《穿越之女鬼木兰》 【rn书评团】点评 深深为作者的想象力而折服:当花木兰爱上霍去病,当深情遭遇想象力……一番乱点鸳鸯谱,巧思出新好快意——或史有其人,或仅是传说,或千古传奇,或纯属戏说——这本该互不相干,却又偏偏汇聚一文的各色人物,穿越不过是个形式化的借口,痴缠的情牵也似乎只是颠覆创意的点缀,真正抓住人心的依然是嬉笑怒骂的情节和剥离时代、身份和地位的爱情本身。主人公们埋藏至深的真心,恍惚几世也不过是奈何桥畔的一怔,难得的是作者——运笔雷行,不误情深。 第一章 我叫孟婆,没错,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奈何桥畔那个孟婆,我以前的闺名,其实大家也知道,花木兰!那个代父从军铁马英雄的花木兰。 不要小看了这份发汤的工作,可也是我千辛万苦,费尽口舌,才从上任手上得来的。慢慢的大家忘了我本名,以岗位名称称呼我为孟婆。 近来得到不少投诉,皆不满于汤的质量,说是又苦又咸又酸又辣就是不甜,就像我的心情一样,五味杂陈。没办法,谁叫我失恋了呢,所以,工作失误也是可以理解的,对不对。我就不信,有谁失恋了,还能若无其事笑靥如花。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夫君,哦,不对,得改口叫霍去病,怎么就狠得下心来自认不曾有负于他,难道真是痴情女子负心汉?真是个陈世美!!! 平阳公主那狐狸精是比我温柔漂亮了那么点点,可是也娇贵到不行啊!装模作样的,看得我就想揍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还挑食,哪有我好,洗衣做饭挑水扫地,做得有模有样,精茶淡饭也吃得不亦乐呼。 漂亮能当饭吃么!再说了,她再好,也得适合才行啊。无法想像,两个不善厨房的鬼在一起怎么过日子,我看迟早得饿成傻子。 难不成天天去外面吃?哼,不出百年就会坐山吃空,到时去街上要饭,我是一个铜板都不会给的。 一个红杏出墙,一个横刀夺爱,让我恨得咬牙切齿,干脆眼不见为净,把他们列出拒绝来往户,并且严禁任何鬼在我面前提起他们,连名字都不想听到。所以,师傅总说我脾气太犟,不改了这性子,以后有吃不完的苦。 我才不怕吃苦。当初为了解夫君的毒,我苦还吃得少么,最后落得为她鬼做嫁衣的下场,想想就狠不得买块豆腐回来撞。 职场情场两失意,让我非常的郁闷。还好我这工作属于垄断行业,最主要的是岗位只一个,而且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都是内招,所以也不担心失业。 谁叫前任孟婆是我好姐妹呢,在我如黄河流水源源不绝的轰炸下,她终于放弃做职业妇女,专在家洗手做羹汤,相夫教子,很是让我羡慕。 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哎,还是早点收工去看我干儿子好了,那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可招人喜爱了。名字取得很有霸气,叫钟馗!是钟离春排除异己坚决要叫这名的。 本来我是不同意的,记得在世时,我爹总在门上贴钟馗画像镇鬼祛邪,那钟馗是很高大健壮没错,可是那脸惨不忍睹! 我可不希望干儿子以后长成那样,形响市容就算了,愁的是怎么娶媳妇。可惜我打不过钟离春,只能忧心仲仲的让干儿子叫了这样个名字。 我翻书无数,最是钟意叫欧阳修,一听就很有品味,与众不同,最重要的是我去查过三生石,欧阳修可是个很有前途的名字。 在北宋时有个小屁孩就因为取名欧阳修,后来成了有名的政治家、文学家、史学家和诗人。而且写的作品都不错,诗、词、散文均为一时之冠。散文说理畅达,抒情委婉;诗风与散文近似,重气势而能流畅自然;其词深婉清丽,承袭南唐余风。 最近我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站在奈何桥上低声吟唱: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长。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第二章 越唱越悲,今古恨,几千般,追往事,又成空,夫君再也不是我的了,想想真不甘心。找钟离春打架去,虽然打不过她,可是她也不容易伤到我,伤到也没事,我啥都不多,就是药多,全阴间所有的连锁药店都是我的产业。 其实我最赚钱的还是毒药,阴间血海深仇的为数不少,能放下恩怨情仇的又是凤毛麟角,我只好又是毒药又是解药的卖,师傅老说我这样要不得,伤天害理。 想想言之有理,于是我回去把毒药的价格又提高了千百倍,已经到了三城换一药的离谱地步,无奈富有的鬼太多,还是供不应求。 每晚关起房门数银子,最是让我喜笑颜开,福临看到我灿烂的笑容就不爽,咬牙切齿的说:“花木兰,你个黑心鬼,什么时候才给我涨工钱。每天我洗衣做饭,砍柴拖地,烧火熬汤,日不出而作,日落而不息,既然只给我八两碎银一天!” 我不理他,继续点数,反正他也没少抗议过,当是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好了。 “我最后悔最倒霉的事,就是认识你。” “福临啊,你烦不烦,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话,难不成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认真的想了想,很有可能。 要不,我怎么就觉得,福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才碰上我呢,当初要不是我把他捡回来,就那满脸的天花,早就毁容了,为了治疗他那疑难杂症,我可没少花心思,珍贵药草用了一批又一批,那可都是很值银子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肯定得还给我! 再说了,现在找工作多不容易啊,竞争激烈程度已经到了六亲不认,父子残杀的地步,想不干活白吃白住我的,门都没有! “如今世道艰难,以为八两碎银是那么好赚的么,肯定得起早贪黑!谁叫你没用,只能做做苦力劳动呢,有本事你像阎王那样呀。”位高权重,往奈何桥畔一站,即使一言不发,也能日进千金,连我都要好吃好喝的招待他,给他的笑容也格外的灿烂。 没办法啊,奈何桥畔是阎王的地盘,他能操纵所有鬼的命运,要是惹得他不爽,提笔一改,让你投生转世成猪成狗,再狠点让你生于世代奴才家,为了讨生活,挥刀自宫,进入皇宫,奴颜婢膝,饥寒交迫,受苦一辈子。 谁叫阎王有鼻子朝天的本钱,每天游手好闲,还能山珍海味,吃得不爽了,他一抗议,伙食待遇又上一个层次。哎,有权有势日子就是好过。 “命不如他,福临你就认了吧,咱小老百姓的日子就得脚踏实地的过,银子要一两一两的赚。” “好歹朕曾经也是一国天子,有比我还惨的天子么?”福临闷闷不乐的问到。 “好汉不提当年勇,好女不说当年娇,你那天子是生前的事!你现在已经是鬼了,在奈何桥畔,众生平等阿懂!不要再对以前的荣华富贵念念不忘,否则难受的是自个。” “可这反差也太大了吧,我也不要求满汉全席,好歹你也两菜一汤,差不多好不好?吃得我满面菜色。”福临满眼期待的看着我。 “我们也是两菜一汤啊,我又没虐待你,每餐桌上都有三个菜碗来着。” 第三章 “是有三个菜碗!一个萝卜,一个白菜,一个萝卜白菜汤!还让不让活了。”福临牙咬得格格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得格外的重。 “呵呵,多吃蔬菜,有利身体健康嘛,就你那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吃清淡点绝对有好没坏。再说了,现在肉贼贵贼贵的,一斤肉,可以买一担萝卜一担白菜,等肉价下调点,咱再吃烤肉。” “春秋大梦吧你!肉价和房价,你看哪一个有下降的势头了?一日比一日高!强烈要求买肉吃,再萝卜青菜的吃下去,我就成黄花菜了。” 我说:“福临,我又没老年痴呆,你不要吼这样大声阿行?给你加餐还不行么,刚好明天中秋,叫大家一起聚一聚吧。” 福临转怒为喜,百米冲刺的速度出门,去通知大家聚会,生怕一眨眼,我就又改变了主意,真是庸鬼自扰。早就计划好中秋一起过的,太久没见了,很是想念大家。 “哎,福临,你悠着点,别闪了腰。”不要说我这掌柜的不关心下属。 “哎哟,痛死我了。花木兰,你个乌鸦嘴!”远远的,传来福临的咒骂声。 啊?还真闪着了啊!叫你慢点了吧,不听!活该。 店员受伤,只好我这掌柜的亲自出马了,第一件事就是去大街上买菜。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福临买菜做饭,我好久没来过菜场了。 “大叔啊,这鸡肉怎么卖啊?”先问问价好了,再货比三家。 “药鸡六十个铜板一只,肉鸡四十个铜板。”药鸡?不要,太贵,肉鸡好了,反正同样是鸡。 “抢银库啊你,这么贵,十五个铜板一只吧。”买东西一定要讨价还价。 “你去抢吧!”大叔恶狠狠的抛给我一句,不卖我鸡了。真是的,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你以为我不想去抢银库啊,惦记好久了,只是福临死活不愿给我把风,才没成行。 挑来挑去,就面前这个大娘看起来慈眉善目些,应该比较好说话。 果真没错,最后以三十个铜板两只鸡成交,还额外赠送了我一大碗鸡血。不要问我怎么做到的,这是高度机密,绝对保密。 提着两只鸡,转去了和珅的猪肉铺。 “木兰来买肉啊,我家那混小子在学堂听不听话?要是敢调皮,让先生不要客气,该打板子就用力抽。”好黄好暴力,你当学堂是卖猪肉呢,咱们是要讲素质教育,体罚学员是最要不得的。 “听话着呢,听我师傅说,以后会有大出息,您老好福气呀,生了个成才的儿子。那边的排骨怎么卖?” 和珅听后,笑得见牙不见眼:“全靠先生教得好,当初可没少让我打过,就是不听话。那排骨,我进价再收个路费给你,八十个铜板一斤,要多少?” “上面好多骨头,不要。五花肉怎么卖?”骨头又不能吃,还占重。 “五十,我进价给了。” 五十就五十吧,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他没少交学费给我。 两手不空的回府,既然在路上碰到了霍去病和平阳公主,两个并肩而行在前,我呆呆的看着他们的背景,突如其来的一阵心酸,好久没霍去病的消息了,久到我都快忘记他身上的味道了。 贪婪的看着霍去病的背影,多想他转过头来,让我看看他的脸,霍去病,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第四章 霍去病,你可知道,我曾经爱过你,爱情, 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亡, 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平阳公主,也会像我爱你一样,不管不顾,不离不弃,全心全意的爱你。 霍去病,我飞蛾扑火一样的爱过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应该怎么退出,不敢靠你太近,心会痛,也无法离你太远,我无法忍受相思苦。只能远远的看着你,看着你幸福,我就心满意足。 我多想和你相依相偎,举岸齐眉。可是,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 失魂落魄的回到府上,已经是鬼山鬼海了,一个都不少,全来了。 钟离春接过我手上的菜:“今儿个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怎么舍得买鱼买肉还有鸡。” 一言不发,懒得理她,我本就不是小气鬼! 鬼多力量大,没多久就做好了饭菜,摆在院子里,上桌,吃饭,赏月。 “小姨,给你吃鸡腿。”钟馗奶声奶气的说道,肥肥的小手夹了个鸡腿递过来。 真乖,没白疼!为了改他的名字,和钟离春打了无数次架,每次都以我的惨败而告终,哎,有啥办法,打不过她。 抓起鸡腿,才想咬呢,见阎王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忍了!给他。 福临夹了个鸡肋过来,扔了可惜,食之无味,该如何是好?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举筷夹了个鸡屁股给福临,小样,我看你吃还是不吃。 妲己羡慕的说:“成亲就是好,有夫君夹菜,看着就眼红。” 我翻翻白眼,这夫君不是我想要的,是你们强迫塞给我的,有什么好羡慕的。笨妲己,难得有鱼有肉,埋头苦吃才是正道,要感叹,你也等吃完饭后呀,没看到碗里的菜越来越少了么?看始皇夹菜的速度多快。 敢夹我的鱼头,门都没有,风驰电掣般伸出筷子,没想到五双筷子同时夹住了鱼头,哎,看来都知道,吃鱼头,长脑!最后师傅胜出,我只好转移阵地去抢回锅肉。 一顿饭在风卷残云中结束,撑死我了,散步助消化去,后面跟了两个尾巴,估计福临,阎王也和我一样吃太多了。 街上鬼来鬼往,一片热闹非凡,游船花灯,数不胜数。不过,对于花灯,我一般都是见着就绕道而行的,实在是那次和钟离春打架,砸坏的太多,害我赔鸡无数,现在都还肉痛着,前车之鉴啊。 奈何桥畔如今繁荣昌盛,应有尽有,逛得我乐不思蜀,流连忘返,等想回府时,已经夜深了,抄近路回去吧。 福临和阎王都没有意见,于是放心的拐入小道,有阎王在身边,我倍感安全,再胆大妄为的强盗,也不敢抢他吧。 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没看到现在我们三像亡命之徒一样,撒开脚丫子狂飘么?后面三只大恶狗汪汪大叫的追着呢,穷凶恶极的样子。 “阎王,这是你……你的地盘,你要它们停下来呀。”我再也跑不动了,都已经追我们三条街了,还在穷追不舍。 第五章 “我管的是鬼,不是狗!”死阎王,你怎么不早说,亏我全心全意的信任你,还以为你是无敌的东风不败。 “福临你快想办法啊,我真的跑不动了。”福临啊,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狗又不懂穷寇勿追!我能有什么办法,快跑,到你身后了!”什么,那么快?顾不上喘气,逃命要紧。 无路可退,面对绝境,鬼的潜力是无穷的,在与三只恶狗的赛跑中,我们三鬼以压倒性的胜利告终,靠在门后,死命的喘气,门外三只狗用爪子把门板拍得嘣嘣响,汪汪大叫声震耳欲聋。 “这是谁家的院子啊?”终于喘过气来了,我惊魂未定的问到。 “荒不择路,我哪知道。”阎王没好气的答道。 那我们这算是私闯民宅?会不会被赶走啊?千万不要,门外还有三只狗呢,我可不想再逃一次。 “木兰,是你吗?真的是你回来了吗?”既然听到霍去病的声音,抬头四处看看,这熟悉的院子,不正是我住了千年的么? “我们逃难呢,借用下你的院子,等会就走,你当我们空气不存在就行。”怎么都没有想到,既然会在这种狼狈不堪的情形下,再次见到霍去病,而且距离这么的近。 “进来喝口水吧。”什么时候这么有待客之道了,不过,我一点都不想进去,我不要看到平阳公主。这曾经是我的屋子,是我的夫君,现在,我只是一个过客。 阎王和福临坐在客厅,慢慢的喝水,我没得选择,也只好硬着头皮进去,没想到屋里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唯一的改变就是花茶换成了井水。 霍去病啊,你怎么这么笨,屋子后面的竹林,我做了很多很多花茶封存在里面,你怎么就是发现不了。 谁也不说话,都沉默的坐着。我是不敢开口,害怕哭出声来,太突然的回到这里,我掐着手臂,努力的控制激动,尽量面无表情。 福临身份特殊——我的现任夫君,只是有名无实,他没法开口,因为我掐的是他的手臂,已经痛得他面目可憎了。 阎王只有在被我惹毛了的时候,才会轻启金口凶我一顿,不要指望他聊天,至于霍去病,只会傻傻的瞪着我看,我说,你能不能换个鬼看啊,面前三鬼,可让你自由选择,实在是要维持无表情好难。 奇怪,既然没有看到平阳公主,难不成她住在自己的公主府?有可能,金枝玉叶,哪能屈居于民房。 狗叫声越来越低,渐渐的没了,为安全起见,又耐着性子如芒刺在臀的坐了会,才迫不及待的起身告辞,第一次做客这么辛苦,宾主皆不尽欢。 打开门,探头探脑的四处看看,确定没了狗的影子,危险解除,幸好幸好。 回到府时,已经三更半夜了,肚子饿得咕咕叫,抓起桌上的月饼就吃,自个做的,味道尚可。 福临吃了一口就不再吃了:“花木兰,猪啊你,有用肉做的月饼么?还放那么多盐!” 井底之蛙了吧,以前没有不代表永远没有啊,我自主创新还不行么?现在正是秋老虎时节,肉不多放点盐,放不了多久就会坏掉,多浪费。咸点到时多喝碗水不就好了,井水是不要银子买的。 第六章 最主要的是,这些碎末肉是和珅买一送一,免费给我的。虽然是小块了点,可好歹也是肉啊,有得吃还挑。 福临翻翻白眼,不理我了,打水洗脸洗澡,上床睡了。我也累死了,用袖子擦擦嘴,胡乱洗个脸,上床,睡觉,今天折腾死我了,苦难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明天起床又是新的一天。 唉!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其实我是很想睡的,上眼皮和下眼皮都在打架了,可我,倒起霉来,接二连三,才被狗追,又拉肚子,害我不敢离开茅房半步,了不起就是步出茅房,靠在门上,举头望天,等待下一次内急,推门而入即可。 事实证明,我很有先见之明,内急间隔时间绝不会多长,只要我从一数到两百,就又得进茅房。 早上福临和阎王起床如厕,我不干!今儿个茅房被我包了,谁都别想进去。 福临憋得满脸通红:“我给你一两银子行不行?” 一两?买个痛苦,值不值?衡量再三,忍痛放弃了赚银子的大好时机。 “二两!五两!十两!”福临见我不为所动,价钱直线上升,十两我也不怎么心动,实在是,内急得不到解决,太辛苦太痛苦,看福临的样子就知道了,咬牙切齿的蹦出句:“百两!” 成交!再难受,我也要忍着。这可是史无前例,前所未有的大好机会。 从一数到两百,又急了,为了银子,我咬紧牙关,忍了! 已经到六百了,福临还不出来,我大吼:“再不出来,我就破门而入!” 威胁的效果就是好,福临闻声,衣衫不整的冲了出来,我狂飙而入,百两银子不是这么好赚的。 一整天,我都趴在床上,恨不得要福临把我打晕过去算了,晕了晕了,一了百了,就不会这样痛苦了,无奈福临笨得要死,打了几次还控制不好力道,头都被打起两个包了,我还是没晕。 想要钟离春出手吧,晕是准能晕,可我怕半身不遂,实在是那厮,手劲恁大,保留了战场杀敌全力以赴的习惯,和她单挑那么多次,从没对我手下留情过。 一阵闹腾下来,我只差没成青面獠牙,两腿发软,四肢无力,满面菜色。福临真不是个君子,既然趁我之危,要求今天的工钱上涨到百两银子。 谁叫我实在是没力气去奈何桥畔卖汤呢,迫不得已忍痛答应,不过,有把价钱杀到了五十两。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福临你给我等着,迟早加倍奉还。 拉肚子唯一的好处,就是得到不少礼物,众鬼轮番探望。 昭君端了碗七巧玲珑粥给我:“身子虚,不要吃干饭,喝点粥,暖暖胃。”真是雪中送炭啊,我正饿着呢。 西施拿了件衣服来看我:“这是新款的霓霞装,姐妹一场,免费送你了,我说你,不要老穿得跟才从深山里出来的成不成?土得掉渣了,以后不要说认识我,丢我的脸。” 新款就是好看,时尚,七巧云帛织就,手感超好,爱不释手,决定对西施的话当没听见,你那衣服不要动不动就上千两的,我哪舍得。 始皇过来探了探我的鼻息:“还有气,死不了,我忙,告辞了。” 我……忍了,谁叫他是秦始皇赢政,我一直都想知道他的十万兵马俑在哪,无奈他从不告诉我。 第七章 妲己和褒姒也来了,送了我一双鞋,妲己摸摸我的额头说:“我都说你们是大惊小怪了,无需担心,祸害遗千年。”气死我了,我是祸害么我,多纯洁善良的一女鬼啊。 姬宫湦忧心忡忡的说:“木兰,你快点好起来,我已经试验出有效的方法,钓忘川河里的雪鱼了,昨天才钓到第一条,本来还想今天叫你一起烤来吃的。” 姬宫湦最是投我缘,是我唯一的知己,不管什么稀奇古怪,异想天开的事,只要一叫上他,总是无条件积极响应,不像那些鬼,翻了我白眼,还不理我。 不过,董贤说我和姬宫湦是臭味相投,狼狈为奸,同样的变态。我觉得董贤要么就是心胸狭窄不能海纳百川,要么就是纯属胡言乱语,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报仇血恨,谁叫当年让他身先士卒过呢。 但不管怎么样,我坚定的认为姬宫湦和我是英雄所见略同惺惺相惜,才没有变态呢,只是意见相同喜好相近。 师傅训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贪小失大。那样的肉能吃么!还拿来做月饼吃。” 哎,好后悔,早知道那几个月饼就分给大家吃了,还会落得个大方的美名,要受罪也大家一起。不像现在,孤苦伶仃的,还被训个狗血淋头。 十娘端了一碗木瓜汤过来,悄悄的附耳:“木兰啊,这汤我改良了,得到一祖传秘方,保管有效。” 我一听,喜不自禁,十娘啊,你真是我的恩鬼哪。一饮而尽,习惯性的用衣袖擦嘴。 武媚娘拍掉我的手:“说多少次了,不许用衣袖擦嘴,没个女孩子样,不改过来,休想去我春满楼!” 媚娘你放心,就你那春满楼,我自从第一次误进后,再不想去第二次。实在是太可怕了,无福消受啊我。 我说你们这些鬼,懂不懂照顾病患的常识,昨晚折腾一整夜没睡,现在好不容易肚子不怎么闹腾了,能不能留点口德,先让我睡一觉啊,我困死掉了。 日薄西山才放过我,实在是再不回去,天就黑了,众鬼们才告辞。哎,霍去病,你怎么不来看我,之所以让阎王放出“我病重”的风声,就是想要你来看我啊。 生病的鬼,果真心里比较脆弱,我非常想看到霍去病,很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的味道了,可是,他不来看我,谁都来了,就他不来,真的对我一点关心都没有么? 迷迷糊糊睡去,梦里梦外,全是从前。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迫不急待的,脱我战时袍,着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复我女儿身,爹娘和姐姐就忙着四处给我说媒。只是从军十二载,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我成大龄姑娘了。而我朝男子,大多早婚,我又不想做妾,也不想当后娘,所以很是高不成,低不就!可愁坏我爹娘了。 忽有一日,天子召我回朝,天下太平无战事,想不通天子唤我回朝为何,出于军人对命令无条件服从的天性,我骑马上路! 原来是天子知我为女娇娥,很是好奇我的女儿妆,其实我长得嘛,比较宜男宜女,以致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天子夸我巾帼不让须眉,我很高兴,这可是最高的荣耀!不过也很累,为复皇命,一路快马加鞭进宫,一路都没好好休息过。所以,天子赐我住东屋,还让好几个奴婢服侍我,也没多想,胡乱吃点,洗洗就睡了。 第八章 转眼间,阴阳两隔,当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成了一女鬼,区分鬼与人其实很简单,人是走路,鬼是飘路,我也不知道自己咋整的就成一鬼了。 满腹疑问无问处,只好随遇而安。没多久到了忘川河,景致不错,河边大片大片的彼岸花,连绵起伏没有尽头,很是好看,只是有花无叶,看着看着就心痛,很是哀伤。 河上还有座桥,估计就是传说中的奈何桥吧,上面挤满了鬼,等待投胎转世。奈何桥畔的孟婆,一身黑衣密不透风,面无表情,勺起一碗又一碗的汤,不管哭着喊着闹着的凄惨。 是的,很多都不愿喝汤过桥,有忘不了山盟海誓的,有放不下功成名就的,也有满腹冤屈想报仇血恨的,可是孟婆才不管你的什么相约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也不管你曾经呼风唤雨还是比窦鹅还冤,一碗汤下去,那些爱过的人儿,那些放不下的事,那些滚滚红尘中的纠缠都化做缥缈,淡淡散去,忘了所有种种。 一直很奇怪,孟婆汤我喝了一碗又一碗,奈何桥过了一回又一回,为什么还没有投胎转世。 说句实在话,孟婆汤味道真不咋滴,连我这种行军打仗不讲究的人,喝了都直皱眉,实在是苦过黄莲!第一次喝的时候我忍了,认为难得一次,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过了桥,其它的鬼飘到桥尾就不见了,而我飘到桥尾,只见前面迷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方向,无路可飘,只好又回到桥的另一头问孟婆:“前面无路可飘,如何是好?” 孟婆一脸见鬼的表情:“你怎么回得来!” 我很是不懂,为什么就回不来。 孟婆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应该是惊魂未定,看了我半晌,一言不发,转身就飘。 后来和孟婆处久了才知道,她在奈何桥畔千千万万年,我是第一个能从桥上飘回来的鬼,而且没失忆,还以为孟婆汤出问题了,立马关桥回家换汤。 在孟婆全神贯注眼光下,我实打实的又喝了满满一碗汤,一滴都没浪费,苦得我肝肠欲断,飘到桥尾还是找不着出路,只好再飘回来问孟婆路在何方。 这次孟婆倒是没飘走,只是皱着眉,看着后面的鬼喝了汤一切正常,也就是过了桥回不来!瞪着我无语问苍天。 我闲着无聊,只好坐在石上看鬼打发时间,只是来来去去的鬼太多了,也没个熟面孔,而且好看的实在很少,大多是老弱病残,也有缺胳膊短腿没头的,看着心里犯睹,还是继续看彼岸花开好了,看着看着,花儿变成了万家灯火,原来是天黑了。 孟婆准备收工回家,我无处可去,只好跟着孟婆飘,没办法,其它的鬼都投胎去了,我没得选择。 孟婆回家的路线七拐八拐的很是弯曲,在军队我们一般都讲究效率,能直行绝不弯路,绕来去总算到了家,还好我行军时大风大浪没少见过,如是普通女子早就绕晕菜了。 停下脚步看着门前的大路,直达奈何桥畔,我问孟婆何苦受累绕远道,可惜无鬼回话,当我空气不存在。 第九章 孟婆进了屋就去熬汤,我有幸见识了传说中孟婆汤的原材料:彼岸花,断肠草,忘川水,还有好多好多的黄莲!难怪那么苦,我建议孟婆,何不换换材料把汤做得好喝点?最少也不要放黄莲不是,太苦了,可怜了那么多的鬼,都不容易啊。 ……理都不理我!好拽! 这汤就两特点,黄莲特别的多,忘川水特别的多,百桶成一孟婆就歇去了,我反反复复的研究了很久,觉得那火不寻常,很有可能是三味真火,要不,咋能一眨眼的功夫,就熬成汤了。 孟婆不赶我走也不招呼我,只好自立更新,幸好我动手能力不错,自个挑水洗澡自个找房睡! 一觉醒来,屋里空荡荡的,就我一个鬼!真正的家徒四壁。孟婆估计上工去了。肚子好饿,找遍了屋子,也没吃的。好奇怪,怎么鬼也会饿肚子,找不到鬼告诉我为什么,当务之急,还是去问问孟婆有没有吃的。 直取大道,空着肚子往奈何桥畔飘,我可没心思在肚子大唱空城计时,在小路上七绕八拐去,但事实证明了,存在即是合理的真理,原来孟婆是对的,你看我,不就困在这里直打圈,飘来飘去还没到桥畔,肠子都悔青了我。 累到不行,只好原地休息。想想不对劲,路怎么着也没这样远啊。留了个心眼,把我额上的黄花给拿下来,放在路间再次前进,精疲力尽又见黄花! 难怪难怪!原来被人布了阵,以前战场上收复大好河山时也没少布过。别说,效果就是好,事半功倍,很省事。没想到今天把我自个绕了进去。 叹了口气,忍着饥饿,静下心来,开始破阵,只是费尽生平所学千方百计还是出不去,那路就像看不到尽头一样,看来此阵乃高人所布,哦,应该说高鬼! 气愤之下,我见花摘花,见树折枝,见石踢石,见草就连根拔起,纯属拿来出出气,解解恨。饿久了反倒不饿了,只是心里很孤单,一个鬼都没有,无比的想念孟婆,虽然总不理我。 手里抓着一把花,看到前面有一株草,很绿,绿得青翠欲滴,想想红花还需绿叶衬才是最美,二话不说,就去拔了草,放到花里,果真好看到了,多放点应该更好看。 于是到处去寻草,不知多久,反正我都忘了时辰,既然看见了孟婆,我大喜,笑着跑过去,不理会孟婆的目瞪口呆,抓起汤就喝,实在是饿坏了,有选择性的忽略汤的苦味,饥不择食啊。 虽然这汤还是很难喝,可是有吃的总好过饿肚子不是,又有力气了问孟婆了:“那是谁布的阵!太坏了,有路不让鬼飘。” “诸葛亮。” ……一点都没指望会有回答,所以很不习惯。倒是孟婆的声音瞒好听的,我还以为会是老婆婆的嘶哑声,没想到声如莺啼,袅袅余音,绕梁三日! 不像我的,龙吟虎啸般,铿锵有力,惊天动地!!!倒也不是我不乐意宛转悠扬,只是战况需要,有时两军对磊,领将的喊声“杀!冲”需要石破天惊的效果,一是给士兵打气,二是威慑敌军。唉,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一职业病,我也挺不容易的不是。 第十章 一听孟婆的声音,我才仔细看她的脸,出乎意料,美得真够惊心动魄,明眸皓齿,楚楚动人……词不够用,此时才知古人的书到用时方恨少,再说了,我本就没读多少书。 在家时忙着织布贴补家用,行军时是看了不少书,只是全是跟打仗有关的,我确定肯定书里一定没有形容漂亮女子的词,一般都是用红颜祸水一笔带过。前面那几个词还是我听说书先生才记得的。 难怪孟婆要一身黑衣包得密不透风了,谁叫那脸任哪个男鬼看了都想据为己有,即使犯罪也在所不惜,不去投胎也成,还好我是女子,要不肯定犯错,果真美丽也是一种罪过。 这样好看的孟婆,生前到底是谁?我很好奇,问了很多次孟婆都不理我。想了无数种答案,自认最有权威的答案有两个:褒姒,妲己!因为我觉得褒姒能让周幽王点峰火戏诸候,而妲己让纣王亡国,想必都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主。 哦,话题绕远了,没办法,鬼是不讲逻辑的!不过,对诸葛亮我可熟了,行军打仗时没少用他的计谋,大多都能退敌,不过草船借箭可没成功,一支箭都没借到,哦,不对,有借回一支,那箭射在我右臂,可没让我少受苦,痛个半死。 养伤其间我才弄明白,原来是诸葛先生名声太大了,草船借箭更是声名在外,人人熟知,估计敌人也知道,所以我才惨败!果真受名声所累啊! 不过对诸葛先生我还是很佩服的,可以这样说,只差不是我的偶像!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先生咋就没去投胎转世呢?没去也就算了,怎么着也不能弄那么个八卦阵在那忽悠鬼啊!!!害我飘个半死。 也难怪我转不出来,诸葛先生成名已久,岂是我等小辈赶得上的,只是很迷糊,我怎么就飘出来了呢?难不成老天看我乃一善鬼,放我一条生路?哦,不对,其实我已经死了,没有生路了。不过能出来我还是很高兴,又能看见孟婆了,很亲切。 最重要的是,拜师学艺!你想啊,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个天纵奇才,岂能放过!而且我孤身一个,寂寞啊!孟婆又不理我。如果诸葛先生收我为徒,那就有伴啦,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了,突然觉得阳光明媚,前途一片光明,心情大好。 二话不说,提了孟婆桶里的汤,冲进阵中!反正在阵外是无从下手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其实老先生这阵,我倒是认为虎穴根本没可比性!上阵杀敌多了可不怕老虎! 一进阵中,我也不急,大不了掘地三尺!反正孟婆汤还有大半桶,饿不着。再说了,我手上的花儿还缺几株绿草儿相配呢,我是那种做事讲究有始有终的,见不得半途而废,所以,到处找草,见草就拔。 糟蹋了不少好草,可我总觉得不够绿,赶不上第一株好看,就都弃用了,继续寻找。飘久了,看到前面有一茅庐,还有烟炊,我大喜,看来不用喝这苦得不得了的孟婆汤了,真是谢天谢地。 敲门无鬼应答,我推门而入。阵中有一桌一椅,桌上有棋,椅上有鬼。我很激动,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诸葛先生。仔细看来,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就是不理我,有点尴尬,怎么和孟婆一个德性,太让我郁闷了。 第十一章 我闲着无事,就自说自话,比如我想拜师学艺,不怕吃苦不怕受累,很有诚心耐心。 说了千百遍,也没反应,老先生只顾下棋!说得我口也干了,勺起一晚孟婆汤一饮而尽,还是一样的苦。 又闲下来了,无聊之下只好看老先生下棋,估计年龄大了,动作也慢了吧,半天才动一下,看得我急死了。 在老先生又停下来的时候,我执黑子先行,老先生看了我一眼,白子跟上。老先生动作巨慢,出于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我才不催,再说了,反正我也无事可做啊,权当打发光阴。 来来回回,棋近尾声。老先生棋功还是不错的,有时我也需要想想才走下一步,下得真爽快,淋漓尽致。 意料之内,我以绝对优势胜出,遥想当年,我织布之余,最大的乐趣就是下棋,只是苦于无对手,后来在军中,也无人能敌,很是让我感慨,高手总归是寂寞的,现在寂寞更甚,好不容易碰上个鬼,还是个手下败将。 赢了还是瞒让我很有成就感的,正洋洋洋得意中,突然感觉比较冷,抬眼看去,原来是老先生脸阴阴的瞪着我手中的花,估计老先生是相中我的花了吧,看来爱美之心鬼皆有之,只是老先生啊,能不能请你不要用那那种罪孽深重的样子瞪着我,还以为你要把我挫骨扬灰。把花儿送你还不成嘛,就当是学费好了! 老先生拿了花中的草,一言不发的飘了出去,我只好跟上,很纳闷,花儿不是更好看么?为什么不要?难不成是那草儿物以稀为贵? 老先生刚出院门,就长叹一声:“普天之下,既然有人能破老夫这八卦阵,后生可畏啊。”摇摇头,飘去把那草栽回原处。 谁破了老先生的阵?难不成除我们三鬼之外,还另有其鬼?看来是个很厉害的主,连老先生都赞叹。 老先生对满路残花败草很是痛心疾首,忍无可忍之下问:“都是你干的?” 我点点头,实在是老先生脸上的表情太过恐怖,好像我罪大恶极罪不可恕的样子,当机立断,决定坦白从宽,有问必答,而且实事求是,识实务者,俊杰也! “怎么想到摘花拔草破阵。” “破阵?不是,我飘不出去,折花纯属闹着玩儿的,拔草只是为了配花更好看。”确实如此,我当时可没多想。 老先生的脸有点变形,深不可测的看了我半天,一言不发扭头就飘,世界又清净了,可是,我宁愿不清净,真的是太静了…… 出乎意料,老先生收我为徒了,不过没行三拜九叩之礼,也不知道算不算,反正老先生扛了好多书甩给我之后,一言不发,独自下棋去了。 我翻了翻,有传世名作如《出师表》《隆中对》《八阵图》,也有些没见过的,包罗万象,从诗歌医学毒经到食谱,应有尽有。老先生没说,哦,不对,应该讲师傅没说,我也不知道先看哪本好,那就从最实用的出发吧,再也不想喝那苦个半死的汤了。 以前在家时,我织布,娘因眼睛不好,就做饭,姐出嫁从夫,爹爹带着弟弟顾田地,分工合作,苦是苦点,日子倒是还过得下去;从军后,是小兵时只顾前线杀敌,当将领后,只顾指挥作战,吃的自有士兵送来,所以,总的说来,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常说一回生二回熟,我也做得像模像样了,最少看起来是这样,至于菜是怎么来的,这也不难,我师傅的后花园品种良多,只是人间常吃的小菜在这里我找遍了也找不着,无奈之下,秉着大胆创新的精神,勇于下锅。 第十二章 做好了,装在碗里真是好看,红绿相间,红的花,绿的叶,青的杆,白的心。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实在是我没胆尝,孟婆汤苦是苦了点,可是也就一后遗症,忘却前尘往事,还对我无用。材料不明的东西,谁能保证它无害?…… 如果是以前,我是不想这么多的,可是自从看了师傅那本毒经后,我胆儿再大,也不敢动口。以前打仗时有用过“撒豆成兵”,用芭豆煮黄豆,敌军来犯时,把豆儿撒在路上,马儿闻着香味就吃,最后我军不费一兵一卒,大胜! 可是毒经上写的,芭豆这东西只是小儿科,了不起拉肚子到腿软。曼佗罗,兰铃,杜鹃花,双子柏,相思豆,蛇果,灌木月桂这些名儿多好听,可是如果真中了,肠子都会悔青,特别是如果还解不了毒的话。 恶心, 虚脱,呼吸困难,呕吐,毁容,昏迷,死亡……数不胜数,其中我最不怕死亡,毕竟已经是鬼,再也死不了。最怕毁容及呕吐,如果毁容了,那我不哭天喊地才怪,本来就很嫁不出去了,呕吐也接受不了,想想啊,吃进肚子的东西都吐出来,多可惜!浪费是可耻的!!!还得再吃回去。 所以,千思万想后,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叫师傅试吃,怕背负杀师灭祖的千古罪名,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冷着脸从不理我! 桶里的孟婆汤已经见底了,很怀疑师傅有偷喝,要不怎么那样快就喝完了,而且也没见师傅吃其它的东西,难不成他不饿? 反正我是饿得七晕八素了,把菜端到桌的另一边,坐在椅上唉声叹气,对面师傅还是在左手跟右手下棋,不过,棋盘是我前天和他下过的,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个再下一次,可能是无聊到极点了吧。 肚子已经叫了好久,我忍无可忍提上桶想再去抢孟婆的汤,可是,出不去!!!屋里我通行无阻就是出不了院门!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学艺不精出不了师啊。 师傅右手执棋,左手拿筷,吃了一口,我大喜,师傅吃哪个碗的菜,我也跟着吃,有样学样,总归没错吧。 可惜事实上,我错了……因为我还没吃饱,就倒地不起,痛不欲生,师傅也不理我,只顾自个边下棋边吃,眼都不抬一下,看来只能自求多福。 这症状完全符合七绝散的毒性,中者无不生不如死,腹涨如鼓,痛够七日才断气,反正毒经上是这样写的。 中了就中了,不公平的是师傅平安,最可恨的是我当初只顾好奇毒经,忘了看医书,只好忍着痛,再去翻医书,找解药。 总算找到了,医书上特别注明,其实七绝散的解药就是它的花,叶为毒,花为解!仔细想想,难怪师傅吃青菜时是挑着吃,我还以为是他老先生吃菜讲究,敢情是挑叶上沾花无毒的吃,姜还是老的辣啊。 唯一的好处就是我知道了一样菜,不用再饿肚子了。而且学乖了,先背医书再看毒经,不管有懂没懂,都倒背如流再说,我觉得这太重要了。 我认为师傅的医书和毒经,厉害是厉害,美中不足的是没有画图说明,字我是认识,意思也懂,可是到了园中看到那些花花草草果果我叫不出名字。总是要中毒后,跟其症状才知道自己中了哪种毒,找解药时也只知道名字,不知道长啥样,可受罪了,有时只得把园里所有的花草都整一份回来,一种吃了没用,再吃……再吃……。 春去秋来,我做菜随意多了,主要是选择多了,实在是中毒太多,知道哪些不可吃,或者怎样配来炒才能吃,也大胆多了,从无数次的中毒解毒证明,最多受苦,死不了,也就放开胆儿了。想想也是,变成鬼了不是已经死过了嘛。 第十三章 可能是吃多了免疫系统大大提高,我有点怀疑自个已经达到前无古鬼后无来者百毒不侵的境界了。而且我还举一反三,开始了拿园子里的花儿泡澡,皮肤越来越好,又滑又嫩,比未从军前还要好,真高兴。 师傅给我的书都看完了,棋也下得我直翻白眼,师傅那水平和我的境界差远了。我是闲不住的,而且有点想念孟婆。其实师傅那院门我早就出得去了,只是一直想见识下传说中的孔明扇,只是师傅从不给我看,我把院子都找遍了,也没见着。 师傅从不跟我说话,随我折腾,任我自生自灭,其实我很想听师傅讲三国鼎立的故事,只是不能如愿,以前在家时织好布送货完后,在集上也能听到说书先生讲典故,可是那些说书先生为吸引听客,总是夸大其词添油加醋,我想听真实的事件发生经过,无奈当事人闭口不言,我能有什么办法。 又过了几日,忍不下去了,与其闲着两眼望天空,还不如去看孟婆,桶还没还给人家呢。而且可以告诉孟婆怎样直路回家,免得绕远道,累着她。 飘出院子入八卦阵,既然在半路碰到一鬼,从背影看,弱不禁风的样子,女鬼是也。我喜出望外,终于有伴了。加速飘过去问好,可是那女鬼不理我。很郁闷,这里的鬼怎么都是独来独往不喜群居不爱说话的样子。 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不管她。我从出生时讲起,一时讲到去一命呜呼,可惜人家头也不抬,看也不看我一下,真是……太好定力了。 我不管,又实在无话可说,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秘密没说过,主要是不感说。初见天子时,感觉好震憾,从军十二年,从没见过那样有气势的,不怒自威。而且长得真是没话说,鼻是鼻,眼是眼,最要不得的是皮肤比我白,看上去很好摸的样子,不像我的,风里来雨里去的,黑到不行。 对我朝天子的赞美之词还没说完呢,女鬼幽幽的叹了口气:君王墙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万将士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话里浓浓的悲伤,让我落泪。泪眼迷胧中,只见女鬼抬起头,刹时我只觉日月无光!比孟婆的美多了份柔弱与哀伤,我只恨不是男儿身,从此恩爱不相离。 还没看完呢,女鬼就飘走了。当机立断,跟上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近了才知,女鬼在喃喃自语:我本妲己,人人皆知,我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知晓。愿得一同心人,白首不相离,芳心暗许伯邑考,无奈十有八九不如意,被纣王强霸为妃,所喜纣王痛爱有加,也知足。 苦恼的是君王身旁小人太多,而且大都得以重用,日子久了,君王越来越沉溺酒色,残忍暴虐,更加不信忠良,加上小人的陷害,越来越多的诸候命丧黄泉,而且死状甚惨。 那些君王身边的小人想出了很多很多闻所未闻的酷刑,像剖心比干,炮烙梅伯,看得我胆颤心寒,还得面不改色笑靥如花,害怕面露同情被小人所害,而且不敢扰坏君王的兴致,伴君如伴虎啊。 对君王的夜夜笙歌,枕边劝过几次,险惹怒君王,再不敢言,太多的前车之鉴,很多得宠的妃子都是前刻尚在承欢,转身就死无葬身之地。 在离冷宫不远处有两个坑穴,一个引酒为池,一个悬肉为林,把失宠的嫔妃及其宫女一丝不挂投入酒池肉林,互相扑打,胜者浸死在酒池中,败者投于虿盆内。 我一介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能如何!最后亡国,我被横眉冷对千夫指,说我红颜祸水!!!后人书写我千万种罪状,岂知我何其无辜,我何错之有! 泪流满面,声声哀伤,诉说着千古奇冤,听得我心痛致极,又无可奈何,我也本一女鬼啊,还不知为何而死呢,只好陪着掉泪。 第十四章 哎,不对啊,怎么有三个哭声,抬头一看,路的那边也有一女鬼,垂头落泪,哽咽着说:“自古都说红颜误国,岂知红颜只不过是替罪羔羊罢了!” 我乃弃儿,被有襃国一好心夫妇收养,战乱时期,民不聊生,生活很是艰苦,娘在我五岁时病死,不久爹爹续娶小娘,还带来一女骊姬,娘俩都很讨厌我,打骂频繁,动不动就不许我吃饭,爹爹又畏畏缩缩,敢怒不敢言,只敢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塞我半个又冷又硬的馒头。 骊姬很讨厌我笑,只要看到我笑,就叫小娘毒打我一顿,慢慢的我脸上再也没了笑容,族人都叫我冰山美人。 在苦难的日子中好不容易熬到十五,行了笄礼,本以为和族里其它女子一样,嫁个夫君度过一生。而且打猎为生的成吉思汗倾心于我,说等我行了笄礼就来我家提亲,我倒也不是非君不嫁,只是觉得能离开这家,就足矣。不过,骊姬总是在成吉思汗的身边转来转去,很让我忧心。 近来族里人心惶惶,原来是幽王想征伐我国,君五衡量之后,决定求和。于是下令每族选送一美女献给幽王。 小娘去了趟族长那,我就被送到了西周,本来吉思汗不愿,偷偷的跑来跟我说私奔,结果骊姬听到了告诉族长,把成吉思汗给关了起来。 临行前,族长语重心长的叹到,这也是别无他法,为求息国难、救氏族!只好委屈你了。如果伺候得幽王开心了,族人就安居乐业,要是惹怒幽王,就无家可归。最后说如果我不听话,就杀了我爹,我不敢不从。 在宫里我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只求无过!幽王对我倒也很是喜爱,他说宫里其它妃子老是笑脸施媚,以求宠爱,看腻看烦了,觉得我的轻锁素颜很与众不同,日子久了,他越来越好奇我纵情欢笑的样子,总是想方设法讨我欢心,可我却对幽王的荒淫奢侈很是忧心,实在笑不出来。 劝多了怕君王嫌我烦,进而失宠,要知道后宫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不劝又怕背负祸水罪名,岂知尚无良策时,佞臣虢石父就搀言惑主,献计点烽火戏诸候,以博佳人笑开颜。君王信以为真,不顾后果,依计行事,岂知把我送上断头台! 后人说我一笑亡国!谁知我笑容里的苦,我何其无辜!我唯一的最大的错,就是在于害怕失宠而所劝不多,可是宫里哪个女人愿意在冷宫等死。且发落冷宫还是比较轻的,君王怒时灭你九族也只不过是一句话。 真让人无法置信,我既然见到了妲己,褒姒!而且都很委屈的样子。很奇怪,为什么她们俩都徘徊在奈何桥边,不去投胎转世。不问还好,一问两美女更是泪如雨下!原来百姓不知其真相,以为战火连连真是红颜祸水所致,于是家家户户咒她们永世不得超生,以免再祸害天下苍生! 唉!仰天长叹,百姓无知! 我也不会安慰人,只好陪着她们叹气,不知不觉就饿了,问她们饿不? 两美女弱弱的说,太过伤心,不想进食,而且也不会做,总归鬼是饿不死的,在世时为保持身材前凸后翘,小蛮腰儿盈盈不堪一握,本就恨不得三餐不食!现在终于如愿以偿。 听得我直反省,自个是饭桶不成,怎么没一点女子的样。不过也不能怪我,打仗时不吃饱,哪能阵前杀敌! 一般女子,为了身材总是牺牲无数,看来我真是与众不同,最突出的就是禁不得饿。一饿就两眼花花,四肢无力。好想去孟婆那里混点汤充饥。又不忍心抛下她们,两美女正伤心着呢。 第十五章 灵机一动,要她们两个作伴解闷,可是没人复议,恍然大悟,都是各领风骚好多年的传奇美女,谁都想做第一,一山不容二虎!所以几千年来都是在八卦阵中,各占一边,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不是碰上我这空降部队,绝不会坐在一起伤心,一般都是独自垂泪。 咬咬牙狠狠心,跟她们约好下次再聚,提上桶赶紧的飘去找孟婆要汤喝,饿坏我了。孟婆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不理我不管我,随我喝汤,连喝几碗,终于饱了,又有力气想了,妲己,褒姒另有其人,那孟婆是谁? 把历史想了个遍,也没结果,因为我的历史本来就不好,大多是听说书先生才知道的。小时家穷没上过学,而且那时只有权利富贵人家的子女才能请教书先生,我这一般人家的就别指望了,连识字都是青梅竹马的韩士祺教的,我知道韩士祺从小就倾心于我,只是他太过软弱了,身子又不好,小时总是我护着他,要不总被人欺!叫他打回去又不敢,也不怎么和村里的孩子玩。 上课完了就来陪我织布,有闲时他就教我认字,还教会了我下棋。只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没多久他就下不过我了。 可没少拿家里的糕点给我吃,那时还是瞒喜欢他的,如果他敢还手的话,他爹来提亲我说不定就答应了,本以为再长大点他会有勇气些,哪知等我参军归来,他的孩子已经会打酱油了,见到我时两眼发光,亮晶晶的。 我爹娘忙着给我说婆家时,他也动过心思,不过被我踹回去了,我可不想做妾。那时太生气了,忘了控制力道,足足让韩士祺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他娘和娘子可恨死我了,又敢怒不敢言,谁叫我是有战功的人呢。 哦,又扯远了,得原谅,谁叫鬼是不讲逻辑的呢。我想起来了,其实要知道孟婆是谁也不难,只要看三生石就成。就是我刚做鬼时坐过的那块石头,师傅给我的书上有说三生石上记载着每个人的三辈子。 不过只有月圆时才看得见,其它时候就是一石头,难怪第一次飘来时我啥都看不到。好不容易等到十五,跑去三生石上一看,还真是人来人往,我找啊找,终于找到了孟婆的脸。我的天,原来就是传说中哭倒长城的孟姜女。这个故事我是知道的。 古时候,孟老汉和姜老汉互为邻居,仅一墙之隔。一年春天,孟老汉在自己院中种了一颗葫芦籽,经过浇水、施肥精心培育,葫芦秧长得肥壮、高大,从墙头爬过去,到姜老汉的院里结了个很大的葫芦,有几十斤重。 等葫芦熟后,姜老汉拿刀把它切开,突然见里边躺着个又白又胖、非常可爱的女娃娃,姜老汉喜台望外,奔走相告,村里人听说后,纷纷前来观看这新鲜事。 可是孟、姜两老汉却因此产生了矛盾,吵得不可开交。孟老汉非常坚定地说:“这葫芦是我亲自种下的,胖女孩该归我。”姜老汉却固执地说:“这葫芦结在我的院子里,这女娃该是我的。” 吵了三天三夜,难解难分,毫无结果,后经村里人调解为:女娃娃属于两家共同的,轮流居住,共同扶养,并取了个孟姜女的名字。 更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因为说书先生整了句“且听下回分解”,而我要织布,哪有那样多闲时。从军后,我问过战友王二和张三,无奈那两个粗人听是听说过,可是脑袋瓜子不管用,记不住,只知道后来孟姜女万里寻夫,哭倒长城,让我好一番感概。 三生石上也没详细的记载,可能是要记的人太多了罢,所以,每人都是概要说明,很奇怪,如果说我师傅是不放心主公的天下,怕毁于扶不起的阿斗手中,而布阵不喝孟婆汤,不过奈何桥,妲己褒姒是身不由己永世不得超生,那孟姜女又是所为何不去投胎转世? 第十六章 三生石上找来找去,终于明白,原来孟姜女由剖葫芦所得,本就不是凡间女子,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想投胎与丈夫再续前缘都不成,无法转世!一介弱女子,又能奈何,只能徘徊奈何桥畔。 日子久了,看到前来投胎的鬼大都怨气较重,哭天喊地惨不忍睹,而且奈何桥上的速度有点慢,排队总是消磨耐心的事儿,很多鬼本在阳间就结怨颇深,仇家相见,份外眼红,打得格外的惨烈。 孟姜女本性善良,不忍目睹此惨状,于是采集了彼岸花,断肠草,忘川水,煲成汤给大家喝,果真效果显著,鬼界安静多了! 可是烦恼也随之而来,孟姜女太漂亮了,而男子大多好色,总想据为己有!而女子又善妒,所以怨念更重。孟姜女无奈之下,只得加了黄莲,因为黄莲味苦,清火,能大家不再冲动是魔鬼! 可怜了我,既不善妒,也无邪念,最多看看就好!白喝了那样多苦不堪言的孟婆汤! 看着孟婆面无表情的脸,我很是理解,工作需要啊。遥想当年,我行军时,不也同男人睡一个铺么,特别是王二的鼾声巨大,老吵得我睡不着,张三的脚丫子又臭死了,睡觉还磨牙和说梦话,我……苦不堪言啊,而且那两小子非常喜欢洗澡时拉我一起去,我死活不肯,刚开始时我打不过他俩,老被他们合力扛起,扔进河里,还好我从小伙食不够丰富,仅够饱腹,导致发育不良!前不凸后不翘的,从没露过馅。 可也把我吓坏了,要知道这可是欺君之罪,构成全家抄斩,我爹娘还未享过福,我姐刚嫁得如意郎君,我还不识洞房花烛味,特别是我弟还没传宗接代,死了全家愧对烈祖烈宗!所以不能死! 于是我日夜勤练武功,到处找人单挑,下手从不留情,只攻不守,全是为图个狠名在外。可没少受伤,三天两头往罗老大夫那里跑,我也不让他看,只要给点药就成。因为我听人说过,大夫都很厉害的,一抓着手就能知道你是男是女! 刚开始大家都很不解,为什么我拿了药就一个人关上门,谁也不许进。有次王二和张三因两个人合伙把我打重了,很过意不去,执意要给我上药,我不让,脸都绿了,只可惜那两人是呆瓜,也不会看人脸色,忍无可忍之下,只好再次开战,用武力解决。 那次可全是不顾命的打法,后来三人都摊在床上。他们两个上了药,好得快点,半个来月就又生龙活虎。而我自个上药,有些地方顾不到,整整一个月才又活蹦乱跳! 每人都被长官训了一顿,还写检讨书一封,本来是要记过的,因为三人表现素来良好,而且打的是切磋武艺的牌子,又和战友们处得不错,都给我们求情,才网开一面。 三人当中,只有我识字,所以我写了三封,因为他们两个的都由我写!气死我了。不过也因祸得福,养伤期间,罗老医生见我闷闷不乐,问我所为何故。 我荡气回肠的说,本想练好武功上阵杀敌报效祖国,可是现在受伤了,耽搁时间。 罗老先生乐了,说好青年,志向不小。 于是教了我一套内功心法,说只要常常练习,能强身健体,还为我讲解了人体各种穴位。 我记忆不错,又狂想提高武功,开玩笑,能不想嘛,全家老少的命都在我手上,压力空前的巨大啊! 受伤全身都不能动,啥也做不了,于是什么都不想,就依心法运行。几天下来,身上倒也不那么痛了。 一月有余,我伤好得七七八八,王二张三又来笑话我,说我身上臭死了,叫一起去河边洗澡。 想想也是,一个月没洗过澡了,即使现在是秋天没有夏天的闷热,可时间久了,还真有股味儿,我还一直以为是帐中有死老鼠,还想着等我能下地了,再把它寻来扔得远远的。 把王二张三打发了去帐外等候,我收拾下自身,好像长胖了一点点,还长了点个,郁闷的是,前面有点鼓,还好不是很显眼。快手快脚的拆下床上被子,想顺便拿去洗洗,那味儿,实在是比死老鼠还死老鼠,又是血又是汗,哎! 出得门来,一起和那两呆头鹅往河边走去,我要他们先洗澡,我在下游洗被子,好不容易搓干净,他们也尽兴了,打发去给我晾被子。 走进水里,有点凉,但是中午,太阳晒着,也能忍受,最主要的是身上都酸了,马上拿了用具洗起来。 第十七章 别奇怪,没错,我是把衣服穿在身上洗澡,我告诉那两呆头鹅这是洗衣洗澡一举两得。可是没少被他们俩笑话,说我懒到极点。你说我冤不冤,谁不知道脱了衣服洗澡舒服,问题是我敢脱嘛我!人命关天哪。 被逼得没办法,又为了安全起见,每次我都是穿着里衣里裤一起进水里洗澡,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头露在上面,身子全泡在水下,把手偷偷的伸在衣里慢慢洗,辛苦得很。 其实我是想把头也到水里去的,可自从有次我正在水下洗得欢呢,王二看不到我,以为被水鬼缠走了,大喊大叫张三,我也没在意,以为他们闹着玩呢,可是没多久,来了好几十号人,全都跳进水里,不知所为何,探出头来问,才知大家都在找我。 正在哭笑不得中呢,王二一下子冲过来把我抱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花安,太好了,你没死。”哦,忘了说了,我是改名参军的,木兰改为安,是希望平安归来。 我脸红得不得了,这可是生平以来,第一次被男子这样抱,而且穿得不多,更天杀的是,王二,你说你激动就激动吧,抱这样紧干嘛,我都不能呼吸了!直翻白眼。 还好王二同志终于放开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更痛苦的来了,几十号兄弟一起过来,把我往天上抛,接住了再往上抛,也不担心我摔着。也是,下边是水嘛,摔不死人。 可怜我中午吃的那点鱼,差点点就全吐出来了。之所以没吐出来,是因为我舍不得,要知道,军中好不容易才打次牙祭,我家就更不用说了,全家都是恨不得不吃不喝,把钱存起来好让小弟上学堂,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从那之后,我洗澡再也不敢不见头了,那痛苦,这辈子都忘不了。可是这样洗,也很痛苦,总是洗不痛快!也只能将就了。 洗好上岸,使劲拧出衣服里的水,就着太阳一顿暴晒,也干得差不多了。可我也黑得跟烧火的碳没差了。 王二走过来说:“花安,被子干了,我们回吧。” 我点点头,肚子也饿了,是该回了。一路领先走在前,突闻张三惊恐的大叫:“花安,你流血了,裤子上好多,快点把裤子脱下来止血。” 流血?不会啊,我没感觉到痛,低头往裤子看了看,大腿旁边都红了,忙伸手到裤里摸摸,也不见伤口,吓得我大叫:“张三,你快去找罗大夫啊,我估计是要死了,无缘无故的流了那样多血。”我听人说过,如果血流多了,命就没了,可吓坏了。 张三拔腿就跑,从未见他那样快过,一溜烟就不见影了。王二冲过来要脱我裤子,我死活不肯,王二非要脱,我大急,提脚就踹,把王二飞了好远,还吐了口血。 我们都吓着了,要知道,以往再怎么打,即使我费出吃奶的力,最多能把他们踹倒,了不起青一块紫一块,贴贴药膏就好了,从没吐过血。 生平第一次吓哭了,因为军纪我可是背得滚瓜烂熟的,如果把人打死了,可是要偿命的。 还好王二没死,爬了起来说:“花安,你脱裤子让我看看吧,要不,流血多了会死的。” 六神无主之下,最后折中:“我自个脱裤子看,你背过身去闭上眼,不许偷看” 把裤子脱下来找来找去,好半天才明白,只能说,无言中啊!姐姐跟我说过,女孩子长大了,就会来这个东西。 王二不停的追问:“花安花安,找到哪里流血了么?” 找是找到了,可是我能跟你说嘛!!!我只能信口雌黄:“是大腿上的伤口裂开了,不碍事。” 三下两下提好裤子,还好动作快,因为刚提好张三就拽着罗老先生亡命奔来,还不停的叫着:“快点快点,要不花安就死掉了,好多血。” 罗老先生脸色苍白,还以为是我练他那心法急于求成,走火入魔了。 第十八章 死活不肯再脱下裤子,只说是伤口裂开没啥事,已经包好了,倒是王二需要看看,我可不想因过失致人死亡。 以前我们村的孔乙己就是被马车撞了,当时吐了口血,骂了句娘爬起来就走了,可是第二天孔乙己娘就哭得死去活来,才知道孔乙己没了。 罗老先生搭上王二的手把脉完,惊诧的看了眼我说:“没事,开几幅药吃吃就好了。” 我大吸了口气,感觉空气都是甜的,觉得罗老先生格外的顺眼,真好,王二不会死,我也不用偿命了。 后来罗老先生找我训过一次话,严禁我再去找人单挑,还说只许前线打仗时用尽全力。 我死里逃生,罗老先生说啥都答应,再说这次也把我吓坏了。决定以后要对王二和张三好点,再也不和他们抢菜吃了。 以前王二张三总嫌我又瘦又小不长个,到前线怎么杀敌!所以总是夹些好吃的菜到我碗里,我也来者不拒!谁叫我才半个王二重!每次打架时只要被王二压在底下就翻不起来,体重悬殊啊。 不过张三可不同意:“流了那样多血,怎么能不多吃点补补呢。” 想想言之有理,于是我夹过王二碗里的菜,大吃起来。 王二和张三再也不找我打架了,还把我当佛一样的供起来,给我洗衣扫地,当初躺在床上不能动时都没享受过这待遇,了不起就是过来看看我。 把我感动到不行,后来每次作战时,我除了杀敌还要顾着看王二张三,没办法,每冲锋上阵一次,都有很多兄弟缺胳膊短腿,还有些再也回不来了,很让人伤心,如果王二张三回不来,我会更伤心,以后谁再分菜给我吃! 前一两年王二张三比我壮,上战场时都是他们顾着我,好几次都是他们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自从我练罗老先生的心法后,觉精力充沛,觉也睡得少了,手脚也轻了,力气也大了,走路也快了。 记得那次我正杀着敌人呢,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往左一看,原来是张三后面有把大刀砍来,我大叫“张三,快往前跑”。 使尽全力把手中的长枪投上拿大刀的手,如果是以往肯定中途掉下,可这次既然成功了,把那拿刀的手钉在地上,张三躺过一劫,我吓出一身冷汗。 打完这场仗回营,我狠狠的把张三碗里的菜全吃了!青菜都没给他留一根,谁叫他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杀敌固然重要,可是自身安全更重要,命都没了,还谈什么杀敌报效祖国。 后来我更加勤练心法和武功,指望着它们救命呢,对罗老先生佩服到不行,跟前跟后的把罗老先生都跟晕了,跟久了,慢慢的学会了给伤员上药包扎,后来连高深的接骨扎银针都熟练了,浅些的中毒也看得出来了。 最主要的是罗老先生那里书满多的,意外的还让我找着了本《孙子兵法》和《出师表》,我觉得很有用,日夜研读。 无奈书本很是深奥,很多都不懂,有些字也不认识,罗老先生又忙得团团转,而且我们兵部与医部本就是隔开的,离得还有点远,每次只好把不认得的字给死记硬背下来,见着罗老先生时再在地上一笔一画的划出来。 耗时足足一年半才背完,整整三年才全懂了含义,真正使用是在第六年,刚开始我是一小卒,没兵没将,后来打仗时间长了,很多人都战死了,连一些长官也没幸免,而我也慢慢的有了军功,从军第八年,我终于第一次当官,手下有了一百个兵。 我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因为罗老先生说了,我手上百条人命,生死都在于我的领导,感觉压力好大。 第十九章 本来很想把心法教给大家的,可是罗老先生说这心法只适合我练,我很是不懂,为什么人家练不得,罗先生问晓得《论语》里的那句因材施教么?我点点头,似懂非懂。 放弃让全军同练心法的念头,转成日夜魔鬼训军,每天都操得百条汉子叫苦连天,可是也没办法,谁叫他们打不过我,后来有人想用关系转营换领导,被王二陈三骂个狗血淋头,有些人打消了念头,有三个还真给溜走了。 那年冬天我军决定主动出击,一是因为后方粮军充足,二是冰天雪地敌军适应能力没我们好,很多人都冻坏了,综合考虑,决定攻城! 足足一月战争才结束,然后三个换走的士兵中死了两个,而我们九十七条汉子中十五个重伤,其它多少有点挂彩,但好歹没丢了性命,剩下的那个叫王莽,死活要回来!还有其它营里的好些人想调过来。 但因编制人员限制,没法,最后长官无奈,只好再升我一级,掌管五百人头了。张三接了我的位,王二作副将。 我们三个很高兴,一是为作战胜利,二是为这么多年我们还活着,虽然身上伤疤无数,王二张三还有一点很高兴,因为我们当官了,饭菜质量数量上也有个大的跃进,我再也不用抢他们碗里的菜吃了。 还有点我们悄悄的高兴,我们的工钱上涨了!!!不要以为打仗就没工钱,那可是在卖命,虽然有点便,但好歹每月都有几个铜板。 王二张三计划着把铜板存起来娶娘子,我计划着把钱存起来,给我弟娶娘子,还有爹娘辛苦一辈子,应该享福了,我爹的腿不好,每到阴雨天就酸痛难耐,我娘的眼睛不好,总是看人模模糊糊的,回家给他们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 听说我姐生了个大胖子,我还没见过呢,也要买点见面礼。还有我家那老房子,摇摇欲坠,是应该整修整修了,不要提议重建,那可是个大工程,最要命的是个花钱的大工程,所以我综观全局,认为打几个木桩,把房子固定住,然后屋顶再去深山砍几捆毛草,多铺几层就不会漏雨了。 还有韩士祺,就是我那个青梅竹马,我可没少吃他家的糕点,他自小身体不好,以后我给他多买些补品调理调理,说不定他身子骨结实了,敢和人打架了,他娘再来提亲时,就要我爹应了。呵呵,有点脸红呢。 其实韩士祺还是很知书达礼的,不像我身边的这些兄弟,一个一个粗犷得要命,还没几个会认字的,动不动就用武力解决问题,很让我头痛,罚与讲理中可没少挣扎,想讲道理吧,有句话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罚吧,这事像家常便饭一样,一日三餐。 最后决定,只要不是打得卧床不起,或者是打成影响军容,我决定睁只眼闭只眼。如果起不了床的话,就出不了操,练不好功就会被敌人杀掉。要是把脸打伤的话,留下个疤回去不好娶亲。 要是犯了这两项,我一火起,就会把他们揍个半死,因为他们都打不过我!所以,后来很少有我发威的情况。 好不容易碰到个会认字的了吧,比如说我的上级的上级的上级,叫岳飞,听说是大户人家出身。难怪那么讨人厌,老是鼻子朝天,寒着个脸,活像欠他几百万两银子一样。 只有打胜仗的时候脸上才算平静,可别指望去找笑容,我找了大半年,明确的告诉你:没有!!! 第二十章 之所以知道他识字,是因为我送上的军务报告总被他批得密密麻麻,最后还横批一语“字真丑!”我也想写好看点啊,当初我认字可是韩士祺在地上用树枝,有时也用石块划出来的。我家没钱买笔和墨!能认出来就不错了,还挑来挑去的,挑得我火起。 还好不是很丢脸,因为就我和他两个知道。我的上级,及上级的上级都只认得几个规矩点的字,我那鬼画符的字他们可认不出来,所以每次我的报告都是给岳飞看。 主要是我和我的兵还瞒有名气的,一是出操累,二是都很耐打,三是战功比较多,四是死亡比较少,所以颇受重视。 气人的是别人十天交次报告就成,而我被岳飞硬性规定,五天一次!为这我可没少挑灯夜战,严重的影响了我的睡眠质量及时数。 总是顶着两个熊猫眼,脸色泛青两眼无光,连皮肤都棘手了,没错,是棘手,因为长豆豆了,雨后春笋似的,越长越多越来越茂盛,前仆后继啊一批又一批,好了又长,长了又好,反反复复。 可没少去罗老先生那里要药草,又洗又涂又擦的,以预防为主,我连澡都是用药草来泡,我可不想以后身上全是豆豆,夫君会嫌的。 王二张三也为我急,他们知道我素来讲究容貌,可是又没办法,只好有空了就拿着样板去山上找草药。药品在军中和粮草一样重要,是大家的命,数量有限很。 平常都是节省着用。而我这也不是大病,用多了自然怕影响不好。所以只好自力更新去山上找,还好我把罗老先生的本领学了七八成。 天要下红雨了,王二既然求我教他认字,张三帮他带兵出操,岳飞去山上找草药(就是那个叛变又归队的岳飞),虽然奇怪,但求学总是好的,所以我也乐意教。 本来想拿家书做教科书的,我想着学会了好写信给爹娘报平安,顺便也可写情书啊,我知道王二很喜欢隔壁村的小青,如果不是参军,早就成婚了。战争拆散了热恋中的情侣,真够残忍的。 王二死活要拿我的报告来学,说现在的身份是军人而不是丈夫,想想也是,先有国才有家,我们守住了前线,后方的家人才得安宁。于是就边写报告边教他。 王二的耐心好多了,不过,记忆可就不行了。老是写字缺笔少画的。不过,连着内容,大概还是能估出意思来的。 很是安慰,以前可没少逼着他俩跟我学认字,刚开始他们也瞒有兴趣的,可是事实的残酷严重的打击了他们的自信,连带的也没了热情。 据他们说那些字横来弯去的,变个方向,字又不同,他们老是搞不清,觉得比出操还累,死活不再学,再逼他们,不是躲我就是干脆挺尸不起来,只好不了了之。 没想到事隔多年,会主动学习,所以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无常啊。 大概一年左右,王二的字也写得像模像样了,如果按我的要求来说是已经很好了,可是,想想我的字都被批得一无是处,王二这徒弟还会偶尔少个笔画什么的,不是很敢保证。 每次王二都要我念,他写报告,可是我不敢递上去,字少个笔画我是不介意的,问题是王二那兄弟,别字瞒多的。大家都知道,我朝的文字,音同意不同,相差十万八千里的都有,这可是军情报告岂能儿戏,怕误了战事,最主要是怕被岳飞骂。 有次来月信,大家都知道的,女人来这个总是四肢无力昏昏欲睡,结果睡过头给耽搁了报告,咬咬牙用王二的那滥竽充数,结果只差没粉身碎骨! 被岳飞炸得我分不清东南西北中,所以那次我出操特别的狠,一千号兄弟连晚饭都没有吃就全躺铺上摊尸去了。也不错,省了不少粮食。 忘了说了,现在我已经从军第十载,战功越来越多,手下有兵一千,而且是个二十四的小伙子,哦,不,大姑娘了。军中呆久了,我都快成男人婆了,有点愁,以后怎么找婆家。 第二十一章 犹记得当年姐姐给我分析过,女子就要有女子的样子,而且列过十大抢手闺阁女子的要求:一,最好是天生丽质,最少也要五官端正。二,琴棋书画女红,样样精通。三,以夫为天,任劳任怨。四,温柔善良勤劳…… 我很是担心,长得五官是端正,只是黑得像碳,肌肉比较结实得很,硬点就算了,还伤痕累累,幸好脸上没有。 下棋无人能敌,很是高处不胜寒;也会写字,虽然丑点;女红就会织布,还织得很不错,很多大户人家都点名要我织的布;不过拿绣花针就不行了,总会扎手,在家时也是娘和姐姐缝缝补补。 琴和画更差远了,还没见过琴长啥样,王莽有时会拿自个做的笛吹吹,瞒好听的,不耻下问虚心求学,可我手重气大,一吹笛就裂开了,毁笛无数,王莽再也不教我了。 至于以夫为天,任功任怨,我倒不是怕吃苦,只是,如果夫君是错的,也要听么?岳飞还是我上级呢,有时他批的不对,我可没少和他吵,据理力争!我觉得,对的就听,错的就不听,以夫为天有点难。 于是跑去问王二张三,想娶什么样的女子。王二很简单,说小青那样的就成了,算了,当我没问他。 张三想了想说:“能看,勤快,温柔,听话,对我娘好,会缝补衣服。”最后一条我想是他受够了穿我补的衣服了,总说太难看还补不牢。 有次给他裤子屁股那里打了个补丁,结果线角太松,穿了几次就三边松了线,他不知道,穿了去出操,那补丁随风一摇一摇的,被人笑了好久。张三回来狠狠的盯着我,脸上红了又青青了又红,足足半个月没给我吃他碗里的菜。 这什么答案啊,真让人绝望。难不成我嫁不出去了?要知道我现在二十四岁了,早就过了出阁的年龄,而且算过了,十大抢手闺阁女子要求我达标率太低,本来还指望男子改变下择偶条件,结果,唉!仰天长叹! 我知道张三王二能代表广大群众,不死心之余,想到了岳飞,他最是与众不同。于是提笔问他,结果肠子都悔青了,还不如不问,骂我个半死,说我公私不分,报告上写私事,最后甩给我句“自小订亲了。” 事实证明,我的忧虑是对的!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好不容易凯旋归来,我已经二十六了。 恢复女儿妆去见王二张三,结果他们愣了半晌后说:“花安,求你了,还是原来的样子吧,太不习惯了,就你那煤灰似的脸,还贴朵花,还让不让人活了。” 太寒碜人了,气得我又和他们打了一架,本来他们是打不过我的,无奈女妆不好动作,限制我出招,而且他们两个对我一个,难分高下。好不容易把他们压在我身下,结果邻居来串门,吓得尖叫一声跑了。 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整的,就变成说木兰不知礼数,还是母老虎。一传十,十传百,方圆数十里的人,见着我都绕路走。 气得娘直抹眼泪,天天给我叨唠男女授受不亲和出嫁从夫,以夫为天,听得我宁愿再去打仗,同时大叹,人言可畏! 姐姐看着我也直叹气,幽幽的说:“黑成这样,如何是好。”本来我是不怎么上心的,被姐说多了,也愁了。 干脆去山上整些草药回来,又洗又涂,在家里呆的时间久了,风吹不到雨淋不到主要的是太阳晒不到,慢慢的,也没那么黑了,不过要像姐姐那种白是不可能的了。 我在家倒是呆得瞒自得其乐的,采采草药,有时还能打到点野味,兔子山鸡什么的,改善下生活。 第二十二章 小弟也长成个大男子汉了,想当年我从军时他才六岁,脸上滑滑的嫩嫩的很好捏。现在不行了,手感一点都不好。 一气之下,按军规叫弟弟出操,日不出叫起来扎马步,正午时打发去田地里打猪草,日落剁猪草再煮熟去喂猪羊。 爹娘喂了一头母猪,还生了一大窝小猪,还有两只羊三只牛,打算过年给弟弟娶隔壁村的妹喜过门,听说身家清白,长得端正,人也勤快,娘去看过,屁股瞒大的,肯定能生儿子。 我想把弟弟变成个五好青年,品性好,脾气好,会疼人,还要会赚钱,最主要的是要有力气保护家人。我可不想弟弟像韩士祺一样,手无缚鸡之力,只会被人欺。 每天训得我弟鼻青脸肿昏头转向的,爹娘可心疼坏了,也不敢多说,因为他们知道我脾气的,认定了的事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就像当年我代父从军一样,而且爹娘总认为亏欠我,所以事事都由着我。哦,也不对,说婆家这事就不由我! 每次都念叨韩士祺比我还小几个月,都是孩子他爹了,我还不知花落谁家,每天还风风火火的没个女孩子样。我觉得我娘比岳飞还可怕,现在很怀念岳飞的沉默寡言。 也很生气,韩士祺怎么可以就有娃了!那当年还来我家提亲干嘛!气死我了。虽然我没答应,那也是他不敢还手打回去,我才没让我爹立马应了啊。再说了,我本来就想等他长大些了,勇敢些了,就让我爹答应的!做事怎么可以不坚持到底。 亏我还想着要回来给他调理身子呢,现在瘦得跟一柴似的,风一吹就倒的样子,生的娃一点都不好看,比我还黑,他娘子我也看过,不就比我白点么。 所以每次韩士祺叫我都不理他,叛徒!我才不要理。不过好想再吃小时他拿给我的那种糕点,可好吃了,我去街让找遍了,都找不到那个口味的。 实在无聊,爬上墙头,看到了韩士祺拿了本书在院子里闭目养神,我小声的叫了声,没想到他听到了,几步走到墙下,两眼发光的问:“木兰,你终于愿意跟我说话了,我好高兴。” “我想吃小时候的那种糕点了,在街上买不到。”我闷闷的说。 韩士祺二话不说,跑进屋里,拿了一大碗出来,说:“这是我娘自个做的,街上不卖的。” 我好想知道秘方。因为韩士祺他娘不喜欢我,说我太野了,那次和王二张三打架,就是他娘来串门,不过被吓回去了。 听说韩士祺家是大户出身,只是后来中落了。可是,瘦死的马比羊大不是,所以韩士祺识字我不识,因为他爹读过很多书,不请教书先生也行。 有个好爹真好,不过我爹也不错,虽然不认字,可是我爹很能干的,什么活都会,种田打谷杀鸡宰鸭,很是干脆利落,不像韩士祺的爹,都不敢杀鸡!!! 不过,我爹很敬佩他爹的,所以老是帮着他家干活儿,后来我在军中的家书,都是韩士祺读给我爹娘听的,又按我爹娘说的回信给我。因为请人读家书写家书是要银子的,我家银子又不多!当然是能省就省。 韩士祺他娘很不高兴,总觉得我家是贫农,门不当户不对,应该不相来往。烦死了,他家不也和我家一样了么,还故作清高。 总不让韩士祺找我玩,要是碰见一起玩儿了,总是把韩士祺拉走。最可恨的是连我帮她儿子打架时,也把韩士祺拉走,害我被揍得像猪头。 不过韩士祺他爹比较开明,每次看到韩士祺来找我玩,总是睁只眼闭只眼,真是个好人。因为只要韩士祺来找我玩,就会给我带上些糕点,我最喜欢吃了,以至于十二年后的今天我还念念不忘。 第二十三章 好不容易吃到了,心满意足。果真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也不好意思再不理韩士祺了。只好闷闷的问,怎么那样快就娶亲了。 韩士祺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对我有问必答。很委屈的跟我说,姨娘去世后,表妹成了孤儿,娘亲就给接回家里来住,本来也没动那方面的心思,可是有次拉肚子,火急火急的跑去茅厕,结果看到表妹在里面,最要不得的是两条腿光溜溜的,裤子在小脚边,因为表妹来女孩子家的那个,在清理呢……坏了表妹的名节,娘又喜欢表妹,爹说要负起责任,只好成亲了。 我无语问苍天,看来天意如此啊!!!命中注定不为我良人。 还在感慨着呢,韩士祺天外飞仙的来了句:“木兰,从小我就喜欢你,现在你又没嫁,我把你娶过来可好?我会好好的对你的,糕点随你吃。” 把我气死了,我才不做小妾呢,才不要共侍一夫呢,一气之下,跳下墙来,踹了一脚韩士祺就翻墙回家了,也不理会他的大叫。 前不久看过一本书,就是一男子三妻四妾,小妾最受宠,大夫人很妒忌,老给小妾气受,最后还把小妾给毒死了。 我才不要死呢,好不容易从战场上回来,好日子才刚开始呢,死了多可惜,所以韩士祺叫我做小妾,很生气!!! 晚上气得饭都少吃了一碗,爹娘还以为我咋的了。小弟进门来,直嚷着:“姐,你快点去看看,韩大哥在床上,快痛死了。” 不会吧,下午给我拿糕点时还跑得很快的,也就几个时辰,怎么就起不了床了? 放下碗就翻墙,不要指望我走正门,一是小时候翻惯了,二是比较着急。走到他家,他娘和娘子正在哭呢,他爹皱着眉,一言不发。 我也不管,抓起手就把脉,原来是大力所致,伤了内脏,加上他自小身体就不好,是比较严重。 把他的上衣扒了看个清楚,才明白是被我那脚踹的。真是罪过,太生气了,忘了控制力道。行军时,又和大家打惯了,一时没顾忌到韩士祺这弱不禁风的身子。 唉,只好抓药快紧的给他止痛,其实也不是大问题,以后慢慢的再调养就行。 可苦了我娘喂的那窝鸡,被我一天一杀,其实应该是说斩,我拿起菜刀,站到鸡窝里,手起刀落,就尸首分家,只只见头是头,身子是身子! 我娘说鸡血很有营养,每次我都带上大碗接血,也不能浪费了不是。 烧好水,叫上小弟一起拔毛,没办法,我每次都拔不干净,又碰上这季节正是鸡换毛的时候,很多小毛难拔得很。 要依我性子,肯定是连皮一起不要的,可是,姐姐说鸡皮最是养身子,只好让小弟也受罪了。每次娘都想帮忙,我都给赶去晒太阳,她老人家眼睛越来越不好了。 把鸡处理干净,再合上草药,小火煨着,到时辰了就端去给韩士祺喝。本来他娘和娘子当初对我很没好脸色的,不过碍于我会医术,主要在于还是免费的,而且鸡也是我娘喂的,我又确实上心,慢慢的对我好些了,见韩士祺一天比一天好,有时还会说“谢谢大妹子”。 其实应该谢我娘才对,那可是她喂了快一年的鸡,还打算年底给我弟娶亲用的,就连下蛋的老母鸡都让我给宰了,还是不够,冲去姐姐家抓了好几只过来。 第二十四章 韩士祺总算好了,可我家也只剩下几只小鸡了。一共足足吃了31只!!!可以卖好多钱了,虽然有点心痛,不过看韩士祺脸色红润多了,比以前也健壮多了,还是瞒有成就感的,物有所值啊。 娘倒是在愁,没有鸡,娶亲时拿什么办酒席。我安慰老人家,说等有空了,我去山上打些野兔山鸡回来不就成了。 我还没来得及上山,圣旨到了,召我进京。军命如山,快马加鞭,一路赶往京城。原来是天子听说我是女儿身,好奇想要看看罢了。 果真是好奇心杀死猫啊,现在倒好,我也就进京一晚,再醒来时已成昨日黄花阴阳两隔,变鬼就变鬼吧,还那么寂寞。 在奈何桥畔也有段日子了,就见到孟婆,我师傅,妲已,褒姒,两个不理我,两个见到我就哭得昏天暗地,真愁死我了。 一点娱乐都没有,真个是,空气中,寂寞在悄悄漫延。想看三生石解闷吧,那玩意儿只有月圆时分才有得看,而且前后就一柱香的时辰,时间短就短点吧,内容还了了几笔带过。 更郁闷的是还不能随心所欲的看,很多鬼的都看不到,比如我师傅的,就连我自个的都看不到!什么世道啊。 严格说来,是我想看的一个都看不到,比如说,我爹我娘我弟我姐,就连褒姒,妲己的也看不到。其它的鬼,我又不认识,看了也没劲。 主要是它版本太简化了,就跟有书名没有内容一样,泛味得很,久了我也没兴趣了,全当它是一块石头来坐,虽然它本身也就是一石头,只是特殊点罢了。 这日子真不是鬼过的!太无聊了。没事我只好到处飘。今天有点收获,既然又碰上了一男鬼,五十来岁,太老了,不好看,不过很威严。 而且一点也不可爱,跟我师傅一样,问千百句也不理我。问得我火起,说你哑巴呀。 结果捅了马峰窝:“大胆,出言不敬,朕要了你脑袋!” 还真把我吓着了,要知道,没脑袋,太难看了。转眼我又乐了,因为我听到一个关键的字“朕”,看来是一帝王,真好奇。 这可是我第三次见天子,第一次见他朝天子,我朝天子估计还在人间活蹦乱跳呢,我是无缘再会了。 不过,能见到鬼天子还是让我很好奇。真想问问他的朝代和生辰八字,也很想知道他的帝王大业是怎么建成的?自个出生入死一生戎马打下的?还是祖传家业传下来的。其实我倒是认为打江山易,守江山难。 我不停的问啊问啊问,结果人家跟本不甩我。不过,也很奇怪,也不赶我走。果真是天子,耐性真好,不像我。以前王二学写字时,看到他老来问我同一个字,还是写来写去少笔画,我急到不行,恨不得把他拆了入腹。 如果他能回答我就更好了,不过这基本上只是我的幻想。问得我口也干了肚子也饿了,闭口,找孟婆要汤喝去。 本来想回师傅那的,很想念他园子里的那些菜,哦,不对,应该说是药草,只是被我当菜煮来吃了。只是去了师傅不理我就算了,最怕拉着我下棋才惨。还是去孟婆那好了,顺便试试如果不放黄莲,孟婆汤是啥味道。 告辞是基本礼貌,没想到,他会问我何时再来。我说,如果你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我明天就来,结果人家又不理我了。 第二十五章 好不容易飘到忘川河,孟婆已经鬼去桥空。哎,本来还想着告诉她怎么飘直路回家。 在忘川河边拔了大把彼岸花,一路飘回去熬汤,味道真好,甜甜的,爽口极了,叫孟婆也尝尝,结果听而不闻,看也不看我一眼。哎, 留了大半桶,打算明天拿去分给大家喝,做鬼不能太小气不是!当然,她们喝不喝我就不知道了! 起了个大早,提上桶就往八卦阵飘。好不容易在小溪旁找到洗头的妲己,任我好说歹说,就是不喝,特别嫌弃它的甜,说喝了会长胖,影响身材。 我仰天长叹,一点都不会享受,不懂生活!提上桶就飘,边飘边嘀咕:“这可是美容圣品,又甜又爽品,喝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美丽无比,谁敢争锋。” 真意想不到啊,就这一句无心之言,妲己既然轻启樱桃小嘴,慢慢的喝了小半碗。哎,美女做啥都好看,连喝个汤都那么有气质,就是速度能不能快点啊,看得我都急死了,不过还是很开心,而且答应妲己,明天多放点水,不煮那样甜。 陪着说了会话,主要是我在说,妲己半天才会应我一句,如果不是她就坐在我身旁,我还以为就我一个鬼在,哎!真让人没法。 说累了,我脱了鞋,赤脚飘入溪中,不是洗脸,我早上洗过了,我是想找找看有没有鱼,记得以前和王二张三在河里洗澡,运气好时还能抓到一条两条的,虽然有点小,但我们还是很高兴,烤了来吃,瞒香的,每次他们都给我吃最大的那条,哎,王二张三啊,我真想念你们! 找了半天,泥鳅都没见一条,我师傅这是啥破阵啊,困得住鬼,怎么就困不住鱼,气死我了,去给褒姒送汤好了。 飘来飘去,累我个半死,终于在山顶找到了鬼影,风瞒大的,吹得褒姒衣衫飘扬,很有乘风归去的感觉。 我如法制炮,很真诚的说此汤喝了美容,永保青春,东风不败!果真褒姒也喝了些!看来说话真是一门艺术啊! 喝完了我就开始八卦,告诉她我昨天见到一男子自称为朕,长得很威严,不过这个鬼有点冷,还一脸病容,最要不得的是我口水都问干了,也不告诉我身份,不回答我问题。 唉,简直是历史重现啊,这不,褒姒也不回答我问题,因为我很好奇她站在山顶看什么?也没见风景多好,不就有些树么,连鸟都不见一只,要不,还可以捉来改善生活,我真的好久没吃荤了。 自言自语了半天,褒姒还是一言不发,我放弃了,去给师傅送点汤吧,也不知道他那棋下完了没有,千万不要又抓我下啊,真怕了他,总是悔棋,一点都不君子。 先飘去后园,拔了不少青菜还摘了些果子,哦,说药草也行,反正现在这些东西,在我看来,就是能吃的菜罢了。 飘到前院,师傅果真还在下棋,谢天谢地,还是昨天我走时的那盘,而且前天和我下过一次的,我知道,今天很安全,因为师傅没下完一盘,是不会开始新盘的。 去找了个盆,给师傅倒了满满一盆,我觉得自个真有孝心。不过,实在是提得我重死了,谁叫那两美人总共才喝了一小碗!明天少熬点好了。 师傅看都没看我一眼,也没说谢谢,我也不计较,一直认为做鬼要豁达,书上不是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三分风轻云淡嘛。 第二十六章 提了剩下的小半桶,我飘去找朕!自认为我做鬼还是瞒成功的,做客从不空手上门,记得第一次见师傅还忍痛送了他大束花。 本以为汤少些,会轻松点,可惜我忽略了路途的遥远,不得不说,我还是喜欢比邻而居,鬼多热闹点,而且串门也方便些。 朕和孟婆一样的拽,一口汤都不喝!哎!啥世道啊,这可是免费的,而且还主动送上门!以前我和弟最大的愿望就是天上掉馅饼,可惜老天爷从没让我们如愿过,真失望。 韩士祺看我们垂头丧气的样子,总是实事求是的说:“天下无白吃的午餐!”,虽然是实话实说,可太残忍,为这事,我没少罚他拿糕点来赔! 再三跟朕保证,我真的不收银子,可惜人家做鬼就是那么有格调有原则!而且坚定不移,不喝就是不喝。 说得我嗓子都冒烟了,只好自个喝,真好喝,有感而发:“神仙也不过如此”。 “喝了可以做神仙吗?”朕满怀希望的问我。 我哪知道啊,不过,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所以分析:“有50%的可能,不喝的话,一丝机会都没有!” 朕半信半疑,挣扎了好久,举起桶一饮而尽!看得我一惊一咋的,还以为真是个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主。 看来谁都能被说服!只要知道对方想听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再对症下效,一针见血,肯定马到成功。 最少现在朕跟我说话了,因为他很想知道,要喝多久才能成仙,我很苦恼,不知道如何回答,谁叫我也不知道答案。 只好建议,先喝喝看效果,大不了再把汤加以改良!朕很失望的说:“只好如此了。” 很好奇,朕为什么那么想成仙呢?于是我有问就提。 本来不指望有回答的,没想到朕幽幽的说:“千辛万苦一统六国,面对大好河山,渴望长生不老,不惜长途跋涉,寻找仙丹,没想到还是病死途中。” 我的神哪,秦始皇!!! 我好想问,万里长城是怎么建成的?是不是真有传说中的兵马俑?有多少?真的个个模样不同神态不一么?还有,为什么没有立皇后?那么多天子,就他后位空悬。 可是,我不敢问啊,要知道,传说中的始皇喜怒无常得很!难怪第一次见面就说要了我脑袋。 而且我对天子很是敬畏,以前在军中就听说过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子砍你脑袋灭你九族,可以不需要理由,好可怕。 还是离他远点好了,保持距离,以策安全!提上桶转身就飘!“记得明天带多点过来。”秦王命令到。 我恨不得从没来过,真是自找苦吃。 荒不择路,飘了半天,认为应该安全了,大口大口的吸气,喘死我了,抬眼望望四周,我傻了,这是哪啊? 转了半天,还是找不到回去的路,我郁闷极了,虽然饿不死,可是一片空旷,就我一个鬼,形影单离的,我最不喜欢了。 好不容易找到条小溪,洗了把脸,喝了几口,又甜又清凉,纯天然无污染。 闲着也是闲着,顺着小溪飘飘好了,指不定能回到妲己洗头的那里。面对绝望,总要自己给自己希望不是。 第二十七章 哎,我乐观过头了,没找到妲己洗头的地方,倒是看到前面一女子在浣纱,忙飘过去问路。 才问到一半,我再也问不下去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可以放一个,不两个大鸡蛋了。实在是看傻了,又见美女!未施粉黛,美得浑然天成!你说同样为鬼,怎么差距咋就那么大呢?第一次觉得自个是丑小鸭。 “姑娘要去何处,此是苎萝山,奴家西施。”很高兴,终于碰到个正常点的鬼了,不像以前那些,一个一个,沉默是金! “我……要回,要回奈何桥畔。”真鄙视自个,说话还结巴。不过,想想又释怀了,西施,四大美女之首啊!天下无人不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顺着溪水,就能到忘川河。”模样儿俏,心也真善良,真是好鬼哪。 那我可不可以问问看,西施的生死之谜,实在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被勾践沉江,《墨子•;;亲士》篇就说:“西施之沈,其美也。”《太平御览》引东汉赵晔所撰《吴越春秋》中有关西施的记载说:“吴亡后,越浮西施于江,随鸱夷以终。”李商隐的《景阳井》诗云:“肠断吴王宫外水,浊泥犹得葬西施”;皮日休《馆娃宫怀古》诗:“不知水葬归何处,溪月湾湾欲效颦。” 而民间传说较多的是被越国大夫范蠡暗暗接走。《越绝书》如此记载:“吴亡后,西施复归,同泛五湖而去。” 也有传说西施虽助越国灭掉了吴国,可她内疚于对不起吴王夫差,在一种异常矛盾的心理中自缢于人去楼空的萧萧吴宫。。。。。。 又有人说被仇恨的吴国人民乱棍打死,至今也没有统一的结论。难解的谜团让人倍感好奇。 我是比较偏向和范蠡同泛五湖而去的说法,因为我喜欢有情人终成眷属。 西施幽幽的叹了口气:“吴亡后,本复归范蠡,可夫君在意我非完壁之身,又久无身孕,夫君长虚短叹,无后为大。同泛五湖时,很多良家女子愿意以身相许,其中很多天生丽质,我于是主张纳妾,夫君同意了,后来好几个都生了儿子女儿,而我仍一无所出,慢慢的失了宠爱,本又内疚于吴王夫差,更加闷闷不乐,干脆回苎萝山浣纱”。 果真是红颜命苦!!!突然很后悔问了答案,如果不知道的话,一直认为西施是幸福快乐的生活,没想到现实这么残酷。 我又不会说安慰话,只好帮着浣纱。倒是西施笑着安慰我:“不必在意,万般皆是命。” 我才不信命,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 不过,也不好反驳美女的话,只好转移话题:“苎萝山就你一个么?” “都投胎转世去了,我觉得做人实在是没啥指望,荣华富贵又如何,貌美如花能怎样,最后还不是独伴青灯。自古总是痴心女子负心汉!所以不愿意过奈何桥”西施说得很是落寂。 “孟婆不抓你喝汤?”好奇死我了,据我所知,孟婆上工从不迟到早退,武功又高,从不手下留情,漏网之鱼少之又少! 屈指算来,传说中祸国殃民的两美女是永不得超生,不算在内,而我师傅的八卦阵又确实厉害,孟婆不得其门而入。对了,还有秦始皇,一定要问问孟婆是怎么放过的?可把我害苦了。 “有抓啊,只是我对她笑了笑,她的汤就翻了,我趁机回了苎萝山。”西施云淡风轻的回答。 唉,我还能有啥话说!长得美就是好! 真打击我,还好看得开。总算明白溪里为啥找不到鱼了,有这美女在,焉有鱼儿活命的道理。 太阳要下山了,我跟西施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它日再来”,又飘着上路了。 边飘边想着如果我有西施的容颜,哪要从军十二载呀,只要我对着敌军笑笑,然后王二张三去切西瓜一样的杀敌就成了!说不定一年不要,就能凯旋归来。 那就不会误了我出嫁的大好年华,说不定就和韩士祺夫唱妇随,天天有糕点吃了。我生的孩子肯定比他表妹的要漂亮。 第二十八章 抬头长叹。吓!!!我的天哪!幸好我是饿着的,要不,非吐了不可。刚看完一美女,再看这丑脸,太有冲击力了!!!震惊死我了。 高额深眼,长腰粗腿,肥颈秃发,鸡胸驼背,皮肤漆黑,紫唇掩不住两颗大门牙。我突然觉得自个还瞒天生丽质的,被西施消灭的信心又回来了。 刚想洋洋得意,就被一脚踹飞,还好我不是柔弱女子,但也痛个半死。按说以我的武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啊,果真是天外有天。 爬起来忙问:“你这是什么武功?好厉害?教我可好?”真的很想学,要不,被人踹来踹去,可不是好玩的。 “本宫本来就很厉害!不需要你恭维!”还真是不客气啊。 “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天下第一,无人能敌,东方不败。”尽拣好听的说,娘说女孩子家家的,就要嘴甜点,才讨人喜欢。 “天下第一?那本宫美得也天下第一么?” …… …… 这不是强鬼所难么!!!爹说过,要做个诚实的孩子。本想实话实说,可是,她的眼光很可怕,不像能接受真话的样子。而且她的武功那么厉害,我可不想再被踢一脚。 …… …… 我只好保持沉默! “不许不说话,否则本宫割了你舌头!”吓得我拔腿就飘,武功我不学了还不成么! 可惜碰上世外高人,哦不,世外高鬼了! 只好紧闭嘴巴,全神贯注,准备战斗。 “唉!其实本宫知道自个长得不好看,都说无盐娘娘生得丑,保着齐王坐江山,可是容貌不是自个能选择的!拼死拼活,保住吾皇江山,可回报既是君王从不留宿!容貌真那么重要么?” 应该重要的吧,最起码看起来养心悦目,心旷神怡。而且你这不是一丁点的不好看,而是非常不好看,比我爹贴在门上的钟馗还恐怖,我宁愿呆在西施身边忍受一整天不说话,也不愿呆在你身边一刻。更何况你还这么凶。 可我敢怒不敢言!没办法,技不如鬼,不得不忍气吞声。强烈的想念王二张三,如果在我身边多好,三个打一个,好歹多几分胜算啊。 “退下吧!”我真怀疑出现幻听了,怎么会轻易放过我?难道她懂了女鬼何苦为难女鬼的真理了么? 能离开这是非之地我很高兴,顾不得肚子饿,使命的飘!真希望越远越好! 很后悔今早出门没算卦,肯定是不宜出行,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天。刚出狼窝,又见虎口,因为我看到前面又一女鬼。为安全起见,还是绕道而行吧。 “请问姑娘,中原在哪个方向?”还好还好,只是一问路的,出门在外,谁都有个不便的时候,是应该回答。 唉,也不对啊,这在阴间! “奴家知道这是阴间,问的就是阴间中原。”晕,阴间也分国籍的啊。 “当然分了,奴本昭君!为和亲远嫁漠北,再未踏足中原。漠北阴间没有奴家投胎名额,说应该回中原。奴家也很是思念家乡,无奈总是找不到归路,” 雷着我了,今天净是奇遇。得娥眉绝世不可寻,能使花羞在上林的王昭君;群山万壑赴荆门,独留青家向黄昏的王昭君;使得边城晏闭,牛马布野,三世无犬吠之警,黎庶忘干戈之役的王昭君!一身归朔漠,数代靖兵戎;若以功名论,几与卫霍同的王昭君! 最主要的是王昭君跟我问路,好激动! “与我同行,就可回中原。”桶都忘了拿,拉着昭君就飘。很理解,归心似箭!当年可汗问我所欲,我答:“不用尚书郎,愿弛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第二十九章 疲惫不堪,终于回到了奈何桥畔。孟婆又回家了,总不等我。昭君气喘吁吁的坐在三生石上,泪流满面,感慨无数。 我也很是感慨,终于回来了,真不容易啊。 更不容易的是,孟婆就是不给昭君喝汤,不许过奈何桥。说是出嫁从夫,中原已经消了昭君的户籍,要投胎也得去漠北。可怜的昭君,无处可归。 我倒是高兴,终于有个伴了。每天我熬汤昭君就帮着看火,更开心的是昭君带了好多漠北的种子,我也不管会不会水土不服,全部撒在忘川河边。 我就不信,百来种,还种不活一种了。再说了,还有昭君指点着呢,把我支使得团团转,哪些朝阳,哪些背阴,哪些近水,哪些干土即可。 每天早上一起床,牙不漱,脸不洗,撒开脚丫子就飘去看发芽了没。盼啊盼,终于看到了嫩黄的芽,可把我高兴坏了。 拔了就去给昭君看,结果招来好一顿骂。我也不恼,实在是美女生气都别有一翻风味。再说,本来就是我的错,只顾着成功的喜悦,忘了嫩芽拔出来就不易成活。 好一番安慰说:“不要气了,今天有发芽的,明天肯定还会有,到时我不拔回来,拉你过去看还不行嘛。”昭君才消了气。 孟婆在边上直翻白眼,也不帮我说句好话,不过,这要求难度系数是大了点,以前理都不理我的,到现在偶尔也会过来坐坐,脸上也有点表情了,算了,做鬼要知足,不能要求太高。 古人云“阳光总在风雨后”,果真诚不欺我。虽然被始皇吓个半死,也被钟离春踹个半死,可是现在我过得多春风得意啊。 有昭君作伴,还喜获丰收。对啦,秋天来啦,果树黄啦,每天我都满载而归,而且孟婆关桥收工时,也会用桶给我提些回去。 把孟婆的四合院都给塞满了,还有好多在河边。真后悔,当初应该少种点的。 于是剩下的都往我师傅的院子里堆,师傅倒也没反对,还长叹了一句:“若是当年有这些粮草,也不会前后6次北伐中原,无功而返”。 这我倒是听说过,师傅曾经6次北伐,都是粮尽无功而返。 一阵忙活下来,转眼就到中秋。真想念我的爹娘,也不知道小弟娶亲没,王二张三要是娶了娘子,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哼,要是敢忘了我,保证揍得他们满地找牙,只是现在阴阳两隔,永不相见,我好想家,好想哭。 昭君劝我随遇而安。我安什么安,二十六的大姑娘,还没个如意郎君!多委屈啊我,多亏啊我,多不完整的一生啊。 郁闷了会,又想开了,昭君说的没错,即来之,则安之。再说了,如果在这里见到家人,朋友,那我不是得哭死,还是他们在阳间比较好。而且,冬天马上到了,春天还会远嘛。 果真春天来了。哈哈,我仰天狂笑,老天果真是对我不错的,我终于找到我的白马王子了,长得真是玉树临风,一点都不弱不禁风,看起来很能打的样子,而且还很年轻哦,就是脸色苍白了点,不过我不怕,师傅园子里有的是药草,大不了天天熬给他喝。 这可是我的秘密,谁都没有告诉。那天我闲来无事,到处飘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耍枪的声音。对这声音我感觉很亲切,以前在军中可没少练过,飘过去看个究竟。 于是我华丽丽的中了月老手中的红绳,而且中得心甘情愿,我容易么我,二十六了,才来了春天。 我觉得自个是那种日久生情的人,一直认为男子品性更重要,而这品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看得出来的,得路遥知马力,日久长人心,最主要的是,没谁对我,我也没对谁一见钟情过! 这夫君我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喜欢,真合我心意极了。恨不得现在就开始洞房花烛,举岸齐眉,脸好红! 第三十章 孟婆对我花痴似的笑个没停也只是皱皱眉,昭君忍无可忍:“木兰,你还让不让睡了,三更半夜的就不能安静会么?再说了,女子要笑不露齿!你又不是上山打虎,那么大声干嘛?” 啊?一个笑容也有这样多学问啊?忙虚心请教。学了半宿,昭君无语问苍天:“你还是按原来的笑吧,现在这样笑,感觉好怪异,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打击死我了,我就不信这个邪会笑不好,于是半夜飘去找褒姒,她不是一笑亡国么,那得多好看啊。 结果无功而返。因为褒姒说忘了怎么笑了。 本来想找妲己的,差点没把我师傅的八卦阵给拆了,还是找不到!难不成梦游去了?以前和我睡一个棚的兄弟,最怕我梦游,王二说我一梦游,就把他们的脑袋敲来敲去,还自言自语熟了没有,手上还有一把上战场的大刀,每次都吓得他们跟僵尸似的。 转眼间天就亮了,我一点也不困,立马飘去看我的白马王子,现在我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已经不是去忘川河边了,是洗涮好就狂奔去看白马王子耍枪。雷打不动,狂风暴雨,从不耽搁。 可是每天只敢远观,不敢近身。其实我幻想过无数种搭讪的方法,可是没勇气奔上前兑现。而且,昭君不是说我笑得恐怖么?我怕把他吓走。 于是下定决心,一定要练好笑容,不顾路途的遥远,立马飘去找西施,真是个好心鬼,不停的教我练习45度的笑容,因为西施说45度笑起来最好看。而且也不嫌我烦,不说我笑得吓人,只反复说再来一次就成功了。 可是我笑了一次又一次,从日出到日落,西施还说不行,我的嘴好酸。 西施见我实在是太可怜兮兮,于是说明天再来。我点点头许下承诺,一定会来。 晚上回去做好吃的,特意做了明天的三餐,才上床,在黑暗中我又笑了许多次,结果本和我同屋而眠的昭君搬去孟婆那房睡了。 日复一日,一个月过去了,西施评价说我笑得能看了,不过,还不够完美。哎,吃睡不好,我的裤腰带都要多绕一圈了。真是为伊消得鬼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三个月过去了,我终于出师了。真不容易,不过,我甘之以殆。 于是我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始皇那里,不顾他的诧异,扬起我45度的笑容。 结果始皇说:“在那傻笑个啥劲,带汤过来没有?”对了,经过近大半年的相处,始皇已经不再说要砍我脑袋了。 气死我了,真不懂情趣,不会欣享,于是转身就飘。去到师傅院子,他老人家又在下棋,于是我扬着45度的笑容,跟师傅说:“徒儿给您送饭来了。” 师傅头也不抬说:“放桌上吧。” 不行呀,你不抬头,怎么能看到我的笑容。 看来只能主动主击了,还是用45度的笑容问:“师傅你不觉得今日徒儿特有变化么?笑容特甜么?” 师傅终于抬眼,一脸我脑子进水的表情:“笑得没你师母好看。” 我差点吐血!世人谁都知我家师母是史上有名的无貌而有德之妇。我笑得有那么难看么?不是说名师出高徒么?难不成是学艺未成? 于是飘回去找西施,要求再学个一年半载的。 西施给我分析:“你师傅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不算,至于始皇么?他连皇后都没立,一生致力于长生不老,哪会懂美女的笑容。” 想想很有道理,信心大增。 第三十一章 现在女鬼们都知道我暗恋某无名男鬼,也拉她们都去看过,可是都说不认识,没一个知道他半点情况的。不过,都夸长得好看,跟神仙似的。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眼光!谁选的夫君。 常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可是,对他一无所知,可如何是好。唉,也不算一无所知吧,最少知道他每天都会去那草坪耍枪。 我不管,铁了心非君不嫁! 于是不耻下问,如何报得美男归?把她们缠得烦了,终于告诉了我答案。 那些女鬼们说:“男子见了就倾心,手到擒来,无需费心。” 始皇不霄一顾:“天下的美人都是朕的。” 我师傅:“与你师母两看不厌,一切水到渠成。” 钟离春:“本宫要是知道,还会夜夜独守空房?” 看来我只能自求多福,想得我头都大了,还是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大家还是给了我很多宝贵的意见,比如西施从不外传的“西子捧心轻锁眉”,昭君教我犹抱琵琶半遮面,欲语还羞。 褒姒的建议我不敢认同,她说冷若冰霜就成,物以稀为贵,反正世间男子越得不到越恋恋不忘越朝想暮想。 妲己教我抛媚眼,可惜我怎么都学不来,学了好久,大家都认为我那是眼抽筋。钟离春说,实在不行,打晕了扛回去入了洞房再说…… 我觉得这个好猛,想想可行,管你愿意与否,生米煮成熟饭再说,也不对啊,于是反问:“你当年怎么不这样做?” “谁说本宫没做过!只是我皇面对本宫就不举!能怎么办?” “不举是什么?”这个词没听说过。 …… ……结果钟离春不理我了。 于是跑去问其它的女鬼,都脸红红的,就是不告诉我。 把我急死了,只好去问师傅,反正为人师表,不就是传道解惑的么?结果师傅棋也不下了,回屋,关门!我不得其门而入。 无奈之下,只好去问始皇,始皇说:“朕从来没有这个烦恼。” 哎,我还是不解其意啊!!! 把师傅的医书毒经兵法都翻了个遍,还是不懂,最后只有一个指望,那就是问我的白马王子。反正以后是我夫君,何事不能言。 而且心里还一个希望,如果白马王子看我这样勤学好问,说不定对我另眼相看,然后就会有师傅师母的两看不厌了,最后……呵呵 咬咬牙,狠狠心,我闭上眼,大声问出:“请问公子,不举乃何意?” 听到枪掉地的声音,再睁开眼时,方圆数十年,只见我一个鬼了。 真沮丧,等了半天,也不见再来,只好打道回府,不过,还是很高兴,我有订情信物了。多威武的枪啊,而且是我心上人的,越看越爱。 晚饭时,例行功课般的把事情的经过顺便说了下,因为女鬼们说,只有了解进展,才好制订追夫计划。 对了,现在,妲己,褒似和我们同桌吃饭了,不过所吃不多。孟婆虽然不吃,可是也会坐过来。钟离春可是毫不客气,她说行军打仗,人是钢,饭是铁! 可是现在又不打仗,而且是鬼不是人了。可是我只敢心里嘀咕。 我才说完呢,结果很多的碗筷都掉地上了!还摔破了两个。心痛死我了,要知道这些碗可是我挖了忘川河中心的泥土,逼着始皇提字,用孟婆熬汤的三味真火,失败了无数次,才成功烧好十来个的,奇货可居,要是拿去卖,肯定能卖好多铜板。 第三十二章 我还在心痛着呢,她们就笑开了!真莫明其妙,一点都不好笑。 不过,当昭君解释给我听后,我也笑了,悔恨的笑啊。 真不想活了,既然犯了如此低级用词不当的错误!好歹我也读过很多本书了。痛不欲生的是,我蓄谋已久的追夫计划,毁于一旦,真想时光倒流。 呆在房里好多天未出门,无脸见鬼啊! 太阳老高了,还在房里面壁思过呢,结果昭君过来说:“木兰,有访客。” 会是谁来啊,一般都只有我去串门的份,没谁专门来看过我,要有人来,也是吃饭时才来白吃白喝的。 随意披了件衣,头也未梳,去见客。 然后,尖叫一声,拉上昭君就冲回房。 立马叫昭君给我梳妆打扮,昭君很意外,要知道在平时,我可不受这份罪,我觉得涂来抹去的,太累,也没谁看。 昭君边笑边给我梳头,描眉,最后用绳搓我脸上的细毛毛,差点没把我痛死!不过效果还真不错,光滑无比,手感滑滑。 换上了从妲己那里抢来的纱裙,还真是好看,换了个样儿。 羞答答的小步轻移到白马王子旁,轻声细语:“公子找木兰何事?” 众女鬼猛搓手臂,我视而不见。 可是,我的心上人,你怎么表情那么沉重?是要上茅厕么?我可给你指路,而且我家的茅厕很是先进,样子独特不说,还可以坐着如厕,我不辞劳苦把忘川河的水引了过来,做了一开关,轻轻一按,就能把茅厕洗得发亮,而且一点都不臭。 那可是我研究了师傅连弩的做法,用了一年的时间才发明的。众女鬼很是喜欢,连师傅都破裂的夸奖了我一回“能举一反三”。 正想张口说茅厕在哪里呢,猛然想起昭君说过:“女子不要动不动就说茅厕,很不雅观,破坏气质。” 于是只好一言不发,拉上心上人就飘,众鬼随行,难不成都在这时要入茅厕啊,真烦恼,我才做一个,看来要排队才行,我可不管,我心上人一定要第一个,可不能急了他。 浩浩荡荡到了茅厕,众鬼一脸云里雾里的表情。 我心上人也呆呆的看着我,我很高兴,看来这罪没白受,肯定是见我好看,看呆了。怎么一动不动啊?难道不急么,不对啊,这内急最是痛苦。 想了想,恍然大悟,看来是心上人不好意思吧。也是,这样多女鬼在,如果是我,我也不好意思当众轻解罗衫。 如是把大家都拉去前厅。众鬼七嘴八舌的问:“带他去那干嘛?难不成里面另有天地?去过很多次,没看出来啊。” 晕死了,什么跟什么啊。去茅厕肯定是解决需要了…… 结果众鬼哭笑不得,问:“你哪只耳朵听到他说要如厕了?” “他是没说,可是我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他那表情,我一看就知道,因为我要如厕时就那样子的”看我多观查入微,以后肯定是一个贤妻良母。 “那是人家受不了你那装模作样!我们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幸好还没吃午饭,亏人家耐力好!”昭君这话说得真残忍。 我都要哭了,怎么就又出错了。立马冲上茅厕,果真心上人衣着整齐。唉,天要亡我。 我还没想好怎么道歉呢,心上人倒是发话了:“姑娘,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拾了我的枪?可不可以还给我?那是家传之宝不可丢”。 我是捡回来了,可是,那是定情信物,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于是起身送客,关门,把众女鬼拉进房,商量对策。 第三十三章 众说纷纭。主分两派,她们都强烈要求还回去!!!而且说那不是订情信物,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另一派就是我了,坚定不移的认为是订情信物,不可还。结果我被群起而攻之,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但是我死心眼儿,认定的事绝不改变。 一夜未眠,终于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天才微微亮,就跑去跟心上人商量:“如果你娶我,我就还你的枪,如果你不娶,我就不还!” 我觉得这个办法很好。 可是没谁认同。连心上人都只皱着眉,也不回我话。不过,不管他是什么神态,喜怒哀乐都好看,看得我心花怒放心驰神往。 看心上人举棋不定的样子,我大急,等话也不是办法。想了想,于是想到了孙子兵法的“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我很好的,温柔善良,勤劳贤淑,会挑水做饭,洗衣煮菜,还能砍材,会织布,也会一点医术,骑马打仗也不在话下。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不让你饿着,不让你冻着,忧你之忧,乐你之乐……”一股脑的把自己所有会的都讲了出来,看心上人还不为所动,最后加了句:“我还会下毒!” “好吧,不过,先订亲,过些日子再成亲。”真是天籁之音啊!我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我兴致勃勃的回去告诉众鬼这天大的好消息。结果众女鬼说我这是趁鬼之危趁火打劫,不为君子所取,真小人也。 我才不想做君子呢,我只是一小女子。 没人恭喜我,我找师傅去。 还是师傅好,夸我脑袋瓜子好使,知道以人之弱,达己之需。 于是我又飘去告诉始皇,郁闷的是始皇诉我“无知无耻”。 我可不服气了,我哪无知无耻了? “主动送上门,能得宠几时?” 言之有礼,我怎么那样笨,当初应该要加上一条,要对我宠爱有加不离不弃才对啊,现在晚了,只好想办法补救了。 于是虚心求教。 “若即若离。朕就不喜欢太粘的。” 是嘛,那若即若离的分寸怎么拿捏? 结果始皇又开始拽拽的,不理我了。 只好回去找众女鬼商量,应该有法子才对,她们都是后宫里出来的,肯定都是个中高手。 太让我失望了!!!众女鬼说:“男人把我们含在嘴里怕坏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皱皱眉都大夫成群。” 只有钟离春沉默不语。 我又苦恼了,这可如何是好?研究了半天,最后决定用《孙子兵法》里的欲擒故纵。 于是连着三天,我都没去看心上人,忍得我可辛苦了。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生平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才下眉头,去上心头。 众女鬼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我赶出了房门。 我想了想,当务之急应该是弄清楚心上人是谁,还有就是心上人的病,有点奇怪,我把医书都翻过了,但毫无头绪。一切都得弄清楚才行,才好对症下药。 于是守在三生石上等月圆,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到了十五,三生石上找了好久,无果!气得我真想把三生石给砸了! 第三十四章 笑得很甜的问资深及专业人士——孟婆“有无他法。” 孟婆凉凉的告诉我:“听说生死簿上有记载,不过,从没见过。” “那你知道生死簿在哪么?”看来,找到生死簿是关键。 “十八层地狱。”这答案还真有重量。 吓!真有十八层地狱啊,不过,都已经有我们这些鬼了,有地狱也不稀奇。 只是,地狱在哪啊,那可是传说中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地狱我倒是知道在哪,只是要看生死薄,必下十八层地狱,还得过沸腾的油锅。” 这也太可怕了吧……我想了很久,决定问个清楚:“下油锅会不会毁容?”,要是给毁容了,那就不去,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可不想像钟离春那样,夜夜独守空房。 “不会,只是身上会炸起无数水泡。”孟婆很肯定的回答我。 那就可一行。身上的水泡不怕,师傅后花园草药多的是,其中很多主治水泡。 于是我一跃而起,落入奈何桥下!孟婆说了,奈何桥下的水就是十八层地狱的入口。想想好险,甚好以前挖泥做碗时,没来桥下。 十八层地狱果真名不虚传,机关无数!孟婆真说得云风淡,一点都没着重说明有这些该死的机关。还好曾经有我把师傅的机关阵图研究个透砌,可防不幸防,中招了,皮开肉绽,血流不止,还好闪得快,身上的药也带得够多。 最后一层既然是用冰做的,寒冷入骨,我手脚都不知道动了,好不容易给挣扎了出来。 浴血奋战三天三夜,终于看到了生死簿,只是还在油锅后面,咬咬牙,奋不顾身的跳了进去,冰火两重天啊……真跟娘炸油条一样,还吱吱作响。亏我里三层外三层穿了不少,只是作用不大,炸得我冒起阵阵青烟。 好不容易挣扎出了油锅,终于可以看生死簿了。 气死我了,怎么那么厚!是谁记的生死薄啊,太不厚道了,真可恨。翻了半天,痛得我半死,还是没找到!只好咬紧牙关,耐着性子,继续找。 快到末尾时,才终于找到心上人的记载:“霍去病(前140-前117),是汉初大将军卫青的外甥,从小生活在奴婢群中,生活十分艰苦。但勤奋好学,小小年纪就精通了骑马、射箭、击刺等各种武艺。18岁时,被汉武帝召为侍中。不久,武帝令他随卫青北击匈奴,其后封为骠姚校尉。前后六次出击匈奴,每战皆胜,立下赫赫战功,平时少言寡语,但胆气内藏,敢做敢为,公元前 117年,因病去世(实为中毒———情咒),年仅24岁。”我还想多了解点呢,结果没了! 无比的痛恨写三生簿的人,怎么就不写多点呢?比如说:霍去病得的是什么病?喜欢吃什么?有哪些亲人?……最主要的是喜欢哪类型的女子? 不死心,咬着牙,忍着痛,把生死簿全部翻完,连书缝里都没放过,因为我把它给拆了!还是没有! 第三十五章 只得原路返回,天杀的,又下了回油锅。出来时,真跟我娘炸的油条一样了,金黄金黄的。还好那些机关被我来时破坏得差不多了,没有再雪上加霜,万幸。 用尽最后的力气,翻上岸,倒在孟婆的怀里,就鬼事不醒了。模模糊糊看到了众鬼们着急的脸。这次可是都到齐了,一个不少,连霍去病都来了,心满意足的笑了。 如果是霍去病抱着我,我会更高兴!孟婆是最不解风情的,飘最前面干嘛?挡我好事,可惜我没了力气抗议。 晕晕沉沉了好几天,恶梦连连,好不容易有点意识,确认了下手心的资料,那可是我从生死簿上偷来的,怕油锅一炸,把霍去病的名字给忘了。三思之下决定冒险据为己有,放在手心,一点都没松开过。幸好还在,又坠入了黑暗。 生平第一次做贼,可胆颤心寒了,不怕被惩罚,就怕失败,要是被炸没了可如何是好? 每天都有鬼来看我,昭君许诺如果我快点醒来,天天给我做好吃的,我真是喜欢她,无奈力不从心,醒不来。 钟春离最是毒,不安慰我就算了,还掰了掰我的手问:“说金黄金黄的,果真熟了不成?”一点都不控制力道,结果,手上掉了好大块皮,我恨不得灭了她! 师傅天天给我熬草药,想来真是累坏了。以后我一定更加孝敬他老人家。 妲己和褒姒来看过我几次,她们劝西施:“无需担心,祸害遗千年。”气死我了,我是祸害么我,多纯洁善良的一鬼啊。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我就像关在一个黑匣子里,任我使出吃奶的力横冲直撞,就是醒不来。急死我了,好想霍去病哦。 众鬼也很是心急,连妲己和褒姒都反问:“难不成,这家伙祸害等级不够?”我很是无语,人家根本就不是祸害好不好!上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霍去病来看我,我也很想看他,好久不见,十分想念。 霍去病看了我半天,轻轻的说“怎么就那么傻,来问我就成啊,何苦去冒险。”我倒是想问,可是你总是不爱说话的样子啊。 最后进霍去病掷地有声的许下承诺:“要是你醒来,我就马上和你订亲!” 这话我喜欢!从床上一蹦而起,虚弱的话:“此话当真?君子一言九鼎,不许反悔,反诲也不行!” 你说我好不容易醒来了,大家有必要一副大受惊吓的表情么?应该载歌载舞,大肆庆祝才是。 不理她们,自力更新,去倒了碗水喝。哎,我晕了,连花茶也没谁煮了,都改喝水了,真是少了我不行啊。 她们继续发傻,我拉上霍去病就去找师傅。在这里,师傅为长辈,就相当于我的爹,经过爹娘之命,霍去病想反悔也不行。 其实身上的伤还没好,一动就痛到我脸扭曲变形,还好我大步在前,要不吓着了霍去病,如何是好。 师傅如我所料在后花园采草药,我冲上去就说:“师傅,你要给我作主,我现在,立即,马上就要和霍去病订亲。” 也不管师傅哭笑不得的样子,拉上霍去病就跪下,也不知道要磕几个头才算礼成,反正我用力的磕了好多个。 终于把心放回去了,真高兴,我终于有未婚夫君了!不再是孤单一个了。心满意足,然后就乐极生悲,晕了过去。 不过,这次我晕得很高兴,因为是晕在霍去病的怀里,我容易嘛我!终于得愿以偿。 我很高兴,我的未婚夫君是个大英雄,感谢老天,让我遇见了他。 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次晕了没几天,我就醒来了。实在是太想念我的夫君了。决定去掉未婚两字,我不喜欢,那两字代表太多的不确定,跟炸药似的,危险等级最高。 所以一醒来,我就到处找师傅,催道:“快点挑个良辰吉日,让我们成亲。” 第三十六章 众女鬼笑我不知羞,我决定听而不闻,跟自己的夫君成亲为什么要害羞,高兴才是,我现在就很开心。 师傅语重心长的说:“还是相处段时日,互相理解些,再成亲不迟,要是不适合,不得肠子都悔青啊?” 我确定肯定一定不会后悔,只想快点成亲,可是夫君很慎重的点了点头,大家也很赞同,抗议无效。 什么破建议,突然觉得师傅的胡子难看死了,脸也看得不顺眼!她们都是,没个看得顺心的! 我的霍去病虽然还是一样的看着舒服,要是和我同一战线就更好看了。干嘛听师傅的啊!没看到师傅胡子一大把了么,我们正青春年华,所以,绝对有代沟! 而且师傅很有可能纯属羡慕和妒忌而胡言乱语,一个老男鬼,特别是一个单身的老男鬼,非常有可能见不得我们恩爱!! 不愿意也没办法,谁叫我势单力薄,只能生闷气。一怒之下,天天往山上爬,我想找块风水宝地,把师傅园子里的药草连根拔起全搬走!师傅最宝贝他的花花草草了。说不定一心疼之下,就会改变主意说:“明天就成亲。” 转了大半个月,都不如意,看来当初师傅真是看过风水的。想啊想,怎样才能表达我的严重抗议,而又要行之有效。 把园子里全部有迷药效果的药草全部整来,熬成一碗,味道太浓,又研究了好久,试了无数种我能想到的法子,才终于整成无色无味。 兴高采烈主动的找师傅下棋,只要一下棋,师傅就会全神贯注,特别是他解不了棋盘时,老是埋头苦想,趁机给他倒茶。 事实证明,老天果真垂顾有准备的人,几口下去,师傅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了,用手试了试,还好有呼吸,没把师傅整没了。 把师傅挪上床,盖上被子,我找来把大铁锄,把园子里所有的药草挖地十尺,全部扛走,忙活了五天五夜,终于完工。 看到师傅园子里寸草不生,我非常高兴,再看看我自己的园子,应有尽有,非常的有感觉!不过,也把我累坏了。 好想念我的床!立马狂飘回去,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睡到一半,突然想起,师傅不知道怎么样了,那药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尚不知,师傅是第一个亲身体验的,不要有意外才行啊,要不,罪过可大了。 还好还好,师傅还有呼吸,谢天谢地。腿和手我也用很大力气敲过了,有反应,没残。放了血查了查,除了迷药,无其它不良连锁反应。长呼一口气,把心放回原处。 转眼又是半月过去,师傅还是没醒来,我心慌极了,可别出意外才好啊,要不,肯定会被横眉冷对的。 师傅啊,你快点醒来吧,大不了我把那些药草再扛回来还不行嘛。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药效那么猛烈,还以为最多晕个七八天的。 都二十五天了,师傅还是跟僵尸似的,一动不动,急得我都上火了,脸上长了好多痘痘,也顾不了那样多,每天狂给师傅配药熬药灌药。 师傅,求你了,我听你的话还不行吗?我不要求马上成亲了还不行吗? 大家看师傅这样,不停的问我怎么了?我哪知道,也迷糊着呢。 不要用怀疑的谴责的罪过的眼神鞭挞我行吗?我知道错了。 我哪知道一碗下去,会是这个样子啊。悔之晚矣。 师傅也真是的,中看不中用,平时看您老无痛无病的,走起路来虎虎生威,怎么这么禁不起折腾,真不耐扛! 费尽心思,每天药草更新,一古脑儿全部灌进师傅的肚里。 足足一月,我脸也黄了,腰也瘦了,胆也吓小了,师傅终于悠悠转醒了,而且是红光满面,容光焕发。 大家都很高兴,我更高兴,实在是被吓怕了,终于可以从罪过中解脱了。一个月食不知味,我容易嘛我! 那迷药也因此得名“千日醉”,因为师傅说了,要不是后来不停的吃药,冲淡了迷药的成份,少都睡上千日。 第三十七章 师傅倒没怪我,只是看到他的后园时,牙咬得格格响。 看来得自救啊,忙问:“师傅,听说名师之所以出高徒,是因为名师从不体罚徒儿,果真如此么?” 于是我安然躲过一劫! 安安心心的开始儿女情长,师傅不是说要互相理解嘛,所以,每天吃完饭,就跟在霍去病身旁转来转去,不离左右。 恨不得把霍去病的祖宗八代都给问个清楚,我想过了,如果我连霍家祖谱都能背了,那师傅应该不会说我们不彼此理解了吧。 于是我不停的问,夫君啊,你兄弟几个?你爹是谁啊?娶了几房夫人?你娘是正室还是小妾?你爹和你娘也是互相了解后才成亲的么?家里你和谁最亲近?你爷爷是谁啊,太爷爷是谁啊…… 而且每天要问无数次:夫君啊,我们什么时候洞房? 可是霍去病从不回答我,每当我问他的时候,脸上的青筋还一跳一跳的。我觉得是中暑的前兆,忙飘回我的风水宝地拔了好多药草,熬成茶,随身带着。只要看到霍去病脸上有青筋在跳,就拿来给他喝。 他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主动告诉他我的祖宗八代,爹叫花弧,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偷偷的说爹的名字,还是从可汗大点兵中我才知道的;大姐花木莲,嫁到如意郎君,还生了个活蹦乱跳的娃;幼弟花雄,快要娶亲了,娘只知道姓袁,反正也没差,你跟着我叫娘就成。 我问过娘,和爹成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娘有偷偷的看过爹,芳心暗许,才没有逃婚的。 娘也不知道她的公公婆婆叫什么,而且很早就去世了。我又不敢问爹爹,实在是爹爹比较凶,反正也不是大事,都已经投胎好多年了,可以忽略不计。 我家几口人,几亩地,地里几颗菜,是青菜还是萝卜,我都仔仔细细的告诉了夫君很多次,可是害怕他记不住,于是趁夫君练枪时,密密麻麻的全部写满夫君家里的墙上地上床上! 写好后,还把夫君的房间收拾了一番,家具重新摆过。还别说,满有效果的,看上去有几分书香世家的感觉,要是我的字不那么鬼画符的话,效果更佳。嗯,以后要练练字了,不能给夫君丢脸。 迫不及待的拉上众女鬼来参观我的劳动成果。 洋洋得意的说:“不错吧,一举两得,又能让夫君时刻记住我,又美化了家居。” 众女鬼恨铁不成钢!要求跟我画清界线,说以后见到了也要形同陌路,说我的审美观差到了鬼神共愤的地步。 最后钟离春做代表吟唱:“悲呼哉,惨也!”而且都她们第一次觉得,做女鬼,挺好!!!最少不会被我逼婚。 算了,她们那是头发长,见识短,不知所云,我不予计较。 看来要想听到专家意见,只好辛苦点,去找始皇了,我师傅是不予考虑在内的,当初刘备三顾茅庐,说的就是我师傅的茅草屋。 始皇激动得语无伦次:“鸡窝也比你布置的好看!如果是朕的妃子,早就打入冷宫了”。 大受打击,一怒之下,我不好过,大家也别想过得风花雪月!于是缠着要众女鬼们给我重新布置,要求始皇提笔重写。 始皇鼻子里哼了声,转身就飘。我威胁利诱:“离开了这,别想再要仙丹,如果写得好看了,我就辛苦点把仙丹再改良。” 于是,大家都忙得热火朝天,热泪盈眶。 我趁机去找师傅,因为我突然想起,洞房还没着落呢。 房子问题,应该是长辈操心的,师傅所以旁无责贷,而且这也是给师傅个机会,学以致用,才华不再束之高阁。再说了资源不利用,纯属浪费。老是闲着下棋,都下傻了。要不,怎么老下不过我呢。 对洞房我早就想过了,既要好看,又要安全。防贼防火防地震防敌军来犯,总之防一切天灾鬼祸。 师傅听完胡子一抖一抖的问:“还要防什么不?” 我认真的想了想:“还要防闹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可不想浪费。” 第三十八章 师傅气得飘到后园翻土去了,我也不闲着,找了笔和纸,磨好墨,把棋给没收了,再把师傅大力拉到桌上,开工!画图!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列了张清单,房子有了,未婚夫君也有了,嫁妆也有了,宾客也有了,煤婆就省了,我们是自由恋爱。 总觉得还缺少点什么,我查书无数,也没个头绪。 某天福至心灵,终于知道我少了啥,我没新娘的衣服。 众女鬼们很是怨气冲天!因为我缠着她们给我制新娘服装,就一要求:致力于美得惊天动地泣鬼神。 众女鬼们很为难,说衣服倒是能达到这效果,只是你那脸蛋那身段那气质,只会糟蹋了衣服! 我才不管!衣不行就改制衣,我不行就改造我啊。 于是众女鬼们给我制订的终极目标是:肤若凝脂、温婉妩媚,婀娜多姿,内外兼修。 听得我头都大了,可是为了亲亲夫君,值!我一切都忍了,开始了痛苦的漫长的改造工程,修眉拔寒毛打耳洞,折腾了大半个月,最后要解决的就是皮肤问题。 被油锅炸过的皮肤有点发暗,颜色偏黑,而且坑坑洼洼的,很是可怕,是得改变才成。要不,脱了衣服,把夫君吓成不举,那我不得守活寡啊。 还有,夫君的毒,据我不吃不睡的研究了十天,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发现夫君血液里有一种虫子,需要天山雪莲,火山之心,四叶草为主药,再配上辅药,才可解。还有一种解法就是和下毒者交欢,才能幸免于难,否则三天一发作,痛苦至死。 其它的药都还算好找,就是那味“四叶草”,我从没听说过。 去三生石上查了好久,也就一线索,四个叶子形成一朵花。 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要不,夫君太遭罪了,情咒发作起来,痛不欲生。于是我开始长途跋涉漫无边际四处寻找药草。 冷了饿了受伤了累了,我念着夫君夫君,就又有力气大步前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历时五载,终于把所有书上记载的天下灵药都寻齐了,还带回来个跳舞很好看的女鬼——窅娘,天山雪莲上碰到的,指望在成亲时,叫她跳舞助兴。 雪莲千年开花,我去时还差两年,只好一眨不眨的守株待兔,书上有记载,雪莲花开,转眼即逝。 半夜时分,雪莲发出金光,慢慢绽放,花中一女子翩翩起舞,很有仙子凌云之态,只见那三寸金莲,窄窄弓弓,细细圆圆,纤纤作细步,莲中花更好,云里月常新。 真把我看傻了眼,还好夫君的魅力更大,清醒过来,立马冲上去把雪莲连根拔起,幸好,花未谢。 唯一的后遗症就是多了个尾巴——窅娘,也不说话,只是不离我左右。甩又不敢甩,因为她说了一句话:“雪莲离开了我,就会凋谢。” 我能怎么办,只好带上。可急死我了,那三寸金莲好看是好看,问题是走不了几步就香汗淋漓。最后认命了,只好把她背上,还好也不重。只是也耽搁了我不少时日,否则哪要五年。 特别是下火山口时,本就危险万分,又得顾着窅娘,本着把她和雪莲放山脚下,等我取了火山之心再来接她,窅娘轻启樱桃小嘴:“雪莲可保你不被火山烫伤。”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再烫丑点,雪上加霜可如何是好,只好全部背上。 路很崎岖,用爬的还摔个半死,每次摔倒,我都用趴下的姿式,还好没伤着窅娘,窅娘没事,我的雪莲也就平安,好险好险。 郁闷的是,趴下的姿式摔倒,我前胸可没少受罪,本来就快一马平川了,再压扁可如何是好,要是夫君嫌弃手感不佳,那我不得哭死啊。 幸运的是在火山口还发现了一株四叶草,我喜出望外,泪流满面,千百种草药都齐了,只差这味四叶草,久寻,未果,没想到的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插柳柳成荫,夫君再也不用受苦了。 夫君,等着我,马上回来,许久不见,十分想念。 第三十九章 终于回来了,看到大家,感觉真像亲人哪。 可是大家一致认为,这是山里来的一野猴!!!! 我也不计较,把药草拿出来就去炼药。不休不眠的忙活了七天七夜,终于大功告成。 喝了碗凉水,饭也不吃,端上药,就冲去找夫君。 有点伤心,连夫君都不认识我了,看陌生鬼一样的看我,冷冰冰的,以前虽然不怎么跟我说话,可是,好歹不会冷眼相待啊。 好委屈的抗议:“夫君,你怎么可以忘记我,我出门在外,对你可是很牵肠挂肚,放在心中无时不想。” 于是,夫君脸红了,拉了把凳子给我坐,觉得我眼光真是没错,多体贴的夫君啊,真是万里挑一,不,千千万万里挑一。 倒了碗水,叫夫君吃药,再三保证不是迷药不是毒药,最主要的不是春药是解药。 夫君将信将疑,犹豫不绝。 我赶紧换上无辜的,无害的,纯洁的表情,要有多善良就有多善良。 于是夫君壮士断腕般的吃了药。我紧张的极了,夫君也紧张极了。手上的枪抓得紧紧的。哎,防色狼一样的防着我。 这都要怪钟离春,我有次偷偷的告诉她,如果她夫君还不举,用我一颗春药,绝对三天三夜在床上夜夜春宵。 后来钟离春告诉了夫君,从此以后,夫君就再也不吃我熬的药了…… 媳妇都快熬成婆了,终于过了一个时辰,我拿上小刀,准备放夫君点血看看效果如何,结果夫君一跳老高,百米冲刺一样回了房,还锁上了门。 哎,至于么?我真不是色狼……只是没谁相信,郁闷的反省,难不成我真鬼品有问题么? 看来只好请师傅出马了,顺便看看我的洞房怎么样了。 气得我头发都立起来了!五年过去了,师傅还在桌上画图!这速度,这进展!不是普通的没效率!亏了一世英名。 师傅翻了翻白眼:“无知小儿,懂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说了,也不看看这条件,苛政猛于虎也不及万分之一!” 师傅说着说着就上火了,我只好禁声。 始皇安慰我说:“万里长城不是一天砌成的,兵马桶也耗时无数。” 我一听眼睛就亮了,追问:“兵马桶埋在哪里?里面有放金银珠宝么?万里长城是谁设计的?那些大块石头是怎么来的?” 又不理我!哎,告诉我会怎样啊,又不会死! 见师傅忙着,只好拜托始皇做我的担保人,去夫君那里取血。 我敲门,不开。始皇出声“是我”,得其门而入。哎,啥叫差别待遇,这就是。 很高兴,夫君的毒终于解了,只是得换新血,血里有死虫子,不可再留,这可难住我了。 最主要的是夫君的身子特殊,止血很难。偶尔一次还好,如果长期放血,估计我洞房也别想入了,不放吧,后半辈子的幸福也没指望了。 问始皇有无良策,结果始皇哼一声:“朕宫里太医成群结队,朕只管生病,看病是太医的职责!否则,朕砍了他们脑袋!” 众女鬼们就更没指望了,除了脸长得好看,其它的都是不管事。 师傅一生都在指挥作战,只管杀敌,可不管治。 埋头在家冥思苦想,头发都被我抓掉了好多,快成秃头了。如果王二张三都在就好了,三个臭皮匠,胜过诸候亮,既然胜过了师傅,那肯定能有好法子。 啊!!!有了!!!我一蹦老高,以前和王二他们在河里洗澡时,可没少被蚂蟥咬过。而且,它们在吸血的同时,会释放麻痹成分,感觉不到疼痛。 脱了衣衫,挽上裤脚,就往忘川河里跳。 看得昭君直皱眉,训道:“女孩子家家的,当众衣服衫不整,还露出小腿,成何体统。”众女鬼附声附合。 我才不管,在名节和夫君之中,我义无反顾的选择夫君。 第四十章 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抓了十来条,兴冲冲的带领大众往夫君那飘去。 其实我并不想和这群叽叽喳喳女鬼同行,耳朵都被她们念出茧了,可是害怕夫君又以为我要非礼他,因为需要夫君脱鞋和袜。 打开盒子,蚂蟥立即半支着身子,头在空中快速地四下摆动,一副饥不可耐、择人而噬的样子,看得众女鬼后背凉飕飕的直吸气。 把夫君袖子挽起,袜子脱去,将手和脚裸露出来。把虫子一只只夹起,放到夫君的手指头、脚指头上。 蚂蟥贪婪的吸着血,我眼也不敢眨一下,也不许大家眨,每人分配任务看一只蚂蟥,实在是太危险,若让它钻进体内,后果不堪设想。 没多久,个个就变成了大胖子,一个顶原来的三四个大,看得大家直咋舌。 我小心翼翼的把虫子一个个夹起,还好咬过的地方,没流什么血,真是谢天谢地。 冲回去把补血的东西扛了好多过来,屋子里塞得满满的,直叫夫君多吃点。 夫君的脸色惨白惨白的,把我心痛到不行。 光阴如水,无痕而过,夏去秋来。 夫君气色越来越好了,每半个月给夫君查一次血,血里的虫子越来越少。永远记得中秋那天,血里连半只虫子都没了。 我大喜,一瞬间,竟不敢相信,非拉上所有鬼都来找,真的没有了。日后只需注意饮食,适量运动,悉心调理就可以了。 夫君也很高兴,难得的露出了笑容,笑得真好看,如日月星辰。 夫君温和的对我说:“辛苦了。谢谢你。”话里有淡淡的心痛,我真怀疑是自个的幻觉,使劲的掐了钟春离一把,结果我被拍飞了。 钟春离咬牙切齿的大骂:“痛死本宫了!不知道掐你自个啊。” 我又不傻,那痛的不是我么! 慎之又慎的把照料夫君的事,交给西施和昭君,其它几个我不放心,都是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没有吃的宁愿饿着,不吃。反正是鬼,饿不死。 我拉上钟离春开始研究改朝换代,哦不,是改头换面。其它几个女鬼都是绝代风华,不需要,只有我们两个,迫切需要。 钟离春本来也没啥兴趣,她说:“在世时,可没少折腾过。官方及民间的偏方都试尽了,可是你瞧,还是这模样。” 士气低迷啊!我费尽口舌,从古到今,从做人到做鬼,从思想到精神,都说过了,还是不为所动。最后气不过,大声的说:“没有丑女鬼,只有懒女鬼。” 于是士气高昂,着手研究。有付出,就会有回报,果真没错,这不,我们两个最少皮肤好多了,虽然还有点黑,可是坑坑洼洼已经没了。 士气大增,索性一鼓作气,不停的努力,只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又是五年,终于成就了肤若凝脂。 钟离春感慨:“早知道做鬼能变漂亮,我就不守着那无情君王,早就上吊自杀来找你了。” 我翻翻白眼,也不停的感叹:“真不容易啊真不容易。” 钟离春喜极而泣:“本宫一生都为容貌所苦,折磨着日夜不宁,现在一切的噩梦都已经过去了。” 我很是同情,也很有成就感,现在钟离春是一白遮百丑,英姿竦爽,很有自个独特的味道。虽然五官还是原来模样,但这是天生的,现在为止还是力所不能及的。不过,我已经答应了她,以后致力于研究整形这块。 真高兴呀真高兴,飘去找师傅,问问看什么时候可以成亲。我都等了十年了。要是人的话,早就青春不在成黄脸婆了,还好是鬼,年龄容貌永远保持着去世时的样子。 师傅说:“你房有了吗?还是图!你这十年就忙着找药草,变漂亮,有和霍去病培养感情么?” 我又气妥了,确实,把夫君冷落了。可是,师傅,你这图能不能画快点!图好了,还得施工呢!对哦,施工,由谁来做啊? 第四十一章 把每个鬼都想了遍,更加垂头丧气,这些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的主啊。做苦力!估计门都没有,即使我师傅能指挥千军万马,可也不见得能砌房子。 即使能砌,我也不敢住啊,我可不想三更半夜房塌了,因为我习惯裸睡。逃得及时嘛,就是裸奔,穿上衣服再逃,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最后,我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始皇身上。不是指望始皇去和泥巴,而是始皇的十万兵马俑,随便调个十分之一过来就不愁了。 所以,我对始皇是越来越好了。日出就去探望,日落还不归,在忙着给他烧水洗脚按摩呢。简直就是照顾得细微入致,结果全体女鬼都怀疑我移情别恋了。 我才没恋爹情节呢,始皇都老得半截身子入黄土了,哦,不对,是已经到黄泉了,比我爹还老,红杏出墙也不找他啊!我夫君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我哪舍得。我可是打定主意要从一而终的。 众女鬼听后笑得前仰后俯,始皇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听了甩袖就走。哎,我无比的哀怨,看来这半个月的努力前功尽弃了,真是个小气鬼。 一切只好重来。 我的嫁衣终于做好了,可是烦恼也来了,众女鬼的审美观不一,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每人做了一套!而且风格迥然不同。 妲己那件最让我脸红,看是好看,问题是我敢穿么我,露的比穿的还多。 妲己恨铁不成钢:“夫妻房门一关,不穿都行!” …… …… 褒姒的那件最简单,就是一块布,让我怎么穿啊。 褒姒说:“我只披块破布都能让君王神魂颠倒。你这块已经很好了,而且是新的。” 西施的是一身白衫,跟天使一样,很纯洁,第一次见特别的嫁衣。 西施回答“这是异国情调。而且,我天天在溪边浣那些衫,早就漂得白茫茫一片了,浣了千千万万遍,哪还留得住其它颜色。” 欺负我只在边界行军打仗,没出过国啊,同时明白了,异国风格就是别无选择下的产物。 还是昭君红色的那件漂亮,一看就很传统,昭君直夸我有眼光,说在异乡,还是天天思念故乡,还是认为山是故乡的高,水是故乡的甜,天空是故乡的蓝,嫁衣都是故乡的美。 敢情是在怀念故乡哪,不过,受益人是我。呵呵,不错。 钟离春的最让我无语,就是一身战袍!我咬牙切齿的说:“我是入洞房,不是上战场。” 钟离春闲闲的回了我句:“傻女鬼,情场如战场。” ……想想,言之有理。 很有耐心的一件一件穿去给夫君看,结果夫君说:“都一样”。就连披上那块布,夫君还是没任何意见。 那就苦恼了,成亲时穿哪件拜堂好呢。在红色和白色两件中挣扎,红色是我们的传统颜色,可是白色也很好看啊,跟一天使似的。 始皇忍无可忍的说:“能不能歇停会,晃来晃去的,头都被你晃晕了。我随便一个宫女,随便穿都比你有看头。” 至于这样打击我么!!!要知道,你那些宫女,都是万里挑一,以便给你生龙子的。 师傅最后问:“霍去病答应你成亲了么?” 这个……我没问,我觉得应该是情投意合的,要不,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是十年过去了,但这十年中,你和霍去病呆在一起的有几天啊?养病那段时间除外。” 真是一针见血,可是也太残忍了。 第四十二章 现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这东风要怎么来呢? 闭门谢客,写了一天的作战计划。 一:从今以后,搬去夫君那住,近水楼台先得月。 二:做个典型的贤妻良母,一日三餐加夜宵,不假她人之手,还要有自己独特的味道,让夫君吃了我做的饭菜,再也吃不下别人做的。因为西施说“要得到男鬼的心,就先征服他的胃。” 三:彻底改变不良习惯,比如说早上赖床,这行为坚决杜绝。以后晚睡早起,一定要起得比鸡早,睡得比夫君晚。 四:把最美的最有诱惑力的衣服全搬过去,一天换三套,夫君年轻力壮,应该会有爱的冲动。慎记,特别是妲己给我的那套,一定不能落了拿。 五:把始皇那里的高级补品,全部扛去给夫君,特别是鹿茸、甲鱼,虎鞭,钟离春说这些东西吃多了,补肾壮阳,在床上很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准确的说是能让人欲先欲死。 六:一定要发明一种容易醉的酒,不是说,酒后乱性嘛,而现在这些酒,我千杯不醉,夫君定力超强,哪会轻易乱性。看来酒水改良,誓在必行。 七:如果夫君不介意的话,最好是睡同一个床,当然,介意也不管!昭君说,日子久了,就成习惯了,而积习难改。所以我想,如果夫君和我睡一个床久了,就会习惯我的存在,然后就离不开我了。 八:最主要的是,警告所有无所事事的鬼,不得以探望之名,行偷窥之实,不许没脸没皮的自动上门做客,还有如果万一夫君被我吓得离家出走,谁也不得收留。 九:赶紧的给我弄好洞房!!!十年过去了,媳妇都熬成婆了,还是在画图,我忍无可忍了。 先就这些了,如果后续有需要,再补充说明。写了八份,每鬼一份,当然,夫君那份就拿来贴到客厅最醒目处,免得她们赖皮说丢了,到时不守规矩来坏我好事。 打包了三天,才把所有的东西整理好,没办法,要把始皇的所有补品一件不落的包起来,很花时间。 号召众鬼给我搬家,把夫君所有的房子都塞得满满的,不理会夫君的傻眼,我把床扛进夫君的房。以新换旧,把夫君原来的那床三下两除二给劈了当柴烧。老天知道,我认床,还有就是只有一个床的话,夫君就没得选择啦,必须和我同床而眠。 想不通的是,夫君宁愿打地铺也不睡床,可把我郁闷坏了,而且很是舍不得,这寒冬腊月,地上多凉啊。可是夫君犟到不行,我再三保证不对他动手动脚,可就是躺在地上不上床来,很是挫败,我鬼品有这么差么?最后,我咬牙切齿的说:“数到三,如果你不上床,我就大叫非礼。” 然后我终于结束了单身时代,终于和夫君同床而眠了,可是,第二天早上一睁开眼,夫君还是在地上,身上连被子都没盖一床。 我气急败坏,怎么可以阳奉阴为,最主要的是,睡地上你好歹也抱床被子啊,冻成傻子可如何是好?那我们的子孙后代不也成呆瓜了? 夫君在我的怒火中醒来,发誓不是他自个半夜下床的。 难不成,是我踢下床的?嗯,很有可能,谁叫我睡相不咋滴呢,以前王二张三可没被我少踢过。 我不好意思的笑,把夫君拉上床,又翻出好几床被子,要夫君睡个回笼觉,我去做早饭。 忘了问夫君的口味,我只好从官间到民方,从始皇常喝的七巧玲珑粥,到我娘常做的窝窝头,还配上小咸菜,满满的摆了一桌。 拍拍手,大功告成!看来,我真的瞒贤惠的。 烧好热水端到房里,叫夫君起床吃早餐,夫君连说“过意不去”。 我说:“应该的应该的,你是我夫君嘛,不对你好对谁好。” 第四十三章 我看得很仔细,夫君就着小咸菜,吃了几个窝窝头,然后喝了一碗稀饭,看来夫君很好养,而且也很节俭。哪像某鬼,每天吃的山珍海味,还总嫌不好吃。 最喜欢我夫君了,真是个好男鬼!长得帅,又威武,不挑食,还年轻,怎么算怎么完美。 夫君去练枪,我在家烧热水,等着夫君满头大汗回来,洗热水澡。不过,这样烧水浪费柴不说,还很费事,得想个办法才行,如果有现成的不要烧的热水就好了,边烧火边努力的想,水好了,我办法也想出来了。 立马飞鸽传书给师傅,也就八字:“限时三日找到温泉!” 没办法,实在是对我师傅的办事效率不放心,害怕他又给整个十年。 果然是有压力才会有动力,师傅按时完工。可把我高兴坏了,立马着手,动土挖沟,足足忙活了一年,才终于把温泉给引了过来。 把夫君的东房全部给清空,挖了很大一个洞,再把始皇的西墙给拆了,谁叫他那里的石块质量最好,光滑无比,还闪闪发光。 总算是再也不用我烧水了,夫君也不要那样辛苦的去山上砍柴了,想洗澡时就洗澡,想洗衣就洗衣,想洗菜就洗菜!多方便啊。 夫君也很满意,还学会了游泳,从这边到那边,再从那边游回来,游得贼好看,脚一蹬一蹬的,跟一青蛙似的。 待遇好了,心情也好了,夫君偶尔还会回答我问题了。 “夫君啊,你以前有娶过亲么?我是大夫人还是小妾啊?小妾的话是第几房?”这个问题一定得弄清楚,可是攸关我排名。 ……夫君白了我一眼,看来不爽。不过,相处久了,我也多少摸出点门道了,通常这个眼神,就是嫌我烦,有嫌烦就好,烦得你不得不回答我问题。 “未娶。”看,没错吧。 “为什么?一般以你这个年龄来说,儿子都应该会打酱油了?韩士祺的娃就会打了,不过,一点都不可爱。”我自个要算例外,一打仗就是十二年,误我大好青春年华啊。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真不愧是我看中的夫君,多爱国啊,呵呵。 “韩士祺是谁?”夫君什么时候有好奇心了? “我家隔壁的,就一胆小鬼,身子又不好,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如果有夫君的结实,当初来我家提亲时,说不定我就答应了……”我还没说完呢,夫君进房关门,又不理我了…… 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嘛,怎么跟六月的天孩子的脸似的,说变就变。难不成,是更年期提前了?那可如何是好,都还没洞房呢。 晚饭夫君也不出来吃,这可怎么行,三餐正常才能牙好胃好身体好。如是我高声说:“还不开门出来吃饭,就把你的枪给当柴烧了!!!!!!” 才说完,门立马开了,夫君阴着脸,端起碗就吃饭。哎,夫君越来越听我的话了,这是不是代表,夫君已经爱上我了?那是不是可以洞房了? “休想!”哎,又是一桶凉水当头浇下。 看来孤军奋战不可取,又是十年过去了,革命还未成功。得发挥集体力量才是,不是说,鬼多力量大么? 第四十四章 于是飘回去游说众鬼:“老是我们几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觉得审美疲劳么?” “不会啊,鬼少点,简单些,不会有是非。”孟婆觉得这样挺好的。 哎,忽略不计,寡妇门前是非多,看来她受够了。 于是又跑去钟离春那一阵狂说。 “那你想怎么样?” “生个娃如何?有个孩子多好,有人叫你干娘!”而且孩子有了,日子也不会无聊了,闲着就抱抱,亲亲。 “好主意!!!只是谁来生?”就等着问这话。 “只要夫君跟我洞房,我们都年轻力壮着,何愁无娃!” 于是钟离春成了我忠实的战友…… 再去游说师傅:“我万能的师傅啊,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可惜后继无人,不觉得可惜么?” “有什么办法,你又不好好学!真是师门不幸。我跟你说,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学艺也很重要。”师傅也很有意见。 “女鬼做得好不如嫁得好!找个好夫君才是正道!如果婚姻生活不幸福,这辈子还有啥指望。纵横千古,多少才女所嫁非良人,苦了一辈子!”我振振有词,想想又不对,不能跟师傅针锋相对,得曲线救国。 “师傅,我给你个千古,不,万古奇才怎么样?保证长江后浪推前浪,比我厉害一百倍,比师傅厉害一千倍。”算来算去,我还是比师傅厉害了九百倍,我还是瞒厉害的。 “在哪里?为师找了几千年,就你勉强可以。” “我夫君如何?”我觉得,天底下,最厉害的就是我夫君了。 “要是他愿意,我早千百年前就收为门下了!还用你说。” “那夫君的孩子如何?”真是步步为营啊,终于到了关键时刻。 “他无后!”师傅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我。 “我给他生个不就好了!不,生好多个!”看我计划得多完美。 师傅两眼发光! 还是妲己,褒姒,昭君,西施好说话,一听说有娃抱,个个跃跃欲试,往夫君那跑得可勤了,门槛都踏破了好几回。 弹指刹那几轮回,轮回中,便已千年。 可我,还是个未婚女鬼!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最要命的是,我多了个情敌!——自称叫平阳公主!谁知道是不是个公主,也有可能是假冒的。如今的世道,一切皆有可能。 出身是比我高贵,长得也是比我漂亮了那么一点点,也比我年轻了那么一点点,也承认她是个军事天才,可是这也不能构成夺我所爱的理由呀。 天天都来找夫君,跟苍蝇似的,赶也赶不走!以为我看不出来么,醉翁之意不在酒! 夫君个白眼狼,每天和她说得不亦乐呼!和我一天都没几句话,了不起就是“早点睡,不要胡闹,辛苦了,谢谢。”一点都没看出我眼里的期待,我想听的是:“木兰,我爱你,我们成亲吧。” 我眼睛在冒火!他们两个当我是隐形鬼一样。特别是那什么平阳公主,一脸的欲望,赤裸裸的写在脸上“横刀夺爱。” 穿的衣服越来越凉快了,夏天还没到呢,就才穿一件衣服了,还薄得很。惹隐若现的,真以为自个的身材很好么,还不和我的前胸一样太平。 还老是故意吃我夫君的豆腐,故作天真一脸白痴的问:“霍大哥,是这样么?”,一手拿枪,故意把身子往夫君身上靠。 气死我了,学枪就学枪,你没腿啊,不会稳住啊,往我夫君怀里倒什么倒。 百米冲刺上去,把夫君推开,然后平阳公主重重的摔了个四脚朝天,跟癞蛤蟆似的。我哈哈大笑,特别是她穿的衣服又窄又薄,给摔得裂开了,在屁股那里开花,我笑得更大声了。 夫君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子,呵斥我胡闹:“快去给平阳公主拿件衣服披上。” 想穿我的衣服,门都没有。那些衣服可是全都有夫君的味道,才舍不得给那狐狸精穿呢。第一次违背夫君的意思,我站着一动不动,眼睛瞪得大大的。 夫君气得发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平阳公主披上。 我可不干了,夫君的衣服都是我一针一线的缝起来的,可没少刺过手。最主要的是那是夫君穿过的。 第四十五章 立马冲进房里去找衣服,一定找件最丑最旧补丁最多的。等我出来时,平阳公主在夫君怀里哭,夫君低声安慰。 气得我衣服都拿不稳了,想当初我被针刺得十个手指跟马峰窝一样,切菜差点把手指砍下来时,也没见夫君抱着我安慰过。 那可是我的怀抱,才不给狐狸精依靠呢。两眼发红,使劲吃奶的力气冲上去拉,终于把夫君给解救出来,终于脱离魔掌了,真好。 闻了闻,夫君身上都有那狐狸精的味道了,又不是赶蚊子,喷那么多香水干嘛,拉上夫君就回房换衣服。 夫君生气了:“不得胡闹。” 使劲掰开我的手,走到平阳公主身旁温柔的说:“我送你回去。”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我的视线,真的好想哭。我不怕吃苦,也不怕累,可是,我很怕夫君生气不理我,最害怕孤单。 天黑了好久夫君才回来,我忙热好饭端上桌,夫君看了一眼,淡淡的说:“我已经在平阳公主那吃过了,你自个吃吧。” 我一口都吃不下,全部用桶装好,吊到井中降温,免得给坏了,浪费是可耻的。 夫君洗过澡就睡了,我赶紧把衣服拿去洗,用光所有的皂角才停下来。闻了闻,还是有平阳公主身上的香味,用水泡上再说,明天再去把街上所有的皂角扛回来,我就不信,还洗不干净了。大不了浪费肥皂角钱,不是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么。 轻手轻脚的躺到床上,看着夫君的脸,好心痛,不知不觉,眼泪就掉下来了,好像越来越爱哭了,以前打仗伤得血肉模糊时,我都不哭的。 我知道自己太过份了,可是我真的不喜欢平阳公主,准确的说是不喜欢平阳公主在我夫君身边转来转去,害怕把夫君抢走了。一晚上我都在辗转反侧,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主要是给愁的,夫君都不吃我做的饭了,要怎样才能消气啊。 其实我是不介意霸王硬上弓的,吃亏点也无所谓,娘说过:“吃亏就是福。” 可是,始皇说过:“男子讨厌被强上。” 想想还是打消了念头,我可不想被夫君讨厌。再说了,我对床上的知识实在是非常的缺乏,知之甚少。只知道,上床,脱衣。具体怎么会有娃娃,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操作流程。 我从小就是个勤学好问的孩子,不懂就问,是我的原则,郁闷的是众女鬼只会脸红红的,欲语还羞,等了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字给我。 问师傅,结果被骂得狗血淋头,还不停的摇头直叹:“师门不幸。” 我觉得师傅才是顽固不化!生娃娃这等传宗接代的大事,为何就不能言。 还是始皇够义气,好歹告诉我男子讨厌被强上。可我还是似懂非懂,一知半解的,以致于到现在,我还没弄明白娃娃是怎么来的。 一定不能让平阳公主生夫君的娃,都说母以子贵,到时爬我头上去了,那我呕心沥血千年,不功亏一篑啊。 明天还是去给平阳公主道个歉好了,不能做让夫君不高兴的事,要不,受罪的可是我。害怕夫君跟我冷战,一字不说,鳖死我了。 还没起床呢,既然听到平阳公主的笑声,一定是恶梦,要快点醒来才成。 睁开眼,幻觉还在继续,而且无比的真实,声音像是从前厅传来的,鞋也顾不上穿,往前厅狂飘,真的是平阳公主,在给夫君盛七巧玲珑粥。 没感情基础了吧,不理解了吧,夫君不爱喝这玩意儿的。千年以来,夫君早餐都是窝窝头配小咸菜的,再给晚稀饭就成了,有时我偷懒,送上白水一碗也成。 无法置信,夫君既然吃是津津有味,还说:“手真巧,很好吃。” 气死我了,我做饭千年了,也没夸过我手巧,真是个白眼狼。 平阳公主看夫君吃得满头大汗,掏出丝巾给夫君擦汗,夫君也不躲开,就随着她擦。我已经站不稳了,摇摇欲坠,一定是我没吃早餐的缘故。 夫君从不让我给他擦汗,准确的说,从来都是和我保持三尺以上的距离,凭什么就让平阳公主破例,我忍无可忍。 第四十六章 冲上去砸了平阳公主的碗,要是在平时,我是舍不得砸的,得赔多少银子哪,可今天,我不管不顾了,不带这么欺负鬼的。 平阳公主伤心欲绝的捡着碎片说:“你要生气,打我行吗?这是我父皇留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我很宝贝的。” 既然宝贝干嘛不供起来,拿来装什么粥!骗三岁小孩吧,真以为我脑袋里装酱糊的么。 “捡好碗就离开,大门在左边,还是开着的,不欢迎你来,一点都不!”天地良心,这千真万确是我的真心话。真的,我恨不得她去投胎转世。这样,就不会横在我和夫君身旁了。 “木兰,休得胡闹。”夫君又凶我了。 “我去街上买个好看的碗赔你吧。真是对不住了,木兰不懂事,不要再哭了。”舍不得她伤心,就舍得我难过,到底是谁的夫君啊。 我关上房门再也不理他们了,觉得被抛弃了。 夫君和平阳公主一起去街上了。我发誓,我有看到平阳公主,对着我的窗,露出胜是的笑容,可是,夫君一点都不相信她是狡猾的狐狸,只知道我是无理取闹。 寻了把斧头出来,把吃饭的桌子和凳子狠狠的劈了做柴烧,狐狸精用过的东西,我才不要呢。 去众女鬼家把所有的皂角都给拿了过来,实在是不敢上街,害怕碰到夫君和平阳公主有说有笑,他们的笑容里有针,刺得我心里一阵阵的发痛。 把夫君的衣服洗了千百遍,还是觉得有平阳公主的味道,可是,都洗出好几个洞了。这件衣服可是我第一件成品,我很宝贝的。 翻出针和线,打上同色补丁,幸好还能穿,可是夫君逛街回来,身上已经换过新衣服了,我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抱着补丁衣服无声的哭,看来,夫君不会穿它了。 夫君洗过澡,又出去了,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我偷偷的跟上,原来是平阳公主在奈何桥上。 他们一起看月亮,说嫦娥,论今古,很是开心,可是,我一点都不开心,我把我的心弄丢了。 拖着千斤重的脚步回到家,我脑子里全是夫君和平阳公主的笑容,刺心极了。记得没少拉夫君去奈何桥上看月亮,可是,夫君只是安静的看着,从不跟我说话的。 难道,真的和我没有共同语言么?我也会行兵打仗,只是没有一个当皇帝的爹罢了。所以,我不会谈琴,不会画画,没有仪态万千的样子,不会低头间的妩媚,不会装模作样,明明是一母老虎,装得巨像一无害的无辜的小绵羊,这难道是我的错么。 我要是从小就学,肯定也会的,我又不比谁差,也不比谁懒,也不怕吃苦。可是,我得织布贴补家用啊,娘的身子一直都不好,老咳嗽,我不织布哪有银子给娘抓药。 在床上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夫君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也可以说是,昨晚夫君有没有回来我都不知道,早上起床时,夫君已经出去练枪了,枪不在墙上挂着了。 习惯性的做好早餐,在桌边坐着发呆,很不确定夫君还会不会回来吃,也许,他爱上喝七巧玲珑汤,不再吃我的窝窝头了。 第四十七章 等到太阳都下山了,夫君还是没回来,我一口都吃不下,也不饿,去门前等夫君回家好了。 我宁愿自个坐在家里发呆没出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真是心如刀割,夫君和平阳公主,并肓坐在树上看夕阳西下,夫君还随平阳公主抱住他的腰。要是我能这样抱着夫君,该有多好。 默默的返身进屋,眼泪也流干了。真的,我已经不哭了。再也不想睡在没有夫君的床上,我和衣躺在地上。 早上醒来,头晕晕沉沉的,看来是吸了凉气,反正也死不了,也不想去熬药喝,我一步也不敢出房门,再也不想看到夫君的怀里抱的不是我了。 迷迷糊糊间,夫君既然回来了,我眼泪哗的就流下来了,还以为夫君再也不回来了。赶紧跑去给夫君做药水,我知道夫君临睡前,一定要用药水敷额,要不,整夜都睡不安宁。 边给夫君敷额,边小心翼翼的认错:“夫君,我去给平阳公主赔礼道歉,你不要不理我行吗?不要丢下我不管行吗?不要不回来吃饭行吗??” 夫君淡淡的说:“不用了,平阳公主心地善良,并不计较,以后不要再无理取闹就行。” “那你以后还回来睡吗?还回来吃饭吗?”我真的很想你回来,在我身边。 “这不是回来睡了么。平阳公主金枝玉叶,做好的饭端过来,我不好拒绝。”真的是这样么?我觉得,天底下最要命的,就是不好拒绝这几字。 夫君洗好睡了,我确一点都睡不着,感觉心里好冷,身子火热,把身子往墙上贴着,降降火,我不敢动,怕吵着了夫君睡觉。夫君是那种吵醒了,就很难再睡得着的。 手脚都麻了,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天终于亮了。夫君又练枪去了,我挣扎着爬上楼,平阳公主也在,看来又不用做早饭了。 全身忽冷忽热的,一丝力气也没有,我知道自己生病了,而且越来越严重,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去熬药喝。 我想赌一把,如果夫君知道我生病了,会照顾我吗? 又到天黑,夫君和平阳公主又呆在一起一天。夫君一点都没有想起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在等着他看我,一点都不知道,他们在树上看风景,我在楼上看他们,郎才女貌,确实是一道风景,亮丽得夺目刺眼。 眼睁睁的看着夫君送平阳公主回家,我挣扎着去做好药水,躺到床里贴着墙一动不动。虽然很想要夫君发现我生病了,可是,更想要夫君好觉到天明。 七天过去了,滴水不进,我既然感觉不到饿,只知道心痛。一天比一天沉默,一天比一天绝望,再也撑不下去了,夫君根本就不喜欢我,一点都不会用心看我。 如果真的用心看一眼,只要一眼就够了,肯定会发现我的异常,已经烧得满面通红。 或者是视而不见?可以说我是个不自信的女鬼,实在是异性缘太差,我指的是可以成亲的那种异性。普通级别的,我随手抓都一大把啊我,可是能成亲的一个都没有。 我想,可能真的是我做得不够好,夫君才会急着逃离我的怀抱,哪里不好,告诉我,我改还不成吗? 第四十八章 真的,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夫君不要离开我就行,可是,夫君真的不要我了。都半夜了,还没回来。 我在楼上,静静的坐着,望着回家的路发呆,我好想看到夫君的身影,眼前一黑,我晕了过去。这样也好,是一种解脱。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会,也许更久,我幽幽转醒,还是在楼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眼望去,夫君和平阳公主还是坐在树上看风景。 我很想夫君能回头看看,肯定能看到我的相思和憔悴。夫君,我真的很喜欢你,如果说当初我是一见钟情,外貌占多的话,那点点滴滴相处千里下来,我对夫君的喜爱跟一日三餐一样,已经深入到骨头里了,和心脏一起跳动。 想想也是,夫君这种极品男子,有哪个女的见到了会轻易放过!又不是有眼无珠。还好当初我当机立断,不是那么光明磊落的贴上了我的标签,还以为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想到,鬼无耻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不让我省心,危险意识空前的高涨。 看来哀兵政策不可取,对于夫君,我誓在必得,平阳公主想抢了去,门都没有!当务之急还是先退烧,身体没了,一切都没了。 挣扎着去配了药草,再也动不了了,没力气烧火熬药,只能生吃,苦得我眼冒金星,现在我更正,孟婆汤和这些不熬的药草比起来,简直就是极品,最少以前我没苦晕过,现在,两眼一闭,没了知觉。 晕晕沉沉的醒来,已经有力气飘了,赶紧找笔找纸磨墨,部署反攻计划。 一:找出夫君对平阳公主特别好的原因。以夫君这种冷淡的性格,没有道理无缘无故的对她别样好。要说貌美,西施妲己随便一个都赛过她;要说军事才能,她是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可是在我看来都是纸上谈兵,战场变幻莫测,若真用她的法子,早就被攻城掠地了。 二:尝试着喜欢平阳公主。有可能是以前一直用排斥的心对待她,才看不到她的好。 三:和夫君站在同一线上,从夫君的立场去思考问题,不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 四:以后一定要和夫君如影随形,再也不能让平阳公主有机可趁。 五:加倍的对夫君好,不能让平阳公主给比了下去。 六:要收敛下性子,即使生气了,也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七:万不得己,发挥群众力量,众女鬼可不是拿来当花瓶摆的。 还在冥思苦想呢,天就微微亮了,立马扔下笔,以后再补充说明。赶紧做好花茶狂飘到院子,平阳公主又在以练枪之名,行吃夫君豆腐之实,努力的视而不见。 装碗花茶递上去给夫君,笑容可掬笑得山花灿烂:“累了吧,先喝口茶解渴。” 夫君一脸意外的看着我,我努力让脸上的表情更加无辜,温柔,善良,还加上了一点点委屈。 呵呵,就知道夫君心里还是有我的,这不,又喝我的茶了吧。好激动,夫君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我做的东西了。 “公主也过来喝呀,别客气。”告诉自己,一定要有待客之道。 平阳公主一脸的意外,看了我许久,还是小步轻移,过来端起碗,喝了一口,吐了:“这是什么东西啊,一点味道都没有。” 第四十九章 真是个无知小儿,这花茶可来之不易了,从材料到加工,都甚是繁琐,并且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因为这是我研究发明的。 最主要的是这花茶是夫君最喜欢喝的,夫君口味偏淡,忌甜。 “公主不喜欢,明儿个我再重新做份甜的给你好了,今天只能加点糖。我去给你拿点过来?”我很好商量的问。 心里一直在提醒自个,不气不气,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定要贯彻落实反攻计划,才能守住夫君。所以,我努力的和蔼可亲。 “只能这样了。”平阳公主一脸的委曲求全,说得很大方的样子。 我努力的视若无睹,去屋里取了糖出来。边给碗里加糖,边故作随意的说到:“夫君,今天在家吃饭吧。”。 虽然脸上很风平浪静,可我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一不小心,把所有的糖都倒了进去,哎,真是浪费。 夫君抬头看了下天,点点头说:“看样子今天的太阳很毒,平阳也留下来吃吧,等太阳下山了再回府。” 我欣喜若狂,忙里忙外的准备饭菜,特意去买了只鸡,花了我一两多碎银,本来我是想自个喂的,只是夫君喜静,讨厌吵闹,所以,家里猪鸭鸡狗,一只都没喂,只能在后院种上许多青菜,既不会吵到夫君,又能省些菜钱。最主要的是,自个种的,不打药水,干净,吃了放心。 平常我和夫君一般都是两菜一汤,一是怕吃不了浪费,二是菜总要银子买的不是。当家作主不容易啊,一分一毫都得计划好。虽然现在尚有存款,可银子都得花在刀刃上不是,以后有孩子了,要上学堂了,要娶娘子了,哪样不用银子啊。 五菜一汤,真丰富。先把鸡腿夹给夫君,记得这里的营养最好,再把鸡爪夹到自己碗里,娘说过,鸡爪是抓钱爪,以后我得努力赚银子。 夫君夹了另一个鸡腿给平阳公主,可她娇滴滴的说:“霍大哥,你多吃点,我不要,吃了会长胖的。” 说完就去夹青菜,吃到嘴里就吐出来了,摔下碗,皱着眉说:“这菜能吃吗?难吃死了。” 我尝了尝,还好啊,不咸也没炒黑,哪难吃了,比行军打仗时的伙食不知好太多,反正,我是很满足的,千年来,都是这样吃过来了,也没见夫君说难吃啊。 “那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街上吃好了。”夫君既然纵容她。还说要带她出去吃,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我们一直都是在家里开火的。街上的得多贵啊,还不一定干净。 “外面太阳那样毒,会晒黑的,我不要去。”真是娇生惯养啊,那我不也去街上买菜了么。知道太阳毒,还挑食,真要不得。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好了。”夫君你这是在纵虎归山!这样是不对的。 而且,夫君啊,你舍不得她去,我也舍不得你去啊,自从夫君换新血之后,估计是伤了根本,总容易疲劳。那样毒的太阳,我怕夫君中暑。 抓着平阳公主开的单子,我汗流浃背的在每家饭店中东奔西跑,幸好没让夫君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都有点撑不住了,还有三个菜没买齐。 第五十章 真是个不知柴米油盐贵的主。这些菜的花费,够我和夫君吃一年半载的了,要在平时,我才舍不得买给她吃,但如今,形势所逼,我也顾不了那样多了,实在是不放心平阳公主那只大灰狼呆在夫君身旁,只好舍得花银子了,不是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么。 好不容易才买好,火烧眉毛的速度冲回家,平阳公主用筷子擢了擢说:“饿久了,都吃不下去了。” 我……已经不打架好多年,现在,狂有揍她的冲动。 千辛万苦才忍了下来,若无其事般的说:“那饿了再吃吧,夫君你多吃点,看起来很不错。” 我肚子虽然很饿,可是,真的,一点食欲都没有,可能是太热了吧,真恨不得去冰做的第十八层地狱凉快会,还是先去洗个凉水脸吧。 等我洗好脸出来,既然看到平阳公主把桌上的菜往垃圾筒里倒,我心痛死了,这可是好几百两银子买回来的啊,这些菜吊到井中,明天都不会坏,真是个败家子,好后悔前几天没倒垃圾,要不,还可以拿回来吃,也不至于浪费了,真是可惜了。 吃过饭,平阳公主缠着夫君下棋,就那水平,真是……白痴级别的,而且老是悔棋。看得我牙咬得格格响,狠不得替她下。 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君子观棋不语,只好揪心的看着,真是一种煎熬,好不容易太阳要下山了。平阳公主缠着夫君去看夕阳西下。 “霍大哥,我想去树顶上看,可是它好高哦。”鬼扯,真当我这些年的饭是白吃的么,你武艺不在我之下!装模作样,必定心怀鬼胎。 看,我说的没错吧,夫君托着她的腰,跃了上去,平阳公主故意大声尖叫:“好高好可怕哦。”边说边紧紧的抱住夫君的腰。 骗子!再可怕,也没你可怕。真是个狐狸精!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庐山真面目,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我知道有什么用啊,夫君不知道啊,还当她是一个宝一样。 夕阳一点都不好看。他们相拥在数上有说有笑,谈古论今,我在树下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臂,一句话都不敢说,害怕一开口,就忍不住哭,我很笨的,做不到一心二用。 头发都快白了,平阳公主终于决定回家,我紧随其后,努力的不让自己去听他们的欢声笑语,把耳朵藏起来,不要说我掩耳盗铃。 觉得这条路真远,还好不是没有尽头,终于到了。还以为可以回家了呢,没想到平阳公主死活要留下夫君吃晚饭。 奴婢成群就是享受,连饭都不用自己做,一回来就有吃的,看夫君吃得津津有味,面露笑容,味道应该不错,我可吃不出来,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妲己骗我,老训我“食不言寝不语”,可平阳公主一刻都没停下来过,不是给夫君夹菜,就是问好吃不好吃,还不停的报些奇怪的名不副其实的菜名,用肉沫烧青菜,叫什么蚂蚁上树,真是哗众取宠,不知所云。 第五十一章 这是我有史以来吃得最难吃的一餐,最食之无味的一餐。好不容易撤了饭菜,又摆上瓜果,琅琅满目,应有尽有,难怪夫君乐不思蜀,就这待遇,确实比在家好太多,以这个标准相比,我以前真是在虐待夫君,真难为了夫君,吃了千年,也没抗议过,我再三反省,决定以后增加伙食预算费用,再苦不能苦夫君。 平阳公主的花样真多,吃完饭又是弹琴又是叫夫君赏画。弹琴画画我是不会啦,可是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走路么。 褒姒昭君随便一个都弹得比她好,我保证,这纯属事实,绝不是因妒忌而贬低她。至于那画么,不就是一树枝上几朵梅花,大小不一就算了,还拥挤在一起,都变形了,那么多空地方不画,偏要在一起挤着,一点都不好看。 好不容易可以回家了,真是谢天谢地,终于只有和我夫君两个呆在一起了,没有讨厌鬼横在我们之中了,真高兴。 夫君大步在前,我蹦蹦跳跳紧跟其后,兴高采烈的跟夫君聊天:“今晚的月亮真圆,真好看。”不要以为只有平阳公主知道看月亮,会说什么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我也会呀,我本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 夫君猛然停住脚步,还好我反应得快,要不非撞上去不可,我的胸本来就不大,可不能再撞扁了。 夫君用手摸摸我的额头说:“没烧啊,怎么胡言乱语。要下大雨了,哪有月亮。” 夫君啊,我真的有发烧,不过是在昨天,你怎么不早点摸我额头呀。还有,没有月亮吗?抬头看看,真的没有…… 呵呵,我只能傻笑,这个,可能是我心里有月亮吧。夫君没说什么,大步往回赶。 终于回来了,一场虚惊,打雷不下雨。 快手快脚的做好药水给夫君敷额,再飞奔而去,洗掉一身汗臭味,回来时,夫君已经休息了。轻轻的把手放到夫君的脸上,喃喃自语:“夫君,我真的好喜欢你,很讨厌你的怀里有别个鬼……” 夫君没有应声,估计睡着了,我贪婪的看着夫君的睡颜,真是百看不厌。粗粗的眉毛,长长的睫毛,比我的还翘,高挺的鼻子,紧抿着嘴巴,真是个俊夫君。如果脸色不这样苍白,就更完美了,以后多做点好吃的。 慢慢的我也睡着了,梦中夫君对我笑得可温柔了。 好梦正酣,被拍门声吵醒,一跳而起去开门,不要把夫君吵醒才好。原来是平阳公主那讨厌鬼,叫夫君去看日出,火起,还有完没完了,让不让过日子了。 真想把她轰走,可夫君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叫平阳公主等会。哎,头痛,那我到底去不去呢?不去的话,不放心平阳公主,实在是她一脸赤裸裸的欲望“横刀夺爱”;去的话,昨天把花茶全喝完了,夫君习惯起床就喝碗的,否则他一天都会脸色苍白,精神不佳。 本来还想着,今儿个早点起来做花茶的,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来得快啊。挣扎了好久,决定还是先他们先行,我做好花茶再来。 第五十二章 还好有库存的花朵,只要去采集露水就可。夫君口味偏淡,用普通井水煮好的花茶香味太浓了,我试验了千百遍,露水效果最佳。 好不容易做好花茶,狂飙至后山的竹林,找颗经年老竹,把花茶封存了进去,再运功加热,好让竹香快点入味。这样,淡淡的花茶里,渗入若有若无的竹香味,夫君最喜欢喝了。 其实自然封存两时辰,效果最好,可我等不急啊。平阳公主那狐狸精,得时刻提防。第一次这么高兴,自己会武功。 一路飞奔至山顶,还好夫君脸色不是很差,赶紧给端上花茶,夫君喝了眉头才舒展开来。平阳公主喝了一小口,给吐了:“比昨天的更难喝,不是说给我做甜些的么?” 封存时辰不够,自然差了点味道。今天太赶了,都忘了要给她做份甜的了。 “对不起,我给忘了。明天一定补上。”答应的事,没做到,确实是我不对,一直认为许下的承诺,就是欠下的债,我最不喜欢欠债了,所以,我一般要么就不承诺,否则一定会全力以赴,从不信口开河。 “木兰姐啊,你多大了?”啊,问这个干嘛,年龄和花茶有关么? “二十六。”准确的说,是二十六岁的样子,做鬼都千年了,这年龄我也不知道怎么算,一笔糊涂帐。 “难怪呢。我娘说过,女子到了奔三的年龄,总是容易忘东忘西,更年期到了。”气死我了,没一句好话。 我……咬咬牙,才没有骂出声。不就比我年轻貌美些么,可也不带这样寒碜鬼的。 我决定放弃,再也不找平阳公主的美好,她就是一讨厌鬼,还是败家子。不喜欢喝,也不要倒掉啊,那可是我一早上忙忙碌碌累个半死才弄好的,浪费是可耻的!所以,平阳公主也是可耻的,一点鬼品都没有。 日出真的很壮观,看得心胸开阔神采飞扬,金色的光芒洒在夫君身上,更加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我家夫君真是个好看鬼,若是没有招蜂引蝶再对我好点,那就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夫君了。 看过日出,平阳公主邀请夫君去参加她的及笄礼,我跟去看热闹。不知升笄礼是什么样的,当初我十四参军,及笄时已经在军中女扮男装,没有机会举行,今天看来可以长长见识了。 还别说,平阳公主隆重打扮起来很有看头,仪态万方,雍容华贵,能不贵么,头上插满了金钗,金花,得要多少银子才买得到啊。 要是都插到我头上的话……打住,不能想,肯定非常之恐怖。那样多,不压断脖子才怪。还是我自做的麻绳好,方便又实用,而且免费的,最满意的是,不会有压断脖子的危险,还不如把这些金钗换成银子给夫君买好吃的呢。 气死我了,及笄又不是招亲!抛什么绣球啊,最可恨的是,抛绣球就抛绣球吧,干嘛老往我夫君头上抛啊,还好我眼明手快,把绣球给拍飞了出去,好险啊,万幸。 第五十三章 现在,我一点都不庆幸了,累死我了,平阳公主肯定是蓄意的,否则没有道理这样多男鬼,都接不住一个绣球,一遍又一遍的往夫君这边传来,害我高度警戒,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被踩了无数脚,痛死我了,天杀的,绣球再一次传了过来。 忍无可忍,跳起来从夫君头上接过绣球,用力一拍,绣球寿终正寝,我很高兴,终于有了个结果,最主要的是,夫君没有被故意赖上。 平阳公主见我把绣球给捏碎了,气哭了,夫君安慰她,最后答应晚上单独陪她去山上赏月,才给不哭了,还好还好,要不,我罪过大了。 晚上看月亮?算算日子,原来是中秋节到了。 哼,我自个看,还不信了,我看到的月亮没你们的圆。有没有他们看到的圆,我是还没有看出个究竟来,月亮就没了,狂风大作,看来有暴雨。 糟了,夫君没带伞。 抓了伞使劲全力,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上赶,半路上碰到夫君背着平阳公主飞奔下山,还好雨才刚开始下,夫君衣服没怎么湿,赶紧把伞撑到夫君头上,没一会,我全身就湿透了,出来得太急了,只拿了一把伞。 冷风一吹,我浑身发抖,幸好快到家了。 “霍大哥,我的发钗不见了,我要去找发钗。”平阳公主突然叫到。 真是个事儿精,不见了就不见了呗,你不是银子瞒多的么,还在乎那一个发钗。 夫君也不同意,劝道:“听话,明儿再买一个,现在天黑又路滑,回去再说。” “不,那是你今天送给我的及笄礼,我一定要去找。”真羡慕呢,夫君从没送过我礼物,有次我看中一玉钗,雕梁画栋,栩栩如生,很是喜欢,而且也不贵。死缠着要夫君买来给我做订情信物,可夫君理都没理我。 “那我先送你回去,再去给你找好了。保证一定给你找来。”夫君轻声劝慰到。 夫君啊,天黑路滑,狂风暴雨,我哪舍得让你去,一横心,把伞塞给平阳公主说:“我去找好了。” 摔了数不清的跟头,身上头发上全是泥,终于找到了钗,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是就着闪电,看清玉钗,我一点都笑不起来了,这根钗,我梦里好多次都是它,没想到会是这样再见到它。夫君不买给我,没想到送给了平阳公主,一点都不公平。 恍恍惚惚的回到家,平阳公主穿着我那件白衣靠在夫君怀里睡着了,夫君在认真的给她擦头发,连我回来了都不知道,擦好了,再小心翼翼的抱着平阳公主放到床上。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夺门而出。觉得真的很刺眼,心痛入骨。那是西施送给我的嫁衣,夫君你忘记了么,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们成亲时,我就穿它的。那床是我搬家时千辛万苦才扛过来的,我认床。而且我们已经在上面睡了千年了,夫君你都忘了么?洗澡的温泉,当初为了引过来,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天顶着大太阳挖土,瘦得只剩皮包骨。 真的,我不怕吃苦,也不是小家子气的鬼,可是我无法忍受穿我的嫁衣,睡我的床,抱我的夫君,怎么可以这样残忍。 第五十四章 在外面游荡到天亮,最后还是决定回家,尽管我一点都不想回去面对,可是实在放不下心,夫君昨夜淋了雨,不要发烧才好。 还好回来了,夫君真的发烧了,赶紧配药熬好,端进房来,夫君一勺一勺的全喂给了平阳公主。只好再去把我的那碗端来。一直只有我和夫君两个住,家里的东西习惯了两份,连药罐都是小的,没办法熬出三碗。 夫君喝完药,我把了脉,很安慰,烧退下来了。折腾了一晚,我也很累了,全身软软的,真想倒下来不管不顾睡它个天昏地暗。只是夫君脸色苍白,还是去做早餐吧。 端了两碗粥进来,平阳公主还没有醒,脸上全是汗,把了把脉,不对啊,烧已经退了,怎么会这样。 认真查看,我无法明白,她为什么要运功压住自己的穴位。 “平阳怎么还不醒来?”夫君见状不对,着急的问。 “夫君啊,如果我说有种病叫装的,你信不信?”我缓慢的,一字一字的陈述事实。 “一直以为,你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有点任性罢了。没想到心会这样坏,平阳那么难受,你还说她装病。不是医者父母心么,真是看错了你。”这是夫君对我说得最长的一句话,可是,字字像针,刺在心上,千疮百孔,让我心灰意冷。 我绝望了,一言不发转身离去,我实在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相处了千里,夫君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我心里的火啊,扑也扑不灭!一怒之下,一字不留,离家出走,当然没少带银子。 现在时代变了,世道乱了,主要是鬼太多了,因为死的人越来越多了,投胎的名额越来越少了,特别是投身那些富贵人家的名额,千千万万中,才一个! 谁都不想生来就是受苦受难的下贱人家,特别是那种世代奴才,累死累活还没自由,做最苦的活,吃最差的粮,起得比鸡早,累得比牛惨,所以,很多鬼千方百计逃避转世,于是奈何桥畔现在是鬼来鬼往,一片热闹非凡。 我倒是瞒喜欢的,鬼多了,我的洞房施工问题就迎刃而解,虽然鬼不吃饭也饿不死,可是,有得吃谁愿意饿着,而且一直这样闲着无所事事,日子有点难熬,更何况工作着,快乐着嘛。 于是我提笔写文,贴于三生石,上书:包吃包住,每月碎银八两,每天上工八时辰,上工八天休息两天,每月有薪假两天,特殊情况可延长,逢年过节加餐,男女不限,允许在工作中培养感情,不耽搁工作进度就成。凭自身本事,竞聘上岗,能者得之。不用卖身,凭自愿两年一签合同,如有意者,请于奈何桥畔孟婆处报名,报名费八百两白银,如身无分文或银两不够者,可用工资相抵。 一贴出,大家踊跃报名!我想也是,这么好的福利,多难得啊,最主要的是解决了住房问题,及吃饭问题,谁叫鬼多了,房子就紧缺了,房价一日高过一日,谁也不想夜里在树上窝着不是,一睡过头了就有摔下来的危险,树下狼又多。 第五十五章 鬼多就是力量大,历时五百年,我的洞房已经建成了,占地数不清多少亩良田,反正一望无际,层层叠叠,一楼连一楼,绿化也不错,树木成荫,花香阵阵。 还逼着始皇写了不少字画,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皇上御笔,而且是第一个皇帝!得值多少银子啊。 洞房的名字我想了无数个,后来决定叫天下第一楼!!!多气派!可是妲己说,怎么跟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一样,都是什么楼什么楼的。我当没听见。 不管是外部布局,还是内部装修,我都很满意,对得起我的那些白银。本来想洞房完工就搬进来住的,无奈夫君总不开口跟我说成亲。 我一直认为是我做得不够好,夫君才下不定决心……谁知,原来只不过是,我不是夫君的那怀茶。这些年来,只顾着讨夫君欢心,一切围着夫君转,都快跟外面世界脱轨了,看来得快点投入到鬼群中来才行。于是决定,离家出走的第一件事:逛街。 大街一片繁荣富强,叫卖声高低起伏:“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祖传秘方,香喷喷的炸鸡,金黄流油的炸鸡,包你吃了还想吃!” 那我也吃吃看好了,祖传的,大多是很不错的,吃得我满手是油,又听到吆喝声:“快来看哟,好衣服,泥巴价,买一送一,免费供应水果茶点,经济又实惠。” 立马跑进去,先吃饱,再看衣,没有满意的,走鬼! 逛来逛去,还是两手空空,要价都太高,口水说干了,都不让我对半砍价。看来还是去光顾西施的生意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而且,老朋友了,还能给我便点。 老牌子就是老牌子,质量好得没话说,西施应道:“那当然,也不算算我在溪边浣纱多少年!技术已经炉火纯青,谁与争锋。” “可你这价钱也太高了吧!普通鬼,哪买得起!”随便一件都上千两银子,跟强盗似的,干脆去抢银库算了。 “话可不是这样说,一两银一分货!再说了,我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地摊货,这是给贵妇们们准备的奢华品!奢侈品,懂不懂!穿的是档次!”如果是我,我就舍不得,穿上去是万种没情没错,也万分的高贵典雅没错,这可价钱…… 我算了算,如果一年我娘养五十只鸡,一只卖一两银子,估计还卖不到,一年五十两,买件最便的,也要一千二百两,那我娘得不吃不喝喂鸡二十四年! 把所有的都试穿了个遍,风格迥异,有性感型的,也有保守型的,有贵气逼人型的,也有贤妻良母型的……穿完了,算了算,即使给我个最低折扣,五折算起,最便的也要六百两,够给夫君买好大一屋子鸡补身体的了。 如果换成包子一文钱一个,得多大块地才放得下啊。狠不下心来,舍不得银子,可是,真的好好看啊,我流连忘返。 西施忍无可忍:“守财奴啊你!现在第一首富可是你!这点银两还舍不得。” 第五十六章 “姐妹一场,打个一折怎么样?”我小心翼翼的说到,看到西施脸色变了,立马改口“要不,两折我也咬牙买了,做鬼要厚道。” “最低三折,还是看在相识多年,姐妹一场的份上。”西施好心痛的说。 我给银子也给得很心痛啊!那可是好几百两,不是好几百个铜板。“有没有赠品?” “还要不要我好吃好喝的侍候着你呀?”西施咬牙切齿,河东狮吼。 “我还真的肚子饿了,今晚就不回去了,跟你挤一晚吧。”这样,我连住店的银子都省了。再说了,离家出走,哪有一天就回去的。 “怎么了?和你夫君吵架了?不对呀,你不欺负他就不错了。”八卦无处不在,只是严重偏离事实,我欺负谁也舍不得欺负夫君啊。 “多情女子负心汉!杀千刀的夫君移情别恋,见异思迁了,娘子还没进门呢,就和狐狸精打得火热,眉来眼去的,恨不得干柴烈火!”真是伤心鬼伤心事啊,说得我眼泪都哗啦啦。 “不是我要说你,也太没用了,千年过去了,还嫁不出去!真是丢我们的脸。现在好了,情敌出现了,你还不坚守阵地,离家出走算哪门子事,到时情敌住你的屋,穿你的衣,睡你的夫君,打你的娃,哦,不对,你还没娃。”西施很是痛心疾首。 “我都守了好多天了,夫君就知道和那破公主说说笑笑,难不成夫君嫌我小家碧玉,门不当户不对?”没个当天子的爹,又不是我的错,真委屈死我了。 “那你愿意做小么?人家公主就是比你大家闺秀啊!而且你看你,学了一千年,还是走起路来,虎虎生威,教你多少次了,小步轻移,才够婀娜多姿,这样才是气质!” 唉,不能怨我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果我小步小步的移,敌军早就攻城掠地了!又不是我不愿意学,只是这蚂蚁般的速度,小碎步前进,实在是不习惯,别扭死我了,老是没几米远就故态复萌,特别是有急事的时候,肯定是越快越好啊。 我是绝不愿做小的,要做小,当初早就答应给韩士祺做小妾了。害怕夫君娶的女鬼多了,是非也多了,我又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上阵杀敌还差不多,勾心斗角我肯定不行,到时很有可能尸骨无存。 不管了,大不了,我自个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也是,就你这长相,这性子,失宠是迟早的事。”还真是一针见血啊,刺得心痛。 哎,我说,长得不够美又不是我的错,天生的,爹娘给的,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再说了,我也不是七丑八怪,五官还是瞒端正的。在西施家住了几天,也没白吃白住啦,我脸皮没那么厚的,店里忙不过来时,我也会帮帮忙的。只是,帮过一次后,西施再也不许我去店里了,说我嘴太笨了。门上贴了一告示:木兰与狗,禁止入内。我有这么不受欢迎么,与狗同一等级待遇。哎,怒! 第五十七章 什么呀,我智商又不低,哪里嘴笨了。只是,那女鬼穿上那衣,真的显肥嘛,腰上的肉一圈一圈的,我实话实说罢了,再说了,人家不也买了我建议的那套么,只不过是没那样贵罢了,可穿起来好看呀,也不显肥。 孤单一个呆在家也是闷得慌,逛街去。听说今天庙会,应该很热闹。漫无目的转来转去,头也晕了,口也干了,看到旁边一家“春满楼”,门口那小生长得真俊俏,而且两眼含情脉脉的看着我,那就进去喝喝茶吧,我最是无法拒绝美色的请求。 “呦,长得多美的客官哪,跟天上的神仙似的,快来坐,包您乐不思蜀。”摸摸脸,我有那么漂亮么?不过,这话听着真是舒服,我喜欢。 “来壶铁观音,其它点心随便来点。”其实我倒是无所谓,喝水也成,只是霍去病爱泡铁观音喝,跟他未婚同居久了,养成习惯了。 “好咧,马上就来。客官喜欢什么口味的?要不要来壶酒助兴?我们这的杏花村酒可是很出名的,喝了口齿生香,道酒也不错”服务还真热情哪。 “随便吧,我不挑的,价钱不要太贵就成,铁观音换成杏花村。”可不要跟西施那店一样,整个一黑店。 点心吃着,小曲听着,小酒喝着,真是鬼生一大享受哪。可是我说,桌上那三位公子,喝我的杏花村就算了,点心也分给你们吃,能不能,不要跟八爪鱼一样的趴我身上啊,还摸来摸去的,痒死了。如果不是看在你们实在是长得俊俏,我下不了手,早就把你们从二楼扔下去了。 算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嘛,叫小二,结帐。 “杏花村百两一壶,点心十两一份,陪坐费千两一鬼,客官您叫了五份点心,总共是三千一百五十两!新客优惠点,三千一百两好了!客官您是给银票还是跟您回家取?” “什么?三千一百两?真是黑客哪。陪坐费是啥?而且那么多?”后悔死我了,早知道就先问清楚价再喝。 “陪坐费就是这三位公子陪你吃喝的辛苦费啊,当然,要其它服务也是可以的,但价格另算。这三公子长得可都是百里挑一的,而且价格公道。”小二很有耐心的解说。 “喝我的酒,吃我的点心,还要我给银子?而且,我也没叫他们来陪坐啊。”气死我了,什么世道! “有问啊,你说随便的!你不是想吃霸王餐吧?!小虎,快去把镖师请出来,还有快去告诉老板,有鬼吃饭不给钱”。 哗啦啦的围上来好多壮汉,把我吓傻了,连伸冤都忘了。 要说打架,我也奉陪,可是能不能等我把外衣脱下来啊,虽然是三折货,可也好几百两银子哪,这可是我最贵的一件衣服,我可舍不得,只好不停的躲闪。 正狼狈万分之际,传来一声呵斥“住手!” 谢天谢地,终于解救了,还好我的衣服没破,只皱了点,西施那百年老店应该有售后服务吧。 抬眼望去,原来是那天买衣的女鬼,不怒而威的站在那里,气势磅礴。 “是你!”说了两字,转过身去:“大厅里闹成这样,成何体统,扰了贵客怎么办!自去领罚,每个一百大板。” 第五十八章 汗……好狠,一百大板,打下来,起码三个月下不了床。本来还以为碰上熟鬼,会好说话点,看来我得自求多福。 “早说你要来呀,我好吩咐下去,也就不会闹出这笑话了。”笑眯眯的拉上我的手,往楼上飘去“你给我选的衣服,穿着舒服又好看,大家都问哪买的呢。” 我云里雾里的,实在是适应不良,变脸太快,本以为今天不得善了,都已经做好准备战斗了,心想着大不了牺牲这件衣服。 “今天怎么有空出来玩了?放假?姐姐我带你开开眼界,先洗澡吧。”把我推进浴房,就闪了…… 留下我一个浴血奋战!我能不战么,七八个美男子围过来,要给我脱衣,我自然是不乐意了,吓得我哇哇大叫,又没办法,下不了重手,害怕把美男给打伤了,那可罪过大了。 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出得门来,头发也散了,衣也拉得变形了。这什么地方啊,太恐怖了。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春满楼呀!谁来了我这里,哪个不是粉面含春而归!”很得意啊。 “你是谁!?”还是先弄清楚再说。 “这里的老板,大家都叫我武媚娘!”还真是有问有答哪。 我滴个神哪,武媚娘,武则天,史上唯一的女皇帝,记得三生石上是这样评价的:“皇后之路,虽漫漫终有期。皇帝之路,汝辈谁与争锋,文治武功,史册生辉。酷吏政治,男宠当道。立储让位,功过千秋,后人评说”。 愣了半晌才记起来问:“你这不是茶楼?”怎么看,怎么怪,不怎么像。 “茶楼?不是!不过,可以喝茶。这是广大女鬼们的逍遥窝,寻花问柳的地方。” 我是彻底的无语了。实在是,媚娘太过强大。 “我可是一正宗的地道的良家女子!”最后,我弱弱的强调说明。 “谁说良家女子就不能寻欢作乐了?谁规定只有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媚娘侃侃而谈,炸得我晕头转向。 冲击力太大了,这样说,我也可以休了夫君另寻第二春? “当然可以!哪能虚度年华!”媚娘说得斩钉截铁! 我晕呼呼的回家了,连还在离家出走都给忘了。 “夫君,如果你要娶三妻四妾,那我就休夫另嫁。”一口作气的说完。 夫君的脸都绿了,铁青铁青的!也不跟平阳公主谈情说爱了,拉上我就回房。 “这几天不声不响的去哪了?一回来就胡言乱语,谁给你输灌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思想!”没想到夫君训起话来瞒可怕的,好像要把我五马分尸一样。“才不是乱七八糟呢,媚娘说的,女子不应该压抑自己的欲望,也不应该为了男鬼迷失了自己,要有自己的主见。”我也觉得,不能鬼云亦云。 “媚娘是谁?做什么的?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夫君也这么八卦了。 “媚娘就是春满楼的老板呀,可厉害了,史无前例的第一个女皇耶,真是我的偶像。” “你……你……既然去春满楼!”夫君瞠目结舌,满脸愤怒。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和平阳公主打得火热,当我是摆设,我不高兴极了!我吃醋!”不知者无罪,我哪知道那是寻欢作乐的地方。 第五十九章 “你……你……你强词夺理,无中生有,不可理喻!”夫君脸红红的夺门而出。 第二天,平阳公主又来了,但没一会就回了,也不知道和夫君说了什么,反正再也没来过。我本来是很高兴的,可是,夫君再也不跟我说一句话,每天独自闷闷不乐,漫长的冷战开始了,我心里难受极了。 飘去找师傅想办法,师傅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求救于妲己,妲己凉凉的说:“我最受宠爱时,皇上也还是会隔三差五的去其它妃子那里,男人偶尔换换口味,也算正常。谁叫你容不下平阳公主,要是换我,也不高兴。”这女鬼,没良心!亏我煮了那样多美容汤给她喝,不帮我就算了,还说我错了。 想要我把平阳公主再请回来,门都没有! 还是昭君好,因为她皱眉想了好久,告诉我解决之道:“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 于是,我高高兴兴的回去等天黑,等啊等,都快睡着了,到半夜,夫君才回房脱衣上床。 我立马八爪鱼一样的扑上去,可怜兮兮的请求休战。 夫君叹了口气:“你可知错?” 狂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应该去花满楼,以后再也不去了。你不要不理我,行不行,你不理我,我心里可难过了,坐立难安度日如年,心浮气躁心如刀割” 和解失败!因为夫君发话:“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真正的错误,再跟我说话。” 揪着头发反省了好久,还是不知道真正的错误在哪?飘去请教媚娘,记得媚娘说过一句话:“生平阅男无数,任再柳下惠到我这,也成绕指柔。” 媚娘不宵一顾:“你脑子里装的酱糊啊!怎么还吊死在那棵歪脖子树上,放弃大好森林,值得么你!情海无边,回头是岸。” 认真的想了七天,觉得要放弃夫君好难,于是跑去问钟离春。 “笨死了你!女戒中云,善妒为七出之一,当年君王夜夜春宵,床上从不是本宫,本宫不也忍气吐声么?小霍才一个红颜知己,你就容不下!难怪他不理你!” 我都想哭了!我这娘子还没进门呢,就得给他娶小妾啊?什么世道。 去问了所有认识的女鬼,都觉得我做错了,应该有容妾之量。始皇还叫我不要强鬼所难,说天底下,有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美女如云! 关起门来,挣扎了整整百天,瘦了好大一圈,脸上都没肉了,才终于有个结果。 “夫君,我想过了,我是真的容不下你要娶妾的,你又那么喜欢平阳公主,为了她都不理我,那成全你们好了。以后,各自婚嫁,互不相干。”哽咽着说完,转身就飘,害怕看到夫君高兴的脸,而且我已经泪流满面,不想要夫君看到,妲己说过我哭起来很丑的。 在街上飘了好久,越来越伤心,大家都笑得多开心多幸福哪,只有我一个哀莫大于心死,真是天下皆乐,唯我独悲。 飘来飘去,也不知道去哪,媚娘那不敢去,害怕她又让七八美男陪我睡床,众女鬼那里不想去,都说要夫君娶妾,太可恨了。最后,终于想起,我的洞房已经竣工了。 第六十章 以前计划着,入住就是花烛夜,然后开始幸福的生活,和夫君举岸齐眉,生好几个孩子,享受天伦之乐。 可是,现在,只剩我一个,孤单单的呆在若大一个府中,真是悲从心来,眼泪又落下来了,其实我不喜欢哭的,战场上不相信眼泪,不会因为你哭敌军就不杀你。可是,就是忍不住。夫君再也不是我的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和平阳公主在恩恩爱爱的了。 心灰意冷极了,可怜我,为人二十六载,织布就十四载,从军十二载,嫁不出的老姑娘,稀里糊涂的成了女鬼,好不容易找到个如意郎君,还不得宠爱,一切得重来,嫁谁是好? 把所有认识的男鬼,都想了个遍,悲哀的发现,我无鬼可嫁。我就认识四个男鬼,一是师傅,再是夫君,还有始皇!最后一个是屠夫和珅,师傅不可能,夫君不喜欢我,始皇太老了!都五十多了,胡子一大把的,而且他很凶!至于和珅,我家的猪肉都是在他那买的,鬼品是不错,可是长得五大三粗,天天拿着个屠刀满大街的追着他家孩子跑,大骂孩子不成材,就知道乱花钱,无法想像嫁给和珅,我卖猪肉的样子。 突然发现自个做鬼真失败。 看来我再也不能闭关自守,要不,真成头发长,见识短的女鬼了!千年来一切围着夫君转,现在没了夫君,就像失了主心骨一样,不知干什么好。哦,得改口了,现在不是我的夫君了。 独自一个在房里呆了也不知多少时日,也没心思去记,每天坐看日升日落,甚是心酸。也不想去找大家串门,现在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安慰,只想安安静静的呆着。师傅的设计真是不错,外面的布阵没谁绕得进来。知道大家在找我,可就是不想出去,也不想放她们进来。 后来终于想通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不强求,爱情没了,日子还得继续不是。我这府里都长杂草了,得顾个管家才成。 吃了早餐,去到集上,鬼来鬼住,煞是壮观,一个鬼呆久了,都有点不习惯了。前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好多鬼,去看看好了。 原来一龙凤胎在卖身救母,价钱偏高,而且要买就得两个一起,否则不予理会。好久没花钱了,而且也需要鬼打理房子,掏钱给买下了。反正我自个医术不错,下毒更好,还能省下一笔医药费。 叫他们不要急着来,先安顿好娘亲再说,又考虑到他们进不了阵,干脆叫他们把娘亲一起带上,说好黄昏时分在桥头会合,我继续逛街去。 前面好多大娘在抢东西,跟不要银子似的,难不成便宜得很?那我也去整点回家好了,能省则省不是。 使命的挤了好久,还在外围奋战,累得满头大汗,看来得想个办法才是。 抓起一把铜板,往地上一扔,河东狮吼:“地上好多银子,谁的银子掉了?” 一路通行无阻,到来最前面,原来是一大叔在卖苜蓿、葡萄、胡桃、石榴、胡麻等稀罕物,价格确实也不贵,只是二两二两的卖,大叔不停的吆喝:“不要拿来吃了,买回去当种子,明年就可以随便吃了……”,确实值得投资。 第六十一章 于是我扑上去,大声嚷到:“大叔啊,你怎么还在卖东西,大婶的病又犯了,在床上痛得打滚。各位对不起啊,想买的话,明天请早。” 手脚俐落,挑上担子,拉上云里雾里的大叔就往我自个府上飘。 “姑娘,姑娘,你认错啦,我不是你大叔,也没大婶。”都快到了,才反应过来啊,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我大叔,压根就没没有。 “大叔我怎么会认错呢,小时候每天去你家玩儿的,你对我可好了,每次都笑眯眯的,有好吃的都留份给我……”信口开河,滔滔不绝,忽悠得你进了我府上就好,进了阵,看你如何出得来。 “真认错啦,我刚从西域回来,中原并无妻儿。”大叔啊,我不查你户口。 “去西域干嘛?”听说这个地方很远很远,要走很多年才能到。 “吾皇欲联合大月氏共击匈奴,我应募任使者”真热情啊,有问必答。 “你是开启丝绸之路的张骞?那你见过金屋藏娇那个陈阿娇么?她真的很善妒?吃醋就要被打入冷宫么?阿娇同刘彻的青梅竹马,怎么就狠得下心来!还是刘彻当权就忘恩负义开始三宫六院?阿娇请司马相如写的《长门赋》,刘彻看了也不心软么?你知道霍去病不?” “姑娘这样多问题,回答哪个先好?” “最后一个。”那是我最关心的。 “姑娘说的是战功显赫,匈奴人惧怕,悲歌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的霍去病么?” “对,就是他,你和他熟么?” “见过,但不熟识,他是大将军卫青的外甥,但平常大都是沉默寡言” 相处千年,每天都跟我说不了几话句。还真不是普通的沉默寡言,我看是自闭,也不对,跟平阳公主不是有说不完的话么,和我就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的样子。 “你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么?”也有可能我真的不是他想要的那杯茶。 “这个在下不知。” “你怎么可以不知道!”狂怒,千百年来,好不容易碰到个夫君前世的熟人,既然也是一无所知。 “我一定要知道么?”那当然,不知道你进得我门来,就别想出去了。 放下担子,拿起茶壶就猛灌,摊在大椅子上,累坏了,好久不逛街,体力大不如前。 “姑娘你拉老夫来此,可有事相商?” 来了才知道问啊,就不怕有去无回,被五马分尸么。不知道现在世风日下么,还好碰上我善良,否则你就等着挨宰吧。 “见你在街上卖这些种子,也不是办法,虽说不要拿来吃,可是有几个有耐心去播种。即使有,这些都是外来物,水土不服怎么办?还有难不成就没有技术上的问题么?成活率能有几成?不要浪费了你这些好种子。” “姑娘说的很是有道理,是老夫考虑不周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样吧,我府上呢,地也有,帮工也有,你又懂技术上的问题,我计划着吧,先用第一批种子试产,把适应土壤及生长情况,注意事项记载下来,来年丰收再连同资料一起推广。”看我经验多丰富哪,最主要的是,以后我这是独家产品,不怕价钱上不去。 第六十二章 “听从姑娘安排。”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那你现在可以回答我前面的问题了么?”事情解决,开始八卦。 “吾皇之事,下官哪能妄言,罪该当斩。”顽固不化,你现在已经死啦,是鬼了,再砍一起头又如何。 无论我怎么问,张骞再也不发一言,嘴巴闭得紧紧的,让我牙痒痒的,恨不得把他的种子都给吃了,又舍不得,这可是跟下金蛋的鸡一样哪,宰了就没金蛋了。 肚子饿了,做饭吃去,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呼,多煮两碗菜好了,然后,桌上摆了四碗菜,两碗萝卜,两碗白菜。 吃饱喝足,到院子里散散步,消化消化好了。下阳快要下山了,果真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猛然想起,还得去奈何桥畔接那母子三个呢。 母子三个在寒风中哆嗦,明儿个去给她们买几件棉衣好了。 抓起那妇女的手把脉,只是积劳成疾,又缺少营养,多调理,问题不大。 双胞胎对我千恩万谢,头磕得好响,把我吓了一跳,赶紧给拉起来,可别磕坏了,还等着你们去种田呢。 安顿好他们,到园子里采了些药,让宁采臣和小倩烧火熬药给他们的娘——吕母喝,跑去问张骞,要多少人手才够?三个成不?能者多劳嘛。 张骞看到宁采臣和小倩,对我横眉冷对,伸张正义:“真是个黑心鬼!这么小的孩子本该在学堂,你忍心让他们下地干活?违反劳动法,这是虐待童工!” 那么凶干嘛,我还没让他们干活呢。再说了,劳动法是什么?我没听说过,我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织布,也没谁跟我说这是虐待童工。 “劳动法规定,未满14岁就为童工。哦,这是我去的地方多了,看到很多国家都有这法规,规定14岁前就应该上学堂,而且是八年义务制,免费上学。少年强则国家强。”不就是比我见识得多些么,凶什么凶。再说了,这是中原阴间,不是国外。 不过,想想也有道理,小时候我很想读书都没得读,读书多点还是很好的。 决定办个学校,反正我这府上最多的就是空房,治安又好,空气也好,所以,学费贵点应该不是问题。 第二天早早的飘去街上寻找教书先生,还要招聘园丁,忙着呢,所以,能不能不要躺在前面挡我的路啊,没看到就这么一条路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没办法,只好先清理路障,为了避免染上什么乱七八糟的病源,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连根拔起一棵不大不小的树。 怎么重得跟猪似的,拨也拨不动,难不成是因为我没吃早餐的缘故?看来得亲自动手了,大不了回去多喝碗药。 拖起挡路鬼往路边挪,无意间看到了他的脸,上面长满了豆豆,貌是天花,这玩意儿,如果挺过去了,一生都免役,再也不会长;如果挺不过去,就一命呜呼哀哉,看来这仁兄很倒霉啊,年纪轻轻的,就没命了。 做了鬼也还这么倒霉,大清早的晕在路边,还好碰上我了,要不,看老天爷这样子,是要下大大暴雨了,到时雨水一泡,把你结成冰,有得受的了你。 第六十三章 把倒霉鬼扛回府上,扔给小倩,就去配药,看他那样子,耽搁不得,再不上药,那脸就别想要了。救鬼一脸,胜造七级浮屠。反正我是一直认为,脸蛋虽不要求多好看,但起码也要能看不是。 时间过得很快,又到除夕,倒霉鬼,哦,他抗议过了,说不叫倒霉鬼,叫爱新觉罗。福临,名字太长,叫起来也不顺口,所以我老是忘记。 最后,爱新觉罗。福临被我倒霉鬼倒霉鬼的叫烦了,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允许你叫我福临。” 还允许呢,难不成来头不小?哪天有空去三生石上找找看好了。可能是做鬼的时间久了,三生石上我能看到的资料越来越多了。只是,不怎么喜欢去看,实在是严重缺乏可读性,就跟一本有书名没内容一样的书一样。 福临的脸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长得还瞒好看的,和霍去病是两种不同类型的男子,霍去病结实,福临跟白斩鸡似的,估计不奈打,两个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不怒而威。” 吕母的身子也好多了,虽说不是健步如飞,但也还算正常,到底是年纪大了,不能和年轻时比。吕母总是忙前忙后,洗衣做饭扫地,闲不下来,总说我的大恩大德,不知如何相报,再听说我计划开春就让宁采臣和小倩上学堂,更是对我感激涕零,府上的杂活她都包了。有时,小倩也打打下手。 吕母做的饭菜还真是瞒好吃的,大大的改善了我的生活。虽说千百年来,一直是我做饭菜,现在才知道,我荼毒了夫君千年,难怪要离开我。和吕母的饭菜比起来,我做的简直堪比毒药啊。 也没见师傅他们提过异议,想来是那样多鬼中,只有我愿意下厨房,有得吃总比饿肚子强不是,还好我煮的花茶不错,特别是妲己和钟离春,有事没事就抱着喝。真难为他们了,以前都是些娇生惯养,吃惯山珍海味的主。 鬼多了,就是热闹,特别是有了两个孩子,多了些童言童语,日子过得别样不同。干脆把师傅他们全都找了过来,一起过年。 当然,某两鬼我是绝不通知的,已经被列为拒绝来往户,且在客厅贴书一张:“谁也不许提起我最讨厌的鬼!”好让师傅他们一来就能看到,免得到时别啰啰嗦嗦的让我心烦。 宁采臣和小倩跑过来,一脸紧张的问:“木兰姐,你不讨厌我们吧?” 可怜兮兮的脸上,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哪舍得呀。赶紧的指天发誓:“姐姐最喜欢你们两个了!” 今年的年过得真是尽兴,好吃好喝,还顺便解决了教书先生的问题,师傅主讲军事,始皇分析天下大势,妲己自荐琴棋书画,昭君教漠北语言,钟离春就是武功了,褒姒很喜欢两孩子,说教日常礼仪,西施浣纱好做成统一的学服。窅娘那三寸金莲,我可不敢应她做任何事,孟婆到底是职业女子,还得去卖汤。 对了,现在的孟婆汤已经被我改良了,如果舍得花银子,过桥就可喝我改良版的汤,一样能忘却前尘往事,只是味道爽口清凉还微甜。如果舍不得花银子,那就继续喝以前的孟婆汤,苦不死你们。 第六十四章 师傅说既然是要办学堂,最好还是找个总负责鬼,要那种博才多学,有自己独特见解又思想开放,能接受几千年来的文化差异,最好是名声在外。 这要求有点高,在街上转悠了好久,也没找到适合的,后来想到大凡是厉害的都比较喜欢隐居,所以,我改变路线,专往高山深林里找。 累我个半死,鬼影都没看到一个,山上不是树就是草。哎,难不成大隐隐于世?前面还有座高山,如果再找不到那我就打道回府。 才到半山腰呢,就捡到好几页书纸,看来是被风从山上吹下来的,我大喜,山上真有鬼住。一口气爬到山顶,见一老先生在埋头苦写,也不打扰,在边上等着好了,拿起一张来看“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嗯,很有道理。 再翻开一张“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好熟悉,听说过。 继续往下翻“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这句我知道,岳飞曾经摇头晃脑的这样批评过我,是《论语》里的,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孔子先生? 那可太好了,孔子可是春秋末期伟大的思想家和教育家,儒家学派的创始人。 果真猜得不错,真是孔子,在重新整编《论语》,听我说明来意,想了片刻,同意下山。 先生请好了,只差学生了。我大笔一挥,写了千百张,贴于闹市,上书:“想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么?现在,机会来了,儒家学派的创始人孔子先生,率领诡计多端的诸葛亮先生,统一六国的秦始皇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妲己娘娘,出塞和亲的昭君公主,保着齐王稳坐江山的无颜娘娘,倾城倾国的褒似,超强的教学阵容,在天下第一楼开讲授业,外置入卦阵,安全无忧,不用带粮食也不用带被子及衣服,只要带上孩子及千两白银,到奈何桥畔孟婆处报名即可。限时报名三天,过时不候。” 学费是高了点,可是为了孩子的未来一片光明,还是值得的,不是么?这不,第一天报名只差没压跨奈何桥,实在是鬼太多了,只能排队,还好我的府上极大,要不,哪能容纳下这两千学子。 有些家长还想陪读,被我赶走了。说这样不利于培养孩子独立生活,而且吃得苦中苦,方为鬼上鬼。家长们只要一听说是对孩子好,二话不说就打消了念头。 西施纱浣不过来,学服无法统一。只好全体出动,率领两千学员,第一件事就是学浣纱,大家在水里玩得不亦乐呼,随水飘走不少纱。 纱是浣好了,做成什么样式的,可没少让我们费脑筋。最后决定,简单就好,主要是纱不够用,所以,不论男女全是裤装。 妲己没少反对,说女子就要裙子轻舞飞扬才好看,想想也没错,最后退步,等纱够用了,女子一律为裙子,皆大欢喜。 两千学子吃饭可是个大问题,只能在府内解决,一是布的阵他们绕不出去,二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生活费每月一百两银子,两千学员算下来,也不少。 所以,决定给吕母加派帮手,很多家长本来就不放心孩子单独在学堂,又一个月才能见一次,很是想念。听说厨房招帮工,立马报名过来了。 也不在乎工钱多少,能经常见到孩子就很知足了,当然,不要指望这些贵妇亲自动手,没看到都带了奴婢过来么,看得我不爽极了,又把工钱减低了一成。 教书的教书,学习的学习,都忙得不亦乐呼,当然我也很忙,忙着数银子。真多啊,恨不得天天抱着它们睡。 第六十五章 鬼多就是消费大,看到银子一天一天的变少,我心疼啊。跑去厨房吩咐吕母:“不要天天大鱼大肉,吃得孩子们消化不良,老闹肚痛,以后青菜为主,肉类为辅。” 吕母和那些家长一听,本来还在心疼着孩子叫唤肚痛呢,原来是这个道理啊,恍然大悟,频频点头。果真银子用得少多了。能不少么,一斤肉能换一担萝卜一担白菜。 跟孔子商量,学习要劳逸结合,不能老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样只会读成书呆子,得让孩子们知道“锄禾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最后规定十天中拿一天做劳动课,给每个学员发上锄头,箩筐等物,让张骞带队,去种菜,裁树,拔草,施肥……真好,不用再请帮工给张骞了。 孩子们都觉得很好奇和兴奋,但大半天做下来,也很辛苦,就地休息。赶紧吩咐吕母她们递上好吃好喝的。 下午见孩子们兴致实在不高,我鼓励到:“你们每个都可以认领一棵种子,记住它的位置,以后它发芽了,长大了,开花了,结果了,到时比比谁的长得大,结的果子又多,又好吃。前五名可以得到奖书一张,还可以把果子拿回家给爹娘吃。” 孩子们一听,简直是从地上跳起来,赶紧去找土肥的地方,抢大颗的种子。后来每次一要上劳动课就跟吃了春药一样,兴奋得很,害我没少去数我春药的粒数。实在是他们拔草施肥太主动,甚至一见到张骞,就缠着问注意事项。 张骞很感慨:“现在的孩子真好学。” 学堂里到处都可听到孩子们的谈论:“我的开花了,有十八朵呢,真好看。” 也有的孩子很是发愁:“叶子上长虫了,可如何是好。” 最后,我叫张骞把所有除虫方法等疑问及注意事项,都整理成册,专门在钟离春教武的场地摆了张桌子,卖书!百两银子一本。一摆出来,就一抢而空,立马回去,打算再加写百本。 很多孩子在每月休假那天都要去看自个种的宝贝,有的干脆把爹娘一起叫上,全家出动,去拔草,浇水什么的。 付出就有收获,秋天到了,果树熟了,可把孩子们高兴坏了。大清早的就爬起床,等着集合去收割。也把我高兴坏了,这几天买粮的银子少用了好多,还有进帐,大丰收啊,叫孩子们拿到街上去卖。 这些孩子大都是些不知柴米油盐贵的,也不知道行情,开出来的价钱高得离谱,既然有孩子开千两白银一斤,简直就是天价,看得我直砸舌。 可是,还是被一抢而空,好些都被自个的爹娘买走了,买去送给亲戚朋友,外带一句话,很自豪的说:“这可是我家孩子种的,尝尝看,多好吃哪。” 孩子们卖的银两,我也不要求全部上缴,五五分成就行。把剩下的给他们,说这属于你们的劳动所得,可自由支配。建议除非必要,最好是存起来做创业资金,不要一辈子都靠爹娘,这是最没出息的。 孩子们很有成就感,都觉得靠自己努力得来的银子,就是比爹娘的好。所以,也格外的舍不得花,再也不大手大脚的花银两了。 家长很满意,觉得千两白银的学费没白花,值得!现在孩子节俭了,功课也做得不错,回家还能侃侃而谈,一条一条,很有道理。 第六十六章 屠夫和珅还特意扛了一头杀好的猪过来,说太感谢先生们的教导有方了。以前他的孩子可没少调皮,现在休假了还会和他一起去卖猪肉,可让他轻松了不少。而且自从孩子在猪栏旁摆了些乱七八糟的石头竹子什么的,再也没有丢过猪了,还困住了两匹狼。 最后小声的问我,孩子卖天猪肉回来就要五两银子,说是他劳动所得,这样要的对不对?也不是不舍得那点银子,实在是怕他拿了乱花。 我说放心吧,以后孩子可比你有出息多了。和珅笑得脸跟朵菊花似的,说以后学校的猪肉他全包了,而且进价供给,我的脸也笑得成朵花了,得省下多少银子哪。 天越来越冷了,决定放学员回家,要不,每天得烧多少碳取暖哪。而且家长们也不放心,怕冻坏了孩子,于是放假一个月,暖春再开学。 一有空,我立马飘去三生石,想看看福临到底啥来头,看起来很不同凡响的样子,经常看见他和始皇在争论治国之道,条条是道,各不相让,跟两只斗鸡似的,很是担心他们打起来。 找得我两眼发花,终于找着了福监的记载,还真是一帝王,清朝的顺治皇帝。继帝位时,年龄尚不足6岁,由叔父济尔哈朗和多尔衮辅政,一直没有实权,压抑得很。直到14岁多尔衮病逝,才亲政。 娶了两个皇后,但都是太后做主,一点都不合心意,日子过得磕磕碰碰、不冷不热中。后来钟情于“敏慧夙成,谦恭有度,椒涂敷秀,弘昭四德之修”的董鄂氏,宠冠后宫无人能及。 夏天入宫,在七月份就准备立妃。八月二十二日,则被正式册立为贤妃。在九月二十八日,又越过“贵妃”这一级别,准备立她为“皇贵妃”了。十二月初六日举行正式册礼。从入宫到晋升为等级最高的嫔妃——皇贵妃,不过用了半年的时间,还因其册立之事还颁发了大赦诏书。颁诏这种礼遇,通常只发生在册立皇后的时候。 引得太后大怒,家庭内部矛盾非常巨大,董鄂氏的日子自是不好过。加上所生皇子仅3个月即夭折了,更是哀伤。天天以泪洗面,闷闷不乐,两年后病逝,果真是红颜命薄。 福临因佛教信仰的影响和爱妃董鄂氏去世的刺激,于西苑万善殿,举行过皈依佛门的净发仪式,时隔两月余,因罹患天花,病逝于紫禁城内的养心殿,终年24岁 看得我心里酸酸的,好个痴心男子。 难怪老和始皇争得死去活来的。始皇是一身血腥,战争无数,才一统六国。而福临的江山是祖传下来的,只要不断完善对国家的统治,主要在于治理而不是战争。难怪老听到福临说文教治天下,要以国计民生为首务,推行招降弥乱、以抚助剿的军事政策,推行屯田开荒、休养生息的经济政策,并且注重整顿吏治,建立廉洁有效的政府机构。 我认为福临的话很有道理,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日子才好过。 第六十七章 觉得福临越看越顺眼,嫌着没事,老去找他下棋,终于棋逢对手了,不容易啊。受够了我师傅下棋的乌龟速度了,有时一天都不走一子,就让我坐在那发呆。钟离春下棋又总是悔棋,没一盘能下完的。可我功力不于她,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拿她的悔棋也没法子。 还是福临君子,输了也不恼,等急了也不催,哎,没办法,谁叫我终于碰到对手了呢,福临的棋功真不是吹的。 和福临相处久了,发现他还瞒随和的,说话也不用顾忌,可以畅所欲言,不管有理没理,都不会笑话我,还会教我写字,现在我的字再也不像鬼画符了。如果岳飞看到,没准还会夸好看。 我和福临最爱做的事就是一起去相思树下发呆。这树还是我们俩一起移栽的,本来是长在孔子住的高山上,被我拉上福临,硬是给连根挖起,强行挪了个窝,害怕树挪死,还拉上福临挑了十天的土,把树旁边的土都给挑到府里来了。我倒是没事,可怜了福临,肩肿得老高,脚下走出好多水泡,缺少锻炼,以后要多多训炼他才是。 实在是这树长得特别,像相亲相爱的男女抱在一起情话绵绵,而且生命力极强,当初还以为活不过来了,没想到活得挺好,还长得特快。 我想福临一定是在思念董鄂氏,我是在想念霍去病。估计他现在和平阳公主早就洞房花烛了,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很有可能忘了吧,有美娇娘相伴,哪还会记得我这丑小鸭。可是,霍去病,我好想你,想得心都痛了。 幽幽的问福临:“除了董鄂氏,你还记得其它的妃子吗?” “不记得。”福临的回答让我心更痛了。 闷闷不乐的回房,关上房门睡了一天一夜,真不愿醒来,因为在梦中我看见霍去病了,还对我笑,叫我回家。 第二天头也不梳脸也不洗,飘去找师傅解梦,是否会梦想成真。师傅说:“傻徒儿,梦都是相反的!” 我再也不要梦中有夫君了。可是,只要一睡着,就会做同一个梦,一怒之下,觉也不睡了,拉着福临没天没夜的聊天,两天之后,福临挂了,趴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似的,看起来很好睡啊,没多久,我也睡着了。 睡得正香呢,被“啊”的一声魔音穿脑。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一大片鬼影,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来了。 师傅,始皇,众女鬼,出现幻觉,既然还看到了霍去病,变瘦了些。 揉揉眼,霍去病还在,没有消失,我真想跳起来抱抱,可是动不了,原来大腿被福临压住了。福临你猪变的啊,那么重,压得我腿都麻了,跟好多蚂蚁在咬一样。 “你……你……你……”平阳公主指着我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也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什么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站在我夫君身旁,碍眼极了,真不要脸。 “你真不要脸。”平阳公主终于说出一句话,可是也快气死我了,既然骂我不要脸。 “你抢我夫君,你才不要脸。谁叫你们来我这里的了,给我滚。”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 我一声大吼,把福临吵醒了,问了声“什么事啊?” 第六十八章 “没事,我说梦话呢,继续睡。”反正也没睡够,好困,闭上眼,不理他们,眼不见为净。看到平阳公主和霍去病站在一起,我就上火。怎么着,来秀恩爱啊。 一直到晚上,我和福临才醒来,其实还没睡够,纯属饿醒的。去厨房端了些吃的,吃完了,我才想起,不对啊,我和福临怎么睡在一个床上。 难怪他们都一脸震惊的表情。 哎,我的清白,我的千年英名,就这样给毁了,真想哭了。气不过,踹了福临好几脚解气,骂到:“你睡就睡吧,睡我床上干嘛!” 福临觉得很委屈,边躲边喊冤:“是谁拉着我谈天说地两天两夜,我还有力气回房么我。” “没力气回房就是理由么。我的清白,你赔我的清白。” “你说怎么赔都成,你再睡回来都行。”还瞒大方的啊,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 不对,谁要再睡回来了,更加用力的踹了福临两脚。 一夜没睡好,早上顶着两个大熊猫眼起床,不起没办法啊,府里叽叽喳喳的,吵死了。难不成是吕母买的鸡没关好,飞出来了? 起来一看,原来是大家在张灯结彩,到处一片红艳艳,喜气洋洋。 随口问妲己:“怎么着,谁要出嫁不成?” “是啊,你要出嫁。” 晴天霹雳啊。倒也不是我不愿意嫁,我在千年前就想嫁了,问题是霍去病不乐意娶我啊,难不成现在知道我的好了,想娶我了? 可是他都有平阳公主了,我才不要两女鬼共侍一夫。 “不嫁!”高声抗议。 “胡闹!成何体统,都睡一个床上了,不许不嫁。”师傅凶起来瞒可怕的,我有嘴说不清,于是我和福临被押着拜天地。 倒也不是我不反抗,问题是钟离春我始终打不过啊,福临那点力气,就更不用说了,无比的痛恨师傅,当年如果这个速度,这个阵势压着我和霍去病拜了天地,该有多好。说不定现在我们儿孙满堂了。 大家不停的说着恭喜,我一点都没感觉到,何喜之有啊。特别是看到霍去病和平阳公主也在宾客之中,更不高兴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个没完没了。 “傻徒儿,再高兴也别哭,终于嫁出去了。”多白目的师傅,我这是伤心的泪阿懂。 “木兰,快点生个娃,我要做干娘。”死钟离春,我是欠你个娃,可当初欠的是我和霍去病的娃,你把我的夫君给换了,要我怎么给你生娃。 “真好,木兰终于嫁出去了,真不容易啊。”妲己的话,惹来众女鬼同感无数。是不容易,嫁了千年,可是,我宁愿不嫁,你们别押着我成亲阿行。 霍去病啊,你怎么就不抢亲,都要夫妻对拜了,再不抢就迟了,好歹当初我也为你下过十八层地狱,跳过油锅。 被钟离春按着头行完礼,再押送进洞房,我真的死心了。霍去病他眼睁睁的看着我出嫁,也不阻挡,想来是真的不喜欢我吧。 本来还想着,如果霍去病阻挡的话,我就带着他私奔,隐居都成。看来,一切只是我的幻想,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过了千年,努力了千年,霍去病还是不喜欢我。真是像始皇说的那样么,自动送上门的女子,不值银子。 第六十九章 也是,要真有点点喜欢我,一年多过去了,也不会不来找我,我天天在府里站在最高楼看着大门,如果霍去病来找我的话,我一定会把布阵解了,让他进来的。 福临回房,看我哭得惨兮兮的,倒了杯水给我说:“不要在意,就当是分一半床给我睡好了,其它不变,维持原样。” “分半床给你,你给我床租么?”天下哪有白吃白住的道理。 “守财奴啊你。”福临是彻底的无语了。 出租床半张,我还得了一个福利,那就是我睡觉多了个暖壶,再也不会手脚冰凉了。每次睡觉前都要福临先上床,被窝热了,就把他赶到另一边,再把手脚放到他的肚子上,天然暖壶,真是舒服啊。看来成亲也瞒有好处的,冬天睡觉再也不会睡到天亮,还是被窝冰冷冰冷的了。 福临咬牙切齿的抗议:“你是舒服了,受罪的是我。” “谁叫你毁了我清白,这是赔偿。”当日说过的话,我可是一字也没忘,想抵赖,门都没有。 福临气呼呼的睡了,我美美的睡着了,第二天日上三笄才起床,睡觉到自然醒,真是一种幸福,神清气爽的去客厅吃早餐,哦,太阳到中午了,说吃中饭也行。 “花木兰!你比猪还能睡!太阳都要下山了!”钟离春顶着两个黑眼圈狠狠的看着我,这什么世道,成亲没有自由,连睡觉都没有自由了,起晚一点也是我的错不成? “废话,当然是你的错!老娘大清早就来等你了!”钟离春啊,你把我带坏了,这老娘老娘的叫,害我都学会了,榜样一点都不好,果真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我没叫你等我,你也没告诉我你在等我,等我什么事? 钟离春贼眉鼠眼亮晶晶的看着我,神秘兮兮的问:“木兰木兰,洞房花烛夜的感觉怎么样?有用我送你的春宫图么?” 春宫图?是什么东西?我咋没看到? 钟离春拍案而起:“老娘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精品,研究了好久,着重注明了其中十来招的可行性和趣味性,特意送来给你的成亲礼物,被谁给贪污了?我灭了他!” 哪几招?那现在教我也不晚啊。反正昨夜那样晚了,我也不可能再练功。 钟离春一脸的悲天悯人:“可怜的木兰,还是一榆木脑袋。”喝了口水,继续到:“那你们昨夜是什么姿式?传说中的经典的男上女下?” 钟离春啊,你才是猪脑袋,床那么大,我至于压到福临身上去么?就我这吨位,一整晚压下来,福临还不得两眼发白,奄奄一息啊。 钟离春把杯子重生的往桌子上一按,河东狮吼到:“老娘问的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初夜阿懂!圆房懂不懂!” 当我白痴啊,圆房我娘和我姐都跟我说好多次了!可她们又没有跟我说春宫图,我哪知道你讲的是圆房,还有你对圆房怎么就这样感兴趣?兴奋成这样,比春药还有效。 “唉,老娘好奇啊!春宫图是看了无数,可是实际操作没有,都是纸上谈兵啊。”钟离春说得一脸的若有所失,郁闷无比。 第七十章 其实我也很好奇啊,我都想了无数次了,可是,我就看过霍去病的上身一次,还是他不小心走光才让我大饱眼福的,时间大约从一数到十,不过,从那之后,在我的脑海里浮现的,全是霍去病没穿衣服的样子,真想摸摸看,如果能全裸就更好了,可是霍去病把我当狼一样的防,还是色狼,唉! 任凭我说破了嘴,钟离春就是不相信我的清白,最后,不得不用武力解决,不是我好战,是她单挑,我被逼才空着肚子应战的,结果可想而知,我再次惨败。 一脚被钟离春踩在地上:“今天不跟老娘实话实说,看我饶不了你!”我觉和钟离春的话一点都不可靠,我已经陈述事实了,也没见她饶了我,不一样被踩在脚下么。 “说什么?”福临边打着呵欠过来边问钟离春。 钟离春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蹦出来,脸憋得通红,最后哼了一声,收回了脚,打道回府,我终于翻身作主:“死福临,敢吃老娘的鸡腿试试!” 在我的暴力威胁下,鸡腿终于进了我的肚子,心满意足,擦擦嘴,继续去床上窝着,睡眠好了精神好,吃嘛嘛香,胖子上的肉肉快速递增,看来是该减肥了。 跑去臭美的钟离春那里,要减肥茶喝,钟离春大惊小怪:“笨木兰,吃多了是因为一鬼吃两鬼份。你这不是肥,是有娃娃了。” “白痴。有哪个才成亲半月,就有娃娃的?没知识也要有见识,没见识也要有常识。”再说了,我还是黄花闺女一枚呢,有见过黄花闺女怀孕的么。当我那么多年的医书是白看的啊。 钟离春才不管我,死活不给我减肥茶,还跑去吕母那吩咐,每天炖只老母鸡给我,说不能饿着她干儿子。 很多东西也不让我吃了,说是要忌口。唉,我有苦难言哪我。总不能说我和福临有名无实吧。估计真说了,钟离春不把我拆了才有鬼。 福临在房里笑翻天,我气得肚子都痛了。一怒之下,整只鸡都叫福临自个吃。一天两天吃,还满有味的,可是,我已经吃了半个月了,还是每天一只,雷打不动的炖给我,又不敢倒,钟离春搁下狠话:“要是敢倒了,我灭了你。” 福临再也笑不出来了,吃得眼和眉全都皱在一起,难看死了。 每天钟离春都要来摸我的肚子,还总是掀起衣服就听,说是听听看她干儿子有没有在叫她干娘,也不管福临是不是在我身边。 抗议也无效,钟离春说:“都睡一个床了,还有什么没被他看过摸过的?” 是睡一个床了,可是真的没有看过和摸过啊…… 福临的脸比我更红,连耳朵都红了。小样儿,忽悠谁呢,你儿子都生了好多个了,还脸红。我才要脸红好不好,还是个大姑娘呢我。 三个月过去了,钟离春急了:“木兰啊,我干儿子怎么长得那么慢,都三个月大了,你的肚子还是那么丁点大,还没福临的肚子大呢,福临的肚子里可没我干儿子。” 是没有你干儿子,可是,他肚子里快有一百只鸡了!能不大么。 第七十一章 “木兰啊,你想吃啥就告诉我,我一定去给你买来。可要多吃点啊,别饿着了我干儿子。要不,我可饶不了你。” 钟离春啊,要我跟你说多少遍,你才能听进去,我只是长肥了,真的没有你干儿子。我用福临的小命担保还不行么。 “什么!没有?怎么会没有。你们成亲已经三个月了。难不成是福临不举?”钟离春急了,恨不得剥光福临的衣服看个究竟,吓得福临脸都白了。 “也不对呀,你不是说福临有过很多儿子的么?” “可你没看到他患天花么,药吃多了,是药三分毒,就成这样啦。” 钟离春眨也不眨的盯着福临看了半晌,最后狂飙而去。 福临咬牙切齿的问:“我怎么不知道自个药吃多了就不举?” 哎,那又不是我说你不举的,绝对是钟离春误会了,不关我事。我只是告诉她从医学角度来说,吃药多了,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再说了,误会也好,要不,哪有干儿子给她。福临觉得很伤自尊,非要我去跟钟离春说个明白,我懒得理他。 千年以来,奈何桥畔有了第一次会议。 会议时间:别问我,我也不晓得,阴间又没有朝代,都是不记日子过得稀里糊涂。 会议地点:天下第一楼。 参会成员:诸葛先生,秦始皇,妲己,褒姒,西施,昭君,钟离春,武媚娘,花木兰,爱新觉罗。福临 会议主题:木兰与福临婚姻的若干问题。 钟离春首先发言“木兰这是守活寡哪,我的干儿子也没指望了。”以前她都是独守空房,知道个中滋味苦,晓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武媚娘:“赞成休夫,另寻春天。” 师傅反对:“出嫁从夫。” 始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其它女鬼两边挣扎,休夫不好,守活寡也不好,两眼茫茫,只得像墙头草一样,风向哪边吹,就向哪边倒。 基于我和福临都是当事鬼,无投票权,两边各执一词,分不出个胜负来,最后决定维持原样,婚姻继续,但大家一起努力。 会议在争吵中圆满结束,历时三时辰。 从此之后,福临开始了地狱般的生活。钟离春太绝了,天天逼着福临喝药,我查查了成份,全是虎鞭,鹿茸,甲鱼等大补品,曾经我研究过这些东西,全是些很有冲动的药,我的春药制作时就有用。 每天看着福临脸苦苦的喝下,我袖手旁观幸灾乐祸。兄弟,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钟离春你知道的,太强大了,我打不过啊,要不,当初也不会被强押着入洞房。 看来有必要去一趟十娘那红楼了。 想当初,十娘的红楼开张时,可真是名不见经传,可半月不到,就已经和媚娘的春满楼并列第一,鬼鬼皆知。 实在是十娘那里的姑娘,太百花齐放出奇不意了,很能适应市场需要。那些姑娘,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最主要是个个都能变幻莫测,你想要大家闺秀型的,还是小定碧玉型的,青春型的,性感型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要啥有啥,前一刻看上去高贵不可攀,下一刻就可以是放荡不羁。 第七十二章 对十娘的出身,大家也很是同情。又是一个痴情女子负心汉,逼得十娘怒沉百宝箱,投江自尽。所以,现在她赚起男鬼们的银子来特别的狠,那价钱,高不可攀,可以说是一本万利。 还好我没有那个需要,哦,不对,是现在有这个需要了,只不过是为了福临。 希望十娘看在当初对她的救命之恩上,能特别优惠给我,要不,还不得让我倾家荡产啊。 我一直以为,十娘和我是两个世界的鬼,她的生活我只当是传说听听的。没想到会有交集。 有天夜里起来解手,既然看到四五个鬼扛了个黑袋往山上鬼鬼祟祟的飘,我一时好奇,跟上去看个究竟。看来那个黑袋里的东西是个活物啊,不停的挣扎,半路上既然给挣开了黑袋上的绳子,现出脸来,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 这我可不干了,一看这就是在强抢民女,这些鬼太缺德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逼良为娼啊他们,我最看不得这等丧尽天良之徒,立马冲上去英雄救美。 三下五除二打跑了那些坏蛋,本想把那姑娘从黑袋中解脱出来,可是,听到四周鬼哭狼嚎的声音,我害怕……以前在家,半夜小解,我都一定会叫上姐姐,我胆子最小了,总是觉得茅厕里会伸出黑黑的手来。 扛上黑袋就往山下狂奔,袋里的姑娘挣扎得更厉害了,还以为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我只得解释:“这山上黑呼呼的,甚是可怕。放心,我是女的,你有的我都有,只是大小不同罢了,不会害你的。” 那姑娘伸出一只手在我前胸狂摸,真是无语了,这什么世道啊,救命还得被吃豆腐。 “骗子。你都平的,没胸!” 伤自尊了。谁爱扛不扛,不带这样打击鬼的。虽说我不是波涛汹涌,可也不是一马平川啊,好歹也有一馒头那么大啊,哪里平了。气呼呼的坐在地上,生着闷气。 就这样,认识了十娘,而且她对我格外的好,我问过为什么,十娘很歉意的说:“我不该说你没胸的。如果我是个女孩子,也会生气的,胸小又不是你的错,以后常来,我给你炖猪脚木瓜吃。” 我一听,眼睛贼亮贼亮,没少往红楼跑,可是每次都被街上的大娘大婶看得我不自在极了,实在是那眼光,怪怪的,好像我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一样。我不就是去红楼找十娘要碗木瓜汤喝嘛,至于么,我没偷也没抢的。 今天走起路来,格外的昂首挺胸,神气十足,因为我觉得理由很好。 “木兰啊,不是新婚么,你这是去哪呢?”卖胭脂的大婶问道。还用问么,前面就是红楼,你天天在红楼旁做生意,又不是没看我来过,明知故问。 “给我夫君去挑个小妾呢。我怕夫君天天对着我,看久了嫌闷。”呵呵,千真万确,我可真是为福临才去的。 “哟,木兰真是知情达理。”没多久,我的贤淑传遍忘川河两岸。以至于众男鬼个个都说:“娶妻应娶花木兰。” 第七十三章 “木兰啊,好久没来了,还真是想念你呢。”柳如是每次见我过来,热情似火。 “不得不来啊,想挑个有味道点的小妾回去。”我随口答道。 “木兰好眼光,姐姐这里,别的没有,万种风情从不缺……”柳如是开始长遍大论,侃侃而谈,如黄河流水,源远流长。 半天过去了,她脸不红气不喘还在说东道西,我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丫的,这小样儿太能忽悠了。要不是我性别不对,功能不齐,听她一席话,我恨不得立马抱个美娇娘回家。 还好十娘出现了,救我脱离苦海。看柳如是那架势,才说起个开头呢,正在兴头上。 跟十娘说明来意,十娘破口大骂:“天下男子皆负心。这还在新婚期呢,就逼着你来找小妾……” 十娘啊,这是我心甘情愿的,难道我没有跟你说过,我和福临是有名无实么?看到十娘铁青的脸,我决定保持沉默,害怕遭池鱼之殃。 一个时辰过去了,十娘终于骂完了,最后给我百里挑一,选了个化好妆是二八年华青春如花,卸了妆就到危危八十垂垂暮年的贾南风,红楼还真是藏龙卧虎啊,这等极品都有。 十娘说,这是为我扬眉吐气,不能被欺负了去,还跟软柿子一样随便捏。让福临知道,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福临,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贾南风在前面摇拽生姿花枝招展的小步轻移,我在后面气喘吁吁寸步难行,累得跟哈巴狗一样,不是我娇生惯养,而是,贾南风这女鬼,衣服也太多了,我肩上背上手上都挂满了。 我所有的家当,一个包袱就够了,怎么都无法想像,会有买衣这样疯狂的女鬼,当这些衣服不要银子的么? “木兰啊,挑好啦?模样还不错啊。”大娘啊,那是因为你看到的是最完美的一面,另一面你没看到呢。 好不容易回到府上,我的腰都快要断了。福临倒了碗茶给我,问道:“干什么苦力去了不成,累成这样。” “为你的福利奔波去了。”可得好好谢我。 “什么?”福临满头雾水,不过,他马上就明白了。 贾南风就像没有骨头一样,不知用什么身法,轻而易主的偎依到了福临的怀里,娇滴滴的说:“夫君啊,妾是南风,以后会好好的服侍夫君的起居住行,南风好高兴,夫君真好看呢,还以为会嫁个半截身子进黄土的。” 福临傻眼了,急得直跳脚,可就是怎么也甩不开,贾南风就像福临身上的一块肉一样,稳稳当当挂在怀里,真是好功力啊,叹为观止。“花木兰!你又搞什么名堂!”哎,我这是为你好,真是的,好心没好报。 真的没有好报啊。晚上睡觉时,福临紧紧的拉着我不放,哎,我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别浪费呀你,拉着我干嘛! “废话,不拉上你,我的清白就没有了!”你本来就没有清白好不好,孩子都成群的,还来跟我说清白。 我挣不开,只好三鬼同床。因为贾南风态度很明确的说:“夫君的怀抱就是我的床。”我又没造孽,何苦要受这个罪啊。 第七十四章 三个鬼睡一个床,挤死我了。半夜一翻身,差点摔了下去,把我给吓醒了。醒了就去上茅厕吧,睁开眼来,看到一张惨白惨白的老脸,大叫一声:“鬼啊……”,晕了过去,摔下了床,头着地,额头还撞在了凳脚上。 福临被吵醒,把我从地上抱起,不停的用力拍着我的脸:“木兰,醒醒,你看错了,没有鬼。” 笨死了,晕过去不是拍脸的,是掐人中的!你拍就拍吧,用那么大力干嘛,我的脸都肿成猪头了,刚才摔下去又撞在凳子上,额头起包了。幸好我醒过来了,要不,还能看么我。 还有,是没有鬼,只是我看到了贾南风的真容。她现在把脸藏在被子里,当然不可怕了,十娘啊,你害死我了,好歹也给个正常点的。福临没吓到,我自个被整了个鼻青脸肿,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从这之后,贾南风睡觉再也不卸妆。而我,第二天就决定去换个大点的床,下定决心,一定要和他们分开睡,太恐怖了。 额头是包鼻青脸肿的去买床,没有中意的,都觉得太小了,我认真的算过,最少都要半个屋子大的,要不,以后有了夫君,有了孩子,一个小床哪睡得下,摔下去得多疼啊。 一家又一家的看床,流言也一路又一路的传开。 “可怜的木兰,好心的给夫君找个小妾,才一个晚上呢,就被打成这样。”大娘啊,是被打的没错,可那是福临不懂急救措施啊。 “看那小妾模样长得不错,没想到那么狠心,才进门一天呢,就纵容夫君出手,以后木兰的日子可怎么过呦,被休了可如何是好。”大婶啊,我真恨不得被休了才好。 …… …… 流言止于智者,我看是不准的。这些流言蜚语满天飞,就没停过。 还在街上转悠呢,被一股大力拉入了小巷。我大力的挣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强抢民女不成,手脚齐上,还是身陷于绝境。 “别怕,是我。”好熟悉的声音,原来是霍去病。 “吓死我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啊。你我现在可是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你大街上的拉我干嘛。”你不要脸,我还要活呢。 “木兰,你过得可好?脸上是怎么了?”好不好,与你何干。 “很好!”我咬牙切齿的回答。千年努力成空,随流水而去不复返,你说我好不好。 “没事的话,我要走了,夫君还等着我回去呢。”我害怕和霍去病独处,只要见到他,心就痛,忍不住的想哭。 “你夫……君,对你好我就放心了。”霍去病一脸的若有所失,我不明白是为什么。现在没了我挡在中间,佳鬼在怀,应该春风得意才是。 买不到床,只好订做了,我特意去了打铁铺,觉得木做的床,容易招蛀虫,千思万想,还是铁打的好,不会坏。 心满意足的搬家,福临不愿意,我一意孤行,贾南风很是看好我,踩着小碎步,给我搬东搬西的,比如提双鞋,拿件外衣什么的。 第七十五章 天黑时分,终于大功告成,其实我东西不多,主要是被子我扛了一床又一床,现在天寒地冷的,没有福临暖床,我得自救啊,要不,被冻死了多亏,不是说,死也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之分么?被冻死的估计比鹅毛还不值。 这新家我很满意,因为站在最高楼,可以看到霍去病的院子。早上看他练枪,太阳落山听他吹笛,悠扬的笛声里,满是相思。 最是相思苦,一点一滴,一丝一缕,肝肠寸断。 近来过得很是寂寞,福临不理我了,没个跟我说话的,还真是不习惯啊,常坐楼上,呆呆的望着远处。不要问我远处是哪里。 “知道这曲叫什么么?”福临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我身边,自问自答道:“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我说呢,笛声里那样多的思念。只是,霍去病,你这是在对谁相思?和平阳公主吵架了吗?很长时间没看到平阳公主来你屋子里了。 可是,霍去病,你可知道,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你,想念你的怀抱,想念你的味道。相思入骨,相思若狂。 福临再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坐着,哎,不对呀,贾南风去哪里了?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第一次没有和福临出双入对,以前可都是形影不离的。 “我给了她一笔银子,叫她赎身从良。”福临高兴的回答。 我气死了“傻啊你!我已经赎回了她的卖身契了。”虽然十娘只意思意思的收了我一点银子,可一两也是银子啊,再小的银子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又不是树上结的。 “不管,这笔支出记你的帐。”不是我的错,不应该由我承担损失。 “你记就记吧,只是,能不能告诉我,已经欠你多少银两了?” “等下啊,我去算算。”到屋里翻出记帐簿,拿算盘打来打去,有了结果:“五千八百八十八两五十个铜板。” “什么!这样多?我每天累死累活的,没少给你做活,砍柴挑水,哪样让你动手了。”福临一脸的不敢置信。 “那你也要吃饭要住房啊,还给你娶了个小妾”这可都离不开银子。 “又不是我要娶的。还有每天青菜萝卜,床才睡一半,能花几两银子?” 哎,多吃蔬菜,有利于身体健康嘛。再说了,后来不是把床让给你了么,肯定得涨价啊。 “你……”福临的脸一会青一会白的看了我半晌,甩袖而去。 真是的,气大伤身啊,老生气干嘛呢,自个的身子得好好爱护。 没多久,福临抱着被子过来了,我纳闷:“干嘛?” “你不是说我睡一个床要涨价么,那我还是睡半个!”福临没好气的答道。 “可是我的床加大了,也得涨价。”当初为订做这个铁床,可没少花我银子。 “……”福临摇摇欲坠,最后狠狠的说:“随你!” 呵呵,随我就好,我就喜欢这样。不问清楚可是你自个的损失,我把床租涨得比单住一个床还要高。 第七十六章 做最后确认:“你真的不搬回去?” 福临翻翻白眼,没好气的说“气都被你气死了,哪还有力气搬回去。” 不搬就好,又能赚银子,又有暖床的,真是幸福啊。 只是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呢,祸从天降。 一开学,学员们倒下了一大片,我研究了好久,最后确认为温役。 拉上福临没天没夜的忙了个通宵,才把药给熬了出来,笨福临,连烧个火都烧不好,不知道灶里柴不要放得太多么?还有,点火时要先用小点的柴,最好是用些干叶子,猪啊你,湿柴是烧不燃的! 我手把手的亲身示范,还把道理说得清清楚楚,福临终于会烧火了,只是烟雾弥漫,熏得我眼泪直流,烟得我灰头灰脑,看看福临,也一样,跟刚从煤矿里挖出来的没差。 试喝了一口,好大一股烟子味道,还好不影响效药,要不,我非得灭了福临不可。 第二天,整个学堂的早餐,全部换成药,喝得全体师生两眼泪汪汪,一个一个的,饿得眼冒金星,还没到午饭时间呢,一个都不少的,坐在了食堂。 赶紧跑去吩咐吕母:“把米饭换成白粥,菜份量减半。”不错不错,这样,午饭就不用做了,省了多大一笔开销啊。 吕母不忍心:“大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还特意多做了些呢。” “不是不给他们吃,只是这温役来势汹汹,刚喝了药,再暴钦暴食,影响药效不说,会让肠道不适,到时得腹疼了。”不得不解释。 药效不错,一天过去,温役基本得到控制。拉上福临去大街上转转,家家户户都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看来温役传染速度非常快,覆盖面又非常广。又是一夜忙碌,福临的火已经烧得像模像样了,真是孺子可教也,朽木可雕也。 福临得意洋洋的说:“那当然,我本就天姿聪明,没道理烧不好火。” 我白了他一眼,小样,就那么点追求,我会爬时就会烧火了好不好! 顾不上休息,让福临挑着药来到大临上叫卖:“快来喝啊,药到病除。” 福临刚开始是死活不肯大声叫卖的,我好说歹说,就是不愿开口,一怒之下,恶狠狠的赤裸裸的威胁:“你不叫我就把你欠债翻倍!你忍心看着大家痛不欲生么?做鬼不能太自私。” 福临才弱弱的叫了第一声,在我愤怒的眼光下,加大音量叫了第二声,福临见我还不满意,割出去般大吼。 呵呵,石破天惊,直冲云霄!十条街外都能听到啦,我很满意。 没多久,就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鬼,只是没个敢买药喝的,味道一闻就知道很苦,都很怀疑药效,要价又太高。哎,看来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第一个喝的免费,还送银一两。”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终于有个鬼颤悠悠的端起碗说:“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与其这样半死不活的疼着,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一回。” 第七十七章 喝完之后,我要求他坐了一柱香的时间,问道:“还疼得厉害么?” “咦,真的好多了,那一两银子我也不要了,你再给我一碗药行么?我家还有个老太婆子呢。”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大家都跃跃欲试,自动排成队说:“买药买药。” 我慢悠悠的说:“你们先前不相信我,严重的伤了我的自尊心,价钱翻倍。”大家议论纷纷,叫苦连天,可也没办法。 没多久,药就卖完了,供不应求啊,只得说:“明天请早。” 我满载而归,真高兴呀真高兴。福临翻着白眼批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样的银子你也赚,黑心鬼啊你!” “无知小儿!我又没偷又没抢的,也没逼良为娼,这药草都是要银子买的好不好!再说了,不收银子,拿什么去把所有的鸡都买回来?” “买鸡干嘛?”不懂了吧,温役就是从鸡肉里带来的。 福临不说话了,稍事休息,又开始配药熬药,前两天太匆促了,都没配其它的药草降苦味,难怪一个一个苦得鼻子眼睛都皱在一起。 一个通宵下来,疲惫不堪,我和福临两个成了大熊猫眼,大眼瞪小眼,我恶狠狠的说了句:“看什么看!革命还未成功,咱们仍需努力。” 其实也真难为了福临,前世贵为天之骄子,哪吃过这样的苦,那纤纤玉手,现在拿来折柴烧火。 “用词不当!纤纤玉手是形容女子的”福临更正到。 哎,知道意思就好,挑三拣四干嘛呢,还不担桶去街上,没看到天都亮了么。 把价钱又提高了一倍,大家怨声载道。我悠悠的说:“今天的味道好多了,当然得加价,再说了,爱买不买,痛苦的又不是我。” 还是供不应求,得抓紧回去熬药才成啊,收好桶回家,才到半路,就被倾盆大雨淋成个落汤鸡,冷得我们两个直打哆嗦。 几夜的劳累过度,又被雨水一淋,我和福临双双病倒,哎,这身子,越来越禁不起折腾了。在这节骨眼上,不能倒下啊。 开了最猛的效,一碗灌下去,好多了。再加了几味温和的药草进去,又熬了一碗,给福临端了去。他那破身体,弱不禁风,可不敢待遇与我相同,估计他要是跟我喝同样的药,绝对雪上加霜。 福临喝了还是病殃殃的躺在床上挺尸,我踢了一脚:“起来,烧火。” 福临有气无力的抗议:“还让不让活了!” 就是让你活才踢你才床啊,躺着不动,药效就慢,运动运动,出出汗,才好得快啊。笨福临,脑子里装的全是水不成!水里还养鱼了吧,很大条吧。这点常识都不懂。 福临被我踢得无处藏身,只好兴手投降,乖乖的跟我去烧火熬药。 忙活了好长一段时间,温役才得到全面控制。累我个半死就算了,可恨的是,卖药的银子,既然不够买鸡的。早知道当初价钱再高点,福临也深有同感。 因为所有的鸡是我叫他挨家挨户买回来的,那猪头,既然不知道砍价,浪费了我好多银子,一怒之下,全记他帐上,福临抗议无效,看到帐上的银子已经用万两做单位了,福临终是忍无可忍。 第七十八章 “朕当年的国库也没你这样多!”这,我一点都不怀疑,就你那智商,全被贪污受贿了吧。 福临认真的想了想,说:“很有可能,贪官污吏屡禁不止。” 把所有的鸡都给圈养起来,每天都要吃掉我好多药,哎,心痛啊。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死去啊,全死了,以后哪还有鸡肉吃啊。 我和福临,足足当了一年的养鸡户,才彻底的把鸡身上的毒素给清干净了。终于又有鸡肉吃了,刚好,又到中秋。 吃过晚饭,福临叫我出去赏花灯。说在家足不出户喂鸡喂了一年,再不出去都成井底之蛙了。 我很是同意。 街上鬼来鬼往,很是热闹,花灯也是多得不多了,煞是好看,就是谜儿太难,我是冥思苦想,还是一个都猜不出来。 只得求救于福临,没想到他会趁我之危:“把我的欠债减少一成,我就帮你。” 太不厚道了!异想天开去吧。减少一成?当我白痴不会算数不成,那可是上万两银子,门儿都没有。 老娘,哦,不,花灯我不要了还不成嘛。和钟离春呆久了,把她“老娘”这口头语都给学了过来,真要不得。娘说过,女孩子家家的,不能口出粗言,要不,不好找婆家。 有点后悔让钟离春当教书先生,害怕她误鬼子弟,天理难容! 说曹操,曹操就到。哎,什么时候和钟离春这样心有灵犀了。 她手上提了两只花灯,真刺眼。 “哟,木兰啊,一只花灯都没哪?脑袋瓜子不好使了吧?跟你说多少遍了,有空要多看看书。”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啊。 冲上去就抢钟离春的花灯,她自然不干,大打出手,街上一片混乱,看好戏的,心疼砸了摊子的,叫好声,求饶声,响成一片。 “我这花灯可是能卖不少银子,砸了你们得赔。”打得正难解难分时,横空出世一句晴天霹雳,我立马住手,硬生生的挨了钟离春一掌,差点没让我断气。丫的,又不是你杀父仇人,至于这样狠么。 以后再跟你算帐,当务之急,闪鬼比较好。那样多花灯,我得赔多少银子哪。拉上福临,荒不择路,横冲直撞。 一头撞进一鬼怀里,铁打的身子不成,撞得疼死我了。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断也没塌,本来就不是多漂亮的主,要真撞坏了脸,可如何是好。 本想训鬼,抬起头来一看,全部又给咽了回去,那可是霍去病。 好久不见他了,没想到,还是一样的好看,就是瘦了点,脸色一丝血色都没有,平阳公主家的伙食不错,应该胖些才对啊。一直认为,君子不重,则不威,所以,一点都不喜欢他瘦瘦的样子,看得我心里痛痛的。 福临看我呆呆的,忙问:“怎么了?撞痛了么?都多大了,还是这样毛毛噪噪的。” 我看着霍去病,千言万语,无从说起。要我怎么说啊,他旁边还有个平阳公主呢,怎么看怎么碍眼,真的,还没有我家的鸡好看,我家的鸡好歹还会下个蛋增加收入,平阳公主只会让我看了就犯睹。 第七十九章 哎,回家回家,去鸡窝里捡鸡蛋好了,今天应该会下不少个。 福临现在越来越啰嗦了,不就捡个鸡蛋么,至于嘀咕个没完没了么?难不成,他提前进入更年前了?有可能。 “今晚是中秋!中秋!知道不知道,应该是在赏月!看游船!猜灯谜!不是从鸡粪里捡鸡蛋。”鸡蛋可以卖银子,你看月亮看得出银子么?严禁爱慕虚荣,附庸风雅,鬼啊,这一辈子,还是脚踏实地的好,高调做事,低调做鬼。 我现在就特别痛恨以前的高调,受名声所累了吧。本以为足不出户,会天下太平,没想到早上府里来了好多个小贩,一个一个的拿着砸坏的花灯等物,来跟我索要赔偿损失。把我郁闷到不行,当时不是闪电般的消失了么,怎么能找到府里来。 “木兰啊,这是你昨晚砸坏的花灯,也不多算银子,就上次买你药喝的那个价吧。”我那是在救你脱离苦海,你还斤斤计较那百两银子干嘛。 “木兰啊,我这摊子都被你毁得可以当柴烧了,都不用斧头劈了。你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就免了我家孩子一月的生活费吧。”大叔啊,孩子生活费可是一百两,你那破摊子不就几块木板钉起来的么,我赶明儿去山上砍树给你做个新的还不行吗。 …… …… 全部算起来,我既然要赔五千八百五十七两银子,恨死福临了,什么破建议,吃了晚饭就应该睡觉啊,赏什么花灯! 那样多银子,我娘一辈子都赚不到。我有是有,可是赔得心痛啊,不赔行不行?看他们来势汹汹,看来是不行了。最后,只得同意拿鸡相抵,他们不乐意,说要白银。 我恨铁不成钢,破口大骂:“会不会算帐啊,虽然现在一只鸡不值百两银子,可是,鸡会下蛋,下蛋又有小鸡,小鸡长大,又会下蛋……反复循环,何止百两。” 大家想想,觉得很有道理,同意这样和解,高高兴兴的抓着鸡回去了,一个铜板都没给我,气得我都要口吐白沫了。 “福临,你给我滚出来……你个扫把星!”不叫我去上街,哪会损失惨重,都快倾家荡产了。 最后,在我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注视下,福临同意把这笔损失加倍记到他帐上,我才鸣兵息鼓。 终于空闲下来了,还是去找找店面吧,上次被暴雨摧残得惨不忍睹,看来露天生意不好做,虽然不用店租,可是日晒风淋的,中暑感冒一次,损兵折将,不可取,药草也很贵的。 全城展开地毯式的搜索,最后看中了一临街的店面,占地大,房租便,怎么看怎么满意,房东一听说我要租房,那个热情啊,跟把火似的。 还主动给我降价,难不成是看我一姑娘家的,长得也不错,出来抛头露面不容易?要不,怎么又给我减了一成房租呢?哎,脸长得美就是好,早知道把妲己带上,说不定还能免费。 最后房东说,如果我连同后院买下来,就给我个最低价,三千两,里面的家具就当是送给我了。还说好几家都在看这店,甚是满意,如果我真想要就得快点订下来,要不,说不定一转身的功夫,就没了。 第八十章 我盘算了会,觉得买下来比较合算,这样屋子就一直都是我的了。而且,三千两买这样大个地,值得!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放过了可惜,要是被别个鬼先买走了,我不得痛哭流涕半天呀。 一次付清,房东还请我去“第一厨”吃了顿中饭。哎,这买卖做的,真高兴,真值! 第二天大清早就把福临拉到店里,洋洋得意的问:“我的眼光不错吧,房子大,又便,以后拿来开个大药店,请的帮工可以睡到后院,有灶有桌,自个做饭。” 福临满脸古怪的看着我,哎,崇拜我吧,佩服我吧。 “花木兰,你个白痴。你不知道这屋子是出了名的霉屋么?谁住进来谁倒霉!大家都恨不得退避三舍,路过都要绕个弯。”福临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啊?……”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难怪房东连夜举家搬走了。 可我银子都付了,该怎么办?立马冲去找师傅看风水,师傅摇头晃老的看了半天,最后说,这屋子是建在龙脉上,普通鬼受不起,才会多灾多难的。 师傅啊,那你看看我,是否属于普通鬼啊?应该不是吧,浓眉大眼的,长得多天地正气啊,应该受得起吧? “你是帝王将相么?”师傅问道。 “……不是。”我只要出身帝王将家就要谢天谢地了,哪还指望是啊。 “那就受不起!”这是世上最残忍的话。 打击得我东倒西歪的,站都站不稳了。我那白花花的银子啊,长了脚,飞啦。 死缠着要师傅给我改风水,唯一的要求就是招财运就成。师傅说,此地特殊,爱莫难助,无能为力。 “风水不行,那师傅你给我改改命阿行?”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决之法了,山不靠水,水绕着山转还不行么?风水改不了,那就改我的命还不行么。 “泼出去的水还收得回么?”师傅啊,问的什么怪问题啊,水和我的命有关么? “收不回。”最少我就想不到能收回的办法。 “那不就得了,你娘把你生出来二十六载了,我没法把你再塞回你娘的肚子里。所以呢,改不了你的命。”怎么当师傅的啊,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亏我叫你师傅那样多年了,觉得好亏。 师傅气得白胡子一翘一翘的:“找个帝王将相住不就得了!” 好主意,我一听,眼都亮了。福临终于可以废物利用了。 “我都已经会烧火了,哪是废物!”会烧火了不起啊,三岁小娃都会。 冲回去,抱了几床被子过来,当晚就让福临住下,先去去霉再说,反正开药店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开得成的,还得请帮工呢,最缺个德高望重的大夫。 其实我呢,勉强也算是半个大夫,没办法,谁叫我是半路出家的,而且对毒药的兴趣比较浓厚,疑难杂症也略有研究,其它的就都是半桶水,而且我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的,不大具有说服力。要不,当初也不会卖第一碗药需要免费加倒贴银子了。 第八十一章 再三斟酌,最后属意老神医扁鹊,虽然他性格比较古怪,规矩也比较多,什么“六不治”原则:一是依仗权势,骄横跋扈的不治;二是贪图钱财,不顾性命的不治;三是暴饮暴食,饮食无常的不治;四是病深不早求医的不治;五是身体虚弱不能服药的不治;六是相信巫术不相信医道的不治。 不过,他的医术真不是盖的,最少我就不会开脑手术,我害怕开了人家的脑袋就没法恢复如初。 拜访了老神医无数次,还是对我爱理不理的,跟一臭石头似的,顽固不化,让我有无比的挫败感,还好我禁得起打击,不达目的,绝不放弃。反正大不了,就当是在老神医那混饭吃了。 白天上山,晚上回来,一整天都耗他那了,渴了自己去井里打水喝,饿了自个去园子里拔菜,做饭,反正老神仙虽然不同意随我下山,可也没赶我离开。 每天他看他的医书,我说我的话,反反复复就一句:“随我下山吧。”我们互不相干,自成一体。 春回大地,一年过去了,老神医充耳不闻,我再接再厉。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老神医还是不为所动,我努力再努力。 春暖花开,又是一年,老神医终于放弃抗争,他说:“我答应就是,停止你的魔音穿脑吧。不过,你得答应我,患者由我自主选择,不得勉强。” 哎,只要你肯下山,什么都好商量。再说了,进了狼窝,还由得你自由行动么。反正我是不怕的,医者父母心,我就不信面对患者期待的眼神,你能坐得住。 哎,早点答应多好,害我磨坏了十双鞋子,小脚上的肌肉越来越结实了。 历时三年,我的第一家药店终于开张了,我容易嘛我。还好,现在生意不错,让我越看福临越顺眼,现在的财运亨通,福临功不可没。 福临刚住进来时,大家就开始议论纷纷,最后都掏腰包下注,一面倒的赌福临不出半年就会倒大霉,结果三年过去了,出乎意料之外,既然平安无事,呵呵,我赢了不少银子,比当初买下房子的银子还要多多了,真高兴呀真高兴。 更让我高兴的是,从此我这药店声名在外,家家户户都知晓,大家有病没病都来转转,说是沾沾福气。 福临现在每天都忙得团团转,按老先生的药方抓药熬药,忙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三更半夜才回得来,没了福临暖床,害我怎么睡也睡不着,只好坐着等他回来。 静下来,狂是想念霍去病,太久太久没有好好的看过他了,每次都是擦肩而过,我回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福临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斜靠在门上。 “猪啊你,手脚功夫不能快点么,都三更半夜了,才知道回来!我都快冻死了,快点去暖床。”没见过这么笨的,别看他总是忙忙碌碌的,可效率实在不咋滴。 包个药都要半天,不就纸上放药,对折再对折,用绳子一系么。可他倒好,笨手笨脚的,还要追求外型美,半天才弄好一个,活该忙个半死,累得像牛,吃饭都是三口两口扒下,又去忙活。 第八十二章 “我说你,应该请个小二了,每天累得我要死要活的,你何其忍心。”谁叫你笨,要是心灵手巧,哪会这样狼狈不堪。 你当请个小二不用开工钱的么?管吃管住,都得花银子。 福临实在撑不下去了,最后让步:“小二的工钱算我的还不行么?”,这样啊,行!当然行,本来我就在物色吃苦耐劳的鬼选,只是一直没有中意的。又给我省了一笔开支,能不行嘛。 一切都上了轨道,我终于有时间去联系姐妹感情了,好久没和孟婆谈天说地,很是怀念,找她叙旧去。 我把近来的生活,一点一滴事无巨细全都说完了,孟婆还是在一板一眼的认真卖汤。哎,工作中不忘误乐才是正道嘛,那么死心眼干嘛。 唉,闲着,无聊,只好看鬼打发时间。倒数第二个鬼怎么那样眼熟啊,飘近了看,我确定肯定一定不识得他,半老头子我就认识那么几个,不是在学堂教书,就是在药店行医,这个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鬼,可就是觉得眼熟, 跑去抢了孟婆的投胎名单来看,原来叫李白,素有“诗仙”之称,不过,我不认识。总觉得奇怪,只好去翻三生石。对于有疑惑的事,我要是不弄个明白,绝对会坐立不安,辗转难眠。 翻得我两眼花花,还是毫无头绪,急死我了,都快到李白喝汤过桥了,孟婆对工作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想要她手下留鬼那是不可能的。 我只好冲过去,提起李白扔到队伍的最后面,再去翻三生石。翻得我眼花缭乱,就是找不到个结果,只好又把李白提了扔到最后面。 天要黑了,孟婆也要关桥回家了,我也不再去扔李白了,实在是,他前面只有一个赶去投胎转世的鬼了。 我没法子,用最后的时间再翻一页,如果还是找不出个答案,我就放弃,注定天意如此,我努力过了,无撼也。 “孟婆……”这声音,绝对是直冲云霄,实在是,我太震惊了。 孟婆横了我一眼,翻翻白眼,十指纤纤,翘起兰花指,勺起最后一碗孟婆汤,我立马冲过去,给打翻了。要是这碗汤真喝下去,悔之晚矣。 看到孟婆想发飙了,我赶紧说:“这个李白,是范喜良啊!孟婆,你忘了范喜良了么,你的夫君啊,你还为他哭倒长城呢。” 我可不是在胡言乱语,这李白可真是范喜良的第千世投胎,总觉得他面熟,是因为我刚来奈何桥时,闲着无聊,又对孟婆好奇,特意去三生石上查了范喜良的资料。 范喜良已经投胎很多次了,世世面貌一新,刚好李白这脸和他那世的面容相似,也难为了我记忆强大,到现在还记得啊。 趁孟婆发呆之际,扛起李白就往我府里飘,实在是怕孟婆为了工作,大义灭亲。把李白关在屋里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就是不许他出门。 再飘去找扁鹊:“老神医啊,你有没有恢复千世记忆的药?”我很是满怀希望的问。 “没有!”不是老神医么,怎么会没有,看来得另辟蹊径。 “那我们研究研究怎么样?”和老先生相处久了,想要他轻易就犯,也不是做不到,只要拿新生药物让他着迷就可。 第八十三章 果然吧,老神医心动了,废寝忘食,试验了一种又一种药物。李白记忆是还没有恢复,可是,那容貌越来越年轻了。 难不成这些药里有返老还童的功能?值得好好留意。 功夫不负有心鬼,春去秋来,一晃十年,终于让李白想起了孟婆,他俩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我和扁鹊也两眼含泪,主要是给激动的。 孟婆哽咽:“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 扁鹊感慨万千:“医学永无境界,一切皆有可能。” 我也很是感慨:“这药一上市,得卖多少银子哪。” 不过,也很高兴,有情鬼终成眷属。 只是,霍去病啊,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我都望穿秋水了。怎么那样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来寻我。难道,真的不管不顾任我自生自灭了么?我一直认为,你只是一不小心弄丢了我,总会找我回家的。这世上,你还能找到,比我更对你好的鬼么?还有谁能比我更喜欢你。 窗外寒星冷月隔着雾 长夜对残烛 镜中愁容满面发未梳 素颜眉头蹙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误 相思穿肠肚 悠悠岁月几番寒暑 此去经年陌路 三生石 三生路 三世情缘尘归土 但相思 莫相负 再见时盼如故 如花美着谁人顾 浮生无你只是虚度 似水流年惹人妒 人间有你却胜无数 今生的我还在读 前世诀别的一纸书 手握传世的信物,而你此刻身在何处 没有你 不见你 未见你 芳心问谁吐 没有你,满腹的心事向谁诉 谁说莫把青春误 浮生无你只是虚度 谁说莫把伊人负,人间有你却胜无数 今生的我还在读 前世诀别的一纸书 手握传世的信物,而你此刻身在何处 今生的我还在读 前世诀别的一纸书 可你转世的脸谱 究竟轮回在哪一户 没有你 不见你 未见你 芳心问谁吐 只因你,让青史绝唱于千古 这首《三生石 三生路》是妲己最喜欢的一首歌,已经成了我们学堂的校歌,没办法,谁叫妲己是琴棋书画的教书先生呢,每天上课前的第一件事就是喝这首歌,妲己说这样一是听着享受,二是让大家唱歌提提神…… 所以,现在奈何桥畔,鬼鬼会唱,我当然也会,只是我很少唱罢了,没办法,我被众鬼无情的剥夺了唱歌的权利和自由。 不过,单独一个的时候,我还是会唱唱的,实在是喜欢它,歌好词好意境好。 “求你了,行行好吧,我愿意用欠债翻个倍,就是求你别唱了,行不?”哎,我正在兴头上呢,福临神出鬼没的冒了出来,捂着耳,一脸苦相的请求我。 真讨厌,自个在家唱下歌都不行,唱到一半喊停,一点都不淋漓尽致。这段时间,不是一直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么,怎么一唱歌就出来了,坏我兴致。 “你以为我不想出来晒晒太阳,听听鸟语花香啊!谁愿意这样东躲西藏的,都快发霉了。”福临没好气的叫苦连天。 “哈哈,兄弟,请节哀。我爱莫能助。”这小子,命犯桃花啊,还是一株烂桃花,小白脸招惹上了有龙阳之好的董贤。 第八十四章 其实我瞒喜欢董贤的,长得比六宫粉黛还要绝色!怎么看怎么养眼,舒心。更何况还是传说中的断袖之癖的主角之一,以前我最爱听说书先生讲这段。 哀帝为了董贤,抛弃了皇宫中的众多佳丽,心甘情愿地独宠他一人,命他随身侍候,同辇而坐,同车而乘,同榻而眠,形影不离。 时间越长,哀帝对董贤日益宠爱,一次午睡时,董贤枕着哀帝的袖子睡着了。哀帝想起身,却又不忍惊醒董贤,随手拔剑割断了衣袖。 自从这件事以后,董贤知道了皇帝对自己的一片赤诚爱意,非常感动。为了避免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在宫中发起了一次衣着服饰的改革,率先穿起了窄袖短襟的衣服,图一个行动上的便利,同时又大方得体,而不再像汉朝以前的穿衣习惯,以穿着长袖宽衫为美。 董贤的这种改变,在皇宫中带动了一阵潮流,宫女妃嫔们都争先恐后的学着他的样子,割断自己的衣袖,穿起简便舒适的衣服,并且以此作为时尚。 为了表示对董贤的宠爱,哀帝还封董贤做了将作大臣,就是专门负责土木工程的官员。他下召为董贤新造一座壮丽恢弘的府第,其规模格局远远超出了大臣应有的范围,极尽巧夺天工之能事。 当时宫中的奇珍异宝,任董贤随便挑选,甚至是皇帝所用的衣服鞋子,车马用具都照样多做一份以供董贤使用。 在宫内极尽恩宠还不够,哀帝还要使自己心爱的人在朝廷上位居首位。他一直想封董贤为侯,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后来正巧丞相死了,朝中少了一个反对董贤的势力,哀帝趁机罢免了原来由外戚担任的大司马之职,改封董贤当了大司马,这是汉代朝廷中权力最大的官职了。这时董贤年仅22岁,却已经位及人臣,权力大得几乎已经可以与皇帝平分天下。 那时正好有一个匈奴单于来求亲,见掌握朝中最大权力的大司马竟然是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美貌少年,觉得非常惊讶。 询问之下,哀帝给出的答复是:“别看大司马年纪轻轻,但却是我朝最有贤德的人,所以才能登此高位。” 匈奴单于信以为真,恭恭敬敬地向董贤行了大礼,又恭喜哀帝得到了这样一位年轻有为的贤臣。 哀帝对董贤的喜爱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了,似乎不知道怎样宠幸董贤才好。有一天,哀帝宴请诸臣,哀帝喝了几杯酒后,深情款款地看着董贤,笑着说:“朕想效法尧舜禅让,怎么样呢?” 这话就是说,哀帝想学习古时先王的做法,把自己的帝位禅让给董贤来坐!哀帝这话一说,顿时把满朝的文武大臣都吓傻了,简直说不出话来,清醒后百官极力反对,百般阻挡,才没成真。 哀帝想象着自己死后没有董贤的日子,就很是伤心。于是,命令大臣们在他自己已经建好的皇陵旁边又建了一座坟墓,以备日后董贤死了的安葬之处。他就是要死,也要和心爱的人葬在一起,生则同床,死则同穴。 元寿二年六月,二十六岁的哀帝突然病死。董贤为死去的哀帝殉情。可怜这一对与众不同的痴心恋人,就这样年纪轻轻地相伴而去了。 第八十五章 每次都听得我感慨万千,真爱果真是无年龄无性别无界线之分,真爱无敌。不过,也觉得男男相爱很是不可思议。一直都很纳闷,男男相爱,肌肤之亲鱼水之欢要怎么做? 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秉着我一惯勤学好问的原则,师傅始皇福临和众女鬼,个个都问遍了,每个都只怒瞪着我,也不告诉我答案。哎,凭白无故招来不少白眼。 特别是福临,我一问他就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呵呵,对于他的愤怒,我很能理解,实在是董贤出招太狠,大街小巷贴满了告示,只要谁看到福临在哪,告诉他,就会得白银一百两。 所以,福临跟一过街老鼠似的,无处藏身,实在是走到哪,都会被缠上,只好足不出户,外面布阵董贤进不来,福临才逃过一劫。 可也不是很安全,学生每月放假一天,那天布阵是被解的,可怜的福临总是胆战心惊,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过日子。 雪上加霜的是,钟离春总是给董贤大开方便之门,以报福临让她抱不上干儿子之仇,钟离春见福临一次就骂一次:“真没用!赔我药来!” 基本上福临见到钟离春都是绕道而行,可怜的福临,我很是同情你,哎,今夜带你出去放放风好了。 董贤只有见到我在福临身旁才会收敛点,毕竟,福临是我的夫君嘛。 刚好,我也好久没逛街了,犹记得上次逛街还赔了好多鸡。现在学乖了,要逛街挑没花灯的时候去,免得砸了又得赔,肉痛。 天上的月亮瞒圆的,估计不是十五就是十六。反正,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奈何桥上鬼来鬼往,很是热闹,看来附庸风雅的鬼满多的。我们三鬼同行一路招摇过市,是的,是三鬼,我,福临,还有董贤,他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从不落后五步以外,福临气得牙痒痒的,又没办法,这桥又不是他开的,谁都能过不是。 流言跟着我们一路随行。 “哎,可怜的木兰,好不容易走了小妾,过上几天安静的日子,没想到……”大娘大婶们啊,没想到什么啊,我也很好奇,这八卦的动态哪。 “是啊,她夫君真不是个东西,既然爱上这口,木兰多好啊,勤快又明事理,怎么就不能安份下来过日子呢。”谢谢夸奖啊,原来我这么好。 “是啊,这男的和男的,又不能传宗接代,哪有木兰好。”我…… …… …… 听多了,笑容也快鳖不住了,可是,福临的脸是红了又青,青了又紫,紫了又白,白了又黑,五颜六色,轮翻上阵,我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大笑,做鬼要厚道。 实在忍不住了,只好趴在奈何桥上,笑够了才抬起头来看风景,忘川河倒映出万家灯火,很是壮观,最养眼的就要属坐在三生石上的孟婆和李白了,相依相偎,柔情似水,浑然忘我,哎,我说你们,谈情说爱是可以,千万别忘了明天上工。 第八十六章 今天端午,先祝大家节日快乐。 在家的一般长辈会准备好粽子,在外面拼搏的只好自己买来吃了。有些公司也会发粽子,只是,味道总觉得不对吧,不是家里的那个味。 在外面多年,怀念的还是家里的味道,不管是菜,还是一些地道的小吃。外面的饭菜,权当饱腹。 总是钱花了,还吃不到自己想要的味道,痛下决心买回来自己做,还是没有那种感觉,哎! 我就痛恨吃外卖,不是咸就是味精太多,油也不对,一说不要味精不要酱油不要醋不要蒜不要太咸不要煮得油油的水水的,可送过来的,总是什么都有,说是厨师习惯性的放这些调料了,只得含着泪吃。 祝大家今天都能吃好…… 第八十七章 记得曾经我好奇的问过孟婆,玩忽职守会怎么样? 孟婆翻翻白眼:“上去十八层地狱滋味怎么样?敷衍塞责也可以,不过得去油锅里滚一回。” 我再也不敢言了,那滋味尝过一回,打死都不再试,威力破坏力太大了。 我悲哀的发现,我是一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看吧,孟婆真的第一次迟到早退。我能怎么办,只好回家熬汤,上工。姐妹一场,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十八层地狱滚油锅吧。 忙忙碌碌,太阳就要下山了,累得我腰酸背痛,还有最后一个鬼,就可以收工回家了,我好想念我的床啊。 手软软的端起最后一碗汤,一切就可以结束了,真期待啊真期待。恨不得现在就摊在我那超大的床上呼呼大睡。 “住手!”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是谁打扰我工作呢,既然被平阳公主一脚把手里的碗踢飞了,真是我的克星,见到她总没好事。 “皇额娘……”平阳公主抱住那鬼就是一顿狂哭,哭得惊心动魄,凄惨无比。 哭够了,抬起头来对我下命令:“不许你让我皇额娘喝汤!”,真是个小霸王,你当此山是你开,此树是你栽,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啊。 不让她喝我就得下十八层地狱滚油锅!你当你娘像李白那样,是投身富贵人家,可以让其它鬼代替。你娘下世轮回可是一太监!而且是早逝型的,被屈打至死。 平阳公主哭得更大声了:“霍大哥,我就是不让我皇额娘去投胎,我要把她留下来。” 霍去病皱着眉看着我,问:“真的不能通融么?没有其它办法了么?” 好久没见他,既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碰面,不是为难我么。 “有。从奈何桥上跳下,闯十八层地狱,过沸腾的油锅。”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平阳公主一听,惊恐万分,紧紧的抱住她娘,不停的后退。 霍去病想了想,一脸坚决:“那我去闯一回吧。” 我一听,吓得魂飞魄散,那滋味,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尝。 只好拉住霍去病,生平第一次撒谎:“还有其它办法的,只是麻烦了点,你带她们回去吧,我来处理好了。” 霍去病将信将疑,问道:“真的有?” 我闭上眼咬牙答道:“真的有,你放心吧。” 平阳公主气不过:“有办法你不早说,存心让我们不好过。霍大哥,我们回家吧。” 我能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看着他们三个的背影在我眼前慢慢消失。 一咬牙,步上奈何桥,翻身入河。上次是有备而来,这次两手空空,手无寸铁,面对十八层的地狱机关,我防不胜防,浴血奋战。 咬紧牙关,苦苦支撑,一定要回去,不能就这样倒下,不能就这样魂飞天外,那就再也看不到霍去病了,虽然回去了也只能远远的看着,可是只要他幸福的生活,我也就很满足了。 撑着支离破碎的身子,爬进了油锅,血和着泪,冒出阵阵青烟,身上再也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可是,我很高兴,真的,幸好不是霍去病来受这个苦,要不,他的身子骨弱,怎么受得了。 第八十八章 当我用最后的意志翻上岸时,看到福临一脸着急,福临看到我的样子,惊得面无血色,我想安慰他的,可是力气不够多,说完“不要让霍去病知道。”,就再也没有知觉了。 再醒来时,已是三更天了,钟离春趴在床边睡着了,福临胡子拉渣,两眼通红,惊喜的问:“醒了?痛不?饿吗?” 废话,眼都睁开了,不是醒的还是睡着的啊,痛不痛,你去趟十八层地狱不就知道了,都一天没吃饭了,能不饿么,现在给我整只猪也吃得下啊! “没有告诉霍去病吧?”张了好几次嘴,才问出声来,噪子已经不是我的了一样,干得不得了,要冒烟一样。 “没有,就我和钟离春知道。”那就好,我放心了。 “猪啊你!不知道倒碗水给我喝么?”有这样照顾病鬼的么?没有知识也要有点见识,没有见识也要有点常识啊,没看到我嘴唇都裂开了么,一点都不会看脸色。 钟离春被吵醒了,揉揉眼睛,指着我大笑着说:“你看看你,焦黑焦黑的,黑熊也比你好看!连眉毛都没有了,头发也没了,还一脑的水泡,原来传说中的瘌痢头就是这样的呀,终于见识到了。” 要不是我动不了,一定和她打一架!太没良心了,我只能用喷火的眼睛表达我强烈无比的愤怒,死命的瞪,小样儿,我瞪不死你。 “别看了,我知道我比你漂亮,再看结果还是一样,不看还省得受打击。”说完丢了一大包东西在我身上。 “小包的是我求着老神仙特别为我制作的好东东,能活肤去疤还有止痛的效果,大包的是十年前我们用剩的那些药,我可是全都给你了,一点都没藏私,包你十年后又是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家。”钟离春说得一脸的心痛。 死钟离春,欺负老娘现在动不了是不是!那样大个包砸下来,痛死我了,估计水泡都被砸破了好几十个。 平常都打不过她,更何况现在,我无语问苍天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我选择了前者。 吩咐福临:“把衣物都带上,我们去江南。”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现在?”福临一脸的高兴,终于能脱离虎口了,他已经快要被董贤逼疯了,可是看我奄奄一息的样子,立马改口:“不行,你伤成这样,不能动。” “快去,现在,马上!”我一刻都不能呆了,伤是重了点,可又也死不了,如果继续呆下去,才是危险,要是让始皇和那些女鬼知道了,估计会爆发战争。他们一直都觉得,霍去病负了我,对平阳公主也特别的看不顺眼。 钟离春比我还兴奋,凑过头来悄悄的说:“木兰啊,听说江南的男子个个都是温柔敦厚,风流倜傥,最会疼爱娘子,说东不敢西。真碰上合意的了,最好是狼狈为奸一拍即合干柴烈火,这样我就有干儿子抱啦,一定不要错过啊。要是马车坐得下,给我捎上十来八个的回来更好,总归有个我满意的吧。” 气得我只能翻白眼了,狼狈为奸不是这样用的,好不好,别忘了,我现在是有夫之妇,夫君就在你身后,脸已经黑得冒烟了。 第八十九章 “你这不算有夫之妇,守活寡这样多年,也没一枝红杏出墙来,已经很守妇道了,和老娘我当年的坚贞不屈并驾齐驱了……”是不是还要给我立个贞节牌啊? 我连白眼都不想翻了,干脆闭上眼,实在是福临的脸已经黑云密布,不知死活的钟离春还在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你倒是打住呀,福临手里还拿着我最贵的一件衣服呢,那可是说干无数口水费尽心机才从西施那里三折得来的。你要说我也不拦着,只一个请求,停会再说行吗?先喝口茶喘口气啊,让福临把手上的衣服放下再卷土重来滔滔不绝阿行。 “木兰啊,李白常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你这大好青春年华,可不能就这样虚度。特别是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不要轻易放过,过了这村,就没那店啦……”从没觉得钟离春的口才这样好过,如忘川河流水,滔滔不绝,声势浩大,源远流长。学校果然是培养鬼才的摇篮,才多久不见,钟离春已经成为前无古鬼后无来者空前绝后的语言大师了。 我算是绝望了,已经听到布料的撕裂声了。 估计福临是纵观全局,审时度势后,觉得忍气吞声加快速度收拾衣物方为上策,确实,连我活蹦乱跳时都打不过钟离春,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福临。 一切准备妥当,天也微微亮了,福临提上包袱上马车,钟离春一只手抓住我,一用力,我就天旋地转,被她扛米一样的扛到了肩上,差点没痛死我,钟离春压根就不会体谅病患,这样一压,身上的水泡跟爆米花似的,蹦蹦脆响,恨不得我晕过去算了。 本以为苦难结束了,没想到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惨绝人寰啊,钟离春既然把我当箭一样,离马车好几米远就给扔了过去,摔得我七晕八素,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钟离春:“给我记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哈哈,老娘等着你这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到时照样一脚踹飞你。”钟离春哈哈大笑“泡全都破了,记得快点上药,没破的也要狠下心来戳破,这样才好得快,要不,干脆再摔一次?” 福临一听,立马拍马就逃,幸好逃得快,终于脱离魔爪。我觉得要想和钟离春和平共处,只有一法子,那就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马车行了好远,还能听到钟离春撒开噪子大喊声:“木兰啊,碰上好的红杏出墙也行,别忘了给我捎带几个回来,越多越好,多多益善,姐姐我来者不拒。” 气得福临手一哆嗦,差点丢了马鞭。 快马加鞭,行了一段路,福临确认安全了,才停下来给我上药,我死活不愿,开什么玩笑,上药就得脱光衣服,那我还有清白么我。福临又不是霍去病,要是换成霍去病,我早就三下五除二主动脱光了。 福临白了我一眼:“就你现在这恶心的样子,全身上下都是水泡脓水,我贵为一国天子,愿意给你上药,你就应该天天去庙里烧香了。放心,什么样的女子我没见过,就你这前不凸后不翘的要胸没胸,要腰没腰,要臀没臀的丑样子,我没兴趣。” 第九十章 看了看身上的水泡,还真是……不是普通的恶心。算了,健康第一,清白第二。 一路往南而去,我躺在马车里又动不了,闷坏了,强烈要求福临给我说书解闷。 福临怒到:“不会!小时候要忙着习武读书,亲政后不是上朝就是批凑折到三更半夜,哪有闲工夫去听说书!” 想想也是,可怜的福临,童年比我还悲惨,好歹我偶尔还能听一回。退而求其次,那你给我讲讲和董贵妃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凄美爱情吧,其实是一直都很好奇,福临真的为了董贵妃剃度出家么?以前一直想问的,可是又怕他伤心。现在过了这样久,应该没事了吧。不是说,时间治疗一切的伤么。 过了好久,福临都不说话,久到我都后悔了,谁都有过去,有自己的秘密,有不想说的往事,我干嘛好奇去揭他伤疤。 “我十四岁亲政,一直战战兢兢,深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一切以国计民生为首务,力求让天下子民安居乐业。”福临慢慢的说。 “皇后是太后的侄女,婚礼也是太后作主,由不得我选择,我只能接受,皇后虽然容止足称佳丽,亦极巧慧。乃处心弗端,且嫉刻甚,见貌少妍者,即憎恶,欲置之死。我一举动,靡不猜防,日子都是在磕磕碰碰、不冷不热中度过的,很是苦闷,又无可奈何。” “世人皆说我独宠董妃,对后宫不雨露均沾,可是后宫妃子连同皇后都只知道为个人为家族谋求福利,只有董妃,她一生一意只为我好,一切都从我的利益出发。” “董妃的爹逝世,她十分悲伤。当我劝慰她时,她说,我怎么敢过度悲哀以使陛下忧虑呢,只不过报答养育之恩罢了。爹一死,我心中反而更加安定了,因为爹素来愚蛮,我时刻担心他会依仗我受宠于陛下而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情来。” “后来董妃的哥哥去世,她也十分悲痛,当我安慰她时,她表示,这个兄长性情矜傲,在外经常干些不讲道理的事,我真怕世人说陛下因为宠幸一微贱女子而放任不肖者肆行妄为,现在正常死亡,我也放心了。” “你说,董妃这样处处为我着想,我怎会不感动,这样玲珑剔透的女子我如何不宠爱。太后一直不满我独宠董妃,处处为难于她,众妃子一致排斥她,谁都不与她说话,把她孤立起来,董妃经常闷闷不乐。” “后来董妃所生的皇儿仅3个月就夭折了,董妃哀伤自不必说,常常以泪洗面,愈来愈沉默寡言,一天也难得进食,人比黄花瘦,我不忍心,加上本就一直想立董妃为后,所以我借太后患病之事发难,准备第二次废后。可是百官劝阻,太后也进行了坚决抵制。” “董妃在得知议处皇后的消息后,跪地磕头:妾度皇后,斯何时,有不焦劳忧念者耶?特一时未及思,故失询问耳。陛下若遽废皇后,妾必不敢生。她很明了我的心,废后就是为了立她为后。” 第九十一章 “可是她想得更多,知道废后必会给朝政带来影响,也会使我陷入尴尬境地。坚决不许,若无董妃的劝阻,依我的脾气,肯定会一意孤行,谁也是阻挠不住的。你说,如此通情达理、言谨行慎的女子,我如何不宠爱。” “老天无眼,红颜命薄,董妃病逝。我悲痛欲绝,又觉得事有蹊跷,没几天功夫,好好的一人儿,怎么就没了,下令严查,没想到后宫美人如花,心如毒蝎,连同我那夭折的皇儿,也都是中毒而亡,我心灰意冷之下,剃度出家。” 哎,惊天动地的爱情总是悲剧收场。我是最不善于说安慰话的,只好转移话题。 “如果你再见到转世的董妃,你会不会把她留下来,反正李白都能恢复记忆了,董妃一定会记起你的。”到时就可以有情鬼双宿双飞了。 “不会,宁愿她永远不要记起我。董妃逝后,找出一本她亲手所写的手记。字字血泪。她说,一入候门深似海,最恨身处帝王家。” “日记上董妃用血写明了皇儿的冤情,为前皇后所害,太后和现皇后也都是知情的,但并没有阻挡,董妃如何不恨。又说不得,她怕说出来让我为难,影响朝政。总是自个儿生闷气,慢慢的也越来越害怕我给予的宠爱。” “她一直认为,正因为我对她的宠冠后宫,才让皇儿无端飞来横祸,最后连我一靠近她,都会紧张得发抖,对我敬而远之,越来越害怕我。我一直以为,董妃只是一时悲伤过度,过段时间就好了。转眼两年,直到董妃过世,我们都是相敬如宾,同床异梦。” “我也很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们母子。遇上董妃是我的幸福,可董妃碰上我,却是她的灾难。她说,愿时光倒流未嫁时,决不要与我相遇相识。” 啊?还有这段内情啊,都没听说书先生讲起过。只是,现在到奈何桥上,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不再会有妻妾成群,勾心斗角了,你也不不愿意吗? “董妃一辈子都是在为我而活,失去了自我,过得太苦了,最后对我的害怕与日俱增,对我的怨恨也越来越深,甚至她知道自己被下毒了,宁愿等死,也不告诉我。你不是说真爱是不管不顾生死相随的么?想来是董妃已经不爱我了吧,用死解脱。” 哎,别呀,我的胡言乱语你也信啊,当我童言无忌阿行。 福临翻翻白眼:“……没见过二十六岁的儿童。” 我郁闷坏了,取意就好,干嘛去咬文嚼字啊。 …… …… 一路说着,误了投店的最佳时机,果真是过了这村,就没那店啊,只能夜宿马嵬坡。半夜醒来小解,才掀开马车帘子,吓得我尖叫一声,颤悠悠的尖叫了句:鬼啊……两眼一闭,咚的一声,摔下了马车,撞在石头上,痛死我了,本被吓晕的被这样一撞,得,晕也不晕啦。 眼睁睁的看着那吊死鬼离我越来越近,还弯下身来,血红的舌头都触到我的脸了,凉凉的,让我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真的,我无比的希望,现在是晕着的。 那吊死鬼两眼大大的瞪着我,一身白衣,脸色惨白,长舌到胸,头发很乱,脏兮兮的,露出骨头的眼廓,白色大眼睛发出阴冷的绿光,带血的嘴巴,脸上全是皱纹,冒黑烟的鼻孔,还有好大一股臭味……幽幽的问我:“你是皇上派来接我回宫的么?我在这里等了好多年了,就我一个,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好孤单好孤单。” 第九十二章 “我……我不是,我是逃难的。冤有头,债有主,你我素昧平生,放过我吧。”我都想哭了,好后悔出门没有看黄历。 “冤有头,债有主,那我该找谁呢?我本国色天香丽质佳人,回眸一笑百媚生,宠冠后宫无人能及,却不得尚终被赐死于马嵬坡,我该怨恨谁呢?” “吾王?他对我百依百顺,御赐华清池,最爱我一枝犁花春带风,可面对六军将士们以祸本尚在的理由,要求处死我时,也只能含泪赐我三尺白绫。” “是六军将士么?可是安史之乱,白骨成堆,我又难逃干系。你说,我该找谁?”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当事鬼,哪知道个中因由。哎,你别哭呀,这又不是我的错,生平最见不得眼泪。 福临被我们吵醒来,跳下马车,把我抱了回去。福临,我是要去小解的,都快鳖死了,你抱我回马车干嘛呀?难不成想让我就地解决?我才不要,到时马车里臭死了。你坐得住,我可受不了。 死拉着福临陪我去树下,解了裤子蹲下,也不许福临走远,只许他转过身去,还得不停的跟我说话,我可不想再被吓一回了。 第一次小解这么有排场,有两鬼相陪,一女鬼眼睛眨也不眨的瞪着我,一男鬼在旁喋喋不休:“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文雅点,声音那么大!还有,打屁既然那么大声,还臭死了……” 气死我了,上厕所也还得有这么多讲究,连声音大小都有严格要求,再说了,打屁我就不信谁没有过,这不是自然现象么?谁没有打过臭臭的屁啊?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屁臭也是我的错啊。 我觉得,做女鬼好难,特别是做个淑女,难上加难。 忍无可忍之下,一声大吼:“有完没完了你,有本事,你让我不打屁!” 世界终于清静了,福临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了,我终于可以安静的小解了,真难得啊,更难得的是,我还以为福临不会理我了,没想到会再抱我回马车,患难见真情啊。 今夜是别想睡了,三鬼在马车里大眼瞪小眼,吊死鬼认定这马车是来接她的,她说,数不清多少个日日夜夜,从来没有有谁来过,现在,我们来了,一定是皇上派来的。 我怎么解释,她都不听,简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再无聊了,多了个鬼,特别是这鬼也寂寞了好久,我们一路叽叽喳喳,说过没完没了,福临耳里都塞上棉花了。 和吊死鬼混得越来越熟,知道她叫杨玉环,她对我说的最有意思的一件事就是:进宫后,思念家乡。一天,到花园赏花散心,看见盛开的牡丹、月季。。。。。。想自己被关在宫内,虚度青春,不胜叹息,对着盛开的花说:“花呀,花呀!你年年岁岁还有盛开之时,我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声泪俱下,刚一摸花。花瓣立即收缩,绿叶卷起低下。 笑翻我了,若是她真貌美过花,至于把我吓晕么?打死我都不信,事实胜于雄辨嘛。就这形像,我觉得钟离春都比她好看百倍千倍。 杨玉环对我横眉冷对,气愤不已:“我要没有几份姿色,哪能在美女如云的后宫里迷得君王昏头转向,夜夜春宵不早朝。” 第九十三章 我啥话也不说了,拉了她就往湖边跑,结果我很后悔,她一看到自己的倒影,就被吓晕了过去,这可如何是好,虽说现在我身上的伤好些了,可也扛不动她啊,她可不是妲己西施她们那样的娇小玲珑,她属于肉感丰满型的,重量自然不低。 只好在湖边守着她醒来,哎,命苦啊我,上辈子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不让我好过啊,三更半夜的,狂风怒号,看来马上要下雨了,去哪躲啊。 鬼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咬牙扛起杨玉环,就冲上大树下,暴雨倾盆而下,还好还好,这大树枝多叶密,也淋不到我们。 我再也不庆幸了,我……既然被雷劈了,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一点头发,又给没了,劈得我晕晕呼呼的,指天大骂:“老天无眼啊!我不好不坏也不是七丑八怪,没偷没抢也没逼良为娼,凭什么劈我啊?”可怜我身上这张皮,比我行军打仗时还要黑。 我呜呼哀哉,骂了半天,老天照样倾盆大雨,闪电雷鸣,只好鸣金收兵,实在是口水骂干了,而且,身上的衣服,我一动,就成灰一样的落下了。 气死我了,我有那么天理不容么我!把杨玉环身上的衣服剥了件披上,虽说是七巧云帛织就,华丽大方,风一吹就衣袂飘飘,可是衣着轻薄,内衣半露,袒胸露臂,性感得空前绝后。 我这辈子第一次穿成这样,还好,杨玉环只着内衣,比我更露,我才心里舒服点,不是我一个衣着与众不同就成,好歹有个伴。 好不容易等到杨玉环醒来,我已经成落汤鸡了。没办法,树下我是再也不敢呆了,又没有避雨的地方,只好任大雨当头浇下,罢了,就当是洗澡吧。 奄奄一息的回到店里,福临已经在急得团团转了,围着我看了好久,才不确定的问:“你是木兰?” 我没好气的哼了声:“废话,木兰只此一个,别无分号!我不是木兰,谁是?” 福临哈哈大笑:“我以为是山里来的黑熊!怎么黑成这样了?头发呢,好不容易长出了一寸长,怎么又没了?还有,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你以为我愿意啊,可是鬼倒起霉来,祸从天降,我能有啥办法。闷闷的回了声:“我被雷劈了。” 福临好气又好笑的说:“去大树下避雨了吧,说我脑子里养鱼了,我看你才是,树下不能避雨,容易招雷,你不知道么?” 我要知道还会去么?再说了,我又没上过学堂,也没见谁跟我说过,我哪里晓得这知识啊我。 “死福临,你知道怎么不早跟我说!亡羊补牢,有什么用!害死老娘了。”火冒三丈啊我,对着福临龇牙咧嘴。 “你又没问过,我哪晓得你不知道啊。”福临边给我上药,边悠悠的说到,最后还不忘训我:“老娘老娘的,这不是良家女子应该说的,以后谁敢娶你。” 哎,不能怪我啊,钟离春老是张口闭口老娘,听久了,我也就学会了。 好不容易上好了药,全身舒服多了,看到杨玉环一言不发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很是于心不忍,早知道就不要带她去认清事实了。 可是,她那舌头真的很可怕啊。还好我胆儿大,看久了,都有点习惯了,只是觉得不好看罢了。 第九十四章 杨玉环这几天都是滴水不进,愁肠百结,一言不发,害我也吃睡不好。 最后建议,把舌头给割了吧,反正鬼不用舌头也能说话不是。 福临呵斥:“胡闹!” 杨玉环一听,眼睛都亮了,央我去小二那里借了把菜刀,要我动手割舌。杨玉环一般是不出门示众的,实在是,她一出现,造成的轰动太大了,晕倒一片。 我举刀无数次,就是下不了手,要我杀杀鸡宰宰鸭还行,可是,要我割舌头,从没做过这活啊,不敢。 杨玉环等了半天,见我还是在犹豫不决,怒了,抢过刀,眼一闭,牙一咬,手起刀落,舌头没了……真是我的偶像,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到不行。 赶紧去打了一盆水给她,没了舌头,果真有几分美女的样子,脸色不要那么惨白就更美不胜收了。 第二天,我被杨玉环拉着,在烈日火烤下逛了一整天,逛得我两腿发软,全身乏力,舌头吐得老长,又累又热又痛。能不痛么,战果累累,花银无数。 女鬼一逛街,智商就为零,只能用疯狂一词形容。杨玉环看中的就买,连价都不问,我本想还价的,可是没时间,她一家接一家,跟强盗进村似的,哄抢一空,店都差点搬空。 真是交友不慎啊,怎么全是些大手大脚花银子,不知柴米油盐贵的主。我都怀疑杨玉环买东西是只要贵的,不讲其它的,要不,怎么一件比一件价钱高。 天黑透了,终于回来了,我坐在地上,再也不想动一下,腿酸到不行,腰都要断了,肚子饿得咕咕响。 福临看我这惨样,深表同情。这小样儿,比我有先见之明,早上死活都不出门,气死我了,怎么不把我留下。 杨玉环兴致勃勃的一阵打扮下来,果真是闭月羞花,原谅我,累得实在是脑子里想不出其它的词了,总之一句话,极品! 下楼吃饭,轰动一时!我算是发现了,要么美到极致,惊天动地,要么丑到极点,人神共愤,总归是能轰轰烈烈的,回头率极高。可怜我,不上不下的,扔鬼堆里,就没影了。哎,能怎么办,谁叫自己长得这样平凡,中规中矩的,一点都不具有惊心动魄的特色。 一顿饭吃得我黯然伤魂,实在是自信心被打击的七零八落,随落花流水东去了。福临见我无精打采的,主要的是第一次没有和他抢鸡腿吃,安慰我说:“没事,长得丑不是你的错,节哀顺变。” 欠揍不成!我哪丑了,皮肤虽然黑是黑点,可五官还在啊,只是不那么漂亮罢了。今天老娘太累了,要不,非让你满地找牙不可。杨玉环很高兴,伸出纤纤玉手,翘起兰花指,放于腮边,四处暗送秋波,燕蝶轻狂,柳丝撩乱,春心多少……看得我直后悔,早知道就不给她出主意了。 福临比我更后悔,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有杨玉环同行,到哪都鬼群拥挤,没几天就出名了,然后……董贤给找了过来了,福临说董贤是阴魂不散,愤怒!我觉得是有伴同行,挺好! 要我说,福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董贤对他多好啊,捧在手里怕摔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小心翼翼的,当珍宝一样的呵护。 第九十五章 连带的,我也受了不少好处,比如说,生活质量大大的得到改善,到哪都是天字一号房,吃的是三珍海味,满汉全席,最主要的是,全是免费的,一路上,早就被董贤打点好了,我觉得,董贤越看越顺眼。 其实董贤真的很好相处,不管福临白眼再多,脸色再黑,他都一脸的笑容,很无害的那种,看了让人舒心又痛心,福临太过份了。怎么能如此狠心。 董贤点点头,很同意我的说法。见我老是看着他一脸的欲言又止,干脆主动开口问:“何事不能言?” 大好机会啊,我绝不能放过,兴奋的问:“董贤啊,男子要怎么肌肤相亲鱼水之欢?”这问题鳖我心里好久了。 董贤一口茶全喷我脸上,然后落荒而逃。害我独自一个面对大家怪怪的眼光,至于天理不容一样的看着我么,不就是有点好奇嘛。 现在,杨玉环福临董贤都不和我同桌吃饭了,出门也是形同陌路一幅不认识我的样子,我抗议无数次,也不理我。说是和我在一起,实在是太丢脸了。 哎,我又一举成名。只要一进入鬼群,就能听到大家窃窃私语“瞧,这就是那个在店里大问男子要如何行鱼水之欢的丑丫头……” 我是丫头没错,可我不丑啊……更丑的你们没见过呢,哪天把贾南风找过来让你们见识下,要有比较才知道我的美,一般我都是美得低调含蓄内敛不张扬,要善于发现。 再也受不了只能自说自话,一脚踢开董贤的门,提出建议:“要是你恢复和我邦交,我就提供你和福临独处的机会。” 董贤喜出望外,二话不说,成交。 于是,当晚我就以节省银子为由,搬到了董贤的天字一号房,反正够大,床也两张,福临只得无可奈何心不甘情不愿的搬了过去。谁叫银子都是我的呢,谁叫他还欠我债呢,不得不从。 董贤乐坏了,我也很高兴,又可以八卦了。 缠着董贤问:“为什么那样多鬼中,福临也不是最好的,你就一眼相中了他,死心塌地的对他呢? 董贤刚开始理都懒得理我,当没听见,最后我说:“不回答我,就把你隔绝福临三尺之外,帮着福临躲你。” 董贤对我怒目而视,切,纸老虎,凶我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去凶福临,我当没看见。 “福临和哀帝一模一样,不管是长相,还是说话,一举一动如哀帝再世。”原来是这样啊,问题是,事实上,福临不是哀帝,要不,也不会老躲着你了。 “你当我傻么,我也知道不是呀。可是,就像中了毒一样,我无法放手。”董贤幽幽的说。 那么哀怨,算了,我闭嘴还不行么。看来,爱情就是没道理可讲的。我对霍去病,不也是这样么,认定了,怎么也放不了手。 霍去病啊,你可别趁我东山再起的时候,给儿女成群了。要不,我一哭二闹三上吊给你看。等我头发长了,身体好了,我就回来。 我想过了,既然和霍去病无法在一起生活,我又那么喜欢他,那就偷偷的生个他的孩子好了,反正我春药早就做了一大堆。 我这个鬼,很大方的,八折优惠一万两白银卖了一颗春药给董贤,我说,看在咱俩都在相思苦,同是天涯沦落鬼的份上,免费赠送你半夜良辰,董贤对我另眼相看,觉得我心真好。 第九十六章 夜了,早早的洗过澡,拉上杨玉环去逛街游船,本来杨玉环是不想出门的,想在房里静静的过,她说没有情人的七夕节,最是适合独自体会。 我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没有情人才要去街上,得提供机会,让大家发现你的美,这样,追求者才能前仆后继…… 杨玉环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立马描红画眉,衣袖添香,游船去也。于是当夜,岸边鬼鬼相挤,争先恐后夺取最佳地理位置,只为观看有杨玉环的游船:只见画船撑入花深处,香泛金卮,一片笙歌,天容水色西湖好,云物俱鲜,应惯寻常听管弦,风清月白偏宜夜,一片琼田,谁羡骖鸾,人在舟中便是仙。 可惜美人如花隔云端,咱们杨玉环就是有个性,只管放声高歌,对于那些爱慕的目光,正眼也不瞧,确实也是,普通鬼哪入得她法眼。 杨玉环罪过大了,那夜可踩坏了不少鬼…… 半夜归来,本想回房去睡的,又怕坏了董贤好事,夜已经过了一半,要我重新开一个房又舍不得,最后决定,转个弯,去和杨玉环挤一夜好了。 才到半路,既然被凶神恶煞般的福临一手拎小鸡一样,拎回了房,看来,董贤失败了,好事未成啊,真是不小心,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不是他不小心,是我太小心!!!在宫中时刻提房此事发生,对于各色春药,耳熟能详,更何况你做的春药有你身上的香味,我熟悉得很,怎么会中计。”福临对我怒目而视。 唉,董贤,难不成我没有告诉你,我的春药要放入酒中才无色无味的么?我喜欢身上香香的,故把所有的药里都加入了香草,有淡淡的香味,这样带在身上,闻着舒服,又不用带香袋,省事。 失败了可不关我事,别想要我退银子,货已售出,概不退款。 “卖了多少银子啊?”福临笑笑的问道。 “朋友一场,给了个友情价,一万两白银。”瞧,做我的朋友多好啊,优惠多多。 “一万两!全部抵我欠债。”哎,那是我的药,凭什么给你抵债呀?……算了,抵就抵吧,你不要那么凶相毕露的看着我,行不,我胆子小着呢。 我觉得,今晚最大的赢家就是福临,又没失身,还能赚一万两白银,多好。哎,可怜我,辛辛苦苦白忙活了一晚,还搭上了租游船的八两碎银,亏大了。 现在,我和董贤同一待遇,不招福临待见,当我俩空气一样,福临鼻子朝天,最多朝我俩哼一声。 哎……我的鬼缘越来越差了,还好我的头发越来越长了,现在的发型超有特色,全是朝天指的,竖得可有型了。 杨玉环妒忌我,用一块方布把我的头给包了起来,还是黑色的,我想换块碎花的都不行,她还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说:“看到你的头,心里就不舒服,连饭都要少吃一餐,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影响市容。” 不管她,反正自我感觉良好,每天要用麻绳量无数次,看长长了多少,然后再到镜前照八百遍,不停的问:“魔镜啊魔镜,世上是不是木兰的头发最好看?”脸是指望不上最好看了,只得指望我的头发。 第九十七章 福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有完没完,还让不让活了!”怎么着,不再对我鼻孔朝天了啊,还以为你最少能再忍上个一年半载的,我都快习惯你把我当空气了。 福临又哼了我一声,把镜子给搬走了,估计是藏了起来,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哎,害我梳头都梳不好,头发短是短点,可也不能不梳头不是。 看杨玉环梳得多好看哪,云鬓蓬松,上戴硕大的折枝花朵,并簪上步摇钗,丰腴的身子,加上高耸的发髻,飘扬的披帛,显得华丽大方,难怪她常说,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其实大家看到我也很有笑容,头包黑布,跟一出家的尼姑似的,去客栈吃饭,常被小二叫“施主。”哎,我哪里像尼姑了,气死我了,想做淑女都难。 小二见我横眉怒目,嘀咕着说:“什么世道,连出家的都这么凶,不是应该慈眉善目的么?” 我又没出家!!! 气得我七窍生烟,笑得大家肚子都痛了,害我饭都少吃了一碗,平常吃三饭碗的,现在都只吃两菜碗了。 杨玉环很是羡慕我这样能吃,也没见胖到哪里去。她常常感慨:“如果我吃你那样多,早就成水桶腰了。” 其实她现在这样挺好的,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恰到好处,而且屁股瞒大的,不像我的,一点都不大,我娘就常担忧我屁股太小,以后嫁了怕生不了儿子,会在婆家受罪。 董贤这段时间老看我的肚子,要不是知道他是独爱龙阳之好,我都会怀疑他看上我了。毕竟我也长得五官端正不是。 董贤撇撇嘴说:“我只是怀疑你不是生不出儿子,而是根本生不了。嫁了那样久了,也没见你肚子有动静。” 真是,士可忍,熟不可忍。不了解内情了吧。那是福临不举。哦,不是,被钟离春她们说多了,连我都以为是福临不举了,差点忘了真正的原因,我们不曾圆房嘛。 “你们不是成亲好多年了么?怎么会?”, 又不是我们自愿成亲,纯属逼良为娼,哦,不,纯属被迫成亲,连洞房都是被押进去的,我也很委屈好不好。哎,往事不堪回首,心酸一箩筐。 不说了不说了,睡觉睡觉!!!福临这枕头是越抱越顺手了,冬暖夏凉,好用得紧,把董贤羡慕到不行。给我银子呀,半夜就让你抱着睡,前提是不要被福临发现,那家伙,脾气越来越大了,发起火来又凶得要死,我不怎么敢再掳虎须,平白放弃了好多赚银子的机会,要不,一晚收个千八百两的,得是多大一笔收入,真是肉痛啊。 现在我更肉痛了!!!还有没有天理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们的行李在客栈既然不翼而飞,连个铜板都没给我们留下,全都没了。 这天杀的贼,也太狠了,好歹给我留下件换洗的衣服啊,你说,我们只是去大街上逛了会罢了,又没有做强奸民意天理不容的坏事,至于这么赶尽杀绝么。 跑去找客栈老板理论,老板听后,撇撇嘴,连话都懒得跟我说,把手一指大门后的告示,近了看,只见上面写着:贵重物品,自行保管,如有丢失,本店概不负责。 第九十八章 气死我了,有这样把如此重要的告示写在门后面的么?而且字也不够大,有谁会特意去门后面找告示看啊。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没了银子吃饭事小,这几天住客栈的银子可都还没付哪,当初小二见我们衣着光鲜,董贤出手又阔绰,小费给得超大方,对我们侍候得很是周到。 现在没银子了,老板可不干了,立马叫我们结帐,总共是一千七百八十六两,董贤个败家子,住什么天字一号房啊,别个鬼住一个月也没你一天的房租多。 老板也太势力了,怎么转眼就翻眼不认鬼,无奈身无分文,只好低声下气的请求宽恕一天,大不了,拿我们身上的衣服抵房租还不行么? 我们一行四鬼来到街上欲哭无泪,去哪里弄那么多银子啊,鬼生地不熟的,又事发突然,措手不及,去哪赚银子啊。问了很多家,不是工钱太低,就是历时太长。 走投无路之下,我只好去垃圾堆里翻了四个破碗,每鬼一个,分散四方,东南西北,各据一方,加入了丐帮。 没法子啊,我研究了很久,之所以奋不顾身义无反顾的投入丐帮,主要看中它是无本生意,收入全是纯利润。 我拿了个破碗蹲在东大桥,本来想到桥中间的,无奈这行业竞争太大,桥上都好几个了,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占据桥头好了。 大半天过去了,颗粒无收,碗里一个铜板都没有,大家还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我,哎,我不就想混口饭吃,至于被你们横眉冷对千夫指么。 看看别的同行都是喜获丰收,还得到同情声一片,大娘大婶们都说:“好可怜哪,没手没脚的……” 有手有脚难道是我的错不成?总不能为了业务砍了自己的手脚吧,千思万想,我决定先竖立自己的品牌形像。也是,象现在这样手脚健在,衣服也没破,布料还不错,谁会施舍给我,搞不好还当我是一行骗的职业乞丐。 破碗也不拿了,七拐八拐去了一小巷,顺手牵羊拿了院子里一有补丁的半旧衣服,对不住啊,等我发财了,一定加倍还给你,现在我也是被生活所逼啊。 抓了把地上的灰准备抹到脸上,想想又放弃了,不是多此一举么,天底下哪还有比我更黑的鬼,被雷劈了之后就没白过,再说了,乞丐也要讲究卫生不是,再穷也不能不注意自个形象啊,这可是最起码的职业道德。 快手快脚的把原来的衣服包好,塞到肚子上,摸摸看,是满像几月怀胎了,到水边用倒影一照,又把衣服里塞了点树叶,让肚子看起来更大一点,现在很有临盆的感觉了。 再往东大桥一蹲,没多久,我的破碗里的铜板就像雨后春笋一样,越来越多,很多大娘都抹着眼泪问:“闺女,七八个月大了吧,真是造孽啊,没婆家照顾你么,既然就这样让你自生自灭。” 我…… “长得丑是丑点,可你夫君也不能这样啊,肚子这么大了还把你赶出来,太狠心了。”一个一个的说得义愤填膺。 我……继续保持沉默,只要给铜板,你们说啥都行,没一会儿,破碗都装不下去了,我赶紧去捡了个大破盆过来。 第九十九章 世道是艰难的,竞争是残酷的,鬼心也是险恶的,可怜我的好心鬼多了,同行的就看不顺眼了,没少给我白眼,不过,我视而不见。 天黑时分,路上行鬼越来越少,我准备收工,一天滴水未进,早就饿了,不知道他们三个怎么样了。 抄小路回去好了,反正现在就我这副鬼样子,估计只有瞎眼的强盗才会盯上我。没想到这年头,真有瞎眼的,只不过不是强盗,而是刚才的几个同行。 说我挡了他们的财路,占了他们的地盘,要收保护费,五五分成…… 我紧紧的把破盆抱在怀里,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我一天的劳动成果,想对半分,门都没有。 “劝你们趁早死了这心,拳脚不长眼,到时打得你们满地找牙,可别怨我出手太重。我可是会武功的。”这可是事实,识想点你们就快点远离这是非之地,我无意纠缠。 “哈哈……就你这风吹就倒的小身板骨儿,还会武功,那我们就可以去当武林盟主了,识想点就把铜板交出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凶神恶煞一起围了上来,想以多胜少抢我怀里装铜板的破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这可是属于正当防卫,不再二话,打成一团。会武功总是好的,三下两下,就把他们几个给打趴下了,要不是看在他们也不容易的份上,看我打不残你们。 拍拍手,抱上破盆,刚想离开这犯罪现场,只是鬼倒起霉来,接二连三,我既然被官差抓了个现行,罪行:“当众斗殴,还打成重伤,一个一个的都爬不起来。” 那不是重伤好不好,只不过是受点皮肉之苦罢了,不要看起来青青肿肿的,其实休息个几天,连药都不用抓,就会自行愈合。 无奈我怎么解释,官差就是不听,实在是那几个乞丐太过份了,呻吟声越来越重,还直叫唤:“痛死痛死了,腰要断了……大老爷哪,要给我们弱势力伸冤作主哪。” 真是……恶鬼先告状,我狠不得再上去踹几脚。 官差二话不说,就要上来扭我去衙门,我纵观全局,乖乖放弃抵抗,实在是官差手上的大刀可不是吃素的,还有官差说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是拒捕,可以当街问斩……”,我举手投降,刀枪无眼,再说民不与官斗。 唉,银子没赚到,反倒惹来一身官司。 县太爷判我个斗殴罪行就算了,既然还说我无证上岗,得罚款——铜板五百。 我可不干了,从没见过乞丐也要办证的,这是哪门子的律法。 县太爷堂木一拍,牛眼一横一瞪,吓得我心都快蹦了出来:“本县城夜不关门,拾金不昧,乞丐本就有登记上岗。” 我能怎么办,只能打落门牙和着血泪全往肚子里吞,谁叫我是外来鬼,不熟悉本地形势啊。 县太爷最后判我赔偿每个乞丐医疗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三百六十八个铜板,五个乞丐就是一千八百四十个铜板,加上无证上岗的罚款,总共是两千三百四十个铜板。 最后,县太爷问我服不服? 第一百章 我能不服么,官字底下两个口,我一张嘴哪说得过。只好把破盆里的铜板都倒出来,一个一个的数,既然还差五十个铜板。 最后县太爷大发慈悲,说看我大着个肚子,也不容易,这五十个铜板就免了,当是朝廷赞助天下穷鬼白手起家,好以后安居乐业。 辛辛苦苦一整天,我还是两袖清风,一清二白,哦,不对,现在一点都不白了,我,花木兰,既然留了案底,真是鬼生的一大污点啊。 饿得我两腿无力,两眼花花,唯一的指望就是他们三个了。 好不容易回到客栈大门,见他们三个狼狈不堪的站在大门口,都只着里衣,杨玉环头上的花钗,手上的玉镯也都没了。一问才知道,客栈老板见他们拿不出银子给房租,就扒了他们的衣服,还有所有值钱的东西,反正现在是净身出户。 他们三个一整天半个铜板都没讨到,还被千夫所指,痛骂为骗子,说衣着光鲜,穿金戴银,既然还拿个破碗去装穷鬼,想不劳而获,门都没有。 气得我直翻白眼,形势不对,不知道改变对策么?脸上抹抹灰,头发弄成鸡窝,换身有破洞的衣服,不就有自己的特色形像了么。 现在能有什么办法,个个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总不能去偷去抢吧,我才从衙门出来,再也不想进去了,那就是个有理说不清的地方。 四鬼在大街上游荡,指望天上掉馅饼,实在是太饿了…… 馅饼没有,馅阱倒是无数…… 我见前面层层叠叠围了不少鬼,就上去凑个热闹,指不定就有好心鬼在发粮食救济穷鬼呢。 好不容易拉着他们三个挤到了最前面,原来是在耍猴,唉,现在温饱都成问题,哪有心思看耍猴啊,转身就想离开。 “站住!看了耍猴不给银子就想离开么?!”有没有天理了,我只看了一眼罢了。 “你们四个现在站的地方,是欣赏耍猴的最佳地理位置,每个八十铜板,总共三百二十个铜板……”简直就是祸从天降,看我们像有银子的样子么! “没银子你们不要看耍猴呀,没看到那红布上写着么,外围的位置看一次二十个铜板,中间的五十个,最里面的八十个。” 我是真的没看到,要看到了,肯定逃得远远的,哪会自投罗网咎由自。最后,只得脱下我的衣服抵帐,才放我们自由。 福临他们笑个半死,现在我比他们更惨,好歹他们的衣服上没补丁,笑完了,面面相觑,今晚睡哪呀,而且饿一天了,肚子都在咕咕叫个没停。 最后,董贤大手一挥,豪迈的说:“走,带你们吃好的去!” 我怀疑的看着他:“你有银子么?还吃好的,能有馒头吃就谢天谢地了。” 董贤看了我一眼,大步往前,飘来句:“爱跟不跟,想吃就跟上。” 有吃的,谁愿意饿肚子啊,反正,大不了二进宫,我不管了,紧跟其后。 董贤带我们进了最大的一家饭店,菜谱也不看,冲着小二,咄咄逼鬼的说:“先上几份鲍鱼熊掌。” 小二为难,皱着眉说:“客官,这鲍鱼熊掌太过珍贵,小店一时没有货,要不,今天将就着来份店里的特色菜,都很不错的,个个吃了赞不绝口。明儿个,本店做好鲍鱼熊掌等您来。 第一百零一章 董贤不满道:“不是说你们是这最好的饭店么,怎么连想吃次鲍鱼都得等明天。” 小二满脸赔笑,董贤发了好大一顿火,才委屈的说:“那就先来点你们的特色菜吧,手脚利索点,不要让爷等急了。” 哎,特色菜果真是名不虚传,不过,估计得要不少银子吧,现在身无分文,吃得我心里七上八下,胆战心惊,看他们三个面不改色,还吃得姿式满优雅,我也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率性随遇而安,放开肚皮大吃大喝,大不了把我们四个都抓走,好歹也有个伴。 吃完了,董贤大摇大摆的起身就出门,我快步跟上,害怕速度慢了,把我留下来洗碗抵饭钱。 小声的提醒董贤:“还没付银子呢,小二都过来了。” 董贤对我翻了翻白眼,好像还嘀咕了句:“白痴。” 小二近了,对着董贤说:“客官,您还没结帐呢,总共是一千三百六十八两银子,优惠点,把零头去掉,一千三百六十两好了。” 董贤满脸无辜,惊讶的问道:“凭什么要收我银子?没有道理。”我瞪圆了眼,真是大开眼界,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蛮不讲理,最少我就是第一次见到吃了饭还满脸无辜的问,为什么要结帐的。 小二好脾气的解释:“你们吃了店里三十八个特色菜,自然要银子的。” 董贤大惑不解:“那特色菜是我用鲍鱼,熊掌换来的,没道理要给银子呀。” 小二:“那就给鲍鱼熊掌的银子好了。” 董贤大怒:“我又没吃鲍鱼熊掌,凭什么要我给银子,你们开黑店的呀!没吃的东西也要我给银子。” 小二已经傻眼了……我也晕了,董贤这样说好像也瞒有道理的,特色菜是用鲍鱼换来的,鲍鱼我们又没吃,自然不要给银子,我们这样,也不像是吃霸王餐啊。 老板都出动了,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我们在老板的怒目而视中安然而退。 我对董贤另眼相看,佩服得五体投力,脑袋瓜子就是比我的好使啊,霸王餐既然还能吃得这样理直气壮。 得太饱了,自然要运动运动,我们四鬼在街上信步而行,月色不错,微风迎面吹来,真是享受,现在觉得天底下最幸福的事,就是能吃饱。半个时辰之后,肚子终于不那么撑了,脚也累了,前面有一茶餐,去坐坐好了。 进去后,大家都在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本城首富姬宫湦贴了张告示悬赏征稿小说,要求如下: 一、 要同时涉及三大门派。 二、 要包含江湖门派间多年恩怨情仇,又要打破世俗伦理。 三、 同时情节还要扣人心悬,大有血雨腥风呼之欲来。令人极为期待该小说之续集,同时留下许多悬念。 四、 越短越好。 我一听,忙问悬赏多少银子,答到:“从刚开始的五千两,到现在的三万两了,只是,一直没有让姬宫湦满意的。” 我大乐,眼睛都亮了,仿佛看到三万两银子在对我笑。拉上福临他们就去找破庙,四鬼头碰头,开始研究素材。 第一百零二章 无奈他们三个读书太多,总觉得词够用,纸不够写。折腾了大半夜,全是长篇大论,董贤的最短,可也有满满一张纸。还好姬宫湦免费提供纸墨,要不,就这些纸墨都不知要多少银子。 我不满意极了,亏他们读了那样多书,百无一用,只好自己冥思苦想。 要说用词华丽,我肯定是不如福临他们了,成语一个接一个的,看来只能讲创意,揪着头发想到天亮,我终于写好了,全文只有十个字:“秃驴,竟敢跟贫道抢师太 !” 够短了吧,应该能满足要求。忙拿去投稿,在破庙里等了没多久,姬宫湦就有了回复,上批:恩怨情仇,血雨腥风确有,且短小精悍,留下了许多悬念,但侠骨有余,柔情不足。虽江湖儿女,但也有柔情万种。 我只好继续努力修改,晌午时分才改好为:“师太,你就放弃秃驴从了贫道吧! ” 又火速给送了去,指望着快点有稿酬,肚子饿着呢。没想到又被退了回来,姬宫湦批为:“江湖儿女,柔情尽显,缠绵悱恻。但仍拘泥世俗伦理。” 哎,银子不是这么好赚的。我能怎么办,只得焦头烂额,继续努力。想了好久,也没个头绪,看来得发挥群众力量,把他们三个都拉来研究。 福临和杨玉环看了之后,就不理我了,还是董贤心地最好,不让我孤军奋战,太阳落山时,董贤润笔改为:“师太,你竟敢跟贫道抢秃驴!” 没想到创作的道路这样艰难,再次退稿,真想把姬宫湦掐死算了,他上面落笔:打破世俗伦理之作,血雨腥风也呼之欲来,扣人心弦,悬念也多,但总是少点什么…… 我欲哭无泪,不就想混碗饭吃么,也这样难。感叹过后,继续努力,半途而废不是我的风格,只是我的脑袋已经像酱糊了,想了好久也不知如何落笔是好。 还好董贤皱眉许久,大笔一扬,深夜,总算是完稿了,如下: 和尚:“师太,你从了和尚吧!” 道长:“秃驴,竟敢跟贫道抢师太!” 师太:“和尚、道长你们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没想到黎明时分,姬宫湦亲自跑来了破庙,拉着我的手直呼天才。 我接过那稿一看,只见上面横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完美杰作。既有难以理清的多年门派恩怨,大有血雨腥风呼之欲来之势;又有纠葛的侠骨柔情,既打破世俗伦理,又尽显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之豪气干云。旷世巨作。 我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太好了,再也不用饿肚子了,再也不用住这老鼠横行蟑螂无数的破庙了,杨玉环都被吓哭好多次了。 三万两哪!!!终于不再是穷鬼了,出门在外,少了银子,寸步难行。银子不是万能的,可少了银子万万不能,深有体会啊。 姬宫湦把我们接去了他的府上,说要好好的招待我们,有得白吃白住,我很乐意。饱饱的吃了一餐,再美美的泡了个热水,鬼生至此,夫复何求啊。 不愧是首富,家里的墙都是闪闪发光,柱子是用纯金打造,真想扛一根回去,无奈太沉太重,我使了吃奶的力气也还是拔不出来,只好去墙上抠抠,看能不能抠下来一小块,这可是纯金哪。 第一百零三章 杨玉环轻移碎步,过来把我拉开了。哎,看来真的是佛要金装,鬼要衣裳啊。现在一打扮,衣冠楚楚,又恢复了国色天香。 真奇怪,为什么我无论怎么折腾,最后都会落个“丑鬼多做怪”,明明用的是同样的胭脂,同样的眉笔啊,为什么效果差那么远。 我又没有为了省钱就用劣质品,第一次买胭脂水粉还特意拉上褒姒去做军师的,我相信美女的眼光。 褒姒义正词严的对我说:“女鬼可以不吃不喝,但绝不允许用些假冒伪劣的化妆品,这是对自己容貌的毁灭,这也是对你夫君的不尊重,到时他闻到你身上低档胭脂的难闻气味,就不想抱你了。” 所以,我一咬牙,买了最贵的胭脂水粉,只是,夫君也不理我。出来一年半了,身上的水泡是好得差不多了,头发也长了一点点,只是这皮肤,比煤球还黑。害我不敢回去,可是,霍去病,我真的好想你了。 卷成一团在床上,痛到有苦不能说,撕心的苦。 我不明白,我不坏也还算乖,不吵也不闹,真心的对他,没有企图没有使坏,为什么留不住他的怀抱,为什么离我而去,留下我一个整夜整夜的悲伤。 也不知道归宿在哪,如果真要这缕游魂,永世晃荡在尘世间,那么,可不可以请求老天,请霍去病来陪。 我要求的那么少,只想要他陪,却如此的难,放开他的手其实我不愿意,可是挽留找不到理由,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远去,一室清冷,一屋寂寞,崩溃在擦不干的相思泪中。 付出了所有,谁能甘心认输,找不到出口,要我怎么退出,是不是感情的国度里,真心只能得到心伤,霍去病,我求你不要对我太残酷。 我没有要的太多,只想要你的怀抱,不要让我单独一个沉沦于寂寞。我不是对你不好,否则不会为你洗手做羹汤,舍不得看你腰酸背痛,舍不得让你受一丁点的苦,不管不顾全心全意的对你好。 我只是不想游魂一样心无所依,渴求你怀抱的温暖,不要让我在寂寞里无边无际。 我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也很失望,也很委屈,更多的是无奈。毕竟,你不再是我的了,我没有任何留住你的理由,有的只是你的愿意 。眼睁睁的看着日升日落,淹没在无边无际的伤痛里,痛彻入骨无法呼吸 。 我以为要的不多 ,就会有更多的快乐 ,没有想到 ,也会这样的难。让我不得不流浪,让我的心无所着落无所依。 我也分不清对与错,也不知道结果,没有明天没有承诺,是我想的太多,犹如飞蛾扑火,和你的千年相处,如梦的虚无,分不清有没有情浓。 迷迷糊糊中,和着泪水,在相思着入眠。 还没睡够呢,就被杨玉环从被窝里挖了起来,我不满极了,还让不让过日子了,睡个好觉都不成。 杨玉环满脸无奈的看着我:“是谁昨夜答应姬宫湦早上去踏青的?他都等好久了。” 啊?是有这么回事,我只是没有想到这样早,太阳还没出来。我的早上是指吃完早饭后,可不是指天微亮啊。 答应的事就要去做,没法,只好从香香的被窝里爬出来,真想倒回去再睡。 洗了脸,抓上梳子梳头,怎么梳都感觉不对。没办法,这头发,长不长,短不短的,扎又扎不起来,让它自然成型吧,有朝天指的,有弯曲下垂的,东倒西歪显得不伦不类的。 。 第一百零四章 两眼可怜兮兮的瞒怀期待的看着杨玉环,她自个的梳得那样好,那给我梳个漂亮的应该也不难,是吧。 杨玉环轻轻的摇摇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这头发,太短了,没法做发型。” 希望破灭啊,最后我只得寻了一块绸缎,碎花的,把头给包了起来,最后还打了个蝴蝶结,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很满意,这造型太有创意太鬼斧神工了。 现在我对创意这两字特过敏,实在是那三万两白银来之不易啊,全靠创意新颖。 杨玉环看得直摇头,还低声说了句:“村姑来了……” 我决定当没听见,反正自我感觉良好,瞒与众不同的。 姬宫湦看到我,就两眼发亮,而且他眼光很好,直夸我:“打得好别致的蝴蝶结啊。” 我很受用,笑眯眯的爬上马车,一行鬼浩浩荡荡的去踏青,一路景致果真独好,只是刚到西湖,就下了起了大雨,赶紧找亭子躲雨。还好,没一会儿太阳又出来了。难怪师傅老说:“阳光总在风雨后。” 我既然看见了雨后七彩虹,弯弯的半圆在空中,真好看。 福临见景生情,吟到:“雨后斜阳,细细风来细细香。风定波平花映水,休藏。照出轻盈半面妆。路隔秋江,莲子深深隐翠房。意在莲心无问处,难忘。” 前面的两句我听得还瞒懂的,后面的就两眼茫茫了,董贤他们又一阵叫好声,我又不好意思问其意,只好傻笑着跟着大叫“好。”,跟随大众总没错的,反正滥竽充数,鱼目混珠的事,又不是只我一个做过。 董贤看着福临吟了句:“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听得我云里雾里的,不过,看董贤那表情,应该是在眉目传情吧? 杨玉环唱起了小调,我没听过的,不过,很好听:“春深雨过西湖好,百卉争妍,蝶乱蜂喧,晴日催花暖欲然。兰桡画舸悠悠去,疑是神仙,返照波间,水阔风高扬管弦。烟迷露麦荒池柳,洗雨烘晴。洗雨烘晴,一样春风几样青。” 姬宫湦看着杨玉环随口吟到:“游雨岩溪边照影行,天在清溪底。天上有行云,人在行云里。高歌谁和余?空谷清音起。非鬼亦非仙,一曲桃花水。” 哎,他们怎么都那样厉害啊,就我不会吟诗弄月,我承认自个很笨,你们不要用那么期待的眼光看着我阿行,我是真的想不出来。 面对众人那期待鼓励的眼神,我只好努力了:“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这可是我见李白老在摇头晃脑,念叨个不停,就给记下来的,我觉得瞒好的,好记又好懂,念起来也朗朗上口,他们四个那是什么表情啊?意境不对?那我换一首好了。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这首我也瞒喜欢的,简单明了,通俗易懂,清清楚楚。 第一百零五章 他们四个笑得东倒西歪,有这样好笑么,我又没有背错。现在西湖上虽然没鹅,可是有鸭啊。难不成要我换成鸭鸭鸭? 完整的我只记得这两首了,鸭的话我只记得一句啊,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不管他们,景致这样好,不能错过。 真的,西湖是我看过最美的地方了,还特意买了把伞,在断桥找画画的先生给我画了一幅画,说书先生可没少讲,白素贞和许仙在断桥上的离别,那时可恨死法海了,太可恶! 进到雷峰塔,展开地毯似的搜索,恨不得挖地三尺,还是没有找到被法海囚禁的白素贞,如果我找到的话,一定救她脱离苦海,让母子相聚,一家子快快乐乐的生活。 福临看我上窜下窜的,连蚂蚁洞都要用棍子去戳戳,奇怪的问道:“在找什么?” 我如实答道:“找白素贞,让她和许仙重聚。” 福临:“异想天开!那是传说,传说懂么?” 姬宫湦说:“别找啦,我都找过无数回了,影儿都没找到。” “啊!真的?那你蚂蚁洞有找过么?”说不定法海就把白素贞用法力困在小洞里,让大家找不到。 “那当然,我还每个都用开水灌过了,除了出来好多蚂蚁,白素贞的影都没看到。”姬宫湦斩钉截铁的回答我。 我满脸失望,法海这秃驴太狡猾太可恨了,要是被我碰上了,非打他一顿不可,不是说,宁拆一座庙,也不毁一门亲的么,法海怎么能那么残忍,棒打鸳鸯。 难不成法海六根未净,看上了貌美的白素贞,就千方百计想据为己有,还虚伪的用“人妖殊途”这等堂而皇之的理由来活生生的拆散许仙和白素贞,我觉得法海真卑鄙。 姬宫湦深感赞同,点点头说:“很有可能。不是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么,白素贞对许仙那样好,没道理法海要拆散他们啊,法海肯定是在羡慕,妒忌,最后发狂。” 我很激动,觉得和姬宫湦真是相见恨晚,终于找到我的知己了,交朋满天下,知己能几人!我何其有幸,碰上了一个。 于是我们就法海为什么要活生生的拆散许仙和白素贞这个问题,深入研究,还有白素贞如何做到水漫金山寺我们也展开了深入的探讨。 特别是白素贞的子孙后代遗传问底,有没有可能变回蛇妖,能不能长生不老,要是修练法力的话,能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白素贞还厉害,到时就可以救白素贞脱离苦海了,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福临已经放弃纠正我们的偏离事实,随我们去天马行空。姬宫湦的待客之道,简直是没话说,好吃好喝好玩的,从不落下我,我们有说不完的话,每晚秉烛夜谈,特别是姬宫湦收集了无数的书籍,我俩尤其对天下趣闻这块独好,兴致勃勃,讨论不休。 福临不来催我都舍不得回去睡觉,总是福临见催多了,也没啥效果,我和姬宫湦还是在说个没完没了,干脆直接用拉的把我拉回房睡觉,我和姬宫湦再依依不舍,也只得挥泪作别。 第一百零六章 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过了段日子,福临说应该起程去苏州了。我真不想走,姬宫湦这里还有好多书没看完,而且到现在我们两个齐心合力也还没有找到白素贞。 无奈福临很坚持,只得把没看完的书装了整整十马车,而且姬宫湦答应我,如果以后有新鲜事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找到了白素贞也飞鸽传书给我。 我很感动,执手相望,有感而发:“天底下除了西施,妲己,始皇,师傅,褒姒,就数你对我最好了。” 姬宫湦很激动,抓着我的手焦急的问:“褒姒在哪?在哪?在哪?……” 痛死我了,那么用力干嘛?和你熟是熟,可凭什么告诉你啊,要是你对褒姒心怀不轨的话,我岂不害了她,我才不是这样不讲义气的鬼! 姬宫湦急得满脸通红:“褒姒是我爱妃!我痛爱她都来不急,怎么舍得害她。我是幽王,周幽王啊。” 你说是就是啊,垂涎三尺褒姒美貌的鬼多了去了,说自个是周幽王的也多了去了。再说了,是周幽王又怎么样,不也一样害惨了褒姒么,还背负红颜祸水的千古骂名。 姬宫湦失魂落魄的说:“是的,我害了褒姒,让她红颜命薄。我不好,没有好好的保护她。可是,我真的很宠爱很宠爱她,愿意献出我的一切,只为换她轻轻一笑。你告诉我,褒姒在哪好不好?我愿意把所有的财富都给你。” 我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姬宫湦,你可是首富,连柱子都是纯金做的,全都给我? 姬宫湦重重的点头:“只要你告诉我褒姒在哪,我就全都给你,我找她,找了好久好久,一次又一次的让我绝望,可是,从没停下过。我想她,想了千千万万年,心里满满的都是她。” 我挣扎了好久,不敢轻举妄动,决定保持沉默,最起码,要问清楚褒姒的想法,如果她压根儿只想离幽王远远的,那我不是害了她么?这样的缺德事儿,不能干!福临不是说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么。虽然我只是个小女子,不过,为了褒姒,我愿意君子一回。 只是,做君子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点……放弃那样多财产,多可惜啊。头也不回的离去,害怕一回头,心就动摇改变主意。 从此,姬宫湦像狗皮膏药一样的粘上了我们,不管我们到哪,他都随行。赶也赶不走,又不好意思动手,毕竟他胡子一大把的,要尊老爱幼不是,我算是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祸从口出了。 而且,姬宫湦和我,很投缘啊,他从不说我吃像难看,也不说我没个女孩子样,我哪舍得狠下心来赶啊,主要的是,一路上都有他打点,就连到了苏州,也不要我们住客栈,他有自己的家业,好几个别院,随我们挑来住,环境也挺好。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果真是美景无数,我看都看不过来。 在苏州我还学会了个稀罕手艺,十字绣,只要按着图纸,在布上绣十字架就好了,比起以前姐姐教我的女红,鞋垫手帕上绣花绣草,实在是容易得多了。以前我绣来绣去,姐姐总是认不出来,连我绣的鸳鸯,爹娘硬是以为是朵牡丹花。还直夸我,越来越有进步了,都有花的轮廓了。 还是这十字绣好学,只要按着图纸去,八九不离十的,瞒像,而且针也不刺手,是钝的不尖,免了我的血光之灾,我真是喜欢。呵呵。我也会女红了。 第一百零七章 没日没夜的在绣一只老虎,想绣好做个香袋给霍去病,到时香袋里可以装些药草,防灾防病。而且到时他天天带在身上,就能想起我了,脸红中。 绣到半夜,腰酸背痛的,两眼花花,决定提前上床睡觉。已经约好姬宫湦,明天赶早儿去爬鬼山,姬宫湦很兴奋,说早就想去爬了,无奈找不到伴,孤单一个爬又没意思。 天刚微微亮,我们两个轻手轻脚做贼般悄悄的偷偷的从后门出发,可不能被福临发现,要不,他肯定反对到底,老是不许我这限制我那的。 最主要的是要给董贤机会培养感情,董贤说了,如果他抱得福临归,就以我为天,银子任我花。 我和姬宫湦两腿发软的爬到半山腰,再也动不了了。实在是给吓的,山里阴风阵阵,鬼哭狼嚎,吊死鬼没头鬼五马分尸鬼飘来飘去的,害我们尖叫连连,慌不择路。 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想爬起来,干脆躺下来,先喘口气再说,胆子太小,害怕又看到恐怖的鬼,索性把眼睛闭上。 喘过气来了,我的多动症又犯了,用手一摸一摸,突然摸到一个凉凉的,还在一动一动的东西,吓得我一蹦老高,一脚踩在姬宫湦肚上,痛得姬宫湦“啊”的一声惨叫,惊得树上的鸟儿都飞跑了,回音阵阵。 “花木兰,你吃我的饭花我的银住我的房,我和你无冤无仇的,至于下脚这样狠么?”姬宫湦痛得五官都变形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实在是吓着了嘛,我用手颤抖的指着那个不明物,语不成句道:“你看……那好像是……一个孕妇啊。” 姬宫湦条件反射性的一眼看过去:“真的是一个孕妇。”伸出哆哆嗦嗦的手探了探鼻息,补充说明到“还是个断了气的。” “不对,刚才我摸到她的肚子,明明还在动。”那手感,千真万确。 姬宫湦将信将疑的把手放到肚子上,大叫到:“真的有在动。可是,真的没气了。” “那……我们试试看,那孩子能不能生出来吧。”好歹是生命一条,鬼命关天啊,谁都有生存的权利不是,而且娘都没气了,小家伙还在肚子里动,看来是命不该绝。 “我没有接过生……”姬宫湦颤抖着声明。 我也没有啊,看都没看过,就只从我娘肚子里生出来过,死马当活马医一回吧。没有刀啊剪啊什么的,只能就地取材了,吩咐姬宫湦到路旁拔了棵竹子来,找韧性最好的部位折成斜坡形,再做了几块薄片,拿起来划了划姬宫湦的手,果真很利,一下子就见血了。 姬宫湦痛得哇哇大叫:“你划我干嘛!” 我随口答到:“试试看利不利先。不要吵我,我要剖肚了。” 这手术我可从没做过,还好,我只管剖开,不要管缝上,反正已经断气了,缝不缝无所谓的吧。 大吸一口气,尽量让手不发抖,往肚子中间一划,皮就往两边散开,血立马流出来了,赶紧吩咐姬宫湦:“快点把衣服脱下来擦血,太多了,我看不清。”姬宫湦照做。 看到肚子在一动一动的,小心翼翼的用手去摸住肉,忍住毛毛的感觉,一点一点的割开,不敢下手太快,也不敢下手太重,怕伤着了孩子。 第一百零八章 我和姬宫湦忙得满头大汗,才终于看到了孩子的头,慢慢的给拉了出来,两手抱住,左看右看翻来覆去的看,万幸没有伤着,吩咐姬宫湦把脐带弄断,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到姬宫湦这么没用,他拿起竹片,再摸上脐带,然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说,要晕也把脐带给弄断了再晕好不好,没见我两手不空么,一点都不会挑时机。只得把孩子放在姬宫湦的怀里,闭上眼颤抖着手把脐带给弄断了,然后,我也晕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和姬宫湦几乎同时幽幽转醒,他是被孩子压醒的,我是被阴风阵阵给吹醒的,好冷。 把姬宫湦的另半件衣服拿来包上孩子,是个小胖丁,眼睛黑黑的看着我们,不哭也不闹,好乖。 姬宫湦:“不对啊,以前褒姒生下伯服后,哭得惊天动地很大声的,听说小孩子一出生,都会哭的。” “那他怎么不哭?”我这是第一次接生,经验不够,哪里知道小孩子一出来就得哭。我从我娘肚子里爬出来时有没有哭,实在是年代久远,不记得了。 “我哪知道。要不,你用手拍拍看。”姬宫湦不是很确定的建议我。 “不要,这么可爱的孩子,我哪舍得拍。”我一口回绝,最主要的是,我的手劲超大,要是被我拍断气了,可如何是好。现在这样不哭不闹的,好歹有睁开眼啊,总比闭上眼再也睁不开来得好吧。 “那倒也是。”姬宫湦觉得有道理。我们两个,山也不爬了,一路飞奔着下山。害怕孩子饿着了。 回到别院,把院里所有的奴婢都叫过来看了看,不是黄毛丫头乳臭未干,就是老得要掉牙胸都没了,看来没有奶水啊。只好吩咐下去,熬米糊糊给孩子喝。 一阵折腾下来,福临他们都知道我们抱了个孩子回来。 福临一脸慎重的问:“花木兰,你这孩子真的是半山腰捡的?你确定肯定不是偷偷的抱来的?” 我大怒,怎么可以怀疑我的鬼品! 福临看了我许久,才没有再发出疑问。算他识相,要是再问,我不灭了他才怪。 杨玉环抱着孩子爱不释手,张罗着厨房去做好吃的,说不能饿着了小心肝。 我都无语了,杨美女啊,你做的那些鸡啊鱼啊的,才出生的孩子有牙吃么? 杨玉环点点头说:“对啊,我怎么忘了。那就把鸡和鱼都辗成粉末熬粥吧。” 想想有道理,于是叫厨房去做。福临忍无可忍:“新生的孩子应该食母奶。” 当我白痴么,这常识问题谁不知道呀,问题是没有啊。 我们争论不休,突然传来声:“不要吵了,睡都睡不好,我随便吃点就行的。” 啊?谁在说话,而且是童言童语,难不成是刚抱回来的孩子?可是,有才出生的孩子就会说话的么? 我们大家都瞪圆了眼看着那孩子,没想到奇迹再次出现:“没听到么,我不挑食的,随便吃点就行。” 我的天哪,我的天哪!真的是我们抱回来的孩子在说话,够惊世骇俗,不敢置信,再盼望着他说一句解了疑惑,没想到他闭上眼,自顾自睡着了。 第一百零九章 我捏捏福临的手问:“痛不痛?” 福临搓着手臂说:“废话,那么用力,能不痛么。” 那就不是在做梦了,刚才孩子真的说话了?大家都一致点点头,我才相信这是事实。不要说我大惊小怪,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坐在床前,眼也不眨的,静静的等孩子醒来,到晌午时分,他终于睁开了眼,张口就说:“饿死了,有没有吃的。” 杨玉环赶紧把粥端上,一勺一勺慢慢的喂着,看得我都急死了,恨不得一碗全都给他灌进去。快点吃完,我好问个明白啊。 终于吃完了,小孩扫了眼我,悠悠的说:“我是阎王,这是最后一世劫难轮回,这一世的劫过完了,就会再也不受限于天地人间。” 我口里的茶一口就喷了出来,实在是太意外了,既然真的有阎王。 阎王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你都是鬼了,为什么就没有阎王。” 想想有道理“那你手下有兵么?”比如传说中的判官,黑白无常。 “有啊,黑白无常,判官钟馗。”阎王答道。 “还有呢?”不会就这几个吧。 “孟婆那职位算是我管辖范围,但是孟姜女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所以,我管不了她。不过,她做事很稳妥,从不出错。” “就这几个,没有了吗?”行军打仗时,我手下的兵好歹上千。 “要不你以为呢?”阎王对着我直翻白眼。 “没有土地公公吗?”以前我可是没少被我娘拉着去土地庙拜过啊,难不成,那样多双膝下跪白拜了? 阎王闭上眼,睡觉,不理我了……哎,不就想问个明白么,那么拽干嘛,真是的,小小年纪不学好。 我也去睡好了,今天受的冲击力太大了,早上又起得太早,我总觉得眼前的是梦,晕晕呼呼的扶着福临回房睡回笼觉去。 睡到天黑,肚子饿醒了,踢醒福临去找吃的,一时没控制好力道,又把福临给一脚踹下了床。 福临好半天才爬起来,咬牙切齿的吼叫:“花木兰,再慎重警告你一回,下次再把我踢下床,休想我去给你弄吃的。” “好嘛好嘛,保证下不为例。”我赶紧指天发誓。现在福临的饭菜是越做越好吃了,手艺可和天下第一厨等同。 福临洋洋得意:“要不是你老扣下买菜银子,让我买不起贵一点的好菜,肯定会更好吃。”哎,吃那么好干嘛,能吃饱就行了。多吃蔬菜有利于身体健康,吃胖了还得减肥,多麻烦。 虽说现在吃的住的都是花姬宫湦的银子,可是我们现在又都没有收入,只好从买菜预算款里扣点出来当存款了。 再说了,当时可丢了不少银子,现在指望补回来,实在是那次当乞丐让我深有体会,做穷鬼太惨太难。 吃饱了就去找阎王,他还在睡,真跟一猪似的,那么能睡。用手捏了捏他的脸,皮肤就是好啊,滑滑的嫩嫩的,手感真好。 “废话,我现在是婴儿,本来就嗜睡。”阎王没好气的说到,吓,会读心术不成,我只是在脑子里想,又没有说出来。还有,什么时候醒的。 “你当我死的啊,那么用力掐还醒不来!”阎王说得眼睛都要冒火了,真是的,年纪小小的,脾气怎么这样大。 “要不是你太笨,让我在肚子里呆太久,以致于伤了元气,也不会现在跟普通婴儿一样,什么都干不了。”哪有和普通婴儿一样了,我娘说我一岁多才会说话,你一生下来就会说话,差很多好不好,做鬼要知足。 第一百一十章 “我不是鬼,我是阎王!”声音大得要冲破屋顶了,至于么,阎王不也一样是鬼么。再说了,那是我第一次剖肚子,第一次,懂不懂!能把你拉出来就不错了,也没伤着你啊,还嫌我慢,真是没天理啊。 阎王已经不理了我,瞪大眼生闷气,我瞪着大眼看着他,郁闷的发现,我的眼睛没他的大,没他的黑,睫毛没他的长,没他的翘,眉毛倒是比他的还粗还黑,嘴巴也比他的大,鼻子没他的挺,皮肤就更不用说了,纯粹和他是一黑一白,对比鲜明。 看着看着,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阎王他,在一眨眼的功夫,既然长大了好多,现在一点都不像才从娘胎里出来的,像个一岁大的了。 我用颤抖的手指着阎王,说不出话来……太诡异了。 “笨女鬼!我本阎王,和普通小孩不一样,很正常!”阎王见我吓得发抖,没好气的解释。 “那你有法力么?可不可以让你娘活过来,那是我看到的第一个鬼也会死的。”很是过意不去,把她的肚子从中剖开了,都没缝起来呢。 “法力要等我复元了才有,现在不行。而且,她不是死,是魂飞魄散了。不过,她下辈子会很幸福的,判官钟馗会让她投身富贵人身,衣食无忧,还有个好姻缘。”那就好,我罪恶感会轻点,看来,真是母以子贵啊,能当阎王的娘,也是一种福气。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娘。”阎王得意洋洋的。 “那等你复元了,能让我的皮肤变白点么,我被雷劈了之后,怎么也白不了。”苦恼死我了,我好想回去看霍去病,可是,黑到不行,难看极了。 “花木兰!!!”阎王对着我大吼,把我吓了好大一跳:“我的法力是拿来做大事的,不是管你皮肤白不白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是,我觉得,能把皮肤变白就是最大的事了。其它的,与我何干啊。皮肤白了,我就可以回奈何桥畔去了,给霍去病的香袋也做得差不多了,我好想快点送给他。 好烦恼,我的皮肤要怎样才会白啊,琢磨了好久,也没个主意,最后把大家都叫到大厅,硬性规定今天务必要拿出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才许回房睡觉。 果然是有压力才有动力,到三更半夜时,阎王终于扛不住了,没好气的说:“用鲜奶沐浴,西湖黑泥敷肤,百花露水擦脸,百日即可美白。” 我大喜,看来美白之日指日可待。众鬼们也满面喜色,终于可以去睡了,杨玉环早就撑不住,头跟鸡琢米似的,点个不停。 我看看天色,快要天亮了,干脆谁也不许去睡,逼着大家去给我收集百花露水,让姬宫湦快马加鞭,去给我挖西湖的黑泥回来。 至于鲜奶么,也不难。刚来那会闲着没事做,到处闲逛,发现离别院不处有户农家有养奶牛,还有成群的牛。 兴冲冲的拉上福临就去买鲜奶,郁闷的是,没鬼起床,连奶牛都还在栏里睡觉,抬头看看,天上月亮还在,星星也不少,一眨一眨的。 可我等不急了啊,拖着福临就往牛栏里钻。福临死活不愿,压低声音说:“你不会是想自己去挤奶吧?” 我点了点头,果然知我者,福临也。 第一百一十一章 福临大惊:“这可是入室偷盗,纯属犯罪,虽说只是小偷小摸,可也不是君子所为!” 我小小声的回话:“反正再多吃点草,牛就又会有奶了,再说了,我们留下点银子还不行吗?我心急,等不下去了。” 福临死死的抱住柱子,再也不愿前进:“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气死了,不管他,一翻身进了牛栏,吓我一跳,没想到,牛的警觉性这样高,我才进去,就醒来了,用黑幽幽的牛眼瞪着我。 我小声的商量:“牛大哥,我就取你点奶,你不要叫阿行,我保证白天给你送几大捆新鲜的青草过来。” 牛没叫,看来是达成协议了,我很高兴:“那你站起来好吗?要不,我不好挤奶。” 真是头好牛,真的站了起来,我赶紧把盆放下,蹲下身就去挤奶。 一滴奶都还没有挤出来,就被牛一脚把我踢出了牛栏,摔得我痛死了,比钟离春踢得还狠,至于么,我不就想挤你点奶,有必要下脚这样重么。真是只阴险的牛,还以为和我统一战线达成协议了,没想到突然袭击后发制我。 福临赶紧过来把我扶起来,心痛的说:“不听君子言,吃亏在眼前,早叫你不要轻举妄动,现在知道痛了吧。”我痛得龇牙咧嘴,恨不得一下子把所有的奶都给挤出来。不理福临,再次翻进牛栏,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今儿个,挤不到牛奶。 一鬼一牛,展开生死搏斗,兵不血刃,一阵奋斗,我终于把它的四脚都给绑了个结实,让你再踢!看你拿什么来踢!把盆放好,再次动手,挤奶。 没想到鬼算不如天算,这狡猾的奶牛,既然用牛尾巴抽我的脸,火辣辣的,痛到不行。我忍!挤奶再说。只是还是失败了,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到恶毒的奶牛会大声嚎叫,回音阵阵,方圆十里之内,都能听到。 我被当偷牛贼给抓了,当然还有福临,任凭我怎么解释,农户就是不听,认定了我是小偷。我说,你看我清澈的眼神,坦荡的神情,有长得这样有正气的贼么? 农户满脸气愤:“看你黑不溜秋,贼眉鼠眼的,就是一惯偷,前段时间丢的那羊也是你偷的吧,一定要报官,把你正法。” “我才到这里没多久,前面那羊肯定不是我偷的!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想偷牛,只想要点牛奶罢了,再说了,我并不是不问自取的坏鬼,本来是想跟你买的,只是来得太早,你还没起来,我才自己动手的。”我赶紧陈述事实,要不,真被扭到衙门,到时有嘴都说不清了,对于上次进衙门吃的哑巴亏我还记忆犹新呢。 最后,在福临的调解下,花了大价钱,把那头奶牛买了回去,农户眉开眼笑,我垂头丧气,一手牵牛,一手拿盆,打道回府。 现在,又成了穷光蛋,从买菜中扣下来的银子,都拿来买奶牛了,这农户太狠了,纯属趁火打劫!!!那价钱,够我买好多牛奶和好几头奶牛的了,我不甘心也没办法,花银消灾,总比被扭送衙门强。 第一百一十二章 福临笑得肚子都痛了,大笑我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要不是,还在心痛着我那来之不易的银子打了水漂,小样儿福临,我踢不死你。气呼呼的回到府上,命令福临给我挤一盆牛奶,否则所有的损失都记他帐上。 福临再也不笑了,苦哈哈的请求帮助,我答应了。刚才就是因为没个帮手,我才失败的,被那可恨的奶牛踢得我前胸,现在都还隐隐作痛。 和福临一个按脚,一个挤奶,不理会牛的惨叫,一阵忙活,终于盆满了,很高兴,端上就去洗澡。害怕时间短了,效果不好,我足足泡了两个时辰,才从桶里出来,一丝不挂的到镜前照来照去,别说,还真的白了些,只是,皮肤也皱皱的了。 没想到福临这时会闯进来:“木兰你不是被奶淹……死……了……吧。” 我尖叫一声,把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的福临给一脚踢了出去。太尴尬了,这小子,不知道进来要先敲门啊,怒极。 我亏大了,被他看光了,霍去病都没有看过呢,欲哭无泪中。 赶紧穿好衣服,一整天都虎着脸,对着福临,深仇大恨。要是眼光能杀鬼的话,福临早就被千刀万剐,魂飞天外了。 福临一整天都不敢正眼看我,一不小心看到了,马上满脸通红,跟猴屁股似的,红得一点都不好看。 董贤挨过来,把大家早上辛苦收集的百花露水递给我,讨好的说:“木兰啊,是不是福临做错事,惹你伤心了,你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要与他一般见识,别生气了好不,你看,额头都长皱纹了。” 我大惊失色,狂飙到镜子前,一阵搜索,真的在眼角处发现了一丝皱纹,我的心里更沉重了,皮肤都还没变白呢,皱纹又长出来了,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 死福临,此仇不关风与月,但不共戴天!我要真嫁不出去了,我赖你一辈子,哼。 拍拍脸,努力的放松再放松,不能再板着个脸,董贤说的就是老绷着脸才长皱纹的。吃饭时,我努力的和颜悦色,阎王摔下筷子:“你僵尸啊你,笑得那么假!难看死了。” 我忍!不能生气,不能生气,要不,会长皱纹的。警告的盯着阎王,不要以为你长得快,我就不揍你。长得再快又如何,还不是一小屁孩子,我照样一只手就能把你捏扁。 “眼抽筋啊你!”阎王一脸的嫌恶。 一摔筷子,我不吃了还不成么,眼不见为净,回房睡美容觉去。 迷迷糊糊间,听到福临结结巴巴的说:“木兰,你睡着了么?白天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我只是担心你在沐盆里睡过去了着凉。” 懒得睁开眼,不理他。以为看光了我,不要付出代价的么。 福临继续嘀咕:“而且,你也没啥看头啊。喝了十娘那样多猪脚炖木瓜,也没见长大点,真是浪费了。要胸没胸,要腰没腰,身上黑呼呼的,还全是疤痕……” 忍不下去了,从床上蹦起,掐住福临的脖子,咬紧牙关,一字一字的说“我掐不死你!……” 胸不大是我的错吗?啊!!!我也想伟大点,想要一片波涛汹涌澎湃,可是它不长,我能怎么办?千方百计,木瓜猪脚,我吃得还少嘛我!闻到味道都想吐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掐得福临两眼翻白,我还不解恨,再踹了一脚,才睡下,发誓,再也不理他!再理他就是猪。 把床霸占了大半,随福临挂在床边,最好是一翻身就掉下去,摔几个包,哼,看你还说不说我没胸没腰。 用手摸摸我的小馒头,还真的不是很大,十娘啊,我对不起你的木瓜炖猪脚,真的一点都没长,再摸摸腰,长了好多,都成直线型的了。天杀的,该长的地方不长,不该长的地方,疯长。 早上起床,当福临是一苍蝇,怎么看怎么碍眼,福临很识相,连吃饭都不敢夹菜,特别是我爱吃的菜,看都不敢看一眼。 董贤见福临只吃白米饭,心疼坏了,马上夹起一鸡腿放到福临的碗里,福临在我皮笑肉不笑的注视下,赶紧夹给了我。 董贤又夹了一回锅肉给福临,那可是我最爱吃的,最大的一块,上面瘦肉可多了,福临你要是敢吃了,我小半床都不留给你! 最后,福临把整碗回锅肉都端到了我的前面,董贤也摸出门道了,只敢夹青菜给福临。阎王直摇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杨玉环轻言细语道:“木兰,吃肉最容易长胖了。” 啊?是这样么,可我吃的也不多,怎么也没少长肉?这段时间我是承认比以前吃得多,谁叫姬宫湦的待遇太好,要不是我死命的游说,把买菜的权利拿了过来,为节省银子少买了些,否则餐餐大鱼大肉。 挣扎了许久,放弃了,心痛痛的把回锅肉推到了福临面前,允许他吃,最好是吃成个大肚子,肥死他。 吃过饭,西湖的黑泥快马加鞭送过来了,赶紧拉上杨玉环回房做脸,抹上去,凉凉的,还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酸臭酸臭的,刺鼻得很。 为了美白,我忍辱负重,忍气吞声!一个时辰下来,杨玉环倒是白了不少,我的效果不大,巨受打击,连黑泥巴都欺负我。 能怎么办,只好煎熬着,盼望着日子快点过。阎王说了,三个月方可见成效。 媳妇都熬成婆了,望眼欲穿,三个月终于过完了,搬来镜子看整体效果,别说,还真不错,最少已经不像煤球那样黑了。我大乐,也不给福临白眼受了。 叫他整整吃了三个月的回锅肉,餐餐吃,不许吃别的菜,现在他已经瘦得风一吹就要倒了。看来杨玉环说的不对,福临肉吃得还够多了,可一点都没胖,还越来越瘦了。 晚上,我整整吃了一大碗回锅肉,真满足,眉开眼笑。 福临吃了一大碗青菜,直呼过瘾,春风满面。 董贤皱了三个月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喜上眉梢,看来皆大欢喜啊。 阎王那小屁孩已经长到五岁大的样子了,每天迈着他那肥肥的短腿,在院子里的花园里转来转去的,应该是想找蚯蚓玩吧,花园的土壤最肥沃,蚯蚓最多。 小时候我就喜欢抓来玩,它们长长的身子,圆圆的,软软的,切成好多节,也不会死,还会动来动去的。要是下雨的话,家门口会爬出来好多,我最喜欢用棍子把它们拨得滚来滚去的,可好玩了。 看在阎王出的美白主意还不错的份上,拉上福临,带上锄头,挖了好大一盒子的蚯蚓当礼物送给阎王。 第一百一十四章 阎王问:“什么东西?” 我笑嘻嘻的答道:“特意给你准备的好东西。”可花了我和福临一大早上的时间,弄得满头满脸都是泥巴,蹲得两脚发麻,才弄好的。” 阎王打开一看,大叫一声,把盒子扔得远远的,我纳闷:“怎么了,不喜欢吗?”我都特意找最长最大条的了,可以切好多节。 阎王怒目而视:“你给我的谢恩礼物就是这些?这就是你所谓的好东西?” 对啊,怎么了,不满意?难不成你喜好与众不同,喜欢玩小条的?那我大不了再辛苦点,去给你换回来还不行么? 阎王气得说话都不顺了:“恶心死了……谁喜……欢玩了。” 那你每天在花园里转来转去的干嘛?我以为你是要找这个来玩。 阎王有气无力的回到:“我那是在锻炼身体,好快点长大,快点去面对劫难。” 啊?是这样?那也不能怨我啊,谁叫你太特别,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我哪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反正,我小时候就是这样玩的。 姬宫湦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看着满地爬的蚯蚓,很感兴趣的问:“这是什么?很好玩的样子啊” 不愧是我的知音啊,拉上姬宫湦,抓好蚯蚓装在盒子里,到院子里玩去,还特意去厨房里拿了两把菜刀,呵呵,好久没有玩了,真怀念。 姬宫湦切了几条,兴致勃勃的天外飞来一语:“可以做菜吃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没有吃过,要不,今天做菜试试?如果可以吃就更好啦,以后又可以省下买菜的银子了,要吃就去土里挖就好了。 于是,晚上统一菜式,油炸蚯蚓,水煮蚯蚓,红烧蚯蚓,清蒸蚯蚓……我和姬宫湦满眼期待的看着大家,快点动筷啊,尝尝好不好吃,最主要的是,尝尝能不能吃。 福临和阎王研究了半天,终于看出了那是何物,脸色苍白异口同声的说:“还不饿,你们先吃。” 杨玉环见大家都不动筷,维持着大家闺秀的贤淑,静静的等着。 我和姬宫湦没得选择,最后满脸期待的看着董贤…… 董贤满头雾水的问:“怎么了,都不饿吗?不想吃?我可是饿了,只是这是什么菜?从没见过。” 我和姬宫湦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表情越来越纯洁善良无害,我笑呵呵的说:“这是第一厨的新菜种,今天刚试验出来的,第一个就给送过来了。要不,你尝尝看,好吃不?第一厨的老板还等着回音哪。” 姬宫湦在一边猛点头,补充到:“这还是第一厨的老板和我是至交,才特意送过来的,好让第一时间吃到。”哎,姬宫湦的道行比我的深多了,你看他信口开河也面不改色,我深感佩服。 福临和阎王在我隐含威胁的瞪视下,保持沉默,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而且我的眼光又实在是太过凶狠,先自保最重要。 董贤终于拿起筷子,夹起一小段油炸的蚯蚓,吃了起来。 我和姬宫湦兴奋极了,连声问:“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董贤皱了皱眉,勉为其难的说:“尚可,只是感觉怪怪的。” 我鼓励到:“那你再尝尝清蒸的好了,可能油炸的火候没掌握好,毕竟是新菜品第一次做嘛,有点失误难免。” 董贤觉得很有道理,在全体鬼员的注视下,每个味道的都尝了个遍,最后总结说明:“第一厨的水准怎么下降了,前段时间的菜瞒好吃的啊,这个,实在是不咋滴。对了,这是什么材料做的?叫什么名字。”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听董贤说不怎么样,我决定,不吃!要知道,董贤是最不挑食的,一般我不吃的菜给福临,福临也不爱吃的话,最后都是董贤吃了。 “这个啊,材料么……你真的想知道?”还是问清楚比较好,要不,有什么后续不良反应可不能怨我。 “很好奇,说吧。”董贤啊,这可是你自找的。 “蚯蚓!我和福临去院子里挖的。”实话实说是我的风格,说起来特顺口。 董贤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一路狂飙去找脸盆,一阵狂吐,只差没把胆汗给吐出来,福临于心不忍,好心的递上了手帕,董贤有气无力的道谢。 我和姬宫湦面面相觑,看来买菜的银子省不下了。不过,这一餐的银子是省下来了,做菜的时候,厨房的大娘大婶们可没少吐过,连她们自个的饭菜都没做就回房歇了。 董贤因祸得福,终于有了福临的订情信物,手帕一块,虽然连着七天,看到菜他就想吐,瘦成竹杆了,不过,在我的开导下,董贤还是瞒高兴的,天天把福临的手帕随身带着,时不时的还拿出来闻闻味道,福临的味道。 福临见要不回手帕,气个半死,挡住董贤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董贤粉面含春:“喜欢你的眉,喜欢你的唇,喜欢你漫不经心的微笑,喜欢你三千青丝随风飘飘,喜欢你一切的一切……” 福临没法,只好天天缠着我,要我赔他一块手帕,我不干,凭什么要我赔呀,又不是我叫你给他擦嘴的。 福临恶狠狠的说:“要不是你整出这缺德事儿,怎么会让我一时心软脑子发晕!不管,反正你得给我全权负责。” 福临凶神恶煞一样,我没办法,只好把董贤最好的衣服拿了过来,剪下一块,连夜在灯下缝好边,上面还歪歪扭扭的绣上福临的名字。 福临勉为其难的收下:“这样多年过去了,手还是那么笨,女红一点都没见长,绣得难看死了。” 我大怒,老娘在灯下,绣得两眼花花眼冒金星,既然还嫌弃,福临你个白眼狼没良心,还给我。 福临立马揣入怀里,逃出门去,远远的传来句话给我:“哪有送出去的礼还收回来的道理,不给!!!你先睡会吧,我去给你做好吃的去。” “我要瘦肉多的回锅肉,加辣,越辣越好。”我赶紧打开门,大吼一句,实在是见福临吃了三个月,瘦了好多,我也想瘦下来啊,捏捏腰上的肉,越来越多了,坐下来都一圈一圈的了。 福临答应了,我心满意足的躺到床上,呼呼大睡,好梦正酣,就被董贤给推醒了:“花木兰!我衣服上的洞是不是你剪的?那是我最爱的一件衣服,和福临的是同款式的!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董贤说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强鬼所难把他逼良为娼了。 我哪知道是你最爱的啊,我当初是按最好的布料来选的。再说了,我剪下一块是拿来给福临做手帕,你应该高兴才是,这样就算是福临收下你的订情信物了。 董贤觉得很有道理,转怒为喜,还说要请我去外面吃大餐,我说先记帐,等我睡饱了再说,太困了,我现在吃也吃不下多少啊。 特意饿了两天,饿得四肢无力眼冒金星了,才叫董贤请客,我虚弱的扶着墙进第一厨,只点贵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土里长的,什么稀罕点什么,小桌子放不下去了,还特意叫小二把几个小桌子拼凑起来,满满一大桌,吃得我再也塞不下一片肉了,我才扶着墙回去,实在是太饱了,撑到不行,不扶着点我怕摔跟头。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回来摊在大竹床上一动不动,吃太多了,都好像要从喉咙里跑出来一样,哎,不过,真值啊,以前这些稀罕东西,我可是只听说过,从来都舍不得吃,实在是贵得离谱,好不容易逮着个冤大头,我肯定是拼命的吃了。 真应了西施那句话,贵的东西不一定是好的,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看来一点都没错,拉肚子拉死老娘了,福临还没心没肺的笑话我:“因小失大了吧 ,便宜不是这样贪的!” 在床上挺尸一样,过了两天,才能脚步虚虚的下床,挣扎着到镜子前,很满意,脸色苍白苍白的,但总归是白多了。 对阎王,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把在花园散步的阎王翻了出来,笑着说:“我们来玩躲猫猫吧,小时候村子里的孩子可喜欢玩了。” 以前我总喜欢躺到黑漆漆的盒子里,让伙伴们怎么找也找不着。那时年纪小,初生牛犊不怕虎,后来外婆去世,我才知道,那黑盒子是棺材,给死人睡的,从那之后,我见着棺材就绕道而行。 阎王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我。 “哎,不喜欢玩吗?那我们来玩老鹰抓小鸡吧,不过,得等我去把福临和董贤他们找过来,要不,两个鬼玩不起来。” 阎王火起,大吼到:“那是三岁孩子才玩的!” 才不对呢,我到十岁的时候都还在玩,而且,你现在三岁都没到。 “我是阎王!有千世轮回的记忆!你让我去玩那样幼稚的东西?”吼那么大声干嘛,我耳朵好得很,真是的,都快被你震聋了。 不玩就不玩,吼什么吼。我不就是想表示下感谢么,不领情就算了,还凶我,真是好心没好报!我本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可怜我一片冰心在玉壶。 闷闷不乐的坐在树下发呆,破天荒的第一次到了吃饭时间我花木兰没有积极上桌,福临找过来告诉我说:“有句话叫大恩不言谢。” 我如拨云见日,一下子就想通了,原来是这样啊。于是,一高兴,又多吃了两碗饭,姬宫湦拿着空碗去盛饭,打开锅盖,哭丧着脸说:“木兰,没饭了,我还没吃饱。” 阎王翻着白眼大骂:“猪也没你能吃!!!你现在已经是第四碗了,还是菜碗!整锅饭都进你肚子里了。” 乱讲!哪有整锅饭都进我肚子,最少你们都有盛一碗,谁叫你们吃饭穷讲究什么细嚼慢咽,我一向吃饭都是埋头苦吃风卷残云的。 哎,明天去买个大点的锅好了,温饱第一,不能连饭都吃不饱。 姬宫湦气个半死:“你可知道这泰国香米有多贵?!按粒卖的!普通老百姓有银子也买不到,身份不够。” 啊?!不就袋米么,至于这样?!不过,还真别说,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还真瞒好吃的,要不,以前我最多吃三菜碗,今天吃了四菜碗还想吃。 我恋恋不舍的放下碗,其他鬼无可奈何的放下碗,谁叫锅里没饭了呢,我摸摸肚子,在其他鬼怨恨的眼光中,散步去,消化消化,福临董贤紧跟其后。 信步来到白堤,微风迎而吹来,瞒舒服的。只是我肚子吃得太饱了,裤腰带勒得有点紧,命令福临转过身去挡住鬼群,偷偷的把裤腰带放松了两圈,才好受了点,看来要多绕湖几圈才行。 突然董贤的腿被一小鬼紧紧的抱住:“叔叔买束花给漂亮的姐姐吧。” 董贤拿眼看福临,福临鼻子朝天,视而不见,我一言不发,静观其变。 小鬼见董贤一脸的无奈,又有点心动的表情,趁热打铁:“叔叔,买了我的玫瑰花,一定能白头偕老,恩爱不相离。” 董贤二话不说,赶紧掏银袋,福临先他一步,把所有的花都买了,连同篮子全都往我怀里塞。 我怒:“肚子撑死了,还要老娘扛那么大个篮花,不干!”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最后,我拿了一朵花意思意思做点缀,其它的福临想扔了,我恶狠狠的说:“浪费是可耻的!” 福临没办法,自己又拿不了那样多,干脆把整篮花都塞给了董贤,董贤笑得满脸桃花,一路上抱着大篮子花招摇过市,也没见他有丝毫的吃力,果真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 一路逛下来,肚子又饿了,一马当先冲去吃烧烤,特别是张记烤全羊,还有就是荷香叫花鸡,可好吃了,百吃不腻。 我喜欢吃辣辣的,每次都是越辣越好,以前福临是一点辣都不沾的,在我的影响下,现在是无辣不欢。至于董贤么,虽然还是吃不惯辣,不过,只要是福临吃的,即使是毒药,他也会眉都不皱一下的吃下去。 吃饱喝足打包,董贤结帐,回去。 提了两个鸡爪爪去找阎王,没想到阎王一脸的嫌弃:“最讨厌吃这个了,一点都不好吃,净是骨头。” 我点点头,很是同意,我也不喜欢吃。 “那你还包回来给我,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么?” 哎,不包回来,多浪费啊。福临也讨厌吃,董贤一切跟随福临,凡是福临讨厌的,董贤就深痛恶绝。再说了,你是鬼,不是人。 阎王不吃,只好提回房去,福临脸色苍白两眼含泪在我期待中饱含威胁的眼光下啃完了两个鸡爪爪。 第二天大清早的就把福临叫起床去西湖采荷叶,吩咐董贤去买鸡,打算自个做荷香叫化鸡,感觉在外面好吃是好吃,就是划不来。 我算过成本了,荷叶在西湖可以免费采,一只鸡就几十个铜板,再加上点调料,总共不到半两银子,可外面卖就要一两银子一只,贼贵。 采得荷叶回来,只见董贤在上窜下跳的满屋子抓鸡,福临满脸黑线:“你不知道买只杀好的回来么?” 董贤很委屈的说:“活的比较新鲜。” “现杀现卖的也很新鲜!”福临对董贤好凶。 “第一次买鸡嘛……”董贤缩缩脖子小声的说。 既然买回活的了,那就杀吧。活的也好,否则杀鸡也要收五个铜板,省了。再说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提供菜刀给福临,董贤好不容易把鸡给抓住了,也递给福临。 福临不干:“我不要杀。” 我赶紧声明:“不要指望我。”以前娘每次杀鸡,都要我抓住鸡腿,娘把鸡脖子上拔去些毛毛,再一菜刀切下去,然后鸡就在我手里颤抖,那种垂死挣扎的感觉,最让我害怕,以至于我再也不吃鸡爪。而且前段时间看了本佛经,不忍杀生,不过,还是喜欢吃鸡的。董贤两眼茫茫:“我没杀过。” 我说:“凡事都有第一次。我支持你啊,并且无偿独家提供操作流程。” 于是福临去劈柴烧开水,董贤去磨刀,我跃到梁上去系绳子,没错,是系绳子,谁都不愿意抓鸡腿,只好把鸡倒悬于梁上。 一切准备就绪,我和福临旁观,董贤操刀,杀鸡。 董贤颤幽幽的两手捉刀,咬紧牙关,闭上眼,一刀下去,鸡脖子受了点皮肉伤,我满脸崇拜的看着董贤:“还差一刀就有鸡肉吃了。” 董贤睁开眼,一见菜刀上都是血,吓得大叫一声,把菜刀扔得远远的。 把我急死了,董贤你扔了刀,怎么杀鸡? “有血……” “杀鸡肯定就会见血啊,这正常,快点,要不,开水都凉了。”到时不够烫,就不好拔鸡毛了。 说得我口水都干了,董贤就是再也不肯去补上一刀。我只好用恶狠狠的眼光瞪着福临:“我不管,我就要吃荷香叫化鸡,你看着办。” 福临皱眉,轻启金口:“大丈夫做事要有始有终。” 于是,董贤壮士如归,捡起刀闭上眼,大力挥出。本以为,终于杀好了,没想到,董贤一刀下去失了准,把绳给切断了,鸡跑了。 我大怒,一脸的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一百一十八章 福临呵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董贤很委屈:“那我再去抓回来还不行么?” 三鬼满屋子奋起直追,鸡犬不宁,血雨腥风,最后,法网恢恢,疏而不漏,鸡终于落入了法网。三鬼正在为谁对鸡举刀相向争论不休,姬宫湦睡眼松松的起床,听说是杀鸡,很是兴奋。 只见姬宫湦拿起刀,对准鸡头,狠狠的一剁,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丝毫不差,鸡首分家,大功告成。 用盆装好开水,赶紧把鸡身和头都给扔进去。烫了会,估计差不多了,四鬼动手拔毛。长毛毛好拔,那些短毛毛让我们大感头痛。抠了半天,也只如冰山一角,还是多得数不胜数。 “木兰啊,我们把鸡剥皮吧?”姬宫湦小心翼翼的建议:“才起床,好饿,好想快点吃到鸡。” “不行!!!鸡皮最好吃。”剥了多浪费。 “那把厨娘叫过来拔,怎么样?” “她媳妇生了个胖小子,大前天就回乡下去了。” “府上不是请了好几个奴婢么?” “今天端午,我全都给放假了。” “一个不留?” “对。” “那我们吃什么?” “吃鸡,不过,要先拔毛。” 姬宫湦欲哭无泪,只好认命的继续拔毛。 我把阎王也从床上提了起来拔毛,抗议也无效。至于杨玉环,美女么,总能得到些特权。无法想像让那个娇滴滴的金枝玉叶去拔鸡毛是什么感觉。 饿得大家有气无力,终于把毛拔干净了。问题也随之而来,除了福临,全都是些君子远厨房油盐不分的主,会吃不会做。福临研究了半天,也没把握能做好。 最后没办法,只好去翻书,不是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种粟么?可我翻了半天,也没找着。放弃,我自己发明还不行么。 叫董贤把调料都拿了出来,盐,辣椒……都都给刷上,在福临似笑非笑的眼光中,在鸡肚子里我还放了个木瓜,再用荷叶把鸡给包得严严实实的,最后用稀泥巴给裹了厚厚的一层。去院子里挖个洞,把鸡放进去,取来柴,在地面上生火。再去厨房寻了几个红薯过来,丢进火里。 大家眼巴巴的看着大火,足足一时辰,才灭掉。把鸡挖出来,用力一敲,泥巴从中裂开,剥出鸡,一闻,还真香。 福临在我特别关爱的眼光下,一脸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表情抓起鸡腿啃了一口,笑逐颜开:“真好吃。” 我大喜,看来我花木兰真是个天才,第一次做就能如此完美。抓起鸡腿咬了一大口,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福临撒谎,乱讲,哪里好吃了,又咸又苦又辣,说不上来的怪味道。 见大家睁大眼睛看着我,只好把泪往肚子里流,笑靥如花:“真的好好吃。” 姬宫湦他们一听,纷纷动手,撕下一块,迫不及待的张嘴就咬。我和福临扔下鸡腿,冲去厨房,找水喝。 远远的传来阎王的大吼声:“花木兰,我要杀了你!” 我才不怕你呢,再说了,带头欺骗大众的是福临,我只是没有独善其身,稍稍顺水推波助澜罢了。 足足灌了两大碗水,在大家怨恨的眼光中,找了跟棍棍,在大火里拨来拨去,把几个烤好的红薯都给翻了出来,哎,闻着就香。拍去灰,剥开就吃。 越吃越高兴,真的好好吃,当初把红薯买回来,特意选了些上好的,放在楼上风干,现在吃起来甜甜的,特好吃。很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现在就不用饿肚子了。 阎王他们一脸的鄙视:“休想让我们再上你的当,以为谁都像你花木兰一样没脑子,笨到无可救药,会从一个坑里摔两次么?那东西黑呼呼的,上面还有好多灰,脏死了,能好吃到哪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吃更好,刚好我肚子很饿。 姬宫湦见我吃了一个又要吃第二个,将信将疑的拿起一个,学我的样子从中掰开,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小口,然后,开始狼吞虎咽,直呼美味。 剩下的几个被董贤和阎王一抢而空,哎,我只顾着吃了,忘了他们本是和强盗没有什么区别的本质。还好我手上这个够大,应该能饱肚。 没想到福临一点都不君子,既然从我手上夺了去,然后大口大口吃得津津有味,三口两口就给吃完了,气得我怒目圆睁。 肚子要饱不饱的,好难受。最后,姬宫湦大手一挥,一群鬼浩浩荡荡杀去第一厨,风卷残云酒足饭饱心满意足而归,幸好花的是姬宫湦的银子。 一回来就往床上扑去,早上起太早了,现在好想睡,不过,美白还是第一,闭着眼睛指挥福临忙上忙下,反正流程他是知道的,先用牛奶洗脸,再用西湖泥敷脸,最后擦上百花露。 从开始的昏昏欲睡,到最后,变成呼呼大睡,福临什么时候给我脱鞋抱上床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半夜醒来时,我又趴在福临身上,而且福临胸前湿湿的,全是我的口水。哎,不能怪我,反正我只要趴着睡就会流口水。 偷偷的看看,幸好福临没有醒,赶紧拿衣袖擦擦口水,干多了。轻手轻脚的去把十字绣给翻了出来,开工。 十字绣这玩意儿,最是花时间,足足花了两年时间,才绣得我满意了。其实早就可以绣完的,无奈眼一花就绣错了,一针错,整个都错,错了我又不想将就,只好拆了重绣,如此反复,整整三年,才完工。 去街上买了根紫色的丝带回来穿到香袋上,想想又兴奋的抓起笔,全神贯注无比认真的写了好多纸条,叠得小小的,和着药草放到香包里。大功告成,越看越好看,我恨不得现在就送给霍去病。 皮肤也白得差不多了,计划起程回去,我真的很想念大家了,特别是霍去病,不知道他瘦了还是胖了,有没有好好的吃饭,千万不要儿女成群了啊,我还等着你回心转意,发现我的好呢。 在江南的最后一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兴奋又害怕,既高兴能看到霍去病,又害怕这段时间分开得太久,早就物是鬼非,真的我好怕霍去病有儿有女了。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一路火烧眉毛一样的,快马加鞭回到奈何桥畔,历时五年,我花木兰终于又回来啦,而且是完好无缺的回来了。阎王已经长到十二岁的样子了,想必长大后是绝无仅有,我本来想用绝代风华形容的,不过,怕被阎王骂,他非常讨厌我们说他漂亮。 一回到奈何桥,既然看到孟婆挺着个大肚子在卖汤,好神奇,冲过去就是一顿狂摸,吓得李白大叫:“轻点轻点,小心点。” 钟离春冲上来,二话不说,提脚就踹,害我啃了满嘴的泥,气死我了。 钟离春更来火:“你个祸害,才一回来就不让我省心,要是把我干儿子给摸没了,我踹不死你。” 我哪是祸害了,一点都不服气,冲上去就开打,一定要讨个说法。佛争炉香,鬼争一口气不是。 没想到钟离春这厮,这些年来,武艺越来越长进,没到百招,我就成了手下败将,钟离春把我手反扭到后背,按在地上,一脚踏在我背上,大叫:“服不服!” 我才不要认输,鬼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嘴巴闭得整整的,休想要我开口服输。福临过来请求休战,钟离春才手下留情。 福临边帮我揉着手臂边说:“明知道打不过,还要去讨打,真是不自量力,自讨苦吃,没脑子。” 我懒得理他,这是鬼格问题,哪可以随便。 钟离春看到阎王和姬宫湦,脸都绿了,老鹰抓小鸡一样把我拉到一旁,揪着我的衣领,咬着牙,一个字一字的说得格外的重:“老娘要你给我带十来八个的回来,你才带两个,数量上不达标就算了,你既然整个胡子一大把的,还一个毛都没长全!老娘喜欢年轻力壮的!年——轻——力——壮阿懂!!!” 第一百二十章 钟离春喘了一口气,不容我接话,继续到“这个老得估计在床上都动不了了!那个小的太嫩了!老娘再老牛吃嫩草,也不能整个十来岁的啊!你个白痴!” 哎,钟离春,你再思春,能不能先放开手啊,力气那么大,脖子都要断了。在江南,我也混得不容易啊,黑成那样,都当我是小偷处理的,连衙门都进去了,哪还有谁来追啊。再说了,我一向没桃花。 钟离春怒火冲天,压根就看不到我脸色发白,呼吸不继。福临在和李白叙旧,顾不上,姬宫湦和阎王当我和钟离春久别重逢,在激动着。 我能怎么办,挣又挣不开,只能祈求如果天上真有神灵的话,能不能派个来救我脱离苦海,我已经快不能呼吸了,两眼翻白,估计还不放开就差不多了。 水深火热中,我看到了天使,一伸手老鹰抓小鸡似的,把钟离春扔去了旁边,把我成功解救出来。 霍去病满脸高兴的看着我,柔声问:“木兰,痛吗?” 我心里在开花,看来离别也是好的,以前霍去病可从来没有这样温柔的跟我说过话,我直点头,想想不对,又摇摇头,刚才是痛来着,可是现在我只感觉到快乐。 霍去病哭笑不得的说:“还是这么迷糊。点头又摇头的,到底痛不痛呢?” 呵呵,我咧着嘴笑,刚想开口说:“有你在,就不痛。” 既然又看到了阴魂不散的平阳公主!她一脸冰霜的看着我。我笑容一点一点的破碎,直到完全消失,我都忘了这号鬼了,没想到,还在。哎,真是个祸害。看到她,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本来想送出去的香袋,还是挂在我身上。 我怎么看霍去病都怎么觉得怪,不就分离五年么,至于变化这样大?难不成,真的是在没有我的日子里,发现了我的好?如果真知道我对他飞蛾扑火的真情,为什么又从不来寻我?为什么平阳公主还是在他身边? 想不明白的事,就先放一边,放过自己,放过压抑,真相迟早会水落石出,总会有答案的一天。 太阳要下山了,孟婆也要收工回家了,我拉上福临准备回府,姬宫湦和阎王跟上,摆摆手,对孟婆说:“明日再聚。” 董贤也跟着我们回去,我停下脚步:“你不回自己的府上么?” 董贤满脸无辜的说:“一起生活这样久了,我舍不得和你们分开。而且,在江南时,所有的银两,还有身上的刻章都给偷了,我现在身无分文,天又晚了,你忍心让我露宿街头?” 我是很忍心啊,和你非亲非故的,凭什么给你白吃白喝啊。 姬宫湦搭话:“那就和我们一起吧。”我死命的盯着他,敢情花的不是你的银子哪,这样大方,这可是我府上,由不得你借花献佛。 “费用算我头上好了。”姬宫湦看我脸色不对,马上见风转舵,我才转怒为喜。 一行鬼浩浩荡荡的回到府,洗涮好后,随意吃了点,就到一更天了,倒床就睡,我这大铁床就是好,可以让我随意滚来滚去,横着睡竖着睡,都行,不会有掉下去的危险,出门在外五年,除了想念霍去病外,最怀念的就是我这张大铁床。 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懒的起身,不起不行啊,府里比当初我和福临养鸡时还要吵,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小倩和宁采臣两小鬼已经探头探脑的来看过很多次了,只是见我和福临都像死猪一样的摊在床上,又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才一到客厅,大家就都围着我转,妲己喊叹:“一别就是五年,平日里少了你的大喊大叫,怪冷清的,还真是挺不习惯的,回来就好。” 师傅满面笑容的看着我问:“为师教你的东西,可有温故而知新?”这个,我忘了,不过,多多少少应该还记得一些吧。 “以后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不可冲动行事。说去江南就连夜赶去,太不着调了。”师傅接着训我。 哎,有苦难言,我倒是想办事靠谱点,问题是形势所逼啊。 “木兰,你还记得我么?”抬头一看,这中年大叔声音很耳熟,可是脸很陌生,谁啊这是?努力的回忆,还是两眼茫然,诚实的摇摇头:“不记得。我应该记得你么。” “花木兰!你个没良心的,既然把我给忘了,当年扛了我多少补药,还拆了我的墙,既然不记得我了。”这个,这些事我是做过,可是我拆的是始皇赢政的墙!一般鬼的墙我看不上,哪会有始皇的墙那样金碧辉煌还坚不可摧。 左看右看,不怎么像啊,始皇都已经是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子了,哪是三十而立。 “花木兰,你个白痴,见过笨的,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脑子再转不过弯来,朕要了你脑袋。”哎,现在我确定是始皇了,只有他才会动不动就要我脑袋。 我只是一时没想起,那时恢复李白的记忆时,顺便研究出了返老还童的药,哪知道你会吃呀,看来效果还不错,只是你悠着点吃,不要吃得变成三岁孩童,到时郁闷死你。 西施过来嗔怪:“怎么还是以前的邋遢样!现在不趁年轻时有身材时能穿点好衣服,以后发福了,想穿漂亮的都穿不下,到时哭不死你。明儿个去我店里看看,还是三折优惠给你了,不要土里土气的出去丢我的脸。”要是免费给我穿的话,我一天一套也行啊。 还是昭君好,端了一碗七巧玲珑粥过来,轻声说到:“饿了吧,先吃点垫垫肚子,等会再吃饭。” 三勺两勺吃完,真好吃啊,昭君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吃得我还想吃,碗却空了,本想习惯性的用袖子擦嘴的,只是还没来得及,福临就拿出手帕给我擦去了嘴边的残渣,摇摇头说:“一点长进都没有,这样多年过去了,还是没个女孩子样,有用袖子擦嘴的么?身上也不带手帕。” 听得我手又痒了,要训我关起门来,你和尚念经般都行,可是大庭广众之下,特别是霍去病就在我旁边的情况下,绝不允许你胡编乱造,毁我光辉形像。 没看到霍去病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么,本来还算是平静柔和的,现在,满是怒意,手握得紧紧的。哎,估计对我的感想又差了一成。 福临你给我记着,晚上回房再收拾你,到时我掐不死你!努力换上笑脸,力求笑得精致完美。 能不笑好么,钟离春那狼一样的眼光凶狠的瞪着我,她说了,对于孟婆肚子里的孩子要实行胎教,笑要笑得完美,说话声音不可过大,语调要温柔,大珠小珠落玉盘那样清脆动听就行,说话要文雅,唱歌要好听,不可血腥暴力,不可……最好是你花木兰不要到孟婆身旁晃来晃去,免得影响了胎教。 凭什么隔离我!不服!又不是你钟离春怀孕! 就凭你还欠我个干儿子!谁叫你有眼无珠嫁了个床上废才!就凭你打不过我! 打不过她,我不得不低头啊。就连她把我嫌弃到不行,我都还得努力的忍,敢怒不敢言。 死钟离春,既然说我又长胖了,怎么可能,我可是每天都吃一大碗回锅肉的,没看到福临吃了三个月就瘦成竹杆了么,没道理我会肥啊。所以,我坚定的认为,钟离春一定是在毁谤,绝对是恶意中伤。肯定是见我身材比她的好,比她玲珑有致,自卑之下才口出恶言,我得原谅她才行,做鬼不能太小气。 第一百二十二章 “钟离春啊,你就行行好,饶了木兰吧,虽然她是胖成水桶腰了,可这孩子承受力差,禁不起你这狂风暴雨般的打击。”孟婆挺着个大肚子过来,把我拉去另一边说:“木兰啊,你回来得正好,你看我挺着个大肚子,马上就要临盆,不能再去卖汤了,你代工吧。” 仰天长叹,无语问苍天,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说我在江南好吃好喝好玩的,多潇洒自在,干嘛脑子进水的回来啊,被抓来做苦力了吧,纯属自投罗网。 以前听爹讲守株待兔的故事,我还死活不信,说哪有那么笨的兔子,明知道前面有棵树,还一头撞上去的啊,又不是瞎眼了,可我现在强烈的感觉到,我就是那只笨兔子。 一时郁闷,晚饭又多吃了一碗,惹得钟离春大叫:“花木兰,你猪啊你!已经是第三碗了,还是大菜碗!难怪腰上的肉一团一团的。要不要老娘我送个盆给你?” 翻了个白眼给钟离春,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自己张口闭口都是老娘的,还说要胎教。再说了,你们不打击我,至于让我化悲愤为食量么? 还是师傅好,又夹了一块肉到我碗里说:“能吃是福。”把我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钟春离,你这就不懂了吧。母猪吃得越多,生的小猪才量多,个大,健康。”师傅说完,又夹了一块鱼给我。 听完师傅说的话,我很犹豫,夹在筷子上的回锅肉,不知道是放到嘴里好还是放回碗里好,师傅啊,你说话怎么一点都不挑时机,就不能选我夹肉前说,或者是吃到肚子里的时候再说吗?害我好为难。而且,我是鬼,我不是母猪,也不生小猪。 最后还是决定把回锅肉给放回碗里,留给褒姒和姬宫湦吃好了,免得说我没有待客之道,他俩自从见面后,就石化了,傻傻的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泪眼相看,叫吃饭也没反应。 吃完饭,带上阎王去看合欢树,好久没在树下发呆了,也好久没有给它施肥除草了。不知道种在旁边的枇杷树怎么样了,应该结枇杷了吧。 想到会有免费的枇杷吃了,我就很高兴,金黄金黄的枇杷,我小时候最喜欢吃了。韩士祺家的院子里就有一棵,很大,老是有枝节伸到我家院子,爬到墙上,伸手就能摘到枇杷。在韩士祺家院子里的,摘不到也可以拿个长竹杆敲下来。 把枇杷吃了就把核埋到土里,希望它发芽长成大树快快结果,以后就有得吃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吃两个扔一个都行,还不怕被告状。韩士祺他娘老去我家告状,木兰连青的枇杷都不放过!害我爹没少打我板子。 可是我盼啊盼,枇杷核在土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忍不住了就把土挖开,看看枇杷核还在不在。每次在倒是在,就是不发芽,担心是土壤肥力不够,每到夜晚就偷偷摸摸的拉上韩士祺,让他撒尿上去,每天早上晚上雷打不动的不忘浇水,怕渴着了它。 一年过去了,没想到那枇杷核既然给烂了,把我和韩士祺伤心坏了。后来,我们改插葡萄藤,活倒是活了,还活得瞒好,爬得整墙都是,就是结出来的葡萄酸死了,每次都酸得我和韩士祺连饭都咬不动,牙酸到不行,拿到集上去卖也卖不掉。 哎,好怀念我的童年,那时的笑容多灿烂,快乐得多纯粹,往事如烟。也不知道韩士祺怎么样了?应该死了吧,轮回了吧,要是他在奈何桥畔,我一定对他好好的,他乡遇故知,还不是债主,多不容易。 只是,即使他在,鬼海茫茫的,估计也难找,最主要的是,我不知道他老了是什么鬼样子啊,擦肩而过,也有可能对面不相识。 对了,阎王不是说有千世轮回的记忆吗?问问他好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擢了擢阎王的脸,真水嫩:“你知道韩士祺么?” “一般的人和鬼,都不要问我,小事我是不管的。”阎王拍掉我的手:“你栽棵公的枇杷树干嘛?” 啊?!不是吧,好不容易种出棵枇杷树,既然是只开花不结果的?老天啊,你太残忍。亏我在江南还念念不忘,以为回来就有金黄的枇杷吃了。 都是福临,什么眼光!当时死命的说,那棵枇杷核最大,肯定能发芽,本来我是选了另一棵最圆最好看的,后来,相信了福临帝王的眼光,没想到一点都不准。 喷火般的眼光看着福临,一点都不顺眼,真是个祸害。 福临不看我,望着天空说:“合欢树又长高了,枝繁叶茂,树上还好多鸟窝。” 我一听,特来劲,脱了鞋把裙子往腰上撩,就要去爬树,希望鸟窝里有鸟蛋,到时烤来吃。 福临转过身去大吼:“花木兰!懂不懂礼教!既然当众脱鞋撩裙。” 当作没听见,虚伪的福临,连我一丝不挂都看过了,还在意看我不穿鞋?再说了,袜子又没脱,脸红个啥劲啊他。 阎王不可思议的问:“你不会是要去掏鸟窝吧?” 呵呵,不愧是阎王,一猜就中,到时分你一个吃,可好吃了,小时候,方圆数十里的鸟窝都被我掏空了,连韩士祺家里屋檐下的燕子窝都没放过,要不是娘不许我把小燕子给烧来吃,也不会导致我营养不良,发育不好。到现在,二十六了,胸部既然只是微波荡漾而已。 好久不爬树,都生疏了,好不容易给爬了上去,累我个半死,踮起脚尖既然还够不着,在女孩子中,我都算鹤立鸡群的了,没想到还是不够高。 只好折下一根长树干,去捅鸟窝,威胁福临说:“鸟窝掉下来,你要是没接住,我就把你的欠债翻倍,要是让鸟蛋摔坏了,也翻倍。” 福临脸上的肉一跳一跳的,怒目仰视着我,我不依不饶毫不认输的府视着他,最后,福临叹口气,撑起衣服往树底下一站,准备接鸟窝。 没想到这鸟窝做得还满结实的,捅了几十下,由纹丝不动到摇摇欲坠,就是不掉下去,让我火起,可也没办法,站在树上不好用力,还得一手扶着树干,要不,容易掉下去。 只好不停的努力的用棍子擢啊擢,功夫不负有心鬼,在我猛一用力之下,鸟窝终于往下掉了,只是我掉得比鸟窝还快,没想到一用力,我扶住借力的树干既然给断了,让我一时失了重心。 福临和阎王在下面吓得大叫:“木兰,小心!”气死我了,要叫你们倒是早点叫啊,都往下掉了才叫,亡羊补牢为时已晚,有什么用。 嘣的一声摔了下来,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样,最可恨的是,又是前胸着地,本来就不大,再摔扁了还得了。 还没来得及抬起头,就听见福临和阎王大叫:“木兰,快跑。” 跑什么跑,应该是扶老娘起来才是!!!等我挣扎着抬起头来时,福临和阎王已经跑得没影了,两个死没良心的,摔死我了,也不扶我起来,一点都不够义气,哎,不对呀,他们跑什么呀? 现在,我觉得,福临和阎王逃跑是对的,只见密密麻麻成群结队的蜜蜂对我扑面而来,叮得我满头包,身上有衣服还好点,脸上和手上,可受苦了,我只恨少生了两条腿。 老天对我一点都不好,至于么,不就想掏个鸟蛋来吃,叮得我满头满脸都是包。太可恨了,鸟窝后面既然别有洞天,暗藏机关。早知道有个马蜂窝,我就换个鸟窝掏了我。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路狂飙回家,我已经肿成个猪头了,福临和阎王看到我,笑得前仰后府,直不起腰来,又痛得龇牙咧嘴,活该,简直就是现世报,五十步笑百步,你们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不就少了几个十包。 针刺一样的痛,难以忍受,火烧火烧的跑去找扁鹊救我脱离苦海,只是,老先生毕竟是老了,老眼昏花的,挑我包里的蜂针挑了半天才挑完,害我脸上的针孔又多了许多。 主要是老先生总是看不准,老刺错位置,真是火上加油雪上加霜,才抗议了一句,老先生一激动,手一哆嗦,又扎错了位置,痛死我了。只好把嘴巴紧紧的闭着,忍!!!我忍还不行吗? 好不容易挑完,上好药,福临和阎王也找过来了,干脆也不急着走,拉了条凳子坐下,见老先生给福临挑针,我闲闲的凉凉的说:“老先生啊,你已经七老八十老眼昏花啦,有没有考虑传位问题呀?不能老霸占着神医的位置不放啊,还让不让后辈冒头了?” 老先生气得手一抖,一针扎错,狠狠的刺在福临的鼻子上,福临惨叫一声,大吼道:“花木兰!你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我就不闭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抛下我先行逃命就算了,还笑我像猪头,我这小女子可是很爱记仇的。 “老先生啊,想好退位没有?不要老占着茅房不拉什么的,知道拉什么吧,我娘说了,女孩子说话要文雅点。” “我才不老!”老先生大吼一声,抛下银针,甩手闪了……呵呵,闪了就好,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很满意。 哈哈,福临和阎王气得脸都绿了,不把包里的刺挑出来,即使上药效果也不大,只能干痛着,真解气。 我一阵风似的逃远了,找奶水去。老先生说了,最好是找些涂上,会好得快一点。靠药效的话,最少要三天才能消肿。 满大街的转悠,孕妇倒是看到一大堆,就是没找到有奶水的,莫非是有奶水的都在家里带孩子?不上街?那我挨家挨户的搜好了,即使在老鼠洞里我都要给找出来。 抬头看看天色,都日薄西山了,看来得抓紧时间才行,要不,今晚有得罪受了。火辣辣的一阵一阵的痛,用力的抓是很痛快,可是,越抓越痒,皮都快抓破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家有婴儿哭的,天都已经黑了,敲了半天院子的门,也没鬼应,只好翻墙而入,顺着声音,找到东房,我打算从窗户那里先看一眼,确认下到底是不是有奶水,免得白忙活一场。 我轻手轻脚的才蹲到窗下,探出头来,没想到窗户突然从里面推开来,然后我和里面的少妇,就这样,突然其来的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少妇“啊”的一声尖叫,差点把我的耳震聋,少妇用颤抖的手指着我大喊:“快来抓贼啊,采花贼,淫贼!” 我傻眼了,饭可以乱吃,反正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可话不能乱说啊。这样大一个罪名压下来,我还能有清白么? 再说了,我和你同样为女子,你有的我都有,只是大小不同罢了,哪会是采花贼,难不成,我真有那么长得像男子? 即使长得像,你也看看我下半身啊,穿的是裙子,哪有采花贼淫贼穿裙子的?又不是变态。 “不是变态会去做采花贼么?”少女愤愤不平的说到。 我……好像瞒有道理的,说不过,只好保持沉默,哎,不行,不能在沉默中死亡。 “先给我松绑行吗?我只是想看看你娘子有没有奶水罢了,你看我脸上,全是包,被蜜蜂给叮的,我真的没有恶意的。”我可怜兮兮的求情。 都是那少妇给我冠的罪名太大了,让我忘了逃跑,既然被不会拳脚的他们逮个正着,还给绑了起来。 那少妇围着我转了好几圈,半信半疑的问道:“你真的是个女的?” 我猛点头:“真的,我是一女的,不信,你摸我的身好了。不要摸胸,我怕痒,摸下面,我上面的太小了,你摸了也不会相信。”当初十娘就说我骗她,前车之鉴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 现在天黑黑的,这地方又比较偏远,望了好久也没见辆马车过来,看来只能靠两条腿了,再说了,即使有马车,我也没银子。 三更半夜才回到府上,我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澡也没洗,倒床就睡,福临推我起来给他挑针,我装死,听而不闻。 天才微微亮,我就醒了,努力的回想,有什么事要做。我有一习惯,只要有事要做,早上就会醒得早。回忆了好久,才想起,应该去奈何桥畔卖汤,孟婆休产假了。 一脚把福临给踢下床,惊雷般的大吼:“起来,去烧火,熬孟婆汤。” 福临坐在地上两眼呆呆的看着我半晌,终于反应了过来,扑过来就掐我脖子:“花木兰,我说很多次了,不要再踢我下床!” “你掐你掐,有本事你掐死我。掐不死我就把你欠债加倍。”我一点都不急,反正,鬼已经死不了,福临你小样儿,要是真敢掐下去,我服你。 要知道现在福临欠我的债已经是百万两记了。上次在江南丢的银子全部记他帐上,路上连去茅房收费一个铜板我都给记下来的,一笔不落,仔细着呢我,清清楚楚的,有时间,有地点,有事发因果。 想掐我,你衡量轻重,想清楚了,福临悻悻的把手放下,我洋洋得意,哈哈大笑:“快点去烧火,我们把孟婆汤改良一下卖银子去。” 福临一听,眼睛都亮了,嗖的一声就去了柴房。老说我贪财,看来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把以前的孟婆汤又加了许多黄莲下去煮,再把改良的孟婆汤做了很多种口味,甜的,清淡的,或者降火微苦的,还有辣的,酸的,酸辣的,应有尽有,口味繁多。 让福临挑上桶去奈何桥畔,我再去把阎王从床上拉了起来,商量到:“要是今天你在我身旁站一天,不发一言,晚上我就回来给你挑刺。” 阎王想了想,答应了,不过有一附加条件,什么都不许让他做。成交!呵呵,就不信你不答应,那刺在包里,一夜下来,包都发亮了,一按,有点硬有点软,有脓了吧。 把汤全部排开,上面注明味道及价钱,为了避免标价多了,容易记混,最后决定统一价钱,然后开始卖汤。 “怎么又上涨了?还是加倍的。”投胎的鬼很有意见。 我也不二话,示意福临勺了一碗原来的孟婆汤,端给那意见声音最大的鬼:“这是免费的孟婆汤,喝吧,功效一样。” 那鬼很高兴,端起碗就喝,才喝一口,就全吐了,苦得他肝肠欲断,五官全皱在一起,吐得胆汗都出来了,还在不停的吐,直叫着:“苦啊,真苦。”废话,加倍用黄莲煮的,不苦才怪,小样儿,让你贪小便宜,苦不死你,以为不要银子的这样好喝啊。 后面的鬼很识相,再也不大声抗议了,只小声嘀咕。我趁热打铁大声说:“睁大眼看清楚这旁边的是谁!这是阎王,掌管你们投胎是否富贵的阎王,是你们的顶头上级!如果惹恼了他,把你们投到下等人家里去吃不饱穿不暖,受苦受累辛苦一辈子!还不得善终,子不养,亲不和,你们愿意下辈子轮回这样过吗?或者是愿意魂飞天外,永世在十八层地狱煎熬?” 阎王翻着白眼瞪着我,我不理他,出门时说好的,今天他只许一动不动的站着,不许说话。 那些鬼将信将疑的看着我,也是,谁叫阎王现在是一小屁孩的模样呢,嘴上没毛,没有说服力。 “你们瞪大眼看好喽,看仔细了,现在他是这样高”说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麻绳量了量:“等会再看,看他会不会长高。你们都知道的,死了做鬼的话,是不会长个的。即使做鬼后生的孩子,也长得非常慢,只有阎王才会与众不同,长得非常快。”这可是事实,我只是证明给你们看罢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等了半柱香,招呼最前面的一个鬼去量阎王的身高,果然长高了一些,大家再也不怀疑了,满脸堆笑小心翼翼的讨好,用敬畏的眼光看着阎王,顶头上级谁不怕呀,掌管你生死,惹恼了他,一个脸色不对,就给你穿双小鞋,让你肠子悔青了去又无可奈何。 大家自觉的排除,掏起银子也来特爽快,还不让我找零头了,生平第一次收小费,真是比乞丐那职业还好做,同样的无本万利,可这小费拿起来,就是舒服多了。热情的招呼大家自主选择口味,看着银子越来越多,真高兴。 这可是真的银子,不要以为是冥币,这是对我们鬼这一神圣职业的强烈歪曲和误解,我现在要郑重地告诉你们,我们鬼,在奈何桥畔,花的也是真金白银。 一般人死了都有陪葬,那就是他们的财产,没有陪葬物的鬼,为了填饱肚子,只好为奴为婢了,也可以选择一直饿着,不过,很难。毕竟,饿肚子并不好受。 所以,我们鬼,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但我们又不同于做人时,没有自由没有选择,在这里,只要自己有能力,舍得吃苦,金子在哪都会发光的。 想当初,我不也是穷鬼一个嘛,可我,先收报名费再买材料建洞房,不够了去师傅,始皇那里揩油,拆东墙补西墙,现在,不也是小日子过得风风火火有滋有味滋润得很么。 夕阳西下,我们收工回府,福临挑着两桶满满的银子在后面很吃力的一步三移,我把福临的外衣脱了下来装银子抱在怀里,只有阎王什么也不拿,气冲冲的在前面开路。 我也不恼他不怪他,谁叫今天少了他还真不行呢,对摇银树,我是很大方的。终于回到了府上,我和福临虽然很累,可是很兴奋,把银子倒到床上,不停的点数。 哎,今天赚了一万三千五百六十八两呢,真是出乎意料啊。福临满眼期待的看着我:“那分我多少?按以前一成分么?我算算,也有一千三百五十六两八钱,这样下去,距我还清债的那天,也指日可待啊,要不要再去劈柴烧火,熬明天的汤?” 第一次见福临上工这样积极,只是,工作上进是好事,但话还是要说清楚,亲兄弟,还得明算帐呢:“谁说给你一成了!就烧个火,勺个汤,你这只是体力劳动,还是那种强度不大的体力劳动,你就想分一成?春秋大梦吧你!门都没有。这是八两银子,算是今天的工钱了,还有,我身上有五个铜板,算是给你的小费了。” 原来给小费的感觉这样爽! 福临满眼通红的看着我,哎,感动的吧,木兰既然给你小费,没事,现在我有银子,这五个铜板你就拿着吧。当然,如果要还回来给我,我也不介意。 福临咬咬牙,最后去了院子,哎,去院子干嘛呀,柴不够了,得多劈点,要不,明早不好熬汤。 “谁爱干不干!我不做了我,既然只给我八两银子,花木兰,你个黑心鬼!”院子里传来福临的怒吼声。 “不干?有种你就不要去劈柴,我把你欠债翻倍!”不要说我没有创新,千遍一律,只会这一招“欠债翻倍”的威胁,既然同一招有效,重复重复再重复使用又如何。 看,福临不是又从院子进了柴房么?面对银子的压力,再有骨气和血性又如何,不得不屈服于现实,谁叫你是欠债的,不是债主呢,就得受债主的气。 我用冷水洗了个脸,精神精神,拿上银针就去找阎王,还得履行交易给他挑包里的刺呢,真后悔不是在大白天的挑,晚上风吹得灯火一跳一跳的,害我眼睛花花的,没少刺错位置,一针下去,阎王脸上的脓包就给破了,流出了脓血。 气得阎王大叫:“花木兰,你个白痴,要是毁了我容,我把你三魂六魄打入十八层地狱,再放油锅里炸。”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乐了,呵呵,不理解情况了吧,你那十八层地狱和油锅,我都下去两回,往返四趟了,现在不照样活蹦乱跳的在这么?这威胁对于我来说,没用!纯属左耳进右耳出。 再说了,你不是阎王么,一个男鬼,这么在乎容貌干嘛,长得比我还好看,没天理! 好不容易帮阎王包扎好,又去找福临,可惜不识我好心,既然摆脸色给我看。我也不计较,笑呵呵的问:“要不要我给你挑脓包里的刺?我免费给你服务,难得吧,机会只此一次。” 福临挣扎了会,放弃沉默,小心翼翼的商量:“明早给我挑阿行?” “不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机会决不为你停留!你看着办吧,要么现在,要么别想有免费的。”都是阎王,惨叫声那样大,跟杀猪似的,至于么,当初扁鹊在我脸上扎的洞不是更多么,我哼都没哼一声。 真是的,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一点都不耐痛,禁不起折腾,叫得那么惨绝人寰,害福临有了恐惧感,心灵蒙上了阴影,我觉得,阎王真是罪孽深重。 福临最后选择了长痛不如短痛,一咬牙,就把脸随我摆布了,一阵忙活下来,一更时才挑完刺,上好药,再把福临的头用白纱布缠了起来,最后打上我在江南独创的蝴蝶结,拍拍手,大功告成,围着福临转了两圈,很是满意,特别是我那蝴蝶结,打得真是活灵活现,超有水准,完美极了。 吩咐福临今晚不要洗脸,不能见水,要不,就没药效了,福临很勉为其难,也没法,只得答应了,因为我说,如果见水的话,你的脸就会发炎发脓,到时好了也留疤。 太累了我和福临都给睡死了过去,等我醒来时,已经天亮了,赶紧把福临推醒去烧火熬汤,一阵手忙脚乱,连脸都没来得及洗,就去卖汤,时间太赶了,要迟到了。 晚上满载而归,两腿发软,四肢无力,连澡都不想洗了,摊在床上,福临习惯比我好,睡觉前一定要洗脸洗澡,所以,他强撑着去打水。 刚要进入梦乡,既然听到福临的一声惨叫,随后就是怒骂声:“花木兰,我要杀了你!你……你……你……” 又怎么了,还让不让活了,我躺在床上,动都没动,确定肯定一定没招惹你。 福临冲进房来,用颤抖的手指着我的头:“花木兰,你既然在我头上打蝴蝶结,还让我招摇过市了一整天!” 怎么了?蝴蝶结打得不好看吗?我觉得不论是从角度还是从立体感或者是从整体效果来说,都很好看啊,一点瑕疵都没有。再说了,一个男鬼,那么挑干嘛!要求不要太高,鸡蛋里挑骨头,纯属欠揍。 福临的脸青青白白黑黑的,五颜六色,最后,哼了一声,洗脸去了。 第二天,福临只给我烧火熬汤,死活不愿出门,不管我是威逼说“不去就把欠债翻倍”,还是利诱说“去了今天工钱涨倍”,福临都不为所动!打定主意坚持立场决不出门。 我没法,只好抓了阎王代工,这段时间阎王长得特快,已经是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汉了,现在使唤他,不用担心被张骞骂我“虐待童工了”。 本来阎王是不愿意去的,我说:“你不去的话,我也不去,就让你的那些鬼在奈何桥畔等着吧,反正又不是误了我的投胎时间,我也不是他们的上级,骂的不是我,我只是一个临时工,有理由罢工。” 阎王没法,只得挑汤上路。我还以为他可以用法力呢,没想到用的还是苦力。阎王没好气的说道:“我实际年龄才三岁!法力要到十四岁的时候才恢复完全,现在能挑得动这样重的就算不错了。你以为是去路边买菜,随便买点就可以的啊,笨得像猪一样。”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才比猪还笨,路边买菜哪有随便买的了!也要货比三家,价比三家才买的好不好!不多问几家的价钱,被宰了多亏,不多看几家,如果有比你篮子里的更新鲜的青菜,后悔莫及!你以为家庭主妇是那么好当的么!你个白痴。”当我那么多年给霍去病洗手做羹汤是白做的么! 哎,好久没看到霍去病,我可想他了。就匆匆见了两面,都没有好好的看看他,而且,香袋也还在我身上挂着呢,还没送给他。 可是又不愿意去住了千年的院子找他,害怕看到平阳公主,那里是我的伤心地,只要一靠近,我的心就会痛。唯一的安慰就是这样多年来,也没见霍去病成亲,我宁愿想成是他放不下我,否则,我害怕自己崩溃。 千年全心全意的付出,我不想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水的结局,这样太残忍,我无法承受。 我认为霍去病只是一时受到平阳公主的蒙蔽和诱惑,一时弄丢了我,总有一天,他会看清,谁才是真正对他好。所以,我愿意等待,希望守得云开见月明,总有那么一天,霍去病会找我回家。 可是,霍去病啊,你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呢?众鬼们又怕提起你惹我伤心,从不轻易说你的事,我又不好意思问,其实我很想知道你的近况。 牙都咬痛了,可是,这些众鬼们,平常的一片玲珑心,现在全都被猪油蒙住了,就是毫不松口,一点都不透霍去病的任何一点消息,感觉众鬼们智商比我还低,一点都不会揣测我的心思,哎,可怜我,一片相思苦啊。 我想过了千百次,找了无数的理由,就是一直没有勇气去找他。明天就是霍去病的生辰,一定要把香袋送给他。 一夜无眠,天微亮就去收集露水做花茶,好久没做,都有些生疏了,尝试百遍千辛万苦才和以前的味道一模一样,霍去病最喜欢的味道。 刚想坐下来喘口气,姬宫湦一进来,端起我的汤咕噜咕噜,三口两口就给喝完了,气得我怒发冲冠,恶狠狠的看着姬宫湦,狠不得像捏蚂蚁一样捏死他。 姬宫湦无辜的看着我说:“木兰,我不就是口干喝了你一碗茶,有必要满脸深仇大恨么?” 这白痴,我懒得理他,幸好还有些剩余的材料,要不,跟他绝交。 姬宫湦见我怒不可遏的样子,也不说话了,一脸委屈的去给我抱柴烧火,只是一点都不是烧火的料,比福临当初还差,我可不想要花茶里全是烟火味,一手抓起姬宫湦,给扔出了厨房,恶狠狠的甩出一句话:“去劈柴。” 带上香袋,提着花茶,还有一盒我亲自做的小吃,徘徊在霍去病的院门外,实在是没有登门拜访的勇气,太阳都要下山了,一咬牙,一狠心,闭上眼,用脚踹门。 不是我不想淑女,实在是两手不空,只好用脚了,哎,真罪过,没有控制好力道,把霍去病的院门给一脚踹飞了,左右看看,没谁发现,赶紧把门捡起来,虚掩到门框上,退远几步看看,很满意,不仔细看不出门坏了。 估计是霍去病听到了响声,来到了院子,满脸的不敢置信:“木兰,是你么?真的是你么?” 可不就是我!赶紧上前去,离院门越远越好,免得要我赔,进入客厅,我就后悔了,宁愿赔门,也不想看到平阳公主,和一桌的山珍海味。 努力的一脸平静,把花茶和小吃放到桌上,再对平阳公主笑笑,转过身来对霍去病说:“这是香袋,里面放了一些药草,你常带着吧,对身体有好处的。” 平阳公主一脸的高深莫测,霍去病欣喜若狂,而我心痛入骨,只想快点离开。 “木兰,一起吃完饭再回去吧。”还是不吃了,两个鬼的温暖,三个鬼的暧昧,我不想再一次味同嚼蜡,还是让我一个鬼的孤单吧。 魂不守舍的回府,半路福临匆匆找来:“木兰,快去,孟婆要生了。” 第一百三十章 我大喜,拉上福临撒开脚丫子就往孟婆府上狂飙,还在院门外呢,就听到哇哇的哭声,看来是生了。刚进门,就看到钟离春抱着孩子冲我狂笑:“我终于做干娘了,是个大胖子,瞧瞧,长得多好看哪,要鼻子有鼻子,要眼睛有眼睛……” 用的什么形容词哪,难不成,有哪个孩子没鼻子没眼睛?应该说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花雪月,哦不,风华绝代才对。 冲上去就想抱,可是都被钟离春给霸占了,不许我抱,说我不知轻重,怕把孩子抱坏了,害我只能站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真想抱抱。 不给抱,那就想取个什么名好了…… “不用想了,我早就取好了,叫钟馗!怎么样,一听就荡气回肠吧!”钟离春一脸的得意洋洋。 我一听,大急,哪能叫钟馗,如果孩子真长成名字那般惨不忍睹,那还得了,影响市容就算了,以后找娘子时得多困难重重,婚姻生活肯定也万般坎坷。 和钟离春据理力争半天,无奈钟离春不是讲道理的鬼,一言不和,就用武力解决……我惨败而归。 为了我干儿子的福利,决定闭关苦练武功,两年以后,自我感觉良好,估摸着能打赢钟离春翻身作主了,出关。 事实证明,自我感觉良好并不全对,这不,我再一次鼻青脸肿,被钟离春揍的,也不知道那厮的武艺到底达哪一个境界了,我总打不过她。 痛得我龇牙咧嘴,到奈何桥畔去接我干儿子回家,看他两条小肥腿,摇摇晃晃的跑过来,急得大叫:“欧阳修,小宝贝,小祖宗,慢点慢点,别摔着了。” 欧阳修是我翻书无数给取来的名字,一听就很有品味,与众不同,最重要的是我去查过三生石,欧阳修可是个很有前途的名字。在北宋时有个小屁孩就因为取名欧阳修,后来成了有名的政治家、文学家、史学家和诗人。 把欧阳修抱在怀里,用手不停的捏他全身上下,手感真好,特别是那小屁股,又嫩又滑。 孟婆一边卖汤一边冲我警告:“花木兰,那是我儿子,不是面团!弄坏了我可饶不了你。” 生过孩子后,孟婆黑了些,瘦了些,职业妇女不容易啊,辛苦着呢,又要顾家,又要上工,为了我干儿子有个健康完美的童年,我只好舍己为公了。 从古到今,回顾过去,展望未来,滔滔不绝对着孟婆一顿狂风暴雨般的轰炸,最后结束语为:“孟婆啊,做娘的,最大的指望就是孩子功成名就,要想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教育就得从娃娃抓起,你现在这样带着我干儿子卖汤,不管是教育环境还是质量严重不达标!不能让孩子再重蹈覆辙你的苦!!!这汤,还是我来卖吧。”闭关两年,都快坐吃山空了,刚好卖汤挣点外块。 孟婆按着额头许久,终于决定放弃做职业妇女,在家洗手做羹汤,专心相夫教子。从今以后,我属于有薪一族了,而且是一铁饭碗,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福临很高兴,闲了两年,都快发霉了,现在终于可以卷土重来,东山再起,实在是这两年他吃的住的,一笔一笔,全都记在帐上哪,负债累累了他。 上工第一天,拉了阎王过去捧场,反正啥也不用他做,在旁边坐着就行,这样对于我的工作,起了强而有力的推波助澜,毕竟顶头上级在旁呢,有哪个鬼敢在价钱上斤斤计较! 一阵忙活下来,到了我的生辰,我很期待,应该有不少礼物收吧?我最喜欢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提前关桥收工,要福临担上桶一起去孟婆家接欧阳修,唉,来晚了一步,又被钟离春给霸占了。 强烈的抗议:“欧阳修也是我干儿子,凭什么优先权都在你身上,我也要抱。” “花木兰,你个猪脑子,说多少次了,叫钟馗!不叫欧阳修!再敢叫错试试,我打得你满地找牙。想抱我干儿子,门都没有。谁叫你们没用,生不出来,有本事自个回家生一个。”钟离春愤然而起,咬牙切齿的说完,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福临一眼。 福临欲哭无泪,不举的罪名,背负好多年了……当初没澄清事实,到现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就喜欢叫欧阳修,怎么着,不服啊!”以前敢怒不敢言,今天我是寿星,我最大,无所顾忌一回,应该不会有无妄之灾吧。 没想到,钟离春这么无耻!一点都不管我是寿星,照打!突然发难,一脚把我踹飞了,一头撞在行色匆匆的霍去病身上,再掉下来,啃了满嘴的泥巴。 气死我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冲上去,只攻不守,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正难解难分时,霍去病既然加入了战局,站在我和钟离春中间,我硬生生的收回了全力以赴很有可能转败为胜的一掌,不收回不行啊,会打到霍去病身上,我可舍不得,他受一丁点的苦。 钟离春既然趁机一脚又把我踹飞了!摔得我眼冒金花,五脏六腑都要移位的感觉。福临放下桶,把我抱在怀里,一脸心疼的说:“白痴啊你,明知道打不过,还逞强。” 边说边拍打我身上的泥垢,痛得我五官全皱在一起,死福临,你这是趁机报复吧,拍个泥土而已,至于用这么大力么,我没摔死都会被你拍残。 天杀的霍去病,你会不会拉架啊,有傻站在中间的么,不知道把钟离春拉远点啊,不会拉架你别来呀,我也不至于这样狼狈不堪,既然被踹飞了两次,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情况,刷新了以前的记录。 别以为我喜欢你就舍不得揍你,反正你现在已经不再是我的了。事实证明,我还真的下不了手,拳头握紧又松开。 “坏蛋,不许打我爹爹!娘,有个坏蛋要打爹爹。”天外飞来一声晴天霹雳,我无法置信,闭关两年出来卖汤大半年,霍去病既然做爹了? 这消息太震撼,打击到我了,呆呆的反应不过来,一直没谁提起过,就连上次被狗追时,在霍去病的院子里避难,也没见到有孩子啊,那时我特意看过了,屋子都还是我当初离开时的样子。 哀莫大于心死,原来一切早以物是人非,亏我一直自欺欺人,以为霍去病迟早有一天会找我回家,原来一切只是我痴心妄想。 一直努力的赚银子,从不浪费一钱一毫,就是想以后有好点的生活,不愿意霍去病累死累活的为生活奔波。 瞪着霍去病看了许久,我转身大步离去,一路泪流满面,心里空荡荡的,撕心的苦,我不得不放手,从此转身陌路,不知何去何从。 第一百三十二章 福临追上来,把我抱到怀里,心痛的说:“木兰别哭,天涯何处无芳草。” 可我只认定了霍去病啊,虽溺水三千,可我只取一瓢,没想到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越想越悲,哭得更大声了。 “霍去病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我对他不够好吗?我一直等他回心转意,带我回家,他怎么可以就做爹了,孩子的娘还不是我,喜欢了那么久,要我怎么放手?”我哭得肝肠寸断。 老天一向不爱我,突然之间,倾盆大雨,满脸的泪水和着雨水,分也分不清,老天你这是痛打落水狗不成! “木兰啊,咱回家关起房门再哭阿行?大家都以为我怎么着你了,衣服也要结冰了。”福临可怜兮兮小心翼翼的问道。 想想有道理,而且肚子也饿了,从福临的怀里抬起头来,既然看到同样淋着雨的霍去病,一脸惊喜和不敢置信,拳头握得紧紧的。 可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我无法面对这样的残忍,血淋淋的事实太残酷,欲断鬼肠。 转过头来,拉上福临,落荒而逃,百米冲刺回府。先前哭得太投入,都打隔了,一时止也止不住,福临用力的捶了我一拳,差点断气,倒是不打隔了,痛得我眼泪流得更多了。 “木兰啊,你能不能哭得有创意有讲究有欣赏价值一点,梨花一枝春带雨才是最美,哪有哭得你这么丑的,眼泪鼻涕双管齐下,恶心死了。” “木兰啊,以后再哭的话,能不能提前通知我,好和你保持距离,没见过谁能哭得这么凄风苦雨震耳欲聋的,现在我耳里都全是回音。” 呆呆的傻傻的看着福临的嘴一闭一合,可是我什么都听不到,我只知道,霍去病不要我了,再也回不去了。 “木兰啊,别哭了好不好?只要你不哭,把我欠债加倍我也认了。”这句我听到了。 “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九鼎,不得反毁。” 福临……“花木兰,哭死你算了!见过黑心的,没见过心这么黑的!”福临一甩身,气冲冲的去沐浴。 我全身湿淋淋的坐在椅子上,呆呆的,一动不动。 曾经以为自己遇到了幸福,以为自己没心没肺,努力的忘记伤害,忘记难过,努力的快乐。其实错了,我丢掉了心,丢掉了快乐,丢掉了自己,唯一丢不掉的只有回忆…… 霍去病,我总是在繁华过后想起你,总是在空白时刻想起你,总是在伤痕累累时想起你,总是在寂寞惆怅时想起你,心念一转的瞬间,如约出现,到处都是你留下的记忆,越想忘记,反而记得越深……时间可以摸去伤痛,但摸不去回忆,摸不去那些刻骨铭心的痛,那些身心憔悴的苦,我已找不到来时的路。 有一种爱,在悬崖边上,明明想放手,却无法放开;明知是煎熬,却又躲不开;明知飞蛾扑火,却义无反顾。 霍去病,你告诉我,要怎么放手?我这三千青丝,为你而留,可现在,要它何用! 我已剪短我的发,长长短短,短短长长,一寸一寸挣扎。 剪断了牵挂,剪断了惩罚,剪一地伤透我的尴尬。 反反复复,清清楚楚,一刀两断,你的情话,你的谎话。 霍去病,你曾经说过的,订亲后再跟我成亲,可如今,你把给我的承诺给了她。你怎么可以! 福临大惊,一把夺去了我手上的剪刀:“木兰,你怎么可以这样傻。没有了他,还有我啊。” 你不是霍去病,我只要霍去病。可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会呆呆看看着福临。 福临叹了口气,把我抱去洗澡洗头,拿块干布再一缕一缕的擦我那半长不短参差不齐的头发,幽幽的说道:“多好的一脑长发,剪了多可惜。” “花木兰,你这发型真时尚,是新流行的吧?特适合你,好有个性。”钟离春冲进来大叫:“呶,这是给你的礼物,漂亮吧?我自个做的,很实用,以后你再和我打架时带在嘴上,被我踹飞就不会啃得满嘴是泥了。” 不理钟离春个祸害。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今天我一点都不想过生辰,心情全没了。连始皇把他的宝贝玉玺给我做礼物,我都笑不起来,问他要了千年,一直舍不得给我。 十娘一插腰,伸出纤纤玉手,指着我破口大骂:“花木兰,你就这么点出息,不就一个破男鬼么?还是个陈世美,天下男子皆负心,你痴迷不悟个啥!” 媚娘很大方的说:“明儿个来我花满楼,你要强壮勇猛型的还是要书生型的,都随便你挑,十儿八个的都成,我免费供给,别哭啊乖。” 我抬起泪眼问:“那我不去,你能不能把那十儿八个勇猛型的费用折合成现银给我?” 媚娘用颤抖的手指着我:“……”无语得很。 妲己恨铁不成钢:“花木兰,你脑子进水了吧,里面养鱼了吧,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千年还弄不到手就算了,千年了还放不开。我们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当初我是想用春药霸王硬上弓的啊,是你们鄙视我说那不是君子所为,我才悻悻作罢的。否则,现在估计都儿女成群,子孙满堂了。 师傅摇摇头说:“自古情关难过,痴儿啊痴儿。” 昭君边给我擦泪边说:“木兰别哭,放手了才能抓住更好的,应该高兴才对。”可我一点都不高兴,感觉空落落的。 西施拍拍我的手:“明天来我店里,姐姐给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迷倒天下苍生,一网打尽天下所有好儿郎,让木兰的爱慕者挤满奈何桥。”你那店能鬼斧神工?那可不可以迷倒霍去病?天下苍生我要来没用,我只要霍去病。 钟离春一手拨开在我身旁的福临:“花木兰你丢脸不丢脸,都多大了,还哭!多大个事啊,大不了我把霍去病打晕了,扛到你床上来,还不行么?让你的春药有用武之地。” 我哭得更凶了,钟离春,你觉悟能不能早一点,如果你早些年这样做,让我把你当菩萨一样的供起来都行。 阎王两眼茫茫的看着我:“这就是传说中的情劫?我这世的劫难就是它,花木兰,很难受吗?你一定要挺住啊,做个好榜样,不要打击我的自信。” 姬宫湦递了壶酒给我:“木兰喝酒,一醉解千愁。” 真有这样神奇?那行,我喝!喝了一口,这味道,很熟悉啊。老天爷,我求你,千万不要啊。这辈子你从没对我好过,从没善待过我,就对我开眼一次吧。 “姬宫湦,这酒你从哪来的?”千万不要是我猜想的那样。 “我顺着若有若无的酒香,找了好久才在树下挖的,怎么样,好喝吧,我可是一口都没舍得喝,全给你了。”姬宫湦!!!我要杀了你!这酒埋了几百年,肯定香,可也有春药无数。当初想着那些春药也没用,大部份都给投到了这坛酒里,还特意给埋到了树下,就是怕喝错。你狗鼻子啊你,这样也能闻到挖出来。 起身,送客,关门,谁都不准进来,特别是雄性,坚决杜绝出现在我视线内,连公狗都不例外,我害怕冲动起来不管不顾连狗都不放过,到时“木兰与狗之生死恋”的版本传说绝对会疯传奈何桥畔,经久不息,结语绝对会是感慨鬼狗殊途。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这些春药的药效到底有多大,我不知道,只知道总共是有一百零一种春药,一千零一颗。记得当年信誓旦旦的跟钟离春说:“只要有一颗我的药,绝对保你夜夜春宵。” 我觉得好热,心里像有把大火在熊熊燃烧一样,把背贴到墙上,终于凉快了会,只是没一会热浪更甚,连墙都要烧起来一样。 一咬牙,冲出房门,一头扎进忘川河中,凉水没过头顶,终于好受了些,可好景不长,身旁的水都像要沸腾了一样,我只得不停的挪地方。 “木兰,快停下!”远远的传来福临嘶心裂肺的吼声。 “笨蛋,再往前就是十八层地狱了。”阎王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奈何桥上。 对!去十八层地狱,记得当年下油锅时,最后一层是用冰做的,寒冷入骨,应该能降火,毫不犹豫义无反顾的扎了进去。 该死的,所有机关又变了,当年有备而来,还伤痕累累,如今我神思恍惚,根本就应付不了,那连弩上的箭眼看就要射入我的前胸,突然福临两眼通红的扑上来,箭射入了他的左臂,顿时鲜血直流。 “福临,你跟下来做什么?手无缚鸡之力,快上去,免得受伤受苦。”我清醒了一点,急得大叫。 “不!你跟我回去,我才回!我不要你离开我。”福临啊,现在不是执迷不悟的时候。 “想回也回不了了,机关一启动,要么闯过关,要么,魂飞魄散。”阎王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了。 “你下来干什么?”凑热闹也不是这个时候啊。 “你以为我愿意啊,福临不管不顾的要跳下来,我没拉住,反而连带的把我也拖下来了。我现在实际年龄不过七岁,法力压根儿就没恢复多少,这些机关根本就奈何不了。”阎王说得愁眉苦脸。 开关启动,热浪又袭来,容不得多想,只能本能的抵抗。 当到达最后冰层时,我们三个已经浑身是血,福临伤得最重,一路闯关,他站在我身旁,不离半步,又不会武,见到机关袭来,只会用身子给我挡,福临,你怎么这样傻。 “木兰,你不要哭,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陪着你,木兰,你知道么,我最见不得你的眼泪,最舍不得你难过,那会让我心如刀割,恨不得所有的伤痛苦难都让我来背。木兰,我想我真的很喜欢你。”福临说完,就晕了过去。 看着福临越来越苍白的脸,我后悔了,早知道,我就不下来贪个凉快了。现在,我只想要这里的冰层融化。 “造孽啊,我何其无辜,遭池鱼之殃,真是欠你们的。”阎王说完,闭上眼,全神贯注,没一会,头上冒出白烟,脸越来越红,但周边的温度越来越高。 福临终于悠悠转醒,我高兴的笑了,只是退下去的热浪,再次卷土重来,咬牙忍住,嘴都咬破了,可神智还是越来越迷糊,最后发狂。 第一百三十五章 清醒时,已经躺到了床上,福临和我身上都包扎过了,全身像被车辗过一样,痛得不得了。福临睡得眉头皱得老高,估计做恶梦了吧。 “木兰,你不要去!”福临突然一声大叫,凄惨无比。 “木兰,你不要哭。”紧接着又是一声,连做梦都不忘安慰我啊,有点感动。 还以为福临醒了,原来是在说梦话,我也睡吧,全身都在痛,睡着了,就不痛了。 再次转醒,看到阎王两眼眨也不眨的瞪着我看,难不成,毁容了?千万不要啊,挣扎着就要去照镜子,阎王吓了一大跳:“笨蛋,你要干什么?” “我要镜子,我要镜子。”迫切需要。 “放心,眼还是原来的眼,脸还是原来的脸,没缺胳膊没少腿。”阎王说完,拿了镜子递给我。 接过来仔细的照,还好,除了身上伤痕累累,脸上倒是没事。 “那你那样瞪着我看什么?”害我虚惊一场。 阎王脸一下子就红了,结结巴巴的说:“你管我看……什么,你一点……都不好看。” “不好看那你还看。”我也没说过我好看呀,一般要看美女就得去找西施妲己她们,那才是真正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名副其实货真价实的名花倾国两相欢。 “再罗嗦,把你扔回十八层地狱去,让你魂飞魄散。”阎王恶狠狠的说完,就没影了。 这个威胁一点都不可怕,十八层地地狱我都三进三出了,现在不还一样四肢健在,我才不怕。 “木兰,你没事,太好了。”福临一醒来就很激动,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真是的,不懂男女授受不亲么。 要不是看在你为我受伤的份上,我打得你满地找牙。忍了,谁叫我欠你。 躺在床上睡不着,和福临大眼瞪小眼,没一会福临就沉沉睡去,我挣扎着爬上顶楼,听到幽幽的笛声,望上霍去病的院子,他又在吹笛,还是那首《长相思》,直叫我愁肠百结,心事重重。 只是霍去病,现在你佳妻娇儿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吹长相思? 我痴痴的听着,看着,心越来越痛,如芒刺在胸,霍去病,为什么,你不要我? 很意外,霍去病既然抬起了头,视线与我相交,他脸上意外的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如日月生辰,没想到霍去病的笑容是这样的灿烂,这么的好看,好看到我的心更痛了。这笑容,我这辈子,都拥有不了了。 无法忍受,我只得落荒而逃,来到竹林,静静的坐着发呆。 霍去病,你记得这片竹林么,当年我一棵一棵亲手移栽的,有好多都没种活,我又全部连根拔起,重栽。只因你,最爱喝竹香味的花茶。你说这竹林的奇形怪状,可是你怎么就看不出来,这竹林,我是按“霍去病”的笔画一棵一棵栽的。 和你分开的这些年,当我想你到无法忍受的时候,我就会来竹林坐着发呆,我一直固执的认为,坐在竹林中,就是坐在你心中,离你最近。 听到沙沙的脚步声,抬头望去,既然是霍去病,他来到我身旁,并肩坐下,幽幽的说:“木兰,你下雨那天说的话是真的么?你可知道,我听了,有多开心,如枯木逢春。” 第一百三十六章 也不问我要答案,霍去病自顾自的说:“平阳,她和我生前的妹妹一模一样,生前我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百姓,可我对不起小妹,当年两军对垒,敌军捉了快要及笄的小妹,悬吊于城墙,逼我就范。” “如果我打开城门,百万将士将会溃不成军,百姓将会民不聊生,再也不能安居乐业。我没得选择,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妹,被贼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轮奸,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砍来送给我,最后是双手,双脚,割去了耳朵,鼻子,挖掉了双眼,割掉了双乳,把牙一颗一颗的全都拔了下来,头发连着皮一缕一缕的送过来,见我还是不打开城门,最后剖开小妹肚子,流血至死还不休,贼人挖出小妹五脏六腑再奸尸。” “小妹活活是痛死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高,声声都在叫“哥,我痛,我痛。”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妹受辱而死。战争胜利了,保住了城墙,保住了国家。可我,永远的失去了小妹,再也看不到她的笑容,再也听不到她叫我哥哥,再也喝不到她做的汤。阴阳两隔,小妹再也不能跟我撒娇。” “当年姨母还没受宠时,我们一直都是饥寒交迫,妹妹总是留下自己的半个馒头给我吃。后来生活好了,小妹最爱做的事,就是煮好吃的给我,笑眯眯的看我吃下去。我的衣服都是小妹一针一线在灯下缝出来的。” “前生,总是出兵打仗,凯旋归来又有忙不完的朝事,没有时间陪小妹看夕阳西下,也没有时间跟她讲月上嫦娥,当初小妹缠着要我教她武功,可我总是没上心,总觉得小妹有我保护就好。我恨死自己没有让她过上好日子,反而受我所累。” “我出战前答应过小妹,等凯旋归来,就给她找个如意郎君,那时我指天发誓,小妹一天不嫁,我就不娶。木兰,不是我不愿意和你成亲,只是我答应过小妹的。我以为,像我们那样的生活,和真正的夫妻没两样。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娘子。” “我去查过三生石,平阳既然是我小妹的转世。那时我很高兴,终于有机会弥补我对小妹的愧疚。我无法拒绝平阳的任何要求,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妹妹。我忘了,转世毕竟不同。” “我一直想着,以后给平阳寻个好婆家,我就和你成亲。我知道,那段时间,忽略了你,委屈了你,你既然跑去春满楼回来跟我说要休夫另嫁,听得我心胆俱裂。” “我那时冷落你,只是想要你好好的清醒清醒。可你却跟我说以后各自婚嫁,互不相干,我如五雷劈顶,反应过来时,你已经离开我了。” “如果有如果,我那时决不让你离开,我以为,你只是在气头上,气消了就会回来了。千年以为,你一直围着我转,一切以我为重,就当是让你出去散散心。” “可你,离我越来越远,木兰,你可知道,那时我有多想念你。我去找过妲己她们,可是她们说我负了你,让我离你远点。那是第二次失去理智,没了轻重,把钟离春打伤了,她们再也不理我,我没想到那时你连她们都不见。” “师傅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只有让时间平复伤痕,让我慢慢等你,我一遍又一遍的吹长相思,就是想让你明了我的心。”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木兰,你可知道,那段时间我有多难熬,第一次知道相思苦,再也忍受不了来找你时,可你,却睡在福临的怀里,一睡又一整天,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成亲。” “木兰,你可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下来,只差一点点就想把你夺走,可是你心甘情愿的拜天地进洞房,让我心灰意冷。” “当我听说你给福临娶妾又被打得鼻青脸肿时,我痛心疾首,见不得你受委屈,只想带你私奔,隐居都行,可当我找到你时,你笑逐颜开说过得很好,你叫福临夫君。” “你叫了我千年的夫君,从没有哪一次有这一声刺耳,让我心如刀割。后来,我只想在旁边看着你幸福,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你却那么狠心,去了江南,一去那么多年,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么,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一遍一遍的想你过得好不好。可你了无音信。” “你再回来时,还是一点都没变,明知道打不过钟离春,还要冲上去拼命,看你被钟离春踹飞,你可知道我心多痛,想去扶你起来,可你已经在福临的怀里,我知道,再也没有资格拥你入怀。” “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生辰,还会送我香袋,我日日夜夜都戴在身边,把它当成了你。一直只能远远的看着你,只要你幸福,我也知足。没想到你会被狗追,避难到我的院子,那时我欣喜若狂,太久太久没有仔细的看你了。” “木兰,你离开了那么多年,可屋子,我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我不想改变,害怕你再回来时,感觉到陌生。可你,再回来时,已经是罗敷有夫。” “下雨那天,我本是想追上去,把玉钗送给你的。当年,你一直吵着要买那玉钗做订情信物,当时我买了,本想着等你过生辰时送给你,后来平阳及笄那天吵着只要那玉钗,我没法只好送给了她,再去买了玉来,雕出了一根一模一样的玉钗。” “木兰,后来我买了好多好多白衣服,我知道你痛恨我让平阳穿了你那件嫁衣,当初平阳喷嚏连连,一直说冷,我一点都没有想那样多,顺手拿来就让她穿了。” “木兰,你走时把床给砸了,我又一块一块的拼起来了,只有躺在你曾经睡过的床上,我才不会觉得心里空空的,总以为,只要我一转身,你就又在床的另一边等我,又会回到我的怀抱。” “我没想到,木兰,你会一直在等我找你回家。你可知道,我听了,有多悔恨,又有多高兴。我恨阴差阳错让我们分离,我又高兴,心中都有彼此。” “木兰,平阳的孩子是父不详,我不想让她们母子受白眼,才应允了让那孩子叫我爹爹,当年我跟平阳说清楚了,她是我前世的小妹。” “木兰,你相信么,我真的喜欢你,只是我不善言辞,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我只知道,已经习惯了你跟前跟后的叫我夫君,习惯了,我的怀里有你。” “木兰,我们再也不要分开,我们一切重来,可以吗?我再也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木兰,可以吗?可以吗?” 第一百三十八章 霍去病,你怎么就那么笨,我喜欢了你千年,怎么会轻易移情别恋,为什么一切不早和我说,蹉跎岁月那么多年,钟离春一直骂我猪脑子,我看你才是。 我不只记得你的生辰八字,连和你生活在一起的一点一滴,我都历历在目,如数珍珠,就连你身上的胎记,我都还记得是在腰靠近屁股的那里,说实话,一直好奇它的全貌,每次我都只能看到腰上的那一半,屁股上的那一半被裤子遮住了。 师傅青光眼就算了,你也那么白目,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心甘情愿的成亲了?我那是打不过钟离春,被逼无奈。我多想你带我私奔啊,可你呢,一脸平静的眼睁睁的看着我入洞房,让我心里跋凉跋凉的。 还有,你的喜欢怎么就这么别样不同?喜欢不是应该有说不完的情话绵绵才对啊,为什么你一天到晚给我的,不过是几句日常用语,一句谢谢一句早点休息一句不要胡闹,怎么看都不像是情话啊,我哪猜得出来你的心里有我。 霍去病,你个闷骚鬼,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嘛。 敢情我这些年的眼泪白流了,还好眼泪是不要银子买的,要不,得浪费多少啊。 对于女鬼的爱情,如果不能给,那就早早的拒绝,你的兄妹之爱,太暧昧,毕竟当时平阳公主并不知道,你是她前世的哥哥。你的关心,纵容,溺爱,只会让她误会。 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跋山涉水去江南,你真以为改变投胎簿是轻而易举的事么?支离破碎伤痕累累我哪敢呆,怕你被群起而攻之,钟离春不撕了你才怪。知道我那些年是怎么过的么?想回来看你,又不敢回来,实在是那鬼样子,怕吓着了你。 知道我在江南的日子有多难熬么?多少个思念你的夜,辗转反侧不成眠,眼睁睁的看着日升日落,云卷云舒中,全是你的样子。 那香袋可是我挑灯夜战无数个黑夜,一心一意全神贯注倾注了我所有的心思,相思,错了又拆,反反复复,只因我想给你最好的。 最重要的是,你以后拉架的技术能不能有所改进,傻傻的往中间一站,只会让我输得更惨,两颗门牙迟早会被摔没了,特别是老是前胸着地,难怪十娘的木瓜炖猪脚一点成效都没有。 还有那些众女鬼,我迟早找她们算帐,既然阻我好事,我望眼欲穿就等霍去病来,她们倒好,把他当贼一样的防就算了,还把他整成一过街老鼠,太可恨了。 我的喜悦像满山遍野的花,开得格外的灿烂,知道什么叫守得云开见月明么?这就是!等待千里,我的爱情终于苦尽甘来功德圆满,我这野百合终于有了春天。 刚想大声说:“我愿意。”连后续动作都想好了,那就是扑入霍去病怀里开始缠绵悱恻,可惜没来得及,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福临既然满身是血的冲了过来,看到我,松了口气的笑了笑:“木兰,你还在,真好,我以为,你不见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没好气的翻翻白眼,我这样一个活蹦乱跳的鬼,又不是魂飞魄散,哪里会再也见不到了,还没来得及骂福临白痴,他就软软的倒下去了。 我惊恐万状,冲上去把福临扶起来,满手都是血,探探福临的鼻息,若有若无,奄奄一息,危在旦夕。大急,火烧眉毛一样冲回府。 不休不眠和阎王包扎了半宿,累得我筋疲力尽福临才醒来,我破口大骂:“猪啊你,伤得这样重,就应该躺在床上休息啊,你乱转什么。” 这话,原创不是我,是阎王骂出来的,我一回来,阎王一看到我,壁头盖脸就是一顿狂骂,我一字不漏的骂回给福临,感觉真爽,淋漓尽致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做了一个恶梦,木兰你不见了!”福临说得可怜兮兮。 面对如此无辜的表情,我再也骂不下去了…… 阎王伸手抹抹脸,更黑了,笨得要死,手上全是灰,能擦汗么。可我还没得来及提醒,阎五就气冲冲的说:“我千世轮回的记忆中,没有欠你们俩的债啊。又是十八层地狱,又是带伤烧火熬药的。” 哎,我也不想劳累你呀,可是,扁鹊出诊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府中唯一的一个非病患是个不会烧火的主,准确的说,董贤看到福临的伤,就傻了。已经学会烧火烤鱼的姬宫湦又去爬墙看褒姒了。 见福临稳定下来,我高悬的心才归了位,顿时痛疼排山倒海而来,今天大起大落,都忘了自个也受伤了。 躺在床上,探病的络绎不绝,实在是病患太多,三个,所以,大家干脆空手而来,把我郁闷到不行。 第二天,霍去病既然过关斩将来探病,坐在床前,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我,看得福临脸铁青铁青的,看得我春心荡漾。霍去病就在我身旁,郁闷的是我看得到摸不得,实在是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我不好意思投入他的怀抱。 还没告诉他,我愿意呢。可这承诺,我认为是私下里讲比较好,我脸皮薄,容易害羞,只好含情脉脉的看着霍去病,传达我的情愿。 “木兰,你眼睛怎么成半鸡眼了?眼抽筋不成?”福临疑惑的问到。 气得我直翻白眼,不懂别乱说,这叫眉目传情好不好!斗鸡眼有我这样温柔深情么?福临一定是提前进入老年痴呆期了,否则,怎么会看错,还错得离谱,相差十万八千里。 刚想纠正福临的错误,钟离春一脚踹飞房门,两手插腰,指着霍去病:“你丫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不要以为打赢了老娘就能死皮赖脸的呆在这。” 这是我的房子啊钟离春,你怎么能喧宾夺主!我就喜欢霍去病留在这,看着我就心安,可是我只敢到心里说说,实在是钟离春披头散发,怒形于色的样子太恐怖,没有胆量再掳虎须,太岁爷头上动土,可得掂量清楚了。 再说了,我现在包得跟木乃伊似的,估计难看得紧,霍去病啊,你等着,等我好了就来告诉你我的愿意,来和你双宿双飞举岸齐眉。 在我依依不舍缠绵万分的目光中,钟离春那婆娘把霍去病当苍蝇一样的赶出去了。唉,我又得开始相思了,不过,这次可是甜蜜的,因为我知道霍去病心里有我。 阎王也来凑热闹,每天搬个凳子,坐在床前,看着我发呆,问他干嘛,他一脸的苦恼,欲言又止,最后重重的叹口气,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就是每天乐此不疲,看个没完没了。赶又赶不走,我干脆把眼睛闭上,眼不见,心不烦。 可阎王实在是不懂看脸色行事,每天乐此不彼,依然故我。忍无可忍,一把抓起阎王的领子:“能不能不凑这个热闹,让我清静会!等我伤好了,给你找个如花美娇娘还不行吗?” 阎王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我良久,最后甩给我句:“你欠我个娘子,记着啊。” 终于少了个看热闹的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半了,之所以还有半个,是因为在房门外还有个董贤在不离不弃的守着呢,真是坚如磐石,半夜醒来如厕都会看到他的影子,连我都心软了,要让他进来,可福临不让,我只得尊重当事鬼的意见。 对于福临的转变,我一时特适应不良,特别是那满眼奇怪的眼神,跟一陷阱似的,我都不怎么敢看,害怕陷进去了就爬不出来,真怀疑他是脑子进水了。 要不,干嘛老喜欢抓住我的手不放,特别是霍去病来探望的那次,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十指相缠,我甩也甩不开,看得霍去病脸上的肉一跳一跳的。 “花木兰,你才是脑子进水了!”福临大吼到。 哎,终于恢复正常了,真不容易啊。还是比较习惯他对我大呼小叫,难不成我有受虐倾向?这可如何是好。 第一百四十章 从来没觉得日子这样难熬过,实在是过得极不太平,我的春天是来了,郁闷的是春风吹不进来,钟离春每天守在阵外,把霍去病当死老鼠一样的挡在外面。 整整在床上挺尸了三天,伤口才不再裂开流血,看来,再过几天伤口结疤就可以自由活动了。福临就别指望了,实在是那些伤口太触目惊心,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少都还要躺十天半个月的。 好不容易熬到能下床,第一件事就是打水洗脸洗澡,在胸口发现了一片豆豆,用手抠抠,既然流出黑色的血,我大惑不解,用力按了按,凹进去好久都恢复不过来,跟不新鲜的死猪肉似的。 不对劲,狂奔至镜前,发现全身青青紫紫的,抓起手把脉,我大惊失色,既然是中毒,而且症状很奇怪,脉像时有时无,一时看不出个头绪。 吩咐董贤去把扁鹊老神医找了过来,他望闻问切了许久,得出结论:“中毒!” 我只差没晕!劳师动众就这一个我早就知道的结果啊:“老神医啊,你倒是去开解药啊,别再坐着不动了,下次你想坐,我把这凳子送给你还不行么?” 老先生没好气的说:“中毒不是我所擅长,而且这毒症状很特别,脉息变幻无常。” 我无语问苍天,能怎么办,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只好拖着病体,整日整夜的泡进毒经里。众鬼也和我一样的待遇,别指望在我没汤喝的时候,他们还想有吃肉。 累死累活,找得眼睛肿成大桃子一样,把府里和师傅那里的医书毒药都翻完了,能找来的医书也都看遍了,仍然一无所获毫无头绪,大家愁眉不展,大眼瞪小眼。 中毒越来越重,痛起来在床上打滚,死去活来的惨叫连连,昏睡比清醒多,众鬼心急如焚。我第一次觉得健康这样重要,如果身体好了,就可以和霍去病过甜蜜的幸福生活了呢,到时候男耕女织,再生几个娃娃,一家子过得快快乐乐的。 福临瞪着两个熊猫眼,心疼的说:“木兰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没好气的翻翻白眼,你当这是英雄救美,又不能代替我痛。再说了,鬼又死不了,有啥好怕的,了不起痛痛罢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阵大痛后,没了知觉。 在疼痛中睁开眼,福临比我还虚弱,满脸都是胡子拉渣的,真难看,没一会他额上就大颗大颗的冒汗,牙咬得格格响,痛得滚来滚去,难不成我这毒有传染性? 习惯性的给自己把脉,大喜,脉息既然正常跳动了,用手擢了擢,凹洞没了,使劲的按,还是不会有。老天第一次对我睁开眼,昏一次醒来,中毒就好了。 福临啊,你也不要打滚了,我去找根木棒,把你打昏,醒来也就会好了,等着我啊。挣扎着就要下床,昭君忙把我按住问:“木兰,是要喝水么,我去给你倒,不要动。” 我不喝水,我要木棒,给福临喝水又不会好。 钟离春插腰就骂:“花木兰,你猪啊你!那是因为把你身上的毒转到福临身上了。你再没良心的一棒下去,福临就摊你手上了。” 福临啊,你伤比我重,身子骨比我还弱,你这是何苦,我宁愿痛得死去活来的是自己,最不喜欢欠债了,特别是欠人情债。 没几日,我就能下床了,可福临,一日比一日瘦,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 我把所有能买的医书都给买了回来,连民间偏方都不放过,同时发出告示,只要能治好福临,酬谢白银百万两,想着大千世界,总有个鬼医是天纵奇才,能解毒的吧。为防招摇撞骗,特意注明:若是想骗取银子,后果自负,顺便附上百种酷刑。 第一百四十一章 告示一贴出,观者如潮,但都是看看,再摇头叹息,半月过去了,也没个敢揭榜的,让我绝望,实在是福临毒发时间一天比一天长。 一月有余,柳暗花明,鬼谷子揭榜,说是有祖传秘方,无毒不解。 我如久旱逢甘雨,赶紧列队欢迎,鬼谷子摇头晃看了老半天:“不碍事,吃我祖制秘药,一个疗程即可。” 我喜极而泣,太好了,福临再也不用受苦了,我可以和霍去病举岸齐眉了。 倒了碗温开水,眼巴巴的等着鬼谷子拿药给福临吃。 鬼谷子眼一瞪:“药只能现制,陈药一是会影响药效,二是怕有居心不良之徒抢劫。” 我一想,也有道理,赔笑着说:“那还请老先生快写药方。” “跋山涉水刚到贵地,很是陌生,不知贵地哪个店比较干净舒适安全些?有比较出各的特产么?”鬼谷子边写药方边随口问道。 “哪能让您再去住店呢,老先生请放心,本府提供一切。” 吩咐下去,好酒好菜款待,董贤去了趟杜十娘和武媚娘店里,带回男女绝色各四个,把我眼睛瞪得大大的:“董贤啊,要多少银子哪?” 这四个可是传说中的镇店之宝,头牌“绝色倾城”和“极品天下”,轻易不露面,接待的客官要么是皇亲国戚等权贵,要么就是富甲天下之上流,一般的老百姓连面都见不着,曾经就出现过有个屠夫百万两黄金求见绝色倾城一面,但被拒之门外,只因身份不够档次。 “不用,杜十娘和武媚娘说是免费赞助的。”董贤头也不抬的说。 我松了口气,不用就好,否则董贤一下子整了八个回来,肯定会让我倾家荡产。想想又不对:“你弄他们回来干嘛?” “一时查不出鬼谷子的底细,不清楚他的喜好,杜十娘和武媚娘研究后决定,准备齐全,男女都上,随他选择。顺便查查他的祖宗八代,看看是不是招摇撞骗。” “那药方我和扁老神医都研究过了,除了下药凶猛,并无不妥之处,就是面粉人参量有点大,还加了些镇定药草,和一柱稍微带有兴奋剂的迷香,说是药引。”虽说病急乱投医,可也不会轻易相信来路不明者,最起码的安全确认还是要的。本来还想让老神医等药熬出来再看一遍的,无奈老神医要出急诊。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他真是君子,那绝色倾城和极品天下就会用君子之礼款待,如果他没有拒绝,那就色诱。” 我想想点点头,想和八绝色中任何一个畅谈一宿,都是千金难求,更何况八个齐上,算是最高款待了,希望是医者仁心。 让我失望的是,鬼谷子一看到八绝色,特别是看到武媚娘店里的“极品天下”,眼睛亮晶晶的,一丝拒绝的神情都没有。 左拥右抱八绝色去了专房——姬宫湦花耗巨资建的浴室,那浴室我也去研究过,在我看来,除了内有温泉和一张大白玉床还有就是大得离谱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花那样多银子,虽然材料都是上乘的,也不至于那样贵啊。 而且温泉池里一点都不平整,高高低低的,还有些奇怪的扶手,洗个澡罢了,至于用到这些么,更别提那些什么皮鞭,蜡烛之类的了,想不通拿来干嘛。 浴室里放了好几颗夜明珠,亮堂堂的,要蜡烛纯属多此一举,再说了,我府上安全级别可是最高的,机关重重,保证匪徒有去无回,要皮鞭干嘛呢?难不成是别有滋味? 研究了好久,也不明白,干脆身体力行,点燃蜡烛,一手拿皮鞭,一手拿绳子,躺在温泉池里,可没多久就腰酸背痛的,一点都不好玩。 干脆把福临拉来一起泡温泉,顺便问问那些皮鞭,蜡烛,绳子等等拿来干嘛用。福临支支吾吾,脸红到脖子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好悻悻作罢。 第一百四十二章 跑去找董贤:“姬宫湦那浴室中看不中用,我有准备府里最大最好的客房。” 董贤白了我一眼:“这事你别管,自有主张,保证不会坏事。” 见董贤说得那么坚决,毋庸置疑,我将信将疑。 刚好药熬好了,我赶紧拿去喂狗,没错,是拿去喂狗,我可不敢冒冒然给福临喝,怕雪上加霜。担心小狗试不出药效,特意把始皇喂来看门的大公狗给强制要了过来,那只大公狗可是始皇最宝贝的,好像叫“皇后。” 始皇强烈要求用百只狗来换皇后,我不同意,就是看中了皇后的身强体壮,才不要换呢。不是随便一只狗都能担当大任的,其它的狗要是试不出药效,百只也没用,非皇后不要。始皇欲哭无泪,只好忍痛割爱。 皇后喝完就四脚朝天了,吓我个半死,赶紧探探狗鼻子,幸好幸好,只是睡着了,想来是皇后又没有中毒,吃了药才有这反应吧,又待了一个半时辰,皇后除了比较兴奋汪汪大叫之外,没有其它症状。 皇后叫得嗓子都嘶哑了,我于心不忍,用始皇的话说是良心发现,终于同意始皇的请求,始皇一见我点头,火速把皇后领回了府。 刚好碰上福临毒发,一咬牙,把药给福临灌了下去,一起和董贤紧张的关注结果,让我们喜出望外的是,福临既然真的平静了下来,没一会就睡着了。 大松了口气,传话下去,给鬼谷子好酒好菜加倍,他提任何要求,都可以满足。 董贤沉吟了会:“我还是再去趟武媚娘那里吧。” 我无所谓,只要福临没事,你们要把天翻过来都行。 刚想吃点东西饱腹,就听到福临呼吸声越来越重,满头大汗,我抓起手把脉,很是奇怪,照脉像来看,除了发热外,没其它症状,可福临一脸隐忍和痛苦,让我云里雾里的,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难不成是药有问题?要不,为何福临大有发狂之势? 钟离春怕福临有个三长两短,跳窗而出去找出急诊的扁鹊,我狂飙去找鬼谷子,一脚踹飞浴室的门,只见春色无边,尖叫一声,红着脸捂着眼睛退了出去,大吼:“快点给老娘滚出来。” 鬼谷子衣衫不整的出得门来:“怎么了?” “吃过药出现面泛潮红,呼吸沉重,体温上升,心跳加剧的症状,可如何是好?” “怎么会这样!?”董贤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满脸怒容。身后还跟了媚娘店里四个红透半边天的小倌。 鬼谷子一皱眉头,去到房里,抓起福临的手把脉,笑笑说:“没事,正常。” 鬼谷子跟董贤嘀咕了半天,结果就是,把我隔离了。 我不解,一直以来,都是我照顾福临,现在凭什么把我赶出门,死活不愿出去。 董贤坚持:“如果你想救福临,就出去。” 我当然是想要福临好好的,可是,什么方法还不让我看?好歹我也是半个大夫。 董贤红着脸说:“这些你就别管了,保证不会让福临出事,否则让我天打雷劈,永世不得安宁。” 董贤连毒誓都发了,我只得相信。而且董贤对福临最好,应该不会害他。 可我还是不放心,守在门外,房里断断续续的时不时传来福临的低吼声和董贤压抑的呼痛声,响到天微亮才消停下来,董贤出得门来,一脸的疲惫不堪,脖子上还青青紫紫的,看来受罪不少。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进去看福临,已经平静下来了,只是又晕睡了过去,福临啊,你快点好起来吧,求你了。只要你好起来,要我做什么都答应。 第二天,福临昏睡不醒,董贤卧床不起,把我急得团团转,只得再次去踹鬼谷子的门。只见横七竖八一丝不挂躺了一房子,我顾不上多看,把衣服抛给鬼谷子,限时起身。 鬼谷子不满也没办法,有银子就是爷,爷最大,在说了,还在我的地盘上呢。 “为什么昏睡不醒?我怎么叫都叫不醒?”真的吓死我了,不管我大声叫还是用力推,福临就像没有知觉一样,可是有呼吸。 鬼谷子摇头晃脑:“找昨天那公子过来,即可。” 我快步去把董贤扛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鬼谷子,可他们又把我赶了出去。 出门来,断断续续的听到句:“公子昨夜……销魂吧?老朽也想偿偿滋味。” 董贤说了句什么,我没听到,声音太低了。 想去做点早餐等福临醒来吃,才到客厅就碰上杜十娘和武媚娘来访,问我情况如何。我把她们领到大浴房,只见十二绝色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武媚娘脸色大变,快步到十二绝色旁,用力的拍脸,好不容易醒了一个,忙问到:“为何如此?” “迷魂术,春药,无色无味。”说完又晕睡了过去。 我大惊失色,百米冲刺进得房去,只见董贤手脚被捆,衣衫半褪,鬼谷子拿了根鞭子在用力的边抽边问:“美人儿,这样喜欢么?兴奋么?”问完,还用舌头添添董贤的腿,叹道:“真香啊,够消魂,我喜欢。” 我大急,冲上去使出擒拿手就抢鬼谷子的鞭子,没想到落了空,鬼谷子用诡异身法闪开了去,我大感诧异。 一言不发,冲上去打成一团,董贤急得大叫:“木兰,你不要管,只要福临能好起来,无论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鬼谷子洋洋得意:“若想让他醒过来,老夫劝你住手离开。” 我是想让福临醒过来,可也决不把董贤给搭进去。 一阵打斗下来,看情况是难分高下,我心急火燎,一咬牙,第一次启动了阵法,边打边绕到床边,往床头上一按,鬼谷子“啊”的一声尖叫,掉了下去,然后,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铁青着脸,去给董贤松绑,暗恼自己的大意,识鬼不清,用鬼不明。病急乱投医,以为注明了种种欺骗后果的酷刑,再加上天下第一府在奈何桥畔也算是无鬼不知,还以为没有谁敢再胆大妄为,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董贤急红了眼:“那福临怎么办?” “董贤,你相信我,福临宁愿自己受苦,也不会让你这样委屈自己。”我坚定的说道。福临一直都把董贤当朋友看,否则以董贤那个粘劲,按福临的脾气,早就翻脸了。 松开董贤的绑,一起坐在床前,唉声叹气。 杜十娘和武媚娘满面怒色的冲进来大骂:“禽兽不如的东西!在哪里,千刀万剐了他。” 我有气无力的指指阵里的大坑,现在鬼谷子已经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了。那坑里养了毒蛇毒蝎等毒物无数,天下至毒都在里面。 十娘媚娘异口同声大骂:“活该!” 两女鬼骂完,忧心忡忡风风火火的去安抚她们的心头肉——十二绝色。 我和董贤愁眉苦脸,相对无言,好不容易煎熬到钟离春把老神医给扛了回来,老神医把了福临的脉,看了董贤许久才说:“不碍事,只是药性太猛,又劳累过度,才导致晕睡。” 我悬着的心才放回了原位,只是福临啥都没做,还会劳累过度啊。鞍前马后累死累活的可是我! 第一百四十四章 把奄奄一息的鬼谷子从毒坑里提了上来,恶狠狠的问道:“说!你的祖传秘方真的有用?” 鬼谷子虚弱的回答:“绝对的祖传秘方,药到病除。” 我还没判断出鬼谷子的话是真还是假,钟离春就把他给扔回了毒坑里,过了半个时辰,才给提上来,再问,鬼谷子咬紧牙关就只那一句话。 钟离春理都懒得理,一脚又给踹了进去。反复几回,鬼谷子就是不为所动,钟离春气冲冲的去厨房里拿了把菜刀,咬牙切齿道:“再不实话实说,老娘就让你做太监。” 鬼谷子终于哭丧着脸说:“一般的毒都能解,只是不确定能解这种毒,我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毒。求求你们饶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胆大包天了。当初我只是抱着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侥幸心理试一试,没想到你们一下子就相信了我。” 气得我怒目圆睁,一脚把鬼谷子踢进了毒坑里。 福临啊,都是我不好,求求你,快点醒来吧。心力交瘁,坐在地上守着福临,等他醒来。 霍去病啊,你现在在干什么?我很想你呢,等福临好了,我就去找你儿女情长,只是,不知是何时。 这毒如此诡异,又如此歹毒,到底是什么毒?要是阎王在就好了,他有千世轮回的记忆,应该会有点眉目吧。 阎王不知道死哪去了,连个鬼影都没见。姬宫湦中了褒姒爱情的毒,到现在还是神思恍惚魂不守舍,眼里只有褒姒,压根看不到我们的苦。 董贤这几天也怪怪的,以前对福临是不离左右,即使福临赶他,也会站在窗前看着,前两天我还能看到他冒泡,现在,不知哪去了,没影了。 众鬼们对中毒这片一无所知,只能干着急,府里一片愁云惨淡万里凝,唉声叹气声不绝于耳,实在是福临毒发时太痛苦了,惨叫声冲破云霄,方圆数百里都有回声。 福临终于清醒了过来,摸着我的脸不停的叫:“木兰……木兰……” 声音里有无穷无尽的哀伤,叫得我心里酸酸的,大吼:“叫魂啊你!快点好起来,老娘都快累死了。” 福临虚弱的笑着说:“女孩子不可以自称为老娘的,一点都不文雅。” “那你快点好起来,我就答应你,再也不说。”我一向说到做到的,绝不妄言。“还有,你比猪还笨!为什么要和我换血?我身体一向比你壮,肯定比你能扛。” “只要让木兰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行。”福临虚弱的说完,再紧张的问到:“木兰,你还记得在十八层地狱我说的话么?” 这个,让我好好想想,一片模糊……对于那天的记忆,我只有一个字“热!” 满脸无辜的看着福临,小心翼翼的问:“能不能重复一次?” 福临失望的眼神,让我感觉真的很罪过。看来一定是很重要的话,我一定要回想起来才行,想得我头痛欲裂,还是一片模糊,那晚福临到底说什么了呢? “木兰,我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年,我们一直这样过下去好不好?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赶紧点头,病患最大,特别是为我受苦受罪,要我干什么都行,我害怕看福临失望的表情,配在他那瘦得只剩一张皮的脸上,格外的刺眼。 第一百四十五章 每天和福临寸步不离,没法,谁叫福临看不到我,就会着急到不行,大喊大叫木兰木兰,我只有不离前后,福临才会安静下来。 福临就连每次昏睡过去,都会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掰也掰不开,连我想上茅房都得等他醒来请假,深刻体验到自由的难能可贵。 只要福临清醒过来,我就会扶着他出去晒晒太阳,偶尔逛逛街,说说笑笑中,不知不觉来到了奈何桥上。 今儿个,我的回头率非常的高,自个看看,确实瞒有味道的,披肩短发,随风而飘,瘦骨嶙峋几可见骨的单薄身子,着一袭白纱,犹见犹怜,微风徐徐吹来,很有几分仙风道骨。 我站在桥上看风景,一抬头,只见看风景的鬼站在楼上看我。暗喜,看来我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要不,回头率怎么会这样高!就连小孩子见了我,都要捂住眼快步离开,看来是怕受不了我的诱惑,老少通杀啊。 我洋洋得意,喜上眉梢,心满意足,一脸的小鬼得志,福临实在是受不了了:“木兰,求求你,行行好吧,能不能把头发绑起来?惨白惨白的脸,再配上狗咬了般参差不齐半长不短刺猬样的发型,还披头散发,比吊死鬼还恐怖!没看到把孩子都吓得不敢再睁开眼了么?” 真是不会欣赏!这是个性美,别样美,要的就是与众不同的效果!懂不懂! “可你也不能美得这么惊世骇俗鬼神共愤啊!实在是没法看了。”福临想了想,还是不怕死的说了出来。 我大怒!那出门前怎么不早说?!现在都已经到大街上了,招摇过市很久了,才说!!!恨不得掐死福临算了,可见他那风一吹就倒的身板,害怕用手一擢,就没了,下不了手,只能生闷气。 福临一转身,在小摊上挑了个金步摇,慢慢的一缕一缕的,把我的头发盘了起来,退后两步看看,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木兰,还是这样最好看。木兰,下次再也不要把头发剪掉了好不好?” “好。”只要你快点好起来,说什么都行,我都答应,把我逼良为娼也认了,逼上梁山也行。真的,福临如今这样子,看着我倍儿心痛。 “木兰,我们回府,可好?”福临把手圈在我腰上,筋疲力尽般靠在我身上,虚弱的问道。 “好。”扶住福临,转身,既然看到了霍去病,就那么满脸痛楚,眼睛眨也不眨的,痴痴的看着我。 可是,霍去病,我没办法马上回到你身边,福临我没有办法不管,霍去病,你等我,可好? 擦肩而过,我忍不住回头,霍去病瘦了好多,一定是没有好好的吃饭,霍去病,你可知道,我舍不得,你这样折磨自个,会让我心痛。 第一百四十六章 才到半路,福临毒发,汗如雨下,把嘴唇都咬出血了,我不忍心,把手伸到福临的嘴边:“咬吧。” 福临咬着牙费劲的挤出句:“木……兰,不行……会痛,我舍不得。” 说完咬住了自己的手臂,没一会就鲜血直流,活生生咬下了一大块肉,我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受苦的是自己。 牙一咬,心一狠,把福临劈晕了过去,扛起福临轻如柳絮的身子,百米冲刺狂飙到了扁鹊府上,哭着大吼:“老神医,你快点出来,求求你了,把福临的毒转到我身上吧,我不怕受苦,我不要眼睁睁的看着福临这么痛苦。” 老神医长叹一声,不言不语的给福临包扎好,才缓缓说道:“傻孩子,这毒哪里是说转就能转的,当初福临也是不让你受那个苦,才冒险一试的,现在,你们两个身子骨都赢弱,哪里受得住。即使能,福临也不会答应。” 我泪流满面,福临,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我行军打仗多年,皮粗耐痛,比你九五之尊细皮嫩肉能扛痛多了,真的,我一点都不怕痛。 福临醒了过来,伸手抹去了我的眼泪,虚弱的说:“木兰,不哭,我没事,一点都不痛,瞧,现在不是好好的了么,木兰,我们回府可好?” 我抽咽着点头,背上福临慢慢的步行回府,福临趴在我背上发誓:“木兰,等我好了,我就背着你,浪迹天涯,再也不让你哭,再也不让你心痛……” 说话声音越来越低,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好不容易回到了府上,打来热水,给福临擦洗身子,我知道,福临最爱讲究卫生,受不得脏乱。 看到福临肋骨清晰可见,连血液在缓慢流动都能看出来,只有皮包着骨,再也寻不到一丁点肉,我忍不住再次落泪,一滴一滴,打在福临的脸上。福临,我欠你的,要怎么还。你快点好起来,我不要欠你。 福临拥我入怀,拍着我的背说:“傻瓜,不要哭,不管为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无怨无悔,一点都不要你来还。” “木兰,你知道么,只要看到你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笑容,我就特高兴。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很想就这样,陪着你,坐看日升日落,云卷云舒,直到永远。” 我抬起头来,慎重的说:“明天我就带你去看日出,只是怕你又昏睡不醒。” 福临笑着说:“好!我一定会是醒着的。快点睡吧,眼睛都肿了,以后再也不要哭了,都不好看了。” 我窝在福临怀里,没一会就睡死了过去,迷迷糊糊中,被福临推醒:“木兰,天要亮了。”睁开眼来,只见福临两个黑眼圈大大的,难不成,一夜未眠? “我怕闭上眼了就昏睡不醒,不要担心,没事的,我们去看日出吧。”福临兴致勃勃,很是兴奋。 我翻身起来,一阵洗涮,扶上福临就往山上奋战。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在床上睡觉的,这山,像没有尽头似的,爬得老娘我累得像哈巴狗一样。 特别是我背上福临之后,更是步步艰难,寸步难行。福临才爬个开头,就已经浑身无力了,我只好认命的背上福临一步一步的往山上爬去,从没觉得,这山,这么高过。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放下福临,我挺尸一样的摊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气一顺过来,疲惫袭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木兰,快醒醒,要下大雨了。”睡得正香,福临推醒我,一句晴天霹雳劈头盖脸的砸下来,让我一跳而起,背起福临飞奔下山,还是没来得及,才到半山腰倾盆大雨就扑面而来,把我和福临淋了个结实。 福临脱下外衣,撑在头上,只是杯水车薪,一点用都没有,才一会就湿了个透彻,干脆冒雨回府。 老天爷啊,你何其残忍,老娘我是来看日出的,你下什么雨!下这么大就算了,你好歹有个缓和期,让我们找到避雨的地方啊,说下就下,突如其来,日子还让不让过了。 迎面碰上钟离春,大呼小叫到:“哟,木兰,啥时候玩上情调了,小日子越过越滋润了啊。雨中漫步,浪漫啊!” 不理那个祸害!有这样拿命玩情调的么?!啊!有么! 第一百四十七章 福临雪上加霜,高烧不退引出毒发,来势汹汹,灌药无数,还是烧得跟碳似的滚烫滚烫,痛得脸色惨白青筋直冒,急得我团团转。 钟离春冒雨把挣扎不停的老神医扛了过来,一阵忙活下来,福临终于沉沉睡去,我长呼了一口气,放下了紧悬的心。 “胡闹!都多大了,还不知轻重!有这样玩的么?!”师傅胡子一翘一翘的训道。 我有苦难言,狠狠的瞪着钟离春,有这样散播谣言的么!?我们只是想去看日出,哪里知道会祸从天降啊。 “希望高烧不再复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木兰啊,健康应该高于一切,浪漫么,身子好了再玩也不迟,福临太受罪了。”老神医擦擦脸上的汗,语重心长的说道。 …… 我低头受教,反正今儿个是在劫难逃。 “不要怪木兰,是我自己想要去的。”福临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虚弱的为我辩解。 没想到福临不说还好,一说,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 “就是你老纵容她,现在都无法无天了!总是不用脑子想问题。”师傅啊,有这样说自个徒弟的么?好像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样。 捂住福临的嘴,不许再为我求情,众怒难犯,否则这批斗会没完没了。 师傅他们义愤填膺,条条是道,滔滔不绝,我只好不停的喝茶,好不容易把桌上两壶茶给喝得一滴不剩。师傅他们既然还在口若悬河,只好认命的等待,我就不信你们不会口干。 暗自决定,以后桌子上绝对只摆一个茶壶,只泡半壶茶,第一次,喝茶喝得这样撑,肚子圆圆鼓鼓的,像怀有身孕一样。钟离春你个祸害,给老娘记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许久许久,师傅他们终于弹尽粮绝,说干了口水,打道回府。可我,却也不得安宁,没天理的,祸不单行,既然拉肚子了,跑茅房到腿软,还伴有呕吐,比福临那病患还要虚弱。第一次知道,喝茶多了也不安全,以后一定要慎重。 幸好幸好,福临高烧退了,没有复发,真是谢天谢地。只是,时不时的毒发一回,这滋味可真不好受,太煎熬,我心急心痛又无可奈何。 老天爷啊,一直以来,有什么事都是靠自己,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一次,算我求你了,就让福临好起来吧。 早上还摊在床上挺尸,爬不起来,远远的传来钟离春的大吼声:“木兰,木兰……” 我立马翻身下床,冲上厨房,磨刀霍霍,钟离春,老娘跟你没完!今儿个你摊我手上,一定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木兰,快点,好烫,我给福临煲了乌鸡大补汤,要趁热吃,效果才好。”一听清楚钟离春的话,我弃刀拿碗。 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帐先记着,现在还是福临补身子最重要。可是,好不容易强迫着福临喝了两口,又全吐了,把我急到不行,这样下去,如何是好。福临都瘦成皮包骨了,大家束手无策,本盼望着阎王能有良策,无奈那厮,鬼影都没见一个。 在福临差点瘦成黄花菜时,我望眼欲穿,终于把阎王给盼了回来,喜不自胜,不管他一脸的憔悴,拉起他的手就往房里冲,想想又不对,阎王最讨厌别个碰他,有次我不小心碰到了,既然把我当蟑螂一样的拍,还是放手的好。 没想到阎王会反过来紧紧的抓住我快要松开的手,不发一语的往前行,我眼睛瞪得圆圆的,这世道变了。 “你破产了不成?连饭也没得吃了?瘦成这样!”阎王用食指和拇指圈成个圆,量了量我的手腕,皱着眉回头问道。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不要计较。只是阎王啊,一段时间没见,说话怎么变得这么不讨喜了?难不成是远离我之后,近墨者黑?! “怎么了,变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还是饿成哑巴了?”阎王见我没吱声,继续问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我深吸一口气!不停的跟自己说,冲动是魔鬼!现在有求于他,我忍!我忍还不行么!死阎王,给老娘记着,迟早收拾了你。加快脚步往前冲,还好路总是有尽头的,终于到了房间。 阎王看了看福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拿了把刀就要刺过去,吓得我大惊失色,没有杀父之仇,也没有夺妻之恨,福临都已经瘦成只剩一张皮了,阎王你举刀相向于心何忍。 难不成想谋财害命?也不对啊,福临债台高筑,负债累累。谁来抢劫福临,简直是瞎了眼。形势容不得我多想,扑过去挡在福临面前,活生生的挨了一刀,痛啊。 “花木兰你个白痴!突然扑上来干嘛?!”阎王丢掉手上的刀,一边使劲的按住我的伤口,一边破口大骂。 废话!我不扑上来,福临就小命不保了!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还有,你个衣冠禽兽,你双手按在哪呢?!虽然我的胸部不是那么伟大,可我好歹也是一女的,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阎王满脸通红,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结结巴巴的说:“我那是要给福临放血,确认下情况罢了。你……我才没有非份之想,不按着就血流不止。” 那你倒是提前说明啊,谁叫你不言不语的就举刀相向?!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你那七拐八绕的心思。 还有,我的伤口是在左胸,你两手压住我整个胸部干嘛?坦白从宽,是不是想吃我豆腐?难不成是青春期到了,比较冲动? 阎王白了我一眼:“就你这营养不良发育不全的鬼样子,我再饥不择食,也不会选你啊,大街上随便抓一个也比你好。” 我……气死我了,指着阎王语不成句:“你……你才几岁啊你!既然说成人话题。” 阎王懒得理我,空出一只血淋淋的大手,猛一用力撕破我的下摆,吓得我尖叫连连,拳打脚踢:“福临你快点醒来救命啊,阎王失心疯了,要非礼我。” “你……!脑子里想的什么乱七八糟!不要动,血流得更多了。”阎王说完,把撕下来的布料把我从前胸到后背围了个结实,勒得紧紧的,让我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再也叫不出来了。 阎王你个白痴,有这样止血的么?!啊!好歹我也是半个大夫,专业知识比你不知好太多,你不会倒是问我啊!动作那么勇猛,迅雷不及掩耳,害我反应不过来。 阎王懒得理我,重新拿起刀,划开福临的食指,流出黑色的血,还腥臭腥臭的,阎王见了,眉头皱得紧紧的,冥思苦想。 我说,你动作倒是快点啊,福临到底是怎么了?血是被你止住了,可老娘也快要被勒死了。 “木兰,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快去上药,不要留下疤痕。”福临见我坐立不安,忙安慰到。 事实上,我非常的担心,忧心忡忡到不行。时时刻刻和福临相处,没有谁比我更清楚福临毒发时所受的罪有多大,有多苦,闯十八层地狱不及其一。 阎王思索许久,缓缓说道:“他这是染了尸毒。应该是上次在十八层地狱时染上的。” “那能解不?”我两眼巴巴的问到,千万不要让我绝望啊。 阎王怔怔的看着我,然后开始沉默,哎,你倒是回答啊,没看到我满脸期待么。 “无解!毒入骨髓,痛不欲生,最后全身成为粉末,就会魂飞魄散!”阎王一字一字的说道。 天要亡我,只觉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木兰……木兰……”耳边传来焦急的喊声,脸上传来一阵一阵的痛感。 在痛疼中醒来,睁开眼,只见福临和阎王着急到不行,不停的拍着我的脸,我……怒!拍黄瓜呢这是,痛死老娘了,肯定都肿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福临见我醒来,虚脱的笑了笑,一头栽倒在地,抽搐不止,嘴唇又咬出了血来,头不停的往地上撞,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死命的按住福临,不让他伤害自己。 阎王长叹一声,盘腿运功,好一会,福临才安静才来,沉沉睡去。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阎王过来,捧着我的脸,慢慢的擦去眼泪,嫌弃到:“哭得丑死了,眼泪鼻涕到处都是,丢不丢脸啊你!” “哭得丑又不是我的错,你不要看不就好了。”我抽咽着反驳。什么世道,怎么都说我哭得丑,难不成真有这么不堪入目? “好了,不要哭了。眼睛都肿了。应该哭的是我才对,一回来就摊上这事,好不容易恢复点的法力,又没了。”阎王郁闷极了。 “是不是你的法力恢复了,就可以解福临的毒了?”我满怀希望的问。 “你当我的法力是灵丹妙药不成!!!”阎王怒到。 哎,原来不可以啊,还以为行的呢,还以为把阎王盼回来了,福临就可以脱离苦海了,没想到阎王一点用都没有,害我望穿秋水,简直是浪费表情无数,我垂头丧气极了。 “花木兰……你!……!”阎王气得拂袖而去,哎,这孩子脾气越来越大了。 害怕师傅说我没有待客之道,急急忙忙的去菜场买了肉和青菜回来烧火做饭,特意炒了两菜一汤,去花园里寻了气鼓鼓的阎王吃饭,他吃了一口,更气了。 “花木兰……你个白痴!放了整包糖不成?都甜得发苦了!”阎王好不容易才咽下去,气急败坏的吼道。 啊?!我放的是糖么?我以为放的是盐,回忆了好久,也想不起来,都是恍恍惚惚的做好了菜。 青菜甜了,那吃红烧肉好了,赔着笑,夹了好大一筷子到阎王碗里。 阎王一言不发的吃完,看了我一眼,没有吭声,哎,终于有个他满意的菜了,幸好幸好。挑食的孩子,一点都不好侍候。 一整碗红烧肉都被阎王吃了个底朝天,一小块都没有留点给我,太狠了,不就去厨房端个汤出来么,动作那么快。 还好,我煮得多,而且瞒有先见之明的特意留出一碗给福临。 看来阎王这孩子在外面混得很不好,吃了不少苦,既然连一整锅白开水汤也喝得一滴不剩。 喝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急奔而去,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哎,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 桌上只留了个甜得发苦的青菜,哎,也不能浪费了不是,将就着吃点吧。尝了口,实在是难以下咽,估计那大碗红烧肉福临也吃不完,又去端了出来。 才端起碗,钟离春风风火火的不请自来,看到有吃的,两眼发光,大叫到:“有吃的啊,太好了,饿死老娘了。” 恶狼扑虎一样抢过我手上的碗,夹起红烧肉就吃。然后,马上吐了,插腰大骂:“造孽啊花木兰你!福临和你冤无仇,至于这样虐待他么!难怪瘦成那样了。咸成这样,猪都不吃的菜,谁吃得下去!?” 白了眼钟离春:“抢了老娘的碗就算了,还恶意中伤于我,太可恨了。阎王一整碗都吃完了,也没吱声叫咸说难吃。” “再说了,这排骨可是我特意挑选的,那种带有软骨的,七分瘦,三分肥,油而不腻,老贵老贵的,哪里会难吃了。” “你自己吃吃看!咸成这样!你家盐不要银子买的不成?死命的放!”钟离春见我不服气,夹起块红烧肉就往我嘴里塞。 丫的钟离春,你不知道夹块小点的啊,那么大一块塞进嘴里,吃得老娘狼狈不堪,一点气质都没了。 主要是给咸的,不得不承认,还真不是普通的放盐多!!!又舍不得吐出来,要知道,这排骨是我买得最贵的一次,吐了多浪费啊。 第一百五十章 跑去厨房看看,整包盐都没了。抄起碗猛灌水,咸啊。对阎王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既然能一大碗都吃完,真不愧为地府之王!太厉害了。 “我那是一时昏了头!铁公鸡花木兰既然会夹红烧肉给我吃,一时受宠若惊!昏昏乎乎不知不觉就吃完了。没看到我肠子都悔青了么,咸死了!”阎王咬牙切齿到,说完,举起大碗水,又一饮而尽。 不理他!洗锅,烧水,把红烧肉放进去煮,足足换了十锅水,终于不咸了,可是红烧肉也变味了,一点都没有肉的味道了。 干脆加上一些黄豆,花生,陈皮,木耳,玉米,红萝卜,青菜……做成了大杂烩,红的黄的绿的白的黑的,瞒好看的,只是我和阎王只敢看着,不怎么敢吃,我是害怕吃了又挂在茅房,阎王怕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刚好姬宫湦去褒姒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回来,一看到吃的,很是兴奋:“木兰,你发明的新菜式啊?看起来很不错,闻起来也瞒香的。你们干坐着干嘛呢?等我回来吃?木兰对我真好。” 说完,勺了一碗就开始狼吞虎咽,直呼好吃,过瘾。 阎王将信将疑,再三确认姬宫湦:“真的不咸?真的好吃?!” “不咸!非常好吃。”姬宫湦回答得斩钉截铁。 阎王放下心来,夹了一块红萝卜吃起来,只是全吐了出来,姬宫湦火冒三丈,大骂到:“你怎么一点公德心都没有,要吐你不知道吐旁边去啊!一锅菜都被你毁了,可惜啊可惜,我还没吃过瘾呢。” “你……!你不是说很好吃吗?!这也叫好吃!?我倒是想吐旁边去,可我来得及么我,辣成这样!!!”阎王足足灌了一大壶茶,才为自己辩护。 “你又没问辣不辣!你问的是咸不咸好吃不好吃!”姬宫湦很是痛心疾首:“好久没吃到辣得这么地道的菜了,真是辣得淋漓尽致,痛快啊。” 阎王:“……” “好木兰,你再去做一锅来吃行不行?”姬宫湦满脸的请求。 不理他们,看看排骨粥凉得差不多了,端了去找福临。今天福临都昏睡一整天了,到现在还没有醒来,滴水未进。 福临醒是醒来了,可是,他什么都吃不下,愁死我了。 心神恍惚的坐在秋千架上,抬头望天,愁眉不展,心事重重,该怎么办呢?如果福临真魂飞魄散,我心永世难安。 “没月亮也没星星啊,你看什么?”阎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疑惑的问道。 我白了他一眼,抬头望天,就一定要看星星看月亮么?!我那是在思考不行啊,懒得理他。阎王见我不说话,缓缓的推动秋千,陪着我沉默。 好久没有荡过秋千了,犹记得上一次微风吹拂,衣袂飘飘,我坐在秋千上大笑大叫:“福临,用力点再用力点,我要高点再高点。”福临大笑着应允,使劲的推,后来他腰酸背痛了好几天。 现在想来,福临对我,真是好。千依百顺,什么都让着我,不管我是理直气壮,还是无理取闹,他都不和我争,只要我高兴就好。 我伤心难过,福临就把我拥在怀里,静静的什么都不说,一点一滴的擦去我的眼泪,等我平静了,再一字一字的告诉我:“木兰,坚强再坚强些,没有迈不过的坎。” 我异想天开,不管不顾任性胡来时,福临从不阻挡我,从开始到最后,一直陪在我身边,再为我收拾残局。始皇看不过,就没少说花木兰碰上福临是幸福,福临碰上花木兰是灾难。 福临从来都舍不得我受苦,宁愿遭罪的是他自己,一直以来,都把我当珍宝一样的宠着。有什么好吃的,总会先留给我。 我再惹火福临,也不会跟我发火,大不了吼我一声,再独自去生闷气,只要我一有委屈的表情,就会反过来跟我赔不是,做好吃的逗我开心。 福临以前是典型的贵族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就因为我说从小家穷,从来没有吃过宫里那些山珍海味,没有见识过满汉全席,福临就进了厨房,慢慢的试着把自己在宫里吃过的东西,做出来给我吃。 寒冬腊月我总睡不暖被窝,福临都会先自己把被窝暖和起来,才会让我上床。我睡觉还有个习惯就是趴着睡,而且还流口水,每天早上起来,福临的胸前都是湿湿的,全身僵硬发麻,总要过好久才能动。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睡个觉怎么会睡成僵尸一样,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我趴福临身上睡去了,傻呼呼的福临,不管身上再怎么发麻,都一动不动的硬挺着,生怕吵醒了我。因为他知道我睡觉要是睡到一半被弄醒,就很难再睡着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福临总是那么善良,宁愿委屈自己,也要成全我,准确的说,是纵容我。每次惹火了钟离春,她总是大喊大叫着要福临收拾我。可福临只会笑着摸摸我的头,从不会收拾我。反倒是钟离春把我打重了,福临会很生气的瞪着钟离春,直瞪得钟离春心里毛毛的,指天发誓说下不为例。 有次我路上看风景累了就呼呼大睡,结果马车一颠簸,我就那么一头给撞了上去,额头上肿了好大一个包,福临边心痛的给我拿煮熟的鸡蛋消肿边骂我是笨蛋。 后来只要坐马车,不管路途远近,福临从来都不会睡觉,一手把我搂在怀里,一手牢牢的抓着扶手。 以至于福临提御笔的手,比我行军打仗的手还要多老茧,每次握着我的手教我练书法的时候,我抗议连连嫌弃无比:“你那是手还是铁,硬邦邦的,抓得难受。” 福临的书法,画画都比我好太多太多,就连盘头发都比我好,明明以前他不会的,可后来,我头上什么富贵花开,众星拱月等等风靡整个奈何桥畔的发型,都是福临给梳出来的,每次梳好了,我只要往街上转个圈,总会惹来大娘大婶们羡慕成片:“木兰嫁了个好夫君。” 特别是对我额头上和指甲上的丹青,惹得少女少妇们疯狂。每天福临都变着花样给我翻新,栩栩如生,好看极了。 十指纤纤,好看是一回事,可吃东西不方便,特别是不好剥虾,所以,都是福临剥掉皮沾好调料给我吃,吃鱼就挑干净刺再给我。钟离春就常斥我腐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懒鬼一个。 我据理力争:“我有洗衣服。”虽然地是福临扫的,柴是福临劈的,饭是福临做的,但最少肚兜是我洗的,只是到后来,越来越习惯福临顺便把我的衣服洗了,只有来月信弄脏了衣服时,才会自己动手洗。 只是每次一来月信,我都会痛得死去活来的,而且脾气非常的火爆,耐心很差,肚兜上的血迹洗不干净时,一火起就会给扔了或者撕了,等那几天过去了,又会心痛,吵得福临不得安宁,直到福临答应把损失记他帐上才安静。 到最后,所有的衣服都是福临包了。我也不知道福临是怎么洗的,反正,衣服是干净的就是了。有次被师傅看到福临给我洗肚兜了,板着脸骂我胡闹。 福临笑呵呵的说:“没事没事,举手之劳罢了。”师傅摇摇头,没话说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切皆是心甘情愿有啥办法。 一直很奇怪,不管我提什么有理无理乱七八糟千奇百怪的要求,福临总是毫不犹豫的答应,问了好久福临才说:“你脸上除了笑着之外,其它表情没法看,太丑了,影响食欲,为了健康,只好答应了。否则你一脸的委屈,比被赶回娘家的弃妇还要可怜。” 我大怒,把福临打得抱头鼠窜,离我远远的,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可一到晚上,还是会做好药水,端来边给我泡脚边按摩,以前行军打仗时脚受过伤,特别是一到阴冷天就酸痛酸痛的,福临总是雷打不动的,每晚给我泡脚按摩。 有时嫌烦,耍赖想不泡时,就跟福临说男女授受不亲,凭什么把脚给你摸?可福临跟一死不要脸的蛮牛一样,脸都不红一下伸手就撩我裤脚。 泡好脚了我懒得穿鞋,闭上眼死活叫福临抱我上床。福临瞪我一眼,再脸红红的抱起我,我靠在福临的胸前,用手摸摸再天真无邪的问:“福临啊,为什么你的胸比我的还小?还平?” 福临脸红到耳旁,哭笑不得无可奈何的看着我叹气。最后把我抱到怀里,揉揉我的头发,捂上我好奇的一眨一眨的大眼睛,闷闷的说:“快点睡觉。” 总是那样,只要一到福临怀里,我就特容易睡着。可是,福临啊,你现在瘦得只剩下骨头了,抱起来烙得我生痛生痛的,一点都不好抱了。所以,福临啊,你快点好起来吧,我都好久没有睡好觉了,好久没吃你做的好吃的了,好久…… 第一百五十二章 “木兰,别哭。”阎王一见我的眼泪就手足无措,只会反复说这句话。 “只要福临好起来,我就不哭,我不要福临离开我,好害怕福临魂飞魄散。地府你不是最大么,你要福临好起来好不好?我宁愿自己魂飞天外也不要福临受那个苦。”抓住阎王的衣袖,抬起泪眼,可怜兮兮的问道。 阎王擦去我的眼泪,静静的看着我,没有回答。 “木兰,你还记得上次十八层地狱的事么?”半晌之后,阎王幽幽的问道。 怎么又是十八层地狱的事?!难不成那时我胡言乱语承诺他们银子随便花了不成?!要不,没有道理福临和阎王至今都还念念不忘啊。 “你……能不能给点提示?”我哽咽着小心翼翼的问道,希望那时没有慷慨承诺,要不,得多亏啊我。 阎王满脸通红,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满头雾水,至于脸红么?总不会是我非礼了他吧,再怎么丧心病狂,我也不会辣手摧花染指于他啊。到现在,阎王实际年龄还八岁不到呢。 阎王挣扎良久,长叹一声,问道:“福临对你,真的那么重要么?宁愿散尽自己三魂六魄也要福临好起来?” 我肯定的重重的点点头,我欠福临的太多太多。 感觉不对,行军打仗多年的直觉告诉我,危险万分。四处看看,周围一切如常,抬头看看阎王,只见满脸乌云密布。 想悄无声息的离阎王远点,可没法成行,阎王不知什么时候把我圈在怀里,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在风暴中心受着煎熬。 阎王脸上阴晴不定半天,吩咐我道:“去把老神医叫过来,还有,再去寻一株四叶草回来。” 我不敢置信,迫不及待连声问到:“这代表,福临有救了是不是?” “嗯。只是有点麻烦,去吧。”阎王推我离开。 我如久行沙漠枯木逢春,觉得春光明媚,一切都顺眼极了。离弦之箭一样去了药店,打横扛起扁鹊老先生狂飙回府。 一放下老神医,他手脚发软的摊在桌子上:“花木兰!你……!天塌了还是地震了!可怜我这把老骨头,禁不起你这么折腾。” 我充耳不闻,只会傻笑:“福临有救了,阎王说福临有救了。” 老神医从凳子上一蹦而起,连声问道:“真的?真的?快给我看看药方。” 哦,对,药方,我还要去寻四叶草呢,耽搁不得,不理会老神医的呼天喊地:“花木兰你去哪,药方给了我再去也不迟啊。慢点,后面没饿狼在追,别摔了。” 记得上次四叶草是在火山中心找到的,应该还会再有,就是路途遥远了点,倒不是怕在路上吃苦受累,我是担心去的时间太久,福临又毒发。 一路快马加鞭尘土飞扬,不吃不喝不停不歇,五天五夜,终于采回了四叶草。 一回到府里,福临既然已经下床了,老神医在旁边给他推拿穴道。 我惊喜万分,冲过去抓起福临的手就把脉,真的恢复了,我喜极而泣,抱着老神医语无伦次道:“福临身上的毒没了,真是太好了,再也不用魂飞魄散了。扁鹊您是世上最厉害最可爱的老鬼。” 福临虚弱的笑笑:“木兰,你怎么又成一野猴了。” 老神医无语问苍天:“老鬼这两字怎么听着味道怪怪的?!灶房正在熬着药,快去把四叶草洗净,连根放进去熬一个时辰。” 福临喝完药,又精神了些,看来,真的不是我的幻觉,是真的解毒了。 “阎王呢?怎么没见他?!”都回来好久了,阎王影都没见一个。 “他游山玩水去了,说是要浪迹天涯,叫你不要担心。”扁鹊漫不经心随口答道。 哎,真是的,那么贪玩,就不能等我回来再去啊,好歹我会做顿好菜送行,保证不咸!也不辣。 老神医收拾好东西,就回自个府去了,说是要回去敷腰。 我感叹到:“哎,看来您真是老了,禁不起折腾了。才这么几天,就跟残花败柳似的,需要依靠药物了。” 老神医怒目而视:“是谁像强盗一样的把我扛过来!还专捡杂草丛生的小路,能不闪着腰么!以后天塌下来了,你也得给老夫备轿。还有,用词不当,残花败柳是指烟花女子!” 我敛目低头,嘴巴闭得整整的,哎,那时不是心急嘛,肯定是越快越好了,小路是杂草多了点,难行了点,可比较近啊,别气了,我下不为例还不行么。 老神医扶着腰回府,连工具箱都忘了拿……这可是稀罕事,这工具箱可是老神医的命根子,从不离手。看来这次真是累惨了,我感觉很罪过。 也很兴奋,福临好了,我就可以和霍去病双宿双飞举岸齐眉,有情鬼终成眷属了。霍去病啊,你等着我。 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好想霍去病,设想了好几种可能,我要怎么答应当初霍去病重归于好的请求,最后在两种可能中摇摆不定。 一. 用语言说明,羞羞答答的小女儿娇,含蓄应允。 二. 用行动说明,冲上去抱住霍去病,继续上次的缠绵,让他在事实中体会我的情愿。 决定不出来,干脆放到一边,到时顺其自然,当务之急就是调理好福临的身体。 每天神采奕奕变着心思给福临做好吃的,一个月下来,福临身上终于有点点肉了,就是受不得累,散步远点就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倒是我,心情好极了,吃嘛嘛香,一下子就胖了起来,都有小肚肚了,让我很是郁闷,弱不禁风离我远去,再也找不着犹见犹怜的感觉。 钟离春就没少笑我像个怀胎三月的孕妇!气得我不轻,冲上去就拼命,完全是不顾命的打法,让你毁老娘清白! 福临在旁着急到不行,又无可奈何,谁叫他不会武呢。 我还以为又会历史重现,像以前一样惨败而归。千想万想,怎么都没有想到,霍去病会再次加入战局,一言不发,把我拉开,硬接了钟离春来势汹汹的一掌。 功力悬殊,钟离春败北,给震了出去,摔倒在地,气她个半死,大骂到:“老娘跟你没完!” 不怕死的冲上来,只攻不守,和霍去病打成一团。百招已过,可钟离春还是无法血恨,要不是霍去病不忍伤她,估计早就一分胜负了。 我大呼:“钟离春,加油!”,不停的给钟离春呐喊助威。 霍去病百忙之间,抽空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肉一跳一跳的。 福临递茶给我,笑着说到:“木兰还是这样神采飞扬活力四射最好看。” 我呵呵傻乐:“我知道自个好看,花见花开车见车载谁见谁爱,福临你心里清楚就好,不要说出来嘛,多难为情。” 福临笑着摇摇头 “还真不客气啊你,谦虚两字听说过没有。” “知道啊,过度谦虚就是虚伪!”我就受不了有些鬼,嘴上说着过奖过奖,脸上又一脸享受,心里受用到不行。 “天哪,我怎么会喜欢上她。”福临小声嘀咕了句。 哎,练武之人,就是耳尖,以前打仗时,我可没少受益于它,可现在,听得我惊恐万分,结巴到:“谁……允许你喜……欢我了?” “你以为我愿意喜欢你这么一个大大大咧咧,不懂温柔为何物的小气鬼啊,想当年,我后宫哪一个不是温柔似水,柔情无限。”福临皱着眉大惑不解的说到:“可我,就是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哭,我做不到无动于衷,心会痛。” 我惊慌失措:“你是不是以为喜欢上我,就不用还债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福临咬牙切齿:“花木兰,你个守财奴!我的喜欢与银子无关,懂么?” “哎,那就是真的喜欢我了?”福临肯定的点头。 我还没来得及满足一下虚荣心,就痛到不行,能不痛么,霍去病把我的手握得整整的,估计都青了。 我大怒:“霍去病,你当你在打铁啊,这么用力,痛死我了……”不是和钟离春在打得难舍难分么,什么时候过来的? 霍去病认真的看着福临,一字一字的说:“木兰和我早有婚约,其中是因为误会而分开,现在,我们要破镜重圆,还请你完璧归赵,成全我们。” 福临呆呆的看着我:“木兰,木兰,你真的要回去么?” 我重重的点头再点头,中了霍去病的毒,我已经无法自拔。 “你放心,我会告诉大家,你没有不举的,一定恢复你的清白。”我慎重的承诺。 福临怔怔的看了我许久许久,转过身去嘶哑着说道:“那你去祸害他吧。” 我……我才不是祸害,要说多少次,他们才信啊。不过,我也安心了,这样容易放弃的感情,应该是不多不深的吧,最少没有我喜欢霍去病的那样多,无法放手,我想我永远都放不开他。明知飞蛾扑火,还义无反顾。 幸好,福临能这样轻易放开,不用偿相思苦的滋味。我实在是不愿意让福临受那些日日夜夜辗转难眠的煎熬,太苦太苦。 高高兴兴的搬回住过千里的院子,我终于回家了,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感觉真好!历经重重劫难,终于有了个圆满。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头扎进霍去病的怀里,这味道,我想念了千千万万遍,抬手摸上霍去病的脸,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第一次霍去病这样被我摸得心甘情愿,心里满满的全是甜蜜。 看着霍去病的唇红齿白,真像一个好吃的红苹果,媚惑着我,好想亲亲看,两只手和霍去病十指交缠,然后心动行动,闭上眼把嘴唇压上霍去病的,味道也不怎么样嘛,准确的说,是一点味道都没有,不甜也不酸,不辣也不苦,倒是碰得我牙痛死了。 早知道是这样就不亲了,猜测过无数次亲吻的味道,也不过如此,我还不如去喝白开水,好歹能解渴。 霍去病脸都红了,气的!哭笑不得的说:“敢情我还不如白开水啊。笨蛋,有你这样猛虎一样扑上来亲吻的么,我的牙都快被你碰掉了,闭上眼……” “哎,不能怨我啊,第一次,没经验啊。”我委屈的说道。 闭眼就闭眼,反正对于霍去病我是无条件服从,只要他发话,去哪都行,不管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想我花木兰,做人二十六载,为鬼一千多年,终于第一次体味到了传说中的亲吻,还好我知道霍去病的卫生状况良好,否则我打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中,只是钟离春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估计我的胜算率不高,常规的来说,是为零。不过,没有试过,难说。 每天和霍去病如胶似漆你依我浓难舍难分,什么叫幸福,我觉得这就是幸福,没有比和最爱的鬼呆在一起更快乐的事了,即使一言不发,只要能日日夜夜的看着他,也是一种快乐,只要能呆在霍去病的怀里,我就心满意足。 每天都在盼太阳早点落山,因为师傅给我们挑好的洞房花烛夜是在半年后,说那天才是良辰吉日,其实我是不想讲究这些的,觉得择日不如撞日,速战速决最好。只是被师傅牛眼一瞪,我就没了说话权。 而且众女鬼们说:“是出嫁!不是出家!哪能随便。”我只好禁言禁声,任她们摆布。反正都和霍去病生活在一起了,洞房花烛晚点就晚点吧。 我觉得近来日子过得很是春风得意,每天和霍去病两看不厌,卖汤的工作也顺风顺水,无奈好景不长,那些众女鬼不知发了什么疯,有用不完的理由,把霍去病支使得团团转。 西施总是三天两头的上门光顾,弱弱的犹见犹怜的说:“木兰,新货又到了,能不能让霍去病去奈何桥畔扛回店里? 妲己边修着指甲,边凉凉的说:“我东房的屋顶有点破旧了,好像还有点漏雨,让霍去病去看看吧。” ………… 这些理由还算正当,只好忍痛割爱,无可奈何的让霍去病干苦力去。霍去病这几天都起早摸黑的,累死累活,让我心痛到不行,同时对众女鬼非常的怨恨,敢情这不是你们的未婚夫君,折磨起来不心疼哪。 特别是钟离春,天不亮就来踹门找霍去病比武,说要一血前耻,只不过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最要命的是,钟离春现在的鬼生目标是:“不打倒霍去病,誓不罢休。” 我真想把钟离春打得起不了床,悲哀的是我技不如她打不过,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钟离春折腾得我们鸡犬不宁,让我和霍去病本是情意绵绵的小日子过得支离破碎。 钟离春那小样儿,全是不顾命的打法,只攻不守,吃准了霍去病不敢下重手,每次对她都只点到为止,钟离春不感激涕零就算了,反而趁虚而入,打得更猛。 我忍无可忍的问:“你什么时候才罢手?”要打也行,能不能等天亮了再来踹门,美梦正酣时被打断就算了,我家的门已经被她踹坏很多扇了,以为门不用银子买的哪。我是没去市集上买,可每天去山上砍树,再做门,很累也很花时间好不好! “打倒霍去病为止。”钟离春说得豪情壮志,我听得两腿发软。钟离春每次都在百招之内就败北,以此看来胜利之日遥遥无期,还日子还让不让过了。 有心要霍去病让让钟离春,可是想想那厮出手贼重,真被打着了,还不得趴个十天半个月的。我可舍不得霍去病受伤。 第一百五十五章 被逼无奈,走投无路,我只好在霍去病的饭菜里下了软骨散,觉得最好是给钟离春吃,不过,有贼心没贼胆,害怕她的报复如狂风暴雨,只敢用黄豆煮芭豆送给她当零食吃,不要怨我,我这纯属逼上梁山,可以说是正当防卫。 终于清静了,一夜好眠,睡到自然醒,神采飞扬,再看看软趴趴的躺在床上的霍去病,脸颊一阵一阵的抽搐,铁青铁青的。 难不成是我药效没控制好?有可能,太久没有做这样的事儿了。 满脸赔笑:“不好意思啊,下次我一定注意份量。” 霍去病欲哭无泪的说:“还有下次!” 我点点头,那当然,这药效只能维持一天,不继续的话,又不得安宁了,我换门的速度赶不上钟离春踹门的速度,现在,干脆把门框给空了,还好,没遭过贼。 霍去病的脸色由黑转红,最后挣扎出一句:“我想上茅房。” 莫明其妙的看着霍去病,想去就去啊,我又不拦着,这样的小事不用跟我报备,我还没霸道到剥夺你民生需求的地步。 霍去病看了我许久,张嘴了几次,还是啥也没说,哎,什么时候跟我这样见外了,有什么就说啊,要说不说的,急死我了。 “你下的是软骨散!!!”霍去病挣扎了好久,终于蹦出了一句。 我知道啊,药是我下的,肯定晓得是软骨散,只是份量没有控制好罢了,两眼茫茫的看着霍去病,还是不明白,到底想说啥。 “我没有力气下床,去不了茅房!”霍去病闭上眼,一口气说完。 啊!原来是这样。早说啊,害我猜也猜不出来,受罪的是自个。看霍去病一脸十万火急的样子,啥话也不说了,抱起他往茅房狂飙而去。 奇怪,我家的茅房门既然是关着的,不对啊,就我们两个,应该没谁在里面上啊。看霍去病一脸的难受,我也顾不上那样多了,一脚把门踹飞了。 然后,霍去病的脸更红了,我赶紧把他转个方向,和钟离春大眼瞪小眼,良久,钟离春提上裤子,大吼一声:“花木兰,你没长眼啊!没看到茅房门是关着的么?” “这是我家的茅房,你为什么在里面?你府上离这远得很!”我也很委屈啊,哪知道你会在这里蹲,没有选择的,让我和霍去病看到了你衣不蔽体,就你那干巴巴的小屁股,一点都不翘,还没我的好看呢,我宁愿看霍去病的。 “花木兰!我要杀了你!既然敢在老娘吃的东西里面动手脚!害老娘一步离不开茅房,反了天了你!给老娘等着,不打得你鬼哭狼嚎,老娘跟你姓!”哎,我哪知道发作得那样快,还以为好歹能等钟离春回到家才拉肚子的。我怎么那样笨,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现在捅上马峰窝了吧,钟离春都要气炸了。 “要杀要剐,都是以后的事,现在,能不能请你轻移臀部,让出茅厕给霍去病啊。”没看到那可怜孩子,脸都憋青了么。 钟离春火烧屁股一样冲出茅房,更难得的是,她既然没有再回来,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就地解决?看来等会出门买菜,得小心点了,一定要小心翼翼眼观六路,免得中招。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为了表达我的愧疚,计划买只药鸡回来煲汤给霍去病喝,权当补补身子。 问来问去,价钱相差不大,我决定到慈眉善目的大娘那里买,一看就是很好说话的样子,那我还还价,应该不会恼吧。 “大娘啊,这鸡怎么卖啊?”调整好角度,摆上最良民最居家少妇过日子的表情。 “药鸡六十个铜板一只,肉鸡四十个铜板。姑娘真是好眼光,看我这鸡多新鲜哪,价钱是全菜场最便宜的。”卖瓜呢,谁不夸自家的好。 “大娘我一看到你就特亲切,特有我娘的味道,便宜得给我吧。” “哟,嘴真甜,行,冲你这句娘,便你五个铜板好了。” “大娘啊,还是贵,你看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多不容易啊,一年到头,难得打次牙祭,就再便点给我吧。家里已经几个月不识肉味了,夫君躺在床上动不得,我想买来给他补补身子。”我一脸的悲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若然欲泣。 “真是个贤妻良母,冲你这份心意,我再便五个铜板给你好了。” 低头,挑鸡,抬头:“这上面还有毛,都没拔干净,我回家还得烧开水再拔一次,得烧我多少柴,花我多少工夫哪,再便宜十个铜板吧。” “在哪?鸡头上啊,有点毛正常,一般的都有,行行行,你别哭呀,如今世道艰难,都不容易啊,我便给你好了,满意了吧?还好是自家养的鸡。”不是很满足啊大娘,如果不要银子多好。 “我买两只能不能再便点,七十五个铜板拿两只吧?”我满怀期待的问道。 大娘……无语问苍天中。 “就给我吧,早点卖完早点回去吃饭不是。大热天的,放久了也容易坏啊。” 大娘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一咬牙答应卖给我了,找绳子给绑了起来,我掏铜板出来数啊数:“大娘啊,我就七十一个铜板……” 鸡已经绑好了,大娘两眼欲哭无泪的看着我满脸的无辜,最后退步到:“七十一个就七十一个吧,我都已经绑好了。” 我一个一个的把铜板数给大娘,再慢慢的说:“全给你我就倾家荡产了,能不能让我留一个?”大娘看了我许久,点了点头。 数到六十九个时我再说:“夫君想吃狗不理包子很久了,可是一直舍不得买,能不能再给我个铜板,好圆了夫君的心愿?” 大娘仰天长叹道:“小娘子啊,见过杀价狠的,没见过杀价这样狠的。我就索性送佛送到西,六十九个就六十九个吧。” 我很高兴,满意的提着两只药鸡回家,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把药鸡煲成汤,端给趴在床上的霍去病,可他,任我费尽口舌,就是不喝一口汤,只吃了点鸡肉。 我不明白,汤最是有营养,最能补身子,味道又香,怎么就不喝呢?难不成要全都留给我喝?好感动啊,霍去病对我真好。 端起碗,三口两口喝完,真好喝啊,回味无穷。再勺了一碗花茶过来,霍去病也是一口都不喝,今儿个是怎么了? 在我不依不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苦苦追问下,霍去病才红着脸说:“喝水多了,又得让你抱我上茅房,不方便。” 哎,就为这点事啊,以后不还要在一起一辈子么,别扭什么呀,不就给你脱脱裤子么。再说了,我很君子的,知道非礼勿视,都闭上眼的,真的,就睁开了一只眼看了一会儿,谁叫我一直好奇你那胎记的下半个嘛。 霍去病坚决不吃,我也没办法,可是又舍不得霍去病挨饿,只好三餐正常,不再加料。和钟离春打就打吧,就当运动运动好了,生龙活虎的,总比躺在床上软趴趴的好。再说了,软骨散总归是伤身子的。 天杀的贼,既然趁虚而入,把家里搬了个精空,锅碗盆瓢,柴米油盐,一样都没放过。我手里提着两只刚从菜场买回来的药鸡,欲哭无泪,锅都没了,拿什么煲鸡汤。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可也不能饿肚子不是,特别是不能饿霍去病的肚子,我舍不得,自个饿了倒是不要紧,反正又不是没有饿过。 提着两只鸡风风火火去了始皇府上。 “今儿个,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花木兰第一次来我府上两手不空。”始皇感到非常的意外。 “我去厨房煲鸡汤。”时间无多,直奔主题。 一阵切切洗洗的忙活下来,终于熬好了,香溢四射。始皇闻香端碗进来:“可以开饭了么?” 我点点头,不过:“这是给我家霍去病的,没做你的份。” 始皇大怒:“那你干嘛来我府上做?你府上没厨房么?” “有。不过,有灶没锅,被偷了。”我连锅带鸡汤的端出门去。 “花木兰!那是我的锅。”始皇追出门来大叫。 我知道是你家的锅啊,金碧辉煌的,值好多银子,只有你始皇才用得起。我早就相中了,这次正好,可以理直气壮的顺手牵羊,你总不能让我用手捧着汤回府吧。 一路狂奔回府,刚好碰上霍去病满头大汗的干活回来,放下鸡端,甩甩手,好烫:“快去洗澡,鸡汤要趁热喝。” 霍去病笑着点点头,进了温泉室,我拿了换洗的衣服敲门:“要我给你搓背么?”一直很好奇霍去病的身材呢,钟离春说过,女的要是天使脸孔,魔鬼身材,前凸后翘才是完美;男的主要是脱光衣服看整体,要有胸肌,腹肌,充满力量,这样的才有安全感。 钟离春还三八兮兮的小声说:“有机会,最好是量量长度和大小,画个图形出来给老娘看看,一直很好奇。” 说得我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要量哪里,钟离春咬牙切齿大骂:“花木兰你个榆木脑袋。”骂完一甩手,又不理我了。 其实钟离春有时对我还瞒好的,所以,我一直在很努力,不过,至今为止,我还没有看到过霍去病的整体,只有局部,看到过一次霍去病脱了上衣。好期待,如果霍去病要我去给他搓澡就好了。 “谢谢木兰,不用了,太辛苦你了,先去坐着休息会吧。”霍去病啊,我一点都不辛苦,就让我进去看看吧? 哎,看看又不会少块肉,怎么不管是霍去病还是福临,都把我当色狼一样的防? 郁闷的坐在石凳上发呆,霍去病洗过头洗过澡出来,边擦头发边问:“木兰,家里的凳子呢?” “被偷了。”都是钟离春那厮,动不动就把我家的院门给踹飞,现在好了,遭贼了,还是个心狠手辣的贼,把家里搬得空空的,还好我比较注重隐私,有把卧室的门给锁起来的习惯,要不,连换洗衣服都没有。 东西偷了也好,反正那些东西,平阳主公估计没少用过,正好我趁机全部换新。我很小心眼的,很计较平阳公主在屋里留下的痕迹。 在石凳上,就着锅,吃过午饭,霍去病拿把柴刀要去山上砍树,我想想,还是算了吧,木门不结实,还是去铁铺打扇铁门吧,我看钟离春还踹得开不。 拉着霍去病到铁铺给了订金,再去购置生活用品。太阳快下山了,才买得七七八八,再买个桌布就回府。 来到布料市场,左挑右挑,就是没有适合的,只有一家接一家的往下看,霍去病提着大包小包苦着脸一言不发紧跟其后。 哎,为什么只要一逛街,男鬼的表情都一样,福临也是这样,最怕和我逛街了,以前福临就说过一句话:“宁可(————————)(空格,随意填),也不要和花木兰逛街。” 霍去病你再坚持会啊,马上就可以回家了。低头,挑布,花样良多,看得眼都花了,最后在角落处看中一匹绸缎小碎花的,很清爽,简单大方。 没想到还有另一只手和我同时抓起布料,抬头一看,直是冤家路窄,既然是平阳公主。有没有天理了,我看中的夫君她也看中,就连我看中块布料,她也同样。 第一百五十八章 抓着布料不松手,决不相让。平阳公主也同样的心思看着我。 正和平阳公主僵持不下,霍去病过来了,平阳公主很委屈的说:“霍大哥,过几天就是娘的寿辰了,我好不容易挑中这布料,想给娘做件衣裳。” 霍去病无言的看着我,满脸请求。我狠心视而不见,坚持道:“不要,我再也不要放手。” “霍大哥,我就要那匹布,我娘很喜欢这花色。”平阳公主楚楚可怜,眼泪都要出来了。 霍去病皱着眉,一脸的为难。我最见不得霍去病皱眉,溃不成军,只得松手,平阳公主眉开眼笑:“谢谢霍大哥,去我府上吃饭么?潘安都念你这爹爹好多回了。” “下次再去吧,我也很想念潘安呢,在家听话么?功课做得怎么样了?” …… …… 我满肚子气,看着霍去病和平阳公主没完没了的话家常,那么投机,连我气冲冲的离开都不知道。 怒火中烧的去钟离春府上倒苦水,钟离春听完,跳脚大骂:“花木兰,你有没有脑子!再怎么样,也不能离开!你这不是正好主动提供大好时机给他们眉来眼去么!还有,男鬼在家怎么折磨都行,但是在外面要给足面子,不就一块布么,她要就给!显得咱大气。” 想想有道理,不能让平阳公主趁虚而入。茶杯都来不及放,狂奔而去。气得钟离春大骂:“还老娘茶杯来,老娘昨天才买的!” 回到布料市场,却看不到霍去病和平阳公主的影了,急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不会是干柴烈火死灰复燃了吧?用手不停的拍自己的头,真是个豆腐脑子,我想我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一定是笨死的。 垂头丧气的回到府中,霍去病真的没有回来,我脑中一片空白,坐在石凳上哭得死去活来,悔之晚矣。早知道,再怎么刺眼,我也不要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霍去病焦急的喊声:“木兰……木兰……” 我大喜,狂飙到门口,霍去病丢掉大包小包冲过来一把抱住我:“木兰你去哪了?我怎么找你也找不到。” “木兰,以后再也不要不声不响的离开好不好。” “好。”我拼命的重重的点头。 霍去病松了口气,捡起大包小包,牵着我回房。 “木兰,都是我不好,没有办法拒绝平阳的要求,让你受委屈了。”霍去病亲亲我的脸,愧疚的说。 我摇摇头,是我不好才对,不应该那么小家子气,以后再也不斤斤计较了。 霍去病帮着我把东西归位好,我再洗锅洗菜做晚饭。哎,好久没买过辣椒了,霍去病不爱吃,一吃就辣得肚子痛,我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把饮食习惯也改了。只是总觉得,菜不辣吃起来没味。 以前还不觉得我自己做的菜有多难吃,可是自从福临接管灶房后,我才知道,吃饭原来可以是一种享受。再来吃自己做的饭菜,真叫一个难吃。还好霍去病不挑食,有啥吃啥,保持了我以前的优良作风。只是我自己就不行了,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 霍去病见我不停的用筷子把碗里的菜拨来拨去,放下碗去房里搬了个坛子过来,我好奇的问:“什么东西啊?” “福临送过来给你的。”霍去病闷闷的说。 我一听是福临送过来的,眼睛贼亮贼亮的,肯定是好东西,福临从来都是给我最好的,舍不得让我吃苦。 打开盖子,我都要乐疯了,既然是一坛子剁辣椒。用筷子偿了偿,辣辣的,够味,我喜欢。 就着辣椒,我吃得饱饱的。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去找福临道谢。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见福临,他两眼红红的,眼泪汪汪的,我大怒:“是不是董贤欺负你了?我找他算帐去。” 董贤拿了个盆子进门来,直翻白眼:“花木兰你是非不分黑白颠倒,欲加之罪!他那是给你剁辣椒给辣的。呦,这是冰块。” 我赶紧接过来,一半给福临用手拿着,一半拿布包起来,敷到福临脸上。福临满足的叹口气:“真舒服。”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在敷冰!”我洋洋得意:“你怎么那么笨,都辣到脸上了。” 董贤忍无可忍:“他那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福临笑着说:“不碍事,辣一阵就好了。喜欢吃么?” 我直点头,笑得心满意足,太喜欢了。 福临笑得眼睛眯眯的:“木兰喜欢吃就好。吃完了,下次再给你做。” 钟离春横眉冷对:“太不公平了,老娘也爱吃辣,怎么就不见送我,半坛子也成啊。” 董贤心疼福临,怒道:“要吃自己剁去。” 钟离春嘀咕:“那么辣,我才不要剁。” 没谁理他,福临皱着眉问我:“平阳公主发出请贴,为她额娘庆祝五十大寿,你去吗?” 我摇摇头,躲都还来不及,我才不要去,看到她就心里不舒服,天生八字不和,宿敌指的就是我们这种,互相看不顺眼。 “那我们去踏青好不好?”福临满眼期待的看着我问道。 我想了想说:“看情况再说吧。”最主要的是问问霍去病,他怎么计划的。 说风就是雨,我告辞去问霍去病:“后天你要去参加寿宴么?” 霍去病点点头:“木兰,送什么礼物好?” 又不是我娘,我哪知道!再说了,你又不是去见岳母娘提亲,那么在意送礼干嘛?我也没拜过寿,不知道要送什么礼才不至于失了分寸,特别是平阳公主她们那种权贵,我更摸不着头脑。 霍去病见我指望不上,冥思苦想,也没个中意的。 “她想要什么?你投其所好送总归没错的。”我提议到。 “听平阳说过,一直想要始皇的玉玺。”霍去病想了想回答我。 我怒……那两母女都是横刀夺爱的主!始皇的玉玺送给我当生辰礼物了,我也喜欢得紧。最主要的是,看上去值很多银子啊。 最后还是一咬牙,把玉玺包装好。唉,我本意是不想送的,可我不想让霍去病失了面子……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霍去病提上礼物问我:“木兰,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才不要,即使我愿意去,平阳公主也不愿意看到我,到时宾主皆不净欢,多不好。 “我要和福临去踏青。”我可不愿意你们去大吃大喝,我在家里独自发呆,那样会东想西想的。 “木兰,可不可以,不要去?”霍去病皱着眉问我。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去参加寿宴?” 霍去病静静的看着我,不说话。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是他不能答应的事,他就这样看着我,可这次,我不想妥协。你心里不舒服,我还心里不痛快呢。 霍去病叹口气:“那早点回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总不能让我早早的回来独守空房啊。 “木兰,好了没有。”福临在院门外大喊到。 “来了来了。”顾不上霍去病的答案,反正一时半会是完事不了的。 才蹬上马车,传来霍去病的喊声“木兰,早点回来……” “知道了,会早点回来的。”话还没说完,马车飞速离去。 我登大眼睛看着满车子的鬼:“你们怎么都在?” 姬宫湦看了我一眼,继续喝茶:“我又不认识什么公主,去干嘛?” 行,姬宫湦不认识就不去,那董贤你总该认识了吧:“我和她又不熟。” 我是无语了,估计钟离春更没好话,果然吧,那厮张嘴:“又不是我娘过寿,老娘才不去浪费表情,踏青比较好玩,山青水秀,鸟语花香的,她娘一张老脸,不爱看。” 妲己吃着开心果,忙里偷闲附合:“理由与钟离春相同。” …… …… 第一百六十章 …… …… 我能说什么,一个比一个有理。反正鬼多热闹,一路说说笑笑,也不错。 “到了。”福临掀开帘子要扶我下车。 我翻个白眼给他:“老娘不是老弱病残也不是孕妇,用不着扶。” 福临笑着说:“自作多情,谁说要扶你了,我扶董贤。” 我转过身,瞪大眼看着身后的董贤:“好事近了?” 董贤一脸的受宠若惊,不敢置信,然后,就只知道傻呼呼的笑。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再慎重的放到福临手上。 我怎么看着,董贤好像是要把一生都托付给福临一样?跟在拜天地似的,执子之手,与子相老。 钟离春跳下马车,破口大骂:“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不毛之地,踏的是哪门子的青?” 福临松开董贤的手,转过身解释:“马车只能到这里了,从旁边小路进去,然后再爬山。” 见董贤尴尬的空着手,我只好把手递过去。董贤哀怨的看着福临,只不过福临忙着大包小包的从马车上扛东西下来。 我觉得,福临真不解风情!木头一个,可怜的董贤。 出于怜香惜玉之心,我把董贤的那份都给扛下来了,只是一半没到,我就感觉如千斤压顶,重到不行。 大怒:“福临你选的啥破地方,大半个时辰了,连山顶的影都没看到,累死老娘了。” 福临一脸委屈,把我肩上的大包小包全都给接了过去,再甩给董贤,凶道:“男子汉顶天立地,自己的事自己做。” 福临对董贤好凶,刚想打抱不平,没想到董贤笑呵呵的点头,顺便还把福临那份也接了过去,身上挂了大包小包,大步往前。 我佩服极了。 “什么破山,累死老娘了,还没到顶。”钟离春破口大骂。 “雷鸣山。这个坡后再爬九百九十九个楼阶,就到了。”福临喘着气答到。 “这山,恁高了。”妲己娇滴滴的翘起莲花指拿出手帕边擦汗边感叹。 “我听说山上东邪大师算命可灵了,特别是对姻缘,一算一个准。想着远点就远点,也来爬爬好了。” 我一听,转怒为喜:“这山好,好山好水好水光,快爬快爬。” 钟离春翻了个白眼给我,倒也没反驳。 一行女鬼鼓足劲,一口作气爬上了山顶,直奔大殿去找东邪大师。 可惜香火太好,大师太忙,还得排队。看着那排到殿外的队伍,很是发愁,说不好太阳下山了,还轮不到我们。 福临见我皱眉,看看长长的队伍叹了口气,苦着脸。 董贤见状,低着头想了想,去了募集箱旁,一掷千金,然后我们成了横空出世的空降部队,如愿以偿。 “施主,有何求?”东邪大师拿着签问钟离春。 “姻……缘。”难得钟离春羞羞答答吞吞吐吐一次。 “南无阿迷陀佛,施主命相贵不可言,但命无桃花。”东邪大师一解完签,我就知道捅了马蜂窝。 果然,钟离春怒不可遏,我眼明手快把她拉出门外,钟离春大怒:“胡言乱语,老娘砸了这破地方。” 我赔着笑脸:“要砸也行,能不能等我问完了再砸?” 我是觉得,东邪大师说得还瞒准的。 费了半天劲,钟离春才安静下来,找石头去了。我风风火火冲进大殿,三下两下抽好签递给东邪大师,眼巴巴的等着解签。 东邪大师闭目半晌,还没个话,可把我急死了。你倒是快点啊,等下钟离春就扛石头过来了。 在我望眼欲穿中,东邪大师惊诧的看了我许久,终于缓缓开口:“天机不可泄露。” 我怒!掉头就出殿,帮钟离春扛大石头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福临跟了出来,好说歹说劝了半天,我才不去找大石头了,实在爬上来也不容易,早就累了。最主要的是隔岸观火也不错,我不砸钟离春绝不会放过。 董贤刚松了口大气,一听说钟离春找石头去了,脸色大变,火速冲进大殿去抽签。 没多久,大受打击的出门来,我上去凑热闹:“怎么样怎么样?能否抱得福临归?” 福临哀怨的瞪了我一眼,牵着我的手疾步往后院飘去。 “哎,福临你慢点慢点,又不赶着去投胎。”福临终于放慢了脚步,喘死我了。 我还以为后院有个什么宝贝,不就有棵大树么,除了大点,还有就是上面系了很多红丝带外,也没啥特别的啊。 “没有知识也要有点常识,没有常识也要有点见识!!!这是许愿树!!!”钟离春既然双手合十的在树下,一脸诚恳。 母老虎我不敢惹,只好沉默不语。 福临去求了红丝带和笔墨过来递给我,我龙飞凤舞没一会就写好了,钟离春凑过头来看:“你鬼画符啊?!佛祖不认识!” 我嗤之以鼻:“佛祖如果连字都不认识,还做什么佛祖?” “佛祖认字,不认你的鬼画符!”钟离春大吼。 我大怒:“福临你不是说你的书法天下一绝么?!怎么佛祖会不认识?” 福临特冤屈:“你又没学到家,三分都不像,画虎不成反类犬。” 哪有,我觉得我的字跟福临比起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横一竖一撇一捺一弯钩,无不诉说中优美。我坚定的认为,佛祖见识多广,一定会认得我的字。 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愿望:“一愿和霍去病恩恩爱爱永不相离;二愿福临有个好归宿;三愿大家健康快乐。” 隐隐约约听到阎王大吼声:“花木兰你个白眼狼,既然忘了我,亏我为你受苦受难。” 一定是我听错了,阎王不是游山玩水去了么?四处看看,果真不见阎王身影。不过,为了阎王秋后算帐,我赶紧又加了个愿望:“苍天啊,快点恩赐阎王个美娇娘吧,那可是我欠他的。” 想想又不对,阎王实际年龄才八岁,不知道能不能娶亲。不管了,反正,让佛祖去烦恼吧,我有给阎王许愿就好。 很好奇钟离春的愿望,所以,出去游玩了半天,又偷偷的绕了回来,拆了钟离春的红丝带一看,我大惊,只见那厮滴血写到:“不择手段也要嫁与东邪大师!夜夜春宵。” 强悍的愿望不需解释。钟离春,太伟大了。难怪我说,怎么没见她念着要砸了这破殿了,敢情是已经把这殿当做她的私有财产了啊。 不要问我这是什么逻辑,反正我是这样想的,既然这殿是东邪大师主持,那么不久的将来东邪大师都是钟离春的了,大殿不也就是钟离春的了么? 正想把红丝带放到许愿树上去,既然手一空,没了,转身一看,原来是被钟离春抢走了,然后,钟离春看清红丝带之后,脸就绿了,大吼:“花木兰,我要杀了你。” 我亡命下山。还好我虽然武功不如钟离春,可轻功我俩平分秋色,钟离春对我无可奈何,气得哇哇大叫。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一路逃命一路商量:“钟离春你放过我,我就给你制定追夫计划。” 钟离春理都不理:“就你那智商,我不指望。千年了都还没和霍去病洞房。” “这你就不对了,我那是当局者迷,现在对你是旁观者清。我们女鬼,平常再精明,可只要碰上爱情,智商都为零的。”这可不是我乱说,书上都这样写的。 钟离春半信半疑:“那好吧,你明天把计划书写出来,否则天涯海角我都不放过你,打得你满地找牙。” 钟离春,你好暴力。 “时间太紧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今天才第一次见东邪大师,一点都不了解。 “谁叫他说老娘命无桃花,我让他乱说,让他自食其果。老娘就不信这个邪了,山不靠水,水绕山还不行吗?我自己去找桃花还不行么?!”钟离春愤愤不平的说道。 唉,我还以为是你钟离春对东邪大师一见钟情了呢。 和钟离春达成协议,又返回大殿去。 景色也不看了,号召群众,专找殿里的小阿僧问东问西,比如说:“东邪大师本名叫什么?今年几庚?为什么出家?……” 群众的力量果然无与伦比,没多久,资料汇总:“东邪大师字重光,名从嘉,号锺隐,莲峰居士。本为文科状元,因不屈于权贵,被流放荒岛,愤而出家,为人三十八载,病逝,无婚配。” “钟离春人,你多大?”我没记错的话,钟离春四十多了,老牛吃嫩草啊。 “秘密!”钟离春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甩出两字。 算了,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基于要相处才能擦出爱的火花,所以,钟离春当机立断,中饭在大殿和东邪大师一起吃,还不许我们在旁碍事。 为了支持钟离春的伟大事业,我们只好吃干粮。还好福临有先见之明,带了很多我爱吃的,特别是带了腌制的酸萝卜,我爱吃极了。 脆脆的,酸酸的,爽口极了,特别是把酸萝卜切成片,再拌些辣子灰,好吃得不得了。福临真是个天才,连这样的美味都能发明出来。 姬宫湦边吃边呼过瘾,董贤边吃边伸舌头,直叫唤:“好辣好辣。” 真的很辣,可是欲罢不能,福临见我辣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拿出水壶递给我,再去翻了碗放糖的酸萝卜出来:“木兰,吃这个,甜的。” 董贤哀怨极了:“待遇差好多。” 福临听而不闻,我洋洋得意:“那是肯定的,好歹我和福临同床共枕好多年。” 福临一口水全都喷了出来,红着脸大叫:“花木兰,你……你……你口无遮拦。” 妲己哈哈大笑:“傻木兰,闺房之乐,不宜外说。” 我满脸无辜,只不过陈述事实罢了,至于么你们。 算了,不理他们,三口两口吃完,偷偷摸摸的翻墙看钟离春去。其实我也很想光明正大的,只是,钟离春三申五令:“要是敢打扰老娘的灯光晚餐,灭了你!” 真是用词不当,灯光晚餐是在天黑了后才吃的好不好。大白天的,点什么油灯,浪费。 用口水把窗纸擢了个洞,只见钟离春特淑女,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馒头,真会装,平常一个馒头,她两口就能吃完,还老嫌我做的太小个了。 看着她们吃饭,我真是闷啊,一句话都不说,好不容易等着吃完了,钟离春一福身,告辞。等着钟离春出得门来:“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谈情说爱不是这样子的。” 钟离春眼一横:“淑女食不言,寝不语,懂不懂?” 我不是淑女,你也不是!吃饭时不能说,那吃完了总能说了吧。 “笨死了你!急于求成,往往事与愿违,来日方长,急什么。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钟离春说完扬长而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郁闷坏了。 福临笑着过来把我拉去看风景。其实看来看去,我觉得差不多,树就有大小不同罢了,倒是对雷鸣殿里的那些菩萨很有兴趣。十八罗汉,雷公,关公…… 姬宫湦对木鱼爱不释手,敲个不停,不过,褒姒一句话就让他只敢看不敢敲了:“那么喜欢木鱼啊,那我成全你,敲一辈子怎么样?” 姬宫湦一脸委屈的放下木鱼,站在一旁,我大笑,敲得可欢了,我让你刚才独占不给我敲,现在我就要敲得你心里痒痒的。 敲得姬宫湦的脸都绿了,一脸的此仇不共戴天,我视而不见。敲得手都累了才罢休,见福临一脸诚恳的在送子娘娘那里许愿,我跑过去凑热闹。 不停的追问:“福临啊你许的什么愿啊?” 福临满脸通红的看着我,一言不发,我更加好奇了,问个没完,问得福临夺路而逃,我追上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董贤见福临被我追杀,过来阻挡。 福临逃难,我追根究底非要问个明白,董贤设置障碍拖我后腿,姬宫湦以为我们在玩新款游戏,也加入进来,乱成一团。 追得老娘气喘吁吁,汗流满面,累死了,决定不问了。 福临劫后重生,大口吸气,董贤喘息未定,递上手帕给福临擦汗,福临接过来给我擦,我习惯性的用衣袖一擦脸,把福临推开:“站远点,挨着老娘热死了。” 福临:“……”无言得很。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口好干,福临把水壶递了过来,我刚想喝,听到钟离春大叫:“木兰,过来喝这神水。” 我跑过去一看,不就是一口普通的井嘛,要说神奇就是里面有蝌蚪,小鱼,还有……研究了很久,有点像小蚯蚓,不过有点不确定。蚯蚓据我所知,是在土壤里不是在水里。而且这个,个子也太小了点,才一点点大。 惊恐的问钟离春:“这水,真能喝?” “废话,神水要是不能喝,能叫神水么?”钟离春说得大义凛然。 可我感觉很恐怖,害怕拉肚子。 “你试试看,好喝不好喝?”我建议到。 钟离春眼一瞪:“老娘又不渴。” 我是渴了,可我不敢喝啊,觉得还是福临递过来的水比较安全。 始皇过来问:“真是神水?” 钟离春很肯定的回答:“大家都说是的。” 始皇勺起一碗,一饮而尽。 我问:“味道如何?” “自己喝喝看不就知道了?!” 算了,安全第一,还是不喝了吧,我没始皇那个勇气,也不想成仙。 老老实实的去跟福临要水壶,喝了个过瘾,躺在草地上,看着蓝蓝的天空,微风吹来,鸟语花香,还真是瞒舒服的,如果霍去病在我身边就更好了。 “木兰,太阳要下山了,我们回吧。”福临说到。 大家风景也看得差不多了,决定打道回府,钟离春本来还想去打点野味,给东邪大师改善下生活的,我们一致反对:“东邪大师吃素的!!!”钟离春才悻悻作罢。 只是一路上钟离春没少念:“鲁智深不也是出家人么,照样大鱼大肉。不行,以后一定要把东邪的口味给调过来才行,要不,天天要老娘吃素,迟早吃成黄脸婆。” ……不理她,更年期到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半路,我偶一抬头,惊喜的大叫:“那是什么果子?好大一个哦。” 姬宫湦看了后兴奋的问:“能不能吃啊?从没见过呢,长得好奇怪,跟一刺猬似的。” 我跃跃欲试:“摘下来吃吃看?” 钟离春深吸一口气,用内力震下来好几个。 姬宫湦捡起一个用小刀切开,妲己后退好几步:“好臭。” 味道闻起来是怪怪的,也很难说不能吃,外表好看,可实际上毒过砒霜的东西也多的是。也有很多,外表看起来不怎么样,可又美味无比。 我用期待的眼光看着福临,福临欲言又止,最后认命的叹口气,掰下一块闭上眼想身先士卒。 董贤从福临手里夺了过来,闪电般塞进嘴里,边嚼边说:“看起来很好吃,我吃吃看好了。” 看董贤龇牙咧嘴的吃完,我和姬宫湦异口同声的问:“怎么样,好吃不?”最主要的是,有毒没有,能不能吃? 董贤笑着答道:“还瞒好吃的。” 我将信将疑,好吃,你怎么那幅表情? 掰下一块,董贤眼睁睁的看着我喂给福临,也没有制止,看来是真的味道不错,董贤骗谁也不会骗福临。 先咬了一小口,嗯,确实还瞒好吃的,口齿生香。姬宫湦也放心大胆的吃了起来,说很合胃口。 钟离春见我们都吃得很欢,也咬了一小口,马上吐了,大骂:“这也叫好吃?老娘宁愿再去吃素!” 机会千载难逢啊,钟离春我让你老欺负我。 转转眼睛:“钟离春啊,我觉得你应该爱乌及乌。这怪怪果子,离东邪大师不远,以我看来,十有八九是他的最爱。天天吃素,也吃得瞒烦的,吃吃这个,换换口味。你怎么可以不喜欢吃呢?” 钟离春低头沉思,半晌后抬头问:“必须吃吗?” 我重重的点头:“没有共同爱好,哪来的共同语言。没有共同语言,哪来的感情!” 钟离春一咬牙:“老娘豁出去了,吃就吃。” 于是,我们吃不了兜着走。两手不空,扛了好多下山。 下得山来,我们全都傻眼了,马车呢?!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怎么回去啊。 福临被横眉冷对千夫指:“连个马车都拴不住,你会干嘛?!” 一行鬼,累个半死,停停歇歇,三更半夜了,才到半路,姬宫湦提议原地休息,天亮了再想办法回去,看看能不能搭个顺风车。 我坚决反对:“不行!” 我还答应霍去病要早点回去的呢,现在这样晚了,还没回去,指不定急成啥样了,反正排除万难,我也是一定要回去的。 “那把这怪怪果丢了吧?好重好累。”姬宫湦一手扶着腰,可怜兮兮的问我。 我也腰酸背痛的啊,可是不行,我还特意摘多了两个,就是想给霍去病吃个新鲜。坚决不许丢。 福临对我的话从来都是无条件服从的,而董贤又以福临为天,钟离春还等着我回去给她写追夫计划呢。 最后,大家还是决定继续步行回府。可我,累到不行了,而且好想睡。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特容易犯困。 福临见我头点个不停,说:“木兰,我背你吧,你在我背上还可以睡会。” 我摇头:“不要,你也好累了。” “没事,我精神着呢。”福临说着,把我俩身上的东西都压到了董贤背上,再蹲下来背起我,没一会,我就睡得天昏地暗,连什么时候回了院子都不知道。 …… …… 第一百六十五章 隐隐约约的听到霍去病压抑着怒气的低吼声:“怎么回事?现在才回,天都要亮了。” “先抱木兰去床上睡吧,她这样睡得不舒坦。”福临答非所问。 …… …… 日薄西山,我才不情不愿的醒来,实在是饿的,可是眼睛就是不想睁开,全身酸痛酸痛的。特别是手和脚,不像我的了一样。 迷迷糊糊的闭着眼习惯性的叫:“福临,我饿。” 没过多久,一勺粥喂到了嘴边,吃饱喝足,脑子也清醒多了,不对劲,气压好低,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睁开眼,只见霍去病铁青着脸看着我,我突然感觉头好晕。 “你答应我要早点回来的,结果呢?”霍去病啊,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凶,我已经很努力的赶回来了。 “你……你……你既然还是福临背你回来的,睡那么沉,被卖掉了都不知道,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福临又不会把我卖掉。”这点我可是很确定的,而且都说我不值银子。 “你还顶嘴!”霍去病横眉冷对,我马上低眉敛目,垂首不语,静待暴风雨来临。 郁闷的是,霍去病训我也训过了,检讨书也写过了,可是,霍去病还是跟我冷战,连我拿怪怪果讨好他都不行。 我每天吃过饭就只做一件事,准确的说,是只说一句话,反反复复:“霍去病,我最喜欢你了,就理我嘛好不好?” 霍去病每次都是鼻子朝天,当我是空气,哎,日子过得好缓慢,以前钟离春她们来串门,我嫌她们打扰了我和霍去病的相处,可现在,我好想她们来做客,这样,霍去病就不得不理我了。 大半个月过去了,也不见她们登门,把我气坏了。检讨书上同意霍去病把我禁足一个月,哪都去不了,霍去病又不理我,日子好难过,度日如年。果真是天造孽,犹可活,自造孽,不可活。 看来得自救才行,要不,霍去病天天把我当空气似的,虎着个脸,看着我心里憋得慌。我只要一难过,就喜欢吃东西,不停的吃,感觉又长胖了,特别是小肚子,越来越大了,头痛,又得减肥了。 做菜的时候,故意把刀一歪,划在手上,血流如注,大叫一声:“好痛。”是真的好痛,忘了前两天霍去病才磨了菜刀,利得很。 霍去病在院子里一听到我的叫声,飞速赶到厨房,抓住我流血的手就往嘴里送,一脸的心痛,含了好久,才放出来,看看,还在流血,抱起我就往老神医府上飞去。 我说明:“霍去病,我也是大夫。这点小伤还是能处理的。”霍去病恍惚,转过身,又飞回府。 上好药,霍去病小心翼翼的捧着我的手问:“木兰,还痛么?” 我可怜兮兮的:“痛死了。” “笨蛋,怎么那样不小心。” “谁叫你不理我!”我说得委屈极了。 霍去病摸摸我的头,无可奈何的叹口气:“以后不许夜不归宿。” 我重重的点头,慎重的承诺:“再也不了。” “不许再睡到福临的背上。”霍去病闷闷的说。 “好吧,以后我只跟你睡。” 霍去病才转怒为喜,小心翼翼的把我抱到床上:“好好休息。” “那中饭吃什么?”你又不会做。 “等会去外面买回来吃好了,不要操心。” 可是日子不是这样过的,老去外面买来吃,花银子就算了,还不干净。哎,等手好了再做吧。 霍去病终于不再跟我冷战了,呵呵,日子又过得春风得意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自从我受伤以来,霍去病对我真是言听从计千依百顺极了,随便我怎么样都行。 “霍去病,我要两串糖葫芦。”我蹦蹦跳跳的在前,霍去病紧跟其后,最多距离我五步远。 “好,我买给你。” “霍去病,我要那个风筝。”上面画了个好可爱的猪娃娃,眼睛黑黑的,可像霍去病了。 “好,木兰想要什么都行。” “霍去病,我们也去捏个头像吧?”老先生捏得栩栩如生,像极了。 “好,只要木兰高兴就行。” “霍去病,我想要九朵玫瑰花。”见霍去病不恼不火,那么好说话,我变本加厉,漫天要价。妲己说过,如果送九朵红玫瑰,那就是爱到极至。 “好,只要木兰喜欢。” “霍去病,其实我最想要你永远都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这才是我最想要的。 “好,再也不分开。只是,木兰,以前你都是叫我夫君的。” 我……脸红中,大庭广众之下,哪好意思啊。 没想到霍去病个闷骚鬼,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拉进怀里,用手指揩去我嘴边的糖,把嘴贴近我耳朵,吹出暖暖的热气,催讨:“快叫,快叫。” 痒痒的,我不停的躲闪,可就是挣不开霍去病的怀抱,真是太暧昧了。霍去病丢得起那个脸,我可丢不起。 被逼无奈,只好羞红着脸期期艾艾的叫夫君,霍去病心满意足,眉开眼笑,我脸若桃花,羞羞答答。 不理霍去病了,扭头就跑。 “木兰,木兰,你慢点,不要撞着了。”后面传来霍去病的喊声。 哎,太晚了点,一头撞在一鬼怀里,摸摸鼻子,还好没歪,抬起来头,破口大骂:“撞扁了你赔……银……子么?” 骂到一半,我骂不下去了,好不容易才把后半句骂完,既然是福临,又瘦回去了的福临,一脸心痛的福临。 “木兰胖了点呢。”福临摸着我的脸,笑着说道。 我……这叫丰满!懂不懂,不叫胖!!!怎么谁见我就说胖了,真气死了。 本想狂轰乱炸大义灭亲的,可看到福临那弱不禁风的身子,满是担忧的问:“你没吃饭么?怎么瘦成这样了。” “木兰不在,吃饭都没那么香了。木兰,你什么时候回家?”福临幽幽的问。 霍去病过来拉我离开,抛下句:“赶时间,下次再聚。” 跟后面有追兵似的,霍去病拉着我飘得飞快。我回头望去,只见福临还呆呆的站在原地,满脸痛楚的看着我远去的方向。 远远的传来董贤的声音:“别看了,都没影了,真想看,你倒是推门进去啊,每天徘徊在门外有什么用。” 我晕到不行,我家是龙潭虎穴么,都不进门来。福临啊,你可知道我这半个多月有多盼望你们上门来做客?可以说是日想夜想,望穿秋水。真是的,相处上百年,一点心有灵犀都没有。 霍去病见我闷闷不乐,想着法儿逗我开心。好多以前不许我吃的东西,都随便我吃了,比如说臭豆腐,烤羊肉串,我觉得瞒好吃的,霍去病一直不许我吃,说怕吃了不干净。我放开肚皮拼命的吃,哎,真好吃。 霍去病看得直摇头:“木兰,你少放点辣,不要呆会又叫辣得肚子痛。” 可我觉得越辣越好吃,霍去病叹口气,摇摇头,随便我了。 吃饱喝足,大包小包满载而归,既然有客不请自来,我一点都不喜欢!一看到平阳公主那脸,我就觉得不舒服,怎么看她都是心怀叵测。 第一百六十七章 “爹!你去哪了,潘安都等你好久了,腿都酸了。”平阳公主的儿子见着霍去病就冲过去要抱。 那是我的怀抱,是不是应该经我允许啊。可又不好意思跟小鬼计较,只能生闷气,狠狠的瞪着霍去病。 霍去病有子万事足的样子,压根就没看到我的白眼,倒是把平阳公主给招了过来,望了眼我的肚子,幽幽的说道:“三四个月了吧?” 什么三四个月?!我满头雾水,继而反应过来,怒火中烧!我只不过是胖了点罢了,至于说我是孕妇么!有见过黄花闺女的孕妇么?! 我倒是不介意先上船后比补票,可霍去病不同意啊,坚决要留到洞房花烛夜。所以至今我花木兰还是黄花闺女一枚,怎么可能会有身孕。 没有知识也要有常识,没有常识也要有见识,有孕的身子和没孕的脉像差很多好不好!当我那么多医书是白看的么?!好歹也是半个大夫,还我清白来。愤愤不平的抓起左手把脉,我呆若木鸡,既然真的有孕三个月了。 天旋地转,受不起这个打击,晕了过去。 霍去病心胆俱裂:“木兰,木兰,你怎么了?” 抱起我狂飙回房,轻轻的把我放到床上,再百米冲刺去扛了老神医回来,刚好碰上我悠悠转醒,只听老神医叫苦连天:“我欠你们的不成,一个一个的都把我当米袋一样的扛!我这老身子骨禁不起你们这样折腾,都要散架了,哎哟,我的腰。” “老神医啊,你先看看木兰到底怎么了,突然就给晕了过去。”霍去病着急到。 我死活不要老神医把脉,拒绝得斩钉截铁。霍去病急到不行:“木兰,不要任性,要老神仙看看是不是病了,都吓死我了。” 霍去病啊,我不是有病,我是有孕,而且,父不详,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你的,我回忆过了,非常确定肯定一定没有对霍去病硬王霸上弓,孩子不可能是霍去病的。 老神医摆摆手,说道:“说话中气十足,看来没事,不用担心。哎哟,我的腰,又闪到了。我说你们,请大夫出诊,是用轿子抬的,不是用扛的!这是常识懂不懂。” 说完,气鼓鼓的扶着老腰回府。 霍去病一整天对我寸步不离,哪都不许去,只准床上呆着。破天荒的,第一次去熬了小米粥,还炖了一只鸡。 只是霍去病啊,怎么不放盐?一点味道都没有。还有,以后煲鸡汤的时候能不能放火上炖久点,都还没熟,半生不熟的,一口咬下去,鲜血淋漓。 不过,还是一整只都给吃完了,不要问我怎么吃得下去,想知道?看看霍去病的眼神就行了。只要霍去病那样看着我,就会晕晕呼呼的,啥都不知道了。不要说吃只没熟没味的鸡,上刀山下油锅都行啊。 吃完了,霍去病边给我擦嘴边缓缓说道:“木兰,你要多吃点。孟婆说要养好身子,肚子上长多点肉,生孩子才不会那么辛苦。我想过了,以后我们生三个孩子,师傅肯定是要一个传承衣钵的,钟离春抢都会抢走一个的,那还有一个在我们身边。” 霍去病啊,跟你生三十个孩子我都不反对,那可不可以商量下,能不能先生个不是你的孩子?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木兰,其实你这样肉肉的瞒好,压根就不胖,一点都不需要减肥。不要像前段时间那样,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一样,看着我就心痛。现在这样子,挺好的,我很喜欢。” 霍去病啊,你要是知道我怀有父不详的孩子,还会不会说喜欢我?!我也迷糊着呢,不知道怎么着,就有孩子了。 “木兰啊,累了吧?!累了就睡吧,我去洗碗。你还有想吃的东西么?!我去给你买回来。” 我抓着霍去病的袖子,不许离开。总觉得,霍去病,一转身,就会不见了,就会不要我了,就再也找不着了。 “好,我不离开,陪着木兰睡觉。乖,闭上眼。”霍去病把我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背。 这是我最喜欢的动作,我很喜欢霍去病的大手,暖暖的,靠在霍去病的怀里,把手交叉放在他颈后,这样,霍去病就不会不见了。 没一会儿,迷迷糊糊的睡去,恶梦连连。 梦见霍去病真的不要我了,无论我怎么哭着喊着求着他不要抛下我,可最后还是离我而去,我怎么追也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我在浓雾中,找不到出路,只会无助的哭泣。 “木兰,醒醒,做恶梦了。”我睁开眼来,看到霍去病一脸的着急,我泪如雨下,真好,霍去病没有不见了,还在我身边,触手可及。 “傻瓜,说好了,你若不离,我便不弃,哪会轻易不见了。乖,睡吧。”霍去病不轻不重的拍着我的背,宠溺的说道。 可是,霍去病,现在,我有孩子了,还不是你的,我应该怎么办?你告诉我,要怎么面对。霍去病,你知道么,其实我一直都想要你的孩子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着就有孩子了。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一夜无眠,静静的看着霍去病的脸,用手描着霍去病的眉,再往下到眼睛,停留在唇上,霍去病啊,我不知道,还能这样看着你多久。 把近半年的事都回忆了个遍,只有一种可能,意外出在十八层地狱,那时误食了很多春药,阎王融化了冰层后,我热得发狂,之后就没了记忆。 难怪我醒过来时,全身火辣辣的痛,我还以为是受伤造成的;孩子不出意外,应该是福临的,难怪他一直问记不记得十八层地狱的事。 福临啊,为什么你不早点说明,这样,也能让我早点死了心,现在这样,知道霍去病的好,尝过两情相悦的幸福,要我怎么放手? 霍去病霍去病霍去病,我真的好喜欢你,我最大的幸福就是和你在一起,只要能呆在你身边,就心满意足。 喜欢了霍去病一千多年,心里眼里满满的全是霍去病的影子,上街看到霍去病喜欢的东西,不由自主的我就会买下来;天冷了,我会担心霍去病有没有加衣;看到菩萨许愿,第一愿望一定是与霍去病有关…… 霍去病,我无法想像,如果没有你,如果不能想你,我的生活该是怎样的空白。 天微微亮,霍去病就轻手轻脚的起床,生怕吵醒了我。霍去病穿好衣服,亲了亲我的额头,小小声的说:“木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是我最爱的宝贝。” 霍去病,我根本就没睡。睁开眼来,看着霍去病掩门离去,我泪流满面。霍去病霍去病霍去病,我们说过要相依相守到永远。可是,现在,孩子不是你的,我要怎么和你相守? 霍去病煲好汤,再打了热水进来,叫我起床,轻轻的非常仔细认真的给我擦脸,在我红肿的眼睛上轻轻的印上一吻,慎重的说:“木兰,以后再也不许晕了,再也不许哭了,再也不许做恶梦了,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我直点头,点着点着,眼泪就不听使唤了,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的掉下。心里像有刀在割一样,尖锐的疼痛。 霍去病把我抱起,笑着说:“怎么办呢,我家木兰越来越爱哭了,要怎么样,木兰才不哭了呢?去吃鸡好不好?是我亲手杀的和做的哦,连木兰爱吃的鸡血和内脏都给一起煲了。” 吃着鸡,我哭得更凶了。霍去病啊,你是记得放盐了,可是,能不能少放点啊,除了咸,我吃不出任何味道。还有,这鸡肠子,你有没有洗干净啊?我怎么看着,就像没有翻过来洗的样子啊?里面鼓鼓的,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洗就直接煲汤了啊。 筷子夹了块鸡肉,刚要送到嘴里,又眼明手快的放了下来,霍去病啊,鸡毛你为什么不拔干净?鸡毛又没啥营养,拔了也不浪费,最好是用开水烫了再拔。 “木兰,好吃么?!”霍去病又撕了一只鸡腿到我碗里。 我含泪点头,只要是霍去病煮的,砒霜我也吃,实在是,不想扑灭霍去病眼里的火,那种想得到赞扬,想得到肯定的星星之火。 “就知道木兰喜欢吃鸡,慢慢吃,我不和你抢,我喝稀饭就好了。”霍去病边给我擦去嘴边的汤渍边夹了块大鸡肉放我碗里。 霍去病啊,其实我也想喝稀饭,你这鸡,咸到不行,而且对卫生状况很是担忧。这鸡肉怎么看着那么恐怖啊?形状怪怪的,好像是鸡屁股吧?!而且没洗干净的样子,我可不可以不要吃? “钟离春说木兰最喜欢吃这个,我还特意切大块点,来,吃吧。” 死钟离春,老娘一点都不爱吃鸡屁股!虽然每次一杀鸡,我就第一时间把鸡屁股找出来,可我那是找来留给师傅吃的,不是给我自己吃啊。 特别是霍去病杀的这鸡,我……真想晕过去算了,一了百了。 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吃完这鸿门宴,我脸都已经扭曲了,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议,才没有逃离。霍去病啊,如果还有以后,还是我做饭菜吧。 吃过饭,霍去病把我抱到兽皮椅上,再拿了床被子搭在我身上,才放心的去收菜洗碗。若有若无的听到霍去病自言自语了句:“木兰今天都没有把鸡吃完……先煨着,等会再让她吃好了。” 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霍去病啊,我已经很捧场了,那些没吃完的,确实是太可疑了,鸡肠子我是肯定不敢吃的,还有那个鸡屁股,我能吃掉一半就算不错了,至于那鸡头,鸡眼圆睁的看着我,耳朵旁还有一圈毛,我哪吃得下。敢情不是要你自己吃啊。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既然听到好大一声响,吓我一大跳,很是无语。霍去病啊,那碗做起来很不容易,你能不能不要笨手笨脚的,昨天饭碗让你摔完了,今天都是用菜碗吃饭了。你再摔下去,咱们就要用手抓饭了。 “木兰,你睡着了么?要不要去床上睡?”霍去病洗好碗过来问道。 “霍去病,我想回府一趟。”用了好大的力气,我才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那我陪木兰去好了。”过了许久,霍去病才闷闷的回答。 “不要,我想自个回去。” “那木兰快点回来,我等你回来吃中饭。”霍去病答应得不情不愿极了。 我笑着点头,霍去病啊,我很舍不得离开,习惯了你的怀抱,习惯了你的宠爱,要我怎么去适应孤单。 趁霍去病照看鸡汤的空档,我赶紧逃离。 第一百七十章 一拉开院门,出乎意料,既然看到一脸露霜的福临,看样子,站了一整夜。 福临看到我,一脸惊喜,喃喃问道:“木兰,木兰,是你么?真的是你么?木兰,木兰,我好想你。” 我心急火燎的拉上福临冲回府,不理会钟离春的大惊小怪:“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咱们的待嫁新娘舍得回娘家了。 回到房,关上门,我迫不及待的问:“福临,你告诉我,在十八层地狱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有了身孕?” “木兰,真的有孩子了么?我要做爹了?!”福临惊喜的大叫。 你做爹不是重点好不好!很久前你就做爹了好不好,指不定你的孙子都做爹了!重点是,我怎么会有了你的孩子。 “木兰,还记得十八层地狱么,阎王解冰冻之后,你就发了狂,直嚷着热,撕破了自己的衣服,在地上滚来滚去,还把自己抓得血淋淋的。我本想按住你不动的,可是一靠近你,就……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有了孩子。” 欲哭无泪,我更没有想到,原来我还真是硬王霸上弓,既然强暴了福临……想我花木兰,一直自认为良民,没想到,到头来,既然逼良为娼,辣手摧花。 很是郁闷,责任在谁,我也分不清了。好像,是我的错啊,可是,我又感觉很无辜,我幻想了千百万遍的洞房花烛夜,既然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记忆中,除了热,其它啥感觉都没有。 钟离春还给上了好多闺房课,特别是就在床上还是在野外,哪个感觉更好,研究了很多次,可惜我都没机会求证。最要命的是,还有后遗症,既然有了孩子,还不是霍去病的。 突然想到了十八层地狱时,阎王也在,激动的问福临:“你……和我……那个……的时候,阎王有没有回避?” 福临红着脸回答:“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阎王没来得及。” 我感觉头好晕:“阎王看真鬼版春宫图?” 福临脸红红的点头。 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难怪阎王后来老一见我就脸红,原来是一见我就想着…… 福临把我扶起来抱在怀里,慢慢的说:“木兰,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们和孩子,快快乐乐的生活,再也不要分开好不好?木兰,木兰,我想你回来,回到我的身边,想得心都痛了。” 我无奈的点点头,不回来,我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让骨肉分离,父子不相认吧,这样太残忍。娘说过,女子要出嫁从夫,从一而终。 不知道要怎么跟霍去病说,干脆做驼鸟,缩在房里门不出户,一切让福临去打点。也不知道福临怎么说的,反正,霍去病从此,消失在我的世界,不见了。 越来越喜欢吃酸的东西,吃油一点就容易反胃,只要我一吐福临就比我还着急,痛苦,我稍有风吹草动,福临就急得团团转。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脾气越来越大,准确的说是把蛮不讲理发挥得淋漓尽致。福临给我切了酸萝卜过来,我想吃甜糍粑,福临去街上买了回来,我又不想吃了,对怪怪果很有兴趣,福临快马加鞭把怪怪果弄了回来,我又嫌味道不好闻…… 福临对我言听从计,千依百顺,任劳任怨,即使我无理取闹,也顺着我,无条件认错赔罪:“木兰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都是我不好,让木兰伤心了,你把我欠债翻倍都行,就是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舍不得木兰难过。”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于是乎,我心满意足,翻出帐本,把福临的欠债加倍。福临见我阴转多云,马上去端来满满一桌的点心,应有尽有,纯属把我当猪一样的养。 钟离春更甚,每天欢天喜地雷打不动的煲鸡汤送过来。我……痛恨鸡!!!无比的后悔,当初发生鸡瘟的时候,为什么不全让它们绝种算了,那就不会有今日的苦苦相逼了,钟离春总是凶相毕露的看着我连鸡带汤喝得一滴不剩才心满意足的离开,我郁闷的发现,这鸡越来越大只了。 福临对我的叫苦连天视而不见,他只要一听说是对孩子好的,无条件执行。对于钟离春的胎教提议执行得非常的彻底。《论语》《孙子兵法》《治国策》……轮翻哄炸,听得我晕晕呼呼的昏昏欲睡。 “花木兰,猪啊你!就知道睡!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能睡得太多,对孩子不好,以后生出来是一懒鬼,我饶不了你!”钟离春真是阴魂不散! 不许我吃得太辣,不许毛毛噪噪患得患失,不许睡得太多……天刚亮就把我从被窝里揪出去散步,说是让孩子养成早睡早起的良好习惯。 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钟离春动不动就喜欢掀起我的衣服,摸我的肚子,哦,不,按钟离春说法是:“老娘摸的是我干儿子,就你花木兰那肚子,倒贴给老娘也没兴趣摸。” 钟离春说完,又自顾自的摸得不亦乐呼,摸得那么肆无忌惮,好歹也避开福临行不?!每次都闹得我脸红红的。 “儿子都有了,还装什么清纯!你当你还是黄花闺女,老娘才是不识鱼水之欢。” 福临给着脸落荒而逃,我……无语问苍天,无比的后悔,怎么就认识了钟离春。 “你不是应该全心全力去追东邪大师么?到时鸡飞蛋打怎么办?”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支开钟离春的理由了。 “笨!欲速则不达,天天巴着他不放,还以为你是一杂草,若即若离才是最好。七分亲近,三分疏远,钓得他胃口足足的,才能手到擒来。再说了,来日方长,现在干儿子最重要。”钟离春说得洋洋得意。 我……张嘴无言,连唯一的理由都用完了,只好沉默是金。 都快被钟离春逼疯了。可无论我怎么抗议都没用,一切都由不得我选择,有什么办法,势单力薄,就连师傅,每天中午都笑呵呵的准时过来讲解《出师表》。 始皇也雷打不动的过来讲一统六国,听得我忍无可忍:“好汉不提当年勇!你那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了,而且很血腥很暴力。” 始皇眼一横:“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天经地义!一统江山总归是要付出些代价的。仁者治天下,不能打天下!” 我想想,确实也是,兵荒马乱的世道,武力更能解决问题,要不是始皇一统六国,还不知道要混乱到什么时候呢。于是随便始皇说得天花乱坠,权当是听说书。 钟馗总是盼望着我给他生个妹妹,李白好奇的问:“为什么要生个妹妹,而不是生个弟弟给你呢?” “弟弟以后要有了娘子,就不能陪我玩了。爹都只陪娘玩,不陪我玩。” “那妹妹也要嫁夫君啊,也不能一直陪你玩。” 钟馗一听大急,低头想了很久,坚定的跟我说:“姨姨,那我做妹妹的夫君吧。就一直可以和我玩了。” 李白大笑,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第一百七十二章 福临皱着眉:“钟馗啊,我家女儿金枝玉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十指纤纤,不沾阳春水,不能受丁点委屈,不能累死累活了还挣扎在贫困线上,不能……所以,我家女儿一定要嫁个宠她,护她,银子任她花,以她为天的夫君。”福临洋洋洒洒列出一大堆条件,听得李白脸都绿了。 “你这是嫁女还是嫁祸?!!” “难不成你愿意让自个的孩子在家是宝,嫁过去在婆家当草?不如不嫁!”福临据理力争。 “自古女子本就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天经地义……”李白毫不相让。 “可也不能嫁过去当奴才!!!”福临怒目圆睁。 …… …… 福临列出来的条件,苛刻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我都怀疑世上有没有这样的男子。想想,又不得不承认,最少福临就有达标。 难怪奈何桥畔暗恋福临的女鬼无数,其中天姿绝色的不在少数,尤其是光彩照人、气质出众、仪态万方、风情万种,风华绝代的冼夫人,对福临满意得不得了,靠墙等红杏很久了。 奈何桥畔暗恋名单分两份,一份是少女思春,一份是少妇思春。少女思春大都爱情至上,对柴米油盐考虑无多,一见钟情或日久生情,山盟海誓非君不嫁非卿不娶轰轰烈烈不离不弃。 少妇们认为在人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约,所嫁非良人,已经受尽了折磨,所以做鬼了,不能再随便出嫁。 金外其外,败絮其中的坚决不能要;男方再好,不对你好的不能要;男方再富有,舍不得为你花银子的也不能要;男方再好,婆婆难相处的也不能要;家徒思壁,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如果男方是踏实肯干的,也会托负终身,但最好是已经有家产万贯…… 纵观少妇们的标准,福临居首位。满腹诗书,不怒而威,饭菜做得好,又勤快能干,脾气也好得没话说……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福临是少妇们心中的理想夫君。 冼夫人寡居多年,一直很洁身自好,钟离春说:“那是心高气傲,如果有她中意的了,不狼扑上去才怪。” 不得不佩服钟离春这厮,很有先见之明。冼夫人自从有次在庙会上偶遇福临,念念不忘,一番调查之后,对福临更是芳心暗许。 虽然福临现在是罗夫有妇,但是,自古男子本就三妻四妾,排队,等着福临纳妾。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还未见福临动纳妾的心思,洗夫人只好主动出击。第一件事就是搬家,看来冼夫人对福临是真动了心思,否则以天下第一府的房价,堪比天价,冼夫人一租又是几载,可没少花银子。 冼夫人本来指望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无奈福临是呆头鹅。冼夫人只好曲线救国,对我是虚寒问暖,关怀至备。 评心而论,冼夫人其实很是知书达礼,温柔贤惠,鬼品也不错,坦荡大方。第一次见我,就直言:“很是喜欢福临,愿意居小做妾。” 把我惊得目瞪口呆,好直接。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只是,喜欢福临的多了去了,董贤对福临虎视眈眈很久很久了,无奈落水有意,流水无情。 我哪敢答应,不被董贤五马分尸挫骨扬灰才怪。 冼夫人见我迟迟不作声,也不为难我,一福身离去。 本以为从此太平,没想到冼夫人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 最让我郁闷的是,从此冼夫人见我就叫我姐姐。 叫得我两眼犯晕,冼夫人一看就是三十多的少妇,大我一轮,这姐姐从何叫起。 “你是正妻,我是妾,叫你大姐是应该的。”冼夫人不紧不慢的回答。 董贤听了直皱眉,后来悄悄的问我:“木兰,我也要叫你姐姐么?” 我听了直起鸡皮疙瘩,这关系好乱。又不忍扑灭董贤眼里期待的火,只好支吾着回答:“只要福临答应,我没任何意见。” 晚上睡觉前,特意问福临:“董贤叫我姐姐行吗?” “他不是比你大么,应该你叫他哥哥才是。”福临疑惑不解。 “我是正妻,他是妾,所以叫姐姐阿行?”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花木兰……你……你……懒得理你。”福临气呼呼的说完,转过身去。 “不理我,那到底是行还是不行?”我不是很明白啊。 “不行!” “那冼夫人叫我姐姐行么?” “不行!” 为此,福临生了我两天的闷气,只不过,并不影响冼夫人和董贤对福临的感情,以及对我的照顾。 特别是我有身孕以来,冼夫人和董贤比我还紧张。就女儿要不要许配给钟馗,冼夫人和董贤一脸慎重的深入研究及讨论了好几天。 最后冼夫人忧心忡忡的过来找我商量:“钟馗那孩子是瞒讨喜的,可是以后能不能入得女儿的法眼就难说了。我觉得还是不订这娃娃亲比较好,还是等女儿长大了,由她做主。姐姐,这样可好?” 我赶紧点头应允,我本就不是包办婚姻的娘亲。再说了,我要是摇头,也对不起冼夫人做的那些鞋子啊。自从知道我怀孕后,冼夫人就开始挑灯夜战——纳鞋。从一岁的尺寸,已经做到十一岁的尺寸,总共做了十五双了,还不算她手上正在做的那双。 冼夫人见我答应了,心满意足的福身回房,又去做鞋了。 我扶着腰去院子里散步,近来动不动就腰酸背痛的,福临天天给我捶也不管事,坐立难安的感觉,想睡着了一了百了,可钟离春老不让我多睡。 更让我欲哭无泪的是,钟离春既然变本加厉,天不亮就把我从床上挖起来,说是要去南岳庙还愿。 我眯着眼有气无力的商量:“要去还愿我倒也不拦着你,可是能不能把我当漏网之鱼?我又没有许愿,不去也没关系吧?”实在是我特害怕那股烧香味,一闻着就头痛,想晕。 “不行!当初说福临不举时,我就有去求过送子娘娘,许愿说有朝一日,木兰有孕,一定带上猪牛羊和木兰来还愿的。”钟离春拒绝得斩钉截铁,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我直翻白眼……既然把我和猪牛羊并列,气死了,我又不是畜生。 始皇在旁点头:“许过的愿,就要去还,否则天理不容。” 师傅也不反对,于是呼,敲锣打鼓,轰轰烈烈,一行鬼浩浩荡荡去南岳庙。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路热闹非凡,大家议论纷纷,大娘大婶不停的感慨:“可怜的木兰,肚子终于争气了,再也不会被夫君小妾打得鼻青脸肿了。” “是啊,木兰这孩子不容易啊,多通情达理啊,现在终于苦尽甘来了。” “希望是个传宗接代的男丁,好母凭子贵,再也不用担心成下堂妻了。” “木兰啊,恭喜恭喜。” “木兰啊,这秧歌扭得不错!管事的是谁?过几天我家老爷子九十大寿也请他们。” 我……干脆眼不见为净,闭上眼懒得看,特别是福临那傻子,胸前戴朵大红花,骑在大红马上,笑得见牙不见眼。 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瞪着我看,睁眼望去,霍去病鹤立鸡群,就那样痴痴的看着我,千言万语欲言又止,满脸的痛楚和相思缕缕。 看得我心里酸酸的,霍去病,瘦了好多。 霍去病啊,你一定要好好的吃饭,不要再瘦了,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瘦瘦的样子,君子不重则不威。 霍去病,过往的一点一滴,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午夜梦回时,总是想起你说过的话:“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霍去病,我一直都想永远和你在一起的,即使现在,也还是这样想,只是,一切由不得我,由不得我选择,不得不转身离开。 还以为和霍去病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没想到如梦的虚无一样,醒来,还是天各一方。近在咫尺,远如天边。 “傻孩子,哭什么,应该高兴才是,终于有孩子了。”师傅拿扇子敲敲我的头道。 “木兰啊,别哭,有个孩子好,生活就像有了方向一样,干什么都浑身是劲,活力十足,真的,姐姐不骗你。”真难得孟婆说这么长一句话,平时都惜言如金的。 我不是哭这个啊……是看到霍去病又瘦了,我才哭的。这孩子来得措手不及,太意外了,一直以为,我的孩子他爹是霍去病,哪知世事难料。 冼夫人紧张兮兮的,边给我擦眼泪,边哀求到:“姐姐,有天大的伤心事,也放一边去,孩子要紧。” 就是这孩子,把一切都变了,扰乱了所有。还有,冼夫人啊,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姐姐,叫得我感觉好老。 钟离春眼一瞪:“不许哭!” 我赶紧擦掉眼泪,屈服在淫威之下,实在是,钟离春,好凶,不敢再哭了。 福临骑马过来,见我一脸的委屈:“钟离春,你不要老凶木兰。” “三天不打,她就上房揭瓦。” 我才没有上房揭瓦,冤枉我。屋顶上的琉璃瓦是我从始皇府上揭过来的,可贵了,我舍不得揭,随便一片都价值千两白银!我不是败家的鬼。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还有多远才到啊?”赶紧转移话题,要不,被始皇听到了又要发怒了,谁叫当初我把他屋顶的琉璃瓦揭得一片不剩。 “还有段路,你抓紧时间睡会吧,要不,到时有得闹腾的。” 路上这么颠簸,我哪睡得着啊,又不是猪,随时随地都可以睡。 不得不承认,我和猪也没什么区别,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而且还做梦了,我既然梦到好久不见的阎王,还是一样的拽到不行,看了我许久,皱着眉头,一脸的嫌弃:“怎么胖成猪一样了?肚子那么大!” 我大怒:“你才和猪一样,我肚子大是里面有娃娃了,懂不懂?!” 阎王呆若木鸡,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摸着我的肚子,像捧着个珍宝一样,也不说话。 我不自在极了,虽说阎王现在严格说来还是一小屁孩子,可那身高长相与年龄不符啊,说到底,还是男女有别不是。 “这是肚子,不是银子,你能不能别摸了?”我小心翼翼的提出建议。阎王我一直都不怎么敢惹火了他,谁叫我还指望他赚银子哪,民不与官斗不是,更何况阎王掌管奈何桥畔所有鬼员的命运。真惹火了他,一不管不顾起来,提起朱笔一改你的投胎簿,让你肠子悔青了去。 阎王听而不闻,摸着我的肚子爱不释手,良久,抬头:“木兰,孩子出生后,叫邪门吧。” 我满头黑线,这一什么名字啊?!突然觉得,钟离春给钟馗取的名字满好的,最少比邪门这名字靠谱啊。 再说了,我同意,钟离春也不会准,为孩子的名字,她翻书无数,取了千百万个,又一个一个的否决。她说一定要取个惊天动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荡气回肠朗朗上口又尊贵无比的名字。 阎王一脸认真与执着,特别是很有霸气,我没敢回绝,被迫点头,反正我答应了也没用,我有发言权,但是没有决定权,我的话一般都是被钟离春当作是耳边风的,左耳进,右耳出,听听就算。 “你什么时候回来?!”到外面也玩得够久的了。 “该回的时候自然就会回。”阎王拽拽的回答。 我晕,还是那么不可一世,一点都不可爱。 “没银子了,可去有花字标识的药店拿,都是我的分店,我有把你的画像给掌柜,你直接过去就可以了。”别在外面连饭都吃不饱,也别说我对你不好。 本还想吩咐一下天冷了要阎王记得加衣,可是话还没说出口,阎王既然变得透明起来,慢慢的消失了。 我大惊,伸出手去抓,可空空如也,什么都抓不住。 “傻瓜,不要哭,我会再回来的。乖,不哭。”阎王留下一句话,及一脸的哀伤,不见了。 “木兰,醒醒,到了。”福临轻轻的摇着我。 睁开眼来,真好,只是一个梦罢了。 “傻呼呼的干嘛,快点起来去还愿,不要错过了吉时。”钟离春边说边扶我起来。 我晕到不行,你当是拜天地,还吉时。 钟离春理都不理我,扶起我直奔送子娘娘那而去,烧香,跪下,还愿……冼夫人一脸虔诚拜了又拜,最后许愿:“请娘娘保佑姐姐顺利产子,最好是个小胖丁,传宗接代……若能如愿,一定再来还愿。” 最后一句,听得我更加头晕眼花,一次已经够受了,再来一次?无法想像。 一整天被折腾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好不容易才回到我那最爱的大铁床,摊上去就起不来了。 睡到一半,还是被钟离春给拖起床喝大补汤——我呻吟一声,真想晕了算了,怎么会有这么大只的老母鸡?谁家喂出来的啊! 在钟离春关爱的眼光下,含泪吃完,撑得我直翻白眼。 第一百七十六章 钟离春乐呵呵的收拾碗筷:“这样才好,以后生个胖乎乎的小子。” 我觉得一点都不好,体重直线上升,腰上的肉一团一团的,都有双下巴了,现在我不过怀孕五个月,可既然看不到脚了,只见一个圆呼呼的大肚子,散起步来就跟鸭子一样,一摇一摆的,贼难看。 吃太多了,反而睡不着。爬上最高楼,幽幽凝望远方院子,霍去病啊,真的对不起,我是别无选择。如果可以,我多想和你在一起;如果可以,我多想,孩子是你的。 眼泪不知不觉中落下,我一点都放不下霍去病,总是想他想得得我心痛。多想是恶梦一场,醒来,还是在霍去病的怀里。 不能想霍去病,一想,我就相思泛滥成灾,眼泪就会不听使唤。 是谁把心中相思,种成红豆?待我来碾豆成尘,看还有相思没有?是谁把空中明月,捻得如钩?待我来抟月作镜,照阴间团圆永久。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桨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去也终归去,住也如何住?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莫问归去,莫问归去 ! 昭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了上来,边给我擦泪边劝道:“木兰,乖,不哭,孕妇哭多了可不好。有些事,是命中注定,强求不来,只能说缘深缘浅,珍惜现在拥有的才是幸福。” “在出塞前,爹特意给我说了一个故事。让我感慨许多,再也不闹死闹活的要回中原,要和他一起浪迹天涯。”昭君说得很是落寞。 “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约好时间成亲。可真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 “书生受此打击,一病不起。这时,路过一游书僧人,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书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走了。再路过一人,过去,挖个坑,小心翼翼把尸体埋了。” “僧人解释道,那女尸,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经给过她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现在的相公。” “木兰,明白了么,前世,究竟是谁埋的你,今生,你才能和他相伴。两个相爱的人走在一起是缘份,一起在走是幸福。于茫茫人海中寻找唯一灵魂的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木兰,要得太多,失望越多。李白不是常说人生得意须尽欢么?不要再对霍去病执迷不悟,他,终究不是你的归宿。” 我没有要得太多,只要霍去病来陪,为什么就是不行!? 第一百七十七章 “花木兰!说多少次了,不准再爬到楼上来。风这么大,冷着了我干儿子,我饶不了你!下次要再看你爬上来,我砸了你这破楼。”钟离春气呼呼的拿了件披风爬上来,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跟粽子似的。 “钟离春啊,我以后不爬上来了还不行么?这楼就不用砸了吧,砸了还需重建,得花多少银子啊,你看我现在,挺着个大肚子,也不容易不是。以后孩子生下来了,吃的用的,还要娶娘子哪样不花银子,老天连尿布都不会掉下来一块给我。”这可是真的,老天爷从不会天上掉馅饼,反正我等了好多年了,从来没有见到过。 钟离春瞪了我一眼:“别动,让我看看干儿子长多大了。”钟离春说着就把头放到我肚子上,聚精会神的听着。 我无可奈何,只能任钟离春为所欲为。还好,全是女的,我身上有的她们都有,只是大小不同罢了,用不着不好意思。 “哈哈,干儿子在跟我打招呼,他踢我了,踢我了,那些鸡没白吃,没亏我满市场找最大只的买来炖。”钟离春高兴得手舞足蹈,仰天狂笑。 “真的?真的?”福临不知什么时候也上来了,二话不说,也把头贴到我肚子上来。 我真的是,连翻白眼都没力气了。 福临听了好久,一点动静都没有,把他郁闷坏了。 钟离春洋洋得意:“那是我干儿子,知道干娘对他最好,肯定只跟我亲,你是路边的哪颗草呀,才不要理你。” 福临嘀咕到:“好歹我也是他爹,净吃里扒外。” 钟离春横眉冷对,福临禁声,站在一旁,一脸的沉思。 突然传来幽幽笛声《长相思》,霍去病,霍去病,我一下子跳了起来,什么也顾不上多想,拔腿就跑。 钟离春在后面跳脚:“花木兰!你给老娘停下来!” “木兰,木兰,你跑慢点,别摔着了。”福临担忧不已。 可我耳里脑里只有长相思,心里满满的全是霍去病,中午见他又瘦了,很是担忧。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霍去病。 不是福临不好,也不是福临对我不好,我已经很努力了,很努力的想和福临过一辈子。可是,一听到霍去病吹那凄婉的长相思,我就没有办法将就,心里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我最想要霍去病。喜欢了霍去病一千多年,我没办法放手。 福临千好万好,可我,就一门心思扑在霍去病身上,钟离春大骂我脑子进水了,吊死在霍去病那棵歪脖子树上转不过弯来! 可我,就是一根筋到底了,只要一想起霍去病说过,只要他吹《长相思》,那一定就是在想我了,我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大喘着气,推门而入,呆呆的看着霍去病,真的,又瘦了好多,心里裂裂的痛。 “木兰,木兰,真的是你?!木兰,你真的回来了么?不是我在做梦?”霍去病猛的冲上前来,把我抱在怀里。 “木兰,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为什么一去不回头?我等了你好久,一直在等你回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木兰,你真的像福临说的那样,厌烦了我么?讨厌我事事不把你放第一,觉得喜欢我太辛苦了,不想再继续了。木兰,你告诉我,真的是这样么?” 我使劲的摇头:“我喜欢了你一千多年,怎么会厌烦你。我试了千百万次,就是没有办法对你放手,我舍不得。绝不放弃。” 霍去病把我抱得紧紧的:“木兰,真好,你又在我怀里了。” 我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问:“霍去病,我肚子里有福临的孩子了,你还要不要我?” “不管木兰变成什么样,我都要。”霍去病认真的想了想,坚定的承诺。 我心花怒放,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只觉天好蓝,草好绿,空气好甜,霍去病好帅,看啥啥顺眼。就连钟离春插着腰大骂我老是乱跑,说要打断我的狗腿,我也还是觉得她好慈详。 “花木兰,福临就在老娘后头追了过来,你看着办。老娘只要我干儿子平安无事,随便你怎么折腾都行。”钟春春凉凉的说完,回府去了。 我和福临,相遇太晚。心里眼里满满的全是霍去病,福临再多的宠爱,也抵不过霍去病的眉头一皱。 也不是不知道福临对我的好,只是,福临啊,我终究是要负了你。真的应了钟离春那句话,花木兰遇上福临是幸福,福临遇上花木兰是灾难。 我也不想让福临失望的,只是,对自己喜欢的有多卑微,对喜欢自己的就有多残忍。 “木兰,不要跑得太急,小心身子。”福临双手撑在院门上,气喘吁吁的说。 福临关心的话语,让我心酸,福临就是这样,永远都不会责怪我,对我无限纵容和宠爱,凡事以我第一,只讲付出,不求回报。福临,如果我们相遇在对的时间,我一定会喜欢上你。 “天冷,木兰,不要站院子里,我们回府。”福临边说边过来扶我,霍去病按住福临的手,坚定的说:“从今以后,木兰由我负责,你请回吧,我会好好的照顾木兰的。” 福临慢慢的低下头去,可我,还是清楚的看到了他眼里的痛楚,让我的心也痛痛的,可我张嘴无言,再多的道歉都是徒然,伤害已经成真。 福临再抬起头时,平静的问我:“木兰,你真的决定了么?” 我重重的点头,福临身子微不可见的晃了晃,缓缓转身,远去。看着福临消瘦的背影,我泪流满面,终归伤了福临。 霍去病捧起我的脸,用大手擦去眼泪,心痛的说:“木兰,我再也不让你哭,再也不要看到你的眼泪。乖,不哭了。” 我含泪点头,正因为知道单恋的辛苦和绝望,才更能体会福临的心伤,福临,你放下我放过自己好不好?飞蛾扑火的苦,我一点都不想让你来尝。 霍去病抱起我回房,静静的拥着我坐在床边好久,霍去病满足的感叹:“木兰,天底下最幸福的事,就是你在我的怀里。” 我低头娇笑,羞红了脸,突然听到院子传来响声,难不成,遭贼?那可不行,这院子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花费了我无数的心血,可不能被偷了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 操起扫把来到院中,原来是福临扛了大包小包的过来,说是要三鬼同住。霍去病反对也没用,福临振振有词:“休想让我骨肉分离!” 想想也没错,那样太残忍,做鬼要厚道。于是,我保持沉默,霍去病也无话可说,福临欢天喜地光明正大的搬了进来,当然是在霍去病的怒目而视中。 闹腾了大半天,福临终于把东西都扛到了院中,其实他自己就一小包袱,其它全都是我的,我喜欢穿的衣服,我喜欢坐的椅子,我喜欢用的茶杯,我最喜欢吃的酸萝卜连整个罐子都扛了过来……福临,对我真是上心。这些东西,我从没有对福临说过我喜欢。 霍去病皱着眉,把东西都扛到了房中,福临看看天色不早了,钻进厨房做饭,说是不能饿着了我和孩子。 福临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只是,份量太少了点,三鬼吃不饱,我是舍不得霍去病饿肚子的,把福临夹给我的菜,都夹进了霍去病的碗里。 福临又把霍去病碗里的菜夹出来给我:“乖!快点吃,不要饿着了。” 可我也不想饿着了霍去病。 福临一放筷子,进入厨房:“我再去做多点。” 心满意足的吃完,福临去洗碗,霍去病把椅子扛到院中,扶我躺上去,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好舒服,没一会就眯着眼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福临压抑的吼声:“不许你摸木兰的脸。” 霍去病凉凉的说:“我喜欢,要你管!” 后来,好像是福临拉着霍去病去房中理论去了,只是我实在太困了,睡死了过去。 被冻醒了,闭着眼习惯性的寻找福临的怀抱,可是,成空。 “福临,我冷。” 没一会,身上多了床被子,两只手都被福临抓住,终于暖和了。 早上醒来,只见福临和霍去病一左一右坐在床边,大眼瞪小眼,跟斗鸡似的,而且黑眼圈非常的重,难不成一夜未眠?睁眼到天亮? “你们晚上没睡啊?”我揉着眼睛问道。 “睡了。木兰饿了么?今早吃小米粥配酸萝卜好不好?”福临柔声问道。 我点点头,福临去了厨房,霍去病打来水给我仔细的洗好脸,再拿起梳子笨笨的梳头发,半天了还是没理清,倒是拉掉了我少头发,痛得我龇牙咧嘴。 福临端了早饭过来,一见我五官全皱在一起,放下碗筷,冲过来一把夺过霍去病手里的梳子,三下两下给我挽了个富贵花开的发型。 “笨手笨脚,那么用力,你当是上阵杀敌!把木兰都弄痛了你不知道么?!不会就不要逞强,理不清时就把梳子沾点水,用手轻轻的把头发顺好了再用梳子顺着一个方向慢慢的梳,才不会拉掉头发。”福临一边给我额上画黄花,一边数落霍去病。 霍去病呐内的说:“第一次梳嘛,以后一定不会了。” “你这画的是梅花吗?为什么不是红色而是黄色的?”霍去病一脸的虚心请教。 “木兰喜欢黄花。而且红色的不适合木兰的皮肤,红花太艳,不衬木兰的肤色。你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去盛粥吃早饭了。”福临挥挥手把霍去病当蚊子一样赶跑了。 第一百八十章 画好花,福临再拿来钟离春给的瓶瓶罐罐,在我手上,脸上,脖子上一阵涂抹,痒痒的让我抗议连连:“福临啊,这些保养品不擦行不行?” “不行!钟离春说了,保养也是一种胎教,特别是如果是个女儿的话,就更应该在娘胎里就培养她的保养意识及行为习惯,免得以后孩子是个邋遢鬼。”福临拒绝得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我只好闭嘴,抗议无数次了都是无效。 “不要乱动,再拍一会就好了,钟离春说了这种营养乳液要用手轻轻拍打才容易吸收。” “可是,我好饿。”我可怜兮兮的说。 霍去病端了碗小米粥过来,用勺子要喂我,福临瞪了霍去病一眼,无奈的看着我说:“再一会就好了,忍耐一下。” 霍去病手一扬,用内力把福临震开了去:“吃饭比较重要。” 我实在是饿坏了,接过碗就开始狼吞虎咽。 “慢点吃,不要呛着了,没谁和你抢,锅里还有很多。”福临在一旁急得大叫。 福临你个乌鸦嘴,呛死老娘了。 霍去病赶紧给我拍后背顺气,福临拿出手帕给我擦去嘴边的残渣,摇摇头说:“吃东西应该细嚼慢咽,更何况你是一个女孩子,哪能跟一饿死鬼似的。” 人家本来就饿了嘛,我嘟着嘴委屈的看着霍去病,眼中有泪水在打转,霍去病本来是赞同福临的,在我的泪眼中慢慢的动摇,最后认命的长叹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抱起我飞了出去,留下福临直跳脚:“你们去哪里,保养品还没有擦完,外面太阳那么大,会晒伤皮肤的。” 我们充耳不闻,霍去病抱着我,来到小河边,在一棵很大的柳树下寻了个位置坐下,微风吹拂,鸟语花香,很是惬意。 眯起眼,环住霍去病的脖子,缓缓的把头靠在了霍去病的肩上,闻着霍去病身上的味道,感觉真的很幸福。 “霍去病,如果永远都可以这样,该有多好。”也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异想天开。 “傻瓜,以后我们都会这样的,我保证,永远不变。”霍去病亲了亲我的额头,宠溺的笑着说。 “那福临怎么办?”其实我一直是很希望福临和董贤在一起的,毕竟董贤对福临,就如福临对我,好得没话说。或者纳了冼夫人也行,反正冼夫人对福临一心一意死心塌地的。 “这样,挺好的。福临比我会照顾你。”霍去病把我抱得更紧了,一字一字慢慢的说道。 沉默不语,我知道,这样,不管是对霍去病还是福临,心里都不好受,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傻瓜,你只要快快乐乐的就行了,我喜欢看你的笑容,其它的事,什么都不要管不要操心,我们自行解决,不管怎么样,一切都是心甘情愿。”霍去病用手轻轻的抚平我紧皱的眉头。 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无比的笑容给霍去病,惹来他低低的笑:“木兰,猴子笑起来就是你这样,嘴巴裂到耳朵后了。” 我收回笑容,不理霍去病了,看着河水发呆。 我看到从水面跃出一条金鱼,又落入水中,兴奋的求着霍去病:“霍去病,河里有鱼,我们抓点鱼回去熬汤喝好不好?”。好久没有下水抓过鱼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不好!肚子这样大了,有个什么闪失,我会被钟离春和福临剁成肉酱的。”霍去病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 我垂死挣扎:“那你下去抓,我在岸边看着还不行吗?” 霍去病本想摇头,可看我面露凶光,终于识想的缓缓的点头,我才恢复一脸温柔。不愧为我花木兰喜欢的男子,会看脸色行事。 真好呢,午饭不用买菜了,又能省下几两银子了。自从我怀孕以来,银子跟流水似的,被福临败家了出去。大鱼大肉大补药安神汤,从没断过。 霍去病折了几根长长的柳枝,做成鱼叉,一见有鱼跃龙门,就用内力把鱼叉射了出去,百发百中。 看得我心服口服,真是天外有天,山外有山,难怪钟离春也是手下败将。 折了几根细细的柳枝条,跑去岸边把鱼串起来,偶尔碰到一些垂死挣扎的,从手上冲了出去,落入水里,我只好提起裙子又去捉回来,舍不得有漏网之鱼。 欢天喜地的满载而归,路上还送了不少给街坊,只是,大家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我和霍去病是奸夫淫妇一样。 突然感觉路好长…… 好不容易回到府,福临快步迎上来,闷闷的说:“去哪了?怎么才回来,还弄得身上湿湿的。” 我兴奋的说:“福临,我们抓了好多鱼回来,有免费的鱼吃了,这样多,都吃不完,等会给师傅钟离春他们都送点过去好了。” “快点去洗个热水澡,不要着凉了。”福临不搭理我的话,自顾自说完就去给我准备换洗的衣服。 也是,反正鱼也跑不了,身上的衣服湿湿的沾沾的,还有好大一股鱼腥味,是应该好好洗洗了。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温泉出来,只见福临坐在凳子上对着满桌的鱼愁眉苦脸。应该高兴才是啊,有免费的鱼吃了。 我边擦着湿答答的头发边问:“怎么了?” 福临接过干布给我擦头发:“下午师傅和媚娘她们都过来了,等了一阵,见你没回来,就回去了,师傅很生气的样子。” 我一听,很是担忧,师傅就像我的爹爹一样,为我操心了一千多年,以前闹得再怎么过火,师傅也只会摇摇头,长叹一句:“师门不幸。”可从没对我说过重话,也没摆过脸色。 “那怎么办?”这事,我确实没法说,虽然我感觉自己很清白很无辜,可是事情变成如今这样子,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一女两男三鬼同居与我们从古至今出嫁从夫,好女不嫁二夫的传统观念,相差甚远。 当初我说要我霍去病在一起,请师傅给我们挑个黄辰吉日主婚,师傅也只皱皱眉头,语重生长的说:“木兰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应该懂事了,凡事都应该三思而后行,慎重再慎重,特别是婚姻大事,可不能儿戏,可要想好了。” 那时我很坚定的说:“师傅,我就想和霍去病在一起,你就答应我吧。” 第一百八十二章 师傅再也没二话,挑好日子,就忙里忙外的给我准备婚事,说是徒儿再嫁,不能寒酸了去,让街坊看了笑话,一定要风风光光的。 后来,有身孕了,回到福临的身边,师傅长叹一声:“木兰啊,一切都是造化,天意如此。现在有了孩子,那就安安稳稳的守着福临过日子,不要再胡思乱想。” 师傅一辈子都只娶了师母一个,恩爱不相离,从无二心。在那个时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特别是师傅功成名就,想托身于师傅的绝色佳人不计其数,只是师傅都不为所动,为此,我问过师傅无数次:“就从没想过左拥右抱么?” 师傅被我问得烦不胜烦:“你师母说的,一个人的孤单,两个人的温暖,三个人的痛苦,婚姻里窄得很,没有任何空间容下第三方。否则,快乐就成了灾难。” 现在,师傅不能理解我的做法,也情有可原。只是,再怎么样,我希望师傅不要生气,气大伤身。 和福临一起唉声叹气,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我马上过师傅府上一趟?负荆请罪?” “天都要黑了,路又远,你大着个肚子,怎么行。而且师傅也说过了,明天再来。” 那我去洗鱼好了,师傅很喜欢吃煎鱼的,我也瞒喜欢的。 福临一手把我按在凳子上:“好好休息,我来就行了。” 说完,挽起袖子,开始清理鱼鳞。 我坐着坐着,又开始犯困。 霍去病洗好澡出来,见我头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抱起我就往床上放,我迷迷糊糊的惦记着:“还要师傅做师傅最爱吃的鱼呢,还有师傅爱吃鸡屁股。” “乖,你睡吧,鸡我去杀好了,保证有鸡有鱼。” 我放心的睡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福临咬牙切齿的低吼声:“杀鸡用菜刀,不是用战枪!你当是上战场杀敌呢。” 霍去病委屈极了:“上次也是这样杀的嘛。” 福临:“…… ……” “你……一边去,还是我来杀吧。”福临有气无力的说到。 累极,又睡了过去,好梦正酣时,觉得肚子痒痒的,睁开眼一看,原来是冼夫人在摸我的肚子。 “姐姐,吵醒你了吗?”冼夫人一脸歉意。 “没事,这样晚了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过来看看,董贤也过来了。” 披衣起床,果然见到董贤,只是表情怪怪的,好像很挫败。 “怎么了?” “福临好忙哦。” “那你去帮忙啊。“他嫌我……碍手碍脚,弄乱了他的东西。”董贤委屈极了。 那我也无能为力了,福临什么东西都要求干干净净,井然有序,做好菜就会马上洗锅,菜刀,按板,碗,筷子,调料都有固定的地方,如果我弄乱了,他就会长叹一声,又认命的去归位,董贤乱放了,就……秋风扫落叶。 第一百八十三章 “鸡杀好没有?”很好奇,是用菜刀杀的还是战枪? “没有!”福临高声回答。 “那鱼煎好没有?”我肚子都饿了。 “杀鸡煎鱼要我先干哪个?”福临问道。 “先煎后杀。”反正我也不喜欢吃鸡。 冼夫人听了,大惊,脸红都变了,我改口:“煎完再杀。” 冼夫人更惊,不可思异的看着我,我急改口:“先杀后煎。” 霍去病和董贤满脸通红的看着我,我无语了,啥都不说了还不行么?至于都用罪孽深重的眼光审视我么? 低头,等饭吃。 霍去病去用盆装了热水,过来给我洗脸。 董贤去灶房拿了碗筷,摆在桌上。 冼夫人把带过来的盒子打开,全是些我爱吃的点心和瓜果,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只是越吃越饿。 好不容易福临才做好饭菜,都是我最爱吃的,回锅肉,煎鱼,丝瓜,小白菜,如果没有那锅鸡汤,可以说是完美。 霍去病用碗盛了鸡汤给我:“木兰啊,快趁热吃,钟离春说鸡汤最补身子了。” 钟离春又不是大夫,说的话毫无权威,一点都不可信。郁闷的是,我这正宗大夫的话,总被他们忽视,反而对钟离春的话深信不疑。 我能怎么办,只好在霍去病和福临的特别关注下,含泪喝鸡汤。 最大的损失在于,做了满桌子的菜,而我不得不吃自己最不喜欢的那个菜。等我鸡汤喝完了,想再吃鱼和回锅肉时,悲哀的发现,肚子好饱了,再也装不下其它的了。 我愤然离席!!! 我讨厌福临,我讨厌霍去病,我讨厌天底下所有的鸡! 坐在秋千上,越想越委屈,哭得可伤心了。 福临紧张的跟过来,抱住我:“木兰,乖,不哭。” 边哄我边手忙脚乱的翻出我给他绣的那手帕,给我擦眼泪。 我哭得更厉害了:“你手帕擦得我眼睛好痛。” 福临很无辜:“谁叫你针线功夫差,绣得歪歪扭扭的,线还拉不紧,粗燥到不行。” 霍去病过来,把福临的手帕给丢掉,换上自己的手帕,小心的给我擦眼泪。 “你凭什么丢掉我的手帕,那是木兰给我绣的。”福临气得脸红脖子粗。 “谁叫你弄痛了木兰!!!” “……”福临气坏了。 “霍去病,你这手帕是从哪来的?”我满脸杀气的问。 “我过生时平阳送给我的,怎么了?”霍去病你好样的,敢作敢当,还真敢实话实说啊,不怎么样,我只不过把它当蟑螂一样的踩。 我踩,我踩!我讨厌平阳公主!我讨厌平阳公主送给霍去病的礼物,我讨厌霍去病还一直把它带在身边。 “木兰,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啊,咱不和他一般见识。”福临转怒为喜,白了霍去病一眼,轻声的安慰我。 霍去病很委屈的站在一旁,小小声的辩解:“我以前不用手帕的,只是你来了之后,我怕你会用到,我才放一块在身上的。我只是觉得这块的布料很好,手感很好,给你擦汗不会弄痛了,才拿的。” 我听了,心里才舒坦点,看了看挂在霍去病腰上的香袋,都磨得有点起毛了,气全没了。寻思着有空了,要再做一个香袋,也要绣个手帕,要用最好的布料。 第一百八十四章 以前见霍去病不用手帕,也觉得行军打仗的,拿个手帕确实很不搭,才一直没有绣的。不像福临,即使翘个兰花指,拿着手帕,我也会认为天经地义,不会觉得变态,反正福临无论做什么奇怪的事,看起来都会很舒服。 福临洋洋得意:“那当然,什么叫帝王的气势,这就是,做什么都理所当然。” 我翻个白眼给他,欺负我没有做过皇帝不成:“你做过皇帝又如何,我花木兰还是你的债主呢!!” “那是你黑心,利滚利!”福临一说起欠债就特激动,血泪控诉。 我懒得理他,反正事实就是欠我银子。打个呵欠,吃饱喝足,应该睡觉了。 “你们今晚睡哪?”不会像昨晚一样谁也不让谁的干坐着熬夜吧? “我们自己会解决的。乖,累了就去睡吧。”霍去病亲了亲我的额头,抱我回房,福临赶紧冲去房间铺床。 哎,我懒得管,随便他们去。 第二天,我刚起床,媚娘就过来窜门了。一见面就笑话我:“木兰不错嘛,终于听进姐姐的调教了,怎么样,左拥右抱的滋味如何?胜过神仙吧?” 滋味一点都不好,我夹在中间快压扁了。 昨晚他们为睡觉问题吵得不可开交,福临不许霍去病上床,霍去病见福临上床就把他一掌拍开,最后没法,两个都打地铺。 天寒地冷的他俩睡地上,早上起来都腰酸背痛的,我于心不忍,寻思着,去把府里的大铁床扛过来算了,反正那床够大,三鬼同床而眠绝对没问题。 只不过,我的提议遭到了霍去病福临异口同声的反对:“不行!!!!!!” 我只好沉默不语,反正睡得不安稳的又不是我,随便他们。 可是师傅一点都不想随便,怒火中烧,胡子一翘一翘的:“胡闹!凡事三思而后行!都多大了,还冲动行事,有拿名声这样不当一回事的么?” “没事啊,勇于追求真爱,挺好的。女鬼哪,最重要的就是找个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嫁个把自己当宝的,日子过得风调雨顺;嫁个把自己得草的,风雨飘摇过一生。木兰,姐姐支持你。”妲己三言两语,把师傅气得一甩袖回八封阵去了。 很是罪过,师傅为我操心千年,第一次这么生气,杨玉环见我闷闷不乐,安慰到:“木兰啊,不要顾忌那些谣言。开开心心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做人受世俗眼光所累一辈子,做鬼了不要再受那个苦。” “木兰,你可要看好了,不要付出一切,到最后还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古都是痴心女子负心汉,你可要把银子收好了,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们女鬼,可以没了爱情,但是不能没了银子,否则谁都可以把你放到地上踩。”杜十娘苦口磨心对我传经授道,众女鬼都点头同意。 我也觉得很有道理,如果经济不独立,一分一毫都要跟夫君要,久而久之,就没了说话权,做什么都畏畏缩缩的,窝中羞赧,想买个自己喜爱的东西都要再三衡量。 第一百八十五章 “男人之所以能三妻四妾,最根本的问题就是他们掌握经济大权,再从思想上束缚女人,从小就教育说是女子应该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凭什么男人左拥右抱还理所当然,而女人,就说是红杏出墙千夫所指?!” “三宫六院美人如花数不胜数,有那么些容貌上不相上下,家族势力上平分秋色,琴棋书画不分胜负,凭什么有的能宠冠后宫?决定胜负的就在闺房之乐。性福于幸福同等。”妲己洋洋洒洒一大通,听得我面红耳赤又兴趣十足,霍去病和福临红着脸逃之夭夭,董贤一脸深思。 “木兰,姐姐是无条件支持你的。”武媚娘翘起兰花指不紧不慢的说:“店里随时欢迎你过来,姐姐保证给你最好的,数量上也不限制,肌肤相亲,鱼水之欢,能让我们的皮肤更光滑滋润。” “都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男人的胃,其实这是不做准的,吃么,雇个厨子能花多少银子?与其累死累活的去抓住男人的胃,不如在床上征服男人,不要跟死鱼一样,躺着一动不动,要千变万化花样百出,最忌一成不变。才能让男人回味无穷念念不忘。呦,这是姐姐珍藏的《驯夫有术》全集,姐姐可是全给你了。学会了,就等于抓住了幸福。”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来,生怕弄坏了。 …… …… 最后,媚娘做出结束语: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那么,女人何愁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哦,友情提示一下,木兰啊,现在有孩子了,千万别纵欲过度,免得生出个小色狼。你关起门来好好研究吧,我们要回去了,有不懂的可以来问啊,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钟离春磨磨蹭蹭的在最后,等大家都出门了,又返过声来,三八兮兮的小声跟我商量:“木兰啊,看完了,借给姐姐看几天怎么样?” 我直翻白眼……无语中。 “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真不亏我杀了那么多只鸡给你吃!家里紫钞锅里的鸡火候应该差不多了,我去端来给你喝。”钟离春说完,高高兴兴风风火火的打道回府。 我又开始头痛……真的是吃怕了,谈鸡色变,闻着那味儿就想吐。 “姐姐,有身子吐酸水是正常的,不用担心,没事的。给你买了好大一包杨梅,酸酸的,很开胃。”冼夫人边给我拍背,边递上一棵杨梅。 其实我并不怎么喜欢吃酸的,一吃牙就发软,连饭都咬不动的感觉。只是自从有身子以来,吃其它的东西容易反胃,对酸的东西情有独钟。 把杨梅含在嘴里,返过头说:“天要黑了,你和董贤先回吧。” 冼夫人犹犹豫豫的说:“姐姐,我和董贤商量过了,也想搬过来住,你看怎么样?” “只要霍去病答应,我没意见。”反正鬼多热闹点。 “霍去病看上去很可怕,我不敢说,董贤昨天说过了,被霍去病一掌震出了门去。姐姐,你去说说,行吗?” 我也怕啊,也打不过他。 “不要怕,我看出来了,霍去病最怕姐姐,如果他不答应,姐姐把脸拉下来,肯定能成。”冼出人为我谋策。 哎,我还以为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天翻地覆呢,原来只要一变脸就成了啊?冼夫人肯定的点头。 我依计行事,果真如此。 第一百八十六章 没一会,董贤就高高兴兴的顺便把冼夫人的行李也扛了过来,我堂目结舌,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董贤得意洋洋:“昨天就把行李收拾好了。你的大铁床也叫车送了过来,差不多该到了,我去叫霍去病抬进来。” 我一听,大乐,觉得董贤越看越讨喜。 霍去病和福临黑着脸去院门外抬大铁床,只是床太宽了,门不够大,没办法,不得不拆了一面墙,把床给弄了进来。 冼夫人忙里忙外的给我铺好床,我躺上去,满足的叹口气,我花木兰最爱这张大铁床,想怎么滚就怎么滚,横着睡竖着睡都行。 大铁床够大,五鬼同眠都没问题,只是,他们不愿意。 冼夫人红着脸说:“我还是睡东房好了。” 董贤在福临恶狠狠的瞪视下,不情不愿的说:“我睡隔壁房还不行么?” “不行!”霍去病拒绝到。 董贤啊,你司马昭之心,也太明显了,路人皆之。隔壁房的墙被拆了,你这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 随便他们去折腾,我睡意正浓,打个呵欠,扑上大铁床,抱个装有百花的枕头,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一觉好眠,早早的就醒了,睁开眼来,只见霍去病和福临睡在我左右,我的背靠在福临的怀里,霍去病的腿和我的纠缠在一起,这画面好暧昧,我脸都红了,实在是昨天偷偷的看了眼武媚娘给我的书,图文并茂,其中就有这一幕,唯一的区别就是书上的没有穿衣服。 可能是我的呼吸声重了,霍去病警觉的醒了过来,和我大眼瞪小眼,然后霍去病的脸也红了,把腿给松开了去,然后,怒目而视抱着我睡得正欢的福临。 福临在浓浓的杀气中睁开眼,无辜极了:“不是我不遵守规定,纯属习惯性动作。” 我感觉屁股下面凉凉的,用手一摸,大怒:“福临你多大了,还尿床,不要脸!” 福临大叫冤枉,结结巴巴的说:“我才没有……尿……床。” 我一点都不相信:“不是你尿床,床怎么湿了?” 霍去病憋红着脸,转过身去低低的笑。 福临爬去床尾把碗给翻了出来,解释:“昨晚把碗摆在中间做楚汉界线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翻了。” 我火起,满屋子追着福临:“我要杀了你!这可是我从始皇那里弄来的金帛冰蚕被,冬暖夏凉,你要把我的毁了,我饶不了你。” 福临边躲边叫:“那碗水又不是我要放的,是霍去病要放的。你就只追杀我,不公平。” 天底下哪有公平的事!霍去病一伸手,把我抱在怀里,笑着说:“别追了,小心孩子。” 福临委委屈屈的去做早饭了。 霍去病给我洗好脸,把被子翻出来搬去太阳下,我忙说:“不宜暴晒,放到阴凉处,风干即可。” 转身去把董贤给叫了起来,搬个凳子,叫他在院子里看着,不要有鸟啊什么的给飞上去踩脏了,特别防备小鸟们从天空解决需要,否则,雪白雪白的被子就完蛋了,我可是会很心疼很心疼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董贤睡意正浓:“为什么是我看?” “福临弄湿的!你不看也行,叫福临来看!” “别呀,我看,我很荣幸很高兴能看被子。”董贤哆哆嗦嗦的拉拉外衣,很是奋不顾身慷慨就义。 吃早饭时,福临见董贤不在,皱着眉说:“木兰多吃点,都给吃完,懒鬼饿死算了。” 董贤在院子里很委屈的抗议:“我才不懒,早就起来看被子了。”才说完,就打了好多个喷嚏。 福临起身,去打了一碗饭,夹了些菜,再拿了件披衣去了院子,董贤笑不拢嘴,吃得津津有味,心满意足。 我抬头看天:“冬天就要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霍去病一板一眼的回答:“还有一百零六天,就立春。” 我无语得很,此春天,非彼春天好不好。 吃过饭,满屋子里找媚娘送给我的那本《驯夫有术》,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不见影,仔细的回忆,没错啊,昨天我就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跑去问霍去病:“媚娘送给我的书呢?” “什么书?”霍去病满头雾水。 “《驯夫有术》。” “什么!”霍去病红着脸大叫。 我转个弯,去找福临,反正屋里屋外都是他收拾的。 福临板着脸训我:“良家女子,不看这样的书。” “我都是孩子他娘了,有学习的必要。”我觉得那书瞒好看的。 “反正,就是没有。”福临毫不让步,没得商量。 我垂头丧气极了,凡事只要福临坚决说不的,那么,就没回转的余地了,我威逼利诱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管用,福临比牛还犟。早知道我还不如先借给钟离春看呢,看完再复述给我听。 没书看,我只好去院子里散步,霍去病小心翼翼的过来扶着我。 “霍去病啊,你有过鱼水之欢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问问看好了。而且,说实话,这问题,我好奇很久了。 霍去病满脸通红,扭头没影了。 “哎,霍去病,你要去哪啊,回答了我你是不是童男再去不行吗?”我大声追问。 旁边,传来董贤压抑的闷笑声,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非要追上去,问个明白。 霍去病仗着轻功比我好,逃离我远远的,追得我腰酸背痛的,也没个结果,插腰大骂:“有本事,晚上你不要上床睡觉。” 福临边擦着手边从灶房出来,问到:“木兰怎么了?生什么气。” 我没好气的说到:“你问霍去病。” 福临疑惑的看着霍去病,霍去病红着脸,一言不发。 董贤闷笑着把我的问题重复了一次,福临也很有兴趣的等着霍去病的答案,郁闷的是,霍去病逃之夭夭,直到晚上我睡着了也没见回来。 早上醒来时,床上就我一个,迷迷糊糊的起床去洗脸,福临从厨房探出头来:“木兰,你醒了啊,等会,早饭马上就好,我再来给你洗脸梳头。” “霍去病呢?”不会是夜不归宿吧? “天才亮就出去了。”福临苦笑着回答。 “大清早的,你苦着个脸干嘛?” “他不睡,也不许我睡!”福临摩拳擦掌,愤愤不平。 我当作没听见。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吃过早饭,董贤的管家过来嘀咕了一阵,董贤和福临关起门来商量了好久,过来告辞:“木兰,有点紧急事要处理,我们先去忙,你要照顾好身子啊。” 冼夫人眼泪汪汪的抓住我的手:“姐姐,你一定要多吃点,生孩子前我一定会赶回来的。” …… 上了马车,董贤又撩开帘子大喊:“花木兰,你不要欺负福临。” 我大怒:“老娘又不是母老虎!” “母老虎也没你凶!“ 我气死了,无奈马车远去,想打也打不着,大吼一声:“霍去病,想要我放过你不再问,就给老娘出这口气。” 才吼完,听得啪的一声,石子打在马屁股上,马痛叫一声,狂往前冲,董贤吓得大叫:“哎哟,撞得痛死了,都起包了,马怎么了?哎,快点停下来,前面是大段下坡路。” …… …… 董贤和冼夫人去了江南,我和霍去病福临又过回了三鬼同居的日子,时不时的,众女鬼们会过来做做,当然,从不空手而来,只是,能不能每次都提只老母鸡过来? 我看到鸡,头就晕,强烈抗议再煲鸡汤给我喝,否则绝食。被逼得没办法,霍去病就到山上,打了很多野味回来,福临变着法儿做来给我吃。 霍去病和福临相处越来越融洽,福临做饭,霍去病就给我洗脸梳头洗衣,霍去病洗碗,福临就陪我去散步,分工合作,平安无事。 就连睡觉问题,也达到共识,我的身旁放两床被子,做为楚汉界线,霍去病福临各睡一边。 可怜我,枉担了左拥右抱的虚名,坦白说,我回忆了很多次,可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当初和福临鱼水之欢时,是什么感觉。 以至于我对武媚娘给的那本《训夫有术》更加好奇,可是,挖地三尺了,还是找不着。钟离春都问我要好多次了,跟她说被福临上缴了,也不信。哎,我好冤枉,而且很有罪恶感。 钟离春说了:“如果老娘嫁不到东邪大师,那一定是你花木兰的错,谁叫你不借我书!!!做鬼不能太小气,好东西要资源共享。” 我也想大方啊,问题是我没书。每次问福临要,福临都听而不闻,倒是有空就去陪师傅下棋,霍去病也是,隔没多久,就会去试验师傅的新阵法,有时还会落得满身伤回来,好心痛。可师傅还是没怎么消气,都不来看我。 不过,时不时的让福临带回来些银镯子,玉佩什么的给我和孩子。 霍去病和福临,只要得闲了,就翻书,问了好久,才知道,他们是在给孩子取名字。 我说起了梦见阎王给孩子取的名字:“邪门。” 霍去病和福临听了直皱眉,都摇头不同意,:“怪里怪气的,不好。” 后来还是师傅取了个名字,无论男女叫天下! 钟离春听了,也很满意,孩子的名字就这样定下来了。 被福临和霍去病照顾得无微不致,简直就是把我当猪养,日子就这样慢悠悠的过,转眼就是一月有余,不得不承认,其实我花木兰还是很自私的,觉得日子这样过,挺好的。 如果我够勇敢,就必须承认,即渴望霍去病的怀抱,又喜欢福临的陪伴,甚至想着,要是能和霍去病福临永远这样生活下去,该有多好。只是我一直不敢正视这种自私,努力的忽视。 不管了,鬼生得意须尽欢,及时行乐吧,以后到底要怎么办,以后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老天就是这么残忍,幸福才冒头,苦难就来临。我讨厌不请自来的访客,严格的说,我是讨厌平阳公主和她儿子登门拜访,看着我心里就憋曲,不痛快。 第一百八十九章 “哇,好漂亮的风筝啊,爹,我们去放风筝好不好?”那是我买的风筝,才不要给你放呢。 “好。”霍去病既然答应了。 “木兰,你就在家休息好了,我们天黑前回来。”霍去病转过头来跟我说。 我才不要!!!只要平阳公主站在霍去病身边,我就不乐意,看着心里就犯睹。平阳公主一脸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又不是没脑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别有用心,我才不要让她奸计得逞呢,不爽。 挺着个大肚子,只有看的份了,看他们爷俩玩得不亦乐呼,只能望而兴叹。福临见我一脸的郁郁寡欢,关心的问道:“木兰,怎么了?不舒服么?要回府吗?” 我是不舒服,心里不舒服极了,但誓不回府,才不要给平阳公主有机可趁,我不是对霍去病没信心,是对平阳公主不放心,情敌太强悍。 怒火中烧,满头大汗,急的。福临见状小心翼翼的把我扶去树荫下,脱下外衣垫在石头上,才许我坐下。 抬手给我擦去脸上的汗,心疼的说:“好些没有?要不,我去买些零食过来?” 我点点头,正好肚子也饿了。这段时间,肚子很容易就饿,每天少都吃八餐,而且小吃水果不断。 坐在石头上,望着霍去病发呆,没一会就觉得屁股痒痒的,像有蚂蚁在咬一样,猛的一下站起来,福临那垫底的衣服上还真有好多蚂蚁,而且很大只。我郁闷坏了,怎么着,我就那么招蚊子蚂蚁喜爱啊。 快步退到树旁,让树干遮住我的背部,左右看看,没谁注意,赶紧偷偷的把手伸到屁股上用力的抓,真是痛快啊,痛并快乐着。 “花木兰,有件事,我放在心里好久了,一直想跟你说。”平阳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边,义无反顾的样子。 我只好被迫停下抓痒痒的手,不愿在平阳公主面前输了气质。只是,我一点都不想跟她说话,也不想听她说话,能不能离我远点?总觉得,碰上她,就没好事。平阳公主在我心中,危险与敌军同等级。 “花木兰,霍大哥是不是告诉你,潘安是父不详?其实不是的,现在潘安就和亲爹在一起,笑得多开心。当年你突然不辞而别去了江南,霍大哥发疯似的一样到处找你。在你生辰那天,我们都喝得醉生梦死,后来就有了潘安。”平阳公主说得信誓旦旦,听得我天旋地转。 “花木兰,你不要摇头,事实如此,千真万确,只要你有心,就不难看出,潘安跟霍大哥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那鼻那眼那笑容,就连酒窝都一模一样。”平阳公主说得一脸自豪,我听得心胆俱裂,不停的摇头,才不像霍去病呢,倒是和始皇瞒像的,一定是平阳公主撒谎。 “霍大哥跟我说,我是他小妹转世,前世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喜欢霍大哥,天塌下来了我也要和霍大哥在一起。当年怀有潘安,我受尽白眼,可毫无怨言,只因为那是霍大哥的孩子,十月怀胎九死一生才生下潘安,我不想让孩子没有爹。” “花木兰,你嫁也嫁了孩子也有了,为什么还要纠缠着霍大哥不放?!为什么,总是要横在我和霍大哥之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平阳公主咬牙切齿,我怒发冲冠,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无理取闹的最高境界就是倒打一耙。 第一百九十章 “花木兰,我求你,把霍大哥还给我。”突然平阳公主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哭着跪了下来,我云里雾里的,应该哭的是我才对,被骂的是我,你哭什么啊?! 赶紧挺着个大肚子去扶,实在是感觉怪怪的,从小到大,从人到鬼,还没谁当面跪过我呢。 可我,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就是扶不起来,反而被平阳公主把我的手擒拿住,挣也挣不开,没想到平阳公主的武功修为如此之高。 “爹!那个狐狸精又在欺负娘。”小小年纪,既然老花眼!是你娘在欺负我,手被你娘掐得格格响,骨头都要裂了。 “我打死你打死你,让你再欺负我娘。”潘安冲上来就踢我的肚子,事发突然,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既然被踢了个结实。 想反抗时,才发现,根本就是徒然,平阳公主把我的手抓得紧紧的,无法挣开,硬生生的挨了几脚。 潘安虽然个子小,可踢起来的力道不小,肚子火辣辣的痛。我也气得要疯掉了,从小到大,打架无数,从没有吃过这样的哑巴亏。 一怒之下,提脚把潘安踢开,平阳公主哭得更大声了:“木兰,你恨我打我骂我都行,求求你,不要打潘安,孩子小,不懂事,你打我好了。”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指鹿为马,是非颠倒了。可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肚子已经痛到不行了。 霍去病越来越近,平阳公主哭得越来越凄厉:“木兰,我求求你,就让潘安叫霍大哥为爹吧。我保证,只会安静的过自己的日子,不来打扰你们。木兰,我求求你不要让霍大哥和潘安断绝关系,木兰,我求求你。” 我才要求求你,能不能放手?手腕和肚子火辣辣的痛,我什么都没有想,没想要打你的孩子,也没有想要抢你的霍大哥,我只想要你放手,我只想快点去找老神医,感觉到下身一股一股的鲜血冒出来。 用尽最后的力气去掰平阳公主的手,可是,如杯水车薪,石沉大海,平阳公主是那么的坚不可催,纹丝不动,我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平阳公主松开了手,我挣扎的力气一下子反扑,一屁股坐在地上,肚子更痛了。听到平阳公主可怜兮兮的说:“霍大哥,我手好痛。” 我抬眼看过去,平阳公主的右手手碗既然扭断了,皮开肉绽,现出白骨,血不断的涌出来,平阳公主痛得大汗淋漓,把下唇咬出了血,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霍去病已经到了我身边,看着我,一脸的震惊,好像我是罪大恶极。霍去病啊,和你相处了千年,我求求你,不要怀疑我。我求求你,抱我去老神医那吧,我肚子真的好痛好痛。 可是,我眼里再多的哀求,都是徒然,眼睁睁的看着霍去病一点一滴的擦去平阳公主脸上的泪,抱起母子俩,一下子就不见影,我震惊得张口结舌,连哭都没有力气。 霍去病,我的心在流泪,你看得到么?我心如刀割,你知道这种痛么?为什么,你总是把我排在平阳公主的后面?! “木兰……”福临吓得心胆俱裂,丢掉怀里的小吃,飞奔过来抱起我。 “木兰,你不要吓我。木兰,怎么会有这样多血?木兰,你醒醒,木兰,木兰……” 第一百九十一章 在痛不欲生中醒来,只见自己跟一四脚朝天的青蛙一样摊在床上,老神医拿着一银针在缝线。 我无比的担忧,老神医啊,虽然我现在这样子,看着像青蛙,可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你这样缝行不行啊? 看多了老神医把青蛙肚子剖开又缝起来,过后,有再度活蹦乱跳呱呱叫的,也有永远四脚朝天死不瞑目的。 老神医眯着老花眼瞪我:“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你不是青蛙,就没见过怀有身孕的青蛙!!!老朽缝针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青蛙的死亡率越来越低了,偶尔才有死亡,放心吧你。倒是你,都快要当娘了,怎么还莽撞行事,挺着个大肚子,还能和钟离春打架么?!真是胡闹,要不是来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打架?我呆了呆,才想起来,我被潘安踢到肚子了,忙问:“那孩子呢,平安吗?” “幸好来得及时,平常身子底也不错,才逃过一劫,没事了。只是要卧床好好休息一段时日,以后再也不可这样冲动,特别是钟离春,如此不知轻重。”老神医越说越上火,气急败坏。 只要孩子没事就好,至于钟离春背次黑锅又如何!反正她没少踹我。 包扎好,福临抱我回去,远远的那熟悉的院子里传出阵阵欢声笑语,我咬着牙,不让眼泪流出来,好久才说出:“福临,我们回家。这里,不是我的家。” 福临喃喃自语:“好,回家,我们回家。” 才一进门,碰上钟离春下课,看到我满身是血,尖叫着扑过来:“木兰,木兰,你这是怎么了?这样多血。” 我有气无力的笑笑,连一丝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福临把药抛给钟离春:“没事,母子平安,你先去煎药。” 钟离春接过药,眼一花,不见影了,看来,我的武功要赶上钟离春这厮,遥遥无期。 闭着眼,喝完那比孟婆汤还苦的药,抗议连连,老神医你,就不能加味甘草进去么?没病死也被你这药苦死了。 “你给老娘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否则老娘跟你没完。”钟离春火气冲天,揪着福临的衣领愤声问道。 可怜的福临,脸憋得青青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钟离春,你还不放手,福临就没气了,到时两腿一蹬,你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给老娘住口,要不是我干儿子还在你肚子里,能让你悠哉乐哉躺床上?老娘掐不死你!”钟离春边放开手,边恶狠狠的骂到。 我缩缩鼻子,闭上眼,睡觉,什么话也不说了,福临你自求多福吧,不是我不够义气,实在是,面对钟离春的怒火,我无能为力。那丫的,满面凶光啊! 可惜树欲静,风不止,刚要睡着,听到钟离春一声怒吼:“老娘灭她九族!霍去病那破玩意儿,就是一白眼狼!老娘打折他三条腿。” “霍去病又不是妖怪,哪里有三条腿!”我条件反射的反驳,最见不得说霍去病的坏话,而这,纯属毁谤! “废话,脱掉裤子就有了!老娘让他断子绝孙。”钟离春怒目而视。 第一百九十二章 我翻个身,睡觉。钟离春这次看来是动了真火,以前和我吵是吵,打是打,不过,脸上从来都没有这次的阴狠,如雷霆之怒,看得我心惊肉跳,觉得保持沉默比较好。 钟离春见我一脸的苍白,伸出手来摸着我的肚子,心痛的说道:“儿子啊,你等着,娘一定给你报仇血恨!”说完,跳窗而出。 钟离春,门就在你前面,你跳什么窗!要跳也行啊,能不能把窗户打开再跳,你这样一掌拍过去,我那窗子粉身碎骨成木灰了!敢情不是你家的,不心痛。 福临过来扶着我躺好,用热毛巾小心翼翼的擦去我身上的血,擦着擦着,眼泪就出来了,我很傻眼,不知所措,第一次见福临哭。以前再怎么惹他,最多气得脸色发青,怒吼一声,翻个白眼给我,从没来没有见过福临流眼泪,即使是上次他有毒在身,痛得死去活来瘦成竹竿,也没见福临流过泪。 “木兰,我好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眼睁睁的看着你倒下,手上身上全是你的血,止也止不住,不停的流血。叫你也不应我,身上越来越凉。木兰,你再也不要这样吓我。” 我不停的点头,福临,只要你不哭,说什么我都答应。 我也不是不知道,福临对我的好,我欠福临的太多太多。只是,对霍去病,我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像钟离春说的:“花木兰,你脑子进水了,一门心思吊死在霍去病那棵歪脖子树上转不过弯来!” 福临擦去我脸上的泪水,宠溺的说:“傻瓜,你哭什么,快点睡吧。” 第二天,天才亮,府里就怒骂身一片,还有摔碗声。我心痛坏了,众女鬼们,你们要怎么骂都行,就是别摔我那些宝贝茶杯啊,我家的夜光杯,在市场上千金难求,价贵过夜明珠。 福临见我坐立不安,一脸心痛,叹口气,认命的把我抱到客厅。众女鬼一见我现身,围上来吁寒问暖,过后,讨伐声一片。 最愤愤不平的就数杜十娘:“当初就说了,痴心女子负心汉!不是他霍去病的孩子,怎么着都不心痛!……”说得火起,又把手里的茶杯给砸了。 赶紧示意福临把茶杯换上碗,再砸下去,我损失惨重。 以钟离春的意思,把霍去病连同平阳公主往奈何桥下扔,进十八层地狱往油锅里炸成金黄金黄的,再一块一块的切下来,拿去喂狗,挂树上喂鸟。 太狠了……,难怪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无比的庆幸,没有得罪她!否则尸骨无存。 媚娘皱皱眉说:“仁者治天下,不费一兵一卒攻城掠地兵不刃血才是大胜。拿去喂狗多浪费。霍去病我目测过了,身子骨还不错,一夜八次不成问题,是个难得的床上将才啊,整我店里去吧。至于平阳公主么,十娘店里得了。” 杜十娘坚决反对:“我店里那些个姑娘,可都是专业,专攻,职业道德好得很。就那一肚子坏水的贱东西,别弄得我店里乌烟瘴气狼烟四起,我不要!坚决拿去喂鸟!” 我弱弱的说:“你们打得过么?以我初步估计,平阳公主与钟离春在伯仲之间,很有可能钟离春还是手下败将。” 第一百九十三章 钟离春不服气,一跳而起,找平阳公主单挑去了。 大家满怀期待又忧心忡忡的等钟离春回来……我吩咐福临去把老神医给请了过来。 老神医背着他那命根子医药箱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抓起我的手就把脉,然后回头训道:“木兰没事啊!你催命一样的拖我过来干嘛?” 老神医啊,我是没事,可你估计也闲不了。 事实证明,我瞒有先见之明的,没多久,钟离春就捂着肩满身是血披头散发的回来了。老神医剪开钟离春的衣服一看,五个血洞。 我说:“钟离春,你上山打老虎去了不成?这是爪子印吧?” 钟离春咬牙切齿道:“老娘没想到那丫的会九阴白骨爪。” “我早就预测过了,你很有可能会是平阳公主的手下败将,谁叫你偏不信那个邪,现在痛了吧。”不听君子言,吃亏在肯前。 “要不是她儿子死死的抱住老娘的腿,让老娘下不了手,哪会惨败!那娘们,阴得很,既然趁机给我一掌,差点没痛死老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迟早灭了她!” 我觉得钟离春应该庆幸才是,昨天平阳公主才自断右手手腕,否则要是她双手齐上,估计钟离春竖着去,横着回来。 钟离春张牙舞爪,快要气疯了,福临说我需要休息,回房。 “快去快去,不要累着了我干儿子。” 足足在床上躺了两个来月,都要发霉了我! 十娘擢着我的头说:“花木兰,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事福临都给你打点好了,还在嚷嚷!呦,快点把这碗汤喝完了,我店里忙着呢。” 我闭上眼呻吟,痛苦啊!钟离春每天煲只鸡给我,十娘每天煲锅看不出原材料的补汤给我,说是催奶的。 看到她们两个就头痛!可是福临看到她们两个就欢天喜地,老是傻笑着把汤接过来,再不择手段的让我喝完,连汤都不许剩一口的那种喝完,反正福临,只要听说是对我对孩子好的,一一照做。 钟离春边剥荔枝给我吃,边和我道东家长西家短,反正,八卦么,谁都爱,特别是女鬼,为之疯狂。 现在她也不去找平阳公主单挑了,因为每次过去,都让她输得很憋屈,每次都是对着潘安下不了手,再被平阳公主趁机收拾得很惨。 所以,钟离春狠声道:“等老娘的干儿子出来了,把他调教成天下第一,小样儿,打得她两母子落花流水!” 每天钟离春都跟我形影不离,只差没同床而眠。若不是福临激烈抗议,估计她真把被子扛到我床上来了。 我幽幽的叹口气,钟离春你真是误鬼子弟!见过学员逃课的,没见过教书先生逃课的!不良榜样,坏我校风! 钟离春悠悠说道:“没见过吧,现在让你长长见识!不要老做那井底之蛙。花木兰你能不能有点脑子,真担心我干儿子遗传不良。” 我怒目而视,钟离春视而不见,接着说:“不过,也不怕,在我的英明教导下,我干儿子一定是英雄豪杰,文韬武略称霸天下!” 天下第一,我是绝对同意的,也不看看,是从谁的肚子里出来的。呵呵,好歹是我花木兰十月怀胎辛苦来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正说着,杜十娘视若珍宝端了锅汤进来,我开始头痛,钟离春开始兴奋,急不可待的跑去拿碗。 十娘放下锅说道:“木兰啊,今天汤里加了条娃娃鱼,可是钟离春好不容易给抓回来的,听说吃了很是补脑,我又些放了木瓜,千年人参等进去炖,顺便催奶又补身。”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那锅汤,这么多东西放进去,一锅大杂烩,是补还是毒?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来问道:“我可不可以不喝?” “你敢!”钟离春勺起满满一碗,虎视眈眈看着我,屈服于淫威,我只得含泪喝完。不要问我味道,我宁愿去喝十桶加倍黄莲煮的孟婆汤。 十娘很兴奋的问:“怎么样,木兰,好喝吧?!闻着味儿瞒香的。要不是钟离春说鱼鳞都不许浪费一片,全都得进她干儿子肚里,我还想试试呢,据记载,娃娃鱼可是很滋养美容的。” 整锅汤给你喝都成啊!这味道,我希望再也不要尝。 钟离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老娘灶上煲的那锅鸡汤火候应该差不多了,我回去端了来。花木兰你给老娘快点睡觉,不要累着了我干儿子。”说完风风火火的没影了。 十娘也起身告辞:“木兰啊,那你快点睡吧,姐姐我也要去忙了。今儿个是七夕,店里特忙。” 哎,都去忙了,就我闲着,福临去地里拔白萝卜还没回,即使回来了,也要忙着洗泥巴,洗坛子腌制酸萝卜,西施忙着给孩子做衣服,从婴儿服开始,已经做到新郎新娘装了。 其它众鬼,忙着制订孩子的培养教育计划,前两天我才看完,足足上千页的计划书,我算了算,孩子一出来,每天不休不眠,也不见得能学完,我当年的魔鬼练兵,跟它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没法比。 孩子啊,娘对不起你,交友不慎,给你摊上那么些个干爹干娘。你娘我是觉得,她们很是变态,而且还不是一点点。 感叹了半天,还是睡不着,只好开始数羊,无奈田野里的草都被羊啃光了,我还是毫无睡意。 我真的很想快点睡着,很害怕静下来,因为只要一闲下来,就又会想起霍去病,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但很想知道他现在的消息。那个曾经只给我依靠的肩膀,再也不属于我。还以为等到黄辰吉日,我就是霍去病的新娘,如今成了不了了之,不了了之的回忆,不了了之的结局。 霍去病,我是怨恨你的,我恨你总是把给我的承诺,变成了谎言。你说过,再也不让我伤心流泪的,你说过,要陪我到永远的,可到最后,你,陪着她。 霍去病,你怎么忍,一边说着我是你的宝贝,一边伤我至深。 霍去病,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最终,你还是负了我,对你付出了所有,你让我怎么甘心。如果注定真爱只能成伤,那我再也不要去对谁好。 …… …… 不能想霍去病,只要一想起,我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正想翻身起床去院子里散散步,门僮来报有访客。一听是平阳公主,我赶紧回绝,缩回床上,步也不去散了,还是保持距离,在床上呆着安全。 第一百九十五章 “师门不幸啊……既然连师傅也拒之门外。”隐隐约约传来师傅的怒吼声。 我赶紧翻身下床迎客,沏了极品碧螺春,毕恭毕敬的端给师傅,满脸赔笑:“早说是您老要来呀,我列队欢迎。” 这可真是我肺腑之言,无一句虚言。至从上次师傅生我气之后,再也不登门,大有断绝来往之势,可没少让我伤心。 师傅闭上眼,很享受的闻了闻碧螺春的香味,再缓缓的喝了口,哼了声:“还是油腔滑调没个正经!” 天底下最冤屈的事,莫过于实话实说没谁信!不过,今天,我不打算据理力争,看样子,师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特别是他后面还跟着平阳公主母子,我怎么看,怎么像祸害,不知道师傅什么时候和平阳公主狼狈为奸一丘之貉了。 师傅喝了口茶,缓缓开口:“平阳公主日日来求为师,希望调解你们之间的恩怨。本不想管你们小辈的事,只是见平阳公主诚意天地可鉴。潘安小孩子不懂事,事情过了就过了吧,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必再耿耿于怀。” 才不是小孩子不懂事,是平阳公主对我恨之入骨!可我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反驳师傅,好不容易恢复邦交,为了她,不值得,只好保持沉默。 师傅见我不吭声,语重心长道:“木兰啊,为师常教你的是有容乃大,凡事谦容忍让,得饶人处且饶人。” 平阳公主突然拉着潘安跪在地上,哭到:“木兰,都是我不好,教子无方,今儿个给你赔罪来了,潘安,快给阿姨磕头认错。” 潘安一脸倔犟:“我不要!我没错,是她不对,欺负娘。爹爹说过,男子汉顶天立地,要保卫国家保护家。” 潘安啊,那霍去病有没有教你,不能黑白不分是非颠倒,有没有告诉你,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要公平公正,天子犯法,与民同罪,要做到大义灭亲。你保护你娘没有错,可是,你娘是错的,你知道么? “潘安,住口!不求得阿姨原谅,不许起来!”平阳公主厉声到。 “木兰,成何体统!天寒地冷的,跪地上伤身,快去扶起来。”师傅呵斥到。 我一点都不想扶,受了那些苦,是一跪就能消除的么?她们那是有心伤害,不是无心之过,不可原谅。指不定,今儿个,又怎么算计我呢。 “我的儿呦,快起来,地上湿气重,不要着凉了。”突然冲进来一老鬼,大喊大叫。后面还跟着霍去病。 仔细看来,这老鬼很是面熟,继而想起,那是平阳公主的额娘,为她,我还下了次十八层地狱呢,为她,和霍去病一分开就是五年,忍受了五年的相思之苦。 “不!木兰原谅我们了,才起来。”平阳公主坚持到。 “木兰,我求求你,有天大的错,要我来跪吧,平阳生潘安时是难产,伤了元气,身子一直不见好,禁不得这样跪啊。”平阳公主的额娘说着就跪了下来。 看她白发苍苍,我突然就心软了,想起了我娘,也是头发花白了。娘辛苦一辈子,省吃俭用,从来都舍不得为自己添件新衣,一切都为了我们三姐妹,我是舍不得我娘去跪着求情的,太不孝。 而且霍去病,一脸的请求,我能怎么办?最见不得霍去病为难。即使现在,我和霍去病,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可能,可还是见不得霍去病皱眉。 只好挺着个大肚子,去扶她们起来。哪知扶到潘安时,突如其来,他猛的一推,我站立不稳,后退几步,还是摔了下去,打翻了桌子,一整壶碧螺春当头浇在我脸上,身上,壶摔成碎片,我连着椅子重重的压了上去,头磕在桌角上,顿时鲜血直流,特别是下身,撕心裂肺的痛。 第一百九十六章 用手一摸,全是血,我木木的抬起头,见到平阳公主满脸胜利的笑容。真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花木兰,你真的是个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与狼共舞,岂是你这猪脑子应付得来的。 在晕过去之前,看到挑着两萝筐白萝卜回来的福临一脸心如死灰,痛不欲生的大吼:“木兰……” 在痛疼中醒来,我又像一四脚朝天的青蛙躺在床上,只不过这次,老神医刚刚剖开我的肚子。老神医啊,你医术改进没有啊,上次肚子上留了一蜈蚣样的疤痕,歪歪扭扭的,难看得紧。 “木兰啊,醒了?我要剖腹产,有孩子在,打不得麻药,会有点痛,你忍着啊。”说完,老神医一刀下去,我痛得一哆嗦。 这不是一点痛,这是非常痛好不好!还是晕了吧,一了百了。 虚弱的醒来,听到福临大吼:“用我的血吧,孩子脸都青了,再不输血,怎么向木兰交待啊。” “不是老夫不用你的血,是你们血液不相容啊。输进去更危险。”老神医摇头拒绝。 这不是福临的孩子么,怎么会血液不相容?书上有说滴血认亲,只要是亲生的血液都是相容的。只是来不及多想,我又痛晕了过去,火辣辣的,一阵一阵的痛。 不知过了多久,挣扎着勉强睁开眼,听到一片鬼哭狼嚎。钟离春抓着我的手抹眼泪:“木兰啊,孩子没了咱再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不伤心啊。” 晴天霹雳,孩子,在我肚子里七个多月的孩子,怎么会没有了?!昨晚还踢我了,怎么会没有了?!我没办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如置身在一片浓雾中,到处白茫茫的,不管到哪里,都只有我一个。 “木兰,你醒来,我只要你醒来。”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唤声,里面有浓浓的悲伤。我屏气凝神再听了会,都是在重复一句:“木兰,你醒来,我只要你醒来。” 身上一阵大疼,睁开眼来,面前一大叔,胡子一大把,黑眼圈大大的,头发像鸡窝,胡子拉渣,瘦骨嶙峋,活像一逃生的难民,不过,我更倾向于是丐帮弟子。也有可能是占山为王从不修边幅的恶霸,把我抢过来做压寨夫人,可我誓死不从,就被残忍的打晕了。力道控制不当,把我打重了。 我目不转晴的瞪着他看,他傻呼呼的,就那么看着我,突然对我上下其手,喜不自禁:“木兰,你醒了?木兰,木兰,你真的醒了,谢天谢地。” 现在换我傻呼呼的瞪着他看了,你谁啊你,和你非亲非故的,我醒来你至于这么兴奋么?要兴奋也行,只是,能不能放开我啊,男女授受不亲。 忍无可忍,习惯性的一脚踹他下床,厉声质问:“你是谁?!不许毁我清白!” 他从地上爬起,不敢置信:“木兰,我是福临啊,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你夫君啊。” 夫君?我罗敷有夫了?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也太凄惨了吧,还想着是豆蔻年华待字闺中,可以找个如意郎君呢。 嫁也就嫁了吧,怎么嫁个丐帮的啊,连最起码的生活都没有保障,当初是闭着眼嫁的不成!当压寨夫人也好过当乞丐婆子啊。 福临伸出两个手指在我眼前晃来晃去,问到:“木兰,这是几?” “二!”我又不是傻子! “那这呢?” “那是你的十个猪蹄!”真是忍无可忍。 第一百九十七章 福临一脸的哭笑不得,正想说话,两颗小萝卜头在门外探头探脑,我一看过去,他们就冲了进来,扑进我怀里,欢天喜地的大叫:“娘!娘!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再也没谁敢说我们是没娘的孩子了。” 我醒是醒了,可是,你们要不要确定下,我真的是你们的娘?有点怀疑啊。 “告诉干娘去。”说完,一溜烟,没影了。 “我真是他们的娘?”我求证福临。 “是啊,真是你的孩子,哥哥叫邪门,妹妹叫天下,是龙凤胎呢,五岁了。” 这话我怎么听着怪怪的,你不是我的夫君么,那是不是应该说,是我们的孩子?还有那名字,只能说,好特别。 “木兰,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什么都忘记了么?”福临幽幽问到。 见福临一脸的落寂,我认真的回想,可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反倒是头像要裂开一样,越来越痛,在床上滚来滚去。 福临过来按住我:“木兰,我不要你想了,忘了我就忘了吧,乖,不要想了。” 我刚平静下来,房门就被一脚踹开,风风火火的进来一长得特有创意的女子大嚷大叫:“花木兰!你没良心,两眼一闭,晕睡那么久,让老娘累死累活的把你儿女拉扯大。” 我两眼茫茫的看着她,接不上话来。她眉一皱,眼一瞪,怒目而视:“脑子进水了啊你!傻呼呼的张着嘴干嘛?哑巴了?” “你谁?!”我才不是哑巴。 “花木兰,你个猪脑子,老娘是钟离春!”好凶好暴力的钟离春。只是,我谁都不记得,连我自己的名字,都是福临告诉我的。 钟离春瞪着我看了许久,一言不发,施展轻功而去,看来武功出神入化,来无影,去无踪。 小心翼翼的问福临:“我和她无怨无仇吧?”千万不要有过节啊,看样子,我打不过她。 福临笑着摸摸我的头:“乖,不怕。钟离春对你最好了。你昏睡的这五年,她每天都会过来看你,孩子我带不过来时,都是她招呼着,孩子有个发烧感冒,她比谁都急……只是她看起来比较凶罢了,纸老虎一只。”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 还没来得及再问几句,钟离春去而复返,肩上还扛了个大喊大叫的老先生:“跟你们说多少次了,天塌下来了,也要用轿来抬我出诊,这把老骨头被你们扛来扛去的,迟早散架了。” 钟离春把老先生放到我身边:“快看看木兰是怎么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老先生闭嘴,伸手要给我把脉,我一蹦而起,赶紧避开,男女授受不亲,虽然你年纪一大把了,可是,披着羊皮的狼多的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你是不是一老淫贼啊。 “木兰,乖,听话,给老神医看看到底是怎么了?”福临苦口磨心劝道。 我不予理会,右手抓起左手把脉,一切正常。然后,愣住了,我以前是大夫?要不,怎么会把脉。 第一百九十八章 看来,以后生活无忧也。开个医馆,赚点生活费是不成问题的,夫君再也不用拿个破碗去乞讨为生了。只是,不怎么了解行情,医药费出诊费定价如何?我可不希望漫天要价,吓跑了顾客或者是不懂行情,亏了自个。 小心翼翼的问老神医:“您这次出诊费是多少?”应该不会是行业机密不可外言吧? 钟离春哈哈大笑:“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你花木兰既然要给出诊费!看来真是脑子坏了。” 啊!!我以前是吃霸王餐的主?地痞?或者我才是占山为王的恶霸?抢了福临,然后恶有恶报,受到了惩罚,才弄成如今这样?什么都不记得。 钟离春翻翻白眼:“所有连锁药店都是你花木兰的产业!可你永远都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这样说起来,我还瞒富有的嘛。那怎么夫君整得跟一叫花子一样,难不成,和福临是貌和神离,同床异梦,各自为政,互不相干?”我暗自嘀咕,或者是我乃一母老虎,守财奴,舍不得给福临花银子? “花木兰,朕好歹一国天子,你……你……你既然说我是一叫花子。”福临气得语不成句,指着我一脸愤慨。 我无辜极了:“这不能怨我不是,你那是形像问题,一看就是丐帮弟子,和一国天子的威严样子差了远了去了。天子?我的夫君?那我是皇后?还是受宠的妃子?刚好后宫美人如花心如毒蝎,把我给害了?” 钟离春哈哈大笑:“花木兰,你还是那么没脑子!!!就你这鬼样子,还想母仪天下?!还想宠冠后宫?!!!你当天下无美女了么。想老娘,当年也比你好。” 我大惊失色,以钟离春现在这尊容,既然还美过我?难不成我缺胳膊少腿长得七丑八怪惊天动地人神共愤?赶紧自我检查,没缺胳膊没少腿的,不是残疾,幸好。 狂飙到镜子前,只见一披头散发的女子,前面一片太平,瘦得跟一竹子似的,枯草一样的头发,惨白的脸,还在掉皮,干干的嘴唇裂开出血……长得真不是普通的惨不忍睹惨绝人寰,太受刺激了,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郁闷的醒来,很是不得开心颜。丑成这样,如何是好? “木兰啊,三分人才七分打扮,这是新款的霓虹装,漂亮吧,还没上市的,姐妹一场,先给你穿了。”一貌美如花自称西施的女子拿了件金光闪闪的衣服给我,看起来是很漂亮,可我两眼茫茫,不知道要怎么穿,就是两块布,而且其中一块还很透明。 在西施的指点下,终于弄懂了。原来先是拿一块布从胸部往下裹起来,再披上那块轻飘飘透明的布,说是走大唐风格,坦胸露背,性感非常,诱惑力百分百。 在镜前转了几个圈,自我感觉良好,瘦瘦的弱不禁风的感觉,犹见犹怜,当然前提是不要看脸。不过,还是从镜中,看到福临红了脸,背过了身去。 妖娆如花的妲己发表意见:“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的东施效颦。” 钟离春过来抓起我衣服,用力往下扯了扯,还好我眼明手快紧紧的按住,才没有掉下去,要不,多丢脸。 钟离春撇撇嘴:“没胸哪里挂得稳!你还是缝两根带子系脖子上吧,要不风一吹就掉下来了。” 褒姒皱皱眉:“可怜的木兰,一片太平,连小馒头都没有了,以后如何是好。” …… …… 第一百九十九章 你一言,她一语,打击得我欲哭无泪,无比的郁闷。 杜十娘端了碗木瓜猪脚汤给我:“木兰,咱不急啊。大不了多喝两碗木瓜汤,保证身材玲珑有至,前凸后翘。” 我将信将疑,咬咬牙,狠狠心,端起碗闭上眼一饮而尽。摸摸肚子,还是饿。 福临眼一瞪:“才醒来,不可以吃太多,对肠胃不好。” 我委屈极了,不就想混个饱肚,至于凶我么。 “木兰,乖,听话,等身体好些了,姐姐天天做大鱼大肉给你吃。”昭君和蔼可亲的说道。 哎,说得我口水直流,可惜吃不到,还得等若干天后。 老神医特意给我整了张营养配方,福临照方行事,一丝不苟,不差分毫。好吃好喝了几天,身体终于不再干巴巴的死气沉沉,稍微有了点生气,只是难看依旧。 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可是大家都对我很好,特别是钟离春和杜十娘,天天煲鸡煲汤和猪脚炖木瓜给我喝,头几天,我喝得津津有味,可是,越喝越不想喝,实在是喝腻了。 只是都由不得我,福临总有办法让我喝完,导致身上一天比一天长肉。其实也怨不得我,每到吃饭的时候,不管是福临还是两孩子,都不停的给我夹菜,这个夹鱼那个就夹肉还有一个配上青菜,饭没了,两孩子抢着给我盛饭。 邪门天下只要一下课,就爱呆在我身边,总是欢天喜地的叫:“娘。”好像要把过去的五年都给叫回来似的。 天下最喜欢让我抱,挂在我身上不愿意下来。不得不去上课的时候,总是依依不舍,挥泪作别:“娘,你休息一会,我一会下课了,就来陪你。” 邪门话比较少,不过,每到放学,总是拉着妹妹风风火火的跑回来,一进门就大叫:“娘,娘。” 要是我睡着了应得晚了,两兄妹就慌慌张张的跑进房来,看看我在不在,有次碰上我去如厕,一回来,就见两兄妹坐在门槛上,哭得可伤心了。 我大惊:“怎么了,打架了吗?还是肚子饿了?” 两兄妹扑进我怀里,大哭:“娘,你还在,我们以为你不见了,不要我们了。” “哎,两傻孩子,我是你们的娘,怎么会不要你们呢?”我心痛极了。 “潘安说是娘不要我们,才不愿意醒过来的。” “乱讲!纯属胡言乱语,不要听他胡说啊。下次他再胡说,娘去打得他满地找牙。” “娘最好了。潘安老欺负我们,爹都不许我们还手。” 我皱眉,看来有必要和福临沟通一下孩子的教育问题,怎么能被欺负了去还不反抗呢?会被当软柿子好欺的。 吃过饭,孩子去做功课,福临在洗碗,我也跟进了灶房,拿起抹布刚想擦桌子,福临忙把我按到了凳子上:“木兰坐着就好了,我来收拾。” 哎,福临舍不得让我做任何一点点事,把我当猪一样的养,吃了睡,睡了吃,所有的事都让福临给打点好了,真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孩子说在学堂受潘安的欺负,你都不许他们还手。这怎么行,还当我们家孩子软柿子好捏呢。 福临把最后一个碗擦干放进柜子里,再洗过手,坐到我身边,把我抱进怀里,摸着我的头,笑着说:“孩子要从小教育培养,不能小时候就让他们有以暴致暴的错误认识,有理才能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木兰就不要操心了呢,孩子们有孩子们的世界。” “可我舍不得孩子受欺负。” 第二百章 “我也舍不得,可以目前形势来说,我们不宜硬碰硬,我们家孩子还小,不管是从身高,体重,力气,还是从武功修为上都不如潘安,即使反击,也落不得任何好处,只会徒增伤残,所以避其锋芒,隐忍为上。” “一味的忍让只会被当作软弱好欺,即使打不过,也应该为形像为名声而战。”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总不能我们鬼,一点志气都没有,什么都不争吧。 “正常情况下是这样没错,可现在孩子还小,得树立正确的处理事情的方式,要学会卧薪尝胆,总不能让孩子只学会匹夫之勇吧?等自己够强大了,再一鸣惊人也不迟。” …… …… 和福临争论了半晌,谁也说服不了谁,我一转身,不理他了。反正,要是让我看到潘安欺负我家孩子,我是不会轻饶了他的。 福临轻轻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自古慈母多败儿。” 我当作没听见,刚好天下蹦蹦跳跳的过来,嘟着嘴说:“娘,这个题我不会做。” 我接过来一看题目: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问答:马作的卢飞快为何意? 皱眉,冥思苦想。良久,不得不悲哀的承认,我也不知道。不是才启蒙教育么,题目怎么这样难。 天下眨着纯真的眼睛,非常敬仰的看着我,总不能让女儿失望吧,再想了想,回答:“大概是用马皮或者马毛之类的做成的一种卢,速度很快吧。”不是很确定。 “娘,卢是什么?”天下眨着求知的大眼问我。 问倒我了,想了半天:“卢,是一种新马车吧?”应该是的吧。 于是,天下按我的讲解完成作业,我擦掉额头的汗,长吁一口气,题目好难,幸好做完了,带上两孩子去洗澡。 洗到一半,天下好奇的问:“娘,潘安老说我和哥哥是从深山里捡回来的,真的是这样吗?” “才不是,是娘把你们生下来的。” “从哪里生出来的?”天下接着问。 “肚子里啊。”我对答如流。 邪门和天下伸出肉肉的小手,摸着我的肚子,大感惊讶:“娘的肚子这么小,我们这么大,是怎么生下来的?” “你们是长大的,以前就一点点大,所以生得下来。”可千万别问我一点点大是多大,我也不知道。 “那我们是怎么到娘肚子里去的?”我欲哭无泪,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孩子们啊,娘是有说过学问学问就是不懂就问,也肯定过勤学好问才是好孩子,可是,也不能这么没完没了的,你娘我毫无招架之力了。 “这个……”我哑口无言,可两孩子眨着纯真的求知的眼睛看着我,我总不能让两兄妹失望吧。 “爬进去的!”这样回答应该可以吧。只是我也不是很确定。 “怎么爬的?为什么要爬进去呢?不爬进去不行吗?”邪门皱着眉问,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之势。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好建议:“问爹爹去吧?” 两兄妹点头同意,我高声把福临给叫了进来,天下奶声奶气的把问题复述了一遍。然后,福临倒抽一口气,开始脸红,用颤抖的手指着我:“花木兰,你……” 我满脸无辜:“我怎么了?” 福临:“……” “爹,我们不问了,你不要凶娘。”邪门光着身子站在我身前,皱着眉对着福临。 福临长叹一声:“爹不是凶娘,乖,洗好澡带着妹妹上床睡觉去,明天还得早起上学呢。” 邪门不信:“可是爹的声音好大。” 福临指天发誓:“爹绝不凶娘,否则变成小狗。” 两兄妹才放心,听话的坐回盆里去,福临三下两下帮孩子洗好澡,抱上床,盖好被子,再哄着入睡。 福临出得门来,一脸的挫败,我无辜极了。 第二百零一章 “是孩子要问,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叫你进来的。”我赶紧可怜兮兮的说,呵呵,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算是发现了,要是惹恼了福临,只要低眉顺眼,若然欲泣,再大的错,福临都不会再追究了,反而会过来哄我。 “是我不好,不该那么大声,乖,去洗澡吧。我做了些吃的,洗好出来吃。”福临摸摸我的头,转身给我拿换洗衣物去了。 我洗好澡边吃点心边问福临:“谁给孩子取的名字啊?” “怎么了,不好吗?师傅有取。” 也不是不好,只是觉得怪怪的罢了。不过,一听说是师傅取的,我啥意见都没有了。实在是怕了那老先生了。 我刚醒来的那天,师傅一进门就老泪横流,握着我的手,语无伦次:“木兰,醒来就好,醒来就好。都是为师的错,悔不当初啊……” 我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 师傅对我非常的好,只是每次见我都一脸的内疚,自责,弄得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坦白说,都怕了和师傅见面了。 “木兰,少吃点,晚上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夜了,睡吧。” 我打个呵欠,爬上床。 福临脱掉外衣,也躺了上来,我赶紧把《驯夫有术》给翻了出来问福临:“瞒好看的,是不是也很好玩?” 福临一下子脸红到脖子,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从哪里……翻出来的?” “不是我翻的,是中午邪门拿过来问我,他们为什么不穿衣服的。” “你……怎么回答的?”福临咬着牙问。 “裸睡有益身体健康。”这可是我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答案。 福临闷笑一声。 “你还没有回答我,这样是不是很好玩呢?”我不依不饶的问道。 “你不是说了么,是裸睡有益身体健康。” “我又不是三岁无知小儿。”我可是从头翻到了尾,看了个遍,研究了好久。还特意问了钟离春,无奈那厮不告诉我,只说:“你问福临嘛。” 福临:“……”无语得很。 最后,福临把手盖在我眼睛上,说:“睡觉哪有那么多话,快点睡。” 可是,没弄明白,我哪里睡得着啊。 过了好久,我摇摇福临的肩,小心翼翼的建议到:“要不,我们照样玩一玩?” 等了好久,也没听到福临吱声,难不成,睡着了?感觉不对,额头上湿湿的,用手一摸,借着灯光,一看,全是血,尖叫一声,我最怕血。 福临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捂住我的嘴:“木兰,没事,只是天气干,火气大,流点鼻血罢了,一会就好了,不怕,啊,我去洗一下就好了。” 福临捏着鼻子去了沐浴房,过了好久才回来,我都快睡着了,福临一躺上床,我习惯性的在福临怀里找了个姿式,没一会,就沉沉睡去。我是发现了,只有在福临怀里,我才能睡得好,入睡也特别的快,不再恶梦连连。 早上送了两兄妹去学堂,福临买菜去了,我闲着发呆,又不敢乱跑,实在是怕有去无回。醒来是有段时间了,可是躺在床上养身子好久,后来是有在熟悉府上路线,让我欲哭无泪的是,到现在,还没有弄清府上的路线,还是经常迷路。 这房子也不知是哪个变态设计的,老是云里雾里的,让我绕不出去,迷路无数次了,半夜上个茅房都回不来,怒。 第二百零二章 福临哭笑不得的看着我:“这房子是诸葛老先生按你的要求防贼防火防地震防敌军来犯防一切天灾鬼祸来设计的,历时几百年。” 我哑然,防范级别这样高,我以前是卖国贼不成?或者是逼良为娼树敌无数? 福临摸摸我的头,笑着说:“傻瓜,你一直自称为良民。” 我直皱眉,自个往脸上贴金,可信度估计不高,贼还喊捉贼呢,其中最让我怀疑的就是邪门和天下,据说是我的孩子,福临又是我的夫君,可我怎么看,孩子一点都不像福临,也不像我。不要问我像谁,我到今也还不知道。 研究了好久,不得不悲哀的承认事实,自个肯定是在外面风花雪月,红杏出墙,给福临戴了绿帽子。 查了很多书籍,让我很是心慌,后果非常的严重,在外面偷汉子,一经发现,都会被千夫指,再一纸休书。 流言蜚语,人言可畏,而且大都添油加醋,回到娘家,街坊邻居横眉冷对,都说丢人现眼,败坏家门,纷纷要求浸猪笼。 对于浸猪笼不解其意,翻书无数,也没找到答案,好不容易等钟离春来窜门,赶紧问她,何解? 钟离春面无表情的说:“浸猪笼就是先打个半死,再把手脚捆住,嘴用臭袜子堵住,关在一笼子里,游街,被大家丢石头臭鸡蛋,唾骂不守妇道,活该。再抬到河边,把笼子投入水里,下沉,挣扎不得,求救无门,活活淹死!” 听得我直哆嗦,这,好可怕。暗自悔恨自己以前的荒唐,福临多好啊,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孩子,都是无限宠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每天做好饭,再叫我们娘三个起床,打好水给我们依次洗脸,盛好饭放到桌上,不停的给我们夹菜,吃鱼会挑出鱼刺,才放到碗里,有不爱吃的菜了,全都给福临收尾,吃过饭,福临再去洗碗洗锅。 劈柴扫地擦桌子,全是福临在干,有时我想帮忙都不许,叫我坐着就好。想吃什么,只要说出来,福临就会去做或者去买,我觉得,福临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长得吧,也瞒好看的,眼是眼,鼻是鼻,不怒而威,就是太瘦了点。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真想不明白,以前我怎么能舍得下这么好的夫君不要,出去乱来,真是不可饶恕。 老是偷偷的看福临的脸色,不像是被戴绿帽子的样子啊,一直都风平浪静和颜悦色的,一点都没见暴跳如雷,难不成以前我暗渡陈仓做得天衣无缝,奸情没有泄露? 那真是谢天谢地,我希望,这个秘密,福临永远都不要知道。我不想破坏现在的生活,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很幸福。 正在暗下决心今后要做个贤妻良母,还没到放学时间天下既然哭着回来了,我心疼坏了,以为又被潘安欺负了,一问之下,天下抽咽着回答:“大家都笑我,夫子也说我的功课做得乱七八糟。” 我大汗,难不成做错了?应该不会啊,就全文来看,是那个意思啊。夫子怎么就说错了呢。 天下嘟着嘴说:“夫子说的,“马作的卢飞快”,“的卢”,骏马名。相传三国刘备在荆州遇厄,的卢马载着他一跃三丈,越过檀溪 “作”,是“如”解。” 我张着嘴:“…… ……” ,意思差好远。 第二百零三章 天下伤心的哭了一个晚上,当晚的功课死活不给我看题,不懂的都是去问福临,而且,此种情况一直在延续,反正后来两兄妹再也没有谁来问过我功课。 早早的福临就起床,说是要去买菜,我反正也睡不着,实在是白天睡多了,干脆也起来跟福临去菜场。 一到菜场,那些大娘大婶看到我,特热情,拉着我东家长西家短,说个没完没了,而且最奇怪的是,所有的菜,价钱都不用我问,都说最低价给我。 卖鸡的大娘一看到我,就招呼:“小娘子,好久没见你来买菜了。得,你啥也别说了,十五个铜板给你,免得你砍价又把我砍晕了头。” 福临一听到这话就低头闷笑,我都懒得理他了。 大娘边给我把鸡用绳子系起来,边笑着说:“夫君能下床了啊?小娘子眼光就是好,多俊的夫君啊。我说大兄弟啊,小娘子对你可是好得没话说,辛辛苦苦缝缝补补,就为买只鸡给你补身子……” 福临红着脸,直点头,接过鸡,付了银子,拉着我落荒而逃。实在是,那大娘太能聊了,如黄河之水源源不断滔滔不绝。 “木兰来买肉啊,这块好,刚杀的,新鲜,又带软骨,骨头少瘦肉多,我按进价给你。”屠夫边剁肉边问:“我家臭小子在学堂听不听话?不听话叫夫子往死里抽。” 我两眼茫茫,反应不过来,这屠夫也恁热情了,我才站到这里,一句话都还没说,他就劈头盖脸一大堆。 福临接过话:“听话着呢,不用担心,文笔非凡,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您老有个好儿子啊,以后享清福就好了。” 屠夫笑得合拢嘴:“借你吉言。” …… …… 篮子里都堆得满满的了,福临还说要去买鱼,我皱着眉问:“这样多,要几天才能吃完啊?” 福临笑着回答:“等会董贤和冼夫人就从江南回来了,所以,要多买点,为他们接风洗尘。” “董贤是谁?冼夫人又是谁?”没听说过啊,我认识么。 “……”福临想了好久,才说:“故友。” “那这算是有朋自远方来?” “也不算,江南市场基本上稳定下来了,一年过去查次帐就行了,可以不用再那么辛苦了。” “哦。”反正我全忘了,也不懂。 菜都还没做好,他们就来了。 那女的,应该是冼夫人,长得面若桃花,腰似杨柳,肌肤胜雪,莹若凝脂,幸好看多了西施妲己她们的容貌,要不,非自卑死我不可。 冼夫人一进门,抓着我的手就直掉泪:“姐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在江南一接到飞鸽传书,我们就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了,姐姐真的醒了,太好了,谢天谢地……” 我疑惑的看着她,叫我姐姐,那你是我妹妹啊?长得差好多。 董贤闷笑着回答:“又没血缘关系,不是一个娘生的,当然不像。” “那为什么叫我姐姐?” “……”没谁回答我。 哎,这问题,很难回答么? “菜好了,大家先吃饭吧。” 也行,不懂的以后再问,吃饭要紧。反正,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今天饭桌上很奇怪,董贤不停的给福临夹菜,福临不停的给我夹菜,冼夫人给我夹了菜再给福临夹菜,哎,害我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每个碗里都给夹了个鸡腿。 吃过中饭,董贤帮着福临收拾残局,冼夫人围着我不停的感叹,动情处,又是一阵好哭,我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转移话题:“你们在江南做什么呢?” “经商。”冼夫人回答得倒是爽快,只是,说了等于没说。 第二百零四章 我翻翻白眼,索性也不再问了,只要你不哭就好。 中饭吃过了,晚饭也吃过了,天都黑了,孩子也睡了,还没见董贤和冼夫人告辞,我把福临拉到一边,小声的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我都困了。” “回哪去?不是说,不回江南了么。”福临满头雾水的问。 “回他们自己的府上啊,总不能住这里吧?” “以前他们就住在这里啊。” “他们为什么住我府里?以什么身份?为什么他们两个都给你夹菜?”我越想越觉得古怪,实在是,他们对福临太亲昵,特别是冼夫人,看福临的眼神怪怪的,应该是温柔。 “……”福临回答不上来。 我郁郁寡欢,一整夜翻来覆去,没睡好,主要是在生闷气,福临不给我说个明白,我总感觉他们之间很暧昧,心里直犯睹。 一起床就无精打采的,早饭有一口没一口的吃,冼夫人担忧的问:“姐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要不要请老神医过来看看?” 我勉强笑了笑,说:“没事,只是没睡够罢了,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去睡个回笼觉。” 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只好发呆。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猛然出现了张放大的老脸,吓了我好大一跳,拉开距离一看,原来是钟离春。 “你干嘛,吓死我了?” “哎,你没睡着啊,我还以为你木兰练就了睁眼睡觉的本事。”钟离春失望极了。 “我要能睡着就好了。”我闷闷不乐的说。 “怎么了?福临欺负你了不成?不会啊,福临凶谁也不会凶你啊,你欺负福临还差不多。” 我翻了个白眼给钟离春,当我是母老虎不成。 “钟离春,冼夫人是不是福临的老相好?”我叹口气,幽幽问到。 钟离春哈哈大笑:“你花木兰会在乎这个?” 我重重的点头,非常在乎,这么好的夫君,我舍不得放手。 “冼夫人是你给福临准备的小妾!” 晴天霹雳,我摇摇欲坠,既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沮丧极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福临是不是非常宠爱冼夫人?”应该是的,他们夜夜春宵,把我冷落在一旁,我冲动之下,红杏出墙。 “相敬如宾。” “……”我都无话可说了,心里痛痛的。 那今晚还是把床让出来好了,不能耽搁了他俩小别胜新婚。 钟离春上课去了,我更加郁闷,连个说话的都没有,爬上最高楼,静静的坐在上面发呆。晚日寒鸦一片愁,柳塘新绿却温柔。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肠已断,泪难收,相思重上小红楼。情知已被山遮断,频倚阑干不自由。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阵阵笛声,以前没听过,可奇怪的是我感觉很熟悉,听得心里酸酸的,针刺般的痛。 笛声反反复复都是那一首,愁肠百结,凄凉悲苦,相思无数。 抬眼望去,在远方的小院子里,只见一男子在全神贯注的吹笛,夕阳西下,显得他的身影特别的孤寂。 第二百零五章 看来又是一个日子过得不如意的,要不,怎么能吹出这么样悲伤的笛声,听得我直想落泪,要不是心痛到了极点,怎么会连笛声都满是浓浓的悲伤。 不知不觉中,我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听到天下在哭着叫:“娘。” 一下子清醒过来,真的是天下在哭着找我。飞身下楼,看到邪门脸绷得紧紧的,拉着妹妹的手,天下哭得可伤心了。把两孩子搂入怀里:“乖,不哭,怎么了?” “我们找不到娘,以为娘不要我们了。” “傻孩子,娘不要谁,也不会不要你们。”抬手给天下擦去眼泪:“你爹爹去哪了?” “爹爹他们都找娘去了。”邪门用力的搂着我的脖子。 “乖,吃饭没有?” “爹没有做。” 好不容易把两孩子哄得不哭,去灶房里找了找,还有些剩饭剩菜,热热给孩子吃了,带去洗好澡,再哄他们睡觉。 睡是睡着了,可两只小手把我抓得紧紧的,只要我稍微一动,邪门就会睁开眼,看到我还在,又闭上眼放心的睡去,眉头皱得紧紧的。 如此反复几次,我索性也不想去找福临他们了,反正也去不了,脱鞋躺上床,一左一右抱着两兄妹,沉沉睡去。 感觉脸痒痒的,难不成有蟑螂?睁开眼一看,原来是福临,在用手摸着我的脸,小心翼翼的,像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好痒。”我抱怨到。 “木兰,你去哪了,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你。”福临嘶哑着声音问到。 “我能去哪?对府上路线都不熟悉,更何况外面。”我只不过是很识时务的,提供你和宠妾相处的时间罢了。 “木兰,以后再也不要乱跑了,吓死我了。” 我点点头,闭上眼:“好困,睡了。” 福临也脱衣上床,我睁大眼问:“你要在这里睡?” 福临点点头,理所当然到:“对啊,不在这里睡我到哪睡?” “你不去冼夫人房里?”可别说我是母老虎,容不得小妾。而且,这是两孩子的床,小小的,睡我们母子三个,都有点窄。 “去冼夫人房里干嘛?”福临疑惑到。 “她不是你小妾么?” “你……你……”福临气得脸都绿了,咬牙切齿的瞪着我,我非常的委屈无辜。 最后,福临挫败的叹口气,用手捂住我的眼睛,把我抱到怀里:“睡觉。” “那冼夫人……”我话还没问完,福临用嘴睹住了我的唇,再也问不出了。 软软的,麻麻的,味道很奇怪,猛然想起,在《驯夫有术》中有这个图画,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没有穿衣服。 我手忙脚乱的去扯福临的衣服,福临气喘吁吁的问:“木兰,你要干嘛?” “脱衣。”这不明摆着嘛。而且钟离春也有说过,脱掉衣服比较好玩。 “嗯?”福临不明白。 “书上面都没有穿。”我特好奇福临不穿衣服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和书上画的一样。我特讨厌那些有胡子的,还好福临没有。 福临仰天长叹一声,把我抓得牢牢的,不许我再乱动,没想到福临的力气那么大,我怎么挣都挣不开。 “不许欺负娘。”邪门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跳起来帮我掰福临的手。 福临郁闷坏了:“乖,睡觉,我没有欺负你娘,是在闹着玩呢。” …… …… 第二百零六章 终于安静了下来,不再折腾了,实在是,都困了。 早上还在赖床,冼夫人就过来找我商量:“姐姐,我们去南岳庙还愿吧。” “还愿?” “当初为了孩子平安许的愿。” 我想了想,答应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醒来这样久,去的地方实在不多,福临老怕我身子吃不消,总说等养好身子再说。 早知道还愿这么累,我就不去了,腰酸背痛的,在床上整整躺了两天,还直不起腰来,福临眉头皱得老高,边给我捶背边说:“木兰,你要多吃点,身子太虚,才这样受不得累。” 邪门和天下,一左一右,学着福临的样子给我捶手,还煞有介事的点头,附合福临。 “每天都被你们当猪一样的养,还吃得不够多啊,都长小肚子了。”都没腰了。 中午老神医被福临请了过来,把脉后说不碍事,只是一下子胖起来,又缺少运动,身体承受不住,才有点虚,建议我跑步健体。 钟离春说得直白了当:“猪啊你,吃那么多,快点去跑步,否则到时肥死你。” 天不亮就踢福临起床去爬山,半月下来,福临崩溃了:“干嘛非要拉上我!我又不要减肥,而且你也不肥,太瘦了,多长点肉才好。” 我点点头,很是同意福临的说法,当初我也是这样反驳的,钟离春咬牙切齿,指着我的头大骂:“防患于未燃懂不懂!!一点忧患意识都没有,猪脑子啊你。” 至于要死要活的非要拉上福临跑步么,原因也很简单,至今我还整不清楚府上的路线,我怕迷路。最主要的是,我越来越喜欢和福临呆在一起。 严防死守,坚决杜绝福临和冼夫人单独在一起,害怕福临和冼夫人相处久了,日久生情,到时给我一纸休书。 近来看福临,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看。我相信,有这个想法的,绝对不止我一个,最少董贤就和我一样,老是有事没事就偷看福临。 还好董贤也是男子,否则,我才不许他看呢。 “木兰啊,你老看我干嘛呢?”好不容易爬上山,福临气喘吁吁,见我看着他出神,忍无可忍,直接问我。 “那个……就是福临好看嘛。”我吓了好大一跳,胡乱编了个理由,总不能说是看福临看呆了吧。 福临红了脸,然后傻笑,而且一整天都是那表情,跟一呆瓜似的。整得在回家的路上,大娘大婶们纷纷感慨:“可怜的木兰,好不容易醒来,夫君又傻了。” 用脚狠狠的踢了下福临:“你能不能正常点?” 福临回我个傻笑:“我没变态啊。” 我无语了,赶紧快步在前,和福临保持距离,实在是丢脸极了。 半路碰上哭哭啼啼的天下,冲入我怀里:“娘,你快来,哥哥在跟潘安打架。” 我一听,大急,我家邪门,那小脸鼻是鼻,眼是眼,好看极了,打架可以,可千万别打输啊,打坏了脸我可不干。抱起天下,往打架地点狂飙而去。 十来个小孩子把邪门围在中间大喊:“打他,打他!” 邪门一脸的倔犟,和一个比他高很多的孩子打成一团,只是明显的处于劣势,被打得鼻青脸肿,可把我心痛坏了。 赶紧去拉架,没想到那孩子一见我就满脸的仇恨,张牙舞爪扑上来要攻击我。邪门不干,抱住他的腿一用劲,两个都摔到了地上,又扭打成一团。 第二百零七章 把我感动得,眼泪汪汪的,果真是自己的孩子心痛娘啊。有个孩子真好,可以保护我。 天下哭着说:“娘,快救救哥哥,潘安可坏了,哥哥打不过他。” 潘安明显从小习武,一拳一脚,虎虎生威,快,准,狠,力道十足,实打实,我家邪门步法轻快,但个小,力弱,功力悬殊。 眼看潘安一拳就要揍上邪门的脸,我可不干了,一招上去,把他提起就扔了出去,摔出老远,一时挣扎不起,那些围观的孩子见了,一哄而散。 抱起两兄妹回府,心痛痛的赶紧敷药,药还没上好呢,就见通报有客来访。 谁来都等着,儿子重要。我儿子这脸,多赏心悦目啊,看着饭都要多吃两碗,现在青青紫紫的,没法看了,我怒极。 天下抽咽着告诉我:“潘安骂我们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没娘生的,哥哥就和潘安打起来了。娘,我们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打架了,你不要骂哥哥。” 我给天下擦去眼泪:“打!干嘛不打,总不能被欺负了去,只是还手也要记得保护自己,还有就是要学会分析局势,他武功比你高,个子比你大,但是身法没你灵活,应该避免硬碰硬,先从体力上消耗他,打持久战。” 邪门一脸的意外,看了我许久,才皱着眉说:“可是爹爹不是这样教的。说要以和为贵,凡事忍让。” 我语重心长:“爹爹的意思是,被狗咬了,你总不能一口咬回去,满嘴是毛,划不来。可他不是狗,所以,可以打回去。对谦虚达理的,咱们要讲理,对蛮横无理的,武力更能解决问题。” “胡闹,有这样教孩子的吗?仁者治天下,仁者才能无敌。”福临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呵斥到。 我无辜的看着他,不知道你进来呀,要知道,我才不要被你听到呢。 “木兰,平阳公主过来了,说是你打了潘安,那孩子都吐血了,怎么回事?” 不说还好,一说我就上火!她家的孩子就是宝,我家的孩子就是草不成!你孩子要欺负我家的宝贝,我能袖手旁观么我。 怒火中烧大步踏入客厅,一点都不输阵的怒瞪着那对母子,不要以为长得漂亮点,就可以为所欲为,以大欺小。 那对母子满脸仇恨,潘安愤怒的指着我道:“爹,就是这个狐狸精把我摔出去的,好痛。” 谁叫你要打我儿子,天底下有哪个娘会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打还无动于衷,还有,小小年纪口出恶言,有家教没有! 潘安他爹直直的看着我叫:“木兰……”声音里满是悔恨,痛楚,无奈,还有丝丝欢喜和久别重逢的惊叹,最后还有些我不确定的缠绵。 我云里雾里的,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叫得这么亲热,难道我和他是旧识?莫非这就是那个奸夫?长得是瞒俊俏的,就是瘦了点。 转过头去看福临,他脸色怪怪,一点都不自然,难不成是有所觉查?那可不行,我觉得现在日子这样过挺好的,有夫君宠爱,有孩子陪伴,衣食无忧,一点都不想改变。 第二百零八章 更何况几天前才立志要做个贤妻良母,再也不出去风流鬼混。往事种种当烟消云散,重新开始,守着孩子,守着福临快快乐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霍大哥……”平阳公主满脸委屈的叫道。 “潘安,你以大欺小,胜之不武,一直教你凡事应该慎言慎行,切忌暴戾恣睢,可你反其道而行,你应该面壁思过,而不是上门寻仇,快去道歉。”说得抑扬顿挫,字字千斤,听得我都有点汗颜。 “爹爹……”潘安不依的叫道。 “快去!”怒喝一声,很是威严。 “对不起,我错了。”潘安说得不情不愿。 “你以后不骂我们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我就不跟你打架,这是我娘。”邪门一脸的认真。 “潘安,跟娘回家。”平阳公主愤愤不平,拉起潘安夺门而出,平阳公主的霍大哥饱含深思的看了我一眼,也跟了出去。 门还没关起来,钟离春狂风一样的冲了进来,把邪门和天下一左一右的抱到怀里,一脸的心痛:“我的心肝,快给干娘看看,伤到哪了?” “干娘,一点小伤,我不怕。”我家邪门就是勇敢,不愧为我花木兰的儿子。虎母无犬子啊。哎,也不对,我才不是母老虎。 钟离春怒发冲冠:“谁打的,我灭了他全家。多嫩多滑的小脸,现在都红肿了。” “平阳公主已经来过了。” “怎么又是她!真是阴魂不散。邪门啊,快点好起来,干娘教你枪法去。”钟离春皱着眉,狠狠的说完,抱起邪门就摔门而去。 “哎,那是我儿子,你要带去哪?”明目张胆的拐卖儿童。 “回家做好吃的给干儿子吃去,顺便去老神医那里要点好药。” 能不能顺便带上我?福临脸上乌云密布,我觉得还是出去避避风头比较好。可是眨眼间,钟离春就没影了。 “我抱天下看师傅去,师傅都念叨好几天了。”赶紧找个借口,想溜之大吉。 “不用了,师傅等会就过来。”天要亡我。 “那我肚子饿了。” “我去做饭,你先睡会吧。天下乖,和爹爹买菜去,顺便去挑文房四宝回来练字。”福临摸摸我的头,带着天下上街去了。 睡不着,董贤和冼夫人也不知道去哪里,想找个聊天的都找不到,孤单一个又不好玩,想想,还是去熟悉下地盘吧。这好歹是我的府上,可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有多大,最要命的是,老迷路。 翻出一长绳,把一端系在椅子上,一端拿在手里,我慢慢的逛,最主要的是记记路线。现在也不怕迷路了,大不了顺着绳子再返回去。 我必须得承认,自己真的是钟离春所说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防着不要迷路,确忘了福临说过,府上机关重重,不熟悉的话防不胜防。 这不,我现在不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花木兰,既然掉进粪炕里了。唯一庆幸的就是粪炕容量未满,才只到脖子没到嘴,还能呼吸,可是好臭。 叫了好久救命也没见回应,嗓子都哑了,最要命的是,没隔多久就一些水和着粪便冲进来,深度危及下巴,急得我满头大汗。 垂死挣扎良久,四面光滑怎么都爬不出去,彻底的成了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想出这样伤天害理的法子,太狠心肠了。 在绝望之中远远传来福临的天簌之音:“木兰……木兰……” 第二百零九章 我使劲全力扯开嗓子开始鬼哭狼嚎:“福临我在粪炕里……”生怕声音小了,福临听不到,那后果不堪设想。 谢天谢地,福临终于听到了,趴在上面大骂:“不是让你睡觉么,你四处乱跑干嘛?吓死我了。” 我委屈极了,福临啊,你要生气也行,可是,能不能先把我吊上去?人家都要臭晕了,快不能呼吸了。 好不容易脱离苦海,洗澡无数遍,还是觉得身上有股怪怪的味道。特别是头发,本来就枯黄枯黄的,跟干野草一样,现在不管怎么洗都有些材料不明的东西在上面。 一怒之下,操起剪刀,一根不留,剪得干干净净。再去洗了个澡,感觉好多了,敢出门见客了。 才到客厅,刚好碰上钟离春和西施送儿子回府,她一见我的光头,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花木兰,你这发型好,与众不同,个性十足,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奈何桥畔处处可见光头。” 西施围着我转了两圈:“木兰,我们制衣坊一定要向你学习,勇于尝试,大胆创新。这样吧,姐姐明天特意为你量身制造一款新装,保证回头率百分之百。” 师傅瞪着眼训道:“胡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这也不能怨我啊,谁知道陷阱无边,我防不胜防,逃无可逃。 师傅叹了口气道:“为师当年就跟你说过,把冲洗厕所之水引进炕里太缺德,可你非要坚持,说是一举两得,既解决了排污水问题,又惩罚了心怀不轨不请自来者。现在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滋味不好受吧。” 确实瞒不好受的,自食其果,打落门牙和着血泪往肚子里咽。 姬宫湦见我闷闷不乐,特意跑回府去抱了些瓶瓶罐罐过来,喘息未定,一股脑的全都塞到我怀里:“木兰,这是我刚研究出的滋润去屑的洗发水,效果可好了,头发又顺又滑。呶,全都给你了,你就不要难过了,没几天,头发就长出来了,到时比剪掉的好多了。” 我将信将疑,怕了姬宫湦了,每次都弄些千奇百怪的东西过来,要是我不捧场,他就会很郁闷的说:“木兰,你怎么可以伤我的心。” 我忍无可忍:“你天天往我府上跑,褒姒不管你么?” “没事,我来你这里,她放心得很。” 我倒是希望褒姒不放心,我就不用这么受罪了,脸上的红肿还没消呢,就是上次姬宫湦拿过来的保养品,说是刚发明出来的,美白润肤,保湿去斑,特适合我的皮肤,结果呢,我的脸肿得像猪头一样,大半个月了,还没消。 姬宫湦见我不信,指天发誓:“不骗你,绝对好用。” 每次都说这句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咦,今天什么日子,大家都来齐了?”董贤和冼夫人一踏门,见客厅坐得满满的,深感意外。 “忘了么,今天中秋。大家一起聚一聚。”福临顺口答道。 我觉得,今天是我的受难日。 众鬼七嘴八舌,对我评头论足,没一句好话,听得我火愤愤的,可是抗议又无效,只好躲去厨房,眼不见为净。 福临边切菜边问:“木兰,怎么进来了。这里油烟大,对皮肤不好,你去外面和大家聊天啊,再等会就有饭吃了。” “她们都说我的光头油光发亮。”我委屈极了,我也不想剃光头发啊,可是,洗不干净,臭臭的,实在是受不了。 福临抬头看了一眼:“嗯,是满亮的。” 我都想哭了,连福临都欺负我。 福临切了片黄瓜喂我,笑着说:“嘴上都能挂油勺了。” 第二百一十章 我翻个白眼:“谁叫你们都说我。” “乖,出去坐,我要炒辣椒了,等会呛死了。”福临摸摸我的光头,把我往门外推。 我很听话的出了灶房,虽然我很爱吃辣的菜,可是,受不了炒辣椒的那个呛味,上次就是粘着福临不想离开,跟着福临进灶房炒辣椒,呛得眼泪鼻涕齐流,喷嚏连连。 福临做的饭菜真好吃,每次我都是撑得再也吃不下任何一点点,才放碗。今天过节,就更不用说了,整整一大桌菜,满汉全席。 大家吃得津津有味,特别是钟离春,老和我抢菜吃,仗着武功比我好,用内力把我的筷子震开,把鱼头夹走,边吃边说:“美味啊美味,好吃好吃。” 我气死了,狠狠的瞪着钟离春,又无可奈何,福临边给我挑鱼刺,边宠溺的说:“木兰不气,鱼肉最好吃。” 可是我最喜欢吃鱼头,福临做的剁椒鱼头,简直就是极品。 师傅夹了个鸡腿放我碗里,笑着说:“明天买多点鱼头回来,让你吃个够。” 只能如此了,看着碗里的鸡腿发愁,我最讨厌吃鸡腿,可是不吃又怕浪费了师傅的好意。趁师傅低头夹菜的功夫,眼明手快的夹给福临。 福临苦着脸,哀怨的看着我,我装做没看见,埋头苦吃。呵呵,福临和我一样,最讨厌吃鸡,闻鸡色变。 再抬头夹菜时,只见董贤一脸幸福的在啃着鸡腿,福临碗里空空如也,我气不过,又夹了一个放过去,笑得非常的甜:“夫君啊,多吃点。” 师傅点头微笑,直感叹:“木兰终于懂事了,知道体贴了。” 我听了很高兴,于是,又夹了一个过去。 “夫君啊,你一定要吃完,要不,太瘦了。”我把“你”字咬得格外的重。 福临在我关爱,也可以说是威胁的眼光下,含泪啃完两个鸡腿,直说饱了。我看不是饱了,是怕我再夹鸡腿给他。 吃过饭,大家到院子里赏月吃月饼。 钟离春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皱眉,问:“花木兰,月饼馅里的肉沫不会又是你买猪肉时,和珅免费送的吧?” 我摇摇头,今天菜不是我买的。 福临笑到:“和珅习惯性的就把肉沫和排骨放一起了,说是以前木兰买肉都是这样的,给养成习惯了。” 我很汗颜,决定保持沉默,也怨不得我啊,每次和福临去买菜,连卖青菜的大婶都会自动加送根葱给我,可实际上是,我什么都没有说,确定肯定一定没有说要送根葱。 钟离春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花木兰,一毛不拔到你这地步,也算是一种境界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无敌。” 我很无辜,埋头找水果馅的月饼吃,我不敢吃那猪肉馅的,总感觉心里毛毛的,打心眼里排斥那味道。 找了个莲蓉味道的,边吃感叹:“月亮好圆。” 董贤抬头看看:“怎么,你要吟风咏月?” 我直摇头,虽然我现在吃饱了撑着,可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背诗我连两兄妹都背不过,哪敢出丑。和两兄妹玩过接诗比赛,没想到十句我既然有九句接不上,好不容易接上了,还是错的。 董贤低头闷笑,惹来我白眼无数。 钟离春直庆幸:“还好我干儿子干女儿没有遗传你花木兰的榆木脑袋,否则不气得我撞墙才怪。” 我懒得理她,吃饱喝足,抱着两兄妹回房,留下福临待客。 第二百一十一章 好不容易哄着两兄妹睡着了,我开始做准备。今夜,决不良辰虚度。和众女鬼们研究过了,与其担惊受怕福临被抢了去,不如主动出击,从闺房之乐开始征服福临。 拿百花瓣洒在温泉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从头洗到脚,连指甲缝都没放过。再拿出杜十娘送给我的茉莉香水喷到身上,她说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穿上妲己送给我的衣服,准确的说,是一小块布,露的比遮的还多,妲己说这是情趣衣,夫妻必备品。 来到铜镜前摆姿式,特别是杨玉环教我的那个回眸一笑,笑得我嘴都要歪了,脖子都扭酸了,还是没百媚生的效果,不过,绝不放弃,再接再励。 福临不知什么时候回房了,瞪大眼问:“木兰,你这是在干嘛?” 我半转头,笑着问:“这样笑得好看么?” 没想到,福临都不回答我,就捏着鼻子去沐浴房了,我皱眉,福临是不是火气太大了,动不动就流鼻血,明天配点降火药给他喝好了。 等了好久,也没见福临回房,我的头一点一点的像鸡啄米一样,强撑着不睡。为了今夜,众女鬼们计划好久了,还免费提供我装备若干,可不能功亏一溃,否则到时非被众女鬼们剥了皮不可。 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而且还睡得特死,连福临什么时候上床的都不知道。 早上还没起床,钟离春就在客厅扯着嗓子大喊:“花木兰,快点起来,猪也没你能睡,还不起来下阳就下山了!” 我睁开眼一看,哪有,太阳正到中午。 被吵得没办法,只好起床:“大清早的就过来干嘛啊?扰我清梦。” 钟离春眼睛贼亮贼亮的问:“你确定是清梦,不是春梦?” 我……都不记得做什么梦了。 钟离春见我两眼茫茫,一脸无知:“算了,不管你做什么梦了。哎,昨晚怎么样?我们可是早早的就退席了,把福临给空了出来。” 我哭丧着脸:“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我一说完,妲己特激动:“你没穿我送你的情趣衣吗?” “有穿。”这点我可是很肯定的。 “催情的茉莉香水你忘了打?”杜十娘对我虎视眈眈,好凶。 “没忘。”我缩缩脖子回答。 “那为什么一切成空?”钟离春喷火了。 我小小声的回答:“等了好久福临洗澡还没回来,我就睡着了嘛。” 钟离春气死了:“猪啊你,就知道睡!!!多好的良辰美景,既然被你浪费了。亏老娘特意去为你买了本贵得要死的春宫图。”武媚娘长叹一声:“朽木不可雕也。” 我什么话都不敢说了,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坐在凳子上,任众女鬼轮番轰炸。 在沏了五壶后,众女鬼们才骂完,我揉揉轰轰作响的耳朵,终于清静了。 “唉,你说年轻轻轻正值力壮,福临为什么就不为所动呢?虽然说花木兰难看了点,可好歹也是一女鬼啊。”钟离春百思不得其解。 “难不成真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妲己猜测。 “呸,天下男子哪有真君子,有哪个不是见到有几分姿色的就如恶狼遇上羊。”杜十娘嗤之以鼻。 “难不成福临喜好特殊,比较中意龙阳之好?”武媚娘皱着眉,忧心忡忡。 “要真有的话,董贤早就登堂入室了,哪会到现在还是单相思。”钟离春快言快语。 我瞪大眼:“什么?!董贤对福临单相思?” 第二百一十二章 钟离春赔着笑:“哪有,哪有,一定是你听错了。” “不对,我明明有听到。你休想蒙我。”我听力可是好得很,难怪总觉得董贤对福临好得出奇。 钟离春一咬牙,割出去了:“一家有女还百家求呢,董贤就是钟情福临,那又怎么了?” 我能怎么样,只不过是非常的郁闷罢了,心里像憋了口气,不上不下的,非常难受。闷闷不乐的坐着发呆。 “花木兰,女鬼的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你哭丧着脸也没用!再说了,董贤喜欢福临近百年,福临也没接受啊。”钟离春给我打气。 想想也是,天上从不掉馅饼,这样好的夫君,慧眼识英雄的,多的是,冼夫人不也是对福临情有独钟么。 “那我应该怎么做?” “福临和你睡一个床,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么得天独厚的机会你不要浪费了。” “可能昨晚那瓶茉莉香水里的催情成份浓度不够,等会让店里送瓶欢情香水过来,你洒到水里洗澡,最好是让福临也一起洗。” “腿上毛毛那么多,全都给拔了。” “吃了饭就漱口,别有大蒜味。 “把灯关掉,有月光就好,否则看到你这光头,情趣都没了。” “福临不动,你就主动出击,别像死鱼一样的摊在床上一动不动。” “不要老对福临指手画脚,要从嘴到身到床帷都流着蜜,方可令他百般依恋,身不由已。” “朦胧的月光下,你要含情脉脉柔情万种风情无限的看着福临,总之眉目传情中还要稍微加点挑逗,铁汉也会化为绕指柔。” “实在不行,把你当年误喝的那坛子酒搬出来。” …… …… 我一条一条的全都记得牢牢的,倒背如流,总共有99条计谋,认真分析下来,可行性的有88条,共1888个字。 计划订下来了,就开始行动。 众女鬼们火速回府,没一会就把必用工具给带了过来。 我最怕钟离春的大夹子,看起来好恐怖,事实上,也非常的可怕,夹起我腿上的毛毛一拔,痛得我惨叫连连,跟在杀猪似的。 可钟离春毫不手下留情,反而训我:“叫什么叫,吵死了,鬼哭狼嚎的!美丽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我真的很痛啊,钟离春一不耐烦,干脆点了我的哑穴,我只能龇牙咧嘴表达我的痛苦。 好不容易把毛毛拔光了,眉毛也修理顺了,牙齿洗得白白的,我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悲惨的是,众女鬼既然坚决不许我吃饭。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众女鬼们终于清场了。 福临端着桂花糕进房:“木兰,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她们一整天都不许我进来。” 我死瞪着桂花糕,好想吃。做了好久的斗争,终于抵制住了诱惑。 “没事,就是姐妹们在拉家常。福临,我们睡吧。”天都黑了。 “你不洗澡了么?天气瞒热的。” “洗。你抱我过去好不好?”没出汗也非洗不可,水里都洒好欢情香水了,计谋之一就有一起洗澡这条。 福临过来,抱起我到浴房:“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我赶紧拉住,福临不在,还有什么戏唱啊:“不用了,里面我有放换洗衣物。”妲己一拿过来,就直接放浴房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福临笑着说:“那你洗澡,总不能让我也在里面吧?” 我重重的点头:“有何不可?”你不在里面,我就不洗澡了,又没出汗。 福临瞪大眼:“木兰,你……” 见福临一脸的不可置信,没有一点点欣喜若狂的感觉,我只得放弃:“说笑的啦。” 杜十娘说了,要是福临很惊喜的话,就可以一起洗,要是惊恐万状的话,就不要勉强,免得打草惊蛇,影响了后面的行动。反正福临在浴房时间也够久的了,肯定有吸入一些香气。 三下五除二洗好澡,赶紧换水,大叫:“福临,你快点来洗。”越快越好,武媚娘说过,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得虚度。 福临进来:“木兰,你……你穿的什么?” 我转个身,笑着问:“好看不?西施特别为我订做的。” 福临:“……” 过了好久,福临才哑着声说:“比较起来,还是昨晚那件好点。” 我直皱眉,众女鬼都嫌昨晚那件布料太多了,一起讨论了好久才设计了今天这套,早知道就不要那么费事了,穿昨天的就好了。 那我还是回房换昨晚那件好了:“福临,我在床上等你啊。” 一说完,我挺胸、抬头,扭腰、提胯,如风中金线柳般袅袅,摇拽生姿的回房。为了学这个步法,可没少让我受苦,还好杜十娘脾气好,一步一步一遍一遍的示范给我看。 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据说,能让天下所有男子看得口水直流。不知道福临流了口水没有。可我不能回头看,本来是想在最后一刻再回眸一笑的,无奈钟离春说我笑得太不堪入目,怕破坏了整体效果,还是直接回房,留个香背给福临回忆的好。 确定福临看不到了,我赶紧扶着腰回房。哎,都快要断了一样。 回到房,把枕头,被子都洒上欢情香水,按妲己的吩咐特意倒了杯温开水放床头,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放杯温开水,可是她们都不告诉我,只说福临会用,我只管倒就行。拍拍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躺到床中间,摆了一个侧身的姿式,我是觉得平躺比较舒服,可是媚娘坚决反对:“就你那小馒头,躺到床上就一马平川了,侧着身还能稍微有点弧度。” 好不容易等到福临回房,我微微笑,就是露出三颗牙的那种清纯中又带点诱惑的笑(注:杜十娘说“经店里所有姑娘一致验证,这个尺度的笑能让天下所有男子心里痒痒,像猫抓一样。) 福临好奇的问道:“木兰,你什么时候喜欢用香水了?” 福临啊,你是不是应该说:“木兰,你好美,我好喜欢你。”而不是关心香水问题啊,这个一点都不重要。 “这味道好闻么?”其实我是想问,福临你闻了有没有冲动?可是又不好太直白。 福临边脱衣边点点头,抓了一本书上床,我可不干了,福临你哪能看书,你看书我明天怎么跟大家交待啊。 用手轻轻的捂上福临的眼睛,压低声音吐气如兰娇滴滴的说:“今晚不看书好不好?人家想……”我倒是知道我想干嘛,问题是不能直说啊,找个什么理由好呢? “想干嘛?”福临好奇的问道。 “想要你抱抱。”当然还有后续内容,比如说再亲亲,再…… 福临终于把书放下了,把我抱在怀里:“木兰啊,天气越来越凉了,盖被子吧?” 我才不要盖,盖了不白穿了这身衣么? 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觉得还瞒热的。”我睁眼说瞎话。 福临长叹一声:“好,都随你。” 呵呵,随我就好。 福临摸着我的光头,再闻闻:“瞒香的。” 那当然,洒了半瓶香水,能不香嘛。我觉得褒姒真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就说:“木兰啊,一定要把光头打理好,虽然你现在是寸草不生,但也得把卫生做好了,最好也抹上香水。” 等了好久,都没见福临有后续动作,把我急死了,看来真的只能主动出击了。 从福临胸前抬头,没想到太猛了,碰到了福临的下巴,痛得福临直吸凉气,我傻眼,只好赔着笑给福临揉:“不痛不痛,男子汉大丈夫,要禁得起千锤百炼。” 福临:“……” 见福临还是痛得直皱眉,我一横心,把唇压在了福临嘴上,福临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受惊吓的小白兔,看到了前方有狼的那种小白免。 亲够了,我再问:“还痛么?” 应该不痛了吧,都没皱眉了,只是那是什么表情啊,呆呆的,像碰到了采花贼没了清白一样。 “木兰,你……”福临终于反应过来了,脸一下子就红了,我出其不意用力扒开福临的上衣一看,连胸部都红了。 我指着福临的胸笑得心满意足:“福临我的胸比你的大。”真的好高兴,被杜十娘她们打击得七零八落的自信心又回来了,最少我的比福临大。 福临手忙脚乱的把拉开的衣服合拢:“木兰,你……” 我笑着问:“我怎么了?”福临怎么老说这一句话啊。 福临翻翻白眼,无语问苍天:“乖,睡觉吧。” 我才不要睡,也不可以睡。 眨着眼睛换上纯真柔声问:“福临,我好看不?” “好看。” “讨厌。”都没看我一下,就回答。 爬到福临的正上方,由不得他不看:“那我可爱么?” 福临被逼得没办法,不得不看我,红着脸回答:“木兰最可爱了。” 我张着血盆大口,哦,不,樱桃小嘴亲了一下福临的额头:“这是奖励。” 福临的脸更红了,真好看,像个水蜜桃一样,真想再咬一口。 真的咬了下去,还没尝出味道呢,天旋地转,福临把我压到了身下,亲得我七晕八素,福临才放开我,喘着粗气说:“木兰,你这是在玩火。” 我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福临,慎重的说:“我不玩火,烧了房子可就不好了,到时没地方住,落宿街头多可怜啊。” 福临一脸挫败,用手捂着我的眼睛说:“乖,睡觉。” 我激烈反对:“我还要亲亲。”瞒好玩的。 福临叹口气:“木兰,乖,等你恢复记忆了,你想怎么样都行,现在我不想趁虚而入,我不要你以后恨我。” “我才不要恢复记忆,以前的是与非,对与错,我一点都不想想起,我喜欢你都还来不及,怎么会恨。”我两眼含泪,可怜兮兮的问福临:“不可以不要恢复吗?我觉得现在这样满好的,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福临皱眉,问:“你确定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不管以前了?” 我重重的点头:“我觉得带着孩子守着你,就是幸福。” 福临春风满面笑逐颜开,低下头,轻轻的甜甜的亲我。 我听到花开的声音,好幸福,浅浅回应,意乱情迷。 “娘,我肚子痛痛的。”突然袭击,邪门带着捂着肚子的天下站在门口,我和福临大吃一惊,赶紧分开,还好,衣服没脱。 简直就是天降横祸,是不是我花木兰的孩子啊,紧要关头坏我好事。 叹口气,认命的给天下把脉,吃坏肚子了。 一阵折腾下来,天都亮了,觉也没办法睡了,福临去了灶房准备早饭,吃了得送两兄妹上学。我是说跟夫子请假一天的,无奈福临很坚持,说学业不成不可怠慢。 我也不敢睡了,干脆去爬山。实在是怕钟离春她们上门来问战果,没法交待。 第二百一十五章 翻出府里的布阵图,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埋头苦记,直到连府里有多少个蚂蚁洞及蚂蚁洞的具体位置在哪里都一清二楚,我才敢小心翼翼的出门。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防历史重现,可不想再掉下去一回。安全过关,我长呼一口气,看来没白用功,很是满意。 抬头望天,白云朵朵,晴空万里,天气真好,如果有福临在身边就更好了,实在是我一个在路上,有点孤单,比较偏向于两鬼同行,可以聊聊天,时间过得快点。 还有就是有段路,我有点害怕路过。以前我不知道是谁的院子,反正不知怎么回事,我看着就难过。后来有次看到平阳公主在院子里,我才知道,那是霍去病的府上。 平阳公主一见我满脸阴霾,还时不时的闪过丝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绝决,恨不得把我五马分尸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看得我心惊胆战。 对于霍去病,我的印象还是瞒好的,不像他娘子那么蛮横无理,话不多,很是温文尔雅,不怒自威。 不明白的是,我只要一看到霍去病,心里就痛痛的,心里像有根针在戳一样,我特害怕看霍去病的眼睛,里面好复杂,痛不欲生中又有千言万语,相思重重寂寞无比,还有好多好多的温柔无边,偶尔还能看到想要不顾一切的冲动。 跟开在悬崖峭壁上的花一样鲜艳夺目,引诱着我像中了毒一样,不管不顾的想靠近,每次都被福临死死的按住,我才悬崖勒马。 今天没有福临陪伴,我特意把头低下来,不再四处乱看,应该会安然无事吧。没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 不抬头看路的后果就是撞鬼了,都到山顶了既然还一头撞在霍去病的怀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唉,出门忘了看黄历。 霍去病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抬起我的下巴,眼睛一眨也不眨痴痴的看着我:“木兰,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么??你连我也不记得了么?” 我如实点头,什么都忘记了,忘得一干二净,连自己叫花木兰都还是福临告诉我的。我应该记得你么?难不成你是我债主?应该不会啊,钟离春说我家大业大。那我是债主?那你可得还我银子,虽然我不记得了,可欠债要还,天经地义。 霍去病用手描着我的唇:“是啊,我欠木兰好多好多,当初我身体不好,还是木兰千辛万苦给我调理好的呢。木兰,你快点记起来,我就报答你。木兰,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承诺过的,我若不离,你便不弃。可现在,你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木兰,你怎么能,狠得下心来,什么都忘了。” 这话,山盟海誓似的,我怎么听着就那么暖昧,难不成,我和他在治病过程当中干柴烈火一拍即合狼狈为奸红尘出轨,成为奸夫淫妇? 以前一想到这个问题就开始头痛,只想逃避,现在逃无可逃,只能面对了,长痛不如短痛,深吸一口气问道:“霍去病,我和你,关系真的非同一般?” 霍去病肯定的重重的点头,让我良家妇女的希望破灭。 “非同寻常的男女关系?”忧心忡忡再问。 霍去病红着脸点头,坚定得毋庸置疑,让我很是绝望。 “那我们有同床而眠么?”我不死心的再问道。 “千年。”霍去病的脸上都要起火了一样,连脖子都红了,但还是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垂头丧气,心都凉了,这红杏出墙的时间也恁久了。 “那邪门和天下是你的孩子?”我求证道,这个问题困扰我好久了,孩子的爹到底是谁?仔细的深入研究过霍去病的脸,不怎么像,又有点像。 霍去病满脸痛苦的摇头,摇得我差点魂飞天外,难不成,我风流成性,放荡不堪,奸夫无数?不是福临的,也不是霍去病的,那是谁的? “那孩子是谁的?”我有气无力的问。 “木兰,你真想知道么?” 我认真的想了想,确定的点头,不想再受这个问题折磨,就像心里的一根刺一样,让我坐立难安。 第二百一十六章 “当年你误食春药,在十八层地狱,为了救福临,阎王只好催功解冰,可同时也让你药力发作得更快,你把自己抓得鲜血淋漓,已经发狂,如果不阴阳调和,就会魂飞天外,福临那时身受重伤,根本解不完你身上的春药就晕了过去。” “阎王虽然实际年龄才八岁,但外貌是二十来岁的男子。福临一直以为孩子是他的,但你早产时,母子都严重失血,才发现和福临血液不相溶。危在旦夕时,老神医找来了阎王,用阎王的血才保住了孩子的命。而你那时已经是奄奄一息,阎王用了所有的功力才保住了你的魂魄。” “阎王本来就因为上次给福临解尸毒而精神大损,三魂六魄只留了点气在,不得不闭关修练,又怕你担心,拜托老神医说是外出游玩。而这次为救孩子和你,魂飞魄散了。” 一听完,我就傻眼了,福临啊,我不是有意要强暴你的,真的,我保证,撕坏的衣服,以后我买很多件赔给你…… 还有就是,我的天哪,我既然辣手摧花,估计阎王是天底下最年轻的爹了,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反抗,实在是忘记了。钟离春常说的老牛吃嫩草应该指的就是我这种典型吧。 幸好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不,多尴尬罪恶,我花木兰既然是一淫贼,连儿童都不放过。《烈女传》云:“一女不侍二夫”,我,花木兰既然算不上烈女了。最委屈的就是,什么都忘了,肌肤相亲鱼水之欢,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好无辜。 “木兰,我求求你,记起我,好不好?木兰,我不要你忘记我们的过去。”霍去病的眼里满是请求。 我沉默不语,孩子他爹魂飞魄散了,可我连脸都不记得。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无法挽回了,那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对福临好点。 我不要半夜醒来,都会看到福临把我抱在怀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说是怕睡着了眨眼了,我就又不见了。 “我欠福临的太多太多,真的不想再让他伤心。我要忘了花前月下忘了放荡不堪,和福临重新开始。”真的,霍去病,我现在就是这样想的。 “木兰,你就忍心让我难过么?木兰,你知道我有多悔恨有多痛恨自己不能保护好你么?又有多妒忌福临能时刻陪伴在你身边,能拥你入怀,你的悲伤你的快乐他都能与你共享。你叫我夫君千年,可现在,你叫的夫君不再是我,你知道我有多羡慕福临么?我以为只要能远远的看着你幸福快乐的生活就好,可是,我越来越做不到,越来越无法忍受你在福临的怀里欢笑与哭泣。你我一起千年,生活得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我不要放弃,我不要只能远远的看着你的悲伤与快乐。”霍去病声声揪心。 我用力的摇头:“霍去病,你不要逼我,我不想回头,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以前对与错是与非,我不想再理会,不想再纠缠不清,不想一梦又千年,霍去病,你放过我,好不好?” “木兰,你告诉我,要怎么放手?睁开眼,闭上眼,望天望地,全都是你的音容笑貌,总以为,一转身,你又在我旁边触手可及。可现在,你在福临怀里,让我妒忌得要发疯。木兰,你告诉我,要怎么办?”霍去病问得绝望。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就传来平阳公主的质问声:“霍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那你要我和潘安怎么办?花木兰有什么好?为什么你就看不到我对你的好?霍大哥,我喜欢了你千年,你的眼里为什么总看不到我?” “平阳,你不要逼我,我努力过了,还是没有办法勉强,我只想要木兰陪在我身边,一直都认为,木兰才是我的娘子。我和你,只是一个错误。” “那潘安呢?!潘安可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为了她,抛妻弃子?”平阳公主指着我,恨不能斩草除根。 我打了个冷颤,霍去病把我抱得更紧,宠溺的说:“木兰,不怕,有我在你身边,再也不要让你受到伤害,对天发誓,我霍去病……” “不!”霍去病还没有说完,平阳公主尖叫一声,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要把我拉出霍去病的怀里。 霍去病用力推开平阳公主,坚定的说:“我再也不允许你伤害木兰。” 平阳公主一脸的不敢置信,泪如雨下,突然拾起地上一尖尖的竹竿,用力的按在脖子上,一下子鲜血直流,平阳公主绝然的说道:“如果你选择花木兰,那我就把竹竿插下去。” 说完又用力的按了按,血流得更多了。霍去病从僵硬到颤抖,最后无力的垂下了手。我,不再在霍去病的怀里。 平阳公主露出胜利的笑容,和着鲜血,刺眼恐怖,看得我心里发麻,只想离开这是非之地。慢慢的后退,没想到平阳公主突然冲了过来,把竹竿插进了我的心脏。 平阳公主疯狂的大笑:“花木兰,你为什么要醒来?你为什么要出现!只要有你在,霍大哥永远都看不到我的存在。你有什么好,不管是容貌还是琴棋书画你都比不过我任何一个奴婢,凭什么大家都对你千依百顺。花木兰,我恨你!你魂飞魄散了我才能安心。” 平阳公主一边说,一边把竹竿旋转,绞得我五脏六腑都痛不欲生,我想反抗,可是,没有力气,眼睁睁的看着平阳公主抽出竹竿,直往我脸上划,纵横交错,还挖出了一只眼睛,削掉了鼻子和双耳,最后平阳公主把竹竿从我头顶刺入,再从下巴穿出来,一把把我推入了悬崖。 霍去病撕心裂肺的大吼:“不……!” 一阵大痛,我的意识开始剥离,以前的一幕一幕全都重现在我的脑海,我看到了爹娘,王二张三岳飞,还有韩士琪,甚至还有我朝天子那威严的脸。 还有我跟前跟后的叫着霍去病夫君,问他什么时候成亲,每次他都是一脸的无奈。霍去病,原来,我那么喜欢你。 奇怪的是,我并不怨恨平阳公主,女子为守卫爱情,再不择手段都情有可原。爱情,总让女子疯狂,犯傻,失了理智,没了自我。我和平阳公主,注定水火不相容,即生瑜,何生亮! 只是,平阳公主,你也太狠了点!你是让我无脸出门么?还是认为我朱颜改,你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悬崖的底下,就是十八层地狱,我才到第一层,就被万箭齐发,估计当年师傅草船借箭也不过如此。 坠入一片黑暗,没了知觉。我花木兰,不偷不抢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既然就这样魂飞天外,让平阳公主如愿以偿。 风吹过,单衣不耐五更寒。箫音噎,如泣咽,回眸处,细语间,空余泪涟涟,对影自叹。 终日凝眸处,流不尽弱水三千。红尘不问相思苦,良辰美景奈何天。回首只怕,相对忘无言。 你在奈何边,远离尘世嚣烟,指下锦瑟无端,相逢也惘然,空留一柱一弦。此生,彼岸,长眠。 犹记小池疏雨,清荷紫竹伞。到如今,春风又绿奈何桥。月下,花间,风前,池中波光潋滟。 雕栏玉砌应犹在,朱笛渺,春风倦,百花残,我仍在看漫山红遍,回望前世路断,却不知何日再续尘缘。此岁,彼年,一梦又是千年。 奈何桥畔,万家灯火,千丈红尘,我永远也无法再踏足归来。 《上部完结》 第二百一十八章 后记: 木兰,我已经存够还你债的银子了,为什么你还不回来?木兰,木兰,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声不响的离开?你不是说带着孩子守着我就是幸福么?为什么还要和霍去病一同消失?木兰,我想你,想得全身都痛。木兰,我求你,快点回来,木兰…………!!!! 木兰,只要你回来,你想怎么样都行!你想和霍去病在一起都可以,只要,你回来,只要,能让我看着你。我只想呆在你身边,看着你幸福,哪怕,那幸福,并不是我给的,都可以。就是,求你,不要离开。 木兰,你快点回来,好不好?木兰,我求你,快点回来!!! 番外:平阳公主1 我是平阳公主,需要慎重说明的是,我不是霍大哥的舅娘,我喜欢霍大哥,不是乱伦。只不过,很巧合的,我的封号与霍大哥舅娘相同,都叫平阳公主罢了。 我叫李秀宁,是爹爹最宠爱的三女儿。上有哥哥李建成,李世民,为了爹爹的江山,我赈济灾民,招募义军,亲临战阵,擂鼓鸣金,参谋军务。 关中平定之后,爹爹封我为"平阳公主",因为独有军功,每次赏赐,都与其他公主有所不同。爹爹与哥哥都非常宠爱我,弟弟妹妹不敢违逆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就连我的葬礼,也与众不同,是中国封建史上,唯一一个用军礼下葬的女子。有前后部羽葆鼓吹、大辂、麾幢、班剑四十人、虎贲甲卒。 在奈何桥畔,我不经意间的回眸,第一次见到迎着夕阳疾步而来的霍大哥,有如天神,不怒而威。后面一女子,跟前跟后不停的叫“夫君”。 我对霍大哥着了魔,一见钟情。毅然放弃投胎帝王权富家,停留在奈何桥畔。 我精心策划了与霍大哥的相遇,霍大哥一见我就直愣愣瞪着我看,出神了许久,我羞红了脸,低头娇笑,很满意,看来没白花心思。 霍大哥对我极好,千依百顺,花木兰对我恨极,怒目而视。可我不在乎,只要能陪在霍大哥我身边,即使四面楚歌,众叛亲离,我都无所谓,我只要霍大哥,足矣。 其实我的武功不错,尤其擅长轻功,只不过我喜欢霍大哥托着我的腰,飞身上树看夕阳西下,喜欢霍大哥手把手的教我练枪,所以我在霍大哥面前,一直都是弱不禁风的样子。 我在花木兰面前,就是真实的呈现,我不想示弱,花木兰会的,行军打仗,我都会,甚至花木兰不会的,琴棋书画女红,我也样样精通。我喜欢看花木兰咬牙切齿,无可奈何的样子。你空有其名份,却不能得到霍大哥的心,有什么用呢? 爱情本身没有错,错的是,我迟到了,霍大哥已经是使君有妇,只是那又如何呢,自古男子哪个不三妻四妾,如果花木兰可以容忍,我愿意平起平坐。要我尊称花木兰为姐姐,我也可以,只要和霍大哥在一起,怎么样都可以。只是花木兰,只想做唯一,容不下我。 要说我是狐狸精,横刀夺爱,我是不承认的。如果你花木兰不要那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把霍大哥的心抓得牢牢的,我想横插一脚,也不得其入啊。 可事实是,霍大哥对我言听从计,就连我要霍大哥想送给花木兰的玉钗,霍大哥也给了我。想穿花木兰那件白嫁衣,霍大哥也毫不犹豫的拿给我。净身出来,霍大哥给我细心打理三千秀发,一缕一缕的擦干。 霍大哥对我又那么好那么温柔那么呵护,我决不放手。能遇到一个好男子,不容易,大多男子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且花木兰每次叫霍大哥夫君时,霍大哥都是皱着眉,一脸的无奈。而霍大哥对我总是很宠爱,和颜悦色,所以,我没有理由放手,我决不放手。 番外:平阳公主2 平阳公主番外2 花木兰跟了霍大哥千年,多少会有些感情,我知道,这是一场持久战,所以,我对霍大哥寸步不离,照顾上也无微不致,花木兰做的饭菜,真的是没法吃。 事实证明,耐心是夺得胜利很大很重要的一个因素。花木兰选择了和福临成亲,我长呼了一口气,霍大哥身边,终于,没有别的女鬼了。 只是自从花木兰成亲后,霍大哥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经常忘东忘西,有时我要叫很多遍才听得到。 看来,花木兰在霍大哥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份量的。只是有也没关系,花木兰现在罗敷有夫。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霍大哥忘记,不是说,时间冲淡一切么? 而且现在花木兰对霍大哥及我,实行了全面的封杀,彻底的消失在我们的生活当中。所以,对于霍大哥经常性的失神,我可以理解,我愿意等待。 只是,日复一日,霍大哥越来越失魂落魄,特别是听说花木兰被小妾打得鼻青脸肿时,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一脸愤怒担忧,慌张,心痛的冲了出去。 晚上回来时,喝得醉生梦死,直叫着:“木兰,木兰……” 听得我刺耳极了,不过,我绝不轻易认输。 每天和霍大哥不离左右,总是想着法子逗霍大哥开心,慢慢的,霍大哥平静了下来。。 我总以为,现在没有了花木兰,那么我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可以入住霍大哥的府上。可是,霍大哥从不提起,我漫不经心的提过几次,霍大哥总是打太极一样,三言两语带过。倒是霍大哥越来越喜欢整理家里的东西,特别是花木兰梳妆用的铜镜,每天擦了又擦。 气得我牙咬得格格响,真想砸了算了。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如果真的砸了,那么,我和霍大哥,会渐行渐远。 我到现在才明白,霍大哥,对花木兰,不是表面上的那种皱眉,我恨我自己识人无数,既然看不清霍大哥对花木兰无可奈何中包含的纵容。一个男子,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如果不是爱到深处,有谁会去纵容女子对自己的放肆? 霍大哥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特别是我不想额娘去投胎受苦时,霍大哥愿意为我下十八层地狱,让我很是感动。虽然后来只是虚惊一场,只是花木兰夸大其词罢了,但是,就为霍大哥那份心,更坚定了我对霍大哥不离不弃的决心,额娘也很支持我,说霍大哥值得托负终身。 番外:平阳公主3 霍大哥越来越魂不守舍,特别是在花木兰的生辰,总会喝得烂醉如泥,我劝也劝不住,霍大哥嘴里一直叫着:“木兰,木兰,你在哪里,木兰,木兰,你快点回来。木兰,我不要你离开,木兰,木兰……” 听得我心胆俱裂心灰意冷,抓起酒壶一醉解千愁,没想到醒来时,我和霍大哥都一丝不挂,不得不说,其实我心里还是瞒高兴的,也许,这是一个转机。 从目前看来,不能强求,反正花木兰离开了,来日方长,我也不急。轻手轻脚的穿好衣离开去问额娘:“如果我想要个霍大哥的孩子,我要怎么做?” 额娘长叹一声:“我儿,你可考虑好了?一步错,步步皆错。女子一生最怕是嫁错郎。” 我坚定的点头,没有霍大哥,我就没有快乐,霍大哥就是我的全部,喜怒哀乐,与霍大哥息息相关。 我扛了很多酒去霍大哥府上,放在霍大哥触手可及的地方,到得月底,在我要来月信的前两天,还特意在酒里加了点无色无味的春药。 本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怎么都没有想到,始皇会过来找霍大哥把酒言欢,一更时分才离去,我方敢现身,醉眼迷离。 真是谢天谢地,在煎熬中过了一月有余,真的,有孩子了,真好,我终于能拥有霍大哥了。只是额娘说:“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是男孩子再告诉霍去病也不迟。如果是女孩,就再另想它法。” 九死一生,才生下潘安,差点一尸两命难产,还是很欣慰,真的是个男孩子。坐好月子,本以为可以告诉霍大哥一切,然后一家团圆。 没想到霍大哥会先一步告诉我:“平阳,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你是我前世的小妹投胎转世,现在,我也一直把你当妹妹看。” 霍大哥生怕我不信,强带着我去看三生石,强迫让我恢复了前世的记忆。那又怎么样,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要做你的娘子。而且,现在,我已经为你生下潘安了,你怎么可以说,只把我当妹妹看? 哭着问额娘:“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娘,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额娘沉默了良久:“强扭的瓜不甜,即使现在跟霍去病说有了他的孩子,也会是夜夜同床异梦,更是痛苦。反正来日方长,你带着潘安一点一滴的渗透到霍去病的生活当中去,等养成习惯时,等霍去病对花木兰的感情日渐淡薄时,你再和盘托出也不迟。” 我依计行事,看着霍大哥越来越宠爱潘安,我也放下了心,时间,果真能让浓情转淡,现在霍大哥已经很少叫我平阳却习惯性的脱口而出木兰了,只会偶尔发呆。 我本以为,幸福唾手可得,怎么都没有想到,花木兰会回来,而且在这个当口回来,让我提心吊胆的。 幸好花木兰对霍大哥没有特别纠缠,交集不多,只是看着花木兰送给霍大哥的香袋,我心里就犯睹,特别是霍大哥当宝贝一样的,从不离身。 而把我送给他的手帕却束之高阁,气得我牙都咬痛了。额娘一直在旁说:“忍辱负重。” 听说花木兰中毒了,我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老天开眼啊。最好是中毒后魂飞魄散,就再也不会横在我和霍大哥之间了。 番外:平阳公主4 没想到,福临对花木兰那么死心踏地,既然代她受苦,如果霍大哥也能这样对我,那该有多好。但求一同生心人,白首不相离。 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到,霍大哥和花木兰会不管不顾的在一起,我也想不管不顾的说出:“霍大哥是我孩子的爹。” 可是娘不许我说:“我儿,你不要急,我看过了,花木兰已经有孕在身,和霍去病长久不了。” 我一听,大喜,花木兰有孩子了,不是霍大哥的,一切应该都有结局了吧。之所以这么肯定孩子不是霍大哥的,是因为我夜夜守在霍大哥府外,从没见霍大哥和花木兰独处过夜。 咬着牙,狠着心,看着霍大哥和花木兰高高兴兴的恩恩爱爱,我用尽一切的忍耐,才没有冲出去说出一切。 终于,花木兰知道孩子不是霍去病的了,终于,回去了。我高兴得手舞足蹈,真好呢。看着霍大哥日渐消瘦,我也很心痛,霍大哥,为什么你眼里只有花木兰,为什么你看不到我一丝一毫的好? 总以为,我终于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没想到,霍大哥既然丝毫不计较孩子是不是是谁的,让我咬牙切齿欲哭无泪,霍大哥,你怎么可以? 额娘给我擦去眼泪:“傻孩子,感情本就不能强求,你这是何苦。” 我哽咽道:“额娘,我不管,我就要和霍大哥在一起。” 额娘思考良久告诉我:“如今的情况,只有让花木兰主动退出,霍去病才能死心。” 我带着潘安去找霍大哥,看着霍大哥和潘安大笑着放风筝,其乐融融,真想永远都这样。转身去找落单的花木兰,她既然一点教养都没有,大庭广众这下,把手伸到衣裙里去抓痒痒。 我视而不见,一字一字,慢慢的重重的,说得格外清晰,告诉她:“潘安是霍大哥的孩子。” 看着花木兰连连摇头,万念俱灰天旋地转的样子,真是痛快,真是解狠,你也终于尝到了我的苦。 本意是想要制造我被花木兰欺负的假象,才擒拿住花木兰的手不松开,没想到潘安会冲上来踢花木兰的肚子,正好,我将计就计,最好是让花木兰流产,一尸两命,永绝祸根。 自断手腕,确实很痛,可是,为了和霍大哥相依相守,这点痛,算什么。霍大哥对我真好,真的舍弃花木兰来抱我们母子。我就知道,只要把白骨现出来,霍大哥一定会想起我的前世,被敌军砍掉双手双脚的样子,一定没办法舍弃我不管,更何况福临过来了,一定会照顾花木兰。 没想到花木兰福大命大,这样都还没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日日天不亮就跪在诸葛先生的府外,请求调和。 本以我是想过了,即使不择手段也要毁了花木兰,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出手,没想到潘安和我母子连心,解决了一大隐患。 看着花木兰满头满脸都是血和泡,真是痛快淋漓。花木兰,你也有今天。 番外:平阳公主5 虽然花木兰产下了一对双胞胎,不过,我也不怕,反正花木兰已经没了知觉。尽管霍大哥对我冷淡了许多,但我天天带着潘安过去,霍大哥训了潘安一顿,事情也就过去了。 花木兰真是祸害遗千年,五年之后,既然又醒了过来。幸好,什么都不记得了。最主要的是,一点都不记得霍大哥了,真好。 而且大家都把霍大哥和我们母子列为拒绝来往户,霍大哥即使知道花木兰醒了,也见不到,无可奈何。即使偶尔看到花木兰跟着跟后的跟着福临去买菜,也说不上话,只能远远的看着。 花木兰真是没教养,既然把潘安摔出内伤,我怒气冲冲不计后果的去花木兰她算帐,只是,一向那么宠爱潘安的霍大哥,既然训了潘安一顿,还要潘安给花木兰的孩子道歉,我怒极,也悔极。怎么能让霍大哥见到花木兰。 霍大哥自从见过花木兰之后,又开始魂不守舍,我心寒极了。虽然这些年来,霍大哥给了我们母子名份,可是,从来没有碰过我。一有时间,霍大哥都是跳到树上,凝望着花木兰的府上,一遍一遍的吹着《长相思》。 再次见到花木兰在霍大哥我怀里,我发狂,霍大哥既然抱着花木兰说,跟我只是一个错误,既然要指天发誓不要花木兰伤心。 我疯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逼迫霍大哥放开了花木兰,趁机毁了花木兰,犹不解恨,干脆推下悬崖。 我仰天狂笑,真好,再也没有了花木兰横在我和霍大哥之间,终于可以拥有幸福了。只是,怎么都没有想到,霍大哥既然不管不顾的紧跟花木兰之后,跳下了万丈悬崖。 我撕心裂肺的大吼:“不……!” 只是,一切,已晚。 番外:邪门1 我叫邪门,这名字,不同凡响吧?!董贤爹爹就常说,我的名字,酷毙了!!!刚开始我没明白酷毙了的意思,还是博才多学的福临爹爹解释给我听,我才明白,原来是个褒义词。我喜欢这个词。 我双胞胎妹妹叫天下,真不愧是我的妹妹,名字一样的惊天动地泣鬼神。不过,这话,可别叫天下听到,那丫头,脾气大着呢,老欺负我,可我舍不得凶她。只要她嘟着嘴,可怜兮兮的叫我:“哥哥。”我就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我们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早过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可我,一直觉得,先立业后成家比较好,我希望我的娘子一嫁给我,就能得到全部的宠爱,不想因为工作而冷落了她,所以,一定要在成亲前赚足够多的银子。 其实我已经赚了很多银子了,可是,遗撼的是,她,还没有出现!这也不能怨我,看多了那些干娘的绝世容颜,要求自然就高了。 钟离春干娘老是语重心长的说:“邪门!娘子是拿来生活的,所以,性格,内在,品德比较重要,不要被外貌迷惑了,到时娶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回来上房揭瓦,肠子不悔青了你。” 我觉得瞒有道理的,可是,其她干娘异口同声的说:“外貌也很重要的,最少看着赏心悦目,而且,不可不考虑遗传因素。你总不能让自己以后的子孙后代因为外貌而自卑吧。” 也对!所以,至今,我还是孤家寡人。现在干娘们对我娘子的要求已经简单到了,一:女的。二:活的。 干娘们一个一个的,愁眉苦脸。我想,很大一部份原因和责任,在于不知天高地厚的天下。女孩子家家的,到现在,还不嫁!!!成剩女一枚了。把干娘们急得都上火了。 只有福临爹爹最高兴,总说,天下一辈子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听了这话,我感觉心酸,我知道,更多的原因是,天下身上,有我娘亲的影子,福临爹爹舍不得我娘。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娘的样子,很让人不能省心的一个娘,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还老是忘东忘西,既然把自己的名字都给忘了,真要不得。 还老是记不住府中的路线,没少迷路。整得我和天下,上课老分神,就是害怕娘亲又迷路了,最主要的是,不要迷路了回不来了。每次一放学,就狂飙回房看娘亲还在不在。 娘亲老是跟我说:“吃啥也不能吃亏,挨打了就要打回去。”和爹爹教我的谦和忍让,差好多。不过,我更喜欢娘亲的话,比较扬眉吐气。 福临爹爹老说,娘亲把我们教坏了!不过,娘经常性的无视福临爹爹的话,反正,福临爹爹最多仰天长叹一声,不敢也不能拿娘怎么样。 我和天下真的很喜欢娘亲,不过,她的学问除外,简直就是指鹿为马黑白颠倒!娘亲指点天下做的功课,可让天下吃足了苦头,被大家笑了好久。吓得我冷汗直流,万幸那天的功课我都会做,真是谢天谢地! 番外:邪门2 今天是中秋,福临爹爹让我去叫始皇叔叔过来吃饭,我不情不愿极了。倒不是我不喜欢始皇叔叔,而是,始皇叔叔家有一个疯女鬼,总是在凄厉的狂笑,不停的说着:“回来,回来……!!!”阴森森的,恐怖极了。 而且,我也不喜欢潘安,虽然现在他不敢欺负我们了,但是小时候没少和我打架。估计他现在不敢和我单挑的原因,就是害怕天下那丫头的拳头。 是的,虽然很丢脸,但我必须得承认,我的功夫不如天下那丫头。所以,基本上,现在奈何桥畔,都是天下的地盘,因为她武功最厉害,谁不服从她就以武力解决!真是个暴力的丫头! 把话一带给始皇叔叔,我就逃难似的冲去钟离春干娘那。从小到大,钟离春干娘对和我天下可好了,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给我们,从小时候开始就帮我们打架,不过,现在她不能帮我们打了,肚子好大,不能轻举妄动,西施娘娘说,再过一个月,钟离春干娘就要生了。 我真希望是生个弟弟,我怕了是个妹妹了,骂又舍不得骂,打又打不过,太恐怖了,要是和天下那丫头一个德性的话,打了个冷颤,我无法想像,太可怕了。 才到钟离春干娘的府外,就听到干娘的鬼哭狼嚎声:“痛啊……痛死老娘了!你丫再不给我从肚子里滚出来,我以后天天打你!!!” 真是个暴力的干娘,我想,我有点明白,天下为什么是个暴力的丫头了,纯属家教失败啊。 一推开门进去,只见无上岗证的东邪大师干爹在急得团团转:“钟离春施主,你再忍忍啊,再一会就生出来了。” “你丫再叫我施主,我就不生了,啊……痛!!!”干娘满脸都是汗水,对着东邪大师干爹龇牙咧嘴。 “好吧,钟离春,你再用力点!”东邪大师干爹也是一脸的汗水以及无助,不忍。 “不行!你要叫我娘子!”我觉得干娘这纯属趁火打劫。 “……”东邪大师干爹一脸的挣扎。 “你叫不叫?不叫,我就不生了,大不了一尸两命!” “娘子……”牙邪大师干爹终于屈服于淫威之下。 “夫君你等着啊,我给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啊!痛死老娘啦!!!” …… …… 一阵折腾,我终于抱到了干娘的宝宝,一阵头痛,竟然也是对双胞胎,而且是两个女婴!我觉得奈何桥畔的末日即将来临。 一手一个抱着两个小宝贝,我觉得比当初娘离开我们时,还要头痛!以钟离春干娘那性子的遗传,等这两个长大了,还不在奈何桥畔兴风作浪啊! 而娘虽然离开了我们,但我知道迟早一天娘会回来,当年我和天下感应到了娘的危险,可是那时阎王爹爹遗传给我和天下的法力还太少了,没有办法救娘脱离危险,只好用尽所有的功力保住了娘的一魂一魄,送回了阳间,真希望娘在阳间生活得快乐幸福,我们都在盼望娘和我们团聚的那一天。 特别是福临爹爹,一天一天的数着日子过,每过完一天,就会说:“木兰,我真高兴,离你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