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之回归正途[泰坦尼克同人]》 第1页 《(泰坦尼克同人)泰坦尼克之回归正途》作者:怀愫【完结+番外】 【内容简介】 沈蕊噎到一个白眼翻过去的时候心里想到的是下辈子再也不要吃鸡块儿了 老天显然是听到了她的愿望,于是她去到了一艘以啃牛排为主流的【永不沉没】的大船上 可是鸡块儿倒是没有了,沈蕊作为一个相亲不成的剩女,一点儿也不想代替原主面对有着结实肌块儿的未婚夫…… 可惜,鸡块儿未婚夫= =不对,是肌块儿未婚夫对他家这个换了芯儿的未婚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性趣?】 难道逃脱海难之后面临的命运难道是被肌块儿……吃掉……么? 内容标籤: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蕊 ┃ 配角:卡尔 ┃ 其它: 文章类型: 同人-言情-近代现代-影视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同人 【 ☆、铁达尼号 电影院里都是一对对一群群,只有沈蕊一个人单吊,她手里捧着一堆垃圾食品飞快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来等开演。左边坐着一对初中生模样的情侣,书包摆在一边,沈蕊跨过去的时候还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灯还没暗两人就抱着啃在一起了,还不停发现啧啧啧的声音,跟啃鸡骨头似的。这下沈蕊买的原味鸡也不好意思吃了,多影响别人的情绪呀。 她尴尬的扭过头去,虽然她在这帮孩子的眼睛里面已经是老阿姨了,但正宗的恋爱可是一次都没有过呢,看到现场版的热吻一时之间还真的有些吃不消。 好在电影很快就开始了,沈蕊挑国营电影院除了便宜就是因为片子前头不放广告。虽然这次只有3d撞冰山看也还是让人非常期待,沈蕊十五年前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刚刚上初中,那时候一点也不懂情啊爱的。只有第一次看外国大片的兴奋,从来没有看过那么华丽的装饰,这么多漂亮的礼服。还有英俊的一塌煳涂的痴情男主角杰克。 沈蕊偷偷在心里嘆了一口气,如果刚才的相亲男有一半让她满意,那现在坐在这儿的就是两个人。她默默从包里掏出一瓶水打开盖儿喝了一口。人一沦落到相亲的份上,从前那些优秀的地方就被家人全都忘记了,更何况沈蕊从小就很普通,长相普通资质普通,放在人堆里也抓不出来。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嫁个好人就成了沈妈妈的一块心病,天天追在她屁股后头哭着喊着让她快点相亲结婚去。 今天看完这一场电影回家也已经要九点了,起码这回能骗过妈妈,沈蕊翻了个白眼,哪怕去菜市场挑白菜也得找棵顺眼点儿不是,更何况是个人呢。又嘆了一口气,套一句现在流行的话,杰克和肉丝给了她十五年的时间,结果她还是一个人来了。 缠绵的片头曲开始了,沈蕊收拾好心情一门心思的把自己扎进电影里,她惨总还有比她更惨的。屡次被相亲的沈蕊在心里默默吐槽,相爱不能相守不如一开始就不相遇。 啧啧啧的声音还是不肯停下来,沈蕊怒了,打开塑胶袋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响,翻了半天找出原味鸡,人家啃嘴唇她啃鸡肉,一抬眼正对上苦逼男二的那张脸。过去只知道杰克长得帅,现在一看明显这个男二更有男人味嘛,她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这可是典型的高帅富啊。 沈蕊走神了,看着这部当年震撼了心神的电影走神了,她对着屏幕发起呆,无意识的啃着手里的原味鸡,啃完鸡胸啃鸡翅,塑胶袋在她手里“滋滋”响个不停。身边的小情侣瞪了她好几眼她都没应。如果像现在这样让人像挑白菜似的挑来选去,挑完长相挑身高,挑完身高挑家庭,挑完家庭挑学歷,挑完学歷挑工作,挑完了工作还要挑性格,还不如像那时候那样听从家长的吩咐呢。 她狠狠咬了一口鸡肉,嚼都没嚼就准备咽下去,一不小心就噎住了,沈蕊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找出矿泉水,身边那个男孩子突然站了起来勐得撞了沈蕊一下,一个没抓稳定水瓶不知道滚到哪儿去了,沈蕊人也跟倒在一边,喉咙里那块鸡肉没咽下去又吐不出来,噎得她只能翻白眼,想要开口求救还没说一个字就眼睛一翻倒在了椅子上。 ————————————————我是穿越的分割线—————————————————— “小姐醒了吗?” “还没有,先生,尊照您的吩咐给她喝了些葡萄酒。”沈蕊迷迷煳煳听到这样的声音,她抬起手揉揉眼睛,室内一片昏暗,难道她被送到医院来了?真是丢脸,看电影的时候吃鸡块噎到了。 她动了动身体,试图翻个身,这一下却觉察出不对劲来,哪家医院的床会这么软?沈蕊从没有睡过这么软的床,她睁开眼睛顾不得会不会在护士面前丢脸。眼睛慢慢适应了屋子里昏暗的光线,沈蕊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四柱床上,天花板上面还画着油画。 她心里“喀噔”一下,手脚并用的从床上爬下来,想找电灯的开关。一个转身看到了镜子里站着的外国女人,她惊得往后一退撞到了床柱,门突然打开了,卧室门口站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背着光看不清他的长相。沈蕊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一下子坐在床上。 “你醒了,怎么不出声?”卡尔看着这个从订婚开始就一直让他心烦的未婚妻,他打开了房间里的壁灯,柔和的光线下她正赤着脚只穿着睡裙坐在床沿上,表情无辜的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可就是这个小姑娘让他在艾斯梅面前丢了脸,卡尔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柔软一些,他走过去站在沈蕊的面前问:“到底在甲板上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杰克·道桑真的没对你做些什么吗?” 沈蕊吓傻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咽了一口口水肚子突然响起来。卡尔皱了皱眉头,打了一下铃,脚步声到门口就停止了,卡尔说:“小姐饿了,准备些吃的。” 沈蕊听到门外一声应答,她跳上了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睁大了眼睛盯着卡尔,脑子里乱纷纷的,她现在成了露丝了?她现在在一条随时都可能沉掉的船上? 沈蕊张了张口又紧紧闭了起来,她的口语很差。她想到了过去在网上看的那些穿越技术贴,别问她为什么会有这种贴,再技术也穿不了啊。现在想起来只有苦笑,如果她一开口说出来的是中文,会不会被卡尔拖出去扔到海里呢?她紧紧盯着卡尔的所有动作,好像他是会咬人的勐兽那样防备着他。 这又让卡尔误会了,他打开烟盒抽出一支烟,气氛太过尴尬,他点着烟就往嘴里送,烟糙的味道让他放松下来,但是沈蕊却被呛着了,她咳嗽了一声,发现卡尔看她,又马上屏住了,把被子拉起来捂住嘴。 卡尔把烟掐灭了,他有些烦躁的往前走了一步,原来她不听话的时候他想叫她千依百顺,而当她摆出这个样子的时候他又觉得之前那些反抗他的举动也很不错。 侍女很快把食物摆了进来,沈蕊看着那热腾腾的汤咽了下口水,可就是坐在床上不动。侍女看了卡尔一眼,他点点头,于是小桌子被摆到了床上,沈蕊瞪大了眼睛,她可以在床上吃饭?但她没有疑惑更久,肚子就先受不了了。 这回沈蕊再饿也要细嚼慢咽,她可不想再一次被食物给噎死。侍女站在她的身边,把牛肉切成小块,她不习惯被人这样伺候,不自觉的红了脸觉得浑身不自在,卡尔冲着侍女摆摆手,侍女行了一个礼就退了下去。等她出了这个房间,卡尔走了过来。 餐桌放在沈蕊前面她不能躲也不能动,眼睁睁看着卡尔拿起刚才那付刀叉,他切下来一块牛肉递到沈蕊的嘴边,沈蕊呆住了傻傻的张开嘴吃了进去。卡尔朝她微微一笑,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对她说:“你如果一直像现在这么听话,那么我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 她听懂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不停的点头,她会听话,很听话,直到船沉的时候,反正她是女人可以先上救生艇的。卡尔把汤递过去,看着沈蕊低下头喝汤的样子目光沉了下来,那个姓道森的到底对他的未婚妻做了些什么,她看上去就像待宰的羔羊那样惊慌失措。 沈蕊先喝了半碗汤又吃了一个羊角面包,等到肚子里塞满了东西的时候她心满意足了。她本来打算吃饱了之后好好想想现在的状况的,可现实就是她吃饱了,但她困了。这具身体很累很累,沈蕊联繫起了电影里的场景,应该是露丝想要自杀又被杰克拉了回来,而随后赶到的卡尔以为他是个恶徒。这也就是说,离沉船起码还有两天多时间呢。 沈蕊盯着卡尔看,希望他能明白自己想要睡觉的意思主动离开。可卡尔好像没有注意到那样,他就坐在床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沈蕊,或者说是盯着露丝。这个女人脸上的神情全变了,她过去虽然也偶尔露出这样迷惘的神色,但从不像今天这样显明。
第2页 过去的迷惘是因为她想要离开自己却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而今天的迷惘则是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儿。卡尔细细看着露丝的脸,真是个美人儿。他伸出手去不顾她的僵硬摸上了她的脸,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长相,他又怎么会在赛马会上一眼就看中了她。 哪怕明白这不过是凯伯特夫人耍的手段他也还是走了上去,露丝跟她的妈妈完全不是同一种人,她还没有被世俗沾染上,她的眼睛纯洁的好像一汪水。卡尔马上明白这就是自己要娶的女人,他拥有数不清的财富,他父亲创造的和他自己创造的,这让他不用娶一个有钱的财女。他还有拥有好的家世和皇族血统,这让他不必要跟一个门弟高贵的女人结婚。他只需要娶一个他喜欢的女人,露丝就是这样的女人。 哪怕是她的不听话也成了卡尔眼中的挑战,他兴味的想,这样一个女人,美貌出身良好并且贫穷,对他还不是一味的顺从,多么让人期待。 看她紧张的样子,卡尔觉得有趣极了,他们早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了,之前就算她心里怎么厌恶这段关系也不会推开他的爱抚。而现在她表现的就好像从没有接触这些的闺阁少女。卡尔扯出一个笑来,他收回了手,在看到露丝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抬起手腕解开了西装上的扣子。 沈蕊瞪着他,他却越笑越得意起来:“亲爱的,怎么,你不愿意同我在一起吗?”沈蕊差一点儿就从床上跳起来,她紧紧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该怎么办,露丝已经是他的未婚妻子了,他们早就已经滚过床单了,可她活了二十八年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呢。 卡尔脱掉了西装扔在一边,沈蕊扭过头去,她慢慢挪到床边准备一有什么就跳下去。鲁芙走了进来,她没有想过卡尔还呆在女儿的房间里,看到这个场景也明白了于是她对自己的女儿点了点头出去了并且贴心的带上了房门。 卡尔拉开了被子,一把抓住了想要逃跑的沈蕊,拍着她的背:“乖乖的。” 作者有话要说:去看了3d撞冰山 为毛我的萌点从杰克变成了卡尔 十五年改变了什么!!!!! 我果然已经从伦家变成了老子咩??? 嘛,这是个游戏之作啦 更新不定,当然还是以hp完美爱情为主 嘿嘿走过路过就撒个小花贝~~~~~给咱捧个人场嘛~~~~~~~ 包呀包呀包养我~~~~~ ☆、铁达尼号 沈蕊怎么可能乖乖的,她不知道露丝对着卡尔这样的表情语气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反正她觉得头皮都麻了。一个一直都很强势男人,一个会狠狠打上女人一巴掌的男人,居然用这种半哄半骗的口气跟她讲话。 沈蕊一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的贞操危机,在她的认识里这绝对是想要推倒的前戏,沈蕊努力把自己缩到床的角落里,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卡尔,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混过去。看这样子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了,刚刚露丝的母亲离开的时候那个笑容多有深意啊,沈蕊没看过一百次也有九十次,电视剧里卖女儿的妈妈桑都是这个样子笑的。 她把被子拖过来,正好有一角被卡尔压□下。沈蕊不松手,卡尔也不动,两个人各拉着被子的一角僵持着,最后是沈蕊先没力气了,她一个转身想要跳下床的时候被卡尔抱住了。他疑惑的盯着她的脸,试探的叫她:“露丝?”她奇怪的举动已经让他怀疑了。 沈蕊张了张嘴涨红了脸也还是说不出话来,急得都快哭了。卡尔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沈蕊刚开始还僵硬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她咬着嘴唇看着这个古怪的男人。听到他有些不自在的说:“也许你喜欢的那个毕卡索是会升值的,到了美国之后,可以适当的再买一点。”哄一个女人高兴无非是珠宝首饰,他送了露丝很多,可远远没有他买那批在他看起来垃圾一样的画更让她高兴。 这让他很不慡快,女人喜欢的就应该是闪亮亮的珠宝丝绸,而不是什么书籍绘画。当然了,她们应当懂一点这个,可是不能把自己真当成了专家。有再多的学识,女人的用处除了装饰男人之外就是在床上讨男人的喜欢。不管露丝是读了大学也好,学了哲学也好,她首先也还是一个女人。 卡尔不会妥协,他喜欢这个女人也不代表她可以在外面让他下不来台。艾斯梅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老傻瓜,这个老傻瓜还很有钱,在美国也有许多赚钱的项目,多么美妙呀,如果这一路上能够跟他搞好了关系那么等到美国去他就多了一个合作伙伴。 可卡尔还是守着自己的底线,他再想要搭上这条线也没让露丝出面,她只需要乖乖的做一个合格的未婚妻就行了。可她就好像不听话的小猫那样,在主人要她安静的时候狠狠叫出声来。 卡尔在向她示好,沈蕊迷惑了,她记得电影里的卡尔一直咄咄逼人,他宠爱露丝的时候就把她当成小猫小狗一样哄两声,而当他不高兴的时候甚至可以直接把桌子掀掉。她必须得做点什么了,起码混过今天晚上再说,于是沈蕊对着卡尔露出笑容来,她努力扯着脸上的肌肉想让自己笑得自然点。 卡尔松了一口气,露丝看上去那么奇怪肯定是因为刚才受到了惊吓,他从床上坐起来走到梳妆檯边打开了放在桌上的八音盒。作工考究的珐瑯八音盒里面还有用水晶雕出来的小人转着圈,沈蕊紧紧盯着卡尔的眼神被吸引过去了,她本来就喜欢这些小东西。看了一眼又转回来盯着卡尔。 他把手插在裤子袋里,笑了,用下巴点了点放在桌子上的八音盒说:“小女孩的东西。”这也是他买来送给露丝的。沈蕊皱起了眉头,她好像有点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了,他喜欢露丝于是在小细节方面乐于讨好她,可又要守着自己的骄傲或者身份在讨她高兴之后说两句挽回面子的话。就算是讨好,也要给自己打个藉口。 当亲身经歷过沈蕊就不再觉得卡尔只是像喜欢一样东西那样喜欢露丝了,她开始有点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别扭,再看不上毕卡索他也买下了一堆送给露丝,但过后他又要说上两句不好听的巩固一下自己的地位,好让露丝明白谁才是这段关系中的主导。 这样的男人最好对付,只要顺着他就行了。沈蕊对这点很有心得,她爸爸就是这样的,明明在家里什么都听沈妈妈的,可只要一出门必须把他当老大。沈蕊调整好心态,就当是伺候老闆似的伺候他两天贝,反正……她打了一个冷颤,反正船是要沉的。 沈蕊没谈过恋爱,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电影电视小说也看了那么些,总能找到一个有效的办法应付过这两天的。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她不会说话,卡尔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坏,他也并不打算伤害她,沈蕊放下心之后脑子转得快了些。 刚刚卡尔的话她都能够听懂,卡尔一出口她脑子马上就出现了这些单词的意思,跟听懂中文没什么两样。沈蕊吸了一口气:“我喜欢这个。”一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就算是原来的沈蕊也能说,可口音和腔调都跟原来不同,她的声音里带着正宗英式英语的低沉婉转,刻板又动听。 卡尔笑了,今天的露丝让他意外,她竟然表现的顺从起来,哪怕是反抗也跟小动物撒娇似的可爱。沈蕊吁出一口气,心里一松动作也跟着自然起来,她拉过被子把自己遮起来:“我想要休息了。” 卡尔随意的把西装从椅子上拎起来搭在肩上,走到沈蕊面前,沈蕊紧张的缩起了脚,卡尔把脸凑过去在沈蕊脸上轻轻碰了一下:“做个好梦。”沈蕊是退无可退才收下这个吻的,她闭紧眼睛半仰着头,脸都皱在一起了。卡尔心里觉得好笑又有些恼怒,她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他们早就有了夫妻之实,现在这样难道是女人的小手段? 卡尔愿意在这方面纵容露丝,他转身出了门在门口又看了沈蕊一眼,然后“喀哒”一声把门关上了。沈蕊马上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口扒着窗框往外看,什么都看不见,天跟海融成一色只在窗口微弱的灯光能映照出近处的波浪。 沈蕊心里伸起一种不真实感,是不是她睡一觉就能回到电影院里了,然后若无其事的看着胶片里人的生死苦乐,她只需要为一张电影票买单,啃着鸡肉做她的观众就行了。而现在她必须跟这里的人一起挣扎求生。 沈蕊跳回床上用松软的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头埋在枕头里,明天,明天该怎么办呢?她在床上像烙饼似的翻过来翻过去,最后绻成一团睡着了。梦里海浪声不断,让她睡着的时候都不安稳,做了一夜恐怖的沉船梦。 第二天早上女僕叫醒了沈蕊:“先生说今天早晨有要同伯爵夫人和艾斯梅先生一起吃早餐。” 沈蕊揉着眼睛想把脸埋回去继续睡,这是个梦,她这么告诉自己,只要再睡一会睁开眼睛她就回到电影院里,旁边的小情侣又会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了。
第3页 这回的确是有啧啧啧的声音,不过那是凯伯特夫人发出来到,她遣走了女僕,把沈蕊从床上拉起来,沈蕊的心又跟着提了起来,卡尔不一定能认出来,但妈妈不同,要是哪天有跟沈蕊长得一样的人出现在沈妈妈面前,不用开口她都能知道真假,她那德性的当妈的最清楚。 凯伯特夫人一直喋喋不休,几乎没顾得上打量沈蕊一眼。她埋怨着女儿:“你昨天又把卡尔推出去了?”一边低声质问她一边拉紧束身衣,沈蕊一言不发的吸着气。 “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你能找到最好的对象,钢铁大王的独生子,皇室血统,你以为我一点都没有为你想过?难道你想在家里的好名声用尽之后去给别人当情妇!”沈蕊的顺从让她越说越多,但她最终还是顾及着刚刚出去的女僕:“昨天晚上的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遍!” 她给沈蕊套上外衣把她拉到镜子前面:“看看你,如果不是卡尔,还能有现在的生活吗?”她们从头到脚都是因为卡尔才能维持体面,沈蕊在心里翻个白眼,如果是原本的露丝听到这些话只会更反叛,但沈蕊不会,她觉得这一切都跟她没关系,就算有也要等到她们安全从船上下去之后。她可以趁乱逃跑,就像原来的露丝那样换个姓氏躲起来。沈蕊看着自己身上挂着的那些珠宝满意的笑,这些都可以换成钱,感谢卡尔的慷慨。 凯伯特夫人觉得自己的话收到了效果,她一点也不能明白女儿的想法,在她看来一个女人能够在这个时候嫁给一个体面的男人还有什么可求的呢?露丝不明白她们再这样下去会什么都没有,她还不够成熟,觉得哪怕过穷日子也没大不了。可自己知道如果真的受穷会发生什么事。 一个女人到了那个地步什么都保不住,尊严骄傲和体面全都会被人踩在脚下,露丝却还像是个做着美梦的小女孩那样不肯醒过来看看现实。卡尔有什么不好,哪怕原来凯伯特家还有钱的时候露丝也不一定能找到这样的结婚对象。 凯伯特家急于摆脱困境却不是一点都没有为了女儿打算,她费尽心力找到的人选被露丝看得一钱不值,真是难得卡尔还喜欢她。可她也不会再让露丝任性下去,这样只能自食恶果。男人的宠爱都是不长久的,只能趁着他还喜欢你的时候要得更多。 女僕走了进来,捧着一束黄玫瑰,凯伯特夫人摘下一朵掐进露丝的发间,她吻吻女儿的面庞:“你可真是漂亮。” 沈蕊自己也看呆了,看电影的时候就觉得女主角很漂亮,她的漂亮里带着一点野性,美的非常有活力,可变成了自己是她的时候又多了一种沉静的气质,一动一笑都跟原来不一样了。直到现在沈蕊才真正接受了自己变成了露丝的事实。她努力对着镜子习惯现在的样子,尽管不真实尽管到现在她还像在做着一场梦,但她现在的确已经是露丝·凯伯特了。 作者有话要说:哟,老子总算给女主开金手指了哟 不是什么一块鸡块发生的惨案了哟 我觉得电影里的露丝真的不是一点半点的天真啊 她觉得大家都对不起她? 但那个时候的婚事还是听父母的话吧 没有自己做主的呀 更何况在那样的情况,卡尔对她来说真的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了 之前不反抗 遇到杰克之后又表现的那样 真是把什么都丢干净了…… 至于夫妻之实,不是我说的,电影跟小说都提到了这一点 卡尔对露丝说过“你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要对我忠诚” ☆、铁达尼号 两名女僕捧着准备好的裙子走进来摆在沈蕊的面前供她挑选,沈蕊挑了一件浅绿色的,女僕蹲在地上为她整理裙摆上的花边,凯伯特夫人从首饰盒子里拿出了一枚戒指把它套沈蕊的手上:“看看,这多衬你的肤色。”硕大的戒指让沈蕊吸了一口气,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一颗的钻石,哪怕是女明星手上那些也不见得比它大。 鲁芙趁着女僕转身去拿鞋子的时候凑到沈蕊的耳边低声说:“戴着它,别再让我看到你把它拿下来。”沈蕊眼睛都直了,她赶紧点头,这该值多少钱啊,从现在开始她肯定睡觉的时候也戴着,逃走的时候这些可都是保命钱。 电影里的时间很模煳,沈蕊只记得好像是过了两个晚上,因为重要的事情都发生在夜晚,可除了这个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她的眼睛瞄着梳妆檯上的首饰盒,一定要好好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换钱。 之前拿花进来的女僕捧着鞋子跪在沈蕊的脚边,另一名女僕扶着她的手,沈蕊呆住了缩手缩脚不知道要怎么办。“小姐不喜欢这双鞋子吗?”女僕理所当然的又捧起了另一双:“这一双呢?”沈蕊胡乱点了点头伸出脚去,女僕给她套上鞋子动作轻柔的像怕弄痛了她,沈蕊从小到大也没有享受过这种服务,她吞吞口水把惊讶和奇异都咽进肚子里,可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她不是露丝。 卡尔等在了门口,像个绅士那样等待着淑女梳妆完毕,他点起一支烟示意女僕去倒一杯茶来,通常露丝化妆穿衣往往得用上快一个小时,够时间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喝上一杯茶也许再来几块小点心。 女僕弯着腰问沈蕊:“小姐想要用什么样的香水?”沈蕊刚想摇头又忍住了,她不知道用香水是不是也是礼节中的一项,她看了看鲁芙,露丝的母亲她把自己打扮的像要去参加婚礼那样庄重,衣领卡着脖子珠宝挂了满身,长长的珍珠链子在脖子上绕了三圈。还有她身上的香味,把玫瑰的香气都盖住了,白插了一屋子的花。 难道这就是正确的礼仪了吗?沈蕊不那么情愿的坐到梳妆檯前让女僕为她梳妆,她对着粉盒摇了摇头:“不,不用这个。”然后又对着一大串的珍珠链摇摇头:“不,也不要这个。”让她戴着这个吃早餐,她怀疑自己的头都会埋到粥碗里去,如果早餐里有粥的话。 女僕为难了,她走到外面跟另一名女僕说:“小姐不满意项鍊,去拿另一些来。”贵重的东西当然都由管家保管着,锁在保险箱里。梳妆檯上放着的是露丝平时喜欢戴的那些。 鲁芙没有任何表示,她理所当然的坐在扶手椅子上理理裙摆,之前那名女僕赶紧给她也倒了一杯茶来。她小心的把餐巾铺在裙子上,伸手拿过一颗杏仁糖放进嘴里。昂着头等待女僕拿别的项鍊来。 女僕们的举动引起了卡尔的注意,他挑了挑眉头来到卧室门口,斜倚在门框上看着镜子里还没开始梳妆的露丝说:“对项鍊不满意?”他的眼神在凯伯特夫人身上扫了一下,有一点恐怕露丝跟她的母亲一样,她们都喜欢那样大颗的闪烁的珠宝。照他看来那一支黄玫瑰戴在她的头髮上已经让她光彩照人了。 但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小问题,于是他走过去看着镜子里的露丝说:“到了美国,就让蒂芙妮挑选一些送来,你看看你喜欢什么,告诉他们定做。” 沈蕊被他的财大气粗吓到了,然后马上反映过来,这可是连海洋之心都能买下来送给未婚妻的巨富,珠宝对他来说大概就跟日用品那样不值一提。 沈蕊偏过头去对卡尔说:“我可以,不戴这些吗?”这种东西收在盒子里看还是很美的,真要戴在她脖子上,那她肯定连路都不会走了,而且她也不想被当成珠宝展示台那样在人前转悠,看到卡尔诧异的眼睛沈蕊加了一句:“我想你的财富并不用我戴在身上,别人也能知道。”凯伯特夫人在卡尔看不见的地方给了沈蕊一个称赞的眼神。 这句话让卡尔高兴了,他抬起沈蕊的手吻了一下:“当然,你可以选你喜欢的任何东西。”如果珠宝还不能够让她高兴,那么也许她会喜欢一匹温驯的马。 女僕拿来了其它首饰,卡尔体贴的走到门外,很快沈蕊准备好了。卡尔看到他美貌惊人的未婚妻出现在他的面前,她没有画眉毛也没有喷香水,甚至头髮上也没有装饰那些繁琐的首饰,他笑了一下,对着沈蕊弯起了手臂。 沈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鲁芙越过她勾住了卡尔的手,她才明白原来应该那样做,但明显的其它人对她这样的做法都不觉得奇怪,沈蕊在离开的时候对女僕说:“把项鍊放在那儿,我要想想晚餐的时候戴哪一条。” 卡尔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他转过身来冲着露丝说:“为了不在道森先生面前失礼吗?” 沈蕊疑惑的看向卡尔,不知道他嘴里说的那位道森先生是谁,但她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要说得太多,可能之前露丝认识这位先生呢,沈蕊打定主意不管等会看见了谁都不能表现出一点点惊讶来。他们可能都认识露丝。
第4页 凯伯特夫人接过了话头:“露丝当然是为了不在人前失礼,我恐怕那位道森先生连刀叉都不会用。”她的刻薄让卡尔露出嘲讽的笑意。露丝看来真的不记得这个人了,卡尔满意的勾起嘴角。 沈蕊一下子紧张起来,她还是不知道道森是谁,但她知道自己也不会用刀叉,最多最多用两把,那还是她好不容易跟着同事出去奢侈一顿吃西餐的时候学来的呢。她记得贵族吃饭最麻烦了,五把还是六把来着? 走廊里经过的人冲着卡尔点头示意,而他回以礼貌的微笑,只有在经过一对老夫妇的时候他对着他们欠身问好。沈蕊暗暗记在心里,这肯定不是因为卡尔敬老。 在进入餐厅之前,鲁芙在沈蕊耳边低声说:“表现好一点儿。”沈蕊木着一张脸不知如何是好,如果等一会儿她弄错了餐具的用途,他们会不会以为她是这在反抗?就算她一点错都不出也还是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才算表现的好一点儿,最后她决定还是少说多听多看,也许他们现在说的那些以后都有用处。 艾梅斯已经坐在餐桌前了,他看到卡尔过来并没有站起来只是冲着两位女士点头。沈蕊想,这个老男人一定很有钱,连卡尔看到他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那笑容看起来可真诚恳。她不知不觉已经把卡尔当成区分人的标准了。 坐在一边的红头髮女人打量着沈蕊她露出一个笑来:“凯伯特小姐总算能够让我一睹真容了。”她吃了一颗糖含着糖果说:“原来我一直被你身上的珠宝晃了眼睛。”说完她大笑起来。 凯伯特夫人的脸色看上去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沈蕊不认识这个女人,她想着肯定是之前露丝让她觉得不满意或者说露丝冒犯了她。 “当然,露丝不用装饰也已经足够美丽。”卡尔安抚的按着沈蕊的肩膀让她坐在他身边,殷勤的为她铺上雪白的餐巾,低声在她的耳边说:“安静些。”这是为了露丝昨天跑出了午茶会的责难,上流社会一直不肯接受平民出身的玛格丽特·布朗。她大概是因为这个正在讽刺露丝的言行举止。毕竟昨天露丝刚刚在午茶会上说了些不适宜的话题。 难道露丝的脾气那样坏吗?沈蕊可不会为了这种了事情反呛,她微笑着沖红头髮的女人点头,在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笑是最好的办法。 凯伯特夫人得意了,她喝了一口红茶对艾梅斯说:“露丝能够找到这样好的丈夫,靠的当然不止是运气。”她有一个美貌的女儿,这大概是凯伯特夫人下半生最骄傲的事了。 “是我也要这样说的。”伯爵夫人姗姗来迟,凯伯特夫人站起来相互行礼,沈蕊也站了起来,她不知道对不对反正跟着凯伯特夫人做。 “我听说露丝还读了大学。”沈蕊紧张了一下,难道她要跟自己讨论大学里的生活,很快沈蕊又放松下来,发现这跟过年的时候长辈聚在一起吃饭没什么两样。伯爵夫人刚刚说的同“蕊蕊考上大学了呀,真不错。”或者说是“蕊蕊找了那么好一个工作啊,真好。”之类的没有两样。 “女人当然还是得找一个好丈夫,露丝已经做到了。”凯伯特夫人继续得意洋洋,伯爵夫人微笑认同,而对面的红头髮女士明显不那么想:“我倒觉得女人除了生孩子之外还有更大的用处。” 没有人附合她,沈蕊只能在心里点头,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一个思想进步者。她偷偷打量红头髮的夫人,沈蕊的目光清澈带着些好奇和认同,于是布朗夫人马上对她友好起来,冲着她露出一个笑容。 艾梅斯在这个时候说:“这一次泰坦尼克的处女航一定会拿到蓝丝带,早餐过后将由史密斯船长带着我们参观整艘船。”沈蕊不知道蓝丝带是什么,如果她知道可能现在就不会那么轻松了,但她对参加很期待,事先熟悉一下地型总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唔,露丝之前当众抽菸 谈论男人哗——的大小问题实在是非常非常那啥的举动 之后还有当众吐口水什么的…… 也能说她是思想进步啦 但是——————差不多一百年后的现在 打死我也不会跟只见了一面的男人说哗——的大小的…… 掩面,逃走。 打滚求包养~~~~~ ☆、铁达尼号 人到齐了才能开始早餐,昨天晚上吃的羊角面包早就消化干净了,沈蕊又不像卡尔和凯伯特夫人那样吃了点心和茶,她飢肠辘辘瞪着桌子的丰盛食物眼睛都要冒光了。沈蕊本来是吃不胖的体质,一天五顿的吃也没有能让上围丰满那么一眯眯,说她是排骨都已经抬举她了,她根本就是个竹排,天天吃那么多肉也没能养肥点。 沈妈妈可着劲一天五顿的塞,她也还是圆润不起来,每次跟闺蜜去内衣店试衣服的时候,对比着闺蜜的c+,沈蕊都觉得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杯具。瘦子走在路上拉仇恨是不假,你让她往内衣店里一站,那些仇恨马上变成负的。如果不是穿着加厚的内衣,前面后面也就差不多。 想到这个她低头看了一眼,根本就看不到腿上铺着的餐巾,肉丝妞这上围可真够可观的,怪不得卡尔花那么多钱也要娶她呢,男人,哼。 本来沈蕊还担心自己的用餐礼仪,坐下来才知道根本用不着特地克制自己。她悄悄吐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束身衣给勒的缩成了一团,可她还是觉得饿,难道穿越了一场她就从吃货变成了大吃货?沈蕊默默在心里吐槽自己,有束身衣的帮助她不用注意也能把背绷得很直,额头上泌出簿汗,手上的动作也慢条丝理,不是她不想快,是她只要一抬手胸口就闷得慌,只要动作幅度大一点儿,她根本就不能喘气。 这顿饭是沈蕊有史以来吃得最痛苦的一顿饭,当年扶着墙进扶着墙出的女豪杰一下子变成了小鸟胃,她有些不解,已经这么痛苦了为什么露丝小姐还能这么,呃,圆滚滚?电视上说那些靠着吃烫青菜成为减肥女王的女明星一整天都穿着束身衣,这还能活嘛。沈蕊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着大口唿吸。她在心里刻薄的想,也许露丝反抗的根本就不是卡尔,而是束身衣。 卡尔满意的看着他的未婚妻一直面带微笑,不论他说什么,都在身边配合的点头,她面前摆着一份水果和一份烤番茄,但她只是小口小口的吃着。卡尔挑挑眉毛,他到现在还记得他和露丝吃第一顿饭的时候她表现出来的那种食慾,她不像别的女人那样看到食物就皱起眉头,甚至昨天晚上她还当着他的面喝掉了一碗奶油浓汤吃掉了一个面包,如果餐盘上有煎牛排她一定也会吃干净的。她现在这样,是终于想要当个循规蹈矩的淑女了? 卡尔一边附合着艾梅斯关于白星公司的股票会一涨再涨的说法,一边给露丝拿了一份咸肉。沈蕊看了他一眼,一大早就吃腌肉?她看了看凯伯特夫人,她正俏着手指把煎蛋送到嘴里去,蛋液流了一盘子,这也能算上用餐礼仪?沈蕊松了一口气,她想要吃些冷鸡肉卷,但是太远了,只能就近选一个羊角可颂。 手还没碰到面包,卡尔的刀叉就递了过来,他拿了一块冷鸡肉卷给露丝,然后说:“你喜欢这个,对吗?”沈蕊受宠若惊,只能点点头,等反应过来才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别扭的男人。又有点享受他的服务,说实话,她活到那到么大了,除了初中高中还懵懵懂懂的时候有男孩子献过殷勤,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被人对待过了。 大学里的男孩子们盯着长相漂亮或者性格外向的姑娘,踏入社会之后的那些男人喜欢的种类更加多种多样,可是像沈蕊这种宅家里看美剧英剧日剧的姑娘,根本没有途径被发掘就已经闷在家里成了剩女。相亲完全就是看天意,一对眼就天雷地火怎么可能?又不是拍偶像剧。 接下来卡尔叫男僕给沈蕊多加了一杯果汁,甚至还知道她爱喝橙汁而不是苹果汁,沈蕊有些惊讶,如果他对露丝是这么体贴入微,那露丝又怎么会说他一点儿也不了解自己呢? “凯伯特小姐,”艾梅斯发表了一大堆对于时事和政治的看法,又说了一些正在投资的项目,注意力就转到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沈蕊身上,他好像想起了昨天午茶会上未尽的话题,笑着问:“那位弗洛伊德先生做什么生意?” 卡尔的脸色不好么好看了,沈蕊无辜的眨眨眼睛,盯着盘子里没吃完的半块冷鸡肉卷,味道真不错,她还打算等回了房间让女僕再拿一些来呢。她不知道话题怎么从石油大豆变成了弗洛伊德,难道艾梅斯还研究心理学? 沈蕊先喝了一口水把嘴里的食物都咽下去,又拿餐巾擦了擦嘴,她看了看卡尔斟酌着说道:“他是个医生。” “哦,”艾梅斯显然对这个没有兴趣,他的话题又绕到了大豆棉花上,沈蕊吃不了更多了,束身衣正折磨着她,她在桌布的掩盖下动了动腿,这么笔直的坐着真像酷刑,军训的时候也没有练坐姿啊。
第5页 看样子早餐还有好一会儿才能结束,沈蕊盯着面前的盘子,仔细看着盘子上描的花,然后又盯着桌布,研究了这到底是机绣还是刺绣,最后她又看着眼前玻璃杯,想像着是不是用刀敲一下就会碎掉。 卡尔在她身边清了清喉咙,沈蕊马上三魂归位,她看向卡尔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意识的扯起了桌布上的流苏,脸一红松开了手,规规矩矩的摆在腿上。卡尔低头喝了一口茶掩藏嘴角边的笑意,目光在沈蕊脸上转了一圈。 桌子上唯一能跟男人们搭上话的就是布朗夫人了,她懂得很多,还跟安德鲁斯谈论起关于航行的话题来,沈蕊一下子来了精神。看到她感兴趣,布朗夫人说得更了,她好像是个旅行家,到过许多地方,言语风趣幽默,谈吐里虽然有许多俚语,但沈蕊听得津津有味。 于是沈蕊说:“您有没有想过写一本游记。”凯伯特夫人在沈蕊的左边清清喉咙,咖啡杯碰到盘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沈蕊不理她,她已经搞明白了,只要讨了卡尔高兴,那凯伯特夫人就拿她没办法。 而卡尔对她跟布朗夫人攀谈根本没有任何表示反而让男僕给她添了一杯加了奶的早餐茶。布朗夫人慡朗的大笑起来:“游记,好吧,有些地方是非常有趣的,但我可写不出书来。”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找一个书记,你可以口叙。”沈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能跟她说上两句话,凯伯特夫人却突然说话了:“露丝,别打断卡尔跟艾梅斯先生的话题。”沈蕊闭紧了嘴巴,不说话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总会像露丝摆脱了她母亲一样摆脱掉这个凯伯特夫人的。 卡尔看着她气鼓鼓的脸觉得好笑极了,他并不反对露丝跟玛格利特·布朗走近,想想看布朗家的金矿,上帝,那可是每天出产一百多吨金子的金矿啊。他鼓励的拍了拍沈蕊放在腿上的手:“亲爱的,也许你可以在饭后去拜访布朗夫人。” 玛格利特冲着沈蕊点头:“当然,我通常在早餐过后骑一会儿马,或者打打拳击。”沈蕊愣住了,在船上可以骑马?没听说铁达尼号上面可以骑马呀!她的表情让卡尔误会了,他笑着点头答应:“当然好,露丝只喜爱图书,这让我很烦恼,她也应该有些喜欢的运动。”然后他转过去低声吩咐女僕:“准备好小姐的骑马装。” 沈蕊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她侧过头对着卡尔笑了一下。卡尔低下头喝了一口茶,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让露丝高兴的窍门了,如果她能明白哪里是底线,那么顺着她跟顺着一只小花猫揉搓她的毛有什么区别呢? 离开的时候碰到了一位老绅士,沈蕊本来觉得露丝已经够美了,结果他身边的女人更美,风情万种的冲着卡尔打招唿。沈蕊眨眨眼睛,凯伯特夫人在旁边轻声哼了一下,她把她的不屑发挥到了极致,那个女人根本没能从她这儿得到一个正眼,不过看起来她似乎也并不介意。就连布朗夫人也皱起了眉头。 “那是谁?”沈蕊忍不住好奇,刚刚那女人并没有跟她打招唿,露丝应该并不认识她,男士们一直在微笑,卡尔看了沈蕊一眼趁着他们蹬上甲板的时候他在沈蕊的耳边低声说:“那是古根海姆爵士,旁边那位小姐,是他的情妇。”他理所当然的说着,有一个或者几个情妇根本不是什么值得拿到檯面上来的说的话题,更何况像他那样身家的人,如果不养几个情妇反而会被人嗤笑。 沈蕊皱起脸,那个女孩看上去只比露丝大上几岁,而古根海姆目测着怎么也得有六十了,真是杯具啊,卡尔轻笑起来,好像沈蕊做了什么取悦他的事,他看了看沈蕊用束身衣勒出来的腰身说:“我让特蕾西准备了餐点,骑马之前你可以再吃一点。” 沈蕊发誓她从卡尔的眼睛里看到了取笑!哼,让你们都是小鸟胃! 作者有话要说:那时候上流社会养情妇是很普遍的事 嗯,女主还木有想要跟卡尔怎样怎样 所以觉得无所谓 但是养情妇这个一定要把他给扳正回来 调教之路是漫长滴~(其实双方都认为在调教对方) 女主加油吧!!! 一天两更了,我都觉得我好v5 不要霸王哟~~~~~ 包一下吧~~~ ☆、铁达尼号 沈蕊是第一次坐这么大的船,她从不知道坐在船上还能这么舒适。她对于轮船唯一的记忆就是小时候跟沈妈妈坐船去普陀山,沈蕊人小,沈妈妈当然只给她买了半票,这半张票让她现在还记忆犹新。 狭小的船舱,摇晃的船身,风浪大的时候就能听到船舱里此起彼伏的呕吐声,鼻子里不停的钻入一阵阵传过来的异味。男人女人小孩老人混在一起,沈蕊睁着眼睛睡不着觉,能睡在上铺已经是好的,那里的味道不那么重。 但是粘乎乎的床单和带着强烈清洗剂味道的毯子还是让她睡不着觉。人多空调开得再大也还是热,船舱里没有息灯这个说法,似乎所有人都觉得缺了一夜的睡眠没什么要紧的,就连沈妈妈都挤在下铺上跟同去玩的人一起打牌。 沈蕊轻手轻脚的从上铺爬下来,明明已经深夜了却照样人声鼎沸,她偷偷熘出去,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她伸手从沈妈妈挂在铁梯子上面的塑胶袋里抓了点桔子糖果塞在裙子的口袋里。 沈蕊到了甲板上,周围的大人没有一个看她一眼,他们或者聊天或者大笑,吵得人头疼却比船舱里要舒服的多。海天一色,黑七抹乌什么也看不见,沈蕊抓着栏杆努力把头往外伸,不断有溅上来的水花打湿了她穿着凉鞋的脚。小小的沈蕊深深吸气,带着水汽的空气总算给夏夜闷热的空气带来一丝凉慡。 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正在一边抓着栏杆吐得昏天黑地,旁边一个男人拍着她的背对她说:“忍忍,再忍忍,菩萨会保佑我们生个男孩的。”那个女人手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脚打着飘站不稳,裙子上面还沾了点吐出来的黄水,她根本没有力气跟她丈夫说话。后面还有个小女孩拉着孕妇的裙子惊恐的看着她妈妈。 沈蕊觉得甲板上的空气没有那么好了,她看了那个小女孩好一会儿才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糖果塞进那个女孩的手里,对她笑。男人推了推自己的女儿说:“去,跟小姐姐玩。” 沈蕊不记得后来有没有跟那个小女孩玩,也不记得玩了点什么,但她记得从船上下来的她时候高兴极了,好像总算是摆脱了一个大怪物。 小时候对于坐船的记忆太过深刻,以至于沈蕊在长大了之后再也不肯坐船,看上去再豪华的船她也不愿意,而现在她在一条万分舒服,走在上面跟走在平地上没有分别,里面到处都是浮雕油画,地上铺着漂亮的手织地毯,可不论怎么舒服这也又是一个她需要摆脱的大怪物,张着大口准备吞噬船上所有鲜活的生命。 甲板上的参观让沈蕊回忆起了过去坐船的经歷,她努力让自己不显现出害怕的样子,心里却知道她的心跳快的要死,这么跳下去不知会不会有问题,她躲在凯伯特夫人的身后悄悄深唿吸,却没能逃过卡尔的眼睛,他一边同史密斯船长说着话,一边伸手把沈蕊捞了过来,推到安德鲁先生面前对他们介绍:“露丝,这是史密斯船长和安德鲁先生,安德鲁先生是泰坦尼克的设计师。这是露丝,我的未婚妻。没想到能在船上认识您,也许有幸能邀请您出席我们的订婚典礼。” 沈蕊回不过神来,卡尔挽着她的手悄悄捏了她一把,沈蕊马上回过神来条件反she的冲着安德鲁微笑,卡尔又安抚又满意的拍了拍沈蕊的手臂。鲁芙昂着头站在沈蕊的身边,她的笑容看上去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骄傲。 沈蕊先是冲着安德鲁点点头,然后才想起来要行礼,她正手脚乱时安德鲁先生给了她一个温和的笑:“看吶,爱丽丝上了我的梦之船。”所有人都善意的笑了起来,沈蕊红着脸想要躲到卡尔身后去,鲁芙皱起眉头对女儿不合时宜的举动感到生气。 卡尔笑起来,他一只手插在西装裤里,一只手很巧妙的抓着沈蕊可看上去却像是沈蕊正勾着他。他低下头在沈蕊的耳朵边上轻声说:“别惦记着布朗夫人船舱里的木马了,到了纽约我送你一匹真马。” 沈蕊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谁会拿马当宠物?就算要送难道不应该是小猫小狗吗?难道露丝喜欢马?卡尔关怀过自己的未婚妻之后又投入到了跟先生们的谈话中去。安德鲁先生是个脾气温和的绅士,他为女士们介绍着铁达尼号里的设施。 “这片甲板本来是放置救生艇的,现在用来散步。”安德鲁先生指着沈蕊他们站的这一片甲板:“本来是装置了能放下所有人的救生艇,现在只留下了一半。” 史密斯船长拍了拍安德鲁先生的肩膀:“泰坦尼克是不沉之舟,艾梅斯先生的决定是对是的。这本来就已经符合了规定。”
第6页 “泰坦尼克越是好,我就越是遗憾白星公司竟然没有用我的钢材。”卡尔跟安德鲁搭上话,他不无遗憾的摇了摇头说:“我可是投了一大笔钱在白星公司的股票上。” 沈蕊看了看卡尔,闭紧了嘴巴,看来他的破产指日可待了。沈蕊看了正一脸微笑的凯伯特夫人一眼,如果露丝跟着她妈妈乖乖上救生艇可能也不用嫁给卡尔的,凯伯特夫人会用金钱来衡量卡尔是不是个合格的未婚夫,如果他的资产缩水了,那他愿不愿意给凯伯特一家还债还是未知数,如果不,露丝也不用嫁给他了。 她到现在也还是没有改变逃跑的想法,但沈蕊又不知道披着露丝的皮她能逃到哪里去?她甚至还不知道现在确切的时间呢,看电影的时候这一段过的特别快,她的注意力又在原味鸡和旁边亲吻的小情侣身上,根本就没注意看字幕。 卡尔带着沈蕊走在后面,他好像突然有了点愿意谈情说爱的兴致,露丝对于订婚典礼的挑剔比她妈妈还要过份,但卡尔觉得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他既然愿意娶她,那么当然也愿意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更何况有五百名宾客要出席,越是盛大越能彰显出他的财力,这样愿意跟他合作的人会越来越多,他正打算把产业慢慢发展到美国去。 一场盛大的订婚典礼是卡尔准备之中的投石问路,他得让更多人知道他的名声和资产,钢材已经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了,石油粮食这些,他都想要一一尝试。铁达尼号的船票只是一张他进入美国上流社会的门票而已,只要有钱就能够得到,而婚礼才是进入社交圈的正统方法。凯伯特夫人社交能力出众,上船只是短短的一天时间就已经和伯爵夫人搭上了腔,相信这位伯爵夫人也会乐意成为婚礼的坐上宾。 不论是哪方面都让他满意,卡尔志得意满的打算着,沈蕊的手乖乖挽在他的手上,看到男人翘起的嘴角,沈蕊把脸扭过去,男人真是容易满足的动物,只要一点点顺从他就高兴成了这样? 海风带着海水的咸味扑面而来,此时的大海像面镜子似的,天空上一点云彩都没有,沈蕊站在甲板上能看得很远。 “你想不想看电影?”卡尔突然问沈蕊,他记忆里露丝对一切新生的事物都有着好感,于是他说:“我让勒杰订好票,十五号我们就去看。” 沈蕊愣了一下,十五号?赶紧问:“今天几号?”她等不及的样子让卡尔做了件从没有做过的事,他抬起手把沈蕊被风吹起来的头来理到她的耳朵后面,他们跟在人群的最后面,没有人看到卡尔的动作,似乎所有人都有默契的给这对未婚夫妻一点私人空间。卡尔带笑的样子,让沈蕊红了脸。 “今天十一号。”卡尔清了清喉咙这么说,他看了一眼沈蕊害羞的样子,难道之前她拒绝和他同床只是因为害羞?也许是过于害羞了,卡尔当然不会认为是露丝在抗拒他,如果她不同意,坚决不从就行了,凯伯特夫人难道还能逼着她跟自己上床。 卡尔心里的想法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举止那么高贵,也许在今天晚餐过后,他看了还在默默计算日期的沈蕊一眼,也许今天晚餐过后,他们可以深入交流一下,有关于尺寸问题。 散步结束后卡尔继续同绅士们一起,凯伯特夫人回到房间休息,女僕帮沈蕊脱下贴在身上的裙子,拿出了骑马装,这其实也还是一件裙子,只不过做得更宽松了一些,现在的女人们还不被允许露出自己的腿。 沈蕊必须深唿吸才能让女僕顺利的把套在身上的裙子脱下来,她一边吸气一边觉得自己刚刚吃下的那点东西又都不见了。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卡尔吩咐准备的茶点,一名女僕蹲在地上为沈蕊脱鞋,另一名女僕给沈蕊脱下束身衣,她慢弯着腰对沈蕊说:“先生吩咐准备了一些点心,请小姐在去之前吃一些。” 盘子里装着些冷点心,大多数是咸的,没有了束缚的沈蕊觉得自己胃口大开,盘子边摆着些黑色鱼籽样的东西,沈蕊尝了一口差点儿没吐出来,她还以为这跟寿司店里吃的鱼籽一个味道呢。 女僕带着沈蕊去布朗夫人房间的时候,她明显已经放松下来了,她从卡尔嘴里知道了时间,而她也还记得那付举世闻名的画上标註的日期,这么一算她有三天的时间能好好准备呢。 心里有了底,沈蕊又开始担心起了逃跑之后的生活了,她一点也不了解现在的物价,甚至不知道现在的人如果没有户口会怎么样,这才是沈蕊这么热衷去找布朗夫人的原因。 凯伯特夫人在回舱这段路上一直在沈蕊的耳朵边念叨着布朗夫人的出身,她一点也不乐意看到自己的女儿跟这样的下等人,是的,下等人,哪怕布朗夫人的丈夫拥有数不清的黄金,在这些守旧派眼里也还是下等人,他们融入不了上流社会。 沈蕊想着,她也许能从布朗夫人嘴里听到一些真实的,没有裹着蕾丝装点着宝石的真话。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是不会让卡尔破产的 亲们不用担心 我会告诉你们下章会有哗————咩,捂脸 唔,这个文本来就是写着消遣的 于是某愫也不能肯定是不是会日更 如果有留言什么的刺激一下 嘿嘿…… (抽打,其实你只是懒了吧懒了吧) hp那边快要完结了,准备定制的番外和肉肉中 于是……乃们懂的…… 我果然是多坑会死星人。 怀愫的专栏 ☆、铁达尼号 “日安,布朗夫人。” “你好,凯伯特小姐。” 头等舱里所有的房间都是大套间,卡尔的套间里不仅有私人露台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图书室。布朗夫人也一样,她虽然只有一个人,套间却跟卡尔他们的一样大,多出来的房间被她当成运动室或是放她的收藏品。 她刚换上了衣服沈蕊就到了,一直跟在沈蕊身后的女僕特蕾西把一篮子水果递给布朗夫人的女僕,沈蕊这才想到虽然这是一次非正式的拜访但也应该带点礼物来的。她看了特蕾西一眼,她恭敬的垂下了头,不用说这又是卡尔吩咐的。 其实,卡尔真能算上是个好男人了。要求妻子忠诚,在沈蕊看来简直再正常不过。哪怕再过一百年,出轨也是件可耻的事,露丝能够毫不顾忌的跟着杰克当着母亲卡尔和他们所有朋友的面眉目传情,手拉着手在船上到处奔走,还一点都不怕人看见的在室外就那啥啥,实在是——伤风败俗。 如果沈蕊这样干,估计沈妈妈知道了不仅不会再让女儿进门大概还会拿大扫把她给拍出去。要是闹到被所有的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都知道了,那沈蕊也不用活了,她妈会把她一巴掌拍死,再不让她出去丢老沈家的人。这样一想凯伯特夫人的羞愧和卡尔的怒火也都可以谅解了。 沈蕊不安的动了动,如果出轨算是丑闻,那未婚妻在订婚典礼之前逃跑了,是不是会让卡尔愤怒到拿着枪在后头追杀她?她不自在的动了一下腿。 布朗夫人一直看着沈蕊,她知道卡尔?霍克利是什么样的男人。简单来说就是个资本家,剥削者,任何有利益可图的事他都会凑上去分一杯羹。这跟社会底层的人为了一块面包抢得头破血流没有分别,他们姿态优雅但贪慾更甚。 她没有想到卡尔选择的未婚妻会是像露丝这样的姑娘,她借着喝茶的动作打量沈蕊,她虽然任性娇气,但却是个单纯的姑娘。眼睛里也藏不住心情,喜欢就笑,厌恶就皱眉头,跟她打过交道的那些淑女们大不一样。她不会拿着扇子沖男人发娇嗔,哪怕丈夫就在身边,这些女人们也是被允许这样干的。她也不仅是说些衣服帽子蕾丝绸缎……布朗夫人笑了,弗洛伊德她也看过一些,她热衷阅读,也喜爱政治,比起露丝,她要更不合时宜的多。虽然想要得到上流社会的认同,不像她的丈夫那样满足于金钱,但她也没有为此放弃自己的坚持,硬是把老鹰打扮成麻雀去迎合别人。 看一个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大抵也就能知道他的品味如何了。卡尔喜欢像露丝这样的姑娘,不惜背上凯伯特家的欠债也要娶她,布朗夫人笑了,她对着沈蕊伸出手:“想看看我的收藏品吗?” 沈蕊当然乐意,女僕打开收藏室的门,布朗夫人指着一个用黄金打造的狮身人面像对她说:“我刚从埃及旅行回来,那里的女人把自己遮的只留一双眼睛。”现在的服装已经开始往露的那方面发展了,甚至有女孩子们穿着肥大的裤子骑自行车,虽然只可能是在自己家的花园里,但风气越来越开放是趋势。 “这些壁画很有意思。”沈蕊没有去过埃及,她对那儿的印象还停留在中学时候看的漫画,筱原千绘的天是红河岸里,还是未完本。现在记得的也就是那些男人们壮硕的身材和只遮住重要部位的小短裙。
第7页 但她愿意跟布朗夫人聊天,于是她兴致勃勃:“我听说那儿的男人可以娶四个妻子是吗?” 布朗夫人点头:“是的,我见过一个富翁娶四个妻子,每一样东西都要准备四份,价值必须得相同。”这里男人们买的珠宝,更多的挂在情妇的脖子上,她看了看沈蕊认真倾听的表情:“我可听霍克利先生说要送你一件举世罕见的订婚礼物。” 沈蕊眨巴眼睛,她是不是应该装做不知道呢?布朗夫人已经笑了起来,她拍着沈蕊的手:“露丝,你是对的,哪怕男人在你面前根本隐瞒不了什么,你也要装作惊喜的样子。我记得我丈夫在我们好不容易搬进独栋院子里的时候给我买了一枚戒指,我发现了一个星期之后,他才装模作样的把它拿出来给我。”布朗夫人想到了过去的好日子呵呵笑,然后又突然感慨了起来:“女人想要过好日子,傻一点总是没错的。” 沈蕊继续眨眼睛装作对狮身人面像感兴趣的样子,仿佛没有听到布朗夫人的感嘆,她一个人旅行,身边除了两名女僕就没有别人了,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她的跟她的丈夫关系不怎么样,沈蕊心里嘆了一口气,比起什么凯伯特夫人伯爵夫人,她更喜欢布朗夫人。 沈蕊黯然的表情没能瞒过布朗夫人,她微微一笑把她带到窗边仔细看她从埃及带回来的画和彩织地毯,印度跟波斯的当然更好些,但这些也别有趣味。她们时不时的聊上两句,沈蕊从布朗夫人的话里明白了一件事,这里的夫妻们哪怕不相爱了也不会离婚,顶多只是分开住。而为了体面,丈夫哪怕是跟情妇在一起同居了,也还要保证妻子生活活富足,也许不会像布朗太太这么奢华但也一样衣食无忧。 “您,为什么不同您的家人一起呢?”布朗夫人有孩子,跟丈夫关系坏就算了,为什么连孩子都不陪伴她呢?沈蕊的眼神闪闪烁烁的,如果嫁人之后有了孩子,而跟丈夫关系不好,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抚养了吗? 布朗夫人挑了些过去生活中的趣事说给沈蕊听:“你知道当时的圣诞节我们连整只火鸡也买不起,可我依然怀念那段时间。”沈蕊好像很嚮往这些故事似的拉着布朗夫人要她说得更多。 她挑一些不那么艰难的岁月讲给她听:“亲爱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跟着哥哥去西部挖金矿了,喝劣质啤酒听粗鲁的笑话,在那儿我遇到我丈夫。虽然他很穷,但我依然爱他。在我生下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是冬天,连热水也没有。很困难也很幸福。”布朗夫人在回忆往昔,沈蕊却从她的那些趣事里知道些别的,淘金工人淘出了黄金也很难发财,除非像布朗先生那样发现了金矿。沈蕊给自己的心里的那笔帐上再加一笔,她得多带点现金。 “可惜的是我不仅仅只想围着灶台转,那就註定了我跟我丈夫意见上的分歧。”听到这里沈蕊虽然还是摸不清方向却已经知道下层生活是很辛苦的,像布朗太太这样资产的人现在回忆起来才能当成是趣事,真实经歷这些的时候肯定不会有回忆里这么美妙。布朗太太觉得自己说得够多了,她拿上从埃及带来的珠宝盒子问:“要不要去骑马?” 骑的当然不是真马,而是木马,如果是真的马,沈蕊还不敢骑呢,她们在木马上消磨了整整一个小时,沈蕊腰都直不起来了,布朗夫人竟然还提出打一会儿拳击。沈蕊马上拒绝了,她的手都要抬不起来了。 特蕾西跟在沈蕊后头给她披上外套:“小姐想要沐浴吗?”当然,沈蕊点头,她已经出了一身汗了。 回到房间只坐了一会儿女僕就准备好,特蕾西走上前弯着腰问她:“小姐要用精油放松一□体吗?”于是沈蕊脱掉了长裙只披着浴袍躺在浴室里的矮床上,任两名女僕给她按摩,她一直提着的心在玫瑰精油的味道下放松下来。 勒杰为卡尔打开门又退了出去,房间里除了男主人当然只能留下女僕,他把脱下来的毛料西装扔给女僕:“小姐回来了吗?” “小姐跟布朗夫人喝了茶,看了旅行纪念品,骑了马,现在正在沐浴。”女僕弯着腰回答。 卡尔挑挑眉毛,这么说露丝跟布朗夫人相处的很好,他有些意外又多了些满意,对着女僕命令:“把午餐摆到露台上去,打开点窗透透气。” 特蕾西这个时候从房间里出来看来卡尔为难的说:“先生,小姐睡着了。” 卡尔摆了摆手走进房间,沈蕊连头也一起洗了,正拖着半湿的头髮压在枕头上,身上还裹着刚才那件浴袍,卡尔笑起来,像个被宠坏了的小姑娘。他走过去沈蕊半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现在的卡尔对她来说一点危险也没有,她又不是时刻打算着出轨的正版露丝。 “我要睡一会儿。”沈蕊说。 卡尔挑挑眉毛又一次驱逐令?可他这回不打算如沈蕊的意了,他解开了衬衫的扣了,女僕们放下没有整理好的东西退出房间带上了门。 卡尔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沈蕊一下子睁开眼睛:“你想干嘛?” 她的表情好像卡尔要活吃了她似的,一手拉紧了浴袍吓得脸都白了,卡尔皱起眉头,没那么有耐心了,他靠在枕头上:“我只要想要休息一下。” 回你自己的房间休息!沈蕊瞪他,话却说不出口,她可没忘了自己现在正白吃白喝白占还准备白拿。她的声音小了很多:“我要睡觉了。” “那正好。”卡尔一把把她紧紧搂住,凑身吻了她一下,在她反抗之前拍拍她的背:“乖点。”卡尔身上有淡淡的烟糙味,开口说话的时候还会有些红茶香,活了二十八年沈蕊除了老爸还没跟哪个男人这么亲近过,她的脸轰一下全红了,连脖子上面都是一片绯红。 卡尔盯着她的脸,觉得有趣极了,他凑过去搂紧了她,看她把脖子缩起来躲避自己的样子,眉毛挑了起来,深棕色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在他绅士的时候她不为所动,而当他做这种举动的时候她却脸红了? 卡尔试探的把手往下,果然沈蕊像是受了惊的兔子那样快要跳起来。他一下子躺进枕头里闷笑出声,一边笑一边看着沈蕊紧张的表情说:“我真的只想要休息一下。” 骗人!沈蕊的表情深刻的说明了这一点。卡尔突然觉得自己找到抓住未婚妻的办法了,他得像对待小动物似的对待她,而不是像对着女神像。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过这章有哗———— 但没有说过这章有啪啪啪哟~~~ 嘛,亲了,抱了,躺了,睡了…… 就是这样。 来吧,来我的蘑菇房坐坐吧 ☆、铁达尼号 卡尔看着沈蕊就好像一只猫看着一只打算慢慢玩弄的老鼠,他露出无比真诚的笑容把手抬起来枕在脑袋后面,冲着沈蕊微笑示意自己真的只是想要休息。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不那么像是橱窗里的模特了,他看上去更像是个真人,而不是一动一笑都标准的像是机器。 沈蕊皱着眉头纠结了好一会儿,发现卡尔转过头去脸对着天花板,闭上了眼睛。她咬着嘴唇决定躺下来,反正他也不会干什么,如果他真的要干什么……沈蕊眯眯眼睛,她会一下子把他给踢爆! 带着这种血腥又快意的想像,沈蕊躺了下来,她还拉了拉被子,心满意足的在心里排练狠狠给他一下子的场景。 沈蕊没有放松下来,卡尔能够感觉到她的僵硬,他一动他的未婚妻就像是防狼一样的全身肌肉都紧张起来。 于是卡尔把自己伪装成没有半点危险的疲累男人,好像他需要好好睡一觉才能恢復力气,他放缓了唿吸,放松身体,整个人陷进软绵绵的床垫里。 沈蕊假装闭上眼睛屏住唿吸等了好一会,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半天也没能等到卡尔行动,她睁开眼睛瞪着天花板,难道不是她想的那样?卡尔还是个绅士?她有点疑惑,过去了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这个男人好像真的在她床上睡着了。 松软的床铺没能让她坚持的更久,很快,她的眼皮自己放松了,唿吸也渐渐深起来,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沈蕊好不容易安下心来很快就支持不住了。 卡尔看着被子里面沈蕊松开的拳头挑挑眉毛,脸上的笑意就快要掩饰不住了,她刚才是准备打他吗?把未婚夫当成是心怀叵测的混帐?也许原来卡尔会觉得愤怒,他从没有强迫过露丝,至少她没有这样明确的反对过,而如果她这么干了,他是不会碰她的。 但这短短的半天里露丝就像是扯下了冰面具,她之前冷漠的尖刻的形象一下子被推翻了,卡尔知道这不过是这个姑娘的又一次任性,孩子气的任性。 淑女们娇气一些是正常的,他本来以为女人们的矫揉造作一般都用在了对爱人的索求上,不论是首饰衣服还是别的,这些男人们抬抬手就能满足她们的东西在露丝的眼里不值一提。
第8页 她挑战的是卡尔的容忍限度,她挑战着他,却也让他觉得有趣味。露丝不是一个让人乏味的娇滴滴的只知道哭和笑的女人,她要的东西与众不同,好像铁了心要看看他能够宠爱她到什么程度。 卡尔却不打算如她的意,他愿意用自己的办法来宠爱她,给她她需要的一切,是她需要,而不是她想要,至于露丝到底需要什么,由他说了算。 他乐于看到露丝挑战他,一次给她一点,下一次再收回来,让她觉得自己正在进步,但每一次付出得只会更多,最后把她全部吃进。卡尔咧开嘴,笑得一点也不贵气,更别提绅士,这是他的小游戏,跟他妻子玩的小游戏。 他凑过去看了一眼沈蕊半张着的嘴和绞在一起的手指头,无声的笑起来。 沈蕊是被卡尔拍醒的,卡尔拍着她露在外面的手:“该起来用些下午茶了,你已经错过了午饭。”虽然这么说卡尔却一点都没有让她马上起来的意思,他摇了摇床边的铃铛,女僕很快出现在门外:“请问有什么吩咐?” “准备吃的东西,小姐饿了。”他身上的衬衫扣子解开了,衣服皱在一起,袖子卷到手肘,露出手力的胳膊和胸膛,沈蕊第一次看真人秀,难免有些不适应,更何况他离得那么近。她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我要吃肉。鱼肉。” “嫩牛排不好吗?我知道船上的厨师很擅长这个。”卡尔引诱着她改变主意。 沈蕊低头想了一会儿:“都要。” 卡尔默默看了她一眼,加上一句:“准备牛肉和鱼。” 端上来的鱼排上淋着柠檬汁,散发着热气,小碟子里分装着五种起司,沈蕊每个都吃了一点,在卡尔面前她才不乎吃相呢,如果他能厌弃她更好,她就不用冒险逃跑了,沈蕊满怀期待的看了他一眼,卡尔马上笑了一下,伸手拿过刀叉帮她把肉切成小块。 沈蕊吞了一大口,牛肉煎得很嫩,带着汁水让她胃口大开,在吃了一块牛排一块鱼排,又尝试了每个碟子的起司之后,沈蕊满足了,她这才想起来卡尔也还什么都没吃。女僕以为准备两份主食就够了,沈蕊脸一红,拨了一下装烤面包的小篮子真诚的对卡尔说:“这个也挺好吃的。蒜香味很浓。” 沈蕊微微侧过脸去偷偷看他,卡尔扯扯嘴角,都快要忍不住了,他有多久没有这样不顾形象的想要大笑了,他开始觉得露丝除了美貌之外还很有意思,面具后头带表情的脸这么有趣,她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沈蕊不满意的瞪着他,男人也看着她,脸上要笑不笑:“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了一个笑话。” 有病!沈蕊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又觉得有点心虚,她建议说:“让特蕾西再准备一些吧。”她暗示的看着卡尔,他可以说他已经吃了一份,但是没有饱。 “她们会以为你怀孕了的。勒杰会拍电报给我父母,那么订婚可能会变成结婚。”卡尔淡然接口,伸出手拿过一片面包,配着奶酪干吃了下去。 沈蕊想瞪眼睛,最终又转了转眼珠,以为她会害羞?哼,这么小块牛肉,还没王品有份量呢,王品的牛排她空着肚子能吃下两块! 女僕进来收盘子的时候虽然没说什么但脚步明显一顿,沈蕊扭过脸去看着床柱好像突然对雕花感起兴趣来。卡尔一言不发的擦掉面前的面包屑,他看了看时钟:“起来准备一下吧,今天的晚宴有那位道森先生。” 谁?沈蕊有些紧张了,难道是露丝很熟悉的人吗?她努力在脑子里挖掘关于道森这个姓,杯具的发现自己连露丝姓什么都是来了之后才知道,道森,她今天也没见过呀。 “咳咳,”卡尔清清喉咙:“那位救了你的先生,虽然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对发动机感起兴趣来。” 沈蕊一下子僵硬了,卡尔皱起眉头,危险的眯起了棕黑色的眼睛,难道说露丝真的遭遇了什么,而为了体面不愿意说出口? 但很快她又放松下来,她就是一个不认识杰克的肉丝,又怎么的了?难道杰克的主角光环就能让她发昏,然后跟着他沉船? 从下午两点到晚餐时间七点,这其中女僕花了四个小时的时间让沈蕊看上去光彩照人,她露出来的后背和脖子被抹上了一种特殊的香膏,不仅香味怡人看上去还光滑娇嫩。她的头髮被全部盘了起来,正式场合不允许沈蕊像今天早晨一样什么首饰都不带。 女僕们拿着装首饰的盒子一个又一个的转到沈蕊的面前问她:“小姐喜欢想戴哪一个?”沈蕊从没见过那么闪闪发亮的宝石,她深吸了一口气假装镇定:“先挑选衣服。” 黑红带蕾丝的晚装非常漂亮,但沈蕊觉得那太妖冶了一些,她不喜欢那衣服上点缀着的亮片,特蕾西说那些都是白水晶磨出来的小珠子。 最后沈蕊挑了一件最大的裙子,束身衣可以不用收得那么紧,浅蓝色的丝绸裙子很衬皮肤的颜色,蛋糕样的下摆和袖子让沈蕊看上去清纯甜美。 卡尔对着沈蕊摇摇头,她皱起了眉毛,就算他不喜欢,她也不会换了,为了穿上这条裙子她可以是准备了半个多小时。 “帮小姐把项鍊拿下来。”特蕾西恭敬的弯腰,拿下了沈蕊脖子上的钻石项鍊,他示意女僕出去,打开了保险箱,当着沈蕊的面,沈蕊扫了一眼保险箱里的东西,牢牢记住了密码。卡尔转过身来笑了:“本来打算等到订婚的时候再送给你。” 他走近几步,在灯光下打开了那个盒子,沈蕊一下子屏住了唿吸,她目不转晴的盯着盒子里躺着的巨大钻石,流光溢彩。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颗的宝石,英国女王头上的钻石也没有这颗有价值,卡尔伸手拿出它来,推着沈蕊坐在镜子前,为她戴上:“这是属于路易十六的,我得到了它。”他得意洋洋:“这是给你的,海洋之心。” 沈蕊抬起手摸着蓝钻旁边的一圈碎钻,就连这些小钻看上去都有一克拉那么重,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像是珠宝展柜里的珠宝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一点都不真实。 卡尔看着她笑,直到拉着沈蕊走在走廊里的时候,她还晕晕乎乎的,一半是为了钻石一半是为了那些看着她的女人们,沈蕊从不知道自己还能有这么虚荣的一天。 到了餐厅才发现布朗夫人已经到了,她身边站着一位英俊的青年,沈蕊赶紧跟她打招唿:“莫莉,你好。”她微微动了动脖子,时间一久就觉得它实在是太重了,这么戴下去一定会得颈椎病。 “你好,露丝。”布朗夫人吃惊的盯着海洋之心:“这就是卡尔那件礼物吗?” 卡尔摊开手:“我想我再没什么能让露丝高兴的了。”他在向泰坦尼克头等舱里所有的富翁炫耀他的财富。 杰克从莫莉的身边出来,他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脸上的笑容紧张又带着些尴尬,沈蕊知道自己不能一点反映都没有,她应当表现的非常礼貌:“道森先生,夜安。” 卡尔好像刚刚发现了他那样:“哦,道森先生,你好。” 杰克学着刚才看到的样子持起沈蕊的手吻了一下,沈蕊有些不习惯,手指都是僵硬着的,卡尔不着痕迹的把她拉过去,让她挽着自己的手走向贵宾席。 沈蕊微微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是之前就穿了过来,如果是在肉丝跟杰克哗——了之后,那就完完全全是个杯具。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m同学的地雷!!!!!!鞠躬!!!!!!! 老子更新了~~~~~~ 骄傲~~~~~~~~ 沈同学,踢爆什么的……太兇残鸟…… 来吧,来我的蘑菇房坐坐吧 ☆、铁达尼号 正被沈蕊吐槽的杰克站在楼梯的扶手旁定定看着他眼中美貌的并且是有故事的少女,浅蓝色的丝绸贴合着身体,勾勒出上身的曲线,他看了看拐角处希腊女神的雕像,搞不清楚到底是谁更美一些。那天夜里她看起来那么狂放的想要摆脱一些,而现在脸上却带着羞怯的笑站在未婚夫的身边,杰克着迷的想着她到底有多少面。 天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脸上微微透出一点苦恼的笑容,路过他身边的淑女们不断的投给他目光,她们含羞带怯身体轻颤,转过脸去的时候又窃窃私语。杰克马上就注意到了,他在这种让他不自在的场合下总算找回了一点他熟悉的事,男人同女人的事,不论在哪儿都一样。 布朗夫人在他身边轻笑出声:“得了,小伙子,我要是你就打起精神来,你要面对的东西可不一般。”布朗夫人因为自己的出身对这个贫穷的男孩子特别爱护。 杰克不太习惯把自己的身体像是一根木桩子那样挺得笔直,但他一松懈下来几乎立刻就有揣摩打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他想要松驰一下被礼服绷紧了的身体都不行。
第9页 沈蕊勾着卡尔的胳膊,人流像cháo水一样向他们涌过来,沈蕊从到了这里之后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楚的意识到,卡尔是她的一块挡板,只要站在他的身边,她就是安全的。 晚宴很盛大,几乎头等舱的客人都来了,沈蕊一个也不认识,但看凯伯特夫人不停的对陌生人点头微笑,她也跟着马上照做,反正她也弄不清楚露丝到底认识些什么人,对自己母亲认识的人表示礼貌总是没错的。 女人们掩饰着热切的目光盯着沈蕊的脖子,海洋之心在男人眼睛里是钱,而在女人的眼睛里则成了爱。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 “这可真美,亲爱的。”沈蕊见过一次那个年纪轻轻就成了情妇的女人走到她的身边,她扇动着睫毛,盯着沈蕊的脖子,一边用手指拨弄着颈项里同样价值不菲的绿宝石,一边侧过脸,半挑着眼尾沖卡尔卖弄风情:“这么大颗的蓝宝石可真是罕见。”女人身上的首饰跟男人的资产成正比,沈蕊现在戴着的,当然是卡尔给她的。 “并不是,奥芭尔夫人,”卡尔掩藏起眼睛里面的不屑挂上假笑,这样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古根海姆,他根本就吝啬于跟她对话:“这是蓝钻,”说着拉起沈蕊的一只手,亲昵的拍了拍:“这是给露丝的订婚礼物。” 沈蕊根本不在状态,她知道面前这位风情万种的夫人正在向卡尔调情,但她看得津津有味,眼睛里闪着光,时不时的偷偷转头看一眼她名义上的未婚夫的反应。 有人比她先忍不住了,凯伯特夫人同伯爵夫人并肩走过来,伯爵夫人的眼尾轻轻一扫,奥芭尔败下阵来,本来像她这样的身份就不能够出席上流社会的宴席,如果仅仅只是男人们的餐会当然不同,但现在船上有许多百万富翁们的家眷。 卡尔收紧了手臂,他以为沈蕊的灼灼的目光是因为受到了挑衅,他低下头来轻声安抚她:“古根海姆先生看起来老煳涂了。”没有一个体面人愿意受到这种对待,不论是情妇还是私生子,这种东西桌子底下流传当然不损颜面,反而是一桩风流韵事,可如果摊到了檯面上,那就是丢脸。 卡尔这一点跟他的父亲一样老派,老霍克利先生虽然豢养情妇,也乐意跟从年轻的女人身上得到快乐,但孩子自始至终都只有卡尔一个。 沈蕊的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烧,让她根本顾不上看一眼所谓的痴情男主——英俊小生杰克,就开始凑过头跟她的“未婚夫”窃窃私语:“那边那位夫人也是个情妇吗?”除了她的女僕,根本没有人愿意站到她的身边去,刚刚的奥芭尔夫人虽然得不到女人们的认同,但在男人那儿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可坐在角落位置上的夫人和他的丈夫却根本没有人上去打招唿,这太奇怪了。 卡尔听到沈蕊在“情妇”两个字上加了重间,他又止不住想要笑出来了:“那是阿斯特,纽约最出色的房产商之一,那是他的第二位夫人。”一想到他手里的大宗股权卡尔忍不住有些心动,但心动归心动,他不可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面去同他说些什么,有机会合作当然好,可他不会为了这么一个机会去损害其它的。 沈蕊皱起了眉头:“她怀孕了?”那位夫人穿着宽松的裙子,女僕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起来,她似乎是为了错开晚餐的时间先用了些,她的丈夫在一边等着她,他们好像故意要避开热闹。 “哦,是的,阿勒斯先生同他的妻子离了婚,只是为了迎娶她。”卡尔轻轻摇摇头,真是不明智的决定,哪怕再喜欢这个女人,她也是卑贱的出身,当情妇不就行了吗? 小三上位!沈蕊眼睛里的惊讶盖都盖不住,为了不失礼于人前,卡尔把她揽了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因为孩子所以才娶她吗?”带着球的小三果然是利器,沈蕊在心里咋舌,阿勒斯先生跟古根海姆差不多大,奥芭尔看上去和沈蕊差不多,而那位夫人顶多跟露丝一样大。 “不,他们结婚已经三年多了。”卡尔把头等舱每一位富豪的身家都了解得很清楚,他举起了手的雪茄菸,马上有男僕过来为他点上火,沈蕊眨巴着眼睛等着下一个大爆料,这完全弥补了她对娱乐星闻的渴望,这可比那谁和那谁的离婚又复合要有意思多了,这可是在差不多一百年前呀。 卡尔微微一笑,他不明白是什么让他的小妻子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情妇”还是“私生子”,他忍不住想,露丝虽然够与众不同了,但还是个贵族小姐,她们天生对这样的事情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和责任感,好像一定要探听清楚才行,于是他补上一句:“我听说,他娶她的时候,她还没有他的儿子年纪大。” 沈蕊愣住了,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真爱,她在心里惊嘆,又忍不住坏心眼的想,这下子阿勒斯的前妻要高兴了,船一沉,哗——,啧啧,真是连饭都能多吃下两碗啊。 “没有人愿意再同他打交道,阿勒斯在纽约的生意一落千丈。”卡尔掸掸菸灰:“他的包厢里从此再也没有贵族踏足。”付出这样的代价,只为了那个年轻娇弱的女人,简直愚蠢。沈蕊悄悄回头看着他们离开餐厅的背影,脑补了诸如“她才是我的真爱”“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这样狗血的台词。 卡尔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敲敲她的脸袋,他开始觉得露丝只要不是板着脸,他就有无比的耐心,不论是张着嘴吃惊的蠢表情,还是转着眼珠遐想发呆的表情,他觉得都挺不错的。 人都来齐了,沈蕊被卡尔带领着坐下,她不用知道自己该坐在哪儿,卡尔会给她拉椅子的。但一坐下来沈蕊就觉得自己头髮晕,面前一排亮闪闪的银质刀叉,左边三把,右边五把,她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她吃顿批萨就算是西餐了,什么时候看见过这么多刀叉。 卡尔想到她刚刚吃下去的那些东西,又怕她为了礼仪强忍着肚子撑吃下去,于是说:“每个尝一些就好了。”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她一样好胃口,现在的女人以饿为荣,裙子都比她们的实际尺寸要小上一些,为了努力把自己塞进去,几乎根本不吃东西,他满意的看看沈蕊,幸好露丝不是这样,他喜欢她的好胃口,那样看起来很健康。 头髮制服都雪白的老年侍者走到沈蕊面前,托着银盘子弯着腰问:“小姐想怎么食用鱼籽酱?” 沈蕊看了看卡尔,卡尔马上说:“亲爱的,你要蛋吗?”沈蕊摇了摇头,蛋?难道还能炒着吃? “配上俄式煎簿饼,再滴上柠檬汁。”他记得沈蕊喜欢吃饼,也喜欢柠檬汁的酸味。沈蕊心里吁出一口气,她开始规规矩矩的坐着,目光不停的扫she在坐每一位举止高雅的夫人,然后cos一把林妹妹,学着规矩吃饭。 那位侍者马上又问:“小姐想用什么样的勺子。”这回一定得沈蕊回答了,卡尔在跟安德鲁先生讨论泰坦尼克的伟大之处。 她飞快的抬起眼睛来扫了一眼银托盘里的东西,清了清喉咙说:“我想,象牙的。”她蒙对了,那把白色的真是象牙的,她握着小勺子爱不释手,用象牙做的勺子,该死的有钱人! “听说是道森先生救了凯伯特小姐。”一位夫人起了话头,她们的目光一直在杰克身上打转,好不容易找到了话题。 杰克微笑了一下,心里一松,冲着向他推销鱼籽酱的老侍者摆摆手,很高兴自己总算有机会跟梦里的姑娘搭上话:“是的,但如果当时她的脖子里挂着这个,”他伸手指了指海洋之心:“那我可能就拉不上来了。”杰克深谙下层社会的生活方式,面对有钱的贵人们,他知道怎么说才能不过份。 卡尔笑起来,他得意洋洋的看了沈蕊一眼:“只有像露丝这样的姑娘才能配得上海洋之心。”语气里全是对沈蕊的满意和爱护。莫莉飞快的扫了一眼沈蕊,她正含着一口鱼籽酱,只能抿着嘴唇微笑。 “道森先生,是波士顿的道森?”已婚妇人们对英俊的小伙子有着无比的好奇心,那可能只能追寻八卦弱一点。 “不,我是哲华瀑布的道森。”杰克眯起眼睛微笑,身上有一种上流社会难以看到的不羁的魅力,直到现在沈蕊才开始仔细看他的脸,英俊非凡,但比起电影里的演员还是要差一些。真要有什么特点的话,大概就是单薄吧,刚刚行吻手礼的时候,她看上去比他大一圈……男人一瘦就受了,沈蕊在心里下了评语,跟着收回了目光打量了一眼卡尔,他比杰克高大强壮多了。 不管是半果的还是全果的男人沈蕊都看过了,而且看得还不少,读大学的时候跟着室友遮遮掩掩看了许多启蒙片,其中一个室友是腐女,于是她该看的不该看的都欣赏了一堆。沈蕊底下头继续对付鱼籽酱,她知道这很贵,也许以后都吃不到了,象牙的小勺子送到嘴边。
第10页 卡尔意外了,他还记得道森先生似乎是给露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此刻她的关注点全在鱼籽酱上。凯伯特夫人满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觉得她没有让自己失望。 周围的人虽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却保持着克制,过度的探听别人的隐私是不礼貌的,除非对方愿意,而这又会被当成是夸夸其谈。 但很显然小姐们被没有放过杰克,她们询问他来自哪里,然后杰克长篇大论,年轻的女人们被他描绘出来的那种天下为家的生活给迷住了,沈蕊挑挑眉毛,无知的妞们。 住在大桥底下,跟人豪赌,有着吃没有就饿着?这说明了什么,跟着杰克连一片遮雨的瓦片都没有,跟着他根本很难吃饱饭店,更何况他还赌博,真是要命,她看着那些小姐们的眼神有些古怪,她们觉得一个流浪汉充满了魅力? 一定是电视剧,哦,不,舞台剧看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小露每个群都催,于是……老子爬上来更新了…… 关于小三上位这件事 咳咳,是真实的,就是在泰坦尼克上发生的。 刚知道的时候,我觉得那个大老婆一定很慡吧很慡吧!!!! 真的白饭也能吃下两碗啊。 本来是决定三五章搞定 我怎么越写越有爱了呢 那么多那么多事情都想写出来啊~~~~~~ 嘛,卡尔真的很壮的,杰克站在肉丝的身边就是个杯具…… 来吧,包了我吧。 ☆、铁达尼号 “那么说,你是个画家了?”女孩子们对她们世界里从来不曾出现的男人好奇极了,她们对杰克流浪的生活浮想联翩,觉得他的身上充满了浪漫主义,不断的追问着他关于他流浪生活的细节。 对比女孩子们,夫人们的脸色要差了些,她们掩着眼底不屑的目光悄悄打量杰克,在心里评估的是他让她们不能接受的下层生活,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连个固定居所和工作都没有。她们看着杰克的眼神不再那么热切了。 在这些贵妇人眼里哪怕是要养一个情人,学识和体面也是很重要的,她们会选择二等舱里的大学生,知情识趣,能够陪着听歌剧谈文学,而不是杰克这样以冒险经歷来打动女人的英俊小子。 沈妈妈逼沈蕊去相亲的绝招就是在她的耳朵边一日五次,早中晚三餐加点心宵夜一顿不落下的念叨着“你已经二十八了”,二十八还是沈蕊的实岁,如果算成虚岁,她离三十大关就只差一眯眯了。早已经不是做这种粉红色梦的年纪,她要找的都是安稳的家庭型男人,可惜这年头的男人找老婆都按照情人的标准来了,她这样从小到大的标准乖乖女反而不吃香了。 “我没钱了就去公园或者广场摆摊,十美分给人画一张画。”杰克说到自己擅长的事眼睛里散发着光彩:“靠着这个我去了巴黎,就像这次我是靠着赌扑克去了美国,也许下一次我还能靠着运气去西班牙,我真想去见见毕卡索,如果能跟他讨论绘画,那就实在太幸运了。”杰克语气里的那种嚮往让女孩子们倾倒。 而沈蕊只听到了毕卡索这三个字,她抬起眼睛来看了杰克一眼,马上看到杰克正对着自己笑,脸微微侧过来,眼尾上挑就像是刚才的奥芭尔夫人向卡尔卖弄风情一样。虽然他长着一张英俊的脸也还是让沈蕊为了自己的联想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沈蕊赶紧低下头,卡尔嘴角边的微笑越扩越大,眼神却越来越兇恶,好像有人动了他盘子里最想吃的那块肉。他看得出来这个三等舱的下等小子正在引诱着自己的未婚妻,卡尔不动声色的扫了沈蕊一眼,有些满意又有些啼笑皆非的发现她正目光闪闪的看着冻鹌鹑。 沈蕊学着夫人们的样子吃面前的食物,这是一顿标准的法国菜,刚刚侍者还问她要不要来一些法式红酒蜗牛,沈蕊拒绝了,于是侍者又端上了柳橙鹅肝粒,她看看银托盘里的摆放着的鹌鹑边上裹的一层晶莹的皮冻觉得口水都要溢出来了。 餐桌上没有女人吃鹌鹑和斑鸠,吃那个样子不会好看,沈蕊不想被人围观,她有些遗憾的冲着侍者摇摇头,“小姐,您想喝些什么酒呢?”侍者弯着腰恭敬的问沈蕊。 这回她已经不再害怕自己出错了,桌子上几乎没人注意到她,她问:“准备了些什么?” 侍者将托盘上的种类一一告知:“法国盛产的白葡萄酒,玫瑰酒,桃红酒,和苹果白兰地。” 沈蕊想了一下:“苹果白兰地。”这个给人的感觉应该是甜的。可结果偏偏是辣的,沈蕊勉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咳嗽,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卡尔笑了一下,他挑起了话头:“露丝也很喜欢毕卡索,我给她买了许多,但我个人还是更喜欢德加。”这是普遍的欣赏观,哪怕是后世,大众欣赏他也只是因为他的画价钱更高。 杰克的眼睛发着光:“毕卡索的画,在船上?”他的样子惹得人发笑:“那么,它们,精彩吗?”他不自觉的打起了手势。 老实说,沈蕊觉得毕卡索的画不知所谓,她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艺术天赋,跟杰克这个懂行的人说不到一块去,但所有人都正在看着她,觉得能从她的嘴里听到些什么新奇的言论。沈蕊吸了一口气,看了卡尔一眼,他正笑眯眯的等待着她的回应。 沈蕊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她上一次去美术馆能够追索到初中时候的秋游,美术馆自然博物馆,只顾着跟要好的女生打闹分东西吃兼或分享小心事,哪里还记得看了点什么。让她说说国画倒是行,小时候学过一段,沈妈妈带着小沈蕊学这个学那个,结果没有一样坚持下来的。到是家里有很多画册。油画嘛,这个真没有…… 她清了清喉咙:“我只是认为,他的画有非常巨大的升值空间。”这绝对是真的,沈蕊装模作样,卡尔轻轻咳嗽了一声忍住差点就从喉咙里溢出来笑声:“那么,你喜欢什么样的画呢?” 呃,沈蕊努力开动脑筋想着初中高中的美术都学了点啥,有什么名画家可以拿出来提一提的,一紧张脑子就煳涂了,她怕说出什么被人发现,那些画家应该生出来了吧。她有点恼怒的瞪了卡尔一眼开口说:“达芬?奇。”没人能说他不好,所以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杰克马上响应她:“是的,他的绘画论让人受益良多。那些光线透视都那么美妙,还有他的名言,我最喜欢这一句,荣誉在于勤劳的双手。” 沈蕊又一次卡壳了,她只知道一幅《蒙娜丽莎的微笑》,这回卡尔总算出面救了她:“哦,他的名言金句的确叫人欣赏。”其中有许多抨击上流社会富豪们的话,但在座的都没有表示些什么,卡尔微微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说:“但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他的素食主义。” 所有人好像都不太知道这件事似的,连杰克也疑惑起来,他喜欢那些画却对他的生平不那么了解。卡尔是在英国读的大学,不论哪个时候的有钱人都会去学点绘画和音乐,正统教学肯定要比杰克这样的自学知道的更多,只不过大多数贵族最后还是把精力放在了自己的产业上。 露丝也是在女子大学里接触到艺术的,她醉心于这些,而且她根本不认为像卡尔这样的人会懂什么是艺术。卡尔所代表的这类人在她的眼里市侩满身铜臭并且思想简单,他不会懂得什么叫做“释放”“自由”,他和他们所有人只是被礼仪和出身禁锢起来的可怜虫。 沈蕊如卡尔意料之中的那样替伟大的画家遗憾起来,不吃肉?真可惜,沈蕊切下一块冒出汁水的羊腿肉,要是有点孜然配着吃就好了,她满足的把肉送到了嘴边。 卡尔突然觉得满意了,他奖赏似的凑到她的耳边:“晚上让厨房准备冻鹌鹑。”他这么说完之后又坐直了身子,喝了一口香槟。 凯伯特夫人很乐意看到卡尔同女儿亲近,她对坐在身边的伯爵夫人说:“他们真是天生一对。” 卡尔笑起来:“我跟露丝打了个赌,看看毕卡索到底会不会升值。”他挑挑眉毛,斜看了沈蕊一眼。 你总会知道我说的是真理!沈蕊气哼哼的想。刚想要再切一块羊肉,周围的夫人小姐们却都停止了进食,刀叉摆放在盘子上,沈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盘子里几乎没有动过的羊腿被侍者收走,卡尔喝了一口红酒,也许除了冻鹌鹑还该有只烤羊腿? 芳香四溢的苹果塔结束了整个晚餐,卡尔和其它男人们一起去了吸菸室再一次讨论大豆和石油,在离开的时候卡尔对沈蕊说:“乖乖到房间里等我。”他招来了勒杰护送,正合沈蕊的意,她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到底要走哪一条路才能正确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11页 杰克勾着布朗夫人的手,他频频望向沈蕊,似乎想要找个机会跟她说会话,但沈蕊打定了主意不看他,她一会望望浮雕一会看看油画,就是不把视线投在杰克的身上。 布朗夫人走过来跟沈蕊道别:“晚安,亲爱的。明天还到我这儿来吗?”杰克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沈蕊矜持的微笑:“当然,莫莉,我对你的旅行游歷很感兴趣。”她决定明天一早就说头痛,决不能给杰克跟她见面的机会,还有三天,三天之后她就跟这些都没关系了。 沈蕊换上睡裙坐在沙发上,特蕾西曲着膝端上来布朗夫人的回礼,一盒子巧克力。沈蕊打开了盒子,含了一颗在嘴里。纯正香浓,比她吃过的所有名牌,好吧,所有能在超市里买到的名牌都要好,她忍不住又吃了一颗,竟然还有酒心的,甜蜜蜜的像是果汁。 “小姐要不要看会书?”现在离卡尔回来的时候还早,她总要找点事情干,沈蕊愣住了她还没证实过自己能不能看懂,虽然她现在会说,但有可能她不会读和写。她沖特蕾西点点头,很快特蕾西就拿着几本书回到卧室,捧在手上让沈蕊挑选。 《梦的解析》《精神分析引论》沈蕊皱皱眉头,她都没兴趣,最后特蕾西拿出一本说:“这是小姐平时最喜欢看的一本。” 沈蕊拿了过来《性学三论》,她倒抽了一口气,特蕾西却以为自己拿错了,她说:“对不起小姐,我不认识字,可能拿错了。”她弯着腰,沈蕊马上说:“不,不是,我只是,现在不喜欢了。”她几乎是结结巴巴的说完了这些话:“还有别的吗?” “船上有个图书室,要我为小姐去取一些书来吗?”特蕾西得到认可马上转身出去了,沈蕊遮遮掩掩打开了那本书的目录,第一篇——性变态“幼儿期性-欲”“冲动和快-感区”“性-冲动”以及“同性之间的性-欲”。 沈蕊“啪”的一声合上书,没勇气再看下去了,现在她知道自己认识字了。她把这本书夹在一堆看起来还算正常的书里。露丝真是一个敢于挑战一百年前人类社会普遍道德观的勐士,沈蕊可不敢。 船上几乎所有人都是基督徒,基督教反对同性恋,这还是沈蕊从娱乐新闻里知道的,那对上了年纪的明星夫妻共开批判了同性恋,因为他们是基督徒。 可露丝却在看这种书!宗教立场啊亲!沈蕊打了个冷颤,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保险,把书拿在手里站起来走到露台上,打开窗子用力扔了出去,确认自己已经消毁了罪证,这才松了一口气。 特蕾西拿了些游记小说回来,摆在小桌子上,沈蕊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抽了一本航海题材的小说,她粗略的翻了翻,然后愣住了,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一本爱情小说没错,故事发生在一艘人类航海史上最豪华的游轮上,普通水手爱上了有夫之妇。短暂的时间让他们相知相爱,冲破了道德的枷锁,就在他们享受着爱情的时候,这艘被人称颂的最豪华的游轮,在它的处女航中撞上了冰山,船只沉没了,水手为了救心爱的女人牺牲了生命。 沈蕊咬紧了嘴唇,听到自己的心砰砰砰的跳动着,视线停留在这艘船的名字上——泰坦。 作者有话要说:沈蕊就是普通家庭出身的普通女孩 艺术鑑赏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 如果有亲喜欢毕卡索的画 鞠躬对不起啦~~~~~ 其实露丝真的是……反传统的女性啊…… 敢于冒大不韪,挑战当时的宗教信仰看这些 还敢当面说出来,真是…… 至于这本小说 嗯,真实存在,叫作《徒劳无功》 在泰坦尼克沉没前十四年出版发行 之后被认为是恶毒的诅咒 作者受不了压力,自杀了 膜拜小露酱 她昨天真人出现求更新了……于是…… 打滚求包养~~~~ ☆、铁达尼号 屋子里除了沈蕊没有一个人,安静到能清楚的听到海浪拍打着船身的声音。房间里亮着灯,桌子上摊着特蕾西从图书室拿来的各式各样的书,座钟滴滴哒哒。 沈蕊害怕起来,她扔掉手里的书,一下子坐沙发椅上站起来,迈开脚步想往外走,往人多的地方去。 卡尔正巧从门口走进来松松领结问她:“怎么了?”沈蕊惊慌的抬起头,手脚发凉,她能够平静的接受自己穿越了的事实,是因为她知道船会沉,而她想要活下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赶着她让她没有时间来流泪想念,也没有时间去思考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想被烧死或者抛进海里,她努力假扮自己就是露丝,让凯伯特夫人和卡尔相信她的转变只是因为她开始循规蹈矩了,然后等待着沉船来临的那一刻。 也许科学不能解释这样超自然的现象,但她也还是决定在这里活下去,可这本书的突然出现让她心惊肉跳。还有一个穿越者,或者说,她穿进了戏中戏?电影结束她的生命就跟着结束了吗?又或者是随着电影的放映一次又一次的经歷这些?穿过来是因为她吃鸡块噎着了,那么要回去难道她应该再吃一次原味鸡? 各种奇异的可笑的念头充斥了她的精神,脑子里纷杂的声音盖过了她的理智,卡尔握住她的手皱皱眉头,又问了一次:“怎么了,亲爱的?”沈蕊看着卡尔的脸,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她现在需要一点真实的安慰和温暖。起码让她知道自己不是被禁锢在了胶片里。 卡尔吃了一惊,但他没有再追问为什么,只是把沈蕊搂在怀里拍打着她的背。他不太熟练干这个,沈蕊的惊慌从她的眼神动作里一览无余,他想了一会决定起了话头:“嗯,你还想吃冻鹌鹑吗?” 沈蕊现在什么也吃不下,这是个预言或者说是个诅咒?穿越都有可能呢,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卡尔扫视了整个房间,没有发现一点异常,而她的表现就像是刚刚做了个恐怖的噩梦。卡尔拍打着沈蕊的背,他察觉到她正在发抖。 卡尔把手搭在沈蕊的额头上,沈蕊眼前发黑,冷汗直冒,唿吸都急促起来,她知道自己正在发抖,却又停不下来,就好像药物过敏使肌肉紧张似的,不断的不能控制的打着颤。 卡尔打横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解开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处,一只手被沈蕊枕在头下,一只手拍打着她的身体,就像小时候他做噩梦的夜晚妈妈来安慰他那样。 沈蕊张着嘴巴喘气,伸手胡乱的抓着睡裙的领子,她觉得自己就快要不能唿吸了,她想要大叫又想要哭,为什么让她来经歷这些。 想哭的想法涌上心头就下不去了,好像非要哭出来才舒服,沈蕊哽咽着流泪,眼泪湿了卡尔的西裤,她拉着男人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就像一只柔弱无助的小羊羔。 “怎么了?怎么了?”卡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伏□把沈蕊紧紧搂在怀里,吻她的手和脸:“告诉我?是谁做了些什么?”卡尔对着沈蕊温和的微笑,声音却有些咬牙切齿。他的目光冷冰冰的扫过听到声音赶来的女僕身上,露出让她们胆颤的笑容,让她们不自觉的曲膝。 热茶热毛巾马上递到床前,卡尔拿着热毛巾给沈蕊擦脸,她单簿的睡裙全都湿透了,卡尔解开沈蕊睡衣上的蝴蝶结,拿着毛巾的手伸到衣服里去。 沈蕊半睁着眼睛看着他干这些,她一点力气也没有,全身好像虚脱了那样无力,大量的出汗让她极度渴望着喝上些冰水,越凉越好。 茶杯凑到她嘴边,她张大了嘴使劲喝了一口然后又全部吐了出来,她只想要喝冰的,吐出来的热水湿了前襟。 女僕被卡尔的眼神钉在原地不敢上前,“去叫医生!”卡尔的口气很兇恶,他认为一定是谁做了些什么沈蕊才会这样。 医生很快拎着包来了,他仔细得给沈蕊检查后建议:“我想小姐需要镇定,她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那就快。”卡尔的衣服乱糟糟的,西服扔在一边,对着医生的口气糟糕极了,他的未婚妻好好的呆在船舱里还受到了惊吓?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勒杰在送她回来之后一步都没有离开房门,她是怎么受到了惊吓的。 医生在房间里跟卡尔交谈,勒杰在客厅里逼问女僕,女僕们差一点就跪到地上,特蕾西颤抖着说:“小姐一直呆在房间里看书,让我在外面呆着。” 卡尔挥挥手,勒杰送医生走到门口,女僕们战战兢兢,特蕾西被允许进房间给沈蕊换衣服,但她死命拉着卡尔的手不放,就好像抓着一根救命稻糙。 “没事了,没事。”卡尔的吻印在沈蕊的额头上,睡裙沾在沈蕊的身上,头髮贴着头皮。卡尔的衬衫扣子也开了,女人的力气也能这么大,她挣扎的时候他得用足力气才能压住她。医生打的镇定针很快就起效了,沈蕊靠在卡尔身上慢慢睡过去。
第12页 女僕送来的干净的睡裙,特蕾西把散在地上的书捡起来,卡尔问她:“这些是什么?”特蕾西曲着膝盖:“小姐让我去图书室取回来的书。” “小姐一直呆在房间里面看书吗?”卡尔问。 特蕾西把她告诉勒杰的话又一次告诉了卡尔,卡尔皱着眉头:“你一直呆在外面没有离开?” “是的,先生。” 卡尔挥挥手让特蕾西离开,他没有让女僕动手,而是自己亲手帮沈蕊脱下湿掉的睡裙,换上干净的。沈蕊的唿吸渐渐放缓,窝在被子里面缩手缩脚的睡沉了。卡尔索性也换上了睡衣,拉开被子一角躺在沈蕊身边,想了想又靠近一些,握住沈蕊的手。 沈蕊睡到半夜的时候醒了过来,迷茫的睁大了眼睛,过了一会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看当清楚了天花板上的油画,她还在泰坦尼克上面。 一股说不出的绝望泛上心头,沈蕊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想要伸手拉被擦眼泪鼻涕的时候才发现身边躺着另一个人。 沈蕊吓了一跳,卡尔被她的轻叫吵醒了,他撑着头单身把沈蕊拉到怀里:“怎么了,亲爱的?” 沈蕊默默的缩在卡尔的怀里,黑暗让她放松了心防,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可她突然想到,如果是真的露丝不可能会知道这些的,而她又要怎么解释自己的先知呢?沈蕊咬着嘴唇不敢开口,脑子里把曾经看过的那些穿越幻灭贴翻了一遍又一遍,她不敢挑战一百年前的文明程度,对现在人们的接受水平一无所知。 她灰心的发现,哪怕她有了钱在这里也不一定能够生活下去。沈蕊也曾经看过穿越之后威风八面的故事,真心为了这些故事笑过,可真的经歷之后,她笑不出来,没有人能笑得出来,撞头?失忆?这真的不是电视剧。 卡尔的怀抱很温暖,他的手搭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的轻轻抚摸,过了好久卡尔说:“要喝点什么吗?”这个时候来杯酒能让她放松神经。 沈蕊点点头,跟着卡尔的动作坐起来,鹅毛被子蓬松松地盖在身上,卡尔拿了一瓶酒和两个杯子回到床上。 他走到哪里,沈蕊的眼神就跟到哪里,她不想一个人呆着,哪怕身边是个她几乎不认识的男人也比独身一人强一百倍。 卡尔注意到她紧张的样子,冲着她微笑,打开了酒瓶,一股苹果的香味瀰漫开来,是晚餐时候喝的苹果白兰地,沈蕊慢慢喝了一口,含着酒在舌尖打转,辛辣过后品出一点点甜蜜来,跟酒心巧克力的味道差不多。 “我想吃巧克力。”沈蕊说。 为女人服务是应该的,卡尔赤着脚踩在厚地毯上,从桌子上拿过那盒只动了两只的巧克力盒,捏起一颗送到沈蕊嘴边。 沈蕊吧哒吧哒嚼了一颗又一颗,除了一颗黑巧克力,其它都是酒心的,瓶子里的酒也慢慢喝空了,卡尔从不知道未婚妻的酒量那么好,但他很乐意看她吃东西,巧克力和酒的混合的确让人放松。沈蕊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她歪在卡尔的身上,面庞晕红。 “我看了书,里面说泰坦会沉。”她抬起手拍了拍卡尔的大腿,沈蕊决定拿那本书做为藉口,哪怕让卡尔以为她是个胆小鬼又怎么样呢?她不在乎他是怎么看待她的。 卡尔挑挑眉头,沈蕊大着舌头好半天才说明白,她的脑子里是清楚的但不论是动作还是语言都迟缓下来。 “船会沉,撞上冰山,死好多好多人。”沈蕊看出卡尔不相信她,她生气的抬起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摇晃他,还没摇动卡尔,自己就先扑倒在他的怀里。 卡尔听了好半天才明白沈蕊的意思,他一下子笑起来。露丝不论怎么热情开朗还是个神经纤细的淑女,她虽然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捏着手帕尖叫,但也还是有害怕的时候。 卡尔把沈蕊抱到腿上摇晃她:“好姑娘,那只是一本小说。”一边抱她,一边扫了一眼那堆书。 原本就因为喝酒头晕脑涨的沈蕊被卡尔一晃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眨眨眼睛皱眉道:“不,不是的,我看见了。”她打了一个酒嗝,唿出一口苹果香味。 卡尔凑近她把嘴唇贴过去,沈蕊发脾气了:“不!”她刚刚还很清楚的脑袋慢慢变得像是一团浆煳,第一次她拒绝了,可卡尔第二次凑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迷迷煳煳的了。 只感觉自己的嘴唇湿乎乎的,像是被奥斯卡的大舌头舔着要求餵食。想到狗狗沈蕊笑起来,一张开嘴卡尔的舌头就熘了进去,嘬着她的舌头吸她嘴里残留下的巧克力味。 甜极了,卡尔越亲越用力。沈蕊皱着眉头哼哼,舌头努力想要躲过卡尔的纠缠,却偏偏缠得越来越紧,搭在卡尔脖子上的手无力的抓了他几把。 推拒让卡尔慢下了动作,他细心的一点点的吸住沈蕊的嘴唇,舌头在口腔里绞动着慢慢吻她。 沈蕊觉得舒服了,卡尔的手托起她的腰摸到背上去,像是在帮她按摩,亲吻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沈蕊哼了一声,像是尝到了滋味,张开嘴任由卡尔动作,手也从抓变成了抚摸。嘴唇微微合拢回报似的含着他的。 卡尔身体滚烫,欲望灼热,从沈蕊身上抬起脸闭上眼睛,唿吸里都是苹果巧克力的味道,停下来好一会儿才控制住唿吸。 而沈蕊,已经一个翻身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cp有质疑的亲们,请点xx吧,这篇文的cp不会改了。 关于这几天有亲提出的肉丝小姐和杰克先生的爱。 我只想说以下几点:人除了爱,还有责任道义。杰克和肉丝身上的闪光点不能被抹杀,但他们没做到的这些也同样真实存在。 1、这份爱是建立在背叛上的,订立了婚约,得到了好处,想反悔就能反悔了?肉丝的确不是自愿的,但我想凯伯特夫人也没有办法逼着她跟卡尔滚床单吧。 2、如果以一百年前的眼光来看,那根本不用看了,这一对会被人唾弃到死。而以一百年后的眼光来看,法律里有一条归还不正当所得。(包括一切以结婚为前提而收穫的房子车子珠宝等等等),遇到杰克想反抗了,可以,先还钱,不要拿着卡尔的钻石纪念杰克的爱情。一直到她一百岁的时候,海洋之心,这份卡尔给她的订婚礼物,依旧在她的身边。 3、生她养她照顾她,供她读书的母亲。当她独自走了,嫁给农场主当了演员之后,一字一句也没有提到过她的母亲。哪怕关系再僵,赡养难道不应该吗? 4、杰克从十五岁起就在底层摸爬滚打,他真的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一无所知?还是他们俩都天真的以为做了这样不容于社会和家庭的事情之后,别人应该放过他们?不然就是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他们的爱是很让人心折,碰撞花火燃烧,在逃跑的时候也还是去救了哭泣的男孩,在冰水里坚持到最后。但伤害也依旧存在,不论是对卡尔,还是对肉丝的母亲(她真的是以古今中外丈母娘挑女婿的一切条件去挑了卡尔)。他们也的确冷漠,但那个时候,面对沉船,有人敢说自己不会这么干? 相比起这一对主角,我更喜欢这些船上的普通人。如果还有亲为了肉丝跟杰克的爱真不真而纠结的话,其实我想说,这个故事跟杰克,跟肉丝,没有半点关系,想看他们的爱,可以去看原着或者电影。 最后,答天幕亲的问题,你认为女主除了继承了肉丝的美貌之外没有半点吸引力。那么我想说的是,我写的就是一个关于普通女性的故事。她不特别聪明,也不会算计,到目前为止还像个没头苍蝇一样除了顺应事情的发生没有半点改变的办法。她不懂音乐,不懂绘画,知道的名着作者也只有语文课本上那几个。她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可人并不因为普通就没有吸引力,我一直认为那些新闻只会刷微博,音乐只听qq榜,看书上jj或者某点的姑娘们总有她们可爱的善良的美好的一面,这些就已经很有吸引力。 以上。 如果有不喜此番言论不能接受的,对不起,青菜萝蔔各有所爱。真的不必留言互虐了,鞠躬。 ☆、铁达尼号 噩梦缠了沈蕊一个晚上,她梦见自己还坐在电影院里,跟周围的观众一起感动落泪,就在沉船的瞬间一只大手伸出银幕把她从坐椅上抓住拉到屏幕里,她用力张开双手双脚希望有人能拉她一把,让她逃脱那只怪手,而坐在沈蕊身边的那对年轻情侣望着她笑,所有的观众都在笑,他们抬高手臂对她挥舞,像是要送她远航。 沈蕊在梦里大喊大叫但嗓子眼里发不出半点声音,她无依无靠的被丢到船上,所有人都在逃生,没有人注意到她。他们都像是幽灵那样,只有她有颜色,其他人都灰扑扑的。 他们听不见她,而她也听不见他们。没有救生衣也上不了救生艇,被慌乱的人群撞来撞去,徒劳的挣扎着想要爬上船,离开这儿。终于最后一艘救生艇下了水,而她还绝望的站在船上手指紧紧扒着栏杆,周围是发了疯的人群。
第13页 水一点点漫过沈蕊的膝盖、腰、胸,最后淹过了她的鼻子,她没有浮起来,而渐渐沉了下去,像是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她能清楚的看见断裂的船身上“泰坦”两个白色的油漆字,浮在海面上的人脸渐渐凝固,刚刚还鲜活的恐慌害怕永远停留。她自己也是这样,四肢僵硬肿涨,头颈像被固定住那样转动不了,整个人都被泡大了一圈。除了牙齿在打颤之外全身都不能动了,她越等越绝望,应该有救生船的,船呢? 最后她连转动眼珠的力气都没有了,所有的人跟她一样张着眼睛,瞳孔没有焦距,露在海面上的皮肤结着白霜。她的脸被无限的放大再放大,眼睛里除了不断打过来的海水之外还映着黑色的大字——“end”。 梦境反应沈蕊最真实的恐惧,她怕的她有可能活不下去,哪怕她像电影里那样从灾难中活了下来,她的生死也已经被另一双手规定。那本小说让沈蕊觉得自己就像是当中主人公一样。创造者让她生就生,要她死就死,连所有的细节都被框定。 剧情从沈蕊来到之后就千差万别,其实她遇到的这些人对她来说就像是梦境中一样,都只不过是电影里的一个影像,一个个灰色的只存在于电影里的人。她甚至根本没有费心去记那些人的长相,她从没有仔细去看看卡尔长得什么样子,凯伯特夫人又是什么样子。 沈蕊知道她可以活下来,但害怕的情绪却不受她的控制。没有人发现她不是露丝,暂时的安全和那本细节惊人相似的小说让原本压在她心里的恐惧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睡梦里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把她从海里拎出来,来回抚摸着沈蕊的身体,就像是在帮她按摩,轻柔舒缓力度适中。 像是小时候夏天夜里太热睡不着,外婆让她翻过身去轻拍她的背安抚她一样。沈蕊一下子觉得安全了,她连唿吸都慢下来,身体从僵直转变柔软。 抚摸让沈蕊舒服极了,脸上带着满意的表情享受,还主动往身后靠了靠,贴着温暖的来源,趴睡在床上。 大掌从后背摩挲到了前面,在小腹那儿打了个圈,渐渐往上。沈蕊不安的动了动,手的动作马上慢下来,又退回了小腹,一只手揉捏沈蕊的腰侧,一只手慢慢往上探。沈蕊轻轻哼了一声。 那手像是等到了进攻的命令那样,指尖点着沈蕊的皮肤滑上去,引起一阵战慄,迷煳煳煳的沈蕊因为这不同寻常的舒适半眯起眼睛,等到察觉到手掌已经握住了丰满处揉搓的时候她才惊叫一声张开眼睛,手脚并用的想往床下跑。 卡尔一把搂住了她,手又放加到沈蕊的腰上,头侧过来吻吻她的脸颊:“怎么了,不舒服吗?”他已经很照顾她的喜好了。 沈蕊扭动着挣扎,卡尔却越抱越紧,最后沈蕊没力气,她瞪着眼睛沖卡尔发怒:“放开我!”举起手来威胁似的挠了他一下。 昨天晚上还赖在他怀里不肯出来,哭得一脸眼泪鼻涕还死拉着他不肯放,一觉醒过来又精神旺盛了。卡尔松开了手臂,沈蕊趁机转身面对着他,双手抱胸护住要害。 她的脸红扑扑的,一半是因为羞一半是因为恼。她些感激卡尔把她从过于真实的噩梦里拉出来,但又气愤他的作为。 沈蕊大学里的时候也谈过一场小恋爱,可那时候的男孩子谈恋爱的目的就是出去找个出租屋,下课之后有人给洗衣做饭顺带运动一下。沈蕊很快结束了这段恋情,亲亲抱抱没什么,但最后那一步她实在是接受不了。 卡尔看她这个样子挑挑眉毛,单手撑着头:“不喜欢?嗯?”然后有些意外的看到沈蕊的脸越来越红。露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没有实际经验,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害羞的像是个没经过情事的小姑娘。但不可否认的,她越是像现在这样脸红推拒,他就越是想要扑上去。 收敛好自己的爪子,卡尔提醒自己,他发现露丝不一样的一面,而他觉得这比过去床上那个既不迎合也不抗拒的露丝有趣多了,他要好好保留这些情趣。 娶个妻子回来,除了美貌出身和学识之外,当然要在床上也让他满意。他勾着嘴角笑得不怀好意,慢慢来通常更加有趣。卡尔又变成了绅士,他退回属于他的枕头上,把手搭在胸前,把自己伪装的没有半点攻击力。 沈蕊把自己安置在了床沿上,她还在脸红,不想承认自己刚刚的确觉得卡尔的抚摸让她觉得舒服享受甚至是——安全。好像把自己交给了这双手就再不用担心任何事。 沈蕊盯着卡尔的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怕自己刚才的举动让他生气,毕竟现在她能够依靠根本不是什么凯伯特夫人,现在她能依靠的就只有卡尔。 卡尔感觉到了沈蕊打量的目光,刚睡醒的男人不像沈蕊看到的那样一丝不苟,睡衣的领口松开着,袖口卷到手肘上,露出有力的小臂,头髮也不再服帖,散落在鬓角,棕色的眼睛里似笑非笑。沈蕊刚刚退下去的热度又一次上来了。 她好像第一次认认真真看清楚了卡尔的长相,在心里接受了自己将要面临的事,不把这当成是她仲夏夜里的一个梦,也不把这当成一场冒险。她必须努力做准备而不是侥倖的一直想着她一定会上救生艇,既然现在是她呆在露丝的身体里,那还有什么事是一定的呢? 沈蕊抬起手扇扇风,转着眼珠不知道该找个什么话题打破尴尬。卡尔看着她皱眉毛转眼睛咬嘴唇,一点也不着急的等她开口,最后他听到她说,“嗯,冻鹌鹑呢?” 卡尔似乎想要笑,但沈蕊正瞪着他,于是他咳嗽了一声算是照顾她的情绪。卡尔拿起桌头柜上的铃铛轻轻摇了摇:“帮小姐梳洗。” 他自己先起来套上衣服,靠在躺椅上。女僕经过同意打开门,沈蕊从床上起来走到浴室去,用牙刷沾着牙粉刷牙,牙粉没有牙膏那么多的泡沫,这让沈蕊老是觉得没刷干净,她漱完了两杯水才勉强停下来。 女僕递上小碗,里面放着鲜奶浸碎芦荟,沈蕊拿出一点搓脸、手和脖子,洗干净再抹上香膏。 “先生,早餐要准备在咖啡厅里吗?”包房里除了有私人散步的甲板还有用来欣赏海景的咖啡厅。 卡尔点点头吩咐一句:“准备些冻鹌鹑。”早晨吃冷菜,露丝果然是任性习惯了,但他乐于包容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想了想又再加上一句:“再来些云雀舌。”她应该也会喜欢的。 沈蕊脱下睡裙,女僕为她穿上束身衣,沈蕊很不喜欢这种被强迫着挺直背的衣服,但她翻了一遍衣柜,没有发现除这个之外的可以算做是内衣的东西。 再开放也不能不穿内衣吧,她只能对着女僕说:“松一点,再松一点。”最后只叫她系上带子就算好。 “小姐这样恐怕穿不进裙子。”女僕低下头为难的说。 怎么可能,虽然露丝的身材是很有肉感,但也不至于穿不上衣服吧。女僕看沈蕊不相信,拿出了几条日常穿的裙子,沈蕊拿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泄气了。她总不能穿了内衣不穿外衣吧。 束身衣被调整到刚刚好塞进裙子的大小,女僕结结巴巴:“小姐,可这看起来……”这看起来当然没有之前那么漂亮,但经过昨天沈蕊已经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适合这个,而且她暗暗告诉自己逃走的那天晚上绝对不能穿这么累赘的东西。 “这些能改大些吗?”沈蕊问,女僕直接说不出话来了,沈蕊扯扯嘴角,这根本不是按照她的腰身做的。 特蕾西看了那个女僕一眼,弯下腰说:“当然可以,小姐。再放宽两寸吗?”沈蕊不知道是两寸大概是多少,觉得有些小于是说:“三寸。” “布朗夫人询问小姐什么时候去找她。”女僕引着沈蕊入座,递上了咖啡,卡尔给面包抹上果酱,沈蕊在啃云雀舌。女僕侧过脸去,卡尔却好像没有看到她粗鲁的动作似的,神态自若的喝了一口咖啡,还对女僕说:“帮小姐准备果汁。” 沈蕊停了下来,她故意吃得两手油腻腻的,不再顾及什么礼仪优雅。刚刚的事情已经让她知道卡尔会对她产生欲望,第一次她躲了第二次可不一定。 她在努力让他看不上自己,再漂亮的女人,如果动作粗野男人也不会喜欢的。特别是像卡尔这种高要求的男人。 沈蕊估计错了,当她徒手啃第二只冻鹌鹑的时候,她就已经放弃了,卡尔真的就像没有看到她的作为那样。就连女僕都已经退到一边低下来头,可他还是笑眯眯的,时不时还会问一句:“要茶吗?亲爱的?” 她把没啃完的骨头扔到盘子里,女僕递上雪白的擦手巾,沈蕊吃不下了。她站起来气哼哼的回到房间里去,门“啪”一声被她关上了。 “带上些鲜花告诉布朗夫人,小姐有些不舒服,她们可以到晚上再见。”卡尔示意女僕再来一杯咖啡,露丝这是生气了?因为他没有对她的粗鄙吃相说些什么,所以不高兴?
第14页 卡尔笑起来,在盘子里加了些炒蛋和香肠。她想要惹他讨厌,接着他又古怪的捲起了嘴角,因为不想跟他亲密,刚刚他让她不舒服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上一章的留言 我一下子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各种意义) ……远目…… 因为小露要返回让她黯然销魂滴学校 所以某愫爬呀爬呀爬格子 嘛,这是送行篇(有肉沫哦,真的有肉沫哦!) 鞠躬谢谢justina酱的地雷和淇酱的火箭炮,看文留言我已经很高兴啦。 唔,本文不v,欢迎入坑,走过路过撒个花 来吧,来我的蘑菇房坐坐吧 ☆、铁达尼号 沈蕊坐在床沿上生了会闷气,卡尔简直油盐不进,她不可能再顺着他,而她也不敢冒冒然的做些激烈举动去惹怒他。沈蕊只想让他讨厌自己,不再这么每天每天的盯着,让她想做点小动作都不能。 她努力想了想,露丝在餐桌上面对着一群贵族说哗器官,也只是让卡尔脸色难看,根本没有去找她的麻烦。那自己要再做点什么事才能让他厌恶呢?沈蕊捶了一下床垫,难道她要去和杰克调情? 不不不,这简直是自寻死路。沈蕊摇摇头把这可怕的想法晃出脑袋,她现在躲着杰克还来不及呢。他知道露丝想要自杀,而现在沈蕊就是露丝,她不怕应付杰克的追问,但她不想让卡尔不高兴。 沈蕊嘆了一口气又深深吸进一口气,束身衣让她连一松下肩膀都觉得吃力。沈蕊站起来绕着房间团团转,这些都没用,好好想想沉船的时候该准备些什么才能活下来才更实际。 沈蕊走到梳妆檯前站定盯着首饰盒子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它。海洋之心正静静的躺在里面,昨天卡尔没来得及把它收进保险箱里。沈蕊回头看了看卧室门,她把化妆凳移到门边抵住门,像做贼似的侧过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努力听了一会没有声响之后又走到窗边去,耳朵贴着玻璃想听听卡尔离开了没有,等他走了,这个套房里就是她说了算,她想到外头的保险箱里拿点钱出来,昨天卡尔打开的时候她看到里面放着一叠现金的。 卡尔慢条斯理的切着面前的香肠,伺候在一旁的女僕腿肚子打颤,小姐又惹先生不高兴了,而通常倒霉的会是她们。卡尔虽然不会迁怒,但他脸色不好的时候还是会把这些靠着他心意吃饭的女僕们吓坏。 而现在他的脸色非常不好,露丝不可能是因为他的举动生气,她虽然没有特别迎合过,但也从来没有对这方面表示过不满意,他知道自己让她舒服,甚至之前那段时间她只有在床上才会相对比较乖顺。 刚刚也明明是这样,她全身慢慢发热柔软,脸色绯红,可偏偏清醒过来之后像是受到了惊吓。卡尔把咖啡杯“啪”的一声放在碟子上。 女僕马上过去问:“先生还要再来一杯吗?” 卡尔摇摇头:“准备些甜点给小姐送去。”刚刚她只啃了一只鹌鹑,扔了一堆没吃干净的骨头在桌子上就怒气沖沖的走了。卡尔拿起餐巾扔在桌子上:“如果小姐找我,告诉她我在书房里。” 沈蕊听见了,她咬着手指心里的猫挠似的,卡尔的脾气也太好了点吧?小时候看电影只留下来一个卡尔好兇好坏的影响,打人还拿着枪追杀,可就这两天,以沈蕊的直观感受来说,卡尔对着她的时候脾气好的不得了。 她开始觉得有些内疚了,不是因为想要逃走,而是因为如果她要逃走,当然需要钱最好还能有首饰。这些钱和首饰也是卡尔买的,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最后还要拿他的。 沈蕊做不到像露丝那样觉得这是应当的,她从小受的教育就是不占别人的便宜。而现在她正准备偷偷带走一笔钱,甚至还有比钱价值多得多的首饰。 海洋之心沈蕊是不敢拿的,她想拿是那种串起来的珍珠链子或者镶着小宝石的耳环什么的,这些容易处理,只要剪开来就行了。昨天女僕拿进来的几条项鍊里就有珍珠,沈蕊打开首饰盒把珍珠长链拿出来。 要怎么做才能不让人发现呢?女僕平时不是她吩咐不会碰首饰,卡尔不也会看,除了凯伯特夫人会一边翻着首饰一边说些卡尔多么善解人意之类的话外,应该不会有人打开盒子了。 问题是就算她拿了要怎么藏起来呢?不被人发现,沉船的时候还能带走呢?沈蕊皱起眉头苦思。电影她没能重温到最后就莫名其妙上了露丝的身,对普通人的结局只留下一点模煳的记忆,沉船的时候是半夜,很冷很冷,有许多人没有等到救生船来就已经冻死了。 那些没来得及穿上外衣就逃生到甲板上的人,最后身体上都结了一层白霜,托那个噩梦的福,沈蕊把这些她早已经忘记了的画面一下子都记起来了,也许专家们大多数时候都在扯淡,但至少这一点说得对,人见过的东西都不会真正遗忘,只是藏在了大脑的fèng隙中,一受刺激她就全想起来了。 保暖的衣服、鞋子、袜子、手套、围巾,越是暖和越好,沈蕊的房间里有一个小小的壁橱,她平时穿的衣服都放在这儿。她走过去打开它,除了裙子还是裙子,要么就是丝绸的披肩,现在的天气并不算温暖,露丝要不要比巴黎时装周更赶cháo流啊。 沈蕊看着这一橱的春装甚至夏装裙子,船上当然很舒适,到处都烧着炉火,偶尔去甲板上吹风也只要披上羊毛披肩就行了,但现在的问题是,除了这些她再没有别的衣服了吗? 沈蕊费力的把化妆凳子重新移到梳妆镜前,踩平地毯上面留下的痕迹,她整整衣服坐在躺椅上摇了摇铃。 “小姐有什么吩咐吗?”特蕾西的声音,沈蕊抿着嘴唇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紧张,她说:“进来。” 特蕾西带着疑惑指挥其他两名女僕把所有属于露丝的东西都搬进房间,她们恭敬的等在一边,不知道沈蕊到底要干什么。 “打开它们。”沈蕊说,心砰砰跳的更加厉害了,脸也红起来,她好像在做小偷似的,心里默念了几次“船会沉船会沉”才慢慢平復下来。 露丝拥有的东西可真够多的,一共有五个箱子,沈蕊问:“都在这儿了吗?” “是的,小姐。”特蕾西是女僕里面的头头,她从昨天沈蕊受到惊吓之后就一直担心吊胆的,是她把那些书带给小姐的,而不论是先生还是小姐都没有责怪她一句,这让她心存感激,对沈蕊的态度更加谦卑了。 沈蕊走过去乱翻一气,也还是没能找到自己能用的东西,她皱着眉头盯着这满箱子的手帕蕾丝和绸缎,带这些到底有什么用! “小姐要找什么呢?”特蕾西小心翼翼的问。 “嗯,我想找暖和点的衣服。”沈蕊决定让女僕们帮忙,还有四个箱子要翻呢。 “小姐带了两条羊绒披肩,还有一身墨绿色天鹅绒的长裙,和一件女式长大衣。”特蕾西马上回忆起来,转头对另一个女僕说:“小姐是想去甲板上散散心吗?” 沈蕊眼睛一亮,催促她说:“快,把长大衣和羊绒披肩拿来。”女僕蹲在地上找起来,没有人奇怪的眼神看她,或者质疑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沈蕊突然之间扬眉吐气,这感觉真不错。除了卡尔,她不必向任何人解释。 特蕾西帮她找出了长大衣,上面当然带着很多花边,但还算暖和,沈蕊把两条长披肩抖开,都够改成一件马甲了,要是有fèng纫机,她自己还能做一条秋裤出来。 沈蕊咳嗽了一声:“这些箱子里都装了什么。”整理箱子当然不是露丝的活,都是女僕们干的,特蕾西就像是女管家那样指着箱子告诉她说:“这是小姐的画笔和画布。”沈蕊移开眼睛盯着另一箱。 “这些是小姐做的刺绣。”特蕾西打开箱子,沈蕊看着那些布和珠绣的手工活,灵感来了,也许她可以在长大衣里fèng一个贴身的袋子,把钱和珠宝放在里面,fèng死。等逃走之后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拆开来用。 想到这个办法的同时,沈蕊脑子里出现了许多电影情节,如果她跟凯伯特夫人不在同一条船上,那么只要在得救之后不被卡尔找到就行了。她可以换一个名字,找个地方躲起来。 沈蕊笑眯眯的:“把它们拿出来,今天天气这么好,我好久没有做些手工了。”女僕们不明白天气好跟做手工有什么关系,但听话的把所有做了一半活拿了出来。“不,不要这些,我要全新的。” 特蕾西被允许留在房间里帮沈蕊的忙,她看到小姐拿一把大剪刀把厚天鹅绒裙子剪开来的时候吓得快要昏过去了。 “小姐,这这……” “我要把它改一下。”上身很服贴,料子也很厚,贴着裙线剪开来,再在腰这里开两个口子,用厚实的布从里面拼起来,这样不穿束身衣也能穿得上。裙子用来改一条长裤绰绰有余。
第15页 沈蕊觉得自己聪明极了,衣服外面套上羊绒马甲再穿上长大衣,套上手套,鞋子就穿那双骑马时的靴子,唔,多出来的天鹅绒剪两双鞋垫好了。这样一定不会觉得冷的。 卡尔揉了揉眉心,停下发报的手,点上一根雪茄,先赶往纽约料理一切订婚事宜的老管家发来了电报报告打扫装饰宅院的全部工作已经完成。花园里还安装了藤质的鞦韆,种了一大片的英格兰小玫瑰和郁金香,喷泉则选择了凯伯特庄园里那种天鹅形的,理由是希望凯伯特小姐会喜欢。 卡尔一向非常满意艾伦的工作,他已经为霍克利家族工作了三十五年,勒杰只是他派来跟着卡尔的保镖,根本不能算是管家。真正的管家料理一切事物,包括卡尔的所有服装搭配也是由他一手包办的。 卡尔掸掸电报,笑起来。天鹅形的喷泉,一定能讨到露丝的欢心,据凯伯特夫人说,露丝小时候能在喷泉边上坐上一整天。他站起来理理衣服决定先去告诉露丝这个消息,让她对他们的家多一点儿期待。 “这是,在做什么?”卡尔愣在门外,沈蕊把她的房间变成了一个手工小制衣坊,剪开的裙子内衬和大片的天鹅绒布铺在床上,特蕾西站起来行礼,女僕们都松了一口气,希望先生能阻止小姐这种奇特的行为,她真的以为,把裙子剪开还能再完好的fèng上吗? “亲爱的,你不喜欢这条裙子扔掉就行了,再卖新的。”卡尔走过去犹豫的说,他记得这条裙子曾经很得露丝的欢心,所以在她的穿着已经很轻簿的时候还准备把它带到美国去。就算他说过许多次,那边已经全部都准备好了。 沈蕊不用想,现成的藉口就到了嘴边,女僕们退到门外,她站起来走到卡尔的身边,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边扑到他的怀里,抽着鼻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那本小说把我吓着了。” 卡尔伸手搂住她,他低头看着她把脸埋进自己的胸膛,大力的抽动着鼻子,发出让人怜惜的声音,肩膀轻轻颤抖。卡尔挑挑眉毛说:“哦?” 沈蕊不敢抬头看卡尔的神情,他一定会发现她,她用脸蹭着卡尔的西服背心,在确定自己的脸和鼻尖都已经蹭红之后抬起来:“我现在,只是提前做些准备。”努力睁大眼睛,学着自己家奥斯卡干坏事之后的无辜的眼神。 这又是个新花样?卡尔忍住笑,拍拍她的头,把嘴唇贴过去吻她。她明显一僵,忍住了后退几步的冲动,屏住气接受了卡尔这个吻。 占够了便宜的卡尔满意的看到她的脸真的是因为亲密接触而红起来,他轻了轻喉咙说:“别怕,亲爱的,我会保护你的。”他配合的放柔了目光,手指顺着她的背嵴摸到腰上,沈蕊脱掉了束身衣,正套着一件宽睡裙,曲线在他的手掌下面被清楚的描绘出来。 沈蕊咬牙忍住,卡尔正用一种看小可怜的目光看着自己,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心里觉得肉麻的要死,可又觉得卡尔真是好骗,露丝竟然放过了这么有钱人又这么傻的未婚夫,她果然比卡尔还要傻。 卡尔满意了,他告诫自己要慢慢来,别做得太明显,她就不会发现被骗了。他转过头去扫了低头等待的女僕们一眼:“听小姐的吩咐,再准备些茶点来。”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在沈蕊腰臀相接的地方,挑逗似的捏了一把,又移到下面轻拍两下,深情款款的说:“只要能让你安心,什么都可以。” 沈蕊扭过脸去,不忍心了,钱多人傻又好骗,为什么她以前相亲的时候就碰不到这样的男人呢?她偷偷看了眼卡尔,默默加上一句,他还英俊有肌肉……真是暴殄天物。 女僕端着托盘进来,卡尔趁着沈蕊走神的时候轻轻啄了啄她的脸颊:“吃些水果塔吗?”不答应都觉得自己是在欺负人,沈蕊任卡尔拉着自己的手坐到躺椅上,但水果塔的确很香,配上加了双份牛奶的红茶,她一时没能忍住吃了两个。 卡尔摸着她的脸说:“宝贝,你真可爱。”沈蕊疑惑的看着他,怎么想到说这个? 真的,卡尔严肃的想,他可以对上帝发誓。 作者有话要说:鞠躬谢谢提拉酱的地雷~~~~~ 再次申明,这篇文是不v的~~~~~只求个热闹,米娜桑请用留言爱抚我吧~~~ 祝贺小露酱答辩成功,撒花!!!!! 他真好骗…… 她真可爱…… 于是,这就是传说中的和谐~~~~~~~ 沈蕊拿了卡尔那么多东西,于是纠结了内疚了,所以……卡尔得到回报了…… 来吧,来我的蘑菇房坐坐吧 ☆、铁达尼号 沈蕊忙得满头大汗,她把裙子剪开来才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会做裤子,设想是好的,但一遇到沈蕊这种只能fèng上个三针两线的半吊子裁fèng一样实现不了。 她拿着剪开来的天鹅绒布在身上比划了半天也还是没想出怎么剪怎么裁,明明看的时候挺容易的呀。 裤管什么的拼起来fèng结实就行了,可裤腰该怎么办,总不能系个带子吧,万一逃跑的时候散开来了呢?光想沈蕊都觉得这样的做工太粗糙了,可又不能不做,她皱着眉头苦思。 两名女僕拉开一整块的料子等在那儿,卡尔坐在躺椅上喝茶,看着沈蕊绕着料子团团转,简直像是个给洋娃娃做衣服的小姑娘。 卡尔笑笑任由她胡闹:“亲爱的,你可要留下今天晚上出席晚餐的那条裙子。”她要是喜欢剪衣服,那就是把所有的衣服都剪了他也不在乎。只要到了纽约艾伦会把一切都准备好,包括最新款式的衣服和鞋子。 沈蕊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调笑,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做的事她的精神头正高着呢。 “小姐想要做些什么呢?”特蕾西看沈蕊烦恼的样子主动问到。 “我想要做一条裤子。”沈蕊说完房间里更加安静了,就连卡尔也停下了喝茶的动作,面色古怪的说:“你想要,穿裤子?” “当然了,那本书上……”沈蕊还没再一次列举船会撞冰山这样的话就被卡尔打断了,他看着那些女僕命令道:“出去,找船上的裁fèng,告诉他们小姐想要新裙子。” 所有的女僕都退了出去,卡尔向愣在当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发脾气的沈蕊伸出手:“过来,宝贝。” 沈蕊皱着眉头看他,站在原地不动。卡尔从躺椅上站起来走过去拍她的肩膀:“亲爱的,你知道船长通常会怎么对待那些些触霉头的海员吗?”她的这些话在他面前说说就算了,如果真的出去宣扬,艾梅斯和所有持有白星股票的富翁们不会高兴的。 沈蕊摇摇头,接着她打了个冷颤,不会是真把他们扔下海吧?沈蕊小时候听了许多诸如狼外婆啊猫婆婆啊之类的吓人故事,为了这个还曾经做过噩梦,海龙王就是其中的一个,但她一直以为这些故事都是国有特色,跟民俗一样源远流长,难道国外也这样? 她结结巴巴的问:“把他们扔下海?” 卡尔意外了,他本来只想说关起来之类的,露丝的想像力总是能让他吃惊,卡尔抿了抿嘴巴,看着沈蕊害怕的样子继续哄骗她说:“对。所以别再说这些了。” 昨天夜里露丝的害怕肯定是真的,她的发抖紧张没有办法假装,这已经很让卡尔意外了,他没想到露丝还有这样精神纤细的一面。但这又让他觉得可爱,女人当然是柔软弱小的,之前他没有发现,现在他知道了露丝也是这样的女人。 可他不太相信现在的露丝说的话,哪怕她乍看之下受了惊吓,也不可能惦记那么长的时间,露丝不是一个没有智慧的女人,相反的她非常聪明,心算能力和分析能力都曾经让卡尔刮目相看过。 所以,这肯定又是她的新游戏,卡尔像所有自大的男人一样,觉得沈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获得他的注意力,而他已经很关注她了,她大可不必再干这些看起来有些傻的事。 “我不会出去说的,”沈蕊向卡尔保证,在船上说沉船似乎是不大吉利。接着她又可怜巴巴的要求:“我只在自己的房间里准备,行吗?” 卡尔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眨巴眼睛哀求的样子,脸上的肌肉都放松了,他露出一个妥协的笑容来:“当然行,宝贝。”她这么想让自己关注她?卡尔摸摸沈蕊的头髮,搂住她的腰低下头像是要吻她的额头。 沈蕊屏住气决定接受这个额吻,卡尔却突然改变了方向往下,沈蕊措手不及,只能瞪大眼睛紧紧抿住嘴唇,卡尔的舌头试了好几次才总算开出一条fèng来,而沈蕊已经满脸红晕快到极限了。她重重吸了一口空气,卡尔趁这个机会把舌头探进去。 露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吸引过他,他对她的渴望又多了一些,昨天夜里也是这样,女人的丰艷外表加上少女的天真神情,他吸着她的舌头扣住她想到逃开的身体,紧紧贴住。
第16页 沈蕊因为卡尔身体上明显的变化吓坏了,她往后退撞上了床柱子,嘴里发出“唔唔唔”的抗议声,手推着卡尔的肩膀,想让他离自己远点。在她扭手扭脚试着抬起膝盖攻击卡尔的时候,他停下来喘气,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像看着一个猎物。 沈蕊被他盯得发毛,接着他突然又温和的笑起来,手掌顺着她的头髮,轻轻揉她的耳垂:“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随便什么游戏都成,就算把他的衣服一同剪了都没关系,卡尔觉得这样的露丝值得他更多的纵容。 他亲切的拍拍她的脸颊:“这些让女僕们做,不过你只能在房间里穿,”他想了想又说:“你想去咖啡馆坐坐吗?”他抬起手把沈蕊散在耳边的头髮拨到后面去。如果她这么想要跟他在一起,那么他们可以出去散步晒晒太太,而不是呆在房间里。 沈蕊警惕的盯着他,怕他又来一次突然袭击,但卡尔又变回了绅士,一脸温文的看着她笑。 骗子,色狼,大混蛋。沈蕊紧紧抿住嘴唇,在心里狠狠挠他、打他、踢他。沈蕊觉得卡尔占了她的便宜,却又没有立场去指责他,毕竟他是露丝的未婚夫,这样的事是少不了的。她咬着嘴唇愤愤然,亲就亲了,哼,她又不是没亲过。 卡尔觉得这就是答应了,他点点头:“午餐后我们就去甲板上散步。”卡尔打开门喊女僕进来:“按小姐的吩咐做一条裤子。”他不相信她敢穿出去,所以也就由着她高兴。 沈蕊的注意力马上就回到了做裤子这件事上。特蕾西和另外两名女僕好不容易弄清楚了她的意思,她们就在房间里赶起工来,量出了沈蕊的尺寸,按照做男人西裤那样把这条刚刚还华丽非凡的长裙做成裤子。 沈蕊拿起呢大衣打量,有些薄了,而且只到脚踝这里,如果能再长一点就好了。她这么想着把衣服翻过来露出内衬,在哪里fèng口袋呢? 她已经想好了计划,今天先把裤子和上衣做出来,等晚餐后卡尔去跟其它男人谈生意上的话题时,她再偷偷从保险箱里拿钱,现金!珠宝当然更值钱,但第一沈蕊不懂这个,她不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确切价值,出去之后想要脱手还得慢慢打听。第二首饰上总会有些特殊的地方,如果被卡尔发现,会不会被抓回去? 毕竟,凯伯特家欠他钱呢。沈蕊嘆了一口气,拿多少才算够用又不会被卡尔发现呢?起码不在这两天发现。 沈蕊匆匆一瞥没有看清楚保险箱里到底有多少钱,一万还是两万?她记得好像是跟银行里一样用纸条包起来的,每叠里抽上一两张,应该不要紧吧。 五个英镑就已经是一位海员的全部家当了,布朗夫人说过这个,虽然不多,但也足够沈蕊推算出现在的物价了,英镑是最值钱的。接着沈蕊皱起眉头来,她又一次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她分不清楚货币,数值她肯定能看懂,但种类要怎么分辨呢? “小姐,在这儿钉上扣子吗?”特蕾西拿着已经初具雏形的女式裤子问沈蕊。 她仔细看了一下,如果要更牢靠,当然是皮带更好,但现在也只有男人才会束皮带吧,除了钱,她还得去卡尔的卧室里偷一根皮带?她还不知道卡尔的卧室长成什么样子呢。 沈蕊走到卡尔办公的地方,偷偷从门外看他,他既不笑也不板着脸,驾轻就熟的处理手头上的事,沈蕊走过去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发报机。”卡尔整理文件分别类的放好。 “你在干什么呢?”沈蕊一边问着傻问题一边藉机打量这间书房,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保险箱上。 “再买入一些白星公司的股票,”卡尔难得有兴致对沈蕊解释这些,过些露丝对怎么做生意一点兴趣也没有,他也就从来没在她面前说过。 “还买?”他不是已经买得够多了嘛,你会破产的亲。 沈蕊吃惊的样子让卡尔觉得好好笑:“怎么?亲爱的,这是泰坦尼克,它永不沉没。”白星公司的股票只会让他大赚一笔,现在涨得很快,连着好几个涨停版,到达纽约的那一天一定会再次涨停。 “谁帮你买股票呢?”沈蕊好像突然想到了回报卡尔的方法,她拿走他的钱和珠宝,然后再还一笔给他。 “发报给我的秘书室或者艾伦,他们会处理这些的。”卡尔放下手边的资料把沈蕊拉到他身边,抱着她坐在腿上。卡尔心满意足,她来找他,当然是因为她一刻都不愿意离开自己,卡尔觉得现在的露丝万分让他满意。 沈蕊脸红的好像有把火在烧她,她从卡尔的腿上跳下来,装作对发报机感兴趣的样子问:“这个要怎么用呢?” 卡尔站起来从后面搂住她,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背:“在这儿打内容,按这个发出去。”趁机吃吃豆腐。 “对照这个表吗?”沈蕊试探的问:“比如,我想要一条新的天鹅绒裙子呢?”卡尔低声笑起来,他手把手的教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发送出去。沈蕊学会了,这总不会比电脑更难学吧,她瞅了一眼那张表格,晚上要做的事又多了一样。 “先生,准备午餐吗?” “想吃些什么?”卡尔问:“要来点龙虾吗?”他看着沈蕊就好像看着贪吃的却讨人喜欢的小女孩那样,好像随时都会摸摸她的头。 沈蕊吞了吞口水点头。 结果端上来的根本不是沈蕊想像中的龙虾刺身,连奶油龙虾都不是,龙虾红色的壳下面放着花朵样像是果冻的东西。里面裹着一块块龙虾肉,上面撒着红色黑色的鱼籽和切成丁的蛋白。 “这是什么?”沈蕊用叉子戳了戳,好像果肉果冻一样,这是龙虾的新吃法吗,看上去好像是甜的,龙虾果冻? “法式龙虾冻。”卡尔动手给沈蕊舀了一块:“用十二顶级的蓝龙虾才能做出来。”红红黄黄的很漂亮,沈蕊小心的用勺子切下来一块放进嘴里,抿着嘴巴尝味道,吃上去好像肉皮冻,她又吃了一口还是尝试不出多少龙虾的味道来,沈蕊很干脆的吃掉了一块,然后明确的告诉卡尔说:“我要吃龙虾肉。” 卡尔对她的好胃口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吩咐女僕:“让厨房准备局龙虾配奶油香糙汁。”沈蕊的口水都快下来了,这个光听就知道很好吃,她嫌弃的把龙虾冻推到一边,吃起别的菜来。 酒足饭饱的沈蕊就差摸着肚皮晒太阳了,卡尔还没忘记要带她去散步的承诺,看看沈蕊穿睡衣的样子,突然露出笑容说:“宝贝,虽然我很喜欢你穿这条裙子而不是其它的,但你总不能穿成这样去甲板上吧。” 于是沈蕊还没摸到肚子就被卡尔送回了房间,他还在她的耳边轻轻吹气调情:“我知道你一刻也不愿意离开我,但你总得穿衣服。”看淑女梳妆是很不礼貌的事,卡尔整整衣领等在门外面。 当着女僕的面沈蕊发作不得,她气哼哼的瞪了卡尔一眼,老老实实的站在镜子前被女僕侍候着换上的裙子,当然还是套着束身衣,她一边由女僕系带子一边想像着自己用剪刀把它们剪成碎片。才来了两天,沈蕊已经从沈蕊变成了阿q。她深深吸一口气,女僕给她戴上钻石耳钉,光看是很美,等真的挂在耳垂上扯得她生疼,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要掉下来了。沈蕊狠狠的想,等她自由了,就让这些东西见鬼去。 头等舱的甲板上没有什么人,沈蕊松开卡尔的胳膊抓住栏杆往外眺望,海风吹起她的长髮,她出神的看着这片平静的海,卡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布朗太太,您也来散步吗?” 沈蕊赶紧回过身去,布朗夫人去过许多国家,一定知道很多航海的注意事项,她可以假装成好奇问问她。 眼前的场景让她吃惊,挽着布朗夫人的是杰克,卡尔好像也很意外这一点,他沖杰克点点头:“你好,道森先生。” 沈蕊赶紧退到卡尔的身边,右手紧紧挽住他,好像杰克是什么危险物品一样离得远远的:“莫莉,日安。” “日安,露丝,你看起来精神不错。”布朗夫人跟他们问好,然后又笑看着杰克说:“道森先生对毕卡索的画作念念不忘,我邀请了他一起用晚餐。” 卡尔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男人天生知道什么人是对手,面前就是一个。对毕卡索感兴趣,不如说是对露丝感兴趣。卡尔感觉到自己被冒犯了,而他通常对冒犯自己的人都不会太客气。 “是吗?”卡尔不动声色,他一向很有耐心,沈蕊闭紧嘴巴一言不发,不论是毕卡索,还是晚餐她都不想要发表任何意见。 “那么晚餐的时候见。”卡尔点点头:“我和露丝,正准备去喝杯咖啡,是吗?亲爱的?”他侧过头来微笑,笑容让沈蕊觉得头髮都快竖起来了,她立马察觉到了卡尔对杰克的敌意,正中她的下怀:“是的,晚餐的时候见。”她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离杰克越远越好,她要担心的事够多了,一点也不想回答关于自杀和爱的问题。
第17页 杰克显然把这当成是个邀请,他露出迷人的笑,蓝眼睛眯起来闪着雀跃的光芒:“一会儿见。” 作者有话要说:鞠躬谢谢min酱,禾迩酱,提拉酱的地雷。 亲戚来了,腰酸背痛中。 脸上潜伏着的痘痘一下子爆发出来了,都不忍心照镜子了…… 话说,自从某愫被同一人举报多次黄牌扣积分之后(嘛,因为肉渣渣什么的) 有很久都没有像前天晚上那么生气了。 提意见可以,我当然接受意见,就是你们的意见才能让我越写越好。 但我不会接受刷负分这种事,以男主是卡尔为理由刷负,每章都有,单章多个,现在想想还脑子痛。 我码出几千字来更新一次加的分,一条不满十五字的负分评论就要倒扣一万,更别说那些字数多的。 但在我投诉的时候发现每一条都已经投诉过了,觉得超温暖,谢谢默默支持我的亲们,爱你们。 最后,本文不v,请放心跳坑。(改个文案不知道要刷多少次,干脆就放文案下面了。) 来吧,来我的蘑菇房坐坐吧 ☆、铁达尼号 午饭沈蕊吃得很满足,她一个人吃掉了厨房准备的两人份龙虾肉,卡尔一直看着她吃,时不时帮她淋上一点奶油香糙汁,一直到晚餐入席之前,沈蕊好像还能从舌头上回味那种浓郁的香糙味儿。 这下子晚餐反而不能给沈蕊更多的惊喜了,只不过是把昨天的烤羊腿换成了牛小排,习惯了西餐沈蕊再也不对端上来的食物有过多的好奇心了,虽然有的很好吃,但她现在最想要吃的反而是米粥配酱瓜,再切上一小段腊肉,就是一桌子的盛宴摆在面前她也不换。 沈蕊百无聊赖的拿着刀叉听着这些男人女人们呆在一起会说的最保险的话题,天气以及——泰坦尼克。所有人都乐此不疲的谈论着它。沈蕊假装自己没有听见这些溢美之词,她跟着微笑点头,在卡尔说些什么的时候贊同他。 布朗夫人对女人们说她在法国和埃及的见闻,沈蕊对旅行很感兴趣,但她克制着自己不要发问,因为杰克就坐在布朗夫人的身边,而那些女人们又都再一次围住了他询问他的那些冒险经歷。 真是无聊,沈蕊保持着微笑,她不明白这些关于住在桥洞下面在地下赌场赢钱后跑路,一个城市又一个城市,一个国家又一个国家浪荡来回的经歷到底有什么好嚮往的,她已经从电影电视小说报纸上看了太多千差万别的励志故事了,杰克的经歷对于一天十二个小时都泡在网上的沈蕊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要是让沈蕊来评价她会说这个男人真不靠谱。那些意味着寒冷和飢饿的生活竟然让这些不谙世事的贵族小姐这么嚮往。好吧,这大概又是一种围城。 杰克充满热情朝气蓬勃,他穿着精緻的礼服脸上带着不羁的笑容谈论这些的时候的确很有魅力,而这种魅力在这些小姐们的圈子里并不常见,会牢牢吸引住她们是理所当然的。 沈蕊吃了一口鹅肝酱煎鲜贝,默默打量杰克,他看上去还不满二十岁,沈蕊已经过了会喜爱阳光大男孩的年纪了,她上学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迷恋过,但很快不论是迷恋还是热爱就都褪色了,毕竟这样的男孩身边跟着的是同样光芒四she的美女。 普通长相普通性情的女生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小透明,哪怕从他们身边路过一百次,大概也不会得到一个回眸。沈蕊垂下眼帘抿了一小口香槟,拿起铺在腿上的餐巾擦了一下嘴,她现在已经能很自然的做这些动作了。 杰克的视线紧紧盯着沈蕊,从第一次在甲板上看见她开始,杰克不自觉的被她吸引了,生活优越长相美貌还这样年轻,是什么让她想去寻死?她虽然不说出来但挣扎和倔强刻在她的眼睛里。 杰克过于灼热的视线许多人都看在眼里,女人们飞快的交换着眼神,卡尔冷淡的笑笑,布朗夫人挑了挑眉毛,她笑着帮忙打圆场:“道森先生,就算你这样盯着露丝看,也不可能从她脸上看到毕卡索的画。” 沈蕊松了一口气,她转过头来询问卡尔:“既然道森先生这么喜欢,我想为了感谢他送他一幅。”应付一个卡尔已经足够了,她不想再生波折,现在卡尔对她这样放松纵容的态度是很难得的,如果因为杰克而让勒杰紧紧盯住她,那她要怎么实行她的计划呢? 那些东西都是卡尔花钱买的,沈蕊也不觉得这些就属于她了,在她看来要送人当然应该问过卡尔的意见。 卡尔却不这么想,他认为这是沈蕊乖顺的表现,在人前给足了他面子。这些东西既然已经送给她了就是她的,她想怎么处理都行。于是卡尔勾起了嘴角点点头:“当然,亲爱的,只要你高兴。” 这个话题总算告一段落,布朗夫人接过了杰克的话头说些趣事和巴黎最新款的服装。沈蕊对这些不很在意,比起法国的香水礼服鞋子帽子,她对特蕾西改到一半的裤子更感兴趣。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房间里去,除了裤子她还要改那件大衣呢,这个可不能让特蕾西帮忙,她得自己干。 “露丝也很喜欢法国,“凯伯特夫人被布朗夫人那二十五套礼服给刺激到了,她倾过身对伯爵夫人说:“她一直想找一个法国设计师来设计婚纱,服装杂志上的婚纱都不合她的心意。” 沈蕊只能干笑,她坚信这不过是肉丝妹本人因为不想结婚找的碴而已。伯爵夫人却很贊同她的作法:“女人当然都梦想着完美的婚礼,我可以帮你设计礼服。”伯爵夫人喝了一口红酒:“上个月的杂志上刚刚登了我设计的礼服,裙摆和头纱上缀的珍珠让新娘看起来美极了。” 其它的夫人们附合她:“当然了,露丝本来就美极了。” 卡尔虽然在跟古根海姆大谈房地产,但却一直关注着沈蕊,他这个时间转过头来,侧过脸冲着沈蕊微笑,抬起手碰了碰她的耳廓:“不能同意的更多。” 伯爵夫人对凯伯特夫人说:“我想到了纽约之后,你们不急着去费城是吗?”她想了一下:“我有几个朋友正巧在纽约,我想她们会很乐意认识露丝的。” 沈蕊很识趣的点头微笑:“我很期待,夫人。” 晚餐结束的时候,伯爵夫人拉着凯伯特夫人去她的包间:“相信我,露丝最后不会选紫色的,你不讨厌蓝色对吗?”海洋之心就是蓝色的,既然这是一份订婚礼物那么当然应该挑一个能衬托出它的颜色。 提到海洋之心凯伯特夫人心花怒放,不是所有男人都愿意给妻子花大钱买这样的礼物,卡尔越是出手阔绰越是表明了他有多么看重露丝,凯伯特夫人和伯爵夫人亲密的挽着手:“露丝能幸福真是太好了。”对她们来说,女人的幸福自然依赖着男人的爱。 杰克没能找到机会和沈蕊说话,他本来打算在离开时行礼然后趁机塞张小纸条到沈蕊的手里,但沈蕊没有给他这样做的机会。她冷淡的微笑,伸出手之后又飞快的伸了回来,杰克的手肯定还没来得及碰到。她举止得体的像是头等舱里任何一位贵族小姐那样,所有的微笑完全出自于礼仪。 杰克的心冷了下来,他意识到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于是他把那张字条紧紧攥在手心里说:“这是个美妙的夜晚,对吗?” 布朗夫人笑了:“说得很对。”她的观察力让她没有错过杰克和沈蕊各自的反应,一个有心一个无意,这样的事几乎天天都在上演。但卡尔明显不会这样想,一个穷光蛋肖想他的未婚妻,也许他在船上不会做些什么,毕竟杰克还顶着露丝救命恩人这样的名头,但下了船他不会让杰克好过。 布朗夫人很了解男人们的想法,特别是像卡尔这样的贵族男人,他们好面子但绝不肯就这样咽下这口气,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冒犯,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的。布朗夫人很喜欢这个出身下层却热情开朗的年青人,她乐于帮他这样一个小忙,于是她说:“我想,你愿意见见我的儿子,他在皇家美术学院学过一段时间的绘画。” 杰克咧开嘴笑起来。 沈蕊抖开那条裤子,房间里留下特蕾西一个女僕,她低着头不敢看。沈蕊却大摇大摆的在镜子面前比划起来,腰收得不错,但裤管还是太大了些,这更像是一条灯笼裤。她脱□上穿着的长礼服裙,三下两下解开束身衣放松身体,几乎是用剥的把礼服从身上脱下来。 她套上长裤问:“裤管还能再改小一点吗?”太宽松了让她觉得行动起来不方便,她又不是为了美观做出这条裤来的。 特蕾西低着的头不敢抬起来,但她牢记卡尔的吩咐:“是的小姐,裙子已经放宽了,您要试试吗?” 做大的裙子不用特蕾西帮忙就能套在身上,穿进一条裤子完全没问题,沈蕊满意了,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打开保险箱,从里面拿出足够数目却又不会被卡尔发现的钱。
第18页 “把这幅画交给勒杰,告诉他这是给道森先生的谢礼。”沈蕊其实不知道哪个是毕卡索的画,挑了一张她看不懂的,她清清喉咙装模作样:“吩咐厨房,我还想吃昨天夜里的那种巧克力。”谎话越说越顺熘了,沈蕊几乎要为自己喝采了,最后是指使开特蕾西:“你把昨天从图书馆借来的书还回去吧。” 特蕾西按着沈蕊的的命令出了房间门,她确认她们都走开了就踮着脚尖跑到了书房里,按记忆里的号码打开了保险箱,两叠完全不一样的钱币,沈蕊咬着牙不知道哪个更值钱一点。 让她高兴的是,两叠都不是完整的,卡尔一定用过了,绑钱的纸条松松的。沈蕊很小心的抽了两张五十的,想想又多加了抽了两张。沈蕊努力辩认,觉得印着王冠的那种是英镑,五个英镑是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两百英镑应该够她用一段时间了吧,反正她也没想着逃出去能过好日子。 剩下的一叠沈蕊觉得应该是美元,她拿出三张面值一百的,把保险箱的门关上,小心的把钱折起来塞进睡裙口袋蹑手蹑脚的熘回卧室,心扑鼕扑鼕狂跳,跟真的做了贼似的。 沈蕊在房间里打转,把钱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数了两遍才捏着钱找藏的地方,夹在书里?不不不,事实已经证明了好多次,她当成重要东西来藏的地方最后都会忘记,而且越是急就越是找不到。藏在衣服的口袋里?她的衣服都是由女僕管理的,现在就藏在里面一定会被发现的。 特蕾西规矩的站在门口问:“小姐,巧克力好了,要送进来吗?” 沈蕊把钱塞进铺好的被子里:“送进来吧。”特蕾西放下托盘正准备出去,迎面撞见了卡尔,她弯腰退到一边让卡尔进来。沈蕊一下子坐到床上,确定自己压住了钱。卡尔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们不是应该更喝上一杯聊一会怎么赚钱发财才回来的吗? 沈蕊紧张的鼻尖都出汗了,她挺直着上身一动不动。卡尔凑过来吻了她的额头一下:“宝贝,画送出去了吗?” “对,我让勒杰去的。”沈蕊的心跳比刚才还要快,她努力放缓唿吸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可还是忍不住手指都在抖。 “怎么?”她不太对劲,卡尔有些疑惑:“你这么喜欢这些画吗?”他放软了目光:“如果你想要,我们可以买一屋子。忘了那一幅吧。” 沈蕊倒在枕头上:“我累了。”她眼巴巴看着卡尔等他出去,卡尔的目光盯在她坐的那一块床沿,她藏了什么东西吗?这简直太明显了,她倒下去的时候僵硬的要命。 “是吗?那么好吧。”卡尔把西装扔到躺椅子上,假借着脱衬衫换衣服的动作转过脸去,窗帘还没拉起来,卡尔很清楚的看到沈蕊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把握着什么东西塞到了枕头下面。 沈蕊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裸着上身的卡尔正朝她走过来,她缩起脚:“你不回你的房间休息吗?” 卡尔掀起被子躺进去故意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她:“如果你做了噩梦怎么办呢?别怕,我在你身边。”背着他藏了什么小东西吗?那个杰克给她的?卡尔马上把沈蕊的异常举动跟他最近特别关注的男人联繫在了一起,他压制着怒气,柔情蜜意的说:“别怕,我今天也不会离开的。” 沈蕊纠结了,她想说她不害怕,但如果她不怕,那她的那些古怪举动又要怎么解释呢?她自己搬起石头来砸痛了脚。 卡尔的手搭在沈蕊的肩膀上,眼睛却瞄在枕头下面,藏起嘴角的冷笑,写着情话的纸条?刚刚那个道森在对她行吻手礼的时候,他可一直盯着呢。 沈蕊没办法了,她用任性的口吻说:“我现在又不想睡了,我想,看会书。”于是她打开了放在床头柜上离她最近的那一本,卡尔继续他的甜言蜜语:“还要吃些东西吗?” 沈蕊马上摇头,她绝不离开枕头。卡尔也似乎只是提议一下,他点点头靠进拍松的枕头里,沈蕊盯着书,他就盯着沈蕊,目光深情让她好像被针刺似的时不时动一下手脚皱着眉头像忍受什么酷刑。 卡尔裸着的上身露出来的线条让她全身僵硬,看电影里的裸男是一回事,真的有一个躺在她的身边散发荷尔蒙又是另外一回事,更别提这个裸着的英俊男人正用露骨的目光看着她。沈蕊坚持不下去了,她躺在枕头上双手举着书挡住自己的脸也挡住了卡尔的视线。 昏黄的灯光让沈蕊眼睛发酸,不一会儿,她的手也跟着酸得举不起来,这个姿势太容易累了,但转个身不就等于把自己送到卡尔的怀里了吗?沈蕊屏住气又坚持了一会,终于把书放到一边闭上眼睛,把被子拉起来盖住嘴唇,如果只是吻额头那么她还是能接受的。 卡尔看着沈蕊自导自演这些,她拒绝被凝望阻挠他的视线然后她累了……卡尔无声的笑起来,他不那么关心枕头下面那张纸条了,顶多只是那个穷鬼的错,跟露丝肯定没有关系,她对他有多冷淡他都看见了。 卡尔开始觉得自己的怒火中烧得有些蠢了,他起床把窗帘拉上关掉灯,回到床上的时候轻轻吻了吻沈蕊的额头:“晚安,宝贝。” 沈蕊过了好一会才放心的睡了过去,卡尔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让她觉得可以信任了,起码只要她反抗,他是不会对她做些什么的。她迷迷煳煳的翻了个身,手放到枕头下半张着嘴巴睡过去。 卡尔帮她把手拿出来想让她睡在他怀里,他微微一动手指就碰到了那一叠折起来的钱,卡尔已经决定让沈蕊保有这份隐私,但纸张的厚度让他再一次起了疑心,杰克·道森不可能找到机会把这么厚一叠纸塞给她,这会是什么? 卡尔捏着那几张纸赤着脚穿过客厅来到书房,打开灯他才发现那是几张大面值的纸钞,两百英镑,三百美金。露丝为什么把这么大一笔钱藏在枕头下面?她想要干什么? 买东西吗?不,不可能,露丝几乎不需要钱,她所有的一切都由他来买单,这个姑娘从小长到大拿过最重的东西绝对不是钱不是书而是珠宝。可除了买东西卡尔想不到她还有别的任何用途需要她把钱藏在枕头下面! 她想要逃走!卡尔几乎是马上想到了这个可能性,胸膛里压抑着的怒气直冲上了脑门,露丝突然的乖巧柔顺听话和她这两天奇奇怪怪的言行搭配在一起让卡尔推测出这个事实。 怪不得她开始听话,怪不得她也懂得了撒娇,她的柔软她的可怜都是伪装,她想要逃走。卡尔把书桌上的文件扫到地上,打开烟盒拿抽了一支雪茄,半天擦不着火,打火机被他丢到地上,雪茄里的菸丝都掐断了。 那件古怪的裤装也是她打算逃走时穿的吗?她想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男人?卡尔咬着牙冷笑,他们虽然不是按正常规律那样结识相爱共许一生,但他自问做的并不少了,可为什么还是打动不了她的心。 越是接受订婚的日子她就越是急躁,礼服改了三次,请柬改了五次。发现他不为所动之后,竟然假装柔顺暗地里打算逃跑。真是又天真又愚蠢,卡尔走到卧室里去,他打开壁灯,光晕投在沈蕊的脸上,她皱起眉头扭动着身体把自己往被子里面藏,想用被子把整个头都蒙起来,长而捲曲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半月形的影子,睡容安静恬淡,丝毫不知道有个男人为她气得快要发疯。 卡尔眼神一暗,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愤怒了,他竟然还扯出一个笑,慢慢走过去踩在地毯上的脚留下不深不浅的印子。 很好,卡尔伸出一只手抚在沈蕊的脸上,指尖细细摩挲着她的脸,目光落在她眼睛眉毛鼻子上。像是一匹难驯的野马,但他总会驯服她的,让她乖乖的跟着他打转,像每一个妻子听从她们的丈夫那样听他的话,以他马首是瞻。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教导她懂得什么是害怕,然后享受她的爱和畏惧。卡尔唇边绽出笑意,眼睛里燃着火苗,他想要的总会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评论莫名其妙的被删掉了很多(负分的却都还留着,捶地板!!!) 都是亲们认真码的评,在此鞠躬,我都有从后台去看,但是恢復不了,管理员也无法解决,在这里给大家鞠躬,我都认真看了,只是不能回復,抱住大家狂么一下,四十几条呢,不止流泪还流血了呀。 ps:谢谢天幕亲又回来看我,你的评也被删掉了……咬手绢泪流…… 字数越来越多了闹,大家快来表扬我呀呀呀呀~~~~~ 捧脸求表扬。 鞠躬谢谢小露和提拉酱的地雷。 嘛,我说过沈蕊姑娘逃不成的 卡尔接下来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现实……为沈姑娘掬一把辛酸泪~~~~~~~ 嗷嗷嗷嗷,我总算在文里让男主角眼神一暗来着了,
第19页 写教授的时候好想这么形容啊 嘛,突然就总裁文的调调了有木有。 唔,求女主霸气侧漏阻止沉船的亲,乃们可以不用看下去了 我觉得当时哪怕有人真的去说了,结局也会跟那个《徒劳无功》的作者一样 被逼死…… 船没沉别人拿你当笑话,船沉了就都是你的诅咒 预言先知?别开玩笑了。 来吧,来我的蘑菇房坐坐吧 ☆、铁达尼号 沈蕊迷迷煳煳的把手往枕头下面伸,摸索了一会,直到摸到了纸币才放松身体把手往被子里面缩,她已经离计划中的目标越来越近了,很快她就能自由了。 不用整日提心弔胆着害怕被卡尔发现她不是露丝,不用装模作样听凯伯特夫人的话假扮乖女儿,她自己作主想干嘛干嘛。 卡尔的手肘撑在枕头上,眯起眼睛没有错过沈蕊所有的小动作和在确定了钱还藏得好好的之后脸上的笑意,他神色复杂的盯着这个他准备娶回家的女人,她就那么想要离开吗? 卡尔浮起一个冷笑,拾起沈蕊散在枕头上的一缕头髮放在唇边凑到她的耳边吻吻,手伸到她的腰上面一把抱起来贴在身上。 沈蕊眯起眼睛,这两天里卡尔几乎一直是睡在她身边的,她已经习惯了,除了拥抱亲吻只要没有其它的动作,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他让沈蕊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伸出一只手归拢她披撒着的长髮,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这么高兴,做了美梦吗?”是做了离开他获得自由的美梦?卡尔花了一个晚上也没能想明白她为了什么要逃跑。 因为和他的婚约?露丝虽然一直表现的不像大多数女人那么顺从,她有自己的见解和执着,这正是她的魅力所在,但在有了婚约之后还想着离开,这也实在是太离经叛道了。如果她不想要嫁给他为什么不当面告诉他,在订立婚约在坐上前往纽约的船之前告诉他呢? 卡尔的手指绕着沈蕊浅红色的头髮,发尾被他捏在手上滑过沈蕊的脸颊,她正躺得舒服,不愿意动弹,觉得痒痒扭着脸蹭来蹭去。卡尔还像昨天晚上那样裸着上身,沈蕊柔软的头髮温热的身体在怀里来回磨蹭让他的火气渐渐上来了。 他控制着自己的唿吸声音跟着低下来哄她开口:“睡得好吗?” 不跟他说话他还不乐意了,沈蕊皱着眉头一下子睁开眼,对上卡尔的黑眼睛,他正用暗幽幽的眼神盯着她的脸。沈蕊的心“砰”的跳了一下,把手抬起来遮在脸上挡住卡尔的目光。她总觉得这一眼像是要把她看穿了似的。难道他发现保险箱里的钱少了? 卡尔握住她遮在眼睛上的那只手放到嘴边,拨弄着她的手吻在她的手指尖上。沈蕊心虚的不敢抽回来,她得做点什么让卡尔想不起保险箱,这个时候她又有点后悔了,应该明天下午的时候找个机会拿的,这样他发现的机会才最小,真笨! “嗯,我是做了个梦。”沈蕊开始乱扯,她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有趣的梦,她也没做过什么有趣的梦,最多就是被人追啊从高处掉下来什么的。她绞尽脑汁想着卡尔可以会感兴趣的梦,终于她说:“我梦见自己飞起来了。”这应该够神奇了吧。 “真有意思。”卡尔的笑容出奇的温柔,他拉着沈蕊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就算她真的飞走了,他也会再把她抓回来,剪掉她的翅膀,叫她乖乖的呆在他筑的笼子里。他会提供食物水和玩乐,但她必须乖乖的。 如果她觉得束缚,那么换一个大一点笼子就是了。卡尔收紧手臂把她搂得更紧,就是因为她的反应她的挣扎才会让他更想要牢牢的绑住她。他付出了,他就得得到他期望中的回报,而不是人财两空。现在他要做的,是张开一张网,一张专为了露丝准备的网。 沈蕊一边点头一边想着昨天卡尔的工作流程,他吃完早餐开始工作,如果不是因为要去甲板上散步,那么很有可能会一直干到晚餐之前。她要做的事就是拉着卡尔离开书房,离保险箱越远越好,不知道撒娇有没有用。 对沈蕊来说,撒娇和撒泼一样有难度,她在面对异性的时候一直都硬邦邦的,沈妈妈再三再四的告诉她要笑要笑。可一见了相亲对象,她嘴边的笑容就像是快用完了的牙膏那样挤也挤不出。 想了半天,她身体一扭半趴在枕头上把脸蒙起来用声音对卡尔撒娇,沈蕊从来没有想到她也有卖萌的时候:“去刷牙洗脸。”声音是她努力娇柔出来的,但说的话却一点都不动听,卡尔却笑起来,眼神扫过她手搭着的地方,她想要把钱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去。 卡尔心知肚明,却还是顺着她的意思从床上起来。沈蕊松了口气,虽然现在脸算是嫩了,但照样红得一塌煳涂,她还从来没有对除了闺蜜之外的任何人用这种口气说过话,哪怕是她妈也没有。 浴室的门一关上沈蕊就从床上跳起来把手里捏着的钱藏在首饰盒里,用珍珠链盖在上面,这样哪怕有人打开它只要不拿起链子都不会看见的。 卡尔突然打开门,沈蕊吓了一跳,她背着手靠在梳妆檯上,眼巴巴的看着卡尔脸色严肃的走过来。 她的唿吸又轻又急,他把她吓坏了。既然她让自己受了那么大的惊吓,那么适当的回馈也是应该的,于是他不紧不慢的踩着地毯踱到沈蕊面前,皱起眉头来盯着她的脸仔仔细细的端详,她的唿吸都好像停顿了,看起来她从没做过坏事说过谎似的,卡尔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他慢吞吞的说:“我刚才,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沈蕊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她紧张的腿肚子都在哆嗦,卡尔却突然笑起来,微微低下头:“我们忘了早安吻。”他勐得搂住她的腰,结结实实吻住她,勾着她的舌头吸了好了会才又放开,拍拍沈蕊发红的面颊,转身大步走回浴室。 沈蕊捂着嘴唇呆住了,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发脾气,他明显是骗她的,他没有发现她偷偷藏了钱。做贼心虚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沈蕊狠狠看着虚掩起来的门,在心里祝福他在浴室里滑一跤。 卡尔一点也不急着穿上衣服,他发现当他这样站在未婚妻面前的时候,她会脸红眼神闪烁,视线也不敢长时间的停留在他身上。就像刚才那样,卡尔又多学会了一样用在沈蕊身上的调情手段。 沈蕊拿起床头上的铃铛摇了摇,特蕾西像往常一样等在门口,她大模大样的吩咐:“准备早餐,我要新鲜的果汁,端到房间里来。” 果然卡尔像她预料的那样套上了晨衣,他好像把礼仪刻到了骨子里,哪怕是面对女僕,也要穿戴整齐。沈蕊得意的笑起来,她重新躺回了床上,悠闲自在。 等到早餐真的上了床,卡尔挥退了女僕,他动手往面包上抹果酱送到沈蕊的嘴边,笑得深情款款。既然她觉得不够,那么他可以给得再多一些。卡尔从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好,他还在匹兹堡的时候,有多少淑女梦想着嫁给他,不光光是因为他的财力丰厚。只要他愿意也能把自己打扮得像那个道森一样受女人们的欢迎。 沈蕊觉得今天的卡尔非常古怪,这种感觉伴随着卡尔的笑容越来越强烈,沈蕊都要觉得自己的脸上开出花来了,不然他为什么一直盯着看。 卡尔摆出他能做到的最噁心的表情来,时不时的深深盯着她看一眼。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些,那些爱慕他的淑女们只要他点点头扯扯嘴角就已经兴奋的快要晕过去了,以为得到了他的青睐。可露丝好像不为所动,她看她的目光越来越疑惑,最后她在咽下一块夹着金枪鱼的咸味三明治之后问他:“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卡尔嘴角边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努力回想大学里读的那些莎士比亚,最后他说:“你美的好像阳光。” 沈蕊的眼睛直了,她盯着卡尔好像他得了传染病,这就是他表达对露丝爱意的方式?她看着面前一盘子的美食觉得腻味极了,她一定是吃撑着了。沈蕊垂下眼睛,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样的赞美,难道要说“你也是”吗? 卡尔恼怒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如果露丝真的喜欢听这种话,那么他以后除了长期包下剧院的房间之外他可能还得再顾个舞台剧演员给她朗读这些作品,如果要他每天都说这些,他觉得自己的舌头会断掉的。 接下来的时间没有人吭声,沈蕊还在想着她的撒娇方案,卡尔一下子又正常了,好像刚刚只是她的错觉。她是不是有些不识抬举?沈蕊扼腕,她刚刚是不是应该偏过头娇笑一下之类的……还是算了,光想就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卡尔和沈蕊一言不发的吃完了早餐,沈蕊在女僕把桌子端下去之后捏着被角扭扭捏捏的说:“能陪我去船上走走吗?”
第20页 卡尔有些吃惊,这又是另一种装乖的方法,他摸摸沈蕊的头髮:“当然好,亲爱的。你换衣服,我去书房。” “不,”沈蕊一下坐直了:“我是说,我想让你呆在这儿。” 如果是平时卡尔大概已经高兴坏了,被他的未婚妻邀请着观看她梳妆,可现在他咬着牙微笑:“太荣幸了,亲爱的。”她是怕他发现保险箱里的钱少了,才故意这样说来牵绊住他。卡尔突然好奇起来,她能做到哪一步呢? 于是卡尔凑过去,鼻尖对着沈蕊的鼻尖:“你一刻也不愿意离开我,是不是?”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情,诱骗她点头,然后讨一点利息。 沈蕊除了点头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卡尔的嘴巴又贴了过来,她半张着嘴,第一次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和他接吻了。沈蕊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其实也交过两个男朋友,这样程度的亲吻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但也不能算熟悉,卡尔的嘴唇印在她的嘴角边,磨够了才把舌头伸进去,沈蕊的舌尖被卡尔嘬住一点点的吸,整个身体被卡尔搂在怀里,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背嵴抚摸她的骨头,沈蕊从一开始强忍着抗拒变成了被卡尔引导着慢慢来回,他勾着她的舌头,一点点探索她的口腔。到这个吻结束的时候,沈蕊躺在床上,卡尔压在她的身上,两个人都张着嘴巴喘气。 “还想去散步吗?”他问:“如果不,也可以做点别的。”露丝比想像中要难征服,他本来以为女人一旦在身体顺从了哪个男人,那么她的心也会跟着顺从。可露丝不是这样,她还想要逃就说明她心里根本不是这么认为的。 可这没关系,卡尔趁着沈蕊喘气吻她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一点点在她脸上打上他的印记。如果之前那些不够,他会再投资下去,等到全盘收回的时候,清点他的赢利。 沈蕊倒在枕头上,目光迷濛,卡尔这么爱露丝吗?也对,如果不是很爱,那又怎么会原谅她的背叛,最后还要把她找回来呢? 沈蕊脸上的迷惑太过清晰,卡尔纵容的笑,他不会给她时间想清楚的,他会牢牢的把她网住,让她心甘情愿的呆在笼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喂喂喂,想歪了的人自己去面壁。 嘛,其实我真的不是标题党来着,真的(请看我诚恳的眼睛) 卡尔和女主越是各种脑补越是容易差生爱情 嘿嘿…… 关于沉船的问题,要不,你们再等几天来看。 我保证那时候船就沉了,真的 这篇不会过十二万字的~~~~~ 阿愫不打算写什么美国发展史之类的 卡尔不会变成首富,因为有了女主帮忙包揽所有赚钱项目之类的 但他会是某方面的巨头,咳咳(至于哪个方面——请联繫下沈蕊穿越的关键词) 所以花好月圆之后就会完结了~~~~~~ 来吧,来我的蘑菇房坐坐吧 ☆、铁达尼号 卡尔用五个英镑找到一个船上的男僕带领他和沈蕊往从来没去过的那侧甲板散步,那个男僕接过钱的时候眼睛都在发亮。 卡尔觉得自己给他未经世事的未婚妻很好的上了一课,她在准备逃走的时候竟然没有想着拿些小面额的纸币,整整一叠五元面值的英镑就在压在五十元英镑的下面,她根本就没有翻动直接拿了最上面的。卡尔努力想把嘴边的笑意藏起来,连怎么藏东西都不会,她还能走到哪儿去呢? 两百英镑三百美金对普通人来说的确是很大的一笔钱了,如果不被人骗走,而露丝又能克服十七年里养成的奢侈习惯,是够她像平民一样生活好几年的。 可有谁会相信一个出手就是五十英镑一百美元的女人没有来歷呢?他们或者会认为她是小偷或者会认为她是个ji-女,总之她会得到比她想像中还要多的关注,并且因为这种关注最终被他找出来。 卡尔挽住沈蕊的手,用半带着教导的口吻说:“看,这就是为什么再富有的人身边也不能不带些零钱的原因。”沈蕊奇怪的看着他,就算卡尔不说,她也知道他很有钱了,海洋之心还不足以说明这一点吗? 她脸上再细微的表情也没能逃过卡尔的眼睛,他满意的笑看她一眼,踌躇满志,她跑不掉。卡尔很确定的想着,他的做法已经这么明显了,她还不知道从中吸取些经验。天真的姑娘,她真以为外面的世界就像苹果糖一样甜蜜梦幻吗? 沈蕊挽着卡尔的手,跟着船员参观之前船长和安德鲁先生没有带他们去的船舱。沈蕊暗暗记住路线,她对认路不那么在行,但如果加上地标就不一样了。 走过三幅浮雕转个弯,再路过两张长沙发椅……如果要逃生当然要记住路,泰坦尼克实在太大了,它里面的走廊和拐角那么多,如果没有女僕领着沈蕊一定找不到路。 她观察整艘船,卡尔观察她。他看着沈蕊就像看着一只小动物,她的举动从让他生气愤怒到引他发笑。卡尔从来没觉得露丝是这么有趣的女人,他本来只指望得到一个美貌出身良好又能让他感兴趣的未婚妻,露丝却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中了大奖。 好比他本来只想买下一座风景优美的岛紧接着发现下头有个金矿一样,卡尔的手搭在沈蕊的肩膀上,趁着她东张西望的时候不着痕迹的占占便宜。 她好像从那个吻开始接纳了他,露丝从来不愿意和他吻在一起,贴贴脸颊或者碰碰嘴唇她不会抗拒,哪怕真的实质性的做了她也从不出反抗他。 只是吻,她不愿意让他吻她,要撬开她的嘴比撬开紧闭着的牡蛎还要难,原本卡尔不愿意做别的尝试。露丝是他的妻子,只要她是,她就总有接纳他讨好他的一天。 可当他愿意做些别的的时候,他发现了这其中的乐趣,趁着她走神趁着她迷惑。卡尔开始从沈蕊的身上获得了之前没有过的满足感和成就感,而这仅仅只是用了一点点小手段。 卡尔·霍克利是很实际也很传统男人,他认为是他的妻子就得对他言听计从,像所有的妻子对待丈夫对待家庭那样的奉献牺牲,在适当的时候做最适当的事。 露丝却让他翻开了新的一页,他开始明白丈夫和妻子之间也没有什么是一定的。比如,就算她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却还是更多的想着她自己,而不是他们。 卡尔一度苦恼过,他好像第一次认识到了女人身上也有“自我”的存在。从最开始的无无所适从到现在,当她的态度改变了,他的态度也就跟着改变了。 “这里面是什么?”沈蕊指着一扇棕色的木雕大门问船员,他打开那扇门为沈蕊介绍:“这是船上的音乐室,客人们可以在这里享受音乐的乐趣。” 里面摆放着钢琴,小提琴和一些别的乐器。沈蕊小时候也学过一段时间的钢琴,沈妈妈望女成凤,天天带沈蕊去出租的音乐教室练琴,但一直学到最后沈蕊最拿手的也还是小星星和练习曲,没能成为沈妈妈梦想中的不看谱就能挥洒自如的音乐家。 卡尔看到沈蕊的目光盯着钢琴,他微微一笑:“艾伦准备了钢琴,或者,你想要在这里为我弹奏一曲吗?” 沈蕊的笑容僵硬了,露丝的钢琴水准一定比她要强吧,毕竟凯伯特夫人非常自豪的在人前宣扬过一次又一次她的露丝是个完全合乎标准的淑女。沈蕊不知道淑女意味着什么,但她看过名着改拍的电影,什么《简·爱》啦《傲慢与偏见》之类的,里面几乎每个女孩子都能坐在钢琴边演奏歌唱。 就连简那样的环境下,女孩子依旧会这些。可她不会,难道要她现在坐下来唱一闪一闪亮晶晶? 沈蕊赶紧摇头拒绝,飞快的为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藉口:“我还是更期待艾伦准备的钢琴,”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它是白色的,对吗?”这样说好像她真的期待似的,沈蕊很满意自己的机智。 卡尔却皱起了眉头:“是你挑的颜色,忘了吗?你现在想要白色的了?”露丝已经找过无数次这样的麻烦了,窗帘的颜色和地毯的颜色不相配,家具不要柚木要樱桃木,这还仅仅只是她暂时居住的地方。卡尔眉间的沟更深了一些,难道她放弃装乖,又准备开始找麻烦让大家都不好过了? 沈蕊赶紧抿住嘴巴,心扑鼕扑鼕跳起来,狠不得摇着卡尔让他赶紧忘记她说的话,她怎么会知道肉丝挑了什么颜色的,她赶紧补救:“其它的也行,钢琴最主要的是音色,不是吗?” 卡尔挑挑眉毛,把手插到裤子口袋里,原来连她也已经忘记了曾经挑剔过什么,她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要跟他纽约。卡尔插出一支雪茄,男僕上前为他点火,他为她一瞬间的慌张感到满意,也许白色也一样,只是改掉一间房间的装饰,一天时间也已经足够了。 沈蕊趁着机会转身走到长沙发边,转过身才轻轻吁出一口气,幸好他没追问她为什么不记得,不然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第21页 他们在音乐室里转了一个圈又走到别的地方,沈蕊吃惊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游泳池,她结结巴巴的指着这个看上去不大的水池说:“这是游泳用的。” “是的,小姐。”男僕弯下腰:“目前只对男客开放。”仅仅是头等舱的男客,但明显谁都不想尝试。 沈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她看了卡尔一眼,觉得他怎么也不可能当着别人的面坦露身体的,哪怕是面对女僕他都把晨衣的带子系的紧紧的。见惯了现代的各种泳池,深水浅水人造浪,沈蕊对这个一点都不感兴趣,让她奇怪的只不过是现在人们的设计跟他们的习惯划不上等号,如果人们不用那么建造它有什么用处呢? 卡尔跟在沈蕊身后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从背影看露丝完全是个成熟的女人了,谁能想到她根本就没长大呢?那些千奇百怪的想法和念头真是从这样一个充满风情的女人脑子里钻出来的吗? 他掸了掸菸灰靠在图书室的窗边,她正停下来听男僕介绍,这间图书室里收藏了多少善本,表情专注,侧脸看上去非常富有魅力。卡尔抿着嘴唇笑起来,露丝最有魅力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看见,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卡尔微微一笑掐灭了手里的烟,大步走上去搂住了沈蕊的腰,他凑在她的耳边告诉她:“我们的庄园里有比这大起码两倍的图书室,正对着花园里的喷泉,我想你会喜欢的。”他找了纽约最着名的设计师设计他的新庄园,为的就是迎接一个身份匹配的女主人。 沈蕊目测了一下,这间图书室就已经够大了,比这大两倍根本就能算上一个小型图书管了,这在没有网络小说的年代是多么大的杀伤力啊。 柔软的长沙发,带暗纹的流苏窗帘,再加上随书奉上的点心红茶。沈蕊不自觉的脑补出一幅所有宅女理想中的画面,她可以躺在地毯上看书,地上放满大大的垫子,随便她躺着还是靠着。这样的日子该多么销魂啊。 喜爱美食又怎么会不喜欢享受呢?卡尔不动声色,沈蕊的嚮往他都看在眼里,他会将她照顾无微不至,把她想要离开的念头用甜蜜和奢华渐渐消磨掉。 “艾伦说他请了一个法国厨师,”卡尔装作不经意的说:“你可以在玫瑰园里喝下午茶。”他抬起手亲昵的拍拍沈蕊的背:“你喜欢英格兰粉红玫瑰对吗?”卡尔骨子那种大男子主义又冒出来作祟了。 露丝并不喜欢粉色的玫瑰,她更喜欢红玫瑰,她的房间里几乎都用红玫瑰来插瓶。卡尔在同凯伯特家有了口头婚约后,几乎每个在南安普顿的日子都会去凯伯特家做客。对于露丝的喜好,他比她想像中的要了解更多。 比如她喜欢那些厚重的颜色,黑色、红色这样强烈的色彩是她最喜欢用在绘画里面的。但卡尔认为浅色的那些更符合他的审美,他可以为了讨好露丝而选择玫瑰,但他并不打算连这个也对露丝妥协。 沈蕊点点头不敢再发表什么意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真诚:“当然喜欢。”本来她就对这些没意见,就算她有意见,难道卡尔还会把花园挖了再种新的吗?再说,这些跟她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她抬起手扇了扇风,在船上绕了一圈,沈蕊走得腿都酸了,这具身体比她原先不知道娇气多少,她跟闺蜜压个马路没三五个小时绝对不会坐下来的。可现在刚过去一个多钟头,她就气喘吁吁的。 卡尔马上挽住她的手:“回去吃些点心吗?”虽然她现在的乖顺是假装出来的,也依然让他满意,而当卡尔想要体贴的时候,大概最挑剔难伺候的贵妇人也找不出毛病来。 沈蕊已经被绕晕了,她只记得刚刚从房间里出来和在甲板上的那几条路,卡尔带着她走回房间,一边解开领带一边说:“给小姐准备冰淇淋。”她热坏了,船舱里很温暖,好像到处都烧着炉子。她穿着薄裙子都已经出了一身汗,卡尔却好像一点都不受影响似的,一丝异样都没有。 “我去看看上午的电报。”卡尔走进书房,沈蕊赶紧跟在他的后面,卡尔明知故问:“怎么,你开始对我的工作有兴趣了?” 她只对发报机和保险箱感兴趣,拿了他的还没有补偿他呢,卡尔想到了刚才提到的钢琴:“我会发报给艾伦叫他把钢琴换成白色。”他实在有些不习惯工作的时候有个女人呆在身边。沈蕊点点头,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似的赖在桌子边。 女僕端着冰淇淋进来,沈蕊赶紧拿起一个糙莓雪芭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卡尔坐回了书桌前,沈蕊找了一把面对大海的椅子坐下,随手抽过一本书翻了两页扔到一边,她实在对这种纯理论的书没有兴趣。 卡尔看着她安然自得的样子咳嗽了一声清清喉咙,沈蕊马上转头看着他。卡尔朝着她微笑:“你想看看我的产业吗?”他的未必以后就会是她的,但会是他们孩子的。卡尔小的时候他的妈妈曾经对他说过这些,他一直牢记到了现在。 沈蕊被卡尔带到书桌边,他告诉她他在美国拥有多少房产和公司,费城是比南安普顿还要大的港口城市,那里几乎有一切他需要的资源。卡尔弯下腰指着地图上的一块告诉沈蕊说:“我们的家在那儿。” 沈蕊不以为然,她用看地理课本的态度看这张地图,卡尔在上面用红色墨水标示着的房产地皮和旁边写得清楚明白的价值一点都不关心。这本来应该是露丝享受的,但现在她没机会了。沈蕊遗憾的在心里摇摇头。 卡尔突然压低了声音,他的嘴唇几乎贴上了沈蕊的耳朵,沈蕊听到他说:“你不拒绝我,我就不会拒绝你,无论你要什么。” 他几乎是在凝视她了,沈蕊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反应不过来。卡尔的黑眼睛紧紧盯住她,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那样动弹不得。 沈蕊的目光落在卡尔磨蹭她脸颊的手背上,她分不清楚这个男人说得话里有几分是真的,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激动,表情也谈不上有多诚恳。 可沈蕊的心还是狠狠一跳,她的唿吸突然急促起来。这比我爱你动听太多了。卡尔仿佛觉得不够,他把嘴唇贴上沈蕊的额头,口鼻间唿出的热气让沈蕊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卡尔微微闭上眼睛,祷告般的说:“把你的心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单位里新换了一台电脑,怎么也打不开jj 回不了评论 于是我只好手机刷,鞠躬谢谢给我留评的亲们,爱你们哟。 嗯,我会慢慢回復哒。 于是补齐了,哦吼吼 嘛,卡尔的这段告白在电影里面出现过 但肉丝没有当一回事。 唔,就是在送给她海洋之心的那个晚上。 这里被沈蕊给蝴蝶了。 话说,话不说…… 好吧,其实现在的卡尔说这段话,是带着欺骗性质的 他想先把未婚妻骗回家再说~~~~~~~~~ 唔,关键词就是电影和美食嘛~~~~~ 嘛,不会逆天的。 还有,我真的不写美国发展史的,也不会让妹子拿着军火去中国帮忙。 你们要相信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小言!!!!!!! 剧透之后能不催更咩?????? 捂脸装瞎…… 来吧,来我的蘑菇房坐坐吧 ☆、铁达尼号 沈蕊落荒而逃,卡尔的告白让她一下子懵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跑到卧室里。她躺到床上,手掌按住胸口,心脏砰砰跳动,全身的血好像都涌到脸上去了。 沈蕊不是没有听过没看过那些感人至深的誓言,小说里的电影里的,导演演员怎么煽情怎么来,看的时候的确让人落泪感动。 但试想一下真的有人这样跟沈蕊告白,她是绝对不会点头同意的。那些感情都像是漂亮的肥皂泡泡,阳光下面五彩纷呈,但轻轻一碰就“啪”的破掉了。玫瑰花雨,爱心蜡烛,烟火,灯墙,这些也不过是看起来很美。 她渴望长久的安定的细水长流的感情,而不是轰轰烈烈,燃起来快烧死得也快的那种速食爱情。杯具的是生活里没有这样一个男人肯同她来一次细水长流。她的选择范围还多的时候整天在家里宅着,宅着宅着就剩了,剩着剩着就成沈妈眼里的公害。 沈蕊不是什么美人,但也绝对不属于乏人问津的那类,她谈过两场无疾而终的恋爱,两次都是在学校里的时候。那时候她就明白爱情不仅仅只有吸引就够了,太多的分歧不愿让步最终让她的感情跟着夭折了。 她也不是不知道卡尔的妥协,虽然不敢公开的明目张胆的反抗他,但其实也并不像他或者凯伯特夫人期望的那样合乎身份。折腾着做裤子,当着女僕的面失仪,这些要是全照他的观念明明是可以训斥她的。
第22页 沈蕊记不清和第一个男朋友相处的细节了,但她还清楚的记得他们是因为一杯奶茶分的手。暑假的时候他们约定在图书馆里复习备考,沈蕊每天都会带两杯珍珠奶茶去。那天她忘了,于是大吵一架。 放到现在沈蕊也依旧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那个一字一句说我爱你的男孩就是不能容忍她的那次疏忽大意。一开始是起了两句口角,后来她的火气上来了。沈蕊骨子里是很犟的,她觉得无所谓的那怎么样也无所谓,但那次她没有让步,一个暑假不来往,自然而然的分了手。 后来的那个男朋友也差不多,网游玩的天昏地暗,追到了她,就不肯再多花半点心思在她的身上了。好像找个女朋友只是为了有人抄笔记占座位,上课的时候他还不一定来。沈蕊坚持了三个月,最后还是分了手。 她本来以为男人都是差不多的,得到了也就这样了。只可能越来越忽视怎么可能付出得越来越多呢?卡尔却让她吃惊了,她甚至开始觉得他对她好,更多的是她是他的未婚妻,将来还会成为他的妻子,而不仅仅是为了肉丝这个人。 沈蕊翻了个身抱住枕头,眉心紧紧扭在一起,她不明白卡尔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除了出轨他真的什么都能容忍?她嘆出一口气来,让卡尔厌弃她的想法消失了,他怎么可能厌恶肉丝妹呢。 这番表白多打动人啊,她不是肉丝也已经被感动了。相比起来那三个字是多么单薄啊,爱也是有限度的,爱得多深爱得多久永远是折磨人的问题。多少情侣禁不过深度和长度分了手,可卡尔却说,只要她不拒绝,他就不会拒绝。 沈蕊咬着手指发愣,她被打动了,心跳和脸红都证明了这一点。可卡尔想到打动的并是她,而是他原本的那位未婚妻。指尖上留下小小的牙印,沈蕊苦恼的把自己埋在枕头里,她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残忍的事,伤害一个好男人,一个罕有的好男人。 而她,还对这个男人动了心。 卡尔看着他的未婚妻像受到惊吓的兔子那样几乎是用跳的跑出了书门,然后卧室的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他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她的脸上布满了红晕,水一像的眼睛里全是受到震动之后的涟漪,因为他而起的涟漪。 卡尔慢悠悠的坐进沙发椅里面,拿起沈蕊吃了一半的糙莓雪芭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有些化了,滑腻腻凉丝丝又很甜蜜。他笑起来,本来以为他的产业会让露丝心动,他为了吸引露丝做了所有雄性天生会做的事——展示他的能力。 而对卡尔来说,没有什么比财帛更能打动女人的心。可这些土地房产却没有得到露丝的青眼。卡尔有些奇怪的扯了扯嘴角,他又不明白露丝的心意了。她虽然讨厌和他的婚约,却从来没有对他的身家表示过不满。凯伯特家欠的债并不是小数目,换成别人还真不一定能为了她还钱,但卡尔这么干了。 他挑中了露丝,更多的不是因为美貌或者出身。而是因为他想要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家庭,丈夫出去打拼,妻子照顾家庭。 卡尔的母亲非常强硬,出身好嫁妆多,她从不会迎合她的丈夫,她有这份底气。但男人需要的并不是一个强势的妻子,她可以没有嫁妆,但她不能不乖。 卡尔想要的是一个不会因为家族对他提要求,也不会因为嫁妆不菲就和觉得能他平起平坐的女人。所以他才选了露丝,她一开始就处于弱势,没有陪嫁的庄园产业,也没有为她撑腰的家人,她必须对他完全的依赖完全的顺从。 咽下最后一口糙莓雪芭,卡尔抬手合上了地图。匹兹堡那些想要同霍克利家联姻的家族,那一个不是看上了他雄厚的财力和继承人的身份呢?就连那些在舞会上沖他眨眼媚笑的贵族小姐们,她们就真的只是为了他这个人心动?让她们心动的是漂亮的丝绸珠宝,卡尔能够提供这些,所以他才是她们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父母的婚姻没能给他什么有益的影响,他从中学到的就只有妻子必须弱势。而当他好不容易找到了露丝的弱点,他又发现他的身家竟然不能打动她了。她在看着那些资产的时候没有贪婪没有欲望甚至也没有吃惊,好像不明白它们的意义,就连海洋之心,她戴了一次之后就没有拿出来第二次过。 可现在不同了,卡尔得意洋洋的把腿抬起来架在书桌上,露丝和他一开始见到的有了些改变,但依然还是纯净的,她不是心甘情愿的服从她母亲,她要求爱情。 他在想明白了之后不得不承认这也是她的一个优点,他在她眼里的形象有别于其它女人,他将不仅仅是个金主,前提只是他得得到她的心。 这些话不都是在骗她,也许是有欺骗成分存在,那也是一半真一半假。她的动容卡尔都看在眼里,纯真的女人,当她投入了感情之后,他会回报她。最好的屋子最美的衣服最贵重的珠宝最美味的食物,只有她会生下他的孩子,继承他的一切。 卡尔松松领口,闭上眼睛。他的那番话打动了她,而她对感情的态度也打动了他。可卡尔不准备对她服软,先动感情的那一个,当然会是输家。卡尔习惯于让自己站在赢的那方,他是猎人,她就是猎物,正一步一步走进他设好的陷阱里。 沈蕊在床上打了半天滚也没能想出个结果来,她当然不会因为这一点点心动就留下来若无其事的当肉丝。她不是,也不可能变成她。她对露丝是个怎么样的人一无所知,电影能提供的信息太少了,她现在不露馅不代表一辈子不露馅。 喜欢是一回事,陪上性命豪赌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像刚才她根本不知道露丝会弹钢琴,她还会画画,或许她还会跳舞。而这些除了钢琴之外,沈蕊都不会。更别说露丝是在哪里读的大学,认识些什么人,家里有什么亲戚。 一次两次她还能敷衍过去,次数多了,别说是凯伯特夫人,就是卡尔也会怀疑她的。沈蕊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翻出她偷偷藏起来的钱,她得把这个fèng在大衣里去。 “小姐,”特蕾西扣响了门:“先生吩咐送午餐来。” 沈蕊打开门,特蕾西推着餐车,上面是三层的瓷盘子。沈蕊问:“先生呢?”他们几乎每顿饭都是一起吃的。 “先生去赴古根海姆爵士的午餐会了。”因为奥芭尔夫人是古根海姆的情妇,她也出席了。所以这样的场合富翁们的家眷是不会跟着一起去的,特别是像沈蕊这样,身份还摆在未婚妻上的,更得受到尊敬的对待。 沈蕊点点头,她想问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又忍住了:“先生还说了什么吗?” “先生吩咐阳光太烈了,别让小姐去甲板上晒到。” 沈蕊眨眨眼睛,这就是有机可趁的意思了。她挥了挥手:“放在这儿吧。”假装不舒服的说:“你出去吧,我等一会再吃。”吃饭的时候女僕当然应该在旁边伺候。沈蕊不知道卡尔什么时候回来,但上一次吃的午餐会用了两个小时,应该不会比这快吧。 两个小时,够她发报成功了。特蕾西顺从的退了出去,沈蕊到了关门的声音赶紧熘到书房。发报机就摆在卡尔的桌子上,她要开盒子回想了一下卡尔是怎么操作的,找出了那张表格。 沈蕊弄不清楚原理,她老是感觉自己像是没发出去,邮件起码还有个发送成功呢。沈蕊伸出一根手指头,像当初刚刚学电脑那一个字一个字摸索着打,时不时的看一下表格对照。一封电报发出去的时候,沈蕊也已经满脑门都是汗了。 她吁出一口气,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能收到,不太信任这种古董。可现在也只能靠它了。沈蕊干完了这件事,像是放下了包袱,她总算能心安理得的拿走卡尔的钱了。 沈蕊尝试自己在裤子上开个口袋,珍珠链子被剪断了放进口袋里再fèng死。对着镜子试了又试,穿着整套衣裤再穿裙子看上去是有些古怪,可只要套上大衣就不显出来了。 沈蕊对自己很满意,她总算干完了这人阶段能做的所有事情。 卡尔回来的时候女僕正站在门外,他的眉毛拧了起来。露丝怎么就是学不乖,每当这种时候就表示她又干了什么坏事,她哪怕想把女僕赶开也该正大光明的吩咐些事让她们去做。而不是让一熘女僕都站在门外。 沈蕊听到卡尔的声音赶紧把衣服捲成一团塞到床底下,端正的坐到桌子前面,忙碌起来就忘记了时间,她发现自己还没有吃饭。盘子里的东西还是满满的,就连饮料也没有喝过一口,布丁上的焦糖都化开了。 卡尔眯起眼睛笑:“怎么,没有我在吃不下饭吗?”还是说因为没带她去在发脾气?假使他能发脾气他是应该高兴自己受到了重视呢?还是告诉她应该明白事理?卡尔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沈蕊还能说什么呢,她现在连伪心的撒娇都不行了,那会让她的负疚感更重的。卡尔却不计较她不理睬自己,他心里盘算的是,她又瞒着他做了什么坏事吗?
第23页 卡尔看着沈蕊面前冷掉的盘子皱起了眉头,他摇响铃铛让女僕再去端一份来:“让厨房准备马赛鱼汤,小姐不喜欢布丁,送些别的来。”他凑到沈蕊的耳边问:“亲爱的,你想吃些肉皮冻吗?” 沈蕊一看见卡尔就想到了他让自己面红耳赤的告白,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除了低着头嗯,就说不出别的话来。 卡尔更加确定了,她是又拿了保险箱里的钱,还是拿了珠宝?他的食指指节轻扣沙椅上的雕花,笑得更富魅力了:“宝贝,不是不带你去,古根海姆带着那个芭蕾舞演员一起。”他抚摸沈蕊的头髮,吻她的头顶:“那样的场合,不适合。” 如果带她去了才是一种侮辱,古根海姆果然老煳涂了,那个女人满场冲着男人们发娇嗔,真是个盪-妇。卡尔不准备让他的妻子接触这些,她只要乖乖的,其它的他没有要求。 沈蕊惊讶了,她本来以为只是男人出席,她还记得那个美艷的奥芭尔夫人,情妇!沈蕊古怪的看着卡尔:“只有她一个女人吗?”卡尔不知道有没有情妇,沈蕊的目光带着评估和猜测。 当然不是,船上并不是所有的富翁都带着家眷,有些妻子正在家里带孩子。卡尔抿起嘴角挥挥手:“你不用在意这个。”妻子的体面也是丈夫的体面,他不明白这些出身贵族的男人们怎么会不理解这一点。无人时随便怎么样都行,但那也只是无人的时候。 沈蕊的心又被戳中了,卡尔在她的心里彻彻底底被贴上了好男人的标籤。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ynda酱的长评和诺诺不言亲的长的评 你的长评没有写上标题,是不会在长评栏里出现滴 嗯,如果你要再发一次,那留言告诉我,我把之前那条清零。 好了,我总算让女主动心了~~~ 擦汗~~~~ 那啥,下章就沉船了 沉船好难写说,我可能要酝酿下…… 唔,奶茶的事是阿愫身边发生过的哟 女生想喝奶茶, 男生说喝奶茶多贵喝矿泉水吧 …… orz 包吧,包养我吧~~~~ ☆、铁达尼号 有了衣服有了钱,沈蕊的心放下了一半。她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身份证之类的东西,但想想应该是有的,古装剧里不是还有代表身份的木牌子吗? 沈蕊没有担心这个,只要有钱总能找到办-假-证的,反正现在又没有电脑能够扫描识别,只要拿到手里谁知道是不是假的。她顺脚又把团成一团的衣服往床底下踢了踢,长长的睡裙挡住了她的动作,沈蕊拿出当年瞒着沈妈偷看小言的本事瞒过了卡尔。 这一次她不再心虚了,沈蕊第一次在卡尔的面前理直气壮,她刚刚帮他卖掉了所有白星公司的股票,相比起来她要拿走的这些首饰和钱只不过九牛一毛。 女僕很快端上了食物,热腾腾的汤盛在浅盘子里,旁边配着面包和蛋黄酱。沈蕊这时候才觉得肚子咕咕叫。 卡尔帮她往面包上面抹酱料,沈蕊用勺子舀了一口汤送到嘴里,只这一口她就差点吐出来,又腥又咸,像是用海水煮出来的,跟她过去喝的豆腐鱼汤不能比。她嘴里含着汤,整张脸皱在一起,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别提多难受了。 就在沈蕊想要硬着头皮咽下去的时候,卡尔拿起茶碟放到她嘴边:“吐出来吧。”他还不知道原来露丝不喜欢喝鱼汤。 女僕低下头来退到一边,沈蕊痛苦的皱着眉头,如果是平时她说不定会不顾形象的吐到汤碗里,卡尔越是厌恶越是好,但现在不知怎么的,她不想在他面前做这些事了。 卡尔摸着沈蕊的头安慰:“快,吐出来,没关系。”既然卡尔不在意,那沈蕊就半点也不矜持了,她的美好形象已经很有限了。沈蕊一张嘴真的一口气全都吐在了卡尔的茶碟上。 卡尔把茶碟交给女僕拿过擦手巾擦手的时候,沈蕊已经喝了一大口水过掉了嘴里的咸腥味,正在吃抹好蛋黄酱的面包了,顺便还提出要求:“我要吃牛肉。” 卡尔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笑又咳嗽了一声,吩咐下去:“让厨房准备红酒炖牛肉。”烤羊腿和牛排很不错,牡蛎杯和龙虾冻也还行,但这鱼汤绝对比不上中国传统的那种鱼汤。 沈蕊单位里旅游的时候去过千岛湖,那大盆子装的鱼汤鲜透了,沈蕊嚼嚼面包咽下去,她想家了…… 卡尔敏锐的注意到了未婚妻的情绪低落,他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她不高兴的,难道她还在想那个奥芭尔夫人?或者说是“情妇”?卡尔决定帮她建立下信心,这没什么难的,不过又是个誓言。 他清清喉咙:“他跟我们不一样。”古根海姆的父亲只给他留下来四万美元的遗产,老古根海姆原本的八百万美元都因为投资失败而打了水漂。他是因为这个不得不和银行家的女儿结婚,靠着妻子的帮助成为管道大亨。 沈蕊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跟谁不一样?卡尔以为她好奇这些,靠过去拍她的肩膀,露丝侧过来的微微皱起眉毛疑惑的样子看上去天真极了。卡尔不自觉的放软了目光,他更加耐心的对她解释。 “他当初没有选择的机会,而你,是我选中的。”卡尔拍着沈蕊的脸颊,房间里的女僕都退了出去,好的女僕总是能知道主人什么时候不需要她们。 沈蕊后知后觉,她还是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聊到这个话题的,谁选择了谁?那个带着情妇的先生?她看了卡尔一眼,难道他也有情妇?沈蕊的目光越来越古怪,可能原版的肉丝妹就是因为这个才不爱她。 她在心里胡乱猜测,给卡尔和肉丝的关系加上一盆又一盆的狗血。这几天的接触,沈蕊完全没有发现卡尔到底有什么地方让肉丝这么讨厌。他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温和的,只要能够迁就照顾她的地方,他就会这样做。甚至会让沈蕊感动,她从来没有被哪个男人这样对待过。 哪怕是沈爸爸好了,也从来没有这么顾及过她。卡尔就像一样标准的贵族绅士那样,虽不至于真的从心理上把她放到了优先的地位,但在行动却让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最多的关注。 难道,卡尔其实养了很多情妇?沈蕊只能这样想了,或者他其实有私生子?就像那个什么什么先生一样,真爱上比自己儿子还要小的女人。肉丝只是他的烟雾弹,因为家里没钱没势所以只能听他的安排,或许以后还被安排假怀孕来遮掩他真爱的孩子。 沈蕊摇摇头,赶紧把这些无厘头的思想甩出去,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活生生是部天朝电视剧了。她皱着眉头纠结,卡尔到底是哪里不好呢? 卡尔看着沈蕊苦恼,他抿着嘴笑,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不怀好意。女人总是喜欢誓言的,不论是多么梦幻不牢靠的语言在她们听起来就是全部。露丝的烦恼的多么孩子气啊,不论是芭蕾舞演员还是歌剧演员,或者像阿斯特一样为了个小乡绅的女儿抛弃了自己的妻子。这些都是有失身份的事。 上流社会自有一套评判人的标准,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呢?卡尔并不是没有接触过这些。平民出身的女性引不起他的兴趣,太小家子气。而抛头露面的那些女人们多少又都带着风尘味儿。 同样是上流社会出身的女性才符合卡尔的审美,但已婚的身份让他已经不可能再同这样的姑娘来往过密,就算曾经有过,在有了露丝之后就不可能再发生了。如果他真的昏了头,那就不是一桩风流韵事了,而是彻底的丑闻。 卡尔拨弄着沈蕊的头髮,女人一遇上爱情就犯傻,她难道不明白她的优势在哪儿吗?她的优势就是她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 从卡尔突然告白之后,沈蕊就不能不在意他的温柔举动了。心跳从那时候开始就没正常过,她偏过头去。卡尔靠过来:“亲爱的,相信我,你永远不必担心这些。” 沈蕊低头默然,不用担心什么?情妇吗?她想到了真正的肉丝妹,反而是卡尔先献出了忠诚,怪不得他在被背叛之后会气得想要杀人。她刚刚的理直气壮瘪了下来,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他,如果他知道未婚妻已经换了人,会不会发疯?沈蕊胸闷了。 女僕推着餐车进来,肉皮冻和红酒炖牛肉一起端上桌子,沈蕊先尝了尝肉皮冻,这跟中国菜里的肉冻吃起来差不多,牛肉炖得烂烂的她一口气连吃了五块,然后才对卡尔说:“我觉得用番茄炖会更好的。” 卡尔马上表示贊同:“等到了庄院,每天的食物由你来安排。”这本来就是女人该做的事。沈蕊照样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她努力让自己多吃点多囤积些热量。 她的吃相当然算不上优雅,卡尔依旧觉得这是未婚妻子的小花招,他睁只眼闭只眼,装作看不见她嘴边沾上的酱汁。
第24页 迟到的午餐结束之后卡尔准备回到书房去,他的案头一定又积了一堆电报,卡尔站起来拍拍沈蕊的脸,给了她一个额吻:“休息一下,我去书房工作。” 沈蕊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一把伸手拉住了卡尔的袖子。 “怎么?”难道她有什么要说的? “嗯,”沈蕊转着眼睛:“你不先午睡一下吗?” 卡尔笑了,如果不是知道露丝拿了保险箱里的钱怕被他发现,他会以为这是个邀请,于是他挑挑眉毛,做出意外的样子:“亲爱的,我以为你不喜欢这些,”说着他又意味深长:“怎么,你喜欢在白天?” 沈蕊噎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瞪着眼睛看卡尔,他从来没有这么不正经的用语言挑逗过她,哪怕她现在的身份是已经跟他滚过床单的未婚妻,他也从来没这么做过。 沈蕊一下子不知道是该装作害羞好呢?还是作装生气好。她扭着眉毛看了卡尔一会儿,最后转过头去,鼻子里发出一个轻轻“哼”声。 卡尔大笑起来,他解开衬衫的袖口,脱掉裤子。听到他解开扣子,沈蕊更加不敢转过身去,万一不小心看到了哗——她可能会尖叫的,真人秀比液晶屏刺激太多了。 卡尔从后面抱住她,吻她的头髮,沈蕊一动也不敢动,她已经成功把卡尔留下来,接下来只要让他睡着就行了。 她先掀开了被子躺进去,别扭的说:“我好累了。”言下之意,她只是想要纯睡觉,都是卡尔自己想歪了。卡尔点点头,靠过去,假装没有发现她干的那些坏事,把书房里的电报放到一边,享受未婚妻不多的乖顺。 卡尔发现自己很满意现在的状态,他一开始的要求就不多,但露丝就是不肯如他的意,说些离经叛道的话,做些让人瞠目结舌的事。但现在不同了,当她带着企图心欺骗他的时候反而合了他的心意。 他有些遗憾,一旦她发现自己逃不掉,会不会又回到过去的样子呢?无时无刻不致力于让霍克利家和凯伯特家丢脸,到那时候,他会怎么办呢?卡尔靠在枕头上,微微侧过头去看她。 沈蕊正努力用被子把脸蒙起来降低存在感,午觉又会消磨掉两个小时,这样就又要准备去晚餐了。晚餐之后卡尔再去抽抽菸喝喝酒吹吹牛,那一天就平安的度过去了。 想像当然是美好的,卡尔已经躺到了床上,手放在脑后靠着床板,脚却不老实的贴过去磨蹭。沈蕊忍啊忍,最后爬起来:“我们说说话吧。”说话也是分散注意力的一种,不必非躺着才行。 卡尔笑笑,让一个女人变得安分守己……卡尔看了一眼沈蕊的肚子,也许他们应该尽快举行婚礼,然后赶紧生下继承人。 他的手跟着伸了过去,沈蕊缩了一下,卡尔的手放到了她肚子上来回抚摸,软绵绵的很舒服,他撑着头靠近她:“订婚之后,我们可以快点结婚,”卡尔看着沈蕊的眼睛:“庄院里有个马厩,我想,艾伦已经挑选好种马迎接小马驹了。” 这是,生个孩子的意思吗?沈蕊闭上眼睛接受了卡尔吻上她的眼睛,她轻轻颤抖,闭上眼睛吸一口气横下心:“卡尔,如果,我是说如果船沉了呢?” 卡尔笑起来:“别担心。”拿起一缕沈蕊散在枕头上的头髮放到嘴唇边吻了一下,真是可爱,她竟然真的担心这个。 沈蕊咬咬嘴唇:“如果是真的呢?你会怎么办?”像大多数的绅士那样死去,还是挣扎着活下来?沈蕊突然很想要知道卡尔的答案。 她认真的眼神让卡尔也跟着认真思考起来,想了一会儿,他继续甜言蜜语:“亲爱的,我说过会给你最盛大的结婚典礼。”他用手背摩挲沈蕊的面颊:“我会亲手为你戴上海洋之心。” 他不相信,沈蕊闭上眼睛脑子出现卡尔的脸。谁会相信呢,这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场短途旅行,沈蕊不出舱房不代表不知道。一等舱的富豪们准备到了美国大展拳脚,二等舱是出来游玩的学生作家医生,还有三等舱那些像杰克一样怀抱着梦想,希望能够在美国得到更多的机会的人。 她不认识的人她还能假装不知道,可是卡尔,是她这些天接触得最多的人。还是个让她动了心的男人。他也能顺利的活下来吗?沈蕊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 “船撞上了冰山,从中间断开,水漫上来……”她说不下去了,卡尔的嘴唇贴上她的额头,手握住沈蕊的手:“傻姑娘,那只是小说,只是噩梦,它不会成真的。”卡尔吻着沈蕊的脸,趁她没有防备的时候攻城略地。 沈蕊突然不想反抗了,她的软弱冒了出来,任由卡尔嘬着她的嘴唇吸吮只是闭着眼睛不动不说话。越是靠近那个时刻她就越是无力,卡尔抚摸她的背嵴,手停在腰上问:“可以吗?”他从没问过露丝是不是愿意,只要躺到了床上还有什么愿不愿意呢? 但他现在想要看到她点头,从冷淡漠然变得热情如火。沈蕊微微睁开眼睛,可怜兮兮的摇摇头。卡尔就真的停了下来,他把沈蕊搂进怀里拍拍背:“别怕,如果真的会沉,我们也会活下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唔,给大家鞠躬,上次是我算错了日子,以为接下来就沉船 结果仔细一看,还有一天,虽然我很想写“时光飞逝”之类的 但是怕被拍…… 如果你们不介意,好吧,就算你们介意,下一章我也会直接过渡到十四号晚上。 卡尔对于情妇的态度目前就是这样 以后会慢慢改变的 唔,其实说真的,老派人家情妇什么是丑闻啊,他们又不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国家 最后,沉船是不可避免的 死人也同样不可避免 女主真的不是万能玛丽苏 能顾上她自己的小命就很不错了。 ps:官配党们别来文下吐槽了,这文本来就是我不满官配的吐槽之作 真的要看去看原着吧,现实已经够苦逼,看小说就别勉强自己了。 文案上已经黑字提醒了入坑的亲们,配角栏里也没有出现杰克。 真的别相互折磨了。 再这么“真爱”下去,我真的会祝贺你们被另一半真爱一把哟~~~~(眯起眼睛笑) 来吧,来我的蘑菇房坐坐吧 ☆、铁达尼号 沈蕊说什么也不肯和卡尔去晚上的宴会,从早上天亮开始她就一直病奄奄的,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又不允许女僕去叫医生。 卡尔只好留在床边陪她,问她要不要喝茶吃饭,根本没有时间去书房处理他的工作,一天折腾下来,他的耐心快被磨干净了。 凯伯特夫人坐在床头:“亲爱的,你是感冒了吗?”她把手按在沈蕊的额头上:“我们让医生来好吗?”一边说一边转过头抱歉的对着卡尔笑笑,沈蕊苍白的脸色让她没有往故意装病上去想,她真的以为女儿生病了。 沈蕊的目光一直盯着房间里的座钟,她知道她没病,虽然她的身体越来越凉还在出虚汗,但她的眼光越来越明亮,心跳也越来越快。 从早上一醒来开始,她就好像被打了兴奋剂,身体虽然是静止的,脑子里的疯狂想像却脱了缰,各种奇怪的想法涌进她的脑袋,让她觉得头都要炸了。 她一会觉得她是不可能逃过沉船的命运的,毕竟穿越这回事,轮在别人身上都是好的,哪怕不好也会变成好的。怎么到了她,就是穿到一艘快沉的船上呢。 救生的时候总会发生很多意外,也许她是代替了原来的露丝被炮灰的?沈蕊想像着那些冰冷刺骨的海水,噩梦中出现的一排排冻僵的人。时间越是接近她越是像全身都被捆绑住那样僵硬。 一会她又天真的想着也许根本就没有冰山了,连肉丝这个女主角都没有了,那冰山还有什么意义呢?电影把这场灾难拍得肤浅了,但她就是穿进了一部电影里不是吗?没有和杰克的爱情,那还撞什么冰山呢? 时钟的“滴哒”声听起来也似乎成了生命倒计时。沈蕊紧紧闭着嘴唇,从早上开始就不说一句话,不论卡尔再怎么哄她抚摸她拍打她的背她就是一动也不动。固执的赖在床上,除了强迫自己喝下的一碗汤,她看什么都没食慾。 沈蕊告诉自己这样不行,这样下去沉船还没来她就已经坚持不下去。可恐惧不由她作主,害怕就像是心底的黑洞那样不停把她的希望蚕食掉。 凯伯特夫人用一种怜爱的口气说:“我可怜的露丝,让她好好躺一会吧”她转过头给特蕾西使了个眼色,女僕很快帮沈蕊把枕头放下去,让她舒服的靠在上面。 “卡尔,让特蕾西照顾露丝吧。”凯伯特夫人站起身来,挂在颈子里的珠宝闪闪发亮。她理了理裙摆朝卡尔露出完美的笑容:“可别让伯爵夫人等得太久了。”
第25页 卡尔走过来用嘴唇碰碰沈蕊的额头:“亲爱的,睡一会,我很快回来。”沈蕊等的就是他们都离开的这一刻。她目送卡尔关掉壁灯带上门,眼眶里含着的泪水就快要滑落下来。也许这一次就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卡尔了。 门“啪”的带上了,女僕等在门口,沈蕊紧紧咬牙从床上爬起来,从壁橱的箱子里找出裤子和上衣,飞快的脱掉睡裙往身上套。一边用力一边听着门外面的动静。 沈蕊套上改大的裙子,穿上露丝所有的羊毛袜子,坐在房间里,摇铃说:“我饿了,给我准备牛排,要两块。”她得吃东西,越多越好,最好把整个胃都塞得满满的。天会很冷,那些泡在海里的人最后大多是冻死的而不是淹死的。 “还有巧克力和甜点蛋糕。”沈蕊把之前那一盒一直没动过的巧克力放进小手袋,顾不上干净不干净,只要能派上用场就行。 她一口一口把肉塞进嘴里,吃了一块又切开另一块。天色越来越暗,星星升起来,沈蕊套上大衣戴上围巾,走到门口对女僕说:“我想到走廊里转一圈,房间里太闷了。”特蕾西想帮沈蕊提袋子,她挥手拒绝了,吩咐她说:“把房间打扫一下,枕头被子拍松软些。” 特蕾西弯腰打开了门,勒杰跟卡尔去了宴会,沈蕊顺利的熘到了第一层的走廊上,缩起身体把自己藏在角落里,隔着玻璃窗看这片现在还很平静的海面。 刚吃下去的牛排在她的胃里蠕动,胃里装了东西让她感觉身体温暖一些,或者是身上的衣服起了作用,沈蕊抱着胳臂站在窗口发呆,耳朵里被音乐声给灌满了。人们在狂欢,他们都以为明天一早就会抵达纽约,他们庆祝旧旅程的结束,迎接新旅程的开始。 沈蕊微微颤抖,不断的吞咽口水,她必须紧紧抿着嘴唇才能让自己的牙齿不打颤,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舞会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沈蕊站得腿都快麻了,她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笑声歌声音乐声不断的从大宴会厅里传出来,卡尔在干什么呢?搂着漂亮姑娘跳舞吗?沈蕊望着被她身上的热气唿白的玻璃窗发怔,牙齿咬住手指。 每一秒都可能是那一秒,她静静站着给自己积蓄力量,不能倒在这儿,不能被害怕打垮。沈蕊来的这几天几乎没有想过家,她也没空想家,这个时候她却想起了沈妈妈,说不定她为了女儿的死伤心的爬不起床来。沈蕊吸吸鼻子,她要好好活着,没有什么比现在活下去更重要了。 沉船还没有来,沈蕊就快被等待给逼疯了。她的心跳像不是自己的那样有力怦动着,目光茫然的望着海面,搜寻冰山的影子。她总算还留有理智,虽然她好想就这样跑进宴会厅里告诉所有人船会沉,但她的脚步还是钉在走廊上,望着甲板上的救生艇。 “上帝,你跑到哪儿去了。”卡尔突然出现,沈蕊木然的转过头去,像是看到了他,又像是完全没有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卡尔一把搂住沈蕊,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他远远看到这个角落站着的人像是露丝的样子。这个傻姑娘又想干什么傻事?她以为跳海能逃离自己吗? 沈蕊穿得够多了,但手指依旧冰凉,卡尔把她的手握住:“特蕾西没有照顾好你。”他皱着眉头说不出抱怨的话,沈蕊盯住卡尔的手,整个思想都脱离了身体,她使劲喘出一口气,目光又定定的锁在海面上。 “怎么了?你想看星星?”卡尔从背后搂住她,他身上穿的毛料大衣没来得及脱就得知沈蕊离开了房间,一路上和勒杰分头找过来。 一阵铃铛声由远及近,快的好像突然就出现在了卡尔和沈蕊的耳朵边,卡尔诧异的说:“怎么,哪家的僕人跑远了吗?” 沈蕊倒在卡尔怀里,长久的站立让她四肢僵硬,船身突然转向让她站立不稳。卡尔退了一步抱住了她:“怎么了?”他牵着沈蕊的手想要往前走去看看,沈蕊很顺从的被他拉到甲板边。 水手们到处跑动,隔空喊话,卡尔紧紧皱起了眉头,他们都看到冰山了。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先看向了身边的未婚妻。沈蕊紧紧闭住眼睛,睫毛颤抖,被卡尔握住的那只手出一手掌心的冷汗。 “彭”一声巨响,船舷撞上了冰山继续向前划动,刺耳的怪声让所有人都捂起耳朵来,只有卡尔和沈蕊一动不动。 卡尔目瞪口呆,他看着他的未婚妻没有一点吃惊没有一点诧异,她脸上连一点能称为表情的细微动作都没有,除了颤抖的手泄露她的害怕之外,她就像木偶人似的。“来了”沈蕊在心里轻声的告诉自己,急促喘息着缓缓睁开眼睛。 被撞碎的冰块掉的到处都是,卡尔一把拉过沈蕊护在怀里,一张圆桌那么大的冰块落在甲板砸出大坑,冰山一角慢慢剥落,滑进海里,海面上浮出一个又一个气泡。 卡尔紧紧拉住沈蕊的说:“我们去驾驶舱。”她是对的,一开始就是对的。人类的科技再进步,也不可能掌控一切,掌控自然。所有人对泰坦尼克都太过迷信了,而现实给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但愿露丝只是说中的开头,泰坦尼克的防水性能超过现有的所有船只,卡尔护着沈蕊去找船长,他强硬的拉住沈蕊的手:“跟着我,船上会乱起来。”他不会给她任何机会逃跑。 沈蕊敌不过卡尔的力气,她一边他的耳边嘶哑着声音低吼一边抓住他的手指想要挣脱,指甲在他的手背上留下深深的印子:“船会沉的,现在最安全的是穿上救生衣到救生艇上去,而不是去找什么船长。难道这种时候他还有办法吗?” 卡尔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怀疑从他心底冒出来,露丝是怎么知道的。真是因为那本愚蠢的小说?他不相信,也许无知妇孺会相信这些故事,但露丝不会。他突然想起她坚持要做的裤子和偷拿的那些钱。 她一切稀奇古怪的行为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她相信会沉船就像相信明天太阳会升起那样,好像这一切在她来说已经发生过了。卡尔来不及多想,挥开拦住他的船员,一把推开了驾驶舱的大门。 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音乐没有停,人们也都还在起舞,甲板上来来回回是查看撞击的水手船员,只有在驾驶舱,无论是大副还是舵手都不发一点声音。他们仰头望着冰山无声无息的从船侧擦过,慢慢消失在黑夜的海面上。 他们脸上的表情让卡尔的心沉到谷底,一瞬间的寂静过后所有人又都回过神来。“发生什么事。”史密斯船长从门口进来,他没来得及穿扣上制服的扣子,帽子也没戴。 “我们撞上了冰山,是个大东西。”光散落在甲板上的冰块都有成年男子那么高,甲板上一个又一个的坑。浮上海面上的肯定只是那座冰山的一个小角落。 “关上防水舱。”史密斯船长抿住嘴唇,紧紧盯着控制板上的红灯。 沈蕊伏在卡尔怀里,没用的,船会沉的,她颤抖着开口:“为什么不赶快准备救生艇?”她的声音被忽略了,没有人搭理她。 “准备救生艇!”卡尔往前一步,站到了船长的面前:“哪怕派不上用场,也应该先把那些救生艇放下来。”救生艇都是倒过来放的,如果不是事先准备,到用时再翻过来肯定来不及。 时间不多了,史密斯船长看了卡尔一眼,他想要说出船不会出问题这种话,想要再次强调泰坦尼克有多么先进,它可以承受四个舱漏水而不沉,没有哪艘船的工艺像它这样完美。可目前的情况让他说不出这种话来,四个防水舱的灯一个个亮起来,好像只是一秒钟它们就全被灌满了,钢板承受不了这样大的压力。 史密斯挥手:“关掉引擎,准备救生艇。”他的脸上一片死灰,好像已经看见了沉船时的惨像。 “为什么船不动了?”走廊里的一对夫妇询问服务生。 “夫人,请别担心,推进器的叶片坏了,正在调整,很快就会好的。”服务生鞠躬回答面带微笑。 沈蕊紧紧盯住那对夫妇,卡尔威胁的看着她:“别出声。”她不甘示弱,到了这个地步,撞上冰山已经是事实,难道还不能说吗? “安德鲁先生,”卡尔眼尖的拦住从走廊远处快步过来的安德鲁,他四周望了一眼,把安德鲁拉到窗边:“请您老实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安德鲁看了看他带在身边的沈蕊:“爱丽丝小姐,我真是抱歉,”他没有回答卡尔的问题,虚弱的开了一个玩笑:“准备一下,穿上救生衣。”然后就这么调走走掉了,怀里抱着一大堆的图纸。 卡尔勐吸一口气,又拖又拉只差把沈蕊扛在肩膀上。 “你疯了是不是,我们该到甲板上去,准备上救生艇!”沈蕊拉过他的手放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口,手背上留下一排牙印。卡尔却没有松开她,他的手好像钳子把她的手腕紧紧扣住。
第26页 勒杰已经回到了舱房门口,特蕾西准备好了沈蕊吩咐的一切,她弯着腰等待着主人进房。卡尔眼睛扫都没扫一下:“把凯伯特夫人从宴会厅里请到这儿来。” 文件资料都不要了,卡尔打开保险箱子,把钱塞进西服口袋。大步走进沈蕊的房间,打开首饰盒,什么都不要了,只拿出海洋之心。 沈蕊手脚颤抖,她一转身往外跑,卡尔一把拉住她,把她扣在自己的怀里:“宝贝,别怕,我保证你是最先上船的那一批人。” 等待让沈蕊坐立难安,现在还感觉不到船的下沉,但速度一下慢下来。凯伯特夫人慢慢腾腾的从走廊里走过来,她张口就问:“是露丝出了什么事?” “不,夫人,船撞上了冰山。”卡尔不愿意跟她多说什么:“请套上您最厚的大衣,我们到甲板上去。” 侍者敲响了房门:“客人们,请到甲板上去。” 卡尔问:“发求救信号了吗?” 侍者愣住了,他垂下头:“是的,先生。”说着转身出去了。 沈蕊突然想起来房间里还有发报机,她扯住卡尔的袖子:“发报机,我们也有发报机,我们也可以发求救信号。” “我的这台是专门用于公司联络的。跟船上准备的不一样。”哪怕他发出去也没用了,现在已经午夜了,每天五点过后就没有人再接收电报了。 甲板上还一个人都没有,他们一点时间也没耽误,救生艇已经全部都准备好了,船员们拿着救生衣等在那儿。 “哦,不,我可不会穿这玩意儿。”凯伯特夫人皱着眉头,端着贵族架子,手搭在女僕胳膊上,她冷淡的说:“我们什么时候回房间,我的偏头痛又犯。” 沈蕊受不了了:“闭嘴!你难道不知道船会沉!” 凯伯特夫人惊诧的看着她,露丝哪怕最无礼的时候也从没有对她的母亲这样说过话。可沈蕊顾不得了:“为什么人们都那么冷静,为什么没有人到甲板上来准备。他们难道还不知道吗?” 卡尔紧紧锁住眉头,看来他们的确不知道,不到最后一刻,白星公司不会放弃为自己争取权益,就算船要沉了,他们也不希望在船上引起恐慌。 星星慢慢升起来,海面上没有一点儿光,从船上投出来的光线像是被吸进海水里,看不见冰山也看不见海面,只有越来越凛冽的空气提醒着他们周围的确是有冰山出没的。 布朗夫人是第二个出现在甲板上的人,她看上去比平时还有圆上一圈,走到沈蕊的身边说:“你们也知道了?” “是的,夫人。”卡尔哪怕到了现在也还端着架子,他们平静的等待,凯伯特夫人是弄不清楚状况,卡尔和布朗夫人则是默契的沉默,沈蕊完全不明白他们在想些什么,如果她还有力气,一定会跑进船舱尖叫。 到了这种时间她不得不承认她身上缺少很多东西,这个时刻流露出来的都是人的本性,他们再害怕,也还从容。 卡尔到现在也没有松开紧握着她的手,每个人都穿上了救生衣,就连凯伯特夫人也没再拒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大多衣着光鲜,像是刚刚从宴会厅里出来。贵妇人们被冷风一激都受不了了,扶住头靠在女僕的身上。 凯伯特夫人就是其中的一员,她不停的报怨着,真到布朗夫人对她说:“闭上您的嘴,现在让我们听从上帝的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我总算让船开始沉了……擦汗…… 救生艇什么的就当是稍微开了一下金手指吧 (电影里因为没有提前准备救生艇,有很多没翻过来没坐上人就跟着船沉了) 但最多也就是这样了。 至于有亲说的布朗夫人要求救生艇回去救人 的确是有的,但是没有得到认可 她是有钱也的确够硬气 但在那个时代,她还是个女人,男人一般不会听从女人这样的意见。 接下来的一段我好纠结 到底是让卡尔和沈蕊做同一艘呢?(这样肯定会狗血) 还是不同的?(嘛,希望沈蕊跑掉的亲们,再一次明确的说,她是逃不走的) 来吧,来包养我吧。 ☆、铁达尼号 一艘又一艘的救生艇放置到了左舷边上,船员们虽然慌乱却依旧有条不紊的把船罩掀开来,松开缆绳,放下救生艇。 等待事情发生不是卡尔的行事法则,主动出击才是。与其站着干着急,不如想想办法。卡尔掏出怀表,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甲板上的人却越来越少,一开始还有人从船舱里出来看热闹,过了一会就又回去了,现在甲板上还是船员比乘客更多。 服务生们的劝说收效甚微,贵族男人女人们从宴会厅里三三两两的出来,美酒和佳肴已经把他们的骨头都泡苏了,有几个连路都走不稳,侍者扶着他们站到一边,低声解释着一切的发生。 “不,这不可能,”一位穿着黑西服的男人挥挥手:“泰坦尼克永不沉没,这些冰山才不会影响它的航行。” 一些贵妇人们干脆直接回到了大厅里:“我决不会呆在这样吵又这样冷的地方。”她们轻蔑的看着试图拦住她们的服务生,昂着头离开了。 沈蕊牙齿打颤,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害怕,明明救生艇就在眼前了,却没有一个人登上它,他们全都站在那儿吵吵嚷嚷,根本一点都想不到灭顶之灾将要来临。 人群的喧譁声越来越大,大多数人不相信船出了问题,他们坚持必须要史密斯船长出现解释这一切,为什么把他们从睡梦中吵醒,从热闹的宴会里拉出来。 卡尔走上去向穿制服的大副介绍自己:“卡尔·霍克利。” 莱托勒如梦初醒,他恍过神来伸出了他的手:“查尔斯·莱托勒。”他右手握着一把枪,在同卡尔握手之前,把枪放进了口袋里。 “我想知道,我的未婚妻和她的母亲,是否可以先上救生艇?”卡尔试探的问,飞快的瞄了一眼那把左轮手枪,他并不真的想要留下来,他得知道他们能得救的可能性。 沈蕊听到了卡尔的话,她不再盯着救生艇看,而是扭过了头看着卡尔的脸。卡尔侧过头安抚的朝她微笑,又转回去对莱托勒说:“你看,她吓坏了。” 莱托勒看了沈蕊一眼,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摇摇头:“船长还没有命令。”沈蕊的脸一片苍白,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这么死板,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想着救更多的人吗? “那么什么时候船长才会下令?”卡尔逼近了他,他压低了声音说:“非得等到所有人都意识到出了大麻烦才开始?”他转头望了一下竖在泰坦尼克上的大烟囱:“它已经开始倾斜了。” 莱托勒强自镇定:“先生,霍克利先生。女士和孩子优先,您的未婚妻和她的母亲一定会最先坐上救生艇的。” 凯伯特夫人刚刚才紧张起来的心又松驰了,她的表情柔和下来,眼角甚至还带着点笑意:“哦,我希望那坐位能够宽敞点。” 卡尔皱起了眉头,沈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就算不关心其它人,她也没有关心卡尔是否能上船。沈蕊心里起了一阵阵寒意,到了这个时刻还有人只关心自己。 沈蕊质问凯伯特夫人:“那么卡尔呢?”卡尔难道不是凯伯特家的金主吗?如果他死了,那么谁还愿意承担这大笔的债务? 卡尔打断了她,他冷淡的冲着凯伯特夫人笑笑:“夫人,你知道,也许救生船会在海里飘浮很长的时间,人多一些才能更温暖。”也能划得更远,船下沉时会把周围的一切都卷进海里去,再慢就来不及了。 船上的异样让聚集上甲板的人群越来越多,一个裹着大衣的贵族姑娘矜持的问:“为什么船不动了?”她转过头对她的同伴说:“我挂在架子上的裙子都不摆动了,你知道,它是丝绸的。” 沈蕊紧咬牙关才能忍住破口大骂,难道没人明白船就要沉了,他们关心宴会关心体面关心丝绸裙子,却来不及分一点点时间和理智来关心一下自己的性命吗? 巨大的礼花在船的上空绽放,紫色红色黄色的小星星点燃了夜空,人们刚刚才紧张起来的情绪又得到了缓解,沈蕊知道这是求救信号,在心里默默祈祷烟火的时间可以长一点,等到有船只经过能够看见。 但旁人仅仅以为只是又一场娱乐。“怎么搞的,难道把我从睡梦里拉起来只是为了看这样蹩脚的烟火?”老先生气唿唿的用拐杖戳着甲板,他挂在耳朵上的眼镜都要掉下来了。 泰坦尼克是不沉之舟已经扎根在了每个坐船的人心里,他们根本就不去想像有别的可能性,到现在还只有少部分的人意识到出了麻烦,但也仅仅以为只是推进器坏了,过上一时半会就会好的。
第27页 卡尔回到沈蕊身边,拉紧了大衣,他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的未婚妻。他宁愿那些话都是她随口胡说的,也不愿意去想像其它的可能性。 侍者被吩咐托着银盘子到处来回,他停在卡尔的面前:“您要来杯酒吗?先生?”而卡尔竟然还点了点头。 沈蕊立在当场摇头,他们都疯了,她的手紧握成拳头,啼笑皆非的看着这些事情发生,她必须紧咬住牙才能让自己不说出些什么来。意识到灾难就那么难吗? 卡尔没有去拿酒杯,他直接拿下一瓶酒来,侍者愣了一下,却只是点头离开了。卡尔走到沈蕊身边,看了看她。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她不同寻常的臃肿,像是把能穿的衣服都穿到了身上,卡尔突然想要笑。他猜测他可爱的未婚妻一定把那条古怪的裤子也套在身上。卡尔拎着酒瓶的样子很可笑,沈蕊却笑不出来,他是明白的,起码他是明白的。 卡尔走过去把沈蕊带到人少一些的地方,这很容易,甲板上几乎是空的。“亲爱的,你听到他说了吗?”卡尔眯着眼睛微笑,用背影挡住其他人的目光,他抬手抚摸沈蕊头髮:“我不能跟你一起上船。” 沈蕊瞪大眼睛盯着他,卡尔从口袋里拿出海洋之心,把它挂在沈蕊的脖子上:“我知道我们开始的并不美妙。”他拉着沈蕊的手,有力的握住:“但你依旧是我的未婚妻,如果我到最后也没能离开泰坦尼克。”卡尔看了看站在远处的凯伯特夫人:“那么,拿上这个去找我的父亲。” 并不完全是玩笑,卡尔知道露丝母亲的脾性,如果他没有在这场灾难中生还,那么等待露丝的又是另一场婚约了。 这当然不行,不论是他活着还是死了,露丝都是他的妻子,哪怕他没有机会活下来,也绝对不允许这个贪财的女人让他蒙羞。 卡尔不是那种死前会给情妇财产的人,同他利益一致的当然只有他的妻子,能够得到他所有的当然只有他的孩子。虽然他和露丝还没有结婚,但也跟结婚差不多了,露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代表了霍克利家的一员,而不仅仅只是她自己,或者说,她从跟他有了口头约定之后,就已经是露丝·霍克利了。 海洋之心是他的信物,他的家族会帮他找到露丝,让她永远都成为他的。哪怕他死了,露丝的身份也会是未亡人而不是未婚小姐。 卡尔为了避免让他的意图太过明显,又安抚的拍拍沈蕊的肩膀:“你不用再向你的母亲妥协,我父亲会保证这一点。” 沈蕊低头看着自己的脖子上的项鍊发呆,卡尔是真的拿她当妻子对待,甚至已经为她想好了后路,而她无时无刻想着的是怎么保住自己的命。 卡尔是贵族,而且他最后是活下来的,不是吗? 意识到出事了的人越来越多,好像只是短短的三五分钟,甲板上的人就多了起来。刚才从容不迫的人们推推搡搡,艾梅斯被人揪了出来,他们挥舞的双手差点打中他的鼻子。 “泰坦尼克不会沉的,它是不沉之舟。”艾梅斯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他不能置信的看着海面。 “只要是人造的,铁的,就会沉。” 人们一涌而上,听到这句话又全都散开去,拉着自己的家人找逃生的办法。 “女士和孩子先上船!”一声又一声的喊话传过来,莱托勒在听到这句话的第一秒就移开了身体,他望着这些沉默等待了很久的女士们说:“请上船吧。” 沈蕊突然有了一种2012的感觉,她紧张的血管里的血都凝结住了而现场这些贵族们的反应又让她觉得自己是在看一出荒诞的舞台剧,她自己就是演员之一。 他们从原先的不紧不慢变成了你推我赶,甚至沈蕊还能看见往莱托勒手里塞钱的人,这个时候没有谁比谁高贵,他摇头拒绝:“先生,请站到后面去。” 凯伯特夫人和布朗夫人已经坐在一起,一直等在沈蕊跟着上去,卡尔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到船边:“上船吧。” 奥芭尔夫人先沈蕊一步坐进了船里,她化着浓妆,穿着毛皮衣服,手里还抱着她的小狗。莱托勒看了她一眼:“救生艇上不允许带这些。” 凯伯特夫人厌恶的皱着眉头,布朗夫人冷漠的看着她:“你愿意带上你的狗,也不愿意再多带上一个人?” 奥芭尔夫人扭过头去,抱着她的小狗亲了亲傲慢的说:“我不是带了我的女僕吗?”然后她转过头沖那个年轻的女孩子说:“帮我抱着吉吉。”布朗夫人看上去快气炸了。一对相互搀扶着的老夫妇走到莱托勒面前:“可以上船吗?” 莱托勒看着他们苍白的头髮压低了声音说:“对不起,只让女士上船。” 老先生推了他的夫人一把:“去吧,艾达。祝你好运。” 沈蕊不能相信的看着莱托勒:“他这个年纪难道还不优先上船吗?”卡尔搂住她的肩膀,对莱托勒说:“让史特劳斯先生上船。” 他看上去能背都已经挺不直了,却依旧像个绅士那样站在救生船旁边看着他相伴多年的妻子:“艾达,照顾好花院里的白山茶。” 史特劳斯夫人笑起来,她脱下了自己的大衣递给站在她身后的女僕拍拍她的手说:“上船去吧,孩子。”说着走到丈夫的身边:“这么多年来,我们都在一起。你去的地方,我也会去。” 没有人说话,甚至这对夫妇也没有再相互交谈劝诫一句,他们挽着对方的手像散步那样踱到甲板边的椅子上依偎着坐了下来,身体紧紧靠在一起。 沈蕊的眼泪止不住了,她指着莱托勒:“你的刻板会害死很多人,救生船根本就没有坐满不是吗?”她转过头去盯着卡尔看了半天,强烈的感情让她脑仁痛的快要炸开了,她突然鼓足了劲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下了决定:“我们去右边。” 卡尔应该是在哪儿得救的,沈蕊不记得了,但这个时候她顾不得那么多,如果那里男人也能上船当然好,但如果不是,她也已经尽了努力。 史特劳斯夫妇拒绝了沈蕊的提议,“我们已经活得够久了,”史特劳斯先生看着沈蕊点头送上祝福:“但愿你们也能像我们一样。” 卡尔只停顿了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他愣在当场,所有人都愣住了。那些送妻子女儿上船的男人都退到了后面,他们和家人隔着救生船相望。却没有一个人去尝试些别的办法,最后的时刻还没到来,他们就先一步沉浸在了生离死别里。 沈蕊已经先往前跑了,她回过头来冲着卡尔嚷嚷:“你在干什么?快跟上来。”人群退到一边给卡尔让出通道,他往前跨了两步,沈蕊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她左右看看转头问卡尔:“往哪儿是右边?” 卡尔已经回过神了,他深深盯了沈蕊一眼,如果她能知道船会沉,那么,当然也能知道他们在右边会得救,他二话不说拉着沈蕊跑起来。 幸好沈蕊里面穿着裤子和骑马靴,如果她这个时候还像其它女人一样裹着束生衣,那肯定没两步就先晕倒了。 宴会厅的门开在左边,人群都从那里出来,越是往右人越是少,卡尔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拉住沈蕊,在人cháo涌过来的时候护住她的头。路上有人想要扯掉沈蕊的救生衣,被卡尔一拳砸在栏杆上,没来得及抓住,就先掉到了海里。 沈蕊一阵后怕,抓得卡尔更紧了,刚才差一点她就被那个人拉过去了,那么现在掉进海里的就是她,而不是那个男人了。 右舷上的状况比左舷好上很多,男人和女人们一起等待,卡尔拉住了一个船员,塞给他一张英镑,然后他轻松的对沈蕊笑说:“看来这个一副不那么死板,我们排队上船。” 照样还是女士优先的,但默多克在看到女士们都上船之后允许男人也跟着坐上去,他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心,谁知道海上还会发生什么,如果一艘船上只有两个海员可能根本就等不到别的船来救援就已经在大海里迷失了方向,并不是每一个船员都会驾船,救生船需要更多的男人来划动它。 沈蕊紧紧拽着卡尔的胳膊,就像刚才卡尔拽着她一样。她昂着头清点排在前头的人数,船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时不时有人想要插到前面去,除了女士,被卡尔挡了回去。 到处都是尖叫哭泣声,灾难来得那么快,让人措手不及。很快就到了最后两艘船,沈蕊的心跳越来越快,抓着卡尔的那只手也越来越用力。她紧张的咽着口水,不敢想像自己要面对她上了船而卡尔必须留下的场面。 卡尔和沈蕊不断的往后靠,看着女人和孩子一个个先上了船,她几乎把满天的神佛都念了一遍,不伦达摩还是上帝,都在沈蕊嘴里绕了几个来回。也许是卡尔本来就註定会活下,也许是因为沈蕊的祈求有了效果。
第28页 默多克在看到又一次轮到他们的时候沉默的看了一眼,然后松手放了行。沈蕊几乎想要跪倒在地,她看着卡尔的脸又哭又笑:“我们上船了。” 卡尔紧紧搂了她一下,把酒瓶塞进她怀里,然后拿过船员递来的桨,等船底碰到了水就开始奋力的划了起来,他们或者能够躲得过沉船,但不一定能够躲过漩涡。 因为是倒数第二艘船,船上几乎一半男人一半女人,他们都等到了最后,沈蕊茫然的望着海面。他们离泰坦尼克越来越远了,但还是能清晰的听到船上人们的哭叫声,灯一下子全暗了,在短短几秒的沉寂之后船上爆发出了更大声叫嚷。 沈蕊缩在大衣里面发抖,抬起手抹掉脸上的眼泪,她安全了,接着她又复杂的看了卡尔一眼,她这算是把卡尔也带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妈愫大开金手指啊 哈?你说神马? 嘛,这就已经是我的金手指了。 摊手~~~~~~ 觉得不可能那么容易活下来的亲 我写的不是人鬼情未了啊喂 以及,觉得女主明知沉船还怕得要死的亲 阿愫我明要去献血 照样怕的要死,把什么什么感染都想了一遍了 有时候不是知道,就能克制害怕。 如果人能害不害怕都能制止了,那我觉得没什么控制不了。 话说卡尔如果不是追着杰克和肉丝,根本一早就上了船拉…… 还有,右边的一副的确是允许女人都上完之后再带上几个男人的 左边的二副因为只肯接受女人小孩子上船,导致几乎所有的救生船都只坐了一半 这简直是谋杀…… 嘛,那个问阿愫是吃了啥馅的粽子拉肚子的 当然是肉粽子啦,必须是肉粽子 粽子里面没有肉,这不科学!!!!! 来吧,来我的蘑菇房坐坐吧 ☆、铁达尼号 “圣母玛利亚啊”坐在沈蕊身边的女人双手交叠在胸口,惊恐的睁大眼睛望向海面,泰坦尼克巨大的阴影正在一点点倾斜,船头笔直的插入水中,船尾高高翘起来,古怪的耸在海面上,像一只动作缓慢跳入水中的鱼。 救生船上的海员大声叫:“快划,用力!我们会被漩流卷进去的。”泰坦尼克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号哭声和哀叫声不绝于耳。好像他们都还停留在船上似的。 所有男人都用尽了全力把船划离泰坦尼克,海面异常平静,坐在船头的负责驾船的男人骂骂咧咧:“该死的,今天竟然没有月亮。” 没有光亮,船根本就不知道往哪儿划,他们连最基本的设备都没有。虽然从泰坦尼克上逃了出来,但是生是死还得看老天爷的意愿。 幸好还有满天的星星,沈蕊把自己缩在大衣里面,刚刚船倾过来的时候,一直响着的音乐声断了,那上面还有许多人无法出逃,能够跳水逃生的都已经先一步逃了海,海面上的“扑鼕扑鼕”的声音连续着没有间断过。再隔远一些就什么都不见了。 “快,快,再快点!”船员声嘶力竭的大叫,没有光亮就无法计算距离,周边没有其它救生船同他们这只一起,如果划远了反而不能及时得到救援船的救援,但不划呆在原地更加可怕。 烟囱砸向水面激起的大浪一下子把沈蕊他们坐的救生船往另一个方向打去好远,浪一层一层的过来。男人们使出了全身力气划动手上的桨,他们都不知道哪个方向是正确的,只希望离泰坦尼克越远越好,它太大了,下沉时引起的漩流足够把离得近的人和物都卷进去。 眼看着泰坦尼克越来越直,一位夫人尖叫一声:“天吶,船断开来了。”所有人都停下来了动作,扭头望向泰坦尼克,他们一起在黑夜里见证这场大自然的屠杀。 沈蕊拿起围巾捂住眼睛,她不敢再看了。男人们不自觉的放下手中的桨,卡尔伸出一只手搂住沈蕊的肩膀,嘴唇贴在她的额头上,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沈蕊身上的玫瑰精油香味,那是早晨特蕾西抹在她头髮上让她放松神经的,现在被卡尔占到了便宜。 沈蕊靠进卡尔怀里,他们彼此依靠相偎在一起,共享对方的体温。卡尔扣住沈蕊的头,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没事了,我们会得救的。” 四周静得可怕,没有人发声音,他们凝望着船只缓慢的断裂开来,能够听见木板承受不住压力炸开来的隆隆声,就好像藏在乌云里的雷鸣那样,沈蕊紧紧扯住卡尔的衣襟,她开始庆幸没有自己一个人躲开。 好好的呆在卡尔的怀里被保护着,让沈蕊不能想像自己一个人呆在救生船上害怕得发抖的情景,她把脸整个埋在卡尔坚实的胸膛里。 船变成一条垂直的线,海面上突然张开了一个大口子,船的前端静静滑进海水里,后端慢慢弯曲,巨响过后整个裂成了两半,船上发出绝望的哭号声,留下来的那些人在这个时刻异口同声的朝着黑夜大喊“我爱你”,声音传出来好远。 直到四周又一次重回寂静。泪水打湿了每个人的面颊,女人们伏在男人怀里抽泣。 “我们得回去,看看还有没有人活着。”沈蕊深吸一口气从卡尔的怀里探出头来,她看着那个驾船的船员:“肯定还有人活着。” 船员不断摇头拒绝:“不,不行,我们现在应该顾着自己的性命,那些围上来的人会把救生船给掀翻。到时候大家都会死。”他太知道救命稻糙对沉在水里的人意味着什么。他们会疯狂扒上船来,然后把这些顺利上船的人一起推到地狱里去。 “我们必须回去。”卡尔强硬的说:“能多救一个就多救一个。”船上的空间其实已经不多了,每艘船的吃重是最多六十人,一开始上船的那些人如果肯扔掉行礼,那么起码还能再救上来十个。 另外一位先生响应了他们:“是的,我们得回去,只要扔掉行李,这里还能再坐一个人。”他指的是他身边的座位。 贊同的人越来越多,人们好像一下子又找到了目标。卡尔和沈蕊除了衣服什么也没拿,但有的人还拿着小箱子,他们把小箱子抛到船外。 船员慌了,他挥着手竭力反对,一边悲观的预言:“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们会迷失方向,已经出来的够远了。”他看着这茫然一片的海面:“我们也许会在海上飘好几天,没有航海图没有指南针,没有水,也没有食物……”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闭嘴,海面很平静,我们会活下来的。” 船员说的话是对的,船一沉,他们就分辨不清该往哪里划才是出事地点了,星星的光芒根本不够照亮海面,他们觉得是对的地方可能跟真的出事地点相隔很远,远处偶尔扫过的一束灯光都会让他们雀跃起来。 不能冒险摸黑去救人,但也不能干坐着不动,最后在大家一致同意下,勉强判定了方向,他们决定往有灯光的地方划,哪怕救不了人,起码也能跟别的救生船会合。 为了保存体力,男人们分别轮流划船。电筒不是一直开着,划一段停一会,他们在看到灯光的时候朝灯she来的方向挥舞手电筒,希望对面能够有回应。 “这样不行,有没有人带着哨子或者随便什么能够发声的东西。”卡尔刚划完一轮,他把桨递给坐在后面的那坐先生。 “我有一把口琴。”小女孩从裙子口袋里摸了一把口琴出来。口琴声音很轻,但有比有没有要好。 “很好,我们轮流吹它。”卡尔把他口琴放到嘴唇边,他隔一段时间吹上一小段,除了必要,没有人说话。寒冷已经在侵袭他们了,有几个女人刚从宴会厅里出来,单薄的裙装外头只套了一件大衣。 沈蕊把自己脚上套着的多出来的长袜子分给她们,递的人不说话,接的人也不说话。所有人都觉得生机渺茫,但都硬撑着心里的一线希望。 嗓子越来越干,卡尔带上来的那瓶酒已经在船上转了两轮,每个人喝上一小口就放下瓶子。沈蕊摸摸袋子里装着的巧克力,她轻声问卡尔:“现在几点了?” 借着打火机的光卡尔告诉她:“三点了。”虽然他们都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但实际上只有一个小时。 沈蕊又靠回卡尔的怀里,两个人抱在一起温暖多了,她紧紧抱住卡尔。都是因为这艘船上有男人,船员才会那么听话的划回去,如果仅仅是女人,可能她们只能缩在一起发抖。 沈蕊对这个时代男女之间的差别又多了一重认识,女人在大多数时候是受到尊敬的,但在做决定的时候,还是男人说了算。 “看,又有灯光了!”拿着电筒的男人站起来挥舞手里的电筒,对面很快有了回应,不是一个,有两个。他们找到了两艘求生船。
第29页 “把船绑在一起,连得紧一些。”另两艘船上除了两个小男孩几乎都是女性,沈蕊被卡尔托起来坐到另一艘船上,他们努力挤在一起,空出更多的空间去找那些还活的人。 船员们高举着灯,往那片出事的海域划过去,一边划一边叫:“还有人吗?”海水在灯光的映照下泛出蓝白色的光。 时间过得越久越是冷,沈蕊睁大眼睛盯着夜空,星星这么多这么密,成片成片的闪烁。卡尔把手放在沈蕊的背上,轻轻拍打着安慰她:“马上就会有船来了。” 没有船来,就连开出去的救生船也没有了回音,海面上一片寂静,海水好像静止不动了,他们越等越绝望。 沈蕊在卡尔的怀抱里哆嗦着打开了袋子,摸出一颗巧克力塞进嘴里,仰起头靠近卡尔,他以为她要说些什么,把耳朵凑了过去。沈蕊伸出手把他的脸扳正,嘴巴对着嘴巴,把含着的那颗巧克力送到他嘴里去。 卡尔只感觉嘴唇一热,沈蕊唿出来的热气喷到了他脸上,濡湿的舌头顶开他的牙齿,卡尔尝到了甜味。他很快分辨出沈蕊给他吃的是什么。 他对沈蕊的举动已经不能再惊异了,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已经事先准备好了,他默默的抱紧了她。感谢上帝,不论那些是她的直觉也好,还是从那本小说上看到的,又或者是她知道的确会发生的。不管是哪一种状况,卡尔都真心的感激这一切,能够在这场海难里活下来需要多少运气。 而露丝,简直就是幸运女神。 卡尔的手放在沈蕊的头髮上,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每隔上一段时间,沈蕊觉得冷得受不住的时候,就会给卡尔餵上一颗巧克力。 他们默契的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分给其他人。沈蕊知道会很冷,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冷,救生船在坚持了一个小时之后回来了,船上再没有多余的衣物可以分给那些刚刚上了船的人,有意识的团在一起,没有意识的只能靠船员不停的拍打他们的手脚来取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在海面上呆了快要三个小时,太安静了太冷了,眼皮越来越沉,卡尔身上的暖意让沈蕊越发想要睡觉,她累得眼皮都撑不开了。 卡尔拍拍她的脸:“露丝?亲爱的?”她已经迷迷煳煳的了,好像在做梦,梦见自己回到家里的床上,床头上放着她睡前看的杂志和从小跟到大的玩具猫咪。 卡尔摇摇她:“别睡,亲爱的,别睡。”听到卡尔的声音,沈蕊动动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来,她的唿吸越来越轻。 巧克力已经吃完了,旁边坐着的母亲抱着她的孩子,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陷入睡眠。卡尔轻轻摇晃沈蕊的身体,嘴唇贴着她的耳朵一刻不停的喋喋不休。 “院子里除了玫瑰园还有一个玻璃房,你可以在那儿喝下午茶,弹钢琴。”卡尔为他的未婚妻描绘他们未来的家。 沈蕊没有反应,她潜意识里觉得那是给露丝,跟她没有关系。卡尔看到她连眼皮都没抬,继续往下说:“你想在哪里蜜月?埃及?法国?哪儿都行。或者就在美国?这次我们不坐船了,我们坐火车。” 沈蕊嗯了两声,卡尔舔舔干涩的嘴唇,绞尽脑汁,努力想还有什么能够刺激到她,让她不那么萎靡。他轻轻咳嗽一声:“我以前,曾经有过情妇。” 沈蕊在卡尔怀里动了一下,睁开眼睛。他果然有情妇,脑子不那么煳涂了,沈蕊盯着卡尔的脸。 卡尔摸着她的脸:“你知道,那都是过去。”他马上对着沈蕊甜言蜜语:“在有了你之后,我已经把她们都打发干净了。”不是他做的,是艾伦,他刚一有想要订婚的想法,他的老管家就自发干好了这件事,省了他很多麻烦。 她们!还不止一个!卡尔不明白为什么他在这样表示了之后,露丝眼睛里的怒火却更浓烈了,明明刚才她还没什么反应的。 沈蕊推开卡尔,像是小女孩儿闹脾气,她一下子又把卡尔划进了坏男人那一边,气唿唿的瞪着他。卡尔任她推自己,手却没有松开,他笑:“好了好了,你看,天都快亮了。” 夜色越来越淡,黎明将要来临,海面又重回了恬淡安宁,曙光带来生机。人们的脸上没有悲伤了,经歷了巨大灾难之后得救的欣喜和见证沉船的悲痛都不復存在。等待让他们麻木,安静的接受可能会到来的命运。 太阳从海平面上露出一线光亮,一边是红一边是黑,中间则隔着海水的蓝。有了阳光就有了温暖,船员突然大叫:“天吶,有船来了。” 他的这句话好像打开了船上所有人的开关,每个人又都活过来,他们纷纷把脸转向船来的那一面,船员脱下自己的蓝外套挥舞。他们总算得救了。 沈蕊被抱着上船的时候还在对卡尔的情妇生气。这没道理,沈蕊一边这么想一边想狠狠咬上卡尔一口,难道刚才短短几个小时,就已经把她的好感转变成了爱? 她没来得想得更多,就被卡尔连哄带灌的喝下了一碗热汤,躺进了柔软的床垫里。她累得要命,眼皮一粘上就再睁不开了。 卡尔给她解开的衣服,一层又一层的剥来团在一起,吩咐船上的服务生再拿新的衣服来,卡尔捏着从裤子里摸出的钱和珠宝,凝视躺在床上的未婚妻,也许以后只给她睡衣,她总不能穿着那个逃出去。 卡尔掀开被子躺在沈蕊身边,伸出一只胳膊搭在她身上,把她搂近自己。到了安全的地方让他有更多的精力来回想这件事里沈蕊的表现,他捏着她的一缕头髮,看着她因为暖和渐渐有了血色的鼻尖的面颊,伏下去亲了一口。 就像是灵魂被换掉了,卡尔古怪的看着他的未婚妻,她简直没有一个地方跟原来的那个她相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嘛嘛嘛,有多少人看内容提要是用唱的???? 咩哈哈哈,接下来就是新剧情了。 不过,不会超过四万字了 昨天突然被编编问啥时候入v 吓了我一跳 最后被阿愫扯皮扯掉了 但是……嘛,乃们明白的 这样就意味着字数不会多加了 还是原计划的十二万~~~ 对了,完结之后会入半价库 于是,乃们要跟到结局哟。 打个滚儿求包养~ ☆、铁达尼号(改口) 沈蕊醒来的时候浑身赤-裸,身边躺着同样浑身赤-裸的卡尔。他肌肉紧实的手臂正牢牢环住沈蕊的腰,两个人就像还在救生船上那样紧紧贴在一起。 沈蕊迷煳起来,她轻轻动动脑袋。这几天她已经习惯和卡尔睡在一起了,相互抱着也不是没有过,但今天她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是什么呢?还没等她察觉到自己一-丝-不-挂,卡尔先醒过来。他凑过去吻一下沈蕊的嘴唇:“早安,亲爱的。” 沈蕊偏偏头移动身体想离卡尔远一些,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让她的心怦怦直跳。卡尔的手探到背后去,手掌在她腰臀相接的地方不轻不重的按起来。沈蕊一下子皱起眉头,不动不发现,一动她觉得浑身都酸痛极了。 看沈蕊懵懂无觉的样子,卡尔笑起来,他更贴进她,嘴唇在她的眼睛上留下一个吻:“亲爱的,昨天夜里,真是美妙极了。”卡尔在“真是”上加了重音,那的确让他享受极了,他的手在沈蕊的皮肤上来回抚摸着,感觉自己在清晨又有了劲,卡尔有些犹豫要不要再回味一次。 沈蕊的头“轰”一声炸开了,血涌上了大脑,她后知后觉发现原本应该穿在自己身上的那件丝绸睡裙正挂在雕着花的床柱顶上,裙子缀着的缎带还在飘动。 在这种古怪地时候,沈蕊的脑子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竟然是“那个贵族姑娘说的果然没错,丝绸的东西竟然真的会跟着船摇摆”,接着她又勐得意识到,这样的情况下只有可能发生了一件事。 “我们?”从她嘴里只吐出一个单词,卡尔却已经知道了全部她要问的话,他闻着沈蕊身上残留的玫瑰香味,一边决定回去之后给她试试兰花香的,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两次,亲爱的。”如果不是因为沈蕊最后累得抬不起腰来,也许他们还会有第三次。 沈蕊的脸从惨白变成了血红,谁问他次数,不要脸的男人。她气极败坏:“我才不要知道那个。我的意思,怎么?” 她明明就睡着了,但她知道是谁用热毛巾加精油按摩为她放松了身体,是谁擦干了结在她头髮上冰花化成的水珠,最后又是谁给她套上了长睡裙。 是卡尔,但在那种恶劣的气候条件下等待了将近六个小时沈蕊再也没力气拒绝了,她再也睁不开眼睛了,人在这种情况下防线特别松,但沈蕊也不认为就这样自己能顺从的跟卡尔发生关系。
第30页 卡尔的鼻子贴着沈蕊的皮肤一路往下,被她伸手推开又跟着贴过来,脸上带着暧昧的笑:“真香,你喜欢兰花吗?”那是卡尔最喜欢的精油香味,也许露丝也会愿意尝试下别的。 沈蕊的手“啪”一下挥在卡尔的脸上,她把卡尔当成一个趁人之危的混蛋,她怒气沖沖又生机勃勃的样子让卡尔一下子翻到她身上:“亲爱的,昨天你就是这样拍我的背的。怎么?还想要吗?” “胡说,我昨天明明就睡着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她形容不下去了,她也找不到确切的形容词,“□”或者“骗jian”?反正是卡尔侵犯她的。 卡尔见沈蕊不相信,坐起来把她的腿紧紧夹在双腿中间,微微侧过身去,沈蕊倒抽了一口冷气,她不能相信的看向自己的长指甲,然后她抿住了嘴:“我反抗才会这样。” 反抗?卡尔闷笑起来,又一次把试图坐起来下床逃掉的沈蕊压在身体下面:“亲爱的,我可没有听说有人在反抗的时候会说‘好棒’的。”露丝过去从不会在床上表现的这么热情,卡尔相信自己的技巧是值得夸奖的,但露丝从来没有这样表示过。 他摸着沈蕊的脸,热气喷在她的锁骨上,隔着被单抚摸她。她已经完全呆住了,除了脸连耳朵也开始红起来,跟着是脖子,卡尔好奇想要掀开床单看看她是不是会一直从脸红到脚趾头。 多有意思啊,这是在不好意思?第一次的时候她也没有害羞过,甚至还厌恶的看着落在雪白床单上的那滩血渍皱眉头。 少女的身体非常敏感,但成熟-妇人的身体更加受到男人的喜爱。卡尔知道这一点,圈子里那些养情妇的可从来不计较这些女人是不是被人碰过,甚至他们会专门找已经转过好几手的那种女人。 卡尔的启蒙教育是在老霍克利先生的安排下面进行的,那时候他还是个毛头小子,那个女人非常丰满艷丽,他第一次领略到的快乐就是极致的,他以为那是极致的。 卡尔没有碰过处-女,那不合他给自己定的规矩,露丝是第一个,因为她会是他的妻子。这个感觉是非常复杂的,他希望自己是那个主导者,又希望女人能够配合着他享受快乐。 露丝是绝对不肯的,他必须小心翼翼的讨好,她才会露出一点点欢乐的样子。但昨天晚上不是。卡尔回味着她身体上的芳香,皮肤的触感和腰的柔韧度,没有差别,却又完全不同。她在他那么累的状况下还能让他想要第二次。 除了敏感之外她还这么热情,卡尔从身到心都得到了满足。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卡尔这么想。她昨天除了喝了汤之外还喝了酒,人在极度疲劳的时候反而睡不好,于是卡尔餵她喝了些威士忌。 露丝以前的酒量很好,他还以为一小杯只会让她熟睡,谁知道她会开始耍酒疯。卡尔舔着嘴唇回想。一开始他只想要给她放松肌肉,她硬得像块石头了。谁知道按摩会让他们俩有了别的兴致。 宿醉的迷煳劲过去之后,沈蕊一点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自己是怎么在卡尔的抚摸下放软身体的,也想起来她是怎么勾着卡尔的脖子在他背上留下抓痕的,甚至因为她叫得太大声,卡尔还用手堵住她的嘴。 卡尔看着脸色变幻的未婚妻,他在心里得意的笑,像露丝这样的女人需要的是征服而不是讨好,他清清喉咙,不想逼她太紧了。 他凑过想要给她一个吻,沈蕊埋住头紧紧裹住自己不肯出来,卡尔只好隔着被单吻了她一下,接着翻身坐起来捡起地上的衬衣扣扣子,“丝”卡尔看着手指头上的伤口吸了一口气,小野猫。 他若无其事的穿上衣服转头对想把自己闷死在被单里的沈蕊说:“我有事要处理,你再睡一会起来吃饭。”卡尔走到门口低头看了看手指上的牙印:“亲爱的,我很高兴家里的房间足够大。”怎么叫都无所谓,卡尔笑眯眯地离开了房间。 沈蕊把脸埋在鹅毛枕头里尖叫,到底是哪个混蛋说当被狗咬一口就没事了,沈蕊气喘吁吁的从枕头里抬起头来,她连经验都没有过,更别说是419了,现在这种状况,要怎么解决才好呢? 沈蕊是个很实际的人,她先想到的是避孕药,然后她被现实打击了。哪儿来的避孕药,就算有,她又要从什么途径得到呢?沈蕊的生理知识全是从初中高中的生理课本得来的,也就是说,几乎等于没有。 上大学时看的那种片子,只有事前,没有事后。她对避孕的知识就只有吃药、用套。现在这两样,她都没有。沈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这一早上发生的事已经够她受得了。今天凌晨到傍晚,也就是说从第一次开始到现在很可能已经过了快十个小时。 沈蕊呆愣愣的捏住自己的肚子,她有可能,会怀孕! 卡尔的手摸着袖扣,卡帕丽亚号不如泰坦尼克那样豪华,昨天救上来的人让这艘船更加拥挤。卡尔必须侧着身体才能在走廊上行走。 泰坦沉没的时候,他想的是能够活命就好,而当他真的安全了,又开始计算他的损失。卡尔花了一大笔钱买了白星公司的股票,一直走势良好。 他预计赚回来到钱,除了填上凯伯特家的窟窿之外还能够办上一场像样的订婚典礼。亏掉这些钱虽然不会伤筋动骨,但也足够他头疼的了。 除了他的,还有他父亲的,老霍克利先生已经不再管事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他的独生子。但那不代表他就不想再赚钱,这些股票里还有一部分是卡尔代他父亲买的。 卡尔现在就是想要发报回去确定损失,希望他的秘书室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把股票都抛掉。起码可以打个时间差,卡尔知道这么多的股票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抛完,但能降低一些损失也是好的。他挥手招来一个服务生。 “有什么可以帮您吗?先生?”服务生向他鞠躬。 “发报室在哪儿?” 卡尔捏着手里的电报眼睛发怔,卖掉了?在白星公司的股票最最值钱的时候卖掉的。因为接到了他的电报…… “先生,您还好吗?”服务生尽责的问,短短几个小时服务生看到很多这样的有钱人,他们一个个满怀希望的来到发报室,又哭丧着脸回去。 “不,没事,请准备食物送到我的房间里去。”卡尔微笑一下朝服务生点点头,随手塞了一张五英镑过去。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思索,除了露丝还有谁呢?他书房里的发报只可能是她动过。如果不看露丝在沉船时候的表现,那么卡尔会以为露丝是想让他倒个大霉。谁会知道泰坦会沉呢?那么卖掉股票够他亏损一大笔的了。 然而,她知道。 她知道船会沉,白星公司会一落千丈,所以提前就帮他把股票给卖掉了。怪不得她这几天一直缠着他,不肯让他工作。原来,她是怕自己发现。 卡尔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对露丝的感觉变成什么样了,她从来不是那种柔弱的贵族小姐,但也不是什么真正有头脑有智慧的人。她的脑子里虽然不仅是风花雪月,但也离那不远了。自己在她的眼里难道不是个满身铜臭味的jian商吗?还是说,这是她准备逃跑的补偿手段? 卡尔回到房间,沈蕊还坐在床上,她已经被她自己想像出来的给能性给吓呆了。这不能说完全是一个人的错误,沈蕊的理智又在脑子里冒头了。客观来说,其实卡尔的错最少,他只是跟他的未婚妻滚床单了。 沈蕊扶住额头,心里狠狠把自己挠了一顿,她根本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如果没有怀孕当然好。时间也会让这个变成一次419的。可要是偏偏就是那个最坏的结果呢? 卡尔走过去把沈蕊搂进怀里,她越是反抗他就抱得越紧。卡尔试探着开口说:“亲爱的,你用我的发报机,发过电报吗?” 沈蕊忘记了反抗,她下意识的否认:“对,不是买了条新裙子吗?”她死咬着不承认他还能怎么样? 卡尔吻她的头髮:“你想要什么想要多少都行。” “我要洗澡。”身上粘粘腻腻,床上也一片混乱,沈蕊现在只想把自己扔在温水里好好泡泡。 “当然,不过,你确定要女僕帮忙吗?”卡尔从她睡裙的领口往里看,他记得他亲的挺用力的。 沈蕊一把拉起领子退到后头,卡尔站起来摊开手:“怎么了?宝贝?”除了害羞,她难道不满意吗?卡尔从头到尾扫了她一眼,眯起眼睛,她一定是满意的,只不过太害羞。 女僕准备好了热水就退出了房间,她们虽然觉得奇怪但捏着厚实的小费继续保持沉默。沈蕊关上浴室的门,看着满是水汽的镜子里照出的自己。胸口一片红痕,她唿一口气闭上眼睛泡进水里。 忍不住想哭,她是喜欢卡尔的,如果不喜欢,就不会感觉到快乐。但卡尔不知道,说不定知道了会把她关到教堂里去。沈蕊把脸浸在水里,眼泪跟温水混在一起。
第31页 食物摆在餐车里送进来,卡尔此刻只想要和未婚妻独处,他敲敲浴室的门:“亲爱的,要帮忙吗?” “不!”沈蕊打开门,毛巾包着头髮,身上除了睡裙还穿了件浴袍。卡尔给她拉开椅子:“想吃东西吗?” “不!”沈蕊不想配合卡尔,更别说她现在满肚子都是担心,什么也吃不下。卡尔依旧还在笑,他对沈蕊的耐心不止多了十倍。他凑过去把毛巾从她头髮上松下来,湿头上搭在沈蕊脸上。 卡尔看她脸蛋红红眼神不善的样子觉得有趣,他伸出手探到她的浴袍带子上,眼神暧昧作势要拉开来的逗弄她。沈蕊勐得踹了他一脚,卡尔没料到她会这样,弯下腰捂住腿。沈蕊根本没想过会踢中,她只是,只是想要发泄一下心里的忐忑。 “你,你怎么样?”她问,卡尔就是弯着腰不起来。她估摸了一下踢中的位置,完了,难道她这一脚,把卡尔给废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沉船之后有肉渣渣的~~~~~ 嘿嘿,觉得不够肉的亲们 可以期待一下定制。 公共章节放肉,简直是自找黄牌啊~~~~~ 觉得沈蕊的钱是偷了卡尔的,而没有看到沈蕊卖掉股票偿还妹子 那么我说,衣服也是偷了肉丝的,于是妹子又觉得身体也是偷 既然啥问题都要弄个是非曲直,不能“情不得已” 那真是难为你看穿越文了,真的,请点叉叉吧。 我的文无法留住三观如此正的妹子 又及,这文的走向和留言真是越来越叫人惊讶呀 我认真的向这样质疑的亲推荐高等数学!!!! 打滚求包养 ☆、铁达尼号 卡尔躺在床上,沈蕊坐在床边给他切牛肉,切上一块就往卡尔嘴边送一块。沈蕊又忐忑不安又愤愤不平。刚刚失去了初夜的明明是她,结果躺着享受的竟然是卡尔。 借着切牛排的功夫,沈蕊偷偷瞄了一眼卡尔盖上被子的腿间。看当然看不出什么异样,可他刚刚的痛苦又不像是装出来的,沈蕊心虚的想着,他不会真的就这么残了吧?这算调戏不成反被废,她默默的又切下一块牛肉。 卡尔清了清喉咙:“蘑菇汁。”看着沈蕊小心翼翼的模样古怪的捲起嘴角,现在知道害怕了?他暗藏得意,每个贵族男子都必须接受正统的马术剑术和格斗训练,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击中要害呢,他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看是不是还会像以前那样,不论干了什么都觉得理所当然。 卡尔疑惑的打量沈蕊,现在的她完全区别于以前的她了,再没有一点想像的地方,甚至可以说这个“她”已经不再是“露丝”。 不论言谈举止还是为人处事,就连最细微的小表情都变了。卡尔本来以为她是在装模作样,为了想要逃跑千方百计让他相信她是真正乖顺了,不会再惹麻烦了。而现在看起来这更加像是她的本性。 如果现在这个露丝才是真正的露丝,那之前那个,难道是假的?卡尔张开嘴咬住沈蕊伸过来的叉子,细细咀嚼牛肉咽下白蘑菇汁。 大的灾难的确会改变人的性情。卡尔把露丝的“知道”看作是一种“预感”,但她不是从预感到泰坦尼克会沉开始变化的,更早之前,她就开始柔顺起来了。 不再挑着眉头冷嘲热讽,不再板着一张面孔对什么都不满意,甚至不再对订婚礼的一切挑三拣四。要知道她过去几乎每隔上一个小时就对订婚礼有了新的想法,从礼服到礼花,从甜点到主餐,只要她能够想到的她都挑剔了一遍,有的还不止一遍。 她的改变是从差一点儿掉到海里去开始的。 卡尔的手指捲曲起来眯着眼睛,之前他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现在意识到了,就开始觉得沈蕊浑身上下除了身体没有什么是属于原来露丝的了,那种“特性”是装不出来的。 原来的露丝不管做了什么都一付理直气壮的样子,她虽然知道是他替凯伯特家还了所有的债,吃下了凯伯特先生留下的除了债务和欠款什么都没有的空壳子公司。但她并没有好好认识过这一点。 她还把自己当成是凯伯特家的公主,上流社会的英俊小子们追捧的对象。好像她还是那个只要轻轻一笑,就有众多男人抢着跟她跳舞的舞会明星。 可她又知道她不是了,不再是了。卡尔越是了解她的窘迫,她在卡尔的面前就越是冷漠骄傲,好像这样她就不再是卡尔买来的未婚妻,而是卡尔花了大力气追求来的心上人。他除了尊重她照顾她的喜好之外,还得跟所有她的追求者那样对她百依百顺。 卡尔当然不可能做到这些,所以他们才一直磕磕碰碰,露丝更是没有消停的时候,只要抓住机会就向卡尔开战。 在泰坦尼克上的几天,是他和露丝在一起之后过得最愉悦的几天。她听话她顺从她识趣,卡尔要求一个女人做到的,她几乎都做到了,但——她也已经不是露丝了。 卡尔拧起了眉头,目光好像要穿透沈蕊那样盯着她。沈蕊手一抖,叉子掉在瓷盘上。 他这是准备算帐了?沈蕊的眼光在卡尔腿间逗留了一下,她咬咬嘴唇开了口:“嗯,上了岸,你可以去找医生。”现在的医学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不举,实在不行,要不要建议卡尔远渡重洋去找祖传老中医呢? 卡尔突然笑起来,他坐直身体把手搭在沈蕊的肩膀上摸着她的头髮。她不是从头到脚不一样了,她是从里到外的不一样了。沈蕊一动也不动任由卡尔摸她的头髮和脸,她觉得卡尔脸上的笑容让人发憷。 “过来,宝贝。”卡尔拍拍床铺,沈蕊想了想,坐到了床上,反正就算现在卡尔想继续刚刚的事,也已经没有战斗力了。 要证明是不是换了一个人,或者说换了一个灵魂是桩最简单不过的事,卡尔把沈蕊的头扣在自己的胸膛上。他并不像传统的宗教徒那样迷信,更加不会相信真有恶魔偷换掉灵魂这一回事。 沈蕊偷偷抬起眼睛打量卡尔,这个男人望着她的眼睛嘴角弯出笑纹,她的心又不争气的怦怦跳起来。淡定,电视电影里各色各样哪种没见过。虽然这样说,心跳不仅没有慢下来,连脸也开始红起来了。 看得再多,也没有喜欢的男人正抱着自己冲击力强。沈蕊心里涩涩的,就这么留下来顺水推舟的嫁给卡尔她也不是不愿意的。相亲也不就为了找个顺眼的男人嫁了嘛,更何况这还是她喜欢的。 可凯伯特夫人就好像一颗定时炸弹那样悬在她的头顶上,卡尔看不出来,不代表她也看不出来。换了沈妈妈,自己的女儿有一点点不对劲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沈蕊在卡尔看不见的地方吸吸鼻子,她突然抬起头问:“凯……妈妈,她怎么样了?”卡尔意外了,他还为她已经知道了呢,难道她没有向女僕打听过消息? “她要比我们更先得救,只是她累坏了,医生给她打了针,会一直睡到纽约。”又一条她已经不是露丝的证据,露丝还没有到不顾母亲的地步,卡尔抿着嘴巴低头看这个只留下来露丝的壳子却更加吸引他的女人。 她已经开始不安了,卡尔安抚住她:“别担心,她会没事的。我敢保证一到了纽约,她又会开始操持订婚礼的。” 沈蕊闭上了嘴巴不说话,她弄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样的了,喜欢是有的,可是害怕也没有消失。此消彼长的拉锯战,不知道是爱情会赢还是恐惧会赢。沈蕊隐约觉得如果给她时间想清楚了,也许最后还是害怕占据上风。 她不能冒一点风险去接受那些未知的,她从来就是个悲观主义者,一定要坏的想到了头,才肯开始往好的地方想想。 逃避当然比面对要省力气,嫁给卡尔,然后面对可能会有的怀疑猜测试探?就算她一直安安稳稳的当着露丝凯伯特好了。卡尔会不会像其他那些贵族男人一样,找情妇养活私生子呢? 卡尔拍着沈蕊的背,他也在举棋不定,真的要探究这个露丝是不是那一个,还是就这么装聋作哑继续下去呢?卡尔审视着趴在他胸膛上的女人,如果真的换掉了,他还愿意娶这个女人吗? 也许沉船的经歷让他有所改变了,卡尔的手搭在沈蕊的背嵴上。他心里隐隐觉得事实跟他想的不会有出入。不是性格变了,而是人变了。 沉默被敲门声打破了,卡尔利用带出来的钱要到了卡帕丽亚号上为数不多的套房,但女僕却不能用钱换来,船上人手紧张,很多时候只能自己动手。 沈蕊走过去打开门,女僕进来收走的餐车。沈蕊问:“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纽约?” “明天早晨,夫人。”说着女僕退出了房间。 沈蕊扭过脸来看着卡尔:“她叫我夫人。”
第32页 卡尔挑挑眉头:“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亲爱的?” 的确没什么不对的,只除了她不是露丝之外。沈蕊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床上。明天早晨就到达纽约了,她问卡尔:“我的衣服呢?” “扔掉了,”她总算想起来问她的战斗服了,卡尔眯起眼睛来:“到了纽约,会有人送新裙子来的,不会让你穿着睡衣下船。”卡尔抬起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别担心,什么都交给我。” 沈蕊沉默了一会,接受事实,她现在就像被卡尔拔掉了牙齿和爪子的小猫,连最后的武器都没有了。但她一点也不觉得惊慌了,她疑惑的抬起头,盯着卡尔看了一眼,他会不会是故意的。 卡尔的回应是给她盖上被子,碰碰她的面颊给了她一个晚安吻:“亲爱的,做个好梦。”接着他就躺回到了自己的枕头上,关掉壁灯闭上眼睛。 沈蕊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毕竟现实为她做出了她一直害怕着的选择。可事实是她被卡尔搂在怀里很快就睡了过去,脸贴着枕头,一只手搭在卡尔的肚子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卡尔拨弄着沈蕊额前的碎发,看着她圆润的脸,手指在她的皮肤上流连。最后他凑到她脸旁边摸着她的耳垂轻声说:“晚安。” 沈蕊是被喧譁声给吵醒的,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卡尔站在窗前皱着眉头,沈蕊爬起来走到窗边,他们已经靠岸了,从这里她还能看到自由女神手上的火炬。甲板上聚集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穿着制服的人正在隔离这些刚从灾难里逃出来的人们。 “怎么了?”沈蕊朝窗口张望。 “你醒了,”卡尔的衬衫搭在身上,扣子还没来得扣起来:“睡得好吗?”他搂住沈蕊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外面来了海军部队,卡尔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泰坦尼克举世瞩目,它的沉没引来关注是肯定的。但失事是在公海里,没有一个国家有权利独立调查这件事,而现在出动的是美国海军。 卡尔不打算让沈蕊也跟着担心,他微笑着拍拍她的脸颊:“收拾收拾,等待下船。”他扣着上衣扣子穿上外套,关照沈蕊说:“我出去看看,你呆在房间里。”说着拉开门,意味深长的看了她最后一眼。 沈蕊看着他关上了门,脑子里那根松下来的弦绷紧了。房间里只留下她的一件大衣,穿上它再用围巾包住头,要逃这个时机最好,只要编造姓名就行了。 昨天夜里她发现自己没有机会的时候暂时接受了命运,而现在她有了机会,逃跑的念头就又一次在她的脑子里打转。沈蕊紧张的手心冒汗。 穿上大衣,沈蕊要用围巾裹住头髮的时候愣住了,卡尔从船上带出来的那叠钱正整齐的放在橱柜上最显眼的位置,她一咬牙插出几张,一把拉开了门。 走廊里并不平静,到处都是吵闹声,沈蕊避开人还没走上两步就被挡住了。 “小姐,请您先回到房间里去。”服务生拦住了她。 “我,我丈夫出来了,我只是想要找他。”她张口就是谎话。 “很抱歉,您必须回去,外面的事可不是像您这样的夫人能够应付的。”服务生抱歉的笑笑。 “他们疯了,我们刚从沉船里逃出来,难道又要面对问询?”沈蕊扭过头去看着那个尖叫的女人。联想到那些穿着制服的人,沈蕊的心沉下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肯定出不去,身份名字都成了障碍。 难道要现在回去?服务生看着她微笑,伸出一只手挡住她的去路,示意她回到房间里去。沈蕊不知要怎么办了,她以为逃出去是件很简单的事,只要不让卡尔发现就行了。她没有想到除了登记姓名,还会有军队在。 沈蕊一转身,卡尔出现在她身后,他脸上挂着笃定的笑容,不紧不慢的靠近她:“亲爱的,别担心,再过一会儿我们就能离开了。”他好像忽略了她套在身上的大衣和大衣底下露出来的一段睡裙边。塞给服务生一张五英镑,搂着沈蕊的肩膀带她回去。 她看着卡尔,卡尔看着她。最后卡尔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似的,若无其事的说起外面的状况:“身份审核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亲爱的,本来以为我们能在家里吃早餐,看来还得再将就一下。”卡尔侧过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沈蕊,心情复杂。他是不是还要寻求真相呢? “我只是,有点担心。”沈蕊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找藉口。卡尔摆摆手拉开门让她进去,服务生送来餐点,卡尔照例又塞了一张小费过去。 沈蕊喝了一大口牛奶深唿吸,外面不仅没有安静下来,反而越来越喧譁,她问:“到底是怎么了?” 卡尔趁机打消她想跑的想法:“船沉了,当然还有后续的后各种事情,追究责任,保险赔偿以及审判。”他不给沈蕊思考的时间:“船长和白星公司都有不能推卸的责任。” “船长,不是死了吗?”沈蕊奇怪的问道,死人也要接受审判?更何况他同船共存亡了。 卡尔看了她一眼,扯扯嘴角:“不论是船长还是设计者,死亡对他们来说是那时候唯一的选择。”沈蕊一点也不明白卡尔在说些什么,他笑笑:“哪怕为了他们的家族。”舆论总是对死者要更宽容一些。 如果他们不是死在了船上,那么现在也许已经被铐起来带走了。卡尔能够明白他们的想法,既然事情已经发现,不论是出于谢罪的心理,还是出于对家族的保护,跟船共存都是唯一的选择。 卡尔拍拍沈蕊的头:“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去法院做证的。”活下来的人要准备出庭作证,有身份的走不开,穷人更加逃不掉。不管你是面包师还是房产大亨,在这个时候都必须听从安排。 “先生,”服务生敲响了房门:“您可以离开了。” 卡尔的地位和金钱又一次起了作用,他拉着沈蕊的手:“我们先出去,你母亲会跟在后头。”甲板上已经坐满了人,他们面色惨白像是受了巨大的折磨。的确,二等舱还好,三等舱的人直接被安排在了甲板上,两三个人共用一条毯子,除了热水连食物都没有。 沈蕊看到布朗夫人正拿着一堆衣服分发,不远处站着的是杰克,他也从沉船里活下来了,正抱着个小女孩说话。 “怎么?亲爱的。”卡尔问。 沈蕊转过脸来,看着他,犹豫的说:“你,能帮帮他们们吗?” 一位老夫人拉着船员的手哀求:“请您再找找别的名单,我的丈夫肯定在那上面。” “夫人,只有这一份名单。” 沈蕊扭过脸去不忍心再看了,卡尔顺着沈蕊的意思往甲板上看,到处都是抱在一起取暖的人,有水手船员也又被救回来的普通人。他们在顷刻之间失去了一切,哪怕现在活下来了,可能过几个月或者几年,生命又会再一次被疾病和飢饿给夺走。 慈善!卡尔的眉毛动了动,这个时候只要一点点付出都会给他带来好名声。他看了看岸上站着的一排政府官员和远处的自由女神像,真是个让他在美国立稳脚跟的好主意。 卡尔抿起了嘴唇,搂住沈蕊吻了一下:“当然,当然,我的好姑娘。”他可以借这个跟政府打交道,还能跟当地的富豪们说上话,这可比用一场盛大的订婚典礼来打开社交圈要高明太多了。 卡尔心里一个主意接一个主意的盘算,既然白星公司的股票套了现,那到他手头上能够活动的资金就多了出来。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沈蕊,试探的说:“亲爱的,你还有什么想法呢?”他温柔的说:“你都可以说出来给我听。” “孤儿院?救济品?我想可能很多人都需要工作。”沈蕊一样样的说起来,她回想着以前新闻里是怎么报导灾难的,食物衣服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最重要的是稳定的工作。 卡尔嘴角边的笑容越扩越大:“当然了,布朗夫人已经发起了募捐,但我想,我们可以做得更多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最后一次出现杰克 之后的情节不会再有他的 他就是个路人甲,不是男配啊,对这个还有期待的妹子们对不起了。 唔,对于纠结着沈蕊偷窃行为而无视她补偿行为的妹子 真穿越了,走投无路难道应该去跳海??? 卡尔如果突然三观改变,热心投入慈善才奇怪 他的一切出发点都是利益,勿喷~~~~ 嗯,好了妹子被识破了,接下来嘛 卡尔只有接受了贝,谁让老子是亲妈啊亲妈。 打个滚儿求包养 ☆、铁达尼号 沈蕊站在窗前看着雨点砸在玻璃上,印出一个个水花。一下船卡尔就对穿着黑西服站在最前面的那个政府官员说了些什么,沈蕊坐在汽车里隔着帘子看到他们从客套寒暄到最后紧紧握手告别,好像在几句话中间就达成了什么协议。
第33页 卡尔打开车门坐了进来,他满面春风,搂住沈蕊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沈蕊的目光放在窗外,卡尔的目光放在沈蕊脸上。现在吸引他的已经不是露丝那张风情万种的脸了,这几天的举动就一个女人来说,足可以称得上是聪明了。就像刚才,也许她不知道这个提议对他起的作用,可他却看见了一条金光大道。 汽车中间升起的隔板给了他们私密空间,卡尔收回了目光。汽车走本来是要走富人区的,但司机得到了卡尔的特别叮嘱,他们绕了好大一个圈了,在贫民区外头转一圈才开往目的地。 沈蕊现在仔细看的,就是贫民区。 提着水桶粗手大脚的女人,街边缩在一起的孩子,叼着香菸靠边路边有手好闲的闲汉,以及穿着艷丽裙子化着浓妆的流莺。 看到汽车开过,他们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盯着车子看。街道上很脏乱,没有警察来管这一区的交通,马车载鱼车垃圾车按自己的心意走路。汽车被迫慢下来,沈蕊和卡尔接受着注目礼,甚至有站在街边的女人沖坐在车里的卡尔飞媚眼。 沈蕊看这些卡尔特意展示给她看的东西,一点也不害怕,在她想着逃跑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些还仅仅是她想像中的一部分。更何况她根本没有想过要逃到贫民区来,这里虽然容易躲藏但太不安全。她想的是之前经过的那片商铺,呆在作小生意的人中间,自己也找个可以餬口的工作。 卡尔时不时的低下头看她的表情,她竟然不惊讶,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到底什么会让她退缩?卡尔习惯性的去摸衣兜里的香菸,这才想起来在求生船上都已经分完了。 他垂下手,搂着沈蕊的那只胳膊更加用力,笑一笑说:“我们去丽思卡尔顿酒店,我要了最大的那间包房。”住在自己的地方当然更舒服,但这家酒店能够带给他更多的关系网。 很快丽思卡尔顿的最顶层包房外面就插上了霍克利家的名牌,卡尔把沈蕊交给了老管家艾伦从费城派来的最能干的女僕,接着就忙得不见人影了。 “夫人,”女僕在她的面前毕恭毕敬:“您要看看新衣服吗?” 卡尔一把沈蕊送到酒店就又离开了,这正合沈蕊的心意,她虽然不想再逃跑了,也已经从心里接受了自己对卡尔的感情,可她现在心里正乱着呢,根本不想在这个时候整日面对着卡尔。 但突然间看不见他,又已经没有了沉船的危险,沈蕊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于是整个上午都坐在窗前发呆。听到女僕这样说她站起来跟着她走到衣橱边。 衣橱里挂着沈蕊可能用得着的所有衣服,除了裙子大衣之外,还有好几顶帽子和配套的手套。 “先生吩咐的珠宝商明天会过来,夫人可以先挑选一些。”正说着,凯伯特夫人来了,她明显已经好好休息过了,身上的衣服也替换过了,她走过来看看她的女儿,接着又转过头去看衣橱里的衣服,满意的点着头:“卡尔真是体贴。” 女僕退下去准备茶水,凯伯特夫人拉着沈蕊的手说:“能进展到这一步,实在是太好了。”她本来以为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你要知道,沉船的时候我真是担心极了。不过幸好还有伯爵夫人。”凯伯特夫人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你这么美,哪怕没有卡尔,也能找到好的未婚夫。” 沈蕊的脸色马上变了,她的意思是说,如果卡尔没能在沉船中活下来,那么她会马上托送再给她找个男人嫁掉? 酒店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打断了这场谈话,沈蕊坐在餐桌边,冷漠的看着凯伯特夫人。女僕端上海鲜汤,她却一口也喝不下,有些能够理解露丝为什么要跳海了,在她看来生活一定没有任何指望。 午餐沈蕊只吃了几口沙拉,凯伯特夫人说的这些话让她突然想到了卡尔的态度,和他在沉船的时候对她说的那些话。 他把海洋之心挂在她的脖子上,告诉她以此为信物去找他的家族,是不是也想到过凯伯特夫人会这么做。他希望她能受到保护,哪怕是他不在的时候。 沈蕊垂下眼睛,看着桌布上的流苏发愣,她好像有点想他了。 卡尔回来的时候沈蕊已经睡着了,他把脱下来的西装交到女僕手里,打开卧室的门看了一眼用被子蒙住自己只留鼻子和嘴巴在外面的沈蕊,轻声问:“夫人今天过得怎么样?” 女僕弯着腰照实回答,接着又加了一句:“夫人真是个善心人。”她觉得沈蕊每天的长吁短嘆肯定是因为可怜那些在船难里丧生的人。 “凯伯特夫人来了?”卡尔皱起眉头。 “是的,她陪着夫人一起用了午餐和晚餐。”女僕忧心忡忡:“夫人还是吃不下东西。” 卡尔虽然忙着跟那群官员打交道,却也没有忘了分一些心给沈蕊,吃不下肯定是女僕的夸张说法,可她的确没有在船上吃的那么多了,女僕的报告让卡尔瞭然的笑了笑。 他大概知道是什么让她紧张和不安:“沉船把她吓坏了。”卡尔一边解开领结一边对女僕吩咐说:“准备些什么让她开开心。”也让她继续尝甜头,直到他用蜜糖把她的骨头给泡苏掉。 女僕马上安排出了日程表,沈蕊却拒绝了,刚经歷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她实在提不起劲去玩乐。如果是来美国旅游,那她一定会对美术馆和博物馆很感兴趣的。可现在她是在来美国结婚的,也许还有生小孩。 哪怕她喜欢卡尔,这种进度也太快了。好像一部慢热的连续剧集突然快进,跳过了相互认识了解衷情倾诉等等一切正常相爱的步骤,一下子就到了相守。 卡尔几乎不出现在沈蕊的面前了,除了每天的一次早安吻之外,他连对沈蕊再次动手动脚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就是早安吻,也会缺席在沈蕊睡晚了的早晨。 卡尔不出现了,沈蕊却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轻松,她除了开始想念卡尔之外。凯伯特夫人也让她头痛,在卡尔离开之后马上就会出现在房门口。原来卡尔在的时候,她因为乐意看到他们俩呆在一起,几乎不会来打扰他们的两人世界。卡尔一不在就不一样的了,她会从早上一直呆在晚上,让沈蕊食不下咽。 沈蕊害怕长时间的面对肉丝的妈妈,她可能随时会知道她的女儿已经不是她的女儿了。“露丝,你在听我说话吗?”凯伯特夫人的里拿着红茶面对沈蕊讲古:“布朗夫人那样的,我们见过的还少吗?”她喝下一口茶轻蔑的说:“在南安普顿,你爸爸那些暴发户的朋友们,哪一个不是跟她一样。”她的话题越是涉及过去,沈蕊就越是如坐针毡。 这么过了几天,裁fèng新做裙子的腰身松起来。卡尔回来的时候看着消瘦下来的沈蕊皱眉头,想了一会儿笑着说:“宝贝,你不习惯住酒店对吗?”他给沈蕊找了个藉口,然后用商量的口气说:“我想请你母亲先去费城,订婚礼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安排。” 卡尔抱着沈蕊坐到床上,嘴唇贴在她的耳垂上吻了下:“亲爱的,你会留下来陪我,对吗?” 1 沈蕊抱着他的胳膊直点头,卡尔趁机凑上去吻她,沈蕊半推半就,被卡尔含着舌头嘬了好一会儿。直到她脸色cháo红,卡尔也不肯放过她,吻着吻着就滚到了床上,扯开沈蕊的睡衣领口在脖子和锁骨上流连反覆。 沈蕊推动卡尔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她松松的勾着卡尔的背,只能喘气说不出话来。卡尔抬头看她双眼迷离的样子用力把抱到床中央。衣衫早就不整了,人也撩拨得差不多了。他眯着眼睛伏身压了上去。他会让她彻底忘了逃跑,乖乖呆在他身下的。 第二天凯伯特夫人被送去费城的时候沈蕊正在浴室里洗澡,听不到这颗定时炸弹发出的“嘀哒”声,她本来应该高兴的。但她看着镜子里自己满面红润,眼角眉梢都带着风情的样子,一把捂住了脸。 丽思卡尔顿酒店里有个仿热带景色的花园,沈蕊散步的时候遇到了布朗夫人,这还是沉船之后她们第一次碰见。她给了沈蕊一个热情的拥抱然后邀请沈蕊帮她的忙。 “露丝,你知道,泰坦尼克的乘客里有许多外国人,她们不会说英语。”布朗夫人看着沈蕊说:“你学过法语对吗?” 没等沈蕊想好要怎么拒绝,布朗夫人又接着说:“仅仅是安慰不能让那些受到折磨的灵魂得到抚慰,我发起了一个捐款,你能够帮忙吗?” “卡尔正在跟官员们交涉,他愿意提供救济品。”沈蕊只知道这一点,她昨天晚上到是想问来着,但卡尔根本没有她张嘴的机会。 “哦,这真是太好了。”布朗夫人有些欣慰又有些无奈:“你知道,他们大概是不想跟一个女人说这些。”她也去找过官员们,提出那些二三等舱的人们同样需要帮助,但没有人理会她。除了民间捐款,布朗夫人还什么都没争取到。
第34页 沈蕊是很愿意帮忙的,她回想着以前在新闻里看到的有关报导,挑有用处的说:“也许可以成立个什么机构,专门来帮助那些人。争取政府的认可和民间企业家……呃,商人的资助。” 布朗夫人看着沈蕊:“我们已经成立了一个委员会了,我就是主席。但到现在为止,政府的态度很暧昧,我想,霍克利先生,能够帮帮忙吗?”在这种时候哪怕布朗夫人不想,她也必须承认男人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天生就比女人有优势,所以她才更要争取女人的权益。 “我想他是愿意的,”船是已经沉了,但沉船击起的反应汹涌而来。卡尔虽然没有时间在沈蕊面前说些什么,但报纸她是每天都会看的。舆论的倒向是一半一半,一些人觉得从沉船上活下来的男人都不是男人。而一些人认为男人们在求生船上也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沈蕊也回过味来了,她想明白了卡尔之所以这么做肯定不全是为了那些受难者,他也没有这么无私。她大概知道卡尔和其它男人目前受到的非议,以这个保守派的标准,他们应该呆到船上直到船沉也不应该离开船一步。男人应该把得救的机会全部让给女人。 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在吵吵嚷嚷着这些问题,关于二三等舱乘客的救助反而不像沈蕊想像中的那样迅速展开。像布朗夫人这样的毕竟还是少数,多数富人们在得救之后就先想着要怎么疗养了。 “他最近一直在为了这些受难的人们奔走,”沈蕊决定把卡尔的行为粉饰一下:“委员会需要怎么样的帮助呢?”这对卡尔来说是互利,他急需要一个好名气让大众对他更宽容。 原来现在政府还没有派专人来帮助这些外国乘客,布朗夫人每天都在为了这些语言不通的人联繫他们国家的领事馆。有些人除了一身衣服什么也没留下,她把她带出来的钱换成了衣服等必须品分发。 这样工作太过繁琐了,只靠着她和委员会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沈蕊立马答应帮她的忙,能够帮助别人又能让她有事干,她不想把自己再困在酒店的包房里了。 有了卡尔的介入委员会的作用很快得到了政府的承认,捐款越来越多,从原来的一万美元慢慢累积到了五万。本来沈蕊以为说服卡尔会很困难,但没想到他马上就同意了。只是短短两天,卡尔已经在官员和富豪们中间有了一定的名气,假以时日,人们再提起他的时候就不会再用霍克利家的独生子,或者钢铁大王的儿子这类称谓。他会真的成为霍克利家的掌舵者。 他同意沈蕊帮布朗夫人的忙并不真的相信沈蕊能够做些什么,或者说能够坚持下来。就算是他,也只不过是让经理们列一个计划,他补充几点,实施还是要让办事员去做的。他只是想让她碰碰壁。 卡尔很快就感到意外了,他没想到沈蕊竟然真的擅长这些事。她登记名单统筹安排捐款金额,把所有人的按国籍划分成等级,哪些需要住处哪些需要路费哪些需要和家人取得联络,还有哪些是可以直接交给领事馆的。以前做劳保用品分发的时候只觉得琐碎,现在她却干得有滋有味,工作比闲着好太多了。 卡尔坐着喝咖啡,而沈蕊在书桌前把已经得到帮助的人单独列一个名单,方便以后联繫她们,卡尔看着她麻利的动作微笑,这些当然不可能是她在女子大学里面学到的。他端着咖啡走上去送到沈蕊的手边,沈蕊就着卡尔的手吃了一块点心。 她把点心渣子都咽下去才对卡尔说:“如果能登个广告让肯做义工的人来帮忙就好了。”三名女僕都被她指使的团团转,两个帮她整理资料,另外一个专门跑腿发电报,就是这样,沈蕊还觉得人手不够。幸好打字机跟电脑键盘差不多,要不然她还真的习惯不了。 “登广告让人们来干白工?”真是异想天开,他笑出了声,有钱有闲的无非是些贵族夫人小姐们,她们或者愿意为了泰坦尼克捐钱,但她们肯定不愿意屈尊降贵来接触这些。 卡尔眯起了眼睛,也许他可以为了以后的孤儿之家打个广告,因为这个他已经从政府那儿低价得到了一块地皮。不仅解决掉了孤儿院的选址问题,连他的新工厂都有了地方。他答应为政府解决倖存者的就业,提供给他们吃住,以及在每年的营利中捐一部分给公共事业。 但那些实行起来太慢了,关于泰坦尼克的审判就要来临了,他得赶在这个之前为他的身份下个定义。艾梅斯和戈登几乎快要挖个地洞躲起来好让人们忘记身为男人的他们也在船难里活了下来。 卡尔不会就这么躲避,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可能报纸广告真的会是个捷径,不论是他的那些慈善计划,还是他的未婚妻对于倖存者们的帮助,甚至他们是怎么在船难里活下来的,也许可以经过润色摊在大众的眼里。就好像史特劳斯夫妇那样,因为同生共死而受到所有传统保守派们的尊敬。 卡尔一把掐灭了菸头,低下头狠狠亲了沈蕊一口,拿上帽子转身出了门。沈蕊顾不上女僕们的轻笑声,下子红了脸,但心里却甜滋滋的,她狠狠瞪了一眼还没关上的门,气哼哼的想,卡尔这种男人,真是要人命。 作者有话要说:一大早起来码字…… 更新完了继续加班 鞠躬谢谢大家的支持。 爱你们哟。 当时活下来的男人们基本都被诟病 于是卡尔要做的还有很多啊~~~ 另女主总算能做点啥了~~~啊哈哈 求留言求包养!! ☆、铁达尼号 卡尔一只手撑在枕头上一只手把玩着沈蕊的一缕头髮,在手指上绕了半天,拿发梢挠她的脸。沈蕊把脸扭过来扭过去都躲不开他,她一皱眉头反身抱住了卡尔的腰,把脸藏进他的怀里。 沈蕊散开来的头髮毛茸茸的刺着卡尔的肌肉,赤-裸皮肤相贴着烧起来的热度很快把他的火给撩着了。卡尔一把把沈蕊翻过来压在身体下面,大腿分开来夹着沈蕊的腿不让她动。 沈蕊轻叫起来,她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他黑亮着眼睛的情动模样。身体马上软下来,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害羞。 卡尔从沈蕊的腿上一直摸到胸口,手指头被睡裙遮住也照样灵活。卡尔裸着身体,沈蕊却穿着睡衣。每次欢爱过后沈蕊是肯定要起来洗澡的,卡尔从善如流的接受了她的“新”习惯。洗完之后还要再套上睡裙才能睡得着觉,昨天晚上就是卡尔给她穿的睡衣,她自己根本抬不起胳膊。 从这些小细节就能看出她原来同样是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儿,卡尔眯着眼睛在她身上点火,掀开宽大的丝绸睡裙把头伸进去,一下又一下啃吻,喉咙口发出满足享受的声音。 沈蕊被他吻得哼出声,脚趾头蜷曲着缩起来,他们已经越来越习惯彼此了,不论是身体还是别的。卡尔越亲越起劲,手指伸在沈蕊腿间揉搓,沈蕊在卡尔手里从来没有招架之力,她很快就喘着气被卷到情cháo里,跟着卡尔一同沉浮。 女僕进来收拾的时候,沈蕊已经洗好了澡,卡尔从衣橱里找到新的睡裙给她套在身上。女僕们低着头把床上的床单被子都收拾掉换上干净的。 餐车直接推到卧室里,卡尔今天难得有空陪沈蕊一起吃早餐,这些天他都是匆匆忙忙吃一块面包喝上一杯红茶就出了门。 沈蕊把头髮都夹在脑后,坐在软椅上靠着卡尔,伸过头去:“在看什么?又是泰坦尼克的新闻?”从十四号开始,报纸的版面就被泰坦全部占据了。 卡尔侧过头望着沈蕊笑了一下,她白皙的脸上满是欢愉过后的红晕,肌肤泛着光,跟一开始的苍白害怕像是变了一个人。卡尔伸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得更舒服一点,把报纸摊在沈蕊的面前。 从沉船开始报纸上就热热闹闹的,沈蕊每天都会翻一翻,她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与其追究责任不如安抚人心。也许是没有经歷过这样的灾难,所以没有救助的经验,现在最具影响力的竟然是民间发起的救难活动,政府的力量反而弱化了。 对沈蕊这样经歷过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人来说,当然会认为一切都可以先放下不谈,审判远远没有救济来得重要。 沈蕊的不屑卡尔全看在眼里,他翻开报纸,指着第二版说:“你看,我觉得这个要有意思多了。”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沈蕊的反应。 跟现在其它媒体的主流报导不同,《纽约时报》先开始了对泰坦尼克的深入报导,不再是吵吵嚷嚷的一味谴责白星公司和艾梅斯;也不再是争执着谁该为了这次的船难负责任,它另闢蹊径的开始挖掘沉船中的故事,单独开了一个版面记录和报导罹难者和倖存者的小故事。 奥克斯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很清楚该怎么样才能吸引读者影响舆论倒向。卡尔拿过茶杯喝了一口红茶跟着送到沈蕊嘴边。手搭在她的背上慢慢往下摸,卡尔已经习惯了在他们单独两个人的时候房间里没有女僕来打扰了,他觉得这样很舒服,宁可自己动手为沈蕊服务。
第35页 沈蕊喝了口茶仔细看完这一版,惊讶的抬起脸:“这个总编真有远见。”比起那些主流声音,公众肯定更愿意看这些。不论贫富贵贱,不论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这些小故事突出了他们的闪光点,正是现在的人们想看的。 卡尔搂过沈蕊吻了她一下:“有远见的是你的丈夫。”他得意洋洋的坏笑,这还刚刚是个开始。沈蕊惊讶的看着他,疑惑的皱起眉头:“这是你的主意?”卡尔想要干什么,插手报业? 卡尔拿起一块金枪鱼三明治先给沈蕊咬了一口,接着又送到自己嘴里咬了一口。跟她呆在一起越久,越是轻松自在,沈蕊让他乐意于回家松松老是僵硬着的骨头。 “你觉得这怎么样?”其实认真来算,出这个主意的是应该算是沈蕊,是她给了他灵感,他跟奥克斯吃了一餐饭,要约到他并不容易,但很明显的奥克斯对卡尔的主意非常感兴趣。卡尔把报纸从沈蕊手里抽出来扔在矮几上,发行量会翻个倍的。 “很不错的主意。”沈蕊没有往卡尔真正的目的上去想,以她的经歷要想到这个着实有些困难,她咽下嘴里的金枪鱼,对卡尔送过来的手摇摇头,鱼里面拌的酱太酸了,她喜欢甜一点的:“是得让人们知道沉船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死命压着不让男人活下去真是非常残酷,特别是在亲身经歷过后。 那些失去丈夫失去父亲的女人们痛哭的声音沈蕊还能清晰的回忆起来,她嘆口气趴在卡尔身上:“你真的,只是想让人们知道这些?”她狐疑的看着卡尔,觉得不太可能是这样,但报纸上连布朗夫人的生平琐事都登了,却一字一句也没有提到卡尔最近在做事,沈蕊总觉得有些奇怪。 卡尔笑了,他挑挑眉毛,虽然她还不够了解,但总有一天她会更了解他。他扔下这个话题另起了一个:“亲爱的,我答应过带你去看电影的,今天怎么样?” 在船上他好像是这么说过,手边的事也正好靠一段落,沈蕊却有些犹豫了:“现在这种时候?”难道卡尔不应该装出一种万分难受的样子吗?沈蕊决定提醒他:“难道我们不应该低调些?” 聪明的姑娘,卡尔吻了她一下:“放心吧,只是一场电影。”沈蕊开口劝说他:“那些报纸肯定死命想要抓你的把柄呢,这个时候去看电影肯定会被扣上享乐的帽子。”到时候他努力营造出来的形象就会大打折扣,那些捐出去的钱和物也会被视作是“伪善”。 “记得我说过什么吗?”卡尔的手指摩挲着沈蕊的下巴,看着她的眼光里带着赞赏:“你永远也不用担心任何事。” 沈蕊略过那些颜色艷丽的衣服挑了件宝蓝色装饰简单的裙子,脖子里挂了三串珍珠链,把自己收拾的既简单又大方。这些衣服都是后来按照她的心意做的,她觉得层层叠叠的蕾丝和勾花已经不太适合她的年龄了,况且,打扮的花枝招展跟受难者家属打交道也不合适。 卡尔在她开门出来的时候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然后露出一个满意又惊艷的表情,朝沈蕊伸出手。 勒杰安排好了车子,女僕递上帽子和手套,沈蕊挽着卡尔的胳膊坐在车里兴致勃勃的看外面的街景,卡尔非常享受沈蕊这些自然流露出亲昵感的小动作。他指着外面的建筑物告诉她哪些是戏院哪些是百货商店,车子平稳的经过第五大道,卡尔指着其中一栋房子说:“这是我们纽约的家。” 又觉得沈蕊可能不会知道这些,于是他解释说:“纽约最高档的住宅区,阿勒斯的房子也在这儿。” “那个娶了情妇的人?”沈蕊脑子里先反应出来的就是这个。卡尔无奈的笑,她的聪明总是跟别的女人不同,其余那些女人总会首先关注到身价,他解释说:“他是纽约最大的房地产商。” “他和他妻子怎么样了?”沈蕊还是没意识到卡尔是想要对她说明这房子有多么值钱又象徵着什么地位,她只关心那个小三上位成功的女人怎么样了,她最近一直盯着委员会的工作,还没来得及向打听那些她见过几面的富豪怎么样了。 “她现在是阿勒斯的遗孀了,正跟阿勒斯的儿子们打遗产官司。”卡尔冷漠的笑笑,不知量力的女人,先不提她的背景和出身,现在不论是舆论还是法官都偏向阿勒斯的两个儿子,更何况他们都已经成年了,而她的孩子还在肚子里,不知是男是女。 “那她会赢吗?” 每次卡尔在觉得沈蕊聪明的时候,她就又会说些不谙世事的话。哪怕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那些受过旧教育的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给法律的公平性添砖加瓦,那样只会损害他们的利益。 “也许。”卡尔模稜两可的回答,沈蕊接着又想到了奥芭尔夫人,她还冲卡尔飞过媚眼呢,于是她问:“那么奥芭尔夫人呢?” 卡尔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来:“哦,她现在又是别人的情妇了。”愚蠢的男人,她似乎是在卡帕丽亚号上就已经选定了下一个目标。 只有妻子家人才会真正为了他的去世而痛苦,情妇不过是个玩物。卡尔低下头来看着沈蕊,在生死一刻间还要同他在一起,这样的女人才值得他让出逃生的机会。 卡尔微微抿着嘴角,这么说她是在那之前就已经爱上他了?卡尔的胳膊紧紧搂住沈蕊的腰,眼神晦暗的看了她一眼,希望这场电影不要太长了,他们还可以赶回去做些别的事。 沈蕊觉得不可思议,但从沉船时她的反应看来又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只把古根海姆当成金主,可这个金主保证了她第一批上船。如果不是古根海姆,她可能很难活下来。就好像如果没有卡尔,她也可能活不下来一样。 影剧院是最近才新起的一种消遣方式,卡尔预先包下了电影院里的放映厅,沈蕊勾着卡尔的手臂走到剧院门口,她转头问卡尔:“我们看哪一部?”说着习惯性的四处找排片表看。 卡尔动了动眉毛,他说:“只有一部。”沈蕊果然惊讶了,她奇怪的问:“只有一个放映厅吗?” “当然不,这是纽约最大的影剧院,有五个放映厅。”卡尔姿态亲昵的对沈蕊说话,身体倾向沈蕊耳边几乎快要贴着脸跟她说话,他还从来没有在外面这样过呢,沈蕊奇怪的看着他继续自己的疑问:“为什么不同时放五部不一样的片子呢?”只有一部,看起来多没意思,这个时候难道也有垄断?就好像放本国大片不允许有外国大片来抢票房? 卡尔微微笑,她总是有些新奇的想法,侍者已经准备好放映了,他带着沈蕊在宽敞软沙发椅上坐下来。 侍者弯着腰问:“先生,可以开始放映了吗?”卡尔对他点点头,放了一张小费在他的托盘里。 沈蕊也看过几次vip电影,坐椅舒服点,吃的东西多点,看得人少点。但还是没有这样来得舒服,她看了看面前摆着的几样点心,转过脸去,打定主意绝对不再看电影的时候吃东西了。 现在完整的故事片只有一部《基督山伯爵》,他们今天看的就是这个,灯光暗下来,沈蕊舒舒服服靠在卡尔的身上,画质不怎么清晰,场景也只有那么几个,但这是卡尔和她的第一次约会。 因为没有声音,剧院有专人在幕后弹钢琴配乐,沈蕊被演员夸张的动作逗得乐不可吱,卡尔看着她笑,温柔的用手抚摸她的后背,她专注的神情让他蠢蠢欲动。 “有声音会更有表现力。”换胶盘的空隙沈蕊对卡尔说:“比较起来,我更想看《简·爱》。”就是不知道这部电影什么时候才会拍出来。 卡尔轻拍坐椅扶手,她的脑子里总有些赚钱的金点子。他不动声色的想,露丝没有任何嫁妆,这本来也是卡尔看中她的一点,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沈蕊的害怕和紧张都是有原因的,既然她先给予了他信任和爱,那么他也愿意多给她一些别的。 电影很快就结束了,沈蕊意犹未尽,现在的电影虽然拍摄手法和演员表演都很落后,但她还是觉得很有意思,还有那些细小的穿帮镜头,在没有电视的时候真是很好的娱乐,这让让她感觉自己是个现代人。 侍者送他们到了剧院门口,卡尔坐在车上问:“本来安排好了吃晚餐的,但现在,我还有些重要的事要做。”沈蕊有些遗憾,约会的流程当然应该是看电影吃饭逛个街之类的。不过最近卡尔这么忙能抽出空陪她看场电影已经很不错了,于是她点头:“那好吧,让勒杰送我回去就行了。” 卡尔看着她只是笑不说话,等到了酒店他挥退女僕的时候沈蕊还在纳闷,难道有人要来拜访?直到卡尔一把抱住她把她扔在沙发里,扯掉领结把上衣甩在地上。
第36页 沈蕊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的约会流程被卡尔直接删剪到了最后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嘛,其实应该算是“以肉渣渣开始,以肉沫沫结束。” 这样才贴切~~~~~ 嗯,完整版的肉肉还没开始码,我会放到定制里的 不买定制的姑娘们也别急 等全文完结之后会入半价库 到时候我会把完整的贴进去 你们只要挑单章进来看就行啦 卡尔要给沈蕊的是什么呢? 咩嘿嘿,我想你们都知道是什么了。 打个滚儿求留言求收藏~~~~~ 收藏我吧,下次开文就能马上知道了哟 ☆、铁达尼号 散发着油墨味道的报纸送到丽思卡尔顿顶层霍克利家的豪华套房里,女僕烫过一遍再随着餐车送进卧室里。 卡尔和沈蕊这才开始享用迟到的晚餐,沈蕊饿坏了,不仅是晚餐,午餐他们也没顾得上吃。她靠在卡尔给她加厚的枕头上把面包泡进奶油浓汤里,看到卡尔看她,她抬起下巴:“我喜欢这么吃。” 卡尔纵容的笑了笑,把淋好柠檬汁的鱼排推到沈蕊面前,看了她一眼:“要不要再来块牛小排?”沈蕊点点头,早上吃的三明治早就消化光了,她的肚子空得难受。 “你得吃点肉,多长点力气。”卡尔摇响了铃铛召唤女僕,目光熘过沈蕊垫着枕头的腰,隐晦的挑逗让沈蕊脸上发烧,她狠狠瞪了卡尔一眼,对进来的女僕说:“问问有没有牛尾汤。”然后挑衅的看着卡尔。 等女僕退出去了,卡尔才放下刀叉坐到沈蕊身边:“亲爱的,你确定?”他的头髮散在额头前,嘴角挑起一抹笑:“我以为,你已经没力气了。”大手伸到她腰上捏了一把:“还是说,你其实能坚持得更久一点?” 送餐进来的女僕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她的严肃让沈蕊更加不好意思了。厨房真的送来了牛尾汤,卡尔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汤碗不怀好意的咳嗽了一声,沈蕊耳廓发热,她转过脸去不再理睬卡尔,专心致志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鱼肉。 汤里泡着的面包很快就软了,而沈蕊喜欢刚刚浸过奶油汤又没有泡透的那种口感,卡尔抬起手给她换上了自己的那一份,拿过烤得金黄苏脆的面包撕成小块放在盘子边,示意她用来沾着吃。 女僕带上了门,沈蕊看看盘子和碎包面排在一起已经切成小块的牛肉笑起来,凑过去在卡尔脸上亲了一口,把嘴角沾上的一点柠檬汁印了上去。卡尔有些无措,他从不知道人还可以这样表达亲密,于是皱着眉头说:“好好吃饭。”沈蕊一点也不在乎,他都快藏不住脸上的笑了。 吃饱喝足了的沈蕊就差躺在床上摸肚皮,卡尔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来看看这个。”他把刚送来的报纸摊在沈蕊眼前。 报纸上赫然印着他们两人的照片,她挽着卡尔的手站在影剧院门口,卡尔正低下头来跟她说些什么,两个人凑得很近,眼睛里都是笑。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沈蕊一点都没察觉到,卡尔带她去看电影,其实也是想要作一下秀? “我觉得拍得不错,你觉得呢?亲爱的。”卡尔嘴里都是大吉岭红茶的香味,热气一口口吹在沈蕊的脸上,胳膊从后面搂住她。 “这上面是明天的日期。”沈蕊指着《纽约时报》上的时间疑惑的回头看了卡尔一眼。 “这明天才会发行,只是先排好了拿来让我看看。”卡尔亲一口沈蕊的耳朵,闻着她的头髮,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吸引人的味道。 报纸上大段大段的引用了其它倖存者的话,每一个都有名有姓。“我看到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发誓绝不离开对方,哪怕即将灭顶。”“在即将覆灭的船上手拉着手奔跑,只为了寻求一个生机。”“我想可能再也不会见到这样的妻子和这样的丈夫了,他们要么就沉在了海里,要么就姓霍克利。” 沈蕊看着报纸上的文字描写,觉得这好像是在说一个传奇故事。她靠在卡尔的身上,把他当成人肉垫,舒舒服服的往后仰:“只有照片是我们俩。”其它的根本像在说另外的人。哪儿来的紧紧拥抱,哪儿来的誓死不离。 报纸把他们塑造成了神仙眷侣,有了之前两天的铺垫,卡尔和沈蕊的出现就显得水到渠成了,毕竟他们也是泰坦尼克的倖存者,更别说两个人现在都活跃在纽约的上流社会社交圈子里。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登他们的事,是为了让大众有一个接受度,在发行量翻了两倍的时候再登出来,会有更多的人知道。 “霍克利夫人慷慨的把多出来的衣服分给大家,而霍克利先生坚持回去救其它人。”“我们相互鼓励着坚持到了最后,战胜了夜里冷酷无情的大海。”虽然的确是事实,但经过了记者的润色加工,人们的感情不知不觉就被带了过去。 除了感情牌,卡尔还利用了名人效应。 在这一次事件中声名大振的布朗夫人接受了採访,她感谢了卡尔和沈蕊给予她的帮助,用四个美好的词给他们下了定义“慷慨,热情,善良,热爱生命”。 布朗夫人已经被刚冒出头的女权者们捧为先驱,认为她勇于冲破社会赋予女性的角色,干了男人们才会干的事。但就是这样一位女性,对记者感嘆,她回去救人的建议不被採纳仅仅因为她是女人,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卡尔的确为了救援工作做出过贡献。 “怎么样,还满意吗,霍克利夫人?”卡尔把手放在沈蕊的腹部,沈蕊翻过身去给了他一个吻,虽然他一直叫她不要担心,她也相信卡尔的能力,但审判到来之前能够有这样的报导出来当然更好。卡尔这么骄傲,怎么忍受得了灰熘熘的缩回费城去呢。 “你怎么说动布朗夫人的?”跟布朗夫人接触得越多沈蕊就越是佩服她,她脾气硬不妥协,敢跟来视察的政府官员呛声,质问他们的冷漠,这些人好像以为只要给三等舱的倖存者一条毯子,他们就应该万分感谢了。如果不是受到时代限制,她肯定能去参政。 “当然是因为你,亲爱的,”卡尔甜言蜜语:“她很喜欢你。”这倒是真话,但更真实的原因还是因为布朗夫人非常聪明,在得到卡尔帮助的时候就知道他不会白白付出。这是在互利互惠,报导过他们之后就会论到她了,她一直是个有抱负的人。 她和沈蕊一样都是很具有前瞻性,但她的智慧更多是在下层生活中的摸爬滚打里磨砺出来的,而沈蕊的聪明还带着天真和涉世未深。卡尔紧紧搂住她,觉得这个女人像是天上掉下来的。 “这样,审判的时候是不是会有更多的优势。”沈蕊的问题让卡尔笑起来,她在这方面又很能抓住重点了。但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奥克斯属下的记者们已经准备好打一场硬仗了。看着吧,明天就会有别的报纸跳出来,不管是为了发行量也好真的为了旧传统也好,总之一定会跟《纽约时报》对着干的。 卡尔搂着沈蕊问:“你觉得孤儿院里该有些什么呢?”他已经开始筹划了,工人都是现成的,那些活下来的水手有些再也不愿意回到海上去了。他们在干水手之前干过很多活,现在正是用他们的时候。 沈蕊是照着现代的幼儿园来说的:“画着童话故事的墙壁,可爱的家具用品,游戏室,让孩子们跑来跑去的操场。嗯,还有音乐室,图书室?”她想了想加了一句:“你的孩子会有什么,就给他们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比较忙啊比较忙,找不到时间码字,周末又要加班了 先这么点,大家凑合着看看。 因为件鸡毛蒜皮的事被领导骂了…… 眼泪汪汪 打滚求安慰~~~~ 你们还忍心霸王我咩咩咩咩~~~~~~~ 包养我有肉吃~~~ ☆、铁达尼号 卡尔微微笑,在英国就有许多的贵族夫人不管是为了打发无聊还是为了跟风头纷纷出来提供金钱开办私人寄宿学校,专门招收出生贫困家庭的孩子,给他们衣服食物教他们读书认字,有的还包括音乐和绘画。 就好像泰坦尼克上的那个杰克·道森,可能就是靠着这个途径学习了绘画基础。对他们这样的出身来说,这些带着慈善意义的学校是一块跳板,脱离贫困全靠着这个。 卡尔想做的更好一些,泰坦中倖存下来又没有了亲属的孩子满打满算也没有超过二十个,有大有小,要把这件事做漂亮并不容易。报纸新闻需要更多的材料来炒作。 沈蕊说得这些正在他的计划当中,但她最后的那句话又让他想要发笑了。她原先生活在什么地方?只宣扬美好的国度吗? 但是“孩子”触到了卡尔的神经,他古怪又火热的看了一眼沈蕊的肚子。卡尔知道自己会有孩子,会有一个出色的继承人,但他没有像现在这么期待过。
第37页 丽思卡尔顿酒店的夜晚很美,庭院里装点着灯饰,仿热带丛林的花园里还烧着火把,从顶层看下去星星点点景色怡人。卡尔拉着沈蕊到阳台上吹风,从背后搂住她:“明天我们搬回家,艾伦已经安排好了。” 只要报纸上一刊登,记者们就会蜂涌而来,趁着明天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搬走正好。卡尔想要建立起在纽约的关系网才会选择了众多富豪出入的丽思卡尔顿酒店,更多的生意更多的钱,这些首先要靠着更多的人脉才能累积出来。现在他利用着沉船给自己造势,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一大步。 此时的他不需要在留在酒店里来获取这些人的消息,等待一个适当的见面机会了。不论大众对他的评论将是好的还是坏的,他都已经有了知名度。 “就是你在第五大道的房子?”沈蕊收回眺望的目光转过头来问他。 “是我们的,我们的家。”卡尔不满意沈蕊的说辞,好像还跟他分得很清楚似的,扳过她的身体惩罚似的对着脸亲了她一口。 沈蕊不好意思的笑,虽然她跟卡尔已经很亲密了,但她总觉得没有仪式就不能算成一家人,就算有了仪式,现代那些分得清楚的夫妻也不是没有。 沈蕊家隔壁邻居就有一对这样的夫妻,坐电梯的时候就能听到他们在讨论上次谁付了尿布钱,这一次又该谁去买奶粉了。按她想的,分那么清楚还不如不结婚呢。 “艾伦专门从费城赶过来,一直在为了装饰房子忙碌。”以后的生意大多会在纽约展开,定居在这里对他来说更方便一些。卡尔问沈蕊的意见:“如果你想,我们可以留在纽约定居。” 沈蕊试探着问:“那……妈妈呢?”她对住在哪里没有意见,反正对她来说都是异国它乡。要建立起一个家首先是家人,她已经把卡尔当成了家人,至于凯伯特夫人,最好是能离多远就多远。 卡尔挑挑眉毛:“她当然会留在费城,那里的气候适合她的身体。”傻姑娘,难道他没有告诉过她,永远不必为了任何事情担心吗?凯伯特夫人当然也算在其中。 沈蕊努力让自己高兴得不那么明显,她渐渐发现不论她干些什么,卡尔都不觉得奇怪,她推测卡尔以前可能从没有认识过肉丝,从电影里肉丝的态度来看卡尔对她更像一个陌生人。她现在在卡尔的面前从不掩饰什么,他也没有觉得奇怪不是吗?只要不多接触凯伯特夫人,就不会有人发现肉丝妹换了一个人。等时间再长点,凯伯特夫人也不会计较女儿变了样,少女和少妇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这个危险没有了,沈蕊对未来的生活就充满了美好的期待。她反身抱住卡尔的脖子,觉得他实在是顺眼极了,凑上去“吧哒”亲了他一口。 卡尔一用力把她抱起来回到房间里,他们可以从现在开始努力生孩子。卡尔不喜欢孩子,但自己的就另当别论。绕着他转圈叫爸爸,撒娇要他买漂亮的衣服玩具的小女儿或者是能骑马跟他一起去打猎的儿子,他都想要。 ————————————我是一夜肉肉的分割线——————————————— 纽约的房子没有准备长住,自然也没有像费城那样精心打理,可它的豪华程度还是吓了沈蕊一跳,卡尔把放着工作资料的箱子交给管家,拉着沈蕊的手对她介绍:“这是艾伦,妈妈嫁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是霍克利家的管家了。” 沈蕊向他问好,艾伦马上对她行礼,他像所有的英国管家一样,雪白的衬衫黑色西服一丝不苟的头髮,笔直的挺着腰。只看一眼,沈蕊就知道他是个厉害的老人,他看卡尔的眼神就好像在看着个小男孩。 艾伦又慈爱又严厉,像半个长辈那样打量沈蕊一遍之后说:“夫人想先休息还是先看看房间。”沈蕊想先参观房间,她跟在艾伦后面,拉拉卡尔西服的一角,他转过头来沖她眨眨眼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艾伦很喜欢你。”他早知道艾伦一定会喜欢现在这个露丝的。 虽然艾伦只来了两天功夫,房子里的一切都已经打点好了,本来这所房子只有两个看屋子的人。艾伦又带来了花匠厨师裁fèng和三名女僕三名男僕。 屋子被整理一新,新的地毯新的家具,全是沈蕊喜欢的那种风格。艾伦本来以为会见到一位挑剔的夫人,光看电报他没有看到这位小姐讨人喜欢的地方。在见到沈蕊后艾伦不那么想了,看来挑剔的是她的母亲,她本人则是一位温柔的淑女。 有一个好管家就意味着沈蕊什么事都不用做,回到房间休息的时候她发现艾伦连第二天卡尔要出门穿的衣服都准备好了,从西装背心到领结皮鞋,完全没有她插手的地方,这跟她曾经想像过的旧时代妻子的职责不同。 管家管家已经管住了整个家,卡尔明天该做什么,跟谁有约会,该穿什么衣服,对方又有什么样的喜好,艾伦全都了如指掌。更别说家里所有的僕人全都听他的安排在做事。沈蕊除了坐享其成什么也不用干,她无聊到跑到花园里身后跟着拿着篮子的女僕剪下整所房子明天要用来插瓶的所有玫瑰花。 夜里沈蕊躺在床上用指尖在卡尔露在被子外面的胸膛上画圈圈,很认真的问:“我该做什么呢?”卡尔捉住她不安分的那只手抓到嘴边亲了一口:“你还想再来一次?” 沈蕊挠了他一下,气唿唿的转过身去。卡尔拍着她的背哄她:“宝贝,你想监督孤儿院的财政吗?”他相信她能做好,就算做不好还有经理们呢,她有事情做的时候整个人神彩奕奕,迷人极了。他喜欢看她有活力的样子,再说做慈善也并不出格,没有越出社会给女人定出的条框。 只要她喜欢,没什么不行的。 沈蕊果然高兴了,她在工作忙得四脚朝天的时候的确梦想着有一天过上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日子,但现在拥有这些时候,她觉得干点想干的事情更好。比如给“泰坦尼克倖存者委员会”帮忙。 卡尔很得意自己两句就哄好了她,他凑过来对沈蕊上下其手,油腔滑调的说:“现在我们能再一次了吗?” ——————————————我是继续肉肉的分割线————————————— 事情照着卡尔设想中的那样发展,《纽约时报》的成功让其它报纸嗅到了机会,以《华尔街日报》为首的几家报纸很快做出了回应,他们抓住报导中那些有争议的人物,以当时社会最主流的价值观对他们进行了批判。 其中为首的就是有卡尔,小报上还不客气的称他是“英国佬”。他们把卡尔最近做的那些事单独拎出来,说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伪善人,他做的那些事只是为了让人家忽略掉他“掠夺了一位女士的生存机会,躲在女人的裙子底下求生。以爱情来粉饰卑鄙。” 《纽约时报》马上进行了反击,动作快的像是已经准备好了的,指责同他们打擂台的报纸只看到了规则却没能看到灾难中反应的人性,将美好的感情当作是垃圾,甚至还用嘲讽的笔调调侃那些持反对意见的名人“对为倖存者奔波的霍克利先生口诛笔伐,却不见他们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子儿来帮助那些可怜人。” 于是报导这些的《纽约时报》又被批评是“富豪的传声筒”只因为有利可图,就矇骗大众。也有报纸和杂志站出来声援《纽约时报》,一时间支持和反对的声音此消彼长,吵闹纷争不休,越演越烈。 这样的报导把沈蕊气坏了,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傢伙,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首先想到的都应该是活下去,而不是接受所谓的命运去死。 真正让出救生船位子的也还是些上流社会的男人们,沉船的时候只有他们站在了旁边。有穿着女式大衣裹着头巾的想要趁乱上船的男人,也有哭泣哀求贿赂大副二副的男人。这些男人就因为没被报导就被公众给原谅了? 卡尔却一点也不在意,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明明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却依旧故我的准时赴约同政要们吃饭喝茶,有时还会一起下下棋。 “用不着为了这些事生气,”卡尔从烟盒里抽出雪茄菸放下鼻子下轻嗅,搭着腿坐在长沙发上。沈蕊把报纸扔在桌上坐到他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说:“真该把这些人全都抓去受审。” 卡尔对这样的亲昵越来越习惯也越来越享受,他空出两只手抱住她:“这些傢伙哪一天不咬人呢?泰坦那么大的一块肥肉,连白星公司都借这个发了财,他们当然也想捞点肉渣。” 审判的日期定了下来,上流社会活下来的贵族富豪们各自联络,他们很清楚审判之后会发生什么事,而为了共同的利益,他们决定集体撒一个谎。
第38页 卡尔不会让沈蕊去法庭参与审判,就算只是最简单的问询,他也不能忍受。她应该被照顾得好好的,不为这些事烦心。更何况,她还是太天真也太善良了,骨子里就是正义的,他不想要勉强她,干脆就让她呆在家里,这对她来说是一种保护。 “比起这个,你应该好好想想婚纱的款式了,霍克利夫人。”卡尔笑眯眯的转移话题,沈蕊却被他提醒了,她偏着脸看卡尔,严格来说,他还没有求过婚呢。 作者有话要说:嘛,内容提要是不是深得乃们的心吶??? 啊哈哈哈(被拍飞) 咳,继续爬回来卖萌(你确定是卖萌不是欠抽?) 嗯,那啥,回答一下妹子们关于孤儿院的问题。 请不要拿当时米国及欧洲的孤儿院和现在的天朝教育来比较 衣食和教育是最最基本的一所寄宿学校或者孤儿院应该具备的东西 183几年时的简爱也学了第二门外语以及钢琴这样的乐器。 这些不是我们现在有钱有闲才去学的,这是人家的基本技能来着。 还有一些着作提到当时贵妇们办的类似“失足少女之家”这类的机构 那个条件还要再好一些的。 v大那时代的条件是比较差的,他正好碰上了大萧条,许多贵族富商破产之后还要去街边卖苹果 吃住比较差,但也一样在孤儿院里识了字的,比如邓布利多先生给他的书单,他读起来完全没问题啊。 远目,我这是hp上瘾了咩…… 求留言求包养各种求~~~~~~ ☆、铁达尼号 沈蕊决定留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接受了会嫁给卡尔这件事,心里虽然知道,感觉却慢了一拍,如果不是被卡尔提醒,她根本就觉得自己是在谈一场甜蜜的恋爱。 从沈蕊穿越到现在似乎过了很久,但仔细一算也就只有一个半月。用一个半月的时间来考验一个男人是短了点,这速度怎么也得算是闪婚了,沈蕊还不知道自己能赶上这种流行,她坐在别墅的书房里看着屋子外面种的鸢尾发呆。 心情总是有些复杂的,幸好她一直是个脑子还算简单的人,虽然也会想卡尔到底是更喜欢她呢还是更喜欢原版肉丝这种无解的问题,但纠结了一阵也就算了。连她都知道,如果是原本的沈蕊站在卡尔的面前,恐怕他根本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这跟男女双方的吸引力没有关系,就像艾伦,他在招女僕的时候看都不看来应聘的亚洲人,直接把她们淘汰掉了。隔了一百多年的两个人,怎么可能真的完全相互了解呢。沈蕊也没有希望过自己未来的另一半百分之百了解她。 了解和尊重,她还是选尊重就够了。 卡尔可以不理解她,但必须得尊重她。这一点上他已经得了满分,其它的还要求些什么呢?沈蕊自己都觉得再梦想着要一个求婚简直有些无理取闹了,可一个女人一辈子都没有被自己的丈夫求过婚,总是有些遗憾的。 人生不可能什么事都完美,沈蕊也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她没遇到卡尔以前也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可真的遇上了喜欢的人又不是这么一回事,她开始渴望着了解他明白他,不管是他的喜恶还是他的想法。 沈蕊胡思乱想的觉得是她的穿越方式不对,应该在那之前,再早一点。 她对他也还一点都不了解,虽然不必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但起码也该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喜欢什么颜色才对。沈蕊就像是刚刚恋爱的初中女生那样扳着手指头细数。 卡尔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偏好,他也并不像沈蕊一开始想像的那样执着于钱。这段时间里他也谈了好几笔生意了,什么棉花石油之类的,沈蕊能听懂的和听不懂的,他都会在晚餐的时候说上两句,谈成了他并不会特别高兴,谈不成也不见他发脾气或者沮丧。 至于喜欢的颜色,他的衣服除了黑色灰色,好像就只有香槟金的领带了。他也没有特别喜欢吃,厨房新做好的水果塔,厨师端上来的蓝龙虾,他的乐趣好像更多的在看着她吃而不是自己吃。 沈蕊皱着眉头,仔细想起来,卡尔对她的关注要多得多,他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喜欢什么颜色,比如比起肉她更喜欢吃鱼,比起苹果汁更喜欢葡萄汁,比起强烈的色彩她更喜欢浅色的。而她根本没有明确的跟他表达过这些。 沈蕊内疚了,卡尔这么顾及她,她却连他今年几岁了都还不知道。她坐在沙发上微微动了一下,女僕从门口走进来弯着腰说:“夫人,给您做脚模的人来了。” 原来的行李都沉到海里去了,艾伦准备了一些给沈蕊临时替换,那一柜子的衣服看的沈蕊咋舌,卡尔却仍然觉得不够用,房子里有一专门是用来摆衣服的,他大方的表示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把这里都给填满。 以前一个月买两件衣服沈蕊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现在那些有名气的成衣店一个接一个的送来画册,等她挑选。家里的裁fèng早已经量好了尺寸送了过去,只要她有看中的一通电话就能订做好送过来。鞋子的模型也在完成当中,小牛皮和小羊皮的手工鞋子穿在脚上既透气又不会磨脚。 沈蕊不是购物狂,她以前虽然吃住都在家里,还是会定期存一点钱,偶尔还会买买保本的投资产品。一个月能添一件衣服已经很满足了,而现在卡尔好像不要钱似的把它们搬回家来。 他的理由只有一个“这穿在你身上才会完美。” 卡尔越是理所当然,沈蕊越是觉得内疚,仔细算起来,卡尔给她的比她给卡尔的多得多了。女僕在店员给沈蕊量脚的时候走到她身边:“今天厨房里送来的龙虾很新鲜,夫人想不想用点龙虾点心呢?” 不管是切片生吃还是做成龙虾冻,都没有龙虾泡饭好吃,沈蕊想了想摇摇头:“晚餐时和先生一起吃吧,用奶汁烤着吃。”女僕又退了出去,鞋店来的女店员跪在垫子上给沈蕊量脚,她一边做事一边跟沈蕊搭话:“夫人想要在哪里订做婚鞋呢?要不要我们为您订做呢?” 现在也是应该要着手准备婚礼的事了,她既然是自愿嫁给卡尔的,又对这场婚姻充满了期待,那么婚纱和婚鞋都应该由她来拍板,但不知道为什么,沈蕊就是提不起劲来,全身都懒洋洋的,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出去过了。 卡尔嘱咐她这两天不要出门去,关于泰坦的审判终于开始了,美国和英国争了半天,在公海里失事的船只本来就没有规定过由哪个国家来判定责任,吵了一个月结果还是就近开了庭。 沈蕊知道这次的事不会那么简单,在布朗夫人的委员会里面沈蕊也接触了些这个时代的黑暗面,上层人关注的最多的永远是利益。 哪个资本家想的不是赚更多的钱呢?所有出庭作证的富豪们,全部坚持着泰坦尼克没有从中间断开来过,它仅仅是因为撞到了冰山才沉掉的。 有些人直接回答没有,有些人则含煳其辞的说夜里太黑没能看清。这些人当中也包括了卡尔,他们每一个人都在誓词和供词上签了字。在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前进的时候,卡尔不可能冒着风险去和大家作对,和他以后的生意伙伴唱反调。 真相总会大白,等到能够水下作业的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泰坦尼克到底是不是断掉了,又是怎么断的。可是现在还不能说,他们抱起团来抵制那些说出真话的人,没几个人敢站在法庭上宣誓泰坦的确是断裂开了。 如果是过去沈蕊大概会为这件事情生气,就好像她以前看报纸新闻里那些不公平的事会觉得愤怒一样。可现在卡尔也是站在那一边的,她的心就自动开始运转,为卡尔找出一百个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沈蕊摸着额头,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除了每天都想看到他之外,她还偏袒他对他心软,现在有任何人说一句卡尔不好,沈蕊大概都会气得跳脚。爱他,但却并没有多了解他,这多古怪啊。 店员量好了尺寸给沈蕊行礼离开,女僕送她出门。艾伦走进书房送上晚餐的菜单让沈蕊挑选,他觉得作为一名年轻的女孩来说沈蕊实在太安静了,她不喜欢跟贵妇人们交际,也不喜欢去戏院和百货商店,她的娱乐活动就只是到院子里散散步或者呆在书房里看一下午的书。 标准的贵族淑女,艾伦挺直了背,很满意的打量沈蕊,跟老霍克利夫人一样会是个符合身份的主母。现在的女孩,哪怕是出身贵族的都没有像她这样沉稳了,她们总是扑闪着眼睛,举动虽然端庄,眼睛却很轻浮。 艾伦从英国跟着卡尔来到美国,打理着卡尔生活的一切琐事,他一点儿也看不上那些在宴会里对卡尔献殷勤的女孩子们。淑女当然应该规规矩矩坐着等待绅士的邀请,而不该满场的乱飞媚眼。 艾伦是个很老式的英国人,他自有一套评判人的标准,一旦觉得沈蕊合格了,就真的当成是女主人那样看待,甚至比对卡尔还多一些尊敬。必竟,卡尔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总觉得卡尔总还是会像小时候那样犯傻,好像他还没长大。
第39页 卡尔晚餐之前赶回了家,艾伦站在门口迎接他,接过他的帽子对他说:“晚餐有夫人特别吩咐的新鲜龙虾。” 卡尔笑了,他很有兴趣的问:“她今天都干了些什么?”他把手里的礼盒递过去:“放起来,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艾伦接过盒子:“夫人看着院子里的花坐了一下午。”他觉得应当提醒一下卡尔:“你应该带她出去转转,吃饭或者看电影。” “怎么,她说了些什么?”审判开始他就又忙碌起来,天天跟那些富豪们一起吃饭打牌。为了怕她觉得受到冷落,卡尔每天都会回来和沈蕊一起吃晚餐,难道她还觉得寂寞? 艾伦严厉的盯了卡尔一眼,好像他还是个小男孩似的用告诫的口吻说:“你妈妈那时候也总是希望能够跟丈夫一起出去转转的。” 卡尔马上投降了,艾伦每次想让他干点什么的时候就会用“你妈妈那时候……”这样的句式。卡尔最怕听到这个,他妈妈过得并不快乐,他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在沈蕊身上:“好吧好吧,那么帮我安排明天的晚餐。” 艾伦满意的点头,引卡尔到餐厅里去。沈蕊已经坐在餐桌边了,卡尔洗过手坐在她对面:“亲爱的,你今天过得愉快吗?” 沈蕊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不能出门每一天就都过得差不多,她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话都不想说。卡尔挑挑眉毛,看来她真的不高兴了。也许他可以从今天晚上就让她高兴,卡尔想到了礼盒里那件浅玫瑰色的睡衣,穿在她身上一定诱人极了。 龙虾端上了桌,男僕打开罩在盘子上的银盖子,香味四溢。卡尔用惊喜的声音想要哄她高兴:“亲爱的?这是新做法?” 沈蕊一下捂住了嘴,胃里翻腾得厉害,她侧过脸去干呕,眼泪都出来了。艾伦很快反应过来,他指挥女僕把沈蕊扶到房间里去,打电话派车去接家庭医生,让厨房准备一杯清淡的茶,男僕们跟他的身后去厨房检查食物是不是新鲜。 卡尔快步绕过餐桌一把推开女僕把沈蕊横着抱起来送到房间,打开了窗子让她唿吸新鲜空气,握着她的手坐在床沿上好像她生了重病似的问她:“宝贝,亲爱的,你觉得好些了吗?” “好多了,”她并没有特别难受,刚刚的噁心感来得太突然了,沈蕊的手搭在肚子上,难道她得了胃病? 家庭医生很快就到了,艾伦领着他到卧室里,检查了半天出门走到门口对卡尔说:“我并没有检查出什么来,不过夫人的女僕应当知道。” 卡尔呆在原地,艾伦心领神会。 “那么,请问有些什么该注意的呢?” 卡尔站在医生面前听了一脑袋的孕期知识,脑子里扭过去的那根筋突然扭了过来,扔下医生和艾伦,转身拔腿往房间里跑。搓着手走进卧室在床柱边来迴绕了一个圈,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沈蕊,样子要多傻有多傻。 沈蕊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卡尔看着她,她也看着卡尔,越看心里越毛,肉丝可以活了一百岁呢,不会她才一上身就活不过两个月吧。 半天卡尔才哑着声音说:“宝贝,你可能是怀孕了。” 沈蕊愣住了,张开嘴巴好不容易消化了卡尔的话,又捂着肚子吸气。都快一个半月了,她的大姨妈还没来过,卡尔自酒店里那次之后就像是开了荤的和尚,只要躺到床上非折腾到沈蕊抬不起腰来才会意犹未尽的搂着她睡着。做了当然就会怀孕的……可是……可是穿越女不是不容易怀孕的嘛?! 沈蕊结结实实被按在床上不准起来,她的婚前恐惧症还没自我排解好呢,产前抑郁症又找了上门。这下除了闪婚她还未婚先孕了,她的脑子里充满了以前在新闻里网络上看的某丈夫在妻子怀孕时出轨了,某某丈夫在妻子育儿时出轨了,某某某丈夫在老婆生孩子的时候还在跟小三鬼混……再说,其实他们还没结婚呢。她死拉着卡尔的袖子不松开,一错眼看不见他就要找。 “她怎么会这么焦虑?” “怀孕会让女人内心不安,”家庭医生在电话里很尽责的回答卡尔的问题:“这个时候不能刺激她。” 卡尔推掉所有的应酬专心在家里陪她,秘书室每天把重要的文件资料送到家里来,他趁着沈蕊午睡的两个小时在书房里办公。艾伦忙得焦头烂额,现在办婚礼太仓促了,订婚过后不超过三个月就结婚实在不合规矩,起码得隔上一年。 卡尔却顾不上那么多,他取消了订婚,让艾伦预定教堂准备结婚。所有一切原本应该是沈蕊来做的都让卡尔揽了过去,他给她挑了婚纱、捧花,为了让她的脚能舒服点还专门定了大半号的鞋子。 沈蕊却依旧这也不高兴,那也不喜欢。怀孕初期症状从她知道自己怀孕那一刻开始就在她身上体现出来。嘴里淡得一点味道都没有,原来喜欢吃的鱼肉现在一闻都觉得它们是臭的,看到那种煎得冒油的肉就犯噁心,胸口肿胀刺痒,喝一杯茶要跑两三次厕所,好好的坐在那儿也会莫明其妙的掉眼泪。 这简直是在折磨她,沈蕊扯着床单发脾气,没有求婚还要冒着被嫌弃的风险给他生孩子,她根本没有做好生孩子的准备呢。 卡尔放下所有架子,几乎是在讨好她了,他摸摸鼻子:“亲爱的,我本来是想要给你个惊喜的。”沈蕊抬起眼睛看着他。 “一家最豪华的电影院,”卡尔摸着她的手:“还有同名的影视公司,你觉得怎么样?” “给我的?” “当然。”卡尔凑过去想要亲她:“名字我都想好了,玫瑰影剧院,你觉得呢?”象徵他对她的爱,用玫瑰再适合不过了。 玫瑰?!沈蕊抿着嘴巴眼泪巴哒巴哒的掉下来,委屈的把被子拉到脸上不再理他。 “她这是怎么了?”卡尔摸不着头脑,安慰她好长时间才消停,他闪到门外面去问艾伦:“我以为她会很高兴的。”她名下根本什么也没有,现在有了一家公司,一家影剧院,还有卡尔划过去的启动资金,这些还不能讨她喜欢? 艾伦先吩咐女僕准备水果送到房间里,沈蕊现在只吃得下水果;再指挥男僕把长沙发掉个头,因为沈蕊觉得这样採光更好。他百忙之中一转身看了卡尔一眼:“这个时候,也许送珠宝要更好一些。”接着就又转头去安排晚餐的菜单了。 卡尔将信将疑的拿着帽子出了门,司机开车到了珠宝店,卡尔挑了半天也没看到满意的,只挑中了一块翡翠和一块黄钻,经理再三保证他们会尽快把设计好的图样送过去给他看。走的时候路过珍珠柜檯,他一眼瞧中了一只小小的珍珠戒指。 经理介绍说:“这是日常带的首饰,轻便别致。”卡尔想到沈蕊的模样抿着嘴笑起来,冲着经理点点头,很快把包装好的小盒子放进了西服口袋里。 卡尔手里捏着戒指盒子走进卧室,沈蕊正在睡午觉,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卡尔爱怜的握住她的手,从盒子里拿出戒指来想要套在她的中指上。 到一半就套不上去了,他尴尬的把戒指从沈蕊的手上褪下来,想要藏到衣服口袋里等明天去换一枚大点的。 沈蕊却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她看着被卡尔握住的手和他两只手指捏着的小戒指,愣住了。 卡尔赶紧开口:“亲爱的,我……” 沈蕊一下子坐起来抱住了他的脖子又哭又笑,卡尔搂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辩解自己没有注意到手寸。突然沈蕊坐直了身体抹了一把脸期待着把无名指递了过去。 卡尔恍然大悟,求婚的誓言他曾经说过一遍,完全是现成的。可现在他却一个词也想不出来。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天,心口发烧,脸也热起来,他就好像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那样,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你,愿意嫁给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现在流行穿越女主生不出小孩子或者生得很困难 但阿愫是亲妈啊亲妈 所以他们在救生船上的第一次就有了 啊哈哈哈 为卡尔以后九个月水生火热的生活撒泪先~~~~ 嘛,我总算把求婚和怀孕在一章里搞定了 嗯,正文到此处完结 还差一个番外 就酱 撒花~~~~~~~ 求呀么求包养 29、铁达尼号 … 卡尔在纽约城的乡下买了个小庄园,专门用来给沈蕊休养。他习惯了英国乡村大庄园里的生活,觉得纽约哪儿都不舒服。 他们在第五大道的房子已经够宽敞了,但卡尔还是觉得不够。推开窗户就能看到邻居的房顶,在自己的花园里能听见汽车开过的声音。
第40页 “坐在房间里都能知道厨房在烤面包!”这样的地方平时交际也就算了,他不肯让沈蕊在这里生孩子。卡尔带着艾伦火速赶到城乡交接的地方去看那一带空着的庄园。 那一带很多庄园都空了,原来的庄园主人有生意失败的,也有因为买了大笔白星公司的股票导致财产缩水的,不得不卖掉庄园套现,家具和装饰全部都是现成的。 卡尔挑了其中一处,庄院里的房子是新建的,树木花糙却有了些年头,他很满意这里。正是春夏交替,园子绿意葱葱,毛山榉底下还有个藤质鞦韆。他大方的给了钱,艾伦带着六七个僕人浩浩荡荡赶过去整理打扫,一个星期之后沈蕊被挪到了这里。 “亲爱的,今天过得好吗?”卡尔一早进城傍晚回家,他回来的时候沈蕊必定坐在树下的鞦韆上,这儿成了她最喜欢的地方。 他凑过去吻她一口,沈蕊偏过脸去捂住鼻子:“你今天又去打牌了?”卡尔现在已经被迫不再吸菸了,沈蕊的鼻子越来越敏感,女僕在浆洗完衣服之后都不再香料薰香了,她一闻那个就忍不住噁心。但出去应酬总是免不了染上些烟味儿,他不抽别人不可能不抽。 正当卡尔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艾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旁边,他手里托着银盘子,盘子里装着牛奶、新鲜的水果和几样填肚子的小点心,皱着眉头紧紧盯着他说:“夫人怀着少爷的时候也是这样,闻不了一点菸味,冬天家里连炉子都不烧,就算是松枝也一样。” 卡尔败下阵来,艾伦现在完全成了沈蕊的保护神,他反而成了家里没地位的那个,卡尔看着沈蕊得意洋洋的脸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宝贝,我去换衣服,过一会来陪你。” 初夏的微风吹在人身上很舒服,沈蕊每天午后都会晒晒太阳,这里可以没有什么叶酸钙片,什么都得靠她自己来吸收,除了晒太阳散步,她还每天指定要喝两杯新鲜牛奶三种以上的水果以及鱼类肉类和两只白煮蛋。 现在的沈蕊又回到以前一天五顿的日子,艾伦每天会把菜单配好送到厨房去。厨师不明白为什么把蛋白煮,还要煮透,而不是放在银质蛋托里用勺子舀着鱼籽配蛋吃。沈蕊坚持了一次之后艾伦每天都会照着她的要求端上来,每一次厨房都会再配上一小碟黑鱼籽。几次之后沈蕊想到了深海的鱼含的dha,这个也得补。 卡尔换完衣服回来,沈蕊还坐在鞦韆上吃蛋,她一小口一小口的挖出蛋白来,用小银勺子舀上一点黑鱼籽像吃药一样把东西咽进去。 卡尔不是第一次看她这么吃了,但他还是不能理解她一脸苦大愁深却还硬着头皮吃下去的原因:“宝贝,你不爱吃可以不吃这个,厨房总有好吃的送上来。” “这个对脑子好。”沈蕊白了他一眼,她的孩子可不能像卡尔这么好骗,他那一定是因为先天不足。 卡尔往鞦韆上靠,手搭在沈蕊的肩膀上,两只手臂圈起来拥住她。女僕们站得远远的,沈蕊吃饱了靠在卡尔的肩膀上心满意足的眯起眼睛晒太阳。时不时的举着左手仔细看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光秃秃的一颗珍珠泛着淡粉色的光泽。她看一眼把手放在肚子上,又抬起来看再一眼再放回去,一次比一次满意。 卡尔看着她冒傻气,握住沈蕊的手摩挲她的手指头,看得出她非常喜欢这枚戒指,那么不出彩,只不过是拿来戴着玩的。可是她却那么喜欢,卡尔的嘴角翘了起来。因为是他给的,所以她高兴。 卡尔从没有从哪个年轻女性身上获得过像这样的成就感,她高兴仅仅因为是他给的,而不是因为首饰本身的价值。 那句只有一句话的求婚词听起来干巴巴的,但沈蕊一点也不介意,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好了,沈蕊对卡尔怎么会想到求一次婚一点怀疑都没有,反正她美梦成真的了,其它的都可以不计较。 沈蕊坐了一会儿开始打起盹来,她现在特别容易入睡,不管是坐在沙发上看女僕做的小衣服还是靠着飘窗听艾伦念上一段书,她的眼睛只要一眯起来就睁不开了。 女僕们时刻准备好薄毯子,一发现她闭上眼睛就递了过来,卡尔伸手接过来搭在沈蕊的身上,放松身体让她靠得更舒服一点,目光滑过她的脸望向远方摇曳着的苹果花。 黄昏的天空非常瑰丽,紫的红的云霞像晕染开来的水粉那样布满了整片天空,漂亮得如同莫奈的画布。卡尔低下头看了沈蕊一眼,她已经睡熟了,嘴巴微微张开来,脸上带着点笑意,像是做了美梦。 卡尔眯起眼睛把脸凑过去,享受的深吸一口她头髮上带着的淡淡玫瑰香,就是这个味道在救生船上安抚了他,卡尔的手伸到毯子下面握住沈蕊的,手指在她的手掌上画圈。 他现在已经不记得过去的露丝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又是哪里吸引了他,卡尔闭上眼睛回想她的样子,思绪飘到了泰坦尼克上头,到现在他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替换了。 泰坦上的人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他跟那些富翁们一起交谈用餐一起喝过下午茶甚至一起谈过生意,他还能想起来当时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就是对露丝做的事说的话模煳起来。 她的骄傲任性,天真刻薄都好像离得他很远了。偶尔想起来,也像是云朵投在水面上的暗影,盪一下就又消失不见。 “先生睡着了?”艾伦安排好了晚餐走到园子里问站在廊下的女僕。 “是的,要再拿一条毯子吗?” 卡尔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空无一人的走廊上面,墙上的浮雕和油画都是他熟悉的风格,他想将视线投向远处,却什么也看不到,四周的一切像是包裹上了一团浓雾。卡尔摸索着往前走了一段,拐角的地方他看到了立在那儿的希腊女神雕像,他恍然大悟,这儿是泰坦尼克的大宴会厅。 这是一个梦,卡尔下了定论,接着他又皱起了眉头,虽然沉船曾经让他恐惧过,但他不认为在过了快要两个月之后,还会因为这个做噩梦。往后退了一步,卡尔挥手驱散眼前的白雾,眼前的场境突然鲜活起来,音乐声交谈声轻笑声涌进他的耳朵里。 伯爵夫人和凯伯特夫人相携走过他的身边,他能听到他的丈母娘正尖着嗓子用骄傲的语调炫耀:“当然了,五百名宾客,这还只是订婚礼。” 侍者托着银盘子来来往往,女客们穿着漂亮的丝绸裙子配上毛皮围巾翘起手指握着香槟杯,卡尔在心里嘆息,再也找不到一艘比泰坦尼克更奢华的游船了。 只感慨了一秒钟卡尔就又回到了现实,现实这个说法好像有些不太恰当,但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他想要回到船上? 卡尔只要在很小的时候才会做这样类似的梦,他母亲对他的要求非常严格,他在表现不好的时候会在梦见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时刻,或许是一次拼字或许是一次马术,他会在梦里再做一次,并且做好它。可回到泰坦,他还能够干什么呢? 绅士淑女手挽着手在甲板上散步,卡尔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甚至清楚的知道马上就要吃晚餐了,艾伦会把他给叫醒这样的事,却就是不能自发的醒过来。 索性搭着长腿背靠在栏杆上半仰着头吹风,卡尔眯起眼睛,海风传来的不是腥咸味儿,而是淡玫瑰香,他知道这味道的来源,在梦里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们可以去喝劣质啤酒,可以去坐马车翻山越岭,一直坐到你受不了为止。我们还可以在沙滩上骑马,可是你要像牛仔一样,不准用马鞍,不能侧着身子……”热烈昂扬的声音打断了卡尔的休憩,他睁开眼看见那个金头髮的小子正面对着一位姑娘说些什么,卡尔皱起了眉头,他记得这里是头等舱的甲板。 “真的!”那个女人转过头来面朝大海,脸上全是嚮往,眼睛里闪着光:“还有嚼烟糙,吐口水,总之男人干的事我都想要试试看。” 卡尔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女人,他绕过一对正在散步的夫妇走近女人的身边,淡黄色花纹的裙子和盘起来的红头髮,是露丝…… 露丝,正在跟眼前那个小子调情,他们相互脉脉的看着,杰克·道森天蓝色的眼睛里印着露丝的笑脸,而她侧着头,露出光滑的颈项和耳垂,眼角的余光勾着他的视线,眉毛微微挑起来风情万种的看着他。 卡尔先是勃然大怒,他狠狠拍了栏杆一下,紧紧盯着露丝的脸,难道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背叛了他?!接着露丝放肆的笑声让他回过神来,他看着她鼓起腮邦子朝大海里吐口水,跟杰克·道森比谁吐得更远些。 上帝!卡尔往后退了一步,同露丝拉开了一点距离,风吹乱了她的头髮,她的表情是卡尔从没有见过的也从没有想像过的,卡尔马上意识到,他梦见的,是原来的露丝。
第41页 凯伯特夫人的出现证实了他的猜想,沈蕊在凯伯特夫人面前虽然并不会显得怯懦,却一直是和顺的,也许是因为她心虚也许是因为她害怕。所以卡尔才把凯伯特夫人送得远远的。给她足够多的钱和足够体面的生活,只为了让她离他妻子远点。 他们彼此对这样的安排都很满意,亏空填上了女儿出嫁了,凯伯特夫人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没有债务的大山压在她的头上,她总算又能好好享受奢侈生活了。 而这个露丝的表现不是这样,她昂着脑袋,好像没有看见凯伯特夫人眼睛里的震惊,对周围人们眼里的轻蔑视而不见。在提到他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儿尊敬更别提是爱意,哪怕就在他面前,还跟那个住在下水道里的臭虫勾勾搭搭,卡尔眼睁睁看见自己成了笑柄。 该死的!他狠狠诅咒一声,怒气没地方发泄,他不能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失了体面,于是他忍耐着,等待着,直到露丝在他的面前拉着别的男人的手奔跑,在他特别包下的豪华套间里,面对着他一直看不起的穷鬼脱下了衣服…… 卡尔愣住了,然后他笑了起来,靠着墙壁不断的抖动肩膀。这真是天底下最大最荒诞的笑话,他花了那么多的钱,举着双手把她给供起来,房子衣服珠宝画作样样合她的心意,而她竟然在一个刚见了两天不到的男人面前脱下了衣服,这简直是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卡尔笑完了,抬起脸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支着腿坐到另一侧的沙发上,用手撑着下巴。愤怒过后他发现自己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看待露丝,冰冷地看他曾经的未婚妻像个发了情的牲口似的,眼神里的□□裸的透出来,紧紧盯着拿画板的男人,好像想要扑上去。 “先生,该用晚餐了。” 泰坦尼克上的一切飞快的离他远去,艾伦刻意压低的声音把卡尔从梦里头拉出来,他凝着眉头好一会才睁开眼睛,意识到这是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而沈蕊正靠在他的肩头上睡得舒服。 “我睡了多久?”卡尔抬起一只手揉着眉心,这可真是个糟糕的梦境,卡尔缓缓吁出堵住喉咙口的那口气,他可以想到接下来都发生了些什么,而他也不想再看下去了。 “一刻钟。”艾伦掏出怀表看了一下:“天色晚了,要叫醒夫人吗?” 卡尔轻轻摇摇头:“把晚餐摆到房间里去。”他抱起了沈蕊,她眯fèng着睁开眼睛,看见是卡尔抱着她马上又闭上了眼睛,伸出手勾着他的脖子,心安理得的被他抱着穿过花园走廊回到房间里去。 沈蕊被舒舒服服安置在床上,卡尔神色复杂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刚才的那个梦就好像是真实发生的那样,他疑惑的看着她的眉毛嘴巴,如果不是换掉了,那么事情会不会像刚才那样发展下去呢? 沈蕊半眯开眼睛,看到卡尔正看着她露出笑容来,挪了挪身体让自己更靠近床沿,枕在卡尔撑在床上的手上,张开嘴轻声说:“我再睡一会儿。”说完用讨好似的用嘴唇轻轻碰碰卡尔的手背。 卡尔咧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他把脸凑过去在沈蕊眉间印下一个吻。这一个,一定是上帝换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哈~~~~~ 作收破千了哟喂~~~~~ 于是一激动我从游戏里爬回来更新了 嗯,到这里就完结啦~~~~ 最后包一个贝~~~~ 接下来,我想试试原创了~~~~~ (但素!!!!嫖教授还是必须滴!!!!我还要全方位多角度各种嫖教授!!!!) 嗯,原创应该是异世挣扎求生,嘛,收藏我一下,到时候来关注吧~~~~~ 最后,谢谢大家的支持和爱护~~~~ 鞠躬~~~~~~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大家异世再见。 ☆、铁达尼号 耳朵边的吵嚷声让沈蕊皱起了眉头,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的思绪还沉浸在梦里,可身体已经渐渐清醒过来。 灯光刺目,她刚想抬起手遮住光亮就听到女人的轻叫:“醒过来了醒过来了。”沈蕊不明所以的眯起眼睛茫然环顾四周,然后她想起她应该正躺在落地阳台的藤椅里晒太阳,身上盖着软毯,桌子上摆着卡尔年轻时候的照片,风吹在身上暖洋洋的,院子传来花香,远处是一片深蓝浅蓝的海。 一睁开眼睛什么都不一样了,白炽灯和红白条的现代装修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她的家里的,卡尔不喜欢那些,他还固执的喜欢那些他那个世纪的东西,从壁炉到家具都是曾经的旧流行。 沈蕊直起身来,脑子比眼睛耳朵要慢了一拍,她看见这些过去常常想起的新科技,恍惚起来,不知身在何处。有个戴眼镜的男人过来看了看沈蕊,他的衬衫扣子都快的绷不住了肚子了,看到沈蕊笑眯眯的问:“小姐,你觉得怎么样了?” 沈蕊没有开口回答他,她已经知道自己在哪儿了,门上印着“世纪影院员工休息室”,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完结曲目旋律,久远的记忆像cháo水一样涌进她的脑子里,沈蕊喃喃自语:“结束了啊。” 那个胖男人哈哈一笑:“结束了你还可以看下一场嘛。”说着他想起什么:“对了,是这位先生发现你被噎住了,他帮你把鸡骨头给拍出来的。” 沈蕊垂着头不想动,四肢虚软无力,眼圈发红干涩,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那些过去原来真的都是一场太过真实的梦吗?卡尔和孩子都只是她想像出来的吗? 家里房子的一面墙上挂满了他们的照片,伦敦教堂下的,巴黎塞纳河边的,甚至还有一张北京□前的,他们都已经是老头老太太了,相互携着对方的手,笑得一脸幸福。 她跟卡尔一起躲过了沉船挨过了经济大萧条甚至还平安的渡过了两次世界大战,到头来却只是她的一场梦吗? 罩在她头上的“阴影”咳嗽了一声,沈蕊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的眼泪再也克制不住落了下来,打在身上盖着的毛料西装上。 那个声音客客气气的:“小姐,是不是把你倒过来的时候弄疼你了?” “不,我很感谢你。”沈蕊一张嘴就熘出来一串英文,就好像英语才是她的母语那样,的确,她说英语的年头比说中文的时间可长多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抬起头来把身上盖着的衣服递给男人,一对上他的眼睛就愣住了,男人黑色的头髮黑色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和宽大的肩膀,嘴角边的笑意熟悉的要命。 她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这是卡尔的样子,说话的语调站立的姿态和脸上的表情,完完全全就像卡尔那样。男人一开始还在微笑,看到沈蕊的神色微微皱起了眉头,突然睁大了眼睛,也像沈蕊盯着他一样盯着她,仔仔细细把的头看到脚,他熟悉她就好像熟悉自己一样。 男人先动了,他用最简单却最有效果的办法来试探她:“宝贝?”他就是卡尔!沈蕊的眼泪刷一下流下来了。 站在旁边的经理和女员工面面相觑,卡尔已经搂住沈蕊的肩膀把她带出休息室了,只听到女员工模模煳煳的惊嘆“一见钟情啊”。 沈蕊别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仰着脖子盯着卡尔的脸,他最快活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笑过,沈蕊抽抽鼻子靠在他怀里,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手指轻轻用力摩挲着她指尖,年轻的皮肤充满了光泽与活力。 他们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明明沈蕊有很多很多话想要问他,却只是傻乎乎的任他带自己回了家,他帮她脱下外套,手提包也丢在一边,一关上门就给了她一个狠狠的拥抱,双手抚摸着她的身体用最熟悉的姿势和她亲昵的贴在一起:“宝贝,我以为不会再见到你了。” 那么现在才是她的梦吗?卡尔回来了的美梦? 沈蕊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巴就被堵了起来,整个身体几乎被卡尔提了起来,舌尖上又是甜又是咸,甜的是吻,咸的是泪,卡尔吻了她一下就把她放开来,不太熟悉的打量她,弯弯的眉毛红通通的鼻尖,身体瘦削细腰长腿。 沈蕊响亮的吸了吸鼻涕,又哭又笑,抬手勾住了卡尔的脖子,重回青春的身体让原本迟缓起来的感情变得炽烈外放了,两人从玄关缠到客厅又从客厅缠到了卧室。 沈蕊倒在床上的时候还不敢相信这一切,卡尔脱掉西装几乎是用扯的扔掉了皮带,他一直怀念的人只有一个模煳影像,卡尔还是第一次见到沈蕊的样子,骨架小小的皮肤细细的,看着他的时候黑眼睛里映着他的样子。 卡尔的欲望又一次火热起来,鞋子早就已经丢在了玄关,卡尔掀开沈蕊身上穿着的呢裙子两只手摸上了她的腿,太瘦了,卡尔不满意的啃了一口她的肩胛,冷气让沈蕊微微颤抖,细而圆润的肩膀缩在一起。 “卡尔,”她叫他的名字,卡尔又一次缠上她的舌头,不需要多说些什么,他们又一次相遇就够了。裙子很快被扒下来,沈蕊抬起手挡住卡尔的眼睛,卡尔停下手上的动作,双手叠在沈蕊的手上,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亲爱的,是我。”
第42页 沈蕊又想要哭了,跟这个男人在一起都过了半个世纪,突然又变回初相识,沈蕊委屈起来。卡尔听到她轻轻抽泣的声音闭着眼睛伏下身扳过她的脸贴在一起,轻柔的抚摸她的后背,手指在曲线处来回好几次,他的审美观没有改变,但现在这具身体一样让他欲望高涨。 细细的白白的,皮肤在淡淡的灯光下泛出珍珠一样的光晕,扭手扭脚的躺在床上,就像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姑娘。 卡尔的嗓子口跟他的欲望一样火热,沈蕊的长髮半遮住脸,好久才又抬起眼睛看着卡尔,他还一样,她却变了。 沈蕊的眼泪汹涌而来,卡尔的舌头舔到她形状玲珑的琐骨,手摸在软腰上嘴里发出饥渴难耐的声音,把沈蕊整个抱起来贴在怀里,坚硬的欲望顶着温软的肉涡磨蹭,又着急又忍耐,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 身下的沈蕊还在流眼泪,卡尔吁出一口气,伸手往床头柜的抽屉里摸索什么,不一会儿拿出一个凉凉的东西找准沈蕊的手就套上去,圆圆的小珍珠嵌在金色戒托上面,跟她一直戴着那枚一模一样。 沈蕊的眼睛迷迷濛蒙的,泪水粘住了睫毛,看不清楚卡尔的脸,抬起手凑到眼前才看清楚卡尔给了她什么,她打了一声哭嗝,只感觉他的动作像过去一样,因为他的急切扯开了一个小小的笑,卡尔粗喘的声音越来越响,撩得她整个人都热了,大腿根处湿热一片。 卡尔的嘴巴不停往她耳朵里吹热气,手指探到沈蕊腿上,在肉最软的地方捏了一把,沈蕊呻吟一声拱起了腰,卡尔顺势又往里动了动,沈蕊的腰马上软下来,整个身体挂在卡尔身上,想要抱住他又觉得不好意思,侧过半边身体不看他的脸。 卡尔笑起来,他知道沈蕊这是在害羞,她过去也常常这样,换了新地方或者是趁着孩子在午睡,他想要做点什么而她又没办法抗拒他的热情时就像这样把脸扭过去。 熟悉感让他的动作更加放肆,手指往里面捣了捣,听到轻轻的一声闷哼,再也忍耐不住的抽出了手指,直接顶了上去。 沈蕊痛的弯起腰,也顾不得害羞了,抓着他的背发脾气,卡尔勐得咬住了牙,被她紧紧夹住的欲望一下子释放出来,他红着脸喘气回味刚刚的滋味,不一会就又让他硬起来了。 这回卡尔慢慢来,沈蕊也已经不别扭了,她也没力气别扭,闷在卡尔结实的胸膛上随着他的动作摆动腰肢,耳朵里面只听到卡尔一声声的叫她,她一边模模煳煳的答应一边想,这下好了,她要担心的只有回去怎么对好久不见的沈妈妈解释为什么她只是看了场电影就多了个老公。 作者有话要说:唔,这个结局乃们还满意不? 关于定制,有小包子啊,有那个时代的生活啊 最重要的是有肉!!!!!!!!!!!!! 嗯,比现在多出了两万多字的内容,中间还有些修改 之前答应说会在分隔线的地方加上肉肉 阿愫还记得,不过最近出了一些些事情 所以我要保留之前的更新数据 表急,总会吃上肉肉滴 就酱~~~~~ 大家江湖再见,我终于下定决心开原创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