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味西游》 敬告朋友书 敬告朋友书: 十八子同集敬上 各位朋友好: 《怪味西游》后续篇《怪味西游之戏游三国》正在创作中,因为字数不够,临时发在博客、小说网《怪味西游》前几章上,因为是现写现输,更新有点慢,在此,谢谢朋友们关爱。 前一期,《乡村土氓》输了七万多字,算是输了刚刚一半。《乡村土氓》下半部说:因为城乡差异,十八子与孙兰芳被迫分开,十八子为了爱情,偷偷去了工厂,躲了起来,认识了另一位女朋友,在工作中,十八子不幸受伤,落下残疾,大年初一,新旧女朋友相遇,演绎了一段悲欢离合的激情故事、、、、、、 作者想抱歉的是,《怪味西游》乃年前所写,本来为了自娱,太浮滑,写的自己都不满意。却没有信心再重写一遍。毕竟,太费事了!!! 今天,《怪味西游》输了三万多字,第一部也是差不多一半。下几回,陈平常兄弟四人,声名太大引起了神、道、佛三界忌恨,被消去记忆,世世轮回,受尽千般苦楚,万种磨难。在下几世里,兄弟四人或为敌,或为友,与众花妖演绎了一段段爆笑、雷人的可笑之举、、、、、 《怪味西游》没输上的,一定好好写,让他丰满一些。 现在,《爱情 冲!冲!冲!》小说网上也已发表了。在本书里,我会把孙兰芳和郑桐智、欧阳奋强和邹婷婷、还有欧阳欢颜和吴玉杰、、、的爱情进行到底! 支持我的朋友,别忘了顺便将《乡村土氓》《怪味西游》一块支持啊!在此,谢谢你们的鼓励和支持。 在这三本书创作的时候,妻子、朋友,还有伙伴,给了我很大的支持与关注,在此,我一并谢谢他们。并再次谢谢所有关心、关注、帮助过我的朋友们。 第一回 天地中互为因果 神佛人三足鼎立 第一章——天地中互为因果,神佛人三足鼎立 引 子 天地初开,首生盘古。垂死身化,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目,四肢五体为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理,肌肤为田土,发髭为星辰,毛体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流为雨泽。身之诸虫,因风所惑,化为黎甿。盘古以殉命而造世界、生灵,乃天地万物之祖。此一部《怪味西游》根基全由盘古老总而演化开来。 怪味西游 (天庭快讯——西方掌门人如来老西,枯坐无绪,特联络张坚、张百忍,虞舜二掌门人,城聘联络员一名。招收条件: 一,人要够贱。 二,脸够厚。 三,善能察言观色。 四,最重要的,也是必须的——一定得会打麻将!) (据小道消息——三位老总,活的年纪太大了,无聊的都长绿毛了,这是在找小蜜兼通话筒。最最重要的——他们想打麻将,老是三缺一!) 正 文 话说,天地混沌初开,盘古创立了“宇宙无限托拉斯公司”。也不知何年何日,这盘古老先,心里懈怠了,不愿再操心费事,就设立神道,佛家,人世三家子公司。 三家公司掌门人,自己亦不知身出何处,父母是谁,在总公司里,向来便有无数流言,制造无数绯闻出来——托拉斯总公司盘总董事长,一生未娶,却创造生灵无数。莫非盘古老先,与这三家掌门人血缘至近?因此让这三人袭了尊位,享受了荣华富贵,不知几千万年? 三位掌门人洞知谣言,虽是最最亲近之人,互相之间,却也心生芥蒂:偶尔几千万年见面一次,脸面上却是讪讪的模样,互相之间,也钩心斗角了几千万年。 正所谓花开百朵,各表一枝,三家子公司之一——神道公司董事长——讳张坚、张百忍董事长,——人称张玉帝张老总。因其在职不知几千万年,员工亿数,家财如山,过着花天酒地、穷奢极侈神仙生活。 也正是因他日日歌舞升平,无奇不曾经过,无怪不曾历过,却也百无聊赖。加之,自出生之来,亦不知父者母谁,虽此乃自上至下第一忌讳之事,于心中却老大过意不去。——被人暗地里称作“私孩子”脸面上总是不光彩。看了佛道、人到人五人六的,便有点不服气——常存与佛道、人道,争长论短之意。 日月轮回,自家企业已入轨道,底下员工各司其职,自己也不太费心,却于无意有意之间,也问一下其他二家的经营状况。老板与员工关系、员工素质等琐碎之事,一来为了解闷,二来,也是为了打听一下,其他二家有什么可笑之事,以后,也好拿来耍笑耍子。 有几个善察言观色之徒,正欲上不能,见老总有此雅意,亦多方搜罗,进谄言以谋荣身。其中,尤以包打听名称“顺风耳”者,善钻营名叫“千里眼”者为甚。 这一日,千里眼和顺风耳又鬼鬼祟祟,凑了张老总面前,故弄玄虚,低声嘀咕起来。 千里眼不愧是外星人,那眼睛长得,又圆又黑又大,却没有一根眼睫毛。与脸上其他器官,比例严重失调。大大的眼睛,趁在小小的脸上,显得鼻子细且瘦长,嘴小得像一个圆洞,纯一个三角形 形状。说话吱吱喳喳,比夜猫子好听不哪里去。 顺风耳耳朵也太大了些,也不知他怎么长得——因为耳朵太大、太重,在脸的两侧,拽的脸严重变形——脸两边肌肉下垂,脑门就尖了起来。他却与千里眼有的一拼——一张丑脸,却是倒三角形。二个耳朵把脸上肌肉全拽的堆在腮上,把嘴挤得,已经失去说话的功能,权且做装饰作用罢了。 此二人平日里无非搜集些其他两家蝇营苟苟、吃私舞弊之事。张老总听了也不甚关心,一笑了之。这一次,千里眼急于表功,忙上前来,直凑了玉帝脸上,也不管身后,顺风耳嘴里“呜呜”的,一边拉扯着千里眼,一边也急着往前凑。张玉地一个大巴掌甩了过去:“我靠!你们想说话,也刷刷牙先!都几千年没打扫厕所了——这臭的!你想创吉尼斯世界记录啊!” 顺风耳趁着千里眼被一巴掌打开,忙凑上去,“呜呜呜”的,说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张玉帝又是一大巴掌:“拜托!老兄!你能不能先学会说话,再汇报情况先?——你个哑巴,凑什么凑!找啐哪!” 千里眼忙捂了腮帮子,再次凑上来,吱吱的说:“老大!人间又出大事了耶!——贞观部,一个四岁小孩去打酱油,老板昧了他二文钱,小孩家人不干了,找上门去,二帮打起来了!小孩家人多啊!把老板打的,头上的大包,比如来老总头上的葡萄秀,少不了那里去!西市场白菜又涨价了,今天一早,卖菜的和买菜的又打起来了——一帮说涨,一帮不干,现在还在闹那!东市场、、、、、、” 张玉帝听得烦了,狂躁的死命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脚把千里眼踹了一个大马趴,仰天大叫:“哦滴神啊!白瞎一月好几块的奖金了!——你就不能搞点新鲜得听听?也算你们二个还喘着一口气!——信不信我把你二个调居委会去当老大妈去?——给搞点正经的去~~~~~!” 千里眼哭丧着脸,擦着小脸上的二个大手印子和大脚印子,又凑了上来。说话都带着哭音儿:“老大,还有一件事呢!还是贞观部——他们那儿,出了一个叫‘爱大姐’的,也不是什么职员,就是一般群众。此人仗着长得一副狐媚样子,本来就和贞观部的职员们勾勾搭搭,不明不白,搞得乱七八糟。这不,最近,搞出事来了——也不知和谁胡搞出一个孩子来。爱大姐是双手捧刺猬,扔不是,留也不是,这件事,听说已经惊动贞观部经理李大唐了。贞观部近日,被爱大姐的事,闹得纷纷扬扬,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别提多热闹了~~~~~`!” 张玉帝听了,眼睛立时就睁圆了。忙吩咐二人:“人间还有此等香艳淫奔之事!来,给你们二人一点跑腿费,去把这事的前因后果,给我捣释明白了!——回来重重有赏!” 千里眼、顺风耳终于得了一回奖赏,恣的二人屁颠屁颠的,扭着奇形怪状的躯体,跑出去继续侦察去了。 本来,此等小事,向来平常,根本就没什么新闻价值,不过是平常中芥子粒般一件小事。谁知道由于各方面极力渲染,一再造势,却也成了摆在桌面上的大事。也正是这件小事,却也造就了几位惊天地、泣神佛、扰人间的大英雄。欲知人间到底出了何种大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 贞观部春光乍起 爱大姐初播情种 第二回 贞观部春光乍起 爱大姐初播情种 (天庭日报——张坚董事长近期于‘月亮之上’,建造一栋别墅,野兽出身的夫人——王母娘娘欲去居住,被张董事长百般阻挠。过不几天,他收罗了一民间女子住了进去,被王母娘娘察知,二人大打出手,据悉,张董事长满脸伤痕,无法出门见客,) (小道消息——此女子姓嫦名娥,乃是弃夫淫奔之绝色女子,被张董事长一眼看中,藏于月亮之上。王母娘娘醋缸大发,暗下派人驻扎监视。) 正 文 人道企业创始人姓舜,名字因年岁太久,资历太高,底下人亦不敢直呼其名,只以舜老董、舜老称之。 据传闻,这舜老亦不过是熊与人间女子杂交后所产生的怪物罢了。亦或,盘老总留情后,无端地产生了舜,托辞于熊也未必可知。因无考证,亦无人敢多言半句。舜因无父,生于一片木槿之下,古时木槿曰舜,其母无奈,故称舜。因生于虞地,又称虞舜。 于今,舜老因年时太高,早已不关心世事,退居二线颐养天年去了。其旗下产业,也由许多的部门经理打理。 舜老总虽是集壅华权势于一身,与经营管理上,到也勤勤恳恳,加之性情淡泊,异于他的挂名老子——盘老总,——一生只是创造人类。因此,子嗣却不很多。没了那么多的子嗣安排职位,也就免不了部门经理中,百姓杂陈。更避免不了底下部门之间,你争我斗,谋权算势,到底没一日安静。 舜老总年纪太大了,渐渐地,没心肠去管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对了底下部门之间争斗,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得眼前干净。只是在老家虞地的高级别墅里,享受旗下各部门进缴净利,倒也安闲。却不料近时,其旗下一部门,出了一件本来虱搔一般小事,却传播的介天响的事件来。 却道贞观部李大唐经理,本来兢兢业业,勤于工作。年年上表,岁岁缴贡。虽无大功,亦无大过。却虽知静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事情出在其管属下的一位女职工人称爱大姐的身上。只因这爱大姐相貌俊美,体态风流,身边自不乏狂蜂浪蝶。兼之眉眼含波,口齿娇糯。直使一班浮浪子弟春心大动,整天里你来我往,日夜混搞。时日久了,以至于爱大姐艳名远播。与一般子弟,差一点没搞下天来。 不几时,丑事果然发了。几经日月,珠胎暗诘,不至一年九日,生下一个毛头毛脸的男婴。只因无人敢认,这爱大姐也说不出到底那位是他的父亲,也的确烦恼。只是终日啼哭,丝毫没有一点注意。平日里相好男女劝道:“此等丑事,小孩断不可留。唯有寻个老成之人,抱之出去,或者弃之草莽,或者送于他人,由他自寻生路,却不更好”。 爱大姐此时,全没主张,只是满脸是泪,整日啼哭。这一日,有一贞观部中级职员,叫魏正的,挂念爱大姐,前来探视。见爱大姐披头散发,一张白白的小脸,粉黛不施,别有一番滋味,便向前借了抚摸婴儿机会,在爱大姐酥胸上,尽情抚摸了个遍。心中高兴,暗暗连呼“过瘾!过瘾!真过瘾!” 爱大姐此时,怎有心肠戏耍?看了怀中婴儿,哭求魏正道:“魏正哥哥,平日里,就你对我最好, 待我如姊妹一般,我性子懦弱,虽有厚非,同事之间也不过嬉笑几句,并无薄责于我。谁知我于今作下这等可羞之事,还借重哥哥了——孩子断不能留!哥哥看怎么处理,随便怎么着,仰仗哥哥给处理了便是。” 魏正听了,嘴咧的像瓢一样——“和我最好?我春秋大梦没做醒啊!前几天来,你还净出什么幺蛾子——说是你们净是文化人,俺残枝败叶的,叫你们平白无故的耍笑,从今往后,想要见我,就必须回答一个脑筋急转弯。回答不上来的,——对不起了,肥猪进厨房——这不是你的吃食地儿。猪八戒进猪圈——哪来的回哪儿去。听说,已经有好几个同道中人经过较量,被大窝脖顶了回来。我不知轻重,还没上手试探,你就来这说辞,哄二小子去吧!孩子还不知是谁的,让我去出力,把我当什么人了!” 魏正刚想转身走掉,心中忽然一动——自思把这私孩子送人,至少换得一壶酒钱。再 者,也有一搏得青颜垂青的好处,以后再往来,自己有了这个功劳,比其他狂蜂浪蝶,岂不占个先!——弄不好,什么脑筋急转弯!兴许直接就上炕了!如此一想,心中得意,立马抱了孩子,出去寻人家。路上,高兴的立时作歌一曲:“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运气好的不得了~~~~~!一举二得好好好~~~~!赚钱再把美人抱~~~~!” 第三章 巧魏正一计连环 爱大姐风情复萌 第三章——巧魏正一计连环 爱大姐风情复萌 (天庭日报快讯——千里眼因为看了月亮之上靡乱,得了红眼病,一时失了远视功能,受玉帝狂殴一顿,被罚扫天庭一遍。——据统计,天庭足足有一百三十万倾,以千里眼一己之力,大约得扫五十九年!《以天庭时间表计算》。——虞舜放言——抽那丫的,惯会搬嘴弄舍得,纯一个居委会大妈!) (天庭绯闻——一日,宇宙三巨头聚餐,因为三人别了身世迷离,向来唧咕,在一起,不尴不尬,正在无聊,张百忍董事长突然想放屁,又怕二人面前失了身份,不好意思,灵机一动,便耍笑说:“我给二位哥哥来段口技——听!啄木鸟——嘣!嘣!嘣!”随即趁此机会将屁放了。然后问道:“二位哥哥,我学的像不像?” 如来瞑目半刻,忽睁眼说:“淫弟,你能不能再学一遍,刚才你放屁太响了,我没听清。) 正 文 魏正抱着那孩儿,一路遮遮掩掩,四处寻找人家。却不料事情根本不象魏正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事出突然——需要孩儿的,魏正不知道。魏正所知的,却并不缺孩儿。于是胡串了几日,小孩在怀里日夜啼哭,心下也烦了,只挑山脚下、草木繁茂之处,胡乱用一袭旧衫将孩儿裹了,搁置那里,头也不回,一溜烟走了。 魏正急于到爱大姐那里邀功,好不容易耐着性子熬到傍黑天,便急急忙忙跑去爱大姐那里,刚一进大门,迎面碰见一个同好之人。 魏正见那人头戴儒士方巾,身穿秀才长襟大褂,只是低着头,一脸沉闷,忙拦了低声问道:“淫兄停步!看淫兄神色,难道有人捷足先登吗?” “淫弟,一言难尽啊!真是奇了怪了,现在找小姐,流行对脑筋急转弯吗?刚才我还没进屋呢,门口就被拦住了。给我出了一个题,说‘在外面,你和蜗牛一块开始走,却同时回家,为什么?’我想来想去,就回答说:‘我是等着蜗牛,慢慢走的,所以一起回的家。’谁料想,被一大脚丫子给踹出来了,看!这脸上肿的!——人家说:‘下回早晨你就跟着蜗牛走,看看傍晚能不能走到家!’” 魏正听了,心下暗骂:“这小蹄子,一定是去过2000后,有管理、经营经验了——莫不是要收费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情管去试一试先!” 于是,魏正走了进去,刚待敲门,只听门里面喝道:“站那儿!答一道题先!——有一只王八,想到一块石头上晒太阳,伸头一看,见你正坐在那里,便掉头回去了。你说是怎么回事?” 魏正想了半天,答道:“它是怕我抓了他,回去炖了补精力。” 爱大姐扑哧笑了:“看在你为我出过力的份上,进来吧!” 魏正高兴地蹦了起来——“答对了!耶!” 爱大姐一个脑瓜崩,打得魏正坐了下去:“对!对你个大头鬼!王八是看了自己同类早它先占了地方,没了指望,才回去的。——你把孩子给放哪里了?” 魏正怎敢实说,忙编了一套说辞,蒙混过去。 这爱大姐,见孩子的事情已经遮掩过去,也按捺不住性情,故态复萌。将自己打扮的娇娇致致,又招蜂引蝶,四处招摇。只是经过那一段生育苦楚,加得许多小心。也是为了吊大家胃口,脑筋急转弯,十个到有八个回答不出来。也使得同事中一般风流浪子,欲近不能、欲舍不忍,人人传其相貌胜神仙,才智压了诸葛亮。时日一久,更加传奇出爱大姐神仙一般的人才模样。 魏正仗了功劳,倒还不管对错,亲近了几次。其余狐兄狗弟之流,哪有这么便宜?急得是猫抓、狗挠,心中有几日安生?也是日深月久,爱大姐艳名亦传到贞观部、李大唐部长的耳朵里了。 李大唐听了,心中暗想:“自己部中,竟有如此尤物,魏正这厮,知而不达,罪过大焉!”遂招了魏正前来,拉了脸,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地问:“魏正小淫弟,最近挺忙啊!听说你成红人了!——看!这一身的胭脂、口红。说一说嘛!是不是有什么喜事?是不是想独吞?” 魏正一看,既然自己的顶头上司心有所思,魏正乃何等之人,自己敢不费心谋划。又兼近日因爱大姐颇有推脱之意,对自己也是不远不近。一天一道,不是脑筋急转弯,就是高等函数方程式,只差题目没出到高等化学分子式了。自己有好几次被拒之门外。欲上无门,欲罢不能的,干眼馋,只是上不得手。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就把爱大姐半遮半掩地介绍给了李大唐。 李大唐一经试验,野趣无限,惊喜有加,奉为至亲之人。爱大姐也觉惊喜,心想,自己如果傍了大款,攀了领导,有了靠山,以后再也不用受苦。便到了李大唐的部门,找一个清闲科室,安心地住了下来。魏正经此,亦有了推荐之功,也跟着沾光不少——职位与薪酬日长,脸色加腰杆更直。 爱大姐日益受宠,身价越发高涨,已不屑与一般职员勾搭。原来的旧相好,见肥水已流上司田,天大的醋缸只能在肚子里打翻,在搞得酸心酸肺酸肝肠,只要远看着爱大姐暖车宝马,便遥指其,对身边人夸耀说:“看她现在绫罗锦绣,却不知先前,儿子都不知和我生过了几个了。” 于是,与此三番二次,渐渐生出谣言,只搞得部门经理与职工、男职工与男职工、女职工与女职工、男职工与职工,个个交头接耳,人人掩口而笑。把个李大唐部,搅得乌烟瘴气。 日子即久,越发不堪了。直到连舜老爷子亦有了信息,说要有过问此事的意思,李大唐才心惊起来,欲想按住此事,不要生出不必要烦恼。却也是苦无良策。不由得又想起魏正。即唤来问计,魏正听后,心中已有了盘算,不由得伏上耳来,如此这般。李大唐听后容颜渐开,满心欢喜,连称妙计。魏正又免不了升官加薪,全面丰收。不知魏正献得怎样的妙计,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章 施巧计贞观遮丑 弃世种无空蒙羞 第四章——施巧计贞观遮丑 弃世种无空蒙羞 (人间日报快讯——一日凌晨,某街道商店门前树林中,一装束奇特、面目可憎之老年男子,在神情关注、声色痴迷地喊:“脱!脱!脱!加油!耶!上半身出来了!努力!加油!使劲!快了!快了!快全脱出来了!~~~~~~~耶!终于全脱了!~~~~~~~” 此时正值巡街保安经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嫌疑人抓获,此老年男子身背冥币一包,经询问,供称前来商店买卫生巾。以下为询问笔录: “你是何人?” “姓张名坚字百忍。” “买卫生巾给何人使用?” “我自己。” 众人皆大笑,某人问之:“你买它何用?” 这人答曰:“看你们电视上,只要用了这东西,既能骑自行车,又能游泳,——我这两样还都不会哩!” 众人大笑,疑为精神病人,耐心说:“你得交罚款——我们是扫黄办的——你私自观看脱衣秀罚款一千!” 此人大惑:“我在观看蝉脱壳,也犯了你们的法?”遂掏出冥币一沓、、、、、、) (小道消息说,此贱格男,长相像极了天庭中玉皇大帝、、、、、) 正 文 且说魏正,见李大唐为与爱大姐之间的绯闻烦恼,当即为李大唐献上了一条妙计,曰:“李经理,事到如今,情况已经紧急,俗话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事情逼近眼前,只得当机立断——经理何不找一清闲偏远部门,交由爱大姐打理,一来躲避流言蜚语,二来也方便李经理前去幽会。” 说到此处,魏正舔了舔嘴唇,心下之言:弄不好,得点机会,我偷偷前去,也能沾些甘露。“经理再去把那弃儿寻到,略加梳办,给他一个差事,远远打发出去,让他出去交游邻近友好单位。人间部门、单位众多,这样一来,他们岂不是要十年八载流浪在外!此一举,名声上是外调干部,实际上等同托孤——管他你孤、还是我孤——对世人也有交代——也算妥善安排了他们的后代问题。却不是皆大欢喜?” 李大唐听后,又是容颜大悦,欢欣不已。以为深得淫人,便以施行大计委任之。魏正见自己见识,得到赏识,自是又长了气概,人前人后,昂脸翘胡,挺胸腆肚,模样比得以前,又是一番变化。同僚们即嫉妒,又仰慕。 且说魏正领得指示,领了几个跟班,于当日丟弃婴儿之处山脚四处查询,希望探听得丝毫信息。怎奈时日久了,一时半霎,怎能寻得到?于是,于百忙之中,抽出一丝闲暇,去那个偏远部门——女性澡堂研究中心管理处,对旧相好爱大姐身体上,最近所发生的细微变化,亦细加探究。此乃闲话,且搁下不言。 却说当年那毛头毛脚之小儿,被魏正狠心抛弃于山脚之下,虽有苑草铺身,浓荫遮日,怎乃腹中饥饿,怎生的不日夜啼哭。眼见得十分性命,止留了三四分光景。却是机缘巧合。说这山脉,原是西域碎叶城、太行山支脉(因酷爱李白,暂将他的出生地,借给孙无空),有一座高峰,叫作傲来峰。因山上盛产花果,又叫作花果山。 这花果山上,经年有几群猢狲、猕猴,山下、林上,你追我赶。风里雨里,登高爬低,呼啸而来,腾空而去,最是能钻高跳跃。却有一只猕猴,因幼儿在其窜跳时,不小心从背上摔落,掉下山崖摔死,正独自烦闷,也正是天命使然,巧遇这婴儿,以获重宝。 这猕猴最通人性,对子女,最是关心。它刚刚有了丧子之疼,刚又得了一个,对这婴儿,更是呵护有加。时以乳汁喂之,间以果实哺之,只是可怜了婴儿——本来娇娇嫩嫩小人儿,落了猕猴手中。 想那猕猴,总不如人之心智聪明,细致小心。这等猕猴又多乳汁,时不时就拖过婴儿来,也不管饥渴,塞了肥乳,就叫婴儿吸允。嚼了野果,也不管婴儿饿不饿,能不能吃得了,满嘴里只是糊满,让他吃食。只是不会教导语言、行为。 想那畜牲的吃食,怎能养育人类?这婴儿幼时,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有很多时候,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那猕猴看了,直急得哇呀吱喳乱叫。喂养婴儿,更加上心。伺候前后,不分昼夜。这婴儿却是命大,几进鬼门关,又勉强活了过来。就这样,十几年光景,把个婴儿喂得,虽是精筋钢骨,外表上却瘦小干枯,连一般猕猴,个子长得也比他大一些。 猕猴天性,本来就是登高爬底,满山乱跑。得了婴儿,虽然痛爱,但能教的,无非抓、咬、攀爬,飞奔、格斗。时日一久,婴儿逐渐习惯,行为身法,与猕猴无二。更兼这婴儿,可能吃了猕猴乳汁,或是与猕猴太过亲近,身上遍生毛发,加之身材矮小,尖嘴猴腮,混在这猕猴之中,倒也难解难分。 且说这婴儿,以天为帐、地为床,饿食林中果,渴饮山涧水,只是以猕猴为伴。日夜如梭,这婴儿已长成大猕猴,身体健壮。此婴儿毕竟为人世间俊男艳女所生,自有天生智慧,非同山间野猴同类,习学技能,非一般畜牲可比。跟着猕猴,学习了一身本事——若比登高攀爬、高飞高走、与兽格斗、识山辨形,无猴可比。 猕猴之间,强者为王,最高追求,也就是当个猴王,拥有众多母猕猴。这婴儿身怀高强技能,兼之又有人之智慧,当一个猴王是轻易而举。但这婴儿作了猴王,心中并不挂念在母猴身上,他还有更高、更大的追求! 这婴儿常伺窥人间民众,亦自视自己躯体,原本同宗,自己看来看去,懵懂中,自己也考虑出一点是非观念——自己有手有脚,脑袋也能思想,心中更是有远大理想。决非身边猕猴所能理解。心里也存了疑惑,——莫非,那熙熙攘攘之处,直着身子走路之人中,才是自己归属之处?欲知这婴儿怎样寻得人世间生活,是否回得母亲身边,且听下回分讲。 第五章 猕猴儿乍现人间 平常人担当重任 第五章——猕猴儿乍现人间 平常人担当重 (天庭快讯——天庭招聘之事一经张贴,倒也有人前来应聘。什么黄道婆、花木兰、李清照、玛丽莲梦露,泰勒、、、、、、,天庭处虽开出了优厚条件——长生不老,工资丰厚等等,但应聘人还是推辞不就。放言道:“若活得像你们等模样,成了千年王八万年龟,看尽人间亲人生死苦事,那还不如死了算了。——我们是知识女性耶!你们要骗,就去骗农村老太太吧!——说完掉头走了。) (小道消息:这些知识女性,是因为看了张坚驴头驴脸,一身的贱格样。老西如来一头葡萄大疤,还流着脓水。舜老总虎背熊腰,略披点假发,就可以发送动物园大型动物科了。搭上如此老板,定没什么发展前途,顾弃之而去。) 正 文 却说这婴儿一出世便遭抛弃,混迹于猕猴之间,见了人类,却还能挨挨靠靠,将就着接触。偌按照一般猕猴,见了人类,天生惧怕,怎肯去人类中活动?这猕猴全秉天生心智,和自己苦苦思索得来的智慧,便也按了狂跳之心,半遮半掩,时常在人群中出没。 时值当地原著民,对猕猴、猢狲早已习以为常,何况这婴儿本是人类,只是长得不伦不类,以为是另类酷人、新新人类,更加地不去特别留意,只觉得这孩子身上多毛,举止奇特,莫非这毛是粘上去的?因为是别人隐私,也不好多去探究。 这婴儿看了,人间也不象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便也大胆起来,一来二去,倒是人间呆的时间长一些,渐渐的,到得后来,几乎爱上了人间繁华,不愿再去猕猴群里胡混。 话不多烦,天长日久,这婴儿混迹于人群之中,有人逢着,看他无衣遮体,只在胯间围了几只藤条、树叶,后来不知哪里拾了谁家破旧衣服,胡乱披在身上。人人只当作是乞丐,丟些食物,撒几文钱,也是有的。这婴儿渐食了人间烟火,略懂得些人间事情,只是白天出没人群之中,夜间归宿山林之内,倒也无人注意其踪迹。 这猢狲、猕猴,浪迹人间,时日即久,渐渐懂得一些人间道理。肚里也吃了一些人间烟火,七窍倒也通了三四窍。剩下几窍,也正在懵懂开通之间。 那魏正日夜在丢弃婴儿的山脚附近的村庄、集市寻觅,也有好几个月的光景,俱得不到想象中之人——正常人家的孩子,合家团圆者,谁舍得将孩童割舍?仿佛年龄孩童,且得孤身一人的,怎的那么容易找到? ——说来也是巧遇,单单这日,魏正正四处寻觅,冷不防远远觑见这个婴儿。但见这个婴儿长得什么模样—— 举止原本乖张,更兼出落草莽。 兼之容貌丑陋,可怜无父无娘。 萎靡集市之中,困顿街道之上。 人间惨烈第一,世上霉丧无双。 ——一眼相中,携同归来。那婴儿此时,知道什么好歹!见有人和颜悦色,将甜美、干净食物饲己,又给了几身合体衣服,高高兴兴跟了魏正,来到他的府上。——岂不是事出凑巧?魏正亦不知他就是弃儿,弃儿岂知前生之事? 正所谓好运连连至,祸事无影踪。第二日,魏正正准备把弃儿交了上去,刚开门,见门口躺了一个饿晕过去的乞丐,俯身一看,却是面色白净的一个少年。救了回去,用汤水灌醒,仔细一问,却不是个生来就没父母的,自己依稀记得,三四岁上便没了父母,被一张姓人家拣去,作了义子。谁知不到一二年,张姓爹娘家里也死了个精光。于是邻里百家传言,——这孩子,运气也忒稀松平常了,得谁尅谁啊!张老汉也敢!他一出生便尅死了全家,你还招惹?这不!连你也尅死了吧!——从此,人们不知这小孩名号,因他姓张,人人以张平常唤之。 这陈平常也真够倒霉的,十多天没吃一顿饱饭了,昨晚上,有一户人家作喜事,泔水桶里漂了几个馒头,挑桶的人看他饿得可怜,让他在泔水桶里拿了几个馒头。陈平常刚待要吃,被几只恶狗看见,上来便抢,自己躲备不及,馒头被恶狗抢去。陈平常连气加饿,走到魏正大门口,一时无力,晕了过去。 魏正听了,心中暗喜:“这真是腹中刚待饿,有人送馅饼!看那猢狲样的小杂种,连个囫囵话也不会说,出去了还不是饿死?看这陈平常,言语倒还机灵,莫不于叫他们二个合伙,一块出行,指个极远方向,远远地打发了了事,也算是我奇功一件。” 想到此处,魏正便把陈平常拉了家中,让他吃顿饱饭,梳洗干净,换了套衣服。一经站了出来,看的魏正眼都呆了!—— 这陈平常,身世也堪可怜:——父母及继父母双双死翘翘,在世间,举目无亲,穷困潦倒。偏生此辈小儿,单却生得一副好皮囊,但见怎的光景—— 面如中秋圆月,色如春晓之花。 目含秋波之水,口噙豆蔻香姹。 体态天生风流,言语自来潇洒, 一表人才独立,人中龙风无他! ——魏正暗叹:这真是天妒英才英才死,地佑残枝残枝活!此等俊美小生,偏落得悲惨身世,无人奉养。平日里,不知何处寻得一只破钵,两只手托着,四处闲逛。讨得残羹剩菜,将就生活。 陈平常穷困潦倒,听魏正说有此等好事——带薪出游,还给资格证书、大唐文凭——何等欢喜,当即答应。魏正见先前寻来的弃儿,形状象猢狲,举止赛猕猴,两手空空,也不费心,随便给他起了个名字——孙空空。 魏正将他们二人,略作收拾,便隐藏在家中,单等照会了李大唐经理,讨得一声令下,便可起行。 却说有日,李大唐招来魏正问话:“魏小淫弟,我托付你之事,可曾办好?” 魏正扭扭捏捏,拿足了架势,一派酸秀才气概,伏了李大唐耳边,故作神秘地说道:“经理吩咐,敢不从命!我已搜寻了二个合适人选——本来只找到爱大姐的私孩子,怎奈他脱离家人管教,加之饥一顿饱一顿的,长得不成人形。在集市上,我又寻了一个叫陈平常的,倒是一表人才,兼之能说会道,让他做个陪衬,一同上路,岂不是对内——讨了爱大姐欢心。对外——堵了悠悠众口。在中——显得咱们对此事的足够重视。老李大人,你看这样安排可好!?” 李大唐听罢,颌首赞同。问道:“甚好!甚好!——魏小同志,依你之见,让他两去往何方,作何题目为好?” 魏正更加装神弄鬼,故意暝目半刻,突然道:“有了,我部地处人世间极东,紧邻大海,虽是极大部门,物产却极为贫瘠。西方几个部门,依山傍地,岁岁有收成,年年添家产,自是丰瞍。不若给这两个小子一个极大的宏旨——反正喊口号再大,也不浪费钱。让他两个直往西去,题目就是:——‘学习先进的科学技术,发达致富的优良经验,学成回部里,以报部门垂恩娟顾之情。’——让他俩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永世再不回来才好。” 李大唐闻听大悦,连称妙计,于次日召得二人,如此这般打发上路。自己却又回到部门,上得一表, 塞责舜老总——舜老总年事即高,世事看透,自觉此乃小儿胡闹,也不太在意,被含混骗过——自己却又去爱大姐编织的温柔乡里,快活去了。部里大事,悉数由魏正打理——此时魏正借了势头,早已提携为大唐贴身秘书长,也正春风得意——且按下不表。单道那两小儿怎样西游,且等下回细细分解。 第六回 向西行担当大任 咔哧部小试牛刀 第六回——向西行担当大任 咔哧部小试牛刀 (西方《福布死》报快讯——最新消息,天庭为催要人间债权户巨额许愿资金,特派面目凶恶的巨灵神前去讨要。巨灵神拿了巨额许愿清单,恶狠狠地逼问农户: “白纸黑字,欠我这么多钱,难道你想赖账?!” 人间农人苦苦哀求,希望能宽限几天。巨灵神瞪了巨眼,威胁道:“哼哼!别怪我没告诉你!明天再不交出钱来,你的房子就会像他一样、、、、、、” 说完,巨灵神掏出打火机,当场就把农户许愿清单给烧了。 《天庭日报》快讯——人间舜老总在家大光其火,声言要找老西如来算账,起因是三年前宴席上的一句话——“淫兄,人家说你像熊,你可千万别信,其实,你最象河马了。” 部下不解,问老总为何为三年前的一句话而发火,虞舜老总喘着粗气,怒气冲冲地说: “我不是昨天才知道河马长得是什么样子吗!”) (绯闻——由此可见,天庭张坚、西方如来、人间虞舜,其蝇营狗苟、互相猜疑、拆台之举。) 正 文 二个人领了李大唐部门最高长官之最高启示文书,书曰:“李大唐经理部,特派高级专员,孙空空,陈平常,前往西方极远处取贵方之先进经验,望贵部门见信后予以招待周全,亦不负我等同气连枝之谊。所到之处以此为照。” 却说孙空空,陈平常二人,收拾简单行妆,本来就是光棍两条,想走就走,也无甚牵挂。一路上,光听陈平常说着讨饭经、受苦记,孙无空只知道傻笑。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 两人一直朝西走去。不多日,来至紧邻李大唐境界边上的部门‘咔哧部’。两人刚到‘咔哧部’地界边上,就远远看到有几个人,老远看了他两人出现,兴奋的一蹦三高,一边高喊:“来了!来了!快报告部长去,终于来人了!这一下有的吃了!”一边掉头窜跳而去。 陈平常、孙空空二人,刚刚出门,也是个二楞子。要是换了别人,远远听见那些人如此呼喊,还不吓得一屁蹲坐在地上!——莫不是碰到食人部落吧!怎么见了他二人前来,这么兴奋?是不是回去准备大锅,将他们煮吃了吧!——他二人懵懵懂懂,也不管糙好,情管走了进去。 却原来这个部门经理姓刘名伯钦,管理的,只不过是管理舜老总设置的牧场的一个工头。“咔哧部”部门,只管放牧野虎、鹿、牛、羊,以供舜老总闲暇时段,伙同各部门经理,骑马射猎之需。 近几年来,那舜老总身居简出,少有射猎,却把那“咔哧部”里的动物们壮大起来——部里虎、鹿、牛、羊等,因少有猎杀,爷生子、子生孙地,极大地繁殖起来,部门中人,极盼客来,只要有平常之客,便借了伺候客人因由,牵出一头牲口,“咔哧”一刀,权当打打牙祭。 最近有几个月了,“咔哧部”没来一个客人,因为没了理由大吃大喝,急得部里上下人等,上窜下蹦,望眼欲穿。每天安排人去边境瞭望、侦察。见了孙空空,陈平常到来,不亚于见了烤熟的肥鸭、蒸透的烤全羊!眼睛都红了,何曾阅得什么高级文书,管什么糙人好人,只道是友好部门,什么李大唐处高级特使,更是大加“咔哧”。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得,整整“咔哧”了十来桌。想那孙空空、陈平常是什么人?穷肚子二个!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油水一大,是上吐下泻,直呲鞭杆子。二人本来就瘦,这一顿稀拉的,三根大筋都挑不起头来。一头扑在土炕上,直躺了一个来月。 他们二人这么一躺,可滋了“咔哧部”民众,借了这个因由,由部长刘伯钦领了部中上下,杀了牲畜,尽情咔哧了百什来天。只吃的部里上下,一个个只吃的肠满脑肥,大腹便便。把前时几个月来的亏空,直补了个十之八九。 那刘伯钦抚摸着圆滚滚的屎爆肚,堆了一大胖脸的肥肉,横着短、粗、胖的五短身材,连续地打着饱嗝,剔着牙,终于想起了孙空空、陈平常二人。回过头来,看了孙空空、陈平常,二人经过调养,虽是勉强能站立了,可是瘦的皮皱皱松松,脑门深深纹路,眼睛深陷,连下巴也突出来了,整一个外星人形象。看光景,还不如刚来时强健。不由良心发现,心中惭愧。 刘伯钦满足中强挤了一丝愧意,缩着头贱笑着,对陈平常作揖道:“涝兄,怎么回事?莫非吃了几块肥羊肉,有点涝了?” 陈平常趴在土炕上,用尽平生力气,伸出一只手,抓住刘伯钦的衣袖,苦苦哀求:“凶弟啊!我们拉的实在是不行了!你们就是没有野果子、烂白菜,就是牲畜吃剩下的糠粕也将就了。实在连这些也没有,就薅几把青草,也将就填填肚子——千万别再叫吃肥牛肉、涮羊杂了!肚子实在是受不了了!” 刘伯钦忙陪笑说:“哪能让两位涝兄吃青草!别的没有,喂驴的饲料还是有的。要不?二位涝兄,你们将就一下?” 孙空空、陈平常忙点头依允,待驴饲料端上来,孙空空、陈平常见了,二个饿虎扑食,将嘴插在饲料盆里,这一通狂吃海造,吃了个饱。 二人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惬意地打了几个饱嗝,找了个烂草垛边上,蜷作一团,舒舒服服地眯了一觉。果不其然,没过几顿,身体逐渐康复。 住了几日,二人想起李大唐的若干好处,兼之二人责任心强烈,便一门心思要西游。刘伯钦见了二人牵挂西行,便将二人拉了一堆货物旁边,指了道:“两位哥哥,你们光生病了,也没捞着吃点喝点。你看,这里有一些货物,扔在这里,也没人要,哥哥若不嫌弃,尽情拿去!也好作路上盘费。” 孙空空、陈平常二人,少年时又吃得人间至苦至困,吃苦受累也不觉辛劳,大鱼大肉也将就生活,只是对李大唐知遇之恩,牵挂于心,在此已经耽搁一月有余,便生去意。虽经“咔哧部”经理极力挽留,去意愈坚。“咔哧部”人也吃得差不多了,便也索然无味,不再强留。 东西是现成的,什么虎皮、鹿茸、狗鞭、牛宝,多不胜数。满园飞禽走兽,随便牵拉。那孙空空、陈平常二人,肚子不行,眼却浅得很,见了宝物,两只眼睛由绿变黄,由黄变红,都成变色蜥蜴了。只把那虎皮、鹿茸、狗鞭、牛宝,满满的装了几大包裹,走驴几只驼了,余下而只,二个人骑了,挑了时日,一路上往西逶旎而去。——却说二人还有甚奇遇,且听下回分解。 suo 第七回 天齐庙讳避天人 高老庄无能出世 第七回——天齐庙讳避天人 高老庄无能出世 (《西方福布死》快讯——招聘启事一经张贴,市民踊跃参加竞选,几经帅选,中标者脱颖而出——有一老大妈,性嗜酒,手中长提一只酒瓶。好赌博,最善筑方城之戏。善能察言观色,最喜拌嘴弄舌,为人尤爱靡靡之淫,故自称观淫。老西如来嫌弃不雅,郑重改名为观音。 据说观音一上任,便给老西如来 来了一个冷幽默——话说当年虞舜结婚。因为是头一次,虞舜比较傻,不明白za应该怎么做,便去问他的叔叔盘中餐。 盘中餐想了想,“要是说深了吧,他听不懂,要是说浅了吧,就显得我太低俗,怎么办好捏?”此时,正好有两匹马正在河边交配,盘中餐眼一亮,有了,就对虞舜说: “你看见那两匹马没有?看见它们怎么做了吗?回去照样子做就可以啦。”虞舜便回去了。几日后,盘中餐见到虞舜,问道:“虞舜老侄,性生活如何哇!?” 虞舜答道:“好是好,不过……” 盘中餐道:“不过什么?” 虞舜道:“就是在河边做的时候,有时太冷了,还有人偷看。” 据说,老西如来一听大喜,当场便定了价钱,此事被玉帝张坚、虞舜老总知道了,好一顿埋怨,怪老西如来通知都没有一个,太不给面面,老西如来只好摆了一桌酒菜,二人才算罢休) (小道消息——舆论一片哗然,说什么的都有——“切!什么东西!”“嘻!人以类聚吗!那老妈妈乃是妓院老鸨是也!怎能不入选?!”“什么观音、观淫的,在人间淫惯了,看来要到天上去千年淫一回了!”) 正 文 话说孙空空、陈平常二人,那眼力见,也就是碟子里盛水——浅得很。得了那么一点猪皮羊毛,高兴的嘴咧得,跟瓢似的。一路说说笑笑,或者逢了人家,陈平常施展了讨饭才能,要一些残汤剩饭,将就填饱肚子。或者拿了牛黄、狗宝,与人家倒换些吃食,倒还自在。虽然一路上也颇经历了些小打小闹,也没什么太惊奇之处。且略过不表。 却说这一日,二人来到了一个地界,此地旧时称作天齐庙庄。因避舜老总血亲兄弟——张玉皇董事长的讳——张玉皇号为天人——因与天齐,故改称作高庄。近几年来,高庄地产丰富,货物畅通,商埠发达,得过的太平盛世。其耄毫之辈尽有,古稀之徒众矣。又有人称作高老庄。 俗语有云:并眉之众齐矣!大千世界,繁纷不等,此等繁荣之地,却出了一个破落户子弟。此人祖上,也曾于部门经理下,寻得一官半职,积下万贯家财。谁知混到了父辈,结交了一帮纨绔子弟,整日里玩鹰逐狗,家道逐渐败落下来。临死时,穷的只剩下几条裤子的两口子,看着黑干条瘦的独苗,狠狠地幽了一默——“兄弟,爹是啥也没给你留下,成功不成功,就看你了!加油!耶、、、、、、!”撒手就死了! 这独苗小子倒也争气,没像他老子那样,先是饿个半死,到后来彻底饿死。这小子别的没有,心眼子绝对不少。自小吃着百家饭长大,到了懂事时,观察了附近村落,明白了一个真理——人多好办事啊!——附近村子,就数高老庄人多庄子大,并且还有一个集市。 他人小,集市上这儿要一口,哪儿讨一点,怎么也能将就饱肚子。就这样混来混去,也混到了十几岁年纪。他看了自己年龄越来越大,再靠讨要生活,慢慢的困难起来——这小子,年纪不大,才十几岁年纪,却长得虎背熊腰,身强力壮。就这样一个大块头,再伸手到处靠讨要生活,对了熟悉的爷爷、奶奶、大爷、大娘、哥哥、姐姐,个子都高人一头了,块头大人一圈,再四处伸小手,也太伤自尊了!也太不要脸了!也太不好意思了! 他转来转去,看上了一个行当。——杀猪。这行业好啊!首先是不缺肉吃。这辈子忒亏了,姥姥不痛舅舅不爱的,自己再没个打算,岂不要亏一辈子?于是,他一头插进猪圈,当了屠猪专业户了。 这小子光棍一条,倒好将就。集市上挥刀斩肉,屠些猪狗,卖银子多少也不计较,只要能将就生活。便权当回馈父老乡亲了。所以,肉买的贼拉便宜。他父母双亡,剩下他孤身一人,人们已经不习惯叫他什么名姓,见他屠猪,与猪道是有缘,于是,便以猪大官人称之。 这猪大官人,久经市场熏陶、锻炼,练得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油滑本事,更兼自打幼时起,便干起了屠猪营生,天天与猪打交道,什么四五百斤的大猪,那可是上手便来,时日一久,直练得猪大官人力大无穷,更兼肥猪肉、猪下水滋养得他膘肥体壮,粗头大脸,远处望之,也甚雄壮。 这一日,市场上,猪大官人正甩开腮帮子,满嘴喷着唾沫子,吆五喝六地卖猪肉、下水等物,远远的见二位白净小官人,前者着几头牲口,逶迤走来。是日天还炎热,猪肉下水剩却不少,不好发脱,认定二人是外乡行走之人,幼时练就的耍刁撒泼、插科打诨又涌上心头,故技难耐,想讹两个散碎银子花花。于是歔得两人行得桌案之前,不曾上心,故意将桌案一推,案上之物尽掉与尘埃之中。 且说那孙空空、陈平常二人,山野之人,那懂得些须世事,正行走间,突然跳出一粗黑壮汉,撕扯住,举起拳头就打。那孙空空身手虽是矫健,但在山野之中,大多是被虎狼野兽追赶、欺负,一身本领,养成了防御型心理意识,——就是要挨揍,拔腿就跑。——猪大官人拳头一举,孙空空拿出猴子般矫健身手,只一窜,早跑到大街边的一棵大槐树上,也不管槐树荆棘扎的浑身像刺猬一样。 孙空空这一跑,可苦了陈平常。那陈平常有什么本事!大小练得,只不过是嘴上功夫,真正的碰到真阵仗,那只有低了头挨打得分。猪大官人一手拽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拳头,就像打一团棉花,扑扑有声。打了许久,未听见动静,住了手,低头一看,吃了一惊。——那陈平常被窝在地上,只被打的鼻青脸肿,都快没人样了。陈平常被打的上气不接下气,住了很长时间,方才抬起头,眼泪哗哗的问:“老大,不会吧!你是黑道就这么拽啊!——你要打我,总得给个理由先!——我也是有背景的。——看我的厉害兄弟~~~`~~咦!那猴子呢?靠!跑得够快!~~~~~老大,全是我的错,不管别人事啊!要不,你先告诉我哪儿错了,然后再打我一顿,行不行?——只要你不打脸,只要你不嫌累,只要你有时间,哥哥,我陪你几年行不行?——再不,你看看你还有什么条件,——自小被人打惯了,有一年多都没挨打了。——哥哥,只有你手够劲,二个字——爽!要不,我再趴下,求求你,再打我一顿?” 猪大官人和他也无甚怨仇,只不过是想讹二个钱花,看自己打人,下手有点重,也觉有点过头,拉了陈平常,到猪肉架子边,指了掉在地上的一块猪肉,满脸苦腔地说:“哥哥,你碰掉人家的猪肉了啦!你要陪人家了啦!” 陈平常才晓得头尾——原来,毛驴所驮之物甚多,不小心碰了桌案,脏了十来斤猪肉下水。陈平常那脸青的,那个窝囊——不就几斤猪肉吗?至于打人脸吗?还打得这么重!陈平常拉了猪大官人,来到毛驴坨子边,指了一坨货物,都快哭了:“哥哥啊!你随便拿,——哪一件比不过你的几斤猪肉?至于打人脸吗?看把脸打得!就是摆在你案子上,也分不出猪头、人头啊!看!你这不是毁容吗?我无脸见人了我!你赔!你赔!你赔我俊美小生脸!~~~~`” 猪大官人被陈平常黏住,象甩狗皮膏药似地,怎样也甩不开。猪大官人已经发现了自己的错误,——要惹上大麻烦了!打是不能打了,又被陈平常左圈右圈,只像黏在身上一样,甩又甩不开,直磨叽了二个时辰,最后实在没了性子,扑通跪在地上,眼泪汪汪的说:“大哥,我错了!真是我错了!你磨功也太厉害了!——猪肉钱我不要了,连猪肉也给你们了——只求你快走吧!——你看,都半天了,太阳这么毒,肉都臭了呀!——看!绿豆蝇都下崽了!——要是这样还不行?豁出去了!你们先走一步,前面酒楼等我——我摆一桌酒赔礼还不行吗?——只要让我卖上这一坨子肉!” 陈平常意犹未尽,心中还有一万来句一路上和哑巴孙空空积攒下来的话语,直待一股脑说出来,怎奈看再说下去,那猪肉确实也坚持不下去了!——只能扔了。只好罢嘴,说:“哥哥,前面酒楼等你——你可快来啊!——爽啊!总算逮着一个!——咱喝着小酒,接着再啦!” 猪大官人终于忍不住了,眼泪流了一地!“哥哥啊!俺服了行不行?俺都叫你哥哥了,你看你就饶了俺吧!要不,俺再赔你几个钱?——不能太多!俺是穷人。” 陈平常招呼了孙空空下来,带了驴,去前面酒楼等猪大官人。约莫着这猪大官人是本地土著,也不怕他跑到那里去,二人只是慢慢收拾桌案,备下酒菜,等猪大官人前来赔礼道歉。 第八回 陈孙猪三人结义 一二三定了排名 第八回 陈孙猪三人结义 一二三定了排名 (西方《福布死》报快讯——某日,玉皇大帝张百忍趁着月色,偷偷前去‘月亮之上’视察。不料路途之上,碰上二个蒙面歹徒,将玉皇大帝控制住。用刀子顶住他的腹部,凶神恶煞般威胁道:“放敞亮点!快把身上的钱统统拿出来!”。 玉皇大帝直接就火了:“臭流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偶是玉皇大帝呀!你们还劫?!” 二人听了,乐的蹦了起来:“那更好了!你就把拿我们的钱还给我们就行了!”) (小道消息——弄不好那二个抢劫的,直接就是王母娘娘暗地安排的,专门为捉拿玉帝养二奶而设置的暗哨。有人一针见血,直接说出其中一人像是二郎神三只眼,另一人身材短、粗、胖,像极了汉钟离——。) 正 文 且说猪大官人收拾了猪肉架子,一路上怀了忐忑不安的心情,径直来到酒楼。一伸头看见陈平常就着一盆清水,眯着二个核桃似的眼睛,顶着一脸的青红紫绿,左看右看,正在伤感。哑巴似的孙空空,正低了头,一副苦大仇深、受了斗争的模样。猪大官人心中揣测,暗暗后悔,打人也忒重了些。没有办法,只得挨挨凑凑,斜着身子,凑到二位客官桌子前。 陈平常见粗黑大汉上得楼来,肿的又小又的细眼睛里冒出精光,嘴角露出决战前的一丝冷笑。猪大官人看了陈平常一脸贱格诞笑,孙空空面带怒容,心下惊慌。好在猪大官人乃是积岁乞讨之辈,积得经年累月笑脸,广有谄媚协肩言语,乃是能软能硬之人,上得前来,只把“哥哥、老大、我的仁义兄弟”叫得稀烂。见那陈平常、孙空空面色稍稀,又将壶中老酒,筛了满满几大碗,轮流敬陈平常、孙空空。恶人还不打笑面人,别说陈平常、孙空空乃是挨别人打惯了的,现在被别人拿好话奉承着,又有酒,又有肉,好吃好喝,脸上也就慢慢放了下来。 陈平常、孙空空的肚子也受了锻炼,见了好酒好肉,也能大吃大喝。猪大官人见了事情有了转机,忙赔了小心,问道:“二位哥哥,你们这是要干嘛去?是经商还是贩运?你们二人驮了这么多货物,怎么也不雇个保镖?前面路上不安全呢!” 孙空空一脸木讷,瞪着一双贼溜溜的猴眼,只知道低头狂吃狂喝,前半生受尽饥渴,现在变成正宗的恋食狂,一点也见不得饭,一看见酒肉,脑子里已经装不下别的什么了,只是一个吃。 陈平常听见猪大官人问,引起兴致,便从幼时遭父母抛弃,大小便四处讨饭、乞食,遭受了一万几千几百几十几次毒打,受了几万几千几百几十几次恶骂,又怎样祖坟上冒青烟,碰上了李大唐部高级职员魏正,怎样受了重托,前往极西之处去寻访真经实验。接着,陈平常又把李大唐至高无上之告示拿出,双手举了,擎在猪大官人脸上,让他好好地看了半个时辰。陈平常这一顿白话,只说了三四个时辰。孙空空早吃饱喝足,闲着没事,就地趴在桌子,梦里去见他哪些难猴难猿去了。 猪大官人听了陈平常言语,至陈平常拿出李大唐高无上之告示,将陈平常所言之事,心中信了八九。那猪大官人,乃祖上为官之人,糙好有些见识,又听得二人言及,一路上,轻易便进了钱帛,积了货物,不由得心中大动——有了什么李大唐这劳什子,这一路下去,那钱财货物岂不得车载斗量!自己孤身一人,早就想干一些惊天动地的营生,也不枉来了世上一回。现在机会来了,怎的想办法盘恒住二位,携得同行,可不是大利市,强得卖猪下水十倍!于是,将那厌恶陈平常啰嗦的烦躁抹去,丑脸上原来敷衍的假笑,瞬时又堆满了情真意切的假笑。满嘴里哥哥、兄弟,双手殷勤揎茶、倒酒,反压制得陈平常拘拘谨谨,没有一丝缝隙能插得上一句话。全无平常洒脱潇洒之气。到被猪大官人反篡了一般,些许本事,一些也不得施展,算是二人口舌本事,平分秋色,平手了一回。 猪大官人怀了心事,只是和陈平常套近乎。陈平常心想得一个能说会道的伙伴,可以解除旅途之苦闷,心中也有点愿意。猪大官人一力攒托,想与孙空空、陈平常结拜,一同西去。陈平常心中乐意,口里却不兜揽,只是用下巴示意孙空空,让猪大官人再去求他。 猪大官人心中发急,上前抓住孙空空双臂就去摇晃,孙空空正在做春秋大梦,和了猴兄猴弟戏耍热闹,忽然被人抓住双臂,懵懂中疑为又遭野兽袭击,本能地先是跑,挣扎几下没跑了,再就是本能地反抗了,只见他双臂一扬,挣脱出来,紧接着就是几路猴爪,懵懂之中,就把猪大官人脸上挠的象开了鲜花店,血红加酱紫,淋淋沥沥,淌了一怀。陈平常忙上前拉开:“猴弟!醒醒!快醒醒!挠错人了!这是咱兄弟!快起来说话!” 孙空空经过二人一番折腾,方清醒过来,神情还是木木的,一大霎才明白事由。怎奈猪大官人与陈平常啰嗦的也忒厉害了,看看天色都摸黑了,又到了晚饭时间,结拜之事,留作明天再谈,三人只好再摆宴席,重续名齿,再接再厉,重新对付桌上的美酒佳肴。 三个人猜拳行令,只因都是粗野之人,也没有什么“女儿令”“菊花词”“揭词牌”指令可行,只是将那爷娘老子、老婆姨子一顿乱诌,胡吃海塞,直到杯盘狼藉,水干油尽,方才罢休。 吃喝完毕,三人俱有醉意,孙空空、陈平常二人,将出先前收取货物,尽猪大官人拿取,以偿猪肉之资。那猪大官人心中存了那一段意思,那里肯收,百般争夺,只是不收,反称冒犯两位哥哥。三人此时,已引为知己。看天确实黑了,也就作罢,约定明日再做计较。 次日傍正午,孙空空、陈平常因为昨夜酒醉,起的有些晚,刚刚梳洗完毕,要上香茶,刚待坐定,楼窗前,遥遥看见猪大官人,右手提了二瓶烧酒,左手提草纸包裹、稻草绳捆扎的一包什物,大街上,晃着膀子,一路上,摇摇晃晃而来。 孙空空、陈平常二人,知是猪大官人又来寻酒叙情,急忙吩咐伙计铺陈。不多时,猪大官人上得楼来,打开什物,原来切得甚是齐整的一大包猪下水。猪大官人立定桌前,抱拳打喏:“昨日莽撞,掠拢二位,还失手打了哥哥,今来特持薄酒,权当赔礼,致歉的意思,还请陈二哥,孙大哥宽恕则个。不成敬意,当成一醉。” 三人酒及情浓之时,那猪大官人借着酒意,就着櫈边,双膝扑腾跪下,将心中所想,昨天未曾和议的话题,合盘端出。孙空空、陈平常二人心中倒也愿意,再者,西行路途,确实寂寞、苦闷,现在有人自愿入伙作伴,岂不是皆大欢喜?于是再行令盏,各排行齿。只因那猪大官人后来加于,无心长短,且排行第三。唯陈平常虽无父无母,却知自己生辰年日,年纪多少,还有个人的样子,当然作了大哥。可怜孙空空,除了身伶百利,天生神力,于亲于故,年龄大小,全无知识,只得曲居弟二。不过也无甚计较,只要有吃有喝有的玩,其余全不在意。 三个人吃喝完毕,计较停当,各自之事喜欢。说说笑笑,谈论以后皆是兄弟,应携手同心、互帮互助、共谋大业等话,三人商量好了,只等明日起早,便结伙西行。却不料就在此时,忽听得楼下面一片声响,要抓猪大官人,不知又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且听作者下回细细道来。 第九回 陈平常大义直言 猪无能喜结良缘 第九回 陈平常大义直言 猪无能喜结良缘 (《人间中央日报》快讯——某日夜晚,有一匿名男子携了一名农村老太太,偷偷倒歌舞厅靡乱。此人特征——身材粗大魁梧,满脸佛胎佛像,顶了一头葡萄疤痕,骑坐一方粉色花瓣大莲台。农村老太太则手提一只‘涝膻’牌啤酒瓶子,坐一方大绿间紫红色小莲台。 喝至半巡,葡萄疤痕男出去尿尿,发现自己心爱粉色大连台被好事者刷成了猪黑色。放在暗影里都看不见什么了,不由大怒,气冲冲翻转身来,推门大喊:“是谁干的?是谁!谁!谁!站出来!” 此时,一彪形大汉,抖着胸前楞瓣子肌肉,走到他面前,闷声闷气地说:“是我!怎么地!” 葡萄疤痕男立时矮了半截,换了一脸媚笑,骚气地讨好说:“没什么!我是说油漆有点干,你老要是爱好,再去漆漆?” 二人酒醉了,农村老太太在吧台前放言道:“我!——观遍世间淫‘简称观世音’,喝尽天下酒,今晚,谁能喝下十瓶xo或路易十三,一句话!——我买单!” 话音刚落,有一人默默走了出去,不一会,又醉醺醺走回来,也不客气,嘭!嘭!嘭!,一口气喝光了十瓶xo。农村老太太垂头丧气,贱声问:“老兄,刚才你走出去一会,干什么去了?” 那人闷声闷气地说:“我不知道能不能喝掉十瓶酒,就到临壁酒店试了一下!”) (次日一早,人间传遍了一片嗤笑声——什么人哪!还掌门人哪!还化妆哪!还用脑子想?用脚后跟也猜到了!——定是老西如来、观世音二人私自出来靡乱。——葡萄疤痕头也不知蒙一蒙,座椅也不知换一换,连小孩子也认识啊!) 正 文 陈平常、孙空空、猪大官人兄弟三人,到了今日方才有点集团的意思,三个人在一起,算是有了点声响。不和陈平常与孙空空二人时,闷葫芦似的。三人计较停当,正待再饮,忽听楼下一片声响,要抓寻猪大官人。三人俱吃了一惊,慌忙下得楼来,查问情由。 陈平常等三人出了酒楼,问了半响,方才明白。——原来,这高老庄,人人长寿,人们称呼老者,俱以太公称之,却说有一高老太公,乃是高老庄第一大户,有个女儿香兰,猪大官人先祖在世之时,猪大官人家道尚未衰落,也算是有名有望的大家。高老太公是个势力眼,看了猪大官人家势力不小,贪图猪家钱财,曾把女儿香兰指腹许与猪大官人。 高太公,广有钱财,如今,女儿香兰已长大成人,已到谈婚论嫁年龄。怎奈这香兰小姐,生于鼎盛之家,惯于呼婢唤奴,眼见得猪家穷了下来,那里瞧得上市井抡刀屠猪之徒。近几年来,香兰小姐年龄渐长,知道了男女情事,整日里倚窗靠墙,打扮的梨花带雨,娇媚异常,引逗的浮蜂浪蝶,整天骚扰不断。虽还不如爱大姐般明铺暗盖,但其淫奔、卖俏之名,也把一个小小的高老庄传的沸沸扬扬。 香兰小姐高没有、低不就,年龄又大了,高老太公夫妇几次想找个差不多的人家,把她将就出去,怎奈香兰小姐死活不干,只是说还没热闹够。如此三番二次,打熬得高老太公夫妇二人精疲力竭,哪里敢管。高老太公渐渐不耐心烦,只求的尽快打发出门,好了却一份心事。争奈打听得一二家良家子弟,只因香兰艳帜高扬,人皆尽知,正当人家那个敢出来兜揽?这高老太公夫妇整日里只是烦恼。 却到这酒楼,亦是高老太公产业,那猪大官人伙同陈平常、孙空空连日吃酒,吆三喝六的,也不知避讳人,其三人要远走西方的计划,早有酒楼小伙将消息传到了高老太公耳朵里。那高老太公心想:“近几年来,自己光顾寻找有头有脸人家,未把猪屠放在心上,但猪屠虽不济,到底是个明路上的桩。香兰近几年高不成低不就的,现在要是连那猪屠都走了,最后香兰寻婿不着,终身去依靠何人?” 高老太公心中有了计较,怎肯让猪大官人悄没声走掉!忙安排人手前来,要将猪大官人拦住。那陈平常、孙空空、猪大官人听的缘由,倒也放下心来,计较多日,还是陈平常秉着结义老大身份,心中自有一番计较,寻到高老太公府上,见了高老太公,拱手对高老太公道:“高老伯,侄儿有一言,愿纳慧听,不尽之处,还望高老伯担待。”高太公忙伸手来搀道:“贤侄但说无妨。” 陈平常近几日真是鸿运当头,终于有机会了,得以把一路上和孙空空憋闷了一肚子的言语开了闸门一样,尽情地挥洒出来。他撇着半文不古的酸言讲道:“高老太公听秉——俗话说,‘水大瞒不过天去,’高老伯一世精明,筹划得若大家产,惜乎高老伯身后无有男丁,只有香兰小姐一人。香兰小姐身为女流,在外主不得家业,在内立不得厅堂。说句放肆话,高伯百年之后,难免得狂蜂浪蝶,前来欺侮,却不是日日烦恼?高伯何不择个吉日,将猪老弟赘入你家,做个顶天立地之人,高伯百年之后,还有那个敢来欺侮不成?荣辱自古天理循环,岂是人力可保全的,此时若不及早筹划,日后烦恼还多着罢了。” 高老太公一听,正中下怀。连称陈贤侄此话有理。于是赶紧回家谋画。那高老太君本来有点不愿意,但想来想去,总不能将女儿样在家中吧!没办法,只得同意。香兰小姐口中是一万个不愿意,但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想想再不将婚姻大事办了,真有老在家中的可能。事已至此,百般无奈,只有低头依允。 陈平常听了准信,也是替三弟高兴。孙空空木头一般,心中倒是觉得只要是有吃的喝的,那就是应该高兴的。陈平常初来乍到,人头不熟,猪大官人粗人一个,不懂事理,于是婚礼之事,三人全不知情,全凭高太公吩咐。 对了他们兄弟三人,这确实是非常喜事,只可惜高老太公真是吝啬,要娶猪大官人过门,连顶轿子也不舍得雇,之事扯了一方红布,披在猪大官人身上,就要他走着近高老太公之门。 陈平常见了,连忙将出驴驮子上的财物,现招人手,立时置办,这真是礼多好办事,钱财动人心,不多时,轿子也有了,官袍也全了,兑换了百十来桌好酒好菜,满满当当摆了半街,只要是街坊邻居,只要是能出的家们的,能张嘴吃喝的,那是开劲造!而且是白吃白造!一时间,大街上人来人往,喝酒声、叫嚷声、划拳声、叫好声响成一片!那真是烈火享油,鲜花着锦。靡奢繁华,不可尽数。那陈平常、孙空空,伴了猪大官人尽着肚皮,着实地欢喜了几个月,也尽情地吃了几个月,也让知道其兄弟三人身世的,相信天不欺贫,人有三起三落,水有河东河西。兄弟三人这是欢乐了几日,几乎将那西行之事,忘在脑后。 那猪大官人饱暖思淫欲,何曾想起淘弄富贵之心。这真是笙筝歌舞磨意志,温柔软帐增惰心。他天天与哥哥们白天戏酒,晚间便与香兰小姐温柔帐里闹鸳鸯,何曾想起过西行之事?时日一久,陈平常、孙空空却烦恼起来。欲知其二人到底如何打算,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 思西游三人上路 利市微不消多言 且说那陈平常、孙空空、猪大官人,整日里花天酒地,不思西行之事。饶是陈平常所获货物逾万,按当时市价,也就是个中等人家身份。他也没有铺店收入,只不过几个死钱,饶是再多,也经不起这等经年累月地损耗。陈平常渐渐地觉得内囊尽了上来,高老太公脸色一天不如一天,不觉得彼有烦恼之心。 那孙空空、猪大官人天长地久,也觉察到些不对,找了陈平常,三人商量。陈平常道:“我等如此,也不是长久之计,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效燕雀之低迴!何况李大唐经理对我们恩宠有加,岂敢辜负。近几日天气彼为凉爽,我们何不谋划一番,就近几日,收拾一下,继续西行?” 那猪大官人,温柔乡里困顿了几日,虽然不舍,怎奈近几日,高老太公脸色确实难看,香兰小姐也过了新婚蜜月期,对他没了新鲜感,最近床上也不甚兜揽。自己也有意出去游玩一番,果然一拍即合。 陈平常接着说:“你我兄弟,即使同气连枝,出门在外,也应有个称谓,不至在外人面前哂笑。我自小便叫陈平常,倒也合姓合名,不必改了。只是二弟孙空空,叫起来,有些饶口,何不将其中‘空’字,改为‘无’字,——‘空’‘无’本来相通,——叫做孙无空如何?猪三弟依例为‘无’字辈,三弟为人百无是处,唯有屠猪、说辞,最为能事,就称作猪无能!两位贤弟可依否?” 想那孙空空、猪大官人,本来无父无母,无名无姓,乞儿一般人物,既是叫了猪、狗,又有何关系?如今受得李大唐经理荐拔,给了天大的一个头衔,让他们出使西行,作正人君子,又有锦衣玉食,天人一般,又有了正式名字,岂不欢喜。是此以后,俱以孙无空、猪无能相称, 闲话少说,却说张平常、孙无空、猪无能果不几日,收拾行妆,准备西行。高老太公近几个月,被这几个败家子扰的烂心烂肺,气的个发昏张二十一。天天在心里骂:“这几个不通人性气的畜牲!不会过日子的败家子!南无多的货物,得置换多少银子钱啊!就这样白白给造光了?不行!坚决不行!得赶快撵走!再迟疑下去,一个子也不回剩下!——可惜了那么几驼子货物啊!” 高老太公正在感慨,正巧陈平常前来辞行。高老太公人老奸、驴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他早算计好了,看了陈平常来辞行,假装客气一顿,便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假惺惺的说:“自打闲侄来此,我真是乐死了!既然闲侄执意要走,我也不强留了。——我准备了一匹高头大马,赠与闲侄当作座骑,闲侄捎来的几匹毛驴,被邻家几户农民看中,想留作耕种之用,我便让他们牵去了。不知闲侄意下如何?” 陈平常心中大忿,心想:“这老匹夫,算计了我的货物不算,连几匹毛驴也不放过。你要就要了吧!还装好人,说什么送给农户,我看是你自己用了吧!唉!不要计较了,权当扶贫吧!”当即说道:“太公何出此言!就是太公不说,我也应奉送给太公作晋见之礼。明日我兄弟三人一齐西行,三弟家事及香兰小姐还望高老太公费心照看,也好让三弟放心西行。” 高老太公心中酸的,鼻子差点扭了下来,心想:“你那三弟,破落户子弟,虱骚一样的人物,他有个屁家!香兰只不过是让他过过明路,他一出门,就没他什么事了,他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这些讨饭、乞食的穷酸小子,有什么肚肠子!也敢来和我平座着说话!” 高老太公勉强装了笑脸,和陈平常胡啦八啦一通,说了一些淡话。陈平常见没什么彩头,也就没了意趣,告辞出来,也没牵恋,叫了二个弟弟,出门西行。 此次西行,高老太公果然给换了一匹高头大马,——那马大的,比山东绵羊大了许多,直接和鲁西黄牛有的一拼。你小就小吧,你就胖一点,也好叫人将就着叫你一声马!可怜你怎么长得,都不能说是皮包着骨头,正确说法,应该是骨头架子支着皮毛,——让人担心他骨头架子一散,叫人直接卷了皮去卖了换酒!高老太公果不食言,将几匹毛驴和那几驮尚盛许多的货物悉数留下。那三人也不甚贪恋。那香兰小姐,几个月来,口味单一,早已腻歪。如今见他们三人西行,也不挂念。只盼着他们三人赶快走,自己好放开情怀,寻着旧日相好,尽情更换口味去着。此话丢下不提。 且说那陈、孙、猪三人,皆是横着一条、竖着一根的主,有什么牵挂、烦恼?三人作伴,一路嘻嘻哈哈,倒也不觉道路遥远难行。 兄弟三人,奋勇向前,不惧苦楚,沿途也经过了几个小部门,纳些微利。只配作丰盈路资,亦未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殊不知清空起惊雷,旱地生风波,兄弟三人一心西行,正不知西行路上,将有一大祸害挡住他们去路。只是这三人懵懂不知。不知这大祸害为谁家人士,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流沙河识了无净 显身手成就无空 陈平常、孙无空、猪无能三人,一路上嘻嘻哈哈,年轻气盛,也不觉困苦,一路西行。殊不知这前方,有一个大大的祸害,正等着他们三人,当作个利市。 原来,前方是一个较大的去处,叫做流沙河。当年舜老总治理河工,曾设河工部,统管流沙河,通天河,黑水河等几处水域。这河工部到是个数的着的部门。流沙河离河工部驻地较远,故设流沙河司一职,专管流沙河。无非是收些鱼盐之税,卖些沙土换钱。除了年年上交部门些盈利,倒是个膏粱丰腴之地。 却不料在此物美风和之地,出来一条大虫,依着流沙河畔,寻衅滋事,无赖泼皮,趁两个算碎银子花。只闹得人人躲避,连司里高级职员——金领白领什么的——也不愿管,唯恐腌瓒了双手,这只大虫便长了气势。整日里眯了双眼,只顾满街地逛。逢着不合眼的,举拳便打,张口便骂,逢着邻人红白喜事,也上前趁酒,喝醉了,只顾眯了双眼,满嘴里只是胡吣。故人称眯二哥。 幸好这眯二哥,虽是泼皮,脾气倒也仗义,从来不撹忧四邻,但凡四邻中有个难处,说几句好话求他,倒也水里火里,从不计较得失。四邻爱他脾气率直、豪爽,虽见他无赖,亦听之因之,并不十分驱逐于他。 是日,眯二哥不知那家里吃醉了酒,正大街上左右乱晃,却不巧陈平常、孙无空、猪无能三人牵着如山羊般大小的“高头大马”,正谈笑着谈昨天的些小利市,刚谈论这马也忒瘦了,连这么一点东西也驮不动,走路直打晃。正说着,那驴正晃着,迎面走来了眯二,也是打着晃。毛驴毕竟驮着货物,劲头大一些。眯二又喝得高了一些,重心有点不稳,二个东西一不小心,直撞到一起,眯二被毛驴撞得一屁蹲坐在地上,毛驴倒是没坐下,而是直接躺在地上,张着口,大喘着气,再也不肯起来。 那眯二何曾遭此际遇,翻转身来,眯着醉眼,去他兄弟堆里一把抓住了一个,却正是孙无空。眯二只顾挥拳乱打,孙无空吃了一惊,先是想窜,怎奈被眯二死死抓住,挣脱不开。二是想抱了头,团做一处,挨几老拳,怎奈这眯二拳头抡在身上,确实太痛,不一会,孙无空才想起反抗。 那陈平常、孙无空、猪无能三人,一路上嘻嘻哈哈,年轻气盛,也不觉困苦,一路西行。 殊不知这前方,有一个大大的祸害,正等着他们三人,作个利市。原来,前方是一个较大的去处,叫做流沙河。 当年舜老总治理河工,曾设河工部,统管流沙河,通天河,黑水河等几处水域。这河工部到是个数的着的部门。 流沙河离河工部驻地较远,故设流沙河司一职,专管流沙河。无非是收些鱼盐之税,卖些沙土换钱。除了年年上交部门些盈利,倒是个膏粱丰腴之地。 却不料在此物美风和之地,出来一条大虫,依着流沙河畔,寻衅滋事,无赖泼皮,趁两个算碎银子花。只闹得人人躲避,连司里高级职员——金领白领饰什么的——也不愿管,唯恐腌瓒了双手。 这只大虫自生出娘胎,便在这流沙河里浑搞,抓鱼摸虾混点吃食。及年纪渐长,更是生的夯锛般大拳头,牤牛样气力。 这大虫自曾幼时,便与众人打架,自小打到大,渐渐得不管比自己大的,还是小得,再也没了敌手。便长了气势。整日里眯了双眼,只顾满街地逛。逢着不合眼的,举拳便打,张口便骂,逢着邻人红白喜事,也上前趁酒,喝醉了,只顾眯了双眼,满嘴里只是胡吣。故人称眯二哥。 幸好这眯二哥,虽是泼皮,倒也不撹忧四邻,但凡四邻中有个难处,说几句好话求他,倒也水里火里。故四邻亦听之因之,并不十分驱逐于他。 是日,眯二哥不知那家里吃醉了酒,正大街上左右乱晃,却不巧陈平常、孙无空、猪无能三人骑着高头大马,正笑着谈昨天利市,一不小心,直撞到眯二身上。 那眯二何曾遭此际遇,翻转身来,一把抓住,确正是孙无空马匹,只顾挥拳乱打。那马吃了一惊,跳将起来,把孙无空掼在马下。那眯二回转头来,只赶着孙无空乱打。 孙无空一时无智,呆了一呆,着实吃了几拳。想那孙无空,何等身手——自打出生后,便跟了猕猴,满山遍野乱跑,与虎狼为友,豺豹为朋,何等身手。虽久与虎狼为伴,无甚急智,一旦醒过神来,眯二等本事,饶他百十千个还不够打呢! 那孙悟空醒过神来,只消伸伸手脚,那眯二只有张牙咧嘴,跪地求饶的份。 那米尔睁开醉眼,见面前三位官人,衣服光艳,马匹雄壮,又见对手精干怪瘦,力逾千斤,酒早醒了大半。好在那眯二久混市面,能软能硬,转眼间只撵着孙无空叫哥哥。撕缠着无空,定要拜做大哥。 原本陈平常、孙无空、猪无能三人也不太兜趁,只是被缠得紧了,陈平常只得住了马,一行四人到路边酒楼说话。 不知他们四人有甚话说,且听下回慢慢道来。 第十二回 无净一经排名定 兄弟四人羽翼丰 话说陈平常他们一行四人来到酒家,团圆坐下。那陈平常却问:“这位大哥,身家何处,姓甚名谁,何故醉酒打人?” 那眯二便把他醉酒、泼皮、打架、趁食等诸多行径说了出来。并言道:“并无父母兄弟,也不知姓甚名谁,只因喝醉了酒,只会眯了双眼打人,故人送外号‘眯二’。但凡这三街六巷,都来相让。凭他是谁,得罪了我,就是一个死。” 那陈平常、孙无空、猪无能三人见这醉汉言语朴实,性情率直可爱,倒也欢喜,这四人推杯换盏,畅快疼饮起来。 席间,眯二问及陈平常、孙无空、猪无能三位姓名,要去何方。那陈平常一一介绍姓氏,并把怎样受李大唐经理厚恩,怎样去西行取经,怎样大发利市,怎样猪无能入伙,一一说将出来。只听得眯二抓耳挠腮,蹀躞踊鹞,那里还按捺得住,推了座位,扑通跪下,只要拜作哥哥,一同西去。 那陈平常、猪无能、孙无空三人,见这眯二率直可爱,倒也喜欢,具有允许之意。那眯二更是喜得手舞足蹈,也不论年龄,只愿称作四弟,赶着陈、孙、猪叫大哥二哥三哥。 陈平常将眯二按下坐住道:“兄弟先莫开怀,只是我们三人俱有个名号,但不知兄弟姓氏,名号,却也为难,大哥我自惭不才,敢给四弟也起上一个名号,四弟意下如何?” 那眯二更加欢喜,拱手道:“弟弟我自打出了娘胎,何曾见过爹娘模样?更不要说自己姓甚名谁了。于今,要说起名字,却是为难。随便叫个什么,全凭哥哥罢了。” 陈平常又道:“四弟久依流沙河为生,便应当作衣食父母,兄取其沙字为弟之姓氏。二弟为无空,三弟为无能,四弟两手空空,无牵无挂,倒也干净,就叫作无净吧!”自此眯二也有了姓名,人前便唤作沙无净 众人谁知,陈平常起了三个名字,独未改自己的名字,其中大有深意焉 。陈平常即为大哥应当标个新奇。把那三个兄弟,混作一团,也就是存了个当首领的意思。 无空,本是山野兽群中长大,本无知识,无能又是粗夯笨汉,只知舞刀屠猪,有何见识。那无净更不必说,脾性直筒子一个,何曾转过弯曲?于是,三位一齐赶着陈平常叫大哥。 天长地久,那陈平常也就装腔作势,渐渐做了大,也就以首领自居了。单有了利市,得了女人,拿大头、装委屈、充好人,无般地不作了出来。只奈那三个蠢货,全不知情,也不计较。 兄弟四人,倒也和睦,闲话少说,却说这一日,兄弟四人,来到了一个地界,不知又发生何等事件,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 三人贪利只嫌少 无能初次试情关 且说陈、孙、猪、沙兄弟四人,起了高头大马,来到了一个繁华地界。此处称作别墅部,此等部门,在人间部门中,原算不得太大的部门,但因此处本是舜总年轻之时特别建造,用做寻欢作乐、吃喝逍遥之处,舜总久不来此,此处已成为部门经理享用之所。 想那小小部门经理,何能享受得了这广厦千所,美女如云,金玉珠宝,极尽奢华之所!怨 男旷女,久居于此,远远着看到陈平常、孙无空、猪无能、沙无净兄弟四人,何异饿狼遇到绵羊。四人尤入花层之中,被众美丽花妖围绕,一个个粉面含春,秋波如电,巧笑酣瞋,豆蔻芬芳。一片春色盎然。 众花妖一个个蛇腰频扭,莲步轻移,巧言醇笑,殷勤献媚。围了兄弟四人,双双俏目露出绿光来,恨不得连人带马,一口吞下。 谁知陈平常、孙无空、沙无净三人,原本土著,对男女之事,也不十分热络,故也不十分勾搭。只于那财物之上,却是眼浅。 想那三人,此次西行,怀抱得理想便是大发利市,今朝见了此物,那眼睛还不冒出绿光来!各人便不顾得脸面,舜老总之财,——天下人之财也!人人得而收之。 于是,三人去捡那金玉珠宝、奇花异草,尽情搜捡。此次利市,非同小可,此时陈平常、孙无空、沙无净等身价,虽非富可敌国,也是不可小歔。 且转过头来,看那猪无能。那猪无能本是娶过老婆之人,深知闺中情趣,乍入这别墅部,见了众多花妖美女,那嘴早咧的,哈喇子直流。 财色即不能兼得,也就顾不得搜刮钱财,拥了三五个美女,左看右看,只是看不够。楼了美女,直道姐姐。“怎么有个法子,全娶了家去才好!”入了温柔乡,几天几夜,如失踪乐一般。 陈平常、孙无空、沙无净,发尽了利市,打裹起来,库存在一处客栈里,只等回乡时,好雇车马运送回家。回过头来,却不见了三弟无能。 只得四处寻找,只找寻了几个时辰,方在一别墅大堂上见到猪无能。才几天工夫,挥刀屠猪肥硕大汉,竟精瘦得如孙无空一般。且四肢瘫软面色黢黑,受阻打颤。 兄弟三人,大吃一惊,急问三弟,受到什么酷刑?被打熬成此等模样。 猪无能满脸羞愧,直念“阿弥托福”。“菩萨怪我西游之心不诚,故派多位姐姐前来试探,把握折磨成此等模样。也怪菩萨,用什么来试探我老猪不行,单用漂亮姐姐,铁石人也动了心。何况我老猪。各位哥哥,我知道错了,你们就别笑话我了。” 陈平常、孙无空、沙无净三人见了,又好气、又好笑,将他抬将出去,将息了将近一月,方才康复。又因他急于追姐姐,也未打点一点点家私,有齐心合力,帮他打裹了一份,亦一同存起。且不多言。次日别了别墅部,谢了叨扰,即可搬蹬上马,继续西行,不知西行路上还有什么凶险,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 四人西行识天元 仙桃育成待尝鲜 话说陈平常、孙无空、猪无能、沙无净四人,高高兴兴,一路西行。自打西行以来,虽有些许困苦,倒也算不得什么。哪知他们四人,一步步正要踏入一个极凶险之处,差一点送了性命。 原来,此地有一个部门,名叫“镇天元”部,部门经理就叫镇天元,人称天元子。这天元子却不是个非凡人物。 原来,这天元子与舜老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得到舜老总特别青目。故天元子所辖部门虽不及贞观部,河工部,但权势却是众多部门中数一数二的。因此,舜老总有时与天道、佛道打交道,常派遣这天元子为特使。 因了舜老总的关系,这天元子见了神道掌门、佛道掌门,也就世伯、世侄地乱叫。可以试想,这天元子权势,何等显赫。 陈平常、孙无空、猪无能、沙无净四兄弟,进的部来,由人递进特使介绍信。这天元子见是大部门派的特使,倒也没太放在心上。 这天元子因了自己特殊关系,天下部门间,眼睛里看得上谁人?只是天上、佛道、舜老总处逛一逛,与众人面上,显得自己与众不同、权势通天。 因为近期又要去舜老总、神道、佛道等处去转上一圈,并非有要事,也不过是勤露个脸,与各部门面前赌个势头的意思。因此,与今年桃园中,亲自施肥灌溉,培育得一株桃子。 此棵桃子个大色艳,味到甜美。天元子亲自裁剪,统共留了三二十棵绝好桃子,自己都不舍得吃上一枚,别人更是连看上一眼,也都罪过。 这天元子一心要赌个彩头,把宝都压在这鲜桃之上。想那神道、佛道、舜老总,成天珍馐美味吃得腻了,要是有这桃子,一饱野味之趣,甚么光景!这真是——钱财何足贵,仙桃胜珍珠。 这天元子看到四兄弟拜帖,也不召见,只令部下男秘书陪同,发放些银两多少不具,采摘了普通树上的桃子,权当拉风。自己只顾出去剪裁、赴宴,自在玩耍去了。 也该祸事发生,天元子外出玩耍,部下职员极尽吹捧、逢迎之能事,把个天元子吹得飘飘欲仙,是夜就宿宅部下的一个职员家中,以便研究一下更深层次的工作。也就没有回经理部。 那陪同男秘书,跟了天元子,也习得狗眼看人低的毛病,见他们兄弟四人,形容怪异,举止乖张,料也非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便不去上心。见他们兄弟四人已经安睡,已经不用陪同,便去寻了女秘书,移作她的陪同,不知何处去了。 时值夜半,那猪无能本就腹大便便,夜里起来下夜,迷迷瞪瞪,不知觉来到了一个厉害所在。要知猪无能到得是何等地方,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毁仙桃四人受笞 知过错天元赔情 话说猪无能迷迷瞪瞪,来到一个花木繁茂之处,也不分地方,蹲下就拉。忽然觉得头上香气扑鼻,睁开睡眼一看,星月朦胧中,看见硕大的桃子悬在头上,也不分就离,探身就摘了一个。也不管正在大便,便吃了起来。只觉得齿颊留香,绵软甜糯,汁多味美,甚是可口。便不管大便正酣,不时探身摘取,不多时,便吃了五六个。 大便完,猪无能意犹未尽,心想几位兄弟还没尝鲜,便去身上脱下上衣,系了衣袖,于树上将桃子再摘个精光。回到住处,将陈平常、孙无空、沙无净几位兄弟,叫将起来,正值宿渴,只将那三二十个桃子,尽行吃尽。 次日凌晨,那男陪同早起小解,每日早晨巡查已是惯例。行走间,一脚踩上,低头一看,原是如大象粪般一堆大便,正欲叫骂,忽抬头看见那棵贵如珍宝的桃子,被摘了个精光,地上散乱着几个桃核。心中顿时明白——定是那四个要命精,半夜里起来,不知就里,摘去吃了。 男秘书心中疼叫一声,瞬时面色发黄,想一想,倒得天元子处,绝无生机,百般无奈,家亦不敢回,承早出逃,不知何处去隐姓埋名,作乞丐去了。 那天元子一夜风流回来,一看之下,着实恼羞成惊——一年辛苦,付之一夜,那争强好胜之心,灰了不少。继尔升腾起怨恨之气,变成雷霆之怒。狂喊怒吼,连声叫道:“拿人!拿人!不用秉了,直接打死。” 时有值夜保安,弄清事理后,进的四人房间,看其兄弟四人正在酣睡,也不管糙好,将那兄弟四人用千年强力胶带,将手脚捆在床腿上,脱下鞋来,用臭胶皮鞋底,着实得劈里啪啦乱打。 天元子一早回来,直至中午,怒气方渐渐平息。思想起来,自己也太急躁了些。那贞覌部特使,多是不知内情,误吃了宝桃,也多有不知者不罪的意思。可恶男秘书,作下祸来,戴罪跑了。也不得不罢了。上贡之事,另图它法。随即吩咐保安放人。过得几刻,天元子亦觉不安,便来探视。 可怜那兄弟四人,被保安用胶皮鞋底,着实打了整整一个上午,浑身上下,何曾有一点好处?远看肿亮胖紫,权且一个紫葫芦,发着紫光,气息微弱。(时值深夜,妻儿已睡,写到四人遭胶皮鞋底痛打成紫葫芦,竟大笑有声,唯恐惊醒妻儿,只能强忍,心中犹是欢喜。) 那天元子见打得确实重了,也后悔起来,自悔不该不问情由,下此毒手。倘若此四人有个三长两短,同僚一场,须和贞观部经理李大唐面皮上不好看。于是对部下说:“好生看护,细心诊治,稍有闪失,重责不饶。”欲知陈平常、孙无空、猪无能、沙无净四人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受重责无可奈何 得利市四人囊丰 话说那兄弟四人,早上尚未睡醒,即被人捉住捆绑,惨遭毒打。尤恨那保安的旧胶皮鞋底,奇臭无比不说,只打得浑身皮肉肿胀奇疼,心内却很明白。 兄弟四人被强力胶带捆住手脚,纵是有无空之千斤气力,无能蛮力无穷、无净擎天立地本领,怎能挣脱?更别说陈平常一介书生,文弱无力。 整整一上午,兄弟四人被打的死去活来,却不能挣扎。只有让那浑身如针扎、被撕裂的剧痛,刺激神经,刺激心脏,真是生不如死。 只想起幼时,虽受过千般苦难,万种疼楚,竟比不了这一上午之万分之一。 兄弟四人,只道今日必死,亦不求生念。至后来,浑身麻木,亦不觉痛疼。只觉得神思若即若离,要离了自己肿胀、发紫的身体。 兄弟四人,看看已经死去,细摸却还有一丝气息,只是苦痛难耐,其死去活来的滋味,岂是好消受得! 如此将息了十多日,兄弟四人神智渐醒。那天元子见打得如此惨烈,心中更是不忍,更是勤来探视。 十多日有余,天元子见四人渐渐苏醒,只欺四人懵懂,只说来了盗贼,偷了物品,打伤数人,四位便是其中几位。眼见伤势无碍,精心养伤,一切等伤复原再说。 陈平常。孙无空、猪无能、沙无净四兄弟,在镇天元部一住就是半年,才养得恢复如初。那天元子早将那一套盗贼说辞教导手下,坐实。加之在四兄弟养病期间,天元子及手下,确实也尽心尽责,并无半点懈怠。四人也就不再追究凶手之事。 冬去春来,话说间,那兄弟四人,在镇天元部住了将近一年,天元子极尽盛情款待之能是。兄弟四人却萌生西游之意。 那天元子唯恐四人回去将挨人狂扁之事宣扬,遂樶土设案,与四人结为生死弟兄,又见兄弟四人西游之意已决,便大开库房,金银珠宝、翡翠玉石,应有尽有,随他四人之便,尽意装取。 那兄弟四人,也就不再客气,车推肩扛,捞个锅满盆满,赚了个不亦乐呼。 可笑那天元子,要知道其兄弟四人,乃是贞观部李大唐扔出来得一块臭裹脚布,别说打得发紫,就是打得发昏,拖出去喂了豺狗,贞观部也不会说半个不字,那岂不气个半死。 说到此处,实在是李大唐糊涂,弄个什么高级特使介绍信,直害得天元子陪得一年工夫,许多银钱,无数心血,好不容易待要成功,却毁之一夜。可见,弄虚作假害死人啊! 看官至此,确信弄虚作假害死人,自古有之。却说其兄弟四人还有何奇遇,且听下回道来。 第十七回 白骨山识白夫人 陈平常变陈善言 话说陈平常、孙无空、猪无能、沙无净,经天元子部奇遇,兼天元子自觉亏了心,自己有的是钱财,随便其兄弟四人拿取。 经此一役,其兄弟四人身价剧增。又值4天元子曲意鼓吹,兄弟四人之英名渐渐响起,声势直追那些中等部门经理,他们的英雄事迹,经人传播,广为人知。 就连贞观部李大唐经理都有所耳闻。与魏正讨论了半天,亦觉纳闷。竟未猜详出,全在那高级介绍信、贞观特使的名称上面。正所谓扯虎皮张大旗,全凭表面功夫,此乃闲话。且按下不提。 且说兄弟四人且玩且行,一日来到一个香艳部门。此部门设置的处所名称却有些不雅,曰“白骨山”。山上遍植花草,广有山泉,景致林立,幽静典雅,本为舜老总及各部门经理疗养、避暑、休闲之处。部门名曰“白骨部”掌管白骨部的部门经理——白夫人,却是一位绝代风华、美若天仙的妙龄女子。 这女子听得四兄弟英名,早想结识。四兄弟西行,必经白骨山。亦是如此,这白夫人还是不放心,广派手下员工,四下打探,唯恐兄弟四人漏过白骨山。 却说兄弟四人,一路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径直奔白骨山而来。及到部门大门口,却见彩旗招展,锣鼓喧天,正纳闷此部门在搞什么彩排活动。 兄弟四人其时,自己还不知其四人,早已英名远播,亦非初时阿斗。白骨部经理亲自安排手下,恭候于大门之外,迎接四人。自己在内室,只是按住芳心,耐心等待,日后慢慢图谋,与兄弟四人怎样交往。 四人进入部门,白骨部一番奢侈筵席招待,其间,笙歌艳舞、美女陪侍,自不待言。席毕,有人禀报,明日白夫人邀请四兄弟游玩白骨山。 翌日,四兄弟登上白骨山,见一绝妙佳人里在不远处,那陈平常当然机灵,知定是白夫人,抢前一步,拱手弯腰,施了个大礼“白夫人好。” 那白夫人还礼道:“陈大哥不必客气,妹妹早听过四位哥哥英名,争奈今日相见,自是荣幸又加,今日约得四位哥哥,一同来欣赏白骨山盛景,岂非兴事。” 一席话说的猪无能摇头晃脑起来,果又犯了花痴毛病。听得沙悟净心花怒放,只把大嘴岔子,裂了个对圈。唯有陈平常见多识广,孙无空乃野人一般,不通人情,方才拿捏的住。 那陈平常更是假文酸醋,此时哪能不施展出来。只见他上前一步,紧挨白夫人道:“敢问姐姐,看这白骨山乃锦绣繁华之地,温柔俊美之乡,更兼姐姐貌似群花,美若仙子,何以“白骨”称其山名、部门之名呢?”不知白夫人怎的回答陈平常之问,咱们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 四人解白骨之名 白女定通好妙计 却说陈平常疑惑:如此锦绣俊美之地,怎以“白骨”称之。 那白夫人款款有礼:“回哥哥,白骨山圣地,白骨部部门,乃当年舜老总特册建立,以供舜老总游历、休闲、疗养之胜地。更兼各部门经理亦来此聚会。取‘白骨山’子名,如我妙龄女子,却取夫人之名,依妹心理,多半是以恶名而掩实用,有点堵塞悠悠众口的意思。” 四兄弟听罢,恍然大悟,不由得佩服舜老总心机深沉,各部门经理,实俱经天纬地之才。怪不得李经理以这么高的规格,让兄弟们西游,学习先进的科学技术,管理经验,诚不谬也! 是下,四兄弟心中更是警戒,更有一份努力的决心,学习更多知识,不负李经理厚望。 是日,白夫人轻款柳腰,软舒广袖,亲自牵引,与四兄弟遍览白骨山胜地,。怎见得这白骨山何处?但见—— 远处松柏叠翠 鹤鹳飞绕其间 近处芳草菲菲 蜂蝶舞翅翩跹 更兼鲜花五彩 清香直脾心田 清泉穿流脚下 美景天上人间 兄弟四人,本来乞儿一般人物,置身这山光水色之间,被白夫人美色逼住,连无能、无净也拘谨斯文了一日,不过也尽赏了山之秀、水之柔、人之美,糟糠肚子里,也熏了些秀气在里面。 却说这白夫人,先听的兄弟四人英名,翘首企盼,今日得见四位,其余皆奇形怪状,唯有陈平常,相貌英俊,举止斯文,言语有趣,早存一段意思在心里。 白夫人当下不言,即日筵席歌舞罢了,安排兄弟四人,各自回房休息。却私下里招来心腹秘书名唤小青者,将这难出口之事问计于她。 这秘书小青本是机智聪慧之人,平日里迎新送旧,也不知学了多少机巧在肚子里。一听此事,早有主意,当即进言道:“想那兄弟四人,长途跋涉,必定劳累,夫人身兼要职,面上又不好做出不好的事情来,一是自毁清誉,二是传出去,各部门经理处也不好看——堂堂一部之长,去招徕外部的一个职员——夫人何不找一五星级大酒楼,让兄弟四人住下,夫人只需白天与陈哥哥尽情游玩,夜间只需招呼过来,以便研究工作,探讨学问。如此一来,岂不而全其美!” 白夫人抚掌连称妙计,着小青尽意安排。哪知小青亦藏条了暗度陈仓的计策在里面——把兄弟四人,分四个房间宿住,陈哥哥夫人已经内定,段不敢想。不过那三个,虽不如陈哥哥,却也不十分丑陋难看,况久旷之人,也顾不得许多。依次安排,暗中谋划罢了。 如知白夫人有什么行动,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 陈平常幽房赴会 孙无空初识人情 不提白夫人依计策,日间与陈平常哥哥游山玩水,至夜则共赴幽房,研究高、精、深课题, 却说那孙无空、猪无能、沙无净三人,几日不见哥哥,知是学习、研究去了,也不甚急。想那三人,本来也是松散、鲁莽脾气,现在得了白骨山光景,怎能不恣意游玩?于是,或三人结伴,或一人独行,各自自在玩耍,却也逍遥。 有一日,无空来至白骨山下,遥望群山绵延,峰崚叠翠,不由玩兴大发。自从贞观出发以来,有陈哥哥处处压制,何曾施展过手脚?自己自幼时,便在山林中生存,今日见了白骨山千里松涛、万里林阵,怎能不欢喜异常?只见他缩耸肩,一声呼哨,身影早窜上半山腰松林之上。 但见那孙无空,万里松涛阵上,尤如一只大鹏,上下翻飞,辗转腾挪,只把那幼时本领,尽着兴致,一并发挥出来。无空于半山腰尽情玩耍,山脚下却看呆了一个美貌俏佳人。 原来,那小青,与白夫人一块,被舜老总青目于山野草莽之间,居此高位。白、青二人,情同姐妹,势如手足。无一日分开过。近日见姐姐日夜操劳,自己闲来无事,就经常到写的三人处逛荡,也是存个偶遇的心思。 今日不期于山脚下,看到了无空如此的本领,以为天神下凡,待是煞星出世。自己自出生一来,何曾见过如此有本事之人!今日一见,无空如此能耐,直惊得芳心突突乱蹦,更觉眼殤腰软,几乎把持不住。 是夜无空洗漱完毕,正欲睡下,听得门响,起来开门一看,见一时装俊秀,面目清新的美貌女子立在眼前,怎见那女子模样:白皙面皮,秀眉弯弯。如墨双睛,扑扑闪闪。琼鼻秀口,娟秀天然。更兼蛮腰似柳,体态风流,自是天然尤物。 那无空,何曾见过如此绝色女子,早已看得呆了。那女子,轻启又唇,微露贝齿,轻引款导,于人生经验上,教导了无空一生中重要的一项经验。 那无空本有聪慧根本,只不过久居山野,有些笨嘴结舌。已经学习,便能掌握,于是便定下心来,在白骨山畔。里里外外,把个白骨部门,先进的学问,学习的烂熟。 陈、孙二兄弟,直把白、青二姐妹肚子里的那点学问,全部殷熟了个遍。何曾管无能、无净二个莽撞汉子,整日夜不知在何处厮混。 话说久则生变。兄弟四人白骨山已有半年之久,久则思游。是日陈大哥又招集起兄弟三人,不知所为何事,敬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 波月部识得横二 三兄弟大显身手 且说陈平常招集兄弟三人,重提西游之是,无空、无能、无净,俱玩得够了,也有西行之意。于是,又缠绵几日,各自依依不舍,兄弟四人依旧骑着高头大马,逶迤西行。 平常与悟空,谈论,财色双收之幸,无能、无净亦不上心,只欢喜,经此一役,钱财簿上,又大大地添了一笔。至此,兄弟四人英名远播,部门之中,不熟知兄弟四人名性的恐已不多哉! 不几日,兄弟四人来到一处险要之地,只见此处三面崇山峻岭环抱,独一片开阔地,建一个部门,名日:‘波月’部。 波月部部长姓月名老,人称月经理经理,有一绝色女儿,名叫‘月中花’。自古道,穷山恶水出刁民。那波月部,本非丰饶之所,又兼底下又出了几个泼皮、无赖、市井小人,常来捣乱。 月老经理,性本懦弱,见惹不得、斗不得,自觉烦了,寻一个清净之地,自享清福去了。把如花似玉、风情万种、娇滴滴的一个女儿,扔在一边,连那部门馆舍,尽有那帮破落户子弟霸占了去。部门上下,业务荒废,纪律松弛,一幅不看景象。 兄弟四人,入得部来,住了未几日,便看出端倪。头里有个粗黑大汉,名叫横二的,是个头目。手下喽啰,什么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淘气,全是横竖不沾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专门寻滋生事,打架斗殴,无所不为之人。 看到此等情形,兄弟四人中,早恼了霸王星、无赖头、泼皮祖宗沙无净。只见他豹眼圆睁,刚髯乍起,青筋暴动,哇呀呀几声怪叫:“天底下竟有此等事!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反了那厮横二不成?” 只见他大踏步走将出去,几经周折,在一赌钱屋内,寻得横二,也不管情由,杈开大手,霹雳咔嚓,只把这横二,打得血葫芦一般。 这横二冷不提防,被沙无净打得遍体是伤,回得窝里,招得一帮兄弟,寻上门来,只嚷要打。 兄弟四人,走出门前,见一群人围住门口,口中恨骂有声,一个个揎拳掳袖,狂喊乱呼,作出一幅幅凶恶模样。只见兄弟四人上得前来,并不惊慌,临街站定。 先是孙无空走得前来,觑定门口放着得而只大石狮子,每只重逾千斤。孙无空略松散一下身骨,走得过去,一手一只,提了起来,两只手只向空中轮番抛接,如同杂技演员抛接的两只竹棒一般轻巧。 那猪无能更是人前显圣,见兄弟四人的马匹拴在近前,走上前去,象平日屠猪一般,将四匹马轻轻放到,又再扶起,如同伺候婴儿一般。 想那猪无能,市集上自幼时便开始屠猪,几百斤重的老猪,纵有百八十只,何曾够他一顿宰的?如今轻施薄技,不过松松筋骨一般。 群寇见其兄弟如此本事,俱是目瞪口呆,立在那里,只是打颤。不知兄弟四人怎样处置群宵,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 收横二根基已定 设退步大业初成 话说那群宵小,看见四人本事,哪敢再战,一齐叫“饶过死罪。” 此时沙无净门口里跳将出来,暴跳如雷:“尔等泼皮无赖,也叫尔等知我沙大爷威名,论起这等本事,爷便是泼皮王爷,无赖祖宗,强梁班头!别说尔等几位,就算再来他十拨,八拨,也不够我沙大爷一只手打发的。” 众宵小偕称不敢,齐刷刷跪倒一地,直唤天神下凡,再也不敢生事了。 自是那陈平常走了出来,安抚众人日:“看众位好汉,也是豪杰,何去作如此下三滥勾当!今天守得众人,尔等可知悔悟?” 横二领了众人,齐声答日:“改错,改错。我等人众,愿跟了四位哥哥,作了徒弟,重新做好人,改头换面,再也不作那龌鹾事了。” 陈平常又言:|“如此,请恕我直言——诸位豪杰何不将月老经理,接的回来,重展业务,再整纲纪,一并重新发展起来。一来尔等有个工作,二来可谋进身之法。从此归了正途,大家一同发达,岂不快哉!” 众人皆言:“敢不从命。” 自此以后,见了四人,直呼:“师父,大人”四人也乐得消受。兼那月老,冷宫里忽然见了光明,大权在握,属下服从,此一喜非同小可。更兼父女团聚,对四人更是感恩戴德,遂结生死兄弟,此不在话下。 却说那兄弟四人,日日笙歌,夜夜艳歌,由那横二等人陪着,着实玩了几日。日间,横二那一般人,也是个闲不住的人,撵着无空、无能、无净,直叫师傅。叫得三人欢喜,于是逐日得,窜山越岭,擒拿格打,练习武艺。无一日安静。那无空、无能、无净到也尽心教授。不几月锻炼的人人强壮,个个刚强。 这兄弟四人,无意间,倒得了一支死心塌地的生力军。为以后作一番惊天动地大事业,作了埋伏。此是后话,且先不提。 却说那陈平常,经历已多,心有城府。见此群山环绕,部里却是一片开阔地,出可以收集钱财,退可以积蓄物资。只要派几人守住隘口,便能太平无事。遂则留心,帮月老经理,极力营造起来。 果不出一年,把个波月部弄得富甲一方,里外全是心腹之人。铁桶一般,又把先前所积钱财,尽数搬来,直把这波月部,经营得如家天下一般。虽未显名号,论道起来,其实力已不亚于贞观部势力。只是众人竟都懵懂不知罢了。 兄弟四人,在波月部已经有一年的光景,见波月部已经进入正规,职工素质优良,上下纲纪已举,横二及一班人众,一个个也武艺精熟,再无有什么劳心之事,便又聚在一起,商量西行之事。那横二一班人等,听得师父,要西行远方,那里肯依。门口前黑鸦鸦跪了一片,一齐挽留。不知兄弟四人,作何计较,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回 四兄弟不忘西行 历小事顺手笼财 话说兄弟四人,正商量西行之事,被那一班徒弟知道,怎肯放行,一个个只是苦苦挽留。再也不肯放行。 那陈平常此时已非昔日阿斗,满腹经济学问,出口成章,道理连篇。今日见了众徒弟挽留,更是得了讲演的机会 。 陈平常站了众人面前,施展口才,长篇大论一番。无非讲道——师傅们受李大唐经理之厚恩,当死报效,岂能贪恋享乐,而负重托。再者,师傅已将此处当作功成身退后寄居之所,徒弟们尽当努力营造,俟得师傅归时,更有重赐。再者,师傅西去,定有斩获。时是,一纸马票,将货物尽发回此地,徒弟们定当细心保管,你我师徒,日后好日子还多着,岂能因一时欢娱,而废大业乎。 众徒们听后也是无奈,只得整了齐整筵席,接连几日,为师傅们饯行。陈平常、孙无空、猪无能、沙无净四兄弟,经过这几年滋养,也非昔日委琐气象。一个个白白胖胖,粗粗壮壮,兼骑着高头大马,服饰漂亮,观之,如贵人一般,真如天神下凡。 话说兄弟四人,辞别众徒,一意西去。一路上虽餐风露宿,经历寒暑,四人结伴,到也不觉辛苦。 路途之中,到也有那不太起眼的小事,发生了那么几十起,拣那重要的叙述一二件,以作茶资。——也是见证其兄弟四人本事、威望的意思。 有一日,天色尚早,逢得路边夜店,因打听得前方路长,无有宿外,便在此打尖歇脚,见天色尚早,便备得齐整酒席,喝的大醉。是夜山野贼人,见旅客马匹俊美,包裹深重,不知觉偷了,连夜逃走。 第二天兄弟四人起得床来,见没了马匹包裹,四人大怒!讯问店家情由,只道是贼人偷了。兄弟四人也不惊慌,只叫无空去寻。只见那那无空,出门窜跳而去,瞬间便回。那贼盗走了才三五十里,尽被无空拿回。 贼等三二十人,起初怎肯顺服?只被孙无空三拳二脚,打个半死。众贼人见无空厉害,尽愿归顺,被陈平常发回波月部,发给横二训导,顺便将一些利市带回。 再一次是剪径强人,拦路抢马,被猪无能大喝一声,一个个放翻在地。亦偕归伏,亦被发往横二处,训导去了。于此到有个三二十起故事,只不一一提起。看官至此,也见了陈平常兄弟四人势力,却也不同凡响,只有陈平常兄弟四人,此时只知图利,势力方面,倒还没去思量,只是下意识去经营罢了。 只道这一路上,兄弟四人,锄强扶弱,撒得一路好名声,集得许多钱财货物、人畜,悉数发往波月部锻炼去了。 如此不只一日,兄弟四人来到一个去处,干出一番惊天动地事业来。欲知又有何事发生,且听下回细细说来。 第二十三回 老君部金银作乱 四兄弟试宝乱情 原来这西去的路上,有一个大大的部门,叫做老君部。 此部坐落在老君山畔。这老君山,绵延上千里,尽有得奇珍宝物,这老君部经理,便是这老君,人称老君针人——此等怪异名字,大多缘于这老君酷爱女红,天天拿着绣花针,翘着兰花指儿,绣着各种花色,四处送人,自以为美。底下员工见了,莫不嫌其丑陋,只是惧他为顶头上司,皆不敢笑。 因老君针人爱此成癖,也不管部中事务,将一概业务,尽数交由金、银二位心腹小童办理。那金、银二位小童,哪懂得什么经济学问,只是凭得自己面色白净,唇红齿白,小巧能言,博得上司喜欢。便胡作非为起来,那有心去管心部门里经济、管理上的事情。 这老君针人也就拿此花红,打扮得金、银二童子,不男不女,不伦不类,整日里胡搞乱缠,不成体统。那金、银二童子仗着宠,便越发张致起来,别说一般员工,就连那男女秘书长,也未必看在眼里。 却说那男秘书姓英,名叫英哥。女秘书在家行三,人皆称三姐。英哥、三姐皆清秀、聪慧之人,满腹学问。这英哥虽是相貌英俊,却不太喜老君针人和金、银二小童所作之事。 那三姐纵是貌赛西施,体逾昭君,却奈何不入老君针人法眼,却也进阶无门。被那金、银二童子时时来指手画脚,肆意施为,不得施展手脚,有所作为,常常相对郁闷。 却说这老君针人有二件宝贝,一件是红塑镶黄边圆形琉璃镜,一件是紫檀镶玉嵌金丝半月梳。本来这两件宝物,人世间就这么两件,被老君珍爱异常,时常不离身边,天天用此物梳洗打扮。 只因这几日,老君针人女红越发痴迷。打量二小童躯体,定要作二件蒙头盖脸遮屁股包脚连体紧身镂空插金银丝花衣,用来装扮金、银二童子。 此项工程繁杂浩大,非几日可成功者。于是将头发笼起,不梳不洗,足不出户,一心一意,要将二件金、银丝衣一气呵成。 那老君入了邪魔之道,失了管教,一错眼工夫,那金、银二童子将宝镜、宝梳偷了出来,来到边远地方,开个门头,广找客户,定下价钱——照一照金口许,梳一梳,银多少——大大地发起利市来。 却说陈、孙、猪、沙一路走来,遥遥的就看到了那个门头热闹异常,许多人在那里押肩擦背,争号排队,也觉稀罕。便也挨凑过去,看个究竟。 那兄弟四人等的许久,方才见得宝物,一试之下,果然不同反响——那宝镜光洁异常,照的人纤毫毕现,远比市场上黄铜镜子,要好上万万倍!以前所用黄铜镜子,只能照个影子,致使人人一生中都不知自己长的何等模样。那宝梳更是纳罕,任你头发怎样枯黄杂乱,只要用它一梳,便通畅爽滑,柔顺无比,比市场上什么柔什么顺,不知好上千倍。 凭是四兄弟见多识广,一用之下,也惊异非常,疑为神物。不知四人有如何想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四回 偷宝物平常妙计 失珍爱老君伤心 却说四兄弟试了宝物,心下欢喜。尤其陈平常,心内更是奇痒难忍,一心想怎样将这两件宝物据为己有。 陈平常记挂了宝物,再不肯行。于是歇马住店,不再走了,一心思谋怎样得了此宝物。正所谓,对外莫露黄白物,见钱起意生歹心。 陈平常兄弟四人,就在金、银二童子对面客店里宿下,等候机会。想那金银二童子,即使偷的宝物出来,怎敢张扬,故也没什么保安值班,警犬巡逻。 那陈平常看了多日,疑为是民间普通宝物,被小孩家透了出来,在此恶作剧。谁承想是老君针人之宝物?如果知道,这陈平常断不能取他的,做出那不义之举。 于是这夜,招的无空近来,谋画日:“二弟,看这件宝物,像是民间普通人物珍宝,在此开店,只不过获些利市过活。你我黄白之物众多,不如二弟今晚多包一些黄金白银,珍珠玛瑙,去他店中,竟将宝物换下,连夜送回波月部,亲自藏于你我库房之中,待以后功成身退后,你我兄弟享用,你看如何?” 孙无空本来全无脑子,为人愚钝,只不过身手强键罢了。果然是夜去偷换蓝宝物,连夜送回波月部。照了陈平常安排,并未惊动横二等人,于库房内,找一绝密之处藏了。 以孙无空脚力,办此等事件,来来回回,用不着夜半时分,便回到客店。见陈平常依旧在秉烛等待。那陈平常见无空回来,知事已办成,如此神不知鬼不觉,也觉圆满。 第二天,金、银二童子,早起开张,那里见得着宝物?只见二个大包裹,里面全是黄金、白银、珠宝之类,倒也百思不得其解——贪图宝物,偷便偷了,留下黄金白银何解? 岂不知这陈平常也是个以钱财买宝物,不算偷盗的意思。那金、银二童子怎知就里,也没有天元子管理鲜桃之员工机智,立马逃跑,唯有守着钱财,相对而泣,全无了半点主意。 却说老君针人,天天使用之物,怎容含混过去,一日,老君伸手摸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愣怔一下,看是少了二件至爱宝物。怎能不惊,寻问英哥、三姐,俱说 是有多日不见了金、银二童子,遂撒出人手寻觅。 此等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果于偏远商铺,将尚在哭泣的金、银二童子拥了回来。 老君了解了事情首尾,也觉纳罕,细一寻访,便知端倪。——定是那兄弟四人作了,要在别人,也没那银子和胆量。 那老君毕竟心思细腻,比不得天元子,不问青红皂白,抓来就打。况那兄弟四人,如今英名在外,乃人间红人,不容小觑。那老君针人,急派人将陈平常接至宾馆,亲自接待。 那陈平常兄弟四人,倒也坦荡,见老君有请,见老君有请,欣然而去。这老君备下一桌酒席,招呼四人坐下,不知这老君怎样启齿,向四人讨要宝物,详情且待下回细细道来。 第二十五回 失至宝老君无奈 掌大权英哥知情 话说酒席之上,老君早有谋划。 这老君针人,且先不提宝物之事,待酒至半寻,菜至五味,有人将金银二童子押上帐来,禀报道:“老君,将偷取宝镜、宝梳的贼之抓获归案。“ 那老君佯装发怒,道:“想那宝镜,宝梳,乃我平日稀罕之物,尔等怎的偷了,出去招摇,遭走失了,罪责难饶。来人,给我拖下去,着实审问,若不说,打下那小子的下半截来。” 听罢此言,孙无空倒是木讷,那陈平常心中确实吃惊不小,心中暗自后悔——怎知那宝镜、宝梳竟是此等来历!只是事已至此,怎样回旋才好?一时也失了计较,只得低头喝酒,心中暗暗盘算。 那老君回过头来,见陈平常没有言语,拱手问陈平常曰:“平常兄,据知宝物走失之日,贵兄弟亦在商铺处驻足,可知那宝物信息?”此言一罢,早惹恼了一边坐着的沙无净。 想那无净何等出身,怎受得这风力夹抢、雨中带刺言语。再说他实也不知陈二哥、孙二哥暗地勾当,所以心里坦荡,顿时拍案而起:“老君经理,说我兄弟什么言语。我兄弟四人岂是那见财起意、鸡鸣狗盗之徒!我兄弟四人,虽不敢称做富可敌国,金山、银山倒还给你搬个三五个来,亲岂能稀罕你那劳什子宝物!” 无净一席话,言语慷慨,把陈平常那一二丝婉转告白之意,压制得一干二净。把老君抢白得满脸堆笑,连陪笑道:“本无这些意思,是无净老弟意会错了。”再也不好再问,心下直道自己疑会错了,只得派人细细寻访。是夜不欢而散,各自回去休息。只有那陈平常、老君针人,翻来覆去,何曾有个囫囵觉睡过。 却说金、银二小童,犯此大错,早已失了威风,老君见事已至此,虽未深责,却也不再热宠二人,找个偏远部门,远远地打发了了事。只不过偶尔招来,探一探其他闲杂之事,以解燃眉之急。 却说英哥、三姐重得了权势,尽情地做了上来,把一干事体,做的井井有条。宝物寻访不着,除了莽撞之汉不去深思,精细之人一望便知——无空手脚传遍五湖九州,此等勾当,非她莫属。 众人只是别着脸面,不好说开,虽然老君和陈平常脸上老是讪讪的,英哥、三姐却热赶着哥哥长、哥哥短地乱叫。自己以为,能重新掌权,全拜其板了金银二童子所赐。 由此情景,也看出陈平常兄弟四人知名度已今非昔比,连老君针人此等人物都投鼠忌器。由此可见一斑。 陈平常兄弟四人,有了筵席上尴尬之事,于这老君部也无心游玩,虽有英哥、三姐殷勤招待,也无有什么意思。就想启程。 那老君虽也假意挽留,也不慎热情。以后陈平常、孙无空、猪无能、沙无净闹到天界,他成为反证之人,此是后话,却搁下不提。却说陈兄弟四人怎的西行,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六回 逢知己伎俩难耐 二兄弟大显神通 却上兄弟四人,一路西来,不几日到了乌鸡部所辖之处。 这乌鸡部经理,生有一子,人称乌王子。性游侠,围猎、赌钱。有时结了一帮酒肉朋友,成年累月不着家。有时回到家里,只是滥赌。赌枝最是稀松,赌品倒也正直,不管输了多少银两,从不赖账。 只因他广有钱财,输点银两,也不在意。由此可知,这乌王子身边集聚着军团般众多人物,全凭乌王子一人养着。内里什么人没有——骑马射猎的,刀剑精熟的,精于饲养马匹、野兽,以供围猎的,精于赌博趁钱的——整天里乱哄哄胡闹,把个乌经理,日日气个半死,却也无可奈何。 陈平常兄弟四人一步步踏入乌鸡部境地,耳朵里,早灌满了鸟王子行径的话题。早把二位淘气金刚,无赖元帅,撩拔得心痒难耐。 你到是谁?却正是猪无能,沙无净,想那无能,无净,自打出生便在世界上赖混,比得这些富家哥儿手中的技俩,不知要历害得几千几万倍。听到有如此好玩哥儿,恨不能一把提了过来,撸拳揎袖,幺五喝六,赌个畅快。 兄弟四人找了客店,权且问下,无能,无净早已等待不及,换了衣服,一路往热闹场馆奔去。 却说二人,进得馆来,果见那鸟王子并一般赌徒赌得正欢。二人走上前来,只将两个大包咣噹一声,掷于案上,包裹散开,全是黄白之物。 众赌徒一看,一双眼里放出道道绿光,只到外地凯子,来撒钱财,便蜂涌而上,挥卷撸胳膊,掷色子推牌九,赌大小,猜单双,何消一个时辰,那般赌徒皆没了声息。就连那乌王子身边亦分文未剩。只是猪无能,沙无净身边,倒多了人一般高的金山银山三五座。 却说乌王子一般人众,遇着这样强的敌手,赌瘾正炽,却无资可赌,这无能、无净本事客身,又不好赊欠,众赌徒皆纵动乌王子与他赌个大的,希望扳回本来,各人还能勾趁二个。 那乌王子也是年少气盛,官哥脾气,怎知厉害。遂上前,一把拉住,只要赌个大的。那无能、无净也是图快活,哪里在意他的钱财。况且官哥儿,输多了,与乌经理面皮上也不好看,于是不想再赌。 乌王子那里肯依,撕扯住只是要赌。无能、无净被缠不过,只得问:“乌哥儿,看你性情,也是率直,咱不如来个痛快,一把定了输赢,岂不爽快!我俩就以这几堆黄金白银为注,吾哥随便约个物件,作个赌资,你看如何。” 那乌王子倒也爽快,就要拿出乌鸡部资产来赌,要写个合约。无能、无净不依,只得罢了,只做口头之约。 无能、无净心中意愿,输上这一把,将银钱还给乌哥儿。自己出来玩耍,图个痛快,就真赢了,又岂能把乌鸡部搬着行走? 如此想来,也是被打磨不过,便找来色子,要以色子定个输赢。 此地风俗,色子,数四、五、六为大,三个数字相同为豹子,也为大,只要掷出四五六,豹子就算赢了,不用撵了。一二三点,或二个相同数夹着一点,为最小,便是输了,也不应再撵。 若掷出两个相同的数,夹二、三、四、五,则后掷者得撵,撵得上,为胜。却道这乌王子抖擞精神,伸拳撸袖,抄起三个色子,使出浑身解数,往那白瓷碗里,只是一惯、、、、 不知这乌王子掷得什么点数,是输是赢,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七回 论输赢输掉乌部 乌经理大义结拜 话说乌王子使尽浑身解数,往白瓷碗里只是一惯,那三粒色子滴溜溜碗里乱转,一帮赌徒,青筋暴出,瞪着眼,“四五六”,“六六顺”,“豹子”地一气乱喊,那乌王子心中也是害怕,此番赌得大了,心中着担忧。胸中小兔般突突乱跳,汗水顺着脸颊淌下,自己也未觉察出来。 那三粒色子慢慢定下,众人伸头一看,乃是二个“三”夹“五”,算是个五点,心中方稍稍松了口气。 原来这色子,各有三粒,每一粒有六面,每一面标着一个数点,分别是一二三四五六点,三粒色子,想要随便组合四五六,豹子,谈何容易,五点已经经算是不小了。一般的,看对方掷出五点,大多都举手投降了,心里没了底气,早已输了十之八九了。 那无能、无净兄弟二人,心中存了还钱的意思,也不在意。由猪无能随手抓起色子,也不运力,只是顺手一丟,口中念到:“ 定是输了”。 论起猪无能功力,稍作用心,这色子上掷个豹子,四五六,也非难事。只因为存了那个意思,只随手一丢,拉着无净刚待要走,却见那色子转也不转,死爬爬摆了个二个“一”,夹了一个“六”,算是最大的六点。 这无能,无净看了,也惊得呆了。只见乌王子,满脸是汗,面色蜡黄,人也慢慢瘫了下去。众赌徒目瞪口呆,其中有几个人承受不住,竟喷出几口鲜血出来,算作祭典。 却说无能,无净见局势一定,也不知怎样收场,只把银钱存在此处,倒也放心。已无赌兴,只得相携,回去找大哥商易。不提那乌王子,作下锅事,回得馆舍,被乌经理着实地罚跪了一宿。乌经理逢了此等事,亦无别法可想,只有明日再说。 翌日,刚一开门,陈平常便见乌经理同乌王子捧了删账,侯在门外,虽昨晚知悉此事,也不觉吃了一惊,忙让到内室讲话。 众人团团围坐,互通姓名,乌经理听乃是陈平常、孙无空、猪无能、沙无净四位大哥,更是城心起来见礼。道:“原是几位哥哥,昨夜还道犬子输给何人,早知是哥哥,早已收拾停当,恭候哥哥前来主持大局。” 那陈平常那里肯依,将贞观大义等语,又说了一遍:“兄弟们回来说,本来要将银两还给乌王子,怎奈五味子运气太差,倒弄得二位兄弟不好处置,回来甚是烦恼,此是还望乌经理恕罪呢!” 乌经理连道不敢。 且说兄弟四人,随着那乌经理部门人众,尽兴欢娱。更兼无空,射猎打围,那是祖宗。无能猜拳行令,那是班头。无净赌钱玩技,那是元帅。折服的一般人等,一齐山呼师傅。 更兼乌经理,见陈平常不肯接受册印,直言只是暂且保管,人无信不立失了信义,纵有金山银山何益?陈平常只好好言劝慰,齐来拜了生死弟兄,倒也不觉是日迅捷。 看官,你道这兄弟四人,身无分文,弃儿一般人物,走到今天,势力已不同凡响!其声名威望,恐连贞观李大唐也得退避三舍吧! 如知兄弟四人,今后如怎样行动,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八回 识地形兄弟留心 知权谋平常筹划 且说陈平常、孙无空、猪无能、沙无净四人,在此处玩的欢娱,不觉得时光荏苒,月余已过。兄弟四人起意西行,众徒弟及乌经理那里肯依,比那波月部众徒弟更是纠缠。无奈,只得又住了几日。 到得后来,陈平常兄弟四人执意要走,众人无奈,只得收拾行囊,让他们兄弟上路。又有许多钱财,安排了人众送回横二处,倒也不用其兄弟四人操心。兄弟四人安排这一般生力军,俱在此修炼不已,等待机缘,与横二结识。四人看安排得停当,俱也放心。 不日上路,继续西行,不几日来到一个地界,你道是何处:原来此处,本来除却石山,便是污水,不长植被,不产五谷,只滋生吸血蚊子、蛏子。却是个蛮荒、粗陋之处。 舜老总经营人世之时,看见此处如此不堪,无甚人烟,便丢弃不管,并未设什么部门经理在此。 谁知近几年来,此处风调雨顺,阳光充足,道滋养的喏大一片山林,生长得丰盈的五谷杂粮,生产的无数珍稀禽兽。只因舜老总久不管事,此地一直无有主管部门。 近年来,不知何处来的一个豪杰,领了一班人马,占了这个地方。说起此人,怎见得什么模样——遍体通红,赛过火炭。双目园睁,亚赛铜铃。舌绽处,势同惊雷。行动时,行的旋风。张开手,蒲扇般大。抬起脚,踢山踏湖。只不过此人一副童音、童气,像是个孩童模样。 别看这小孩小小年纪,身上却有千斤力气。因其威猛,收的数千喽啰在此,自号“红孩儿大王”并不归属那个部门管辖,也不知立什么纲纪、部门,整天里只知领了部下众人,走狗、斗鸡、猎获,收拾些贵重物品,与别处交换些物资过活,虽是简朴,却也逍遥自在。 话说陈平常兄弟四人来到此处,那红孩儿大王并不在意,四人所带钱财虽然丰厚,这红孩儿富甲一方,也未看在眼里,只道是路过客人,想吃边吃,想拿就拿,想走便走,全然没放在心上。 这兄弟四人看见此处,亦不是经理部门,也无有馆舍城郭,只是红孩儿大王一人,领着一班人马,整日里呼啸而来,呼啸而去。也没有人招待、领引,也觉无趣。本来引马要走,忽见此处山高林密,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怎的没有人来经营呢?实在纳闷,就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探听消息。 于是,有一日,那红孩儿又碰见这兄弟四人,看他们还在,不觉奇怪,上前问话。不知这红孩儿大王所问何事,平常等人怎样回答,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九回 三兄弟大显身手 经比对红孩驯服 却说平常、无空、无能、无净等见那红孩儿来问他们来路——“来自何方?要去那里?”兄弟四人便挑那游侠、猎获服众之言语引之。 那红孩儿长着巨人的身体,思想上却如孩童一般。自以为自己力能拔山,气3能吸虹,无所不能,无所不及,定是天下第一,怎么生出如此多英雄豪杰人物?当然不信。独自晒笑不己,连说:“吹牛、吹牛。不信,不信。” 陈平常早已定下计谋,单等他来一问,故如是说。听得红孩儿之言,当即怂俑三位兄弟与其比试。那红孩儿一听,来了兴致,撮口一呼,二三千众,呼啸而至,围坐一团。倒也规规矩矩,听候陈平常安排比试 头一阵,由无空出马,红孩儿方,从二三千众之中,尽出善跑能攀之士,约有百人,画一线为起点,平常举手遥指道:“前方山巅,最高处松树上,折得一支,便可返回,先到起点者为胜。” 众人一声呼哨,发力前奔。 但见无空,上窜下蹦,辗转腾挪,不一会工夫,折得一支巨大树杈,扛着回到起点。远远望去,红孩儿那百十来人,或在山脚,或在半山腰,无一个到达山顶者。 红孩儿部下众人见了,俱惊得目瞪口呆,差一点,眼珠子掉了一地。那红孩儿自忖:即使自己,也断不能如此神速,心中有了些服气。 且待第二局,乃是无能出马,山脚下,粗大树木围得栅栏,让红孩儿部出的力大无穷者,约有五十多人,定下二个时辰,徒手进山猎熊。时辰到,猎获多者为胜。 众人听得此言,皆呼啸而去,想那无能昔日屠猪,七八百斤重,也一手提的一个,那天不屠它十多个,尚不够他半分气力。今天要赌胜,尽了全力,更是英勇——只见他进的山来,寻了熊罷,上的前去,一手拢了熊罴前肢,不使之动弹,一手拦住熊腰,横拖着,须臾一只。 原来这熊,重逾千斤,气力何止万千斤。只是这熊,浑身力气,只在前肢上,只要拢住了前肢,熊有再大力气,也难施展。亏得无能精通此道。二个时辰未到,抓的也有二十多只。再看红孩儿部,五十多人,总共才抓得不到二十只。被熊抓伤的,到有十多个人。 第三局,乃无净出马。诸人来到湖边,红孩儿部出得也就是二十多人敢涉水者。平常又言:“还是定二个时辰,诸人潜入水下,二个时辰,出水次数少者胜。” 那无净,久在流沙河中,习学得水中闭气大法,不要说而个时辰,既是整日也可。现在只不过赌个胜负而已,所以有个时限! 那众人一齐窜入水中,不多时,便有人伸出头来喘气。二个时辰中,红孩儿部中,最少者,也得伸头十多次。唯独不见无净。有人说只恐已经溺死,有一位潜入水下一寻,元来正倚着一块湖石酣睡。出的水来,尚自懵懂。 众人见三人如此本事,个个心服,人人归心在红孩儿带领下,一齐伏地叩头,直唤师傅。欲知平常等怎样安置众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回 收红孩基业初成 黑司长诉说苦情 话说这一干人等,俱要归附,陈平常自是欢喜。只是红孩儿,欲收为心腹,实在粗大身体内,实有一颗天真烂漫之心。那比得陈平常四人历练即广,满腹经济学问,遂收为干儿,作了子辈。更派人去乌鸡部,细言此处情形,召得一班懂得业务纲常、经济学问之才,前来训练经营。那红孩儿再称大王,已属不妥,暂立一司,曰“红孩儿司”暂属乌鸡部管辖。红孩儿暂任司长。 却说陈平常四人,早起晚归,督导训练,营造城池,修建馆舍。那消得数月光景,已颇具气象。 那一帮乌合之众有了宽敞居处,吃得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喝得清泉甘酒,比得以前生活,强了白倍。俱各欢喜异常,俱各就各位,死心塌地效忠于陈平常四人。 话说陈兄弟四人,见此处已按部就班,进入正规,已没有什么担心之处,择了个日子,骑了高头大马,继续启程西行。 不几日,兄弟四人来到一条大河边。原来,此河叫做黑水河,设有黑水司衙。有黑水司长在此管辖。这黑水司历数河工部,到与沙无净所傍之流沙河有着同宗之谊。 说那黑司长,早听得陈平常,孙无空、猪无能、沙无净四人一路西来,早晚要走黑水河,早早预备了黑水河特产,“黑水河蚌大珍珠”,整整装有四大包裹,翘首企盼,数月有余,今日见了四人,当即拜下。 那黑司长年龄已过四旬,但近期来,四人英名直盖过部门经理,他不敢篡越,遂以子侄辈拜见。 陈兄弟四人急忙搀起,却待回礼,被黑司长死死抱住,只是不肯。一行五人来得饭舍之内,黑司长早已收拾停当,一切现成,五人只管就着大鱼大肉,兼之黑水河特产,饮着甘冽美酒,尽情餤之。一连十多日,这黑司长也不多言语,只是殷勤招待。陈兄弟一旦提出西行,便跪下磕头挽留,令四人着实摸不着头脑。 这一日,陈平常召得三位弟弟叙话,平常道:“三位弟弟,你们看这黑司长,似有话要说,却又不言语,甚是蹊跷,咱们应该如此、这般、、、、”四人俱点头答应。 是日,黑司长又备得齐整菜肴,招呼四兄弟喝酒。四兄弟推著不食,黑司长惊回原因,陈平常:“看黑司长,平日作为,好象有话,要对我们兄弟说。今日不讲,我等绝不动箸”。 黑司长慌忙离席,作揖道:“还是叔父们机智, 本想再捱上几日再讲,谁知被大人看出。原来,这黑水河上,鱼虾众多,更出产得河蚌珍珠,真是物产丰富之地。谁料今年不知那哪里来了一条蛟龙,吞吃鱼虾河蚌,饿的急了,也窜上岸来,拖牛羊马匹去吃,就是人,亦被它吃了不知多少。如今,还有谁敢渡此河,更何况下河种蚌,养虾。” 那无净听罢早已火起,暴跳有声“如此,何不一顿打死了,岂不除去一害。”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一回 收蛟龙解救苍生 黑水河成就功名 且说无净听得蛟龙为患,直嚷着要去打死,黑司长急忙拦住。陈平常也劝道;“四弟却勿急躁,我等坐下,从长计议。” 席间,众兄弟只听那黑司长谈论那蛟龙如何庞大,如何凶猛,如何毁坏畜牲田产。悟空不识水性,无能略知一二,唯无净水中浪子,被平常,派打头阵,以试虚实。 是日,切近末时,吃喝完毕,无净也耐不得性子,略作收拾,河边捡了一块半头砖,一头扎进河底,四处寻那蛟龙。 却说那蛟龙,每次吃个饱时,也能顶一个来月不饥,卧在水底懒睡,这几日才待饥饿,思谋着何处去寻些吃食,刚睁开眼,见一人潜水而来,甚是欢喜。也不管好歹,张开血盆大口,迎面咬来。 那无净何等身手,早已躲过,侧身抓住龙犄角,另一手中半头砖,尽情打将上来。 那蛟龙刚刚睡醒,猝不及防,被无净打个发昏。惊醒起来,尽力摇头摆尾,只掀起滔天巨浪,甩得无净松了手。它也知遇了劲敌,复又去更深处,躲芷了。 那无净上得岸来,向几位报告情形。“弟熟知此等孽蓄习性。在水中,力气平空大出十倍,若上得岸来,就还对付了。” 那众人俱问:“怎样才能使其上岸?” 无净说:“这个好办,黑司长,你连夜准备百十丈结实牛筋绳索,待明日我下水去,将绳索做个结,套在那龙犄角上,有二哥、三哥在岸上,将那孽畜,拖上岸来,便成功了。”几人都觉好计,黑司长连夜准备,四兄弟吃饭休息,且待不提。 话说第二天一早,一切齐备,平常、无空、无能、无净来到岸边,更有一班民众,听说有高人前来捉蛟龙,围观者何止千万。 只见无空、无能捉住绳索一头,无净抖擞精神,背了绳索,持了半头砖,钻入深水中,径来寻找蛟龙。那蛟龙自从见无净离去,从为沒有事了,躲上几天,再出来寻食。突见悟净又来,不觉大怒,使出翻江倒海本领,与无净战作一处。 那无净不愧为大江大河趟过来的刚强汉子,虽费尽千险万难,终于将绳索套在蛟龙牯犄角上。无空、无能觉得绳动,一起发力,一步步将那蛟龙拉上岸来。 却说围观民众,见捉了蛟龙,齐呼“万岁,”高叫“神仙,”喊叫声直达云霄,当然被那千里眼、顺风耳,报知张董事,张董事也觉纳罕。此是后话,却先不提。 无净大踏步走向前来,抡起半头砖,就要打死。哪知这蛟龙生长多年,一通人性,见要挨打,只是俯首流泪低鸣。 陈平常忙上前喝住无净,直问蛟龙:“我见你似通人性,可有悔改之心?”那蛟龙忙点头不适。又道:“以后做到不伤人性命,不损坏牲口、田产否?”蛟龙更是点头不止。 平常思虑一下,道:“此处黑水河,水域狭小,饵料不多,你何不到我四弟家乡流沙河,那里饵料甚丰,够你吃用,又不损渔人之利,又可守护流沙河,你可依允?” 那蛟龙感激不尽,冲四人流泪叩头,调转身去,腾空而去流沙河落身,不提。 第三十二回 四兄弟名利双收 虎鹿羊怒气萌生 上回书说道,那蛟龙见四位饶其性命,确实惊喜。见又有妥当安排,遂摇头摆尾,腾空而去。两岸民众,加之黑司长,得这万千之喜,其崇敬、感恩之情,可想而知。 陈平常、孙无空、猪无能、沙无净四人,何等艰险不曾历过,故不认为大功。殊不知兄弟四人义举,救得一方百姓性命,赶走蛟龙,得以耕种黑水河,得了粮食,何止再生父母?加之民风醇正,所以日日来拜,夜夜慰访,豪华筵席,不知吃了多少巡,金银珠宝,堆积如山。推得四人手俱酸了,只是作罢,因由一班民众尽情表达。 却说兄弟四人一连流连几个月,不得西行,心中也渐烦躁。黑司长及一班民众见状,只得不再强留,安排了民众,将财物收拾,送回波月部交予横二,全不用四人操心。四人只收拾简单行妆,启程西去。 不只几日,四人又到了一个鼎盛繁荣之地,曰车迟部。这车迟部,自舜老总初收拾江山,便是繁华之所在,地处人间腹地,物资丰盛,又经车迟经理多年精心惊营,直个是贷堆南山,钱淌北海,牛羊遍地,珍禽成群。更兼部里有三个有本事之人辅佐,要风有风,要雨得雨,风调雨顺,民风淳朴。四人来的此地,一路行走,一路赞叹不已。 却说那车迟经理,即是好客之人,近几年过得快活,曾发一个浩源——愿结交天下朋友,尝尽天下美酒——故日日呼朋引友,夜夜笙歌艳舞,顿顿盏不空,席席有高朋。听得四人英名远播,早有心结交,今日迎得四人,何异天降祥瑞,云落吉祥,真是万千之喜。于是引为知己,日日夜夜不忍分开半步。 却说车迟经理,得朋忘友,惹恼了三个有本事之人,你道是谁——那便是车迟部得力辅佐之人——虎力、鹿力、羊力、三位心腹秘书。 那虎力、鹿力、羊力三位秘书,自幼学得满腹经济学问,道德文章,更兼习得一身好武艺。只是不爱女色,因爱车迟经理敬重朋友,便来相助。名为秘书,实乃兄弟也。 但凡傲世之才,其嫉妒之心亦胜。那虎力、鹿力、羊力三位秘书,见车迟经理,喜爱四人,疏冷了自己,何等恼怒,一腔怒气全罩在四人身上,直待得机会,便要发作。 有一日,车迟经理约了四人,三位秘书、及一班众人,外出巡游,不多时来到一座高山脚下。但见什么景象,崇山峻岭,高插到云,绵延千里,引入天际。黑压压松柏间杂,乱耸耸杂草横陈。内有豺狼虎豹藏身,上有鹰鹤鸟雀盘旋。真一所险恶去处。 这虎力、鹿力、羊力三人,见车迟高兴,自以为机会,就在今天,何不寻个由头,将四人羞辱一番,也好解心头之怨。那三人又如何施为,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三回 较武艺重显身手 互尊崇众人连心 且说虎力、鹿力、羊力,各有一种非同寻常本事,虎力学得虎爪拳,舞动双手,虎虎生风,威镇山野。平常里,百十个人也近不得身。 鹿力却自幼生长荒原之上,撵得野鹿满山遍跑。想那野鹿,畜牲中跑得最快,可想这鹿力脚力非凡。 那羊力,却学得一身横练角力工夫,与人摔跤,角力,自以为无有敌手。 三人待得大家围坐休息之时,站了出来,拱手向大家道:“车经理及众人等,光知我三人经济学问,不知我等还有薄技,今日在众人面前,略施一二,也为消遣,以博一笑。”于是三人圈了场子,各施平生绝学,直舞得眼花缭乱,目不暇及,煞是好看。 玩过一会,各自收手,拱手向众人道:“我等三人独自玩耍,实是无趣,敢请四位贵客出来,角力一番,也是消遣。” 兄弟四人已知端倪,也不说破,只得应允。车迟道:“恐有损伤,脸面上不好看。”众人皆曰:“不妨,权当耍子。” 先是沙无净出战,应对虎力。两人各涂了一手黑灰,最后以身上所中黑点多寡为胜负。此举也是存个点到为止,不要相互损伤的意思。 兄弟四人游历已久,城府已深,格才惜物,仁义容让已俱大家之风。那无净、虎力,伸拳舞掌,脚蹬腿扫,战在一处。 那无净自幼打磨,凭得全是真功夫,况擒得蛟龙,力大无穷。那虎力练得招式,技巧灵便,略显花俏。一时止住,无净只有背上胸前五七处黑印,看那虎力,脸上胸前,权当在地上打了个滚,黑印子连成一片,至少有三二十拳。那虎力倒也佩服,——若来真的,早被打死。 接下来,由无空出场,对阵鹿力。论说鹿力之脚力,相当厉害,少有人敌。怎奈这无空,自幼在虎狼堆里混,并不是他撵虎狼跑,而是虎狼撵他跑。跑得慢时,便被吃掉,来不得半点虚假,全是真才实学。 这鹿力之脚力,比起无空来,差距自是不小。只见无空,遥遥领先百十步,不时回头略等,直至跑出百十里,往回跑时,临近终点,发力一跑,也落下鹿力三五里路。面不红心不跳,泰然无事。那鹿力气喘吁吁,半响才言语,连说:“佩服,佩服。” 之后,无能出场。那羊力蛮力惊人,上的前来,伸手要抓。想那无能,七八百斤大猪,一千多斤大熊,尚且视如玩物,何况一人乎?只见他双手一拢,脚下一扫,早已将羊力放倒在地。 于是有那么三二十次,直摔得羊力不再动弹,方才罢手。那陈平常站得起来,放言道:“今天此等比试,倒也算不得什么!”于是把一路,与红孩儿一众比较,黑水河捉蛟龙,一气说了出来——只是未提天元子处,被打个半死之事——众人听后,只是惊伏,直称神人。 更有车迟及虎力、鹿力、羊力,定要结交。陈平常知道他们关系,遂结拜了生死弟兄。那车迟等喜不自禁,接回府馆尽情享乐。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四回 通天司因寿得奉 通小七为祸通天 陈平常兄弟四人,辞别车迟部等兄弟一路西行。不几日来到通天河畔。前回书说道,这通天河历数河工部,通天河处只设有通天司府馆,与那黑水河、流沙河本数同门。 只是这通天司长,乃人间一奇。也是河工部部长,见他生性温良,寿命极长,格外开恩,着令他守护通天河。也寻趁点利物,供养天年。 若道这通天司长,寿命到有多长,自己也不能记得。大概也有个二百多岁。熬下子嗣倒也不少。子生孙、孙生重孙、重孙再生子,笼统起来,不下三五百人。 偌大一家子,吃穿用度,全靠通天河出些利物。日子即久,门庭越发达了,加之通天老迈,脑壳也不十分清楚,分配不均、旱涝不匀,也是有的。 子孙辈中便出了几个强梁,欺兄骂弟,苦侄害叔、多吃多占、溜门逾墙,许多不堪之事,俱做了出来。通天已年迈,镇伏不住,子孙多懦弱老实,见他们强梁,也不敢惹。 这几人越发大作起来,把通天司长撵在一边,尽占司长馆舍,整日里吆五喝六,把老通天一年里,也气个发昏三五次。 这几个强梁内,最以孙子辈上,排行老七的,唤作3通小七,领着一班兄弟、子侄,仗着祖上荫福,欺男霸女,无恶不做。直待把通天河翻个底掉! 那通天司长,得此心病,怎么不日日烦恼?早听得陈平常兄弟四人名声,天天守在大路旁,眼巴巴等着四人到来。 却说陈平常兄弟四人刚一到通天河,通天司长喜出望外,忙招呼款待。这兄弟四人,见通天司长如此年龄,依然精神矍铄,亦惊为仙人,续了平辈之礼坐下。 那通天司长,便将这烦恼之事,一一告知。那兄弟四人听此等小事,何曾放在心上,只是围了通天司长,听了一肚子通古博今的学问。 通小七这厮,也听了苗头——通天司长请来了厉害帮手。也觉害怕,着实躲了几天。几日不见动静,慢慢 出来走动,听不见什么消息动作,胆子越发大了,依旧张扬起来。 那陈平常何等人物,先按兵不动,将那通小七行径仿听的确了,便独自一人,街上拦了通小七,到饭馆说话。 陈平常一篇宏词大论,君君臣臣、父慈子孝的说了半天,那通小七见一个陌生白面文弱相公罗里啰嗦,心烦了半日,照以前性情,蒲扇大巴掌早抡了过去,只忌惮厉害帮手,不敢放肆,但也耐不得心烦,作揖悻悻离去。 那陈平常一战不成,再图良策。次日,约定三个兄弟,来到通小七聚集之处,也不多言,围了个场子,兄弟三人,只把那生平本事,使得一二分出来。 通小七一班子弟便已惊得魂飞魄散,伏地叩头,这便是陈平常敲山震虎,不战而降敌兵的策略。那兄弟三人便将收红孩儿,收横二,收波目中徒,战蛟龙之事,取出一二件来,说与众人听。 众人起初皆听传闻,今见真人讲述,便知确实厉害。一个个吓得脸色腊黄,一齐伏地叫爷爷。却不知四人怎样处置众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五章 收小七又壮声势 四兄弟丢失公文 却说众人听得兄弟四人厉害之处,各自惊服。那无能说道:“偌讲尔等几位,还真经不得爷爷我一根手指呢!”众人皆说不敢冒犯。 陈平常见众人俯伏,便教腾了司部馆舍,迎通天司长入住。一应纲纪,重新立了起来,业务也如常规。众人偕收为徒孙,待有空闲,结了群去波月、红孩儿、横二等处学习经济学问,武艺本事。众人见此安排,皆欢呼雀跃。日日接了师爷四人,各处玩耍,且搁下不提。 且说陈平常、孙无空、猪无能、沙无净,四人,自集结西行以来,除了在天元子处受些屈辱,老君针人处作了不义之事,一切顺风顺水,不曾折舍过物资。谁知到了一处所在,却发生了意想不到之事,凭空增添了许多烦恼。却说这一日,兄弟四人来到一所去处——叫做金山橷独角兕部,那经理里却不性金,性独,人称独角经理。在此处,却受了些挫折。 却说陈等四人别了通天,不只几日来到独部,途径金山橷,在山脚下一旅店里歇了。也是艺高人胆大,才广疏漏多,向前回书里说的一摸一样,夜半时分,马匹银两,又遭贼人偷了。 兄弟四人早上起来,知道后,有了前番经验,并不在意,依旧吃饭毕,让无空前去寻找。却也奇了,方圆百里,能行走之路俱各寻了,只是没有。 疑为店主所为,可是附近各处,俱都寻找个遍,几乎掘地三尺,怎能寻找得到?想那四匹高头大马,许多盘缠,也不是小地方能藏得下。 无能、无净气的暴跳如雷,直嚷“得着时,一拳打死。”无空急得抓耳挠腮。陈平常心中郁闷——想那四人,平日里大手大脚,何曾愁过钱花。如今失了盘缠,身无分文,也不好意思让无空回去,向旧友讨要银钱。 无可奈何,典当些衣服,一路上,由无空寻些山果充饥,饮些山泉解渴,兄弟四人直象苦行憎一样,受尽苦楚。加上又受了些窝囊气在肚子里,此番情形,倒像极了为出名前的状况。不由让兄弟四人想起,先前时日,托钵讨饭,饥寒难耐时光。 却说兄弟四人因徒步而行,陈平常走的不快,耽搁时日,约有半月有余,方倒得独经理馆舍驻地。独经理接了兄弟四人,见兄弟四人如此狼狈此模样,不由大吃一惊,待四人说了缘由,方恍然大悟,急派人去细细查访。 那陈平常说道:“本来些许钱物马匹,不要也罢,要紧的是内有一包囊,装的是贞观部李大唐经理的那高级介绍信,及路径各处,有各级部门颁发的回执与重要经典著述。” 本来,依兄弟四人眼前的名望身份,不用介绍信也没什么,只不过兄弟四人总觉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之嫌。 那独角经理听罢,哪敢怠慢,更加着力寻查。四人也着急不得,只有奈住性子,慢慢等待。不知独经理寻得回马匹物资不,且待下回分解。 ju 第三十六回 赔情理出手大方 四兄弟获了宝物 俗话说“贼三年不打自招”。只因时间久了,心懈怠了,以为没事了,便顺嘴说出,或者径自拿出来炫耀, 且说那偷马之贼,虽非店主,却不远,也是近处的几个浮浪子弟,见财起意,偷了去,就近处找一山洞藏了起来,再不露面,怎能找着。 只过了一个多月,那帮子弟见无甚动静,将那财宝,渐渐拿出来花费。一经发现,附近早伏有人手,遂一举拿下,解往总部。 陈平常等人知道抓了贼人,只关心文书齐全,于银钱全不在意,独角经理怎能过意的去,于部里机密处,拿出四件宝贝来。 原来这独角经理所辖金橷山,出产一种温玉。此玉贴身佩戴,冬暖夏凉,(那大户商贾耗)更兼此玉有一件好处,佩玉身上,舒筋活血,增人精神饱满,使人益寿延年。 部里有那大户商贾,耗巨资,得指头顶大一块,已属罕事。这独经理举倾部之财,搜罗温玉,请能工巧匠,打磨的圆润,用金银丝编织了,总共做了六条腰带。 前几年去舜老总处进表,献了一条,还剩五条。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佩穿一次。本来,断不肯拿出来赠人,因见兄弟四人名号,如日中天,其势力,早盖过天下人间任何一大部的部门经理——只是兄弟四人不曾留意罢了——兄弟四人又在自己部门里舍了脸面,恐日后四人发达了,脸面上不好相处。遂狠下心来,将出四条,献给陈平常四人每人一条。 那四人知道了这腰带的好处,现在只有舜老总才佩带一条,怎的肯要,怎奈独经理纠缠得厉害了,才勉强接下,佩上顿觉丹田发热,身如轻燕。 那无空、无能、无净、凭空添了无穷功力。确知是好宝物,俱各大喜。与那独角经理焚香礼拜,结成生死兄弟。日日欢娱,且不多表。 单道独角部往西紧邻,有一个妙去处,乃当年舜老总手下女秘书,女侍卫,女招待,女员工,总得有三二万人,因舜老总移了性情,专爱清闲,不用这般女郎,遂撇在此处,成为一部,日“女儿部”。因是自己弃用之人,曾发下话来,不许别部男人前去居住。 这女儿部经理却姓孙,单名一个绢子,人即以娟仙子称之。因为这娟仙子乃是舜老总当年召之未用之人,常有幽怨之气隐在眉目之间,遂出脱的春花带雨,气质高雅——但见娟仙子怎样面容: 乌黑浓发披肩, 面皮白皙如玉。 微颦柳眉笼烟, 墨润柔情点珠。 态生两靥之娴, 春晓皎花气度。 更兼朱唇微润, 天上人间自殊。这娟仙子,自打出道来,天下男子看的上谁,兼又遭舜老总提携,终未大用,不得施展才华。故常存一丝怨尤于心,终年不散。 近几年来,慢慢传来消息,有一玉面俊美相公,携着三个极有本事兄弟,一路西来。初不介意,直到兄弟四人,做的了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件件,一桩桩,动的芳心,虽是处子娴静性情,那心中却也不知张望了多少遭。也盼着他们兄弟四人,早早前来,见识一下,到底怎样英雄人物。 第三十七回 识娟女平常泼酸 见郎君娟女动情 且说这陈平常兄弟三人,辞了独角经理,不止一日,来到女儿部。那娟仙子早已等待,见其兄弟四人,果然不同凡响,其余三人,俱草莽英雄模样,却不消说。单道这陈平常,见生的什么模样—— 风度自来翩翩 何况缀以绸缎 容貌俊美无双 赛过后来潘安 更兼文才横溢 见识更是非凡 风流才子模样 儒雅胜过神仙 娟仙子一见之下,心醉神移,星眸如怡。顿时芳心大动,几不能持。遂吩咐手下,妥善安顿了,且等慢慢谋划。 且说陈平常见娟仙子美貌,是夜亦浮想联翩,不消多言。娟仙子平生怎经过这等事情,却无半点注意 ,只得召来二个贴身侍从,一曰英女,一曰燕儿的进来,商量怎的才能够将陈相公留住,做个终生伴侣,过的个千载万世才好。那英女、燕儿,年少率真,不拘俗礼,自告奋勇,决心玉成此事。 英女、燕儿事不迟疑,前去说和。如此美事,定然成功。谁知那陈平常自忖——自己虽然亦爱娟仙子美貌清纯,怎奈受李大唐厚恩,西游之路尚半,怎能辜负?更兼自从有了名声之后,更注意自己言行,断不能为儿女私情,而断人间终生理想。故思忖半晌,便软语拒之,——心中实是大不情愿。 那英女、燕儿本意如此美事,岂有不成之理?岂知实实地碰了一个软钉子,着实地懊恼了一夜。 第二天,英女、燕儿如此一说,娟仙子也是无奈。你到这三人,皆是清纯妙龄女子,偷鸡摸狗,里勾外合之事,听都未有听过,只知才子佳人,男欢女爱。一经拒绝,既是聪慧无双,却再也无一点办法可想。 于是,两帮人马,僵持起来——陈等要走,娟仙子派人死命拦住。陈等住下,娟仙子却无妙策化得僵局,将关系向前推进。于是一月有余。是日正值娟仙子芳筵,正借此机会,宴请陈平常兄弟四人。 陈平常兄弟四人入得席来,看见娟仙子、英女、燕儿及一班女儿,都经过努力打扮,个个花枝招展,俊秀无比,更衬得娟仙子美若天仙,疑为经风一拂,便要飘然而去。俱看得呆了。 那娟仙子,本来极其聪慧,第一次见陈平常,就见其有相怜之意,今日一见陈平常态度,已充满爱意,但自知事有转机。但她清纯女子,怎么输情达意,全无计谋。是日,只以梅松为题,荷菊为纲,尽将满腹才华,尽情施展,以博情郎青目。不知陈、娟二人怎样转机,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八回 怀切切难舍难分 模仿秀自成一族 且说娟仙子,见陈平常态度,有相爱之意,筵席刚罢,再派英女,燕儿前去说合。那英儿燕儿再度前来,提及前事,陈平常便将前事大义之语,告之,那英女,燕儿急回来禀知娟仙子。 娟仙子聪明之人,略一思忖,便有主意。便对英女燕儿说:“可以禀知相公,先定婚约,合成美事,并不耽误相公西行之事,待后来有了结果,再来团聚,一块生活。” 英女、燕儿领命,前去如此这般一说,三位弟弟一听果然两全其美,陈平常也觉使得。无空天性言语木讷,由无能一力承担,玉成此事。 第二日,因是舜老总提携之人,不便张扬,只收拾干净卧房,是夜小夫妻你恩我爱,如鱼得水,自不待言,剩下那兄弟三人,与英女、燕儿及一班女儿,日夜厮混,怎知日月交替? 此次景象,不比无能前回别墅部,只五七日,便打磨得不成人形。只因兄弟四人,独经理处得了软玉腰带,功力源源不断,已非昔日刘郎,直与神仙一般,岂有损伤?于是尽情欢娱。 正所谓,温柔乡里不知岁月,佳人堆里虚掷时光,须臾时日,已超一年,陈平常兄弟,又萌西行之意。娟仙子虽是不舍,但大义在前,只得割舍儿女情思,收拾行妆,打扮兄弟四人上路。 一路西行,并无大事发生。只几件新奇百怪之事,颇值一叙,做为笑资。 原来,陈等四人,一路上扶危助困,剪恶从善,人人传颂,也引得一班俘浪子弟,任意模仿,四人妆束,行动言语,并美其名日“模仿秀”。 一日走至一处乡所,与一模仿秀班迎头碰上,陈等四人一看,相貌妆束,与自己全无二致,一般四匹高头大马,任是经多识广,也是大惊,不知所措。 那帮模仿秀,见对面人马,与自相符,见到自己,面有惊色。皆认为对面与自己一样,同为模仿一族,并见其妆束不亚于自己,故上前相强。 那知一番计较之后,才知遇着的是真佛,于是皆下马叩头不已。陈兄弟四人查其并无恶迹,亦无败坏四人名声之举,便也饶过,今其好自为之,不要作不义之事,不然定当不饶。 四人叩首连曰不敢,竟此别过,因那四人,见过真人,在模仿秀族,竟声名大躁,论为模仿秀第一,此是插一小曲,足见,陈兄弟四人,声名之高,实非人间某部门经理可比。 第三十九回 铁扇部女娘掌权 磨工夫娘子一流 且说,陈平常兄弟三人,一路西行,来到一上去处,名日“铁扇部”。部门经理姓牛名王,人称牛经理。老婆牛氏,姓氏早忘,人俱以铁扇娘子称之。 本来部门中,以牛经理为首经营主管。铁扇娘子性情厉害,不消几年,气势盖过牛经理。渐次由家庭,到部门,慢慢行权使令,竟将牛经理当作闲人一般。 而这铁扇夫人,最以以柔情磨人,牛经理被打熬不过,携了女秘书,寻一僻静馆所,独享清静去了。剩得这铁扇娘子,家里部里,指手划脚,倒也过得,却道铁扇娘子有何厉害之处;且将铁扇趣事说得一二年,便知端的。 此等美貌女子,最喜打扮,又最喜各处商阜市集闲逛,散漫花钱。 有一日市集,铁扇伙同一般娘子闲逛,欲购双鞋子。市集上,卖鞋者,十余人。铁扇娘子从一清早,便去挑选。第一户比第二户手工稍差。第二户比第三户稍漏线头。第三户比第四户左右不称。 如此三番二次,直到日中,就连那一般娘子,也被打熬得筋疲力软。最后,终于下得决心,去那七八户购得两只相中的,匆忙回来试穿,一试,穿之不下,再细看,原来买了一双“顺叶子”——两只鞋,都是左脚得回来。 想那铁娘子,买双鞋子尚且如此,何况绫萝绸缎等细致货物。又有一次,去逛部里最大之商铺,采买衣服。 商家衣服,皆以衣架支撑,衣架颇高,人入其中,不见头顶。三转两转,众女娘,不见了铁扇,其时天已将黑,皆以为其已回家,便俱离去,谁知铁扇还在衣架中,挑肥拣瘦,忘了了时辰。你想衣服俱是人工,那个没有一点暇疵的? 商家也未留意,时辰一道,便关门下板,吃饭去了,直把这铁扇娘子,整整关了一夜。牛经理只要在家,铁扇 娘子便要他陪同,稍有怨言,便以俏目瞪之,软语磨之,天长日久,牛经理怎的不怕,怎地不躲? 且说陈平常,来得铁扇部,见过铁扇娘子,原来,陈平常与牛王,铁扇渊源颇深,原来他们此时,已知前几回收伏的义子江孩儿,乃牛王,铁扇之子,只因牛王,铁扇不合睦,赌气外出不回。 铁扇娘子,早听四人大名,听说又收了红孩儿,归了正道,更是欢喜。只是因为牛王躲了起来。寻了几日不见,心中正烦恼。只得安排食宿,让四人先行住下。 不知铁扇怎样寻得牛王,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回 红孩儿献宝敬娘 借芳辰平常聚义 且说铁扇娘子,见陈平常四人住下,便安排人众,倒处寻找牛王经理,一来与陈等兄弟相认,二来,自己芳筵辰将至,前来进送贺见之礼的,已都络绎不绝。 果不几日,有人将牛王与女秘书,从幽僻科室寻出。因有陈等兄弟在场,铁扇娘子自己好日子又近了,勉强将酸缸醋海咽下,堆出笑脸,招待众兄弟坐下。略一论齿,当然以牛王居长,众人便哥哥嫂子称之,牛王铁扇,具欣喜不尽。 第二日,更有临门。原来红孩儿,于平日里在群山深处,寻得一棵芭蕉树,此树却也蹊跷,集天地之精华,集日月之灵气,却只长有一片巨大叶子。 摘下来,制成一扇,虽知奇异立现。夏天用此扇之,清凉无比,冬天用此扇,却温暖如春。遇火扇之则灭,遇水扇之则干,并且能大以小,大则铺天遮地,小则细如芥子,直是人间至宝。 陈平常等得之宝镜宝梳,其乃私物。得之轻玉腰带,比之宝扇,亦未可足道,那红孩儿得此异宝,计算得母亲生辰将近,遂安排好手下,急急赶回,以此宝扇,贺母寿辰。 那铁扇 得此异宝,惊喜非常,将之藏之舌下——自此,铁扇娘子,名至实归,气势更盛,真盖得牛王气息全无,只能一心一意,做好丈夫角色。 红孩儿见义父等也碰巧在场,也都惊喜。便与牛王铁扇等人,收拾房舍,接待来宾。各级同僚,俱有礼送至。——包括李大唐处亦有使者,前来送礼。 见得陈等四人,具是欢喜。陈平常写了书信,交由使者,无非是向李经理报告一路情形,及以后继续西行打算。更有许多熟人前来。 其中,天元子使者,横二,乌王子,虎力,鹿力,羊力,黑司长,英哥,三姐,通小七,一众不可记数。 更兼白骨夫人,娟仙子,亦差人前来,陈平常也一一回信致意。或言经营之道,或言思念之情,不一而足。 是日,来宾及手下,一直溜将酒席沿了大街,摆了约有十里长。虽为铁扇娘子寿辰,实乃陈平常联盟大检阅。只听得称兄道弟,呼爷喊子,山呼海应,蔚巍壮观。 此等景色,早被千里眼,顺风耳报于张玉皇,玉皇甚是纳罕——才得几年光景,几个丑陋乞丐小子,竟有如此成就!于是更加注意起来。 却说铁扇牛王,一直欢娱多日,方尽兴。众使者,及徒弟、徒孙,都恋恋不舍,前来告别。也都陆续回去。独留下陈平常等四人及牛王一家人,又着实地聚了几日。方收拾行装,红孩儿依旧回去统领司里事务,四人依旧骑马上路 第四十一回 祭赛部王昌作恶 救苍生平常用功 陈等兄弟四人,一路部门经历多个,俱都上下合睦,繁荣发达。这几日却踏入了一上不堪的部门里来。 原来这个部门叫做祭赛部,经理姓王名昌,人称王经理,又称作王昌公。娶得一狼亢女子为妻,夫妻二人性凶残,多猜疑,信不得别人经营,四只手把部里抓得紧紧的,直如家天下一般。 此部原来为舜老总设立祭祀之所,金银器皿,多不胜数,怎奈被王昌夫妻全部霸占,并没有一点儿好处给手下员工。 对待员工,犹如防贼,使绊子,转舌头,装好人,扣工钱,两面三刀,什么伎俩不使将出来。只闹得员工们,一个个面黄饥瘦,满腹怒言,却也无可奈可。天高皇帝远,就是皇帝近——那舜老总——也不太管事,又能怎的?只能敢怒不敢言。 陈等四人来到此地,便见此部门不比别处,虽是个有钱财,饶有物资,民众生活贫瘠,衣衫褴褛,个个无精打彩。 陈等四人看到此等情况,摸得内里底细,便找一上馆所,住了下来。底下一般人等,有知消息的,齐来伺候。 那王昌夫妇,早已得到信息,想要去拜见,舍不得一个铜钱当作礼物。想不去,于礼上有点不舍。又想,自己怎么说也是堂堂一部门经理,尔等四人,名望再大。说到底还不是一白身。我以经理之尊去见尔等布衣白丁,架不住尔等还极觉荣耀哪! 王昌夫妇商量已定,也就空了手。相携前往,见了陈等兄弟,叙了礼,只是是谄媚说笑,拉些奉迎之词。坐不多时,看其兄弟四人脸上俱是淡淡的,也觉得没有意思。 坐不多时,见不是事,也就告辞出来走了。陈等兄弟四人,看见王昌夫妇此等猥亵模样,也烦厌他俩。走了以后,思索良策,怎样才能救得底下一般民众,又不至使这王昌夫妇脸面上难看。是夜一宿无话。 次日陈平常出门闲逛,看似游览地方,实为思谋良策。行至不远,忽抬头,看见一巍峨宝塔,座落一个园落之内。 看那宝塔,高有百太,直耸云霄,通身褚红,煜煜生光。走向前观前,此院叫作“宝光院落”,宝塔名日“宝光塔”,是舜老总贡奉盘古祖先,祭祀天地所用。 看见此处,陈平常有了主意。返身回来,筹划谋算。依计而行,不知这陈大官人怎生好计,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二回 救世人重启祭祀 惩恶人处事不惊 且说陈平常见了宝光塔后,有了主张,径直来找王昌夫妇。那王昌夫妇笑脸迎进。 陈平常坐定,对那王昌夫妇拱手言道:"我一路西行,得以见到各位部门经理,都言道:舜老总几年来清闲惯了,我等应当勤勉努力,不辞劳苦。近几年来祭祀不举,对上,愧对祖先,对外,脸面上也不好看。于是人人出资,让我前来宝光塔,祭祀盘古祖先。" 王昌夫妇听了此言,见也不用自己出资,只得应允。于是,择了吉日,底下一班员工,俱各忙了起来。平常吩咐无空,回到波月部,搬取一部分银两。 王昌夫妇开了库房,众人见其间各种金银器皿,堆积如山。那祭赛部全体员工多少年来何曾见过如此众多祭祀器皿。祭赛部多年无有祭祀,众员工犹如没了职业薪酬,如何不穷困潦倒。 此次祭祀,知是陈等四人独力出资,直如代舜老总祭天之举,怎不兴奋,个个踊跃,人人争先。无空先前行文各部,有相好的派了使节,亲近的,亲自前来,敬重的,捎来文书物资,各不肖细说。 陈平常本意要搭救这一方民众,本无意大搞,谁知响应者如此之众,比铁扇娘子的芳辰之日气象更大,也甚欢喜。越发大弄了起来。 且不说祭祀场面恢弘,宴席之丰盛,人员之众多,员工所得礼馈之富。单道陈平常待得一切齐备停当,登上高台,朗声言道:“此番祭祀祖先,顺应民意,上慰祖先。外面上,也人人称道,但我看此次一切祭器,着令祭赛部员工分了,另责成祭赛部重新打造,众人意下如何?" 此时陈平常已一呼百应,哪有不应之理。祭赛部员工听罢,得此意外之喜,怎不惊喜若狂,皆齐呼万岁。只是王昌夫妇,凭空失去如此之众多金银祭器,心中绞痛,面如土灰。 此等壮观景象,早有千里眼,顺风耳报于张玉皇。张玉皇听了兄弟四人如此作为,也觉惊异,遂上得心来,谋算不已,此事却待后再提。 陈平常等四人,在祭赛部住了约有月余,见各种祭器俱已分配停当,王昌夫妇断不能再行夺回。此等一举,足够祭赛部员工一生费用,也觉心安。只有王昌夫妇面带怨恨,陈平常等只是不理。陈平常等又要西行,王昌夫妇不甚热络,唯有一班民众,依次送别,哪里肯舍。直送出三五十里,方才作罢。 第四十三回 雷音部初遇难关 柿子山巨蟒横行 陈平常等四人一路往西,不值几日,来到雷音部。部门经理叫黄眉祖,人称黄经理。那黄经理见了四人,因为烦恼,只是摇头叹息不止,四人忙问缘由。黄经理苦着脸,对着兄弟四人说出一段缘由来。 原来,黄经理所辖之地南边,有座山叫柿子山,山上盛产柿子,附近有一村落,名曰寇家庄。本来柿子成熟,村民采摘贩运出去,得些钱财,极可过活。 谁知前几年,来了一只巨蟒,霸占了柿子山。村民们无一敢进山,那柿子成熟后掉在地上,烂成稀泥,沤的奇臭无比。那巨蟒在柿子稀泥里安身作窝,却不时下山来抢些牲口吃,就连村民,也被她吃了许多个。 再说这寇家庄村民,断了财源,又被巨蟒惊扰,加上奇臭难闻,俱呆不下去,流窜出来,或为匪,或为盗,搅得部里人员个个自危,人人不保。 本来,部里机密处,藏有三件宝贝,乃天上人间第一至宝。 第一件,是一个风简,能大能小威力无比。小时,套在胳膊上,当作护袖。大时,粗若山洞,说起咒语,便会吹起狂风,地动山摇。 第二件宝物,也与风简一般,是一面铜锣。大时敲起来,漫天炸雷,惊天动地。 第三件宝物,却是一面筛子,大将起来,加一点引水,便是漫天大雨。本来,黄经理拿了这三件宝贝,就像命根子一样,谁料知,被那一般盗贼也偷了去。他们怎知是宝物,也就将就着用来装米,筛面,敲打玩耍罢了。 陈平常等人听了,也惊奇不已,这寇家庄之事并不难办,恢复其生计即可。可这巨蟒藏身稀泥之中,怎样捉拿?无净暴躁,言道:"这厮直如污泥中的泥鳅,加之奇臭无比,怎生捉拿?” 一日无计,约定隔日到柿子山下观看再议。次日。黄经理领众人来至柿子山,远远地众人便已无法承受,俱用湿布掩住口鼻,勉强将柿子山看了一遍。 只见崇山峻岭,绵延无边,漫山遍野,长满了柿子树。此时正只值深秋,树上却看不见多少柿子。原来那巨蟒,修炼何止千年,已有灵性,见柿子熟了,便用尾巴卷住树干,尽情摇晃下来,搅成稀泥。一来作窝,二来造此臭气自卫。 那众人退得回来,俱各无法。无净说:"想那黑水河蛟龙,虽是勇猛,却也好办,捉它上来收服了便是,似这等孽畜,却怎样计较。"是日无计,只得罢了。 此日,陈平常苦思计策,忽想起黄经理说起三件宝贝的事来,顿时有了主意,遂召来三个兄弟,与黄经理如此这般,说出妙计来。 且说陈平常说得什么妙计,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四回 得至宝兄弟齐心 收巨蟒又获成功 话说众人听得妙计,各自去行动。首先发了告示,遍示寇家村人,——因忧其失了生计,部里深感忧虑,今从东方贞观部来了能人,要拿巨蟒,故召集寇家村民,集中居住,发给钱粮,不准再流窜云云。 寇家村民听此喜信,俱踊跃前来,不几日聚得齐全。黄经理一边发放钱粮,一边寻访三件宝贝。果然有人偷了,别无用处,作了装米筛面之用。黄经理知其贫困所由,也不深责。 次日,陈平常、黄经理合兄弟三人,及来看热闹的三两千民众,一同前往柿子山。及到柿子山脚,无空、无能、无净将出三件宝贝,——此三人早已得了使用之法。 ——无净持着风简,吹起飓风,将臭气吹散(现代鼓风机):无空敏捷,持了铜锣,从柿子树梢上,越上高山,敲得一片炸雷,震住巨蟒:那无能便携了神筛,只一路筛起暴雨,冲刷污臭稀泥。这正是陈平常多管齐下,协同作战之法,端的厉害。兄弟三人步步为营,共同进退,那得半日,逼近巨蟒藏身之山坳。 这山坳,被巨蟒积得淤泥,何止百尺,被暴雨冲来,淤泥由稀变薄,由薄变水,渐渐地藏身不住。想那巨蟒,修炼何止千年,神通不亚于黑水河蛟,今日被三人合力镇住,怎能动弹。只得俯首投降,被无能变成如天般大的巨筛,山坳水里一抄,权当抄了只泥鳅上来。带了回来,掷于众人面前。 众人看那巨蟒,腰围逾丈,长约百尺,遍体红鳞,口若血盆,眼如双灯,俱惊异不已。那巨蟒自知必死,只是摇尾伏首乞怜。陈平常见其已通灵性,不忍诛杀,问其已知悔悟,发往通天河通天司处,令其守护通天河。 那兄弟四人回的馆中,即向黄经理交还三件宝物。黄经理怎的肯收,只道宝物赠送英雄,断不可在收回之理。推辞半日,三人只得收下。 那寇家庄村众,亦恢复了生计。那柿子山冲刷下来的淤泥,变化了丰膏良田,亦种了谷物,收成大增。众人皆托四人之福,欢呼雀跃,礼拜不已。那兄弟四人见已遂了一方之愿,便辞了一方众人,打马继续西行。不知西行路上,尚有何惊险之处,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五回 朱光性弱生祸事 病中迷信失孩童 且说陈平常走了几日,来到朱紫部,经理姓朱名光,叫做朱光经理。这朱光经理却是个病秧子。十年里,倒有九年在生病吃药,怎得有精力治理部下。所以部下员工缺了管束,却都乱了起来。 你道有甚乱法:却说有两个破落子弟,平日里,称兄道弟,合作着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只这一日,夜里偷得山羊几只,二人商量分来藏了,先别急出手,等风平浪静,过了风头再运至远处卖掉。 谁知分来分去,剩得一只。年稍长者想独占此羊,小者不服。小者欲占此羊,大者不服。无奈只得商量,两人平分之羊俱各自藏了,独剩之羊,连夜屠了,煮来吃肉。计较停当俱各自操作。 谁知,事有凑巧,所剥之羊皮次日恰被失主发现,得了线索,追究下来,抓了二人,得了失去之羊,独少一只。那朱光经理,听了只觉好笑,对偷羊人也不处罚,薄责两句,放其归去。二人见朱光经理二次软弱,自己如此轻松,便可过关,岂有不再偷之理? 另一事,说得有邻居二户,一户乃是一般农户,平常生活。一户日子紧罄。正是大年初一,见门口有二只鸡,虽知事邻人之鸡,因置不起年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紧急抓了回家,藏于灶下。 邻人很快发现,紧跟着去找,他却拾起一杈,直打邻人背上,大叫:"你污我偷鸡,欺我家无人乎?"其家确实乃村里旺族,但因行径恶劣,亲兄弟打的也不上门,虽是大族,形同孤家寡人,何况理亏。 邻人大怒,听得鸡叫,于灶下翻了出来,直嚷要打。怎奈是正月初一,正在过年,怎能做得过分?只得作罢。那朱光经理知之,也只是一笑,并不深责。 你想如此纲常不举,纪律松弛,手底部下怎的不乱。于是,风气渐渐坏了起来。最近,朱紫国却出了一桩天大的怪事。你却道何事?原来近几日,朱紫部众,常有三两岁的孩童丢失,或是半夜三更,或是白天玩耍,稍不留意,便被掠去。没得几日,失踪儿童不下十几名,于是搞得人心惶惶。 朱光经理听了,知事关重大,只得撑了病体,召集人手,四处查访。怎奈朱光经理,多日未曾经营事物,于纲常早已生疏。查了多日,也无头绪。朱光经理更加烦恼。却说朱光经理怎得处理此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六回 知罪恶广布大义 识病理除却祸根 却说陈等兄弟四人来到朱紫部,听得此事,便觉蹊跷,只因人生地不熟,只有住下,慢慢商量寻访。 原来,这朱紫部,与朱光经理一样,常年生病者人数甚多。于是,人人谣传,朱紫部人胡作非为,得了天谴,病非人力、药物可以治疗,唯有孩童之心方能治得。孩童黑市价突然贵重,此可能便是现代人之卖肾、卖器官之先祖罢。 于是便有那胡作非为,不法之徒偷了孩童弄死之后,只说是自己的夭折孩子,便卖得许多银子。人世间,有那丧尽天良,心狠手辣之徒,干的此等缺德之事。 又因那得病之人,不能干活,谋不得生,常年生病,需人伺候,连累家人,实在生不如死,死又不忍。得了良方,不管真假,顾不了道德纲常,破费银两,只管买来吃下,其实全无一点用处。 陈平常等人来到朱光处,看得如此情景,也甚忧虑。别无他法,只得先从纲常入手,帮助朱光恢复纪律,正常经营,再慢慢计较。 却说陈平常见朱光部民众,患病症状,仿佛只是半死不活,甚是纳闷,于是四处寻访。日子久了,被陈平常看出了蹊跷。原来,这一班人等俱是饮用南面湖水。 那湖水虽是清澈,但繁殖着一种吸血小虫。陈便怀疑,有人生吃了这湖水,感染了吸血虫子在肚子里,成了寄生虫,得了此病。 那种虫子吃人膏血,使得人半死不活。于是便使人寻了几方杀虫、消毒良药,令生病之人吃了,谁知不几日,众人便排下许多一尺多长的虫子来。病便好了。俱各欢喜——纵有百般机智,只道得的是什么病症,谁知是小小吸血虫作怪! 陈平常见好了病,便自觉找得病根不假,便好心作到底,令那无空回到流沙河,不消一日,骑的蛟龙来,张开血盆大口,尽将湖水吸干。 想那蛟龙,本为水中生灵祖宗,怎惧小小虫子。无净祭起风筒,连那湖底泥也吹干了,虫子等离了水,俱已死了。无能筛起巨筛,下得一场暴雨,复将湖泊灌满,——此等举动,等于给湖更换了水质,断了病源。 且不说朱光部怎样惊喜。平常打发蛟龙回去,对此等大恩惠倒不居功。自思平了此等疫病,孩童丢失之事也应平息。果不其然,自此始,再也没有孩童失踪之事。 此等再生重造之公德,比得天高地厚,朱光部众,怎不感恩戴德,誓死效忠。于是供奉得兄弟四人如神仙般,日日欢娱,夜夜笙歌,自不待言。却说兄弟四人还有何等奇遇,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七回 四部杂居甚龌龊 争风吃醋生事端 陈平常兄弟四人,辞了朱光部众人,不止几日来到一处污秽肮脏之所。原来,前方乃是四个部门集居之地,你道是哪几部; ——一为盘丝部,因为要避盘古老祖先的讳,后改名为宝丝部,有宝蛛经理几位漂亮女子把持着部门上下。二为狮驼部,却有狮、虎、雕三兄弟把持。三为陷空无底部,有锦女经理为首。四为灭法部,有钦法经理主管。 这四个部门,地处近邻,纷杂居住,生出许多丑事。因事情千头万绪,理不出头绪,只有挑出三二件丑陋之事叙述,便知其污秽肮脏行径。 宝丝部姑娘,陷空无底部锦女姑娘,俱与灭法部钦法经理通好,经历年岁即多,三部门从上到下私通者甚众。宝丝部与无底部姑娘众多,怎奈灭法部男子偏少,于是生出多少吃酸纳醋勾心斗角之事,直乱得一锅粥一样。 虽说女子间有了怨仇,不像男子般,揎拳挽袖,赤膊露体,滚作一团,却也抓头发,挠脸皮,撕扯衣服,咬其皮肉,弄得许多丑态。于是,宝丝部与无底部结了仇怨。 你道狮驼部为什么安闲?原来狮驼部本原来由虎老大为经理,因为与狮老二,雕老三投契,拜了生死兄弟,也不分彼此,也就象三个俱是经理的意思。 那虎、狮、雕三兄弟,相貌极是丑陋,令人不忍卒睹。往往被当做止苦散、镇静药使用——何谓止苦散,夜里小儿不听话,夜里啼哭吵闹,只消说虎、狮、雕来了,小孩便吓得不哭。——何谓镇静药,日里,众小孩聚在一起,喧哗吵闹,大人心烦,便道虎、狮、雕来了,众小孩便俱各自安静,不再吵闹,是谓安静药。 由此可见,其兄弟三人相貌。其兄弟三人,乃粗鲁莽撞之人,见宝珠、锦女皆与钦法通好,为了通法,还都互相厮打,自己却象烤干锅一般,干巴巴的,没得一点滋润,怎得不双眼冒火,只是碍于身份、名声,不好发作,只是干着急。 忽一日,有个千载难逢的机缘落在眼前,不由令三兄弟欣喜若狂——你道是何等事体发生,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