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隙》 第一章 穿越北宋 王熙来居然会穿越到北宋年间,这是一个极其荒诞的事实。 王熙来在前世可是说是官至极品了,通过官气的运用,趋吉避险,游刃于官场之中,大显个中智慧。人没有永远鼎盛之举,他在试图探查一个非洲来的联合国秘书长的官气的时候,就突然昏迷,穿越了。没有原因,只有这个事实而已。 眼前的世界是陌生的,雕梁画竹,八仙旧椅,屋阁迎香,应该是一个大富之家。很安静的一个庭院,他想爬起了,但是不能,瞬间的转移让他承受了非重力之力了,或许是一个种可能,但是头上一阵阵的疼痛,尤其是还用了一圈纱布缠着,让他明白了自己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害。是的,一定有人重击过自己,莫非依然是板砖吗? 瞬间。在一阵剧痛之后,大量的此世的记忆涌进了脑海。王熙来不由得苦笑起了,这个世界他依然叫王熙来,更加可笑的他居然是一个废材,并且不但是一般的废材,而且是一个连情商都存在大量问题。或许,是因为废材的缘故,他除了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不小的商人之外,自己的母亲是庶出的小妾,他爸做什么买卖,家里收入几何,亲戚朋友有哪些都是一片迷茫。至于自己的头伤更是可笑,居然是自己今天偶然外出,遇到一个街巷里的屠户杀猪,猪脱绳而逃,俗话说:“熊怕后背,猪怕对头”。王熙来被猪撞翻在地,头抢在路旁的一块石头上,就此昏迷了三天三夜。事主吓的够呛,以为撞死了大户人家的少爷,丢了买卖外逃他乡。 王家是大户,尤其不缺子嗣,像他这个不出众,无能,脑袋转弯都有点儿问题的自然得不到重视,派了一个管家草草处理了一下,又象征性地去了官府报案锁拿凶犯就结了。王熙来倘若就是这样的死了,也就算了。一个白痴在历史上的消失是不会写进历史的。其实,王家现在也的确很忙,甚至是有一点儿生死存亡的意味,当然也顾不上这么一个最不重要的,甚至可有可无的王熙来了。 王熙来的父亲王睿成,走的是官商的路子。宫里许多预算的采购项目都有王家的份子。王家主营的饰物、布匹、玉石、器皿,但是近年来又加进了食材。其实宫里用的最多还是食材,这方面也最有的赚。年终结算,光食材一项的进款就占了六层以上。于是王睿成,更加在这方面用心。可是,偏偏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户部专司食品采购的官员温新一向与王家走得亲密,除了钱财之外,温家与王家在老一辈上就是世交。温新对王家的产业也是偏照有佳。 温新官运一路通畅,主理户部本来是迟早的事情。可是,偏偏遇障。温新有一个十分喜爱的妾氏是外族。妾氏的一个远亲,被选进宫里做了宫女,而后又做了嬷嬷。可是,却突然被查出来给皇帝下药的事情来,满朝哗然。温新自然难逃牵连,亏得上辈力强,关照甚多,落得个降职查办。 王家按理说与此关系不大。可是,那个宫女嬷嬷下药的东西,偏偏是王家专供的一种羹汤的香料,再加上有心人的运作,王家就不是光光断了商路那样简单了。 在王家所有的丫鬟中,小梅的地位是最为低下的。原因只有一个,她专职侍候的少爷,是王家最不受人搭理的废材王熙来王大痴人少爷。小梅对少爷还是十分忠心的,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做,少爷在她心目中始终是一个少爷。事无大小,人无轻重,只有少爷在,她才有自己存在的职责和意义,少爷没有了。那她能去干什么呢?当然,王家有许多活需要人去做,但她忠心里从来没有别的想法。 小梅推门进来的时候,王熙来正在床上躺着,双手交叉在脑后托着后脑勺,一副潇洒沉思的样子。这个世界的王熙来与那个世界的王熙来都差不多,都不是那么特别英俊的人物,但是平凡中总是透着一种与众不同的东西。面孔都是平凡的,但是在平凡的众人之中却有些许难以言说的不同。 小梅一瞬间的感觉:这躺着床上的还是少爷么?完全是一个陌生人,那姿势,那气质,那沉思的目光?小梅的惊愕,王熙来看在了眼里,报之以一个招牌的憨厚的笑,就这样原来的少爷就又回来。王熙来心里也感到可笑,聪明人不好装,痴人倒是随手就来。 小梅道:“荣少爷,好了吗?” 王熙来对于这个称呼,很陌生。前世他听的最多的是“王书记”“王哥”“熙来”,“荣少爷”初次听了,倒也很有些生动的意思。 王熙来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他知道痴人的话应该越少越好。 小梅道:“刚才,老爷把夫人找去了,不知道什么事情?老爷倒是好久没有与夫人聊天了?”小梅似乎在自言自语。她与少爷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她的话多,她倒不在乎少爷能否发表意见,甚至不期望少爷能否听得明白。但是,她总会把觉得自己应该说的事情都说出来。 小梅收拾了东西就走了。王熙来起身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觉得一切都是不可思议,但是一切又都是如此真实在他身边树立着,身边的一切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啊?不用多,就是把自己屋里的东西弄到前世去,就足够自己吃喝不愁一辈子了。 小梅一会儿工夫就又急冲冲地走进来了。“少爷,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被气哭了,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难为夫人呢?” 王熙来虽然对于这个身母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但是记忆里的那丝丝温暖他还是可以感受到的,自己对这个母亲是十分依赖的。母亲本姓齐,单名一个嘉字。母亲是身份很是悲怜的。原来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可是遭遇兵祸,父母惨死,家业随之散尽。自己无亲可投,流落他乡,被人骗卖至王家做了私家丫鬟,亏得遇到了王睿成这样的大好人家。王睿成至从娶了齐嘉之后,倒是没有亏待她,只是有了王熙来之后,她在王家的地位才渐至降到如此的地步来的。本来出身就是低下,又有了王熙来这样一个痴儿,让人言语、嘲讽的事情自然就多了。但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王熙来的记忆里,母亲总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王熙来憨厚地招牌笑着,但内心之中泛起一层忧虑,什么事情会使母亲哭呢?自己必须去看看,虽然是个废材,可是看看去应该不会暴露什么。其实,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暴露,除了那丝若有若无,还不知道好使不好使的官气,自己还会点太极拳,在十局的时候,学了点保身利命的东西,自己也没有什么怕显摆的。 还是甘心做一个废材吧?完成这一世的这个王熙来应该走完的命运,也是一种人生履历啊,就当新的一省的履新,一次角色扮演的温服私访,一个梦入,或许醒来自己又会回到前世,这都有可能啊。 “走。去看。夫人。”他说。 王熙来这世的年龄比那一个世要少上十几岁,现在也就是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身体稍微有一点儿发福的意思,不胖不瘦,但给人的感觉是那种不强不弱的体质。王熙来一起身,才发现自己这一世要比前世高几寸了。小梅的头刚到自己的胸口,其实她还不过是孩子,可是从她的神气语言来看,仿佛比自己大上许多,明白许多。 “应该去,否则更让她们觉得夫人好欺负了。但是,到了老爷那不许瞎说话,否则更让人笑话。”记得那是一次过年的家族团聚,王熙来见了人多当然也是欢喜,被别房的子弟领着,到处给人拜年行礼,凿实让大家笑话了许久,甚至有的下人都受了礼,引以为荣,以至于许多年后,还在仆人中传送。王熙来废材的实名,也自是从此开始的。 小梅的心思,王熙来当然也懂得。心里不由得暗笑,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的确是一个比较好玩的事情。王家很大,很有钱。从自己的宅子到老爷的主房,还有几百米的距离。庭院的格局典型园林风格;苏州园林,王熙来去过,也在里面住过,王熙来觉得这里虽然没有那里好,但是也只是略差而已。看来王家的家底的确殷实富有。穿拐了几个弯弯,终于到了正厅。 正厅里已经站了很多人。也亏得了王熙来的这个世界的废材神经,居然除了他父母,竟然没有一个能叫出完整名字的人,与自己的关系更是也分不清,不知道是叔叔还是大伯,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这样也好。自是省得了许多的麻烦。 王熙来径直走到了,正在低声哭泣的母亲身边。憨厚地招牌笑着,抓起了母亲的。痴儿恋母。这是一种本能。齐夫人看自己的儿子,这个样子,一幅依赖,心中的痛楚似乎更大了。齐夫人觉得自己在家境败落之后还能遇到王睿成这个人,倒是深感满意自己的人生幸运,生活中虽然不乏冷遇与白眼,但是毕竟还是安稳无忧的。王睿成表面上看对自己,不甚理会,但她心里知道自己在自己这个家主丈夫心中还是具有位置的,近年的疏远,大多也是因了这个痴儿。当然,齐夫人从不觉得自己的孩子是痴儿,只是在思辨与反应上与普通人有点儿距离罢了。但是,这个孩子的心地善良。是啊,你让一个傻子奸诈起了也奸诈不起来啊。母亲总是爱护自己的孩子的,哪怕是一个缺点,也会因爱而美好;没有优点,可以找寻;有了优点可以无限地扩大。 齐夫人眼角的泪水还没有拭去,看着自己这个世界最为担心的人,一切的惆怅仿佛瞬间就都涌现而出了。老爷今天忽然请人让自己过来,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王家管事的人几乎都在这里。王睿成先生问了一些不相干的话,就问了王熙来的一些情况。忽然,提出要让王熙来入赘到温家去。齐夫人是大户出身的小姐,也是一个不乏精明的人,王家的危局她心里也是明白。熙来此去的目的很是令人猜疑,如果还背负着什么任务,那么就更加危险了。爱子的心情,又何在乎孩子是什么孩子呢? 全家都没有一个人在熙来的存在,但她不能不在乎。全家族的似乎都在算计着自己的儿子,自己觉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深入险境。自己拼死也要护住自己的孩子,决不能让熙来就这么轻易地断送了。 王熙来大声地道:“娘,什么好玩的东西?不让我去啊!” 齐夫人惊立当场。 大家对王熙来一向都是忽视的。他这一般在这样人多的场合,也常常是沉默的。这一声音,倒是让大家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倒是一个最佳的人选。这样的入赘者,放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是一种嘲笑,有对他本人的;但更多的是,对温家的。找了一个傻子,这样的事在哪里都不会是一件小事的。 温家到时候定会找他的麻烦,找王家的麻烦。这是最好的,这总要比宫里来找自家麻烦要好的多的多。当然,这或许也会给入赘者带来一定的危险,甚至是生死,事情一旦到了那种地步,王家就更有话好说了。甚至不怕任何人来找麻烦了。 在齐夫人无力的哭泣中,最终把这件事定了下来。 第二章 意外相遇 这几日,齐氏的小院子里,遍布叹息与阴霾。王熙来面对母亲的哀叹,也无法过多解释;面对这个世界他也没有纯粹过渡过了。阳光暖溢,清风温柔地吹过。王熙来忽然想到外面走走。应该快速地融入这个世界中了。也不想多做什么,似乎也没有异世的明确目标了。但终究是活着的,当然要活下去,既非醉生,也非要痴狂下去。 王熙来面无表情地走在王家的大宅院中,从后园到中庭、前门,果然是大户老宅,亭台屋漏,轩榭池塘,草木显贵。一路上,虽然也不时迎有丫鬟、仆人闪现,但都无视他。王熙来不觉好笑,自己竟然也有落寞多这般不招人惜待的地步,不觉感慨无论什么样子的世界,什么样的人群都要以实力为尊。 梁都的街道其实比不了那一世的京城遗留的胡同。但王家的这条还算宽敞,出门不远一拐就热闹非凡的市集,人来人往,杂然相呈。自己前世已华盖如紫的官气,现在只是若有若无的,像晨风里草际间萦绕的那丝轻烟,几乎不见。前世的自己,在问鼎的边缘陨落了,若非没的突然,又哪能没有遗憾呢?这一世界中自己似乎应该更要慎重才是,否则,这里再死又能再活吗。哪有那样的好事?但自己毕竟还活着,就应该好好地活下去,不是吗?王熙来,心中浮想,不觉来到一棵树下。 树是一棵普通的街树。因为树下有木墩,石桌。自然引来闲人围坐,棋奕。下棋的是两个老人。看棋的是一个中年人。奇怪,那个中年人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王熙来久经官场的打磨,那份眼光的毒辣,早已非常人所比。自己的官气虽然比前世暗淡不少,但是还是能感应到,那人头顶上与普通人不同的雾气来。青黑中带有一种威严的凝重之意。那人看似无所事事,但目光却不断寻向自己家的门口。尤其是那张搭在腰间的手,怎么看,都是握习惯了腰刀的样子。 王熙来很自然地走了过去。中年人看他过来,随意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他认识自己。王熙来记忆里却没有他的一点认像,当然他是谁,也没有必要,但一定是来监视王家来的人。难道宫里要对王家下手吗?似乎又不至于啊?虽然两世为人,王熙来见过太多的纷争矛盾、利益纠葛,王家可以不顾,但毕竟是他借居之所,虽然他们做的并不地道,一事当前,要置他们母子于死地,自己该管还是要出手的。 “下棋好!”“下棋好……”王熙来一副二地哄哄的样子。下棋的老人:一个头发全白,身子消瘦,耳唇有道很深的刀疤,眼睛死死地盯着棋盘,面容阴沉,似乎处于劣势;一个头发刚见微白,慈眉善目,嘴角拥有一副天然的自信,冲着王熙来一笑,不说话,意思是你也懂棋吗? 王熙来扫了一眼棋局,不觉吃了一惊。原来这两个人倒真是高手,一个三元开局,一个布下玲珑局。王熙来其实很自负自己的棋艺,看起来自己的水平与慈眉老者的水平相当,或许自己硬杀的话,也可胜上一筹。 慈眉老者轻声说道:“老李,年轻人来了,该飞就飞吧?” 阴沉老人,等了许多,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说道:“刘老头,该劫的,飞不了。”说着,投下一子,吃了对方好大一片。局势变好,阴煞煞的面容,露出一点儿晴色来。看来王熙来一眼,又看了那个中年人一眼。 虽然只是一眼略人无数的王熙来,却看出不同了。看自己的一眼,完全是无视;看中年人似乎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敬重。 难道这个中年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王熙来又感觉了中年人头顶上官气,发现那青黑中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的紫色,很淡,应该不是自己的,该是从久居上位者那里沾染而来的。莫非这个中年人,来自宫中? 其实还真让王熙来猜对了。中年人的确来自宫中,名叫王琨,是皇宫中的御前带刀副统领。下棋的老者,脸色阴沉的,叫李伟,也是副统领,但职务比王琨要低些;另一个老者是本地府右司的头领刘政化。 王琨其实这几天是无比的郁闷。先前犯法的宫女就是在他管理区域的,给皇帝下药,那可是天大罪过,凡是涉及的一概杀头。他自然也有失职之责,亏了以前是皇帝治下的老臣之后,衷心无二。才逃过一劫。追查嫌犯,一心想戴罪立功,洗清自己。可是,宫女很快服毒自尽了。于是,所有的目光都这毒源上来了。 上面传下死命令来,必须严查此事。也就是说,要有人出来负责。头绪纷繁,原本查毒源这件事,上面的本意也是慢慢来。可是,整个朝廷中,似乎隐隐有一种力量,与皇权对立着。皇帝一次在御书房大发雷霆之怒,令人胆颤。办案人都意识到了,要加快脚步,并且决不能在发生类似的事情。因此,此案不但要办成铁案,而且要把一切与皇家社稷、安危的恐怖活动坚决扼杀在预谋阶段。 王家周围暗探林立,对王家的清查在即,决不能再出意外。王琨出于对工作的负责,也是对于同姓的王家的一种同情的心理,更是给上面人看看,自己是怎样的重视,这项工作。今日微服私访,亲临现场,探查目标,检查布控。可是,这么一查,还真让他查出情况来了。后门那里,本来安排两人摆下地摊,监查可疑人物。可是,那两个人却丢下地摊,去旁边的小店里喝茶去了。王琨大怒,心里正是怕遇事的时候,手下不省心,狠狠地瞪了他们一顿;转到前门,见到刘李亲自坐阵,才略放宽心。正要问他们可不可下手的时候,偏偏王熙来就来了。 王熙来是个脑袋里有屁的家伙。王琨早就知道,也不会把他放在心上。王琨问道:“局势怎样?” 李伟,扫了一眼刘政化,虽然下棋比不上“刘笑面”,可是官职却比他高上,依然阴森森地说:“拔下,几大片,握在手里,我看你还怎么样?” 刘正化,不慌不忙地,又拿起一子,胸有成竹地说:“鹿死谁手,还得看这个头子的作用。”说罢一子落下,又盘活了整个局势。 王熙来心中不由得一紧,听惯了官场的营养话、内涵话,这几句又怎么听不出来呢?李伟的意思是,局势大好,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以随时动手。刘政化是说,全听大人你的一声令下,我们这里没问题。难道他们就要对王家下手了吗?可笑的,王家上下,还在自以为是撇清关系。王熙来脑袋里飞速运转之后,就有了决定,那份镇定与从容,又丛生心底了。 样子还是傻子一般,但眼底却清明异常。王熙来,过去就从李伟的黑子中,拿出一个,道:“我要是你,我就下这里!”李伟好不容易活了一大片,又被刘政化咬死,其实他还真不知道下一个子下到哪里更好?虽然王熙来动了他的棋子心里有气,可是还不由得看去,这一看,却不由得惊呆了;刘政化,因为盘活了局势,李伟又在自己的牵制中了,这种感觉是最令人享受的,别人忙来忙去,自己把掌天下,可是由于王熙来这一子的落下,他也不由得惊呆了:死局,居然是死局,不但自己的一方无所适从,对方依然如此,怎么会如此?若是没有精深的谋虑、全局的把握、高超的棋艺,怎么也不会下出如此绝妙的棋来。李伟看了一眼刘政化,刘政化意味深长对视了一下,这个王家的傻子能下出此步,或许也只有误打误撞才能解释。 王琨也不是纯粹的武夫,棋艺也是通晓的。但他始终在关注,王家大宅的情形,王家的一个庶出废材,原本就不放在心上。王熙来过来就下棋,更让自己看轻了他。可是,忽然感到李刘二人神色沉重,就想看看棋局有了什么变化? 就在这时王家门口哗然而起,一个挑担子的布衣汉子和一对下人夫妇争执起来了。只见那个妇人,拿了手里的一把带泥的大葱就向那个汉子脸上砸去。连沙子带泥,沾了满脸。汉子怒了,撇了担子,倒没理那妇人,却揪住了那男的脖领子,一个劲儿地猛拽。妇人急了,也过来撕扯。 王琨这个气啊。吗隔壁的。现在这个时候,在这儿不诚心打架不耽误事儿吗?王琨示意,刘政化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刘政化顾不得棋局上的疑惑,立刻跑过去劝解。 “切莫动手,切莫动手,乡里乡亲的,和气发财,和气发财啊!”王熙来看到他的轻盈的步子,就知道刘政化也不是一个表面看起来,那样老弱,是个久经江湖的练家好手。 汉子倒也好劝,立刻停了手,道:“你老给评个理,哪有他们两口子这么办事的?看到他们我掐死他们的心都有。” 被勒得憋红了脸的男子,总算喘过气来了,生气地说:“你不知道好歹,我们让你赚到钱了,却来埋怨我们,知恩不报的小人!” 汉子提高声音生气地说道:“你们还好意思说呢,你们王家的店里,一直从这里进香料,可是紫葵草,本来就难收,我花费了全家的力量,收到一批,可是你们却不要了。我可是要坑家当产了。” 王熙来看到,王琨与李伟一听到紫葵草神色一紧,这里面一定有缘由。 刘政化一听到紫葵草,也咬住不放地问:“是啊,人家收来,你们王家是大户人家,就收了吧。” 妇人小心地说:“不是我们不收,而是我们要收没有长成的紫葵草,再说我们现在也不收了。” 汉子立刻反驳说:“废话!谁不知道没长成的紫葵草有毒,你们王家是店大欺客。拿不是当理,是人吗?” 妇人还要说什么,可是那男的却瞪了她一眼。 王琨听到这些,脸一股释然,心想:这一次,总算没有没有白来。一股阴冷之色在眉间泛滥开来。早就想对王家动手了,看来现在可以决断了。他一直不同意自己的内弟温新同王家交好。温家的独生女儿温可儿,聪慧无比,恭于谋划。王琨十分喜爱这个外甥女。自己的许多事情也是在温可儿的谋划下,做成的。事情无论大小,自己总喜欢听温可儿说说。对于这个案子,温可儿也建议立刻结案。尤其是温可儿听说,王家有意让一个庶出的废材向温家求婚,更加鼓动舅舅立刻结案。 王熙来早已看明白王家大劫在即。他看着那几个人,心中奇怪:那对夫妇肯定不是王家的下人,再说王家进货也从来没有下人总事的,都有店里面管事说的算。那汉子虽然也看不出什么漏洞,可是到了王家的门口还敢这样嚣张,不是有所依仗就是演给什么人看了。难道是什么人在陷害王家?口音倒都是本地人,听不出什么异常来?王熙来官气查看一下,感到他们三人身上似乎有一种外族人的气息。 王熙来眼睛锐利,忽然看到汉子的裤脚隐隐露出一道黑色边裙。立刻想到了梁都轰动朝野的“黑龙帮事件”。当年国主从后周手中募得天下,有很多人反对。因为后周王姓全都屠尽,只有一名公主流亡在外,据说她掌握了王朝的最大秘密,可是她却神秘失踪了。有人流传她去了海外,也有人说她去了外族,在那里建立了庞大的势力,准备为父兄家国复仇,卷土从来。外族高人通过易容之术使她改头换面,重现中原。皇帝在建国初期的几次生死经历都与她所建立的黑龙帮有着莫大关系。王熙来虽然忙于政务,但闲来也有读写史书的习惯,这段历史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只是不知道朝庭对他们了解多少?王熙来决定要试探一下,看看能否使王家避开祸端。 第三章 神秘王家 第三章神秘王家 王熙来面容变得憨态可掬,有意似无地低声嘟囔,但是保证王琨和李伟都可以清楚地听到,道:“黑色的裤腿,这三个人,真有意思,都有一样的黑色裤腿,真是好玩啊!”李伟听了只是觉得奇异,但王琨听来却不由得一震,那种感觉不亚于一道闷雷加强闪划过心际。整个宫里知道这件事情不超过一打。 王琨本来下一刻就要挥手彻查王家大院,但瞬间就改变了主意:要下拿下的不再是王家,而是这三个人。拿下王家不过是做了一件小事而且还是分内的,谈不上功过的;而这三个人如果真的腿上都有黑箍的话,那可是一件可以通天的天大功劳。 王琨是一个有想法的官员,一直不想局限在自己的职务上。否则也不会那么热衷于温可儿的谋略。很多时候,他都想把自己的工作做得更完美一些,无非就是为了使上面更加满意自己。没有人比更了解只有深入险境,安然退出,从而才能获取更多加分、认可。他曾经冒着生命的危险,毅然进入死囚大牢,与囚犯零距离接触,从而探得机密;有一年,天降暴雪,已过不惑之年的王琨,行进千里追击逃犯;业精于勤,王琨是业内有名的办案能手,曾经在一年内有“参与百案”经历,正是这一次次的功劳,他进了大内,成了一名很有实权的副统领。可是,副统领这一职位之上,再进一步却太难了。不立大功,焉能进爵? 王琨低声对李伟郑重嘱咐几句之后,大街上各色人似乎就立刻少了许多。李伟和刘政化也各自消失了。王熙来知道他们一定是顺着那三个外族的线索去黑龙帮了。其实王熙来并没有看到那对夫妇的黑裤腿。看来这次赌对了。如果这三个人是黑龙帮的,那么王琨再傻也能推测出来,王家和黑龙帮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黑龙帮嫁祸王家,无非是为了逃避朝廷的耳目。王家的危机是逃过去了,可是自己的危机怎么解决呢? 阳光明媚,树萃草荣。王熙来离了人群,转到城外的一处池塘边,远处是小山,几棵绿树婀娜地在那里,仿佛是女侍。河岸上,长满紫色的小花,成片,成片的,像厚大的地毯一样,让人忍不住要上去坐一下。或许现在正是苦水季节的缘故,裸露的池塘底也是成片的紫色小花,中间偶尔带些斑驳的水草,更显得媚雅。 王熙来席地而坐,仰望苍穹,别有一番风味。几片石板,搭成的断桥,临河之上更是迷人远处几个人影,也定然是惜景的人儿。 你在看风景,你或许不知道自己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那个几个人影里,却有一双美丽而仇视的眼睛看着王熙来。旁边站着的人,也许隔得太远了,王熙来竟然没有看清竟然是王琨。温可儿低语道:“舅舅,你看,他那个混蛋的样子,还坐在地上,不但自己傻,更折煞了这里的美景。”王琨道:“王家虽然没事了,可是有事没事还是咱们说的算。不必在意那个废材!”王琨的心里忽然觉得有点别扭起来,“废材”听刘李说,那一落子很是奇异,再有他怎么就看到黑边了呢?幸亏这想法,只是一个闪念。肯定是误打误撞,树林放屁“凑巧”而已。 王熙来自然不知道那边还有关注自己的人,在那片野花上,呼吸够郊外新鲜的空气,带着无限的倦怠与懒散回家了。 可现在的王家却是一片大乱。因为王家的一辆货车被人劫持了。 王家由于近来多事,很多生意都有紧缩。但这次运输的货物却是非同小可,是从王家海外基地运来的一批玉器、珠宝,一则周转资金,二来用来上下疏通。其价值之大,难以预估。让王睿成着急的是,除了珠宝本身,同来的还有一位家族的德高望重的叔祖。叔祖亲自前来说是有重要事情宣布,可是谁想竟然会遇到打劫的事情。 王睿成调动多方的关系进行打探,竟然均未予回应。押运的伙计、镖师,除了那个回来报信的,也毫无下落。王家的二弟王睿全是半个江湖人士,几乎梁都的**、山头都问遍,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了。 王熙来一进门,就看见王家上下紧张的气氛。下人人满脸小心,生怕惹急了主人生气;王家的几个主事人和子侄辈的精英们都齐聚在大厅里面。 王熙来又把那副憨厚无知的表情聚集在脸上,无所事事地转进屋里。溜到年轻一辈的堆儿里,准备找个地方,看看究竟为何如此。可是,二叔家的王春绿平时最是欺负王熙来,看见王熙来若是不熊熊他,从心里往外地不舒服。 王春绿故意高声道:“熙来,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 王熙来早已不是以往的王熙来了,也故意道:“蠢驴哥,我怎么不能来啊?” 王春绿没听出来,可是周围的人都听出来,板不住要笑。王春绿继续说道:“熙来,你也不小了,成天乱跑,这是你对待家族的方式吗?” 王熙来一脸真诚,道:“蠢驴哥,我没乱跑,再跑也没有你猛,我都一步一步走的,不像你总会转圈圈” 王春绿,故作生气的样子道:“我们为人子的不为父母分忧,不为家族出力怎么对的起家族对我们的培养,现在不务正业,到时候又如何信服于天下?”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好有理想气质。 王熙来傻乎乎地认真道:“蠢驴哥,天下是我管得了吗?” 王春绿道:“看你也管不了,管好自己得了,真让我们心寒哪!整天在外面奔丧似地乱跑,难道看不出来我们家族上下都忧心忡忡的样子吗?” 王熙来愣愣地道:“奔丧,蠢-驴-哥,是不是你妈去世了?”这次“蠢驴”一字一板地叫出,王春绿,再听不出可真是大蠢驴了,他气得脸都绿了,怒道:“混蛋,你妈才死了呢!” 二伯王睿全,在那边也早气得不行,只是碍于身份一直没有说话,厉声道:“放肆!” 王睿成几乎在同时也怒斥了一声:“放肆!”也不知道是在说王熙来,还是在说王春绿,或者是两个人都在骂,什么时候了还在斗嘴。王春绿,这个侄子,不平时就不大喜欢他,哼!王熙来虽然是庶出,可是他妈也我媳妇啊,王熙来傻,你也傻啊! 王熙来见父亲还算维护自己的语气、情形,似乎对这个捡来的亲爹,有了点亲情感,虽然很淡,但还是萦绕在心头生成些丝丝暖意。 二叔一支在王家本是最嚣张的。王睿全一直想当家主,更因为近些年来在江湖上有些名声,更觉得自己是家族的顶梁和中流砥柱,王家在自己的带领之下一定比王睿成更加出色,王睿成做事吞吞吐吐,守城有余,魄力不足。王家的采购、物流之类的职责一直归王睿全执掌。权、利之下必有野心,尤其是在王睿全操纵之下,利用高进货、高租金货运,获取了不少的提层、租金息差、佣金,攫取越多,越认为家主一支更是有利可图,觊觎之意越加浓厚。甚至是与江湖势力合作,做了几次黑吃黑,监守自盗的生意之后,更觉得权是好东西,钱在权之下更好赚钱的道理。王家的生意这几年向香料与玉器上的倾斜战略,更加助长了王睿全贪婪的烈焰。 王睿成知道二弟这一支手脚有些不干净,但这一次决不会是他们做的。因为牵涉到了整个家族中最神秘的叔祖。 叔祖王榜来,一世英名显赫,不居功,不傲慢,平常看来就像普通人一样,并且文质彬彬的,一点也不像一个武者,但是他却是王家几代人中唯一的一名神秘异能者。王榜来,二十多岁的时候,就离开家乡,去追求寻仙之路去了。每隔十年左右,才回来一次。那一年,王家的生意遇到了最严重的危机。 时值战乱,本来各项生意都是低迷萧条的时候,但是当时的皇帝规定向每个商人超额补偿50文钱修养生息交易费(凡是涉及民生、民息的日常生活用品交易均在补偿之列),于是王家转而在粮食、日杂、生活备品方面几乎投入家族所有。但是负责分发的官员李钰望却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不但身居高位,而且背后有黑暗的帮派势力支撑,虽说为官,但江湖势力更胜,人称“活阎王”,一身武功深不可测。李钰望不但卡着钱财不放,而且恶意破坏王家的各项正常生意。 后来王家不得不转向药材生意,但是药材生意又恰恰是李钰望自己背后最大的产业,两家的矛盾更加激化了。李钰望作为政府官员,又是恶势力的代表,各方运作之下王家更是疲于应付。 王家上下人心惶惶,家族破败危在旦夕。 从海外归来的王榜来听说此事,莞尔一笑,什么也没说,就问有没有趁手的家伙,正好看到一名下人手里有一把修理用的钉锤,就说,就它了。拿起钉锤转身出去了。当天晚上,李府就传来噩耗,李钰望在书房内被一只会动的钉锤击杀而死。据说,当时李钰望没有任何反抗,立即毙命。 此事经王家下人口中辗转传出,王榜来的仙名更胜。据说,皇家也深恶李钰望的恶行,对此事不了了之。甚至,还私下里派人问候王榜来能否屈就去宫里任职。 王家上下乱作一团之时,温新此时此刻也闹心得很。宫女投毒一案虽然了了,但是自己还是难脱干系。祖上一向郑重要求后辈要与王家修好,自己也竭尽所能去帮助王家,可是谁想王家却蹬鼻子上脸,居然要让一个傻儿子娶了温可儿。 女儿一直与自己闹别扭,五次三番地让自己去王家退亲。无奈只好来到王家。 王睿成听说温新来访,心中也是苦的不行。自己避之不及,温家人还来,可是碍于情面也不好拒之门外。 温新随意地对王睿成拱了拱手。王睿成却要故意恶心温新似地,向王熙来招手道:“熙来快,过来问好。”王熙来立刻又装出傻乎乎地呆头模样:“温……温……”。王睿成提示道:“伯父!”王熙来才道:“温伯父好!” 温新看着王熙来这般模样,心里更是没有好气。不搭理王熙来。却对王睿成道:“王兄,这是什么意思?”撑起的大拇指歪了歪向王熙来。王睿成道:“温兄,我这儿子很真诚的,很实在的。”温新更加生气地道:“真诚、实在!确实很好啊!”王熙来在傍边故意搭茬道:“谢谢,伯父夸奖!”连王睿成都感到无语了。这货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囔鼓他怎么活了怎么久了。 温新脸色越发变得铁青,凝视着王熙来,许久之后才说道:“不必。”转向王睿成道:“王兄,孩儿的婚事可能有变!”温家退婚,王家是早有估计的,退不退婚其实无所谓,但一旦退婚了,那么远离温家的目的就算达到了,至少在外人看来,温王两家是没有站到一起的可能了。被退婚,王家的声誉或许也有些影响,但影响到也是王熙来的名誉,可是,谁会关心一个庶出的头脑还有点呆的公子的名声呢? 王睿成故作惊讶地说道:“温兄,这是什么意思?”心里却有些喜乐。 温新无奈地说道:“王兄,小女近来患了痼疾,我的意思,我们两家的婚事取消了可好?” 王睿成也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可儿得了重病,我们也很难过,虽然这婚事是祖辈的意思,可是孩子的身体也关键的。还是他们缘分浅薄啊!” 温新,听了这话,心里不禁一紧,仿佛想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接着道:“是啊!可伶了孩子们,尤其是我们的自小就脸皮薄,若是传出有病不能婚嫁的话,那可怎么办才好?我看,我王兄,这退婚之事,能否由你们王家提出来?” 王熙来听到这些,心中觉得可笑,什么情况,这两个人温声细语之间,怎么自己的婚事,说黄就黄了。什么温可儿,他倒是不放在心上。上一世上,自己也温柔乡中走出来的,什么样的美女、俊妇没有见过。可是,就这样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被两个老鬼一样的长辈给出卖了自己却不甘心的。说什么也要恶心二人一下。想罢,王熙来痴迷痴迷地傻笑道:“没事,温伯父,我不嫌弃你家可儿有没有病,我会照顾她一辈子的。”温可儿,是温家有名的美女,其实倘若没有这场事,王家的各位公子,哪个不想抱得美女归呢?听了,王熙来这番话,恨不得都过来,踹他几脚。 王熙来不怕事大,不恶心他们到底,决不罢休,接着说道:“我以前养了一条小狗,也得病了,我就照顾它,一直等它病好了,养大了,我才把它吃了。呵呵,那狗肉一炖可香了。” 温新大怒,什么意思,连我女儿也要炖吃吗?这真是比二货还二的三炮。毕竟,在王家,自己不好发泄,瞪了王熙来一眼,不再言语。 王睿成的本意就是要交恶温家,看了目的达到了。但还要照顾温新的情面,于是,不冷不热地对王熙来道:“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退婚,是为你好,不要多说别的!” 忽然,一下人报告说,梁泽钜来访。王睿成、温新心中俱是惊异,梁泽钜可是一个通天的大人物,他来访会有什么事呢? 第四章 危机来临 梁泽钜,王熙来心中不觉也是一动。这可是后来官至吏部尚书的大人物,其家族显赫也非王家可比。其父虽是商人,但多与朝廷大员交往,挚交好友充斥于朝廷上下。梁家几乎掌控着全国四分之一的商业。王家与梁家是从属与合作的关系。 梁泽钜作为梁家的接班人,到访王家,几乎是让人费解的事情。 王睿成、温新,包括小辈们都接出了厅门。梁泽钜三十多岁,长得精明干练,一双眼睛里淡淡地平静与清明,为人随和的背后也有令人局促不安的威严。 王睿成、温新比梁泽钜要大上许多,但是仍不敢以长辈自居。两人明白梁家其实发言权最大的就是眼前之人,谁敢托大。众人恭敬地把梁泽钜等人请进屋中,居上座。梁泽钜推让一番,最终只得坐下。 几番没有营养的场面话,谈话过后。梁泽钜忽地话题一转,说道:“王伯父,家父这次让我来,有个不成之请:梁家最近资金周转发生一些问题,我们要收回合作资金。还请王伯父见谅,梁家也是迫不得已。” 王睿成一听就傻了。梁家分明是拆台了。自己的三分之一以上的生意都与梁家有牵连,梁家这么一撤资,王家几乎没有能力面对巨大的资金亏空。 温新心里也是一惊。资金周转有问题,开什么玩笑,梁家要资金周转有问题,那么举国上下还不去喝西北风啊?看来自己退婚,是退对了,看来王家是遇到什么大事了,否则以梁家的行事风格,也不会做出釜底抽薪的事情来。 王睿成,毕竟是家主,还能撑起门面来。但是,底下的人立刻就乱了。声讨之声,不决于耳。什么“见利忘义”,什么“黑心”,什么“不讲信用”,什么“不要脸”……梁泽钜坐在那里,岿然不动,一脸坦然,仿佛在说,看看吧,你们王家人就这样,我还能和你们合作个屁。 王睿成也没有法。梁家一味地要撤资,自己论钱没有人家多,论势力没有人家官大,主动权在人家手上。王睿成低声下气地对梁泽钜,道:“可否,还有通融的意思。不行,我们可以让利一些。” 梁泽钜把手一挥道:“王伯父,这件事没有余地的,也是我们家族的意思,毫无条件,我们必须撤出,我们也是有说不出的苦衷的,还请王伯父见谅。” 说罢,梁泽钜向众人拱了拱手,就要向外走。 王熙来觉得这是机会,上前一步,眼中一片清明,朗声道:“梁兄,请留步!”谁也没有想到,王熙来会站出来。大厅里立刻寂静无声。 梁泽钜迟疑了一下,当下的寂静,不知何人有这样的能量。 王熙来继续道:“梁家退出合作真是英明之举,现在王家势薄,墙倒众人推,梁家这一步落井下石十分精彩。” 忽而,转身对一个下人道:“可有趁手的东西,去上老管家那里取一把锤子来!”众人费解,要锤子干什么,难道你还敢当众威胁梁公子不成。梁泽钜也是纳闷,其实梁家撤资也是有原因的:现在撤资有悖道义,但倘若不撤资,梁家也许要面对更大的困境。 不一会儿,一个老得不能在老的下人,颤颤巍巍地上来了,手里还拿了一把钉锤,边走边说道:“上仙在哪里,上仙在哪里,老朽带锤子来了。”这人就是当年给叔祖递钉锤的那个下人。叔祖走后,此人也被当时的家主赏赐,做了名义上的管家。此生最是以此为荣,今天听说有人又要钉锤,以为上仙叔祖又到了,才慌忙跑来。 王熙来指着梁泽钜道:“老人家,上仙没到,这里却有下仙一名,他姓梁,他要把王家弄得破败不堪,从王家撤资!”管家虽老却最是衷心,听到此人这般情景,就道:“你……你……我……我……”看到了手中的锤子,心想王家带自己不薄,尤其是因为上仙的缘故,自己这些年来也备受尊重,千万不能陨没了上仙锤子的英名。老人道:“若你们不收回成命,再做有损害王家的事情的,我就自残于此。”说着,就拿起锤子向自己的手骨击去。周围站的都年轻人,听此立刻上前制止,但老人过于激愤,还是让锤尖擦在手指上了,顿时,流出血来。 梁泽钜,见此情景,再想到关于王家叔祖的往事,也不禁心惊了一下,暗自责怪父亲此次决定的偏差。王家虽然不足挂在心上,可是王家叔祖的身份却令人顾忌的。看来,梁家的这个撤资的决定,还是欠有考虑的。 梁泽钜于是自下台阶道:“老人家何必如此呢?王伯父,我们梁家真是自己周转不开,如果王家决议反对我们撤资,也不是不可考虑啊?这样,我回去再和家父商议商议,再给您答复。”王睿成,连声道谢。 梁泽钜刚走出大厅门口。忽见王熙来不知何时把锤子握在自己手里了,另一手里握了一个大大的核桃,边锤边道:“看看你的头硬,还是锤头硬!没个顺手的东西,连吃个核桃都这么费劲。看你硬,还是不硬……”梁泽钜头皮一阵发紧,大有深意地看了王熙来一眼,迅速离去了。 王熙来看着梁泽钜远去的背影,知道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留有一丝印象了,不由得窃喜。这可是将来官至尚书的大人物,在他心中留有印象可是天大的好事。忽然感到家族中有几个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了疑惑,于是,这货就拿着砸好核桃挨个问人家吃不吃。别人不搭理他,他就自己吃了起来。边吃还一个劲儿地吧嗒着嘴说,好吃,好吃,真好吃!傻相十足,二劲无比。整个一个呆头吃货。 温新也告辞而去。 王睿全见外人都走了,王家祸事不断,大发感慨道:“你们大家看看,我都不好意思讲,这么大的一个家族,但是兴亡却要决定在别人的手里。大家不觉得是决策上有问题吗?打劫的竟然也打到了我们头上,可笑的,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家族之不幸!家族之悲哀啊!” 大家谁也不言语。谁还看不出老二对老大一支的不满。 王熙来装傻充愣地道:“二叔说的真好!梁公子不走多好,让他听听才好呢?” 王睿全心里一堵,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半天也不在说话。心说,这傻子嘴太臭,还是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 出去打探的下人,回来都没有消息。 快到晌午的时候,忽然一个下人脸色慌张地跑了进了,报告说,水路运输的货船也出了事故。因为水路很慢,一些贵重的物品多是陆上运输,水运的都是大件的、数量多的,即使这样,王家也不爱走水运。所以,水运的货物一般半年多才集中运输一次。这次出事的是两艘上百吨的货船,本来在汴仑河上,正常行驶。忽然失控,由于水势过猛,导致绳索断开,失控的货船向下游漂移。最终撞击在一座跨河大桥的桥墩上,一声巨响之后,才停了下来,货船上冒起白烟,货物大多翻沉水底,这还其次,关键是撞坏了大桥,不但桥墩受损,桥栏,桥面都有了裂痕。水政的人正在查是谁家的货船,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上门来索要赔偿。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任是王睿成再好的心境,也不由得焦头烂额了。吩咐手下,查看王家还有什么生意在外面立刻息业或召回,各方都要小心从事,王家可经不起更大的风浪了。 王熙来感到有一只巨大的黑手正在慢慢靠近王家,究竟是什么人呢?危险来临之际,自保才是首要的。否则,自己再一次又白活了一次,也又白死了一次,谁知道下次还有这样的机会?为啥要死呢?自己一定活得很好。 傍晚十分,外面忽然一阵骚乱。一个下人被几个人搀扶着走了进来。那人叫王勋,颚下全是血迹,原来被人割喉了。王勋有些身手,看来是强挣扎着逃回的。当王睿成询问他“怎么回事”时,他低低地发出“叔祖”“逃命”的声音。然后,就倒地昏迷不醒了,脸上尽是无限的惊恐之色。 王家一片哗然,真的不知所措了。 王熙来心中暗想:叔祖,逃命,叔祖什么身份,什么危险能危及到叔祖的安全,看来一定同叔祖同样的人物;大家都在逃避与王家的联系,看来大人物都看到了王家的危险,只是可怜王家人的层次太低,看不到自身的危险而已。 入夜时分,梁都全都笼罩在黑暗之下。危机重重的王家又传来坏消息:王家的两所玉器店和珠宝店被蒙面人持刀闯入,洗劫一空。 黑夜中,让王家人感到那双黑暗巨手,正在慢慢紧缩。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尚且不安全,逃命?又能逃向哪里呢? 树倒猢狲散。王家的各宅里,都在忙碌着,慌乱着,只要王家家主的一声令下,就逃向四面八方。王熙来、齐氏、下人小梅相视而坐,平静而忧伤。齐氏哀叹一声后,低声道:“我无父无母,逃亡,也无去处,你们一起走吧?”小梅看来一眼王熙来,说道:“夫人,我老家在乡下,不如我们都去那里吧?生活也许贫穷些,但是活命还是没有问题的。”王熙来,眼中一片清明,再无半点痴样,心想:或许去小梅的家乡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时,王家的下人忽然来报:各宅中出一名男子,速到中厅有要事。 王熙来赶到中厅时,里面漆丫丫地站满了人。几乎王家所有的男子都到了,每个人的表情凝重,家族之去留之际,竟然泛起难见亲情。家主王睿成站着前面,指着八仙桌上的族谱,声音低沉而威严地道:“所有人!跪下!” 说吧,又抚摸着桌上的一个木匣,缓缓道:“大家看看这族谱,也许总会有奇怪,为什么我们王家,就到了叔祖这一代,上面就没有名字了。这件事除了历代的家主,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今天,或许是我们王家的尽头了,但是你们每一个人都要知道我们王家是没有尽头的,因为我们王家的先祖是一位仙人,而且仙人中的大能者。” 说着,看了看王睿全,又道:“二弟,你总说我经商没有智慧吗?我们的祖训就是让大家平安地传承下去。而不是要与世俗争什么荣华富贵。此次叔祖前来,就是要选一名王家子弟,进入仙道。可惜,叔祖应该是路遇不测了。” 王睿成接着打开,木匣,从中取出一个绸布包,说道:“这里有一副画,当年叔祖就是观临此画,步入仙境的。”说吧,在众人面前展开那副图画。 王熙来虽然隔得很远,但还是看得清晰:只见那幅画的上方峰峦一脚,古松疏影点缀,左下方峰峦锦绣,山间一处升仙台,旁边是一座碑亭,碑上隐隐约约有几行小字,隔得远看不清了。 王睿成把画挂在八仙桌旁的墙壁上:“每个人走上前来,观看此画,时间不必过长,当年叔祖也不过是扫了一眼而已,全在缘分。大家依次上前,大家看过之后就自行散去吧!” 王熙来从大厅中出来的时候,天已见亮了。王家偌大的家族很快就分崩离析了,各支族人各投亲友,或求仙路去了。 王熙来的头脑中还时刻闪现观画的情形:那几行小字,其实到了近前,也还是看不清的。只好运用微薄的官气在上面一扫,一行小字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麓山仙人洞” 王熙来心中窃喜,自己的何去何从也有了眉目。安排好齐氏与小梅,去小梅的老家,自己一个出了梁都,直奔麓山方向而去了。 第五章 乐清镇上 这一日,王熙来已经远离梁都,来到了海边的囤沙镇码头。准备从这里出海,前往麓山。因为是边境的缘故,凡是出海的船只都需要接受海事处的检查。 王熙来早就想好了,自己出海的原因:将到南麓群岛那里考察一下鱼情,家里准备在那里捕鱼。 海事处的人检查得很仔细,不但挨个盘问,还做好记录。检查大约有半个时辰,才批准货船出海。预订行程20多天,就可到达麓山。 王熙来对自己很有信心,登临麓山,拜入仙门,这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一次挑战。也忽而觉得此生的意义重大,人非须永生,但既然上天再给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把握好。 船靠岸的地方是一个叫做乐清的小镇。这里是麓山的必经之地,原来是一个山村,其西北为麓山山脉,西南为白石山脉,以及中部最大的白龙山脉。峰峦奇特、幽远深邃、风光秀美,仙云弥漫,是一个奇绝荟萃之地。当然也不乏关于仙人的传说。 然而乐清镇的居民此时似乎却并不快乐,满脸愁色。王熙来找了一家临街的小客栈,打算修整几日之后,再进山寻仙。找来伙计,一问才知道乐清最近连连出了许多怪事。先是村民家中有大量的家畜死亡,接着不少村民出现腹疼不适,更有甚者是上吐下泻、肠道溃烂。村民大惊,疑有瘟疫发生,于是请来道士法师做了几场法式,但是病端还是不除,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尤其是,有一两家有些原本体弱的人暴死之后。村民人心慌乱,都准备迁徙异地。 王熙来本来无心多管闲事,但是还要打听关于仙人的事,心想:这般大规模的疾病排除鬼怪灵异的事情,一般来说肯定是水源出了问题。就随口说道:“你们这里平时饮用的都是哪里的水?”伙计,家里也有一个妹妹得了怪病。见这位年轻人出语不凡,要能解决本村的怪病定是贵人相助,不敢怠慢,立刻越加恭敬几分道:“公子,我们乐清镇是有一条叫做清江的河水,平时我们饮用的水都流进清江的山泉,牲畜有时就用清江水,都好几代人用这水了,也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啊?再说,我们村里的人都很爱干净,更是大都选取附近谢屏山上的水来饮用的。” 王熙来道:“明天你能带我到谢屏山上看看吗?”伙计点头道可以。王熙来又随口问了附近是有仙人存在,伙计怪笑着看王熙来,说自己从小就一直在这个地方,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仙人,大山里野兽毒虫却还是很多的,仙人开玩笑吧!王熙来并不灰心,仙凡相隔,岂是见一个人就能问得出的?待解决了此事,问问村里的老人,或许可以探得些蛛丝马迹,也未可知。 一夜无事。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草科里还都带着露水的时候,王熙来就和小伙计上山了。 谢屏山不甚高大,只是麓山山脉中一个较低的山峰,可是山上有一个天然的水库,隐藏于山间。天地清澈,水源洁净,就成山下人的水库。王熙来沿着水库的边缘走了一圈,已临近晌午,却也没有发现什么。 忽然,眼前亮光一闪,分明是被山上的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山上有人。 王熙来快步向山顶山走去,小伙计也紧跟在后面。山不高,也不陡峭。没一会儿,山顶就到了。山上果然有三四个人,都是年纪轻轻的,而且服饰都是一色青布短衣,在一个炉鼎状的东西前忙碌着,似在炼药,也似在冶炼。 王熙来问小伙计认识他们吗?小伙计说,虽然不熟识,但应该是附近哪所道观的修士,附近有很多道观,这样的人太多了,小伙计不以为意。但王熙来只是看了一眼就心中不但惊喜而且感到无限诧异。因为王熙来在他们的头顶上看到了与自己的官气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气息,而且自己的气息似乎与他们的气息无比的熟悉,无比地依恋。这在前世是从未有过的情景。 几个人对于王熙来的到来也丝毫不以为意,依然有说有笑的。 王熙来走上前去,很客气地拱手道:“几位小哥好!” 几个人见王熙来气质不凡,而还很有礼貌,就也不客套地攀谈起来。王熙来是什么样的人,几句话之间,彼此之间就热络起来。原来他们说自己果真是附近的道士,可是说这些时候却彼此相视一笑,那一丝不易微查的古怪笑意,还是落入了王熙来的眼中。 其中话语最多的是一个叫做周竟的小道士,看起来年纪比王熙来还要小上许多;管事的叫朱诸,年纪要大些,也不过二十出头,为人老成,周竟管他叫“猪猪”也不生气;另外两个却显得冷眦,一个叫安克文,一个叫李季。 王熙来忽而郑重地说道:“你们可知道山下近来出现了许多怪事?” 周竟道:“不知道啊!快说说看!” 王熙来指着小伙计说道:“这位山下客栈的小伙计,你让说说?”小伙计一五一十地说了村子里的情况。 王熙来向朱诸郑重地问道:“朱大哥,这些现象会不会和你正在弄的这个东西有关系啊?”说着指了指,那个热气缭绕的炉鼎。 周竟嘴快:“怎么可能呢?我们做的东西人吃了都没有事,怎么可能害人呢?这座山里有一种矿石是炼药中的一味材料,我们用这个东西除去它们的杂质而已。” 王熙来再一闻炉鼎中传出来的气味,立刻就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在用强酸去除矿石中的硝酸盐、铅、锌、镉等杂质,是它流出的废水造成了下方水库的污染。 王熙来接着问道:“矿石是没有问题,可是里面的废水,你们怎么处理了?” 听到王熙来这一问。安可文、李季脸色忽然一变,恼怒地瞪了王熙来一眼。朱诸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生气:“安师弟,李师弟怎么回事儿,师傅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把废水深埋吗?” 安可文、李季低了头不敢说话。朱诸表面温和,但是实际还是颇有威严的。 朱诸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不对啊!这座山和湖水,不是让你们俩去从乐清镇的村民手中买下了吗?你俩莫非……?” 安可文、李季脸都吓白了。口中唯唯道:“朱师哥……”满脸祈求之色。 朱诸思索片刻心有不忍,于是厉声道:“你俩个和小伙计速速下山,医治和安抚好每个得病的村民,如果有一个不好的,就等着师傅发落吧。” 安可文、李季答应一声,转身下山去了。可是,看向王熙来的眼神,俱是一片阴寒。王熙来也感受到了安可文与李季的敌意,可是心里却不惧怕他们。自己一路走来,什么样的小人、敌对、生死仇家没有见过。 微风席面而过,心底更感一片清凉。 王熙来真诚无比地道:“朱大哥,我一心向道,能够拜入你们的师门吗?” 周竟脸上一阵欣喜,可是立刻又变得苦笑。 朱诸也是一脸无奈地说:“兄弟,不是我不帮你,这是太难了。” 周竟补充道:“比登天还难。” 或许是王熙来脸上毫无失望之色,还是信心满满的样子,感触到了什么,朱诸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王兄弟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若是真百姓出了人命,我们几个免不了都是逐出师门的命运。回去之后,我替你问问师傅?” 王熙来一阵欣喜,高兴道:“那就谢谢朱大哥了!” 朱诸却道:“一切都看缘分。你也不要期望过大,说实话,我连千分之一的把握都没有。一个月之后,我若还能回来找你,那你就有希望;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再去别的地方试试吧?” 王熙来告别二人之后,回到了山下客栈,足足休整了二十多天。越来越临近一个月的期限了,王熙来本来十分殷切的心情,也磨得淡了。看来无论哪个世界,最终可以依靠的还是自己。要不是约定好在客栈等待消息,王熙来早就独自进山了。 但王熙来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整个乐清镇,最近频繁出现许多年轻人的身影,而且尤为奇怪的是他们的头顶上也都有着与朱诸等人相似的气息,只是浓淡程度各异罢了。 他们似乎不光是来游山玩水的,而是在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似乎彼此之间都有那么一丝淡淡的敌意,谁也不搭理谁,也拒绝别人善意接近。 既然别人在等,自己也等等吧。 他们一定不是普通人,或许是仙人?王熙来为自己的推测感到欣喜,于是尝试去接触他们可是都不成功,不是被冷眼,就是被人斥责几句。任你再是会没话找话,人家敌视你,谁会管你说什么。王熙来故意学学他们的样子,心中却不觉好笑。 接下来王熙来就觉不出好笑来。因为自己对他们关注,每日每人的行踪也甚是留意。忽然,这几日,王熙来发现那个气息最浓厚的,也是脾气最暴躁的家伙,能有好几天没有出房间中出来了。王熙来就叫小伙计去看看。 不久,就传出小伙计惊恐的尖叫声:“杀人了!杀人了!”大家闻声而至。却见那人窝缩在地上,胸口有一把尖刀,满屋一片凌乱,随身包裹也翻开除了衣物什么东西也没有了。人死报官,一查倒是王熙来的嫌疑最大,因为是他让小伙计去看的。亏得店主、伙计、村民一干人等以命相包,才脱了干系。 王熙来向众人道谢之后,越发感慨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的绝世真理。 乐清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再看不出此地要发生大事,那定是猪脑了。王熙来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因而也更加关注,每天增加的新人。 这一日。在乐清镇的大道上出现了一点红云,后面跟着黑压压的一群人,最前面的是一红衣女子,好一个绝美的女子!清丽,慧黠,灵动,美得毫无瑕疵,又带着几分调皮、淘气。后面跟着壮汉则挑着担子,其中有几个担子里竟然明晃晃的地装着金银珠宝,其余的各类女子衣物、饰品等,居然有几个担子里还是吃食和酒类。这真是一个典型的土豪和富二代形象。 女子新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与以前来的那些人的谨小慎微显得格格不入。先来的这些人中,显然有许多人知道这女子的来历,或羡慕,或巴结,或示意,这女子却岿然为所动,随意中却有不显清高傲慢。 王熙来对美女几乎免疫,前世一番风雨人生,似乎姿容的美丽并不算作什么了。可是,自己看到这女子的气息比死去的那个人还要浓重许多。一定是大世家出来的人物了。 红衣女子周围很快聚拢了几个人,她隐隐成那几个人中的核心,看来她不但喜欢出头,喜欢高调做事,更喜欢权利意志,指掌天下。 对于权利的理解,王熙来不觉心中泛起一丝苦笑;可是,令人苦笑的还在后面。 因为一个月期限,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不知道是谁,透露出他很快就要离开乐清。村民们都自发地与王熙来告别,很快越聚人越多,不久,就把红衣女那小挫人,拥挤到一边去了,他们甚至也成了告别人的一部分了。 虽然离得很远,但王熙来也能感受到那红衣女子对自己的无由怒气了。 第六章 白鹿接引 潘琳屹是潘家唯一的女儿。潘家在世俗中虽说不是名门大族,但潘家在修仙家族中却也属于顶阶的存在,不但有许多大能者,而且在修仙界渊源甚深,故交好友甚多。潘琳屹,貌美无双,天资聪颖,很有修真天赋。从小就是家族重点培养的目标。本来潘家本身也可以让女儿走的更远,但是11岁那年,本来想进入最大的门派白龙门拜师修行,可是在入门选拔的前8天,忽然因为在一次练功失误中损伤了一条经脉。潘家知道此女已无法进入名门了。只能寄希望于位于麓山山脉中的白鹿门了,因为白鹿门中的功法,较为阴柔,有可能治愈好受损的经脉。潘家虽然不乏修仙者,但是像潘琳屹这样出色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 潘家在其他两个门派中都有可以借用的力量,可是偏偏在麓山白鹿门,言语最轻,于是也只好等待每十年一次门人选拔才有资格入围。 白鹿门选拔门人,历来很严格。除了本身实力,更注重仙缘悟性。据说,这次山门海选,都不是每个世家都都有资格的。白鹿门主张宁缺勿滥,历次选拔,不乏有落空的时候。这次所有备选人中,只有1-2人的名额。 潘琳屹本次高调而来,志在必得。她也暗中观察各位应试者,只有自己是练气期七层的修为,而其余的人大多才三、四层,甚者更多是刚刚进入练气期而已。 但眼前的这个叫王熙来的人,却怎么也看不透。再说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没有任何功力的普通人一样。他凭什么能够入围呢? 王熙来见潘琳屹走了过了,就知道她要生事,转头就要走掉,这可是个人吃人的社会,没有实力就不要引起事端。潘琳屹看不惯王熙来的表现,围在她周围的几个人早就看出来。潘家什么实力,就算潘琳屹的法眼里没有自己,就算搭上潘家这条大船,即便入不了白鹿门也不算什么了。 其中一个叫贾哲志,一个叫崔华强的人立即出来当枪使了。贾家、崔家都是在潘家面前都是小家族,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不站出来那不傻了吗? 贾哲志高声道:“这位公子请留步!” 王熙来小心是小心,但也不是怕事之人,于是坦然地退了回来,冷静地看着这伙人。 贾哲志拱手道:“请问公子来自哪里?” 王熙来道:“梁都王家!” 崔华强怪声怪气地道:“王家,怎么没听说过啊?” 王熙来针锋相对道:“你是?” 崔华强道:“华远崔家!”王熙来呵呵笑道:“没听说过。”王熙来是真没听说过,可崔华强听来却是极其的刺耳,尤其是在偶像美女面前,这分明是挑衅啊?也没有想过刚才自己的怎么对待别人的。 崔华强嘿嘿冷笑道:“那好有机会一定让你好好认识一下。”贾哲志臭气道:“今日正是个好机会,你们不妨就此地认识一下,让我们也看看到底谁是高人。”崔华强心里暗骂贾哲志阴险,但按在了茬口上了,也不能装熊,就一伸手道:“那么就请王兄赐教,一下。”关键时刻掉链子会在美女眼里失分的。王熙来真是不爱多事,但不明白他所谓的比试是什么?也是武者那样死生相搏吗?王熙来对修仙几乎是个白痴,抱着了学习的心态就道“那好!不知怎么比试?” 崔华强冷笑一声,道:“怎么比,你说怎么比……”说着,一道火符凭空而出,射向王熙来,刚一着身就化作一团火球,上下翻滚。王熙来哪里见过这样的东西,亏得还有些身手,就地打滚,一阵手忙脚乱的瞎扑拉,总算把火给弄灭了,但是衣服上出了一个大洞,满脸去黑。潘琳屹及众人看得哈哈大笑。大家共识:还以为他是个人物,原来只是个棒槌。 王熙来此时全没了形象,傻二般呆站在一边。可是,心里却想:真是奇怪啊!那火究竟从哪里来的呢?看来修仙之路还是真有趣味啊。丢了脸面,总比丢了性命要强。 崔华强见王熙来落败,还要乘胜追击,再发几招,那可就真要了王熙来的小命了。潘琳屹立刻制止了。 潘琳屹笑着对王熙来道:“梁都王家不知道与白龙王家是否有些渊源呢?” 王熙来充愣道:“什么白龙王家?我才懒得认识他们?” 众人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就是哈哈大笑。仿佛看穿了王熙来的一切一般,又都恢复了从前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王熙来明白了看来白龙王家应该也是修仙界的大世家了。 潘琳屹算是看清楚王熙来的功力与出身了。可是,对刚才打乱自己的气势还是耿耿于怀,就说道:“王兄就是要走也不用让这些人给你壮势气,是不是想让接引对你令眼相看啊?” 王熙来很不齿玩阴谋的美女,冷冷说道:“大姐,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把他们找来的,他们自发来给我送行?难道让我拒绝他们?这不是有毛病吗?” 潘琳屹反击道:“不是有毛病,是你能忽悠。你不是想让接引注意你吗?我让人给买礼物去了,一会儿我也给一个大大的惊喜。”潘琳屹狡黠地笑着,淘气萝莉的样子让周围的人一阵发呆。 王熙来也在发呆,但想的却不是美女,而是对方两次提到的“接引”,再联系到这些的情形,王熙来心中不由得暗暗击掌,接引,呵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怎样混进他们的队伍里,才是首要的? 忽然,人群一阵骚动,王熙来还以为是接引来了。抬头一看,却两个壮汉抬着一个大大的花圈向这边过来了?本来都是些鲜艳美丽的花,却被有意做成了圆圈的形状,怎么看,怎么像及祭祀时用花圈。 潘琳屹诡异地笑着说道:“王公子一路走好!” 王熙来心想:现在不是与他们交恶的时候,于是,抱了花圈就走,临了,还说了声“谢谢”。倒是弄得潘琳屹等人一时间没有言语。 小伙计看见王熙来抱一个花圈回来,吓得够呛忙问:出什么事了?王熙来道,没事,潘小姐恶搞,给我送了个花圈。 天将黑的时候,小伙计忽然跑来说:两伙人打起来了。原来,乐清镇有两个村子构成:一个叫小池村,一个叫分路村。两个村历来不和,多有摩擦。为了争夺池子出现的一个蛤蜊,双方发生了几十人的火拼。 一个蛤蜊有什么可争的?王熙来觉得奇怪。当他和小伙计赶到械斗的地方时候,才发现自己是来晚了,潘琳屹等人已经在那里了。 几十个村民分成两堆,手里都操着家伙:什么菜刀、砍刀、木棍,有几个身强体壮的村民手中还拿着开山刀,要不是潘琳屹等人阻拦,恐怕双方早就血溅当场了。 地上一个大大蛤蜊,样子普通,但是上面的条纹却是密密麻麻的,粗略估计一下至少有上千条的样子。王熙来明白了,蛤蜊贝壳上的条纹就和树木的年轮一样越多年龄越长,莫非这个蛤蜊有了上千年的年纪。 任是潘琳屹等人怎样劝说,双方都是各执一词。 小池村的认为,蛤蜊是小池里面的,当然就归小池人所有;分路村人说,是自己人在池塘中费劲千辛万苦才从河底摸出来,凭什么要归别人。越说越僵,甚至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往日是非又层之不穷的搬了出来。 由于双方仇怨已深,手又都操着器械,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可能;若是有人趁着夜色和混乱,先发制人,哪怕是一个土块喀撇过去,都可能引起纷乱。王熙来处理过许多类似的事件,知道当机立断的重要性,必须取得事件的主导。一个月来的相处,王熙来还是对此地的村民有些感情的。王熙来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 王熙来朗声道:“众位乡民,我是王熙来!”不知为何,这口吻,这气势,这感觉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令人留恋,那么的久违。 王熙来知道不是自恋的时候,接着说道:“大家住手!不知道大家能否给我一个面子,我有一事相求,看到大家在争要这个蛤蜊,我有过不成之情,家父有个怪病,需要一副寒阴滋润之物作为药引子,为了父亲的病我找了很久也没有合适的,今天见了这个蛤蜊,我眼前一亮,希望大家能够满足我这个愿望!” 王熙来在村民中很有声望,因为水源的问题解救了全村的人,哪个不对他感恩戴德啊?要不也不自发相送。又见他是个孝子,为父亲求药。自然也没有反对的心理。有人带头喊道:“王公子,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我们小池村的答应了!”;那边有人接着喊道:“王公子,这蛤蜊,就是我亲手捉到的,您不要,我们还想送给您的,我们分路村的更答应了。” 双方的气氛立刻就有了缓和,手中的器械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王熙来见到如此,立刻又因势利导道:“感谢大家!当然我也不能白拿,这个毕竟不是普通的东西,我要拿出一些钱作为补偿。”说着,示意潘琳屹拿钱,谁让她是富二代了。潘琳屹随手拿出五百两银子递给王熙来。 王熙来冲她一笑,潘琳屹忽然觉得王熙来也挺顺眼的。 王熙来接着说道:“这里有五百两银子,两位村长呢?”人群中,闪出两个干练精明的中年人。王熙来郑重地说道:“我有个建议,不知道是否可行,我看村子里的路不太好走啊,我建议从分路村到池塘这里,再由池塘经过小池村,一直到官道修一条路,就用这笔钱,做修路的经费!”两位村长都是明白人,早就看出了王熙来的苦心,立即点头应允。 双方的村民,听到有好路能走,自然高兴,早就撇了手中的器械,鼓掌欢呼起来。 王熙来看到事情顺利解决也很欣慰,高兴道:“天也不早了,大家都散去吧,早早休息,明天准备修路。”于是,村民们都陆续地散去了。 王熙来见村民走的差不多了,就笑着对潘琳屹道:“谢谢你的钱啊!这蛤蜊就归你,呵呵!好东西啊,滋养身体大补啊,你没听说过,吃了蛤蜊肉,百味都失灵啊,天下第一鲜啊。” 潘琳屹见王熙来巧妙地解决这场冲突,能力,心机俱是不凡,倒当官的好材料,可是修仙却似乎是太弱了点,于是,让下人把蛤蜊收了起来。 正当大家都归去的时候,忽然,一个异常清朗的声音道:“各位公子请留步,我是本次选拔的接引!”所有人心头都是一次异动,只见一个穿着青布衣衫的中年修士,站在不远的一棵树下,看来他来此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王熙来心中更是激动,没想到就这么见到了接引,还要想法混进他们的队伍里,看来不用了。忽然,脑海了传出了,接引的声音:别瞎说话,也不要问什么,我是朱诸的师兄,你跟着大家走就行了。 王熙来看着接引嘴也没动,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千里传音了。他冲接引微微一笑,接引若有似无地点了一下头。 中年修士接着对大家说道:“本次师门选拔,今日就开始了,大家回去稍作准备,我们立刻进山,天亮之前,没到比试地点的算自动退出,还有本次选拔只有一个名额,希望大家竭尽全力,珍惜这个机会。” 虽然早就知道白鹿门选拔人数不多,入门困难,可是当真听了还是一阵躁动。 大家都急急忙忙地回去收拾东西了。潘琳屹听说只有一个名额,心头也是一紧,想到王熙来刚才的表现,肯定入了接引的法眼,否则为何接引看向王熙来的目光最多,心下更是生气,好你个王熙来真会整事,长得不怎么样,心眼还真多啊! 潘琳屹看到那个又丑又大的蛤蜊,更是生气,拿起那个蛤蜊就扔向王熙来道:“谁要你的蛤蜊,你个丑八怪,居心叵测的家伙!” 王熙来抱着那个蛤蜊,被砸的一愣一愣的。心想:女孩的心思真的不能猜,尤其美女的。不过,现在最为要紧的却是要跟接引的脚步,千万不能掉队啊! 第七章 半路截杀 众人片刻之后,就聚集起来了。 王熙来更是根本没有回去,开什么玩笑,好容易弄来的机会,会因为取个身外之物的东西弄没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王熙来就抱着那个蛤蜊,等着出发,本想把它放回河里,可是又有点舍不得,毕竟是上千年的物种了,光这年龄本身就宝贝。等自己有了着落,就把它养起来,当个宠物也还不错,弄了个网兜,背在背后。怕它渴死,又找了水袋,隔一段时间就给它浇点水。 王熙来的样子,远远看来很可笑,怎么看,怎么像背着个王八。 接引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本次师门选拔,虽然只有我一人前来,但是掌门和众位长老也十分关注,内室弟子虽然只有一名,但说不准谁幸运会被长老们选为记名弟子,或外事弟子也未可知。这里有一块灵盘,上面有一个红点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只要大家咬破中指,歃血认主,灵盘上就会显示你的方位,你们都是白点。但你到达红点的位置,只要身上有灵盘,各位就会被传送到我们师门的试炼山,开始正式的选拔。时间是天亮之前,必须到达。”说罢,随手一散,每个人手中都多了一块温润无比的巴掌大小的盘状石头。 中年修士心中奇怪:师门这次向世俗发出50张邀请函,因此,这次本来只带了50块接引石而已,可是耐不住朱诸师弟的软磨硬泡,于是偷偷地多带出一块来,给一个叫做王熙来的年轻人。没有想到,自己偷带的那个没有用上,还正好,应该是有人缺席了。这个年轻人的确也表现不凡,只是看他有没有仙缘了。又想到白白从朱诸手中得了一块精铁,心里十分高兴。 王熙来看着手中的这灵盘,心中留了个心眼:自己作为修行界的菜鸟,连崔华强的一招都敌不过,还是小心为上,保命为主,反正不点血,也知道红点在哪,何必让别人发现自己呢。 潘琳屹朝着身边的几个人耳语了一阵,向着红点方向疾驰而去了。 王熙来也跟着众人不紧不慢地走着,其实走得慢的这些人快也快不了多少。走了许久,也不见红点有什么变化,看来距那儿应该有一段距离。后面这一小撮人也都渐渐走散,各走各的路去了。 王熙来见周围没有人了,正想也快速奔跑起来,忽然又停了下来,因为他的前方正站在一个人,是崔华强。王熙来,心里骂着,也明白对方找自己肯定不是来聊天来了。 王熙来一脸友善地道:“崔兄,你怎么在这里啊!” 崔华强,阴冷道:“等你啊。” 王熙来,装作不解地道:“等我?” 崔华强,猫捉老鼠似的,又道:“不光是我在等你,有好几个公子都在等你呢?谁要是能在天亮前到不了传送点,就能得到一套不错的功法,这可比拜进白鹿门再学可容易多了。我得谢谢你啊,让我遇到了? 王熙来看向崔华强的背后,忽然,脸上露出了喜色,道:“接引大人,你怎么来了!” 崔华强脸上一惊,急忙转身向后看去,后面却空无一人,哪里有什么接引大人的影子? 王熙来见他上当,钻进无尽的黑暗,没命地跑了起来。王熙来虽然没有实际丛林冒险的经历,但是在国安工作的日子里,类似的培训演练还是太多了。他知道如何借助黑暗,借助树丛、杂草、阴影,掩盖住自己的踪迹。几息之间,王熙来就与崔华强拉开了一段距离,身后传来崔华强愤怒的,却朝着相反方向而去的骂声,他知道自己又逃过了一劫,自己需要根加小心了。 也亏得了这浓浓的夜色,要是在白天,自己是万没有可能逃脱的。接下来,王熙来更加警觉,奔跑中关注身边的每一个异响,像一只敏捷的野猫,快速地在丛林间穿梭行进着。心想:按这个速度,天亮之前,还不能到达传送点,那可真是没有天理了。 王熙来咬牙又跑了一段路,感到无比疲惫,这个身体看来还是比较虚弱的。王熙来站着树下,想要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忽然,发现地下的暗影似乎多了一点,就听到后背传来一阵冷风,一记闷棍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背上,幸亏自己反应还算及时,就势前倾缓了些力量,再加上那个蛤蜊替他挡了一下,可还是震得他后背生疼,心口发闷,也幸亏这人偷袭的是后背,若是脑袋,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了。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的危险,安全工作是第一要位的,在哪个时代都要遵行。 袭击者见王熙来一动不动了,嘟囔道:“又一个,还是这灵石好赚啊,一个石盘一百块灵石,呵呵,又有一百进账了。”说着,就附身摸向王熙来的包裹。王熙来抓住时机,一跃而起,抓起一把沙土扬向那人一脸,那人脸一歪,露出脖颈。王熙来右手一记刀掌,击在耳根下三寸之际。那人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王熙来把握的时间、预算、角度,无一不到位,几近完美。若是让其他修仙者见了一定大吃一惊,一个普通人,把一名练气期三层的专修隐术的修仙者,用普通的招式击倒在地,这是何等的实力啊。 王熙来一把扯下偷袭者腰间的袋子,转身又逃进了夜色。又是一阵更加小心的狂奔,找了一处死角,坐下来休息。看看头顶的星月,现在应该是半夜了,距离红点的距离已经过了大半,看来天亮之前还是有希望到达的。 王熙来拿起那个偷袭者的袋子,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可是奇怪,自己竟然怎么也打不开那个袋子,没绳子系着,也没有扣子什么的。王熙来研究的半天,也找不到头绪。用力扯也不行。 王熙来种种方法都想到了,就没有剪刀,否则咔嚓一下,或许能行。就在他想要放弃,起来继续赶路的时候,忽然,想到了官气。用官气一试,袋子竟然迎气而开了。毫不费力。 袋子里的空间竟然不小,能半立方米。但是东西却少的可怜,只有一堆大小不一的石头,一本破书,一把匕首,居然还有七八块灵盘。看来这家伙居然害了七八个人了。匕首,不错,上面有一层朦胧的灰色光亮,犀利无比,很趁手。王熙来拿了出来,插在绑腿上。又把那个就了他一名的蛤蜊拿出来放进袋子里面。蛤蜊,虽然受一击,居然看不出来有什么大碍,不愧为千年以上的东西。 王熙来拿出一块灵盘继续赶路。这回,方便多了,有了歃血的灵盘,可以看到周围有哪些白点了,而不是自己的,别人的上也不会显示自己的方位。王熙来躲避着白点,朝着红色标记的地方不断靠近着。 红点终于很近了。王熙来也累得不行了。看看灵盘,前面竟然是一堆白点,应该是大家聚集在一起了,怎么不走呢?王熙来,又走了一段,才发现突兀地横立着一座高山。原来,红点应该在山顶上。大家都在山脚下,做最后的休整。 对于王熙来的到来,只有几个人看了他一眼,大多数人都没有搭理他。王熙来找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也坐下来休息。没有看到潘琳屹和其他几个气息浓厚的,他们应该是先一步上山了。 接着陆续又有人赶了上来。都迅速地找个地方休息,看来不光是自己体力不行了。王熙来又看到一个人来了:崔华强。 崔华强这一路上气得不行,本来以为可以轻易追上王熙来,可是一个照面就不见了踪影。一路上,他见到白点就上去,好几次好悬引起生死之斗。后来,他也泄气了,才向红色标记而来,没想到,王熙来却在这里大模大样地坐着。 崔华强怒视着王熙来,狠狠地道:“滚开!”王熙来知道当着众人的面,他不敢下手。自己在哪里修息不一样。于是,去另外的地方,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又一个人上来了,崔华强认识,朝着王熙来坐的地方,努努嘴;那人走到王熙来身边,道:“滚开!” 王熙来,只好站起来,找到一点没人的地方。刚想坐下,隔着三五步远,刚才看了他一眼中的一个人,也附和着道:“滚开!” “你们干什么!”一个练气期五层的黑脸年轻人看不惯了,他亲眼见了王熙来阻止了一场械斗,对王熙来当时的表现很是赞赏。黑脸青年道:“王兄,来我这里坐!” 王熙来对黑脸的好意深表感谢,微微一笑道:“谢谢!算了,我还是先上山了!”说着向那个黑脸青年,点一下头,示意自己明白他的善意。王熙来,本来也不想现在就上山,体力透支得厉害。可是在这里,等他们都休息好了,和自己一起上路,谁知道他们还会使什么坏?还是先上山再说吧。 幸亏山路只是开始那一段很陡峭,以后就平坦起来了,自己坚持到山顶应该没有问题。一路平坦的路程,让王熙来的心绪却不平静起来。自己来到这一世的世界上,终究要有所为的,官途的残酷经历,让自己最终得到了什么呢?莫不如追寻长生之道,来得实际。 快到山顶的时候,忽然,见到灵盘上又出现几个白点。 透过浓浓的夜色,渐渐看见了大概有十多个人。他们分散地在一块平坦的山坞里,似乎在地上找什么东西,又似乎在地上刨着什么,有的似乎还很累得样子,擦擦汗,又高兴地刨着,找着…… 山间风较大,夜风习习。月亮隐在黑云背后,星星微亮。 王熙来头皮一阵发麻。这些人仿佛黑夜中不安分的幽灵一样,让人觉得恐怖。幸亏,王熙来看到了一个熟人:贾哲志。他比别人刨得更认真,更卖力气。王熙来在他旁边站了一会儿,以为会注意自己,可是贾哲志像根本没有看到自己一样,只是专注在地上,仿佛那里面有无数的财宝一样。 王熙来见无人理会自己,满脸疑惑地走上了山顶。看到一处,人工修理过的地方,上面到处闪动的奇异的符文。这里应该就是传送点了。 潘琳屹是第一个经过传送阵到达试炼山的。想想,山顶前的那段经历就不堪回首。山坞里,应该是一个幻阵。自己一进入,就感觉到了一个上古的时代。自己成了那个朝代最伟大的预言师,并且被古神托梦,说此地藏有1000吨灵石,无数的法宝、灵器,甚至有仙宝,仙器存在,还有上古时代失传的通神功法。于是,自己组织人开挖宝藏。 一挖就是一个月。开始找到一些手镯、铁器、小法宝、普通的功夫、两个炉鼎、3片残卷。但传说中千吨灵石还是没有着落。自己却也没有放弃,换了一个地方继续深挖。这次却什么也没有找着。 自己看着被掘得很深的长沟,彻底绝后,又疑惑自己是否选错了地方。 过了很久,猛然惊醒自己在做什么,不过是为了一个梦而开挖的。梦境,莫非是幻觉,是幻阵。自己猛一咬舌尖,心神一阵清明。不是幻阵又是什么。自己的嘴角都流出来血来。咬的太狠了。 自己终于通过传送到达了指定的地点。看到接引,看向自己的目光,自己觉得自己这次被选中的理由更加充分了。 可是,可是就在这时幻阵一闪,一个呆头呆脑,胡乱瞎看的王熙来出现了。 潘琳屹一阵气短。怎么会呢?这家伙看来功力不高啊?怎么那几个人没有阻止了他?看来,幻阵也没有把他怎样? 此人是自己最大的敌人。这个论断让她看向王熙来的目光更加寒冷了。 寒冷得,王熙来似乎都感受到了。 王熙来能够这样迅速地到达,中年修士也感到很奇怪,看来朱诸真是发现了一个人才了。又一想不对,神识一查,立刻明白了,王熙来根本没有歃血灵盘,因此也没有触发幻阵,按说这是取巧了,但也没什么违规的地方,再说还有精铁的面子呢?自然不会点破。 第八章 坠入洞府 王熙来的注意力现在全被这个奇妙的传送阵吸引了。这可是个超时代的东西。如果不是这个东西自己这辈子也难以进入修仙界啊?可以肯定只有两个方向同时开启,才能发挥传说的功能。自己是不是可以从这里再传送回去呢?王熙来可没敢试,万一回不来,或者传送懂啊别的地方,那可就糟了。 传送的能量来自哪里呢?王熙来看到了传送阵边缘八个方向上分别有块晶石。借助符光隐约看清了晶石的摸样,心头不禁一喜,自己的储物袋里的石头,就是这种晶石,看来它们还是很用的。 天际微白的时候,又有几个人陆续从传送阵走了出来。他们出来的神色都很平静,没有一个像王熙来那种找打的、人人想踢两脚的样子。看来,他们都懂得这些常识的。 王熙来莫名地产生了想了解这个世界,恶补自己知识的不足。好一个求知上进的好青年! 随着天空完全亮了。传送阵上的符文也渐渐失去了光亮,以致完全沉寂。 中年修士看着这些青年,眼中一阵迷茫,似乎想起了当年自己入门时的情形。更加艰难的旅程其实刚刚开始而已。中年修士低声道:“今天通过初试的有13人,下面我们开始真正的门人选拔,登临试炼山,将来你能到达什么程度,都在今天的测试中可以得到检验。成绩最好的一个将被掌门亲自招为内门弟子。” 众人望着接引。以为接引还有什么话语,什么要求,什么主意事项了,什么规则了?可是接引却望着试炼山陷入痴迷。 过了许久。接引看着众人,尴尬地笑了下,道:“开始了!你们走啊!” 众人一阵骚乱,什么啊?怎么走啊?去哪啊? 接引不再说话,就像当年接引自己的师兄一样,迈着潇洒的,闲适的的步子,走开了。因为他的接引工作已经做完了。他现在可以体会当时师兄的心情了。呵呵,不错,的确不错! 留着一干陷入迷茫的新人,接引消失在来时的路上了。 王熙来跟着众人,在无可奈何中,开始登山。 登过一段小山走后,居然是大片的平坦之地。有翠林、小溪、房屋、人群,居然是一个类似村落的地方。 有人去村子打探,有人去小溪,有人去树林里寻找踪迹,有人穿过山村继续行进……13个人中只有3个人没动。一个是王熙来,一个是潘琳屹,另一个是练气期六层的杨景略。 王熙来道:“潘师姐,你怎么不去?” 潘琳屹依然目视前方,把他当成了空气,把他的问话当成了放屁。 王熙来又问杨景略:“这位公子,你怎么也不去呢?” 杨景略道:“我看你们俩没动,我才没动的。我现在也要去了,究竟要问问,不然去哪儿啊?”像是答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说着,就向人最多的地方去了。 王熙来之所以不动,因为通过官气扫视,他发现这村民没有一点人的气息,而且怎么感觉怎么像在看前世的电影一样,他敢肯定这个山村有问题。 潘琳屹是让前面的那个幻阵吓怕了,她在观察,是否什么可疑的东西,再说,她也懒得理王熙来,凭空就得这个家伙讨厌,虚假,做作,工于心计…… 王熙来见潘琳屹如此,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测。于是,心里有主意,那就是看看再说。可是,这一看也看得他惊心动魄: 去村里问路的人,渐渐地和村里的交往起来,那个热络的样子,仿佛是熟识了的老朋友;去小溪流里,查探的人,居然在小溪里捕起鱼来,那样子忙得像个孩子;去树林里的人,居然因为爱惜树木而当起来护林员;穿村而过的人,一圈又一圈地走着…… 忽然天空中飘起来雪花,什么情况,刚才还是夏天呢?怎么忽然就变成了冬天,气温骤降,冷风呼呼,吹面而来,降雪、结冰,仿佛一瞬间,这个世界就由炎热的夏天变成了冰冷冬天。村子的人们,也开始了冬天应该忙的事情。奇怪的是,他们身上的着装,也发生了变化。进村的那些人也仿佛在这个村子住了很久,又逢了一个冬天一般。甚者有孩子们还在街道的空地,堆起了雪人。 当王熙来,看到潘琳屹身上不知何时,也穿上了冬衣的时候,就惊恐变成惊悚了。 迅速离开这里。这里的太古怪了。 此时此刻。白鹿门。掌门议事厅中,掌门和众位长老,正团团围在一个大晶石盘,看着里面众位硬是门人的表现。掌门李昌明道:“这次试炼的弟子表现不错,入境快,体验深,不乏可造之才。” 众长老齐声应和。而圣药阁的陶以辉却道:“可是,有一个人却根本没有入境,你们看,那个叫王熙来的人,现在还在村边迟疑不定呢?这样的人很难入道啊。” 李昌明认同道:“仙凡之隔,可比登天。一个凡人连入道的基本慧根都没有的话,即使靠后天努力又能走多远呢?不知,这名弟子,是哪个家的弟子,是谁发出的邀请函啊?” 底下的长老的一齐沉默。乖乖,别李昌明平时不太管门中琐事,但认真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普通人,混进白鹿门,那么就会让本来就排名最末的白鹿门,更加让人嘲笑了。 李昌明见无人应声,心里更是有气。白鹿门近几十年来,深受白龙门、白石门挤压排斥,十年一次的大比,次次垫底。白鹿门的二三代弟子更是后继乏力,十分出色的几乎没有,平庸,无潜力,没后劲。可以预见再经过不久,修仙界恐怕再也没有白鹿门这个名字了。可是招收弟子这样的大事上,还有做手脚,那就更是其心可诛了。 李昌明声音中充满威严道:“难道这个王熙来是从天上掉下来吗?把这次接引的弟子叫来?” 接引的中年修士听到掌门召唤,立刻脸就白了,心里全明白了。一定接引出了问题,否则自己是没有资格见到掌门。到了大厅,看到众长老都在,掌门脸色面沉似水。没等问,就一五一十地说出了经过。李昌明没有说话,却对着执法堂的长老周肃清挥了挥手。 周肃清站了出来,刚要说话。青木堂的长老刘绍平起身道:“掌门师兄,周师弟,我有一句话要说。”刘绍平平时为人低调,脾气也和人,很有人缘。而且白鹿门是实力排辈份的,整个白鹿门只有李昌明是筑基期大圆满的修为,距离结丹只有一步之遥,而刘绍平虽然比之稍逊,但是比起其他长老却要强上许多,所以称掌门为师兄,而其他为师弟。 刘绍平道:“朱诸是我徒弟,这次本该重罚,可是我想起来了,试炼之前,朱诸和我提起他有一个朋友要入门,我没有答应他,没想到这个逆徒却出此下策,回去之后,我一定严加管束,还请掌门允许。” 李昌明当然不知道,朱诸是刘绍平的徒弟。白鹿门虽然在三大派中居末,但是弟子人数众多,如果连外事弟子都算在呢,不下3,4万人。怎么说,刘绍平这个情面还是要给的。李昌明刚想说话,但周肃清道:“刘师兄,现在不是知道不知的问题,是朱诸犯下大错,就该重罚,否则门中弟子皆是如此,白鹿门的发展何在?” 周肃清历来与刘绍平不睦,而且素来严厉。在二三代弟子中,甚者比起掌门的威严更甚。刘绍平看了一眼周肃清,周肃清心神一紧,心想难道刘绍平的功力又增进了,怎么感觉刚才那一刻有比面对掌门的威压还大,周肃清原想,重罚的心思竟然淡了,但也不甘心就这么罢手。 周肃清道:“不过,既然刘师兄说了,我看这样吧,朱诸由内室弟子转为外事弟子,接引失职且渎职,废除功法,开除门派。” 刘绍平心想这样的处罚虽然严厉些,但朱诸毕竟还在师门之内,自己仍然可以指点他,让他引以为戒,也未尝不是好事。 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自己得意弟子都被处罚了,自己转身出去了,管他什么弟子不弟子,与自己何干。 李昌明见刘绍平无语而出,心里也有些生气,随便安排了一名长老监督试炼,也一转身回到后山修炼去了。 众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大、老二都走,我们还看个屁啊!名额就一个,还是给掌门一支收,他都走了,我们还看什么?爱谁选上,谁就选上,你都不关心,我们也不管。最后,整个议事大厅里就只剩下3、4名长老观看试炼山的情况了。 王熙来自然不知道白鹿门已经给自己判了死刑。王熙来终于退回到了起点的地方,自己观察一下,才发现原来山村所在的地方雾气缭绕,旁边还有一条小路通向山顶。 王熙来沿路而上,走了许久,抬头一看晕了。怎么还是在半山腰啊?按说按现在的速度早应该到山顶了,莫非这又是幻真。可是,不像啊? 走吧,反正,旁边再无他路。不走,难道回去不成。 就这样王熙来又走了半天。虽然,抬头一看,还是半山腰,但王熙来深信自己一定前进了,因为他用官气可以感应的周围与别处的不同。 太阳不知何时已落入天际,一片暮色苍茫。 忽然一道灵光触动了王熙来疲惫的神经,暮色苍茫,暮色苍茫!……那副麓山仙人洞的图画映入了王熙来的脑海中: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劲松,整个试炼山几乎没有什么高大的数目,只有离正路五六十米远的崖壁上有一棵松树而已。以前似乎没有注意到,好像这一路上旁边就一直有这样一棵松树存在着。 王熙来果断地离开了山路,穿过浓密的杂草,树丛,终于来到了,那棵松树之下。这里是一处陡峭的悬崖,下面是万丈深渊,云雾缭绕、翻滚,根本看不清远处。 “乱云飞渡仍从容”王熙来反复地嘟囔着这句话。忽然一个果断地纵身一跃,直接跳入了万丈深渊之中。果然,并没有任何滑行之类的动作,就像从不高的地方落下一样,他稳稳地站着了一条小路之上,小路上杂草丛生,看来许久也没有走过了,可是路的样子还是依稀存在着的。 王熙来忽然脚下一滑,身子迅速向斜下方坠落,滑行了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中间王熙来试图停下来,可是没有做到,洞壁实在是太滑了,最后落入了一个洞穴之中。王熙来心里这个憋屈,尼玛仙人洞就仙人洞呗,还天生的,自己一点准备也没有就落入了洞中,看这长度,自己是无法出去了。 王熙来在黑漆漆的洞中,什么也看不到。过了很久逐渐适应了。才可以朦胧地变出方向。原来在落在一个类似大殿的中当中。屋中到处是尘土、灰吊、破桌子、破书橱、一个陈列架上还摆放各式各样的兵器,满是灰垢。这里好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甚至是主人走后,根本就再没有人进来过。 王熙来仔细地查看了许多遍,发现这个洞穴应该是在一座山的内部。除了这个大殿,旁边还有两个较小的洞穴,一个里面有一张玉质的石床,躺在上面冰凉冰凉的,烦躁的内心立刻获得了安宁;另一个是一座花圃,里面种着各种草药,很芳香,一看就很有年头了。 王熙来感觉到主人应该没有想到自己会离开,可是怎么一点用来修炼的功法什么的都没有呢?王熙来又找了一遍,连深一点的老鼠洞都抠了一下,可是还是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个洞里最宝贵的的无非是那些草药和那种大床,可是这两样东西,对菜鸟的自己毫无用处啊。破书柜中倒是有很多介绍修仙常识的书卷,王熙来把它们统统地放进了自己储物袋中,把那些布满灰尘的武器也选了几把趁手的,放进了储物袋中。还想多放一些,可惜储物袋空间太小了。 然后王熙来开始想办法离开这里。 第九章 杂役入门 王熙来忽然听到一丝鸟儿叫的声音,虽然很细小,但是他可以肯定,并且是乌鸦的叫声。王熙来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到处轻轻地敲打着洞壁。敲到一处发出蓬蓬的声音,王熙来面露惊喜。这一处的声音发出空堂的声音。这一处也是传来鸟叫的地方,这里应该最为薄。 王熙来拿起那些带不走的武器开始挖凿,虽然进展很小,但速度向外延伸。累了,就四处走,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落下了。凡是带点儿灵气的东西都被清刮而走,最后还有官气扫了一遍,桌子上面的一个黑指环,映入的他的感觉。 或许它太小了,洞里又太暗。可是官气一扫,王熙来才发现可能所有的所得都没有这个戒指好。上面的灵气浓厚,官气连一丝都突破不了,相差不是一两个品级问题,而是许多。甚至自己的官气都有点被其威压臣服的意思。这种感觉只有自己当年在顶尖的几个人,那里感受到过而已。拿到手中仔细观察时,发现上面隐约地镌刻着两个字“乾坤”。 终于能感受到外面更多更大的鸟叫声了,自己猛力一击之下,就可以重见天日了。但是,王熙来却小心地停了下来。自己的实力在修仙界太差了,一个稍有一点功法的人就可以把自己拿下。怎么说自己兜里可是满满登登的宝贝,别人见了难免不生觊觎之心。小心使得万年船。 王熙来先是在山壁上试着扣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空,透过一丝光亮进来,很亮,很暖和,应该是快要正午的时候了。估算了一下自己在洞穴中的时间应该有3天左右了,那么现在应该是第四天的上午。选拔弟子肯定早就结束了。自己该何去何从呢。仙路艰难,步步维艰,处处凶险,人人需防。可是自己不入师门也不行啊,连最基本的功法都没有,何谈深造,升仙之路,是需要海量的资源辅助的。要不就此回家,继续做一个凡人,继续走自己的官路倒是顺心顺手,不敢说权倾天下,但造势一方却绰绰有余。可是,一想到上一世的最终结局,自己淡然心伤,不觉更加坚定了此生寻仙的决心与信心。 既然入师门这样不易,那么哪怕我就是做一名杂役也可以,只要身处师门之中,总有机会接触到修行的功法,凭借自己的努力不信不能开辟出一条别样辉煌的大道来。 王熙来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了,并且周围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声音之后,自己悄悄地凿了一个仅容自己爬出来的小洞。爬出之后,又迅速地把洞口堵实。左看右看,确定再无遗漏。才记下地点,也许自己什么时候,还会回到这里了,然后,顺着小路,匆匆地下山了。 王熙来是外界的传送点进入麓山山脉,一下山才知道,整个白鹿门的势力之大,方圆不下百万公里的地域,全是都是麓山,下面的城镇、山村更是不计其数,但这里的普通居民也都是以为修仙者服务为主,都是白鹿门各代弟子的家族或亲眷。幸好,这里流通的货币竟然是灵石。王熙来的储物袋中委实还有不少各种大小不一的灵石。 王熙来选定一个叫做溪坪的小镇,居住下来。溪坪镇位于白鹿门的西边,距离麓山主峰40多里,是与白鹿门联系最广泛的一个村镇,甚至有很多子弟都在白鹿门里当杂役。一条山溪穿镇而过。纯净的溪水水量充足。山清水绿,冬暖夏凉,风景秀丽倒是很适合居住。或许是沾染了白鹿门的仙山灵秀,溪坪镇也颇有仙道之风范。 溪坪镇以坊市出名。坊市在镇子的西半部,很久之前,始于几处野店,后渐成坊市。不但是周围修士兑换、选择、补充修真物品必选之地,甚至引来其他门派的人私下里交易修炼的各种物品。溪坪镇中心的十字街为界,整个西边都逐渐成为坊市,店铺林立,商家云集。往南被称为药街,以卖各类灵药、药材、疗伤药为主;西南角多以暗市交易居多;往北被称为“器街”,多以炼器、法宝、成品武器为主;西北角多以修真书籍、卷轴、药方、符类为主。十字街往东,大都是制衣、彩帛、饰品、珠宝、珍玩、奇石、杂物为主,几大酒楼、客栈也林立期间。在十字路口偏东的方向更有一个屋宇雄壮,门面广阔,望去森然磅礴的拍卖所,其中每一交易,每一笔交易,都动则千万,令人乍舌。 王熙来心想:既然这里与修仙联系紧密,何不先对修仙有个具体的了解,在决定去留不是更好。于是,在坊市中转了几天。忽见,一家铺子门上贴了两个字“急兑”,忽然计上心来,何不寻个安身立命之所。 这是一家专门修真书籍、卷轴、古方的店铺。店主是一个年轻人,二十出头,满脸悲伤的样子。王熙来进入,居然也没有注意到。王熙来轻轻地咳嗽一声。 店主苏东海其实刚当掌柜的还没有一周。自己原来本是一心向往读书人的生活,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接任父亲苏建宇的事业。可是,命运弄人,苏建宇因为对伙计管束稍稍严格了一些,黑心的伙计在他汤里下了毒后,逃之夭夭了。 苏东海亲眼看到父亲咽下第一勺汤的时候,突然站了起来,好像被电击了一样,他把勺子扔到桌子上跑到外面一阵猛吐,但是毒很霸道。当等人叫了郎中的时候,父亲早已撒手人寰了。父亲死了,自己只好做了年轻的掌柜。可是,实在没有兴趣坚持做好生意,尤其是睹物思人,更加思念父亲,因此连伙计也不顾一个。每天有人来买东西,他无心搭理;没人来,更觉得难耐。于是,决定把店铺出兑。 刚开始的时候,倒有几个人来问询,但都嫌自己要价太高。说实话,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店铺究竟能值多少钱,于是,价格一降再降,到最后竟然没有来问了。整天也卖不出一两件东西,苏东海真后悔,不如刚开始有人问价,就出兑出去算了。 苏东海闻声看到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年轻人,知道这个人肯定也是看东西的人,看那一身脏兮兮的样子,也没有几个钱。可是,王熙来的一句话立刻让他来了精神。 “这个店要外兑吗?”王熙来没有表情地问道,两世的经验,不乏与商人接触,知道什么叫做拿捏。 “当然了,连所有货一起300个灵石。”苏东海说出300的时候,一直盯着王熙来,但是王熙来的脸上却是毫无表情。苏东海有些后悔了,好几天无人问津了,这次千万不能让他再跑了。自己真的没有做生意的天赋,用不了多久,恐怕连本都要折了。苏东海立刻又补充了一句:“最少不能少于200个,否则免谈。”苏东海狠狠心,又降了。 王熙来心道,哪有这样卖东西的,看来年轻人真急兑啊!王熙来这几天弄清楚了自己包裹里那些灵石的价值,那几块大颜色偏紫些的灵石叫中阶灵石,可以兑换一百颗普通灵石,也是包裹里差不多有千块灵石。见对方只要200灵石自己心里有底里。可是,也不能立刻显露出来,否则可能会突变。 王熙来又问了一些货物的情况,面露难色地说道:“我还要筹集一下灵石,我一下拿不出那么多,明天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接手续怎么样?” 苏东海心里终于透亮了。 王熙来又问道“对了,我还想知道,我是外来的人员,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在此做生意有没有什么限制?” 苏东海笑道:“兄弟,这个你放心,在这里做生意的人,几乎就没有本地的,都是外来的,只要按时上缴每年10块灵石给镇里的坊市执事,今年费用已经交完了,这个店就剩下干赚钱了。” 王熙来又问了几句就告辞了。一夜相安无事,但是两个年轻人都是在无限悬猜中渡过的。 第二天上午,王熙来来到店铺的时候,苏东海正急的团团转呢。以为,这次又要黄了。见到王熙来很是高兴。交接手续也异常顺利。苏东海见到王熙来拿两块中阶灵石给自己,心中更是一阵窃喜,一块中阶灵石在黑市上至少可以换到110颗普通灵石,有时甚至有人花120颗大喊收购,没想到这个菜鸟却给自己这个,看来自己是卖对了,否则别人肯定不会买这个铺子;当王熙来在这个世上,成为俯视天地的大能者的时候,回忆起这段往事,也不禁后怕,自己轻易地露出两块中阶灵石,也就是遇到了苏东海这个菜鸟,否则,遇到一个稍微有些心机的修士,给自己带来的必然是杀身之祸。 不管这么说,王熙来从此成了“萃文斋”名副其实的王老板。 从此溪凭镇多了一个兢兢业业的小王老板,也多了一所关于修真的数也不尽的书卷,并且萃文斋的书籍有个特点,数量总不是很多,但每隔几天必然要多上一本。因此,有些人把书斋当成了每人必淘之地,因为说不上什么,那个书架上就多了一本别的地方买也买不到书籍。 小王老板为人热诚,书籍价格不高,也可以用修真的其他东西兑换。有好几个白鹿门的外事弟子就用入门的功法换回来了好几套书。萃文斋渐渐有了名气,王熙来的学问知识更是与日俱增,三年间几乎读完了从地穴中带出来的所有书卷。放眼修真界,还有什么自己不明白的地方,恐怕连自己都不会相信。 白鹿门的低阶功法,王熙来已经凑齐。随着书卷的饱览,王熙来对于修真之路越来越坚信自己可以越走越远。 王熙来现在的功力应该在练气期一层,可是再进一步却是不能了。王熙来几乎没费任何力气就进入了练气期一层,可是自己丹田里的那点气息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再无法精进了。 练气一层或许连白鹿门把门的杂役都有这个能力,实在算不了什么,可是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前进一步了。王熙来把目标放在了白鹿门,通过熟识的几个外事弟子,终于买通了白鹿门外事执事总管,令王熙来心疼肉疼的500灵石塞到总管手里的时候,外事总管,乐得像个弥勒佛,所有的杂役任凭王熙来选择。 钱可通鬼神,更何况人乎!这几乎是落马高官的通症,这世界依然如此。 王熙来来到了司业院。这是白鹿门师傅授业之地,每月都由一名长老轮值来此解答弟子们的疑惑或者讲座修炼专题。这是王熙来来此的最大目的。 可是,当王熙来一进门就遇到了一个熟人——司业院的执事——安克文。安克文本来是内室弟子,可是当朱诸的师傅刘绍平听明弟子的详细叙述,立刻动怒,凭什么自己弟子正当行事却受处罚,陶以辉的弟子却什么事也没有?当即派人,把事情告诉了执事长老周肃清,并说自己等着处理的结果。周肃清一阵头痛,因为陶以辉是自己同一师傅亲师哥,处理安克文,和处理自己的弟子没有什么两样。最后,不得已只好也免了安克文、李季的内门弟子身份,通通贬为外门执事了事。 安克文一见王熙来不由得乐了。三年来自己“夜思梦想”的人居然就在自己的眼前,这个世界不是太小了,而是太公平了;三年来,每每听到哪个师兄弟又有长进了,就不禁要为自己止步在练气五层而愤怒不已,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人所赐。 安克文阴冷地道:“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王熙来心里这个背气,可是钱都花,去别的地方也不是自己的目的啊!在这里忍着吧,公报私仇而已,难道他还敢把自己弄死?只要自己不死,总有一天,会有收回成本的时候。于是,卑谦地道:“安大人,小的叫王熙来。” 安克文道:“知道,我是谁吗?” 王熙来道:“您是安大人,呵呵,以前……” 安克文道:“不必说以前,我们要向后看,呵呵,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放心!你就先负责打磨益学大厅庭院吧!”说完转身就走了,心情无比欢愉,天长日久,以后的乐趣会更多的。 王熙来一到益学大厅就立刻傻眼了,整个庭院足足有两里多地长。所谓打磨,就是要把所有不平的石头弄平整。因为是众位弟子练功的地方,不平的地方太多了,而且全石质地表,有的地方根本就一整块石头。自己的工作就是用锉刀把有棱角,容易绊着人,或是有碍练功的地方,整理好。 每月开讲之日,要确保没有不平的地方。这个工作虽然有点难,可是,开学之日不是也可以来监督哪里不平,哪里需要及时处理一下不是? 第十章 更名王东 王熙来的工作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实际每日的任务很重。尤其是有许多石头都是坚硬的花岗岩,王熙来费尽气力一天也整不了几块。自己拿锉刀的手,没几天就出了血泡。每天不得不起早贪黑地起来工作。但是自己内心却无限期待中传功之日的到来。每天都有一个值日弟子安排王熙来的工作。这名叫施祥德的弟子显然得到了安克文的授意。每天都刻意加重王熙来的工作量,而且态度刁蛮、恶劣。如果下达的任务没有完成则有可能面临惩罚,轻者没有休息的时间,重者甚至是极其严厉的训斥,甚至不给饭吃。 王熙来自嘲地想:自己就当一个没留神回到了万恶的旧社会。 一次自己搬抬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手指被挤压了一下,如果不是自己身家货多,自备了疗伤药,甚至就此残了。 王熙来每天都在高强度劳作着,每天天刚亮就要起来,夜色阑珊的时候,才能爬到床上睡觉。没有传功日的诱惑,王熙来不知道自己能支撑多久。*的疲惫,王熙来尚可坚持;关键是还要迎接施祥德精神上虐残,整天呼来喝去,怒骂斥责;无数次王熙来都暗自感慨施祥德究竟是不是人类,尖酸,刻薄,阴损、暴戾,所有恶人的嘴脸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遍。 王熙来也想过用灵石贿赂一下施祥德,但很快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施祥德只是一个听声的而已,根源还在安克文那里。自己一旦露富,施祥德对付的自己的手段还要加上一个贪得无厌地从自己身上敛财。 王熙来把这些最后都当成了对自己心灵的历练。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王熙来发现自己的练气一层似乎有隐隐要突破的迹象。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终于等来了第一次传功的日子。王熙来故意在前一日在靠近传授台的地方落下一块没有干完的地方,王熙来早早地就来到了那里认认真真地埋头干活,生怕施祥德把他弄到别的地方干活。 从益学大厅的正门,开始看到陆续有弟子向传功台走来,一直走到大厅中间的一块巨型的石碑傍边,每一个弟子到这块石碑时都会住足片刻,石碑上是开山祖师亲笔题写的四个大字:“益学精进”,笔势斗转,张力无限,似乎可以看出书写者博大的灵气流动。 一大片笔直的板石路,四面八方都可,一直通到传功台下。于是,有许多弟子就都分散在各处,或聊天,或切磋,或交换物品,当然也有不睦者的种种挑衅、挑战上演。给王熙来带来巨大工作量往往是后者。功法深厚者的动怒一击,轻者就是一个大坑,重者方圆十几米之内一片凌乱。幸好像这样的弟子并不多。 传功台周围爬满“爬山虎”,颇有历史气息。上面,只有一排石凳。一会儿传功长老就会在上面或答疑,或讲述心得。一排石凳,是因为有时候会几位长老同时到来。长老之间,有时候也通过这种方式交流学习。 因为王熙来一直在埋头工作,因此过来的弟子都没有留意他。王熙来所在的地方很好,不远不近,既能确保听到他们的议论,又与他们保持足够远的距离。没有人关注自己最好了。手上虽然不停地忙着,但心思、警觉却全在传功台那边。 忽然,人群中一阵骚动之后。一位年纪大约在50岁上下的精瘦老者,出现在台上了。满场弟子立刻鸦雀无声,一阵来自功力高强者的威慑之力迅速笼罩全场。这老者名叫程杰,是本次传功的长老,筑基期三层功力,此人众位长老中唯一一名依靠自己的苦修一步步达到现在的成就的,因此在弟子极富声望。 程杰看着下面无数的弟子,心中也不乏感慨,自己当年也曾年轻过,迷惑过,若不是师傅当年一次也是此台上的解惑,自己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境界。可惜,师傅,早已过世了。想到此处,程杰心里一阵恍惚。 程杰从思绪中走出来,朗声道:“今日,传功开始!大家有什么问题?” 底下弟子刚开始都还有些矜持,其实每个人都有问题。但是每个人一年只有三次机会,并且每次只能提一个问题。每个人都希望从别的类似问题里,得到自己的答案。 终于有个十*岁的弟子首先发问了:“请问程长老我们一直苦心修炼,不断提升,可是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呢?” 程杰笑道:“人的目的有多远,成就就有多大。你这个问题似乎不该在你这个阶段提出来,你们包括我自己在内,在修真界中,其实我们还像个孩子而已,我们视野,领域,识力还远远没有成熟,我们现在看到的目的,在将来或许,就像小孩子的一个玩具而已。孩子哭着喊着要一个玩具,终于得到了,那么他的哭和喊,在他来说也是一直在努力。希望你们能明白这个意思。修真是一条通天的大道,我们的目的不是我们已知的东西,而未知的,在道路尽头之外,甚至更远上一步的地方,才是我们最终的目的。” 王熙来觉得这个程长老有点哲学家的气质。目的之说虽然不错,但是太富哲理的味道了。其实,修炼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长生。 程杰接着又说道:“也许有人认为,我们修行的目的是长生,但为何我们不找寻长生不老药就行了,长生,不是,但是为了长生,我还需要实力,这就是我们修炼的目的。” 王熙来心中一阵凛然,这程姓长老怎么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但随后也就释然了,因为这个想法恐怕是绝大多数是人对于修炼的认识。 又有一个年轻人高声而恭敬地道:“程长老,既然功法有高低之分,为什么师门不给我们高阶功法学习呢?还有法术中杀伤力最厉害的是什么法术?” 程杰笑道:“这是两个问题啊!你到底要听哪一个啊?”底下的弟子一片哄笑。“其实,功法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功法,否则再高阶的功法,不适合你,到了瓶颈时就不好突破了。法术中其实哪一种都厉害,假如功力高超就是普通的小火球也足以击杀低阶。其实大家在选择功法之时最好,先检测一下自己的天赋属性,与属性相配的功法一定会让你走的更远。但也有特例,某种功法或法术练到极致的时候,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效果!” 忽然一个似乎很熟悉的声音道:“程师叔,木属性的天赋选用什么功夫最好呢?”王熙来心中一惊,没有想到居然是潘琳屹。想来弟子选拔的最后的结果,应该是潘琳屹入选。 程杰道:“潘师侄,现在已经是练气第八层顶峰了,练功速度之快,令人羡慕啊!不久之后,或许潘师侄也站到这里来啊。”底下的弟子,一片震惊,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女子很快就会突破修真的第一大限筑基之境。程杰接着说道:“五行中,唯一有生命活力的是木,生命需要由水滋润才能成长,故“水生木”。钻木取火,所以有“木生火”的说法,生命在于运动,生命运动过程亦即能量释放过程,亦即火的生成过程。因此凡是本身是属于木属性的功法可以选择,其次凡是属于‘水、火’两类的功法依然可以选择,尤其是水属性的功法,因为它是木之根本。本门的功法大都属于阴柔之类,水属性功法居多。潘师侄是掌门一支相信李师兄已经给师侄准备了最佳的《木碧潜通诀》和《登真隐水诀》,这两个功法都可助贤侄在修真之路上越行越远。” 又有一个弟子问道:“程长老,请您给我们说说怎么突破瓶颈的体验吧?我卡在练气期五层已经三年了丝毫没有突破的迹象。” 程杰满脸凝重之色道:“瓶颈问题,每个人都会遇到,我在练气期五停滞了五年,在第九层更是停滞十年。每个人的瓶颈又有不同,有的是基础不扎实,有的缺乏心境,有的是没有领悟,但是这一切却又都不是瓶颈的根本。这个停滞的阶段就像瓶子的颈部一样是一个关口,再往上便是出口,如果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向有可能一直被困在瓶颈处。所有突破瓶颈的关键,不是破,而是寻找正确的方向。大音希声,大道无形,天地之间又哪里是正确的方向呢?”其实程杰本身停滞于筑基期三层又何止10年了呢? 程杰过了好久,仿佛才从思索挣脱出来,又道:“可是,你们看见过洪水奔流吗,哪里是洪水的路,面对滔天泛滥的洪水,哪里又会有什么瓶颈之说呢?在洪水之势的绝对的资源面前,阻止你提升的瓶颈不过如泥土之堤罢了。” 王熙来对于程杰的洪水之说很是信服。在今后的修炼,也深受其影响。可是当王熙来位临修真顶峰之境时,却把程杰恨得死死的,每每都恨不得把早已死了几千年的程杰从坟墓里拉出臭骂一顿。 程杰又讲解了一些修炼中要注意的事项,每月一次的传功大会散去了。偌大的益学大厅只剩下一个人在那里辛勤地劳作着。 从此王熙来成了传功大会的忠实观众,每次都能获得新的启发与体会。王熙来也更加关注关于丹药讲解。每一次圣药阁的陶以辉讲授,王熙来每次必听。自己私下里也收集许多关于炼制丹药的书籍、丹方、药材、炉鼎之类的材料。 在这期间也发生了一些意外的事件。 一日的上午,益学大厅的管事弟子施祥德把一年来的大厅维护费用明细表,送到总管执事那里申请费用。不料,这张明细表上却与申请的费用出入甚大,明明是用世俗金钱就可以买来的山石,全换成了灵石;凡是几块灵石就可以买到的东西全变成了几十,甚至几百。总管执事很容易看出,这些年司业院贪污了多少经费。 总管执事第一时间,把此章表格送到了掌门李昌明手中。李昌明震怒不已,怎么说门派花销、亏空这么大呢?原来是自家的蛀虫太多。立即对此事严查。结果查出安克文更多少贪污、收受贿赂之事,令白鹿门上下一片哗然。一个小小的执事身家竟然拥有过万的灵石,珍惜贵重药材无数。这些资源如果用在弟子身上,将会激发出多少潜力和能量啊。安克文被周肃清当场击毙,财产充公。李昌明对周肃清的不冷静、草率做法颇有微词,本着还想查出些更大的蛀虫来;周肃清无奈,只得安克文进行搜魂之术,而后对李昌明耳语一阵,此事不了了之。但是司业院所有弟子全部辞退,开除师门,以儆效尤。 鉴于司业院人手大量短缺。总管执事小小地利用了一下手中的权利,把王熙来从杂役变成了管事弟子,并且专门负责益学大厅的各项事宜。当然条件是王熙来身家的灵石几乎少了一半。可是,毕竟不用每天都叮叮当当的敲石头玩了。那样有什么前途?再说,自己更是浪费不起时间。 管理益学大厅,王熙来几乎不要费什么心思。堂堂一省大员,管理这个,那可真是用屠龙刀削土豆皮;用传国玉玺砸核桃一样一样的。 安静下来的王熙来除了每月必听一次长老们的传功课外,更多的时间都用在了钻研炼药这门学问上了。越钻研越觉得里面有意思,越想亲手试试。炼药可是修真界大有前途的职业啊。 当然,王熙来这个名字是不能用了,其实他也觉得自己的这个名字怪怪的,总让他想起过去不堪回首的经历,也容易让白鹿门的人警觉。 从此,就叫做王东。很普通的名字,越普通的名字,越能走得更远。 王东深以为然。 第十一章 初级炼丹 随着王东对益学大厅的有效管理,连带着司业院也日益完善,成为白鹿门管理最到位,服务最温馨,工作最畅通的部门。执事总管也对王东大加欣赏,几次想给王东更大的担子。王东都借口推辞了。笑话,近距离接触白鹿门核心的机会怎么能轻易弃掉呢。 王东对丹药的痴迷也更盛了。一次居然按照初级疗伤药的方子,在屋子里炼制其丹药来。可是,随着嘭的一声巨响,丹药材料、炉鼎全都报废之后,王东开始再次从新审视自己的炼丹天赋。发现只有那些灵魂力、神识强大的人才能把握住丹药的温度、火候、成色、时机等的细微差别,尤其是对火的理解与运用要到相当熟悉的地方,才算是一个稍微合格的炼丹师,自己在这方面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很多、很多。 王东寻来了一些初级的炼丹术,自己修炼。可是,慢慢发现炼丹可不是什么学的,而且纯粹是炼出来的,是一个熟练的技术活,需要大量的材料辅助自己才能有所精进。 一日执事总管魏嘉阳忽然急冲冲地来到了益学大厅。王东一见就知道他准有事。自己也不急着问,与他东拉西扯了半天。 魏嘉阳终于按捺不住道:“王东,我来此是有事求你的。”王东立刻装出诚惶诚恐地样子:“魏大人您说笑了,我一向靠您提携才得以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有事您就直接安排我去做,就行了,什么求不求的。”魏嘉阳听了很受用。 魏嘉阳许诺道:“王东啊,你很有前途。终有一天,我退下的时候,一定保举你担当执事总管。”王东更是一副感恩戴德加激动无比样子。 魏嘉阳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弟弟叫魏伯阳,原本在丹道门学艺,可是偏偏要回来说什么要不学炼丹了,非要学功法提升功力。我这个弟弟脾气古怪,我生怕他得罪人,再说他又不是我们白鹿门的人,凭空要学我们的功法,这个也说不出去啊。我知道你为人谨慎,我安排他做益学大厅的执事,你从中周旋一二,等他过了性子,说不定就走了。” 王东一听到魏伯阳这个名字,心中的那份震惊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魏伯阳在后世都是被广为传颂的神仙,是丹道集大成者,如果真是本人的话,那自己可决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据《神仙传》说,魏伯阳曾带领三个弟子入山炼神丹。 他知道两个弟子心不诚,乃设计考验他们,在神丹炼成那天就试探他们说:金丹虽成,应该试试它灵不灵。我们先给狗尝,狗吃了能飞天,人就可以服用,如果狗吃了死掉了,人就不可服用。说完就扔一粒令人暂死的毒丹给狗吃,狗立即就死了。魏伯阳转过身来对弟子说:这丹恐怕炼不成了,拿它来喂狗,狗吃了就死,恐怕人吃了像狗一样,怎么办?弟子问他:师父你吃不吃?魏伯阳回答说:我离家背井入山炼丹,就是想求得长生不死,今日修仙不成,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去?死生原来没有什么不同,我就服用吧。说完便服丹死去。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出来炼丹,是想求得长生不死,而服用了神丹反而马上死掉,不知该怎样好。其中一个弟子说:师父并非凡人,他服丹而死,必有深意。于是也跟着服丹而死。 另外两个弟子看见这一幕,就互相讨论说:炼丹为的是求长生,而今服用了仙丹反而死了,炼丹还有什么用。倒不如不炼丹不服丹,回去还可以活几十年。于是决定不服用,两人一起出山,为死去的魏伯阳和另一位弟子买棺材。谁知他们一走开,魏伯阳复活了,再用神丹救醒虞姓弟子和白狗。于是,魏伯阳留下一封信便带着弟子、牵着白狗一同寻仙去了。另外两个弟子见信后懊悔不及。 魏伯阳乃是一代丹道大家,说不好听的话就是丹道的鼻祖样的人物,就像在儒家是孔子,在道家是庄子一样的人物。 王东压抑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小心眼,弱弱地问了一声:“魏大人,你的老家可是会稽人。”魏嘉阳点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我的家乡是会稽上虞。” 王东继续确认道:“那么,令弟是否名叫魏翱,伯阳是他的字,他自号云牙子。”魏嘉阳道:“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啊,他的确是魏翱,可是什么云牙子,我却没有听说过,你听谁说的啊?” 王东故作镇静道:“令弟在民间很有名气,我也听人说的。我很期待令弟的到来。” 王东何止是期待啊,简直是昂首企盼,自己正想学丹道之术的时候,天上掉下来个炼丹绝世高手;无论无何也要拿下这个魏伯阳。就是不知道现在的这个魏伯阳是寻仙归来,还是在寻仙之前呢?如果还没有成仙估计也不见得会什么,若是寻仙归来就有可能身怀仙道之术,那可是大神大能之辈,没有想,自己还有机会遇到这样的人。 魏嘉阳现在60多岁,估计这个魏伯阳也该有50多了,修成仙道的可能性很大啊。可是,做到那样的能人了还回来做什么呢? 与魏伯阳的见面未如想象中的那样激动人心,因为他是一个冷面的老头,50多岁,精瘦,一双眼睛有神而又似乎有着透视一切本领。只一眼,王东觉得自己的那点心思,全被这老人看透。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魏伯阳每天虽然也都到益学大厅来,但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来了就找一个地方,一坐就是一天,谁也不搭理。任是王东,围前围后,魏伯阳就是缄口不谈,实在逼得急了,最多恩上一声了事。 等到长老来传功的日子。王东心想:你这回该动了吧?可是出乎意外,也不像魏嘉阳所说的是学习功法的啊?无论,传功长老在那边动情动色地说些什么,魏伯阳都一动不动,嘴角似乎还有无限的嘲笑之意。 正当王东对魏伯阳胡乱猜测的时候,魏伯阳的内心世界也异常孤独的。自己这次与丹道门彻底闹翻了。本来以自己的丹道成就是足以成为丹道长老,可是有几个老家伙却出来说自己功力低微很难服众。自己一气之下离开了丹道门,你们不是能行,爱用谁就用谁我还不稀罕你们那个什么破长老了。 可是,自己一出来却有无处可去了。只好来找自己在白鹿门当执事的哥哥,当魏嘉阳问他来此的目的的时候,他便生气地说,自己是来学习功法的。功法一类,魏伯阳一向是嗤之以鼻的。什么功力,级别的,自己一个药丸就全部解决了。说自己功法低下,是自己不爱弄,如果自己潜心升级自己的功力,用不了一年想要多少级不行啊?可是,自己又不能轻易去做,丹道之心,不可破啊?道心一破,那么自己在丹道一途就很难走得更远了。 作为丹道门的中坚力量,自己一心想通过炼丹之道,走至人生极致,但是从修行的角度看,丹道却又阻碍了自己。 其实,魏伯阳离开丹道门也并非出于本心。只是赌气。可是这样一来自己的心性就属于下层了,正是自己功力不足的明证。道理他都懂得,可是放下身段去做的又有几个? 哥哥身边的这个叫做王东的执事也讨人生厌,整天围前围后的,像只苍蝇。 这一日,王东又“飞”到了魏伯阳的身边。不过这一次,王东是带着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而来的。这是一幅对联,是王东亲自用官气把握笔势写成的,字迹灵动飞扬,圆润内敛,很有大家风范,尤其是上面几个字的内容更应该符合魏伯阳的心境与理想:“海为龙世界,云是鹤家乡。” 魏伯阳原本以为是一般的字画,可是一打开就完全吸引了,无论是笔势,还是内容,无处不触动魏伯阳的心绪。自己驰骋于修行之路上,到底哪里是自己的归途呢? 魏伯阳因为字幅的缘故看着王东似乎也顺眼了。 魏伯阳低声道:“说,你有什么事吧?王执事。” 王东心里一阵窃喜:“魏老哥,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没有什么事的。”说着,又拿出来一苗精装的百年山参,一架稀缺的紫红鹿茸。 魏伯阳对药材几乎是免疫的,笑话什么药材没有见过啊,因此并未打眼。王东却作不识趣默默道道地叙述着山参的珍贵,鹿茸益处,还说自己花了多少钱,多少钱才够得此物,甚至还有一番与商家斗智斗勇的详细细节。 魏伯阳终于按耐不住了道:“这算什么东西,连正统的药材都算不上,只是补品罢了。” 王东借竿就往上爬,忙道:“魏老哥难道精通草药吗?我早就想了解草药的知识,哪一天执事不干了,我还准备去开一个草药店呢?不知道魏兄能否指点我一下呢?不,我就拜你为师吧!” 说着起身就拜,魏伯阳也不拦着,任由王东跪了下去。两人同为执事,王东不惜自降身份让魏伯阳彻底动容了。 魏伯阳直接道:“拜师就算了,你有什么问题自管来问我?” 王东面对的是大师级的人物当然不会客气,第二天把能够找到的草药都拿来了。让魏伯阳讲解它们的用途。魏伯阳这个气啊,哪有这么样的人,把这些草药都讲完,没个一天的功夫根本讲不完。自己又不是那种糊弄人的人,尤其是对职业要敬重啊! 亏得王东是个精明的人,自己想要干啥,王东仿佛立刻就能想到。自己刚想坐下,王东在自己屁股下面就放了条凳子;自己刚刚有点渴了,王东的一杯热茶就奉上了;自己刚想透透风,王东就把窗户打开了;自己刚想说点什么,王东就问:魏老哥,您看这幅药材净有什么用处呢? 王东把自己那点儿察言观色,透过一个眼神就洞悉整个事情的全部的本领都用在魏伯阳身上了。魏伯阳哪里见过这样的人精。而王东又本着抓住一切机会苦学一切的本领的精神,想把魏伯阳身上的东西都学到,所以让这个魏大道长一天下来深感疲惫。 王东从此腻上了魏伯阳,先是不惜血本把坊市里的低阶药材全买来了,让魏伯阳教授自己草药知识。后来,高阶药材实在是太贵了。王东就领着魏伯阳天天逛市场,看见一种问一种。也亏得王东记忆力惊人,基本上常见的药材,王东都能了如指掌,慧墨于心了。 王东又朝着魏伯阳没有脸皮地道:“魏老哥,我看药材生意没有什么前途,你看我开个药店怎么样?” 魏伯阳也配合着说道:“开药店行是行,可是进药的成本太高啦,要是能自己炼药,免去一个环节那赚的可就多了。” 王东一脸无奈地道:“炼药倒是好想法,可是没有人教我啊?” 魏伯阳道:“我对炼丹略知一二我教你怎么样?” 王东道:“那可太好了”说着就从身上取出了一大堆草药材和炉鼎,放在了魏伯阳的面前。 魏伯阳从此开始了无限悲催的炼药指导工作。 魏伯阳从最基本的提纯、炼制、火候、取药各个方面指导,王东操作。王东炼药的天赋,可不是一般的差,那么一大堆药材,王东只炼成了几次而已。魏伯阳就差没有把他一脚踹开,自己开炉炼制。自己炼药这么多年,就没有看过这么笨的蛋。 从开始炼药的那一天起,王东的财产也开始每天迅速地缩水,炼药的确实太消耗了材料了。尤其是王东这样的炼法,十之一二层的超低成功率下,就算把炼成的丹药高额售出,也抵不上赔的。王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魏伯阳的脸色比他还要难看。都没有脸,看自己指导下的炼药居然可以炼成到这般地步。 魏伯阳一次几乎是低声下气地道:“兄弟,我看你别炼了,你要什么药,我就给你炼得了,免费绝不收钱!” 王东翻了魏伯阳一个白眼,心道,我有你说的那么差,让你炼药,以后,我上哪找你去,你都成仙走了,我到仙界去也找不到路啊,修真界都混不明白,就更别提仙界了。 王东道:“魏大哥,你有没有什么炼药的诀窍没有啊,一学就会,会一次顶一生的那种。” 魏伯阳翻了王东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今天就到这里,我累了。”说罢,转身就走了。再多呆一分钟都会影响自己的智商和睡眠。 忽然一声巨大爆炸声出来,益学大厅的执事屋里浓烟直冒。接着又传来魏伯阳嘶声力竭的咒骂声:“你傻啊!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取药,爆炸事小,怎么没把你炸死啊?”王东满脸焦黑,眼中全是无辜。像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两次。 不管这么说,浪费是浪费,但是王东的炼药技术还是一点一点地进步了不少,至少基本的炼药的步骤,要点,规则,他都掌握了。水平怎么也有个初级炼丹师的层次了。 第十二章 逆天黑瓶 王东近来十分苦闷。自己炼丹学是学会了,可是几乎没有半点精进的意思,不是差在提纯上,就是差在取药的时机火候上,对炼丹的掌控能力自己永远感到力不从心。越想做好,越做得最差。自己居然会如此的弱智吗? 王东能有好几天不炼丹了。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彻底没钱了。所有的灵石全用光了,储物袋中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变成药材了。不,确切地说,还有两个东西没有动:一个是从洞穴中带回来的黑色戒指,王东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好东西,每每摸在手里的时候,就好像在抚摸着一个世界,似乎这个戒指就天生是属于自己的一般,深感莫名地熟悉;“乾坤之戒”,这名字就很霸气,这样还看不出这是一个宝物的话,枉了他两世为人了。 另一件就是那个蛤蜊。千年的蛤蜊,现在早已寿终正寝了。储物袋中除了专用的储兽袋可以在有限条件下装些活物,其余的普通储物袋只能放置物品。因为没有空气,可怜这只活了上千年的东西,因为缺氧死了。 王东一想到它也很郁闷。他兴致勃勃地抱着这千年的东西,去问魏伯阳,这个东西能干什么用?魏伯阳干脆地回答了两个字:能吃。就没有下文了。 王东察言观色看了魏伯阳半天,确认了魏伯阳对这个蛤蜊没有半点,哪怕是一丝毫兴趣的时候,彻底泄了气。“怎么说也是千年的东西,怎么能说没有用就没有用呢?”王东小声地嘟囔着。 魏伯阳道:“名花异草、奇珍怪石讲究的是汲取天地之精华,要从周遭中吸取灵气精髓的。你说,你这个臭池塘中得来的东西,别说一千年就是一万年,它能吸到什么?恐怕吃肉都容易中毒,因为它秽气太重。”王东只得垂头丧气地走了。过了很久。魏伯阳又嘟囔了一句:“不过也奇怪,这么多年,它怎么可能活这么久呢?” 王东虽然没有听到魏伯阳的最后一句话,但他接下来的想法,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人生就是如此的奇怪。有时候,一个突然的想法,就会成为一个终生追寻的目标。王东又给我们上了一节生动的课。学习他,你就珍惜自己的每一个想法,因为它有可能把你引至人生最高的顶点。 王东许是穷疯了,看着蛤蜊忽然灵光一闪:老蚌生珠。难道这个千年的蛤蜊里面就不能有一颗珍珠吗? 王东立即行动。找到一根铁锨,一个锤子。以为自己咔嚓一下,就能把它撬开了。事实是,无论他怎样用力连蛤蜊壳的一点小缝隙都没有。王东气急之下,用锤子猛击贝壳,震得他手都麻了。上面连一道裂痕都没有,只留下了淡淡的几个白点,用手一擦就完好如初了。千年凝实,普通东西都能成精吗? 王东换了一把铁榔头,自己怎么说也是练气一层的功力,就算是石头,生铁,在自己的全力一击之下也会变型的,可是那蛤蜊依然如故。看来这壳很不错,是炼器盔甲的绝佳材料,应该很贵的啊哦?王东心底终于有了欣喜。 可是怎么弄开它呢? 王东弄了一下午,想尽了方法,用尽了力气,也无法打开蛤蜊。最后想到了魏伯阳。魏伯阳以为他还真想吃那蛤蜊肉呢,没好气的地道:“我可警告你,那蛤蜊肉百分百是有毒的,吃死了我可救不了。”王东笑嘻嘻地道:“我吃什么肉,我就想要那两个壳。”魏伯阳道:“蛤蜊壳的确不错,是炼器的好材料。打开还不容易啊?放到开水里一煮它就开了。” 王东恍然大悟。 一锅热气腾腾的沸水烧的滚开,那只蛤蜊在热水里不停地抖动着,王东心想:可别活了,千年的东西谁知道成精没成精。 炖了一两个时辰。夜色阑珊,一弯新月映在窗前。一股淡淡的蓝色光芒从蛤蜊口中传出来。有宝!已经有了倦意的王东立刻来了精神。取来一盆冷水,用钳子勾住蛤蜊放到冷水中。等它冷却下来,王东把它放到桌子上,用力一掰,贝壳自然开了。蛤蜊肉里面躺着一股奇异的黑色的小瓶子,上面雕有几株兰草,几柄树叶,显得古朴典雅。拿在手中,手感细腻,微微有些沉重。瓶子里会有什么呢?仙丹吗?可是王东倒了半天,摇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没有东西不可能这么沉啊?王东想到了神识,运用神识一查之后,王东惊呆了:瓶子里面是空的,但空间很大,四周都是混沌迷茫的,只有一片半亩地大小的地方能看清东西,或许是自己的神识太弱小了,才看不到多远。 王东收回神识又是一惊,这才在里面呆都长时间,自己的神识仿佛强大了许多,竟然达到了一两年修炼的结果。王东抑制不住地兴奋。这是一个增强神识的宝物,而且具有储物的功能,或许不光对神识有用?王东把铁锨、锤子、铁钳都放了进去。 过了一刻左右,王东把它们拿出来,没有什么变化。看看周围的东西,把几株炼剩下的草药栽到里面,一堆废丹,几颗成丹,黑色戒指,一把低阶的匕首,符?一大堆东西都放到里面去了。实在没有什么活物,否则非得把一只猪狗放到里面看看不可。 王东这一次没有着急取出来,看看外面夜深了。自己忙了一夜,虽然兴奋得一点困倦的意思也没有,但还是要休息一会儿的。 王东熄了灯。一缕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小黑瓶上,那几株兰草和树叶又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很是漂亮,镂空一般。王东欣赏着这美景,一时不禁痴迷。忽地又猛然惊凛,这般好的宝贝,倘让人发现了可是只有死路一条了。就算是魏伯阳也难免不生歹意。要藏起来才好。才妥帖。才放心。才能安心睡去。于是把它放到了储物袋中,可是储物袋上居然也笼上了一层淡淡的蓝色光芒,带上这个储物袋在白鹿门走不出一百米就会有人要自己的命。连在储物袋里都发光,放被窝里也不行啊? 在明亮的灯光下它不发光,可是自己也不可能整夜都点灯啊。白天应该没有问题,可是夜里一旦被人发现自己屋里直冒蓝光,早晚会被有心人盯上的。 王东忽然发现了桌子上的那对蛤蜊壳,于是把小瓶又重新放到它里面,合上,居然不再放出一丝光线。王东随即也释然,若这贝壳没有蔽光的功能,这上千年间会发光的蛤蜊,也许早就被人发现了。 王东用软绸子把小黑瓶裹缠好,放进了贝壳里,又把贝壳放进储物袋中,自己看看没有一点异常了才安心地躺在了床上睡下了。忽地又爬起来,一把把储物袋拽到怀里,死死地抱着,才算安心地睡了。 第二天,王东没有去找魏伯阳。 第三天,王东也没有去找魏伯阳。 第四天,王东没敢不去,因为他怕魏伯阳对起疑心。这几天来王东什么也没干,只是坐在屋子里发呆。因为他接受不了瓶子里发生的惊天大变: 所有带有灵气的物品,全部能够晋升一级,而且一天一级,直到升至该物品的顶阶。对于草木类的药材,更是极致到每天等于100年,也是就是说,他放进去的那棵普通草药已经具备了接近300年的药效。所有废丹全部变成成品,几颗成丹升级为极品丹药。 王东可经受不住如此的兴奋,这两天来为了这神秘的小黑瓶,可以说是: 为它痴,为它狂! 为它哭,为它笑! 为它两天不尿尿。 第十三章 定颜风云 王东冷静下来之后,作出了一个正确无比的决定:决不以此物示人,这将是此世最大的秘密,也是立世的根本。有此种神秘小瓶作为助力,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混不出一番威名来那可太说不去了。 魏伯阳见王东变了一个人似的,以为他禁受不住连番的打击,意志消沉了。于是道:“丹道之途,异常艰难,并不是人人通过努力就可获得进步的。炼丹的天赋,归根结底还是靠精神力的。你的精神力太弱了,所以才会出现如此的情形,再说,炼丹之术谁敢说百分之百会成功,能够做到七、八成的几率就是大师级的水准了。” 王东问道:“精神力怎样才能提高呢?”王东心话,我炼丹成功率百分之百好不好,只要我能团吧出来个药丸,那就成功了。为了不让魏伯阳起疑只得问了一句。 魏伯阳道:“精神力就是神识,只有神识强大无比的人,才可能洞察丹药在炉鼎中的细微变化,形成经验,最终达到丹道之大成境界。丹道仙者,一个眼神可以杀人致死,固然有些牵强,但让一个人变成白痴却是绰绰有余。” 王东心道,神识原来可以这般厉害啊,从此,我每天都小瓶中锤炼神识,不知道若干年后,我的神识会达到什么地步。心中虽然这样兴奋、脸色却装出极其苦闷状,这两者的结合体,让魏伯阳心中一酸,多可怜的孩子啊!修炼之路就这么断绝,心中不忍,于是又道:“我这里有一颗定颜丹,你拿去卖了吧?” 王东不解地道:“定颜丹?定颜丹是什么东西啊?” 魏伯阳对于王东的白痴无法理喻,只得道:“定颜丹,顾名思义,就是保持容颜的丹药,是女性修士最喜欢的一种丹药,可保持容颜不变。” 王东道:“怎么说,这定颜丹应该是极其珍贵的了?” 魏伯阳道:“定颜丹难得是因为其中有一味叫做‘馨兰草’的草药,须是千年以上的。馨兰草虽然普遍,但生性脆弱极易死亡,千年一瞬的几乎绝迹。这颗定颜丹也是我当年机缘巧合得了几棵千年馨兰草,才炼制而成的,说珍贵也不为过。” 王东拿过定颜丹的手直颤抖,不是激动的,而是内心中似乎抓住了发财的大好机会,自己又小瓶子在手,别说千年馨兰草,就是几万年的,也能给你弄出来啊!这样一来自己不是就可以大量出售定颜丹了吗! 魏伯阳哪里知道王东心里想什么,见到王东这个样子,还以为他是对自己拿出此丹感恩戴德、激动不已、无以为报的样子呢。于是,畅然点拨道:“定颜丹不过是丹道的雕虫小技,藏功丹、隐神丹、筑基丹、金元丹、转婴丹、化神丹,乃至于最为逆天的升仙丹,才是丹道之中的灵丹妙药,这些丹药才是我们追寻的根本所在。” 王东听得眼睛都直了。魏伯阳寥寥几句话语,给王东指出了一条通天大道,他焉能不为之兴奋不已。 王东都有点磕巴了道:“魏……魏老哥……这,这些丹药你都有丹方吗?” 魏伯阳冷笑道:“藏功丹,隐神丹,因为这两种丹方古老,药材很难配齐,所以典藏中多有记载,自筑基丹开始,丹方都被名门大派所把持,几乎没有被获取的可能,就是我们丹道门,替人炼药,也都是给你一些半成品,或是只在最后的融合期才找你帮忙炼制,并且哪一个门派里没有自己的炼丹师,否则升仙之路何以变得这样的崎岖。” 之后,魏伯阳又送给王东一本药典。上面就有定颜丹的药方,王东如获至宝,立即加以研究,随手把魏伯阳给自己的那颗定颜丹放进了神秘的小黑瓶里,开始读起药典来。王东在上面也找到了定颜丹一页,加以细读,因为是古方,有些草药的名字与现在不同了,魏伯阳不仅在旁边写下了当代的名字,还把可以替代的也写上了。在后面,王东又找到了藏功丹、隐神丹的药方。心中不禁甚喜。 溪坪坊市。 拍卖大厅。 一个带着面罩的黑衣老者,正在问询拍卖的东西。与之交谈的是一个身材苗条,举止婀娜的20左右岁的美女。 这位美女名叫唐明桥。作为家族的唯一子女,自己必须下来历练,将来才好真正能够支撑起“荣嘉拍卖”擎天大厦。 唐明桥来溪坪拍卖已经两年了。可以说是见多识广了,可是还是头一回看到一个穿着斗篷还蒙着黑面巾的客人。看着客人伸出的手,应该年龄不大,却故意装出老气横秋的声音,自称自己叫做云牙子,举手投足仿佛都要做出德高望重的样子,并且好像还挺懂行的。 唐明桥恭敬地道:“云前辈,您放心,我们荣嘉拍卖是修真界老拍卖了,全大陆各地都有我们的分号,无论您拍什么东西,我们都能保证您获利最高。” 云牙子细声装老道:“丹药,你们这里怎么拍?” 唐明桥,心想,丹药你这年纪能炼出什么好的丹药,怪不得不敢真容示人,肯定是从师尊或门派里偷出来的丹药。遇到这样的,最好下手,往往获利最多。于是笑道:“丹药,随您,想实际参拍也可,若是相信我们也可给您代拍,或者如果东西尚可我们也可以给您一个合适的价格买下来,当然您得同意,并且拍多少也与您无关。” 云牙子道:“定颜丹,你这里什么价格?” 唐明桥心中泛喜,定颜丹,自己可亲眼见过。当年,自己表姐从外面够得一颗定颜丹足足花了800灵石,问家族中的药老,这丹药的价值究竟如何,药老这东西说了这东西也不值钱,但是难得,800也许贵,但是花一万想买也未必买得到,药源难寻。表姐服食之后,都好几年了,还是那般年轻的样子,明明自己比表姐小好几岁,可是别人总把表姐当成自己的妹妹。唐明桥早就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趁着自己年轻早早服下此丹,否则用不了十几二十年,表姐就成自己女儿了,那不更加郁闷了。 唐明桥立刻道:“如果真是定颜丹,我愿出1000灵石。”1000灵石可是唐明桥的全部身家了,当然再多的灵石她也可拿出,但是那是家族中的要过账的。 云牙子仿佛很心疼的样子,但是终于拿出了那颗丹药,道:“说好了就1000,看好交钱,出门我可不认账了。”说着把丹药递给了唐明桥。 唐明桥接过丹药,一看果然是定颜丹,气味,色泽,成分应该必是定颜丹了,似乎比表姐那颗还要好些,丹层表面竟然泛起一层若有似无的莹莹光晕。唐明桥确认无疑后,立刻给云牙子付了灵石。 云牙子得了灵石后,就屁颠屁颠地转身就走了。唐明桥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 这云牙子当然就是王东。出卖定颜丹,他也是迫不得已,自己现在是分文皆无,先卖了才有钱去收集那三种丹药的原材料。魏伯阳说了,这颗丹药应该能卖到千八百的。对方肯给1000灵石正好是自己的心里价位。王东出来拍卖行,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褪去衣服,就返回坊市大量收集草药去了。 唐明桥拿了丹药还有些不放心,就去找拍卖行的鉴定师。鉴定师看了似乎有些紧张,只是说,定颜丹肯定是定颜丹,但是品级不好确定。必须让家族中的药老及其他鉴定师一起鉴定一下。唐明桥大惑不解,这是自己的丹药啊!凭什么还要别人来鉴定啊,是就得了呗。可是,只见鉴定师与溪坪拍卖的主管唐文交头接耳几句之后,唐文的脸色也是大变,立刻派人去天都总部请药老前来。唐文最后对唐明桥道:“明桥啊,这颗丹药先放在叔叔这儿,等家主来了再给你好吗?”唐明桥郁闷不已,但也很好奇。 几日之后,药老来了,几位高品鉴定师到了,唐家家主——荣嘉拍卖的当家主人唐士家竟然也来了。药老拿过那颗丹药凝神审视好久,然后对其余人道:“你们几位也看看。”几位高品鉴定师依次拿过丹药,看过之后,齐齐对药老点头道:“应该就是!”药老把定颜丹递给唐士家道:“恭喜!家主!小姐得到的这颗丹药,正是极品灵丹,确切地说是超极品灵丹!” 唐士家面色凝重地道:“能炼出这等极品丹药之人绝非普通之辈,告知所有分部,云牙子将是我们荣嘉拍卖金牌贵宾,必须无条件地交好此人。速查云牙子的真实身份!所在的门派也必须交好!” 唐明桥在一旁傻了,什么啊什么,金牌贵宾,那是何等的荣贵?就是白从拍卖拿走东西也不会有人过问的,就凭那个装傻充老的云牙子?但她更关心自己的定颜丹,于是道:“父亲,这丹药是我买的,什么时候给我啊?” 唐士家生硬道:“给你干什么?” 唐明桥低低嘟囔道:“吃啊!” 药老在一旁看着唐明桥的样子,不禁笑道:“小姐,这东西可吃不得啊?极品定颜丹早已超越了定颜丹的概念,不但具有驻颜护肤的功能更具有新生体肤,甚至是起死回生的功效,更何况这是一颗超级极品定颜丹呢?功效无法估量。少说也得卖个几百万灵石,能吃吗?” 唐士家果断地道:“云牙子肯低价出售此丹,看来也是遇到难处,我们荣嘉拍卖要把拍卖所得抽取费用之后,所有灵石都给云牙子留着,随时等他来取。速速找到云牙子,在他最苦难的时候,我们给他助力,这才是交好他的最好机会。同时广发邀请函,三个月后天都拍卖此丹!” 荣嘉拍卖的大举动,逐渐惊动了整个修真界。许多人都探听到了唐士家得到了一颗极品灵丹,而这灵丹的主人就是一位叫做云牙子的人。云牙子迅速成了修真界的热门话题。 丹道门。听风阁。掌门与众位长老齐聚一堂。掌门宋云山年纪已老,声音无力,仿佛临近大去之期,但是每个人都知道,他们认识掌门的他就如此,如果谁认为掌门已经老得不行了,那么他可能就要倒霉了:“是谁说魏伯阳不足以服众啊,打脸啊,整个天下都知道魏伯阳炼出了极品灵丹,这本该是丹道门无上的荣耀。可是,人家却不是丹道门的人了?”长老中无人说话,因为当时大多数人都提出了反对意见。宋云山接着道:“现在我要派人请魏伯阳回来做圣药堂的长老,不知道谁还有意见?”长老们心道,谁还敢有意见啊?人家都炼出极品灵丹了,高下已分,谁不服,谁就有病。几个出声附和后,大家纷纷表态,必须迅速派人召回魏伯阳。否则,让哪个大门派捷足先登就有的哭了。 某地。一次神秘的聚会。在座者都是当世顶级的修真者,个个至少是金丹期的修为。一个黑衣带面具的老者道:“听说,有一个叫做云牙子的人,竟然炼出了极品灵丹。不知各位听说了没有?”一个白发微胖的老者道:“我也听门里的孩子们议论过,只是不知真假。”一个似乎对白发老头颇有宿怨的红衣老者道:“什么真假,大家都知道能炼极品灵丹的人意味着什么,我们每一个老家伙能否更进一步,必须要依仗此人。你们把自己的徒子徒孙都教育好了,谁敢得罪此人,别怪我陆岐山翻脸无情。” 溪坪坊市。荣嘉拍卖。唐明桥现在有了自己的专职任务,就是坐在大厅里等待那个戴着斗笠的年轻人再次到来。自从她说了自己记住了云牙子的气息,唐士家知道自己的女儿有个特长,就郑重宣告了唐明桥的工作安排。 然而,此时此刻王东却在数着几十个堆草药,正在做着发财大梦呢?却不知道自己那颗定颜丹已在天都城拍卖大厅被拍出了500万灵石的天价。 第十四章 幻眼灵鼠 魏伯阳近来发现王东到自己身边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来了也是站一会儿就匆匆离开。但是似乎王东并没有对炼药完全失去信心,每次来都问关于草药的问题,而是似乎还都能问到点子上。王东的房子在执事大厅的西侧,与自己的执事房间不远,一次自己闲的无聊,去王东的屋子里找他,可是还没有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一阵忙乱的声音,可是进屋一看却见王东正在那张桌子旁闲坐看书呢?一点儿也没有整理什么,或慌乱的样子,难道他自己知道刚才来了,藏了什么东西,那王东的神识难道比自己还要强大吗?魏伯阳一笑,觉得没有这个可能。 还有一次魏伯阳就感到王东肯定在益学大厅中,可是这么空旷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屋子,怎么干找也找不到他。魏伯阳连叫几声之后,王东才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了。魏伯阳很奇怪,问他刚才怎么没有看见他呢?王东道,魏老哥您没看到我这个屋,前后打通都有门,您进来的时候我正从后门出去,您转回来,我又从旁门回来了。呵呵,这叫阴差阳错啊,阴差阳错啊!魏伯阳纠结了半天,也就以为然了。 魏伯阳已经走出屋子了。忽而又转了回来,盯着王东看了半天。王东心里不禁慌张以为魏伯阳看出了,但脸色依然平静。魏伯阳忽然静静地道:“我让你神神叨叨地弄糊涂了,我来找你是有事的。刚才丹道门中,我师兄来了,门中请我回去做长老,我可能要走了。你和我一起去吗?”王东听了,立刻激动地道:“去,当然去了,为什么不去!”魏伯阳看到王东这样激动,忽然想到了自己指导王东炼丹的情形,于是警觉道:“你去可以去,但是到了那,你不许说认识我,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别说认识我就行。”王东一个劲儿地点头,心道,我不认识你,我认识谁。魏伯阳还不放心又道:“怎么拜入丹门,我也不管;全靠你自己。”王东心里也不禁有气道:“你什么都不管,我怎么进师门啊,那还让我更你一起去干什么?”魏伯阳很有把握地道:“我有求仙令啊!丹道门曾经有次替修仙界中一位金丹大能者炼丹,可是炼废了,大能者一气之下要铲平丹道门。于是丹道门广发英雄帖,凡是来助阵的,都赠送一个求仙令,用它可以免费炼丹一次或者求丹道门做一件事情。这么多年过去,求仙令在修仙界几乎绝迹了。我还是替人炼药偶然得到的。你用它进入师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王东接过求仙令,一见竟然是一块黑铁所做,上面刻有上古文字,不认识。王东心道,进丹道门还这东西,还是留着吧。 丹道门位于天都城旁,那里的花销定然比起这里要贵些。多多准备一些灵石才好,也心里才有些底气。那里的坊市应该也溪坪坊市大些,自己手头还急需几种草药就可以批量生产定颜丹了。藏功丹的材料最难凑齐,隐神丹由几味药材根本没有听过,魏伯阳也说没有见过,更不要说自己现在最需要的筑基丹了,连方子都不知道怎么弄啊。 天都城的丹道门应该是自己最佳的选择之处。 魏伯阳在临走之前去见了白鹿门掌门李昌明一面。李昌明听说,丹道门的云牙子求见,立刻大惊失色,慌忙领着众位长老毕恭毕敬地恭迎云牙子,行后辈见晚辈之礼。魏伯阳内心中也大惊,什么时候自己这么有范了。魏伯阳阐明来意之后,李昌明立刻表示同意,王东是什么人,李昌明根本没有印象。带走就带走吧。魏伯阳又提及自己的哥哥魏嘉阳希望白鹿门给予一定的照顾。李昌明欣然应允。最后,李昌明表示白鹿门可以给予丰厚的待遇,试探魏伯阳能否留住白鹿门。魏伯阳表示感谢,以后还有机会一定会再来白鹿门的。众人热情告别,一路送出很远。 李昌明等魏伯阳走后,迅速告禀白鹿门的太上长老朱延珉。朱延珉这个气啊,把李昌明骂得个狗血喷头,这么重要的人物居然在白鹿门呆了五年,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得到,而且人家要走了,已经告诉你了,为什么不让我见一见啊?丰厚条件啊?什么条件啊?就是把掌门给人家都不算什么丰厚。朱延珉知道现在为时已晚,就让李昌明尽力补救。 李昌明立即把魏嘉阳提任执事长老,总管所有师门外事。把益学大厅更名为云牙大厅,树立云牙子的雕像在云牙大厅中央,让云牙子在白鹿门的事迹世代相传。仿佛云牙子就是师从白鹿门一般。 就在白鹿门上下大张旗鼓宣传云牙子的时候,魏伯阳和王东在去丹道门的途中却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两个人也因此差点闹翻。 去往天都城,须经临白龙门所属的区域。这一日,魏伯阳、王东来到了白龙山下的落潭镇。一路奔波,魏伯阳虽然不急于回归,但也不愿羁旅异乡。其实,若或换作功法高深的,这点路程并不算作什么。可是,两个人都属低阶,有速行的招式、符?也不敢乱用。你一个低阶修士满天乱飞,一旦冲撞了,功法高深之辈,无异寻死;再说,修真之界,谁也不想过于招摇,安全才是第一要务。 当然魏伯阳不知道王东身上还有很多灵石,否则走传送点会更快,更安全。各大门派、商会在几大城市中都有各自的传送点,花费几十到几百灵石就可任意两点间的传送。魏伯阳也更想出来走走,其实回归门派,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然,若不是对丹道的无限痴迷,而师门又是此领域的绝对权威,自己早就弃之不顾了。 落潭镇位于白龙山的东北部。一条官道穿镇而过。再往北是流溪河,河水清澈透明,源流不息。落潭镇,是白龙山下最重要的城镇,白龙山多项供给都来源于落潭镇,因此落潭镇吸引了很多商人到此建铺营生。因为生意兴旺,引来更多的投资者,逐渐落潭成南部地区最大的闹市区,各种药材、丹药、炼器、符?、法宝、日常杂货等应由具有。隐隐成了了各种修真物品的集散地,天都等其他大都会的商家都来此建立分部。 然而落潭镇最近几日却笼罩着一层恐怖的乌云,人人深感极度的恐慌。因为几天前,北面流溪河的三角码头,突然出现了一艘无人的空船。可是,船上的十四个船员却下落不明。因为前一天的夜里,附近的感到流溪河波浪翻滚,传出恐怖的吼声,其中似乎夹杂着人求救的声音的,然后白天就出现了一艘空船。船员都是附近村子里的人。很多人沿着河道寻找,都没有所获。 流溪河本是内陆河流,源头在白龙山脉,东流入海。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大风浪,可是最近时常有人看到流溪河中翻起3米多高的浪。更让人奇怪的是,从附近经过的粮船上,有老鼠跳河自杀。 不好的消息越传越远。当然,这是在普通人中说法。在修真人眼中,此地的不同却是一件好事,不是有奇珍异宝,就是有妖兽出现。于是,许多修真之士聚集到落潭镇。 魏伯阳与王东来到镇的时候,已近傍晚。王东耳尖,很快就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并且探听到今夜所有修真之士就有大规模的行动。于是,鼓动魏伯阳去看看。魏伯阳生气地道:“去干什么?就是出了宝物,就凭你那点功法,还能到你手上。”王东,心道,我这点功法怎么了,你也高不到我哪去,于是道:“看看,也不是去抢,就当见见世面。” 魏伯阳道:“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王东也生气了,道:“那我就自己去了!”说着就径直朝三角码头而去了。 魏伯阳看着王东越走越远,真心不想去,可是这个二货自己去摆明了要出事,自己又怎能不管。魏伯阳心里都有点后悔答应让他进丹道门了。怎么都觉得王东要给自己惹大祸。直到看不到王东的影子了。魏伯阳才又狠狠地跺了跺脚,无奈地朝着王东消失的方向跟了上去。 魏伯阳到了流溪河岸堤上也没有找到王东,许是王东走得太快了。码头上聚集了几伙人,出口处有一道栅栏,旁有一口。那里站了三四个人。魏伯阳就要从栅栏过去。其中一个头发中有道白的人恶狠狠地道:“凑什么热闹,想过去上坟啊!”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一句恶语,让魏伯阳一阵心堵。魏伯阳道:“你……”那人道:“你什么你?什么名字?哪来的?” 魏伯阳心里这个憋屈,可是看看那个至少是练气期五层的水准,比自己高的不是一层二层,只得忍了。低声的也无好语气地道:“丹道门,云牙子!我不过去了,再会!”说罢转身就要退回去。 旁边的一黑衣人听了忽然神情一动,立刻走了过来,照着拦路的那个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打得那人一愣一愣的。黑衣人道:“混账东西,云牙子前辈的路也是你敢拦的!”头发有白道的,也好像忽然醒悟了似的,立刻走了过来,朝着云牙子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道:“云前辈,恕我眼拙!我真不知道您啊。” 魏伯阳心里好奇,自己什么时候,在修真界这么牛了。居然连自己都不知道云牙子的名号这么响亮。 黑衣人在一旁也讨好道:“云前辈,我们拦你也是有原因的。您看码头里面那几伙人了吗?他们都是来夺宝的。一会儿这里肯定不太平。我们几个都是白龙门在落潭镇的执事弟子,我们不想让事情愈闹愈大。不过您放心,有我们几个在这里,即使一会儿真打起来了,也不会波及您的。” 白道更来了能耐,道:“前辈您放心,我拼死也不会让他们碰到你一根头发的。” 魏伯阳心里舒坦多了,人总是经受不住好话的。魏伯阳的语气里竟然有了些仙风道骨的意味,道:“无需多虑,我是来找人的,只是不知这里的宝物究竟是什么啊?” 黑衣人似乎很警觉地看来看左右,然后低声道:“不瞒,云前辈,这里的宝物是一只灵兽,我们白龙门其实早就知道了,掌门和门中高手联手,也抓捕了许多回了,都未果。”说着,不禁轻蔑扫视了,那边三五成群摩拳擦掌的修士一下,嘿嘿地冷笑道:“别说是,他们不和,就是再来十倍的高手,也奈何不了那只灵兽。否则,宝物出现在白龙门的脚下,我们又怎能只是看热闹。 魏伯阳问道:“是一只什么灵兽这样厉害?” 黑衣人道:“其实,我们都没有看见过,只是听师兄们说,是一只灵鼠,不但能吞食各种功法,而且还会幻化之术。说着指着旁边的一块石头,说不定,它就那只老鼠变的。”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风云雷动之声。天边滚来一片红云。到得近旁了却见是一座巨辇,上面坐着一个穿着条形花衫的老者,看年龄能有上百岁,面光褶皱,眉宇间透露出一股邪气。周围团坐着五位颇具姿色的美女,年纪都在20上下,虽然个个面带微笑,但眼中无神。这奇异老者的到来,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不多时,那几伙人各走出一个带头的人来,朝着花衫老者纷纷施礼道:“赵真人好!” 黑衣人在魏伯阳旁边低语道:“此人叫赵士曾,人称丧门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前辈要小心此人。” 魏伯阳也听说过此人。原来也是某个大门派的弟子,但是见色起意淫杀了师傅的唯一女儿,被师傅追杀,后来居然入了邪修,功力居然达到筑基期的大圆满,生性好淫,用好用女修做炉鼎,采取滋补功法,渐渐富有邪名。 赵士曾傲慢道:“诸位都是奔灵鼠来的吧,我加入一个怎么样?抓住灵鼠我只要它的一只眼睛即可,其余部分谁大家处置。” 人群中一个修士道:“灵兽没有一只眼睛那还叫什么灵兽?” 赵士曾冷哼一声。那个人哎哟一声,倒在地上,不知中了什么功法,抽搐不止。赵士曾道:“灵兽的眼睛,我势在必得,不知谁还有意见。” 其实大家都有意见,可是谁让人家实力强呢。再说,灵兽还有没有影呢,谁不也不想没事找事。于是,有人道:“大家还是想想怎么捉灵兽吧?抓住了,再说怎么分,没了灵兽,没也白分。”很多人随声附和。 就走这个时候,刚才黑衣人指的那块石头似乎微微地动了一下,它似乎嗅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真是好奇心害死鼠啊! 第十五章 师姐婕妤 赵士曾冷漠地看了众人一眼,道:“布阵!”只见车上的四名女子训练有素地,每人手持一段绫罗向四个方向,飘然而去,中间那么女子手中多了一只笼子,目光迷茫,面部残酷冰冷。四名女子走出百米开外,把绫罗向空中一撒,自此四面八方仿佛都被罩在一个空空的彩带篮中一样。 赵士曾站在中间女子的后面,忽然起掌击在中间女子的后背之上。中间女子吐出一口鲜血喷在笼子之上,其余四名女子也齐齐吐血,霎时整个天空出现了满天血雾,把这个三角码头罩得严严实实。 赵士曾满脸凝重地,抽出宝剑,口中念念有词,一道血符打在了那个黑色的笼子之上,一股黑烟从笼子中钻出,化作一只乌黑的野猫般的动物,迅速爬到,中间那女子身上,猫爪等着女子的脸,站在女子头顶上,似乎站不稳,每掉下来一次,都要把女子的脸抓破,它终于站稳了。野猫的鼻子,在空气中贪恋地吸着,仿佛在寻嗅着什么气味。忽然,它停了下来,朝一个方向静神地看去,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正当野猫想要向那个方向,奔跑过去,忽然相反方向的流溪河中却突然起了一个巨浪,一个巨大的水兽狰狞地从水底窜出。 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个水兽吸引而去了。在场的修士各自拔出兵器,纷纷参与到和水兽拼搏之中。赵士曾看看野猫,见它再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也随着众人,击杀水兽而去。 然而人群中有一个年轻人却没有动,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那只野猫的身上。那只野猫在众人的纷乱中,去走向了那堆一艘废弃旧船旁的一片乱石滩。那个年轻人当然就是王东了。他一直站在一群杂七杂八的修士中,猫与鼠的天敌关系,让他坚信这只不会那么普通。野猫不停地在乱石中,走来走去,边走边嗅,忽然它不动,双腿后蹬,猫腰拱起,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 就在这时,那只水中与众位修士拼杀的巨大水兽忽然折转方向,直奔中间那个拿着笼子的女子而去。赵士曾把握时机,一记火符正好打在妖兽的身上,妖兽猛然一滞,但是并不停止,强力冲到女子身前;一名持剑修士,挥剑直刺妖兽后心。妖兽像疯了一般,不顾任何攻击自己的东西,抬起巨大的手掌,向那个笼子扇去。 那个黑色的笼子立刻粉碎;而修士的长剑也刺进了妖兽的后心;赵士曾,不再迟疑,一件环形法宝,立刻放出,直接击像妖兽的头颅。这一瞬间的惊变,让大家看得好不紧张。 除了王东谁也没有注意到,就走那个笼子被击碎的瞬间,那只张牙舞爪的野猫也化作一股黑烟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大家关注中的妖兽,也被赵士曾的法宝击中,摇摇晃晃地跌倒在地,大家正准备进一步围捕的时候,那个巨大身躯却化作一股青烟消失不见了。 所有人都立在当场。原来大家斗了半天的妖兽不过是一个幻像。令赵士曾更加气恼的是,自己凭仗的那只黑猫不知在时候也不见了。 赵士曾高声道:“大家小心分散开来,灵鼠就在这个码头上,它善于变化,任何东西都可能是它,大家分散找!” 王东这时早趁大家不注意,把野猫对面的那颗普通的石头放进自己的小瓶中了;其实,王东也用神识探查了一遍,那个石头灵气浓郁,即使不是灵鼠所幻化,也是一个宝贝。王东装模作样地和大家一起,东翻翻,西找找。混在人群中,准备伺机溜走。 过了许久。大家都找不到。情绪有些激化。赵士曾更是生气不已,厉声道:“今天找不到灵鼠,谁也不准离开。这只灵鼠虽然会变化,但是只是一只幼鼠,变化挺不过一个时辰,大家注意力集中,它就要再一次显形了。” 可是,过不止一个时辰,而是两个时辰了。码头是已经无人在找什么灵鼠了,群情激愤纷纷表示要离开。可是,赵士曾却不散开阵法。有几个急于离开的,冲到红雾的边缘,想要冲出去,可是一触到浓雾立刻,倒地不醒,失去知觉。 修士中几个大派弟子,自仗赵士曾不敢对自己怎样,直言道:“赵士曾你什么意思?难道想把我全部留下吗?” 赵士曾冷笑道:“嘿嘿!什么意思?你们说什么意思……”说着,化作一道花影,在人中穿梭而过,众人愕然中,却发现自己的储物袋已经在赵士曾手上了。所有人腰间的储物袋瞬间都在赵士曾手上了。 王东还看着大家一副悲催气愤的样子,暗暗有些看热闹的意味的时候,觉得似乎什么不对,是啊,什么不对呢?他低头一看,差点没昏过去,自己的腰间也空空如也。自己的那个黄色的普通储物袋不正也在赵士曾手中飘荡着?似乎也在暗自嘲笑自己这个二货主人一般。 王东心里一阵阵巨疼啊!自己的储物袋是自己的生存的根本啊,自己没有储物袋了,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阵阵痛楚,丝丝冷意,让他刻骨铭心,以致于从此以后,他倍加珍视自己的小黑瓶,从未再出现类似的错误。 王东想就是豁出性命,这个储物袋也必须弄回来。自己刚想往前凑凑伺机行动,可是胳膊猛地被人抓住了。一看是魏伯阳,魏伯阳脸上紫青,嘴唇都得瑟了,急急地道:“兄弟,帮帮老哥,我的储物袋被赵士曾抢去了,里面有我全部炼药的心得和大量药材、丹方,它比我身家性命还重要啊,兄弟我求你了,你一定要帮我弄回来啊?”原来魏伯阳的储物袋也在其中。 王东见过世面,知道越是关键时刻越需要冷静,否则忙中出错就再难补救了。王东略一思量,硬抢几乎无望,差距太大,就是找死一般,也注定不会成功;趁乱动手,好像和他心思一样的太多,根本乱不起来;怎么让它乱起来呢?忽然,想到了,药!于是,低声对魏伯阳耳语道:“老哥身上,还有什么防身的丹药没有?最好能毒倒人的。” 魏伯阳也猛然想到了什么,拉着王东,向人少的地方退了退道:“我有一颗*丹,只要你能再他面前捏碎,药物通过皮肤吸收都把他迷倒,只要吸进一口,就必倒无疑。这里还有一颗是解药,你先吃了。”王东,接过*丹,吃了解药,道:“我怎么过去啊?”魏伯阳道:“我还有一颗隐身丹,吃了能挺二个时辰,先吃再伺机过去。” 现在时间已近傍晚,夜色朦胧。消失一二两个人,是没有人注意的。吃了隐身丹的王东,完全消失了身形。忽然,在魏伯阳身边耳语道:“老哥,你什么都有,怎么自己不过去?”魏伯阳一时语塞。是啊。自己怎么不过去啊?魏伯阳只好道:“兄弟,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到了丹道门无论多大事只管来找我。” 王东得便宜还卖乖,自己才是更想找回储物袋的人啊。 有几个上前去索要储物袋,与赵士曾发生争斗,虽然赵士曾没有下死手,但都伤的不轻。赵士曾道:“大家放心,储物袋早晚给你们,只要帮我捉住灵鼠,不但储物袋归还,还给你们每人100灵石。你们小小的练气修士,储物袋里也没有我瞧上眼的。” 大家无奈,又只好到处敲石头,打地面了,到处寻找灵鼠。赵士曾则坐在中间的一块石头上,静观其变。 有一两个修士,上去试图抢回,储物袋,又都被赵士曾重伤在地了。赵士曾心里忽然改变了注意:这些人,这么重视储物袋,别说里面莫非有什么好东西?看来,灵鼠,是无望找到了。这些储物袋就算我的偏得了。再让他们找一会儿,实在没有,我也撤了,别引来白龙门的老家伙才好。 忽然,赵士曾听到耳边“啪”地一声,似乎什么东西被捏碎了。自己猛惊地“咦”了一声,一口冷气吸进口中,神识忽地一阵模糊,便不省人事了。王东迅速找到自己和魏伯阳的储物袋,又顺手扯下赵士曾的和几个看起来模样古朴很有货色的,塞进自己的储物袋中,悄悄退去了。 找到了魏伯阳,王东道:“老哥得手了,怎么办?” 那边又有一人去偷袭赵士曾,可怜赵士曾那么大一个筑基修士,被那人一剑,正刺在后心上,立刻毙命。那人大喊:“我杀了赵士曾了!是我杀了他!”他似乎还在沉浸在不可思议的兴奋中。随着赵士曾的身死,那五个女子,仿佛重新获得的生机,眼神中有了自己的意识,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几乎同时起剑,纷纷斩杀向赵士曾的身体,此时的赵士曾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五个女子散去大阵,天空中呈现出迷人的夜色。星光似乎都特别灿烂。 夜色好美。魏伯阳和王东,趁着那伙人在争抢储物袋的时刻,迅速地消失在夜色里。朝着天都城的方向疾速奔驰而去了。 这一日,两人来到了距离天都城外四十多里的清溪镇。清溪镇是天都山脉南部的小镇,人数不多,但此地进入天都南大门,因此许多入都的人都会在此休整之后,再进入天都城或天都山。 现在可以说是进入丹道门的境域了。魏伯阳一点儿也不担心了。只是王东怎么入师门还是个问题。按理说自己应该把他带进去,可是,凭他的那点儿炼丹的水平,自己真有点儿拿不出手。还是让他自己先去试试,自己暗地里帮他,或许更好些。 忽然,前面王东的车子处传来了争吵声。魏伯阳一听声音,很熟悉,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安置王东的好主意。 的确是王东的车子与另外一个车子刮在一起了。王东的车子是临时雇用的,车夫是一个脾气有点儿倔的老者。对方的车子,好像因为速度太快,着急前行,才导致两车的车棚外侧的饰物挂在了一起。 对方的车夫没有说什么,主人却下来怒斥了车夫半天。王东实在是坐不住才跳下车,一看原来的女的,年龄看起来很小,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是温柔典雅、端庄秀丽的,但此人看来被家里娇惯放纵,肆意妄为的娇生惯养之流。 王东面对这样的实在无语。但对方毕竟是小孩子,自己于是道:“这位小姐,你看看有什么损失,我们赔你好了?” 这位小姐见对方的主人才下来,并且下来就赔钱,好像自己没有钱,是要讹钱的主儿。小姐邪恶地笑道:“赔钱,你以为赔钱就行,你们要赔命,否则没完。” 王东吃惊地道:“大姐,不会吧,我们就刮一下你的车,就要要了我们的命。还有王法吗?” 小姐怒道:“大姐,叫大姨也不好使。刚才我正在车上喂我的宝贝,小柔,可是你们一撞,小柔就从窗口掉了出去,摔成重伤,又被你们的车挤死。今天你们不赔命,我们就决斗了事。” 王东也有点傻了,原来撞死人了,于是同情地问道:“小姐,小柔是你的孩子吗?” 小姐怒火得似乎要发飙了,几乎狂吼道:“你放屁!小柔是我养的一条宠物狗!你气死我了!来人啊,把他给我打死!” 没有人过来。后面却传来了魏伯阳弱弱的声音:“师姐!” 小姐看到魏伯阳仿佛终于看到了希望,大喊着道:“小魏,你快过来,你来得正好,你给我收拾收拾这个混蛋。” 王东看向魏伯阳满脸不解。魏伯阳这一脸尴尬啊,居然老脸泛起了红晕。小姐看到魏伯阳无动于衷的样子,更加生气,道:“小魏,我说你怎么这么不中用,难道你还怕他不成吗?” 王东终于听明白了。这位小姐口中的“小魏”果然是在叫这个五十多岁的,满脸褶子的魏伯阳魏大师。 王东嘴里嘟囔道:“哦,小魏……”魏伯阳把脸一板,瞪了王东一眼,一本正经地对那位小姐道:“师姐,他叫王东!是我哥哥手下的执事。”又怒视着王东道:“这位是我们丹道门掌门师伯的女儿,我的师姐王婕妤。” 第十六章 初入丹门 王捷妤看着王东道:“你一个下人,你给我横什么?听到了,你上司的哥哥是我师弟,你说你管我叫什么?” 王东看着魏伯阳狐疑地道:“老哥,你真是她师弟?那她的年龄?” 魏伯阳看到王捷妤又要发作,立刻道:“我们丹道门是以仙入师者为尊,师姐从小就在师门中,比我们许多人入师都早。”魏伯阳解释道。王捷妤却道:“别的不用说,你把我的小柔弄死了,怎么办?” 王东悠悠然地道:“那怎么办?我谦也道了,礼也赔了,总不能把我们都杀了给你的小柔陪葬吧?”王捷妤道:“陪葬道不必了,但是也决不能就这么完了。”王捷妤看着魏伯阳道:“师弟,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啊,但是小柔没有了,没有人陪我玩了可不行啊?”魏伯阳心里乐了,正愁怎么找个名目进山门呢,于是,道:“要不,这样吧,王东兄弟,年龄也与你相仿,不如就让他顶替小柔,陪你玩吧!”王东急了,什么啊,拿自己顶个狗的位置,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落到这样的地步了,刚想说话,却见魏伯阳一个劲儿地使眼色,才憋了回去,却也气气地不说话。王捷妤,看到王东不情愿的样子,似乎想到了更多捉弄报复他方法,有些满意地点点头,可是忽然又起来了什么,紧张地看着魏伯阳道:“对了,师弟,还有一个事情你必须答应我,听说,你炼了一颗定颜丹,必须给我啊!我急着跑出来,就想向你要颗定颜丹的,师弟啊,平时我对你最好了,你可不能不答应啊?” 魏伯阳手里哪还有什么定颜丹了,看了王东半天,支支吾吾地道:“定颜丹,定颜丹,我就剩下一颗了,给了王兄弟,王兄弟应该把它早卖了吧?” 王捷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般的,瞪着这个相貌普通的傻子般的愣头青,道:“什么?定颜丹,那么好的东西,那神仙般的药物,竟然让你给卖了,你傻啊,是不是?那东西是吃的,不是卖的,你个二货,呆头,傻了吧唧的!”然后,瞪着魏伯阳道:“你赶紧去再炼颗定颜丹给我,否则,王东就永远不用回去了!拿丹换人,否则,哼!哼!”指着王东道:“你跟我走,现在你就是我的下人,等小魏什么时候拿出定颜丹,你才能恢复自己!你有意见吗?有意见也没有!”说罢,转身就走。 魏伯阳一个劲儿地给王东使眼色,努嘴,让王东跟过去。王东算是明白了,自己又让魏伯阳给算计了。还没进山门呢,就和自己撇清关系了?好吗?自己就怎么冲当了一条小狗的命运,顶狗进入了丹道门。等魏伯阳拿丹来换自己,除非天荒地老,日月变迁,世界末日,人类灭亡吧!不过,也好,自己省下一颗求仙令,攀上掌门小组这个大船,似乎也可以顺风顺水啊?再说,自己进丹道门,又不是来学艺来了,无非就是为了弄些废丹,丹方,草药什么的!跟在大小姐身边,似乎要比魏伯阳身边强得多。就是不知道,这个王捷妤会怎样对待自己? 丹道门位于天都城北面。虽然丹道门号称在天都城,而实际上丹道门是完全独立出来的一座山峰,名为丹道峰,是整个天都山脉最为险峻所在。丹道门盘踞此地已经无数岁月,仿佛自从有了天都城就有了丹道门一样。 丹道门其实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在山下,由丹道峰下数十公里内,都属于丹道门的势力范围,属于外院,大多数为丹道门的外事执事和外事弟子所把持,供给丹道门日常生活需要、药材收集、丹药销售、联络等事宜;进入丹道峰,山腰以上,属于内院,是丹道门核心所在,各殿长老、大量的内室弟子、少数记名弟子所把持;丹道峰峰顶,乃是掌门、太上长老等练功修行之地,是丹道门重地,没有获准任何人不得进入。 一进入丹道门,魏伯阳就借机与二人分开了。王东一脸苦涩地跟着王婕妤。王婕妤喋喋不休地讲述着定颜丹的巨大作用;王东好悬沉不住气,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塞到她嘴里,让她闭嘴了。 王婕妤领着王东,一路沿着山路行进。王东深深感受到古老门派的独特底蕴,往往一处楼阁,一座断石,一条小径,一段台阶都透露出古老质朴、雍华大气来。 王婕妤忽然转头对王东道:“别以为我们丹道门随便可以进入,一会儿到了管事哪儿,我要跟你弄个身份才能随意出入。否则,会被雷劈啊!”王东以为她开玩笑,其实真是如此。丹道门自从上古一次劫难之后,祖师特意布置下千年大阵,除却本门弟子、长老,任何人步入内门之后都会受到大阵攻击,非死即伤。所以,内院之内,随便出来一个人,哪怕是个厨子、杂役也都顶着丹道门弟子的头衔。 王婕妤又警告王东道:“一会儿见管事要机灵点儿,这位管事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管事大厅就在内门的旁边。一座好大的庭院,非常有气势。钩角镂檐,古木为柱,屋檐之下挂着两个灯笼,屋门敞开着,隐隐可以看到里面的布局。中间房梁之上,写着四个古拙大字:管事大厅。 王婕妤领着王东走进了管事大厅。里面布置很简约,只见一位矮胖,面容白皙,但眼睛很小,尤其是眉毛竟然是淡淡的,只是眉头有些,别的地方几乎没有,尖嘴,尖鼻子,一看就是一个精明利落会办事的人,坐在一张桌子的后面,神情淡然。这人名叫汪荣生,专管门派中招收下人,安排工作,执行外事的人。 王婕妤知道自己虽然是掌门之女,门派里每个人都是大小姐前,大小姐后地恭敬自己,但是自己也知道在有些地方自己并不好使,比如这里就是,别看这个汪荣生表面上对自己言听语从的,但是实际上就是自己的父亲有时候也对其很无奈,因为此人是副门主刘宝成的嫡系。两位门主面和心不合,几乎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王婕妤本来想派人来说下,但一想到汪荣生的势力与阴险,还是自己来了,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在某种程度上有些掌门的颜面,不至于被这个矮胖子逼迫得厉害,否则,让王东自己来报道,还不扒层皮下来。 王婕妤道:“汪叔,今天这儿很清闲啊!” 汪荣生看着大小姐到了,忙着要起来,可是屁股就是离不开椅子。王婕妤装出急忙的样子,道:“汪叔,你别客气,我是来求你的,呵呵!”王东忽然觉得,王婕妤并不像自己初次观感到那么无知、刁蛮,似乎也是很有城府的。 王婕妤见汪荣生不接话,只好接着道:“汪叔,你看,我手下正好缺一个下人,你看能否安排一个名额,把这个人收进师门。”说着,指了指王东。 汪荣生看了王东一眼,随即把目光移开,像王东这般低层次的还不足练气二层的修士,别说丹道门这样的名门大派,就是二三流的小门派也是一把一把的。汪荣生笑道:“婕妤啊!这事多大一点儿事啊!王掌门一句话的事情,还用得着你亲自来一趟。” 王婕妤心道:“我爹是一句话就可以,但是说不上你们又要使上什么坏心,不是让我爹烦心,就是下不来台,没了声望。你以为我不明白啊?”王婕妤笑道:“汪叔!求我爹不好使,我才找你的,汪叔,帮帮忙吧!”说着就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精铁,递给了汪荣生,道:“汪叔!这个给你,我要它也没有用,送给您了。”汪荣生道:“看你这丫头,叔叔怎么能要你东西,快拿走!快拿走!”嘴上虽然说着,手里却在摩梭着那块精铁,仿佛在品评它的质地和份量。 汪荣生看在精铁的面子上,终于到:“下人的名额,今年早已经满了。实在是不好安排啊,就是不知道他有什么擅长没有?”说吧,抬起小眼睛,看着王东,手指却在轻轻地敲打着那块精铁。 王东人精一样的人,汪荣生的这副嘴脸见得太多了,焉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王东道:“小姐,汪管事,要考察一下我的能力!你先走一步,我一会儿向您汇报结果!”王婕妤不解地看着王东,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既然说让自己先走,只好先出去了。 王东见小姐走了。上前一步,笑道:“汪管事,小的从小就喜欢草药,明白很多辨识草药的技巧。”说着,从包裹里摸出10个灵石放到桌子上。汪荣生见王东识趣不禁笑道:“恩,不错,可是我们不缺懂得草药的啊!”王东继续道:“我还能够炼些简单的丹药,就是成功率低些!”说着,又从包裹里掏出50个灵石放在桌子上。汪荣生更笑了,道:“成功率太低,可不好,浪费原料啊!”继续敲打着精铁,这一刻那中指运动的频率更加频繁了。王东继续道:“没什么经验,成功率也就十之一二而已。”说着,又从包裹里搂出100块灵石放在桌子上。汪荣生大笑道:“小伙子有发展,其实十之一二那不低了!正好缺一个炼药童子的名额!” 王东狠了狠心,一下子把最后的300块灵石全部拿出,桌子上面出现了一个灵石的小山。汪荣生看了那堆灵石半天,终于也仿佛下了决心似地,道:“记名弟子,与所有记名弟子带有相同,并且专职给小姐炼药,不派任何其他事情。” 王东作出很满意地样子,把一堆灵石潇洒地推向汪荣生一边,道:“谢谢!汪管事了!”汪荣生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拍了拍王东的肩膀道:“没什么,好好干!哦!对了,你与小姐是什么关系啊?” 王东道:“普通朋友,呵呵,普通朋友!” 汪荣生心领神会地道:“哦!普通朋友!普通朋友好啊!” 汪荣生看着王东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呵呵,小妮子,人不大却学会养情人了,我让你们玩,等到时候弄出大肚子来,我看你们王家的脸面往哪里搁?”说罢,哈哈大笑之后,手臂一挥,桌子上的灵石精铁全都扫进了储物袋中,随即脸上露出一股吃人般的狰狞之色。 王东拿了汪荣生给的身牌,找到了王婕妤。王婕妤看到是记名弟子的身份牌,不觉很是吃惊,心道:这个家伙不是像看起来那么傻啊!居然能从汪扒皮那里弄到这等身份,其实很是不易。自己原想最多也不过能要来个“挂名弟子”的身牌。挂名弟子与记名弟子的差距可大了去了。挂名弟子可以随时取消身份,而记名弟子只要不犯大错,是可以终生生活在丹道门中的,尤其是像王东这种泛泛记名的,也就是说,不是任何长老门下的弟子,身份很宽泛,几乎就可以一直在门中无所事事下去。 王婕妤道:“你可以歃血认主了,从此你就是丹道门的弟子了。可以随意进入内门,一会儿你可以到记名弟子的住处,可以随意找一所住处,就算安置下了。不过,现在内门的记名弟子太多了,恐怕也没有什么好住处可选了。丹道峰很大的,只要你找到属于记名弟子居住的地方,还空着没人住的,你就可以把身牌在房间中激活,那么那个地方就永远属于你的了,别人想占也占不去了,当然除非你死了,那么房子立刻就会成为空房。没有你的身牌,或你的允许,任何人也进不去你的房间!记得啊!你是我的下人,虽然现在我们辈分一样了,都属于丹道门的弟子了,可是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找房间太费劲了,我就不去了,你自己找吧!没事别去找我,有事我自然会找你!” 王婕妤说罢,转身就走了,可是边走边想:干嘛,给他说的这么详细呢?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以后得注意身份了。 王东看着渐渐远去的王婕妤,心里,甚是轻松,终于混进丹道门了,虽然破费些灵石,可是自己想要赚钱还不容易,好几个储物袋自己还没有好好检查呢?也不知道哪个灵鼠是真是假?当然,眼下还是先要找一个住处,才好。 走在丹道峰的石阶上,王东心里莫名地产生了一种归属感。 第十七章 依山小屋 王东一过山门就觉得眼前变得尤为开阔了。远处是更高的山峰,直耸入云,一条木排软路直通向那里。中间是一大片空地,居然还有池塘,小溪,溪边几只野鹤,闲适游荡,更添几分此地的不凡。从空地向西,是就是记名弟子的住处。北面更高的地方,是一处楼阁,从那儿往北去,有一条上山的小路,那里是内室弟子选择住宅的地方。继续向上走,临近峰顶的地方是各位长老住址。当然更往顶上去,就是掌门和太上掌门的住处。 王东的身牌,可以走到长老的住处,再往上,就只有通过木排走到传送点,听人召唤才可以上去的。王东对于自己的住处,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安全,没人打扰,这就最好了。 可是,记名弟子的住处,往往挨得都比较近,相靠稍远一点的都有人了。看来和自己一样想法的人,还是挺多的。 王东往西走了半天,也没有遇到一个中意的,当然其中有一个住宅,位置很清静,刚才还显示有人呢,忽然就昏暗了,门牌显示无人了。王东知道这个屋子的主人一定是出了意外陨落了。王东看看左右无人,想立刻站为己有。可是,很快理智告诉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冒险。陨落主人,不知是谁,或许惦记这里的人,如果和陨落本身有关,那自己就是凭空范险了。 王东下定决心之后,毫不可惜,毅然而然地走向更西的地方了。王东心想:不怕远,不怕偏,我就不信找不到这样的地方。 再往前面走没有路了。小溪到此处也急转直下悬向山涧了。因为水流湍急的缘故,此地形成了一个很深的壕沟,虽然不甚宽广,却很难越过。王东立在悬崖边上,思考了片刻,继续走,还是退回去找呢? 王东最后还是跳了下去。溪下多是石头,行走艰难。尤其是攀到对面去,王东的确费了很多气力。爬上对岸的时候,不禁回头一望,笑了,自言自语道:“怎么没想到蹦一下,凭借自己现在的功力,一跃之下,还过不了,这么窄的地方,那好不如找一块豆腐撞死得了。”说罢凭空一跃,果然跃过了;又纵身跃了回来。突然,他跃起的瞬间,看到了对面西边角的北山的地方似乎有一座房子。王东大喜,急忙奔了过去。 那是一栋两层的小楼阁依山而建,屋子的绝大部分都隐藏在树丛之中,它所在的位置又是较高的地方,远远看来竟然有些伟岸,虽然屋子很陈旧了,以致于与背后的山峰壁都快成一个颜色了,但是很有一种家的味道。王东立刻就喜欢上这里。 王东拾阶而上,门口一块方石,上面显示这里无人居住。不知为何,别处的方石都是工整的,这一块都被削成了尖头,应该被利刃所斩下的。 石阶竟然有三层,每一层的缓步台上,都雕刻了两个石狮子和与之相对的香炉云石。雕刻的虽不精致,但很显古朴,和周围的石阶,铺石地面很是相配。台阶的一侧就是潺潺地溪流,岸边多是灌木,把整个小屋固定在山壁上。 房屋的结构都是结实的红木、石头,虽然年代久远,但是除了多些斑驳之处,却没有任何不结实的迹象。王东推门而入,里面倒还算干净,临窗是一处镂空的书架,下面是一张木床,不远处还有一个打坐用的蒲团。靠近门口的地方是两架长柜子,上面有很多抽屉,可能是用来方便放置药材什么的。柜面上,放着几个木盒,可以用来装书;一个笸罐,里面有些纸卷,符?,空白符纸,笔类等。再往里面,在柜子上面工工整整地放置着一件洪门道袍和道靴。再旁边是挂在墙壁上的青铜镜子和洗漱东西。 王东觉得这里非常满意。立刻拿出那个身牌,在上面注入了一丝灵气,立刻王东觉着自己与这个房间的一切都有了联系的感觉。自己只是一个念头,那件道衣立刻披到了自己的身上,随即道靴也穿上了。道衣很合身,灰白色的,质地很结实,后背上画了一个阴阳鱼,腰间有青灰色的丝带,还有一个布褡裢可以用来挂系储物袋。道靴竟然有加速和增加负重的功能。自己背拿东西感觉轻了不少,轻轻一跃,感觉比以前更轻松,迅速了。 卧室的旁边还有一个炼丹室、一个储物室,房屋的左边有一处药园子。王东看着这一切,觉得还不够安全,决定在屋子后面山壁上再深挖一个洞穴,以备不时之需以及用来隐藏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王东终于安置下了。看看周围的一切自己还算满意。关键是这里很少有人来,自己成了独立王国。王东躺在床上,却毫无困意。想想自己终于进入了一个真正的名门大派,自己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自己修真大计要徐徐图之,不能因为冒进,而使自己陷入险境。自己身上的身家也算丰厚了。 忽地,王东猛地爬起来了。掏出自己的储物袋开始盘点自己的收获,算赵士曾的,一共多了六个储物袋。筑基修士的储物袋一定非常丰厚,王东怀极其兴奋的心情先拿过了赵士曾的储物袋,自己向里面注入灵气,但是却丝毫没有反应;用神识探查,却把王东吓了一跳,因为他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红红的一片好像血雾似的东西,占据了储物袋一大半。其余的地方全是灵石、法宝、兵器、符?等等,很杂乱,还有几本书简。可是,却无法用灵气取出,看来是自己的功力不够。自己才练气一层的功力,看来至少自己到了筑基期才打开储物袋。 其余那几个弟子的储物袋里面却是五花八门什么都用,虽说灵石不多,但是基本的功法书简,却找到了好几本,其中有一本《修真入门常用法术大全》令王东爱不释手,自己终于可以自己练习法术了。说来可笑,自己练气一层了,可是法术却是白痴一般,什么也不会。 又摆弄了半天东西,王东有些累了。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至宝——神秘小黑瓶,自己好久没有打开了,其实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也没有它珍贵。这个才是自己修真的最大依仗。王东看着自己的那一堆储物袋,心想:小黑瓶一定要找一个最安全的地方,随身携带可是太容易出问题了。 王东一进入小黑瓶就发现,经过这些天,那个黑色的戒指,所占据范围似乎大了许多;那只幻化作石头的灵鼠,依然在呼呼大睡,不过这次虽然还是石头却恢复了老鼠的样子。 王东心想:这老鼠的本领可不是自己可以抵挡的。幸好自己向魏伯阳磨来一颗契约丹,现在正好闲下来了,该照理照理这只灵鼠了,否则等它苏醒了,恐怕就不会像这样的可爱了。王东当机立断,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划破中指,按在灵鼠的额头上,然后捏碎了契约丹,瞬时,在它与王东之间形成了一道阵法的光圈,灵鼠刹那间就苏醒过来了!王东瞬时感到一股滔天怒意冲向之间的脑海中袭来。亏得自己这么日子,每夜睡觉的时候都进入到小瓶子中锤炼神识,否则这一股怒意足以让自己痴呆。“你可愿奉我为主!”王东的神识中在契约丹的作用下发出一股强大的意念,瞬间冲散了灵鼠的怒意。“你可愿奉我为主!”又一次更大的意念冲击着灵鼠的神识。灵鼠的身体开始颤抖,仿佛经受着无比巨大的折磨,而后慢慢平静,灵鼠再一次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一切有着无限的眷恋之意,又看看王东眼里出现的却很大很大的不甘心。“你可愿奉我为主!”王东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一次机会,魏伯阳告诉他契约灵兽,本来可以无数次的机会,可是借助契约丹却只会有三次机会,契约丹是融合大量神识类药物,再融合进入强者的契约意识才炼制而成的。因为炼药过程中,要有强者参与,所有一般是很难获得的。魏伯阳把它给王东的时候,也是很心疼的。魏伯阳问王东,要它做什么。王东支唔了半天,说自己就想研究一下,自己功法太低了,如果能收到个灵兽,也好自保。魏伯阳鄙夷了他半天,还灵兽呢?你以为灵兽,是你这个练气一层的小修士,可以拥有的?如果你有灵兽,不出半天就会让人弄死,你死了,灵兽虽然也得死,可是,灵兽浑身是宝,杀了你,就能到一个灵兽的身体,说不定,我都想这么干!王东看着魏伯阳故意狠狠地眼神,心中都不由得一颤。原来,级别低,拥有灵兽会有这么的大危害。但是,随后,魏伯阳的话,却让王东动心了。魏伯阳,说灵兽虽然级低携带危险,但是也有好处就是,契约的级别越低越牢靠,灵兽也越衷心,尤其是在灵兽也处于灵智刚开的时候最佳,就像小孩子睁眼看见的第一人,或是小时候就一直带在身边,容易接受主人管束。 王东见灵鼠一滞,趁着它精神放松警惕之际,自己的前世运用的极为熟练的官气,使出威压之感,灵鼠仿佛受到了一种庞大的无比的震撼,眼睛看着王东十分震惊,因为自己刚才感受到东西似乎是自己很久远的上古记忆中,自己都无比臣服的东西。灵鼠瞬间就屈服了,神识的妥协之后,契约丹幻化出来的阵法把两者的神识交织在一起。不久之后,王东瞬时感到一阵清明,接着灵鼠的庞大信息,接踵而至。王东能感受到现在自己要一个念头,就可以轻易杀死眼前这只令无数人,无可奈何的灵鼠。当然,王东也绝不会那么蠢,这样一个可爱的小老鼠,谁舍得杀掉呢? 通识之后,王东喜不自胜。这灵鼠,不但会幻化之术,而能够吞噬任何法术攻击,并且能够轻易把吞噬的功法记录下来,简直就是偷师的法宝。现在灵鼠的神识的功法就不计其数,神识传承的下来的上古功法就不下百种,各种低阶的功法更是铺天盖地。以后,自己什么也不干就是靠这个家伙,没事,卖点功法什么的,也不愁生计啊?此时,因为消耗过大,又沉沉睡去的灵鼠,若是知道眼前自己的这个新主人是这般心思,可能会郁闷得去自杀,自己好歹也算是上古神兽了,确被人当成了可以发财的小伙计,还要给人无穷无尽地抄抄写写那种。 王东知道,灵鼠也喜欢在小黑瓶里呆着。在这里,灵鼠可以把自己漫长的修行,无限地缩短。甚至恢复到上古神兽的实力也不是不可能。否则,灵鼠也不会轻易地认同自己。 王东看着灵鼠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若是自己没有与灵鼠契约,或是契约不成功,那会是怎样的结局呢?自己身死之后,小瓶子就成了无主之物,我能进得来,老鼠自然也出得去,然后,这只可爱的小瓶子就成这只死耗子的宝贝了。它把小瓶拽到山中,修炼千年,然后出来呼风唤雨,造就一代鼠神故事!我王东呢?那自然就没有我什么了事了,或许耗子心好,千年之后的某日,鼠神大人记起,亏得那个叫王东的**给我送来这个小瓶子,否则我也不会到了此种地步!当然了,没有瓶子,凭借本大人的不懈努力,到得此种境界也是早晚的事情啊! 王东站起来,走到石鼠面前,一脚把它踢得老远。幸亏只是,自己想象,否则,那还了得。灵鼠被踢醒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乖巧地爬了过来,趋伏在王东的脚下。王东的心里才顺畅了些许。 王东看了那只黑色戒指一眼,不觉又是一阵警觉。戒指似乎比以前大了许多,不可不防,不可不防啊!王东只手去拿那只戒指,竟然没有拿过来。因为戒指似乎生根了似的,劳劳地把在地上。王东没有再动,那只戒指。 王东迅速地给那只灵鼠一个任务:密切注视那只戒指,发现什么古怪,立刻利用神识的互通告诉自己。之后,就退出了小瓶子。 好险!王东出来之后,还是一阵阵后怕。因为,他刚才看到了那个戒指的背后,笼着的一片好的阴影,气息之强大,堪比帝王之气。也就是自己对气息的感应远超常人,否则任谁也不会看到的。 如果,这些还不能想到戒指的古怪,那自己可就真成了二货了。 怎么办呢?黑色戒指绝不会光是一个普通的储物戒那样简单。 第十八章 掌门弟子 王东从小黑瓶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天都快亮了。王东,趁着无人,立刻在房后的山壁上选了一个位置,用神识通知灵鼠挖出一个洞穴,能够供自己休息、藏身,并在洞口设置好幻阵,掩人耳目。老鼠天生会盗洞,更何况是灵鼠。 王东对于这个山洞很满意。没想到灵鼠还真是挖洞的能手,并且在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挖了一个很深的地方,在里面藏下了蛤蜊壳,然后在填实从旁边很远的地方,挖了一系列极细,极弯的通道,除了灵鼠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就是王东知道位置,不经过一番蛮力恐怕也很难找那里。然后,把那个小瓶子托了进去,放在了蛤蜊壳里面。王东气得够呛,这家伙还真不客气,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现在别说丢就是自己拿小瓶子都得通过灵鼠了。 不过安全就好。王东真不放心这个小黑瓶啊! 忙完这些,王东真的有些困了!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忽然,耳中传来,阵阵的怒骂声:“王东!王东快出来!你个懒鬼!都几点了,还不出来了!”王东以为是做梦,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一会儿。“王东!你再不出来,本小姐把你房子点了!”不对。不是做梦。王东放开神识一看,不是王婕妤是谁?王婕妤正站在台阶的缓步台上,转来转去。看来,这套房间的确有不错的法阵存在,不经主人允许,外人是轻易进不来的。 王婕妤怎么找到自己的呢?其实,王东在激活自己房间的一瞬间,房宅管事的一张地图上就会出现一个亮点,上面有所有房主的信息。王婕妤找他当然容易。 王婕妤本来不想亲自来找王东的。可是掌门王旭海昨天晚上忽然来找女儿。问了他见过魏伯阳的经过。问得异常详细,连吵架的过程也要王婕妤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王婕妤都有些不耐烦了。但出于对对方谨慎的性格、无双的智慧的了解,父亲好像从来没有问过没有用的问题。丹道门的情况有多复杂,王婕妤从小就深有体会。五岁那年,她误食了一种野果,险些丧命,可是那种果树别说丹道门就是整个天都山脉都没有出产。显然是别人移栽过来的,故意引诱她食用。八岁那年,自己走了千百遍的浮桥,忽然断裂,幸亏父亲给她的一件护身法宝,使得她脱险,否则掉下山涧,必死无疑。十二岁那年,王旭海外出,自己的母亲意外中毒而死,因为母亲随手喝了自己桌上的凉茶。她每天早起,必要喝一口水。王旭海归来发出雷霆之怒,最后却还是不了了之。丹道门中,隐隐有一股势力,渐渐成型,时刻威胁着掌门一支。王旭海时刻想改变这种局面,可是总是抓不住要领,但自从魏伯阳归来之后,与他详谈之后,王旭海又来了信心。 魏伯阳郑重无比的神情,王旭海历历在目:“王东炼丹不是块好料,但是管理门派,却是比我强的不是一点儿半点。丹道门危机重重,我师父死得不明不白,掌门师伯我真的没有能力帮您管理门派,王东却是绰绰有余。” 王东来到掌门的通天楼的时候,王旭海正坐在大厅的一张八仙桌后静静地喝茶。王东第一次见到一位修真人士把茶喝得像一位久经官场的老油条。那何止在品茶,分明是在品人。品查自己。 王东心想:这位掌门什么意思?难道自己有什么让他发现了?王东深施一礼之后,问了一声掌门好,就垂首站立一旁,心道自己这点规矩还不明白,想试探我,呵呵,任你是多老的狐狸,在我面前都让你变成幼仔。 王旭海早就见王东进来了,冷眼一瞧此人毫无特色,普通人,练气一层功力低,怎么也看不出什么大能啊?魏伯阳是不是炼丹炼糊涂了。这样的人会有才能?王旭海不说话,王东自然也不会说话,于是两人就在寂静的大殿中,玩弄起了气度之术。 过了一刻钟,王旭海就这么一口接一口地喝茶。茶水终于见底了。按理说,王东应该过了给满上。但王东才不会那么下贱,自己来丹道门又不是必须达到什么程度安身立命才是关键,装傻总比装の逼强。 王旭海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水。平静地说道:“魏伯阳说你在白鹿门很会管理门派。”王东迅速地分析着这句话的背后意义。心道:魏伯阳这个老鬼原来算计在此,我说怎么让我来丹道门呢?他想的倒美,偌大的门派,让我参与里面,我凭什么,为什么,说不上就是什么天大的陷阱?也未可知。 王东恭敬地道:“启禀掌门,不是我说大话,别说白鹿门的一个堂口我可以管理得妥妥的,就是一个更大的我也没说的。”王东故意显得二二地,一个没有底蕴的人越是言之凿凿,越是得分越低,王东故意在王旭海心中降分。 王旭海果然笑笑,便不再续问这个话题了。又喝了一阵茶水。王东既然知道王旭海找自己的目的,就没有必要再暗自深沉了,故意放散了姿态,一会儿看看那里,一会儿看这里,仿佛大殿里的一切都是十分的新奇,做足了一个下人的姿态。 王旭海忽然道:“魏伯阳的定颜丹是你拿去卖的吗?”王东点点头,不明白王旭海要干什么?难道也想要丹药。王旭海接着道:“500万灵石!好大一笔数目啊!”王东吃惊地望着王旭海,这一次倒是真的,没有半点假装,王东道:“怎么可能?他们只给我1000灵石啊。没有什么500万啊?”王旭海死死地盯着王东仿佛要把他看碎了一般。王东神识一动,扫除一切杂念,恢复眼底那一份清明。心道:眼光要是被看出什么,那我就白活了,再说我怎么知道能卖那么多啊? 半响。王旭海终于收回了目光,接着一句话,却是让王东心颤肝颤。王旭海不紧不慢地问道:“给你的是一颗普通丹药,怎么转身就变成了超级极品丹药?”也是王东的心智,换做旁人,哪怕眼底的一丝慌乱,在王旭海强大的神识面前都会难逃探查的。王东心里天翻地覆,面容,表情,神色,却没有一丝异常,道:“不可能啊,我拿的就是一颗普通丹药啊,我说呢,否则我也不会卖啊?1000与500万那是天地之差啊?”王东当时真不知道那是什么极品丹药,要是现在打死他也不会拿出来了。 王旭海相信了王东所说的,他应该不知情,否则,嘿嘿。王旭海仿佛在自言自语道:“莫非是装丹药的东西,使得丹药发生了变化?”幸亏,此时,王旭海没有看王东,否则,王东眼底那一丝一闪而逝的惊疑焉能逃过王旭海的眼睛。王东道:“我就是放在储物袋中了,不可能说变就变啊。” 王旭海随即盯着王东道:“你的储物袋拿来让我看看!” 王东立刻把自己的储物袋摘了下来,递给王旭海。王旭海,把储物袋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一一查看。王东心道:幸亏,自己多了一个心眼,否则,今日说不准就是自己断宝或被灭杀之日。王东心想,现在必须给他一个解释,否则,继续追问下去,难免不会说出漏洞来。王东心思一转随即,拍着大腿道:“我想起来了!” 王东绘声绘色地道:“我在坊市摆摊卖丹药的时候,来了一个龌龊涕塌的老人,说不相信我有什么定颜丹,我就拿给他看,他看来以后哈哈大笑说着算什么丹药,我说怎么不是丹药了,你见过什么真正的丹药,老头见我小瞧他,就把丹药在手里鼓弄了几下,说看看吧这才叫做丹药?我说,这不还是我的丹药吗?老头气得不行,甩手就走了,莫非是老头把丹药替换了?” 王旭海脸色突然紧张起来,急急地道:“那老头是不是脸上有一道过眼角的疤痕?”王东心道:怎么会这么巧,瞎蒙的都能遇上。王东道:“那我倒没有看清,或许有吧。”王旭海心里却翻天地覆起来:难道师父他还是在人间,当年自己亲手埋葬了师父了,若是师父还活着,那么许多事情就要从长计议了。 幸亏,王旭海心事重重没有再追问丹药的事。又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王旭海渐渐对王东失去了兴趣。这个人没有魏伯阳说的那样好啊!魏伯阳炼丹还行,看人太远了。 王旭海正色道:“今天,就到这来吧!我给你一块掌门弟子的身牌,以后可以随时到我这里来。”说罢,把一块玉质身牌扔给了王东。看着王东远去的背影,王旭海脸上现出一丝冷笑,心道,一个掌门弟子的身份在外面就可以被许多人惦记,倘若你不死,我自然会用你,否则,就算你才庸命苦了。 王东出来后,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一丝凉意。这个王旭海真不是一般的人物,步步玄机,三转五转,好悬让自己露了陷,看来自己还是更要小心谨慎些,否则,恐怕连怎么死的都没弄明白就挂了。 王东回到住处后,又把屋后的山洞仔细地探查了一遍,再也发现不了一丝漏洞,才放心。看来丹道门,并不平静,并不是人人都如老魏那么古董,自己可要小心从事,否则,真不知道怎么死的。 外面来了三个人。都是记名弟子的打扮。不知道他们都是来干什么的?其中一个体格魁梧,面带凶光。另外两个长得虽然不错,但看神态却是卑鄙无耻之徒。王东的神识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笼罩住宅方圆500米的范围。当然还可以向往延伸,但是王东害怕遇到比自己神识更加强大者的觉察,自己的这500米范围内,就是有两个蛐蛐草棵里说话,自己也听得一清二楚。这三个人,看来是奔自己来的。 体格魁梧的叫谢志良,另外另外两个一个叫许华,一个叫黄琼。这三个人,在记名弟子中属于功法高超之辈了。谢志良练气五层,许华四层,黄琼四层中期。三人专门靠欺压低阶弟子,获取灵石来提升自己的。这不,听说新来了一个记名弟子出手相当阔绰,连“填不饱”汪荣生都满意了的人,你说能差吗? 可是,让这三人气恼的是,这家伙住的什么地方,自己找了好久,才找到。看着这个叫王东的人,这么怕与人相居一定是很有货色的人。 谢志良高声道:“王东道友出来一下!” 王东稍稍等了一会儿,才出来,笑话,自己一个练气一层的人怎么能像早就知道他们到了。王东卑谦地道:“几位道友,怎么找到这里呢?这里真是太偏了,我都想换个地方了?几位是?” 许华声尖尖的道:“我们是来收费的?” 王东不解道:“什么费?”心道:收保护费好不好?还收费的,你怎么不说是查电表的。 许华轻车熟路地道:“我们收取灵气消耗均沾费。此地灵气原本是有一定限额的,自从道友来了,之后,我们原来可以分到的灵气,被道友占了一部分,因为道友每个月要付出1个灵石。” 黄琼道:“应该2个灵石,此地偏僻,王道友自己分得更多,因此也要多付出点儿。” 谢志良看着这个练气一层的家伙,心里道:早知道是这么差的一个人,叫许华一个人来就行,还以为是个怎样英勇的家伙,居然能够从汪荣生那里获得好处。 王东看得出了,今天要是不破费一些灵石,恐怕很难过关了。可是,自己又有些不甘心,像他们这样的人,贪婪是没有边境的。今天,你拿出来了,明天他们还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继续找你勒索,直到掏空你为止。 神识中忽然又出现一人,是一个女子,也是弟子的道袍,面容姣好,自己不认识,但是直奔自己的住处而来。自己还是等等,看看来人是谁再说,于是道:“三位道友哥哥,我没有那么多灵石啊?能否通融通融。” 谢志良冷笑道:“通融?可以通融。那就记账,不过,一个月要付出3快灵石,并且付不出就要替我们兄弟做一些事情。还有把你的储物袋打开,让我们看看里面有没有可顶替灵石的东西!” “放肆!我看你三个是活腻了!”一个二十三、四的女子满脸怒色地站着了三人的背后,三人竟然谁也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三人听到这个声音俱是心头一惊,回头一看,果然是她。 第十九章 世俗武功 这个身材婀娜,体态偏瘦的女子,名叫金霞。她是王旭海的三徒弟,为人性格爽快,在丹道门素有侠名,在二三代弟子很有威望。金霞的功力在丹道门的弟子中也是排名靠前的,足足有练气六层大圆满,丹道门中,很多人都和魏伯阳一样只注重丹术的提升,轻视功力,金霞却不同,除了谙习炼丹,也不辍练功。 谢志良等人对金霞是十分惧怕的。一次,三人逼迫一个新人每月交3块灵石不算,还必须替他们完成本该他们自己应做的事情。那人不甘逼迫,竟然一气之下跳崖自杀,没有想到,那人竟然是金霞的同乡。金霞听说此事后,愤怒不已,不顾门内不许争斗的戒令,拔剑就找三人算账。三人打又打不过,只得逃进副门主的庭院里,祈求副门主陆成梁说情。谢志良是陆门主世俗家族中的一个远亲,在门中嚣张多半也是依仗了陆门主的威严。陆成梁无奈只好出来说几句,原想不过是一件小事,自己的面子,金霞怎么也会给的,没想到金霞六亲不认,说今天非得为了丹道门除恶不可。迫于公道,陆成梁只得给掌门传讯,王旭海亲自出面之后,责成谢志良三人给金霞道歉,并妥善安置死去的那个弟子,此事才算了结。但从此之后,谢志良等人总算安稳了许多,不知的有多少深受其害的低阶弟子对金霞感恩戴德,这三人更是见了金霞就绕道而行,不敢侍威放纵。 谢志良心道:怎么是她啊?平时躲她尚且不及,难道今天这个新人与她还有关系。汪荣生给自己透露这个新弟子的时候也没有说他有什么背景啊?自己还以为自己这找到一条肥鱼了呢?要知道与金霞有关系,别说有关系就沾点儿边,自己也不会惹祸上身啊!这金霞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也许是金霞臭巧碰到的?谢志良于是笑嘻嘻地道:“是金师姐啊!您怎么来这么偏的地方来了?这位小兄弟你也是您认识金师姐怎么不早说,这不是大水了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小兄弟您就当我们刚才什么也没说啊,我们对外人要灵石,自家人可是要照顾的。” 金霞实在不爱搭理谢志良之流,没好气地道:“滚!” 谢志良、许华、黄琼互相看了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金霞狠狠地道:“你们三个记住,王东是我师傅新收的弟子,是我六师弟,以后做事用点儿脑子,别耍傻充愣,否则就是拼了被开除师门的危险我也要送你们死路上走走!” 谢志良等人心里这个背气啊?掌门弟子,居然是掌门弟子!看来今天是遭了汪荣生的道了。等三人离金霞远了,谢志良不禁狠狠地道:“掌门弟子又怎样?我们怕你,可是有人可不怕呢?呵呵,等着瞧,到时候别说王东,就是你金霞又如何呢?”不提三人暗暗发狠,却金王二人首次接触。 金霞看着王东笑道:“你真是师傅新收的弟子吗?怎么功力怎么低啊?”王东不解地问道:“什么弟子啊?我并没有拜师啊?”金霞道:“师傅是不是给了一块身牌?”王东点点头。金霞道:“这不就结了,只要你得了师傅的一块弟子身牌,那就是说,你就是我们的师弟了?师傅平时收徒很谨慎的,到现在为止,除了你,才一共收了五个徒弟。是所有师叔、师伯中收徒最少的一个。我是你三师姐,一会儿我领你去见见其余四位师兄。”王东糊里糊涂地拥有了一群师兄道是很令人高兴的。至少目前看来,是借力了,倘若今天没有了师姐来出头,费些灵石还是其次,万一引出自己的秘密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王东道:“那我就谢谢师姐了?”金霞道:“和我客气什么,我们能有好几年没有小师弟的感觉了。老四、老五一点儿也没有师弟的觉悟。你千万不要向他们两个学啊?走,我这就去老四那看看,估计他一定在睡觉?” 一路上,金霞滔滔不绝说个没完。把这个几个师兄挨个都数了一遍,反正除了她自己,他们浑身上下全是缺点。王东心里总算有了一个整体的印象。大师兄王天罡,为人少言寡语、做事认真,最有担当;二师兄李武,总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没有能了解他多少;四师兄唐海,最懒,什么活也不愿意多干;五师兄程涛最爱耍小聪明。 王东没有想到金霞师姐是这样的认亲。自己似乎好久没有体会到这亲情了。王旭海的多疑阴险没有给王东留下什么好印象,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师姐却给了自己许多对其余师兄的期待。 四师兄唐海的住处离他这里还很远。自己是住在记名弟子住宅区,而师兄几个都在内室弟子那里,住处还要往上走很远,几乎要接近掌门和长老的住处了。唐海的住处选址就能看出他的懒来,他的房子几乎就道路的边上,如果细算的话,你还会发现这里都练武场、食堂、丹馆的距离几乎是相等的,这三个弟子们每天必去的地方,唐海师兄可以用最节省的时间完成。 金霞到了唐海的住处的门口,也不客气。随手一张“醒人符”就扔了进去,转眼之间,就从里面跑出来一个矮矮的胖子,边跑边喊:“谁他の妈的撇我!吓死我了,鬼叫符!”出来门,就看到金霞满脸的怒色。 唐海随即转身向着空气喊:“刚才谁他妈的骂我师姐了,有胆子的你给爷出来,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打折你的狗腿!”唐海接着又转过脸对金霞道:“师姐早上好!今天,你怎么来这么晚,我都睡了好几觉你也不来,我还以为今天的练习取消了呢?” 唐海终于看到王东了。像看一种奇怪的生物,上上下下看了遍,然后道:“你是谁?千万别说是我师弟啊!我让程涛那小子害苦了,可千万别说啊?不过,看你的衣服也不像。你说吧?” 王东突然觉得这个唐海比金霞要可爱多了,金霞虽然风风火火但总是一脸正色,非得把她当师姐一样供起来,她才高兴,唐海却要随意多了。 王东:“四师兄!我叫王东!”唐海居然跳过来,用掐了一下王东的脸蛋,道:“真的嘛?你真的是我六师弟!是吗?师姐!”说着还向金霞印证着。 金霞道:“是的!王东虽然是记名弟子,却有师傅亲手赐给的身牌,你说是不是?” 唐海夸张地仰天大笑,然后,满有成就道:“这么以后我就有两个师弟了,我可以指挥两个人了,我唐海也能有今天,真是苍天有眼啊!”说罢,眉毛向上一挑,朝着金霞诡异地笑道:“金师姐,这么说,我们以后可以不组外人就可以与他们决一雌雄了吗?”金霞也笑道:“那是当然的了!”说罢,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阴谋。明睁眼漏的阴谋。王东突然觉得似乎自己被他们绑在了什么危险的大船上,而大船却向着一座巨大无比的礁石不减速反而加速度地疾驰而去。 金霞道:“走,找五师弟去,让他也高兴高兴!” 唐海夸张地搂着王东的肩膀,与金霞直接向西北的一个方向而去了。 在王东无限的疑虑中,他们见到了五师兄程涛,他是一个举止文雅,灵活精明的年轻人,比王东似乎还要小一点儿。程涛一听说王东是他的六师弟,也是异常兴奋。看着金霞的眼光似乎都充满了无限的渴望。 王东实在憋不住了,郑重地问道:“金霞师姐,你们究竟有什么事情?怎么个个都似乎高兴极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金霞不理王东,却望着两人道:“你们做师兄的,谁告诉一下他?” 唐海指着程涛道:“你说,你嘴笨,正好练练嘴。”程涛生气地撇了一下唐海,转而却异常兴奋地对着王东道:“王东师弟,我们师兄弟五个!”唐海道:“错!应该是师姐弟五个!” 程涛不理唐海接着道:“我们五个人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能有一个师弟!”唐海道:“错!师妹更好!”程涛生气了,道:“怎么的,要不你说!”唐海仿佛很大度很大度道:“你说,你说。” 金霞道:“唐海,你别捣乱,让程涛好好说!” 程涛才接着道:“丹道门在所有弟子中,每年都有一次大比,比赛的方式的团体参赛,每一个师门出一个六人的组合,团队作战,排名前十的,有机会代表本门参加三十年一次修仙试炼弟子选拔。凡是从试炼安全返回的人,自动升为长老,而且还有很多仙剑、丹药、法宝的奖励。” 金霞接着道:“丹道门弟子功法都偏低,因此谁也没有更多想去参加试炼的想法,都走走形式而已。可是,本门内的比赛却是很激烈,尤其是,近几年来我们掌门一支越来越不被人重视,就是根本没有机会参赛,也不知道师傅怎么想的?每年我们都要受其他支门弟子的冷嘲热讽,以致于大师兄多年都不出来见人,一直闭关;二师兄,云游历练,专门避开大比的日子,眼不见心不烦。我们几个更是憋屈了多少年,苦闷了多少个日子!可是如今,你来了!我们机会来了。” 程涛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紧紧地攥着拳头,仿佛这一刻就是有千军万马,自己也有壮志豪情,生死一决的勇劲。唐海,胖胖的身子看起来竟然有些魁梧傲岸感觉。金霞的目光朝向比武场的方向更是有一种纵横捭阖,舍我其谁的豪壮气魄! 王东看着这三人内心之中不禁泛起感慨!无论哪个时代都需要激情,需要豪壮,需要对人生充满理想,充满斗志,充满追求。可是王东毕竟不是一个小孩子,两世为人的经验,让他觉得这件事绝非表象上看来的那么简单。否则的王旭海,怎么能就差了一个弟子,不能比赛了。这么多年了,弟子们的低落,作为掌门、作为师傅,他会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决定就能改变的事不去改变,分明暗藏着很深的心机。这份心机,没有弄清之前,王东当然不会傻傻地投入进去。 当然了,看样子。这三人正在理想兴奋的顶峰上,自己不听从,他们吃了自己的心思恐怕都会有。 王东开始拉着后腿了,道:“师兄,师姐,我功力太低了!恐怕帮不上什么大忙啊?”唐海,程涛才兴奋中醒来,想到这个残酷的现实——练气一层,甚至连圆满都不到。这样的资质,丹道门一抓一大把。短期内提升功力,倒是有很多方法,可是无不是在钱财的支撑之下的。 唐海,程涛泄了气,刚才涌起的无限激情,像海潮一样退去了,并且似乎再也不会来了。 金霞看到二人的样子,生气地道:“出息!难道没有方法了吗?你俩还有多少灵石,全都拿出来,等比赛过了,我们再去天都山脉中赚钱!放心你们出多少,将来赚了钱,你们先往回拿,我最后分。我们先买些增加功力的丹药,不信,提升起功力来。王东你现在会什么法术?” 王东一脸苦笑地望着大家,什么法术?法术,他倒是可以拿出很多,但是一种法术他老先生却也不会的。练气一层;功法为零,这个惨痛的事实打败了所有的理想与希冀! 唐海、程涛一语不发。 王东看着程涛眼里似乎含了赌气的泪水的样子,忽而,心里一动,有些不忍了,道:“我会点世俗的武功,不知道有没有用?” 不光唐海、程涛不解,金霞也充满诧异的眼光看着王东,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王东见唐海就在自己旁边,对他说:“你别动啊!”说着,猛地抓住唐海的左臂,一记分筋错骨掌,劈在了唐海的关节上,唐海这次真的不能动了,一动就是一阵钻心刻骨的疼痛,他那胖胖的脑袋上全是冷汗,呲牙咧嘴地,喊也喊不成话了:“好!疼啊!弄好,我疼啊!” 王东就势把胳膊向上一端,唐海好了,一点儿也不痛了。 三人齐齐吃惊地望着王东,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第二十章 初入经阁 王东的举动简单没有任何灵气流动,但是唐海的确不能动弹一点儿。 程涛用惊呆的目光看着王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练气四层的修士竟然被控制得像个手无搏击之力的孩童,怎么被弄了一下胳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效果。 程涛道:“师弟,你过来弄我一下,真有这么厉害吗?” 王东过来,毫不客气,准备抓住程涛的胳膊依法再次炮制一次。可是手掌还没有碰到程涛的身体,就被一股强劲的灵力弹开,反击之力竟然让他腾空掀起,整个人实实在在地和大地来个紧密接触,弄得鼻青脸肿,苦不堪言。 背后传来一阵极大的力量,把王东托起,接着一股清新的灵气洗刷全身,立刻伤痛全失,心清气爽之极。自然,出手的是金霞。全无任何修真战斗经验的王东,算是见识了灵气的防御、攻击、疗伤的功能。自己的那点儿世俗功夫,在先天灵力面前,不过是小儿科,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充其量不过是幼儿园大班的水准。 金霞隔空扶正了王东,略有所思地道:“看来,这种功夫用途有限,只有在趁其不备,突然袭击或者控制住对方的时刻,才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唐海也道:“是啊!师弟功力太低,只能作为奇兵来用。控制敌人的功法是什么呢?” 程涛突然灵机一动道:“我们去藏经阁看看,给师弟找一种适合他的功法吧?” 金霞等人立刻,直奔藏经阁而去了。王东手中的功法可以说是不计其数,但是不好违了三位同门的心思。心想,去藏经阁看看也好,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意外的收获没有,却横生了许多祸端,使王东改变了最初的想法。 去藏经阁刚好要经过比武场。那是一处圆圆的高台,上面有几伙人在切磋功法。见金霞几人经过,上面有人高喊:“金霞师姐这是去哪啊?今年的比武大赛就要开始了,你们掌门一支好像还没有报名啊?”有人加楔道:“报名也没有用,年年垫底,来了也是陪衬,吃屁的货色!”金霞怒视着那人。那人正是副门主陆成梁的儿子陆?春,他是内室弟子中的佼佼者,金霞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唐海冷言道:“在大师兄面前,连三招都走不到,还不知道谁吃屁呢?”几年前,陆?春曾经与王天罡过招,没到三个回合就被王天罡制服,那时候,陆?春远远没有现在的实力。这几年憋着劲儿想和王天罡再决雌雄。但也最烦别人提起此事,阴森森地道:“你敢上来试试吗?” 金霞急忙道:“想比试,我们给你机会,大师兄一出关,我们就报名比赛,到时候自然让你看看到底谁是吃屁的货!”金霞是怕唐海禁不住将,示意三人迅速离开。 陆?春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阴森恶意道:“那名记名弟子是谁?怎么面生的很?”站在旁边的一人道:“应该是新收的弟子吧?要不我去查一查?”陆?春摇了摇头,一名低阶的新弟子还进不了他的视野。陆?春低语道:“不知道王天罡突破了八层没有?” 陆?春多么希望王天罡能够参加比赛,让自己众目睽睽之下一洗当年不敌之辱。 陆?春忽然警觉道:“他们几个应该去了藏经阁了,传音陶东兴、王剑好好招呼他们一下,就说我一会儿也去。” 藏经阁位于丹道峰的北侧一个山坞,位置偏僻,是低阶弟子时常光顾的地方。藏经阁一共三层,后身绵延开去,依附山势而建,十分巍峨壮观。里面经书、符?、功法、炼器、制药、鉴药、阵法等各类书籍、卷轴无计其数,是丹道门中除了圣宁堂之外最为重要的地方。 藏经阁的台阶很高大,门口一座石狮子气势非凡。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尊雕像,前面香火缭绕。这是丹道门始祖李永春的雕像。李永春由丹入道,成就无上真仙,开创丹道一门。传闻李永春从炼丹之中悟出真道,步入仙界,成为丹门之中,所有人一生追寻的目标。 王东望着这个雕像似乎有些熟识,朦胧中似乎与眼前之人应该认识一般,不禁凝神看去,那干瘦的慈眉善目的样子,似乎就像一位自己多年的老友一般。王东觉得很是诧异,不觉多了几眼,怎么都觉得这雕像有如活着的一般,似乎要向自己诉说什么,却又有点不相信自己,尤其是雕像的目光很是古怪,似乎在看着什么东西,示意自己去找寻一般。王东刚想仔细再看看,金霞催促他快点跟上。 绕过雕像,是一排高大的书架,上面摆放这个各种瓶瓶罐罐,估计是象征各种炼丹的工具。左右各有两个通道,一条通向书阁,一条通向管理者的住处。书阁的门口站着两个人。凡是进入书阁之人,都必须是内室弟子的身份,而要交付一定的灵石,所有书籍、书简、卷轴,不能携带走,不得损坏更不得随意复制。倘若想复制某个书简的话,必须付出价值不菲的灵石不可。 金霞交了灵石正准备进入的时候。忽然从后面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就像宫中的太监一样,尖细中透露着一丝阴损,道:“什么人,这么大胆难道藏经阁是谁都可以进入的嘛?”从另一条通道那边走过来二个人。其中一个浓眉大眼本来应该是个俊朗的年轻人,但是嘴角的那丝阴柔的笑意,却易把他划分到毒蛇之类的人物;另一个,嘴巴夸张地奇大,眼睛却极小,仿佛一只鲶鱼成精了一般。这两位正是藏经阁的管事:陶东兴和王剑。 金霞不由得一愣,这两位平时不会在这里啊,他们都是副门主的人,看来今天真的不好弄到什么适宜功法了。金霞道:“怎么了,我们交了灵石,难道不可以进去吗?什么时候藏经阁的规矩也改变了。” 陶东兴个子虽然高大,但是声音真是让人无法忍受的尖细,道:“你们几个没有问题,但是这个人是谁啊?”说着指着王东。 唐海气愤地道:“他是谁怎么了,难道藏经阁还管查户口啊?” 陶东兴自然不把唐海放在眼里,阴柔而邪邪地道:“查户口,倒不必,但是丹道门有明文规定,记名弟子不可以进入藏经阁阅读!难道掌门定制下的规定,都是给我们这些普通弟子制定的,而你们掌门一支就可以不必遵守了吗?倘若如此的,你们随便进去,但长老会上若是有人问起,你们几个可要担待责任哦!” 程涛看着陶东兴,不由得就气氛异常。想去自己,刚刚步入师门之际,因为功法低微,没少被这个陶东兴欺诈灵石。本来可以放宽尺度的,陶东兴都像一个贪得无厌的奸商一般把利益弄到最大化。程涛道:“别看着衣服,就不认人了。这位是我们师傅刚收的弟子,因为时间关系还没有换内室弟子的衣服而已。” 陶东兴依然不放松道:“你说是刚收的弟子就是内门弟子了!” 程涛转向王东道:“师弟,把师傅给的身牌给他看看。” 王东拿出身牌,示意给陶东兴看。陶东兴却不搭理身牌,犹自说道:“身牌,有很多,随便找来一个谁知道是真是假?” 程涛被气得,禁不住骂道:“你放屁!师傅的弟子身牌,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陶东兴冷色道:“你注意分寸,这里是藏经阁,还由不得你们胡来。” 唐海也忍不住道:“这里还是丹道门呢,难道你们可以任由你们胡来吗?” 忽然,外面传来一句:“什么人在藏经阁吵闹?”大家,看去,却是陆?春领着几个站着门口。 陶东兴看到陆?春到了,心想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不由得继续加火道:“陆公子你来得正好!拿了一个掌门弟子的身牌,本来却是个记名弟子,还想硬闯藏经阁。” 唐海心里这个气啊,我们什么时候要硬闯藏经阁了,于是指着陆?春道:“他是谁,凭什么能证明他是内室弟子。” 陶东兴道:“我们都能证明啊!” 唐海道:“那王师弟我们也能证明他是内室弟子。” 陶东兴笑道:“你们能证明不好使,因为这里我说的算。”一副极其嚣张的嘴脸令人生恶至极。 唐海也嘲讽道:“那你们证明也不会好使,谁知道他是不是陆门主的公子。” 陆?春依仗自己在丹道门特殊的身份,一向肆无忌惮,再加上自己功法的确出众,已经隐隐有达到练气八层的趋势,在他面前很多长老都要客客气气,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当面嘲讽自己。 陶东兴、王剑见陆?春脸上现出淡淡的怒色,随即知道了主子的意图。陶东兴道:“说别的没有,速速滚开,别影响其他人读书!” 王剑也附和着道:“是的,这里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再不滚开,我可喊人了!” 程涛气愤地道:“藏经阁难道不是丹道门的藏经阁,你们真是欺人太甚,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不让我们进去。” 金霞示意唐海、程涛不要莽撞,但唐、程哪里肯顾就往里闯。陶东兴急忙道:“陆公子,请把帮忙治止此人。” 陆?春使了一个眼色,几名手下一拥而上,顷刻间就制服了二人。唐海、程涛满头大汗,脸上全是痛苦之色。看来几人是下了黑手。 王东对两位师兄印象很好,虽然只有短暂的接触,却好似相识多年一般。见二人反抗几乎都没有就被对方制服。看来,哪里都是要以实力为尊。 金霞知道自己上去,结局与二人无异。只得与王东退出,给王旭海传音,说两位师弟在藏经阁被人抓住了。不多时,王旭海满脸愤怒而来了。不多时,陆成梁也到了。王旭海只是对唐程二人骂了一句“无用的东西”,掠起二人转身就走。是啊,还能说什么啊,自己的弟子在自己的家园里还被人擒住了,自己的脸面都丢尽了。 藏经阁位于丹道峰的北侧一个山坞,位置偏僻,平时少有人去。藏经阁一共三层,后身绵延开去,依附山势而建,十分巍峨壮观。里面经书、符?、功法、炼器、制药、鉴药、阵法等各类书籍、卷轴无计其数,是丹道门中除了圣宁堂之外最为重要的地方。 藏经阁的台阶很高大,门口一座石狮子气势非凡。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尊雕像,前面香火缭绕。这是丹道门始祖李永春的雕像。李永春由丹入道,成就无上真仙,开创丹道一门。传闻李永春从炼丹之中悟出真道,步入仙界,成为丹门之中,所有人一生追寻的目标。 王东望着这个雕像似乎有些熟识,朦胧中似乎与眼前之人应该认识一般,不禁凝神看去,那干瘦的慈眉善目的样子,似乎就像一位自己多年的老友一般。王东觉得很是诧异,不觉多了几眼,绕过雕像,是一排高大的书架,上面摆放这个各种瓶瓶罐罐,估计是象征各种炼丹的工具。左右各有两个通道,一条通向书阁,一条通向管理者的住处。书阁的门口站着两个人。凡是进入书阁之人,都必须是内室弟子的身份,而要交付一定的灵石,所有书籍、书简、卷轴,不能携带走,不得损坏更不得随意复制。倘若想复制某个书简的话,必须付出价值不菲的灵石不可。 陆成梁却望着王旭海的背影,对陆?春警告道:“以后类似的事情不要放生!别看掌门总是一路示弱,他底细到底有多少,我们还不清楚。”陆?春应了一声,心中却道:什么底细,不就是那么几个玩瓜裂枣的徒弟,这不又收一名记名弟子做徒弟,掌门?哪有这样的掌门,恐怕连一个强势一点儿长老都不如。 陆成梁却望着王旭海的背影,对陆?春警告道:“以后类似的事情不要放生!别看掌门总是一路示弱,他底细到底有多少,我们还不清楚。”陆?春应了一声,心中却道:什么底细,不就是那么几个玩瓜裂枣的徒弟,这不又收一名记名弟子做徒弟,掌门?哪有这样的掌门,恐怕连一个强势一点儿长老都不如。 掌门住宅。王旭海看着下面的三个徒弟:金霞、唐海、程涛,久久无语。王东路上就被打发回去了。王旭海终于厉声道:“谁说王东是我徒弟了!我就给他一个身牌而已,只是为了进出这里方便而已,你们却四处去宣扬,这下倒好,难道我真要收这练气一层的记名弟子做徒弟吗?你们还嫌我们掌门一系的脸丢得不够多吗?”三人谁也不敢应声。 王旭海叹了一口,道:“事已至此,就这么算了,以后谁也不要再提此事。你们几个看看你们大师兄、二师兄在干什么,你们每天又干了什么,丹道门,丹道门,最重要的丹道之术,你们越离越远,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以后,谁也不许提比赛之类的事情,否则,你别在丹道门呆了,去一个大派算了,到那儿,功力法术之类一日千里,非我们丹道门可比。不必拘在我这里,这里太小了,适合不了你们!” 王旭海的话语,刺痛了三人的内心,刚刚燃起的荣耀火焰,在弥天大雨中瞬时熄灭了,而且还有点儿凄凉的意蕴。从王旭海那里出来,三人谁也不说话,垂头丧气的。到分路口的时候,程涛弱弱地问了一句:“还报名比吗?”唐海瞪了他一眼。金霞叹了口气道:“算了吧!你去告诉王东一声,让他小心些,以后也不必让他准备什么功夫了,比赛取消。或许听听大师兄、二师兄的意见再说,对了好像好久没有见到大师兄了!” 第二一章 丹道大典 王东回到住所,又被告知不用再准备什么功法了。其实,心里除了微微有些异样之外,其实这还是很符合他的本意的。在一个凶险之地,最安全的莫过于低调了。再说,别不让学自己也得学习功法啊。否则一旦危险来临,自己怎么也得有个自救的能力啊。 终于挨到了天完全黑去。王东确信,方圆500米之内再无人往来。才悄悄地进入洞穴之中,唤来幻眼灵鼠。自从通识之后,自己与灵鼠的交流全无障碍。王东通过神识询问:“可否有适合自己的功法?”灵鼠乖巧地伏在王东脚边,眼睛萌动甚是可爱,灵鼠道:”功法无计其数,不知道主人要攻击,还是防御为主?”王东心想: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在这个世界上,时时刻刻都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存在,自己能安身立命才关键。王东于是道:“控制!我要学能够控制对方的功法。最好能让对一动不动受我摆布。”灵鼠白了王东一眼,道:“这类功法有是有,但是有所缺陷就是功力必须比对方高,才能发挥作用,否则很容易收入反控。” 王东道:“你那里有几种类似的功法?说说看看?”灵鼠道:“这类功法很鸡肋,我所收获的也不多,只有三种:《坠地术》《控魂术》《寒冰掌》。坠地术,在功力一定范围内,所用物体、生命体全都被重力吸引,功力越高,吸力越大,持续时间越长。控魂术,是用自己强大的神识攻击对方,使之瞬间,缺神,失神,神识强大者甚至可以完全控制对方,缺点极易被对方反噬。寒冰掌,运用灵力发出一道寒冰,袭击对方,不但能把对方身体冰冻,而功力对方强大时还可以无限地推击对方倒退一段距离,功力越高所推的距离越越远,冰冻时间越长,具有麻痹效果的时间也越长。”灵鼠稍作停顿,又道:“我看这三个功法都很适合你,但最适合你的还是寒冰掌,因为它比较低调,且与冰刺球之类流行法术很相似,不容易被人怀疑,但是寒冰掌的需要的功力的起点很高,需要练气至少十二层的功力才可以开始修炼,也就是说你必须达到筑基二层的时候才可以练习,现在主人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必须把功力提升起来,没事的时候可以练习一下其他两种功法或练习一下冰刺球,到时候这两个可以混合着用迷惑对方。” 王东叹了口气,心道:什么年间才能到十二层呢?这一生恐怕筑基期都难到达。灵鼠感受到了王东的心思,不禁道:“主人,难道筑基丹那么难找吗?”王东道:“筑基丹的丹方历来都是各门派的中的秘笈所在。”灵鼠忽然道:“主人,你说丹道门如果要有筑基丹丹方的话会放在哪里呢?”王东看着灵鼠道:“据说在山顶之上的终年云雾缭绕的圣宁堂,那里是丹道门的门中圣地历代掌门,太上长老,圆寂之骨都留在那里,至于丹道门的宝物,仙丹、药方、绝顶功法应该都在那里。”灵鼠道:“你告诉我大致的方位,我去看看。”王东给它指出方位,心道:老鼠爱偷盗,也许真的能成功呢?灵鼠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道:“主人,人家为你卖命,你也不能这样污蔑人家啊。”王东一阵汗然。灵鼠当然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一轮圆月挂在空中,夜色迷蒙。灵鼠出去好久了。王东心里有些后悔让它出去范险。自己正在洞中局促不安之时,忽然,从丹道峰顶传来一阵冲天巨响,接着,到处是厮杀呼喊之声,整个丹道门一片大乱。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出门观看,只见丹道峰顶火光冲天,丹道门所有高手都被召唤到峰顶听说是围剿什么东西。嘈杂之声持续的半夜,到天明之际才慢慢消停下来。 王东一夜无眠。天蒙蒙亮的时候,洞口忽然闪过一道光影。一只十分疲惫,脊背和耳朵上几处伤疤,还血迹分明的老鼠出现王东面前。灵鼠扔下一只储物袋,就钻进小黑瓶中,沉沉欲睡了。简单的几句神识对话之后,灵鼠再挺不住了,说不上是昏迷,还是消耗太大,就睡去了。王东查看灵鼠的伤势知道虽无大碍,但是灵鼠几乎消耗了全部灵力,终于脱险而出。 储物袋中。一张丹方:筑基丹。十几颗丹药,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草药。王东捧着那张筑基丹方良久无语。这可是天下为之震动的东西。是一个门派的根基之所在。竟然轻易地落入了自己手中。王东感受着,灵鼠身上的伤痕,眼中竟然无限怜惜。幸亏,有了这只神鼠否则,自己何年何月才能提升一层功力啊? 十几颗丹药看外观应该就是筑基丹。王东现在还不是服用丹药的时候,外面都天下大乱了,自己突然提升功力了,那还不是重点怀疑对象啊?王东把它们和丹药、丹方都收藏进小黑瓶中,那里才是最为放心的储物箱。 现在当务之急是等风头过后,自己首先要先炼制藏功丹和隐神丹。自己的神识自从每日都到小黑瓶中修炼后,飞速成长,现在已经越来越强到几乎可以覆盖整个丹道峰了,如果不是自己强加节制恐怕早就被人发现了。但是有几种草药却是太难获得了,就是幼苗都非常难寻。尤其是藏功丹中的:七星草、丹蔓青、辛夷花;隐神丹中的:茵陈子、七叶安魂果等草药却是找寻不到。 王东在自己居住的范围内不出50米,足足呆了一个月。这期间,有几次大规模的搜查,连王东这里偏远僻静的地方都被仔细地搜查了一番。王东从周围居住的记名弟子口中得知,是一个大门派的副掌门来丹道门炼丹,丹药已成,原以为第二天就启程,可是却被一巨型妖兽袭击,被偷走丹药。大门派自然不甘心,怀疑是丹道门所为。王旭海说尽好话,也解释不通。最后,还是太上长老出面,据说是割舍了很多的好处给对方,才算把这件事压了下去。然而奇怪的是,这只怪兽居然谁也没看清是什么?有说是一头老虎,有说是一只狼人,有说是一只异形。总之是众说纷纭,更奇怪的是,这只妖兽凭空消失了。那十几颗筑基丹就可以在江湖上引起腥风血雨,更何况还有一张筑基丹方呢?以丹道峰为中心,渐渐地聚集了许多准备得点儿便宜的修士。 忽然有一条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丹道门将要举行一场南大陆“炼丹家与修真炼丹交流”大会。届时,将有来自各门派的炼丹家齐聚一堂共同交流、分享炼丹经验,互通有无。这场大会的级别相当之高,据说还有北大陆的修真人士来此参会。北大陆的修真水平历来都高于南大陆,这次屈尊来此,无疑给丹道门,带来很高的声誉。 这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这么多的丹道高手应该有很多私藏,自己急需解决的几味草药,或许能有着落。但是怎么进入大会呢? 王东私下去找魏伯阳,可是魏伯阳居然不见自己。理由是:不认识自己。王东这个气啊?死老魏,也太不是人了。已经探知丹道大会的主会场设在丹道峰西南的一座独立小山之上。上山没有通道,只有丹道峰山腰中有一条云梯索道与之相连。此峰名叫无日峰。 无日峰本来是丹道门一个支堂的所在,后来这个一堂口的长老极其弟子突然在一夜之间全部被杀,除了一两个弟子神秘失踪之外,无日峰再无一人。真是永无天日。丹道门虽然查询多年依然不知所以。宗门日益凋零,逐渐演变成为丹道门举行各种活动场所;平时闭峰停行。想要找个进入无日峰的理由都难,除非当大会的服务弟子。可是,这类弟子一直都是由外事弟子临时抽调,谁知道能抽到谁,再说即使抽到也未必有机会与聆听交流大会。 丹道大会的日期越来越临近了。丹道峰上出现了许多陌生的面孔,不光各大门派齐聚此地,各种拍卖、商会、坊铺也都获得了邀请函,一睹盛会。这是一个结识丹道大家的绝好机会,商家焉能错过。丹道峰也因此赚足了邀请函的灵石。据说,一张邀请函黑市里已经被炒到1000灵石了。 很多散修也纷纷向丹道门方向而来。这种盛会又在著名的天都城举行,各种仙机、仙缘吸引了南大陆各种修真人士。 在丹道峰山下的客栈全部人满为患,很多人不得不到天都城投宿。 丹道峰热热闹闹的,王东却越发烦闷。自己身在丹道门,却不能进入丹道大会的现场。再过几个小时丹道大会就要开始了。自己却毫无办法,连服务人员的资格也最后落空。自己只能感慨点背别怨社会。 天刚亮,王东就走出住处。此时,距离丹道大典还有不到两个时辰,但是山路上已是时有人走动。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山道上,有丹门弟子,也有外来的客人,观礼之人。丹道峰禁空飞行。山路有些狭窄的地方,站满了人,后来的人不得不堵在路上。 幸亏去往无日峰的索道旁是丹道门比武场和修炼场,除了几座高台之外,都是一大片空地,更多的人都分散在那里,依次凭借邀请函入场。 许多和王东同样心思的人,通过各种关系混入了丹道门,可是到了这里居然还要门票,无不怨声载道。距离大典开始,还有1个时辰,但是索道旁的云梯口已是人头攒动,都排着长队前往无日峰。狭窄的云梯变得拥挤不堪。幸亏,在上面所行之人无不是修真之人,并不恐惧它突然断裂。虽然大家都可以轻易飞临无日峰,但是空中除了有威力巨大的禁空大阵,更多的是对于丹道门的尊重。据熟知内情的弟子介绍,前来参加丹道大会的人,估计有1万多人。 由于无日峰的位置有限,丹道门为了让更多的弟子看清楚整个座谈的过程,特意在无日峰的云梯的两侧设置了各安置了一块水晶光屏,由两位功力高深的长老,负责激活阵法,把大会的现场直播映射到屏幕之上。 从平台看去,远处的无日峰上,人潮涌动,看来各位交流的丹道大家要纷纷登场了。场内、场外的人情绪都很高涨,翘首期待着盛会的召开。 云梯口旁自动让开一条通道。应该是有大人物赶来了。王东凝神一望却差点没气死,竟然是魏伯阳领着一群人姗姗而来。魏伯阳现在在丹道门的地位可以说是如日中天,修真的传言无论属实与否,魏伯阳给丹道门带来深远影响,堪称巨大。现在来丹道门求丹的人越来越多,许多大门派也刻意交好,尤其是这丹道交流大会,振臂一呼,几乎是应者云集。这其中很多的原因都是:眼前之人,魏伯阳,云牙子道长。 魏伯阳其实也早就看到王东了,知道王东在这里转来转去的意思。可是,自己现在却实在不想帮助王东。丹道门情况复杂,派系林立,稍不注意就会陷入漩涡。自己苦心寻求仙道之途,实在不愿陷入其中,自己向掌门举荐了王东,觉得自己就是尽了心意,至于掌门能否相信自己,任用王东,或是王东愿不愿意,那都不是自己的事情了。王东那天来找自己,自己避而不见,也是这层心理。 今天,故意姗姗来迟,也是有意躲着王东。没想到:却还是在入口见到了王东。看着,在那边急三火四地转来转去的样子,心中却又忽然不忍了,毕竟是自己把王东领入门中的,结果到了自家的地方,却又撇开不管了,于情理之中似乎大大的不该。尤其看着王东故意不看自己,把头扭向旁边。心中,正想着找个借口,把王东带进去。 忽然,身后的人群又让开一条缺口,一伙人贵客模样的人群跟了过来,其中每个人俱气度不凡。客人为先。魏伯阳借机考到一边,让贵客先行,趁机挪到了王东的旁边,传音王东一会儿不要说话,紧跟他进入无日峰,到里面再借机散开。 王东气愤愤地嗯了一声,一眼却在那群人中看到了一个熟识的面孔。 第二二章 开幕仪式 王东很是惊奇,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遇到了荣嘉拍卖的唐明桥。王东心想:唐明桥一直以为魏伯阳就是定颜丹的主人,这一次遇到真人了,不要被识破就好。再当时自己带着斗笠,蒙着面,不信她看着手脚就能认出人来。听王旭海说,那颗定颜丹居然被荣嘉拍出了500万,王东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只拿了1000,而人家却拍出了500万。多大的差距啊?躺在500万的灵石上睡一觉的感觉会是什么样啊? 荣嘉拍卖中的随行人员当然有认识魏伯阳的,于是低声告诉唐士家:“魏伯阳,云牙子长老就在前面。”在唐士家心目中全丹道门也比不上一个魏伯阳,自己来到此地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交好、结识魏伯阳。听说,魏伯阳就是在前,焉能不急急赶过来。 唐士家向魏伯阳拱手道:“魏道长好。在下荣嘉拍卖的唐士家,早就想过来拜会阁下,没想到,今日在此相遇,真是有幸啊!” 荣嘉拍卖的名头太盛,比丹道门的势力和影响力要大得多。魏伯阳立刻回礼道:“唐家主过谦了,欢迎参加丹道大会!我们是做药的,你们是卖药的,我们之间的确应该多多交流交流啊?再说,我们的丹道门的大量草药采购还须唐家主多多偏爱啊!” 唐士家没有想到魏伯阳这么易于接近,立刻示好道:“魏道长尽管放心,只有魏道长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无论多少稀缺的草药、或是其他任何东西,只要这世界上存在,我们荣嘉拍卖就会不遗余力地予以支持。” 魏伯阳立刻道谢道:“那我就先谢过唐家主了,有要求我一定会登门拜访!” 唐士家喜道:“魏道长如果有机会光临荣嘉,我们一定会拿出全部热情与诚意来的,等候道长光临啊。再说,我们不是已经有过交易的基础了吗?魏道长现在是我们荣嘉拍卖的黄金贵宾。我们时刻欢迎魏道长到我们荣嘉拍卖一行。” 魏伯阳早也听说了极品定颜丹的事情,自己凭空得那么大的名声,却始终不得其解。只能按王东的说法,是被另外的高人提纯了。 唐士家与魏伯阳相言甚欢,相约互访,并一起走向入口。唐明桥忽然在唐士家耳边低语些什么。唐士家的目光忽然惊异地转向了王东。唐士家略一踌躇忽道:“魏道长,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魏道长帮忙。”魏伯阳道:“唐家主不要客气只管说。”心里却道:要什么都行,就是再要定颜丹门都没有。极品灵丹,我都没有见过,你让我上哪去弄啊? 唐士家接着道:“魏道长,能否让这位小兄弟,做我们荣嘉拍卖的导游啊?丹道峰太大了,这里的风景也太美了,有小兄弟的指引,我们可就方便多了。”魏伯阳正愁怎么处理王东呢?当然应允。 王东暗笑自己居然找到了这样一个角色——导游。但是王东却没有导游的一点觉悟。王东心里明白:唐明桥应该是看出自己了,否则弟子这么多,怎么偏偏选了自己,而且从这里到交流大殿才有多远的距离,再说还有其他做导引的弟子呢?怎能找不到路呢。王东随着众人,一同前进,也不说话。 唐士家听女儿说:眼前之人就是当时出手极品定颜丹之人。唐士家做足了低姿态,和王东亦步亦趋,隐隐有让身半步的意思。远远看来倒是大家都簇拥着王东在前进。 走了一段路,王东感到周围人望向自己的疑惑目光,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了。自己穿着一身记名弟子的衣服,却隐隐成了一堆贵客中的核心,别人焉能不奇怪? 于是,王东对唐士家道:“唐家主,在下不过是丹道峰下的一名普通的记名弟子,您不用太客气了?”唐士家久经交际场合,焉能不明白?一点就透,立刻道:“明桥,你刚才不是说要找小兄弟谈些事情吗?你们随意谈谈。我们先行一步了。不过,小兄弟有机会可一定要到荣嘉拍卖走一趟啊,上一次拍卖的余额,我们唐家分文不少地给小兄弟一直留着呢,什么时候再去一并算了。” 王东看着他们一路走远了,还在那儿痴痴地站着。唐明桥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一脸普通样,谁能想却是超级极品丹药的拥有者。 唐明桥道:“喂喂,你怎么了?”王东没怎么着,只是被唐士家最后一句话给吓傻了,确切地说是让500万给砸傻了。 王东道:“唐小姐!没什么?这里的景色好美啊!一时看得痴了。”唐明桥四下看看,这里哪有什么美景啊,山道,小路,杂石,乱草,这怎么就美了呢?莫非他说的是我?唐明桥不禁心中一阵凌乱,但随即就平静下来了,道:“对了,该怎么称呼你呢?是叫你云前辈,还是什么呢?” 王东从500万的惊喜中渐渐恢复了平静,道:“在下王东,云牙子只是当时一时兴起而为之。”王东的意思是:500万全是我的啊,与魏伯阳可没有半点关系啊。唐明桥会意道:“我们拍卖行的规矩是只为物品的所持者服务,只是不知道王兄是否还有上次一样的定颜丹,如果有的话,我们拍卖行以不低于500万的价格收购。”也就是王东见过大场面,几亿的订单也是亲手签定过的,脸色不为所动,但心里还是掀起来了翻天巨浪。自己还有十几颗定颜丹呢?如果全部出手的话,自己的全部财产那不是要接近半亿了吗。恐怕整个丹道峰也没有自己阔绰了。但这样一来,自己还不被惦记死啊!小小的练气一层,随便来个二层、三层就是自己的死期到了。 还是等自己的实力提升起来再说吧?要卖也要匿名出卖。看来此女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手段,否则怎么一眼就从人群中把自己认出来呢?想到这里,王东笑道:“唐小姐好眼力,不知怎么这么快就认出我来呢?” 唐明桥不禁俊脸一红,因为自己有一种特殊的体香,与别人的气息一混合,会出现各种不同的气味来,因此唐明桥对气味非常敏感,总不能对一个男子说自己身上有体香吧?于是道:“我也是凑巧看出来的,或许王兄太有特点了吧。” 这时,丹道大典快要开始了。足足有上万人齐聚在无日峰山顶的广场上。大会的主席台原是无日峰的观礼台。观礼台陷在一个半圆形的山壁之下,依山而建的台阶上坐满了人。 台阶一直漫延到山顶,山顶之上就是云梯连接之处。这观礼台其实就是在山坳之中,依势而建的,远远看去就是一个有缺口的半碗,扩大无数倍放在那里,碗底就是主席台。台子四周环水,中间有一条小桥连接。水中全是山泉流溪,其底可见,中有游鱼、仙草、莲花,甚至还有一两只仙鹤,在那边旁若无人地,或引颈捉鱼,或昂首望天,煞是一片仙境道谷之象。主台在碗底之上,微微有些隆起,大概可以敞坐三五十人。大多数是名门大派的炼丹大家才可以上面一坐。两旁台阶,则根据身份高低不同,被安排在不同的台阶上。离主台越近,身份越高。等到台阶半段以上就随便落座了。 王东低调,在山腰之上,随便找个位置就坐下了。唐明桥本来在第一排有固定的座位,但见王东没有意思去下面坐,也就随之他坐了下来。 周围大多是一些小门派或世家的人,都是三五成群有说有笑地围坐在一起。 时间已经到了。盛典不知道何故向后推迟了一刻钟。观礼的客人们坐不住了。纷纷起身,想往前挤,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王旭海终于站在了主席台上,声音蕴含了功力,虽然不大,但全场的每个人都如在耳边般。王旭海道:“南大陆炼丹交流大会,现在开始,请鸣放礼炮!”霎时,天空一片黑暗,一瞬间,似乎大家都拼住了呼吸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了。突然,礼炮尾部腾起一团炫目的红色火焰,滚滚彩弹腾空,紧接着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发人心聩。礼炮腾空而起,拖着巨大的彩色火焰,直刺苍穹,最终在夜幕的半壁天空化作:“南大陆丹道庆典”几个大字,映衬于空,久久不散。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无比的欢呼声和掌声,激动不已的丹道迷蒙不停地互相击掌欢呼,有人拥抱在了一起,不停地跳跃。20秒,30秒……烟花写就的大字越来越淡,渐渐变成天际的一个个小小的亮点,而地面上依然一片欢腾。 王旭海作为活动的发起者,也是激动异常,只见他把手一挥,瞬时,天空恢复明亮。大家如处梦幻中一般,心中无不感慨丹道峰开场的大手笔。 王旭海朗声道:“南大陆各位丹道同仁们,今天,我们齐聚一堂,互通有无,求仙之途虽然艰难,但是丹道的成就越大,越能推进我们整个修仙水平的进步。这次丹道大会希望大家畅所欲言,真正解决丹道之途的瓶颈问题,实现各位的责任与梦想!” 白龙门丹阁首席长老李朝阳站起来道:“这一次丹道大会的举行,一定会推进丹道之术的发展,我对南大陆的炼丹技术,信心十足。我临时决定我的讲座改为本门炼丹秘法,互通短长,以求增进。”李长老鹤发童颜,一副仙风道骨,在炼丹界具有举足轻重的权威。他的一席话,触动了大家的神经,瞬时底下的赞同声无数。 王旭海道:“感谢,李长老的无私奉献,我们丹道门将把这次大会中各位名门大家的讲座辑理成册,并附上我们门中的《炼丹辑要》,一并免费送给大家!” 然后,王旭海依次介绍了丹道大会上准备讲座的名门大家。其中每个人无不是炼丹行业中的绝对精英。每一个名字在场的观众激动不已。无日峰上不时响起掌声狂潮。 王旭海最后道:“本次大会为期三天。每天十场讲座,在广场方向的五所大殿中同时举行,大家可以选择听取。下午在此处举行的一场讲座,由丹道大会共同推选的人主持,随后,将举办一场拍卖会。大家现在可以向组委会递交拍卖品,每日我们选出五件拍品。晚间自由活动,大家可以在广场上摆摊自由交易。我们将尽可能地为大家提供方便。但是为了统一管理,在这三天内,严禁进出无日峰。广场以下,有2万间客房供大家休息。考虑到一些贵客的饮食,我们丹道峰还给每位与会者准备了辟谷丹一枚。稍后,就是每日的十场讲座,下午由白龙门李朝阳主讲《炼丹技法》,明天由腾仙门的掌门刘化腾主讲《药材鉴选》,最后一天由本门的魏伯阳主讲《丹道感悟》。” 魏伯阳的名字一经传出,下面立刻又是一阵掌声雷动,其中有多少丹客都是朝着魏伯阳这个名字而来的。超级极品丹药的概念对于每一个炼丹这都有极大的诱惑。 王东当然对于魏伯阳并不感冒,可是王东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王东发现王旭海头顶的气息有些飘忽不定。这对于一个修仙者来说是不应该出现的现象。这种气息分明是前世自己所见的官员摇摆不定,不知如何站队才会出现的事情。丹道峰此次丹盟之后,定将如日中天,还会有什么站队的问题,难道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王东是一个生性谨慎之人。多年官场沉浸,王东早已知道,官场无小事,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情,都有可能引发惊涛巨变。 王东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唐明桥,独自在无日峰上游荡。任何异常都是有迹可寻的。客人们都很兴奋,这次为期三天的盛会,每一位来此的人都会觉得不虚此行。既可以交流弥补炼丹经验,又可以交换物品,够得所需。这当然是令人兴奋的事情。 可是,王东还是感觉的某种危险正在空气中丝丝地酝酿着。 第二三章 化神丹方 王东顺着广场往下走。到了客房区。又随意找了一个住处。房间的设置虽然简单但也够所需。原理与弟子的房屋相似:第一个入住的人,只要往门口的门牌上注入灵力,房屋立刻被激活,别人也就轻易不得进入。这里也没有什么问题? 从客房区往下再走,居然没有路了。 王东回到住处,坐在房间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对。于是慢慢放开神识探查。因为无日峰上修仙者众多,王东相信自己的神识即使被人发现也不会在意,毕竟同一区域的神识太密集了,就如同一个人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人海中一样不易被发现。 无日峰毕竟不大,很快王东的神识就到达了无日峰的边缘,奇怪,无论王东怎样努力神识都不再前进一点儿。什么情况?难道整个无日峰连神识都被禁止了吗? 王东想去无日峰的边缘地带看看究竟出了什么状况。外面到处都客人,有嬉笑,有找房子,有谈论拍卖的,有窃窃私语的,有相约去哪个大厅听谁谁讲座的…… 王东一直走到山顶,快到云梯的地方,忽然听到一阵争吵之声。王东的神识超强,很远就听得清楚。于是,站在很远的地方,观看那伙人争执。是一个年轻的世家弟子与当值的弟子在争吵。王东很奇怪,这些弟子虽然穿着了丹道门的衣服。但王东肯定他们不是丹道门的人。 世家弟子几乎是哭着道:“我的真的有事必须回去。我与母亲的子母锁魂破碎了,我母亲一定病重过世了。我来此无非是想求得灵药治疗母亲的重症,可是母亲已经过世,我在此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就不明白了,我怎么还不能回去了?邀请函,我还给你们还不行吗?要灵石,要法宝,什么都行,只要你放我过去就行。什么破地方,飞又飞不了,只剩下这一个出口,却不让出去。”看来这个世家子弟,是试着飞行了,但是没有成功。 一个守卫弟子道:“你是哪个世家的弟子?” 那人道:“我是云岭乔家的二公子乔星。”守卫弟子,招手道:“是乔家的公子,你怎么不早说,你过去吧!”说让开了身子。乔星一阵大喜,就急冲冲地走了过去。刚到守卫那里,只见守卫只手一扬,一道黑烟扑到了乔星的脸上,乔星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昏死过去。另一个弟子,扶起乔星,向云雾中的索道走去,消失不见了。没有人会怀疑这里发生的一切。远远看去,就像乔星和丹道峰的弟子像朋友一般携手而去了。 王东却听到了那个守卫弟子的低语道:“早不说云岭乔家,费我怎么多的口舌。云岭都没了何况你们乔家!”王东愕然什么叫云岭没了?云岭可是仅次于天都城的修真大城怎么会没了呢?难道外面发生什么了天翻覆地的大事? 王东退回山顶,自己如同一芥蚁,任何一点儿变故都可以要了自己的小命。静观其变,长远打算。王东回到山顶台阶,找了一个无人之处,坐下。下面主席台上李朝阳正在慷慨激昂地坐着讲座。李朝阳的声音温善、含蓄、悠远,很有说服力。 李朝阳道:“炼丹之术重在时机、火种、神识、心境这四者的把握就如同一个写出的字体,轻重浓淡,点撇勾画,一人一个样,一人一个笔体,但是大家之道却独有的,人人都炼丹,但是丹道峰的魏伯阳长老却能炼出极品丹药,这里有追求、有求索、有创新、也每一个人体验的不同技巧。大家初炼丹的千万不要着急,自己什么时候能炼出一炉好丹呢?不急不蕴不燥不火,这才是炼丹的常态。丹道之途,之所以漫长,就是因为它更注重体悟,我们成就仙绩可能比修炼着更漫长,但是我们也更简单,大家可能在炼着炼着的过程中就发现自己提升了,甚至是不知不觉的,更有一种可能,也是我们追求的极致就是我们在炼丹过程中的直接飞升仙界。那种一步登天的感觉,是我们每一个人期待,更是我们每一个人毕生的追求,所以,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要把炼丹当成一种工作,更要把它作为一种修炼,一种比修炼更为纯真的修炼!” 下面的人听得痴了。久久之后,满座皆是雷鸣般的掌声。 王东却像一个丢了魂似的呆坐在众人之中,还是沉浸在谜团之中不得其解。忽然,唐明桥不怎么又找到来,推了一下王东道:“王兄!听得这般认真!我来半天了,也不招呼我一下。”王东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却极其紧张,怎么这么不小心,幸亏来的熟人,否则自己这般样子在那些弟子眼中那么自己还不步了乔星的后尘。 对于唐明桥能够迅速找到自己,王东也是心有疑虑。如果唐明桥对自己的不利的话,那么自己可能迅速被捉。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 王东笑道:“唐小姐,在这么多人群中能够快速找到我一定有什么秘诀吧!怎么不能告诉我?” 唐明桥见王东问了两次了就道:“你这个人啊,让人保留点儿秘密还不行啊?告诉你吧,我对气味特别敏感,只有我闻过的任何气味都能记住,并且能够迅速找到。” 王东心中感慨真是大千世界什么都有。两人又聊到了当时买卖定颜丹的情景,聊得很是投机。唐明桥对于炼丹兴趣也不大,王东两世为人所知甚多,随便找出一点儿闲闻趣事就够这个丫头笑的了。 周围的人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掌声,欢呼声。整个无日峰似乎都震动了。原来李朝阳的讲座结束了,大会宣告本次大会的第一场拍卖即将正式开始。 唐明桥对于拍卖的事情可是了如指掌,一五一十地给王东解释拍卖的过程,竟标的技巧,怎么抬高标底,说了如数家珍。 唐明桥忽然问道:“王兄,有没有兴趣竟一次标啊,我可以帮你啊!” 王东苦笑道:“我哪里有那么多钱啊?今天都是各地的名门大派,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弟子,怎么可能参与进去呢?” 唐明桥笑道:“你没有钱,那我们就都是穷光蛋了,别忘了荣嘉拍卖还有你500万呢。” 王东道:“就是说说,我现在就要500万,你们能给我立刻拿来吗?” 唐明桥娇笑道:“500万,我现在倒是没有,可是我这里有50万灵石,是父亲让我给你送来的,他知道一会儿有拍卖你可能用得着,他还让我告诉你,一会儿拍卖会上看到什么东西尽管拍,无论多少都由我们荣嘉拍卖来承担,只是让你承诺一下如果还有上次一样的丹药一定拿给我们荣嘉拍卖交易就行。” 王东对于荣嘉拍卖的诚意原本没有什么怀疑,可是现在如此危机时刻,他对于任何人都不得不留一个心眼。王东:“我现在是真没有什么定颜丹了,当时我也不知道它那么值钱否则我怎么能1000灵石就卖了呢?呵呵。当时很无知啊!不过,以后,我们可以在合作的。我师父王旭海也是炼丹高手,说不上,那一天也能炼出极品灵丹呢。” 唐明桥真的把自己的储物袋摘了下来递给了王东,道:“王兄,这里有五十万颗灵石,你可要收好啊,注意安全。”忽然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的道:“不过,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怎么说也是丹道门的地盘啊,父亲好像说过,这个地方像个铁桶似的,最为安全了。” 下面主席台上,丹道门的圣宁堂长老苏恒走上前道:“本次大会的拍卖事宜,由天都城荣嘉拍卖承担,下面有请荣嘉拍卖首席拍卖师唐化云。” 唐明桥指着下面的道:“看到没有,这个拍卖师是我二爷爷,是我们唐家最资深的拍卖师了,你的那颗定颜丹就是由他拍卖出去的。”唐明桥热情地在介绍着。 可是,王东的心思却全被唐明桥刚才那句“这个地方像个铁桶似的”这句话勾去了。荣嘉拍卖很有名气不假,但是在整个南大陆却不是首屈一指的,为何丹道大会要指定他们呢? 王东凝望着主席台上的唐化云,突然,一股惊异震撼了王东的心。唐化云指着侍女手托着的一只炼丹炉鼎,侃侃而谈着。他说什么,王东没有听进去,可是王东发现唐化云的气息中有一种与山顶弟子相同的东西,虽然很淡,但是王东还是感受到了它的不同。并且王旭海一定与这件事有关联,使王旭海气息摇摆不定就是这种淡淡的气息。难道这里面酝酿着什么阴谋? 炼丹的人都喜欢能有一个最好的炉鼎。大家纷纷举牌竞拍。这是一个上古炉鼎,据说主人正是借此羽化成仙。这个炉鼎,本身就是一件少见的法宝。炉鼎的起拍价是5万灵石,每次竞价要不低于一千灵石。 第一个举牌的人就叫出了10万的高价。白龙门的少主王天盛对此鼎似乎势在必得,因为他知道这个鼎的主人也未必知道玄机,在这个炉鼎里很可能还有上古仙人炼剩下的丹药。 此价一出全场沉静片刻,并不是谁能拿出10万灵石的。许多人暗自慨叹自己与这个炉鼎无缘了。 唐化云高声喊道:“10万一次!10万二次!”很有经验地稍作停顿之后,“10万三次!成交!这个炉鼎现在就归这位修士所有。稍后请到后面结帐。”唐化云对首次拍出10万,在意料之中,也很满意,其实这个炉鼎在普通坊间的价格也就5万左右,并且不好出手。漂亮的侍女又端出了第二件拍品。这次是在一个托盘之上。用一块红绸布盖着。看起来不大。 唐化云道:“说实话,第二件拍品,我都有些心动。相信大家和我感觉一样,让我们来看看第二件拍品。”说罢撤下红丝绸,一片书简呈现出来,“这是我们每一个修士的终身追求,一生的梦想,这就化神丹的丹方!”此言一出。台阶上的一片骚动,彼此都有一种不说出几句,不议论一下就难受的感觉。 化神丹,整个大陆都是传说中的存在。越是高阶的修士,越明白一个级别之间的差异有多大?整个南大陆也没有一个化神期的存在,就是结丹期都是各个门派中老祖一类的级别。 化神丹自己可能没有用途可是用它向高阶修士几乎可以换来很多自己需要的东西。凡是包里面有灵石的修士,都跃跃欲试想要加入到竞拍的行列,就像一群苍蝇看到了一盘新鲜味美的佳肴。王东却不为所动,心想:自己不要说与化神之期还距着十万八千里呢,就是你弄来了丹方,能否凑齐药材还是两说。小小的筑基丹都十难凑全,更何况是超级别的化神丹呢?白给自己,要!要钱,门都没有。 修士们群情激昂。起价50万的丹方,顷刻间就涨到了300万! 但是求方者的热情不减,很快又由300万攀升到了500万,这几近天价的竞拍算是给大家长了眼。一个丹方居然能够排出这样的价格,那丹药呢?一颗完好的化神丹不知道要值多少钱?最后价格涨到了550万灵石。唐化云也忍不住地激动道:“现在已经涨到了550万灵石!550万第一次!”“600万!”一个身材高大修士举手道,声音豪壮无比。“620万!”一个尖细的声音又不甘地响起。“650万!”“700万!”最后的声音是一个小姑娘发出来的,她脸上不知何故现出微红,不知是首次参加竞拍的兴奋,还是觉得自己喊得过高了后悔了。久久无声,700万应该是这丹方的底线了。东西是好东西,可是要有钱来消化才行。 唐化云道:“700万第一次!700万第二次!”那个小姑娘紧张地看着周围的人,也不知道是希望别人给个价,还不给价。“701万!”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750万!”小姑娘开心地又报了一次价,依然是红着脸。周围的人这个气啊!你红什么脸呢?你呀有钱也不用这么花啊?就喊702万也没人跟你争啊。 唐化云道:“750万第一次!750万第二次!750万第三次!成交!”一张丹方拍出了750万的高价,足令全场的修士无比地莫名兴奋。 那个尖细的声音又道:“小姑娘出了这无日峰可要小心你的丹方啊!” 小姑娘身边的一位老者笑道:“多少年了?居然还有人敢威胁我们天邪门的人,尽管来啊。”一听到天邪门,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冷气。南大陆最大的邪修门派,天邪门居然也派人来此了。邪修者性格诡异,修仙法术也与正统差别很大,尤其是天邪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修士死于天邪门人手中。南大陆最恶名昭著的就属天邪门了。打抢丹方主意的人全都灭了念头。丹方虽好,可是要有命消受才行。 第二四章 化神大法 第三件拍品在大家无限期待闪亮登场了。这一次是一株2000多年的龙游草,是金元丹的一种主要原料,它的功能是提高金元丹的成功率。这次竞标竞争得较为平静,只是到了15万,就无人竞价了。其实一颗成品金元丹的价值也不过80万左右,其中一味药材当然也贵不到哪去。 王东对此更是没有兴趣。唐明桥见王东对三件拍品都表现平淡,不禁也没有了兴致。 漂亮的侍女又端出了第四件拍品。这次是在一个托盘之上。用一块红绸布盖着。看起来依然不大。 唐化云道:“今天的第四件拍品原本是定为压轴之物的,但是后来又有更好的拍品出现,才移至第四位的,但是,它的价值,我敢说是我拍卖史上最为奇特的一件,它是什么呢?” 拍卖师的故作玄疑,没有什么人会当回事。唐化云把红绸子一掀开,映入大家眼帘的是,一张普通的卷轴。 唐化云道:“它以为这是一张符?或一种阵法,我当初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它却是一套功法,写在卷轴上的功法。这是一种名为《炼化之术》的功法。炼化大家一定不会奇怪这怎么还用法术啊,不是所有的法宝都能炼化吗?并且炼化也不须法术的,只要修仙者都能炼化,都会炼化。但是,这套功法的奇怪之处就在它不光能炼化法宝,就是普通的任何东西它都能炼化。比如这张普通卷轴就是被这种法术炼化之后的产物,这张卷轴只要进入任何人的识海,都会立刻消散,而变成你神识的一部分,而且你也拥有了此等炼化普通之物的法术。” 唐化云费劲儿饶舌地一番解释之后,大家都无动于衷。也是的每个人都会炼化,何必还要学这种法术呢?炼化普通的东西,谁没事闲的啊?一个人的神识有限,识海空间也是有限的,放法宝尚且不见得有空隙,而会没事放些茶杯、茶碗、锅碗瓢盆吗?再普通的东西放到储物袋不是更方便吗?识海之中是为了方便战斗才把法宝、玄剑之类放入其中温养,使其更有灵性,用起来更顺手。 唐化云见大家反应平淡。按照拍卖的规矩也必须出价了。只得道:“这件卷轴起拍价也是5万灵石!”只听得底下一片嘘声。看来这件东西要流拍了。 唐化云无奈只好接着道:“现在,开始竞拍,每次竞拍不得低于1000灵石。”台下久久无人应声。唐化云看着这个卷轴很是无奈,自己主持的拍品如果有流拍的,对自己的声誉是有影响的。忽然,台下一排一位面容清瘦、冷峻的灰衣老人举手道:“我出5万灵石。”唐化云的心终于落下了,有拍就是好事。 王东其实早就动心了,一直在等。小黑瓶永远是自己的心病,如果能炼化进识海,那么自己就能随身携带了。炼化之术。势在必得。王东举手,道:“5万零1千。”灰衣老人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人与自己竞争,又举手道:“6万!”“6万零1千。”王东岂能放弃。灰衣老人一脸凝重,心道:难道有人看出这个卷轴的异处了。灰衣老人果断地道:“10万!”“10万零1千。”灰衣老人气急败坏,难道有人挑衅自己吗?怒道:“什么人!”说罢,一道剑般神识直刺向王东所在的地方。王东冷哼一声。那般神识俱碎!王东自己神识的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恐怕连他自己都无从知晓。那灰衣老人心里也是一颤!看来年轻人也不是善与之人。 灰衣老人又道:“15万!”王东也不想纠缠下去,否则弄到几百万,自己可没有那么多钱,王东冷静地道:“30万!”灰衣老人沉吟好久,似乎想要放弃又有些不甘心。唐化云心道,30万差不多了,见好就该收了,于是道:“30万第一次!30万第二次!成交!”那边灰衣老人正张嘴要喊出一个新价,心里这个气啊,怎么这就成交了。目光狠狠地盯了王东一眼,心道:小伙子,我可记住你了。 唐明桥没有想到王东居然在这么大的场合拍卖成功一件拍品。就是自己也不见得有这么老道啊。不急不缓。把对方的心里把握得这么贴洽。这还是一个比自己小的年轻人吗?唐明桥道:“王兄!恭喜你啊!” 王东笑道:“还应该谢谢你啊,否则我没钱也不敢拍啊!”说着,起身就去后台,结账去了。唐明桥见王东没有邀请自己同去,也不好意思跟着。 王东在后台很快完成了交易。卷轴拿到手后,王东没有离开。现在危机重重,自己真不知道哪里还是安全的地方。还是此地用了最佳。王东看了看卷轴,不理会周围人的异样目光,放开神识,直吸取卷轴扫进识海之中,果然像唐化云所说的一样,卷轴进入识海之后,立刻消散,但一套功法的文字却生生地刻入了王东的脑海之中。任是王东这般有大胸怀之人,也不由得惊诧不已。久久不动,就像一尊雕塑般。 与王东交易的修士轻轻地推着王东道:“小兄弟!你怎么了?学到炼化之术了吗” 王东这次从惊异中醒来,装出尴尬的样子,笑道:“学到了,学到了,的确是炼化之术,我从来没有炼化过东西才觉得奇怪。” 修士笑笑不再言语。王东心里却道:这哪里是什么炼化之术,那映入头脑中的四个大字分明是‘化神*’。按理说这本应该是化神期才能够学会的功法,为何自己却轻易地掌握了。功法分为三阶12层,初级可以感应各种东西,包括非生命的任何东西,王东现在就能感觉到周围任何东西仿佛都有生命一般,特别亲切;中级可以做到驱物,驱鬼,驱魂;高级可以幻化任何东西。这次可捡到宝了。 王东心里净在乐了。出门好悬撞到一个人的身上都不知道。王东一看眼前这个眉目中都带笑的人,心下却不由得一惊,来人竟然是王旭海。王东真不知道该管他叫什么好,低声道:“师傅!”王旭海殷切地笑道:“兑换,卷轴了吗?让为师看看?”王东道:“刚才让我炼化了。”“什么?就这么一会儿就炼了!”王旭海吃惊地道。 王东道:“的确是炼化之术,很好用!”王旭海面色一冷,似乎很无奈地道:“好!好!好用就好!”说罢,就走开了。 王东只好走出,但神识却一直看查着王旭海,见他在拐弯的阴影里与一个人汇合。王东的神识确实强大。他感应出来,那个人竟然是唐士家。王旭海低声道:“被他用了!”唐士家哦了一声,道:“真是可惜了!” 王东迅速收回神识。看来自己没有向掌门汇报无日峰的奇怪现象是做对了。现在没有人可以信任了。只能靠自己了。 拍卖场中不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王东没有想到的是,最后一个拍品竟然是自己的那颗定颜丹。竞标之价节节攀升,远远超越了起拍价500万,直逼千万大关。王东在这欢呼声中,无喜无忧,仿佛是一个局外人一般。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应该是一个大局,一个天大的阴谋,而局中的每一个人都在替那个布局的努力地卖力地工作着。王东,没有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去。而在一个相反的方向,找了一个人多的地方,躲了起来,冷静地沉思着,注目着这场拍卖。 王东没敢偷偷地离开。整个无日峰的人都在这里,现在自己无论去哪里都很容易被人注意到。只能等到散场的时候,人流熙攘,趁乱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再说。 唐化云手中的锤子始终还是没有落下,定颜丹的价格已经到了1200万了。王东多么希望拍卖快些结束啊!在这个拍卖场,王东敢肯定唐明桥只要认真地找自己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 无日峰中实在不大,自己要藏起来也真是不容易啊?怎样才能逃过唐明桥那阴魂不散似的找人方法呢?气味,应该是自己身上的有一种特殊的气味。王东想到了自己的储物袋中还有一些草药,就全部拿了出来,揉碎全都涂在手上,衣服上。虽然现在自己身上一股怪味,但心里还是觉得安全些了。 定颜丹最后拍出了1500万的高价。随着唐化云的一锤定音。无日峰的首场拍卖会结束了。人群在激昂的情绪中,杂乱地散去。王东就隐藏在人流,缓缓地走进住宅区。 自己的那间住处是不能出去了。忽听到前门有两个修士在低声议论:“乔星也不知道去哪了?一整天都没有看到,这么重要的讲座拍卖都不参加也不知道他来干什么来呢?”“或许他在自己的房子里,我们毕竟是一起来,去他的房间看看吧,晚上还有地摊呢?白天拍不到东西,晚上怎么也弄点儿有用的东西啊?” 王东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这两个人。两个修士走到一座处在一课高大柳树的房子面前停了下来。其中一个道:“应该是这里啊,但门牌显示此房间无人,我看乔星应该早就走了,这个人也是的,走也不吱一声,真不把我们当朋友!”另一个道:“或许人家有急事没来得及吧,听说他母亲一直身体不好!算了,我们也走吧,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才是我们这些人的天地啊,我一直想找一柄飞剑,今天应该一定能买到?”“走吧!走吧!” 王东等着两人走远,消失才跟了上来。看了看,周围无人。迅速地闪身进入那个房间,激活门牌后就到处巡视。 王东巡视了一遍,乔星走得有些仓促。落下了一个包裹和许多衣物。王东换下记名弟子衣服,穿上乔星的衣服很合适。王东想把自己的衣服烧了,于是,弄了半天才挤出星星点点的火球术,总算处理掉了记名弟子的标志。现在,自己应该取名叫乔东了。包裹里面有一本《乔氏家谱》和《云岭物志》。真不知道,乔星出门为何要带这些东西。 夜幕降临,窗外全黑了。天空像一张巨大无比的口洞,把整个无日峰都吞噬在一片黑茫茫的憋闷之中。乔东,现在也几乎完全熟悉了自己的身世,自家的概括,以及云岭的一些常识;只是口音问题,是自己从小就随母亲,到了天都一带生活。云岭不常回去。 夜色中充满了新奇、渴望、紧张的旋律。好像晾衣绳上的一件淋水的衣服在寒冬中逐渐僵硬,凝结,气体冒尽之后就变成了冰板一样,山顶的楼台殿宇也渐渐成为一块块空寂的黑框,广场上的空地,也成了一片巨大的黑毯。衣冠楚楚,三五成群的人不多见了,却换成了零散的单独的人儿,潜在树下、路旁、房前、台边,准备着自己的地摊。明亮的月儿照耀着一片黑色的大地,夜风习习,飘过树林,穿越雾霭,吹送出迷人的丹香。那些仙者的灵秀之气经过一天的积蓄,这时已酿成一种切肤的渴求,在人群中激发,在天地间升腾。夜市终于来临了。 地摊是夜市中最受欢迎的。按照各自的需求,这也附和个人求独的心理。拍卖为实力的竞争,坊市为日常之所需,而夜市中的地摊则在可有可无里寻宝;必求必须中巧遇。你看,那少年人逢人就问可有增加法力的丹药;这位老者手持丹药却非功法之书莫换;那女子急着要出售手中的飞剑,去买自己心仪的一套木属性功法;那男子摆下地摊,也不说话,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地上的东西到底能值多少钱。 夜市的旋律又是休闲的,人们的每一根神经都被放松。你看地摊间往来的人们,迈着方步,摇着轻扇,只是想在这里走走,看看;丹药地摊,看看货色,品品等级,继续走走,希望遇到更好的。一天下来的讲座,拍卖,都想在夜风中休闲休闲,看看别人或好,或糟,或有用,或无用的东西。 在找寻中的不急不缓就是一种难得的休闲。然而,乔东却是与此相反的心理。他可没有大多数人休闲的心理,在唐家没有找到自己之前,在师傅下一次发现自己之前,在今夜天亮之前,他必须找到适合自己隐藏、逃匿的东西: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帮助自己就可以。 乔东首先相中了一块奇石,这块石头奇臭无比。价格才5个灵石。乔东立刻买下。有这块石头带着身上虽然,让人厌烦些。但是相信唐明桥再也不会轻易就能找到他了。 另一件是一种叫做易容术的功法。卖家是一个比自己还小的男孩子,他说,这个功法级别很低,练气一层就可以修炼。但是卖家却非要交换一把飞剑。乔东无奈只能花大价钱买了一把飞剑,再与小男孩交换。这易容术,说白了其实就是化妆术,易容的效果很不明晰。乔东心中:大呼上当了。 乔东提醒自己要冷静。前面围着一伙人。里面传出争执的声音。是一个长相憨厚的中年修仙与一位女修士的争执。中年修士与女修士同时看中了黑瘦男子的一件阵法,同时伸手,争持不下竟然把那个卷轴给扯坏了。中年修士道:“看你抢什么?分明是我先看到的。”女修士很泼道:“是我先说要的,我都拿到手了你还不放手?”中年修士气道:“是我先拿到手的,你从我手中抢,再说,我要是不想要,我拿它干什么啊!”黑瘦男子竟然是口吃,道:“你们……到底……要还是……不要……”中年修士道:“我不要给她吧!”女修嘲讽道:“你都扯坏了给我!我也不要了!”黑瘦男子道:“你……你们……赔……赔我东西……”中年修士,扯掉憨厚的样子,一脸不善道:“赔你什么?又不是我扯坏的,要赔也是她赔。”女修急了道:“你放屁!凭什么我赔!”中年修士怒道:“放肆!你说谁呢?”女修看来也不是善茬道:“不是放肆,是放屁,我说的就是你,怎样?”两人怒目相视,大战一触即发。 这时,来了几个丹道峰的执事弟子,但乔东却一个也不认识。乔东心道:这些要真执事弟子那就怪了。那气势与功力每一个都绝不逊于丹道门长老。乔东退到一边,静观其变。 其中一个道:“两位修士,莫要在此争执,影响大家就不好,请两位跟我们到那边,说清一下情况好吗?”中年修士本想不去,但见女修不依不饶的样子,心想还跟丹道门说清,省得多惹是非;女修见中年修士去,自己不去倒显得怕他了,也就跟着去。谁知道他们进了那边的小黑屋是否还能出来? 与自己的无关的人,乔东当然不会去理。等众人散去。乔东问那黑瘦男子:“兄台,这个扯坏的卷轴可是用来传送的阵法?” 第二五章 传送卷轴 黑瘦男子看了一眼乔东是个年轻人。认为他没有实力来买自己的东西,尤其他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怪味,说不定是什么流浪修士,更不会有什么灵石了,黑瘦男子,没有好气地点了点头。 乔东心中一喜,又接着问道:“还能修好吗?”黑瘦男子边收拾地摊,边又点了一点头,看也不看乔东一眼。乔东语气中带莫名的惊喜道:“那我买了!多少灵石?”黑瘦男子唯恐自己的听错了,道:“什么?”“我买那个卷轴多少灵石?”黑瘦男子恐怕是急用这笔灵石,满脸惊喜地,伸出五指道:“500!”随即又伸出四个指头,又改为为三个,“400!不三……三百灵石。立……立刻,交……交易!” 乔东拿出500灵石,递了过去道:“我要修好的!”黑瘦男子为难地道:“修……修好,要……要……我师父修,需……需要,一……一……一个月的……的,时……时……间。”乔东一听心顿时又凉了。别说一个月,就是3天他都等不起的。三天之内,此地没有巨变,这点儿判断能力都没有,那他就不能称其为两世为人了。 乔东失望了,就要收起灵石袋。黑瘦男子眼见要成交的买卖就黄了。心里很是不甘。再说有了这笔灵石他就买到那本他向往已久的阵法书。黑瘦男子狠狠心,从怀中掏出一个样式古朴,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卷轴来,递到乔东面前道:“兄弟,我这里还有一个传送,而且属于超远距离传送的那种,至少600灵石。”乔东拿过那个卷轴,放在手里仔细地看着,冷静地观察者黑瘦男子,久久才道:“这个是真的吗?”黑瘦男子被乔东看得直发毛,道:“是……是……真的,但……但,就……就是……不……不知道传向什……什么……地……地方。”乔东道:“那不是说这个传说有潜在的危险了?还有固定一点儿的没有。”黑瘦男子摇了摇头。最后,乔东无奈,也没有心情讲价了。给了那黑瘦男子灵石。收了传送阵。想再找些合适的东西。继续在广场上小心地游荡着,人流更加庞大,王东就像一条小心翼翼的鱼儿,在杂草与大鱼间穿梭着,偶尔停下来,接着又继续前行。神识在50米内的探查着任何风吹草动,尽量躲开丹道门的弟子,躲开容嘉拍卖场中的人。转了很久,才发现地摊上交易最多还是药材、丹药或是其他与炼丹相关的东西。有几个摊位甚至发现了,自己正在寻找的几种草药。但是,王东都没有靠过去,因为那里往往是人太多了。自己买了那几种药,说不上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被人跟上的。乔东甚至不敢太往中心那里去,只是在广场的周边尽量找寻自己需要的东西。 前面一个年轻的女修,一边摆理着地上的物品,一边吆喝着:“专售各种符?,火符,水符,攻击符,隐身符,加速符,疾行符,各种低阶高阶符。有买的快点儿过来看看啊!”看样子,模样清秀,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上下,但摆摊的业务倒是十分熟练。 乔东蹲下身来查看着,地上上那些符?,问道:“隐身符,怎么用的?多少灵石?”女修看到乔东年纪和自己相仿,还问怎么用符,心想这个人一定是个菜鸟?菜鸟有两种:一种是有钱的菜鸟;一种是无钱的菜鸟。要多了,怕把没钱的吓跑了;要少了,没宰到菜鸟会很让自己失望的。女修狡黠地问道:“公子一看就名门大派的,怎么隐身符,这种极品符?都没有用过吗?”乔东不语。他其实什么都明白,就是没心情和时间与之周旋。 女修看出乔东的不满。只得摆正了心态道:“这位师兄,隐身符,只要用灵力一击就可发挥作用,时间是2个时辰。6个灵石一个。”乔东没时间和她讨价还价,道:“你有多少这个样隐身符?”女修心中甚喜,没有想到还真遇到了一个财主,道:“一共有5张,如果你还想多要,我师兄那里还有,明天我们可以再交易。”乔东道:“不了,你这些灵符我都要了3个灵石一张。”女修没有听明白,道:“是所有的符?,还是这5张?”乔东道:“所有的。”女修想了想,虽然赚的不多,但自己炼的这些低阶符能够这么顺利地都卖出去,那么自己又可以从新再购买一些原料,还可以炼制新的符了。女修士数了数一共31章各种符?,一共卖了93个灵石。乔东最后把那个装符用的符?袋也一起买了,给了女修95个灵石后,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广场上突然出现了大量的身着丹道门弟子服饰的人。迅速地把广场分成几块,对广场中正在摆地摊的或者正在交易的丹道门的人进行核查身份,凡是核查出问题的弟子都被带走了。有人打听,据说是丹道门中有人私下偷取丹药出来交易,王掌门愤怒,才下令清剿。其实,乔东,心里再明白不过了,哪里是什么有人偷药,分明是那股背后的黑势力开始控制整个无日峰了。因为,有一部分丹道门的服务人员,在此,他们行动总是不便,所以,先从丹道门的人开始下手了。乔东心想:幸亏自己早早地把衣服换了,否则,连今夜都过不去了。乔东也有点担心那些被带走的同门弟子,但又想,自己尚且不能自保,就是去管也是无用,再说,那里还有一个王旭海都不管门人的死活,哪里用得着自己的这个身份含糊的外人担忧呢?自己也想去通知一下魏伯阳,但是,没敢,只能暗自祝他多福了。 魏伯阳应该是王旭海的嫡系,即使出了事,应该问题也不大。乔东,还是不明白他们究竟要干什么?这么多门派的丹堂长老弟子几乎都是各个门派的核心骨干,重要力量,丹道门敢触动天下各派的利益,不是在摸一只老虎屁股,而在把一群老虎的尾巴都绑在一起了。 忽然,身穿丹道门弟子衣服的人,开始盘问其他丹客,目标是王姓,20岁上下的修士都在查问之列。乔东,慢慢地远离人群,远离丹道门人,现在看来他们是寻找自己呢?自己仅仅是一个普通修士,他们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大的兴趣呢?乔东退到自己的住所。怎么办呢? 窗外是一片黑乎乎的世界。广场上的地摊早已散尽。没人的山顶分外沉寂而冷清,无日峰终日云雾笼罩不见天日,因此才叫无日峰,这里的夜色也要比别处阴暗些。王旭海、唐士家垂手而立,脸上的神色很是紧张。屋子的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蒙面人。傍边站着一个毫无表情的老者。蒙面人道:“怎么找一个人这么费劲吗?”王旭海一副卑下的姿态,恭敬道:“属下,已经又加派了人手,找到他只是时间的问题。他一定还在无日峰上。”唐士家也紧跟着道:“堂主大人放心,只要他还在山上,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蒙面人哼了一声道:“放心?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什么只要加大诱惑的金额,那个年轻人就上钩,主动拿出定颜丹来!现在人都没有,上哪去找定颜丹啊!门主大人对此丹的渴求程度可比你们两位的小命可迫切多了!另外,王掌门,你的那颗报废丹药什么时候交上来啊?门主大人,近日就要驾临天都城了,到时候你还没有丹药的话,那可枉费了门主对你多年的栽培了。”王旭海脸色发生几次变化,想说些什么,但又无奈地放弃了。蒙面人挥了挥手,两人躬身退了出去。 见两人走远了,老者道:“这两个人会不会有问题,要派人跟着吗?” 蒙面人道:“量他们没有那个胆量,不过,那个小子,门主是必须要的,让你手下的人多用点儿心,指望这两个笨蛋,可能要糟!” 老者道:“那小子的住处,我们早就安排的飞鹰的人,只要他露面,就可以把他抓获。” 蒙面人恩了一声,不再说话。 山路小径上。王旭海可怜巴巴地望着唐士家道:“唐兄,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就说了那小子身上没有定颜丹了,你偏偏还要给他50万,说是放长线钓大鱼,谁是大鱼啊?难道是魏伯阳?”唐士家也无奈地笑道:“当然不会是魏伯阳,但是别说我没告诉你,要门主大人亲临的话,我们俩儿十个也没有魏伯阳一个在门主那里受待见,没准我们还得有仰仗魏伯阳的地方呢?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到了这种地步,怎么这小子就凭空蒸发了呢?明桥说,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莫非他真的不在无日峰上了?” 王旭海摇了摇头,低声道:“或许明天他自己就会冒出来了?门主找他干什么?就是一个普通弟子吗?” 唐士家笑道:“王兄,你现在还不明白吗?在门主眼中什么也没有升仙丹重要,既然极品定颜丹是从他手里出来的,当然门主要见他了。” 王旭海好像明悟了,但随即又陷入了愁苦状:“门主以为我在丹道门说一不二吗?还让我把丹药送上去,连我都没有见过升仙丹到底什么样,到底在哪里,我都不知道,你说让我去哪里给他拿啊?说了你都不会信,丹道门啊,我看就一个空壳,什么也没有?” 唐士家道:“别跟我哭穷,还就一个空壳,每年光荣嘉拍卖就卖了你们多少丹药,还空壳?” 王旭海不再言语,不知想到了什么,久久才又道:“这两天好好演戏吧!在门主来临之前,能找到那个小兔崽子最好,否则的话,就把所有人都杀光,我就不信他还能变成个鸟飞走了?” 唐士家道:“就是他变成了鸟儿也飞不走的,不过,这些人,你还真杀不了,门主好像对他们有大用途。” 王旭海的内心忽然起了一阵好大的不寒而栗。或许是这夜太冷了。 乔东在夜里毫无睡意,孤坐在屋中的角落里。神识在住处的周围也孤独地游荡。冷清的无日峰,让乔东升起来一种莫名的孤独的恐惧。因为这夜的冷,心里居然有一种想要生一堆火取暖的*。 明天天亮的时候,或许门口就会站在丹道峰的弟子。或许他们不是在找自己真的有人偷了丹药?自己这么一个普通的低阶的练气一层的连普通的法术都不精通的记名的弟子究竟有什么用呢? 乔东拿出那个传送卷轴,叹了一口,又放下。倘若被人抓的结局,恐怕只有一个就是自己死去。在修真的世界,没有人可以保留自己的秘密。保留秘密的结局就是被人搜魂。一旦那样的,自己必然会变成一个白痴。并且自己的那些秘密是足以使每一个修士心动不已的。乔东再一次拿起了那个卷轴。 对于传送的目的地的未知,是让人多疑,担心的,可是面对无日峰的结局终归是好的。乔东下定了决心:展开了卷轴。 面对卷轴,乔东又沉吟了一会儿。他是一个冷静的人。思索,是使自己一次次从人生的厄运中挣扎而胜出的法宝。乔东把体力,警觉都恢复到最佳状态。又拿出一个隐身符激活施法在自己身上。左手握着一把玄铁剑,终于释放灵力到那张古朴的卷轴之上。瞬时,卷轴之上出现一个光阵,奇异的字符、梵文闪着光芒。 乔东不知道,这玄阵的光芒在无日峰的夜色中是多么美丽,多么的引人注目!那光芒的穿透性能使得它像一道耀眼的光柱般升腾在无日峰上。至少,有四五波人,都急急地向乔东所在的方向赶来! 第二六章 道恒队长 王东外视的神识终于发现了此地的异常,迅速站到阵法之中,开始传送,身子渐渐溶解在闪亮光符之中。王东感觉忽然自己的身子仿佛经过了短暂的神识俱灭的时期。等自己清醒的时候,仿佛经过了漫长旅途的穿梭。身体很是疲惫。但周围的世界却还是一片朦胧的白色。怎么会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难道自己真的传送成仙了吗? 王东睁开眼睛,立刻惊悚般确认了眼前的现实,这不正是飘飘成仙,不成仙未知,飘飘中却是现实。什么传送卷轴啊?这么不靠谱,居然落点是空中。 王东做过任何传送地不确定性设想,可是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会这样的着陆法。这么高的空中,自己的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空中的风不大,但落在耳中的却呼呼啸声,刺激得自己的耳廓生疼。眼睛也只能眯缝着看着周围的一切。心想:要是自己就这么被摔死了,那可就是一个笑话了。可恨,自己连个普通什么追云术、踢云术、踏云术等等一系列的空中技能,是任嘛也不会啊?只能让灵气运转全身,心中只是期盼落地点不是山崖、岩石、硬地就行了,保住自己不死应该问题不大,可是受伤就在所难免了。 王东看清了大概自己所落之地大概在一片山崖之下,也许古代这里还是高山,卷轴太古了;原本还是很拉风的,一个瞬移,立足群山之巅,纵看风云变幻,但是现在高山下陷成了峡谷了。王东不时地用冰刺球,攻击山壁,借助冲击之力给自己造成些许缓冲。以王东现在的身手,也可以尽力抓山崖壁上,伸出的各类植物,但是王东心想:挂山壁上上下都难,现在落得比刚才慢了,看来自己的手段还是有效的。就这样边攻击,边下落,相信自己到了下面也不会出什么大碍。 但是当王东感觉到自己的下落之处,竟然是一个天然的大坑,影影乎乎可见下面深潭的水影时,自己就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再想抓住山壁上的东西,却无物可抓了,山壁之上全身湿滑的苔藓。王东边骂厄运倒霉,边更加全力地攻击山壁。 “扑通”一声,王东砸入了水中,激起了巨大的水花。一入水中,王东的身子不停地向水底沉去,憋了一口气,向下的俯冲之力太大,王东做好全身防护的前提下,心想:现在下落之势太大,还是顺水而下,待踏实出之后,再上升吧。可是,越下越深,由微茫的白光,到灰色,到全是冷重的黑暗之色。王东的身体,已经平缓下来了。但是强烈的好奇心,又迫使自己继续下陷,倒要看看此地的潭水究竟有多深。先天灵气的闭息之术倒是可以在水中挺上几个时辰的,王东目光看不到多远,只得放出神识,感受这深潭的内部。 终于落地底处了。王东踏在就积的淤泥之上,泛起一股黑色的水雾。底下倒还平坦,大约能有几公里的方圆,没有想到上面看来只有百十来米的水面底下居然有这么大的面积。神识,忽然在前方受到巨大的阻碍,居然纹丝不动。什么东西能有这般的禁识作用? 王东慢慢地向那个禁识最厉害的地方游去。或是,在黑暗中久了,王东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可以看出10多米的距离。在那个神识完全不能通行的地方,是一处黑乎乎的石碑,后面似乎是一个地下的通道上入口一般,有栅栏,有向下的台阶。王东内心中怀着无限的悬揣,真的有些发毛。王东想了想,最终还是顺着台阶向下,走去了。台阶上居然没有污泥,在这样年深日久的无穷岁月中,竟然累积不下半点儿污泥,除了有人常走,常扫,就此地太不寻常。台阶一共是81层,尽头是完全漆黑的,像一个黑坑,又像一个由无数游魂混旋起来的穴眼。王东站在那个黑洞口前,能够感受到里面阴森森的寒气,似乎里面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声音仿佛在召唤着自己进去,王东不由自主地抬起脚,准备进入。但强大的神识瞬间清醒,洞里面的声音顿时破碎,发生凄惨的厉声。 王东小心谨慎又逐渐在发挥作用。虽然强烈的好奇,驱使自己,并且似乎里面散发出一种对自己神识迷惑的气息让自己去下去探寻,但是最终,王东还是退了回去。重新站在了石碑傍,拂去石碑上久年的尘土,上面现出三个大字“阴司界”。王东心里猛然一惊,难道,难道真的会有阴曹地府的传说吗?王东的前世知识还真的难以让他相信这个事实,但那嗖嗖的风声中似乎传来怨魂的哭泣。 任是王东大胆也不想在此地久留了。于是沿着潭底向神识中显示明亮一点儿的地方,疾驰而去。 前面越走越见明亮。而且淤泥也越来越少,逐渐出现的是巨大的石头,陆续还有越来越多的水草、植被,偶尔还有几条鱼儿闲适穿梭。王东感到水里似乎也渐渐泛起腥咸的气味,这里的水的咸味使王东意识到这里可能是入海口。深潭的底部应该与海水相接。这里是淡水,应该距离海岸不远。 王东继续前行,上升,当他越过头顶上最后一道阴影,一片好蓝好亮的天空出现在了头顶。王东惊喜万分,迅速浮出水面。果然,这里是一片海岸。岸边都是不算太高的小山,那个深潭应该就在对面的山上。海面风平浪静,远处还有一个渔船,上面有一个人正向这边张望着。王东向渔船挥着手臂。 渔船搭救了王东。渔船的主人叫道恒。是一位60岁上下的老者。道恒满脸憔悴,目光中还带着一股深深的悲哀与愤恨。王东通过交谈知道了这里是一个叫做宿松的地方。王东道:“老伯,您知道这里距离天都城有多远?”道恒疑惑地望着王东,他竟然从没有听说过。王东心中不觉悬揣起来,小心地问道:“那么天南大陆呢?”老者,更是摇摇头。 王东内心世界忽然经历了太多类似的故事,但是这变态卷轴的传送居然让他重新要面对一片未知的世界,要是早知如此的话,还不如在那里硬挺着,到时候也不见得能有这般糟糕。道恒满是怀疑地望着王东,突然抓起王东的左脚,迅速地脱下了他的鞋子,待看到是一双如自己一样的脚掌时,才又放心的放下。 王东很是惊异,一是道恒如此的举动;二是自己刚才怎么练反应都没有,怎么说自己也练气一层的修士,怎么会在老者的面前,毫无反应呢?王东仔细查看,发现道恒与自己的练气不同,似乎他的血液与自己的大有不同。血液中拥有类似自己灵力的力量,或者可以称之为“血力”,道恒的实力应该在练血期五层中上。道恒见王东一脸不解,脸上露出些许无奈道:“小兄弟莫怪,我们村里最近发生了许多大事。村长又在袭击中不幸牺牲。村里的年轻人几乎都投入到了为村长报仇的战斗中去了。今天是村长下葬的日子,也是大祭司将要回来的日子,因此我们宿松卫的战士们,都分散道各处加强戒备,防止阴灵兽的再次进攻。我们沙河村不是不欢迎普通人,只是怕阴灵兽装扮成人类摸样,发动偷袭。” 王东意识到现在自己所到的这个世界是一个不安定的世界,问道:“道老伯,我是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的,究竟什么是阴灵兽啊?”道恒制止道:“小兄弟,我们宿松卫中每一个人都亲如兄弟,除非真正的血缘关系,我们都是兄弟相称,你还是管我叫道大哥吧!阴灵兽十分恐怖,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大敌,假如你遇到阴灵兽的话,只管往有光的地方跑,千万不要回头看,一回头你的命就没了。” 王东道:“阴灵兽很多吗?”道恒长叹一口气道:“每年兽潮来临的时候,会有成千上万的阴灵兽席卷我们人类的村子。一旦兽潮来临,我们需要全部聚集到宿松城中去,一起抵挡兽灵大军。幸而兽潮只有半个月左右,兽潮就会消失。平时,我们遇到的只是一些残余下来的单个的阴灵兽,最近,我们村子附近的阴灵兽渐多,可是距离下一次兽潮还有很长时间呢?若不是几只阴灵兽同时围住了村子和道明。道明是我儿子,村长若不是为了保护道明这个逆子,也不至于死去,我必须杀死那几只阴灵兽为村长报仇。” 王东被道恒送上了海岸。前方依稀可见一个小渔村的模样。王东无处可去,决定先在这个渔村定居下来,慢慢了解这个世界。这一世存活的短短几年中,对前世的记忆似乎还不能割舍掉,然而不知何时对天南大陆也产生了归属感——故乡。 岸上几只渔船系在码头上。一条石砌的台阶小路延伸向远方。王东沿着小路一直向渔村走去。离海岸不远便是山地。村子应该在大山环绕之中,因为山路在前面转弯的地方就看不见了。 王东又走了一段路,一转弯,眼前出现了一座丛林密布中只有个圆形洞口的山门。门口站着两个和道恒一样服饰的年轻人。 其中一个声音充满了稚嫩与严厉道:“什么人?”另一个道:“郭柒,大祭司怎么告诉我们了要尊重普通人。”叫郭柒的年轻人,没好气地道:“洪明,你别老教训我,好不好?现在什么情况了,哪会有什么普通人在路上走来走去的,不是阴灵兽,也是被阴灵兽控制的陨人。”又对着王东道:“你从哪里来,干什么的?”王东看着这两个赤膊上身,皮肤黝黑,一双眸子中焕发出真诚与热血的青年,不觉产生出一种亲近之感。王东笑着道:“两位兄弟,我来自天南大陆。我刚才见过道恒道大哥了,这是他给我的信物,我要进村子住上一段时间。”说罢把道恒给他的那个鱼形竹签递了过去。 郭柒满脸羡慕与惊喜的样子:“什么你见过道队长了?道队长是我最敬佩的宿松卫了,果然是道队长的鱼镖,道队长答应我,只要我炼血成功就带我去打阴灵兽,对了道队长现在还是那般英武吗?”王东没有想到道恒在村里还有如此铁杆的粉丝,看来道恒在村里声望颇高。 洪明道:“既然是道队长担保的人就应该没有问题。不过,现在你进村也没有人,除了负责守卫的人,都去给郭村长送葬去了。郭村长下葬的地方,转过这片丛林,拐两个弯儿就到了。去给村长拜祭一下吧!村长是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王东沿着丛林边上几不可见,只是看起来像路的小径,转了两个弯儿。眼前的景象忽然开阔起来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流势平缓的大河,怪不得此地叫做沙河村,可能就源于此。河岸低平几乎与山坡连为一体,到处都是绿莹莹的小草,不见一棵大树,在山坡上有上千人,排着长队,缓缓前行。这些都是送葬的人们。王东默默地走进了送葬的队伍。 站在王东前面的是一位年老的妇人。她满脸悲伤,低语道:“郭兄弟,你走得太早了,我家老头子瘫痪在床,不能亲自前来,要不是您搭救他,当年在那次兽潮中我家老头子就永远回不来了。”妇人的悲怜,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道:“大娘,我父亲也是村长在战斗中解救下来的,不过,父亲还是在上次兽潮中死去了,我决心一定要炼血成功,我也要加入宿松卫,为村长,为父亲报仇!”旁边的一个中年人,用赞赏的目光看着那个小伙子,道:“好样的!只要我们有一口气在就要保卫我们的家园和亲人,不要学道明那小子,可惜了,道队长一世英名,怎么有了这么一个儿子,村长为救他才陨落的,可是他不但不来拜祭村长,还整天说村长的坏话,要不是道队长护卫全村恩重如山,早把他撵出村子去了。” 第二七章 逆子道明 小伙子低声道:“我看道明哥哥的脸色越来越白,你说会不会是……?”中年人道:“不许瞎说,一切自有道队长明断,岂是我等议论之事,不过你们平时要离道明远点。”小伙子点了点头,他看到了王东,问道:“这位大哥是哪个村的,也是来送郭大叔的,大叔对你也有恩德吗?”王东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趁着大家又前行一段。王东靠近了那个小伙子,低声道:“一会儿葬礼结束后,能带我去道恒家好吗?对了道明的脸色变白有什么不妥吗?”小伙子吃惊地看着王东,道:“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吗?”王东道:“我离家在外多年,刚回来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小伙子心道:这和你在不在家有什么关系啊,多少辈子的事情了,谁不知道啊?但是小伙子还是道:“你见过阴灵兽之后就知道脸白的恐怖,它们身上的气血都被阴灵吸食殆尽,所以,脸色像贴了一层面粉似的。如果人类被阴灵兽控制的,也是先从脸色开始变化的。所以,村里面的每个人都怀疑道明成为陨人了,但是道队长没有说,大家也不想说。幸亏,道明除了脸色白些,并没有太多出大格的地方。” 终于排到王东这一段人上前了。那是一座不大的坟穴,里面是一口棺材,敞开着,躺了一位清瘦的老人。王东心想:这个人一定是大家所说的:村长郭大雷了。郭大雷死去的时候,一定很安然,脸上没有一点儿痛苦之色,相反却似乎是一种发自心底的解脱。坟的傍边,居然还蹲伏着一条土狗。村里都说这狗是郭大雷家里的,自从村长遇难以后,给东西也不吃,始终伴随着尸体左右,守葬一般,郭家人甚至端来好吃的鱼肉,它也连闻都不闻,连一条狗都这样仁义。于是悲哀的氛围越加浓重了。村长的墓地是郭大雷祖上的家族墓地,郭大雷的父母、伯父,以及他早逝的儿子都埋葬于此。高大的白色灵幡,招展中,载在郭大雷的棺材缓缓盖上了。此后,村长唯一的一位亲人他的侄儿,宿松卫的代表,参加葬礼的祭司,以及他的朋友等先后在葬礼上讲话。等到合严棺盖的时候,正好是正午时刻。懂得礼仪的说:当太阳最高的时候,也是它的影子最短的时候。所有人瞻仰完遗容后,自是填土,立碑。沙河村村民以最隆重的仪式,送走了他们最心爱和敬重的村长。 那个小伙子居然还记得王东的请求。领着王东,进了村长,指着一户人家,道:“那里就是道队长家?道明哥真的有些不同了?我还有事请,你自己进去吧?” 这是一户和周围的渔家没有什么分别的宅院。都是主院子和厢房的结构。门是栅栏。一推就开了。院子里晾晒着渔网,鱼干,一只大笸箩里放着许多小笼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一条长凳子,一张木桌上摆放着茶具。看来平时道恒可能常坐在这里喝茶。两个房门都虚掩着,里面应该有人。 王东刚想开口说话。忽然身后站了一个人,冷冷地道:“你是谁?”王东吓了一跳。自己如此庞大无比的神识居然没有感受到此人的到来,除惊异还是惊异,还有那么一点儿恐惧。王东看清楚了,这是一个年轻人,年纪在20岁上下,脸色苍白,几无血色,一双黑黑的眼睛里没有聚光的神魂。王东道:“你是道明吧?道队长让我来这里的。”说着把那个鱼型镖递给了他。道明道:“你一定就是那个被父亲救的人的,父亲已经传讯给我了。”王东很疑惑这里到底是用什么传讯的。道明接着道:“你来的时候,看到村长的下葬了吗?”王东点点头。道明道:“你觉得村长是一个怎样的人?”王东心想:村长是个死人,还能是怎样的人。 道明看了王东一会儿,见王东没有回答:“告诉你,你在这个村里呆着,要小心一个人就是村长。”王东:“村长还有几个人?”道明笑道:“村长并没有死,或许你不信,这是真的。郭大雷那天和三个阴灵兽在一起密谋被我发现了,他们想要置我于死地,却被我意外逃脱了。怕我说出真相,居然还会装死。你看见他家的狗了吗?人若死了,狗还会在那儿坦然地呆着吗?”王东,现在真的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病了。 道明见王东不为自己的话所动。没了兴致。懒散地道:“这里的房间随便住,可是饭没人给你做,我是不吃饭的,我只喝血,不要害怕,你的血我可没有兴趣。”道明一阵得意的笑,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过了一会儿,道明的屋子里又传出声音道:“记得出门,要带一个笼子,中毒的时候用。”王东不解,带笼子干什么,哪个笼子,定然是院子里笸箩里的笼子。 王东走到笸箩面前,拿起其中的一个笼子。笼子上风干的葫芦加工而成,没有盖,里面是竹丝编成的圆环。透过圆环,王东看清了里面居然是一只蟋蟀。王东这才想起刚才从村中走过的时候,似乎看到每家的庭院里有这样一个笸箩,里面都放着各式的笼子。而且刚才送葬的每一个村民的腰间似乎都系着一个小笼子。难道这个村子人都有斗蛐蛐的习惯?那也不可能人人都如此啊? 王东正在疑惑中,忽然看见道柒一脸沮丧地走了来。道柒生气地道:“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又把我放在门口纳凉的蟋蟀给偷走了?那个可是全村最好的黑赤头、亮紫眼?我早上出门前,把它挂在门口的大树上结果又丢了。半个月前,我就丢过一次了,你说可气不可气?”王东问道:“柒哥,这个蟋蟀究竟有什么用啊?”道柒看了看王东,像看个怪物似的。王东心道:你什么眼神啊?难道我应该知道吗?道柒道:“你听说过,四大鸣虫吗?”王东摇了摇头。道柒故作高深地道:“四大鸣虫乃是:蟋蟀、蝈蝈、金钟子、油葫芦。这四类虫,都能鸣叫,都是阴灵兽最为惧怕的声音。因此,每家每户都会养殖一些。尤其是阴灵兽会发出一种使人浑身麻软最终失去心神的毒素,而蟋蟀是唯一治愈此种毒素的药物。中毒之人只要吃食一只蟋蟀,片刻就可痊愈。因此,我们这里的人人都爱蟋蟀。可惜,我那个蟋蟀了,叫声响亮,不知替我吓退了多少阴灵兽,可惜,可惜,要是让我知道了谁偷去了,我非得废了他的手脚。” 一个阴冷的声音道:“今个说废这个,明个说废那个,也没见你最终废了哪一个?”道明听到声音,从屋里走出来了。道柒尴尬地笑道:“道明哥,呵呵,我就说说,我就说说。”道明接着道:“你天天想做宿松卫,不知道你炼血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成功啊?”道柒弄得满脸通红,支吾了半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道明却道:“炼血,不如炼胆,要不今晚和我一起挖村长的墓地,看看他到底死了没有?”道柒立刻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摆手道:“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啊?对了,给我一个蟋蟀,我走了,真吓死我了!”说罢,拎了一个笼子转身就逃了。 道明看着道柒的背影道:“胆小鬼!”忽然又转头对王东道:“你知道父亲为什么救你?又让住进我们家吗?”王东不解地望着他,摇了摇头。道明道:“父亲只不过想让你做一个证人而已,第一,你是外来的,这个村里没有熟人;第二,你是个普通人,没有一点儿炼血的基础;第三,你应该也是一个很有来历的人。”王东依然疑惑道:“道队长让我证明什么呢?”“证明我不是一个陨人,我是一个正常的炼血者,你可能听到不少关于我的谣言吧。你放心,如果我是一个陨人,父亲就不会让我活下去,这个大家都知道,可是有人还在传谣言,这就奇怪了,所有我说郭大雷并没有死。这件事父亲也知道了,但是父亲不会管村里的事情,他只是负责外防的。只能靠你我了。今晚,你敢和我去挖坟掘墓吗?”道明的眼中竟然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光亮,这只能在某种动物身上夜间的时候,才能发出的。王东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正在这时,郭柒又去而复回,还一路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满脸的紧张之色。王东、道明俱是惊讶,到底什么事不好了。郭柒道:“我刚才在老许家的门口看到里面围了许多人,进去一看,原来是静英嫂子家的两个小孩中毒了,不停地打寒战,但是身上还发热。现在村里人宿松卫都出去了,怎么办啊?”道明不理会郭柒,抬身就向外走。王东跟上,人命关天,自己或许还能帮上忙。 郭柒一路上嘟囔道:“许家男人都让阴灵兽给害死了,只剩下这一双儿女,要是再出什么事情,静英嫂子可怎么活下去啊。”王东问道:“现在,可还有呼吸?”郭柒道:“我看到的时候,应该还有,两个孩子才七八岁,疼得直在地上打滚,人见了,谁不心急啊?” 许家离得不远,转过两个街口就到了。果然门口围了许多人。李静英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渔家女子,面容清丽,但此时满脸全身焦躁之色,“这可怎么办啊?谁能救救我的孩子啊?刚才还好好,怎么出了门,就变成这样了。”道明满脸郑重地分开人群,要进去看病。已经分开的人群,看到是他,又合上了,愣是没有让他靠前。道明着急地道:“大家让让啊,我能治好孩子的病。”李静英听说有人能治病,立刻道:“让他看看吧?”一副祈求众人的脸色。道明钻了进去,俯身仔细地检查,两个孩子。男孩的情况好像稍好些,肤色黑红,痛苦地紧拧着眉头,说不出话;女孩的肤色已经是酱紫了,呼吸低微,面容竟然有些要散开之意。道明问:“他们吃过什么东西?去哪里了?”李静英道:“我们一家人刚才墓地回来,小舞非要出去不可,小宁怕妹妹出事,就跟着出来了,刚出门口就这样了。” 王东站在道明的身后,查看着地上的两个孩子。从面色上看应该是中毒所致,但是两个孩子的头顶都溢荡着一股淡淡的黑气,那股黑气很怪异,似乎活的一般。两个孩子应该是沾染了什么东西,那个东西本身含有剧毒。但是孩子都是从墓地一起回来的,难道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东西。王东忽然发现小女孩的手指上有一段攥紧黑木棒后留下的黑迹,小声地提醒道明道:“道兄,你看小女孩的手掌。”道明摊开小女孩的手,立刻站了起来,用胳膊拦开众人向后退去,惊恐道:“是尸毒,大家离开点,保持距离。”说着,拉起了李静英,道:“嫂子,你也离开点,小舞小宁暂时性命无忧,只要快请大祭司来!只有大祭司能救他们。”李静英总算有些安心,看着道明道:“谢谢你了,明兄弟,已经让人去请大祭司了,孩子没事,我就放心了。” 王东的储物袋中还有几颗清心丹,觉得无论什么毒物,应该对孩子的痛苦有所减缓,于是道:“我这里有两颗丹药,或许可以缓解孩子的痛苦。”说着,上前就要给小舞喂下。 “住手!”忽然后面传来一声厉喝。王东迟疑一下,回头看去,只见众人分开一条大道,一位精神萎靡但步履矫健的老者,出现在院子中。老者至少有70岁上下,一双手臂枯槁,青筋明显。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俩个孩子。 第二八章 墓地洞穴 老者走到两个孩子跟前,看了一眼孩子的手掌,又翻看了一下孩子的眼皮,忽然看向道明道:“你说说看这两个孩子怎么了?”道明道:“师傅,我看这两个孩子都中了尸毒。”大祭司撇了一眼道明道:“别叫我师傅,我也不是你师傅。” 大祭司不再理会道明却朝向王东道:“年轻人你要干什么?”王东回答道:“我想给他们喂些缓解症状的丹药。”大祭司意味深长地道:“是吗?”说着,搬过小女孩的头,用一只手捏开小女孩的嘴巴。忽然,小女孩一直紧闭的眼睛突然张开,一双眸子混沌无光,还冒着丝丝黑气,嘴巴突然张大,露出黑乎乎的牙齿,狠命地大祭司的另一只手咬去。大祭司手中一动,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根玉石棒。小女孩没有咬到他的手,却咬在了玉石棒上。霎时,女孩口中直冒黑气。 王东见了心里一阵后怕。要不是大祭司的到来,小女孩现在咬住的应该是自己的手指。自己虽然有灵气护身,不畏惧普通的毒物,但是这尸毒之气看来却是不易对付的,到那时,自己想必会手忙脚乱,难免不会伤害到小女孩。 白色的玉石棒居然瞬间变得浑浊,有灰白乃至深暗。小女孩的脸色渐渐恢复血色。直至最后一丝黑气被玉石棒吸尽,小女孩清醒过来,“嘤咛”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小女孩边哭边喊:“妈妈!妈妈!我怕,我怕!”李静英把她搂在怀里,不禁喜极而泣。孩子终于得救了。 大祭司如法炮制,又救活了小男孩。小宁一醒来,哭了几声之后,就四处寻视道:“妹妹呢?快去找妹妹,妈妈,妹妹被一股黑烟抓走了。”李静英,又一把揽过自己的儿子道:“小宁听话,妹妹没事了,小舞在这呢,没事了。” 大祭司向王东问道:“你要给他们吃的药呢?我看看?”王东拿出两颗清心丹,递了过去。大祭司,见是丹药,表情有一点儿吃惊,但很快又平静了。大祭司看了一会儿,问道:“你从哪里来?”王东道:“天南大陆。”王东紧盯着大祭司的眼睛,多么希望从中找寻到一点儿哪怕仅仅是一点儿异色,但是王东失望了,大祭司毫无表情。仿佛天南大陆就像邻村一样,毫无出奇之处。大祭司道:“这两颗丹药,不错,两个小家伙吃了就会完全好了。”说罢,把药丸放到李静英的手中,让她给孩子服下。大祭司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请先走了,大家也都散了吧!” 道明道:“且慢!大祭司不问问孩子在哪中的尸毒就走吗?”大祭司冷冷地看了一眼他,却也没有说话。道明低下身去,问那个大一点儿的男孩道:“妹妹的手,在哪弄黑的啊?”男孩摇摇头。小女孩却道:“就在墓地旁边的那个小屋子里。” 一行人,来到了村外的墓地。道明拉着小舞的手,指着村长的墓地道:“小舞你是不是在那里碰到了什么东西?”小舞却扯着道明的胳膊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道明道:“小舞,你是不是记错了,不是那个新坟吗?”大祭司瞪了道明一眼,拉过小舞的小手,来到了距离村长的坟墓大约有200多米远的一间小木屋。 小木屋是一间废弃的屋子,不在路边。因此,很少有人光顾。小舞道:“祭司爷爷,我回去的时候,嫌大家走的太慢了,就跑进了这间小屋子里面去了。看见一根黑木棍觉得好玩,就去捡,可是刚握住,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刺着我的手了,我就跑出去找哥哥了。” 木屋的房梁已经断塌,一部分着地,一段靠着墙壁,顽强地保持着屋子的轮廓。久经岁月洗礼的木板全是黑枯色的,到处挂满灰吊。屋门破碎不堪,虚掩着。大祭司推开木门,吱嘎一声,很是慎人。阳光下一道尘埃雾状飞落。 王东不禁迟疑了一下,小女孩有些古怪啊,如果就在上午进门的话,怎么门上还有灰尘?王东谨小慎微的性格又一次救了他。王东向后,退了后一步,全身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看看大祭司、道明等人却是很平常,走进了小屋。王东有点怀疑自己是否有些过份了,大白天的,应该不会出现什么事吧?王东忽然惊觉,又向后退了十几步远,不可思议地望着小木屋。什么情况?几个人进去了,万般不会一点声音也没有啊。这里一定有古怪。 王东身处异域,实在难以估量这世界,自己的实力究竟在什么层次?一切还是以安全为第一位的。王东再次退后了十几步,静观其变。还是久久无声。这沉闷的静寂要是在夜晚会吓死人的,幸亏是在白天,当头还有一轮明艳的太阳。风儿吹小草,轻轻的,柔柔的。王东似乎听到一个小孩子的笑声。是小舞? 笑声越飘越远,仿佛表达着无尽的嘲讽。又过了好久。王东才鼓足勇气,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王东倒吸了一口冷气。里面一起进去七个人,居然有四个人躺在地上,肌肤干瘪,如同木乃伊一般;另外三个,木呆呆地站在屋子中间,面部毫无表情。只有眼睛还能动。大祭司的眼睛一个劲儿地看向自己的腰间;道明的眼睛瞪着王东,仿佛要吃了他一般;郭柒的眼睛里全是惊喜,似乎欢喜得要哭了;小舞不见了。 王东探查四周发现再无任何异常后,转向大祭司等人,不明白他们究竟为何不动了。大祭司的眼睛还是示意王东,去看他的腰间,王东顺着目光看去,灰色大衫,布绸腰带,没有什么啊,就有一个小笼子而已。王东瞬间明悟了,应该是道明所说的笼子里的蟋蟀来解毒。于是,取下大祭司的笼子,拿去一只蟋蟀放进了大祭司的嘴里。王东心里一阵恶心,但大祭司似乎很坦然了。片刻,之后大祭司能动之后,迅速取出道明、郭柒的蟋蟀放进他们的嘴里。然后,瞪一眼王东,不再言语,转身就走了。道明、郭柒却是很久之后,才清醒过来。郭柒醒来之后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道明则是愤怒地过来抓住王东的脖领子,恶狠狠地道:“你是想让我死怎么的?”王东不解地望着道明,心里很郁闷啊,自己怎么想让他死了呢?道明道:“中了阴灵之毒,使人心神麻木,若是不及时用鸣虫唤醒,轻则痴呆,重则身死,**的在外面磨蹭也就算了,进来还磨磨叽叽的,我再晚一分钟,恐怕都见到我爹我都不认识了,你个混蛋王八蛋!”王东很无奈,救人晚了也要被骂。 等道明骂累了,郭柒也平静地站了起来。王东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郭柒道:“谁也没有想到,小舞竟然是个陨人,幸亏她还没有变成阴灵兽,否则我们几个人恐怕今天都遭了她的道。” 道明冷静得多了,阴沉沉地道:“我觉得今天的事情还是古怪,为何小舞要来这里呢?再说小舞身上中的一定是尸毒。按理说,阴灵兽也是怕尸毒的。你们说会不会和村长有什么关系?” 郭柒急忙往外走去,边走边道:“得得得,明哥你等我走远了再说,我可不敢和你们再参合了!”瞬间就逃得没了踪影。 王东在屋里四处查寻着,阴灵兽看来的确防不胜防。王东忽然道:“大祭司怎么也被制住了?你们这里的大祭司不是很厉害吗?”道明冷笑道:“大祭司也是人啊,面对阴灵兽只有宿松卫才可以应付。大祭司其实我们这里就是一些神职者,从事祭祀、祈福、巫术、治病等事宜,但是我们这个村的祭祀却有些不同,他好像走过许多地方,遍及大陆各地,大祭司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恐怕只有我知道他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天南。大祭司与人为善,特别喜欢与人交谈。” 大祭司看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道明看着这个屋子突然道:“王兄,你不觉得这个屋子的布局很奇怪吗?”王东心道:我觉得你很奇怪,这屋子吗?王东顺着道明的目光看去,也不由得惊住了。这个屋子当阳光处在现在的角度时,居然阴影刚好射在村长的坟墓之上。仿佛形成一条通道一直通达到坟墓中一样。这仅仅是一种巧合吗?王东不信。道明更会不信。假如不是日光,若是月光的话,这里恰恰可以形成一座小型的聚阴大阵。王东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也有人懂得阵法的存在。此处的聚阴大阵究竟为了护卫什么呢?答案呼之欲出,当然是刚刚死去的村长。死去的人自然不会再爬起来建造什么阵法,除非此人并没有死去,或者有人不希望他就这么死去。道明激动地看着王东,仿佛王东就是村长一样。 深夜,沙河村外,夜色浓重得有点栗人。幸亏,天上有一轮圆月,可以看清眼前的景物。王东手持一把铁锨,紧紧地跟在道明的后面。此刻已经是凌晨了,浓浓的夜中泛起一丝清凉。王东忽然觉得有些冷了。 天空飘起小雨,外衫很快被淋湿,王东心里有一种被淋透了感觉,但道明依然在坚定地掘着坟墓。王东想用一些简单的功法就可以除去墓穴上的浮土,但仿佛只有这般一锹一锹地挖掘,才有那种挖坟掘墓的感觉。 然而,随着洞口的不断深入,王东越来越惊异了。王东记得白天下葬的时候,这里并不很深,但是现在早已远远超过了10米的深度,还是看不到棺木。地方一定不会错的,坑口,还立着村长的石碑。 王东运用神识一查,指了一个方向,让道明向那个方向挖。又深入了5米左右。泥土里露出一段台阶来。顺着台阶再挖出一些浮土,一个墓穴轰然呈现出来。里面黑漆漆的,在这里面王东的神识居然走不了多远。道明打亮准备好的火折子。下面还有很深的距离,居然是一个回环的而下的台阶,中间是空的,看来这台阶是为人准备去下面而造成的,虽然粗糙,但关键的地方还设了木栏防止掉下去。两人沿着台阶小心地下来了。走了好久。王东估算一下这个洞穴至少有300米深。 终于到了洞底,忽然听到了哗哗的流水的声音。小面有一个小积水池,定是从洞壁上渗出了水积攒在一起形成的。水边还立有一个,石塔的柱形长明灯,虽然没有被点亮,但是里面的煤油尚未完全干去。 洞穴开始平缓地向里面延伸。忽然从旁边窜出一个阴魂,吓了王东一跳。阴魂本来是以吃食人的神识为强项,可是遇到了王东的变态神识,连反应都没有就消散了。王东不但反食了阴魂而且魂力也变成了神识的一丝力量。 更多的阴魂不断地跳出。全都被王东吸入神识之中。走在后面的道明,看着王东的变态行为,二二地问道:“怎么王兄难道是阴灵兽控制的陨人,这么多阴魂都被你弄到哪里去了?”王东不理道明。因为他能感受到在这洞穴的里面,有一种东西似乎正在贪婪地注视他。 它究竟是什么东西?大量阴魂的汇入,王东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召唤的力量,虽然王东可以轻易地把那种执念弄断,但是却没有,不但没有而且还精心地用神识护理着那个召唤的力量。让它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发挥作用。 顺着那股力量的指引,王东和道明继续在洞穴向深处走去。水池偶尔低洼的地方就会出现一两处。脚步踏着积水的声音在洞穴中传出很远,很远。 道明忽然道:“王兄,你是不是有时候觉得我怪怪的?有人跟你说过我其实是个陨人吗?还有这里,我怎么感受一种亲近而熟悉的气息呢?呵呵,吓到了吧!我是和你开玩笑呢。” 道明讪讪地笑着。然而王东却没有笑。 第二九章 千年尸王 王东的眼睛紧紧盯着洞壁的一个阴影里。王东感觉到了一股无比凶险的气息正从那里发出了。自己刚才过去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难道是刚醒来,还是故意转到自己身后准备攻击自己?道明看着王东郑重其事似乎还有些紧张的样子,笑道:“王兄我和你开玩笑了,你……”王东用手示意他别说话,指了指旁边的阴影。道明也感觉到那里有什么不同了。就在王东用手指了那里一下的时候,道明感觉到阴影整体动了一下。道明的实战经验还是比王东要丰富些,道明努着着嘴,示意王东头顶上有东西。王东这时不用神识都能感受到了,因为有一条粘液,正滴落在自己的脖子上,王东摸了一下,又酸又腥的气味,令王东发呕。 王东手中早多了一把玄铁剑,裹挟灵力,直接向头顶之物击去;道明也挥舞着手中的铁锨,几乎和王东同时出手。只听两声重击在金属之物时的声音先后传出。一物从洞顶落下,挡住了两人的去路。在火折微弱的光照之下,一头长有獠牙的怪物出现在二人面前。怪物体长约有3米多长,体型像一只山豹,肚子很大,嘴里长着巨大的獠牙,毛发呈白色。一双阴森的眼睛充满了敌视,怪物的脸部居然也和人脸一般,只是暗红的肤色,令人恐惧。而且它的后腿比前腿长上许多,体型看起来很怪异。似乎能随时站起来一般。怪物低吼一声,王东感觉心神一悸,神智瞬间有失控的迹象。神识攻击,这怪物竟然懂得神识攻击?但是王东看到道明一改原来苍白的脸色此时满脸红晕,血色沸腾,似乎毫不在意怪物的神识攻击。道明挥动铁锨,积极应战。然而铁锨毕竟凡物,击在怪物身上如同隔靴搔痒一般,全无效果。王东撇了自己玄铁剑给道明。自己用冰刺球猛烈攻击怪物。王东的攻击法术缺乏,但冰刺球用的最多,也很管用。连番娴熟的攻击,再加上道明的铁剑,居然两人隐隐占了上风。 怪物攻击较为单一,除了神识攻击,主要靠蛮力撕咬。但二人动作灵活,根本不给它靠近的机会。尤其是道明动作迅速之极,一击即退。玄铁剑在怪物身上留下了许多伤痕。王东的冰刺球也是相当凌厉。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东发现道明的速度越来越慢了,气息也越来越重。道明毕竟还没有炼血成功,只是强行激发体内的血流,暂时获得了炼血效果,毕竟不是真正的炼血。那怪物也似乎被两人的攻击彻底激怒了。只见怪物,浑身毛发竖立,一张本就泛红的脸色涨成酱紫色,像一团盛开的鸡冠花。眼睛中散射出令人恐惧的光亮。那怪物巨吼一声,瞬时一股强烈的神识冲击,向二人袭来。道明恰逢炼血效果消失,立刻被突然攻击,击倒立刻人事不省。手中的玄铁剑也抛下一边,落在王东手上;与此同时,王东一道冰刺球刚刚发出,还没有离开手掌,心神顿时失忆,恰好冰刺球与玄铁剑融合一起,王东也摔倒在地,手里还死死地握住那把玄铁冰刺剑。那怪物张开血盆大口,一个跃起直接向头部扑来,准备一口咬下他的脑袋。王东的朦胧感觉有一团黑影向自己扑来,下意识地握紧长剑抵挡。怪物被王东的冰刺攻击很多次了,以为王东手上还仅仅是冰条而已,就直接扑了过去,下颚正好刺在冰剑尖之上,一扑之力甚是勇猛,下颚及颈间正是怪物最软之处,怪物如自杀一般正中要害,临时依然不甘,死命地抬起前爪向王东头部袭来,王东此时已完全清醒过来,就势一滚,躲过一劫。 幽暗的洞底除了偶尔有洞壁的水滴击在石壁上的声音,静寂极了。 王东坐在一块凸起的山石上,还沉浸在怪物的恐怖一击之中,当时要不是巧合,自己想怕就要与此世长别了。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像一张铂纸一般,看似银光粼粼其实一碰即裂。道明依然处于昏迷状态,但生命无碍。继续前进,还是就此退出呢? 王东踌躇了一会儿,终于又迈出了前行的步伐。人生就是如此,富贵险中求,修真的机缘也是如此。哪有捧手相送的事情? 王东更加小心地走向洞底,怪物拼死相护的究竟是什么呢?这一段路的积水较长,看来是到了更深的地下了。本没有月光,但此时的积水竟泛起微白的亮光,难道水中有什么东西?王东俯下身去,想用手捞起一捧水,却没有捞到。那水面上像有一层云雾般实质的东西在飘动,乳白的汁质,手捧不得。王东心中暗喜,这里难道是传说中的阴魂汁,全为阴气精华凝液而成,对于阴魂之体有滋补、疗伤、增强阴力的作用。 倘若在以前王东对这些阴魂汁,除非在炼制安魂之类的丹药上可以一用,但现在在其已精通了化神之术,凡是神识之物皆可炼化、吸取、提炼、使用。王东对如此庞大的资源当然不会放过。立即在水中盘膝而坐,放开神识,全速炼化此地的所有的阴魂汁。阴魂汁本来就是液化的魂识之物,一进入王东的识海之中就可以迅速被同化掉,就如同大地上涓涓细流汇入大海中一样。王东本来就强大无比的识海,更加容之有物了。王东不禁有些怀念起自己的小黑瓶来,小黑瓶才伴随自己几年的时光,却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帮助,自己的神识之力已经达到了不可估量的地步,倘若自己有机缘能把小黑瓶长久地带在身边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番作为啊。心痛啊!也不知道那只老鼠能否把自己的小黑瓶照顾好? 洞底的白烟已经越来越淡了。王东在自己的识海之中,特意开辟中一处空间来,存放收集到阴魂汁,以便可以随时提用它们,王东感觉在这里阴灵遍布的世界,阴魂之力会有大用途的。 一路上到处可见空棺材,角落里还有许多长明灯塔。每个棺材的旁边还有几颗石蜡。洞顶上挂着许多灵幡。看来此处,原来应该有许多阴灵在此居住。洞底传来一阵微弱的光亮来,原来里面的一个长明灯居然亮着。泛黄的光芒把此地渲染得更加恐怖些。那里的地势要比别处高些,到处是骨灰的坛坛罐罐。亮灯的地方是一个缓步台,上面好像是祭祀用的一般。一个巨大无比的棺材立在那里。 没有一丝声响。王东默默地走上前去。一只古怪的石兽,坐落在一个圆球之上,守卫着下方的棺材。再往上是高搭的棚台,防止上面有重物击在棺材之上。 王东终于来到了棺材旁边,心里不禁有些胆颤,里面到底会是是什么东西呢? 棺材是上品的红木,质地密实,虽然很显古旧却没有一点儿灰尘。上口虚掩着,边沿处分明是很光滑的样子。证明这是总有人进出的。王东轻轻地撬开上盖,向里面看去。空空如也。一个巨大的空棺材,难道是那个怪兽居住的地方? “小孩儿,你在找什么呢?”一个低沉、阴森、苍老的声音猛地在王东身后响起。王东立刻警觉起来,调转身子,持起长剑,运转灵力护卫全身。只见从洞壁上慢慢显现出一个巨人的尸王形象,肥厚、笨拙的身躯,赤膊上身,项上一副大锁链,粉红色肤色,全身到处都是伤痕。 “咦!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阴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定然会把你感应为我们的同类。”尸王看着王东像在看一件死物。 王东尽量地拉大与之的距离,尸王的实力怎样,自己还无法估量,可是自信自己逃命还应该没有问题。再说,自己自从习得化神*之后,对于阴灵之物不但没了畏惧的心理,而且总有驱使、征服、亲近的*。王东冷笑道:“你是谁?尸王没有这么利落的思维?” 尸王哈哈大笑道:“不错,我真的与你们人类有了相同的智慧了吗?不虚此行啊!” 尸王晃悠着大大的脑袋,忽然嗅了嗅鼻子,巡视着王东好一会儿,满意地道:“不错!真不错!没有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到处是宝,小孩儿,年龄不大,怎么比我刚才炼化的那个似乎更要好些?”王东小心地后退。 尸王晃晃悠悠地又向前迈了一步,这一步看起来不大,而且速度也慢,但是令王东意想不到的是,这看似很小的一步,却瞬间使得尸王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只手已紧紧地抓住了王东的脖子。尸王道:“细皮嫩肉地小孩子啊,呵呵,我要吃你了,你怎么不躲呢?”王东再向后退去,尸王的手和身体紧紧随着王东而去,尸王那样肥大的身体怎么做到如影随形的?王东始终摆脱不开尸王的那只手,想挣扎却挣不脱,想用手中的长剑去斩开,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居然也无法动弹了。束身术。王东看着尸王,心里想着应急之道。尸王却像看玩物似的看着王东,满眼尽是贪恋之意。 尸王张开大嘴,露出黑乎乎的牙齿,喷出一股绿色的烟雾,在王东的脸上。尸毒,这样大量的吸进如此之多的尸毒之后,王东的身体瞬间就变得软绵绵的了。大量的尸毒同时侵入了王东的识海。尸毒的恶毒不光是腐蚀身体而且能够腐蚀神识,使人最终受控于对方。 尸毒进入王东的识海刚开始还能控制一部分领地,但随着一步步地深入,尸毒渐渐地淡去了,最终竟然完全消散,成了王东识海的一部分。此后,王东神识清醒,迅速反攻,借助收集了尸毒,王东把它们伪装成为受自己控制的尸毒,悄悄地侵入了尸王的魂识之中。尸王的魂识不大,里面全是淡绿的颜色居多,越往中心去,越混沌,颜色也越深。 化神之术,最大的功用就是把各种神识之物化为己用。王东的神识借助尸毒的掩护,迅速占了尸王的全部魂识,几乎就几息之间,王东的神识就主宰了这里的一切。不费吹灰之力。尸王就完全在王东的控制之下了。 王东控制尸王吸回了自己身上的尸毒。王东的肢体渐渐又有了活力。王东稍稍休整了一会儿。盘膝打坐,下面他要静下心来全力炼化尸王的魂识。尸王的眼神中闪现出种种恳请与不甘。王东心中暗暗冷笑:现在是我居了上风,若是我被你制服,我恳请你有帮助吗?王东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心怀慈悲。 随着王东炼化的深入,尸王的表情越来越现出迷茫无主之色。但是当我炼化到魂识中间的时候,忽然,神识之中出现了一阵微弱的求救之声。王东细细感应,发现在尸王的魂识中还有一股尚未被完全炼化的他人之魂。 王东把在那个魂魄周围的魂识全部清除掉之后,露出一段极其微弱的人之魂魄,隐隐约约之中,幻化成一个很虚淡的老者形象——村长郭大雷。 王东警觉注视着这个郭大雷,自己只要一念之间就可以立刻让其魂飞魄散。郭大雷苦笑道:“小伙子且慢!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呵呵,说来话长,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是坏人?道恒、天南祭祀都了解我,否则我也活不到现在。” 王东知道这点魂魄之力早已微弱,消散是早晚的事情。就道:“郭村长,郭尸王,我都不关心,至于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但是天南祭祀的事情,我很想知道?” 郭大雷没想到王东会这样问,想了想道:“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天南,就知道他和我一样都不是本地人,我来自阴灵界,他好像是来自天南大陆,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王东瞬间惊讶之极,神智中的波动差一点儿从散了郭大雷的虚影。 郭大雷连连摆手道:“小心啊!小心啊!小伙子,我可经不起这么大的风浪了!” 第三十章 炼血之石 王东迫切地道:“如果你能告诉我全部关于天南祭祀的信息,我可以保你魂魄不散。” 郭大雷的虚影一阵抖动,像是触动了某种心事一般,但随即又变得平静了,道:“算了,我本无意再活,存在着也是一种痛苦,不过关于祭祀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你倒也无妨。天南来我们这个村,有20多年了。他说自己30岁那年从天南大陆游历至此,自己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再重返天南大陆,因此把自己的名字改为天南。一次酒后,他告诉我他找到回天南的方法了,很是兴奋,然而不久之后,他又沉寂下去了,我开导他,问他为何不回去了?他说,他这辈子可能再也回不到天南了。我很好奇,问他原因:他苦笑道,你说这一辈子有没有可能炼成血神,我摇摇头,因为整个大陆血神的存在也是传说中才有。我又问他为何要炼成血神才可以回去,他说,血神境界中有一种能力就是化血瞬移,只要有地图,在不断远距离传送,自然可以回去了。我劝他,你不必过于想回去了,其实,你怎么来的,自然就可以怎么回去只是机缘未到罢了。” 王东久久无语,陷入了沉思之中。是啊,怎么来的,自然可以怎么回去?但是机缘又在哪里呢?血神之境倒是不错的一种追求? 王东皱着眉头道:“血神境界很难修炼吗?” 郭大雷长叹一声道:“由一个普通人到血神要经过,炼血,凝实,血丹,血婴,血神,道恒师从名门终其一生的努力不过才到了炼血期五层的实力,你说达到血神期难不难?” 王东又问了一些关于这个大陆的以及阴灵兽的一些事情。郭大雷都一一解释,王东明白了很多,才知道这个大陆其实是与阴灵界共存的。郭大雷原本是阴灵之体,最终,又由陨人,而成为阴灵兽,但却不想危害屠杀人类,才逃出阴灵界。其在阴灵界中尚有家人存在,唯一担忧的就家人,所以希望王东若是有机会到了阴灵界一定替他看望一下家人,并留给王东一段特有的魂识,说只要是灵界的郭家人都会看出来。 王东要保留郭大雷的魂魄,郭大雷摇头制止了。郭大雷苦笑道:“我不死,道恒家的那小子也不死心啊?其实,村子里的人都很好,我真的有些留恋此地。还是让我魂散这里吧!” 郭大雷又叮嘱王东不要贪恋千年尸王的实力,不能留其存活,只要尸身不死,难免没有不被其复活的危险,更憎恶此獠害得自己差点陷入魔途。王东听了郭大雷的话,找出化尸粉彻底让它在人间消失了。可是,不想却给自己将来带来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道明清醒后,王东向他如实叙述了事情的经过。道明很是后悔自己的恩将仇报。二人回到村里的时候,天早已大亮了。二人经历这一番历险,关系亲密不少。道明十分困倦,尤其是神识受损,很想睡上一觉。指着对面的屋子道:“王兄,你去对面的屋子休息吧!有事下午再说吧,我实在太困了。” 王东进入对面的屋子。一见屋中摆设不觉奇怪。 房间里工整别致之极。小巧的帷幔,缀花的门帘,粉红的被子,柔软轻盈,王东躺在上面,心情怡然。道家果然有待客之道。让客人居住得这般舒适、舒服,甚至有一种痒痒的舒心。躺在那温暖缠绵的被褥中,王东似乎闻到了一种异样的芳香,如同少女特有的体香一般。王东在床上,左翻右翻,支胳膊落腿,怎么睡怎么觉得迂拙、惬意。 下午道明没有醒。王东也懒得起来,倒头又是一宿。 第二天,天一亮,道明就起来了。看到王东精神绝佳地站着院子中,道明随口问道:“王兄睡得怎么样?”王东道:“真是舒服极了,谢谢你啊!”道明紧张地问道:“你在哪个房间睡的?”王东指了指自己睡的那间屋子。道明“啊”了一声,像一只躺在在地上悠然自得的猫儿被人踩在了尾巴上一样,诧异地道:“谁让你去这个房间睡的?”王东道:“不是你说的随便睡吗?还是你指给我的啊?怎么了?”道明一脑袋黑线,道:“我是让你去这个房子后面的那些屋子随便睡,哎……算了,算了,空着也是空着,你就住了吧。” 道明嘴里还嘟囔了一句,声音却低不可闻:“可千万别回来啊!” 王东道:“什么?”道明道:“没什么?你不说你想学炼血吗?走跟我去村里的验血堂检验一下你的资质。” 王东道:“难道炼血还有什么不同吗?”道明笑道:“怎么没有不同啊?炼血中资质最好的是金血,其次是土血,再次是水血、火血,最难炼的是木血,悲哀啊,鄙人就木血。看看你是什么血质,选择练功的侧重点、方式都不同。” 村子中间的议事大厅旁边一座二层小楼。门口,墙壁上有一张木牌。或许是年久失修了,木牌在风吹日晒之间,已变得腐朽不堪。木牌颜色灰暗,边角斑驳、掉渣了。本来是红漆写就的“验血堂”三个字,中的“验”的“佥”已经看不清,成了“马血堂”。村里凡有新生的孩子,七岁之后,都需要进入验血堂检验资质。所以,平时这里很少有人来。其实,只有那些没有成为炼血士的人才看不出普通人是什么血质。只要是炼血之人一打眼就能晓得对方是什么类型的。 因此,验血堂对于普通来说神秘而高高在上,而对于业内人士来说则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只有那些在炼血之途上再难进展,或是无所作为的人才会选择来到这里休闲养老。 主持沙河村验血堂的炼血修士叫周汉臣。其实一年中也没有几个人来验血,此地却是一个养大爷的地方,但是也不是没有一点儿油水。验血是可以由验血堂发放一个证明你是何种血质的证书。有些人虽然不是好的资质,但假如有了好资质,那么从业、地位、婚姻都会不错。最后,即使炼血没有成功也不会有人嘲笑的,毕竟炼血太难了。当然想要这种证明必须要付出一定的血石的。 周汉臣见进来两个年轻人。一个是道队长的公子道明,道明的血质是木血,这是村里每个人都知道的;另外一个是个陌生人,一看血质周汉臣不由得乐了,很明显又来了一份生意,这个普通人是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杂血质。 周汉臣向道明道:“道公子回避一下,我给这位公子验血。”并示意让道明出去。道明冷冷地道:“周叔,这人是我朋友,不要太黑心了。”周汉臣脸上毫无不悦,连连点头道:“放心,放心。”心里却道:“不黑心,你给我钱啊!” 周汉臣拿出一张证书状的硬纸,问道:“这位公子,姓名?”“王东。”“年龄?”“21。”周汉臣扫了一眼王东心道:都21了你还练个屁血,嘴上却道:“你可准备好了吗?”一边看着王东,一边敲着桌子的边。眼角的神色、嘴角的表情、语气暗合的意蕴。王东心里不由得笑了,这种形象自己竟然有些留恋了,吃拿卡要,索赂行贿,原来可以推究到很久远的这一世。王东心道,只能入乡随俗了。于是,王东从储蓄袋中摸出一块灵石推了过去。周汉臣撇了一眼,摇了摇头。王东又摸出一块灵石,周汉臣撇了一下嘴巴,想说什么,终于没有,又摇了摇头。王东又心疼肉疼地摸出一块灵石,自己的包里的灵石本来就没有多少了用一颗少一颗啊!周汉臣按耐不住了,把笔一扔,道:“小子,你刷我玩呢?你拿这些彩石糊弄我?” 王东一副愕然的表情。怎么会这样?这最为宝贵的灵石怎么在此不值钱了吗?周汉臣看出王东是真的不懂,心道:这小子一点儿社会常识都没有啊?他从腰间摸出一颗血石,摆在桌上,指点着道:“小伙子,看清楚了,这叫做血石,你有吗?”王东摇了摇头,又摸出一颗清心丹,“这个可以吗?” 周汉臣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上品丹药,本来就不错。满意地点头道:“行了,看在道公子的面上,说罢,你想要什么品级?” 王东糊涂了,怎么叫我想要什么品级就是什么品级啊?看着周汉臣郑重其事地拿着那张证书的样子,立刻明白了:此人原来是个**的。王东不由得好笑,道:“我就是想测一下我是什么品级而已,不要那张纸。”周汉臣眨着一双鼠眼道:“你就是一杂血质,还测什么?”两道八字胡,在嘴边还一翘一翘的。 王东道:“杂质?能炼血吗?” 周汉臣心道:这到底是谁的孩子,傻子吧?没好气地道:“能炼。但练不成。” 王东一副求知欲极强的好少年形象,道:“为什么呢?” 周汉臣道:“炼血,炼血。说白了,就是除却体内血液中的各种杂质、垃圾、无用之物,补充进精炼的血石,血液越精纯,自然功力越高。金血质,因为最好清除杂质,所以天赋最好;木血质,最难清除。两种以上的叫做杂质,你是五行俱全,彼此相生相克,你说你怎么清除杂质。 王东和道明从验血堂回来后。道明一路上默默无语,愁眉苦脸。然而王东的心思却被另外一件事勾着,放不下,拱拱楚楚的,甚至有一种窃喜并抑制不住的那种。至于炼血自己是什么资质,自己倒不放在心上,练气自己还不行呢,可是这次不又来了一个天大的机缘吗? 王东终于按耐不住道:“道兄,你有血石吗?”道明摸出一颗递给王东。王东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这是一块红色的石头,望之给人一种热血澎湃的感觉。王东又拿出一块灵石问道:“用一颗血石可以换多少这样的石头。”道明不解地道:“一堆。”王东心神一紧,果然如此,强忍住自己的狂喜。“在哪里能换到?”“宿松的坊市里,有的是,还有比这种更大,更好看的都是一堆一堆地卖,这是炼血时,让血液流转更快的一种材料,很普通的,怎么了?”王东的心啊!那震颤得就像大地震一般。 王东平静了好久才道:“那这血石是一定很珍贵了?” 道明道:“血石就是钱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道明像看猩猩一样看着王东,“血石都是来自于炼血士的精血之晶。任何炼血者都可以用它来提升自己实力的,你说珍贵不珍贵,是本大陆通用的货币,并且只有处于当阶的大圆满境界者才有可能炼出晶石来,这也是为何炼血士在这里吃香的缘故,谁要是能达到炼血顶峰的状态,自然血石会源源不绝的。”王东一双贪婪的眼睛放射着光芒,道明意识到了什么,又道:“不要以为炼血石很容易,那可是要消耗掉精血的,我可至今没有看到那位大能靠此发家的。现在我们看到的血石大都是一种极其珍贵的矿石。至于矿血石,现在公认为,是上古时代很多炼血士不知何故葬身地下,死后躯体里的精血经过岁月的锤炼而形成的。因为血石稀少,运用血石可以加倍提高炼血速度,可是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或者用来补充体力,不是世家名门,哪有那么多血石可用?” 王东点头称是,装出一副认同之态,心中却拿定主意。自己非得炼出血石来不可,自己最终的目标可是那成堆成堆的灵石!想想,自己就激动不已。 第三一章 同阶无敌 王东问明白了炼血的基本方法。炼血之术,简单说来,就是感应自己的血脉在天地中的流转,使其更加强劲精纯,爆发出血脉中的天地之力。常用的方式就是激发全身热血,加速流动、运转,在这过程中排出杂质,使之精纯。 王东整天粘着道明一起去练习。巨大目标的推动下,王东说不上有多勤奋,多刻苦,多玩命,可是,几个月过去了。王东的炼血之道可以说是毫无进展。 王东甚至怀疑道明教的方法有问题。道明也是很苦恼,心道:你一个杂血质,炼个屁啊,除去的杂质还不如产生的多呢? 王东觉得自己的神识够强大的了,可是自己偏偏一点儿也感受不到血脉与天地之间的联系,难道在炼血之路上自己真是一个普通人吗? 炼血之道,毕竟只是听道明所说。再说,他自己也还不是炼血士呢,凭什么就能指导自己,或许他说的不对,最好,再问问其他人。村人中只有验血堂的那个周汉臣了,王东有点鄙视他,再说他也未必会告诉自己,除非自己有血石,妈の的,自己要是有血石的话,早就自己尝尝什么味了;大祭司除了上次见了一面后,好像故意躲起来一般,问谁,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呢?道恒也不回来,据说最近阴灵兽的活动更加频繁了。村外的零星战斗不断升级。所有村中的普通人都被警告不得任意出村。 宿松——王东有点儿向往这个地方了。 宿松是水月大陆南端的一座不大不小的城市。但对于村里人来说,那里确实天堂,不但是人人敬畏的宿松卫的总部,而且是本地拥有最多炼血士的大门派练血门的所在地。绝大多数的宿松卫都是从那里走出来的。对于每位村民来说,倘若哪家的孩子进入了练血门,那就基本等同于迈进了宿松卫的大门。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 王东也看到了大门,并且是一条通往求仙之途的大门,可是,就这么突然地出现了一团大雾,要让自己已经看到影的路,又重回仙境吗?王东无数次对此念喊“不”。 道明说,只要身体处于血暴状态,浑身之血自然就会与天地之气连为一体。可是自己已经憋得脸红脖子粗,已经到了不吸一口气就会窒息的地步,也没有感受到天地之气啊!道明血暴之后,连自己都能感受到他周围气血涌动,丝丝蒸腾,而自己为何没有反应呢? 王东每日依然不辍练习。早起晚睡的生活渐渐习以为常,每天只要天一放亮,自己就爬起来训练血脉变化,天地之力虽然没有感悟到,倒是筋骨的确比以前强壮了许多。太阳一下山自己就回到温馨浪漫如春天的客房休息,好不惬意,休闲。要不是修炼苦恼自己,这样日子倒也算美丽。 这一日夜里,自己躺下不久。神识下意识中警觉到有人飘落到院子中,那人并不停留而且直奔自己这间房间而来。那人进屋之后,好像对房间的布局很是熟悉,黑夜中,漆黑一片,那人却是十分自如。听那????的声音,那人竟然在脱衣服,过了一会儿,径直奔自己的床上而来。劫色?瞬间无数个念头,在王东脑海里闪现着。一股香氛喷鼻而来,接着就一声娇喝“谁?”王东一翻身,躲过致命的一脚。随即,啪的一声,一颗夜晶石被王东激亮。一个只穿了一身内衣的女子,满脸杀意地站着自己的床前。 王东同样厉声道:“你是谁?” 那女子面容清丽,看起来年龄不大,但是表情冷酷,仿佛对躺在床上光着上身的王东无比地仇视,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大有再说错一个字就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态度。 王东算是看出点儿什么来了。杀人也没有穿成这样来的,看来是误会了。于是道:“我是道明的朋友,是道家的客人,您是……” 王东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女子吼声胜过猛张飞地喊了起来:“道明!!!”声音穿透力极强,仿佛声音有了魔力一般瞬间就把道明从房间里吸了过来。道明也是满脸惊恐地望着对方,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有把王东气死:“姐!这回好了,你可回来了,我说不让他在这屋睡觉,他偏不听,这回可以把他赶跑了。” 道明一个劲儿地给王东使眼色,一副哀求的样子。王东算是明白了,自己现在住着的屋子为何总有一股香气了。 道明接着道:“他叫王东,是父亲让他来我们家住的,他还救过我一次命呢……” 那女子高声道:“闭嘴!你!你俩立刻给我滚出去!”王东忙着收拾东西,也来不及整理,抱着衣物,道明也帮着拿东西。两人刚走到门口,那女子瞪着眼看着凌乱已极的被子,又喊道:“把被褥也拿走!”但是,等到王东把被子抱到门口的时候,似乎又想起来什么,有些后悔,但终于没说,只道:“以后,再没我允许擅入者死。” 王东憋屈地去了别的房间,道明跟在后面也好意思说什么。末了讨好地道:“柔柔姐,可是炼血高手,是炼血门的弟子,有什么问题尽管可以请教她。别看她这么凶,其实脾气很好的。” 王东“嗯”一声倒头便睡,也不理会道明。道明也是自觉无聊退出回去睡觉了。王东躺在床上,心想:让人骂了,吓了没有什么,若是真能请教一下关系血炼的事情倒是不错想法。想罢,狠狠地抓过被子来,夹在腿间沉沉地睡去了。床变硬了,屋子也陌生了,可是被子就越发地显得尊贵,柔软,可人了。 天一亮,王东就起来了站在院子里练拳。终于看到道柔的面了,恭敬地问候道:“道师姐早!”道柔像没有看到他一样,一副冷冷的面孔。但王东不死心,总是找机会出现她面前总是毕恭毕敬的样子。这样过了五六天。道柔的脸色渐渐地变得正常了,但也没有好脸色给王东。 一日,王东、道明双双出现在道柔面前。王东问道:“道师姐是师从练血门吗?”道柔道:“嗯。”道明笑嘻嘻,讨好道:“我姐可是练血门的高手,父亲说,将来姐姐的成就一定会超过他的,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王东的态度极其端正,学道有先后,不耻下问。王东绝对肯拉下脸来问询的。可是“还没等王东开口,道柔就冷冷地道:“别说了,你不适合炼血!杂血质的人根本没有炼血成功的可能,安心做一个普通人难道不好吗?” 一句话噎得王东心疼,也真再说不出话了。道柔见王东脸色都变了,也许觉得自己说话太伤人了,又道:“这次父亲让我回来,主要是不放心道明,怕他耽误了练功,不过看了,他做的还不错,你们一起练习也很好,即使炼血成功无望,也还是有坚实体魄的作用。我这里有几颗凝血丹,你们拿去用吧!它可以减少你们炼血的痛苦,可是,不要过分依赖它们,如果练级时这点痛苦都不能承受,那么晋级时那种破碎一切的苦痛一次就让你终生却步。” 王东感到后面那几句话根本是给自己听的,但是也无所谓。路上人走出来的,自己还是坚持下去的。神识探查一下,道柔炼血水准也不过是相当于练气一层的功力。于是,心里更加迫切于自己的谋天大计。 道柔最后道:“炼血之途没有机巧可寻,只有通过不断刻苦的磨练自己的血炼,剔除杂质,使精血之气与天地之气融合一体,使血脉之力充斥天地之间,纵横捭阖,以气带血,方有小成;大成之境,血界即天地,血脉即山川,心血所动,天地感颤,是为血仙,炼血之途很艰难的,但也是大有可图的。”说罢,转身就走了。 王东却是呆立在当场,久久无语。道明见他如此,以为他深受打击,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走了。王东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屋子的。 整整三日三夜。王东坐在自己的屋中一动未动,只是在思考四个字“以气带血”。王东所在的天南大陆,所谓修仙不过一个“气”字,自己不是也达到了练气一层的修为,而这里的炼血,与自己说了解的体修应该同出一辙,不过是让自己的血脉像体修一样把肌肉炼成坚实无比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当然又有些不同,似乎炼血与练气一样广博无比。师姐所谓的炼血要以气带血,不过是以气激血而已。让血液流动之后,气就不在了,仅仅是血液本身在流动、狂躁。如果让气血合一,以气带血,血随气动!那会怎样呢?想罢,王东立刻运起练气期的功法,使周身的血脉与气之所至一起流转,周身的血脉忽然被牵动一下,却又停滞下来,但是仅仅那一下中王东真而且真地感到血脉与天地之气之间的联系,只是自己的血脉太弱了,才没有后继之力而已。 王东这个惊喜啊,自己终于感受到了那种力量的存在,摸到了门路就像一个小孩子找到了母亲藏糖果的地方;就像一个小媳妇体会了新婚的快乐;就像迷雾风暴中的夜航人发现了灯塔的微末之光。 王东又投入到了玩命的炼血之旅。白天炼血,增强血脉之力,晚上练气血合一之道。 道柔一向自命清高,正在自家的庭院中赏菊花。 那是一个秋日的清爽的早上。娇艳的菊花,绽放笑脸,正以最美丽的容颜向秋日私语。道柔颇为自己能载出这样美丽的菊花而感到无比的快慰。 突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这个家里从来没有人会在早上来打扰自己,不用说自然是令人可气的王东。王东头不梳,脸不洗,衣衫脏兮兮的。这几日与道明痴迷上了练血的提升,整日里摸爬滚打,再无一点儿清净的样子。王东道:“师姐,凝血丹还有吗?能再给我一些吗?”王东脸色苍白,看来没有凝血丹的辅助每天练血要承受非常大的痛苦。 在道柔师从的练血门,其实凝血丹只是普通的丹药,很好取得。道柔只是看不惯王东糟蹋了自己房间的行径,也根本认定了王东不可能达到练血标准。自己天生金血,弟弟道明木血质虽然炼血成功会较晚,但只要努力最终还是能够练血成功的,可是,眼前之人却是杂血质的普通人,穷其一生也无炼血成功的期望,浪费丹药而已。 道柔白了一眼王东,让他在门口等着,转身进了自己的那个曾经被眼前之人弄脏了房间,又拿出十几颗凝血丹,布施给乞丐一般,撇给了王东。王东可不管对方什么态度,眼前着炼血丹吃了就比没有吃好,少却了许多凝血的痛苦。王东感到自己似乎已经摸索到了炼血成功的边缘,只要自己炼血成功,加入练血门,就有了更大的返回天南大陆的希望,虽然达到血神的阶段对自己来说,如天高地远,遥遥无期,几不可攀,但是求仙之途哪有简单之旅,无不充满荆棘,哪怕有些许希望,都会有人趋之若鹜。 王东忽然道:“道师姐,你养的这些菊花,真是通人性,今个都挺欢喜的。”说罢,转身就走了。 道柔呆立在那里,感到非常震惊,她震惊的是:普通人也能感应到菊花的神动吗?这是自己从来不知道的。另一个震惊的是,师傅曾经告诉她要与天地之气亲近,可以增加气血与天地之气的融合度,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感到过菊花的欢悦呢?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以一种庄严的心情,生怕惊动菊花似的悄悄走近花蕊,仔细感悟那来自菊花散发出来的气息,猛然间,天地凝滞,她就在那一瞬间就感受到了,菊花那含蓄的、悸动的、微微芬芳之中的欢悦,然后她濡湿的眼睛,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为自己这样突兀地就感受到了天地之道而兴奋。 转眼之间五年过去了。 王东要离开村子,去宿松。王东此时已经炼血一层,练气一层,既可以加入宿松卫,也可以入练血门。王东同阶无敌,因为是二倍的攻击力。 第三二章 出村遇险 五年中虽然到过宿松几次,但都是兽潮来临之际,匆匆逃亡般,还没有来得及转转,就要回去。避潮期间,所有外来人员必须统一行动,否则处死。现在终于可以以自己的理由去宿松了,心里竟然有些兴奋。此次前去宿松,主要是因为练血门今年普选弟子,连年征战,炼血士大量在战争中死去,急需补充后备。练血门首次不计出身,不计门第,不计天资,只要有一技之长都可参选。道柔急急回来,执意要带道明去参加师门遴选,道恒虽有心再让他沉淀两年,突破炼血之门再说,但是道柔坚持机会难得,还是师门中,有利于自身发展,而且像这样的降低标准入师门还是从未有过的,岂能错过? 道恒临走之前,把三人叫道跟前叮嘱道:“此去宿松虽然危险不大,但近来阴灵兽活动频繁,有个别村庄甚至已经被阴灵兽占据。练血门大举收人或许也是与此相关。道明、道柔你二人虽然功力比王东都高,但阅历未必比得上王东,一路上要多听王东的,道柔听到没有。再有道明按说进入练血门问题不大,如果王东也能进入练血门的话,你三人在那儿也有个策应。我这里有一个令牌,是当年练血门门主赠予我的一个信物。道柔你拿着,关键时刻用它试一下或许在练血门对你们有用。还有你们三人去宿松留意一下大祭司的消息,至从上一次大祭司回来到现在,能有五年时间里,没有一点儿音讯,他一定还活着,否则村里的官牌早碎了,只是他在哪里?做什么呢?你们三个无论是谁见到他,都替我问他一句话:风生碧涧鱼龙跃。他若是有什么东西让你们带回来,不管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情,都要速速回来把东西给我;如果他没有什么东西要你们带,那就算了。” 王东见道恒忽然神情暗淡了一下,其心里一定有什么心事。关于大祭司的事情,王东焉能不上心。 道明道:“什么事情啊?这么郑重其事的,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道恒沉思了稍许,忽又大笑道:“能有什么事,放心上路吧,只是担心你们三个而已。” 去往宿松的道路一共有三条。一条山路,一条水路,沿着沙河向上游而去,一条是中间的一条官道。山路较近,水路漫长,中间的路段走的人多。 三人选择的是中间一条,因为这条路相对安全些。能进入内陆的阴灵兽自身也多加小心,轻易不会惹人事端的。出了村子向北是沙河的河滩,河滩上的丘陵上又添加了无数的新坟。五次兽潮的来临,每次都会带走许多人,有宿松卫,也有普通人家,其中最显眼的李静英家的五座新坟。 一家五人最后竟然全成了陨人。村人实在不忍杀害他们,但终究还是不得以埋葬了他们。小宁那和善的笑脸成了全村人的梦魇。李静英的丈夫在一次战斗负伤瘫痪在家。平时在家里忙碌,照顾孩子的时间也很少。尤其是小舞出事之后,丈夫很是自责,因此脾气越发暴躁。这一日,李静英做完早饭之后,让丈夫先吃。自己出去找小宁,才发现小宁好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了。小宁一般都在门口玩耍,从不走远。李静英喊了半天也不见小宁,心里忽然烦躁起来。小宁如果再出事的话,这个家可怎么办啊? 转了好几趟,才看到小宁在村边的大柳树下,默默地玩着。李静英急急跑过去道:“都几点了,到吃饭的时候了,怎么还不回家?”小宁神情木然道:“妈妈,小舞来了,还给我一双鞋子,你看好看吗?就是有点味儿?”小宁的脚上穿着一双新鞋,一边穿鞋,一边摆弄着一个粉红色的鞋盒。小宁正在用手在鞋盒上擦着,盒子上似乎有黑色的液体,他想法把它擦下去。鞋盒好像在什么液体里浸泡过一样,但不感觉湿。李静英低头一闻,瞬间有一股很刺激的气味传来,李静英感到头晕、恶心、呕吐。 她立即意识到这会不会有毒?她让小宁撇开鞋盒,又让他脱下鞋子。小宁的小脚这时已经变得通红了。李静英回到家后,立刻给小宁洗脚,越洗越红,并且隐隐地痒痛。见小宁难受得厉害,就让他去吃饭,小宁却没有食欲,而且感觉恶心。 丈夫以为孩子又不听话,就历声呵斥。李静英与小宁坐在边座上吃饭。小宁突然说心口难受,伴随着咳嗽,就在这个时候,李静英也感到头晕、恶心。仅仅几分钟时间,小宁开始腹痛。李静英强忍着去村里找大祭司,可是他却不在村里。李静英央求着众人去她家救救孩子。可是村人一听说是中毒,立刻就各自找理由躲开了。李静英无奈地返回自己的家中却发现,丈夫坐在地上嘴角里一丝难得微笑,怀里躺着的小宁也是一脸的微笑。 第二天,人们就看到李静英在街上,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放了许多面馍,纷纷发给村里认识的人,甚至不认识的她也送上一个,说今天是小宁的生日,让大家都高兴高兴。面馍里面有一股难闻的气味,有的人吃了,有的人没有吃。有人拿着面馍说这里有味了,李静英解释道,里面有一种特殊的调料,吃吃就觉得好吃了。于是,村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腹痛、恶心。但是,凡是去李静英去讨个说法的人都没有回来。 小宁的“微笑”,在村子里逐渐漫延开来,越来越多的的人陷入阴灵之毒的怪圈,甚至连已是准宿松卫的郭柒也深受其害。幸亏,王东强大的神识发觉到了李静英家的异常,但道柔姐弟、王东等人进入李家的院子时惊呆了。里面密密麻麻地坐了不下20多人,团团围坐在小宁的周围。道柔不得以又传讯来大量的炼血士、宿松卫,才最终解决了掉这些人。此事惊动了整个宿松城。宿松卫从此禁令:凡是受阴灵兽伤害或是中毒者,必须隔离人群地统一治疗。沙河村,原先一些在战场上负伤的村人全被转移到地域偏僻的北方,整个村庄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充满阴霾。 河滩上的灵幡随风飘荡着。一根根长长的飘带,白得有些耀眼,王东能感受每一个灵幡下都一个幽魂在天与地之间悠荡,悠荡得自己的心也恍恍惚惚,好像又回到了当时初见小宁、小舞的样子。 灵幡大都是长辈或家人编扎的,一根竹竿,糊上雪白的纸片,再扯出两条纸带。村里有位叔公,擅扎灵幡,远近闻名。他扎的灵幡不只耐久,纸张不折不皱,还在灵幡头上绷一叶用蒲苇削成的膜片,经风一吹,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是灵幡的哭泣,劝慰幡下的魂灵,增添了无尽的悲哀韵味。 飘荡游弋,经沐风雨,一到夜间这里灵幡占据了夜空,向四周播出悲哀的音响,遥远山坳里的人家都可以听到。诉说不尽这一世的欢歌与叹惋。 这一日,三人来到了一处叫做兔耳岭的地方。山林丛生,如兔毛,两个高岭就像一个兔耳。道柔经常往来此地,警告二人道:“这个地方时常出现一中叫做丛林魔狼的野兽,一定要小心,它们擅长群攻,即使遇到落单的,也轻易不要惹麻烦。”道明问道:“它们不攻击我们吗?”道柔道:“其实,它们是受阴灵兽控制的,所以,我们看到它们的话,要提防阴灵兽的存在。”王东的神识超强,其实三人行进的过程中已经遇到好几批狼状的兽群经过了。王东都是借机磨蹭,或是提前超过了。 王东的冰刺球一级已经炉火纯青,相信普通的危机自己应该能够度过。道柔也是一层的炼血;道明虽然还不是炼血士但突破在即。三人此行还在内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山间的晚风有些清冷,道柔说前面不远有一处村庄可以过夜。三人加快了脚步。出发三天来,三人还是以道柔为主,因为她毕竟经常往来此间,路途熟悉。道柔也很是负责,也很有成就感,隐隐有了道队长的风范。 王东眉间一皱,心中忽然有了一股不安的气息,仿佛在不远的地方,有人在觊窥。王东放开神识后,立即驻足道:“前面有人?”道柔笑道:“有人怎样?我们走的是官道,人来人往怎么不正常吗?”王东小心地道:“师姐,我也希望没事的,呵呵,但是大家还是小心些好?这几个人都不在官道上,而是停在旁边的树林里,我怕他们埋伏我们吗?”道柔知道近来动乱不安,不时发生黑吃黑的事情。炼血之士除了身上的钱财之外,本身的精血也是可以炼化为血石的。道柔问道:“你确定是有人埋伏吗?”道明道:“这么远,我怎么看不到,你眼神比我们好使吗?” 王东扯谎道:“我天生耳力好,很远就可以听到。”道明看着道柔,不知该怎么办,继续前行,还是绕道而行呢?道柔的本意是不想惹麻烦,可是如果绕道眼看就要天黑了,深夜在山林中行走,恐怕还会有更大的危险。 道柔想了一会儿,向王东问道:“你能听出他们几个?什么功力吗?”王东装作为难的样子道:“可能听的不准确,大概能有五个人吧,都是一级左右的炼血士。”其实,王东早就准确地判断出:那五个人,四男一女,两个二级三个一级,只是不想说的那么准切,否则还不让人觉得自己是怪胎妖孽啊。王东忽道:“不如我们过去吧!或许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 因为王东觉察出至少有几支狼群同时向他们所在的的这一范围团聚而来,与那些人汇合到一起还有生还的希望,否则,这样大规模的兽群一走一过中,自己这三个人也是必死无疑的。 道柔也是这个意思,即使真是黑吃黑的,道柔对于自己的实力还是很信服的。如果没有王东这个普通人累赘,道柔基本上是毫不在意。 王东能感受到有一组狼群离这里已经不到1公里了,这些狼群应该在围堵什么?三人在王东的有意无意地带动下加快了行进了速度。不一会儿就到了,那一片树林。道路从树林中穿过,几个人就在道路旁的,树后,树上,还有一个蹲伏在一个坑里。这几个的目标难道真的是我们几个吗?看样子不像,因为,以这五个人功力,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推论如果正确的话,应该迅速离开此地才是王道。王东催促道柔,快快赶路。既然他们的目标不是自己,自己也没有必要招惹他们。 树林后面忽然闪出一人,拦住了三人的去路。王东早就看到他了,倒是把道明吓了一跳。道明道:“什么人?猫树后面吓人啊?”那人满脸堆笑,模样倒是很俊朗文雅,举止翩翩道:“三位,恕在下冒犯了。三位急着赶路可是去练血门投师?”道柔见对方温俊雅气自然少了防范,多了亲近,道:“在下道柔,我们三人确是要去练血门的,你在这里干什么?”那人见道柔清丽不觉更加有礼貌了,道:“道师妹你好,我叫庞冲,我们正在围捕一只灵兽,几位不知能否一起加入,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可以分红给你们。”王东给道柔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道柔根本不理王东,心道:炼血士之间仗义而为的事情岂是王东这类普通人所能领悟得了的吗。王东无奈,也不可能自己独自离开,只得放开神识密切关注狼群的动向,瞬时不由得汗然:现在想跑也跑不了了。有五支狼群从不同的地方正向这里赶来,狼群的目标竟然就是此地。看来只能随机应变了。 柔问道:“庞兄不知道是什么灵兽?”庞冲道:“这种灵兽叫灵犀,说了很奇怪,一般都是女修士很喜爱的,在坊市中价值不菲。”王东很了解灵犀这种动物,在修真界极富盛名叫圣通长得有点像鹿,其实叫它灵犀有点儿谬赞了,其实他不但不伶俐而且还有些蠢笨。这种灵兽最大的功用是通灵,它可以沟通任何两个不同种类的物种。没有想到他们在这里围剿的竟然是这种灵兽。看来,那些狼群的目的也是这个东西了。它在哪里呢? 第三三章 上品灵石 王东想到灵犀的一种习性,也就释然了。这种灵兽有个致命的毛病就是好奇心极重。如果有人追它,它就猛跑,但是有人一喊它名字“灵犀”,它就回头看,于是被埋伏好的其他人一棒子打晕。如果没有打中,也不用去追,因为过一段时间它就会跑回原地看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一定是通晓灵犀的这个特点。在此地伏击过灵犀,所有肯定灵犀还会回来的。其实,灵犀不但如此,如果被追得急了,甚至会把头埋在草丛中或树后,以为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庞冲道:“我们在此地已经布下大阵,只要灵犀出现,走到阵中,我们就一定可以把它生擒。原来我们只想在四个方位布置人手,既然你们正好有三个人,我们如果八个方向上都布置人,然后一起收阵,灵犀一定会逃无可逃。灵犀到手后,我一起分,值多少钱,我们会分给你们怎么样。”道柔点了点头,道明也点了点了头。王东没有表示。庞冲也没有把王东放在心上,一打眼就知道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但见其余二人对他还算重视,倒也没有把他列入仆人的行列。庞冲安排三人各自站了一个方位隐藏起来。 就在几个人刚刚藏下身子。在几个人围成的包围圈中,忽然出现了一只像鹿却只有羊一般大小,可爱的萌萌的一种动物。它小心翼翼地迈动着步子,显得极谨慎的样子。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小小的尾巴,四蹄雪白,尾尖也是雪白的,再加上一个黑乎乎的鼻头,胖乎乎的身子,真是可爱极了,萌极了。 道柔差点没扔了宝剑把它抱在怀里,谁要想伤害它先过了自己这关,自己的心思一下子就被这可爱的动物抓住了,自己要能拥有这样一只可爱的宠物,那将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庞冲的心里也很紧张:只要它再往前一步,就会触发他们原先布下的捕兽阵法,这种灵兽很有市场,如果抓住了它,家主承诺的保送自己去练血门的事情就铁定了。看那雪白的尾巴,可以推断出这是一只幼小的灵犀,应该很好捉住的。灵犀的白尾是它品级的标志,白色的范围越长灵犀的品级越高,倘若周身全是白色的灵犀,那就是传说中的神兽了。 灵犀又向前迈了一步,瞬时,激发了阵法。一团红光罩住了它。庞冲一声命令:“起!”几个人同时跃出,控制了八个方向。灵犀就算是逃出法阵,也是无路可逃的,抓住它只是早晚的事情。灵犀的眼睛充满了惊恐,尤其是红光外同时出现的几个人类,让它更加意识到了自己的危机。灵犀神情一滞,忽然红光中的灵犀不见了。 王东虽然也占了一个方位,但是稍稍比别人退后了一些,随时准备逃命,因为他的神识中清晰地呈现出不下百只丛林魔狼,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 庞冲大声喊道:“大家小心,灵犀并没有走,一定还此地,这不过是个幻术。大家,慢慢围拢,感应身前如果有热气只要一击击中灵犀,它的幻术自破。”王东虽然也看不到灵犀。但在空空的阵中却可以感应到它的确还在那儿,只是把自身隐藏起来了,敞开全部神识在这个区域,终于那头萌动物露出了虚幻的影子,正在道路中间逡巡,不定。王东心道:它不逃脱,在场的这些人难逃一死。王东在神识中散发中善意,想让灵犀感受到,这个念头刚刚产生,灵犀就把头部扬起,大大的眼睛,望向自己的方位,看来传说此兽善于沟通果然不假。王东心中不断地念道,过来,过来,从我这里过去,我不会伤害你的。灵犀果然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一步、两步、三步……灵犀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灵犀的头部已经与自己的剑尖几乎相触了。这真是一种好奇的动物,连这儿都想试验一下。灵犀从剑尖下穿过,站在了王东的面前,好奇地看着王东。居然用头触了王东的胳膊一下,王东用心神告诉它,快逃,外面还有狼群在等着它。灵犀终于从他的臂下穿过,王东感到这二货居然穿出之后还在原地停了一会儿,然后才快速地钻进了树林,消失不见了。不久之后,山岭周围的狼群也消失退去了。 然而,那八个围追灵犀的人还在小心谨慎地缩小着包围圈,庞冲的脸上充满了兴奋,其余几个人也是如此,王东当然也装作和他们一样一步一趋,极其郑重地仗剑而行。当最后,八宝剑,一齐顶在一起的时候,大家全身大眼瞪小眼地诧异不已,怎么会如此了。 庞冲与其他四人对视一眼,五柄长剑齐齐指向了王东三人。庞冲一改原来的文雅,厉声道:“一定是你们搞的鬼,灵犀不可能从我们这几个中逃出?”道柔本来对此也很疑惑,甚至灵犀能够最终逃走,自己心里也是高兴,但看到庞冲立刻翻脸的样子,不禁怒道:“凭什么说是从我们这里逃出去的,大家都睁着眼睛看着,再说我们的距离不过是几步远,从我们这里逃出去,你们看不到啊?想大劫就说打劫的,别强找理由。”说罢,示意道明准备应战。战斗面前一味退缩,只会让己方更加不利。 王东没有动,看着这几个人,心道:凭他们的战斗力想留下自己也没有那么容易。除了庞冲是二层炼血的功力,另一个是一个叫做李厚民的年龄偏大一些的是二层,其余不过都是刚刚炼血而已。自己倒有点儿希望打起来的意愿,自己双重功法到底怎样也没有试炼过?所谓艺高人胆大,说的就是如此吧。但是,终于还是没有打起来。因为,李厚民听说道柔、道明是道恒队长的儿女,立刻变得极其恭敬了,说道队长的义名流传太盛,自己十分仰慕云云。最终,弄得庞冲也没了脾气,还打个屁,自己这几个人也是临时凑在一起的,李厚民都这样说了,真打起来还不一定谁帮着谁呢?再说,捉灵兽不过也是路遇而已,听说三人要去练血门参加入门遴选,便执意要与之同行。道明开始的时候,还有些顾虑,但庞冲很会说话,只是闲聊中提及一点儿炼血的心得,道明就以之为亲了;道柔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对方是炼血二层的修士,一路上也是可以照应一些,加入对方给自己的印象谦逊文雅似乎也没有因最后的争执而改变多少。唯有王东觉得庞冲的这个人,心机太重,不可深交,但自己的话谁会听呢? 李厚民和其余几个人有事先行离开了。 庞冲道:“天色已晚了,我们去前面的村子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吧。”王东探查不到狼群的踪迹了,看来狼群不像是来围堵灵犀的,而是灵犀在指挥那些狼群而已。此地真不太平,最好速速离开,便道:“我们离宿松还有多远?”道明装作所知甚多的样子道:“应该不远了吧,我们都出来一个多月了。”道柔没好气地道:“知道说,不知道别瞎说,至少还有一半的路程才能到宿松。”说罢,尴尬地朝着庞冲笑了笑。 王东道:“我们能不能晚上也赶路啊,这样走太慢了。”庞冲看了一眼王东,心里有点不明白,这个普通人在三人中究竟是干什么的,便道:“王兄,这样着急难道有什么事吗?阴灵兽在夜晚的攻击力是白天的数倍,炼血士在夜晚行动要比白天危险加倍,不像王兄作为普通人晚上白天没什么区别。对了王兄去宿松去干什么啊?不会也是要去参加练血门吧?” 王东说不上为什么总是有些厌烦这个人,于是道:“我正是去炼血门拜师的。” 庞冲不可思议地笑着望向道柔:“王兄真的要去投师门吗?”道柔也觉得王东的话有些轻狂,一个杂血质的人有理想肯努力求仙道,这是别人说的,如果自己来说自己,那么其中意味就不同了。道柔道:“师门现在放宽条件,王东只是去试试。”庞冲像是明白了,却又糊涂了,试什么,自己炼血二层了也不好说练血门一定收自己,主要是自己的年龄过大,血质又是木中微微带了一点水,就是这一点儿水害苦了自己,平时自己是比别人多下多少功夫,终于成了炼血士但是却也知道自己前途不大,若是能混进名门大派就是自己的全部追求了。当年自己刚成为炼血士之后去过练血门却被拒之门外。现在虽然二级了,却还是未知能否入门,听说此次放宽条件,给自己加大了希望。但是,王东一个全杂血质也去入门,那不是天大的一个笑话吗?就算练血门在放宽条件也不能连普通人都收吧。 土堡镇。是方圆百里内的唯一大镇。交通便利,四通八达,是从沿海进入宿松的中转站。很多远行之人都在此地补充给养,休整体力。因此,附近的客栈、饭店、坊市虽然规模较小但是一应俱全。 四人入住悦来客栈。要了三个房间。原本是道明和王东在一个房间,可是道明缠着庞冲询问修炼之事,倒是王东自己住了一个房间。难得落得个清闲。王东放开神识,小心地查看土堡镇的情况。这是王东近年来的习惯,每当入夜时分,边休息边观感周围的世界,既练习了神识,又让自己变得更加安全。王东放开的神识很分散,不集中,即使有同道大能者也很难发现王东神识。 夜中的世界极其安详,无论是建筑物还花草植被,鱼虫鸟兽都很静寂,以此来陪衬天空中那轮冉冉升起的明月。街道。房屋。远山。高树上的一只鸟儿不知被什么惊起,鸣叫几声,更显得夜的凄静。坊市里居然还有几个人在交易。 穿过镇区几百米就是一个大湖。湖面低下,现在正是枯水期,整个湖面只剩下几百米宽。湖滩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村民三三两两地正小心翼翼地挖什么东西。凝神一望,地上的框中放在从地下挖出的条状石头,在夜色中散发出紫色的灵光。上品灵石。王东的下巴在吃惊好久之后才合拢。这世界太疯狂了。老百姓随便在湖底挖挖就能挖出灵石来,看样子,他们习以为常了。 王东强忍住自己强烈的好奇心,渡过了不眠的一夜。因为他一夜都在为那些村民们默默的数从湖底挖出的灵石。 第二天一早,王东借口叫来了小伙计。随口问着此地的风土人情,习俗里短。装作不经意地问起村里人晚间挖池塘的事。小伙计道:“客官你不知道吧,这是我们这里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生意。很早之前,我们的这里就相传村口的湖里曾经从天上落下许多宝石,原来就只是当着传说给小孩子讲着玩。但是,也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有人从湖底挖出了能发光的石头,并且拿到宿松可以卖到一个不错的价格,就有人开始从事这个挖石的职业了。其实,白天也能挖的,但是晚上更好挖些,因为那些石头在夜晚能够冒光。”王东谢过那个小伙计,就开始打起来那些灵石的主意。 早晨山村的空气格外地清新,晨风吹到嗓子里都是那么的清爽怡人。王东趁着大家都没有起来,装作早起散步的样子转到了湖堤上。那些忙了一宿的人,也正准备收工了。每个人的框里都满满的。要是在天南大陆发现这样的事情,别说一筐啊,就一块也足以打得天翻地覆了。上品晶石,可以兑换100快中阶灵石,一块中阶灵石可以兑换100快普通灵石。修炼越久越晓得灵石的宝贵。 第三四章 兽皮事件 王东问道:“老乡,你们挖的石头卖吗?”村民见是一个年轻的人,许是经过一夜劳作没了精神,不十分待见地道:“不卖,我们都是给人订购的,要买找村长去。” 村长是一个中年人,身材高大,一脸刚毅之色,一看就是一个正直无私、诚挚真诚之人。村长却有一个文气的名字叫刘文波。王东找到村长家,发现村长家并不想象的那般富有,而且似乎连普通的家庭都不如。刘文波正拿着一个药壶出来煎药。王东通过交谈知道了,村里采集的彩石都是要送到宿松的坊市销售的,每年都要积攒到一定数额,或是那边缺货了才送去,坊市的价格给的不多,但是对于乡人来说却是一笔不错的收入。当王东透露出能买一些的时候,刘文波却一口拒绝了,因为跟坊市有约定不零售,才会收购,如果发现出售一次,就会停止合作。王东没有招了,问清了宿松的哪家坊市有出售,便要告辞了。 “文波,是谁来了?”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从屋里出来了,一只手还扶着胸口,猛烈地咳嗽着。村长立刻上前,扶住了那女人的手道:“叫你别出来,早晨空气冷,从不小心自己。没事的,有人要买彩石。”女人半天才止住了咳嗽,看了看王东,尴尬地笑道:“我们这里的不卖的,去别的地方买吧。”王东神识一查,发现这女子应该不是普通的病,似乎是中毒之象,于是道:“大嫂,你的身体怎么了?”女人道:“老病了,看了许多大夫都说没见过这种病,年头久了,治不治也没有什么区别了。”王东道:“可别这么说,大嫂,你这么年轻,路还长着呢?再说你的也不是什么大病?”村长惊异地看着王东,道:“怎么?小兄弟,你也会看病吗?”王东道:“我这里有个药丸,可以使大嫂的病情缓解一下。”说着,拿出一颗清心丸。清心丸安神去毒,常见的病毒,都是有效的。村长拿着药丸,怀疑地看着,这个小小的药丸可以除去妻子十多年来一直缠身的病痛吗?王东看着村长道:“刘大哥,试试吧,如果有效果的,我再给你留几颗。”女子,听说能治自己的病,欣喜而着急,立刻鼓动着自己的丈夫,要吃下。清心丸就是恶毒的之毒也是轻易除掉的,别说,女子只是一般的毒而已。清心丸一入口中,一股清凉冲荡六腑,女子从心底往外的感到清爽,伴随着多年的病痛也一下子就不见了。身体不但不痛,而且比平时也更加有力量了。女子惊喜已极,不觉流出泪水。 村长看着自己的心爱的妻子哭了,还以为怎样了,忙道:“怎么了?怎么了?桦琳。”周桦琳与刘文波结婚后不久就得了此病,多年来不但家境衰落,而还一直没有要孩子,总觉得自己拖欠刘家的太多了。现在,忽然病情就有了控制,而且似乎说去就去了,自己怎能不高兴呢? 周桦琳哭笑着捶打了村长一下道:“傻人,怎么样了?还不快快谢谢人家,我的病好了,现在身上一点也不痛了。这简直是仙药啊。”说罢,就向王东深施一礼。村长见王东果然治好了妻子的病痛,比救了自己的命还要感谢对方。 王东回到住处的时候,三人早已起来等着他呢。道柔生气地:“一大早晨的,你去哪了?也不言语一声,让我们三个人等了半天。”王东连连道歉。说自己出去转转,走错路了。问了半天,才找回来。道柔又气急败坏地数落了他几句;道明没说什么;庞冲却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心想:就这智商还要拜师呢,修炼之路岂是这样的人能走的。 王东面子上虽然落下了很多,但心里却异常喜悦:村长夫妇为了答谢自己的救命之恩,随手拿出300多颗紫色的灵石给他,并答应他以后有用还可以随时来取。王东也不是小气的人,又给了村长几颗清心丸,并且说以后如果自己有了钱一定来大量收购彩石,比宿松坊市要贵。刘文波慷慨地承诺只要王东到时候能来就一定把全部订单都留给王东,价格按市场价走。王东苦涩地想:自己现在还要想出一个能迅速赚到血石的营生才好,指望自己炼出血石,那还要等好久啊。但是这里收购彩石的事情却不能耽搁,自己在练血门的事情有了一定后,一定要回来速速收购灵石,才是正事;随着自己练气等级的提高,相信自己一定会有更多方法赚钱的。 眼下这三百多颗极品灵石让自己升到筑基层次应该绰绰有余吧。想想自己提高功力之后的样子,王东的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意。这笑意在道柔看来却更加的可鄙的,连道明也越来越觉得还是庞冲大哥识礼仪、得大体、有阅历和担当。王东逐渐成了四人队伍中边缘人物,其余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谈天说地,不时欢声笑语,王东却成了个木头不插嘴,也不多说话。王东乐得清静,手里攥了一块灵石,边走边吸取练功。现在估计一块灵石用不了自己就能提高到二级练气了。 炼血的功夫太低了,只是一些普通的理解,到了师门一定要先解决功法的问题。也许,炼血没有功法,但也不大可能。 几人出了村镇,一路向北,继续前行。王东的心就像吃了蜜一般,生活十分美好,连往来的人们都说那么顺眼,天空的小鸟儿都是如此的悠扬,小草在晨阳的照耀之下也极显娇柔的身姿。手中的灵石在肉眼微不可查的速度中慢慢缩小,灵气的流转中,王东身体无比舒畅,这一路中越是无人与之交谈越是幸福无比。 越向北走,山地越来越平缓,渐渐进入平原地带了。高大的树木也少了,都是矮小的树丛,灌木。前面是一个叫做肖家寨地方。是一个小镇,镇中心有几家店铺,前面围了一堆人。庞冲对这里很熟悉,居然还有认识的人与之打招呼。 那人道:“庞兄弟来的正好,快来看看,这里有个好东西,买了就当做件好事。” 庞冲对那人笑道:“鞠阳大哥,什么好东西,你还放过了让我买?”鞠阳也是一名修炼二层的炼血士,生性小气,又爱取巧,曾经和庞冲一起试炼过因此熟悉。王东也觉得奇怪,炼血士相中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人群中间围着的是一个女子,年轻不大,也就十七八的样子,一脸的窘相或是因被这么多的人而不适应。地上放着一个铺垫,上面放着一张毛皮,有一点儿像羊皮但颜色又比普通的羊皮白上许多。鞠阳道:“这张皮子专门破除一切幻术,只要披上它,任是多么繁杂高深的幻术都可轻易看出了,仅仅要五块血石而已,法宝一般的东西。” 庞冲拿起皮子,仔细地看起来,毛色如雪,温顺似脂,可贵的是整张皮子没有一处破损的地方。不用说它还有什么功能,就是这张皮子本身也值两三个血石。庞冲道:“真的有破幻的功能吗?”看向那个卖货的女子问道。 女子一开口声音竟然如黄莺一般悦耳好听,道:“这位大哥可以一下啊?”说着随手一指,在众人旁边立刻出现了一个小山似的巨大石头。众人立刻惊呆了,没想到女子还有这样的本领。王东不觉对着女子也有好奇,偷偷探查之下,心中不觉大惊失色,幸好脸上没有显露出来:这女子才多大年龄居然是一名凝实期修士。炼血士多如牛毛,但只有在凝实期以上才算是真正步入血仙的门槛。炼血士就像幼儿园大班一般,而凝实期才算是真正上了一年级进入了系统的学习阶段。一入凝实期不但体质大变,而且寿元可以增加200岁。十七八岁的凝实期高手,那将意味着什么,要多好的天赋,才能如此。王东因为服食过定颜丹的缘故,还是20左右岁的样子。难道这个女子也和自己吃过什么东西,但仔细看来却又不像,神情气质如何看都是一个小姑娘的样子。 一个凝实期的高手贩卖一张兽皮,而且还仅仅只要5个血石。王东对那张兽皮原来就有些熟悉的感觉,卖主的不俗,不觉对兽皮也另眼看待,可不觉一惊,原来这竟然是一张灵犀皮,灵犀既然有幻术加身,破幻功能应该不假,并且,并且这是毛色全白的那种,传说中的神兽啊。王东觉得自己的智慧不足以解释眼前的景象了,问题出在哪呢?凝实期的小姑娘要这样便宜变卖此物,那就是说她不想要这个东西,难道这个皮毛本身有什么问题?王东不觉加大神识悄悄地查看地上的那张灵犀皮,没有什么不同啊?庞冲这时,已经披起那张皮子到身上,就在这一瞬间,王东发现皮毛内部似乎有一只熊般大小的一个虚影一闪即逝了,任是再去探查却再也看不到了。小姑娘像是发现了什么,瞟了一眼王东。王东神色不变,立刻收回了神识。王东心里却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幸亏收回的快,否则就让她抓个正着了。凝实期的高手,灭掉自己或许比碾死个蚂蚁还要容易。 庞冲把兽皮披到身上立刻觉得精神清爽许多,再去看向那座小山,哪里有什么小山,不过是一点血珠浮在那里。庞冲有些兴奋,冲着道柔道:“道师妹,你来试试真的能破幻啊!”道柔本来就对这张皮毛十分喜爱,双手抱着皮毛,摸了又摸,而且还把脸贴到了皮毛上,一副邻家女孩的样子。道柔道:“真的就卖五个血石吗?”庞冲见道柔如此喜欢,立刻下定决心买下此物,虽然5个血石对于他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但难得女孩子高兴吗?庞冲道:“我们买了,道师妹既然喜欢,就给你了。” 卖货的小姑娘依然一副羞涩的样子,黄莺一样的声音道:“两位大哥大姐究竟是谁买啊?我这东西只能卖给一个人的?”做事寻根,听话听音,王东近妖孽般的智慧立刻觉到什么不同了,立刻过来道:“当然是庞兄买了,是不是庞兄?”道柔不高兴了,心道:这个王东不识礼数谁买关你什么事,又想会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吃了庞冲的醋意,不觉对王东感觉更恶了,瞪了王东一眼,刚想说话。庞冲在旁边立刻道:“当然是我买了,我送给道师妹的东西,难道王兄也想凑凑份子?”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就我出钱买,你王东想买,你有钱吗?他知道王东身上一块血石也不可能有。王东脸上立刻装出尴尬、羞愧的样子,支唔着不知道说什么好,熊样显尽。不但道柔更加看轻了他,而且道明也对王东有些鄙视,没你什么事你瞎掺和啥啊。 小姑娘又是十分羞涩地说道:“这位大哥,你如果真的要买不要后悔啊,昨天也有人要买,可最后却不要了,你得当着大家的面,说,‘这张兽皮是我买的,现在我是这兽皮的主人了’,大家也帮忙做个证,好吗?”庞冲更加得意,心道:这小姑娘还真是孩子气,于是朗声道:“大家作证,我庞冲买下这张兽皮了,现在我是这张兽皮的主人了!”说罢,把五个血石给了小姑娘,接过了兽皮,刹那间,忽然觉得自己精神一滞,手中的兽皮怎么能这样重呢?王东却清晰地感到有一道虚影进入了庞冲的身体中。 卖货的小姑娘接过钱后,迅速地感应了一下什么支行,立刻起身,疾驰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周围人都一阵好笑,认为她是怕对方反悔才飞速逃走了。王东的神识中却传来,她在几里地之外,停下身来,仰天大笑,最后不禁,捧面而泣的情形。她仿佛终于从弥天噩梦中惊醒过来一般。 第三五章 界穴之行 几天下来,大家都相安无事。每天行程逐渐加快。因为进入平原地带,路也好走了许多。道柔、道明、庞冲三人的关系火热升级。他们每日都天南地北,修炼雅俗,过去将来无所不谈,恨不得引为生命知己、修炼蜜友、旅途佳伴。王东依然沉浸在自己的练气提升大业之中,自己原本已经到了一级的顶峰状态,几日来,上品灵石的狂轰滥炸之下,瓶颈隐隐有了松动迹象,自己的突破可能随时就有到了的趋势。 王东更不愿参加到他们的侃谈之中。王东每日不停地把玩手中的灵石而已。他也密切关注了那张兽皮,除了那日见过那个虚影之外,再无异常之处。道柔毕竟不是普通的小女孩,对兽皮的喜爱仅仅是那天表现很迷恋之外,作为礼物收下之后,也并不是每天都穿戴,而是放到包裹中了便不再拿出。 要说有点不同的就是庞冲了。最近一两天,庞冲每日起床总是最后一个,而且起来后一副满脸疲惫的样子,精神有些萎靡,似乎夜里没有睡好。这一日,又走了一段路之后,道明见庞冲还是精神不振的样子,开他的玩笑道:“冲哥是不是夜里淘气了。”庞冲只是笑笑说,没事,也许是走得疾了,做了几个不太好的梦而已。道柔越来越发觉庞冲的好来,对他的些许变化也是关心问切。道柔道:“庞大哥,做的什么梦啊,说说也许就好了。”道明在那边气得脸直红道:“我说大姐啊,哪有你这么问的啊,冲哥的梦能跟你们女孩子说吗?”道明的直白,弄得庞冲、道柔立刻满脸通红。王东实在看不惯了,用他两世为人的经验来判断这个庞冲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可道氏兄妹似乎毫无防范之心,尤其是道柔一副柔情小女人的样子,眼看着就要坠入其中了。 王东道:“庞哥做的不是性梦而是噩梦才对,是吗?”庞冲本来沉浸在兄妹的言语之中,尤其是看到道柔脸红,不觉心里也感戚戚然。王东的话立刻让他清醒许多,仿佛又回到了这几夜越渐恐怖的梦境中,沉思了一会儿,终于道:“自从那日得了兽皮之后,我每晚一入睡必然会进入同一个梦境,那里有一座破旧的木屋,泛黄的砂石路,到处是枯黄的草,远处有一个土丘,上面有一棵高大的槐树;路的尽头是一座山石,不高但阻断了前行的路,山石之下有一片积水,很清晰,我梦中在那水上踏过,激起白色的浪花,似乎山石间隙间有一个洞,但走不过去。然而最引我的还是那口枯井,残破的井壁,如果不是旁边有一个压水用的轱辘,任谁也不敢肯定那是一口井。我最后的目标似乎永远是那口井。那井底似乎总有一股力量吸引着我前去。每天都会做同样一个梦,并且每次都是我快到井边的时候被你们叫醒了。这么多天了,你们说我天天做同样的梦,我能不累吗?并且最近这几天,我感觉周围的景物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熟悉。对了我梦中的那些山啊,水啊,草地,就与眼前的景象完全一致……” 庞冲忽然停住不说了。眼睛直视道旁的树林,陷入了呆滞状态。庞冲开始疯狂地向树林那端奔去。三人也紧张地跟上。穿过那片树林是一片平地。远处一口破井,阻路的山石,高大的槐树,这里简直是梦境的翻版。 庞冲面色凝重。道明有些紧张地道:“大姐、王东怎么办,王东你说,父亲说了出来遇事让我们听你的。”王东心道:现在想起你父亲的话了,以前干什么去了。王东放开神识,方圆百里之内皆无异常,只是有些奇怪:怎么会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呢?再到枯井那里,奇怪神识在中间被阻,丝毫再进不得。王东道:“还是听庞大哥的话吧。他是事主,他非要去,我们不也得跟着嘛!”王东的意思很明显,庞冲要是不去的话最好,大家犯不着和他一起去犯死。 庞冲的心里也是犹豫不决。去,危险未知;不去,心又不甘,或许这是一个天大的机缘降临在自己身上。如果就这样轻易舍去,那就实在太可惜了。自己的梦境既然在此地显现,不去探查个究竟,自己难心安,而且对自己的将来的修炼也有影响。庞冲道:“几位我想过去看看,你们不想去的可以留下。”道明不高兴地道:“什么话?冲哥,大家都是朋友,怎能丢下朋友不顾呢?王东也去,别看他平时没有什么用,关键时刻也挺管用的。”王东心道:什么人啊,这么就把别人出卖了。道柔却道:“庞大哥,我看这件事蹊跷,还是不要过去了。明摆着这是一个不利的局,最终的根源可能就在那件兽皮身上,你看都是炼血士谁会把一个可以破除幻阵的法宝用5个血石就出卖了?那个小姑娘本身也奇怪,你们没看他临走时的速度,血炼程度丝毫不在我等之下,这里面难道不会有什么阴谋吗?” 王东心中暗挑大指,道柔果然有些道队长的风范,大事当前,丝毫不乱,分析有理有据,行事果断,堪有独挡一面的干将之才。道明却道:“大姐啊!我们是什么人啊,大人物吗?谁会没事闲的算计我们啊?我看此地必有宝贝,甚至是古宝都有可能。再说我们过去仅是探宝而已,又不是见宝必得,有危险我们再退回了不就行了。” 庞冲见道明都这样,前往一探的心思更加强烈了,而且心底有一股自己几乎控制不住的必须要去的强烈愿望鼓动着自己。 王东看到庞冲的脸色变幻,就知道事不可阻,就不必临行再起异心了,便道:“去看看也行,但我们没有必要都过去,我看还是留下一个人策应一下为好,万一出了什么异常也有个通风报信的,我留下没有用,万一出了事儿,我都不知道找谁去,我看还是道师姐留下吧!”庞冲、道明也纷纷表示赞同,道柔无奈只得同意留下。 王东又道:“我看师姐说的对,一切根源都在那张兽皮上。师姐,我看这样,如果你看我们下去迟迟不归,你就用匕首猛戳那张兽皮,最后,还不见我们回来,你就倒点儿油,一把火把它烧了。” “不行!”一声低吼从庞冲口中传出。这声音古怪似非人语,大家都奇怪地望着庞冲。过了半晌儿,庞冲的脸色才由怒红恢复正常,看三人都在一副看妖怪的神情看向自己,不觉奇怪道:“你们怎么了?怎么都这副眼神看我呢?” 道明道:“刚才……” 王东连忙打断道明道:“刚才,我说的话就算了,还是回来再说吧!” 道柔这时也发现庞冲的异常,悄悄滴传音给王东道:“你们过去一定要小心,帮我看着点儿道明。我去找人前来帮忙。”王东点了点头。三人直奔那枯井而去。 这不是水井,或者说现在不是水井而更像一根矿井。因为井壁向下是有台阶的,排成螺旋式的阶梯而下,断壁的地方还有木条栏杆连接,年久失修,久无人至,踏在上面嘎吱嘎吱直响。响得让人心烦。并且不知什么地方就会突然惊起一群蝙蝠扑啦扑啦地飞起,吓人一跳。井壁不像是石头,也不像是泥土,倒像燕鸟用唾液制成的巢穴一般,但这洞府又是何人的唾液制成的呢?用手触摸洞壁总是给人滑腻腻的感觉,倒有一点儿像一个天大巨兽张开巨口,几个顺着喉咙向下爬去的感觉。 终于到了洞底。王东转得有点发晕,估算了一下时间大约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下到地下至少有几百米的距离了。枯井原来应该是一口水井,后来不知何故水井干枯了。有人利用此井继续向下挖掘,才成了今天这个模样。但谁人要挖此井干什么呢? 井底有水潭不是很深。趟过水潭又继续前行了一段很长的路程。洞穴在横向延伸。里面有声响,很细微,但很嘈杂,像菜匾里蚕蛹的摩挲,又像群峰戚微着的翁鸣,又似一大堆苍蝇被饭主人轰起时的杂乱。里面可以确定一定会有很多能动的东西。道明望着王东,很显然这里不是看一眼就可以退去的地方,如果有人提出退出,道明一定会响应。王东没有什么表示。此时的王东正极力运行神识冲击此地的神识禁力,这里的神识似乎别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压抑了。不但放不出去,而且似乎一旦放出就有被吸食掉,收不回来的危险。 能屏蔽自己的神识的地方应该就在前方。王东能感应到,前面有一处对神识有着禁锢作用的封印。拐过一个弯角,前面出现了一处各种符号不停流转闪动的光屏。光屏之中依稀可见里面依然是继续向前的洞穴,不过里面的洞穴与外面的明显不同。外面是浆化的壁质而里面则全是实土挖出的与一般矿洞无异,甚至洞顶、洞壁都是实木围栏顶制,全是人工开凿的痕迹。 三人对望一眼。既然已经走到此地,似乎都没有不再进一步的理由。犯险是满足人们好奇心的唯一方法。王东靠近光屏,伸手小心翼翼地触及了一下,发现手臂可以穿过,反复了几下,进出都没有问题。看来此处是大能者制下的封印。封禁神识进出之用。对肉身却是无碍。王东看了两人一眼,示意自己先进去。 庞冲心里本来是很轻视王东的,此时见王东主动试探,不觉产生了好感,但随即又想对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不过是想显示一下他也有作用罢了,万一里面得到宝藏也想分一杯羹而已,痴心妄想。 王东如此而为不过安全起见而已。把生命放在别人手中远没有自己决定去留安全。一过光幕,神识可以放开了,可是放出不远,王东就收退回来,因为这里到处都有神识在流动,稍有不注意就会被对方发觉。这是什么地方? 道明在那边的壁角发现一座白色灯塔,能有小孩子那样高,像个活物一般悬在空中,道明前后左右地围着它转,这个灯塔的确很奇怪,究竟是怎样悬在空中的?莫非它的上面有有根看不见的丝绳吊着。道明伸手就向灯塔上面摸去…… “住手!它是活动的!”王东忽然感到那灯塔里面有一丝魂识涌动,立即警告道明。幸亏道明及时收手,那灯塔横过身躯直接砸向道明伸出的手臂,擦着道明的衣袖而过,吓得道明一阵惊恐。那灯塔见横扫不到,抬起塔尖又向道明心脏刺去。道明抽出玄剑奋力一击,正中灯塔,灯塔“殴喽”一声,泛起一股白烟,碎在地上,不久塔身如腐蚀一般迅速融去,竟然只是一张祭祀死人的烧纸而已。 王东道:“小心些,好像是阴灵界的东西。”道明脸色苍白,不敢再大意了。三人继续前行。这回走得很慢,隔一段就会遇到几只灯塔,都被三人击碎了。 洞穴越来越宽阔,两旁不时看到一些祭祀用的东西:灯烛、蜡台、托盘、祭品等物。其中的阴煞之气也越来越重,视野也越来越模糊,给人一种迷雾缭绕的感觉,就像黎明时浓雾下载丛草中穿行一样,阴冷、湿重、迷茫,视野看不了多远。王东的神识也只是限制在百米之内,他不想犯险,谁知道在这样的世界中会有什么样的存在,自己的神识虽然强大,但也没有强大到无所顾忌的地步。但王东也有自信除非遇到特别的异类,自己的化神之术对付一些低阶的阴灵、鬼魂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又是好长的一段路,平静无声。王东有些奇怪。每当他们迷途不知去向何处的时候,就会有几株灯塔出现。让道明一阵阵欣喜以为此地尽是这些生物而已;庞冲的脸色在阴暗中却越来越凝重。 王东发现庞冲的异常之后,一直没有放松对他的监视,把一部分神识锁定在他身上。庞冲的步伐也越来越果断。有时候,即便不出灯塔,明明有两条岔路,庞冲也会果断地向其中一条走去,然后才是那条路上又出现了灯塔。 道路是一段长长的向上的台阶之后,忽然前面出现了朦胧的亮光,居然走到了另外一个洞口吗? 三人加快了脚步。越往前走,阴煞之气越浓重。穿入亮光之中,外面竟是青草,远处还有丛林灌木,但整个天幕却都是黑蒙蒙的,混沌不清。王东回头一看,自己出来的地方,竟然也是洞穴。上面还写了两个古字“界穴”。 第三六章 兽神昊茗 王东面色忽然一沉,因为此时的庞冲身上的气息完全是陌生的。庞冲凝神注视了一会儿远方,迈开脚步,直奔一个方向而去了。王东来不及解释,立刻道:“道明,你留在洞门口,哪里也不要走,万一发现什么异常,立刻照原路返回。”说罢立刻追赶庞冲而去。 道明焉能不知此地异常,这里不但他从来没有来过而且他也相信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也没有到过,这里可是货真价实的阴灵域啊。道明不但不敢动,而且风声鹤唳,看着那晃动的树丛都觉得那里面有古怪。 王东紧紧地锁定庞冲,一路上,庞冲连头都不回,直奔一个方向而行。似乎前面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前去。王东留意着一路的情况,做下标记,此地必须想好退路。如果在这里面乱跑,最终恐怕只能是死路一条。一片树林,一条小溪,绕过一座山丘,居然渐渐出现建筑物,都是一些茅草房,像是村子,但是没有人迹。而后是一座很雄伟的殿宇盘踞在前方像一个巨大的野兽,张开的嘴就是那个殿门。 这里怎么会连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即便是鬼怪也应该有一两头啊?王东放开神识,尽可能放远。一百里之外是一座黑色的石头城,占据了半个天空。城中高楼叠宇,气势非凡。王东迅速撤回神识,因为他感到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王东不惜神识受损。斩断了没有收回的神识,那股强大的神识逡巡了半天,未果,以为是路过之同类,只得作罢。 王东知道百里的距离对于魂怪来说,不过是过一条街而已。自己在此处的行动一定要小心,否则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祸患。庞冲已经上了台阶,穿门而入,就像走进自家一般。王东稍微思考了一下也随即跟着进入。这是一座庙宇似的大殿,好像是用来祭祀什么的。进了门是一个大庭院,破旧的砌砖,显示这里荒废已久,砖缝间长着的不是青草而苔藓,可见这里湿气之重。方形的大庭院四周都是高墙,墙角几棵高大的树木,更把这里显得冷清寂静。庭院的尽头还是一个大门,厚重的木板,锈迹斑斑的门环,高高的门槛,需要抬高腿才能进入。门虚掩着,吱呀的声音,在这清晨似的世界里传出很远。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大的雕像。雕像面目狰狞,人身兽头,高大威猛,似乎曾是主宰一切的兽神一般,睥睨天下。雕像之下是一个祭台,上面是一个香炉,里面全是旧年的尘灰。雕像的背后有一条很大甬路直通向主楼。整个宅院中最大的楼宇,几乎高可冲天。远远看到的就是这个楼阁。楼宇占地面积能有一个操场那样大小,在那一层的外卷的飞檐之下挂着一个巨大的匾额,上面写着两个字“兽府”。 四围全是台阶,围栏上雕刻的是恐怖鬼兽,抬眼一望至少有三十都层高,每层都有腰檐翘角,平座栏杆,全是黑色实木结构,雄伟幽深。每一个台阶两旁都坐有一尊狗状恶兽石像。石像后面林立着各种大小不一黑色小塔。 王东拾阶而上,刚才庞冲就消失在前面的壶门里。那门口立着的两根柱子好个巨大,五人合围那般粗细,上面了一根上写着“风生碧涧鱼龙跃”,另一根写着:“水起平川虎豹惊”。王东甚是惊奇,这不是道恒要问大祭司的那句话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或许是偶合,或许不是王东没有心思,想过多的东西,闪身进入了大殿内部。 王东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再登上几步台阶,上面有一种巨大的蟾蜍张着巨嘴里面放着几根蜡烛,把整个大殿照耀得一片青绿色。门口一块巨石的门神浮雕,倾斜在一旁,上面那个张牙舞爪的鬼怪。不知是在热烈欢呼,还是吓得发抖。 拐了一个半圈的,又是一段台阶,进入一个巨大大厅。门口是两只古怪的石兽,背后着一个水桶,头上有角,手中个攥着一团火焰。大厅正中间是一个八卦图像,中间泛着微白的光芒。正对着门口的靠近墙壁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紫色兽人雕像,雕像大刀阔斧地坐着,他的前方是一把座椅竟然是有巨大的野兽的骨头做成,分别是几个肋骨,骷髅、牙齿拼制而成。椅子下面是一张猛虎的干皮。雕像的两边各有一个与门口一样石兽依然双手拿着火焰。八卦图正对着的上面是屋顶也是一个八卦图案,中间是一个五面人头的吊灯。里面泛出白亮的紫光,把这个棚顶渲染得阴森恐怖。四角各有一个上面盘着蟒蛇的紫铁柱子。 庞冲不在大殿之中,这样密闭的大殿,难道还有别的隐秘通道吗?王东与庞冲的距离不过是20多米的距离,怎么能跟丢呢?王东,走到那座最大的神像前,在这么多的兽头监视之下,王东放开神识,一点一点地搜索残留在庞冲身上的气息,居然感受不到了?真是奇怪。 置身在众神像之下,王东感到一股不知来自那一尊兽像的威压,按理说应该是主位上的神像,但又不像。主位之像虽然最高大,但是下面摆放了一把座椅,很显然它仅仅是一位护卫者的存在。椅子是空的。难道这里只是兽神休息的地方吗?左右两侧只是一个简单兽盖浮雕,圆圆地斜扣在墙上。那股威压似乎来自那里? 王东来到了那个圆盖一侧,眼睛中闪现出一点喜色。原来,这里还有一个暗门,大圆盖的背后,竟然是一个入口。 通道做得在侧面看来其实并不隐秘,看来当时初建之时只是不想让在大厅中人看到里面的情形而已。是向下的台阶,走了很远之后,一个巨大无比的空室呈现在王东眼前。没有任何多余的布置。 与前一个大厅格局一致,没有任何神像。中间只有一祭台,上面有一个架子。空空如也。架子的旁边有一个足球的大小的紫色圆球煞是显眼。庞冲正在那个架子前凝神注视着什么。 王东道:“庞哥!?” 庞冲的眼中复现了原有的清明道:“刚才有一股意识控制我必须来到这里,忽然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个架子很古怪。” 王东仔细地看着那个架子。架子是简单的棍子搭架而成,不知道它是什么材质,在灯火照耀下竟然发出暗金的黄光,上面缺少什么东西,应该是一个兽皮的架子。王东忽然意识到道柔手中的那张兽皮正好可以搭在上面。架子下面是一个祭台上的一座石碑,石碑下还点燃的蜡烛。 突然,身后的八卦图逐渐亮了起来,中间的圆圈也显现出暗金色,外面的各个卦位却依然是灰暗中的亮白,并且逐渐向两侧延伸,王东这才发现,贴近墙壁的地方两侧各悬挂了一个巨大的笔状物体,周身泛着灰暗的白光,一端的笔尖都比自己高大,笔身被腿粗的铁锁链系着,笔的另一端却似一个天线样的东西,轻轻地颤动。收魂大阵。王东在一部典籍中见过关于此阵的介绍。 中心的暗金色越来越亮,慢慢在其上空显现出一个巨大的熊怪的虚影。那虚影仿佛留恋一般看着周围的一切,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庞冲身上,摇了摇头,接着又看向王东忽然一怔,然后大有深意地看向那祭台上空空的架子道:“三千年,三千年了,这个世界变得我都有些陌生了,我昊茗又回来了,谁也挡不住我归来的脚步,哈哈哈哈!”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内显得特别的恐怖。 庞冲惊恐地道:“你是谁?” 昊茗道:“我是谁?我们很熟悉啊!我在你神识中住了一段时间了,我们应该是老朋友了。那时候,我是一头灵犀之魂,不过在这里我却是至高无上的兽神大人。呵呵,好久没有用这个名字了,不知道此地的冥主是谁,是否还记得我老人家了?” 昊茗不理会两人的惊愕,却道:“两个人类小娃娃,不错,很好!一个身体还可以,一个神识却超强,不知你们可否愿意两个变成一个人,从此追随老夫纵横江湖,再无敌手?” 王东道:“兽神大人,两个人变成一个人,那么他叫什么名字?是该叫他王东,还是该叫他庞冲呢?” 昊茗没想到事情这样容易,道:“这是小问题,可以一会儿叫王东,一会儿叫庞冲,或者今天叫王东,明天叫庞冲,或是谁占主导谁决定叫什么名字?” 王东冷笑着望向虚影道:“哈哈,我看还是叫昊茗吧。” 庞冲也明白了昊茗的意图,无非是想借助二人复活。庞冲道:“也对,不如就叫昊茗儿吧?” 王东笑道:“叫昊茗儿,我们辈儿不小了吗?不如叫昊茗爷?” 庞冲道:“这不把它的辈显大了吗?” 王东想了想道:“那就起四个字的名,叫昊茗的爷吧?” 庞冲觉得不错点头应和。王东对兽神之魂道:“我们就是昊茗的爷,昊茗你觉得怎样?” 昊茗笑道:“两个黄口小儿,觉得自己的玩笑,很有意思吗?如果不是怕弄破你们的肢体,你们以为我会没有制服你们的手段吗?让你们看点东西。”只见他随手一招,那个紫色水晶球瞬间被其吸到他的胸前。吐出一口灰气在水晶球上,口中念念有词。水晶球上渐渐显出影像来,方圆几百里的土地里,不断地拱出僵尸来,整个兽府大殿周围、里面,也不断地涌出大小不一的僵尸王来,如火山喷发的岩浆,或是泥石流一般,都向这里涌来。 昊茗道:“本神在此地生存了数万年,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在我的神念下生长。它们都是由我的分神控制,都是我臣民。就是冥王到此处也尊称我一声大人,归服我有什么不好?” 王东道:“归服你是没有什么不好,可是还有我们自己吗?” 昊茗直视着王东,轻吼一声“狂妄!”,虚影化作一道白光,直接刺入王东神识之中,准备强占为己有。王东瞬时感到一阵晕眩,神识之中出现一头高大白熊,猛烈地攻击自己的核心。王东强忍住一阵阵来自心神中的动荡,向庞冲吼道:“庞大哥帮忙顶住僵尸的进攻,我来收拾兽魂。”庞冲不解王东怎么有把握收拾兽魂,但是明明见了兽魂进入了王东的头部,只好去门边,关上大门,已经有僵尸找上门来,冲击大门。 王东用手死死地抓住那个兽皮架子,几乎全部神识都用来化解兽魂强大的攻击。化神*,最大的特点就可以吞噬对方的神识,化为己用。兽魂虽然强大,但毕竟这里只是一个分身而已,王东不断地分化对方的魂识,蚕食之,就像蚕在吞食桑叶一般,兽魂的范围越来越小,最后全部融在了王东神识之中。兽魂原想可以轻易地控制。才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对方的神识,准备占为己有。没有想到,王东的神识会这般强大,自己的意识竟然越来越淡化了。也许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变成王东神识的俘虏了,甚至会把自己炼化掉,兽魂开始莫名地紧张。 庞冲自从自己身体里的兽魂完全收回后,变得异常清醒了。自己看到王东在那边磨磨蹭蹭地不知道在干什么,只见他面部表情时而痛苦异常,时而极其慎重。隔壁兽魂分散魂识控制的僵尸死命地向这里冲来,自己已经斩杀了无数头。虽然自己冒死还可以坚持一会儿,但是这样做的又有多大呢?倘若让僵尸群牵制住,自己生还的可能几乎就没有了。想到这里,庞冲当机立断,放下门闩,房门立刻被僵尸挤开,大批的僵尸因为惯性倒了一地。 庞冲借机踩着僵尸就逃了出去,门外的大院里依然是密密麻麻的僵尸,庞冲身手不错,激发二层炼血之力夺路亡命而去。庞冲记忆力不错,出来大殿之后直奔那个山洞而去。 第三七章 冲出重围 王东对于庞冲的临阵逃亡十分无奈,涌进来的僵尸幸亏慑兽魂的威严,不敢靠近。兽魂此时,也疲于应付王东的强大攻势,顾及了僵尸。王东的拼尽全力,几乎动用了全部神识之力,把兽魂围击在一个固定的范围之内,化神之术也使用到了极致。随着兽魂的力量的被吞噬,王东的精神之力却越来越强,到了最后,兽魂连逃脱的力量都没有了。 兽魂道:“小孩子,放了我,我不能灭,我不能灭!”王东心话:你不能灭,难道我就能灭吗?一瞬间,更大一股神识之力击中兽魂,大熊的虚影瞬时溃散,王东的神识之中突然对此地方圆百里内有了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包括一草一木,包括这个巨大的殿宇,包括那些还在急急涌动的僵尸们,只要自己一个念头,它们仿佛都是自己神识的一部分。 王东一招手,那个紫色水晶球立刻到了自己手上,球仿佛就是此地的全部缩影,借助此球王东感觉自己可以迅速到达指定的地方。并且想看哪里发生了什么只要一个意识,在水晶球上自然显现。王东早就相中这个巨大灵石制成的水晶球了。这应该是一块比上品灵石还要高级的灵石做成的。 水晶球一旦握在手上,王东才明白这球的不凡之处竟然是一个神识精华凝练之球。只要在这个球所在的中心放开持有者的神识,那么只要神识所及的范围内,都可以在此球上显现出来。宝贝啊!王东把它放进储物袋中,欣喜不已。又觉得那个架子古怪,王东不管三七二十一,拆了架子,也都放进了储物袋中。 王东相信用不了多久,此地的变化,一定会惊动那个巨大黑石城中的魂类。这么大规模的僵尸异动,焉能不惊动此界的大能者? 王东又扫识了一遍,感觉此殿的塔尖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兽魂的神识中很重要。但王东实在的耽搁不起,立刻逃离此处。自己所到之处,僵尸立刻让开通道。王东虽然吞噬了兽魂,但毕竟不是所有的,那些分散开的神识,对王东随是恐惧,但远处的僵尸并不受其控制依然大规模地向这里涌来。 狭窄之处被一群僵尸挤在一起,王东不得不砍翻几个才能逃得出去。一路斩斩杀杀,王东行的很慢。忽然,黑石城方向传来几股强大堪比兽魂的神识,向此处奔来。王东心中甚至不安,立刻封闭神识,尽量躲开僵尸群,向那个洞口跑去。 洞口一地凌乱。几具僵尸倒在地上。看来此处已发生了战斗。不见道明的身影,想来应该是和逃到此地的庞冲一起冲杀回去了。王东凭借强大的神识在之前留下的记号,迅速地逃进洞里。按照估算,那几股强大的魂识现在至少到了兽府。发现此地的异常也就分分秒秒的事情。前面不时地看到倒地的僵尸,看来道明一路行进也是艰难无比。 就要到达光幕那里的时候,忽然王东的神识被锁定,传来一阵低沉而苍老的声音道:“不管你是什么人,留下兽神大人的聚魂珠,饶你不死!” 王东脚下不停,嘴里却道:“兽神大人?我根本没拿什么聚魂珠?” 那声音道:“兽神大人,为老不尊,倚老卖狂,早就不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可是那个聚魂珠却是此间圣物,不能遗落人间,你必须留下来。” 王东心道:原来那个水晶球还真是个宝贝。王东脚下的速度更快,感觉后面来人的速度也不慢,也许几息之间就能赶上自己。王东拖延道:“你是谁?” 那个声音道:“我是此地的城主唐信,兽神既然已经被你吞噬,你若愿意留下来,可以等同兽神大人的地位,只要把聚魂珠留在此地即可,你可愿意?”话音刚落下,一个枯瘦的布衣老者便站到了王东面前,仿佛硬生生从天而降一般,挡住了王东的去路。同时,那边却传来了杂乱的打斗声,其中竟然还有道柔的声音和其他几个陌生人的声音,看来道柔的请来的援兵也到了。 王东的神识查去,却发现对方只是一个神识分身。王东心道:若是本尊前来自己定然不敌,只是区区一个分身而已况且还是神识,自己应该有一战之力。王东不再顾忌,一道冰刺球裹挟一股凌厉的神识之力直向那人袭去。唐信轻轻一跃躲开了攻击而“咦”了一声,道:“你怎么会法术攻击?你不是水月大陆的人?”王东惊奇地道:“你懂得法术攻击?你知道天南大陆吗?”唐信道:“冥界地域广大,理论上是与任何大陆都接壤的,每五十年都有一次城主争夺之战,上次就有一位城主凭借类似于此的法术攻击,晋升殿主,我因此记得。”王东心道:的确,阴灵界或许也有类似界穴与天南大陆相通,那么自己回到天南不也就有了希望了吗?王东心念一动,立刻奉出水晶球道:“唐城主这个就是你所说的聚魂珠吧!我可以给你,不过将来如果有缘我们再次相见,你可要欠我一个人情啊?”唐信哈哈大笑道:“人情?呵呵,老夫好久没有听过这个字眼了,与其说是人情,倒不如说是鬼情。老夫答应你了,不过,你再来此地,如果还是此种肉身的话,你根本呆不了多久,此处与阳间相隔不远,阴气不重,假如要深入内地的话,你这副身体至少要炼成血神之境,否则根本受不了阴煞之气。保护此珠是城主的职责之一,老夫承下此情了,你走吧!” “他走得了吗?唐城主你私放异族,不怕我们去殿主那里告你吗?”王东的身后忽然现出四个面色不善的黑衣人。一个身材矮小,脸尖短发,一对圆眼,两个耳朵突出出来,格外显眼,细看里面长满绒毛;一个是个女人,四十多岁,面容苍白,脸腮粉红,一双凤眼中全是恶毒之色;还有一个是中年人,肥头大耳,模样憨厚,但嘴角那丝阴鸷之笑,却显出此人是一个心狠手辣之辈;最后,站着的一位,面容土黄,眼睛中几乎全是白眼仁,黑色眼珠只有一点点而已。 唐信冷笑道:“四位副城主倒是心很齐啊!你们怎么知道我在放他,而不是他自己本事大,我抓不住他,你们有本事,你们来抓吧?”转头对王东道:“放心,小兄弟,以你之力这几个人倒还不是你的对手,尽管放手一搏。”王东心道:你倒是很看好我啊,我怎么看不出,我有多强呢?难道在阴灵之界,自己尚未全部认清自我吗?自从认为自己神识强大以后,王东除了在那个尸王和兽神身上小试身手,倒还真的没有放开手脚一搏,想到若干年后,自己也许会从此地找寻归家之路,不如先牛刀小试一把。王东因而冷静地道:“那我们就试试,不知道四位是一起来,还是一个一个上?” 四人对视一眼,不觉一惊,以前看到的人类都逃命而去,今天这位面对阴煞级别的人尚且不惧,莫非真的有些本事? 长耳怪道:“我先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唐信城主道:“小兄弟,这个人叫李莲,他前世是一名裁缝,来到此界,也是以一把剪刀为武器,小心他为你量体裁衣。”李莲奸笑一声道:“这能小心得了吗?”说罢,李莲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匹黑布,空中一撇,便直立在那里,然后又掏出一把尺子,一把剪刀,一边瞄着王东的身材,一边在布上比划着,仿佛在瞄着王东的体型在量衣服。几点比划之下,黑布之上出现了一个和王东身材差不多的人体轮廓。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一道狠目看向王东。 王东感到身上一紧,立刻不能动弹。王东想象要是能有一堆火焰该有多好,可以烧掉那些缠身的黑布,刚刚念此,忽然周身生出无边火焰,念从心生,竟可凝实,原来在阴灵之界,只要你的神识强大,可以凭借想象之力杀人。懂了这个道理之后,王东神识中立刻做大风观。一股无边无际的旋风立刻席卷而来冲向李莲的那张黑布,瞬间,黑布被吹得无意无踪。 李莲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剪碎。念头刚起,只见李莲手中的那把剪刀立刻出现了裂痕,一段段裂碎而落。魂灭。一片透明之光,立体的扫过李莲,李莲面容扭曲,瞬间化作灰飞烟灭。 其余三人立在当场。唐信立在当场,他感觉王东会很厉害,却没有想到会这样的变态,这简直就是神级的存在。唐信庆幸自己没有逼迫王东。 王东也立在当场。什么情况?自己的化神之术,在阴灵界竟然如此随心所欲吗?只要自己想象出来,就能立刻用实体的形式出现,神识原来可以这样用的。王东找到了一条通天之路吗?王东冷目面对着,其余的三人道:“谁再来?”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话,谁还嫌自己的命长吗?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阴煞一个照明,还没有近身呢?就魂飞魄散了,自己拿什么和人家拼。三人二话不说,转头便走。但是其中,那个女子名叫蔡雅琼,与李莲私交一向不错,眼见着李莲凭空消散,心中实有不甘,可是上前却又不敢自觉自己不是对手。于是,蔡雅琼在远离的最后一刻,掏出一把阴煞珠狠命地向王东丢去,然后远远逃去,转瞬消失。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王东化神的确很厉害,可是实体之术却是乏力,这个几个人要是过来硬砍,硬杀,凭借身体的强韧,就是再来一百个王东恐怕也是有来无回。一把阴煞珠,在王东身前瞬爆,有几颗还直接打在身上,王东忽觉得,心神一阵寒颤,尤其是击在身体上的那几颗在身上立刻留下了几处瘀青,一股股阴寒之气,让王东颤抖不已,只是强忍着疼痛才能稍稍站立。 唐信没有想到王东会如此不堪地中招,躲开或是让你破碎难道很难吗?唐信当然也没有就此拿下王东的意思,留下这段人情,或许真的能给自己带来好运或者改变呢。唐信留给王东几颗解煞丹,就匆匆离去了。毕竟此地死了一名副城主,还是早早向上汇报,否则让有心人占了先机,麻烦可就大了。 王东不怀疑唐信的诚意,立刻服下一颗解煞丹,感觉有一道温和的药力护住了心脉,身体虽然依然疼痛,但是好多了。阴煞之毒,果然恶寒,王东强忍着,艰难地迈向那边的光幕。必须迅速离开此地,倘若让那几个副城主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焉有自己的活命的机会。 转过洞角,只见那边斗得正酣。上百只僵尸围住了几个年轻人。几个人奋力厮杀,却实难突破包围。僵尸不畏死,伤胳膊断腿,也阻止不了向前的步伐。道柔此次找来的是正好路经此地的几名师兄、师姐,几人都是炼血三层左右的样子,原本以为到此处很好解决,没有想到刚过光屏就遇到了逃到此处庞冲和道明,他们的身后尾随着大量的僵尸。几人也是贪大了,原本以为凭借自己之力可以灭杀了这些看起来并不十分厉害的僵尸。可是,没有想到僵尸越杀越多,等到后来,想冲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冲回去了。现在,只是勉强维持着局面,个个筋疲力竭,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陨落此地。 道柔心中着急,原本担心弟弟的安危才急着冲杀过来,却没有想到,又连累到了众位师兄。这几位听说道柔的弟弟在洞中二话不说就急急跟了来。开始的时候,本来有机会撤回,可是自己也是太大意了,没想到竟会到了如此地步。道柔努力踹倒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一头僵尸,许是力气用尽了,竟然一个趔趄,好悬跌倒,整个后背露在外面。一个僵尸恶狠狠地俯爪向她后背抓去。这一下若是抓到的话,不死也是伤残。这头僵尸身上隐隐泛出绿意,看来离尸王不远了。 庞冲正在道柔的旁边看到紧急,来不及多想,高呼一声“小心!”整个身子扑了过来挡在了僵尸与道柔之间,眼见着,僵尸的利爪就要抓到庞冲的肩膀…… 王东忍着身上的伤痛,轻哼一声,兽魂之识扩散开去。霎时所有的僵尸都呆立不动,也就几息之间静止。可是这几息之间对于处于重重包围的众人来说却是宝贵异常,庞冲搀扶着道柔首先冲过了光幕,众弟子砍杀几个僵尸之后,也纷纷退回,道明眼尖看到了连站都站不稳了的王东,还算有良心,立刻冲了过来,扶着王东,也安全退回了光幕之外。 第三八章 前往师门 众人逃过光幕之后都疲惫不堪地坐在了地上。大群的僵尸挤在离光幕十几米之外的地方,大声地吼叫着,却不敢再靠近一步。王东已经受不住阴煞之痛,昏迷不醒。庞冲没有想到王东竟然会活着回来。原本还想找些说辞,但见王东昏迷,心中不觉暗想:此等小人物,活着回来就是命大了,自己怎么说也是个炼血士,难道他还敢怪罪自己不成?但是看着王东心里却有些不安,心里想好最好还是趁着他醒来之前走开为好。 此地距离练血门还有一个多月的路程。道柔、道明、庞冲等人休整之后,便随着几位同门,快速赶回去了。王东因为一直昏迷,偶有清醒又被瞬间袭来的阵痛疼昏过去。众人都是久与阴灵兽作战的人,明白王东只是受了阴灵之毒,自身并无大碍,体内的阴寒需要慢慢去掉。于是,几个人商议先回师门禀告此地异状。寻得这里的一名外事弟子委托他照管一二,等王东伤好后,再去练血门。 此间的外事弟子叫李安。是一个和善的老头,说话慢头细语,走路轻手轻脚。专门负责周围几个村镇盛产的一种名为地胆草的药材。每年只要收购足量的地胆草就算完成了任务,可以从师门获得十个血石和响应的功法酬劳。许是年龄大了,也适应了此间的生活节奏,原本练功的心思也淡了,挂着练血门弟子的名声,在此也颇有声望。颐养天年,自得其乐。 现在离大量收购成熟地胆草的季节还早。难得一见的几名内门弟子,忽然委托自己照顾好眼前之人,并等他伤好之后送其上山。自己忽然又有事情可做了,心里异常兴奋。每年只有送地胆草才能回到师门一次,去了也是匆匆下山,甚至内门都去不得。记得自己当初一次进内门也是送什么东西给管事长老,如今又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师门了,甚至还有可能再进入内门一次。李安想到这些就莫名地兴奋。把王东照顾得更加周到,盼着王东早些醒来,自己也好早回师门。但王东的阴煞之毒好像与普通的阴煞之毒不太一样。一般炼血士中了阴灵兽的攻击之后,只是刚开始的时候泛青而已,以后会逐渐减淡,最后完全被体内的血炼消除掉。但王东身上的几块淤青,不但不清,相反却越来越重,并且似乎比刚开始的时候还扩大了许多。 每天李安都细心地照顾着王东,仿佛照料自己的子女一样关心倍致,问暖虚寒。 这一日王东刚醒来。气色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改变。体内的那股阴煞之气,竟然被自己的化神之术炼化得一干二净。王东深感奇怪,本来是神识之术,为何在气血之中也能发挥作用。被炼化的阴煞之气依然运行在自己的体内,但对自己已经没有丝毫影响,相反却觉得自己的功力比以前增进了。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安脸色一反平常的温顺——愤怒而又无比紧张急切。见王东已醒,李安立刻道:“王师弟,大事不好了!”王东立刻站了起来。李安见王东如常人一般自然而立,不禁脸上现出喜色,道:“怎么,王师弟,你好了吗?这就好了。这就好了!”王东道:“出了什么事?”李安面色又悲愤道:“我刚去东翼村安排收购地胆草之事,可是一进村却发现,整个村子空无一人,到处凌乱不堪,房门大敞,没有一点儿生人气息。整个村子的人都被阴灵兽掳走了。我们这里离东翼村不过才几十里地。我怕下一个村子就是我们这里了。此事我已经向师门传讯了,相信不久会有人来处理。师弟既然身体已好,我们即刻就前往师门吧!” 王东知道李安担心自己的安危,一旦出了事没法向那个人交代,才急着要走。其实自己从阴灵界归来后,对阴灵兽之类,再也没有了恐惧之感。既然李安要走,自己也不好拖着,再说自己也想快点到练血门,总感觉自己此行要悬。李安备了车马,亲自赶车,急急地向练血门而去。 王东本想不坐车,说自己可以行走,可李安坚决不同意,让王东必须坐车走。王东半躺着,车子走在乡路上,依任颠簸,好不悠然、安逸。车棚顶雕刻镶嵌古朴素雅,黄花梨的用料,结实而抗颠簸,前面有门帘,左右有小窗,挂帘上都是兰草灰地。窗外是车马行进的声和清风之声的混合音。 走了半日。王东昏昏沉沉地睡了两觉。忽然车停了。外面久久没有动静。王东挑开帘子,看到李安正呆立在一片树林旁,呆看着什么?王东下了车,没走几步,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树林那边一排东倒西歪的尸体,映入了王东的眼帘。死者都是普通的村民摸样,或破胸,或裂脑,或穿腰,死状各异,但无不凶残至极,出手恶毒,都是一招致死。李安道:“阴灵兽无生不死,残暴凶狠,看来这个世界变乱之日不远了。”二人回到车上,久久无语。王东掀开车帘与李安并排坐在车前,任由车马前行。 李安低沉道:“假如有一天你修炼大成,纵横天下,你能否前往阴灵界,荡平阴灵兽,防止人间惨剧发生呢?” 王东道:“不能!”久久又道:“未知生焉知死,再说我能否成为大成者还是另说。纷扰乱世,存活不易,如果我们能保存自己就不错了。” 李安道:“我以为你会与我年轻时一样呢?纵横天下,平抚四方。其实,那时候我要是能有你这番态度多好啊?否则,我的儿子也不会很早就没有了。可怜,他十七岁那年与人外出游玩,就从此再没有回来。有人见到他成了陨人,又有人传说,他就是阴灵兽。从此,我再没有修炼的兴致了,可笑,我炼成功夫去干什么,去杀死自己的儿子吗?” 李安的讲述在王东心底激起了涟漪,再加上村长郭大雷的命运。王东心道,自己虽非大善之人,苟利天下生以死,岂因祸福趋避之的年代中自己冲在前面,也倒在了前面,并且落得一世骂名,自己为天下之心难道就此陨灭了吗?不然,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有能力制止这一切不该发生的事情,自己一定会出手。阴灵界或许也如同这个世界一样繁纷扰乱? 任何修炼都需要理由。众生群态,理由或许都会不同,甚至是千奇百怪。也许会有人因为痛失了一条喜爱的金鱼,悲痛不已中而想长生;也许会有人,被一头牛撞伤了而忽然想到要有一副强健不破的身体却去炼体;也许会有人,因为大家都在修炼,自己当然也要修仙。自己原来立刻母亲,独去白鹿山仙人洞的念头,不过是为了求仙而已,不想此世,再任由人宰割。如今,离开天南大陆,修炼的目的却要加之以返回故土。什么都不能阻止自己的求仙之路。 经过近一个月的奔波,王东终于来到了练血门。 练血门位处水月大陆的东南部的天柱山上。天柱山群峰林立,绵延近万里,北邻宿松城,是其南部的天然屏障,东接古老的黑森林,南依沿海岸延伸下来的丘陵地带,西临水月大泽。天柱山风景绮丽,飘渺如仙,号称“亘古无双圣境,水月第一仙山”。 天柱山山体闭合,四周地陷,中部突起。远远望去根本没有进山之路,若非有李安指引,王东恐怕做梦也想象不到进山之路是被称为一线天的山体断缝之中,仅容一个人通过的山体缝隙间行走,仰天一望,果然一线。 天柱山共有七十二座山峰,如箭头林立,还有三十六处绝壁激流的山涧,二十四处云腾雾绕的洞府,十二处玄妙奇特的观景台,其中主峰天柱峰最为高耸,远望入云端,被誉为一柱擎天,四周群峰向主峰倾斜,形成了万山齐朝的景观。天柱峰上就是内门弟子所在的地方。 李安每年回到师门都是先到一个叫做老营的地方先报道。然后有人领着,把草药送到一个叫做上院的地方,在那里只能远远地望见天柱峰巍峨高耸的样子。这一次直接奔向天柱峰而去,李安都觉得自己步履轻盈,脚下生风。李安属于外事弟子中资历较老的,因此许多往来的弟子中都有认识的,几句不疼不痒的问候,让李安心中得意不已。 但随着临近天柱峰,李安感到自己认识的人越来越少了。而且往来的弟子大多在炼血5层左右,这样的人在外面都是可以独挡一面的人物。王东看着他们也不觉产生了羡慕之意,这些看年纪都不大,很多比自己还要小上许多。但是炼血的层次却远远在自己之上了。内门弟子,平时在山中也高人一等,除非比自己层次高的人,一般都懒得一瞧的。尤其是王东这样一个看起来病病歪歪的样子,李安看去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而且还带着外事弟子的标志。自然不会没事找事的理会他们如何。 快走到山门那里的时候,李安有点发怵了。记得上一次自己就被拦在了门外。幸亏管事长老的弟子从那里经过,知道自己是给长老办事情来了,才被放行。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情况? 天柱峰的山路仅有10多米宽,并且还隐藏在一棵低垂的老树之后。沿着逐渐隆起的山埂修建的是没有护栏的方石台阶。阶面古朴,断裂,拾阶而上谁能想到这就是通往天柱峰金鼎的路。拐了几道弯,之后一处磅礴的山门出现王东眼前。山门口立在两个巨大的青铜像,两个石像都同一个样子,长须飘然,手持一把宝剑,巍峨庄严。山门是整个门楼下的一道长长的走廊。山门的墙壁有一个巨大的心脏形状标志浮雕。看了使人热血澎湃。门口站着两个人。 今日轮值守卫的弟子的是李志强和赵雪龙。两人都是门主弟子,平时都是备受众人捧待的人物,近来却是处处点被。弟子们在一起的时候,常常有所比试,于是有人兴起了赌胜负。李志强压谁谁输,甚至平日胜算很大的也只要他参与也是必输无疑。倒不是小气损失掉的那些个血石,只是这份背气劲儿让人心烦;赵雪龙最近看上了别个山峰的一名小师妹,本来也算彼此有些话语可聊,但是却突然宣告与本峰的大师兄好上了,赵雪龙找人理论却被人家的大师兄打得几乎爬不起来,最后还是那个小师妹求情这事才算了结。 两人每日里心事无数,但却还要站在此地,学做木桩子。轮值要一周的时间,这才第二天,两人不觉都已烦了。 李志强看到前面来了一老一小。立刻没好气地道:“站住,干什么的?” 第三九章 进天柱峰 赵雪龙冷眼看着王东,越看心里越生气,这个人怎么这么像自己的那个情敌。莫非此人是那人的亲戚,甚至是其弟弟也说不定。赵雪龙一想起那个人,心里就要冒火,打又打不过,可惜了那个可爱的小师妹,打不过你,我还打不过你弟弟吗?王东要是得知赵雪龙心中所想的话,还不得憋屈死,这可怎么说呢,这不是无妄之灾吗?赵雪龙心道:不管,李志强怎么办,要从此处过去,除非做梦?梦瑶,不争气的自己居然又想起来那个小师妹的名字来。 李志强面无表情,像看空气一样看着两人。李安连忙上一步道:“我是外事弟子李安,这位是三长老的徒弟道柔的朋友,我是送他来找道柔的。” 李志强听了不禁有气,上次输钱就是坏在了三长老的门徒身上。李志强微怒道:“道柔没听说过,天柱峰是本门重中之重,外人焉能随便进入。”李安道:“师兄,这个人身体有病,能否通融一下,我们还有重要事情禀告长老。”李志强道:“什么事情?”李安心道不说看来是真过不去了。李安于是道:“我们来此的路上看到大量的村民被杀,可能是被阴灵兽所杀。”李志强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哪一天没有普通百姓被阴灵所杀,难道每件都要上报师门吗?”李安被堵得再无一言。 王东展开笑容道:“两位大哥通融通融,让我们过去吧?”李志强道:“通融?怎么通融?”一副吃拿卡要的嘴脸。王东看着李安心,示意询问李安用拿钱吗?李安伸手去腰包里就要掏钱。 赵雪龙见李志强要通口,立刻道:“过去,师门重地你一个闲杂人等过去干什么?”王东哪知道赵雪龙其实是对自己的长像不感冒,还陪笑脸给他道:“大哥,通融一吧!要不或者给道柔师姐传个讯也行?”赵雪龙冷笑道:“你以为你谁,让大爷给你传个信,大爷是给你跑道玩的吗?” 王东不由得恼怒一个小小的看门的居然如此,练血门或许也并不是自己可居之地,不进也罢。王东刚想转身就走,忽然山门那一端传来一声呵斥之声:“你们两个不好好值日,到处惹是生非吗?想吃禁闭吗?” “冯师兄!”李志强、赵雪龙双双恭敬地行礼地道。来人是练血门的掌门大师兄冯岩,是第二代弟子中唯一炼血到凝实期的高手,在练血门中的威信仅次于为数不多的几位长老。 冯岩今天出来无事巡视,忽然感到山门这里神识动荡,似乎有高手来访般气势,但是仔细查看却又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是看到李、赵阻扰二人进山。冯岩认识李安,有一段时间,自己炼血过程中需要大量的地胆草,因此专门找过李安;旁边的年轻人,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人,身上似乎还有深的煞气,应该受了阴煞之毒。再放眼望去整个山门再无旁人,难道是自己刚才感觉错了?既然认识李安顺便送给人情,因此出来制止李赵的无理。 冯岩看了王东一眼,问李安道:“李师弟,这位是?”李安没有想到冯岩还能认出自己,立刻惶恐道:“冯师兄,他是道柔师姐的朋友,受了伤,道柔委托我把他带来的,他也是要来参加师门海选的。” 冯岩笑道:“道柔师妹的亲戚真多啊,昨天还向我介绍一个弟弟,这边又来一个朋友!”转向李志强道,“放他们进去吧?”李志强,在冯岩面前可是不敢有半点儿不敬,立刻道:“是,大师兄!” 冯岩看着王东渐渐远去的背影,良久都陷入沉思之中,这个人怎么感觉,怎么都有些不同,但具体看去却又是个普通再也不能普通的人。“王东”冯岩默念着这个名字,怎么会对此人有这种错觉呢?冯岩郑重地道:“替我看着那个叫王东的人?有什么异常向我汇报。”冯岩说罢,看了一眼王东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赵雪龙不解地望着李志强,冯哥这是什么意思? 李志强也望了一眼赵雪龙,久久无语。 王东跟着李安登上了天柱山。山道仿佛硬是从山中劈凿开的一般,阶梯都是深陷在山壁之中,直陡立隘。经过一大段笔直的阶梯到了中天门,依旧的楼阁、牌坊,巨大的炉鼎冒着盈盈香火,到处都往来走动的弟子。有交流心得的,有恭敬而立冥思,有的在练剑,有的围着在一起,远处烟雾缭绕,偶有古老的巨大松柏盘曲嶙峋。 经过一个平台上面居然还有一个荷花池,几只仙鹤在水边玩水引颈,很有几分仙气。绕过荷花池,又是两个仙风道骨的塑像,立在一处台阶两旁。台阶高入云端,笔直而漫长。时而有平台延伸向天柱山的各处。大约经过了十几处平台之后,他们转向了平台之下的台阶,再别人的指点下,七扭八转之后,来到了道柔所在的住处。门前居然也有两个弟子在站岗,王东说明来意,其中一个引导二人进入一处高大的楼阁亭台之中。转了几个弯,就看到一群修士,三三两两或打坐,或舞剑,或交谈。在一处苍翠的古柏之下,王东看到了道柔姐弟正在交谈着什么。 对于王东的到来,道明一如既往地兴奋,一会儿拍拍那儿,一会儿摸摸这儿,询问个没完。道柔却明显与王东有了距离,仅仅限于他是弟弟的朋友的界限,似乎都有点儿回到了刚开始认识她的样子。王东有些不解,不过听道明说,庞冲最近总来找姐姐,今天怎么没有来的话,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王东心中不觉有些好笑,庞冲当然不会怕自己,可是总难想象庞冲会如何面对自己呢? 道柔道:“王东,你现在能来最好。一会儿我让师傅给你看看,身上的伤到底怎样了?”王东表示感谢。道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热络的神情连道明都有些不解。道柔停了一会儿道:“庞冲好像对你有些意见,不管在冥界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希望你们能彼此谅解。”王东一阵无语。怎么好像还是自己不对了,但是王东没有说什么,想想就知道庞冲肯定没有说什么好话,但是自己也没有必要和他争执出一个怎样的结果来,否则,自己的那点儿秘密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王东很狡猾,竟然还不由自主地尴尬地笑了笑。这个不经意的表现,在道柔看来更加验证了庞冲的说的,在冥界中王东临阵逃脱,自己拼死才逃出的话语。道柔更加不耻王东的行径。王东心里暗笑道柔小女儿情状。不过道柔还是挺在意王东的伤势,问询之后,立即去找自己的师傅——刘晟。刘晟作为练血门凝实期四层的长老,很受人尊重,并且因为自己通晓医术,在很多平辈子侄辈弟子都受过其恩惠,因此,在门中很有地位。 刘晟年龄看起来大概有60多岁的样子,面容白皙,微胖,一对笑眼,总给人喜善之意。 刘晟刚给一位负重伤的师弟看过病,本来精神极疲惫。可是,道柔请自己看看他的朋友的病,还是一口应允下来。自己对这个徒弟很喜爱,聪明好强,尤其她的父亲道恒虽然炼血层次不高,但是在沿海一带很有影响力,一想到其父为民的殚精竭虑,就更加喜爱这个徒弟了。 刘晟看了王东一眼,心中大奇,这个人怎么有这么深重的阴煞之气?刘晟搭过王东的手,抚了一会儿脉,又看看王东的眼底,感受一下王东的气血运转之后道:“你中阴毒能有多久了?”王东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一个多月?”刘晟又仔细地看了看王东,半晌无语。道柔在旁道:“师傅怎样了,王东的伤势能好吗?”本来刘晟不想当着王东的面说出病情,但既然道柔问了,不得不说了。刘晟道:“阴煞之毒已经浸入了血脉,根本无法根除了。”阴煞之毒无法根除,那么就意味着炼血在也无法进行了。道柔可怜地看了一眼王东,既然师傅如此说,那么王东的求仙之路恐怕要止步了。 王东道:“刘长老阴煞之毒在血脉之中有什么弊端吗?” 道柔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王东,道:“阴煞之气是专门克制血脉运行的,你说有什么弊端。”刘晟道:“道柔说的对,但也不尽然,只要掌握了阴灵之气的修炼功法,也是可以修炼的。”道柔道:“怎么阴灵之气也可以修炼吗?”刘晟笑道:“阴煞之气如果不能修炼的话,我们哪来的那么多的敌人,我们也用不着每天都战斗不止了,你父亲不也可以休息休息了吗?”道柔惊异地道:“这么说,难道王东只有变成了阴灵兽才可以修炼吗?”刘晟道:“天下之大,又岂能只有冥界才有这种功法,或许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还有这些东西也未可知啊!”刘晟沉默了些许。道柔明白,王东也明白,刘晟之所以没有说死,是在给王东留有希望。 刘晟又偷偷查看了王东的体质见其不过是普通的杂血质,但是奇怪血脉中却隐隐有些炼血者的气息,不由得又困惑了。刘晟道:“王东既然是道柔的朋友,就在练血门呆上一段时间再走吧?” 王东心道:什么叫做呆上一段时间再走啊,我是想加入练血门的,好不好,难道自己就这么被判定“死刑”了吗? 第四十章 术士陶然 王东在山上住了下来。道柔除了那日见过王东之后,再也没有过来。道明倒是来了几次,每回都是大谈这里如何如何的好,还说刘晟已经答应收自己为徒,几日之后的海选,只不过走个过场而已。王东呆着没事,也是四处逛逛,天柱峰除了入门较难,里面还是很宽松的。并且大家练功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有几次遇到有人教授功法,自己在旁驻足,也没有人来询问,问难。在这样几乎是开发的环境下,王东不用自己强盛的神识都能有所收获,原来修炼中积存的一些问题,竟然也明白了。王东有些喜欢这里了。 王东住的地方是客房,每日自己归来,里面都变得整洁异常,一看就是有人打扫的缘故。打理客房的杂役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小上许多的少年,名叫袁晓辉。少年从小是个孤儿,因为穷困,饿得要死,被山上的一名长老领到山上,成了一名杂役。练血门管吃、管住,袁晓辉为人又机灵、勤奋,每日都把自己的活干得尽善尽美,倒也生活得无忧无虑。王东闲得无聊,偶尔就和袁晓辉说说话。没想到,倒是从袁晓辉的口中知道了不少练血门的事情。 大选之日终于到了。一共有三场考试,先看每个参选人的天赋,然后统一分配。按照人数和层度分成几组,分别参加炼血试炼和阴煞之力试炼,三场选拔所得的分数之和,来排名,决定录取与否。王东随着人流向选拔地点走去。 山道之上熙熙攘攘的,全是陌生的面孔。清一色的年轻人,当然极个别的也有些年纪较大的。这不,这位叫做陶然的年纪就是偏大,你说他60岁,他不高兴,你说他50岁,他也不高兴,可是再怎么也不能说他30多岁吧,因为他长了一张80多岁的脸,脸上全是沧桑的痕迹,眼角的鱼尾纹比抬头纹都深,头发、胡子乱蓬蓬的,在发髻的边上还都是老人斑。他叫陶然,取怡然自得,陶冶自然之意。 陶然身上的衣服很久不洗,散发出一种靠近厕所的仓库的腐朽气息。他一路上都在小心地寻摸着目标,卑谦萎缩地朝着一些人销售着什么东西而且还面带起誓与瞪眼表面心迹的神情。 陶然的身后跟着个可怜巴巴的孩子,年纪也就十七八岁,嘴里都囊着什么,看什么都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尤其是对陶然的态度总是不满。路人都会问有意无意地问一句:“这孩子是您孙子啊?”陶然对于这个一辈子回答了上万遍的问题,早由愤怒到惊异过渡成为麻木了。长像他孙子其实是他儿子的孩子叫陶子轩。陶然一生贫困潦倒,但是这个儿子却是他的骄傲,因为他真是他的儿子,一点儿也不参假的儿子,自然要起一个赫靓的名字。陶,是他的姓氏,唯一的标准性东西不用说,子,古代对男子的美称并且是自己的儿子吗,轩,最让人生感叹,气宇轩昂,纵横八方,斗破苍穹,舍我其谁;这是表意,其实最让陶然心痛的就是“轩”的记忆。那一年自己依然年轻,大概能60多岁吧,自己博学雅致,是庙中远近闻名的大师,于是轩下有一个少女,信自己而信佛,信佛更信自己。 那女子幽怨的眼神足以让这个世界窒息,更足以让自己的博学变得白痴,于是在佛祖的祝福下就有了这个孩子,于是孩子的名字哪能不带“轩”字。这还不算,“轩”字的含义更在,更在那一年,女子的爹来了。女子的爹,自己应该叫老丈人不是,岳父泰山啊?可是岳父大人太年轻了,比自己还小20多岁?佛说:……老丈人说:说你玛丽隔壁。一把火烧了寺庙,带走女儿,踹了他一脚。那依山而建的寺庙,巍峨秀气,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可是却变成冲天大火,烈焰翻滚,浓烟漫天,引来无数村人围观品评。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那“轩宇”的记忆变成了灰烬,只留在了儿子的名字中。 陶然很有板性,从此不再说佛。而要一心向道,谋求长生了。陶然父子听说练血门广收门徒,在陶然的好说歹说下,陶子轩才勉强前来。陶子轩心中憋屈,称名是自己来拜师学艺来了,可是要真正拜师的却是自己的爷爹陶然。所有嘴上可以挂油瓶了,不想炒菜还非要去打酱油谁能不生气呢? 陶然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像是在王东的脸上发现了什么奇迹一般,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嘴里不停地做出咂舌之声,“咋,奇人啊!奇运啊!” 王东心里好笑,这般术士的形象,自己见过的太多了。全凭一张嘴就可以把人玩得团团转,最后的目的无非就是一个破财免灾,王东没有想到这个大陆也有这等人才,于是故意配合道:“这位老人家,您有什么事吗?” 陶然一番表情做够做足之后,一脸郑重地向王东深施一礼道:“小民陶然拜见上仙大人。”王东心里明白他在骗人,可还是不觉一愣道:“老伯,您这是何意?” 陶然一副凝神苦想状之后,幽幽道:“年轻人好高的运势,一定出于大富之家,或者是高官之后,否则不会有如此强的气运。” 王东有些愕然,难道他也能看清气场,不禁问道:“我的气运是什么样子的?” 陶然大智大慧道:“气运,无声无形,无相无色,决定成功失败,尽显命理,哪有什么具体形状?” 王东心里好笑,差点让陶然给骗了。 陶然见王东脸上露出不信之色,想了想,仿佛下了一下狠心,又道: “回首天南千万里, 乡关迷茫路迢迢。 休嗟荣辱平身事, 修道求仙至最高。” 王东立刻愣在当场,心中波涛翻滚,自己的来历除了大祭司有可能猜出来,自己从未向任何人提起。难道此人果真会算术,深通命理之学,可以知人天命?王东想罢,立刻深施一礼道:“恕在下眼拙,还请老伯明示。”陶然更加飘飘然,把捏着姿态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不过,小老儿这里有一本秘籍,可以让您轻松渡过眼前入门这一关。”说罢左右看看,好像销售非法物品一般,谨慎地把一本小书在王东眼前一晃,立刻收了起来。王东看清了上面写着一行小字《练血门海选过关秘籍》。 王东心中好笑,这不一个卖材料的嘛? 陶然神秘兮兮地道:“想进练血门,此秘籍必读,读过必过。上次,大上次,大大上次,排名前三的都读过此秘籍。价格也公道,才10个血石一本,童叟无欺,进不了练血门不要钱。” 王东伸手要看看,陶然道:“秘籍嘛?看过了还怎么卖啊?”王东见其轻易算出自己的出处,认定此人必是奇人,心中倒也想买下一本,可是自己身上上哪去找10个血石啊,自己穷得连一个也没有,于是道:“老伯,我没有钱啊!不知道药丸能否换?” 陶然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道:“规矩不能破,规矩不能破。”但随即脸上一变,因为他闻到了从王东手中药丸上传来的清芬,“但不知是什么药丸拿来我看。”王东把手中的清心散递了过去,陶然拿到鼻下一闻,一股清新的气味扑鼻而来,瞬时精神一振。陶然知道这是好药,但眉头却是一邹,道:“只一颗吗?”王东有掏出一颗。“两颗不够!”陶然摇着头,面色依然凝重。王东又掏出一颗。“仅有三颗吗?” 王东算是明白了,就是自己再掏出一百颗,估计他依然是这副脸孔。王东道:“我就有三颗了,三颗都给你了。”陶然凝眉,久久才道:“三颗,只能一看!不卖!”王东无奈地笑笑,只得答应。 陶然神秘地道:“看过可不能说啊,说了就不灵了。”似乎很有深意的样子。王东点了点头。 秘籍上只不过是海选的一般步骤,和袁晓辉说的差不多。还秘籍呢,海选流程还差不多。别说十个血石,就是把一个血石劈成500份,再取其中一份的一丫都不值。看来,对方真的只是骗子而已。或许是误打误撞吧!王东只能这样认为了。 王东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向选拔地点而去。 山路越来越窄,人们比肩接踵,自然靠的很近。王东并排走着的,是一位十*岁的年轻人,齿白唇红,外貌俊朗仪然,除了眼角那一丝忧郁,简直是个阳光灿烂的大男孩形象。 王东见其不凡,不禁起了结交之心,道:“这位兄弟,我叫王东,不知你怎么称呼?”那少年爽快地道:“我叫萧景逸。这么多人,也不知道今天的考试好考不?” 王东刚想说话。忽然,陶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道:“秘籍在手,考试无忧。这位公子好高的气运在身,不知可否让老夫送你一卦?”萧景逸随和地笑道:“当然可以了,请讲!” 陶然又是一副凝神苦思的样子。王东看了不觉好笑,如果不是再看一遍,自己依然被他骗的死死的,不过也奇怪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从天南来的呢?这次倒要看看陶然究竟怎样骗这个年轻人?王东也不点破,仅作一个旁观者。 陶然又是做足了开场的表情后,正色道: “有意龙珠心死水, 无心枫丹血枯山。 清风明月伴幽独, 阴阳台上不等闲。” 陶然接着道:“可否允许在下再做解释。”只见萧景逸脸色惨白,道:“不必。”陶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这里有一本师门选拔秘籍,才10个血石一本,不知公子是否要上一本。”萧景逸道:“买一本可以,可是不要胡乱说话啊。”陶然一听要买,立刻鸡签米似地点头,一脸卑笑道:“当然,当然,公子不说,我也不说。这是秘籍,您收好了。”萧景逸收了秘籍看也不看一眼,丢进包裹里,转身匆匆离去了。 王东甚是奇怪。陶然一定说中了什么,不然那个年轻人怎么会如此表现呢,难道这陶然真的会看人命运吗? 陶然得了血石,又去四处搭讪,销售秘籍去了。 第四一章 初触神祗 快要到达选拨地点了。忽然前面传来一阵骚动。王东挤了过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面带狠容的年轻人,正揪着陶然的脖领子,恶狠狠地训斥着,那边陶子轩倒在地上,嘴角全是血,眼睛里含着泪。只听那个青年高声道:“老匹夫,你也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爷是谁,就瞎说话,我不管你,还有天理吗?” 后来的问身边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旁边一个年龄不大小孩子嘴快,道:“那个老头算命骗人,被人识破了。多可怜,也不问问,这个大哥是惹得的吗?这是练血门有名的大少赵洪森,平时大家都顾忌他父亲是本门的二长老给他个面子,可不是我们这些普通弟子可以惹得的。” 一个看起来像是本门的弟子道:“谁跟他一般见识,也该这老头倒霉,赵公子这几天都一直郁闷着呢?听说原本和他又娃娃亲的表妹,公开说不和他了,要和别人好了。” 另一个看起来就是包打听的角色道:“什么啊?你们都不知道赵公子在外面有生意,专门有从海外跑运的海船,药材,食盐,炼器,皮毛……什么值钱搞什么,可是最近一次装了数吨货物的海船忽然起火,一把大火烧得溜干二净,据说把几年的积蓄都赔里了,这时候有人给他算命不找不自在吗?” 那边赵洪深举起拳头就要向陶然身上打去。王东匆忙挤了过去,大喊道:“手下留情~” 赵洪深狠狠地看着王东道:“你谁啊!管爷的事?”王东也不生气,依然笑道:“这位大哥,不就是算命吗?可信,可不信?何必真生气呢?” 周围也有人参合道:“是啊,人家还没给你算了,不准,再打人也行啊,真是的,练血门都这么不讲理吗?” 又有人道:“看那个孩子多可怜,功夫高就用这上,有能耐和阴煞、阴灵斗去啊,打一个普通人算什么本事?” 原本大家是碍于赵洪深的声势不敢上前,既然有人出头,大发感慨的人越来越多。赵洪深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个样子。不觉对这个满脸带笑的年轻人无由地产生了恶感,仿佛周围的人说的那些话都这王东说的一样。 王东道:“大家都去参加选拔,说不定今后还会成为师兄弟,赵公子,不如就此放手如何啊?”底下的人也都附和着说。 “师门如一家人,没什么大事就算了。” “师兄弟应该亲如兄弟啊,还打什么啊!” 你一言我一语。有人过去扶起陶子轩,又有和赵洪深熟识的拉开了陶然。陶然扶着儿子,慌慌张张地走开了。边走陶然嘴里还嘟囔着: “逍遥台上观明月, 独步云间日上山, 生来不遂平生志, 终是心闲性不闲。” “你说不算,老子偏要说,老子偏要说。” 没人理会陶然,可是那几句话,王东却听到了。这陶然的确有些古怪,好像他很相信自己的算命,似乎并不是随口而言。 终于到了测试的地方。那是一座宽大的场地。地面上有心脏的图案。中间是一座平台上面站了五个人。连接平台的是圆拱形的台阶,在五个方位上各有五个,分别按照金、木、水、火、土的五行方位排列。每个搭临平台的地方各有两根镶龙的白玉柱子。 众人自动从五个台阶走上去,凡是到中间圆环中的,五个方位瞬时就有光亮闪起。只要走进亮光所在的圆环,就会被传送到各自的区域。大家只要往前一走,即可辨出自己所有的天赋。速度很快,广场上的人流越来越少了。当然天赋不同,光环呈现的金光强度也不同,颜色越深越亮,说明天赋程度越高。有几个出现的是橙黄的颜色,让站在旁边的执事长老都嘘嗟不已。如果走到台上,五行光柱都没有亮的,那么就是一个普通人是毫无炼血价值的,因为体内根本没有推动炼血运转的元素之力。有几个人几个光柱都微微地亮了一下,结果哪一个光柱下的执事都拒绝他进入,因为这是杂血质,虽然身体里有元素之力,都很难清除掉其余杂质,发展不大,谁也不愿在这样的弟子身上耗费精力却不见成效。 前面的几个人都亮起了不同程度的黄光。其实能来此地投入师门的都是家族中的佼佼者,都是有一定的炼血基础的,第一关根本不算个事。王东怀揣着无限的悬揣,走上了高台。他在下面的时候看得清楚,只要一过那两根柱子,就会有黄光亮了,可是自己站在柱子底下呆了半天,柱子也没有反应。难道还要往前面走到那个大圆弧中才行吗? 这时对面的台阶上陶然父子两个,也正傻里傻气地站在那儿;陶子轩往前迈去,没亮,哪个柱子都没有反应。执事长老看着这个两个,根本没有一点了元素之力的普通人,很是郁闷,哪个会没事闲的来着,这不是消遣我们来了吗?金色长老吼了一声:“凡人,没有资格参选,下去。”陶然父子讪讪地下去了。 金色长老见王东在那里踟蹰,道:“你怎么?向前一步,速度!”王东向前迈了一步,四位之柱毫无反应。金色长老这个气啊,今天怎么了,尽遇到的这种货色,几乎是在怒吼道:“没有资格,下去!” 王东无奈只得下去。王东刚迈下台去。身后的五处柱子,瞬间全部亮起,而且泛了紫的深黄之光。五位执事长老纷纷惊呼,诧异不已,以为这柱子突然发生什么故障。五人纷纷去查看自己身边的白玉柱子究竟发生什么异常?只到又有人从台阶上走过,柱子才恢复了正常。 当然谁也没有把这件事,与落魄而下的王东联系在一起。王东因为自己知道自己本身就是杂血质,但没有想到竟然连参选的自己没有得到。看着同行而来的人,都消失在了高台之上,被传送到了下一个比试的地方,自己却成了一个滞留在此地的为数不多的几人中一员,真的有些失落啊。 忽然走过来一个薄嘴唇,干瘦的中年人,朝着他们几个喊道:“喂,你们几个是落选的吧,凡人炼什么血,我这里有几个缺儿,你们干不?说好哦只是杂役,但是可以留在山上,不用回家让人笑话,虽说成不了炼血士但是为他们服务也不是不错的选择,你们谁愿意干,就跟我走,过了这个村,可是没有这个店了。” 几个人彼此看了看,有的不甘心,有的有的犹豫,有的脸上却露出了喜色。最先表态的是陶然父子,尤其是陶子轩很愿意留在山上,这样再也不用和陶然四处流浪了,再有还不要修炼,只是干活而已,自己平时吃过的苦还少么。陶然见王东不说话,脸上也没有答应的意思,道:“这位小兄弟,这是你进入师门的唯一机会,怎么想要回你的药丸吗?没那么小气吧!” 王东道:“那你说我应该留下来作杂役吗?”王东一副求签的姿态。 陶然感动得差点哭了,这都什么时候,居然还能遇到信徒。陶然又是一阵冥思苦想状之后,愕然地望着王东道:“真不可信,真不可信,你居然是,你居然是……” 王东道:“我是什么啊?” 陶然好像板了又板才把要说的话压下,尴尬地笑道:“你居然真是个杂役,呵呵,不过说好了,你以后有什么活,不爱干就要子轩帮忙,子轩这孩子可听话,子轩过来,快给大人磕头!” 王东道:“什么大人?” 陶然连忙道:“大什么人,呵呵,大叔,不大哥,给你大哥磕头。” 陶子轩看着王东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样子,嘴巴撅得老高,脸气憋得通红,转过头去,装作没有听到。陶然尴尬地笑了笑,道:“这孩子,呵呵,这孩子,没见识。王兄弟,留下来吧,我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王东点了点头。算王东一共有*个人都同意留下来当杂役。大家跟着那个叫做周楚生的管事去了后院。远离了喧嚣的海选队伍,王东进入了一番新的天地。 杂役的工作很辛苦。幸亏管事的看王东几个身体不是很强壮,都是安排的清扫、保洁之类的工作。王东负责的是山上所有雕像的整洁与维护。周楚生告诫王东道:“你的工作看起来最简单,但是不要大意,以为每天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最重要的就是下雨天,要防止雕像被雷电击到。如果一年不下雨,你的就可以轻松一年,平时只要注意一下保洁就可以了。不过,话说在明里,你的前任可是被闪电击中而死的。这是有点儿危险的工作,你现在反悔还可以?”王东摇了摇头,心想都在山上,怎么雷电会专门劈雕像? 陶然负责清扫广场,陶子轩负责挑拣晾晒草药,其余几个有去厨卫的,有去库房的,有去侍立的。 天柱峰很大。王东找到自己杂役的住处,房间虽然破旧些,但是因为偏僻,竟然是一个人一间。平时往来的都是各司其职的杂役,倒是很安稳,无人打扰,很心静。道明等人这么多天既然都不理自己,自己也犯不着再去找他们,原来人家可能当自己是朋友什么的?现在这个样子再去与袁晓辉都是一类的了,恐怕袁晓辉都未必再像以前那样巴结自己了。自己安安稳稳地住下来也不错。 杂役也分三六九等。这一日,王东去膳房用饭。炼血士基本可以不食,去膳房的大多是杂役。王东来的早了,就在角落里找了一个地方,闭门养神。王东刚刚入静,忽然听到一阵嚷嚷道:“滚开,快起来,帮我拿东西。”王东睁眼一看,只见一个60多岁的老者,一身杂役的打扮,却是身材魁梧,很有管事的范儿,手上提着袋子和篮子。一进门,就看到整个空空膳房中的王东了。 王东一头雾水,用手指了指自己道:“你干嘛,叫我吗?” 老者又嚷道:“滚起来,帮我拿着!”王东生气了道:“你要人帮忙不能好好说话吗?”老者似乎没有想到王东会顶他,也激动了道:“你爹妈没教你尊老爱幼吗?没教养的东西,让你拿点东西,是抬举你了,知道吗?” 恰巧陶然这时正从外面进来,赶紧过来招呼老者道:“老李,这时怎么了,来我帮你拿着,和小孩子犯什么劲儿啊?”陶然给王东使着眼色道:“王东,这厨房的老李,是我们杂役中的老人了,还不过来拜过。”王东象征性地拱了拱手。 陶然拉着老李去那边坐了。老李道:“他是什么的,怎么这么没有素质。”陶然道:“王东,年轻人嘛,负责打理雕像的。”老李用鼻子哼了一声道:“管理雕像牛气什么?自己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真是秽气!” 吃了饭,王东站着广场上的雕像下,仰天望着雕像,不由得想起了老李说的话。难道整洁雕像这份工作真的有什么生命的危险吗? 雕像是青灰色的,是一个长须老道士的形象。这正是王东初见就觉得奇怪的地方,炼血士的打扮没有一个是如此的,就是那些长老之类的,也无不是赤膊坦胸,一副壮士样子。这种道士,道袍,拂尘,挽发的形象应该是本土的道士才有的,为什么这里会有如此多的雕像呢?雕像上到处是久经年月沧桑的痕迹,尤其是衣角,肩膀那里有几道很深的沟痕,仿佛利刃划过一般。 天柱峰,每个大殿门前都有一个雕像。雕像的样子也各异。当然最大的雕像还是山门那个。王东每天都面对这些雕像,久而久之,连自己都有些奇怪,仿佛这些雕像是活得一般,他把这种感觉归结为自己天天打理它们,与之产生了感情,所有认为它们是活的。 可是,自从那一次暴雨之夜来临之后,王东改变了这种看法。 第四二章 雷劈入门 一天陶然来找王东,劈头就道:“外面的传闻,你听说了吗?”王东道:“什么传闻啊?”王东很奇怪。陶然近来好像在忙着什么,好久也没来过了;没想到来了就问这样奇怪的话。 陶然道:“亏了你还专门负责打理雕像呢?杂役中都传遍了,说又有人看到山门的雕像流泪了。每次流泪都有和雕像有关的杂役会意外死亡。怎么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没有听到。据说,每次都很灵验,上一次让雷电劈死的那个杂役的兄弟,和我认识,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你这次可要小心啊?” 王东看着陶然道:“你信吗?” 陶然见王东一副郑重的样子,摇了摇头道:“我也不信。” 王东笑着道:“谣言止于智者。” 陶然也是一笑,不过随即又道:“但是据我观察最近几天可能真的有一场大雨,天柱峰高耸入云,几乎就在闪电旁边存在一样,你要小心点儿雷电却是应该的。我平生最怕雷电了,到时候要是真的下雨了,我可帮不上你,你自己要早做安排啊。” 王东知道陶然绝不是瞎说,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看起来邋遢的人一定有某种不俗本领。自己通过了解也知道了,这个雨季就要来临了,尤其是这几天,天闷热得使人心发慌,这都很不正常。 王东这几天一直在思考,如果一旦发生了雷电自己应该怎么办? 王东对于陶然的话,莫名地信任。陶然说让自己小心,自己当然就要小心了。天柱峰有15座大殿,每座大殿前各有一个雕像,再加上山门那儿一共有16座雕像。倘若要是真有雷雨临至,自己怎么能都照顾到呢? 王东把神识分成十六份,每一份神识守护一个雕像,这对于别人或许很难做到,但对于王东来说却像小姑娘玩跳皮筋轻松而愉快。神识虽然被分成了十六份,但王东应付起来仍然绰绰有余。 这一日,道明忽然来找自己。王东以为道明把自己忘了,没想到道明居然早就知道自己留在峰上成了杂役。至于为何迟迟没有过来,也不解释,只是闷坐了一会儿。问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王东知道他一定有事,于是道:“怎么了?有话说吗,玩什么深沉啊。”道明虎着眼睛,想了一会人,终于道:“王东你说庞冲那小子怎么样?你说我姐怎么能看上他呢?”王东翻了一个白眼,心道:看来庞冲的确有些心机。道明接着道:“你可不要怪我啊?要不是庞冲横加阻拦,我早就把那块升仙令拿出来了,让你也进师门。可是庞冲非说你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进了师门也是白白浪费令牌,还不如用在更好的地方。”王东对这件事却不怎么在意,人家里的东西,用与不用的权利在人家手中,其实凭借自己现在的实力,就是不进练血门,也可以轻松进了宿松卫的,倒还真的没有打过令牌的主意,难得道明还记得这件事。 道明见王东毫不在意的样子,表情立刻鲜活起来,道:“早知道你不放在心上,我早就来了,这些天把我憋的啊。怎么样?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尽管说,我现在可是内门弟子啊,有谁欺负你没有,告诉我?” 王东看着道明那二货的熊样,心里也畅快许多。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更是多了一份心情。有时候,朋友之间未必就需要其献力,光那份感觉就值得珍惜。王东道:“我一个小杂役,谁能欺负我啊,你有空儿就给我说说那天试炼的事情吧?” 道明敞开了心扉,似乎把这些说完了就不再亏欠王东什么了,于是喋喋不休地把那天海选的全过程都给王东说了一遍。从高台传送到了一个类似古广场的地方,不过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在一处池塘附近有八根高耸入云的柱子,中间是一处法阵,在光符闪烁中有一颗火红的珠子,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越是走进那颗珠子,就越会感到血脉扩张、涌动,一腔炼血几乎不得控制。道明在距离珠子50多米的地方就不得不停下来了。据说有几个弟子十分出色地走进了20米的范围,有一个叫做赵雪晨的女弟子,更是直接进入了10米之内,当场被太上长老带走,被收为关门弟子。说其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在内门中轰动好久。 最后一步选拔,是进入一个寒冷至极的洞府中。道明很奇怪,广场也好,洞府也好像就在天柱峰附近,但是出来以后却找不到在哪里。问了师傅。三长老笑而不语,只是骄傲地仰起头,向山顶方向深施一礼,便不再说话。问了其他师兄弟,也没有一个知道的。 王东对于三长老的仰天长拜产生了兴趣,也不禁仰头望向苍天。云雾缭绕,苍松翠柏,寂寥孤雁,实在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王东想到了雕像,于是问道:“你知道山上的雕像是怎么回事吗?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雕像呢?” 道明道:“这个我还真听师傅说过,不过师傅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应该在很早以前,它们就存在了。” 王东送走道明后,感觉天阴沉得厉害。一连几天的闷热,忽然来了几丝凉意。清爽的感觉来自阴暗的东南方。先是微风,接着逐渐大了起来,大风,而后几乎是瞬间就成了狂风。乌云也被狂风卷集着,翻滚而来。一场暴风雨恐怕就要来临了。 内门的弟子们忙碌起来了,收拾盆花、衣服、药材,忙着关上自己负责的房屋的窗户;杂役们也都是尽快地结束手里的活儿,结束工作,准备躲雨。 陶然神秘兮兮地跑来,边跑边道:“来了,来了,终于来了!我可怕雷,你好自为之吧!”说着就又匆匆地走了。 一道闪电撕开了后半夜的夜幕。风暴好像从黑云背后钻出化作漫天巨拳捶打着房屋、草木、殿宇和雕像。王东身体虽在杂役室中,但分神已遍布天柱峰的每一个角落。雕像经过暴雨的冲刷,尘土聚下,黑夜中就像一个待要醒来的警卫一般守卫着天柱山。 安全。只要没有密集、粗大、竖直的雷电。今夜就可以平安度过? 远方,逆风方向,黑气刚刚的,滚滚地沉闷的雷声,都是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山门中很是寂静,炼血士的警觉虽然也是很灵敏,但只是相对于阴灵而言,否则自己这般大范围的演布神识,整个天柱峰怎能无人察觉。 真的无人察觉吗?令王东没有想到的是,在后山一间僻静的小宅院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屋中,一张古木制成的桌子上一只水晶球泛着幽暗的蓝光,把干瘦的太上长老和微胖的三长老的脸孔映衬得有些恐怖。 水晶球中显示的影像正是王东闭目沉思,又突然睁开双眼警觉地注视着窗外的情景。 太上长老喃喃而语道:“怎么可能呢,明明是炼血一层的,怎么会是阴灵兽派来的奸细呢?老三你不会弄错了吧!” 三长老,眼中布满了血丝,可能这几个月来,整天都盯着水晶球的缘故,一脸疲惫地道:“我徒儿庞冲让我注意这个人,庞冲可是道恒用升仙令举荐进入内门的啊,应该值得信任。我也探查过此人,体内存有阴灵之气不但不伤害其身体,似乎还可运用,太有可能是阴灵派来的了。根据密报所得,阴灵界大举进攻此地,为期不远了。哼哼,我猜的不错,此子必是奔火龙珠而来。” 太上长老悠悠道:“火龙珠?何止它们惦记着,我们要是能拿走,也早就退居内地去了,何必在这里当炮盔,冲大瓣蒜呢?在水月大陆,我们顶多算作二流门派而已,却要做着一流门派的大业。这么多年,看着门人死伤无数,我是累了。此子要是真的能偷走火龙珠也了却我一块心病。” 三长老指了指头顶,刚想说什么,一道闪电劈在小院中,紧跟着是不尽的雷声,仿佛在斥责二人的不敬一般。两人恭敬地向天空深施一礼,然后正襟端坐,正心诚意起来。 王东看到一道闪电劈向后山。心道:莫非此地风水不好,真挨雷劈啊。后山?就是把整个大殿都劈了,也与自己无关,只要这十六座雕像完好就好。王东又仔细地探查了一遍。 因为这一次,是从全山的角度,观察了全部雕像。王东忽然觉得这些雕像组在一起的图案有些熟悉,于是进一步调整神识范围,遍布整座山峰再来观看雕像的位置,王东陷进了不可思议的惊叹之中,怎么会是这样的布局呢?如果整个天柱峰看成一个人体的话,十六座雕像竟然组成了炼气初期自己谙熟的真气运行的穴位图:山门是任脉,后山是督脉,中经正是正经十二脉的运行路线,多出来的两处雕像,一处在传送台那里,一处在魂阴穴。难怪雕像全是道家典型装扮? 难道这座山也有蹊跷?王东刚想跳出山系中,从更远的角度观察一下此山。忽然一道刺眼的闪电直向气海穴所在的雕像而去。那里正是中庭的那座雕像,旁边有座荷花池。王东拿起自己的避雷装置,几乎是以一道残影,几息之间就出现在了雕像那里。 小屋中看得那两个老头直拍水晶球,直道怎么全是虚影,难道水晶球坏了。 可是王东还是没有赶上趟,那道闪电,还是击中了雕像。雕像没有像王东想象那样四分五裂,而是依然安好地立在那儿。王东明察秋毫的神识清晰地可以感受到雕像发出的一丝愉悦之感,虽然微不可查,但是王东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难道这雕像也有分魂存在,那就太有趣了! 有待进一步证实。王东期待着下一个闪电的到来。暴雨临头,浑身湿透,王东的一副脸孔却丝毫无不耐,而是显露出欣喜与兴奋。这副模样在那两个老头看来倒是一种非凡的敬业表现。 又是一道闪电,从天际而来。王东神识,直达几千里的高空,判断出这次是向距离自己很近的藏书阁门口的雕像而去的。王东早早地站在雕像下面等着了,高高地举起避雷装置,当雷电到来之际,并引雷铁线到地面上,闪电漫延开去,击起好大一片水花。王东的神识却在雕像之上,雕像竟然发出一丝不满的情绪,王东甚至感到那个拂尘似乎一动,但随即又静止了。难道这道闪电击在雕像身上会很舒适吗? 连续两道闪电劈空而至。王东把避雷针放在了一座雕像处,自己直奔另一道而去,跃过雕像头顶,直接用双手接住了闪电。 三长老闭上了眼睛,心道:这小子要不是奸细该有多好啊!再有这小子也太混了,怎么可以用手徒手去接呢?三长老以为王东一定被烧焦了。透过水晶球却见王东满脸漆黑,头发蓬乱,傻傻地站在雕像之下,明显是被雷击傻了。 王东没傻。相反,却沉浸在一种兴奋之中。在雷电击中自己的一瞬间,自己血脉扩张,尤其是久久不得突破的炼气一层,居然在那一丝雷电之力冲击之下有了松动的迹象。王东相信只要再来一下,自己就一定可以到二层了。 暴雨在此时,却渐渐地小了。天空中的乌云也散开了。难道今夜的暴雨就这么消失了吗?王东好不郁闷,自己刚刚摸到一点儿门边,却又被关在门外了。 王东凝视着天空,神识穿越层层云霭,越升越高,层层破尽。王东想看看那雷电的源头,是真有雷公电母存在么?真能遇到不妨说些好话,让他们多发两雷电。苍穹之外还是苍穹,空?髁稍叮?煦纾??坪跤幸坏篮谟埃?驮谔焱猓?胱约旱纳袷跺氤咛煅模?豢纱ゼ埃坑Ω檬亲约旱木辰绮愦挝吹剑?裨颍?约阂欢?芄徊蹲降侥歉龊谟啊?p>  忽然,一声冷哼,王东的神识一颤,仿佛瞬间就会魂飞魄散,或许那个黑影觉得自己太弱小了,或者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冷哼之后再没有其余的动作了。王东算是侥幸无碍,不敢再去探寻什么,可是就在王东要收回神识的时候,一个颤微微的很好听的声音道:“表哥,怎么又生气了?” 那个冷和的声音,变成了一个和善、温柔的声音:“地下的一个小鬼,居然跑到这里来了?” 好听声音的女孩道:“舅舅也不知道担心什么?让我们探查水月大陆,这里没有什么异常啊?” 那个叫做表哥的人道:“父亲说,逆神的封印有松动,甚至可能引发整个天界的大动荡,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女孩道:“表哥,你过来看看这个是什么东西?” 表哥咦了一声,似乎很是惊异。 王东还想靠近些,忽然神识传来一股危险的气息。前方空间塌陷,自己的神识周围出现了一个关鸟似的笼子。王东果绝地斩断神识,亏得王东的化神之术掌握得入微,虽然神识受到了极大的损害,但本体尚存。 王东只是隐约听得一句:“好狡猾的东西,连这样都捉不到它!”是那个好听声音的女孩发出来的。原来他们是故意说话,想要活捉自己,真是人心难测,包括神仙啊! 王东收回神识的速度太快,加之又损伤大部。王东的识海遭受了巨大的冲击,立刻昏迷过去。 天空中闷雷不断,紧接着已见晴朗的天空,交织起绵延不息的闪电之网。所有的雕像在雷电之中愉悦到了极点。 太上长老把干瘦的身躯缩进了厚大的椅子中,懒懒地道:“不要耗费血石了,水晶球关了吧!这个不是奸细,哪有这么蠢的奸细,再说哪里去找这么认真负责的杂役?” 三长老道:“可是他体内的阴灵之气怎么解释?” 太上长老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有本心不错,哪管鬼丑呢?要是不放心,我看你就把他收为弟子吧,放在身边也好观察。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们练血门安稳的日子不多了。”接着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三长老恭敬地施了一礼道:“太上长老明鉴,一切按太上长老的意思办。这几个月,我天天看着这小子,说实在,我倒有点喜欢他了,呵呵,这一个雷可别把他劈死了。” 第四三章 意外事件 王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屋地上站着三个人:一个是急得团团转的道明;一个是站在窗边气定神闲的陶然;一个是漠不关心的陶子轩。道明见王东醒了,立刻跑过来道:“好事啊!好事啊!”王东白了道明一眼,心道:自己都这样了,怎么还好事呢?道明欣喜地看着王东,继续道:“你小子,祖坟冒青烟了。原来这种说法我还不信,现在我是全信了。师傅想收一名记名弟子,居然让我举荐一名,我当然得说你了,没想到师傅居然答应了。记名弟子虽然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弟子,师傅并不亲自教什么,只是挂个名份而已,但是,却可以留在山上,向其他同门请教学习。每年还有一次亲自询问师傅的机会,至少可以不被雷劈了,还可以有自己的杂役啊!” 道明有点不满意陶氏父子刚才对自己的冷淡,在记名弟子的待遇上又多加了一条,其实连内门弟子也不见得都有杂役伺候,当然你要是有钱的话,请多少杂役也没有人管。杂役是需要酬劳的。陶然一听果然来了精神,扯着执执拗拗的陶子轩,来到床前:“王东啊,我年龄大了,就不和你去,子轩最听话,会办事,就让他跟着你吧!” 道明心道:“就这样式的,还听话,还会办事?” 陶子轩却在一旁撅着嘴巴道:“我哪儿都不去,我在这儿呆的挺好的。” 王东一头雾水,这哪儿跟哪儿呢。 道明一顿兴奋演说。王东算是终于明白了。就这么便宜地入了师门了吗?王东倒真不在乎什么名份的,其实陶子轩的话就是他的心里话。但最终正是熬不过道明,成了三长老的记名弟子。领了名牌,换了衣服,挪了住处,并在几天之后受到了三长老的接见。三长老话不多,只是让他安心练功,不可生事,不要辱了师傅的名份。 王东糊里糊涂地就进了师门,并且明显三长老并不待见自己。记名弟子,挂着弟子的名头,其实身份与没有实质任务的杂役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师门除了给予问询一类的支持外,不享有任何福利,没有血石,没有功法,当然也没有要求。若是无所求,尽可以一辈子赖在师门,地位相当于那一世的旁听生。 王东有关于雕像的一个想法:那就是每次冲击不同位置的雕像是否暗含着什么功法呢?可是,自从上一次大雨之后,就是响晴的天,在也不下雨了。王东多么希望天能阴下来,阴云密布,电闪雷鸣的时刻再来一次就可以印证了。再来一个雷,应该击在哪座雕像,就让它击在自己的身体的相应穴位上,王东相信那雷一定能够会让自己突破进三层。 闲暇,让人懒撒,让人心活跃。似乎好久没有见到袁晓辉了。按说,自己进了内门弟子居住区了,应该更容易见到袁晓辉,可是却一次也没有遇到。王东向内门杂役所住的地方走去。 王东不知道袁晓辉是否还在管理客房。直接找到了管理执事,询问袁晓辉的情况。执事叫邱跃岭,满脸沧桑,一看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王东尤其是对他的名字好奇,什么样的父母居然能想到这么一个符合姓氏的名字。邱执事人很好。王东在客房住的那几天就对这个人印象不错,为人和气,知深浅,名是非。 王东拱手道:“邱师兄好!”邱跃岭连忙摆手道:“叫王师兄才对,王师兄不要折煞我了。”按辈分内门自己的身份是高于普通执事的。 王东道:“我们还客套什么啊!行了,我叫你邱大哥总行了吧!”邱跃岭谨守师门规矩,他知道别看对方跟你称兄道弟的,但是一旦触了忌讳,就会以大欺小。王东虽然不是这样的人,但是还是要小心应付。邱跃领恭敬地道:“王师兄,怎么这么闲着,恭喜王师兄晋身师门啊,以后还请王师兄多多关照啊?” 王东笑着指了指邱跃岭道:“你啊,你啊,还与我隙外,对了怎么好久不见袁晓辉了,他现在在哪里做事啊?” 邱跃岭心里一惊,原以为这件事能瞒多久算多久,但是还是惊动了别人,哎算了,本就与己无关,爱怎样就怎样吧。于是,邱跃岭道:“袁晓辉病了。”王东什么样的人,邱跃岭眉宇间的一动,王东就感到了此中必有古怪。问了住处所在,也不让邱跃岭带路,独自一个人匆匆地去了。 邱跃岭看着王东消失的背影,咬了咬牙想出去,但终于又摇了摇头,放弃了自己的想法,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拿起那本几乎算了几十遍的账本,又专心致志地算起来了。 王东走进袁晓辉房间时,忽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虽然袁晓辉还在那里坐着,却陌生人一般,这是一种从心里往外的陌生,就好像彼此之间从未相识一般。袁晓辉的脸色有些苍白,毫无表情。王东道:“你是谁?”眼前之人绝不会是那个与自己说东道西的袁晓辉。王东神识超强,又对魂识十分精通,几乎可以确定眼前之人除了肉身,魂识已非本人。 袁晓辉看着王东,片刻之后道:“你是王东,我是晓辉啊!” 王东道:“晓辉,你已经死了,告诉我是谁害了你!滚开!”王东怒吼一声,神识化作一柄利剑,直刺入袁晓辉的神识之中,里面空旷无物,只见一股白烟,瞬间消散,逃得好快。王东连影子也没有看清,或许也仅是一缕魂念而已。 没了魂魄的袁晓辉立刻瘫倒在床上,身体也迅速腐朽,脸色阴青老皱,看起来死去至少有二周的时间了。 居然是被索魂而去,这可是在炼血士的门派之中,竟然有人使用阴灵截魂的手段,这怎么可能呢? 王东查看了房间的一切,没有任何异常之处。袁晓辉身上也不见得有什么重宝,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事情,才会惨遭祸患。 王东心中渐渐升腾起一阵浓浓的恨意。做为身处异地的自己的,是,的确应该安全第一,可是此怨不抱,心中实在难平。袁晓辉懂事、乖巧、亲近的样子又浮现在自己眼前。在袁晓辉的心目中,自己一定是他的朋友,自己就算身临生死,也要把造事之人找出来,还晓辉一个公道。 生亦何求?死亦何悲?唯有心道通畅,才能所行更远。修道更是修心,一旦此事入了心魔,如果不能妥善解决,对自己的最终修炼也有影响。 可是谁会害了听话懂事的袁晓辉呢?根据自己与袁晓辉接触的经历,王东首先怀疑到一定是袁晓辉打理客房时,触怒了什么人?袁晓辉收拾的房间的应该是固定的,在他死前究竟与什么人接触过呢?不过,又为何要留着袁晓辉的肉身呢?既然害了人,还留下终要被识破的线索,这不是给人留下把柄吗?也或许这是想要袁晓辉的成为傀儡,另谋他用? 略一打听。王东立刻知道了袁晓辉接触过的两个房客:一个是林立;一个是萧景逸。还有一次因为拿错了东西,让赵洪森恶打了一顿,并且许多人都听到了赵洪森临了骂道:早晚要弄死他。 又是赵洪森。凶狠、残暴、仗势欺人的那副嘴脸有瞬间出现在王东的脑海中了。王东在赵洪森面前退却过,因为那时没有厉害关系。现在因为晓辉的原因,王东决定触一触他的霉头。 赵洪森资质不错,因为父亲的原因,师门之中自然都高看一眼,而且本身也达到了炼血二层的功力。平时,手眼之下皆是不如自己之人,大有新生之中舍我其谁的气势。此时刚刚练功完毕,听说,有一个叫做王东的记名弟子来找自己,很纳闷。王东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啊。可是一见来人,就立刻想起来了海选那天让自己陷入难堪的年轻人。赵洪森历来睚眦必报,没有想到,这人竟然送上门来,这机会焉能错过。 原想,学学自己的老子收拾人之前先压压对方的锐气,令对方身陷困境,可是一想,算了对方不过一个小小的记名弟子而已。自己收拾他,还不是手到擒来,今日定然让他知道在天柱峰什么可以惹?什么人可以惹? 第四十四章 锁定目标 赵洪森阴阳怪气地看着王东,道:“你找我什么事?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可别怪我有事找你。你以为爷我是什么人都可以来找着玩的吗?”王东脸色不变,只是阴冷地问道:“袁晓辉你认识吗?”赵洪森不由得怒了,像一只猴子似地跳着,骂道:“你妈的,找死是吧?没事就弄一个陌生的名字问我认识不?我认识怎地,不认识怎地,你就直说吧。” 赵洪森的乱嚷乱叫引来许多人围观。练血门的弟子,一般都集体修炼。广场上见有人争吵,都巴不得识些乐趣当作谈资。一见是一个陌生的弟子与恶名昭彰的赵洪森争执,兴趣就更大了;一是看笑话,以为是这个弟子不识赵洪森的身份,引祸上身,当然可以幸灾乐祸;二是人家知道赵洪森是谁,是故意来找茬的,想要整治一下这个恶少,这就更有看头了。 赵洪森见有了观众,更加肆意,骂骂咧咧的。王东却道:“袁晓辉是客舍杂役,几个月前,无端而死,不知可是与你有关!”王东死死地盯着赵洪森,哪怕他有一丝毫的情绪变化,也难逃自己的法眼。赵洪森一听人命相关,也是一紧,可是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与这个杂役有何关联。王东继续道:“我听说那一日,你让他去拿一件东西,他拿错了,你劈手就打了他一巴掌,还说,早晚要弄死他算了,可有这样的事情?” 赵洪森每天欺负人是家常菜,怎么会记得?再说王东一副指责他就是凶手的姿态让他极为不爽。赵洪森平时尽是自己栽赃陷害别人了,如今竟被一个小虾米当众指摘,不由得心生寒意,狠狠道:“怎么的,就是老子我做的,怎么你想给他报仇不成,你一个垃圾样的人物,难道还想借此成名立万不成。”王东瞬间真气充满经脉,身体迅速飘至赵洪森跟前,双手抓住了他的脖领子,一股神识如一把利剑直刺赵洪森的大脑。王东凶相至极,盯着赵洪森的眼睛道:“真的是你杀的吗?”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大名鼎鼎的赵洪森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的弟子蒿着脖领子问话,而且脸色苍白,显出惊恐异常的样子。大家纷纷猜测,这小子是谁啊?这么嚣张,平时怎么没有听说过啊;此时,赵洪森心里更是惊恐万分,神识中感到一股像父亲那般强大的威压,不,似乎比父亲还要强大许多倍,对方随时可以轻易结果自己这条小命,或许只是动一个念头,自己就可能玩玩了。赵洪森嘴上打起磕巴来:“怎……怎么……会……是我……我不过是,吓………吓了他一下而已。” 王东的神识在赵洪森的识海中走了一圈,在里面留下了一处阴影,这样一来,赵洪森这一辈子恐怕无论修炼到何种地步,都会对王东产生一种发自心底的,似乎与生俱来的恐惧感。王东看出赵洪森除了欺压一下别人,倒是终无大恶。袁晓辉不是他杀的,那又会是谁呢? 赵洪森在王东已经走了好久之后,还恐惧无比地站在那里。可以说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危险的一次经历,就在王东问他那几句话的过程中,他有一种仿佛面对阎王一般的感觉,自己稍有不慎可能就会陷入十八层地狱般万劫不复的境地。什么名利,什么地位,什么荣辱,在刚才那股强烈的恐惧面前,都会变得微不足道?王东,这个名字将是他人生的禁忌。从此,凡是与此人相关的一切,他都不想,也不敢再参与其中,这仿佛是一道命念一般,变成了他必须遵守的第一法则。 众人更是吃惊不小。怎么,这就完了?打架什么的倒在其次了,这王东是什么人?怎么会如此的nb,把一个恶少揪完脖领子之后,就那么扬长而去了? 广场上的怪异的一幕持续着。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一齐看看赵洪森。赵洪森在一副傻样十足中,终于清醒了,但那股影子的力量,让他不再嚣张,而是怒视大家,低声道:“看什么看?没事找死啊!”若换作平时早就张扬地怒骂了。 众人散去了,个个心中都有点兴趣:因为平时总欺负他们的赵洪森受了憋,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惊天的新闻要去转播了。 王东的下一个目标是林立。林立,水月大陆最大的富商林扬之子。商贾之家,立于修真世界,自然也需有修士的基础。但到了林扬这一代,却无一人有修炼的天资。家族如履薄冰,倍受歧视。于是,整个家族,倾其所有,全力支持下一代人修炼。子女虽然众多,但是有修炼天赋的人却是少之又少。终于等到林立出生。林立虽然血质单纯,可以修炼,却生性腼腆,胆子小,好静,喜欢读书,对于修炼根本兴趣不大。林扬好说歹说,并且从小引导培养,加上连哄带骗才把林立引上了修炼之途。赶上练血门大范围收徒,林家不惜重金,打通各个环节,让林立能够入选师门。希望林立能够成为家族振兴的发端。林立虽然是参选身份,却住进了练血门的贵宾客房。 林立对于昨天早已传遍了师门的王东来找自己很是心惊。心道:“自己与他也没有什么干戈啊?若是来欺压无妨,只好破财免灾了?” 王东道:“你认识袁晓辉吗?”林立坦然道:“我知道你来做什么了。我认识袁晓辉,并且和他关系还不错,他的死可与我没有关系。”王东的神识在林立身上反复探查,试探。林立没有问题,于是态度放缓和。王东与林立谈了许多关于袁晓辉的话题,才发现居然林立比起自己来,他与袁晓辉的关系比自己还要好上许多。袁晓辉许多没有跟自己说过的话,都曾与林立说过,或许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较长,又或者林立出手大方。袁晓辉每一次给林立打扫房间,总有小费,自己却从来没哟给过。通过林立王东知道了,袁晓辉还有一个表亲舅,就住在山下的小镇中,虽然是成年后才认亲的,但对他关照有佳,逢年过节,都邀请袁晓辉住上几天。 林立不可能陷害袁晓辉,那么就剩下一个萧景逸了。虽然萧景逸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并且给自己留下的印象不错,怎么看,也不像阴险之辈?忽然,王东想起了陶然。陶然给萧景逸算命的诗:“有意龙珠心死水”这首诗是什么意思,为何萧景逸听到之后,立刻脸色煞白。应该是陶然算出了什么,只是没有明说,对了,为什么不去问问陶然呢?好久不见陶然了,不知道他每天都神秘兮兮地忙碌着什么呢? 王东敲开陶然的房门之前,明察秋毫的神识发现陶然正在屋中忙着数血石呢?王东吃惊不小,好大一堆血石,至少有几百颗。陶然身为杂役却好像对赚钱有天生的敏感。 王东笑道:“陶大哥,忙着干什么呢?还把门闩起来了。” 陶然慌乱地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却装出清闲的口吻道:“没干什么,我闲人一个能干什么啊。” 王东却道:“大白天地关门?数钱呢吧?” 陶然立刻道:“数什么钱,我上哪去赚钱啊,在这儿混口饭吃就不错了。” 王东笑眯眯地道:“那么大的一堆血石,还不得有561块啊!” 陶然心中大惊,自己有多少个血石,连陶子轩都不知道,王东怎么准确无误地说出来呢?不过,仿佛想起来什么,随即也就释然了,陶然道:“王东,你既然对血石也感兴趣,我们一起发财如何?你不来,我还要去找你呢?”陶然仿佛早就想好了一般,从书桌上拿过一张写满字的纸签递给王东:“你先看看这是什么?” 王东一看不由得大惊。这一页纸上密密麻麻地写了许多草药的名字。虽然有些名字自己是首次听到,但那些熟悉的几味草药,却可以判断出这张纸上竟然是清心散的药方,陶然是怎么弄到的呢?清心散作为初级丹药,王东早已熟记在心,可是,对方凭借什么能得到就算是丹药大师以毕生之力或许才能得出的一具药方呢?难道是自己给他的那几颗药丸,若是如此的话,这陶然岂不是要逆天了吗? 王东强压制住着内心的震撼,平静道:“这是从哪里来的?”陶然一脸玩味地道:“你别问从哪里来的?如果我给你找齐上面的东西,你能否把它们团弄成上次你给我的那个样子。” 王东心道:“团弄”,这叫炼丹好不?你给我团弄团弄看看。王东点了点头。陶然脸上现出了惊艳之色,但随即又深沉下去,慢言细语道:“那我们合作怎么样,我给你草药,你来制作,成品由我去卖,得利我们几个人一起分。我买药材、管销售、子轩负责找药、分类定量,你负责团弄。我得四,子轩得四,你二份,怎么样?不同意,我就找别人去了。” 陶然眉毛的悸动,难逃王东的眼睛。王东笑道:“先别管怎么分,你先告诉我这东西是怎么来的?”陶然看了王东一会儿,终于失败了似的道:“这东西是子轩弄出来的,你看你能做出你给我那几颗药丸不?”陶子轩居然有这个能力,这可不得了啊,简直人间至宝啊,也就是在这里,倘若在天南大陆那还不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啊!拿来丹药就知道配方,那炼丹之道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呢? 这回轮到王东激动了。他站了起来,抓住了陶然的手,像迷失的小孩找到了亲娘。 第四五章 三个条件 王东打定主意:一定要交好陶氏父子,自己的那变废为宝的小黑瓶,加上唾手可得的丹方。自己在修行界,那还不为所欲为了吗?想到小黑瓶,心中不由得怆然,天南大陆距离这里有多远,在哪个方向自己都不得而知,回到天南难道只是一个梦吗? 陶然那里并没有问出什么,只是陶然临了郑重其事地道:“有些事情不知道更好。”陶然的避讳,显然这件事背后有什么不可触摸的秘密。”适可而止,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管了,也不是你所能管的。”萧景逸的背后真的有什么秘密吗? 王东正走在前往萧景逸住处的路上。忽然前面道明急匆匆地赶来,见了王东老远就喊道:“王东,你惹了什么事啊,三长老怒火中烧地嚷着让你去见他,我头一回看见师傅如此,速速和我去见他。” 三长老刚刚被太上长老骂个狗血喷头,能不生气吗?太上长老贵为自己的师叔祖,自己这一辈子见到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数出来,可是这一次见面却是没有呵护、没有提携,只有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大长老站在一边装成老好人似地一个劲儿地摇头,仿佛那计策不是经由他同意一般,更为心堵的是,太上长老的最后一句话,若是此事没有善终,以后不要再来见他了。 一个小小的王东,险些把整个练血门上上下下布了几十年的局给破了,不光太上长老犯怒,三长老也是气得不行,回来之后,立刻让道明把王东带来。 可是面对心平气和,一脸恭敬的王东,三长老的气却又无处可发了。 三长老让周围之人都退下,只留下了王东一人。久久无语。王东也不说话,心里却想三长老为何发怒呢?难道与袁晓辉有关?或许更与萧景逸有关? “你可知罪?”三长老怒视王东。 王东一双清澈的眼睛望向三长老,让三长老的怒气消散许多。王东道:“弟子不知。” 三长老望了一眼这个记名弟子,忽然生出一种亲近之感,或许是为了让他明白自己做错了一件怎样错的大事,道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水月大陆上,我们练血门并不算得上名门大派,但是所有的修士都叫做炼血士,你可知为何?”王东疑惑地摇了摇头,以前也问过道明,道明却说生来就是如此,大家都这么叫,谁知道为什么? 三长老继续道:“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就说与你听吧!这皆因我们练血门有一件关涉天下生灵的至宝——火龙珠。这颗珠子来源于何时、何人都无从可知,但它都是水月大陆上所有修士得以存在的原因,它与地脉相连,所以水月大陆上的炼血士才有可能激发体内的血石之力。水月大陆的人中有去过外大陆的人,可是到了那里,血脉之力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根本激发不出血脉之力。” 王东心中惊叹不已,一颗珠子居然会有这般大的功效,那岂不是逆天珠一般。自己没有参加试炼,听道明说那里炙热之极,血脉几乎要破开。原来,这里竟然是水月大陆的根基所在。 “这样的重宝,当然有很多人觊觎,尤其是阴灵界,它们每年兽潮的目标就是此宝,可是千万年来,此珠依然安然无恙。于是,它们又化作、收买质人来此地窃取此珠。历代无数次惊险无比的窃珠事件层出不穷,但最终都无功而返。因为火龙珠为至阳至刚之物就算顶级炼血士也无法触及它,只不过能比常人靠得更近些而已,并且火龙珠似乎已经通灵,有了自我保护的意识。阴灵近几百年来似乎也改变了策略,让一些具有炼血潜质的阴魂步入凡间,尝试接触火龙珠。有几次竟然险些成功。这样更加强化了阴灵偷珠的信心,我们练血门也是疲于防范。这一次我们在阴灵的暗探报知了这次潜入的阴魂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就是这个叫做萧景逸的人。他本是殿主之子,此次前来定然下了血本,但我们练血门已经对其重点监防。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之所以不轻易拿下他,因为根据密报,此次前来偷珠的还有一名殿主,但这名殿主却迟迟没有露面,这才是我们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以防打草惊蛇,可是**的这么一闹,恐怕连傻子都警觉了。” 王东惭愧地低下了头,忽又抬起头问道:“那么袁晓辉就白死了,他还是您从小带上山的,您就一点儿不关心吗?” 三长老,听到袁晓辉这三个字,沉吟良久之后,才悠悠而道:“你以为袁晓辉真的死了吗?天下那么多孤儿流浪者,我凭什么要把他带回来呢?其实,何止我们阳间有一颗火龙珠阴灵偷窥?在阴灵的河阳府中也有一颗阴煞珠存在,供给这阴灵界的阴灵之力,我们炼血士历代的目标也是要得到阴煞珠,彻底摧毁阴灵的力量之源。我们也会招募一些具有阴灵之质的人前往窃珠,或者破坏它。袁晓辉就是其中一员,知道这件事的练血门不超过三人,可是经过你这么一闹,落到那些奸细眼中,袁晓辉此行必然是危机重重。他的魂珠好久没有传回信息了,他多半现在也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王东惊愕不已。没有想到袁晓辉竟然是这样的角色,这可是关涉练血门存亡的秘密,三长老为何要对自己说呢?自己不够是一名记名弟子而已,难道三长老要杀人灭口,让自己死的明白? 三长老看出了王东对自己的提防,不由得笑道:“怎么你小子还防着我,难道怕我害你不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吗?” 王东摇了摇头。三长老忽然道:“如果有消息明确传来袁晓辉已死的话,我们决定由你替代袁晓辉。我们会找一个死亡的理由安排你到阴灵界去如何?” 三长老目光如炬,神情中闪现出一种不可置疑的之色。 王东知道自己不答应的话,可能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既然此去,不可避免,那自然要利益最大化。王东道:“去也行,但我有三个条件,你们必须答应,否则我宁愿一死.”三长老以为劝说此人要费些口舌,没有想到王东会这样识趣,条件好说,别说三,就是十个,三长老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于是道:“条件?说说看。” 王东想了一会儿,道:“一是必须给我十吨彩石。”王东原本想说要十万块彩石了,可是一块晶石才多大,晶石本身不重,十吨的话应该有上亿块了,足够自己练功所需了。彩石在三长老的概念里,是成堆,成麻袋的东西,不值钱,立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王东心里有些懊悔了,不如说一百吨了。 蛇吞象啊!彩石在这里真的不算什么好东西,王东于是又加道:“这十吨彩石,必须是紫色的。”三长老皱了皱眉毛,彩石很多,但紫色却是很稀少,要十吨干什么呢?尽力给他找找相信也能凑够,三长老点了点头。 王东心中狂喜不已。十吨极品晶石至少有1亿块,那得合多少普通晶石啊?100亿中阶,1000亿低阶晶石。王东感觉到数学乘法的美妙了。 王东又道:“二是我凝实期之前的所有炼血功法。”三长老又点了点头。这第二条靠谱些。三长老这里就有,根本用不着去门派找。 王东接着道:“三是,此去阴灵界,我要保留*。”“不行。”三长老立刻回绝。开什么玩笑?带着*的魂灵,那还做个屁奸细。一看不就看出来不是阴灵了吗?再说阴灵界阴煞之气凝重,常人根本无法久呆,这算什么条件,简直就是去送死。 第四六章 探查龙珠 王东笑道:“阴灵界,我碰巧去过。我自有方法存活下来。您放心若是时机成熟,我定然不辱使命。”王东心里却已有了打算,其实,自己早想去阴灵界探查其与天南大陆的相接的界穴所在。水月大陆与阴灵界交战多年,在阴灵界应该有一定的力量可以利用,至于阴煞珠王东却不敢图谋,或者看看情形再说。 三长老看着王东离开的背影,长叹一声,这么多年来,经由他之手送往阴灵界的不下十几位了,可是又有哪一个成功地回来呢?三长老看这王东虽资质较差,但浑身上下透着一种真诚、实在、大气,或许将来会有不俗的成就,但如今却是走向一条不归路了。 屏风之后,转出大长老的身影。大长老道:“已经派人问过道恒了,此子虽非我们水月大陆之人,但也绝非来自阴灵界,可以放心使用。或许,我们整个大陆的希望也全系此人了。阴灵界之所以迟迟不发动决战,不是力量不够,而仅仅是想用我们这里作为炼兵之地和灵魂之源罢了。他提的条件全部满足他,或许我们一开始就走了眼,这小子居然是炼血二层了,然而实力却在炼血五层左右。如果不是这么近,我们就要错过一个怪才了。也先别急着把他送过去,看看十大门派的动向再说吧!” 三长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百年来,十大门派巴不得阴灵早些摧毁练血门。在火龙珠附近练功自然提高炼血效率,可是练血门独享这一资源,却没有大能者出现,别的门派早就想据为己有了。所以,每一次兽潮来临。练血门几乎都是独立面对。幸亏,天柱山脉,地势险要,否则此地恐怕早就易主了。 练血门的办事效率就是高。一个月后。王东房间的木桌上,摆着一摞书简,不下几十本。地上放着五个储物袋。每个储物袋里面装得满满登登的紫色极品晶石。十吨只多不少。王东打开储物袋,激动不已。王东小心地把这个五个袋子,整整齐齐地摆到自己原来的那个储物袋中,久久无语。 王东静下心来后,摸出一块晶石来。握在手中,炼化吸收着晶石中充盈的灵气。心中无比的有底气。按照这样的条件,自己如果还是不能炼有所成的,那自己就真是废物了。但这又怎么可能呢?王东打定主意,一天炼化一块晶石,一年才365块。一亿块灵石足够自己炼化二十多万年,想想就要发笑。就算自己天资再笨,用灵石堆,自己也能到金丹期吧,或许更高,可实际呢? 一块晶石王东就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炼化完毕。里面的灵气太充沛了。王东真担心自己一味蛮吸下去,会把自己弄爆炸。看来循序渐进才是必要的,反正灵石有的是,又不会飞了,自己慢慢练吧。 奇怪的是,三长老自从那日让自己去做卧底之后就没有下文了。袁晓辉之死自然也是不了了之,毕竟仅仅是个杂役。陶然来找过自己几次,炼了许多丹药。王东问他卖了多少钱,陶然吱吱唔唔地也说不清。其实,王东已经不把钱——血石放在眼中了。自己沉沉的储物袋,摸着自己就觉得踏实。自己现在就是安心练功了。尤其是经过几次雕像闪电的洗礼,王东发现自己的炼血与炼气同样在迅速地精进着。 王东找到三长老,说自己想见识一下火龙珠。没想到三长老立刻应允,并亲自领着他来到试炼场。 这一次不是由传送阵进入的,而是沿着后山的小路走了很远。来到一座不起眼的山洞。洞口是一个黑色的漩涡状光幕。三长老打出一道血掌在光幕上,然后拉住王东往前一跃。王东眼前一黑,接着又是一亮,便来到了一处独立的空间。这是一个方圆十几公里的世界,无日无月,终年明亮,树木、河溏,远山、残破的柱子、高大的条石,很显然这是上古遗迹。被仙人用神力拘来的小空间。王东凝视身后自己刚才传出的光幕,这里是彩色的。这个空间应该与自己的小黑瓶相似,但是这个空间是装在什么里面的呢? 三长老见王东一脸疑惑之色,微微笑道:“这是天柱峰的芥子空间。相传上古之时,天柱峰上,时常有仙人汇聚,这里就是仙人会聚之地,可是不知为何遭巨力所损而坍塌在了后山之中,成了试炼之地。 王东记起雷鸣之际,空中人语,忽而问道:“天上真的有仙人吗?”三长老恭敬地望向天空道:“天上若是没有神仙,我们练血门的祖师、师祖,包括我师傅,哪里去了?记得当年师傅他老人家被仙人亲自接引的情形。仙人说,我们的师傅会在天上日夜关注我们,与我们永远在一起,只要修为达到了血丹期就可以升入仙界。”三长老脸上一副神往之色。 王东心中冷笑。血丹期按照天南修真的进程不过才是结丹期而已,这就升仙了?天上一定有猫腻,待自己到了血丹期一定要探得个究竟。还有那对表兄妹的恶毒,好像怎么也与仙人联不起来。 两人沿着碎石铺就的小径,向池塘边上那八根巨柱走去。巨柱的中间就是火龙珠,它散发出耀眼的红光,热浪向外翻滚着。王东的目光越过火龙珠看向池塘。池塘无波,水色澄清,居然有水草盈绿。这火龙珠也没有传说的那般热啊?要不池塘边的水草为何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两人距离火龙珠的位置能有五十米了。五十米就是入门弟子最低的标准。王东的脸色毫无变化。三长老有些奇怪,这王东真的达到二层炼血了,自己是能感受到的。进入五十米,就是自己也有血脉悸动的迹象啊,王东却像没事人似的。 这就是火龙珠吗?王东对它很奇怪。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王东直接站在了火龙珠面前。金黄、灿烂如火的珠子,就是水月大陆的根基吗?王东现在可以唾手可得,怎么几千年来,阴灵偷这个东西就没有偷成吗?王东疑惑地看向三长老,才发现三长老却站在自己三米以外的地方,满脸通红,眼中尽是惊恐不解之色。 三长老能不惊恐吗?自己再向前半步都难如登天。若不是自己强烈压制,体内的血脉早就狂暴而出了,而王东却能比自己靠得更近。看样子血脉之力毫不受火龙珠影响。火龙珠这样,那阴煞珠会不会也如此呢?三长老想到此处不禁激动不已。忽然觉得嗓子发咸,眼前一阵眩晕,三长老不得不退后几步,才压住血脉的狂暴。 王东道:“这就是火龙珠吗?”王东伸手就向那颗火龙珠摸去。三长老刚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王东不是摸到了火龙珠而是摸进了火龙珠里面。这火龙珠居然是空的,只是一个镜像而已,怪不得可以大摇大摆地放在这里而不担心被人窃去。别说靠近这里不易,就是靠近了也是一场空吗? 三长老却像想起了什么,忽然道:“太上长老让我问你一下,你每天攥着那个彩石在那里干坐着,是在干什么呢?”王东惊异地望着三长老。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监视之下?王东没好气地道:“练功。” 后山大长老的小屋中,太上长老和大长老坐在小桌前,盯着小水晶球的中的影像,一脸吃惊不小的样子。好久之后,大长老如梦呓般道:“师叔,他摸着火龙珠了?” 太上长老却好像想着别的什么事,喃喃道:“他到底在练什么功呢?” 第四七章 美女如云 日子过得像含着糖块,喝着白开水,平淡而有滋味。王东的“糖块”都有上亿块,可能这辈子都吃不完。糖吃多了要有蛀牙,极品晶石吸食多了也容易陷入心魔,毕竟不是来自自然的灵气。王东虽然自己的心境一直很稳,但害怕自己会不稳,不得不放慢速度。 这水月大陆也真是怪哉!居然没有一丝灵气,然而灵石却又分别甚广。从理论上说,这个大陆的某一段时间内一定是充满灵气的,并且灵气应该十分殷蕴,才会生成如此多灵石矿藏。是什么原因使得这大陆终断了灵气呢? 遥远的天际之外的世界果真就是神仙的世界吗?王东深思良久之后,不禁摇了摇头,自己虽然神识强大,但终还至于达到了通神的地步。那日所见的两个年轻人应该还不是仙人,只是比自己要大许多而已。 王东站在藏书阁的雕像之下,望着天空,陷入了沉思之中。蓝天像一汪清澈的湖。湖中水草摇曳,那里飘柔的白云,一只鸟儿在两座山峰之间的天际飞翔。它似乎在探寻宇宙的广袤。王东忽发奇想,如果自己能够变成一只鸟儿多好,自由自在,天空就是家园,白云就是港湾,天地之大处处都是自己的家乡。哪像自己这般连家的方向都不知道?在天南大陆的时候,处处遇挫,现在想想那些挫折都有些依恋。王东下定决心,自己排除万难,也一定要重返天南。 “王东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呢?”道明不知道从里转来,老远就招呼着。王东看着道明,不觉深感亲切。道明是个可交心的朋友,性情率真,并无邪念,但今天的表情却有些古怪,似乎有什么心事,想说却又不甘,似乎不说又十分闹心。王东是个人精。道明的那点儿表情,岂能瞒过王东两世为人的眼睛。王东见道明,东一句,西一句,说得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知道他一定有事情,但他不说,自己也成心不问。 道明终于按耐不住了道:“有美女啊!去看不?”王东万万没有想到这货憋了半天竟是这样的话。王东看着道明青涩的脸孔道:“怎么了?发春了吗?”道明气道:“你才发春呢?练功场最近人满为患,你知道为什么吗?”王东摇了摇头。说真话,至从有了足够的灵石,别说练功场,连屋子王东都懒得出去。外面有什么再好的东西也没有极品灵石握在手中,看着它越变越小的那种感觉美妙。 道明道:“你啊!说你什么好呢?杂役,是低等杂役;做了记名弟子,也是最低等记名弟子。一点儿进取心都没有?门派大比的日子就快到了。你不参与,也得去看看同门弟子都在干什么啊?” 王东道:“什么大比?怎么从来没有人跟我说啊?”王东真不知道。其实,每年门派中在兽潮来临之前都有异常大比,既是迎接兽潮到来的动员大会,又借以考核弟子的修炼成果。并且今年的大比与往年不同。水月大陆的十大门派组成联盟,在全大陆范围内举行大比。为了鼓励上进,每个门派都拿出一件重宝,做为奖品。十大门派更是各出五件法宝,凑齐百数。令各门派弟子参加,凡是能进前一百名,人人有奖。消息一出,在青年一代弟子中不次于掀起了滔天巨浪。谁不想做个弄潮儿?哪个不愿名震江湖、唯我独尊?并且各个门派提供的物品都是好东西,谁也不想空了手?王东听道明说完,不禁有些心痒痒了。 王东问道:“有条件吗?不会随便都能参加吧?”道明撇了撇嘴,而后又撅了起来道:“每个门派弟子几十万,哪能全部参加?普通门派给30个名额,像我们练血门比较大的给50个名额,十大门派更是给了100个名额。我要是能进前50名多好啊?可惜,看起来我说毫无希望的,可是我还是努力的。其实,我们练血门私下里早有天地龙虎榜的排名。前50名的人选基本可以定下来了。” 王东奇道:“天地龙虎榜?”道明道:“就是私下里给各位弟子的排名,天榜是都是内门弟子的排名。地榜全是普通弟子的排名。都是根据弟子们入门以来的比武、每年大比名次、综合排出的。你我入门都短,可能连榜单都不会进去啊?你说可悲不?天榜2000名,地榜2000名,我的实力或许就在4001名啊。你说我是不是大有希望啊?” 王东看着沾沾自喜的道明白了他一眼。心里却道,你才练气一层好不好,要说我在4001还差不多。自己那么多的灵石,如果都转换成自己的功力的话,那么自己或许天下第一也未可知?道明看到王东陷入遐思之乐,茫然道:“想什么呢?动心了吗?” 王东正色道:“动不动心和美女有什么关系啊?” 道明拍着脑袋道:“我这记性,好悬把正事忘了。这次水月大陆的门派比试因为不同以往,因此在大比之前,一些平素交好的门派都派了一些精英弟子互访,一是增长见识,取长补短;二是增加联谊,万一在比试中遇到,大家也好有个照应。这些天,恰是黄枫谷弟子来访的日子。黄枫谷可是十大门派中女弟子最多、最漂亮的一个啊!练武场上几乎全是陌生美女,王兄何不与我老弟同去?” 王东道:“怎么想起我了?” 道明这货却道:“拉上你,主要是为了陪衬我。你模样没有我潇洒,论武功你没有我高。对了,你现在还是一层中阶吧?告诉你,别吓着啊,我现在已经摸到二层的门了。”说吧,一副找消的神情望着王东。王东无语了。这道明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短短三年忽去,自己已经练气五层了,炼血之术也自然升至五层,也没见自己牛逼哪去啊,像哥这么低调的人太少了啊? 王东道:“走吧,陪你去看看!黄枫谷好熟悉的名字。” 天柱峰上近万平方米的练武场上人流攒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在穿着练血门衣服的人群中夹杂着近三分之一的其他服饰的弟子,应该不光黄枫谷的弟子来访才对。王东一打听才知道,除了黄枫谷外,玄音门、聚剑山庄、无极门、赤血宗,还有其他一些门派。十大门派居然来了一半。练血门一个二流门派没有想到却与许多门派渊源深厚。 王东忽然发现一个清瘦而熟悉的背影,在人群中一闪而逝了。是谁呢?当那个身影第二次闪现出来的时候,王东看清了居然是陶然。人多的时候,就能找到陶然;陶然的出现必然为钱。 只见陶然走到一位女弟子跟前,小声道:“美女,江湖大战,前一百非你莫属!我这里有一份奖品清单,才要五个血石。怎么也是早见早知道,也好确定自己想要的奖品啊!嫌贵,不贵啊,连奖品的价值的万分之一都不到。要么,那就便宜点,三个血石要么,还不要,那就两个血石,不能再少了。”女弟子应该也是名门大派的精英。她看着陶然一路降价,心里不觉好笑,真是什么东西都能卖钱啊?不过,自己也真的想知道那百份奖品究竟是什么,于是摸出两个血石,买下了书简。 陶然得了钱后,立刻闪人。又窜到一个高个弟子跟前,道:“帅哥!好实力,江湖大战前一百非你莫属!我这里有一份奖品清单,才卖二十血石,你看那个女的刚买了一份,现在还在看呢?你留一份吗?我也就几份了,便宜卖你,谁让你我有缘了,就半价卖你得了。”高大弟子却不理睬陶然,直奔那女子走去,边走边道:“师姐,谁让你乱花钱,二十血石就买个名单!” 女子道:“谁说我二十血石买的,我是花两个血石买的,师弟你也过来看看。” 那名弟子气愤地道:“刚才那边一个血石五份,我早就看过了。真是奸商!咦,刚才那人呢?”陶然早不知所踪了,不知躲在哪棵树下偷偷卖自己的大赛奖品清单呢?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到的。 王东在这样的范围内找一个人太容易了。何况仅仅是换了一件衣服的熟人呢?这一次陶然居然换了一套别的门派的衣服,冷眼还真瞧不出来。王东拍了他一下肩膀,吓了他一跳。一看是王东仿佛知道他要干什么似的,甩手丢给王东一个书简,道:“记账啊!”转身又消失砸人群中了。 王东拿起书简,查看一遍不觉骇然。100件宝贝,果真兵器、法宝、功法、符?、炼器、草药、丹丸等等不一而足,应有尽有。每一件宝贝拿出来足以成为家传至宝,增强实力,炫舞修真。然而,这些宝物多为炼血士所用,就是排在前面的,王东说实话看上眼的还真不多。 第四八章 星盘与鹤 就在王东看到了最后就要收起来的时候,第98位置上一个名称----星辰盘让王东惊立当场,如梦幻般,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个大陆上怎么会出现这种逆天的玄阶法宝呢? 星辰盘。在天南大陆《修真博鉴》,位列传送类首位的上古传送玄阶法宝,使用者入门也低,只要筑基期即可,但因驱动激活星辰盘需要四颗极品晶石运转,因此在天南大陆也很少有人使用。星辰盘,自动搜索百万公里以内的各类传送点,基本上可以说是纵横寰宇,去哪都行。 王东内心难以抑制的激动,此宝自己势在必得。有了它,天南,必归。自己又有数不尽的灵石,足够自己旅途之需,这种机遇如果错过,那么回家之路那就真的茫茫无期了。可是筑基期还与自己遥遥相距,哎,何必自卑,先弄到此宝再说,那么提升自己的能力,势在必行,自己必须在门派比试中获得大赛资格。根据规则先有排在前面的人从百宝中任由选择,也就是说,第一名可以从100件任选一件,第二名只能从剩下的99件中任选一件,依次类推。想要得到此宝名次越靠前把握越大。 忽然广场上一阵骚动,只见东南入口处走来黄紫两队人。大约有二三十人。是她们的到来引起了骚动。黄色衣服的人是黄枫谷的弟子。为首的是两位二十上下的女子。一个长得眉目清秀,一股英秀之气掩饰不住第散溢出来,棱角分明,威严而有气度,这是黄枫谷的大弟子----谢嘉。另一个却文静得多了,名叫元姗。两人都是黄枫谷当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尤其是元姗虽然现在仅仅入门三年,但是已到了凝实期的边缘,这这次大比中前十的热门人选。 黄枫谷的老一辈有很多与练血门都有各种各样的渊源,尤其是黄枫谷中的一名现在仍存的祖师一辈的老妇,曾经是练血门中的一位师祖的妻子,只是这位师祖辞世过早,又无子嗣留下,才又被黄枫谷请回,因此,黄枫谷与练血门中笛子联姻的情况,在在后辈中更是比比皆是。 难怪练血门的弟子对黄枫谷的众位弟子格外热情,也格外关注。和黄枫谷黄衫弟子走在一起的紫色弟子个个面色冰冷,似乎对此处的众人的表现十分不屑。王东神识悄悄第扫过之后,不禁汗然。这些紫衣弟子居然清一色的九层炼血术的水平。有几个临近凝实期,这一行三十多名弟子都有问鼎前一百的实力。难怪玄阴门位居十大门派的前三,千年不倒,果然实力非凡。光来此的三十多名弟子就足以令在场的诸位弟子愧感不如。 其实玄音门其实玄音门与练血门的关系一般,但二者都有黄枫谷相交甚密,就像黄枫谷与练血门一样,他们这一组弟子本来是到黄枫谷去的,恰好黄枫谷的要来练血门,最后在门中长老的授意下才结伴来此。 既然都是女客,练血门这边的男弟子除了围观,也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第前去搭讪。练血门中的女弟子也是风姿卓绝,相迎的队伍一出场就令人眼前一亮,尤其是在众多灰衣女子中那位白衣弟子实在是太美了,太出众了。白衣弟子的身份是所有弟子中最高的,甚至可以比肩长老。因为所有练血门中的弟子都知道,白衣弟子是练血门中老怪物一级的师祖级别类的人收取的弟子,他们是诸位长老的的师叔,甚至是师叔祖。有的白衣弟子比长老的辈分还高。眼前这位就是,太上长老的关门弟子——赵雪晨,在三年前的海选中崭露头角被太上长老收为弟子。赵雪晨也的确出色,三年之间,连连突破,现在达到了九层中期,在后一辈弟子中遥遥居上,是练血门中唯一一位有把握进入前一百之人。赵雪晨不但天资聪颖,而且人也极其勤奋刻苦,如果不是太上长老令她出来,她才不愿抛头露面呢?别说外门弟子见了赵雪晨一面为之绝色惊艳,就是本门弟子,也大多只闻其名,今天才算见到了真人,才知道比传说中美丽,还要多上许多。 元姗一看到赵雪晨,脸上立刻现出无比亲切的微笑,跑了过去,小声道:“表姐,终于看到你了,姨娘让我告诉你,过一段时间要回去看看她啊。她很想你,我也想你了,你在这里还好吗?“ 赵雪晨拉着元姗的小手,一改冷艳的表情,变回了邻家女孩。赵雪晨打量着元姗身后的谢嘉道:”这位一定是谢姐姐了,欢迎你们来到天柱峰!“ 谢嘉自以为自己也算是美女了,但在赵雪晨绝色之下,也愧有不如。更见赵雪晨小小年纪也已功至九层,不在自己之下,不觉惜惜,道:”师妹有个表姐,武功出众,人更漂亮,今儿个一见,果然如此,赵师妹你好!“说着,又拉过身边的紫衣女子中隐隐为首的一位孤傲女子道:”这位是玄音门的太上长老的孙女程慕青。“ 说着,对程慕青道:”程师妹,这位就是我和你们说的赵雪晨,练血门的大美女啊!也是元姗的表姐啊?“程慕青只是笑着拱了拱手,不亲近,也不疏远。 赵雪晨和众人寒暄几句之后,拉过元姗,眼睛却看着程慕青,小声地道:”她就是你的准小姑子吧?妹妹长得如此,想必哥哥也差不了哪去?“元姗文静的小脸,立刻变得通红,捶了下赵雪晨便不再搭理她了。 几位美女的唧唧喳喳吸引了广场上所有男弟子的眼球,大家都激动不已。修真世界虽然新奇,但整体说来还是十分枯燥,再说大都是年轻人,哪个有能有王东这样两世为人的心境呢?在王东眼中,这几个美女美是美丽,但又如何呢?哪有自己回家重要?哪有提升自己的功力重要? 她们的说话,王东自然听得真而切真,心里道:”看来各大门派之间,果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黄枫谷不但与练血门交好,又与玄音门联姻。黄枫谷这个名字,自己十分熟悉啊?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黄枫谷,黄枫谷……王东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自己记忆里为什么会有一种熟识的感觉呢? 天忽然阴暗下来了,在广场中间突然起风了,而且是很大的旋风。这可是天柱峰啊?周围全是高大的山系,怎么能突然生出这样大的风呢?大风成狂,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如果不是在师门内部,这种场景出现在边境上的话,恐怕早有人大喊“敌袭”了。 狂风中忽然加入了阴煞之气,风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阴冷。原本以为一会儿就会过去的阴风,没有一点儿停歇的意思。功力低微的弟子,在风中已很难站稳了。广场边上荷花池中的几只仙鹤,也被吹得团团在一起悲鸣着,在风中显得那样的低微、无助。 一位练血门的大师兄与谢嘉,耳语几句之后,高声喊道:“众位师弟,外来的客人们,大家注意自己的安全,尽量抓牢身边的东西,站不住的就拉一下身边的人,大家要互相帮助。这里的情况,长老们已经知晓,一会儿师傅和长老们就会赶来,大家放心!” 风更大了,仿佛一只发狂的巨兽要吞噬掉眼前的任何东西。几位女弟子也顾不得羞怯,抓着身边的男弟子的手就是不放。被抓了手的男弟子,也没了享受的心思,另一只手拼命第抓住身边的东西或其他人的手。广场中间的几位美女虽然还是各自为站,但也是勉强站稳,身体在风中摇晃不止,衣服被风扯斜到一边,无不露出曼妙的身材,可是除了狂风,恐怕此间无人有心欣赏。 狂风许是因为吹了这么久,没有吹到任何东西越加暴怒了。谢嘉、元姗互相拉着身边的几个女弟子才可站稳;程慕青、赵雪晨和几个紫衣玄音门的弟子拉在一起。广场上其他弟子,更是几十人,上百人互相拉着,还要依靠一些树木,建筑物才可站稳。 王东放开神识,探查周围不见异常。这股阴风或许仅仅是天地之气冷暖交织而致。王东现在已经炼气五层,炼气之术本来就是来自天地之气。因此这点狂风,王东自然可以融入其中,不被所制,但他也不能那般无所事事第张扬,只是象征性第抓住了身边的树枝而已。 莲花池中的几只仙鹤已经被吹到了悬崖边上。几只大鹤拼命第抓打着岩石,可是还是不断地被风推向崖边。一只出生不足三月的小鹤,哀鸣着。大鹤原本可以飞走的,就算是落入悬崖之中也不会有事,可是这只不会飞的小鹤存在,几只大鹤才拼命地护着它。 不知谁喊了一声:“看那些鹤?”仙鹤已有一半移出了悬崖边。悬空的大鹤拼命地扑打着翅膀向上顶着…… 第四九章 风中鹤情 美女孩子们素来喜欢小动物,同情弱小。广场上女弟子们一片惊呼。人们哀叹又悲怜那众多鹤中瑟瑟发抖的小仙鹤的命运。但是大家现在,都是自身难保,谁又能腾出手来施救呢? 终于。只见一人离开人群,那处仙鹤群所在的悬崖边走去。在狂风之中,那人宛如一片贴地飘零的残叶,仿佛不是自己在走。所有人心中一片惊叹,这是谁啊?男弟子在想:这是谁啊,这么装b为博美女一声赞叹连命都不要了;女弟子在想:这是谁啊,这么英勇,这么有爱,为了一只弱小的禽类尚且不顾生命,那若为了自己所爱的人,那还不不要了整个世界,这才是真正的英雄哎? 谢嘉、程慕青等人环视一眼,心中所想一致,不管这人的初衷如何,这等行为的确大义,若是他出现危险,几人必定联手施救。赵雪晨凝视着那人,心中不由得好笑,这人倒会吸引大家的眼球,自己最鄙视这样的人,自己身边最不缺少的也是这样的人,为了吸引你的注意,总把自己装得温善友爱的样子,其实用心险恶至极,又见对方一身练血门弟子的装束,心中不觉冷笑:看你这一去怎么回来,以我的能力,在这狂风中出手,尚且毫无把握,我不信你比我还强不成? 唯有元姗想了一会儿。竟然离开了人群向那悬崖走去。赵雪晨见元姗如此莽撞,在后面气得直跺脚,大喊:”元姗快回来!“ 狂风疯鸣,但整个广场上却显得极度的静寂。众人只见一个灰衣人和黄衫女一前一后,在风中摇摆不定第走向了悬崖边。大家的心思都扯到了嗓子眼,甚至不再为小鹤命运担危,而是在为这对年轻人命运着急担心。 王东出手救鹤只不过是一时兴起,以为在广场边上,谁也不会注意这里,可是不知道是谁嘴欠,喊了那么一句。听声音怎么像是陶然的声音。结果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这个陶然真是害人不浅。这下倒好自己本想悄无声息地把鹤救下,倒也不图什么,现在倒好自己成了众多女弟子心中的英雄,男弟子眼中的狗屎,你说自己冤不冤啊?正想就势装熊跌倒在悬崖之上算了。博得大家一笑,把自己忘了,不也挺好吗? 可是,元姗却添乱地走出了人群,来到了自己的身后。王东神识深厚,自然知道后面来的黄衫小姑娘是黄枫谷的元姗。王东装出努力抗风的样子,向后道:“元师姐,你怎么来了?”王东知道元姗的功力远在自己之上,因此,按照惯例叫她师姐,其实元姗要比自己现在的年龄还有小上许多。 元姗虽然功至九层高阶,触摸到了凝实期的边缘,但是在这样的狂风之下还是勉强维持。 元姗声音异常好听,任是任何乱糟糟的心情,听到了小姑娘的声音都会渐渐变好。元姗平常而又温馨的话语在狂风暴响之中清晰第传入了王东的耳中:“你干什么来了?我就干什么来了?” 王东装作慌乱的样子,道:“我是被风吹出人群的,你也是吗?” 元姗当然看不出王东的作假,立刻慌乱道:“那可糟了,我是来救小鹤的,现在我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只是能让它慢点儿往前而已?” 王东心中不禁好笑,道:“元师姐,你把手伸过来,拉我一把,我帮你救小鹤。”王东其实是担心元姗坚持不住被风刮入悬崖。以她的修为当然不会丧命,却难免要受到刮碰之伤。元姗很听话立刻伸出了柔柔的小手。王东握着那双温暖滑腻的小手,没有敢使劲儿,只是轻轻第搭在一起,就像男士请女宾入舞场或是情侣柔情蜜意的湖边散步手手相牵。王东伸出另一手去够那只已到崖边的小鹤。 狂风猛然增大一倍。王东的身体迅速向前滑去,那团鹤群全部移到了空中。广场上的人一片惊呼。王东身体往前一探,一脚凌空,一脚牢牢地定在了悬崖上,一只手抓住了那只正在下滑的小鹤。广场上的人心里紧张到了极点,无不张着大嘴,面上或惊恐,或担心,或悲怜,或闭眼,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停止了,只剩下了静止的景象。 王东警觉第望着周围的一切。这不是幻相,的确此刻的时间,是静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凝滞下来。大家的衣服虽然还是被风扯起的样子,但风已经没有了。衣服、树冠、落叶、人心还没有复原而已。一息,二息,三息……广场上突然一片哗然。风止了,危险已除,世界在零乱中渐渐恢复喧嚣。 元姗在刚才风猛然增大的一瞬间心里紧张到了极点,身体迅速前移,自己拼出全力也难以定住,可是前面那只拉着自己的手,忽然传过一道柔柔的力道。瞬间,自己的身形就稳住了。如果那人要是轻轻往前一拉,哪怕只是一点儿向前的力量,恐怕自己就会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离开大地,飞向悬崖了。奇怪,这名练血门的弟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功力也不高,为何在这样险峻的关头,还有能力帮自己一把呢? 直到风停了,身后的广场上传来一阵欢呼声。自己的身体也安稳地回归了大地,可是那人毕竟一脚悬空地站在悬崖边上,自己也不好把拉着他的手收回来。刚才要不是人家帮了自己恐怕自己就凶多吉少了,现在也不好意思主动收手。自己在狂风中拉住对方的手掌原来没有什么感觉,现在风平浪静,才感到那手的厚大、粗犷、踏实。元姗白白净净的脸不禁一红,自己在这儿瞎想什么,看这练血门的弟子似乎依然处于狂风之中一般,不觉心奇? 王东倒是没有身处狂风,可是就在那风止的一瞬间,自己就不能动了。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整个身体已陷在了一片静止的分子中,并且自己就是其中一员。这是大能者的领域控制啊。王东深感对方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撕裂自己或把自己送下万丈深渊。 王东虽然尚未达到领域的程度,但也多少知道这至少是结丹期的修为才可以使出。难道这天柱峰还有高手存在? 王东调动体内的炼血、炼气双重功力冲击周围的屏障,任是百般努力,也无法打破静止的局面,心中不免有些着急,万一对方心怀叵测,自己可能就要交代这里了…… 就在这时,广场上忽然有人喊道:“风都停了,怎么还拉着手啊?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整个广场上几乎人人可闻。山崖上一对,瞬间有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所有男弟子几乎齐声道:”哎!哎!哎!……“集体想法:就算是美女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啊。王东那凌空救鹤,粘抚美人的姿态,实在是太骚包了,引起所有男弟子的愤慨。 元姗满脸通红,想收回手,却发现对方竟然像用了粘加剂一般,任是自己努力往回收,可是就是抽不回。”这位大哥,肿怎么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人家想不拉手了,怎么还不放开了呢?“元姗的脸色更涨得通红,心里万分着急,可是这种美女表情,在广场上的众人看来却是娇羞无比,风韵无限。 这回轮到男弟子们石化了,怎么会这样呢?不就救了只鹤吗,咋还救出感情来了,这黄枫谷的女妹子也太泛情了吧?早知如此自己也去救鹤好了。 谢嘉看到程慕青越来越青的脸色,知道这元姗可惹祸了。这可是有关黄枫谷和玄音门脸面的事情,再说这元姗也是的,明知道自己未婚夫的亲妹妹在场呢?怎么还不撒手呢? 谢嘉朗声道:“元姗,回来!”声音中斥责之意十分明显。 赵雪晨也十分有气,这是哪一位师傅门下的弟子啊?太不要脸了,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不放,太有损师门的形象了。看你的修为不过刚刚五层,怎么拉着人家的手,人家就会嫁给你了,真是犯贱啊?元姗妹妹也是的,风大不用说了拉就拉了,怎么风停了,还任由他拉着?换做自己早一脚把他踢下悬崖了。元姗性子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柔弱,不好意思拒绝别人。这个大色狼,哪天找到机会,我非得剁掉你那个狼爪子不可! 赵雪晨生气道:“救鹤的那个弟子,快点回来!” 王东心思百转,可不能在此僵持了。功法既然无法破静,那么神识呢?王东调动全部神识之力,在自己眼前的空间上全力一击,遥远的空间里传来“咦”的一声。王东静止之境,瞬间破灭。王东的身体猛然向下坠去,忽地又被元姗拉回了地面。 身后发生的一切焉能逃过王东的神识?王东也不好解释什么,只得把小鹤放到元姗手中,低声道:“谢谢你!”元姗有些慌张地道:“不用!”眼睛不敢看这位练血门弟子一眼,只是低着头。 王东转身下了山崖,离开了广场。当元姗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只看见了王东的背影在入口处一闪就不见了。 第五十章 佳人来访 王东回到住处,陷入了沉思。广场上的插曲,在王东的心里其实在他走出广场门口的一瞬间就停歇了。不过,在他离开之后,道明和陶然却在各自的话语群中继续上演着尾声,续曲。大致的主题是:王东是我朋友,救鹤的人是我师弟,我叫道明;救鹤的那两个年轻人多般配啊,真有夫妻相,在下陶然,奖品清单就出自我手,这点事儿我还能看错,真是一曲佳话,道尽有缘人生啊。 广场之行让王东深深触动。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玄音门清一色的九层弟子亮相,就可以想象得出这次打比的激烈。想进前一百难,要取得好名次更是难上加难。再说,自己现在的功力低微,别说前一百,恐怕出线去参赛的资格能否拿到手都另说。当务之急是提升自己的功力,选拔还有二个月,大比还有三个月,这么短的时间,需要提升将近一倍的功力难啊? 道路崎岖、艰险才会有山顶的绝美胜景可以欣赏;星辰盘,只有得到星辰盘,自己才有机会探明这个世界的秘密,才可以找到回家的方向。面对复杂的难题,必须有毅力,更要学会冷静,以自己现在的实力,离参赛的资格还远。自己现在还是先把自己的能力提高两阶再说。 王东从此,藏身住处,闭门修炼。自己在门口用一张白纸写上:“闭门练功,谢绝见客"八个大字。其实,谁没事找他啊!在练血门中内门弟子,除了要好,基本上没有往来,平素交往也是为增进功法,彼此切磋,求问解惑而已。短短两个月就要过去了,其间,道明来过一次。陶然来过两次,第一次摇头笑笑,什么也没说了;第二次,在门外喊道,丹药不够了,让王东在炼些放到门口。然而最后这几天,道明却几乎天天来,看房门紧锁,纸条还在,转了几圈,也看不出有什么大事就回去了。 王东在这两个月中,一天当十天过。没日没夜帝炼化灵石,提升功力足足从炼气五层,提升到了炼气七层,一个月一个境界,其中的艰辛痛苦不言而喻。两个月的苦练,除了等级上的收获,更让他认识到了炼血与炼气互补的道理,因为他的炼血品阶几乎毫不费力地就升到了七层。王东相信,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同阶无敌,越阶而战,气血双修,跻身门派前50应该有这个实力。 门派中的选拔应该就在这几天了。王东的神识遍及整个天柱峰。奇怪,居然看不到一点关于这50名人选的安排,也不见有报名的。难道是由掌门和长老随便安排几个人去就行了?王东心里有些叫苦了。别是人家连比都不比,倘若随便安排人去,那自己的星辰盘可就只能在天上了? 以王东现在的境界,不食不饮半年也是无事,可是身体上的衣服,渗浸了自己提升之后的污秽与臭汗都无法去闻。王东洗了澡,换了衣服。提升两个层次之后,自己的心境敞开许多,果然不同层次的人看问题都不一样。王东也明白了一个问题,自己原先担忧的心魔入侵的魔障问题,在自己身上出现的机率会很小。自己两世为人,最不缺少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悲欢离合,名利荣辱的各式心境,这些东西均如过眼烟云般,再难盘住自己的身心。 门外道明又来了。这一次倒是急匆匆地,见房门无纸了,立刻推门而入,见王东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一副悠闲清懒的样子。道明气道:“你小子装什么大尾巴狼?学人练功,还闭门修炼,你知道我都来多少趟了?七趟,不八趟了!” 王东笑道:“找我什么事啊?” 道明着急地道:“有人要见你,看你有没有空?”王东心道:“谁啊,见我就直接来啊,应该不是长辈,自己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可是在门自己也没有什么朋友啊?” 王东问道:“是谁?” 道明道:“是姐姐的一个朋友,我也不知道是谁。我第一次来此就看见了那张纸了,回去告诉姐姐了。姐姐回话,让我留意那张闭门谢客的纸什么时候摘下来,告诉她一声。从此,姐姐就像有病一样,天天催我过来看。你可终于出来见人了,否则我不烦死,姐姐也得急死。” 王东道:“道师姐的朋友,那会是谁呢?为什么要见我呢?” 道明道:“那我哪知道,你见还是不见?” 王东道:“道师姐的朋友,当然得见了。” 道明也许是真烦了,听罢转身就走。到了门口,想起来什么事道:“明天全体弟子都要去试炼场,选拔大比人选,你别忘了。”忽又自言自语嘟哝道:“方正与你关系也不大,去不去都行。” 王东急急地问道:“怎么比啊?” “那我哪知道?到时候就知道了。”道明急冲冲地去了。 过了半晌。门外来了三人。道柔、赵雪晨、元姗。王东心道:这三人怎么组合到一起了。道柔,最热心,最活跃,不停地向两人说话,指指点点。赵雪晨,脸色如霜,一言不发。元姗,也只是面带微笑,话也不多。 相见王东的是元姗。自从上次崖边救鹤,手有余温,元姗对那个练血门的普通弟子,原本并不放在心上。可是忽然有一天,一个叫陶然的人来找自己,大谈自己博古通今,精通神测之术。自己涉世虽浅,但功至九层,已非一般的聪慧,普通的鬼神之术焉能骗过自己。可是陶然随口说出几件发生在自己小时候的事儿,无不应验。尤其是说,自己六岁那年,失足落水,因为无人再身边险些淹死,最后幸亏抓住一条岸边的长水草,才算脱险。这件事,回家后连父母都未告诉,应该无人知晓,陶然却言之凿凿。并说自己从此特别同情弱小,尤其是处于危难之中的小生命,因此才有那日救鹤之举。 元姗愣愣地望着陶然。陶然临走的一句话,更是震得元姗不知所措。陶然说,那日与她救鹤之人与她命中注定是夫妻缘,倘若此次错过此次结识的机会,以后再遇,恐怕要历经九死一生,千难万难了,并且也不见得最终有好的结局。言尽于此,信不信由她。 元姗侧面一问,才知道,那陶然竟然是王东的朋友,不觉哑言失笑。这王东不就想结识自己吗?也用不着出此下策啊?自己本想不理会,可是陶然的话无疑在自己的心里种下了心魔? 元姗找到赵雪晨,说自己想见见那个和自己一起救鹤的人。赵雪晨翻着白眼看了她半天,终了冷冷道:“不许去,他是一个什么人啊?不是我贬低同门,他根本与你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元姗撒娇地摇着赵雪晨的手臂道:“表姐,你说什么呢?我就去见见他,说两句话就回来!”在元姗百般劝说下,赵雪晨才道:“去也行,我也必须去,我可不放心你。” 依赵雪晨要找人把王东叫来,可元姗坚持要去王东那里看看,最后只得找道柔去传话,好让王东有所准备,怎么说,内门弟子毕竟代表着本门的形象,可是道柔却回话,王东正在闭门修炼,谢绝见客。赵雪晨心里这个气啊,你一个记名弟子,你闭个屁关啊!刚想发作,元姗却道,那就等王东出来再说。 元姗以为王东不过做些与己无关的样子,才做出这样的安排,可是没有想到王东竟然近两个月都未摘下那张纸。元姗一再推辞归程,其他门派陆续都回去了。只剩下了黄枫谷还呆在练血门。谢嘉业着急回去,明天就练血门选拔的日子了,元姗借口观礼才挨到了这一天。过几日,黄枫谷的选拔赛也将举行了,明天必须要走了。难道自己与王东真如陶然所说的那样吗? 元姗一路上很忐忑,见了王东应该说些什么呢?自己可是已有未婚夫的人?最好,绝了王东的心思,可这话怎么说呢?王东又将如何对待自己呢? 王东一见三位,立刻躬身施礼。元姗见王东房中的陈设,太普通了。对方不过是一名普通的记名弟子而已,貌不出众,拘谨地站在那里。一点儿也没有了那日救鹤的神采了。元姗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之行。彼此道谢,说了几句闲话后,三人就匆匆离开了。王东对三人的来访,摸不着头脑。 王东的心思全在明日的选拔上,自己能否被选上呢? 第五一章 入选五十 试练场上,漆压压站满了练血门的弟子。在几平方公里的空间内,几千名练血门弟子围在一座高台周围。高台之上,掌门李衍龙威严而立,身后是诸位长老。李衍龙,凝实后期,距离血丹期只有一步之遥。李衍龙环顾四周,朗声而道: “三万年前,就在此地,我们的祖师从天而降,立下此珠,传播功法,从此我们练血门整整统治了这个大陆近万年。普天之下莫非我土,率土之士莫非我门;两万年前,阴灵界出现,与练血门一场旷古大战之后,练血门开始衰微。一万年前,我们练血门在一次战役中,凝实期以上的高手全部陨落。从此,我们练血门一蹶不振,时至今日,我们当年本是第一大派练血门已沦为二流门派。所有炼血士之名皆是我们之名,所有炼血之功法皆是我们之法,所有炼血之根源,皆是我们之源。练血门的兴复在于你们在场的每一位弟子的努力与付出。修真各派的大比一个月之后,就将在白雾城举行。今天我们把大家召集起来,就是要选出50名弟子前往参赛。无论哪一位弟子选中,我都希望你们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练血门的炼血士!为练血门的荣耀而战,为练血门的兴起而战,为了你自己而战! 底下的弟子心情澎湃,热血沸腾。掌门的话语甚至连人性近妖的王东都稍稍受到了感染。不过,为谁而战与王东关系不大。这个大陆不过是自己的借居之所。炼血士也罢,阴灵也罢,在某种情形下,王东还真的绝不吃有何差异。王东最关心的还是能否参赛? 李衍龙示意二长老出列,自己坐回了原位。其实刚才那番话语又有多少出自真心,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弟子,李衍龙不禁哀叹:其实整个大陆上像自己这般赖着不走的又何止他一人呢?练血门万千年间的基业又岂是如此的凋敝之象?自己的那帮师叔、师伯、师祖,随便数数就有不下几十人,当年都比自己功力要高。怎么这么多年就一点儿不长进,就算不练功,光凭自己体内血脉的运转,也早就到了血丹之境了,为何都不飞升呢?李衍龙嘴角现出一丝不知是苦涩还是窃得秘辛之后得意之笑。心道:你不走,我也不走,看看谁挺得过谁?练血门是二流门派?呵呵,虎虎下面的年轻人还可以,恐怕十大门派里面也有许多老家伙深知这个秘密,都像自己一般盼着别人的门派越强大越好!李衍龙想到此处,不禁望了一眼天空,陷入了阴霾。 二长老黎旭站在高台之上,英姿勃发,气势不在掌门之下,甚至隐隐有超越之意。黎旭在练血门中地位如日中天。甚至某些时候,若不是他点头,连掌门定下的事情也无妨实行。他很留恋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话语权的掌握之感。自己功力虽然稍逊掌门,但自己相信用不了几年自己就会超越掌门。到了那时候……黎旭忽然感到后面有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自己知道那是李掌门,自己刚才想的是否过头了,不过转瞬之间又自嘲,过头又怎样,李掌门的许多做法,自己早就看不顺眼了。我强、我行,你又能把我怎样?其实,他不知道李衍龙多么希望他能快点儿超越自己取而代之,就像自己当年取代太上长老一样。自己也好在后山找一寂静之处,看看那些老家伙们正在干什么呢? 黎旭正了正身姿,气势雄浑,声及整个试练场,闻者如子啊耳边:“依我本意,本次选拔我们就真枪真刀地实干一下,没有血腥怎能激发斗志。但太上长老的意思却要来个文斗,看谁靠得火龙珠最近。这是我们每一位弟子入门时已经做过的一件事情了,看看经过本门的修炼之后,你能否比第一次靠得更近些吗?太上长老的意思是从五层弟子开始,那得选到什么时候啊?我决定就从七层弟子开始,没有七八层的实力,去了白雾城也是白去。给大家一刻钟的时间,我从火龙珠中心开始选人,选够50名为止。现在大家开始吧!当然不想参赛的弟子就不必上前了,与其余弟子在此观礼。”黎旭开口必言自己,再言太上长老,根本没有掌门的事,好不嚣张。 王东在底下一听立刻就乐了。幸亏自己现在是七层的功力,要不连参选的资格都没有人了。既然自己能够参选,也不必特显眼,只要能保证进前50名就行了。 站在台下一侧观礼的是黄枫谷弟子。谢嘉、元姗等人决定观礼之后立刻启程返回师门。赵雪晨知道元姗等人一会儿就要离开,也陪同她们并未着急下去,自己的实力在这摆着,自己倘若不去,诸位长老、师傅都不会放过。赵雪晨忽然发现元姗的脸色变了,一幅吃惊异常,举足无措的样子,顺着元姗的目光望去才发现那个叫做王东的记名弟子居然也在参选之列。 赵雪晨拉了一下元姗的手臂道:“怎么了表妹?莫不相干的人值得你这么关注吗?” 元姗的脸腾地像升起了一片红云,喃喃道:“不是的,你发现没有这才多长的时间,他居然连升了两级?” 赵雪晨的脸色也是一变,是的,在广场上救鹤的时候,自己还探查过此人不过五层刚过,两个月的修炼居然就上了两个阶层,这是什么概念?假以时日,必当前途无量,这个人仅仅是记名弟子而已啊?这般提升下去岂不妖孽了吗? 元姗却在一旁低语道:“这么说,这两个月来,他真的一直在闭门修炼?”赵雪晨见元姗异样,立刻想到了弟子间的传言,立刻道:“七层,算什么啊,就是达到九层也不见得怎样?九层弟子也不见得能走多远?再说他刚七层而已,我不信他刚刚七层初期的功力就能排进前50名。他资质很垃圾的,据说他当年师门都未选中。哎,师妹说你什么好呢?真是中了邪?我下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赵雪晨直奔王东而去,心道:“算你造化不济,居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能让你进前50,不搭边则可,要是搭边,我也非得把你挤出去不可。”赵雪晨就跟在王东后面,观察他一举一动。怎么瞧都觉得这家伙,沽名钓誉,装大瓣蒜,品质比武功还低。区区七层怎么样?元姗妹妹也是你能惦记的吗? 王东倒没有注意后面还跟了一个“恨姐”。他全部神识都放在了前面的弟子身上,练血门七层以上弟子不下二千人,其中甚至有十几个人已经到了九层的阶段。 自己现在排在100多名,王东加快了脚步,把身边的人超越了大半。王东用神识一查,这个位置不错,位于47名,能进前50名就行。 赵雪辰没有想到王东居然真的能进前50名,看到身边有几个熟识的女弟子。她话也不说,在其后面或推或拉,看似无所谓,其实是把自己的血脉之力融入对方体内。几人身形一动,一股庞大的力量催促自己硬是又前行几步,把王东挤到了50名的位置。 王东心道:“50就50吧,反正入选就行!”于是依然站在原地未动。 黎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火龙珠前3米左右的地方。众弟子无不骇然。黎长老的功力简直深不可测。离火龙珠这么近的距离却依然气定神闲。其实,目前的距离也是黎旭的最大极限了。在火龙珠面前,那澎湃的力量几乎是不可控制的,那是血脉的本源力量。 黎旭高声道:“时间差不多了,我现在开始点名,排到50为止。你1号,2号……3,4,5,6,7,8……”凡是点名字的自然后退,谁在场内中心常呆着,滋味都不好受。被黎旭点了名字的弟子,各个意气风发,兴奋异常。 “40、41、42……”黎旭的声音离王东这里越来越近了。王东没有想到居然这么简单就能参加修真大比,自己现在实力虽然低下,但到时候再说,不是还有一个月吗? “45、46、47……”前面正好还有两个,算自己正好五十。 ”48、4……“王东神识敏锐,忽然自己身后几步之外一阵风起。一道人影疾驰而来。王东心道,不好,这谁啊?这时才发力,都这时候还往前挤啊?那不把自己的梦想都挤没了吗?王东立刻驰足飞奔,一边跑一边高喊,”我,我,49,我……“因为火龙珠台圆形的构造,黎旭正在火龙珠的另一个方向上点名。王东看不到黎旭,可后面的身影却紧跟着自己。王东心里着急,脚下不禁御风而行,终于看到黎旭,王东高喊:“49,49,我是49!”黎旭遂指王东道:“49!”又指向后面的来人道:“50.”似乎有些生气,却又无限爱惜的口吻道:“雪晨,你搞什么啊,早不往前来。” 赵雪晨此时满脸通红,在火龙珠的炙热之下,自己再也挪不动半分脚步。自己以九层的功力,竭尽全力,竟然还是没有撵上那个小子。赵雪晨内心中的震惊不次于天崩地裂,怎么会如此呢? 王东坦然安逸第站在离火龙珠不到1米的地方,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对于赵雪晨来说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眼睛所见的是事实。 第五二章 后山期盼 黎旭见赵雪晨一直盯着王东,不由得把目光转向了王东。黎旭心中不由得一颤,这小子是谁啊,居然比自己刚才所站的位置还要靠近两步。黎旭也是吃惊不小地道:“你,你是谁啊?” 王东道:“禀告二长老,我是三长老的记名弟子王东!” 黎旭心道:“三长老的弟子,没听说过有这么出色的啊。”三长老素来与之不睦。黎旭见王东只是七层功力,撇了撇嘴,并未说什么。 五十名选中的弟子齐聚台下。有一名长老登名记录。黎旭之后又是一番鼓动宣扬。一个月后自己会亲自带队前往白雾城。在剩下的一个月的时间内,务必要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在大比之中努力杀进前一百,凡是能进前一百名的,荣登为执事长老,奖血石一千,并且所得宝物归其所有。 黎旭最后道:“你们欢送一下黄枫谷的弟子,一个月后你们在白雾城中还会相遇,黄枫谷可是我们门派最好的朋友,这一点大家一定要记住。” 二十多名黄枫谷的弟子被五十名练血门弟子夹道欢送,相言甚欢。黄枫谷中还是九层以上的弟子居多,练血门的弟子哪个不想一旦遇到对方手下留情,即使输了也不会太寒渗啊。 元姗一直盯着王东。赵雪晨所做所为自己历历在目。连赵雪晨都落在这个王东之后,这岂不是个天才?夫妻什么的无稽之谈莫论,自己为了黄枫谷也应该结交此人不是。再说,此人也非什么恶类,光是救小鹤的行为就可见其心可善,反正就是元姗找了很多理由,使自己又一次站在了王东面前。 元姗心里竟然有一丝兴奋的快感,自己也很奇怪为何会这样的呢。元姗道:“祝贺你,王东,你也可以参赛了,说不定百强赛中你还能给大家来了惊喜呢?” 王东道:“谢谢你,元师姐,我会努力进前一百的。” 元姗心道:“凭你七层的功力,想进前一百简直是做梦,但有梦想终究是好事”,嘴上微笑道:“只要尽心尽力就好。你的功力提升过快,小心境界不稳,心魔入侵。王东,感谢你救了小鹤的行为,我这里有一颗破魔丹送给你好了。八层之下服用才有效果,我留着也没有用了。”元姗送东西就送却极力解释着为什么送。 王东一听破魔丹,心里不禁想到了百强奖励中的那颗破境丹,嘴上不禁道:“破魔丹我也没有什么用处,要是有一颗破境丹那就好了?” “什么破境丹?”元姗小脸一红。那边谢嘉似乎也听到了,一双带着怒意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两人。 王东什么样的神识,可以断定眼前之人一定有破境丹。王东正色道:“元师姐,您说,只要您给我破境丹,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 元姗羞涩无比,满脸红云遍布,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那一副小女人的样子,竟也看得王东一愣。这元姗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破境丹珍贵,元姗不忍出让。 王东急道:“元师姐,我可以买,您说多少钱?” “一百万!”谢嘉终于按耐不住从那边走过来,气愤愤地道,“你有吗?以为你是谁竟敢想要元姗的破境丹?” 难道要破境丹还要资格吗?王东摸不到头脑。其实,不过谢嘉生气,破境丹在黄枫谷也非人人都有,只有极少的几位师祖的嫡亲子孙才每人一颗,并被告知,如果相恋这尘世,或者资质极高之人才可服食此丹。结果越传越久,变成了黄枫谷所有嫡亲子嗣结婚之日,夫妻双方都必须服食破境丹。也不知祖上是怎样想的,反正这一条成了黄枫谷密不外传的规矩。因此,在其子弟中,很少有人选择在凝实期之前完婚的,并且破境丹也有了一个别名叫做“破处丹”。 谢嘉的异常表现,引起了练血门高层们的注意。毕竟谢嘉是黄枫谷资格最高的,大家纷纷把目光转向这里。元姗可不想成为焦点,立刻拉着谢嘉的手臂撒娇道:"嘉姐算了,破境丹,我留着也不会吃,给他算了,走吧,走吧!“ 元姗伸手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丢给王东,转身就走了。王东拿着破境丹,一阵错愕。什么情况?自己就这么得了一枚破境丹么?若是如此,自己还不能进前一百,找块豆腐撞死得了。王东看着元姗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惊醒,应该谢谢人家啊! 王东立刻高喊:”元师姐留步!“ 王东撵上元姗,掏出一颗定颜丹递给元姗。王东道:“谢谢你,元师姐,我这颗丹药叫做定颜丹,相信对会有些好处。”元姗本想拒绝,可是看到王东一脸真诚的样子又心有不忍。心道:你一记名弟子,能有什么好丹药,自己从此与之一别,自是不想再有什么瓜葛,从此各走各的路去,永不交汇。想到自己竟信了一个陌生人的预言,不由得好笑。收了丹药,仿佛绝了此间的一切念缘、念像,恢复到刚来此地时的悠然与宁静,与师姐融入到黄色人流中去了。 王东能感受到元姗最后微笑里的冷意。不过,这些王东是毫不在意的。自己不过是一个过客,美景、良辰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自己现在的心思全放在了那颗破境丹上,以至于自己被人跟踪、偷窥都毫无感觉。 此时,天柱峰后山的一间普通的小屋中。 一个老头暴跳如雷地拍着桌子,脾气与慈眉善目的样子一点儿也不搭配。看来这是真生气了。在他旁边团团围坐着六、七个看不出多大年纪的老头。一个个也都或沉思,或瞪着在一旁垂首而立的太上长老。 桌子上的那只水晶球随着老人拍桌子的频率,一起一伏,除了在一旁垂手而立的太上长老,好像谁都不担心它会从桌子上掉下来。水晶球中的影像正是王东手拿破境丹,满脸惊喜的样子。 老头怒吼道:“全是他妈的废物,练血门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好东西,包括你在内!”手指几乎戳到太上长老的脸上了,唾沫星子肯定是全喷到了。太上长老也不敢擦,只是小心恭敬地站着道:“师祖,息怒!”幸亏这里没有外人,否则让人听到一定会惊掉大牙。太上长老本就是练血门的师祖,这几个老头的身份不言而喻啊。 老头怒道:“怎么我们练血门上上下下找不到一颗破境丹吗?凭什么让黄枫谷的那个小丫头送给他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元老头是什么样的人?倘若让他知道这小子的存在,并且还与她孙女有关系,我们还有机会留住他吗?” 太上长老小心地道:“师祖,要不就不让他去参加什么比赛了,省得他与外界接触?” 老头瞪着太上长老不说话。旁边一个老头,语气就和善得多了道:“这恐怕不行,你没看到他很渴望参加比赛吗,似乎对比赛中的某项奖品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我们要阻止他的话,很容易让他对我们产生敌意。我们要举全派的力量帮助他,让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对门派有了归属感,我们才好出现,让他接纳我们。” “听明白了吗?”明显是身份最高的暴躁老头道。太上长老点了点头。暴躁老头又道:“回去告诉李衍龙,他不是想来后山吗?这次让他带队去,任务只有一个保护王东平安,让他必须把这小子平平安安地带回来,他就可以来后山了。否则的话,就让他一辈子呆在前门做掌门。另外,我看你新收的徒儿与王东年纪相仿,你没事撮合撮合他们,怎么能便宜黄枫谷那个小姑娘呢?干点儿正经事好不好,” 太上长老心里苦笑。这是哪门子正经事啊,也不敢反驳,只得点头称是。太上长老恭敬地退出了小屋。等太上长老走后,这几个练血门的老妖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看看水晶球,忽地脸上全都展开了笑颜,一个个激动无比地道:“师伯!”“师傅!”“师叔!”“师兄!”……“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那发了脾气的老头,终于会心地笑道:“这小子练的就是师傅所说那种修真功法!” 大家无比充满欢喜与期盼。 第五三章 宿营遇险 一个月之后。天柱峰,练功场。五十名参赛弟子齐聚一堂。准备启程出发,去往白雾城。黎旭脸上尽是阴霾。没有想到,这次掌门会如此的强势。本来说好这次由自己带队前往,可是掌门李衍龙不知道发了哪条神经?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并且掌门离开山门,所有事宜竟然也不是由自己接手,竟然是平素自己最看不上眼的三长老,主持师门所有事宜。连三长老本人都有点儿发蒙,自己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有用了吗? 李衍龙拍了下三长老的肩头道:“刘师弟,好好干,徒弟不错啊!”三长老更是一头雾水,徒弟不错。哪个徒弟不错啊?自己徒弟多了,自己看着都不错,许是掌门师兄见我为人师表,教人有方,才委以重任的。正当三长老胡思乱想之际,李衍龙已领着五十名弟子和几名出发了。 六七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直奔白雾城而去了。队伍中,一年轻人,面色平常,不苟言笑,正襟前行,此人正是王东。一个月来,王东累坏了,几乎无时不刻地在吸炼灵石,不但稳固了筑基期的波动,而且又足足提升了两个层次,达到了练习寒冰掌的最低标准。因为冰刺球的纯熟,王东毫不费力地就达到了熟练程度,自己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李衍龙贵为掌门之尊,自然不会与弟子们同步。四匹马身狼首都异兽拉载的一辆豪华的车子。四匹车兽,拉车,速度快而安稳。车子的两轮几乎悬空。李衍龙透过门帘扫了一眼正在疾行的王东,心道:这小子到底是何许人也?看其稳健步伐,气定神闲的姿态,恐怕不在那几位长老之下。太上长老临行前的话语还在耳畔:保证他的安全,把他安全地带回来,自己就可以去后山了。自己问太上长老,为什么?太上长老神秘地笑道:“你去后山为什么啊?此人就是后山的全部希望。”李衍龙呆立当场,久久难从震惊之中跋涉出来。此人若是真有这般大的作用,当然自己要不惜任何代价都要绝对保证其安全,甚至不惜生命。李衍龙下定了决心。 李衍龙打开车帘,对车旁并行的一位长老道:“让那名弟子上来,我有点事儿问他。”说着指了指王东。所有人不禁一愣,李衍龙平素极难接近,就是其亲传弟子,见面的次数也有限。说话论事,就那么几句,这怎么了?问话就问话,怎么还让其上车啊? 离王东不远处的赵雪晨从出发到现在已经有三天了。自己有事没事就瞪着那个王东,咬牙切齿的。原来因为表妹元姗的事,对王东深有芥蒂,以至于恨之入骨,一个癞蛤蟆一样的人也想吃天鹅肉。幸亏表妹临走前,对自己说,放心,她不会看上哪个叫王东的人的,自己是有媒妁之约的人,怎么不知耻呢?自己怎么瞧,这个人都毫无特色之处,又是一副道貌岸然的神情,简直令人作呕。掌门怎么会让他上车呢?应该是掌门也看不上眼,想训训他吧?然而,王东上车后,里面没有传来暴怒咒骂之声,甚至没有任何动静。看那身影,似乎掌门居然让他坐呢?自己怎么所也是太上长老的亲传弟子,按辈份掌门李衍龙可是自己的大师兄好不?怎么不让自己上车照顾照顾自己呢?难道自己不是那个资质超群、美貌无比的雪晨了吗?只听见一阵阵上牙碰下牙嘎嘣嘎嘣直响的声音。 王东端正地坐在车中。真真好车,竟然一点儿也感受不到路途的颠簸。王东很奇怪?上得车来,李衍龙只说了一句,“坐!”然而就在那闭目养神了。王东只得恭敬地坐了下来,一刻钟,二刻钟……一个时辰过去了。李衍龙居然没有问自己任何事情,一直在闭目,怎么回事呢?王东想不明白,为什么掌门让自己上车呢? 终于快到宿营地了。李衍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道:“该宿营了,明天,你在下面走累了,就上来坐坐。”王东不明所以地望着李衍龙,心道:走累了?在这里坐着才累呢?李衍龙笑了笑:“没事了,你下去吧!” 王东一下车立刻被周围的弟子们围住了,问掌门找他什么事?王东超强的神识分明能感受到车中李衍龙的脸上露出一丝莫名其妙的笑容。王东于是道:“没有什么事,掌门找我问些事情。”“什么事情啊?问了这么久?”“你原来认识掌门吗?”“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呢?”“咦,你到底几层功力了,我怎么看不出来呢?”…… 王东才觉得八卦无处不在,哪怕是这些功力高绝的师兄弟们也不能免俗。赵雪晨看着那边如凯旋的英雄般受欢迎的王东,心里更是气愤已极。见了一次掌门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的师傅还是太上长老呢? 众人刚刚安置好帐篷,天空就聚起了乌云。看来此夜要遭遇大雨了。执事长老高声道:“大家小心些,我们住的地方正是山坡,小心滑坡,山洪暴发。”现在正是雨季,此地土质疏松,山洪频繁。李衍龙找来长老,耳语几句,就从车里下来,居然住进了众弟子附近的一个帐篷,其实兽车既安全又舒适,想到掌门这样与人同甘苦,大家尊敬之下更重了。 入夜不久。果然粗大的雨点开始拍打着帐篷,山坡低洼出流水成溪。王东散开神识留意宿营地方圆几十里之内的动向,隐隐感到有一丝危险的气息,浓烈地散布在营地的周围。王东再一次调动神识可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危险的气息依然存在,王东听到了一阵夹杂在雨中的极轻微却异常刺耳的吱嘎响的声音,像楼宇倒塌,木头断裂的声音一样。王东身形一闪,窜出了帐篷,站在雨夜之中,感觉着异常声响的源头。 那是山坡之上一棵枝繁叶茂的直径有2米的大树。在风雨中就像一座危楼飘摇着。宿营的时候,王东也相中了那棵大树,在树木下夜晚仰望星空别有一番风味。可是,却被那十几名女弟子们强占了。白天,王东扫了一眼那棵大树就觉得有些奇怪,这棵大树有四根主干,可是靠向上坡方向的一根却莫名其妙地断掉了,加上这雨水、风势、疏松的土质,不对……王东终于探查到了,那浓枝密叶的主干中部正有许多黑压压的小虫,正在咬蚀主干,大树早已失去平衡,随时要倒。 这几十米高的大树几乎把营地完全笼罩其内。大家虽都是炼血士,虽不致死,但重伤和惊吓却是再所难免。王东高呼一声:“大家快出来,大树要倒!”附近几个帐篷立刻钻出了人影。瞬时,整个营地一阵骚动。王东见出来的弟子都茫然不知所措地站着,急急喊道:“大家快向山坡上方跑,尽量避开前面那棵大树方向!” 王东发现较远的几处帐篷,还没有人出来,就立刻跑了过去。是女弟子的帐篷。女人就是麻烦,逃命也这么拖拉。“树要倒了,快起来!”掀帘而出的是赵雪晨,一见是王东站着门外,立刻吼道:“这里都是女弟子,你到处乱看什么?”王东哪里知道赵雪晨对自己意见极大,立刻躬身施礼道:“赵师姐,那棵大树要倒了,大家快逃,往山上跑,避开大树!”王东说完,立刻又转向了另一处帐篷。 赵雪晨心里这个气啊!那一棵大树,怎么会倒呢?忽然,那巨型大树,在黑夜之中,像山一样砸向整个大地。“树倒了,快跑啊!”女子的恐怖中的尖叫声,要比王东的喊声有效果多了。所有的弟子都冲出了帐篷,如鸟兽散。 王东连续变换了几个方向,才发现自己无论向哪个方向跑都是大树倒下的范围。这棵树实在是太大了。先跑到山顶的弟子惊叫道:“完了,叫我醒来的那个弟子可能要被树砸到,快跑啊,怎么停下来了?” 赵雪晨看到王东在那呆立不动,也不由得高喊:“王东,你傻站着干什么,快跑啊!” 王东不是吓傻了,而是在等大树离自己更近些,那样就可以避开主杆,让枝丫砸到也没有什么大碍。其实以自己筑基之身是可以一抗的,自己相信一记寒冰掌足以击碎主杆,只不过不想让自己这个七层弟子入围的弟子显得太过惊世骇俗。 大树携枝带叶,裹挟着暴雨狂风,劈空而至了。 第五六章 未知存在 弄一只小鬼仆自然是一件难得的事情。王东也不客气,立刻施手在空中划出一片复杂博繁的符?阵法。一道认主的契约之阵瞬间出现在大头与王东之间。王东咬破中指,歃血阵中,符?中立刻泛起漫天红光。王东血指一点按在大头之上。大头周围立刻出现出与阵符相同的影像。王东语境森严道:“你是否愿意奉我为主!从此我就是你的主人!若有违逆定当让你神魂俱灭,永不入轮回!”大头僵尸表情阴郁,却毫不迟疑道:“我愿奉你为主!” 瞬间在王东的头脑中形成了一个对于契约的魂识,那个大头看了王东一眼,立刻无比温顺地站在旁边。王东道:“你去把那些人放了。”大头僵尸点头称是。立刻退出屏障之外。大头僵尸在屏障之外,呆立片刻,脸上表情几度迅速变化,最后终于抉择般做出一个令王东意想不到动作。僵尸一分为二,瞬间化作两一模一样的。其中一个恶狠狠地看着另一个道:“想控制我,没门,去你契约吧!”说罢,随手一道阴刀,把另一个僵尸劈作两半。王东神识中的契约立刻中断了与僵尸的联系,没有想到,大头僵尸这么果决,不惜用自残分身的方式,破除了契约。 大头僵尸的身体变得极其虚弱,可是恶毒的眼神中却散发出暴戾已极之色。大头僵尸吼道:“今日,你必须死!所有僵尸听令,全部去那队人马中,击杀此人的本体!不惜任何代价!你损害了我的身体,我要让你的身体不复存在!”瞬间之后,一片阴霾的气息笼罩了整个森林。僵尸森林似乎都动了起来,尤其是王东所坐的那辆兽车周围聚集了大量的僵尸,不顾死活地向冲来。远处,几乎所有的树木下,都有僵尸爬起,方向只有一个就那辆兽车。李衍龙吃惊异常地望着眼前的情景,自己经历过无数次僵尸森林,这般情况是从未发生过,也从未听说过的。僵尸森林穿行,或许会有伤亡,但像现在这种倾巢而动的情况,却从未想到,是什么触犯僵尸。李衍龙击杀了几个僵尸之后,发现异状了,这些僵尸不顾死活而来,目标好像不是他们这些人,而是自己身后的兽车。兽车怎么了? 众弟子更是无不惊愕。这些僵尸不顾生死,层层汹涌而来。这森林之路,莫非就是葬身之地吗?这是一种毫无斗志的战斗,因为没有任何战胜的希望,那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僵尸,砍翻一个又补添一个人,更为恐怖的是,那些本来已没有头、肢、腿的部分,只要能动,就要向那辆兽车而去,仿佛那辆兽车,就是僵尸生命的全部意义。不顾生死,甚至不知生死为何物的战斗,该怎样继续啊? 李衍龙拉开车帘,见王东如枯木一般坐在车上,死去一般。心中不由一惊。刚想说话,只听王东用极其微弱的声音低声道:“向北走,保护我!”李衍龙心中波涛翻滚,什么意思怎么这就出现危险了吗? 李衍龙明白了这些僵尸的目标就是王东,心中不觉凛然。难道是有人发现了他的不同吗?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王东死去。想想后山那些衰老的脸孔,醒悟到为何太上长老对自己说的话:必须让这个小子平安地回去,否则就不要到后山去了。 李衍龙环视一下身后的几位长老,声音无比凄严道:“赵长老,李长老,刘长老,听令!你们每个人带10名弟子,把持兽车的一个方向,其余弟子和我在一起,向正北方向推进,护住兽车,尽快离开这百里森林!记住,兽车中的人不可以死,哪怕你们都要阵亡了,也要在阵亡之前保证兽车还是安全的,明白了吗?” 几位长老头一次见到掌门用如此言语、神情与自己说话,自然可以推测出事情的严重程度。那个年轻人绝非普通弟子!当即行动,分别领了十个弟子,把守兽车。战斗依然在持续。兽车缓缓地在僵尸的残体上向北方行走着。 弟子们边战斗,边咬牙切齿地诅咒兽车里面的那个记名弟子。大家都是弟子,凭什么你不言不语地坐在里面?让大家为你保驾护航呢?假如没有你,我们只要尽情厮杀而已,现在却要保护为主。当然牙咬得最响的就属赵雪晨了。 赵雪晨每砍倒一个僵尸就要不由自主地骂上一句:“臭小子,我让你美!”“死杂役,我砍死你!”“熊包,让你坐着!”“色鬼,死去吧!”“臭杂役,滚开!”……赵雪晨的作法感染了周围的弟子,不觉也纷纷效仿。 “胆小鬼,让你过来!” “死吧!臭皮囊!” “跟屁虫,我踩死你!” …… 骂着骂着,就不觉迁怒到李衍龙身上,都怪掌门发出的奇怪命令。如果现在大家一起迅速离开,冲出森林根本没有问题。普通僵尸炼血士根本不畏惧,而且它们行动迟缓,也撵不上自己,现在倒好,跑也不跑,却要在这里死耗着,僵尸成千上万能杀得过来吗?这里明显有尸王的存在,甚至会有更恐怖的存在,在这里死磕焉能有活路,再说掌门凭什么这么护着这名记名弟子啊?难道他是他的私生子吗? 于是有人骂道:“你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见不得光的东西该死!”“你个有妈没爹的私生子!” 骂人的弟子,忽然感觉周围厮杀的人都停下来了,都望着他,尤其是旁边还有一双恶狠狠的要杀了他的眼睛瞪着他。那弟子见那张熟悉的师兄的脸立刻明白了,大家为什么这样看他了,他不好意思地道:“李……李师兄,我说走嘴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家也瞬间明悟了,屁私生子,人家李掌门的大儿子李建平,不也在那儿拼死厮杀呢吗?和李建平关系莫逆的,偷偷地凑过来道:“李哥,是亲生的吧?”“放屁,你找死啊!”李建平心里也把王东骂得个底翻天,是啊?自己是亲生的吗?回去真得问问自己的母亲。 与这里的激战相比,王东的战场却要平和文明得多了。王东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要抓住前面的那个大头鬼。那边战斗的场景王东感应得到,自己的本体现在看来还是绝对安全的,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大头僵尸弄的,自己只要抓住它,那边的战斗自然也就结束了。 可是这个大头鬼可能被王东打怕了。一个劲儿地逃,而且似乎还在把自己向一个方向引。王东心道:阴灵之界,化神横行,我倒要看看你这鬼头能翻出什么浪来。森林之中两条魂影穿梭着,方向正南。王东感到周围的树木越来越粗,也越来越浓密,阴煞之气也越发浓重。前方烟雾笼罩壁障也越来越厚实,似乎在浓雾之端有个不可预知的存在,正在慢慢醒来。 第五四章 背后之人 王东判断精准之后,正要移身,忽听身后有人喝道:“别动,有我!”是掌门李衍龙。王东当然不会动,掌门亲自前来救人,不光王东感动了,山上的那些弟子也无不惊呆了。只见掌门站在王东身后,以一人之力,凌空一拳,拳影化作一只堪比树杆粗的大手,击在了大树之上,大树生生被移开了几十米,王东安然无恙。 山顶上的弟子一片欢呼,一为王东安然,更为掌门的绝世武功。 经查除了两名弟子被砸伤外,所有人都毫发无伤。听到这个消息,整个山坡又沸腾了。欢呼声中,两名受伤的弟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满脸苦相,看到掌门李衍龙极其委屈地道:“师傅,我们都跑出很远了,可是还是让飞过来的大树给砸到了。”敢情,这两个倒霉的弟子竟然是李衍龙的亲传弟子。 什么?什么?众人内心之中无不惊呼!李衍龙为了救这个叫王东的人,竟然不顾自己亲传弟子的安危,这王东到底是什么人?难怪李掌门让其搭车而行。没听说,这个叫王东的人有什么背景啊?为何这般受到掌门的青睐呢?只能解释为因为这个叫做王东的人先救了大家,然后李衍龙才不惜让自己的弟子受伤,才去救这个人的。李掌门大义灭亲,临危施救,谁信啊?糊弄鬼吧。 李衍龙救人心急,哪管那边还有谁啊。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两名弟子,心里也有气,妈地,这么大的地方,你俩看热闹站那么近干啥。问道:“能走吗?不行让人送你们回去。”两名弟子心里这个苦啊!回去,好不容易获得了参赛资格怎么能轻易回去呢?再说这腿伤过一个月差不多也全好了。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声道:“师傅,我们能走!” 一名长老,过来耳语几句。李衍龙在众弟子中狠狠滴扫了一眼,大家无比觉得心胆俱是一颤。李衍龙阴冷威严地道:“从现在开始,我们路上不再休息,全速前往白雾城,希望大家都能跟上队伍,跟不上的,你们自己打听道回家吧!” 众弟子一见这情形可以断定,一定是出了某种状况。和那名长老同住一个帐篷的弟子,小声向旁边人耳语道:“传来消息,有几个门派的弟子在前往白雾城的途中,被袭击了,损失惨重。离白雾城还有上千里的路程,看来就要全靠这双脚了。 那名受伤的弟子,心里却不由得一乐,自己这次或许会因祸得福,师傅怎么也得照顾照顾二人,让他们上车休息啊?这不,只见李衍龙上车之后,突然又拉了车窗的帘子,探出头来。这两个弟子立刻起身,怀着殷切与盼望的目光望着李衍龙,却听李衍龙道:“王东,你上车里来!” 那两名弟子木然而立! 众人茫然而立! 赵雪晨愤然而立! 静止的场面只有几秒钟,刚好是王东从所站立的地方走上兽车的这段时间。随着兽车夫的长鞭嘹亮地在雨夜中划空一响,这只队伍又在山路上匆匆进发了。 王东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窗外风声呼呼,看来已经有走出很远了。王东发现自己身上竟然多了一件大氅。一定是自己睡着的时候,李衍龙亲自给自己盖上的。 “你醒了啊!还是年轻人好,想睡就有觉,我们是老了,想睡也没有觉了!”李衍龙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王东。 李衍龙忽而正色道:“昨天,那棵树倒你怎么看?” 王东看着窗外疲于奔命的弟子们,他们脸上全是疲惫的表情,一张张年轻的脸似乎已经麻木了这种疾行,忽然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人群中——那人的目光始终逡巡着掌门的这辆兽车——萧景逸,他也是五十名弟子中一员。 王东坐直了身子,轻声道:“大树能在此生长千年屹立不倒,唯独我们来此它就倒了?大树四丫,偏是临坡向上的这一丫枝不见了,应该是事先有人做了手脚,而且主干之上有一圈黑色小虫子,莫非此物咬噬巨树也不会倒塌,只是对方好计算,怎么会事先知道我们要在此地宿营?” 李衍龙对王东的分析大加欣赏,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心思如此缜密。李衍龙笑道:“根据我们的行程很好计算出我们要在此地宿营,你觉得对方是什么人?” 王东谨慎地想想道:“弟子不敢妄猜,这件事或许与阴灵有关,并且应该有人暗中策应才对。”李衍龙抬起头,目光中有惊异与欣喜,道:“继续说!” 王东坦然道:“昨夜从宿营开始,到事发之时附近50里内并无其他人等,那小黑虫子又是后来被放上去的,所以我斗胆推测应该是我们中奸细所为。” 李衍龙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王东道:“萧……”李衍龙抬手示意王东停下。李衍龙没有想到王东居然连这件事都知道,不怪乎是后山的希望啊?他究竟有什么能力能够成为希望呢? 李衍龙久久之后才道:“不是他,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这才是这件事的麻烦所在,他们的目标究竟是什么呢?" 王东笑道:“以前他们的目标,我不知道是什么?可以后的目标我却可以知道?” 李衍龙不解地望着王东。王东用手指了指自己。李衍龙先是一愣,随后不觉哈哈大笑了。可不是吗?自己这般袒护王东,令谁都可以看出王东的不俗来了。自己原本要保护他,没有想到却把他置于更危险的境地了。 李衍龙大手一挥道:“你放心,他们的目标不光我们练血门一派,得到可靠消息,已经有六个门派在前往白雾城中的途中遭遇伏击了。所以我们才要加速前进,早一日到达,早一日心安,不过,既然他们敢来,他们也要做好回不去的打算。” 王东问道:“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李衍龙道:“不知道。狐狸总会有炫耀尾巴的时候,用不了多久,他们一定会大白于天下得而。”郑重地望着王东,“此行,我一定会保证你的绝对安全的。对了你究竟想要奖品中哪一个啊,说出来如果好弄的话,我去直接给你弄来!” 王东吃惊地望着李衍龙,此人真是那权势滔天,气宇轩昂,鼓励门人为荣耀而战的那个慷慨陈辞的李衍龙吗? 李衍龙发觉了王东的异常,干咳了两声之声,尴尬地笑道:“我的意思是比赛也很重要,但……但时间也很重要吗?” 王东是实用主义者,既然掌门这样说,或许参加比赛更可靠,于是道:"星辰盘。"王东看到李衍龙一脸茫然知道定是从未听过这件东西。王东拿出那个小册子,指着第98个奖品条目给他看。 李衍龙的神情忽然一怂,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吃惊异常。 李衍龙喃喃道:“星辰盘,血煞宗捐献,这件事有点儿意思啊!” “怎么了?”王东奇道。 李衍龙慢悠悠地道:“那几个门派遭遇伏击,出手嫌疑最大的就是血煞宗。好好参加比赛吧!去血煞宗要东西,我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啊!” 第五五章 僵尸森林 兽车日夜穿行,几十人如射出的断箭,在山林、溪流、树林、草丛之间穿行着。兽车忽然慢了下来。十几天来,大家玩命地奔赶,似乎已经习惯了快速的奔行。这突然变慢,竟然引起了一阵恐慌的骚动。 这十几日来不断地有消息传来,一个又一个门派的弟子在途中遇袭。有几个门派的弟子甚至全军覆没。袭击者武功高绝,出手狠毒。练血门的弟子可深知自己门派在江湖中的地位。幸亏,此次随行而来是至尊掌门,可是上一次树倒事件,大家心里都微微有了些阴影。大难真至,自己的小命还得自己珍惜,恐怕掌门眼中心里只有那名叫做王东的弟子。甚至几位长老面对王东都有了恭谦之意。不过也有一个例外,就是那叫做赵雪晨的小师妹。她现在恐怕是连咬牙切齿的力气都没有了,见了王东,就只有扭头吐唾沫了。 王东可不管李衍龙这种种异常之举是否存在其他目的。自己每日不必奔波,那就安心享受自己的飞驰之旅。 与李衍龙交谈的话题也越来越广。李衍龙倒是一个不错的老者。水月大陆,往史今志,趣闻杂记,门派源源,无所不知。王东更是以两世之身,经闻历见,更是不俗。两人侃古论今,畅言博物,竟然都有相见恨晚,别开天地之感。 刚开始的时候,李衍龙还有摆些掌门之尊。言语之间嗯哼啊啊居多。到了后来,在莫名其妙之中,自己的身份逐渐与王东拉平,甚至还有些稍稍下逊的趋势。李衍龙忽然觉得这次旅途有意思,并且很可能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李衍龙笑道:“应该是到达白雾森林了,过了白雾森林就是白雾城了。白雾森林里面有许多古怪的东西,看见没,前面这100多里的林带有什么特点?” 王东掀开窗帘向远处望去,只见这片林带与别处的树木的确不同,到处都是绛红色,有些甚至是紫色的。树干、树枝、树叶似乎都是红色的,映带这连脚下的土地也是红褐色的,并且所有树木间似乎高低、距离、大小都整齐划一,仿佛人工栽种,并时有剪理一般。一阵风起,王东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些因风而起的树木都是活的一般。王东道:“难道这些树木都是活的吗?” 李衍龙面色一动,没有想到从未到过此地的王东,居然能看出这些,笑道:“不错!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僵尸森林。这里的每一棵树木都是由一个僵尸幻化而出。通过僵尸森林的最佳方式就是慢慢地、悄悄地行进,否则会引来数不清的僵尸群,后果不堪设想,不过今日,有些不太寻常,为什么一个零星的僵尸也看不到呢?我下去看看,你不要下去了。僵尸虽然凶猛,但我们炼血士最不怕的就是这些东西。” 李衍龙下车而去了。王东却在琢磨着李衍龙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什么叫做我们炼血士啊?难道他发现自己不是炼血士不成?自己没有什么异常之举啊?难怪乎,李衍龙这般屈尊对待自己,但种种迹象表明,他并无恶意而且全然是保护、维护自己之意。自己毕竟还是炼血士的,呵呵,不过多了一点儿异能罢了。不过,自己也要小心应付,怎么总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王东异常谨慎地扫了兽车一眼。 天柱峰。后山。一间茅草小屋中,挤满了人,桌子上面放着一个水晶球。那来自水晶球影像中的王东随意一瞥,小屋中的每个人心头俱是一凛,仿佛自己被对方直视了一般。这里身份最低微的就是太上长老。练血门健在的所有强者,全部聚集于此。太上长老也算是今日才见识本门最强的实力阵容,这一次,许多传说级的人物也出现了。连太上长老都惊讶不已,不是说这个,那个,还有那边的莫不作声的一对,不说早就死去了吗,竟然又出现了。 沉闷许久。一个老者道:“我怎么感觉这小子发现了我?”大家一齐瞪了他一眼,心道:你不说出来你能死啊。一位似乎很多年没有说过话,语言发音都显得异常迟钝的老妪道:“白雾城虽然高手不多,但像我们这样的老家伙,没准会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两个,小李子一个人在那边能应付得来吗?” 那日领头的老头,在一旁恭敬地道:“师姑放心,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宇文师祖、高晟师祖。”屋中之人,顿时一阵骚动,议论之声四起。 “什么?什么,宇文师祖还在人世么?”“高晟师祖当年不是也飞升了吗?那时,我还是一名普通弟子,当年亲眼见到高晟师祖飞升的啊?”“宇文师祖不是死在那场大战之中了吗?”…… “屁话,你不也早死了吗?”“你还飞升了呢?”…… 屋内笑声四起。这些沉寂多年的老者,难得有如此的心境。与小屋中其乐融融的气氛相比,白雾森林中那一队弟子们却显得异常惊恐不安了。 李衍龙刚下车时,和大家一起并行之时,脸色平淡,让大家安心不少。可是,现在的李衍龙却是眉头紧锁,连续停下来四、五次,接连改变行进的方向。李掌门的表情、举止,表明前方一定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祸患。 王东放开神识,小心地探查着这片红色的森林。十米,二十米,五十米,一百米……没有什么啊?为何,李衍龙要改变方向呢,他要躲避什么呢?二百米,三百米,五百米……五里,十里,二十里,五十里,六十里,七十里,八十里……还是没有什么异常。再过二十里,自己的神识就要穿越这段林地了,奇怪啊,这里分明什么也没有吗? 然而就在王东想要收回放出的神识时,却发现异常了。自己神识竟然无法收回了。身后万千树木不知何时形成了厚障壁,但也奇怪只是不能退回,却依然可以联系。王东心下一横,自己现在怎么也是筑基的水平。自己的化神之术估计不错的,堪比化神修为,专治鬼修尸类。难道还畏惧了不成?于是,神识的主体全部放出,在王东原来立身之处,立刻出现一个魂体凝实的王东,心道:还不能往回走吗? 王东抬腿轻轻向后一跃,就是十米,二十几米。壁障虽厚,但在王东那里,却没有了限制。虽然能前行,但王东还是微微感到自己有种撞在棉花糖上的感觉,粘腻腻的,似乎还有些弹性。王东凌空一指,神识幻化出一柄青铜偃月刀,随手向前一挥,壁障立破。神识中瞬间可以感到那一队练血门的弟子在李衍龙的带领下依然小心前行的样子。 但壁障立合,王东再次挥刀,再开,又合,又开,再合,又开,又合……如此反复不下十几次。王东有些心急,正要发动更强之攻击时。森林之中,传来一声冷哼。那人道:“什么人,扰我千年一梦?什么人,破我酣眠梦帐?” 王东凝神片刻。忽然起刀,向右前方奋力劈去。刀锋去处立刻化作实体一般,向外推延。那一处壁障。虚空中一个僵尸硕大无比的头颅,呆立在那里,眼中空洞,但却可感受到流露出的一丝惊恐与慌乱。那头尸王,含糊道:你,你是什么人?居然能发现我?" 王东一声冷笑,手臂虚空挥出,幻作五指网兜,立刻把那颗头颅套住,用力一拉,瞬间,把那颗大头拽到自己面前,随手一指,数条绳索将其死死缠住。王东心中不由一喜,自己化神之术,在鬼体身上屡试不爽,无往不摧。自己一念之间即可让其魂飞魄碎,难道自己鬼修无敌了吗? 大头僵尸比刚才小了许多,但头身依然极不成比例。大头上的表情,龇牙咧嘴,似乎极其痛苦,声音中竟然有些孩子的哭味道:“我投降,我投降,不要杀我,我是万年尸王之子,不要杀我啊。” 王东心道:原来是一只小尸王。大头的恐怖是发自内心的,平素依万年尸王的威名,尤其是在父王的领域之内,自己就是主宰,目空一切,为所欲为,从没有想到死亡的滋味。这样直切地让自己感受了死亡是如此的真实与恐怖。自己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泡沫中的小水泡,而对面是一个拿着尖针的淘气小孩,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噗”的一声就与这个世界永别了,所有权威、名利、荣耀、光环都不及自己的生命宝贵。大头一双空洞的眼睛散发出无限的恐惧之感。 王东道:“饶你可以!但要以我为主!”对于魂物的控制,化神之术中自有一类特殊的方法,以魂物认主最为霸道。凡是认主之物,宿主一念之间即可令其破灭。王东以为大头会有所迟疑或是讲些条件。没有想到大头,点头不止,口中一个劲儿地道:“我答应!我答应!”。 第五六章 未知存在 弄一只小鬼仆自然是一件难得的事情。王东也不客气,立刻施手在空中划出一片复杂博繁的符?阵法。一道认主的契约之阵瞬间出现在大头与王东之间。王东咬破中指,歃血阵中,符?中立刻泛起漫天红光。王东血指一点按在大头之上。大头周围立刻出现出与阵符相同的影像。王东语境森严道:“你是否愿意奉我为主!从此我就是你的主人!若有违逆定当让你神魂俱灭,永不入轮回!”大头僵尸表情阴郁,却毫不迟疑道:“我愿奉你为主!” 瞬间在王东的头脑中形成了一个对于契约的魂识,那个大头看了王东一眼,立刻无比温顺地站在旁边。王东道:“你去把那些人放了。”大头僵尸点头称是。立刻退出屏障之外。大头僵尸在屏障之外,呆立片刻,脸上表情几度迅速变化,最后终于抉择般做出一个令王东意想不到动作。僵尸一分为二,瞬间化作两一模一样的。其中一个恶狠狠地看着另一个道:“想控制我,没门,去你契约吧!”说罢,随手一道阴刀,把另一个僵尸劈作两半。王东神识中的契约立刻中断了与僵尸的联系,没有想到,大头僵尸这么果决,不惜用自残分身的方式,破除了契约。 大头僵尸的身体变得极其虚弱,可是恶毒的眼神中却散发出暴戾已极之色。大头僵尸吼道:“今日,你必须死!所有僵尸听令,全部去那队人马中,击杀此人的本体!不惜任何代价!你损害了我的身体,我要让你的身体不复存在!”瞬间之后,一片阴霾的气息笼罩了整个森林。僵尸森林似乎都动了起来,尤其是王东所坐的那辆兽车周围聚集了大量的僵尸,不顾死活地向冲来。远处,几乎所有的树木下,都有僵尸爬起,方向只有一个就那辆兽车。李衍龙吃惊异常地望着眼前的情景,自己经历过无数次僵尸森林,这般情况是从未发生过,也从未听说过的。僵尸森林穿行,或许会有伤亡,但像现在这种倾巢而动的情况,却从未想到,是什么触犯僵尸。李衍龙击杀了几个僵尸之后,发现异状了,这些僵尸不顾死活而来,目标好像不是他们这些人,而是自己身后的兽车。兽车怎么了? 众弟子更是无不惊愕。这些僵尸不顾生死,层层汹涌而来。这森林之路,莫非就是葬身之地吗?这是一种毫无斗志的战斗,因为没有任何战胜的希望,那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僵尸,砍翻一个又补添一个人,更为恐怖的是,那些本来已没有头、肢、腿的部分,只要能动,就要向那辆兽车而去,仿佛那辆兽车,就是僵尸生命的全部意义。不顾生死,甚至不知生死为何物的战斗,该怎样继续啊? 李衍龙拉开车帘,见王东如枯木一般坐在车上,死去一般。心中不由一惊。刚想说话,只听王东用极其微弱的声音低声道:“向北走,保护我!”李衍龙心中波涛翻滚,什么意思怎么这就出现危险了吗? 李衍龙明白了这些僵尸的目标就是王东,心中不觉凛然。难道是有人发现了他的不同吗?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王东死去。想想后山那些衰老的脸孔,醒悟到为何太上长老对自己说的话:必须让这个小子平安地回去,否则就不要到后山去了。 李衍龙环视一下身后的几位长老,声音无比凄严道:“赵长老,李长老,刘长老,听令!你们每个人带10名弟子,把持兽车的一个方向,其余弟子和我在一起,向正北方向推进,护住兽车,尽快离开这百里森林!记住,兽车中的人不可以死,哪怕你们都要阵亡了,也要在阵亡之前保证兽车还是安全的,明白了吗?” 几位长老头一次见到掌门用如此言语、神情与自己说话,自然可以推测出事情的严重程度。那个年轻人绝非普通弟子!当即行动,分别领了十个弟子,把守兽车。战斗依然在持续。兽车缓缓地在僵尸的残体上向北方行走着。 弟子们边战斗,边咬牙切齿地诅咒兽车里面的那个记名弟子。大家都是弟子,凭什么你不言不语地坐在里面?让大家为你保驾护航呢?假如没有你,我们只要尽情厮杀而已,现在却要保护为主。当然牙咬得最响的就属赵雪晨了。 赵雪晨每砍倒一个僵尸就要不由自主地骂上一句:“臭小子,我让你美!”“死杂役,我砍死你!”“熊包,让你坐着!”“色鬼,死去吧!”“臭杂役,滚开!”……赵雪晨的作法感染了周围的弟子,不觉也纷纷效仿。 “胆小鬼,让你过来!” “死吧!臭皮囊!” “跟屁虫,我踩死你!” …… 骂着骂着,就不觉迁怒到李衍龙身上,都怪掌门发出的奇怪命令。如果现在大家一起迅速离开,冲出森林根本没有问题。普通僵尸炼血士根本不畏惧,而且它们行动迟缓,也撵不上自己,现在倒好,跑也不跑,却要在这里死耗着,僵尸成千上万能杀得过来吗?这里明显有尸王的存在,甚至会有更恐怖的存在,在这里死磕焉能有活路,再说掌门凭什么这么护着这名记名弟子啊?难道他是他的私生子吗? 于是有人骂道:“你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见不得光的东西该死!”“你个有妈没爹的私生子!” 骂人的弟子,忽然感觉周围厮杀的人都停下来了,都望着他,尤其是旁边还有一双恶狠狠的要杀了他的眼睛瞪着他。那弟子见那张熟悉的师兄的脸立刻明白了,大家为什么这样看他了,他不好意思地道:“李……李师兄,我说走嘴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家也瞬间明悟了,屁私生子,人家李掌门的大儿子李建平,不也在那儿拼死厮杀呢吗?和李建平关系莫逆的,偷偷地凑过来道:“李哥,是亲生的吧?”“放屁,你找死啊!”李建平心里也把王东骂得个底翻天,是啊?自己是亲生的吗?回去真得问问自己的母亲。 与这里的激战相比,王东的战场却要平和文明得多了。王东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要抓住前面的那个大头鬼。那边战斗的场景王东感应得到,自己的本体现在看来还是绝对安全的,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大头僵尸弄的,自己只要抓住它,那边的战斗自然也就结束了。 可是这个大头鬼可能被王东打怕了。一个劲儿地逃,而且似乎还在把自己向一个方向引。王东心道:阴灵之界,化神横行,我倒要看看你这鬼头能翻出什么浪来。森林之中两条魂影穿梭着,方向正南。王东感到周围的树木越来越粗,也越来越浓密,阴煞之气也越发浓重。前方烟雾笼罩壁障也越来越厚实,似乎在浓雾之端有个不可预知的存在,正在慢慢醒来。 第五七章 万年尸王 王东停下了追击的脚步。天色逐渐黑暗下来。暮霭之中传散出一种无比危险的庞大气息,黑云背后一阵悉索声音从遥远的方向传来,每一次声响都震痛自己的神识。什么样的存在,会带来如此巨大的冲击。大头僵尸立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前方,一动不动。 王东凝神贯注,这恐怕是自己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大威胁了。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心神之中的震颤之感也越来越强烈。王东相信只要对方是神识,自己就有与之一战的能力。 须臾之后,一只巨大的脚掌,穿过浓雾,踏出在王东面前。那脚掌粗大无比,王东的身高也就能到脚掌的踝骨那里。王东仰头望去,一个如山般的巨人僵尸从雾霭中探出身来注视着自己。 可是,巨人僵尸的一句话却吓退了王东半步。 “大人,您怎么来了?”尸王凝视着王东片刻之后,居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王东望着巨大的尸王,十分不解,这样的话陶然也说过。自己怎么有成了大人了?尸王的身体在迅速地缩小,很快地就和正常人一般大小,恭敬地垂首站在一旁。看得他的那个大头儿子一愣一愣的,威严无比的父王,为何会对这的一个小人如此恭敬呢? 王东郑重问道:“你认识我吗?你是谁?”尸王忽然像想到了什么,又仔细地看了王东一眼,瓮声瓮气地笑过之后,自解道:“你真是太像我的一个故人了!我说呢,你既然来我是谁都不知道,当然不会是那个人了,哈哈,哈哈!”尸王退后一步,虽然神情有些松懈,但从心底往外透露出来的恭敬之意,王东依然能够感受得到。 王东又继续问道:“你是谁?你说的那个人又是谁?” 尸王道:“看来,你并不是那个人,既然不是,说了你也不会认识。对了,尊驾为何追踪到此地?”转身看向那个大头僵尸,“是不是你惹怒了这位朋友,快说!”一股磅礴的威压之下王东也不由得心中一颤。那大头僵尸更是全身屈伏在地上,脸上既是惊恐又是委屈到极点的表情,支吾道:“父王饶命!父王饶命!是他要收我为仆,我不惜陨落一个分身才逃出的,父王,是他要取孩儿的性命啊!” 尸王转向王东道:“是吗?”王东点了点头,冷面地望着尸王,看它怎样对待自己,全身处于防备状态,随时可以发动攻击,却没有想到尸王忽地转向大头僵尸,愤怒无比地道:“你个小兔崽子,收你当个仆人怎么了?那叫取你性命吗?既然你能破除契约,那也不必立了!”尸王随手一抓,大头僵尸脸上显出极其痛苦的表情,一团紫色的魂光珠生硬地从大头僵尸身体中被拔出,大头僵尸无力地望着魂光珠,神识一片迷茫,仿佛一片零乱的孤叶飘在风中,落在水上,无源无根。 尸王拿起魂珠望向王东道:“契约之道对于纯魂体或许有用,但对于我们这些死灵体来说却是可以破除的,这魂珠才是我们的本源之物,你有空再对这个魂珠做一次契约,那么就会从根本上控制它了,别说反抗,就是稍有不敬也会令其痛苦不堪。”说罢,将魂珠掷给了王东。 王东拿着魂珠疑惑地望着尸王,道:“你这是何意?”尸王哈哈大笑道:“怎么了,给你个仆人还不要吗?再说,我也想让其去人间试炼一下,现在让你收契他,既是对他的惩戒,也是他的造化。只要它能够活着回来,下一届的尸王就是他了。这是我们僵尸森林的规矩。你不必明白,带走他就可以了。放心只要你把魂珠炼化,这小兔崽子就是化成灰也要听你的。” 这里面难道有什么陷井不成?转念又想,陷井又如何?化神之道,本就神识犯险。我这就收了你的魂珠,你又奈我何? 王东拿起魂珠冷眼观看尸王。尸王望着王东,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眼中竟然现出一种欣喜与期盼、鼓励的意思。这又是何意?难道这魂珠是个诱饵?王东看着魂珠,作了一个吞噬的动作,看着尸王。尸王微笑着点了点头。 王东心底一阵冷笑。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尸毒可以毒煞一切本体吗?王东神念一动,身后立刻幻化出一个人形虚影。王东把魂珠扔给虚影。虚影张开大口,一口吞噬了魂珠。因为是都是魂体所变,炼化在化神之术的催化之下,几乎瞬间完成。王东的神识中立刻有了一块紫色区域。再看向那个大头僵尸,不觉心生一种亲近之感。 尸王见状哈哈大笑,转身之间,身体恢复了如山般的本体,步入浓雾之中。空中传来浓重的回音道:“后会有期,他日如果有需要在下出力的地方,尽管让逆子来找我,呵呵,三万年……” 声音越飘越远,王东越发疑惑了。什么三万年?三万年怎样呢? 许久之后。王东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头僵尸,忽然想起来了,自己的那些同门的处境,道:“快下令僵尸们住手!让我们顺利通行!” 大头僵尸恭顺地在旁垂手而立,这样子怎么有点儿像刚才尸王初见的样子。大头道:“主人,小奴早就叫它们退下了。主人的同门都很安全,都是体肤之伤,无一有性命之忧。” 王东望着这个便宜仆人,心中不由得发愁了?有个仆人是不错,更何况是一个能力超强的、忠诚无比的仆人呢?可是这幅样子,怎么带在身边啊?让那些师兄弟看到还不把它打死啊,虽然他们不见得能打得过它。大头僵尸默默地望着自己的主人,因为心意相通的缘故,主人的想法自己也知道了,竟然有些不安地望着王东,担心主人因为自己长得丑就不要自己了? 王东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头僵尸道:“蒙多。” 王东道:“你可会变化之术?” 蒙多摇了摇头。王东略作迟疑之后,在自己紫色的区域内,把几个简单的化神之术,融入其中。蒙多面上一喜道:“谢谢主人赐神功!” 王东道:“现在你变成一个书童模样,随我归队吧!” 蒙多摇身一变幻作了一个头还是稍稍有些大的孩童模样。因为头大,一改本来狰狞面目,反而显得萌懂可爱。蒙多喜滋滋地跟在王东后面,摸摸自己的鼻子,摸摸自己的脸,欣喜、快乐异常。 森林浓雾之中的某处所在。万年尸王望着王东消失的方向,哀叹道:“我当年三千年才学会了化物之术,一万年才可以化作人形,这小兔崽子真是造化,瞬间就学会了。可是主人怎么会不记得我了呢?莫非……”万年尸王忽然站起来,双拳紧握,脸上既是激动又是无比惊恐之色! 王东神识归体之前,先让蒙多去森林边上等待。 王东慢慢睁开双眼。其实车外发生的一切,自己残有的微弱神识都一清二楚。真没有想到李衍龙不惜以掌门之尊拼死冒险守护自己。这里面的原因虽不清楚,但掌门此举明显是好意。 僵尸来的突然,去的也快。兽车从僵尸突袭而来到莫名消失,在森林之中前行还不到三里。可这短短的三里之路,众位弟子却如同从地狱边缘上走了一遭。每个人身上就没有不带伤的。鼻青脸肿的是轻伤,胳膊、背上、腿上挂红披彩的比比皆是。有几个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赵雪晨一脸惊恐。刚才要不是不知何故僵尸突然退去,那原本将要抓到自己小脸的僵尸的利爪,在距离自己的脸还不到一寸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否则的话,自己引以为荣的这张俊脸,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想到此处,不禁又恶狠狠地看向兽车。全是因为这个叫做王东的人,否则自己和这些师兄弟何必受这个罪呢? 第五八章 黄枫谷人 赵雪晨不顾礼仪地蹲在地上,蓬头垢面,边喘息边怒视兽车。王东正好推开车门,钻了出来,一身衣服别说泥土,连一个褶皱都没有,那一身的整洁与地面上这些同门、长老的不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王东感受到大家不友善的目光了,心中忽然对这些同门产生了极大的好感。真的,要是没有这些的人拼死守护,可能自己的肉身早就僵尸的狂攻之下陨落了。 王东走到李衍龙面前深施一礼道:“掌门师伯,……“王东刚想说些感谢的话,却被李衍龙抬手制止了。李衍龙朗声笑道:“怎么样,刚才害怕了吧!兽车中有门派中的重宝,所以僵尸们才会攻击兽车。你在车中呆着,也算护宝有功了。” 王东没有想到李衍龙会这样说。王东心道:是啊?我说怎么掌门会这样照顾自己,难道车中真的有什么重宝随行而来了吗?众弟子这才恍然大悟般地惊醒过来,原来自己刚才那番战斗是这样的有意义,是为了守卫门派而战而不是为了这个傻了吧唧的记名弟子而战,这般想来,自己身上的伤痛不是屈辱而是荣耀了。 兽车之中。王东、李衍龙对坐良久。李衍龙直视着王东道:“刚才那些僵尸是奔你而来的吗?”王东点了点。李衍龙哦了一声,或许有些疲惫了身子向后一仰,靠在软框之上,似乎是在问又似乎在自言自语道:“那么说,也是你让它们退去的了。”王东觉得不应该对这一向对自己友善的前辈撒谎,恭敬地道:“是的,掌门师伯,并且我还收了一个僵尸王仆人,就在森林边上等着呢?不知,可否带上它一起去白雾城。”李衍龙忽地坐直了身子,吃惊地望向王东一会儿,又懒散地坐了回去,慢头细语地道:“是尸王吗?不错,恩,不错,好收吗?要是好收的,哪天给我也收一个?” 王东尴尬地笑了笑。 兽车行驶到了森林边上。李衍龙早早地下了车。四处查看。王东知道他是在找尸王,我早就告知了他。那边有一群弟子围着一个大头的小孩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蒙多不知道哪里找来一套贫家孩子的衣服,虽然破旧但还干净整洁,还故意幻作两具尸体,说是自己的父母进森林采药被僵尸所害。边哭边诉,博得好多女弟子的眼泪。大家又刚从僵尸堆中爬出的,对僵尸的敌意,造成了一个同病相连的一家人的感觉,纷纷表示要把这孩子带走。 赵雪晨拉着蒙多的小手道:“不要哭了,跟姐姐走,姐姐保护你!” 李衍龙望着蒙多的样子,心中一惊,怎么会呢?这尸王能化作人形、语言、行动、神态毫无漏洞,惟妙惟肖,莫非是万年尸王么?自己反复感应也看不出一丝阴魂气息,那么说这尸魂比起自己来应该只高不低。李衍龙不敢相信这大头孩子就是王东传音给自己的尸王?心道:王东这小子的秘密还真不少,光凭能收下这万年尸王的本领就不是一名普通炼血士所能做到的。 李衍龙轻咳一声。众人一见掌门来了。纷纷让开路。并且叙述着蒙多的情况,每个人都希望掌门能够下令带上蒙多。 李衍龙看着蒙多不语。蒙多早已接到王东的神念,让其跟着眼前之人。蒙多毕竟是万年尸王,骨子里的高傲还在。别看在那些弟子面前,装作懵懂无知,孤独无助的样子。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不由得激起王者之气势来。眼前这人生队伍中武功最高之人,蒙多直视着李衍龙。顿时,在两人之间两股极其强大的气息对峙着。 刹那间,天地间风云突变。一股强劲的阴风聚起。整个僵尸森林仿佛都为之一震。一种煞寒瞬满人心。众人深刻感到一种极度恐怖遍布周遭。比之不久前在森林之中种种阻行僵尸,此时的恐惧更强烈,更巨大。那一刻是在地狱的边缘,这一刻就如深置地狱深渊之中。弟子们纷纷拔出武器,警惕地望向森林,以为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从那里追来。谁也没有想到这恐怖之源就是这个可怜兮兮的大头孩子。 李衍龙心道:旗鼓相当,甚至比自己或许还略强些。李衍龙收了气势,蒙多也恢复常态。风平浪静,犹如巨妖过境般。 李衍龙道:“这孩子真可怜,那就带上他吧!速度离开此地。此行变故太多,大家稍作休整之后,还要加速赶往白雾城!” 李衍龙指了指蒙多道:“这孩子就作个杂役吧,谁愿意收了这孩子?” 身后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道:“交给我吧!”这个人当然就是王东。 众人无不大眼瞪小眼,尤其是赵雪晨好悬没把鼻子气歪了。“凭什么交给你啊?一个记名弟子而已,交给谁也都比交给你强啊!”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李衍龙毫不迟疑地道:“好吧!”转身就走了。大家好不后悔。掌门的做法应该想得到的。刚才怎么没先提出来照顾这个孩子呢?多可爱的孩子。每个人的心底都空涝涝的,仿佛自己什么心爱的东西被人生硬地夺走了一般,并且那人是自己极其憎恨之人。 可是让大家更加气愤的是随后发生的一幕:王东紧紧地跟着李衍龙,一前一后,又上了兽车。王东回头向那个孩子道:“你跟着车走!”“什么?”“什么!”怎么能让孩子跟车而行呢?兽车行进速度飞快,那不过是个孩子,能跟上吗?无人照顾的孤儿怎能如此对待呢?简直就是虐童?怎么能轻易让这样不近人之常情的人照顾孩子呢?再看那孩子则是一副喜滋滋的,心满意足的样子。这更令众同门心寒至极,多好的孩子,多懂事的孩子!多残酷无比可恶至极的记名弟子啊! 兽车在林丛间穿行。令兽车边随行的长老们感到很惊异!今天,这四匹车兽,整齐划一,不遗余力,都飚足了劲儿卖力地跑着。该停、该转、该急、该缓的地方,做得比有车夫专管时还出色。其实长老们如果细心观察的话,会发现这四匹车兽眼中蕴含着无比深沉的恐惧,飞行的双腿隐隐在瑟瑟发抖。后面随行的小孩或许只要手指轻弹一下车子,这兽车就会闻声而停。 众弟子边跑,边关注着那个孩子。开始的时候,兽车跑得很慢,叫做蒙多的孩子不紧不慢地跟着。兽车疾驰而行了,蒙多依然是不紧不慢地跟着。到后来,兽车悬空而行,那孩子也离地而行。大家以为是那孩子搭在车辕的手在发挥作用,渐渐地也就适应了,甚至蒙多移开双手,依然奔行不变,也视而不见了。因为大家的注意力已经由对那名记名弟子的记恨上转移到眼前一路上凌乱的场景上了。 树木倒伏,杂草沾血,残枝乱土。很显然这一带进行过一场规模巨大、场面残酷的混战。血迹新鲜,战斗或许就在不久之前。 兽车之中。王东凝神略思之后道:“三十里外,有一群黄枫谷的弟子正在休整,这里被袭击之人就是他们。” 李衍龙道:“可否发现袭击者?”王东神识远扩,许久之后,摇了摇头。 黄枫谷的弟子,一个个垂头丧气,疲惫不堪,士气悲愤低沉,很显然这是一场损失惨重的败仗。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在列——元姗,一脸忧郁望着白雾城的方向,显得心事重重。 王东没有想到,这么快又遇上了元姗。 第五九章 黑石之敌 王东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空气之中丝丝紧张的气氛酝酿着,不知何时会爆放,化作漫天飞舞的烟花。队伍继续行进。沿着残败的路痕走着。蒙多紧跟在车后。突然蒙多眉头一皱,鼻子一筋,眼底现出谨慎之色,尽做守卫之势,好像也嗅到了前边有什么危险的气息。 王东神识一颤。这些黄枫谷的弟子十分古怪。刚才距离较远,现在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了,王东可以感受到他们身上细微的波动。每个黄枫谷的弟子的神识之中多了一种陌生的气息——仇恨、愤怒、残暴。一个个弟子脸上带伤,头发上不知是血还是汗,湿漉漉的。每个人眼睛中都充满惊恐地注视着练血门的人,仿佛见到了什么深仇大恨的人。其余弟子,则是呆呆地坐在地上,孤独无助般,神色迷茫,不知何故? 练血门的弟子们也觉察出情形异样,纷纷驻足不前。一种仇杀的外放气焰,让感觉敏锐的炼血士,顿生警惕之心。大家很是不解。这些原本处得如亲门师兄弟的人为何对己方会有这么大的敌意呢?敌意中甚至还有几分恐惧。 赵雪晨不可思议地望着黄枫谷的弟子,尤其是她看到元姗看向自己的冷漠不识的目光,心中不觉惊颤不已;换作别的时候,元姗早就跑过来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元姗一副分明不认识自己的样子。这些黄枫谷的弟子为何如防大敌一般对待自己这些人呢? 李衍龙抬手示意大家停下。然后说道:“王东你和我一起过去看看?” 王东紧随其后,默不作声,心中却也是一个大大的问号。蒙多,挤开众人,也要跟过去。赵雪晨过去一把拉住了他,道:“你不要去啊!那边危险,和姐姐在这里。”蒙多瞥了一眼赵雪晨没有说话,看着王东。王东毫无表情地道:“让他跟着吧!” 什么?几乎不能忍住愤怒了。这样明显紧张的情况,未知的危险,怎能让一个孩子跟过去呢?让孩子跟着车跑,锻炼他,也说得过去,难道让孩子死也理所当然吗?赵雪晨生硬地拉住了蒙多的胳膊,不让他走,满是怒火地瞪着王东。 王东察觉到大家的敌意了,对着蒙多道:“那你就留下来吧!” 李衍龙却有些厌烦这些弟子的多此一举了。他严厉地道:“让他过来,跟我走!大家小心戒备,一有变化,大家速退!” 蒙多无辜地望着大家,喜滋滋地过去了。 李衍龙、王东、蒙多三人直奔那队怪异的黄枫谷弟子走去。李衍龙忽然小声地对身后的蒙多道:“这些弟子没有一个能看出阁下是高手的,真是丢人。你看那些黄枫谷的弟子究竟怎么了?”蒙多没有回答,神情却是一凛,忽然,急道:“小心,前面有诈!他们中有几个不是黄枫谷的弟子,已被恶灵所控。我先过去看看,李掌门保护主人,对方高手不在你我之下。” 李衍龙一阵错愕,怎么可能呢?自己这次出来已是超标了。没有想到,还有堪比自己的人现身江湖。看来这场比赛的意义难测啊?当然现在,什么也没有王东的安全重要。既然蒙多已经发现危险,就应妥善防范。李衍龙挡在了王东身前,全身处于高度防备状态。王东尴尬地望着掌门,有这么必要吗?李衍龙现在的姿态在后面的那些弟子眼中,哪还有半点儿掌门的气势,分明是一个保镖一般,以身护主的姿态。王东指了指后面,示意李衍龙。李衍龙面色微红,姿态却是不变,只不过略略向前半步,与王东拉开点儿距离。 其实后面的弟子,却没怎么在意李掌门的表现。现在都是怒火中烧呢,因为他们发现王东竟然让蒙多——一个孩子去探看前面的情形。怪不得让蒙多跟过去,原来竟是这样的心思。王东甚至在那指指点点,好像让掌门也过去看看。掌门也是的怎么能不顾一个孩子的生死呢? 蒙多站在距离黄枫谷弟子十几米的地方不由得站住了。因为他发现了这些弟子中居然有自己同类的气息。蒙多正准备锁定那些气息,正准备进一步做出行动的时候。一名黄枫谷弟子的背后现出一个巨大的虚影。黑影发出只有蒙多可以听到的警告:“小娃子,退回去,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不要妨碍我们!”蒙多冷笑道:“你们可知这里是白雾森林嘛?没有我的事,这么说,你们也没有把莽荒尸王放在眼中了。”黑影道:“蛮荒尸王?你居然知道蛮荒尸王,你是什么人?” 蒙多道:“蛮荒尸王是我王,既然知道我父王的威名,你们是否应该撤了?” 黑影冷笑道:“兄弟们,这个小孩子用蛮荒尸王来恐吓我们,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瞬间从另外几个弟子身体中又走出几个黑影。纷纷哈哈大笑道:“若是蛮荒尸王亲自前来,我们几个后辈或许会给他点儿面子,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尸王,就把我几个都吓退,那也太辱没了我们黑石森林的威名。” 蒙多心中一惊,对方竟然是黑石森林的人。黑石森林与僵尸森林毗邻,其中也有一个恐怖的尸王存在,并且与蒙多的父亲素来不和,彼此征战不断。甚至经历了几次生死之战,然而不分胜负。只是近几年来,黑石森林似乎陷入了什么故障之中,收敛了很多,渐有销声匿迹的趋势。 蒙多坦然道:“既然是黑石森林的,那也不必多说了。我是尸王蒙多,谁来与我一战。”说罢,身形中幻化出一个僵尸虚影,头大如山,面容恐怖至极。 几个黑影正想迎战之际,忽见蒙多身后,一道白光闪现,从中走出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道:“蒙多退下!”令几个黑影惊愕的是,只听蒙多道:“是主人!”令尸王称主人之人,那将是什么样的存在?这年轻人正是王东神识所化。王东在后面听得清楚明白,对方也是魂体,并且与僵尸森林可能不睦,怕蒙多出事。自己也是自信自己的化神之术可以迎战魂灵之体,因此才现出神识之体。 黑影的头目道:“尊驾是何人?”王东冷笑道:“取你性命之人!”废话也不多说,凝神间,一道神念化作寒冰之掌向黑影攻去。黑影瞬间被击中,击退数丈之外,浑身麻软不能动弹,并且感到那冰冷的气息正在如毒液般腐蚀自己的魂体。黑影抬头示意其余几个黑影不可上前。黑影道:“尊驾何人?可否告知,我们几个速退,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王东笑道:“回去,我让你们走了吗?”黑影道:“你不知道魂体不可杀吗?即使你功力高过我们,你又能把我们怎样呢?不过是多些痛苦而已,你以为我们不敢与你一战吗?”说罢。稳住了渐渐恢复的身形,再次冲上前来,瞬间扑到王东身前,张开冒着黑气的大嘴就向王东咬来。 王东轻轻一笑,随意幻出一张巨网,将其罩个正着。黑影在网中拼命挣扎,可是越挣越紧,越挣越收缩。 巨大的黑影,很快地由山般变成球状大小,进而紧缩为只掌可握的一小团。王东一抬手收回此球道:“你还不灭吗?”小球团中发出冷笑声音道:“这又怎样,魂体可大可小,你又能奈我何?你们几个快过去驱使寄体快去灭了那伙人中的那个年轻人!“王东冷笑一声道:“是吗?看来你真不懂得什么叫做炼化,送你上路吧!”说罢,张嘴就要把其吞噬进神识体内。那小球团中黑影听到王东如此言语,猛然一怔,仿佛忽然想起来什么,立刻惊恐无比地道:“上仙饶命!上仙饶命!你几个快快住手,此人乃是大罗真人临世!”几个黑影,身形瞬间凝滞,纷纷跪地求饶。 王东不由得一笑,什么时候自己成了大罗真人?难道这些魂体见过大罗真人么?蒙多上前一阵鼓弄,分别从黑影中抽取一块黑色的魂石状物体。每个黑影都羞愧气愤异常,怒视着蒙多,但迫于王东神通的压力却是敢怒不敢言。蒙多得了魂石之后,立刻退回王东身后,一副心满意足,得了大便宜的姿态。每个黑影瞬间都变得虚弱极了。 王东抓过那个头目的魂体,对其施展了搜魂之术之后,不觉惊讶当场。这里面的惊天阴谋事关本门生死存亡,必须迅速告知掌门,以便决策。王东转身对蒙多道:“这几个怎么处理好?”蒙多道:“主人,放了他们吧!没了魂石,他们连普通的僵尸都不如。”“什么魂石?”蒙多拿出一块从黑影中抽取的魂石道:“就是这东西,这是魂灵体内的核心精华,没了它,魂体的功力全失,就像炼血士可以炼出血石一样,魂灵体也可以炼出魂石来。”王东陷入了若有所思之中,水月大陆真的好神奇,为何无论炼血士还是魂灵体都能够给修仙者提供修炼的资源呢?不用问,这魂石也一定对神识修炼有所助益。 随着几个黑影的消散尽。黄枫谷的弟子渐渐恢复了对自己的控制。当他们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处于练血门弟子的包围之中,无不惊恐异常,纷纷拔出兵器,仿佛见了几世的仇家一般,玩命地冲向练血门弟子,做出不顾鱼死网破的拼杀姿态。 王东在李衍龙耳边耳语几句。李衍龙脸色数变,没有想到短短的一个月之内,江湖之上居然发生了这般大的变故。练血门若是不能妥善处理此事,灭门之灾恐怕为期不远了。 李衍龙看了一眼王东和蒙多,道:“白雾城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要去闯一闯,否则这个黑锅足以压死我们这个小小的门派。”李衍龙领着王、蒙二人,直向那群犹如困兽的黄枫谷弟子走去。 李衍龙尽量放低姿态道:“黄枫谷的弟子,稍安勿躁,不知哪位是领队?我是练血门的掌门李衍龙。” 黄枫谷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股悲愤之情油然而生。领队,哪里还有什么领队?带队的刘长老,在第一次攻击中,为了保护大家撤退就陨落了。在退逃的途中,几位功力较高的师兄也相继陨落。这些弟子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 一路上只是拼命的奔逃,记忆中只有无限的惊恐与仇恨。现在所余弟子中武功最高的恐怕就要数元姗了。大家目光瞧向了元姗。也亏得元姗了,似乎她对潜在的危险有特殊敏锐的判断力,几次都逃出了围追。 第六十章 元姗其人 元姗的冷静出场,让王东和李衍龙心中俱是一颤。其余弟子眼底的恐惧无法掩饰,可是元姗却似乎只是有一点儿心事而已,面对练血门似乎没有任何恐惧存在,甚至,那些杀死自己师长、同门的并不是眼前之人一般。为什么元姗能够保持如此平静呢? 元姗施了一礼道:“你真的是李掌门吗?” 李衍龙道:“正是在下!” 元姗面容毫无表情,声音依然平静道:“李掌门为何令手下弟子攻击我们?” 李衍龙心道:看来王东所言不假,于是道:“我们刚到此地,何言攻击你们?再说,我们两派世代友好,亲如手足,我们如何会下令攻击你们呢?袭击你们的那些人,一定是栽赃练血门,元姑娘莫非看不出来他们与我们这些人不同吗?” 赵雪晨这时也从后面上来了,看到元姗,不禁眼圈一红。走了过去,拉住元姗的手道:“表妹,怎么会这样呢?你还不相信我吗?我们一路上被僵尸围堵,好不容易才厮杀出来。真的不会是我们练血门的人下的手,一定是有人冒充我们的,请你相信我!” 元姗冷静的底线仿佛在赵雪晨面前被冲破了。先前的那份迫于威胁之下的大义、果断、冷静不见了?又变成了一个寻常温婉的小姑娘,变得无助了。她不再是众人之中的指挥官而是一个需要肩膀来哭泣的小女子了。 元姗一头扑到赵雪晨的怀中,嘤嘤泣哭不止。 黄枫谷此行一共有100名弟子参赛,尽是门中精英。包括随行的四名长老全部陨落,一共仅余下29人,其余全部在袭击中遇难。生死离别,大灾大难之中才显人情冷暖。元姗的哭泣令在场的弟子无不落泪。陨落之人,尽是比自己武功高超之人,陨落原因都是为保护自己这样的人逃脱。 当然偷袭者也专找武功高强者袭击,留下他们或许还有用途,要不是王东等人及时赶到,或许他们的命运会变得更加悲催。 练血门的弟子虽然身上也多是有伤,但心灵无恙。他们两个照顾黄枫谷一个弟子,混搭而行。渐渐走出了这片红色的森林掩翳的部分,进入了白雾森林的区域,穿过白雾森林,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白雾城了。 然而一个大大的问号,却在王东心底形成了;越来越重,越来越不解。 王东每当面对元姗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自己什么时候也曾有过,当却如何也想不起来了。再有除了元姗刚开始的时候有一点儿害怕的表情,似乎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从她的脸上找到过。甚至那么多的弟子,师长,同门死去,一点儿对过去的记忆悲哀都没有。这不正常啊? 这个元姗真的是那个元姗吗? 王东让蒙多探查一下,这个元姗的魂魄是否有问题?蒙多摇着说,很正常啊,这个的确是你们人类啊。可是,王东还是感觉不同,长相相同的元姗莫非有两个吗? 王东在一次间隙中,遇到了赵雪晨。这几天的急行军,赵雪晨每日都与元姗在一起,几乎没有机会问她,幸好这次是一个人。王东恭敬地道:“赵师姐,打听一个事可以吗?” 赵雪晨没好气地看了王东一眼,那一眼的轻视,让王东有些尴尬。王东笑笑道:“师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成见啊?” 赵雪晨嘲讽地道:“成见?那怎么敢啊?现在掌门眼里,你可是所有弟子中最红的一个了,我们这些人巴结你还来不及呢?有什么事说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不像你刚才车上下来,舒活舒活筋骨。” 王东就知道李衍龙对自己的照顾一定会引起弟子们的微词,可是怎么说,也无济于事,身前身后,李衍龙仿佛没事人似的,工作只有一个就是看着王东。并且什么也不让王东干,还必须坐车而行。王东说这样不好吧?可是,李衍龙却道:“哪样好?难道让我背着你走吗?” 王东一时语结。李衍龙这样照顾自己似乎是受人所使,到底是什么人,这样看好自己呢,让这样一个门派之主当自己的超级保镖呢? 赵雪晨看不惯自己也在情理之中了。王东继续道:“赵师姐与元姗师姐真是一对好姐妹,对了,上一次我给了元师姐一个养颜的丹药,也不知道她吃了没有?也是当时,走得急了,吃这个丹药最好连同一剂药材,相辅服食,才有效果,否则对身体有碍。” 赵雪晨立刻生气了,道:“有你这么办事情的吗?我这就去找表妹,要是她身体稍有不适,我就和你没完,你等着啊。”说罢,急冲冲地走了。 王东看着她的风风火火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王东等了半天,也没有见赵雪晨回来,眉头不禁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晚风吹来,有些丝丝凉意。王东抬头,望望天空,夜空中的苍穹如静止的画般,始终不动。树木已不像几日前那般密集了,连续的疾驰,终于要踏出白雾森林了。或许是见到弟子们太过疲惫,也许是李衍龙觉得,这里离白雾城不远了。答应,今夜在此休息一下。可怜,那些弟子,虽然疲惫,虽然也很想停下来休息,却无一人表示欢喜。 设置帐篷的时候,王东找个机会,去问赵雪晨,元姗吃了定颜丹没有。赵雪晨依旧是没有好气地道:“你以为我们都像你一样,差劲的资质啊,不过,也算你幸运,表妹吃了,但是没有任何不适,对了,我警告你啊,离我表妹远点,不管,掌门如何重视你,你不要忘了自己不过一个记名弟子而已,别弄得高高在上的样子。自以为是,我表妹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呵呵,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别做美梦了。” 王东一副略有惊恐的表情,在赵雪晨看来很是受用。赵雪晨消失后很久,王东还是难以抹平心底的震颤。这个元姗到底是谁?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告诉李衍龙一声。 兽车之内。李衍龙正在闭目养神。王东入了车内,稍稍坐了一会儿,平静了一下心情。这元姗难道也是魂体所控吗,那得多大的神通,否则,蒙多毫无反应?自己也是探查过啊,没有什么异常啊? 王东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李衍龙睁开了眼睛,其实他并没有睡觉,王东一上来,他就知道。这几日的风风雨雨,越与这个年轻人相处,就越觉得自己的渺小,甚至可以说是孤陋寡闻。那日,自己更是亲眼所见,此人面对魂体之战,所显露出来的本领,不在自己之下。自己口口声声地要保护人家,说不上,关键时刻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呢?白雾城之行,看来真是凶多吉少啊。 王东轻声道:“掌门师伯,醒了吗?”李衍龙微微一笑,道:“老了,呵呵,还是年轻人好啊!”王东也跟着笑道:“李掌门并不老啊,有一种武功叫做炼气之术。其分阶为:炼气,筑基,结丹。掌门的这个年龄,功力相当于其中的结丹期的修为,一旦结丹成功可以增寿200年,结丹期,掌门这个年级,恐怕还是很年轻的啊。” 这几日,李衍龙最喜欢的就与王东聊炼气修真的事情,表情如痴如醉。有一个件事,始终在嘴边含着,就是不好意思开口。那就是想让王东,教教自己炼气之术。所以,自己也总是把话题往这里引。 李衍龙道:“这个功法真的能够在结丹期之上还有可升的空间吗?”这个问题他问了王东不下20次了。每次问都觉得莫名地激动,不,应该说是狂喜。每每这个时候,他都想把王东捧负在中心,任四面八方来任何敌人,任何野兽,任何鬼怪,都阻挡不了自己的护卫之心。每每这个时候,再次想起太上长老的临行托付,每一句话语,每一个表情都是那样的掷地有声,震撼人心。原来事情是这样滴啊。我说,后山那些人为何对王东这样稀奇呢?现在想来,后山的稀奇远远不够啊,怎么能,这样对待如此重要之人呢?光让自己来保护王东,自己此时才觉得力量有些小啊。因为此人太重要了,自己身死都不足以弥补此人稍有损伤的过失。 王东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提升了,不过上升一个阶段也是很难,很难的,据说越往上去,越可以通天的,最后可以羽化为仙,几乎是境界无限,层次无限,可达长生。” 李衍龙像个幼儿园的孩子在听神奇的故事般痴迷,沉溺,忘我。忽而悠悠地道:“不知道想我这样的人,能否从头开始,再学习炼气之术呢?” 王东看着李衍龙的不由得苦笑。李衍龙这句话,自己听得都有些腻烦了。自己原本把这个当作自己的最大的秘密,是自己做水月大陆停留最大资本。可是,自己终于架不住李衍龙的墨迹,在第n次对话中,不小心秃噜了嘴道:“当然可以了,人人可以求仙,当然个个可以修炼,只不过有人快些,有人慢些而已。” 至此之后,王东的神经就开始接受李衍龙无穷无尽地询问自己是否可以修炼的骚扰了。炼气哪有那么简单,没有灵根之人,定然修炼不成。于是,王东又被问及灵根之事,又被问及李衍龙是否有灵根。王东每次都会无奈地摇摇头,灵根,说白了就体内天生的一点血脉之中的灵气,炼血士体内都是血石之气,哪有什么半点灵气。 李衍龙表面上伤感无比,可是内心之中却乐开了花。后山,那些人一定有办法,否则大家都练不了这个,怎么会这样关照你呢? 王东想起自己要说的事情,道:“掌门,我发现黄枫谷的元姗似乎有些问题,但又不大肯定。似乎她与上次来我们练血门的那个人不是一个人?” 李衍龙看着王东,忽然笑了,很欣慰的那种。王东有些发毛,怎么了,自己没有说错什么啊。李衍龙呵呵笑道:“王东师侄的确细心啊!因为黄枫谷参赛的名单里根本没有元姗这个人,而且元姗根本没有来白雾城,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她爱是谁就是谁?只要不妨碍我们就行了!还有记住要离那个叫做元姗的姑娘,远点。事事和为贵,能忍就忍着些。” 看来李衍龙早就知道,这个元姗了。奇怪,她会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装作元姗的样子呢? 王东最大的好处就是别人不想说的东西,自己肯定不会好奇去问。李衍龙等了王东半天,真要是王东再问些什么,自己肯定会告诉他的,可是这小子居然也闭着眼睛,入境了。真不知道这小子闭着眼睛的时候,是怎样练功的?自己也跟着闭眼睛可是,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啊? 王东不去找元姗,可是不代表元姗不找王东。王东正在车中闭目养神的,调息运转灵气之际,忽然车边有人喊道:“王东师弟在吗?请出来一下!” 王东心中猛然一惊。惊的不是有人来找自己,而是惊讶于自己这样敏锐的神识,居然无从发现何时,从哪里来的。说句不客气的,周围10米之内,一只蚊子的起落,自己都可查识,然而,为何却发现不了这个人呢? 莫非此人不在车外,来的只是一个声音而已。王东推开车帘,向外一望,不由得更是震惊当场。一个女子正在距离兽车不到3米的地方站着,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第六一章 讨要丹药 车外站着的正是元姗。她何时而来,怎样来的,为何毫无声息?王东惊愕于元姗非人类般的举止。元姗却朝着他微微一笑。元姗道:“王师弟方便吗?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车外。一棵古树之下。暮霭已浓,深沉的夜色慢慢地酝酿起来。面对元姗,忽然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悄然而生。王东心底的慌乱竟然显现在声调之中:“元师姐,找-----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东咽了几口吐沫,暗骂自己胆怯什么呢?可是,王东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没有错误,这个叫做元姗的人很危险,绝不是那个曾经相识的爱脸红的黄枫谷小姑娘那般温柔哀婉,令人愿意亲近。 元姗似笑非笑地望着王东,像饿猫望着一只小老鼠。元姗轻轻地道:“听表姐说,你给过我一颗定颜丹,能不能再给我一颗。”王东心道:那一颗我还是一时冲动拿出去的,这东西用一颗少一颗,自己手中现在也没有几颗了。怎么能这样轻易地送出呢?王东强压下那种危机之感,道:“元师姐,事情是这样的,定颜丹虽然短暂对容颜有些作用,但是如果不同时吃下燃心草,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对身体是有伤害。 当时,我走的着急忘记和您说了,不知道给的那颗你吃了吗?” 元姗紧盯着王东,久久地,神色忽然一动,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听说,此丹可以永远驻颜,脱弃凡胎,堪比仙丹,而且你拿出的那颗是丹中极品,就是毫无药效,也是极为罕见的圣丹。怎么我再要一颗不行吗?”说罢向前走了一步。虽然只是轻轻的一步,王东却感到周围无限的杀机立生,自己连逃脱的余地都没有。自己不是已经凝实了吗,自己不是也筑基了吗?怎么会在元姗面前显得如此不堪? 李掌门呢?李掌门不说要保护自己吗?这时候,在哪里呢?王东可以感应到李衍龙正坐在车中,局促不安,如坐针毡,几次站起来又坐了回去,为何啊?你倒是出来啊? 王东可管不了这些了,高声道:“李掌门,李掌门您怎么出来了?”李衍龙终于坐不住了,咳嗽一声,轻轻地挑开车帘子走了下来,心里这个骂啊,我怎么出来了?我怎么出来的,还不是你叫的啊? 元姗回头看了一眼李衍龙,道:“李掌门,有事吗?”李衍龙道:“元……元姑娘,好……”言辞闪烁,其中定有鬼怪。忽然李衍龙又向王东道:“王东,元姑娘不是外人,黄枫谷一向与我们门派交好,她和你要什么东西,你若是有的话就给她吧!”说着还是故意地使着眼色。 王东哭穷道:“李掌门,元师姐要的东西,我真的没有了。如果有的话,我起誓,天打雷劈!”王东心道,自己才不怕什么天打雷劈呢,自己巴不得再让雷击自己几次呢,那虽然痛苦些,也比在元姗面前煎熬强。元姗看着王东眼睛,一个要是撒谎的话,眼睛里面会有不同的表现,可是王东的眼里她要是能看出什么假象的,那就不叫王东了。元姗忽然感到愤慨不平,甚至有一点失控的迹象,忽然又上前一步,与王东近在咫尺。王东不断地向后退,现在已经退到坡顶的边缘了。再退一步,可就要掉下去了。由于夜露打湿了山岩上的小草,十分湿滑,王东随时都有可能滑下山崖去。滑下山去当然不至于摔死,可是元姗现在的气势似乎,可以毫无犹豫地杀死自己。 李衍龙看着王东,似乎毫无施救之心,但是又不甘心,想上前去,却又不敢。 就在这时,王东忽然发现李衍龙身后出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居然毫无声息就出现在这里,或许一直就是在此地一般,只是没有显现。 这两个人,年龄看不出有多大,似乎很苍老,但精神气质却是中年一般。尤其是其中一个,眼睛中散发出无限杀伐之气,令人不敢直视。那个长相稍微年轻一点的人老人道:“元元姑娘,这位公子都说没有了,何必如此呢?”杀伐之气的老者道:“欺人太甚!真当我们练血门没有人了吗?” 元姗转头看了看两个人倒是没有说什么。李衍龙却是不同了,看着这两个老人,面部表情相当夸张,用手指着他们道:“宇文……,高……您,您们怎么会在这里啊!”言辞紧张又激动无比。 元姗莞尔一笑道:“这两位是……?” 年纪小些的道:“在下练血门宇文博!” 杀伐之气者道:“在下练血门高晟!” 元姗听了表情也是一顿,但随即又恢复正常,恭敬地施了一礼道:“晚辈拜见两位师叔!呵呵,就要一个丹药而已,没有就算了。”说着,又转向王东道:“没看出来,你一个记名弟子,在练血门还有这么硬的后台。今天,你不是说没有了吗?哪天,要是有了,可别忘了给我一个啊?我走了,雪晨表姐还等我呢?呵呵!”厉眉一扫之下,李衍龙竟然心胆俱颤。 宇文博、高晟看着元姗消失之后,共同转身怒对李衍龙,看得李衍龙直发毛。高晟道:“你大小也是个掌门,你怕个什么,担心她杀了你吗?”李衍龙摇了摇头,支支吾吾地道:“只是……”“只是什么怕打不过她吗?”李衍龙还是摇了摇头,“只是……”“记住,以后没有什么只是,只有王公子的决定安全,听到了没有。”李衍龙乖顺得像的弟子般。 宇文博看了李衍龙一眼,什么也没说。李衍龙情绪有些紧张激动对看着宇文博,这可是李家在世的传说中鼎阶高手,按辈分算应该是自己爷爷辈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高晟继续道:“记住,以后,我们就跟随在王公子身边,对外就说,门中的请来的两个仆役。再有王公子就是王公子别用什么练血门的臭规矩约束他。”李衍龙连连点头称是。 王东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听他们说话的样子,这两人应该是练血门中的老人。辈分应该极高。听这意思,这两人以后要跟着自己了,什么,什么情况,练血门的顶级高手为何要保护自己呢?自己何德何能?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先前李掌门的做法就蹊跷,自己一个普通弟子凭什么要享受连亲传弟子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呢?保护自己,难道自己很重要吗?自己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是传说中人物,现身此地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自己,这话谁信啊?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啊。 王东恭敬地道:“李掌门,这两位是?” 宇文博、高晟看向王东,却是做出了一个令李衍龙万万想象不到的动作——拱了拱手道:“王公子,以后我们二人就做你的跟班了,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去做,绝不二话!”李衍龙的惊呆的下巴,被嘴压着,抬不起来了。自己在王东面前自认为已经降低到了足够的姿态,没有想到,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两位祖师级人物的做法,表面王东比自己能够想得出来的任何程度都还要提升一个重要层次。难道王东在后山那些人的心中会如此重要?如果不是两位师祖现身恐怕今天自己将要酿成大错了。 李衍龙平静平静心绪道:“王东,……”李衍龙忽然感到两道如电的目光杀人般向自己射来,不用说,那自然是师祖的怒视。是啊,连师祖都叫人家一声,公子,自己直呼其名是有些托大了,而且是对师祖的不敬啊。李衍龙有些尴尬地道:“王……王公子,你放心,以后,像今天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王东看着这几个前辈,着实有些心虚。但见他们信誓旦旦的样子,倒也不好弗了他们的好意。王东道:“李掌门,这两位前辈,就这样跟着我,恐怕不好吧?万一让人认出了,那不辱了我们练血门的名声了吗?我看,就不必让两位整天跟着我了,万一出来什么,我自然会去找上两位。再有那个元姗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好像她并不是黄枫谷的人啊?” 李衍龙看着两位师祖,意思很明显,是询问他们自己说还是不说。宇文博、高晟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却是理李衍龙的这副表情。 王东超强的理解力焉能看不出其中的蹊跷,于是道:“怎么,不好说的话,就不用说了。” 宇文博与高晟对视一眼。心道,在此人面前有什么好说不好说,且莫要在对方心中看轻了自己才好,于是高晟看了宇文博一眼道:“王公子,不要误会!因为她的身份太过敏感,所以没有人愿意说出来,虽然大家都知道,但是没有人愿意直接点出而已。她是上面来的人。”说着指了天空。 天空中阴云密布,星辰团聚。天空为何让人讳莫至深呢? 第六二章 青胤广场 两拨弟子一路向北。身边的浓密的森林渐渐稀疏,起伏的山岭也渐渐低平,零星的村落出现了。王东知道,他们已经快要走出白雾森林了。王东这些天就一直坐在车子里面,不再出去,既然几位前辈对那个女子都很忌惮,自己就更没有必要惹祸上身了。宇文博、高晟两人倒是真的尽职入境,就是站在车外随车而行;李衍龙让了许多次就是不上车,弄得李衍龙没招了,自己当然再也不敢做到车上去,只得也随着几名长老徒步而行。 对于兽车旁边多了两名护卫,大家倒是都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二人都穿着练血门常见的服饰。可是,面对这兽车被王东独自霸占,连掌门都要徒步而行,群心共愤。甚至连黄枫谷的弟子都对这个叫做王东的记名弟子,有了不佳的印象。你一个记名弟子,没病没灾,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凭什么坐在车上,怎么连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听闻练血门的弟子所言,就是受伤的也大都因为保护此人而受的,对此人更是不屑与之为伍。 赵雪臣近日也是有些憋屈,元姗表妹似乎像变了一个人似地,除了那日与之亲近之外,都是不冷不热的。元姗似乎对那个叫做王东的记名弟子倒是十分放在心上,每次去元姗都要问些与他相关的事情。而这王东倒好,整日里就是躲在兽车之中,不出来,掌门都在外面走着,他倒好,自己大模大样地稳坐中心帐,你以为你谁啊?也就是掌门心好,若是换了自己,这样的大不敬之辈,早就重重治罪了。 不过,赵雪臣也很细心,就兽车多了这个两个老人。自己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后山,太上长老那里见过他们,不过,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两个人绝不是后山见过的,因为自己还清晰地记得当时太上长老都摆出尊敬异常的姿态,这两个人绝不会是后山之人。可是,这个两个杂役也是气人,但凡接近兽车之人,都会被其厉声呵斥,毫不留情。现在,连去那里骂骂王东都没有机会了。心道: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自己一定要如实禀告太上长老,让你一个小小记名弟子让大家受罪,李掌门更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路途越发宽阔。景色也越来越优美。往来的行人,也渐渐增多。房屋、楼阁越渐宏伟、华丽。 路上也会遇到其他门派赶来的参赛的弟子,但是他们见了练血门这伙人,无不怒目而视,并很快消失。一连几波之后,李衍龙的眉头不禁紧锁,很消失的那些人都去通风报信去了。用不了多久,自己前行之路就会麻烦不断了。不过,自己心里却并不慌乱,毕竟在自己的队伍当世两大绝顶高手在列,能够超越两位宗师的人毕竟不多,再说自己大小也是一门之首,焉是吃干饭的。现在李衍龙下定决定无论任何人前来挑衅,只要有敢冒犯一点王东的嫌疑,自己都要给其好看。前次没有做好,现在甚至有点巴不得来得什么事,好好显示一下对王东的护卫之心才行。 当然看看黄枫谷的弟子,李衍龙还是不由得要皱眉头。幸亏那个叫元姗的女子,除了那日较为嚣张之外,现在看来倒是还很安稳。外来多少强敌,自己都不会惧怕,可是有一个万个可能自己还是不想面对那个人。李衍龙知道,不光自己不想,恐怕车旁边的那两个看似天下无所畏惧的祖师恐怕也不想面对。 前面到了一个叫做青胤小镇。从这里开始到白雾城不过只有二、三百里的路程了。从管辖的范围来说,此地也是所属白雾城的领地了。小镇不大,但衔接南北交通要枢,往来客往多在此地短暂停歇,补充给养。 王东一行人等一步入小镇,就被镇西头的广场的一群人流所吸引了。广场很大,在这样的一所不大的小镇居然建立了一处两倍于村镇居所的广场很是令人匪夷所思。并且广场还一直延伸到镇的一大片空地。 王东所坐的兽车一进入广场,立刻就被过来的一个小厮引导到一旁,那里居然停了不下几十辆与练血门类似的兽车。王东看了一眼李衍龙。李衍龙对其点了点头。意思是既然对方把你当成此行的主子,尽管去做。其实,李衍龙巴不得王东在主位,那么自己就可以尽心尽责地做好保护工作了。 两位祖师倒是根本不理会李衍龙,只是紧跟王东之后。李衍龙相信,现在王东假如说把那个姓李的掌门杀了吧,这两个祖师没准都会往上上。李衍龙传音王东,尽管去做,此地人多眼杂,也警告王东小心应付。 一行几十人王东居然站在主人之位。随行其后的李衍龙,不说什么。随行的长老自然也不敢说什么。其余两派的弟子,这时候,心里却终于有了一丝丝的甜蜜,大凡稍微有那么一点儿聪明的,都悟出了李掌门的深意,原来这个记名弟子是炮盔啊!在这样一个混乱危机四伏的时刻,让这个名不经传的记名弟子冲大头,足智多谋的掌门就可以站在背后总揽大局,左右局势,原来这个弟子的作用是这样的啊?在盛赞掌门的同时,心头不禁也有点对这个弟子所处的傀儡位置感到一丝微的同情了,并且为自己平时那么的牢骚甚至是咒骂而深感惭愧。 只是站在黄枫谷弟子中元姗看到这一情形,不禁秀眉一皱,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嘴角现出一丝寒冷的微笑,很是阴森,也很冷艳。王东在步向广场的瞬间目睹了那一痕仿佛凝结在空中的冷意,不觉心中一颤。 广场的一角人头攒动。这些人大都是炼血士,功力高低不一,其中大约有十几个居然能够达到李衍龙的水准,令王东惊叹不已。在练血门的时候,觉得这里的长老就是天了,可是真的到了天下才知道二流门派意味着什么。 李衍龙看了看那个几个功夫高超的之后,眉头也不禁一皱,心道:幸亏,自己的队伍里有两个顶事的,否则光是那边几个斜眼瞧向自己之人,自己就不好对付,但看情形这里的人应该不是专门来难为自己这伙人的,因为他们看了自己一眼之后,就不再注意他们这些人了?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究竟在干什么呢? 王东看了一会儿,心中不由得一笑。这里人流越聚越多,每个人都兴冲冲,腰包里鼓鼓囊囊的,而人群中的几个衣服统一的人正在忙碌着记名收钱。这些人在这里应该赌什么东西,类似于前的斗鸡、斗蛐蛐之类的。 这时,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王东看清打扮气度应该是组织者之一。中年人向王东抱了抱拳道:“在下刘景平,这位公子来我们青胤过来见识一下血石押宝啊?” 王东微微一笑道:“我们新来的怎么玩,介绍一下?” 刘景平看了看王东,又看了看王东身后那一群人,居然眼中没有一点儿惊讶,问道:“公子是去往白雾城参赛的吧。我们这里隔天一场比赛,从我们这儿过去好几拨参赛弟子了,他们在此都玩的很尽兴啊?” 王东道:“净是哪些帮派的弟子啊?” 刘景平道:“玄音门、无极门、皓月宗、宝松山的弟子都从这里经过了,不过看他们样子好像都受了伤害,真不知道他们在森林中遇到什么?贵公子,看起来也是来自远方,不知道你们是哪个门派啊?” 王东道:“练血门!”王东说完之后,故意紧盯着刘景平的眼睛。果然刘景平的脸上显出一丝慌乱之色,但是很微小。王东道:“你听过关于我们练血门的什么传言吗?” 刘景平“啊”了一声,随即,赶忙慌乱地道:“没,没有。公子这边请,这里都是小玩家,里面那些座位哪里,才是大玩家,不知公子想怎么玩啊?” 王东知道此人断然不会说出什么的,于是道:“有什么区别吗?” 刘景平道:“这里的10个血石起押,那边是1000血石起押。”王东道:“当然去那边,这一路好累,大家也好歇歇了。”王东抬步就向里圈那些有座椅的地方走去,血石王东身上没有,可是身后那些练血门的长老身上可是有很多的。 众弟子在后面听得真切,1000血石的起押的地方也敢去,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你一个炮盔怎么还真领军打仗了?原来那一丝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感瞬间倒塌,更让大家石化的是李掌门不但不阻止,也颠颠地跟着过去了。 王东之所以要过去坐坐,因为他发现在那些高手大都在其中坐着,赌血石,能吸引来这么多高手,打死也不会相信?既然不知道不妨过去看看,或许会有什么新发现也未可知,再说,自己身后可是有个功法通天的“杂役”的啊?还怕了谁不成? 宇文博、高晟紧随其后,他俩要是知道王东是这个想法,非得气死不可,自己好歹也是个祖师爷的身份,屈尊当杂役也是情非所以,居然还有人要他们当打手? 第六三章 兽可通灵 王东坦然迈步,其实这中感觉跟本不用装,与生俱来。那一股不怒自威的仪然气势,瞬间萦绕周身,感染众人。跟在王东身后的李衍龙倒吸了一口气,这个王东怎么有这么大的气场。那两位门中祖师自有威仪,可是站在王东身后,一点儿也显不出异样来。 宇文博与高晟对视一眼,各自欣慰一笑,此人定非凡品。门派之兴,自身归宿全系这个年轻人了。原本是来装作杂役的,可是现在跟在此人的后面,怎么有一种顺理成章的感觉。 那片座椅里,尚有几把空缺。王东找了一个居中,坐了下去。随同过去的李衍龙、宇文博和高晟,还有两名长老就站在了身后。坐在那里的大约有十几个人,除了王东过来的时候,有几个看了几眼,便不再有人关注他们。离王东不远的是一个老者,年纪大约六十上下,身穿黑袍,面无表情,但似乎却有意与王东搭讪,冲王东点了点头,目光却越过王东向身后的几个人巡视了好久。 王东朝着黑衣老者善意一笑之后,就静坐等待。虽然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押宝,可是看看周围人的样子,以及远处几个高大罩着黑布的笼子,王东可以估计出这应该是某种以兽搏彩的赌压。王东放开神识去探查,那些黑布居然能够避开神识的功能,水月大陆根本没有炼气之说,这些黑布恐怕不是来专来防范神识之物,恐怕凑巧而已。 在座位中所坐之人大都三五成群地低头而语,像王东这样只是孤坐的不多,除了王东、黑衣老者,在外圈的靠边的地方还有一个蓝衣中年人也是一个人孤坐。时间慢慢过去,广场上的人越聚越多。 广场中负责组织的中的一个中年黑衣人,来到那个黑衣老者身边耳语几句之后。黑衣老者,走到那一大片红地毯的中心,向四方作一个揖,朗声道:“在下是太苍门长老杨煜。今天的押宝活动由我们太苍门主持,首先感谢各位的捧场。大家也看到了此次比赛引来好多远方的朋友,无论你们是特意而来还是碰巧遇到,大家相聚就是一种缘分,押宝只是一种娱乐形式,希望大家适宜下注,理性投标。当然,我们太苍门也准备了足够的标资,如果你希望尽兴,我们也照单全收。首先,让我们见识一下今日的追逐兽,这两只猛兽是我们族人专门从云海森林之中耗费数月之功抓捕而来的一对云??兽,不但大小相同,力量对等,而且是一对双胞胎,请各位品鉴!”说罢,八名壮汉,四人一只,抬过那那两个黑布笼子,掀起黑布。笼中两只剽悍勇猛的似狼若狗的野兽一黑一白,凶相毕露,扑抓着笼子的,爪厉牙尖。 杨煜示意手下把笼子盖上。这云??兽据说只在晚间出现,善以捕捉小兽存活,无论距离多远,饥饿的云??兽都可以轻易地找小兽藏身的地方。杨煜看了看四周,又道:“押宝的规则还和以往一样,大家可以押血石,也可以压等值的东西,在那边有估价师给大家估价,时间有限希望今天玩得痛快,满载而归!” 王东心里不由得好笑,满载而归怎么满载?最终的钱还是要落回庄家手中的,这种东西在前世很普通,压黑白、压单双都是一样的。每次比赛之前,参与者都要押注。比如投注100的话,获胜返还本金,再给你70;假如输了,那就收了本金,100块就没有了。庄家为了稳赢不输,就在投资的额度上做限制,让黑白方投注的钱数基本相同,那就可以稳收那30%差额了。一般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再说组织者,也需要人力,物力的投入,大家来玩就图个乐趣。组织者就为了赚钱而已。 一刻钟之后,有人再次把笼子上面的黑布打开。把这两个笼子并排放在了离红地毯20米左右的地方,在广场的另一端则有另外一拨人放了一直兔子。在那个笼子打开的瞬间,第一场比赛正式开始了,云??兽这几日一直处于半饥饿状态,一出笼子,便嗅到了几百米外兔子的气息。两只野兽,一黑一白如离弦之箭,转眼之间就把那只兔子捉了回来。这一次是黑方获胜。受过训练的云??兽,只是把兔子咬死,绝不会吃下,回来之后,主人会给一定的更加可口的食物奖励。 经过这一场简单的热身,现场的气氛已经完全被调动起来了。押宝的份额也在逐步地提升着。组织者迅速地整理着投注的情况,觉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封单,不过这次压不到,也可以下次再压。 黑方已经连赢三场了。第四场比赛,压在黑方身的血石,短短几分钟就已经到了20多万,立刻被封单。白方也是没有不压的,只是数额都是不大,组织者急忙宣传鼓动下去,让大家迅速投注,否则这游戏就没法玩了。当然如果换作大的庄家就不会在乎这一次二次的失利。可是杨煜的太苍门可不是什么名门大派,更谈不上实力雄厚,在江湖之上只能属于垫底的末流。掌门是杨煜的胞兄杨明,保守懦弱,固步自封。杨煜是一个非常有想法的人,希望自己的门派能够腾飞兴盛,于是好说歹说,才劝服杨明承下此局。为此杨煜四处游说,好话、金钱都付出很多才有了今日之举。奈何却出了如此的偏差,这两只云??兽看起来一般大小,为何一个如此差劲,另一个却如此强盛,次次都赢的话,毫无悬念还比个屁啊?再说现在这局也比不下去了,20多万比4、5万,中间差了10多万,太苍门根本没有接下此单的能力。 杨煜脸上渐渐冒出了虚汗,在那张黑瘦的脸上虽然看起来并不明显,可其内心却如长了乱草、燥如热锅中的蚂蚁。这不要人命吗?这一局赌了,赔不起?可是,不赌也不行啊?你看现在那些人都是文质彬彬地坐在,一旦暴怒起来,可不是自己这个炼血九层之人可以承担的,更不是太苍门可以惹得起的?杨煜走出了红地毯,看向那些座椅中人,也不能求他们压自己不看好的白方啊,那不跟人要钱一样。杨煜看着每一个人,终于站到了王东面前,觉得这个年轻人很具有亲和力,应该身属世家,身家不菲可是怎么和人家说啊? 王东深明赌局中的道理,焉能看不出杨煜此时的心情,稍思片刻,刚想说话。忽然旁边那个身着蓝衣的中年人道:“老杨,此局怎么还不开啊,这次我可是在黑方压了1万血石!”杨煜不知为何脸上一动,似乎看到蓝衣人想到了什么心事,杨煜道:“萃云山庄可真是大手笔啊,田长老稍安勿躁,等等这就开局。”蓝衣人道:“我们萃云山庄别的不多,就是血石还算充足,对了杨兄,上次我跟你提到的那件事,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对于杨兄设此局,我可是最先到达来捧场的啊!” 杨煜笑道:“田兄出价太低了,再说那东西是本门之物并非本人所有,须请掌门同意才可。”蓝衣人笑了笑,忽又道:“杨兄,什么不是本人所有,我可听说那是杨兄偶得,怎么成了门派之物,1万块血石买把宝剑也说得过去了。”杨煜却道:“宝剑?那上面可是刻有‘玄天’字样,虽然我不知道它的用途和价值,可是门中长老却说这一定是一把非凡之物,给1万血石的确太低了。” 蓝衣人见杨煜口气上有了松动,眉目之间不由得一喜,急忙道:“杨兄,说实话这把宝剑也不是我看上了,只不过我和一位通天的大人物谈到这把宝剑时,他对此很感兴趣才责成我来收购,要是我买的话5000我不会给你,你看这样你再让一步,我出一万五千血石,买它,可好?” 杨煜冷哼一声不由得激起了倔脾气,道:“少十万免谈!”说罢转身就走。蓝衣人厉眉一挑,一股阴狠之色泛在脸上,心道:让你等着,一会儿别说一万,连一千我都不会给你,也让你乖乖地主动献上宝剑。”蓝衣人缩回座位,看着场地上乱哄哄的人群,嘴角露出诡异之笑。 王东异常变态的神识之下,杨煜、蓝衣人的对话及表情一览无余。杨煜面沉似水地走了过来。王东微微向前倾了一下身子,声音低微却异常清晰地道:“杨长老,请我压白方的十万。”杨煜想也不想道:“不行,现在封盘,不能压黑了!”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听错了,人家押的不是黑而是白,并且是十万啊?杨煜本就显黑的脸因涨得通红而更发黝黑,激动道:“公子,您真的要押白方十万吗?”王东轻松随意道:“当然,岂敢说笑?”杨煜道:“十万可是现钱,请公子稍后,我马上让人过来选单。”王东右手轻抬道:“且慢,选单前,我可有个条件?” 杨煜不解地望着王东。什么条件?难道这公子也有什么企图不成?王东随意地道:“听闻,杨长老有一把宝剑,签了此单,杨长老可否让在下借您的宝剑一观?”杨煜心头一颤,什么样的实力?10万血石就是为了看一下宝剑?是宝剑太值钱了吗?可是,别说十万,就是有三、五万自己也早就把它卖了,什么叫做诚意?什么叫做大手笔?人家这位公子就是样板。杨煜做事果决,更是有意结交王东,当下表示同意请求,并立刻令人去取宝剑。 杨煜心头一块石头落地了,脸上露出喜色。可是,王东身后的那几名长老的脸都绿了。什么?十万血石就这么轻易拿出,这可是练血门辛苦的积蓄啊?怎么能就这么不靠谱地给拿出去了,这炮盔如此任意胡为,掌门应该管管了吧?可是不看掌门还好,一看更是气得不行?李衍龙正在那里满兜划拉钱呢。李衍龙掏尽身家所有拿出了8万多血石,剩余的血石自然是那几个绿脸的长老所出。大家都一边掏钱,一边瞪着王东,心道:别人说,这小子是掌门的亲儿子,我们还不信?现在才知道,原来掌门是这小子的亲儿子,才对。 李衍龙心中却是激动不已。终于找到表现的机会了。自己倾囊而出,才显得有足够的诚意,这也是做给那两位虎狼般站在王东身后的祖师爷看的。自己先前做法已经失分,希望自己这次表现能够加分!果然那边的宇、高两位看着自己满意一笑。 宇文博戚身上前,低声道:“公子,莫非那把宝剑对您有用?” 王东轻轻地点了点头。的确“玄天”那两个字真的很诱人。 高晟与宇文博对视一眼,也恭身上前道:“公子尽管一搏,我们身上至少也能凑出100多万,尽管调用。”李衍龙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自己和后山之人相比,永远是落后一步啊。 王东很欣慰几位前辈对自己的照顾,缓缓而道:“李掌门、两位前辈放心,这一局我们必赢。” 李衍龙狐疑地望着王东,心中不解王东为何如此肯定?宇文博、高晟也饶有兴趣地望着王东,希望求解? 王东微微一笑道:“几位可否听说过兽可通灵?” 通灵之术!三个都是做过掌门之人,顿时呆立当场。 第六四章 玄天飞剑 练血门中的每一任掌门,在接管门派之前,都被要求必须前往后山禁地中,默背祖训。祖训刻在洞壁之上,上面第一句便是:“水月大陆之初,开山祖师临世,神通广大,创立炼血之术,成立练血一门。天柱峰立派伊始,群兽横行,危及弟子,祖师以通灵横行,危及弟子,祖师以通灵神术,劝服百兽退居山林。祖师英名,广济天下……”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既是激动又是怀疑。这王东若是果真精通通灵神术的话,那莫非与祖师有什么渊源也未可知?三人想到此处看向王东的眼神更加亲切,而且隐隐包含了更多的敬畏之意。高晟压下久久不能平息的心绪道:“公子所说的通灵之术不知可否是,一种能够与野兽之类交流的神术。” 王东笑道:“当然,不光能够交流,而且那两只野兽,可以在我的调控之下,随我意愿而行。” 李衍龙道:“那我们不是可以赢很多血石了吗?”李衍龙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这岂是掌门之人的见识?李衍龙偷偷望去宇文博、高晟果然正狠狠地瞪着自己,好不羞愧,这掌门当的。 王东又道:“那柄宝剑应该不是此地之物,若是能够为我所用,在下志在必得。驰骋天下好不快哉!”宇文博、高晟、李衍龙,头脑中立刻又闪现出了另外一句,“祖师仗剑而行,一日千里,尽屠敌首。”三人兴奋到了极点,也安静到了极点,仿佛三只乖乖的小猫蜷伏在主人身边。 与此同时。天柱峰,后山的某小屋中,掀起了雷鸣般的、热烈的、苍老的欢呼声。一群灰衣老者,团立在一颗水晶球旁边,脸上无不显出激动之色。诸位老者,无不接触过祖训。难道这年轻人是祖师返璞归真,再现轮回吗?倘若如此的话,练血门重兴水月大陆之日还远了吗?众人心中都默默升起一种执念,见王东,如见祖师,如见尊主,此人定能领导自己重现昔日辉煌,再统天下? 主持后山诸事的当代之主程景然对天施了一礼,环视众人道:“公子回来之后,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要重新年轻一把,立刻集体拜此人为师,从此我们练血门将成两道门派,前面的练血门,后山是炼气门,呵呵,从此我们再师叔、师伯、师祖那般地不知道辈分地叫了,我们从公子回来之后,我们不分早晚,都是同门师兄弟!”不知道是谁在底下喊了一声:“大师兄说的对!”底下瞬时一片欢腾,每个人都心情欢乐无比,期待无限。 程景然忽然凝重无比道:“公子此番历险白雾城,安全问题越来越重要了!宇文、高晟两位师祖虽然武功超绝,可是难免有所偏失,据说好几个门派都将本门列为仇杀对象了,看来此中必要更大的阴谋!大家要有共识,若是有危及公子安危的事情发生,大家要做好倾门派之力一战的准备!立刻传讯宇文、高、李三人,让此三人听闻我们共同的意愿,让他们代行保护之责,一旦有危险发生,先公子安全为重,要钱,要人,我们会全力支援!” 程景然当即又派出几人查清,到底是谁在幕后主使陷害练血门,到底意欲为何?最终,还是不放心白雾城的方面,又派出实力顶尖的三人前往汇合。这三个人分别是:李德洪、范笑云、纪苍生,尤以纪苍生为武功最高,破境之道几乎就在一念之间李、范二人也是各有所长,李德洪曾与各大门派深切交往熟知各大门派内幕,范笑云本就是白雾城之人,范家作为白雾城的最大世家盘根错节,联系广泛,希望在范家的势力范围内使的王东得到最大的安全保障。 小镇。广场上,原本沸腾无比的场面忽然陷入了一片沉寂。那两只云??兽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原本又如离弦之箭,直奔五百米之外的刚刚放出的野兔狂奔而去,不出人们料想,这次居先的依然是黑兽。黑兽足足超出白兽两个身段的距离,看来这次又是黑方胜出了。押黑一方的人们无不高呼“黑!黑!黑!……”押白色的一方,表情沉重,暗叹自己这次又赌输了。正当广场上“黑”声一片之际,黑色云??兽忽然绊在了一根凸起的树桩之上,向前连连翻滚而去。白兽趁机一跃领先,稳稳地叼住了兔子。这惊人的一幕立刻使得全场石化! 押白方的毕竟很少,在大家普遍都输的情况下,也没有谁那么不怕群殴而大喊大叫。只是个个都欢喜务必地去司宾那里零钱而已。 杨煜当然不管谁输输赢,只要比赛得以进行下去,双方都有胜出。自己就可以源源不断赚那些水钱。这次关键的比赛得以顺利进行下去,自然是那位灰衣公子的帮助,理应过去感谢。 杨煜令手下持血石和宝剑过去。王东对于血石可不像以前那般渴望,目光一直盯着那把宝剑。古朴的剑鞘,雕刻纹花的剑柄,一抹灵兽鬓鬃所制成的缨穗,丝丝灵气外溢,好一把飞剑。王东能够感受到,这必是一把极品玄阶飞剑,就是在天南大陆恐怕也不多见。 杨煜见王东如此痴迷,也不多说废话,立刻让人把剑奉上。 王东接过宝剑,把玩几下,便把宝剑交还。这是买东西的规矩,不能让对方看出你心中所想,才能更好地占尽先机。王东道:“这真是一把好剑!不知杨兄可否割爱!”杨煜略一沉思道:“这把宝剑也是我偶然所得,只觉得它古朴凝重,应该价值不菲,却是怎么也无法拨出它,我虽然爱惜此剑,但显然无缘拥有,倘若能真的一见他的真身也可弥补这等遗憾,如果公子能够开启此剑,只要再出一个适当的价格,这柄宝剑就是阁下的了!” 王东刚想应答。“且慢!”蓝衣人忽然上前开口道。蓝衣人其实早就看到杨煜把宝剑拿给王东了,自然十分关注。见两人说说就要成交了,只好出面制止。蓝衣人原本以为赌局陷入僵局正是自己入手的好机会。没有想到,这名陌生公子横插一杠。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倒是身后跟的几个人,气度不凡,其中一个黑瘦老者还似曾相识。这究竟是哪一路人马呢?自己的面子,他们不见得给,但是自己背后之人,量他们也得罪不起。情况紧急,原本以为,一会儿等那人到来自己就可以把宝剑双手奉上了。看来这杨煜这条老狐狸真有出手的意识了。 可恨,自己出门的时候,对此形势估计不足,身上也只不过带了3万多血石,以为自己最多出到2万就可以拿到。没有那个新出来的雏儿,跟本不问价,就先抛出10万血石。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居然让其赢了,这一折一返,对方已经手握17万血石了,真要比拼起来,自己还真比过人家。幸好那人恰好从此路过,自己现在只好出面能挡一挡尽量能让那个人在他们交易前赶到即可。不过,想到那人的身份,不觉又笑道,即使交易成功又如何,那人想要的东西,会有多少人争抢相送啊? 蓝衣人冲王东报了报拳:“这位兄弟,在下萃云山庄田剑秋!幸会!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先来后到,这把宝剑是我们先看上的,兄弟能否让一让!再说这把宝剑是一位很有身份的相中的,到时候如果双方尴尬相遇,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王东笑道:“宝剑我们也不是非要不可,可是既然如你所说,我们倒是让你们不得了,那让外人看来我们倒是怕你们了不成,大家都在江湖上走动,不妨你说,那人是谁?若是熟识莫说或许他们还会让让我们呢?” 田剑秋轻蔑地看了王东及身后的众人一眼,刚想出言放肆,忽然看到了李衍龙的面孔,刚才许是站的远些,现在如此这般近距离,立刻就认出了。李衍龙,练血门的掌门,自己在一次大会上有一面之缘,怪不得刚才觉得对方有一个人自己很熟悉。再看李衍龙恭身洗礼毕恭毕敬站在这个年轻人身后的样子,田剑秋不觉心中一颤,李衍龙自己并不惧怕,可是能够让一代掌门屈尊随行之人,那会将是一个怎样的人物?看来自己还是不要挑起事端为妙,这把宝剑虽然那人看起来很珍视,可是毕竟与自身的安危比起来,讨好别人成功与否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田剑秋朗声笑道:“公子说的也是,或许,我也是多虑了。可是,不知公子能等等,我说的那个人,一会儿就到,若是你相识,把手言欢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高晟气大,一旁怒道:“你说等就等,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田剑秋强压住心头之火。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掌门,何时受过这样憋屈的指责,冷冷道:“你是何人?我与你家公子说话,你有何本事横插一句?” 高晟忽地身形飘动,移至田剑秋跟前,一股霸道之气瞬间封住田剑秋每一个出手的可能角度,一股裹挟精纯气血之力的语调道:“我是公子的家奴,怎么了?”田剑秋瞬间感受到一股无比巨大的威压,这威压似乎除了城主大人自己再未从任何人身上感受到过,自己太相信了对方杀了自己,就想碾死一只蚂蚁一般随意,不,比碾死一只蚂蚁更加随意,碾蚂蚁或许还需要一个动作,可是一个念头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小命。 高晟自然不会轻易杀死对方,如此只不过想警告对方而已。王东一摆手,高晟退了回去。王东轻轻一笑道:“田兄,现在我可以看看那把宝剑了吗?” 田剑秋此时满脸通红,可是无奈对方太过强势,虽有不甘可是无可奈何,只好黯然退后。感受到周围之人的诧异目光,自己心头很是倍感屈辱,让人家一个家奴轻轻一喝,自己便退了,这掌门当地够憋屈了。不经意地向身后之人望去,忽然自己镇静得多了。 王东自然也看到了,那边走来之人。 第六五章 押宝争夺 来人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的,身材不高,面容微瘦,尤其是颧骨凸裂,一双鹰眼给人一种阴骘之感。身后跟着十几人,都是面无表情,一副恶毒张扬之色。这一群的人到来,让围观的赌客纷纷让路,犹如恶狗当街,闻者皆避。 田剑秋赶忙跑了上去,低声道:“魏大人,宝剑就在那边。不过,出了点故障,那边的年轻人也想占有。似乎很有背景,尤其身后那几个人,身手不凡,还有练血门的掌门。” 魏姓大人面上一动,心中不由得一惊,一道阴沉的目光看向王东等人。 王东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灵力之气袭来,没有想到在水月大陆之上竟然还有炼气之修,不过其人才炼气期一层而已,应该是某种机缘之下具备了炼气之能,但并没有方法使之进一步发展下去而已。王东面上一笑,冲那人点了点,毕竟在陌生的大陆遇到了修真同道,丝丝微微的乡愁别绪竟然瞬间布满心神。 那人走上前去,向王东傲慢道:“在下白雾城魏明洋,不知阁下是?” 李衍龙在王东身旁耳语几句,王东瞬间就明白了,原来此人果然是个大人物。这人竟然是自己这帮人所去的之地的,当家人物之一,是白雾城城主魏明渊之弟,在白雾城中的地位颇高,此人不但足智多谋而为阴险,是白雾城中的实权人物。一身武功更是出神入化,与城主在伯仲之间,但城主大人善怀天下,仁爱对人,因此魏明洋在魏家的地位,隐隐还有高出魏明渊的苗头。在还其次,据说,魏明洋在一次上古遗迹探险中,获得一份超常能力,不但筋骨强于常人,而且还会使用一些秘术。 王东拱手施笑道:“魏兄,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在下王东,小弟这厢有礼了?” 魏明洋很少玩味地看着王东,这个年轻人到是很托大啊,小弟,魏兄,试问这天下有几人可以这样直呼自己,与自己比肩,什么人见了自己不得叫上自己一声“魏大人”?魏兄,让一个小孩子,叫自己魏兄,能把自己变得年轻些了。只得这样想了。对于这个年轻人,魏明洋根本没有放在眼中,可是身后李衍龙却不同了,毕竟身份、武功都在那里,自己不由得不重视,但现在看来李衍龙根本没有过来与自己打招呼的意思,看来这里主事之人竟然真的是这个少年?那么这少年的身份就值得怀疑了? 莫非此人来自上面,但也不可能啊?凭借自己对上面的了解,上面绝不会这般大张旗鼓地行走下面,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啊? 魏明洋没有理会王东。王东并不以此为意。 魏明洋转向杨煜道:“杨长老是吧?我与贵派掌门师叔曾有过亲密交往,不知杨长老可否知晓?”杨煜心中暗骂不已。自己的师叔陆明在一次生意中与魏家发生冲突,本是陆明占理的前提下,依然赔了对方许多血石才算终结,据称背后主事之人就是魏明洋。 杨煜心中悲怜太苍的渺小,但还是不得以强颜逢迎道:“魏大人好!师叔谈及往事每每记挂着魏大人,不知大人来此何事啊?” 魏明洋毫不在意杨煜言辞中的疙瘩,他根本没有把小小的太苍门放到眼中,就是其余其他打派在魏家的眼中也不过是一方势力而已。对于魏家来说,整个白雾城辖下的区域就是魏家的庭院与花园一般。自家的土地上说话自然要气魄十足,至少不能看人家的眼色行事,这是魏家行事基本准则。 魏明洋道:“听说杨长老有一把宝剑要卖,我让田掌门替我买下,居然还买不到,自己我就来了。” 杨煜心中瞬间明白了,真是冤家对头,我说田剑秋那般有恃无恐呢?原来是抱着魏家的这根大腿了。宝剑虽是珍贵,可是比起门派安危来说却是九牛一毛,沧海一粟。可是终是心中不甘,再者要不是那位公子相助,自己怎能渡过难关,于是杨煜指了指手下托盘上宝剑道:“魏大人,可是指那把宝剑!不过,魏大人来晚了一步,我刚才与这位公子已经谈成交易了。” 魏明洋眉头一皱,一股乖戾之气漫然而开,阴沉道:“是吗?”他看到那宝剑的第一眼,直观就告诉他眼前这把宝剑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并且极其适合自己的一把武器,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把它弄到手,自己来自遗迹中的那一股异常气息似乎与这柄古剑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之物,焉能在自己的家门口却让外人弄去了。 田剑秋接话道:“杨兄,不是吧,我刚才还听你说,只要谁能拔出这把宝剑,就和谁交易,怎么变成了这就交易完了?怎么怕我们魏大人不给你钱吗?还是小视我们魏大人拨不出此剑?” 魏明洋赞赏地看了田剑秋一眼,也不等杨煜回话便道:“没有交易就好,没有交易,自然我就可以一买,怎么杨长老还怕别人买你的东西不成?把那把剑拿来让我一试?” 李衍龙出列道:“魏公子,这样不好吧?是我们家公子与杨煜达成交易共识。要试剑的话,也得让我们家公子先啊?哪有后来加楔的道理?” 魏明洋看李衍龙一眼,心中更是狐疑不定。可是,那柄宝剑发出的幽蓝气息令自己不能自己,再说看那公子虽然气势不凡,但身着粗布之衣,明显是门派弟子的装束,莫要让他们骗了,那可就令人笑话了。 魏明洋心下一横道:“既然如此,不妨我们先赌一把,谁赢了谁就先拔剑如何?”心中拿定主意,此番终要下个大注,才可看出这名公子究竟与李衍龙等是何关系?看那身打扮也不是有钱的主,今天暂时便宜一把太苍门的杨老狐狸,改日定然双倍取回。 王东微微一笑,点头道:“当然可以,那就请魏兄先下注吧?”魏明洋越听王东叫自己魏兄越觉得心烦。魏明洋看了杨煜半天,直到把杨煜看的有些发毛了,其实这是魏明洋的一个习惯每当专注一项事情的时候就会一直盯着什么人看。杨煜道:“魏大人,您……?” 魏明洋忽而脱口道:“杨长老,我押黑方10万。来人给杨长老付血石10万!并且我这10万只赌拔剑权,输赢与否都归杨长老所有,这位公子可否随我一赌?” 魏明洋的异外出现,赌局暂时中断,引起众人围观。魏家势力庞大,在场之人多有所识,但是出口就是莫论输赢的10万血石,令人感叹人家真是钱多。旁边的观众因为事不关己10万之数倒只是惊闻而已,但在练血门那些不明事理弟子们听来却是如同天蹦地裂似的大地震啊!10万血石,记得自己每个人只有几块血石可以领领而已,怎么出来到这儿,替此人挨刀流血,甚至无数人陨落,现在还要成千上万的花费血石与争气斗赌,据说还只是为了那边盘子里的一把破宝剑而已这怎能让人顺心看下?弟子们一双双怒火中烧的眼睛看向不是魏家而是场中的那么记名弟子——王东,不是说此人是个炮盔吗?怎么能如此乱花钱,难道我们也真有10万血石随身而带吗?到了白雾城,我们还比赛?恐怕连入住的钱都没有了,还不去喝西北风啊? 不光弟子们心中烦闷恼火,那边几个随行的长老也是腹中微词连连?前面掌门已经让他们拿钱了,虽然随后这王东赢了钱,立刻归还了大家所借,但是这钱来的虽然容易,因为是门中血石所得,也不应该归你王东支配吗?掌门难道还要向之前那般糊涂行事吗? 弟子们、长老们都看向了练血门的掌门李衍龙,以前没有觉得自己的掌门有何不济,现在看来简直是一个混蛋与败家子?怎么事事都听王东的? 王东的神识中感觉面上一热,这是多少人在骂自己才有这样的效果啊?众人的表现自然逃不过超级变态的神识,王东觉得自己居然变成了这样一个人,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于是,故意放低姿态,恭敬地向李衍龙道:"李掌门您看我们参加这赌局吗?”一声李掌门吓得李衍龙心肝一颤一颤的。李衍龙心道,这是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得罪公子了,旁边的两个师祖级的可在那儿看着呢?我也没做什么不对的事情啊?这小子怎么会这么对我说话呢?看我不顺眼,您倒是说啊?这么问我,这不是折磨人吗?李衍龙立刻道:“公子,您说呢,我该还是不该呢?”说完这句话,好悬没把旁边那两个老头鼻子气歪了。高晟在底下轻轻地嘟哝了一句:“这是什么屁话?”宇文博也一直瞪着李衍龙。李衍龙心里这个憋屈啊! 王东道:“李掌门,您说的算,您说和他们赌我就和他们赌!”李衍龙明白了,这王东是让自己出头啊,看了一眼后面门中弟子个个怒目而视的样子的,心中登时明白了,原来王东的心思在这啊。这小子心眼长的全是缝,倒是一点儿也不缺。 李衍龙朗声道:“参加,当然参加,别说10万血石,就20万血石,我们也要参加。王东给他们10万!”王东点头应声而允。李衍龙这时心才落了地,不容易啊,揣摩一个人心原来很难很难啊! 这些情景落在了魏明洋眼中,他心中有了底,原来这公子也要听从李衍龙的,如果这样那么这场戏就好眼了,这可是自己最为擅长的角色了。 一丝阴险、奸邪的笑意不知不觉间出现在魏明洋的嘴角了。 第六六章 意外袭击 一场新的赌局就要开始了。广场上的人都显得兴奋无比。两个十万的大手笔居然只是为了看看那把剑长得什么样?这是那样东西太好,太稀贵,还是两位大爷有钱烧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大家对黑白获胜的期盼也更加热烈了。双方累积起来的底金已达到了50多万元。杨煜对于今天这飞来的暴利却叫苦不迭,这把宝剑爱谁要谁要,可是这20多万的红利自己是能那么轻易吃下去的? 王东暗自观察这个魏明洋,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祥之感。这柄宝剑要还是不要呢?要了这把宝剑显然会得罪人,魏家在白雾城的势力权可滔天,会给自己前去白日门实行那个更为重要的计划增添不可预知的阻力,尤其是这个魏明洋居然也粗通炼气之术,这件事让王东警醒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自己能来这里,不代表别人不可以不来,而且这水月大陆本身就是疑云重重。倘若那一件星辰盘也被许多这样的人惦记,那么自己今日这么一闹,恐怕还没有到白雾城,自己的身份就会被有心人注意。到那时候,自己身处重重危机之中不说,恐怕回到天南大陆也成了泡影。 王东的目光又落到了那把宝剑之上。不由得笑了。这又如何呢?修真之路哪有那么婆婆妈妈?纵然千难万难,心坚如磐石,锐利如此剑,不也依然可以仗剑天涯,踏破苍穹吗?司宾站在红地毯上,举起了手中的小旗,声音特别清脆有力道:“第四场赌局开!” 一声之下,两只被放开的云??兽,如箭般窜出牢笼,一黑一白,带动了多少人的心颤与期盼。黑白两兽越是并驾齐驱,越是能调动全场的投注人的情绪。广场这边儿众喊:“黑!黑!黑!”那边儿齐喊:“白!白!白!”累的是众人啊。赛场上的二兽仿佛也较上了劲儿,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想争得头名,得到主人丰盛无比的奖励。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令全场石化:两兽正跑得兴头上的时候,忽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物,击在白云??兽的头上,白兽瞬间倒地,昏迷不醒,赛场上只剩下了一道黑线。那黑兽忽然感觉身边少了白影,略一迟疑,又直奔猎物而去。 这是谁啊?究竟是哪个挨千刀的这么损啊?还赌个屁啊,一个趴下了,另一个还跑着,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是谁偷袭了白兽? 众人短暂震惊而宁静之后,立刻分成两派。白兽一方嚷着要赔钱,黑兽一方当然不干。黑方认为:白兽倒下了跟比赛有什么关系,比赛的规则是谁先捉住兔子,要是像上一次黑兽绊了一个跟头,不也最终输了吗?要赔也是你去找出手暗算白兽的人去赔? 白方质疑有人作弊,破坏规则,自然比赛无效,比赛无效就得取消?不但要取消,还要返钱赔偿损失,否则的话,我们绝不会算了,你以为我们都是吃素的吗? 杨煜这个头大啊!原以为有钱可以赚,没有想到捅下的篓子却是一个比一个大,早知道如此再给自己一万个胆子也不搞这个让人抓心挠肝、耗费心神的事了。这可怎么办呢?50多万,黑方肯定要连本带利拿走,这样几乎要分走42万多底金。白方还要返本,那还有25万要拿出来,对了那两位公子爷不是还有20万吗?只要他不反悔,自己就当今天白玩了,把前几局赢的也统统拿出,结束算了。自己可操不起这个心,从此再也不干这样投机取巧的事情了。到如今,才感觉自己大哥那般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法是多么的安心、踏实。可是这20多万,人家能认吗?魏公子是赢家应该没有问题。这白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魏家那伙人下的黑手,可是谁敢怀疑人家呢?泛泛地骂骂而已,当面指责都不会有人去干。赌局要是可以这样玩的话,简直就是抢人钱财。 杨煜愁苦万状地望着魏明洋道:“魏大人,你看这局怎么办?”魏明洋立着眼睛道:“怎么办?凉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谁捉到兔子谁就是赢家,结果未出来,当然要继续啊。” 杨煜心里暗骂了一句:“知道你就这样说。可怜的王公子,这一次一定还要帮助我啊!”杨煜依然是那副忧愁的面孔,这张脸王东看到两次了。第一次王东拿出了10万,这第二次分明与第一次更直接,第一次人家是押,还有回利的可能,可这次分明就是和人家要10万血石一般,真是不好开口啊。 王东的神念之下,广场上的丝丝细节均是了然于胸。击倒白云??兽肯定是广场上的人,但王东居然没有发现是谁下的手,一道无形的白色之物,击入白兽的脑中,使其昏迷不醒,肯定类似于符?或灵魂攻击,这可是一个高手所为,难道魏家的背后还有高人存在。 王东笑问:“杨长老何事?” 杨煜心中真有惭愧,红着脸道:“公子这比赛?” 王东道:“继续啊!谁胜谁负还未定啊?” 杨煜一脸狐疑地望着王东,心道:这位公子莫非傻了吗?还是钱多啊?或许是反话。杨煜好意道:“公子,白狗已经昏迷不醒了,难道比赛正常进行吗?”王东微微一笑道:“当然!” 随后王东又朝着杨煜意味深长地道:“杨长老,不过,我确认一下,最后比赛的结果是否是以那只云??兽得到兔子为获胜的标准!”杨煜道:“当然,当然。哪只得到兔子,哪方获胜。”杨煜心里发毛,怎么了?难道这位公子也起了歹意,莫非等黑狗过来把它泼上白色粉浆也来个颠倒黑白不成?这分明是有意捣乱啊,现在这情形都险些失控,如果再来点儿什么意外,恐怕就不是搭上一点钱财那么简单了。弄不好就是灭门之祸啊。杨煜立下吩咐手下小心应付,谨防再有意外事件发生。 观众之中早就炸开锅了,尤其是练血门的弟子。原本许多人都不明真相,听闻大家议论现在都明白了。原来这名记名弟子居然动用了本门10万血石与人豪赌,并且在本来是乱局中必输无疑还依然傻乎乎地坚持要赌下去,本来这是收回血石的绝好机会,还要一意孤行,真是令人无法理解。 元姗在记名练血门弟子中,娓娓而谈,讲述的前因后果,最后道:“雪晨表姐,你们练血门真是有钱,随便一命记名弟子都可以这般豪爽,真是令人羡慕。”赵雪晨恨得咬牙切齿,一双怒目瞪着的王东的方向,狠狠地道:“这件事不会这样完的,李掌门任由弟子胡为,太上长老焉能不管!”元姗悠悠道:“可是毕竟还要回到师门才可以啊,真不知道,你们此行带了多少钱出来,到了白雾城不会连住店的钱都没有了吧?”听了这话,不但赵雪晨怒视着王东,连周围的弟子也纷纷堪忧起自己所行,所住来。终于,有人不忍不住了,在底下愤恨道:“现在掌门不管,难道我们也不管吗?” 原来越多的练血门弟子群情激愤,纷纷倒诉此行的艰辛,甚至是血泪,现在又在像败家子一般花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纷纷表示,要求掌门收回承命,不能再让此人胡为。 几名在弟子中平素很有担当、很能主事之人,纷纷站出来,要求去见掌门。赵雪晨随手指点出三人道:“走,你们和我一起去找掌门说理!” 李衍龙心中现在正高兴得了不得,自己终于做对了一件事情,好不容易在这位王公子面前做对事情啊。原来两位祖师还没有来的时候,自己也不觉得王东怎样,只是觉得有些与普通弟子稍有不同而已。可是,当两位在水月大陆闻名已久的祖师在王东面前躬身卑为,毕恭毕敬,才发现自己做得远远不够。后山之人,没有一个是常与众人的,哪一个不是曾经轰轰烈烈影响一个时代的人物,可是在这位公子面前似乎已经低到了极限,但似乎这极限还远远不够,远远不到极限。 忽然,旁边的一名长老,捅了一下李衍龙,低声道:“那几名弟子有话要说?”李衍龙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怎能分神呢?李衍龙不怒自威道:“什么事情?”长老低声道:“好像对王东乱花师门的钱不满,前来请愿!”李衍龙一听好悬气炸肺了,这帮弟子真能添乱,这样大好的局面自己来的容易吗?李衍龙怒道:“告诉他们,王东在花自己的钱,管他们什么屁事,不愿意在练血门呆着,可以自动立刻离开!”长老看着李衍龙,心道:这世界怎么了?全疯了吗?来的那些人可都是精英弟子啊?血门没了这些人恐怕连二流都算不上了,全遣散了,疯了,全疯了。李衍龙不理会长老怎么去向那些弟子解释,广场之上瞬息万变,可决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了公子行事。 第六七章 获得宝剑 魏明洋看到王东身后的弟子中一片混乱,心中暗喜,此时胜券已经在握。眼看着那条黑色云??兽已经叼回了那只兔子,自己看着那只宝剑,心中不禁狂笑不止,这把宝剑一定会是自己手中之物了,虽然10万有些贵,但是自己早晚要从太苍门那里寻回来。魏明洋站了起来准备迎接自己胜利的荣耀到来。 黑方押宝者也个个喜笑颜开,这番胜利来的太无悬念与轻巧。赌场就是如此,胜负喜悲一颠一倒,对比越大收效成色越大。 那只黑云??兽耀武扬威地返回,全场一片沸腾,欢呼声与谩骂声冲荡云霄。然而在喧嚣声那只黑兽却做出了一个令全场观众想也也想不到的动作,当它经过白兽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把嘴上的兔子扔在白兽身边,然后,退后几步趴伏在地上,不动了,仿佛是在等待白兽的醒来。 所有再次石化,这一次比上一次的震惊来得更突然,更凌厉,更加不可思议。什么情况,黑云兽太有爱了?然后,这份有爱背后没有某人的影子吗?王东嘴角那一丝浅浅的微笑,在李衍龙李掌门、两位师祖、身后的几位长老、处于不可思议状态的魏明洋、气急败坏的赵雪晨、若有所思的元姗、更加不知所措的杨煜等人看来,真是各个不同,这样的结果,是超越人们认知的。 在这些人中对于此事稍稍能有点预知的恐怕就只有两位祖师和李衍龙了,尤其是李衍龙看向王东的目光充满神圣无比的期待之情,这是一种可以沟通生灵的能力,只在典籍中文字表述过,哪有这般实际体验来得真实、震撼,更有后山之人的无限期盼在其中酝酿。李衍龙此时心境无比充实、兴奋,这是每一个面临境界登峰之人、面对无限未知的恐怖世界突然出现了希望、出现的光芒万丈新天地的那种豁然之感。 魏明洋忽然在那边大叫道:“作弊!作弊!比赛取消!”但这种叫嚣是何其的苍白,无论这个人有多么滔天的权势、恐怖,但在此时此刻皆如放屁一般,只是一种有气味的声响而已。你说取消啊就取消,刚刚发表过的言论在空气的余温尚存,这样的赌局,任是谁也无法翻盘了。 杨煜以防有变般,果断无比地高声喊道:“白方!获胜!”押黑者,眼睛都黑了;押白者,重现狂喜。魏明洋自知理亏,也只是喊喊罢了。 输赢的给付问题已经不是杨煜所关心的事情的。杨煜笑容满面地拿起了那把宝剑,恭恭敬敬地递到了王东面前,两次突发事件中都眼前这名公子给了自己大力的支持,自己深感亏欠对方太多,只好用这般廉价的恭敬来表达一下了。 王东接过宝剑,稍作沉吟,起身向魏明洋走去,道:“魏兄,愿意付出10血石一观此剑,想来也是一位爱剑之士,我想来想去还是先请魏兄先赏此剑!”王东看着宝剑,脸上显出一丝微不可查的不舍之情,在魏明洋眼中显现得无比真实。王东之所以让步,还是出于对白雾城之行的考虑,白雾城变数太多,未到城里却先结下这般巨大无比的梁子,实属不智行为。自己此举在魏明洋眼中示弱也好,讨好也罢,只要不至于立下仇恨之心就好。让王东迅速做出改变的另一个原因,王东终于发现了袭击白兽之人,并不是魏明洋的人,而是另有其人。王东动用了所有的神识排查了所有人,但都一一排除,就在自己刚要拔剑的瞬间,自己忽然感到一股危险、贪婪的神念,正从自己背后的那群人群中传来,自己迅速捕捉过去,那人却也极其敏锐地隐匿了。这人是谁?一定是出手袭击白兽的那个人,直觉告诉王东,那种感觉异常危险。对方的目标居然也是这把剑。被莫名其妙的东西惦记着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这样一来,倒不如自己表明态度,这东西不是自己真想要的随便做个顺水人情交好魏明洋也无不可。如果魏明洋轻易地拔出此剑,也表明此剑品阶太低,自己不要也罢。因此王东想把这个“山芋”扔给魏明洋。 魏明洋一脸错愕,这是什么情况?辛辛苦苦地弄到手了,却不要了。莫非是畏惧我家的威名了,可是刚才干什么去了?白白花费了10万血石,莫非这剑中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魏明洋几次涉险的经历,知道某些古物中存在极大的危害,说不准此剑中有什么机关、毒药? 魏明洋道:“公子这是何意?拱手相让自己也想要的东西。” 王东笑道:“我敬魏家,才让魏兄先来,至于赌斗也是魏兄提出来的,应不应战是我的,让不让也是我的事,当然如果魏兄不领在下之情,我可要先试剑了,拨出来这把剑可就是我的了。” 魏明洋闻言,立刻接过宝剑。不在多想,当即拔去,一把力下,宝剑未动;再拨,剑身依然;接着连连吼道“开!开!开!……”连续发力之下,宝剑依然稳稳地躺在剑鞘之中。 魏明洋直憋得满脸通红,使尽浑身之力也丝毫撼之不动。今天的脸是丢大了,连一把宝剑都拨不出来,还信誓旦旦地摆出10血石的彩头,这不是大头吗?一把拨不出来的宝剑再好对自己也是丝毫无用,真可惜了那10血石,可是就这般退去自己却实有不甘啊? 王东心思流动,焉能看不出魏明洋内心所想。王东道:“魏兄,因为刚才在下的莽撞而破费了10万血石,在下心里很是不安。李掌门可否借我10万血石来补偿给魏兄?” 李衍龙在旁连声应允,心道:“别说要10万血石,就要自己的命,自己也会毫不眨眼地献出。因为出于对后山的无限信任,相信,哪怕今日为王东身死,那么后山之人感念自己功劳也会想方设法让自己活回来。”李衍龙在一旁拍着胸脯噼啪响道:“没问题,我这就去准备!”不过,李衍龙手中可没有那么多血石了,至少还差一半呢?向两位祖师爷去要,李衍龙可没有那个胆子,于是又把目光转向了身后的几位长老。长老们哪里不懂得李衍龙的心思,原以为陪掌门出行,安逸又有面子,哪会想到竟是如此这般不但需要拼命而还有拿钱。长老们纷纷或仰头看天,或俯身看地,甚至有个装作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要做的样子,转身就要走开。 李衍龙心中这个气啊!跟你们要点儿钱像要你们的命一样。再说,自己这不是和你们借吗?还能欠你们的不还啊?回门派不是还还给你们吗?李衍龙脸色一变道:“王长老,李长老,刘长老,都看着我,把你们手里的血石全都拿出来,现在由门派统一管理,回去加倍还给你们就是。”几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只得无奈地拿出了血石。按说,掌门向自己借钱,这是何等荣耀的事情?可现在三番五次下来,几乎变成了明抢了。本来掌门不是这样一个人,与下属从来都不苟言笑、威压重重的,可是如今却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几下一凑,居然超过了10万。李衍龙朝着几位长老会心一笑。这一笑,把几位长老笑得后脊背都有点发凉。掌门怎么变得有点儿慎得轰的,还特不要脸。 魏明洋也不客气,白给的钱怎么能不要呢,再说原本自己也真的拿出这些血石来着。但终究是得了王东的恩惠。对王东好感度是直线上升。当下见了王东,不知不觉间仿佛此人就是自己多年的老友一般。此人不错,这般大方,尤其是这样懂得自己的心思,分明是有意交好自己。自己虽然常在名流高人之间周旋,可是像王东这样的年轻人还是真是凤毛麟角,这样的朋友值得深交啊! 魏明洋收起血石,朝着王东拱了拱手道:“王公子告辞了!他日到了白雾城一定要去找我。我一定给你接风洗尘,一补今日的误会!后会有期。 王东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连忙道:“魏兄,再会!有机会一定会登门拜访!” 魏明洋一伙人匆匆地走了,就如来时的一般匆匆而去了。不带走任何一片云彩。杨煜望着他们的背影,一直高悬的心终于落下了。此时,杨煜越看王东越觉得顺眼。比局,因为一兽的倒下,已经无法在继续,已经开始有人离开了。杨煜今日赚了不少钱,这里面一多半都是眼前这位公子的钱。 杨煜讨好道:“王公子,这把剑,你还没有试呢?” 第六八章 避敌丢剑 王东刚想接过宝剑,忽然觉得背后有一双贪婪的目光正逡巡着自己,虽然那目光隐匿得很巧妙,但王东还是感应到了。王东缩回了那只准备拿起宝剑手,刚想自己应该如何处理这柄宝剑。忽然神识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在广场的四周浮动着。 王东面色忽然一紧,道:“掌门,小镇周围有三四百人正向此处集结,应该是不久前碰到那伙人领人来了,怎么办?”李衍龙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快就找人折了回来,原本以为可以赶超他们率先进入白雾城,面对那些门派大佬们总还有理可讲,这些残余下的人多是门中的年轻弟子仇恨蒙蔽的他们的双眼,血腥与仇恨之下,不是和他们讲道理的时候,这可怎么办呢? 李衍龙把目光瞧向了那两位师祖。那两个师祖杂役只是躬身站着王东身后,连眼皮都未搭一下,意思很明显:天空飘来五个字儿,这都不算事!这点破事还问我们啊,我们只是一心保护王公子而已。 李衍龙只得把目光又转向了王东道:“王东……”李衍龙忽然感觉四道目光如炬,正怒视着他。李衍龙瞬间就明白了,自己这又弄错了。这祖师爷都恭敬地称王东一声“王公子!”自己怎么能够这般托大直呼其名呢?难道自己比祖师还辈大吗?李衍龙这个郁闷啊,但也无奈,轻咳一声,缓解一下尴尬,改口道:“王,王公子你说该怎么办好呢?” 王东稍作沉思之后道:“现在已是众口难辨,倘若再起事端的话,更是黑之越黑了,依弟子的意见!”李衍龙一听弟子云云,心道:你这小子成心的是不是?再看两个祖师爷没有什么反应,也算明白了后山的观念,王东自谦是王东的事,但决不允许自己自己这些人对其不敬。李衍龙继续听王东道:“最好暂时避一避,但在避开之前又不能有逃跑的迹象,否则当时候可就成立畏罪潜逃了,到那时候可就真是众口铄金,任人宰割了。最好,先制服对方,也让广场上的这些人看看,我们练血门绝不是嗜血之辈,也是受害者,被人诬陷。” 李衍龙点了点头,目前看来也只好这么办了。 李衍龙自言自语道:“三四百人一齐冲来,要没有伤亡难啊?”李衍龙忽然感到祖师的鄙夷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转来转去。心道:自己的掌门可能快挡到头了? 王东神识猛然一动,一股危险的气息从远处袭来。王东相信自己敏感的神识不会误报。这种危险的气息不是来自那三四百人而是更远的几个不同的方向,好像有什么人锁定了这里,正向此处奔来。王东小心地向外扩充着神识,预感着那股危险气息的来源。王东面色凝重起来?黑石森林头目魂魄中阴谋,应该是有人修改了计划,他们的目标是什么呢?莫非是想把后续的计划提前执行了吗?那么自己这些人就危险了。 王东向宇文博、高晟道:“两位前辈有没有方法,让前来攻击者在短暂时间内无法动弹?”宇文博发现了王东的异样道:“怎么?”王东道:“好像是黑石森林和假办我们的那些人来了?”宇文博、高晟俱是一愣。高晟道:“多少?”“不知!”“多远?”“最多半个时辰就到!” 李衍龙道:“是战还是撤退啊?” 高晟道:“退个屁!是逃,你以为陨落的那些人没有高手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再有我们这个时候能战吗?”说着,看了一眼王东,心道:可千万不能让此人出了差错,否则自己也愧对后山的所望啊。高晟接着道:“现在不是跟他们讲理的时候,若是真的都死了,那就更是有口莫辩。等这帮人冲过来,我和宇文上去让他们几息之内无法动弹还是可以做到的。”王东道:“也不用太费力气,大战也许在后面呢?擒贼先擒王,只要先制住他们中几个身份最高的,控制住他们的势头就好!到时候,由李掌门出面告知他们此地的情况,走不走,听不听,是他们的事情。这里只要能逃出十分之一,我们就有证据自己是清白的。”王东在李衍龙耳边说了几句,李衍龙不住地点头。王东凝神远方,几股浓重的煞气令人心底不禁生寒。 李衍龙迅速召集几名长老,说明情况后,让几个长老和几名功力较高的弟子各带三五名弟子,分好小队;元姗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异常,转身对黄枫谷的弟子也交代着什么? 广场四边冲杀的而立的三四百人转瞬将至了,他们看起来杂乱无章,其实还是有各门派的痕迹的。王东迅速地锁定了几个高手,传音给两位前辈。 赌客们被突如其来的阵势惊扰了,以为遇到了什么打劫的。毕竟这里至少有几十万血石的彩头。太苍门的手下更是紧张得不行。 王东朗声而道:“各位在场的朋友,不要恐慌,那伙人是奔我们而来,这是一场误会。我们自己来解决,请大家稍安毋躁!一会儿我们掌门有话要说。”王东声音在神识之力的推动之下,虽然不大却清晰地进入到每一个人耳中。 杨煜对王东印象不错,更是有意交好。对着自己的手下道:“太苍门的弟子守护其余贵客的安全,如果那伙人不分青红皂白,乱来一气,大家也要做好一战的准备。"王东冲杨煜拱手称谢,却道:“杨长老,不用你们动手!倒有一事相求,不知你们同镇里人的关系怎样?”杨煜道:“我们太苍山门就在此地,青胤镇正是我们的属地,何事?”王东道:“请杨长老派些人手去镇里弄些普通人的来,越快越好,越多越好,请了!”杨煜出于对王东几次出手的帮助,这点儿小忙,必须要帮。也不多问,立刻派出十几名弟子去镇里取衣服。 杨煜望着越来越近的各派弟子,问道:“王公子,这些人?可否需要再下去门中找人帮忙!”王东看着那些人道:“谢谢杨的好意!这些不足为惧,一会儿才会有更大厮杀,还是自保为主,此地风险太大,我看贵门派也朝早移到白雾城中算了!”杨煜看着王东气定神闲的样子,怎么还有更大的变故? 攻击之人,很快冲进了广场之中,将练血门中的弟子团团围住。正要准备下一步行动。忽见人群中窜出两道灰影,在己方的队伍中一阵穿梭。“啊!”“咦!”“嗯!”“哎哟!”…… 也就在眨眼之间自己门派中仅存的带头之人,已经被那两道灰影掼掷练血门弟子的脚下,被人用刀剑所挟,成了阶下之囚。不但来人震惊了,而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莫说别人,就是练血门弟子都很奇异,自己的剑下怎么突然多了一个敌人呢?而这个敌人还俯首贴耳,一动不动,任人宰割般成了俘虏。这是什么样的修为,把炼血士像幼儿园的小孩子一样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对方的样子都没有看清。 这正是王东所要的效果!整个广场上前一秒钟还在喊杀震天,下一秒钟,就集体沉寂,全场石化。 这些被偷袭的门派无一例外,都是其中带队长老高手尽皆陨落,所剩下的弟子大多武功较低。一路上尽受被人追杀的恐怖之感。在逃到此处,偶遇练血门的人本以为又将被屠,没有想到这些非但没有杀自己,还把自己给放过了;几对人集结在一起之后,复仇之心越演愈烈,几乎不可抑制,于是疯狂聚集起来,杀将过来。原本以为会像对方杀自己门派一般杀向这群看起来并不太厉害的练血门弟子,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里面的高手比不久之前,自己遇到的还要强上不知多少倍,连对方人还没有看到了,自己门中功力最高的弟子已经就擒了。这战还怎么打?大家修炼到这个地步都不容易,又焉能为了报仇就不顾了卿卿性命? 正当大家震惊、对方举棋不定之际。李衍龙闪身站出,朗声而道:“各位,在下就是练血门的掌门李衍龙。我与你们的掌门都应该认识,请容我说句话。我以人格担保,也可以用生命担保,我们练血门觉得没有设计袭击过你们。那边黄枫谷的弟子可以作证。我们在来此的路上也遇到了一些事故,看来是有人在背后,设下阴谋险井。至于你信与不信都无所谓!到了白雾城自然分晓,所以现在我们彼此之间切莫开战,这几个身体都无碍,一会儿我们就让他们回去。再有,有几股邪恶势力,很有可能就那些袭击过你们的人,正在向此地集结而来,他们原来的目的可能是只是想造成江湖的混乱与恐慌,但现在他们集结此地,可能就是要斩尽杀绝,毁灭证据了。所有从现在开始,大家都有可能是对方杀戮的对象,包括我们,包括各派的弟子,也包括在场的所有人!希望大家都能逃出去,只要不死,就是对修真界、对门派的最大贡献,请你们一定要记住,我们练血门绝不是你们的敌意,我们从没有杀戮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大家现在四散开逃,尽量别走大路,也别其他更多的人在一起,人数越多目标越大。这里有些衣物,是门派弟子的服饰的人,最好换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对方气息离此地不到10里,大家速速逃命去吧?”李衍龙话音刚落,底下就炸开锅了。突发的恐慌让人连适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大难将至了。家近的人、门派之地离此地不远的人立刻就散了。杨煜与王东也匆匆说上几句,就立刻带人离开了。 王东见杨煜要走赶忙道:“杨长老,我的那柄剑……”杨煜匆匆地边走边道:“刚才让你手下的那个女弟子拿走了!”王东立刻呆立当场,什么情况,自己哪有什么女弟子啊?王东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太苍门弟子,众赌客,练血门的弟子以及来袭的那些门派的弟子都相继地四处散去了。 王东回头瞧瞧才发现不知何时,黄枫谷的弟子也走得一干二净。 李衍龙看着王东站在广场上的样子,心道:看看我们王公子真是气度非常,都这般火上房了!王公子依然有如木橛岿然不动,真有大将风度啊! 王东要知道李衍龙这样想的,非得不顾掌尊给他一脚不可。王东心里这个苦啊,这个哭啊!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还是让人给弄去了,可惜那么的血石了!黄枫谷的元姗,嘿嘿,老子可记住你了,以后千万别让我碰到你。王东咬牙切齿地想着。 李衍龙小声地问道:“公子,我们走吗?”连李衍龙都能感到周围的煞气越来越浓了,真不知道王东在判断方向,还在做什么呢? 王东狠了狠心,强压住自己内心的不甘,狠狠道:“走!” 王东随便找了个方向,率先而动了。后面紧跟着李衍龙,宇、高两位祖师,还有蒙多匆匆地上路了。 第六九章 五只羊羔 王东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犹如煮好的一只鸭子竟然飞了,甚至自己都闻到鸭子熟肉的芳香了,可惜竟然不翼而飞了。王东万分后悔自己没有拔开宝剑试试,到底是怎样的一把飞剑自己都不得而知,自己就更加要上火了。晚风习习,走在没有阴煞之气的地域本该舒畅些,轻松些,活跃些,可是王东怎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呢?一定不是光丢了剑就有了这样的感觉。王东不禁警觉起来。 一路上沉闷,像暴雨来临之前的天气,没有人喧嚣,没有树木的在摇曳,没有人影在晃动。是的,这里的确没有人影,王东注意到了虽然是斜阳在山,可是自己这些人的身后居然都没有影子。 天色逐渐阴暗下来了,像一块巨大的黑布慢慢地收拢闭合了,黑暗来得是这样的迅速,没有一点儿过渡,仿佛今夜刚刚洞房第二天早上就抱着孩子嚷着要请吃满月的酒席了。奇怪,怎么长时间里,居然没有感应到一点儿恐怖来袭的迹象,那股阴煞之气的感应越来越淡,以至于几乎感应不到了,难道是自己多虑了,仿佛这个世界与前一刻的世界是两个世界一般。 王东这些人的实力原本是没有理由退让逃避的,可是当时那股力量的强大,是王东从来没有感应到的,难道是过路神仙,可是对自己的分分明明的锁定又是为何呢?难道此时此刻他们也因为某种原因退却了。风过水无痕,可是里面的鱼焉能不受影响呢?更何况王东是一条极其憋闷的鱼,一条被晒得要成鱼干的鱼即使再重新给他无限的水域,无限的营养,无限的畅游的激情的又如何呢?它毕竟只是一条鱼干而已。元姗?王东反复地默念这个名字,此元姗一定非彼元姗!几个老家伙翼翼迟迟的样子,就可以断定此人非水月大陆之人,让这些早该升天的老人惧怕的人?答案恐怕也不言而喻了。王东不愿去想,自己现在还是实力缺乏啊?当日,那元姗几乎要要了命的感觉,自己还心有余悸,杀了自己仿佛轻口吹去一丝灰尘般的容易,甚至是鼻息之气,就可以结果自己的感觉可是万分不妙的。 想到元姗不禁又可惜起那把飞剑来。在水月大陆这个遍布着炼血士的世界里,能找寻到一把自己称心应手的飞剑是多么惬意,多么牛逼的一件事情啊?可是那把就是在天南大陆也不见得很容易就能得到的飞剑,就这么飞了?甚至自己都没有看清飞剑的品质,仿佛自己还没有过门的媳妇自己手摸都没有摸到就跟人跑了,与那个令人生恶的元姗私奔了,嘿嘿,哪天那家伙一定会和元姗生出一把小飞剑来,元姗,你真是个剑人!*。 某处的一个房间里,正襟端坐的一个小姑娘,不禁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被人念叨、咒骂的感觉,很是不解。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自己双胞胎的姐姐为何看到自己就气冲冲地走了呢?而且,还霸占了自己前往白雾城的名额。姐姐在家族中话语权是至高无上的,因为姐姐的师傅本不是这个层面的普通人。这是家族最大的秘密?外人无从知道,甚至外人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堪比神仙的姐姐。姐姐名叫元芷慧,这个名字更是很少有人叫起,不知为何,姐姐似乎总喜欢被别人叫错成自己名字? 其实她不知道自己自从服食了王东的定颜丹后,看起来比她的姐姐更像神仙了。 夜色阑珊,仿佛在那黑暗之中有个巨大无比的怪物一般吞噬着一切来自光明的东西,包括王东这群人。前面忽然走来了两个人。之所以说他们是人,因为他们一边走,一边在争吵着什么?确切地说是在拌着嘴。一个是大人,身材像个圆圆的水桶,说话也是闻声瓮气的,真不知道他的肚子里是空的,还是有东西,还是油水太多。他脸上的那撇小胡子,把他身材的显露出来的蠢笨遮掩了不少。他一说话,胡子就动;胡子一动,那他就是要说话了。所以,另一个人,也是那个小孩子,总能在他说话之前,说出他想说的话来反驳他,因此他看起来要很气愤。小孩子也是撅着嘴,上面足够栓上一头驴了。一路的絮絮叨叨,好像斗累了的公鸡,两人都很烦闷的样子。 大人催促着孩子要快些赶路,而且孩子斥责着什么。小孩子首先发现了王东这些人,仿佛发现了救星一般,手舞足蹈,拉住大人的胳膊,指着王东等人,好像是在恳求过来做些什么事情? 胖子很不情愿地挪动着脚步仿佛蠢笨的大象昏头昏脑的转弯掉头一般。那张苦瓜一样的脸孔情非得已般,还是出现了王东等人的面前,仿佛他宁愿没有看到他们这些人一般,但是实在是架不住那孩子的拉劝才过来的。 王东觉得这两个人很奇怪。旷夜之中,凭空就出现了这两个人。那般奇奇怪怪的争论就让人心烦,而且按常理说,自己可以听清方圆百里的蝉鸣,可是这么近了,自己也听了半天了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他们究竟在争论、辩驳什么呢?这两个人应该就是质人。但就两人那苍白的面孔,像扑了粉的花旦般的模样,王东就可以断定他们就是质人。王东对于炼血术提升,仿佛就像堵塞的通道忽然开了一处通透,一切忽然透亮起来,对于阴灵的感应能力也更加敏感了。如果说原来的炼气对于阴灵感悟是一瓢水的话,那么现在加之炼血术就有一池塘的水了,反应的灵敏程度增加了不是一点半点,而是一种脱胎换骨的提升。 王东现在的手段更多,把握更大,功力之中的火候更加纯青。尤其是当年沙河村李静英家的小舞突为质人之后对大家带来的伤害,让王东刻骨难忘。那失去亲人般的切肤之痛仿佛像用一把毒刀刻在骨头上一样一有触发就会引痛;而且对于质人竟然难升恨焰,朦胧中直觉得那里也是一个完整的世界般存在。 然而质人终究不过是受阴灵所控制的傀儡罢了。无论它以前是什么人都无法改变它现在已经不是人的事实了。当然王东要想制服这两个人,以现在的功力来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可是让王东不明白的是在这样的一个贴近白雾城的地方是什么给质人这样大的胆子,来招惹自己这些人呢?自己莫论,李掌门境界通玄,宇文博、高晟更是早临绝顶即刻通天之辈,更不要说后面的那个蒙多了,以尸王之身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普通人或许无从感应,但对于阴灵之辈凭天生的直觉就应该感应得到,仿佛一只猫儿无论大小,无论野生还是家宠,都会对鼠类有天生的逆判。假若他们果真是质人的话,那么这两个人就有点意思了。一只不怕猫的老鼠,任谁都要觉得奇怪,猫恐怕就要更觉得奇怪了。 胖子居然会脸红,好像猴子屁股一般,红腚了,不退去。王东简直要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胖子道:“几位大爷!可是从前面来,一路上可曾发现五只羊吗?我们爷俩是前面永安镇的人,我们专给刘员外家放羊,可是这小兔崽子贪玩,弄丢了五只羊。如果你们发现了,帮我们找到,那可真的救了我们全家了。刘员外可是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因为他本来肚子就不大,而且很小,所以心眼也小,要是他知道丢了五只羊,那我们就没有活路了。前年,老张家弄丢了他一只羊,他就把他家娃抓去了当成一头羊放在羊圈里面,要不是他家的娃精怪,恐怕早就和那些羊一样命运了。可苦了我们,到哪里去找呢?几位大爷,你们看到羊了吗?” 一阵微风拂过,柔柳的泛绿的嫩枝随之摇动了一下。王东等人感到了一种异样遍及周身,远方,似乎就在这一瞬间,此间的人事都发生了变化。王东强迫自己神识立刻清晰过来,终于王东恢复了正常。可是,看向周围的几个人似乎都沉浸在了胖子所提出的问题之中。王东猛地咳嗽了一声,几个人才算醒来,可是神情似乎还是有微许的不同了。 胖子还是叙述着丢羊的时候。王东注意到每当胖子提到那个“刘员外”的时候,不是他所说的那种憎恶,神色之中总是忽现一种不由自主的崇敬之意,这是只有发自内心深处的恭敬才会如此。至于他说丢的“五只羊”,可笑,王东可以确切地说,八百里内别说一只羊,就是长得卷毛的像羊的东西都没有,这五只羊,不用说,是指他们这些人了?自己这伙人不正好是五个人吗? 带宰的羔羊,都是温顺、可怜、悲哀、无助、慌乱的。然而,从宇文、高晟、李衍龙,乃至于蒙多的眼中所泛出的却是某种欣喜。 第七十章 永安镇上 李衍龙在对质人的感应能力上显然没有其余几人精微、敏锐。上前道:“我们一路走来,没有发现什么羊啊?你们这个地方叫做什么名字?听说过白雾城吗?” 胖子的神情有些沮丧,仿佛被霜打过的花草一般,低落、萎蔫道:“哎!又白跑了这么远的路。看来这个方向我们也不必去了,只有向北的方向我们没有去了。要是找不到羊,真不知道刘员外会怎么处置我们?走吧,孩子。告诉你要小心,要小心,你就是不听,总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对了这位爷问我们这里叫什么地方?你告诉他们吧?” 小孩子好像终于等到说话的机会了,仿佛回答完问题就能解决羊丢的难题一般,竟然有些莫名的兴奋。小孩子似乎一点儿也没有了为丢羊而感到的不安,声音充满了稚嫩,以至于王东又仔细地看了小孩子一眼,这孩子怎么像一个女孩子呢。她道:“这里叫永安镇,出了镇子,往西北走叫做孔雀城,再往北走叫做雀尾村,过了雀尾村,沿着大道一直走就到了白雾城的边境了。我们可从来没有去过,爷爷说那里面有坏人,禁止不让我们去那里。你们也要去白雾城吗?那里面坏人可多了。” 王东玩味着看着这对父子。胖子的话无疑指点自己要往北走,而小孩子的话则是在告诉自己行进的路线。 李衍龙嘴里嘟哝着:“永安镇,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白雾城我去过无数遍了,怎么从来不知道附近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呢?” 宇文博、高晟面带沉思之色,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又不确定的样子。只有蒙多一个劲儿地给自己使眼色,并意会自己让这两个人快走。 王东道:“两位还要着急找羊,而我们也要赶路,就此别过。谢谢两位的提醒!” 小孩子不解地问道:“提醒?提醒什么了?” 胖子抬手打了一下小孩子的后脑勺:“小兔崽子,就你话多,走吧!”小孩许是被打疼了,眼里含了委屈的泪水。胖子向各位陪笑道:“小孩子的话,您别放在心上。对了,如果你们进了前面的村子,有人问起你们是否见过我们父子俩,麻烦你们告诉他们一声,我们父子二人去找羊了。这孩子一会儿说五只羊,一会儿说二只的,也不知道她到底给主人丢了几只羊。走了,走了!”说罢,拉起小孩子,就向王东等人所来的地方而去了。 李衍龙奇疑道:“不说了吗?我们来的方向没有什么羊,刚才还说要往北去找呢?喂……”李衍龙刚想叫回那两个人。王东一抬手,脸上一副森严的制止之色。李衍龙心道:你是掌门,还是我是掌门啊?怎么什么事都得听你的呢?再去看向两位祖师,也是面色沉重,一副心事重重之色,不觉奇怪难怪又有什么不对吗? 蒙多见那对父子走远了之后,急急地道:“主人!永安镇我没有听说过,可是凤凰城我却听父王说过,那里是一个奇怪的地域,无论是阴灵修士还炼血修士到那里都会变成普通人。无论你有原来有多高的修为,在那里都受到了限制。所以大凡高手,尤其是世外高人都避免去那个地方,因为在那里轻易陨落的可能性太大了。这里离凤凰城很近,主人三思我们要不要前往。” 宇文博也道:“的确,这凤凰城在我们这些老家伙眼中,几乎就是一个禁忌之地,没有人愿意来这里犯险。三十年前,我有一位老友,追杀一个仇家跑到了凤凰城,结果在城里被一群人灭杀当街。老友的修为不在我之下!可惜了,那一番苦修。” 王东奇道:“居然会这样的地方,我说,我们怎么就这么轻易地逃出那些的追杀了呢?回去,或许那些人,还在等着我们,从这里去往白雾城,或许更近些,但是危险也更大了,怎么办呢?两位前辈有什么建议?” 宇文博道:“只要不被设计陷害,我想我们不会那么点背,进去就有人杀我们吧。再说关于那里的一切只是听闻而已,至少我是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还有我们在那里会变成普通人,不代表公子也同我们一样,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那里对公子来说应该没有影响,而且说不定公子在那里会变得更强些?”说罢,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高晟。高晟忽然像想起来什么,神情竟然有些激动起来。 高晟道:“对!对!公子或许在那里会有与众不同的感觉也未可知!走!走!我就去永安镇,天堂、地狱我都要走一遭,必须去!”高晟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李衍龙道:“两位师祖,我们到了那里可都会变成普通的人,万一……?我们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 高晟道:“你明白个屁!怎么王公子要去,你就不去了?” 李衍龙闹了个没趣。心道:我也没说不去啊,干嘛,骂人啊!我不也是担心你们两个安危吗?不对我担心?难道你们就不担心王东的安危吗?这里难道有什么隐情不成?看两位信誓旦旦的样子,分明有着一百二十分的把握。原因在哪里呢? 李衍龙猛然想起博物志中的一段记载,当年练血门祖师爷开天辟地独创炼血一术,其初曾遭到各派围剿,逃至某地以一人之力,独战群豪,结果却是惊人,全员被斩杀唯独祖师一人活了下来,从此练血门成就一统大业。后文缀注说,方圆百里之内,众皆无提剑之力,仿佛遭受限制,只有祖师一人不受影响奋力而行,仗剑而行,杀敌无数。难道祖师当年所行之处就是这里吗? 李衍龙也不禁泛起了期盼的欣喜。王东从三人神色的变化看出了端倪,自己的身上难道真的与练血门有什么联系吗?王东摇了摇头,自己身自天南来,缘何这水月大陆难道还有过自己的足迹吗?王东再次否定了这玄之又玄的想法。不过,王东凭借上一世身手,倒是很有把握即使是在众多普通人中自己也不至于落败。 王东下定决心想要走走。一行人沿着向北的方向,继续前行。天地之间仿佛陡然回转。王东竟然不记得走了多长的时间了,仿佛时间很短,又是很长,但又确信只是在瞬间而已。他们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面了。 永安镇的中心街道上。天已经大亮了。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镇,居宅都是古老的样式。街道两旁有柳树、怪柏、杨槐,在初春的微风中,渐渐散发出春的气息。尤其是杨槐树种的红色,在近乎透明的天空上,很是扎眼,仿佛开满了血红的花儿。 镇上平和、宁静。往来的人们大都迈着安适的步子。令王东感到惊异的是镇上的街道太干净了,没有一点儿乡下小镇的脏乱、污秽,仿佛就像古庙的后花园一般,沉静、整洁而又不张扬。尤其是临街的居民家里都有一块方方正正的绿地,上面种上了刚刚长出嫩芽的苗儿。那些苗儿不是绝不是家果或菜蔬,而是草药的种子。王东凭借着观感和气息就看到了几种在天南大陆都早已绝迹的物种。这里灵气充裕,有着不次于天南大陆名门大派的灵脉存在。看来这里的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先前所说的对功力的限制,可笑,王东不但没有觉得,相反,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之感。这里是他到了水月大陆以来,唯一地有了回家感觉的地方。平时虽然有数不尽的灵石可以吸食,但毕竟属于他物,远远没有自然中的天地之气来得舒适、温馨、柔腻。再看看身后的几个人就完全不同了。一个个都是一副苦相的脸。尤其是李衍龙不但面色苦黄而且还是一副警戒的样子。一点儿异动都会令其无比惊恐,哪里还有半点儿掌门的风度。 “不好了!出事了!”一声惊呼打破了小镇的宁静。这一声叫喊让李衍龙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李衍龙神色紧张地向王东道:“不好了!出事了?”两位祖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二啊,谁不知道出事了? 王东道:“走,过去看看?”两位祖师迟疑了一下,不过看到王东气定神闲的似乎很有信心的样子,不禁心头一热,喜滋滋地跟了过去。 这是一家姓董的人家。院子里围了许多人。个个都是满脸紧张急切的样子。院子靠南墙的地上有一个窖口开启着。三五个邻人,在窖口烦躁地探望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满脸泪水地哭道:“各位叔叔、大伯快点救救我父亲,他下去好久了没有上来了。来了几个叔叔下去也没有动静了,大家快啊!” 这家的主人叫董春,和一个女儿相依为命,平时吃的都是家中出产。因此在宅院中挖了一个地窖存储蔬菜。可是,最近几个月刘员外家很忙,因为活儿多,就让他去帮忙,加工加点,吃的也在主人家。地窖或许长久没有打开,严重缺氧,董春下去就昏迷了。女儿见父亲下去很久没有上来,着急喊来了人。邻居中的一个年轻人,首先跳了下去。自告奋勇下去的年轻人,不久也陷入昏迷。随后,第二位、第三个人下到下到窖内,不料救人未果,他们也逐渐感觉到呼吸困难体力不支。这时他们的上面的人感觉到了危险,于是四处寻救。大家都以为这里一定有古怪。 第七一章 黑石战士 王东随着众人挤到了井边,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一定是因为井口太小,又很深,地窖空间狭小,但因为储存了大量的薯类。由于长时间没有打开过,窖内严重缺氧,里面有浓度较大的一氧化碳气体。下去的那几个人都是一氧化碳中毒而已。可是,这种事情怎么向这里的人解释呢?恐怕一氧化碳是何物?他们都不知道。王东神识探查了一下,这些人都不是质人,只是一些普通人而已;井底的下面的几个人,呼吸微弱,口吐白沫,危在旦夕。王东决定施救。 王东道:“大家不要慌乱,这里面有些毒气而已,大家快把洞口让开,让风吹散里面的毒气,再找了一个小点儿的火把,只要火把不灭大家就可以安然下去救人了。” 王东知道自己的练气修为还在,但是总感觉自己现在被人监视之中,自己不想显露,但又不能见死不救。只得用前世的常识来救人了。洞口围着的人群被疏散开了。 王东找出一名体质不是十分强壮的年轻人,让他用湿布遮住口鼻下去,携带绳索。年轻人用绳索将昏迷的人套住,在上面的帮助下,成功地将昏迷的四人救出。4人被救上时,都已经没有意识。王东趁乱分别在四人的身上用灵气将毒气逼尽,4人先后醒来,真是虚惊一场。 小姑娘见父亲醒来了,不住地对大家表示感谢。周围的邻居中一个老者,笑着道:“依凡啊,你应该好好谢谢这个年轻人,要是没有,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王东才知道这个小姑娘叫董依凡,很不错的一个名字,怎么也不像一个普通的人家的女子才对。王东仔细看了看躺在地上已经安然无恙的董春,忽然心头一紧。这个董春绝非一共普通长工那样简单。其虽然不是质人但是身上却有着极其浓厚的阴煞的气息,这里的确有问题,身后的蒙多现在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阴煞之气都没有董春浓重这不是说,如果出来此地,此人难道还要比蒙多厉害吗?看着这个家徒四壁的宅院,看来这个人家生活并不富裕,小姑娘身穿的衣服很简洁的粗布衣,而且董春脸上也是疲惫苍老之色,看起来又真的是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样子。这样说来,那个刘员外应该是更加的不俗了? 王东道:“小姑娘不必客气,对了我们是路过此地,不知道你们这里经常有人来吗?” 依凡或许觉王东很亲近的缘故,一边扶起父亲,一边道:“这位哥哥是新来的人吗?新人都要去村长那里报名,才能离开这个这村子或者在此居住下来。” 董春也清醒了许多,看着王东几个人,仿佛有什么话要说,但是看见周围那些邻居,话又咽了回去。董春无力地道:”谢谢大家了!依凡去取些药材来给大家,算是对大家的答谢。“依凡就要起身。周围的邻居纷纷道:“算了,算了,董老弟你家也不富裕,以后药材不够,我们都能互相串换串换的,能凑足分数就好了。这点儿小事算什么啊?大家,谁又没有个互相帮衬的时候呢?” 众人纷纷告辞,让董春好修养,后面下去的几个年轻人已经能够站起了,走动。大家很快就都散去了。王东刚要起身走,董春抬手示意自己这些人不要走。 王东和那个叫做依凡的小姑娘把董春搀扶到了屋里。董事的身体似乎很衰弱,王东在搀扶的过程中发现董春的身体几乎只是个空壳而已,真不知道他是靠什么活下来的,除了脸孔上的这点生机,如果不是他还能够说话,没有认为他会是活的。这是什么样强大的力量支撑下才会有这样顽强的生命活下去呢。 董春见周围没有熟识的人了。看看王东几个人,声音忽然变得生硬极了,一点儿也听不出友好的声音道:“说吧,你们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为何这样苦苦相逼呢?多少年了,既然你们还不死心,那就把我这老命带走吧!” 王东诧异地望着董春,董依凡仿佛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样,一双稚气的怒目瞪着王东等人。王东道:“你们是何人?为何知道我们是来杀你的呢?” 董春冷笑道:“不要装了,你们也是被派来的莫不相干的人而已。怎么杀我都可以,但是不要带走我女儿了,否则的话,只要我一声高喊,任你们人再多也难逃员外的手掌。” 王东道:“我们并不是来杀你的,真的,你认错人。可是,我很感兴趣,究竟是什么人要杀你?能否说说呢,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 这时轮到董春惊异了,看了看王东,又看了看王东身后的几个人,尤其是看到蒙多的时候,不觉看了好久才转过头来道:“难道你们真的不是来找我的?” 王东道:“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而已,这是真的。董兄不必怀疑了。” 董春情绪有些激动,眼中充满了希望之光。董春道:“几位莫怪老夫多疑。这么多年了,老夫真的是被追杀怕了,要不是因为凡儿还小,还有这样一丝留恋在人世间,我也早就死去了。既然你们不是他们,也就没有必要知道他们是谁了?谢谢你们刚才救了我?” 李衍龙道:“这位老哥,你这就不对了。不管怎么说刚才我们家公子也是救你的人,我们就想知道一下而已,并且看起来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大的秘密,你就说说吧,说不上我们公子真的能帮到你呢?” 董春迟疑地望了一会儿这几个人,看来一眼蒙多,忽然道:“不知道后面的那位小哥可否是尸王?” 王东点了点头。董春道:“能把炼血士和阴灵组织在一起的人,在此地之外的或许很了不起,可是,你们知道我们在外面是什么样的角色吗?” 王东摇了摇头,微笑了一下,意思是你说说看。 董春挺直的身子十分骄傲地道:”我是死灵战士为伟大的黑石王而战!“ 黑石森林的黑石战士。王东听了倒是无所谓。可是在李衍龙等人耳中却是如雷震耳,令人心战的。尤其是蒙多更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董春。眼前的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与伟大的黑石战士联系在一起? 黑石战士在水月大陆上曾经是一代最为疯狂的团体,其为黑石之王所有,其中的每一位都以忠诚、勇敢、武功高绝著称于世,其功力之高几乎都触及升顶的极限,因为其人数不多,但一旦出现在江湖之上必是一场死局,几乎从未听闻其有过战败的历史。后来,不知何故?忽然,所有的黑石战士都在大陆上销声匿迹了。以至于很多人都把他们当成了传说中故事,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会遇到一共黑石战士。尤其是蒙多,当年自己还是幼子的时候,时常听父王头痛地谈及黑石战士,与黑色森林的战争多年来毫无战果,相当大的原因就在于黑石战士的存在。黑石战士本就从死灵而来,更是以死灵魂力为修炼基础,基本上就是不死之身。 蒙多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极其虚弱的人,如果在外面绝对是一个不次于父王的那样的存在,比起自己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尽管僵尸森林与黑石森林都是仇敌,但是出于对于强者的尊重,蒙多还是深施一礼道:”前辈,在下父王是蛮荒尸王,不知道您真的是当年的那些黑石战士中一员吗?可是,父王说,当年那些黑石战士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是都消失了吗?“ 董春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回忆外面世界的风雨历程。痛苦、渴望、荣誉、伤痛多种的情绪在董春的脸上综合起来,最后又都全部消失了,没有了风霜雪雨的狂虐、恣意,只剩下了冷锋过后的天气般的死寞、沉寂、凄冷、枯败。董春睁开了双眼,看了看女儿在一旁无助的样子,伸出手抚摸这女儿头发,又复归了一共普通老者的样子。董春悠悠道:”多少年了?要不是因为你们,呵呵,恐怕我都忘了自己来自哪里了?忘了多好啊!有时候,我甚至希望你们就是那些人,那些要来带我回去的人。可是,我知道回去又有什么用呢?黑石森林早已经不需要我这样的人了。不说了。对了,你们怎么来了这里?“董春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来这里的又哪个没有自己的故事呢。 王东道:”确切地说,我们是经过这里而已,我们要从这里穿过,前往白雾城。“ 董春好像没有听明白王东的话一般,异常不解地望着他。王东道:“董兄,怎么了?”董春也很奇怪这个年轻,怎么叫自己董兄呢?可是听起来自己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不舒服,相反却自然亲近极了。董春道:“当年我和妻子是迫不得已才逃到这里,一住就是几十年了。如今凡儿她娘死去已有十七年了,这十七年间我们这里从未有人来过。当年凡儿刚刚满月,也是如你这般来十几个人,说是要带我们回去。凡儿她娘拼死保护了我们。可惜啊!员外后来对我们说,这里可以随意进来,可是出去却几乎没有可能?” 王东慢慢地道:“可是,我们在村口大约几十里地外,遇到的两个父子,他们说是村里的人啊?” 第七二章 员外刘琦 董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进过村子,他们只是村子里的信使而已,我们虽然与世隔绝,但是毕竟还要知道外面有什么变化,另外村子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而员外那里,需要干的活儿,这些年来,越来越多了。说白他们不过是骗子而已,骗人进村而已。” 李衍龙紧张地道:“怎么?那么说我们就永远出不了这里了吗?不说村北有个孔雀城吗,经过那里的雀尾村就可以到达白雾城吗?” 董春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李衍龙,道:“这是我们这个村里每一个人梦想,为了实现这个梦想,有人付出了一生的时间也没有做到,或许这也是我们活在这里的目的。” 王东问道:“出村很难吗?难道有什么条件才可以到孔雀城吗?” 董春道:“出村的事要找村长?” 王东道:“谁是村长?” 董春的女儿董依凡道:“刘员外就是村长,我带你们去找村长吧!”董春无奈地望着王东笑道:“凡儿,在这里呆的太寂寞了。你们就和她一起去吧?记住无论村长说什么你们最好都不要答应,否则,出村就只能是做梦了。” 王东不解问道:“为什么?” 董春苦笑道:“我在这里呆了几十年了,可是我现在也只是能够维持生存而已,你看我们院子里的那些药材里吗,多少年才能长成那么一点儿,每年只有上交足够的药材才能够完成任务。一百年的药材,我们又不能出村,上哪里去找啊,只能自己栽培,所以这是需要熬时间的时间。不怕你笑话,这么多年了,我们虽然一直住在这里,连正式的村民还没有混上呢?这辈子如果我们能正儿八经地成为一个村民,其实我就满足了,更不说是城里人了。去见见村长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王东等人在董依凡的带领下去找村长了。董春挣扎着爬了起来,缓缓地走向了后面的园子。自己越来越感到自己老了,身体干些普通的活儿都有些不支。但是园子的草药,又该整理、松土、浇水了。自己在外面流浪了几十年,无限艰辛,终于到了这里,才算有了安宁的生活。每天都要把那些小草,小花精细地打理一番,虽然辛苦一些,自己也明知道靠这些东西自己是永远没有机会成为村民,成为城里人的。一次刘员外很同情他的遭遇,拿了几棵上了年头草药给他,董春却说,能换成一张村民证吗? 董春看着王东等人消失的方向,心中暗自慨叹:当年自己和妻子初到此地,也是这般兴冲冲地去找村长。如今妻子已经撒手人寰了,当年恩爱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妻子身份高贵,却屈尊下嫁自己,然而自己在最关键的时刻却没能救回她的生命,每每想到这些,董春就不由得想到了死。要不是女儿的存在,要不是妻子临死前拉着自己的手,一双期盼无比、担心无比、牵挂无限的眼睛望着女儿的样子,让自己心痛?自己存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吗?董春长叹一声望了一眼村外的郊野,那里长眠着自己的妻子,或许她没有死?如果不来这里,他们又怎会死去呢,练就的就是不死之身,黑石王唯一的女儿又怎能死去呢?死亡在那时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概念。可是,不来这里,自己早已厌倦的那个尘世的一切。在自己身上除了女儿自己再无牵挂?这群人如果有能力出村就好了?可是……董春不禁无奈地笑了笑了,刘员外那个老小子是自己所认识的最滑头的一个了。 刘员外的家最好找。镇中心大道的顶头就是刘员外的家。当年建村的时候,恐怕就没有想到要有人离开,所以,村里的道路其实是一个丁字型。那一个大行字,就是刘员外的宅子。 那是一片好雄大的建筑。村子存在的时候的这片建筑就存在了。或许是因为这里有这样的一片建筑才选择在这里建村子一般。那样高大的建筑,繁复的工程,好像依靠现在的这些人的力量是无法做到的。那样高大的石材都不是本地的出产,而且那雕纹也不是水月大陆上所能见到的。飞檐穿栋,角高吊顶,琉璃飞?e,王东沉浸在了这片熟悉的建筑群中了。这是天南大陆兼及前世古典建筑的常见风格而已。如果这里不是陌生的世界,王东简直要怀疑自己回到的道门中的某个大门派。怎么会如此呢?究竟是何人何时在此地建立了这样一个自己世界的风格的建筑群呢?难道说,这里曾经的主人也是来自和自己同一个世界的人吗?倘若如此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就精彩了,这里的谜底将是一个怎样激动人心的答案啊? 王东静默在刘员外家的大门口。后面恭敬地站着三个老者、一个小孩子。这情形在董依凡看来真是奇怪已极。董依凡从来没有见过外面世界的来人。这些人似乎对这个村子的一切都很奇怪,其实这个村子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孔雀城才是让人奇怪的地方呢?自己除了和元姐姐去过一趟之外,就成了奢望了。那里的街道比这里宽十倍,那里的家家都像刘员外家一样的豪华,至于城主家里的建筑那就无法形容了。那样高耸,台阶上都有云彩环绕,院子子里就有一种像鹅一样的大鸟,雍容华贵,异常典雅地漫步。更不要说,那里人的装束打扮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连元姐姐的丫鬟的衣服都比自己要好得多。自己回来的时候与父亲说起,父亲也是因羡慕而沉默不语。这些乡下人真是没有见过大世面,不过,那个年轻的公子倒是有些不同,至于什么不同,哪里不同,自己却是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与其他不一样。 董依凡轻声道:“王公子我们到了,我先进入报告一声,刘员外家的臭规矩很多的。”董依凡进去了。王东等人在门口等着。李衍龙上前道:“公子,您看我们这样去见刘员外安全吗?我们不用准备准备吗?”王东道:“李掌门,有话尽管说,您看我们还需要准备什么呢?”李衍龙道:“防人之心不可有。实话实说,我现在恐怕连普通人的能力都比不过了,两位师祖好像也差不多如此。万一发生变故,我们怎么啊?”王东不由得点了点头,自己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怎么也得让他们心里有点自保才好。王东从储物袋中摸出几个雷光珠递给几个人道:“如果万一发生意外只要奋力扔出此物即可,这东西碰到东西就自己爆炸,别说这里,就是在外面凝实高手也是非死即伤。大家放心!”说着,又取出几颗彩色的药丸,递给蒙多道:“蒙多,你不怕毒,可是这几颗丸药都是剧毒,最好还是不要与之血液接触,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要使用它们。”蒙多小心地收了起来。 宇文博道:“公子,你说实话,你在这里到底有没有影响啊?”高晟也很关注地望着王东。 王东笑了笑,刚想开口。忽然,大宅里面的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一个人的爽朗憨厚的笑声:“贵客!稀客啊!贵客快请,快请!” 只见从门里匆匆走出来一个矮胖的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人来。一双小眼睛在白白胖胖的脸上显得特别的憨厚,而且还是一张笑脸。一看就是一个很容易接近的人。“在下刘琦,几位朋友远道而来……”刘员外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了王东。从王东身上散发的气息给他的感觉是深不可测。王东也看出来了,这个叫做刘琦的员外,原来不过是炼气五层而已。真是奇怪啊,水月大陆之上居然真的还有修仙者。 刘琦忽然转变了脸色和态度,原本是仰脸在说笑,虽然很热情但还是居高临下的感觉。现在不同了,他虽然不能判断出王东在什么修为,但至少比起自己要高上许多,甚至直觉中城主大人也不过如此而已。刘琦内心的惊颤很难让他再保持原有的镇定,话语中竟然有些惶恐道:“前……前辈,恕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前辈大驾光临,请前辈恕罪!” 无论是刘琦身后跟过来到家丁、董依凡,还是王东身后的几个人,全都惊呆当场了。什么情况?无与伦比的刘员外——永安的村长大人,竟然在这位年轻客人面前屈尊称其为前辈,难道这位年轻人有什么来历不成?李衍龙心中的震撼更是巨大的。一路走来,自己身为掌门之尊的地位,越来越下降,自己有时候还觉得有些不自然,但是自从祖师出现以后,见后山的所有人似乎对王东尊重程度超越了自己的认知。自己很多时候是屈从于后山,所以才屈尊于王东,但是自从刘琦出现以后,李掌门彻底只是变成了一个符号而已。 第七三章 药材用途 刘琦的惶恐可不是装出来的。自己虽然只有5层的功力,却深知自己这身功力灭杀比自己低阶的人不过是举手之劳,吹灰之力。偌大的永安镇说穿了,不过只有自己具有那种神奇的功法而已。记得当年自己还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不过是一个小镇上一家羊汤馆的小老板,生活虽然忙碌,但却殷实。一日来了一位客人,说是要吃羊腿。羊汤馆是小本生意,从来没有人要吃羊腿,自己的后院倒是有一大一小两只羊,却不过只是一个噱头。自己的羊杂都是从邻近的镇子上买来的。眼下自己的羊杂眼看着就要断货了,又有人要吃羊腿,自己不如杀了大羊,卖了羊腿自己不但有羊杂留下继续用,而且小羊也可以继续养着。两全其美的事情自己焉能不做呢?想想自己就动起手来,把大羊绑好,自己明明记得自己把刀放在了凳子上,可是自己回来的时候,却找不到刀。此时大羊正在流着眼泪舔舐着小羊,小羊趴在地上看着大羊,眼泪打湿了眼睛下的毛。刘琦最后在小羊趴着的地方发现了那把刀,小羊为了阻止妈妈被杀将刀藏在身下。几天后,刘琦关掉了羊汤馆。刘琦因为心有善念,更因为刘琦具有鲜见的修真灵根,被那位客人所相中,追随那位客人,来到此地成本村的第一位村民,也成了了一名村长,那位客人就是孔雀城的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说对羊可以有善心,可是对人却要分清敌我,泛爱更是一种残忍。这么多年来在这片领域内,有多少恶行之人来到此地,都变得安稳老实起来。没有自己的威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自己在这里杀过坏人,也杀过好人。但一切都是以城主大人建立起来的规则来决定的。 刘琦知道在外面无论多么经天纬地的人物,来到这里都应该是一只羊,是自己可是斩杀也可以保护起来的羊。自己多年不开羊汤馆了但是对于羊汤的清香,刘琦还是十分留恋的。几十年过去了,恐怖在刘琦心中似乎早已淡忘了,自己身处于一个不亚于是独立的领域,自己就是此间的君主帝王。但今天,王东对于自己的震撼是太大了。刘琦不但得低头,而且还要很低,因为他不知道这些人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刘琦恭恭敬敬道:“前辈,快请到家中一座!几十年了,刘某多么希望能有一位前辈一叙,不知前辈因何入了这里?”王东也不客气,一个小小的练气五层,在自己眼中真的不算什么。王东道:“前边带路,这里的房子倒是宽敞得很,看来刘员外是一个会享受的人。”刘琦立刻告罪道:“前辈,刘员外只是外人叫的,您叫我刘琦就可以了。呵呵,这房子虽然大,却是空荡,前辈一行几人就全都住在这里都可以住下,我这儿就叫人收拾,前辈里面请!”王东道:“住的地方暂时就不要你操心了,我们几个只是顺路经过这里,我还有事情要办,在这里呆不了几天。怎么离开这里还需要村长大人同意吗?”刘琦的脸色立刻就白了,就知道没有好事情,果然说着说着就向这上面来了。刘琦一路上无语,几人走进大宅,在正厅落座。 王东焉能看不出刘琦的变化,心中不觉起疑,森严道:“怎么?刘员外,我们离开这里还有困难吗?”一股磅礴的气势陡然而生,刘琦感受到了一种危在旦夕的窒息之感,脸上的汗立刻下来了,噤若寒蝉。刘琦苦闷异常状道:“前辈,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名为永安镇,其实就永远安居下来的意思。出村之处,有巨大的封印所把持,几乎没有可能出去,除非达到封印的规则。”王东道:“什么封印?什么规则?”刘琦看了周围的人,意思是说,这不方便说啊。王东冷哼一声,众人听了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可是落在刘琦的耳中,却是神识剧颤,一身修为隐隐显出溃散的危险。刘琦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是道:“前辈……前辈息怒!前辈息怒!”向周围的下人使了一个眼色,底下的人纷纷退下了。董依凡为难了,不知道走好,还是不走,看了一眼王东,又望了望刘琦。刘琦倒是没有心思搭理她,王东却道:“董姑娘请你回去告诉董兄一声,一会儿我们就不回去叨扰董兄了,我们在这里先住下了。”董依凡感激地望了王东一眼。她知道有些事情自己知道不好,这位王公子倒是心细得很。 王东看了看周围,又望了刘琦一眼不说话了,意思是现在外人都没有了,你说吧。刘琦抹了去了头上的汗水。按说这样的天气,还没有这么热,只是他比较胖,更因为他心里突突地厉害。在前辈面前说话要加上十二分的小心,因为武功高强者的心思是容许低微者去揣摩的。这些都城主大人告诉他的。一次,他问城主大人,这世界还有比您修为更高的人吗?城主大人只是笑笑,却捧起了一把沙子,你知道我这捧沙子有多少粒吗?刘琦摇了摇头。城主大人道,我认识的能超过我的比这捧沙子还多,而实际上,超过我的能有那边的那座山那样多。刘琦虽然不信,以为这城主大人自谦的说法,但是在心里已经种下了在这个世界上高手如云的种子。 刘琦小心翼翼地道:“前辈,有所不知,这里是一处特殊的领域,早在上古以前就存在,人类只是后来者,这早就存在着,包括这片住所,以及孔雀城,是城主大人先到此地,才逐渐引来更多的人聚集此地。因此这片地域是独立于水月大陆之外的部分,想要出去唯一的出口就是一处上古的封印,通行封印必须投入足够多草药才可以,至少要百年以上的药材千种,才可以仅容一人通过。因此,我们村里的规定就要交够足够的年头的药材才可以成为村民,需要1000种百年以上的药材。这种规矩无人能破。并且前辈,我现在手头上已经没有一点草药了,不久前,郡主大人亲临此地拿走了所有药材,我现在手里没有一点儿多余的药材可用,我可以用心魔起誓,绝不敢欺骗半点虚言。”刘琦的脑袋上全是汗水,尽管自己说的都是实情,可是谁知道对方是否相信自己呢?自己偷偷地看了一眼王东,发现王东面色如常,说不上是惊异,也似乎没有什么不悦,才稍稍放心了些。 王东久久无声令刘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王东忽然直视着刘琦道:“郡主?什么时候到的,是不是昨天白天?”刘琦心头一惊,他怎么知道郡主?刘琦故作平静地点了点头,赔笑道:“前辈说的不错,郡主大人似乎很着急,要了药材就匆匆地走了。”王东像是有意无意地轻声道:“郡主是否姓元?”刘琦的心被惊到了,并且这一颤好悬停止了。郡主姓元,恐怕整个孔雀城也没有几个知道的,那一次还是城主大人请他吃酒,随口说出,郡主的俗家姓名,他才记住了的。没有想到,王东张口就叫出了郡主大人的姓氏,莫非他与郡主大人相识,如果那样的话倒还好说了;若是相仇,刘琦不敢想象下去这样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幸亏,王东并没有纠缠下去,也似乎对于自己的答案,并不怎么关心。 刘琦道:“郡主大人的确姓元,不知前辈与郡主是熟识吗?”王东白了刘琦一眼,刘琦的心好像又停止了好几秒。 王东声音冷漠,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道:“带我去出村的地方。”刘琦现在是惟命是从,巴不得早早送这位瘟神,王东的脾气自己一点儿也摸不透。说不上自己什么地方就得罪了他,在别人看来只是轻轻地一声冷哼,可是自己感受起来却是惊天震地的震撼。 出村的地方不是王东想象的在村外的某条道路的尽头,或是山林的一角,更或是一处十分隐秘的地方,而是离自己所在的大厅只有几步远的一个独门独院之中,门口有两个守卫。守卫见村长领人前来,立刻恭身让开。进了小院,依然是普通的建筑,普通的庭院,只是在院子当中是一个石头砌成的低矮亭台,在那亭台之上,蓝光泛起,朦胧可见,无穷多的符?偶然从蓝光映现出来。 王东心道:这哪里是什么出口,不过是一个简单的传送阵罢了。看来激活传送阵的材料特殊而已,就是不知道自己身上所带的灵石能否好使?既然知道这里是传送阵那就好办了。可是,1000种百年药材,简直是吸食人血。王东手头倒是有几味药材,可是就这么扔里面去了?再说,李衍龙、蒙多等人怎么办呢? 第七四章 谋杀村长 暖融融的太阳照在背上让人感觉格外地舒服,像倦懒地躺在绳**上,沐浴着暖阳。王东在回转的路上,感到一丝久违的平和。垂柳摇曳,微风抚摸着你的脸,在这样宁适的环境环境中很容易让人安顿于萎靡之中,这春风,这蓝天,这柔柳,这太阳……怎么回事?王东忽然惊异于这迎空的太阳了。太阳,不大,也不刺眼,像一个白光的球在空中,空中也没有一点儿云彩,真的是一点儿云彩都没有,一直到天边都是如此。云在青天,水在瓶。这里全是青天,蓝得发青的天空,真的有些像一个瓶壁般,生硬地,动画般地立在那里。这天也太假了吧?都半天过去了,记得自己早晨出现在街上,一直到去刘家的府上,一直到去出村口,包括现在,太阳一直都在同一个位置,以同一种姿态面对着自己。 难道这里是不夜城,天上总有一个太阳。这不科学啊!王东道:“刘员外?”刘琦连忙道:“不敢,不敢,前辈请讲!”王东看着那花瓶一样的天,指了指那个太阳道:“这里的太阳神怎么回事?” 刘琦道:“怎么了?前辈,这太阳一直都是如此?有什么不同吗?”王东道:“它不落山,不下山,这里没有月亮吗?”刘琦笑道:“前辈,多虑了,这里当然有日夜了,只不过它的白日较长罢了,也是的。这里太阳似乎比我家乡的那些的确要小一些?前辈目光如炬,果然看问题看得深刻。”“是吗?”王东饶有兴趣地看着刘琦。刘琦焉能听不出王东口气中的意味,立刻脸上的汗又流了下来。 回到大厅中再次坐下。刘琦让下人端上了本地的特产圆尖嫩茶,茶叶中还加里了些姬虞草,入口清香,醒神补脑,让人神识瞬感轻松不少。王东品了一口茶道:“刘员外的茶叶的确不错。不知道,除了在出口处放置药材,还有别的方法出村吗?”刘琦立刻把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一般。刘琦道:“这是祖训,祖训是不可更改的,并且封印也不可强行通过,否则会带了巨大的反噬。”王东若有所思地不语了。 李衍龙在旁边道:“刘员外,难道你们村子里的人就不出村了,若是发生了大灾难,也没有出去的方法吗?”刘琦看了一眼李衍龙,心道,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刘琦恭敬地向王东一施礼道:“前辈,这位是?”轻视李衍龙的意思很明显。李衍龙也是一个人精,这点轻慢焉能看不出来?王东看了看刘琦道:“忘了了介绍,这位是我的掌门,后面两位是我的师祖,那边的小孩子是我的仆人。” 刘琦惊颤连连,半天才合拢了仗着的嘴巴。敢情,后面的人一个比一个来头凶狠,除了那个小孩子,似乎每一个都是爷的身份啊?幸亏自己没有说出什么过分的话。 刘琦恭敬地朝着三人深深施礼道:“原来几位都是前辈的前辈,在下这里有礼了。违冒之处还请海涵。李前辈所以极是此村即使犯下天大的灾难,我们也只得自己抵御,也无法出村的。快给后面的前辈们赐座。”李衍龙连连摆手,自己虽然是掌门之尊,但是现在还是不要摆什么谱了。两位祖师爷都垂手而立,毕恭毕敬,温顺适从,哪里轮到自己落座啊? 李衍龙道:“刘员外,莫论前辈后辈的了。能来此地之人,无论在外面是什么人,现在在这里都是一个普通人,都是要受刘员外指点的。”李衍龙倒是很会说话。说得刘琦入情入理,深感舒适,可是冷眼扫见王东冰冷一目立刻一哆嗦,心道:理倒是这个理儿,可是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的这位爷是多么恐怖的一个存在吗? 刘琦又让下人准备饭菜。席上虽无山珍海味,但是也算丰盛异常,刘琦频频让酒,几人多少都喝了一点儿。王东倒是一口未沾。不知为何,王东又感到了那种潜在的异动,是一种微乎其微的气息,让王东很不舒适,应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才对? 入夜了。天上又换了一个月亮。就在太阳所在的位置。王东真的没有看见太阳移动过,月亮也是如此。难道是什么人挂在那里的不成?刘琦很用心,五个人都安排了一房间。这宅子也巨大,空房间也多。别说这五个人,就是再来百八十人住下也不成问题。王东神识在寂静的永安镇显得更加敏锐了。王东终于捕捉到了那股危险气息的来源。 那是一间在村子最北边的一个普通房子里。门窗上都用被子钉上了。里面有五个人正在咬牙切齿地密谋着什么。薛士方、郭培、孟宪唐、徐笃、杜宇。薛石方是其中的老大。在众人纷纷表态要杀死刘琦之后,薛士方森严道:“今天,成功了我们就可以重获自由;不成功,我们这一杯酒就当成我们给自己的祭祀!”说罢一饮而尽,环视了四人一眼道,“今天夜里,是我们唯一的一次机会了。今天碰巧一次来了五个人。据我观察这五个人不同一般,连刘员外对他们都恭敬有佳,管其中的一个年轻人叫前辈。刘琦这个老滑头,还带着他们去了出村口。不忘了,当初,我们初来此地的情形,那时我们几个被人追杀误入此地,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出了这个村子。我想,他们几个此时也一定急着要离开。不知道刘滑头怎么糊弄了他们。我想:差不多也会像我们一样陷入那个根本做不到栽药种草的怪圈中。我就知道,他们今天一定会饮酒。酒里面我已经下了‘牵机之毒’,呵呵,这可是最为霸道的毒药了,是在外面偶然得到的。这酒喝下,恐怕那个刘滑头做梦也想不到,纵然他有万般修为,也会变成一个手无杀鸡之力的人。就算不计那些新来的人,我们也应该完全控制他们。”说罢,薛士方又从墙角翻出一个布包。很重。放在地上咣登一声,五个弩弓散落在地上。薛士方又道:“以防万一,人手一个这个东西,记住只有一次发弩机会,弩箭上都有剧毒,呵呵!“一阵阴森恶毒的笑声回荡在小屋之中。 薛士方清楚地记得当年自己在水月大陆上也是一方人物,专门以劫杀炼血士,劫取血石的刀血生涯。可是,最后一次,劫杀的对象原本以为是一名普通炼血士,没问几句就杀掉了。从包裹中却发现了对方竟然是连十大门派都不想惹的血煞宗执事长老的儿子。血煞宗果然很快就追踪而至了。薛士方和几个兄弟一路逃命,不知何故,竟然碰巧进入此地。原本以为逃得大难。可是,更令他们沮丧的是,竟然武功修为全失,自己成了一个普通人。 刘琦对他们倒是恭敬、礼遇。但是,为了生存下去,不得已,要和普通的村人一样的劳动——种植药材。一次,薛士方,因为误操作,几乎弄死了所有的药苗。刘琦大发雷霆,怒斥了他。他本性毕露,操起药锄,想反抗,可是还没有走到刘琦跟前,就被刘琦掀到十几米之外。他才知道,刘琦是此间唯一一个具有超强法力之人。 此后,他的几个手下,因为也根本不是务农的料,也因为心思不正,居然想去偷邻居的药材,又被刘琦狠狠地收拾了一顿。刘琦甚至处罚他们五人,去扫大街,倒溺秽。几个人恨得咬牙发誓,一定要报了此仇。对刘琦恨念越积越深。 今日,终于按耐不住,几人趁着夜色,直奔刘宅而来。重操旧业,血胆江湖,刀口饮血的感觉又来了,几个人都不禁有点兴奋。武功虽失,但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吃醋的。几个人平日没少偷偷练习,箭弩的杀伤力还是不错的,更何况箭头上面还有过处理呢? 薛士方平时还在刘家的帮厨,因此对刘家上下都很熟悉。很快,几人就摸到刘琦的住处。 刘琦无妻儿。平时偌大的家宅之中,也是很少的几个仆人居住,用功就到村中现去招募。在这个村子中,刘琦根本也没有危险的意识。刘琦今日,喝了不少的酒。按说自己现在的修为应该能担待下这些酒,可是不知怎么,今日竟然有些头痛,还有一种昏昏沉沉的感觉。迷迷糊糊中,自己刚想爬起来。 忽然,刘琦感觉屋中多了一个人,刚想出声。王东传音给自己道:“莫动!外面有人来杀你。”刘琦也传音道:“前辈,怎么是您?”王东道:“外面的人,好像都是你们村上的人,其中有一个姓薛,他们手上都有箭弩,你想怎么办?” 刘琦立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立刻道:“前辈放心,这几个人我知道,掀不起大浪,我这就处理了他们了。” 刘琦转身走向门去,立刻推开了门。 第七五章 双日重阳 刘琦自认外面几人不足为虑,可是就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感到一阵眩晕,天旋地转的感觉险些摔倒,幸亏自己抓住了门框。这是自己几十年来从未遇过的事情,自从追随陈远城主练习神功以来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站不稳。刘琦脸上的汗就下来了。自己竟然提不起真气来,全身仿佛受了麻醉一般,毒药,何人在自己身上下了毒药?王公子不可能啊?又想到外面的人?当薛士方等人出现刘琦眼前的那一刻,刘琦心中立刻明白是谁下的毒了?薛士方等人一下对自己存有敌意和怨念。只有薛士方有机会接近厨房。 薛士方见到刘琦,立刻恨向胆边生。薛士方端起箭弩,对着刘琦阴森道:“我要杀了你!”刘琦身体虽不能动弹,但感觉还在,直觉中薛士方手里的东西真的能杀了自己,大感不妙。强忍着疲乏无比的躯体,转身退回。薛士方对着刘琦就射了一箭,弩箭正中刘琦的后肩胛骨处,幸而刘琦起来的匆忙,衣衫歪扭,外套的后背处有一个修饰的铜环,挡住了这支弩箭,算是逃过一劫。但是背肩上还是生生疼痛。 刘琦踉跄几步,不禁跌倒在**榻之旁。这时身后的几人,鱼贯而入,四只弩箭冰冷地对对准了刘琦。 薛士方见刘琦行动迟缓,就知道这事成了。刘琦显然现在已经被药力所困,现在可以说是杀死刘琦最好机会了。薛士方率先冲进去,其余四人也毫无顾忌地进了屋子,正当他们准备放箭的时候,忽然,眼前灰衣一闪,几人眼前一花,手腕处似乎被利器斩削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他们手中的弩箭纷纷落地。 王东在屋中冷冷地看着这几个人。其实,抹去这几个普通人,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可是,毕竟是生灵,自己与他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处理还要看刘琦。薛士方惊恐地望着王东道:“"你是何人?”惊恐之色不以言表。王东的出现打破了薛士方的全部计划,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显然要刘琦站在一起,一旦刘琦恢复了身体,显然自己这些人命运可想而知了。这个年轻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难道这个人就是刚来的那位公子?薛士方心里迅速地对事件进行估量着。 王东没有搭理薛士方,转身扶起刘琦道:“刘员外,这些人都是村里的吗?”刘琦没有想到在前辈面前会如此的失面子,险些被几个普通人要了性命。刘琦红着脸,恶狠狠地道:“都是村中的一些逆民,前辈让您笑话了。”薛士方道:“这位公子不要被他蒙骗了,我们刚来的时候,他也是如此殷勤,恭敬有佳!可是,一旦你完不成种植草药的任务,他就会改变一副嘴脸,露出贼子险心。公子,我们联合起来,只要控制中这个人,我一定会从他身上得到出村的秘道,到时候,即使出不了村,我们也不受他的欺压了。我们在外面的世界何其有身份,何其荣耀,可是在这里却要像个孙子一般,做个普通的药农,打打杀杀,我们会,让我们种地,这不是难为我们吗?公子三思!” 王东望着刘琦道:“刘员外,他说的都是真的吗?”故意阴险地笑了笑。刘琦吓得脸色煞白,别说自己现在如此情况,就是自己全盛时期也不是王东的对手。刘琦凄惨而委屈地道:“前辈,莫信他信口开河!这几个人不但不好好干活,还欺盗邻居,入村以来也是时时不安分,他们在外面都是些杀人越货之辈。近日,晚辈事情太多,没有腾出手来整理他们,居然敢出来逆反,真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说罢,不时,调动自己体力的真气,终于出破了阻碍,站起身来,一人一脚,把几个人统统踢出了门外。 刘琦的这点儿英勇在王东眼里自然算不得什么?王东也看出刘琦的脚下留情并没有下真的杀手,否则以他五层的修为结果这几个俗人的性命自然不在话下。刘琦也只是没有下狠手而已,不过,皮肉之苦却让这五个吃了够。薛士方等人在外面**、哀痛不觉,引来的大宅中众人。李衍龙、蒙多、两位师祖先后到来,众家丁围住几人,自用绳索绑了几个,又用破布塞住其口,省得他们叫得心烦。一场插曲弄得大家全无睡意。刘琦叫人蒸煮热茶,做了点心,精心选摘水果,团团围坐大桌之旁。刘琦向各位赔礼道:“刚才,这事儿,让大家受惊了。并且要不前辈大人,出手提醒,制止对方几个宵小,刘某或许就要命丧今日了。再次,我要表示感谢,王前辈,刘某情愿肝脑涂地,为前辈做任何事情!” 李衍龙是根老油条,不由得道:“你的王前辈,最大的心愿就早点离开这里?有什么好的方法,还要掖着藏着么?”李衍龙毕竟大派之尊,场面上的事情迎合起转还是看得分明的。这话一说,刘琦不觉一时语塞。是啊?说空话,什么肝脑涂地,就这出村的要求都达不到吗?刘琦塞语的半天之后,忽然,一个家丁上前问,如何处置外面绑着的那几个?刘琦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十分激动! 刘琦道:“前辈,此时可是二月的阴历十八?记得十年前这几个人来的那天,此地风云突变,天上的双日重叠,好像出村口那时可以畅通无阻,否则进入此地本是需要有人接引或是孔雀城的人携带才可以进入的。正是,那一日的突变,这几个人才混入此间。那一天是阴历是十九,也就明天,如果再次出现双日重叠,或许此地还可以开口。说真心话,看到这些困居此地,我也是心下无奈,可是,规矩所致,大家不种草药,恐怕这个村子都不会存在。孔雀城一下嘱咐在下,每年必须投入其中足够的药材,否则封印难以维持,不光永安镇不会存在。也会影响到孔雀城的存在,这里可以说整个孔雀城的根基所在,每年我们投入的药材,不过连百分之一都不到,大量的药材都是孔雀城其他的地方运来,投进此地。那些可怜的投入此地的村民,我不是狠毒逼迫,也是迫不得已。每个人多种植一些,多交一些药材,封印就会安稳一些。” 刘琦的话让王东陷入了沉思。看来,只有靠这个机会了,但愿明日能看到双日重阳。这个封印传送很有意思啊?真不知道它究竟把那些药材送到哪里去了呢?此地空间内灵气充裕,仿佛整个水月大陆的灵气都被人用巨大的法阵聚集此地,每年其中产出的药材,会有多少呢?封印本身消耗掉药材,骗鬼去吧?王东可以肯定此间定有巨大的阴谋存在。自从看到那轮不动的太阳迎空,王东就对此地特殊的构造深表怀疑,怎么都感觉,这里有人工打造的嫌疑,毕竟这个镇子太小,如果真的到了孔雀城,王东定然能够看出其中端倪。 王东道:“刘员外,不管明天有没有机会出去,我都要谢谢!对了你说的孔雀城主是怎么回事?”刘琦忽然觉得这个前辈虽然修为很高,似乎对于这个世界并不熟悉,而且也很容易接近;但一想到,对方一声冷哼对自己的震撼,立刻重归谨慎。 刘琦恭敬地道:“前辈,孔雀城城主就是我的师父,名叫陈远。我平时都叫其城主大人。城主是这个世界的核心,从某种程度上,我们每个人都是城主的徒弟,几乎都是从小或者像我这样追随师父来的这里,被任为各地的要职。我们的功夫都城主所赐。为了保证孔雀城一带的安全,我们都各司其职、忠于职守,其实上次见到城主大人的日子也是要推到十年前了。我们对城主大人十分敬仰,城主大人更是武功高绝,比起前辈来,我不知道谁更强,我们城主大人却已经到了功可通神的地步。” 王东奇怪地问道:“功可通神?”刘琦无比骄傲地道:“是的,当年那一次大典中,我们所有的弟子都看到,城主大人引来天上的神使与我们共庆。”刘琦看着王东吃惊的样子,心中不觉得意。刘琦心道:你虽然功法比我要高,可是你能找来天上的神仙么?呵呵,城主大人治下焉能容人撒野,别看我不如你,等到见了城主大人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王东感觉到了刘琦眉宇间的一丝得意之色,不觉问道:“那么,刘员外,看起来,我与城主大人比较起来,谁的气势更强些?”刘琦一时很窘,不知如何作答。王东笑了笑道:“对了,你上次看到那位元郡主来是否带了一柄宝剑?不知城主身边是否也有那样的一把宝剑呢?” 刘琦记起当时,元郡主神色匆匆地来到这里,手里还真的拿了一柄宝剑。 第七六章 等待异变 元郡主平时很少到此地来,因为其身份高贵,刘琦当然极其殷勤,但是好像元郡主有点儿心不在焉的样子。刘琦发现元郡主似乎很在意手中的那把剑,无论起身坐着都手不离剑。元郡主问他,村子里还有多少药材,她想借用一下,当然最后可以通过陈城主那里把这些药材抵消掉。刘琦拿出了所有的剩余药材,问道:“元郡主要这些药材,要做什么呢?”元郡主看了刘琦一眼,随即道:“没有什么,我新得到了一把宝剑,可是居然打不开,拔不出这柄宝剑,我想借助一下封印的力量看看能不能拔出这把宝剑。你放心,今日所借,我回到孔雀城定然通过城主折还给你。对了,最近,一定要看好村子,别让外面的误入此间。外面的情况,现在很复杂,天下大乱之象越来越烈。” 刘琦道:“郡主,从外面回来,可是探得了什么情况?外面的变化,虽然不会对这里产生太大的影响,但是我们这些人毕竟都是从外面来的,我们的根还在外面,郡主能否告知再下一二?” 郡主道:“外面似乎有一股逆流在背后涌动着,天下的格局相信不久之后,就会发生巨变。我们这里虽然自成一体,谁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我们,这也难说,倒是城主大人,我都有十多年没有见到了,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现在如何了?师傅玄功至玄,相信这里应该无恙?再说,我们还有天上的神仙所保佑,难道害怕外面那些愚氓之辈吗?”刘琦点头称是。 刘琦眼见着那把看不出来有什么奇特的宝剑?想起了城主大人的那把扇子,心中不觉好奇,难道这也是一把类似城主大人扇子的一般的武器吗?城主大人的扇子可是一把神物,轻轻一扇就算是一座小山也可移平,更令人惊奇的扇子中似乎可以交替散发出两种毒气,一种可以使任何装备腐蚀,并且防御力降低;另一种可以炼血士的血液变成绿色,所有练血之术收到限制,不能流畅运转,行动迟缓,几乎是所有炼血士的天敌之器。城主大人的扇子如果自己也有一把的话,相信自己在外面将没有敌手。 刘琦道:“郡主大人?您这把剑,能否借我试试,看看能否拔出?”元郡主似乎犹豫了一下,但似乎又想看看对方的手段。这位刘琦毕竟比自己早入师门,也是深受城主大人信任之人。 元郡主把手中的宝剑递给了刘琦。刘琦接过宝剑不禁手下一沉,好重的一把剑。刘琦的脸上也不禁现出了凝重之色,怎么会这么重呢?其实,这也正是元芷慧所郁闷的地方,此剑刚到手的时候,还是那样的轻,可是一旦进入了灵气遍布的之地就立刻变得死沉死沉的,早知道这样,自己也不会半道拿了东西就走人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自己都没有跑路的理由啊!自己又不怕他,并且自己此次出行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呢?就半路以为得了宝贝就跑了回来,不知道让人知道了会怎么笑自己的无知啊?就这样一把破剑,偏偏自己到了家门也还拔不出,难道真是自己的功力不到吗?或许这把剑根本就是一把死剑,剑鞘和剑身是一体的也未可知,自己有了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刚开始偷剑的哪种兴奋全然不见了,而是无尽的沮丧。 刘琦从来没有自己真正顺手的武器,可是就是倒找他钱,他也不会要这边武器,这么重的剑怎么弄,真拿它和人打架,恐怕不是被对方杀死的,而是被自己的剑给累死的。刘琦试了试了终于还是没有拔出,于是就放弃了,递给了元芷慧,失去了对这把剑的兴趣。 元芷慧似乎还抱有一丝希望道:“刘师兄,您说这把剑有人出了接近二十万血石去买,你说是否这把剑是一件异宝呢?”刘琦笑道:“郡主大人,那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二十万血石?就是一百血石我都不买,买它干什么,莫论它值还是不值,这把剑拿来干什么,怎么舞,难道看着它玩吗?不能用剑,就是再好,也不值钱,怎么也得顺手啊?能拿起这把剑的那得多大的力量啊?再说,真有那么大的力量的人也要去拿斧子或者锤子都不这个更顺手啊?”元芷慧的神色更是沮丧了。 郡主走后,刘琦还奇怪元芷慧怎么弄来这么一把剑?自己还嘲笑她愚昧无知。现在看来,这位前辈一定是因为这把剑而来的了,难道那把剑真是一件宝贝不成?哎!是宝贝也罢不是也罢,也总要顺手能用才好啊,既然这位前辈已经相中了,那怎么也不会到自己手的,至于郡主那边,刘琦心里不禁尴尬一笑,几十年也不见一面,何必替隐瞒什么呢?也许前辈心中早知,只不过随口问问,自己何必节外生枝,还是知道什么说什么为好? 刘琦注意已定,立刻恭敬道:“前辈,那日郡主的确拿来了一把宝剑。那剑,我也没有拔出,应该是一把不错的宝剑。我们城主大人从来不用剑,只是随身携带的一把扇子就是他老人家的武器,其名为逍遥扇。”王东听扇子武器,心中不觉一笑,看来自己担心是多余的了,既然城主用扇子,那把剑即使再好,恐怕也不会完全放在心上。公主没有拔出那把宝剑,按说实力应该在筑基以下,为何那日悬崖边上,给自己的感觉那样恐怖呢?黄枫谷的元家难道与这里也什么渊源不成吗?看来自己所行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好,这个世界上自己毕竟是个外来者,一个失误恐怕自己就将步入万劫不复之地。城主大人是一个谜?与自己同属于天南大陆吗?王东立刻否决了这个念头,城主大人应该来自另一个与天南大陆类似的世界,可是,他来这里做什么呢?难道他真的能够接引到天上的神使吗?王东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瞬间一股阴森的寒意立刻笼罩了刘琦的周身。刘琦心头一阵阵寒栗,心道自己也没有说错什么啊? **再无琐事。天空中一线星光一闪,天空就是突然第亮了。太阳又在了昨天的位置,难道一个起升失落的过程都没有吗?王东看着天空的中的那个亮晶晶的太阳,心头不禁一笑,好,好,好!我倒要看看那边的孔雀城是一共怎样的世界。这水月大陆,难道也是这般构成的吗?一想到这些,王东的眉头紧锁,倘若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又是谁在此间布下如此之局呢? 天空中的太阳始终看不出有何异变?王东不禁心急起来。王东道:“刘员外,麻烦你把昨晚袭击你的那些叫来我问他们一些事情?”刘琦心头又是一紧幸亏自己没下狠手,否则他们都死了,这不又得罪这个爷了。不大功夫,薛士方被带了来。其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到处血迹斑斑,看来没少受那些家丁的棍棒之苦。薛士方知道今日自己是必死之局,不禁一上来就破口大骂刘琦。刘琦也不生气,只是尴尬地笑笑。王东随手摸出一个清淤散,撇进了薛士方的口中。薛士方心道:就算是你们那班恶毒之打,老子尚且不惧,你一个小小的药丸,就算是毒药又如何呢?再说,老子也不想活了,你待怎样?想罢,大嘴一张,咔吧咔吧几口就把药丸嚼碎咽了下去。药丸一入口,却是一股清爽的冷意瞬间遍及全身上下,附带着身上的那些伤淤之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好转,薛士方感到周身上下无比舒适、惬意,隐约之中似乎自己的体质也比以前有了不小的提升。这哪里是一颗毒药,这是一个救命之药。 薛士方不解地望着王东。王东笑了笑道:“现在感觉怎么样?我有一个问题问你,答好的话,我甚至可以说服刘员外放你一条生路,怎么样?”薛士方本就是**出身,惜命得很,立刻不再犹豫点了点,道:“公子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就一定会告诉你?” 王东道:“你还能记得你们当初进入此地的具体情形吗?你们在外面世界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时候?” 薛士方不知道王东为什么要这样问自己,想了想,却道:“公子,我一个人恐怕想不周全,能否让我的其余几个人来一起说说呢?”王东不禁高看薛士方一眼,生死面前居然还能想到那般兄弟,这就是大义啊;大义之人,必有可交之处。王东看了一眼刘琦。刘琦立刻明白了,摆摆手,让下人把其余的几个也一起带了出来。 第七七章 招兵意 薛士方一见好悬眼泪没落下来。这几个人周身上下比起自己来也好不到哪去。这几个都是追随自己十几二十几年的兄弟了。本来他们都有点儿适应这里的环境了,可是架不住自己的鼓动,自己不断地强化他们要冲出去的意识,才有了今日的举动。这些年来,其实大家能做一个普通人,隐隐之中似乎也有很多快乐,至少可以平平安安地躺下,夜里睁开眼睛面对的也不是恐惧的画面。薛士方哽噎道:“兄弟们,我对不起大家了!”“大哥!你放心,我们跟你干到底!”“大哥!我什么也不说了,几十年后大家再聚还是兄弟!”几个人纷纷表态。 薛士方急道:“兄弟们,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这位王公子有事情要问大家?大家尽管按实而说,公子答应帮助我们。”王东见到这几个虽然豪匪出身,但不乏兄弟情义,不觉动了心思。虽然,自己现在毫无实力,可是,在这个世界生存,手下没有几个有情义的兄弟,不光寂寞,而且举步维艰。王东预感到这个世界的大变动为时不远了。一旦大战爆发,何处是安身之所?都是未定的。江湖之上,自己有些耳目存在也总比没有要强,自己不方便去做的事情,也正好用他们去打探打探。王东在前世失败之处就在于自己太自信了,以至于身边用人之际,空无一人,虽然自己创造了一个体系,但体系毕竟不是人,体系认的只是利益,自己哪怕能得到一点儿情谊的支持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王东当即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从这里带些人出去。这里的人,到外面可都是一方枭雄啊。这样的机会,自己焉能不把握呢? 王东冲着几人拱了拱手道:“几位,在下也是刚入此地的,你们是否还记得当日,进入此地的具体时间,比如,那时日头在什么方位,周围有哪些变化,天地,事物都有什么异常之处呢?” 薛士方接着说道:“大家尽管说,那日我们被人追杀,一路狂奔,慌不择路,我们怕跑散了,于是老三喊,我们都朝太阳的方向跑,那时的太阳应该是下午时分,太阳的位置在西边的半天偏下的地方。”几个人也纷纷回忆了一边,时间都几乎是一致的。 王东问蒙多道:“现在应该是什么时辰了?”蒙多生活在阴灵之界对时间的判断大多不借助于太阳,自有自己的手段。蒙多道:“主人,现在从天亮开始到现在能有2个时辰了。再过3个时辰或许就到他们说的那个时间了。” 王东点了点头,望向刘琦道:“刘员外,在下有个不情之情,不知刘员外能否答应?”刘琦道:“前辈,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能遇到前辈是我的荣幸,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王东面容冷静,平淡地道:“一会儿,一旦通道大开,我能否带一些人出去?”刘琦面上一紧,心中噗通通跳个不停,这个要求如何答应啊?带人走,人都带走了,留下这个荒村,我一个人种药材啊?再有,你又能带走多远呢?那边还有一个孔雀城,这边都这么不好出去,孔雀城那里,你是更难出去的。可是,这话怎么说啊?刘琦脸上全是愁容,半天也没说出个行还是不行? 王东冷哼一声。在刘琦听来不啻于魂识中响起一道震雷。刘琦瞬间清醒了。现在什么时候,是自己讲条件的时候吗?前辈一怒之下,可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承受得起的。刘琦忙道:“前辈,我想好了!到时候前辈尽管带人走,带多少,带什么人走都可以?”说完这句话,刘琦好悬哭了,说违心的话真难受啊。 王东看了一眼刘琦道:“怎么刘员外觉得这里很好,很亲切吗?刘员外不想到外面走走吗?水月大陆现在危机重重,如果水月大陆覆灭了,不知道这里能否还存在?“刘琦不解地望着王东,这里与水月大陆的关系?刘琦倒是从来没有想到的,自己在水月大陆上只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小老板而已,而在这里刘琦找到了自己的尊严,也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说是村长,行使的却是皇上的权利。村镇虽然从属于孔雀城,可是,几十年孔雀城也不与自己发生什么关系。永安镇,这名字就让自己觉得无限的安全,无限的舒适,自己能离开这里吗? 王东知道刘琦心中所想,只是笑了笑。有些人根念已固,想要从言语上说服对方几乎是不可能的。王东道:”刘员外你我能在此相识也算一种缘分,将来哪天你到了走头无路的话,记得到天柱峰上的练血门去找我。还有,你放心,这个传送封印,再给它一万年它也不会崩溃,再有它崩溃与否,与往里面投药材也没有关系?这话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但是将来有一天你再能想起我说的这话的时候,可能你已经深陷某种危险之中了。为了报答刘员外的招待之恩,我这里有一个小东西送给你,一旦你遇到无法抵挡的危险之际只要将真力灌入其中,即可让你逃过一难!“说罢,把一个传送符递给了刘琦。 王东又道:”这个小东西也能让你随时离开此地,但是最好不要给其他人知道啊?我这里还有一本初级的炼丹术,你没事的时候,看看。一是消磨时光,二是你将知道这里的药材的用途在哪里了。“ 刘琦收好了那两样东西。传送符,刘琦虽然第一次听说过,但是不并不怎么在意,可是那本炼丹术却打动了他的心思。他从未听过什么炼丹术,在水月大陆的时候,自己听过炼血术,这炼丹术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功法呢?城主大人虽然把自己领进了修行的门径,可是似乎就不在管自己了,对自己所谓神功的认识,其实不过还是当初陈远在不到半年中教给自己的那些知识。虽然对付起来那些村民自是绰绰有余,可是,自己总感觉自己比起城主大人来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自己终于有一个功法可以练习了,这当然是一件好事。虽然弄丢了几个人。相信城主大人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拿自己怎样?心情不知不觉竟然好了起来。 王东知道这些恩惠在刘琦那里发挥了作用。现在时间,不多了,能劝走多少人就看自己的了。这里面的人多一个,在外面都有着无限的潜力。王东问道:“村里,一共有多少人?” 刘琦道:“村里这十几年来,新入村的人越来越少了。现在全算上人口不足1万了。” 王东心中不由得一惊,这的一个看起来方圆不大的小村子居然能有一万人。这一万虽说不是个个出色,但至少也都是一个人物,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绝世的高手在隐藏着呢?王东心中暗喜道:“刘员外,到时候,还请放行啊?” 刘琦心道:我不放行,恐怕也不行啊?倒不知道他能有什么方法,劝动这些人离开,除了薛士方几个与自己矛盾已久,绝大多数村民还是支持自己的,这些年来,自己给够了他们安稳的生活,外面的世界虽然精彩,但是这里的日子也是该让人留恋的,自己就不信,这些村民都会跟着一个陌生人说走就走。 刘琦于是道:”前辈,这里的居民在此居住习惯了,到时候,那些不愿意走的村民,还是请前辈手下留情,让他们在此安度晚年吧!原意跟您走的,我绝不阻拦,但是那些愿意留下来的还请前辈,放手?” 王东笑道:“这个自然,不愿意走的那些尽管留下来。可是,大难一旦降临的时候,还请刘员外,放他们出去,在这里他们是平民,可是在外面的世界却是如员外一样是一方人物啊,甚至在水月大陆上一旦战事突起,他们的作用或许更大些,我言尽于此,还请员外深思。” 刘琦无所谓的笑笑。 王东知道他听不进去,不知道自己这次能带走多少人呢?孔雀城自己未去过,但是可以推测出一旦到了那里一定更是举步维艰。能否安然前往白雾城,这尚且未知,身边带的人越多越不好办,可是,这些人在此,的确是太可惜了。这些根基就在这里,让他们离开必须有打动他们内心深处的东西?可是,一方豪杰,几十年的**,由打打杀杀变成了整天地拨弄土咔子,种草种药,难道他们内心深处果然就这般地任命了吗?这些人来到此地多半是因形势所迫,不是不留恋外面的世界而无法在外面呆着,才步入此地的。这样说了必须先让他们在水月大陆之上有所依靠,有了靠山,谁不想沐浴林峰,叱咤寰宇呢? 既然练血门后山那些人这样依重自己,自己也定然有他们所依重的东西,今日不如就给他们一个承诺? 第七八章 风起云涌 王东向外踏出一步,声音不大,但是王东确信在整个永安镇的范围内的每一个人都应该能听到:“各位朋友,前辈,我叫王东,是外面练血门的一名普通弟子,我身后是练血门的李衍龙李掌门,还有宇文博、高晟两位师祖。” 王东的声音遍布了整个永安镇,此时,正是午间,田地里、园子里、房屋中的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劳作。王东?没有人认识。练血门,一个二流的门派,也没有人注意。练血门的掌门,有些人不禁动容,甚至有人还笑了笑了道:“这个老小子也来这里了?”说到宇文博、高晟之时,年龄在五十以上的村民则是全部动容了。这两个人怎么还活着啊?那可是令整个水月大陆一跺脚都乱颤的人物,不是说他们早就死了吗?现在只是在传说中存在而已,怎么他们也来了,来这儿干什么呢? 王东继续道:“大家来此可能有些年头了,不知道是否还记得水月大陆的事情,外面是否还有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你的寄托。我今天在此只是想告诉大家,现在水月大陆危机重重,将来外面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一会儿永安镇的出口可能敞开,如果有愿意离开的,可以来刘员外的大宅门前。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刘员外也已经答应放行。大家或许担心外面的仇家、宿敌寻仇报怨,我这里可以给大家一个定心丸,出去之后,我们练血门可以收容各位,若是哪家前来寻仇,那就是与我们练血门为敌。我们练血门虽然不是名门大派,但是保护各位的不受强敌所扰,我们还是很有把握的,我们门派的祖师、掌门都在,大家有意出去的,尽管前来,可以当面让他们打包票。”听到这些,那些原本还有有些犹豫的人,不由得转身去看向家人。有大门派的担保,可以让自己不再担心仇家的追杀,这当然是一件好事情。但是这个年轻人说的算吗?人的思维就是如此,原本是自己该不该走的问题,现在却变成了自己走了之后能否得到安全保障的问题。 王东接着道:“当然,如果有人出去,想自由发展,不受任何人所制约,那也可以自由来去。为了大家能更好地适应外面已经改变的环境,我可以免费提供给大家一种修炼之术;若是大家心急,或是资质实在不适合修炼,也可以获赠一种药丸,可以短期内提升到刘员外两倍以上的实力,相信大家凭此可以在水月大陆之上再无所忧!”刘员外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凭借那样的实力当然可以纵横江湖,自己还害怕什么呢?自己来到此间,多半是躲避仇家,可是也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完,有许多恩情没有报完,有许多心愿没有实现,有许多人在牵挂自己,自己也有许多放不下的牵挂。实力强劲自可无敌天下,江湖任我去行。刘员外的实力,几近于神,自己真的能达到他那样的地步吗? 王东的这些话语不但让村民震撼,连李衍龙、宇文博、高晟、蒙多都无比的激动。看来跟着王东,的确是对了。刘员外的实力在此地堪比宇宙之神,还要比他厉害两倍以上,那是什么概念?无怪乎,后山之人,那么鼓动自己听从王东?无怪乎父皇以莽荒之尊的实力还那么推崇王东? 王东继续道:“当然,我的承诺也是有条件的,就是要大家追随我三年时间,一是,我们门派在如今之际的确需要人员,其二是药丸的功效,至少要三年才能达到效果。”王东心中早已想好,说是三年,没有哪一个看到自己提升了,还会考虑三年不三年,到时候就是自己打都不见得能打跑他们。王东神石遍及山村,每一处的情景都在自己神识把控之中,众位村民犹豫、彷徨、迷茫、有心前来、又顾虑重重的样子,历历在目。 王东心中发狠又下了一剂猛药,道:“各位!不瞒大家,水月大陆这一系列的事件的背后,应该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存在,包括这个村子,或许就是整个阴谋的一部分,到时候,不光水月大陆危机重重,就算是这里也难脱危机。这句话,我绝不是吓唬大家,这种危机到来的日子就是我们整个水月大陆灾难将至之日。危机之中,没有人可以依靠,只有我们自己。现在准备的越早,将来的危机越小。希望大家能够相信我!” 整个山村顿时一片哗然,危机?什么危机?平平安安的日子哪来的危机?这小子纯粹是危言耸听,但是又不得不信了?因为人家没有必要骗自己啊?一个莫不相干的人,不顾危险就是为了来骗自己吗?大家普通人做久了,其实原来风云雷动、江湖震颤的感觉自己都淡忘了。每天被刘员外喝来呼去,早就磨平棱角了。 王东的话语显然发挥了作用。整个村子都似乎动荡起来,每个人都人心浮动,犹豫者、观望者、果决者都齐集刘琦大宅的门口,纷纷议论着这这件事,彼此询问对方走还是不走?王东知道大家来了,却不再说话。成就大事业者必须学会沉稳。这时候再说话,自己的分量就降低了;并且,王东时刻关注着那处封印,似乎有一种极细极细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周围的真气的流转似乎也快了一些。蒙多悄声通识自己,还有半个时辰了。 这时天空一片晴朗,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却没有一丝风,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幅深浅适宜的美术画。 王东凝视着这篇天空美画,沉吟不语。这幅画面的背后究竟是什么呢? 人群之中走了一对父女。父亲面色沉重,女孩貌美娇小,脸上充满清灵俊秀之气。女孩走路甚是婀娜,很有一种风范。这是董春父女。董春听到了王东的讲话,一颗原本已经枯滞的心,忽然又灵活起来了。自己这辈子或许就这样了,或许自己是一个早该死去的人。可是女儿却是无辜的,她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每日在闲暇之中,不是飞到这儿,就是落在了那儿,总是不知疲倦。她的样子,与妻子初见时的样子惊人地相似;自己这一辈子已经对不起妻子了,再也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女儿了。她不应该在这里呆上一辈子。她的世界应该在外面,在那一大片黑色的森林之中。 王东的话语对董春影响很大。每一句话都触动着他的身心,连他自己甚至都想离开这里。董春匆匆地劝说了女儿,让她跟那位王公子一起出村。董春对王东莫名地信任。在王东身上,董春感受到了一种只有黑市之王才有的气息,这是一种错觉吗?这种震撼让董春激动不已;尤其是听女儿说,刘员外竟然称呼其为前辈。王东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王东身后之人竟然都是名噪一时的人物,这样的人,在外面的世界怎能是一个凡者呢? 周围的几个邻居看到董春前来。其中一个熟识问道:“怎么董兄,你也想要出去吗?”董春一打眼道:“罗大哥,我想让依凡出去,怎么您也想出去?”董春心中不禁一动,这个人名叫罗云山。这个人可是一个大人物。**之上人送一号“闭门阎罗”。一次作案,灭了一个门派上下,一百五几口,因其心狠手辣,没有几个人愿意做他朋友。董春在一次偶遇中救了罗云山的性命,因此罗云山把他当作知己,董春当年能够逃脱黑石森林的追杀,安全进入此地也是多亏了罗云山。这几十年平淡生活中二人成了知己。董春也探得原来这个罗云山竟然是聚剑山庄的少主,因为不满父亲的安排的婚姻才流浪江湖,以阎罗的名号行事。这罗云山现在虽然年岁已老,可是聚剑山庄的名头可是太大了。十大门派之一,罗云山要是重回山门的话,真不知道是否还能重占剑主之位? 罗云山道:“董兄,咱们是几十年的兄弟了,你看那位王公子把准吗?他那样年纪轻轻的样子,万一把我们骗了,可就是完了。外面的世界说实话,我真是厌倦了;但是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还真被那小子说中,我有些想家了?也不知道当年的老爷子现在还在不?当年,我还是年轻气盛啊。真的后悔啊?现在可是是个机会,我不能再错过了。” 董春拍了一下罗云山的肩膀,鼓励道:“老罗放心,我连唯一的女儿,都让王公子带走,你个半大老头子有什么好害怕的,出去就是另一个世界,若果真外面的世界充陷了危机,我们也不好在此孤留,见到了祖宗,也好说认祖归宗的话啊。”罗云山连连点头,含泪与之告别…… 大宅门口,许多人之间都讲述着类似的故事。略略数来,足足不下500多人,准备出村。看着这些人,或悲,或忧,或愁,或喜的人们,刘琦坚守的心思也不禁动摇了些。 忽然,王东腾地从座位上起身,目光炯炯地望着西南的天空…… 第七九章 通道大开 只见空中那轮太阳依然夺目但却显得有些彷徨,仿佛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或是异乡丢了钱包的女子。一片乌黑的云翻滚而来气势凶猛犹如一个恶妇看到了小三,劈头盖脸地遮住了太阳。乌云之中竟然隐隐地有着另外的一轮红日,虽然它在乌黑的云彩背后,但是太阳的光辉还是隐隐地露出。王东可以断定,那乌云背后的太阳一定是真正的太阳。这里的“太阳”努力地向前,似乎它要逃避什么。但是那轮红日越来越近,终于盖住了“太阳”的一角,一半,过半……终于完全笼盖着了这里的“太阳”。 双日重叠。瞬间,天地之间阴云翻滚,风云变幻。 王东像失忆了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王东神识之中充满了血腥的场面,成百上千万的人在一场空前的浩劫中惨烈死去,无数的冤魂在悲鸣,滔天的煞气让人深感心灵深处的悸颤。是什么人造成了如此巨大灾难?王东知道这些绝不是幻觉,自己超强的神念自然可以洞穿所有的幻境,这些真实的画面一定是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被锁进了这个封印之中。三十年一次的封印破禁,使得它们也流露而出。 王东搜寻着这无穷无尽的画面,感到画面的中的那些人像是水月大陆之人,但似乎又有些不同,因为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是炼血士,也没有阴灵兽,都是和自己一样的修真人士。死去的那些人中,有的功法显然已经达到了金丹期,筑基期的人更是不计其数。画面中没有屠杀者的面孔,只有那些在不尽的痛苦中悲哀死去的人,他们的表情里没有恐惧,没有怜悯,没有留恋,只有不尽的不甘、悔恨、愤怒。 王东惊异于那副画面之中。成千上万的眼睛中,似乎都在看向什么,似乎那个目标就是自己。为何呢?此时,封印传送之地,不再是原来明亮的光芒,而是变得暗淡无比,里面字符的运转的速度渐渐变慢了,以至于渐渐地仿佛全部停止下来。 蒙多、李衍龙同时走向王东,催促道,时间已经到了。王东闭上了双眼,把看到的一切深深地锁进记忆之中。 这场灾难的源头在哪里呢? 王东看了看出村的洞口,里面一片灰暗,仿佛一团雾霾一般,里面毫无生机。王东道:“我先进去看看,如果不能回来,红色的珠子要是亮的话表示不可进入;绿色的珠子亮了,你就领着大家一起进入?”王东说着递给李衍龙两个珠子一红一绿。一听这话,后面的宇文博、高晟立刻站了过来,道:“公子,这绝对不可以,要去也是我们先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公子涉险啊?”王东看着这两位前辈,心中异常感动,这两位之举可以看出完全是出于真心。王东安慰道:“你们放心,我保证过去肯定没有问题。再说,你们过去,你们谁能能弄亮那两颗珠子!对了,我这里有些药材,一旦珠子没有反应,你们就等这里恢复正常之后,在离开这里,这些药材绰绰有余,每一棵都都是上千年的。”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堆药材递给几人。 王东不待几人辩驳,立刻踏入传送点之中。一踏入其中,立刻深感一阵天旋地转。根据以往的传送经验,若是短途传送的话,一闪黑白之后,就会到达目的地。可是,此时的传送阵依然运转如初,而且眼前的景物似乎也在快速地变幻着,果然两个方向选择,一处标明着“孔雀城”,一处表明着“青胤镇”。 王东跳了回来。转身走向众人。王东朗声而道:“现在封印已开,想要和我一同走出的人,请随我前往出村口。因为时间有限,请大家迅速进入,莫要耽搁!因为封印已经开禁,我们出村可能是我们进来的地方,也可能是孔雀城;如果能够选择的话,大家尽量选择前往水月大陆,去天柱峰上练血门等我归来!我要去孔雀城里转转,再去白雾城参加大比,大比之后我定将重回练血门,到那时,我们再相聚,到时候再兑现对大家的承诺!” 一想到真的要离开了,这些人中不禁一阵慌乱。告别者、兴奋者、踟蹰者、犹豫者、回首者、流泪者、相拥者、执手者……不一而足。 王东再一次道:“各位抓紧时间,封印随时都有可能关闭。” 看着这群人,戚压压地走向出口处,刘琦不禁动容了。是啊,这伙人在这里是普通百姓,但是出去在外面哪一个不是惊天动地的人物,这500多人将一股怎样的力量啊?强大,果决,凶猛,是任何的一个大门派都不能轻视的。这里面的每一个人拿到门派当中都是足可抵挡一方的人物,甚至比起那些所谓的掌门、长老还要厉害许多。 刘琦惊奇地发现了一个事实,自己村里那些据说在外面很厉害的人物怎么都在那500人之列呢?除了极个别的像董春等人一样对外世不在感念的人,几乎有点儿战斗力的人都出列了。刘琦张着大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到王东一脸严肃的样子,又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500人的队伍越来越少,看来通道真是通了。 刘琦心思也不禁活跃起来了,要不我也跟他们走得了。在这里还要担心城主的责罚,可是一想到自己在外面小老板的际遇,心思就死去了。 刘琦道:“前辈时间够吗?万一一下走了这些人,城主责罚下来,我可怎么办?” 王东笑道:“刘员外放心,我此去并不打算直接回去,我会前往孔雀城,如果遇到城主大人,我会向他说明这里的情况,相信城主大人不会责罚你的。还有这些人走后,希望刘员外能照顾好这些人的家人。说不定,哪天我们还会回来呢?这里虽然给人的感觉有点怪怪的,可是的确是一个温馨安全的地方,希望刘员外把这里照顾好,别忘了我给你的那两样东西,前者不希望你能用到,但是后面的那个药谱你一定要好好看看,我有一个朋友很精通药材的,有机会我会把他带到这里来的。他叫陶子轩。也许我会让他来找你,希望你们能合作愉快!小心一切人但愿这里永远平安!” 王东看了看,出村口处的人已经所剩不多了。最后向刘琦拱手道:“刘员外,再见了,后会有期!”王东和其余的人先后进入出村口,消失了。 刘琦望着这一刻钟前还是喧闹的大宅,瞬间之后,就变得清静了。随着王东等人的消失,自己仿佛刚刚做了一个梦。自己在梦中做了许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看着大宅的周围还有一些人在观望着,刘琦生气地大声道:“看不什么看,都回去干活!” 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刘琦换作一副微笑的,柔和地声音又道:“大家都回去吧!放心,没事的。”一丝懊悔又在心头荡漾开来了…… 天柱峰。后山。大乱。 文西宗气得胡子都乱蹦。他是练血门唯一幸存的最老资格的太上长老了。一个小小的广场之上黑压压站了不下100人,几乎是全部的后山所存,今日都聚集此处了。文西宗大骂道:“一群混蛋,全他…妈的废物!谁告诉你们宇文、高晟那两个小兔崽子去了,就能保证他的安全了!全宗派的希望,你们懂得什么叫做全宗派的希望吗?为什么让他去白雾城?他想要什么东西,难道我们都给他弄不到吗?真是废物啊!宗派的典籍你们都是怎么看的?还看不出,这就是开山祖师转世吗?到时候,祖师真正觉醒了,你们让我们每一个人怎样去面对祖师的责问?你们说什么,你说个屁啊!真是气死我了!弄一个小破球子,在这里看看,他就安全了。现在倒好,你们说说看,这个破球怎么了,那几个人都哪里去了?今日开始,不,现在立刻行动,你们全都给我滚出后山去,不惜任何代价,不计任何损失,不吊任何门派,凡是任何有嫌疑破害王公子全部打杀,我倒要让天下知道知道什么叫大门大派,以为水月大陆的练血门真的泥捏的吗?于师弟,刘师弟,唐师侄,你们三人现在就出去以练血门的名义遍告天下,王公子是我们练血门的人,谁敢触犯、迫害、危胁王东都是死罪,其师门罪同。我们练血门就是要再一次重掌天下?” 陈怀江在师门之中一向以足智多谋著称。在门派许多重大危机之中,力挽狂澜,扭转局面,立下汗马功。陈怀江出列道:“文师祖且慢,门派大兴之举虽然迫在眉睫,但是我想,还是等王公子有了确切的消息才好,到时候,门派怎样运作自然有王公子出面,否则没有了王公子凭借我们这些人恐怕不行啊,我们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愤怒过,但是结局呢?我想现在还是先找到王公子为第一前提,王公子若是真的有什么散失,恐怕我们也不必再计划什么了?” 第八十章 梧桐古树 文西宗也是怒气正旺,话多说出来,气愤似乎也减少了些。文西宗道:“陈师弟说的我明白,但是,万一王公子现在就处在危局之中,我们不拿出点态度,恐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地位,随意胡来,那不就更令人惋惜了吗?” 陈怀江看来一眼旁边的柳辰。柳辰立刻接言道:“文师兄,我们原来那样做就是害怕被别的门派知道了王公子的身份,对王公子产生觊觎之心。您不要忘了,不光我们练血门能存在我们这帮人,其他的门派里面也有很多啊,就我所知黄枫谷里面就至少不下20外,其他的那些门派,怎么的不也有几个啊?为今之际,还是先找到王东公子为首要。再说,只是水晶球上面失去了联系,王公子,李掌门,文高两位的魂位牌尚且完好,他们现在应该只是身陷一个什么密闭的空间里,我们才找不到他们。我们还是少安毋躁为好,否则恐怕真的要坏事了。” 文西宗沉吟许久。然后道:“虽然形势多变,但是王公子的安全必须要考虑,还是要给其他人一些震慑才好,练血门不能再以老二的面目示人了,就算王公子真有什么不测,我们也要给世人一个新面目,觉得我们练血门人人可欺的日子将不再重现。若是王公子身在敌人手中,我们也好给他们一个震慑不要以为一旦得罪了练血门也没有什么的印象。我建议白雾城那边还是要加强力量,就一两个老家伙恐怕镇不住场。趁着这次大比,我们也好和各个门派熟悉一下,否则那些年轻人还真以为我门只是二流门派了。” 一股弥漫着黄沙的风旋中,走出了王东等人。这里仍然是一片宁静平和的世界。两旁古色古香的小道,不知名的小草散发着清芬的幽香。低矮的树丛,不疏不密,偶尔还有一俩棵高数,或立在高岗之上,或伫留池塘之边。天空仍然是一片湛蓝,没有一丝雾霾。身后是一团灰黄的风旋,其中风沙弥漫着;它的颜色也在渐渐地变浅,像一团黄泥投入了清澈的池塘中,越来越淡,甚至那激起的涟漪也在逐渐地消散掉,犹如风过水无痕。 通道眼看着就要关闭了。忽然,已经淡了许多的风旋中,红光一闪,又走出了一个穿着红色衣衫的女孩。一双大眼睛扑扇着,面容清秀无比。竟然是董依凡。 李衍龙惊道:“董姑娘你怎么来这里了?” 董依凡看到众人,心也终于落了底了,道:“父亲让我跟着你们走,我就跟过来了。你们要是不愿意带我走,我就再回去。”说着,就要往回走,可是刚一转身,后面的那个原本还在浅变中的风圈,忽地就消失了。那里空是一片草地,与周围的相比没有任何不同之处。 董依凡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心中暗想:时间刚刚好。 王东自然把董依凡的一切落入眼底,心中也只是认为这是小孩子的习性使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道:“既然跟来了,那就一起走吧。蒙多,你路上多照顾一些董姑娘。” 蒙多撅着嘴答应了一声,暗地里传音给王东道:“主人,我觉得这个小姑娘有问题,总让人感到一种很危险的气息,你要注意她点。” 王东不禁多看了一眼董依凡,还真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同。但是他更相信蒙多的直觉,或许在这样的特殊的环境中,董依凡身上的不同被压制了。一旦出了此地,董依凡必然显出真正的实力来,看来黑石森林的公主的确是与众不同啊。 大家的注意力很快被周围的世界所吸引了。这是一个陌生而新奇的世界。清澈、透明、幽静、完美。花草排布简单而别致。每一处仿佛都有人管理一般,甚至有一点儿像假的一般。这里是一个假花与盆景微缩成的世界。一条小径崎岖而不颠簸,一路蜿蜒着向北而去。 王东小心地放开神识,感应到此地竟然无比辽阔。方圆不下几千里。 百里之外,一座巨大无比的石头城,隐隐地在天际间微微闪现着。空气透明,蓝天如洗,那城墙上角落的雕檐如同怪兽的触角一般立在云中。整座城池就是一只蹲伏的巨大无比的野兽一般,巍峨,高耸,气势磅礴。那里一定就是孔雀城了。 接近孔雀城了。路面越来越宽敞。脚下的石板也越发坚实巨大,尤其是几处路段完全由鹅卵石铺就。两旁偶尔也会出现几处人家,但却无人。路上也看不到行人,仿佛走进了一处空城。 然而王东却敏锐地感受到无数杂乱无比的吵杂声,正从前方传来,那是大都会才能拥有的充满的烦嚣与浮躁的声音。根据刘琦的介绍,整个孔雀城中居住的人不下一千万,并且所有的人都居住在城里,城外只是用来种植谷物、药材、围捕猎物的地方。 孔雀城的周围遍布着许多奇珍异兽。只要稍稍偏离正道,就会遇到各种异兽猛禽,但只要沿路而行却是安然无恙。所有的野兽仿佛也都遵守规矩,甚至都绝不会出现在那若有若无的道路上。那些路上,应该是被人施了法阵,让野兽无法靠近。 在城外也有许多天地,人们会按时出来耕种,野兽也不会来侵扰。 王东等人越过低矮的灌木带,站在了一处较高的隆坡之上,终于看清了那座巨大无比的城池了。紧靠城门的两侧是大片大片的良田,许多人在地里劳作。城门口到处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城门口还有守卫的士兵。 王东这一群人到来,引起了周围百姓的注目。当地人多穿着褐色或绿色的衣服,都是一些冷艳的色彩,而王东这群人中除了那个红衣女孩,其他人身上的灰色、白色衣服显得格格不入。 这里的似乎对王东这些外来人除了注意一下之外,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兴趣。现在,觉得大多数人都围在城门口的一棵参天古树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真奇怪啊!昨天,这棵树还是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枯萎了呢?” “这可是一棵上万年的古树了,据说,孔雀城未建成之前,这里就有这棵树了。孔雀就是在这棵树上栖息着!” “你们看,往上看,那些树叶似乎在慢慢地枯萎,地上这些落叶就是从中午开始落下的,早上,我经过这里的时候,这棵树还没有事呢?” ………… “快看啊!古树的叶子都要落光了!” “为什么呢?” 王东站在人群之外,也看着那颗古树。这是一颗高耸入云的大树,古树的一半都要超过城墙了。王东可以清楚地感应到,在古树上部的枝干上爬满了黑色的小虫子,它们在迅速地啃着树叶。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让人直起鸡皮疙瘩。有的树叶被虫子咬出一个小洞,有的叶子已枯萎发黄了。 短短的一刻钟之后,这棵树木就变得光秃秃了。 有人嚷道:“快去报告守卫,让他们告诉城主大人,我们的孔雀树要死了,这件事只有告知城主大人,树才能有救!” 有人冷笑道:“城主大人?我都有十年没有见到城主大人呢?城主大人会管这么小的事儿?” 另外一个人阴冷地嘲笑道:“小事?那什么是大事啊?孔雀树都死了,那么孔雀城恐怕也要完了。早就没有孔雀的城里恐怕连孔雀树也难保住了?没有这棵树也挺好,省得走到这里总要绕着走。你们说,我们的城主大人干什么去了呢?居然十几年了,一次也不露面。” “城主大人日理万机,哪有功夫见你等这样的小人物?” “小人物?老子在外面……” 王东一直关注着那棵古树。看看树干粗大无比足足能有三五个人合围之数,这应该是一课梧桐树。没有梧桐树,哪里引得来金凤凰。孔雀就是传说中神鸟。那些黑色的小黑虫,王东也格外地熟悉,和上一次自己在宿营地见到的如出一辙,都是黑色的小虫子,以食树为主。这里的小黑虫与那些小黑虫是同一种吗? 第八一章 故乡之城 城门口出传来一阵骚动。守卫队长李卫昌怒不可遏地挥舞着手中的皮鞭,狠狠地抽向对面那个年轻人。年轻人叫杨城,他和妻子何媛携带着一个4岁的孩子,刚才雀祥镇搬进孔雀城的。杨城本以为到了孔雀城就可以有一个好的出路了,可是到了这里才发现这里比小村镇更残酷,为了维持生存每年上交的药材比村镇多一倍。杨城原本想要安顿好妻儿之后,再去想办法弄到维持生计的药材,因此,只得先变卖自己的一部分药材,好置办或租下一处住宅再说。城里面虽然也有摆摊的地方,可是费用却是十株百年药材,杨城嫌太贵了;更可气的是,在里面还需要是有居住资格的,有住处的人才可以。 杨城相中了城门口附近的,大树底下的这个地方,这里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刚摆下摊不久,他就卖出去好几份药材,并且换到了自己最擅长种植的几种药物。正当杨城暗自得意的功夫,几个守门的卫士就到了。 守卫不但不让他在这里摆摊而且还要没收杨城的全部药材。这可是他们一家人全部的家底,存活下去的希望,怎么能轻易地让他们说拿走就拿走啊?双方撕打起来,扭在了一起。妻子何媛趁乱忙着去收拾地上的药材,却被一个守卫一脚踹到一边,嘴角流血,人事不省;孩子也被扯带着了一下,一屁蹲坐在了地上哇哇大哭。杨城见妻儿受欺辱,不禁怒火中烧,见其他几个守卫又强行从倒在地上的妻子何圆手中抽取药材,更是气愤难当,一股热血充满头脑,挣脱开扯着他们的两个守卫,去旁边寻来一根木棒,与守卫们恶斗起来。 旁边的人们纷纷让开。看来这样的事情在此也不稀奇。守卫们处理起来,更有一种得心应手的样子。很快,李明就被这些人打得挣扎不起来了。 李卫昌的手臂被棒子扫了一下,很是生疼。李卫昌恶狠狠地骂道:“爷这是公正执法,让你聚众斗殴,让你扰乱市场,真是好大的胆子!”说着,连连在杨城身上狠抽一气。杨城身上衣服尽皆破碎,道道血凛夹带着皮开肉绽。李卫昌知道,对这些违法之辈,留不得情面,必须狠毒。这也是自己工作。否则,人人都到处摆摊。那么这里不乱了吗? 王东见那小孩子依然在地上哇哇大哭,心怀不忍。分开人群,走过去,抱起那个小孩。李卫昌见过来一个外乡人,去抱孩子,明显是来惹事的,立刻对手下夏平使了个眼色。 夏平立刻会意,上去伸手去抓孩子,道:“放下孩子,你是什么人?当着我们的面想要抢孩子不成?”王东心中不由得恼怒,看来这些人倒是很会给栽赃安罪名。王东轻轻一闪躲开了。 夏平是这几个守卫中武功仅次于队长李卫昌的,居然让一个年轻人闪了一下,不脸上一红。夏平心中称奇,这年轻人在怎么给人一种飘渺的感觉呢? 李卫昌看着愣在一旁的夏平道:“怎么了?” 夏平小声道:“这个有点儿奇怪,好像会妖法?”“妖法!”李卫昌心中暗喜看来自己手下这帮人越来越会管人了。李卫昌大声道:“你们几个是什么人?竟然阻止本队执法,身怀妖法。一定是你们搞的鬼!看来这棵树的变化,一定是在预兆、警示我们你们这几个人就是要加害孔雀树之人,孔雀城焉是你们所能侵犯得了的吗?来人,速速报告骑尉大人,就说东门这里有妖人闹事,你们几个速速拿下此人。” 王东冷笑一声,把手中的孩子递给了董依凡,道:“你们这几个小小的侍卫,真的可以确定在下所有的是什么妖法吗?还要拿下我们几个,没有想到孔雀城原来是这么不讲理的地方?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过来拿我?” 过来的几个人。被王东一脚一个,都送到几十米以外的地方,到地不起,哼哼呀呀地不停叫唤。李卫昌见王东出手了得,心中想恐怕自己上去,也是同一个结果。见送信的人已经悄悄走远,立刻拖延道:“你是什么人?在下是东城的守卫队长李卫昌。” 王东焉能不明白他的心里可是也不怕他去找人,自己时间有限最好快点解决这里的事情,尽快赶到白雾城去。王东道:“废话少说,我就一个过路人,抱起这个孩子只不过是出于最简单的人道而已。那两个人犯了什么罪,你们怎么这样恶毒地对待毫无反抗之力的普通人?” 李卫昌苦衰着脸道:“贵客,有所不知,我们这里有专门摆摊的地方。这里城门所在,每日往来的人流很大都在这里摆摊,交通就成问题了。我们不整治他,骑尉大人也会处理我们的。” 王东道:“谁是骑尉大人?”王东忽然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远处袭来,来人应该也是一名修士。 “是谁在找我啊?”人还未到,声音已到。声音刚闭,一个身着紫色衣服的中年修士闪现在眼前。周围的卫士、百姓纷纷跪下。“拜见骑尉大人!拜见大人……”跪倒,喊拜的声音络绎不绝。整个城门处几百人,除了倒地的夫妇,只剩下了王东这些人凸楞楞地站着,全都拜倒于来人脚下。 来人仿佛很享受大家的跪拜,四处逡巡着,眼中终于出来的那几个突兀的姿态各异的不跪之人,心中不觉有气道:“你们是什么人?见到本大人还不跪下?真是……"他终于看到王东了,心中猛然一颤,面上一紧,瞬间神色语气都变了。 来人的口气温和友善道:“您是?”看向王东小心地询问道。 王东一拱手道:“在下王东,从永安镇而来,想进入城中拜见城主大人!”骑尉大人似乎很吃惊王东竟然是从永安镇来的,立刻也拱手道:“在下邝连祥,是负责守护城防的骑尉,不知兄弟远道而来,在下失礼了。” 一个修真只是练气九层的修士,见到自己不以大礼相拜,相反却以平辈称呼,王东心中暗暗奇怪,难道他有什么依仗吗? 王东道:“城主大人可在城中,我想拜见一下城主大人?” 邝连祥道:“不好意思,王兄,小弟负责守护城防,见城主大人,还请王兄自己前往。不过,城主大人好像好些年没有见过人了,恐怕王兄不能如愿啊。” 王东指着地上的杨城、何圆夫妇道:“这个两个年轻人犯了一点小错儿,我看警戒他们一下也就算了,放过他们吧。” 邝连祥连声道:“这好说,这好说!” 王东道:“那就谢过邝兄了!走,我们进城!”王东和身后所行之人,在大群跪拜的人们中间,大摇大摆地走进城去了。 东城门口的守卫个个都惊得呆住了。一向最不好说话背景深厚的邝大人,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些人呢?邝连祥望着王东等人的背影,久久无语之后,连让人们起来都忘了,就隐身消失了,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事情需要这就去做。 王东等人进入了城中。这里的景象竟然是如此的熟悉,街道,店铺,客栈,酒楼,作坊,民宅,连门窗的勾镂的图案都是如此的谙熟,仿佛这里就是天南大陆的中的天都城中的一条普通街道一般。这才是自己熟识的世界。王东心中一堵,鼻子一酸,眼泪竟然流了下来。这是控制不住的一种感情,一晃来此接近十年了。十年中,自己无时不刻想回到故乡去,今天眼中终于见到了这样熟悉的景象,恍惚之间仿佛真的就回到了自己大陆了。 梦断魂牵的故乡!果真是如此的模样吗?每看到一处,王东就要驻足一会儿,似乎总想比较出这里与故乡的不同来,但是这是的确是和他故乡的世界是一样的?难道这里就天南大陆了吗?难道这里就可以回到无日峰吗?自己的住处后面的深洞中的小黑瓶还在吗?那只老鼠又变成什么模样了呢?还有更远处自己的故乡、母亲还在期盼自己的归程吗? 王东似乎忘却了身后还有几个人,忘却了周围往来喧嚣的行人,忘却了这里只是一个陌生的未知世界,忘却了白雾城,忘却了练血门,忘却了一路辛苦的走来,磕磕绊绊,终于达到了筑基的水平,终于有了实力可以让自己的梦想更加真实地显现出来,忘却了自己的名字,忘却了王东这两个字之前的好多名字,忘却了……只是沉浸在那一楼、一角、一砖、一瓦、一檐头、一窗棂、一条幅、一货帆的往念回顾之中。 李衍龙、高晟、宇文博、蒙多发现了王东的异常,紧张地跟着他的后面,更让他们紧张的是,现在已经发现有好几伙人已经偷偷地盯上了他们,他们走到哪都有人跟着,似乎他们在集结着,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董依凡无所事事地这里看看,那里挑挑,只有董依凡一个人像个正常的孔雀城的人,其余几个人似乎已经被全城的人都给盯上了。 第八二章 天南坊间 王东站在孔雀城的街道之上不禁陷入了故国、故乡的思绪之中。忽然前面有一家店铺吸引了王东的注意。一般的店铺门面上都要写一些招财进宝、福禄富贵、兴隆发达之类的话语,但是这家店铺上只是写了三个大字“天南坊”。光凭天南的这两个字就足以吸引王东,前去一看。店铺不大,门是古实木,雕花竟然是王东最为喜爱的牡丹。门口一个大大的装饰花瓶,里面也是王东喜爱的文竹、兰花。里面有些阴暗,但是空间比外面看起来要大得多。王东一进门,就有一个小姑娘迎了上来。小姑娘显得特别精明、灵通。 “欢迎光临天南坊!今天是,我们天南坊月典酬宾之日。谢谢几位捧场,所有货物只要有看得上的,我们都打八折!请各位楼上请。”小姑娘欢快,有礼貌地招呼着各位。王东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个看起了年纪并不大的小姑娘,因为,短短的几句之间,王东可以感受到,此人话语中凝聚了惠媚之力。幸亏自己神识超强,否则还真难发现这个小姑娘竟然是一个媚修之人,说话言语之间、眉梢点动之中散发出灵动之力。身后的几个人,不知不觉间竟然都是觉得此间大感亲切。王东心中冷笑,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要卖些什么东西? 众人跟随着王东一起登山了二楼。一个门帘黑漆漆的,王东竟然看不透那门帘的质地,阻隔神识,这块布帘可是一共好东西。是这里的主人不知道,它的用途吗?还是它就是这个作用?倘若如此的,那么这里就真有看头了。还看到什么东西?王东心中,真想喊一句这门帘卖不?这天南坊究竟是卖什么的呢? 门帘一掀开。里面嘈杂的声音瞬时传来,这一个布帘在这里居然被用来做为隔音之用。王东心中暗暗可惜,这东西要是在天南会变成价值连城的东西,修真之士还不打破脑袋啊?另外自己的那个小瓶子,要是早有这个东西,自己又怎么会遗留天南呢? 里面的空间很大,大概有楼下四五倍大,几张大桌子旁边围坐的许多人,至少能有四五十人。王东几人的到来,吸引了大家的短暂注意,但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前边,那领路的小姑娘身上。有人大声喊道:“雪花姑娘,怎么竟在楼下,也不上来,我都等不及了!”说罢,放浪地哈哈大笑,周围的人也都附和着。 雪花也不生气,娇声道:“大爷,真会开玩笑,楼上可不是我来的,这不有卢娇姐姐吗?姐姐一会儿就出来了?几位去那边做好,一会儿卢娇姐姐就会出来,往日的拍卖至少要凑够一百人才开始,不过今日好像不会来很多人了。主人说了够五十就开,大家稍等,我再下去看看,还有人来吗?漏过了客人,主人非得吃了我不可!” 有人大声道:“雪花姑娘放心,倾城要是敢吃你,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不过,我也想吃你啊!”哄笑之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不过,也看得出来,这些不过是过些嘴瘾罢了。每个人坐在那里都是循规蹈矩地,似乎顾忌着什么? 王东找了一个略偏点的地方,看周围无人就坐下了。不过,刚坐下,周围那些人不禁一阵侧目,并且交头接耳起来,似乎在暗自窃喜或是幸灾乐祸什么事情?王东感觉似乎自己这些人应该做错了什么事情?因为这些人原本都已经不再注意自己这些人了,怎么又会重新注意起自己来呢?难道是自己坐的位置有何不妥吗? 李衍龙是老江湖,自然也感受到了不同。示意了王东之后,去那边三言五语,就弄清楚了大家如此表现的原因。果然是自己的座位,平时都是有人定坐。有几次陌生人来此,坐错了位置,好悬丢了性命。这座位是城主大人的侄子陈林,陈公子的固定座位。陈公子,是城主大人在此的唯一亲戚,等同子嗣,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每次陈林前来都要拍下很多东西,因此这里从来都没有轮拍的情况。因此天南坊隐隐成了私下了坊间交易的权威之处,王东等人凭借对天南二字的情义,竟然入得此间来。既然是拍卖,又是与城主大人有关,王东换座位的意思丝毫没有了,倒是很安然起来。既然城主大人难见,不妨先从他的侄子入手。在这天南坊的老板是谁,在此地做出这样大的举动,没有深厚的背景,谁会信呢?又有侍女送上茶来。王东倒是安然地喝了起来。李衍龙这个急啊?都说了,这个座位不可以做,是此地的恶霸,王东怎么还是如此呢?李衍龙叹了一口气,说什么来着,真是艺高人胆大,自己在这里真是有力气使不出来,要是在外面,自己又何尝怕过一个小混混呢?李衍龙追随王东心思更浓重了。 王东忽然感到似乎自己被什么关注了。有人在暗中观察自己,王东小心地在人群中搜索着对方;对方似乎,很小心,但是王东的神识太强大了。王东终于发现了,是前排的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似乎心事重重的。这个年轻人不但在搜索着王东,似乎屋里面修为高强些的人,他都在一一查看,最后似乎没有找到什么,又是忧心忡忡地望着后屋的放向;王东也和那个年轻一起看去。 内室的屋门开了。一股香艳之味立刻飘了了出来。内门之中走出了一个女子,年纪在二十多岁,但身上的气质似乎又显得有些成熟已极。面似桃花,一种由里到外的抚媚让任何男子不由得心中一动。身上披了一件节纱网透的披肩,胳膊,膀子,隐约可见。里面更是衬了一件粉肉色的露胸小衣,把腰身勒得紧紧的,颈上一颗绿色的翡翠项链,分外夺目。王东盯着这女子的胸口看得痴了。旁边的李衍龙,看到王公子竟然是这样一般表现,不由得暗笑,不管这位公子武功多高原来也是这样的啊!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年轻人吗?不觉抬起了高傲的头;宇、高也不由得嘴角带笑,沉吟不语;蒙多不解,大家都在乐什么。董依凡却是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王东感觉到了大家的异常,冷眼望了一眼李衍龙,心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真以为我没有见过什么叫做排球胸吗?我看的是脖子上面的项链好不好?王东的目光不由得又回到了那名女子身上?好奇特的一名女子?身上竟然有如此多的重宝:不要说那件黑色披风有加速防御功能的玄阶宝物,就是哪个翡翠项链更是一种法宝,那上面透露出来的磅薄的灵气气息,就可以知道那定然是一件攻击性宝物。 女子的头顶戴了一朵红色的大花与满头黑发交映成色,一颦一笑,一步一态无不透露出无穷多的媚力,又是一共媚修之人,不过要楼下的那个叫做雪花的女子,更露骨,更高深。在场的每个人似乎都觉到这个娇羞的女子冲着自己一笑。女子媚功融入声音中道:“各位久等了,卢娇在这里给大家行礼了!”说罢,故意一俯身,胸前白浪一闪。前排就坐之人,一阵骚动,满是座椅扭动的声音。 王东却见到那翡翠中亮光一闪,众人的眼前一晃。王东感到自己的神识似乎被一种强大的力量向那个翡翠吸取,王东冷哼一声,才断了那股拉掘之力。其余的人,凡是望胸心生**之人,似乎都有些委靡。竟然是一种吸食神识之力的法宝,无怪乎对方这样故意眉骨袭人,原来竟然是在借此练功。王东看了看周围,觉得这里的确有些不同。这名叫做卢娇的女子应该还不是这里的管事者。按王东的观察,此人也不过是练气期三四层的样子。那这里的老板又会是什么样的修为了。 卢娇满意地笑了。自己的成熟魅力果然还有杀伤力,自己沉醉于自己的媚功力量。但是,忽然感受到一股冷寒之意从后排传来,这种寒冷是发自内心之中的。让自己不由自主地恐惧起来。卢娇抬眼小心地向后排望去,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或许是自己小心过度了,这样的地方怎能有让自己恐惧的东西呢? 卢娇平静了一下道:“各位朋友,下面我们天南坊的拍卖就要开始了。本次坊间准备了十件宝物。按照惯例,在拍卖之后,我们还有一场短暂的交流活动,大家可以彼此之间交换一些东西。拍卖都以血石或煞丹结算,当然等价物也可以在经过我们的评估后顶代。下面我们请展示我们的宝物!“说罢,手中清脆一拍,霎时,内室珠帘又开,从后面依次走出十名女子,手中都托着一个托盘,上面都用红布蒙着。 “且慢!本公子还没有到竟然就开始了吗?”忽然通往楼下的黑门帘一掀,一伙儿人鱼贯而入,雪花儿满脸通红地跟在后面,脸上似乎受了委屈,一脸不高兴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样子。 卢娇那边也是脸色一变,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娇喊着道:“我说是谁呢?吓得奴家心里噗噗通通地跳个没完。原来是魏公子啊,好久不见了,没有想到,今天您能光临天南坊,这真是我们最大的荣幸啊!” 来人似乎丝毫不领情,根本没有把卢娇的话放在心里,却在客人中到处逡巡着。终于扫到了后排,看到了王东等人。魏公子冷冷的脸上忽然显出了温色,道:“我说小娇姑娘今天这么听话呢?原来陈林那个废材没有来,怎么这几天就忍不住了换了一个新的小白脸。呵呵,陈林不但修为废,怎么那里也废吗,早知道的话,我魏伯奇早就收了你好了。” 卢娇虽说不想生事但是也不禁怒了道:“魏公子,说话真是可笑,不过玩笑可以开得,有些却开不得的,我家主人说过,天南坊欢迎每条街上的公子前来,但不怕哪条街上的人来惹事。不怕踩街的尽管前来。” 魏伯奇似乎想到了什么,收敛了些道:“卢娇姑娘,长得水灵,可是说话却干巴巴的,怎么了?难道倾城公子回来了吗?”卢娇得意道:“倾城主人当然已经回来了,正在与一位重要的客人交谈,过一会儿,就会来见大家。怎么?我们的拍卖可以开始了吗?魏大少爷?” “可以,当然可以了!今天陈林不来,我顶你,一定顶得你舒舒服服的!对了,那位是你的朋友吧,介绍一下你的新欢给我啊?”说着,扭头望着王林等人。卢娇当然不愿与之更多交谈,这家伙满嘴喷粪。卢娇道:“那些人只是我们的普通客人,并不是我的朋友!请魏公子就座,我们的拍卖继续!” 魏伯奇在座位里转了以一圈,似乎还是后排看起来舒服。于是朝着王东等人走去。 第八三 灵石女俑 魏伯奇走到了王东的面前,上上下下扫描了一遍。魏伯奇的态度十分嚣张与**。王东见过太多这样的痞类,也不说话,也不赔笑,只是望着他。魏伯奇被王东看得发了毛,心里竟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说恐惧有那么一点儿,说胆颤心底莫名地发虚,说稀奇怎么都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可是自己却记不起来这个究竟是何人了?魏伯奇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过今天这种感觉,被忽视吧,人家还在看你;说重视吧,自己分明在对方眼底的回映出来的映像中找不到一点儿自己的影子,非但找不到,甚至自己觉得只要对方愿意,自己就可以消失在对方的眼睛中,这种消失是最为恐怖与彻底的消失,或许*尚在可是自己的思想意识却在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了。 魏伯奇狠命地擦了一下脸,让自己的目光从王东的扯开,才算清醒过来。自己刚才是怎么了?一个小小的外乡人有什么可怕的呢?魏伯奇又高昂起了自己自以为很漂亮的脑袋,悄愣着眼睛,撇着嘴问道:“我叫魏伯奇,你是谁?”生硬的问话,让李衍龙等人不由得侧面怒视。魏伯奇后面的护卫似的人不由得都站了过来。王东却像怕了似地,让身后的人坐下,卑歉地道:“在下王东,初来孔雀城还请魏兄照顾。不知道魏兄可否认识一个叫做魏伯阳的人?”王东想起来哪个同样姓魏叫做魏伯阳的老哥,自己的这些炼丹术可全是那老哥所授,不知道现在他还好吗?魏伯奇的名字让王东想到了一个可敬的故人,不觉对魏伯奇的态度越发地好。魏伯奇见王东态度亲近,更有一种讨好结交自己的感觉,心中不觉又回到了**的故态。 怎么知道大爷不好惹了吧?还敢不敢不大爷放在眼睛里?看着这几个人心中不由得愤怒。上一次,也是在这个位置上坐着的陈林让自己与竟拍一件拍品,可是到了一个极限的时候,陈林忽然不拍了,自己只好认了,回头看见陈林和卢娇眉来眼去的样子,越想越觉得憋屈。分明是自己被那两个狗男女给骗了。 一个并不太值钱的手托竟然拍出了2万的血石的价格,那东西在平时的坊市间也就几千血石而已,都怪陈林与卢娇配合叫价,把价格整起来了,可是那家伙却不要了。这不是故意骗人,让人上套吗?魏伯奇又不是傻子,越想越觉得憋屈。自己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觉,倒不是那东西怎样?只是觉得自己让人摆了一招,这奇耻大辱必须报了,不然自己心情很难好过来。于是,今天早早地来了,可是陈林居然不在,卢娇姑娘那里又不好得罪太深,只好找王东等人的麻烦,从他们身上解解气才好,才不虚此行。 魏伯奇阴阳怪气地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坐这里吗?”王东摇了摇了头。魏伯奇恶狠狠地道:“这里历来都是孙子在这里坐着?你们要是想一直坐在这里那你们就要大声喊我们一声‘爷爷’?”魏伯阳以为王东等人会生气愤怒起来,或者退避,这样自己的心里怎么也会舒服一些。魏伯奇却没有想到,王东依然笑道:“魏兄,你知道一个叫做魏伯阳的人吗?”魏伯奇心道:这帮小子一定是怕了,随便找一个和自己名字相近的,难道是想借机下个台阶吗?你们这帮小子算你们倒霉,到处有的是地方,谁让你做这里呢? 谁让你们坐这里呢?于是道:“谁?魏伯阳不认识,狗一样的人也配和大爷同了两个字,魏伯爷我倒认识,就是本人啊,呵呵”王东听了,腾地就站了起来,魏伯阳是自己的老大哥,骂自己尚可,骂自己最为可亲可敬的人,看来这个人是活腻歪了。一股滔天的气势在王东周围瞬时腾起。裹挟住了魏伯奇。 魏伯奇忽然感到了一股无比巨大的恐怖之感。周身仿佛置身于一种自己从未接触的阴森之境,从头到脚,从发根到每一个毛孔,都感受到一种真而且真的恐怖,那是一种连灵魂本身都感到震颤的东西。魏伯奇睁大了眼睛,眼眶中的白眼仁迅速地扩散着;卢娇在前面看到了观众中发生的一切,心道:千万不要因为自己弄砸了这次拍卖,主人对这次拍卖非常重视,这个魏虫子真是烦人,不要让那位新进来的公子受到伤害才好。于是,忍着耐心道:“魏公子,来的都是客人,能否给我们天南坊点薄面,改日让我们请你一顿好了?来人给魏公子再摆一张大桌子!”卢娇不知道,自己这次好心,不是救了哪位新来的公子一命,而是救了魏伯奇一命。魏伯奇忽然感到刚才恐怖阴森,在卢娇喊过之后,瞬间就消失了。魏伯奇满脸憋得通红,在旁人看来倒是很像余怒未消的样子。 王东对着魏伯奇慢声细语地道:“魏兄?卢姑娘刚才喊你呢?” 魏伯奇连声道:“好!好!好!……”魏伯奇恨不得立刻就逃离这个恶魔般的公子旁边,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这或许就传闻中的地狱之境?只有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才能放散出那样滔天的气势,魏伯奇虽然是纨绔但是这点儿常识还是有的。这样的人,别说自己恐怕自己的副城主的父亲魏华西也未必敢惹。自己真是倒霉啊?孔雀城这么多年来,就像一潭死水,好久没有波澜了,但这人在这里绝非一点点波浪那样简单,简直要掀起翻天巨浪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小蝌蚪,怎么成了弄潮儿了,这里可不是游来游去的场所,弄不好自己怎么死的多不知道。魏伯奇在绝对强大的气势面前彻底地妥协了。 很快那边的桌子摆好了。卢娇道:“魏公子请这边来坐坐吧!”一股娇媚之气让闻者内心旖旎波动。但是魏伯奇原本是十分爱慕卢娇的,但是因为陈林的关系,自己的争风吃醋始终落于下风,甚至连吃醋的味都轮不到边儿,曾几何时可爱的卢娇姑娘对自己这般说过话啊。但是,今天,此时,魏伯奇却没有了半点兴致。只会说:“好!好!好!”可是,眼睛却看着王东,自己真的不敢走啊,虽然自己万般地想离开这位瘟神。 王东笑着道:“魏兄,你说你是在这里坐一坐,还是到那边去呢?” 魏伯奇憋红的脸,现在白是白了,可是却是一种极度恐惧之后惨白。魏伯奇连声道:“嗯!嗯!嗯!好!好!好!”王东似乎很受**若惊的样子的道:“卢姑娘谢了,魏公子想在这里坐坐,再搬几把椅子过来就行了。”魏伯奇心中,这个悔啊,自己有话不好好说,嗯个屁啊;谁想在这里坐着啊,可是,可是,……看到王东笑容满面的样子,魏伯奇只好小心翼翼地坐下了。 卢娇见那边没有发生什么事,心中终于放下了一口气。卢娇心道:“今天,这条虫子,怎么这么给面子呢?就算是主人亲来也要费些口舌的,难道他还有什么下文吗?陈林也是的,平时烦他,今天用到他的时候人却不见了?”卢娇小心地看了大家,见没有什么异常,才道:“请看今日的第一件宝物!”说罢,把第一个侍女的托盘上面的红布扯下。一个似乎是石刻的雕塑品呈现在了众人面前。那是一个带色彩的人物伏身图像。头发盘着发髻,面目清晰可见,上身是一件绿色的衣服,下身是米黄色的,双手伏地,四屈似拜,神情活灵活现。 王东看着那个雕塑,感受到一股庞大的灵气在那雕塑周围涌动着。这块雕塑竟然是由一块极品灵石雕刻而成,在王东的印象之中,灵石只可炼化,还没有听说什么东西能划破灵石。灵石坚硬无比,又全是精纯之灵气汇聚结晶而成,所以可以使之碎去,但是在上面雕刻不但没有见过,就是听都未曾听过。远远看去,哪块灵石呈现出来的又是本色,紫色的灵石王东倒是见过,可是绿色,黄色的,自己却根本没有概念。难道不是灵石?可是,感受起来与灵石却又分毫无异? 有一个老者站起道:“卢姑娘,就是一个雕像嘛?给大家说说看,这东西到底有什么来历?用途?我们也选择一下啊?”卢娇冲着老者恭敬地施了一礼道:“杨前辈说的极是,可是,这个雕塑也是我们会前,有人提出来要拍卖的,我们也了解得不多,还是请他的主人,给大家说说看,这东西有什么用吧?”说吧,目光看向了前排,坐着的一个年轻人。 王东心中一动,这个年轻人就是那个小心窥视自己的人。看来,这东西真的有些内容啊,有意思。王东不禁兴致勃**来,较有兴趣地望着那个雕塑,又看看那个年轻人笑了。魏伯奇心中也一动,看来这位王公子,是对那个小雕塑感兴趣了。魏伯奇心中拿定主意,一会儿不管多少钱都要先拍下这个东西,当然是送给这位公子了,否则,总感觉自己的小心肝总是一颤一颤的不安稳。 第八四章 陈林到来 年轻人听闻说到自己,立刻站了起来一副憨厚无比样子,还有那么一点儿不好意思。但是阅人无数的王东却看出了其人必是十分精明之人,故意装出这个样子的背后,一定有秘密。年轻人道:“在下徐郫,是孔雀城东南犀浦镇人。这东西得来其实也是巧合,也很尴尬,不说可以吗?大家就只管看东西就行了,也不指望多卖,大家能给的公道的价格就可以了。” 旁边一位黑脸老者道:“有什么不好讲的,东西好坏都要有个来历啊,没名没历的东西我可不要。”旁边的人也附和让他说出来,很显然这东西的背后,或许能够引出其他重宝也未可知,大家好奇的心思更重了。 “说吧!有什么不好说,难道有什么秘密不成?” “是啊!犀浦镇我去过,那里有好多我们孔雀城都没有的建筑,难道那里又出了什么老坑么?” …… 卢娇道:“徐兄听听大家说的,还是说说这东西的来历吧,否则我的拍卖也无法继续了,是嘛?”卢娇眉骨一散,声音戚戚入心。 徐郫脸色一红,不知道是因为卢娇的样子,还是因为这件事真的令其脸红,道出了这灵石女俑的来历。徐郫道:“我本是镇上的一家药材工具店的伙计。那一日,我回家很晚,因为我家在村外面远一点儿走到一片林地附近时,突然感到内急,于是来到一个土堆后面方便。不料,一泡急尿之下,土堆表层的土堆表层的泥土竟然松动了,塌陷下去,冒出了一个石头小人的头部。当时把我吓坏了。又有些兴奋,以为捡到宝贝了。我随手捡起一根木棍,三两下就将小人刨了出来,就是这个东西了。”拿着盘子的女侍,听说这东西原来是这样来的,端盘子的手不禁一抖;刚才站得近的,用手把玩过石像的,惊呼了一声,立刻用捂住了嘴巴,但是接触到嘴唇的瞬间又像触电了似的立刻甩开手,不住地又戳,又淋。 卢娇也有些生气了,想说些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 徐郫接着又继续道:“回家后,我对石像进行了清洗,发现这尊女俑是一个匍匐在地的女子,面部和胸部残留着深可见底色的绿色,颈部褐色,下身黄灰色。女俑匍匐在地,双臂伏地,双腿蜷曲,似乎在跪拜着什么。我觉得这一定是一件宝物。我记得那时月亮很圆,很圆,并且似乎特别的明亮。可以看到小草的棱叶。这石像在月光之下仿佛有一种冉冉升起的态势。” 底下一个尖损刻薄之人,道:“她莫非是要咬你的小*?”所有的人不禁轰然大笑。徐郫红着脸尴尬至极,嘴里都囊着:“不是的,我说的真的。我还去问过村里的管司大人,他说这可能是随葬品,附近有古墓也未可知。”徐郫说完,最后一句话,就不再说话了。王东知道,徐郫说了半天,无非是想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而已。看来这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家伙,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无脑。王东相信,在这场拍卖结束之后,一定会有人去找徐郫探访古墓。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吗?王东无限玩味地望着徐郫分析他的话中暗藏的玄机与可信度。 卢娇特想快点结束这个令人尴尬的拍品,于是道:“下面开始对第一件展品投拍,起价500血石或煞丹。每次叫拍不得低于10血石,10煞丹!现在开始!” “一万血石!”起拍的话音刚落,后排一个响亮的声音带着无比炫耀的意味喊道。全场一片哗然,纷纷侧目,去看看到底是哪个*给出这样的价格? 令人更加惊奇的是喊价者竟然是魏伯奇!此时,魏伯奇正坐在王东的旁边,一副耀武扬威的得意之色。果然二货不二货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东西不管有多好,但毕竟是人家一泡尿浇出来的;再好的东西,也不值几个钱了。这东西不流拍,就不错了。没有想到,魏伯奇出口就是1万;老魏家就是有钱,也不待这么花的啊。最后大家一致的想法,这家伙就是一个*。 卢娇,可不想在这个倒霉的展品身上再耗费任何精力了。“1万第一次,1万第二次,1万……” “1万零10个血石!” 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服的精明干练年轻人出现在门口。卢娇眉头一皱,心道:不好。这位爷怎么来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痴迷、热恋卢娇的陈林。陈林一出现就给魏伯奇下了一个软钉子。魏伯奇上一次就是这样被陈林摆了一道。可是,这一次不同啊,自己真心想要这个东西,绝不是与人治气。 魏伯奇急红了脸道:“陈林你什么意思?” 陈林不急不缓地道:“拍啊!怎么这里不允许竞价吗?” 魏伯奇狠狠地道:“好!好!我2万!” 卢娇看了一眼陈林,心道:可别在搞什么花样了现在最好把这个脏东西拍给那个二货得?卢娇立刻道:“2万第一次,2万第二次,2万第三次!成交!”几句话之间丝毫没有停顿,哪像一个标准的拍卖师。魏伯奇心中无比的舒坦,这才像个样子吗?看来这卢娇姑娘对我还是有点儿意思的吗?陈林在那边嘴巴张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望着卢娇,怎么自己才晚来这么一会儿世界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了吗?什么时候,卢娇和魏伯奇这样配合了? 很快有女侍送东西过来。魏伯奇爽快地付了钱,喜滋滋拿起那个石像,在衣襟上反复地擦着,最后还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确信没有味道了。魏伯奇嘻哈哈地望向王东道:“王公子,初次见面,这个点儿小意思请您笑纳,呵呵。”魏伯奇的如此表现落在大家的眼中,无不感到惊奇。原本以为这个二货是自己买的,原来竟然是送人,而且还是送给一个陌生人,一个大家都被任何应该是被欺负对象的人。这中间的反差太大,引发这样变故的原因,足以引发所有人的兴趣。 卢娇真没有想到,魏伯奇买这个石像居然是送给王东的,王东刚才还被欺负,这就这么一会儿魏伯奇就返了性了,这一会儿的时间内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看来这叫做王东年轻外乡人倒是有些手段?这不正是主人要自己无论如何也要结交的对象吗?远远看去,这个年轻人也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啊?莫非刚才的那股寒意就是出自这个年轻人?看来,自己要小心些了,主人一再对自己和雪儿说,在高修的前辈面前一定不要用媚功,看来此人一定是一个高修了,可是他到底达到什么程度了?如果能够符合主人的标准那就好了。这么多年来,主人终日忧心忡忡,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帮到主人,但愿此人也是个高修。卢娇不禁深情地向王东那里一望,恰好魏伯奇也向这里来看,眼色正对,这把魏伯奇美的啊?魏伯奇心道:人还是应该做点不为己的事情啊,你看我就是给人买了个石头,居然换来了这么多的收获,卢姑娘多么深情地一瞥啊,自己头型还正吧,一扭眼正看到王东冷漠的眼神,周身上下立刻冰凉,心胆俱颤,什么卢姑娘,卢妹妹全都忘到了九霄云外。立刻谦卑地道:“王公子,你有事吗?”王东没有表情地道:“谢谢你的石像,不过,那边的和你竞价的人是谁?” 魏伯奇见王东收东西,心里倒是有了底,能要东西就好,说明自己还有用,有用自己就没有生命之忧;只要能活着,那么局面就可以进一步改善。魏伯奇欠身刚要站起。王东示意他坐下。魏伯奇道:“那人叫陈林,是城主陈远的侄子,和那个拍卖的卢娇不明不白的,在我们这些公子群中最不得意的人,为人傲慢,我们都很烦他。”王东也不多问,点了点头,继续看拍卖。 陈林更是奇怪。那边的年轻人到底是谁,能令自己都有些头疼的魏伯奇如此低头媚脸做事的人,应该是一个不俗的角色啊?可是,没听过孔雀城里有过这样的一个人物啊? 陈林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不解地望这种局面,根本的原因应该在那个年轻人身上。这个人,看装饰应该是一个外来人,神态气质也有不同,似乎那人身上的气质也似乎与本地人不同。陈林毕竟在陈远身边见过许多高修之士,不知为何此人身上透露出来的似乎与城主大人差不了多少的气势?这怎么可能呢?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前提下,作为一名世家公子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和不应该做什么? 拍卖继续着。后面的几件展品,都很普通。价格不高也不低,似乎再没有谁竞争起来。魏伯奇一反常态地低调。陈林从自从到了这里,拍了一次价格之后,就再不作声了。然而,谁也不会想到,在几件普通的拍品出手之后的第五件拍品引起了怎样的滔天大波? 第八五章 兽车惊魂 王东面对那些拍品渐渐地都麻木了。没有什么出奇放炮的东西,其中有一件竟然是种菜用的锄头,但也居然让众人大感兴趣。这是一个可笑的世界。王东身边的几个人也是表情各异,就算是经历久远的两位祖师,也是大摇其头。魏伯奇见王东似乎把自己忘掉了,心中不禁暗喜,这个要命的年轻人,在他身边多呆一分钟,自己恐怕就要少活一年,而且可能随时毙命,自己再也不想招惹他了,方想寻个机会溜走。 王东忽然道:“魏兄!可否知道通往雀尾村的路?”魏伯奇一听这话,心里立刻一喜,终于自己在这位狠主的面前可以有用武之地了。这真是令人兴奋的事情!魏伯奇面露惊喜之色道:“王兄,若是别的事情,我或许帮不上太多的忙的,可是尊驾要是想去雀尾的村的话,您算是问对人了?到别的地方去,我或许没有什么力度,可是若是到雀尾村。大哥你尽管横着走,呵呵,不满您说,雀尾村是我的天下,鄙人就是雀尾村的大公子,我父亲就是雀尾村村长。” 王东不禁一喜,没有想到误打误撞竟然抓到了一条大鱼,看向魏伯奇的目光更是热切。魏伯奇很感受用,有王东这样的狠人,若是与自己结交,也省得自己的村长父亲大人总说自己不学无术,结交的都是一些无用之辈。虽然不知道这位狠人,来自哪里,要做什么,但是能给自己的灵魂深处带来的胆颤的人,自然绝非普通之人。 王东又道:“那么出村呢?” 魏伯奇一愣,一阵沉默。出村?这可是一件大事情,好像到雀尾村的人从来没有想到过出村这样的事,那里就是一个是死伙同一样,从来没有人要出村啊?但是,父亲却实在掌管着出村的唯一职责。自己能否说服父亲,让他帮助自己这个忙吗?好像不行吧?父亲好像从来没有做过让人出村这样的事情。自己从记事开始,父亲好像就一直是村长,可是出村的事情或许有,但是自己却从来没有见过。出村的地方自己也知道,但是出村的程序好像很繁杂,还需要特定的出村牌,自己曾经看见过在父亲的书房里有一个牌子好像是出村牌,但是自己也不敢肯定,万一不是的话,据说进入那个出村封印是很危险的? 魏伯奇的沉默,让王东冷眼看了他一眼,眼中责备之意很明显。魏伯奇心中一颤,自己这是怎么了,哪能这么糊涂呢?立刻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王兄要是出村,我一定会尽力,但是有些东西不好弄而已。王兄放心,你出村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你我虽是初次见面,但我们一见如故。我一定想办法帮助你出村。” 王东点了点头,这个魏伯奇倒是很会做事。自己对他的恐惧投放,看来产生了效果。当然自己收服魏伯奇的方法有很多,但不知为何,自己为何一遇的类似的情形就想用这种令人惊恐无比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呢?随着自己功力的提升到筑基二层以后,王东越来越发现自己的化神*更加精进了,而且所变幻之物大多为令人恐怖的形状,这些东西按理说自己是从未见过的,却怎么能这样清晰的显示出来,尤其是自己施威而作时所发出的气势有时候自己都觉得恐怖至极。 卢娇拍出了第五件展品。侍女手中的托盘上面的红布被扯下,盘子里面却只有一个钥匙。底下的人中立刻有人道:“这个我拍了!谁也别跟我?辏?飧鲆欢ㄊ锹?媚锕敕康脑砍祝 敝谌朔追灼鸷濉c棵空飧鍪焙虼蠹叶蓟岣械胶苄朔堋?p>  这样的时候,陈林一般也只是笑笑,并不理会。这是天南拍卖,借以红火的方式,自己若是生气了,恐怕卢娇再也不会理自己了卢娇更是对这些事情无动于衷,似乎没有这样的效果,也枉费了自己一身修为。 卢娇妩媚一笑道:“我闺房的钥匙要是拍卖的,也只会卖给一个人,哪能大家一起抢呢?”此言一出,底下的又是一阵令人浮想联翩的笑声。 卢娇一拍手。后面闪出几名大汉,身手矫捷,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众人看了,心中不禁各是一愣。天南坊好强大的实力。这几个黑衣大汉居然都是练气七层以上的修为,比起在座的绝大数人都要高出一截。刚才言词放荡之人不由得心中紧张,原来天南坊绝不是看起来这般只是两个弱女子在主持。光这几个汉子的修为,到任何一个村镇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几名大汉吃力地拉着几根粗韧皮的绳索,缓缓地走了出来。每个人脸上都一副凝重之色,一是疲惫,二则似乎对后面的东西带着一百二十分的提防。 王东不由得奇怪,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五位炼气七层以上的高手,还显出如此紧张之色。绷直的皮带有时,还隐隐向后挣脱之意;五人的手臂条条青筋暴出,脸色通红,脖下憋涨,牙关紧咬。终于一座并不太大的类似篷车之类的东西出现在众人眼前。上面一块灰布盖着。立在台中之后。有人扯下灰布,一只玄铁笼子出现在众人眼前。笼子中,是一辆篷车,但篷车打造的样式却是特别:两只车轮分明是悬空的,并且车轮显得黑漆漆的,若是在黑夜亦或是黑暗的阴影里简直就看不出了它的存在。更令人赞叹的是它的车身,竟然是一口棺材的形状,干枣红色,略略显得有些紫艳,上面刻着流金的花纹,冷眼看去竟然闪亮着黑漆漆的光芒,棺材没有盖,棺材头上一块玄铁的黑牌,中间一只兽首,那只首头仿佛是活生生地陷进一般细细看去似乎眼、耳、头都在不知不觉间动那么一下,等你仔细去看时它又不动了。如果这些还不算作这只棺材车奇特之处的话,那么就是请去看拉车的两只木偶吧?的确是两只木偶:木偶初看起来有些可笑。 一只木偶伸着长长的舌头,其血迹斑斑仿佛刚刚咬食过什么血腥之物,两颗门牙在舌头的两边支着令人感动十分的犀利也有那么一点儿滑稽的样子,一张大嘴几乎占了整个头部的一半;蒜头的鼻子,倒是十分的精致;眼睛一圈褶皱套着一圈的褶皱,眼珠漆黑没有白眼仁,头顶上是光秃秃的,一双猪耳朵反卷过来耷拉在眉梢,大大的下巴里面总给人感觉嘴里含着什么东西。四肢粗壮有力,牢牢地把撑着土地,仿佛一声令下就可以穿云追月、驰奔千里。 另一只木偶却是瘦瘦的,小头,小腿,小脚,小身子,却有一双大手,黑漆漆地;一身青色的小夹袄,领子边,袖口边,裤脚都是白色的,本来很不显眼,但是那张面孔却恐怖之极。一双眼睛,几乎没有黑眼珠,全是白色的,翻愣着,恍惚之间,那白色眼眶中似乎泛映出一道红芒。 两只木偶兽都似有生命般,努力挣脱着,不想在项间带刺的脖夹的控制之下,想挣脱,但是却有不能。 此兽车一现,满场皆是震惊。 卢娇望着这辆奇形怪状的车子,看了手中的单子,不由得愣在当场。这怎么说啊?自己手中的资料分明说这只是一个玩具车,而已自己原本以为只是小小的一辆,自己组织好的那些语言居然无一句适合这个东西。但是又不得不说,只得硬着头皮道:“这件东西,我记得原来收下的时候,只是一个玩具啊?怎么变成了如此?”五名大汉中一位,看了一眼卢娇,示意她自己有话要说,卢娇点了点头,看来卢娇在拍卖行中地位不低。那名隐隐为首的大汉道:“说来惭愧,我们几个只是负责保护拍卖物品之人,可是,我们在后面整理守护这些物品的时候,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装置,这辆兽车玩具就变成这般模样了?无论何人买下此物,我们主人让我带话给各位,我们只负责当场交接,一旦此物到手,此物或丢或损或贻害,我们概不负责!说实话,我们五个勉强能控制其到这里而已,这两头木偶仿佛是活的一般,力量极大,而且那口棺材中的煞气极重,非一般的炼血士或阴灵可以控制,我再一次提醒各位别一时兴起买下一个遗祸自己之物。原本,我们应该提高价格,可是我们实难控制此物太久,因此只以收购的底价出售。卢姑娘请吧!” 卢娇知道这几个人身份特殊,修为极高,没想到还控制不了这个东西。卢娇不禁对这辆车子也产生了兴趣。自己因为靠车子很近。一双眼睛不觉就看向那只肥头大耳的,样子蛮萌的一只木偶。怎么看不出这东西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忽然,那木偶目光一闪一道光亮之下,卢娇就痴在那里了,一动不动,脸上全是类似木偶般的样子,一会儿变成大头兽,一会儿似乎又变成了小头兽。 王东早就看出了这辆兽车的不俗。很显然卢娇遭了道。类似神识攻击,难道那两只木偶是活的吗?王东内心之中无比的震撼,这木偶竟然会发射出类似自己化神*之类的神识沟通之术,而且看那面部表情似乎很不屑。 卢娇的眼神,逐渐空洞,生机逐渐衰退。王东冷哼一声,在卢娇听来仿佛梦魇中一记惊雷,瞬间使自己清醒了。脸色惨白,一阵阵后怕,刚才自己明明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甚至都已经走在了黄泉路上的感觉,周围有无数的鬼魂与自己一道行走,老人、小孩、妇人、恶人、善人、穷人、富人、高官、奴仆、老爷、下人,无数的各式各样的,各种不同原因死去的人,与自己共途行进了一段,青雾缭绕,一个个的幽魂最终都投进了那口棺材之中,自己刚走到棺材边上,还没有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冷哼,使自己清醒过来。卢娇无比恐怖地望了一眼兽车,立刻转过身去,再也不敢看它们一眼。 卢娇扫了一眼旁边的五人,不由自主地和他们也移开了一段距离。因为在刚才的幻觉中,卢娇也似乎隐隐觉得那五个人也在那群幽魂之列。 第八六章 浮山碧云 王东看着那辆木偶车忽然就产生了一种亲切之感,仿佛这车原本就应该属于自己所有一般。自己望着那辆车子,想象着自己坐在上面会是一种什么样子呢?自己所有的感官都十分妥帖,十分喜欢体验坐在那上面。仿佛站在棺材之头瞬间就有了一种俯仰天下,任由生死,纵横捭阖,踏破苍穹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王东确信自己虽然感觉无比的亲切,但是自己从未接触过的这种东西,却为何有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呢?这种感觉仿佛与生俱来一般,让自己痴迷,让自己不能自拔,让自己的所有思想都在那个两个木偶与棺车之间徘徊。 是那个东西在吸引自己吧?王东猛然惊醒,难道那两个木偶果真是活的吗?但是,随即王东又否定了这种看法,因为凭借自己超强的神念,怎么也感受不到,那东西中也确无任何迷惑的自己异常。 卢娇稳定了情绪,心中百转千头之后,下定注意在不能报告给主人之前,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最好把这辆车甩出去,主人既然千辛万苦地不惜动用这么多高手来护控此物到此,想来也想要把它卖出去。可是,这东西怎么有一种让魂魄聚散的感觉,难道这是一件重宝吗?重宝也要有命来用才行,自己刚才好悬命丧其中了。那种刻骨的生死之感如此地突出,仿佛就发生在真实世界一般,卢娇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卢娇道:”这辆车用途未知,价值未知,托主的给出的价格是50万血石,各位可以出价了!”卢娇找不到任何可以解说这辆车的词语了,怎么说呢?说厉害了,说还来买啊;说不厉害,又有谁来买它干什么啊? 果然底下有人不满意了。不过,令大家意料之外的是,第一个出言的竟然是那个先前被大家难堪的人——徐郫。徐郫道:”刚才,我的那个小人,大家都要知道东西的来历,这东西怎么贵,不知道什么来历我们怎么买啊?” 一个灰衣老者,忽然像想到了什么惊呼道:”这是噬魂轮回兽吗?相传地狱之中有两种野兽,似人,似鬼,似妖,似怪,一种专以吸食生灵之魄为主,一种专门以吸食生灵之魂为食。但是谁也没有见过他们啊?也难说它们就是啊?据说此物专门擅长幻化之术,吸人魂魄于无形。” 徐郫一反羞涩之态道:”老人家也知道噬魂兽吗?” 老者傲然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追随过百兽谷的方神仙几日,方神仙曾经提及此物,所以知道一二。” 徐郫道:”方神仙,莫非是兽谷使者方大玉,方大哥吗?” 老者奇道:”方神仙的俗家名字,好像是叫方大玉,大哥?难道你也认识方神仙吗?” 徐郫道:”当然认识方大哥了,他和我们一起呆过好多年呢,他种草药还是我教给他的呢?” 老者立刻起身,惊异万分地道:”这位小兄弟,你莫非是来自浮山县么?方神仙说过自己师从浮山县的碧云堂,尊驾也来自碧云堂吗?” 徐郫道:”是的,我就是碧云堂的小伙计!” 老者闻此立刻施礼道:”小师叔,在下眼拙,方神仙曾经于我们全家有大恩,既然您是来自碧云堂的。那么噬魂兽应该比我等只知道片言只语,强多了。听方神仙说过,碧云堂就有过这种异兽啊?” 徐郫道:”碧云堂可没有这种恐怖的东西,不过,听掌柜说过,掌柜的祖上,在没有碧云堂之前,遇到过一位奇人,那人孤坐浮山之巅不言不语,长发披头,山下的人无人敢上去,因为他身边就有两头怪兽。那时候,掌柜的祖上还是个小男孩,还不到6岁,居然与那人成了朋友,时常跑到山顶听那人讲故事。六年之后,那人悄然离去,有的说走了,有的说死了,掌柜的祖上更是忌讳谈及任何关于此人去向的事,从此浮山县也有了一个碧云堂。大家或许觉得碧云堂很了不得,其实,说真的,我觉得碧云堂其实普通的很,不过就是卖些草药、药锄、药具的而已,而且,在哪里最不好做的就要属掌柜的,掌柜的都短命,没有活过35岁的。那一年实在没有人,老掌柜居然要让我做掌柜的,呵呵,我才不那么傻呢?” 老者笑道:”看来这位小兄弟真的只是个伙计而已,你不知道碧云堂在孔雀城是一个很了不得的存在吗?莫说别的,有多少城主、村长、大修都曾师从过碧云堂啊?说句不客气的话,碧云堂支撑的孔雀城的大半天下。看来,你是在碧云堂呆久了,习以为常了,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进入浮山县吗?不要说百兽谷异常危险,就是进入碧云堂的天价条件也是令普通人望而却步啊?仙玉十五块或万年以上药材十五株?”周围之人,听说此言无不动容,万年药材,这怎么可能会有呢?仙玉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老者看着徐郫玩味地道:”小伙子生在福中不知福,你如今从里面出来了?还想进去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徐郫仿佛真的才知道真相一般,也是一脸的无助。王东心中好笑,看来低估了这个徐郫了。看他的那手势,步态,一点儿也没有慌张的意思,相反却是任你千般变自有锦囊妙计的盘算,伙计?骗鬼吧?不过,这辆兽车恐怕还真的和碧云堂要有些关系。若不是自己有要事在身,倒真的不妨去碧云堂看看?算算时间,自己在路途上耽搁的太多了。外面不知道怎么了?水月大陆的灾变自己或许不可避免地要参与其中了?既然要参与,早早谋划才好,这个孔雀城倒不失作为一个很好的退路。 卢娇扫视一眼,见各位似乎都对这辆感了兴趣,当即道:”这辆车或许真的出于浮山县也未可知,大家都知道浮山县意味着什么,好东西的话我就不说了,请大家开始拍吧,底价五十万,每次叫拍要高于1万,现在开始!” 那个灰衣老者向身后的几个人,言语了几句,转身果断地道:”五十万”我要了?”周围熟识的几人,纷纷叫道:”段老头,你发晕了,五十万买这个,再说你把全家都卖了你也凑不够五十万啊?”段姓老者尴尬地笑笑道:”谁我我买了,我是替别人买的。”众人哈哈大笑。 五十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非是有独特的来源,在这个世界里还真是一笔相当大的数目,其实平素孔雀城交易最多的还是药材,一年的药材相当于1块血石或煞丹。 王东看了一眼魏伯奇道:”魏兄,我想拍下这个东西!能否帮我个忙?”魏伯奇一听脸就白,一万,两万自己可以拿出一下就五十万,自己可没有那么多。王东接着道:“这钱我出,只是我手中没有那么多血石,只有药材,想请魏兄担保把我的药材换成血石。” 魏伯奇一听心中立刻安稳了,道:“王兄,这个不用,药材可以等价交换,放心,就算他这里不换,我也可以到别的地方换来等值的钱,这个不麻烦。其实,我看他们巴不得要药材呢?药材才是第一交易货币。” 王东一听心里就有底了。自己储物袋中的药材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别说五十万,千八百万都不在话下。王东道:“五十五万!”声音不大,但是灌注了玄真之气,在座的都犹如响在耳边一般,这种效果只有家族的那些长者大修才能做到,不觉纷纷愕然,这发声之人到底是何方高人?王东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自己虽然念头久远的药材有的是,但是也是用一点儿少一点儿。 卢娇向王东嫣然一笑,刚才王东发出的气势正是刚才解救自己的那个。心中,不由得心生感谢。要不是王东一声冷哼恐怕现在就是不死人也半残了。这个年轻人好高深的修为,正主人叮咛自己要找之人,刻意交好之心更浓了。面容上,那种风情之下的热情更显得迷人了。 卢娇娇声道:“这位公子出价五十五万了,还有人要吗?” 段姓老者和身后的几人合计着,很明显出现了争议。 卢娇也是有意帮着王东,就要锁价道:“五十五万,第一次,五十五万第二次!” 段姓老者急忙道:“等等!我们城主大人,一会儿就到,卢姑娘能否暂停一会儿!” 魏伯奇不干了,立刻叽歪着道:“等?等什么等?现在是拍卖,又不是看货,开始了就要进行下去,再说,城主大人,哪位城主大人?我爹还是城主大人呢?要不要也等他老人家来了再说啊?不过等他老人家来一次怎么也得一年之后,难道我们也等吗?”魏伯奇要是真不讲起理倒是条条是道。 段姓老者一时语塞,身后的几个人脸露紧张之色。这时,那边门帘一闪,一个四方大脸的中年男子现出身形来了。一见这人,满场嘈杂瞬时宁静,他怎么来了? 第八七章 气势之争 此人名叫宗和,位居孔雀城侍卫长。按说一个小小的侍卫长,本没有什么值得恐怖的地方,但是,这个侍卫长却监管孔雀城辖下所有涉及安全的问题,小到民事纠纷,大到帮派纠葛,甚至是外来入侵者,都归其所管。整个孔雀城最权势滔天的人物之一。有一次,一个富商自持手下有修为高深打手,上面还有人扶持,因为一个店铺的所有权与宗和交恶。当夜,富商上下几十口人,都被宗和以谋逆之名屠杀殆尽,无人敢言。宗和是不应该出现这种场合的人?难道这里面的人有问题吗?谁也不愿站到宗和的对立面去。 段姓老者见宗和出现立刻面露喜色,上前一阵低语。宗和面沉似水,沉默不语。整个会场陷入了尴尬的冷清场面。良久之后,甚至因为一个人实在憋不住,辗转之下放出一个屁,让大家集体注目,那人脸红得恨不得自杀之后,宗和才道:“大家继续啊!今日本人前来此处不是公务,原本是来看一位故人,不想却没有见到。不过,刚才听段麟说,我叔叔相中了这里正在拍卖的一件东西,不知道各位能否卖我一个薄面,这件东西就由我拍下如何?” 大家立刻心情好多了。原来不是抓人来了就好。可是,却无人接话,怎么接啊?又不是自己在拍东西,否则免费获得宗和的一个人情可是有天大好处。宗和见无人言语,微微一笑道:“谢谢大家的捧场了,无人说话,那这东西就归段麟所拍了,谢谢啊!” “归你也可以,可是你还没有出价啊?” 一个冷遇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响起。这自然是王东。王东也看出这宗和的不俗,但是那兽车可也不是普通之物。错过这个机会,说不上这辈子都难遇到。宗和的实力也不过刚刚筑基而已。如果在一个侍卫长这里都过不去,那又如何面对城主大人呢? 宗和寻声看去,却是一个年轻的外乡人,不由得一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什么样的臭虫都有啊?不过,忽然觉得什么情况不对,又仔细看回去时,心中不由得一凛,自己怎么会看不出那个年轻人的修为,这怎么可能呢?偌大个孔雀城何时出了这样的一个人物,自己看不透对方,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是个普通人;二是对方修为高于自己。普通人当然不可能,那年轻人分明是后面几人之首?修为高于自己,这怎么可能?城主大人当年说过,这孔雀城有一个秘密,这里不可承受过多的高修,最多可以承担两名自己一般的修为,所以这么多年来,自己也隐隐以城主自居,行些城主才会关心或要做的事情,怎么会出现和自己一般,甚至是比自己更高的存在呢? 宗和道:“你们是什么人?可知,我是孔雀城的侍卫长,我有权监管几位?” 王东笑道:“孔雀城的侍卫长,不知道比起城主大人来如何呢?我是见城主大人的,并且我也不是孔雀城的人,当然我也不是孔雀城的敌人,宗大人是想把我抓起来吗?当然,宗大人有这样的理由,不过,我想宗大人也要出师有名啊?” 宗和也笑道:“孔雀城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不可以来的,只要几位不危及孔雀城的安全,各位当然也是安全的,不会有人来抓你们。” 王东道:“那这拍卖呢?” 宗和道:“继续啊!”宗和在没有弄清对方是谁的情况下,理智地退让了。只是笑了笑,便不再言语。 段麟在底下却急了:“宗大人万万不可啊,这是城主大人指定要的东西,怎么能轻易地奉送给外人呢?再说,这位年轻人,你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你就跟着起哄拍吗?这东西到了你手上不但没有用处,相反却会害了你,相信老夫一句话,这东西非吉乃大凶之物啊!” 王东有礼貌地冲着老者一拱手道:“谢谢,老人家的提醒!不过,在哪里都是公平拍卖,我倒还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用处在何处,若是你能说出此物用途,我让你也可。” 段麟略一迟疑之后,道:“年轻人,这东西其实我们城主大人是想留给太上老爷陪葬之用,尤其是那口棺材是上好的实木漆料,我们城主大人早就想弄一口这样棺材,幸亏,让我们给遇到了,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今日也要拍下这个东西,你不知道我们城主大人对故去的老父亲有多么想念?也一直让我们留意。如果,你能答应,也算是对死者的一种敬意,我们替城主大人感谢你了。” 王东道:“老先生所说的城主大人,究竟是哪一个?” 段麟疑惑地看了看王东,那意思是怎么这都不知道吗,道:“城主大人就是宗元,宗大人,也是宗和大人的亲叔叔,这口棺材正是给宗和大人的爷爷祭祖时所用的。”段麟的话够阴损的,不但把事情讲明了,而且还把宗和拉了进来,怎么的,我们外人在为你爷爷买东西,你还想置之不理吗? 王东道:“按说,既然你们有样的要求,我应该退拍了。可是,我不明白,一个大凶之物,怎么可以用来祭祖呢?还有那两个木偶,你怎么不说说,要不木偶归我,棺材我白送给你们好了!” 段麟的脸色立刻耷拉下来,也有所仗势地道:“怎么了,连宗大人的面子都不给吗,你一个小小的外乡人,怎么可以在孔雀城任意胡来,连宗城主的祖上也欺辱吗?” 王东笑道:“不是,我不给宗大人的面子,关键是你说的不实啊,这东西原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什么祭祖之说,简直一派胡言,宗大人。你应该也能感受到这东西里面浓重的阴煞之气,在这样厉煞之下亡魂怎么安息,除非令祖上属于鬼煞修炼一系!” 宗和闻此立刻怒道:“大胆!欺辱祖上,你是何意?难道想找事吗?来人,把这几个人拿下!”身后立刻闪出随身侍卫,纷纷把王东等人围住。 王东颜色不变道:“怎么了?宗大人,我只是如实一说,难道这样也算违法吗?” 宗和道:“黄齿小儿敬你是个同修,欺宗辱祖,我们宗家几代人为孔雀城鞠躬尽瘁,就是城主大人也是敬我们三分,你的外乡人,竟言我祖上鬼修,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王东道:“宗大人不必生气,是不是鬼修我不知道,我只是说这东西只有鬼修才有用,不适合用来祭祀而已,宗大人这般着急,不容人分辨,难道令祖真是鬼修不成?” 宗和怒道:“你放屁!**的才是鬼修,不是鬼修,你倒说说看,你买这东西干什么?” 王东道:“我只是喜欢,难道不能买吗?” 宗和道:“喜欢,一派胡言,我看你就是一芥鬼修,朗朗乾坤岂容你等在此放肆,速速将他们拿下!” 王东望了望周围上了的几个侍卫,轻笑道:“宗兄,怎么就凭这几个就想拿下我,还是想让我打伤这几个,你好找些理由。说句不客气的话,就是宗兄一齐过来,我看你们也远远不够!” 宗和在众人面前当然不能就这样软了,其实他也很想知道王东的实力究竟怎样,再有毕竟自己在孔雀城一言九鼎惯了,还是头一次有人当面挑战自己,宗和再也忍不住了。宗和两眼圆睁,一声冷哼,一股滔天气焰灌满周身,筑基期的修为全力而发,周围之人,之物纷纷被击退;然而,王东依然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一脸笑容,淡淡地望着宗和。宗和这次真的怒了,在自己面前居然以这副姿态面对自己,分明是轻视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尊严受辱,作为一代城主的后备人选,焉能就这么算了。 宗和全力贯出灵气,让自己的气势更加雄厚,发挥到了极致。宗和不相信自己全力之下王东还会无动于衷。王东身后的几人纷纷后退,受不了宗和的气场,董依凡在退后中不小心被椅子刮了一下,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李衍龙赶忙把她扶起,几人担心地望着前面的王东。 王东知道自己不能再退了,否则恐怕身后的这几个要吃亏。王东轻地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打破宗和的气势,仿佛狂风暴雨之中,光芒一闪,太阳出来了,一切都变得风和日丽了。王东,站起身来,只向前买了一步,气势所到之处立刻把宗和带来的滔天气焰全部击退,宗和身边之人无不纷纷退去,宗和也倒退几步才算稳住身形。这是怎样的一种恐怖力量,宗和感受到一种极端危险的气息在自己身边袭过,这是一种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也不愿在感受的气息。这是一种绝对的强大。宗和意识到眼前之人,不是自己所能力敌的。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呢?自己就算不如地方,相信自己也不会比他差到哪里,于是宗和又强行上前一步。 王东看着宗和的架势就知道,他只过在硬撑,自己就如他愿了。想罢,不禁又放出一层气势,霎时天地之间忽然异动,仿佛是一场地震,一次火山爆发,一次移山倒海,一次天崩地裂,一次史前灾难即将来临之前的那种天地巨变的气息,在整个孔雀城上空席卷而来。在场之人无不变色离席,两条腿打颤,似乎都感受到房屋岌岌可危,飘摇欲毁的感觉。不光,这里的感受到了这中灾变的巨大恐怖,整个孔雀城的上空也是一片风云悸动,一股巨大的阴影,一种巨大的危机之感,瞬间感染了整个领地上的人。 所有的人都走出门外,仰望天空,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第八八章 雀城灾变 满座之人无不惊恐无比地望着王东,心道,此人难道是魔王下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声势?那一步之间仿佛来自远古的神力,令每个人的身心承受了巨大的折磨与恐惧。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千万不要与这样的人为敌。要么做朋友,要么就做普通关系,就是不能做敌人。和一个只要歪一歪手指头就可以要你命的人,怎么和人家斗啊?去斗的不是*,就是嫌自己的命不够贱。 宗和更是连退数步之外,惊恐无比地望着王东。他清晰地感应到了天地的变化,那天地的巨变,对他的影响是巨大的,如果那种压力再加大一分,自己就有溃散的可能。宗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王东,满眼全是疑惑,嘴里嘟囔着,“怎么会这样呢?难道那是真的……”宗和惊悟到了什么,立刻急匆匆地离开了。旁边的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道:头儿!你走也招呼我一下啊,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其中的小头目,撇了一眼王东,见王东依然气定神闲地立在那里,并没有难为自己这些人的意思,使了一个眼色,几个也尾随着宗和而去了。 孔雀城宗府。宗元,正无比不安地站在庭院之中,望着上空弥久不散的阴影,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来回地转着。“快去,找宗和,回来!我有要事,速速前去!”已经连续派出三波人了;自己也给宗和传了音讯,但是却迟迟不见宗和前来。宗府,在孔雀城中是数一数二的大世家,自己又是族长,又是副城主,在孔雀城中有着不可替代的超然地位,可是宗元知道,宗氏家族还是离不开宗和的。宗和不光是一个简单的侍卫长那样简单,是孔雀城仅次于陈远城主的存在,宗族的重大事件都是在宗和参与之下进行的,而且宗家的那个天大计划更是离不开宗和的参与。宗元心中最恐惧的就是那件事情现在开始有了失控的趋势,如今这番巨大的征兆,如同一个本来就有阴影与另外一个阴影重合了,宗元不由得不紧张。 宗和慌张的离去,更令在场之人看向王东的眼色不同了。 其实现在最为疑惑的应该是这场恐慌的制作者王东才对。王东心道:自己的那一步只不过又加了一层的力量而已,再说自己也没有那么的震撼力啊?王东神识中清晰感应到当时,整个孔雀城的空间都是一颤,空间在岌岌可危中,似乎随时都会有坍塌的危险。宗和应该不是被自己吓退的,他一定还有什么事情与此巨变有关系才对。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呢?唯一能解释此间原因的恐怕只有城主大人了。怎样才能见到城主大人呢? 天地异动似乎终于平静下来了。拍卖场中,又多出了两个人。一个是看起来沉稳朴质的中年人,另一个是位年纪不大的姑娘。两人一出现瞬时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仿佛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认定这两个的人可以解决眼下这番乱局一般。 尤其是卢娇姑娘,看到两人出现更是面露喜色。走上前去,深深施了一礼道:“主人!方大师!”中年人居然也很有礼貌的地躬了躬身,一股温善的笑意让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心灵的平和。 王东心中一惊,居然有如此沉稳之人,此人修炼的心境应该是如泰山般的“稳”境,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甚至一眉一眼无比在平稳之中,这种修炼的功夫应该属于上层的功法。当然,若是这种人一旦乱了,那么必是心境大破,再难提升一步了。看其修为并不高,也就八层偏上的样子。那女子也很普通,除了眉宇间有一层淡淡的清丽,似乎有什么心事,时不时地把目光关注向自己这边。 段麟见到那个中年人立刻跑了过去,激动地道:“方神仙,真的是你吗?一别十年了,我是段麟啊,您还记得我吗?那一次要不是您,我的妻儿恐怕早死于蛇毒之下了。我去百兽谷找您多次了,没有想到还能遇到您?” 方大玉看着段麟道:“不必客气,这么多年,记得你们家不是在萧山县吗?怎么也来孔雀城了?”方大玉依然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处然有度。 段麟道:“说来话长,那年一别之后,我就离开了萧山,携妻儿到孔雀城,幸亏遇到宗城主,对我厚待有佳,现在我已经是宗府的管家了。” 方大玉微微一笑,有意无意地向众人中逡巡。果然,看到了那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也冲他一笑也眨眨眼睛。王东什么样的神识,这一切都在眼中。看来,他们一定认识,而且关系还不凡,为何不过去相认呢? 王东越看魏郫越不是一个伙计那样简单,看方大玉的神色似乎他的身份还要在其上。王东倒是也想结交一下此人,只是没有机会。不过,现在看来机会来了,因为方大玉向自己走来了。 方大玉微失一礼道:“这位兄弟可是从外面来?在方大玉百兽谷人氏,别人都叫我兽王使者,可是我连兽王什么样子都没有见到过,不知兄弟如何称呼?” 王东拱手道:“我叫王东,只是路过孔雀城,我要去白雾城,方兄的百兽谷离浮山县很近啊?”方大玉道:“是啊,其实浮山县离白雾城更近?”王东心中一惊,这才是他最为感兴趣的,王东一脸不解地望着方大玉。 方大玉似乎早料到会这样的,道:“此中缘由,一会儿我们慢慢说,王兄,这里的主人陈茹姿有事情想好和你好好谈谈,不知阁下能否借一步说话!” 王东道:“陈茹姿?” 方大玉道:“陈茹姿是我们城主大人唯一的亲人,陈远陈大人的女儿,我们孔雀城的郡主大人。放心,是好事情,或许其中有很大的机缘呢?如果王兄能够答应的,您相中的那个东西我做主了,给你打个半价,怎么样?” 王东不置其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自己两世的经历,太多的利欲熏心,尔虞我诈,岂能对方说说就轻易答应了的事。陈茹姿居然是陈远的女儿,那元珊又是什么人呢?五十五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竟然条件都不说就要免了一半,这里若说还是好事,让人难以置信? 方大玉见王东不语,知道王东不会轻易允诺什么。方大玉道:“王兄,可知,那副兽车真正的来历吗?”王东眉间又一紧,看来这方大玉绝非表面看来这般质朴平和啊,也是一个很有心机之人,这一个又一个的条件都是不小啊?王东微微一笑道:“愿闻其详!” 方大玉看看周围道:“这里人多嘈杂,我知道后面还有间小屋僻静,不如我们去那里详谈!至于这兽车,就由我做主先定于阁下了。这兽车的主人恰好也是我的故人,或许他会令价出售,更加便宜也未可知!呵呵,王兄请!”说着,伸手示意王东先行。 王东可不担心后面有什么埋伏,也看出来方大玉的确是一个可信之人。王东向后面几人轻语几句,让他们在这里稍等自己去去就回。李衍龙有些担心,想要跟随,终于又退下了。不但李衍龙,连宇文博、高晟也终于见到自家的王公子的威力了。那惊天气势可绝不是自己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比拟的,跟着去干嘛,去了也是累赘。再说凭着两位妖精一样的阅历自然可以看出方大玉此行所邀并无恶意。 方大玉向陈茹姿点了点头。陈茹姿立刻向卢娇耳语几句。卢娇立刻走上前道:“各位第五件拍卖到此结束,我们下面请出第六件拍品!”拍卖的正常进行,掩盖了几人匆匆的消失。那边段姓老者却是面沉似水,看着几人消失的背影,咬了咬牙,仿佛是那只很不甘心地弄丢了已经到口中肉的乌鸦,狠狠地看了一眼那辆被五名壮汉推到后面的兽车,和身后的几人也匆匆地消失了。 段麟也看出现在要在争拍那件东西已经不可能,笑话,连宗侍卫长都黯然而退的角色可不是自己可以轻易惹起的。可是,那件东西实在是太好了,太需要献给自己的主子了!于是,悄悄留下一人在此盯梢。自己急匆匆的出了天南坊,准备去向主子报告此地的情况,可是一出天南坊,自己就傻了。 大街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丝风儿,也没有一丝的动静。然而,街道上去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住宅的庭院,小桥边,堤坝上,大树下,无数的人,都在无声无息地仰望着天空。那里面究竟有什么呢?是什么东西吸引的大家的兴趣? 孔雀城的一场大灾变,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天南坊间的人或许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当然外面的人无从知道,这场灾变与这间小小的拍卖场所相关。 第八九章 浮山传说 天空被一片巨大的阴影所笼罩着,天地变色,山川、峰峦、树林、草场、河流似乎都在静止着,等待着那片阴影所带来的恐惧,然而恐惧不会慢慢消失,相反那种恐惧还会滋生、蔓延,仿佛毒草一般有着旺盛的生命力、牵引力、冲击力、毒性。当恐怖巨大到一定时刻,人们就不知道如何应对时,那么在外人看来,人们就像一个个停止的生命般,静待着,观察着,等着那那一声巨响的,或是一道致命的天崩地裂,山塌地陷,后人们才会开始疯狂的、玩命的奔逃。 太阳暗淡无光,甚至在太阳里面也有一圈阴影,笼罩了太阳的光辉。不知谁惊奇地喊道:“大家快看!天上有两个太阳!”永安镇的双日都是一样的光亮透明的,所以不太引入注目。然而此时的太阳却是,一明一亮,一实一虚,在明暗的交际处,似乎还闪耀出一点儿亮金色,那金色时小,时大,时下偏,时右移,似乎新旧两种势力在努力争夺的对空中光明的统治权。当黑暗笼罩这个世界的时候,可以想象到该是怎么的一场大难降临人间? 段麟傻站当街的时候,宗府内庭院。 宗和、宗元同时仰望着天空。宗元无力的悲哀道:“真的来了,怎么会这样快就到了?要是再晚上半年,你爷爷或许……” 宗和久久之后,也哀叹道:“当初,或许,我们就不该那样处置那件事情,现在看来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告诉下面的人,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宗元,看着天空,尽管眉毛横立显得十分果敢、刚毅,但眉宇间那层挥之不去的哀愁,还是渐渐地弥平了他所有的雄心与斗志。 宗和用手擦了一把脸,调整了一下因紧张而凝滞了表情,道:“到时候,我一人承担,你尽量保持家族不要被屠尽,现在就要安排好后事,让宗辉,宗景,宗翰速速逃亡外域,不要去一个地方,最好分散开来。我们能在此多坚守一时,他们生存下来的希望就会大一分。还有天南坊来了一个外乡人。功力不再我之下,告诉宗府上下不要惹那个人,他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或许到时候,他还会成我们的一张挡箭牌!” 宗元道:“外乡人?怎么会呢?能不能是为了那件事而来的?” 宗和道:“看样子,应该不会,他连天南的主人是谁都不知道?应该只是一个过路人。尽量不要惹他就是了,当然他要犯着咱们的事,到时候一并清除算了。” 宗元似乎没有把宗元的话放在心上,他知道宗和这个人平时很自谦,功力比他还高,怎么可能呢?他现在似乎更忧心着什么事,忽然,道:“你爷爷那边,你就不要去了,你安心做好你的事,还有最近就不要再回宗府了。该和家族划清界线的时候了。你成功,家族无事;你失败,家族必亡。你去吧?” 宗和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是抬头望了天空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匆匆地离开了。 宗元看到宗和完全消失了的背影,脸上渐渐隐现出一丝阴冷的狠色,急急地向宗府深深地后宅而去了。 天南坊的拍卖依然有声有色地进行着,或许这些人一直在室内,外面发生的一切变化,他们并不知晓,否则谁还会买一些自己一时半会儿用不到的东西呢?卢娇在前面表演得很兴奋。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能引起不大不小的轰动,这让她很受用,但她有时也会不由自主地望向后屋。那几个人进去好久了一直也没有出来,主人为何要让那个十分危险的外乡人进去呢?尽管的那个年轻人很出色并且似乎还救过自己,但是也不能容许他做出任何损害主人的事情。主人自小就和自己在一起,自己和楼下的雪花是在一次地震大灾之后被主人的父亲带回的,说是给主人做伴读丫鬟,但是主人似乎从小就非常懂事,非常不同于普通的小孩,不但不把自己当成丫鬟,甚至总以姐妹相称。这样的事情,让城主大人说了她无数次,但是她还是不改。自从两年前城主大人外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一次。主人从一个小孩子长大到现在,都是自己陪伴其左右,自己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主人。 王东跟在方大玉的背后,走进了一条有点儿发暗的走廊。走廊居然不是直的,左拐右拐。王东凭借超强的神识居然看不到整个走廊的布局,看来这里构成材料确是有些说道。若不是有人在前面领着,王东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地方。一个普通的宅院居然布置成迷宫般的格局,说明这里绝不是普通之地。但王东毕竟是王东,要是让王东再来一次,相信自己一定会找这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小屋。 门口站着两个下人。王东一打眼,心中不由得一怔,这两位居然都是练气7层的水准,比起卢娇、雪花居然还要高。孔雀城难道练气之人很廉价吗?方大玉没有理会两个门卫,门卫也没有说话和任何举动,看来不是主人有话,就方大玉是这里的常客。 推门进入之后,王东才惊异地发现里面居然空间极大,仿佛这个门只是个掩饰而已,里面才是主要的建筑。华丽典雅,布局简约,居然很有现代的气息,尤其是那几张桌椅,几个瓶景的摆放,甚至包括那席地的窗帘,以及窗帘的图案。若不是王东身在其中,还真疑心自己回到了现代。屋中已经做好了六个人。其中一个是陈茹姿,满脸自信之色地坐在了主位,其余五人大约都是中年人,只有一个年纪略长些。王东一看那几个人样子,修为都在九层之上,隐隐都要到了冲鼎之势。看着他们的姿态,王东推测,除了那名老者与陈接近之外,其余五人似乎也都是类似自己这般相邀而来的,否则一个练气期5层都不到的人周围齐聚这么多高手那还了得。陈茹姿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找来这么高手呢?王东心中想定,要是耽搁自己的行程的事情可是万万不可的。到现在为止,王东都有些后悔冒然进入此间了。若是当初绕道而行现在恐怕也早该到白雾城了。自己的目的当初可是要回天南,结果现在弄的,似乎要关心拯救水月大陆的命运了。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 陈茹姿见王东进来,立刻站了起来,热情地道:“现在人齐了!方大哥,王公子快请坐,我与各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刚才我跟大家提起的王公子,虽然王公子是陌生人,但是我想我们既然有缘坐在一起,就请各位精诚合作!”王东有些诧异,自己还没有答应什么呢?陈茹姿却是自来熟,介绍什么啊?我要认识他们干嘛?还精诚合作?方大玉明明知道陈茹姿误会了王东此番前来,并没有答应前去,但也不解释,只是笑笑,示意道:“客随主便,王公子不妨先听听,然后再做打算。”王东心道,我听什么,我就想听到关于浮山县的事,否则我才懒得来这里呢? 王东道:“陈姑娘,有话尽管明说,在下时间不多,另外我的那辆兽车,什么时候交付给我?” 陈茹姿面色不变的,笑道:“王公子切莫着急,兽车之事从这屋子离开后就归王公子所有了?” 王东心道:这话说的有意思,这屋子立开了就归我所有,那不离开或是离不开难道兽车就不是我的了? 王东道:“兽车我一定要得到,还有陈姑娘苦心把我等,请到这里来究竟是何意?”其余几个人也是不解,自己在孔雀城中怎么说也可以算作是一方人物了,自己今日来此处多半是照着城主大人的面子来的,可是究竟郡主把自己招来到底为何呢? 陈茹姿看了一眼方大玉道:“还是先请方大哥给大家说说,外面那里兽车的来历吧!” 方大玉依旧是那样的沉稳,向众人拱了拱手道:“在下方大玉,人们都叫做百兽谷的使者什么的,其实我就是在百兽谷生活而已。诸位之中有几个还算旧识,我就不客气了,外面的那辆兽车其实没有什么独特之处,不过不知道各位是否听说过浮山上的那个传说。” 除了王东之外,众人纷纷点头。浮山可是孔雀城的圣地,关于那里的故事,每一个孔雀城人都是熟知的。方大玉仿佛专门讲给王东听一般道:“孔雀城在上古时代或许更久远的年代其实与水月大陆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那时候这里也没有周围那么多的高山,到处都是平原,世世代代在这里居住的都是一些普通人,更没有修士存在。传说,某一日,在现在浮山所在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土堆。那时,正赶上当地人在此处耕作,面对这个小土堆村民很是惊奇,因为土堆影响了耕作,便召集村人出来把它铲平了。可是令人惊奇的是,他们白天铲平了土堆,夜间土堆又长好了,仿佛他们没有铲过一样。于是,人们就在白天夜里连续地铲它,可是刚把这堆土弄走,后面的土又拱出一堆了。他们一时束手无策。后来,不知从哪里来了两个人。一个是炼血士,一个是阴灵,他们给人们出了一个馊主意。在他们铲土的时候,往地上不断的涂抹乌鸦屎和黑狗血,灵土在这些污秽之物面前失去了法力,被铲平的地方不再冒出了。就在这一天的夜里,孔雀城所属辖的区域天漆黑漆黑的,外面下着凄厉的雨,刮着呜咽的风,天地似乎同悲同泣。早晨起来的人们发现周围的世界一片阴暗,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要腐蚀掉,人们身体莫名地衰老下去。有人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触怒了神灵。于是,所有的人都着急了,就连那两个炼血士、阴灵也着急了,他们趁着太阳没有落山之前,铲除掉所有孔雀城周围所有污秽的东西屎粪、黑血、月事之物,把它们扔到了孔雀城之外的地方。清除完毕后,又是敬香,又是上供,所有人都跪在浮山周围祈祷、哀求。第二天,这里就出现了一块高山,直插苍穹,耸入云端,并且孔雀城也从水月大陆脱离而出,成了一片独特的区域,并且这里再无污秽之物,充满灵气,适宜草药生长,并且也有了许多练气的修士。” 王东的脸上显出了不耐烦,心道:自己哪有时间听你白话啊?这样的故事与自己有何关系啊呢?如果这样的故事也是真实的话,那自己前世中那么多的民间传说岂不个个值得推敲了。王东方大玉也看出了王东不耐烦了,但是并不气馁,接着道:“这座山就是现在的浮山,后来也不知是谁发现了上顶上多了一个怪人。奇异的短发,奇怪的服饰,人们纷纷跑去跪拜,以为是神。那人仿佛早就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轻易地就制服了那两个出馊主意的人,原来他们竟然是两只异兽,化成了人型。神仙看在它们后来的表现上,饶了他们的性命,把它们收为仆人。又从普通的村民中选出一些人教授他们练习一种奇异的动作,那些人后来就是我们现在各大家族的始祖们。” 前面的故事大家都听说过,可是后面的故事不光王东,似乎其余那些人也没有听说过。王东很是惊讶,难道这真是兽车的来历吗?倘若如此的话,那么兽车岂不价值连城? 陈茹姿看了看各位,接着道:“两年前,我父亲偶然得到了这辆兽车,当时它只是一件玩具大小,父亲刚开始并未放在心上。可是忽然有一日,它们动了起来,变成了现在这般大小。连父亲几乎都控制不住它,浮山之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父亲只身前往探查。可是直到今日也未回来。可是契牌、魂牌都在父亲一定还活着。浮山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浮山仙人的棺材是空的,那浮山仙人哪里去了,或许浮山的秘密不久就要大白于天下了。所以,我召集各位准备前往浮山一行?” 王东道:“为何找我们大家好像也并不都十分熟悉啊?” 陈茹姿道:“父亲曾经说过当年仙人挑选的村人一共是八个,并且姓氏都不相同,因此我找到了各位每个人都分属不同的姓氏,我想或许浮山之上有着什么秘密,正等着我们这些后人前去探查。” 王东不禁有些狐疑道:“为什么有我呢?” 陈茹姿久久之后才道:“说句实话,我们原本想找的是宗和宗大人,可是我们担心宗大人未必前往,另外父亲临行之前让我小心宗府里面的人,这时候正好王公子出现了,并且我们几个人中尚且没有姓王的,这正是天意巧合。于是我和方大哥就临时推出了那辆兽车,没想到王公子果然对此产生了兴趣,并且修为惊人,我们才斗胆相邀王公子一同前行。” 第九十章 一石二鸟 神迹所在之处定然会有不可估量的奇遇,这当然是一种机缘。但现在看来,这还不足以吸引王东的注意。神仙,仙人,这些都局外人的说法,自从自己天柱峰上见识了所谓的仙人之后,就对仙人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认识:奸诈、阴险、自私、睚眦必报。怎么也难和自己所理解的仙人沾上边。并且这个故事中的漏洞也很多。那只兽车怎会凭空出现?城主大人亲自去都毫无结果,两年未归,孔雀城中毫无反应,怎么可能呢?还有那个方大玉与陈茹姿什么关系?为何方大玉总是给人感觉好像在隐讳着什么似的。自己可不能再凭空涉险了? 王东的无动于衷,令陈茹姿有些紧张。她知道如果这里有一个人提出不去,或许就会有人跟风,打乱她的计划。方大玉在一旁道:“郡主,王公子现在最想去的是白雾城?”陈茹姿闻此心中立刻大定,微笑道:“王公子此去白雾城可是困难重重啊,从孔雀城到雀尾城,不但要有城主大人的解封牌,还要十万年的草药。解封牌必须专人专用,即使王公子弄到解封牌了。雀尾村虽然有去往白雾城的通道,但据我所知,这条通道重未开启过,到底需要什么条件,我们无从可知,就算条件简单,但是如果没有解封牌也依然不可用,可是现在整个孔雀城根本没有雀尾村的解封牌。” 王东没有想到会这样,问道:“解封牌是什么东西?”陈茹姿道:“解封牌是专门由城主大人炼制的一种通行令,每一任城主都会这种技能,但据我所知从未有人要求过雀尾城的牌子,我想我父亲不会没事闲着炼这个东西。炼制封印牌需要耗费大量的灵气,每炼完一张,都要至少休息一个月才好扭转回来。” 王东一时无语。陈茹姿,见王东的露出愁容,随即道:“王公子若是想去白雾城,我却知道一条近道,并且分文不花,瞬间就可到达。”王东眼前一亮,看来重点来了。陈茹姿接着道:“在浮山之巅,有一个旋天柱,它是一个巨大的传送阵,据说是当年的神仙所立,可以须臾之间到达水月大陆的任何一个主城,白雾城当然也在其列。” 王东沉吟良久,终于下定决心道:“那我只好随你们走一遭了,不过我有条件,跟我来的那五个人必须和我一起去,还有那辆兽车,以及二楼门口的那块黑布必须送给我!”陈茹姿看了方大玉一眼。 方大玉点了点头。陈茹姿道:“兽车本来我们就要出手,说实话,我们现在有点控制不住,这辆兽车了。门上的黑布也可以赠送公子,但是你们的人都去,可是要占名额的,进入浮山的费用太高了?”王东见竟然能如此解决,心中大喜,果断地道:“这你放心,五人的费用由我承担!”陈茹姿、方大玉也是一喜。 王东没有想到,自己出了那个小屋不久。方大玉居然和拍卖场中的那个年轻人徐郫前来找自己。徐郫一反羞窘之相,言辞大方有度不亢不卑。徐郫道:“王公子,我听方师兄说了,你要去浮山!我有一事相请,陈郡主去浮山的目的,到了那里你自然就知道了!可是,我希望你能在忙完郡主的事情之后,帮我一个忙吗?”王东不解地望着方大玉。方大玉急忙道:“徐师弟,你尽管明说!”徐郫接着道:“我其实是刚从浮山下来的,我是浮山碧云堂的少主,等王兄到了浮山上,我和方师兄邀请您去一个地方,那里就你得到的那辆兽车的出处,你可否愿意前往?”王东一愣,那时就觉得这个徐郫有点儿问题,果然如此,竟然是碧云堂的少主,那这个方大玉果然也是有问题,明着跟着陈郡主原来打的确是一张老谋深算的牌。王东意味深长地望着二人。天下的事情就是无利不起早,没有足够的利益,谁又愿意舍生冒险呢? 徐郫道:“实不相瞒,碧云堂现在已经完了。只剩下几个散在外面的像方师兄一样的弟子了,别人我也不想再找了,就我们三个人。当然那里面很凶险,那辆兽车就是我故意流落出来的,没有想到陈远果然上当,他一人前去浮山之巅,现在应该还被困其中,原本想借助他的力量,打开浮山的宝藏,可是他太大意了。我相信,我们三人,只要小心些,肯定能得到浮山的宝藏,到时候,我们三三分成,绝不异心。我早看出来王兄的修为通天,相信你也不会害怕我们师兄合谋害你。” 王东冷冷一笑。越是说在明处的阴谋越可怕。方大玉这个看去很老实的人居然背后还有这么隐秘。但从这一点上看,这个组合就是不善茬。这个徐郫更是可怕,连城主大人都可以成为他的试金石。谁能保证自己是不是也在他的某个计划之中呢? 徐郫看出王东并不热心,狠了狠心,接着道:“这浮山之上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关系到整个孔雀城,甚至整个水月大陆的秘密。”王东道:“哪里没有秘密,这又与我有何关系?”徐郫忽然变得冷静极了,一字一句地道:“虽然与你没有关系,但是可与上面有关系?”说着用手指了指天上,“你以为城主大人是个什么好东西吗,他也不过是上面的一条走狗而已,这么多年来,我们孔雀城往传送阵里丢了多少草药,多少血石,煞丹,你不想知道它们都在哪里吗?浮山之上有一条道是可以通到上面去的,这是一个秘密,除了碧云堂的家主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可是现在碧云堂已经没有什么家主了,说出来也无所谓了。孔雀城或许用不了多久也不会存在了,难道你不想提前做好逃生的准备吗?” 王东道:“通天?“方大玉、徐郫同时点了点头。 许久之后,王东道:”好!我答应你们,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无论得到什么东西,我要优先选择,还有到时候,进退权在我自己手里。“徐郫点点头。看了一眼方大玉道:”方师兄,那么我就先走了,到了浮山,我自然会联系你们!“方大玉竟然有些依依不舍。不知真假。王东都有点佩服方大玉的表演天赋了。 陈茹姿果然信用,上路当天就把兽车给我了王东。那块黑布,陈茹姿却是拿着翻来倒去地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就甩给王东了。王东心中大喜过望,当然也不表现的那么明显,只是谢过。陈茹姿没有问那块黑布的用途,方大玉却跑过来问了很久,王东当然不会说,只是说觉得这黑布质地很好,自已要用它做点儿东西。方大玉信了,因为自己用手摸过,那块黑布的确不是常见的材料能够做出来的,甚至都有些不像布了。方大玉又回去问,陈茹姿那块黑布的来历,陈茹姿却也想了好久才想起来,建店之初,因为总嫌楼上拍卖吵闹的声音惊扰楼下,甚至临街的人,就想把门挡上,从父亲的库房里找到这个东西,没有想到隔音效果还真的好使。自己也问过陈远,这东西怎么回事,陈远也说不清楚,但是也没有说它是什么好东西?否则也不可能只是放在普通的库房里。但是,怎么看都是王东对这块黑布的重视程度要比那辆兽车强得多,因为她亲眼见了,王东是把黑布左叠右叠放进了自己贴身的兜里,而那辆兽车只是随意摆弄了几下,就送给身后的那个小孩子了。那个小孩子似乎十分喜欢这个东西,坐上坐下地没完没了。也真奇怪,那辆五个高手都弄不妥帖的有无穷力量的东西,在那个小孩子手中倒是十分听话,让它们停就停下,让它们走就走,而且这车还能飞行,陈茹姿、方大玉都有些后悔轻易答应把这样明显是件很好玩,很好用的东西送给王东了。但除了王东或者那个小孩子之外的任何人只要靠近,兽车,两只木偶兽所骤然发出的吓唳警告之声,让人魂识颤栗,无限恐惧,而且那口棺材在小孩子的端坐之下似乎也如同真的一般,阴森厉然,无论阳光怎么照耀里面都是一片黑雾缭绕,露出一张孩子天真无邪的脸孔,更增加了它的恐惧之感。 “东南有浮山,上与九霄齐。”浮山县在孔雀城的东南方向。穿过平坦的城郊平原,进入森林与灌木地带。再往前就是山路,多崎岖蜿蜒。一行人一共驾驶了三辆兽车。王东一伙人一辆。陈茹姿和几个女士一辆。方大玉、那名老者和其余几人共乘一辆。 王东把那辆兽车拿来使用。蒙多的驾驭技术还不错。其实,那两只木偶中的灵魂虽然强大无比,但在王东逆天神识的炼化之下,终于屈服。若不是蒙多竭力控制速度,早就把其余几辆车落下老远。王东坐在棺材之中,一点儿也不觉得滑稽,相反却是极其的舒适、安然。那缭绕的黑气竟然能够托起自己的身体,坐在上面,软绵绵的,特别舒服;并且,那些黑气似乎对神识似乎有大补之用。只是一段儿小小的路程,王东就觉得精神特别的清明、惬意,仿佛它可以屏蔽一切喧嚣与烦杂,回归到一片自然沉寂之中。不但神识获得了安歇,似乎自己的功力也隐隐获得滋养。王东本来就可以炼化煞丹。股股煞气进入王东体内丝毫无阻。 蒙多更是受用无穷,咧着小嘴,满意之极。从此,什么原因,也不能让他从车上下来,以车为家,甘愿做个小车夫。那里的煞气仿佛用之不竭,这对于一个阴修来说,简直天堂一般的存在。蒙多以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忍不住还会变成原形舒畅舒畅,可是现在蒙多觉得坐在兽车之上比自己化回原形还要舒畅上万倍,不上亿倍。主人真是弄来了一个好东西,跟着这样的主人真是有前途啊! 陈茹姿自从出了孔雀城就一直呆在自己的车中,从不露面。方大玉除了那日热情相邀,一旦出了孔雀城也把自己当成了客人般,不再主事。其余的五人也是大都如此,即便是偶尔说上几句,也都是不痛不痒的话。这一路的沉闷,倒使得王东这些人仿佛成了队伍的核心,若不是李衍龙等人张罗着,起走停休,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活下去? 出来三天了。还是不见到达浮山县的传送点,王东不禁惊异起这孔雀城到底有多大?还有这兽车王东越坐越觉得这车是这般的熟悉,仿佛这车已经陪伴了自己几千年的感觉,如家一般。 王东坐在一块山石之上,暮色降临。行进的队伍在夜色来临之前,宿营在山脚下。王东一个人一个帐篷,李衍龙等人见王东面上全是一副沉思之色,都纷纷走开不去打扰。董依凡更是乖巧,不知从哪里找来几种野茶,给几位酿泡饮喝。众人无不觉得清香脱俗,一饮难忘。 第九一章 前往浮山 董依凡拿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走到王东面前,递了过来,道:“王公子请喝茶!尝尝我用野茶煮的,味道不错,而且还提神醒脑。”董依凡有点怕这个王公子了。原来在永安镇的没有觉得这位王公子怎样,以为他就是一个和自己差不了几岁的年轻人而已,自己还喜欢接近他,可是这些天来,伴在王东的身边才知道,这位公子在这几个人中的绝对权威。别看那几个年纪一把了,但是在王东面前都是毕恭毕敬的,言听计从。尤其是,那天在拍卖场他的表现,那种庞大的气势,似乎只有在梦中的时候,才能感受得到。董依凡原本不希望过来的,可是架不住李衍龙劝,说什么要给王公子送去一杯,也让他尝尝。 王东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果然清香。水月大陆的人从不喝茶,真不知道这东西何时才能够成为一种风俗。这茶倒也不禁让王东想去了前世的许多经历。官场中,吃吃喝喝那是常事,但是喝茶王东却很少会郑重其事地去做。不是王东不爱喝茶,只是王东觉得茶这东西,太残酷。喝下去的是清香、芳醇,但是积习久了,却要锈垢肠胃,最为恶毒。王东品了一下,道:“董姑娘,一个人出来,不想家吗?”董依凡道:“父亲说,永安镇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黑石森林。我从未去过那里,可是似乎又对那里十分熟悉。父亲说过,我是继承了母亲的血脉。只有在黑石森林中,我才能找回我真正的自己。”王东心中不禁慨叹,是啊,谁都要有一个家去追寻,没有家的人就像一片浮萍,无根,无源,只能任水而行,随浪漂泊。自己甚至连浮萍都不如,浮萍至少还有一条河,自己连身之所存的地方都改变了,连家的方向自己都无从找寻了。异世异界。哪里是自己的本源呢?一个传送符就把自己弄到了这里,真不知这样的传说,这样的几率,这样的故事,只能苦涩含笑? 董依凡见王东不再说话,感到沉闷,就想告辞。心中不觉奇妙,这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王公子,怎么总给人心思很重,心事重重的感觉呢?说他是个迟暮的老人还差不多,甚至比自己的父亲还老,还不堪。董依凡笑了笑,起身就要走开。忽然感觉王东把手伸了过来,目标居然是自己的脸颊。董依凡的脸立刻就红了。虽然自己年龄不大,但是男女之间的事情自己也懵懂地知道些。自己虽然从小就跟着父亲来到了永安镇,但是镇上街坊邻居中的大姨妈什么的,总是开自己的玩笑,什么要找一个年轻帅气的,要有钱有貌,体贴温柔的。反正说的都是一些让自己一听脸就红的话,还说但凡男的看到年轻貌美的都会动手动脚的,这样的最轻浮,最是不能结交,这王公子怎么说说就来了?这里虽然离那些人很远,但是也能看得清楚啊?难道王公子怎么也是一个轻浮的人吗?自己的要不要打开王公子的手?那他会不会生气呢?可是自己不争气的手跟本举不起来?就这样让王公子摸了自己的脸,会不会让王公子觉得自己也是一个随便的人呢?董依凡实在忍不住了刚要转开头。王东却口气中全无感情道:“别动!”董依凡心中不觉动怒,自己好歹也是身份的高贵的黑石森林的公主啊,怎么你说不动就不动啊?自己一甩头,王东的手也到了,手指尖刚好擦在自己的唇边,仿佛就像自己去亲吻人家的手指一样。然而另董依凡没有想到的是,王东手并未停留而是轻轻地抓住了自己的头上的什么东西,向远处狠狠甩去。 董依凡这回看清了,原来是一条树上枝条爬下的一条小青蛇或许相中了的头花,慢慢地下来了,被王公子发现甩掉了。董依凡的脸原来是受窘而红,不过现在却是真的害羞而红了。人家王公子哪里是看上自己了动手动脚啊,人家只是要赶走那条蛇而已,自己还怀疑人家心思不轨,其实不轨的是自己啊!王公子根本没有轻薄自己的意思,难道自己希望王公子轻薄自己吗? 董依凡红着脸走了,心像小兔子一样,扑腾扑腾的,扑腾一下脸色就红上一分。王东只道是她吓坏了,也不在意她的表情怪异。可是,王东,看着那条石板上躺着的青蛇却惊呆了。那条青蛇在自己一指之力下早该死掉了才对,它现在缓了缓身形,居然又动了起来,转眼之间,就消失了在空气之中了。竟然是一条灵蛇。一条至少有练气一期的灵蛇,若是想要董依凡性命的话,几乎是太容易了。但这蛇明明知道自己这般强大的存在还敢现身并且不由自主地靠近董依凡,一定是董依凡身上有什么吸引它的地方。黑石森林的公主的血脉的确与众不同啊。出来这里,到达白雾城一定要把她送到黑石森林去,或许将来水月大陆大难到来,凭此种关系或许得到黑石森林的支持。 一个巨大无比的石墩出现在众人眼前。经过几日的奔行,终于赶到了传送之地。如果不是方大玉说到了,这里就是传送点。王东万不会把眼前的这个圆鼓隆冬的大石块看成是什么神奇的地方,王东仔细查看过,这里灵气都与其他地方一致。为何一个人人要用的传送点造得这么隐蔽呢?看来这浮山一定是原本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浮山难道真的就是孔雀城的源头吗?石墩呈圆形,高约2米,方圆能有10多平米,石墩有一个入口,刚好一个人可以进入。远远看去这石墩倒像一座坟墓。众人围在石墩门口,望着这个神秘的地方,指指点点。 方大玉道:“从这里进入就是浮山县地界了,每人进入之前,要在旁边的小洞里,送上十万年的药材,自然可以从此门进入,药材不够,或者没有解封牌,进入此门会自动退回。王公子我们几人先进入了!”说罢掏出一袋药材投入门口的小窗之中,原本黑乎乎的洞口白光一闪,出现无数符文,方大玉门清道熟地立刻进入,消失了。陈茹姿等人也依次效仿纷纷消失其中了。 王东站在洞口边上,依次从口袋中心痛地掏出药材,并且放入早已准备好解封牌,让众人依次进入。王东算了算,这次自己真的大大亏了。每人十万年的药材,几乎掏空了他的腰包。 最后一个要进的是蒙多。蒙多与王东心意相通,早知道了王东的心思,不禁道:“主人,要不你把兽车留给我,我就不进去了,还能省下不少药材!” 王东怒道:“废话少说!快进去!” 蒙多也消失在洞中了。 王东回头看了一眼孔雀城,心道:这次离开孔雀城了,不知道何年还会来这里?原本希望在孔雀城中发现一些端倪,但是却令王东失望了,除了遇到一个天南坊,连城主大人都未见到,就又匆匆离开了。天南坊,自己也问过陈茹姿为何要叫这个名字。陈茹姿却说,这天南坊,原本就有,自己不过是后接手的。原来的主人,是一个普通人,四十多岁的年纪,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反正是开了一家天南坊,没有伙计,没有生意。陈茹姿刚买下的时候的,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还是那人说不如开一家拍卖行吧?于是,自己就开了这家拍卖行。父亲也说那个人很奇怪,孔雀城中每一个人的往来都是有记录可寻的。陈远竟然不知那人从哪来的,又从哪里走的。陈远也观察过一段时间发现,天南坊真的没有什么问题,才让女儿入主其中的。 谁会没事闲的,开一家天南坊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呢?难道浮山之行也在命运安排之中吗?倘若如此的,那个背后之人可就真的太神奇,太神秘了,也太无聊了吧? 浮山——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 第九二章 遇假元姗 进入浮山之前必须经由百兽谷。百兽谷顾名思义,里面到处都是野兽、猛禽、毒虫。王东眼前一黑之后,瞬间之后就进入了明亮、宁静的世界。一潭深水,万仞高峰,净空之中似乎可以直达云霄之际。这个世界太宁静了。宁静得让人有些恐怖,幸亏岸边还站着与王东一样感觉的其余的几个人。这里面除了方大玉外,都是第一次来浮山。方大玉也是很久没有来这里了,当年也是机缘巧合,要不是碧云斋的主人在百兽谷中受伤,也轮不到自己护送其进入浮山。 百兽谷可以走的路几乎没有,到处都沟壑,密林,溪流,险峰。各种**在这里似乎都能找到适合自己居住的地方。方大玉作为此间的总管,自然轻车熟路,每到一个地方还给大家解释一下此处的怪兽,仿佛一个标准的导游一般。王东发现了方大玉的异常,每每看到怪兽的时候,方大玉都不禁要抿一下嘴,每每都是如此,仿佛看到那些野兽看到了什么异常好吃的食物一般。每一处的怪兽也像躲恶魔般地躲着他,完全是一幅战兢兢的样子。 王东道:“方兄,这里的野兽都认识你吗?” 方大玉道:“当然,我常年在这里,它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当然都认识我!” 王东道:“我觉得它们好像都十分怕你,这是怎么回事呢?” 方大玉道:“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我是十分喜爱小东西的,它们哪里怕我呢?这话可不能让城主大人听到啊,否则,我可要被辞退了。“ 陈茹姿道:“方大哥,竟是开玩笑,我父亲可不会辞退您。据我父亲说,他还没有来这里的时候,您就是此间的兽王使者了。凭什么辞退你啊,再说这里本来就是独立于孔雀城之外的地域,你可有很大的特权啊?” 方大玉笑道:“这些我怎么不知道啊?看了我小心翼翼是多余的了,哪天城主大人如果问起我,你怎么不听话了,我就是说茹姿姑娘说的,我可以不服从孔雀城主的指令,哈哈!” 陈茹姿也是跟着笑着,看来方大玉与陈远一家人的关系的确非同一般。王东忽然问道:“方兄,都说是兽王使者,不知道这兽王是哪个?兽王大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王东的这一问,让陈茹姿、方大玉俱是一愣,迟迟不知怎么来回答。王东意识到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了。故意又道:“这里的范围看起来不是很大啊,难道浮山就在这百兽谷之中吗?”方大玉终于从不知如何回答的窘迫中逃脱出来道:“的确,浮山其实就是百兽谷中的一座山而已。之所以叫做浮山正是因为这山是浮着的,没有人能知道它具体的位置。有时候就在你的眼前,有时候却在天边,有时候好像离你很近,可是你就是追到死也未必能到达。进入浮山其实是一种机缘。当然,因为我常年就在此地,倒也找到了浮山出现的一些规律,我们只需要在它经常出现的地方等着他就可以了。”王东道:“如果我们找不到浮山,那不是永远要在这打转了吗?我说过,我可是有时间限制的,我最多只能有半个月的时间了,我必须要到达白雾城去?”陈茹姿笑道:“半个月,别说王公子等不及,我们也等不起,相信方大哥一定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浮山的。对了王公子,你总说要去白雾城,难道白雾城有什么佳人与您有约吗?总是这么着急要去那里?”方大玉也笑道:“郡主说的对,我还真会一点儿命相之算,我看王公子现在额前红晕点点,眼间粉云荡漾,看来你是走了桃花之运了。白雾城一定会有佳人等你的,并且这个人还不是一般的强大。”王东煞感奇怪,自己眼前本是白云蓝天,绿草净天,竟然忽然真的在眼中右前方闪现出一片红云来。 看清了居然是一只大鸟,鲜艳的翅膀映着阳光竟然是一片粉红色的。越飞越近,在自己这些人的头顶上盘旋了一会儿,竟然落了下了。其上竟然还有一个人。一双艳丽的面孔,但眼中却一幅冰冷,一幅蔑视,一幅瞧天下众生皆凡人的天生冷面。陈茹姿,雀跃道:“大师姐,你终于来了!” 来人正是哪个与元姗一模一样的元芷慧。元芷慧冷冷地看着王东,孤傲地道:“怎么会有这个人在此?”陈茹姿道:“这王公子虽然不是八姓之一,但是修为惊人,正好为我们所用,才把他一起请来了。”元芷慧冷笑道:“修为惊人,究竟惊人到何种地步,我倒要看看,说罢一股火焰直奔王东面上袭来。王东轻轻一跃躲开了,饶是躲过了火焰的焚烧但那股热浪还是烧到了自己的头发与脸上的毫毛、眉毛,一股焦糊让周围的人闻到了烧烤野禽的味道。王东很是生气,但是心中也知道,元芷慧并不是真的想要杀自己,只是想让自己难堪而已。这一股火焰的攻击,王东可以看出,元芷慧的功力应该在自己之上,并且她所习的功夫要较自己的高明许多,自己还真不是她的对手,似乎她对自己的练气修为还有着某种相克的意味。这个人分明是自己自从突破筑基以来最大的敌人。但是若是拼死一搏,王东相信自己也是还有一战之力的。 元芷慧的出手让陈茹姿、方大玉大感意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位王公子可是自己千辛万苦才请来的,怎么能这般轻易地触怒呢?他们自然不知道王东和元芷慧之间的旧事。元芷慧可不想被人指责偷剑的事,怎么说那也是一件令人尴尬的事情。这番举动之后,相信,王东不会再拿宝剑说事了。王东别提多憋屈了,怒视着元芷慧。元芷慧道:”怎么了,还不服吗?看你也不过这般,要不是倾城师妹要用到你。信不信,我一抬手就杀了你了,自不量力,这个东西,还给你,什么破东西?好悬把我带到鬼门关去。“说罢,随手将一柄长剑扔给了王东。王东自然接过来,心中不禁大喜,居然是那口宝剑。自己失而复得,虽然在目前为止,自己尚未触及这口宝剑的实质,可是自己毕竟为之付出许多。王东有一种感觉,这口宝剑就是自己的武器,并且是一把极为顺手的武器。筑基之后,自己对付一般的人当然不需要武器,可是如果面对元芷慧这样的同为修士之人,如果能有一把得心应手的武器,那么或许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助力。烈火焚烧的憋屈立刻就消失了。王东知道自己应该拿出应有的大度来:“谢谢,元师姐!” 元芷慧摆摆手道:“别叫我师姐,我可不是你的师姐,你还不配与我同辈。”王东也不觉得窘迫,接着道:“元师姐,喜欢装作大人,我们这些人当然与你有很大的差距,不过看着元姗的面子上,我才叫你一声师姐。如果你不喜欢我叫你师姐,那也行,以后,我们说话,我就叫你喂了。到时侯可别又怪我没有礼貌啊?”元芷慧脸色一变,但终于没有说什么,不再搭理王东,去陈茹姿嘘寒问暖了。似乎方大玉在元芷慧面前也觉得很拘谨,竟然拉着王东去一边说话去了。 方大玉道:“怎么王兄,你好像认识元师姐啊?”看那样子好像这件事情对他异常重要一般。王东道:“我在外面的门派与元师姐的门派是世交,因此与元师姐算作认识吧?,怎么了好像元师姐也不是此地人,怎么了?“方大玉不可思议地望着王东道:“怎么可能呢?元师姐不是从上面来的吗?她怎么会是外面世界的人?”“王东奇怪地问:“上面的?”方大玉点了头仿佛生怕元芷慧看到似地,小心翼翼地向元芷慧那里望了一眼,又低声道:“这是整个孔雀城人人得知的事情的,元师姐是上面来的。不是别人说的,就是陈远陈大人所说的,因此整个孔雀城最没有人敢冒犯的人就是这位元师姐。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比城主大人还有地位。想想看也对,谁会愿意得罪上面的人呢?我们这些修炼者早晚要回到上面去的,谁会愿意还没有到上面就立下个敌人呢。”王东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地道:“方兄,你知道现在孔雀城有多少任城主了吗?”方大玉道:“副城主倒是换了许多,可是,在任城主好像一直是陈远大人啊?”王东不解地问:“这怎么可能呢?那样的话这位城主大人多大岁数了?还有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年轻的女儿呢?”方大玉的笑笑道:“陈茹姿虽然也姓陈,但她并不是陈远的亲女儿啊,是陈远捡来的,反正陈远是这样的说的,当然到底是不是陈远的私生女就不得而知了。”王东道:“你见过陈远大人吗?”方大玉摇了摇头,接着道:“不要说我,孔雀城见过陈远陈大人从头数到尾也不超过3个人,没有人见过城主大人,孔雀城的许多事情都一直由副城主主持,倒是陈茹姿说过,上次陈远临走的时候倒是见了她一面就走了,可是,到现在城主大人也没有回来,所以这次陈茹姿才和元师姐决定去找陈城主大人。”王东步不禁低头陷进了沉思之中,这个陈远倒是一个迷一样的人物。不但,孔雀城中的人不知道他是从何处而来,又到何处而去了,难道陈远也是天上的人吗?天上,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王东现在,想见到陈远的心情更加迫切了。既然陈远一直生活在这个世界中,那么或许许多事情陈远一定都会记得,甚至包括水月大陆与孔雀城之间的奇妙关系?更主要的是,或许那样的一个叫做天南大陆的地方,陈远能否也知道呢? 第九三章 身触幻境 去浮山之上要有一颗平常心。浮山没有想象中的雄伟,只是一座很普通的山,山道也不险峻陡峭。浮山竟然会是如此模样,如果不是方大玉说,那就是浮山,恐怕这些人都会错过登上浮山的机会。虽然普通,但王东却感悟到一种巨大的机缘在这浮山之中,吸引着自己,那究竟会是什么呢? 山路并不崎岖,因此走起来也很随意。浮山不高,这次在百兽谷偏南方向出现。传闻中它不是可通云霄吗?那些说它可通云霄的人一定没有亲眼见到过浮山。在浮山之上走着,就像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般,熟悉而温馨。家中有人等自己,家中有可口的饭菜,家中有父母的期盼与关爱。浮山会是自己的家吗?还记得那一年王家遭遇了大难,全家人都要被遣散,自己的母亲因为庶身只能与丫鬟同归其乡,不知道母亲现在究竟如何了?这一晃,母亲早已年至古稀。会怎样的期盼自己呢?那一世自己远涉他乡为官,一心想做一番事业,不愧对自己的祖先,可是刚刚上任就受到来自各方的排挤,甚至因为一个由头竟然使自己再无东山再起之力,那种种不甘心,种种世间的世态炎凉自己终于见历尽了。还有那一世,自己从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小职员,面临被解聘的危机,自己小心应对,正确站队,终于借助一个贵人的有意无意的帮衬,自己越走越远,越走越高,终于达到了主政一方的履力,可是终于还是没有走到尽头。还有这一次意外的旅途中,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呢?为何呢?到得头来终究难逃一个空字,自己苦苦追寻那些东西究竟又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呢?无非是失望,一个接着一个失望。莫不如就此了却,莫不如就此在这浮山之上了却自己的残生,这一幅躯壳回到到哪里,去哪个世界又有什么不同呢?最终不过还是一个失望至极的死局。有人嘲笑自己在大难将临之际的颓唐与胆颤,如今,自己应该在胆颤了,是面对死亡,面对归去,自己要大声向世人呼喊,我欲归去,谁他妈的敢拦我! 然而,王东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呼喊,并没有声音,只有嘴型的动弹,没有发出一丝动静。周围那些人,依然有说有笑的。元芷慧充满嘲笑之意地望着自己。陈茹姿居然和董依凡肩并肩地谈笑着,仿佛在她们的眼中根本没有自己这个人。李衍龙正在方大玉的身边像恭敬自己一般恭敬着他,方大玉手中正拿着一张像是圣职,又像是嘉奖状之类的一张纸自己的看着,边看边笑。宇文博、高晟再也不关心自己了,仿佛自己的存在根本就是一种虚幻,自己既不能给他们带来门派的振兴,甚至还会为其带来祸患,他们终于知道了最靠谱的还是靠自己了,自己不行,那就只有靠天了,天上的生活也是不错的。只有,只有一个人担心自己的生死,那就是蒙多。蒙多不住地叫自己:“主人!主人!”只有蒙多害怕自己死去,也许是害怕自己死了,那他也会死去吧!这世界既然如此的凉薄,如此的没有人情,如此的悲催,如此的没有依恋,如此的没有牵挂,如此的没有希望,如此的目标…… 忽然一丝清风吹了,吹在自己的脸上。隐约之中,在很远很远的不知是几世前的一个角落的一声冷哼传来,这声音太远了,穿梭尘世与岁月的旅途中消耗了能量,以至于听到耳中是那么的轻微,轻微得就像一只小小萌虫展翅落下,但在王东敏锐至极的神识中还是听到,微微的一颤,虽然轻小,但还是把王东惊醒了。王东不禁一怒,居然是幻境,是何人暗害自己,差一点遭了道?难道是方大玉,还是元芷慧。王东这回真的是生气了,这次王东真的差点产生了轻生死去的念头,如果自己真的把自己给杀了,那可真的笑话了。 山路上没有一丝风,寂静极了。奇怪刚才的那股风,很奇怪,如果没有那一丝凉风,或许自己也不会醒来,还有那一声冷哼,究竟是何人呢?周围的这些人显然也都遭了道,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十分丰富。陈茹姿一脸幸福之色;元芷慧居然哭了;方大玉正襟端坐在一块山石之上,仿佛坐在了龙椅上;那个身份特殊的老者,一幅愁眉苦脸,其余几人或喜或悲或苦或愁;李衍龙望着天;宇文博俯身在地上看着什么,高晟独自坐着,嘴里念念有词;董依凡追着一只蝴蝶,好像那只蝴蝶就是一件重宝一般;只有,蒙多,嘴里不住地叫着:“主人!主人!”,眼里,手里全是那辆兽车。 山路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触发这里的幻阵啊。树是正常的,王东摸折了一枝,普通的灌木矮树,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里面有问题啊。山路都是小碎石头,也没有问题。星星点点的草,也不可能啊。幻阵,在哪里呢?如果王东大喝一声,当然能够让这些人清醒,但是难免不留下一点儿后遗症,尤其自己身后的这几个人练气基本是零,空有一幅练血之体,恐怕很难抵挡灵魂之力的失平的伤害。有幻阵就一定会有施置的东西存在,王东仔细地寻找着,周围的每一点儿细微的差别都不放过,甚至天空也查了个遍,但还是没有啊。几人的动作,越来越大了,时间一长,大家难免不出问题。 王东觉得什么地方还是不对。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树、山、草、小溪……都没有问题啊?可是,还是有些不对,在哪里呢?这里上山的一段平常而又普通的一段路,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不对,就是因为普通才不对。既然这里是一条普通的山路,为何要用碎石铺路呢?这些碎石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否则,怎么会那样的大小一致,品质一致,连走向花纹都一致。这些碎石铺就的山路,如果在一处建筑的附近,也可以说的通,但是,怎会凭空出现这里呢?王东紧盯着地面上碎石花纹,忽然在走过的一处停了下来。这一处倘若在平时倒没有什么,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些石头,怎么会有那么整齐的花纹,尤其是褶皱的规律也太萌了。王东一步一步地走向那片石头地面,奇怪,自己已经向那里迈六七步,怎么还是刚才感觉的距离呢?那片花纹一定有名堂。王东手中拿出一颗霹雳珠,又拨出元芷慧还给自己的宝剑。自己一直没敢去拔此剑,很明显元芷慧并没有拔出此剑,万一自己拔出来了,那还不让她惦记上啊。此时,众人都在幻阵之中,自己也正好拔剑试试。几乎没有费任何力量,一口玄铁之剑立刻出现在自己手中了。但是让王东很是失望,因为这把宝剑是太普通了,生硬的边刃,一点儿也不锋利,黑黑的颜色除了多了一点儿阴森,没有一点儿可取的地方。唯一幸运的是还算顺手。王东仗剑前行,小心地接近那块有点儿奇怪的地面。那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王东终于靠近了那片区域。地面上的石头紧密地排列着,中间的那一部分似乎与周边不太相同。王东盯着那片东西,看了许久,的确还是石头,分辨不出有什么不同。然而,若说就是石头,却也不尽然,王东敏锐的感官总觉得那块地面在看自己一样。地面当然不会是活的,莫非这上面有什么东西隐藏了自己的行迹吗?王东双手持剑,站在那里,就要向下狠命刺去。忽然一阵风起,很大的,很突然的一阵风刮得王东睁不开眼睛,可是王东强悍的神识还是锁定了那片地面,忽然感觉有一团东西滚到了一边的草科里。王东心里不觉一笑,呵呵,这东西终于按捺不住,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随着那东西的一动,所有人瞬间都清醒了。每个人刚才都像做梦一般经历自己内心之中最渴望去做的一件事情,但结局都一样,都觉得这这一切得到了,或是失去了,都没有活着的意义了,都想到了死,现在醒来了还是一阵阵后怕。惊醒之后的第一眼,看到的却是王东手持一把黑乎乎的宝剑,看那样子分明要刨腹自杀样子。大家惊恐异常,联想的自己所遇到的事情,几乎都不约而同地预想到王东要自杀了。董依凡啊了一声,李衍龙立刻奔过去抱住了王东的胳膊,高晟、宇文博一个抓住了一个手腕,蒙多更是惊恐地跪伏于地,嘴里一个劲地儿道:“主人!主人!” 陈茹姿等人虽然没有举动,但眼中也无不惊恐异常。方大玉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元芷慧才不会关心王东的死活,可是目光却始终在那把黑剑上转来转去。 第九四章 到底是谁 王东等风头过后,定睛观看,草丛之中比原先多了一块椭圆形顽石。王东不等众人疑惑,立刻道:“我没事,此处有幻阵。方兄你们几个围住下山之路,李掌门你们几个把上山之路堵住,防止任何东西从你们身边溜走,瞪大眼睛看好!”除了元芷慧,大家都动了。 王东一步步接近草丛。手中长剑早已收起,元芷慧的目光中恶意太多。王东左手握一张攻击灵符,右手一颗霹雳子,用什么攻击那个东西呢?还真没有什么趁手之物。要不是元芷慧,现在看来那把宝剑看来还真不错,至少可以当做棍子使用。那东西停在那里就不动了,死了一般。但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气息,还是让王东感受到了,就是这浮山似乎在动了,虽然原来自己也曾想到浮山是否自己会动,但是真在浮山之上的时候,才知道浮山仿佛真的是活的一般。那堆东西难道与浮山有关联? 已经近在咫尺了,那东西依然没有动的意思。王东用脚踢了一下,它翻了个个子,背面依然是纹流。一块石头,让大家如此若临大敌。动的人没有问题,不动的人说话了。元芷慧生气地道:“一块石头而已,大惊小怪的,以为自己是大伙的头吗?”王东没有心思理会,依然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这要是一块石头,才怪呢?你不不动装死吗?我就随你的意了。王东向那名老者要来几根绳子,飞快地把它缠了个严严实实,还怕不保准,又连施几道“困”字符,现在它若还能跑,至少得有超过金丹期的实力。这一番努力之后,王东看着地上的大粽子,道:“几位,刚才大家都深陷幻阵之中,就是这个东西弄的,莫要被它的样子迷惑,这肯定不是一块石头。”说罢,用手小心地触着表面,感觉真如石头一般粗糙,但似乎有些滑腻的感觉。 那名老者看着这块石头,若有所思道:“王公子,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一种东西,这东西太像传说中的‘太岁’了。”“太岁?”王东对于中医也略有造诣,聚肉,肉灵芝,没准这东西或许真的是。传闻,太岁食之可长生不老。这东西若是真是,那可是一件好东西。古代有很多吃了这种东西,羽化成仙的故事。 元芷慧似乎也听说过这种东西,立刻来了兴趣,道:“如果真的是太岁的话,大家算是没有白来啊,莫让它跑了。这种东西最擅长的变幻,不但能随行变色,而腐蚀心神,让人轻生,每劝死一人,其命就会延长,故称太岁。大家都有份,万万不能让它跑了。”捉时不动,分时嚷嚷,人品啊。 方大玉道:“元郡主说的没错。我也想起来了,当年师傅说过,浮山之上有一种奇物,肉白如脂,状如石头,只有在古代帝陵中才会出现,因其食之不尽,其肉身可复生如故,乃有长生之力。古墓中,常因有它,能使古灵托身复活。浮山之上,怪事连连,怎么这东西会出现在山腰之上呢,按理说,它应该在山顶才对。” 陈茹姿忽然道:“方大哥,我们早晨上山,走了这么久,按说应该到山顶了?” 方大玉道:“浮山,有一句话:浮山不浮,其崖为顶。我们只要找到山崖之处,就到山顶了。” 李衍龙不禁问道:“山崖,这里不到处都是山崖吗?往道边一站,哪里不是崖啊?”方大玉知道这几个人并不是王东的下人,也不生气,接着道:“山崖,乃一处所在。在那里有一块石壁上面刻着,两个字‘山崖’,那里才是山顶。” 李衍龙点了点头,看着地上的那坨肉石,道:“这东西真的吃了能长生不老?”说罢,伸手把它拿了起来。王东刚想劝住,忽然那石块中闪出一道虚影,直向李衍龙神台处袭去。李衍龙哪里晓得什么神识攻击,但是凭借经验也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向自己头部袭来,慌忙撇了石头,向后退去。王东神形已至,张开大嘴,一口把那股气息吞噬体内。若不是李衍龙草率,那石头也不会轻易放出神识,现在神识被吞,这货倒是真的成了一个死物了。 王东得了一个大便宜。神识之中瞬间光明一片,清明洞彻如雪立坚冰,霞光漫天。神识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滋养一遍。太岁的所有精华、灵气都在其中,王东不但神识大补,而且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身体更加坚韧,修为也提升了不少。这只是一吸之后的瞬间感觉,而那道形神之影还在自己的体内,尚未炼化,真不知道自己完全炼化之后,是否真的能达到书中达到的“令人轻身长生不老”的效果。 李衍龙扔了那块石头自是吓了一跳,见王东挡在自己身前,胆量又来了。忽然,盯着,石头原来所在地方,一阵发呆之后,跑了过去,一阵猛扑拉,扯去周围的浮草,两个大字“山崖”出现了众人眼前。 随着“山崖”两字的出现。周遭的景象再次变化。 太岁果然不可动。与太岁相战克则凶,与太岁相顺应则吉。现在却是把太岁吃了,所有幻境立破。浮山的真实场景立现,众人所站之处竟然是一个好大平台,周围云雾缭绕,苍山变小,斜阳低矮。这里竟然就是浮山之巅了。 方大玉、陈茹姿、元芷慧眼中全是惊喜与激动。众人眼中全是惊叹与错愕。王东的眼中却只有那个叫做太岁的石头。因为神识之中,那个东西说话了。声音苍老而无力。 “你是谁?为何我会死亡?” “你又是谁?”王东反问道。灵魂之语,当然外人不得而知。 “我是守卫主神的太尉,主神说过,我不会死亡,亘古永存!为何我会死去!你是谁?” “我叫王东,你不会认识我的,不过,有一个地方叫天南,你是否知道它在哪里?” “不知道,你是谁?我怎么会死呢?主神说过,我会亘古永存!为何我会死去,你到底是谁?” “我叫王东,告诉你了,我来自天南大陆,是我杀了你的,你说的,主神是谁?或许我会放了你?这样你就不会死了?” “笑话,你以为我怕死吗?主神告诉过我,我会永生,但一旦死去就是重生,并且是真正的重生,因为主神会记得我的功劳而格外嘉奖我,你若真的想救我,就快点杀了我吧!从古至今,我跨过无数的岁月,你或许不知道我是多么希望死去,可是,你是谁?我怎么会死呢?” “主神是谁?” “你是谁?” “浮山之上的仙者,是不是就是主神?” “浮山,什么浮山?我不知道什么浮山,浮水的?”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主神之殿,主神曾经在此处观察苍山,拯救世人;主神曾经在此居住,在此死去。主神死去之时,就是世界毁灭之日。但是主神说过,我会永存,为什么我会感到生命正在流失呢,难道我真的会死去吗?你到底是谁?” “主神叫什么名字?” “主神没有名字,主神有很多名字,但是没有一个叫做王东的,你到底是谁?” …… 王东郁闷极了。这家伙敢情除了会问你是谁,就不会谁别的话了。王东不胜其烦,攒来一片浓厚的神识,把这个虚影包裹严严实实,还能听到里面嗡嗡如蚊蝇之飞的声音,王东又加厚了数重,终于安静了。 其实更加郁闷的是那个叫做太岁的东西。它的声音只有它自己可以听到了:“主神啊!你是谁?你是谁都不重要了,可是我得让你知道,只有主神才可以杀了我,我的主神,我死的太屈了。我给了您保存了万亿年的主神之力,可是,你要知道是我给你保存的啊,我的主神啊,你说过我会亘古永存,你可一定要记得我的功劳而复活我啊?我的主神……你到底是谁?” 第九五章 神殿入口 风云变幻,天空变得清澈而空明,尽管白云翻滚而动,但是背景的那一片湛蓝,给人心情特别舒畅的感觉。山顶上的景物也渐渐清晰了。不远处有一个椽檐飞吊的大殿,在云雾散去之后,隐隐现出身形来。大殿几乎占据了整个山顶,大殿之后,似乎还有路通向更高的地方。 那团太岁现在已经完全软化,再也没有石头的样子,就像一肉一般。王东把太岁拿起了准备收起来。元芷慧却道:“怎么想独吞吗?这是大家一起发现的东西,怎么归你了?没有大家一起围着,你以为,你能那么轻易地捉到它吗?”其实陈茹姿等人的注意力,还真没在这个东西上,都被那边的大殿吸引了,并且十分激动的样子。不过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又都地回到了这个太岁上面来了。 王东道:“怎么分啊?要不我们拿刀把它割了,一人一块怎么样?”王东说的是气话,要不是自己辛苦发现,并把它绑起来,收了它的神识,你以为它是这么好捉的吗?能长生不老的东西,难怪大家都不禁有些心动。不要说对面的那几个,就是李衍龙等人,听说这个能够长生,也是一副信誓旦旦,理应分一杯羹的样子。 元芷慧道:“这个主意不错啊!世事多变,不如现在我们就动手分了吧。一人一块,谁也别多,谁也别少,浮山之行能得到这块长生不老肉也算不错了。我这儿有一把利刃,来谁分割。” 蒙多道:“我来,我来!” 王东冷眼看了蒙多一下,哼了一声。蒙多意识到了什么,嘟囔道:“我来,我来……好像不合适吧!” 李衍龙急忙道:“我来吧,我最会割肉了。”宇文博看出苗头了,也不顾李衍龙的面子,上去就是一脚,道:“你来个屁,轮得到你吗?”李衍龙也不傻,立刻明白了,红了脸退到一边。 元芷慧道:“怎么没人来分吗?方大玉你来,一人一份。” 方大玉看了看周围的情形,道:“这样吧,我看还是由段老哥来分吧!”陈茹姿手下的段姓老者,见到方神仙如此器重自己,装腔作势道:“承蒙大家,看得起再下,一定公允分配,大家放心。”顺手接过元芷慧手中的匕首,斩断绳子,认真分割起太岁来。太岁神识不在,形同死肉,虽然表皮还是十分坚韧,但元芷慧匕首也实在不错,转瞬之间,就把太岁分成了十五份。段姓老者分完之后,洋洋自得地回视的大家,似乎在说看吧,自己分配的还算平均吧,你看着刀法,没有一块有多余的伤害,而且还个个均匀。可是,看到王东一双冷眼望着自己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得罪人了。 王东心中也是无奈。自己真的没有理由阻止大家。站在大家的角度上,分了这个东西也是最好的。可是,这样做真的暴敛天物啊?这东西,最好的用法是用水把其浸泡7日之后,长期饮用其泡液就有长生之效。可是,这些话谁人能信啊?再说,由谁来泡啊?谁恐怕都会担心对方,私吞了这样的一个宝物。 每个人都拿了一块。地上的还剩下两块。只有那个段老者和王东没有拿了。段姓老者可能觉得不好意思了,道:“王公子,你先来,我最后一个拿?” 王东道:“你先来吧,你分这东西有功?”王东心道,太岁都弄碎了,完全没有用处了,谁拿哪块又能怎样呢?这群败家子,真让人心痛啊?段姓老者走上去,看看地上的两块,其中一块似乎好像大一点儿,就先拣了起来,想要讨好王东,就向王东走来,准备把手中这块送给王东。王东不经意间撇了一下地上剩下的最后一块,忽然感受自己的神识一动,似乎那块肉中有什么东西,与之呼应了一下。 王东随口道:“你老年龄大,死的快,就拿份大的吧!”老者本来想把手中,这个送给王东,听王东如此不近人情,不禁立怒,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王东俯身拾起最后一块太岁肉。手一搭在上面,王东就感应出,里面的确有一个直径3、5厘米的圆珠子。太岁万古,体内若非也有类似妖丹之物。那样的话自己这颗珠子的价值那可就连城了,不可低估。王东既然知道了,怎么能便宜了别人?气走老者,自己立刻也收起了那块兽肉。心中暗自思量,这颗妖丹的用法,还是等有机会再去问问那个死灵,可是自己有点怕了太岁的墨迹。 元芷慧觉得王东有点不正常,刚才还气愤不满的样子。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变得通情达理了,还显得很有收获的样子。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呢? 陈茹姿道:“今日请大家到此处的目的就是进入前面的那所大殿。那所大殿只是一处空间的入口。除了元师姐外,我相邀各位的目的就是打破这座大殿的禁制,使我和师姐能够进入其中。当然,如果有人想要跟着我们一起进入,我们也欢迎,但安危自负,我们只是想找到城主大人,如果想进入取宝之人,别说我没有提醒你,这里面连城主大人都不得而出,进去就有永远回不来的可能,我们两个不找到父亲,我们也不打算回来了。” 王东凝神向那座大殿望去。大殿是古代常见的勾角飞檐,琉璃绣彩的装饰。这种大殿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不算突出,王东看不出什么?但大殿除了雄伟之外,王东感受到的还有阴森,一种产生于毛孔之中的阴森,慢慢袭来,仿佛那大殿是一个怪兽张开的血盆大口。那台阶就是牙齿,屏风就是舌头,门就是口,窗户就是眼睛,那庞大的延伸向雾霭之中的部分,就是兽的身躯。 这道禁制,还用破吗?这里简直就像一个准备好的陷阱,欢迎跳入。 王东见李衍龙等人也要随之前往,立即出手示意他们止步,并且表情严肃道:“陈姑娘,方大哥,帮你们进入大殿可以,可是,原来你们说过的传送柱在哪里?” 陈茹姿微微笑道:“王公子莫要担心,传送柱,就在大殿的门口。我一会儿就可以看到。请吧!”方大玉看着王东也点了点头。王东表情阴郁,似乎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不知不好在哪里? 大殿十分雄伟,光是台阶,就上百级,全是玉石砌成,豪华异常。两旁的栏杆,更是白玉雕制,飞龙画风,古道仙风尽显。大殿的门口,都是红漆雕门,门槛高过半米,木门沉重,柱梁需几人合抱。大殿寂静无声,但山顶的风声呼呼,似乎在其中隐藏了太多了繁华与喧嚣。 方大玉率先进入了其中,大家也就纷纷跟进。好大的一座大殿。外面看来的里面阴暗、无光,可是一进入里面却又是另一番景象。里面的光亮不知从何处而来,竟然比外面更加明丽。大殿之内空间很大,天顶之上装饰的是山水立体图案,给人一种倒行逆转之感。对面是一道屏风,屏风墙壁上刻着一个画,一个人背对大家,底下是许多弟子模样的人在跟随前面的那个人学习着什么动作。画面上几个弟子的动作各异,有抬手,有踢腿,有仰头,有俯身,有指拈兰花,有脚据盘龙,有吸气,有吐纳的…… 王东总觉得,前面做师傅的那个人的背影,自己很熟悉,不由又在其身上多看了几眼。一道灵光,入了脑海,从那个人动作开始,在从离其最近,在其次近,一直到最后一个人,居然是一组完整的动作。 王东看完一遍之后,呆立当场,久久望着那处屏风,不想挪动一步。以至于那边李衍龙像找到了奇妙的东西地惊呼,王东都没有听清。 王东也逐渐从思绪中走出来。看着李衍龙等人,在那边围着一个盘龙之柱,欢喜指点。 那柱子高有5米,顶有小檐,其身若隐若现,有双龙缠绕。龙口有一珠子,就是那小檐下垂下的耳坠。珠子通体雪白,映着室内光芒隐隐放光,光圈环及周围形成了两道漩涡。漩涡之中,不时闪出文字。李衍龙惊叫道:“这边的,这边的刚才出现了白雾城,这里一定就是传向白雾城的。” 陈茹姿、元芷慧却立那边一处空地上,低头观看着什么。方大玉此时,似乎有心不在焉,一会儿看看元芷慧,一会儿看看王东等人,心里也在谋划着什么。 蒙多扯着王东:“主人,主人,我在那边的漩涡里,看到天南了?” 王东一惊,谨慎异常的观察着这座大殿。这里的一切变化太快,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了。 第九六章 祭祀之阵 王东猛然惊醒,叫来李衍龙低声道:“李掌门,你和两位师祖,带着董姑娘和蒙多,立刻走,不管这座传送柱能否到达白雾城,我们都必须试试。我们就此别过。其实十大门派的比试,现在对于我来说也不是十分必要了。但是,若是有可能的话,还是请掌门给我留意一下那个叫星辰盘的东西。不过现在,我或许需要不到它了。如果我短时间内不能赶回的话,请你们把董姑娘送到黑石森林去。还有蒙多暂时就留在练血门吧,到时候,我自然会回来找它。立刻从此地离开,迟则生变。” 李衍龙道:“王公子出了什么事情?” 王东小心地关注着周围道:“陈元方有问题,这座大殿中有一座煞阵,需活人祭祀,才可开启。你们先走,我自能应付,放心,你们在这里,相反会成为对方的要挟。要快走!” 李衍龙毕竟是一门之长,临急之下,方寸不乱。李衍龙故意大声道:“王公子,既然我们已经找到白雾城,那么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方大玉听了忙问道:“几位这就要走吗?到了宝山焉有空回之意?很显然大殿里面的大家或许会有更大的奇遇啊!” 李衍龙面带惋惜道:“奇遇就免了。我们到白雾城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涉及门派名誉,必须立刻前往了。” 方大玉继续劝道:“王公子,你说让他们走吗?大家一起来的,还是一起回去才好。” 王东较有兴味地望着方大玉道:“方兄,怎么这时回去,难道有什么不好吗?” 方大玉连忙道:“也不是不好,只是我们刚进入此地,他们这几个怎么说也都分了一份太岁肉,怎么能什么也不做就走了呢?再说,我们刚到这里,或许一会儿有什么事情还需要他们帮忙,到时候万一人手不够,那到什么地方去找人啊?” 元芷慧在一旁也笑道:“方大师说的对啊,我向你们保证一会儿万一,我们再集体发现什么东西,一定还会分给大家。这里面可是宝山啊!虽然有危险的但是机遇还很多的。” 陈茹姿劝阻道:“王公子,我看我们还是共进退的,大家一起走也是一个照应啊。” 王东见三人都是一个态度,心中更是肯定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于是王东坚决道:“几位,我们来的时候,可是说好的,找到传送石,他们就会立刻走的。什么时候走,都是要走的,现在走,是因他们到白雾城要解决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再说,我还在这里呢?难道大家想让我也离开这里吗?”王东那个架势真有一言不合,就要赌气离开的样子。元芷慧看了一眼方大玉,方大玉无奈地摇了摇头。 元芷慧忽然变色道:“想要离开也行,但必须把太岁肉留下!” 几人一听??是一愣。怎么分完的东西还要回啊?王东知道,留下此地更是凶险,否则他们也不会这样想方设法地把大家留下来。王东道:“你们几个把太岁肉,留下来!”李衍龙看了看王东,知道事态严重了,很不甘心,但是王东既然说了,再不想拿出来也不行了。李衍龙从包中拿出那块肉,放在了地上,还心有不甘地看了一眼。长生不老肉啊,谁能能那么洒脱地放弃呢?宇文博、高晟、董依凡先后放下了肉块,轮到蒙多却是比李衍龙更是过分,放下之后,还回去在肉上添了添。 王东看了元芷慧道:“他们连肉都留下了,可以放他们走了吧?” 元芷慧扭过头,故意不看他;陈茹姿无奈地道:“好吧!既然他们决意要走,那就由他们吗?”;方大玉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王东看了大家一眼,示意大家速走。几人依次进了传送柱之中消失不见了。 王东见大家终于走了。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王东走向地上的那几块肉,收拾起来,一语不发。陈茹姿身边的段姓老者,立刻过来,阻止王东,边走边道:“王公子,你这是何意,这东西是大家的,你怎么能一个人收……?”王东冷哼一声,抬腿就是一脚,直向老者踢去。老者猛地跳开,虽然没有被踢到,但是还是被王东脚上带着的凌厉杀气给擦得正着,脸色煞白,好险!要是这一脚被踢到,自己的脑袋非开花了不可。这个年轻人怎么这样脾气?老者真的被王东吓到了,再也不敢上前一步,也不敢再多言一句。 陈茹姿看了一眼元芷慧。元芷慧撇见王东青色的脸,撇了撇嘴,就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方大玉急忙道:“王兄,这是何意?犯不着生气吗?大家也是好意?” 王东冷冷地看着方大玉道:“好意!是吗?那我倒是要谢谢你们的好意了。不过,这肉我就拿来,怎样?哪个不服尽管过来?不但,这肉,我要拿,一会儿我可有权退出,别忘了,我们事先的约定,谁要再像这般的阻止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陈茹姿笑道:“王公子太小心过分了。我们真的不是非要留下什么,只要大家能够帮助我们进去就行,其实非常简单。大家过来看看地上的图案。” 王东一肚子怨气,似乎还真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不紧不慢地跟在众人后面,同时也小心地观察大殿周围一切异常之处。这所大殿中的诡秘之处太多。尤其是那副屏风上面的画面,那些人演习着的正是天南大陆上修真中最为常见的阳春功,一招一式,莫不相同。看那画色绝非新品,一定是上古之作。而且这所的大殿里面的格局,王东也是异常的熟悉,这里分明与丹道门的掌门大殿一模一样。若是只是有些相似也就罢了,这里面却是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就,那里没有那两个传送台。这怎么会如此呢?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巧合在里面?还有那股阴森的煞气始终围绕在自己的周围,不散去,仿佛那股煞气十分喜欢自己一般,让自己惊异不已。煞气,自己在地府中不是没有遇到过,可是,这股煞气让自己的心很难安稳下来,仿佛煞气不把自己完全占据誓不罢休一般。 地面上是一个圆圈的,中间是一个三角形,三角的一角还有一道横线,一道竖线直到圆圈的边上。在线上,有许多的小孔,似乎在上面原来应该就有些东西才对,被人拔出来了。在大圆圈的旁边四个方位上各有两个小坑,小坑的周围也有几根小孔,并且坑的周围还有一道小血槽,血槽之间连接起来最终都通到了中间的那个大圆圈上。这里是一个阵法吗?在王东的脑海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东西? 陈茹姿让那个老者随身带来的一个包裹打开,里面全是五颜六色的棍子和许多黑色的绳子。王东心道:我说刚才绑太岁问谁有东西呢?这老者想也不想就拿出来好几条,原来这里面还有很多呢?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陈茹姿让老者把棍子插到那些孔上,老者训练有素地在上面忙活着。看来这里确是她们的目的地了。难道这样的就能激活空间的入口? 很快地面黑孔全被插满了棍子。陈茹姿道:“大家也看到了,一会儿需要大家帮忙,每个坑里需要站一个人,元师姐站在中间负责指挥,今日能激活空间出口就靠各位努力了。正像来之前所说,今日若能成功,回去之后,每人可以到天南坊领取一份厚礼。价值不低于50万血丹。王公子的那一份,虽然已经由兽车所抵,但若能再到天南坊依然可以得到礼物。” 王东冷静地道:“陈姑娘能否仔细说说看,我们具体要怎样做?” 陈茹姿看了一眼,元芷慧。元芷慧道:“其实,大家所做都很简单,只要站在坑中,用黑绳绑住四肢,让一点精血流入前面的血槽中即可,此番可能让大家受些皮肉之苦,我承诺,以后孔雀城中凡是大家只要不涉及生死之事,皆可获取一枚孔雀城的赦免令。赦免令更大的功效在于可以直接穿越出孔雀城到外界去。”底下之人,满脸欢喜之色。王东却是除外,孔雀城现在看来也不是一块净土了,自己可不想再回去了。 王东道:“皮肉之苦,我们自然可以承受,可是如果,是要我们全部的精血,可是我们不能承受的了。”王东看这那条深深的血槽,心道,要是把这些血槽填满,光这几个血液恐怕还不够呢? 元芷慧冷眼道:“王公子,怎么就你事多,难道你认为凭借你那点能耐,就可以在此嚣张吗?陈师妹看得起你才请你来,你以为到了此地还任由得你吗?” 王东不禁笑道:“这么说,那我们只得听从你们的摆布,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吗?”此言一出,其余五人,也满带怀疑的之色望着陈茹姿。 陈茹姿,听王东的话可是不好的苗头,立刻道:“大家放心!我以我父亲大人的名义担保,此事决无生命危险,否则的话我也不会与各位并肩而为!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没有父亲大人,又哪里来的孔雀城,没有城主大人的孔雀城也早晚要覆灭,我和师姐今日是去寻找城主大人的,这么多年来,各位难道从未受过城主大人的恩惠,城主大人有难,需要你们奉献微薄之力,难道都怕死,要爱惜生命么?我再说一遍,肯定没有危险,请大家相信我。还有王公子,你若不愿参加,我们也不强求你,请你不要故意挑起矛盾,好吗?” 陈茹姿说的诚恳,几人脸上纷纷献出对王东的怒色,真的,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这般指谪孔雀城的内部事情。王东无奈地暗自摇了摇头,自己当然不会退却,看这情形,自己即使退出,也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凭天由命,自加小心吧。 第九七章 凄凉之荒 王东很不安地站在了一个坑里。为了安全起见,王东选择的是一个靠近陈茹姿的位置。坑里不深,直起身来也就到腰际。里面有两个脚印。王东试了试,刚好是常人脚大小。王东把自己的靴子全部敞开,万一有变化可以顺利地抽出自己的脚。坑壁上还有四根活孔,里面是木棒。王东推测他们的作用是一旦触动机关,它们是为限制人们行动的。王东运用暗劲,使里面的木棒弯曲变形,不能弹出。 段姓老者把黑绳抟成各种奇怪的死结,扔给众人,让其绑缚其身。黑绳一旦入身立刻缠死,不但双臂被缠实,似乎与其它黑绳之间构成可怕的牵制。其中只要有一人挣扎,其他人的绑缚就越紧。幸亏王东心中早觉不妥,存了一个心眼,在其中的死结中间放了一根木棍,自己周身虽然缠缚,但只要自己愿意,尽可立刻逃脱。 所有绑缚的绳子头,最后都归结到了元芷慧手中。其将手一抖,瞬时坑中之人所受到的缠缚更紧十倍。底下几个功力低微的几近忍受不住,失声叫出来,“元姑娘,你是何意?”“为什么,要绑得这般紧啊?”“快,放开我,我受不了了!”元芷慧不理众人质疑,将手又是一抖。众人感到绳子入了肌肤,无不变色,脸色惨白,惊恐至极,纷纷挣扎,想要逃脱。可是大家越挣扎,绳子邦得越紧,越痛苦。元芷慧将绳再抖,绳子更紧十倍,深入骨髓,连同在其中的陈茹姿都不禁出声道:“师姐……差不多了!” 元芷慧道:“大家莫要惊慌,一会儿,需要各位贡献一点儿精血,到时候会有些许疼痛,尽请各位稍作忍耐。大家也看到了陈师妹也与大家共进退,同立其中,感同身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再说,能否救出城主大人在此一举,请大家齐心合力,忍受片刻,突破此封印。” 王东忽然闻到一股微不可查的幽香。王东凭借着对药材的敏感。立即判断出这是一种类似麻骨魂香散的东西,使人全身松软,修为丧失。原本这种东西是江湖下三滥之物,但对修真之人也有作用。王东在魏伯阳那里学到了很多类似的知识。王东摸了一粒清心丸,含在口中,静观其变。 元芷慧在那里像模像样地念念有词,实际上却是在观看大家的表现。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元芷慧再一次抖动了一下绳子。这些人除了王东,再也没有什么反应了。王东尽量做得和大家一样,可是实际上却是强忍着剧痛。 元芷慧道:“师妹你出来吧!应该可以了!” 陈茹姿立刻从坑中跳了出来。原来陈茹姿身上也没有受限,可能是有什么装置存在。 段姓老者依然在坑中,望着两位道:“陈郡主,元郡主,那我呢?” 元芷慧一脸正色道:“我们会记得您的恩情的,我代表陈家谢谢你了!” 段姓老者,无奈地低下了头,眼中尽是颓唐之色。 元芷慧道:“开始吧!”陈茹姿点了点头,立刻拔出一把匕首,在手腕上割了一下,立刻血流如柱,血液流进了她们所站的封印之上。接着元芷慧,再一次将手中的绳子一抖,这一次加重了力度,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滞,每个人的血液都沿着绳子流出,流到血槽之中,逐渐向封印之上汇聚。大家的血越流越多,每个人虽然麻木,但是精血的去除还是令大家十分痛苦。血液越聚越多,终于可以把整个封印完全覆盖住了。 忽然,血块裂开,两人所站的地方,出现了一处透明的白光,符?之光尽是血色。两女对视一眼,不由分说,跳入了光穴之中,消失了。 光穴在逐渐地减淡。王东看着自己的血液依然在流着,看了这几个人似乎在用生命之血维持着这个光阵不灭。两人消失很长时间了。王东狠了狠心,终于一跃而起,跳入光穴之中,消失其中了。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好像很久,又好像很短,就像做了一个梦,王东终于醒来了。 那是一个空?鞯氖澜纭5酱Ω《?虐咨?奈眦埃??窃洞Φ暮蜕戏降奶炜杖词敲髁恋模?癯醮涸绯康脑?埃?桶?k俏砥?18端??洞θ词乔謇涞目彰鳌5酱x际窃硬莺突???馐且黄?釉螅?级?屑缚檬饕彩堑桶?墓嗄尽t硬荽陨?v芪y奈眦袄铮?∈蔷薮蟮囊跤啊10诤诘募贡常?诓荽灾小7?隆16斗降纳狡律希?蚧郝??蜓杆俚馗∠殖隼矗?皇钡卮?垂质薜暮鸾小1????p>  莽荒之境。王东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异常熟悉的境地。心底,梦中,反复出现过的。那时候,自己还是很小的时候,就曾反复做着这个同样的梦地。自己就在这迷雾的世界中不住地穿梭,从沼泽到草原,从草原到高山,从高山到天空,自己没有形体,没有感官,只有一片视野,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在哪,仿佛飞鸟掠过,仿佛猎豹奔行,仿佛猊猿跳跃,仿佛水鱼潜游,仿佛一个人独自坐在山巅想悟着这个世界,仿佛一只幽魂轮回了万世,依然找不到归宿。 王东踏出脚步,在积水之中,水是澄清的,可以清晰地看到水底的一切。水草婀娜,草根下的浮游生物。水草的根茎由于王东的一脚而下,仿佛也惊起了醉梦千年的舞动。水波浮动惊起了一根芦苇的震荡,又让一水鸟惊飞。水鸟一声唳叫,惊觉了一群不远处栖息的水鹳。几只似野狗的怪兽,围堵水鹳好久了:一夜,几夜,甚至是旷古的守候,就要准备给予致命一击了。这一声唳叫,野狗们以为是谁发动了最后一击的号角,立刻怒吼着扑向那群水鹳。鹳狗的奔逃与追袭,让水犀惊醒,让狮群迷茫,让狼王嚎叫,让虎兽张狂,让眼鹰巡视,让遥远的某处小路上急急奔走的陈茹姿、元芷慧紧张不已。 陈茹姿道:“师姐,那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从这里真的能到天镜吗?” 元芷慧望着混杂无比的天空,悠悠道:“师傅临走的时候,只告诉我这些了。只说从这里可以到达天镜,怎么走,师傅还没有来得及说,影像就被打断了。后来,断续地传来一句话:‘潘家蔡伯’就失去了。” 陈茹姿道:“水月大陆真的会消失吗?” 元芷慧也不禁黯然神伤道:“师傅说,肯定会有一场劫难,生命陨落,苍生不存,水月大陆虽然不会消失,但与这个凄凉之荒也无甚区别了。” 陈茹姿感伤道:“为什么不能多带几个呢?”元芷慧道:“你知道师傅为什么不带我们吗?其实,连师傅也没有把握安然到达天镜,并且在天境炼血士和阴煞均不能存活,我们在那儿也属于底层的公民怎样存活下去还是未知?” 陈茹姿神情沮丧,一是前途未卜,二是牵挂亲人。元芷慧见陈茹姿如此,也不禁心绪有些低落,去一个未知的世界,对于人心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陈茹姿忽道:“除了我们两个人会不会有人跟着进来了?” 元芷慧摇了摇头。没有师傅留下的光珠罩进入这里几乎是没有可能的。那重重的阴煞之气压榨下是可以撕碎任何血肉之躯的。 没有地图,神识不过百丈。 王东异常艰难地前行着,可就是这百丈的神念也让王东躲过了无数次与猛禽恶兽面对面的遭遇。王东边走边坐着标记。沼泽之地、荒芜之间最怕的就是迷失方向。大泽茫茫无边,米有参照之物,甚至天空中的太阳都不可信的。虽然天已大亮了,但王东还没有看到太阳,或许那浓浓雾霭背后,或者此地根本没有太阳也未可知。 由于神识不能放开,王东不敢过快行走,也是不知此间的怪兽究竟是一种什么层次的怪物,但王东却没有一试的勇气。因为王东目睹了这样一幕:一只高大的虎兽,一口咬掉了来袭的巨狼的一条腿。掉腿的恶狼,攻势不改,趁着虎嘴闭合的空档,另一条腿伸出利爪,直接折向虎的侧脸,扫得正着,半张虎嘴被硬硬撕下。双方站持不住,相继倒下。可是,转瞬之间,二兽口中青烟一冒。烟雾之中,虎脸成形,狼脚俱全。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野兽,分明是魔兽。低阶魔兽就可以堪比人类筑基。 王东可不愿意以自己微小的肉躯在这般不怕生死、不知体残为何物的怪兽面前逞能,可是再小心也有不可回避的时刻。这一次自己身陷在一群水犀与水狮的围攻之中。可恨的是,自己原来只是一个窥伺者。 第九八章 五夜之草 王东原本可以躲开这场不必要的危险。可是自己最终还是深陷其中不能逃脱了。此时,所有的水犀、狮子都掉转脑袋,注视着自己这个外来人了。 王东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都没有,四面尽是敌人。凶猛的犀牛、饥饿的狮子此时的都是慢慢地迈动着脚步。目光、鼻翼、嘴巴都显示出最后一击的时刻就要到来。 王东真的有些绝望了。一只、两只自己可以应付,可是这么多的猛兽,自己除了灭亡,没有第二个结局。忽然,一声轻啸,所有的犀牛、狮子仿佛听到了什么恐怖的声音一般,左右看,立刻慢慢地退去了。等到所有又恢复平静的时候,王东看到了两个人,从不远出的一座小土丘后面走了出来。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两人都是猎户打扮,男子十分健壮,兽皮衣服,背后背着一张弓,一个箭筒。女子,也是同样的装备,手里是一把半月弯刀。 两人看清了王东的面孔。女子惊喜地:“师兄,真的有一个人啊?我就说这里有人,你还说浪费了一颗清兽珠,回去给我两颗兽丹啊,这次打赌你可输了。” 男子憨厚地笑道:“师妹放心!兽丹肯定给你!不过,这里怎么会有人类了?不要是异族人就好。” 王东小心地看着二人。在陌生的环境中,人永远比野兽更加危险。师妹一副单纯的样子问道:“你好!你是谁?怎么一个人来了这里?我叫叶婉青,他是我师兄潘余根。” 王东道:“在下王东,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叶婉青道:“这里是外域,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们有专门的清兽东西才走进来的,但是我们也不敢轻易进入很远。我们来这里是采集草药的,你见过一种叫做‘五夜草’的植物吗?” 王东摇了摇头。叶婉青有些失望,但是随即又恢复了。继续道:“那你见过会飞的狼吗?有飞狼的地方就会有五夜草存在。” 王东以前见过的与虎兽对决的魔狼,是不是会飞,王东不知道,但那日那只恶狼在前腿缺失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平衡继续进行攻击,给王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王东道:“飞狼与一般的狼有什么不同吗?” 潘余根接着道:“飞狼确切地说不是狼,而是一种长相很像狼的一种丛林怪兽,它简直就是林中的恶魔,是所有野兽的恶魔,这里不是森林地带,应该不会出现的。” 王东道:“你们找五夜草干什么啊?” 潘余根道:“不光我们在找五夜草,恐怕云林城周边无数村镇的人都出来寻找五夜草了。这是一种涉及整个云林能否存在的一棵草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甚清楚。只是庄主说,若是我们能首先找到五夜草,不但我们九林居可以获得一大笔酬劳,而且云林城也可以安然无恙。” 叶婉青道:“不管你从哪里来,如果你要是找到五夜草,那你就是天境大陆最受欢迎的人了。” 王东道:“你们说的五夜草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草啊?” 潘余根道:“五夜草没有人真正见过,有人说它只能存活五夜,有人说它只逢五的夜里才会出现,更有人说它其实应该叫午夜草,只在午夜之时的那一刻才会出现,至于它的样子,更是众说纷纭,有人说它就是一种普通的草,有人说它状如牛头,有人说它像似马尾,总之,没有人见过这种草。因为,这种草本身就是一种灵草,不但会幻化,而具有不俗的修为。早就传闻得五夜者,得天境。” 王东奇怪这里为何对一种草,会如此的重视?王东道:“五夜草,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叶婉青、潘余根吃惊地望着王东,像望着一个外星人似的。居然有人不知道五夜草是用来干什么的?如果说给村里的那些人,一定是一个不错的笑话。 叶婉青终于道:“你这样的话,最好最后一次问了,否则很多人会把你当作傻子对待的。五夜草,是我们天境大陆修士晋级的唯一屏障,只要我们云林城的城主大人服食一棵五夜草,我们云林城就可以升级为上等城,那么我们的地域、资源、滋养会增加数倍;但是,云林城如果短期内没有升级的,只能落到降级或是被吞并的地步。这也是五夜草令我们全体居民不惜深入大荒之地,涉险寻找的原因。”潘余根看了叶婉青一眼,意思是,你怎么对他说的这般明白干什么? 叶婉青白了一眼潘余根道:“这事情谁都知道,师兄你瞒着也没有用,在说五夜草那样难找,怎么会轻易被这个找到呢?”转身对着王东,继续道,“要是王兄找到了,也会主动献给云林城是吧?当然,你若是拿到别的城里或许会获得更多的奖赏,可是我们兄妹可是不会放过你的啊!” 潘余根尴尬地笑了笑。他能感受到王东虽然没有恶意,但是此人的总好像隐藏了什么似的,让人捉摸不透。 周围的雾气更浓了。天空也似乎暗淡了许多。潘余根邀请王东跟行,王东当然求之不得。在这样一个遍布凶兽的陌生世界了,有了向导,危险当然就会小了很多。但叶婉青似乎并不愿意带着王东一起走。后来,王东听明白了,叶婉青是担心他找到了五夜草会献给别的城邦。 王东只得做出保证,只要自己得到这中草一定先给云林城,并且是代表九林居献出的,叶婉青才算露出了笑意。一路上,嘴巴也不停着。正好填补了王东许多认识的空白。 王东知道了。这里并不是所谓的天堂。而是另外一所大陆,它的名字叫做天境大陆。天镜之下,下辖了很多类似云林城的城市,但其中最大的一座城市就是天镜。除了众多城市之外,天镜最多的就是外域。外域究竟有多大,连天境人自己都不知道。外域又分为两种:一种为有人管的,叫做人域;另一种为无人管的,叫做妖域。根据叶婉青说法,王东推测水月大陆应该就是属于人域的范围。 王东问道:“这些人域都归什么人管辖呢?” 潘余根道:“那些地方现在都成了各大家族私人的领域了。整个天境大陆其实最具实力的不是城主一系,而是叶、李、薛、潘四大家族。所有的外域都被这四大家族控制着,他们在天境大陆具有绝对的权威,其实无数的城主大都是各个家族的人。像我们云林城其实就是属于薛家的势力,正因为如此,我们也才备受其他城邦的排挤。” 王东小心地问道:“不知道潘兄可否知道这四个家族都是以什么出名?” 潘余根不解王东为何要发此问,但还是道:“叶家以药材、丹药为主,李家以兽丹、妖丹为主,薛家炼器为主,潘家主要以经商、拍卖、流通为主。怎么王兄会关心这个?” 王东急忙道:“叶家的丹药可是包括血丹和阴煞丹这两种相生相克的丹药,并且叶家的草药也是源源不断的供应?” 潘余根吃惊不小,原本以为这个人是初次到达这里,没有想到对于叶家却是这般的熟悉。这也是叶家位列四大家族之首的主要原因。不知这叶家是何渠道,专门经营一种可以增强人体质的血丹和专供鬼修所用的煞丹,并且叶家还有源源不断的药材,这些药材几乎都是天境大陆所没有的。 叶婉青问道:“王兄,以前听说叶家或者来到我们这里吗?” 王东没有回答,却忽地问道:“不知道叶姑娘与叶家是何关系啊?” 叶婉青道:“天境大陆姓叶的人多了,我和叶家若说有关系的话,那就是也姓叶,你说呢,潘师兄?” 潘余根若有所思地苦笑着,点了点头。 第九九章 替身苏宁 有了两人的导向,下面的路途上几乎没有任何凶险了。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野兽存在。在大道附近,或者靠近村镇的地方野兽虽然也有,就并不多见,并且也是一些危害不大的,温和野兽。 王东发现这两个人也并不是真有地图,只是大致在按照河流的方向在行进。水源之处,许会柳暗花明。路上的景观也在逐渐地改变着,这里应该是一个盆地的结构,四周都是高山。 终于三人走上了一条宽敞的大道。又走了一段路。居然能够看到往来的稀疏的行人了。人们大都是猎人的装饰,看来此地还是以打猎为主;然而也有一些不是猎人装束的,但是这样的人,大都面色阴冷,生人勿近的样子。叶婉青告诉王东,那些人都是门派修士或者四大家族的人。平时,最好不要轻易与他们接触,在天境,他们是社会中的上层,平素是不屑于搭理普通平民的。 这一日。终于到了云林城的九林居。九林居真的有九片树林,每片树林都绵延几十里。镇子不大,10多万人口。大都以打猎为生。此地居民流动性很大,外来人口较多。像潘余根的师傅就是从云林城搬来的,叶婉青一家人也是从外地大城移民而来。潘余根的师傅叫孟一平,是一个大概50上下的老者,一脸的精明,微瘦,但眼睛很像鹰眼,异常锐利,让人不愿多视。孟一平,见潘余根领来一个外人到此,似乎很是生气。但当着王东的面又不好发作,王东自是看得明白,也不想在此多打扰人家,何况人家又是不欢迎。 对于王东的告辞,叶婉青有些意外。原本以为王东来此,一定会久住下来。没想,瞬间之后就要分别,竟然有些惜惜。一路上,王东给潘、叶的印象不错,为人诚恳,又很有见识,虽然是个普通人,但是在几次小的惊险中表现不俗。叶婉青很希望王东能够留下来。可是师傅的态度很冷淡,根本没有留下王东的可能。 潘余根也不希望王东走,私下里去请求师傅。可是孟一平却道:“此人外来,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我们在这里安居10多年了,一直没有意外发生,我可不想因为这样一个莫不相干的人,惹来杀身之祸。”潘余根道:“孟伯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他们早把我们忘了。我们难道要在此地生活一辈子吗?”孟一平,眼中精光一闪,望着潘余根,神情与以往大不相同。潘余根也没有注意孟一平的表现,接着道:“孟伯当年何其荣耀,那时候我还小,现在我还能听到许多关于孟伯神勇的传闻。还有这个叫王东的人,肯定不会与云霄城有任何关系,我看孟伯是年纪越大,胆子却越小了。” 孟一平没有接潘余根的话,却神色极其郑重地问道:“苏宁!你真的不想在这样生活下去了吗?”潘余根一听到“苏宁”这个名字,不由得一震。这个名字一直都是他心底的名字,从来没有人亲口叫过他,多少年了,再一次亲耳听到这个名字,令潘余根心潮澎湃。那时候,母亲常常喊着这个名字,让自己去吃好吃的东西;那时候,父亲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大声喊这个名字,好让自己投入他宽大厚实的怀抱;那时候,爷爷在每次家宴聚会的时候,都无比温柔亲切地叫的“苏宁,过来这边坐!”;那一天,父亲眉头紧锁,让孟伯抱着自己离开了家,不久,就传来了父母双亡的噩耗……十年沉寂,十年苦痛,都在这“苏宁”两字上面。 孟一平道:“苏宁,当年苏大哥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才允诺保护你离开了苏家,可是苏家随后大难来临。我若不是担负着保护你的任务,也宁愿与苏大哥一起战死。十年来,我也是无数次想领着你重返云霄城啊!可是,你不知道你将面对的敌人是多么的强大?强大到,你简直没有勇气去面对。所以,这么多年,我都在一直尝试着忘记,尝试着回避那段噩梦般的记忆,如今,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我若再是逃避那就是真正的懦弱了!生亦何忧,死亦何惧!” 潘余根慌忙道:“孟伯我不是这个意思。云霄城对于我来说早已经太陌生了,说实话,云林城对我来说都要比什么云霄城重要得多。云霄城我从未想过要回去的,至于父母的大仇,我当然会去报,但是这么多年我也听闻一些关于父亲的事情,很多事情对于我来说都是太陌生了。父母已经不在,您对于我来说就如同父亲一样,我再也不愿,您去涉险了。孟伯,如果你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也不活了。我可不是吓唬你,我会说到做到的。” 孟一平,眼中一热,揽住潘余根早已粗壮宽厚的肩膀,久久无语。 孟一平的来访让王东吃惊不小。两人在屋中说了很多的话,一直到下午。叶婉青头一次见师傅有这般大的耐心与一个陌生人交谈这么久,就算是自己在师傅面前,也从没有说过这么多话的时候。叶婉青以为这一次王东肯定会被师傅留下来。那么自己就也可以带一个小师弟玩了。叶婉青想象着,王东屁颠屁颠地跟在自己的后面,左一声“师姐”,右一声“师姐”地叫自己,那会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自己在家里总是一个人,母亲忙于家务,父亲也不多说一个字,在师傅那里虽然有一个师兄,但是这个师兄也太木了。不但从来不和自己开玩笑,似乎连笑的时候都少,若是能有一个小师弟带,那么无论是练功,还是打猎都会变得趣味无穷啊。 师傅终于出来了。还亲切地拍了拍王东的肩膀。一副信任无比的模样。王东更是一脸谦和的微笑。两人的关系很像几十年的情谊。 叶婉青急忙跑过来道:“师傅,怎么样,您答应收留王东了?我就说这个小子,很有潜力的,你看是不是吗,师傅是不是想要收下这个徒弟了。那么王东,你以后就可以叫我师姐了!师傅我也没有做过师姐啊,万一做不好怎么办呢?” 孟一平看了看这个可爱的徒弟,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孟一平在此处,无事不低调,深入浅出,不苟言笑,尽量少与外界接触。 但是叶婉青却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有好几次竟然和镇里男子嚷着要比试,甚至被人家打败了,还会回来哀求师傅前去给她报仇。当年,要不是孟一平初来此地,没有住处,租用了叶婉青家的一间空弃的房子,才有了机会收了她做徒弟,孟一平说死也不会做她师傅的。 但此时孟一平看着叶婉青却异常的亲切。孟一平道:“先别说这位公子的事情,我想问问你,你想不想离开这里去很远的地方!”叶婉青当时一愣,问道:“当然想了,不过,不知道去哪里,要是再去找什么五夜草,我可不去了。”孟一平道:“放心,这一次去一个大城市,比云林城还要大的城市,是天境大陆最大的城市。有吃有喝有玩不过要离开这里而已。”叶婉青道:“没事的,我最喜欢冒险了!师傅,你知道,你教给我那么功夫,我一直找不到施展的地方,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机会,师傅,你一定要让我去啊!” 孟一平道:“此去有一定的危险,甚至会有死亡相伴,你还愿意去吗?” 叶婉青道:“没事!不过,我可不敢去杀人啊!师傅你也知道我从来没有杀死过人,若是去做这样的事情,那还是换人吧!” 孟一平笑道:“杀人倒是不必,不过,可是有很大的可能成为别人暗杀的对象啊!” 叶婉青小手一扬道:“那样不是很刺激吗?我有高超的武艺,自然会水来土填,兵来将挡,想杀我,门都没有。” 孟一平爱惜地弹了一下叶婉青的脑壳,望向西北的天空,显得神色凝重,一股重掌乾坤、权倾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了。 王东悠闲骑着一匹白马,缓缓赶路。一路上,有美女陪伴,怡然自得。王东没有想到,自己这次会混得这样的一个差事。如果不是孟一平说出一个惊天的秘密,王东断然不会这般冒然地答应。这个秘密或许能够解决水月大陆的危机,这是王东之所以选择前行主要原因。 当然,王东从此有了一个新名字——苏宁。 第一〇〇章 店铺兑换 苏宁十分满意自己的这个新名字。因为它与后世的一家商团齐名。虽然因为身份的原因自己很少亲自去商场买东西。可是商团还是有所接触的。苏宁这样一路安逸地行进。自己骨子里的懒散让自己真的打不起精神。每天都感觉昏昏沉沉的,几次险些从马背上掉下来。叶婉青笑他装的真相。可是苏宁知道自己这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以自己筑基的修为居然还会得病?苏宁知道这一定不是一种普通的病。 原本就走得不快。这样一来,更是走走停停。前后托了尽一个月的时间,才终于到达了云霄城。苏宁已经瘦得有些吓人了。病情虽然不见加重,但始终是一幅病歪歪的样子。早就不能骑马了,换成了一辆篷车。 车子进入云霄城,就像一只蚊子飞入了一座千万人口的大城一般,不声不响,没有任何震撼与波澜。当然若说一点儿没有也不尽然,毕竟是一只不合时宜的蚊子嘛,至少还会给看见它的人一点儿影响,至少要说,怎么这里还有一只蚊子啊? 尽管这是一只病蚊子。 这是一家只有老板娘的,老板永远缺席的客栈。 但凡名字后面带“娘”字的,要么极其奸邪,要么就是具有娘的特征。更何况是在这位病泱泱的年轻帅哥面前呢? 苏宁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叶婉青原本想找一家大店,至少设施要齐全些的,可是苏宁偏偏直接执意进这家,偌大的云霄城上万家店铺,苏宁像认识路般,直接进入了这家“吉祥”客栈。 苏宁一住就是几个月。老板娘也姓苏,叫苏萍。也许是因为一个姓,也许是因为住久了住出了感情,也许是因为老板娘无儿无女,反正是她认了苏宁作侄儿。苏宁叫她姑姑,异常亲切,仿佛就如同亲姑姑般。 每日,苏宁都去客栈附近的街边晒太阳。刚开始有人问:“这是谁啊?”苏萍就会骄傲地道:“这是我侄子,怎么样与我像吗?”苏萍若是没有听到,自然有人说:“他是苏老板娘的侄子。”后来,时间长了,没人问了。因为周围的人都知道谢家弃妻的侄子来了。若不是来了这么一个侄子,大家似乎都忘了老板娘那个令人仰止的姓氏,姓“苏”。在云霄城,莫论你身份、地位、修为只要你说,你姓苏,那就是高人一等,更何况了解内幕的人都知道,苏萍可是上面苏姓的嫡亲。只是苏萍这一支不知为何落寞了,甚至连普通的姓氏都不如。以至于苏萍都被谢家撵出了家门。按说这样有违纲常,伤及人面的事情,令苏家颜面有损,但终却无人站出来说话。因此可以确定苏萍这一支真是连普通的苏姓都不如了。 苏萍靠着仅有的一点积蓄,在人流并不稠密的后街,开了这家客栈。出来进去就是那么几个客人,勉强维持着生存,简直就要倒闭了。这回好了,她侄子来了,说不定她就会搬走了。那么早有几家相中这片地方的人又有希望了。 李掌柜就是其中一个。李掌柜叫李琛,原本在闹市之街经营一家药铺,但是自己不懂药材,常常是高进低卖;又不明药理,误诊了几次,赔贴了不少。李琛早就想转行不干了。于是相中了苏萍的吉祥客栈。自己早年有过客栈伙计的经历,知道客栈经营的过程。虽然吉祥客栈表面上经营不景气,没有过多营余,主要是知道吉祥客栈的人太少了。不用多,只要在主要道上,放上一两处明显的标志,客流就会源源不断。如果再在服务、饮食、床位上下些功夫,招揽些常住客、回头客,不信此店不火。李琛想的很美,可是到了苏萍那里却是碰了个大钉子,苏萍说什么也不愿意出兑。李琛的理想就要破灭、消亡殆尽的时候,突然得到消息说苏萍的侄子来了。李琛眼前一亮,苏萍既然是个死木橛子,这个侄子倒是一个突破口,先探探口风为好。 一日,苏宁又在街角晒太阳。云霄城的阳光似乎比别处的柔和、滋养人。就这么晒着太阳,感受着煦暖的夏风。苏宁觉得自己身体在慢慢地恢复。大夫找了好几个,都查不出病源,可是苏宁自己都可感受到自己的日益的衰弱。苏宁也渐渐觉察出自己虚弱的根源还是自己体内的炼血和煞丹的原因。自己的功力几乎每天都会跌落。炼血术早就从十层崩溃了,一路下滑,如今只有五六层了;阴煞也所剩无几;修为更是从筑基直接落到了三、四层的样子。并且这种溃散没有停止的迹象。苏宁心情低落,但偶尔一日,他发现晒太阳,能让自己感觉稍稍好些。 忽一小厮过来道:“请问这位大爷可是苏宁?”苏宁点了点头。小厮继续道:“我们家掌柜的邀请您去对面的酒楼喝酒。”苏宁转头向对街望去,二楼雅阁围栏处站着一个胖子,正冲着他挥手呢。苏宁道:“你家掌柜的是谁?”“济世堂药店的老板,李琛。”苏宁心里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李琛的事,苏萍问过苏宁怎么办。苏宁只说了一个字“等”,原本是想等自己的身体全好了,再做打算,没有想到,这李琛却是等不及了。等不及,当然是好事情。这李琛当然是要见了。 酒楼的楼梯不知道怎么设计的,在苏宁看来是那么的陡。苏宁走了半天才爬到一半。自己正扶着楼栏喘着气。梯头口探出一张胖脸来。李琛身材虽肥胖,但动作却是相当的敏捷,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苏宁的身边,扶起苏宁的胳膊道:“苏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一双小肉手搭在苏宁发颤的胳膊上也是不禁一颤,心道:“这小子怎么要死了吗?怎么会这般的虚弱,连上楼的力气都没有了,看起来事情要尽快为宜。” 菜肴无比丰盛。但苏宁真的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张口说话也是慢上半拍。 苏宁道:“李掌柜谢谢你请我。不知李掌柜可是有什么事情?” 李琛摇了摇头道:“没有事情就不能请苏公子了吗?我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我缘分不浅,好像几世的朋友一般。” 这话虽是虚谊之词,但还是让苏宁看了李琛一眼,两界异世为人,莫非真的是自己的朋友。在苏宁的印象中还真无此人。苏宁很费力地笑了笑。 李琛道:“苏公子是哪里人士?” 苏宁道:“本地。” 李琛立刻不好意思般地道:“瞧,看我说的什么啊,既然是苏姓当然是本地人了,呵呵!不过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您呢?” 苏宁道:“我小时候去了外地,身体不好,才回来了。” 李琛道:“苏公子这身子不好,怎么未去看大夫吗?” 苏宁一阵咳嗽,李琛都担心他就此躺下死去。苏宁终于平静下来了,慢慢地道:“以前,还很好,只不是不知为何,才变得这般不堪!大夫看了不少,但是……” 李琛忽然道:“苏公子不是我说你啊,你应该从客栈搬出来的,你看你们的客栈里平素就很少有人,时间长了里面阴煞之气容易久积,最是害人身体,你是不是晚上病情较重,白天会好些。” 苏宁还是真是如此,睁大眼睛看着李琛等他的下文。 李琛接着道:“晚上阴阳逆转,恰是阴气最重的时刻,客栈这种地方最是流动性较大,最是容易沾染不好的东西,我看苏公子还是去人多的地方为宜。” 苏宁道:“可是,姑姑,在这里居住惯了,再说也没有别的营生,我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就离开姑姑啊!” 李琛道:“说的也是,不过若是没有了好身体,也没法照顾好姑姑长久啊。” 李琛又道:“不知,苏公子对于开药店有没有兴趣?” 苏宁当即摇了摇头。李琛还是不死心,接着道:“其实,苏公子的病情虚弱,最佳的地方就是在药铺中,常呆着,就是药物没有作用,但药材的气息怎么说很对您虚弱的症状会有改善的。” 苏宁慢慢道:“李老板,怕是想要买姑姑的客栈吧?我对药店没有兴趣,但是李老板要是能够开除一个令我满意的条件或许我会想想。” 最后两人达成协议。李琛用自己的济世堂兑换吉祥客栈,双方人都不动,物件不动,各自点清,保证兑换之后正常运转。李琛几乎是咬着牙,才同意的。客栈里能有什么东西,床啊,被啊,日常用品,自己领担过来,自是要重新换的,可是自己的药铺就不同了,里面再是没有,也有那么多的药材,丹药,积攒起来,总价值甚至要超过店面本身。 李琛匆匆离开,回去打点货品。事情就怕万一,这次好容易说妥苏公子,中间出了什么差头,恐怕又要泡汤。当然,自己回去也要看准那些药品,万一人家觉得什么不对,到时候要是不换了,那可就没有地方哭了。 第一〇一章 黑衣少女 苏宁懒洋洋地坐在济世堂的门口,这里来来往往的人群要比自己原来呆的地方多。往来的人们大都是急冲冲地赶着路,没有谁关心这个原本就不甚景气的药铺,换了一个新掌柜。除了换了一个新掌柜的——一个病歪歪的,每日里只是会晒太阳的奇怪掌柜外,药铺没有任何变化,伙计还是原来的那几个,药品也还是那原来那些,甚至铺门的那块掉漆的门把手,只有半劈连着随时要掉下了,也没有更换。 苏宁不理会店铺里的一切事情。因为他此刻正在感受到一种在其体内的奇异变化。炼血之术早已完全褪尽,阴煞之气也荡然无存,可是自己的真气似乎在这片天空格外地适应,原本虚弱的身体,正在一天天地恢复着。虽然功力只有二层,但是苏宁觉得自己的功力比原来的二层要精纯得多了。这里的灵气要比原来的天南大陆还要稠密得多。自己根本不要怎样运功,那里灵气就会自然而然地向自己聚集而来。自己若不是小心地吸食着,恐怕早就引起了天地的异变。这是为什么呢?仿佛自己的体内有个某种巨大的吸灵器一般,并且自己的气海之中,仿佛永远是空空荡荡的,自己感觉就是把普天之下的所有的灵力都吸食进去也无法填补饱和,就像的一个饥饿的巨汉,到达了小人国幼儿园的食堂一般,怎么也填不饱肚囊。 空气柔和,阳光温暖。那些阳光穿过嫩绿的小树叶照射到自己的胳膊上,头发上,手上,自己都能感受到那些灵气的微粒在改变自己的一切。自己换了一个姿势,裸露的臂弯碰在了座椅的边缘上,那股热热的感觉让自己心中一颤。苏宁抬头去看天上的太阳。 阳光刺眼,让自己睁不开眼睛。终于看清了太阳,因为太刺眼,太阳是一片白光团聚,仿佛是一块巨大无比的晶石。或许是看久了太阳,自己的眼前一片光白,看不清东西了。这种睫毛都是暖暖的感觉,苏宁十分享用。 忽然一张小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眼前出现一个瘦小的黑影,打着一个伞。她一定以为自己是个瞎子。否则何以要晃来晃去。苏宁适应了好一阵终于看清了眼前是一个小姑娘。这是一个十分清丽脱俗的女孩子。高挽的发髻,明媚的眸子,白皙的肤色,黑亮的头发,华贵的衣服,绫罗与配饰,只是手中那把鎏金的小伞恐怕就要价值连城。 因为她打扰了自己难得的心境,苏宁有些不爽。刚刚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偏转了头,向另一侧,自己又舒服地入静了。 小姑娘受到了苏宁不待见的冷遇,有些感到莫明其妙。眉头微微一皱,后面立刻上前两个黑衣人,就要上去。小姑娘将手一摆,制止了两个黑衣人的行动。 苏宁虽然没有睁开眼但是自己并未受损的神识却是清晰的觉察到了这一切细微的变化。苏宁在推测此人的身份。云霄城中穿黑衣的保镖,只有可能是那一家了。这小姑娘,气质不俗,一举一动都是人上之人的做派。还有苏家的人都是天生修仙者,这小姑娘小小年纪就已有七层实力,一定是苏家的人了。苏家这么晚才发现自己的到来,应该不会,只是此时才来试探自己而已。竟然派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前来,不知是重视自己,还是轻视自己呢? 小姑娘对于苏宁的闭目终于按捺不住了,道:“你醒醒!你可是这家药店的老板?” 苏宁睁开眼睛毫无表情地望着她。小姑娘对于苏宁的表现有些不满,生气地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我是客人,刚从你的店里出来。你的这个药铺是什么药铺啊?没有一点儿有用的东西,连八品草都没有,开什么药铺啊!” 苏宁心里一动,“八品草”?自己的印象里可从没有什么药材是叫做八品草的啊?苏宁道:“什么八品草?我这里没有,我可以进一些。”小姑娘道:“连八品草都不知道还敢开药店?” 苏宁心中笃定,八品草什么的还是不要从这小姑娘口中得知才好。怎么看,她都是来故意奚落自己的?犯不着和她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还是不理她为妙?想罢,将头一歪,又要闭上了眼睛。 忽然,一阵急促的嘈杂声由远及近,急驰而来。街上的人流,瞬时一阵错乱,到处人喊马嘶的声音。人们纷纷让道,但还是慢了些,八品骏马,并驾齐驱,毫不迟疑冲向人群,走的慢,被挤倒在地,也忙乱地迅速地爬向道旁。马上之人分别是八个黑衣大汉,一脸横肉,面无表情,仿佛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开路一般。八匹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且这几个分明是修真高手,马匹疾行的同时无数的真气外放,平常人等或是功力低下之人根本不得近身,纷纷被真气弹开。八股强劲的风像龙卷飓风一般席卷而过,这些人来得太突然,从听到声音到看到人影不过是几息之间事情。苏宁虚弱的身体根本没有半分抵御的力量,硬生生被气流冲荡而起,向后倒去。苏宁想抓住什么东西,可是自己原本坐在街边,身边无物可抓,心想自己真是倒霉,这一跤向后跌去,肯定要摔得不轻。忽然从旁里伸出一只柔嫩的小胳膊,劈空抓住了他的肩膀,自己也是因为太瘦了,身体变轻了,那小的一只胳膊居然没有费太多的力气就把拽住了。身下的椅子,被街中的那股疾风带翻,连滚了好几个个子,狠狠地砸在了后面店铺的墙壁上,立刻摔得粉碎。幸亏,是让人抓住了,否则,那张椅子上的自己恐怕和它的结果差不了多少。 苏宁被放了下来,抓住他的是那位小姑娘。苏宁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还没有等他返过神来。当街之上传来了一阵清脆得铜锣之声,一队仪仗威仪而来,八人敲锣,八人举牌,八人持立,八人护卫,八人抬轿,八人排后,八人置伞,八人持花,好不威严!所有人皆着黑衣,面无表情,一副专心致志,心无旁骛,恭敬无比地拱卫着轿中之人前行。 轿子是敞篷的。轿中之人,从远处看来应该也是一名少女,面带一副黑纱,只露出了一双冷眼的眼睛,仿佛黑夜之中的鹰眼锐利冷漠,观之一眼令人心底生寒。 苏宁被小姑娘放在地上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只觉得脚下黏糊糊的。自己俯身看时,却不由得一阵恶赌。也不知是谁刚才跑的急乱了,把肚子里吃的东西都吐出了。苏宁正好踩了一脚。苏宁可是一个好干净的人,无论什么样的世事,自己还真得从来没有这般悲催过。苏宁心中有气,俯身脱了鞋子,狠狠地扔向了当街之中,挂满污秽的鞋子啪地一声正好落在,那座敞篷的轿子面前,令人所有的人不由得一愣。苏宁的举动,让那个黑衣少女的冷目中闪出一丝毫不掩饰的怒意。 扶着苏宁的小姑娘,向轿中的黑衣少女,笑道:“姐姐,您回来了?” 黑衣少女冷冷地“嗯!”了一声,就再没有话语了。八八之数的仪仗之队继续前行,那黑衣少女不再撩一眼苏宁,仿佛整个街道都是无物。 仪仗队伍和那个奇怪的轿子消失很久了。街上到处是零乱的杂物,许多人都在惊惧中,擦拭自己身上的跌破,刮伤的地方,道旁的垂柳都在阳光下显得萎蔫,甚至在空气之中都酝酿着屈辱与苦痛。这群人就像一阵带血腥的恶臭的疾风从人间刮过,留下的是破碎与沧桑的痕迹。苏宁在那黑衣少女的最后一视看到了杀意,那是一种**裸的征伐之杀,毫无怜悯与同情,只有杀戮。自己就撇了一只臭鞋而已,怎么可能带来那么大的怨念呢? 苏宁低声问道:“那人是谁?”小姑娘却是笑道:“连那人是谁?你都不知道就敢扔鞋子,我真服了你了。知道不我可是救了你两次命啊?刚才要不是我抓住了你,你肯定会被风吹到墙上撞死,尤其是最后,若不是我打岔,你死一百次都有余。” 苏宁道:“你是谁?” 小姑娘道:“想知道我是谁?和她是谁,就去对面的饭店请我吃饭,都中午了,我可饿了。” 饭店里面也是乱哄哄的。到处都是在议论刚才发生的事情的。可是奇怪的是,他们只是议论当时是如何的凶险,如何的不堪忍受,但是没有一个人骂那伙人的。苏宁觉得在他们身上浪费神识是徒劳的。酒楼有两层,第二层的人少些。苏宁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座位坐下,要了几个菜,几碟点心。坐等小姑娘介绍自己。小姑娘或许真的饿了。但苏宁知道,她是在想如何对自己说,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人,对于世俗中酒菜早已失去了兴趣,就是几月不食也是无碍的。 结果小姑娘一开口就令苏宁惊叹不已。 第一〇二章 妹妹雪琪 小姑娘居然是苏宁的亲妹妹,叫苏雪琪。苏雪琪是苏宁同父异母的妹妹,她的母亲在原来的家中很受苏宁母亲王氏的排挤,苏雪琪从小也是在受众兄妹歧视、欺负中度过,对于苏家只有仇恨没有感情。苏宁这一支被破害之后,唯独苏雪琪母女安然无恙,并且受到了特殊的照顾。 苏雪琪听说苏宁归来,心怀怨恨,虽然从未见过此人,但是对于整个苏家仇视,也自然对此人有恨。奇怪的是连自己都知道苏宁回来,为何叶家却迟迟未动手呢?苏雪琪可不希望自己现在的生活再受打扰。因为苏宁的意外归来,很可能让人再次想起往事,从而牵连到自己。 但是苏雪琪见到的苏宁却是一个如此虚弱的人,自己的一根手指头,都能结果了他的性命。就又有些不忍了。毕竟是同父所生,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恐怕就只有眼前之人最亲了。自己的一句“大哥!”,叫过之后,不禁心头一热。于是,在那个黑衣女子要杀了他的时候,不禁出救。 苏宁知道苏雪琪这个名,但是更多的事情却是不知道的。苏宁笑道:“既然,你是我妹妹,那我们以后可要多多照顾,多多走动啊!” 苏雪琪面色阴沉地道:“苏天宇,是你的父亲,可不是我的父亲!再说,当年,我母亲可是被你母亲差点害死,现在我不杀你,已经很不错了,以后不是要走动,而是要警告你以后不要提我的名字,我也不认识你,叫你一声大哥,只不过你看起来还不错而已。还有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牵涉我,否则,我会让你立刻离开人世。” 苏宁看着这个狠狠的妹妹,说不出话来。苏宁知道这个妹妹其实很苦,别看她面带无所谓,但是内心之中,其实有着很多无奈。母亲被欺压,自己受羞辱,但是毕竟还有家在,苏家灭亡。自己也成了一个浮萍,无根无源。虽然在叶家自己生活的不错,又有姨娘照顾,没有人歧视,也算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但是自己毕竟姓苏,再怎么不认苏家,再怎么不愿承认自己也曾经是云霄城最为的显赫的世家,这一切却是不可改变的。好久之后,苏宁才道:“那个黑衣女子又是何人?” 苏雪琪冷笑道:“我现在还不会告诉你,她是谁?你早晚会知道她是谁的?不过,我警告你,你最好离她远点。” 苏宁觉得有些闷。拿起了筷子,夹起一口小菜,放在嘴里,没有滋味地嚼着。苏雪琪看着苏宁,心里有些不甘,这次在这个人身上,自己什么也没有发现。如果有,哪怕只有一点儿,他来此要有番作为的苗头,她就会下手把他杀了;可是,从这个人身上,自己看不出一点儿心怀大志的样子。自己不禁又有些失望了。倘若他真有雄心,使苏家东山再起,到时候自己或许并不会下杀手,甚至自己也会投身其中也未可知?可是现在看着这个软弱的、萎靡的、无能的苏家唯一的公子,自己的心不由得寒了。这是一个废材!既然不能让苏家重振,也不能让他辱没了苏家曾经的威名。苏雪琪暗下决心,倘若以后听闻一点关于这货的劣名,自己到那时候,自会痛下杀手。 苏雪琪今日来此是听了何琳姨娘意见。何琳姨娘是叶家的第一夫人,尊为城主夫人,自是地位超然。何琳道:“雪琪,听说,你大哥回来了,在南门旺街开了一家药铺,你有空应该过去看看他,他是你的哥哥啊?”苏雪琪惊异道:“姨娘,他们不是全都死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哥哥啊?会不会弄错了,只是同名而已。”何琳笑了笑了,悠悠道:“这是你姨夫大人说的,你说能会错吗?”苏雪琪更是惊讶不已,怎么会?这个人归来居然城主大人也知道了。何琳接着道:“你去看看,也让周围那些人知道一下,这个人是你的大哥,否则,那些人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的?这也是你母亲的意思,毕竟都是一家人,苏家大势已去,何必又在乎这样一个人?叶城主既往不咎,不代表手下那些人也既往不咎,你去看看吧?”苏雪琪道:“我不去,我恨他们苏家人,我去了就会忍不住亲手杀了他。”何琳抚着苏雪琪的头道:“那你就去吧,你要是能下得了手,尽管去杀,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苏雪琪惊讶地望着何琳不知她是何意? 何琳看着这个自己比亲手女儿还疼爱的外甥女道:“没有人会杀他的,除非他不想活了!你过去看看,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如果要是一个普通人,那就让他在这里安心居住下来吧!倘若是个有心人,那就趁着事情没有闹大,送他离开。你自己斟酌着办吧?在云霄城你是他唯一的亲人,就像当年你母亲是我唯一的亲人一样,记住永远不要做让自己终身后悔的事情。” 是啊!云霄城中自己是这个人唯一的亲人。苏雪琪忽然抬起头道:“你到这里很久了,听说,你成天就蜷居在家中,最远的地方就街口。你怎么不出去走走啊?云霄城可是一个超级繁华的城市啊?” 苏雪琪的跳跃性思维,有点让苏宁接受不了。苏宁道:“妹妹,你知道这里有好玩的地方吗?”苏宁的一声“妹妹”叫得极其自然,仿佛叫了千年般,没有一丝一毫的阻待。苏雪琪有些恍惚,自己在叶家也有很多表哥、表姐却没有一个像苏宁叫得这般亲切,叫得这么自然,叫得让自己不由得落到此人妹妹的情绪波动之中。苏雪琪道:“当然了,我领你去看看,要不我们这就去吧,我都吃好了!” 街上人流涌动,古老的都市尽显繁华。临近傍晚,街上闲逛,休闲,买卖的人渐显多了。各种小吃,各种杂货,各色地摊,仿佛像雨后春笋般纷纷出现了。比肩接踵,人流熙攘,苏宁与苏雪琪在其中穿梭着,驻足着,徜徉着。苏宁见过很多大的城市,也逛过夜市,但是像这般异域的夜市还是第一次。 各种摊位也是有规律,杂物街,过后是服饰街,之后是草药,在之后是法器类,功法类,最后的一条阶段,人流最多,摊位也最密集的是丹药类。苏雪琪对后面的几类兴趣都不大,只是在前面的几处停留了些;苏宁一路上却都是一个劲儿,说不上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苏雪琪停下来,他就停下来。苏雪琪走,他就走。 苏雪琪从没有见过这么样的一个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人。难怪他一个药店老板居然对药材、丹药的摊位都不感兴趣,这样的要是开好药店,那真是铁树能开花,天上掉馅饼了?苏雪琪也更加认定自己的这位大哥真的是一位胸无大志的而且目光短浅的世俗之愚懒人了。 人生吵杂,熙熙攘攘,叫卖声,讨价还价声,鼓乐声,以及夜晚各种虫兽遥远低鸣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苏宁的神识敏锐,在众多声音中,有一串很奇异的脚步声一直伴随着自己,自己驻足,那声音也会停下来;自己前行,那声音也会跟随。不用向后看,苏宁就可以肯定自己被人跟踪了,而且跟踪之人修为出奇的高,至少要在苏雪琪之上,否则,苏雪琪早就发觉了。苏宁一直没有回头,既然已经发现了跟踪者,要是再让跟踪者发现自己被识破了,那岂不没趣了? 自己以苏宁之名来此之前,孟一平就一再提示自己,此番云霄之行恐怕要有生命危险,恐有刺杀之事发生。自己在吉祥客栈无事,在济世堂也没有事,甚至连跟踪、探查自己的人都没有,而今天刚刚出来一次,就让人跟上了。看来,想杀自己的人一定不少,而且从来没有松懈过对自己的监视,但是在那两个地方好像自己被什么人保护起来,因此几个月了从未发生意外。 声音始终在自己身后十步左右的位置。偏偏视线被密集的人群给遮挡住了。苏宁知道就算自己回头也一定看不到对方。既然他愿意跟着,就让他跟着吧。苏宁一边小心地听着那神秘的脚步声,一边跟着苏雪琪在街市上转着。 终于走到了丹药这里了。这里苏雪琪似乎没有多大兴趣,因此走得也快些。苏宁忽然面部紧张起来,与刚才节奏一致的声音突然多了起来,尽管它们之间有细微的差别,但是苏宁知道他们一定是同一伙人,而且全是高手,若是他们正面攻击自己的话,自己死一百次也不多余。 忽然远处鼓楼上,云霄城的夜晚的平安钟声响起。喧闹的街道突然得到了片刻的宁静,所有的人都不觉地抬头去看向城中心的方向。每夜的平安钟响起的时候,若是有事情发生,城主府上空就会升起警示烟花。虽然百年来从未升起过烟火,可是云霄城人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做法,每每平安钟或称宵禁钟响起的时候,总会去那边望望,因为百年前一场变故好悬让云霄城从此消失。 第一〇三章 一个灵石买来的消息 苏宁依然躺在摇椅上。心惊胆颤的时刻已经过去了。苏宁需要安静下来想想究竟差错出在哪里了?自己不是不可以不置于险地,可是这般无谓的牺牲,却是苏宁不想要的。为何,自己会被人盯上呢?自己以苏宁之名来此,本身就是一步险棋。没有万安的准备自己就冒然走到敌人面前,这是自己这次失败的最根本原因。敌人是谁,自己知道,可是那些敌人会不顾一切地要自己的命,自己却一无所知。自己在敌人面前一览无余,可是敌人却在暗处。以后必须谨慎考虑之后才可行动。是谁在幕后想要自己的命呢?苏雪琪肯定不会。苏家的仇敌也不会。那就只有那个人了,可是那人想要自己的命恐怕没有这么麻烦啊?除非是想让自己死于一个大家都能认同的事故中,这样他的名誉不但受不到影响甚至可以借此更加顺应民心。真不知道,是哪个冒失鬼出来甘当这个冤大头呢? 苏宁想的头都有些涨了,可是还是想不明白。是的,自己在云霄城的耳目实在是太少了。首先,要融入这个世界中,至少要有些自己的心腹才好。当然,想要得到消息,最好的地方就红楼或是黑帮。苏宁这个两个地方自己都想试试,云霄城再大,再完美总有些社会的底层存在,他们对于云霄城的内幕不见得有什么确切的了解,可是,各处的迹象,各处的变化,其实无不是背后上层势力推动的结果。 想要得到这两个阶层的支持,一个要的是实力,二一个就是金钱。实力现在自己基本等于一个平民,云霄城中像自己一样修为的人不计其数,就是偶然走在街上,都可以随处可见筑基以上的高手,金丹期的高手自己虽然没有见过,可是几乎可以断定这里一定会有。这里的修真层次要比天南大陆要高好几个层次。 红楼就在旺街的拐角那里。苏宁随便问了一个人就知道了。红楼没有想像那般张扬,甚至门口也没有娇艳的女子招揽客人,只是那红楼的招牌有些令人想入非非而已——灵鼎居。门口一幅对联。上联是:月借眉痕秋淡处。下联是:香销心字夜深时。粉饰门楣,青砖碧瓦,很是豪华。门口站在了一个姑娘,脸上浓淡相宜,令苏宁吃惊不小的是,此人的修为居然在三层以上,比自己还要高。看来,这里也并非普通的**可比。能到得此间的人也定是云霄城的名人高手。其实,修真之人到了一定的层次对于女色的追求,几乎很少,但是到了瓶颈之处,却可以通过阴阳双休,借此提升自己的能力,因此,才会出现这样的场所。当然这里的女子,层次越高,需要的报酬也越高。 小姑娘见苏宁一幅病歪歪的样子,功力也不高,更谈不上瓶颈之说,以为苏宁只是纯好女色之人。脸上的轻视之色立显。小姑娘道:“这位公子,我们这里是牡丹姑娘辖下的店铺,不知道您需要什么啊?”苏宁早就打听明白了,这牡丹姑娘是整个云霄城红楼的幕后人之人,没有人知道她的出处,但是似乎各个层面的人都给牡丹的面子,因此红楼从来没有过被人欺压的事情,据说有人亲眼看见城主大人对牡丹姑娘都是客气有佳的。有人说她是外域的公主,有人说她是城主的**,有人说她是仙界之人。但是,的确没有人胆敢在牡丹姑娘面前嚣张放肆,因为在她的身后始终站着两个修为莫测的高手,一高一矮,高者瘦,矮者胖,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二人出手,但是都传说二人是金丹期的高手。当然,这也只是传说,传说总有虚构的地方。 苏宁道:“我就是来找牡丹姑娘的。” 小姑娘笑了,眼中轻视之色毫不顾忌道:“牡丹姑娘不在啊,再说牡丹姑娘只是负责管理我们的,她可不面对任何客人啊,希望你不要因此惹祸上身啊?” 苏宁刚要说话,忽然二楼黄光一闪,一个女子的娇声道:“连彩不要乱说,牡丹姑娘说请这位公子上楼!”说罢,还向苏宁施了一礼。苏宁看清了,这是一个黄衫女子,年纪要比楼下叫做连彩的姑娘大些,但是却是一张更加娇艳的面容,尤其是身姿好不姚遥,就算苏宁两世为人,阅人无数,心中也不禁泛起涟漪。苏宁暗道不好,看来自己的修为低真的难以抵御对方有意无意间散发而媚功啊。 连彩立刻施礼,语气中无比惊异道:“小凌姐姐好!你怎么……”小凌笑道:“没事,你让这位苏公子上来说话!” 苏宁拾阶而上,身后的连彩却是一直低身施礼,仿佛在为刚才的失礼而表示歉意。 楼上与门厅与的空旷相比别有洞天,几十间佳阁错落有致,间隔而不拥挤,装饰雕镂功夫更是到家,就连窗棂、门板上到处都是手工精湛的雕花,玉器,名花更是随处可见。叫做小凌的姑娘,只是见了苏宁嘻嘻地笑,仿佛看一个小朋友一般,很是熟到,亲切。苏宁跟着小凌,终于见到了此行最为关键的一个人物。 牡丹端坐在一个舒服的地垫之上,身后站在着自己的两个贴身“保镖”。自己本不想见苏宁。可是,昨天在旺街夜市的消息令牡丹很是吃惊。苏宁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之心,据说五十多个青铜杀手都没有得手,而这个苏宁修为又是低得可怜,这样的人必定有所长。当年苏家在世的时候,自己的灵鼎居毕竟曾得到过苏家的恩惠才得以保全,虽然自己的前任主管一再提示自己,切莫加入到任何权势的纷争之中,可是自己见见总不会出什么毛病把吧?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苏宁居然是自己找上门来了。既然来了,当然要见,正好自己看看这位苏家唯一的公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引得城中稍有头脸之人无不观望。 牡丹看到苏宁的时候,心理不禁有些失望了。自己真的不该这么轻率地就见了这样一个普通人。苏宁看着这个叫做牡丹的人,也令他有些惊异,因为孟一平告诉他红楼的牡丹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她一定会帮助自己在云霄城慢慢落脚,至少可以暂时保他安全。可是,如今的这位牡丹,却是一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女子。完全不是彼牡丹也。 苏宁小心地道:“请问阁下可是牡丹姑娘!” 牡丹笑道:“怎么我不像吗?” 苏宁问道:“姑娘的俗家名字可是苏玲!” 牡丹道:“苏玲是我的婶娘,我是这里现在的牡丹,我叫潘若宸。怎么,你要找的人不是我吗?” 苏宁笑道:“或许你并不是我原本要的人,可是这没有什么,因为我只要找到牡丹姑娘就可以。我是谁,相信牡丹姑娘早已清楚了吧,我来此只是想问牡丹姑娘几个问题,不知牡丹姑娘能否告知?” 牡丹道:“那要看是什么问题了,不知道刚才问人家名字的,那个算不算一个呢?” 苏宁没有笑,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或许根本不可能帮助自己了。因为苏宁敏锐的神识感受牡丹后面的两个人身上传来的层出不穷的杀意。难道对方也是苏家的仇敌吗? 苏宁不想在此耽误时间了。苏宁道:“牡丹姑娘知道昨天在夜市上要刺杀我的人是谁吗?” 牡丹道:“当然知道了,否则,这里又怎么会以云霄城消息通著称呢?可是,我的消息和姑娘一样都是要卖的,不知道你出的什么价钱?“ 苏宁摸了摸了口袋,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出什么,最后只是摸出了一块小小的灵石道:“我就出这个价钱,想知道昨夜刺杀我的人是谁,以及幕后主使?” 牡丹笑了,一个灵石,居然是一块灵石就想得到灵鼎居的消息,看来这个世界真的要变了。牡丹看着苏宁虚弱的身体,不禁摇了摇头,但是随即又道:“好了,我卖你了。一个灵石就一个灵石。可是以后可不会有这个价格了。这也算作我们对苏家的一个回报吧。”苏宁心道:苏家的面子真是值钱啊? 牡丹看了一眼身后的胖瘦二人。胖子声音像身上的油脂般滑腻道:”小姐,昨天行凶之人,是薛山的闪电杀手们,都是青铜级别的,没有想到这小子命这么大,五十多个都没有杀死他。幕后之人是叶家的大公子出钱买命。” 苏宁又道:“薛山是什么人?闪电又是什么?” 牡丹道:“薛山是闪电帮的一个小头目,闪电帮专门以刺杀为主业。没有人知道发起人是谁,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大祭司’,闪电帮最厉害的高手,在全大陆都顶尖的存在。没有人愿意得罪闪电帮,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逃出闪电袭击的,你目前在云霄城很有名气啊,因为连闪电都没有杀死你!” 苏宁陷入了沉思之中,闪电帮的顶层人物居然是一个叫做大祭司的人。看来今日的确没有白来这儿。 第一〇四章 丽衣坊 苏宁没有在潘若宸那里久坐。那里的氛围有些尴尬,后面的两个人要杀掉自己,牡丹又不是原来的牡丹。出了红楼直奔自己的药店而去了。 牡丹道:“两位叔叔,你们怎么看这个苏公子?” 胖尊声音依然柔腻道:“修为低,体格弱,与叶家根本没有半点儿可以抗衡的地方。不如杀了他,也算给叶城主的一个表态。” 瘦尊却久久才道:“修为的确低,可是怎么可能从50多个青铜级的杀手手中逃出呢?刚才,我释放出霸道杀气,可是却没有见到他任何一点儿变化,这又怎么可能呢?还有满条大街都是我们的人,可是为何只有他到了楼下才被连彩发现,难道大街上那么多人线人都失职了吗?” 牡丹意味深长地笑道:“这都还是表面的。叶城主不出声,不出手,这才是问题的关键。看来这个人,我们现在还不能轻下定论。以后他如果再来,可以直接让他来见我。” 苏宁没有按照原路回家。绕了一个小圈,买了几样小东西。一把折扇,一顶雨伞,一面镜子。还在地摊上买了一把水果刀。最后,确信没有人跟着自己了,才回到了济世堂。 药店依然十分冷清。一天也没有几个客人。叶婉青正陪着苏萍聊天,看见苏宁从外面进来,十分高兴地道:“苏宁,快过来,好事情,有好事情了!”苏萍也是满脸笑意。苏宁满头雾水,什么好事情啊。自己连命都要没了,能有什么好事情啊? 叶婉青一个劲儿地端详着苏宁,眉眼里竟是喜悦。苏萍似乎也是十分高兴,苏萍道:“刚才去哪里了?我们都找你半天了。” 苏宁道:“我去了一趟红楼,见过了牡丹。” 苏萍面容一怔,但随即又恢复正常,似有心又无意地道:“现在世道变了,去一趟也可以。不过,以后最好不要去了。那里的目标太大了,说不定就要惊动了什么人?把店先开好,能活下去才是正道。当然很多事情我都不明白,你自己注意安全就好了。婉青,你说吧!” 叶婉青惊喜地道:“好事情啊!苏宁真是好事情了!” 苏宁看着叶婉青,撇着嘴道:“快说吧,什么好事情?” 叶婉青喜色更浓道:“苏兄,苏公子。苏大哥,有人相中你了,邀你入府相亲。你看这是请帖!”说罢。把桌上一张鎏金帖子递给了苏宁。 苏宁扫了一眼帖子,上面写着:云霄城仁心轩李逍遥谨邀苏宁公子参加爱女李琳庆辰家宴。李逍遥——云霄城四大家族之一,李家当任家主,怎么可能邀请自己去参加家宴呢。自己与李家应该没有交集啊。苏宁不解地望着叶婉青。叶婉青道:“不光请你,云霄城几乎所有的年轻才俊都在受邀之列。不过,不管怎么说。苏公子有机会可以接触到云霄的上层人物了。不见得到那儿就相中谁,结交些人还是很有必要的。”没有想到,叶婉青居然还有这种见识。 苏萍倒是很乐于苏宁前往李家。日子还有几天,就可开始忙花着给苏宁穿衣装饰。原本苏宁有几件衣服,但苏萍都说不合适。偏要去针坊新做。苏宁架不住叶婉青规劝,只得前往西城的粉饰街。一路上心不在焉。自己穿什么东西倒不在乎,可是李家之行,自己却好好打算一番。 这是一家名叫丽衣坊小作坊,位置在粉街的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可是,进进出出的人却是无不是气质优雅,穿着华贵的男男女女。可见,这是一家生意不错的,名牌小店。叶婉青对于购物买衣之类的事情好像特别有兴趣。一路上嘴巴就没有闲过。 一个不大的门口,门前有两棵梧桐树,不粗,枝叶也不繁茂,但刚刚给门额露出,也给门口处带来了阴凉。黑色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金字:丽衣坊。苏宁一见这字,不禁一惊,好雄浑的笔魄,柔媚内敛,豪气外溢,这字中似乎蕴含着某有杀伐之力。这题字之人应该是一个修真之人。坊间似乎也十分重视这张牌匾,在牌匾之上又建造了一个雨台,楼檐飞角,十分大气壮观。 门帘旁边挂着几匹锦布,两个蓝瓶,分列门旁。一进屋,才发现里面比外面看起来要大上三五倍,尽管人头攒动,但是一点儿也不显得拥挤。大厅之中,摆放着几张桌子,上面都坐着人,分别有伙计招呼着,正对着大厅门的是一道上楼的楼梯。楼上应该十分清静,半天也不见有人上下。 苏宁见没有空搭理自己,正准备登楼而上。忽然屏风旁边不知从什么地方闪出一个身着黑衣的颈间一条白条的女子,看起来像个管事的。那女子道:“二楼是女子和贵客的专区,只有会员才可上去。”苏宁有些愕然,怎么这里也有vip,心道:买个衣服何必这般费力,那就在底下买一个算了。 叶婉青却不干了。立刻道:“你知道这位是谁吗?”黑衣女子似乎也很有底气道:“不管是谁?到了这里都要守这里的规矩。” 忽然,门外走了一伙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蠢笨的公子,手执摇扇,趾高气扬,非常跋扈。大厅之中,片刻也不停留直接上了二楼。 叶婉青指着那伙人道:“他们怎么上去了,也没见他们拿什么会牌啊?” 黑衣女子道:“他们是云霄城潘家的人,城中所有的店面无不是潘家所有,你说他们有没有资格上去呢?” 叶婉青心有不甘。正想找些方法,上得楼去。忽然,门帘闪动,又有一伙人走了进来。几个丫鬟,团围着一个大家小姐模样的人,又是从容地走上了楼去。叶婉青道:“他们又是怎么回事?”黑衣女子道:“这是叶家家主之孙女,我们云霄城都是叶家的,当然叶家人有资格上楼了。 叶婉青生气道:“你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吗?”黑衣女人不解地望着叶婉青。叶婉青道:“我们家公子是前城主苏家的唯一传人!”黑衣女子吃惊地望着苏宁,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脸上竟然满是激动的红润之色。黑衣女子吃惊地道:“贵公子,真的是苏宁苏公子吗?”这一声高语引得满厅之人无不侧目。 不多时,从后宅走出一位老妇人。手拄拐杖,众人搀扶,看来年岁已高。老妇人一直走到苏宁跟前,上下端详着苏宁,满眼之中无不尽显怜爱之意。苏宁道:“请问老夫人您这是?”老妇人却慌忙要跪下去。吓得周围之人,连忙扶住,这样年纪的人这一跪之下恐怕就不能再起来了。苏宁也连忙搀扶住对方。老妇人满面流泪,抓住苏宁的双臂不再撒手,这时后面走出一位中年人,有礼貌地向苏宁施了一礼道:“苏公子,这一礼就算再下代为老母亲所施了。公子有可能不知我们是谁?这也难怪,公子当年离家之时年纪尚小。” 老妇人总算缓过神来,止住了激动之态,颤微微地道:“ 当年苏家上上下下几百口的人衣服都是出自我们丽衣坊的,可以说我们是苏家的内供之店。苏公子你满月的衣服还是我做的呢?” 苏宁看着这位老妇人,一种怀旧之感油然而生。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担当,什么是家族复兴,苏宁忽然之间有了一种真的身份认同之感。像这样的老人在偌大的云霄城还有多少呢?世事变迁,但人情感之中的那种深深依恋是永远不会改变的。苏宁听了老妇人说了许多过去的话,虽然那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所历经的,但是自己应该承担过来。中年人见老人说得差不多了,方才道:“在下潘振兮,是此坊间的老板,不知公子到此可是想要一件合适的衣服参加李家的家宴啊!我们这几天,差不多都这样的生意,请公子上二楼挑选。当年我们家为苏家服务,现在苏家虽然只剩下一个人,但是我们的宗旨不会改变,您永远是我们店中的首席贵客。”老妇看着儿子,满意地点着头。 二楼的格局更加开阔,四壁之上挂着各式衣服。几名伙计,不时地跑来跑去记录着客人的要求。二楼选好衣服款式的,有人专门引导,去里间量裁尺寸。潘振兮直接把苏宁引到了最里面的一堵墙壁旁,指着上面的衣服道:“苏公子,我看你就来这件吧,满云霄城仅此一件,不但款式适合公子,关键是唯一一份,方才显得公子的高贵与众不同。”衣服上按说没有什么突出之处,只是那上面的绣着的一朵花,十分爱眼。 那是一株碧绿的花叶,长得雍容华贵大度非凡,顶生一花,红瓣粉蕊煞是好看。尤其是那几片叶子都是围茎而生,下面七叶,顶端五叶托花。这是苏宁从来没有见过的花朵,或许是人无意为之,可是,这花在衣裳的灰蓝映衬之下别有一番韵味,很有仙风道骨之意。苏宁第一眼就相中了这件衣服。 第一〇五章 小黑瓶与清心散 苏宁在家里端详了许多遍镜子中的自己,越发地觉得自己穿得有点儿不伦不类。衣服没有毛病,只是自己的身体太虚弱了,给人的感觉仿佛是几根弯曲的棍子,支撑着一件衣服。连衣服上的那株本来十分好看的七叶、五叶草都显得挺不起来,萎蔫了一般。 苏宁本不想前去赴宴,自己总觉得自己现在的这个状态还不足以应付突变。但是事情已经发展了这个地步,自己前去潘家或许是一个最好的开端。受命以来自己一直没有一个好的状态,不光身体,心里上,也是对于“苏宁”的这一身份与使命难以真正地认同。可是,为了水月大陆那场看不见硝烟的危机,自己只好从命了。可是,真正站在云霄城中,才发现理想与现实之间巨大的差异。自己功力的卑微,在云霄城中不过是一介凡夫,再没有了水月的底气。有时候自己坐在当街的太阳下,慢慢滋养身体的时候,身感自己的渺小,身感自己的微不足道。在偌大的历史潮流中自己不过一介微尘,一块浮物,一叶漂萍,甚至自己接过的那片落叶都要比自己沉重些。 可是,那一次刺杀未遂事件之后,以及裁缝间中那种故旧的亲情,再一次激发了自己的雄心与勇气。逆天之行,必先有逆天之心。所以自己果断地站在了潘家的酒宴之中。 苏宁内心之中也有一点新奇。估计潘家的小姐既然采用这种方式招亲,不是丑到了极点。就是美到了极点。从大家趋之如骛的势头看来,成为潘家的女婿一定会有许多好处。周围的几个客人无不喜上眉梢,尤其是自己左边的这位大哥,看起来足足能有三十出头了,还来凑热闹,而且从身上打扮看来也是一个不俗之家。可惜,这人是个眫子。并且不是一般的眫,粗么估量怎么也在二百多斤。说气话了。却相当的温柔。 胖子忽然道:“兄弟,你都带什么东西来了?”苏宁左右看看,没有人应答。原来这个胖子竟然在和自己说话。苏宁立刻道:“兄台,怎么来此还要带东西吗?”胖子像看稀奇古怪的东西一般,看着苏宁道:“怎么,你没有来过这里吗?”苏宁点了点头。胖子道:“贵姓?”“苏宁!‘苏宁有礼貌地拱了拱手。胖子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名字,也是的,在云霄城一半以上的人都姓苏。胖子道:“在下,刘嘉禾。东街那家包子铺就是我的,不是我装大,在准备礼物方面你肯定没有我经验。上一次我就是因为带来的贺礼太少了。连潘小姐的面前都没有站上一会儿。这次我可是有备而来。我说你看起来什么也没有拿呢?没有好的东西,别说潘小姐会不会相中你,恐怕最后连走近潘小姐的机会都没有。” 苏宁道:“刘兄,怎么潘家以前有过这种活动吗?那潘家到底有多少个小姐啊?”刘嘉禾,也笑道:“兄台,这笑话可不要让潘小姐听到啊!潘家自然就有一个潘小姐。再说人也没有说这是招亲之会啊,没看到人家邀请函上写的是庆生之宴吗?但是每个来此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潘家不过借此名义招揽贤婿而已,至于哪个被人相中,那就是福缘命份上的事情了。潘家可是垄断了整个商业的。这一份家业,都最后不都是姑老爷的。谁让潘家没有男孩,只生了一个女儿呢?今天,来此除了我们这些人,云霄城有头有脸的公子我看几乎也全到了。对了,苏公子,是做什么生意的?” 苏宁有些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做生意的呢?” 刘嘉禾笑道:“你不做生意怎么会坐在这里呢?这里都做生意的人,你看那边的那个矮子是珠宝店的,他家的珠宝可别买假的比真的多,还有那个穿白衣服的,那个玉器行老板;那个小伙子,他家是云霄城寿衣店的。” 苏宁这才想到,自己进入门来确实是在潘家的下人引导下才坐在此处的。这一座都是做生意的子弟。苏宁道:“不知刘兄准备了什么礼物?”刘嘉禾抿嘴一笑道:“我的礼物可是尊贵至极!你可听说过金线鱼儿?”苏宁摇了摇头。刘嘉禾道:“这金线鱼可是云霄城最为稀缺的东西。有钱也买不到的。这东西产量极低,平常食用可补气血,但它最大的作用却是可以提升人的精神力。普通的金线鱼只有半尺左右,我送上的这条却足有三尺多长,这可是我足足花了三千灵石才购得的。” 苏宁坐回座位里,慢慢地喝酒。酒味清纯,让人回味。满堂全是吆喝,说话,嘈杂之声,加之奏乐之音显得热烈而喜庆,没有人关心彼此是否相识,都能把酒言欢。 忽然相邻几桌之外,传来了一阵争吵之声,接着是桌子倾倒,碟碗落地之音。几个人相继扑打在一起,登时整个大厅乱作一团。很快,从外面进来几个潘家之人,迅速制止了争斗。苏宁站在人群之外,听了一会儿,算是明白了。那一桌的都是云霄城有头脸的人物的公子,此番前来自然想独占鳌头。彼此言语之间难免都有挑逗、挖苦之意。一言不合,终于酿成殴斗。 掀桌子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双怒眼死死地瞪着对方。对峙的也是一个身穿白衫的年轻人,白衫之上有些花纹,异常耀眼,一看就是一位飞扬跋扈嚣张之辈,其道:“叶易,不要以为你是城主之子就为所欲为!你有什么理由对我横加指责!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叫做叶易的年轻人,冷笑一声,道:“李宏韬,你别在这里装人!不是我们叶家的人个个都像叶进那般可以让你随便欺负。别说你打的是我弟弟,你就是打任何一个普通姓叶的人。我都要管。拿一块破玉器,让你显摆,这回好了,和盘子渣混在一起,你一起拿去送给潘小姐吧,哈哈!”原来,这个李宏韬是四大家族李家的二公子,平素在众位公子中虽然不是数一数二但是性情暴躁。大家一般小事都是睁一眼闭一眼,能过去就算了,一来二去倒是造就了他的恶痞之名。李宏韬身后总会跟着几个小弟,其中叶家的远亲叶进就是其中一个。今日几个公子落座下来本来一团和气,但是李宏韬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给大家看时,叶易——叶家的第五子,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家传的玉器,不用说自然是叶进被李宏韬欺压所献。叶易当然不能让李宏韬如意,几言之间瞬间就引发了一场混战。 李宏韬的脸上挨了叶易一记重拳。眼角瘀青。叶易的手背,不知手背被什么刮到,流血不止。叶易声音激昂道:“李宏韬。这事没有完。以后我看你一次打你一次,记得我下次打你另一边的眼睛。”李宏韬被气得暴跳如雷,要不是潘家的几个长辈都在早就厮杀过去了。 大厅之中逐渐平息下来。众人纷纷再次坐在一起。叶易、李宏韬被人分劝到别的座位去了。忽然,奏乐之声乍停。全场之人都停杯注目。只见后宅门帘一闪,从中走出一队女子,其后。走出两位丽人。 一位长发披肩,眉眼清秀至极,一举一颦无不显出大家闺秀魅力,尤其是一笑之间露出些许小小皓齿,朱唇微启唯美温柔。再加上那妙曼身材,瞬时成为全场焦点;然而更令苏宁惊异的是:她身上的衣衫。胸前一串项链,不知何物为链,异常漆黑,但是……那项链的底端坠着的东西,却令苏宁惊诧不已,那……那竟然是一只小黑瓶,无论大小,模样都是自己遗失天南大陆那只。虽然隔了很远,但是苏宁可以感应到那只小黑瓶的确就是自己的那一只。这是为何?这种节奏让苏宁激动的内心难以抑制。另一位,却是苏宁认识的牡丹小姐——潘若宸。 苏宁震撼在小黑瓶的情境之中,以至于潘若宸几度看向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众人多纷纷上前进献礼物。那位美若天仙的女子,笑纳之后,都是微微颔首,不并多言一句。知道事理的人议论道:“潘九思小姐的眼光就是高啊,这么的贺礼竟然没有一份,能够让潘小姐心动的。”又酸溜溜地道:“不是礼物怎样,而是人家根本没有相中人啊。”这话又让一些人动了心思,想要上前试试的冲动。 当然,也不是什么人的礼物都可以送到潘小姐面前的。凡是送礼之人,都要经过距离台阶不远的两名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侍卫面前,很多人都被此二人拦了回去。当然,没有人敢在二人面前放肆,这两位可是整个云霄城都要名居前列高手,潘家的两位顶级护院。 刘嘉禾抹了一把嘴巴,咽下了一口大酒,道:“苏兄,你说我这条鱼,能否游进去?”苏宁的眼睛不错眼珠地盯着潘小姐的胸口,在外人看来这又是一个被潘小姐美貌迷颠了的人。苏宁神不守舍地点点头道:“应该试试!”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回答刘嘉禾的话。 刘嘉禾晃晃悠悠地提着那条巨大的金线鱼,在那两位侍卫眼前一放,金线鱼落在地上,浑体一动,映着满堂彩光,形成灿烂炫目,令人惊叹不已。两位侍卫互相看了一眼,刚要放行,可是一见刘嘉禾那个胖嘟嘟蠢样,立刻撇了撇嘴,道:“回去,回去,下一个!” 刘嘉禾失望地退了回来,实在有不甘但也无奈,和一个人走了个顶头碰,也没有注意到那个人是苏宁。苏宁瘦弱的身子被刘嘉禾一刮,好悬摔倒,引得周围之人一片哄笑。都这样子了,还上前上呢?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刘嘉禾刚要发作,发现来人竟然是同座的苏宁,不由得好笑,道:“苏兄,怎么你也来,你不是没有带礼物吗?怎么还骗我?”苏宁道:“临时准备了一个,上前试把运气!”刘嘉禾也不回座了,倒要看看苏宁送的是什么? 苏宁还没有走上前,忽然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很快地走到了,苏宁的前面。那个年轻人身材瘦朗,面目白皙,步履轻盈,一看就是一位修真之人,而且修为不低。此人走到两个侍卫面前,手中一张,只见掌中是一颗丹药,一股清幽的香气瞬时弥漫而起。两位侍卫微微点头,让那个年轻人走了过去。年轻人很有礼貌地走上前去,道:“恭祝潘姐姐生日快乐,这是殷神医的神丹一枚敬请赏纳!”潘九思面上微笑不改,但是口中终于出声道:“谢公子,殷神医的仙丹得之不易,感谢谢公子盛情了。”底下的人无不心头一动,潘九思的声音好不好听,犹如天籁之音,久久萦回。 苏宁却是呆立不动,这震撼还没有结束,又来了一个震撼。狗屁仙丹,那丹药不过是自己也想临时抱佛脚献出的清心散而已。自己的包裹中有无数的清心散,怎么到这里就成了仙丹了,还有什么殷神医,好像这清心散是那个叫做什么殷神医的家伙酿制而成的。 刘嘉禾见苏宁呆立在那儿,竟不再上前,靠近一旁道:“苏公子怎么不过去试试了!”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纯粹欠打。苏宁却没有心思与其较劲,却问道:“刘兄,那位谢公子献上的仙丹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位殷神医究竟是何人啊?” 刘嘉禾道:“怎么殷神医的大名都不知道?云霄城你随便找一个人打听一下,谁叫殷神医,住在哪里,就是一个小孩子都能帮你找到。其实离我们的店面也不算远,就在靠近城主府附近的那一片树林里,有一条小巷,里面就是殷神医的家。不过,殷神医的家好找,但是想要在殷神医那请来一颗仙丹不但要耐心排队,还要花费不菲。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云霄城的人怎么连殷神医的大名都不知道。” 苏宁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现在就去看看那个殷神医究竟是何许人也?怎么会自己的清心散,虽然自己的小黑瓶同样重要,可是现在自己却不想再献什么丹药,虽然自己还有许多丹药,但是除了物美价廉的清心散,自己可以随意拿出来,其余动动每一颗自己都要心痛。潘小姐跑不了,并且需要从长计议,但是这殷神医却不同,自己若是现在不去,都担心让他跑了。 苏宁又问了一下具体的位置,就转身离开了。或许是他走得太急了,连牡丹小姐阻止他的眼神都没有看到。 牡丹小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生气地嘟囔道:“什么人啊?来了就走,连一个招呼也不打?难道我看错了不成?” 潘九思听到了,转头道:“宸姐姐,你说谁呢?什么人走了?” 牡丹一脸幽怨地道:“还有谁,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原本以为今天可以介绍你们认识,可是他还没有过来却急冲冲地走了?” 潘九思一脸不解地望着牡丹,意思是难道我真的有必要见他吗? 第一〇六章 殷神医背后的陶然 苏宁从潘府出来倒没有立即前往殷神医的“净空斋”。而是修整一晚,有很多头绪需要梳理,而且忙中易错。第二日,一早才直奔殷神医家而去了。殷神医的家果然很好找,几乎没有费任何力气,就看到林间小巷中往来的人群。 苏宁心里很着急,尤其是看到很多人在排队。看来这位先生果然像那个胖子所说很有威望和声名,目测至少能有100多人在排队。队伍分成两行。苏宁看看里面的一排速度好像快些,就站到了排尾。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张小纸片。苏宁不明所以。问向前面的一位矮胖的妇人:“大姐,怎么看病还要拿个纸片啊?”妇人,好像年纪不大,对于苏宁叫自己大姐,有些反感,态度并不十分积极,面无表情道:“要先填好自己看哪方面的病,否则老大夫,哪有那么多功夫答对你一个人啊?”苏宁道:“在哪里要的,我怎么没有啊?”妇人,撇了一眼,向苏宁道:“没有你排什么队啊?在门口的那个门房里有人卖呢?硬纸的8个灵石,软纸的2个灵石,当然也有黄绸子的要100个灵石?”苏宁疑惑道:“这有什么区别吗?”妇人看着前面,久久不动的队伍,很有经验地道:“软的一般见不到殷大夫,硬的可以有机会见到殷大夫,但也不一定,但开过的药方,会有殷大夫的签名认可。黄绸子的一定会见到殷大夫,但是不是每天都有黄绸子卖的。今天因为是初一,正是殷大夫义诊之日,所有今天一定会有殷大夫出场,所以,可以买得到。” 说话的功夫,后面又排上了许多人。苏宁心道,看来这是白站了排,要想看到殷大夫。还得破费些灵石。苏宁的包裹里灵石倒是有的是。只是看到盛名久传的殷大夫居然也是利益至上,为了赚钱居然想出这么多的花样的,对于其医德人品自然降了档次,看病的心思也没有了。但是,想到那日的情形,一见殷继明的心思更浓了。 苏宁转身又去门房。一到那里眼睛都蓝了。那里站排的人,比病室门口的人更多。苏宁只得又去排队。苏宁下定决心,今日不管怎样也要看到大夫。 忽然,前面一阵骚动。一个秃子。左耳台处有一个高隆的包,他怒道:“你干什么呢?你什么时候来的,敢在老子前面加楔?”说着。一把抓前面一个正在和门房里面的人问话的人的脖领子。那人骨瘦如柴。仿佛一放下就会散架子一般。那个苦苦哀求道:“诸位帮帮忙,我今天实在是站不住,我都排了两天了,再看不到殷大夫,我恐怕都挺不住了。帮帮忙吧!”秃子并不同情,相反却气愤地道:“谁不想见殷先生。你挺不住,谁能挺得住!去后面排队去,要站你也不能站到我前面去。”那人无奈,十分沮丧地向排尾走去,站在了苏宁的后面。不断地叹着气。 苏宁道:“这位仁兄你看什么病?” 那人心里正堵着,似乎也没有什么心思搭理苏宁。依旧是自顾自地慨叹。终于,前面的队伍,虽然前行缓慢,但是依然慢慢地向前移动着。苏宁可以看到门房里面的人了。那是一个嘴角有个黑痣的,面容阴冷的人,他的脚下有一只大木箱子,上面有一个小孔,每每得了灵石就落地箱子里面去。只一会儿功夫,那个箱子就满了,再也放不下了。自然有人来搬走,又会搬来一个新的空箱子。桌面上放着三落所谓的帖号,软、硬、黄。他是只管收钱,发帖,任是谁问,他只会向后面指指,意思到后面去看。以至后面的知道的,也不再问了,省得添堵。 苏宁买了一张黄绸子,引得后面的一阵注目。 终于又到了看病的房门前。这时的队伍长得令人胆怯,真不知道今日能否看到殷大夫?队伍中的人不时地聊起殷大夫是如何如何的妙手回春,救人生死。更有一个人说道:“诸位,我有一个邻居本来已经准备要办丧事了,他的儿子想到了,自己手里还有殷大夫的一颗灵丹。死马当活马医,给喂下去了,可是病人没过半个时辰,居然就能下地干活了。”另一个道:“这算什么?我听说,有一个病人已经入土半天了,听说,殷大夫可以医活死人,就求了一味仙丹,开棺喂药,死人没过多久,居然就能动了,没过半年与常人无异了。” “快让开!快让开!”几个人搀扶着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从外面冲了进来。其中一人似乎与此间的人很熟悉,边走边道:“殷兄,殷兄,我是李明磊,快来救救我侄儿!”少时,门中走出一人,长得仙风道骨,长须五缕,一身道袍,与此城中人均不是一个打扮,却与天南修真士一般。李明磊见到此人,立刻上前拉住其手臂道:“继明兄,快快救我的侄儿,小侄儿李寅你也见过的,快救他一救,我哥哥可就留下了这一根独苗啊!” 果然,门中出来之人就是殷继明。苏宁一见此人,不禁一愣,这殷继明竟然没有一点儿灵气显示,居然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何他的丹药会有清心散的效果呢?清心散虽然属于低阶丹药,但是炼制至少也需要二层以上的练气修为。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炼成清心散呢?而且药方又是从何处而来。药有相似之处可以说得通,但是如果成分完全相同,那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机率? 这殷继明一出来,立刻在院子中引发一阵混乱。“殷大夫好!”“殷大夫!”“殷大夫救我!”“殷大夫你还认识我吗?”“殷大夫……”殷继明很有范地和周围人客套,但手中却没有闲着。搭了年轻人的脉,问道:“李兄,说说他怎么了?” 李明磊急急道:“怎么了?还不是潘家那个丫头害的,自从那日见了潘家小姐之后,我侄儿人就变了。整天神不守舍、魔魔怔怔的,总说有人在背后议论他,他向潘家小姐表白被拒绝了,这事全城人都知道。连大街上的小孩子都在议论他,他再也没有脸出门了。今天更是,在叨叨咕咕之后,猛地一声大笑,就人事不醒了!” 殷继明听了之后,略作沉吟。随手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年轻人的口中。殷继明然后起身道:“李兄,不必着急,令侄无碍。一时片刻之后,自会好人一般。外面通透,你们就在外面等等。更好。不要围着,让风能吹到他的脸。我还有病人,你们随意。”说罢,转身,又进了门去。 不多时。原本躺在地上的年轻人,忽然一动。紧接着竟然起身而坐,擦了擦眼睛道:“ 叔叔,我怎么会在这里啊?我这是怎么了?”李明磊道:“寅儿,你已经昏迷一整天了,要不是殷神仙相助。恐怕你我就要来世再见了。”李寅向李继明深施一礼道:“孩儿,这么大了。还让叔叔操心真是不应该,儿女之情,相中与否,自是缘分问题,怎奈我当初痴迷其中让叔叔担忧了。放心,从此,我李寅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汉子,不再为儿女情长影响正事大业。”几名亲属,听闻,个个喜上眉梢,都为李寅复原刚到高兴。 全场惊见殷神医神仙丹药之人莫不赞叹。 等到傍晚,一轮夕阳,已经慢下。黑色逐渐笼罩院中景致的时候,苏宁终于等到了与殷继明见面的机会。 房梁之上有一块裂痕。桌面之上有几处断漆。看来这个殷神医似乎对生活条件没有太多要求。苏宁慢慢地坐下,观察着对方。年纪六十开外,脸上明显有些衰老,尤其是额头的皱纹很深。但目光清明,似乎可以看穿对方的心思。苏宁对于殷继明的这身打扮不禁失笑,因为这样的道袍只有天南大陆才有,而这位神医的道袍明显又与天南大陆不同,近看只下,苏宁才从似曾相识的记忆找寻到这天柱峰上那些石像身上的道袍模样仿制而成。而这些药丸的出处就自然可知是谁做出来的了?陶然,居然能够联系天镜大陆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苏宁不禁饶有兴趣地望着殷继明。 殷继明发觉进来的这位病人很奇怪,没有平时病人对自己的那种毕恭毕敬的态度,眼神之中似乎还有些意味深长,这是什么人?自己的印象中没有这样的一个熟人啊。 殷继明道:“这位公子不知你哪里有恙?” 苏宁慢慢地道:“我来见神医一不问病,二不拿药,只是想问神医一个人而已?” 殷继明心中不禁有气,自己每日忙死救活,什么时候闲得还要与聊天,正想发作,忽见,苏宁从布袋之中,拿出一把药丸,排在了桌子上。殷继明出于对药丸痴迷般的依恋,自然看出这一把药丸都是自己的仙丹,可是,从外表看来似乎比自己的仙丹色泽更柔润,更光亮。殷继明不禁拿起一颗,在鼻下一闻,一股幽荡清香,沁人心脾,瞬感神清境爽。殷继明充满疑惑地望着苏宁,因为眼前这些丸药要比自己的那些药丸品质高上许多倍。 苏宁观察着殷继明的表现,心中笃定此人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苏宁缓慢地道:“不知殷神医可否知道一位叫陶然的人。他经常给算命,年纪在五十多岁。”殷继明立刻惊恐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望着苏宁,口中断续道:“你?你到底是谁?你?你怎么知道陶大师的名字?” 苏宁一听陶大师,心道:果然不错,若不是陶然,谁敢自封陶大师呢? 苏宁更加淡定道:“陶然是我的一位故人,陶子轩你也应该认识了。”殷继明一听陶子轩的名字,神情猛然变得恭敬极点道:“陶圣人,公子也认得,看来公子一定与陶大师一家熟识了。当年,我本是一名普通人幸亏巧遇陶大师,传得逆天神技,方才混出这点虚头之名。我与陶大师有约,所得收入三七分层,陶大师这么多年收入,我都替他保存着呢。陶大师还说以后会派人来找我,不知公子可否是陶大师的联系之人?” 苏宁可不想参合到什么陶大师的买卖之中,摇了摇头道:“陶然只是我的故人,我来此陶然并不知道。我只是看到有人和我有一样的清心散,心中好奇才过来一问。另外我想知道你是如何与陶然相见的?” 从殷继明那里归来之后,苏宁百思不得其解陶然居然来过云霄城,陶然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第一〇七章 苏辛 苏宁早晨起来去离此不远的早点铺,吃早点。虽然店铺里面,苏萍也总是招呼下人给苏宁做早点,但是苏宁还是喜欢到与自己的店铺隔了三家的“翠云食府”去吃早点。早点种类不多,但制作多很精良,纯正。吃饭的人多是流动人口和附近的做生意的人。 苏宁每天早晨都要去,要是一碟小菜,一碗南瓜粥,两个包子。细细品味,仿佛这就是云霄城生活的全部。一般情况下,苏宁都是选择靠近窗户的那张桌子,早晨东方的太阳刚好从树的一角向这里偷偷张望,倘若还有一丝清风,更会觉得格外地惬意。 今天,没有风。苏宁刚坐下,还有没有去喝汤。汤是饭店赠送的,里面漂着几根紫菜,对于食物,很久没有*了的苏宁,似乎在吃饭的俗务中找寻到了一种真正的心境。活着才能生存;越是艰难的境地,越需要沉下心去,否则就会像漂浮的菜叶一般,最难逃脱被人食物命运。小菜中,那几段小葱是苏宁的最爱。虽然只有三四段,但是每根吃起来都似乎有着不同的滋味。这些很容易让苏宁想起前世的自己,说普通也不普通,说不普通其实也很普通的家庭生活。那时候,自己更多时候,都是要吃葱蘸酱来下饭的。葱的滋味,或辣,或清新,带着酱的咸甜,很容易让那些其实自己并不爱吃的饭食很快地下咽,而最后也会鼓起一个大大的肚皮,博得母亲爱抚的微笑。母亲虽然做的饭菜不多,但是偶尔也会独自做一些,说实话确实没有保姆做得好吃,但是总有母亲的味道在里面。可是,现在只能吃到,这些青白相间的葱菜的时刻才能感受到一丝母爱。苏宁小心地夹着菜吃,小心地喝着汤,小心地尝吃着包子。 包子的陷应该是很讲究的。色、香、味俱全。尤其是那些绿色的痕迹,特别地清朗。包子的褶皱也格外地漂亮。谁说包子好吃不在褶上?这包子的褶似乎是一种小草的痕迹。五叶,七叶,几乎暗合了苏宁身上衣服刺绣的那朵莫名的叶草。 苏宁喝了一口汤。一股清新的滋味由唇沿而入口,入食道,入胃肠,乃至入了心,入了肺。轻轻地咬了一口包子的小沿儿带下了一点点的馅儿,那股食欲与口欲结合的快感,让苏宁心情特别舒畅,更不要说那边还有一块入口爽极的小菜呢。忽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苏宁不由得停止了自己的吃饭的节奏。这脚步很轻盈。大厅的座位还有很多,但苏宁可以断定这人是向自己走来的。会是谁呢?既然对方没有打招呼,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知道,暗杀自己更不像,暗杀应该抹除掉任何声响。但是那步伐的节奏显然没有任何隐藏的痕迹。 “苏姑娘,您来了!”老板娘打着招呼,终于停止了那极有节奏的步调。老板娘是一位极其热情的。而且极会没话找话的半老徐娘。每日来,总会和任何一位新到老旧的客人说些各种不同的话。或谈天气,或谈流俗,或谈逸闻,总会有话可说,并且从不冷落任何人。 ‘恩?不是说过了吗?这个位置我定下了,怎么还有人来坐?”声音很好听,但显得有些焦躁。老板娘连忙陪着笑脸道:“苏姑娘,真对不起您!这位公子也是最近几日才来的。您这些日子好久没有来了。这位公子也喜欢坐在这里。我才破例让他坐在这里了。您千万不要动怒,这顿饭钱都算我们的。”苏姑娘的声音更是冷中带怒道:“怎么我们苏家落魄到这种地步,连一顿早饭都要你施舍了吗?”老板娘似乎知道此人的身份,闻得此言,立刻变得惶恐万分道:“苏姑娘!苏姑娘,看您怎么能这样说呢?我真的没有想到,您今日回来,您看那边还有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要不……” “苏公子,您看,要不您先离开,今天的饭钱算我们的。那天您坐这里的时候,我就说了,这座位……”老板娘没法,只得转向苏宁。苏宁终于转过身来。苏宁也终于有了转过身的理由。那是一位二十不到,身材有些瘦弱的姑娘,眼睛中有一股淡淡的忧伤,或许久在屋中脸色显得特别苍白,一弯秀发漆黑随意的盘在了脑后,一身淡蓝的衣衫仿佛随时要飘离凡尘的仙云。苏宁很有礼貌的对其微微一笑道:“姑娘也是苏吗?” 那女子好像没有想到,苏宁会这般直接与自己对话。或许因为生气,或许因为久未与人交谈竟然有些脸红了。女子想说话,但是看到苏宁一张肆无忌惮地望着的自己的脸,把话又咽了回去,只是冷冷地道:“在下,姓苏,怎么了?”苏宁倒是直视的目光不改,又道:“巧了,在下也姓苏。”女子不冷不热地讽刺道:“云霄城姓苏的人多了,这有什么巧不巧的?”苏宁依然笑着道:“怎么不巧,你姓苏,我也苏,你喜欢坐在这个位置,我也喜欢坐在这个位置?莫非我们很有缘分不成?”女子怒了:“放肆!本姑娘与你有什么缘分可谈?” 苏宁笑道:“说的也是,那么说我们没有缘分了,真是可惜了?”女子道:“可惜?可惜什么?”苏宁道:“可惜,我这个名字了。”女子道:“你的名字怎样?”苏宁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呢?”女子一听这,以为这人不过是个凭此问人名字的登徒子而已,不禁转身欲走。苏宁却道:“在下,苏宁!不知姑娘可否叫苏辛!” 苏宁?苏辛猛然一怔。瞬间周遭的一切完全都静止了。这个弱不禁风的公子竟然是苏宁!当年苏家满门遭遇不幸,除了少数在外未归者幸免遇难,苏辛再无亲近之人。当年,自己偶然外出,回来却家已不在,亲人倶亡。对于家的期盼,在噩梦中早已断绝;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居然还在。哥哥还在,那么家当然就在。这些年自己寄居在大伯家中,虽然同姓一个苏字,可是大伯似乎对自己的这个苏字并不认同。自己有话也不敢说。也无人去说。每日里。对月,对壁孤单,甚至想过要不要早早地了结此生。 泪已哭尽,非泪不流,而是泪已干涸。但在这哥哥面前,自己的泪水却再也止不住了。苏辛娇弱的身子伏在在苏宁肩头哭泣的时候,苏宁轻轻地拍了拍了她的肩头。一切都会变好的!自己既然已经回来,虽然自己只是一个替身,但这替身也应该有替身的责任与觉悟。自己必须把苏家曾经拥有的一切拿回来,否则的。自己良心不安,自己的心病难除。水月大陆的灾祸也不能从根上解决。 苏宁安慰道:“没事了!以后,所有一切的都有哥哥在!放心!大伯家,就不要回去了!我会让伙计说一声,就说,我们苏家的人回来了。”苏辛,点着头,流着泪。但心底却异常高兴。有哥哥真好! 苏宁、苏辛对坐在桌前。老板娘知趣地又端上来一份早餐。兄妹二人坐在同一个窗下。吃着相同的早餐。饭香,味美,甜蜜,温馨。苏辛从来没有如此舒心过,苏宁从来没有如此宁静过。这一份心境让苏宁多年之后,还保持着这个在晨曦中坐着朝阳一抹的霞光中吃早餐的习惯。 苏辛道:“虽然我名义在大伯家住,可是,我早就不在大伯家了。这几年,我都一直住在琳琳姐姐家里。她对我很好。也记着小时候的情谊。小时候她不还是你指腹为婚的小嫂子?我看我现在还是先在她那里住吧?当然,我想哥哥的时候,可不允许你不让我回来啊?”谢琳琳?苏宁不禁皱起了眉头,指腹为婚,这事孟一平也没有跟自己说啊? 这顿饭吃得很漫长。很温馨。很让人留恋。苏辛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哥哥很与众不同,可是不同在哪里,自己却又说不出来。是哥哥吧?但是有些与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是朋友吧,但是那瘦瘦的样子,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的样子,却是不是自己喜欢的。 忽然,从门外冲进了几个大汉。每个人都是当差的打扮,脸色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边走边嚷道:“城防办案,有外敌奸细混入城中,例行查案。全部靠墙边站好!”翠云食府,到现在的时间,客人几乎满员。大家都非常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一个脸色阴郁男子,直奔苏宁这座而来。此人道:“没听到吗?靠墙站好,你两个是什么人?坐在一起鬼鬼祟祟,莫非是入城的奸细吗?” 苏宁扫了这些人一眼,立刻明白什么奸细,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使坏。苏辛却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刚想站起来去向墙边。苏宁抬手示意她不要动?凭什么让人去墙边。苏宁看着那人道:“你是什么人?我们犯了什么法,要听从你的指挥?” 那人道:“我们是城防侍卫,怀疑有外敌混入城中,莫非你们就是我们要抓的奸细?来人把这两个人拿下?”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周围那几个人,好像目标根本就一直在这个桌上。呼啦一声,不但把二人围了起来,还亮出了兵器。 苏辛毕竟是女孩子,又没有见过这般的阵势,急得眼泪就要掉了下来。苏宁心道,倘若在当年苏家怎么会遇到如此的境地?苏宁心中冷哼一声。自己虽然恢复得不多,但是相信对付这几个人应该还不在话下。苏宁,把眼睛一瞪道:“大胆,我倒要看看谁敢过来?” 那个阴郁男子见苏宁露狠,也不示弱,立刻走了过来,就要动手。苏宁神识猛然凝聚化作一柄尖刀般直扫其神府之内,森然道:“是你么?”在苏宁逆天神识的攻击之下,那人呆立如木头一般。苏宁抬起一脚,直接将那人踢出了门外,中间一片桌椅横飞。可怜,那人到底还炼气五层的修为,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就遭了苏宁道,变得腿断臂残。苏宁也真是下了狠手。 其余几个,你看我,我看看你。这架还怎么打?自己的老大,被人一脚就踢飞了。老大的修为比起自己这些人高的可不是一点儿半点。赶快搀着老大逃吧,趁着这位还没有对自己下手,跑路要紧,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被人踢飞了,那以后还怎么在街面混啊?顿时,如鸟兽散。 周围被迫离席的客人们,看得清楚。平素这些侍卫们都是欺人的主,怎么在这位看起来十分虚弱的年轻人面前,像被小孩子的踢玩的皮球一般。有人低声议论:“那个女孩子不是当年苏家的女儿吗?”“刚才,我听到那女孩管那人叫哥哥,莫非是苏家的公子回来了?”“苏家的公子真的回来了吗?那这云霄城莫非又要变天了吗?”…… 苏辛此刻的心情比刚才初见哥哥的情形更幸福,自己终于也可以感受到在强有力的保护之下的那种安然与快乐了。苏宁斩钉截铁地道:“妹妹,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要把属于我们苏家的东西都拿回来!” 苏辛充满信心地望着苏宁那张虚弱却显十分坚毅的脸,重重地点了点头,眼泪却也再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第一〇八章 微动 苏宁站在斜阳之下,太阳虽然在阴云背后但是还是很刺眼。苏宁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需要太阳,在太阳底下,自己的身体快速地恢复着。阳光给自己能量,给自己灵气,虽然自己竭力控制但是周围的灵气动荡得还是很剧烈。 苏宁早晨起来的很早,除了叽叽喳喳的小鸟,大街上很少能看到。可是,在街对面的那个老妇人,自己却每天都可以见到。那个老妇人似乎一整天都不会动一动坐在那里 。唯一的动作就不停地吸烟。那是一种用纸卷成的烟,边卷边吸,似乎卷也是一种享受,老妇人的脸上沟壑纵横,苍老,黝黑。身穿一件黑色的外套,做在自家的台阶上宛如一尊坐佛的泥像一般。苏宁以前也没有怎么在意这个老人,可是,倘若每天都在相同的时间看到的话,就不由得要关注了。 苏宁脚下的一团兰花居然开出了一小朵带蕊的花了。虽然只有一小朵但是还是让苏宁感受了兰花的欣喜,苏宁有些惊讶于自己神识的力量,居然会对周遭的一切这么敏感,至少是比以前更加强悍了。以前观花是花,现在观花如人。这兰草的欣喜,与小鸟的鸣叫,白云的飘移,共同组成了这晨中的一幅绝美绝妙的画面。 只是那个老妇人有点儿不和谐。但苏宁不知道差在哪里了,既然人家老妇人是比自己更早出现在这个画面中,自己没有理由排除她。只能自己去适应。老妇人究竟在看什么呢?每天都在同一个角度望天,那天空中除了白云、小鸟、阳光,还有什么不同吗? 苏宁心中一动。这样的早晨假如没有老妇人该有多好,或许在老妇人的假如没了自己该有多好?彼此都是对方画卷中败笔。那只有一种可能,自己和她都是不属于这幅朝日祥和图中的人。莫非她也一直在观察自己吗? 苏宁既然有了想法当然要行动。可是,自己原来眼见着离老妇的距离不过是两三个街道那般宽,可是现在自己已经走出了五十步,但是奇怪的是老妇人离自己的距离。还是那般的远。幻阵?应该不是,倘若有人真把幻阵都摆到大街上了,那简直就是恐怖加变态了。但是距离遥远的事实却令苏宁心中惊叹!一个“普通”的老妇人都是如此的修为,那此中城主的修为究竟可以通天到什么地步了。 苏宁最终还是站到了老妇人的面前。从苏辛的口中得知,这云霄城还有许多原来父亲的部下没有死去,都选择隐藏下来了。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个老妇人应该不会是一个坏人。苏宁相信自己的直觉。是啊,谁会这么无聊每天早晨都准时与自己相对呢?更何况是一个老者。 老妇人每日都在此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 苏宁道:“您在看什么呢?”老妇人脸上好无表情。甚至眼睛都没有看向自己,似乎在想着什么,也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自己说话。苏宁放高了声音道:“您好!您在这里看什么呢?” 老妇人终于把头转向了自己。苏宁等待这一刻。似乎能有千年。苏宁奇怪为何自己在这老妇人的面前,做什么事情都会觉得异常地漫长? 老妇人布满沧桑的脸终于动了,声音比脸色更加沧桑道:“年轻人,你怎么知道我在看呢?”苏宁被问得哑口无言。是啊,自己怎么知道她在看呢?苏宁只得道:“那您每天在这里都在干什么呢?”老妇人道:“我每天只是出来晒晒太阳而已,人老了。久呆在阴暗的角落里会发霉的,出来晒晒很好,你不觉得我现在都有些变得年轻了吗?”苏宁心道,您老得这模样还能年轻的话,那究竟什么样子才叫老啊?苏宁笑道:“心不老就永远年轻。”老妇人似乎很喜欢这句话。慈善地笑了。原来。只要微笑无论多丑多老的面目都是可以观看的。微笑的老人,在苏宁的眼中也比原来在远处看到自然多了。 苏宁回到店铺中的时候。已经是日照临窗了。伙计一共有4个,三个年龄小的,不到二十,一个年龄大的,满年35岁。苏宁不在的时候,都是年纪大临时说得算,他的名字叫:刘安。刘安的头发梳得很齐整,苏宁怀疑他每天早晨比女人花在头发上的时间还要多。刘安因为年头比任何人在店里的时间都长,各种业务当然也是最为精通的,甚至自认为自己在药理的方面比起这个年轻掌柜还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因此有时候在语言、态度上对苏宁都有所轻视。对那三个小伙计更是颐指气使,指东到西,依任指派,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一真正的掌柜一般。苏宁看在眼,却并不放在心上。再任他怎么专权,也不过是一间小店而已;再怎么的,他还能把店霸占去不成。苏宁的放纵,在刘安看来更是一种无能表现。在刘安的心目中,这家济世堂早就改成刘家的了,每日上工自是十分悠闲惬意,而且苏宁多半不会在店里,即使在店了也只在门口选择一个无人的地方枯坐而已。这样的老板说白了只是一个比白痴强一点儿的白人而已,纯粹的一个公子哥,自己见过这样的人太多了,根本没有能力,要不是自己在这里支撑这家老店,说不定,来了个客人,他连人家要的药都拿不到。 但是刘安最近也有烦心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头痛病,越来越厉害了。自己看了很多医生都看不出自己究竟得了什么毛病,私下里药店里管头痛的药材、补品自己也没少吃,但是就是不见效果。自己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时间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头发稍有一丝不顺,似乎就会带动到自己的头部不舒服,只要自己稍稍感觉到一点儿,头部就会引发山崩地裂般的剧痛。自己小时候就有这种怪病,原来是每隔三年五载才会发作一次。可是最近这些,却越发地频繁了。 这疼痛来得毫无因由,就在苏宁走进这店铺的一瞬间。刘安忽然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直挺挺地倒了地上,抱着脑袋不住地翻滚,不光那几个小伙计吓了一跳,苏宁也是一愣,这刘安到底闹的哪一出啊?可是,苏宁一见刘安的表现,心道:应该是典型的癫痫症发作而已,自己的一颗清心散肯定能立刻见效。刘安虽然人放肆了一点儿,可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店里打点的还是不错的。苏宁沉稳道:“你们几个把门窗打开,让空气流动,不要动他,取来一根木棒塞到他的嘴里不要让他咬到了舌头,等他清醒了,给他把这颗药丸吃了就没事了!”几个小伙计依言去做。平素早就看这刘安不顺眼,找木棍的时候,故意找了一段带树皮的塞了进去,弄得刘安满口碎渣。不多时,刘安,果然不动了,慢慢也心气平和了。刚才自己虽然意识有些不清,但是苏宁的那句,吃了药就没有事的话倒是还记得,就让人把苏宁给药丸服下去了。一股清凉之意,透骨润肌,神清志怡,不但疼痛之感立无,而且似乎自己的头部也格外地清澈,在也没有了病痛的感觉。出于对职业的敏感,刘安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去找苏宁。 苏宁正躺在摇椅上,享受着窗外透射进来的阳光。刘安深施一礼,这一次倒是真心的,恭敬地道:“谢谢掌柜的赐药!我的头痛病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有治好,没有想到掌柜的一颗小小的丹药就治愈了。掌柜,你别怪我瞎说话,你有这么好的丹药怎么不拿出来卖啊?”苏宁躺在椅子上没有动,看着刘安,觉得他还真有些经商的天份,慢慢地道:“刘安!我们济世堂要是卖这样的药,你说能否打开销路呢?”刘安立刻拍着胸脯道:“能!肯定能!我可以打包票要是卖这种丹药,不出一个月我就会让本生意翻上几倍的利润。”苏宁又道:“要是,我能拿出这中丹药更好的呢?那么这样药店你有把握超过李家的‘仁丹堂’吗?”刘安的脸因激动而涨得有些红润,拳头也紧紧地握着,最后终于果断地道:“如果那拿出足够这种药或者更好的药,我们一定会超越任何丹坊,成为云霄城最大的丹药店!” 苏宁不再说话,点了点头。刘安也知趣地退了出去。这一次是躬着 第一〇九章 局势 潘九思脖子上项链永远是苏宁的心病。虽然那日走的匆忙,但是苏宁还是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人?现在想起来那就是牡丹。牡丹小姐怎么也会出现潘家的宴会上,并且与潘九思很亲近的样子。既然接触潘九思需要一些周折,何不从此入手呢?苏宁出了店铺就直接前往红楼了。 楼下的连彩小姑娘依然在,但从脸色可以看出其很不高兴,甚至有一点儿气极失控的样子。苏宁问道:“我找牡丹小姐,她在吗?”“不在!”连彩连眼皮都没抬。苏宁不是很着急,不禁想捉弄下她,就道:“怎么了?失恋了吗?”连彩好像根本不懂苏宁话的意思。苏宁心道,也是的,自己的这话,放在前世或许哪个都会晓得,但是在此地似乎“失恋”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苏宁又道:“牡丹姑娘去哪里了?”连彩依旧生闷气道:“哪也没去?”苏宁道:“哪也没去怎么能说不在呢?”连彩道:“就是因为她哪也没去才不在,你想怎地?”苏宁是服了,遇到这样蛮横的侍女苏宁还真的没有方法。 小凌姑娘出现在了楼梯上。好像下面一有动静,她就会出现。不过,她今天的脸上也没有高兴的色彩,只不过比连彩稍微强上了那么一点儿而已。小凌连一点儿请苏宁上楼的意思都没有,道:“苏公子来了!可是牡丹姐姐今天有些不舒服不想见人,苏公子有事吗?”原来这连彩与小凌刚刚被都牡丹骂了一通。牡丹小姐不知为何近日心情总是不佳,每日总是一脸愁容。全是阴郁之色,问了也不说,只是说有些不舒服。可是一旦遇到点儿蝇头小事儿就回没完没了地吵骂。连彩、小凌没少招了无妄之冤。就在苏宁来此的不觉之前,牡丹还大大地咆哮了一顿道:“我要上楼休息,谁来了都说我不在!” 苏宁心道,牡丹不舒服,呵呵。这是好事情啊!自己正愁没有接近牡丹的由头呢?苏宁笑道:“我没事,只不过想过来看看,既然牡丹姑娘不舒服,我就不见了。不过,我这里有一颗丹药。牡丹姑娘吃了或许会好些,请你帮我送给牡丹姑娘好吗?‘小凌其实对苏宁印象不错,只不过今日心情确实不佳,才不算热情。小凌见了苏宁如此的客套,也不好拒绝道:“苏公子家是开药店,身上倒是随身都带着药啊。丹药我会替公子交上去,若是小姐不要,那我也没法啊。到时候,公子可不要怪罪我就行啊!”说罢,还轻叹了一声,好不哀婉!苏宁的心思不禁又是一动。这小凌的媚功真是了得,这一叹之音自己竟然又险些遭道。真是一个牵魂的坯子! 苏宁稳定了下心绪道:“没事,若是你家小姐不要,我就送给你了!”说罢,把一颗所剩不多的定颜丹,拿了出来,递给了小凌姑娘。小凌见是一颗连盒子都没有丹药。想来也是一颗普通的药丸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药丸一入手,那定颜丹特有的圆润让小凌感觉手里特别舒适,再看那丹药在表层有一层似有若无的光芒环绕周围,就是对丹药再没有见识也看出来这丹的不俗。小凌把丹药拿到鼻翼下一闻,一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神色一凛,不禁道:“苏公子,这丹药有何功效?”苏宁淡淡地道:“这只是一种补药,稍稍有点养颜的功能,算不得好东西。” 小凌有些狐疑,难道这东西真不算是什么好东西吗?倘若小姐不要这个,那自己一定会收下的,养颜功能,对于自己多么重要啊!呵呵,现在,小姐最好还在发脾气,倘若她一生气,这东西就归我了。这个苏公子还真不错哦。楼上,牡丹正在生着闷气,心中之烦闷已极,仿佛自己现在就在所有的门窗都堵起来的闷热的屋子里。自己东闯西闯但是怎么冲不出那个屋子,而自己的内心与身外都是闷热,甚至自己的呼吸都因此要停滞了。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定又是小凌,自己都说了多少遍,不要有事没事就来烦自己。 小凌小心地推开了门。牡丹怒道:“什么事?没告诉你不要来烦我吗?”小凌遇到这样的时刻,倒是还是控制着声音,小声道:“小姐,苏公子,苏宁来了?”“苏宁,他怎样,不见!”“他听说你不舒服,让我给你送上一颗药丸!”“一个快倒闭的药铺能有什么,拿走,快拿走不要烦我” 果然,像小凌预料到的一样地结局。小凌一边往后退一边心中窃喜。小凌双手捧着定颜丹一阵欢喜,正要下楼,都走到楼梯一半了,忽听牡丹道:“把那颗丹药拿来我看一下!”小凌心中这个郁闷啊,本来已经到手的东西却又要飞了。见了牡丹,话也不多说,小凌就把丹药丢给了牡丹,悻悻地下楼去了。又是刚走一半,忽然听得楼上牡丹叫道:“小凌,苏公子现在人在哪里,快快让他上来!”声音中充满了异常的兴奋。小凌没有好气地道:“苏公子早走了!”半晌,楼上又想起了牡丹的声音道:“他没说这丹药是干什么的吗?”小凌更是没有好气地道:“说了只是一种补药,有点儿养颜的功能!”楼上“啊!”了一声之后,就再没有声音了。 苏宁的心情不错,此时早已回到了药铺。相信不久之后,牡丹姑娘一定会亲自上门来的。毕竟自己是下了血本的,若是在没有些许的回报,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回来的路上,看到有人卖花。苏宁虽然不懂什么花的好坏,可是对于药材却是天生敏感的。在众多芳艳之中,苏宁发现其中竟然有一株紫色的藤木花。它虽然不算突出,但是凭借敏锐的神识,以及对真气的领悟,苏宁发现那棵藤蔓周围竟然笼罩了一层灵气。难道这花能够聚集灵气或是自生灵气吗?苏宁毫不犹豫地买下了那盆花。 卖花的人是一个老人。枯瘦的脸,鹰爪一般的手,眼睛却很浑浊,似乎没有醒来一般。藤木的价格也不贵,才要了5个灵石。瘦老人或许很久没有开生意了,对苏宁很少热心。他收了钱,道:“这位公子,算你有见识,这盆花虽然没人知道它叫什么,可是,它极其好侍养,不用浇水,不用施肥,甚至不用搭理,它自己就能活,并且随便一根枝茎都可以活下去。”苏宁,捧着这盆紫色的藤花,心中无比地舒畅,若是自己见识不差的,这乃是“紫灵木”。没有想到,这般名贵至极的上古神木居然在云霄城被人当作普通的花草来售卖。紫灵木一般不会开花,但是这株紫灵木已经打出骨朵,看来年头不小了,不知为何却被当成花木给养在了盆里。 一会回到药店,就喊出伙计来。帮花木分枝,栽种在了药店门前的两旁有浮土的地方。原来,那里就种有一些兰草,现在把它栽种其中也不引人注目。苏宁,也是心情颇佳,也与刘安等人一起忙活儿。 藤木是一个多枝的。茎即为根。所以可以裁剪下来,一些看起来不好看的枝丫。但是这很名贵,即使余下可以插栽活的。想撇了又有点儿舍不得。店面栽完了,又在后宅的空地栽上了一些,万一被明眼人相中连窝端了,可就不好了。要是,自己的那个小黑瓶子在手的,这样的花木有一段儿就可以了? 一座大殿之中。一位面容威仪之人,冷面寒威道:“你们确实看清了他一整天都在晒太阳,又去了红楼,没见到任何人就回来了,还和下人在店前种花了吗?”“是的!少主!”下面的应声道。少主又道:“那魏俊到底是怎么回事,断残了肢体?”“当时,他忽然就不能动了,醒来就在门外躺着了。回来那几个人却说是,那人踢的,好像这里面有问题啊?”少主沉吟许久,道:“继续监视此人,若有机会尽快除掉!”下面的人应声退去。 与此同时。水月大陆,天柱峰,后山之上。漆压压站满了人。每个人都是低头不语,满脸悲哀之色。前面有一个人,声音沙哑,尽是凄音:“我李衍龙作为接触公子最多的人,心中对他无限赞叹, 公子涉入险地至今未归,但公子命牌还在,公子留给我们的功法已经教授给大家,希望大家勤加练习,公子归来之后定会亲自指点大家!公子前往天都城目的就是想要获得这个‘星辰盘’,现在我们将此盘作为本门圣物,恭候公子归来!”人群之中,一个巨大黑影在众人之中,显得特别的孤立。那正是现出原形的蒙多。蒙多原本早该回到僵尸森林去了,但是每每念及主人恩威,不禁无尽想念,主人说让自己在天柱峰等候,那主人一定会来的。 整个水月大陆越发地混乱了,突然崛起了很多古怪势力,往往出手狠毒,顷刻之间便是灭门灭派。 第一一〇章 将军还活着 苏宁坐在旺街拐角的一家早点摊前。自从上一次在“翠云食府”意外事件发生之后,苏宁很久没有到街上吃饭了。后来又听闻“翠云食府”竟然因为那一次袭官事件居然被特令拆迁停业了。而事件的主角却依然逍遥法外,这种在云霄城少有的事情引发了不少无聊人士的议论,最终的结局是:不是没有收拾苏宁,而是苏宁的背景太大了;于是苏宁是何背景,又引发无数种猜测。 苏宁小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父母把自己寄居在乡下的小城镇中。那时,每天的上学路上都会看到:当街总有人家的父母领着自己的孩子在早餐。小孩子越是不吃,父母越是让。而那时候的苏宁却是常常空着肚子的,于是苏宁立下宏志,等自己有钱了,一定每天都去吃早餐,并且愿意点什么就点什么,不但要吃饱,还要吃得撑得上。 苏宁这次又坐在了早餐的位置上。冷的风从背后吹来,虽然看不到太阳,但还挺温暖,后背一阵凉一阵热的。老板是一个老头,姓唐。往来帮端东西,是一个管老唐叫姑父的小姑娘。唐老板喊她“小静”。小静端来了苏宁的杂菜和主食。小静干活很麻利,并且很干净,小小的临街餐桌上没有一点儿灰尘和污迹。 “桌上有琪粉自己添?”琪粉就是糖类,或许是类似白糖的东西,但是它是紫色的。它不但有甜甜的滋味,还能清除晨起之后的体内的浊气。天镜大陆,对此开发利用的很好。是粥类食物常见的添料。 但是苏宁却不怎么爱吃它。不是因为它的甜味不美,而那个排气的功能很令人难堪。 一共有五张小桌。中间的一个没有人。苏宁坐在上面。旁边的是一个琵琶腿的汉子。另一侧是一对赶路人,一共脸侧的眼角下是一块黑沙痣,显得很凶悍,另一个是一个留小须精瘦精瘦的人,但其眼睛特别亮。另外两桌上分别是一个中年人。看起来像个当差的;一个是老人,却是什么也没要,只是在坐着。 苏宁自从知道了这云霄城里面有许多势力都不希望自己存在后,每日都是十分小心的。比如 ,这早餐中似乎就存在什么不妥之处。虽然苏宁在还没有发现,但是凭借强大元神赋予自己的直觉,觉察到什么不对。靠边的两座离自己较远,现在看不出什么。就是那个汉子就有问题,琵琶腿,车轴身,这是典型的行伍之日,这云霄城中虽然日常协理都是由侍卫负责,但是云霄城中负责边防的军队却是独立于任何势力的存在。怎么看此人都一定来自军队,无论是两只脚排出的规则八字,还是挺起的脊梁。无不显示出此人的不同。 那一对赶路人。更是奇葩,吃饭你就吃饭吧,居然是脚不沾地。臀不靠凳。虽然普通人看不出来,但是苏宁通过那凳子坐与不坐的细微差别却是可以判断出来的。为何,这两人要用这种姿态坐着呢?很显然,他们的重点不在吃饭上,要不怎么会半天也没有下去一点儿饭菜呢? 苏宁很快地吃完了。他刚想离开。心中忽然一凛,怎么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一块乌云从西城翻滚而来。严实地挡在了自己的头上。黑云很低,一股浓重的压抑之感,让自己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并且太阳不见了光辉,阴郁的天空之下,每个的心性都在改变着。 那汉子似乎也吃完了。刚一站起来。立刻那两个路人,还有那个老头,立刻也站了起来。那汉子恶狠狠地道:“一路跟随,你们不嫌得累吗?现在终于到了云霄城了,怎么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那个老头又坐下了。看来是站错了?被汉子当成了两个路人的同伙,很是不爽。汉子继续道:“你们一路跟踪我到此,难道想这爷爷这里得到将军的消息吗?我告诉你们多少回了?我不知道将军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你们要是还不相信,我就以死明鉴!你们到底要逼我到什么地步?“说罢就拔出宝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情况突变。两个路人慌了,那个老人却转头去看哪个当差的中年人。中年人却依然很沉稳,好像这里发生的事情与其没有丝毫关系一般。他却意味深长地看向苏宁。时间在久久沉寂中度过。 忽然,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厮杀声从远处传来。中年人缓缓地道:”苏惊涛你说吧,你知道那边是什么人来,你活不了多久了?说吧。“ 汉子握刀的手有些发抖了。声音里也有些激动道:“感谢你们几位一路护送我到此地,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将军的事情。将军早就阵亡了。”中年人依旧缓缓地道:“骗我们没有用,你知道若是你现在不死,一会儿他们有无数方法知道你所知道的事情。我再问一遍,将军究竟让你回来干什么来了?”马蹄的声音更加近了,分明不下几百人正向这里涌来。 汉子的手抖得更厉害。汉子的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落在明晃晃的刀上,撞击成无数破碎的水滴,其中有一点,竟然改变方向落下,苏宁的手中举起的那杯欲饮下的餐后清茶之中。苏宁举杯一饮而下,立刻摔倒,伏在了餐桌之上,弄掉了那两张盘子,一双筷子,一个粥碗,还有那半缶琪粉。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说有人,包括那名汉子,两个路人,那个老者,还有那个中年人,甚至还包括老唐和小静姑娘。汉子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声音中却有些兴奋地道:“差爷,差堂主,是我杀死的,是我杀死的吗?我就说过,这是下毒最好的方式,你看他果然遭道了。青铜中,我永远是最有希望晋级的,看来这次我可以晋级了。呵呵……”然而,两个路人没有动,那个老者没有动,老唐和小静也没有动,那边马蹄疾踏之声更大了。 中年人依旧是慢慢的声音道:“你说吧?”汉子道:“我说什么啊?堂主?”中年人道:“刚才我说的那些,关于将军的事情?”汉子吃惊地望着大家道:“这不是我们在演戏吗?我事先编好的啊?” 中年人道:”你演的太像了,我们信了,你说的都是真的。这让我想起了你曾经是将军的亲兵,一个没有经历的人绝不会演得如此逼真。你说吧,否则,侍卫到此你也难逃一死。” 汉子绝望地扫视着大家,但是每个人都不与其对视。汉子惨烈地笑道:“没想到,我苏惊涛会交了你们这帮心黑之人。你们不是想知道将军究竟怎样了吗?”老者忽然想到了,抬手制止道:“不要说!大家都是兄弟一场,千万不要说了,否则大家都会被你影响!”汉子诡异地笑道:“是吗?那我就对不住大家了!你们都听清了!将军还活着!”说罢,手下一紧,一腔热血喷溅而出,身子倒在地上。 中年人脸色有些惨白,看着地上的尸体道:“刚才,他临死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你们听清了吗?”几个人都摇头道:“我们也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嘴里呜了呜了的,谁知道他说的什么!”大家很快达成了一致。 就在此时,那边的侍卫们已经出现在街道的拐角了;苏宁却也慢慢地从桌子上挺起腰来 ,站了起来,擦擦眼睛道:“我刚才听清了,他说,将军没有死。” 中年人,老者,路人,老唐,小静无不像看幽灵一般看着苏宁。苏宁却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起身走了。那伙侍卫把那几个人都围了起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雷在当场。 苏宁可没有心思在去关心这些如何在侍卫面前编巴解释。就是这些侍卫此时到此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心思。可是,将军就是何人,似乎这位将军在云霄城是某种禁忌般的存在。这样的人对于自己将要做的事情,肯定会有帮助的。苏宁默默地记住了这个称谓。 烦躁与惊险的一天就要过去了。苏宁感受到云霄城内部似乎隐隐地有一股暗流在逆动,虽然不见得与自己有关,但是这股逆流一定会波及自己。自己或者站在岸边观看,或者顺应水流的方向。但炮筒、炮盔的事情苏宁却是万万不会干的。 苏宁倾听着夜里远处山林中的鸟叫不能入眠。有人希望自己死,但如何让对方了却了这种心思呢? 忽然一声巨大的声音从外城传来。苏宁一翻身,迅速而伶俐地跃到了屋外空地上,只见从东南角方向一只巨大的飞兽盘空而过,直向城主府而去。飞兽似乎长时间疲于奔劳,双腿瑟瑟发抖,全身都是汗水,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充满血丝,似乎几日几夜也没有休息过。苏宁从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兽类。兽背上似乎坐在一个黑衣人,隔得太远,看不清面目,但光从脊背来看,却是十分单薄。苏宁也不知道那人到底发现自己没有,似乎,那个人看了下面一眼。苏宁不敢断定是否是在看自己,整个云霄城大了,自己现在不过一芥末而已。 第一一一章 合营 风中带着浓重的湿气,吹在身上、脸上特别的难受。早晨的空气中微微酝酿着些许不同的气息,整个云霄城似乎与往日不同了,但是没有谁能说出这不同究竟在哪里,似乎多了一点儿沉闷,似乎多了一点儿阴郁,也似乎多了一点儿紧张。街上的侍卫比以往多了一点儿。沉闷的空气虽然还有一点儿冷意,但却不能让人清醒。 苏宁一直不敢走出离家太远的地方。今日破例往前多走了两条街道。超强的神识依然感受不到一点儿被人跟踪的迹象。这是一个奇怪的日子,无人监视自己,竟然如此拥有自由感。但是这份轻松似乎隐藏着别样的危机。危机来源于街上的侍卫。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侍卫似乎不再关注自己,而是另有新的使命一般,对于任何一处异常之处,总有人会在第一时间赶到处理。全城戒备。他们在戒备什么呢? 苏宁沿着护城河走到了一处亭台楼阁异常华丽的所在。苏宁早想到此看看,但一直没有机会。今日在此远望,似乎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许多。当年苏家在位之时,何其荣耀,何其辉煌,何其霸道!光从那一片楼檐鎏瓦中就可窥一斑,这一切虽然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但是重新获得这一切却是自己的使命。天镜的大陆的核心究竟在哪里,究竟是谁操纵着水月的兴衰,或许从这里都可能找到答案。 忽然一股强大的神念扫过此地,幸亏苏宁被没有放出神识。苏宁感觉到有一双眼睛锁定了自己,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那种灭杀之念却让苏宁提不起一点儿面对的勇气。苏宁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心绪,哪怕有一丝的悸动也许都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苏宁暗自慨叹自己还是低估了云霄城的存在,这种存在是超越苏宁现在认知的,难道云霄城中除了叶文宣。还有其他的庞大存在吗?苏宁的心智的超级沉稳,让他丝毫没有异常表现。那道神念很快就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苏宁。 苏宁的后背全是汗水,真的吓到了。苏宁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自己家的。刘安看到苏宁是越发地恭敬了。刘安给苏宁倒了一杯茶,小心地站在一旁,见苏宁喝了一口。咽下,躺在椅子背上,才道:“掌柜的,你上次说的那件事,我们……”苏宁心力有些不支,但是语气却也听不出来,道:“李家的‘仁丹堂’主要经销的血丹和煞丹,为何能卖得那样好呢?”刘安知道这是自己的主子在拷问自己,答得特别地小心:“血丹可以补充体力、血脉,尤其是在激战中食用一粒血丹能够让自己有源源不断的体力;煞丹。虽然用途不多,但是消耗量却是同样巨大的,许多高修似乎都有吃食煞丹的习惯,这一点儿我也是从李家伙计那里听来的。”苏宁沉吟片刻,又道:“那你可知道李家那么多的血丹和煞丹的来源?”刘安一下子懵住了,是啊。李家一直都在卖这两种丹药,但是这两种丹药究竟是何出处呢?自己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刘安或许以为自己的主子想要销售这两种丹药,这可是一种很好的想法啊!刘安于是低声道:“掌柜的,我与李家的药店伙计王源从前是街坊,要不我给您去问问?”刘安第一次显示了作为间谍的潜质。 苏宁笑了笑,不再说话。刘安越发地觉得自己这个新掌柜的不同一般,原来自己真是瞎了狗眼。别看新掌柜的不怎么看店,但似乎对于药店的发展很有独特的见解啊?苏宁久久地又道:“刘安,要是若干年后,有人问起我们的药店情况。你会怎么说呢?比如那个叫做王源的人。”苏宁直视着刘安。刘安心中一震,不知为何,觉得此刻自己的回答会觉定自己的命运,刘安终于道:“ 如实去说。因为我们做的就是正统的生意,有什么怕人家知道的?”苏宁道:“好!好!好!”三声好之后。苏宁就不再说话了。 刘安不知道自己说得真好,还是假好。刘安心里有些悬揣,苏掌柜的为何要这般问自己?难道苏掌柜的要做一些非法的生意么?可是在丹药的这一行当里什么不能公知于天下呢?刘安小心地退了出去,不过,只过了一会儿,刘安又进来了,低声道:“掌柜的,红楼的牡丹小姐到了,想要见你?”刘安说这话之后,心中莫名惊讶至极。牡丹小姐那是何等高高在上的存在,在整个云霄城哪个人不认识红楼,哪个人没有听说过牡丹小姐的,这样的居然会亲自来到自己所在的药铺,而且还是十分恭敬的样子,让自己通报一下,说自己想要见你们的掌柜的;这话语似乎有些不对啊,按照常理似乎应该这样说,让你们的掌柜出来一下!这分明是登门拜访的礼节啊!让云霄城的大名人——牡丹小姐亲自登门拜访。这种荣耀很不真实啊? 牡丹小姐盛装出行,左有连彩,右有小凌,脸上一副欢颜尽显。可以看出牡丹出来之前做了细致的打理。面颊上擦了胭粉,眉角经过了梳理,尤其是那发髻的非有半个时辰很难成型。衣服也是很有讲究,既不低俗,又不惊艳,但恰显示出独有韵味。牡丹像到了熟识已久的朋友家一般,甚是随意与热切,道:“苏公子正好在家,我还以为见不到呢?这里不错,店铺不大,却很干净。”苏宁道:“伙计很勤劳,每天没什么客人,要擦几遍柜台。”牡丹倒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又道:“上次苏公子去找我有什么事情啊?当时,我有点儿事没有见过苏公子很是扫兴啊。”苏宁道:“我听说牡丹姑娘身体不舒服,就过去看看,我也没有什么事情?但要说什么事情也没有倒不是。我想和牡丹姑娘做笔生意,就是不知道牡丹姑娘有没有这个想法?” 牡丹一愣,做生意,其实自己的红楼就是生意。居然苏宁想和自己合伙做生意。牡丹迟疑地道:“那要看苏公子是做什么生意了?”“丹药!不知牡丹姑娘对丹药市场可否了解?”苏宁慢慢地问道。 牡丹微微一笑,心道这个年轻人有意思,送了自己一颗自己也叫不出名字的丹药来,找自己的目的却要和自己一起倒卖丹药?这件事情要是被云霄城那些人听说了,不知道会做何感想?自己比这更加惊世骇俗的事情都做过,又何必在意什么呢?牡丹道:“丹药在云霄城最大的出产就是李家了,但是李家的丹药很有历史,若是公子能够拿出比李家更加抢手的丹药,我们也不惧怕他,说不定还能杀出一条新路来。” 苏宁很有信心地道:“比李家更好的丹药我负责制造,找潘小姐加盟无非是想依仗牡丹姑娘的宣传与靠山,万一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也好有人替我出头啊。” 牡丹看着苏宁道:“这点你放心,若是谁想来捣乱的话,定然让他有来无回!我回头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有他们在,莫说云霄城就是整个天镜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苏宁连连点头,姐姐之语叫个不停,让牡丹别提有多高兴了。 牡丹的心情变好,也让小凌和连彩高兴不已。愁眉苦脸的主子可是没少让自己吃苦头,若是主子天天能有这样的好心情,自己的生活是不是也能好受一些。 苏宁的内心之中却没有丝毫激动的意思。今天早晨的事情让苏宁更加认清自己的弱小,在云霄城中希望自己死去的和能杀死的自己的人几乎一样多。苏宁必须找到一个稳定的后台,让自己生命威胁的时候,有一点儿自保的能力。牡丹的红楼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让红楼认同自己一颗定颜丹当然远远不够,还需要有足够的利益,最好的方式就把红楼与自己绑缚在一起,同损共荣。必须找出一条生路来,那就要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苏宁当然也要有所保留,不能把自己的全部家当都拿出来。谈话相当热烈,目标、措施、方法、都涉及到了。初步形成协议,由牡丹负责宣传,招揽客源,苏宁负责筹备丹药,布置场所。分层为五五分成,这是苏宁咬着牙说出来的,可是苏宁心里却想着把这店的百分百都归对方才高兴了。苏宁的丹药以定颜丹为揽货源的由头,才辅之以清心散,最后主管各种热门丹药。 各种铺垫已经打好。那就看自己如何在今后的运作中推波助澜了。 第一一二章 相逢不是偶遇 苏宁想亲自去李家的仁丹堂看看。最近几日似乎再也无人监视自己了。似乎有人放弃了对自己的毒害。不管这种猜测对错与否,苏宁都要加快自己的进程了。 李家的药店,偏离旺街很远。需要拐到城西,再拐进一条宽敞的巷子里才能到达。苏宁这一次仍然是自己独自前往的,虽说刘安一再表明自己可以得到许多李家药店的内幕,但苏宁还是婉拒了。如此决定自己成败关键的东西岂能轻易地放在别人的手中呢? 苏宁走得很自然,看起来像个不入世的书生。一席白衣,边缘都是锦绣的纹样,让人一见自觉不俗。因为远,不觉走得有些急了。以至于对面有一人对着自己微笑都没有觉察。这是一个中年人,中等身材,微微有些发福,但是并不胖,一身灰白的衣服,让那张苍白的脸显得更加明显。脚下一双金边翻底的靴子却让所见之人不由得一颤。因为那靴子竟然是一双神器。什么人居然会把一双靴子都要弄成神器的装备。那人仿佛知晓苏宁是谁一般,一直盯着苏宁。苏宁要是此时还发现不了有人注视着,那他或者早就不在了。 忽然一阵急雨,顺天而下。凉风挟雨,很快地吹散了路人,吹动了柳枝。苏宁当然不会蠢到享受在雨中漫步的诗意;滚滚的雷声,从天际的苍茫背后传来,雨越发地大了。苏宁和那人都急急地跑到最近的一处茶馆躲雨。茶馆名字更富诗意“听雨轩”。看看那名字,那人目光显露出无限慈善,看向苏宁道:“你叫苏宁吧?”苏宁看着对方文质彬彬的样子。大有君子之风,心中好感更生。苏宁点头道:“是的,请问您是?” 那人笑了笑,语气有些意味道:“你不认识我吗?”苏宁摇了摇头。 那人笑意更浓了。友善地道:“你早晚会认识我的。相逢何必曾相识,既然赶着了这雨,不妨我们去这茶间,喝茶等雨如何?”这番盛情,苏宁不能推迟。天地间的雨水,连密成线。落雨激花,已经走不了。当然,若是施展功夫,让灵气防雨而行,倒是也可,不过略显有些二而已。苏宁道:“听雨轩,好名字,此时有雨不听,倒是白瞎了这个地方。” 二人爽快地笑了。在噼啪的雨滴声中,在水雾弥漫之下。在滚滚闷雷里,这笑声显得有些特别,也有些另类,但苏宁的心情的确很好。 店里的环境虽说一般,没有什么东西,但是格外清雅。茶叶清香。绵延入口,心肺皆宜。两人坐的位置也好,隔了一纱窗棂。笼罩了雨雾凉意,却并不湿衣。那人关切地问道:“回来好久了,云霄城里还住得惯吗?” 苏宁看了一眼那人慈善的脸,其面白皙,甚至白有点凄惨,但是眼睛却很有神韵,虽然是一副平易近人的颜容,但是其内在的威严却是不立自生。看看他的年龄不过也就四十多岁。修为却是看不透的,甚至对方是一个普通人也未可知。但是苏宁知道对方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这人是谁呢?在云霄城谁还会如此地对自己友好呢?分明是摆低姿态,屈就自己,与自己有意交好。 苏宁有些无奈地如实道:“这里不错,自少比想象中的要好些。”中年人有些疑惑地道:“怎么了?难道住的不舒服。还是有人滋扰你吗?”苏宁坦言道:“滋扰似乎又不像,但是不是滋扰堪比滋扰,我总感觉似乎有人想要暗杀我,希望我死掉,或许是我多虑了,但是前几次倒是真的有人名刀真枪地来过,也许是我命大才得以存活。但这种生活很不好受啊!” 中年人仿佛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道:“这点儿,我深有体会,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如此那时总感觉自己被人监视着。后来,我把所有监视我的人都杀了,那时眼前虽然清静了,但是心里的担心却更大了,仍然感到惊恐、担忧。直到最近这几年才算安心下来。其实,想想当时就算让人监督下去也没有什么?你说呢?”苏宁有些不解,没有说话。中年又道:“不过,你放心,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监视你了,在云霄城你是绝对安全的,安全得就像你自己的家一样。”什么人能够如此肯定地承诺,苏宁有些怀疑到此人的身份了。 窗外阳光渐渐从云雾背后射散出来。雨来的快,走的也快。风止雨歇,灰暗的天空出现了光明。忽然门外一阵人马杂乱之声,似乎有很多人来到了茶馆之外。那人眉宇间拧出一个微微的疙瘩,面色微显不快,冷冷地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门外立刻群响毕绝,复归宁静。中年人无奈地笑了笑,道:“每日都是瞎忙,难得一遇如此的清闲,可是雨一停,事也又来了。来人!”中年的声音不大,但是苏宁的眼前突兀地就立刻站了两个人,毕恭毕敬地俯身而立,真不知道他们怎样来,怎么出现的,仿佛一直就跟在左右一般。 中年人声音充满了威严道:“告诉下去,苏宁公子的周围要保持绝地清静,不允许任何人,任何组织再来打扰苏公子,并且要保证苏公子在城中的绝对安全。”其中一个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忽然听闻中年人接着又道:“要是苏公子有什么安危,你们两个也不用来见我了!”两人心头一颤,齐声应诺,退了出去。 从茶馆出来后,苏宁才发现外面站了好多人,却是静悄无声。苏宁知道今天自己遇到了一个大人物,并且这个大人物也承诺保证自己在此的绝对安全。这究竟是何人呢?苏宁推测出了这个人的身份,但是很快有否定了? 一路带着疑问。苏宁也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地。雨后的世界是清新的,到处有着未散尽的积水,但即便是踏在上面也没有什么。路边的小草也格外地葱绿。杨树枝头的硕大的叶子,在微风中晃动掉散滴的水珠。路上也陆续地多出了人来。 李家的药店门口人流熙攘。进进出出,往来的人很多。只见门口的一角落里低头站着三个小伙计。一个也穿着伙计服饰,只是在衣边沿上多了一道紫色的人。挖皮挖脸地骂着他们道:“你们三个是吃屎的吗?那么几个客人,居然卖丢了一颗药丸,你们知道我们李家的丹药来得多不易吗?告诉你们多少遍了,要小心,要谨慎,要长记性。可是你们怎么做的?昨天刚丢一颗,今天又丢一颗,长此以往,你们三个要掏空我们李家吗?”三个伙计看起来年龄不大,眼睛都是红红的,似乎很是委屈,但是又有话不敢说。 紫边伙计见那边有客人向这里张望,压低了声音,充满了威胁的意味道:“你们三个记住,这次丢的丹药很贵重。必须有人承担,要求从你们的工资里扣除,量你们的那点工资也没有几个,就每人每月拿出5个灵石吧,听到了吗?”三个小伙计,不禁抬起头来。5个灵石,自己一个月才2块灵石而已,哪里去找那么多的灵石?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脸色有些微黑的伙计道:“王源哥,这丹药真的不是我们拿的,每月总是这几天丢丹药,怎么可能次次都是我们呢?” 苏宁心中一笑,原来这个领队就是王源,幸亏没有让刘安来找他。 王源一听这话,心中的气似乎更大了,气急败坏地道:“怎么不是你们。就是你们几个经手了丹药,不是你们难道是我吗?”三个小伙计听了这话,一起抬起来头,注目着王源,仿佛在说。对啊,对啊就是你呀!王源一看这情形有点儿失控,更加生气了,道:“我看你们嘴硬,今天我若是不从你们嘴里查出是谁偷了药,我的王字就倒写!” 苏宁缓步地走了过了来。轻轻地闻了闻,接着道:“几位好!按说你们店里的事情我不该过来,可是谁让我见到了,自然要管管,你叫王源是吧?”王源一看苏宁穿着打扮自是不俗,分明是某家公子的打扮,心中犯了嘀咕,但是不敢不尊敬,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卑微道:“这位爷,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苏宁却没有理王源,对着那三个伙计道:“我刚才在旁边听到你们这里丢了丹药,不知道可否是一种红色的丹药和一种灰白色的丹药。”三个伙计不知道苏宁何意,不敢回话。苏宁又道:“放心,我没有恶意。我能帮你们找到丢的那颗药丸在哪里?”黑脸的伙计,胆量似乎大一点儿,小声道:“是的,可真的不是我们偷的啊!”苏宁点了点头,忽而转向王源道:“那颗丢失的丹药是不是有些血腥味和白色的拿在手有种凉凉的感觉?” 王源心中有种不好的念头,不知道说什么好。苏宁望着王源忽而神秘地道:“我怎么闻到你的左上衣口袋里有3颗药丸而且下面的裤兜里还有一颗乳白色的药丸。”王源吃惊地望着苏宁,脸色立刻就白了。这怎么可能呢?尤其是那颗白色的药丸可是要杀头的。王源结结巴巴地道:“你……你……?” 苏宁不在理会他了,转身向那三个伙计道:“我是旺街济世堂的掌柜的,我们店正在扩大店面,缺少人手,不知你们三个可否愿意过去?你们到了我们那里工资加倍,待遇从优。”三个伙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济世堂虽然没有这里有名气,可是至少不用在这里受气啊!几个小声地嘀咕了一会儿,咬牙道:“我们都同意过去,可是担心仁丹堂找我们的麻烦啊?”苏宁道:“这不是问题,你们几个现在就可以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就去我那儿报到了。”接着又转向了王源道:“刚才他们担心的问题,你能解决吧,尽快想一个不牵涉他们的方法。”王源低下了头,不知如何回答。苏宁假装道:“既然你没有方法,那我只好去找你们老板了?”王源立刻紧张道:“别,别,别!我有方法了,我有方法了。”三个小伙计欢天喜地走了。 王源谄媚地道:“大爷,您那还缺人吗?我和刘安是好朋友,要不,我也过去得了?”苏宁摇了摇头,笑道:“你说,我放心你在我那里吗?”王源满脸通红。苏宁道:“你在这里也不错啊,走,带我看看你们的药店。” 苏宁从仁丹堂归来后,久久不能成眠。要不是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那里会有那么多的血丹和煞丹。光是店铺所陈至少就有上千万颗。据王源说,加上库存得以亿计。而且这两种丹源似乎从未枯竭过。偌大的天境大陆也只有李家才出卖这种丹药,据说制作的流程极其复杂,只有家主以上的人才有资格参与。 成千上万颗极品血丹、煞丹的来源呼之欲出。每一颗丹药的背后,凝聚着多少炼血士的血泪与苦痛。 李家,这个号称天境大陆最神秘的家族究竟怎样操纵着一个大陆的生灵呢? 第一一三章 封城 哗哗的声音在清静的早晨特别地刺耳。这声音像是什么重型的铁器间摩擦时才能发出的声音?云霄城中的拂晓时刻想起的沉重声响惊动了所有人。声音是从各个城门口处传出来的。并且一条消息在迅速地传播开来:封城了!四处城门紧闭,只开旁边的小门,进出都需特别通行证。变故的背后,各种消息也在疯传着。版本各异,但有一个共同的就是云霄城将要面临强敌威胁了。 苏宁刚想去找牡丹,可是牡丹却到了。牡丹来了又要匆匆地走了。只告诉苏宁最近云霄城有大危机,切莫小心。卖丹药的事宜,还需从长计议。牡丹临走道:“上次你给我那颗药丸还有吗?再给我一颗我有急用。”苏宁眼睛立刻就直了,心道:大姐,你以为我这丹药是土豆白菜吗?那可是贵重至极的东西,哪能说给人就给人呢?牡丹发现了苏宁的脸色变化,道:“怎么了,小气鬼,这次我有大用处。”最后苏宁无奈地又掏出了一颗,并且道:“大姐,这东西很贵重的,不是我舍不得,我身上也没有几颗了。”牡丹听出了话音,立刻喜道:“这么说,你除了这颗还有呢?” 苏宁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移话题道:“封城到底是怎么回事?”牡丹目光凝重:“此事关涉太多,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讲明了,你只要小心就行了。面对天灾*恐怕只有躲避是最好的方法了。北方边防上出了问题,大量异族随时有可能冲击云霄城。这些不是你我所能阻止得了的。” 苏宁道:“异族!?” 牡丹道:“天境大陆最北方是一片凄凉之地,上面都是凶险猛兽所统占。本来我们这里的区域偏属内陆。是最为安全的,可是最近北方防务似乎出现了问题,大批野兽乘机入侵。作为北方最大的城市,云霄城是首当其冲的。当然现在的备战时刻若是你们药铺能够制造出一些提升修为。保命护体的丹药,也是大有机会的。” 苏宁点了点头。开店的目的是赚钱,可是苏宁的目的却是更为深远的,深远到不可说。 苏宁决定出去走走。经过昨日一场暴雨的洗礼,整个云霄城显得特别的清新。空气中浓重的湿气虽然依然让人感到难受,但太阳已经复出。湿气已经比原来淡了许多。门口的紫灵藤在雨水的滋润之下,已经扎下了根,生机勃发。 封城的传言的对于云霄城的本身来说影响不大。依然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吆喝叫卖声,依然是一副繁华盛世的模样。唯有不同的就是进出城门的街道上,往来的人流渐变拥挤了。一是,因为要排查,出来进去都变得很慢;二是有很多闲人在此观看所谓封城的情形。 黑乎乎的大门,两个虎头紧合。凸起的门钉像惊恐中的刺猬般扩张了身体蓬出的脊刺。巨大的城门如今成了城墙的一部分,可以进入的人口的边门异常的狭小。甚至远观都不得见。漫长的人流排成了长长的队伍,精通时事的闲人说,别看出城的人这样多其实能出去的人没有几个,至于进得来的,从早晨到现在也没有几个人。 苏宁靠近了门口。只见四排侍卫分别占据着进出的通道,不但查看、核实身份而且必须有通行证。因为查得仔细。所以两边都绵延了很长的队伍。出去的人看起来都还很轻松,或是家住城外,或是真的出去办事,各自脸上都是一副焦急并不焦躁的样子,甚至有些还很得意自己的位置比起后面的远方的人要强得多了。但是进城的那些人却不同:无论身着什么样的衣衫,脸上都是不尽的焦躁之色,而且还时不时地看向后方,仿佛后面有什么妖魔鬼怪一般,侍卫们严禁任何人员在城门处交谈,更不允许与城外之人言谈。据说上午已经有人被治死罪,当场击毙,才让众人意识到这不是演习,而是一场真正的封城。 城外的口的侍卫越来越多,而且来此的修为也高得的惊人。有几个苏宁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修为。连金丹期都可看出一二的苏宁却感觉不到对方任何修真的波动,可见对方应该在金丹期以上。苏宁终于见识到了云霄城实力,但这些只是城门一角而已。 难道城外的大敌真的这样快就临近了吗?云霄城不组织人手出去迎敌却在此摆出了死守之势又是何种道理呢?莫非牡丹小姐还有什么话没有对自己说吗?刚从危机重重的水月大陆走出,还妄想要帮助那里的师友解决危机,没想到这里也变了,而且似乎比起那里还要严重。 忽然城门处一阵骚动。紧接着就是一个女子尖声哭诉声:“明明是有通行证的,为何不让我进去啊?我要进城,我必须要进去,你们不让我进去,我就死在这里。”侍卫中一个黑衣人冷冷地道:“这张通行证是假的,死了也没有用。”女子不可思议地道:“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求求您好好看一看,这是我和妹妹花了全部积蓄才办下来的通行证,怎么说假的就成了假的呢?我妹妹得了重病必须进城,否则我们就会死在城外了,求求你让我们进去吧?”黑衣人道:“说什么也没有城主大人有令,没有通行证任何人都不得通行,下一个!”“你们必须让我进去,必须让我进去!”厮打、哀求、挣扎、呼喊之声让人心烦。 苏宁的内心之中也同样苦苦挣扎着。城门之外的那两个人,他认识,并且可以说是仇家,竟然是在来此的路上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元芷慧和陈茹姿。自己原以为她们到了这里应该会活得很好,没有想到却连云霄城都进不来。自己究竟上不上前呢?救,未必能救下来;或许能救下来。可是自己的身份呢?本来在此就是如履薄冰,稍有疏忽就会丢了身家性命,却要来两个知道自己底细的,那还不想让自己什么时候死就在什么时候亡啊。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见死不救,在彼时是敌人,但环境已变,同为一个患难大陆的人这一理由足以排除掉任何不救的搪塞之辞。 已经向前迈了两步苏宁猛地掉转了头,向城门走去。城门阴森森的,一股浓重的阴煞之气冷人心底生寒。鬼修,苏宁惊异无比,在这些人竟然有一位强大无比的鬼修存在。苏宁看不出究竟是何人所施,但在这城门底下这一片区域之内被一位鬼修所控。城门洞的顶上爬满密密麻麻的型似蚊虫的巨大怪兽,一个个眼睛闪烁,似乎通灵着某位高能大修,妖修。城门处除了布满侍卫之外,而且还有某位大能在门洞中布下了一道金色帐幕,光芒闪耀,虽透明可看出内外景致却坚韧无比。非是布施者施法金丹期以下者均不可强行入内,人修。苏宁这才认识到此刻的云霄城也绝非死守那样的简单了。那道光幕之外,一个女子正被两名侍卫拖着,向后而去,地上躺着一个长发女子,两人身上衣衫破旧。满脸创痍,若非那双灵动的眼睛再也看不出半点姿容——不是元芷慧又是何人,地上躺着的虽然看不,但应该就是陈茹姿了。 “什么人?退后!”侍卫中有人发现了苏宁。苏宁立刻抱拳施礼微笑道:“切莫误会!在下姓苏,是云霄城济世堂的老板,外面的那两个人,我认识,能否通融一下,让她们进来,通行证我可以补办!”“退后!退后!否则格杀勿论!”苏宁并不死心。朗声道:“不知哪位军爷当班,能否给苏某一个面子,日后必有重谢!”“退后,退后,废话少说。出入看证!”苏宁的声音也被外面的元芷慧听到了。 元芷慧歇斯底里地喊道:“为何不让我进去,他怎么能进去,为何啊!同样是外面来的人,为什么他能进去,为什么他在里面,王东求求你快救我!”苏宁听了,心啊,肝啊,肺啊,气的这个爆啊,还没说两句话就把自己的家底全抖出来了。幸亏,周围没有人在意这个人说些什么。 苏宁故意高声喊道:“元师姐,我是苏宁,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你不要嚷嚷!”苏宁的话让侍卫们也是一惊,仿佛苏宁的名字在他们心中很有地位一般,所有的侍卫都不说话。黑衣人跑过去,向那边坐着的一个人低声耳语着什么,那人看向苏宁这边,一道凌厉的目光让苏宁一阵胆寒,好霸道的煞气。坐着的人终于站了起来,走过来,虽然只有几步,却似乎走得极慢,但只有苏宁看得出来,那是所谓一种领域,看似慢其实已经快到极致了。此人也是一身黑衣,只是衣服的袖口镶着金边,看来应该是此处的头目。那人道:“苏公子,请回!放不放人,不是我等说的算,若是你再呆在此处就是妨害公务了,请你速退!”苏宁可以看出此人的至少在筑基中期以上,为何这样修为的人要对自己客客气气呢?苏宁又道:“这位官家,能否让那两个人先在城门处呆一会儿,我这就去给她们办通行证去,不知进城的通行证是在何处办的?”头目摇了摇头道:“苏公子有所不知,进城的通行证早就停发了。我看你还是算了,无论城外的是你的什么人都无法让其进城的,请公子退后。”苏宁有些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又道:“请问那进城就没有方法了吗?” 这时,另一排走过了一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煞是英武,冲着黑衣人嚷道:“苏洪辰,你废什么话,怎么看到你旧主的公子在此想反了不成,城主大人不是吩咐了,无论何人妄图强行进入都要格杀勿论。怎么上午那个姓叶的可以杀,这个姓苏的就不能杀了。来人,把对面那个妨碍公务的人拿下!”那边立刻过来几名黑衣侍卫,就要奔向苏宁。苏洪辰也恼怒了,吼道:“叶进我看你是生事来了,来人,我看谁敢任意胡为!”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冷哼,声音不大但是在这些侍卫们听来却是如雷贯顶,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了,一个个小心退后,恭敬地俯身而立。那边人群之外缓缓地来了一辆篷车,车饰普通,但是赶车和那一匹车兽却都是令人称奇:赶车的居然是一个老者,这老者的半张脸已无,露出阴森白骨,那一半却是一副容颜堪比孩童的柔嫩之色,一边慈眉善目,甚至有点儿萌态,另一边却冷漠阴森,如鬼胜魔;车兽,也是奇特,看不出像什么东西,似狮子却又头上有角,说麒麟却又其尾漫长堪比龙蜥。冷哼之声应该就是从这车中传出,车门紧闭,停在离城门不远处。城门内一名老者,怒视了一下,那两个伙侍卫,急冲冲地走上前去。俯身站在车前,似乎在述说着这里发生的情况。只一会儿,那车掉转车头,向南方疾驰而去了。 老者回来之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示意,守城的侍卫,放人通行。那边还拖着元芷慧的侍卫们无比愕然。当苏宁和元、陈二人消失很久之后,城门的侍卫还在惊疑不定中悬揣着今日这般足以震撼整个云霄城的事件。 第一一五章 公主殿下 苏宁的药铺终于高调开张了。聚头就是这次封城,经过几日的辛劳,苏宁利用云霄城中现有的药材,炼制了新品的辟谷丸。推广语为:封城不怕,唯我辟谷。红楼、济世堂外分别排出竖条幅幔,上书“住云霄,吃辟谷,任逍遥,在济世”、“世上本没有封城,吃了辟谷的人多了就有了封城”、“不想吃辟谷的人不是好真人”、“多吃一颗,你对未来的期盼就更远一些”、“红楼辟谷,不买别摸。”…… 一时间,全城之人都知道了一处叫做济世堂的丹药铺。虽然大多数修真者早已脱离了口舌之欲,不吃不食三五个月自是无事,但是哪个又没有亲属家眷。吃下丹药,不再受饥饿的威胁,那么封城之举就真的无所谓了。就算现在吃食都足备但是万一有了个饥灾来临自己备些这类丹药却也可以防万一。济世堂出售的这种丹药却贵的出奇,并且每日只限量出售500颗,每日每人限购1颗。此举造成每日丹药铺里人满为患,其他类丹药也销售不少,库存已显不足。 云霄城中人人都谈论辟谷,每人见面的口头禅变成了,今天你买辟谷了。原本售价100灵石一颗的辟谷丸,在黑市之上已经被某人炒到几百灵石了。于是,到济世堂买辟谷几乎成了一些人发财致富的一条新门径。 济世堂丹药卖得如此的火爆,牡丹小姐自然喜得合不拢嘴,算下来一天光提层所售辟谷丸的份额就远远超出了红楼所得。牡丹更是几乎逢人必言济世。仿佛济世堂就是她家开的一般。 苏宁经商的头脑自然不需再开发,随便拿出一点儿前世所闻就足以应付。元芷慧和陈茹姿,算是先在济世堂住下来了。对于眼前的这个苏宁,只能用怪胎来看待。尤其是见到许多功夫极高的人在苏宁面前也是毕恭毕敬之态,原本心底还存的那点儿轻视、鄙夷也慢慢消除殆尽。 元芷慧道:“ 茹姿,现在还没有一点儿师傅的消息,没有想到到达天境我们会步入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地步。师傅说的那些话好像在这里并不能证实。我们现在无处可去,在此处闲吃干嚼下去也不那么回事。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陈茹姿的病痛早就痊愈了。脸色虽然惨白但是也微微有了些血色,弱弱地道:“一切我都听师姐的。” 元芷慧道:“你说这个王东究竟怎么回事,怎么成了苏宁了?”陈茹姿摇了摇头道:“不过,按他的说法,不要再提他的出身问题,似乎他对此很看重。到时候,若是他有什么对我们不起的,这个倒是很好的一个把柄。”元芷慧揣摩着陈茹姿的话,忽然醒悟道:“你说这是一个把柄吗?”陈茹姿又点了点头。 元芷慧久久才道:“这么说了我们就是苏宁眼中的一块心病,若你是他。你会如何呢?”陈茹姿心头也是一怔,随即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元芷慧道:“这是人之常情!我们现在若是不能清除掉苏宁心底的阴影,早晚都会对我们不利。我看我们还是真心地留在他身边吧。”陈茹姿不解地望着元芷慧,怎样才能做到真心呢? 元芷慧、陈茹姿在店铺的后宅的小屋中,静静坐思。 店内人头攒动。生意火爆。刘安等伙计进进出出,忙活得热火朝天,但却心满意足,因为每个人都可从今日的销售中有所提层。卖得越多,赚得也更多。 苏宁却逍遥坐在牡丹的二楼雅间中,品茶慢饮,谈古论今,好不舒畅。 这一日。苏宁又是在红楼闲坐,牡丹不知道去了哪里。滚滚红利的背后,苏宁依然找寻不到机会。去实现自己的谋划。但是初步的成功,也使得苏宁更加信心满满。下一步,就是要打破李家独霸一方的势头,但是破冰之处,选择在哪里呢?还有现在与李家只是意向上的冲突。如果下一步涉及实质一旦惹怒了李家,自己又如何获得自保呢?单靠一所红楼,好像分量不够啊? 门突然被推开了。探进一个毛嘟嘟的小脑袋来,那是一张可爱极了的小女孩的脸,看她那样子也就四五岁。她声音嫩嫩地道:“妈妈!妈妈!”苏宁被那个可爱的样子感染了,轻轻地道:“你是谁,你找谁啊?”小女孩似乎没有一点儿生疏感,依旧是细腻而甜甜的道:“我是丹丹,我找妈妈!”苏宁的声音了也被感染得变甜蜜了道:“那你妈妈是谁啊?”小女孩撅起了嘴巴道:“我妈妈就是妈妈啊,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苏宁被训得一愣一愣的。 门外忽然想起来一个生意,清脆而富有感性道:“美丹,你在和谁说话呢?”小女孩娇声娇气地道:“是一个问题叔叔,他什么都不懂,总问我。”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走进来一个绝美的女子,长发披肩,纱裙席地,身材婀娜,一举一动之间泛滥出不尽的女色之美。苏宁可以说看过无数的美女佳人,但是像这样的女子却是在印象中几乎是绝无仅有。那一种美丽是一种无法说出来的,所有女人应该具有的美丽,都被她所具有了,集大成者。一颦一笑之间,一举一动之中,一声一笑之内,莫不显示出一个女人所拥有的独特魅力。从门口到地厅也就几步远的距离,她走得那么飘摇,那么漪荡,那么悠然,如果这是一片花丛,她就是蝴蝶;如果这里是一道蓝天,她就是妮燕;如果这是一道池塘,她就池塘中那颗亭亭玉立的荷花,或为其上一只微微浮动的蜻蜓。苏宁沉迷在女子的美丽中了,他痴了,他迷了,若不是后面响起了牡丹轻快的笑声。苏宁都似乎不会从这意外的尴尬中惊醒,似乎他也不愿惊醒。人难得有一次痴迷,一次痴迷就证明自己还年轻,还活着,或者曾经还活过,对于女人的感觉,苏宁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定义过,或许原来多从品性是自己品评美貌女子的隐形标准,但是今日就在那一瞬间,她的步入,她的片言只语之间,他才意识到原来女人最美的还是感性。 牡丹柔软地道:“哟!我说谁来呢?原来是我的乖女儿来了,小丹丹来快让干妈抱抱!来再亲一下,这边儿,这边儿!”牡丹无限爱怜地搂着小女孩说话。那个女子一脸温馨地望着她们。牡丹终于享受完母亲的感觉了,才立直身子道:“姐姐,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好准备一下。你看这里乱乱的,很不像样子。”女子的声音柔脆道:“都是美丹在家里呆不住了,非得拉我出来看你,我只好听她的了。这位是?”牡丹笑了,意味悠长地道:“这位可是你最想见的人啊?”牡丹的话一出口,立刻觉得不妥了。果然那女子脸色顺变,有些苍白,有些立刻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刚才还是一片春风满园,立刻变成了千里冰封。苏宁都感受了那股突如其来的冷遇。牡丹弄得满脸通红,急忙解释道:“姐姐,你别生气,看我这话说的,不过这个确实是你说起想见见的人,他就是那颗丹药的主人,济世堂的掌柜,新近云霄城很火的名人,苏宁苏老板!苏公子!”尤其后一句的苏公子,牡丹咬字眼咬得特别的重,任谁都可听出其中别样的味道。 女子的脸色终于平静下来,饶有兴趣地望着苏宁道:“苏公子你好!请问你的那颗丹药是你自己所炼制,还是从别处购得的呢?”苏宁现在能够感受到什么是冰火两重天了,也体会到牡丹此时的心情。看来眼前的这个女子,身份、地位应该是极高的,否则牡丹也不必那般表现。对于这样非敌非友之人还是防范为佳,于是苏宁也终于从这个女人的女字上跳开,只见她是个人字,进而想到日前牡丹从自己那里讨要了一颗定颜丹说是送给一个重要的人物,那定是此人了。苏宁于是恭敬而有礼貌地道:“ 本店出售的丹药都是在下购得的,丹姐,这位是?”苏宁看向牡丹问道。 可是,牡丹还没有说话。那个小女孩就嘟囔道:“妈妈,我也没有这个弟弟,这个叔叔怎么管我叫丹姐呢?”小女孩的惹得两个女人哈哈大笑,原先尴尬的场面瞬时荡然无存。牡丹笑道弯下了,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那女子尽管尽量保持的姿态,可是内心之中泛滥起来的笑意却也不可止挡,弄得身子微微发颤,嘴角笑意流淌,一手捂着嘴,一手拉过小女孩,朝着苏宁再次歉意一笑,险些弄得苏宁又痴了。苏宁连连用神识警告自己,此女的反复无常,若是对方是媚功诱惑苏宁相信自己的神念完全可以阻挡,可是,显然问题不是出自对方身上,而是自己的心里有问题。 女子柔声道:“美丹,叔叔说的是牡丹妈妈的,才叫丹姐的,不是对你说的。”美丹却狐疑道:“牡丹妈妈也叫丹吗?”牡丹却道:“他啊,从来不叫我丹姐,怎么美丹来,他却糊涂了,还是美丹的魅力大啊?他以后就叫美丹,作丹姐好不啊?”美丹高兴地道:“好啊!好啊!别人都有弟弟,我还没有弟弟呢,以后我就要带着这样大的弟弟玩,看他们谁有我的弟弟大!”两个女人更加邪恶地笑了。两个女人一台戏,何况多了一个小女人呢? 一阵胡闹之后。牡丹忽然正色道:“苏宁,快过来,拜见公主殿下!” 第一一六章 悸动 苏宁惊奇异常,公主,偌大的云霄城哪里来的什么公主?牡丹接着道:“这位是天境大陆圣都太子殿下的妻子,云霄城叶城主唯一的女儿叶慕慕!”苏宁躬身施了一礼,这一礼不是叶家的女儿,而是因为对方身份真的是公主,整个天境大陆虽然看起来是各个主城独自为政,但是名义上还是都同属于圣都,都在圣王的统治之下,而叶慕慕就是圣王的儿媳妇,当然地位绝对超然,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叶文宣叶城主也要给圣都足够的地位与面子。 苏宁从此算是结识了叶慕慕了。以苏宁的近妖智慧,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天赐的机会。叶慕慕,这座靠山可是足够大了。 一场暴雨洗礼了云霄城。漫天的雷声轰鸣,无事万物在自天而降的雨水的洗刷之下,变得洁净无比。封城已经六个月了。外来的危机似乎日子流逝中久久不至而变得让人麻木了。但是封城的力度却更比以前大了,原来限制进城,现在连出城也不是轻易可行的。济世堂的辟谷丹的买卖更是火爆,但是随着这场暴雨的停歇不久之后,前往济世堂的人却越来越少了。因为仁丹堂也推出了一款新型丹药叫做补养丹,也可不食不饮,并且这种丹药不但不限量而比起辟谷丹也是便宜许多。 苏宁表面看起来很着急,可是心里却很得意,这是个机会,用好了自然可以把叶慕慕拉进来。这几日连雨,苏宁始终在店里呆着,没有去红楼。雨后的天空。是那般的白亮,仿佛那里是不尽的透明一般。苏宁仰头望着天空,云霄城,不在云霄之上。那云霄之上的世界究竟会有什么呢?苏宁心中猛然一紧,这城真的能封得住吗?苏宁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残酷的微笑。一种坏坏的表情与雨后清新的世界好不和谐。不科学。 苏宁站在仁丹堂的门口。王源看到他老远第就跑了过来,比见到自己的老板还亲切。苏宁道:“看来仁丹堂的生意不错啊?”王源不知道苏宁的意思是什么?心道:前些时候,自己还有些后悔没有去成济世堂。现在真是时过境迁,这苏宁又来这里取经来了?还是使坏来呢?嘿嘿,看看什么好处再说,若是担些危险也没有什么,关键是有没有实惠。王源笑中带谄道:“仁丹堂毕竟是千年老店,当然关键时候总是能拿出一些致胜的东西?”苏宁愕然道:“千年?这家店铺真的能有千年吗?”王源道:“当然了。我们店里有个古谱,上面写得明明白白,在本大陆兴建之初,仁丹堂就相继而生了。千年算什么。有文字记载的就有千年。我看怎么也有万年了。你不知道,我们的那个店谱都老得一拿都掉渣了,李家在天境大陆本就是最为古老的家族之一。”苏宁笑笑道:“我可是你们店里敌对的。你和我这般亲密,你不怕你们老板看见吗?”王源古怪地笑笑:“老板?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在这里呆了快十年了,我连老板的面一次都没有见到。”苏宁奇怪道:“那么平时都是谁在搭理整个铺子啊?”王源道:“当然是李家的那些人。”苏宁更加奇怪道:“难道李家的那些人不是老板吗?”王源笑道:“李家那些人,呵呵,说得不客气的,他们和我的身份也差不多,只不过是一个大打工的而已。”苏宁问道:“那仁丹堂的老板到底是谁呢?”王源摇了摇头,尴尬地笑道:“别说我不知道,就我看整个李家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苏宁脸上一紧,又是如此,难道李家不是支配水月大陆的人吗? 仁丹堂果然人山人海,大家都在争相排队买补养丹。苏宁早就让人买来了一颗,自己仔细品鉴了无数遍。心中的的疑惑越发被证实,这种丹药有一种类似于鸦片毒品之类的东西,让人吃了短期之内有厌食兴奋之效,长期服用不但没有滋养身体的左右,还对功法修为尤其是神识有不小的影响。所以,苏宁对于李家的抢占的辟谷市场并不放在心上。 苏宁看着那些往来的人群,心道用不了多久这些人都是推倒李家这巨无霸似的骆驼的一根稻草。从那些毒素的含量来看,最多3个月,最快1个月,这些吃服了补养丹的人就会并发。 为了躲避嫌疑,苏宁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停止出售辟谷丹了。这样一来,李家几乎垄断了全部市场。苏宁也在着手发动更大的攻击。 从仁丹堂回来不久,元芷慧正在店铺里忙碌着,她的适应能力的确超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弄通了全部丹药的功用,价格,甘心做起了一名店铺的大堂经理。陈茹姿虽然没有元芷慧那么尽心,但是也算尽力了。有了二人的加入,苏宁对药铺更加不甚理会了。每日都是必到红楼一趟,称名去研究生意的问题,可是到了那里除了喝茶,就是聊天。 也就是在那些看似无边无际的聊天中,苏宁对整个大陆终于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当然,叶慕慕的偶尔到来,也跟苏宁的世界带来无限的快乐,尤其是李美丹似乎更是黏上了这个苏弟弟。每一次一来都是她的话最多,那小脑袋瓜子的世界究竟是如何的丰富多彩,苏宁很享受与其漫无边际地聊天? 叶慕慕每次言词都是不多,大多数时间是看着、听着苏宁和美丹海阔天空的闲语。美丹在叶家从来没有如此开心过,能看到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在这个人身边如此开怀,叶慕慕有时候甚至也有些期待到此地。这个看起来极其瘦弱的年轻人,似乎知道无穷无尽的故事,见识过数不尽的奇闻异事,对于问题总有独到的角度,让人听得总是深有启发。每次从这里离开,似乎都让自己变得更加成熟起来。 一次。牡丹不在。美丹困倦睡下了。小小的斗室之中,只剩下了二人。叶慕慕忽然觉得有一股异样的情绪在这小屋中慢慢荡漾着,尴尬、恐慌、不安、悸动,让自己的心脏竟然砰砰地跳动起来。苏宁喝茶,可是明明碗里已经没有水了,他还像模像样地频频端起。自己也是本来因为要拍孩子,所以与苏宁的距离莫名其妙地近,自己想要离开些,可是却找不到借口。天荒地老,此境何求?苏宁更加愿意到红楼去了。 然而几日后的一次偶遇,却改变了苏宁的看法。这一次却是由城主的弟弟,叶建邦的生日庆宴所引起的。苏宁只是一个小药铺的老板,不知为何却意外地接到了请帖。苏宁拿着请帖不知如何是好?去因为自己特殊的身份恐怕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去一是示弱,二是不知叶建邦究竟是何意?痛失了一个机会,在这个本来就不好入手的境遇中,甚至会失掉整个计划。 苏宁站在城主的宅邸前,不禁被其辉煌的构造,惊叹了。高大的院墙,在更加雄伟的楼台下面,绵延不尽。虽是在城市之中,但是一点儿也显得拥挤,仿佛这座宅院是亘古就事先存在一般。苏宁到的时候,门前已经聚集了好多人了。每个人到此,都有人引见,彼此恭迎送进,好不喧哗热情。苏宁却是一个也不认识。一般前来庆祝之人都是携带几人,抬迎贵礼,或是三五结伴,相嘻而道。苏宁上前,一位家丁管事模样的人立即迎上道:“这位公子,你是?”苏宁随即递上请柬,道:“在下,苏宁!”管事一见这请柬是一张贵宾柬,态度立刻变了,因为这样的请柬整个云霄城也没有几人有资格获得,这样的请柬都是要请到主座上用餐的。管事立刻高喊:‘苏宁,苏公子到!‘ 一般情况下,管事这般喊出,里面一定会有主人亲自迎出。可是,等了半天,里面却没有任何人出来。管事心道:这叶副城主或许事忙耽搁未出,可是自己却是不能失了礼数,那可是自己失职了。于是,管事圆滑地道:“苏宁子,里面请!”在旁引导,一直把苏宁送入府中。 这城主府张灯结彩,大势豪华,里面红灯挂顶,人人脸上欢悦,穿过两道门阁,来到一个大院之中,更是到处是人,欢歌笑语不断。粗略看去,整个院子里面,摆了不下几十座宴席。每座之上,莫不是修为高深之人,冷眼一扫,几乎全在筑基之上,还有更高者,即使不具修为或是修为低下者后面也多站了一位高手陪伴。苏宁在这里面,或许能比那些往来端茶送水的下人强些,但苏宁也敢说能强到哪去。光是前面,走着的这个,看起来低头媚脸的管事,就至少在筑基大圆满之列。自己若是不是那张请柬来的,或许自己连与其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管事在前领路,引来院中一些席位之上的人议论。“这人是谁啊?怎么刘管事亲自引路啊?”“看起来年纪轻轻,应该不是本地人,莫非是圣城来的人!”“圣城来的,叶城主早就出来了!”“看样子修为却不是很高啊?”“你懂什么要是让你看透了,那也不叫高人了?你看人家走路的那气质一定是隐藏了修为之人。”“这位公子,看起来有些面熟啊?怎么有点像旺街药铺的老板?”“怎么可能呢?那小老板我看过,哪有如此的大气,再说,那小老板哪有资格来这里,就算是来了能在庭院里站站就不错了,怎么能进入内堂就坐呢?”…… 第一一六章 误解 苏宁一进主厅,才发现这里的更是团团站立了,很多人。中间一张大桌子,旁边几张小桌子,桌上山珍海味,丰盛异常。 管事把苏宁引到大桌旁边,道:“苏公子请坐!” 大桌之上,已经落座了三位,一位老者肤色微黑,头发花白,其中一撮为紫色煞是显眼;另一位容颜威仪,身材微胖,修为至少是金丹期期以上的人物;还有一位,是一个普通的年轻公子,面容白皙,一副谦和模样。 苏宁的到来,那两位年纪大者都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这位年轻人却是格外热情,冲苏宁点头儿微笑道:“这位兄弟来这边坐!”应该是他在这里面对那哪两位有些不自然,终于来了一个与自己同龄之人,心中倍感亲切。 苏宁道:“在下苏宁,不知道兄台怎么称呼?”那年轻人听了,面容不觉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你还是坐那边啊!” 老者却是看了苏宁一眼,眉头紧锁一下,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难解的问题,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不再理会苏宁了。 金丹修士倒是令人意想不到地朝苏宁微微欠了一下身子,算是打过招呼了。 陆续地有人过来就坐,大家大多相识,彼此之间谈天说地,道古论今,修为异宝所言甚欢。苏宁插不上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独自坐着,心中好笑,自己倒要看看今日的主人如此这般邀请自己前来究竟为何? 忽然大厅之中。喧哗渐息。所有人都举目望去。只见内庭之中,走出一伙儿人来。个个衣着华丽,气质超然。其中一对男女更是光彩夺目,令人瞩目。那男子能有二十多岁。但是所展露出来的气度却很有成熟男人的老辣与干练,一身金线镶嵌的白色衣服,更显其华贵异常,皮肤白暂。浓眉大眼,颇有大将统帅之风度,其修为更是惊人,小小年纪似乎已经摸到了金丹期的门槛。一言一行,无不显出豪放与威仪。他朗声道:“今日,叔叔生日,感谢诸位捧场,叶慕轩这里有礼了。叔叔一生一心为武,荒于家事。不重琐屑。作为后辈。替叔叔招办这场庆生之会。也是难上加难啊!这次叔叔终于同意举行庆祝,一会儿叔叔亲临还希望各位能尽饮开怀,不醉不归。”旁边的那位女子。举止温柔得体,大方温婉。苏宁一见心中一颤竟然是叶慕慕。那么这位叶慕轩一定是叶家的大公子了。 叶慕慕好像没有看到苏宁一般。苏宁心想,或许人太多了。谁会想到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呢?叶慕轩与叶慕慕招呼着身边的来客,说着客套的话。渐渐就要到这边了。苏宁心道,不知一会儿与叶慕慕见面,她会怎样表情? 忽然一个声音粗旷嗓门极大,高声而道:“叶慕轩,你在哪里,快快出来见我,叔叔过生日这样的大事情怎么没有给我送请柬呢?叶慕轩!快出来!”众人甚至惊异,什么敢在城主府中,任意喧哗,还大喊叶公子的名字。只转眼间,门口便出现了一个大汉,三十出头,面貌粗旷,一双虎目烁烁放光,身材高出常人一头。金丹期高手!苏宁心中大撼,怎么高手这般多!金丹期是苏宁不敢想象的存在。在天南大陆这种存在也是凤毛麟角,自己不曾触及的。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会有如此之多。 叶慕轩闻声立刻迎了出来,看到来人立刻道:“苏甯,苏兄,大驾光临,贵客,贵客啊!快请到里面上座!” 低下的人立刻议论纷纷。“是苏甯,是圣城的弟子苏甯!”“不是传说他被战神收为徒弟了吗?怎么回来了?”“苏甯,云霄城的大顽主,同龄之人又有哪个没被他欺负过!” 苏甯瞪着虎眼道:“叶慕轩,你太小看我了吧,这么多人都给请柬了,怎么偏偏不给我,难道我不配来这里吗?我他妈的来这里给你们老叶家丢脸了是不?”叶慕轩连赔笑脸,谁会和这般没有边际的人一般见识呢?就算是叶城主在此也会顺着这头毛驴的。 叶慕轩道:“苏大哥,怎么会呢?我早早就让人把请帖送到府上去了?怎么会没有送到呢?来人让刘管事来!”下人慌忙找来了刘管事。 刘管事其实在外面就领略一遍这位苏甯的蛮横了。自己拦持不住,才被其冲了进去的。是啊,混人一个,谁会像他这般人家没请还硬要来的。叶慕轩对刘管事道:“你们怎么发放的请柬,我明明记得上面有苏甯的名字,怎么会没有送到?” 刘管事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低声道:“大公子会不会有人把请柬送错了人了,我刚才见到一位叫做苏宁陌生人拿着贵宾的请柬坐着了主席。”刘管事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是大厅中的人却几乎都听到了。 苏甯当然也听到了,立刻生气道:“哪个是苏宁?竟然冒充爷爷的名字来这里吃酒,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东西,竟敢来此骗吃骗喝!苏宁在哪里?苏宁在哪里?”苏甯弄得很尴尬,若是人家真的没有请自己,自己可以闹闹,可是人家请自己了只是别人冒领了,这分气,这份笑话,却是自己不甘承受的。 苏宁早就听到了。一定送信的或是写字的把“甯”与“寧”字弄混了。这本身就是一个阴谋。这时候,自己不能装熊啊!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道:“我就是苏宁!”苏甯,听得声音,立刻转向了苏宁。此刻,不光苏甯全场之人把目光都聚集到了这个声音的出处。见到主座席上站起来一个弱不禁风的青年,一副瘦弱的身躯,修为更是只有练气二层。这幅模样,这份修为,这个姿态却做到了云霄城最为尊显主座之上,是人都会生气的不是? 旁边的几个次要桌位上的,不禁要嗤之以鼻,狗一样的东西也配本大爷同居一室,而且在本大爷之上,一片轰声四起。 那苏甯本就是一个顽皮劣主,哪见了这般愚弄,只一息之间就到了苏宁面前,大吼一声,“你个小兔崽子!敢占本爷的位置!”劈手直接抓住了苏宁胸口,轻轻一提,苏宁立刻全身舒软,再无半分抵抗的能力,甚至连说话都不得出。对方毕竟是金丹高手,面对苏宁,就像一个成人抓着了一个幼儿园的小娃娃。苏宁竭尽全力护主心脉,调动全部神识之力想要自保,但是难啊,一层功力一个天地,他与苏甯之间可是相距无数层。苏宁憋得满脸通红,终于冒出一句话来:“你且住手!”苏甯不禁心中一动,自己刚才已经动用全力封住了这瘦弱小子的全部经脉,怎么他还能叫出声来,再仔细一看对方也不过是二层炼气而已,或许自己多疑了。不觉又将苏宁高高举起,就要掷出。苏宁真的有些怕了,这可是金丹高手的全力一掷,还不把自己摔成一滩泥啊!苏宁不禁喊道:“叶姐姐救我!”这是他强顶着金丹高手的压力、威压才喊出来的,声音虽然已经扭曲变调,但是周围之人还是真而切真地听到了。 周围一阵骚动。“叶姐姐?”“哪个叶姐姐?”现在正在叶家,叶姐姐,难道是圣城公主叶慕慕吗?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叶慕慕。叶慕慕其实早就看到苏宁了,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化得这般快!对于苏宁来此,叶慕慕心有怨烦。你一个亡国公子却身犯险地,你若是有所依仗也可,就凭你那点修为,难道还想重谋大业吗?作为叶家的一份子,自己深知云霄城远非表面这般平静,你好好地做一个药铺掌柜就得了。凭什么要来此间,就算没有苏甯生事,你以为叶家是你这样的人说来就来的吗? 苏甯虽然是个混人,可是毕竟在圣城从师。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极其低调的叶家大小姐在圣城是怎样的地位。苏甯转向叶慕慕道:“叶小姐,此人你可认识?” 叶慕轩不禁也看向了自己这个妹妹,疑虑地道:“小妹,这个苏宁,你可认识?” 叶慕慕道:“我不认识他!”叶慕慕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倒是没有什么。可是,听到正在生死边缘挣扎的苏宁耳中,却不啻打了惊雷。以前自己还在幻想,能与这个气质超然的人有段不平凡的故事。现在看来,这何似于痴人说梦啊?懒蛤蟆想吃天鹅肉,那样的蛤蟆或许还有青蛙王子的梦想?可是自己在对方眼中原来是如此的卑贱,或许人家根本就没有当自己做朋友的意思,自己以为超越这个世界了,可是却身在底层而已,没有异变,或许自己一生的命运都不过如此而已。一股悔意与羞愧之心,让苏宁心底的那股意志瞬间消散了,再也抵挡不住金丹之境的威压,一下子昏了过去,人事不省。 第一一七章 练魂 苏宁再次醒来的时候,宴席已经散尽。自己躺在济世堂的家里了。问了刘安,是叶家的人把自己送回来的。什么也没有说。还用说什么吗?苏宁的世界又重归寂静了。在超级高手的一次惊恐洗礼之下,自己终于又有了底层民众的小民意识。凉风习习,艳阳东照,自己坐在枝繁叶茂的花丛前,与其一起享受阳光给自己带来的变化。难道自己也是在类似于光合作用下的成长吗? 苏宁自嘲地笑了笑。伸出腿,塌下腰,让后脑海倚靠在椅背上,放纵着身体。肢体在阳光下懒散地延伸,仿佛花丛的枝叶,仿佛藤萝的蔓条,仿佛大树的深根。苏宁闭上了眼睛,也闭上了神识,让身体消融在空气中。 苏宁好久没有去红楼了。奇怪的是牡丹也一直不来了。世界突然归复到原来的轨迹了。没有火爆的场面,没有往来的人群,没有清茶慢饮,没有香风徐来,没有宏图大志,没有远忧近虑,只剩下了一颗颓废的心和一具残弱的躯体。 苏宁的脸色惨白,昏昏沉沉。沉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境遇,仿佛自己的躯体不存在了一般,全部是魂识状态。这种魂识不是自己现在躯体中,而是一种无比巨大,巨大到广袤无际的状态,那些迷蒙的一大片天地之间都是自己的意识。苏宁在其中游荡着,找寻着自己核心,但是却是徒劳,并且这片魂识好像是无知无觉的状态,自己也是漫无边际地在游荡在慢慢地消融在那片天地之间,不但自己消融在里面了。更多远道而来的魂识都在慢慢地消融其中,那些游荡的魂识。很快被自己吞噬掉了。越向里面走,遇到的魂识越强大,然而似乎越强大魂识越好吞噬。只要自己愿意,只要轻轻一张口,就会有魂识自动飞入自己的口中。 苏宁飘荡到了一处灰茫茫的大殿的入口处。高大的殿宇。是自己生平中第一次见到的。无数的,各种各样的人在大殿入口处排着长队,等候进入。大殿门口,站着两个巨大无比的恶神,眼睛凸起,獠牙巨嘴,手提巨斧,每每里面喊出一个名字。有人站出。二人就把他拽过来,用巨斧剁下一手一足,然后把人扔入大殿之中。门口有一个大锅,里面开水滚沸,剁下的手足都投入其中。顷刻间附肉飞烂,露出骨骼,又顷刻间骨骼糜烂,化作青烟。 苏宁从二厉鬼身旁穿过。对方却毫无知觉。大殿之中时而阴暗,时而光闪。当阴暗之时会有一股阴风吹来,吹乱了苏宁魂状的身体。扭曲了模样;闪光之时,又变得柔和、宁静,恢复其旧颜。大殿空旷,中有一个平台隆起,上面坐了一个年轻人,背对自己。身材很是熟悉。地下就是那个跪着的被砍断肢体的人。 年轻人道:“何人?” 旁边一个声音道:“沧州府立安县裁缝,贪慕女色,*女侍,遭车辘之死。”年轻人道:“去猪道。”下面的那个听了脸色立刻变了,哀求道:“我有善德,我有善德!我救过一个跌倒的老人,送她钱财。” 年轻人道:“你救的那人姓王,本是一个恶人,害死亲夫,撵走儿媳,逆养竖子。此善免。” 裁缝道:“可是,我还是不想去猪道,怎么办呢?” 年轻人道:“生灵千万,死魂无数,本王哪有功夫与你废话,猪道开!”随手一指,大殿一侧的一个角门立开,里面一片刺眼的光芒,瞬间就卷走了那个裁缝。 苏宁转到了大殿的正面,正要抬头去看那人的脸。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喊道:“苏公子,苏公子!” 苏宁醒来了,哪有什么大殿?那有什么什么鬼怪?只是一个梦而已。难道只是梦吗?苏宁为何觉得自己的神识似乎又强悍了许多,因为吞噬了那些魂体的缘故吗。 那张喊醒苏宁的脸,是刘安的。刘安张着嘴,那门牙倒似乎与那位门神的牙有些相似啊,只是小了些而已。刘安见苏宁醒了,慌忙道:“掌柜的,大事不好啊!”苏宁却似乎没有听刘安的话,却问道:“刚才你喊我什么?”刘安还以为苏宁睡糊涂了,道:“我喊你掌柜的啊?” 苏宁却道:“不是,刚才那句,你喊的第一句是什么?”刘安道:“我一直喊你掌柜的,怎么了?好了别纠结我喊了你什么了,您快出去看看吧,外面大事不好了?” 苏宁绕过庭院,来到店铺里面。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散落的丹药,草材被踩碎无数。几名伙计被都是嘴角带血,蜷缩在角落里。几个横眉立目之人,正肆无忌惮地打砸着。苏宁道:“住手!”苏从*国度归来之后,自己似乎多了许多底气。没有底气,没有精神支持的人生是苍白无力无果的。 几个人瞬时就呆住了。苏宁这一声中包含神识之力,这种力量似乎比以前更强大了,更得心应手了。苏宁现在可以轻易地让这几个上路,永远沉睡下去。 其中一人心道:主人不是说,这个家伙才二层的练气而已,怎么出来就是这般大的气场。难道情报有错?这人连忙掩饰起慌乱道:“你是谁?我们来找苏宁,闲杂人等尽管让开!” 苏宁道:“我就是苏宁,你们道要说我怎样惹得你们了?倘若说不出个一二来,你们几个就永远留下来吧。嘿嘿!”一声冷笑,让这几个人,后脖梗子发凉。纷纷看向,这个明明是二层的年轻人,怎么会从他身上发出一种自己从未感受危险。他说让自己留下似乎就一定会留下而且会很惨。 好像是领头的那人道:“我们主人在你家门因马车翻了,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我们才来替主人报仇的。” 苏宁道:“你家主人的车翻了。与我济世堂有什么关系?” 那人道:“你家门前不是种了些花吗,可是你们在外面搭了一道防护栏。防护栏的一根木杆掉了下来正好落在我们主人的车轱辘里,因此车就翻了,而我们主人身体本来就孱弱,经过这么一副惊吓当然更是虚弱,因此躺在床上的。我们也是小户商家。本来不想报仇也想就此算了,可是昨天忽然来了一个黑衣女子答应主人只要我们主人来报仇就给我们主人一千块灵石,所以我们才敢前来的,还望公子体量我们这些下人只是受人指使放过我们吧!” 苏宁沉吟片刻,又看到那几个伙计满脸是血的样子,狠狠道:“放过你们!太便宜了。看看他们的样子没有,照着他们样子把彼此弄残,我满意你们就走。否则我自己弄你们可就没有什么深浅了。快点,给你们一刻钟!”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下手吧,对别人下手多狠,对自己下手就要狠一点儿。可是,打自己真的使不上劲儿啊。于是,彼此互相帮助,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两下,你对我狠一分,我对狠两分。 一阵噼啪之后,几个终于连走路都很费劲儿了。苏宁看着他们一瘸一拐地走远了。不禁想到,这个黑衣女子究竟是何人呢?那天与苏雪琪遇到的那名冷面女子渐渐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难道是她? 看起来女人都得提防一点儿。你求她的时候。她装作不认识你;你以为,与你八杆子打不到的,其实想要害你。元芷慧、陈茹姿正帮着伙计们处理伤口。苏宁看着这两个女子也不敢打包票,她们就一定衷心自己吗?倘若换一个境遇,自己恐怕就要死其手中了。但这两个女子,死活都要认自己为主,却是苏宁没有想到的。一旦认主之后,这两个人似乎还真的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一般,处处低调,处处替苏宁着想。难道把所有认识的女人都认自己为主才保靠吗?叶慕慕那句不认识真的伤了他的心,甚至要致其死地。幸亏,他并不是苏宁,幸亏他去了一个陌生的地域,在那里归来之后,他的神识更加强劲了。并且苏宁找到了一条新的精进之路,现在只要自己愿意,只要给自己一个可以安静躺下的环境,自己就能再次进入那个地域中去,但是从此似乎再也找不到那座大殿了,自己只是能够在那一大片广袤无际的天地游荡,吞噬魂体。 现实中苏宁更加的瘦弱了,甚至一阵微风就可以把他吹垮,但是苏宁却知道,自己内心中的神识却在一日千里地精进着。 至从上一次店铺被砸到现在快过去一年了。封城的禁令虽然一直没有解除,但是却松动了许多。只要花些钱财,就可以通融过关了。牡丹来找过自己两次,就两次而已,似乎对于生意之事也不上心了。也没说过关于叶慕慕的任何话。叶慕慕这个名字,在苏宁字典里似乎被恶意划分到生僻字中去了。苏辛、苏雪琪也都来找过自己,但是多是关心自己的身体,从来也不问苏家之事,是的,面对这么羸弱的一位站起来就要倒下去的哥哥,凭什么还让其去担负生死之忧的战斗呢? 叶婉青与苏萍的关系越发地亲密,以至于叶婉青搬到了苏萍那里居住了。偌大的济世堂完全只剩下了苏宁来掌管,其实苏宁并没有掌管,只是名义当着掌柜而已。于是,济世堂越发地走下坡路了,从仁丹堂来的那三名伙计眼看这所曾经红火的店铺一天天地颓废下去心有不甘。纷纷去找刘安,三人道:“刘哥,你是济世堂的老人,你应该劝劝掌柜的,我们再这般经营下去早晚要倒闭的,一天卖的钱还不够给我们几个开资呢?老板这是怎么,难道要把这家百年老店弄黄吗?”刘安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三人又去找元、陈两位姑娘。 元芷慧道:“三位你们也看出来,我们这位少爷也不是不想把药店经营好啊,可是没有方法。你们久在药店或许有什么方法,我们少爷对你们不薄,平时福利待遇一样不少,有话你们尽管说吧。”三人彼此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道:“两位姐姐,说句实话,若不是苏掌柜对我这般,我们也早就另寻他路去了。可是在这个明知道总一天要倒闭的地方呆着,也不是出路啊。”另外两个鼓励地点了点头。这说的的确实是实话,明知道这座大楼要倒谁还会在下面乘凉呆着,也不能说在里面住着舒服,就不怕它倒了。 那人继续道:“可是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如果姐姐觉得我说得不对,就当我没有说,我们三个也不会走,除非哪天这个店铺实在经营不下去了,不要我们,我们才会离开。” 说到动情处,泪眼模糊。 元芷慧道:“放心,我们少爷也是有情有义之人,只要此处能活下一天,就一定有你们的。” 那人忽然又继续道:“我们三个都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不希望这个店铺说完就完了。我们三个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出的主意,要是姑娘觉得不妥,也不必告诉掌柜的了。”元芷慧笑道:“你们尽管说吧?” 那个人终于鼓足了勇气道:“我们的意思是你看不能把这个店铺卖出去,转卖给一个善于经营的人,我们还可以在这个店铺呆下去,就当此处是一个分店,苏掌柜的还是我们的掌柜的,只是进货,销售方式改一改,你看这样怎么样?” 元芷慧道:“只是这样做的话谁会来买呢?明知道这么一个烂摊子,谁会捡啊?” 那个伙计拍着胸口道:“这个你放心,只要掌柜的答应了,剩下的事情由我们几个去张罗,一定让掌柜的满意。” 元芷慧道:“那么你们几个最好先去问问对方能否给一个合适的价格,价格好了,我想掌柜的一定会同意的。” 三个伙计欢天喜地走了。 元芷慧、陈茹姿找到了苏宁,嫣然一笑,道:“主人真是料事如神,事情果然向着主人所预料的方向发展。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苏宁躺在椅子上的姿势始终没有改变,仰望了天空很久。以至于,陈茹姿也仰头向上看去,想看看天上究竟有什么。可是,天上什么也没有。但是苏宁却一直觉得天上有什么人一直在小心地窥视着自己。天上的世界究竟是如何呢? 苏宁终于道:“顺其自然!”元芷慧、陈茹姿答应了一声“是!”躬身退下了。 第一一八章 卖店 经过三名伙计的撮合。苏宁终于站在了李家会客大厅。三名伙计说,今日李家家主答应见自己。可是,自己却是知道凭借三名伙计的资格,今日见到的不可能是李家的家主,能见到一个稍微管点儿事的就不错了。 苏宁在大厅里,坐了很久了。整个大厅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装潢,显得有些阴暗。紫黑檀木的桌椅,雕镂的门窗较密,外面的阳光透露进来的很少。苏宁坐的位置是靠近门的位置,外面声音都能听到。似乎有人来了。 进来的是一个女子,看起来似乎是一个丫鬟,给苏宁倒了一杯茶,道:“请问,苏公子来此是何事?”苏宁知道越是陌生环境里的普通人越是不可得罪。苏宁温婉一笑道:“我的一个店铺准备出卖给李家!”丫鬟悄声道:“除了这些,苏公子就没有别的事情吗?”苏宁道:“能够把店铺成功卖出去就不错,难道我还应该有别的事情吗?”丫鬟道:“苏公子的事情我这一个小女子怎么知道,请公子慢饮!”苏宁微微点头,又道:“能否帮忙问一下,什么时候能有人接见我啊?我都等了半个时辰了。”丫鬟微笑不语,轻步退出了。 苏宁觉得这里面有文章。可是为何呢?从自己迈进李家的那一刻起,就感觉不同了。李家人似乎对自己格外地热情,但热情似乎又是局限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苏宁终于等来了一个中年人。看起来像个管事,但是似乎又没有什么身价,此番来见自己似乎仅仅应付差事而已。那人道:“苏公子请了。有点儿事情耽搁了一会儿,还请见谅。在下仁丹堂的内堂长老邓炜,我们掌柜不能亲自前来很是抱歉,你们还有什么条件吗?” 苏宁恭敬地道:“邓长老好!李掌柜的真的能收购我们的店铺吗?其实。只有我们的店铺能够保存顺延下去,我的要求倒是没有什么,只要能保证我们的原貌就可,其他的部分都听贵堂的安排。若是能够把济世堂这个名字还能留存下来就更好了。”邓炜似乎面容上永远看不出心里的想法,依然不紧布慢地说:“李掌柜只是对于你们卖出的诚意有些不明白,但是这些也没有什么,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易。你所有的要求都可以提出,我们也会尽量的满足,但这些不是我要与你谈的重点。我想知道,你到底对我们李家是怎么看的?” 苏宁有些奇怪,小心地道:“怎么看?李家自是云霄城的丹药大佬,李家在整个大陆也是首屈一指。我们的济世堂若能攀到李家这大树。就是在经济稍有损失。又算得了什么呢?” 邓炜却摆了摆手道:“既然如此的话。我看济世堂这个名字就不要留了。否则让外人看来,我们与你们原来的店铺合与不合就没有什么差别了。我这里有两套方案,你看看怎么办好?一是。我们全部收购从房产到每一件药品,收购之后。你们的人可以继续在此打工,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听我们的安排,包括你在内都必须受我们的雇佣之下;二是,我们只是名义上的收购,其实也可看成是合作关系,从此,济世堂的经营模式,所售药品都从属于仁丹堂,但是我们只是合作关系,经营,管理,药品我们都可以按照分店的方式批发给你们,你们济世堂仍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发展下去。”苏宁心思飞快地转动着,然而面容上,也与对方不动声色相照应着,为何会有变呢?原来的说好的不是收购吗?怎么又变成了明显有利于自己的合作呢?难道对方看出了自己的企图,这怎么会呢?自己分明没有一点儿显露的地方若是这样对方都能看出破绽来,那岂不是太神了吗? 苏宁故意痴痴一笑道:“邓长老,不妨你明说些,我就是想卖掉这个店铺而已,我真的不想再从事这中行业了,这短短的一年多时间,我受够了,那店铺里浓浓的药丸味,我原来以为卖药这东西就是,你买我卖,可是根本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邓炜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就好办了。你出价吧?”苏宁看着邓炜似乎想了很久,并且下了狠心之后道:“二十万灵石!”邓炜瞪着眼珠看着苏宁,好像要把眼珠子都瞪掉了。苏宁立刻有些慌乱地道:“要不十九万?或者十八万也可以?”邓炜瞪着的眼睛却更大了,上上下下地看着这位令李家上下不知如何是好的苏大公子,心中莫名惊诧:李掌柜的还害怕不知如何应付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想到这个苏大少爷却是一个如此的二货,济世堂莫论库存,就是房产也值上20万了,莫非自己再瞪下去,他还要降下去吗?猛然想到了李家头痛原因,邓炜立刻惊醒般地摇了头道:“不!苏公子,你不要说了,就按你说的去做,我们给你20万,从此济世堂就是李家的了。但是,我们还有一个条件,就是现在不好招人,我看,你和你的那些伙计们就先留下了,先替我我们打理一段时间,就算我们雇佣你们怎么样,工资可以比照下面的分店,肯定不会低的。”苏宁感激地似乎都要掉下了眼泪。手里抱着从李家拿到的20万灵石的袋子,显得很吃力,又怕袋子掉了,又担心里面的钱不见了,双手紧紧地抓着,一副从来没有看过钱的样子,离开了李家。 邓炜拿着那张刚刚从苏宁手得到的文书、地契恭敬地递给了李家的当代家主李卓利。邓炜还是那副模样,看不到内心真正的想法,一字一板地道:“此人从行事所看是一个见识浅薄之人,并且毫不懂得经营之道,但是说实话,我看不透他。”李卓利不解地问道:“邓先生有话尽管明说,看不透,难道他还有什么隐瞒不成?”邓炜道:“他似乎对钱很痴迷,但是从我们了解的情况看来,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嗜好,所以他对钱的反常表现让我觉得看不透他;还有他明明只是二层的修为,但是我却没有一点儿优势之感,甚至我微微释放出自己筑基三层的功力,对方也没有反应,因此我更看不透他;第三,一年前那场辟谷丹的销售之热,莫名地消失了,并且他对此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的,也违背常理,我也看不透,辟谷丹,我们发动无数丹家也没有研究出方子来,最后只好拿出一件类似的丹药来顶替,但对方似乎对这种贵重无比的丹方根本不放在心上,其实他只要卖出那个辟谷丹的方子给我们就不止20万,因此,我也更看不透他;第五,他来找我们之前,与红楼的关系不清不白,您知道红楼的牡丹并非一个牡丹那样简单,现在红楼不发话,我们怎么做似乎都要错的,因此,我觉得苏宁这次行动并没有红楼的意思,或许我们可以装聋作哑,就当不知道红楼的事情的,等到红楼方面若是问及此事,再照着红楼意思办就结了。”李卓利点了点头,自己最为倚重的谋士,就是不同,这几点看不透,其实在李卓利看来,已经看得很透了。 李卓利又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呢?” 邓炜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们最好是什么也不做,就当拿出20万给他玩玩,至于他想做什么,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看出来的。”李卓利哈哈大笑,指着邓炜道:“你啊!你啊!” 笑过之后,李卓利忽又皱眉头道:“可是,大小姐那边怎么办啊?见我一次就吵个没完。我都有些头痛了。” 邓炜道:“那件事没有几个知道,我都怀疑这个苏公子似乎都不知道。不妨就这么算了。” 李卓利看了看邓炜,摇了摇头道:“你认为苏家就没有重新复位的机会了吗?”邓炜不解地望着李卓利,难道苏家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别看云霄城姓苏的人还很多,但是原来真正属于原来的直系苏家又有几人了?难道苏家的背后还有什么人所不知的东西吗? 李卓利道:“不能说算就算了。只是大小姐那边不好解决?” 邓炜道:“ 大小姐那边好办,那店铺不是我们买下来了吗?不如就让大小姐去管理,反正我们也不用考虑赚不赚钱?大小姐从前线回来也好久了。也该让她接触一下家族的产业了。处好了,那自然不用说;处不好,然后再考虑解决方法。” 李卓利拍了一下桌子大笑道:“哈哈哈!好办法!不愧为云霄城的最佳谋士,李家有你,很多事情都变得简单了。就按照你说的去做。明天,就让大小姐去接收济世堂,这也是对她的一个考验,倘若能够过了关,我想上面也会重新考虑我的建议的。” 邓炜忽又有些疑虑道:“可是,大小姐的安全问题?” 李卓利笑道:“她的安全问题,这是问题吗?你莫非忘了大小姐的是什么样的修为了吗?莫说一个济世堂,就是整个云霄城又有几个能够威胁到她的安全呢?” 邓炜也笑道:“大小姐早该回归正途了,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终究不是一个女孩子应该做的。或许,这次接管济世堂会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也未可知。” 李卓利、邓炜会心地笑了。 第一一九章 瓦菲间的青草 透骨的凉风吹在身上,很容易让人感受到深秋的凉意。树叶在凌乱的飞舞中预示着生命的循环。秋风很快就要带来一场秋雨。阴暗的云霄城的天空,因为近两年的封城,物资越来越匮乏了。平时本来不需吃食修士们也以能够吃上一桌丰盛的佳肴为希冀中的荣耀了。 在这种情况下丹药销售就越发显得不景气了。在济世堂辟谷丹断销六个月后,终于迎来了它的新的一位东家——一位不苟言笑的女掌柜的——李萧瑶。 李萧瑶此行只带了一个丫鬟小碧。对于家主让自己前往济世堂,李大小姐虽然百般不愿,但是最后老祖宗都发话了,若是不去,就不要认这个家门了,才算勉强同意。但李萧瑶对那个看起来瘦得奸诈至极的苏宁,无论从面相上,还是从能力上都不看好。李萧瑶想好了到了那里第一件事就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尤其是那个苏宁,一定让他好看。 可是李萧瑶万万没有想到。一进旺街,就看到一个瘦瘦的男人,拉着一个可爱小女孩的手,走了过来。李萧瑶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想起不了来。可是,那个小女孩,她却是太熟悉了。那不是叶慕姐姐的美丽女儿美丹吗?小美丹天生了一幅惹人怜爱的笑脸,而且还挺爱说话,每次去叶家,都要和这个小姑娘闲聊几句。今天,这这个小小乖公主,怎么会被一个陌生的男子领着。莫非这个人是个人贩骗子? 李萧瑶不禁脸上一寒,瞬时周遭一片寒意。那瘦瘦的男人立刻就警觉了,一把将美丹护在身后。警惕地望向对面的李萧瑶。 李萧瑶冷冷地道:“你是谁?” 那男子也冷冷道:“你是谁?” 身后的美丹却偷偷地露出头来,小声地笑道:“萧姨娘,他叫苏宁,是我的弟弟,我的大弟弟啊!” 李萧瑶却面色不改地看向那男子道:“是吗?做一个小孩子的弟弟,你脑袋里有问题吗?还是有别的企图,想骗人吗?今天。你遇到我了算你倒霉,走!和我去叶家,问个明白你带着叶家的小公主出来经过哪个允许了?” 苏宁见美丹认识此人,知道这是一场误会。立刻改变笑脸道:“萧小姐,带小孩子出来,当然是经过她家大人允许了。放心,我不是坏人。不过,刚才萧小姐那番阴森气息却是很令人恐怖啊!” 李萧瑶仿佛才想到似的:“你叫什么来的?” 美丹道:“他叫苏宁,是牡丹姨娘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李萧瑶不禁心中一动,这个人怎么会是苏宁呢,那一日初见他时似乎不是这般模样啊。虽然此人还是二层的修为,不知为何,自己近乎登顶修为在他面前没有半点威压?但又想到这个竟然就是那个令自己极其可恶的苏宁,不禁生气道:“说别的没有用。证明给我看你不是个贩卖人口,否则那就用你的命来解释。” 苏宁见不讲理的却没有见这么不讲理的。苏宁虽然判断不出对方的修为,但是凭借刚才的气势知道此人绝非普通人。可是凭空被人抢白这份气却是实难忍下。正想发作,忽然扫到了旁边的那个丫鬟哧哧一笑的样子,忽然认出了此人不是李家的那个丫鬟吗?早上就是听刘安说,李家要派大小姐来此管理经营,莫非此人就是。苏宁立刻改变了主意,一幅怯懦的样子道:“我真的没有骗人,我也不是人贩子啊,大侠饶命!大侠饶命!”苏宁一阵儿鄙视自己的无耻,连饶命的话都喊出来了。 果然有了效果。李萧瑶一幅胜利者的姿态,无限鄙夷地看了苏宁一眼。朝美丹道:“小姑娘,快点来萧姨这里,别让这个臭小子带坏了。你看看他的那个胆小怕事的样子,也不像个好人。” 小美丹却迈前一步,双手叉腰,一幅顶天立地的样子道:“萧姨坏,谁让你吓唬我的弟弟了!我要保护他,你要是在吓唬他,我就让爷爷和姥爷一起出兵,把你们的人都抓起来。苏宁,不要怕,有我呢?”多少年之后,这一句话,从苏宁口中说出返还给美丹的时候,让已经成人的美丹感动得一塌糊涂。 这下轮到李萧瑶尴尬地立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自己一番好心,却引来了无情报复。李萧瑶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眼看着苏宁和那个小姑娘拐进了济世堂的店面。 李萧瑶接下来的事情更是尴尬,怎么面对那伙人呢?原本是想给这个家伙一个下马威,可没有想到却对方来了一击闷棍,打得李萧瑶心里痛痛的。凭什么啊?自己堂堂的可以决定此人命运的人为何却被无视呢?原本想他不给自己好好磕几个头,这事就没完。没有想到,却让一个小孩子给打败了。 小孩子的话终究是不可信的。可是,谁又都知道小孩子说的话是没有半点儿假意的。自己原来与美丹那样好,怎么会抵不过这个人贩骗子呢?对于这个骗子,懦夫,败家子,李萧瑶简直无语了。把世界上所有低劣的词语都加到这个人的身恐怕都不足以形容的完。 李萧瑶气势冲冲地直接进了济世堂的。不,不是直接进入的,而是用脚踹开那扇有点儿老旧的门的。门扇咣当一声巨响,店门竟然弱不禁风地像一个老人倒了,不但倒了,还是骨折了,整个房门变成了四半。 李萧瑶原本希望看到的是里面的人全部张目结舌地望着自己的模样。到那时候,自己再发发飙,指摘指摘这里不好,那里不干净,这本帐目有问题,那堆药材需分类,然后,限期整改,否则全部滚蛋。既可以显出自己的内行,又可以杀杀他们的俗气。让他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谁才这里的总管,从此这家药店要改名姓李了。 可是,事情却没有按照原来的想象好的方向发展。令人瞠目结舌的不是别人,而恰恰是自己;店铺之中,一张八仙桌旁,坐了二人正在饮茶。这二人像看着稀奇古怪的东西一般看着自己。这二人却是云霄城数一数二的人物:一个是叶慕慕,另一个是牡丹小姐。 叶慕慕好久没有去红楼了。因为此间因为一件令自己十分闹心的事情的不得不回圣城一次。其中途中又遭遇异族袭击,经险涉难才重新回到了云霄城。一回到家了,美丹就哭闹着要去找苏宁弟弟,也不知听谁说,苏宁上次从叶家回去之后,就重病不起了,现在估计可能死了。美丹仿佛自己这个弟弟真的死了一般,哭得伤心极了;幸好,正好赶上。牡丹来访,牡丹笑着说道:“苏宁真的没有事,上次自己看到他的时候,还挺好的呢?”牡丹这才想起,自己也能有好久没有去看苏宁,自己最近几个月也是烦事缠身。现在还没有一个眉目,于是把苏宁的事都统统排在外了。这么久,没有去看苏宁。该不会这小子,真的有了问题了吧?于是,三人一拍即合,各怀心事地来到苏宁的济世堂。 不过,还真令他们惊异,济世堂的牌匾居然换作了“仁丹堂”,难道苏宁真的遭遇的不测?她们推门见到的却是苏宁斜躺在摇椅之上,一只脚正搭在台桌之上,一只手拿着一块糕点,一只手端着一个茶杯。正在那边吃边饮呢?苏宁最近感觉,自己特别能吃,越是该节食缩顿之时。自己的肚皮却越发地难以填满。能吃是一件好事情,自己原本瘦弱的肌肤,现在正在一点点儿地充实着,自己每日都能感受得到自己又多了一点儿肉儿,又充实了一点儿肌肤,又变得光亮一些。苏宁正在欣赏着估量着自己吃下的这块蛋糕能变成多大的一块肉的时候,突然进来了,三个女人,六道关注的目光,真的有些让自己受不了了。可是,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不见了,这种感悟只是朋友的了。三人一见这家伙不但没有死,而且胖了。嘘寒问暖之后就变成了恶意攻击。尤其美丹,小嘴一撅道,自己担心苏大弟弟,都变得瘦了,可这个苏大弟弟却自己变得这么没脸没皮地胖了,非得逼着苏宁去街上给自己买吃的东西不可。牡丹也点了豆羹糕,叶慕慕点了周家点心,苏宁想让元芷慧帮忙去买。却被三人一起踹了起来,三人都说,要是这么懒下去,还不变成了苏大胖子。 牡丹见二人兴高采烈地走了,端起桌上茶杯,慢慢地饮了一口,轻轻道:“慕慕姐,看到那牌匾了吗?你怎么看?”叶慕慕道:“ 李家的胆子不小,明知道是红楼的合作伙伴还敢先恶意竞争,再伺机并购。”牡丹笑道:“我看李家的胆子更大,明明知道这是叶家大小姐女儿的弟弟的产业还买,那分明是没有把叶家放在眼里,更没有把什么圣城的公主放在眼里。”叶慕慕撇了撇嘴道:“别挑地沟了。我怎么听说,是苏宁这小子主动卖给人家的。”牡丹笑道:“恩,否则,你以为我们红楼的生意是这般的好抢的吗?”叶慕慕道:“难道苏宁这小子有什么企图吗?”牡丹道:“企图?一定会有,可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我最近很忙,也是很久没有见他了。你们叶家那里,难道会放松对这家伙的观察?”叶慕慕道:“你还真说对了!那一日,父亲发话了,叶家任何人都不得轻涉关于苏宁的任何事情。你不知道,那日苏宁在我们家昏倒,有多少人因此受责。哥哥被关了禁闭,据说那个苏甯回到圣城好悬没被他的师傅打死,打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才算完了。”牡丹也奇道:“苏家销声匿迹多年,难道苏家还有这么大的实力吗?”叶慕慕道:“好像和苏家并无关系。是因为上面!”说罢,叶慕慕向上面指了指。上面是屋顶。屋顶之上是瓦菲。 瓦菲之间一株青青小草在蓝天之下悄然生长着。 第一二〇章 美丹的病 王萧瑶这一脚可以说是踢的正是时候。二女正找不到借口呢。这不借口就来了,而且来的是这样的霸道,这样的及时,这样的富有说服力。 叶慕慕道:“这不是从西北边疆回来的铁骑战士吗,怎么了在将军手下年头多了,光会骑马不会走路了吗?”李萧瑶弄得满脸通红,额头上的汗水立刻下来了。武功、修为、地位自己都无法与眼前的这位相比,甚至自己从小就把叶慕慕当作的偶像目标,每次从叶家回来,自己都会感觉学到了很多东西。可是,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啊?居然,当着这人的面,把大门给踹开了。 牡丹也道:“李家妹妹好久不见了!这是什么武功?声势不小啊?哪天我也也学去你们的仁丹堂试试?”红楼也是李家不可得罪的,也是得罪不起的。就算牡丹真的这样做了,估计李家也不会做出什么来,甚至还要给人家点钱,慰问人家脚上的鞋是否破了,脚上若是有伤,那事情就更大了。 李萧瑶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极其拘谨地站着那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那种尴尬的表情融合在自己极其不自然的微笑中,任谁都能看出李萧瑶此时这种进退维谷,不知所措的样子。 苏宁在一旁道:“两位姐姐倒是不必生气其实这座大门我早就想修理一下了,可是伙计一直懒着没做。现在好了,李掌柜的一来,我们的店面就正好换做新的,也有个好气象了。还有两姐姐可要知道,这店铺不在属于济世堂了。完全在李掌柜的管辖之下,她愿意怎么改,怎么做,我们只有听从吩咐的份了。” 苏宁的话倒是让李萧瑶稍稍有了一点儿台阶下。李萧瑶忙笑着道:“真的不知道两位姐姐在这儿,以后姐姐若是能常来这里,不妨我们在后院单独辟出一个房间来,供两位姐姐歇息。比起这大厅里要强上许多啊。苏宁你要记得安排啊?” 苏宁点头道:“ 是,还是李掌柜想的周到。以后,我把后宅那间屋子好好装饰一番,这里离红楼、叶府都不远,两位姐姐也好常来此处,有两位姐姐捧场,我们这药店怎能不红火呢?” 苏宁的这一句话确实打动了李萧瑶的心思。李萧瑶来此整治苏宁还在其次,若是把这间店铺打理好了,自己在李家的地位就可以从写。李家表面上看来风平浪静其实也是波涛暗涌。家族势力的分配,一直苦恼着自己的父亲,若是自己能够像男孩子一般独当一面,那该有多好?把这个濒临倒闭的药店搞活的话,那自然能够堵上许多人的嘴巴。 李萧瑶立刻道:“苏宁,两位姐姐若是能常来此处。你的任务就是把这两位姐姐招待好,让两位高兴而来,满意而去。就是大功一件。别的事情什么也不用做了。”苏宁听着这话,怎么有点儿别扭呢?叶慕慕、牡丹倒是似乎没有听出什么不妥,对于李萧瑶也恢复了常态。问这儿,问那儿,三个女人很快就把正事给忘了,开始东长李短、养颜护肤、闺蜜心语了。 苏宁忙让拆了旧门。又去同街的木匠铺,快速定制了新门,因为加了钱,几个女人从后宅转了一圈,赏花弄景。再回来的时候,门已经按好了。李萧瑶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心中对苏宁表现感觉尚可。二女见苏宁一点儿恬居人下的意思都没有。相反却格外的认真,安心,也不想多事,小小的一间店铺,还真放不进其心。关键在于苏宁感觉很好,很开心即可。李萧瑶也没有想到,今日来此居然能够与云霄城两大势力的主角相交甚密,若是能够有这二人的扶持,不要说扶持,就是关照一下,自己在李家就可做定位置,至少可以稳定下父亲的大局面。若是父亲听说,自己今日所行,不知会说些什么呢? 苏宁在三人之间淡定贤淑,调侃有度,所言每每都是恰到好处。风俗修炼,人情逸事,更是无所不知。此话头刚尽,新话题又起,竟然三人大感宽慰、舒畅。许多心头愁绪竟是随风飘去。 苏宁闲侃与三女之间,也不忘了小美丹。吃喝用度,语不落人。小美丹天真无邪的笑声更是带给了这沉闷小店以无限欢乐。伙计们看到苏宁与新老板之间融合关系,也是深感心安,不必摇摆骑墙了。 元芷慧拉着小美丹又去宅院里捡拾落叶了。小美丹找了无数的新落叶可就是拉不断苏宁手里的那根眼看就要断掉的树叶,好胜之心瞬起非得找一个最坚韧最厉害的树叶不可。牡丹在一旁嘲笑道:“苏宁,你这么大的人你坏不坏啊!和小孩子玩个游戏,你还用上内劲儿?”苏宁却道:“你怎么知道小美丹没有用内劲儿啊,小美丹的修为可是要比我我还要高啊?”牡丹不解地看向叶慕慕道:“这是真的吗?”叶慕慕似乎想起了很久的故事,心中一股不尽的忧伤渐渐浮现在脸面上,怅然而道:“小美丹体质特殊,从一生下来就遍访名医,都是不能解决。别人武功需要修炼,可是她却是一个天生的修士,只要有足够的真气她甚至可以轻易地达到我这个层次或许更高,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她的体质似乎弱到了极点,别说筑基,就炼气超过二层都会莫名地抽搐,刘天居士说过,最佳的方法就是让她一生莫懂真气,不要接触到灵气,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每隔不久就要让她的全身的修为溃散一次,这些年越来越频繁了。我真担心哪一次她便不再醒来了?哎!别多说了,只要她能快乐一天,就尽情让她快乐下去就好了!”三人听了,无不惆怅、叹惋。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惊呼:“小姐!小姐昏倒了!”元芷慧的呼喊声让三人急冲冲地跑了出去。只见美丹全身蜷缩,倒在地上,面色苍白,似乎没有了气息一般。苏宁一见着情形,立刻道:“不要动她,慕姐以前发生过这种情况吗?”叶慕慕着急了,连苏宁的话都似乎没有听清,变高声喊道:“快去找殷神仙,只有他的丹药对美丹有作用。”苏宁一听殷神仙,立刻想到了那个神秘殷神医的清心散,便道:“殷神医的丹药,我这里有,不用去找了。”说罢,立刻从袋中,摸出一颗清心散给小美丹服下了。 牡丹知道苏宁手里有许多奇妙的丹药,没有想到连殷神医的清心散他也有。但是李萧瑶却满是怀疑的眼光瞪着苏宁,心道:臭小子,这可是公主的千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要了你的命。 过了一会儿。小美丹的脸色渐渐地恢复了正常颜色,身子一动,竟然自己做了起来,看到大家都围着她,母亲更是一副紧张无比的样子,撅着小嘴道:“妈妈,是不是我又昏倒了,真可恨,我都快要找到那根最厉害的树叶了。要不是我晕倒了,这一次我一定会赢了苏大弟的。”叶慕慕无比怜爱地揽住了自己的女儿,她是那样的柔软、弱小、甚至像一片鹅毛自己无数次都有不在抓到的可能。 小美丹用小手擦着母亲脸上流出的泪水,一边道:“是不是,这样我又昏倒好久了让妈妈才这样担心吗?”叶慕慕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无比紧张地望着苏宁道:“苏宁,你这次的药真的是殷神医的吗?”苏宁道:“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叶慕慕却有些兴奋地道:“那倒不是,以前美丹昏倒至少要一天之后,才会醒过来,没有想到今天居然这么快就醒过来了,而且身体似乎也比昏倒之前强上了许多,也许是你的那颗丹药的作用吧?”苏宁心道:自己的身上的普通丹药都是极品,用在美丹这种只是内力冲动造成的昏迷当然是没有问题的。自己身上的那些强身壮体的丹药会不会彻底地治愈美丹呢?尤其是那几颗筑基丹或许? 牡丹也看着苏宁道:“小子,你的身上到底有多少好东西?上一次的丹药就让我们的容颜似乎改变了许多。你再找找看看有没有治疗美丹的药丸?” 叶慕慕也无限期待地望着苏宁。 苏宁微微地咳嗽了一声,低低的声音道:“或许有吧,但我也不敢保证一定会好使?”叶慕慕惊疑不定地站了起来,抓住了苏宁的肩膀,神情凝重而兴奋地道:“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知道你这样说意味着什么吗?这不光是我家美丹一个人的问题,若是,你真的能使美丹康复起来,你将成为改变历史的第一人。” 苏宁被叶慕慕的举动似乎吓到了,语无伦次道:“姐姐,我,我的肩膀,我可以试一下。 不过,现在还不行。要等美丹的身体,好转起来,至少能够承担起药丸的力量。” 叶慕慕道:“怎样才能使身体强健起来啊?”苏宁道:“既然美丹身体太弱了,就只有锻炼了,只要美丹的身体好转起来,至少要达到正常的普通人的身体状况,才可以下药,否则,危险很大啊!” 叶慕慕道:“你有方法吗?”苏宁点了点头。锻炼身体吗?谁不会,跑步,运动,游戏而已。叶慕慕心中激动,眼睛中竟然泪光盈盈。苏宁看了,不禁心中又是一动,但是很快就回复了,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送走叶慕慕、牡丹、美丹之后。李萧瑶忽然转身对苏宁道:“上次她们说的养颜的丹药,你还有吗?” 第一二一章 谋划 一只雀鸟在树枝上从一个枝桠蹦到另一个枝桠。苏宁这几天所做的事情就是如此。早晨起来,跑步,然后做操,吃饭,再跑步,再做操,在吃饭,再玩一会儿,就快到晚饭的时间了。黄昏的时候,就是散步。 云霄城处于封城的状态或许太久了。城里人似乎也习惯了这种生活,每到晚上的时候,到处都是走动、闲逛、歌舞的人。一个喧嚣的繁华盛世在夜色尽情地展现着。 又是一个清晨。叶慕慕看着越来越显健康的美丹的背影,心中无比地激动。这个叫做苏宁的人真是个健身的奇才,每每想到的动作都是那么奇特,并且在美丹身上投入了太多的精力。每次自己陪美丹来此,都要把美丹乐得忘乎所以,仿佛能在苏宁这里站上一会儿都觉得莫大的快乐。叶慕慕不禁想起了那个人。那个曾经是美丹父亲的人。那段时光,自己是多么的快乐,多么的投入。可是,当事情来临时,那人却因为一纸命令就抛弃了自己和孩子,永远地消失了。就像一团热气,蒸发了掉了,在整个大陆都找不到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还活着,可是活着与死了,在她的心里还有区别吗?自己表面上是圣城的公主,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圣城之主,恨不得杀了自己,这也是自己一直居住在云霄城的原因。这一切的原因都是那个人的过错。自己真的对他恨极了吗? 无数次问过自己的内心。麻木了。于是也不愿再问,再想,只要美丹能够快乐,只要美丹能够开心地生活,她又还能怎样呢?更不要说,看起来这位先生似的人能够让美丹真正地成为一个修者。 苏宁的背影经过这几个月的锻炼,也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不再是那个看起来瘦瘦的。一推就要倒下的人了。苏宁身材发生了变化,人的气质也越发地与以往不同了。原来是一个让人只是觉得背景有些雄厚,但是人实在是太单薄了。太脆弱了,只要一根手指头就可轻易地把他抹平掉。消失掉。但随着与之接触的增多,其内在的气质、涵养、学识、大度都令叶慕慕不敢再轻视。偶然间谈及时事更是一针见血,看法独绝,真的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连一家小小的店铺都要卖掉。莫说一个店铺,就是给其一个城市,甚至给他一个国家他都会管理得井井有条。发展壮大。其心志究竟在哪里呢?难道真的是要站在叶家的对立面才来到云霄城的吗?这个问题叶慕慕不愿去想,更不愿去面对。既然人家对自己毫无隐瞒,自己却要将其覆灭掉,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在自己身上发生。也不允许在自己的眼前发生,假如这个给了美丹一个新生,自己就要还这个人一生的永安。 叶慕慕的心思苏宁当然无从知道,可是越对小美丹的接触,苏宁却越感到惊诧不已。这个小小的身体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体质,天赋更是逆天的存在。仿佛在她的躯体内存在着一个另外一个修为超绝的复生体,那个复生体是在一种处于休眠的状态下的,一旦觉醒似乎就是超级的存在一般。这应该是一种与众不同的血脉传承。 一次,苏宁小心地问道:“美丹的父亲也是也是一位修真者吗?”叶慕慕看了苏宁半天。心道难道这小子知道了什么吗?但随即又暗自怪自己多心,这样的秘密,就是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呢?于是,笑道:“不是,怎么了?”苏宁又道:“圣城,在哪里?有机会我一定要去圣城看一看?”叶慕慕不解地道:“圣城有什么好去的?再说,那里全是修真的顶阶存在,像你这样的练气修士满大街都是,像我的这样的金丹期修士也是多如牛毛,甚至还有许多更高阶的存在,有句不客气的话,那里的金丹期修士生活得还没有我们这里的筑基者生存得好呢?能混个侍卫当就不错了,金丹期的伙计、婢女根本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苏宁内心震荡。圣城居然是如此存在。圣城修真程度居然如此之高,不知道云霄城与圣城之间到底何种关系?不过,从表面上看来似乎云霄城并不惧怕圣城,甚至在某种程度还凌驾于圣城之上这又是为何呢? 苏宁道:“圣城既然那么多少修真高手,为何不使整个天境大陆更加稳固地发展起来呢?”叶慕慕悠然地道:“这就是你若能治好美丹的身上痼疾的伟大之处。圣城是一个奇怪的领域,在圣城突破金丹期就像孩子自然会成长一样自然而然。没有任何阻碍,但是唯一的毛病就是在圣城升入金丹期的人永远不可以在出城了。一旦出了圣城一定区域内,立刻会被体内的真气撑爆而死。所以在圣城有无数高手,但这些高手只能在圣城厉害而已,却一生都不可离开那里。所以要是有人能够使他们安全离开圣城,那将是怎样一件彪炳千秋的大事啊!” 又是一个限制。在这样的一个限制背后,难道又隐藏什么阴谋吗?苏宁现在真是被水月大陆的事情吓坏了;不过,要是真的能够,在圣城那里收到一批死士,以他们之力,又何必在乎什么小小的李家,那么水月大陆的事情也自己迎刃而解了。这个忽然想到的想法,令苏宁很高兴。不过,随即,又告吹了。那就是哪里去找那么多的筑基丹啊?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几颗丹药,那是用一颗少一颗啊?看来,弄到大量的筑基丹是一个问题。还是先稳定在李家的位置,只有一点点儿地接触到血丹和煞丹,才可能尽快地解决自己心头的难题。 叶慕慕忽然问道:“你为何要把这个药铺卖掉啊?说实话,你卖的价格也太低了。有什么难处吗?我可以帮你的。”苏宁道:“你能帮我吗?我现在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忙?”叶慕慕心中一喜,自从认识苏宁以来,还真的没有听到他有什么要求,即便是不能把自己的女儿治好,也是给了自己和女儿无限的期望与快乐的,仅凭这一点儿,自己就必须无条件地给予对方以帮助。叶慕慕爽快地道:“尽管说,我会帮助你的。” 苏宁也不客气,拿出了一张药方,上面罗列着筑基丹所需要的药材。这些药材苏宁仔细对了天境大陆的药物典藏,一一对应才找到的在此地的药材名称。但是还有几位苏宁却实在找不到了,或许本地根本没有未可知。 苏宁道:“姐姐看看能不能帮我找到上面的这些药材,越多越好,无论花多少钱,我都会付给你的。”叶慕慕扫了一眼,上面的东西,因为自己对于药品也不是很熟悉,但是其中有几个名字自己也是知道其价值之高,远非自己所能承受,于是道:“这些药材要是全部买到的话估计我得要破产了,你有多少钱啊,要买这么多药材。”苏宁笑道:“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这些东西在这个大陆上能否买到。我其实是很能赚钱的,只是没有腾出功夫而已。叶姐姐,你是否认识一些炼丹的修士,我有些问题要向他们请教!” 叶慕慕笑道:“说起炼丹,你真是舍近求远了。天境大陆炼丹之家就是你现在所在的仁丹堂,许多炼丹大家都是出自人仁丹堂。” 苏宁心中大定。原来李家还是炼丹高手聚集之地。看来自己打入李家的做法是太正确了。最近李萧瑶对自己的态度改变了不少,看来有人在背后助阵的效果就是不同。但是好像整个李家都对自己有防范的意味。济世堂现在虽然加入了仁丹堂但是却从未真正地融入进仁丹堂,看来自己必须再下些功夫了。 机会终于来了。李萧瑶一直和自己讨要定颜丹。但是苏宁真的不想拿出来,定颜丹数量有限是其一,更主要的是李萧瑶根本不知道这东西给了她也是有点暴敛天物的意思。但是,这一日李萧瑶却是愁眉苦脸道:“苏宁,你到底有没有令叶姐姐十分高兴的丹药了。这也是我们的这个店铺的荣誉的问题。”苏宁不解地望着她。 李萧瑶接着道:“我们仁丹堂一年一度的赏丹大会就要开始了,下属的每个店铺都要参加,可是,到现在我还没有找到一种丹药去参赛。你的那颗丹药要是能够拿出来,自少我们也不至于弃权啊?” 苏宁惊疑道:“赏丹大会?” 李萧瑶道:“是的下个月就要开始了,整个云霄城一共有三家分店,加上我们这个和总店就是五家了,另外三家都是叔叔们所掌管的,父亲很希望我的这个店能够拿出一个像样的东西,哪怕不至于让他丢脸即可。” 苏宁笑道:“你早说啊,要是如此的,我倒真有一剂丹药,保准能夺冠,就是需要一定的材料,才能炼制而成。” 李萧瑶听了大喜道:“要什么材料尽管说,别的我们或许没有但是药材却是尽可选取。”苏宁道:“我需要极品的血石和煞丹!”李萧瑶道:“怎样的算是极品的?” 苏宁道:“血丹期以上的血石和煞丹!”血丹期以上的炼血士在水月大陆根本就不存在,若是李家能够拿出此丹,那就足以说明问题。 第一二二章 庄园 苏宁的后背湿乎乎的,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还要炼药真是辛苦至极。不过,苏宁心里却是欢喜异常,心想凭借自己这颗气血丸在赏丹大会上一举夺魁的把握还是很大的。苏宁早已遍访了整个云霄城各家大小的店铺,发现整个天境大陆的炼丹技术还处于低层次的阶段,只是把各种药材根据药性混合在一起,相当于融合的那一步,远远没有达到自己的炼丹程度,甚至他们连什么叫做提纯都不知道。自己的气血丹与他们的那些几乎是天然的丹药是没有任何可比性的,虽然自己只是从魏伯阳那里学到了一点儿炼丹的皮毛的,但是在这里应该是会大展身手、大有可为、前途远大、大放光芒。 苏宁拿起自己炼制的这颗气血丹,看看成色,似乎有点焦了,不过比起那些血石、煞丹之类的应该好多了。不过,也不能把整个大陆都看扁了,既然这个大陆修炼层次这般高,怎么炼丹会这般低下呢?或许高者自己还没有接触到呢。 不妨先去试试,看看李萧瑶什么反应。自己身上的丹药还有许多,但是自己若是真的拿出一颗来,在赏丹大会上亲自炼制的那个环节就不好过关了。 李萧瑶每日必到济世堂来。要不是自己不方便在此居住,她倒是恨不得每天都到这里来。因为在这里可以轻易地接触到叶慕慕、牡丹小姐,自己多么崇拜她们,和她们呆的时间长了,自己都感觉自己有范了,不再是那般的粗俗了、说话做事更具大家闺范了。战场之中可以是冲杀勇猛,可是在这世俗之中应有的礼仪还是很重要的,再说,那两位姐姐在修为方面也比自己强上太多。父亲李卓利听说,自己每日都可以接触到叶慕慕,喜悦之意溢于言表。李卓利欢喜道:“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交好叶慕慕。记住叶慕慕不光是叶家的千金,更是圣城的公主,李家在圣城举日维艰,甚至有被从圣城清除的危险,倘若是能够得到公主的支持,危机立除。再说,李家的内部的权力分配在即,你的两位叔叔十分强势啊!你一定要在这次赏丹大表现出色,到时候,我才能更有底气地替你说话。有问题吗?” 李萧瑶因为母亲的缘故。对待父亲总是不冷不热的。李卓利也是心中有愧。所以对这个唯一的女儿。也有点儿无力。李萧瑶道:“苏宁说他能够炼丹,不过需要一些极品血石和煞丹。” 李卓利大吃一惊道:“什么?他会炼丹?怎么可能呢?在正云霄城会炼丹的也没有几个人,要是他会炼丹,还用得着把店铺卖掉啊?” 李萧瑶面无表情地。好像父亲贬低苏宁就是贬低自己一般,不屑道:“炼丹?你难道忘了,济世堂可是曾经出售过辟谷丹的,那就是苏宁炼制出来的。这一次的丹药要比辟谷丹还要出色。对了他好像还有丹药曾经让叶慕慕高兴异常,他还会看病,要治好叶慕慕女儿的病呢?” 李卓利连连翻着白眼,怎么会如此呢?不是说这个家伙很少是无能,怯懦,不思进取吗。怎么现在却成了一位少有的炼丹师。还会治病,那不是奇才了吗?对于女儿眼光李卓利不敢恭维。不过对此,李卓利却是乐于见到的,自己的女儿虽然长相出众,但是性格却有点儿厉害了。若是真的能够学得乖巧些,知书达理起来,再加上不弱的智慧,倒是可以应对一方的,若是背后在加上一个懦弱的世家公子,倒是什么都听从自己女儿的,那么李家的大业依然可以姓李地维持下去,这也是李卓利为何让李萧瑶接近苏宁的原因,至于他是否真的会炼药,是否真的能治病倒不是他关心的,当然这一切要建立在他不在再有“反”的心理,若是此人有一颗反心的话,那么李家倒是凭空添了一个天大乱子了。所以,李卓利大多时候,还是要处于旁观的角度的,只有处于旁观的角度才可以在关键的时刻可进可退可攻可守? 李卓利道:“极品血石、煞丹我们倒是都有,可是,那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苏宁真的能炼出丹药吗?”李萧瑶道:“炼不炼成,你要拿出来,没有材料我怎么炼丹,再说练习炼丹也要有东西,否则怎么能够给你长脸啊?”李卓利一想也是,再说李家最不缺的就是这两样东西,立刻吩咐下去,给了李萧瑶很多血石、煞丹,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苏宁拿着这些血石、煞丹,眼中一阵模糊。这些可多是无数生灵与阴灵的生命结晶啊!血石的形成可是一种痛苦的经历啊。这些血石的品级不同,成色不同,看来出自不同的炼血士。这些人究竟在哪里呢?李家的血石渠道是保密的,只有家主以上的人才有资格接触,看来这次赏丹大会是一个机会,自己一定要脱颖而出。 苏宁准备拿出的气血丹,其实是原来的养气丹与血石融合之后的产物。不但具有原来的蓄气养疗的效果,而且还能恢复身体本身血气两种本源。这是早在水月大陆,苏宁就曾设想过的一种丹药。也是自己气血两用理论的延伸。苏宁大胆地推测自己的这种丹药还会有提升功力的作用。是冲破屏障最佳保障辅助之物。这种丹药若是让其自道了这种逆天的存在,那么整个云霄城还不疯了啊?但是,苏宁并不打算说出来。秘密要一点儿一点儿地打开,否则秘密就是失去了价值,尤其是杀手锏级别的秘密,不到关键时刻是不能说出来的。 当然。苏宁想要角逐,面临的困难还是很多的。首先,就自己的炼丹底子太低了是一方面,这云霄城内的确也不适合炼丹,那就灵气太浓郁了,稍稍把持不稳,就被外来的真气汇入,霎时,全盘崩溃,丹药具毁。炼成的丹药总是在色泽上差了那么一点儿。李萧瑶总是开玩笑道:“这是丸子吗?颜色怎么跟刚出锅似的?”苏宁只得重新再炼,怎么的连李萧瑶这个外行人的关都过不了,又怎么去让人家赏丹呢? 李萧瑶似乎也发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道:“ 苏宁是不是你的手里没有更好的炼丹工具,不如我们去买一个吧?”苏宁喜道:“怎么这里也有卖丹炉的吗?”李萧瑶轻蔑地道:“还说会炼丹了,连丹锅都不知道,还丹炉呢,我说你炼的怎么是糊了吧唧的。走吧,我带你去买的上好的丹锅去?”苏宁被其大大地嘲笑了一番,心情却是不错。自己倒要看看此地的丹锅到底长成什么模样。 苏宁道:“我在坊间走了好几回了。也没有见过什么丹锅啊?” 李萧瑶笑道:“坊间能买到好东西吗?要买好东西只能去庄园的拍卖行才有?” 苏宁奇道:“庄园?” 李萧瑶道:“任何一座城市都可以前往庄园,庄园是天境大陆各种交易汇聚的地方。任何一种好东西都是来自于庄园的。不过,现在,正是战争期间各种物资价格偏贵些,但是没人要的丹锅应该不会太贵。每次出征之前,庄园是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去的地方,做好充足的准备,在战场上才能安身立命。看起来,你真是一个公子哥啊,连庄园都没有去过?不要说怎么去庄园,你都不知道吧?” 苏宁摇了摇头。自己真的不知道还有这么的地方?既然称之为庄园,难道在郊外吗,可是现在正在封城,又怎样出去呢? 第二天,一早。天气依然热得要命。李萧瑶打了一个花阁紫伞,一席黄衫,白裙,倒是很有韵味;这身装束是在叶慕慕的指导之下,才穿着的。李萧瑶心情似乎特别的好,因为自己不光改变了形象,而且还在指导这名雏儿去庄园买东西。自从接手济世堂以来,李萧瑶发现苏宁这个人,还算不错,尽管笨了一点儿,但是在自己的指导下,各种事情做得还算可以,对于药店也是尽心尽责,还为自己的赏丹大会,悉心准备。虽说炼制的丹药,差了那么一点儿,可是这样的年纪就能够炼药也算不错了。 李萧瑶领着苏宁直奔,云霄城的市中心而去。沿着旺街走到中间就是恰好是城中的广场。在广场的中间有一处平台,每日在那里总会有一些人进进出出。苏宁刚开始在那里经过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这次站到了上面,才发现原来平台这里其实,在地下有两处石桌,在石桌旁边坐着几个老者。 李萧瑶在后面小声道:“这几个老人就是庄园的守卫者,从他们手里可以买到,去庄园的卷轴,还有没忘了买回程卷,否则在庄园里面,只卖出庄园的卷,但是出来到哪里就不一定了;那里面也卖回程,但是却贵得离谱。没有卷轴上无法进出庄园的。” 苏宁花了220个灵石买了两个庄园卷和1000灵石买了两个回程卷。苏宁一阵肉痛,好贵的东西。幸亏花的这些灵石回去可以到铺里报销。 苏宁拿过那几个卷轴,不禁浮想起自己的经历。当年, 自己也是在一张远古卷轴的作用之下,才离开了天南大陆,此番一别却历尽风险,回归无望,每当自己想起当年自己还是王熙来的时刻都会莫名地感叹。世事多变,命运多舛,一个小小的卷轴之力竟然有如此巨大吗? 或许这一切也不过只是一个未醒之梦吧? 第一二三章 黑炉鼎 苏宁将真气注入卷轴。眼前一黑,周围环境变幻,已然身处一处喧嚣繁华场所。是一处极大极宽广的广场布局。几座楼阁在空旷的广场上显得格外的显眼。不断闪现的人们都向前方的那座大楼走去。苏宁跟着人流向那座高楼走去,地面全是理石铺就,周围不时出现一些炉鼎里面香烟缭绕,仿佛置身寺庙之中。苏宁吸了一口香气,立刻神清气爽,居然是醒神养怡之物。但是似乎又有什么不同了,似乎自己被什么人盯上了一般,神识之中忽然有了一种危机之感。一定是那股香气的原因。 李萧瑶感觉到了苏宁的不同。李萧瑶道:“那股香气是庄园之魂,锁定每个入园之人,用以交易之用,不会对你有任何危害的?”苏宁心下淡定了。但是还是觉得有些不同,是什么样的魂识能有这样强劲的锁定能力,若是想要对某人不利的话,那岂不是眨眼之间就可以要了性命。 高楼之下,好高的台阶。两扇大门棕色漆就。穿凿镂空,雕栏画栋,两个门柱粗大笔直上面盘踞着两条龙形异兽,利爪凸眼,煞是恐怖。上面一处匾额,上书三个鎏金大字“珍宝阁”。门口站着几个奇异服饰的人,一看就是庄园中人。大家都欢快地喊着:“万管家!”“刘管家!”“王管家!” 被叫做管家的人笑脸相迎。管家的旁边有一个类似丫鬟的女子,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尤其是看到众位管家喜笑颜开的样子,那种愁眉状似乎更深重了。 苏宁拾阶而上,对着其中一位道:“王管家!请问和丹药有关的卖场在哪里啊?”李萧瑶有些吃惊,这苏宁分明是第一次来,怎么知道,这几个人中的头目是就是这个人的,而且知道他还姓王呢?当然这些对于神识异常敏锐的苏宁来说真的算不了什么,不过是听人说的而已。 王管家不改的千篇一律的微笑模式。对苏宁道:“这位公子不知道是买丹药还是药材,丹药在入场左拐,上三楼;药材,在一楼,二楼。”苏宁道:“可否,有炼丹的器具?” 姓王的管家,面色一滞,好像苏宁的这个问题难到他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因为从来没有在庄园买炼丹器具的。炼丹的东西还用买吗?王管家指了指旁边的那个丫鬟道:“小柳姑娘。这位公子是来买和炼丹相关东西。你来告诉他!别愁眉了。谁说没人问,这不有人来了吗?”王管家转过身,低声地苏宁:“小丫头来这里好久了,也没有询问丹药器材的。你可是来买的第一人,能买最好,不能买最好也多问一会儿。” 小柳终于笑了。终于有人来自己的所管的东西。自己每日在这里陪站着,一站就一整天也没有人来问。现在终于来了一个公子,居然指名要买炼丹器具,自己终于成了一个有用之人了。小柳道:“公子要买什么器具,各种炼丹的东西我们这里都有。公子里面请!”小柳高兴把苏宁、李萧瑶让进了大楼之中。 大楼之中人头攒动,仿佛来到了昔日的服装市场一般。各式各样的服饰的人,操着各地方言、异语。而且偶尔还会出现一两个异族之人,奇形怪状,令人远距。小柳在人群中穿梭,小小的玲珑腰姿,连李萧瑶都觉得可爱。小柳边灵活地走路。嘴里也不闲着,不住地询问的苏宁公子的来地、需要的品类,自己一边介绍,一边引导,工作做得既妥帖又到位,还热情。苏宁心道,自己的药店倒是真的缺少这样一位导药的。看来,哪天还要让芷慧和茹姿来学习学习,要不把这个小柳姑娘聘到济世堂也是不错的主意。 小柳姑娘忽然道:“公子真的来自云霄城啊!我最喜欢云霄城听说那里的夜市最繁华了,比圣城人还要多。对了,你们云霄城不是封城了吗?最近有许多人,都是借助庄园脱离封城限制的。今天,我就遇到好几个了。” 苏宁愕然道:“怎么从这里可以出了云霄城吗?” 小柳姑娘笑道:“公子,怎么你连这个都不知。你只要不用回程卷,只要在庄园随便买一个出去的卷轴,就可以出去了,可是出去的地方是不固定,一般都不会正好在城里。当然也有点背的,不想去哪偏偏去哪?” 苏宁心道:这样的人我遇到过啊,说的不就是我吗?苏宁现在对于卷轴真的有些怕了。轻轻一按之间,天上地下海角天涯,说定自己就与此世诀别了。 苏宁发现小柳并没有上楼。而是穿厅而过了。进入了大楼的后面。经过一道长廊,左绕右绕。终于来到了一处有花园的小院子,里面空无一人。小柳高声喊道:“陈师傅在吗?有客人来了?陈师傅?”小屋的帘子一动,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三十多岁的脸色微黑的中年人。 那人见是小柳,便道:“有客人来就好,小柳,你放心,只要你领来人,今天就一定会开张。这位公子好,在下陈岩是本间作坊的管事,您要什么尽管说,凡是和炼丹有关的东西我们这里全有。”苏宁拱了拱手道:“陈师傅好!我想买一个丹炉,不是丹锅。”陈岩却道:“丹锅、丹炉我们这里都有。”苏宁奇道:“怎么您这里也有丹炉吗?”陈岩道:“当然了,我们这里可是全大陆顶级的器坊,就是潘家、李家的丹师也是常常来我们这里选择器具的,你来了,就保管你满意。”苏宁点了头。跟着陈岩,进了左间的小屋。 小屋从外面看来不大。但是里面却是极为宽敞。四面全是方格架子,每一个格里都放置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丹锅。这里的丹锅果然就是一个锅状的东西,两边带耳,其上有盖子。苏宁随意地看了一遍,道:“陈师傅,不知道丹炉是什么样子的?”陈岩道:“丹炉的炼制火焰不好控制,现在使用的少了。都在旁边的小屋里面。绕过背面靠墙的架子,果然又看到一个小门。 里面不再是架子而是随处放置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窗台底下,陈岩找到了,所谓的“丹炉”,苏宁一见好悬没气笑了,这里所谓的丹炉还是丹锅而已,只不过锅沿儿更陡一点而已。苏宁有些失望,随处寻觅,忽然角落里的一个黑色的东西吸引的他的注意。这屋子中,所有的东西都似有似无地释放出一些灵气,只有那个满是灰尘的黑东西像个死物一般,在墙角里寂静无息地呆着。苏宁对于黑色的东西,历来敏感。这些都得赐于那个的小黑瓶子。 自从上一次在潘家看到那只小黑瓶。苏宁现在一看到黑东西就想拿过来看看,连自己无比神秘的小黑瓶都可以在此再现,那什么还没有可能呢?那个小黑瓶一定是自己的,自己的意念中那股熟悉的气息是永远不会忘记的。苏宁道:“这里的其他东西也卖吗?”陈岩道:“当然了,不过,这里的东西除了丹炉,多半是旧的,破的,你要是买我可以便宜算你。” 孙宁并没有直接去那个黑东西而是捡起了两个破了一点儿的丹罐子,并且随手把那个东西也捡了进去,道:“陈师傅,我买一个丹锅,和这些东西一起多少钱啊?”苏宁又随手指了一个丹锅。 陈岩心思果然在那个丹锅上,思量了一会儿道:“我们这里好久没有开张了,若是总没有收益,庄主早晚要把我们取消的,你看看你能出到多少钱?我再给你开个合理的价格。”苏宁转身,看了一眼李萧瑶。李萧瑶立刻明白了,这是苏宁不知道价格啊,再说东西回去是自己要报账的。李萧瑶道:“便宜一点儿,这些一起1万个灵石吧?怎么样?” 还怎么样?好悬没把苏宁的鼻子气歪了,1万灵石,就是一千灵石,苏宁都觉得多,顶多值500。真是个败家的,苏宁也不好再说什么?陈师傅、小柳高兴极了。临了还给他们又装上好几个炼丹用的东西。最后,小柳挑出那个黑色的像似香炉的东西道:“这个太旧了,改天我给你换个新的吧!”说着就要把那个东西撇出去。幸亏苏宁有涵养,否则早就跳起来治止了。 苏宁心道:我就买了这么一个好东西,你却要把它也撇了,那还让人活不活啊? 第一二四章 心结 苏宁买了东西就要回去探查一下那个黑炉鼎究竟是何物。可是,李萧瑶道:“去大厅里面看看吧?看样子,你是第一次来,这里能给任何人带来意外的惊喜。”苏宁当然愿意去看看了。 大厅之中的人更多了。一些低级的物品交易都在一楼大厅之中。甚至有些人就那么席地摆下摊位,来招揽生意。人群之中大多是一些修为较低的年轻人。来此一次,花费不菲,当然需要在此淘得一些便宜的东西。也有的说专程来此出售自己东西的。 大厅分成了几个区域:炼器、功法、丹药、什物、兵器、异物。每个区域到处都是仰首吆喝,或是低头寻物的人。这里还真是一个购物的天堂。苏宁买了几个小东西,都是几个灵石一个的。李萧瑶买的更多,居然连女饰都有卖的。李萧瑶寻了一个头花,道:“苏宁,你看看这个好吗?” 苏宁刚要说话。忽然身后一个嘲讽的声音道:“哟!这不是咱家的妹子,怎么和那头猪在一起啊?你问猪,它哪里知道什么美不美的?” 说话的是李家二副家主李卓云的儿子李宏韬。站在他后面,摇着一把逍遥扇的,满脸谦和笑意的却叶家的大公子叶慕轩。没想到,这两个走到了一起。看样子,两个人是同时来的。身后站着的几位公子哥的人都是一脸不友好的姿态看着苏宁。以苏宁的智慧当然轻易地就看出了,这次主使者和上次一样,依然是那位满脸笑容的叶慕轩。 叶、苏两家水火不容的关系,叶慕轩作出对自己满是敌意的做法,可以理解;但却要偏偏摆出一副与己无关的轻傲嘴脸却令苏宁厌恶。 苏宁刚要开口,李萧瑶却厉眉道:“李宏韬,你帮着外人嬉笑自己家人,你什么意思?难道不怕我回去告诉叔叔吗?” 李宏韬一点儿也不怕李萧瑶的威胁,依然是刚才的那副嘴脸道:“你以为我爹会听你的。再说下一任家主的人选,还不一定是谁呢?凭什么你要摆出比我高上一等的样子。我就骂这小子是猪了,怎么了?你有能耐,让它拱我啊!”李宏韬的话语引得身后之后一阵哈哈大笑。李宏韬的脸上更加得意。 李萧瑶怒道:“都闭嘴!”身后那几个有挂不住面子。生冷道:“说谁闭嘴呢!”脸色惨白,一触即发。李宏韬有些慌乱了,身后的那几个哪家都是闲与者,一言不合真的要是争斗起来。到时候自是丢李家的颜面。李宏韬向后面几个连连摆手道:“几位莫要生气,要说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那头猪惹的祸,几位莫要本末倒置,是不是啊?叶公子!” 叶慕轩笑道:“李兄说得对,不光李家兄妹,我看这位苏公子大家也不要那么轻视人家啊?在怎么说大家都来自云霄城,都来自一个地方的人。更不应该恶斗,尤其在这样的一个谁也管不到的地方,更应该学会自律不是?” 苏宁心道:这叶慕轩说话阴毒啊,什么叫做谁也管不到的地方恶斗啊? 这分明是怂恿大家继续为难自己。但话却说得合情合理,让然听不出差异来。 苏宁再看向叶慕轩越发地觉得他阴险。表面和眉善目心却是一肚子男盗女娼。是一个真正的小人。苏宁冷笑道:“叶公子说得对!你们以为这里是云霄城吗?可以任你们胡为,我就不信,你们哪个敢过来动我一下?你们把这庄园放在了何处?”转身对李萧瑶道:“萧瑶!尽管走,离这些会叫的狗远些,沾了一身狗臭味不值得!” 说罢拉着李萧瑶的手扬长而去。这次苏宁真的赌对了。这些人别看咋呼得嚣张,但是在这庄园之中他们还真的不敢放肆动手。刚刚围起的人群也自是散了。 苏宁和李萧瑶上了二楼。 二楼的人比一楼的人还多,但是不像一楼那般嘈杂。因为在二楼的摊位全是固定的。多是长期租用来销售固定的东西的。东西与一楼一样卖什么东西的都有,品质大约比起一楼要强上一些。 苏、李二人逛街的心情全无,因此很快地又上了三楼。一上三楼就是一股丹药的飘香袭来。整整一个楼层都是卖丹药的。当然李家在此也有分铺。苏宁仔细地感受了一遍庄园中丹药的品色,心中不觉感慨自己还是有些看轻了天境大陆的丹药业。一些极品丹药还是令苏宁赞叹不已的。并非没有高手,只是云霄城不多而已。想想也释然了,云霄城虽然巨大但是毕竟位居边锤。比起南方那些修真水平更高的大城市来说,自然闭塞得多了。 更令苏宁意外惊喜地是几味药材的品性似乎与自己所缺的那几味筑基丹的药材十分相似,但是价格贵得惊人。苏宁暗自记下,等自己研究之后,再想方购得。 四楼都是各种炼器、兵器、法宝。苏宁看得个个喜欢。但是一个也买不起。李萧瑶却似乎对这些东西都看不上眼,仿佛家中自有千般法宝一样。 五楼全是修炼功法、秘籍、符箓之类。比之楼下就有清闲多了,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个人。因为人少,所有显得不很嘈杂。苏宁忽然听到,前面有人说话。 一个是声音温柔好听的女孩道:“表哥!这里能有什么好东西?全是一些垃圾,也不知道你一天都在忙什么呢?走了!走了!”表哥的声音却是平静的,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在里面道:“这是的精华都在你看不上眼的地方,这句话可是父亲说的啊。” 苏宁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这对男女的对话的声音他是太熟悉了。那场雷雨之中,天柱峰上,自己曾经真而切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前面的那两个人一定就是那对表兄妹。难道天上之人也是与此相通,还是本就是此间之人呢? 苏宁快速跟了过去。眼见着一双背影上了六楼。苏宁走到楼梯口,正想上楼。忽然站住那里的两位毫无表情的侍卫,拦住了他道:“客人止步!六楼不对外开放。” 苏宁道:“刚才那一男一女怎么上去了?” 侍卫道:“人家是从上面下来的,当然要从这里回去。”另一个侍卫觉得同伴说多了道:“走开!此处是庄园禁区,请快离开!” 苏宁站在远处望着上楼口,待了好久。再也不见有人上下。李萧瑶奇怪地道:“怎么会有六楼呢?在我印象中。庄园一直都是只有五层啊?” 苏宁临回来的时候,又见到了门口的小柳。问小柳六楼的事情,小柳也不知道,或许知道没有说。苏宁终于又回到了云霄城。 此番购物经历的事情太奇幻了。这庄园的主人到底是谁? 不过。很快苏宁的注意力就又被那个重金购得的炉鼎吸引了。苏宁此时汗流浃背,在后宅的小屋子已经鼓捣半天了。那个黑乎乎的香炉,怎么看怎么是个炉鼎,但是偏偏就是打不开。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蛮力、巧力、内力、灵力、识力都用上了就是打不开,莫非真的就是一块铁而已,可是那黑乎乎的颜色自己却是那般的留恋。情感之中,这东西应该是很宝贵的。要不自己怎么也要阻止李老板拿出那1万灵石的。可是,自己却被逼得真的没有方法了。 当年自己的那个小黑瓶要是在的话,该有多好啊?只要把东西放到里面。自然可以认主。潘九思怎么会有那个小黑瓶呢?从牡丹那里知道潘家的小姐出生的时候,天降异彩,是个不俗之人,潘家也将其当作核心人物培养,小小年纪就到了金丹高阶。在潘家人才断裂的时期无疑是一个重点培养的对象。潘家隐隐之中,行事,言辞间以将其拟作家主之外的不二人选。 潘九思行事乖张,不按常理出牌,潘家近几年来更渐强势。作为潘家的核心人物,苏宁想要轻易接触到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说从人家的那个粉嫩的脖子上摘下那个小黑瓶子了。 苏宁掂着那块黑铁。仔细地端详着。四条外伸的鼎腿仿佛兽鼻子一般。壁上是云霓的形状,炉顶是碗状的结构,不过是对应四条腿各有几个做成栏杆的的脊骨模样。 从口径的边缘来看,这个也不像是死的啊。轻轻一拍里面还是空的,可是为何自己却弄不开它呢?苏宁想的头大,浑身是汗。要停下来歇歇,否则这样会累死。 外面的宅院的小径虽然不长,但是苏宁喜欢在这里溜达。低矮的柳树,垂下的枝头,恰好可以轻抚自己的头发。树下是开着鹅黄色小花的长寿草。在阳光之下,悄然绽放。不规则石子铺就的小道,不平,但是走在上面却是极其地清闲自在。若是,没有任何事情,自己这般的生活不是也挺好。或许,那个黑炉鼎也是同样的想法吗?天空湛蓝,高远,浮空之上一轮炎阳,释放着炙热之光芒。苏宁眯缝起眼睛望着那个太阳,忽然有一个念头,在心底升起,这个太阳究竟是否就是水月大陆的那个太阳,抑或是天南的那个太阳,不是是哪一个?若是,这又是何时的呢? 一阵清风从远处的几棵树间袭来,虽然还带着炎热的气息,但毕竟是风,所有也有了一丝清凉。风吹动了苏宁了头发,轻轻扬起,打在了眉毛上,苏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呼出一口,仿佛要把这半日来的郁闷都倾吐尽了。磕磕绊绊,起起伏伏,才是人生,倘若都是平途,那就没有了颠簸的惬意,只要自己不倒下去,风景毕竟永在。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吱吱嘎嘎!吱吱嘎嘎! 城门的起落声音,在云霄城的上空传起来显得特别地空荡、辽远、苍凉。城门又被加固了。整个云霄城都感觉危机更加严重了。街上走动的侍卫更多,更频繁了。 第一二五章 丹炉 苏宁蜷缩在椅子上,高高地举起那个黑色的炉鼎。忽地然坐了起来,打不开是不是因为方法不对啊。既然身在天境大陆就要跟随这里的习俗。再好看一看,此地的炼丹究竟是如何进行了。 这里的炼丹自己还没有见过啊? 苏宁找到了李萧瑶道:“李掌柜的,我想看看你们李家的炼丹水平整体上究竟如何,不知道我能否看到?” 苏宁的要求对于李萧瑶来说不禁一愣。怎么这家伙莫非是不会炼丹吧?炼丹的技术是李家在众多丹家中脱颖而出,独占鳌头的秘诀。莫非是想要偷学李家的炼丹绝技不成?不过,看他能够拿出几颗品色都还说得过去的丹药来看,也不像是什么也不会的啊? 李萧瑶道:“炼丹堂是我们李家独立于销售之外部门,没有家主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苏宁不禁道:“炼一个丹,弄得那么保密有那么必要吗?”心中不禁有了答案,是啊?炼个丹药有必要吗?若是有必要的话的那么这丹药本身就是疑点啊?或许,自己现在提出要进丹堂,是否有些超级之过急的嫌疑了。 苏宁随即又道:“不进丹堂也可以,能不能找个熟悉炼丹的,我有些问题需要请教?” 李萧瑶道:“找人问问题,这个没什么,放心。我可以帮你找人来聊聊。邓长老就可以,他虽然不是炼丹堂的,但是他对炼丹也是很熟悉,当年也是从炼丹堂中出来的。我帮你请他来怎么样?” 苏宁高兴道:“当然可以了!”邓炜,怎么看在仁丹堂的地位都是不俗,如是能够进一步结交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午后。天气闷热。人们似乎除了死睡,在也没有闲情去做任何事情。所以这时候,茶馆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可惜云霄城的人没有人能认识到这种情趣。偌大的茶馆,整整一层。只有两桌客人。苏宁和李萧瑶、邓炜选择的临窗,背光的一间坐下了。 苏宁道:“等长老又见面了。没想到上次我们定下的合同,一经生效,我们都成了一家人了。” 李萧瑶似乎对对于苏宁这个“一家人”的说辞。有些不感冒,生冷地道:“没有的话,就不要说了。邓长老每日很忙的,你不是要问邓长老一些问题吗?” 邓炜连忙笑着道:“大小姐、苏公子招呼,我一定要到,就是忙也不忙了。大小姐在济世堂的工作,很令家主刮目相看。这里面也是有苏公子的功劳啊!” 苏宁笑道:“大长老只说对了一半,济世堂现在可不是什么济世堂应该叫做仁丹堂旺街店才对,还有丹堂能够运转而又有了成色,这可全是萧瑶小姐的功劳。我可是没有半点功劳,并且,萧瑶掌柜的交给我的任务,还总迟迟不能顺利完成,这不。还要请邓长老来亲自指导才行。” 邓炜若有深思地笑着看了一眼苏宁。苏宁这几句话说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既迎合了大小姐的意思,又不居功,而且还顺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看似无心,无备之言,却显示出这位苏宁对事情的领悟力和表达能力。这些东西却是许多武者所轻视或不具备的。这苏宁有点意思。 邓炜道:“苏公子有什么事情尽管问,邓某绝不藏着掖着。”苏宁也不再客气。拿出了那个炉鼎,递给了邓炜,道:“还请邓先生先看看这个东西?” 邓炜拿过那个炉鼎,仔细地看了看,之后道:“这东西,像个香炉。又像个盛酒的东西,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苏宁直言道:“邓长老你看用这个东西来炼丹怎么样?” 邓炜面色微微一动,忽而脸上现出宁静之色,接着又进入了沉思之中,再后来。双目直视着苏宁,一股欣赏、欣喜、欣慰之色杂糅在一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绝了,真是绝了!简直是绝极了!太好了!”邓炜说罢,站将起来,朝苏宁深施一礼道:“谢谢,苏公子,给李家带来的翻天覆地的转机!” 李萧瑶吃惊地望着邓炜,怎么这么激动,什么,什么啊?苏宁就拿了一个罐子,刚要问,还没有问问题就给李家带来天大的好处,还转机?苏宁却是在一直观察着,邓炜脸上的一系列细微的变化全部了然于胸。 这邓炜真是聪明绝顶,自己就这么几句话,还没有问呢?他居然想到了真的要用这东西来炼丹,若是李家要是真的采用了这种炉鼎来炼丹当然会大大地推进了发展进程。 苏宁故意道:“邓长老这是何意啊?我其实想问问,你有没有方法,把这个东西打开,我想看看这里面有什么没有?” 邓炜却望着苏宁意味深长地道:“苏公子,大才巧智,令邓某佩服啊?这东西看起来是个古物,你从哪里得到啊?” 李萧瑶道:“这东西是从庄园扒堆买的,对了当时,我怎么没有看到这个东西?” 苏宁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弄进去的,可能是随手划拉进去的。”说罢,望向邓炜。苏宁发现邓炜正微笑着看向自己,自己只好笑笑。这笑之中,聪明人之间的事情就不用说了。邓炜心中却波澜起伏,这苏宁果然非凡人。 邓炜道:“莫非苏公子早就知道这东西的用途?” 李萧瑶接过话道:“他知道什么,他到那儿本来去买丹锅去了,却在那里挑了这么一个东西。你说他知道不知道啊?”邓炜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宁一眼。 苏宁可是被这个邓炜看怕了。 苏宁可不想让人关注,尤其是让眼前这位智慧近妖的人盯上自己,看来今天找邓炜来问问题,这一个败笔。以后还少接触这个人为妙,否则自己的底子早晚会曝光的。 苏宁接着李萧瑶的话:“是啊,我还要撇了这东西呢?巧合,我感觉这里面似乎有东西,想弄开它,但是怎么也弄不到?不知道邓长老有没有方法。” 邓炜拿起那个炉鼎,轻轻地扭了一下,啪地一声,一股清幽的香气,腾空而起,炉鼎内果然有东西。邓炜轻轻地往桌子上一道,半颗丹药,滚落在桌子上。瞬时,满屋飘香。 “半颗丹药!”李萧瑶咦了一声,就要去拿起。 “莫动!”苏宁道。 “不要动!”邓炜几乎同时道。 二人又是互相看了一眼。李萧瑶不解地望着两人。邓炜道:“大小姐,有所不知!这东西色香异常,却丹色成黑,落在桌子上青烟泛起,应该是毒药!” 苏宁连忙“哦!”一声道:“我想告诉大小姐,这东西是我的!没有想到却是剧毒。” 邓炜心道,这小子就跟我装吧,我说有毒,我什么时候说剧毒了。莫非这东西真的有剧毒吗? 李萧瑶白了一下苏宁,意思是瞧你那点儿出息。 苏宁却道:“邓长老,真是高人啊?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打开这个的炉鼎,怎么邓长老轻轻一扭就开了?” 邓炜看了苏宁一眼,似乎没有听全苏宁的话似的,嘟囔道:“炉鼎,炉鼎,这名字真的不错?以后,我们就叫这东西炉鼎了?” 邓炜给出的答案好悬没有给苏宁气死。丹炉的四个龙脊下面各有一个小圆点,开的时候只有按一下,就能轻松打开了。这种机关,是天境大陆最常见的一种。基本上只要类似东西都会有。苏宁终于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笨了。 邓炜要求把炉鼎带走。苏宁对这个普通的东西,没有兴趣了。只是把那半粒丹药留下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上其上灵气很盛,应该是不错的东西。邓炜心中对这个新东西,很感兴趣,详细地研究其构造、材料、功用,越研究越觉得适合作为丹药的炼制工具。李家的丹药乃至于整个天境大陆的丹药业的发展,从此走上了一个新的阶段。 苏宁此时却在是在极端的郁闷中渡过的。好的炉鼎没有弄到,却被有心人学去了。而且似乎对自己的身份也开始怀疑了。偷鸡不成反失把米。 仁丹堂。议事大厅之中。云霄城五家店铺的主要负责人恭敬地站着。李家的当代家主李卓利训话道:“你们这五家是我们云霄主店的核心,也应该成为整个天境大陆仁丹堂的核心,这次赏丹大会,将要在圣城广陵城举行。你们其中的一家将要作为代表参加去圣城的比赛,所以明日的选丹大赛十分重要,你们一定要认真对待,并且我们要求炼丹堂的所有人都作为本次比赛的评委,被认可的最多的人就具有参加圣城比赛的资格。大家都回去认真准备吧!” 五家店铺的负责人分别是:主店的李卓义,白街的王良德,前门的刘世喜,古楼的李勇,以及新进加入的旺街的李萧瑶。 苏宁也跟着,算是列入仁丹堂的核心的行列了。但是苏宁知道人家永远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家人,从另外几家店主的眼中自然可以看出其余四家对自己这个外店者的轻视。 第一二六章 炼鼎 苏宁望着前面侃侃而谈的李卓利忽然觉得其实人生只是处于不同的角度、面位而已。在水月大陆那些看来这里或许是一切灾祸的根源。但是这里的人生又有水月大陆那些的生存有何不同呢? 李萧瑶拉了一下苏宁的胳膊,小声道:“快把丹药送过去,想什么呢?”苏宁笑了笑,看起来还得从头开始啊。当年不如和魏伯阳多学一点儿炼丹的功夫,何至于如此不堪地拿出那个有点杂斑的炎火丹呢? 炎火丹可以说是初级丹药中最好炼制的一种,当年自己在天南几乎人人会炼制,甚至是一些不同丹药的人修真之人也可以炼出来。可是,现在自己似乎很难控制火候了。这也难怪,那些炼制丹药的锅出奇的薄,稍稍溜神,其实也不用溜神,刚一接触到火焰,丹药就糊了。能炼出这样子其实也算不错了。 其余四家也纷纷献出了自己的丹药。主店献出的是一粒荧光环绕的融气丹,品质成色都是高阶;白楼店献出的一枚闪出金光的凝神丹;北门店献出的是一颗香气萦绕的圣魂丹;鼓楼店献出的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灵水丹。这些丹药,在苏宁看来都是要超出自己的很多。没有想到这些店铺中居然还有后手。自己在暗访之中,从未看到这些丹药在出售。也就是说这些丹药的来源,或许并非是自己炼制的。难道天境大陆的丹药比自己想象的要高? 李卓利等人对这五盘上的丹药,一一看查之后,不禁大喜道:“远本我还担心我们云霄李家会在仁丹堂中没落了。哈哈,我看未必,这五盘丹丸一个赛似一个,希望各位在明日炼制环节中也能出色地完成。那么我们李家就有希望了!” 五家之中的白街的王良德心中道:“这些丹药都是各家花了大价钱从圣城够得,哪家能连炼出来啊!不过,都练不出还有个好坏吧!明天我们只要安安稳稳不出太大差错定将取得这个名次,倘若在圣城比赛中。得到了仁丹堂圣堂长老会的认同,这云霄城的仁丹堂恐怕就该易名换主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其余几人也是怀心腹事地走了。 整个大厅之中只剩下了李卓利、邓炜和李萧瑶、苏宁。邓炜望着李卓利道:“家主。你看这些丹药。” 李卓利愤然道:“无一出自仁丹堂。” 邓炜指了指苏宁道:“大小姐的这个还可以吧?” 李卓利看了一眼苏宁道:“这个是你炼制的吗?” 苏宁点了点头。李卓利苦笑道:“这东西还能算是丹药吗?怎么有一股烙饼的味?”李萧瑶生气地撅起嘴巴道:“父亲,你怎么说呢?饼有这么圆的吗?好歹我们的这个也是自己烙的啊,呸,自己炼制的,他们的那些都是买来的,果真就让他们去圣城吗?“ 李卓利无奈道:“明天让谁去,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还要看丹堂的那些家伙们?” 邓炜道:“最近,这几日鼓楼的李勇与丹堂的人走得特别的近,副家主李卓义也与其余几家活动密切。据说他家的李宏韬与丹堂长老的女儿正在谈婚论嫁。王良德与刘世喜也活跃得很。” 李卓利无奈地道:“难道真的大势已去吗?”李萧瑶只有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父亲竟然有些衰老了。自己多想能够担当起父亲肩头的重任啊?自己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把自己当成一个儿子来培养。自己在懵懂的年纪,似乎无数次听父亲说过,自己要是一个男孩子多好啊?于是。自己提出参加军队,母亲全家都反对,唯有父亲赞同。北方与异族征战多年,自己无数次负伤,无数次奋战于危险之中,可是自己从未感到过此时此时的恐惧与无助。仁丹堂李家占据多年了。难道这一次李家果然要在大比中落败吗? 李家要是完了。苏宁在仁丹堂中进一步探究的可能也将破灭了。苏宁心思百转,看着这三个人。就单论人品来说,这三个人都还不错,至少要比那个李宏韬要强上许多。自己虽然没有接触过其父但儿子都这般不堪,老子也好不到哪里?自己这时候若是能够帮上一次或许这也不叫做帮,而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苏宁刚想果断地站出来。邓炜说话了:“家主大人,我看事情未必这样悲观。我看苏公子或许在明天的比赛中能脱颖而出。你看这个东西?”说吧。邓炜拿出了那个炉鼎递给了李卓利。 邓炜继续道:“这个东西,我详细研究过了。最适宜炼丹了。就是这个东西好像小了一点儿,是为特定的丹药准备的,不适宜大规模的应用,若是今日连夜赶制出来一个大一点儿。用上最好的材料,再找到一些适合炼制其的火焰,我就不信,苏宁公子不能炼出一炉好丹。” 李卓利反复地看着那个小小的黑炉鼎,神情,姿态,与那日的邓炜的表现几乎如出一辙。李卓利的表情更加欣喜,更加夸张道:“太好了!太秒了!走,一起去,不光我自己,你们也来,这件事迟不得。去找厉作祥厉大师,云霄城顶级的炼器大师,他正好还欠我一个人情,相信他一定能够在明天之前,就做出这个东西。” 李卓利心道:有了这东西拿到圣城去,就算去个傻子也能得到长老会的青睐,难道真的要便宜这小子吗?唉,李家也是没落之边了,还将什么颜面,再说,这小子看起来也还不错,至少还是大小姐的娃娃亲啊?苏家的人迟迟不来问这件事情,看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恐怕也没有了?萧瑶看起来维护他的样子,以后再说吧!这邓炜为何要在此时才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情? 谁会想到李卓利喜笑颜开的表情下面,居然隐藏了那么多的心思? 恒隆斋。旺街尽头的一家老宅院。云霄城资格、技艺最高超的炼器大师厉作祥在客厅中热情地接待了李家这些人。厉作祥道:“李家主大驾光临,厉某十分高兴,上一次若不是李兄赠丹,犬子定然小命不保啊,这次本应当面致谢,可是前些日子犬子代替老夫去了圣城。这一次一定要在我这好好喝上一杯,聊表谢意。” 李卓利吃惊地道:“圣城?难道炼器中在圣城的比赛也要开始了吗?” 厉作祥抚长髯而道:“的确。不光炼器宗,丹药宗、阵法、功法、剑宗,气宗,连商拍都有比试的。宗主说是上面要选什么人,可是,我们这些家伙都老了,当然要让年轻人去看看。” 李卓利心中大惊:远本以为这次比试只是自己店铺内的事情,原来整个行业都有动作,越是这样的时候,越要有突出的表现,才能在圣城那里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至少是不能失分啊? 李卓利道:“大师,我今日来此也正是为此事而来。我们李家明日就要进行赏丹大会的比试了。可是。还没有一个上好的丹锅,不知道厉大师能够帮忙连夜赶制一个这样的丹锅出来?”说罢,拿出了那个炉鼎。 厉作祥看了看道:“这东西工艺并不复杂,只是不知道李家主,想用什么材料来做?” 李卓利看了邓炜。没有想到邓炜确把目光看向了苏宁。邓炜道:“苏公子。你看用什么材料来做好呢?” 厉作祥不禁有些吃惊,邓炜,他认识知道他是李卓利手下的第一谋士。怎么这样的人却会对一个似乎下人的人这般客气呢? 厉作祥道:“这位是?” 李卓利道:“这是小女店铺中的二掌柜的,明天就是他要使用这个丹锅的。” 苏宁立刻恭敬地向厉作祥施礼道:“厉大师好!在下苏宁,不知贵斋中竟有哪些炼器的材料?” 厉作祥心中不禁一动。好大的气势,自己本是一位大师级的人物,就是城主大人来此也要恭敬自己几分。可是,看这个年轻似乎恭敬之心全是出于本心,却没有一点儿畏惧的意思。这份持重可不是修行可以得了的啊。炼器之道就在于一个稳字,有多大的气道,就可以炼出多好的器具来。一股惜才之心不禁油然而生。自己的儿子虽然炼器不错,但是最缺少的就是这种气道。若是此子能成为自己的弟子该有多好啊?就是不知道他对于炼器有没有兴趣? 厉作祥已有了考究之意。道:“不知苏公子需要什么样的材料?” 苏宁道:“金质遇火劲炼却易软,木质遇火易损,壳类虽硬却易脆裂,不知贵斋之中,可否有黑金?” 厉作祥猛然一凛。什么黑金?这小子怎么会知道黑金的说法?这在炼器中本来只有自己这种层次的人才有可能接触到了东西,并且对外也不说这个名字,一般都叫精铁。难道他也明白炼器之道吗? 厉作祥道:“有道是有一些可是不多了,不过,做这个东西应该错错有余。” 苏宁又道:“最好是在黑金中再加上一些木精才好?不知道贵斋可否有上等的木精材料?” 厉作祥心中的震撼已然到了极限,没有想到瞬间又突破了。强压着好奇之心,缓缓道:“木质的材料的有很多不知公子想要哪一种?” 苏宁努力地想着魏伯阳曾经对自己说过的关于好的丹炉的话,道:“最好能有天葵之木,或者千年乌木的筋轴,要么有一段天雷竹也可。” 厉作祥心中不禁惭愧,人家说的这些东西自己听都听说过,还想妄想考人家呢?厉作祥不禁放低姿态道:“我看还是请公子,去我们作坊里面看看,到底哪种材料更加适合吧?” 厉作祥的这一句话,说出来自己并不觉得怎样?可是,把李卓利、邓炜却惊得呆住了?厉家的规矩就是无论是谁来都不得进入作坊间,从不当面给人炼制东西,你要怕材料被偷换,你尽管可以走人?怎么会这样呢? 李卓利心道:这绝不是自己的面子啊?就是城主大人炼制东西,也没有去过后宅啊?苏宁这小子难道真的有什么突出之处吗? 邓炜却看着苏宁与厉作祥渐渐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一二七章 亲自送鼎 从恒隆斋归来。邓炜对苏宁态度明显地恭敬了几分。邓炜道:“不知苏公子在里面与厉老爷子说了什么,他竟然如此高兴,不但手续费不要,连材料费都免了?看厉大师对苏公子赞赏有佳,不知厉大师临走时说,让你想想,是什么事情啊?”邓炜的谨慎与细微让苏宁真心佩服。 苏宁道:“厉大师想收我为徒,可是被我婉言谢绝了。我根本不懂炼器,真不知道厉大师是相中我什么了?” 不但邓炜瞪大了吃惊的眼睛,连李卓利的心也惊得扑腾得加快。厉大师可是云霄城最顶级的炼器大家,从未受过徒弟,所有手艺都是一脉单传,历来都是厉家之人才会传承,即便是厉家的女子想要学习此项技艺也要保证不得传给子女,甚至要选入赘之婿才可以。怎么会忽然之间就变了天,要选一个刚见了面的外姓子弟做徒弟呢? 李萧瑶生气道:“苏宁,你怎么拒绝呢?我们李家虽然以丹药为主,但是炼器方面也有需求,一向都是仰仗厉家,你若是得了他家的功夫,我们可以再开一家炼器作坊啊?” 苏宁无知般地望着李萧瑶,挠了挠头发道:“要不我回去?再问问?” 李卓利却道:“算了,哈哈,苏公子看来真的很有天赋,这样的人才,我们怎么会便宜别人呢?倒不如让邓长老负责,若是此次炼丹成功,我们李家就吸收你进入丹堂。” 苏宁却是笑而不语。按说,当李卓利作为一家之主说出此言的时候,苏宁应该表示感谢,但是苏宁知道李卓利这话的意思,还是考验的成分多些。进不进丹堂无所谓,关键李家是否真正地认同你,这才是关键。李卓利那副察颜观色的嘴脸,在苏宁的神识之下一览无余。 李萧瑶道:“进什么丹堂。丹堂又不听咱们的?我看啊,他还是把旺街店弄好才是正道。对了,那只炉鼎明天能用上吗?” 苏宁道:“厉大师说,今天连夜赶制。明天让人送至比赛场地,一定会赶趟的。” 李卓利沉吟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邓炜若有所思,眼睛总在李卓利与苏宁之间游离,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二日。早晨的天空中弥漫着浓浓的暮霭,烟气缭绕,各色药材散发出来的香气扑鼻而来。城主府中的一块空地上,立着五张桌子,上去全是药材。李家把比赛的场地,选择在了城主府中举行。令苏宁颇感意外。 几个陌生的执事组织着比赛的事宜。李卓利在评委席后面的嘉宾席上,周围全是云霄城的名流,整个比赛似乎与李家无了关系一般。竟然都是城主府中的人在忙碌。 忽然人群中一阵骚动,城主叶文宣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灰衣老者出现在广场之上。众人纷纷离席,上去致意。问好。李卓利朝向灰衣老者道:“李长老好!卓利这里有礼了!没有想到,圣城这样重视云霄城的赏丹大会,会让李长老屈尊前来。” 灰衣老者笑道:“什么屈尊不屈尊?下行上派,我也不过是一个听差的角色,哪里不能去啊?呵呵,云霄仁丹堂还要努力啊!最近其他的地方起色都很大,这里因为受到封城的影响。效益上面不是很满意啊。” 李卓利惭愧道:“李长老批评的是,回去之后,我定然深刻反思,为仁丹竭心尽力。” 叶文宣笑道:“李师伯永远是这般的低调,想当年我在仁丹堂的时候,还多亏李师伯提携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此言一出。满座皆是诧然。叶文宣竟然师从仁丹堂,远处听闻此语的苏宁更是心中震撼。这个叶文宣竟然也是从仁丹堂出来的,难道这个仁丹堂并不像表面看来只是一个商家?其幕后之人,应该更加令人匪夷所思才是。 苏宁扫视了一眼坐在主位之上的人们。大多数云霄城中的各家家主,富贾名门之主。大家似乎对这位李长老都是尊敬异常。仁丹堂什么时候竟然有这么大的名头?看来自己的所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比赛就要开始了。叶文宣示意那老者讲上句灰衣长老推迟再三。最终还是搪不过叶文宣的盛情,只得朗声而道:“大家好!在下是来自圣城的李云松!我与云霄城关系很深,当年我的一位朋友就是在此地战死的,有一段时间,我还做过云霄城仁丹堂的掌柜的,可以说云霄城就是我的第二个故乡。今日,其实就是一场比赛,原本不需要安排得这般隆重。我来此的目的就是要带走一位丹者为仁丹堂补充营养。在圣城的时候的大家都担心这里封城了,会受到影响。可是,现在我看到在叶城主的治理下,此城虽封但,城心生机勃勃,繁荣依旧,稳定依旧。这在圣邦之中是难得一见,我想圣主听说这就事一定会很高兴的。也不耽搁时间了,大家看看比赛现在就开始吧!” 一名府中执事把各位请到主席台上之后,道:“云霄城仁丹堂赏丹大会现在开始,首先请各位抽签觉得本次比赛的出场顺序。 执事看向叶文宣。叶文宣点了点头。苏宁忽然感到这云霄城中,难道一切都是属于叶文宣的吗?看到那边李卓利习以为常的样子,忽然不知为何担忧起来。 执事道:“这次比赛的五位大家一起来,就是在此地只有炼制出一颗丹药即可。最后,由大家共同评判究竟是何人胜出?现在比赛开始吧?” 其余四桌之人,纷纷忙碌起来。只有苏宁,呆呆地站在那里。开始的还不怎么引人注意,后来,大家都注意到,这五组人中一个足足过了好久,都一直没有动一下的苏宁。李萧瑶早已等不及了,出去查看厉家的人到底来了没有。连李卓利都有些坐立不安了。 苏宁也不想这般,可是无奈啊。没有炉鼎怎么炼制啊?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边已经有人炼好了。可是,苏宁这般还是没有举动呢? 执事过来警告说,若是其余的都炼完,这场比赛就要结束。大家不会等你一个人。苏宁点头称是。剩余的三人看到苏宁还是没有动,心头不禁有些欣喜。因为出来,各自的店主已经明确地告知今日的任务的就是超过旺街店就可以,至于哪家最终出线都可以,只要不是旺街店的就可以。看到苏宁傻子一般一动不动,这三人心思运转,不禁又想起店主的下面的话:若是有可能的能拿到进京的资格更会重重有赏。现在都不用提防苏宁了,仿佛比赛只剩下了三人一般。至于那第一个完成的,是前面刘世喜的人,他第一个完成只是出来搅局的一个。只是想让苏宁心急,在心急之下难免会出现问题。可是,现在看来,这第一个人算是白出来了,苏宁哪里有什么心急,因为根本还没有动手呢? 时间在慢慢流逝着。忽然,听到李萧瑶喊道:“来了!你可终于来了!”这份万分欣喜之下的声音惊动了在场的所有的人,甚至比赛中的人都停下来,看向那边究竟是什么人来。 只见厉作祥满脸汗水,白胡子上沾到了不知是什么东西,黄一块,黑一块的,还带着铁屑,手里捧着这个炉鼎,急冲冲地走了进来,边走边道:“苏公子在哪里,苏公子在哪里?老夫来晚了!告罪,告罪了!” 苏宁立刻迎了过去,心中也是有些激动。原来说话等丹炉炼制好后,由伙计送了没有想到,这老爷子竟然亲自送来了。苏宁道:“不晚,不晚,谢谢老先生了。老先生连夜赶制这炉鼎,苏宁今日正好借助这炼丹开封试炼,请老先生一旁小坐,弟子这就检验一下这炉子好用不好用?”一句“弟子”,说得厉作祥心中飘飘然,一夜的疲惫似乎都在瞬间消失了一般。 厉作祥的到来引得众人纷纷起立问好。那圣城来的李云松居然也认识厉作祥,更对他亲自送了的东西产生了兴趣。李云松道:“厉老头,几年不见了。身体还是这么硬朗。”厉作祥一见是李云松,连忙要施礼。李云松笑道:“算了算了,你又不是炼丹的,讲什么那多么的臭规矩。对了,老厉,你给那小子送了的东西是干什么的啊?”厉作祥心中一动,怎么这东西是用来炼丹的,难道连这位天境大陆,炼丹顶级存在的人都不知道吗?这可就奇了,这位苏公子若是真的用此物炼成丹药,那岂不是脱胎变革之举吗? 厉作祥道:“这东西是苏小友托我炼制的东西,应该是用来炼制丹药的吧。”周围的人听了无不汗然,苏小友,这厉作祥是整个云霄城出了名的难说话的人,怎么听了那场子中苏宁与他关系非同一般。 听了这话,心里最不是知味就是李卓利了,昨天分明是自己去求厉作祥炼制的,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苏宁求他炼制的呢?不过,这话,还真不能问?这苏宁看起来真的被这厉大师相中了。 第一二八章 震撼云霄 忽然天空阴云密布,狂风骤起。刚才已经起火快要成功炼成的丹火被大风吹灭了。其余三家半途而废,不得以只得再次从来。有很多家丁、伙计,找来挡风、遮雨的工具,其余三家之人无不懊恼不已。这次真弄好的,还让那个刘世喜弄得个头筹呢。三家店主坐不住了。纷纷走下主席台,亲自下去催促。 李卓利当然不会下去。自己毕竟是云霄城的总管,在外人眼里,这五家都是他的辖下,可是自己却知道这里似乎只有旺街的苏宁才是自己最为关心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圣城那边似乎对云霄城的表现极为不满了,这时候换人的事是最为简单的处罚了。若是这次李萧瑶的店铺能在京师扬名对自己下一步的处理或许会有改变,他当然希望苏宁能够胜出了,而苏宁手中的那个丹锅,才是制胜的法宝,通过这么多年对炼丹的认识,自己也感觉整个天境大陆的炼丹出现了瓶颈,或许这个东西的出现可以解决这个难题,而苏宁似乎对这个丹锅十分熟悉,而且似乎还真的能炼出丹药来,那么苏宁尽管身份特殊,也是不二人选,在圣城可没有什么叶家、苏家的分别。 李卓利给邓炜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下去帮忙。可气的是,历来善明心意的邓炜却把头转了一边似乎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李卓利心道,好你个邓炜啊,这个时候你的鬼灵精怪的谋略哪里去了。你不给那个苏宁弄点挡风的东西,他能升起火来吗? 不过再看向场下的时候,李卓利惊呆了。苏宁根本没有用桌子的火材料,而是劈空一指,手指之上自然出现了一团,任凭风雨怎么吹淋也不灭的火焰。这是什么功法?好像是五行灵气中的火元素的利用,这中火焰,闪发出淡淡的蓝色火焰,刚好烧在炉鼎的周围。可以随时控制火之力的大小,缓急,苏宁放开神识观察着丹炉之中几颗丹丸的成色、品质的变化,不断地改变着火焰的形状和大小。 苏宁的这一手本来在天南大陆最为简单的炼丹手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圣城的李云松,李云松其实没有把此行当成一回事,自己本来是有事情经过这里,才顺便看看这里的赏丹大会。作为圣城的李云松功力虽然刚才筑基高阶,但是在炼丹方面却是整个仁丹堂的权威之一,就是在整个天境大陆自己也是数一数二的。任何炼丹的手法变化,都不会出乎自己所认知的范畴。可是,那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怎么会弄出那种火焰来,看来这种火焰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这可是炼丹过程中最为关键的一个环节啊。若是丹火可以人为控制的话,那么自己的炼丹成就似乎还有很大很大提升的空间啊? 叶文宣其实也早就注意到,那个苏宁了。原本心中一笑,看来苏家真是没落了,一代公子竟然委身于商贾之家成了下人不下人。管家不管家的角色。苏宁虽然这个名字自己十分不喜,但是自己的身份在那呢?并且这次封城的秘密恐怕没有知道会与眼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人有着莫大的关系。前些日子,自己早就听说,苏宁卖了自己的济世堂,加入了仁丹堂。原因是自己经营不善,没有前途了。迫不得已才加入了天境大陆最大的商贾集团,刚开始。自己还以为苏宁的背后有什么高人的指点,但是观察一段时间后,打消了这种想法。或许这只是一种巧合而已。 而刚才不久之前,又意外亲眼看到厉作祥那个老顽固,一路小跑地给这个苏公子送东西,自己心中又是一动。莫非自己真的走眼了。这苏宁真的与众不同。看厉作祥的一副谦诚的样子,仿佛与这年轻人是多年好友一般,听那口气,那个黑黑的东西竟然是厉作祥连夜赶制出来的。就算是自己这个城主,厉作祥也未必会这般的低姿态。难道这小子真有什么不同吗?以至于苏宁搞出那一手凭空出火焰的手段来。作为曾经也是炼丹高手的叶文宣不单单身惊呆那样简单,简直是惊诧至极了。 雨下的不是很大,淅淅沥沥的。但是风很大。又有一个人锅底的火焰被风吹灭了,似乎急得要哭了。这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了这个地步,要是从头再来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有耐心做好了。这位是离旺街不远的前门的伙计,平时与苏宁店里的刘安私交还算不错,也在店里见到过过苏宁。眼见着苏宁的火焰在风雨之中竟然不熄不灭,不禁求救道:“苏掌柜的,帮帮忙,我这火要灭了。” 苏宁看了对方一眼,手掌轻轻一甩,一团火焰,穿过细雨强风,啪地一声落到了,对方的锅底,腾地一下已经熄灭了火又重新燃起来了。 随着这个苏宁这个不经意的表现。主席台上的人全都站起来了。彼此互视,或惊诧,或喜悦,或沉思,或怒目,或质疑,或张着大口指着苏宁却没有任何言辞,或看着李云松想要表明什么,或盯着李卓利感慨万千状。狂风卷夹着细雨,吹进了无数人张开的口中,股股凉意之下,却掩盖不住众人心底的热情。 似乎其余几家店主也不怎么关心自己手下的丹药炼制了。毕竟自己是还是李家中的一员,李家出现一位苏宁的炼丹者,这将是李家共同的荣耀,这是云霄城的荣耀,而且,每个懂得炼丹的人都知道,苏宁那一手轻轻一挥意味着什么?这将是改变炼丹者命运的一挥,更何况那火焰?那可以控制的火焰?甚至还有那个黑黑的炉鼎都将改变历史? 要说当下最为震撼的还是李云松 。李云松心道:这小子究竟是怎么样撇出那团火焰的?能够撇出一团火焰,这件事的意义太大了。历来炼丹者都是作为弱势群体存在的,在天境大陆表面上人人重视炼丹者,可是真正遇到利益冲突的时候,没有人会把炼丹者的话放在心上,因为他们都没有真正一战的实力。可是,随着这团火焰的撇出就不同了。 炼丹者若是有了一种焚天毁地的火焰,而又能像这般做出攻击。那每一个炼丹者不也能够成为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武者了吗?李云松心中百转,这小子可是一个宝贝。那团火焰看来已非是一般的火焰。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形成,看他年纪不大,功力不高都能做到,那么自己做来应该会更加容易。这可是一个人才。 李云松转向叶文宣道:“那个年轻人是谁?”叶文宣故意叫到李卓利。让他来说说,自己虽然比谁都了解苏宁的真正身份,但是自己毕竟是一个城主,怎么会知道一个小小店铺的伙计身份呢?李卓利道:“李长老好!这个人叫做苏宁,是小女李萧瑶手下的店铺中的药师,为人聪明,对丹药有独特的见解。”李云松又问道:“不知他的炼丹技艺,是跟谁所学?” 李卓利茫然地看了看邓炜,是啊,这苏宁是跟谁学习的炼丹技术呢?邓炜心中不觉茫然。前不久苏宁还询问自己丹堂的事情,表明了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菜鸟,怎么能够使出这么高明的火焰呢?而且那丹炉又从他那里得来的,难道这位苏公子深藏不露、是一位炼丹高手吗?再加上以前济世堂出售辟谷丹的事情,邓炜心中更是坚信。这苏宁必是此中奇才。邓炜悄声道:“苏公子一向深谙炼丹之道!”李卓利此时辨不得其中缘由,忙跟着道:“是啊!苏公子原本就是一个炼丹天才,是仁丹堂的奇才。” 厉作祥在一旁深有感慨地道:“何止是一位炼丹奇才,诸位有所不知,这位苏公子应该是一个炼器的奇才,他对炼器之道的理解甚至超过了老朽,今日一见那淡淡的火焰。我才意识到他简直就是为炼器而生的,你们不觉得他的那种火用来炼丹是一种浪费吗,如果用来炼器,那么制成的东西将会怎样的具有灵性啊,我有意收了他作为关门弟子!” 厉作祥在一群炼丹者的话语,引发了一阵嗤鼻之声。 李云松道:“老厉此言差矣!这种火焰强度不高。炼器才是不合适的,炼丹要求柔和之火,这火焰只有炼丹才是最合适的。” 厉作祥道:“李长老你没有看到苏宁苏公子的功力不高吗?若是功力高些,火焰的攻击将会更加强大,别说用来炼器就是用来杀人也是绰绰有余。”厉作祥随即又自嘲地笑笑道:“不过。你们放心吧,我向苏公子提出收徒的事情,但是被他拒绝了。”众人听此才仿佛欣慰一般,放心地齐齐叹了一声。 周围的三人都交了丹药。场地中只剩下了苏宁一人。周围人的变化早在苏宁的神念之下了。看来自己这次是失算了。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炼丹手法,居然在这里是史无前例的,天境大陆的炼丹原来都是选用自然之火,而不是灵力之火。本来,这两种用火方式在天南大陆没有什么区别,各有所长。可是,在这里却成了蝎子粑粑——独(毒)一份。才不是自己没事找事吗?现在看来自己想要低调也不行了。 一股丹香从丹炉中飘出,凭借神识可以判断出今日自己炼成了一颗少见的极品丹药。苏宁心下一狠,手中火焰突然加强一倍,瞬时,丹炉中一股焦糊之外,传了出来。 “可惜!废了!”在场之人心中都有了这个共同的想法。 “嘭”地一声,丹炉爆开,焦糊之味飘满全场。苏宁满脸熏黑,一脸尴尬,手足无措地站在场地之中。一颗焦糊的丹丸送到了执事手中。 执事把焦糊的丹药送给了叶文宣。叶文宣又把丹药递给了来自圣城的李云松。李云松拿起丹药看了许久,然后哈哈大笑,笑声直刺云霄,仿佛整个云霄城都因此而震荡起来了。 第一二九章 深陷漩涡 苏宁被众人围了起来,纷纷祝贺,或询问,或赞美,或拍拍其肩头,或透露出交好之意。瞬间苏宁成了整个云霄城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苏宁在比赛场的表现,也像炮仗声响一般扩散开来。整个云霄城纷纷谈论着李家出了一个炼丹大师,将要远赴圣城前去代表云霄参加高级的炼丹大赛。 牡丹因为苏宁莫名其妙地把济世堂卖了,去苏宁那里的时间少了。当听到苏宁成为仁丹堂的代表将要前往圣城,不禁若有所思起来。苏宁还是如初见时的谜一般的人物。尤其是那颗定颜丹的威力,在以后的日子里才逐渐地显示出来,无论多累,多疲劳,即便是脸上一点儿脂粉都不擦,自己的脸上永远的是那边粉嫩、白晰、容光焕发。这中美,是来自皮肤里面的柔美自己都能感受得道,不仅如此,似乎自己的功力也隐隐突破了。这些都与那棵丹药有着莫大的关系。 牡丹承认自己看不明白苏宁。把那么好的一个济世堂说卖就卖了,而且还委身与仁丹堂,说他看上了李家的大小姐?也不像啊,比起李萧瑶好的人多了,就是自己也不错啊?苏宁绝不是一个迷恋女色之人。 难道是因为仁丹堂的特殊地位?这似乎也不可能啊? 牡丹相信仁丹堂的秘密在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并且知道的人也不会说出去。自己小弟一样的人物,就这么的和别人走了,自己心里总有些不忍。 苏宁正在济世堂的自己的房间内坐立不安呢?自从那日从赛场上回来以后,苏宁就觉得李卓利看向自己的眼光不同了。尽管苏宁在那日把丹药故意炼糊,但是也依然没有逃脱掉,大家的格外关注的目光。 尤其是李卓利几次找自己长谈,问东问西,从日常琐屑,到前途理想。欣赏体恤之意十分明显。最后,又由邓炜出面,出言挑明。 邓炜道:“苏公子你最近有没有发现我们的李家主对你的态度有些不同啊?” 苏宁尬尴地道:“李家主一向盛情,怎么难道邓长老发现了什么?” 邓炜笑道:“实话实说。我这次也是李家主示意而来的。” 以苏宁的智慧早就体味到这里面有问题,却故意岔开话题道:“仁丹堂的确不错,我在这里感觉很好,谢谢邓长老的关心,对了不知什么时候要去圣城啊?怎么去啊?” 邓炜道:“去圣城速度很快,这一点公子不用放在心上。不过,你看我们家大小姐怎样?” 苏宁心里暗暗叫苦,果然来了,糊涂答道:“大小姐也要去圣城吗?” 邓炜也不着急,却道“大小姐已经去圣城了。仁丹堂的总部就在圣城,她这次受到总部的召见前往圣城,其实还是多亏了苏宁的那个炉鼎的功劳。圣城方面,对那个炉鼎十分重视,特意让云霄城派人送去查看。大小姐自然乐此不疲,甘愿前往,并且还要打理好不久之后,你去圣城的吃住问题。其实你恐怕不知道,大小姐的家本来就在圣城,李家主大量的亲眷都在圣城啊,云霄城只是李家的任职的城市而已。李家虽然门户小了点儿。但是在云霄城中却最为殷实,最为开明的家族,不但掌管着云霄城的仁丹堂,而在圣城也有很深的渊源,无论苏公子想在哪方面发展,我想李家都会成为你一个坚强的后盾。” 苏宁冒傻充愣地望着邓炜。似乎这时候说什么也难以阻止邓炜提亲之词了。就在这时候,刘安敲门进来,说,牡丹来了。苏宁好悬没有高兴得哭了。这刘安进来的是时候,那牡丹更来的亲切。 苏宁不容分说道:“邓长老不好意思。牡丹姑娘到来,早就说急事,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要不我们以后再聊。”邓炜也没有发现苏宁的真情,当然也没有什么不同意的理由。牡丹在云霄城的地位是不可忽视的,就算回去对李卓利说,也自然可以说得通。提亲本来就是一件好事情。更何况是一个高成低就的事情呢?在邓炜眼中,李萧瑶可是比苏宁强上不是一点儿,半点儿那般简单。婚姻之事又不是可以急急草率的事情。 邓炜告辞了。说改日再来。苏宁当然不会挽留。送走邓炜之后,苏宁忧心忡忡地来见牡丹。 苏宁见了牡丹却是一声也没有。牡丹道:“苏公子,看起来心事重重,难道有什么事情吗?怎么现在名声大振,还有什么难心事不成?告诉姐姐,姐姐一定会帮你的?”苏宁看了一眼牡丹,又是叹了一口气;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牡丹一眼。 牡丹笑道:“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怎么了这么沮丧难道真有事情吗?” 苏宁又是哀叹一声,呆呆地看着窗外。雨后的空气,显得格外地湿热。远处的街道上升腾起来的雾气,扭曲了景物,似乎万物都在冒着丝丝气息。树叶打起来卷,小草低了身躯,花儿开了随即又会凋了。街道上除了那个慢慢远去的邓长老的背影,再也没有了任何人。 苏宁久久才道:“我真的有事情了?而且是天大的事情,牡丹姐姐一定要帮我的忙,这一次我可以再给你一颗上次一样的丹药,那可是我仅存的唯一的一颗了。不知姐姐能否答应我?” 牡丹没有想到,苏宁真的还有那种丹药,心中不觉一喜,忙道:“苏公子尽管说,就是没有丹药,我也会尽力去解决苏公子的事情,更何况有丹药,有人一直找我要丹药,我都逼得没有法了。幸亏,你还有,否则那人都要喝了我的血了,说什么我的血了也一定会有那种丹药的效果。” 苏宁还有心开玩笑道:“牡丹小姐你还真别说,我的那种丹药就一直固本培元的东西,你的血里还真的留存了丹药的精华,喝了你的血还真有定颜丹的效果。” 牡丹似乎被吓到了,脸色惨白道:“这不会是真的吧?” 苏宁点了点了头道:“当然是真的!你可要小心些了!” 牡丹道:“可是,喝了血,我不就会死掉了吗?” 苏宁道:“没有血的人,怎么活着,除非你是个灵魂体。” 牡丹忽而笑道:“这么说。若是不答应帮助你,你就不会给我丹药,那我不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吗?” 苏宁脸色诚真地道:“好像是应该是这样的。” 牡丹也正色道:“好了,那你说说看。你的事情吧?” 这回又轮到苏宁沮丧了,这话怎么说呢?又从何说起了,自己现在只是感觉,那个李卓利总以一种老岳父的之态审视自己,那个李萧瑶又不知何故躲了起来,今日看来那个邓长老根本就是来提亲的,这话究竟怎么说呢? 牡丹看着苏宁为难的样子道:“快说啊,我可是有很多事情的,你不说我可走了。” 苏宁只得硬着头皮道:“ 仁丹堂的家主似乎……似乎想要……想要招我做……入赘女婿!” “什么!入赘女婿!哈哈哈哈……入赘女婿……哈哈哈哈……”牡丹笑个不停,也真难怪李卓利能够投机经营丹堂专门逐利。这简直是有便宜就上啊。 苏宁一脸无辜地望着牡丹。牡丹终于停止了大笑。 牡丹飞快地道:“我还以为真是什么难题呢?这有什么啊?答应他们就得了。白得一个老婆,还很有钱。这是困难吗?这分明不是一件好事吗?” 苏宁苦笑道:“姐姐,事情远非你所想的那样简单。缘由,复杂,你也不必明白。我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不想做什么李家的女婿。姐姐一定要帮助我!” 牡丹若有所思地望着苏宁。道:“不想做人家的女婿,直接说不同意就结了。有那么难吗?” 苏宁却道:“我还有许多事情要依仗李家,尤其是这时候,更是离不开李家。所以不能拒绝,更不能答应。这就是我难题。姐姐能否帮我呢?” 牡丹苦笑道:“要是不怕得罪李家,我有无数的方法帮助你,可是如果还让李家香下你。这可就难了?” 苏宁道:“姐姐神通广大,认识人又多,这点儿事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啊?” 牡丹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地,忽然望着苏宁发笑了,笑的那么慎人。牡丹别有意味地道:“你说我认识人多?我还真的想起来一个人来,我虽然救不了你。可是那个人一定能救了呢?而且你答应给的那颗定颜丹,就是这个找我要的。我想看在你的丹药的面子上,和你们同命相连的份上,她也会帮助你的。” 苏宁也是急病乱投医,听到了有了解决的方法。立刻道:“姐姐,只要你能帮我解决了眼下这个难题,丹药,我可以立刻奉上!”说罢,立即从袋中,摸出一颗定颜丹来,递了过去。牡丹立刻把丹药接了过去,小心地收藏起来了。这东西可是好东西,自己服食一次就发现这几乎是仙丹才可以媲美的东西。 牡丹又道:“这件事,我一个人去办力度不够大,最好能够叫上慕慕姐姐。不知道美丹的病,你治得怎样了?” 苏宁道:“美丹的病现在应该痊愈了。我想你去说一声,就说我求她帮忙,相信一定会去的。” 牡丹忽然一本正经地道:“苏公子,你现在的问题是否就是只要解决了李家求亲,又不得罪李家的事情就算完了。只要能解决这个问题,其他的都不算问题了,是不是?” 苏宁道:“这,当然了!难道还有别的问题吗?”苏宁似乎被牡丹的一本正经吓到了。 牡丹却笑道:“当然,别的问题都是小问题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苏宁看着满脸诡异的笑容的牡丹匆匆离开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呢,还是似乎深陷入了另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呢? 第一三〇章 巧遇蔡伯 清风和煦,阳光明媚。清澈的天空中,不时有鸟儿飞过,自由高翔,叫声欢畅。苏宁在这样一个难得晴好的天气中,却深感一种危机之感。这种危机虽然不是使自己深陷生死的那种,但是似乎也不怎么好。 一辆雅致的小车,停在了济世堂的门口。叶慕慕、牡丹早已坐在车上,不断地催促着苏宁上车。苏宁问了几十遍,可是两人就是不说去哪,反正是到了那儿就知道了。 牡丹还是那种坏坏地微笑浮现在脸上,现在居然连叶慕慕的脸上也沾有了那种意思,这两吃了自己定颜丹的人怎么看着都觉得有些阴险,难道是吃药吃出了副作用了吗? 牡丹道:“姐姐安排好了吗?” 叶慕慕道:“没有问题,这事肯定能成?她的那个脾气我最清楚了。这是摆明了是一件好事,她没有不当应的道理。还有她现在也问题缠身,不止一次和我诉苦,这或许解决问题的一个好方法。” 牡丹笑道:“还是姐姐厉害,句句咬到关键之处。” 叶慕慕道:“那都没有用归根结底还是咱家的苏公子名声太大了,我一说这件事,你没看到。她的脸色高兴的样子,仿佛真的如此一般。你说或许我们失算了,她本来就有这个意思。” 牡丹扫了一眼苏宁道:“或许是我们的货太好了,让她动了真心?这太有这种可能了?” 苏宁现在有些郁闷了。怎么也想不出她们两个究竟在搞什么鬼?苏宁道:“两位姐姐,你们到底要去哪里难道要把我卖了不成?”苏宁一双怀疑的眼睛,在两位大姐大看来莫名地可爱。 小车在街上左转右转,苏宁记得每次转弯,仿佛真的要记住万一被卖了,自己也要找到回家的路。小车在一户大宅院的后门停了下来。早已等在门口的下人,把三位接到了庭院里面。进了一间雅致的厅间。苏宁一见窗墙摆色,就判断出这是一间女士的内宅。苏宁心中更是狐疑不定,二位为何要带自己来这里呢?是牡丹的家里。不是;叶家,也不是。这里的装饰十分豪华,可以看出这里的主人身份一定十分高贵。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搞的什么鬼?还说要解决自己的难题。分明是她们出来访友游玩把自己当作陪衬来了。 忽听外面一阵清爽的笑声传来,牡丹和叶慕慕对视一眼。都笑了。苏宁只见外面红衣一闪,进来一个女子,年龄在十八、九岁模样乖巧宜人,尤其是颈间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十分吸人眼球。苏宁的目光又有些直了。怎么是她? 潘九思面带微笑地望着两位,还偶然把眼光扫向了苏宁。于是,巧好看到,那样子一双贪恋的眼光正盯着自己的脖颈,不禁眉毛轻轻一皱。 潘九思道:“你们说的那人就是这个吗?” 牡丹笑道:“就是这个。苏宁这位是潘家的大小姐,潘九思潘小姐。这位是济世堂原来的掌柜的,苏宁苏公子!” 叶慕慕也道:“小潘。苏公子可是我和牡丹特别交好的朋友,我们都很看好苏公子。苏公子的情况和你的情况类似,所以我才把苏宁介绍给你,希望你们能合作愉快啊!” 苏宁满脸愕然,什么叫做合作愉快啊?自己与这位潘家大小姐能有什么合作呢?牡丹在一旁小声道:“苏公子。你不是不想让李家占便宜吗?正好潘小姐也不想当婚,可是潘家却到处张罗着给她找婆家,她也不愿意。你们在一起做一场戏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苏宁愁眉苦脸道:“这怎么可以啊?” 潘九思听到了不禁皱眉道:“怎么了?看你那般猥琐的样子,我也觉得这事有些不妥!怎么了,你还不愿意本小姐不成。明知道作假,难道你还有什么真心企图不成,我可是要警告你的。别看两位姐姐再三跟我打包票说你如何如何好,若是想要有什么不良的企图,我可是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的。两位姐姐也听好了,我怎么看这小子怎么都像是什么好人似的,你们可不能骗了我啊?” 苏宁一听就生气了,什么自己不像一个好人啊?自己是从她的名声考虑。怎么反倒觉得自己是个小人了。人活着就要有个尊严,不能让别人尤其是女人鄙视自己。苏宁不禁朗声而道:“潘小姐不要把话说得那般绝对,我还怕你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呢?我可是一个正经之人,即便是你有企图我也不会同意的。” 潘九思立刻生气,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恨不得把苏宁看死。牡丹却在一旁笑道:“行了,行了,你们都没有企图,这不正好吗?大家合作,演戏是给别人看的,又不是真投入。到时候一拍即散,各走各的路。现在不过是合作而已,又不是真的让你们在一起过家家。” 叶慕慕也笑道:“说好了,你们俩个都是我们的朋友。到时候可不许有事没事就闹别扭,我们可是忙得很,没有时间总管你们的事情,大家和和气气地都好,以后不要把对方看作什么,就是一个合作伙伴而已,尽量要和气些否则很容易让外人看穿的。” 潘九思好像很听叶慕慕的话。不禁看了一眼苏宁。点了点头。潘九思现在是让家里人烦得头都大了,到处,时时刻刻家里就只有一个主题就是给自己找婆家。自己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去,可是却没有一点儿心思放在找对象这件事上。看了无数的贵公子,名门之后,越看越烦,越看越觉得他们毫无可取之处,周身全是垃圾。品性、语言、举止,烦得实在不胜其烦了。牡丹、叶慕慕一说,有方法能够帮她逃脱出来,她立刻就同意了。找人假扮,并且说了很多这个假扮之人的好处,结果却见到了一个与那些公子哥不相上下的对自己分明有些不良企图的人。心中原想不同意,可是见对方说的又是信誓旦旦,不觉想或许自己看错了,再说无论如何自己也不会跟他在一起,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三个女人谋划着如何让苏宁进入潘家。如何达成定亲的事宜。如何在云霄城中制造声势。 苏宁知道这样的时候,自己不能再多说话了。听天由命吧,再说这不是一件坏事情。而且,这不也是可以接近潘九思最佳的一条途径啊,她脖子上的那个小黑瓶可是自己的至亲最爱啊?说罢,不禁又瞄向潘大小姐的脖子。 不巧的又恰好被潘九思逮了个正着。潘九思立刻又跳了起来道:“这小子有问题,如果他这样看我一次,我们的合作就立刻取消。” 牡丹过去打了一下苏宁的脑袋,生气地道:“怎么了没有看过美女吗?回去姐姐让你看个够,潘大小姐可是一个大姑娘,你不能用那种眼光看人家的,知道了吗?” 叶慕慕也过来掐着苏宁耳朵,把他的脸扭到了自己的脸旁几乎都快贴上了,道:“我不是美女吗?小潘是随便可以乱看的吗?要想看,就看我,再多看小潘一眼,我就把你这边脸全吃掉。”说罢,张开了嘴做出了咬状。 苏宁无奈地要哭了。 潘九思也是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望着这两位云霄城最著名的两位大家闺秀的不可思议的举止,怎么也想象不出,这个看起来再也普通不过的商贾公子与两大美女究竟是何种关系?这还是令无数云霄城人胆寒的红楼牡丹吗?那一个还是城主的大小姐圣城的大公主吗? 潘九思有些迟疑道:“怎……么……了?” 牡丹、叶慕慕几乎同时说道:“替你管教一下他。我们忍他好久了,居然敢那样看你!”说得潘九思心头一热,可是怎么觉得这一句话有着无穷无尽的醋味? 苏宁心里算是明白了。聪明的女人要是不讲道理是多么的会不讲道理。自己惹不起你们,还躲不起吗?苏宁道:“你们聊,你们聊好了告诉我一声就行,我出去走走。” 苏宁一出去,屋里立刻又变得和风细雨了。暖暖的三人不禁陷进了无尽的谋划的乐趣中去了。 苏宁在院子里转着。满园树多花少,地面全是细腻的柔沙,踩在上面很是松软。院子里放沙子的人家真是不多。偶尔也有丫鬟、仆人往来穿梭,但无不轻手轻脚,仿佛生怕弄出声音来。 一丛矮树之后,一位能有五十多岁的老仆正在锄草。忽然,一个声音轻声道:“蔡伯一会儿把那边的花儿再浇一遍,夫人可能下午要从那里经过。”老仆应声,继续专心地锄草。 苏宁刚想转回身去,但是却忽然定了身形一般,久久不动。“蔡伯”苏宁心中反复地叨咕这个名字。难道真的有这般巧合吗? 这里不就是潘家吗? 第一三一章 黄鸟探魂 艳阳之下,草木都显得格外地活泼。老仆似乎累了,坐在旁边的石墩上休息。苏宁走过去道:“老伯贵姓?” 老仆面容苍老,但是一双手却显得刚劲有力。老仆面容和善,看到对方是一名陌生的公子,但是能够出现在主人的宅院中,自是高高在上、地位尊显之人,于是连忙施礼道:“老朽免贵姓蔡,大家都叫我蔡伯。不知公子何事?” 苏宁还了一礼,并且微微欠了欠身子。苏宁笑道:“老伯,不知道打听一人您可否知道?” 蔡伯很奇怪,这位普通的公子为何会出现女眷的宅院中,并且还会过来与自己交谈,什么人,难道这位公子认识自己,可是自己的头脑却没有任何此人的印象。蔡伯道:“公子尽可说说看,老朽年龄大了,也不知道还能否记得。” 苏宁全神关注着蔡伯的脸,自己他的每一丝变化,都不会逃脱自己的眼睛。苏宁一字一般地道:“陈!茹!姿!这个人您认识吗?” 蔡伯身子一滞,可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苏宁居然没有看出任何问题,除了那身子的一动。苏宁心中大疑,按说在身体那般的情况下,怎么能脸上毫无表情呢?苏宁仔细地看了一眼蔡伯的脸,苏宁立刻明白了,这是一张经过整容之后的脸,面部神经早已死去,永远是那样一副慈祥的处变不惊的脸孔。苏宁于是又道:“蔡伯,这陈茹姿现在已经来了云霄城了?” 蔡伯身子一抖,明显看出眼睛中闪现出一道晶莹的泪光。 蔡伯的手也在抖动着,蔡伯道:“公子,你到底是谁?” 苏宁笑了,没错了。这人应该就是陈茹姿所说的蔡伯了。听到陈茹姿的名字居然如此的震撼,难道这个人是陈远不成? 苏宁不禁道:“你是陈远陈城主吗?” 蔡伯无声地笑了笑道:“那样小的一个地方,怎么能算作城主呢?不过陈远早死了,我的名字就叫做蔡伯。还请公子谅解。既然知道陈茹姿的名字,想必公子应该也不是本地人才对。” 苏宁心中一惊,这蔡伯果然是个人精。苏宁道:“我是谁,和你是谁都不重要。关键是我有许多问题都不明白,不知道蔡伯有没有时间到旺街的济世堂去看看。陈茹姿和元芷慧都在那里,她们很好,我也正好有些问题要问你?” 蔡伯忽然眼中显出惊恐无比的之色道:“我不会去见她们,也不要她们来看我。如果有什么问题,公子尽管问我,我不希望见到任何来自那里的人,无论是谁,我求您了?”蔡伯的惊恐之中带着无限的哀求之色。是什么东西让蔡伯如此地恐惧呢? 苏宁道:“这里难道有什么东西让您特别恐惧吗?你可以告诉我,不妨告诉你陈茹姿现在是我的签订了契约的仆人。我不会害她,更不会害你,请你相信我。” 蔡伯的恐惧之色不减,而似乎还在小心地提防着什么。蔡伯低声道:“公子是谁,我也不想问了。但是你要记住。你不认识我,也重没有见过我。任何来自那里的人从来没有人能够活下来。” 苏宁惊异道:“难道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吗?” 蔡伯点了点头,拿了锄头开始锄草,边锄草边道:“就像我们这般交谈,公子以为有没有人会听到呢?” 苏宁不禁放开了神识小心地探查这整个庭院,苏宁不禁摇了摇头道:“怎么会呢?除了这些草,这些树。还有天空的那只鸟儿,应该没有任何人在注意到我们了?” 蔡伯不禁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工具,谨慎异常地道:“你说的那只鸟儿在哪里?” 苏宁指了指隔了三五米外一棵低矮的小树上,站着的一只黄鸟。蔡伯一看那只鸟儿,眼中的立刻就有恐惧变得无比地颓唐了。这是一种恐惧到了极点了一种反应。 蔡伯又独自低头去锄草了。苏宁能够看到那铲子的手都都在一种恐惧地抖动着。蔡伯小声道:“求求你千万不要再指向它了。那不是一个鸟儿,那是一只探魂兽。这座城里有很多这样的东西。它可能是一只鸟,也可能是一只普通的动物。它们都上面派下来的探查众人的异兽,你说的话,你的做的事情,甚至是你的想法。都能被它们探查到,传送到上面去。这是云霄城人所共知的秘密,只有你我这样的外来人不知道而已。其实,它们主要监察的就我们这些人。你刚才的那个举动一定被人看到了,所以,你现在最好立刻离开,否则我们都要完蛋。” 苏宁没有理由不相信蔡伯。既然蔡伯如此谨慎,这里面一定有说道。难道那只黄色小鸟真的有那么大的神通吗?上面的人,难道这天境大陆也有是一隅之地吗? 苏宁往外撤过了身子,做出要离开的动作。又传音给蔡伯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上面的究竟是何人?” 蔡伯那边传来了无奈的哀叹声道:“唉,算了!其实你这般说话,它也能听到的。上面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其实上面什么人也没有?这句话请你不要质疑。因为没有人真正去过上面。走吧!小心些,再小心些!只有小心才能活下来,才能活得更久,别告诉任何人你看到过我,当年,我还幻想让她们都过来找我。现在我明白了,没有人可以在上面的关注下侥幸逃脱。你没有见过我,我也没有见过你。切记!” 蔡伯的声音越来越远,他佝偻着背,扛着那边锄头走远了。 静静的园中只剩下了,苏宁。苏宁一个人孤独地陷入了沉思之中,难道这个世界又是前面那个世界的一个缩影吗?那自己还有活路吗? 苏宁忽地怒了,凭什么?一只小小鸟儿就要决定自己的命运吗?多少蚊子曾经飞舞在自己的身畔最终都变得毁身裂骨?苏宁神念一动,一道强大无比念力让那只树上的黄色小鸟瞬间破散消失了。 遥远的一个空间内。一个白衣人从睡梦中猛然惊醒,自己的头部一阵生疼,自己的一道神念竟然被人凭空斩碎了。甚至连一点儿影像都没有存留。这是从未发生的过事情。是什么人这般大胆?可是,自己的神念是释放到下面去的最坚韧的部分,怎么会被人损坏呢? 这可是自己的职责的失误啊?万一被主人知道自己因为偷懒损失了一道神念,恐怕免不了要受到严厉惩罚。一想到主人,那千万种惩治人的手段,白衣人脸上的汗水立刻就下来了。 虽然损失掉的神念早晚会被主人发现,可是总比现在就要遭受痛苦强得多啊?可是,到底是哪个万恶的殿人灭了自己的一道神念?会不会是别人呢?殿人的能力有限,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毁掉自己的神念,万一是什么样的大敌呢?要不要去告诉主人呢? 不过,白衣人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一年隔壁的那个家伙不也是被人伤了一道神念,就去叫醒主人。主人醒来,大怒。那人被抽了一百多鞭,浑身是伤,还被责令去找到伤害自己的人。结果没有找到,回来又被主人扔到兽妖山。自己还是挨一天算一天吧。不过这云霄城看来真的有些不同了。居然有人轻易抹去自己的神念,自己还是小心为妙,毕竟云霄城并不是自己管辖的地方,等到别人也在此地损失了神念,或许自己的罪行就会相对地轻了。 白衣人扫视了一眼云霄城。处处平和,人人宁静。看不出哪里有什么不同啊?算了,找到又能如何呢?自己又不能亲自下去,倘若又被那人再灭了一道神念,恐怕自己就再也没有活路了。 这个人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只要自己负责的圣城不出现什么差错就行了。白衣人又重新审视了一遍圣城的大街小巷、重点人群依然如故。白衣人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又慢慢睡去了。天下太平,百年来从没有过什么大事,或许是自己睡惯了,怎么总有一种昏沉沉的感觉? 苏宁盯着那只黄鸟消失的地方,久久地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道,这种东西真的是什么探魂吗?在破碎那个黄鸟的瞬间,有些奇怪的东西融入进自己神识之中了。这种东西很特别,似乎对整个云霄城的感觉更加清晰了,而且对天境大陆自己似乎也比以前熟悉了很多。 这种感觉很奇怪,仿佛自己神识中多了一张地图一般,云霄城中的一切似乎都可以在自己的神识中清晰闪现出来。没有想到,灭掉一个所谓的探魂,居然会得到这么多好东西。看来有机会自己要灭掉更多的探魂才好。 云霄城上空消失掉一条探魂,就像空中消散了一朵云而已。没有引起任何一方的动静。 三个女人的计策好像也拟得很出色。三人走了过来,一路坏坏地笑着。牡丹、叶慕慕爽快地打道回府,潘九思欢欣地一直送出了门外。但是三人居然谁也没有和苏宁说一句话。苏宁被忽视了,就像空气一样。 第一三二章 肥猫与鸟 苏宁回到药铺不久,云霄城上空忽然警报长鸣。街上之人混乱纷纷,人们不知何事以为异族之人袭击到来。侍卫们也紧张异常,在没有得到上级通知之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但不久之后,警报解除,原因却无人解释。 苏宁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危险恐怖的气息,在城主府上空盘旋着。苏宁的神念强大,迅速收回了神念,因为那股危险的气息格外强大,自己似乎被锁定了,幸亏对方似乎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苏宁老老实实在屋中呆着,半天不敢妄动一下。 陈茹姿忽然敲响了房门。苏宁看着陈茹姿娇巧美艳的面孔,道:“你来的这里还适应吗?”陈茹姿道:“主人,这里很好!我和芷若都很感谢主人,能给我们这个生存的机会。” 苏宁淡淡一笑道:“不知你们来到这里后,没有去找过你的父亲?”陈茹姿愕然地望着苏宁,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苏宁看了一眼陈茹姿,于是道:“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你就不要说了。”陈茹姿立刻慌乱,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父亲临终的时候,曾经告诉们到了这里一定不要去他,除非有万不得已的事情,才可以去潘家蔡伯那里去打听一下。我到了这里,一路打听了无数的潘家,可是从没有一个叫做蔡伯的人,我们都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苏宁心中暗想:看来这陈远说的也是实话。既然人家担心暴露,彼此又没有事情,不说也罢。打发走了陈茹姿,苏宁不禁对那云霄开始小心地探查起来。 自从吸食了那只小鸟之后,苏宁总感觉的神念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原来几十米的如在眼前耳侧,现在可以扩展到几百米了,整个云霄城稍稍有些异动,自己都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得到。 苏宁开始关注云霄城上空各种飞行的鸟类。希望自己能够在发现一只小鸟。可是事与愿违,无数稀奇古怪的大鸟看到了很多。可是却再也找不到一只那种满带神念的小鸟了。 或许,不都是小鸟,那会是什么?苏宁在院子中一圈又一圈转着。忽然,苏宁。停下来了。因为他一共转了17转,可是每次转动柳树下边的时候,都感觉透过垂柳的枝条缝隙似乎看到对面的围墙上似乎有个东西,但是每次转过柳树去看时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苏宁有心了。这一次再到柳树之下的时候,飞快地转身,到了柳树的另一边,这一次看清了。是一只猫,慢慢隐身在围墙檐下了。猫的颜色与围墙的颜色,机会是一致的。这只猫似乎在捉墙头另一端的落着的一只小鸟。但是那只小鸟,时而要落下。时而又要飞去。所以那只猫很小心。 又是一只小鸟。这是一灰色的小鸟。说不出名字,但是这只鸟为何自己在另一边却看不到呢?探魂。原来总是在你不经意的地方出现。 苏宁知道探魂这些由魂识凝成的东西,其实很傻的。因为他们轻易不会自动改变使命,只是在听从对方主魂的命令而已。苏宁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尽量掩藏自己的真实目的,就像上一次那样一击而中。那么自己就可以再一次收获到那种滋味无穷,使自己神识强大的探魂了。 麻雀捕蝉黄雀在后。不如自己就先去捕捕那只猫吧,那只灰色的肥大的猫,虽然可怜点儿,但是谁让它这时候出现了呢?苏宁径直走向了那个围墙,在小心的步伐,也没有直接了当简单。因此也更加令人难防,更何况这仅仅是一只猫呢? 苏宁到了墙边,又是故计重演,准备一击而中,随带把那只旁观的小鸟,再一网打尽。攻击目标在猫。但是最终的目的却是那只小鸟。 神识化作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向墙上的那只又要渐渐隐身下去的猫袭去。苏宁原本想会轻易地灭碎那只猫,在借着小鸟的惊诧之际,再一击那只毫无防备的鸟儿。可是没有想到,神念忽然一滞,那墙上的猫非但没有破碎。竟然猛地清醒了一般,直面着苏宁的神识,居然也是一股强烈的神识攻击。什么?这猫居然也不是一只猫,竟然也是由神念所化,由神念所化成的一只实体猫,那得要多少神识啊;并且,这只猫苏宁根本没有看出来,自然它也至少与苏宁相当或偏上。 一击不成。猫看着苏宁,一双凝滞的眼中毫无表情,忽地张开猫嘴,一股黑气直向苏宁面上喷去,有毒。这是什么东西居然还能懂得这些? 苏宁躲开了。立定身形,紧张地关注着,这头肥猫。小鸟居然还那边一动不动地望着两人。苏宁现在知道坏了,很显然小鸟的主人已经发现了自己,只所以没有没走,只是在借助小鸟的在观察自己而已。肥猫,再次跃起,这一次实体攻击,一双利爪直接向苏宁头部抓来。 行程如风,快似闪电。苏宁没有想到这只猫居然是如此地凶猛。可是,既然是魂识所变就没有什么可怕之处。苏宁身后出现一个淡淡的身影,完全由神识所幻做。苏宁将身一侧,抽身而出,身后那个黑影张开血盆大口,硬生生把那只硕大无比的肥猫,完全吞噬而下。虚影之中的体型不断地变化。身体一会这里出现一个包,一会儿那里洼陷下去。看来那只猫在里面的日子也不好受。 苏宁立在那里,看着身后虚影的种种变化,感受着神识之中,那只幻化成猫的神念,在自己吞噬之下,在逐渐地变小。吞噬了肥猫的苏宁,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神识增进了许多。 苏宁一动不敢动。体内的神识一次次围攻这那猫,虽然每一次攻击都能使那只的猫的形体边小一些,但是自己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夜幕逐渐地降临了。苏宁疲软地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回想着整个下午的魂识大战,若不是自己超强变态的魂识,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是怎样?没准躺在这里的就不再是苏宁了,而是有一只真正的肥猫在代替了。 最后捕捉到那只小鸟更是具有戏剧性。小鸟始终没有离开,在肥猫进入苏宁腹中的瞬间,小鸟飞到了空中,但是也没有离开,似乎想看到谁最终才是胜利者。小鸟耐心在空中等待着,下面两个神识的争夺。 苏宁在最后终于制服了肥猫之后。一动不动站在地上,一是疲乏,二是决不能放走那看到了全部经过的小鸟。苏宁的不动,也让那只小鸟在不知道现在这个主体究竟是哪一个了?是猫?还是人呢? 苏宁意识到小鸟的心理,忽然做出了一个猫型的笑脸,还微微地弓了一下身子,仿佛一只懒猫起来的样子。小鸟似乎乐飞了过来,在苏宁头上,盘旋了一会儿,就要落着苏宁的肩头上,就在它要落没落的瞬间,苏宁动了,飞快地出手抓住了小鸟,并用神识封存了小鸟。这东西很奇怪,究竟是什么呢?苏宁打算慢慢研究一下。 小鸟在神识之中,挣扎着,可是怎么能逃脱不出来,仿佛像透明圆球的假金鱼一般,成了苏宁只手可灭的玩物。 牡丹派人来通知苏宁:明日要打扮整齐,前往潘府,准备迎接潘家大小姐的赐婚。苏宁这个憋屈,但是面对这些不讲理的女儿,自己也没有招儿,只得任天由命了。 苏宁在前往潘家的途中却听到街上许多议论,昨日云霄城来了一个恐怖异族,严重地危险到了整个云霄城的安全。云霄城出动了隐藏力量,才最终使其溃败,肉身虽毁,但神识主体却被逃脱了。苏宁心中一动,莫非自己现在神识里面的那个尚未完全炼化的黑球就那个逃脱的魂魄。苏宁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因为自己所居住的地方离城主府并不远,而且那只小鸟似乎也是在监视肥猫才没有最终离开。可是,小鸟为何会落下呢?莫非这小鸟与这肥猫原本是相识的吗?苏宁相信加以时日完全炼化黑团之后,答案自解。 潘家这一次比上一次人还多。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活跃穿梭的大多是英年才俊。每个人脸上都是微笑着,仿佛今日是一个喜庆的日子。潘家中庭里搭起来了一座台子,上面彩旗飞扬,张灯结彩,仿佛要办喜事一般。苏宁奇怪,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要在这个台子上宣布大婚之事?牡丹、叶慕慕也在但是一点儿也没有过来的意思,在台上忙来忙去的,不知道她们究竟在干什么? 台子旁边的一座小桌旁边围了许多人。苏宁顺着人流也被挤了过去。桌前,一张长长的名册,凡是过去之人都在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苏宁过去也写下了。管理名册的人道:“第三组12号!”苏宁道:“什么三组12号?”管理的人看看了苏宁一身虽然整洁却是不显高贵的着装道:“大家来干什么来了,当然是比武招亲,你是三组12号。下一位。” 苏宁弄得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啊?也难得这几个事妈儿竟然想出的是这么一个馊主意!居然是比武招亲。 第一三三章 入门义子 苏宁小心地坐在一个不显眼地角落里。看着潘府上下演出这场闹剧。若是自己不是这场戏剧的主角该有多好啊?觊觎潘家贵公子果然不少,看着他们一个个地信誓旦旦的样子,苏宁心中却在一会儿要是让他们知道,这场比试的结果是自己的时候,会是一个怎样的面目呢? 潘家这场招亲之举吸引了无数豪杰。谁不想借助潘家的这颗大树乘凉,潘家在整个天境大陆商界也是头首之位。这样大的一个基业,稍有见识的人谁不心热啊?再说潘九思又是出名的美女,风情丽质,哪个不想娶来?尤其是一些大家之族,纷纷想借助这个机会,与潘家结成亲盟。 台上出现了一名老者。六十开外,慈眉善目,是潘家的总管事。他朗声而道:“我是潘家管事刘坤,今天是我们潘家的一大喜讯,家主只有一女,膝下无子,今日准备收下一名义子,家主虽然从事商业,但是酷爱武功,所以立下此台,招收精英。这是一个新例,所以到场之人都有资格登台一战。那么今天就是潘家义子的遴选之日,但愿各位踊跃参加之余,点到为止,我们可不希望在此高兴时刻有何不幸发生。当然毕竟是比赛若是出现一点差错也在所难免,若是哪位现在想退出还来得及。” 底下之人,早就群情激昂了。纷纷嚷道:罗嗦什么,谁又怕死,赶快开始吧! 刘坤面色不改依然是一副和善的嘴里道:“那么我们今天的比赛就要开始,今天凡是在这个擂台上站到最后的一位,那么他就是潘家的义子。潘家从此就以此人为公子。” 底下之人,心里分明。这哪是什么义子,根本就是倒插门的女婿,但是潘家人好面子,嘴上不说,心里却带着招亲的意思。纷纷起哄叫好! 刘坤接着道:“下面第一组开始,击鼓三声。现在开始!” 第一组一共四十人全都站到了台上。原本还是显得很宽敞的擂台,立刻变得狭窄了。也不知是谁先出的手,瞬时,整个台上激战而起。许多人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人。挤到了台下。 中间一名紫衣壮汉,功力高绝,凡是站到身边之人,纷纷被弹开。底下的人纷纷惊呼道:“罗煞门的李恩树怎么也来了。不是说,他早就结婚了,怎么还还来这里凑热闹啊?”懂得事理的人道:“你们知道什么,这个罗恩树早把自己的妻儿全部勒死了!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不过要是潘家小姐嫁了这么一个人,倒是可惜了。” 不大功夫。擂台之上只剩下了五个人。几个人都占据一角,彼此之间都是防范姿态。李恩树轻蔑地扫视了大家一眼道:“还用打吗?这擂台之上只要剩下一个人就够了。你们几个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一角落的年轻人冷笑道:“大叔,你都多大了。还与我们争?不怕,我四个一起上吗?”年轻的话果然,让李恩树一愣,这几个人自己还不放在眼里,但是如果一起上的。自己还真要费些功夫。 其余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受了启发似地,立刻从不同角度向李恩树攻去。双拳难敌四手,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李恩树,终于不敌,被四人齐力。攻到台下。李恩树气急败坏地道:“你几个等着!”愤愤地逃走了。引得身后一阵哄笑。 四个人平素可能都是熟识。最后,居然是用石头剪子布留下了一人。潘家的大小姐气的实在不行了,这些都是一些什么人,倘若是自己被其中一个认了妻子,自己的脸面还不囧到家了。越发地对这些看不起。幸亏自己有妙计,否则。还不把整个人生荡送此事之上了。 第二组之人斗争更是惨烈。有人倒栽葱跌到台下,险些造成性命之忧。最后获胜之人,居然是一个嘴角带黑乌痔的人,乌痣之上居然还有一撮长毛,潘九思看着就想吐。 第三组一上场。苏宁就感觉到无数凌厉的气息冲刺着自己。在这群高手身边,自己或许还没有出手,就会被震飞台外。可是,比赛开始却出乎意料,每每有人攻击到自己身边时,都会被身旁的某人挡住。最后,自己居然成为了台上的最后一位,因为最后两人是两败俱伤地同时飞向了台下。对于苏宁的胜出,到场之人到处都是一片唏嘘之声,对苏宁的修为这般弱小,居然还能站到最后。都感叹这小子的狗屎运太强了。 第四组、第五组各是两位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一个叫做陆景涛,是云霄城副城主之子;一个叫做江斐,来自圣城,梅空门少主。这两个少年的出场让整个潘家之人,心头一震,因为此二人无论是谁都潘家贤婿的上上之选。连潘九思都不禁有些动心,牡丹在其后背狠狠地打了一下道:“表妹做人要讲究诚信啊!” 刘坤再次走上台前道:“经过首轮比赛,筛选出五位公子,他们是王守奎、姬诗宇、苏宁、陆景涛、江斐。下面进行最终决赛,潘家小姐也想考验一下,几位的实力。下面请大小姐上台,与五位公子一同决战,五位中最后一位留在台上之人就是本次比赛的胜者。“潘九思轻盈一跃,稳稳地站在了台上。潘家大小姐崇尚武功,今日一战似乎特别欣喜。 击鼓之后,比赛开始。可是擂台之上却出现了奇怪的场面,谁也不好意思出手了。在大小姐面前矜持一些总有好处,翩翩公子的范,就是没有也要装装啊。 潘九思可不管这些的人的矜持,尤其是看那个嘴角长毛的怎么看着怎么恶心。直接就向那人发起了攻击,其余几人仿佛也是十分配合潘九思一般,一起向那个姬诗宇攻去。几个回合之下,长毛就被打到了台下。姬诗宇心里这个憋屈。 潘九思又向那个王守奎攻去,陆景涛与江斐互看一眼仿佛明白了潘九思的心思,果断地一个去攻击王守奎,一个去攻击苏宁。两人心思一致,台上的人越少越好,否则这般攻击下去。说不上谁会倒霉。 潘九思见江斐去攻击苏宁,心道:不好,要苏宁被打下去了,还比什么啊?潘九思身形飘动。直接攻向了江斐的后背。江斐听到背后异动,回头一看竟然是潘九思。江斐对其思慕已久,见佳丽来袭,自是不敢反攻,只得躲开,退后一步。 潘九思见苏宁暂时安全,又向江斐追击而去。那边陆景涛已经把王守奎击倒到台下,见潘九思追打江斐,心中不由一乐,那边的苏宁不足为虑。若是能够除掉江斐,自己就稳操胜券了。 陆景涛找到一个机会,突然发力,向江斐后面击去。江斐平素与陆景涛关系不错,万万没有想到。陆景涛会背后使坏,可是身子已经腾空,若是不掉向台下,非得身受重伤不可,在无奈中落败了。 潘九思向陆景涛一笑,纵身向苏宁攻去。那一笑之下,陆景涛好悬美疯了。这潘家大小姐果然对自己有意思。整个台上只剩下了那个最弱的苏宁了。这潘小姐却向他攻去,意思已然表明,这次选婿非其莫属。最后攻下苏宁的事应该是自己所为,想罢,纵身超越了潘九思直向苏宁而去。在他的想法中满是这场比武招亲在自己的美妙一击中完美落幕。 可是,万没有想到潘九思向旁侧踹一脚。将其踢下台去,陆景涛这个憋屈,可惜自己这身武功了。可是谁能想到潘九思竟然会出了这一出啊。 台下之人,无不惊讶,被此番景象惊得掉了牙。整个台上除了潘九思就剩下一个人。大家心思都很一致。看来最后这个苏宁也一定没有什么好结果,一定会被潘家小姐踢到台下。因为在场之人都觉得自己比起这个苏公子要强啊。 潘九思却是令大家大跌眼镜。潘九思一句:“我累了!”就下了台去,只留下众人万般惊恐不可思议的表情,在潘园之回荡。 苏宁被潘家收为入赘女婿的事情在云霄城被火爆疯传。可是,潘家内部却仅仅是当作义子来处理,潘家草草举行了个磕头仪式就没有下文了。 苏宁当然也愿意是如此的局面。潘九思也像故意避免和自己接触一般居然闭关了。苏宁从此少了李家的纠缠也可以安心准备圣城之旅了。 苏宁终于进有些入了仁丹堂的炼丹房。高大的两个字“炼丹”显示出其无比的霸气与荣耀。这里层层守护,若不族长亲自带路,恐怕苏宁连大门都不能得入。门口是两个侍卫把护。一个面无表情,身材消瘦,但是一双鹰眼却显示出其精明甚至有些奸邪,但是苏宁稍稍放出神识一查却是惊叹不已,其功力远远超出了自己所见到任何人,金丹期或是更高,方正对方只是一瞅之下,自己仿佛里外皆被洞悉一般,并且一股无穷大的威压铺面而来,若不是族长在此或许自己立刻就会屈服。另一个只是负责,把门打开,关上,看不出有何不同,但是从那个鹰眼卫士对此人的恭敬态度来看,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善予之人。 进了丹门是一条狭长的走廊。两旁都是怪木,看不出死活,或灰色或漆黑,均是斜斜插出,仿佛是在挡蔽什么东西。 族长李卓利殷勤地向苏宁讲解,炼丹房的情况苏宁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是新奇的。无论是这里的炼丹技术,还是成丹的根源都是苏宁需要探知的。这里显得很清静,似乎整个炼丹不需要许多人似的。丹房分为三个部分:熔炼、筛选、储存。没有原料来源的地方,更没有什么提纯,分离、融合的环节。苏宁对于这些疑问当然不会表示什么。 族长似乎也是仅仅让苏宁看看这里而已,并没有打算让他留下来。苏宁对于这般粗略的探查,也感觉不满足。但是似乎族长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下个月就要前往圣城了。那里是一个未知的世界。或许在那里将会有自己种种疑惑的答案。 苏宁现在的问题还有一个就是潘九思的小黑瓶。潘九思居然真的是闭关了,让牡丹去问了几次什么时候出来,居然都是未定。牡丹取笑道:“怎么了,想九思妹妹了。唉,可惜了,她居然不知道,要不你有什么话先和我说说?” 苏宁尴尬笑笑道:“我只是想问问她我们的关系究竟什么时候解除,我这一去圣城不知结果如何,倘若有什么变故,事先有个说法还是必要的。” 牡丹笑道:“圣城有什么变故?慕慕姐的家里可是圣城之主,有什么事情自己可以担待,我看你还是想见潘家小妹了。怎么了动心了么?不过,你可要想好,我们可都是假装的啊,莫非你是想来真的吗?” 苏宁道:“不要取笑!不过,牡丹姐姐一定要想办法让我在离开云霄城之前见上与潘小姐见上一面,我真的有些事情。” 牡丹看着苏宁认真的样子的,点了点头。 隔了几日。牡丹来找苏宁,说潘九思可以见他了,让他这就去。潘家收了苏宁这个义子,似乎就是在那天有个仪式,从此,居然再也不再记得这件事情,尤其是潘家的家主都未见过一面,重重抬起,轻轻放下。看来潘家的意思是想不了了之。苏宁来过潘家几次了,从上到下,似乎对他都不怎么待见。 潘九思早在客厅等着了。潘九思脸上似乎毫无表情道:“牡丹姐姐说,你想见我,什么事情?” 苏宁真不知道牡丹是如何说的,只得道:“过些日子,我要去圣城,一路艰险,行终未果。若是有何变故?潘小姐一定莫要拘于情面。” 潘九思道:“什么情面?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苏宁还真不好出口,道:“倘若我个三长两短,你尽管可以改变婚姻。”潘九思脸上一红,没想到苏宁居然想的是这个,随即脸色又白了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一个协议,否则的比你强的人有很多。再说过些日子,我也有可能前往圣城。不妨提前说个明白,在云霄城,我们之间是做给别人看的,可是到了圣城,我们就不再有任何关系了。这个你必须明白。” 苏宁郑重道:“这个我记住了.” 潘九思着急离开的样子,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第一三四章 信心重铸 苏宁小心地看着潘九思,试探道:“我想向小姐借一件东西不知能否答应?” 潘九思不高兴地道:“借东西可以,但是不知道要借什么呢?借钱我可没有。”潘九思可不想与这个人构成任何关系。 苏宁依然小心地赔笑道:“怎么会借钱呢?我想向小姐借一件东西?” 潘九思直接道:“什么?”一双大眼睛看透苏宁般凝视着。 苏宁终于鼓足勇气道:“ 潘小姐脖颈上的那个项链不知道能否借给我?”苏宁这个要求,不光,潘九思一愣,连牡丹都觉得诧异。 牡丹从小就看见表妹脖子上有了这个东西,问了,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反正是自己满月抓东西,抓到的,就一直系在脖子上了。其间看到别人脖子上的项链比自己的好看,自己想拿下来,可是每次一拿开就会犯病,一带上就好。一来二去就一直戴着了。自己也说不出这东西好坏来。家里的鉴定师说,这东西可能是一个古物,但是也不一定。见苏宁居然想要借这个东西,不觉十分奇怪。按理说这是自己肌肤之物不能借与旁人,可是这苏宁也是明白这个理的,为何要借呢?这个东西又有什么用途吗? 潘九思冷笑一声道:“想借这个东西也可以,但是你可要告诉我为何?” 苏宁心中盘算自己借这个东西肯定是不能说的,可是不说出个恰当的理由来别说潘九思,就是牡丹也不能答应自己的鲁莽。 苏宁心下一横,红着脸道:“潘小姐,苏宁知道自己属于末路,不能进入潘小姐法眼。原本我们之间也是协议而已。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眼中,心里,总是潘小姐的影子,但是我也深知自己不能与小姐举肩,于是越发深感不安。如今,我又要远行。我此番下定决心,莫不死心,绝不再归云霄城,所以,我想从小姐身边取一件东西,聊作记忆之物。”这一番表白,牡丹都听得不禁心动,什么这苏宁居然看上了潘九思呢。 潘九思心中也不禁悸动,毕竟是一个年轻人向自己陈述心曲。虽然说得不是那么直接,但是听来却是十分让人感动。潘九思脸色一缓,慢慢道:“苏公子不必如此,我们协议在先,再说不过是外间传言我们的事,其实我们潘家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放在紧要处。按说,这个东西,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是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戴着。并且我一离开这个瓶子就会患病,因此,这东西我还是不能长久借与你的。” 苏宁心思百转,立刻又道:“不知道潘小姐能否把这东西借我三天,三天之后,我定将返还。”苏宁心道。若是三天之内,打开这瓶子,看看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那个,若是的话,里面随便拿出一颗丹药。定然能够换得此瓶。 苏宁回到家中,立刻回屋,插上房门,又确信无人关注自己。才把那个小黑瓶子,拿了出来,放在桌子,自己仔细地端详着。因为沾了潘九思的气息,现在闻起来还有一股幽香。这小瓶子无论从外形还是大小图案上来看都是自己的那个一模一样的。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苏宁不相信,王东不相信,王熙来更是不会相信。 苏宁小心地放开神识,与小瓶沟通着。没有反应。难道不是,苏宁加大了力度。小黑瓶还是没有反应。难道不是自己的认主之物吗?灵力不够吗?记得自己那时候才刚刚练气一二层啊,现在怎么说早就达到筑基的层次了,怎么还不能打开呢?或许,高了,苏宁渐渐地放低自己的功力,当刚刚降低到二层的,神识之中,只听啪的一声,小黑瓶,开了。苏宁的神识一阵惊喜,忽地就钻了进去。那一片熟悉的昏黄、暗黑、迷茫的世界终于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一颗树下,那无数的丹药,漂浮在空中,尤其是那几颗定颜丹,通体红色,似乎通灵般,看着苏宁。这里正是自己的那只小瓶子。天地阻隔,世事异变,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忽然,那一片迷蒙的边缘地带传来了一阵轻细的鼾声。苏宁心中一阵惊喜,莫非是那只灵鼠。如果真的是那只灵鼠的,那自己的修行世界就会丰富多彩了。苏宁轻咳一声,心中默默地招念那头灵鼠。 黑暗之中,忽然多出一双巨大的眼睛,在整个天际出现了一个鼠头,看着苏宁。苏宁也观望着这个大家伙。对方的层次太高了,逐渐地幻化,越变越小,终于成了一头只有巴掌大的小鼠,爬到了苏宁的手上,一双可爱的眼睛,小心地下巡视着。 苏宁道:“你还好了?” 灵鼠的声音细小:“主人!你真的是主人吗?” 苏宁惊喜地道:“真的是你!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在天南吗?为何会来到这里?” 灵鼠述说这这些的自己如何沉寂在山洞之中,几次都险些被探宝者发现。幸亏自己的幻化之术,在黑瓶之中得到迅速提升,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达到什么程度了。后来,来了一个灰衣蓬头的道士,说是可以领我去找主人,我不信他,可是无论怎么幻化都不逃出,最后还是被其捉到了。可是,那名道士,似乎对这个瓶子很了解,也不破解,只是把这个瓶子放在一个传送阵。后来,自己就历经种种磨难,被人几经转手,终于成了潘家小孩子的庆生之物,然后又在潘九思的脖颈之上生存下来了。 苏宁道:“你说的那个道士是否这个样子?”说罢,传给灵鼠一个陶然的形象。灵鼠点了点,道:“正是这个人,他说带我来找主人,并且说主人也一定会找到我的。所以我这些年,都是一直在等待着主人的到来。” 苏宁心中疑虑重重,又是陶然,此子阴魂不散,为何到处都有他的影子。 找到了这个小瓶子,苏宁心情不错。想想着这么多年来的种种遭遇,似乎,这里面有着什么秘密?或许当秘密打开之日,也自然是自己回归天南之时。 苏宁终于收回了自己平生最大的依仗,当然不会轻易还回去。甚至立刻将此物放入自己神识之中,万般可能绝不轻易再现。拿一颗定颜丹,就匆匆赶向潘家了。就是这样一颗丹药,要就要,不要也没有什么瓶子可以还了。苏宁是下了狠心了。 潘九思听说苏宁想要用一颗丹药就换了那个伴随自己十多年的项链,当然一万个不同意了。可是,当苏宁拿出那颗定颜丹时,潘九思就不说话,全被那颗丹药吸引去了。潘九思惊奇道:“这颗丹药就是你送给牡丹姐姐的那颗么?”苏宁笑道:“比那颗要高级十倍百倍,这一颗丹药之下,无论大小姐有什么病痛,修炼有何阻碍,都可以轻松突破。”潘九思欣喜道:“这是真的吗?” 苏宁心有舍地道:“你看见过自己能漂能动得丹药吗?这颗丹药已然具有灵性,天地之间仅此一颗。”潘九思一把夺过了丹药,快快乐乐去研究那颗丹药去了。自从牡丹、叶慕慕吃了丹药之后,明显与以前不同了,皮肤白腻,透明如脂,轻弹可破,并且两人的气质也与以前不同了,总有一种超凡脱俗的韵味。 苏宁从潘家回来,心里更是内心狂喜不已。如今,瓶子在手,炼丹之类的事情,那还不手到擒来,从此炼丹将要成为一件最为简单的事情。更何况是现在这样炼丹技术并不高超的天境大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