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手札》 001 拍卖(合并章) 公元2030年,香港地下拍卖市场。 原本她也不会想着来这里,不过拍卖行的熟人说今天有一块脱胎玉要买卖,虽说还没有看到过这块玉的相片,可是她还是决定来看一看。 对了她是谁? 她叫周梦然,今年二十五岁。国际知名的鉴宝大师,同时又是珠宝设计大师殿堂级人物,几乎和全世界的珠宝品牌都有合作。这样的身份,全世界都是绝无仅有的。 她会在年少成名,全归功于家中祖传的几本女书,对于没有用的人来说这几本女书手札,就是几本废纸,对于她来说那便是无价之宝。 相传这几本手札,在她的家族里面传女不传男,传长不传幼,这些女书手札的文字是一种陌生新创的字体,要长辈手把手教才能学会,而这也仅仅是用于认读这些手札罢了,而手札是什么?那便是家族中女子所记录下来的生活点滴,愿意记载的人,会详而细的写下自己一生,不愿意的就记几件重要的事情。说白了这不过是一本女人之间,还是母亲写下来留给女儿一代代所传下来的一本日记手书罢了,只是里面的文字外人看不懂,只有家族中学过的长女才看的明白。 里面记载了家族长辈的生活点滴。据说原来书有整整一箱,听外婆说,很多都在战乱年代逃难中遗失,一次一次下来,最后只剩下了近代百年内的几本。到了近代,民国之后的长辈早就没有心思记录生活的点滴了,好在还认识一些,就传了下来。她的老妈自然是没有兴趣学的,身为现代女性,每天忙于工作或者去国外充电学习都来不及,哪还会有时间去写日记?结婚后生下她,就把她丢给了外婆,母女两个一年都见不到几面。哪会学这些没有用的东西?这是她家老妈的说法。 见周梦然喜欢,外婆就手把手的教她念手札中的文字。 在这几本手札中周梦然惊讶的发现了鉴宝的知识和一些有关于珠宝设计的知识,可以说她会走上这条路,都是归功于这位叫罗绮的祖先。算起辈分,这位叫罗绮的祖先是重外婆,距离她已经隔了六代。而书中还记载说他们一脉和女书一起流传下来的还有一块脱胎玉,这脱块胎玉往普通里说可以养颜,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效果,这些在女书中说的很含糊。不过在外婆的外婆所记的日记里,她知道这块脱胎玉在那个纷乱的年代遗失了。 外婆的外婆叫陈初暝,据说她出生的时候,外公的一首《眉妩》刚刚写了个开头“渐新痕悬柳,淡彩穿花,依约破初暝。”所以就灵感突发给了他的外甥女取名初暝。 周梦然见过这位的照片,简直是惊为天人,那还是没有怎么化妆和ps的纯天然照片,想来是她小时候胎玉养着的效果,不过都说红颜薄命,这位的命着实不怎么好,早年深陷陈家的家族宅斗,年轻的时候遇人不淑,后来上海沦陷,又被前夫送给了敌人当了敌人的玩物。最后敌投降,她虽然在那个时候救助了很多国人,还是被迫走上绝路。就像上海著名影星阮玲玉死前写的一句话:人言可畏。 已经这一生悲惨的不要再悲惨了,还要承受别人的指指点点,最后连那些当初因她而救的人,都扭转头去背离了她,这样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或许有人会说看淡一些,就当是一种阅历。那是没有被唾沫淹过,没有在大街上被扔臭鸡蛋和鞋子过,没有被小孩子的童谣唱过,没有被自己所信任的人背叛过。如果经历这些,估计那人没有自杀也是疯了。所以那位就这样自杀了。 对于这位的死,周梦然说不上来,心中有一种淡淡的悲伤,好像一口气堵在心中发泄不出来那种感觉。没有办法,对美人她总是会抱着怜悯的心态,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她的祖先。她的身上还留着她的血液。 地下拍卖会人山人海,通常拍卖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有真有假全凭眼力,而周梦然能弄来资料也是因为和拍卖会主人有些交情。像开这种拍卖会的,哪一个不是道上有头有脸的,那些人也有感兴趣的东西要收藏,所以一来二往的就和周梦然认识了。这就是当鉴宝师的好处。 拍卖会场很大,在一个地下可容纳千人的会展中心举行。进去需要暗号。有钱人都有一个单独的包厢,包厢里就有电子屏幕,直播着现场主持人具有煽情鼓动的言语。刺激着每一个人神经线条,报价。 周梦然索然无味的翻动着手中今晚拍卖花册。这是包厢的客人才会有的。直至看到一块白如羊脂,如一只白色的蝶蛹形状的挂坠出现在眼前,这只即将破茧的蝶蛹,露出蝴蝶的头和合拢的翅膀,蝴蝶挣扎着想要从蛹中出来她的触角和头已经出来了,只是还有一半的身子陷在蛹中还在努力挣扎着。她还可以看到蝴蝶身上红色的花纹和白色的蛹,形成的强烈的对比。整整一个世纪,终于她看到了女书中所记载的家族的宝物。 所谓“脱胎”,就是原来是一块质地优良的羊脂白玉,几百年埋在土中,饱经尸血尸气侵入。出土后又挂在身边,长达百年人气渗入,然后再入土复出土,几次反复才形成“脱胎”。 “脱胎”最高的境界就是“沁色”,要让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从“脱胎”,到“沁色”没有个几百上千年是出不来的,这要做到必须是天时地利人和,还要看古墓的风水。如果一块“脱胎”玉是在一个风水不好的地方出来,那玉就会祸人,同样这块玉如果在一个风水宝地出来那这块玉就是一块能带给人平安,养人的好玉。 她们祖上流传的这块玉“脱胎”玉就是一块极好的玉,怎么得来的已经没有记载,据那位叫陈初暝的祖上记载,这块玉在她母亲周芝芳的手中,被一个小妾借走养胎,后来小妾生下了儿子,在陈家有意维护下,就再也没有将玉还回来。 第二章 终于等了三个多小时,等到了这块“脱胎”玉拍卖的时候,拍卖师极尽的吆喝着。 “这是一块有着千年历史的脱胎宝玉,而且已经到了沁色的境界。大家看看,这白玉的质地是和田上好的羊脂玉,这蛹中的蝴蝶红色的翅膀羽羽如生,好像马上就要飞出去了一样,相信大家都知道脱胎玉的价值,而沁色的脱胎玉全世界都可以数的出来,当然假货除外。”主持人这一口妙言,把台下都逗笑了。 “喂,废话这么多,这块玉到底是真是假?你们拍卖行给不给保证?”有人在底下吼着,有人吼,就有人起哄,一时间整个大厅都变得乱哄哄的。 主持人擦了擦汗,“当然,我们拍卖行还是老规矩,自己凭眼力,否则这块玉最起码也要千万的价格起拍不是吗?” “耶!”台下的众人不约而同的,竖起中指。 “说的这么多,还不是无法辨别真伪?快点拍别耽误老子的时间。做工这么好,百万内买回去给我孙子玩玩还是不错的。”有人催促道。 “各位稍安无燥,稍安勿燥。为了这块玉,可是连国际级的鉴宝大师周梦然也亲身到现场了。” 主持人的话一说,我连忙意识到什么,拿出手机,快速的挖掉电池。“该死的老狐狸,居然敢诓她?难怪这么好心的请她来,原来是想让她打免费的广告。 能来这里的,哪一个不是社会顶尖人物,有很多人都有她的号码,一旦她被他们的手机gps追踪到,那等会儿她还怎么拍? 现在这块玉,她是势在必得呀。周梦然虽然气这个黑市拍卖的黑心老板,可也无可奈何。 “好了,现在报价,起拍价100万。” 随着主持人的报价,报价声此起彼伏。 “200万。” “300万。” “500万。” “一千万。”终于有包厢出手了。不过不是周梦然,周梦然知道自己的资金有限,所以一定要用在刃上。 “一千一百万。”下面的人这回的报价显得犹豫了。 “一千五百万。”又一个包厢出手。这些人简直是视金钱如粪土呀,周梦然,摇了摇头,以前来拍卖场,看的是热闹,每回有物品拍卖价格破历史,她就会跟着起哄,现在才明白小人物,在拍卖的时候那种小心翼翼的心情,现在她真希望两个包厢都不要加价了,给她一点机会。 “两千万。”原来那个包厢中的人淡淡的开口。好像这是在卖一颗白菜一样。这回另外一个包厢歇气了。 “五号包厢出了两千万的价格,五号包厢出了两千万的价格,下面还有人出比这个价格更高的吗?两千万一次,两千万一次。两千万——” 笛,周梦然按下按钮:“三千万。”冰冷的金属声出现打破了现场的平静。包厢里的声音可以随电脑控制,可以控制成人性化的,也可以男声变女声,也可以变成小孩子的声音,或者是像她一样机械的声音,这都是为了防止事后被人追踪,保障包厢里贵客的安全。 “三千万。三千万。七号包厢除了三千万,还有没有人出的比这个价格高的吗?也许这个包厢里面会是国际鉴宝大师周梦然哦,大家难道没有对这块脱胎玉感到惊奇吗?也许这是你们这辈子仅见,在未来的若干年后你们会遗憾的说:当年有一块脱胎于放在我的面前,我就这样和他擦身而过,各位,这是一块脱胎玉。” “三千万一百万。”终于众人的激情再一次被主持人点燃,周梦然却恨不得揍这个主持人一顿,肯定是主办方故意的,她心想。 “三千两百万。” “四千万。”再次价格呗抬高。 “一亿。”终于,周梦然拿出了全部的身价,她知道如果不再价格上震撼他们,他们是不会清醒的。就算这是一块真正的脱胎玉,这也背离了它的价格。所以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这个价格出去,就连主持人也吓了一跳。 “七号包厢再次出手了,一亿元一次,一亿元两次,一亿元三次。” “咚!”最终小铁锤敲下。“恭喜七号包厢拍的脱胎玉。” 终于拿到手了。不一会儿,服务人员,将脱胎玉送来,周梦然在电脑屏幕的网上银行完成交易。 等服务人员离开,周梦然上了一趟厕所,迅速的摘下原来的人皮硅胶面具,换上一个新的中年妇女的面具,带上假发,换好衣服和鞋子。把旧衣服塞进垃圾桶,然后就出去。 来拍卖会的时候不过是天刚黑,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阴暗的天空电声雷鸣,一道道龙光线把阴暗的天空照的闪亮,雷声更是像要炸开大地。 周梦然快速的走向停车场,经常听说黑市买卖人生安全很不保险,如果这次不是为了家传的祖玉她是不会来这里的。 三更半夜路上没有一个人,她低着头快速的找到了自己的车,打开车门。 刚上车,这时,不知道哪里来的狗的狂啸声。 “旺旺,旺旺。”周梦然吓了一跳,这才想起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那就是忘记了在自己身上除味。一招错,就是步步错。没有办法,她把车开了出去。 而这时对方带着狗,拿出枪,指向她。 “?纭???p>  “轰隆——”一道雷声伴随着闪电炸响,劈向正在行驶中的汽车,加上那道枪声。 003 灵魂穿越 “呜呜呜,呜呜呜...” 黑暗中周梦然听到一道哭声,是谁,在耳边像一个蚊子叫一样哭个不停?还想不想本小姐休息了? 等等,她记得自己参加了一个黑市的交易会,然后拍下了祖传的“脱胎”玉,虽然改了容貌,不过忘记改变身上的气息,被人追踪,在她发动车子要离开后,对方朝她开了枪,接着车窗玻璃打破,而后一道雷声伴随着闪电落下,她中枪倒下的瞬间又感觉自己被闪电劈了一下。人生悲催的事情很多,怎么就都发生在她的身上? 只是,现在她在哪里?难道是被人救了在医院?周梦然难以相信自己的好运。难道真是家族的玉带来的好运气? “小姐,您就别哭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给小小姐去请医生。只怕这一下小小姐摔的不轻,还要去盯着看那位狐狸精,指不定她又会借这件事闹出什么幺蛾子”一位年老的声音在耳边一直喋喋不休着。周梦然想睁开眼睛,可是怎么也没有力气,就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这种无力感让她相当的沮丧,否者让她看看救命恩人也好呀!还有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想看一看花了她所有积蓄得来的那块脱胎玉还在不在手中?有没有被雷劈坏了? “请医生?请医生的话不是要把少爷惊动了?前段日子他刚刚把我骂了一顿,说我善妒,没有做太太的气量,如果他知道了初儿冲撞了他的宝贝三姨太还指不定的怎么骂我?”那名女子唯唯诺诺的哭着。 “小姐,您糊涂呀,难道您不说,下面那几个狐狸精和下人就不会碎嘴了?小姐,小小姐的身体才是最最重要的,万一刚刚那冲撞,冲撞出了个好歹来,那怎么办哦?” 什么三姨太,少爷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刚刚她还以为边上喋喋不休的是她的救命恩人,现在这情形明明就是电视里在放着某部民国的苦情大戏。反正她也全身没有力气,所以她也不再急着挣扎了,索性躺在**上闭目养神着。 没有办法,她最看不来的就是这种哭哭闹闹的这种苦情戏了。这种电视肥皂剧就是想着也能把情节想出来,少爷**成性,家里好几房姨太,而嬷嬷口中的小姐,自然是那户人家的正房妻子,性格懦弱的大家闺秀一名,不过听她的对话,那位明明是正房妻子却对自己老公还有种无名的畏惧,否则怎么会连女儿的身体都不顾不去请医生,就怕被自己的老公知道女儿冲撞小三的事情呢?在她看来戏里最后这位大少奶奶肯定是轮为炮灰的份,然后小三上位,虐的昏迷中的这位小小姐体无完肤,因为民国戏都是这么走向。 可正悠哉的想着,忽然脑袋传来像针刺一般的痛。 “啊——”一声尖叫,周梦然发现自己又晕了过去。不对她本来就已经是晕过去一样的人,应该是好不容易恢复的知觉又消失了。 等知觉回来,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她叫做陈初暝,母亲来自一个很大的家族,周庄的周家。很早外祖父一家从周家分家出来,在上海开了一家聚宝楼的珠宝店。她的外婆是这一行的执牛耳叫做罗绮,据说很能接受新鲜事物。而外祖父是一介书生,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是外祖父很了不起,好像自己的父亲就是很怕外祖父。不但父亲怕,连祖父和奶奶也怕外祖父,具体原因她也不甚清楚,这些都是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唠唠叨叨的讲的。 母亲和外祖母的感情很不好,和外祖母喜欢的新派不一样,母亲反而是及守旧的那种,母亲在年轻的时候看上了父亲,然后执意嫁到了南方的陈家,母亲在家里为了嫁自己的心上人要死要活的,可是到了陈家却是变得唯唯诺诺像老鼠胆一样,为什么她会知道的这么多?好像是有一次母亲桂花酿喝多了,把自己的过往炫耀似的在她面前讲。不过在她看来,母亲却是悲哀极了。父亲**成性,哪里配的上周家小姐的母亲?在她五岁那年父亲迎娶了二姨太,八岁的时候三姨太进门了,三太太是一个戏子,很会唱戏的那种,又会打扮,又是父亲喜欢的新派的麽样。所以她一来连二姨太也靠边站了。现在这位三姨太刚刚进门一年,父亲的新鲜劲还没有过,所以正得**的三姨太可正变本加厉的闹着。 今天要母亲为她添置珠宝,明天又要量衣,各房的用度都是有规定,什么时候轮到姨太太来指手画脚了?母亲只有一次没有同意她就跑到父亲那里吹枕头风,然后母亲被父亲当着整个家上下的面刷了一顿,说她没有大少奶奶的容忍雅量,对一个姨太刁难克扣。原本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母亲尽管呵斥回去就是了,结果母亲居然一声不吭的对那位三姨太的要求来者不拒的统统答应满足,最后结果是自己这一房紧衣缩食。用着母亲娘家的嫁妆做补贴。她的母亲呀就是那种白莲花似的人物。而那名戏子也算是看透了母亲的性格所以越发的气焰嚣张。 日前,不知道这位三姨太从哪里听来她家祖传“脱胎”玉的事情,硬要母亲借于她佩戴,母亲不肯她便不依不饶,后来作为女儿的她实在看不下去,和三姨太对骂,最后引的那位三姨太像疯子一样冲上来对她厮打,她毕竟是一个九岁的小孩,脚下一拌摔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晕了过去。 这个梦很长,还似曾相识,可是当周梦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陈初暝还是周梦然了。 等等,陈初暝不是她那外婆的外婆吗?是那位民国时期,红颜薄命的先祖?是被人言可畏害死的先祖。 可有又些不尽然因为她脑中的另一个声音却是说这里不是民国而是叫做明国,那这里如果是明国,为什么所有的记事和家里那本手札是那么的相似呢?连背景连人物。难道她的灵魂被闪电劈带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这里的人和物都是和原来的世界相似,只是有些地名和国名改变了罢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家还是她的祖上吗? 不对按照前世科学杂志里的说法,平行世界之间人物的关系命运也都是一样的运行方式在运行,如果是那样的话,不出意外,手札中的悲剧还是会上演,她最后还是会被自己的表哥送给敌人当玩物,最后惨死的下场。 不,她绝对不会让历史重演,不管这是不是她那个世界,她都要在这个陌生的异世活下去。 004 监守自盗的丫鬟 挥开了白色的细纱幔,却被自己挥出的细胳膊小手给吓了一跳,这双泛着莹光,雪白细嫩的小手,分明是一只小孩子的手,可是陈初暝的记忆也只到了九岁?然后她的脑中想到了中枪的那瞬血溅落到了那块新购的脱胎玉中,然后那块玉包裹着她,不,应该是她的灵魂冲向那道闪电。接着她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么说她脑中的记忆应该是属于这个世界的陈初暝的。 起**,穿着一件雪白的单衣,她浑浑噩噩的走到了梳妆台前。 红木制成的梳妆台上,乳白色的象牙梳,梳子的手柄还有镂空的雕花。她随手打开三层的首饰盒,里面是一些头面的东西,基本有金的有银的有玉的,还有各种孔雀石,玛瑙珍珠翡翠之类的,琳琅满目数都数不过来。一切都是这么的古朴典雅,如幻似梦。 还来不及欣赏这些,抬头,陈初暝被梳妆台玻璃中反射出来的面容给吓了一跳,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吓到了。 这是谁?雪白的毫无瑕丝的面容,弯弯的淡淡的眉毛,没有多余的杂毛,明亮乌黑的丹凤眼,粉红色的嘴唇泛着水光。和那张曾经夹在女书中的绝美照片很像,就像是缩小版。摆在后世,这张面孔可是绝对属于秒杀大众的小萝莉一枚。她反复摸着自己的脸。不管怎么样,她以后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是陈初暝了。 这时,陈初暝听到楼梯上有动静。连忙把东西塞回原处,躺回了chuang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门被推来,两道浅蓝的模糊的身影蹑手蹑脚的进来。 “春啊,我们这么偷偷摸摸的上来拿小小姐的东西会不会不好?万一大少奶奶知道了,我们会被卖了的。” “怕什么,反正我们只是借一下。等手头松了,赢回了钱。自然是会去赎回来的,又不是拿东西去绝当。”不过是不是绝当,也只有女子自己最清楚了,在她想来一个小孩子这么多饰品,拿走个一两样也是完全神不知鬼不觉的。“大少奶奶?哼!”女子一声冷笑,“现在三姨太闹得这么凶,她自身都难保了,还会顾着女儿?我伺候大少奶奶这么些年还不明白吗?她表面看上去懦弱,纯良,其实不过是一个最自私不过的人,当初我们四个陪嫁丫头,出门的时候大太太怎么吩咐的?如果少奶奶生的头胎是女儿让我们几个人中选一个做陪房,可是少奶奶怎么做的?她生下女儿怕被少爷冷落,就让夏花去服侍少爷,后来夏花怀孕,她拿来避胎药,逼着夏花喝下去,夏花当晚可是痛了整整一个晚上,哀嚎着死去,我们这位主母呀,就是欺善怕恶,只会欺负自己的人,遇上三姨太这样的人物,就只有哭的份。如果她敢拿出哪怕是一点点对待夏花时的那种凶狠尽,那三姨太还能爬到她头上撒野?我呀,早就已经看清了。”女子一声长叹:“可惜了小小姐,如今她只怕是熬不过去了!不过这有什么办法,谁叫她有着这样一个母亲,为了不让少爷知道小姐冲撞了三姨太,居然狠着心不给小小姐请大夫。” “春啊,你说三姨太怎么知道大太太陪嫁过来的那块脱胎玉是好东西?”另一名女子压低着嗓门问。 “宅子里面人多口杂,加上三姨太一朝得势,下面的眼睛可全看着呢?能把这位主子讨好了谁就能过舒心日子,谁不想呀?”叫春的丫鬟道。 陈初暝认得出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母亲的四大陪嫁丫鬟之一,春很早就从母亲那里出来照顾她,现在是她的丫头。她还记得对这位叫春的相当的依恋,因为春几乎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她有时候会把春当成母亲的替代品。而她口中那位叫初夏的陈初暝没有记忆,也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起过这件事情。 这样听来呀,她的那位母亲大人还真的错的离谱,居然会把自己的陪嫁丫头给逼死,哪一个宅斗女主会这么愚蠢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不是等着众叛亲离吗?陈初暝不由的苦笑。如果是早几十年,那或许母亲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妥当,主母没有生下嫡子的情况下,小妾和没有名分的侍寝是没有资格怀孕的。可是现在清政府已经灭亡,阶级观念被削弱很多,新旧思想的冲突,什么嫡庶长幼的观念在民间已经很薄弱,除非是那些历来看中传承的世族大家,书香门第还留有这样的传统观念,一般的商户地主家,那是恨不能多子多孙,多纳些姨太太开枝散叶。怎么会在乎传统?对这些人家来说,有儿子,多儿子才是重要的,其它都是其次,什么嫡庶?还不是自家的血脉? 这时,陈初暝听到脚步声走近,“小小姐,小小姐,您快醒醒,三姨太又去少奶奶那里闹了。”春在她的**幔外喊着,她不说陈初暝还不记得了,她一说陈初暝马上想起来,她会去和三姨太太打起来,可不是听了春说,母亲受了天大的委屈?春为什么这样做?难道单单是对母亲起了怨恨之心吗?还是她已经成为了三姨太的人?不对,如果她是三姨太的人,就绝不会唆使她和三姨太闹起来,就算她算准了母亲不会这么样,可是这件事情传到了祖父祖母哪里,三姨太是吃不了好果子的。 母亲的事情两位老人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是儿子的私事,他们对唯一的儿子溺爱的要命,再说母亲没能给陈家留一个后,两老早就心有怨言。如果不是有个周家压在上头,他们能让母亲这么安稳的坐着大太太的位置吗?早就让儿子休妻了。乡下还不时新离婚,即使陈家在镇海这个地方算是一个大户,可和上海的大户比起来,那就是皓月与星芒的差距。 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 005 父亲的三姨太 “哇,春,小小姐的首饰可真是多呀!这品相可都是上等的翡翠金玉。这做工,只怕是江甬的多宝阁也是做不出来如此的精细。”那名女子开了首饰箱叫道。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们小姐的娘家可是上海首屈一指的珠宝界魁首,每年都会为小姐和小小姐拿来最时新的头面。”春不以为意的道。说起上海的周家,春海一脸兴奋,可惜她们跟着小姐陪嫁过来昔日的荣光早就被岁月无情的在这内宅里面耗尽,这是她最美的年华,所以她执意要拿一些补偿。“你就捡几副清淡不紧要的吧!平常小小姐不怎么爱戴东西,而大节日,又不会用到清淡的。所以放着也是放着。” 直至门外的两个丫鬟远走,陈初暝再次坐起身来。刚才她很想起身喝止那两个监守自盗的恶奴的行为,可是,她怕这样贸贸然出去会让门外的那两人狗急跳墙,刚才两人也说了自己的情况,一个快断了气的人,如果她们在这个时候给她来一下,那她真是得不偿失。现在最紧要的是去母亲的房里看看那位三姨太有多嚣张?明明是一个小妾,却跑到正房这里来闹,来闹也就算了,还贪心母亲的陪嫁品。 刚才想着自己的身份,陈初暝还没有仔细的看自己的房间。现在才注意到自己所躺着的这张大chuang,眼前的chuang两米乘两米大小,从木料上辨别这是上好的红木。三面雕花看得出来是上好的东阳的手艺,雕花的部位全部又上了一层金漆,少了气韵,多了一份浮华。chuang的年代不算太久远,最多制作完三十年,依品相看是清晚期明国早期的作品。 外面的窗没有关严实,风一吹来,也吹开了白色纱幔的一角,让周梦然感受到,这不是2030年,她不再是周梦然,而是确确实实的陈初暝。 她还犹记名字是外公取的:“渐新痕悬柳,淡彩穿花,依约破初暝。” 当时在书中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她不觉得什么,现在却对这位“一介书生”的外公好奇了起来?还有那位算是她启蒙老师,很新派的外婆。她会和她所想的一样吗?feng流绝艳,雷厉风行。 其实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不是吗? 如果她是周梦然,那么只能说她穿越了,可如果说她是陈初暝,那就是陈初暝做了一场大人的梦,什么国际首屈一指的鉴宝人。什么点石成金,珠宝设计大师殿堂级人物,全部统统是在做梦。只是如果真是做梦为什么十岁的她能一眼看出这些东西的出处? 陈初暝打开衣柜,在里面随便找了件月牙色的衣服穿上,就去了外面。 陈家大宅由前后二进主楼和东西厢房组成的一个四合院,正屋为三间二弄,其中中间楼下为通厅即所谓明堂,是主人公开活动的地方。意在“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厢房各八间三弄,院内的廊前和楼上都四周相通,形成走马楼,可以不受风雨影响走到任何一屋。前进有三合院天井,天井略低于廊前的阶沿,后进是四合院天井,北面还有一个小天井。从建筑的年代来看,这幢房子修建于清朝中期。 根据记忆中,陈家这脉发迹于清朝中期,祠堂里还供着老祖宗的牌位,那位祖宗是乾隆年间的进士,后来弃文经商累计了大量的财富,来祖宗之地修建了这里,陈家除了这里的族宅,爷爷辈在上海还有一个兄弟,经营着一间酒楼,当年分家出去的。据说为了那次分家两家闹的很不开心,爷爷陈?┧?幌敕旨遥?????┟录峋鲆?旨遥?罄辞肓俗謇锏睦献宄じ?录艺饴龇至思摇o衷谝???┧?绷苏饴龅淖宄ぁv皇撬?恼馕灰???挥兄骷??磺卸继?棠痰摹3?硕??虑椋?蔷褪且徊荒艿米锼?盖祝?≡诓嘣旱脑?婺甘撬?哪媪郏????┧?墒且桓龃笮19印5诙??虑榫褪遣荒芄芩?婀磐妫?依镉忻磕甑氖粘伤??u?种?弧巴蹲省痹诠磐嫔厦妫??苏饧?虑椋?婺改昵岬氖焙蛞裁挥猩僬夜??臣埽?墒钦饷闯吵衬帜忠步洳坏羲?男酥拢?炊?嚼丛饺朊粤耍?杂谡馕灰??此蹬?嗽恫蝗缢?墓磐胬吹目砂??p>  周芝芳作为陈家这脉的大少奶奶,住在了东厢的正房,二姨奶奶住在东厢的后宅院内,不过那位戏子三姨太近年来比较受到父亲陈云帆的喜爱,所以父亲为她去求了祖母,将原本不住人的北院的小天井给了三姨太,还在那里搭建了一座戏台子,专门让这位姨奶奶闲闷的时候穿着戏服吼两嗓子。 陈初暝来到母亲正房的时候,里面正闹着凶,一位尖着嗓子的绿衣少女正甩着手,口沫横飞的说着。她的态度完全没有将当正房的周芝芳当做是这家主母。头上明晃晃的绿珠花簪很是耀眼,陈初暝忽然记起来这是上月,周家从上海给她带来的一箱物品中的物件,三姨太陈锦莲说是见见上海的物件,然后就盘剥了好一些,这支花簪就是其中之一,陈初暝很不舍得,她虽说不爱戴这些,可是给那种人当时的她觉得还不如送给春。那时的陈初暝可是对春一点警觉性也没有。 可是母亲做的人情她也不好说什么。没有想到那位三姨太却是拿着她们周家的东西去做了人情给了一个丫鬟。而那丫鬟还指着周芝芳骂。这真正的什么世道,什么人家? “我们家小姐呀,那是嫁过来给人疼的,姑爷讨姨奶奶的时候可是当着全戏班子说了,只要我们姨奶奶看上的他都会给,现在呢?我们家姨奶奶可没有要陈家的金山银山,我们姨奶奶只是听说正房这里有块养人的“脱胎”玉,这为了陈家的后代着想才来借的,正房大奶奶到现在还没有生养,这陈家总要有儿子来传宗接代的吧!还是大奶奶这是要陈家断后?” 这位绿裳的小丫头说话口气极其厉害,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坐在正堂中央的周芝芳。陈初暝来的时候正见到母亲全身都被气的一抖一抖的,这是母亲动气的先兆。 “红子,怎么说话的?”温柔的吴言侬语响起。 今天的这位三姨太,梳着燕尾髻,头上左右分戴着两支粉彩梨花钗。随着她身形的摇曳,亮晃的钗上垂落的流苏也随她的身姿摇摆着。耳上,戴着翡翠绿珠,身着粉锦烫金滚花丝边锦缎旗袍,脖子上挂着硕大的南珠,她扭动着水蛇腰在周芝芳的右手位的位置站了起来。 006 解围 陈初暝没有看到她正面的脸,按照记忆中,这是一张粉面桃花,妩媚动人精细五官的脸。不过记忆归记忆,当陈初暝再次看清楚这位父亲三姨太的面容时,已经没有了记忆当中的震撼,也许是属于灵魂另一半的周梦然的见识使然。以周梦然来自现代的见识,这样的女子不过是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庸俗。精致的五官,粉面桃花的脸蛋,不过是胭脂水粉所堆砌出来,妖娆的身段也要归功于这件旗袍,如果母亲愿意穿旗袍,相信身段不会被比下去。 保守守旧的母亲依旧穿着她的大红的代表正房太太正红颜色拓金边锦褂,琵琶扣。下身穿着锦绣罗缎绸料子的八幅裙。一双小脚藏在罗裙下,只露出微微的一点绣面,绣面上繁复的花纹,密密麻麻就好像女人家的心思一般的细密。难怪后世描写女人,总是说古代的女人,精华都放在了脚上。因为全身上下只有脚是不引人瞩目的地方。古代的女子就是这样内秀,即使是躲在绣楼里,也是不愿意让人见到一点自己美好的地方,表现太多了叫招摇。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民风已经逐渐开放要女人多多表露出自我的年代,新时的社会,新的思想,普通的男人都喜欢看到女人们表现自我,别说还是有点家产,受过高等教育的父亲。 传统的女子对于现今社会的男子来说,那好比是一朵旧日的黄花。 所以她能想象即使父亲和母亲两人是自由恋爱,可是凭着母亲传统的守旧的相处模式就是再相爱的两人,时间久了就会乏善可陈,没有一点可取之处。何况父亲这种风流的性子。到现在为止才抬两个人进来,已经相当是给周家的面子了。因为她知道根据前世手札中记载,母亲死后,父亲更是三年抬了五房太太进门。而陈锦莲因为有长子傍身听说倒没有吃过什么亏。 “大姐,我家红儿不会说话,请您见谅呀。不过相公引我进门前对我的承诺到是真的,那时呀,好多的富贾商人比相公条件好的比比皆是,都向奴家求亲,可是奴家就是看中意了相公,甚至不惜做他的三姨太。相信大姐对于小妹的这份心情是比任何人都有体会的。 我们既然都是相公的人,应该就处处为着相公着想,现在相公只得初姐儿和二姐生的小茵两个女儿,相公和大姐二姐年纪都不小了,我们可要为相公的子嗣着想,我向大姐来借胎玉,也是为了陈家的血脉着想。” 女子的背挺挺的,言语间,左一句陈家右一句陈家。就是把陈家当做借胎玉的由头。试问一个女子嫁到了夫家,不要说身心连姓都已经冠上夫家的了,何况是陪嫁品?所以这位三姨太就是要用话把母亲给拿捏住了,一旦母亲没有办法反驳,传出去轻一点得一个不贤的名声,重一点,那就是谋害陈家子嗣的名声,要陈家断子绝孙。这可是非常重的罪名。这罪名一担背负下来,周芝芳这辈子就完了,就算是轻一点的那个罪名下来,她这辈子也别想出门去了。 而今天在座上的除了母亲周芝芳,还有二姨太萧玫珠。相比三姨太的明艳和咄咄逼人,萧玫珠就低调的多,她一头乌黑云丝看上去密的一把抓不透,留着齐刘海,简单的在脑后盘了一个元宝髻,一根掐丝珐琅簪子将头发固定装饰,没有化很浓的妆面,只是淡淡的上了一层细密的粉,嘴上淡淡的涂了点红。萧玫珠很有自知之明,不管是在天生丽质的周芝芳面前,还是在年轻貌美又善于打扮的陈锦莲面前,她都毫无优势可言。她只是把自己整的看上去不那么狼狈那就行了。 她今天穿着一件浅紫色的罗幅裙褂,外面罩着一件小旗袄,领子高高的竖起,把二姨太的整个脖子拉长,让她整个人显得端庄得体。她脖子上也挂了一串珠子,比三姨太的小的多,品相上也不如三姨太的那串浑圆饱满。此时的她仿佛把自己置身事外,只是低着头,自顾自的喝着茶,要么摆弄摆弄手中的娟帕。可是如果看仔细了会发觉她眼中不经意间闪过的厌烦。 清亡十余载,嫡庶的观念没有了,而忠孝的观念依旧在,所以陈锦莲丫鬟所指派的这个罪名是周芝芳无论如何也不能背负。 “娘!” 周芝芳正要开口说话,陈初暝上前,打断了她。 “初,你好了?” 见到陈初暝,周芝芳喜笑颜开。她起身,在一众丫鬟的扶持下,挪动着她三寸金莲的步子,朝女儿走去。 “母亲坐着,女儿过来。”陈初暝的骨子里头可是住着周梦然,所以她极其不愿意看到一个“举步维艰”的母亲这样的朝她走来。如果她还是原先的那位陈初暝,只怕是不会有任何动作的任下人扶着母亲走到跟前,这样她才会有安全感,才会觉得自己是被母亲重视的,而不是像春所说,母亲只想有一个男孩儿,她眼中只有父亲和想生男孩的执念,而没有自己。 亲手扶着母亲又坐回去,陈初暝向着周芝芳鞠了一躬。“母亲,孩儿让您担心了。” “这孩子,我们是母女,你是娘的心头肉。是娘不好没有将你照顾好。”周芝芳眼泛泪光,真情流露的道。接着她又命下人搬了椅子过来,让陈初暝坐下。 陈初暝可以感觉到,周芝芳是关心自己的,只是母亲的骨子里还是太过于硬,而对父亲又太过于软弱,所以才导致了她失败的人生。周芝芳在自己那本手札中所记不多,女书中关于眼前母亲的一切都是在前世的陈初暝那本所记。手札中提到母亲周芝芳屡次加害陈家骨肉,至使陈家差点绝后,后又发疯病,周家来人想要把母亲接回周家,母亲拒绝,没有办法之下,陈家将她囚于高阁,以免伤人,后从高阁跳下,香消玉殒,时年三十五岁。 007 老祖宗 算算周芳芝离世的时间,刚好是陈初暝嫁去周家的时间。这说明了什么? 前世周芝芳的死,绝对是有着猫腻,就不知道是这陈宅中哪路的牛鬼神蛇下去的手? “咳,咳咳!”陈锦莲重重的咳着,企图引起周芝芳的注意,而周芝芳这时巴不得不用面对她,当着没有听见,继续把目光关注在自己女儿身上。 “三姨娘,您这是怎么了?那天您撞女儿的时候可还是力气十足,可别这会儿得了风寒?母亲,三姨娘身体如此的差,可有为她请来大夫?如果三姨娘病了如何伺候好父亲?”陈初暝假意道。 “兰嬷嬷,快些去为锦莲请一个大夫来。”周芝芳眸光流转,哪有不明白女儿的道理,连忙吩咐下去。 “看什么病,我没有病,周芝芳你不要给我左言而有其他,今天你是非给我不可?”陈锦莲拿着手绢子一甩,指着周芝芳的鼻子道。 “还说是没有病,连自己什么身份都不知道了,我看三姨娘这病的呀可不轻。也不知道整个江甬有哪家的小妾会指着明媒正娶的正房,如此不分尊卑这样说话?也是母亲性子好,不予你这种偏门抬进来的计较。不过母亲,您这样放任也是不行的,父亲再宠的无法无天,可如今这三姨娘怎么看都是得了臆想的症状,今天要母亲的陪嫁,明天万一她指到母亲主母的位置,再或是指着主房奶奶的位置,去这样凶巴巴的讨要,那不真真成了整个江甬的笑话了吗?” 陈初暝的话一出,整个大厅全部笑做一团。有些不敢笑的也是极力的憋着。 主房奶奶的位置?那是什么意思?那可是*。 陈初暝的话一出,立马情形扭转,她只把陈锦莲所讨要的“脱胎”玉换说成了周芝芳的陪嫁,这样也没有说错呀,这“脱胎”玉是周家的陪嫁。凭什么要给一个小妾? “陈初暝,我撕烂你的嘴。”陈锦莲气的朝陈初暝扑了过去,她真的已经气的完全不顾形象。 “你来呀,快来呀,大家注意呀,我家的三姨娘得臆想了,她要奶奶让位呀!”陈初暝一路的狂奔,一路的喊,引得整个宅子鸡飞狗跳,而陈锦莲一路的追。 “你给我站住,我要撕烂你的嘴。” “姨奶奶,您别去呀,那里是老祖宗的宅子!”陈锦莲入门一年,对各房不甚熟悉,可她身边的丫鬟已经把整个宅子的弯弯道道摸透了七八分,什么人可以冲撞,什么人要退让,这位叫红子的丫鬟了然于心,就因为这样,她看到陈初暝往那间院落跑去,吓得魂都没有了。 而陈锦莲此时整个又在气头上,早就忘记了丫鬟的警告。 在不经意间,陈初暝引着陈锦莲已经穿过了长廊到了边上的一座独立小院。她也没有办法,按照陈初暝小时候的印象,她也不敢在祖母面前放肆,这位祖母是出了名的重男轻女,到时自己老爹往老太耳边一吹风,那罚的反而是她,而记忆中住在偏门小院中的老祖宗可不一样,这位是自己祖母的婆婆,很严肃的一个老人,女书中记载有一次三姨太闹得过头了,连带父亲都被罚跪了祖祠一整个晚上,这样看来整个宅子,只有她还念着嫡长尊卑的观念,所以陈初暝毫不犹豫的就往这位祖宗跟前跑了。 “都给我停下!” 严厉的声音一发出,陈初暝停下了脚步,看到了一个满头银丝面容严肃,穿着青花布衣六七十岁的老妇人。从她的穿着看应该是一位嬷嬷级的人物,应该是那位老妇人的陪嫁丫鬟,在女书中对这位的记载是一笔带过的,一辈子没有嫁人,伺候着老祖宗,绝对的心腹。 遇上她,陈初暝马上停下了脚步,哪还敢放肆。偏院说大不大,说小其实也不小,只是房子没有正房办修的雕梁画栋,一切都很平实。院子的后方开辟了一块地,郁郁葱葱的种植着一些鲜蔬瓜果。房子挡着看不太全,院中的几盆兰花开的正盛着,看上去是老人精心培植的。品种有很多,但都较杂,是山上常见的,只有其中一盆三瓣头圆肉厚,蚕蛾捧,捧瓣上有红点。刘海舌,花肩平,花色俏,花葶高。很像一张笑脸的兰花让她多看了两眼。这盆兰花应该叫做“笑春”。“娇花含笑靥留春。”,故名“笑春”。 “阿奶。”陈初暝向这位鞠了一躬,这是那个地方对年长的老人的尊称。 听到陈初暝的称呼,老人面色好了一点,然后目光瞟向了正前方冲着陈初暝而来的陈锦莲和她的丫鬟开口道:“你们是哪一个房里的?” “回嬷嬷,我们是少爷的人。我们家主子是少爷的三姨太。”陈锦莲的丫鬟作了个揖回道,这个时候走也来不及了,可见来人只是太夫人身边的一个仆人,她们的神情就倨傲了起来,如果今天是伺候老夫人的人,那情况就不一样了,现在太夫人已经不管权,不当家,所以面前的人也是不过是老人家身边的一条狗,有必要装的像主子一样吗?丫鬟红子和陈锦莲心里想道。她们戏子出生,在戏班子里见惯了逢高踩低的手段,所以她们知道什么样的人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她们知道在这个院子里只要没有见到太夫人,没有冲撞到太夫人,那么就没有什么人能够威胁她们。 “嬷嬷,这个这个丫头对我极其的不敬,我要带回去好好的教育一番。免得别人说我陈家没有家教。”阵锦莲原本以为这位就是老妇人,现在听出来自己的丫鬟对她如此称呼就知道这位不是主了,不是主,她拿个人回去,就管不着了。 “阿奶,哪有哪家的小妾教训嫡女的道理,说出去真不怕丢了陈家的身份。”陈初暝恭敬的福了个身回道。意思就是陈锦莲无理取闹。 “小丫头现在让你牙尖嘴利,不过没有人能救你,今天我就发落了你,看看谁会讲话?”陈锦莲眼睛一瞪就要上来抓人。而一旁的红子眼尖的看到院子的后方有动静,拼命的向陈锦莲使眼色,已经晚了。 “吵吵闹闹的一院子菜都被你们吵得没有神了。” 这时一位满头白丝的老人,从院子后面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灰布袍子,手里拿着松土的铲子。年纪看上去有六七十岁,不过陈初暝知道这位真实年纪最起码已经有七十好几了。脸上的皱纹不多,精、神、气都相当的好,陈初暝最先被这个老人吸引的是老人的眼睛,一双有神的眼睛不输给任何的年轻人,瞳孔中的一层微白也挡不住老人家锐利的神芒。 008 庇护 “起来,祖奶奶眼神不好,过来我瞧瞧。从出生后呀,我都没有怎么好好的见过你。”老太太露着慈祥的笑,把手中的铲子往地上一丢。那位婆子回屋端了一把椅子出来,放在了院子中,让老太太坐下,又伺候她将手用毛巾擦试干净。 陈初暝毫不犹豫的跨上前,来到这位老人家的跟前。在老人观察她的同时,她也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这位老人。祖奶奶的脸上的皱纹其实不太明显,她的皮肤不是印象中贵太太的病态的白皙,而是有些黑兹兹,嘴角和眼睛周围有些纹路,看的出来这位很喜欢笑。爱笑的人总是会在这两个地方留下岁月的痕迹。 而爱生气的人则会在额头留下川字纹,在陈锦莲的印象中五十出头的祖母额头上的川字纹,和鼻翼的八字纹就很明显。那样的面相感觉上会很难相处。 这位祖奶奶没有束脚,让陈初暝有些奇怪。像是祖奶奶这个年纪大户出来,一般都是束过脚的,不过也有因为新社会而重新放开束脚的。她又注意到祖奶奶的脚不大,可能是后者的可能性较多。 “今年有十岁了吧!记得你生的那日,红霞满天。我说准是个美极的丫头。果不然,你母亲生下了你。”边说老人细细端详起陈初暝的脸,慈爱的拍着她的小手,在阳光的折射下,她的眼睛像是一道暖阳,让她看得到光。 这个时候,陈初暝仿佛有一种错觉,错觉现在捧着她脸蛋和她说话的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外婆,她的外婆也最是爱捧着她的脸,在阳光下细细的端详,会说:“瞧,这就是我家的梦然,像是从年画里出来一样。” 有这么一瞬,陈初暝失神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的老太正在说:“现在看来,我那天说的真没有错。这脸蛋儿整个江甬都找不出来了吧,像年画似的,看着我就欢喜。”老太太看着她的眼睛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好像很熟稔,态度亲切。 不知觉间,陈初暝对这位老人亲近了几分,祖奶奶还是和她另一个世界的外婆有些区别。可是就因为面前祖奶奶的动作和这番话让她对另一世的外婆起了想念。 这位祖奶奶这里,平常也就逢年过节的来祖宗这里一趟,母亲不许,好像是因为祖母不喜小辈们亲近祖奶奶,而祖母不喜祖奶奶的原因也很简单,就像如今祖母和母亲的关系是一样的道理。 婆媳之间难有和睦,古往今来,这两种关系总是很难得到平衡。 见陈初暝和老祖宗两人眉来眼去的,那边一直跪着的陈锦莲可就跪不住了,嫁过来陈家一年多,哪里有吃过这种排场?就算是去见严厉的婆婆也是跪了马上就可以起来的。所以,她忍不住偷偷的起来了,在她想来反正这个家就陈云帆一个儿子,而陈云帆现在又最是宠她,他们家的子嗣都还靠着她的肚子呢,所以,她就再也忍不了了。 “奶奶,我屋里还有事,明日再给您来请安。”陈锦莲自顾自的起来,揉着发麻的双腿道。 老太太眉头一皱。看向边上的嬷嬷。收到主人的眼神,嬷嬷面容一沉上前一步:“舒园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家里长辈叫你起来了吗?现在的小辈越来越不像话居然自说自话,当老太太这里是戏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奶奶,我没有。”陈锦莲吓得立马又跪回了原地。 “别的不多说了,香,你告诉她们错在了哪里?然后让她们两个在院门口跪上两个时辰。”老太太的言语很轻柔,甚至嘴角还挂着不经意的笑,却看得她毛骨悚然。看样子面相也不能说明一切,从这个架势上来看,这位在年轻时候也是一位雷厉风行的主,尽管如今年岁大了,可是那种当权者的气势还依旧在。一山容不得二虎,难怪作为媳妇的祖母对这位怨恨至今了,那口气到如今都没有办法顺畅。 “是。”那位叫做香的嬷嬷应声。就朝着陈锦莲走去。 “来,祖奶奶见着你喜欢,到祖奶奶屋里去坐坐。” 老人随后慈祥的拉着陈初暝回屋里,眉开眼笑,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的狠厉眼神?这才是真正厉害的人物呀,陈初暝心惊胆战的想。 等陈初暝从舒园出来,已经晚饭时间,而周芝芳早就焦急的在院子外头等候,原本她也想进去瞧瞧,可是看到院门口跪着的三姨太和那位叫红子的丫鬟,她哪里敢? “初暝,你没有事吧?”见到女儿周芝芳这块心里的石头才落下,赶忙迎上去问道。 “娘,我没事。”回来陈初暝现在还在回味着祖奶奶迎她进去讲那一番话。 “我只能帮你一时,不能帮你一世,如果那位三姨太肚子有了,我也只能站在我们陈家子嗣的那边。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祖奶奶和你说这番实话。” 祖奶奶说的话都很现实,可是却是让她非常的窝心,至少祖奶奶不是那种表面装着慈爱,背后捅你一刀的那种人。所以她对舒园中的好感多上了几分。 现在她要想的是怎么样才能破解这场危机。在整个陈家说实话能用上的人真的有限,现在连跟着母亲从上海陪嫁来的人都不能信任,她都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上海? 陈初暝忽然想到了母亲的娘家,也对,她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现阶段能对付陈家的只有上海的周家。哪怕外公外婆发来一封书信,陈家也是不敢动弹的,何况是让一个小妾霸占周家的陪嫁物品。 009 媳妇和婆婆是一对天生的敌人 可是她怎么样才能将消息传递出去呢?如果让母亲去传递,以母亲那骄傲的性子宁愿是陪嫁品被霸占也不会吭声去向娘家求助。母亲的奶娘,更加没有可能帮她。林嬷嬷只会听母亲的,否则不会请个医生给她看病都不敢。 母亲的陪嫁丫鬟更加指望不上了,在病**上听到春说夏花遭遇时那咬牙切齿的口气,就没有半分指望了。 单独出陈家去上海找外公外婆?陈初暝的脑中忽然闪现这么一个想法,她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虽说搞不清自己那个梦是真是假,可是身体是九岁的身体总是事实,不能因为做了一个荒芜忌惮的梦就认为自己可以离开陈家去上海了。 可是不去上海还有别的法子吗?似乎除了这一条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上海的周家对陈初暝来说非常的陌生,依据前世手札上记载,也只有在陈初暝满月的时候,外公和外婆来过一趟陈家看她,可那时她哪里记得了事?所以对这一部分的印象就自动是没有的。如果不是看过前世的手札,她还不知道自己见过外公外婆。 要不知不觉离开陈家,那就要人从内部从中协助,还有前往上海的路和船票,也不是她一个小孩子所能买的。再说到了上海呢?她就能保证马上找到外公外婆了吗?所以钱首先就要准备充足的,可是陈初暝把压箱底都翻出来了,也只是找到几个银元和一张百两的银票。百两的银票的来处她倒是有记忆,那是母亲在年前刚给的,过年的时候周家拿来着不少好东西,不过被三姨太拿去不少,陈初暝就闹了。为了安抚她,母亲才给她这张银票。 虽说已经是新社会,政府也发行了纸币,可是如今的华夏内忧外患,纸币根本就不保值,老百姓还是习惯用银票或者银元来流通。而在上海等大城市,英镑、法郎、德国马克也极为盛行。金额大点的,则无一例外的是金条来交易。 傍晚,用晚饭的时候,她见到了当家祖母的奶奶。五十岁上下的年纪,面容上只有微微的一些细纹,以八字纹和眉心的川字纹最为明显,这样的外貌印证了陈初暝灵魂中的另一半的记忆,面前的祖母显然是一个比较会操心的人。脸蛋是标准的鹅蛋脸,五官精细,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美人。娇小的身材穿着一件酱紫的对襟袍宽袖上衣,下身穿着对襟裙袍,裙袍中间绣着紫色的牡丹花纹裙带。一头青丝只夹杂着几根灰色的发色保养的极好,挽起在后脑勺,梳了一个燕尾发髻,用一根翡翠碧玉点缀,简单中透着大气。她的手上左右各带了一只通透的翡翠,一看就是好东西,脖子上戴着一串翡翠珠子,可以看得出老太对翡翠相当的喜爱。 自从清朝晚期,慈禧老佛爷独独钟爱翡翠的说法被民间知道以后,民间大户人家的太太小姐就跟风的都对翡翠情有独钟起来。而这位年轻的时候也应该是受那位的影响。慈禧老佛爷这一影响还真是影响了几代的人。如果爱新觉罗知道后世有那啥老子的形象代言费,慈禧老佛爷怎么也该赚个盆满钵满。也不至于要建一个区区的颐和园也要动用军费,让武运国趁虚而入,发动让华夏耻辱的甲午战争。 “姐姐,你身体总算是好了,下回可不要这么不小心了?”在厅中一个和陈初暝年纪相仿眉清目秀的女孩子甜甜的笑着对她眨着眼道。 陈初暝回以微笑,没有开口说话。这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叫做陈茵。按理来说大户人家庶子虽然被承认,庶女和妾室不能上桌的这个习俗还是没有废掉,陈茵和其母亲是没有资格上桌的。不过这个规矩在陈锦莲进门以后陈家就没有了。一年前,老太太当众抱怨饭桌上太过于冷清,陈家人丁太不旺盛,所以她让陈锦莲一起上桌吃饭,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周家的小祖宗,也就是她的父亲陈云帆向萧岚撒娇的成果。 陈锦莲都上桌了如果不让二姨太上桌那也太厚此薄彼了点,所以二姨太萧玫珠和庶女陈茵自然也上桌一起用饭了。说起来萧玫珠还是陈初暝奶奶的家中的本家侄女,庶女出生。萧家原本是书香门第,现在家道中落,原本对于这门亲事萧家的家长也就是萧岚的嫡亲哥哥是一万个不愿意的,就算他的女儿是庶女可是给别人家当小妾,谁会愿意?可无奈家道中落还要靠着陈家支衬着,如果萧岚不帮助萧家,那萧家倒的更快。 对于娘家萧家,萧岚是极度看不起的,她认为有这样一个娘家是丢了她的脸。可是女人的心里又相当的奇怪,她自己娘家家道中落,却见自己媳妇娘家在上海名气如此的响当当,却觉得不顺眼起来。所以这些年她从来没有对周芝芳这个媳妇满意过。就算每逢过年过节周家送来最名贵的贺礼她都觉着那是对她一种莫大的讽刺, 即使,周芝芳从来没有对她有一丝不敬。 所以说媳妇和婆婆是一对天生的敌人。 可这样她该对自己娘家的萧玫珠总满意吧?刚抬来陈家的那几年,老太太也确实对这位本家的侄女是好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这本家的侄女也只给陈家生了一个女儿之后,她就不怎么好看这位侄女了。现在基本当她是透明。对萧岚来说看周芝芳不顺眼归不顺眼可人家的娘家至少每年会给她不少好东西,而萧家呢,每年她还要贴出去,要不是她在陈家强势,指不定家中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除了这几个人,陈初暝还看到了陈家的老爷子陈?┧??先思乙涣承?呛堑难?樱?咦判n?献馈?吹剿?氖焙蜓劬σ涣痢?p>  “小丫,你身体好啦!”陈家老爷子是个吊儿郎当的性格,据说年轻的时候也是去上海大城市上过学的,学完的时候还热血的想和同学去国外见识一番,只是被家中的老母亲给拽回来成亲了,后来他和一帮同学也断了联系,唯一留下的那点热血全部倾注在了古玩字画上,当了一个标准的老纨绔。有一次抱着从墓地里出土不久的一个青铜鼎直叫着老婆,连睡觉都不肯放手,萧氏知道后,吓的把他赶去客房睡了一个月。 010 密室 “爷爷,我身体好了。”陈初暝福身回答。“爷爷,看您心情好像不错,又得了什么宝贝?”她来到陈?┧?纳肀咝n?奈实馈?p>  “嘘!我们吃完饭再说。爷爷到时候偷偷的让你看一眼。”老爷子神秘兮兮的道。 他的那些东西陈初暝知道一些,以往陈初暝接近陈?┧?皇窍朐诩抑辛19悖??ㄇ笆朗衷?屑窃兀?彩侨绱恕v皇浅鲁蹶院罄粗?酪??呐橙踔?螅?投运?挥斜в邢m?i踔劣行┛床黄鹚?5?窃诒磺胺蛩透?歉鋈毡敬笞糁?螅?且???抵?蟾献爬吹缴虾#?谥芗颐趴诙灾芰仄瓶诖舐睿?詈蠡贡恢芰卮蛏恕d鞘彼?侄哉飧雠橙醯睦贤纷涌捶ㄓ兴?谋洹k淙怀?┧?荒芨谋渌?拿?耍?墒撬?词且蛭?蝗苏舛俅蚝螅?硖逡宦淝д桑?詈笳獬鲁蹶匀ニ土怂?詈笠怀蹋???龀录业娜硕运??怯趾抻峙隆:薜氖且蛭???┧?殴?溃??碌氖桥闼?黄鹑コ录业哪切┤毡颈??p>  这些都是在后世那本手札中所记。连带的陈初暝看着老爷子的眼光也不一样起来。有些东西他不是感觉不到,也不是意识不到,而是觉得不重要,就不想管。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会不顾生命安危的出现。 不过现在她主动的接近老爷子只是因为一个目的,那就是跟着老爷子混出门一趟,熟悉附近的地形。 “大少爷和三姨太呢?太不像话了,让家里所有人等他们两个。”萧岚的眼睛往边上站立的嬷嬷一瞟问道。 “三姨太被太夫人罚跪了一个下午,少爷怜惜,就不过来用饭了。” 听到嬷嬷这么说,陈初暝的目光往母亲看去,只间周芝芳的神色一黯,低下了头去。 “真是个孽障,为了一个女人连饭也不好好吃了。嬷嬷,将少爷爱吃的几个菜端过去吧,我们用餐。”萧岚道。陈初暝则松了口气,现在在没有走出陈家之前,她要保持低调,低调,再低调。不能让别人注目,这样离家出走的机会就大很多了。 大户人家吃饭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所以一顿饭吃得沉闷,而又压抑。不过符合陈初暝如今的情况,吃完饭,老爷子陈?┧?统?潘?uq郏?馑季褪侨盟??潘?梢岳肟?恕?p>  陈初暝连忙扒完饭。在陈?┧?鹕砗蟾?牌鹄础5懒松?俺酝炅恕!本退孀懦?┧??摺?p>  “等等。”忽然萧氏出口,让陈初暝觉得很不妙。 “听说今天你和三姨太一起去了后面的院子?”萧氏目光犀利的看向她,顺手将碗一推,佣人马上递上热毛巾,她擦拭了手和嘴巴,一边问道。 “回奶奶,是的。”陈初暝恭敬的回答。 “那院子的罚了三姨太,没有罚你?” 什么叫罚了三姨太没有罚她?陈初暝非常不满。这个萧氏到底要说什么?难不成罚她了才是应该?可是现在她和三姨太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就算是再不满也不敢有半分的表现出来。她又不是活腻歪了,和这个房子的*oos顶。 “好了,既然是母亲罚的就不会罚错。你不问被罚的人,在这里问一个被吓到的孩子算什么?管好你的儿子,别老是宠着一个姨娘被别人笑话。”陈?┧?训每?私鹂诙韵羰舷轮乜诘馈?p>  “我这不是问问嘛?又没有耽误你多少时间,去吧去吧,老的这样子,小的这样子,一家子都没有让我省心一点的。”萧氏揉了揉太阳穴,神色不善的开口。 而陈初暝听了她的话是犹如大赦,她看向周芝芳,见母亲对她微微一笑,她偷偷的对母亲眨眨眼,明亮的眸子尤其的灵动。 “孙女这就告退了。”陈初暝福了一个身,转身随着陈?┧?鋈ァ?p>  随着陈?┧???呓?撕笤阂桓鍪榉浚?蛹且渲信?橹械募窃兀?饫锸抢弦?拥氖榉浚?榉坷镉幸患涿苁遥?苁依锊刈藕芏喙哦?只???滥盖姿廊ズ螅?丫?奕说乃?乩垂?惶耍?22?辰?苏饫铮??弦?诱洳氐墓哦?只?夯僭伊艘话耄?鞘背鲁蹶院藜?俗约旱淖娓敢患遥?罄幢蛔娓复蛄艘话驼疲?映隽顺录摇d谴我院笏?僖裁挥谢毓?录乙淮危?敝粒??恢芰厮透?毡救耍?弦?釉俅纬鱿郑?鞘彼?琶靼资裁词茄?ㄓ谒??墒悄羌胰硕阅盖椎纳撕σ彩鞘率怠?p>  “你好,你好,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忽然一个犹如孩童的声音出现,陈初暝吓了一跳。抬头,是一只黑色的鹩哥,鹩哥的头上又一条黄色的条纹,又是雌性的,所以老爷子给她取名叫黄格格。陈初暝手札中记载,黄格格很能说话,又聪明,什么都一学就会,不过在陈初暝十三岁的时候这只鹩哥被父亲拿去卖了,原因是陈锦莲生了个儿子,她在徐云帆面前抱怨,说陈?┧?砸桓鲳痈绫榷运镒踊购茫??猿略品??颂殖陆趿??模?桶颜庵火痈缏袅耍?故锹舻搅送馐。??锹舻礁浇??弦?右?没乩茨鞘翘?虻ゲ还?耍?略品?比徊桓叶岳弦?铀凳撬?袅嘶聘窀瘢??皇撬敌∝宋够聘窀竦氖焙蚧聘窀褡约禾映鋈チ恕?p>  为此,陈?┧?蘖艘惶欤??尘?巳?欤?压?撕眉父鲈虏呕指垂?础?p>  老爷子的书房很大,很宽敞,书桌书架都是上好的楠木精雕,边上用一台六扇红木八宝屏风遮挡着,里面有一张软榻,供休息时候躺用,而软榻的另外一边放着矮桌上面摆放着一套紫砂茶具,只是老爷子平常喝茶不喜欢用小杯子喝,他喜欢拿起茶壶,嘴对着茶壶的嘴喝,就他来说这样才叫畅饮。 老爷子来到书架上,拿起一本街上随处可见的百家姓,只见书架往两边移开,露出一条隐秘的通道。 这就是所谓的大户人家的密道,很多大家户人家都有这样的密道,一、是藏值钱的东西,二、是躲避突发的危险。三、很多小说里面偷情的桥段貌似都是隐藏在这里的。 011 密室 2 跟着陈?┧?铝嗣艿溃?吖?疃??慕滋荩?湛?蓟褂猩下舻墓庹樟磷沤滋荩?墒窃酵?拢?胶冢?钡揭坏愎庀叨济挥校??┧?由砩夏贸鲆桓鲈残蔚挠腥?反笮〉那颍?皇钦飧銮蚍19旁位频墓饷3?庖豢闯鲁蹶跃涂闯稣饩褪且姑髦椤?p>  夜明珠它是大地里的一些发光物质,由最初的岩浆喷发,到后来经过地质运动,集聚于矿石中而成,含有这些发光稀有元素的石头。经过加工,就是人们所说的夜明珠,常有黄绿、浅蓝、橙红等颜色,把荧光石放到白色荧光灯下照一照,它就会发出美丽的荧光,这种发光性明显的表现为昼弱夜强。 在古代又称“随珠”、“悬珠”、“垂棘”、“明月珠”等。现在有些地方还称呼像月光般银白色的夜明珠为“月明珠”,夜明珠按照珠体加工的圆润程度和发光的强弱决定其价格。越是能发出稀有色泽的珠体价格就越贵。而爷爷陈?┧?种械恼饪琶髦橹荒芩阕髌胀?叮?裨虺?┧?膊换崮米诺弊稣彰饔玫氖值缤擦耍?涫邓灯鹄凑飧鲆姑髦榈淖饔貌痪褪亲罨繁5氖值缤猜穑?皇侨死喟阉?镏驶?耍?诺背墒潜ξ铩?p>  总算楼梯走完,而下面是一个用青石板装饰的正方形的一件密室这间密室不大,最多只有十个平方,里面存放了好几个青石缸,里面应该是粮食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应急用的。而陈?┧??档墓哦?匀徊换崾浅鲁蹶匝矍八?吹降恼庑┖廖藜壑档亩?鳎?郧叭ゴ蠡?思遥?不峤?苁抑?嗟模?匀皇乔宄?心芰Φ牡刂骱烂挪坏?峥?俪龊芏喔杳苁遥??苁液兔苁抑?浠够嵝纬擅艿馈>拖窈芏嗟墓糯?星?思业哪寡u蓟嵛?朔赖炼?龀鏊?ǎ??寡ㄆ渲幸桓黾倌寡ㄊ俏?朔乐贡鹑送档粒??蠡?思业拿苁乙彩钦飧龅览恚?挥屑易宓暮诵娜宋锊庞腥ㄖ?溃?易遄钫涔蟮谋ξ锸窃诜旁谀囊桓雒苁摇f渌?硕际敲挥凶矢裰?馈?p>  这也让陈初暝马上联想到前世,她跟着一位海外客人去她的老家祖宅搬一些东西,因为那位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是如何处理,怕处理不妥当会带来不必要的损失,所以就聘请了她。 后来才了解到那户人家在民国时期是当地很有名的一个豪门,因为战乱长房的嫡子都逃难去了海外,留下的是一些庶子看管老家的家产,等嫡子走掉以后,庶子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只找到一些不重要的古董,至于那些大头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幢大宅后来又几经易手,成为过战乱时期的办公场所,成为过民居,也成为过新政府成立后的办公点。直至政策开放,机缘巧合政府找到了该户人家在海外的嫡脉,将产权给了这支嫡脉。当时嫡脉去老宅还是带着数十名保镖前去,当那支嫡脉用特殊的方法打开渗水严重的密室。 里面的古董当时震惊了世人,和住在这幢老宅一辈子的庶子的后代。据说光光金条都可以用吨来计算。而等她来的时候这些金条什么的自然已经被处理了,她只看到一些已经渗水的字画,和价值名贵的一些沉香木,紫金楠木,和一些元宋官窑名瓷。 最最懊恼的是在这里住了一辈子的这些人,他们守着宝藏一辈子,却不知道,就算这位嫡脉后来也分了部分给这些和他身上流着相同血脉的人,可是和总价值相比较,根本就不值一提。就算大头上缴了国家,还是让这支嫡脉足以几代吃穿不愁,由此可见这些密室的隐秘性。 后来据她观察,若不是因为地震等自然灾害的原因密室渗水,否者根本就不会破坏密室中这些宝物的完整性。因为在密室中当时这些东西都做好了严密的防护措施。 又因为这些措施,她才得以抢救了这些价值连城的古董宝物。 “初暝,跟着爷爷的脚步知道吗?不要走错了,否者会被机关暗算。” 陈?┧?幕叭盟?掌鹆艘丫?位旰茉兜乃夹鳎?鲁蹶钥醋懦?┧?贸鲆桓龉ぞ咔似鸬厣系囊豢榍嗍?迥贸鲆桓?糯蟮恼耄?迦氲孛娴囊桓鱿缚祝?馐笨???牡孛嫱?孪荩?冻鲆桓雎ヌ荨>退闶乔笆兰?嗍豆愕乃??既滩蛔∥?庵止糯?看獾拿挥谢?档幕?囟?破娼泻谩u饷苁易龅挠倘缫患?帐跗贰?p>  “密室是在你太爷爷时期请当时最著名的建筑世家雷家所设计做的。那时我们陈家出让了唯一一座银矿才得以情动雷家。还是雷家的家长和你太爷爷交好的情况下。如果是一般的人家根本就请不动雷家出手。”陈?┧?崞鹫饧?虑榫陀幸恢纸景粒??鼋??峙乱舱也怀龅诙?稣庋??畹拿苁摇?p>  雷家从秦开始就流传下来,秦始皇的阿房宫就有雷家的影子存在,也有人说雷家是墨家的一支,其实如何?除了雷家自己,这些谁都不了解。 现在这个家族只是研究机关和各类的建筑风水。其它一概不顾,不管外面如何的改朝换代都是需要造宫殿和设计朝穴,而这些都必须依仗雷家。所以就算是帝王也是不敢得罪雷家的。元朝时期,蒙古人觉得中原的房子没有他们的帐篷舒适,雷家差点被蒙古人杀尽,直至他们的忽必烈想到要造皇宫,才没有将雷家赶尽杀绝,不过也让雷家在为其在建造皇宫时泄了元朝的龙脉,让元朝一世而亡。 而清入关,刚开始还对雷家相当的忌惮,直至康熙帝纡尊降贵亲自前往雷家,和雷家当代的家主交好以兄弟相称,雷家才为其在设计圆明园时尽心尽力。不过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最后还是一把大火让圆明园被英法联军烧了三天三夜烧掉。 所以雷家的机关建筑算是万金不换。 来到老爷子的藏宝室,陈初暝差点被整间的古董字画晃花了眼,想想前世手札记载的,本尊能把这里的古董字画毁去大半,还真是够狠心的。可是也由此看出陈初暝在他爷爷心中的地位。 012 赝品 像是这种密室一般人家都是不会轻易透露出去,何况还是这么机关重重的密室。可以说男人有时候太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特别是这个年代的男人,虽然这个年代的男人,也已经逐渐走进内室,会和家里的晚辈互动说笑,可是大多数他们还是以外面为主。所以就算陈?┧?运?枪匦牡模?墒撬?惺焙蛞膊恢?涝趺床迨峙?思涞氖?瘛k?荒苡谜庵址绞奖泶锼?墓匦摹o氲秸饫锍鲁蹶缘谋亲雍鋈灰徽蟮姆核幔?蛭?诔?┧?纳砩纤?部吹搅俗约耗歉霾辉谕?桓鍪笨盏耐馄哦运?墓匦摹#??僖部床患?馄帕耍?恢?劳馄胖?浪?乃姥逗蠡岵换嵘诵挠???p>  “丫头,想什么呢?你难道不好奇爷爷这回淘到了什么?”陈?┧?米乓痪碛行┎衅频墓呕?吹剿?拿媲啊k?呈只沟懔亮艘徽涤偷啤p⌒牡恼稚险肿樱?钆碌菩旧系幕鹉?由肆嘶??p>  “这还用猜吗?不就是你手中的破画?”陈初暝为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还和她玩这种幼稚的游戏而感到好笑。 “这可是宝贝,你别看这个画外表破烂。”这卷画虽说年代久远,看上去有些狼狈,不过颜色依旧还是很亮丽。色度至少比它表现出来的那种残破要明显的亮上一度。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快是陈初暝的职业病了。 陈?┧???莞??k?????箍???系难丈?且恢志傻幕疲?拱樗孀偶覆豢晌诺闹秸哦烙械奈兜溃?箍?且徽鸥焕鎏没实娜宋锸伺??瘢??纳戏交褂卸嘀钟≌拢?庑┯≌卤砻髁苏庹呕???墓槭簦?佑≌律侠纯矗?詹卣庹呕?拿?嘶故窍嗟钡亩嗟模?扔泻罹簦?灿械贝?拿?恕?p>  画中几名女子簇拥着从宫殿中出来,带头的女子穿着华丽的宫装头上戴着华美的头冠,她眉眼之间有一种淡淡的哀愁,脚步欲走又停,而在她身边簇拥的最边上亲近的几个服侍比起前面的女子简单了很多,色调也要暗沉一些,头饰更是简单,看的出是最前面女子的贴身侍女。表情也都不一,有担心的,沉思的,好像心境都是为着画中主角而描写。最外围的众女子不论是表情和动作,则是木讷了许多,像是对周遭全无知觉的行尸走肉。从这幅画就可以看得出,同是女人社会地位的差距,导致生活质量的差距。 最外围拿着蒲扇的几个女子就是当时社会最底层的存在,而她们对生活表现出来的麻木也从她们的表情中表现的淋漓尽致。可见画师是一位极其擅长人物画的大师,对周遭的生活也观察入微,否则不会将人物的一娉一动画的如此的细致入微。可惜... 陈初暝就着灯光看的极其的细致入微,人物的每一个衣服褶皱都没有放过。“可惜...这是一幅低仿的东晋画家顾恺之的作品。”我看着画,开口。还是一副做旧过的古画。顾恺之的画以神著称,特别他画的眼睛,像是会活过来一样。画龙点睛说的就是他。其画人物衣纹用高古游丝描,线条紧劲连绵,如春蚕吐丝,春云浮空,流水行地,自然流畅。其实民国时有没有他的画出现我不能肯定,但是后世流传下来的最远古的是唐宋的临摹本,其真实作品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包括在皇宫中清帝王所收集的画作,也不过是名人临描的赝品。 唯一流传下来的是他的画论,其中心组成部分有:传神论、以形写神、迁想妙得等。“传神”即重视精神状态的表达。他认为“手挥五弦”尽管是很细致和难于掌握,但比之“目送飞鸿”的精神状态和内心活动的表达却要容易。在画论中明确提出“以形写神”的概念,其目的是达到形神兼备。“迁想”是画家观察对象体验生活中的揣摩、体会,以至构思,即想象思维的过程。“妙得”就是巧妙地把握对象内在的本质。“迁想妙得”要做到主客观的统一和作者与表现对象及读者相互间思想的交融。这些论点实为谢赫六法论的先驱。对后来的中国画创作和绘画美学思想的发展,有很大的影响。而这仅仅只是三篇的残卷罢了,由此可见他对画的理解称为是为画而生都不为过。 原本陈?┧?裁挥邢氤鲁蹶钥梢晕???Γ??皇蔷醯玫昧烁被?浅5目?模?胍?胰朔窒恚?谡飧稣?永铮??拖翎笆腔安煌痘?刖涠嗟模??透盖酌挥泄餐?镅裕?拖备?.. 那是不合礼数的,所以陈?┧?参ㄓ姓易约旱乃锱?催脒豚荆?故菊故尽5玫揭患?ξ锶词窃诩依锪?桓銮闼叩亩韵笠裁挥胁坏貌凰道弦?勇?嗖业摹?p>  可是现在一个九岁的娃一本正经的对他的宝物说是赝品那不是说笑话吗? “我说,初啊,你看看就好,不要乱评论,你不懂的。”要知道这张画,明天他就要拿到老朋友面前去献宝,而且已经经过多方鉴定,虽然是赝品可也是高仿呀,现在就算皇宫里摆放的都是高仿品罢了。 见陈?┧?幌嘈牛?鲁蹶砸膊欢嗨盗耍?皇蔷砥鸹???垢?顺?┧?8崭找膊还?撬嬉馑抵??绻?嫒贸?┧??酪桓鼍潘甑男『20芗?Γ?峙禄峤??弊龉治锢纯创?桑??运??揪筒恢竿??p>  “爷爷,这些东西都是您一个人收藏的吗?”陈初暝好奇的问道。从藏品就可以看得出来陈家是极其富有的,将这一室的珍宝换做钱,估计都能让陈家不吃不喝好几代。一想到这些以后都是那位眼界小,脾气大的戏子的,陈初暝心中就涌上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不是她小气,而是看不惯陈锦莲的作风罢了。前世手札中所记周芝芳不明不白的死,脱胎玉被陈锦莲所夺走。在她儿子出生以后,陈初暝母女的日子更加难过。那时整个陈家都差不多是这位戏子的天下。虽然陈初暝在那本手札中所提这段日子都只是聊聊数语,可是字里行间都透着一种深深的无奈。 现在想来也难怪陈初暝知道周芝芳死去以后会跑到这间密室,将古董摔得摔,撕的撕。那时也肯定是她恨极了,与其将这些留给陈锦莲还不如毁掉,让她什么都得不到。仿佛在这一刻时光重叠,让陈初暝感受到手札中字里行间中所表露的那种暴虐情绪。 013 有孕 “初,怎么了初?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陈?┧??锱?牧成?园祝?愕p牡牡馈?p>  “爷爷,这里让我感觉胸口有些发闷,我想上去了。”虽说这里的设计也有空气管道,可是毕竟不比外面,加上忽然上来的负面情绪,让陈初暝胸口闷的发慌,刚刚差点就晕了过去。 见孙女身体出了状况,陈?┧??Ψ鲎潘?鋈ァ5搅送饷妫?惺艿叫孪实目掌??鲁蹶宰隽肆礁錾詈羝??芩愀芯跣孛频那榭龊昧艘恍??p>  “怎么样?”陈?┧?凵裢缸殴匦摹?p>  她摇了摇头,“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这时院子远远的就传出了喧哗之声,叽叽喳喳的吵得像是麻雀炸了窝。陈初暝看向陈?┧??患???纪飞钌畹穆∑稹?p>  “初暝,想不想去外面走走?你呀总是闷在院子里可能闷坏了,现在社会日新月异,女子出去的比比皆是,你也别总是听你祖母和母亲的那套妇人之见,也应该去见见外面的世面。” “啊?”原本陈初暝还在想着怎么说服爷爷带着她出去,将去上海的路线摸熟。万万没有想到,还不等她找借口,陈?┧?尤蛔约禾岢隼戳恕h绻?梢裕??芟敫?弦?右桓龃蟠蟮挠当В?弦?犹??懔恕?p>  “初暝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一点,上了中学,到时你一个小姐,还这么土气会被学校的同学笑话的。”见陈初暝没有反应过来,陈?┧?晕??焕斫獗阌炙档馈?p>  前世手札中记载陈初暝上学是十二岁之后的事情在这之前都是母亲教着她女书上的文字,母亲和姥姥合归不合,学女书上的文字时还是照常学着的。 “爷爷,其实我也很想去外面看看,我怕祖母会不高兴。”陈初暝故作胆怯的道。 “哼,你怕她做什么?明天我们就去外面逛逛,爷爷带你去认识一些爷爷的朋友。哈哈!”听陈初暝愿意出去,陈?┧?苁强?摹1鸬睦弦?幼苁腔岽?抛约业耐奕レ乓??裉毂呈坠攀??魈旎?龌?裁吹模?惺裁春渺乓?模?谒?蠢赐惩巢蝗缱约曳鄣裼褡恋乃锱?吹暮每础u馊菝蚕袷悄昊?锍隼吹囊谎??魈斐鋈ネㄍn?悄切┩峁狭言婷肷薄?p>  很快陈初暝知道了刚才吵闹的缘由,历史还是朝着手札中所记载的事件发展。陈锦莲在用晚饭的时候狂吐不止,找来大夫把脉,大夫宣布是喜脉。这一下,整个宅子都快炸翻天了。 这让陈初暝感觉到时间紧迫,陈锦莲怀孕,她和母亲的日子只怕是更加的难过了,而不久陈锦莲就会让祖母出面问名正言顺的向母亲索要“脱胎玉”,用于保胎。从此便没有再归还过来。 陈锦莲怀孕整个陈家都忙的鸡飞狗跳的,自然没有人顾得上陈初暝,所以次日陈?┧?痛????运车牧锍鋈チ恕@弦?映鲂校?比徊豢赡苡米叩模?裁挥姓饷词摈值挠眯∑?担?录疑舷挛t挥眯∑?荡?降木褪浅略品?馕淮笊僖??皇钦饧改暾馕灰?膊幌不镀?担?不队萌斯さ淖?臁r徽爬弦?吻昂笏母鋈颂y哪侵帧?p>  陈初暝对于眼前的坐撵即熟悉,又陌生,熟悉是源于灵魂深处的小小人儿留下的记忆,记得每次出门上香拜佛,或者是看庙会赶集,都会坐上这种坐撵去看,今天陈?┧?猩系氖撬?说淖?欤?褪遣1帕礁鲎?唬?懊嫒?鋈颂В?竺嬉灿腥?鎏y哪侵肿?欤?凑?还苁窍缂涞男÷坊故峭?蛏系穆砺芬蛔撸?奖呷?恳?玫赖哪侵帧:迷谡?鲎?弦仓挥凶钣星?某录矣凶矢癖干险庵肿?臁?p>  今天陈?┧???潘锱?巴?牡胤绞窍喔羰?蠢锏氐牧跫易?r淮笤绯?┧?痛?呕?退锱?巴?跫易?糜训募依锶ソ涣鹘?锤髯缘檬值奈锛??p>  一路上陈?┧?那橄嗟钡暮茫??宰?谧?焐匣惯捱扪窖降某?判n??p>  “爷爷,江甬的学校离我们陈家庄远不远?”陈初暝不敢直接问,所以拐弯抹角的问道。如果她去上学,必定是去江甬的女子学校去上的。而去上海只能去江甬做火车。所以她才会有这么一问。 “你父亲的汽车开去大概要半个时辰,怎么这么快就想去上学了?”陈?┧?挥邢氲阶蛱觳痪?獾囊凰邓锱?蜕闲牧耍?郧翱擅挥屑??饷醋偶鄙涎Ч???媸浅ご罅耍?乃疾灰谎?恕2还??怖值眉?锱?钇闷鹄础?p>  “能多学些自然是好的,现在外面都不一样了,不是爷爷说的吗?叫我不要变成土包子。”陈初暝憋了陈?┧?谎郏?壳蔚泥竭嫫鹱彀偷馈?p>  “哦哟,我家初长大了,也在意别人叫你土包子了,去年这么说你的时候我还记得你说土包子就土包子吧,反正爷爷地窖里的古董多备一点,别人家也不会嫌弃。” 被陈?┧?饷匆坏髻??u硕?牧扯夹吆炝恕:冒桑??肫鹄戳耍?ツ暾馕换拐媪巢缓欤??淮?恼饷此倒?;购靡桓毙〈笕说镊嵫??夥?八档靡补帕榫?值娜贸?┧?皇蔷醯煤眯Γ?幌胝馕恍u硕?宰永锏笔笔钦嬲饷创蛩阕拧?p>  那时的“她”虽然很想去外面见识和读书。可是她更怕这一走,母亲就要被陈锦莲欺负,她想要留在老宅里守护母亲。 现在看来当时的想法真是可笑极了,用一个人怎么和整个家族整个社会去斗?因为这个社会就是男尊女卑的社会,即使国父爷已经解放了女人的双脚,也提倡要解放女人的思想,可是这个社会已经根深蒂固女人的地位要弱于男人。已经卑了上千年,就算女人自己都很难适应地位的一下子改变,更别何况男人了,男人如果能尊重女人,就不会一夫多妻了,男人如果尊重女人就不会立遗嘱的时候一定要有男性继承人了。 想起继承人,陈初暝忽然又想到了前世手札中的记载,由于外公外婆只得一女,周庄的族里面执意要外公从族人的小孩里面过继一位继承产业。 014 刘家庄之行 可是就算是那样又如何?有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男人,不但不感念外公外婆将其接去上海读书,又将外孙女嫁于的恩德,反而嫌弃自己的妻子为他只生了一个女儿,而筹谋着离婚? 原来的陈初暝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尽管她隐忍,坚强,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还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为了身边众多的人,卑微而肮脏的活着,(手札中在陈初暝成为日本大佐情妇的时候,她是这么描述自己,她感觉自己是无比的肮脏)而最终选择的死亡,在她认为那是解脱。终于可以不用顾忌别人的目光,终于可以自主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为别人而活着。这是女书的最后一段,陈初暝走完人生的绝笔。 想到这里陈初暝的心有些微疼,这一世,她既然已经和这位祖姥姥的魂魄相结合,就绝不会再走上原来的老路,如今的她再去上海见外公外婆,也不会陷入那位狼心表哥的温柔陷阱。而她没有陷入情网,和这位表哥结合,不知道外公和外婆会不会将周家的产业再次交到周霖的手中?想必是不会了吧,如果会,当年外公和外婆也不会立下那种遗嘱,一旦两人离婚,周霖净身出户。 也不知道两人在原先就看穿了周霖,还是防着的后手? 可是他们就算能预料到周霖的狼心狗肺,也始终预料不到那场举国的浩劫。最终她是将恶狼驱离了,却也为日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那些离现在的她终还是有些距离,现在她眼前要做的就是保住家传的脱胎玉,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有这么一个挥之不去的执念,这大概是作为一个后辈的遗憾,现在她既然穿越到这个年代,自然是要将家族的东西保全下来。 半个多时辰很快的过去,而这一路上她也从陈?┧?谥刑椎搅瞬簧偈虑椤1热缃??趺醋呤裁聪呗贩奖阋坏悖?咏??ド虾j亲??奖慊故亲?鸪捣奖悖炕褂械搅松虾5幕鸪德胪芬?14庑┦裁矗柯胪坊鸪嫡居钟行┦裁慈诵枰?14獾模?庑┏?┧?侵?薏谎匝晕薏痪 ?p>  陈?┧?灿行┮苫笏锱?趺匆幌伦幼?宰悠鹄矗?胍??勒庑?坎还??坏背鲁蹶允嵌酝饷娴氖澜绾闷妫??灿幸徊糠质浅?┧?胍?谒锱?媲氨硐炙?募?丁u庑┒?魉?墒抢迷诙亲又泻芏嗄辏?郧耙簿褪浅略品?鲈睹诺氖焙蜻脒豆??谝淮魏退?嫡庑┑氖焙蚨?右蚕袷浅鲁蹶匀缃竦恼飧霰砬橐谎??酝饷娴氖澜绯渎?撕闷婧涂释???舅?瓜胱哦?踊岵桓市奈言谙缦拢?ド虾4车匆环??瓿伤?挥型瓿傻脑竿??墒浅略品?人?共患茫?由虾h17艘桓隼掀呕乩矗?臀言谛〉胤阶鲆桓霰曜嫉逆??;购贸录壹掖笠荡笠蚕?牡钠穑?裨蛩?殉略品??赖男亩加辛恕#ㄆ涫嫡?黾易畲蟮逆??撬?约海?略品?畲蟮南?岩簿褪窃谕媾?伺跸纷又?嗟摹#?p>  刘家庄和陈家庄样貌相似,白墙黑瓦,庄子最高处就是刘家的防火墙,高高的矗立着,将整个刘家大宅保护在墙内。 他们到来的时候,刘家的正宅大门是开着的,在门口的位置坐撵才停了下来,陈?┧?较伦?欤?潮阏?砹艘幌虑嗖汲ど馈?p>  这时大宅里面有人抱着拳上前迎接;“?┧?郑?宜闼闶奔淠阋哺美戳恕!苯幼耪馕缓统?┧?昙拖喾碌幕乙履凶雍闷娴哪抗庀虺鲁蹶源蛄苛斯?ァ!罢馕环鄣裼褡恋男」媚锸悄愕耐馍??故撬锱?俊蹦凶雍呛切Φ牢省?p>  “我那不成器儿子的长女,初暝这位就是爷爷经常向你提起的刘爷爷。上回的元青花就是你刘爷爷漏过,我捡着的。” “就让你漏检了一次,你就吹吧!从去年说到今年还不够你说啊?”边说,刘项全就领着两人进了宅子。 刘家大宅的布局和陈家大宅都大同小异,唯一的区别就是刘家一晋门的四合院里有着一颗四人合抱都抱不过来的老桂树,现在是入春时节,如果是秋季,这颗桂树应该分外飘香。 而他们这次的聚会地点就是放在桂花树下,除了露天放着的座椅之外,还在四处布置了兰花盆景。 春季正是赏兰的大好时节,这里兰花的品种有很多,从最常见的蕙兰,春兰、建兰,还放有一株稀有的蝴蝶兰,在这个年代算是相当珍贵的品种。 刘项全带着陈?┧??吹氖焙颍?鹗飨拢?丫?泻眉父鋈宋e拍侵旰??监┼┏破妗:??挤植荚谘侨却?厍??不段屡?笔?奶炱??袷墙??奶炱?涫挡皇屎虾??忌?ぃ?还?苎?隼匆丫?凳舨淮怼?p>  “哎呦,?┧?系芾戳耍?颐强傻群蚰愣嗍绷恕!奔?匠?┧?嚼矗??驹谏屠嫉募肝荒凶油惩潮???虺?┧?蛘泻簟6?溉私酉吕吹哪抗舛纪骋黄胨75目聪虺鲁蹶裕?盟?男x澄107汉欤?谡饷炊嗨?抗獾淖6酉滤?摹把祭妗闭娲蟆h舨皇钦馕槐咀鸬募且涞敝腥肥得挥屑??饧父鋈耍??蓟骋墒遣皇嵌哉饧肝患依锏乃镒幼龉?裁床缓玫氖虑椋?p>  “好一个灵气的小姑娘,灏通你哪里拐来的?”有人出口问道。 “......” 灏通是陈?┧?淖郑?话阏饷唇兴?亩际峭?e?嗟摹?p>  “什么拐来的,是我的嫡亲孙女,这么样?就准你们每次带小子来刺激我,就不能我带来一回?”陈?┧?训米悦?靡獾牡馈:吆撸??业某蹶砸怀龀【妥阋匀谜庑┤说乃镒油馍?惩呈?パ丈??p>  “...你居然真把孙女拐来了,真有你的。” “什么拐?是我带出来的。”被人这么一说陈?┧?痛岛?拥裳燮鹄矗?照飧鲎盅凼撬?某苋柩剑?髅魇撬?诱?糯?隼吹摹?p>  “灏通,我们上回也就说说,也只当你说要拐孙女出来是气话,没想到你真的将人拐出来了,也不怕晚上回去让你睡客房?”众人是摆明了不相信。 015 不是公主 “...不是拐的。” 陈?┧?绦?底牛?皇巧?羟崃撕芏啵?蛭?庵质虑橥uj墙馐颓宄?彩敲挥惺裁匆庖澹??艺獍锶税诿髁司褪遣幌嘈牛?纹舅?灯谱炱ぷ佑杏寐穑糠凑?遣皇枪盏乃?约褐?谰秃谩?p>  而陈初暝却是为这帮老大不小年纪加起来都有三四百岁的几人的这番斗嘴脑门淌下几滴汗。 她爷爷这是怎么得罪这些人了,这么不相信他? “初暝,这位是刘爷爷的孙子,刘立扬,你们多相处相处。”刘老爷子将还处于木讷状态的一位十来岁的男孩子推到了陈初暝的面前。 “你,你好。”男孩子腼腆的开口,脸上起了层红雾。 “你好,立扬哥哥。”陈初暝微微一笑的打招呼,而她这一招呼刘立扬的脸更红了。 “哈哈哈哈。”你们好好相处,立扬,你可要招呼好小妹妹。刘项全朗声大笑道。 “刘伯伯,你要立扬哥哥照顾好她,那我呢?谁来照顾。”这时另一位十岁左右的明媚的小姑娘嚷着道。比起陈初暝的一件旗袍小袄,一身粉红色洋装的小女孩显得相当的时髦。小女孩此时目光不善的转悠在陈初暝的身上。 “立扬自然是要照顾你们两位小公主的,你们是客,他是主。”刘项全打起了圆场,不过他心里还是非常欢喜的,自己家的小子受欢迎嘛,如果长大了他家小子将这二位都收了这该多美的事情,不过这种事情他也只是想想罢了,不说这两位都是家族的嫡女就是庶出的,现在大户人家庶出和嫡女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也容不得做别人家的妾。 “刘爷爷,你说错了,这里公主只有一位,那自然只有我,你看她穿着好丑,哪里像公主了?我母亲说了公主都是穿着洋装的。” “青青,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快向初暝妹妹道歉。”这时另一个长脸的老头子开口训斥道。这位应该就是小女孩的家人。 “我没有说错,穿着洋装的才是公主,没有穿洋装的只能说是一个乡下的土丫头。”女孩倔强的道。看的出来平常在家里就是一位刁蛮惯了的。被小女孩这么一顶老人面子哪里过的去,就算是平常怎么宠可现在是什么场合?不教训不是说他家没有教养吗?抡起了大手就要拍下去,他的手被身后的人抓住。 “仲恺,小孩子不过嘴巴说说闹着玩儿罢了,犯不着这样动真。”陈?┧?渌狄残奶圩约旱乃锱?蝗怂迪缦峦涟?樱?墒撬?荒芤蛭?庵中∈潞腿私欢瘢?庖膊皇撬?男愿瘛?p>  “这位爷爷,初暝不喜欢当公主,这位青青姑娘没有说错,初暝不是公主。”陈初暝也适时的开口。 被爷爷凶狠的脸吓到,叫青青的女孩这回倒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可是小女孩还记得她差点被爷爷打是因为面前的女孩,就算面前的女孩帮她解了围她也不会给好脸色的。 “初暝妹妹,青青妹妹我带你们二位去我家的后花园转转吧,我家后花园有一塘金鱼,可漂亮了。”刘立扬这时上前打断了争端。他心中其实还蛮期待两个女孩子大打出手的,不过从小到大的教养又不得不让他出来当合事佬。 “初暝,你就去转转吧!”陈?┧?馐笨?凇?p>  “爷爷,比起看金鱼,我还是喜欢你们大人展示的宝贝。”陈初暝微笑的道。她说的是事实,和两个小屁孩有什么好玩的,金鱼又不是没有见过。 “......”边上的刘强全还以为是陈初暝闹脾气。 正想开口劝慰几句,这时陈?┧??诹耍骸傲13锬闩闱嗲嗑秃茫?壹业某蹶园。?吹焦哦?哦家撇欢?耍?饫锊攀撬?不兜牡胤剑?以?净瓜氪??隼春屯?炅涞娜撕煤媒涣鳎?赐?橇苏饫镉兴?钕不兜墓哦??嫠?桑 背?┧?嬉獾乃底牛?词侨迷诔〉娜擞行┏跃??偶杆甑男『13剑?迪不豆哦??p>  “立扬哥哥,我们走。”范青青是巴不得没有陈初暝在身边,这样这位刘立扬就会将所有的目光都投到她的身上。 几个小孩子间的闹闹腾腾,不过是这场聚会的一小段微不足道的插曲罢了,随后一个人的到场,迅速的吸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和目光。 来人不同于场上的老头子们的保守老式的穿着,来人西装革履,头发用发油摸的一丝不苟,带着金丝眼睛,一副新派学者的味道,看上去年纪也不算小,五十来岁的样子,右手牵着一个同样穿着西装革履,白色小西装的男童,男童的头发也和来人一样用发油梳的光溜溜。 看的出这样的打扮应该是时下大城市里最为时髦的打扮。陈初暝的目光接触到男孩的目光,对方带着一丝高傲,抬起骄傲的小下巴,让她觉得对方像极了动物园看到过的一种动物,只是这只小孔雀还没有到开屏的年纪罢了。 严延鸿是江甬严家的子弟,严家家族开棉纺厂,在清朝时就已经是江甬非常名望的商家企业。同时他也是陈?┧?醒?钡耐?嗤?В?饺思渌晔?徊钜凰辍?p>  他的到来真正的算是让刘项全面上添了好些光彩。 “子青,大忙人啊!你能来我真正的未能想到。”刘项全大笑着迎上前,手和严延鸿紧紧相握。原本他也是邀请过严延鸿,不过每次邀请严延鸿基本都不会来出席,没有想到今天却是赏脸来了。 “哼!”陈初暝听到轻轻的一声冷哼,抬头发现这声冷哼出自自己的爷爷之口。难不成自己的爷爷还和这位有所瓜葛不成?不过江甬说大不大,有钱人也就这么一个圈子,相互认识或者有点矛盾的都不算稀奇。 在严延鸿到访之后,这些老大人们就开始展示自己新晋得到的宝贝了,而陈初暝这时算是彻底的被人遗忘到了角落。而她也毫不在意,反而混迹在人群中欣赏着大人拿出来的宝贝。其中不乏是真的宝贝,也有一些是有年代的高赝品。 除了严延鸿,此次交流会刘家还请来江甬首屈一指的古画鉴定大师邱崇书。 016 当众出丑 在历史上留名的往往是那些书画大家,而作为一名职业鉴定师,邱崇书这样的人物只会在特定的场合有些名望,而这种名望也仅仅是后辈人对于前辈的一种缅怀的记忆。 作为民国时期江甬首屈一指的职业鉴宝人,他是有传人的,而前世的周梦然之所以能知道这位邱崇书,就是曾经和他的传人在几个场合交过锋。 古玩界说大不大,就是这么大一个圈子,所以各种人物往往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情况。 前面刘项全作为主家已经拿出一幅梁同书的《般若波罗密多心经》。 梁同书是字元颖,号山舟,晚号石翁、新吾长,清钱塘(今杭州)人。同书天生颖异过人,端厚稳重。其父是大学士梁诗正,家学渊源,自幼接触书法,12岁时即能书写擘窠大字。乾隆十二年(1747)中举。十七年特赐进士,改翰林院庶吉士,身前淡泊名利,父母死后他就借口不愿做官。有好几次乾隆请他出山,可是都被他以身上有疾婉拒。 最后一次乾隆皇帝八十大寿,梁同书晋京贺寿,有人就劝他拜谒首辅以得高位,他毅然不顾,第二天就离京了。还做了《家居赋答友二首》诗以明志。 梁书以行草见长,结字端严稳妥,用笔娴静流畅、时论把他和刘墉、王文治、翁方纲并称四大家。 这幅《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写的平和自然、从容洒脱,字里行间有一种温文而雅的书卷气息扑面。这是常年沉浸在书法中才有得见的气息。 此书一出瞬间吸引了众多人的眼球。 有了主人家的开头,第二个出来展示的是后到的严延鸿,他拿出手的是一块羊脂白玉挂坠,一只白虎的背上骑着一只灵猴。 “这是?”众人疑惑的问。 “据说是一块脱胎三百年的好玉。刚刚在上海德庆行拍卖行拍来,给小孙玩玩。”严延鸿笑着道。 陈?┧?戳四强橛褚谎郏?浅5牟灰晕?唬?暇顾?蚁备九慵蘩锘褂幸豢榍吡松?耐烟ビ瘢?啾冉掀鹄矗?饪橛窦蛑笔俏2蛔愕馈?p>  “怎么?灏通兄有不同意见?我倒是忘记了灏通兄家里就有一块上好的沁了色的脱胎玉,什么时候灏通让我们鉴赏一番?”那人微微笑着道,言语中说不出的挑衅味道。看样子也不只是陈?┧?运?锌捶ǎ?侨艘餐??目床凰逞鄢?┧??p>  陈初暝因为他的话,皱起了眉头,按理说这块脱胎玉一直是传女不传男的,而从周家陪嫁来的时候都没有列入过陪嫁的名单,这人又是从何而知周芝芳身上的这块玉? “子青老弟说笑了,这块玉可是媳妇家祖传下来的,而且传女不传男,我一个老爷们怎么好意思向媳妇讨借闺中之物赏玩,传出去不是要被笑话死了?”陈?┧???恍Φ馈v皇撬?恼庵中σ饷挥幸?鄣住?p>  从陈?┧?难杂镏刑?某鏊?阅盖椎恼饪橛袷钦娴拿挥邪氲阆敕ā?墒亲钪漳盖渍饪橛癖怀陆趿?饕?サ氖焙虺?┧?裁荒芟窠裉彀愕奈?ぁ;蛐砭拖褡婺棠趟?裕?婕暗阶铀茫?髦?谴淼模?惨?猿陆趿?亲又械哪强檠?馕?亍?p>  “灏通老弟,我此次可是冲着你手中的那幅画来的,什么都别多说了,让我瞧瞧你那幅新得的仿东晋画家顾恺之的作品。”邱崇书迫不及待的道,这次他能来全冲着这副画。 看到邱崇书的热切让陈?┧?行┪105慕粽牛?趺此登癯缡樵诮??菜闶且桓鲇忻?娜宋铮???肴ゼ?ㄕ飧弊髌返娜丝擅挥星癯缡榈拿????舅?彩侨デ牍?癯缡榈模?还?鞘鼻癯缡楦蘸贸隽艘惶嗽睹牛??杂胫?砉??p>  陈?┧?贸龇呕?某し胶凶樱?蚩??p>  所有人的目光都凑了过来。 陈初暝皱起眉头,在场的别人也就算了,如果和爷爷对头的严延鸿知道了陈?┧?夥??堑拓推坊故亲龉?傻模?共槐凰?谜饧?虑槔葱?埃?p>  鬼使神差的陈初暝目光移向一旁的严延鸿。却惊见他眼中一抹淡淡的嘲弄和隐隐的兴奋。是的陈初暝自认没有看错,他为什么会产生兴奋的情绪?如果他和陈?┧?缓希?筒换岵??庵智樾饔械囊膊还?且恢制诖?男睦铮?诖??┧?幕?堑拓推贰?墒侨缃袼?獍愕谋砬槊髅飨袷且丫??汲?┧?幕?堑拓推贰u飧鍪焙虻某鲁蹶远疾蝗炭闯?┧???钩龅那樾瘟恕?p>  与其说所有人的目光在画上面,不如说是所有的将目光投向了场上唯一一位古画鉴定大师邱崇书的脸上。 邱崇书也和陈初暝当时在密室中一样凑近古画。只是她当时手中拿着油灯,而邱崇书的手中拿着一个放大镜罢了,只见他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连带陈?┧?男囊哺?沤袅似鹄础?吹揭话耄?癯缡榫徒?糯缶凳樟似鹄矗?逼鹕沓?懦?┧?x艘⊥返溃骸翱上r耍?且桓钡拓推贰g逋砥诨故亲龉?傻摹!?p>  他的话一出,所有人都大叹惋惜。 “真是可惜呀,灏通这幅画你花了多少买的?”严延鸿走过来问道。 别人或许不知道严延鸿的目的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知道陈?┧?黄?硕嗌伲吭诠磐娼纾??铱梢苑旅?嘶?易骰??蛭??膊恢?酪桓龌?椅蠢吹募壑担?行┤嗽谑赖氖焙蚧蛐硎且晃牟恢担?墒瞧渌篮笞髌凡疟蝗巳峡桑???笤肫鹄矗?庋?娜说囊膊辉偕偈?d鞘闭馕弧懊?恕蹦呐率欠碌幕?彩怯惺詹丶壑档摹?p>  一幅画可以是赝品,但是不能是做过旧的,只要这幅画做过旧,哪怕画的再好,那也是一文不值。画家在古代,特别是国画界那都是以高风亮节而著称。只有人品好的人,他的画才是具有同样的气节,值得收藏,而假画那就如老鼠屎一般的让人恶心。 陈?┧?饣厮闶前氲阍?叶际2幌拢?晃牟恢档淖鼍苫??崛ソ邮郑坑植皇巧底印?p> 017 解密 严延鸿话一出来,陈?┧?椭?酪?徽飧黾一镄?傲恕t?菊獠还?锹蛄艘环?骷俚幕??魏问詹厝硕加锌醋哐鄣氖焙颍?墒且蛘饧?虑楸谎涎雍璩靶Γ?馊床皇浅?┧?苎氏缕?摹?p>  “陈家不愧是江甬的大户,十万大洋花下去,买回一幅破烂假画,真是一眼都不眨。”严延鸿舒爽的笑道。 听了严延鸿的话,陈?┧?偈泵衅鹧劬Γ??饣笆鞘裁匆馑迹磕?鞘撬??勒馐羌倩??杓频木郑砍?┧?砩狭?氲剑?墒撬?挥兄ぞ菀膊荒苈以┩髡馕徊皇锹穑咳绻?饧?虑榇?鋈チ耍?撬?鸵?诮??墓磐娼缣p黄鹜罚?蝗说毙?翱创?恕?p>  这时陈?┧?沧芩忝靼滓幌蜃杂餍屡擅?鞯难涎雍栉?裁椿岢鱿??钦庵掷系粞赖某『狭恕6?鹑艘惨蛭?涎雍璧幕岸?猿?┧?郧运接锲鹄础?p>  “十万大洋,真的假的?陈家一年的地租都收不来这么多钱吧!” “是呀,这回陈?┧?鞔罅耍?饷炊嗲???沂遣桓彝断氯サ摹!?p>  “如果是一般的古话也就罢了,或许还有人接手,可是这是假画,正当是一文不值。” “亏陈?┧?棺杂餮酃舛赖剑??炊际撬?约捍党隼吹模??龉?俚姆直娌怀觯?雇媸裁矗课腋崭湛醋啪途醯谜夥??褪且环?倩?!?p>  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陈?┧?呛薏坏迷诘厣吓?龇熳杲?ァ3ふ饷创蠡姑挥姓饷闯鲷芄???庖磺卸际茄涎雍璐???模?绻?皇茄涎雍韫?妓?蚧?募鄹瘢?殖”鹑艘膊恢劣诨嵴饷绰渚?率??p>  陈初暝见到这一幕,叹了口气,从刚才这一幕她就料定陈?┧?墙?吮鹑说木掷锩媪耍?馕谎涎雍枰膊幌袷呛统?┧?泄?裁瓷畛鸫蠛蓿?匆?映?┧??虼笱螅?行└龉?至恕?p>  她来到案前,正想着当场将画撕了算了,至少这样能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可是当她接近画的时候,再一次闻到了极不可闻的一种味道。原先她认为这股味道是陈年的纸张发出的味道,可是现在再闻一下又不尽然。她忽然想到了前世和一位裱画老师傅作交流,那位的画不是太出名,但是他的裱画修画工艺却是在业界相当的有名望。她当年也是无意间去找他修一幅古画,后来却和他交流了三天三夜,他就提出来说有一种专门用于覆盖原画的浆味道和上了年份的纸张味道很像。那时她好奇的问,为什么要去覆盖原画?然后那位老师傅就说源于战乱,或者一些已经家道中落的人家像将一些用于传承的名画保存下来不被人所窥伺所以就用这种方法作假。用这种浆覆盖原画,然后再裱上新画,有些人家更加绝,就是将画做旧了。变成一张一文不值的假画。这样就没有人会窥伺。 这位爷爷,能将您的放大镜借我一用吗?陈初暝压下激动的心情,越是在这一刻,她是越加冷静的那种人。 邱崇书虽说疑惑,可是他还是将放大镜拿了出来给了陈初暝。 “小姑娘,这可不是玩具。”他以为陈初暝是拿放大镜当玩具去玩的,不借有有**份所以他也只能提醒道。 陈初暝现在一门心思在那幅画上,哪有什么心思和他去??隆d霉?糯缶担??团吭诹顺?┧?哪欠?倩?献鲅芯浚?鹑擞梅糯缶悼椿?妫??茨米欧糯缶悼幢咴怠f涫等舨皇橇偈逼鹨猓?由隙怨哦?裁吹氖翟谑敲挥腥魏蔚募壑蹈拍睿?鲁蹶曰毓?防吹幕笆蔷?豢赡茉谀侵殖『先パ芯空夥??摹?p>  果然在这幅画的装裱比普通的画作装裱厚了这么一点点。如果不是凭着放大镜,肉眼根本就是难以发现,装裱的功夫实在是太好了。 “爷爷,能不能帮我拿盆水来?”陈初暝抬头对着陈?┧?馈?p>  “你要做什么?”陈?┧?实馈?p>  “爷爷,反正这是一幅假画,让我玩玩也没有关系吧!”我用着天真脸庞,认真的语气朝着陈?┧?馈?p>  陈?┧?饪桃膊恢?朗窃趺聪氲模?拐娴娜ゴ蛄艘慌杷?磁浜献抛约旱乃锱?妗?p>  这里可不是小孩子的玩的地方,刘项全很想这么一说,可那是自己的老友,这位老友刚刚还因为这幅画受了伤,现在如果呵斥他孙女的行为,也太过于下陈?┧?拿孀恿耍??业男『2皇墙鹬t褚叮克渌党录业恼馕幻屏诵??┳爬掀?艘恍??衷诩由闲形?婀至艘恍?f渌?挥杏惺裁矗?踔琳馕槐纫话愕男『6祭吹钠?痢s谑撬?帕艘话氲淖彀豌妒敲挥蟹3錾?础?p>  “喂,这里可不是小孩子玩游戏的地方,你这幅画可是价值十万大洋。”这时一身白色西服套装的小男孩站在了陈初暝面前道。 “我觉得它不止十万大洋。”陈初暝没有理会男孩子,继续手中的工作,蹲下身子将画平放在水中。 “呵呵,它是不值十万大洋,我爷爷说了这画是假画,现在是一文不值。”男孩子在陈初暝面前嘲弄的笑道。 陈初暝也不理会,只是目光冷静的看着木盆中的画,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陈?┧?詹疟蝗艘怀靶Γ?裁挥行乃既ズ椭谌私涣髡饷矗?餍裕?米乓话训首优阍诹顺鲁蹶缘纳肀撸?此?白杂樽岳帧薄!笆?虼笱蟆钡耐婢哐剑?睦镎遥靠醋潘?衅?〉哪欠????┧?歉鲂耐囱剑?绻?约移拍镏?懒嘶怪覆欢ㄔ趺催脒端??p>  可是盯着盯着,面前的画好像自行分开,一幅画变成了两幅,难道是他老眼昏花了不成? “咦,这画怎么变成了两张?”还是那位白西装的小少爷,一声大吼,引来了众人的视聚。 “邱兄。”这时,很多人也看到了水盆中的画,都将目光汇聚在了邱崇书的身上。而邱崇书却将目光投向了陈初暝。 “这位小姑娘,能将你手中的放大镜借我一用吗?”邱崇书的声音还微微带着颤动。他好像已经忘记了放大镜原本就是他自己的。 018 现场买画 “这本来就是你的放大镜,现在物归原主。”陈初暝将放大镜递给了邱崇书。 “现在最好将裱画工具都去拿来,现场将真画装裱了,否则很容易造成真画的损伤。”在邱崇书拿回放大镜的瞬间,陈初暝又开口道。 “......” 听了陈初暝的话,邱崇书瞳孔放大,显然在陈初暝的提醒下,才想到这件事情。连忙他吩咐下去。“快去拿装裱工具吧,快去拿。” “还没有看过原画到底是如何?有必要紧张成这样子吗?”严延鸿细眯起双眼冷哼一声,酸溜溜的道。他可没有忘记带来这一转变的是那位九岁的小孩子,所以他皱起了眉头目光投在了陈初暝身上。 “只有祸及身家的画作,古代才会用这种方式去装裱,掩饰原画。我希望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要传出去,否则就是我江甬邱家的敌人。”邱崇书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心一惊。邱家本身算不上什么富贵人家,可是自古书香门第,在江甬这一带威望极高,邱崇书的弟弟现在还在中央南京政府任职。所以他所说的与邱家为敌这句话是相当严重的。 面对这一幕,陈?┧?蜃徘癯缡榈姆较蛐辛烁隼瘢??峭蛎挥邢氲揭环??褂姓饷创蟮淖?洹4右晃牟恢涤址寤芈纷?涑闪嘶黾吧砑业幕?鳎咳绻?饣?娴幕峄黾吧砑遥?撬?芰舻南吕绰穑烤退憬裉煊星窦业囊痪浠埃?墒钦飧鍪郎厦挥胁煌阜绲那健?墒遣还茉趺囱???家?郧癯缡榈恼夥?俣?硎靖行坏摹?p>  见到这一幕,严延鸿神色不善的眯起眼,祸及身家的画作?那陈?┧?5淖÷穑克?粲兴?嫉囊捕19x四钦呕??p>  而此时的邱崇书也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抢救画作之中。去掉了原来那副画作,露出了原画,在邱崇书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处理之下,画作的真形显现出来,画中是一位身披彩带欲飞仙而去的绝丽少女,少女将要飞升为仙,可是她的神情却没有半丝的喜悦,反而透露出一股无尽的哀伤,尤其是画中少女的眼神,那是一双仿佛可以随时活过来的眼神。连眼神中的水光都是这般若隐若现,仿佛随时就会滴落下来让人心疼。 在看向画中落款人的位置,陈?┧??砣绱サ绨愕囊徽稹=?抗庖葡蛄饲癯缡椤?p>  “邱兄,我欲将此画卖出,不知邱兄意下如何?”陈?┧?前?哦??墒怯行┒?骶拖袷乔癯缡樗?担?挥星看蟮谋踊な潜2蛔〉摹;蛐砬窦铱梢员k?皇保?墒俏?艘环???サ米锶u螅?蛘呤乔废抡庵痔齑蟮娜饲椋?窍嗟辈换?愕模??运??冈诖舜??嘶?贸觥?p>  “陈老弟,你想清楚了?你要知道这是一幅怎么样的画?他也许会带来外界的窥探,可是他也会为你带来无尽的财富或者是殊荣。”只要你愿意拿画去换取,不过他这话没有当众说出来,有些事情点到为止,说的露骨反而是过了。 “财富?说实话现在陈家的家产已经够几辈子享之不尽,再多一点予我也不过是一堆数字,殊荣?那对我更加没有用处,我又不当官,我家儿子老兄你也知道,那是一个不成器的,所以呀,这么一个美人与其烂在我这里,还不如今日送到有用之人手中。”陈?┧?庥兴?傅暮呛且恍Φ馈u夥?笆遣皇撬?恼嫘幕耙丫?皇翘?匾?耍?匾?乃????运车慕?夥??妥撸?蛐碛腥嘶崴邓???诘ㄐ。?墒切⌒牟拍苁坏猛蚰甏?皇锹穑苛??济挥辛艘?环??钟泻斡茫?p>  “那不知道陈兄要出价多少?以我看来,不论陈兄出价多少,都是有些吃亏的。”邱崇书道。他虽然不能证明此画就是顾恺之的真迹,但是试问历史上有谁人能画出这样一双出彩的眼眸,好像画中人能随时活过来一样。就连故宫中收藏的赝品都被定为是国宝级,那这幅作品如果让世人知晓,必定是举国轰动。甚至连国外一些强势势力都有可能会介入。 前几年,一幅《富春山居图》已经让日本人出动各方的间谍,而这幅?陈?┧??嘶?瞥鋈ピ谒?蠢词欠浅c髦堑木俣??退闼?唤??鍪郏??乔窦乙不嵩谑潞笄巴?录疑烫甘刍??拢????档谋踊ひ彩窃谇窦夷苣孟麓嘶?幕?n系模?窦矣腥嗽谀暇┲醒胝??龉伲?灰??獯嘶?雀?本郑?潜囟t彩谴蠊σ患??p>  “我严家出十万两黄金。”严延鸿前面还冷嘲热讽,这回听到陈?┧????鍪郑??匀皇遣荒艽砉?嘶?耍?癯缡槟芙?虑橄氲剑?涎雍枳匀灰材芟氲降摹k?谙氲氖茄霞医?嘶?透?澄唤缓玫木?В?帜芑换囟嗌俚纳?猓?p>  陈?┧?谔?秸飧黾鄹窈笫茄燮ぷ右裁挥刑6幌拢?谒?飧霾愦瘟耍?嗌偾?贾皇且桓鍪?郑?墒侨绻??环?耐泛寐蚋?俗约嚎床皇嫠?娜耍?遣呕崤谎?6?宜??廊绻???舾?癯缡椋?辽偾癯缡槎际乔废滤?桓鋈饲榈摹?p>  而听到严延鸿的报价,邱崇书的眉头一皱,显然比财力,邱崇书是比拼不过的,为了供养弟弟在中央政府任职,攀交。每年邱家都要给弟弟送去大笔的金钱去疏通。 “邱兄。”这时陈?┧??谒祷啊!扒裥郑?颐枪磐娼纾?裁炊际墙簿吭捣侄?郑?夥??诔〉囊仓挥心隳苋铣鍪遣皇且环?没??壹堑们懊嬗腥思シ硎?虼笱舐蛄苏饷匆环?骷俚幕??绻?皇乔裥只垩凼吨椋?叶家??夥???约核锱?嫠s昧恕k?哉饩褪窃捣帧6?仪裥忠彩堑谝桓鎏岢鲆?踊こ履车娜耍?履辰裉炀统遄徘裥终饩浠耙惨??夥???酶?裥至恕!?p>  “陈老弟,你考虑清楚了,我可出不起十万两黄金这个数字。”邱崇书明言道。 “邱兄多虑了,这只是自家人玩赏罢了,又不是拍卖场,我看今天邱兄带来的这幅刘墉的笔记就相当的不错。我画买来十万大洋,就十万大洋加上这幅前朝宰相的笔记就好了。” 019 结义 “陈老弟可考虑清楚了?十万两黄金和刘墉笔记加十万大洋可是千差地别。”邱崇书没有想到陈?┧?岢稣饷匆桓黾负跏撬偷募鄹癯隼础>退闶怯錾先魏我桓鋈硕际呛苣巡患ざ?摹?p>  “画自然是要在知音的手中才能有价值,我这也算是为这幅画觅一个知音。”陈?┧????馈?p>  听了陈?┧?幕埃?涎雍璧牧成?嗟钡哪芽矗??龅氖?蛄交平鹁尤槐蝗司驼饷幢涣涝诹艘槐撸?思铱床簧险馐峭蛄交平穑?裨蛩?谙胱萑涣饺耸嵌窠唬?墒强丛谇?姆萆希?飧黾鄹褚沧阋源蚨??┧?摹k?氤?┧?尤皇前胨偷母?饲癯缡椤u馊盟?脑趺锤剩?衷谒?窍嗟钡暮蠡冢??裁此?背趺挥新蛳抡夥???依锏募父鏊镒铀锱?淹妗6?且?ド杓瞥?┧?兀?p>  “陈老弟,好,好。各位听好了,我今天就要和陈老弟结拜为异性兄弟,以后,陈家的事情就是我邱家的事情。”邱崇书激动的立马宣布。 他的话音一落,众人都上前一一拜贺,然后,刘项全也命人当场摆下了案台和陈?┧?记逑憬嵝值堋?p>  “好,古有桃园三结义,现有我邱崇书和陈?┧?诠鹗飨陆嵛?煨孕值堋3吕系埽?衷谀阏娴氖俏业牡艿芰恕!绷门郏?萃晏旌偷兀?癯缡椴晃藓榔?牡馈a跫业挠度讼咨厦谰疲?癯缡楹统?┧?煌?俦??臁?p>  一幅画能换回邱家的同盟这种关系在乱世无不是一个好消息。让周围的人又羡又嫉,可惜他们没有这么一幅画。 不过被这张古画震撼过之后,大家忽然间发现了一个问题,到底这幅画中画是陈初暝无意中发现的呢?还是她真的知道还辨别了出来?要知道她才只是一个小孩子,如果真的知道外面的赝品只是覆盖着的,那也未必太逆天了! 见众人都将目光移向了自己,陈初暝显然也感觉到了不妙。如果装傻,别人那里或许装的过去,可邱崇书那里就未必这么好装了,一味的装傻充愣被人识破也就失去了小孩子的天真本性,会让人难以产生好感。 “初暝。”邱崇书朝陈初暝挥挥手,示意她过去,陈初暝见状,走了过去。 “邱爷爷。” “初暝,你为什么要拿画泡到水里?”邱崇书原本想问:你是怎么知道外面的画是赝品,画中有画?只是怕说的太复杂,小孩子不懂所以他就换了一种方式。 “我闻到一股味道,昨天爷爷也让我看这幅画了,我也认为是低赝品,不过爷爷不相信。今天打开画的时候遇到阳光,我觉得那气味不像是昨晚闻到的了,如果是纸张的气味,一般不会有变化,但是浆的话就不一定了。好一点的浆,特别是工艺复杂的浆,气味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产生变化。然后我起了疑惑,才借了邱爷爷的放大镜来看,果真发现这幅画比一般画装裱来的厚。”陈初暝如实的道。 “初暝,这些是谁教你的?”如果说这些都是一个小孩自己琢磨出来的,那这个小孩也未必太妖孽了一点,让他学了一辈子,累计了一辈子的人情何以堪? “不是别人教的,我们家有一本女书是传女不传男,传长不传幼,书上是这么说的。”陈初暝睁着眼说瞎话道,反正这女书就算是给别人看都看不懂,只有她外婆,母亲周芝芳然后是她这一路的女人才看的懂。而她母亲别人会去问她吗?就算是去询问了,以母亲的性格也未必会去理会别人。就算理会了,以她对母亲的了解,那些女书母亲除了认识里面的字,根本就没有好好认真的去读全了,所以未必知晓。 “女书?”邱崇书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答案。 关于女书的事情,陈?┧?侵?酪恍┑模???勒庑┦橐彩侵苤シ嫉募拮敝?唬??闷嬖?疽晕?鞘裁春檬椋?卤臼裁吹模?峁?环?矗?裁炊伎床欢??蛑焙凸砘??话悖???滥昵崾焙蛩?笪囊彩茄Ч?恍┑模?墒悄切┪淖指?揪筒皇茄笪模?罄聪备窘馐秃蟛胖?溃?鞘撬?桥?思业氖椋??倬醯幕奁??衷诓胖?溃?潜凰?醯没奁?氖槔锘拐嬗泻枚?鳎?裨蜃约旱乃锱?趺炊?谜饷炊啵炕谷盟?诮裉齑颖槐鹑诵?埃??耸?虼笱舐蛄艘环?挥杏玫募倩??胶罄幢涑墒?蛄交平鸲疾恢沟墓?Γ?盟?钏?氖牵?涎雍杈退闶浅隽耸?蛄交平穑??裁挥惺刍??p>  对陈?┧?此岛颓癯缡榈慕峤唬?仁昭涎雍璧那?吹挠幸庖宥嗔耍??菜闶钦嬲?氖咏鹎?绶嗤亮艘话选?p>  而他没有忘记如果没有将孙女带出来,他就不会有现在。如果不是今日带着孙女出来,被别人讥为假画的时候,他肯定会将这幅画撕的稀巴烂的。所以他说这个孙女就是不一样。否则怎么会出生的时候带着彩霞出生呢? “灏通,那令媳也是懂这些的吗?”邱崇书好奇的问道。女儿如此厉害,那母亲应该更为厉害才是。 “没有,好像她对这些都没有什么兴趣。”否则平常他有得什么好东西偶尔也会在家里炫耀展示一番,也没有见周芝芳有太大的反应。只有初暝会好奇的问这问那,所以他才会有什么好东西都和这个孙女分享。 “你家的初暝真是一个天才呀!初暝,什么时候去邱爷爷家做客?邱爷爷家里有很多书画,比你爷爷收藏的肯定多。”听到邱崇书的邀请,陈初暝直觉的将目光看向自己的爷爷,通常,一个正常的有家教的小孩,自家大人没有说话的情况下,是不能主动回应别人邀请的。 “初暝,你可以答应邱爷爷。”陈?┧?猿鲁蹶悦挥幸虼笕说目浣背?*而娇感到非常的满意。 “邱爷爷,那下回爷爷去拜访您了初暝一定跟去。” “灏通,你这个孙女不简单啊!如果是一个男孩子,你们陈家有望了!” 听到邱崇书的叹息,陈初暝的眼神一黯,男孩?又是男孩,这就是这个社会,不论女人有什么成就,别人首先会表示对女儿身的遗憾。 原本她还指望着因为这次的崭露头角,让爷爷制止陈锦莲的无理取闹,可是现在看来她不用开口了,她是注定争不过陈锦莲肚中的子嗣的。如果将希望寄托于陈家人,那么手札中所记载之事还是会上演。既然这样,她还不如趁此机会问陈?┧?锏懵贩巡攀钦?隆?p> 020 讨奖赏 在回家的途中,陈?┧??牡囊宦泛叱?鹆诵n???呱系娜硕几杏Φ搅恕?p>  “老爷今天特别的高兴呀,是得了什么宝贝?”下面抬着坐撵的人问道。 “恩,算是吧!”陈?┧?呱钅?獾牡馈!敖裉煲?咝撕颓窦业募页で癯缡榻岚萘耍?院笪揖褪乔癯缡榈慕岚菪值埽????裉齑蠹叶加猩汀!背?┧?男愿窬褪侨绱耍?咝说氖焙蚓突岫韵氯舜笊停??韵氯艘埠茉敢馕??裘?u獯蟾攀浅录伊礁缸游t幌竦牡胤搅耍?己芫哂星缀土Α?p>  陈云帆坐坐撵的时候也是如此,不过他高兴的源头通常是得到了他在追捧的戏子或者是某个**女子的青睐。 “爷爷,那是不是我也有份。”陈初暝探着头问道。这个时候不邀功,更待何时? “那是,今天我们家初暝出力最多,你想要什么,爷爷回去就给你买什么?”陈?┧???潘?崴车男惴10实馈?p>  什么?不是给现?搞毛啊搞?本小姐累死累活的可不要啥老子的小孩子的玩样。一听陈?┧??慕鄙筒皇窍忠??鲁蹶孕睦锬歉鲇裘瓢。〔恍校??欢t??较忠??挥械览砹?e?斓亩加幸?臃郑???挥小k?爰页鲎呷ド虾5淖时究扇?靠空獯蔚牧耍?挥斜日獯胃?玫幕?嵋?鄙汀?p>  “爷爷,你欺负人。”陈初暝嘟哝起了小嘴,不满的道。 “怎么了?我哪里欺负你了?”陈?┧?痪?馈k?拐娌皇枪室獾模??茄垢?挥邢氲礁?『13鄙鸵??话愣际歉?『18蛐缕媸摈值耐婢呤裁吹模?∠笾行『19幽靡?幽苈蚴裁矗?p>  “他们都是给先钱,要什么自己买到,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不能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街上的东西这么多,我不去自己看自己选又怎么知道哪一样是我喜欢的?不管,你给我现钱,我要自己去挑。”陈初暝的理由也非常的充足,外加无赖。 “我道是什么?原来我们家的初暝想要去逛街,好,爷爷明天就带你去逛街。”陈?┧??呛堑牡馈?p>  “我要自己付钱买东西。”反正没有拿到钱,她就是不撒口。 “好。”陈?┧?豢谕?猓??嫘?裉煺夥??闶前准竦囊谎??懿桓?锱?么β穑?p>  “我要现在看到钱。否者你会赖皮。”陈初暝加上一句。小孩的好处就是可以该撒泼的时候就撒泼。不过这种撒泼对象也是要看人的,换成祖母的话,向她撒泼,准是一巴掌就扇下来了。 “看你这个小财迷,爷爷还会赖不成。”边说,陈?┧?痛涌诖?统鲆徽乓?械钠弊印?匆裁挥锌匆谎鄣母?怂??p>  陈初暝拿过手一看,好家伙,一万大洋。要知道母亲这房一个月开销也就一千大洋。这一万大洋真当是一笔大数字。 “爷爷,这票行的钱,我小孩子可以去换兑吗?”陈初暝问道。万一被银行的人拦回来,或者是上海没有这家隆庆行怎么办?这年头的银行都是私人性质,也不是全国连锁,所以要问清楚了最保险。如果这个隆庆行只有在江甬有,那她还要把这笔钱兑换出来些才妥当而且不宜换太多,一万大洋小孩子带在身上出远门是极为不稳当的。不过马上陈?┧?盟?粤艘桓龆ㄐ耐琛?p>  “当然可以去兑换,隆庆行可是我们江甬四大银行之一,在上海信誉也是响当当的。他不让你换,爷爷就打电话去给他们经理。不过你可要保管好,丢了的话,别人也可以拿着票子去兑换的。” 听了陈?┧?慕馐停?鲁蹶缘愕阃贰p睦锏囊豢糯笫?芬卜畔铝恕?p>  “对了,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就算你祖母问了你也不要松口。”陈?┧?龈赖馈?p>  陈初暝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让祖母知道一定会将这笔钱拿去的。 “你们几位也听好了,我给大小姐钱的事情你们谁也不准泄露出去,我也知道你们中有人是老太婆的人,不过我丑话讲在前头,这件事情如果泄露出去了,有人找了大小姐的麻烦,我就当你们全部有份,统统卖掉。全部将你们卖到黑山煤矿洞里挖煤去。”陈?┧?蒽宓牡馈k?悄侵制绞钡醵?傻保??撬祷耙簿?运慊暗娜恕k?约父鎏e?斓娜艘蔡乇鸬纳髦亍?p>  “爷,我们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恩,有或者没有光嘴巴说是没有用的。边说着,他将一包碎银子抛下,准确的抛在了抬在最前头人的跟前。“分了吧,我说话是算话的。” 回到陈家的时候天已经渐渐的转暗了下来,她和陈?┧?挚?シ考浠灰路??p>  原本这个时间点刚好是晚饭的时间,可是进入院落的时候可以明显感觉到整个陈家都在一种低气压的状态下。那些丫鬟婆子看到她仿佛在躲避着什么,眼光所到之处都纷纷的避开。等到她往前走,身后的人又再次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陈初暝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是陈锦莲去周芝芳那里闹腾了。所以她自己的绣楼也不去了,三步并成两步的去了母亲的厢房。 她人才到廊下,远远就听到了周芝芳在房间内嘤嘤的哭声。而母亲的大丫鬟知秋守在房门口,其它一众的仆人,能躲的就远远的躲在角落里碎嘴着。 “小小姐,不要进去。”知秋将她拦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初暝抬头问知秋。 对母亲的几个丫鬟,以前的陈初暝总是很依赖,还有一种讨好的心态,认为她们是出了母亲唯一在院子里和她最亲近最值得信任的人。可是在转醒过来,融合了周梦然的魂之后的陈初暝,听到了自己房间里照顾她的春所说的那段话,就对几个丫鬟也起了警惕之心。这个院子之中除了自己和母亲终究是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的,而母亲的软弱自然不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所以陈初暝想要改变前世的种种命运,就一定要自己变强,才能有出头之日。 021 力量悬殊的较量 “小小姐,就不要问了,您还小,不懂的,快去主屋用饭吧!要不然就错过时辰了。”明明才是一个九岁的小孩,可是她的眼神却让知秋不敢忽视。 没有理会知秋的这些废话,陈初暝乘着知秋不备就一把推开了周芝芳的房门。然后快速的跑了进去。 房间内,只有周嬷嬷一个人守着,看到陈初暝进来,她显然没有防备,大吃一惊,“小小姐,您怎么来了,快些出去。”周嬷嬷拦下了她。但是陈初暝还是看到了坐在??沿边一直在哭泣的母亲。她和过来拦截的周嬷嬷身子错开,一下子就跑到了周芝芳的身边。 只见低着头的周芝芳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姣好的面容些变形,而额头上缠着一块纱布,也隐隐的透出红色的血印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母亲,是谁对您动的手?”陈初暝哀切的吼道。 见陈初暝已经发现了周芝芳的麽样,周嬷嬷顿时明白隐瞒不了了。 “小小姐就不要管了。”周嬷嬷抹着眼泪道。 要说是陈锦莲动的手,陈初暝直觉认为不可能,而祖母,她那个层次要顾虑周家,自然也不可能向母亲动手,那么唯一嫌疑人就是她的父亲,陈云帆。 “是父亲动的手?为什么?”陈初暝开口道。 就算是陈云帆已经对母亲这款的腻味了,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呀!他如果不喜欢要扶正陈锦莲可以提出和母亲离婚,这个年代离婚也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对女人动手,那是最最下作的手段。 “初,不要问了,快去吃饭吧!”周芝芳叹了口气道。 “母亲,我们去上海避一阵吧!”陈初暝蹙眉劝道。现在陈锦莲怀孕,对周芝芳的地位是极为不利的,原本陈锦莲就没有将周芝芳放在眼中,现在就越加的猖狂了。加上有父亲撑腰,这个家还容得下母亲吗? 她可以走,可以离开陈家,可是母亲呢?虽说现在的她已经算不上真正的陈初暝,可是身上的血脉难以切断。所以能将周芝芳劝回周家哪怕只是避一段时间也是好的。那时就算是母亲不愿意和陈云帆离婚,周家也会对陈云帆??妾灭妻的行为讨要一个说法。周家的女儿不是陈家可以任意侮辱的。就算是没有生出儿子,也不是理由。新的社会,新的制度,新律法让嫡庶的观念成为无形,可同样,也没有了所谓的七出,动不动就可以将女人休弃。女人没有生下男孩,已经不是罪过。 洋务运动以来,一些旧有的社会风俗,如裹足、抽大烟、蓄妾等逐一遭到进步人士的抨击。反对缠足之所以最早形成声势,是因为裹足的女性受到西方人的耻笑,使得一些知识分子倍感耻辱。“抽鸦片”的危害已经人人皆知,可是面对男人某些方面的需求,面对“纳妾”制度,男人的态度就?魅(被和谐了同音)多了。 一些想扶妾为妻的干脆提出了“一夫多妻”制度。随后在旧有社会和新社会女性的双重讨伐声势下偃旗息鼓。 妾是什么?对现今的知识分子来说妾是他们生命中的一缕阳光,社会新旧交替,一方面旧有的社会家庭极力的让他们的子女去外面接受新鲜的事物,另一方面又怕男人离家后没有人传宗接代,就早早的为他们娶妻生子,在传统的观念中,父母为子女娶亲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甚至不需要当事人本人在场。 可是接受新的教育思想的男人如何能接受一位素未谋面的女人成为自己妻子的事实?他们不但要学新的知识,接受新的思想的他们又极力的想追寻新型的恋爱方式,那就是自由恋爱。 妻是永远也不能满足他们自由恋爱的条件,所以妾就成了这些所谓知识分子的生命中的阳光。 男人可以在现有条件下用妾去满足他们的生理和心理的愿望(某个词汇怕被和谐了),可是女人呢?旧时代养在深闺中的女子谁能去满足她们的愿望?她们难道活该被人遗忘,被人抛弃? 而像陈云帆这种滥情的呢?和母亲两人也算是自由恋爱了,可是他自由恋爱的对象多的去了,如果不是周家有背景,不由得他胡来,今日母亲在陈家的地位更加不堪。 如陈初暝所料,说到离开陈家,周芝芳就爱退缩了,“初,这里是我们的家,以后都不要提离开的话。” 听到周芝芳如此说,陈初暝也不说什么了,因为母亲的结局都在前世的那本手札中,说到劝,前世的陈初暝就没有劝过周芝芳吗?可是有什么用?周芝芳如果能听就不会最后悲剧收场。 走进主屋,所有人都已经入座,陈初暝也选择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原本母亲的位置如今陈锦莲大大方方毫无顾忌的坐着,一名面容俊逸的男子坐在陈锦莲的身旁,嘘寒问暖着。 这算是融合了周梦然魂魄后的陈初暝第一次见他所谓的父亲。三十岁上下的年纪,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加上一张俊逸的脸庞,难怪乎迷得母亲周芝芳晕晕乎乎,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远嫁过来。 “怎么这么晚才过来用饭?让这么多人等你一个像话吗?”陈初暝刚一坐下,上座的陈家老太太就绷起一张脸开始发难。 “才晚了多少时间?好啦!吃饭了。”鲜少出来说话的陈?┧?迤鹈纪房?诘馈?p>  “你就由着惯她吧,都已经是九岁的姑娘了,再过几年都可以是议亲的年纪了,还这么不懂规矩,以后谁家的男人会娶她?”见陈?┧??鲁蹶运祷埃?咸??透?永雌?恕?p>  陈初暝在老太太的指责下掉起了眼泪,不管他们对陈云帆的暴行知不知情,她都想要讨一个说法,看看这个家到底是纵容陈云帆到了什么样的一种程度?尽管在前世女书手札中已经有所领略,可是她还是想知道,想看一看这个封建腐朽家庭里所展示出来的人性。 022 四两拨千斤 吃饭的时间弄得这么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人以为我们陈家怎么亏待小姐了呢?哭的人心烦气躁,云帆,我没有胃口了。”把饭碗往前一推,陈锦莲悠悠的开口,她的声音不大,但是让饭桌上的所有人听的明白。 “这,这么行,我的小祖宗,你饿找了我的孙子怎么办?快快,叫厨房送一碗燕窝来给三姨奶奶开开胃。”听到陈锦莲说没有胃口,顿时老太太就急了。然后她目光凶狠的看向害陈锦莲吃不下饭的元凶。 “收起你的眼泪,哭给谁看呢?真是个丧门星,不愿意吃饭就不要吃了,今晚去祠堂好好的跪着,这几天真是太顺着你了,尽给我来气。”老太太边说边夸张的扶着自己的胸口,像是被惊到的样子。看她这个动作,老太太身后的一个小丫鬟严明手快的上前,为萧岚顺起了气。 对于萧岚的样子,陈初暝了然于心,再多的眼泪都换不回来这位名义上祖母的关心,这位老人的眼中有着的只有利益和子嗣,其它对于这个女人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原本她也没有打算哭给谁看,她的眼泪不过是投石问路的那颗小石子罢了,如果和这些人将心讲情,有的只是一回一回的失望直至绝望罢了。 收起了眼泪,一张清丽的小脸抬起头来,对着众人冷冷的笑了,她的笑都不敢让人直视。看着这样的孙女,陈?┧?男木玖艘幌拢?墒窃谥谀款ヮブ?拢??哪抗庖频匠陆趿?亲由系氖焙颍??男闹站炕故瞧?耍?暇顾?褪浪姿?械哪腥艘谎??谂巫庞幸桓鏊镒涌梢约坛谐录业南慊稹?p>  而这时陈初暝开口了:“祖母真是偏心呢!母亲被人打成那样,这个家居然没有人过问一下,而一个小妾怀孕大惊小怪成这样?爷爷,母亲是父亲明媒正娶回来的吧,不是家里阿狗阿猫都可以欺上来的吧?我都不知道这个家是什么样的规矩了?反省一下也好,我真要去祠堂问问祖宗,陈家的规矩怎么和别人家的不一样?也不知道谁定下来的?他们如果没有给我个说法,我也不介意写信去上海问问外公外婆,看看他们老人家怎么说?怎让母亲被人欺成至此?”边说她也推开了碗筷,站起身来。 “你,你,你——” 被陈初暝这一反驳,老太太一口气提起来,伸出的食指指了半天也压不出这口气,最后啪的一耳光甩向了一旁为她顺气的丫鬟。可怜的丫鬟一脚没有站稳就摔在了地上,丫鬟年纪不大,顿时委屈的两眼泛出了晶莹的泪花,只是没有人会去在意一个小丫鬟的眼泪。 “你怎么拍的,想拍死我。”老太太没有地方出气,自然只能朝着最靠近她的小丫鬟吼。 向周家挑战,她还真没有这个胆。不说别的,周家的那位亲家母眼睛往她身上一瞥,她除了赔笑就什么都不会了,什么叫自惭形秽?当年两家合亲的时候,第一次见面,那是她永生难忘的耻辱。(那耻辱也不过是老太太自己觉得自卑。) “初暝,这不过是家事罢了,什么事情都吃完饭再说,你祖母也不过是嘴巴上说说,你不要理会与她。”某些这时候,陈?┧?椒蚋竞芟瘢?翎熬醯帽炔簧锨准夷福??┧?纬15吹街芗夷俏磺准夜?途醯暮每垂?恐芏o罹褪钦驹谀抢锸裁炊疾蛔觯??季醯醚沽?么螅?苑侥侵执庸亲永锷14莩隼吹氖榫砥?3?浅?┧?庵致?硗?舻牡刂骼喜萍甘蓝夹蘖恫怀隼吹摹>」苣鞘彼?苍谛闹卸宰约核担??彩羌??烂娴模?ネ饷娑凉?笱y摹?墒亲?砑?街芏o钐感Ψ缟?拿娑源掖依窗莘玫慕??牡本质保??裁吹灼?济挥辛恕d鞘北涣涝谝槐叩乃?庸亲永锔械搅轨??淖员啊9庀耄??疾辉敢庠偌?险馕磺准夜?诙?妗k?越裉焖?蘼廴绾味家?雒姘哺e约旱乃锱?=幼潘??抗馔断蛄俗约翰怀刹牡亩?印?p>  他真不明白,这个不成材的东西长的又不差,他们陈家也没有**的种,怎么就出了个这么个东西?如果不是唯一的儿子,他拍死他的心都有了。女人这东西既没有保值期,还让男人伤精劳血,真不懂这个儿子年纪轻轻怎么会贪上这个? “云帆?你又为这个三姨太取闹芝芳了吗?”陈?┧?遄琶迹??谖实馈f涫挡挥梦仕?睦锞陀惺???敖鸥战?殴芗揖鸵丫?蛩?u媪耍?缃裾饷匆晃室膊还?歉?锱?桓鼋淮?樟耍?绻?话哺w盟锱??蛞凰?戳苏夥庑牛?浅录艺媸嵌?扯?缴虾hチ恕f涫邓?歉?揪筒恢?涝?吹某鲁蹶粤?馄偶业刂范疾恢?溃?秩绾蔚男葱牛?p>  陈云帆见平常不怎么过问他事情的父亲开口,身上一哆嗦。“没,我这不过是为了锦莲肚子中的儿子着想嘛!芝芳那里不是有一块陪嫁过来的脱胎玉,我就是想借一借给锦莲养养胎,这也是为我们陈家的子嗣着想,哪里知道那个臭娘们这么小气,我一气之下,下手就重了一点。爹,我知道错了,今晚我就向芝芳去道歉认错。” 陈云帆看人断事的本领也算是一流,见家里老爷子出来发话,哪里还有二话,立马认错,多年下来这也算是他的一项独有生存特殊技能,也因为有这项技能旁身,让他鲜有被自家老头子罚的。 果然,他的这番话一出,老爷子脸色好上了不少。“那你还坐着做什么?芝芳说不定被你气的食不下咽,你不陪着她去吃饭反倒是坐在这里惹人厌。” 听到陈?┧?饷此担?略品?酒鹆松怼?墒撬?氖秩幢蛔老乱凰?∈纸艚舻淖e拧3陆趿?难凵翊?趴仪小?p>  “乖啦!”陈云帆小声的安抚。 陈锦莲摇了摇头,眼中的水光愈加的明显了。把自己的男人让给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凭什么? 023 她不稀罕 原本那个女人已经嫁进了陈家,她的一切就应该是陈家的,而她用着青春的身子给陈家生子嗣,那陪嫁品就是给她又怎么了?为什么让她的丈夫去安抚那个女人?就凭她是明媒正娶的吗?都已经是什么时代了?她不甘心,所以不愿意放手,她就拿着肚子里的孩子和整个陈家做赌,看他们是重视她肚子里的肉还是那个生不出儿子的年老色衰的女人? 因为陈锦莲的坚持,事情就僵持在了这里,而陈锦莲的行为无疑是向陈家做挑战,陈?┧?奶?粞ㄌ??牛??飧霾皇逗么醯囊棠锒?鸸狻?p>  “芝芳就在气头上,云帆去了也讨不了好,就这样算了吧,一家人道什么歉!”老太太一是想着陈锦莲肚子里的那块肉,二是怕周芝芳为难儿子,那位的性格她又如何不明白?对她好点就开染坊,给人脸色,现在儿子去,不是就向她示弱了吗?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所以这种规矩在她看来从来就是男人对女人做的,女人怎么能够对男人做规矩?(而她这个时候早就忘记了她向陈?┧?銎鸸婢乩词窃趺囱?牧恕#?p>  被母亲这么一说,陈云帆就收回了自己的脚步,不过他还等着陈?┧?13裕??┧?挥蟹13裕??姑挥姓飧龅?孔?吕础?p>  “错了就要承认,能生小孩的女人多的是,这么不懂规矩的姨娘以后又怎么能教的好小孩。”陈?┧?衅鹧劬Αk?恼庹幸菜闶枪苡玫模?耙舾崭湛?隼淳拖诺贸陆趿?18矸帕私粑兆懦略品?氖帧?p>  肚中的小孩可是她唯一的依仗,陈云帆是什么德行她哪里有不明白的?爱的时候死去活来,一旦翻脸比翻书还快,所以男人根本就依靠不得,她能依靠的就只有肚中的这个孩子,如果陈家将她的小孩生出来给了周芝芳抚养那时她才悲剧。 可是她这一放,反而是陈云帆皱眉了,陈云帆就是这样的一个男子,女人对他越黏糊,他越享受,特别是刚才陈锦莲一脸依恋的拉住他的手让他不要走的那幕,让他觉得是宅子里最受重视的男人,他喜欢被女人依恋,依靠,也可以爱的时候死去活来,不要的时候弃之如履。 感受到陈云帆的不悦,陈锦莲就明白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她收手收的太快了,平常她是一个好演员,好戏子,刚刚她是真的被陈?┧?哪欠?案?抛x恕k?圆呕嵴饷纯斓姆帕顺略品?氖帧<热灰丫??略品?氖址诺簦?退闶窃偃デr彩敲挥幸庖濉?p>  不,在没有将肚中的小孩生下来之前,她绝不能失去陈云帆的关注。如果在这个时候让陈云帆将外面的阿猫阿狗娶进门,那她面临的将是前有狼后有虎的日子,哪容得她如今的逍遥?就算是为陈家生下了男孩,在儿子没有成长起来前,没有陈云帆的庇护,那她也是相当危险的。太太周芝芳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她很明白,别看她现在能压的周芝芳死死的那全部依仗着陈云帆,如果陈云帆不再对她关注,那么周芝芳要收拾她,要了她的小孩去抚养,陈云帆如果不说话,那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所以这回哪怕是她吃亏一点,也不能让陈云帆对她有任何的芥蒂,哪怕是一点点也是不行的。 马上她看向老太太,她知道陈家二老现在忌讳的是什么?不就是怕死丫头向周家去告状吗?也是她太过大意,在周家顺风顺水惯了,忘记了太太周芝芳的出身,该死的小丫头居然在这个时候提出来,陈家二老能不被吓到吗?刚刚陈?┧?目谄?绱思嵊玻??允遣缓孟嘤氲模?耆?遣煌?燃兜慕狭俊6?芏钥钩?┧?闹挥谐录艺馕焕咸????咸??皇亲畎?略品?飧龆?拥穆穑肯氡叵蛑苤シ既サ狼傅屯罚?咸??彩遣辉敢獾模??哉饩褪撬?芾?玫氖虑椋骸按筇?????虑槭墙趿??穑?匀皇墙趿?蛱??タ耐啡洗恚?饧?虑楦?揪筒还厣僖?氖隆!背陆趿?鹕恚?蚶咸??较蚋a烁錾恚?袷?艿健?p>  让怀着孩子的陈锦莲去向周芝芳认错?老太太听陈锦莲这么说,这回是犹豫了,如果能不让儿子去求那个女人,她自是高兴的,可是要换做怀着孩子的陈锦莲去,她不放心陈锦莲的肚子呀,怎么说都是陈家的金孙。天童寺的师傅可是看过陈锦莲的肚子,说这一胎是男孩无疑,所以她才会这般的对陈锦莲另眼相看。 听到陈锦莲要亲自向周芝芳道歉,陈云帆将刚刚被陈锦莲放手的一瞬之间所产生的芥蒂消失的无影无踪。 “母亲,锦莲怀着孩子,怎么能去向芝芳跪拜?”陈云帆这个跪拜的词汇正是用到了陈锦莲的心眼里。跪拜这词一出,想必老太太对周芝芳更加恼了吧!作为一个家里内宅的当家人,一般这个年纪早就将家里的权慢慢的移交给了媳妇身上,要么是已经让媳妇在身边学了,可是在陈家,所有的权利老太太还抓的死死的,连让周芝芳近身学的机会也没有,由此就可以看出陈家老太太是多么强势的一个人?一个如此强势的当家主母会让自家未来的孙子去跪拜别的女人才是一件怪事。 而陈云帆自是不会知道,无意中顺着陈锦莲说的一个词汇会在老太太心中惹起千层巨浪。 “哼,难道道个歉还要向她跪拜不成?她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云帆用完饭,你陪着锦莲一起去吧!”老太太就这样气呼呼的为整件事情下了结论。 陈?┧?彩贾彰挥芯醯谜庋?奶嵋橛惺裁床煌祝?挥刑岢龇炊砸饧??运?此嫡饧?虑橹灰?怯腥顺雒嫒ハ蛑苤シ嫉狼噶耍?退闳蘸笄准依此阏耍?录乙膊皇敲挥欣淼模?劣诔鲁蹶砸丫?挥腥嗽诤跛?裁戳恕v潦贾林粘n纤?腥私??背闪硕嘤嗟耐该魅艘话悖?退闶瞧匠@咸??辉趺创??亩?烫?概??袢找哺裢獾牡玫剿?那囗??质切旰?质窍虺乱鹜萍鼋袢詹松??推匠6源??烫?概?奶?燃蛑笔桥腥袅饺恕v挥谐鲁蹶孕睦镏???咸??夥?俣?还?窍蛩?就?樟耍?嫠咚?飧黾也皇侵挥兴?桓鏊锱?:退?鞫缘南鲁【褪侨盟?晌?该魅恕?p>  老太太以为她会稀罕?如果她是一个正常的九岁的小孩子,对于祖母的这种不待见自然是伤心的,可是她偏偏不是,对于另半个灵魂来说老太太这种举动无疑是幼稚至极,她对这个陈家本来就没有归属感,何来的伤心之说?老太太的这番举动不过是浪费表情罢了。 024 设计 陈初暝只顾的吃着,今天外出了一趟,加上刚才的费神,早就前胸饿得贴紧了后背,但是自小的良好教育让她保持着优雅的用餐礼仪,这种礼仪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雅,尽管她今年才九岁。陈?┧?恢弊14庾耪飧鏊锱?木俣??缓笤诙员攘嗽谧约依咸?趴桃庑旰?逝?掠行┗怕冶硐值某乱穑?底砸⊥贰?p>  一顿饭让陈初暝探明了陈家人的整个关系网络,整个陈家家庭琐事都掌握在老太太的手中,大事则老爷子说话。两个老人在乎陈锦莲是在她怀孕的基础上,而比她肚子稍差一点的就是父亲陈云帆了,作为陈家唯一的儿子,老太太极其的疼爱这位儿子,可以说是到了溺爱的地步,而陈?┧?淙灰捕远?釉诤踔皇撬?脑诤跏窃谛睦锏模?诒砻娌幌月叮??以诶咸????绨?氖焙颍???够岢錾?皇钦庵殖錾?彩羌?溆邢薜摹?p>  但是整个陈家最大的克星就是她的外公外婆,至于何种原因她就不得而知了,从刚刚的试探看来效果明显。 “小小姐刚刚您太失礼了,虽然拿周家可以一时吓唬住二老,可是在他们的心底也烙下了坏印象,原本老太太对您印象就不好,如果趁此机会让二小姐得了她的欢心,那对您在这个家的地位极其的不利。” 从正房吃饭回来自己绣楼的途中,伺候在旁的春说道。她这番话分析的也不是没有理,只是欢心?如果陈茵能讨老太太欢心,早八百年在陈家就没有她陈初暝的地位了,况且在这个家,她除了占着陈家嫡女的头衔还得什么了?老太太几时看她顺眼过?她停下脚步,看向身后跟着的春,看了好一会儿发言道:“你放心,这个家老太太除了儿子孙子是不会看任何人顺眼的。” “小小姐,您以前不会这么说的,您这是这么了?”细心的春感觉到陈初暝和以前的不同,敏感的问。记得以前的小小姐,虽然有主见,但从来不会反驳她的话,还有几时她会冒着让老太太看轻的危险替自己母亲去喊冤了?要知道她最怕的就是二姨太的女儿陈茵抢走了她在老太太心中那可有可无的地位。 “如果人去过一趟鬼门关还不足以醒悟的话,那才真的不必活在这个世上了?”陈初暝盯着春看了一会儿,冷笑一声径自回了房。 可是她反常的举动也让春惊的一声冷汗。 “春,我要洗澡,帮我备洗澡水。”在进了绣楼以后,陈初暝叫唤道。 “春,晚上一个人睡害怕,帮我陪房吧!”洗完澡某女又喊道。 听到陈初暝一如既往的亲热的叫唤,春渐渐的在忙碌中放下戒心,是呀,小小姐毕竟已经九岁,很多事情经过一场大病都已经看淡了也说不定,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觉得小小姐对她的态度不一样了,不像是以前一般的依赖了呢? 夜晚夜凉似水,一弯明月从天空中升起,月光透过满洲窗上的玻璃洒进绣楼,映照在??(这个字被禁了,没有办法同chuang。)上。 “春,你说外公外婆是怎么样的人?”陈初暝躺在??榻上,眼睛盯着纱幔问。 “周家的大太太呀,那是我见过最最优雅的人,说话轻轻柔柔的,像是春水流淌,对人也从来不会发火,就算是遇上再怎么为难的事情,到了她的手中总是有办法圆满解决。记得有次几个上海的混混拿着一只品质低下的金镯子来聚宝楼讹诈,掌柜的没有法,请出了太太,太太只是笑着说东西她留下了,会派人送一只新的去给漕帮的当家纳新妾作为贺礼。 她这么一说几个混混吓的退走了,不过最后大太太还是送了镯子过去,还是每个夫人都有一份。最后漕帮的帮主知道了自己的手下去聚宝楼闹事这件事情,直接让这几个人从上海的城区消失,调去码头做苦力。从此以后收保护费的混混就再没有这么不长眼过。” 随着春嘤嘤的说话声,陈初暝的思绪仿佛一下子就钻进了前世那本属于这位叫做罗绮的外婆的书中,那每一段如梦似幻的文字,好像是一双温情柔意的手教导她分辨每一颗珍珠宝石的品质,然后又教会她多大分量的金银,点缀多少宝石合宜?人的头上所能承受重量是身高的多少比例?有些东西就算是在现代的珠宝学设计中都很难有涉及到。有些是已经失传的东西,外婆又结合了自己的实际理论记录在档。 等陈初暝回过神来的时候,身旁的春已经发出了均匀的鼾声。她看了一会儿,毫不犹豫的起身,披了一件外套,小心奕奕的出门了。让春陪房,自然是陈初暝有意设计的,下人的房间都在一年四季鲜少见光的北面,而春就是和那位一起偷盗她珠宝的丫鬟住在一起,否则两人也不会如此的要好,那位丫鬟名叫红子,是母亲院里一位洒扫的丫鬟,好像和春是同乡,所以春才会处处罩着那位,连偷盗主人珠宝也算上她一份,只是春真的有情有义的算上她一份吗?陈初暝细点过她的珠宝,除了那位丫鬟拿走的那副不起眼的玉石耳环,她少的东西多了,而那些少的东西不用问必定是春私自拿走的,春让那个丫鬟来借也不过是多一个人分担罢了,一旦有起事情来,春必定是将那位丫鬟推出来当替死羔羊。这是多妙的一招! 推了推房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怕陪房的春随时回来,所以住在一起的两个下人一个如果出去,一个必定是不会将门反锁上的,怕深夜另一个返回来取东西或者是主人改了心意不需要陪了,这也是常有的事情。 陈初暝进来的时候红子睡的正是香甜,她打开火折子,点亮油灯,然后推了推熟睡中的人。 红子睁开眼睛,看到坐在**边的人,立刻就在??上反弹了起来。 025 恶毒 “小小姐,您怎么来了?” 小丫鬟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揉了又揉自己的眼睛,也没有将眼前的人揉走。那代表不是在做梦了?可是,不是在做梦小小姐找她又有何事? 忽然,她想起了前不久借走的耳环还没有还给小小姐,可是那副耳环那次戴上去相亲,让父亲看上,硬从她身上扒走拿去当掉做赌资了,她拿什么去还给小小姐?越是这么想着,她越是害怕,如果没有了陈家这份工作,父亲一定会将她卖给村头王三家的鳏夫老汉,全村人都知道她老婆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老汉家里有几亩地,又会干活,但是脾气超差。发起脾气来连老父老母都打,她如果被父亲卖去那家,根本就挨不过那个老汉的两记拳头。 这么想着,红子还不等陈初暝开口就跪在了地上。 “小小姐饶命啊,我不是故意去你房间偷东西的,实在是想为自己增加点身价,嫁一个好人家。小小姐饶命啊!”小丫鬟在地上不断的磕起了头。 “你如果想让整个陈家知道这件事情,尽管再哭,甚至还可以哭的更重一点。”陈初暝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道。陈初暝年纪虽然小,可气势不比大人弱,她这一提醒,跪在地上的小丫头连忙吓得噤声 “你在我房间里拿了什么?”陈初暝问道。 “一副玉石耳环,最小的一副。”为了减少她的罪行,她说了最小两个字。 “我的首饰盒里少了可不止这么一副耳环。如果只是少了这么一副我也不至于跑到你这里来。”陈初暝装作一副很困扰的样子道。 听到陈初暝这么说小丫头的心一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自己旁边的一个位置。顺着她的眼神陈初暝也发现了。她目光所指一个衣橱。 小丫头从地上起身,扑到了春的柜子,然后翻找起来,很快,她找出了一个普通的松木做的首饰箱,分量还不轻的样子。不过首饰箱上上着锁。 “小小姐,这不是我的,这是春的,包括那天去你的房间里那首饰,都是春的主意。”小丫鬟辩驳。 如果陈初暝今天仅仅是来审她的,她又不会设计这么多,要到夜深人静才找上门了。 接着她嘴角微微的一扬道:“春是什么样的人你看到了,如果我发觉首饰丢了,第一个自然是找上她的,而她必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你推出来,你不过是这个家里扫地的丫鬟,地位最低,春是少奶奶身边出来的,不说别的,就算是为了周家的颜面,少奶奶也一定会保下她,而你就是替罪羔羊。” “小小姐救命,小小姐救命!只要小小姐救了奴婢,奴婢一定会为小小姐肝脑涂地,做牛做马?”小丫头拉住了陈初暝的手,两眼泪汪汪的不断的求饶道。其实说起来小丫头也没有犯多大的过错,十几岁的年纪,哪一个不是爱美的,会去偷她的首饰,也是被春指使,如果没有一个胆大权高的丫鬟指使,凭她这种扫地丫鬟的身份,就算是给她十个胆也未必会做的。 “起来吧!”陈初暝的小手拉着红子起身,然后她的小手又覆盖在了那双粗糙的不大的手上面道。“你帮我做一件事情,事情成功了,不但那副耳环送你了,我还会给你一份厚礼。” “小小姐,请吩咐。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将小小姐交代的事情办好。”小丫头向着陈初暝鞠躬道。 接着陈初暝将手中的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和一支上好的钗头凤给了她。又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陈初暝的话听得那位叫红子的丫鬟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直到陈初暝离开,她还忐忑不安的站在那里。 她还有别的选择吗?就像小小姐所说的,春让她去偷小小姐的首饰,说是为她好,在相亲的时候为她增加自身的价值,结果呢?春不过是为了掩饰偷了更好的东西。 春是跟着周家少奶奶陪嫁过来的,就算是被人揭发,少奶奶为了娘家的面子无论如何会保下她,推出一个替罪羔羊,而她就是最好的那只。 想到这里以往春对她的照顾,她只是觉得那些虚伪的不行,心也渐渐凉了起来,如果不是小小姐今天这一趟,她就算是被春卖掉了都不知道。绝不能让春知道小小姐已经发现了她的事情。如果被春知道,指不定春会怎么害她和小小姐两个人。 现在小小姐已经知道春的恶行,只会越来越疏远春,直至春的行为被揭发,而她帮小小姐做好事情,小小姐一定会重用她的,这么想来,红子安心了不少。 她看着手中的东西,这支凤头钗,是周家聚宝楼精品,她听春提起来过,没有想到小小姐就这么信任的将这支凤头钗交给她,看着这支凤头钗,亮晃晃的华丽,这是她这辈子看到的最好看最贵重的一件饰品。而这件饰品如今小小姐却毫不犹豫的放在了她手中。 红子的心微微的激动。 只是不知道小小姐所提的那位道姑会不会因为这支钗而心动?小小姐一个在闺中的小孩,又是如何得知那位道姑喜欢这支钗的呢? 碧云观的道姑喜不喜欢这支钗如今的陈初暝不是很清楚,她只是按照前世那本手札中所记猜测。 那本手札中记载,父亲有一次和碧云峰上的碧云观里的一个道姑好上了,为了讨好那位道姑,父亲还不惜跑到女儿房里偷这支凤头钗被陈初暝抓了个正着。那次的事情陈初暝没有选择闹大,她还想借用那位道姑抑制陈锦莲,不过这只能再次证明陈云帆的**,因为道姑不过吸引了陈云帆几个月的注意力罢了。在拿到凤头钗,道姑对陈云帆倾心,结果可想而知,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得到的女人,如果没有为他生下子嗣都不过是过眼浮云。而现在陈云帆和道姑应该还没有相见。如果能穿线搭桥在陈锦莲怀孕这段时间让两个人好上,那接下来陈家会不会更加热闹一点?陈初暝有些恶毒的想着。 026 当定灯泡 这些也不过是陈初暝无聊的想一想罢了,真正事情会如何发展,她还未知。 次日,陈初暝再去看母亲,周芝芳的脸上还留着乌青,精神确比几天前还好,这大概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看到周芝芳最好的心情。 她像是沉浸在爱情中的少女,陈初暝的目光移向在房间中布置早餐的佣人之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佣人在桌上摆放下两个人份的早餐,香味弥漫在房间中,从香味中,陈初暝辨别出这看似平常的一碗粥,里面的料是十足的丰富,母鸡汤、黄芪、瑶柱、蟹菇、鲜虾鲜笋末,除了这碗让人看着都眼馋的粥之外,还有十几道的小菜。 陈初暝从母亲的踌躇中看出来,这两个人份绝不包括她。 在陈家,母亲是有自己的小厨房的,而这早餐就是出自小厨房之手,小厨房从厨师至一些名贵的用料,比如燕窝、人参之类的都是周家派专人送来。而小厨房的薪水拿的是周家的薪。 当年怀她的时候,外婆据说来看过母亲一次,觉得母亲气色不好,让其去上海就近照顾,周芝芳不愿,因为那时陈家的老太太就是以周芝芳怀孕照顾不好陈云帆这个理由让本家的侄女进门。她怕这一走,陈云帆的爱会更加被分割掉。 等外婆来江甬的时候,人都已经进门了,加上萧家世家清白,又是老太太的嫡亲侄女,罗绮也就不好用强让老太太将人送走。 那时担心周芝芳营养跟不上,又嫌弃陈家小气,不肯用好料照顾女儿,就直接帮周芝芳弄了一个小厨房,厨子也是罗绮亲自挑选的。好在那些名贵的食材都是周家搬来,老太太也会收到一份。否则老太太还真接受不了这一大笔无缘无故的开支。 这时陈云帆从母亲的内室走了出来。昨夜父亲在母亲这里过夜?天要下红雨了吗? 不得不说三十岁上下的陈云帆看上去还是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后生没有区别,三七开的头发,用发油抹的曾亮,剑眉,一双星目泛着烂桃花,薄唇。 这也是陈初暝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这位称之为父亲的男人。 她清晰的感觉到灵魂另一半的陈初暝,在很小的时候对于父亲这个人有过的强烈的期待,可和这个家给予她的一样,期待的越深,失望的也越大。 在还是很小很小,这个身体学着走路的时候,她回忆那个小身影摇摇摆摆步履蹒跚的走向这个俊逸的不像话的父亲,那时陈初暝眼中的父亲,形象是这么的高大,连庙宇里闪着金光的佛像也不及父亲在她心目中高大。可是这位父亲的身影却是和她擦身而过,那时的父亲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完全没有注意她这个小小人儿眼中的好奇与失落。就跨出门外。 在一次一次的期待与失望当中陈初暝成长起来。 “哟,初暝也来了?”陈云帆从母亲的卧室出来,挽起自己的衬衫袖子,然后母亲小心翼翼的上前,柔情蜜意的帮他整理着领结。 昨晚他是在母亲房中入寝的? “今日就在这里用饭吧,下人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个时候的母亲居然没有在意陈初暝就在一边,而且完全没有问她用饭的想法。陈初暝的心忽然的失落了一下。这种失落远远比在陈云帆那里没有得到父爱伤的更深。 原本她还曾幻想劝着母亲离开陈家,离开陈云帆,乘着没有人老色衰的时候给自己找一条出路。 看到这样的周芝芳,她仿佛看到了一朵菟丝花,这株菟丝花是寄生在这位名叫陈云帆的男人身上,没有这个男人她就会迅速的枯萎。 就算她多么的不愿意承认,但是这就是她的母亲,哪怕是陈云帆给她一丝情爱都会让她迅速的从濒死到复活并且无怨无悔? 爱情?前世的陈初暝也不乏有人追,不论是富家大少,还是英俊熟男,或是异国贵公子,名流,那时因为职业关系,遇到的无一不是家产万贯的有钱人,可就是那样的奇怪,那些人身上总是让她感觉少了一点什么? 即使会禁不住死缠烂打之下出去约一两次会,可是也总是让她觉得和那些人的世界格格不入。即使有些人好的不像话,连她都会为那些追求她的人而感到心疼,可是她总是会以没有那种感觉而拒绝。 以前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可是在周芝芳身上她看到了那种东西,那就是会让女人全身心的投入的一种魔力,也是世人称之为爱情的东西。 可惜这种东西不是双方面的,一个人的投入,不一定会换来另一个人的全身心投入。 如果,这个男人能拿出哪怕一丝的真正的情爱,她也会为母亲而开心,可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没有心。或者又说他太过花心,在每一段感情投入时是真实的,可是当不要的时候又可以弃之如履。 昨晚在饭桌上和陈锦莲还你侬我侬依依不舍,昨晚,这个男人却留在了母亲这里,今天她记得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陈云帆留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昨晚晚饭的时候,陈锦莲不是死都不愿意放手吗?不是要跟着一起来道歉吗? “初,你不去主房用餐吗?”像是察觉到了女儿锐利的目光,周芝芳出声提醒。 她的母亲就是如此,有父亲的时候,就会将身边所有的东西抛开,她的世界,她的眼中除了她的男人什么都不会剩下。 而如果是以前的陈初暝,这种场面她会嫉妒,可是她还是会为母亲着想,会奢望母亲能从陈锦莲手中将父亲抢回。因为如此她会乖乖的去主房用餐。 “父亲母亲,你们心中实在太没有女儿了,这样天伦之乐的日子能有几日,居然撇开女儿。周嬷嬷,帮我也去端一份早餐来,我要和父亲母亲一起用饭,春,你去主房说一声,今日就不必准备我的早餐了,我在母亲房中用饭了。”陈初暝不由人拒绝的自顾自的往偌大的圆形餐桌占了个位置,没有人为她搬动椅子,她就自己搬了一把过来。 027 美男计 周芝芳心中暗暗恼恨陈初暝不懂她的脸色,可再恼恨,那也是她的女儿。陈初暝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还要想着过“二人世界”而撇开她吗? 要陈初暝去主房用餐,周芝芳还有一种想法,就是她怕陈云帆见到陈初暝就想起昨日的不快。 昨晚用餐的时候陈初暝反驳的那些话已经传到了她的耳中,她心中虽然认同陈初暝的那番话,还和奶娘在房中直为陈初暝的这番话而叫好,可是面对丈夫,她就没有勇气了,她怕陈云帆在看到陈初暝的时候心中恼怒,所以才会想着赶快让陈云帆眼不见为净,而女儿的感受,她就完全没有顾虑到。 陈云帆见到女儿也坐下来用饭,皱了皱眉头,因为他昨晚留下和周芝芳温存自然是有用意的。想到陈初暝昨晚的犀利,陈云帆为接下来的计划踌躇了。 周芝芳固然好骗,可是这个女儿呢?从昨晚陈初暝的表现来看,他有些拿捏不准女儿的想法。 可是想到陈锦莲比以往更为火热的表现,他全身都燥热了。那小骚狐狸的那张檀口的活儿比起娼院儿里的头牌也不遑多让。 再想到他那个小骚狐狸事后梨花带雨的脸庞,说着陈初暝从小到大无病无痛(当然被她推倒,碰晕的那次不算),而庶女陈茵就体弱多病的情况。让陈云帆再次下定决心就算是用上美男计也要为他的小爱妾讨到那块破玉。 对陈初暝,经过昨晚,不知道为何?陈云帆居然有些心虚,这块“脱胎”玉在周家传承下来的规矩他是知道些的,传女不传男,传长不传幼,按照正常的传承以后这块玉必然是陈初暝传承的。 他不是想据为己有,只是想借一借稳稳陈锦莲的胎气也没有错,周芝芳没有办法为陈家留后,现在难道还不允许别人为陈家留后了吗? 这么想着他又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了一些,一顿早餐下来,陈初暝是极为不适应,今天的陈云帆好像是认错了对象一样,对着母亲周芝芳极尽的嘘寒问暖,夹菜布粥这种事情也都不劳他人动手。 事出反常即是妖呀!她在心中冷冷的叹着,难道和戏子在一起时间久了本身也会演戏了吗?陈初暝只顾着吃着,她现在好像一支度数超高的电灯泡,亮闪在两人之间。 陈云帆和周芝芳虽说有些不适应早女儿面前秀恩爱,可是因为彼此的心思,很快两人就如胶似漆的忘记了旁人。 看着两人的情况,陈初暝完全当自己是局外人,心中还感叹着不愧是母亲小厨房烧出来的东西,味道不是大厨房烧出来的可以比的。 默默的用完餐,拿过佣人递上的毛巾净手,擦拭嘴角,然后在两人完全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拉着伺候在旁的周嬷嬷退走。 “小小姐,您这是?”周嬷嬷不明所以的问。她算是莫名其妙的被陈初暝拉出来。 “周嬷嬷,你觉得父亲这般殷勤是何故?” 陈初暝一双翦水秋瞳透着不符合她年龄的成熟。看的周用既心惊,又心疼。 周用是周嬷嬷的本名当年她因为逃难一家人去了周庄一带讨生活,儿子尚在襁褓之中死了,那时她身体又羸弱,夫家见她死了儿子又不能赚钱养家,就将她卖给了牙婆,那时儿子死后没有多久,牙婆见她尚有奶,而身体虚弱不过是营养不/良造成,就帮她进补了一番介绍到了周家。当时在十几个应聘奶娘中,那位天仙一样的人儿问了在场的人几个问题,就是她一个人傻傻的没有回答,只是回答了主人家问她的最后一个问题,她的本名。 然后主人家选择了她,在买下她之后,女主人当场就给她取了周用这个名字,还告诉她寓意,希望她以后为周家所用。 至于她的本名,这么多年来她也似乎已经忘记了。 这么多年来她是真心的将小姐当着自己的女儿在养,跟着小姐的悲喜而悲喜。原本她以为小姐嫁到了陈家,是一门好姻缘,可没有想到,姑爷竟是如此的不知珍惜。 这次还严重到动了手。原本看到姑爷来道歉,还在昨晚留下来以为姑爷是浪子回头了,可是如今看到小小姐略带讥讽的目光,才被提醒,这个姑爷恐怕是不怀好意。 “小小姐,我现在就去提醒小姐。您放心,有周嬷嬷这把老骨头在,绝不会让姑爷的阴谋得逞。” “周嬷嬷,哪里来的阴谋?你想多了。”陈初暝风轻云淡的道,然后向她招招手,周嬷嬷跟着陈初暝的手势附耳过来,她实在想不明白,陈初暝的目的。 随着陈初暝的低声,周用的眼神从茫然一下子就变的晶亮。可下一刻,老嬷嬷的眼中泛起了泪花。 “嬷嬷,你这是怎么了?”陈初暝不明白前一刻还因为洞穿周云帆美男计而开心的周嬷嬷,这一刻这么泪眼婆娑了?是在为母亲而感叹吗? “没,眼睛进沙子了。”周嬷嬷连忙用袖子擦拭着眼中的泪花。不知不觉,小小姐在小姐的忽略下,竟然成长至斯。在陈家反而反转过来保护母亲。 等周用要返回周芝芳身边的时候,却发现原本该在一旁贴身伺候的两个大小丫鬟秋风和苗苗都打发到了院子里,这让周嬷嬷更加心生警惕。 “嬷嬷,不要进去,小姐叫我们不要进去。”秋笑的一脸暧/昧。在平时,周嬷嬷也一定听这话,还会和秋风道道主人的起了牙嗑,一起为小姐高兴。如今她是三步拼成两步,恨不得能飞到周芝芳的身边。 “嬷嬷——”见周嬷嬷没有理会自己秋风很是不解。几时这个一向对周芝芳言听计从的老嬷嬷会违反周芝芳的命令? “秋风,你也算是老人了,你看姑爷昨晚对我家小姐的态度如何?一个男人哪有可能一个晚上就这么快转变的?” “可俗话不是说夫妻吵架??头吵架??尾和吗?” 027 破计 “夫妻?他们二人算是正常的夫妻样子吗?少爷已经连初一、十五有时候都会忘记,何况昨日小小姐还在晚饭的时候恼过他。”周嬷嬷冷冷的道。 “那——”秋风还是有些犹豫,作为周芝芳带来的大丫鬟她很明白周芝芳的性格,如果这样贸贸然打搅了两人的好事,姑爷恼了拂袖而去,小姐这是一定会恼她们的。 “出了事情我来担。”周嬷嬷坚定的道。 “周嬷嬷,你去安排别的事情,这里交给我吧!”陈初暝叹了口气上前。 前去偷听这样简单的事情,可是这里却是你推我挡的,可见这件事情在下人心中何等的严重?她去就算事后让母亲知道,母亲也不过是恼她一段时间罢了,有些美梦,既然是梦境就根本没有必要做下去,再美丽的梦境也有被击碎的一天。 站到了窗棂的廊下,她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看着天空中的阴暗,该来的始终要来,就算是换了一个时空也还是一样。 “芝芳,锦莲她年纪小,加上出生市井很多大户人家的规矩她都不懂,有时候无意间得罪了你,你可不要恼她,看到你们妻妾之间琴瑟萧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满足。”陈云帆好言哄骗着,声音清亮。不像是一个成熟男子的声音,反而像是二十岁左右小伙子的声音。 既然琴瑟起,何以笙箫默? 有人说琴瑟起,笙箫默是形容两人的默契,可是在她看来琴瑟也好,笙箫也罢,总要有人去演奏,如果那个演奏的人选择了其中一种乐器,另一种却是顾及不到的而从此消沉。毕竟演艺的人只有一双手,顾到了琴,又怎能在兼顾瑟? 就算是不爱了,难道就可以这样的去欺骗?以前是厌烦父亲的花心,而现在是真正的对这个男人的恶心,最可悲的是她身上还流着他的血液,这辈子只能是他的女儿。 听了陈云帆的话,周芝芳顺从的点点头。“我从来没有计较过的。” “芝芳,我们陈家待你如何?”陈云帆支起妻子的下巴。 其实忽略过周芝芳土相的衣着打扮,陈云帆不得不承认,妻子是美丽的,她的这种美丽很干净,不像是陈锦莲那种的妖娆,亲一口沾上的都是满嘴的脂粉味,可是妻子美则美矣,就是太过古板,一言一行就像是封建的教科书一般的让人无趣。这也是陈云帆迅速厌烦了周芝芳的原因。 “有你的陈家自然是好的。”周芝芳含糊不清的说着,意思也很明白,如果没有陈云帆,这个陈家就是无趣的,不好的。 “你呀,就是小家子气。”边说,将周芝芳揽在了怀中,让其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芝芳,你知道陈家这代只有我一个男人,而你年纪也不小了,所以为了子嗣,不得不在锦莲房中多些时候,有时候难免没有照顾到你。” 听到丈夫如此说,周芝芳的眼眶就如小女孩一样微微红了起来。这些年她受的委屈太多了,多的都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样子。现在从陈云帆口中听到,她又觉得一切的委屈都是值得的,只要丈夫能回头。 “芝芳,现在锦莲怀孕了,母亲说这一胎必定是男儿,可是你也知道生下来也未必养的好,就拿我母亲为例,生下我和姐姐之前,母亲也是有过好几个男孩,可是都夭折了。我不想好不容易得到的孩子又出事,如果这个出事,母亲只怕又会让我纳妾,而那时只怕你更加会受委屈。” 听了这番父亲的说辞,陈初暝不得不为父亲的口才而折倒,如果他去做销售,一定会赚个盆满钵满。可惜他将这么好的口才浪费在了花言巧语的上面。 听到这里陈初暝离开了廊下,朝着周嬷嬷点点头,随后一个陌生脸的丫鬟上去,尖着嗓子在外面叫道:“少爷不好了,三姨太太在摔盘子了,不小心还割伤了手。” 这名小丫鬟打扮的人,是周嬷嬷从外院花了一块大洋临时雇来的。不用出面,出声就可以了,这件事情之后,只要她自己不去到处嚷嚷,也没有人能责怪到她的头上,而她自然是不会到处嚷嚷的,又不是不想在陈家混了,这种外院干活的丫鬟,也不是什么世面都没有见过,对内院的八卦也是了然于胸的。会来赚这个钱,自然也是个明事理的。 一听说陈锦莲割伤了手,还摔盘子?陈云帆顾不得和周芝芳??拢?频闹苤シ家桓鲷篝颍?畹闼さ褂诘亍?p>  瞬间,周芝芳眼泪决堤而出。伸出手抚了抚陈云帆做过的椅子,上面还留着他落座过的余温,他的甜言蜜语还在耳畔回绕,可是人却仅仅因为外面的一声叫唤,而飞奔出去。 这算是什么?什么?她的手紧握,关节一节节的捏的泛白,什么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为什么这个美梦不让她做一会儿?哪怕是他的欺骗她也是甘之如饴啊!谁曾想她堂堂一个周家的小姐,居然在爱情上面这般的看不开,爱的如此的卑微。 袖子一扫,扫落了桌上的茶具,而她还不小心划伤了手臂。血顺着衣袖流下来,滴在地上,可是她却毫无所觉。手臂上的疼痛,哪里及得上心痛? 可是谁会怜?那个怜她惜她的男人已经去了另一个女人的怀抱。有时候狠下心她也想过离开陈家,离开这个男人,可是她离的了吗?舍得就此离去吗?就此和这个男人的关系断的一干二净?她终是没有办法下这个决心的,哪怕爱的已经失去了自我。 这件事情之后,周芝芳大概打击太大,生了一场大病开始大门不出,至于向下面追究责任?就像是陈初暝所想,在知道整件事是女儿的手笔后,她根本就不知道从何责怪起?原本就是陈云帆的诡计罢了,而她心里清楚,就是在一直欺骗自己罢了。 陈云帆在前往陈锦莲的房中后,知道上当,明白正房那边已经看穿他的伎俩,也没有脸第二次使用美男计了。 这件事情之后,陈锦莲那边总算是消停了些时间,摆出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消停。陈锦莲看上的东西,没有得手就不会罢休。 028 来客 几日之后,有一个自称是碧云观中的道姑来了陈家,老太太非常的开心,好茶好点心的伺候了道姑,碧云观在江甬这一带还是相当有名望的,每每元始天尊,三官大帝、天元圣天尊诞的时候,很多有名望的小姐夫人都会去碧云观中小住。参加道教的庆祝活动和听观中的昭德真人讲道。庆祝活动要好几天,往往昭德真人的讲道是在最后一天进行,那时基本上是人山人海,连排队都排不进来。 而江甬名望人家每年为未婚女性举办的红花会,游园会之类都会请碧云观中的道姑真人当裁判。 观中道姑能到家中小坐传出去,是极为脸上有光的事情,这个来人是碧云观中紫莲观主的关门弟子。道号叫云清,道姑在观中一般是最低级的存在,到了一定年限,修炼有了点基础,就会敬号真人。一般在道观中真人是管理人员的存在,而道姑是干活跑腿的人。 但是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这位叫云清道姑的年轻女子,她由于是观主的关门弟子,在观中还真没有人敢驱使她做事。 同时她也是观主所有弟子中,年纪最小的存在,今年也不过二十二岁,据说十六岁的时候未婚夫得急病去世,没有多久父母也去世了,哥哥嫂子传言说她命硬,怕被克到,就将她赶了出来,恰巧被云游的紫莲观主得救,就成了紫莲观主的关门弟子。而紫莲真人是碧云观中两大支柱之一,还有一位自然是昭德真人。 在寒暄过后,云清道姑就将话题转到了陈家小辈的身上。 “不知道陈家是否有小辈,出生时是带着彩霞?” 云清的话让主坐上的老太太一愣,她没有想到云清道姑会问起家里的小辈,随即她又惊喜起来。这位真是高人呀,陈初暝出生时天上涌现彩霞的事情只有自家人知道,旁人可不知道这些,而眼前的道姑,居然一语道中,不愧是紫莲真人的徒弟。 “不满真人,家中是有小辈出生时带着彩霞,是我的嫡亲孙女。”她一边回答,一边让在旁的管事嬷嬷派人去请陈初暝。 陈家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自然是逃不过陈初暝的耳朵,何况家中来人鼎鼎大名碧云观中的道姑。她现在等的就是老太太那边来派人请她过去。所以,一早她就将春给打发了,身边留下一个尚不懂事的新晋的丫鬟,远远的伺候。 可看到来人的时候,她还是微微吃惊了下,随后便收拾起了情绪:“孙嬷嬷,怎么你亲自过来了,可是祖母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陈初暝这算是明知故问了。孙向珍算的上是老太太的二号心腹,她主要是负责老太太的饮食起居,嫁过人,丈夫在陈家做收账的工作,有个儿子,平常就是跟在陈云帆的身边做跟班,不过妻子年前难产死了,留下一个不满周岁的一个儿子。是这位孙向珍的心肝宝贝。 老太太的头号心腹是陈家的管事嬷嬷,据说是一个及其精明厉害的角色,九岁的陈初暝还没有和那个管事嬷嬷接触过,连印象中都没有。 对小小的陈初暝来说,做什么事情都要知己知彼,连boos的基本战斗力爪牙都不清楚,又怎么能在其眼皮子底下搞些小动作? 这几天她有事没事的就跑到厨房学做点心,理由也很充分,作为以后嫁出去的姑娘,厨艺那是必须的。所以就算是她浪费点食材也不会有人说她什么,而厨房里什么最多?那必定是各房的八卦,家长里短。不管是在工作中,还是休息,那些人厨娘帮工嘴巴永远没有停的时候,见陈初暝人小,也不忌讳让她听到什么。而关于陈家的各种消息,陈初暝就是在那里得知的。 “碧云观你知道的吧?观主紫莲真人的徒弟今天来了陈家做客,提到你,所以太太让您过去一趟。” 孙嬷嬷说的客气,可陈初暝哪里看不出来在家中根本就不用孙向珍跑这一趟,以她如今在陈家的地位,只要吩咐下面的人来传一下话就可以了,她跑这一趟是为了什么事情? 可不管是为了什么且看且走便是了,陈初暝是明白人,所以在掏出了一个比较合适小孩佩戴的平安锁。塞到了孙嬷嬷的手中。 ”听说孙嬷嬷的小孙子快要满月了,没有妈的孩子真是可怜,这是我小时候佩戴过的,听母亲说是外婆请城隍阁的一江大师开的光,我小时候带着他一直是无病无痛,母亲说都是这个平安锁保佑我,不过我现在长大了也用不上,就送给你的小孙子,当满月礼吧。但愿也能让这个没有妈的孩子无病无痛的平安长大。” “这,这怎么好意思,不能要的,不能要的。”孙嬷嬷推辞道。 “嬷嬷,这放在我这里不过是一件小时候的玩样儿,给你孙子意义可就不一样了,小孩子无病无痛的,你也不用老是挂记,可以更好的服侍好祖母。”陈初暝坚持道。 “那,我收下了。我代我家的小孙子谢谢小小姐,借借小小姐的福气。”孙向珍满脸堆笑的道。 不过她心里也起了嘀咕,不是都传言陈初暝从小到大无病无痛是因为周志芳从周家带来的那块“脱胎”玉吗?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一块平安锁?还是一江大师开过光的。 上海城隍阁的一江大师,作为大户人家上位的嬷嬷,她自然是听说过的,那只是少数一些权贵的特权,一般的大户人家想要得到一件一江大师的开光物,那是可遇而不可求。而如今,她难以置信,小小姐居然随手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了她。 交好一位在陈家当权的嬷嬷是陈初暝想法,手札中记载的那个陈初暝是不削做这种事情,如今的陈初暝已经不是手札中所记载的那个无知的女孩,有些人有些事情看着往往无关紧要,可正是这些下人们是和主子长期打交道的人。明白主子的喜好进言。 这就是下人们的能耐。 何况,这个嬷嬷是陈家老太太身边贴心的人。 物品就算再有价值也是死的,可是能活用,也是这件物品的价值,否则不过是压箱的死物罢了。 29 厄运 跟着孙嬷嬷来到陈家正房的待客大厅,此时老太太和云清道姑的话题也已经进行了一个阶段,各自用着茶。 从陈初暝这个角度看上去,一身道袍的云清,是有一些仙风道骨的飘逸之感,长相不是顶出色,皮肤白皙,五官立体看上去很干净,这是完全和陈锦莲不一个类型的角色。难怪能获得陈云帆的青睐。陈初暝根据前世手札中记载的推算,这个云清道姑和父亲陈云帆相见最起码还要五年,而如今,这位云清道姑已经有二十出头,能在那样的年龄还能吸引陈云帆,也不得不说她的能耐。 正要抬脚跨进门槛,抬头看到从门廊另一边一位佣人,领着八岁的陈茵也过来了。 今天云清道姑的来意陈初暝很明白,是她让红子给这个云清道姑去了一封信。 陈茵为什么会到这里?可以肯定云清道姑不会提出见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也不认识呐。 这么想,陈茵来这里的原因就呼之欲出了,老太太这么做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想让陈茵露露脸,第二个原因就是那日的事情,老太太还是没能忘记,继续拉着陈茵敲打陈初暝。 “真人,这位就是我那位出生时带着彩霞的孙女。另一位是老二。”老太太介绍。接着朝我们“和蔼”的招招手:“你们两个过来,快来见过云清真人。” “云清真人好。”陈初暝落落大方的作揖道。 “云清真人好。”陈茵低着头,也不甘落后的作揖。 “呵呵,陈夫人真是好福气呀,有两个这么漂亮的孙女作陪,想必贴心的不得了吧!”云清呵呵一笑道。 “哪里,这儿孙多了都是债呀!小时候怕她们生病,盼着平安长大,长大了也烦,还要帮她们找合适的婆家,你看再过几年两个丫鬟就到了要找婆家的年纪了,看着他们花一样的年纪,我却老了,愁得白发满头了。”老太太眯着眼,半真半假的道。这个时候的她,也看不出来平常的严肃,完全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 “祖母,您老这说的,酒是醇酿的香,姜是老的辣,而人自然是越老越可爱了。我和妹妹都敬重您,要知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是我们陈家最重要的人,而您头上的银丝可都是岁月给予您的荣耀。”陈初暝蜜嘴檀舌的道。既然老太太要装,那她也唯有陪着她将戏演全了。 这话,如果换做是真正的陈初暝那是怎么都不可能说出来的,可现在的陈初暝是谁?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灵魂,又怎么会和老太太这种年纪斤斤计较呢?在外人面前和睦不过是耍耍嘴皮子,让老太太面子十足,然后是高高兴兴的放她走。这才是她最重要的目的。 “你这丫头今天这张嘴是抹了蜜吧!”老太太的眼神还有些疑惑,不过嘴角乐呵呵的,不管这话是谁的嘴巴里说出来,那都是讨喜的话,特别是以往那种让人感觉高高在上的孙女嘴里说出来。有时候她会觉得这个孙女的眼神和她的外婆一样是那种令人讨厌的高高在上,所以她才会不喜欢。可今天,这个孙女居然会放下她的高贵,也甜言蜜语了一把,这天是要下红雨了吗? “陈夫人,看着你们祖孙和乐融融真是令人羡慕,不过我今天可能要说一个令人丧气的话题了。”云清道姑微微叹了口气,将话题带入今天来的主题。开玩笑,她今天来可不是看陈家这幅和乐融融的景象,她是来走穴赚钱的。 “怎么了?”发觉道姑的神情收敛,老太太跟着也紧张了起来。 “我先前不是问家宅是不是有一个带着彩霞出生的人?”云清开始了话题。 老太太配合的点头。“这又如何?” “现在看到令孙女,就更加的肯定了。您的孙女这段时间如果在家中,小则自己出事,大则,如果令宅有人怀孕,可能也会被波及。”云清直言不讳的说出来道。 “啊?”老太太为这番话茶杯都吓得摔了下来,幸亏只是倒在了桌上,满桌的茶水。佣人连忙拿起抹布,上前忙忙碌碌的收拾干净,而一边的孙嬷嬷眼明手快的亲自换了一杯茶上去。 “怎么会这样?”老太太口中虽然这么问着,心中一惊。信了,不但信了,还紧张了。这个年代的老人家鲜少有不信鬼神之力的,而且说出来的人是碧云观中大师级人物的关门弟子,这层身份在,就算是老太太有所怀疑,那也是忽略不计的。 加上前些日子陈初暝莫名其妙的头碰了石头,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据说差点是撑不过去了。 那也就算了,如今陈锦莲好不容易怀上孕,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她怎么向陈家列祖列宗交代? 想到这里,她也不含糊,连忙向云清道姑请教了。既然这个碧云观观主的关门弟子能看出家宅不宁的根源,那想必也有化解的方法。 “那怎么办,真人啊,你可要帮帮我们陈家,我儿的三姨太太正怀着孕呢,天童寺的长老已经断言是男婴了,我们陈家可都指望着这个香火呢。” “夫人也莫急,我既然来了自然是来解决这件事情的,如果夫人能信任我,可以让陈小姐前往我们碧云观中住一段时间,沐浴净身,清修。可除身上沾染的戾气。几个月后便可以回来了。” “这可是真的?” “夫人连我们碧云观都不信任吗?不过清修是不能携带佣人让人伺候,不知道陈小姐熬不熬的住?”这回反而是云清起怀疑了。当然她这句话也是我心中要求的,如果带上伺候的人就算是离了家,也不一定说服的了伺候的人。以目前看,春已经叛出阵线,也不会帮我,所以不带佣人上碧云观清修,这是关键的一步。 “啊?我,祖母不带佣人那谁来伺候我。”陈初暝故意皱起眉头,一脸不情愿。“祖母,我不要去。”如果这个时候她兴高采烈的,又或者乖乖的听从老太太摆布的上碧云观,那就不是陈初暝的正常行为了。所以适当的反抗一下也是必要的。 30 穿针引线 “这由不得你。“老太太沉下了脸,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个时候如果老太太还不翻脸那就不是陈家的老太太了。 如今老太太最关心的就是陈锦莲的肚子。陈锦莲的肚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估计亲自掐死陈初暝这个罪魁祸首的可能性都有。老太太自己在陈家一连生下两个女儿,当媳妇时没少吃公婆的脸色,如今她当家了自然是仇恨转移了。 “姐姐,你不要闹脾气了,三姨娘的肚子如今是最重要的,如果我们能添一个弟弟,母亲也不会被外面嘲笑生不出儿子了。”这个时候陈茵适时的开口。她的声音遗传了她母亲的特色,温温柔柔,只是说出来的这番话就相当的令人寻味了。 “哦,不知道妹妹从何听到母亲没有生儿子被外界嘲笑?”陈初暝站在那里嘴角微扬冷冷的笑道。 陈茵的话从表面看是在为她着想,为着大房着想,可是事实呢?她哪一句话不是在煽风点火?明知道陈初暝最最在意的是三姨娘的肚子,明知道周芝芳因为生不出儿子被三姨太陈锦莲连番打压,可是陈茵还在这个时候说这番话,是该说她年纪小无知呢?还是显得太过聪慧?八岁的小孩有如此的心思,这个陈茵不得了呀,陈初暝忽然想到了那个站在角落,永远不强攻,不冒出,在陈家平凡的令人忽略的萧姨娘。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不能让人放心。 说实话对于前世那本手札中陈茵母女最后的下场,陈初暝还真没有看全,她这个人最不耐的就是看所谓的宅斗,就是看陈锦莲那段也是因为想知道家传祖玉“脱胎”玉的下落才看了下来。 “......”听到陈初暝这么一问,陈茵吓得汗水噌噌的直往下冒,毕竟灵魂的年龄摆在那里,陈初暝又怎么能让这么低智商的话攻击到。 “好了,别让真人看笑话了。陈茵的话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三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初暝,这段时间就委屈你和真人去观中住一段时日吧,真人,我家这个这位从小没有离过家,身边也从来没有离人过,你看能不能——”老太太用转移话题的方式,结束了陈茵和陈初暝的互掐。 “不行。”想也不想的云清道姑就拒绝了。“不是我不给夫人面子,如果有人伺候那和家里又有什么区别,在观中要事事亲生体验,磨砺身心,才能达到清修除戾的目,有些事情不能假手以他人的。" 佩服呀,佩服,这些所谓的道姑和尚忽悠起人来一套一套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说的有模有样,像是真有这么会事情一样。听了云清道姑的话,我感叹道。 “初暝啊,你不为三姨太的肚子着想,也要为你母亲的身体着想。” “母亲那是——”说到这里陈初暝故意看向云清道姑,好像是不说出后面的话像是顾忌到家丑不外扬,其实老太太刚才也很怕陈初暝差点说出真相,如果被人知道自己儿子打儿媳,那陈云帆以后除了一个花名还要加上一个打人的恶名了。 打人可以,可是正房太太是没有几个男人会去下手的,要打也是打家里的小妾,就算是如今社会制度改变,可是老祖宗几百年洗脑下来,就是这么回事。打妻子那就是宠妾灭妻。是要被这个社会鄙视的,除非是那种贫贱夫妻的家庭。那两口子在街上骂街也是有的。可能在街上泼妇骂街的那是些什么人?是最低等,最下贱的那类人,平常有点素质有点涵养的家庭都不会这样去丢人,何况陈家在这一带算是几代累计下来的名望人家。 那是什么?云清想着陈初暝没有接下去的话题,暗叹。有钱人家的八卦那是相当有话题性的,可是这位没有讲下去,她也不好多问。还是她的任务最紧要。这么想着她看向老太太。 “我能在陈宅上空发觉这股戾气,那也是我和陈小姐的缘分,自然会好好照顾陈小姐,不会让她受到委屈,夫人尽管可以放心。” 有真人这句话老身就放心了。边说老太太向边上使眼色,孙嬷嬷从口袋立马拿出一个布包,还是很有分量的那种。 “小小的香火钱,不成敬意。” “那云清就受之不恭了。云清会向观主转告夫人的诚心。”云清道姑起身,朝着老太太方向点头示意,接过孙嬷嬷手中的钱袋。 能收下双重的好处费,她哪里会有拒绝的道理。 紧接着老太太又吩咐孙嬷嬷去准备马车。 而我去收拾了行李,其实也不用我怎么收拾,早在安排这一天的时候,我已经将要收拾的东西收拾了一遍。接着便前往了周芝芳的院子和母亲说明情况,做了告别。 “你祖母怎么这么狠心,怎么说你也是陈家的大小姐,身边没有人伺候怎么行?如果你身上真的有什么戾气之类的,去一趟天童寺,让天童寺的高僧做一场法事不就好了,何必要如此的麻烦前往碧云观居住。”周芝芳抱怨道。周芝芳的话按理说的也对,可是陈初暝可不想用母亲的方法,如果按照母亲的方法,那她的计谋怕是不能得逞了。也幸好老太太是真的恼了她,所以没有设身处地的为她想过,想必她还会觉得,让其去道观中吃吃苦会更加知道好歹。 收拾完东西,陈初暝跟着云清道长就要走出陈家。 在将要走出陈家的时候,陈初暝停下了脚步,捂住了肚子。 “诶呀,不行,不行,我肚子痛,我要上茅房。”话完,就扔下行李箱,陈初暝就急往茅厕而去。然后转了个圈,又鬼鬼祟祟的回来,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就看起了门口即将上演的好戏。 初春的太阳不是太烈,长时间的站立,还是会让人感到有些热意。云清道姑就是如此,额际流起了汗,她拿出一块丝帕,刚刚要拿起来擦,一阵旋风刮来,将她撞倒在地。 大概是感觉到自己撞到了东西,陈云帆,回退过来。转身和云清四目交接。 31 穿针引线 “你是道姑?”陈云帆皱着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云清。 被一个男人这样打量,还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云清道姑顿时觉得又羞又愤,自从成了紫莲观主的徒弟根本没有人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她。 她转过身不予理会,如果不是要等陈初暝,她早就离开这里。 “喂,小道姑,你叫什么名字,是来化缘的吧?”陈云帆像是丝毫瞧不见云清的不高兴继续自顾自的逼近她道。 可惜了云清只把陈云帆的话当做空气,又转了个身,和他保持一段距离。连道姑和尼姑都搞不清的人,她不想和这种人说话,只有尼姑和尚才化缘的,连这一点都不知道还妄想搭讪,他那样子一看就是一个二世祖。 结果陈云帆视而不见,屁颠屁颠的又凑了上来:“小道姑法号是什么呀?那个道观的?我看你面很熟呀,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终于陈初暝见识了自家**老父见到美女时的那股劲头,她看两人认识的也差不多(主要是怕云清一气之下抛下她就走了,那时她悔也没有地方去悔。),就立马跳了出来。 “云清真人,抱歉,让您久等了。”陈初暝向云清真人施了一礼道。然后她故作现在才发现边上的父亲,立马惊诧:“咦?父亲,您也和云清真人认识吗?” 这个时候陈云帆别说是有多尴尬了,不过对于花丛中的老手来说,要在不利的环境地点中创造机会,也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情。他厚着脸皮一笑,“不认识,正奇怪家里怎么会来一名真人。初暝,你拎着包袱这是去哪里呀?” 陈初暝礼貌的作揖道:“父亲,云清真人可是高人,她是碧云观中观主紫莲真人的高徒,她路过我们陈家,发现我身上被戾气缠绕就找我去碧云观中清修处戾气,真人说如果不除尽身上的戾气会对身边的人有影响。祖母这才让云清真人带我去碧云观中清修。”陈初暝非常老实的一五一十的道。 让陈云帆好生的感慨,这下子不用求云清开口,便知道了这位云清真人的道号和修行的道观。碧云观?不就是碧云山上的那个道观! 知道自己所要的情报,他收起了刚才的轻佻麽样,还非常认真的朝云清施了一礼,“刚刚多有得罪,请真人原谅,鄙人陈云帆,是陈家唯一的儿子,陈初暝就是小女。”边说他从口袋掏出一叠纸币,大概有上万的样子,这个年代纸币虽说不稳妥,不过政府官员,工厂发薪都还是用纸币结算,所以纸币也算是流通最广泛的一种货币,按照这个时代的货币换算,一万的纸币大概相当于大城市办公室文员两个月的薪水,而是普通工人伙计之类的大半年的薪水。 “这,施主这是万万使不得的,老太太已经为令千金付过了。”云清推辞。她很明白什么东西她能要,什么东西不能要,钱财虽然惹眼,可是多贪了就会嚼不烂。这个道理她还是清楚的。 “我让你拿着就拿着,老太太的钱是老太太的,我的钱又是我的一份心意,难道我想为女儿出一份心意真人也不愿成全我吗?” “这——”被陈云帆这么一说,她犹豫了起来,这笔钱数目确实不小,可是她已经拿了陈初暝的凤头钗,又拿了老太太的赏钱,如今这个陈云帆又要给她这么多钱,如果今天陈初暝是身上有问题还好说,可这是她和陈初暝的一场戏,她可不相信凭一个小孩就能唱这场戏,她相信这幕后一定还有人,而拿了陈云帆的这笔钱会不会惹陈初暝幕后那位生气?对她来说,那个才是雇主。 “云清真人,您拿着吧,我听说除戾气,你们道观里的师傅也要付出很多代价的,这些根本就不是金钱可以衡量,要知道我这位父亲可是难得这么大方一次的。”陈初暝适时开口,帮陈云帆一同劝云清道姑手下这笔钱。终于在陈初暝和陈云帆的联合劝说下,云请道长才收起了这笔钱。 而陈云帆难得的觉得这个经常和他作对的女儿还有顺眼的一天。不过他的这番想法在陈初暝随后的开口中消失的荡然无存。 “父亲,女儿这回去观中清修可不比寻常,连一个丫鬟也不能带,云清真人说会帮我打点,可是女儿这一去不知道几时这个戾气才能消除干净?总不能让云清道长一直帮初暝吧?”陈初暝可怜兮兮的道。 看到陈初暝这一幅欲哭无泪的样子,陈云帆一咬牙,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叠钱,不过这回可没有像给云清道姑那样的给,凭手感最多也不过三四千的样子。 “你先拿着用吧,到时如果不够再让人递信回陈家。”陈云帆道。 陈初暝点点头,低着头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狡狯,虽说钱少了一点,不过也足够她路上的一般开支了,也不用动用爷爷给她的那一大笔银元的支票了。至于父亲和云清道姑的后续发展,自然也不是她能管的范围了。 她现在是万分的希望这位云清道姑在陈锦莲怀孕的这段特殊时候能趁虚而入,将陈锦莲的感情分薄了,陈锦莲能依仗的东西是什么?无非是父亲陈云帆对她的宠和未来她肚中的小孩,如果这个时候陈云帆的感情有人替代了,那么,陈锦莲就会失去一只爪子,而她的领一只爪子虽说分量够重,可是在还没有成长起来前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而她谋算的就是那份不确定,在她前往道观的时间,陈初暝可以肯定母亲不是陈锦莲的对手,家传“脱胎”玉一定会被陈锦莲谋算走,而等她找援兵前来,在周家的人到来之后,陈锦莲还能够在陈家坐稳她三姨太的宝座吗?就算是能坐稳,周家的外公外婆也不会眼看着周芝芳有这么大的一个威胁,陈锦莲的儿子必定是会被周芝芳认养到名下来。到时,没有丈夫的宠爱和儿子,陈锦莲的下场也不会太好。 ********************************************************** 推荐朋友力作 作者:翡翠c 书号:3063638 书名:大清皇家弃妇 下堂福晋的米虫生活! 032 离家之路 不能说她毒,如果不是陈锦莲步步紧逼,陈初暝也不会想到这一招,陈锦莲既然选择了进陈家做别人的姨奶奶就要做小的觉悟,一味的逞强想要上位,取而代之,真当大房的娘家是摆设吗? 在前世手札中记录着陈初暝的无奈,小小年纪的她不能改变这一困局,而那时作为观看这本手札的周梦然能做的不过是无奈,可如今,她的灵魂穿越到了这个时代,穿越到陈初暝身上,她就不能在这样的无奈下去,如果连陈锦莲这个坎也过不了,那何以谈以后要面对更加强大的对手周家的表哥周霖呢? 陈锦莲只是一个陈家的姨娘,而周霖则是周家族里推出来要继承周家产业的人。那个人一手将陈初暝推向了一个更深的深渊。一手造就了陈初暝的悲剧人生。 让陈云帆留下了一个印象,云清和陈初暝没有在陈家再多做停留,就别过了陈云帆,马车象征性的载着陈初暝和云清道姑来到了碧云山的山脚下,然后陈初暝打发了马车回去。 没有过多久,一辆简陋的牛车驶来,驾着牛车的是一名皮肤黝黑憨厚的年轻人,而在牛车后面跳下来陈初暝极为熟悉的陈家扫地丫鬟红子。 “云清真人,这回真当谢谢您。”看到红子和牛车,陈初暝知道要和云清道别了。她低身向她作揖,不管是何种原因,这回是云清道姑帮助了她走出了陈家。 “你何须客气,不过是银货两讫的事情,不过您的母亲怎么就知道我喜欢上海聚宝阁的凤头钗?”这一点云清疑惑不已,凤头钗是她避世前婚约里的夫家小时候给的信物,原本十七岁两家就约定成婚,可是一场疾病断送了未婚夫的性命。 原本在未婚夫得病之初,她已经要做送去冲喜的准备,可是他去世的是这么的急,急的让她进门的时间也不够,在未婚夫死后,夫家就派人送来了她的信物,他们也没有要回自家的信物凤头钗,而母亲将这个信物给了她。可谁料之后短短一年里,还不等父母将她的婚事重新安排,也得病去世,哥哥嫂嫂就逼迫她交出了那支凤头钗,他们的理由也很充足,要重新安排人家的她难道要带着对死去人的念想去另一个家庭吗? 当时她没有理由还留着这支钗。可是马上安排嫁人也是不容易的,父母刚刚死去,最起码她还要守孝三年才能出嫁,而那时十九岁高龄的她就是一个正真的老姑娘了,谁想她刚刚将这支凤头钗给哥嫂,人就被赶了出来,说她克了未婚夫和父母。 云清道姑的本家姓卢,卢家算不上富裕,可也不至于落魄到容不下多一个人吃闲饭。当时她就茫然了。父母在世时,总是对她说多一份心防着嫂嫂,多和哥哥走动,可是自小性格内向单纯的她哪里会想过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哥哥嫂嫂会直接将她赶出来。 直至被紫莲真人收为关门弟子,师傅才为她分析了个中险恶,为父母守孝三年再议亲,已经十九岁的她必定拿不到太多的聘金,而付出去的又是一大笔陪嫁品,这些都是卢家父母在世时就安排好的,拿不了好处还要倒贴出去,加上还要养她三年,这笔账一算,她哥哥嫂嫂就将云清赶了出来。 这几年虽说在观中过的顺风顺水,可是那支凤头钗成了她唯一的念想,不但有对未婚夫的追思还有对父母的想念。 “这个啊?聚宝阁不是有句很出名的广告语: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支凤头钗,自从聚宝阁找了上海大明星白燕当了广告代言人,还用挂历画来宣传之后,凤头钗几乎成了聚宝阁的代名词了。哪个女人不想要,我母亲这也是猜的吧!”陈初暝说道。 云清会将母亲周芝芳认为是雇主这让陈初暝有些诧异,不过,试问有谁能相信这是一个九岁的小孩要离家出走所布的局?这么想着,陈初暝也就不再纠结结于云清是否将雇主错认这件事情了。 反正错认就错认吧,难道还好心的去提醒这位说:喂,小道姑,你搞错对象了,你的雇主是我,不是我母亲。如果这样去说,说不定云清道姑下一刻就会将她仍回陈家,或者将她绑上碧云观中,随便关个十天半个月的,当做是戾气尽去将她送回。 送别了云清,陈初暝就坐上了牛车。 牛车上很简陋,还有一股无法避及的牛骚味。不过牛车里面很干净,车上还铺了层厚厚的毛毡,两根长板凳就是牛车上全部的物件了。在车子的外面一张竹帘子隔开了与外界的视线,而透过缝隙他们又能看到外面的景象。 “小姐,这是我们村的阿牛哥,他专门帮别人拉货,为人老实口风紧。”上了车,红子道。 “今天,你将我父亲骗来的很及时。”在牛车上陈初暝坐稳身体笑着道。 今天陈云帆会这么及时的出现,全赖了红子通知,在知道今天家中来客的时候,她便已经早一步打发了红子让她想法让陈云帆回家一趟,而这中间的时间全部是要靠把握才能造成陈云帆和云清的偶遇。无疑这一点是成功的,在陈初暝和云清快到门口的时候,陈云帆还没有赶到,不过在她借口去茅房的时候,陈云帆终于不负所望的赶到了,还和云清相撞在了一起。 “这是我应该的。”红子低头应道。 现在她已经完全不能将面前这位陈家大小姐当成一个九岁的小孩子看待,有谁家的九岁小孩子能设计这一切?为了帮母亲对抗家中强势的姨娘,知道去外祖母家搬救兵。 关于周家的事情,红子没有少听同一个房将她介绍来陈家做帮佣的春吹,听春说周家在上海的房子像是天宫这么的华丽,花园就像是戏文里描述的皇宫的御花园这么美丽,虽说天宫和御花园她都没有见识过,那肯定都是比陈家还美还豪华吧!她心里想着。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她也没有想到。 因为下一刻面前的小姐,拿出了一张卖身契,是她卖给陈家做五年帮佣的契约书,上面还有着她的手指印。 033 噩梦 “小姐这是?”红子不明所以的问。 “你应得的奖励呀。”陈初暝道,在来之前,她已经央求了周芝芳,说是看上了红子,让她一同前往碧云观,至于说服云清真人的事情就交给她来办。所以周芝芳才会将红子的契约书交给了她。 “小,小姐,我不要离开你,你一个人去上海怎么行呀?”在牛车上,红子就跪了下来。 “你不是说想要嫁人吗?拿着契约书和我给你的这笔钱,回家你一定能嫁一个好人家。”虽然这个扫地丫头有过不轨的偷盗行为,不过看在帮她办事利落的份上,加上先前是被别人利用,所以功还是大于过的,加上她跑出来的事情,一旦事发,陈家人肯定会彻查,而帮她联络的红子首当其冲,陈初暝不忍心红子以后的下场,便能帮就帮了。 至于那个云清道姑,她是道观的人,加上有父亲护着,还有她所书的那封信就不会有事情。 “小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我拿着契约书和您给的钱回家去,反而是入了火坑,父亲一定会将我卖掉的。如果不是早一步出来到陈家做帮佣,在家里也是迟早被父亲卖掉的。”说着红子眼泪就流了下来。 陈初暝原本是好意将红子的契约书还给她,给她一笔钱让她去嫁人,没有想到她自己反而跪下来求了。于是陈初暝只能是收回了契约书。 “好了,起来吧,我没有想过你父亲会将你卖掉,这个牛哥哥是不是你的对象呀?”陈初暝见驾牛车的那位小伙子担心的频频在牛车上回头,便问道。隔着竹帘子牛车上的情形,外面只能看的隐隐约约,陈初暝感觉的出,小伙子心急如焚。 听到陈初暝这么一说,红子的脸马上红了起来。眼泪收起了一半,“阿牛哥是个好人,不过父亲不会答应的,阿牛哥家里有三个兄弟,住的是草屋,条件比我家还艰苦。”说到这里红子就沉默了,阿牛哥虽然待她好,有这个意思,可是条件毕竟摆在那里,以前没有在陈家做帮佣的时候,她觉得阿牛哥也蛮好的,如果能将她拉出家里的那个火坑她是怎么也愿意的,可是来到陈家之后,见过陈家的繁华,她又如何能甘心找阿牛哥那样的男人,且不说他也过不了父亲的那一关。 直到前段时间,父亲搜走了她从小小姐那偷来的首饰,她终于明白了父亲根本就是不想她嫁出去,只想将她卖掉,她们家三个姐姐两个弟弟,三个姐姐说是嫁人了,可是她都没有见过姐姐盖红头盖嫁人。以前不相信村子里人闲言碎语的是父亲将姐姐都卖了,现在她是毫不怀疑了。 “既然你不愿意回去,那就继续做我的丫鬟吧!不过从今天起,你不是什么扫地的丫鬟了,做我的贴身丫鬟,待遇和春一样。”陈初暝道。这一路上有个人熟人照应也是好的,原本这个驾牛车的阿牛哥她也想帮助一把,再说这一路上有一个男人,总是对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是一种威吓。可是随即想到了人心险恶,如果红子和这个阿牛哥见财起意联合起来,那她岂不是危险了?现在这个世道就算是出了事情,也是查不到的。 想到这里陈初暝就只是开口把这个红子升为她的贴身丫鬟。至于这个阿牛路上再看看吧! 坐着牛车从碧云山脚下,一路越接近江甬城,越发的感到这个社会的新老交替,旧的制度和新的制度的这种融合,不单单体现在人们的衣着风貌,还有建筑上。越是靠近江甬城,人越是多了起来,拉着牛车马车进城的农民小贩,穿着长衫短褂,有的带着毡帽,有的只是头上盖着一块毛巾遮阳。开着小汽车的富家商人,公子哥。穿着西装革履,头发梳的光亮,俨然是上流社会的面貌。而更多的是脚上踩着草鞋,身着补丁,面色枯槁终日为生活奔波的贫苦大众。 到了城门口,身着军装的兵士在城门口两边笔直的站着岗,仿佛告诉着人们这个社会的不太平。城楼上的军士来回的巡逻着,陈初暝一行人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还好不是宵禁的时候,否者真的要在城外寻住处了。 这个江甬城对陈初暝来说无比的陌生,两人随后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旅馆住下,由于天色已晚,回去也不方便,所以陈初暝也给叫阿牛的小伙子一间房间,在他的极力要求下,他要了一间下等的房,而陈初暝要了一间中等的房间,她和叫红子的丫鬟一起住。 中等的房间不算太大,里面一张??,一张不大的小圆桌上面摆放着一个盆景,还有一个供人放置物品的柜子,打开窗,外面就是热闹的街道。所以房间算不上太僻静。 来到房间,陈初暝和红子随便叫了点吃的就上??睡觉了,坐了一天的牛车,就算是生龙活虎的人也会扛不住,何况还是从来没有出过门的陈初暝这副弱小的身板。 也许是累的缘故,这一觉陈初暝睡的很不安稳,翻来覆去的总是噩梦连连,一会儿她梦到那个未曾相见的表哥对她露出张牙舞爪的表情,一会儿梦到那个张阿牛和红子联合起来骗光了她所有的钱,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醒来,天还没有亮,黑沉沉的。 她的整个后背都是湿透的汗。再往枕边一看,哪里有红子的人,陈初暝一怵,手伸到怀里了,出发前几天,她特意将支票缝在了**里,出门在外,有些时候她是不得不防。 起身正要去找红子,这时红子开门进来。 “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做什么?”陈初暝警备的问道。 “小小姐,我睡到一半忽然肚子痛,就去出恭了。”听完红子的理由,陈初暝莫名的看了她一眼,身上好像是沾染有臭臭的味道。 “快换件衣服。”她面无表情的道。看样子是她多心了,都是那个梦害的。 “小小姐,您是不是做噩梦了?”红子小心翼翼的回答。 “......”陈初暝没有回答,继续上??睡觉。 034 初到上海 “我醒的时候见你翻来覆去谁的很不安稳,明天我们要不去街上带一场棉被去上海吧,自己准备的总是比外面旅馆准备的睡得安心。”红子继续开口说道。 “免了,到了上海那边的旅馆可是比这边舒服多了。”陈初暝道。心里为红子的话翻了数个白眼,为了睡个好觉带被子去上海?她忽然想到有些人换张床就会睡不着觉,走到哪里都要拖上床。当然带被子比带床省事多了,可是也太麻烦了,没有钱的人为了讨生活才会如此,可她是投亲找人,不差钱。 “哦。小小姐,你怎么知道上海的旅馆比江甬舒服?”红子好奇的问,她记得小小姐也并没有去过上海啊?怎么知道这么许多呢? “笨,上海不是比江甬繁华吗?听说那边还有很多的洋人,那旅馆想必比江甬上档次的多的多。这个还需要问吗?”陈初暝用推理的方式反驳了丫鬟。其实也是掩饰她的心虚。她会知道当然是因为前世的信息,而如今的陈初暝是什么人?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地主小姐,好在红子也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地主家的扫地丫鬟,否则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对她的话产生一些怀疑。 这样想着,陈初暝提醒自己一定要谨言慎行,上海可不比陈家,那里有眼界的人太多了,如果露出什么破绽,被人家当做天才了还好,当做妖孽了可真当万死不辞了。 这回睡下,一觉到了天亮,被窗外吵杂的声音汽车鸣笛吵醒。起来拒绝了红子伺候她穿衣服的好意,洗完脸,随便在旅馆用了点早饭,就退房了。 而听红子说一大早,那位拉着他们来江甬的阿牛就回去了,让陈初暝有些心虚,一个梦让她多心了,这个世道是有不少坏人,可是大多数人还是本本分分的。放下纠结陈初暝和红子就前往了火车站。 明国十年,在华夏大部分国土沦为半殖民地的情况下,新政府举步维艰,内忧旧政权王朝的势力和崩溃下的军阀政权依旧虎视眈眈, 华夏明国的创立明国不同于此前华夏的君主王朝,它是经过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斗争而建立的共和国家。19世纪末年,由于清王朝*不堪和资本主义列强侵略的深入,尤其是清政府和武运国甲午战争的失败,使华夏陷入严重的民族危机。思想新晋的青年纷纷探求救亡图存的办法。随着资本主义经济在华夏的发展和西方政治思想学说的传播,代表新兴资产阶级的政治势力开始登上华夏的政治舞台。以孙仲为首的一批志士仁人首先选择革命救国的道路。清256年,孙仲在檀香山组成中兴会,提出推翻清王朝,创立合众政府的主张。中兴会的活动一开始便和传统的王朝更替模式区别开来,而具有新时代的特点。但孙仲的创举当时还不能为广大群众所理解,追随他的志士,只有百余人。 清268年,清政府最后的资产阶级改良变法失败,随之发生的义和团运动以及西方多国联军的入侵,极大地刺激了华夏社会各阶层,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识到,要救华夏,必须推翻清政府。 这样的背景下,华夏民国才日益壮大。和周梦然那个世界中的民国不同,这个世界的明国十年虽然清政府灭亡了,不过在武运国的扶持下,新帝在东北三省又重新站立了起来,跟随他的还有不少封建势力下的原臣子。 陈初暝从火车上别人丢下的报纸中大约了解了下当今的局势,一边的红子很想问小小姐怎么懂这些字的,因为居她所知,小小姐从小没有进过学堂,陈家也没有请过教席老师来过家中。 可随即撇到了小小姐的犀利眼神,她又紧闭了嘴巴,看样子主子们的事情不是她一个小小扫地丫鬟可以揣测的,连从小看着小小姐长大的春都不了解小小姐何况是她了。 初到上海,入目的是满街的繁华,充满异国风情的大楼,到处是人,穷人、富人,打扮时髦的小姐穿着入流的荷叶边领的衬衫,大圆摆的长裙,画着弯弯细长的黑色柳叶眉,眼睑上画着时代特色的小烟熏,涂着大红色的唇膏,做在三轮车,新晋青年穿着黑色的学生装带着学生帽,骑着自行车、女学生们或是两条麻花辫,或者是剪着桐花头,穿着浅蓝色的中袖棉布上衣,下身穿着黑色的遮膝中长圆摆裙,白色的袜子,黑色的布鞋。面容清秀朝气。这种服装在后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五四装,通常大学里会在毕业的时候学生们穿一下这种服装搞搞活动聚会什么的。 城市的街道上到处是小汽车还有电车、摩托车。比江甬多了好几倍,乞丐们或是伸着手,或是拿着碗在城中各个角落乞讨者。火车站外,也有人像陈初暝和红子行乞,还来不及等红子好奇,陈初暝便拉着红子躲了过去。 在这个城市中危险远远比在江甬大上好几倍,这里连城市中行乞的乞丐通常都是某一个帮会控制之下,有些还是职业的惯偷。来坐火车,陈初暝还特意选了几件颜色花色不怎么起眼的衣服,就为了在人群中不引人瞩目。不过陈初暝还是忘记算了自己对于这个时代对于这个城市所做的了解,以至于除了火车站,还是和那些初见这个城市的所有菜鸟一样的震惊,在她已经回国神来的时候,一边的红子还是在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街道和高楼。 幸亏陈初暝及时拉醒了她,否者被这里的乞丐围上,身上的钱财可就要遭殃了。在红子那里保管的无非是些零散的钱和一些以防急需时兑换钱的首饰,虽说值不了几个钱,可是被偷了还是会很麻烦。 马上利落的拦了一辆黄包车,叫了“聚宝楼”的名号,陈初暝除了一开始表现的像是一个刚来这个城市的菜鸟,后来的事情就是眼明手快。连说的话也换成了正宗的上海话。 见两人利落的上了车,原本想拦下两人的乞丐和角落的几个人换了个眼色就将目标转移了它处。 035 嘲笑 聚宝楼是始建于清乾隆年间,已经有一百六十余年的历史,从刚开始的一个珠宝饰品小作坊成为大上海珠宝行业的执牛耳,聚宝楼算是经营相当成功的。而让聚宝楼走上辉煌的就是聚宝楼如今的主人罗绮。 从十六岁带着这份小小的嫁妆嫁入豪门周家,罗绮曾经被夫家看轻过,鄙视过,可是她都没有太去在意,谁让她嫁的是江南第一天才周定邦呢?在天才面前再努力也是徒然。 陈初暝站在聚宝楼的面前,想象中的聚宝楼应该是古色古香,一切都是古典的味道,可是真的站在聚宝楼的面前,陈初暝忽然有一种时空穿越的感觉,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梦里的那个周梦然的时代,大气巍峨的四层塔尖式建筑,中间最高的顶部又高又尖的耸立着,像是一把随时可以出窍的剑,又像是女子头上簪子的尖头部分,而两边都是半拱形的屋顶 一楼是招待大厅,大厅的橱柜玻璃干净明亮,橱柜里面摆放的珠宝让陈初暝生出一种亲切的感觉,一个个落地窗的橱柜一半是月份牌的广告画,一半是展示的珠宝实物。而每一样,她又仿佛在前世外婆的那本手札中看的清透。 什么样的花珠搭配什么样的花托,什么样的花型,又是和什么样的花叶相得益彰,每一种搭配或是匠心独运,又或者是神来之笔。陈初暝这会儿和很多怀揣着梦想的小姑娘一样,呆呆的矗立于橱窗面前,只不过别人是被眼花缭乱的款式吸引,想象着戴在身上时的那种风情,陈初暝则不然,她回想的是每一件首饰的工艺,以及第一次翻阅手札时的那份感动,尽管,她如今已经算不上是周梦然了,可是她的记忆却没有因为灵魂穿越和陈初暝融合而有一丝的改变。 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和这个未见面的外婆又亲近了几分。 “请问,罗总经理在不在?”走进店里陈初暝来不及打量店里的摆设和店内的物品就踮起脚尖,伸出头开口向店里的年轻店员询问。她也不想这么没有形象,何奈身高不够。 店里挑选饰品的客人很多,每个站位的柜台都有相应的服务人员服务,这和后世的百货大楼售货员一样。 听到陈初暝的询问,那名年轻的店员首先上下打量了一番她们。 “这位小朋友,我们罗总这几日都不在店里,不过就算是在店里,她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见的。”店员面容微笑,挑不出一丝的毛病,不过出口的话可就不怎么好听了。 被店员的眼神一提醒,陈初暝这才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只顾着摆脱火车站外面的乞丐扒手,却忘记了换下这一身不合宜的衣服,也是,一个穿着落魄的九岁小孩找一个珠宝店的大老板能有什么事情?这年头好像也只有诈骗者了。怎么说周家在都江都是有名的大户,不可能有很落魄的亲戚。 在这样的情况下,陈初暝就更不好出口自己是从江甬过来离家出走认亲来的。说出去,这简直就是给家里人抹黑。如果今天面前人是外婆那就另说了,一个小孩远道而来穿成这样防卫坏人,这是机警的表现,可是现在的陈初暝又不可能和外人道个中因原。道了也只会是丢脸。 可是一边的红子却是听着店员趾高气扬的话音就不爽了,怎么说陈初暝也是这些人的主子,她们是来投亲,怎么连一个下人也能这样狗眼看人低的? “喂,什么不是什么人都见?我们家小小姐是随便什么人能比的吗?我们是...”红子手拍柜台,还没有喊出来,陈初暝就用力的踩了红子一脚。没有办法,她个子矮,够不住去捂住高她一大截的红子的嘴巴,就只能踩脚提醒了。好在这么多时间相处下来,两人也形成了踩脚的默契,一旦有状况,陈初暝来不及提醒就踩脚。所以红子收嘴收的很快。 见陈初暝的眼神,红子的反应,服务人员不怒反笑,她反而觉得那个高个的扮作丫鬟的女子不开口说下去,是心虚了。 “二位应该没有什么服务了吧?如果有中意的款式在来叫我。”朝着陈初暝和红子点了一下头,服务人员就撇下了两人,朝着别的同伴窃窃私语去了。 “真的不知道什么人?一定又是哪家帮会里面不长眼的新人,扮作罗总亲戚来骗人了。” “计算够好的,明知道这几日我们罗总去参加明国第一界商业博览会开幕,就选这个时机凑上来。”另一位剥着精致的手指甲道。 “怎么没有骗下去?这么好的戏没有骗下去真是太可惜了。呵呵!” 陈初暝默默的拽着红子转身,那些话和嘲笑在整家店里盘旋,店里的所有客人都听个明白,看向她们时眼神露出嫌恶,对着她们两个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而自认为撞破了一桩阴谋的店员在那边洋洋得意着。 “小小姐,您为什么不向那些嚣张的下作东西表明身份?”等从聚宝楼出来,红子不解的问。她气的眼圈都红了起来,就算被她父亲拿去所有钱财,她也不过是悲伤,可今天,她真正的感觉是有苦说不出的那种气。明明她家的小小姐是周家是聚宝楼的正宗的小姐,可是被这些下作的人误认为冒名顶替的,就连辩白的机会也没有。 “说了有什么用?我们身上可有什么证明?就算我身上有什么证明,可是这些服务人员看得懂吗?做得了主吗?”走出聚宝楼,陈初暝反而是越发的平静。原本这么快的进聚宝楼就是有些鲁莽了。她刚刚还是抵不住对外婆罗绮的这种好奇和向往,当她站在橱柜前,看着一件又一件精美又熟悉的饰品的时候,她是如此的想见她。想见一见她那位跨时空的偶像,明国商界的传奇人物。 “红子,其实我也该感谢她们,她们至少是给了我一个非常有用的信息。” “什么信息?” “我外婆去参加明国第一界商业博览会了啊!我们在这几日不用撞破头式的去要求见一面了呀!” 话完,陈初暝拦下了一辆黄包车。 036 锦园饭店 来到这家饭店,陈初暝忽然发现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小的她都已经无法形容,在给了十元钱小费,问了黄包车夫关于那家的饭店安全舒适又便宜之后,黄包车夫自动自觉的讲了很多上海的趣事和一些新手菜鸟要注意的地方,小朋友妇孺绝对不能进的场所和要注意防范的一些人之后,将陈初暝主仆带到了这家饭店。 不是陈初暝对这家饭店有什么意见,而是这家饭店和她有渊源。如果她没有记错,这家饭店的主人就是陈家二爷陈?┟拢?叫值艿蹦晡?朔旨抑?履值貌豢煽?唬?詈蠖??故侨缭阜旨伊顺鋈ィ?渌翟谧娌?厦挥械玫教?啵??抢吹缴虾4车粗?笳飧龆???不斓姆缟??稹4咏踉胺沟甑墓婺i峡梢钥吹某隼础v皇浅鲁蹶杂志醯媚睦锊欢跃3?凑?撬挡簧侠吹哪侵帧?p>  经过一天的折腾,陈初暝也实在是不想折腾了,反正在自家人的地盘,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她想着大不了亮出身份,江甬离上海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这个二爷爷知道她身份以后也不一定会多管他们大房的家事。 所以已经精疲力尽的陈初暝主仆就住进了饭店里面,饭店里面装修是三十年代的特色装修,亮晃晃的水晶灯高高悬挂在迎宾大厅,大厅上面的柱子都是用木料包成方形高高矗立,欧式的白色皮艺沙发,长方形的红木茶几上放着水晶花瓶,上面新鲜的红玫瑰绽放着。可以说这家锦园饭店还是有一些格调的。 要了一间房,陈初暝主仆就顾不得饭店里的怪异气氛,上了电梯,找到房间,打开门,就迅速的换下满是风尘,让她在聚宝楼受尽嘲笑的寒酸衣服。 陈初暝不是嫌弃这件衣服,而是衣服太脏了,而她又急着想到??上休息。等她扑到??上,懒的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起来的时候,却看到一路跟着过来的丫头,还向刘姥姥逛大观园一样,对房间里每一样物品都充满好奇,东摸摸,西摸摸着,仿佛这里每一样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丫头,出息点成不成?你这样子出去会很丢我的脸,这里只是上海滩非常普通的一家饭店。”陈初暝在枕头上侧着,有气无力的道。 “小小姐,上海的人虽然刻薄了点,不过饭店真是不错。这里每一样东西都很漂亮。”红子傻兮兮的笑着道。 “陈家漂亮还是这里漂亮?”陈初暝问道。 “当然是这里漂亮了。我没有到陈家之前,觉得陈家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地方,可是来到上海,我觉得春以前形容的是对的。” “春怎么形容了?” “春说周家像天堂一样的美丽。我觉得这里已经很像是天堂了。”她低着头,怕自己的观念得不到小小姐的认同。 “呵呵。”陈初暝翻了一个身,仰躺在??上,望着浮雕的天花板道:“上海对有野心的冒险家来说是天堂,对本分的穷人来说也可能是地狱。”十里洋场,有钱人的消金窟,穷人的埋骨地。而她们主仆如果不想办法尽快让周家认回,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被人盯上是非常危险的。什么办法主动让罗绮上门呢?陈初暝想着。就算是罗绮从博览会回来,她总不能每天像一个傻子一样去聚宝楼门口逮人吧? 一觉起来陈初暝打发了红子去附近认路,自己就在房间里面忙开了,既然蹲点逮人的方式行不通,那只有让罗绮自己找上门了,而让外婆找上门,那只有拿出足以吸引到她的东西。她有什么可以吸引到罗绮的东西?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是珠宝设计了。而且普通的东西还吸引不了一个目光犀利的生意人。可是暴露自己的实力?一个连书都没有读过的小孩能设计出这么高难度的花纹吗?陈初暝摇了摇头,这显然是行不通的。拿起的笔又放了下来。 上海这个城市虽然开放了一点,可还没有容到妖孽的地步。 想来想去陈初暝将脑子又动到了手札之中,现在还没有到大规模战乱的时候,所以这一世,母亲周芝芳那里留下的手札还比较全,陈初暝穿越过来的日子,随手在手札中翻到过几张先人画的图样,图样依照现在的眼光看来有些老气跟不上潮流,可是可以改的呀,如果将这些原本平淡无奇的图案加工一下变成一张极为创意的新图? 一边想着,陈初暝就开始在纸上落笔。由于很久没有动笔,手僵硬的很,画了几次,线条才拉出来想要的样子,加上是毛笔作画,就更加的难了,等她画完一整副已经一个上午过去,画废的纸都有一叠。还好这里饭店的服务员随叫随到,帮她买来好多宣纸。画完吹干,这时出去了一上午的红子也开门进来了。 “你来的正好,红子,帮我去服务台要一些醋和浓茶。” 用醋和浓茶将画染色几遍就会有做旧的感觉,再拿到阳光下暴晒一下,这算是最初级而且还是一个小孩子也能搞的来的做旧手法。 “小小姐,您要这些个东西做什么?”红子不明所以的问。 “你去拿来就是了。”陈初暝没有理会她的问话,吩咐。 将画做旧最快也要两三天时间,而在这两三天的时间里,陈初暝已经了解到那个所谓的明国第一届博览会是什么东东了,这是一次很大的商品展博会,吸引了几千个商户参加,上万种的商品展销推广,可以说这是一个商家和商家之间的聚会。为期一个月时间。 而从报纸上看到这个博览会也不过刚刚开始一个星期不到,也就是说她和外公外婆算是擦身而过,这样算来她最起码要在饭店里住上一个月。(算上归期和不确定因素) 原本还对上海的景点和小吃分外感兴趣的陈初暝如今可真的什么胃口都不见了。今天已经不让红子从外面买好吃的了,她步下了楼,第一次动用饭店准备的免费餐?弧u庖菜闶撬?柑炖吹谝淮纬龇棵拧?p> 037 奇怪的餐厅 走进餐厅,陈初暝忽然感觉餐厅的气氛相当的怪异,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的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跳。餐厅里悠扬的萨克斯在老式的唱片机里放出来,餐厅食物是自助式,东西任点。听说餐厅里的食物可以免费的吃,陈初暝听到身边一声吞口水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陈初暝远离了红子一步,太、太丢脸了。可偏偏她还把那声吞口水的声音听了个分明。 “小小姐,你太坏了,为什么这里免费的食物你不吃,非要到外面买?”红子开口埋怨着,可到底还是谨守丫鬟的本分,陈初暝没有动她始终不敢上前一步。 “要不我们今天再去外面买?”陈初暝太阳穴的青筋跳了跳道,不是她不想留下来吃,而是她终于知道这间餐厅里的气氛是如何的怪异了,整间餐厅没有客人,能不怪异吗?不,还是有一个客人的,一个坐在角落慢条斯理嚼着食物的一名男子。餐厅里面戴着墨镜不说,十个手指头夸张的六个指头都戴着戒指,一只手戴了除去拇指的四个,一只手戴首尾,还都是很夸张的那种宝石戒指。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凶神恶煞的保镖。 “小小姐,有免费的不吃,您是嫌钱多不成?让我吃一次,吃一次就好。”天生少根筋的丫鬟还没有发现气氛的异样,大着胆子求陈初暝。外面的东西又贵分量又少,哪够她吃的,她心里想着。 “那好吧!”看着红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她还是回转心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她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对方总不可能无耻的对一个小朋友下手。 转了一圈,红子选了很多食物过来。 随便拿了一个意大利面的盘子,陈初暝吃了一口,差点喷了出来,连忙去门口找了一个垃圾桶吐了起来。 现在陈初暝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这个餐厅只有一个客人在用餐,而且饭店还这么好心的送餐券。 实在是这里的口味不是不般人能接受的了。那口面条,味道说不上太咸或者太淡,总之就是怪。 回转身,陈初暝看到吃的津津有味的红子吓了一大跳,这种食物也能吃?可别吃坏肚子。还不等陈初暝过去,就见原本坐在角落的中年男子起身了,他身高算不上高,身体魁梧,气势很足。男子拿起桌上的帽子戴上,拄着拐杖来到了红子身边。 “小丫头,这个菜味道怎么样?”男子满脸微笑的问。 “好吃,上海和别的地方真的不一样,这里真好。”红子抬起脸,一脸沉醉在幸福之中。不用干活,还能吃到海鲜肉这些她从来也没有吃过见过的好吃的,住的地方又像天堂一样,忽然红子觉得跟着小小姐来到上海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如果回家,哪有这种好日子过,不是在家帮父母干活,就是要被父亲卖掉的命运,就算是嫁人,夫家能允许她如此好吃懒做的生活?这么想着,她就越发的念着陈初暝的好了。 至于这个问她的男人,上海街上在怪异的穿着她都见过,这几天她已经完全适应了。完全没有感觉这个中年男子有什么地方喝别人不同,至于身后的两个跟屁虫,有钱人家的老爷不都有这么几个小厮在身后吗?如果没有,她才会觉得奇怪。 以至于红子完全没有发现面前的男人和普通男人有什么区别。 “你是刚来上海?”这回男子好奇了,他没有经过红子同意就在边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红子皱了皱眉,不过没有出口说不妥,毕竟她只是一个丫鬟而不是主人,没有权利说什么。 红子听到中年男子的问话点头,“刚来上海,我们是在找亲戚的。”想了一下红子道,如果对方是什么坏人,知道她们是有根的应该不会打她们主仆的主意,她心里想着。 “这里的菜是我儿子做的,你要吃尽管来,以后就算找到亲戚了也可以到这里来吃饭,不收你钱。你只要递上这张名片就好。”中年男子说完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放在了桌上。然后连一句再见也没有说就起身步出餐厅。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一眼陈初暝这个主人。 这是一种什么情况?陈初暝回到位置上。刚才那位中年人的话她也听到了。可是还没有消化。好像是红子夸了一下这里的菜,然后那位一高兴就给了一张名片说是让红子以后可以免费来这里吃东西。可是这里的东西收费会有人要吃吗?陈初暝心里想着,就算是免费的,稍微有点口味的人都不会选择这里,宁愿吃路边摊吧! 这时,一位身材婀娜的服务人员端着托盘上前。 “两位小姐,这份冰激凌是我们主厨送出的。希望两位在这里用餐愉快。” “冰淇淋不是你们主厨做的吧?”陈初暝问道。如果对方回答是,她会毫不犹豫的放弃。 “不是,我们这里的冰激凌都是从法国运来的。” 她这么一说陈初暝放心了。这一餐吃到最后她唯一的收获就是这么一份冰激凌,似乎也不是太糟,陈初暝想着. 再拿起桌子上的名片一看上面没有头衔们只有一个名字程司荪。很眼熟的一个名字,就是不记得是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 “小小姐,我明天还可以来这里吃饭吗?”红子弱弱的问道。 “你喜欢就来吃吧!”所以才会说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大多数的人觉得不好吃不代表没有人欣赏。“红子啊,你觉得这里食物好吃吗?”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陈初暝也不由的问道。 “不错啊,有鱼有虾还有肉,小小姐你不知道,我在家里一年都吃不到一次肉的,在陈家还好一点,每逢过年过节主家都会给我们一些肉食,真想着弟弟和娘也能吃到这么好吃的肉就好了。”红子还有些不甘的道。 “你可以打包些出去给那些街上的乞儿啊!”陈初暝道。对富裕的人来说这里的菜烧得或许入不了口,可是对那些饿肚子没有食物的人来说,这就是天下间最美好的食物了。 “这,可以吗?”红子问。 “可不可以你去问问不就好了。”在陈初暝看来有人会打包走这里的食物,这里的人高兴也来不及,因为这里的菜根本就是没有人欣赏。 如陈初暝所料,在红子提出请求后,那些服务人员兴高采烈的将她把食物打包好,也没有问她要多少,反正是按照每样一份打的包。足足一大塑料袋。 等陈初暝主仆走掉以后,后台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还一直盯着消失的门口。 038 掌勺的人 “喂,人都已经走了,你还发什么呆?”忽然,男子被撞了一下,身形一个颠跄从黑暗的一个角落现行。 “陈云强,你要死了。” “怎么了,怎么了,不就是打搅了你意银(原字和谐了,大家知道就好)吗?吼什么吼,人都已经走了。”长相英俊,穿着一身学生装的男子用肩膀顶了一下,略微有些魁梧的男子。 “什么意银,说的这么难听,人住在你们家,照顾人家一点,这可是第一个没有嫌弃我厨艺的顾客。”男子嘴角扬起抹弧度,一副你懂的麽样对陈云强说道。 他是上海滩鼎鼎大名青帮长老程司荪的唯一儿子程浩翊。程司荪一生没有读过多少书,年轻的时候拿刀打架砍人被上一代青帮的长老看中,提携进入帮派,拜了了码头,然后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现在人到中年自然想着唯一的儿子出息,谁想儿子偏偏不爱读书,只对烧菜做厨师情有独钟,然后二十四孝老爹的程司荪就让锦园饭店的餐厅让出来给儿子玩。就这么锦园饭店好好的餐厅就成了这位大少的游乐场。好在食材都是程家自己买来,锦园饭店也只是让出经营场所,对于这个损失,锦园饭店还是可以承受,所以也就任由这位大少也折腾了。自从这位大少也掌勺以来餐厅的经营日渐式微,直至如今宾客一个也没有,为此,锦园饭店还推出了免费送餐?坏幕疃??灰?钦饫锏姆靠停?湍苊夥训讲吞?锍苑梗?苑沟昃??呃此担?切┒?鞑怀砸彩堑沟簦?康木褪窍胛??恍┛驮矗?文握馕淮笊僖?氖忠沼邢蓿?退闶峭范プ琶夥蚜礁鲎郑?闯缘娜嘶故橇攘任藜福?踉胺沟暝谏虾9?沧饨缫菜闶怯行┑荡蔚模?醋》康囊话愣际怯行┣?娜耍?允澄镆蔡籼蓿??猿苑够u换ㄇ?猿雒旁谕獾娜死此狄膊皇翘?匾??源?郴?墓勰畹娜死此担?雒旁谕庾钪匾?幕故浅院米『谩k?悦夥训泥逋罚?裁挥形??蕉嗌俚娜死葱郎筒吞?氖澄铩?p>  可是二十四孝老爹程司荪呢?他自然认为自己的儿子做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开始的时候带了一班弟兄捧场,可是人家这也不过是捧捧场罢了,哪能每天遭受味蕾的抗议,几天苦功夫有没有人来了,而程司荪还一直坚持着,坚持着自己的儿子有成功的一日。自然也对这么多日子以来唯一一位夸耀儿子厨艺的红子另眼相看了。还送上自己的名片,在上海滩知道青帮规矩的人都知道,拿着名片的人可是顶着青帮的人情,所以这个名片青帮大佬不是可以乱给的。 “你爸爸真好,一个夸耀给出一张名片。”陈云强不无感概的道,如果外面的人知道,这样无痛无痒的夸上一句,吃上一顿饭就能得到上海滩青帮长老陈司荪的一张名片,想必外面的人花多少钱来吃这顿饭都是愿意的。 “云强,也许厨师真的不适合我。”男子目光犹豫皱着眉头道。他已经坚持了这么久总以为会有成功的一天,而且每个教他厨艺的师傅都夸他是天才,可是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他做的菜呢?他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只要再努力一点自己就可以成功,所以他天天研究新的食材搭配方法,可是研究出来的为什么大家都不认同呢?还要老爸贴着老脸请人来吃饭,到底是他错了吗? 看着好友迷茫消极的眼神,陈云强原本想冲口而出的话停顿了,转口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不是现在已经有一个吃你做的菜的顾客了吗?你就算是为了她也要努力对不对?” 陈云帆的话,犹如一记强效的活心针,让程浩翊瞬间就精神了,他一拍大腿站起身来,“对呀,就算只有一个顾客,我也要她满意的。” “对了,就是这种劲,兄弟加油!”话完陈云强就闪了。没有完成父亲的任务,他可不想被父亲抓来一顿骂。可是他刚刚打算出去,就被人在餐厅门口拦住了。 陈云生面无表情的出现,他是有备而来,就等在餐厅门口。 “哥。”陈云强低下头去。 “你跟我来。”陈云生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不忍苛责他这个年幼的弟弟。“爸爸心情不是很好,你小心些。”陈云生提醒道。 “谢谢哥!”听到陈云生关心的语气,陈云强精神好了一些。 锦园饭店能短短十几年时间在公共租界站稳脚跟,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陈?┟陆峤涣艘桓龅郎系男值埽?挂蛭?歉鲂值苤?式崾读饲喟锖蘸沼忻?拇罄谐趟据ィ?蛭?谐趟据サ谋踊こ录也拍茉谏虾??沟昕?娜绱说陌参龋?趟据ヅ?撕眉父觯?褪侵挥幸桓龆?樱??运?媚昙秃统毯岂聪喾碌男《?映略魄坑幸饨咏??墒敲挥邢氲剑?嬷?穆榉骋怖戳恕?p>  本来以为这位公子哥只是玩玩,程浩翊当个几天的主厨让很快就会腻烦转移目标玩别的,所以当初他主动请缨,请程大公子来他家的餐厅玩,这样不仅可以讨好程长老,又可以接近程公子,算是数举之美,谁想问题接踵而至,这位在锦园饭店的餐厅一霸占就是两三个月,这不马上又一个月过去了,还好食材都是程家自己提供否则更是遭殃,现在这样下去饭店的生意也会被拖累。所以他这段日子一直让和程浩翊交好的小儿子暗中泼这位程公子的冷水,让他快点对厨师这个职业腻烦,可是今天他收到下面的消息是,这个儿子非但没有泼冷水,还对程大公子大加的鼓励,这算什么? 听到敲门声响起,陈?┧?迤鹈纪贰?p>  “请进!”印象当中几个儿子一直都很听他的话,这是他最骄傲的地方,想想自己虽然没有继承祖家的产业,可是他有三个好儿子,大儿子陈云生和哥哥的唯一儿子陈云帆同是在上海圣约翰大学毕业,可是陈云帆成绩只是吊个车尾,他儿子经常是班级前几名,家里的奖状也是挂满了墙,要不是为了一家人能在上海站稳脚跟,他也不会将这么好的儿子婚姻给牺牲,娶了一个目不识丁的媳妇。 ****************** 感谢caijiyang的100起点打赏 039 棚户区 他的大媳妇丁慧云是他结拜兄弟丁健的女儿,当年初到上海的陈?┟卤蝗舜蚪伲?褪嵌〗【攘俗约海?罄此?胖?涝谑??搪胪纷黾喙さ亩〗∑涫凳乔喟锏牡茏樱?郊胰讼嗷シ龀郑??笔蹦抗饪吹暮芡赋梗??酪?谏虾u飧龅胤秸疚冉鸥?蛳乱黄?欤?欢t?惺屏Ψ龀郑??茉谏虾:诎琢降莱缘每?奈ㄓ星喟铮?墒乔喟锢锩嬉惨?疟猜鄯郑?谥?谰攘怂?亩〗∈乔喟锏娜撕螅??陀们?锒〗∈柰u叵担?峤簧厦娓?型访娴娜宋铮?迷诙〗∫彩呛萁巧??厦娴募复稳挝穸纪瓿傻暮艹錾??鸾ソ?肓饲喟锍だ铣趟据サ难劬Γ?庋?〗∮纸??樯芨?顺趟据ァe噬狭顺碳遥??谏虾r部?妓撤缢乘??p>  可惜几年前丁健在一次黑帮的火拼当中,被人暗算去世,否则也不至于让他这么的扒着程司荪。 而他的二儿子陈云邡在上海第一世家之称的东方财阀上班。三十岁的年纪已经坐上区域经理的位置。 最小的儿子陈云强,今年刚刚大学毕业,让他担心的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为人还非常的单纯,没有半点心机。这样的儿子怎么能让他放心。 陈云强忐忑的走进父亲的办公室,已经做好了被挨骂的打算。以至于从进来他就一直低着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进来吗?”陈?┟驴?谖实溃?砬檠纤唷?p>  “是为了浩翊的事情。可是爸爸,今天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来夸奖浩翊我实在不忍心他就这么放弃。而且爸爸,如果你是因为成本问题我觉得您当初就不该答应浩翊来我们餐厅做主厨。”陈云强大着胆子道。程浩翊是父亲让他去接近的,如今他们是好朋友,他觉得应该为自己的好友争取,况且,答应程浩翔本来就是父亲想要讨好程家,现在程家是讨好了,可是又嫌这笔买卖不划算了,这天下有这么好的事情。所以他大着胆子为好友争取,有本事自己向陈家去说呀,这样的让他做小动作算什么? 不过陈云强用想想也知道他父亲是不敢向程司荪提出来的。 “你这是质疑我了?”陈?┟麓笈恼庾雷拥馈?p>  “不敢。我只是觉得朋友之间就应该交心,既然我已经和程浩翊做了朋友就不该做伪。”陈云强倔强的道,他知道这番话父亲为不痛快,可是他还是要说。 “可你首先是陈家的儿子,其次才是程浩翊的朋友。”陈?┟潞鋈痪醯猛反罅耍??衷谑翟谑呛蠡诘背醯木龆ǎ?翟谑遣桓萌贸略魄咳ソ哟ツ切┌锱扇宋铮?衷诤昧耍??矶际墙??丁?p>  “父亲,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我相信自己的选择。”向陈?┟路较蚬傲斯笆郑?略魄康馈?p>  “滚!”陈?┟略较朐狡??餍曰踊邮郑??略魄扛狭顺鋈ァ?p>  “父亲,那你自己保重。”陈云强向陈?┟碌姆较颍?还?恚?妥?碜吡顺鋈ァ?p>  “弟弟,父亲在里面还好吧!”等候在外面的陈云生问道。 “不知道,应该不会被我这么三言两语气死吧!”陈云强呵呵一个冷笑。 上海寸土寸,早在清王朝末期清政府将上海很多地方划分为租界之时,上海就开始形成了地产之风,土地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上涨了几百倍。有钱人在上海买下土地建造洋楼别墅建公司,没有钱的人,要在上海讨生活,只能租房子,而更加贫困,拖家带口来上海发展的人,没有钱租房子,那只能找一个没有人监管的角落搭起一个棚,这样的房子连遮风避雨都嫌简陋,可是至少也是一个家,很多初来上海讨生活的穷人都是在棚户起家,对这些人来说,这就是他们的家。 陈初暝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跟着红子来到这种棚户区来,这里的棚户区白天大人都去工地干活打工,有小孩有老人的家庭只剩下老人和小孩看管家里,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衣不裹体,看到两个穿着整齐的一大一小两个人来到这里都非常的好奇,瞪着圆鼓鼓的眼睛看着两人。 “你们要不要吃饭?”红子提着食盒问道。 几个小孩胆子很小,都躲开了去,不过还是禁不住好奇,远远的看着他们。 “喂,你们干什么的?”这时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朝着红子吼道。陈初暝抬头,看到一个披着背心,穿着裤衩皮肤黝黑的男孩。男孩的裤子很破,明显是补了又补,脚上还没有鞋。不过男孩的眼神很亮,有一种超出他年龄的稳重和成熟。 “磊哥。”见到这个大男孩,几个小孩子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样围了上去。 “阿光,阿义怎么回事?”大男孩问两个小男孩道。 “磊哥,这两个女人从外面来的,她刚刚好像问我们要不要吃饭?”小男孩屁颠屁颠的回答。 原本陈初暝和红子以为两个小孩没有听清楚她们的话,原来人家都听清楚了,只是不愿意回答她们罢了,让两个人气的牙痒痒,做好事还要被人嫌弃。 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手中的食盒,加上两个小男孩的话,石磊迅速的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什么事情。 他向红子和陈初暝走了过去。看到这个大男孩的气势,红子的丫鬟胆又来了,迅速的躲到了陈初暝的身后。让陈初暝狠狠的鄙视了一把。 就这一个动作,石磊也知道了两个女人谁是主了。 “你们是给我们送吃的?”大男孩问道。 “是呀。饭店里没有人吃,就多打包了一些。”陈初暝用眼神示意红子将食盒给这名大男孩。 石磊接过食盒,放在地上一个个打开。 “哇,有鱼,还有肉。阿光,阿义,有吃的,有鱼还有肉呢!”大男孩开心的大吼着。 一听老大的吼叫,两个男孩跑了过来,也不嫌脏的用黑乎乎的手直接抓了一块肉塞进嘴巴。“好吃,真好吃。”吃完,两黑乎乎的手指也不放过。舔着酱汁。 040 蹭吃 “你们两个分一分,留着给家里人一些。”石磊吩咐道。 “恩。磊哥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是那两位小姐拿来的,你要谢也是谢那两位拿东西来的小姐。”石磊重重的拍了下说话男孩的后脑勺道。 被他这么一拍,男孩立马就来到了红子和陈初暝面前。深深鞠躬道:“谢谢两位好心的小姐。” “不用客气。我们喜欢吃就好,我们走了。”陈初暝拉着红子就要转身,然后她想到了锦园饭店里无人问津的食物,皱了皱眉,富的人随便烧出来菜,说不要就不要了扔掉,可是穷人呢?住在棚屋,衣不裹体,食不果腹。小小年纪就要尝尽悲苦。她停顿了下,下意识的转身看向那位大男孩,“你觉得这个菜好吃吗?”陈初暝问道。 “好吃,好吃。”还在偷吃的两个小家伙含糊不清的代为回答。嘴巴里还塞着满满的食物呢。 “明天穿着整洁一些,不要穿补丁衣服,或许可以跟着我们蹭饭去。” “啊?”三个男孩异口同声,一个表情,张着嘴看向陈初暝。陈初暝可不管他们的反应,只是觉得几个男孩挺可怜的,能让他们吃顿饱饭是一顿吧,在她看来,反正那个餐厅的食物不吃掉也是扔掉的。味道虽然是差了点,可是对于一辈子没有沾上几次荤腥的小孩来说,也算是无比美味的。 “要去的话就这么说定了,十点半准时在锦园饭店门口见。”说完这几句,她这回是真的转身离开了。 陈初暝不知道的是等她离开后,两个小男孩和那个大男孩就讨论开了。 “老大,这个女孩子是什么人?难道是道中的江湖人?这么小的年纪骗吃骗喝,这份本领真大呀!” “老大,她要带我们去蹭吃的意思是不是以后要收了我们?我们也可以进道中的所谓江湖?”另一个也凑上来道。 “去去,你们两个,明天要去的话还要找一件没有补丁的衣服,你们两个家伙有吗?”石磊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个小家伙道。因为陈初暝的这番话,让三个小家伙彻底的误解。 上海滩三教九流的极多,而所谓的江湖中人,就是各个帮派的人和一些专门捞偏门的被称为江湖人。在上海滩,有一种人专门蹭吃蹭喝,上演仙人跳之类的把戏,被称为是“蹭白党” 而几个小鬼就是误认为陈初暝主仆就是这个所谓的”蹭白党” “对呀,我们没有衣服。”想到衣服,几人都犯愁了。“蹭白党”要混进去的地方肯定是高档的会所,没有像样的衣服那怎么行?不说别的光看刚刚那两个人的派头,多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他们也要装的像才行,否则不是丢人脸吗?这么想着,不约而同的三人将注意打到了他们棚户附近的一户本地人家的同龄小孩身上,三人同时露出猥琐的笑容。 “磊哥是不是想到了好主意?”年纪小一些的李光问道。 “看你们笑的这么贼,也肯定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啦!说说?”石磊露出**般的笑容道。 陈初暝自然不知道自己主仆二人已经被某三个异想天开的孩子当做是“蹭白党”的人了,她连什么是“蹭白党”也不知道。 “小姐,万一明天那几个小孩子都来了,那我们还真的带他们进去吃吗?”红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红子,你不是有那张名片在吗?有这张名片在,应该多带几个人没有问题。况且我们本身就有免费的餐?弧!背鲁蹶晕匏?降牡馈f涫翟谒?肜淳退闶敲挥忻挥胁?缓兔???腥伺苋ゲ吞?远?鳎?抢锏闹鞒?鸵?底爬至恕t谡?5谋曜祭锬潜叩亩?魇翟谟行┠殉浴?p>  次日,当陈初暝和红子还没有带三个棚户区的孩子去蹭吃,首先就被前来赴约的三个小男孩吓了一跳。要不是三个男孩子叫她们,她们还真的没有认出来。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有钱人家的小孩。当然这只是乍然的第一眼。再看细节上面就不对了。 她们不会是专门为了今天的吃饭买这一身衣服吧?这是陈初暝第一个反应。 “你们这衣服?”陈初暝皱着眉,怎么也看不出来住棚户的人家会给小孩买这一身行头,难道这几个小孩是因为家道中落而跑到棚户区去居住?可就算是这样,昨天那种菜他们还会觉得好吃?有钱人家的条件虽然可以改变,可是味觉和生活习性这种东西都是很难改变的,怎么看昨天几人的吃东西习惯也不像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加上几人的衣服并不合身,所以对三个人这身衣服更加的好奇了。 “哦,两位姐姐不是让我们穿整齐一点的吗?我们懂得,不就是扮演有钱人家的少爷吗?这身衣服我们是向隔壁有钱人家的少爷暂时借的。”在袖子上抹了一把鼻涕,杨义还得意的笑着,看的陈初暝全身发毛。 “不过是去饭店里吃顿免费的饭,不用穿的这么隆重。” 刚才,她是被这几人和昨天打扮落差太大惊到了,而没有注意细节,现在再看几人,两个小的裤子都是挽起来有些拖地,脚上还穿着露着脚趾头的破鞋子,身上的小西装在瘦弱的身上穿着完全没有形状,而大男孩穿着这身衣服则是偏小了一号,裤腿吊起,光光的露出一截细细的小腿,他脚上穿着一双很旧的皮鞋,只是皮鞋是磨破底的,脚趾头也是穿底而出,上衣紧绷着,随时有开裂的风险。 “你们跟着我来吧。”看着三个小孩子如此不合适的打扮,陈初暝只能将三人带去了服装店购买衣服,她怕刚带人进去,就被饭店里的人给哄了出来,那她才丢脸。既然做好事了,就一做到底,对她来说几件衣服,也值不了几个钱。 带着三人前去成衣店,三套棉布衣服外加三双干净的布鞋也不过花了二十元钱。 “等会儿吃完饭回去,把衣服还给别人,不要再借这种不合身的衣服了。”陈初暝年纪虽然小,可是灵魂毕竟比几个人都大,所以说出来的话,自有一股威仪,让三人都信服的不得了。 041 建议 买完衣服出来,三人就“噗通”跪在了地上。“两位师傅高人在上,受徒弟一拜。”这时三人完全已经信服了面前两位女子就是高人,只有高人才会连衣服不合身这种细节也注意到。 三人的这番举动,把陈初暝主仆弄的莫名其妙。 “喂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现在大街上这样子成何体统。”陈初暝训斥道。 “那师傅算是收我们几个做徒弟了?”三个人眼巴巴的望着道。 “什么徒不徒弟的?起来说话,不起来等会儿不带你们去了。” 一听说不带他们去了,三人立马起来。“是不是不是还要考验我们一番?”三人问道。 看三人的样子,陈初暝感觉三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不就是带三个小家伙去吃顿饭,能误会到哪里去?她也是在想不明白。不过她也懒得明白,这一餐是答应三个小家伙的,下回她觉得还是不要做这种好事了,被缠上了就太麻烦了。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已经被缠上了。 陈初暝主仆又带了三人去锦园饭店的餐厅吃饭,最开心的莫过于大厨程浩翊了。他得知来人以后就躲在了角落看几人的反应,要知道这可是除了自家老头子外第一个回头客人,他能不紧张吗? 再说陈初暝主仆带来的三个男孩子,看到餐厅里精致豪华的装修,热气腾腾的食物,再听到陈初暝说了一句,想吃什么就可以点什么,顿时他们三人由于来到天堂般的美妙。能不美妙吗?这里有鱼有肉有虾有螺,可以说都是梦里才会出现的食物呀。梦里出现的都没有这里来的齐全。以至于他们三人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以后都要跟着师傅混。只有跟着师傅那才有这么好的日子过。 三人点了满满一桌子的食物,那个吃相可以说是风残云卷,若不是陈初暝在一边看不下去,让几人一定要用筷子,估计三人又会像昨天一样用手抓着吃。如果真的收费吃东西,陈初暝毫不怀疑的认为三人绝对会吃垮自助餐的商家,这种吃法,像是饿了好几天,太能吃了这才多久,满满一桌的食物已经被席卷了大半。 看三人的吃法,陈初暝怀疑今天厨师是不是换了一个或者是大厨的厨艺进步了,以至于她都被带动,着魔的下了一筷,不过入口,皱起了眉头,还是和昨天一样,调料众多,一股子怪味。 “不错啊,今天又多了三个小家伙来,浩翊你的厨艺进步了?”看着今天多出来的这三人的吃相,陈云强都禁不住以为好友的手艺进步了,让服务员打了一盘子的食物,不过只吃进去一口,他脸色就变了,还是一样的味道,难吃。 但是他再看向吃的非常欢快的那三个多出来的娃,他忽然觉得是不是那三个娃也和程浩翊的老爹程司荪一样,没有什么味觉神经? 难道这前面那两个住在锦园饭店的客人已经知道了程司荪的身份,所以带着这三个小孩来讨好程司荪?问题今天程司荪不在呀,那几个人作态给谁看?再看那几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对食物感兴趣,那名穿着最富贵的小女孩还是和昨天一样,没有吃多少东西,不,应该说没有吃在对,因为女孩面前的盘子完全没有动过,她一直在喝茶饮料。 “浩翊,怎么说那个女孩子也连续捧了你两天的场,还带人过来吃,你作为主厨去打一下招呼如何?” 经过昨天思来想去,陈云强觉得这样再欺骗好友下去是不对的,应该让好友正面面对问题,他不是厨师的料。而面前的几个人虽然为什么来捧程浩翊的场他不明白原因,可是可以借程浩翊去聊天的机会知道对方的目的不是吗? 陈云强的提议瞬间被程浩翊接受,既然对方是第一个认可他做菜的顾客,他觉得应该和对方见一下面,顺便可以听一下顾客的意见。 这么想着他也是这么做的。端着几分餐后甜点,程浩翊上前。 见到一个高大帅气的男性过来,陈初暝目不转睛的看了几眼,这位和他英俊的老爹完全是不同的款,陈云帆是那种奶油小生的帅气,尽管已经三十岁的人了,看上去还向一个阳光少年一般,面前的男子有一种阳光少年的帅气,此时少年满脸堆笑的站在我们面前。 “两位小姐,我是这里的主厨,可以坐在这里吗?”程浩翊礼貌的问道。 “请坐。”红子诚惶诚恐的开口,程浩翊在边上坐了下来。 “不知道两位小姐怎么称呼?”程浩翊一看几位的穿着便知道在坐的谁是主,谁是次。所以就问陈初暝主仆道。 “我姓陈,她是我的姐姐。”陈初暝在红子开口前介绍道。如果红子介绍一定会暴露说自己是小姐,她是丫鬟,所以陈初暝才会提前开口,她可不想在还没有联系周家人之前暴露身份。她也没有介绍三个小男孩的打算,原本就是三个小屁孩,来混吃的罢了,还是不要引人注目的好。 “我看两位小姐已经来我们餐厅吃两天饭了,所以想问问两位小姐对于本餐厅的意见。” 程浩翊的话出口,陈初暝就选择沉默了,这个问题似乎白痴也知道,只看餐厅的生意好了,一家餐厅的生意好坏或许和食材价格有关系,但是这个关系绝对是不多的。最重要的是厨师的厨艺,一家餐厅如果厨师烧不出好菜,再好的食材,再低廉的价格也吸引不到消费者,这里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可是如今这里的主厨却问她们意见? 见自家小姐不说话,红子只能微笑。 “陈大小姐,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可贵的意见?”程浩翊见小的沉默,大的笑而不语就郁闷了,难道真的是不行吗?可如果是不行为什么她们两人会第二次来餐厅吃饭呢?难道是因为免费?看两人的样子也不像是没有钱的人,能住的起锦园饭店的人,绝不会在乎这么几个吃饭的钱。所以他又问对他笑而不语的红子了。 042 饭要一口一口吃 程浩翊刚开始叫红子陈大小姐,红子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是陈初暝用小脚丫踢了红子一脚,红子才有所反应。 “程先生是在问我吗?我对这里的食物没有意见,挺好的。”红子想了一下回答,如果菜味道改善一下或许就更好了。红子在心里道。可因为这里还有三个吃白食的小家伙,她可不敢乱说话。 听到红子的答案,程浩翊应该是感觉挺开心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开心不起来,总觉得面前的女子没有说出真相,但是人家都已经这么回答了,他还想怎么样?难道真的要人家说你做的菜不好吃,才会开心吗?想到以往那些客人,父亲帮会里的叔叔伯伯们,每当他问意见时候,那些人总会说,挺好的挺好的,可是无一不是来了一次再也没有出现。现在问到这桌唯一的回头客的时候,还是这么一句挺好的,他不仅失落了,迷茫了,既然好,为什么大家都是来过一次不来了呢? “谢谢几位,祝几位用餐愉快!”他微笑的起身,转身离开。 “小姐,我感觉他好可怜。”看着程浩翊转身离去的落寞身影,红子皱着眉头小声的对陈初暝道。 看着这样失魂落魄离开的程浩翊,陈初暝忽然想到了自己设计珠宝之初,每当她画一幅图案高高兴兴的拿给母亲看,可是她的母亲总是会说,去一边玩,不要闹了,你还这么小,学什么珠宝设计,那是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的主要任务就是读书。 而外面的人会说,画的真好看,是哪一家杂志影印下来的? 那时她也是没有放弃,每天反复的研究着祖外婆留下来的手札中的制作手法,一边扎实自己自己的设计能力,直至自己用纯手工为母亲打造出一条项链。那是她融了小时候大人送给她的金锁和手镯才打造出来。 也是那天,母亲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她。 “你烧的菜不好吃,很难吃。”陈初暝忽然开口道。把红子和正在埋头苦吃的三个小男孩都吓了一跳。 程浩翊听到声音停下了脚步,而餐厅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盯向了陈初暝。程浩翊烧的菜难吃这是事实,可是没有人告诉他,也没有人敢告诉他,因为他是青帮长老程司荪的儿子,谁敢说一声不? 但是今天一个只有九岁的小女孩就这么道出了实情,这么简单的实情。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 程浩翊的眉头皱起,头低下了,陈云强冲出去,要在第一时间去安慰的时候,却被旁边忽然出来的人阻拦住。 “既然要他去问这个结果,就要让他独自读承受,不是今天也总有一天会明白厨师这一行不适合他。”陈云生拦住了陈云强的去路道。 “浩翊从小都没有受过什么挫折,万一他受不了?”陈云强想象不出结果。他既希望好友能认清事实,又希望好友不要受到伤害。 “如果连这么点挫折都承受不住,那么他也不配当程司荪的儿子了。”陈云生半眯起眼睛,看向怵立不动的男子。 “你的师傅难道没有教过你刚学烧菜的人不要用太复杂的调料?”见程浩翊打击不小的样子,陈初暝又开口道。 听到陈初暝再次开口,程浩翊转身,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他摇了摇头,然后他陷入了几个月前的记忆当中。 那时听说他要学做菜,程司荪找了上海几个非常有名的厨师教他,他们一个是淮阳菜的当家主厨,一个是江浙菜的主厨,一个是粤菜的师傅,一个是川菜的师傅几个师傅在上海滩算得上是赫赫有名,厨师界的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平常他们都很忙,所谓教,也就是他们在做菜的时候他在一旁观摩,几个人中以淮阳菜的师傅最为严厉,一直让他在学刀工,那时他是迫不及待的想学厨艺,其他几个师傅都夸耀他是难得的天才,可就只有淮阳菜的师傅说他连刀工都没有过关,后来他将这个淮阳菜师傅换了下去,他觉得那个师傅不是真心的教他,如果是有两个师傅说他不行,那他一定听,可是有三个师傅都在夸他的时候,只有一个师傅还在为难他,那他觉得就是那个师傅在针对了,果真换下淮阳菜师傅之后,又来一个苏菜师傅就识相了很多,说他是天才中的天才,他很开心,没有过多久几个师傅就说他们的本领已经差不多都教给他了,后面的修行就要看他个人的本事了。 “我有四个师傅,他们都说我是天才。”程浩翊下意识的道。 “你四个师傅都是不同菜系的吧!”陈初暝喝了口饮料猜测。这基本从他做的菜味道里面就可以看的出来。所以她才会觉得味道怪。结合四大菜系于一身,这烧出来的菜味道不怪才奇怪。 “你怎么知道?”这回轮到程浩翊诧异。 “这还用得着问吗?看这个就知道了。”陈初暝指着桌子上的菜道。有谁用川菜的方式烧狮子头吗?有谁用粤菜的方式烧宫保鸡丁?这种味道能叫不怪吗? 看到被一个九岁的小孩指正,程浩翊感觉脸很烧。 “我是想将各大菜系的特色结合做出创新。”这回他也不管陈初暝一个小孩听不听得懂,将心里的愿望说了出来。 将各大菜系的特色结合创新?这个创意很好,胆子口气都不小,可是不现实。陈初暝立马在心中评价。 “我外婆说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特别是在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如果还不会走,就想着要跑,那是要摔跤的。”陈初暝多的话也不说,就翻出了前世的时候外婆对出门在外的她这样嘱咐,外婆的话,她一直铭记于心,从来就不会因为人家夸她一句天才就自鸣得意的忘乎所以,有时候爬的越高摔下来不过是一朝的事情,那时就会很惨,所以她从来就是脚踏实地的走着每一步。 043 邀请 看着陈初暝晶亮的眸子,程浩翊自行惭愧,一个连九岁小女孩都知道的道理,他一个二十出头的的人却还一无所知,他觉得真的很羞愧。 “你们明天还能再来光顾吗?我一定好好的做?”程浩翊下定决心,从头再来。 “姐姐,明天你还来吃吗?”陈初暝微笑的问红子道。她是九岁的小孩啊,自然是要问大人意见的。 “你想来就来吧。”红子对自家小姐的行为不太理解,所以她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反正爱来不来都是小姐的事情。当然她还是很希望自家小姐能来吃的,免费嘛!再说这个姓程的大厨也很帅,能多来聊聊天就好了,她花痴的想。 这位哥哥如果邀请,那自然是愿意来的。我家姐姐很是欣赏大哥哥您的手艺呢。”这个时候陈初暝又恢复了九岁小孩该有的口气和活泼调皮。听的已经习惯她大人口气命令的一旁的红子全身鸡皮疙瘩乱爬,总觉得自家小姐会说出这种话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好事情。 “谢谢小姐的欣赏,我明天一定会改正手艺,请陈大小姐务必赏光。”程浩翊正式向红子提出邀请,把红子的脸羞的通红,她一半是害羞的脸红,一般是紧张的脸红,毕竟她不是陈家的大小姐,她只是一个小丫鬟。 陈初暝拉了拉红子的手,给她鼓励,在陈初暝看来,这两人还是有些相配的。这些时日相处下来,陈初暝开始对这个丫鬟认可了,既然这个丫鬟是她的人了,那自然是不能亏待。 虽然说刚开始的时候,红子还伙同春盗窃了她的首饰,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她能一路跟过来,就代表了她的决心,她自然是不能让跟了她的人失望的。 缘分来了,做一个媒又何妨?看程浩翊的样子,家里条件也不会太差,能请得到四大菜系的师傅来教他厨艺的自然不会是一般的人家,加上那日留下的名片那人的穿着打扮和举止,让陈初暝有理由怀疑程浩翊家里应该是道上的人物。 如果是上流社会的少爷,家里也不可能让程浩翊学厨师,前者的可能性很大。是江湖中人,程浩翊娶一个大户人家的丫鬟当媳妇也应该不会有门第观念这类的阻碍。 如果是真正的大户千金,基本上是不会嫁给道上的家庭,即使混的再好,在上流社会人眼中,那也是伪的,他们愿意与之打交道,是借助他们的手,可是不会去赌家人儿女的婚姻,上流社会的人会一边利用这些人,一边瞧不起道上的人,而道上的人想破了头的想洗刷掉自己的一身黑。以为只要和上流社会的名流打好了交道自己也能跻身那个社会,这种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这个上海滩,能有几个**真正挤进那个社会?从平行世界的历史中,也只有一个杜月笙最后成了真正的名流,而如今的这个明国,还会有那个叱咤上海滩风云的杜老板吗? 吃完晚饭,走出餐厅,在没有人的角落,三个小男孩再次跪在了陈初暝主仆的面前。 “请两位小姐收了我们吧!”石磊的母亲在一个大酒楼里面做洗碗的工作,他认出了曾经跟在那边大师傅身边学厨的程浩翊,他听酒楼的人说过程浩翊是青帮长老程司荪的儿子,所以大师傅得罪不起,只能教他。对别人大师傅总是凶神恶煞,可是在程浩翊面前大师傅就像是一个哈巴狗一样。 而如今面前的两位居然能对着程长老的儿子侃侃而谈,还当面指了程浩翊做的菜不好吃,要知道酒楼里的大师傅可是一直在夸程浩翊是天才,也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他在背后狠狠的批判程浩翊的厨艺,骂他除了老爹就是一个垃圾废物。 “你们起来。”看了左右无人,陈初暝将三个小孩带去了她们住的房间,在外面谈这种事情太多显眼了些。 几个小孩想跟着她们一定以为她们是有钱人,想做个跑腿什么的混口饭吃,她也是想要几个跑腿,可是他们那么小的小孩能做什么?这是陈初暝想到的问题,不过也因为小孩年纪小,心思没有大人这么多,所以也比较好控制,这也是陈初暝让几个小孩进房间去谈的原因。 “你们几个几岁了,叫什么名字?”陈初暝问道。 “我叫石磊,今年十二了,扬州石家桥的人。从小跟着家里人跑船,现在内运河生意越来越不好做,父亲就带着我们一家来到上海讨生活。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不过卖给了福州路一带的人贩霸,我打听到妹妹年纪还小在里面做女婢,所以想尽快的将妹妹赎回来,小姐请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做的。”石磊边说边磕起了头。 “小姐,你帮帮他吧!”对买儿女红子非常的敏感,她的几个姐姐就是被父亲卖掉,所以听到石磊说妹妹被卖掉不仅同病相怜了起来。 “为什么你家里将妹妹卖了?”陈初暝问道。 “刚来上海的时候奶奶生了一场大病,家里没有钱医治奶奶,母亲和父亲也没有找到正式的工作,就只能将妹妹卖了。现在我父母赚钱就想着在妹妹成年之前将妹妹赎回来。我也想为家里出一份力,早点将妹妹赎回来。” 石磊的话算是中规中矩,没有听出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妹妹现在几岁了?” “妹妹今年十岁了。” 十岁啊!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再过个几年,石家人就难赎了,毕竟十几岁的姑娘像花苞一样,正是摇钱的好时候。 “为什么想跟我们?”陈初暝问出关键的问题,她和红子怎么看也是非常普通的两个人,上海滩人物多的去了,如果只是因为她和红子的赠食让几个人有了好感从而想跟,这个理由也太过鲁莽了一些。 “我原本以为你们是蹭白党的,可是看你和程少的对话又觉得不是,我觉得你是一个人物,真的,这可不是我夸耀,所以我觉得你值得去跟。”这回石磊说出关键的词汇“你”,这个“你”还是不包括红子的。他年纪虽然小,从小混迹上海滩让他看不出面前的两人谁听谁的那也算是白混了。 044 收小弟 “红子,你陪着这两个小朋友再去买几套衣服。”程初暝忽然转头对自己的丫鬟道,红子虽然诧异,她还是听从了自家小姐的吩咐。带着两个小男孩走了出去。看着他们将门合上,陈初暝再次面对石磊。 “你认识那个餐厅的大厨程少?” 让红子出去是因为陈初暝对程浩翊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她这么做只是不想让红子今后面对程浩翊有心理负担。 一个道上的少爷,红子听到恐怕会吓得瑟瑟发抖。 “他是青帮程司荪的儿子,我母亲打工的酒楼里一个大厨教过他厨艺,我认出来。”接着石磊一五一十的将酒楼看到的情形和陈初暝说了一遍包括那位大厨人前夸程浩翊是天才,背后骂他是蠢材的这件事情。 “我不是什么蹭白帮的人,我只是来上海投亲的,因为一些原因亲戚刚好离开上海一段时间,而他们家里的人又不认识我,所以我只能在旅馆里等亲戚回来,在上海也确实是需要几个跑腿的,如果你愿意跟着我,我可以保证今后不会亏待你,愿不愿意跟我看你自己选择吧。”陈初暝如实的道。她也不怕小孩子能因此害她什么的,毕竟这家旅馆的主人是陈家的人,只要自己表明身份二爷爷还会让陈家的小姐流落在外让人害了不成? “我愿意跟随小姐。”石磊毫不犹豫的道。第一他需要一份工作帮助家里早日赎回妹妹,第二,他觉得陈初暝的谈吐值得他跟,一般人家的小姐无不是看到他们这种贫穷的人远远的躲开,要不然丢个几块钱就了事,哪里会胆子大的带着他们去蹭吃?还给刚见面的陌生人买衣服鞋子之类的,就为了带他们去蹭吃一顿饭,要知道买衣服的这些钱也早就够他们这些穷人吃几顿饭了。 等红子带着李光和杨义回来,听石磊说已经跟了陈初暝,两人也毫不犹豫的决定跟随。他们两个比石磊小很多一个今年七岁一个今年八岁,接着陈初暝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帮忙注意聚宝楼的老板罗绮周定邦夫妇的行踪,只要他们回到聚宝楼就来通知她们。 原本陈云强以为经过了昨日的打击程浩翊会意志消沉,对做大厨的梦想彻底放弃,可是没有想到一觉醒来,程大少爷居然比以往更加卖力的投入到厨房之中,从一大早,他就开始在那边切萝卜练习最基本的刀工,辛勤努力收获也自然是有的,以前一直切不出来的的豆腐丝,这回是很成功的切出来了,看着荡漾在水中的豆腐丝,陈云强瞬间愣住了,这个人还真的是程浩翊吗? 他们是朋友,他自然很清楚当初程浩翊几个师傅里面唯一一个批评他的淮阳菜的师傅就对他说过,没有把豆腐切成丝,就不要妄想沾淮扬菜。 程浩翊后来将这个师傅换掉,程司荪也弄的那位大厨在上海滩没有办法立足而到其它省份。自那以后,在别的师傅的夸耀之下程浩翊就没有再练习过刀工。如今却又从头学起,这让陈云强非常的讶异。 “云强,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看到你切出了豆腐丝。”陈云强心中有一丝苦涩,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程浩翊了,昨天明明还看到他非常的茫然,没有想到今天又重新拾起了斗志,他忽然觉得父亲想收回餐厅的事情又要黄了,看程浩翊的干劲想要劝他不要做这一行了似乎有很大的难度呀。 “是呀,云强,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是这么的幼稚,别人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觉得是真的,真正教我本事的师傅我却认为那人是在为难我,不肯真正的教我,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厨艺有多垃圾,连一个小孩都懂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的道理,我却好高骛远的连基本功的没有学会,就妄想着创出新的菜系,我的想法简直是太过天真幼稚了。” “浩翊,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一行不适合你?”陈云强开口道。这也是他第一次在程浩翊面前说出“不合适”三个字。 “不合适?云强,我不懂你的话,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应该支持我才对。”程浩翊停下了手中的刀,目光迷茫的看向陈云强,在他的直觉中,陈云强从来都是一直在他身边默默的支持鼓励,为什么现在他找到自己结症所在,想最后一次试一下的时候陈云强却说出不合适三个字,难道他真的不合适吗? “浩翊,你已经不小了,不要在做无谓的事情了,你是青帮程长老的儿子,有一条平坦大道不走,为什么要选择做这些低级幼稚的工作呢?就算你能做出好菜又如何?能有管理手下几百个兄弟威风吗?”陈云强终于还是说出了心中的话,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残酷一点打破程浩翊这个厨师梦,他还会一头栽进去。 “陈云强,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多少人不看好我,怀疑我都没有问题,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没有想到你一直却是这么看待我的,我真的很失望。”他以为陈云强是理解他的,没有想到他一直以为的朋友却是如此,放下手中的刀,他夺门而出。 陈初暝和红子来到餐厅,原本自助台上全是食物,如今时针已经指向了中午十一点,餐台上依旧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服务人员傻傻的站着。 “小姐今天怎么没有食物?你们的主厨呢?”红子上前询问。 “对不起两位小姐,今天我们的餐厅不营业,主厨去哪里了我们也不知道。”服务人员回答道。 “不知道?”明明昨日程浩翊还信心满满的邀请她们来吃饭,怎么今天就失踪了呢?陈初暝看向红子有些失落的神情,她也觉得可惜,也许是红子和这个程浩翊有缘无分吧!从小被人捧惯的少爷,一下子被人家批评的一文不值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人成就也就如此了。 想着,陈初暝就带着红子去外面用餐。 ************************************************************* 推荐一本朋友的老书,比较轻松的情节。 作者名:翡翠c 书号:2433174 书名:清朝的奋斗生活 素完本的哦,书闲的亲,可以点之~~ 045 路边摊 陈初暝主仆原本想随便找个酒楼吃饭,中午应付一下,可是在黄包车上,红子眼尖的看到了程浩翊的背影。 “小姐,你看是那个免费餐厅的主厨。”红子现在已经把锦园饭店的餐厅习惯的叫做免费餐厅了。 “师傅停车。”陈初暝连忙喊停了黄包车。 程浩翊站着的地方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一个街头吃饭的摊子,来这里吃饭的多为一些做力气活的劳工,菜极为普通,基本看不到什么肉食和鱼食,能放在菜里面的不过是些最差的肉沫子,就算是这样这些老公还是吃的很欢心。有的人还会来上一壶最劣质的黄酒。 “喂,你这个小伙子吃不吃饭,站在这里碍眼。”喝的醉醺醺的苦力活工人推了一下站在摊位边上的程浩翊道。 “老板,来一个酱爆茄子,青椒土豆丝,番茄炒蛋,芹菜豆芽,肉末豆腐羹。”陈初暝在红子耳边低声的报了几个菜名,由红子开口点菜道。 “大哥哥,一起坐。”陈初暝提出邀请。 听到有人叫他,程浩翊这才回国神来。 “你们这么在这里?” “远远的看到你站在这里,所以我们就过来了。你还没有吃中饭吧,一起吧!”红子回答道,顺便她提出邀请。 “对不起,我今天没有在餐厅做菜给你们吃,食言了。”程浩翊在边上坐了下来,看到红子和陈初暝的穿着也知道两人应该从来没有在路边摊吃过东西,在这种地方吃饭应该是因为他。 “我们原本找家酒楼吃饭,远远的在黄包车上看到你就下来了。”红子红着脸回答,语气中略带了点羞涩,不过程浩翊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失落中,没有发现红子的少女情怀。 “我请你们去酒楼吃饭吧,这里不合适你们来。” “酒楼有酒楼的味道,路边摊有路边摊的味道,既然来了,而且已经点了菜怎么说也要吃点,这样才尊重厨师和食物,我们或许认为这点食物没有什么,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因为没有食物而饿肚子。”陈初暝熟练的用粗茶水洗了一遍碗筷,而红子也讨好似的帮程浩翊做这些,程浩翊看了一眼红子,略感到有些意外。 “谢谢,我自己来吧!” “没有关系,举手之劳。”红子的脸一红回答道。转眼之间已经帮程浩翊洗好了碗筷。“程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在陈初暝的踢脚下,红子问道。她感觉真是委屈明明是小姐自己好奇,结果偏偏她来提问。 “呵呵,也不算是什么难事,我在想或许厨师这个行业真的不适合我。”他沮丧的低下头,再次回想起陈云强所说的话,“不合适”三个字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大哥哥,不合适那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看哥哥也不像是在路边摊吃饭的人,我家外婆说了这个世界上做事只有喜欢和不喜欢两种。即使没有天分,可是喜欢的话勤可以补拙,即使再有天分,如果不喜欢,做什么也不会成功。” 再一次程浩翊为面前九岁小孩的话动容,她真的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孩吗?他不仅感慨。能用这种话来教育小孩子的家庭,想必也不是普通的家庭吧!程浩翊心想。 “你这个小家伙,怎么这么多家里大人的话,那你自己呢?你知道这些话的意思吗?”程浩翊好奇的问道。 废话,她不知道用大人的话举例做什么?陈初暝不屑的心里道。不过她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笑的天真。 “我觉得大人的话都对。” “那你觉得大哥哥现在应该怎么做?”程浩翊现在也迷茫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继续下去,在锦园饭店的餐厅部做大厨是因为陈家的邀请,所以他在那边做了,如今好友都提出来他不适合做大厨,他难道还赖着脸皮留在那里吗?况且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么几个月耽误下来,恐怕陈云强也受了不少压力,所以他并不怪他不在支持他,是他自己太过于天真的以为厨师是一个简单的工作。 锦园饭店他是不会再去了,可是离开锦园饭店他又能做什么? “大哥哥,你被人赶出来了吗?饭店那边是不是不让你再做大厨了?”看着程浩翊寞落的表情,陈初暝道。 从石磊那里得知程司荪是青帮的长老之后,陈初暝断定锦园饭店不可能真的直接将程浩翊赶出来,估计是锦园饭店用了一点手段打击了程浩翊罢了。让程浩翊自己知难而退,毕竟在程浩翊做大厨的这段时日,锦园饭店损失了不少,餐厅没有办法正常运营,让住在饭店里的客人得不到服务,客人自然会抱怨,上海的饭店业竞争激烈,如果没有有效的手段,客源流失是迟早的事情。 锦园饭店能损失一时,可是如果在继续损失也是扛不住的,所以打击程浩翊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他们不敢赶我的,是我自己想不开罢了!”程浩翊低下头去,这时热腾腾的菜端上来,老板娘是一个四十来岁妇女,饱经风霜的面孔。 她热情的招呼陈初暝几人用饭。 陈初暝夹了一筷,另外一个世界她也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吃路边摊也是经常的事情,那个世界路边摊烧出来的菜还不及现在路边摊上的干净,至少现在路边摊用的油可不是地沟油。科技越发达,作假的手段也更加层出不群,原本是为人类服务的科技,最终不过变成了黑心商家的敛财用具罢了。在消费成本日益偏高的未来,人类的社会诚信二字也慢慢变得犹如神话般的难觅踪影。 可是对于这具吃习惯精细食物的身体而言,只闻到了一股猪油味,陈初暝拿起的筷子到了嘴边又放了下来。 这具身体终究是娇生惯养习惯了的,吃不来路边摊的味道,陈初暝看向红子,红子却是吃的欢快。不说别的,就是在饮食上,丫鬟和小姐的身份就这样呼之欲出,果然陈初暝看向程浩翊,他真在用兴致盎然的眼神看着她们主仆二人。 *********************************************************** 推荐一本朋友的小说,这本我自己看过很不错的一本小说! 书名:医律 作者:吴千语 简介:现代女法医穿越成孤独症儿的逆袭人生 046 麻烦 “你这个小丫头倒也有趣,只身一人带着丫鬟住在锦园饭店,就不怕有歹人动什么坏心思?”他小声的对陈初暝道。 “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点的,大哥哥不就是好人吗?”陈初暝眨巴眨巴天真无邪的眼睛对着程浩翊道,让程浩翊心里乱感动一把之余在心中不断的疑惑,难道他脸上写着好人二字不成? 陈初暝吃不习惯这里的菜,程浩翊自然也是不太习惯的,感觉瞬间冷场的红子,也对这里的菜索然无味起来。 “红子,这里的菜比起程大厨烧的如何?”陈初暝问道。 “那怎么能比,当然是程大厨烧的菜好吃了。”说完红子的脸乱红了一把。也听的程浩翊心里喜滋滋的,虽然是一个丫鬟嘴里说出来的,可是这是第一个认可他厨艺的食客。只是他如果知道红子心里真正所想会气吐一股血来。 也唯有陈初暝知道红子所谓的好是建立在餐厅吃程浩翊的菜是有鱼又有肉,对穷人家的孩子来说厨艺好坏不是问题,最关键的是食物的质量。 “既然这里的菜做的不好吃,那为什么还是会有这么多人光顾呢?”程浩翊忽然之间迷惘了,为什么他做的菜比这里的好吃,可是为什么在锦园饭店的餐厅连免费都没有人去吃呢? “大哥哥你是不是心里面在想你做的菜比这里的好吃,可是为什么在锦园饭店的餐厅连免费都没有人去吃是不是?”陈初暝的直白让程浩翊一阵尴尬。 “你这个小丫头会读心术吗?”程浩翊忍不住敲打了一记陈初暝道。 “会这么想很正常啊,我也会常常的想,我这么聪明为什么祖母不喜欢我。” “你祖母不喜欢你你也不能离家出走啊!你家在哪里?程哥哥带你回家去。”程浩翊忽然觉得面前的女孩很可怜,虽然她很聪明,和她谈话毫无违和感,总是会让人忽视她的年龄,可是她还只是九岁小孩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程浩翊决定帮帮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女孩。 听到程浩翊这么说,陈初暝微笑的摇头拒绝,“我在上海也是有亲人的,只是他们有些事情外出了,而家里的仆人都不认识我,我等着他们回来。” 陈初暝正说着隐隐感觉气氛不对,却看到一帮人围了上来,上海滩真不是一个安稳的地方,不过在路边上坐着吃东西居然也会有危险。 “大哥哥,那些人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这时感觉气氛不对的食客们匆匆的离开了这里,有的胆子大点的在远远的观望,老板也收拾了东西,抱头躲在角落,老板娘的眼中惊惧之余又对陈初暝这桌投来了怜悯的目光。 “不用怕!” 程浩翊正要说些话安慰安慰陈初暝,结果一个满口黄牙的男人已经来到了他们的位置上,不请自来的坐了下来。 “这位朋友,你身边的两个小丫头挺水灵的,特别是这个还未成年的,我们金姐看上了,你出个价钱吧。”男子一上来就是一副买卖货物的口吻对程浩翊道。 顺着他的目光陈初暝这才发现不远的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轿车的车窗开启了一半,露出盘的一丝不苟高高隆起的云髻,精致妆容的女子露出优美的颈项,手上拿着一支细长的烟。再往下贵妇人的衣着已经被车窗挡住,女子的口红涂得很艳,像是鲜红的血液一般的红。 想必这个贵妇人就是那个什么叫金姐的。陈初暝真的很想对她说一句,同是身为女人,何必女人要为难女人呢? 在程浩翊身边,这种事情也自然不用陈初暝出面或者害怕的,堂堂青帮实权长老的儿子,连这点事情都摆不平真的不用在上海滩混了。 果然听到满口黄牙男子的话,程浩翊的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我不管你们什么金姐银姐的,识相的马上滚。”在**人物面前整个上海滩能和程浩翊父亲程司荪摆谱的真的没有几个人,所以少爷一出来气场异常的强大,可显然也不是上海滩所有的**人物都是长眼睛的,特别是那种半上不下的人物。 男子听到程浩翊的话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一巴掌拍向桌子,震得碗盆跳起来作响。 “特妈的,别给脸不要脸,小白脸识相的现在就给老子滚,否则把你送到男娼院里面去。” “你确定要做我的老子,送我去男娼院?”程浩翊皱着眉头站起身来。然后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丢在了满脸横肉的男子眼前,男子正要发作,可是当他看到名片中的名字,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然后不敢置信的抬头。 “你没有看错,名片上面的是我的老子,你确定要当他吗?”程浩翊的嘴角扬起一抹讥讽问道。 “程少,程少,这是误会,误会。我们家金姐看到这两个小姑娘漂亮来问问谁家的姑娘,是我自作主张,程少给我一个机会?”男子的态度360度的转变。低声哈腰道。在上海碳不认识程浩翊的人很多,可是没有道上的人不认识青帮的长老程司荪。谁能料到锦衣玉食的黑二代会混迹这种路边摊吃东西呢? 这回他是真的提到铁板了,还是很铁的那种。可是把过错推到主人身上那不是一个合格的打手的作法,既然已经出面当冲锋了,那就有踢到铁板的觉悟,扯出自家的主人只会让别人鄙视,所以横肉脸的男子抗下了罪名,帮那位叫金姐的脱了罪。 “你看,这里老板赚几个钱不容易,讲人家生意都破坏了你说要的不要的?” 程浩翊话刚落,男子连忙吩咐几个手下从身上七拼八凑了几百元的钱放在了摊位前。 “程少,那我们不打搅几位用餐了。”放下钱几人就要走。 “谁让你们这么走的?我的朋友很不爽知道吗?爬回去。”程浩翊冷着脸目光直视向娇车上的美妇。 047 摆正心态 横脸肉的男子听到程浩翊的话毫不犹豫的和身后几个男子一起跪在了地上,四肢着地爬着离开。 “大哥哥,你好威风。”刚刚的这一幕让陈初暝心有余悸,,虽说有程浩翊在身边安全不成问题,可是也再次证实了上海滩绝不是像表面看起来这么无害简单。繁华的背后到处是龌蹉和黑暗。 “程少,那是什么人呀!我们快些回去吧!”红子心中非常的不安。 “那个坐在轿车上的女人是福州路一带的人贩霸,专门做拐卖妇女儿童的生意,他们的势力在福州路一带,通常将拐卖去的女孩子卖到那一带的**和**馆,像你们小姐这种姿色的通常会培养起来,然后等长大一些就培养成高级**的头牌。”程浩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你家的亲戚什么时候来?像你这样姿色走在路上是对那些人贩霸子的一种考验。他们最喜欢抓像你这么小的小女孩,五官已经差不多定型了,人还小只要稍加的训练洗脑就会忘记以前的事情,乖乖的被他们控制起来做摇钱树。” “你也不用吓唬我,他们也不是什么人都抓都拐的,如果他们下次再找上门来,我就丢出你老爸的名片。”边说陈初暝从红子的包包里掏出一张程司荪的名片道,这张名片还是上回程司荪在餐厅吃饭留给红子的。 “呵呵,学的还蛮快的,不过你这张名片别人可不会买账。”程浩翊看了那张名片一眼摇了摇头道。如果一张程司荪的名片能摆平这些人贩霸,那他家老头的名片也太值钱了一些,普通的名片最多让这些人贩霸顾忌一些,那些人也会去查手持名片人和程司荪的关系,一旦查实没有太多的关联就会毫不犹豫的动手,又或者查出有些关联的,但不是太过重要的人,那些人也会铤而走险。他们道上有句话,在上海滩女人要出名用容貌和放得开。男人要立足凭的是拳头和智慧。所以底层社会稍有姿色的女人通常是一些人的试金石和敲门砖。 “不一样吗?”陈初暝回想着刚刚程浩翊拿出来名片的样子,好像名片的一角有一个不一样的花纹,可能这就是和普通名片的区别。 正回想着,程浩翊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陈初暝。“拿着吧,收好了,丢了可没有第二张了。” “谢谢大哥哥。”陈初暝接过对比了一下,果真在名片的右下方,程浩翊给的那张名片有暗金色的龙形图案,而红子的那张没有。给一个可以说素不相识的人一张足以在上海滩保命的名片,陈初暝心中对程浩翊升起无限的好感。 送他们回到锦园饭店,陈初暝的肚子非常尴尬的叫了起来,刚刚没有吃一点东西,现在自然就饿了。 “想不想参观一下大饭店的厨房呀?”程浩翊笑着提出邀请。“刚刚那餐饭还没有吃饱吧,两位小姐如果不嫌弃在下的手艺,我炒几个小菜上来。” “那就谢谢程少了。”见陈初暝不接话茬,只是对她挑眉微笑,红子脸一红回答道。 “不要叫我程少,你叫我程哥,浩翔哥都是可以的。”程浩翊盯着红子说道。 “那你以后也叫我红子吧,我只是一个丫鬟。”红子道,毕竟她不是真的陈大小姐,既然身份已经暴露,再顶着陈大小姐的名号就作了。 锦园饭店餐厅的厨房间很大,里面干净整洁,程浩翊带着陈初暝主仆进餐厅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厨房冰柜里面放着今天为餐厅准备的完善食材,程浩翊熟练的一一取出。红子上前出动的帮忙洗菜,原本她还想着帮帮切菜,不过被程浩翊阻止,他的动作很快,切菜,起火,热锅,动作一气呵成,炒了简单的五菜一汤,又用没有动过的还有些温的饭炒了一大盘的扬州炒饭,食物的香味一阵阵的在厨房间飘荡,让陈初暝的肚子叫的更欢了,还好这里没有别人,否者她真的要糗死了。 炒完菜,他们没有到餐厅里去吃,搬了几把椅子直接坐在餐台上吃了起来,比起前一天的所谓的创新的味道,这回只是放了正常调料的烧法果真味道好了很多,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改正了烧法后程浩翊的厨艺大进步,让陈初暝吃的非常的满足。 “大哥哥,这是我来到上海后吃的最满足的一顿饭。”陈初暝摸着肚子道,她很少吃到撑。“其实大哥哥烧出来的菜味道还是不错的,和一般饭店里的厨师水准持平,虽然比起大厨来还稍显不足,不过也应该只是经验上,只要慢慢的锦衣求精,一定能走出一条自己的道路来。” “是呀程哥,你今天烧的菜真的太好吃了。”红子的话不多,她直接用横扫餐盘来证明自己的话。 “今天我是最后一天在这里烧菜给你们吃了。”说道烧菜,程浩翊神色暗了下来。这里总归是别人的地方,以前一直占这里的地盘是因为陈云强对他的支持,现在陈云强已经明确的说他不适合这一行,他如果还占着地方那就是不像话了,就算陈家不介意,他自己也会非常的介意。 “为什么?程哥,你如果能烧出今天这样的味道来,餐厅不会没有客源的。”红子有些激动的道。 “算了,既然人家已经很明确的告诉我不适合这一行,我想再在这里继续下去也没有意思。”他回避开红子的眼神。 “可你还没有放弃不是吗?如果你想离开这一行又不会站在路边摊上看着别人炒菜了不是吗?我们小姐对你说的话你不记得了吗?这个世界上做的事只有喜欢和不喜欢两种。你既然喜欢烧菜,做厨师,那你应该继续下去,以往或许是别人的夸耀将你夸歪了,现在你明白了自己和普通人一样,那就从头开始摆正心态,一定能追上失去的时间,成为一个名厨。”红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对程浩翔长串的说道。她执着的眼神在那一刻瞬间点亮了程浩翔,摆正心态?他可以吗? 048 开餐厅 一直在程浩翔的眼中,他只看到了陈初暝这个小孩子,可是在这一刻他的心,他对于未来的憧憬和理想,无一不是冲着红子的话而去。名厨?他可以吗?几曾何时他梦想着这样的称号,几个师傅的夸耀让他一度以为这个词汇离他很近,可是现在才明白,被捧的多高,摔的就有多惨烈,从头开始,他可以吗? 一次一次的他想着这个可能性,顶着朋友“不合适”的定论,再去试一次? “大哥哥,如果我和红子在上海开家餐厅你来帮我们掌勺好不好?”陈初暝开腔。看现在这个样子 “你们开餐厅?她不是你的丫鬟吗?”程浩翔不懂了主人怎么会和丫鬟一起开餐厅,丫鬟有这个能力吗? “从老家出来的时候我承诺过红子给她自由,只是红子不放心我一个人,坚持要跟在身边。”陈初暝解释道。既然程浩翔可以给她名片,她为什么不能帮他一把呢?陈初暝想着。既然要撮合他和红子这样的机会也是难得的。在黑/道上有这样一个朋友,以后在上海滩说不定还有要帮忙的时候。想到未来的路,和所要经历的事情,陈初暝就笃定了有必要和程浩翔打好这层关系。 虽说堂堂青帮长老的少爷,肯定不缺开餐厅的钱,他不开餐厅肯定也有他自己的理由在其中,以后和红子开餐厅,餐厅的经营肯定是交给红子的,当然,她开餐厅的前提是必须程浩翔掌勺,否则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你知道开一家餐厅要多少钱吗?” 听到程浩翔的问话,陈初暝狠狠的摇头,如果参造前世的历史还是知道一些的,最简单的是一张报纸三分钱,一石大米八银元左右(一市石大米相当于160市斤),一银元可以买七斤猪肉,一个教授级的工资在300大洋一个月左右。所以按照这样的算法,一万银元开家餐厅是应该足够够了。 不过她对这个平行世界的物价还是一无所知,就怕和自己所知的历史有所出入,为了谨慎起见,她还是摇了头,加上陈初暝对这个世界的房价和建材的价格更是不知道,所以不敢乱发言。 “你为什么要想开餐厅?如果我掌勺的话,你不怕血本无归?”程浩翔快被面前的小女孩打败了,连一家餐厅要多少成本都不知道就想要开?有时候他真的没有办法将面前的小女孩当成是一个小孩子来处理了,可在某些时候,又觉得面前的小女孩天真的可怕,如果他是坏蛋,哪怕是起了一点点歹心思,女孩就要被骗。 “你既然都把名片给我,我就当帮你完成梦想又如何?而且我也吃过你正常水平下做的菜,我觉得你可以胜任主厨的位置。” 看着陈初暝单纯的笑容,忽然间程浩翔被感动了,曾经他以为可以胜任主厨的位置,可是摔过才知道原来他离那个位置还很遥远,现在又有人说他可以,他能不开心吗? “我就是怕钱不多,我全身上下只有一万元银元。”陈初暝坦言道。 “一万元银元?” 程浩翔觉得脑子有些不好使了,他堂堂一个黑帮的少爷,现如今都没有一万元的银元存款,而面前的小女孩才几岁? 能拿出一万元银元当零花的家庭是什么样的人家?在整个上海滩能给小孩这么一笔数字的家庭都寥寥可数。 其实按照正常的时候,陈?┧?膊换岣?鲁蹶哉饷炊嗲??翟谑且蛭?鲁蹶阅翘彀压呕?嫒铣隼刺??嫣炝诵?r灾劣诔?┧?桓黾ざ?由掀匠5目髑啡?坎蛊肓恕?p>  “既然你开餐厅是为了我,那哥哥也不好意思全领你的情,也让哥哥出一半的股吧,堂堂青帮长老的儿子虽不可能真的没有一万元银元的零花钱,不过他吃家里的,用家里的,一向很少问家里要除了日常零花之外的钱项。 而且他母亲对他管教的极严,出来学厨师,母亲就明言过,父亲可以在精神上支持他,但是不可以在经济上支持他,一旦闯不出名堂,就要回家,接棒父亲。 程司荪的女人虽然多,不过对于这个唯一能生下儿子的女人,他是言听计从,谁都知道青帮长老程司荪在外面像是一只猛虎,可是在家里就是夫人身边的小乖猫。 程浩翔虽然没有太多的钱,可是几千银元也是有的,他盘算了一下,如果让父亲的手下出面弄一个便宜的店面很容易,加上装修什么的,合起来应该一万银元能搞定。这样想着他们开始了谈细节上的问题,而细节方面,陈初暝原本就是一个出钱打酱油的角色,而且她说了让红子也参股,所以红子就全全代表了她,看着程浩翔和红子对未来餐厅憧憬的眼神,和规划,陈初暝忽然有一种孤单的感觉,是的,现在的她是这么的孤单,在前世,一年四季都忙着当空中飞人,而灵魂穿越到这个世界,她却只能在一个九岁的躯壳里面等待着破茧而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找到展示自己的舞台? 有了大致的规划,以后的几日,红子和程浩翔一起开始选址装修店铺。而期间程司荪还请了陈初暝主仆吃饭,不过这顿饭陈初暝没有出席,她让红子全权代表出席餐厅的大小事宜,想到陈初暝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孩,陈司荪就算是有心计较,听到小孩子年纪也不好意思了。 在红子忙碌的时候,陈初暝却是灵感勃发的孤独的关在饭店房间里画着一张一张的设计图稿,在这个世界,新旧社会的交替让她脑中出现了很多的灵感,积压的急需爆发出来,这个世界的首饰远远比在前世的世界中可以来的变化。未来世界,当女性出来工作占据了半边天的时候,忙碌的生活让女性失去了妆扮的时间,相比这个年代,同样是中产阶级的家庭,女性远比后世活的精致。 她孜孜不倦的画了改,改了画,然后又将那些画稿一张张的仔细的收藏进自己的小包里面。为此她还特意让红子去百货公司买了一支派克钢笔和一盒彩色铅笔。 *********************************************************** 推荐同组mm的新书 书名:霸道总裁的契约小妻子 作者:凌**书号:3068073 简介:女大学生与豪门总裁的痴心恋。 049 再次上门 时间一天天过着,转眼陈初暝来到上海也已经半月有余,从窗台拿起一张已经泛黄的画,经过茶水的浸泡,又经过烟熏和日晒,当初陈初暝制作的这张画已经没有新画的痕迹,半个月的时间茶香和熏烟味已经完全散去,不是专业人士光凭肉眼就根本看不出画作的时间。只会以为这是一幅老画。而一个图案相信聚宝楼也不会验的如此的仔细,她的目的只要这张画能够让外婆罗绮看到,然后来旅馆寻她就可以了。 明国十八年,上海滩上的西藏路和浙江路之间开了一家和悦餐厅,餐厅不大,中西合璧的装修风格,主要面向上海的中产阶层消费,最重要的是开业期间餐厅的价格相当的便宜,这吸引了在浙江路和西藏路上班的很多上班族的光顾,而在开业之初剪彩的时候有上海众多青帮头脑的剪彩让这一带的黑社会势力,对餐厅有所忌惮。 外面盛传这家餐厅的经营者是青帮一个大佬的**,因为餐厅对外的老板是一名风姿卓越的美丽少女,而一个女孩子能在上海站稳脚跟背后没有一定势力是不可能的。 半个月的时间红子有一个胆怯的乡下丫头华丽变身为高贵美妇,身上的旗袍是出自红帮师傅之手,某位不孝的儿子偷了他老妈的名额,插队把他老妈的尺寸改成了红子身上的尺寸。要成为上海的贵妇,除了战袍,发型占了很大的比例,这个年代的发型告别了乡下式的盘发和沉重的饰品,讲究的是吹烫, 红子一头黑直的大辫子被剪掉了一半,像刨花一样一根根的卷了起来,而上半部分头发按照头型做高。再画上一个上海时下最流行的妆面,一个时髦精致的上海小女人就出现了。 初见红子的这身装扮,陈初暝和程浩翔啧啧称奇。不过随着餐厅开业忙碌起来,红子和程浩翔也敬业的投入到自己的角色当中。 几天下来忙的不亦乐乎的两人结完账开心的发疯尖叫,经营不过才几天时间,居然回本了。这能不让两人开心吗?然后两人目光瞥到坐在角落画着图画,喝着茶淡定的小女孩,瞬间冷静了下来,能不冷静吗?这么开心的时刻,最大的老板居然还无视他们的辛苦成果,如此的淡定。 然后两个人都走了过去。 自从餐厅开业陈初暝就占据了一个角落位置,这个位置还是她指定的专用位置,在整个餐厅的角度,这是一个很容易被忽视的位置,她就占据着这个位置,没有事情的时候喝喝茶,画着自己的图画。 这也是程浩翔第一次看陈初暝画的图画,但只一眼,他就被画面吸引了,这是一个没有读过书的小孩画出来的图案吗?好像和上海最有名的珠宝店聚宝阁的的首饰有的一拼,不如果不是聚宝阁的主打精品估计还很难和陈初暝的手稿相媲美。 “这是你设计画出来的吗?”看着图纸中,极赋年代特色的镂空草蔓纹四季花卉项链,程浩翔被惊呆了。他年少的时候也经常陪母亲出入那些珠宝首饰店,可在那些店里,哪有见过如此的设计? 听到有人问,陈初暝这才抬起头,再一看空无一人的店,不知不觉居然已经一天过去了。 “随便画着玩玩。”陈初暝笑着收起了画稿。 “我正愁着老娘的生日礼物,得,你这张画稿卖给我如何?我按照上面去打造老娘的首饰,老娘应该会喜欢的。”程浩翔道。 “哥哥要就拿去好了,别说卖这个字眼,还是你要和我们见外?”陈初暝把画稿给了程浩翔。“不过哥哥不能和别人说这是我画的,你母亲问也不能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知道不?”在还没有和周家相认之前,她还不想如此的引人注目。 没有家族庇护的天才,就像是没有家族庇护的美女一样,在这个乱世只会是颠沛流离,危机重重。这也是她选择还住在锦园饭店的原因,大不了有危险,她就出示身份,这样不管如何锦园饭店的老板总是要护她的。 一个星期之后,石磊带来消息,周家主人可能到了,之所以带着可能二字是因为他们也没有见过周定邦和罗绮的本人,只听周家的仆人称呼那对年纪颇大的夫妇为老爷和夫人。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陈初暝就带着画和新买的丫鬟前往了聚宝楼,在红子成为老板娘之后,红子又帮她找了一个贴身的丫鬟,好像原本是被人送到程公馆去的,结果程太太嫌这个女子太过狐媚就撵了出来,得知红子在帮陈初暝找丫鬟,程浩翔就将此女介绍给了红子。 二八年华的大好年纪,天生的白皙皮肤,娇媚大眼浓密的睫毛,也难怪程太太会不放心。不过再美的容貌到了陈初暝这里也只能是当陪衬的分了,这不旦旦容貌,还有与生俱来的那种淡定的气质,是一般女子没有办法所比拟。 女子原本的名字叫来弟,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此女家里需要一名弟弟,又是重男轻女下的家庭,陈初暝不喜欢这个名字,索性给她改了名叫花夜,因为红子带她过来的时候刚好是晚上,她在绘一朵牡丹花簪的时候。 这次再来聚宝楼,陈初暝眼中已经没有了上次土包子一样的对着广告画发呆了,而且这次的衣服也明显比上次好过太多,上回如果不是太匆忙的来到聚宝阁认亲,也不至于这么狼狈的被店里的服务人员所嘲笑。 这次进店,店里比上次还要热闹,因为聚宝阁推出了新款的首饰,这次新款是一个昆虫形状的胸针,24k纯金累丝镶玉宝石,有像象鼻虫,蜜蜂和蜻蜓形状的,胸针上镶嵌各色红蓝宝石,白玉和珍珠翡翠。整只虫体做成立体形状,比例精确,刻画细致入微,展现了工匠的超高写实功底。 这次的胸针属于限量发行,一共也只有百来只,最难得的是每个胸针同是昆虫可是刻画的形态各异,就算是在同一个场合佩戴撞上,也不会显得尴尬。 050 插曲 遇上这样的日子不得不说陈初暝还是没有选对时候来。可既然来了她也不想什么都没有做就回去了,如果这张画不能吸引外婆来找她,那她只能请程浩翔帮忙了,这个方法是遇上程浩翔之前想出来的,之所以还是选择这个方法,是因为不想欠下太多的人情。 虽说今天是胸针首发日,不过进店看的人多,真正买的人少,因为一个四色宝石胸针售价就在五千大洋。这大概能算的上华夏早期的奢侈品了。最高售价的一个胸针是蜻蜓形状,上面的翡翠是上好的冰种翡翠加上和田玉羊脂白玉。蜻蜓眼睛是红宝石做成,这枚售价八万八大洋的胸针算得上是这批胸针里面的王者。 不过有一名身着西装长相俊美的斯文男士连眼睛眨一下也没有的,将东西买去了。店员给的包装也相当精美,是一个镶嵌了各色宝石的檀木盒子,光光一个盒子的做工就差不多要几百个大洋,难怪一枚胸针要卖这个价格。简直是捆绑销售呀。 “没有想到这次新款最贵的一枚胸针这么快就卖出去了,你们说刚刚那名男子是哪家的少爷呀?宴会上没有见过呀!”几个打扮时髦的小姐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这个哪里是少爷,是江都督军陆凤山身边的副官钱新。”有人解惑道,说完这个答案女子也因为“博学”收到众多仰望的目光。 “听说江都督军陆凤山新收了一个小妾不会是送给小妾去的吧!”有人惊呼,用八万八大洋买枚胸针,讨好一个小妾,这个手笔实在是有些大。 “陆凤山的太太可是铁娘子之称的张晓亦,就算是陆凤山敢,张晓亦那关也过不了,这个钱新名为陆凤山的副官,其实陆凤山已经将这个副官拨给陆太太用了,应该是陆太太自购的。”刚刚指出钱新身份的女子又道。 “小敏,你对陆家的事情好了解,啊呀,我都忘记了张晓亦是你的表姑姑,表姑姑家的事情,你这个表侄女自然是知晓的,小敏透露一下,据说陆督军新纳的女人容貌倾国倾城,陆督军据说已经将治家大权也交给这个小妾了?”这名闺秀道出了女子的身份,从陈初暝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身着橘红色连衣裙的女子双手拽的死紧,面色有些苍白,原来不是别人不知道钱新的身份,不过是看着她往下跳罢了,上流社会小姐的小手段,只是女子一时失察,炫耀不成着了道。 正在张筱敏愤怒不已的时候陪着张筱敏过来的一位年长些的已婚妇女说话了。 “小姐,钟小姐这么想知道陆督军家里的事情,要不改天您帮陆督军介绍介绍,以钟家的家世当个督军的妾也足够了。” 妇女的话一出,原本还看那位张小姐笑话的人群一下子目光全部转到了那位钟小姐的身上。并且窃窃私语起来。 “以钟家暴发户的出生,当陆督军的小妾倒也是足够了,前些天刘家小姐的成年礼上,听说这位钟小姐还倒贴着脸请方家的四少爷跳舞呢!”有人在一旁放猛料道。 “啊,这位当真如此不要脸?方家是什么人家呀?我们南方的第一世家,能娶这种暴发户的女儿吗?当妾方家都看不上。况且方家四少那是什么人呀,听说年后就要去英国剑桥大学读书了。那可是天才人物。” 上流社会就是这样,真正的世家永远也是瞧不上暴发户,尽管有些暴发户的身价已经远超过了一些世家,可是在世家的眼中瘦死的骆驼总是比马还大的,暴发户在教养上面就是和一直在上流社会这个圈子里的小姐是不同的。而这位说张家小姐长短的钟小姐家就是一名暴发户家庭,父亲本身以贩卖**起家,然后又投资房产得力,在这位钟小姐小的时候,全家前面的房子还是当**馆,后面的房子住家。这样人家的小姐要融入上流社会中更加是难,况且还像她那样想看别人笑话,所以同样有笑话的时候,一帮世家小姐自然是帮着同是世家小姐的张筱敏的。 张家原本在北方的时候也是数的出来的大户,张筱敏的父亲张又廷又是清政府最早一批留学海外的公费留学生,只是后来清亡,家族支持的政党在夺权中失败,只能从北方迁徙到了南方,来到南方之后,父亲既要维持世家的体面,又没有太好的生意投资,靠着变卖祖产才能维持表面的繁荣,谁都知道张家已经日薄西山。可是和暴发户比起来,这样正宗大族的小姐还是有些吸引力的,毕竟大族的人脉关系都在,再怎么落魄,像张又廷这样的人物说要被政府录用,那也是马上就能翻身的。 而暴发户别看表面风光,一旦失利,没有足够的本钱那就会在一夕之间被打回原形。这就是暴发户和世家大族的区别,所以一般上流社会的家族的子女在议亲的时候还是会以家族为标准,像是张家的小姐和钟家的小姐两户人家,男方如果要选择会豪不犹豫的选择世家出生的张小姐,而钟小姐就比较勉强了。 像钟家小姐要么只能选择同是暴发户的次子之类的,要么只能选择入赘了,或者是大户的有野心的庶子要依仗女方的财力也会选择钟家,但是嫡子和一些同是暴发户的长子都不会选择暴发户的女儿。因为连暴发户二代也都明白要真正跻身进这个上流社会的圈子,必定要找世家的小姐才能摆脱暴发户的这个称谓,世家大族那是一代一代血液延续下来的,如果同样和暴发户结亲,那就是一辈子不知上进。所以会继承家产的暴二代们,自然是不会让自己的下一代再背着暴三代的称谓。 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钟慧娴再也娴雅不起来了,当场目光喷火的看向那位最先前攻击她的张小姐身边的妇人。 051 卖图纸 “哪位嘴巴子烂了,谁要当什么陆督军的妾呀,你算什么东西?敢说本小姐的不是?”钟慧娴怒言道。 听到她的怒言边上的一些世家小姐全部捂嘴露出惊骇的表情。当场骂脏话说那种嘴巴子烂了什么的,完全是市井的做派,哪有一点子上流名门闺淑的样子。 而那名张筱敏身边的妇人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只见她皮笑肉不笑的道:“呦,我可没有指名说是哪家的钟小姐,您这位钟小姐可不要对号入座呀!上海滩上姓钟的小姐可不是只有您一家,您谁都知道是钟老板的掌上明珠,哪能当陆督军的妾呀,只有方家那种第一世家才配的上您呀,其他的人家,哪能得您这尊金菩萨。” 她话完,全场的小姐太太们全部笑瘫了。要知道金菩萨这个绰号不是别人帮她取的,而是这位钟慧娴的暴发户父亲给她取的小名,在她出生之后她父亲的生意一路好转,直到如今在上海滩站稳脚跟,比一般的世家还要有钱威风,所以其父就给这个小女儿取了一个小名叫做金菩萨,还私下里经常取笑说如果有哪家娶了他家的金菩萨,他一定会不舍得的。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原本在酒桌上的一句戏言,在上海滩上流社会里面传了人尽皆知,闹了好大一个笑话。 “你......” 这位钟小姐正要发作起来的时候,这时聚宝楼的店长见情形不对连忙招呼服务人员送上了一些茶点和零嘴小吃。 “各位小姐太太,因为今天是聚宝楼的新品发布第一天,所以店里比较拥挤,为了不让各位太过等的太过焦急,请各位小姐太太边用茶点边选购饰品。” 被店长这一打断,加上美食吸引,一下子人群就随着几个服务人员分散而去。现场徒留下那位钟小姐生闷气。 “小姐,要不您也去吃点?”那位钟小姐身边的一名丫鬟战战兢兢的道。 “吃什么吃,气都被气饱了还吃的下吗?”钟慧娴骂道,边说眼角也湿润了,话是她父亲说的,她总不能连父亲也恼吧,原本她父亲这么称呼她,也是因为父亲的宝贝程度,可如今却成了她在上海滩的笑话。她是喜欢方家的方四少那又如何?谁说她配不上的,方四少既然要去英国留学,那她也可以去。这么想着,女子便对这里的饰品失去了兴趣,推门而走。 看着这一幕,陈初暝摇了摇头,上流社会一向都是逢高低踩,在这里根本就找不到真正的友谊,有的也不过是攀比今天谁的衣服好看,谁家的头发做的有新意,谁的鞋子包包是巴黎最新的流行。 这是一个争奇斗艳的舞台,而聚宝楼,说白了就是赚这个为争奇斗艳而武装自己的女人的钱。在上海滩,赚钱是男人的事情,而女人就是负责美丽。 不是后世有句广告语叫什么:你征战天下,我负责貌美如花。来形容这个圈子最为贴切了。 别看小姐太太们看的热闹,不过正真会花个五千几万大洋的买一个胸针的人还只是少数,在小姐太太们一个个挑花眼的时候,陈初暝已经盯住了那个店长,在他稍微稍稍空闲的时候,她就凑上前去。 “请问你是这里的店长吗?” 听到有人问,刚刚忙碌完一笔交易的舒易转过身来。 “是的,请问你们是?”他看眼前的人明显是一个小孩和仆人,要说这么小的顾客他们店里也不是没有,可那都是又大人带着的,所以他不明白小孩子找上门来做什么?难道是和家人失散了?这时他一边已经在留意店里四周,有没有哪家太太丢了孩子的。 “能不能找一个清净点的地方谈?”陈初暝问道。 听到陈初暝要找清净点的地方,舒易明白了小女孩不是和家长失散了,应该是找他有事情。这种情况找上门的也不是没有,像他们做珠宝这样的除了销售珠宝还有一个项目那就是回收,一些落魄世家的子弟想要用首饰换金钱生活的,像在聚宝楼出售的首饰他们聚宝楼就有专门的回收价格,比外面当铺去当价格高上很多,这也是聚宝楼的珠宝首饰就算是在外面流通的,也是价格不菲的原因。还有一些世家小姐没有很多的家庭补贴,但是又要在上流社会争奇斗艳,在上海这个时髦的圈子里如果用老饰品那就是绝对的落伍,可是总是购买新的饰品价格上又消耗不起所以用老样式的饰品换新的款式也是常有的事情,像是在外面的已经落魄的家族张家小姐,就是换饰品的常客。 而面前的小女孩肯定是家里没有什么人,而家长又羞于露面,让小孩子出面,舒易心里想着。一边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人请上了楼去。 “这位小姐请跟我来。”聚宝楼的二层装修可以用几近奢华来形容,墙上全部使用金粉漆成,圆拱的高顶上,巨型水晶灯摇曳,十七世纪欧洲贵族家庭的家具和装饰。这里招待的应该是更加有地位的客人。从半掩的房门缝隙陈初暝看到一名身着传统的褂衣,八福长裙的贵妇人,神情优雅的端着欧式的描金边白瓷杯,喝着茶,连喝茶的动作都优雅的让人过目不忘。 这样传统的服装来上海后,还是陈初暝第一次见到有人穿着如此。特别还在一个如此娴雅的贵妇人身上,她以为上海所有的上流社会人士都巴不得穿着时新款的洋装,就算是穿着传统的,也都是奶奶那辈的人才是,可是刚刚那名女子的年纪分明不大,最多和母亲差不多大。 而她身上无一不是精品,不说别的,喝茶举起手臂露出来的那只镯子在后世价格都在千万以上的精品中的精品。 不要说脖子上挂着的那串明珠,每一颗无一不是南珠里面的珍品。 上流社会也是分等级的,而楼下的那些人,不过是上流社会的末端人物,而见过此女子才知道什么是人上之人。 052 卖图纸2 陈初暝投出去的眼光不多,也不过是一眼而已,而那扇门也在这一眼的时间里面关闭的果断。 店长带着她推开了另外的一扇门,而推开那扇门,又是另外的一种景象,这间房间全部是中式的古朴,和陈家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从桌子至椅子全部是黄花梨的料子,这间房间应该是外公周定邦的杰作,在周梦然看过的那本手札中,外祖母记录祖父喜欢中式的古朴,而外祖母则偏爱西式的奢华,也因为她赚钱手段了得,否则还真的没有办法实现她奢侈的想法,而在刚刚的房间装饰上,陈初暝也开始感受到了她这位外祖母偏爱的奢华到了何种程度。 店长原本以为陈初暝是来变卖首饰的,可是当他看到陈初暝拿出的那张泛黄的“古图纸”中的花样惊愣住了,甚至已经忘记了带陈初暝上楼来的目的。只是当他还想细看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这张纸只是半张。 “这位小姐,这张纸不完整。”舒易问道。这是明显的事情。 “另半张收起来了,如果把整张纸都拿出来,你脑子厉害一些,全部记住了花样复制下来还要我这张图纸做什么?”陈初暝一副理所当然的回答。 “这张图纸我们聚宝楼可以收,小姐您开个价。”舒易立马拍板决定。 “对不起,我母亲说了一定要亲手交给聚宝楼的主人罗绮老板手上。”陈初暝故作无奈摇了摇头。 “我是聚宝楼的员工,你已经来到聚宝楼,为什么非要见到老板呢?你母亲大概不知道我们老板日理万机。”舒易妄想说服陈初暝道。以他在聚宝楼多年的经验很明白这张图纸的价值,如果没有拿下,老板还不会怪他?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母亲说过现在外面坏人太多,她说一定要亲手交到罗老板的手中。”陈初暝依旧执着。她也很想直报自己的姓名达到目的,但是上回来聚宝楼认亲依旧记忆犹新,开没有开口就,被这里的员工嘲笑,虽然上回来没有见到这位店长,但是她不能冒这个险。 “这位小姐,要不这样,您开一下价格,先把这半张图纸卖给我,我拿给老板看,如果老板说行一定会亲自见您的。”店员退了一步道。 陈初暝摇一摇头,“听说聚宝楼的画工可厉害了,少边缺角的古图研究一下就能修复出来,何况是我如此简单的一张古图,我将半张卖给你们,你们没有多久就能修复,那我岂不是亏大了?”陈初暝坚决的摇摇头。开玩笑,万一被画工修复出来去邀功她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根据手札记载,在聚宝楼,有三个老画工,都是极其厉害的角色,为聚宝楼已经工作了几代人。当年能将表哥周霖赶出去,聚宝楼的老师傅功不可没,不过他们的下代就没有几人有骨气,其中一个画工的儿子在知道陈初暝被送给敌国的人后居然还夜闯到她的房间企图侮辱,最后被陈初暝用枪打死。而那位老画工也因为此事和她离心,最后也成为逼死她中的一员。这些都是陈初暝的手札中所留。 “小姐其实我们买下图纸将钱给您,见不见我们老板不是都一样吗?”舒易无奈了,还没有见过这么难缠的小孩,这只是一个小孩而已。 “我母亲说了一定要见到罗老板才卖。”陈初暝收起了图案,再次说道。谈判好像回到了最初。 话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舒易知道再说也没有用了,只能用记忆画一幅类似的图案让老板自己定夺了。留下了联系方式,陈初暝就离开了聚宝楼。 晚上九点,正是聚宝楼关门的时候,这时一辆宝蓝色的小轿车停在了店门口。从车上下来一名气质高贵,妆面精致,细眉红唇,身材高挑的女子,女子的身上穿着一件深紫色的天鹅绒的短袖连衣裙,外面披了一件灰色的毛绒短外套,而在外套上一枚天鹅形状的钻石胸针尤其的亮眼。 脚上穿着一双拥有印度民族风格设计,柔软的绒面,内里是真皮,华贵的金色配上深紫的高雅细高跟。 “老板!” 这名高贵的妇人一进门,店员就叫道。 “嗯,时间到了你们下班吧!”话完就上楼去,没有过多久,二楼奢华的厅里站了好几个人。 罗绮翻看着近一个月的店内经营报表,一边翻看,一边听着店里四名店长的轮番报告,聚宝楼实行的是轮班制,楼下两名店长,而二楼接待贵宾的又是另外的两名店长。 “邬家的夫人月初买去的一套《蓝光》,月中的时候说是发现项链的挂钩容易松脱,来换了一只鸽子蛋钻戒回去,不过师傅说这个挂钩是人为做松的,我还是给邬太太换了。”二楼服务的店长左倾语道。 “我们店里那套《极致**》红宝石项链是邬老板买去的吧!应该是邬极光将那套项链买去送了新进门的六姨太,大太太就觉得《蓝光》压不住场,索性买了只鸽子蛋回去。”罗绮笑着猜测出邬家大小老婆的斗法。 “老板真是目光独具,我们店里那套《极致**》是邬老板带着六姨太来选购的。”另外一名二楼的店长梅蕊笑眯眯的说道。 “倾语,做的不错,像是这样的情况不论项链是不是顾客故意弄松来换,我们一定要让顾客满意,对我们来说不过是换一个项链的钩子而已,销售出一只鸽子蛋,价格更加高昂,而顾客方面她觉得带了半个月的新项链,贴点钱又换了一只鸽子蛋心里极度高兴,还觉得占了便宜,又压了小妾的场。这样的人情我们店里还是要做的。这次的事情处理妥当,奖一百元奖金。”罗绮看报表看的很快,因为对店里的东西了如指掌。 很快前面三个店长都报告完事情,轮到了舒易这里,原本他想要将中午那张图纸的事情和罗绮报告一番,在他张口的时候他看到一边的一名十六岁的少年对他摇了摇头。目光中还有着警告的成分,叹了一口气,最终舒易没有将那张图纸的事情说出口。 053 周霖 在陈初暝走掉以后,他就凭着记忆画了那张古图的部分,结果那张图就刚好给小少爷周霖看到,周霖是老板罗绮夫家弟弟的孙子,原本来到上海是读书,不过前些日子这位少爷忽然对聚宝楼的饰品设计画图和制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罗老板让其在店里先了解珠宝基本的分类和鉴别。所以他一有空就会来到店里学习。 店里很多人都在猜测这位周霖少爷的身份,和周家有些关系的几个店员说是这位周霖少爷会继承聚宝楼,毕竟罗老板的夫家姓周,而罗老板的女儿又远嫁,从来没有来过聚宝楼,除了聚宝楼中几个管着工艺的老师傅,其他人都对这位周霖极尽的讨好。 周霖少爷看到他画的图纸后,就让他暂时瞒报这件事情,图纸他会想办法去卖到手。他想用这张图纸去讨好罗绮。 最终舒易还是屈服于周霖,没有将古图的事情上报上去。毕竟聚宝楼的未来主人,相信只要周霖找他一个错,去罗老板耳边嚼几句,那他的工作就断送了,现在没有学历背景,想在上海找一份稳妥的工作是非常的困难,他不能冒这个险,只要周霖自己不说,他不说没有人知道那天那个女孩来找他推销过古图纸。 罗绮很快看完了报表,她已经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边神情略显紧张,目光讨好的少年身上。 “周霖,这个月跟着几个师傅学到了些什么?”罗绮问道。周霖是周家族里面出动族会让他们夫妇收养的小孩,是丈夫哥哥的长孙,资质和各方面在族中小孩里面,也算是出类拔萃,近几个月这个少年吵着要来聚宝楼学画图和参与饰品制作工艺,她也没有拒绝,让他进了聚宝楼,从一个学徒做起。加上这个月他也算是学习了三个月,罗绮几乎每个月都会考校他。 “学会了分辨珍珠的品质,学着设计画了图。”周霖非常自信的说道,一边他还呈上了他所画的图画。虽然他对此还非常的不以为然,他觉得要学习的应该是管理聚宝楼才是,让他当一个学徒完全是埋汰了他,无奈家中的父母和老太太千叮万嘱一定要在听罗绮的话,什么事情都要多听少说。 特别家里还安排了一个老嬷嬷在身边,时刻提点他的行为。据说在他之前族中也送过来几个小孩,不过全被他爷爷送了回去。不过他还是认为他和那些族中其他小孩是不一样的,他的爷爷和周定邦毕竟是一母同胞,他爷爷也是因为母亲又生下了龙凤胎,这才舍得他这个长孙过继到周定邦这里。虽然还没有真正的办手续,可是在血缘上他才是周家真正的长子嫡孙。 罗绮看了一眼,就把画放到了一边,“你说说珍珠的品质吧!” “分辨珍珠的品质有六种方法。 大小:珍珠品质评定最重要的原则之一。珍珠粒径越大,孕育的过程越艰难,价值就越高,民间素有“七分珠、八分宝”之说。在行内,珠宝级的珍珠珠径至少达到9毫米以上。 形状:分为正圆形、圆形、椭圆形和异形(即不规则形状)4个级别。珠宝级珍珠一般要达到圆形以上。一般来说,异形珠无论多大都不能达到珠宝级。 颜色:珍珠颜色丰富多彩,以金黄色珍珠价值最高。 光泽:所谓珠光宝气,珍珠的光泽是由珠子表面的反光形成,除了在表面,也在珍珠层的内部反射,造成发亮闪耀的光芒。光泽好的珍珠有强劲而尖锐的反光,珍珠表面的光和暗的范围有较大的对比。相反,光泽差的珠子不甚闪亮,而反光程度偏弱,看上去就像扫了一层粉在表面的感觉,又称呆光。 珠层厚度:业界通常分5个等级:以下的称为极薄,0.25~的称为薄,0.35~为中等的称为厚,而珠层厚度在以上的称为极厚。珠宝级珍珠通常要达到极厚的标准。 光洁度:珍珠表面越光滑,瑕疵越少,品质越高。世界上没有一颗完美无瑕的珍珠。些许的瑕疵有一种自然的美。” 听完这些罗绮点点头,算是对周霖的这个答案表示满意。 “我们聚宝楼的第一款珍珠饰品是什么?”她接着问道。 第一款珍珠饰品?这回周霖心慌了,以往两个月这位奶奶可没有这样不按理出牌过,他心虚的看向自己的授业师傅,这个月教他珍珠知识的是楼里的一个专门设计珍珠饰品的老师傅,他只记师傅只告诉了他楼里最出名的一件珍珠饰品是清宣统年间为南方珍珠世家魏家嫁女所设计的一款珍珠凤冠,这款珍珠凤冠用了大小三千六百八十颗顶级金珠做成,一顶凤冠轰动了南方,也让聚宝楼一夜成名。 “楼里最出名的一款珍珠饰品......” “停,我只问你第一款珍珠饰品,没有问你最出名的。”周霖的话被罗绮瞬间打断。 周霖瞬间双颊憋的通红,在这么多的聚宝楼高层面前他这个准继承人居然挨批,着让他的脸往那边搁? “奶奶!孙子愚笨没有记住,只是第一款珍珠饰品对聚宝楼有意义吗?我觉得记住聚宝楼成名之作就好了呀!”周霖讨好的叫道,用示弱的方式反驳。老嬷嬷和他说过,老妖婆就是口硬心软,如果做错了事情,只要在第一时间认错,她就不会太过苛责,只是他的那位姑姑被周家的老祖宗养歪了,事事和老妖婆作对,这才母女离心。 否则按照传统聚宝楼是女方的嫁妆,哪轮得到族中人的窥伺?怎么说都是给姑姑做的陪嫁,可惜姑姑自己不争气,不但没有学上老妖婆的半分本事,还执意远嫁。 “周霖,我说过在店里没有祖孙的辈分,你要叫我老板。”罗绮的目光忽然变的严厉, 054 屈辱 “聚宝楼的每一款饰品都是凝聚着每一个匠人的心血,是我聚宝楼成长起来的点滴,第一款珍珠饰品更是对聚宝楼意义非凡,”罗绮道。 “可是师父并没有教过我什么第一款珍珠饰品。”原本周霖还想着帮助自己的授业师傅隐瞒一下,毕竟这也是讨好师傅的一种手段,现在听到罗绮的苛责他就不想隐瞒了,被罗绮难看和在交恶楼里的一名工匠师傅之间他选择了后者,毕竟他是主人,楼里的师傅即使现在不听他的使唤,总有一天他们会巴上来交好于他这个未来的主人。 “这个还用教吗?珍珠阁的房间里就有图画,你这一个月连珍珠阁墙上的画都没有记全,太让我失望了。”罗绮皱眉。“林师傅你没有让他看画吗?”这句话是罗绮问周霖的授业师傅的。 “是我平时对他校考不严,请老板责罚。”林家成低头道。 周霖细眯起眼,有一瞬的不敢置信,他比谁都知道这个师傅没有对他的身份有多上心,现在却帮他维护,还是他和他一样,知道罗绮的性格?反退为进。 “不,师傅没有错,我第一天学习的时候师傅就让我浏览珍珠阁墙上的画,我一直以为那些画平时也可以看就一直在学习别的东西。”周霖抢下道。 “别的东西?别的东西是什么?就是这些连基本的白描知识都没有学好的设计吗?”罗绮将周霖前面给她的那叠纸丢在了他的面前,纸张不多,飘扬起来散落在四处。“先学好基本知识,以后不要让我看到这些垃圾。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这是打脸,狠狠的打脸呀,周霖攥紧了拳头,如果在私下这样被打脸也就算了,现在却是在聚宝楼这么多高层面前,这让他以后怎么在这些人面前有威信可言?好在老太婆总有一天年纪会大,一抹怨恨在他眼中闪过,他退了出去。 就算是在周家也没有人给他这个周家的堂堂少爷脸色看过,在关上门的瞬间,他的目光向后一甩,怨毒射向紧闭的大门。不过这也不过一瞬而已,转眼,他又恢复了风度翩翩,为人和善,又好学的周家少爷。下楼,他又彷如无事一般的和店里值夜的守卫打成一片。 “大勇,晚上是轮到你值夜呀!”周霖微笑的向守卫打招呼道。在聚宝楼,晚上都有几个守卫轮番守夜,这几个守卫在白天的时候扮作普通员工做跑腿打杂的工作,晚上就睡在店里,一旦有情况就会拉响店里的警报,只有为数不多的自己人才知道整家店外松内紧。 “周少爷,这么快开完会啦!”守卫哪里知道周霖刚被上面轰了出来,所以正中周霖的痛处。 “......祖母怕我闷就让我先出来。”少年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道。毕竟他也是要脸的,总不能对一个守卫说是被轰下来的,那他堂堂少爷以后不用在这些普通员工面前抬起头做人了。 “罗老板真是心疼您,以往那些主管下来都是灰头土脸的被轰下来的,罗老板平常虽然和善,对员工福利也比一般店家好,不过例会的时候可严了。”守卫爆料似的对周霖道,说的周霖更加汗颜。毕竟他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还没有太多的弯弯的肠子,就算是撒谎这辈子也没有撒上几个,所以他最先以为这名守卫是猜到了些什么故意说给他听,但是一看这货的神色,没有带半分鄙视的滔滔不绝,就明白了这货不过是讨好他的一员罢了,这样他又放下心思和他聊了起来。 “大勇,明天早上有空吗?帮我一个小忙?” “周少爷有事还用的着说,当然有空。” 一觉醒来红子已经不在,前往了和悦餐厅,这些时候红子虽然在餐厅的三楼弄了一个房间,不过大多时候她还是喜欢回来和陈初暝住在一起,陈初暝知道她的丫鬟是怕她寂寞了,而在和悦餐厅忙碌起来的红子也和程浩翔开始有了互动,两人虽然还没有公开恋爱,但是每晚送红子来宾馆你侬我侬依依不舍的样子,也可以猜测到几分情事。这个年代的男女之间总还是有些设防的,朝夕相处之下很容易会有好感,加上红子又是在程浩翔最失落的时候遇见支持他,这样的相识,对男人很有杀伤力。 一大早就有人按门铃,原本陈初暝是以为新丫鬟帮她送早饭来了,可开门看到的是两个陌生的男人,一位是年级稍小一些的十六岁左右的少年,一个人高马大还有几分眼熟的样子,陈初暝忽然想起在哪里见过那位人高马大的壮汉了,是在聚宝楼里面,这么说起来这两个人应该是聚宝楼的人,如果是罗绮看到她的图案应该会亲自上门才对,因为她所绘的那张图是罗绮即将要推出的一个新品所要推出的花样,就算是好奇有这么一张古图她也会上门来收购,而且是亲自上门,绝不会让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带着一个壮汉来此,等等这位少年今年十六岁的话,不是刚好是她手札中那位表哥的年纪?记得周霖比她大了七岁,陈初暝第一次见周霖的时候周霖已经二十三岁,对这个年代的人而言二十三岁已经是高龄。 “请问你们找谁?”陈初暝问道。 “你好,这位是聚宝楼的少爷,我们来是谈你昨天拿到聚宝楼的那张古画的事情,我们少爷想买那张画。” 陈初暝瞬间就蹙眉,少爷?看样子这位就是周霖无疑了,没有想到她这一来,把见面时间提前了整整七年,七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现在的周霖肯定还没有在周家站稳脚跟,也没有在聚宝楼里面安插太多的钉子,本人也远没有七年后的老辣。更重要的是她的外公外婆还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周霖以为陈初暝的皱眉是因为见到两个陌生的男子,没有想到她是因为见到他才起的反应。 055 威胁 接着,几人就去了锦园饭店的餐厅。 在路上,陈初暝迎头就和新丫鬟花夜遇上。 在花夜要朝她打招呼之前,陈初暝刻意避开了花夜的目光,转身对周霖两人说道:“其实那张画也没有什么好谈的,母亲吩咐我一定要见到聚宝楼罗老板本人交易。” “小姐可能还没有明白,就是罗老板让我们过来和小姐相谈的。”周霖面不改色的说道。 已经知道周霖身份的陈初暝自然是不信他们二人是外婆罗绮来和自己交易的人,但是也不点破,继续当迎面而立的花夜是空气,和其擦身而过,倒是大勇和周霖被这名忽然出现的漂亮女子吸引,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知道自家小姐有麻烦,花夜哪敢多做停留,等几人走了过去,她连忙从另一个通道出去找红子商量。 经过一段时间整理的餐厅,又重新聘请了大厨,现在锦园饭店里的餐厅已经不像是程浩翔主厨时的冷清。 原本周霖想要找一个包厢,不过陈初暝先一步坐在了大厅,他们也只能随之落座。 陈初暝点了一份饮料和简单的餐点,当做是早餐了。周霖两人显然是吃过饭的,点了两杯饮料,不过看那个周霖跟班的样子好像比较眼馋这里的食物,眼睛时不时的就往食物区瞄。 “陈小姐,不知道令尊在什么地方,方便饿令尊谈吗?”周霖问道。因为刚才在房间他也明显感觉到陈初暝是一个人,如果这里有两人,家里大人还不出来吗? “不方便。母亲说了让我亲自和罗老板见面交易,她老人家说上海可乱了,很多骗子的。”陈初暝皮笑肉不笑的道,说完番话的时候还上下打量了周霖一番,看的周霖心里极不是滋味,堂堂周家大少,什么时候被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丫头片子看扁过? 不过为了讨好家里的老妖婆,他也只能忍辱负重了,他心里想着。然后当做陈初暝的这番话是当时做玩笑话,一笑而过。 “陈小姐真是风趣,上海城市大,不过治安也是相当好的,再说我堂堂聚宝楼的少爷,自然是不会有假的了,上海聚宝楼也只有我一个继承人呀。”周霖厚着脸皮子道。虽然周家夫妇还没有正式的办理过继的手续,可是聚宝楼不让他这个周家的嫡子长孙继承又能给谁呢?难道要给已经嫁到乡下的堂姑?这显然是不现实的,不说他那个堂姑对抛头露面不感兴趣,而且没有一点管理才能,如果给她那真是毁了聚宝楼。相信这么要强的罗绮也不会这么没有头脑。 想罗绮和周家老太太这对婆媳斗智斗勇斗了一辈子,最后还是要输在女儿的手里不得不说这是一件讽刺的事情,不过为了谋算罗绮的这份嫁妆,他的太祖母也真是够狠心的,怎么说堂姑也是她的亲生的孙女,居然这般的谋算断送了她一生的幸福。所以说女人是不能够得罪的,一旦得罪,不小心就要万劫不复,而罗绮自以为绑住了他大爷爷周定邦的心,却是没有算计过她母女会离心,堂姑姑从来没有将其当做亲生母亲过。可怜他的堂姑恐怕直到如今还是万分的感念她的祖母吧,将自己的祖母当做是最亲的人,殊不知断送她一生的就是她的祖母。 如果堂姑是在上海成长,绝不会嫁到乡下一个小地主的家庭,过的肯定比现在乡下那种生活精致的千万陪,看看周家的老妖婆生活品质就能可见一斑。周霖这个时候忽然想到了只比老妖婆年纪打上一岁的自己的祖母,差不多的年纪已经是两鬓霜白,而老妖婆看上去比他的母亲还要年轻时髦。同样是姓周,凭什么生活落差会如此的大?想他堂堂周家,在周庄也是大户,可是和繁华的上海比起来,就和乡下没有区别。 周霖目光中的风云变幻看在陈初暝的眼中就解读成了“坏心思”三个字,没有办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在陈初暝的手札中,其一生的悲剧几乎都是因这个男人而成,一个大男人不想尽方法去创业图强,一心只谋算着别人家的产业,有什么出息?如果他能将这份坏心思的脑筋动到创业上面去,未必就不会成功,可是他只是一味的想着捷径,眼红着不属于他的东西,害人的同时最后也没有好下场,聚宝楼这么大的一份产业周霖眼红,敌国的那些贵族也眼红,最后周霖还是成为炮灰一无所有的同时,横尸街头。 周霖是真正的印证了一句话“不作就不会死。” 而现在看到他,这个男人不是才见面就上前作了吗?不说现在周定邦夫妇还没有正式过继他,就算正式过继了聚宝楼给不给他也是另说,居她所知外婆罗绮也是至始至终没有打算过将聚宝楼交给他继承的,而他居然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说是聚宝楼的未来继承人?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说这番话? “原来你是聚宝楼的少东啊,失敬失敬!不过真是奇怪呢,母亲分明对我说聚宝楼的老板只得一女,哪里来的儿子呀?”陈初暝手支着下巴,故作好奇。 “我们少爷是族里过继给老板的,你母亲收到的消息是老黄历了吧!”周霖已经气的无语了,不过他身边的跟班机灵的接过了话头,周家过继的事情整个聚宝楼都传开了,不过是老板没有公开而已。 “可是我答应过母亲要将东西亲自交给聚宝楼罗老板的。”陈初暝还是摇头道。 “呵,你这个小姑娘倒是好笑,不妨告诉你,我奶奶说了家中几十年前丢了一张古图纸,前人说过不能临摹,所以当年罗家人一直珍藏着,没有想到会在今天看到,你母亲一定要把此图纸交到罗老板手中,莫不是亏心了吧?也是,只有罗家人才知道这张古图的价值,如果是给了外面不识货的,只怕是一张垃圾画。”周霖冷笑的道。“如果你执意不卖给我也没有关系,咱们不妨去法院说道说道。” 056 对上 而此时跟着周霖过来的男子已经起身来到了陈初暝的身边。 “你这是做什么?威胁我吗?”陈初暝也不慌张,心中越发的对周霖鄙视了,为了一张破画,他都能算计如此,也真是为难他了。 “如果你能这张画转让给我,那自然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你原本就不是打算将画卖给聚宝楼的吗?你相信另母也不希望为了一张原本就想出售的画而打官司不是吗?” “周少爷此言差矣了,买卖是双方愿意之下,而如今你明摆着是威胁了。用威胁的手段对付一个九岁的小姑娘周少爷的手段是否下作了些?周先生如果知道了自己侄孙的手段会不会感到失望?”男子口中的周先生自然是聚宝楼的男主人周定邦,他不喜别人称呼他为老板,那个称呼他觉得太过市侩气,毕竟他的前半生是在朝中为官,现在因为王朝的结束退了下来,可是威望依旧。所以他一向自诩为书生气,自然周先生的称谓更合他心意。 忽然出现不和谐的音调帮小丫头,周霖自然转身。 “鄙人锦园饭店的陈云强,不过是个路过的,看不惯周公子这般欺负一个小孩子。”陈云强说道。他能现身说话自然是得了程浩翔的委托,在餐厅这件事情上,陈云强觉得对不起程浩翔,所以对程浩翔吩咐的事情自然是做的周到,今天见到陈初暝被陌生男子缠上就有饭店服务人员人报给了他,他连忙现身。所以比起花夜去通知红子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陈少爷,你这样出来说事不知道令尊知道与否?”对于出来找茬的,周霖自然是没有好脸色,不过对于锦园饭店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算起来两家也有一些亲戚,怎么说自己的堂姑嫁入的是这个家族,只是是嫁给陈家大老爷的那脉,锦园饭店是分家后的二老爷来到上海发展后发展的产业。 他会问这句话也是多少了解一些陈?┟碌男愿瘢?录叶?弦?飧鋈瞬蝗鞘拢?戎兀?匀皇遣换嵯不都抑卸?诱獍闾?眩?故呛椭芗椅?浴?p>  “周公子,怎么说我们两家也算是有点亲戚,你这样讹诈一个小孩不但丢了周家的脸,连我这个沾亲带故的都觉得羞,所以呀,你要讹诈骗一个小孩做什么都好,只要别在我们陈家的地盘上,省的别人说我们陈家和你周霖是一丘之貉。”他故意抢到了周霖之名而没有提上周家,这就是把周家和周霖这个人剥离开来。“这位小妹,你可不要将我陈家和周霖这个家伙想成是一伙的。据我所知,周先生夫妇可还没有在上海公开过继事项,也就是说这个周霖还不能代表周先生或者聚宝楼说事。”陈云强撇清的同时也揭穿了周霖刚刚对陈初暝所言,说他是聚宝楼继承人这件事情。他的说话声音不算是大,还好现在是早膳的尾巴,客人很少,不过也已经引得别人侧目了。 “陈云强,你别欺人太甚。”周霖怒了,怒目圆瞪,手指向陈云强。 “周霖,怎么说我都是和你堂姑是一个辈分的人,你这样手指着长辈似乎是有些无理呀!” “......” 上海滩上流社会的圈子很小,都不是抬头低头见的人物,就算是周霖还没有机会出现在这个场合之中,可是周家是什么人?怎么说都是在上海滩上响当当的家族,而陈家虽说还排不上号,不过周家女儿嫁入陈家的事情也是人所众知的事情。 现在这一幕有心人士早就在旁关注了,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八卦,还特别是这种大家族的八卦,谁都想扒一扒,陈家虽说排不上号。 可是对象时谁?是上海聚宝楼的周家夫妇,这对夫妇一个是聚宝楼的主人,将一家默默无名的珠宝店,经营成如今上海滩数一的珠宝首饰店,而另一个是咸丰年间以八岁的年龄高中探花,据说如果不是年龄太小,咸丰帝又急需办事的人,凭他的文采可以中状元,后因为年龄太小的关系留在了翰林院做一名侍读学士。不过好歹是咸丰年间的官员,现在全国闹腾的大部分文人学士几乎都要称呼他为一声老师。毕竟资历摆在那里,据说老佛爷后期*跋扈谁的话都听不进,可是如果说是周定邦来了,老佛爷还是耐心听事,只因当年在咸丰帝临死之时指着周定邦说过“这是未来之栋梁。”所以慈禧一直牢记着这句话。 周家夫妇一直没有男孩这是众所周知的,老家过来了一个男孩也都是知道的,外间一直传着这名男孩已经过继给了周家夫妇,可是过继这样的大事是需要仪式的,周家至今也没有办过这样的一个仪式,所以外间也对周霖的身份也都猜测纷纷,可现在由陈家人的口中听到些什么,那还不是独家的剧透,怎么说都是亲戚一场,所以外面的人就觉得亲戚说出来的话自然比外面传的要靠谱。所以也都对这名连过继仪式都没有办就自称是聚宝楼准继承人的少年无比的鄙视了。 “真是不要脸,怎么说周先生夫妇都是极好极善良的人,去年河南发生水灾,死了还些人,周先生在报纸上批评政府无为,结果没有过多久政府就对这件事情重视起来。而每年聚宝楼的罗老板都会带头上海的妇女会搞慈善活动,是我们上海的妇女楷模,现在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明明还没有被过继,就高调的宣布自己的身份?” “听说以往周先生夫妇也带来过族中的几个小孩住在上海,可都被送了回去,这个在上海时间住的久了些不会是以为自己就代表了周家和聚宝楼了吧?” “可惜了周先生夫妇这么好的人,却没有儿子,否则他们的家族也不会这么给他们塞人。都什么年代了,那些老封建要儿子的思想也该是变一变了。” 057 外婆 “是眼红聚宝楼的生意吧?现在聚宝楼的生意这么红火。” 听到周围已经有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周霖简直感觉无地自容,如果有个地洞,他会选择毫不犹豫的转进去。 看样子他是小看这件事情的后果了,也小看这个小女孩了,如果今天的事情传到罗绮或者周定邦的耳中,他一定会被严厉挨批的,原本他想拿到那张图纸也是想讨好罗绮,现在讨好不成,还要被这件事情连累,想到昨晚老妖婆对待他的态度,那是半分情面也不给,如果加上今天的事情,他在周家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了。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狼狈就站起身来,临走前目光怨毒的射向陈云强,然后带着大勇不告而别的离开餐厅,可是才走到门口就退了进来。 “罗老板来了,你们看是罗老板。” 看到来人,所有人都朝着门口看去。 而陈初暝也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门口,一名身着紫红色的短袖旗袍,身材合宜的妇人从外踏着优雅的步伐走进餐厅,她的一头云丝高高的盘起,侧面用一只蝴蝶形状的蓝宝石发卡别住。脖子挂着一串南珠。而在旗袍的外面披着一块印花真丝披巾,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麂皮细高跟。她的妆面不浓,脸上也遮掩不住岁月的痕迹,可是因为年轻时候五官姣好,加上岁月的沉淀,身上的气质越发的雍容,高贵。 第一眼见到这名女人,陈初暝好像从骨子里就猜测到这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偶像,罗绮。 是的,现在她的心情就像是化身为一名小粉丝的心情,心跳急速的加快,对着偶像目不转睛。 罗绮在见到周霖时细眯起了眼睛,然后将目光转移了开来,就好像是将他当成了空气一样,又朝前走去。而她的身边正是聚宝楼的店长舒易,他歉意的看了周霖一眼就跟上罗绮的脚步。 昨晚例会中舒易收到周霖的警告,原本也怕得罪聚宝楼未来的主人,他没有敢将那张画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在周霖被罗绮呵斥走之后,加上罗绮对待周霖的态度,他就觉得周霖并不像表面上所受到的重视,能坐上聚宝楼店长的位置,那也是他比较会揣摩别人的心思,不管是顾客的还是上方的。 在舒易感觉到罗绮并不像外间所传的重视周霖后,他就在例会的最后鼓起勇气说了陈初暝的那张古画的事情,原本所绘的那张画已经被周霖拿走,所以他也只能在老板的眼皮子底下,又画了一幅,根据记忆,现在他也只能勉强的画出一个重要部位的花纹,看画过程中,罗绮立刻色变,尽管只是部分,可是重点部分花纹却是和她即将推出的新系列相当的吻合,她不相信这个世界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也确认自己没有流失过画稿。所以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来看一看这位来店里出售图纸的小女孩。 “阿姨。”陈云强上前行礼道。 罗绮见到陈云强脸上终于出现了笑意。 “小伙子长的很结实了。”罗绮拍拍陈云强结实的臂膀。然后目光流转,转到了陈初暝身上,然后她蹙起了眉头。 她只是觉得陈初暝的脸很熟悉,有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 来之前,陈初暝想过很多与外婆相认的情节,可是当外婆真的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忽然什么言语也没有了,两行清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你这个孩子,是不是刚刚周霖欺负你了,别哭呀!”罗绮没有想到小姑娘一见到她就泪流不停,还以为是刚刚周霖欺负她欺负的厉害了。 “太太,我们小小姐是从江甬过来的,她是您的亲外孙女陈初暝呀!”说着从外面进来的红子就跑上前去,双腿跪在了地上。 “初暝?淡彩穿花,依约破初暝。的初暝?是吖吖的女儿?”吖吖是周芝芳的小名,自从女儿出嫁以后罗绮就没有叫过女儿这个名字。 “是的太太。我和小小姐去聚宝楼寻你,还被那些店员嘲笑,我们自知见不到你,又得知您去了展贸会,我就和小小姐在上海等了您一个月.....” “囡囡,我的好囡囡你这是受了多大的苦呀!外婆不知道你来上海寻外婆,是外婆不好,没有将下面的人教育好让你这个月受苦了。” 还不等红子将话说完,罗绮就抱着陈初暝痛哭起来,原本她还在想这个小姑娘的面容有几分面熟,现在听红子的一番话,她顿悟,面前的小女孩不就和自己年轻的时候有着几分相似,只是面容比自己年轻时候还要好看几分。 听到红子宣布答案,最过吃惊的是一旁的陈云强,陈初暝主仆在他们饭店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现在他们才知道两人的身份,这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然后陈云强想到江甬老家那边,怎么会放一个九岁的小孩带着丫鬟只身前来上海?这老家那脉也太过荒唐了一点,一个小孩离家出走一个月老家那边半点动静也没有。虽然他们二房已经和大房分家,可是老家的动静也是时有留意的,特别是陈?┟潞图依锏睦献孀诨够嵋桓鲈吕椿丶阜庑牛?刈16先思业纳硖迩榭觯?墒侨缃裾馐鞘裁醋纯觯吭趺此党鲁蹶允抢霞夷潜叩牡张??p>  知道罗绮大驾光临陈?┟乱蚕吕戳耍?缓笏?布?搅苏庖荒唬?妒撬???簧俪∶娴娜耍?杉?秸庖荒换故侨盟?蟪砸痪??p>  他知道的比自己儿子多上一些,知道陈云帆纳了新姨太,新姨太现在还有喜了,对周芝芳进行了逼宫,然后他那个嫂子站在了新姨太那边。可是就算老宅那边闹得如何鸡飞狗跳,大房那边闹得多么的荒唐,他觉得和自己是无关的,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就是在周岁礼上见过一面的小女孩会只身来到上海,然后他想到的是后续的问题,现在小女孩离家肯定是老宅那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如果罗绮计较,那陈氏一族真的是危机了,周家会将这怒火牵扯到他二房身上来吗?就算不牵扯到他二房的身上,可如果老家那边因为受不了周家的打击,那也等于是他陈家以后没有根基了。 058 认亲 其实他完全是多虑了,现在的罗绮哪有心情和陈家计较,她还要感谢他们让陈初暝安全的在锦园饭店住上了一个月。 在一番痛哭之后,陈初暝甜甜的叫了一声外婆,让罗绮真正甜到了心窝,陈初暝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歇了自家的丑事,虽说现在和外婆说了自家的丑事很过瘾,可还要考虑到这是在公众环境之下,如果她现在说了陈家的那些事情,明天上海滩的头条就是“聚宝楼的千金遇人不淑,被人抛弃,女儿千里认亲。”媒体向来喜欢夸大事实,这样的八卦是他们最爱的。特别还是上流社会的八卦。 “好囡囡,随外婆回家去,和外婆叨唠叨唠你们母女这些年的事情。” “罗老板。”这时陈?┟录?饺艘丫?嗳暇痛丈锨啊?p>  “二爷爷,二爷爷对不起,我住在这里不是故意隐瞒身份,实在是不想家里人为我担心,外婆,我住在这里也是怕有危险,而在二爷爷的饭店里面如果有危险我就表明身份,我想二爷爷也会维护我的。”陈初暝乘机道。 “小机灵鬼。”罗绮手指点了下陈初暝的脑袋,满意于她的机灵。然后她面对陈?┟碌溃骸安还茉趺此嫡獯蔚氖虑樾恍荒忝钦饧遥?绻?蹶圆皇亲≡谡饫锟隙ɑ嵊形o铡!?p>  “哪里,哪里,我才是惭愧,孙女住在自家的饭店这么久,现在才发现太不应该了。”陈?┟碌那?槭鞘凳翟谠冢?还???掮驳目谄??缆掮惨丫????亢痛蠓壳?挚?矗?裾咭膊换崴敌恍弧澳忝钦饧摇薄?p>  这也让他放下心来,他现在要要解决的是江甬陈家,现在也不知道陈家那边对陈初暝失踪是真的不关心,还是另有内情。 “外婆,我这会回来找你,是用了些小计谋脱身,家里并不知道我来找您,连母亲也被我满下。”陈初暝见陈?┟乱涣车男氖拢?筒虏獾娇赡芩?崧砩狭?到??录遥??运?舜嘶?岫月掮菜档溃?掮才牧伺乃?氖郑?盟?园参鹪辏?缓笕盟嫔砣嗽彼退?铣怠?p>  陈初暝不知道外婆怎么和二爷爷谈的,反正不过一刻的时间外婆就回来了,而她也在这些时间嘱咐了红子,让她不用跟上来,好好的经营他们的餐厅。在周家,她知道自己会无比的安全。 周霖在罗绮出现的这刻就知道自己将事情搞砸了,他太看重于自己的身份,结果被一个小小的店员摆了一道,更加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位九岁小女孩的身份,居然是嫁入陈家的堂姑的亲生女儿,也就是周家夫妇的亲生外孙女。 “周少爷,现在我们怎么办?”周霖的跟班聚宝楼的守卫在一旁问着。 “什么怎么办?我自身都难保了那管的了你。”周霖甩下大勇冷笑着道。 “周少爷,你是聚宝楼的继承人呀,你怎么会不知道?”大勇声音都带着哭腔了,他不过是来帮周少爷的忙,那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呀,现在这个场面就算是白痴也知道这个周霖少爷是被罗老板抛弃了。可他毕竟还是周少爷不是吗?是他叫他出来,所以大勇就认为周霖要对他负责。他拉住周霖。 “你给我放手,爷现在没有心情和你拉拉扯扯的。”现在必须要去找嬷嬷商量,周霖心里着急的想,还要在罗绮处理他之前。 一路上,陈初暝将这几年陈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的罗绮既为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心疼,又为陈家而生气,她自问没有亏待过陈家半分,每年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给女儿一份送去,也不会拉下陈家其他人的份,这是为什么?无非是陈家能看在东西的份上善待自己的唯一女儿,现在倒好,陈家视她送的东西为应该,还因为一个小妾欺负她女儿至此。 她气陈家,可是对女儿也是有些无语,有这么大一个强力的后盾,可是周芝芳做了什么?什么都不和家里说,还要自己女儿去维护,这样的母亲简直是让罗绮无语。 “好囡囡,以后你就留在上海,没有人敢为难你。”罗绮抱住陈初暝脸上落下一行清泪,为小小年纪而已经如此懂事的外孙女心疼,她没有机会手把手的教好自己的女儿,那么就让她手把手的将自己的外孙女未来安排好。 周家的别墅位于愚园路地段,这边富人云集,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三层楼的设计。外墙爬满了植物,粉红色的蔷薇花在墙边盛放。装点的别墅分外美丽。 罗绮的汽车刚刚到,黑色的大铁门就被佣人们拉开。罗绮拉着陈初暝下车。别墅的花园很大,汽车道的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植翠,花园里还做了木结构的长廊,紫藤架在长廊上挂下来。 “别墅的后面还有一个游泳池,你会游泳吗?”罗绮问道。 前世的周梦然自然是会游泳的,不过这一世的陈初暝恐怕连什么是游泳池也不知道。 陈初暝还正在想着怎么回答罗绮的话,罗绮已经将她的表情解读成什么都不懂了。 “瞧我糊涂的,你在陈家大宅里别说是游泳池,恐怕除了洗澡,连下水的机会都没有,走我带你去看看。”边说罗绮就带着陈初暝去看了游泳池。 “你母亲呀明明喜欢下水,偏偏还不肯承认,她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游泳池游上两圈。”罗绮一边回想着年轻时候的周芝芳,略微感慨的道。 在外婆的神情中,陈初暝看出来这是一个万分想亲近女儿,可是又不得法的母亲。陈初暝可以想象外婆对母亲的疼爱,可是为什么母亲一点都不领情呢?母女要离心至此。到底她的曾外祖母对母亲说了些什么?母亲在手札中致死也没有提过一句。 “外婆,得空您能不能教我游?”陈初暝的小手附住外婆,拉回她的回忆。 前世的陈初暝来到上海晚,那时外公和外婆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提前七年来上海足以改变很多的事情,不但现在外公外婆的身体还安好,最重要的是周霖还没有在周家站稳脚跟。前世周家知道陈锦莲的事情已经太晚,一切都太被动,现在,陈锦莲的肚中小孩还没有生出来,周家还有对陈家周旋的余地。 059 老妇 周霖向老家跟过来的嬷嬷陈述完整件事情,就发现这位平时和蔼的朴嬷嬷此时目光犹如一把刀子刺向他,周霖的心一惊。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位脸上的皱纹犹如一朵盛开的**一样的老人还会有如此的震慑力,这明明是在自家的曾祖母身上才有过的严厉眼神。 朴芙是周家老太太身边的人,几十年前出嫁就一直在外庄生活,直到老太太将家里的事情放手给了自己的儿媳,派不出什么得心的人,然后就想到了她。毕竟新媳妇掌权如果老太太直接派一个身边的人去,会被外面的人以诟病,说老太太不愿放权。 然后她就来到了周家大媳的身边,这个人就是周霖的母亲。周霖母亲是一个事实谨小慎微的人,很懂得经营大宅里的事情,知道自己的婆婆是一个控制欲强的人,她就从来没有出过风头,就算是拿到治家权,她遇事但凡涉及到老太太身边人与事的从来也不会自作主张。 老太太一生得两子一女,大少爷也算是一个出挑的人儿,可是和二少爷周定邦一比,那就逊色很多,周定邦的出生,让周家所有的光环全部被抢走。别说是在周家就算是在整个南方在一定时期,南方一带说起天才,人家就会说起周庄的周家周定邦,六岁的秀才,七岁的举人,八岁的探花。说不上是前无古人,可至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这样的天才说实话娶上谁,都是认为委屈的。 而老太太之所以不喜欢罗绮不只是罗绮夺走了周定邦的心,最重要的是原本她已经为周定邦订了一门亲事,何奈家里老爷,也就是周定邦的父亲,在一次外出走亲访友的途中发生了意外,当时差点没有了命,是罗家相救才得以回家,然后他就将自己最优秀的儿子许给了一个商人之女。以报救命之恩。 老太太得知这件事情还和老爷大吵一架,那一架也是两夫妻第一次动手。最后差点还闹到了休妻地步,那是老太太第一次被吓到,这件事情才得以结束。这就为之后的婆媳矛盾买下了种子。 在罗绮生下女儿之后,有一段时间婆媳关系得到了改善,原本她还奇怪着老太太改了心思,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老太太想让媳妇放下心防,拿下小孩的抚养责任。果然老太太如愿了。 在争夺儿子的这场战争中,最终老太太败下阵来,所以她失去了儿子的苦,也要让罗绮一一尝试到,不但要让罗绮尝试到失去女儿的苦,老太太还想要罗绮的嫁妆也留在周家。 而她就是老太太特地派来的人,除了要教导周霖小少爷的言行,还要探听周家夫妇的动态。原本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罗绮已经让周霖进入聚宝楼学习,只要周霖用功点,在用金钱买通下面的工匠,让那些主要工匠为他所用,那么他也就成功在聚宝楼立足,谁想会发生这样一件事情,这等于直接让周霖打回了原形。 外孙女千里寻亲?真当是唱戏呢?难道是罗绮对周家的人起了疑心,所以请人唱了这一出,否则这个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可是如果那个小孩是假的,这件事情后面会怎么收场?毕竟周家在上海有头有脸,整个上流社会都看着。 不管是如何收场,她绝不能这样让罗绮将周霖送回周庄,否则任务失败是一回事情,老太太的责难是她承受不起的,她家中的儿子刚刚爬上主房管事的位置,如果她这边失利老太太一定会迁怒于她,到时失去管事的位置,一家人又将回外庄做农民,虽说在周庄和繁华的上海比不得,可是她再也不想一家人去过农耕的生活,如果被赶出内庄大宅,回外庄只能是过下田种地的苦日子。经过这么些年的养尊处优,再过回以前的生活,这不是她们一家能承受的。 现在别的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周家留下。朴嬷嬷想着。 陈初暝初见外公周定邦,觉得老人家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儒雅味道,齐耳的半灰头发,梳到脑后,带着一副老学究的黑框眼镜,穿着一身蓝布长袍,脚上踩着一双黑布松底鞋。典型的文人打扮。如果走在路上也完全不起眼。这是她的外公吗?陈初暝好奇的打量着,在手札中关于外公的记载很少,外婆记载的都是和她工作息息相关的事情,不像是陈初暝本身,和母亲周芝芳一样,记载着生活琐事当单纯的日记记载。 一身妖娆的外婆站在外公身边就好像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一个新潮一个古板,一个外向,一个内敛,看着简直是在考验别人的视觉神经。 从外表看两人不搭,完全不搭。但是陈初暝所不知道的是,这个外公外表虽说古板,思想却新潮的很,否则也不会在佛教道教盛行的华夏,去信仰了一个天主教。还反传统的认为儿子女儿都一样。如果他真的古板,早就在多年前休妻或者和华夏大多数男人一样妻妾一大堆了,事实上,他连一个红颜知己也不曾有过,一辈子只忠于自己的婚姻。 陈初暝跟着罗绮进书房的时候,老爷子正执笔作画,他对于来人几乎是视而不见。 “不是说好了各管各的,你打搅我作画做什么?”老爷子开口,就是挑衅的语气。 这语气明摆着两人还在闹意见,现在老爷子还没有消火的迹象。陈初暝抬头看了眼罗绮,看她如何应对。 “别的事情我哪里敢打搅大老爷您的雅兴,可你看看现在谁来了?”罗绮笑着将陈初暝推到了周定邦的跟前,也不管他会不会抬头看来人。 原来今日老爷子和几个友人约好了携眷出门,结果罗绮因为那副古画决定去锦园饭店,就没有同意老爷子的相邀,老爷子觉得出门没有伴,去了在朋友面前也没有脸面,索性就闷在书房中画画解气,在进书房之前他丢下话:以后都各玩各的。还不准罗绮进书房。 060 外公 听到罗绮的诱/惑,周定邦也不负众望的拿着画笔抬起头来。目光触及陈初暝的时候他皱眉,若有所思。然后他看向了自己的夫人,在两人的脸上来回看了数回越看越是心惊。 “这孩子是你的亲戚?否则怎么会这么像你?比吖吖小时候还像你。可我没有见你们罗家还有人呀?”罗家人口稀少,只得罗绮一个女儿,老人家也在十几年前去世,如果还有些什么人,妻子也不会瞒着他。 在罗绮的一个眼色中,陈初暝朝着周定邦行礼。 “陈初暝给外公请安。” “你说你是谁?”周定邦一下子将手中的毛笔丢在宣纸上,将他已经努力了一个清早的画作破坏了还不自知,直怵在了原地。 “我叫陈初暝,母亲说是外公取的名,在得到消息的时候据说外公正在写一首词,淡彩穿花,依约见初暝。”陈初暝条理分明的说道。 “你是吖吖的女儿。”终于老爷子不淡定了。“都已经这么大了!你母亲呢?被陈家那个坏东西欺负了吧,带着你回来了。我就是陈家那厮根本就配不上我家的女儿,回来了好,回来了好。” 其实比起罗绮,周定邦更加疼女儿几分,只是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身在朝堂家里管不上,就算当年女儿结婚他反对,可是女儿和母亲执意,他也只能由着她们。 陈家的陈云帆他是真的看不上,一没有文采,二没有进取心,唯一得利的就是一张小白脸的麽样,何奈这是自己母亲中意的亲事,为了这件事情,他对母亲更加离心了,他决得母亲没有将女儿教育好,如果是在妻子的名下养着,怎么说现在女儿也是上海名流的典范,自己的学生满天下,随便找一个也比母亲配的要强,可是他一个大男人不可能因为儿女的事情和自己的母亲去顶,所以只能让步。 “外公,母亲没有来,只有我一个人来。” “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周定邦瞬间脸沉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罗绮和周定邦谈了,包括女儿在陈家所受到的待遇,顺便还提了一下周家侄孙周霖去锦园饭店逼迫陈初暝的事情。听的周定邦生出一肚子的闲气,想他昔日在朝堂上也没有生过这么大的闲气,这回还真是被陈家人给气出来了,对于那个侄孙他只是觉得周家没落了。原本他就是不遗憾生女儿的事情,早年出国他信奉了天主教,就和一般的人思想不同,眼界也比一般人开阔,他觉得不论是女儿和儿子都是相同的,相比儿子,他觉得女儿更加来的精贵一些。儿子惹事的话会祸害一家,女儿就不会惹是生非。 “江甬督军卫立新不是想帮小舅子在江甬置产,你就和卫太太说一下陈家庄的以南的土地粮食产量比普通土地产量高上三分之一。”周定邦抬眼道。他是不削用一些小手段对付人的,可是如果有人惹了他,那他就会用上最残酷的手段,陈家南边的地是陈家发家之地,既然陈家人胆敢得罪他,就要明白后果。 想了想他又道“去封信,和吖吖说我重病,以后就不要放出去了。” 听到自己丈夫不惜诅咒自己得病也要让骗女儿回来的决心,罗绮不看好的摇摇头。 “你这样煞费苦心的将她骗回来,她知道好歹还好,可吖吖那个性子你认为会念得你好吗?只怕到时会闹得天翻地覆也要回去见那小子,为了嫁那小子,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过女儿的决心。到时心疼的只怕又是我们。”罗绮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女儿他们总是想着她好的,可是对陈云帆,周芝芳像是被下了蛊一样。 “那你说如何?”想到自己的女儿,周定邦一阵头疼,面对军情紧急,当年也没有生出这种无力感过,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就算是他有着天才之名,可是面对自家的女儿,也是一阵无力,这世上如果有失忆的药,他会毫不犹豫的买来,让周芝芳吃上几颗,宁愿她忘记了父母也要让她不记得陈家那小子。 罗绮随后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陈初暝。“既然女儿没有养好,她要觉得陈家才是好的,那就随她,不过外孙女就不要再回陈家了,以后就养在周家吧!我看这孩子机灵的很。”边说她就摸着陈初暝的头道。在回来的路上罗绮已经问过陈初暝愿不愿意在周家生活,以后去学校读书,长大了出国。有这样好的机会,陈初暝自然还是同意了,但是她也不是一下子同意的,毕竟是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再怎么聪慧,也不可能这么快的懂一些新事物,所以她都是一样一样小心的问下来。 这样的谨慎也得到了罗绮的满心好感和心疼,再次为女儿嫁到封闭的乡下而感到万分的可惜。 周定邦看着陈初暝还是对陈家有些来气,陈初暝才多大点的小孩,他们就这么的放心将她丢到道观里面,为了得子真是煞费苦心。 “那块脱胎玉是你们娘家祖传的,你母亲临走还千叮万嘱要好好保管,哪容得一个姨娘窥伺,既然现在已经有初暝了就应该传给初暝,这些你去安排。初暝你过来。”边说他朝陈初暝挥挥手。 陈初暝上前两步,从刚才外婆和外公的对话中她知道一些情况,比如外婆和外公非常的疼爱母亲,还有母亲对陈云帆的爱意已经到了痴狂的境地,任何人的劝说似乎都是无用。 “好孩子,你引你外婆的那张画能不能给外公看看?” 丈夫出口,罗绮这才想起来,刚刚只顾着高兴和外孙女的相认,和生陈家的气,真当忘记了引她前去锦园饭店的初衷,那是因为一张自己马上要推出新品设计的设计图纸。 终于陈初暝知道该来的总还要来的,她的这项长项是怕不能藏着了。边想着陈初暝从身上拿出两张纸,两张纸对半切开,合起来就是一张完整的图画。 061 负荆请罪 作为一个读书人,对于收藏古画辨认古物周定邦也算是个中高手,陈初暝这种拙劣的仿古手段偏偏那些普通的贩夫走卒还行,怎能骗过周定邦这种常年研究名人古画的专家。 “这种手段你是哪里学来的?”周定邦问道。 陈初暝自然不敢搪塞到母亲陪嫁的那些本手札当中去,这可是周家,外婆对手札必定是万分了解的,几句穿帮的事情,她不会去冒险。 “爷爷喜欢收藏古董,不过也会买到假货,买到假货他也会分析一番,然后我在一旁耳闻目染之下就记住了。” “这是你画的?”周定邦问道,脸上看不出悲喜。 “我画的。母亲那里不是有几本手札吗?这图案我就是在手札中看到,我想着外婆也一定会认得这个图案就画了出来,而形状,我觉得母亲头上的那些簪子美极了就套用上去。” “夫人,你这是以后不愁继承人了呀!想不到我周定邦能得如此聪慧的外孙女,是陈家没有眼光。”说完哈哈大笑着将陈初暝抱了起来转起了圈。 因为本身是天才,所以周定邦对陈初暝九岁的年龄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仅凭几本手札模仿出成人级的图画并不感到吃惊,想当年他三岁能文,五岁能读理解大人都无法理解的文章,所以他觉得这个外孙女遗传了他的基因和罗家在绘图设计方面的天赋也很正常。 这番天旋地转,还真当的把陈初暝吓了一跳。她原先真怕自己穿了帮,如果被人知道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灵魂穿越而来,还是他们的后人,指不定就会被他们当做是妖魔鬼怪附身。 房间里正和乐融融的时候,敲门声不适当的响了起来,周定邦,皱起了眉头,在家谁都知道他和善,好相处,可是规矩也很大,如果没有按照他的规矩来,那么他就会毫不客气,文人的尖酸刻薄都会表现出来也不为过。 “进来。”罗绮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喊道。 门打开,周霖光着身子身上背着一根长荆棘走了门就对着罗绮跪了下来。 “奶奶,早上的事情是我考虑欠佳孙儿来请罪了,希望表妹原谅。”说着朝着罗绮拜了下去,又转身朝着陈初暝拜的时候,陈初暝装出胆怯的样子躲到了周定邦的身后。 拜托,这种死十次都不够的男人,她又怎么会让他一跪就了事?自然是不敢接受他的大礼。陈初暝同时也注意和周霖同时进来的一名老妇人,看上去年纪比外婆还大,满头银丝。目光闪烁,好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你这是做什么?还嫌今天闹的不够吗?负荆请罪?朴嬷嬷你就是这样教少爷的吗?”周定邦沉下脸说道,罗绮则完全没有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牵起了陈初暝的手,走出了书房,让周定邦一个人解决周霖。 原本对罗绮来说这也是他们周家的事情,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自然是周定邦做主了,如果是明天周霖好好的和周定邦来请罪事情还缓和一点,可是现在,周定邦正被陈家闹的一身的气,脾气自然是不会好,这个朴嬷嬷也算是撞到了枪口上,一个自作聪明的仆人。罗绮冷冷的想着。 “外婆,外公会发很大的脾气吗?” “没有事,让你外公自己去处理。”罗绮笑着道。 “外婆,多发脾气对身体不好,你可要劝着外公一些,还是不要让他发脾气了。”虽说另一个世界的陈初暝手札中没有记载外公是怎么去世的,可是大略提过在得知母亲周芝芳去世消息之后就气的不省人事,送了医院,回来后说话走路都不利索了。 中风这种情况和血压又很大的关系,这个年代的人还不怎么知道血压是什么东西,可是在后世这种高血压是普遍的状况,高血压的人除了饮食要注意不能剧烈的运动和生气,这些都会让血压升高,如果冲到脑子冲破血管就会脑溢血,中医称中风。 “没事,你外公身体好的很。”罗绮不在意的道,罗绮眼中周定邦就是那种要么不发脾气,发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那也不行,听爷爷说他一个朋友儿子不争气把家里的钱都赌光了,那个朋友就被气的晕了过去,等醒来,医生说他不能生气了,他腿也不能走了,说话也不利索了。”陈初暝见罗绮不以为意就提醒道。现在她还没有长大,自然还要外公外婆护驾,最重要的是她希望这个世界的外公外婆能活的长久一些。 “好孩子,外婆知道了会让你外公注意身体的。”罗绮说道,心中一阵的温暖,女儿那里没有体会到的孺子之情,却在外孙女这里真切的体会到。 “外婆,外公会将表哥送回周家吗?”陈初暝好奇的问道。 “应该不会送走。”就算是送走了一个周霖,周庄那边还会派第二个周一周二过来,与其这样对他们夫妇纠缠不休还不如留一个在上海,不过周霖如此不识趣也是不适合留在他们身边的。至于处理以丈夫的性格十之*会将其送去国外眼不见为净。 不愿在围绕着周霖谈下去,罗绮拉着陈初暝就去她的房间,“你暂时就住在你母亲的房间吧,这间房当年为你母亲布置没有多久她就出嫁了,以后每年有最新的流行我都会让下人们焕然一新,保持走在流行的最前沿。”边说罗绮打开了三楼的一间房门,只见里面的布置全部是粉嫩嫩粉红世界,床是欧式的公主床,上面圆形的粉红色的纱帐垂落下来,边上有层叠的**作为点缀,欧式的粉红色的梳妆台面,让陈初暝误以为来到了芭比的世界。她从未来空间到这个返祖的世界还真的没有住过这么小女人的房间,如今还真的住上了一回。圆弧的落地窗微风吹拂的**窗纱轻轻飘扬,让陈初暝恍然感到一丝的不真切。 但实实在在的她又存在于这个世界。 062 留学 晚膳的时候,周定邦宣布周霖会去武运国留学。 武运国自明治维新之后国力日益昌盛,原本被认为番邦野蛮的国度如今已经成为列强。这个世界还是和另一个世界有偏差的,比如这个武运国是前世的倭国所没有的对照历史陈初暝觉得这个武运国就是另一个世界让华夏民族历经八年抗战的倭国。 昔日的学生已经不知何时成长成为一个师傅,所谓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但是这个国家的野心一直存在,毕竟小小的弹丸之地加上天灾频发,这就使得有野心的人开始窥视他国的土地。而昔日强大的师傅如今已经成为暮年之狮的华夏就成了他窥视的对象,他们的野心还并不仅仅于此,和另两个超级大国的约定是整个亚洲都是他们的猎图。 战争总是血腥的,没有战争的洗礼和逼迫,祖祖辈辈在这个国家生存的有识之士又如何会觉醒?动物在死前总会激发凶性,进行猛烈的反扑,何况是人。 不管时空如何的转换,历史的齿轮还是在原有轨迹上做了些许变动又回到了他该有的轨道上去,比如这个周霖,没有和她结婚可还是前往了武运国,相信他还是会按照原来的轨迹结识那位未来侵略明国的那位将领,为了讨好他将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她的出现会稍许的改变小环境,可是对于大局,那滚滚的历史洪流她是无能改变,也无法改变的了。历史的成因并不会因为一两人而改变,那是绝大多数人的意志。 所以她唯一渴求的是在未来滚滚的历史大潮中不会像前世一样被淹没其中。 周霖此时的情绪相当的低落,整个用餐的过程和别人都没有什么交流,应该是被周定邦训的不轻。毕竟外婆说了在书房的时候外公脾气不是太好。 相对于周霖的一脸菜色,陈初暝这顿还是吃的非常的开心,不说菜的口味都是陈初暝喜欢的,加上周家的厨房确实要比外面的好吃太多,已经在外面打个一个月野食的陈初暝,再吃周家的家常菜,吃了整整的两碗才罢休,加上饭后的甜汤,一顿下来让她肚子撑的慌。好在周家的院子大,小孩子又消化能力惊人,饭后走动走动就消食了。 晚饭后,罗绮联系的裁缝师傅也来了,为陈初暝量身订做衣服,而裁缝师傅拿来的花样手册也让陈初暝打开眼界,一件件细节清晰明朗的各种家居服装和宴会礼服都在小册子上一一呈现,无一不是当下的潮流,对于服装,陈初暝真的没有什么概念,在周梦然时期就如此,别说是如今当小孩的时候,反正她是乐意当一个洋娃娃随罗绮打扮。可是陈初暝也小看了罗绮的折腾劲,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外孙女打扮,她似乎是不花完精力不放心,挑订了数十件家居服,和礼服还不罢休,又带着她连夜逛百货公司,要不是陈初暝以累了为借口托词,还指不定会不会拖着她逛到天亮。然后就算是这样,身后的司机兼保镖都已经一个个手上拎着满满的了。 这一天,躺上床已经是深夜也,陈初暝发现逛百货公司这种活简直是比工作还辛苦呀,可是临走她还分明听到外婆独自叨念时间太紧了,否者可以买更多的东西。她是真正的被吓到了。 在陈初暝沉沉的睡去的时候,还有人打开房门进来照看了一下陈初暝,又随即退出。 罗绮来到周定邦的书房,悄悄地进去。 “已经睡下了?”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玫瑰香味,周定邦连笔都没有停滞半分开口问道。多年的夫妻已经让他们彼此熟悉了味道,就算是偶尔换了香水,周定邦的鼻子也能在香水中寻出属于妻子独有的味道。 他在作的图画,自然是早上还未完成,且已经被破坏了的图画,但是做事情有始有终是他的座右铭,即使整张画被滴了无数滴的不和谐的颜料,他还是耐着性子将这些不和谐的因素变成画面的一部分。 “睡下了,今天累的她够呛。”罗绮微笑道,一边看着丈夫收完此画的最后一笔。虽然白天的时候看这张画有些被画坏,可是经过一个晚上的修复已经完全还不出这是一幅失败的作品,一切都如巧夺天工一般。 “半天相处下来如何?”周定邦收完最后一笔,起身问道。 “自然是好的,比女儿不知道懂事多少倍,小小年纪就知道进退,还很关心你的身体,说你多生气不好。” “呵呵,她有心了,前些日子王医生也提到让我控制脾气,尽量保持心情愉悦,说我心脏不太好。” “这件事情你怎么不和我说呢?既然医生让你收敛脾气你还发那么大的火,早知道周霖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了。” “你已经和母亲关系闹得一团糟,如果再发生这件事情,说不定老太太真要被你气的一命呜呼。”周定邦在妻子脸上巡视道。言语间也没有责备的意思,他也明白妻子在母亲面前是如何的难做。 唉,都说婆媳的关系是世界上最难相处的关系,作为儿子和丈夫他很希望生命中的两个最重要的女人和平相处。 可是这世上的事情总不能事事如愿,母亲要求子嗣的心没有错,而妻子更加是没有错误,虽说他从小接受的是华夏传统的四书五经教育,可他也不是古板的人,这个社会在变革,他的思想也在不断的变化,否则他也不会同意妻子出来经商。对于子嗣他没有过分的追求,觉得命中有时就会有,命中无时也不强求,现如今已经知天命的年纪,他已经没有所求。 如果周家的小辈看的入眼的他也不介意帮一把,只是周家的几个小辈出来的实在是太不像话,一个个不行凭着自己努力想靠着家里的余荫一步登天,好不容易看的入眼的一个,结果又是这种心性的,现在他也唯有将他丢到武运国去,到国外磨砺一番,能不能成才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去了。 063 赎人(合并章求首订) “也难为你了,夹在两边难做人。现在陈家那边怎么处理,你有没有一个方案?” 罗绮将话题转到了陈家老宅,她们也不是一味的偏听偏信于陈初暝,冷静下来,还是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陈初暝小小年纪就敢从江甬只身来到上海,还有那个道姑怎么就怎么巧的让陈初暝一个小屁孩给利用? 再说陈家的态度,陈家真的会冒着大不忌的将陈初暝送走,再说自己那个糊涂的女儿,怎么连自己的女儿也保不住?这些都是疑问。再初见陈初暝的悸动过了之后,他们就开始怀疑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我晚上打了个电话给那边的熟人,已经查出了点眉目,老太太逢人就说三姨太肚子里的是天童寺和尚摸过的,是一个男婴。你自己也在我们周家因为没有生一个男孩而吃不少苦头,吖吖的婆婆又是一个乡下婆子更加是如此了,而陈云帆根本就是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只顾着自己风流快活,自然不会理会妻子。吖吖的性子呀就和你一样的强,所以宁愿咬碎了牙也不愿我们知道。对下人都是下了封口令。至于女儿,她也管的不多,初暝前脚被送出去,后脚在老太太的威逼之下她就将脱胎玉送出了。”已经气过了,所以周定邦也觉得再没有好气,谈的好像都是与他无关的事情。 “吖吖如果不愿意回来上海,那就随她吧!让她在陈家多吃点苦也是好的,前面十年还是她年纪轻的情况下,将来年纪越大,在陈家摊上的事情也越多,凭她的性子只是怕应付不来,到时只怕她想抽身都来不及。”罗绮叹息道。 “真想让他们离婚算了!”老太太以为将他唯一的女儿送走就能让他就范。全力培育周家的人,可也要看那些人扶不扶的上去。有些东西他也不想和妻子说的太明白,徒让妻子生气。他是天才。如果看不出母亲的这些弯弯道道,也就妄称天才了。 罗绮听了又再次叹气。这些东西不能由他们,也没有办法逼迫。如果能早就做了。 次日醒来,洗漱完,打开衣柜,陈初暝看到满满一整个衣橱的衣服都有些傻眼了,昨天回来的时候衣服还没有整理好,也不知道佣人是什么时候将这些衣服挂到衣橱里去的。肯定是她睡着的时候,选了一件素色的棉布裙,和一双红色的小皮鞋,她就下楼去了。结果在楼梯口被罗绮抓到换了件稍微豪华一些的公主裙就出门了。 车子一直开到英租界洋人开的理发店。然后又剪又烫的,搞了一个上午才完成,从理发店出来,陈初暝就完全是一个洋娃娃了。一头乌黑的长发变成了弯弯的卷发,头发的侧边别了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做装饰。和粉红色的洋装公主裙是级相配的。 “喲,这不是周太太吗?这位想必就是你的外孙女吧,真的像洋娃娃一样的漂亮,今年几岁了?”能来这种地方消费的都是一个圈子的,十个人里面八个太太基本都是认识的。见到聚宝楼的罗老板自然都上前打招呼。昨天一天,周家外孙女千里寻亲的故事就已经在上海滩传了个遍,几乎人手一个版本,大多数都是杜撰的,至于哪个版本才是最真实的,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所以大家都无比好奇着,见到了面七嘴八舌的总要问出个真实情况,转个背,又加点新东西进去,又是一个版本。 “阿姨好,我今年九岁了。”陈初暝露出甜美的微笑。 “周太太,你看你家的外孙女嘴真甜,一点也不像是乡下出来的。你母亲呢?怎么没有随着来?” 听到这话,陈初暝哪里有不明白对方套近乎就是想八卦。 陈初暝见罗绮不帮腔,也就笑了笑没有回答。反正都说她是乡下出来的了,怕生腼腆些也没有什么。 见陈初暝不回答,顿时那位太太尴尬了下,在她想找台阶自己下去时,罗绮开口了,“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情先走了。”话完就带着陈初暝走出了理发沙龙,留下一群太太窃窃私语。 “不会是闹离婚了吧?” “我看是陈家急了,听说周家那边不是要人过继给周家夫妇,那聚宝楼原本就是罗家娘家的产业,凭什么给周家的,所以陈家就想来分一杯羹,就派出了小丫头。毕竟那个小丫头是周家夫妇的亲外孙女。” “我看未必,如果是这样也不该让小孩子一个人来上海呀?”有人又提出疑问。 “见面地点在锦园饭店,锦园饭店可是陈家的产业。”有人自以为抓住了重点道。 殊不知里真相越来越远。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时候,罗绮已经带着陈初暝来到西藏路的和悦餐厅,中午时分正是人山人海的吃饭时间,几乎没有空位。 一般来此吃饭的都是附近的工薪阶层,开车来吃饭的人不是没有就是不多。这个年代有汽车的可都是身份的象征。所以罗绮的出现让很多人侧目。不是为她的漂亮,毕竟已经花甲之年,岁月最是无情的东西,主要是她身上不同于常人的这股子气势。这是久居上位者才会拥有。 “这里生意很不错。” 罗绮微微笑道,对于外孙女的投资眼光很是满意。来的路上陈初暝和罗绮提起这家餐厅,也和她提起了红子和程浩翔的事情,这些就是不说,昨天周家的人都已经查到,罗绮心里是清楚的,所以见到陈初暝坦诚很是开心,原本她以为是丫鬟红子的怂恿,可是再一看陈初暝的口气神色,直觉这个是外孙女的主导才是。 “我来的路上就承诺过红子给她自由,结果她不放心我一个人来上海就执意跟过来,我见她和程浩翔两人般配,就自作主张的帮他们牵线搭桥,反正爷爷给我的钱留着也是留着,不如做些小生意,而且我和您相认以后红子如果跟到周家就太不方便了。她和程浩翔的关系肯定会断掉,现在这样是最好的结果。”陈初暝的分析让罗绮都要以为这不是一个九岁的小孩,这份心智。都不知道说女儿幸运好呢,还是觉得这孩子可怜好。小小年纪就要想着保护母亲,保护家里的东西,反观她的母亲,还不及别人几句好话和相激就将原本是传给女儿的祖传宝物拱手送出去,如果今天聚宝楼给女儿继承,她可以毫无悬念的想到,以女儿的性子。只要陈云帆稍微哄几句,就马上将产业给陈云帆去败了。 “太太。”见到罗绮,红子从忙碌的柜台迎了出来。 “你去忙吧,我们就是过来看看。”罗绮见柜台很多人排队结账。收银的小伙子忙不过来,连忙对她说道。 “没有关系的,不过是结账慢点,还是来的及的,我们这里忙也就忙这段时间。等过了午饭时间,又会很空。”红子笑着将人迎到了二楼,二楼是几间相隔的包厢,其中有一个包房是无论如何都会空出来的,这是为了应付像今日一样的情况。 在红子的带领下。几人来到包厢,罗绮坐下,楼下的伙计已经上来招呼送茶。 “外婆,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棚户区的小孩子,他是里面年纪最大的。”陈初暝指着石磊道。这趟原本就是为他而来。既然已经和外婆相认,石磊帮过她,自然是要完成他的心愿,将他的妹妹赎出来。陈初暝知道再过个一年,恐怕就不好赎人了。 “小姐,您这说的可是真的?如果您能帮忙赎出我妹妹,我石磊这条命以后就是小姐的,生死相随。”石磊在地上跪下,拍着胸脯道。 罗绮眼前一亮,这个小孩年纪虽然小,但是义气十足,虽说现在还看不出他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性,可是从听陈初暝所描述出来的,和纵观这个小孩的面相乃是坚毅之辈,值得培养的左膀右臂。也算是这孩子运气,居然去棚户区施舍些吃食,也能迎来如此的角色,这大概是这孩子对待人真诚所致吧,那个青帮长老的儿子程浩翔如此,现在这个叫石磊的孩子也是如此。 “快点起来,如果没有你们几个孩子帮我家初暝传递信息,她一个小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我们相认。怎么样除了妹妹的事情,家里还有没有什么困难的,都可以和我说说。” “太太,我家很好,父母都有工作,现在小姐让我们在和悦餐厅当伙计也有一份不错的工钱,我很满足,如果妹妹能赎出来,我今生简直了无遗憾了,一定会让母亲给太太您立一座长生牌,全家日夜祭拜。”石磊道。 听了石磊的话罗绮心想:小小的年纪懂得分寸,更不会以为帮了些忙就狮子大开口,真是难得的好品质。 在和悦餐厅吃了午饭应付一下肚子,几人就前往了福州路的公共租界。这里鸦片馆,赌场和妓院云集。 中午时分赌馆和鸦片馆里的人熙熙攘攘,门口小弟客来迎往,见到认识的人上前热情的打招呼,见到混迹的穷鬼,连忙厌烦的赶人。也有一些职业的乞丐在门口乞。那些专业人士很能看脸色行事,看到红光满面的出来就围住说几句好话,见到垂头丧气的出来躲得老远,通常前者会不吝啬的赏些钱,而后者肯定是输了钱的,跑上去不过是找晦气。他们这些乞丐也都是有码头的,能光明正大的站在赌场周围设点也是要交码头费的,一天下来也能勉强维持生计,又不用干活。这些人如果在晚上遇上一些鸦片吸过头的人还会抢劫一番。 总之好吃懒做之徒居多,也有一些手脚残疾或者本身做不来重工伙计的人,这些人大多都是在黑帮争斗当中被砍断手脚残废的。 汽车行到福州路的云香会所停了下来。 “对,我打听到妹妹如今就在这家会所里当一个跑腿的小妹。”夜晚五光十色的香艳绮丽的云香会所在白天大门紧闭着。在福州路上这也算是一家高级会所,接待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商人名门政要。当然相对的在这里窝一晚价格也是不菲的,这里的小姐分为艺妓和普通的妓女,艺妓顾名思义以卖艺为主,要当入幕之宾也要全凭客人手段,遇上不喜欢不满意的也全然可以拒绝,才艺过人的艺妓通常是会所的摇钱树。捧得客人多了,客人买花牌砸钱的也不在起数,找到靠山就收手当个姨太享清福的人也不是没有。而没有选择权的妓女,是有一个是一个的接客。直到年老色衰用草席裹身投江喂鱼。连棺木的资格也没有。再好一点的妓女会为自己打算的,就在馆里买下女童,传授一些接待人的床笫技巧,等那些雏儿正式接客也能分得少许利润刚开始或许还要老人带,等成长起来,运气好的红了,那背后的妓女也就发达了。可以坐享其成。对于这部分的妓女,她们的人身自由是归老妓女管的,如果日后要赎身也必须是老妓女同意,而妓院如果想控制那些妓女也很容易。只要控制了老的,也不怕小的翻出手掌心。 敲了敲门,结果门自动开了,根本就没有被关上,几人就走了进去。要买人自然是要找到里面的管事。可现在里面黑漆漆一片根本就看不清楚。 司机兼保镖的周木走在最前面紧跟其后的是石磊,他只认为是为他来救妹妹所以甘愿站在前面探路,应付突发状况,陈初暝和罗绮走在了后面。 忽然不知道哪里隐隐约约传来吵杂的声音,几人就寻着声音过去。穿过大厅打开安全通道的大门。云香会所的后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而吵杂的声音就是从院子里面传来。 “云玉小贱人快出来,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进我家就别想进,我爹爹不过是玩玩你罢了,你这种千人骑万人尝的肮脏东西,给我母亲提鞋也不配,也敢妄想钟家的大门?” 还来不及欣赏所谓高级妓院里内院的风光,就听到有个女子如泼妇骂街的叫嚣声,声音带着尖锐和刺耳,陈初暝听来,这个声音还有点耳熟,好似在哪里听过。但是她也不敢确认,毕竟那个怎么说如今和上流社会沾到了边,如果在这种地方出现,还骂上门来,那就有些过了,原本的婚配已经成了问题,再加上这一桩,那是想当尼姑的节奏吗?除非她老爹愿意陪出大笔嫁妆,找个上门女婿。这个上门女婿还要是个能忍的,否则这么强悍的女人,哪个男人受的住? “这位小姐,您这闹的哪出啊?我们云香会所可是银货两讫的地方,看在钟老板的份上哪来哪去啊,再闹,我们就派人将你扔出去了啊!” 一名头发还散乱的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穿着一件锦蓝底子红色大花的绸缎旗袍,领口还没有全部扣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口中叼着烟,睁着迷蒙浮肿的双眼。看那个样子是闻风匆忙而至的,衣服头发都还来不及整理,别说是平日里精致的妆面了。日夜颠倒的生活,让女人面容白天看来像是一个女鬼,好在会所白天不对外营业,有留宿的客人,男人到了牀上注意力都会在女人的身材上,哪里会管抱得是女鬼还是美女。那些人发泄过就走人,也鲜少真的留住一晚的。 今天也活该叶美倒霉,昨晚有客人开价喝一打渥特斯啤酒就给五千,如果翻倍喝价格就翻倍给,场子里的小姐疯狂了不说,连带她这个经理也疯狂了,进包厢,玩起了这个喝酒游戏,钱是拿了,可是也喝醉了,她喝的如烂泥的时候还不忘向长的像小白脸的客人亲了一口才被姐妹们拥着离开,而一早被人叫醒,除了那个吻和模糊的小白脸什么都忘记了,好在钱还好好的躺在她的胸衣里面,否则她真的是哭死的心都有了,原本早上也就刚刚睡下去没有多久,加上昨晚烂醉如泥,一般对她们这行来说天黑才是一天的开始,白天的时候不吃不喝常有的事情。现在烈日正好的时候,也就是睡的最熟的时候有人打搅她当然是不高兴了。 不看还好,一看真是吓了一大跳,她也是见过世面的,被有钱人带着进上流社会的宴会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一眼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钟家大小姐。钟慧娴。其父还是他们会所的常客。最近更是不惜花下大把价钱,要将云香会所老资格的云玉赎出去当四姨太。这也就是云玉年纪大了,会所有新人顶上来,而乘着现在还能将云玉卖个好价,所以才会同意放人,否则,哪里舍得。 原本在小厮支支吾吾的言语下以为又是哪家的泼妇来踢馆子,可是这么年纪小小的小姐来会所撒泼还是不常见的,毕竟像是钟慧娴这样的年纪正是议婚事的时候,这个时候来这种地方,骂自己父亲捧的人,还是即将要抬进门做姨太的人,这不是惊世骇俗是什么? 往后有哪家门户对当的会娶这位小姐,现如今这个社会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不管家里还是外面,再正经的男人都这么一两个红颜知己,可如果按照这位的闹法,娶这位的男人这不是自找虐受吗? 钟大小姐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还未嫁人,有人已经再为她未来的夫婿而可怜了。 “你,哪里来的不要脸的老*,识相的告诉我云玉小贱人的房间在哪里?否则让你吃不完兜着走。”既然钟大小姐上门了,自然她也是有所依仗的,所以身后的两个大汉就上前站在了叶美面前,让叶美还没有化妆上,光秃秃的眉毛一抽一抽,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自从成为这云香会所的经理,白道黑道谁不给积分薄面,年轻的时候好歹也是这会所有名的叶美人,不论相貌还是交际手腕都是属于一流,什么时候被人喊过老*?还是被一个乳臭味干的臭丫头喊。 “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这里可不是你钟家,看在钟老板的面上再给你次机会,别给脸不要脸,到时候由着你哭。”叶美真的火了,目光泛起丝丝的冷光,随即她又喊道:“冷木疙瘩,榆木脑袋你们两个是想看老娘的笑话是不是?会所养着你们可不是让你们吃白饭的。” “美姐,美姐,我的好美姐,我们这不已经候着了,就等着你一声命令。不过云姐说请您给几分薄面暂且忍忍,这个钟慧娴是他们家老钟的宝贝疙瘩,动不得,动了云姐的后半生肯定没有着落了,所以......”从廊下钻出一个西装革履的大汉,低着头来到叶美跟前,在他的后面还有几个啰啰。 “说你榆木脑袋,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人家都要嫁去钟家了,你还是处处为她着想,在我看来这个钟家呀,不去也罢,还没有过门,人家的宝贝疙瘩就已经闹上来了,这过了门指不定有多少热闹?”叶美扯着嗓子喊道。 可以想象面前这位被成为榆木脑袋的男子是倾慕云玉的,而云玉已经决定为了荣华富贵加入钟家成为四姨太。陈初暝几人的位置刚好在一块巨大的苏州石后面被掩护这,所以两方人马都没有发现他们。 正在踌躇如何上前打招呼之时,冷不防有人出声。“几位既然来了,那就见见面吧,云玉会所让几位看笑话了。” 陈初暝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外婆,罗绮从容不迫的从假山后面现身。 “几位,有些小事不请自来云香会所,不想没有人,门开着,就擅自进来了,还望见谅。”罗绮是什么身份,上前气场就十足,原本剑拔弩张的场面立刻有所缓解。钟慧娴再怎么白痴也认出来这位是聚宝楼的老板。顿时歇了气焰。 ps: 厚着脸皮求首订,求粉红,求推荐! 064 不甘 “罗老板。”她出声喊道。 “原来是钟家的小姐呀!”边说罗绮边来到钟慧娴的身边,然后小声的嘀咕了几句,没有多久,那位钟小姐脸色就苍白了起来,向着罗绮道了声谢,带着几分委屈看了叶美一眼,然后带着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以她的高傲,终究她还是下不来脸去道歉。 “小姑娘冲动了些,叶经理就不要和这种黄毛丫头一般见识了。”罗绮微笑着算是将这场危局化解于无形了。 “哪敢和这位见识呀,还要感谢罗老板帮忙,否则真的是难以善了了。不过我很好奇罗老板用什么方法三言两语的劝退了钟小姐?”叶美能在这种娱乐场子混得,眼界和胸襟自然也是非比一般的市井之妇,巴不得刚才的小煞星走掉,见她被人劝走,自不会自讨没趣的不依不饶。 罗绮无奈的笑笑回答,“也没有什么,这姑娘也不过是被人利用,被当抢使唤罢了,钟家姑娘虽说脾气差了点,可到底还是聪明的,想通了关节自然是不愿意再做别人的枪了。” 是家族就是会有争宠斗争,这位钟慧娴是其父亲的掌上明珠,而云香会所的云玉又是钟老板即将迎进门的四姨太,既然是要迎进门,自然会在一段时间里风头无人能及,这样估计其他几个姨太就坐不住了,挑唆了钟大小姐来到云香会所踢馆子,不管是哪方赢,最后最大的赢家都是幕后操控的人。如果钟大老板心向着宝贝金疙瘩的女儿一些,那钟老板绝不会再迎云玉进门,让她和女儿再斗。如果钟老板心想着四姨太,那么钟大小姐就绝对会失宠,失宠之后。就是其余姨太生下的小孩争宠的机会。 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再看外婆和叶美两人,已经有说有笑的前往了会客的厅。佣人送上了茶点。 “不好意思,还没有到对外迎客的时间。所以下面的厨房也还没有开工,只有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了,望罗老板海涵。” “我来这里并不是享受口舌之欲的。”罗绮微微笑道,“实在是有求于经理。”她开门见山。 “能帮的在下一定会帮。”叶美道。能承情于聚宝楼的罗绮绝对是一件难得的事情,罗绮不过是一个商人,可是她背后的男人却是让整个华夏为之颤动的人,虽对外已经宣布不卷入各方纷争。全面退休,可是他说话分量谁也不敢忽视,不说是华夏满地的文生领袖,光光那些曾经门生的身份。出来都吓死一大票的人。 “石磊,你出来和叶经理说一下你妹妹的事情。”罗绮朝着石磊喊道,然后端起了茶喝了起来,陈初暝一旁规规矩矩的坐着。有罗绮出面,自然没有她什么事情。所以她端坐在一旁,玩着裙碎花边。在别人的地盘,眼睛四处打量也是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所以她除了有必要时的观察,不会再如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一样。四处打量了。 罗绮没有介绍陈初暝,可一看陈初暝的架势和相貌,就有几分罗绮年轻时候的轮廓,外间在传的罗绮寻回了外孙女,可在她看来这名女孩说不定是失散的女儿。 “叶经理,我的妹妹叫石琳,被父亲五年前卖给了此地的人霸贩子,几年前打听到妹妹被送到了这里当女婢。” “石琳?据我所知送到这里来之前小姑娘通常都已经改了名,到这里之后会再改,相同时期同龄的女孩子不少,最好你能提供照片。”叶美想了一下到。不过是一个小女孩,这件事情她还是可以做主的,就是不知道如今这个女孩是不是在此地。两三年的时间对外间或许只是一瞬,可是对于她们这一行来说,女孩子的改变是天翻地覆的。 照片?这可就犯难了,想他住棚户的人家哪里来的照片,他以为只要是说出名字就能赎出妹妹。 见石磊如此为难的样子,陈初暝实在是不太忍心,马上就能寻到他妹妹了,可是只差了临门一脚。 “外婆。”陈初暝扯了扯罗绮的袖子。 唉,见外孙女跟着石磊一起愁眉苦脸罗绮也不忍心,“叶经理,想必这里的十岁所有的姑娘也不算多,能不能都让他认上一认,至于钱你们出个价。只要能找到人完成我外孙女这个朋友的心愿,聚宝楼还怕付不起吗?” “罗老板,那好吧。”见罗绮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还能说什么?自然是找人去办了,但是她也实在是没有太大的把握,如果只是找这里的一些幼小年纪的女婢那还好说,可有一部分人是被这里的红牌收去当未来摇钱树的,那些人平常猖狂的连她这个经理的帐也完全不买,特别是以燕美人为首的那帮人,和她算是对立面。两三年前,她记得那个燕美人留下了不少小孩培养。 没有多久,叶美将云香会所的十岁左右的小孩能唤的都唤来,石磊一一看过,眼中透露出失望。 “你真的确定你妹妹在云香会所吗?”陈初暝问,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她想叶美既然已经答应帮忙就不会做此事做什么文章?周家也没有什么文章可以做的。 石磊点点头。 “我们棚屋住着的一个哥哥在这里做侍应,他告诉我们家的。” “那,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你去将他叫来呀!”有熟人也不用,还搞得这么麻烦小孩就是小孩,她心想。。 “我答应他不说的。”石磊戒备的看了叶美一眼,义气的摇摇头。 这个时候还将义气,可见石磊也是铮铮的汉子。陈初暝马上想到了其中的关键,石磊这是怕那位同时棚户出来的哥哥被牵连到,丢了这里的工作。于是她求救的看向罗绮。 陈初暝能想明白的罗绮自然也明白,她摸摸陈初暝的秀发,看向怵立的叶美。 “叶经理,所有的小孩都在这里了吗?” “我能叫的,都在这里了。”叶美也没有隐瞒她不受控制的部分,只是说她能控制的都在此了。 “石磊,你报一下你哥哥的大名,让叶经理将人叫来吧,如果云香会所他因此呆不下去,就去我们聚宝楼工作。反正我聚宝楼刚刚开掉一个人,正要新人顶上去。待遇只比云香会所高。”她所指的开掉的人,自然就是和周霖一起去锦园饭店威胁陈初暝的卫大勇。 作为一个保全人员不懂得谁是老板,那也就没有为主家服务的必要了,在周霖和卫大勇回去的时候,周霖因为周家的人,所以被周定邦丢去了武运国留学,而卫大勇直接开除。据说卫大勇事后来周家找了周霖几次,周霖自然不会相见。 “罗老板笑话了,这么点主意我还是有的,保证不会对那位小兄弟处分。”叶美笑眯眯的说道,如果点这点权利也没有,她就不用当这个经理了趁早卷铺盖走人。 “叶经理客气了!” 听到罗绮和叶美的双重保证,石磊就安心的报出了那位哥哥的名字,叶美有叫人将人请过来,一会儿的功夫一个长得白净斯文的少年来到了几人的面前,他看到石磊很吃惊。 “小磊你怎么在这里?” “铁哥,对不起没有守诺言,透露了你的消息。这位是聚宝楼的罗老板,这是她的外孙女,我现在就是帮小姐做事,她们开恩,帮我赎妹妹,可是我实在是找不到妹妹,叶经理已经将会所所有的小孩都找来了,我妹妹真的是在这里吗?铁哥!”石磊一边介绍了人,一边问道。 “没有关系,铁哥也不过说说罢了,当然是找你妹妹要紧。”张铁安抚石磊道,在娱乐场所上班,他一眼就看出面前带头的上了年纪的女人绝不简单,聚宝楼罗老板在上海名流中算是鼎鼎有名。只是他一个小人物从来没有见过。 “叶经理,石磊的妹妹两年前被燕美人看中挑选了去,现在已经改名云珠。” 听到云珠的名字,叶美心中“咯答”一下,心想着果真如此。那就不是她能插手的了。 “罗老板,实在抱歉,燕美人和我有些间隙,如果我插手她的事情,可能会适得其反。”叶美据实说道。 “没有关系,不管如何还是谢谢叶经理了,边说罗绮拿出一张支票塞到了叶美的手中,叶美人精一个哪里不明白罗绮的意思。也就收下了,然后就吩咐了一个人去找云珠。既然她是云香会所的经理,敌对势力身边肯定还是安插了眼线的。别的不行去燕楼叫个人还是可以的。而叶美也就退了下去,她知道如果她在,事情传到了燕美人耳中,就算是好事也会被搅浑了。 她和燕美人一个是已经退下来的红伶,而燕美人如今正如日中天,都说燕美人很快会取代叶美在云香会所的地位,可是愣是燕美人用足了手段,上面还是没有将叶美这个经理撤换掉让她当,所以一向自持甚高的燕美人就视挡住她路的叶美如眼中钉肉中刺。她极力培养新人,也是希望以后云香会所的所有红人都是她的人,这样她也就间接控制了整家云香会所。 ps: 求推荐,求订阅,求粉红,感谢翡翠c,烦烦烦团子,醉梦难醒2012,吴千语的诸多同仁的打赏和粉红,么么哒!爱大家! 065 决裂 一炷香的时间,一名穿着中袖白色短褂下身穿着蓝布圆裙的女孩走进了会客室,女孩剪着齐刘海,两根辫子梳成了两条麻花垂在两旁,脸庞白皙,带着稚嫩的圆,一双眼睛剪水汪汪,十岁上下的年纪已经有了极美的坯子。相比陈初暝自然还是差了点,不过胜在娇柔似水,让人看一眼就想着疼惜。 “妹妹!”见到女孩,石磊激动的迎上前去。 “哥哥!”女孩初见石磊呆怵在了原地,她以为一辈子没有机会见到家人,可没有想到居然还能见到从小对她最好的大哥。“哥哥,你怎么来这里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女孩真情流露落下了泪水。 “别哭呀,乖琳儿,这是聚宝楼的罗老板,哥哥现在帮罗老板做事情,罗老板愿意帮哥哥赎你出去。”因为陈初暝年纪太小,石磊怕不能说服妹妹就抬出了罗绮说道。 石琳显然没有料到自己哥哥有这种能力,再看这架势也不像是作假的,她是很高兴见到哥哥,可是说到离开会所,她立马就想到了自己家如今好像还没有摆脱棚户区的命运,石磊关注自己妹妹,可是化名为云珠的石琳也是时不时的打听家里的状况,当年父亲为了奶奶的医药费将她卖掉,那晚她哭的死去活来,可是没有人关心她,都认为她应该救下奶奶,他们不会想到她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在人贩子里是怎么生活?为了不让被挑去低级的妓院,她只能尽量的让自己的脸蛋保持整洁干净,要知道在人贩子手里,除了日常的饮用水,别说洗澡,连洗脸的水都是极为奢侈的,她只能每天从饮用水里留下一口。用最贴身的棉肚兜剪下一角沾湿水,一点点的将脸上的脏污擦掉。 被云香会所选上以后,她一边干着最累最苦的活。一边尽快的适应身边的人事物,不管是伺候那些酒醉喝的吐一塌糊涂的姑娘。还是伺候会所里一些看似平常实际上掌握着实权的老人她都不辞辛苦,直至被会所最如日中天的红姑娘燕美人相中,成为她的学徒。这一步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可是她能走到这一步绝不是偶然,要知道她付出了多少的代价?有些付出根本是常人难以想象,所以她远比同龄小孩来的事故和成熟,她希望未来穿着好看的令人目眩的旗袍,她羡慕那些红姑娘们将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让那些男人为她们痴狂,为她们洒下千金。 这几年,在燕美人这里她不敢说是最漂亮的,但是一定是最勤奋的。书法。绘画,身姿,器乐更是一样也不拉下,比起上流社会的大家闺秀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最重要的是她们会琢磨男人的心。 现在她的哥哥居然说要赎她回去,回去做什么?仍旧住棚屋。吃那些猪食?有一天母亲或者父亲或则弟弟生病了再将她卖掉为家里人筹医药费?她渴望着亲情,但是那种亲情是相对平稳的,安全的,而不是如今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如果是这样的生活她宁愿不去。可是面前似乎又是大哥争取帮她得到的机会。她该怎么婉拒而不会伤害石磊? 石琳的眼中有着不属于她年龄的成熟,短暂的相认喜悦过后,陈初暝在石琳的眼中看到了太多的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情绪,有着太多的矛盾,渴望。不甘和挣扎。 忽然陈初暝的目光转向石磊,觉得他会失望。 “哥哥,我如今是燕美人的人,燕美人对我有过太多的恩情,我好不容易从一个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婢晋升成为燕子楼的一名学徒佳丽,我不想让师傅失望。”石琳目光透着坚定。 “妹妹,如今哥哥已经找到工作,爸爸妈妈也拼命的赚钱,只为将你赎出来,妹妹我们希望以后你能嫁一个好人,这里不过是男人的消金窟,留着只会成为男人的玩物,燕美人那里有罗老板出面,你不用有心理负担。”石磊还以为石琳这番话只是单纯的想报答燕美人的知遇之恩,他还没有想到十岁的妹妹不想离开这里。 听到石磊的话,石琳眉头紧蹙,她想的是如何让石磊打消了赎她出去的念头。 “哥哥,你请人来帮忙,也只能帮助一时,难道别人能永远帮助你不成?哥哥,这个世界上终究是利益至上的,你难道没有想过别人帮你是有目的的吗?你是家里的长子,怎么和别人用利益换取妹妹的自由,妹妹这样就算是真自由了会开心吗?”石琳扯过石磊,来到一个角落道。 “不会,罗老板和陈小姐都是好人。她们不是你说的那种利益至上的人,为她们效力是我心甘情愿,她们只会是你哥哥的再生恩人。”石磊坚定不移的道。 “哥哥,你怎么可以如此的糊涂?有钱人的话也能相信吗?云香会所也有不少有钱人,他们的话有几分能信云珠还会不知道吗?你别被别人买了还为着别人数钱,再说,你来这里赎我出去父亲和母亲知道吗?家里经济原本就不宽裕,如果我回去家里能供应的起我的生活吗?” “妹妹,我们以前更穷的时候也能过,为什么现在不能过? 哥哥这件事情还想给父亲母亲一个惊喜,所以还没有和他们说,不过他们可日夜盼望着早日赎回你。”石磊满眼的真挚。 “哥,家里还是住在棚户区吗?”石琳也不反驳石磊了,只是轻描淡写的问着。 “是的,不过已经比几年前的棚结实多了,父亲在上面盖了层油茅,下雨天也不会漏了,而且夏天的时候也不会热的厉害,现在家里条件比以前好很多,还能时不时的吃上肉。哥哥现在在饭店里上班,跟着师傅学厨艺,等出师了家里会更好。”石磊给石琳描述着美好的未来。 可是他越是描述石琳却是觉得越和她想要的生活千差万别。现在她虽然生活在会所里,名声不好听,可是她穿的是绫罗绸缎,每个月都有两三套的新衣,吃食虽然没有人参燕窝,可是比一般的小户人家还好,鸡鸭鱼肉,生猛海鲜时常有的吃。她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燕美人可是说了,过段时间就给她们弄些药膳过来专门针对她们发育的食材。以后让她们吃的前凸后翘,迷死一帮的男人,这些她相信棚户的家里更本没有办法给她,就算以后嫁人,难道就嫁棚户的男人吗?生下的小孩也是住在棚户里?不,她才不要,在会所她看的太多这里的女孩被那些有钱少爷看上,一越成为人上之人,哪怕是抬去做个姨太也好过和没有钱的穷鬼过一辈子的好。 “哥,我不会回去的,再结实的棚户始终也还是棚户,不会成为上海的正式居民。现在家里是好,你工作了,父亲母亲都想着我回去也是事实,可是有一天父亲母亲或者弟弟再生病呢?家里没有钱医治的情况下还是会选择卖掉我,因为我是女孩子,没有办法为家里传宗接代,留着也只是赔钱货。”说完石琳眼里流下泪水,让石磊想责备都没有办法做到,因为她说的是事实,他很想反驳妹妹,说他会保护她,可是上一次,妹妹却真真切切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卖掉。 “石琳,不会了,哥哥会保护你。” 面对石磊的话,石琳微笑的摇头,眼中的泪水没有断过。 “哥哥,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妹妹不想在被家里牺牲一次,你知道成年的女孩儿都卖到哪里吗?人贩子们通常会将人卖到低级妓院,或者是鸦片馆,随意的让男人凌辱,在低级妓院,一个女人每天都要接待三四十个男人,直至她们人老珠黄被丢弃到大街,衣不附体的流落街头。或者是病死,一张草席裹住,丢到黄浦江上喂鱼。而现在我至少还小,所以能被选到高级会所里,有机会像一个千金小姐一样,学习才艺,哥哥,家里现在还没有能力让你读书吧,可是我现在已经能读红楼梦,四书五经倒背如流。我现在会弹琴,会书法,会做画,还会唱歌和跳伦巴。如果我跟着你回去,这些才艺我都会慢慢的遗忘掉,然后变成一个无用的棚户区的女孩,永远也不可能摆脱贫穷,或者被家里卖到那些低级妓院,做一个一天接客三四十个的肮脏女子。” “不,哥哥不会让家里人将你卖掉,五年前是哥哥还小,没有办法保护你,现在哥哥已经可以保护你了,我石磊不会让妹妹去做一个肮脏的女子。”石磊愤怒的吼道。 陈初暝忧虑的看向角落正在谈的兄妹,从一开始她就从石琳的眼神中解读出不甘,觉得将她赎出去有些悬。现在不知道石琳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了石磊让石磊到了暴走的边缘。不是每个人都想着清清白白的过日子,和贫穷比起来,人们通常更加害怕贫穷。 066 忙碌 “啪!”也不知道后面石琳说了什么,石磊一巴掌拍了下去,然后,石磊颓然的从角落出来,脸色很不好看,眼中血丝爆满。像是一头身上布满伤痕可又能随时伤人的野兽。 “罗老板,陈小姐,谢谢你们二位,害的你们白跑了一趟。”石磊弯腰鞠躬道。 “没有什么,你起来吧!我们回家。”陈初暝上前去拉石磊的手。罗绮看到这幕,皱了皱眉,跟上。 在几人走掉以后,石琳才从角落出来,白嫩的左脸上微微红肿,眼中泛着水光。她看着石磊离去的方向久久怵立在原地。 她错了吗?他们既然已经把她卖掉了又何必去管她的人生,这是她自己的路,她不要别人管。 这时高跟鞋“笃嗒,笃嗒”的由远而近,石琳回头。看到一个身着大红色旗袍,身材妖娆的女子吞吐着云雾,由远而近,烟雾散去,露出一张妆面精致,美艳的面孔。女人的大卷发如瀑布般垂落下来,侧边用一个钻石扣子扣住作为装饰。 “妈妈!”叫完人,石琳跪在了地上。 燕美人手指掐着一根细长的烟,在原来罗绮的位置上坐下。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放弃?” “我,我舍不得妈妈。”石琳说道,燕美人没有说起来,她绝不敢起来。 “我要听实话。”燕美人目光如炬的盯着面前的女孩。早在叶美的人找上来时,她就收到消息,原来以为能有机会做回清白加上是聚宝楼的罗绮出面,她以为就要失去这名两年来精心培育的苗子了。可没有想到眼前的人居然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宁愿在这泥潭里生活,该说她傻呢,还是聪明。 “我不想一辈子身上都贴着棚户的标签,如果回去,如果一帆风顺最多也只能嫁一个做苦力的粗鲁男人,一辈子生活在棚户里,生下小孩也只能在棚户里。最多也只是比棚户好一点的房子,但是再好就不奢望了。如果遇上家里人生病筹不到钱,家里人还会将我卖了,换救命的药,现在我还小,又非常幸运的投在了燕妈妈的门下,可是以后年纪大了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会留下我的只会是拿下低级妓院和鸦片馆。虽然接待一个和接待十个男人同样是接待,可是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和那些全是臭汗味道的男人又怎么会一样?”因为面对的是见多识广的燕美人,所以她毫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很多时候她的想法都是因燕美人的灌输而成。十岁的年龄还不是太明白是非观和人生的价值观。她的目光只是局限于整个云香会所。她认为最厉害的女人榜样,很多时候就是会所里招风唤雨的姑娘,也就是像燕美人这样的头牌。 ”起来吧,要撕去棚户区的标签。这么点努力可不够,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吧!”燕美人微微一笑掐灭了烟头,起身对着石琳说道。 看着云珠,她仿佛就看到了她自己,也是很小的时候被家里人卖掉,还了父亲欠下的赌债,然后在会所里不断的挣扎,终于爬到了这个高度,挤掉了云香会所原来的五美之一的叶美。 “谢谢妈妈栽培。”云珠晶亮的眸子闪着光彩。她的路不要任何人的施舍,从被家人卖掉的那刻起,就没有人能摆布她的命运。 从会香会所回到和悦餐厅,陈初暝让罗绮先回去,等晚些时候让司机来接。罗绮也看出两人有话要谈,凭着罗绮的阅历怎么猜测不到其中关键,她不过不点破罢了,陈初暝愿意安慰,就让陈初暝去安慰。 下午三点的光景是餐厅最空闲的时候,午餐刚刚结束,晚餐还没有上,这个时候店门紧闭,餐厅里没有灯光,自然光线让餐厅不会太过于黑暗,红子和程浩翔都在各自的房间休息。 陈初暝来和石磊进餐厅的时候,只有前台一个小厮昏昏欲睡的守着。两人都没有叫他惊动人,直接去了二楼。 石磊一路无语,等感觉到陈初暝小手热量的时候,他诧异的想要逃脱,却反而对上了一双狭促的目光。 “看样子你回过神了。”陈初暝将手放了开来。 “她不愿意回来。”石磊语气中有着不解,又有着痛心。他不明白明明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为什么妹妹宁愿去那种肮脏的地方不愿意回来?难道真的是怕吃苦和他们一起过穷日子吗?还是她没有原谅家人当年的抛弃,宁愿自暴自弃? “你那巴掌打的好像很重。”陈初暝陈述事实。这个社会新旧交替,女人不再是菟丝花和金丝雀,看过繁华的女人,又怎么会甘愿平凡?如果跟着石磊回家,最终也不过是成为平凡的女人,嫁人生子,一辈子过着穷苦的日子,沉寂在家庭的琐事中,可是在会所,那里的五光十色是最接近顶端的生活,看似糜烂可是机会也多,只要能把持住。 就像后世那些娱乐场所的女人,如果不是自放自弃的堕落下去,只要有足够的心机和隐忍。把个有钱人结婚还是非常有可能的。她们和上流社会的女人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一个好的出生,论气质和教养,她们都是打小训练不会缺乏,处在信息杂乱的男人堆中,对外界接触的信息也大,说句难听点,有的世家小姐也不一定有她们的眼界。比那些乡下养在深闺中的小姐更是强上百倍。 对于粘男人这种事,世家小姐是不削的,可是她们无所谓,只要男人条件够好。 “如果可以我宁愿再加把力,将她打醒,让她回家。家里人朝思暮想将她赎回家,可是她却宁愿住在那种地方堕落,真不明白妹妹为什么会这样?”想到石琳最后说的那句话:家里人就当我死了吧,就当我是贪慕虚荣也好,你给不了我如今的生活,家人更是如此,住过了黄金屋,怎么可能再去住破烂的棚屋? 就是这句话让他气血冲头,一巴掌甩了下去。 “可是你不舍得不是吗?既然下不了重手,那就等吧,毕竟你妹妹今年也不过十岁,离她正式踏入那个舞台还有好些年,过个几年或许她的想法不一样了呢?”陈初暝劝慰道,不过她也明白像是石琳这样的人,没有在那个场所摔得遍体鳞伤绝不会回头的。虽说那个场所成功容易,可是也要抵得住各种诱惑,一旦深陷就会万劫不复。女人想着找一个好归宿,可是能混迹在那种场所的男人,又有几个能是真心的。有人说欢场的女人无心,可是混迹于欢场的男人又有几个是有心的,他们去那里不过是纸醉金迷逃避现实。只是这些话不适合对石磊说,现在的他心中对妹妹还是抱有期望的。 “对,你说的对,她不是嫌弃家里住的是棚户区吗?那我就用我的双手努力摆脱棚户的身份。” 有时候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不过他能以此做为奋斗的目标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陈小姐,你说我跟着程师傅学厨艺好不好?”这是他近来的一个目标,程浩翔和他提过,他也是觉得学一份手艺到哪里都不会饿死。只是他是陈初暝的人,就要听从陈初暝的意见,虽然陈初暝只有九岁,可是他直觉的已经把她当做老大。 “如果你只是不想饿死,那当一个厨师是一份比较安稳的工作,可如果你想要过的更好,这份工作就不适合你。” “那你说我要做什么好?”被陈初暝这么一盆冷水浇下来,他感觉浑身湿透。 “你相信我吗?”陈初暝嘴角微微扬起弧度。 “我不相信你,也不会选择跟着你。”如果没有遇上陈初暝他还只是一个棚户区的小孩,在和悦餐厅做的事情或许不多,力所能及的打打下手,切切菜,跑跑堂,不过陈初暝没有让别人将他当学徒工看待,拿的薪水和普通员工一样,这样他已经非常的满足。 “那就听我的安排如何?未来怎么样我也不能给你保证,但是有我陈初暝的一天你绝对会有肉吃。看看红子就是一个例子,她是我的丫鬟,可如今她是和悦餐厅的老板娘。有一天你或许比她还更加的风光。”红子成了她招人最好的广告宣传,这个年代能给饱饭吃的老板是一个好老板,可是能有几个老板会将赚钱产业的股份送给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还全权交付。 未来之路必定血雨腥风,周霖的人生轨迹虽然因为她的不同而稍微有些偏差,可是还是按着前世的轨迹前往了武运国,这不得不让她提防,她要防的不止是周霖,相比这个男人,她的敌人是这条生命之路,有型的敌人或许不可怕,可怕的是无形的敌人,命运制造出来毁灭她的敌人。 既然她的灵魂穿越了未来而来,冥冥之中应该会有安排,她不会再让历史重演,让红颜在满是污垢的泥塘里消逝。 接下来的日子陈初暝相当的忙碌,为了和上流世家的小姐一样,外婆罗绮安排了陈初暝去圣乐高小学做一名插班生,周末安排了礼仪老师学习礼仪,除此之外还给她专门安排了一辆小汽车和司机,用于她的出行接送。 然后陈初暝也求得外婆让石磊以保镖的身份进圣乐高读书,同时撒娇求得外婆安排了自家的一个拳脚师傅收石磊为徒,学习武术和射击。 在陈初暝欢乐的当着一名小学生的时候,周定邦对陈家也行动了。 067 闹 陈家。 把玩着手中的脱胎玉,陈锦莲一边让洋扇(电风扇)送着风。 “那个周芝芳,真是好命,周家送来这么好的东西。说起来这种洋扇真是稀奇,只要通上电就能送来凉风,可比你们用扇子扇省力多了。” “她命再好也不过是为少奶奶你做嫁衣罢了,你看周家拿来的物品,你流几滴汗,老太太不就眼巴巴的问周芝芳去要了吗?洋扇也好,脱胎玉也罢,在我看来,周芝芳所有的东西都是少奶奶您的。” “红子,小声一些,我可还不是这个家的少奶奶呢。”嘴巴上虽然谦逊,可是陈锦莲此刻的脸上已经是笑开了花,四个月的身孕,小腹微微隆起,还不是太明显,可是现在陈家已经将她当成了宝。 自从陈初暝被送去观中之后,她在陈家可谓是顺风顺水。不但垂涎已久的脱胎玉到手,前些日子周家送来的洋扇也被老太太要来,还有周芝芳小厨房珍藏的燕窝雪耳,吃也吃的她腻歪了,当然让周芝芳小厨房加工的东西自然她是不敢吃的,东西都是老太太要来请大厨房加工。 现在只要她微微一皱眉或者说肚子不舒服,老太太恨不得将周芝芳那里的好东西全部淘出来送到她的面前。 反正所有的恶人都是老太太在做,她何乐而不为? “少奶奶,现在陈家上下谁不知道以你马首是瞻,东边的那位,那是摆设,谁都知道如果不是忌惮周家,老太太早就让少爷休了她扶你上位了。”陈锦莲身边的心腹小丫头道。 “嗯,也不过是命好点,投胎到了好人家罢了,如果我有周家这么大一个靠山,不用才是傻子。”陈锦莲不削的道。 “少奶奶。你说东边的那位会不会求助于周家?” “就算求助又如何,现在我肚子中的可是陈家未来的继承人。她没有为陈家生出继承人就是她没有本事,就算是周家来还能有什么说法?你看着,总有一天,我会让她做下堂妇。”陈锦莲眼中透着算计,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这一个月来的顺风顺水让她有非常大的自信能撬动周芝芳的地位,如果她的儿子成为陈家继承人,她要做名正言顺的正太太,不要做姨太太, 在陈锦莲还在做着她的春秋美梦的时候。几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了陈家。一个身着西装的瘦长男子。身后跟着身着军装带着配枪的几个军人。他们的到来把陈湬水这个陈家的大家长吓了一大跳,陈家是世代的地主世家,和军人很少打交道。所以看到这些配枪的铁疙瘩莫名的就觉得紧张。 “不知道几位贵客来陈家有什么指教?”陈湬水点头哈腰的道。 “我们是江甬督军府的人,帮督军办点事。还望老先生成全啊!”瘦长个的男人扶着八字胡说道,目光中满是对土豪的不削,与无视。 陈湬水将人请进客厅,奉上上好的清明好茶,让出了主坐问道:“贵宾原来是督军府上的人,不知道督军有什么事情?”陈湬水心里诚惶诚恐,自己与督军一向没有多少交际,今天会突然到访,肯定不会是好事。 “陈先生也不必过于紧张。不过是一些私人的事情,我们督军听说陈家以南的土地收成比别的地方要好,而督军一直想给小舅子在南方置产,听闻陈家的土地收成好,就有心想要收购。陈先生放心。我家的督军在价格上比市场高上两成也没有关系,主要是想帮小舅子在南方安顿下来置业,以后卫督军的小舅子在此地附近,陈家自然也受到了督军的护佑,实在是一举数的的事情。” 那人说的口沫横飞,而听在陈湬水耳里犹如五雷轰顶。陈家以南的土地是陈家历代传承下来的土地,根本变动不得,而这位说的话,说是以后这片地成为江甬督军的保护之下,可如若不然呢?是不是江甬督军就会就此翻脸? 陈湬水扶住心脏,回答也不是,不回答更加不是,只有开族中大会商量了,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坐在家中祸事起。 “先生,不是我不同意,实在是老祖宗有规定,您看,陈家别的好地也很多,比别的土地收成高,这不过是缪言,这块地对陈家意义非凡到是真的,祖宗的威严不可冒犯,先生您看是不是可以用别的地换,至于价格,陈家还真的不是太在乎,如果愿意我们可以用市价的一半承让,恭贺卫督军小舅子来江甬落户。”边说,老爷子就从袖子口拿出几张银票。“几位远道而来,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给几位兄弟买酒的钱。请这位长官为陈家说几句好话,陈家除了这块地,其余的土地皆可以相让,如果事成定不会亏待几位长官。” “你这是做什么?看我们穷吗,需要用这种手段?”男子收起支票,翻脸却是比翻书还快,正所谓钱招收,事不办。就是这类人。 其实他们不过是传话的角色。陈家的地,离市区这么远,卫太太还未必看得上,只是上面忽然让他来传话,他也就过来了。 “不敢不敢,我们哪敢贿赂长官,这不过是各位长官的辛苦钱罢了,说着他又往外掏了几张票子。” 原本八撇胡男就是装装样子,怎么料到陈湬水如此的上道,收足了钱,陈湬水又命人备好了一桌的好酒好菜,酒足饭饱,几个人就走了,走之前,胡子男孩非常好心的告诉他,这件事情是卫太太吩咐下来的,说是有人对卫太太提了下陈家以南的土地比别的地方肥沃,卫太太这才动心,否则太太还看不上这里的土地。 听到实话,陈湬水差点气的吐血,这是谁在背后搞陈家?谁都知道陈家以南是陈家祖先手里就攒下的基业,就算是祖宅卖了,那边的地也是不能动的,现在倒好,有人居然这么造谣陈家,这还这么得了? 这么一来老爷子就坐立难安了,又花了一笔钱下去打听这位将用督军的夫人近来去向,然后就查到督军夫人近两三个月都是住在上海。 上海?说到上海老爷子脑中无故就闪现出那位亲家公的脸,不会不会的,陈湬水摇摇头,那位是什么身份呀!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要说在江甬他还是有些对头的,比如严延鸿,同学时期两人就不对盘,不过这种不对盘也就是年少时的义气,也不会去谋害别人家的产业什么的,现在的情况可不一样,对方这是向陈家下死手呀! “会不会是老二他们不甘心?” 听说家里来客之后,陈老太太就不淡定了,她的脑筋比陈湬水好一些,立马就想出一个嫌疑犯来。 对于老太太的说法,陈湬水只觉得谎谬。当年兄弟之间的间隙是老太太一手导演出来的,她认为周家的产业应该就是老大继承的,就对老二家一系列的刻薄,而陈湬水又是一个没有主见的,所以导致陈湬寐坚决分家。 “你的心就芝麻绿豆点大,二弟现在在上海混的风生水起,只怕比主家还风光,有空算计我们?哼,不知所谓的女人。”老太爷一声冷哼。 “就是混的风生水起来回看主家越来越不顺眼,你不要忘记了现在他有三个儿子,那点产业哪里够儿子分,说不定就来打我们主家的主意了。肯定是这样。”老太太越想这个可能性就越大。 “嗯,按你这么说起来,我觉得、亲家的嫌疑更加大,二弟那点家业,手还够不到江甬督军那里,而你近来在院子里似乎很威风呀,把人家娘家的传家之宝脱胎玉弄来还不满足,周家送来降温的洋扇也要来给了三姨太,更别说周家给媳妇调养身体的那些燕窝雪儿之类的名贵补品,小厨房几乎都让你搜刮干净了吧?” 陈湬水的言下之意就是周家知道了老太太的所为,所以借卫督军之手,敲打他。事实也是如此。周定邦是不会主动去为了女儿的事情找陈家的,那样有*份,可是略用一些手段让陈家知道厉害,知道女儿背后还有周家这个庞大的靠山,让陈家自己求上来。再一件一件事情和陈家计较。 陈湬水不提醒而已,一提醒老太太全身发冷,她惶恐的看向自己的丈夫,第一次觉得丈夫也不全然不顾内院之事的。 她所做的这些虽然没有刻意去隐瞒怎么,可是在她看来丈夫应该也不会无聊的去了解这些事情。现在她所做的每一桩事情被丈夫揭发开来,她觉得心很虚。 “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着周家的香火着想,你看看老二家有三个儿子,而我们只有一个儿子,儿子都三十岁了,总不能指望东边那位还下蛋吧,既然她下不了蛋了,把机会给别人又如何?话说那块脱胎玉传的这么神,既然已经陪嫁过来了自然是我们陈家的东西了,洋扇又怎么了,孕妇怕热,给锦莲用也是应该,而那些补品可都是她心甘情愿拿出来给锦莲补身子的,我又没有逼着她。”老太太细眯着眼睛,这些就算是说到周家的面前她也敢这么说,谁叫他们的女儿不会下蛋,没有让儿子休了她已经对周家很客气了。老太太心里想着。 068 惊 “我没有这么想。什么叫陪嫁过来的东西就是陈家的?那块玉是以后给初暝的,是传男不传女的。洋扇你是没有见过还是买不起?还有那些补品,你说出去是让人笑话吗?从媳妇娘家拿来的东西,却给小妾食用。口口声声是为陈家,可是做出来的事情却一点台面也上不了。不如说你拿不出钱给儿子的小妾买补品,不要牵扯到陈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将公中用款全部补贴了萧家,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周家所为,那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吧。” 萧岚一直以为有些事情她做的很隐蔽,陈湬水不会知道,当年逼着陈湬寐分家,也是为了娘家打算,她一次两次做手脚用公中款项接济娘家不起眼,可是次数多了,她也害怕被别人看出来,特别和婆婆还相处不愉快的情况下。所以就故意刻薄陈湬寐的一家,让他们逼着去分家,两家财务分开,她大权在握,随便怎么接济那也是她的事情了,自己的这个丈夫只要不扣短他的钱,他是不会计较这些,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一辈子没有计较,临晚却和她算账的态势,这怎么得了? 想着她“哇!”的声大哭出来,“你天杀的没有良心,想我萧家堂堂的书香门第,怎么说萧家还是出过状元郎的,如果不是家道中落,也不会嫁给你这个地主老财,现在你反而嫌弃了起来,也不想想你是什么东西。陈家是什么东西,如果我萧家没有诚意,又怎么会让嫡亲的侄女嫁入周家当妾,我连自己亲侄女的婚姻幸福都牺牲了,你还和我计较这些?我怎么命这么苦呀!”老太太一边哭嚎,一边甩着帕子拍着自己的大腿。 看到萧岚撒泼,陈湬水没有由来的一阵厌恶,忽然他想起了陈初暝,这个家也只有陈初暝最得他的心了。现在也被这个老太婆送去了观中,也不知道如今如何?想着他撇下了哭闹的萧岚,推门而出,遇上儿子。 门外陈云帆闻讯赶至,只是碍于自己母亲的哭声没有进门。有些时候他是和陈湬水一个样的。同样看不得女人的哭闹。小声的抽泣和这种嚎哭那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对男人来说,女人的嚎哭非但引不起男人的同情心。反而会加快厌恶的速度。 “父亲,母亲怎么了?”陈云帆没有进门,脸色尴尬的问陈湬水道。 “你这个父亲也不知道怎么当的,初暝去观中一个月,你可有问闻一句?” 被陈湬水这么一指责,陈云帆低下头去。他确实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只是想着自己的裤裆里的那点事情,其余一概不管。可是家里有这么多人在,少他一个会少吗?他心里不负责任的想着。 如果陈湬水知道儿子的想法。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不过他也不能控制儿子的思想,怎么说也是他小时候对儿子关注太少才导致了如今陈云帆不负责任的心态,这就是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走吧,开车去碧云观,这个家一刻也没有办法呆了。”拉着陈云帆,父子两就出了门去。没有办法。天色已经不早了,如果不是开汽车去碧云观,说不定还来不及。天黑之前,碧云观是谢绝访客的。 陈湬水又不会开小轿车,逮到儿子就让他做驾驶员了。 一路上陈湬水和儿子谈了督军府买地的这个讯息。有的时候也该让陈云帆担当了。他心里想着,不过不教育,临时抱佛脚肯定是不行的。 “爸不过是一块地,把地卖给督军府,我们又可以做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听了陈云帆的话,陈湬水差点被气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你这个混账儿子,说的什么混账话,没有祖地,让老父几十年之后如何面对陈家的列祖列宗?我们陈家靠的什么发家?就是靠着那块祖地才有了我们如今陈家的家业。你懂不懂?以后不要让我听到这种混账话。还有,如果你做出卖掉祖地这种事情,不管你是不是我儿子我都会把你驱逐出陈家,这一点我会交代祖老的。”陈湬水气愤不已,果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现在他有些后悔为什么年轻的时候不热衷于女人,多生几个儿子,瞧现在一个儿子被宠上了天,连卖掉祖地都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爸,我说说而已,祖地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事情。”陈云帆忽然发现这趟是真的来错了,整个背都已经因为陈湬水的威胁而汗湿了。他也没有想到那块祖地对陈家如此的重要,重要到将他逐出族的地步,看样子以后还是少说话吧!没有了陈家这座靠山,他什么都不是。 经过刚刚的话不投机两人一路上都无语,只是快到碧云观的时候,陈湬水又故事重提,总要让儿子独挡一面的,否则等到他走之后,难道就真的让他把陈家败光。 “从督军府收到的消息,这件事情是有人蓄意对督军夫人提起,否则督军夫人也不会瞧上这块地。” “没有眉目,不如向上海的二叔打听一下,这件事被牵扯到的不只是我们大房一脉,动祖地对所有陈家人都有影响。”这回陈云帆不敢再不经过大脑说话了,认真思考完他道。作为隔代他对二叔一家没有太大的计较,也因为他从来就不知道母亲的计算。 “父亲,您也不要和母亲一般计较,她这些年虽然一直拿着周家的钱补贴娘家,可是对他们也不见的多好,否则也不会让玫珠嫁给我当姨太了,毕竟那是她的亲侄女。” 有时候陈云帆的头脑还是比较好使的,只是不愿意思考而已,特别是有人主事的时候,现在已经被自己老父鄙视,所以他总要挽回一些形象。 “我不是计较钱,现在最怕这件事情是你岳家搞的,你想督军是什么人?根本和我们陈家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现在却要买我们陈家的地,别的地也就算了,却是那块祖地,这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那是陈家的根基。你母亲老了,有些事情做的糊涂,我是男人不便插手屋内的事情,如果传出去,也不好听。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母亲偏执也许只有你的话有效果,你不能糊涂知道吗?男人的眼界要开阔一点。你在对待妻子的时候要记住她的另一个身份,周家的大小姐。你岳父是什么人?整个明国只要曾在旧朝里谋得一官半职的都是他的门人,而我们明国大多数的官员,包括各地的督军将领,大多数都是旧有朝廷的原班人马。 他要自己的女儿好,看不惯夫家的做法会跑来我们陈家理论吗?我们陈家扛不住自然是要向周家求助的,而那个时候就是周家向我们家提条件的时候。” 被父亲一说,陈云帆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他也知道自己的岳家势大,可是他对去外面做事没有半点兴趣,只想守在老家,过他逍遥的土财主的生活,觉得岳家再厉害也和自己无关,殊不知惹到岳家的下场。 “父亲,会不会你想太多了。”陈云帆是一个纨绔不错,可是也不是毫无脑子,被陈湬水一提醒,他全身冷汗直冒。 “我也希望是想太多了。”陈湬水苦笑。但心中对这种想法越来越肯定。 来到了碧云观,报上了名,碧云观却给了陈湬水父子一封信。把陈湬水父子彻底呆愣住了。 祖父: 我在想一定是您第一个来碧云观看我,我走了,去上海找外婆。因为陈家保护不了我所想要保护的东西。我也知道您的为难,母亲没能给陈家留后,现在陈锦莲怀孕,陈家就想给她最好的环境和东西,可是有些东西不是她能看上的,脱胎玉是母亲的陪嫁不错,可是那是一直传女不传男的物件,以后这也是传给我的,我知道或许现在陈家已经将这块玉给了陈锦莲,这都不要紧,因为我知道陈家没能给的公道,周家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只是让爷爷失望了,我没有能做你的乖孙女。 碧云观的道姑你们也不用为难她们,人心都是肉做的,她们同情我才放了我。 孙女陈初暝 看完信,陈湬水整个人呆愣住了,他没有想到是初暝只身跑到了上海去告状,一个九岁的小孩只身跑到上海去,这一路上的艰险可以想象,换位思考如果陈家的两个女儿的小孩受到了夫家不公的待遇,只身的跑到陈家,他这个做外祖父的也定不会绕了女婿一家。现在他呆愣住了,总觉得孩子还小,觉得小孩子未必会明白这么多,就对家里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好好的维护,他没有想过陈初暝会用这么激烈的手段。 “爸爸,初暝在信了写了什么?她怎么会写信,她不识字的呀!”陈云帆这才想起自己的女儿好像还不会写字。 “这些你问我,我问谁去?现在你所要想的是怎么搽干净自己的屁股。”说着陈湬水将信扔到了陈云帆的脸上。 069 摊牌 陈湬水也没有空追究碧云观的过失,现在最重要的是陈初暝的安全,也不知道她一个从来没有出门的小孩子怎么去上海的? 真的她已经到上海了吗?督军府来买地是不是周家的指使?陈初暝有没有安全的抵达周家,和她的外公外婆相认?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能相认吗? 这个时候的陈湬水脑中满是疑问。 “爸,如果初暝出了事情,芝芳会找我拼命的。”看完了信,陈云帆大骇。他跟上陈湬水,发动起了车子。 回到陈家,陈锦莲的丫鬟就找上来,说是陈锦莲有请,如果是平常时候陈云帆早就屁颠屁颠的过去了,可是今天,他没有心情再去理会别的事情,他想的是周家的报复。 和周芝芳的婚姻,妻子的软弱差点让他忘记了周家的背景。直至女儿失踪,督军府上门来强买地,让他重新意识到周家的强势。 “滚,没见爷现在忙着吗?”陈云帆皱起眉头,心烦气躁的挥开了陈锦莲的丫鬟。现在他满脑子想的是怎么解决眼前的危机,哪有心情理会姨太。 陈锦莲身边的小丫头哪吃过陈云帆这样的排场,自从安排给陈锦莲当丫鬟之后,每次见到陈云帆都是笑眯眯的春风得意的样子,几时有见过父子两个都是火急火燎的麽样? 见陈云帆被丫鬟拦住,陈湬水也懒得理会儿子直接进大厅,匆忙的拿电话,摇起了号到上海。现在就算他前往上海也来不及了,最快的方式是让弟弟陈湬寐一家先帮忙在上海寻陈初暝的踪迹,再自己前往上海。但愿陈初暝不要出事才好。现在的他心急如焚。就连陈家的危机都忘记了几分。 很快电话接通了。 “喂,我是陈湬寐。” “湬寐,我是你哥。” 才堪堪寒暄,电话那头就劈头盖脸的骂了过来。 “你这个爷爷是怎么做的,让陈初暝这么小的小孩只身来上海,一个多月才打电话来,陈家是不是觉得离上海远,周家的手伸不到那里。所以百般的欺负她们母女?” 听到陈湬寐的话,陈湬水的老脸隐隐发烫,长这么大几时被弟弟骂的这么惨过?不过听到弟弟提到了陈初暝,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也就不和陈湬水计较了。 “你已经见过那孩子了?她还安全吧!”陈湬水心放了一半,另一半悬着的心是周家的态度。 “嗯,也不知道你这个当家的是怎么当家的。如果我的媳妇是周家那种身份,不管如何都要供着,别说还生了这个聪慧的一个小孩。就算是一个蛋都没有下,还是要当仙女一样的早晚三拜,你们呢?眼界小就算了,还欺负的九岁的小孩只身到上海来,家里还一点反应都没有。”早晚三拜有些夸张,但是其他的条件,依陈湬寐的性格未必做不到。他和陈湬水最大的区别在于陈湬水守成,而陈湬寐有着冒险的精神,否则当年也不会带着一家老小前来上海了。找一个出生好的媳妇对家里是有着莫大的助力。所以在知道陈云帆找了上海周家的女儿之时,他还是非常羡慕的。还觉得这么一个媳妇落到了大哥家那是曝弃天物,现在看来还果真如此。 “哼。你有三个儿子当然这么说了。”陈湬水不服气的冷哼。其实说到媳妇他也是满意的,可是唯一的缺点就是没能给陈家生一个子嗣,再怎么说不孝有先,无后为大,这也是他对妻子对周芝芳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如果不是出了眼前这档子事情,他还是不会管的。毕竟内室是女人的世界。他一个男人去管娘们的事情,传出去也不太好。 “你儿子不是也很能播种吗?你儿子娶姨太太,人家周家有说过什么吗?这回陈初暝一个小孩子为什么大老远的到上海来,你有想过关键吗?如果你想着陈家倒塌就依着你家婆娘乱来吧。”陈湬寐冷哼道,对自己的那个大嫂他始终是没有一点好感,在陈湬水还没有娶妻生子之时,其实两兄弟的感情还是不错的,自从萧岚进门,一切都变了。 “你怎么知道是那孩子?”陈湬水问道,他记得自己弟弟也就在初暝满月的时候来过一趟,也是匆匆而走,自从分了家,他们一家对主家鲜少有往来,偶尔来看母亲都是来去匆匆,不会留在他这个做哥哥的家里吃饭。 “说起来惭愧,那孩子住在我们饭店一个月,我都不知道她的来历,要不是罗绮来饭店相认,我还不知道她就是我未谋面的孙女。那孩子很优秀,你知道吗?即使面对周家的少爷威胁,她都是面不改色的面对。”陈湬寐将那天的情形和陈湬水说了一遍,其实大多数他也都是听自己儿子说的,他闻讯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经进入到了尾声,但是这不妨碍他的描述。 听完弟弟的描述,陈湬水老泪纵横,为自己的孙女担心又心疼,陈家养了陈初暝九年,却不知道这个女孩已经成长如厮,难道真的随了她的外公,是一个天才,而他们陈家就此将人埋没? 看来不去趟上海是不行的,既然已经知道孙女在上海,总要去摊牌的。 “父亲,叔怎么说?”见到陈湬水将电话放下,陈云帆急忙问。 陈湬水目光复杂的看了儿子一眼,他居然觉得以往的做法全部错了,如果现在开始将这个家的重担慢慢放在陈云帆的肩膀上可还来得及? “将那块玉去还给芝芳,老婆是你的,这个家未来却不一定是你的,如果交到你的手中会被败落,我宁愿给足以负担得起责任的人。” 要儿子听话,那么首先就要让他有危机感,让他意识到这个家不是非他不可,这样的做法或许有些激进,可是还有别的办法吗?除非他真的想让陈家的祖业毁在自己儿子手中。 陈云帆并不知晓陈湬水心中所想,却因为陈湬水的话而五雷轰顶,陈家就他一个长子,不给他给谁?难道父亲会选择二叔家的人?想到这里他遍体生寒。 会这么威胁陈云帆他也没有办法,以前对儿子太过忽略,不想和萧岚在教育儿子的问题上发生争执的结果就是养成了儿子如今不负责任的心态,当今社会并不稳当,就算是家财颇丰又如何?如果没有足够的手腕说败落就败落。他虽说身性懒散一些,可到了正事上,头脑不说上聪慧,可至少是清明的,可自己的儿子呢?今天连卖掉家里祖地的话都能说的出来,以后还指不定如何的败。守在家里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延续,如果没有办法将家族延续下去,那就只能换人,让弟弟那家上。这样的局面他也不想,所以只能现在开始教育儿子。 而另外一边陈锦莲知道自己的丫鬟被陈云帆恶声恶气的打发了之后,心思也转了起来,不过再任凭她一个内宅的女人如何的转动心思都猜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奶奶,早上的时候老爷和太太大吵了一顿,就带着少爷出门去了,回来少爷就这个样子,是不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陈锦莲身边的红儿心思转动的飞快,马上抓到了关键。 “老爷和太太为什么吵架?”她好奇的问道。 “好像是江甬的督军看上了陈家的一块地,然后老爷子不同意,大概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和太太有了分歧吧。”她自作聪明的猜测,因为陈湬水找萧岚的时候,两人都让丫鬟婆子们远离了房间,没有丫鬟婆子听到事情具体内容,而几天前,刚好外边来了督军府中的人,据说是来买陈家的地,开出的条件也比较优厚。她就将两件事情拼在了一起猜测出了结局。 “督军府买地?陈家在想什么?能攀上督军府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居然这么好的事情也没有答应,简直是老顽固。如果徬上了督军府,以后陈家就在江甬露脸了。再能和督军夫人搞上关系就算是周家也只能靠边站。” “少奶奶,这件事情你可要劝劝少爷和老太,就算不为陈家想,也要为未来的小少爷想,现在江甬的地盘,督军可是最大的官了,得罪了督军没有好处的。”小丫头在一边推波助澜的道。 陈锦莲摸摸肚子,点头。 晚上陈云帆过来,陈锦莲就腻歪了上去,比往日更加殷勤的伺候,见陈云帆好像心不在焉,她思索着该怎么开口督军府买地这件事情。 一番温存过后,陈云帆把玩着躺在陈锦莲胸口的那块玉开口:“这块玉你带着也有一段时间了,也是该还给少奶奶去了。” 陈锦莲没有想到她还没有开口督军府的事情,陈云帆就先提出要求,换在平常,她也发现陈云帆的不妥之处了,可涉及到这块好不容易得到的心爱之物,听到要还回去,陈锦莲一把拉过玉。一脸惊诧。 还?她没有听错吧!当初陈云帆可是千方百计的想着这块玉挂到她脖子上,现在连一个月都没有到就要她还玉?果真这个陈云帆靠不住,还没有老太来的稳当,现在整个陈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周芝芳的家传宝玉在她身上,还回去,那不是让整个陈家的上下看笑话吗?不是以后都要告诉人她陈锦莲斗不过周芝芳,让她以后何以服众? 070 先下手 “夫君,不是我舍不得这块玉,太太拿过来给我,是不是也要太太去还?万一太太问起来,岂不是不尊重她老人家?”陈锦莲微笑的整个人依偎在陈云帆的怀里。 她是笃定老太太是不会去还玉的。老太太那是怎么人?就算是闹得天翻地覆也别想让她嘴里吐出东西。 只要看看如今她的吃穿用度就知道,她现在是给陈家留后,可是她的吃穿用度全部是老太太从周芝芳那里抠来的,也就是说让周芝芳的陪嫁品来养她的肚子。 “你是男人,哪懂得怀孕女人的艰辛?只知道自己图痛快,有时候伤了肚中宝贝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块玉?还不是看中它的保胎功能,有玉在,即使和你温存人家都不怕惊了肚中的宝宝。”陈锦莲自认已经将陈云帆掌握在了手中,所以她温言软语的附在陈云帆的身上吹着气。如果是往常,她这么一吹气,陈云帆整个人都酥软了下去,什么都不过问了,只顾着抱着她和她巫/山/云/雨。 如果是平常的陈云帆,也确实是如此了,可是有白天的陈湬水的一番警告,如今的陈云帆开始分析陈锦莲这番话背后的意思,他眉头紧蹙,反省自己的行为。 未来的好日子和暂时的欢/愉比起来,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再说女人闭上眼还不是都一样,不能在家里搞,在外面再去找一个也是一样。 “锦莲,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要担如此大的风险,其实你不必考虑我的那方面,总是你肚中孩子最大。以后不碰你就是了,不过玉你还是还给少奶奶吧,母亲糊涂,我不希望你也糊涂。” 听到陈云帆再次开口提还玉的事情,陈锦莲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手更是紧握。为了让她还玉,他居然说以后不碰她的话?这对陈云帆来说简直比天方夜谭还离谱,到底那边给他下了什么药?哼。不碰他那就去外面打野食了?妄她全心全意的跟着他,结果现在她怀孕就想着去外面发展。 陈云帆的话一出,陈锦莲就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可是她也明白眼下是不能和陈云帆翻脸,她要在这个家立足,就要有两大保障。陈云帆的态度和肚中的小孩,至少,在她还没有扶正之前是不能和陈云帆翻脸。也因为这个。她咬牙切齿的道:“我会去东屋。”语气异常的坚定和冷漠。 陈云帆以为陈锦莲答应了就是已经想通了,会去还玉,语气冷硬以为只是她一时不快也就没有太过在意,亲了亲她就如往常般搂着她呼呼大睡。 等陈云帆彻底的呼气均匀,她这才拨开陈云帆的手,坐起身。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陈锦莲的丫鬟红儿推门,蹑手蹑脚的小碎步而入。 陈锦莲,一手掀开了床帐。 “刚才的话你都是听到了?你说他现在唱的是哪一出?在我以为掌控全局的时候却出现了这样的变数。” “我的姑奶奶。你就小声点吧,把他吵醒了怎么得了?”红儿手脚利索的将陈锦莲扶下了床。又给她披了件外套。 陈锦莲回身,恨恨的看了眼床上熟睡的男人。这就是她选择的男人,原本以为已经掌握了他,什么时候他又滑身出去? “您也不要太埋怨了,或许今天的事情只是巧合,听说他一天都和老爷子在一起。或许老爷子说了些什么让他回心转意了也说不定,你知道姑爷这个人最是耳根子软的,否者他也不会明知玉是周芝芳的传家之宝,可还是帮着你。” 红儿扶着陈锦莲走出卧室,在厅中坐了下来,然后拿起了架在火炉上的水壶,给陈锦莲倒了一杯开水。 “我都到手了,难道还要吐出去?红儿,我实在是不甘心。她周芝芳有什么能力?不过是出身比我好一点罢了。” “让奴婢明天去打听一下吧!”红儿劝解道。“会不会周家插手了?”忽然她想到了这个可能。 直觉的陈锦莲摇头,“周芝芳这个人最好面子了,听她的丫鬟说她和母亲的关系不是太好,当初这门婚事她父母是反对的,后来她的祖母插手,她父母才不得不同意,所以她不会向周家求救的,而她不求于周家,陈家天高皇帝远的,周家想知道也要不少时候。最重要的是,几年前周芝芳极力的打压她的丫鬟,让一帮仆人都散了心,除了周芝芳身边的老奶娘和贴身丫鬟秋风,院里的其他伺候的人早就人在心不在了,她们才不会有谁吃饱了没事的往周家传递消息,而周嬷嬷和秋风两个人因为忠心,更加没有胆量。”陈锦莲分析,所以周家那方面她直觉的否掉。 “那明天你真的打算将东西给东边房的那位?”红儿也觉得这个时候将东西给东边的太过于可惜了,都已经坚持了这么久,只要肚中的小孩生出来,周芝芳之后是圆是扁还不是任由她们搓?现在放手等于是让别人轻看,现在整个陈家的人可都看着北苑怎么将大房赶下少奶奶的位置。如果这个时候将脱胎玉还回去,那陈锦莲这些日子来的折腾才真真的成了笑话。 “怎么可能?就算是我肯,老太太也是不肯的。”陈锦莲冷笑。 “那你打算怎么做?” “就让老太太去闹,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她嘴角往上一翘,算计的笑道。没有人能夺走她看上的东西。 两天后,天阴沉的可怕,一大早,乌云密布,像是夜晚的天空,原本天气闷热的可怕,没有一丝的风,东厢周芝芳这里已经将花窗全部敞开,让屋内好透气。 “看天色,暴风雨要来临呀!”周用周嬷嬷坐在屋廊下喃喃。 “喵——”回她的是院中养的一只大白猫。踏着优雅的步伐,大白猫跳上了周嬷嬷的膝盖,讨好的蹭了蹭她的袖子,然后就依赖的在她的身上睡下。 “大懒虫,你说我养着你做什么?不抓老鼠成天只知道睡觉。”周嬷嬷虽说嘴巴说着厉害,可手还是很慈霭的顺着大白猫的毛,肥猫舒服的细眯起眼,又慵懒了几分。 “我说嬷嬷,小白这么懒还不是你惯的,让它成天吃鱼,她当然嫌弃老鼠了,依我看饿它个几天,它准会对老鼠动心的,去抓老鼠也不会成天睡觉,睡出一身肥肉来。”一边的秋风嘻嘻笑着道。 “又不是没有饿它过,结果自己跑去大厨房将一条新鲜的鲈鱼给偷吃了。闹得前段日子大厨房里不是天天嚷嚷着进贼了吗?” “原来偷大厨房鲈鱼的元凶在这里呀!呵呵!”秋风捂着嘴偷笑着,要知道前段时间为了一条鲈鱼,大厨房那边已经翻天覆地了,后来几个厨工被扣了半月的工钱这件事情才有一个了结。 秋风和周嬷嬷正说说笑笑着,忽然,天空中的一记响雷,“喵——”大白猫被响雷吓到,从周嬷嬷的身上跳下来,逃似的进入了屋中。 “轰隆——”雷声一记盖过一记,撕开了闷热,带来了狂风,院中风卷叶落,卷起一片萧瑟。 天空中红色的光,白色的光乱舞着,豆大的雨点成为了冲锋兵,先急急落下。 还好早就料到了这场暴风雨,周用已经院里几盆名贵的花草放到了安全的位置,不至于让狂风吹残了。而该收的东西也都已经收了起来,只有院落中的大槐树狂舞着枝叶,力抗风雨。 而下面的几个丫鬟佣人已经去关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的花窗,这是唯一要做的事情。 这场风雨也吹开了沉闷的空气,新鲜的空气随着这股暴风雨被灌输到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丝丝的凉意。 这个时候,外院一群人气势匆匆而来。看着黑压压的人,周嬷嬷和秋风起身迎上。一旁几个丫鬟婆子认出了带头过来的人是主房院子里的大管事孙嬷嬷就觉得情形不对,纷纷找了个位置躲了起来,一边好奇的偷看。 主母们的斗争,哪轮的到她们做为?只怕一个不好就会成为炮灰。 “秋风,你去安抚小姐,这里有我。”周嬷嬷朝着秋风道。秋风也不想面对主屋的那帮人,就连忙退下。 “嬷嬷自己要小心。”秋风嘱咐完,就退回了房中。 “你们几个这般气势汹汹这又为了何事?”周嬷嬷拦住来人问道。 来人为首的正是老太太的心腹打理主屋管事孙向珍,她的身后还有几个粗壮的婆子。 “老太太请少奶奶去陈家祖祠。”孙向珍面无表情的道。她不过是来传个话,早上的时候陈锦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到主房请安,然后两个人不知道商量了些什么,不一会儿老太太就吩咐她前来东厢这边。老太太的吩咐,让她明白东厢今日是有难了,也不知道老太太下了何种的决心,居然现在就对东厢这边动手,按照她心想,现在动手实在是太早了些,还不知道陈锦莲肚子是男是女,难道真的凭庙里的木鱼几句话就真的认为陈锦莲的肚子是男孩吗?可谁让她是下人,只能听上面的行事。 ps: 新书求推荐,求订阅,求粉红,谢谢大家支持! 071 手段尽出 “既然去祖祠那就是大事了,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周嬷嬷保持一贯的镇定皮笑肉不笑的问,这一个月来祖祠来东厢这边又是拿钱又是拿粮的真是越来越过分嚣张了,小姐一再的忍让,想息事宁人,可是有时候你越是让,别人就越是得寸进尺,如今这帮人来东厢明显的不怀好意。 祠堂?开祠堂那是家里的大事,怎么可能这般草率的找几个婆子传话?而且都是主屋的内事人员,怎么说都要有老爷子身边的人才会是大事。所以周嬷嬷觉得此事蹊跷,如果是老太太绕过老爷子独自行动,只怕事无好事。 “我们只是负责接少奶奶去祠堂,你一个下人也敢来拦老太太的人?”孙向珍目中无人的道。这些日子东厢任老太搓,自然孙向珍一帮婆子是没有将东厢看在眼里了,连自己的女儿被送去庵堂东厢都没有反应别说是其它了,所以在面对东厢的时候这些主屋的人都是眼睛看向顶的。 “那也要看这些下人有没有规矩了,我们周家的奴仆一向只认规矩不认人的。”周嬷嬷眯起老眼,毫不退让。 “你...” 她这句话的听在主屋孙嬷嬷的耳朵里就是周家奴仆所做都是按照规矩行事,而她们陈家这么做没有规矩。 在一时的气梗之后,孙向珍一声冷笑,唇齿反击:“在谁家的地盘自然是听谁家的规矩了,老东西。这里是我们陈家的地盘,老太太一句话就是陈家的规矩,你这个样子算是守哪门子的规矩,你们几个还不把这个老东西架开做什么?”孙向珍向身边的几个粗使婆子递了一个厉色道。 “你岂敢?”周嬷嬷呵斥,原本想叫帮手,可院子里早就没有人了,就怕是有人此时又有谁敢上?现在她是真正的人单力薄,东厢这边的人看清了陈家的局势。谁都不敢为周嬷嬷出头。 而另一边的房间里,秋风还在极力的劝着周芝芳。 “少奶奶,事无好事尽快将这里的事情通知上海吧,毕竟你们是母女。” 从今天外面气势汹汹的情况,她估计主屋有什么大行动,如果不早一步做打算只怕会来不及。 周芝芳觉得自己有上海这座大靠山,又觉得平时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到如今她还单纯的认为身边人小题大做了。她完全不知道就是因为她的软弱,她以为的靠山有些人已经笃定她不敢去求。 “秋风。求助上海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我生是陈家的人,死是陈家的鬼。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陈家的事情就不怕她们无中生有。” “小姐。就怕她们无中生有呀!”秋风在一旁哭道。真倒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终于周芝芳被哭烦了,毕竟是从娘家跟过来的身旁唯一的丫鬟了:“那你就出去问问陈家老爷到底何事要开祠堂?在没有问清具体情况,我不会跟着她们走的,量她们也不敢对我如何。”周芝芳不是没有头脑,这个家谁最公平,倾向于她。她还是知道些的,只是养尊处优惯了,总觉得陈家过分,但不至于离谱,她哪里知道陈锦莲为了自己在陈家的地位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而老太太也因为她不能生下男丁看不顺眼她很久了。 “好的。我马上去。”抹掉眼泪,秋风连忙就向外狂奔。正门有孙向珍拦着,她自然是不敢走的,只能往旁门走去。 “母亲,外面闹得好厉害,你说这回三姨太会和大妈正面对决吗?”紧挨着东厢房的一个房间,正在写毛笔字的陈茵抬头看了眼窗外,问萧玫珠道。毕竟年纪小,定性差。被窗外的吵闹吸引,连毛笔字都不自觉的写的歪歪扭扭了。窗外的风雨虽然渐大了起来,可还是掩盖不了院子里的哮喧。 “小孩子家家的管着么多做什么?她们再闹得天翻地覆也和我们无关,你只要练好自己的字,学好自己的文章。”萧玫珠只顾着自己穿针引线,为女儿缝着秋衣,对窗外的事情仿佛毫无所觉。 “哦。”陈茵低头,继续写字,不过心思早就不在纸中了,她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外面。 “你们这群杀刀子的,你们敢对我动手,周家不会饶了你们的。我一定会禀明老爷夫人你们陈家这些人的恶行。”东厢院门口,孙向珍身后的两个粗使婆子已经将周嬷嬷架起来拖到了一边。 “哼,你还当这里是周家吗?那也要周家的人赶得过来,也不想想你们主子做下了些什么?她要我们陈家断子绝孙吗?也不怕告诉你,太太现在已经铁了心的要少爷休了恶妻,就算是周家人敢来也是站不住理字的。”孙向珍的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打的周嬷嬷措手不及。 “你胡说什么?我们小姐几时下药过?”忽然周嬷嬷意识到事情恐怕是不简单了,“你们这是要冤枉”她倒抽一口冷气。 “冤不冤枉只要搜一搜这里不就一清二楚了吗?”孙向珍冷笑靠近。 “你们敢?”周嬷嬷睁大瞳孔,被人架着,她挣扎的全身无力,也逃不出粗使婆子的桎梏。 “不敢我们还真不敢来这里了。”孙向珍上前,紧挨着周用的脸一字一句的道。 秋风远远的听到前面几句对话,一个颠跄摔倒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狼狈的爬起身来,向外跑去,却和人相撞。 “春,你来的太好了,快点,快点将消息传递出去,她们要害小姐。”秋风一见撞上的人是自己房里的春,抓着春犹如浮木。 春不动声色的拉开了秋风的手:“秋,小姐身边也只剩下你和周嬷嬷了,你看整个东厢还有谁会帮着少奶奶?如果少奶奶愿意求周家,那她的位置尚能保,可是偏偏她傻不拉几的要和娘家断个干净。明明不是主母的料,偏偏要装大,何苦来哉?” “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我都是家中过不下去,是罗老板将我们买下,做人不能忘恩负义。”秋瞪大眼,倒退一步,这才看清在春的身后,也站着两个粗使婆子,将她的路堵死,看样子她今天也是传递不出消息了。 东厢一些打杂的下人见到周嬷嬷被架起,秋风被春押了进来,早就吓得瑟瑟发抖,谁敢泄露今天的这幕?又不是不想活了,即使社会标榜着法治,可是老祖宗几千年的阶级社会观念使然,让她们根深蒂固的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她们能撼动的。 而周芝芳对屋外的对话显然听明白了几分,可就算是明白也不会有所动容,她对自己的身份太自信了,自信的以为没有什么可以撼动她的地位,就算是婆婆的不待见,千方百计的从她这里榨取东西,她觉得那些东西不过是施舍罢了。这是一种世家小姐和官家小姐双重身份的自信。 不一会儿,孙向珍带着人闯进了主房。 开始周芝芳还能平静的面对,“孙嬷嬷,你这是何意?” “少奶奶得罪了,我们不过是听从太太的吩咐。有这么等会你去祠堂向太太说明吧!”说完孙向珍厉色向周围一扫,“来人,还不给我搜?” “你们敢?”周芝芳这才觉得不对劲的拦住了婆子,“这里是我的主房,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 “这是太太吩咐的,我们只是做下人的。”孙向珍面上还是彬彬有礼,皮笑肉不笑的道。接着,让一个婆子拦住了周芝芳,另一个婆子就在房间乱翻了起来,不一会儿那名婆子就在床底下拿出一包东西。 周芝芳皱着眉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而她床底下什么时候有这东西她都不知道。 “少奶奶,这是什么?”孙向珍冷笑着问。 “这是什么?这不是我的东西。”周芝芳看着这包莫名的东西也不禁疑惑了起来,她不记得自己房中有这包东西的存在。不过样子却是有几分眼熟。 忽然她想起来这不是几年前她拿给自己丫鬟吃的那包药吗?她记得这包药已经吩咐春给扔掉,怎么可能还出现在了这里?瞬间,周芝芳的表情惊骇。 “既然少奶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总有人知道这是什么的。” “不,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周芝芳忽然大喊起来。陈锦莲毕竟不是她的丫鬟,任意可以让她打压,如果这包药被人验了出来,又被人做下文章,只怕就算有周家也难保她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没有能力为陈家留下子嗣,如今家中姨太的肚子她也要弄掉,这就是不折不扣的妒妇的行为了。只要有这么一包药,陈家有足够的理由收拾掉她。 “是你房里搜出的东西,怎么可能你会不知道?少奶奶,你就不要和奴婢们说笑了,老婆子我还要去祠堂复命呢!”给身旁的几个婆子试了一个眼色,几个人就将周芝芳加了起来往祠堂走去,而周嬷嬷和秋风已经被绳子捆绑起来,也被人推着走出东厢。 ps: 作者:翡翠c 书号:3063638 书名:大清皇家弃妇 清穿米虫弃妇,种田观虎斗,倘若亲看多了重口味的肉文,牛逼金光闪闪的玛丽苏文,或者心机深沉的宅斗文,可以看看此文,看这篇文绝对是治愈系滴! 072 谈判 暴风雨掩盖住了几个人的哭声,整个陈家内院对这一幕视若无睹。 孙向珍将东西拿到祠堂,一个郎中麽样的人检验,检查出来是导致流产的天花粉。 在郎中宣布的时候,周芝芳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这样的结果,她没有办法接受。 “这不是我房里的东西,你们,是你们将药放到我的房里的,我要见公公。” 周芝芳嚎啕着,可是也已经晚了,人到了祠堂,除了萧岚,两边还站着粗使婆子和一干所谓证人,这些人有大厨房的厨子,陈锦莲和她的丫鬟。这回连鲜少出门的萧玫珠母女也被请了过来。 陈锦莲此时安坐在椅子上,她身边小几上,摆着一盘金丝蜜饯酸枣,和一些瓜果点心之物,在场的没有人像她这样的排场,也坐实了她在陈家的身份。 “哼,你否认也没有用,东西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别以为你娘家势大,既然嫁了我们陈家,自然要守我们陈家的规矩。几年前你打掉我们陈家的骨肉,我们陈家没有追究不代表不知道,只是怀了我们陈家骨肉的是你的丫鬟,我们不便处理,加上你那时还年纪轻,我们陈家还想给你机会,最后就算弄出了一尸两命,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可是这次不一样,别说陈锦莲是正经抬进门的姨太太,她现在怀的可是我们陈家的希望,你这个毒妇自己怀不了就算了,还妄想让别人也怀不了。还好今天梁郎中正好上门给锦莲把脉,闻出了补品里面有对孕妇不利的天花粉的成分,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你们一早就编排好的戏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周芝芳冷冷的道。终于她开始审视眼前的形势,也不闹了,就想看看陈家做到何种地步?大不了鱼死网破。 “欲加之罪?我们陈家好不容易有后,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来给你欲加之罪?你不要高看自己了。” “姐姐,你不要否认了。东西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燕窝也是你房里的,大厨房做东西,不说每一道工序都有人相互监督,就说几个厨工也都是太太的心腹之人,这你又怎么说?”陈锦莲泪眼婆娑的道,一副被害人的麽样,我见犹怜。 “陈太太,你们拿来的天花粉和三姨太食用燕窝中的天花粉是相同的。包括在大厨房拿来的那些燕窝也都被涂上了生的天花粉,生的天花粉吃了对孕妇不会造成滑台,可是在烹煮熟了之后天花粉就是滑台之物了。还好三姨太没有将东西吃进去。否则她肚中的胎儿是定难保全的。”梁郎中本着医师的职责朝着陈老太说着天花粉的危害性。 “周芝芳,你还有何话说?大厨房那些燕窝可都是从你小厨房里拿来的。我从你小厨房拿燕窝,也是因为你肚子不争气,现在别人的肚子帮你争气,你倒好,反而用这些下作的手段。周芝芳,你这样的媳妇我们陈家要不起。”她拍板而起,正打算给周芝芳定下罪名,以后让她和陈家划清界限。 “呯—— ”祠堂大门洞开,陈云帆走了进来。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幕。尾随他进来的还有外院的管家和小厮。 “云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相信我。”周芝芳上前眼泪摩挲的正要扑上去。不过她的身形被身后的两个粗使婆子拉住,就只能怵在了原地,而陈锦莲见陈云帆出现,先一步的成功哭倒在陈云帆的身上。 “云帆,相公,我们的孩子差点就没有了,你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呀!就算是周家,就可以这么欺凌我们陈家吗?虽然我是一个地位卑微的姨太,可是现在社会已经不是旧时代了,就算是姨太太的孩子也是陈家的骨肉呀,她怎么能这样随意的抹杀我肚中的小生命?听说这个女人几年前就用这个方法将她丫鬟的小孩打掉,最后一尸两命,云帆,我好害怕,我身死纵然不要紧,最怕的是你被这个女人弄得最后没有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这是要你要陈家绝后呀!” “你不要听她们的,我没有做。”周芝芳见陈锦莲恶人先告状就尖声喊道。 对于这一幕,如果换做平常的陈云帆,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母亲和他最为宠爱的三姨太这边,而现在外边来了客人,那个客人的出现使得眼前的这幕已经无关紧要了。不管周芝芳是不是要害陈锦莲,现在的关键是陈家不能将周家得罪。 督军府的人再次出现了,还强制性的给了他们一个时限,让整个陈家卷入了一场危机,最无知的是这些内室的女人们,还在为家里的地位争得头破血流。陈湬水已经懒得出面,他出面必定是要来安抚周芝芳,让她去周家解这场危机。 “母亲,都让人散了吧!”陈云帆疲惫的道。 “儿子,这是什么意思?”萧岚不相信自己养到大的儿子居然对这幕无动于衷? 陈云帆推开陈锦莲,走到了萧岚面前:“母亲,督军府又来人了,你认为凭着陈家或者是萧家可以解陈家的这场局吗?”陈云帆淡淡的道。 一听说督军府又来了人,最兴奋的是陈锦莲,如果是往常,她早就觉得此局面有些诡异了,包括陈云帆的态度。但是此刻的她已经被眼前的胜利蒙蔽了双眼,陈家怎么不能解局?只要将地卖给督军府。 “云帆,太太,这是陈家的机会呀,只要将地卖给督军府,我们不但能攀上督军府的人,又能赚一笔,现在什么年代了,就算是祖宗的地,那也是祖宗当年买下来的,也不是一开始就是陈家的。” 陈锦莲是一个戏子,前身家里也不富裕,没有所谓的宗地祖地的观念,并不知道大户人家将祖地看的比生命还重要,如果她多一点时间了解或许不会说出此番话来的,可是眼前是什么景象?是她已经说动萧岚,让陈云帆休掉周芝芳的节骨眼,只要一步,就可以将周芝芳谋害陈家骨肉的罪名定格,陈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就是她的了。所以她迫不及待的跳出来。 她的话一出口,包括萧岚在内的所有人将目光看向她,萧家虽说家道中落,可是好歹是曾经的书香世家,所以萧岚包括萧玫珠清楚的知道祖地对于家族的重要性,那是家族发迹的根本。听到这里,萧玫珠已经拉着女儿悄悄的后退了。 “母亲,为什么我们要退出来?”只有陈茵似懂非懂的问。茵毕竟是一个小孩,还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陈锦莲已经完蛋了。”萧玫珠小声的道。 一个家族的祖地,代表着一个家族的根脉和底蕴,除非到了家破人亡的时候,家族才会去动祖地,否则是万万不会去动卖祖地这种念头,这就好像是拆了祖宗牌位罪名。而陈锦莲一个贫苦人家出身的小孩,加上从小在戏团里长大,戏文里有说家族或者皇宫里的勾心斗角,可是没有人会和她讲家族的祖地之重要性,所以一句话就暴露了她市井的短视目光。也将她推向了万劫之地。 这就是世家小姐和市井的区别。陈锦莲离成功很接近,几乎是咫尺之遥,可是她还是太过心急了一些,督军府的人偏偏又在这个时候看上了陈家的地,真是巧合的稀奇,也该陈锦莲没有命吧!萧玫珠想着。 “为什么?祖母不是将周芝芳控制起来,安上谋害陈家子嗣的罪名了吗?”陈茵不敢置信的问,她以为周芝芳这回肯定是完蛋了,没有想到父亲出现说了一句什么督军府又来人了,让人解散,她们就退了出来。她还没有看明白呢? “整个陈氏族人一脉的未来重要,还是仅仅陈家一个未出生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子嗣重要?她太急了。”萧玫珠叹道。陈茵自然是似懂非懂的,可她看母亲凝重的表情也不敢多说什么。 接下来如周芝芳所愿的,陈云帆来到了周芝芳的面前,身后两个粗使婆子吓的不由自主的放开了手,周芝芳这时才如愿的哭倒在了陈云帆的怀里。 “乖,一切都过去了。”陈云帆安抚自己的妻子。 “云帆,真的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是那些人诬陷你。” 陈云帆说这句话的时候,陈锦莲简直不敢置信。 “不,云帆,是那个贱人害我们的小孩呀,云帆?”陈锦莲哭喊着企图引起陈云帆的注意。她的身子已经被人稳住,所以陈锦莲只能在原地挣扎嘶喊,她的这番麽样,刚好和刚才周芝芳的麽样角色互换,刚才周芝芳也是苦苦喊着陈云帆的名字,不过被人制住而不得来到陈云帆的身旁,而现在转成了她。 “来人,将那几个诬陷少奶奶的恶奴收起来,送官法办。”陈云帆没有理会陈锦莲的嘶喊,以及萧岚的侧目,指着祖祠里的几个下人道,他身后外院的管家立即上前将陈锦莲的丫鬟红儿和判出东厢的春,以及萧岚的心腹孙向珍等几个丫鬟婆子绑了起来。 073 条件 这种事情自然是由替罪羊代受的,陈锦莲怀着他的小孩,要处置也要等她将小孩生下,而萧岚是他的亲生母亲,自然不能处置了她,所以刚才那些上蹦下串的佣人就成了处置的对象。 “不,少爷是三姨太主使我们的呀,少爷,我们是冤枉的。”丫鬟婆子凄惨的喊了起来,说出了真相。几个人精明白事到如今萧岚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供出来的,供了她们今天几个算是真正的完蛋了,所以几人异口同声的将脏水泼向了陈锦莲。 “你们?你们怎么敢?”陈锦莲扶着肚子,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太太,你要为我做主呀,我没有,我怎么敢拿着我的骨肉冒险?”陈锦莲不顾肚子中的小孩当场跪在了老太太的面前。 “帆儿?“萧岚看着陈锦莲的肚子又有些不舍。 “云帆!我是冤枉的,肚中的可是你的亲骨肉!”陈锦莲跪在地上。 “将她们的舌头都割了,不要传出今天有关的一字一句话来,你们留下来的人也一样。”陈云帆冷然的扫过全场,让人一阵的心寒。算是对这场闹剧的最后结论。 萧岚在这一刻变得颓然,她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十岁,而陈锦莲已经没有人理会。她肚子里有着陈家的未来,自然没有人能动的了她,可是经过这件事情,她的功用也仅仅只是生下这个小孩罢了。至于生完小孩她会去哪里已经不是人所关心的事情了。 “云帆。”只有周芝芳躺在丈夫的怀里哭泣着,她真的是被这一幕吓到了。 之后周芝芳从陈云帆的口中知道了女儿前往了上海。和陈家的这次危机,当然陈云帆没有告诉她督军府的人很有可能是周家请来的,只是婉转的希望周芝芳前往上海向周家求救。 经过祖祠的事件,周芝芳和陈云帆的感情又仿佛回到了最初认识的时候,他们在次日动身前往了上海,因为督军府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 旁晚放学,陈初暝在学校和同学们挥手道别,坐着自家的小汽车回家。这段时间。她都乖乖的当一名小学生上下学,学校里请的都是新晋的男女青年,教育模式都是延照西方的教育模式,和前世大同小异,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教材上的不同。不过让一个灵魂是成年人的小孩来学习小学的知识实在是太过于枯燥和乏味了。 因为她从来没有进行过系统的教育,周家将她还是按部就班的放在了小学一年级新生里面学习,以适应这个读书环境。九岁的年纪在一群七、八岁的小孩里面有些过大。 不过陈初暝也计算过读书的进度,既然有一个天才的外公,而周家已经将她列入了小天才的行列。她再多一点展示出过人的读书天赋也无不可。 在小学读个两年就直接读中学。这样也不会过于让别人诧异,毕竟依照陈初暝如今的年纪读小学也是入学算晚的,就算是两年之后读中学。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年纪。这个年纪读中学在这个时代也不算是太出格,这个社会十五六岁读大学的比比皆是,毕竟现在社会成婚普遍较早,一般十五六岁都订亲了,十六七岁成婚的都比比皆是,而在后世社会人的眼光看来十六七岁可还未成年。 回到周家别墅。刚一进门,就感觉今日家里的气氛别样。 “陆伯,今日家里有客人吗?”刚走进院子,陈初暝笑着开口问来迎她的管家。将手中的书包同时递给了他。 见到小主人微笑的麽样,管家也露出开心的笑容。他算是周家的老人了,几个为数不多的外姓人。年轻的时候就跟着周定邦走南闯北。在女主人的安排下在周家结婚生子,现在都当上爷爷的人了,原本要退下来,不过见到陈初暝和周家相认,而暂时她身边又没有像样的人,所以他主动请缨来到陈初暝的身边担当起管家的职责。 在周家等级分明,每个主人进门的时候都有管家来迎,包括手中无关紧要的物件都是有管家接手,然后让佣人放到指定位置,而出门佣人都会将物品递到主人的手中,完全不用主人自己操心。 初来时,陈初暝还是有些不习惯这里的规矩,不过随着时间,几日下来就已经完全的习惯。 “小小姐,您的母亲和父亲从江甬回来了,和老爷夫人正在客厅说话,您等会儿去见见吧。”管家说道。也算是回答了她刚才的疑问。 “嗯。”陈初暝点头,然后上楼换衣服。上流社会还有一点相当的麻烦,以前在陈家换衣服,出门一套外出一套最多了,而在周家出门进门会客全部要换衣服,按照上流社会圈子的说法,每个场合必须穿换相应的服装,就算在家,也是一天要换上三套衣服,早上起床一套,中午下午茶的时候又是一套,到了晚上又会是一套。陈初暝心里嘀咕,这是因为不用自己动手洗衣服,像是另外一个灵魂中的周梦然的世界,天天奔波于各地都来不及,身边也没有佣人,一天换如此多的衣服,一天时间光换衣服洗衣服算了,别的什么事情也不用做。 可如今她必须入乡随俗,否则就会成为异类人,谁让周围的人都觉得如此才是正常的社会,想到不久之后战争的爆发,那时这个圈子里的贵妇小姐又有几人能保持着如今的生活习惯?说句难听的,一旦战争来临,能够苟活已经是万幸了。 所以说人都是犯贱的动物,如果在死亡生存面前,眼前的习惯就好像是天方夜谭一般,可当社会又恢复稳定繁荣,社会的阶级又会随之而产生出来。然后再滋生出许多所谓的规矩和习惯以和普通人作为区别分界。 将校服换下,陈初暝换了一件乳白色的连衣裙,腰间系了一个蝴蝶结,贴身丫鬟给她收拾了一下头发,把原来素净的发卡换成一个珍珠的蝴蝶卡,就前往会客室了。 见到许久未见的女儿,陈云帆和周芝芳一愣,不敢相信一个月的时间原本有些土气的女儿已经完全是一派上海上流小姐的模样了,加上原先就出色的五官,如今的陈初暝好像一颗被擦亮了的珍珠。 “父亲,母亲。”陈初暝见到陈云帆和周芝芳就上前叫道。 见到安然无恙的女儿,周芝芳原先的担心落下了,可随之一股气也就上来了,上前就是一个巴掌,这一记响亮的巴掌,把陈初暝和在场所有的人都打懵了。 “芝芳——”陈云帆上前,拉住了妻子的手。见到这幕,罗绮站起身,上前拉过了陈初暝,将她护在了身旁,而周定邦微微皱眉。 “你来上海不该和家里商量一下吗?就算你不愿意呆在观中也该和我好好的说,怎么可以一个人跑到上海来?还好这一路上没有事情,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说着周芝芳就哭了起来。陈云帆抱住了妻子,低声安慰。 “不是没有事情了吗?她毕竟是一个孩子。” “我只有她一个女儿,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活?呜呜...”周芝芳哭了出来,原来是太过担心了变成了责备。知道陈初暝从观中逃出到上海的事情,周芝芳这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胆的,由于不是当事人,陈云帆不过是听陈湬水的转述,所以很多东西也都是一知半解,对周芝芳的各种提问答不上来,这样周芝芳就更加担心了。特别还听说陈初暝在上海滞留一个月才和周家相认之后,这种担心达到了顶点。在见到陈初暝的时候就爆发了出来,才会有刚刚的一巴掌。 “好了,如果你这个做母亲的能保住女儿,至于她大老远的来上海吗?说来说去还是你这个母亲软弱,任她在陈家受欺,自己不好好的反省,还怪女儿头上。”罗绮在这段时间已经完全认可了自己的这个外孙女,所以心自然是偏向陈初暝这边的,就对周芝芳毫不客气的道,接着她马上让佣人去拿冰块,帮陈初暝冷敷。 “疼不疼,忍一下。你那个母亲呀对待自己的女儿下这么重的手,对待欺负她的人就软弱的不行了,如果在陈家能拿出这份气势谁会欺负她?连一块玉的保不住,就会在女儿这里撒气。还好玉没有什么,如果真的拿不回来,她不止是对不起你,连我死后都没有脸见祖宗了。”罗绮这番话是夹抢带棍的,连带陈家也数落了进去,让一旁的陈云帆面庞微微显露尴尬之色。 原本这就是他母亲的故意针对,可是作为一个儿子,加上不负责任的父亲、丈夫。他等于是直接的罪魁祸首。原因是周芝芳出嫁前,周家就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这块玉虽然是陪嫁之物,但是传女不传男,传长不传幼的,结果陈家还是听了当没有听过,让姨太谋了玉。现在等于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让罗绮给扯了下来,陈云帆自然是脸上无光的。 074 代价 “妈,是我不好,我让芝芳和初暝母女俩受委屈了,我以后保证不会了,会好好的待她们。玉,我已经收回来了,陈锦莲当初胎像不稳只是借玉去稳胎。”陈云帆态度诚恳的开口,像是完全改过自新的麽样。 稳胎?陈锦莲可是从未怀孕开始就不断地要那块玉,直至怀孕了总算是找到好借口要玉,如今有周家插手,陈锦莲不得不还玉罢了,陈初暝还不知道陈家发生的事情,她猜测父母上门是因为周家插手所致,包括父亲所说的还玉。 “稳着稳着就怕不会归还了吧,芝芳,包括初暝你们记住了,这块脱胎玉是传男不传女的,就算是借也是不能借给外人,不管任何理由都好,芝芳,既然你已经有了初暝,现在就将那块玉给了初暝,省的别人窥伺,你这种性格拿着容易遗失,反而是在你女儿手中稳妥一些。”罗绮开口。 “母亲,初暝她只是一个孩子。”周芝芳知道玉的重要性,可由于从小到大好东西见识太多了,以至于她反而忽略了最该守护的东西。总觉得不过是一块玉罢了。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会如此的重视,现在还不等陈初暝出嫁,就要让她将玉传给女儿。她看向女儿的目光有些复杂,总觉得自己没有做到和母亲相处融洽的事情,女儿却毫无阻碍的做到了。 “一个孩子都知道玉的重要性,而你呢?你在玉被谋算的时候可有第一时间向家里求助?有和我们说过分毫你在陈家受欺的事情。”听出周芝芳口气中的不甘愿。罗绮忍不住又责备道。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可偏偏选择那种生活,那种男人,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她是越看越难看,从这门亲事定下来这天,她就没有看好过陈云帆。不论是古今,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担当和上进心。可是陈云帆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张脸皮子,其他简直就可以说是男人中的低等货色。 如果周芝芳知道自己心爱的男人在父母眼中的评价,估计会跳出来和父母就此理论一番。就算是现在,陈云帆娶了两房姨太,陈家差点将她以莫须有的罪名休掉,她也还是万分的维护陈云帆。不为什么,因为她爱。 “母亲,嫁出的女儿如泼出的水。我现在已经是陈家人,怎么可以为一点点小事就向娘家哭鼻子?”周芝芳反驳。 “是呀,你嫁出去了就不用再回娘家了。那二位请回吧。我们周家可接待不起大客。”罗绮也似乎和周芝芳堵上了气。 瞬间现场的气氛因为母女的斗嘴而变得冰冷。气氛在僵持。 “咳咳!”陈云帆故作咳嗽,他用手肘推了推妻子,如果在这样僵持下去江甬督军购地的事情可怎么解决?正事还没有谈,怎么妻子就和丈母娘谈崩了?他当然知道丈母娘和岳父大人都不喜他,可是有一点也算是陈云帆的优点,脸皮比城墙还厚。当年谈婚论嫁的时候他就见过两老,被两老当面否决,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不怕艰险迎难而上,最后走的是周芝芳奶奶的路线。最后成功绕过了岳父岳母攻达本垒。 厚脸皮是他的本色。连最难的那关都过了,何况是现在。 “你自己说。”周芝芳赌气的道。在家里她一向是强势的。天不怕地不怕的麽样。她也明白罗绮让她出去不过是气话罢了。可是刚刚这么和母亲顶撞过,让她马上求人,她开不了这个口。 陈初暝看着现场,挑眉,很是好奇周家用了什么手段肘制了陈家? “爸,妈。我知道对芝芳我们陈家有所亏欠,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我父亲说了,他们二老年纪大了,陈家以后让我来当家,只是我和芝芳年龄尚浅,缺乏经验,所以还要二老好好的指点。 这次江甬督军来陈家指明要我们陈家的祖地,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处理?陈家的祖地说什么都是不能卖的,这个关系着我们陈家的根基所在,而江甬督军府又不是小小陈家所能得罪的,所以特来请教。”陈云帆非常诚恳的道,至于周家出手让江甬督军府去陈家买地的事情,陈云帆聪明的只字未提。毕竟那只是陈湬水的道听途说,真的是周家让江甬督军去陈家买地,他们陈家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暗自承受下来,谁让两边的差距太大,如果周家不出手,陈家仅凭一己之力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这一关的。 在悬殊的力量面前,只有低头一途。 “江甬督军,卫立新那小子?”终于周定邦说了落座以来第一句话。 “前段时间传出卫太太不想让其弟去军官学校,想让其在江甬安家,你知道刘家就刘琦一根独苗了。”罗绮对周定邦解释道。其实令是周定邦下的,他哪有不明白,不过装模作样。 “刘家的小子呀!”刘家是江甬督军卫立新太太的本家,原先刘家是太远军阀系统,后来几大军阀混战,战败,余下的人拥着刘家最后一根独苗带着刘系的物资投靠了卫立新,太原军阀系统则换了人头。来到江甬的刘系残军让江甬督军实力又更上了一筹。而太原原督军刘珉豪和两个儿子都在那一战战死。 聊的是陈家的这场危机,而周定邦却是想着如今南方的局势。 刘珉豪是北洋军阀出身,担任过袁世凯的副官,后来清朝政府被推翻,他据地称雄。所以算是和周定邦有过同朝之谊,只是周定邦在朝堂混的时候,这个刘珉豪不过是北洋军最低等的存在,连觐见都没有机会罢了。“刘家的几个小子没有死在洋人手中反而死在了内斗上面,真是谎谬。 “你们陈家对于那个三姨太如何处理?我的女儿可不是白白可以冤枉的?” 冤枉?周定邦这个词汇出来,陈云帆全身一个寒颤,他们人才到上海,而陈家发生的事情这边已经知晓了?看样子肯定是周芝芳身边的嬷嬷丫鬟透露的。他有权让陈家的人封口,可是对周芝芳的丫鬟婆子是没有权利的,况且这件事情差点就把周芝芳给休弃了。以周家的身份纵然没有周家的反击,周芝芳的罪名落实,陈家也不能真正的办休弃程序,不过离婚是肯定的。现在周家先一步插手进来,他母亲和陈锦莲的希望不但破灭,陈家还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和承若。 想到这里,陈云帆不仅埋怨起了自己的母亲,明知道江甬督军插手进来,还要演这一出和陈锦莲一起逼宫的戏码,简直是糊涂至极。 陈初暝听了周定邦的那个词汇若有所思,冤枉?难不成陈锦莲在她不在江甬的期间对母亲做了什么?忽然她想到了前世手札记载的周芝芳最后的命运。 那个时候说是母亲被陈家抓个现行,然后要周家将她带离陈家,那件事情因为是抓现行,还使得陈家一个新的姨太堕了孩子,所以周家插不进手。 那时周家真的插不进手吗?看样子那时应该还有很多隐辛的,只是当事人不知道才没有写进手札罢了。近段在上海的生活让她已经慢慢的了解了这个外公的身份,更加明白陈家那边何以如此忌惮周家。 现在这个时期虽然已经改朝换代,周定邦也推掉了明国政府的很多任命,可是无论是地方还是中央,除了少数留洋,回国革命党人之外,大体上主持政事的仍旧是前清遗老。这个时期上位的当权执政者,都是清末明初的军事学校出身的人士,领兵割据,百分之八十都是北洋系所办的“保定军校”学生,极少数是留学武运国士官学校的人。 虽然陈初暝不太明白周定邦何以可以插手这帮军阀之间的事情,可是这也足以证明了周定邦的身份。 她之所以能知道周定邦可以插手军阀之间的事情,还是在几天前的夜里家中来了两帮客人,来的时候剑拔弩张,随后两帮人就和和气气,陈初暝偷偷潜到客厅,听到了些,好像是老爷子在从中帮两帮人做调停,三言两语之间两系人马就安静下来,这份功力是一般人所不能及,相信就算是明国当权者到场恐怕也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让两系人马冷静下来。 那幕之后,她对这位在手札中没有太多记载的外公有了重新评估。想来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能在死后为陈初暝摆脱周霖做出种种布置。只是不知道何故前世他没能来得及救母亲? 不过既然她的灵魂穿越而来,前世种种不算,今世是必定不能让母亲落一个这样下场的。现在又听老爷子的口气,这是要陈家做出承诺呢! 她的父亲又会做出怎么样的一个承诺呢? “爸,陈家是需要一个男孩继承人的,我想过了如果陈锦莲这胎生下来是男孩就过继到芝芳的名下,如果是女儿,以后会给我母亲抚养,至于我的那个不懂事的三姨太不论怎么样都会将她送走,以后不会让她们母女或者母子相见。”陈云帆咬牙道。 075 乡巴佬 这一点在来之前陈湬水就和他详谈过。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他是舍不得姨太就救不了陈家,如今的场面陈锦莲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下了。 听了父亲的承诺陈初暝微微蹙眉,想到了昔日陈云帆百般的维护陈锦莲的模样,当初为了帮助陈锦莲拿到母亲手中的脱胎玉,他不但打了母亲,还不惜用上了美男计,那时的百般呵护讨好,可如今真的无情起来就可以这般的狠心,忽然她为陈锦莲不值起来,不知道陈锦莲知道陈云帆的这番话会是作何反应? 所以男人呀,都是不能够相信的,即使再如何的甜言蜜语,如果一旦有了冲突那就无情的比敌人还狠心。 拿起一旁的青花瓷茶杯,周定邦呡了一口西湖的龙井。 一旁的罗绮见周定邦没有开口的意思就接过了话茬:“吖吖,那个女人生下来的是男孩你愿意抚养视若己出的吗?” “母亲,人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您怎么还叫人家的乳名?如果她能生下男孩儿,女儿自然是愿意当亲生儿子抚养的,毕竟那是云帆的儿子。”她脸一红,看了陈云帆一眼道。 周芝芳话落,陈云帆放下心来,同时也多看了妻子一眼,抚养小孩的事情事先他还没有和周芝芳商量过,还想着事后对周芝芳说服,没有想到周芝芳如此的配合。 原本就算想到了他能说服周芝芳,可对她的这种配合他还是心存感激的,在周家捏着陈家的死穴。妻子非但没有仗着娘家提出过分的要求,还对他处处维护,这让他感到很温馨,也让他稍稍介怀了周家逼迫着他处理陈锦莲的这件事情。同时他也想起了当初向周家提出这门亲事,被眼前的二老拒绝,那时也只有周芝芳在旁边苦苦坚持。 “你和卫太太交好,就送份礼过去。”最后周定邦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结束了这场对话。也为两家的谈判画下了句号。虽说他还是属意两人离婚,可是见女儿这般小女儿作态,只怕是离不了陈云帆的。他这个父亲能做的也就只有如此了,今后的日子也只有靠她自己了,但愿在陈家的这场变故让周芝芳能长些智。懂得自己处理问题,终究他们是要老的,也保不了她多久。 接下来一家人聚在一起用了晚饭,期间除了罗绮给陈初暝夹了些菜,别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在沉闷的气氛中用完晚餐,罗绮还要回聚宝楼做事。周定邦和陈云帆显然是没有话题的,而他关心女儿也不会拖着周芝芳聊家常,只是将人丢给了陈初暝自己去了书房。 陈云帆自然是不会陪着母女聊天的。他借口约了同学出去了。 陈初暝就带着周芝芳到了自己的房中母女谈心。 “这间房是当初我住的,你外婆的布置可真好。”看着房中的物品,周芝芳看着熟悉的房间,陌生的布置感慨道。 “母亲。这些时日家中可好?她们没有为难你吧!”佣人上来送了些茶点,陈初暝打发了下人,自己倒了一杯橙黄色的水果茶递给了周芝芳。 据说这种水果茶是从法兰西进口来的,在未来世界倒是不稀奇,可在上海滩还是比较稀罕的货色,也只有世家大户的小姐才会拿出来宴客,周家罗绮比较偏好这种水果茶的口味。以往只有罗绮一个人喝,因为周定邦不喜欢这种水果的甜腻胭脂气息。周家的老佣人记得周芝芳的口味,上了这个茶,因为陈初暝也没有喝水果茶的习惯。 “能有什么为难的,你母亲是这么好欺负的吗?你一个人来上海也不怕路上遇上一个歹人什么的,这回回去我非得好好惩治你那个丫鬟红子不可。对了那丫鬟呢?怎么没有在你身边伺候?”周芝芳接过茶,忽然问起了红子。 “我怕你找她算账,放了她的身契。”陈初暝笑着道。对母亲想带她回去的口气置若罔闻。她觉得外婆外公不一定能让她回陈家。因为就算没有她的这一趟,周家也会在不久的将来接她来上海。只是那时母亲和她在陈家更加被动。 接着陈初暝又和周芝芳聊了一些来上海后的趣事和时下流行的一些东西,女人总归是喜欢服装珠宝之类的话题,不论是多大的女人,就算是封闭如周芝芳,在看到女儿满柜子最新时下时髦的服装时也不禁动容,不厌其烦的让女儿一件一件的试穿。 母女的关系也在陈初暝的故意接近之下慢慢的修复。穿越到陈初暝的身上这些时日的相处,加上前世手札日记中周芝芳的自白,让陈初暝知道了和周芝芳相处的方式,周芝芳保守可也没有到食古不化的地步,她之所以不接受罗绮的改造很大原因是因为罗绮的强势。 周芝芳原本就是被家中奶奶保守教育着,对新奇的事物处于一种谨慎的态度,结果罗绮一来就让她马上接受,并执意让她改造,周芝芳自然是拒绝反抗的。这种拒绝和反抗是处于一种本能,倒不是故意和罗绮唱反调。 而陈初暝则不然,她用的是一种非常温和的方式,让母亲上街去看街上潮流的变化,为了让周芝芳慢慢接受这个社会的新奇事物,她还特地在学校请了几天假陪周芝芳,第一站自然就是百货公司,因为那里的售货小姐最势利。 带着周芝芳进百货公司,她们来到一个售货台面,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试穿。这家算是陈初暝精心挑选的,因为在上次陪着外婆逛的时候,她亲耳听到这家店的售货小姐和顾客争吵,骂一个试穿衣服但是不买的保守小姐乡巴佬。 “母亲,这件衣服好看。”陈初暝拿着一件荷叶袖最新款的流行服装给周芝芳。看到衣服露出大片的肌肤,又是露胸又是露胳膊的,周芝芳有些犹豫。 “太露了,这件吧。”周芝芳选来选去看了一件款式老气的服装,中袖的款式,裙摆一直到脚上。紫红的颜色偏老气,除了面料可以称道,不论款式还是颜色都属于过气的范畴,最主要的是衣服是角落三折区的旧货。 陈初暝夺下了周芝芳手中的衣服,将自己手中的衣服塞到了母亲的手中。如果真的让母亲穿着过季的衣服出去,被上海的那些小姐太太知道这是罗绮的女儿,准会被圈子里笑话,母亲不在这个圈子里生活无所谓,可是外婆还要做人的,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母亲买下这种衣服的。 见周芝芳拿着衣服犹豫她不仅道:“母亲试一下又不用钱,你就穿起来让我看一看嘛,父亲说不定会喜欢的哦!”她在周芝芳的耳边鼓动,刚好是售货小姐隐约听到的音量。 听到只是试穿却是不卖,售货小姐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而周芝芳在陈初暝再三的鼓动下,进了试衣间试衣服,出来的时候,脱去一身土气的半身旗褂和八幅长裙,穿上最新洋装的周芝芳让陈初暝顿时眼前一亮,半透明的浅蓝色的乔其纱面料,荷叶袖露出周芝芳一双皓白的藕臂,用皮筋做出褶皱效果的无领,露出长颈的锁骨,连衣裙及膝,腰间用一根白色的细皮带做装饰。 如果画上一个时下最新的妆面,做一下头发,出去可以迷死一大片呀,不得不说能生出她这种五官的女儿,身为母亲的周芝芳五官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平常疏于保养和打扮罢了。 “母亲,就这件吧!”陈初暝拍板。 “太暴露了。”周芝芳扭捏的在镜中看了又看,实在没有勇气出去见人。 “嗯,乡巴佬,真的以为穿上了件衣服就可以成为城里人吗?”终于在周芝芳进试衣间脱下衣服的时候,旁边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听到售货员的骂人声,陈初暝的嘴角微微扬起。但随即恢复。 “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怎么服务的?不过就是一件衣服你凭什么说人是乡巴佬。”陈初暝冲上去就和售货员理论了起来。 周芝芳从试衣间换上自己的衣服出来,就见到女儿和售货员吵在一起吓了一大跳。 “这么一件普通的衣服穿在身上都叫暴露那你们逛什么百货公司?去旗袍店里订做旗袍好了,我们这里的衣服可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服装的款式比武运国的东京还早流行一个月,比起流行之都的巴黎也不过是前后脚罢了。一大早的来这种人试穿不买真是晦气。”售货员像赶苍蝇一样的赶着周芝芳和陈初暝。 听到售货员的赶人,周芝芳顿时脸颊就憋的通红了,而有好事者还在旁边指指点点。 “哪里来的乡巴佬,现在这个年代居然还穿着襦裙,襦裙下面不会还穿着长裤吧!这种人居然也来逛百货商店,她这身衣服都可以进古董店里去了。” “边上的小姑娘倒是打扮的挺好的,长的也好不知道是那家的小孩?” “这人应该从来没有逛过百货公司吧!只穿不卖好不要脸,一看这种人都是一副下堂妇的麽样。” 076 针对 “母亲,我们走吧。”陈初暝拉起周芝芳的手。可是拉了几下都没有拉动,再回头,陈初暝惊愕的发现有一团汹汹的火焰在周芝芳的眼中燃烧。 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火焰。 ”这件衣服包了上。”抬手,周芝芳对着售货员道。 售货员一愣,还没有为周芝芳的话反应过来。 “怎么,你们这里不是买衣服的吗?还要我说第二遍吗?”周芝芳眯着眼睛厉声道。 售货员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错愕的将衣服熟练的包了起来,“太太一共一千八百元,请到收银台付款。”售货员指着不远处的收银道。 “你是号码是十号,我记住你的服务了,我会向你们百货公司投诉的。”周芝芳笑着道。 “好呀,我等着收投诉。欢迎呀,别以为买了一件时髦的衣服你就成了城里人,你还差的远呢,乡巴佬!”令周芝芳错愕的是原本她以为售货员会因为她的话而讨饶,结果人家压根就不甩她。 陈初暝在肚中笑翻了,她也没有料到这个售货员居然这么有胆,看样子这名售货员能来这里工作应该是有所依仗的。 周芝芳气冲冲的付了钱。 这件事情严重的刺伤了周芝芳的自尊心,这名说她都是一个堂堂的世家小姐,结果被一个小小的店员如此的鄙视,难道她真的已经土掉渣了吗? 接着,她跑到到了隔壁柜台,主动试起了衣服换下了一身陈年老款。破天荒的选了几件时下流行的款式,然后又点了十几件衣服打包付款。 让跟在周芝芳边上的陈初暝膛目结舌。 接着周芝芳不用陈初暝提醒。跑到了鞋子专柜试了鞋子,又打包走了十几双,从百货公司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大包小包,而周芝芳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的麽样。 “母亲。这身衣服和头发极不相配,要不要去做一下头发?” 果然女人是不能激的,陈初暝心想,连母亲这种保守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居然就几句乡巴佬就将她气成了如此。 “就去做你头发的店里吧!”周芝芳看了眼女儿的头发道。 既然要改变就改变的彻底点,快十年没有来上海,这个世界居然变化如此之大,民风开放不说。她的一声上好的料子衣服居然被人说成乡巴佬,这让她情何以堪? 在还是没有出嫁的时候,周芝芳初来上海,被罗绮拽着进理发店,那时她是极不情愿的来做头发,现在却是被这个时代逼着不得不来做,否则真的要成了乡巴佬,这也是她骨子里的自尊心所难以承受。 她所不知的是那时有罗绮在身边人家纵然认为她打扮的土气也没有人敢当着聚宝楼老板的面说罢了。现在出门只有陈初暝一个小丫头陪着,陈初暝因为年龄关系还未进社交场合,别人也不知道身份。自然是没有人买账的。 逛了一天等到下午回家,周芝芳进家门,整个周家都为这位改变颇大的周家大小姐不适应了起来,就连罗绮见到女儿的改变啧啧称奇。笑着称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让周芝芳高兴的是陈云帆居然一脸惊艳。原本她进周家还扭捏的怕被丈夫嘲笑,年纪一大把了还像一个姑娘似的爱折腾,可是见到丈夫惊艳的面孔。联想到了平日在家中时丈夫见到陈锦莲时的表情,忽然她明白了过来。 陪了母亲一个星期,陈初暝又恢复了学生的生活。 在司机的接送下,来到了学校,刚下车,一抹白色的身影就跑了过来。 “苏苏,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学校?”看到来人陈初暝有些惊讶,苏苏是她的同桌,也是她进入这家学校后第一个交上的朋友。目前来说她的班里能说上话的也就苏苏一个人。难道真让她和一帮小屁孩蹦蹦跳跳的玩闹在一起吗? “我总算等到你了。”小女孩梳着两根小辫,不论是穿着还是打扮都是非常朴素,一点也不像是这个贵族学校的学生。 “你等我可是有事?”陈初暝背着书包和她走在一起低声的问道。 “嗯,谢安琪派人来我们班级,想让我去她们的阵营,可是你知道我不喜欢和她们混一伙,也不喜欢针对人,现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你帮帮我想想办法?她们说今天是最后的期限。”苏苏说着眼泪就在眼眶里面打起了转。“班级里好些人都收到了邀请函,都郁闷着。” 苏苏口中的安琪,全名叫谢安琪。是纺织大王谢宝榛的孙女,谢家的一颗明珠。不过为人比较刁蛮。 不论是贵族学校还是平民学校总会有人拉帮结伙,志同道合在会走在一起,而谢安琪本身因为出生的关系在学校各个方面比较出挑,其母又是学校董事会的成员,身边自然不乏有帮人起哄,在陈初暝大人的眼光下叫起哄,在那帮小孩眼里她们可都是“智囊”。 这帮人在学校横行霸道,如果有看不惯的人就进行欺负,要么就是拉人入伙,看到反抗就“征服”。 其实在陈初暝看来这些还不一定是谢安琪的本意,有些不过是打着谢安琪的名号胡作非为,在后世这些人可都是小太妹。不过这个年纪就有这种势头也算是罕见的。 而苏苏平时除了活泼点,也没有什么出挑的,家境只能说中上,据苏苏自己讲他们家是从北边迁徙过来的,亲生母亲是姨太,比较得宠,主母也是一个宽厚的人,对家人都很好,她上面还有两个大哥一个姐姐,哥哥一个在东贸公司上班,一个在英国留学,姐姐闲赋在家。 说谢安琪会让苏苏入伙陈初暝感到挺意外的,因为谢安琪比她们大了两岁,在高年级上课,而苏苏今年才八岁,比她还小了一岁,再说平常谢安琪她们要拉势力都是在拉低一个年级的人或者是同年级的人,什么时候发展到连最低年级也拉了? “最近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陈初暝低头思考着问。 “这几天她们高年级的气氛怪怪的,谢安琪的班级好像转来了一个叫严子某的,严家也是以纺织起家,在董事会也有人,一来几个小团体都被收服了。” 严家?不会是在江甬遇上过的那个严家吧?陈初暝心想着,她还记得那家的大人叫什么严延鸿的,牛气哄哄的一个大人。也不知道两者有没有关联? “这就对了,严子某让谢安琪感到压力,所以就只能扩张势力了,高年级的自然有高年级的地盘,她不能收服自然是往低年级发展了。”陈初暝分析。 “那你说怎么办?我不想成天和她们混,只想安安稳稳的上学。初暝你帮我想想办法好吗?”苏苏忧虑的道。 “如果你只想好好读书也有方法,和谢安琪那伙人说你不想入伙,也不会去严子某的阵营就好了,她们总不会用强吧?”陈初暝想了下道。 “好吧,那我试试。”边说两人走向教室,教室门口比平常热闹,几个高个子的女生挡在了教室门口,每个进教室的人都会被拦住,然后或是交钱或是在一边写着什么,还被按上了手印。 “初暝,怎么办?我好害怕。”见到教室门口的一幕,苏苏紧紧抱住了陈初暝的手臂。 “去吧,这里是教室门口,量她们也不敢怎么样?”陈初暝毫不畏惧的道。两世为人如果还能怕一帮小屁孩,那她也就不用混了。 两人刚刚来到教室门口就被几个高个子的女生挡住。 “苏苏,今天已经是最后期限了,你考虑的如何了?”那名高年级的女生趾高气扬的问道。 苏苏胆小的朝陈初暝看了一眼,见到陈初暝给她的鼓励的眼神,她开口:“几位学姐,我只想好好的念书学知识,不会考虑参加什么团体,你们放心我也不会去别的团体的。” “如果你不加入也行,把这个月的保护费交一下吧!“几名女生也不强求,伸出手。好像对拒绝的人已经见怪不怪。 “什么保护费?”苏苏惊诧的看向几人,然后又看向陈初暝,希望出出主意。 那人一听苏苏连什么是保护费也不知道就不耐烦了。 “又不是你一个人交,你去班级里打听一下,只要不进我们安琪帮,都要交保护费。” “这几位学姐,不知道保护费是什么作用的?”陈初暝打算了要去理论的苏苏,插话。她当然知道保护费是什么用,打断也过是想插科打诨拖延些时间罢了。 “这个还用问吗?是保护你们在学校的安全呀!比如有人欺负你了,或者有别的团体来敲诈你了,你都可以向我们反映,你交过保护费的我们会帮你出头,不交的话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概不负责。”几人流利的道,看样子也不是向她一个人解释了。 “那你们就是学校执法队了?学姐你们好棒,学姐你们学校执法队现在有多少成员?你们放心我们会支持你们的。”陈初暝拍着手道。 077 不缺钱 “学校执法队?”几人感觉怎么莫名其妙的被冠上这个名字了?不过听起来还满威风的,学校执法队就学校执法队吧,那人心想着,这么威风的名字不用也是浪费了。 “对,我们就是学校执法队成员,专门除暴安良,我们现在一共发展了四十个成员。 好家伙四十个成员?一个班级的人了,现在他们班级一共也就四十个人。 “嗯。” 伸出手等着后续的人没有想到有人在他们爆出家门和讯息的时候居然“嗯”的一声就过去了。 “喂,你当我们是门柱呢?钱拿来。不是说要支持我们的工作吗?”为首的见陈初暝毫无表示的走过瞬间就怒了。 “表示?要什么表示?”陈初暝故作糊涂的道,然后恍然大悟的上前,微笑的抓起对方的“爪子”热情的握住。“谢谢学姐来我们班除暴安良。”然后放开退后。 “我要钱,要钱,拿保护费来。”那名高年级的学生被气的大声吼叫。 旁边的几个同伙原本还想一起上前威胁来者,结果看到边上的一道黑影纷纷闪开。 “这位同学,你这是有多缺钱?”冷冷的声音在教室门口响起。只见一名穿着浅蓝色棉布旗袍的年轻女子抱着课本站在教室门口。 “林,林老师!” “你们几个都去我办公室一趟吧!”女子也不多话,直接将教室门口的几个小鬼领走。等班主任老师将人带走,现场顿时一哄而散。 “初暝。你怎么知道林老师会出现?”等教室门口的几人被带走,苏苏睁着好奇黝黑的明亮大眼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位林老师为什么会出现?” 陈初暝一耸肩。装作无辜。 这位新晋女教师是一位非常负责任的老师,她记得上次有同学请假,这位老师就在上课之前找这个同学谈话,了解那位同学被拉下课的程度。这回她请了好几天假,这位老师不急着找她才怪。所以刚才陈初暝也是在赌。赌在那个老师会不会在这个时间点过来,结果刚好撞个正着,不过这回那几个高年级的被这位老师领走,事后,谢安琪那帮爪牙一定会找她算账。她好不容易的平静生活就要被打破了。 “初暝,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帮忙,我刚才还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们。我妈妈虽说是一个比较得宠的小妾,可是她控制我零花钱也控制的非常厉害,如果被那帮人拿走了,我要一个月没有零花钱了。”苏苏弱弱的吐着舌头道。她完全没有想到那些高年级的被带走后,她们和那些高年级的也结下仇了,以后会被报复的事情。 见苏苏对结仇的事情还一无所觉,陈初暝只是羡慕她的单纯世界,她也没有急着告诉苏苏放学后腰面对的危机。毕竟苏苏如果知道了这一天恐怕都会在惶恐当中,而那帮人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放学,陈初暝拉着苏苏往学校男生部方向走去。 “初暝。我们这是去做什么? 咦?这里是去男生部的方向呀?” 下午四点,太阳正猛烈,照在两个小孩身上。陈初暝的额头微微的汗湿。 圣乐高学校是一家私立的贵族学校,学校由上海的三大商人出资,又有几十个校董会成员入股,是上海非常有规模的私立学校。学校及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于一体,在整个上海来说也算是规模较大的学校,学校分为男生部和女生部,女生部,除了生活和教学分开,其它的活动区域男女生不是分的太明显,有很多部分甚至都是公用。 圣乐高小学男生部和女生部分东西而立,中间隔了一个偌大的广场,平时这个广场就是男女生公用的区域。 放学,陈初暝料到谢安琪的爪牙定不会如此的罢休,会在校门口围堵,所以陈初暝就拉着不明情况的苏苏去找石磊。 就算现在她的灵魂是成年人,可如果真的和那帮人打起来,一定是吃亏的,不说这副瘦小的身板,人家再怎么说都比她大了两岁,而且人数众多,有求援不叫,那才叫笨蛋。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往男生部找石磊了。 “谢安琪的爪牙被老师叫去批评了,你认为那些人会放过我们吗?只怕现在她们叫齐了人手正在校门口围堵我们。”陈初暝边走边回答了苏苏的话。 “啊?那怎么办?”苏苏听到谢安琪的人在校门口围堵,吓得手足无措。 “你放心,我这不是去搬救兵了吗?”陈初暝笑笑,让苏苏稍安勿躁。 她找上石磊的时候,石磊还在收拾东西,由于是贵族学校,所以像石磊这个年纪还上小学的人在圣乐高算是绝无仅有的。人以类分,没有钱的石磊自然被归类于异类。平常在学校也没有什么人来往,不过由于块头大,加上又习武的原因,学校高年级的群体倒是对他挖角过,只是他毫不甩人。有纨少挖人不成也找过他的麻烦,不过被他以雷霆的手段震撼住,以后倒也没有不长眼的人了。 见到陈初暝出现在他们的男生部,石磊明显的一愣,自从将他弄进学校上学,他还没有见过陈初暝。 “初暝,他是你哥吗?”苏苏的眼睛一亮,不过她也看出来这里是男生部,而石磊的服装明显很普通。和陈初暝完全两个档次。 “小姐,您怎么会来?”不等陈初暝回答,石磊背着书包上前。 “有些麻烦,不敢一个人出去。”陈初暝无奈的笑道。 “有人找你麻烦?”石磊皱眉吟思。 陈初暝无奈的点点头,“可能吧,我也不太确定。”毕竟她现在算是把谢安琪的人给得罪了。她不相信谢安琪会这么好心的饶了她,没有争斗之心。谢安琪也不会想着扩充势力到最小的班级了。谢安琪的爪牙正在找她麻烦的时候被抓,这口气自然是要出在她和苏苏身上的。否则以后谢安琪何以服众? “是我连累的初暝。”一旁的苏苏连忙将早上的事情和石磊说了一遍。现在她也已经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是她一个低年级小孩能够解决。 “不管你的事情,就算没有你,她们迟早也会因为扩充实力而找上我的。你没有见到她们在教室门口堵截吗?”陈初暝打断了苏苏的话。 “一起出去吧,以防万一,这几天早上让我送你进教室。”话完,石磊一把抓过陈初暝的书包,就背着两个书包出教室了。看的一旁的苏苏羡慕不已。 “初暝,你家人对你真好。”苏苏以为石磊是陈初暝的家人给安排在身边的。 陈初暝但笑不语。一旁的石磊一言不发的跟在她们两个身后走出了教室。引得石磊教室的一班同学窃窃私语。 他们走出教室,教室外面走廊上,一个男孩坐在长廊高高的围栏上。陈初暝一行人走过,感觉到对方探究的目光,陈初暝抬头,目光和对方对上。 少年年纪和石磊相仿,只是对方穿着的是初中部的校服,胸口还有着一颗银色的徽章也不知道代表着什么?长相相当的阳光帅气,按照后世的说法,这样的少年就是小正太的类型呀。集贵族气质和运动阳光于一身。 “喂,你也会有朋友吗?我以为你在学校是孤家寡人。”少年的目光别过陈初暝,停留在着石磊的脸上。 石磊的目光在少年的脸上一顿。然后忽略直接和少年擦身而过。 “喂,我以为你是男人,结果怎么喜欢跟在娘们的屁股后面?” 陈初暝可以不理会这种声音,但是她怕身后的石磊接受不了,毕竟石磊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面对同龄人的挑衅,他也是有血性的。 陈初暝停下了脚步。然后后退了几步和少年身体持平。 “石磊是我的保镖,奉劝阁下不要窥伺了。” 少年听到她的话,不怒反笑。 “呵呵,一千块大洋将你的手下转让给我如何?”少年目光放肆的上下打量了陈初暝一番道。如果她是一般的小孩子,早就被他的孟浪吓跑了,可她可不是普通的小孩。 “你认为本小姐缺钱吗?”陈初暝挑眉,嘴角略带讥讽。 金色的艳阳照耀在男子的身上,男子的阴影将陈初暝整个身体笼罩,而她就这么挑衅的对着他,虽然瘦小可毫不示弱。 两人久久没有说话,而一旁的苏苏先一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目光落在了男子的银色徽章上,徽章上面是一只展翅的雄鹰。 “有意思。用一个下人买一个人情给我,你不吃亏。”男子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为戏谑的表情,平添一份顽皮。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认为自己就有这番价值?”这回轮到陈初暝上下打量少年了。 “咳咳!”少年见陈初暝难缠不仅尴尬了起来,以往在学校任谁都给几分面子的身份,却在石磊主仆面前连番受挫,要不是他看石磊实在是难得的人才,也不会这般三番四次的不顾脸皮找上门来。 ************************ 推荐同组姐妹的力作 作者:翡翠c 书号:3063638 书名:大清皇家弃妇 下堂福晋的米虫生活! ps: 强推这周都会两更到三更视情况而定。一般两更的机会多一点。看书的看倌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推荐粉红,订阅统统不拒,谢谢各位看倌的支持,大家的支持才是懒鱼的动力所在。 078 看上 “你是新来的吗?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少年难得的用势压人一次。银色徽章鲜少在学校里没有人不买账,若不是女生边上的小女生脸上出现了红晕,他都要以为自己的魅力减退了。 “不好意思,我真的是新来的转学生,不知道少爷您是哪位?”结果程初暝还真的给了这位少年一句吐血的答案。 “初暝,他是方家的公子方东涵,圣乐高学校四帅五美的四帅之一。”边上的苏苏在刚刚见到方东涵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怀疑,后来在见到对方衣服上的银质徽章就确定了其身份,圣乐高学校的四帅五美是来自上流社会最顶尖的家族,传闻中年纪最小的四帅之一就是方家的方东涵,今年十三岁,另外几个都是在高中部学习,而五美范围更加广一点,初中部同样十三岁的魏湘灵,常被人和方东涵提在一起被称为金童玉女。其它几个都是在高中部,因为年纪的关系,对于其它几个苏苏倒是关心的不多,不过这个方东涵可是她的梦中情人,所以对于这位心目中的男神,虽说没有见过面,可神交已久,没有想到两人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所以苏苏当场就发起了花痴,好在痴像不算是太难看,而方东涵好像对这种痴像的女人也见怪不怪了,完全无视苏苏眼中的星星点点。 反而是陈初暝一无所知的表情引起了他的几分兴趣,而苏苏的耳语也刚好让他听个分明,原本他怀疑这个女人是在装。还觉得对方的戏演的挺逼真的,没有想到对方确实是完全不知道其方家的身份背景。 而陈初暝接下来的话。才把他彻底的打败。 “四帅五美?就算他是学校的花花草草又和我有何关系?不过一样和我们一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罢了。”方东涵的样貌在一帮小屁孩眼里自然是非常有魅力的,可在陈初暝眼里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小屁孩,帅一点也不过是一个帅一点的小屁孩。她会抱着欣赏的态度多看一眼,可最多也不过是如此了。不会对一个小屁孩的少年产生任何涟漪。 “这位小姐说的非常的对。我们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和普通人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出生不同,不过这也不是我们能选择的,这是老天爷随机而选。我觉得和小姐非常有缘分,能不能和小姐谈上一谈?”方东涵总算是认清事实了,对方对他没有任何兴趣,居然还称呼他们学校呼风唤雨的几个人为花花草草,虽然不想承认。可这个称呼还是非常新鲜的。 他随后从栏杆上跳下来,比陈初暝高上小半截的身材,完全的将她笼罩住。 “我和你有何好谈的?”嘴上如此说着,不过在知道他是方家的人后,陈初暝还是觉定听他怎么说。 已经将谢安琪得罪了,总不可能在得罪一个,谢安琪一个石磊能摆平,可这个方东涵得罪了他。只怕真的不能在学校里混下去了。 不说方家第一世家的地位,又是创建学校的三巨头之一,所以她还是要去敷衍一番的。否则周围的眼睛全看着呢。 嘱咐了石磊和苏苏留在原地。她就跟着方东涵来到了一个偏僻的位置。 “石磊在你身边发挥不了他的作用,你屈才了,如果你要一个保镖,我用我的人和你交换如何?”方东涵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你怎么知道他在我身边无用?方公子的身边应该不缺人才是,如果我的石磊有什么得罪了公子的地方,请谅解。”陈初暝不知道方东涵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把石磊要过去。虽说感觉的出对方没有恶意,可她不得不小心,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这个时代的校园f4?以整人恶搞为乐。 “我是说真的。”方东涵面容难得的认真。收起笑容和酒窝,他的表情有些严肃,不太想一个十三岁少年的灵魂。陈初暝正想多探究他一点的时候,他又展现了他的笑容。 “你如果不放心,先让你用几天也没有关系。顺便他还可以帮你解决眼前的危机。” “谢谢公子抬爱,可我不想割爱,至于公子的人,你也说了比不上石磊,那我用起来又岂会顺手?”陈初暝微笑的道,一步不退。她没有想到方东涵居然给石磊这么高的评价,也不知道石磊在什么地方入了他的法眼,让他愿意用自己的保镖交换。只是她这边猜到谢安琪的人在校门口等着她,而方东涵已经知道了有人找她麻烦,可见谢安琪爪牙真的在校门口围堵她们。 “要不这样,你我各退一步,用我的资源培养石磊,但是在我需要的时候他帮我做事。”见陈初暝不为所动,他也知道有石磊在身边,陈初暝有恃无恐骗不了她,那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方家的资源?这是一个比较诱人的条件,最关键的是方东涵不会小气,第一世家的名头呢! “可以,不过在你的事情和我的事情起冲突的时候,他以谁为主?”这种问题不得不考虑清楚。 “你的。”方东涵想了一下道,如果说是他的,他怕称初暝会反悔,他也想不到陈初暝会和他的事情有什么交集?两个人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所交集。 陈初暝点头:“那工资怎么算?虽然他现在做的事情不多,不过既然是为两个人服务,我这个主人为属下多要点钱也是应该。” “你出多少我也出多少。”谈到钱,方东涵可是一个精明的商人,所以紧跟着陈初暝的脚步。 “成年之前一百银元一个月,不能出危及生命的任务,十八岁以后五百银元一个月,每次出任务都要有补贴。” “十八岁之前三十银元一个月,不出危及生命的任务,十八岁以后三百银元一个月每次任务按照危险程度出补贴。”方东涵还价。三百银元算是一个公司主任级的工资了,这还不算津贴,对一个十八岁初出茅庐的少年来说是一份相当好的工作,这还是在闲暇时。 “其他都同意,不过十八岁以后每五年递增百分之五的工资,三十岁之后他愿不愿意帮助你工作全凭自愿。算是还清你之前的培养。 “成交。”原本方东涵还以为要一番口舌才能说服陈初暝,没有想到陈初暝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 接着两人立掌为盟。 “免费送你一个消息,门口有一大群人在堵截着,不知道是不是堵截你,要不要我送你出去?” “算是人情帐吗?”陈初暝微笑的问。看这位方公子的样子不像是这么好心的人。 “呵呵,好说,你以后要还我也不介意。”方东涵打哈哈的道。 “还是算了,我怕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反而惹了一身的腥味。” “这又是哪般的话,呵呵!我可是真心实意的。”被陈初暝这么一说,方东涵显得非常的委屈。不过明眼人都看的出他的委屈表情只是表面,眼底完全是一副不以为然的麽样。 和方东涵谈妥,陈初暝出来。 “方东涵呢?”苏苏看了眼陈初暝的身后,见只有陈初暝一个人出来问道。 “你难不成想要成为全校的公敌?”如果方东涵跟着她们出学校,只怕她以后就没有安稳日子过了,一个谢安琪已经够让人烦恼的了,在加上一个方东涵怎么得了? 不知道那家伙的身份是一回事情,知道了那家伙的身份那只有远离一途,有多远离上多远,又不是不想活了? 好在现在学校里人已经放的差不多了,没有多少千金小姐留在学校,而这条道上又是比较偏僻,否者现在就不得安宁了。 “他没有为难你吧?”石磊有些担心的问道。 “你对他的招揽怎么看待?”虽说已经答应了方东涵,可总还要听听石磊自己的意见,单方面答应方东涵是觉得对方的诚意,多认识一个人没有坏处。 “我同意你在先,自然是你的人,除非你先不要我,否则我不会背叛你的。”他是那种一根筋的人,虽说方东涵的条件非常吸引他,可他觉得做人不能三心二意。况且有钱人家的人心是非常难说的,他这边同意了方东涵,谁知道方东涵会不会觉得他可信?说不定对方会觉得背叛了前东家的人,迟早也会背叛他而不会对他信任。其实他的考虑是正确的,如果他就此同意了方东涵的提议离开了陈初暝,方东涵是会收他,可是不会信任,他宁愿和别人共用一个人也不愿意用一个背叛主子的仆人。 陈初暝点头,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有苏苏在,她知道苏苏不一定听得懂他们的谈话,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她听不懂不代表她将来还是不懂,现在她们还小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可是人心是多变的,谁也不能保证小时候的纯真友情会变质。 接着陈初暝将话题转到了别的地方。 ps: 推荐朋友的小说作者:翡翠c 书号:3063638 书名:大清皇家弃妇 下堂福晋的米虫生活! 书名:医女难求 079 小屁孩的自尊心 他们来到门口的时候果真校门口有一帮十岁到十一岁左右的女学生围堵着,她们的目光在校门口来来回回巡视着,见到陈初暝一行人从学校里面走出来,早上几个被老师带走的学生连忙就对其中一名身着名牌服装,打扮特别耀眼时髦的女孩低声说了几句,连忙一帮人就向着陈初暝和苏苏围堵了过去。 下意识的石磊将两个女孩子护在了身后。 这时带头的女孩走了过来,来到三人面前:“你叫陈初暝?我允许你臣服于我,怎么样?”女孩极其骄傲的仰着头,居高临下的问道。好像是给与了莫大的施舍一般。 陈初暝没有见过谢安琪,可是就从对方这出场的气势来看不是谢安琪本人又会是谁? “对不起,我对臣服任何人都没有兴趣。”陈初暝上前一步。谢安琪听了陈初暝的话深皱起了眉头,原本她想先收服对方在给陈初暝好看,现在先耍耍她,没有想到对方却一口拒绝。 “真是给脸不要脸,你以为找一个小白脸就可以让我们忌惮吗?我谢安琪可不是这么好相与的。姐妹们,将这个——” 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发现自己的脖子被挟制住了。 “你,你是什么人?放了我,我们谢家不会放过你的。”谢安琪吓得大吼。 见到谢安琪被人在几秒室内挟制,围在谢安琪身边的人,全部吓傻了。 “你,你放开安琪。” “谢安琪是吧。我记得你说过要我臣服你的。还说我给脸不要脸。” “我说的又如何,你敢动我看看?我爷爷可是和上海市长是朋友。上海巡捕房局长是我父亲的座上宾,你现在放了我,我还可以饶你一命。”谢安琪不怕死的威胁,她太笃定自家的身世,否则也不会在年级段成为“一霸”。 “来这里上学的有哪家没有些背景?用家里的背景来力压。你是不是幼稚了点?”陈初暝上前,几乎贴着谢安琪的脸说道。“我呢,来这里不过是想好好的上学,也不想和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搞在一起,所以别真的惹我,如果不服气,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家人能不能让周家的周定邦低头。”说完,陈初暝就给石磊递了个神色。对付纨绔就要比她更加纨绔和嚣张。谢安琪自认为爷爷和上海市长是朋友,上海巡捕房局长是她父亲的座上宾就可以在学校胡作非为,那么她就告诉她什么人不能惹。虽然利用外公名号的她,行为也比谢安琪高尚不到哪里去,可是这是最直接解决麻烦的方式。 随着陈初暝的一个眼神,石磊将谢安琪当垃圾一样丢往了人堆,引得一大片小女生的尖叫和惊呼。 丢完,包围圈早就已经散乱的不像话了。任谁看到这三人就像看到魔鬼一般。 三个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包围圈,那几十个女生在三个人走掉以后才回过神来。 “安琪,你没有事吧。安琪,我们还要不要找那个女人麻烦?” “你们这帮废物。”谢安琪被她的人扶起来后惊怒交加,可说到去找陈初暝的麻烦,她想到了刚刚陈初暝的话,又没有胆量了,这个学校里臧龙卧虎的人物太多。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找麻烦的。可是让她咽下这口气,似乎又很难,想她谢大小姐从小到大也没有什么人能让她吃如此大亏。 “哼,本小姐暂时放你一马?”谢安琪冷哼道,她回家还真要去问一问周家的周定邦是什么人?如果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物,别怪她不客气。谢安琪不甘心的想着。 见到自家主人从人群中出来,司机连忙将车开了过来。 而一名貌美的年轻妇人,在见到苏苏的时候也让黄包车往前跑来。 “初暝,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从谢安琪和陈初暝的对话,苏苏多多少少听出了些苗头,连学校的四帅五美都没有看在眼里,苏苏猜测陈初暝的家里必定不简单,但她一个小孩也没有太多的想法,以往和陈初暝走的近只是出于对插班生的照顾,后来发现陈初暝在很多事情上很有主见,不知不觉的她就有些依赖她了。 现在她才发现陈初暝似乎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人家可以毫不惧怕谢安琪的威胁,无视方家的家境,那至少说明她本身也在那个档次之上。 “没有关系,我们是朋友嘛,朋友之间就应该相互帮助的。苏苏,明天见”陈初暝微笑的朝着苏苏挥挥手,就和石磊一起上了车。 “明天见。”苏苏也挥手。 “苏苏。”在苏苏的身后黄包车上的女子喊道。 “妈,你怎么来接我了?黄妈呢?” 陈初暝只听到这几句对话,司机已经发动起了车子开走了。 “你同学的母亲真是年轻漂亮。”石磊开腔看着离去妇人的背影道。 “是很漂亮,和苏苏的气质有几分接近,不过五官不像,可能苏苏遗传她父亲过多吧!”陈初暝叹道,她不知道这是童年时候最后一次见到苏苏。 汽车在行驶中,路上的景色匆匆,对于已经常见到沿路建筑风景来说,车窗外的景色已经没有多少新意。 接着陈初暝就和石磊说起了方东涵的事情。“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看重你,不过能拿两份工资,我还是帮你答应了下来,想着十几岁的孩子也没有多少事情能指使你的,你觉得如何?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帮你回绝他。”陈初暝道。 “如果小姐不介意,那我又有何好介意的?能拿两份工资,我也能早日搬出棚户区。” “其实你现在就可以搬出棚户区的。”陈初暝有些不明白的是石磊的坚持。明明只要他一句话,她就能帮他,他为什么不点头同意。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小姐,我不能总是靠你,现在石磊接受你的帮助问心有愧,我不愿意欠下的恩情这辈子都还不清。”经过一番挣扎,石磊道。他做人有他做人的原则,哪怕妹妹不能回来。 “我不用你还的。就当我是朋友,你像我借的。” 石磊摇头,“男人总有自尊心,接受这份工作,尽所能的保护你,已经是我自尊心的极限,我不能在受你更多的恩情。” “明明还是一个小屁孩,哪来这么强的自尊心?”陈初暝往座位上一靠,嘟哝。 “小姐,你的年龄似乎比我还小。”石磊不甘的反驳。 “我比你聪明心智比你成熟就成了。”陈初暝抬眉,说话的语气还毫无违和之感。 “真不要脸。”石磊在心中嘟哝,不过他也就在心中嘟哝下罢了。谁让面对的是他的金主呢! 先送了石磊回去,陈初暝这才让司机回头前往周家。她下车管家就迎了过来。 “小姐回来了。” ”嗯。” 陈初暝应声。 陆伯接过陈初暝的书包。不过平常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丫鬟今日不见踪影。细看老管家的神色好像也有些不对。 “陆伯,今天家中有什么事情吗?怎么没有看到小翠和金花?” “周家老族长今日来家中做客,还带了几个和老爷血缘近的晚侄过来。小翠和金花都被抽调过去安顿人了,这边也只能委屈小姐了。”陆伯委婉的道出了讯息。 周家老族长带着族中小孩来做客?前世周霖来到周家以后可没有什么人来过周家,看样子是周定邦将周霖送去武运国留学的事情被周家知晓,周家又想让周定邦过继小孩了。 也是,现在整个周家也就周定邦一个在外撑得起脸面,一些父辈年纪的近房远方舅舅都是依靠着周定邦的身份勉强在南京谋个不大不小的官职。 现在周定邦送走了周霖又让一些人动了心思,说来说去都是周定邦没有一个儿子作祟,如果外公有一个儿子,老家也不会变个法的带着小孩子一批批的来上海让周定邦过继了。 既然家中来了客人,还是周家的长辈她于情于理都要露面去问一声安的,所以问了陆伯人所在,就前往了客厅。 客厅中,只见主座的位置上外公和一个年迈的老人坐在一起,老人脸上皮肤的褶皱都往下挂,说话中,陈初暝远远的还看到金灿灿的光芒,应该是镶了几颗金牙在上面,下巴稀稀拉拉的一撮白色的长胡子,头上半秃,不知道还没有习惯社会的变迁留着满清头,还是原本就已经到了秃发的年纪,索性就没有改变,后脑勺倒是没有辫子,白发齐耳。 鼻子上架着一副黑框的眼睛,身着青色的儒袍,袍子底下露出一双黑色的传统手工布鞋。看得出这位周家的族长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他的年纪应该比外公还大,是外公的叔辈父辈。 在外公边上左手位第一个交花椅上,外婆安坐着,她的手上捧着杯花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而母亲和父亲坐在外婆边上的位置,外婆不发话,他们两个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也自顾自的喝着茶。品着小点。 在周家族长点名到他们的时候,时不时的点头,应声算是答话。 ps: 如果很闲的看倌不妨点一下懒鱼的完结书《重生之腹黑长成记》。 080 周家族长 族长的右手位置,坐着一顺溜的小孩,年纪最大的有十一二岁,年纪最小的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几个小孩全部正襟危坐,在位置上连动一下都没有,这份定力让陈初暝刮目。这是几个训练有素的小孩子呀,为此她相信这位族长付出了不少心血,只是以外公的个性会喜欢这种循规蹈矩的小孩吗? 在周家陈初暝也算是和这位外公相处上了一段时间,她看出来这位外公话虽然不多,可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循规蹈矩的说,不说别的就拿信仰一说,在他的这个年纪能去信仰天主教就有些不可思议。再说如果他能循规蹈矩就绝对是要夫妻大战的,看看周家的这些布置,可都是时下流行什么罗绮这个外婆就往家里搬什么回来,周定邦没有说话那就是默认,说明他骨子里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不比罗绮差,虽说外婆罗绮在后世手札中只字片语的提到周定邦喜欢古朴,可真的是如此吗? 陈初暝觉得他的外公应该是一个接受能力超强的人,即可以接受新的事物,可是对于古典的东西,他又难以舍弃。就好像后世的一些古今合璧的装修风格,都是因为主人即偏爱东方的古典,又追求现代化的设计理念所形成的独特的装修手法,老学究会认为这种装修风格破坏了传统是伪传统,而喜欢现代化明朗的又会觉得不够新潮,也只有包容性强大,有怀旧的人,才会对这种风格情有独钟。 而这一个时期偏偏又是将中西方文华结合的最耀眼的时期。这个时代到处都能体现两种文明的交融和矛盾。而上海这个最早开放的沿海口岸之一。正是西方人了解东方的起点,也是东方人接触西方的始端。这样一个背景的城市,所交融出来的又恰恰是一个极其特殊的文明。 有人说是畸形,因为上海的土地大部分被列强瓜分,形成大大小小多个租界,有些租界的地方。明目张胆的悬挂着华夏人于狗不得进入的标语,这不是畸形是什么? 不过也正是这些西方人带来的西方文明,让保守的东方开始接纳外面世界,外面的思想,因为只有变,才能振兴华夏。 “外公,外婆。今天家里好热闹呀?” 周定邦正有句没一句的和周家老族长聊着,陈初暝走了进来。 “初暝来了。”看到陈初暝。周定邦的脸上展现了一抹笑容。“初暝,这是我们周家的老族长,按照辈分你该叫一声族太公。” “族太公好。”陈初暝朝着周家族长方向问了一声好。接着她见到罗绮朝着她摆手,就走了过去。 “外婆。” “这位是芝芳的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呀!” “是呀,小孩子们大了,我们都已经老了。”周定邦在桌子上弹了一下手指,若有所思的道。 “呵呵,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年去京城赶考的时候,你父母不放心,还是叔父亲自护送你去京城的。从小我就看好你。后来证明叔父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你真的成为周家的栋梁之才。你看这些孩子也都是我从族里挑选出来的,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族里面包括你的父母都不希望你这一脉断掉。 你父亲临走的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够有一个人继承衣钵,你看,这些孩子都是周家的好孩子。既然周霖你打发去了武运国,身边总还要有个知心暖的孩子,所以族里希望你能选一个在身边,就当为族里培养这个小孩。”周家族长语气委婉的道。在族中,他的辈分也算是很大的,可是在嫡脉这支,又是家族最出息的天才面前,他还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叔父太看得起我了,定邦已经说过年纪大了,不想有什么负担,而且这些孩子不论谁留下来,对另一个也是不公平的,而说到留后,难道芝芳就不是我的骨肉了吗? 叔公,现在时代在变,已经不能用老一套思想了,你看英国为什么会发展的这么强大,不就是他们的皇帝是个女人吗?男人和女人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你们老一辈看不上女人,而这个女人不是生你养你的母亲吗?”周定邦将话题绕到了如今社会的改变上。不过他也知道族长不会听进去,能听进去这几十年来不会来了一趟有一趟了。 “国家是国家,女儿终究是别人家的,芝芳已经嫁出去了,你难不成能一辈子留在身边?叔公怎么说都是为你好,为族里面好。”周家族长见周定邦还是油盐不进,挑明了话题。再此之前,两人已经在这个话题上转了很久的圈子。 场面是越来越僵持,面对这种场面,罗绮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仿佛已经习以为常的麽样,周芝芳和陈云帆面面相觑,两人谈话几次提到周芝芳的名字,这让周芝芳本人很是尴尬。 “唉,你是不是先了解一下这批孩子的学习进度?再推诿?给这些孩子一个机会?”见周定邦长久的不说话,老族长口气软了下来,他也是怕真的把周定邦给惹恼了,那就真的什么机会都不会给了。 “有什么好见识的,又不是没有见过,就说前面那几个孩子,这几年间都带过来四五次了吧,他们的身份不用我点明了吧?” 周定邦话一出口,老族长面上微微泛红,谁让前面那几个年纪较大的小孩,是他们家的嫡系,让自家的小孩来自然有他的私心在里面。可被周定邦当场戳穿还是让他有些难堪,好在周定邦也没有点名指姓的说出来。可就算是这样,他老脸也险些挂不住了。 “不说前面几个,就说最后面身材最娇小的小娃子,虽然没有你小时候这么厉害,可是也比一般的小孩聪慧,如果不是庶出的,家族对他关心较少,也不会被发现。这样的小孩如果埋没在乡下真的是可惜了,而如今的社会又不比满清统治的时候,乡下的私塾教学早就没落了。你是家族最出息的,所以家族希望你能让这个孩子跟着你。” 周定邦摇了摇头,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该给家族的他都会给家族以帮助,可是不该家族指染的东西,他也不会想给自己的未来留有隐患,这点就算是家族族长过来也是一样。 “叔父,大老远的过来还是先带着孩子歇息吧,房间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让几个孩子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晚上我们为您洗尘。”这个时候罗绮笑容满面的站起身,将话题岔开。她知道作为女主人如果再不开口暖场就太不尽职了点。 “侄媳妇,不是我以族长的身份说你,你没有为定邦生下一个男嗣,就要做好女人的本分,劝劝定邦,这几个孩子都是我们族里面精心挑选的孩子,你们百年之后总要有个儿子为你们哭丧,别倒了地底下后悔,那时可就来不及了。”见周定邦油盐不进周辕钧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转而教训起了罗绮。 “叔父,家里的事情都是定邦做主,我一个女人家家的哪里管的上,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们坐了一天的火车也该累了,好好下去歇息一下。”话完利落的叫来管家,也不管周辕钧愿不愿意,让下面的人带着几个小孩去歇息。 原本正散了要准备给周家族长一行人洗尘的时候,下面人来报,说是纺织大王谢宝榛到访,这下,又让下面的佣人忙碌坏了,在花厅准备了起来。 陈初暝听说谢宝榛亲自到访,隐隐的觉得事情应该和她有关,她在外婆的耳边将在学校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说谢宝榛怎么无缘无故的会上门,原来是人家将我们家初暝给得罪了,你也不用不安,在外面能用家里的名号尽量用,外婆外公不会怪你的,这件事情做的不错。”罗绮以为陈初暝将这件事情告诉她是因为心虚,她还安抚陈初暝一番,“既然和你有关,你也一起见见客吧。”罗绮拉着陈初暝一起来到了花厅。 周家有两个厅,一个是客厅,一个是花厅,两个厅没有太大的区别,就是在布置上有所不同,花厅更加洋气脂粉味浓了一些,平常罗绮的朋友,罗绮都会在花厅接待,而今天刚好客厅接待了家中的族长,谢宝榛毫无征兆的到访,打扫完接待他在时间上来不及,所以只有花厅来接待谢宝榛了。 谢宝榛五十岁上下,保养的相当的好,一身西装革履,进厅看到周定邦的时候就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而在他的身旁,娇小玲珑一身贵气的贵妇人拉着一个扭扭捏捏的女孩出现在众人眼前。 “哈哈哈!周先生,别来无恙!” “老小子,什么风将你吹来了。”周定邦上前和谢宝榛双手相握。看得出两个人原本相识,不过两家不怎么往来。 “还不是我家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这是我的孙女,谢安琪,和你的外甥女一个学校不过比你外甥女大了两个年级段。” ***************** 推荐同组姐妹的小说 书名:绣女倾城 作者名:凌小妞 书号:3196832 简介:21世纪蜀绣传人混迹皇宫。 081 来客 “初暝?”周定邦疑惑的看向她。 陈初暝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罗绮,可罗绮还没来得及告诉周定邦。不过周定邦是什么人,马上从谢宝榛的话里面和谢宝榛带来的女孩表情中嗅到了什么。 “呵呵,小孩子家闹闹罢了,谁没有年轻气盛过。”周定邦猜测陈初暝刚刚从江涌过来,加上是谢宝榛亲自上门又是这种态度,想来一定是他家小孩惹上了陈初暝不知道被陈初暝用什么方式震慑了,现在登门道歉。 其实他猜测已经*不离十了。 “哪里?是我家安琪太不懂事,惹上了初暝,不过是初暝懂事不予计较罢了。今天要不是这个傻孩子来问我周定邦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她在学校做的傻事。”谢宝榛道。 陈初暝听到这番话心里冷笑,那是因为她是周定邦的外甥女,如果换做了别人,只怕谢安琪在学校吃了如此的大亏,谢家人早就闹到学校去了,还哪会这般的登门道歉,谢安琪在学校横行不是他们不知道,不过是觉得她是谢家的公主,理所当然罢了。 “这是我们谢氏纺织最新从欧洲引进的蕾丝技术织成的布,目前整个上海供应的也不多,给初暝做一件衣服。”谢宝榛的太太谢于妍呓叫下人送上一匹面料。 罗绮一看面料,微微一惊,因为确实是谢家刚刚推出来不久的面料,据说是非常难求,推出这种轻薄如纸的蕾丝面料之后。这款面料非常的受上流社会的太太小姐们推崇,在谢家开的布料公司。排队的人已经排到了好几个月以后。 这其中固然谢家故意少产,造成这种面料稀缺的假象,但也要市场认可,现在上流社会的太太小姐人人以夏天有一套这样的蕾丝面料的衣物为荣。 “初暝还不快谢过谢太太。” “叫谢太太这么生疏做什么?我和你外婆年纪相仿,叫谢奶奶。” “谢谢谢奶奶。”陈初暝上前行礼。 罗绮已经叫下人。收过礼。这时罗绮又开口道。 “孩子们玩玩闹闹,我们做大人的就不要太过认真了,古话说不打不相识,安琪这孩子不招惹我们家的初暝,你们二位又怎么会来我们周公馆做客?我看着安琪这孩子文文静静的,很是淑女。你们来的也正是时候,刚刚聚宝楼给初暝送了几款小孩子的首饰过来,我看有些玩样儿还是比较适合安琪的。管家。将我梳妆台上一个粉白色的方形盒子拿过来。”罗绮连忙叫来了管家,让管家去拿物品,她知道两家不相熟,就为了小孩子的事情送来了礼,他们周家自然也是要回上一份的。谢家既然送上了他们的热卖产品,展示了谢家纺织的能力,他们周家自然也不能被比下去。 “罗老板真是太客气了。安琪,还不上前谢谢罗老板。”东西还没有见过。谢宝榛的太太,谢于妍呓已经让谢安琪上前道谢。 “谢谢罗奶奶。”谢安琪上前,向罗绮方向行了一个礼。 不一会儿。管家也将东西拿了过来,朝着罗绮行了一个礼,将东西递到了罗绮手中。 罗绮接过,打开,将东西顺便递到了谢安琪的面前,笑问:“你看一看。喜不喜欢?” 原本谢安琪也不怎么为意,毕竟是谢宝榛的亲孙女,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每年的饰品都差不多是父母姑姑从国外带来的,国内的饰品真心的看不上,可是当看到一串晶莹剔透的水晶配以粉红色的绸缎蝴蝶结的装饰项链,一下子就将目光吸引住了。 “哇,好漂亮,比姑姑从欧洲带来的项链好看多了。”谢安琪是真心的喜欢,看向罗绮的目光又变了一变,小孩子就是这样,对于自己喜欢的事物完全不会遮掩,看到谢安琪喜欢,罗绮也就放心了,原本这串水晶项链是给陈初暝一个惊喜的,周日有个俱乐部的活动,她想带着陈初暝一起出席,为陈初暝正式进入上流社会的社交做准备,项链是那天的一件配饰,现在是要重新准备了,刚刚对谢于妍呓说的话也不过是场面话,知道谢家的挑剔,一般东西不一定能如得了这位谢小姐的眼罢了。既然是回礼自然也要入得了别人眼的,否则对聚宝楼的招牌也是一种伤害。 “初暝,安琪是客,今天你可要做小主人带安琪看看我们周家。”就这样罗绮一句话将两个小的打发了出去,自己和谢于妍呓聊了起来,女人间的话题无非是珠宝首饰,还有最新巴黎流行的衣物香水之类的,而男人间的话题就广多了,从时下的经济到政治,周定邦也和谢宝榛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是。”陈初暝收到任务,自然是带着谢安琪走了出去,出去前,她听到谢宝榛正担心的说着国内的经济 “现在武运国的商品又大幅的降价,别的产品我不清楚流程和本钱,可纺织这块我们谢家世代在做,里面的利润我是一清二楚的,他们的面料难道不用人工和成本吗?以目前的降价程度,是完全没有利润可言的,要不是我们谢氏纺织引进了新的技术,这回也是要吃不消他们这种降价手段,现在我都想将几台纺织降价厉害面料的织机卖掉,专门做高端市场。也不知道现在他们武运国的几家商会这场价格战打到什么时候?” “武运国的商人这么做总是有目的,你自己也说了这样生产面料没有利润可图,可是没有利润为什么他们还要这样做呢?商人不能只是光看眼前的利益要往长远看,否则是要吃亏的。机器放着也不过是占地方罢了,现在卖掉也是亏血本的,何必要卖掉?” “不是,原本我也不想买,主要南洋那边的一个商人想转行做纺织,问我买一批二手机器,虽然也是亏本,可是他给的价格比市场上高了两成,所以我就想着这是一个机会。” “南洋的商人要做这行不该不了解情况?” “我实现也不相信,不过这位南洋商人是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介绍的......” 听到两人的对话陈初暝一惊,不是为武运国商人的营销手段,这种营销手段在这个年代用非常的新奇,在国内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因为武运国打的就是营销牌,大量便宜的低端面料充斥着市场,相同的价格国内纺织商肯定是吃不消这样的价格战,在无利可图的情况下,纺织商们只能停产,停工,将机器卖掉,有些小作坊工厂倒闭。而武运国商人等的就是这一刻,等国内没有商家生产该面料的时候,也就是武运国商人提价垄断市场的时候,那时再悔悟,那些生产面料的机器也就随之涨价,卖的时候贱价,等再收购,那就是大价钱,而市场已经被武运国拿下。 她没有想到让国人在*十年代连连吃亏的营销手段,在如今这个时代武运国居然已经运用自如了,而外公居然还能保持这样谨慎的态度?后面的话陈初暝没有听下去。她带着谢安琪走出了花厅。 “陈初暝,先前我找你麻烦是我不对,不过你已经让你的跟班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丢了这么大一个脸,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带着谢安琪来到别墅的花园区,谢安琪开口。 “也没有多大的事情,没有想到你真的会去问家里的人。”陈初暝回头有深意的看了谢安琪一眼,笑道。 她的笑让谢安琪感到一些尴尬,毕竟她当时的心思是如果周定邦是无关紧要的人,那么她就会翻倍的报复,至于现在,连自己爷爷奶奶都惊动了,自然是对陈初暝也另眼相看了。 “那也要你有这个价值,我爷爷奶奶这么重视你外公,你自然是有资格和我并肩,被你的人扔了也就扔了,谁让我先找你麻烦。” 谢安琪爽朗的一番话很快得到了陈初暝的好感,现在社会白莲花的虚伪人物太多,而像写安琪般毫不做作的人,也算是一朵奇葩了,值得结交,至少这样的人不会在背后捅你一刀。 陈初暝微笑的伸出一只手,谢安琪惊愣了一下,然后握住。 “今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就像我外婆说的不打不相识。”陈初暝开口。 “嗯。”谢安琪开心的点点头,“初暝,那个将我丢出去的粗鲁家伙是谁呀?是你外公帮你找的保镖吗?你不知道,我的屁股现在还疼呢?怎么说我也是小学部的一朵名花,他居然如此的不怜香惜玉。”三两句话两个人就熟了,然后谢安琪开始抱怨起了石磊。 陈初暝心里笑笑,如果怜香惜玉还不被你的人给包围? “你还说,那么多人将我们三个人围起来,石磊能不下重手吗?不将你的虾兵蟹将震慑,我们能走出包围圈吗?明明就是小姐你无理取闹在先好不好?”陈初暝控诉。 “这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个严子某,初暝,现在我们也是朋友了,你看能不能将你的那个保镖借我用一用?等让严子某低头,你就是我们帮的老二如何?以后在学校里谁也不敢不听我们的。”谢安琪眼珠兹溜一转,脑筋动到了石磊的身上。 “想都别想。”陈初暝一口回绝。 082 谁谋谁 谢家夫妇没有做多久便走了,而这时候周公馆为周家老宅的族长举办的洗尘宴刚刚开始。 晚上的洗尘宴颇为丰盛,大多的菜色还是迁就了周辕钧的江都口味,以江都菜为主,然后又配以上海菜,在上海住了将近十多年,周定邦和罗绮的口味早就已经适应了上海菜的味道,平常家中多以上海菜为主,偶尔才会让厨师换换口味。 因为谢家夫妇的到来,今天用晚饭比平常晚了一点,而几个小家伙最然有周公馆提供的零食垫肚子,可来的时候被教育,所以他们也没有太敢吃多少,所以晚饭的时候个个已经是饥肠辘辘。 饭中,周定邦却破天荒的为陈云帆夹了一筷子菜。 “吃。”他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在场的人全部震惊。不说全场的人,就算是陈云帆本人也是没有想到。 几时他在陈家得到过如此的待遇? “谢谢伯父,您也吃。”他诚惶诚恐的回夹了一块红烧肉给周定邦。 周定邦没有说什么,将肉送进嘴里。 看着这幕,周辕钧眼中一抹忧虑一闪而逝。 除了这一幕,一顿饭安安静静的用了下来,大家都非常有默契的没有再提没有再提白天的过继小孩话题,也吃的气氛融洽。 次日,陈初暝像往日般起床梳洗,准备要去学校,这时她房间的门一下子被推了开来,来周家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谁这么没有规矩过。陈初暝从梳妆台前抬头,看到风风火火的母亲。指责的话吞了回去。 “母亲,怎么这么早起?” 走进她房间的周芝芳脸色实在是算不上好。双眼还红通通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下意识的问。 “你快收拾完,我们走。”周芝芳皱着眉头道,其余没有多一句话。 “走?去哪里?”陈初暝被搞得一头雾水,一大早的母亲要带她去哪里?她可还要上学去呢! “我们出来也够久的了。这里毕竟是周家,不是我们陈家,既然陈家族地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也该回家去了。” 陈初暝敢肯定这不是周芝芳的本意,前几天母亲还去了红帮那里量了身材,订做了几套如今最时新的旗袍款式,就算是多给钱加班加点的,也没有这么快赶工出来。怎么会这么快要走呢?而且外婆也没有催促她们要走,这母亲演的又是哪一出? “母亲,你和外婆吵架了?你要走,外婆和外公知不知道?”昨晚还好好的,不可能过了一个晚上就情绪变化如此的大?可是陈初暝也不保证这对母女是不是一大早就吵上了?现在可还有这么多“客人”在家,这样闹不是让人看笑话吗?陈初暝敢肯定母亲要走不过是一意孤行的举动,外婆和外公绝不会让她在这个节骨眼走的。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外婆外公不想过继小孩,而周芝芳又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如果这个时候周芝芳回去,不是坐实了她这个女儿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虽然人迟早要走的,可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走。 “你这个孩子想些什么?我是这么喜欢吵架的人吗?你外婆已经去了聚宝楼。外公也出去遛鸟了,就是不想让他们挽留,所以我们现在就走。”周芝芳坚定的道。她的话让陈初暝直接在心里翻白眼,这个母亲是不是外公外婆的亲生女儿?这么聪明的外公怎么就生了一个草包母亲?她这样走了置外公外婆于何地? “那你就这样不和外公外婆商量一下?我进学校读书外婆外公可是贴了别人脸的,我们就这样走,我怎么像外公外婆交代?而且我不想走。我想留下来读书。”陈初暝任性的道。谁让她是一个年仅九岁的小孩,偶尔任性一下也没有关系。 “你这个孩子怎么能这么不听话呢?你想读书可以,回江甬,我们江甬也是有学校的,让你父亲给你去报名。”周芝芳这回毫不犹豫的道,以前在陈家的时候可不见她对女儿的上学这么上心。 “母亲,你没有和外婆吵架那是族太公找你说了什么?”虽说一大早的这个可能性也非常的小,可是想到周家赶在这个节骨眼过来,又似乎有些可能,周霖被送去武运国留学,而母亲和父亲又在这时来上海,还一留就是这么多天。这让周家老宅的那些人感到了危机,怕外公外婆将周家的产业拱手给了母亲,所以他们在这个时候请了家中最有分量的人来游说。 “......你怎么知道?刚才你出去了?”周芝芳下意识的道,她以为女儿一大早也去庭院,然后听到了她和周家族长的对话,否则女儿又如何知道周家族长找她说了什么? 果然如此。陈初暝皱起了眉头。周家族长这是说了什么让母亲情绪反应如此的大,以至于如此仓促的决定要回陈家? “母亲,你不要上那个周家老族长的圈套了。你是外婆的女儿,这里是你的娘家,女儿回娘家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现在是什么社会了?外婆外公不让你这个亲生女儿住在家里,难道还让那些虽然姓周,可是血缘上相差好几十里路的远房来住吗?”陈初暝看着敞开了一条缝的房门道。说 到这里她连敬语都免了。别人给她应有的尊重,她也会给别人以尊重,可如果有些人倚老卖老,那就不要怪她不敬老了。她的尊敬只给应给的人。 “初暝,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这里是周家,不是陈家,我们姓陈不姓周。” “母亲,这和姓陈还是姓周根本无关,外婆外公只有你一个女儿,我一个外孙女,在血缘上我们是他们二老最亲的人。这回是陈家有求于周家,外婆外公帮我们做完事情,我们就如此拍拍屁股走人,外界会怎么想?会觉得陈家人冷血无情,母亲你一点亲情观念也不顾。” “......” 被女儿这么一说周芝芳也哑言了,原本一大早的睡的正香的时候,下面的佣人来敲门说是周家老族长有请,结果她一过去,老族长就开始说了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然已经是陈家人了就不要让人家误会,毕竟周家只有她一个女儿,多往来族里面会认为陈家窥探聚宝楼的财产。 她也是傲气的女人,嫁到陈家,再委屈的时候都没有请娘家来帮助,现在被娘家背后的人如此说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所以她就早早的来到了陈初暝的房间,要带着女儿回江甬,怕在被周家族里面说闲话。 现在被女儿一提醒,她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就像女儿所说,如果她回娘家帮夫家寻求帮助,如果帮完拍拍屁股走人,外界会怎么想?会认为她周芝芳冷酷无情一点亲情观念也没有,毕竟周定邦罗绮只得她一个女儿。原本周芝芳是一个比较容易被左右的人,只要不和她顶缸,她基本没有太大的主见,否则也不会在陈家被陈家老太和陈锦莲牵着鼻子走这么多年了。 见周芝芳犹豫,陈初暝继续道:“母亲,就算我们要走,那也要和外公外婆说一声,你这样匆忙的要回陈家,外面的不知道,还以为你和娘家闹了矛盾,这样就算传到江甬,对你的名声也是极不好的。”这一个多星期,她已经从母亲随身的嬷嬷和丫鬟那里知晓了江甬发生的事情,所以说不管是任何一个时代,女人的娘家背景是极其的重要,没有背景依附的女人,能依仗的只有男人,而男人在感情上又是极没有保障的,灰姑娘的童话固然美丽,可是一旦这个男人想甩手不要的时候,也是极其的简易的。 “我也没有想过马上就走,当然是要和你外公外婆说一声的。”周芝芳尴尬的笑道。仿佛先前说要趁着罗绮和周定邦不在家的时候偷溜的话不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然后她拿起了梳妆台上的梳子亲自帮陈初暝梳起了头发。 见到母亲回心转意,陈初暝就放下心来,不论如何,母亲如果要对外公外婆开口,她就不会随着他们回江甬,既然已经帮她在上海办了入学手续,依照外公外婆的性格应该不会轻易让她回去。 周芝芳躲在陈初暝房间里面不出去,这可懊恼了周辕钧,他一大早趁罗绮和周定邦不在家,用言语刺激了周芝芳,想让周芝芳一家快些从周公馆回老家,这样周定邦夫妇就没有任何理由不留一个孩子在身边了。昨晚周定邦帮陈云帆夹菜的那幕,刺伤了他,让他堂堂周家的族长感到了危机,如果陈云帆得周定邦的眼,得到周定邦的扶植呢? 明明周家老太太说过陈云帆绝对入不了周定邦的眼的,可昨晚那幕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周定邦和他的女婿和乐融融哪里有入不了眼一说,听下人们讲,不久前周定邦还帮助了陈家解决了一场危机,这是不是意味着周定邦要开始调教女婿? 想到这里,他让周家老宅潜伏进来的一个周家佣人进陈初暝的房间催促周芝芳,他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今天必定要周芝芳离开周公馆,离开上海。 ps: 推荐好友千语的新书 作品:医律 作者:吴千语 简介:金子,省厅叱咤法医界的法医之花,意外穿成胤朝一县丞家患有孤独症的女儿,众人口中克死生母的不祥人。 为了生存下去,她绝不逆来顺受! 083 挟持 正在周芝芳缓慢的帮助陈初暝梳头进入到了尾声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进来。”陈初暝道。 门打开,一个三十好几的妇女走了进来,陈初暝一看来人,并不是身边伺候的佣人,以往也只在周家的车库里看到过,是一个专门负责洗车的下人,怎么这么一个下人会来她的房间?这于理不合。按照周公馆等级分明的制度,一个车库洗车的佣人就连踏进大宅的资格也没有。 女子仿佛没有看到陈初暝嘴角的不悦和疑惑,自顾自的说道:“陈太太,汽车已经准备好了,族长来让我问您,怎么时候回去。” 陈太太?在周公馆什么时候有人称呼周大小姐为陈太太过?即使母亲嫁入了陈家,可在周家,母亲永远是周定邦的女儿,这个身份是不会改变的。再看这名佣人的态度,全然没有面对着主人这种觉悟,仿佛她是一个传话的人,就来她的房间传话让周芝芳回去,她的那句回去是去哪里?尽管陈初暝已经知道她的那句回去是催促母亲会陈家,可是周家的族长又什么理由在周公馆发号施令让母亲会陈家呢? “放肆,这里是周公馆,什么时候变成了周家族长发号施令的地方?你到底是周公馆的佣人还是周家族长的人?”不等周芝芳开口,陈初暝大声叱喝道。可惜她人小言轻,一个小孩子的话没有多少震慑力。 佣人全然不把陈初暝当做一回事,居然越过了陈初暝来到了周芝芳的面前。“陈太太,如果你继续留在周公馆恐怕老太太会非常的不高兴。您还记得早年你答应过老太太的事情,你是她最疼爱的孙女,老太太可是一个很念旧的人。” 听到佣人的话,周芝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陈初暝看着这一幕心中好像抓住了什么。可是又总是缺少了些什么?老太太?这个佣人口中的老太太又是何许人?会是外公的母亲,母亲的祖母?母亲早年和太祖母有过什么样的约定? “晃铛!”一声清脆的瓷瓶落地,隔夜的玫瑰散落满地,花瓶的玻璃四溅。那名佣人和周芝芳几乎同时看向陈初暝。 因为是陈初暝敲打碎花瓶。周芝芳不明白女儿为什么这么做,而外面已经传来匆忙的脚步声,陈初暝知道这里的声响已经惊动了管家。 无理的佣人瞬间皱起了眉头。已经要退走。 “你这是要去哪里?我还没有听明白你的话呢?就算你现在出去,我也会将你所说的话转告我的外公外婆,你认为你能逃的了吗?” 那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九岁孩子能说出口的话,脚下也就停顿了一下下,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同一时间,女子跪在了地上,她完全是不顾满地的碎片。让陈初暝微微心惊。 林雪是周家族里面埋在周公馆的一颗棋子,这样的棋子在周公馆以前很多,这些年已经陆续的被清除了出去,而她因为在外围。没有进主屋伺候,上面的人也没有太多的审核她,可如今这种动静,她是不暴露都不可能了。 想到那些姐妹暴露后的下场,和周家上下分明的等级制度,她双膝一弯。顾不得地上的碎片跪了下来。 “大小姐,我不过是一个传话的下人,请不要与我为难。”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陆伯的声音传了进来。 “小姐,我是陆伯,你没有事吧?” “陆伯进来吧!” 陆伯进门,看到房间的狼藉场面,他一愣。不过就是被那个周家的族长缠了一下,这边小姐身边居然出了如此大的纰漏,他是难辞其咎。 “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林美,你不好好在车房洗车到小姐房里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以你的身份是不能进主宅的吗?”当陆伯的目光转到地上跪着的人时。他严厉的道。 不得不说这位叫林美的佣人机灵,如果不是她进门那段无理的话和嚣张的态度,陈初暝恐怕连自己都会被眼前可怜兮兮的样子给欺骗,她的双腿已经被地上的碎片割到血从她单薄的裤子上蔓延开来。脸上满是泪痕。实力演技派啊!可是她接下来的话就让陈初暝大跌眼镜了。 “陆管家,我是大小姐叫过来的。她想回陈家,让我备好了车子过来叫她。可不知道为什么小姐忽然发起了脾气。” 这完全是睁着眼说瞎话,别说母亲还在她身边,不对,如果不是她有几分把握又如何能说出这样明知被戳穿的话?陈初暝转身看向自己的母亲,却看到周芝芳眼神一黯。 “陆管家,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了,我想带着初暝会回家去了。” “大小姐,你要回去先生和太太知道吗?你这样回去了让我和先生太太怎么交代?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陆管家显然没有想到周芝芳回忽然提出回去的事情,所以阻拦道。 “陆管家,这些日子麻烦你了。初暝我们这就回去吧!”周芝芳不容陈初暝拒绝的道。 母亲会这么快的因为出现的这个佣人而改变,一定是和那名佣人所提到的“老太太的约定”有关,就不知道当年母亲答应了老太太什么,而让母亲如此的神不守舍?还在着三言两语件改变了话锋。 “就算是传话也该知道我母亲是外公外婆的女儿,周公馆的大小姐,一个佣人怎么能在周家称呼周家大小姐外公外婆的唯一女儿为陈太太?你到底是在周家做事还是在为陈家做事?在家里也就罢了,万一在外面你这样没有规矩的叫法让要置母亲于何地?就算是一个洗车的下人也不该这么点规矩也没有。”陈初暝忽然发难,她知道母亲如果站在林美那边这场仗她很难打,可是只要拖上些许时间,这里的事情一定会有人报给罗绮让罗绮赶快赶来这就足够了,她现在不管是有理无理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拖延母亲,不能让母亲这样呆着她会陈家,否者她一切的功用都是白费。下回想出来就没有这么容易了,而没有一个好的理由,母亲也一定不会让她回周家。 “林美,你真的如此称呼大小姐?”陆管家也觉得事情有蹊跷,不管陈初暝说的是不是事实他都有理由将这个当成事实处置林美。 “陆管家,天地良心,大小姐还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会这么称呼大小姐,不相信问大小姐啊,是小姐忽然的发脾气。” “母亲,我知道你想维护这名下人,可周公馆有周公馆的规矩,我向天发誓,我陈初暝今天所说的话如若有假,天打雷劈。”陈初暝在周芝芳开腔前,首先发誓。她就不相信周芝芳真的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让女儿记恨。 “初暝,你这是又何必?”周芝芳一声叹息。 “母亲,虽然我不知道她所说的你和老太太的约定是什么,可是我想外公外婆一定会很有兴趣知道。”陈初暝话锋一转,鱼死网破的架势让跪在地上的林美吓了一跳。她原本以为陈初暝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孩,不会懂她没头没尾的话,可是没有料到眼前九岁的小孩已经将她的话全部记了下来,这回她也急了,她可以想象老爷和太太知道这件事情她绝对不能存活。 “我没有,小姐,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完全不懂?你看不惯我也不该冤枉我?”边说林美眼泪婆娑的跪向陈初暝,样子说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陆伯都分不清到底这个场面谁是撒谎的人,可要说一个九岁的小孩撒谎,他又有些不相信,可为什么大小姐又是隐隐站在林美那头的意思?难不成这里面还真如小小姐所说是周家老太太插手了进来。只要是周公馆的老人,都知道周家的老太太不喜欢太太,在京城住的时候老太太还三天两头的为先生送侍妾,直至有一次先生当着老太太的面将老太太本家的一个侄女丢出了官邸,这样的事情才稍稍有平息。不过太太和老太太的关系就更加的恶劣了。 正在陆伯分析事情的可能性的时候,忽然跪在地上的林美暴起,陈初暝看出不对劲连忙想要往后退,但她毕竟是一个小孩,要逃腿也不够长,林美像抓小鸡一样将陈初暝抓起。下一刻,陈初暝感觉自己的脖子上冰凉凉,一个尖锐的物品抵住了她的脖子。 在陈初暝说出事实后,加上时间还要拖延下去,林美已经不指望周公馆会信任她的那番谎话,只要周定邦和罗绮回来,他们只要一查就能查出她的背景身份,然后她必定是不会活,现在挟持陈初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所以她假装求饶,不顾地上的玻璃碎片跪到了陈初暝的面前,目的在所有人放松警惕的时候来这么一记。 “林美有话好好说,放下小姐。”陆伯吓的连忙吼道。 “你放下初暝,你不是要我走吗?我马上走,马上走,放下初暝好不好?”周芝芳已经吓的手足无措。 084 游说 “林美,你伤了小姐你也活不了,只要放下小姐,一切都好说。”陆伯劝道。要说此时全场最冷静的人是谁?那就是陈初暝了,她一直在想整件事,至于脖子上的危险,只要面前的林美还想活就不会对她动手,所以她反而是安全的。 于此同时,大家以为一大早前往聚宝楼办公的罗绮此时正惬意的坐在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馆包厢里喝早茶,她的对面一名身穿青色长衫的半老头拎着一个紫檀金丝龙,正专心致志的逗弄着他的画眉。 “你留芝芳一个人对付周辕钧有没有问题?不怕芝芳拉着初暝回了陈家?”周芝芳开口问道。从昨晚周定邦给陈云帆夹那筷子菜,她就觉得自家的老头动了什么坏心思,果然一大早他就让她在茶馆里等他,明明两个人可以同时出门的,还偏偏要绕这么一大圈子,没有鬼才怪。 “芝芳是对付不了六叔,可是加上初暝小丫头就不一样了,你看着吧,初暝定不会让芝芳走的。”周定邦注意力依旧集中在笼中鸟身上。看着鸟儿在笼中展翅,翻飞。之所以给自己不看好的女婿夹那筷子的菜是因为他不愿意和周家那边纠缠了,主动对付周家族里面的人,那他会变得很被动,虽然族里要依靠他,可是他不能就此在族里横行,所以他要一个理由,一个让周家族里面先忍不住对付了他周定邦的亲人,这样他才有理由将周家族里面的人赶出周公馆,至少在陈初暝成年之前都不会来打什么主意。 “可就算他们走了又如何?能让周家彻底死心吗?只怕是他们会将坏脑筋动到小辈的身上。芝芳的一辈子就算是这样了。我们就只有这么一个外孙女,我有时候真的不想争了,也完全没有意义,要不是这是父母留给我的产业。身后有众多罗家人要养活,将聚宝楼给周家了又如何?”罗绮双手垂在桌面上,低下头去。 忽然她感觉一双温暖的手包裹住了她。对上周定邦关心的眼神,她的整颗心变得暖洋洋了起来。 “对不起。”周定邦知道一切争执的源泉,可是他不能左右那些贪心族人的思想,这其中还有一个是他的母亲。 周家已经没落了。自己不思进取,总是盯着别人的东西,就算将聚宝楼给那些人继承,也迟早是败光的,一个大家族要生存下去,人心才是最重要的东西,现在的周家人心的凝聚力已经没有了,就像这个偌大的家国他眼睁睁的看着他腐朽败落,直至消亡。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昌盛,不落帝国也不过是一个传说。和人们美好的期盼罢了,国家如此何况是家族,如果周家不看清自己的问题,不从内部壮大自己,周家也已经离这天不远了。 他虽然是周家最有能力的人,可是整个周家不在他的掌控之下。就像当年他虽然可以在朝廷说得上话,可是他不能左右老佛爷的思想一样,虽然在他的极力促使之下,同治皇帝同意洋务运动开展下来,可同样他也没能阻止老佛爷在内焦外困的情况下还动用大笔钱财修圆。 年轻时候的慈禧是一个聪慧优雅对权利有*的女人,可是年纪越大,加上政局的危难让这位国家尖端权利的女人开始有些逃避,有很多时候她宁愿在自己的戏园子里听着太平盛世的吹拉弹唱。也不愿在朝堂听着众大臣打嘴皮子仗。 “一家人没有对不起对的起,多说就是矫情!”罗绮抬头,又恢复了以往的从容。对她来说周定邦就是她的神。一个再能干的女人,身边总也要一个依靠,而周定邦这么多年来就在身边当她的依靠,无怨无悔的让她尽情的在自己的擅长领域发挥。而外面一切的艰难,就算是天塌下来罗绮也知道他会帮她挡下来。 两人正在这边眉目传情。周定邦的司机匆匆忙忙进了包厢,告诉了周定邦罗绮陈初暝被周家一个车库洗车的下人挟持,现在管家正在和这名女佣对峙。 “这是怎么一回事?洗车女佣怎么能进主宅,完全是乱套了。”罗绮心急如焚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 “好像是大小姐让这名女佣进去的。”来人唯唯诺诺的道。没有照看好小姐那可是重罪,还发生在周定邦和罗绮不在家的时候。 “那也没有理由挟持小姐,她要什么要求?”罗绮问道。 周公馆,林美已经挟持着陈初暝走出了房间,现在她身边已经被团团围住,可是没有人敢上前,因为陈初暝的脖子上被抵着尖锐的玻璃花瓶碎片。 “你们让开,给我备一车。还有一张前往阳关的火车票。”林美知道如果是逃向附近几个地方,以周定邦的能力马上可以将其抓住。她不能冒险,所以要求了一张前往华夏最西边的火车票。 远远的周辕钧现身,他看清挟持陈初暝的人时吓了一大跳,脚步悄悄的往后挪,找了一个没有人注意的地方看情况。他可不想被那名歹徒认出来,谁让林美是他派去找周芝芳的人呢?就不知道这个女人发什么疯居然将陈初暝给挟持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身型同时被周公馆的总管密切留意,几个身强力壮的护卫诺有似无的围绕在老爷子身边,就怕他出什么幺蛾子,只是管家不知道周辕钧现在是巴不得离林美远远的怕把他拖下水。 “周管家,现在怎么办?”管家边上的一名年轻人焦急的问,他是周公馆的护卫统领,虽说有一身的功夫,可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动手。 “主人那里我已经去通知了,相信主任马上能赶过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神情严峻的周公馆大管家说道。然后他转向了林雪道:“我们已经派人去买火车票了,车子也已经在准备好了,毕竟主仆一场,能不能先放了小姐,只要你放了小姐一切都好说,我们一定不会为难于你的。” “我现在马上要出去。”林雪手中的玻璃又逼近了陈初暝的脖子几分,划出一道血痕。 “好、好、我们马上备车。”这样的情况下,管家不得不同意下来,让人去备汽车。 上了汽车,林雪显然整个人都放松了些,不过她手中的玻璃始终没有离开陈初暝的脖子。 “你以为逃得远远的就安全了吗?一辈子生活在黑暗中犹如过街老鼠一样,贫困、孤寂、病苦还有未知的危险,逃掉了活下去这样的生活有一点活头吗?还不如去死,至少死了可以一了百了。”陈初暝开口道。 陈初暝的话没有让林雪动容倒是让前面开汽车的司机动容了几分,汽车行驶了慢了好几分,那位司机实在是怕林雪被自家的小姐给激怒了,在车上就动气手来。周家能让他出这趟任务自然是有过吩咐,要保全小姐的。所以他一直注意着后视镜里的情况。 “闭嘴。你怎么越开越慢了,快开车!”林雪声音尖锐的道。 司机被她这一吼不得不开快了几分。 “现在是高峰期,路上人多没有办法。”司机特意挑了一条路人较多的道路。希望火车站那边有所布置。 林雪看着马路上的车来人往相信了司机的话,情绪稍微的镇定了一些。 “其实你也没有犯多大的过错,不过就是帮主家传话给大小姐罢了,要说唯一的错就是挟持了我,可如果你能将功赎过我以我的名誉发誓一定能在外公外婆前保下你,甚至可以给你一笔钱,离开上海前往香港,香港可比前往什么阳关好过太多了。那里是英国人管辖的地方,别说周公馆没有任何的权利在那里,周家的手更是鞭长莫及。” “你想让我反水?”林美终于将陈初暝的话听进去。 “过街老鼠般的生活你肯定没有想过,你也有亲人吧,可是你如果就此逃走别说是想见一面,就算是今生今世也没有办法见到家人,而你的家人会因为你犯下的事情而被周围的人所唾弃,你有兄弟姐妹,一般好的工作人家不会要你,你如果有子女就算你子女读书出人头地别人也不会收他,因为他们的母亲是一个逃犯,你知道为什么事情出了这么久还没有警察来追击吗? 因为周公馆想给你一个机会。想要安稳的过完这一生还是要如过街老鼠一般,连自己的家人子女都连累殆尽呢?你能逃,可是你的家人呢?难道你也要你的家人从此隐姓埋名的生活?” “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保证?”终于在陈初暝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下,林美有些动容。她之所以会帮助周家,成为周家的眼线是因为周家老太太答应她培养她的一双儿女,让他们出人头地,现在她的一双儿女都被安放在寄宿学校读书,而且他们的成绩每次考试都是名列前茅,她可以不为自己考虑,可是她不能不为一双儿女考虑。她在周公馆工作这么就很明白周定邦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的能量有多大,所以她毫不怀疑陈初暝的话,她一逃走,她的一双儿女将再也没有机会出人头地,读书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没有工作,没有钱。想到这里她双手垂落了下来,儿女如果不能存活,逃的再远似乎也没有意义了。 085 当年约定 在后视镜看到林美放下了手中的玻璃,司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陈初暝游说林美的话他是一字不漏的听到了,没有想到这么几句话让林美放下了手中的锐器,为此他还特意停下了汽车转身看了眼,是不是后视镜欺骗了他? “你将车子开往锦园饭店,等会让外公外婆直接来锦园饭店,至于这里的事情不要透露一点点。”陈初暝吩咐司机。 在锦园饭店陈初暝要了一间房,又叫来了一些吃的,一个早上对峙下来,陈初暝早就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所以东西一送上来,她就开吃了。 “你也一起吃点吧 ?”陈初暝抬头对略显紧张的林美道。因为林美还在犹豫要不要控制陈初暝。但见到她脸上的笑容,不知不觉的就放松了下来。 “你难道不害怕?”她疑惑的问,陈初暝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一个九岁的孩子,一般的孩子不是早就哭的死去活来了,而陈初暝至始至终没有哭过,就算她拿玻璃划破了她的脖子表皮,流了血,也没有一声哼过。这简直就是妖孽。 “怕?怕能解决问题?你挟持我的目的不过就是想活下来,而我能让你活。”陈初暝吃饱了东西咧嘴一笑。 “你就这么笃定我不会伤害你?” “你是有家的人,如果你不想连累家人,就绝不会伤害我,我不但可以让你活,还可以让你的家人都生活的很好。就看你怎么选择?” “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家人?”她从来没有提到过自己的家人,而陈初暝却猜出她是为了家人才选择没有继续挟持她而逃。这让她难以置信。 “这不是很简单吗?我提到你家人的时候。你才有所动容。” “周家承若给我的一双子女读书承担学费,我别的不想要,我只要我的一双子女能将书念下去,以后有出息。不要像我一样只能做别人家最低等的佣人。”这是她全部的愿望,挟持陈初暝的时候她只想着活下来,而忘记了自己孩子,可是在路上陈初暝提醒了她,就算她能逃掉,可是她的两个无辜的孩子呢?难道要两个小孩一辈子过着老鼠般的黑暗生活。她还记的上个月儿子对她说他以后相当一名医生,救死扶伤。而她的女儿说要去大公司上班。而她今天的行为直接毁掉了子女的梦想。 “你放心,只要你将知道的说出来周公馆可以继续供你的子女上学,如果他们有出息,可以让他们进最好的学校。”陈初暝保证。 “你说话有用吗?”林美不得不怀疑陈初暝,虽然陈初暝的表现和口气不像是一个九岁孩子,可是她明明就是,一个九岁孩子给的承若别说她不相信,就算是换了任何一个人都难以相信,她之所以留下来只是不希望她的事情连累到自己的两个孩子。 陈初暝一声冷笑。“你来我房间找母亲是周家那个族长的指示吧?你知道周家族长为什么急于让我母亲带着我回陈家?因为他怕我外公外婆将周公馆的产业都传给我,怕整个聚宝楼落在我的手中,毕竟我母亲是外公外婆的唯一女儿。你说,就凭我未来继承人的身份有必要骗你吗?你不说,凭周公馆的能力你觉得这个秘密能保持多久?可怜你还要为这个秘密东躲西藏,还要连累家人。何不现在做一个顺水人情呢?” 听到陈初暝如此说,林雪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她觉得陈初暝说的是正确的,周家族长和周家的老太太让她来周公馆卧底抱得就是相同的目的,如果他们不急是不会让她暴露的,老太太曾经说过养兵就是用在一时,而她就是那个兵,只是没有想到陈初暝会这么的犀利,一下子就戳穿了她,让她无处遁形。她太大意了。 想着,她低头吃起了东西,实在是她肚子饿极了,现在既然已经选择了要向周定邦夫妇和盘托出事情始末,她也没有了估计。就算是死,那也要做一个饱死鬼的,没有多久,敲门声响起,从猫眼往外看,果然林美看到周定邦夫妇在司机的陪同下在门外等候。 林美打开门。让周定邦夫妇进来,不过司机被拦在了门外。 周定邦夫妇神情焦急的在房中搜索,看到陈初暝安然的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全身一松。跨进了房门。 “先生,太太。对不起!”林美低下头,首先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认错。 “你能知迷而返,没有酿成大错也算是好的。”周定邦夫妇已经从司机的口中听说陈初暝将人说服,所以他们才没有带保镖过来。 “外公外婆,我向林美保证过事后不追究,她如果所说的事情属实,以后她的一双儿女的学费都是由我们周公馆出。现在她的子女学费都是周家出的。”陈初暝向周定邦夫妇道。 “初暝的话就是我们想说的话,你知道我们周公馆一向一言九鼎不会欺骗你一个妇道人家,你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罗绮开口。 听到周定邦夫妇的亲口确定,她整个人都放松了,她赌对了。 “我五年前带着儿子女儿流浪到了周家老宅门口,老太太请我吃了顿饱饭,然后又让我带着孩子安顿下来,后来她让我来上海周公馆应聘,并承若只要我帮着她做事,就能让我的子女不受冻挨饿,还能让我的一双子女读书。 于是我来到上海的周公馆。” “那你和我妈说的老太太和她有过的当年约定是什么?”陈初暝开口问道。她主要关心的也就是这件事情。老太太用了什么方法控制了母亲?如果不弄明白迟早有一天母亲还是会被周家的老太太所利用。越想,陈初暝月心惊,要知道母亲是周家老太太的亲孙女,一个连自己亲孙女也毫不在乎的女人,那该有多恨?还是女人对自己的儿子有一种偏执的控制*,就像陈家的老太太,为了要一个孙子,不惜让年仅九岁的她单独去道观生活,完全不怕九岁的她会不会适应这个问题,最后还连同陈锦莲一起对母亲进行疯狂的逼宫,若不是周家插手,母亲迟早和前世一样的下场,在陈家沦为下堂妇。最后还身死。 她真的很想说一句,大家都是女人,何苦女人为难女人?就算是斗赢了又如何?新上位的女人就能百分百的让其喜欢了吗?说到底,久看还是两相厌的事情。否则媳妇和婆婆又怎么会成为千古的冤家呢? 后世有心理学家研究过,之所以媳妇和婆婆会成为冤家最大的问题还在于华夏的传统教育模式上面。固然两个家庭的结合,新成员融入需要磨合,但是主要的因素还在于华夏传统模式的男人太少关注内宅,甚至不关注所致。 华夏的家庭模式通常是男主外女主内,而女人最大的功用就是生小孩。相夫教子是女人最大的职责,在封建社会,丈夫在大白天甚至是不能出现在女人的内房的,虽说现在民风已经逐渐放开,可是传统观念已经根深蒂固,男人不进内房他们的精神世界不一定只有自己妻子一种生物,他们可以发展他们的事业,甚至感情也可以向外发展,而家中的女人呢?她们的世界只有一方内宅。她们唯一的世界就是自己的孩子,所以生下的儿子就成了她们唯一的世界,儿子不但承担着母子的感情,还承担着父亲没有给与母亲这个角色的感情,说句难听点的就是传统母亲给儿子的感情连给丈夫的那份也一起给予了。 而媳妇是什么人?那就是和自己来争抢儿子的人,对于一个来争抢儿子感情的女人,母亲这个角色又怎么会给她好颜色看? 现在看外公周定邦的母亲和父亲陈云帆的母亲都是有些这种心态,周家的老太太到如今也不放心自己的儿子在外婆手中,更加对外婆没有生下周家的子嗣而耿耿于怀,甚至不惜用大半辈子去经营布局,这哪里是对媳妇的方式,简直比对敌人还可怕。所以千万不能小看女人的仇恨,她可以不在当事人身上报,也有可能在下一代身上报复,完全不考虑下一代身上还有着自己的血液,也流着自己心爱的儿子的血液,可以说周家老太太已经被仇恨完全蒙蔽了双眼。 “你母亲和老太太当年的约定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老太太身边的一个嬷嬷在一次就最后吐露老太太之所以将大小姐养在身边是为了要大小姐和太太母女离心。老太太对当年儿子不能娶她本家侄女的事情还耿耿于怀着,听那位嬷嬷说,老太太失去了最心爱的儿子,也要让太太失去骨肉的亲情。” 听到林美的话,罗绮倒抽口气,她知道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婆母的认可喜爱,所以她也从来没有强求,后来在女儿出生后,婆母对她的态度有所转变,还主动承担起养小孩的事情,原本她不放心,毕竟是她的亲生骨肉,而那时丈夫又忙于公事,她作为夫人的也要经常应酬,不得已就同意了下来,心想着让女儿做她和婆母之间沟通的桥梁或许两人的关系能从此改善,想不到婆母居然将恨延续在了下一代的身上。 ps: 推荐一下同组姐妹的小说 书名:绣女倾城 作者名:凌小妞 书号:3196832 简介:21世纪蜀绣传人混迹皇宫。 086 继承人 听到林美的话,罗绮倒抽口气,就无声的哭倒在了周定邦的怀中。 “婆母怎么能这么狠心?” 周定邦听到林美的话眉头拧的死紧,他已经六十好几的人了,从小在京城为官,可以说和同治皇帝一同长大,后又被派到国外公干,婚姻全部耽误,按照一般人的婚姻,家里早就做主帮他定亲成婚,可是他的身份不一样,家中始终不敢给他乱定亲事,直至后来父亲和他说起了罗家的女儿,他对罗绮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他的母亲一直认为婚前两人没有见过,其实父亲早安排两人相见过,否则他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可就是这样母亲却一直视罗绮为眼中钉,现在都已经是八十多岁的高龄了,不但没有放下恩怨,却更加的变本加厉。 “外公,我听爷爷说族里一个爷爷,他身体很健朗,但是他和邻居一个奶奶很不合,两人见面就吵架,据说从年轻时候两人就吵,一直吵了一辈子,可是有一天早上,他起来没有见到邻居老太,据说邻居老太生病了,连床也起不来,他非常的开心。声音也比往日洪亮了不少,精神更加好了。不久邻居家哭声震天,原来那位老太走了,子女哭丧。又过了一段时间,那位爷爷话越来越少了,精神也越来越不好了,原来很洪亮的声音后来基本上都不愿意开口说话了,偶尔他还会自言自语说,有个人吵架多好,现在连一个吵架的人也没有了。人生好像没有了什么乐趣,再过不久他的儿子发现那位爷爷在家中也仙逝了。” 周定邦何其的智慧,陈初暝话一传出口,周定邦就已经知道了她说这番话的含义。他这个外孙女是变个项的安慰他们二老,老太太仇恨也是长寿的一种表现和寄托,哪天如果气消了没有了目标反而迅速死去。 “好孩子!”周定邦拍拍陈初暝的肩膀。 “定邦,我虽然和女儿离心,可是庆幸还有这样的一个外孙女,能得初暝。我心满意足了。”罗绮收起了眼泪道。有些人就算你为她流尽了眼泪也是讨不到半点好的,虽然这个事实她很早之前就知道,可那些人所做的事情晒在她面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被气道。 林美虽然不清楚具体周芝芳和老太太约定的是什么,不过她从那位嬷嬷身上还是打探出来过一点,说是可能和父亲有关。 最后周定邦夫妇给了林美一笔钱,让司机送她出去和子女见面,安排她们娘三前往香港。 “初暝,你外婆外公问你,你愿意继承周公馆吗?”在让司机送走林美之后。周定邦问陈初暝道。 原本周定邦夫妇不打算这么快就和陈初暝说这番话,最起码要等陈初暝有自保能力之后才会和她说,可从如今陈初暝的表现来说已经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他们没有料到九岁的陈初暝处理事情已经有大人的麽样,在这种危险之下居然临危不乱,还说服了林美。 对外公外婆的这个决定她了然于胸。毕竟前世手札中陈初暝的命运最后还是继承了周公馆,虽然中间有过一段波折。现在陈初暝可以确定,周家夫妇从始至终没有想过将周公馆交到周霖手中过,当年要不是陈初暝和自己的表哥一见钟情基本没有周霖后来什么事情。 经过这样的波折,陈初暝今天自然是不会再回学校上课了,回到周公馆母亲和父亲都交集的等候着,看到陈初暝安然无恙的回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那个周家族长。 其实周辕钧心里也非常的矛盾,他心中清楚如果陈初暝就此出事。周定邦这脉就真的断掉了,他要将周公馆和聚宝楼传给周芝芳就要想清楚,因为周芝芳也只有陈初暝一个女儿。这样他就不得不考虑从周家族里面过继小孩。可是他还没有到泯灭人性的地步,看到陈初暝安然无恙回来的时候,他既是松一口气。又觉得有些可惜。 陈初暝回来周芝芳免不了对女儿左看又顾的,脖子上的伤口很小,只是破了一点皮,可是在周芝芳的眼里就好像剜了一块肉一样,亲自帮她上药。 “母亲,你和太祖母当年的约定是什么?”陈初暝忽然间开口,让周芝芳整个人一呆。 于此同时周定邦和罗绮的目光也因为陈初暝的话扫视而来。这句话如果是罗绮问,周芝芳肯定会大发脾气,可是现在是九岁的女儿当着所有人的面如此的问。而且女儿之所以会被挟持也可以说是因为这句话而起。 “呵呵,什么约定,你听错了吧?”周芝芳干巴巴的笑着否认。 “约定过就是约定过,难不成侄孙女还要否认不成。”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周辕钧开口。事已至此,再为了周公馆的产业而闪烁其词,族里面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周家老太太怕说出来会让儿子鄙视她这个做母亲的,可是这样子无限制的拖下去到时等老太太走掉以后事情就难说了。周芝芳可以为了嫁入陈家而同意放弃周公馆的所有产业,那么也会为了讨好陈家而否认。再说林美是他派去找周芝芳的,挟持陈初暝的事情也算是因他而起,周定邦夫妇不可能对这件事情没有怨言。 听到周辕钧这么说,周芝芳脸色变的煞白,她直觉的看向周定邦夫妇。 自己女儿做下亏心事的表情周定邦夫妇又如何不会知道,周定邦长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不想让自己已经去世的父亲失望,他不介意脱离整个家族,对他来说家族又或者无毫无关系,就算外界说他冷血什么都好,这都不是他所在意的,关键是他同意过父亲无论如何都不能置家族于不顾。华夏的传统一个人可以没有家,但是不能没有族,就算是新的思想涌进来,对于家族的观念,这个社会依旧是很难的改变。 “定邦,不瞒你说,当年你母亲就怕你一时糊涂将我们周家的产业拱手相让给外人,当初芝芳看上陈云帆的时候你们反对,芝芳求到你母亲那里,嫂子用以后不能继承你们夫妇任何产业的条件让芝芳放弃继承权换来和陈云帆的婚姻。”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将周公馆给芝芳继承。”周定邦冷哼一声。心想果真如此,如果不是从林美的只字片语里,他已经猜到母亲和芝芳的当年约定,这一次非被气的吐血。 这回轮到周辕钧哑然了,他们不准备将周公馆给周芝芳继承那打算给谁继承? 周定邦却不等周辕钧废话直接将目光盯向了陈云帆。 “你跟我来。”扔下这么句话周定邦径自走向了书房。 陈云帆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他没有想到这次来上海会卷入岳家的财产纠纷,虽然对周公馆的产业咋舌,不过对于这个纨绔来说一切也不过是一个数字,他倒是对周公馆没有任何想法,如果让他选择和岳父天天对面,他宁愿回到陈家。至少舒坦。 周定邦不知道陈云帆心里的想法,但是从他面对周辕钧所说的话而没有半点的动容表现来说,他还是有些满意的。 对于这一幕有些出乎周辕钧的意料,他皱起了眉头,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可是要说周定邦会将周公馆给陈云帆来继承,他又不相信,毕竟陈云帆对周定邦夫妇来说是一个外人。 书房内,周定邦对陈云帆开门见山。 “我知道你们陈家需要男嗣,对女儿是不满意的。” “......岳父,不是这样的,对生女儿又偏见的只有我的母亲。”陈云帆不知道周定邦叫他过来是什么意思,可听到他这么说陈家,他忍不住反驳。没想到周定邦罢罢手,示意陈云帆听他说。 “我不在乎你娶几个姨娘,生几个孩子,只要不再发生这次设计芝芳的事情就可以了,唯一的条件就是你女儿以后留在周公馆,以后初暝会改姓周。当然以后陈家有任何的事情或者危机你只管来找,在我有生之年可以保你陈家平安。” 听到周定邦的保证,加上先前周公馆和周家老族长的对峙,陈云帆心跳加快了一倍,隐隐猜到岳父要女儿留在上海还要改姓那是要将周公馆给女儿继承的架势,可这会是真的吗?新社会主张男女平等的口号此起彼伏,可是又有谁真正的去做到,拿自家的产业交给女人去继承? “好的。”陈云帆不自觉的点头。除了点头他还能怎么做?和周公馆叫板吗?没有了陈初暝这个女儿他家里还有一个,以后再纳姨太太还是会生养小孩。对他来说陈初暝不过是一个女儿,可是以后她却会是偌大的周公馆继承人,可能还会继承聚宝楼,而他是她的父亲,这么想来,他的心忽然之间变得火热。一股子骄傲油然而生,甚至感觉着一切有些不可思议。女儿再改姓可她还会叫他一声父亲,这股子亲情是不会断的。 ps: 推荐同组姐妹的书 书号:3167900. 书名:《旧爱难挡》 作者:穆慕雨 简介:婚礼意外,劫持者竟然是他。温舅舅深情,外甥女难挡! 087 名字 周家的老族长非常不甘心的带着族中几个小辈走了,周定邦定下来让陈初暝继承周公馆也几乎没有他婉转之地,尽管他非常的不甘心,可是周定邦已经和陈云帆谈妥让外孙女改姓,这让他没有反驳的余地,谁让如今的明国政府提倡男女平等,周家不可能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 他现在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周定邦可以毫不犹豫的和他说周公馆不会让女儿继承,而是他直接给了外孙女继承,这让他非常的后悔怎么没有在林美挟持陈初暝的时候刺激一下林美呢?让那个蠢人直接做掉陈初暝,就没有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后悔之药。 次日,陈云帆和周芝芳回了江甬,而周定邦则带着陈初暝前往了南京改姓。对于周定邦来说,将名分定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路上,陈初暝提出来要给自己取名。既然要改姓陈初暝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她前世的名字周梦然,她很想用回以前的名字。否则她总是一种在走别人的人生的感觉,一点都不踏实。 在火车上,陈初暝向周定邦提了出来。 “外公,我可以给自己取名字吗?”陈初暝弱弱的问。 “你给自己想取什么名字?”周定邦兴致盎然的问道。周定邦记得自己的字光蕤也,也是八岁的时候自己取的,所以他很好奇陈初暝会取什么名字。 “外公,你想不相信人有轮回?”陈初暝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前世的名字,而是有所准备的问了一个人生的哲学。其实之所以会这么问,她就是要为之后的话做铺垫。有些东西不管会不会发生,她还是要外公提前准备。不准备至少也要多留一个心眼,不管是对周霖还是对整个华夏的局势。 “为什么这么问?”周定邦不明所以的问。 “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我好像在另一个世界,陈家和周家都是那个世界一本手札中所记载,写那本手札的人也叫陈初暝,在那个梦中的我叫做周梦然,是周家和陈家的后代。 手札中说母亲的脱胎玉被陈家姨娘所夺,后来因为没有生下男嗣被陈家的姨娘谋害。最后在陈家惨死,而我嫁给了周霖,在你和外婆去世了以后,周霖要和我离婚,正要他将我赶出周家的时候,家中来了律师和一些有名望之人,那些人拿出一份文件说是周霖和我签下离婚协议,周公馆包括聚宝楼都由我来继承,周霖就这样戏剧性的净身出户。 再后来那本手札中记载的更加离奇,说是周霖带来了外敌将我送给了敌人要谋取聚宝楼...”陈初暝将自己另一个世界的事情说了一遍。但是她也只是说了个笼统。既然是一个梦,如果太过真实那也就不叫做梦了。 陈初暝感觉周霖必定还会回来,毕竟两人在前世纠缠的如此的深,不过如今的陈初暝已经不是手札中所记载的陈初暝,她一定不会让自己落个和手札中一样的下场。不管外公最后有没有因为她的这个梦对周霖有所防范。 听完陈初暝的话,周定邦一阵沉思。然后悠悠的开口:“这也是你之所以要只身来到周家的原因?” 陈初暝点头。 接下来两人一阵的沉默,周定邦目光看着火车飞驰而过的田野,窗外的景色郁郁葱葱。这个世界上无法解释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每件事情都要刨根问底那么就算是终其一生也是没有根尽的。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过了很久,周定邦喃喃着李商隐的《锦瑟》,而陈初暝一脸迷茫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好似在追思着前世之事,可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前世的一切已经离她远去,她依旧是陈家的大小姐,周定邦的外孙女。 “以后你就用周梦然这个名字吧!”周定邦点头,让她用了梦中之名。只有周梦然自己知道,那不是她的梦,那曾经都是事实,只是她的灵魂穿越了过来,来到了这个平行的世界。 在南京改完名字,周定邦又逗留了几日,拜访老朋友,而陈初暝则像一个小跟屁虫一样的跟在周定邦的身后。她的好相貌引来了周定邦的一帮好友争相的要为她订下娃娃亲。 可对于一帮小屁孩的少爷,她又不是有恋童癖。好在周定邦访友访了两日便束了行程从南京回到了上海。看到上海熟悉的景象,陈初暝心情也放松了不少。相比政治文化中心的南京,她还是喜欢商业氛围浓重的上海多上一些。 休息了一日,她重新回到了学校,坐在同一个教室却发现苏苏不见了,向同学一打听,才知道苏苏办理了休学的手续。她连苏苏的家也不知道,否则她真的想去看看苏苏,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苏苏是她上学以来所交的第一个朋友。晚上的时候,陈初暝还是决定问了老师苏苏家的地址,去了她家。 苏苏的家在静安寺附近的一个住宅区,能住在这片的人,家庭环境都还算不错,敲开了她家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陈初暝报上了苏苏的名字,可是老者说他才刚刚搬进来两天。 “老伯,你知道这家人搬去哪里了?为什么要般吗?”陈初暝好奇的问道,什么事情可以让一家人一夜之间搬的干净? “好像是这家人的哥哥在英国出了点事,不得不变卖了家产前往英国,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那位老伯也没有隐瞒将所知道的都告诉了陈初暝。 “谢谢伯伯。”陈初暝真心的感谢。去了英国那就真的是失去了联系了,或许两个人永远也不会再见面。 十一月的时候,除了每天不变的上学,和一些基本的礼仪课之类的,罗绮又专门找了一个旧俄的老师来教授她素描绘画。 自从十月革命以后,赤色部队得到了政权,沙皇被推翻了统治,一些旧贵族和中产阶级背井离乡,有一部分通过西伯利亚漂泊到了华夏的北方城市,一些稍微有钱点的,就来到了上海,建立自己的势力。而更多的人靠着技能勉强的讨口饭吃,最可怜的还是一些妇女小姐们,以前再怎么说都是清白的出生,因为战争的关系这些人没有多少生存技能只能做起了皮肉生意,为了生意好上一些,很多人都号称是旧俄的贵族,公爵家的小姐,伯爵家的夫人在某一段时间充斥在租界。 这位尼娜.伊万诺娃旧俄老师年纪不大,今年二十六岁,白皙的皮肤,优雅的气质,居她自己所说在十月革命之前她就是一位在贵族家工作的家庭教师,专门教育贵族家小孩的素描绘画课,所以来教一个九岁的小孩,她也是驾轻就熟。 在被凭来周家之前,娜.伊万诺娃正在一家白俄贵族开的服装店里面当店员,因为服装店张贴的手绘海报吸引了罗绮,所以罗绮将她聘了回来。 有了一位老师陈初暝也开始不怕自己的绘画技术展现在人前,刚开始一星期的时候她按部就班的学习,也没有表现的太过出格,陈初暝知道素描这种东西没有下过苦工是不会有所建树的。 为了早日能发挥自己的才能,陈初暝除了在课上孜孜不倦的学习,她还不论时间地点的背着画板不停的画着,这样周家只当她是真的有兴趣,一个月后她开始发力让自己的绘画技术“突飞猛进”。 好在周公馆上下已经适应了自家的小主人是一个天才,包括周定邦也在人前不无骄傲的拿着陈初暝的作品展示。 不过也就他自己自得其乐,别人也就表面夸夸,背后只当画作是老师润过笔的。 正在陈初暝在每天钻进绘画世界里的时候,这一天红子匆忙的找了上来,见到陈初暝她没有说话拼命的哭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浩子要订婚了。”红子的言语中有着无限的委屈,其实她也知道不该找自家小姐哭诉,可是从江甬到上海她背井离乡的自认是陈初暝一个人,她已经将陈初暝当成了自己最亲可以依赖的人。 红子口中的浩子自然是程浩翊了,详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不久前程浩翊母亲生日宴上,做主帮他订了一门婚事,对方是青帮长老的一个干女儿,程浩翊虽然反对,可是他在家里完全说不上话。 红子找上来求安慰是一个原因,可最重要的还是这段时间程浩翔的未婚妻以老板娘的姿态在和悦餐厅里指手画脚,致使生意一落千丈,红子顶不住压力,只能向陈初暝来求救,陈初暝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孩,可是她的背后站着周公馆。 原来那名女子插手店里生意的时候,叫来一大帮的人来撑场面。 ********************** 感谢若清20121215、吴千语、linglingma的起点币打赏。感谢淡、紫、的粉红票,感谢所有订阅投本书推荐票的书友们,真是你们的支持才让我成长!谢谢大家,爱大家! ps: 推荐同组姐妹的新书 书名:锦绣晴缘 书号:3128928 作者:司徒依兰 简介:重生一回,一切从头,且看苏雪晴如何脱出愚孝的枷锁,活出自我~ 088 订婚 和悦餐厅在沪开上四五个月时间,生意趋于稳定,周边环境又全部都是公司办公的上班族居多地方,上班族愿意来餐厅小聚用餐,而程浩翊订婚未婚妻是黑社会青帮长老的干女儿。 认识的人也都是社会混的居多,在餐厅吃完饭喝完酒,闹事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不用几天就已经把一些老客人都吓跑了,而这些混混又不可能每天都能来撑场面。他们不来了,正经的客人也被吓跑了,所以店里生意只能一落千丈。 “小姐,对不起,我没有将店管理好。”红子非常愧疚的开口。她明知道和悦餐厅是陈初暝给她的机会,可是势比人弱,对方有青帮长老做靠山,如果她得罪了人家带着小弟来餐厅闹一下更加不得了,在对方帮助下,餐厅经营状况已经是惨不忍睹了,那如果她来作对一下和悦餐厅就不用开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程浩翊怎么说?”陈初暝想知道这件事情程浩翔的态度,一个男人可以无可奈何,可是不能默不作声。无可奈何是因为婚事是来自家庭,华夏的传统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这件事情不能怪程浩翔,而是她鼓励红子和程浩翔交往的时候没有想到形势,黑社会也是需要用儿女的婚姻去连纵的。但如果程浩翔的未婚妻在餐厅闹得鸡犬不宁影响了生意,他作为一个大男人还默不作声的话,就显得窝囊了,这好比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可是不会生活自理一样。这个世界在学校里名列前茅的学生不一定到了社会就是精英,这就是为什么国外的教育注重独立的原因,一个男人如果在成年还不能断奶那么迟早被这个社会无情淘汰,父母那辈只能庇荫一时。未来的路还是自己的,当父母老去,而一个成人还嗷嗷等着父母喂奶试想这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 “小姐,您不要怪浩子,他劝过苏菲很多次,禁止她来和悦餐厅。可是苏菲置若罔闻,苏菲说到底还是不放心我,小姐,要不我还是回到您的身边来伺候您吧!”红子咬着嘴唇道,虽然她也不舍得离开和悦餐厅,可是现在的情况,再下去就算是餐厅倒闭,可是日日面对着已经订了婚的程浩翔她也接受不了。原本程浩翔趁着母亲的生日带着她公开恋情,可是却被程太太先一步提了出来。 和苏菲结婚对程司荪在青帮地位的进一步巩固有着莫大的好处,而她只是一个丫鬟。去了程家也看清了程家和她之间的差距,这道鸿沟是怎么也没有办法跨越的。红子自卑的想着。 正在红子和她说话的时候,管家来报,程浩翔也过来了。 “陆伯,让他进来吧。”陈初暝抬头对管家道。 不一会儿一个小丫头带着程浩翔就来到了花园,一两个月时间没有见他。他整个人也憔悴了不少,下巴的胡子也没有剃刮干净。一过来他的眼神几乎停留在了红子身上。 红子强装着镇静,将脸瞥向了一边至始至终没有看过他一眼,也不敢看他。因为只要看一眼,她怕眼泪就会流下来。 陈初暝从两人之间的互动和肢体语言看的出两个人还是关心着对方,彼此之间相爱着,只是现在他们中间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对着程浩翔的父亲在青帮地位有着大的影响。忽然陈初暝想到了前世的一首非常老的歌曲,里面很多歌词都忘记只记得最后的几句。 相爱没有那么容易 每个人有他的脾气 过了爱作梦的年纪 轰轰烈烈不如平静 幸福没有那么容易 才会特别让人着迷 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曾经最掏心 所以最开心曾经... 有时候单纯相爱的两个人很简单,很幸福。可是那个人不是你最终能走到最后的陪伴的人。 红子的眼睛如果转过去就会看到程浩翔眼里满满的爱,可是就算是她看到了又如何?难道可以奋不顾身的就爱了? 说到底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情, “小妹,来麻烦你了。”程浩翔坐下。周家的佣人马上倒了一杯西湖龙井上来。 “听说订婚了,怎么不和小妹说一声?还没有向你说恭喜。恭喜你。”陈初暝伸出手,表情真挚的祝福。 “别人挖苦我就算了,怎么连你也挖苦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在谁那里?”程浩翔一声苦叹!一张脸比吃了黄连还苦。眼角的余光他始终跟着红子。 “难道你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吗?”陈初暝若有所思的问,一般家庭联姻再怎么包办婚姻那也要相互见面才谈的,哪有家长什么都不说直接订下来了,直觉陈初暝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收到消息的话我还会带着红子回家祝寿吗?”此时程浩翔的脸那是比黄瓜还苦。他喜欢红子这是千真万确,否则也不会带着她前去祝寿,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辱,他又不是傻子。 “那你父亲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说苏菲是一个好姑娘,你好好交往。”别的提到红子的时候说同意纳为姨太,可是作为新社会下的男人,他怎么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委屈呢?当着红子的面,他也说不出口。 “那你就好好交往下去,我会祝福你的。”红子忽然转身,眼神坚毅的开口。 陈初暝一愣,这样强硬的红子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像是另外的一个人,看样子人总是会在逼迫下成长。 “红子,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她。”程浩翔心如刀绞。 “可是这样下去我们也不可能会有结果,如果要选择一个人出局,那么我祝福你。好好地听伯父伯母的话,和苏菲过下去。”红子边说边扶住自己的心口,因为那里有着撕裂的痛,那是她的心在痛,可是再痛的伤口,也是有一天会愈合的,就像知道家中的姐姐被父亲卖掉那天,她有惊慌又害怕,也为着父亲的冷血而寒心,可是再痛时间长了也麻木没有感觉了。她相信这段感情也是一样,会随着时间而忘记。 “我不要,就算要退也是那个女人退出,凭什么是你退出?” “可是不要忘记,你做不了主。”说完红子疯狂的跑了出去,而程浩翔颓然的将脸埋在了双手里面。是的,他的婚姻他做不了主。他都不明白这么疼爱他的父母这么说变卦就变卦了呢? 陈初暝深深的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情终究是个人的事情,别人帮不了什么。 “你这次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红子吧?”如果为了红子刚才他就应该追上去,程浩翔选择留下来,那么就应该还有事情没有处理,而他能说的事情也就是和悦餐厅了。 “餐厅的事情相信红子已经向你妹子汇报了,我在想是不是我们要另外请一个主厨?如果我离开了餐厅,苏菲就不会来餐厅捣乱了。” “你和红子还真是心有灵犀,刚才红子提出来要离开餐厅,她说离开餐厅回到我身边这样苏菲就不会每天守着餐厅,现在你又说要离开餐厅,别忘记了我们开餐厅时的初衷是什么?如果你想以此逃避,那么你就离开好了,我也不会劝你什么?就当做是当初看错了人。”陈初暝嘴角带着讥讽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当我没有说过吧!”程浩翔眉头紧皱。红子一旦离开餐厅,那他以后见到红子的面也少了,原本他想离去,这样餐厅生意稳定,而他还能偶尔来看一下红子。 陈初暝看了眼程浩翔,两人沉默良久,陈初暝再次开口:“程大哥,你父亲没有提出让你继承事业吗?” “没有,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和青帮另一个长老干女儿苏菲结合可以说是青帮两大利益的结盟,这一举动在外界看来你父亲正气势如虹,这么好的局面也正是让儿子出位的好时机。你父亲年纪也不小了。”陈初暝若有所思的道。 陈初暝话一出口,程浩翔脸色顿时惨白,再联想到苏菲近日的举动,自己的父亲他是非常了解的不愿意逼迫他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这么做,而这回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 想到这里,他飞奔出周公馆,连一声招呼也来不及打就往程公馆方向跑,路上人力车的速度都比不上他竭尽全力的飞奔。 刚才陈初暝的话完全已经触动了他,苏菲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能让青帮长老看上并且收为干女儿,这个女人绝不会只是表面表现出来的这般手段,她这么做是想他餐厅开不成回去继承父亲的事业,而他的父亲呢?至始至终没有一点表示,就算两家宣布订婚的婚讯之后,原本应该高调一些的父亲在帮中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反而是他的便宜未来岳父,比起以往高调了许多,这样的种种迹象不得不让他怀疑。 “小姐刚才的人真是没有礼貌。”陈初暝身边的小丫鬟不平的道。 089 暴风雨前 “人都有三急,或许他灶上正烧着东西出来的呢?”陈初暝笑,当然这个可能近乎于零。 程司荪有多疼程浩翔这个唯一的儿子?从程浩翔自由选择职业可见一斑,所以程浩翔喜欢红子,想要和红子结婚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要程浩翔喜欢。 按照逻辑来说程司荪不会拒绝,可是这样匆忙的给程浩翔订下这门亲事是什么原因?真是因为野心的膨胀吗? 具体原因陈初暝说不上来,只能说因为是局外人所以看得比局内人透彻。 “红子,程浩翔已经走了,你也该出来了吧!”陈初暝举止优雅的举起面前的精美茶杯,面无表情的道。 随着她的话音,一抹人影从走廊口出来。 毕竟红子只是一个丫鬟出生,在周公馆,她哪里有胆量乱跑?就算是伤心落泪,也只会找一个不起眼又安全的角落去舔伤口。而对她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陈初暝的周围附近,别的地方,别的人她在周公馆都不认识,只有陈初暝身边她才会有安全感,这是一种人对熟悉事物的本能反应。 陈初暝叹了口气,示意红子坐下。经过一段时间的培养,陈初暝浑身上下都开始散发出优雅的贵族气质,除了这种气质,她身上还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气势,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依赖和信任,这种感觉原本应该在年纪大的人身上才会产生,可事实就是在陈初暝身上产生了。 “你继续去管理和悦餐厅,这段时间生意不好那就暂停营业。将店面重新装修升级一下,至于程浩翔和他的未婚妻你不用去理会,他应该有一段时间要忙,这段时间你跟进装修就好。餐厅装修的钱够了吗?” 餐厅营业以后所有的账务都是红子负责在管理,她不需要钱,也没有去提款,所以并不知道餐厅具体的营业状况,只是知道一个大概。 “钱应该是够的,虽然这段时间生意极差。可前几个月我们盈利有余。” “嗯,那就这样了,如果有什么麻烦的事情,你再来找我。”陈初暝吩咐道。 次日和悦餐厅就关门歇业,打出了餐厅装修升级的牌子,而路过的老客人最多也是看了一眼,毕竟这些老客人如今已经很少在和悦餐厅吃饭了,原因是里面混混很多,把他们这些上班族给吓怕了,混混不怕闹事打架。可是上班族最怕的就是闹事,他们辛辛苦苦读书托关系才找到这份工作,如果被碰一下伤了残了一辈子都毁了。 程浩翔好像忽然之间失去了踪影,在那次碰面他匆忙离开周公馆后,陈初暝没有听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这段时间整个上海滩的混混好像都老实了不少。没有再闹出大事。 十六铺码头、火车站烟片馆、赌场、妓院、浴场一些属于青帮的地盘上都显得格外的安静,可是这种安静的背后好像有些什么东西正在酝酿一般。 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呀! 忽然有一日旁晚,几个混混闯进了正在装修的和悦餐厅,将门和玻璃砸个稀巴烂,翻找了半日,直至等巡捕吹响哨响,又果断离去,好在这个时候装修师傅已经收工回家休息,装修现场没有任何的人,可还是把附近的店家和路过的行人吓了一大跳。 事后周公馆向巡捕房施压。巡捕房派出了高人从那帮人打砸的现场寻出蛛丝马迹,解读出那帮混混应该是在找人。 这件事情之后,陈初暝索性让红子暂停了装修,去学校读书,学些文化。虽说这几个月时间红子在和悦餐厅开起来后算账已经训练的没有问题。也懂了很多的字,可在陈初暝看来这还远远的不够。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男人可以没有文化,但是一定要有血性,而女人更加要变强,不但是身体还有思想智慧,未来的战争对男人来说是国破家亡,而对女人更加是一场难以磨灭的浩劫。 将来,留给她的时间真的可以说是不多了。最多也不过还有十几年的时间,虽然是平行空间,可是历史上该发生的事相信还是会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去发展,在滚滚的历史大潮面前,在战争面前,个人的力量可以几乎不计,那是亿亿万万人共同推进的历史,就算是铁骑成吉思汗降临到这个世界,也是难以摆脱国内如今的困局。 特定的历史坏境,培养出特定的英雄人物,而换了一种环境,英雄也会走上陌路。 万里江山万里尘, 一朝天子一朝臣; 北地怎禁沙岁月? 南人偏占锦乾坤。 再乱的世道,再乱的局势,最终还是会有这么一个人带着他的部队从历史中走出来,一统整个华夏,这是陈初暝所知道的历史。 可是她知道这个大局不代表就能摆脱困境,总不能直接向外公说武运国野心是要吞掉整个亚洲,再过十几年武运国必定会侵略华夏。这样的话如果一旦说出去,别说是别人,就是外公就当她是疯子,还是一个有战争妄想症的疯子。她能做的只能是隐晦的说,就像那天去南京的火车上用梦境的方式隐晦的说。可就算是那样,外公也不过是说那只是一个梦,可她知道她提醒过外公,一旦武运国有了风吹草动,外公就会警觉,就会想到她那个梦里的悲惨的华夏。在这之前,她要拼命的积蓄力量,让自己能在未来巨大的浩劫之中保全自己,保全家人。 仅仅过了几日,大光明日报上刊登了上海青帮长老一代枭雄程司荪病逝的消息。 十二月初,上海第一场雪,洋洋洒洒的从天空落下,整片天都是灰蒙蒙的色彩。 程公馆门口挂起了白色的竹灯笼,从内堂到院子处都是白色的素缟。 跪在檀木棺材前谢客的只有程司荪生前的原配夫人林茹一个人,她孤零零的跪坐在地上,面对着泠泠清清的场面,而程司荪唯一的儿子程浩翔却没有影踪,几房姨太太和几个女儿都已经分发了钱财,早在前一日就已经提前和程司荪做过离别,遣散。 本该应该风风光光下葬的人物,出殡当天确是其门下争权夺利的开始,而外面青帮的各股势力又对程司荪留下的产业虎视眈眈。 在青帮拼搏了三十多年,从一个小混混做到如今青帮威风八面的人物,程司荪曾经是所有青帮小弟的无上榜样。 “师娘,师傅出殡的大日子师弟去了哪里?师娘是不是要有一个交代?再如何师傅出殡做儿子的都要来送上一程。”几个黑衣青年神情严峻的质问跪坐在地上的女子。一副为程司荪抱不平的模样,在外人看来这几人的话也非常有道理,华夏人生儿子做什么?当然是给自己送终的,生了儿子没有来送终那和没有儿子什么区别。 带头问话的人叫丁锐,今年二十二岁,十二岁的时候程司荪在街边捡来了饿得奄奄一息的他,十年的时间里,他成为了程司荪手中的一张王牌。这十年间他历经血腥风雨无数,程司荪曾经私下不止一次说过,如果有一个人要继承程公馆,那个人非丁锐莫属。 面对丁锐的逼问,林茹的牙齿咬的咯咯的响,实也是气极了,两个月前她还风光大寿,那时整个程公馆是多么热闹的一番景象,而如今却是一片的萧瑟凄凉。看着院外的白雪茫茫,她的心比这雪地还要冰冷上一分。 以前丁锐的强悍让自己很欣慰,因为他的能力也体现着整个程公馆的实力,丈夫知道儿子不可能成事,所以他全力的培养丁锐,可是如今丈夫一走,却是再没有人压制他,树倒猢狲散,一场巨大的危机就在眼前,正因为这场危机丈夫才匆匆决定让儿子和青帮另一个长老卓青璇的干女儿苏菲订婚。苏菲虽说是卓青璇的干女儿,可是此女聪慧无比,深得卓青璇夫妇的喜爱。 丈夫希望能用卓青璇的势力来压制自己的门徒丁锐,保儿子平安。可是没有想到却是连这么点时间都没有办法撑过,在两家的势力正在整合的过程中,丈夫忽然之间暴毙。 今日是程司荪出殡的日子,而卓青璇父女都没有出现,人走茶凉正是形容如今的场面,丈夫这一死,两家的联盟自然就不作数了,而和苏菲的订婚没有丈夫维持,卓青璇必定也不会认账,她如今只求今天儿子不要出现。她和丈夫的心愿一致,只要程浩翔能过活下去,就算他们夫妻身死,儿子不能亲自送终他们也无所谓。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师傅的脾气,去逝前,让你师弟去外面办事,短期内都不会回来,所以今天的出殡他也不会出现,你们几人就像我和司荪的儿子一样,由你们送他一程,你们的师傅也会觉得宽心。”林茹强压下心中的愤慨,在回答丁锐质问的瞬间脸眼神都变得分外的柔和,好像浑然不知丈夫的死就是和面前这人有着莫大的关联。 090 打算 三个月前,程司荪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异样,当时也没有太过在意,直至有一天撑不下去直接倒下了,这才找了一个相熟的老中医看病,而看出来只是小毛病,当时程司荪也没有怀疑就配了一点药吃,可是越吃越不对劲,他就去了教会的医院,那时刚好有一个教会的愣头青传教传到他的身上,他抱着试试的心态就去了,连身边都没有人跟随,结果检查出来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教会医生说他慢性中毒,现在毒素已经深入五脏六腑,好好调养也就一年时间可以活,当时他只觉得晴天霹雳。 程司荪直觉这个毒是身边的人所下,也只有身边的人清楚的知道他的生活作息,知道他堂堂青帮威风八面的长老平常最怕的就是进医院,看医生。所以那个人笃定他就算身体有一点点的异样也不会及时上医院,除非是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才会去看医生,而他经常去看的中医不用问都已经被人收买了,事后找了几个信任的人去抓那个老中医,发现那个老中医已经惨死在了家中。 他这才怀疑身边一直养了十年的待他如儿子一样的丁锐。 因为自己中毒的事情他也只对丁锐说过,他怕对别人说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看到老中医的尸身,他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虽然他很想当面质问丁锐为什么?因为丁锐是他全力培养的接班人,以后继承程公馆的人,为什么他还要杀他。 可是他知道如果打草惊蛇。妻儿的命也就危已,丁锐的羽翼已丰。而训练自己的儿子,一年时间程浩翔也不够时间成长起来,索性他把整个程公馆用联盟的关系一年度给青帮的另一个长老卓青璇。用卓青璇的势力和丁锐对峙,一年的时间也足够让卓青璇的势力渗透程公馆,接管程公馆的地盘。 而最佳的合作方式就是联姻。 那时林茹的生日将近,程司荪利用这个机会宣布儿子程浩翔和卓青璇干女儿苏菲的婚讯, 原本一年的时间足够程司荪布局,可是丁锐显然已经猜测到。提前下手。而那时他也才知道整个程公馆已经都在丁锐的掌控之中。 在程司荪知道命不久矣的时候,他让自己的儿子逃命,更是暴怒的一夜间赶走了住在程公馆的所有门徒和一干仆众。 嘱咐妻子在他死后秘不发丧,得以让程浩翔有足够的时间逃跑,所以程司荪的尸体在家中停尸了整整一个星期,才让他的手下嚷嚷的撞破,不得不发丧。 什么叫人走茶凉,在程司荪的遗体告别会上林茹深刻的体会到了。除了程司荪生前的几个好友,青帮的高层统一的没有现身,就连程浩翔名义上的未婚妻。苏菲也没有出现,更别说是卓青璇了,整个追悼会现场冷冷清清,只有林茹一个人披麻戴孝的跪在地上为着丈夫守灵。 见问不出什么,丁锐也只能放弃,就算他要对林茹动手逼程浩翔出来。那也要等程司荪出殡之后,现在怎么说林茹都还是他名义上的师母,如果林茹死了,他就要对外背负弑师母的罪行,这是在讲义气的青帮里面最被人所唾弃的一种手段,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还不想动林茹,可是如果不把程浩翔逼出来弄死,他就一天心难安,就算在青帮上了位,程浩翔这个人还是如鲠在喉的让他难受。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因为他自己就是程浩翔当年杀了父母留下来的那个祸根,只是程浩翔到死恐怕也不明白养了十年的徒弟为什么会毒杀他。 在程司荪的遗像前鞠躬,送上香,他就带着众兄弟守在程公馆的四周,紧密的戒严着。虽然没有多少人来拜祭了,可是也要等上路的时辰到,棺木才能抬出去,而丁锐心中还有一种感觉,他感觉今天程浩翔会出现。丁锐来到门口,目光如一条毒蛇一样环顾着四周小巷,和街道上,街道上人川流不息,做买卖的,往来的行人客商,他总是有一种感觉,感觉程浩翔就在附近,十年来的相处,他非常的了解程浩翔,为人单纯冲动,一根筋。他知道今天父亲出殡一定会出现,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原本他将程司荪去世,什么时间出殡登报,就是这个目的,目的就为引出程浩翔。 “丁哥,或许程浩翔已经走出上海了,老东西既然能安排他离家,就肯定嘱咐过那小子不要出现,那小子又怎么会傻傻的来看出殡。” 在丁锐边上的男子说道,可是回答他的是丁锐的一记响亮巴掌。 这几巴掌让那男子非常的错愕,他说错了什么? “你口中的老东西虽然死了,可是他仍旧是我们祭过天的的师傅,不准你无理。”丁锐冷冷的道。 程司荪要说对不起只是对不起他死去的父母,害的他家破人亡,但是他没有对不起门下的一个弟子兄弟,之所以所有的人听他发号施令也是因为程司荪已经将他当成了继承人,而近几年,一些死忠于程司荪的人一个一个都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他才能在程司荪发现中毒以后,对他有所怀疑之下,再次对程司荪下毒得手。 这个人尽管是他的仇人,但是没有他也没有今日的丁锐,所以该有的尊敬和死后的体面他都会给,包括不准任何人对他侮辱。 听到丁锐如此说,那名手下悻悻然的点头认错。 正在这时,丁锐眼角的余光有所觉得看向不远处茶馆的一个窗户,那里站着一个头戴毡帽的青年,被窗帘遮住了半边的身子,看不清楚其样貌,但是外形却是和程浩翔很像,蓄着大胡子。丁锐的眼中射出一道精光。凭直觉那个人是在看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程浩翔出现了,对面福源茶楼,派人抓住他。”他向身边说道,话完,身子已经轻快的飞奔向目标。不过他还没有跑上几步就被几个身着黑色西装人高马大的人堵了回来。 “丁贤侄,今天你师傅出殡,你不守着帮你师娘的忙,跑到外面去做什么?”说话的人正是上海警务署署长张光年,他带着一众的属下出现简直是在丁锐的意料之外,连青帮的各长老都没有出席程司荪的丧礼,以往交情普通的上海警务署长怎么会亲自到访? “署长大驾光临我师父地下有知,也是身感荣光的。署长请。”丁锐做了一个手势,亲自送张光年进入程公馆内。而他的目光一下子注视到了张光年的身边,张光年的身边除了一众身着黑衣的属下,还有一大一小两名女子,大的他认识,正是和程浩翔合开和悦餐厅的女子,因为她程浩翔还不愿意和卓青璇的干女儿苏菲订婚,和程家夫妇闹了很大的意见,没有想到今天她会跟着上海警务署署长出席程司荪的丧礼,张光年和她是什么关系?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女人有什么背景呀? 接着他的目光就扫向了红子身边一个身穿黑色纱裙的九岁左右的女孩身上,女孩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礼帽,礼帽上的一层黑纱遮住了女孩的容貌看不出女孩的样貌,这个小女孩又是谁?张光年就是来拜祭程司荪也不会带着自家的亲戚来,而他在程家十年更是没有见过程家和一个这么小的女孩来往过。 直觉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几人的出现给程公馆带来了几分人气,而在张光年和两女走进程公馆之后,跟在张光年身后的几个属下下意识的守在了程公馆的门口,这让原本要去追那名躲在茶楼有些像程浩翔身影的几人都止住脚步,没有办法去抓人。 给程司荪上了香,张光年来到了程夫人面前,叫林茹节哀顺变,看到来人林茹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为丈夫之后丧礼的冷清场面唏嘘,也是为在如此艰难环境中还有人来拜访对来者的敬意。 当然她也认出了红子。丈夫死后,作为未来儿媳妇的苏菲没有出现,而红子出现了,两女孩之间的高下立马显现,尽管程司荪的死,让程浩翔和苏菲的这本亲事也化为了乌有,可再怎么说两人结亲过,在程司荪丧礼上来拜祭一下也是应该,可是苏菲没有出现,连让人来带个口讯也没有,这让林茹心寒不已。 而红子呢?和程浩翔名分未定,被他们长辈生生拆散,如今程公馆又是处于覆灭的边缘,就等这场丧事之后,程公馆在上海将成为历史。 在这样一个背景之下,这位姑娘还前来拜祭,这不得不让她这个黑帮夫人佩服。这也让林茹的眼中出现了深深的愧疚。 “对不起!你是一个好姑娘,是我们家的浩翔没有福气。”林茹不无遗憾的说道。 “程夫人,如今程先生已经仙逝,程公馆恐怕也要易主了,而浩翔又失踪了,程夫人今后有何打算?”红子问道。 091 回来做什么 “还能如何打算,找个地方了此残生。”林茹虽然对这红子说话,可是她眼角的余光始终注视着不远处丁锐的一举一动。 正如丁锐有意无意的将目光飘向几人一样。 “程夫人如果还没有好去处,就让我帮你安排如何?” 张光年的出头,出乎林茹意料。丈夫生前交好的名单中绝对没有警务署长张光年这号人物,可是如今丈夫身死该来拜祭的没有来,不该来的却出现在了丧礼之上,这不得不让她产生警惕。 儿子和红子交往,红子的背景她自然是知道些的,一个从乡下跟着小姐寻亲的丫头,这样的丫头是不可能攀上张光年的,而张光年带来的头戴帽子的小孩? 终于林茹的目光聚焦在了一直站在张光年身边的小女孩身上。原本她以为不过是张光年带来看热闹的,可哪家的大人会同意小孩子来看丧事?所以又一想很不对劲,自己老头子在外面风流的产物? 如果陈初暝知道林茹现在心中所想肯定会哈哈大笑。 “这位小姐是?”林茹没有回答张光年的话,目光指向张光年身边的陈初暝。 “伯母,这位是我家的小姐,浩翔曾帮过我家小姐,知道这次程家危难,小姐怕伯母被坏人挟持威胁浩翔哥,就请来了警务署长帮助伯母,伯母尽管请放心的同意。”红子在林茹耳边小声的说道,她的音量很小,刚刚够林茹听个分明。所以即使丁锐伸长了耳朵,也没有听明两人说些什么。 尽管林茹眼中还有很多疑问,比如面前这位小姐的真实身份,可林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场合问。再说现在的她也没有什么怕被别人惦记的。不过就是贱命一条只要不连累儿子,这样想着她反而觉得面前的张光年就是他的一道曙光。 原本她打算,在丈夫出殡后也跟着而去,这样省的被丁锐利用她逼出程浩翔。只要儿子能活,她不介意去死。可如今有活的机会,她岂能放弃? “好好好。”林茹连续说了三个好字来表达她此时的心情。 “张署长既然愿意帮我那就全凭张署长做主了。”林茹笑道。 听了林茹的话,丁锐眼睛细眯了起来,眼神如毒蛇般的在几人中穿梭,然后走了过来。 再不过来,林茹都要被别人弄走了。 “师母,师傅已经走了,如果您跟着张署长而去。那这个程公馆怎么办?外界和手下的一干兄弟如何看我?师母。程公馆还要你来主持大局呀!”丁锐听闻林茹要接受张光年的安排就急了。如果林茹走了他拿什么引诱程浩翔?他阴毒的眼神扫视过陈初暝和红子,张光年不可能无关无辜的上门,而红子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丫鬟,到底是谁请来了张光年。他绝不相信警务署署长吃饱了撑着找事情做,上门来帮林茹。 “丁锐。我已经很累,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我的下半生,以后程公馆都是你的。” “师母,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外人去安排你的未来,你这是不放心我吗?师母,我丁锐十二岁入师门,是师父师母将我当亲生儿子一样养大,如今师傅走了,我没有机会侍奉他老人家,如果连师母也要让一个外人安排去处,不留机会给我,我情何以堪?师母,你放心,丁锐一定会好好侍奉你老的。”丁锐上前说的话和表情极其的真挚,就好像真的会侍奉林茹一样,可是林茹知道面前的男人就是一个恶魔。 她很想将丁锐的丑行公布于众,可是她不能,一没有证据,二、她也看出来张光年此行可不是为了她讨公道的,她如果太多要求,人家未必会理会,还白白浪费了这么一个机会。她到是没有想到红子的主人如此有能量,也没有听儿子提起过,她调查红子是来乡下之后就没有继续调查下去,以前认为一个从乡下来投亲的能有多大的背景?有点背景的都不会让小孩子带着这么一个仆人来投亲,所以她也没有过多的重视红子,没有想到今天她还真的是小窥人家了。 “我住在这里能放心吗?放心,你师父何以死的不明不白?”林茹悲愤的目光恰到好处的看向丁锐,看的丁锐心惊胆战。 丁锐之所以说出这么一番话,一是想用亲情道义挽留住林茹,黑道的事情黑道解决,这句话已经深入他的心,他没有想过林茹会求救于警察署署长,摆开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她这句话是真真正正的在威胁与他,不让她走,她就将陈司荪的死公之于众。 “程太太,你这话的意思是?程先生的死是意外?你这可是举报?如果是举报我一定会秉公处理。”张光年是何其精明的一个人,三言两语之间就引出了一个黑帮内斗的丑闻,但是他也知道林茹说这番话不是要举报,仅仅是想脱身,而他来之前就有人嘱咐过目的就是帮助林茹脱身,所以这种威胁人的人情他不做白不做,就算是到时候林茹真要他帮忙查程司荪的死,他也不介意将面前的一帮人一锅端了,然后程司荪的地盘又可以卖出一大笔钱,他不过就是费一番手脚罢了。 听到张光年的话丁锐彻底没有了脾气,他刚刚站稳脚跟,还没有守住程司荪的地盘,如果被张光年来个一锅端,那麻烦可就大了,他很清楚警察的做事方式,不管有没有证据,抓人严刑不怕你不招认。 “师母,我知道师父死后加上师弟又不在你身边,你伤心欲绝,胡思乱想,可是这种话家里说说也就罢了,怎么能在张署长面前说呢? 我们是什么身份?张署长百忙之中抽空来拜祭师傅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怎么能够让张署长再费心神?”边说他给了手下一个眼色,暗中打了一个手势,手下得到指示匆匆而去。 “我就是不想住在这里,住在这里我就想到了你师傅的死。”林茹没有回答张光年的话,反而对着丁锐冷冷的说道。然后别过了脸,她多看一眼丁锐虚伪的面孔都想吐。 “张署长,我将师母交予你了,自从师傅去世以后师母的精神状况非常的差,我原本想留师母颐养天年,可惜她不愿意听从我的,留来留去也只怕是最后留成了仇,既然师母愿意相信张署长,那请张署长务必帮我好好照顾师母,师母在外处处都是要用上钱的。这些不成敬意。”一句话的时间下面小弟捧来一个箱子,丁锐接手过箱子送到了张光年的手中。 就算再不甘心,可是要他和警务署署长死磕他还没有这种能力,所以只能眼睁睁的放林茹走,一切只能从长计议。 张光年打开,只见里面大洋纸钞满满一箱。看完,张光年立马合上。 “看样子你对师母是真心的好,虽然我照顾未必比你照顾的好,可既然程太太愿意相信我,我就会不负所托。”说完,他不动声色的将箱子交给了身后的随行人员。 接下来程司荪的出殡最佳时辰也到了,几个门徒将程司荪的棺木抬起,浩浩荡荡的走出程公馆。 在走出门口的时候,丁锐往茶楼窗户顺势一看,原先站在窗边的那道人影已经不见。 雪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也逐渐减少,只有小乞丐们蜷缩了手脚,穿着单薄的衣衫,瑟瑟的在寒风大雪中乞讨。 一道哀怨的唢呐声响起,然后长长的白色队伍从程公馆出发,白色的冥钱大把大把的抛向了空中,和白色的雪花一起,缓缓的落下。 在一间不起眼的小店里,红子和一名男子对峙着,而小店的门口,有几个黑衣人守候在那里。 将程浩翔的母亲全权委托给了张光年,陈初暝带着红子直奔了这里。 男子胡子邋遢,衣衫也是很久没有清洗的样子,头发凌乱不堪,手上抓着一顶帽子。 “你还回来做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来这里?你知不知道今天若不是那个警务署署长及时将人拦住,你早就被杀了。”红子看到这样的程浩翔既心疼,又生气,生气是气程浩翔如此的不爱惜自己。如果不是小姐猜测到他今天一定会来看着他父亲出殡,让周定邦请了上海警务署署长出面,在丁锐之前布下了众多眼线,也不会在丁锐发现他,有所行动的时候出面。 也是该巧,丁锐发现程浩翔的时候,他们刚刚来到附近。然后,张光年的人就隐秘的控制住了程浩翔将他带到了这里,这家店是警务处的一个据点,专门监控上海黑帮大佬,所以这里和程公馆大门也仅有百步之遥,平常也就只有少数内部人员知道。 听到红子的责问,程浩翔将头转向一边。如今是他最为狼狈的时候,他不愿见到一个熟人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那日被陈初暝提醒,他就飞奔回程公馆,闯进屋的时候却是刚好发现一直疼爱他的父亲竟然在病床上咳着血。他当场就哭了出来。 ps: 感谢字骨朵儿的粉红票。 092 现在的身手帮不了忙 见被撞破,程司荪就向程浩翔坦白了程家如今的危机。那时,程司荪已经肯定了毒杀他的是他的爱徒丁锐,而他也才知道那些死忠于他的为什么在这几年时间里慢慢都死亡了。 程浩翔一直陪着程司荪走完人生最后的道路,然后听从了程司荪的话出逃。 “死就死了,做儿子如果不能送父亲最后一程,那我活着也是白活。”程浩翔双眼通红,不知道是因为睡眠不足还是被恨意渲染的。想着父亲在病榻上的最后的时光,他心如刀绞,恨不能感同身受,那晚父亲直到他同意离开程公馆,远离上海,才安心的闭上眼睛,所以他不得不走。 这一个星期,他都躲在上海,从发现他失踪,火车站到处都是丁锐的眼线,他根本不敢动弹,只能扮作流民混迹于上海街头。直到在报纸上看到父亲的死亡讯息,和出殡时间,他才过来这里。 “你死了伯母怎么办?谁给你父亲报仇?” 是呀,他死了母亲怎么办?谁为父亲报仇?听完这句,程浩翔的拳头捏的紧紧的,他恨,恨自己为什么选择了锅铲,没有选择刀枪?如果他选择的是刀枪,父亲也不至于让那个白眼狼上位,从而被暗算。 狠狠的他一拳敲打在桌上,不过也只是发出一声脆响,经不起半点波澜。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陈初暝问道。 “报仇。”程浩翔咬牙切齿的道。“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可是如果可以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我母亲?”程浩翔带着恳切的说道,“来世做牛做马我一定会报答小姐您的。”如今父亲已死。他觉得已经没有资格和陈初暝平起平坐。他还不知道林茹已经获救,陈初暝将林茹全权委托给了张光年。 “你要报仇可以,可在你去报仇之前能不能容我说上一句?”陈初暝救下林茹也是有自己打算,毕竟和程浩翔相识一场。第一是为了帮他,说到底谁没有困难的时候?她是经历过一世的人,看得出程浩翔人品还是不错的,有本事的人难找。可是一个人既要有人品保证又要有本事那就更加难找了。否者找到培养的是一个白眼狼,就像是程司荪的门徒丁锐一样,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说。” “你要报仇,我觉得五年之内无望,你去了凭你如今的身手也是白费。” 听了陈初暝的话,程浩翔皱起了眉头,他何尝不知自己与丁锐之间的距离,不说别的丁锐的身手就比他不知道厉害了多少,丁锐如今又接手他父亲所有的地盘。未来只会是如日中天。所以在小弟簇拥之下找到机会杀掉对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一不小心就要面临身死的下场。可是父亲的大仇如果不报,他活在世上又有何脸面? “男儿报仇不畏生死。”他口气坚坚的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程哥,如果你信我。五年之后我让你大仇得报。”如果说石磊、李光、杨义当年棚户区的三个小p孩是她的第一批招揽的人,那么程浩翔就是她第二批招揽的人。虽说程浩翔已经是一个成人,但是他的性格没有比石磊几人成熟多少,可以说以往的他被程家保护的太好,程司荪的死才让他一夜之间成长起来,怎么说残酷的环境促使人成长改变呢? “如果能使我大仇得报,别说五年,就算是十年也等得。只是你要我做什么?”现在的程浩翔已经不是当初的程浩翔,只那天凭着只言半语分析出他和苏菲的订婚不寻常,他就知道面前的小女孩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要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人可以值得他程浩翔去信任,除了亲生的母亲,恐怕也只有面前的主仆两人了,父亲风光了一辈子,可是他出殡来看的人寥寥,反而是陈初暝主仆出现在这里,还在他这么危险的时候不怕黑帮报复帮助他。可他同样明白这个世界不可能有无关无辜,人家伸手拉你一把,那是道义,不救你明哲保身也是常事,就像他名义上的未婚妻苏菲,自从父亲死后连出面来加装过问一下也没有,反而是红子主仆到来。什么人值得交,什么人不值得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候,才可见一斑。 可说到报仇,那就是完全是他的私事,陈初暝没有理由参合进来帮他,所以她帮他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听到程浩翔的问话,陈初暝心中暗暗点头,没有理所当然的接受,知道她帮他是有所求,这一点说明程浩翔并不愚笨,至少还没有为了报仇不管不顾。 “放心,我几时会害自己的哥?只是你现在的身手可帮不了我什么。”陈初暝不客气的上下大量道。 “......”废话,自己现在的身手行的话,就直接大仇已报了,不用被追的东躲西藏。程浩翔委屈的心想。 “我会安排你这几年内的去处,虽说你现在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习武年龄,可人都是锻炼出来的,那个地方说不定会有生命之危,所以现在拒绝还来的及。” “如果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了,我也就不配谈报仇了,你放心,我已经不是程公馆的少爷了.。”程浩翔了然的点头,从来他的世界有父亲顶着,可是他没有想到有一天帮自己顶天的那个高大身影会倒下去,还这么的突然,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无能,没有父亲他什么也不是,而他父亲死后唯一的愿望却不是替他报仇,而是希望他活下去。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以往他不削的父爱是多么的伟大。但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点点头,陈初暝就将接下来的时间都留给程浩翔和红子。虽然她也希望程浩翔和红子修成正果,可是程浩翔大仇未报,怕是不会再短期内考虑结婚,至少在这五年内不会考虑,而女人的青春有限,况且红子已经是过了二八年华的大姑娘,五年的时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耗不起。 等两人从房间里出来,果真红子的眼眶通红,脸上的泪迹未干,而她的身后程浩翔一脸的平静,可能没有办法平静的面对陈初暝,红子跑了出去,程浩翔脸上的担心一闪而过。 “你如果担心她,就不该让她伤心,哪怕给她一个希望就好,五六年的时间并不多。”陈初暝道。如果不是程浩翔拒绝,红子不会如此的伤心欲绝,男人都是默认的东西,喜欢你的时候恨不得将世界最好的东西放到面前,不惜抛弃尊严的当个跟班,可是自私的时候就自以为是的想尽方法的伤害。 “可我不想她浪费时间,五六年的时间,或许她能找到更好的呢?”程浩翔苦笑,五年之后难道就能百分之一百报仇了吗?五年之后丁锐的势力膨胀成什么麽样他不可估算,他在成长,而丁锐的势力也更是在疯长,所以他也不一定是稳胜的,可如果他一旦失败,就可能面临和红子的天人永别,所以长痛不如短痛。 “蠢材!”回答程浩翔的是陈初暝的一记鄙视。程浩翔的想法她能猜到几分,可感情之事终究是要靠当事人自己。 接着陈初暝就将程浩翔送上了一辆军部的吉普车,在来之间陈初暝就已经向周定邦说起过程浩翔的事情,车子就是周定邦安排的,至于人送去哪里,陈初暝也不甚清楚,她只知道这一去程浩翔会去三年,会到达什么样的程度就看他自己。如果他努力经得起考验回来就能一飞冲天,成为她的左膀右臂,如果他不争气死在外面也不一定。 这是周定邦给她的原话。 十二月的上海从黄浦江过来的海风扑面,刮得整个城市寒冷异常。陈初暝看着窗外飘然的大雪艰涩的读着古文。 几天前,外公周定邦发现素描 对她没有难度,结果让她在清晨腾出一个时辰的时间读古文,这把陈初暝这个从现代而来的灵魂难倒了,她虽说对古文也略有涉及,可那毕竟是为了鉴别才去学的,老头子所要求的古文可是要求意思完全贯通。 好在有学过总比没有学过强上一点,所以天才这个名声总算是保住了些许,否则陈初暝怀疑自己这个外公总是要怀疑了,怎么别的都这么天才,却对华夏老祖宗的东西愚笨,所以呀,人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太聪明,所背负的东西也就更多,别人对你的期望也就更大。 记得前世,很多华夏的学生家长都喜欢超前教育自己的小孩子,刚开始学说话就开始学英语,背古诗。那时小孩子因为好奇就会跟着大人学,学会了大人就开始到处的炫耀,只要逢人就会让自己的小孩来上几口英语和古诗,然后听着别人称赞自己小孩天才而飘飘然。到了上幼稚园的年纪就开始教小学的课程,而到了小学上初中的课程,总之大学之前小孩没有一刻是放松和乐趣的。可是大多数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学习,他们的学习只因为大人的要求而学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学习,学习是为了谁?或许大人会说,我让你读书是为了你自己,你不读书将来就会后悔。可真的读了书就有出路了吗?家长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ps: 感谢字古朵儿的粉红票,谢谢! 093 拜师 好在前世陈初暝没有经历过被迫读书的苦闷,这或许和她父母都是工作狂有关系,反正在陈初暝看来没有比她前世的老妈和老爸不负责任的家长了,把她丢给外婆也就算了,就算她在学校里考了满分回答的永远是:嗯不错再努力,也或许有这样的家长,她才能旁骛则殆的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 不过她似乎很没有父母缘呀,否者也不会回到了这个世界还是有父母生没有父母关心的。 对于外公的考验,她只能拼命的学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灵魂合二为一的关系,陈初暝发现那些死记硬背的古文变得好记了不少,看过一遍基本上都能将那些艰涩难懂的古文背下来,又经过周定邦详尽的解释,很快就能融会贯通,这让她感到轻松了不少。 转眼年的脚步快要来临,江甬母亲来信,说是现在陈家已经由她当家,不过口气好像对于当家这件事情不是太过高兴,而爷爷陈湬水也慢慢的将家中大事交给父亲主理。 对于母亲不太高兴这件事情,陈初暝已经有所想到,风流的父亲肯定又有了新目标。不过家长的事情,她这个小辈没有办法管,也无法去管。只希望母亲经过上次的教训长了一个心眼。 快接近新年的时候,新和悦餐厅装修一新,重新开业,原本对重新开业的和悦餐厅一些老的食客对餐厅抱着怀疑的态度,毕竟和悦餐厅的前身和黑社会势力有着莫大的关系,这让一些普通人望而却步。可人就是健忘的动物,不说老餐厅如何,就说新餐厅开业请来了众多的社会名流剪彩,这就奠定了新餐厅的背景不凡。而老食客进店。发现除了老板娘还是原来那个老板娘,店内的装修和菜色全部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新年的脚步邻近,学校也开始放了寒假,可陈初暝发现自己比上学还要忙。除了早晨的古文,周六周日的素描和礼仪,陈初暝又向周定邦要求学些防身术。原本周定邦死活不同意,在他的思想里,可以接受女人读书,做生意,可是他绝不允许女人习武,他认为习武的女人粗手粗脚,特别陈初暝以后还要继承周公馆。在他的想法里要把外孙女养成上流社会名门贵淑的典范。不但要有外在的配置。内在的智慧、心计、手腕也一样不能少。 所以在陈初暝提出要习武的时候周定邦第一次对她的想法提出反对。 “如果你不放心安全问题。我可以多找几个保镖。”周定邦不妥协的道。 “外公,我也不想成为侠女,我只是想要有一个自保的能力。比如上次在家中被人挟持,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那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保将来不会发生,而我有功夫防身也不至于在自己家中被挟持了去,我的保命机会也能多上一份。” 听到陈初暝的反驳,周定邦沉思半饷。 “让我和你外婆商量商量吧!”最终周定邦如此说道。 几天后周家来了一个貌不惊人的女子,年纪大概在三十岁上下,满脸的风霜,右脚还有一些坡。但是吸引陈初暝的是对方的眼神,她的眼神犹如一潭湖水,深幽的不可测,只一眼,差点让陈初暝不敢正视。可她毕竟是经历过两世的人,两个灵魂融合的强度又远不是普通人能比。所以她非常自然的在周定邦开口介绍之前,向女子方向微笑示好。 显然对方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女孩居然能这样的直视她,女子眼中的惊诧一闪而过。她叫章九娘,江湖人称“铁娘子”,因为她作风硬朗,一身咏春拳使得出神入画,所以在江湖中一般的男人都不敢小窥。 来周公馆接受周定邦的邀请,只因年轻的时候欠了周定邦一个人情,年少的时候她跟随师父去了京城参与了刺杀了袁世凯的行动,那次行动失败,二十三个高手最后只剩下了三个人活着,师傅掩护她,逃了出来,而她师傅永远的留在了大总统府,之后袁世凯满城的追捕凶手,而她那天劫持了一辆马车打算出城,马车上坐着一个文雅儒生,那个人就是周定邦。 周定邦不但一语道出了她的身份,还断言她如果这么出城必死无疑。 最后他还说保她出城,条件是未来帮他做三件事。 而第一件第二件事情,这几年她已经帮助他做了,这已经是第三件事情,只是她没有想到第三件事情居然如此的容易,要知道前面两件事情,完成差点要了她的命,她的腿伤就是在帮其做第二件事情的时候永远的好不了了,她原本以为这第三件事情是更加难,没有想到周定邦开口,只要她帮忙教面前小女孩防身功夫。 听说周公馆未来的继承人是一个小女孩,章九娘猜想一定是眼前的小女孩,否者狡猾如老狐狸的周定邦不会浪费最后一个折腾她的机会来教小女孩。还如此重视的隐晦表示教些粗浅的防身就好,不用教的太好。 原本她非常的不削,教一个小女孩而已,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杀猪用了牛刀,太小意思。 可是见到了女孩子,章九娘忽然起了顽皮之心,如果将她一身所学教给了面前的女孩,周定邦又当如何?谁让那个老头子见到她虽然口气客客气气,可是章九娘从一个武者的五官敏锐度觉得周定邦是瞧不起她的,非常的瞧不起。 面前的女孩从周定邦口气和神情中,章九娘都感觉是周定邦的骄傲,如果她将一身的功夫都教给了面前女孩,让他引以自豪的继承人也成了一个如她一样的粗人,那么这个老头脸上讨厌的优越感和骄傲会不会崩溃? 也大概就是章九娘的这个想法,彻底的改变了陈初暝的人生轨迹,也让她从此生命多了一个保障。可是如今的陈初暝心里并不知道章九娘心中所想。她在看到章九娘的第一眼就诧异自己的外公哪里结识了这样的高手? 原本陈初暝以为周定邦同意她习武,以对他的了解最多让家中的保镖教她几招保命的花拳绣腿,对付病猫可以就行了,没有想到周定邦居然找了这么一个高手过来。只是眼神,陈初暝就断定了女子不简单。 其实陈初暝和章九娘都不知道,做这个决定的不是周定邦而是罗绮,依照周定邦的个性是打算找自己的保镖敷衍了事的教几招给陈初暝就好,可是在他和罗绮商量的时候罗绮提到了章九娘,原来同为女人的罗绮对章九娘非常的佩服,虽然罗绮没有习过武,可是不代表她不向往对巾帼英雄的崇敬之心。 特别是知道当年章九娘为了帮周定邦执行任务伤了腿上的经脉,这辈子好不了之后,罗绮心中不免对丈夫生平第一次起了埋怨之心,认为丈夫怎么能如此严苛的对待一个女人,所以这回周定邦和她商量陈初暝要习武防身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推荐了章九娘。 她觉得一个女人连腿都为了帮你做任务断掉了,你还要让别人去完成第三件严苛的任务是要别人把命都卖给你吗?虽然当年周定邦救了章九娘是事实,可是依照一个君子,那是绝对不能知恩让人报的,从这点上罗绮就从来不觉得自己的丈夫是一个君子。 算是为了平复妻子心中的愤愤吧,周定邦只能同意了让章九娘教陈初暝,他认为在自己之前的一番嘱咐之后章九娘就会按照他的指示,毕竟没有让章九娘第三件事去执行更加危险的人物章九娘应该感激他的,他当然不知道章九娘心中的打算,如果知道,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章九娘来教他的继承人的。 “初暝,这位就是以后教你功夫的老师。你以后称呼章老师就好。”周定邦的介绍非常的简略,甚至连笼统的说不上,他这么简略的介绍也是有用心的,他怕如果向陈初暝介绍章九娘是江湖鼎鼎大名的铁娘子,他怕陈初暝生出崇敬之心,到时缠着章九娘学了一身的粗犷,这可不是他想见的。虽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章老师好!”陈初暝就要鞠躬,可章九娘却是一个让身,躲开了陈初暝的鞠躬。 “周先生,虽然你命令了我做这件事情,可是既然令孙女叫我一声老师,就要按照江湖的规矩来。一生为师终生为父为母。”章九娘的意思就是这样的礼节远远不够,一般江湖上收徒,那可是要摆香案,然后磕三个响头,敬茶。一个步骤也不能少,这样草草的不痒不痛的叫上一声老师算是什么? 可周定邦显然不是这么想,他觉得我只是让你教一些粗浅功夫,又不用将一身本领传授,自然是不用摆香案用江湖正式的授徒仪式进行。 可是这些又不能和陈初暝说,他怕说出来会伤了陈初暝的一颗幼小心灵。但是面对陈初暝的疑惑和期望眼神,周定邦又不能拒绝,毕竟是已经同意了的事情。 所以周定邦答应下来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 “好,摆香案。” 094 清晨五点,正是鸟儿叽叽喳喳出来觅食的时刻,陈初暝从床上打了个哈欠,伸展了个懒腰,起来。 可刚起来,就看到床边一个黑刹刹的人影,把她还没有完全醒过来的半个魂也全部吓的惊醒了起来,要知道这里是她的房间,周公馆里面,怎么会有人早上这么一大早的在她的房间出现?要知道自从发生上次的劫人事件,周公馆上下已经下了严令,没有主人的允许,就算是管家也是不能擅自进入她房间的。佣人就算要打扫房间,也是要确定主人不在房间的时候进去。 再将目光移到来人的脸上,陈初暝苦笑了,这不是她昨天刚刚上香扣头拜师的师傅吗?大冷天的这位不在房间里睡觉到她的房间里做什么? “不错,现如今的世家小姐,能在这么早清晨起来而不赖床的绝对不多了。”看到陈初暝醒来,要起床的样子,黑衣人严峻的面容出现了丝柔线条。 “师傅,您怎么这么早过来?”陈初暝问道,她这么早起来是为了要读古文,这是周定邦雷打不动的课时。 “一日之计在于晨,夜晚刚刚过去,天蒙蒙亮之时正是阴气正要褪去,阳气上升之初,阴阳平衡之气是最适合习武之人吸收天地之气,排出自身浊气的大好时机。” “......”听章九娘的话,陈初暝似懂非懂,总觉的章九娘的话太过于像武侠小说修炼的功法,什么阴阳平衡,排除浊气?这些她一句也没有明白。唯一明白的就是这位师傅是要她早上起来去习武,可是自己跟着她去了,外公那边怎么办?她可以想象如果她这一去外公这边是万难交代的,陈初暝吞了吞口水试图向章九娘说一下学习古文的事情。 “这么磨磨蹭蹭的做什么?你不知道九岁习武已经很晚了。要知道你师傅我当年三岁就跟着你太师傅扎马步,就是基础就是打了十年,你现在才开始,已经比别人起步晚了。所以要更加的用功知道吗?快些梳洗。我在外面等你。”章九娘不容拒绝的道。然后转身走出房门。 如果不是周定邦的人情债,就是给她再多钱她也不会动心的来教武功的,可是现在她却只想着好好的教这个徒弟,说起来她这么多年来还没有收过一个徒弟,一是一般资质的她看不上,二是还欠着这个周定邦的一个人情,没有完成周定邦的三件事情之前,她没有这个心收徒。 像是她们这种江湖人物,什么时候死都是不知道的。特别那个伪君子的任务一次比一次难。她都已经做好了随时死的准备。所以如果在这些年收徒,她死了岂不是害了人家?所以她以往才没有考虑收徒这件事情,尽管她是江湖鼎鼎大名的“铁娘子”。 梳洗完。陈初暝走了出去,她穿着一件平常的家居服。冬天的清晨冰寒地冻,所以陈初暝里面穿着白色羊毛衫和一条红色的呢料裙子,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的呢子大衣,看她的样子也不是去跟着习武的,而是去上外公周定邦的晨课。 外公和习武师傅之间谁重要,陈初暝心中自有一杆秤,她觉得自己的那个师傅怎么都不是外公的对手,所以还是听外公的比较保险。 章九娘看到陈初暝出来,首先注意到的是她身上的衣服,裙子?大衣?这根本就不是练武的行头呀? “回去换一件衣服。”章九娘面无表情的道。 “可是我现在要去外公那里上课,读古文啊!”陈初暝道出实情,自己的外公决不允许自己缺课的。 “现在我是你师傅还是你外公是?换衣服。”章九娘不容拒绝的道。 “哦!”见到章九娘如此坚持,陈初暝只能换了一套运动服。 时钟快指向了清晨七点,周定邦的一壶岩茶已经喝完,可是陈初暝还没有出现。 周定邦已经不止一次的看向挂在书房的时钟,直至“咚咚...”的大钟敲了七下,响彻了整个书房,也让周定邦忽然担起了心,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这还是陈初暝第一次迟到,所以他第一件想到的事情是我不会外孙女生病了? “来人,去看看小姐起床了没有。”东方的天空已经泛出了鱼肚白,周定邦仍下了手中的书,终于等不住了。 “是。”佣人领命而去。 没有过多少时间,佣人匆匆来报。陈初暝房间里没有人,居她的管家说是跟着师傅练武去了。 第一天练武,首先章九娘首先让陈初暝慢跑。然后蹲马步,从最基础练起。周定邦找上来的时候陈初暝正双拳紧握两侧,双腿蹲成九十度,而章九娘手中正执着软鞭,只要陈初暝的腰有一点软下来,或者姿势有一点不对,软鞭就会毫不犹豫的打下来。 章九娘的软鞭打在她的身上不会留下痕迹可是又偏偏很疼。所以一个早上下来陈初暝感觉腰腿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现在她也总算是知道习武的难了,可是想到未来的飘摇动荡的世道,她必须是要有自保的功夫,至少在逃命的时候不会跑不动没有力气,这样想着陈初暝就咬牙坚持了下来。 周定邦来的时候正看到陈初暝咬牙坚持的这幕,他没有想到娇娇弱弱的陈初暝居然没有反抗的坚持着,就算是这份坚持也让他感到些许诧异。然后将目光定格在了章九娘的身上。 “我和你谈件事情。”周定邦不动声色的道。 “初暝,今天就练到这里。”终于章九娘宣布了陈初暝的释刑。 “是,师傅。”瞬间,陈初暝按照章九娘先前教的收功。 章九娘看到陈初暝的动作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便跟着周定邦去了大宅。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去,陈初暝已经可以想象这两人在书房讨论的事情。不过这样的博弈可不是她能够参与的了的。直觉告诉她,她的师傅很厉害,比外公身边的一些保镖都厉害,也不知道外公是怎么将章九娘请来的? “早上,我外孙女说过要去我那里学古文的吧?”来到书房,周定邦立马不悦的开腔,他做事情已经习惯了自己的一套规律,任何改变他都是不能接受的,何况是浪费大好的清晨。 “说过。”章九娘不以为意的道。“如果你不想你外孙女早点死就尽量让她早上跟着你去念八股文。” “放肆,我怎么会想我的继承人死?”听着这句话,周定邦认为章九娘是过分了。 “你只知道清晨是念你八股文的最好时光,可你知不知道清晨同样是我们练武之人的排出人体浊气的时机,一位的修炼只会在身上推积废气,年少的时候不知觉,可是到了中年就会知道这种气体在身上常年停留的危害,人体就像是一个循环的天体,气体也要不断的循环。抱歉具体我是不能够说明的,你毕竟不是我辈中人,所以只能讲到这里。”章九娘抱拳道。 “你又不用教的太深,只是防身的功夫也这么麻烦吗?”周定邦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他是一个文人,对习武一窍不通,所以也不敢在这方面乱下定论。 “别人怎么样我自然是不管的,可是我的师承就是这样,哪怕你只是学个入门也要按照这样的方式,否者三十之后病痛,四十而亡。”章九娘抛出一个重磅炸弹,这样就算是周定邦想赌也不敢拿着陈初暝的命来赌。 章九娘这句话一出迎来了周定邦锐利的目光探索,半饷整个书房连一根针掉地都可以清晰可闻。 “那好吧,早上时间留给你,不过晚上时间呢说什么也不能给我抢。”最终周定邦开口,语气中明显的不满,可是也无可奈何,总不能真拿陈初暝的命去赌吧? “我还有一件事情,虽然我教的只是皮毛功夫可是这是师门所传,除非是我的弟子,否则外人是不能偷窥的,所以我想要一个清静的地方。”章九娘的话很明白就是不想在周公馆教,如果在这里教,迟早周定邦会知道她教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皮毛功夫,所以为了完成自己的计划,章九娘就不得不提出这个要求。 武林中人的师承他还是了解一些的,所以周定邦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纠缠不清,从抽屉拿出一串钥匙,干净利落的丢给了章九娘。 “这是市郊一幢别墅钥匙,以后你就在那里教初暝吧,为不要来回奔波也让她暂时住在那里,至于她该上的课程我也会安排老师去市郊的别墅学。”来回奔波也实在是太麻烦了,所以周定邦打算干脆让陈初暝在那边住上一段时日,在他所想不过学些粗浅功夫,一两个月足够学会了。加上现在学校里又在放寒假,不影响课程。 “那你的古文课呢?” “这个不用你担心。”周定邦决定暂时让陈初暝自学为主,否则还能如何?让他这把老骨头来回折腾他可折腾不起。“还有等教完,钥匙你不用给我了。”就算是报酬了。最后这句话周定邦没有说出来,他怕说出来以章九娘骄傲的性格是不会接受的。 ps: 感谢书友qry1988的一张粉红票。感谢书友水果水果的粉红票。 095 学无止境 其实对于章九娘弄伤腿变成瘸子的事情,周定邦心里也异常的内疚,他讨厌习武的女人是一回事情,可是人家为了完成他的任务上伤腿也是事实,当年救下章九娘的事情,说到底他也不过是顺手为之。可是他一个大男人,又是一个这么骄傲的男人,自然是不会对一个习武的粗鲁女人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宁愿给些报酬了事。而章九娘也偏偏是一样的骄傲,不收他的任何钱财,怎么说都是一句话,报酬当年已经给了,不多收。 看着手中的钥匙,这回章九娘冷清的眼神略微犹豫了下,还是将钥匙收了起来没有还给周定邦,看到章九娘收起这串钥匙,周定邦也松了一口气,像是还了多年的欠债。 只是他不知道,章九娘会收钥匙,是因为她需要这么一个地方教陈初暝。她想,谁知道她还了钥匙之后周定邦会不会恼羞成怒的换师傅?如果给陈初暝换师傅,那就意味着她还要帮他做一件事情,所以她又不是傻子。 而心中她不禁冷笑,总算是这么多年来扳回一城了,要知道学一些皮毛功夫,那是自然没有什么浊气,清气一说。她教陈初暝的可是毕生的绝学。 只有修炼出内功人体才会像是一个天体循环,最初只能凭借着清晨阴阳最平衡的时机排除体内的废气,而等到体内五脏的废气排除之后就会开始排经脉的废气,而这一阶段又是到了修炼的第二阶段。而就算是她师傅,终其一生也只是修炼到了第二阶段。而她目前也只是刚刚完成第一阶段,否者也不会伤到经脉,腿变瘸了。 等到她回到原来地方,陈初暝已经手收功。在原地等候,对于陈初暝这个徒弟,她非常满意,今天第一天蹲马步。章九娘也有考验陈初暝的成分在里面,一般的娇小姐,早就受不了闹脾气了,或者也会大哭一顿表示不满,可是陈初暝不但没有那些娇小姐的脾气,从头到尾她都是在极力的忍耐,坚持。就算姿势因为坚持不住有所松懈挨打,她也是承受了下来,这哪里像是一个随便学些三脚猫的架势? “第一天学如何?可还承受的住?如果不行我就和你外公说这样就算了。”章九娘板着面孔故意说道。 “练武哪有不累的道理。倒是师傅是不是和外公争执大获全胜了?”陈初暝毫不理会章九娘冷硬的脸孔。反而笑的如沐春风。在外公和师傅的这场口角中。若是师傅输了就不会存在这种试探的口气了,虽说她和章九娘没有相处多久,可是对于章九娘这种的性格还是有些把握。毕竟是过来一世的人。各色各样的人物都见多了,章九娘明显就是嘴硬心软的这种类型。 陈初暝的贫嘴让师徒之间距离拉近了不少。“今天你去将东西收上一收,我的功法是不外传的,所以我们去市郊住上一段时间学。” 听到这样的结果,陈初暝有些悻悻然,没有想到周定邦会做出如此大的让步,不过她隐隐猜测有这样的结果也大概和周定邦不懂武所致,一般的防身擒拿之术哪有如此的麻烦。而她猜测章九娘之所以会提出去市郊空旷之处,大概是不喜欢周公馆的奢侈之气,学武之人通常讲究修身正气,这点从章九娘一身极其朴素的打扮就能看出来。而前世小说中的武林高手也通常喜欢隐居深山老林,脾气古怪。 陈初暝其实猜到了部分,可是她没有猜测到全部,章九娘之所以要带陈初暝去市郊,完全是怕自己教的功法不是普通的功法而被周定邦看穿。 一出上海城区,视野就变的极其的空旷,上海市郊青山环抱,此时的天气青山之上大都是白茫茫一片,路上的积雪因为往来的车辆碾压已经逐渐压成薄冰。 周定邦给予章九娘的别墅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是一个小的庄园,位于上海市郊往北,青山环绕,就算是附近最近的一个镇也是相隔几十里地。车子一行人在一个大铁门前停下,从铁门外露出中西结合的灰白建筑,汽车鸣了几下笛,铁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驼着背头发花白的小老头儿。 “爸,这位是周家的小姐,先生的外孙女。”这一路送他们过来的周定邦的司机介绍道。这位司机的父亲原来是周家的老仆,这些年年纪大了,周定邦安排他在这里帮忙看管房子,兼在这里养老。 “原来是大小姐的女儿呀,都这么大了。”老头子和蔼的对着陈初暝笑道。 陈初暝回以微笑。 “这里原先的主人都搬到美国去了,当年半卖半送的给了先生太太,由于离市区也有段距离,先生和太太只是让我平时打扫一下房间,他们自从买下都没有过来住过。”老头子解释。 这次过来,陈初暝身边只安排了一个老管家陆伯,这还是因为别墅没有另外做饭的人,依照章九娘的性格,她觉得越简单越好,这是去练武不是去度假。 简略的介绍了下众人陆伯就提着陈初暝的行李给陈初暝和章九娘安排房间去了。 别墅是三层的中西合璧的建筑,顶上被爬山虎藤缠绕,因为现在是冬季,植物的叶子都已经枯萎,留下干枯的藤蔓等待着来年的焕发新生。 别墅前面有一大片的空地,空地上有一个木架子搭成的秋千,不搭的是秋千四周围围着篱笆,土地都是开垦过的样子。一群呆头鸭挥舞着翅膀在秋千的架子上上上下下的乱串着,而不远处还有一群鸡自顾自的在原本是花园的区域寻找着食物。 对于住在这里的这位老伯来说,儿子从周公馆过来最大的作用是抓上两只他养的肥鸭给先生吃。而他养的呆头鸭确实个头又大又肥,司机在篱笆丛里追着跑半天也没有将鸭子追到,反而还让鸭子飞到他的头上拉了一泡屎。见状章九娘摇了摇头,飞身到篱笆里轻松的抓了两只活跃的鸭子扔到了司机面前,司机见状连忙拿来绳子将鸭子的腿绑住。 “多去抓两只来,你们晚上也开开荤,尝尝老头子我养的鸭子的味道,我老头子只会养,可追不上这些鸭子,平常也就只能看着美味流口水。”老头子感叹的道。 章九娘又点点头,随手抓了两只鸭子过来。 陈初暝的房间安排在了二楼,章九娘的房间安排在了三楼,用过晚饭,章九娘就来到了陈初暝的房间,教了陈初暝打坐的方法和口诀。 “师傅,你的功夫有多厉害?可以飞檐走壁吗?”陈初暝好奇的问,这也是她第一次提出这种问题。 “飞檐走壁不过是借助身体的支重点进行的技巧动作,算不上厉害。”章九娘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的回答道。 飞檐走壁还不算厉害那怎么样才厉害?陈初暝心想,像是知道陈初暝心里所想章九娘反问道:“人们读书你觉得学有止境吗?” 陈初暝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那就好了,学习没有止境,武功也是学习的一种,只是我们修行的是以武修身。” 听了章九娘的话,陈初暝的心境有了一些改变,学无止境?在章九娘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她好像有一种顿悟,连忙的她按照章九娘教的方法打坐。隐隐的她感觉脑中因着“学无止境”这四个字而产生一股无形之气,然后她慢慢的按照章九娘教她的方法控制住这股气团,慢慢引导向自己的丹田位置,有几次,她差点失败,毕竟是第一次沟通到身体中的气体,一直以来,她以为这只有在后世的一些仙侠小说中才会出现,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能在丹田成功的引入气体,不过是这么一小团气体,却是让陈初暝半点都不敢分心,她有一种预感,如果没有将这团气体控制住,虽然不会马上身体出事,可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气体就会成为身体潜在的定时炸弹,如果囤积到一定时候爆发出来就会走火入魔。 看着才教了一遍打坐,就因为一句话而顿悟,成功在体内产生顿悟之气的陈初暝让章九娘有些动容,要知道一般人能在身体里产生的都是因外力压迫修炼的丹田之气,而陈初暝居然第一次打坐就修炼出顿悟之气,这种资质算得上是生平所见了,要知道她三岁习武,直到十四岁才产生第一道顿悟之气,当年师傅都夸耀她是天才,说她以后必有成就,可是她的成就和面前已经大汗淋漓的小女孩比起来好像是星辰和皓月之比了,现在章九娘的心在颤抖,她骄傲呀,这么一个天才就是她章九娘的徒弟,原本教陈初暝只因和周定邦互别苗头之心也完全没有了。 一边胡思乱想着,她也开始打起了坐,没有办法,如果不加紧修炼她有一种预感,不久就会被徒弟赶上,那她这个当师傅的就脸丢大了。 096 三年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等东方的天空露出点点霞光,陈初暝也终于从打坐中醒来,再一看身上又臭又粘,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汗味有这么难闻过,连忙就跑向浴室洗澡。虽然这里是市郊,好在设施还是比较齐全,浴室里有浴缸,否则陈初暝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放了热水泡进水里,清澈的水变的黄浊不堪,把陈初暝瞬间恶心到了。这不过是第一天打坐就成了这样,那以后还会成为什么样?她心中悲催的想着。 如果让章九娘知道陈初暝心中所想,肯定会忍不住的敲打这个徒弟一顿,没有修炼三两年的哪里会排出这么多的浊气?这种浊气也只有进阶才会出现,一般的人排浊气最多是比洗澡洗出来脏一点。这种排法是每个练武人都梦想的,可她居然还怕脏? 洗完澡陈初暝才发现自己的皮肤亮上了不少,有一种莹白的光泽,不敢直视。只是洗着洗着她就觉得调动了一个晚上的丹田之气太累了,忍不住就在热水浸泡之下睡着了。 等章九娘打开浴室门的时候,看到浴缸里沉睡的徒弟,她怜爱的笑了笑,将她抱起。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可以第一次练武就马上晋进,那华夏武学不会如此的式末了。 现今年代,随着枪炮建功,越来越多的武人已经放弃了传统的武学,改练枪法,毕竟枪是个人就会开,开枪的准头和迅敏度都是可以训练的,而唯有学武的悟性资质是需要天生的。如果她的悟性和资质是百里挑一的话,那么像陈初暝这样的悟性就是万中无一。 陈初暝醒来就见到章九娘在矮榻打坐,而她发现全身上下说不上来的轻松愉悦。好像抬抬拳头,蹬蹬脚就能将桌子打烂,砖块蹬碎,这是错觉吧?她心里想着,再一看天色,竟然已经日上三竿,这?她不知不觉睡了多久? “醒了?”章九娘这时睁开眼睛。停止了打坐。 “师傅,对不起,我在洗澡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睡着了,昨天脑海里出现的那团气体放到丹田我感觉超累,所以就...”陈初暝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毕竟章九娘说过清晨对于练武者的重要性,而她居然在这么重要的时间睡着了。 “恭喜你有所晋进,你现在是不是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章九娘没有责怪陈初暝,反而恭喜。 陈初暝瞬间点头。这是怎么回事? “走,去试试你现在的力道。”章九娘微笑的带着陈初暝来到别墅的后山,昨天她已经将附近探了个遍,不得不说这个地方非常的适合练武隐居,在别墅的后山是一片竹林,风吹过沙沙的作响。虽然现在正值冬季,竹叶也显得稀稀拉拉黄不拉几的,可是一片竹林在一起。北风起,还是吹出不小的动静。 章九娘挑选了一根成人胳膊大小的竹子让陈初暝打,陈初暝一掌拍在上面,非但没有将竹子拍断,竹子反而以一道不可思议的力道反弹回来,陈初暝狼狈的躲过,差一点漂亮的面门就要挨上竹棍了。 “师傅,不行。”陈初暝摇头。 “如果是昨天之前你恐怕连摇动这根竹子都显得困难吧,现在却能将竹子打弯,还反弹力道。应该满足了你。”章九娘笑着摸了摸徒弟的头。 被章九娘一说,陈初暝这才意识到和昨天之前相比,那是巨大的进步。一直养在深闺几乎忘记了一个九岁孩子该有的身手和力量。要打动这根竹子,就算是前世的她用力摇曳未必能摇动多少。 “初暝,知道竹子为什么会反弹回来吗?”章九娘又问道。 竹子本身没有力道,可是人一打它,它就会以加倍的力道反弹回来这是为什么? “因为竹竿有韧性,不像别的树干都是硬邦邦的,用力要么折断要么就是打不断。”陈初暝想了一下回答。 章九娘点点头,“那就是借力,竹子虽然本身没有多大的力量,可以说它的反弹的力道不是它自己的力道,是你一掌打过去的力道,今天你已经修炼出了第一道内气,所以师傅今天教给你我们师门的一种拳法,这种拳法很适合女性修炼,我们女性通常被喻为水做的,而这拳就被称为《泽拳》泽为水。两泽相连,两水交流,上下相和,不变,方应万变。” 一边念着口诀,章九娘的身法不断的转换,到最后陈初暝明明见章九娘近在咫尺,可是再一看她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道模糊的影子还留在原地,然后她起手一拳出去像水的波纹一样空气中形成数道涟漪眨眼之间竹林倒了一片。 陈初暝看的呆了奇了。她猜测章九娘不是普通的高手,可是没有想到会高到如此的境界?如果她能学会这种身法,学会了这种拳法那一般的危险就不在话下了。 “师傅,你这么厉害谁还能将你的腿弄伤?”陈初暝忍不住问道。在她看来章九娘的这套《泽拳》已经够牛逼了,还能有谁可以将她伤到? “你昨天不是说过学无止境吗?这个世界能人异士太多,你师傅的身手不算是什么,当年你太师傅就算再厉害可还是把性命留在了京城,所以人千万不能高估自己,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一颗警惕心。”章九娘没有说出伤了自己的人是谁,但是她用自己的方式教育陈初暝要随时保持警惕,只有正视对手,才能保证不让对方有可乘之机。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陈初暝清晨练习蹲马步,走梅花桩之类的基本功,中午练拳,到了晚上晚饭后抽一个时辰读古文,然后打坐。 周日的时候礼仪老师就会来上一个上午的课程,而下午就是素描课程。由于习武的原因,控制身法已经比原先不知道厉害多少,所以头顶着几本书,脚上踩着高跟鞋走路对如今的陈初暝来说就像是吃饭一样简单,见陈初暝没有任何困难的走完一段,忽然礼仪老师拿起一杯水泼向陈初暝的脚面,陈初暝视若无阻的走过,礼仪老师定睛一看,她以为泼到了陈初暝可是偏偏陈初暝脚上干干的,没有任何的湿痕,这让礼仪老师百思不得其解。 陈初暝见到老师的表情,在心里偷偷的乐着,如今她身法已经有所小成,这些泼水的小伎俩哪能难倒她?其实她也就在礼仪老师那杯水泼下来之前就反应到了,加快了脚步,而礼仪老师看到的只是她的一道残影,所以误认为是被泼到了,其实脚面一点水也没有。 至于素描,陈初暝毫不犹豫的展示了自己真正的实力,如果要练好功夫,陈初暝知道不能浪费这些时间,寒假过去马上就要读书,没有练武之前,她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可是如今看到章九娘的功夫,陈初暝是心中一片火热的想要学好武功,这样又能在这个乱世多一张保命的王牌。 至于别人怀疑她,都能推在学了功夫,手的控制能力加强上面。再说外公周定邦能在八岁考到功名,凭什么她就不能在九岁学有所成? 听到两个老师会回来报告,周定邦夫妇又惊喜,又诧异。原因是陈初暝已经够妖孽了,没有想到还能更妖孽。 千留万留两个老师都不愿意留下来,因为两个老师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教陈初暝了,就算留下来也不知道教陈初暝什么好?礼仪,该教的都教了,陈初暝做的比自己都出色,而素描也一样,老师觉得陈初暝现在画的比她还好,留下来也不过是教一次被羞辱一次而已,所以向周家提出了辞呈。她们两个有预感,这是她们教过的最好的学生,最后周定邦夫妇送上了一笔不菲的酬金,同时让两位老师保密陈初暝的迅速成长。 时间穿梭转眼三年过去,三年时间陈初暝成功跳级已经完成了小学和初中所有的课程。而武功虽然不能和顶尖高手相比,但是一般的宵小已经不是她的对手,陈初暝暗中还找罗绮的保镖试手,基本横扫一片,为此罗绮和周定邦疑惑了好些天,猜测“高手”的来历?他们哪里猜得到这位高手就是自己的外孙女。 为了自己的手脚因为练拳而不变的粗糙,陈初暝平常习拳都是带着手套,晚上又涂上了厚厚的油霜,谁让这个年代没有护手霜,带着手套睡觉。所以她的手摸起来只是比平常小姑娘宽厚一些,并没有练武人那样满是老茧和粗糙。所以这三年来周定邦也没有多怀疑。 看着陈初暝在竹林中穿梭的身姿,章九娘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子骄傲,不过才三年时间,陈初暝已经有如此大的能耐,这种资质比起那些大门大派的年轻子弟也已经是毫不相让。 该教的,章九娘觉得陈初暝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剩下来的就只能靠时间的积累和感悟了,武学的东西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个人的资质和努力与否直接影响着每个人的未来成就。 ps: 感谢书友:水果水果的粉红票! 097 离别 “师傅?你看我今天练的如何?”忽然陈初暝踏着竹枝,轻飘飘的落在心事重重的章九娘面前。 三年的时间,陈初暝的变化极大,十二岁的年龄已经长的明眸皓齿,好不动人的样子。 现在虽然是寒冬季节,不过陈初暝穿的非常的淡薄,一袭白衣长裙像是一个雪地精灵一样。头发只是用蓝色的发带随意的扎了两屡,其它的都披散在后背。 “非常的好,看到你学有所成做师傅的我也感到欣慰,不会觉得后继无人了。” “师傅,你有心事?”陈初暝拉住了章九娘的手,这是一双常年练武而不注重保养粗糙的双手。可是握在陈初暝手中,陈初暝又觉得这是一双给她无比踏实的手。 要说这个世上,除了外公外婆之外,就只有这个师傅最无私的待她了。虽说小时候爷爷也对她好,可是爷爷对她的好不及陈家的家族和子嗣的重要,而师傅就不同了,为了她的晋进这三年间师傅除了教她武功,还天南地北的帮她找寻药材补身体。按照师傅的话说,她晋级太快,怕身体承受不住,所以要打身体根基,除了锻炼另外一种就是找天才地宝进补。有好几次,师傅回来都浑身是血,每次都是偷偷的运功疗伤不让她发现,其实她身体的灵敏度高过师傅的预料,每次师傅拿出那些天才地宝熬汤煎药给她吃,她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道,每次陈初暝都几乎是含着眼泪喝下那些药。 “初暝,我的武功停留在这一步已经很多年了,这次感觉瓶颈有些松动的迹象。所以要离开你了。”章九娘不舍的抚摸着陈初暝的秀发道。她晋级长则需要三五年,短则闭关大半年。 “师傅,你就不能在这里晋级吗?每次我晋级都是你帮我护法,万一你在外面有个万一?还是在这里保险一些。”陈初暝不舍得章九娘离开,她于是说道,再说哪边晋级不是晋级呢? “傻孩子,你以为是你这些小瓶颈吗?师傅是大坎。进一步就能和你太师傅当年一样,你太师傅当年四十五岁才走过这个坎,如今师傅三十五岁就能过这个坎了你应该为我高兴。” “师傅,我舍不得你,现在天寒地冻的,您就不能过完这个年再闭关吗?”陈初暝上前揽住章九娘的腰,没有从母亲身上体会到的母爱,这三年间却是在章九娘身上体会了些,这不得不让她对章九娘感到些依赖。 “你要知道这种突破的感觉如果不能马上静下心来去体会。错过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来了,所以师傅不能冒这个险。” 章九娘这么一说陈初暝就彻底明白了,她想到自己突破的时候的感觉就完全明白了,所以也就不再挽留章九娘。 “师傅,那你可以明天再走吗?”陈初暝问。因为这一走师傅肯定是去偏远的深山老林里闭关,或者会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所以她想亲手为师傅准备食物。 章九娘点点头。 中午的时候,陈初暝就开始给章九娘准备食物,写了一长串的食物名单让司机去代购。这些食物多是罐头面包压缩饼干之类的耐饥食物,自己则窝在厨房做锅巴,记得每次章九娘出门陈初暝就会看到师傅炸很过锅巴带着上路,所以这次陈初暝希望能亲自帮章九娘准备,最后林林总总的准备了整整一个旅行箱,陈初暝才满足。 看着徒弟在厨房忙碌的小小身影,章九娘的心感觉暖暖的。她忽然想到了小时候师傅每次出门总是会给她准备锅巴的情形,那时是师傅帮她准备她总是幻想着长大一些帮师傅准备,可是当她长大一些的时候师傅总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家里,每次出去都会带上她。没想到现在轮到自己的小徒帮她准备这些吃食,想着想着章九娘的眼泪掉了下来。这么多年了,师傅的形象总是没有让她忘怀。 次日。章九娘不忍心分离的场面半夜拿着陈初暝帮她准备的旅行箱就上路了,留给了陈初暝一封信和一串别墅的钥匙。 “初暝,师傅走了,这三年是师傅最安心的三年,谢谢你帮师傅准备的这些,师傅走掉以后不能偷懒哦,我辈学武之人不进则退,这三年的根基你打的很好,如果按照如此练下去,你未来的成就一定会比师傅还高。只是未来的路师傅不能陪伴你了,因为你有你的生活,师傅是在江湖的血雨腥风中成长的人,而你是一个连江湖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我们说到底是不同道路的人,原谅师傅撒了谎,虽然师傅这趟是要去闭关,可是就算出关师傅也不会再来这里,但是师傅会在远远的看你,这串钥匙是你外公送给我的,我现在将这串钥匙传给你,你不要和你外公说,就当这是我们的一个秘密,或许有一天我会回来这里看你。 师傅走了,你自己保重!” 陈初暝想过章九娘会偷偷的溜走,她已经极力的留意,可是还是让章九娘偷偷的溜走了。 “师傅,为什么连送行的机会也不给我?”陈初暝落着泪默默。 章九娘走掉之后的最初几天,是陈初暝最难过的日子,她总是会在雪地里练着练着就忽然出口,“师傅,你看我进步了吗?是不是又进步了?” 话出口,她才意识到章九娘已经离开了,不在这片竹林中,默默的看着她练功。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初暝逐渐走出了章九娘离开的阴影,而不知不觉间,年的脚步也渐渐临近。 过年前夕陈初暝回了周公馆,郊外别墅师傅已经不在,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徒增寂寞和想念罢了,她想只有热闹的周公馆才会驱赶出她的寂寞。 原本她从来不会感到孤单,但是尝过被人关心过的滋味就不会忘记,那是一种温到心里的暖。 一进周公馆,陈初暝就收到消息,江都周庄老家来信,让周定邦夫妇赶紧回老家,说是老太太可能过不了年关了,让兄弟几个都回去一起帮助过关。 这么匆忙的一封信,让上海周公馆忙开了,好在年礼每年都在准备,今年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原本过几天就要送去,现在来了这么一封信自然人和年礼是要一起过去的,而年礼也要加倍,毕竟两夫妻已经几年没有回江都老周家了。 信中还提到了初暝,所以陈初暝这回也要顶着周公馆的继承人的身份跟着回去的。尽管陈初暝知道顶着这个身份过去是被人难看的,可是也躲不过,谁让她现在代表着的是周公馆。而对于老周家来说周公馆就是一块肥肉,一块看着眼馋可是不由他们控制的肉。 “老太太那里的年礼比往年多准备一倍够吗?要不你把上回北边送来的那支千年老参也给老太太捎上?” 书房内,罗绮和周定邦商量着年礼的事情,毕竟这回人要过去马虎不得,加上老太太来信撑不过来年春天,虽然对老人家的做法罗绮不满,可是说到底老人家已经是半只脚入土的人了,有什么恩恩怨怨也该化解了,没有必要恨到棺材里。 “再看看吧,你将东西先拿上,但是不要拿出来,如果真的不行了就给她吃了,五千年的参全国也找不出几支,薄薄一片就能救人一命。”说到底周定邦心里还是有些防范着自己的老娘,不相信老人家这回会真的这么走了?不过他也做两手准备,如果老娘真的不行了就拿老参救命,如果是装病,那也就不要浪费老参了。 “这种事情那边还不至于骗人吧?再说我们已经定下了初暝做继承人,初暝连名字都已经改成周了,还有什么好争论的?”虽然陈初暝的正式称呼已经在三年前就改成了周梦然,不过在周公馆上上下下还是按照老称呼在叫,周定邦没有改口,其他人也不敢擅自改,虽然不知道周定邦出于何种心态?但是罗绮相信丈夫这么做一定会有其道理,也就随他了。可是说到婆婆拿自己的命开玩笑骗他们回江都,那她还是有些不相信。 “呵呵,是,或者不是,只有去了江都才知道,现在下定论太早了些。”周定邦一声冷哼。 罗绮疑惑的看了眼自己的丈夫,难道丈夫是收到了什么消息?罗绮想着,但是她也没有聪明的说出口,她知道如果周定邦愿意和她说,就算是她不问周定邦也会讲,如果他不愿意说那就算问了也是白搭。 周家的事情罗绮觉得自己是说不上话的,只有丈夫才能压得住周家老宅的那些牛鬼神蛇,反正她是见了都感觉头疼,想到今年是陈初暝第一年跟着他们以周家继承人的身份回去,她想着老家的人可别闹出大笑话。现在的陈初暝可不是那个三年前初来乍到的小女孩了,如今的这个外孙女要计谋有计谋,要胆量有胆量,不是一般般人能欺负的了的。可是想到老太太如果真的是装病?周公馆的名分已定,那她谋得是什么? ps: 感谢的粉红票,本月第二张给懒鱼的票票了哦!谢谢! 098 回庄 江都的周庄和水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一半在水上,一半在陆地上,一条细长的河像一个弯月把庄子一分为二,两面的房子街桥相连,两边宅院深深,重脊高檐,白墙黑瓦。 这里和历史上的出了一个沈万三的周庄可不是同一个地方,但是这里也有小周庄之称,是江南典型的小桥流水人家。 整个庄子,周是第一大姓,也有少数别的姓,但是绝对不多,这些人曾经祖上被周家招揽,举家迁徙过来就在周庄安上了家,这样的人家在周庄不过只有两三个姓数。人口和周家也远远不能相比。 远远的庄里的小孩就看到了车子前来,就去通风报信,不一会儿功夫,在庄口的位置就“劈里啪啦”的响起了欢迎的炮竹之声,随着周公馆小车过来的还有一辆满装着年货的大卡车。 车子进庄,尘土飞扬,最高兴的莫过于站在庄口玩耍的小孩子们,他们将车子团团围住讨要礼物,这也是庄里的风俗。 “初暝,你去分红包和糖果给这些庄中的小孩吧!”罗绮将准备好的一个篮子递到了陈初暝的手中。陈初暝接过就下了车。 来拦车子起哄的小孩通常和周家核心的血脉已经很远了,而且年纪都普遍偏小,最小的摇摇晃晃的刚学会走路不就,最大的小孩也只有十岁的样子。再大点的,可没有脸和一帮小p孩一起来索要礼物。 陈初暝从篮子里拿出小红包一个一个分了过去,这些红包都是图个吉利的,里面放着十元二十元的小钱,不过是给孩子们图个开心。 陈初暝招来那些孩子中一个看上去颇为机灵,年龄也在中间算最大的小孩子,将篮子递给他道:“给你个机会,将篮子;里的糖果公平分下去。如果分得不均匀,呵呵!”陈初暝一声冷笑,“如果你分匀了我奖励你巧克力。”陈初暝从自己口袋拿出一盒瑞士进口的巧克力引诱。 “好嘞。你放心,我分得均匀。”小孩子爽快的答应。“姐姐。你长的真是漂亮,又大方。”那名小孩子忽然开口拍起了马屁。 “怎么你还想做我男朋友不成?可惜你年纪太小了,最多只能当我跟班。”陈初暝忽然起了顽皮之心调侃起了小孩子。这种话如果换成了几年前的她,打死也不会说,可是这三年和章九娘相处下来,她心态已经发生了些改变,有时候也会开开不大不小的玩笑。 “你是说真的?我要当跟班。你可不能赖皮哦!别小看我,这里的人可都是我的跟班,你招揽了我,这边的人以后也都是你的跟班了。我们消息可灵通着。”小p孩不无得意的道。他觉得陈初暝是城市里来的,而且她的气势和别人不一样,所以他就笃定的要巴结了,他从小的梦想就是离开周家老宅去外面闯荡,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机会。至于陈初暝前面的那句话。男朋友,他哪敢? 陈初暝没有想到这个年纪小小的不过才十岁的小孩还真是打蛇上滚,没完没了了。原本不过是调侃调侃没有往心里去的那种。 “你叫什么名字?”陈初暝问道,既然人家有心,总要给人家一个机会。想到石磊当年被她招揽的时候也大不了面前的男孩几岁,而现在已经混进青帮的李光,杨义被招揽的时候还没有面前的小男孩大。 “我叫周穆林,今年十岁了,是周家二十四代穆字辈的子孙。”周穆林自报家门道。 穆字辈的属于周家的旁系,周家和别的家族不一样,旁系的字辈分和直系的是有区别的,在周家名字报上来马上就能知道这是直系还是旁系。 “你好,我叫周梦然。你想当我的跟班可以,不过先要通过考验。”陈初暝为难他道。 “什么考验?”周穆林略显紧张的问。读书的话他可是庄中学堂垫底的存在,所以十岁了还和比他小的混在一起,不是他不想和年纪大的混,那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和他混。 “你不是说消息很灵通吗?庄上最近有没有大的新闻?或者很特别的新闻?”陈初暝挑眉问道,她想考一考这个小家伙的八卦能力。 “这就是你的考验吗?”小家伙怕反悔似的问。 陈初暝点点头,“如果回答的我满意有奖。” “这个你算是问对人了,老大,最近庄里确实来了人,那个主家的少爷从武运国留学回来了,还带来一个外国妞,可是我看着除了说话叽里呱啦的听不懂,外国妞其他的和我们华夏人没有什么两样呀?我都听别人说外国人不是金发碧眼的吗?”周穆林故作神秘的来到陈初暝耳边叽里呱啦的一通,看样子八卦的能力是没有年纪之分的,她想。 小孩子说话口无禁忌,却是道出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其实这个消息进庄之后陈初暝也能马上知道,但是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之下,和毫无准备自然是不同的。 “不是所有外国人都是金发碧眼的,你以后出去了就明白了。这个赏你的,拿去。”陈初暝随手丢出两个大洋。 他所说的主家留学的少爷,那就是周霖了?周霖一转眼去武运国留学也有三年了,想必在那边认识了不少人,而武运国的女人?前世手札中陈初暝没有提及,不知道是被蒙在鼓里呢?还是这是因为她的出现蝴蝶效应产生的新的人物? “哇!谢谢老大。”周穆林看到大洋眼睛都直了,没有想到新跟的老大这么大方出手就是两个大洋,他捧在手里檫了又擦,还拿起大洋兴奋的学大人在嘴巴里一咬。他记得父亲每次得主家的赏就是如此的。不过父亲最多也只得到一个大洋,还是干死干活的,他只是提供一个人人皆知的消息,人家就赏了两个大洋,这外面来的人出手就是不一样。他心里得意的想着。 见到自家老大得到两个大洋边上的几个小孩子都有些眼红,不过他们刚刚拿了红包,也就羡慕羡慕罢了,不至于去挑战老大的权威。 “老大,那我这算是通过考验了吧?”他问。毕竟得了赏。 “嗯。”陈初暝点头。“以后还要再接再励。”陈初暝鼓励道。 “耶!太好了!”周穆林跳的老高的大喊一声。不是所有人能跟一个出手大方的老大的,他心里想着。 “你们每个人都来抓一把糖果,不能多抓。”周穆林心情一好,连忙就干起了活。 “这位小姐,我也有事情报告。”这时边上一位瘦小的不像样的女孩子没有去周穆林的方向排队拿糖果,反而怯生生的上前。 “张小丫,去去去,这是我们周家的小姐,能带着你这个外姓人来讨奖赏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别不知足。”周穆林见到有人来骚扰新老大,连忙来赶人。作为跟班的指责就是不能让闲杂人等靠近老大。“老大,张小丫奶奶做错事情被主家惩罚,现在老人家还躺在床上病着,她和奶奶从小相依为命,奶奶一病她生活就成问题了,我看张小丫也确实可怜就带着她过来了,您千万别和她计较。”庄里规定外姓人是不能来讨赏的,所以张小丫能来已经是破了规矩了,被主家知道连周穆林也是要被惩罚的,所以他连忙解释。 “你也别这么快赶人,怪可怜的一个人儿,先听听她说的是什么事情?”陈初暝阻止了周穆林的赶人行动。 “既然我的老大允许你说这件事情,那你就报告一下吧!若是你说的话没有价值就别怪我不客气!”周穆林也不知道模仿谁的语气,这么样说道。有几分小大人的味道。 张小丫怯生生的看了周穆林一眼,然后咬牙又道:“这件事情很重要,我要单独报告。” “你这丫头,给脸还不要脸来着了!”周穆林听到张小丫的话,马上伸出手要捏张小丫的耳朵,这丫头简直是挑战他的权威,如果不是他,她能拿到奖赏吗?现在还给脸不要脸来者了。 不过转眼,却发现原本等着他捏耳朵的张小丫居然不在眼跟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小丫已经被陈初暝拉到了身后,保护了起来。 “周穆林,让她好好说,你一边吃糖去。” 新老大既然开口,周穆林只能无条件的服从。看到周穆林垂头丧气的站到一边,周围的那些小孩子哄然大笑。 “对呀,穆林哥,你还是过来和我们一起吃糖吧!”话完,一群小p孩又发出哄堂的笑声。完全不给周穆林面子。 “笑什么笑,你们几个小子再笑,小心你们的老大我没收你们的糖果。” 听到周穆林的威胁一帮小孩连忙拿着糖果一哄而散。开玩笑,糖果可不是天天有的吃的,所以拿着就跑。留下他虎视眈眈的看着张小丫,生怕自己的地位被别人抢走。 “说吧,什么事情?”陈初暝问张小丫道。 ps: 感谢书友的粉红票,感谢咏欣的粉红票,感谢燕尾服6806的粉红票,感谢风之璎珞的粉红票!谢谢大家的支持!还有感谢那些投我推荐票和坚持订阅的朋友们,感谢你们! 099 回庄2 “你们,是从上海来的吧!”小丫头怯生生的问道。 “这和你要说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吗?”陈初暝疑惑的问。不过小丫头却是没有答话,反而倔强的看着她,陈初暝叹了口气点头认了自己的身份。因为她直觉这个小丫头接下来说的话非常的重要。 见到陈初暝点头,小丫头心中也松了口气,她没有想过陈初暝骗她的话,也许事情传出去她的命就难保了。她只知道她需要钱,去救奶奶。 在看到刚刚陈初暝出手毫不犹豫的上了两个银元给周穆林,她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或许奶奶有救了。 “我的奶奶是周家主宅专门给老太太熬粥的婆子,老太太和各房太太的粥都是我奶奶熬的,可是几天前大少奶奶请了一个专门药膳粥的婆子过来,我奶奶就得清闲了,前日大少奶奶要粥,没有让新的婆子熬,反而让奶奶熬,结果从奶奶熬的粥里面喝出了一颗老鼠屎,大少奶奶一生气就罚了奶奶十丈板子,将奶奶赶出了主宅。”说到这里小女孩眼泪流了下来。 也让陈初暝详尽的知道了她奶奶何以被主家罚的过程。按照张小丫所言,主宅的大少奶奶另外请来了一个熬药膳粥的婆子,为主家工作了大半辈子的张小丫的奶奶就成多余人了,为了省下一份开支,大少奶奶就找了个由头开掉了张小丫的奶奶,还让张小丫的奶奶挨了顿板子,老人家身体受不了就一病不起了。从张小丫的她的话里面还传达了一个讯息,主家的大少奶奶是是一个很刻薄的人。 张小丫用袖子码了把眼泪继续说道:“小姐,我奶奶现在需要钱救治。所以我下面那个消息说出来,您能不能也赏我两个银元?”小女孩问道。如果不是为了帮奶奶治病,她不会说出主家的秘密,宁愿将这个秘密永远的烂在肚子里。 小女孩晶亮的眼神透着决绝,把陈初暝吓了一跳,这是一双小孩子的眼神吗?这明明就是一双已经被现实逼入了绝境,面临最后一个希望的眼神。如果是失败,宁愿毁灭!陈初暝有种预感,小女孩说出来的事情对她非常的重要。 二话不说,陈初暝从身上的一个小荷包里拿出十个银元放在了小女孩的手中。 看到陈初暝给的钱,小丫头简直不敢置信,她还没有将事情告诉她呢!拿着钱,张小丫跪了下来,“呯呯呯!”的就是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让陈初暝连拒绝都来不及。 “谢谢小姐。我奶奶如果好转,我一定让奶奶给小姐在家里立长生牌,日夜奉上香火。” 陈初暝完全没有想到张小丫的反应如此强烈,伸出手赶忙扶起了她。 “我和你不过是银货两讫的关系,你不用如此。还有周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势利和冷血的,起码我外公外婆就教育我要善待下人。你们和我一样同样是人。” “小姐,您真真是一个好人。” 拉开车门,陈初暝重新坐上车的时候。她的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怎么这么长时间?”罗绮问道。他们在车上看到陈初暝和两个小孩谈了些话,可是并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没什么,听到了一件事情,被爷爷送去武运国读书的表哥回来了,还带了一个武运国的女孩。”陈初暝说着这个话,但是她的目光注视着周定邦,看着外公的反应。 “周霖回来了吗?”罗绮疑惑,她也将目光转向自己的丈夫,而周定邦像早就知道这件事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他去了也有三年了,回来很正常。”他将目光移向了车窗外。周庄的风景依旧秀丽,一如小时候的麽样,一点也没有改变。可是真的没有改变吗?任何的事物都是经不起岁月的摧残,这里外表或许没有什么改变,可是里面的木头已经被虫蛀掉,风化的风化,就算是修修补补维持了表面的风光,可是他的整个结构已经松垮。 车子一直开到了周家主宅的门口,门口巨大的匾额上写着周宅二字,代表着周家最核心的荣耀,整个周庄,也只有周家的主宅建立周庄的中心位置,也只有周家主宅才有这个荣耀让贯通周庄的河流成为自家的宅中之水,弯弯的河道,在周宅聚成一个圆形的湖泊,贯穿东西。 车子停下,司机下车打开车门,这时身着灰色布衣的管家已经在门口迎接,周定邦下车在管家的问候声中郑重的点头。 “祥子,好几年不见,你已经是周家的大管家了,不错。”周祥是原先是周家老管家的儿子,从小和周定邦一起长大,在周定邦父亲在世的时候深得老太爷的信任。 周祥抹了把老泪,“二老爷,祥子好想您,终于把您给盼回来了。”也只有在老周家,周定邦才会听到这个特定的称呼,至始至终他都是周家的二少爷,现在的二老爷。 “梦然,这是我们周家的大管家,对我们老周家可谓是忠心耿耿,年轻的时候大管家可是和我一个学堂读书的,你外公我走到哪里他就像个跟屁虫一样的跟到哪里,一刻也不让人放松。”周定邦对陈初暝介绍道。这也是陈初暝第一次听到外公叫她周梦然这个名字。也就说从踏进老周家,外公周定邦要她成为真正的周公馆的继承人。 “祥伯,你好!”周梦然(在这里女主都会用周梦然这个名字。)打招呼道。 “小小姐好!”祥伯这将目光投到了周梦然的身上,目光一怔,虽然周梦然年纪小,可是掩盖不住她天生丽质。“小小姐可千万别听二老爷的胡说,想当年二老爷是何等风/流绝艳的人物,当年你外公在学堂和那些庄上的才子一起学习,而我只知道在先生院子里玩泥巴,还将孟先生的花圃全部毁了,后来孟先生就将我拎进学堂,不准我再在他院子里玩耍。你外公是天才那些大人的课自然听的津津有味,而我资质愚笨,孟先生在课堂上讲课,我大多数只能在课堂上睡觉。”想起那段回忆,那就是他此生最痛苦的记忆呀!最不想被记起来,偏偏这位好些年未见的主人偏偏要将这段回忆挖出来。 “呵呵,那总归是听近些的,否者我父亲又怎么能属意你当这个家的大管家呢?”周祥当年能当上大管家并不是因为他是原来周家大管家儿子的身份,而是周家已故大家长周定邦的父亲指认。尽管那时大管家要退休,周定邦母亲和哥哥另有管家人选,周定邦的大哥自然是属意自己从小陪到大的书童当管家,而她的母亲属意身边嬷嬷的男人,最后都被周定邦父亲压下,周定邦父亲还在去世的时候嘱咐,除非祥伯大病,生体抱恙,否者大管家人选不得更换。 他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立在遗嘱上立下了这么一条谁也不知道,但是却是将一些想等大家长去世以后以后更换管家念头的人心思全部打翻。 老太爷为什么让我当这个管家,您还会不知道吗?就算是全世界不懂,您也不会不懂。祥伯在心中碎碎念着,看着周定邦的眼神也带着些幽怨,可是他这个眼神看在周梦然眼中就显得玩味了,周梦然心中一阵恶寒,感觉手臂起满了鸡皮疙瘩。 “二弟,你总算是来了,大哥好等呀,已经在家中等了你们一天了。”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从周家大宅内传出来,只见一个身穿西式套装身材修长的男子从大宅的正大门里面走出来。而他身后同样是站着一名身材有些瘦弱一身白色西式套装的翩翩少年郎。这人不是周霖又会是谁?这两边的穿着也着实有些玩味,一个从城市里来的偏偏喜欢常年穿着青衫长袍,而一个在乡下的偏偏爱穿城市里人的行头,西装革履的,不知道的人以为两兄弟调转了个头。 比起三年前,周霖长高了,不过好像就拔高了个头,身体反而相比三年前更加瘦了。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眼下两团青窝,像是后世长过夜生活的男人的脸色,只是在这种乡下地方,又没有什么娱乐设施,拿来的夜生活?周梦然奇了。毕竟她前世也不是爱过夜生活的人,而到了这个时代之后又是一个小孩子身体,更是对这个年代的夜生活一无所知。所以不会想到这个年代的男人有着怎么样的生活。 周梦然只是觉得这样的周霖能让武运国的少女相随到了老家来,那位武运国的少女眼光真是差的可以。 不知道那名女子只是和周霖玩玩的,还是真的对周霖动情?不惜千里迢迢的相随。不过如果老周家的人要动那个心思,那个女人是绝对不会让外公外婆看到的,否则他们的计划肯定会泡汤了。 周定邦和他的大哥周定瑞两兄弟相拥在一起的时候,周梦然刚刚游神。 ps: 感谢乔乔妹的一张粉红票,感谢加菲81的一张粉红票,感谢芦苇微微一笑的粉红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这几天世界杯,懒鱼是个球迷,不过现在年纪大了不敢太熬夜,导致看半场球,然后心里就惦记着后面的球赛,连梦里都是球。。。。。 100 赏梅 “奶奶被打伤,这个月的工钱也没有拿,既然被辞退了我就要去拿工钱的,我知道正门进不去,就找了个狗洞爬了进去,以前我也经常爬狗洞去找奶奶,结果我刚爬进去还来不及去找主事的人要奶奶工钱,就听到有人在墙角跟说话,说话的人是周家老太太身边最得力的蔡嬷嬷,以往我在奶奶那里见过她几回,可神气着。 我只听她对着一名身着华丽缎子少妇嘱咐让她将周霖少爷从武运国带来的女人不要安排在周宅里,让她暂时住别的地方,并且无论如何也要周霖少爷主动出击,去吸引二老爷的外孙女。蔡嬷嬷说,只要陈家那个小丫头喜欢上周霖少爷,那么以后周公馆还是在周家人的手中。” 周定邦的一声叫唤让周梦然从刚刚的回想中回神。 “梦然,还不快来见过你大外公。” “这位是你大外公,这是你周霖表哥,你应该在三年前见过的。”周定邦介绍道。 “大外公好,周霖表哥好。”周梦然定了定神,向周定瑞作揖行礼。 “好好,我家的梦然长的真是漂亮,像是小仙女一样啊!哈哈哈哈!”周定瑞笑着道。 “初暝表妹,三年前的事情对不起,是哥哥鲁莽了,那时哥哥只想着帮聚宝楼的忙,没有想到你是我的表妹,后来好在是奶奶赶来。”周霖上前道歉,态度也算得上是非常的诚恳。 “过去的事情我都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表哥不提起来我还真的想不起有这件事情。”周梦然莞尔的一笑,退后一步来到了罗绮的身后,装作很害羞的样子。 看到周梦然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周定瑞的眉毛微微朝着周霖一挑。“霖,你是做哥哥的,要照顾好妹妹知道吗?这也是你表妹第一次回家,还不带着表妹去家里四处走走看看!” 听到父亲的提醒,周霖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表妹,我们周家的老宅建于明朝宣宗年间。和上海的繁荣和现代自是不同,别有一番古韵。你第一次来,我带你去到处看看。” “去吧!”当周梦然将目光转向罗绮和周定邦征询意见的时候,罗绮微笑的点头。 见外婆外公不在意的同意,她也就别过了众人,随着周霖走进了周家大宅。 依照她的心性,那是离周霖越远越好的,只是如果目前周家老宅的人存在着这种将她和周霖送做对的打算,那是她想避免也无法避免的。 想到这具身体在后世手札中所记。说不定陈初暝前世会和周霖对眼也是周家刻意算计的结果。可就算是外公外婆明白周霖的打算,而陈初暝又愿意嫁这原本也算是周家和陈家最好的结局,而坏就坏在周霖的品行上面。就算周定邦有后手防了他,可是去世之后他又能为外孙女打算几次?他不会想到周家有人会投靠日本人,更加不会想到那个人将陈初暝送予了日本人,就为得到聚宝楼。 偌大的周公馆。最后在周霖的眼中也只有聚宝楼而已。 走进走周家大宅,里面是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和陈家完全不同的风格样貌。江甬陈家大宅是典型的南方地主之宅院,风格也是偏清的合院风貌,而周家大宅不一样,周家大宅讲究的是景,更像是苏州园林的风貌。一步一景,园子里更是假山迭起,在湖中间,是一条长长的长木廊中间还有凉亭看景,就算现在是冬日不是看景的好时节,可是这院内的风光还是大好。除了冷一些。 “表妹,我们周家后宅还有一片梅林,前几日我看到梅花已经开了花苞。我们去看看如何?” 陈初暝点点头,就随着周霖而去。 梅花又被称为岁寒三友,古人写梅花的诗词有很多,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梅花在古代诗人学者的眼中是傲骨的象征,因为它在寒冬腊月顶着风雪不畏严寒开花,也因为它的冷傲,使得整片园林在这个季节除了梅花的一点淡香,没有别的植物陪伴。 红花需要绿叶衬,那是针对别的花,在梅花的世界里它只有和冰冷的白雪为伍,所以有人又说梅花孤傲。在周梦然看来,前世的陈初暝就像是一株孤傲的红梅,宁愿倔强的死去,也不愿意屈辱的活着。 想到这里周梦然更是觉得雪地中的周霖可恶恶心了,尽管他现在还没有对她做什么,可是他现在已经参与进了这个计划就总有一天会对她出手。 “表妹,你冷不冷?”边说,周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就在周霖的衣服要披上周梦然肩膀的时候,周霖发现眼皮子底下的目标不见了,他举着衣服的手尴尬的落在半空。 周梦然像是不经意的跑了开去,没有注意周霖手中的衣服一样,攀下了一根梅枝。“这里的梅花真多,我采几枝给外婆看看去。”忽然她回头:“表哥,你是不是很热?怎么大冬天的将衣服脱了?”周梦然故作关心的问道。 周霖还没有从刚刚的失意当中回神,就被周梦然这么一问当场结巴了“这,这,是好热哪,走着走着居然出汗了。”周霖故作潇洒的将衣服往肩膀一挂道。否者还能如何?总不能再穿回去?那也太没有面子了,既然小丫头片子没有发现他将衣服给她披,那他也不好意思点破,现在也只能将错就错了。只是他在冰天雪地当中,只穿了件四面透风的羊毛衫,这个冷呀!也只有周霖自己知道了。 而周梦然自然是注意到周霖嘴唇瞬间的发紫,不过谁让他自己说热呢?自己明明冷的要死,还故作潇洒的脱衣服,这不是自作孽是什么? 周梦然在梅花林中又是蹦又是跳的,像是找到了这个世界最好玩的地方一样。留下某个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周霖那个心中的苦呀,他已经将陈初暝的祖宗十八代在心里都骂遍了,只是忘了计算他们两人十八宗亲内绝对有牵连,骂了陈初暝的祖宗也等同将自己的祖宗一起诅咒了个遍。 “阿,阿,阿嚏。阿嚏!”陪着周梦然逛梅林回来,周霖灌了一大壶的生姜汤,裹上了棉被,尽管已经是最快时间御寒保暖,也抵不上一小会儿的雪地风吹,回来没有多久就喷嚏眼泪直流了。 “啊呀,大夫去叫了没有?这么大夫还没有来?好像已经是发烧了,你怎么会这么不爱惜自己,大冷天的衣服给衣服冻。人给人冻。”一名衣着端庄的妇人又是摸着周霖的额头,又是催促着下人,已经为周霖的病急的团团打转,她就是周霖的生母宋贵昇。因为周霖回来的时候没有穿外套,她自然是看出儿子的异样。这让爱子心切的她忍不住责备起了周霖。 周霖皱眉看着这个为了自己忙得乱转的女人,他忍不住在心里想。她是为了他的利用价值在担心,还是真正的关心着自己? “大奶奶,大夫来了。” 在宋贵昇急的团团转的时候。丫鬟来报,大夫总到了。 背着一个医药箱的张金培是整个周庄唯一的一名医生,张家祖上是一个赤脚医生,后被周家的祖上邀请在周庄落地生根,张家的医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就算是赤脚医生到如今也因为多年的行医累计的经验,一代代相传有了不少的进步。 张金培给周霖把完脉,嘱咐了周霖多喝水多休息,开了张药方就走了。 他走后没有多久,下面的人又来报。说是老太太身边的朴嬷嬷过来了。一边丫鬟报着,一边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老妇人已经掀起了门帘子进来。 “朴嬷嬷怎么来了?”宋贵昇迎上前去。 三年前周霖被周定邦扔到了武运国读书,朴嬷嬷也没有了用武之地。回来了周家老宅,回来后她的地位是大不如前,上有老太太身边总管蔡嬷嬷的压制,下面周霖的奶奶当家,这几年周霖的奶奶已经逐渐的将整个周宅势力控制,就算是老太太身边的人也不能撼动她的地位半分,以前不温不火的一个人,现在已经完全的两样。 她回来后,老太太念及旧情让其留在了跟前,做一个传话的嬷嬷,地位已经大不如前,可她就算只是老太太的传话嬷嬷,来到了个大房的大媳妇这里,还是有很大震慑力的,大房大爷是一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男人,虽然这个大媳妇有几分本事,可是管不好自己男人的女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那也是没有用的。 否者大房三个儿子,也不会轮到长子嫡孙的周霖被送去周公馆过继。要知道大房老大这边的也只有周霖一根独苗。 “太夫人不是心疼这个重孙吗?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个节骨眼儿生病?”朴嬷嬷问道。 “劳烦朴嬷嬷传一声,谢谢太夫人的挂念,霖儿这不是刚从武运国回来,两地水土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是要缓上一缓的,加上这么大的风雪天,又带着陈家的小丫头到处去看景,就算没有事的人,被这风雪一吹也要吹出毛病的。”宋贵昇将矛头指向了今天刚到周家老宅的周梦然的身上,可怜周梦然无缘无故的躺着也中枪。 ps: 前文《059章 老妇》有细节称呼改过。原文将周霖的奶奶写成老妈了,现在改过来了。应该不回去看也没有什么问题。 粉红票感谢,感谢小米020903的一张粉红票。感谢碧帆远影的粉红票,感谢高高飞扬飘的2张粉红票。谢谢亲从上本《重生之腹黑长成记》到这本书的支持!还有很多一直默默支持订阅的书友们! 101 哥斯拉? “大奶奶,陈家丫头这种称呼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外面可千万别这么说,毕竟周公馆那边已经将她改姓了,她已经算是过继给周家,是我们周家的人了,可惜是个女的,否则老太太也不会这么着急了,也真不知道二爷那边怎么想的,再怎么过继改姓,女儿家再养的精贵以后也是别人的。难道他们真想将这份基业给外人不成?也为难太夫人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这种事情操心呀!”朴嬷嬷叹着气说着。 这时丫鬟递上了一杯茶,她接过,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大奶奶这里东西味道就是不一样,这茶好香!”喝完一杯,朴嬷嬷这才意识到入口的味道。 “这是霖儿从武运国带来的茶叶,叫玉露,据说是武运国的皇家贡茶,年产量相当的少。只有武运国的权贵才有资格喝,价比黄金。嬷嬷如果喜欢,就带点过去。”宋贵昇向一边的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后者连忙去内室拿来了一小包包装精致的茶叶递上。 宋贵昇一边将小包茶叶给朴嬷嬷递上一边说道:“嬷嬷,这些话我当你是自己人才这么说,这二爷家的外孙女刚来,霖儿就马上生病,听说她又长了一副妖媚的麽样,自古恐怕红颜多祸水...” “大奶奶这是从哪里听来的糊话?霖少爷的事情不过是巧合罢了,再说见她的人多了,怎么别人没有事偏偏霖少爷有事?二爷说到底也是老夫人肚子里出来的,老太太这么费心费力的图的是什么?按照她老人家的说法一个脚都已经进棺材了,她还不是为了你们大房一脉着想吗?霖少爷又是长房长子的长子嫡孙,老太太最重视的就是他了。叫霖少爷这几天好好休息,武运国那个姑娘那里就暂时不要过去了,传到那边的耳朵里可就不好了,谨记。”话完朴嬷嬷拿了茶叶就告了辞。 送走了朴嬷嬷,宋贵昇来回了周霖的身边。 “朴嬷嬷的话,你听到了,就算那个女孩子是你的同学。只是跟着你过来玩的,你最近也不要见她了,等婚事定下来你想带着那姑娘去哪里玩谁也管不着。”宋贵昇警告儿子。 周梦然回去,周定邦夫妇就带着她去见了周家的老太太,老太太所住的屋子虽然不是在周家大宅主院,不过也是在一座独立的有着亭台楼阁的院子里。 老太太的院中央还有一座戏台子,据说周家鼎盛的年代每逢初一十五,逢年过节的周家都会请江南有名的戏班子来庄上的这个戏台子演出,如今戏台子还在,不过已经不像以往的风光了。现在一年也不过在节庆日请个两三场。来维持周家表面的风光。而请名角更不敢奢望。 周梦然跟着外公外婆进来院子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外边的嬷嬷已经收到消息。早早的通知了老太太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母亲,定邦回来了。”周定邦带着妻子和周梦然走进正房,见到母亲没有久逢的喜悦,也没有游子归来的感动。有的只是淡淡的一句。 老太太坐在首座,原本微微激动的眸子因为周定邦淡淡的言语,微僵了下。 “回来了好,回来了好。”老太太重复了两句,就让其坐下。几年没有看到儿子,没有看到周定邦的激动神情她有些失望,自己等了如此久才等到了儿子,可是他却只有这么一句回来了。连问候一声身体也没有。 房间里除了老太太还坐着一名看上去比罗绮大上一些的妇人,年纪有五十好几的样子。满头灰白。 “大嫂,这几年您在家操劳了。”落座前周定邦来到邱美淑身边问候,在邱美淑的身旁站着两个女孩子,一个是邱美淑的二儿媳,一个是三儿媳。而大儿媳就是周霖的母亲现在照顾着周霖没有出现在现场。 除了这些人,老太太身边还站着三个看上去伶俐的小姑娘,一个面容沉稳年纪在十五六岁上下,一个见到周梦然一脸的好奇的女孩十四岁左右的样子,最后一个则扯着面容沉稳年纪大些那位的衣角,目光闪烁不定年纪和周梦然差不多十二三岁的样子。 这时罗绮也上前问安。 “接到家中来信,原本还担心婆母的身体,现在可好些了?有没有请医生来看过病?”罗绮关心的问道。 “我是不是不说生病,你们就不来了?我年纪大了,一张老脸是没有什么可看的,上海繁华热闹,周庄不过是一个乡下地方,不过别忘了你们都是从这个地方出去的,做人呐,不能忘了根,忘了本。外面你们风光可也不能将家族抛弃了。”罗绮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老太太就别开始借题发挥。 “哪里会?我们也想抽时间就回来,可是您也知道上海生活节奏快,定邦应酬又多,特别是年底,拜访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就算是这回回来,都是推掉很多应酬才行成。” 罗绮的解释,老太太听在耳朵里心里更加的不舒服了。 当年为什么要去上海呢?如果周定邦在周庄落根,那些社会上的名流就会来周庄拜访周定邦了,那么他们周庄也可以露一下脸,如果让大房那边的人结识一下那些名流,再因此有一两个在社会上露脸的,那么周家发展起来也指日可待了,现在他们一家去了上海,周庄什么机会也没有,在老太太看来着一切都肯定是罗绮出的主意,没有办法生儿子的女人,也不让他们周家的人露脸。真是恶毒之极。 她完全没有想过,如果周家有合适的人选就算是周家这边不推荐,周定邦也会让人安排。社会上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妇人所想的如此的简单,否者就算是让家里的人去做了,最终也不过是害了他,但是这些话周定邦都不会和家里人说,就算是说了,家里人也不过是认为借口,试问有哪个家长会认为自己的小孩是笨蛋呢?谁都会认为自己的小孩是一个天才。 “你们说的不过都是借口,我知道我人老了,有些话不中听,男人有时候只顾着外面的事情,作为一个合格的妻子就要帮助他理顺家族和家之间的关系,要做好一个纽带,定邦忙,你这个妻子也可以回来看我呀,这些都要我这个老人家提醒吗?” 看到问安变成了批判,周定邦微蹙起眉头,他记得母亲以前不是如此的,是不是年纪大了就会变?现在的母亲变得离他小时候的时候心中的形象越来越远了,这也是他这几年之所以不愿意看到她的原因,他宁愿在心中保持着一份对于母亲的美好,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在内宅生活中失去了自我有的只是埋怨妒恨的老妇人。在周定邦看来,老太太这是完全无理取闹的话,人活得越老,说起话来越来越倚老卖老。 “母亲,你还没有见过芝芳的女儿吧,梦然,过来见过太祖母。”平常时候拜见长辈,如果长辈没有开口的意思,小辈就要等候的,可是周定邦已经被自己母亲阴阳怪气的弄的毛躁了,所以直接祭出了自己的外孙女,否则以老太太这般磨人的态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周梦然的请安,腿都站麻了,他们大老远的过来可不是为了罚站,听训的。 听到自己的外公这么直接喊她,周梦然哪有不明白周定邦在这个时候叫她请安就是要打断老太太的絮絮叨叨的训人。 其实在场还有这么多后辈,作为一个长辈这么的训外婆完全是不合适的,老太太这是要让罗绮在众人面前难堪。 “梦然见过太祖母。”周梦然上前作揖。 见到儿子给罗绮解围老太太面容更加的不满了,只是转到了周梦然身上的时候,她硬生生的将不满的情绪压制了下来,转而变成一张灿烂的笑脸。这变脸的功夫,愣生生的将周梦然给惊诧住了。 如果摆在后世,这绝对是实力派的演员呀! “这就是梦然呀,瞧我,只顾着和媳妇说话将这个小家伙给忘记了。来过来让太祖母看仔细了,太祖母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了。”边说,老太太朝着周梦然慈爱的招了招手。 周梦然无奈的上前去。任由自己的小手被老太太牵去仔细的端详,然后老太太又将目光转到了她的脸上:“长的可真是俊呀,天仙的麽样,小手儿也又白又软,蔡嬷嬷,快去将我的梳妆盒去拿来,我要亲自挑选一件给梦然。” 如果不是见到刚才老太太朝着外婆发飙的麽样,周梦然会认为老太太是一个非常和蔼的老太太,可是见识过刚刚的气势,她已经将这位周家的老太太打上了性格霸道,不讲理,太唠叨、最重要的是变化多端这个标签,形象几乎可以和后世有名的哥斯拉有的一拼。 只要一想到现在还是非常慈爱的老太太忽然口中喷出大火,周梦然就感觉恐惧,特别是得到到张小丫的那个消息。 ps: 感谢小爱书迷的一张粉红票! 102 留陪 周霖追求她夺取周公馆继承权这个计谋就是出自这位老太太的手笔,还有将母亲从小养歪成为现在的麽样也是这位老太太的手笔,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让周梦然在面对老太太的时候严阵以待。 表面老太太看上去弱不禁风,可是她只要一句话就能让这个宅子里所有的人调动起来,就算是外公想要反驳她,那也是要背着不孝的罪名,谁让她是这个宅子里辈份最大的那位。 “这孩子怎么手这么凉?茹,将你那件鸵鸟毛外披去拿来。”老太太不说则已,一说就马上给周梦然拉了一个仇恨过来。 周梦然看向被老太太点名的女子,就是一直拉着那名沉稳少女的那名看上去文弱弱的女孩,年纪和她相仿。在场的也只有这名女孩的衣服她能穿。 周幼茹在被点名的瞬间,身体僵硬,小脸也变得苍白。她不知所措的看向自己的母亲,周家大房身边最年轻的那名美妇人。 “奶奶,不是孙媳妇不舍得那件衣服,只是那是徐家送来给茹的,被徐家知道了不好吧?”美妇人正是大房的三媳妇,叫徐子晴。徐家也是大房几家亲家里面最体面的人家,江都有名的云来商行就是徐家的生意。 徐子晴早早的就将娘家的侄子订给了自己的女儿,老太太说的鸵鸟毛外披就是徐家不久前送来给自己女儿的。是自己的大嫂在法国巴黎特地给周幼茹带来,连周幼茹自己都还没舍得穿过,就想在新年的时候初出风头。 “哼,知道是徐家送给你女儿的,不过是一件鸵鸟毛外披而已...” “太祖母,梦然一点也不冷,如果冷梦然自然会加衣服的,况且这回过来,梦然自然也带了换的衣服,上海什么样的衣服没有?太祖母的心意梦然领了。可是我真的不冷。”周梦然打断了老太太的话。她可不想无缘无故的被别人当枪使唤。再说鸵鸟毛看着好看穿起来可以一点防寒效果也没有。 老太太这招也算是高的,如果今天周梦然真的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那么会因为老太太的这句话而感到窝心,觉得老太太对她好,让她穿那件鸵鸟毛外披,而又显得大房三儿媳徐家的小气,一件衣服借穿一下也不肯。老太太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的功夫将为周梦然拉来了仇恨的同时,又得到了周梦然的好感。然后又敲打了大房的三媳妇。 明着老太太已经不管家,可是从这点可以看出来在这个家,老太太从来就没有想过放权。之所以将手中的治家之权给大房。恐怕不是年纪大了。而是怕被外界耻笑。一般丈夫去世。儿子开始当家,那么当家之权就要给媳妇,就像一个帝王退位新皇继位,皇宫也要给皇后管理是一个道理。没有一个皇太后在管理着皇帝的内室。 不过按理说也奇怪,徐家既然是大房媳妇里面最出挑的,为什么不得老太太的心呢?按照如今周家老宅的形势,有这么一个强大靠山的娘家,周家都该偷着乐了,怎么还如此的对待这个徐子晴?这其中的关系就值得周梦然回味了。 “唉,梦然真是懂事,难怪周家带去的那些小孩子你外公一个也看不上,执意让你住在周公馆。” 老太太的这句话一出来。周梦然就觉得怎么听怎么别扭,什么叫做住在周公馆?这是要将她继承人的身份剥夺呀,老太太没有承认她的身份!认为她在周公馆只是一个住客而不是继承人? 周梦然将目光转向周定邦,只见周定邦手捧着一杯茶,一边吹开水中的浮沫一边摇着头。动作随意之极。周梦然眯起眼,站立一旁乖乖的没有搭腔。 她是不是继承人,不是老太太说了算的,刚才外公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在这个时候拿茶喝水,外公的动作就是让她不要多言的意思。 也确实老太太的这句话怎么搭腔都是不合适的。 见周梦然没有搭腔,老太太自讨了个没趣,她没有想到周定邦已经给了周梦然暗示,老太太的身体被周梦然刚好遮住,自然没有看到周定邦刚刚的动作。 她以为至少周梦然会回一句表示她是周公馆的继承人之类的,这样她才可以说后面的话。现在无缘无故的说起周公馆的继承权的问题很容易遭到儿子的反弹,说不定一气之下走人都有可能的,所以老太太虽然很想后面的话题,可是也不能开口说下去了,只能放弃,循序渐进的来。 只要周霖让陈家丫头动心,就像是当年周芝芳执意要嫁陈云帆那样,自己的儿子就算再无奈也要将周公馆全部交到周家的手上。 这时蔡嬷嬷总算是手捧着一只百宝盒出现。 老太太拿出贴身的钥匙,将百宝盒打开。 “来来来,心肝儿呀,太祖母现在老了,这些东西也都用不上了,也带不去棺材,自然要给它们寻一个合适的主子的呀,这些可都是太祖母年轻时候的嫁妆。”边说老太太拿出其中的几样,果真里面的翡翠,玉石之类的都是水头极好的上等货色,还有不乏的钻饰品,镶嵌了各色宝石的项链步摇,手工更是精致的无话可说。 其实珠宝界并不像是时装界流行瞬息万变,走流行的东西,饰品可以说都不是高档的货色,高档的货色是永不过时的,就像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会过时吗?哪怕过个百年,上流社会的夫人太太们依旧趋之若鹜的会去购买,那已经跳出了流行的范畴,属于收藏价值的东西。 而老太太拿出的这箱珠宝里面的大多数东西都是属于这一类。 箱子里面大多数的东西都是大人的东西,鲜少有小孩子可以佩戴的物品,挑挑拣拣,老太太从里面拿出一只金镶老翡翠和田羊脂玉蝴蝶手镯,蝴蝶的翅膀用的就是和田羊脂玉雕刻,翅膀的斑斓色彩用的又是各色的宝石,有蓝有红,蝶身用的是老翡翠,这只蝴蝶手镯可以说极其考验师傅的雕工手艺。整个手镯的造型生动又不失优雅格调,典型的清代精品。 “看来看去也只有这只手镯适合你,你现在年纪太小了,也幸亏这只手镯可以调节大小,你也可以佩戴,否则我这箱珠宝还真是没有用武之地了。”老太太乐呵呵的说着。 看到老太太只是拿出一只蝴蝶手镯,大房那边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她们早就将老太太的这箱东西看作是她们的东西了,给了周梦然一件,那等于是大房就少了一件物品。 “谢谢太祖母厚爱。”周梦然装作欢欢喜喜的,任由老太太将手镯套在了她的手腕。 “其实我这里的东西未必比得上你外婆的聚宝楼,可是好歹是老太婆我的一番心意,见了你呀,我真是欢喜,这也是缘分,晚上陪陪我这个老太婆如何?想你母亲小时候呀就是喜欢粘着我,几乎是我一手带大。”老太太一脸慈爱的说着。 真是说的出口呀,周梦然差点被老太婆说的一身的毛骨悚然,母亲周芝芳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样子的性格,这完全是老太婆歪养成如此,如果不是林雪劫持她,后来被她劝服爆料,她外公外婆至今恐怕还没有料到老太太的厉害。他们一直会以为老太太当年养周芝芳是因为真正的喜欢,而不是什么阴谋诡计。 想母亲堂堂的周公馆的小姐,外公又曾经是清朝朝廷高官,可是母亲出去一点也没有那种大家闺秀气质和小姐应有的派头。而老太婆现在还敢说起这件事情?还是在外公外婆在场的情况下,如果她要是外公外婆恐怕气的都要吐血了。 周梦然不经意的眼尾扫过外公和外婆,看两老的神情还算是镇定,不过两人却是在这个时候都捧起茶杯喝着茶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形,这是要她自己决定吗?他们还真够放心的,难道不怕她像母亲那样被老太太洗脑吗? 周梦然欲哭无泪,她真的不想和这个太祖母在一起住,偏偏边上的几个大房小辈有一个个一脸羡慕的样子。 “太祖母,梦然表妹刚刚到来,要不我也陪梦然表妹在您这宝地住下?让梦然表妹好有个伴。”一旁年纪稍大一些的女子开口。 “既然你这丫头愿意陪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幼染也留下来陪梦然吧,你们年纪相仿应该谈得来。”老太太一句话就将三个女孩里面的两个留了下来独独将年纪本应该和周梦然最相仿的周幼茹排挤在外。 最后周梦然决定留下,这个样子还能拒绝吗?再说她自信是不会被老太太洗脑的。如果是前世的那个陈初暝那还有一些被老太太洗脑的可能,可在她身上,那是绝不可能的。 洗尘宴结束,周梦然和周幼婷周幼染就留在了老太太的房中。 ps: 今天这章发的晚了,因为昨晚总觉得有些不对,早上改了又改,总算是写完了。 103 万变不离其宗 “梦然表妹,听说上海的夜晚整条街上都是像白天一样的明亮,那里女人穿着露胳膊大腿的都是真的吗?”晚饭后,周幼婷和周幼染来到了周梦然的房中,三人聊天。 “像白天一样夸张了点,只是上海的晚上建筑物有霓虹灯,在霓虹灯的照耀下,整个上海都是五光十色的,而大街上路灯都是整晚照明,所以上海才会有不夜城之称,至于女人露胳膊大腿的,到是确实。”周梦然点点头道。 在乡下的旗袍还不至于开叉开到大腿的根部,有些保守点的就是穿着旗袍里面还要穿着裤子,至于露胳膊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穿着短袖的无袖的少妇和小姐们在夏天随处可见,有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就算是在冬季室内有壁炉的情况下也是喜欢穿着短袖,到外面去才会套上厚实的外套。周幼婷和周幼染可能是听说过,可是她们没有想到这是真的,都不由的大吸了口气。 “啊!那些女人不觉得羞耻吗?” “男人干活的时候是不是也露着胳膊,穿着裤衩?”周梦然问道。 两个女孩子点点头。“可是女人怎么能和男人相比?女人将大腿和胳膊露在外面被人看,那多羞耻呀?我母亲说只有没有羞耻心的女人才会将胳膊和大腿露出来给男人看。”两人道。十几岁的养在内宅,受的教育又是传统的三从四德那套的少女很难想象外面的世界。她们听说的外面也都是从父亲和兄弟口中听说,所以对外面的世界既好奇又有些胆怯。 “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区别?我们比男人笨吗?男人有思想,我们也有,男人可以读书,我们也可以,现在上大学的女生也比比皆是,男人工作养家,我们女人也可以做到,在上海的新女性可以穿着时髦的衣服在百货公司销售服装化妆品和衣帽。就算是在我们的聚宝楼都是有女性的售货员服务,除了服务行业,我们女性还可以在办公室做文书工作,像是我们明国的开国国母就曾经是国父的秘书。 在上海女性还可以在报纸上发表自己的言论。说当下的政治时事,男人可以做的我们也能做,而且我们做起来不会比男人逊色。” 周梦然的这番话就像是为两个少女打开了另外一个世界的窗户,她们偶尔可以听父兄谈论上海大城市的繁华,可是有关女人的言论却是第一次听说,她们没有想到女人也可以做这么多事情。 “可是这样不是抛头露面吗?曾祖母和奶奶说那是下贱女人才会做的活。” “我们的国母和外国人在谈判桌上谈判,寻求大国在经济上的援助,去战区支持我们的战士如果说这些都算是抛头露面的话,那么就算是抛头露面又怎么样?我们能少一块肉吗?别人会鄙视我们吗?如果一个人工作是为了养家,那么抛头露面是不可耻的。只有安然的享受着生活的米虫才是可耻的。你们有想过万一战争爆发,家族覆灭,我们能做什么吗?你们在江都或许永远也不会察觉,可是你们知道外面的局势有多严峻吗?或许哪天战争说来就来了。” 或许周梦然的话周幼婷和周幼染懵懵懂懂的不能太深奥的理解,可是米虫和战争两个字她们还是懂的。这源于军阀和军阀之间的战争,就算是这附近大大小小也打过几场战役,只是没有波及周庄罢了,因为周庄是周定邦的老家,所以各地军阀都要给周定邦几分面子,能绕过打就绕过。这些她们两人也都是听家里人说的,可是有一天如果周定邦的面子不管用了呢?那是不是周庄就要完蛋了? “梦然。我们就是你口中的米虫对吗?”周幼婷鼓起勇气问,她和周幼染两个人明明比周梦然大,可是她们却觉得白活了这么多年。 周梦然看到两人认真的表情忽然一笑:“我们不要聊怎么无聊的话题了,军阀战争什么的都是男人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周梦然一句话转移了话题,然后她又从行李箱翻出了一些在周庄绝对买不到的零食。什么瑞士的巧克力啦,丹麦的曲奇饼干啦,还有在上海她和外婆最喜欢喝的水果茶。接着又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了一些上海时新的玩具。 “两位姐姐,梦然初来乍到请两位姐姐多多指教,第一次见面。我不知道两位姐姐喜欢什么,就拿了上海时新的小玩样送给姐姐。”她拿出一副扑克牌,还有上海的万花筒,异族风情的赛璐珞发条玩具,只见一个小丑模样的人偶拉着一头大象,满屋子的跑,逗得周幼婷和周幼染直笑,也忘记了刚刚被周梦然骂米虫的这件事情。 “这个饼干是叫曲奇吗?味道真是香酥可口。梦然你在上海真是幸福。”周幼染羡慕的说道。 周幼婷也同感的点头。同时心中升起了一个朦胧的上海梦,她觉得上海像天堂一样的美好,总有一天,她会去那里。 蔡嬷嬷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屋子里面的动静转身离开。 感觉到门口的人消失,周梦然拿起了扑克牌不无惋惜的道:“可惜我们只有三个人,如果有四个人的话我们就能打姐妹牌了。” “什么叫姐妹牌?”周幼染好奇的问,扑克牌她是见过的,是她哥哥的玩具,平常她哥哥连让她摸一下都不肯。 “姐妹牌就是四个人打,两个人一组,相互配合,谁能打败另一组就能赢。”周梦然说起最时新的玩法。 “那简单呀,明天将幼茹叫来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了。” “咳咳咳。”这时周幼婷拼命的咳嗽。 “幼婷姐姐,你怎么了?”周梦然关心的问道,她当然是知道这是周幼婷阻止周幼染将话题继续下去,她肯定是知道一些周幼茹为什么受到老太太排挤的原因。 外面雪停了,风却起来了,冬天的夜伴随着呼啸的寒风,树的影子朦胧的在月光的投影下,笼罩住古老庭院的窗户,张牙舞爪着。 一道身影在黑夜中穿过长廊,“吱呀”一声的推开了一间房门。 “莲,小家伙们睡了?”听到房门被打开,周家老太太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问来人道。 蔡嬷嬷的本名叫蔡莲,从小跟着老太太从魏家陪嫁过来,为了老太太一辈子没有嫁人。 “还没有,在一起说话。”蔡嬷嬷来到了老太太身边,然后收走了她手中的针线活。“夫人,您今天对幼茹小姐的态度是不是太过了?” 灯火摇曳下,周家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老脸因为蔡嬷嬷的一句质疑而显得阴晴不定。虽然周家大宅已经通了电,不过老太太还是喜欢这种晕黄烛火的朦胧感觉。 蔡嬷嬷将手上的针线收走放好,然后又划开了一道洋火,点了一炉安神香放在了老太太床头的位置,和老太太相处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和老太太的相处方式,所以老太太答或者不答她的话,她都不会太过惊讶。 “我终究是老了,三十几年前,我明明不喜欢老二的女儿,可还是将她养在身边,因为我不如意,也不想老二的媳妇如意。可是算计来算计去,却发现敌人根本就不是老二的媳妇,而是岁月。流水的岁月比任何东西都要残酷,我以为对我恭敬有加的,却是如此...”老太太皱着眉头,终究还是没有将那句想说的话说出来。 “夫人不要多想了,一切顺其自然吧!”蔡嬷嬷叹了口气安慰。 “她们几个相处的如何?”老太太转过头来又问道。 “还行,梦然小姐拿了些上海时新的玩样儿哄的幼婷和幼染两位小姐很开心。”蔡嬷嬷回答道。只是她不知道刚才她的影踪已经被周梦然发现了,所以周梦然才会在中途止住了话题,拿了些时新的玩样儿转移了周幼婷和周幼染的注意力。 如果让老太太知道周梦然一来,就鼓动周幼婷和周幼染去外面的世界,和她们说男女平等自由这些话题,非得把老太太气坏,罚周梦然跪祖祠不可。 “她比芝芳强多了,可再强她终究也是一个女人,是女人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都要让男人去控制自己的命运,虽然这个世道变了,可是我们老祖宗说的好,万变不离其宗,女人,不论再强悍的女人最后都只有嫁人一途,我不可能让周家的产业落到别人的手中。”老太太的目光迸发出一道夺人的光芒。 “夫人,二爷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他总有一天会理解您的用心。”老嬷嬷一边揉着老太太的小腿肚,一边说道。 “呵,但愿吧!”老太太冷笑一声,她做事从来不求别人能理解。而周定邦的性格就算她去解释了,儿子也未必听的进去,书读的越多,明白的道理越多,她发现儿子也越来越自私,除了女儿外孙女,对待周家的族中之人,还不如对外人来的热心。 104 内宅之斗 周梦然的房中,三个女孩子打着扑克,乱笑成一团,因为几局下来周幼染的衣服快被扒光了。 她们玩的游戏规则就是,输的人脱一件衣服,好在房中有地龙烧着,否则外面冰天雪地的非要挨冻不可,可就是因为规则的原因,输的人脱一件衣服另外两个人就起哄,现在周幼染的身上已经只剩下一件内衫和裤衩了,而周幼婷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她也一样笑话着周幼染,可她的身上也不过比周幼染只多了件外套。 “不来不来,老是我们输,你看几局下来人家快脱光了。”见身上衣服不多了,周幼染就想耍赖。 “不行,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人家玩兴正浓,我觉的这个游戏比哥哥他们赌钱好玩多了。”周幼婷因为连赢了几把就不想停手。 “幼染姐姐你怕衣服被脱光,不如我们换个玩法?”周梦然眼珠子一转说道。 “怎么玩?”周幼染因为不想被脱光光所以问道。 “就是真心话大冒险,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提一个问题,当然输得人也可以不回答,但是不回答的话就要脱一件衣服当做惩罚。”周梦然说道。这是后世一个非常流行的玩法,只是后世不回答就要罚酒。 “这个好。”周幼婷第一个举手同意,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最要好的小姐妹也不例外,周幼婷自然想知道另外两人的秘密。 周幼婷同意了,而周幼染也觉得这个游戏好玩,不想结束,虽然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快光了,但她还是点头同意。接着几把下来周梦然输牌,她们问了几个比较*的问题,毕竟对于她们来说上海太过于神秘了点。 “你在上海有没有喜欢的人?”周幼婷问道。曾祖母有意让周梦然和她哥哥订婚,她自然要先帮哥哥探听清楚周梦然的一些事情的。比如她有没有心上人,毕竟上海太过繁华。虽然周梦然只有十二岁,可是哪个少女不怀春。 “没有。”周梦然坦荡的回答。 话完,几人又开始下一局了。这回周幼染和周幼婷输了几局,陈初暝很没有分寸的问了比较私人的问题。 “我很想知道幼染姐姐有没有心上人。”周梦然问道。因为前面周幼婷问过周梦然这个问题。所以太的这个问题也不算太过于出格。 这个问题一出,周幼染一脸通红。“当然是没有了。” “脸红了,撒谎,脱衣服。”周梦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喊道。 “有就有,我承认。”因为只有一件单衣了周幼染自然不肯脱,再脱就要只剩下肚兜了。所以她索性承认。 “幼染,你居然有心上人?你太没有意思了,居然不告诉我。”周幼婷嚷嚷道。“是谁?是谁?”她逼问道。 “幼婷姐姐,你想知道幼染姐姐的心上人就赢牌啊,你只要赢牌了幼染姐姐就不能逃避了。”周梦然不怀好意的笑道。 “我不玩了。”周幼染将手中的牌一推。嚷了起来,她实在不想将心上人的名字说出来。 “不行,怎么可以说不玩就不玩的,继续。”被勾起了好奇心的周幼婷怎么能罢休。她觉得周幼染的心上人她一定见过,毕竟都是住在内宅里面。平常也难得见到外人的机会。 “一局,最多玩一局,否则我不玩了。”周幼染咬牙道。就算自己倒霉输了大不了脱了上衣穿一件肚兜,反正大家都是女的。她已经想好了。 “不行,三局。”周幼婷有怎么能放过如此好逼问出周幼染心上人的机会,自然不愿意放过。 “那我不玩了。”周幼染不干了。 “两局。”周幼婷讨价还价,她有把握两局都让周幼染输。 周幼染正想拒绝的时候周梦然附耳来到了周幼染的耳边。 “幼染姐姐。你放心,如果我赢下你的话,我绝对不提问你喜欢的男人的事情,哪个人心里没有些秘密。”周梦然眨眼示好道。 就因为周梦然的这句话,周幼染点头同意了再玩两局。 第一局,周幼婷赢了。她问到了周幼染喜欢的人姓名,周幼染毅然的脱掉了单衣只穿一件肚兜上阵。周幼婷虽然不甘心,但还是没有办法,谁叫游戏的规则如此。 第二局,周梦然赢了下来。分数周幼染又垫底,这回周幼婷激动了。 “幼婷姐姐,对不起我答应过幼染姐姐不打探她心上人的事情。”周梦然说道。 “没意思,你怎么这样,这和赖皮有什么区别?”周幼婷不甘的嚷嚷道。 “哪里一样了,是人家梦然妹妹赢牌又不是你赢。梦然妹妹你问,最有一个问题我一定满足你的愿望。”周幼染大度的笑道。 “幼婷姐姐,幼染姐姐,在我提出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我再重申一下这个游戏的规则,这个游戏是我们闺中的游戏,所以大家刚才提的问题都是比较私隐,我希望大家能守口如瓶,不要将我们这些闺中的秘密透露出去。” 这句话周梦然不提,周幼染也是举双手赞成,她可不想所有人来逼问她的心上人这个问题。 “这是自然的,放心我不会传出去的。”两人答应,而周幼婷也没有太过在意,今天的游戏收获最大的还是她探听到了周幼染有心上人这个秘密。还有心目中上海具体的样子。 “那我现在提最后一个问题了,幼染姐姐,太祖母为什么会这么不待见周幼茹呢?”这场游戏其实这个问题才是周梦然最想知道的,但是她偏偏将这个问题放在了最后提出来。 “......”周幼染显然没有想到周梦然会问这么敏感的问题,她无措的看向周幼婷。 “而后者将脸瞥向一边不予理会,显然周幼婷还在为周幼染不肯公开她心上人的事情而不开心。 “幼染姐姐,我不是一个大嘴巴,不过是好奇而已,我可以对天发誓,不把今天游戏内容说出去。”周梦然举起右手。她诚恳的态度也让两人毫不设防。 “我相信你,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三婶的娘家云来商行发展的太快,触及了我舅舅家的利益,曾祖母不过是因为这件事情迁怒于幼茹罢了。” 周幼染的母亲是老太太娘家的侄孙女,现在老太太娘家的当家正是周幼染的舅舅,老太太的侄孙。 魏家的男人早逝,所以老太太的兄弟和侄子都早早去世,一脉单传只留下了魏如青,魏如燕姐弟两个,也算是为了庇护侄孙女,老太太让自己的孙子娶了魏如燕,早早的订下了这门亲事。可是谁曾想自己的好媳妇却是让小孙子娶了魏家的对头徐家的女儿,这等于将商场上男人的战争搬到了内宅之中。 以至于老太太连掩饰都懒得掩饰对于徐子晴母女的厌恶之情。 周梦然从各人的只字片语见寻找出蛛丝马迹,理清这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已经是几天之后。虽然上一代的恩恩怨怨难以解清,不过这不影响周幼染和周幼婷交好,虽然两家的外家都斗得死去活来,而对于两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却是全然不理,而显然周幼婷就是两人之间的桥梁。这几日周幼婷叫来了周幼茹,四个人经常混迹在一起玩纸牌。也算是大冬天里的乐趣。至于太祖母哪里。除了每天早晨的问安,老人家也没有管她们几个女孩的事情,因为这几天老太太也忙的正团团转。 原因是周定邦的到来消息传了出去,陆续有江都这边的官员前来拜访,这让沉寂许久的周家又忙碌了起来。 这也真是周定邦夫妇敢让周梦然住在老太太这里的原因。 “如果幼茹妹妹也住在这里就好了,我们几人可以玩的晚些。”周幼染拿着牌感叹道。 周幼婷听了周幼染的话,手指点了周幼染脑门一下,“你想得倒美,还好幼茹妹妹不住这里,否则那天肯定扒光了你。”周幼婷忍不住道。 “啊?你们为什么要扒光幼染姐姐?”一无所知的周幼茹好奇的问。 周幼婷附到周幼婷的耳边小声的耳语道,惹得周幼茹呵呵一笑。 “几位妹妹何以笑的如此的欢?”这时一道男声插了进来。 几人转头看到两个男生联袂而来。一个是周霖,另一个周梦然没有见过,不过能出现在女人的内宅的,只有几个女孩的哥哥们了,周梦然猜测另一个应该是周幼染的哥哥周键锋,原本周霖也该叫周键霖的,三岁的时候家中来了一个老道给他去了键字,说是不去这个字会有灾祸,家中就把他的名字去了这代直系字的排辈,改名周霖。 周霖一身的白色学生装,而周键锋则穿着一身藏青的学生装,头上带着学生帽,就是后世所谓的五四青年帽。非常的帅气和阳光,两人年纪相仿,不过周键锋显然要比周霖阳光不少。不知道为什么周梦然感觉周键锋的目光明明对着别人,但是周梦然就是感觉到了他有意无意的探索寻味的目光。 105 一场鸡飞狗跳 “呦,原来几人在玩扑克牌呀,你们会玩吗?”周键锋呵呵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去,我们不会玩还是你会玩?这是淑女的房间,你们两个大男人进门不敲门太没有礼貌了。”周幼染嚷嚷道。 “你可不要冤枉我,这个门自己就开着,我们用手碰一下都没有,光明正大的进来的。” 周键锋的解释显然没有人信他。 “几位妹妹,这回你们真的错怪键锋了,我们刚刚正要敲门,发现们没有关,键锋就用脚尖点开了门。” 听了周霖的话,几个女生目光横向周键锋。 “呵呵,我说了没有用手呀!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人家会害羞的。”周键锋做出了一个害羞的姿势道。 “你哥大男人好不要脸了,有多远滚多远。”周幼染和周幼婷异口同声。实在是受不住这个不像哥哥的哥哥了。 “幼婷姐姐,都怪你,刚刚肯定你出去关门没有关好,还好我们没有玩那天的游戏。”周幼染心直口快的道。 “刚刚我急着进来看牌,可能忘了关门。哪里有想到你哥哥也会过来。”周幼婷挠挠脑袋认了下来。 “喂,你们几个够了啊,我说的你们不相信,周霖哥说的就信,太偏心了。”周霖嚷嚷道。 “你说的和周霖哥说的是一样吗?”周幼染瞥了自己老哥一眼,不予理会。 “而且你用脚踹淑女的门,太没有礼貌了。”周幼茹弱弱的开口,也加入进讨伐周键锋的队伍。 “哪里不一样了?都是你们自己没有锁门。”不过他的话显然没有人再理会。一阵冷风吹过,全部吹在了周键锋的身上。冷的他是我心呀...... “哥哥,你这几天不是生病吗?身体好了吗?”周幼婷关心的问。 “当然好了,这么长时间不出来身体都生锈了。”周霖微笑道。“刚刚键锋问我你们在哪里,我想你们应该在这里,所以就带着他一起来了。” “周霖哥你这么好心做什么?他回来就回来了。哪次他回来有记得我们姐妹带礼物给我们过?”周幼染的有一句话让大家同时鄙视。 周键锋欲哭无泪,可也没有办法反驳,他确实是什么礼物也没有给妹妹带,活该被妹妹怪。 接下来的情况是周霖被周幼婷周幼染拥到位置上一起玩牌。反而周键锋没有人理会,周梦然借口玩累了,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让周霖玩。 周键锋,周家大爷家老二的大儿子,听说从小不喜欢读书,喜欢习武,如今在武昌一家国学馆习武读书。也因为这样周家当年才选了周霖去上海让周定邦过继。 “表妹你练过武吗?”见周梦然走出房间,自觉无趣的周键锋跟上,问道。 “......”周梦然不相信凭着周键锋的直觉能猜到她习过武?如果是这样,他的天赋也算是好的了。因为她听师傅说过没有十几二十年的功力根本就看不出她是不是习过武,为了不让自己的气息外露让周定邦知道章九娘将一身的功夫都传给了周梦然,章九娘当初还教了她一套敛气的功法,而周梦然断定周键锋的功夫没有超过她,所以他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呢? 见周梦然不回答。周键锋以为周梦然练过,所以他凭着直觉出手了,周梦然眉头一皱,显然没有想到周键锋说动手就动手,原本她可以轻松躲过,可是她不想暴露自己的功力,结果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键锋一拳打过来。 周键锋没有想到自己会估算错误。可是要收拳也来不及了,原本冲着面门而去的拳头硬生生的让他收起,偏了位置打到了周梦然的肩膀上。 “啊——”周梦然大喊一声倒在了雪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房间里打牌的几人听到外面动静都跑了出来,却见到周梦然倒坐在雪地上,而周键锋站在咫尺的位置。怎么看都像是周键锋欺负了周梦然。 “哥,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打梦然?你是男人,还是一个习过武的男人。”周幼染第一个冲出来为自己哥哥的行为所不齿。 “我,我......” “幼染。你误会你哥哥了,刚才是我不小心摔跤了,键锋哥要来扶我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正在周键锋要承认自己的恶行之时,周梦然解释。 凭着习武人的直觉,周梦然觉得周键锋比周霖可靠多了,有一个盟友总比在这个家多一个敌人来的好,所以她用这种方式示好周键锋,如果周键锋不糊涂,他自己应该清楚欠她一个人情。 “幼染,看你急的,误会你哥了吧!”周幼婷上前扶起了周梦然,可是她却是刚刚扶到了周梦然接受周键锋一拳的位置上,顿时周梦然疼的眼泪也掉了下来,为了不让周键锋知道自己习过武i,周梦然可是连防也没有防过硬生生的接下了周键锋的一拳。现在被周幼婷无意中碰到,当然是痛彻心扉了。 “梦然,你怎么了?是不是扭到了?”周幼婷问道。 而周键锋脸上的愧疚之色更加浓了。 “可能刚才摔跤的时候在雪地上撑了一下扭到了。”周梦然扶住自己受了伤的肩胛骨。 “去请一下大夫吧?万一伤到骨头可不好了。”周霖开口。 “我,我在武馆学过一些治疗跌打扭伤,让我来看一下。”周键锋反应过来上前抓住了周梦然的手臂。他知道如果大夫一来就知道周梦然的伤不是扭到,而是被打的,那时她刚才也算是白白帮忙了。 “这样疼吗?”周键锋轻轻的摇了摇周梦然的手臂问。 周梦然点点头。 “刚才真是非常抱歉,我...” “别说了,我知道你也想来拉我一把,不过是没有赶得及而已。” 再众目睽睽之下道歉,他还想要被千夫所指一次吗?周梦然接过他的话头,有些事情明白了就好。 “我,我以为...” “您觉得歉意的话就帮我办一件事情吧,至于什么事情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周梦然笑着道。 “这个简单,你放心只要你说什么事情,别说一件,十件我也答应你。”周键锋心想着不过是十二岁小姑娘的事情能有多复杂?却是不知道自己的这句承若却差点将自己一辈子都葬送进去。 “你说的十件,不能抵赖哦?”周梦然直觉是赚到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这个伤要搽药酒、我这就去拿。我们武馆配置的药酒还是不错的。”说完,周键锋就低头告辞了。 见自己哥哥走了,周幼染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再说她觉得刚刚周梦然和哥哥的那些对话太过亲密了一点,这让她觉得有些对不起周霖哥,整个周家都知道周梦然已经被周霖订了下来,也就只有周定邦一家不知道而已。 “梦然表妹,你真的没有事情吗?要不我抱你进房?”周霖提出来道。 周梦然将目光移向周幼婷和周幼茹。 “梦然,如果你觉得不舒服让我哥哥抱吧,这样保险一点。”周幼婷也推泼助澜道。 “我手受伤,又不是脚受伤了。”周梦然笑着拒绝,然后回房休息。 见周梦然离开,周幼婷叹了一口气,“哥哥,你可要加把劲呀。”可别让二叔家占了上风。后面那句话周幼婷咽下了喉,没有说出口。 “幼婷姐姐,键锋哥是不是也对梦然妹妹有想法,否则为什么我们在玩牌,他们两个就来到了外面?”周幼茹的一句话,让周霖的眉头拧成了一道死结。 周幼婷疑惑的看向周幼茹,而后者像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一样,也告辞回了自家的院,留周霖和周幼婷两人在猜测。 周梦然自是没有想到她摔的这“跤”却是让整个周家大宅鸡飞狗跳了一把。 先是周幼染回院里就向哥哥发出警告。 “周键锋,我警告你,周梦然是周霖哥哥的,你不能和周霖哥哥抢,不能对周梦然有想法知道吗?” 周键锋对自家妹子的这番警告哭笑不得,他什么时候表现出对周梦然有兴趣过?怎么说周梦然都是一个发育都没有完全的小丫头片子,他又不是有恋童癖。 还来不及反驳,周幼染的这番警告却是让一旁的嬷嬷听了个分明,这位嬷嬷就将话传到了周幼染周键锋兄妹的母亲魏如燕的耳朵里。 原本对于这场角逐魏如燕是对儿子不抱有希望的,毕竟她儿子喜欢武不喜欢文,而周定邦又众所周知的是一个文人,所以从周定邦喜好的角度出发周家老宅选择了让周霖去吸引周梦然的注意力。可令魏如燕没有想回到的是儿子居然在这件事情上先了周霖一步,得到消息的她连忙叫来了女儿,向周幼染求证。 周幼染不明所以的将中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更加让魏如燕确定自己的儿子有戏。于是她兴匆匆的跑到了周家老夫人那里。 作为一个母亲,魏如燕和所有的母亲一样,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儿子比别人家的差,如果儿子和周梦然成为一对,上海周公馆自然就是儿子的。想到这里她的心顿时就火热了起来。 106 一场造化 老太太在听到了魏如燕的想法后,眉头扭成了一团。 老太太借口静一静让魏如燕下去了。然后她将目光移向了她的心腹嬷嬷。 “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我也听下人说起过,不过现场不远的一个下人目睹了整个过程,她说好像键锋少爷忽然出手打了梦然小姐,可奇怪的是梦然小姐没有咬出键锋少爷,反而隐瞒了下来,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是不是真像二太太所说的那样?”蔡嬷嬷疑惑的道。 “她真看清是键锋打了梦然?为什么?”老太太问,像是自语又像是疑问。。 “那名下人也不确定,可能当时她也慌了所以没有反应过来。” “那你就去问仔细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太太眉头皱的更加的深了。 旁晚,周梦然一如往常一样来到了老太太的房里请安。她来的时候发现周家的几个小辈都在房中。 “听说你中午伤了?有没有伤到哪里?”老太太乘势问起。 “没有什么,不过是雪天路滑在地上摔了一跤。伤的地方已经擦过表哥的药酒,现在好多了。”周梦然笑着回答,然后自然的看了周键锋一眼,周键锋因为中午伤了周梦然眼神还有些躲避。 “还是让大夫看看吧,这大过年的,万一伤筋动骨了可不好,你现在小,什么都不懂,等知道后就是大病了。”老太太这就让蔡嬷嬷将早就等候的大夫请了进来。 一看这样子周梦然就知道是拒绝不了了,想来老太太是早就有准备的,不过是摔了一跤?有必要这样劳师动众吗?周梦然心里想着,不过还是跟着蔡嬷嬷进了内室,因为中午的时候她说伤了肩胛骨,大夫要看伤到的位置自然免不了脱衣服的。 片刻之后张金培从房中出来,他向老太太行了个礼,要说现在最紧张的人就是周键锋了。因为打伤和扭伤是完全的两件事情,根本瞒不住医生的眼睛,如果被曾祖母知道自己打伤了周梦然,那他免不了要被罚。还浪费了周梦然的好意。 正在他忐忑不安时,张金培说道:“老夫人,梦然小姐的身体很好,肩膀上的伤擦了药酒已经完全好了。” 听了医生的话老太太点了点头,“蔡嬷嬷,送张大夫出去吧!” “张大夫,麻烦你了。”蔡嬷嬷笑呵呵的道。 “不麻烦,不麻烦。”周家可以说是他的衣食父母,他哪里敢说麻烦。 等周梦然从内屋出来,老太太房中的小辈已经都散了。只有老太太还坐在原来位置喝着茶。 “太祖母。”周梦然唤了一声。 老太太点点头,让周梦然来到她跟前。 “好孩子,大夫检查过我就放心了,你没有事情就好。”老太太慈爱的拍着她的手说着,如果不是从蛛丝马迹的现象知道老太太的性格。周梦然都差点被老太太这个表面的和蔼给骗了。 像是今天忽然叫来大夫查看她伤口的事情,说的好听一点是怕她伤到,可是说的难听一点,中午周键锋打她的一幕应该被附近的人看到了,然后报给了老太太听。她这是找来大夫求证。 好在她运功冲开了淤血,连药酒都没有用到就恢复了,而来请安之前。她料到老太太会听说中午的事情,就装模作样的擦了些药酒上去。 “让太祖母挂心了。”周梦然做了个揖回道。 “你外公一脉人丁单薄,如果你真是住在这里有了一些损伤,我要被你外公给怪死了。” “外公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太祖母放心,就算梦然伤到了。外公也不会怪您老人家的。只会觉得外孙女鲁莽。”周梦然笑着道。 “唉,你真是一个好孩子。”老太太摸着她的手,慈爱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你知道吗?你和你母亲小时候像极了,你母亲小时候呀最爱粘着我了,看到你。我就想起了芝芳。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呀,她天天围着我转,没有想到现在你也这么大了,你母亲在陈家好吗?当年呀我就觉得陈家的小子不怎么靠谱,不过你母亲一听说你外婆要将她安排给罗家的一个管事,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定要嫁到陈家去。” 罗家的管事?这个说法还是周梦然第一次听说,不过如果不是对老太太的印象太差,周梦然一定会对老太太的这番说辞深信不已,她说这番话的意思不就是想提醒她,说不定外婆还会像安排母亲婚事那样将她安排给了罗家的人。 “太祖母,现在谈婚事还太过早了些,人家还没有长大呢!”周梦然装作娇羞的道。 “不小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大户人家的女孩儿都是要早早的订下亲的,否则好人家呀,都给别人订走了,你看你幼茹表妹,年纪和你相仿,不过已经和人订亲了,所以你也要多看看人才好。”老太太说着。“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了仇,你外公只有你一个外孙女,太祖母呀真想你一辈子留在家中,你外公和你外婆现在还不肯订下过继的人选,想必就是想要你从周家挑选一个,这样你外公也有了继承人,而你也不用嫁到别的人家受气,一辈子在你外公外婆的呵护下。” 从老太太房中回来,周梦然感觉比打了一场仗还难,难怪当年母亲会对老太太的话言听计从深信不疑,老太太的每一句话都工于心计,像是处处没有私心,为着小辈着想,如果不是老太太的秉性已经被她拆穿,一般人还真的很容易着了她的道。 言语之道,假话很难让人相信,可是真话也很难让人接受,唯有半真半假,真真假假的话,既让人听着舒服,又让人深信不疑,所以有时候说真话的人,并不是让人喜爱,反而让人排挤,人就是这样不愿意相信事实。 快要到房间的时候,周梦然忽然停下了脚步。身后打着灯笼的丫鬟也跟着停了下来。 “香,你早点去歇息吧!我不习惯晚上还有人服侍。” 周香是来到周家大宅后,老太太从身边挑选的服侍她的下人,今年不过十四岁。原本是一个孤儿,来到周家后成了包身工,主家给的姓。 “是,小姐。”周香将灯笼留给了周梦然,自己在黑暗中褪去。几日服侍下来周香也有些摸清了周梦然的脾气,虽然年纪小,不过小主人很有主见,她是不敢违抗命令的。 等到周香堪堪离开,周梦然正要推门进入自己房间的时候,身后一道诡秘风刮过,周梦然双眼一眯,等得就是这个时候,脚步轻挪,偷袭者扑了一个空,电光火石之间,周梦然已经转身就来到偷袭者的身后,手指点在了对方的麻穴上,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表妹,你藏的好深。”黑暗中,偷袭者一声苦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就维持这个姿势吧!”一边说周梦然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石子,手指一弹,几米处的黑暗中发出一道闷声,一个躲在暗处偷窥的人倒地。 周键锋大吃一惊,他没有料到还有人跟在他的身后。 “不要自作多情,这个人不是跟踪你的,而是一直留在房间外面监视我的。”周梦然一声冷笑。 “那现在怎么办?” “我点了她晕穴,一个时辰之后醒来只会觉得自己是睡了一觉。”说着周梦然打开房门,点燃烛火,然后拿来棉被放在了椅子上,烛火投影在玻璃花窗上像是一个人影,然后周梦然来着周键锋出去。 “会轻功吗?”她问。 周键锋点头。然后周梦然率先飞到了屋顶,周键锋的功力显然还不够,他在墙上跳来跳去才最终爬上了屋檐。然后在周梦然身边坐了下来。 “你这是从娘胎就开始练功了吗?”周键锋难以置信的问,要知道他在国学馆里,被师傅也称作是天才了,和他同龄人里面几乎没有人能打过他。 “那是师傅和天赋的问题。”周梦然毫不掩饰的道。周键锋的问话让周梦然想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章九娘,也不知道师傅现在有没有晋级? 而她终究是要在红尘中历练的,有时候她真的想跟着章九娘隐居山林,可是说放下外公和外婆,她似乎又放不下,就算是隐居山野,在历史大势之下,山野就能平静吗?恐怕那时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一片净土,只有逆风而上,才能有一线生机,只有不断奔跑着才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既然她已经接受了陈初暝的身体,那么就要面对她的命运,不但她要面对命运,她还要改变这场命运。 忽然周键锋感觉到身边发出一道惊人的气势,哪里会有人在言语之间忽然的入定,然后发出这股惊天的逆天的气势,在这股气势之下,他发现自己全身都无法动弹,就这样僵在了一旁。 麻痹,这还是人吗?这是练武吗? 107 掉到了粪坑? 周键锋欲哭无泪,但是也不敢发出声音打搅周梦然的思绪,他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很多前辈和古籍上就说如果打搅了一些厉害人物的练功,轻则功力下降一截,重者就会走火入魔。 随着时间的推移无聊至极的周键锋也在这股气势之下让自己心静了下来,其实对他来说这也是一场难得的机遇,可是他和周梦然所练的功法系统不一样,差的也不止一点半点,所以他也不知道观摩一个高手的入定晋级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情。他只是隐隐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而在手脚都无法动弹,又不敢说话的情况下他能做什么?唯有陪着周梦然一起入定,提气打坐。 打坐打坐着,他很快的也进入了一种莫名的状态当中,他感觉自己全身的每个毛孔都在吸收着空气,无比敏锐的感受着雪落在身上,每个毛孔都舒展开的这种感觉,忽然之间他觉得天地之间都安静了下来,唯有雪落在身上的感觉,一片一片冰冰凉凉的覆盖。 应该被雪覆盖在身上是冷的,可是他却感受不到一点的冷意,反而觉得的温暖无比,如果现在有人也在着屋顶上就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尽管雪下的很大,可是屋顶上的一个人身上一点雪花也没有,而在她的旁边就有着一个大雪人。 雪越下越大了,可是屋顶上的两个人一点冷意也没有感觉到,反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比的舒畅,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周键锋觉得就好像他和雪融为了一体,他 就是雪,雪就是他。 天蒙蒙亮的时候,周键锋醒来,然后他发现原来禁锢他四肢的那个力道没有了,然后他发现自己被困在了雪里面。除了两个鼻孔能透出一点气,其它地方都被雪裹住了,就像穿了一件乌龟壳一样。 “呜呜——”他叫喊着。 “呵呵,你醒了?其实这样也蛮好看的。不知道的人以为谁这么无聊,在屋顶上堆了一个雪人。”周梦然顽皮的一笑,用手震碎了雪块,裹在周键锋身上的雪块很硬,就像是是冰块一样,不过周梦然知道这应该是和周键锋的功法有关,他练的主要是外家功法,而她则注重内功修炼多一些。所以也导致了雪落在两人身上不同的反应。 雪被抖落,一股异味从周键锋身上传了出来,差点将周梦然给熏死。她连忙后退两步,露出嫌恶的表情。 “快点去洗刷刷一下吧,你太臭了,这种味道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刚从粪坑里面爬出来。”周梦然说着就飞身下了屋顶。 “喂,我还有好多问题没有问呢?”周键锋顾不得身上的臭味滚下屋檐来到地面追上周梦然问道。 “等你洗完了再来找我。” “呯!”的一声周梦然的房门关上。 门外。周键锋嗅了嗅身上的味道,连自己也嫌恶的摇了摇头。 “咦!这实在是太臭了,怎么在武馆练武晋级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臭呀?”他一边摇头一边自喃着道。他自然不知道这是周梦然晋级给他带来的一场造化,让他走入了和武馆那些人完全不同的命运。以前虽然也是练武,可是那些武不过是比平常人能打一些,而不是真正的修炼,现在他才是修炼。才能延年益寿。不过在这条路上他还有漫长的路要走。现在也不过是仅仅入门。 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的院子,正要推开房门拿一身换洗衣服去洗澡的时候,门自动打开了。 “哥哥,你太过分了,一个晚上你去哪里了?”周幼染听到外面的动静,将门打开。她太生气了,原本经过母亲的劝说,她有些想支持自己哥哥去争取周梦然的想法,可是这个哥哥太离谱了,一个晚上居然都没有回来。 周键锋没有想到妹妹会在自己的房间里。连忙捂住了她的口窜入了房间,撑着没有惊动任何人关上了房门。 “呜呜呜,呜呜呜...”被蒙住嘴巴的周幼染不甘心的呜呜着。 “我放开你,你不要大叫,有什么事情好好的说?”周键锋对着自己妹妹道。 周幼染点点头,自己的嘴巴在周键锋手里能怎么招? 周键锋放开周幼染,周幼染已经眼泪汪汪。 “哥,你昨晚一个晚上没有来,是掉到粪坑里去了吗?这么臭。” “去,你哥昨天晚上发觉自己武功有所突破,去闭关了,你哥现在已经是高手了,高手你懂不懂?”周键锋对着妹妹道。 “哥哥,我虽然知道你想成为高手想疯了,可是你也不要走火入魔,在茅厕睡着睡梦之中掉到粪坑中的事情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你快点将身上的臭味洗了去吧,如果被别人看道了可就不好了。”边说周幼染起身就要离开了, “......”他一世的英明呀!周键锋没有想到妹妹的想象力已经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连他怎么掉进粪坑的理由都已经帮他编排好了,这还需要他用事实说话吗? “啊,对了,哥哥。我已经想过了,我不反对你追求梦然表妹了,如果你和茫然表妹订婚,你可要答应我以后要带着我去上海,不能将我一个人丢在老宅这里的,哥哥你掉到粪坑里的事情我不会告诉梦然表妹的,你放心。”冲着周键锋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周幼染一蹦一跳的走出了他的房门。而周键锋毅然的哭笑不得的瘫倒在地上。 妈呀 ,他和周梦然?谁脑子这么好使,居然将他和周梦然配成了对?这是要他作死的节奏吗?在江湖,除了师徒辈分,那就要以武论辈的,不管对方多大年龄只要武功比另一个人高,哪怕另一个人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翁,那老翁也是要叫小伙子前辈的,叫他娶一个长辈?他又不是胆子肥大的过剩了。当然他不知道这个始作俑者就是他的老娘,也真是他的老娘把周幼染说服,告诉周幼染周键锋和周梦然结婚后的种种好处,在利益比较之下,周幼染自然是站在了自己老哥这边,虽然她觉得自己的老哥有些不靠谱,可是不妨碍她来对他老哥的支持。 再想一想今晚的一切,周键锋感觉在做梦一样,他因为清楚的知道打周梦然的那下力道不可能是区区药酒,几个时辰就可以恢复到大夫都无法察觉的,加上先前的感应,他才晚上又去试探周梦然,却没有想到会亲眼目睹了她晋级,也带着他一起入定。 而现在说也不用说,被他打到那是因为周梦然不想暴露自己,所以当时才没有反抗。 回到房间蜡烛已经灭了,周梦然收拾了桌上的残烛,在不惊动下人的情况下,打了一些水来擦拭身体,虽然经过几次的排除她体内的杂质已经不像是原来排出的这么夸张,可还是有些汗黄的味道出来。她以为离上次晋级应该不会这么快再进一步,师傅也说下面再要晋级必须心境上有所领悟,可是没有想到章九娘才离开这么点时间,她就又有所精进了,没有章九娘在身边,她也实在是不知道这种晋级是好是坏,不过她隐隐觉得这是和她有一世的经历有关,毕竟她是两世为人,理解能力和一般的小孩自是不一样的,所以也就没有了心境上的坎,只是越到后面可能就会难了。 其实正是情况也和周梦然的猜测差不多。 等收拾完,她又习惯性的打坐休息,外面的公鸡鸣啼,天完全亮开,她也毫无所觉。直至房门被敲响,周香端着洗漱进来。 “小姐,外面有个叫张小丫的小女孩过来说是要感谢您,她奶奶以前在周家厨房干活。”周香说道。 “是张小丫呀,我来周家的路上听说她奶奶病了,就随手给她几个银元,她倒是挺有心的,这么大冷天的。她在哪里?快带我去。”周梦然问道。一边下床换了衣服。 “我让她在门房里等。”周香说道。 “香,谢谢你,我想如果换做别人的话一定不会告知我这件事情的。”周梦然拉住了周香的手说道。 周香的脸一红,“小姐,这是奴婢应该做的事情。况且张嬷嬷在周家的时候也很照顾我,我刚来那会儿,人小干不了活,所以很多时候都没有东西吃,张嬷嬷看到我饿极了就会将带给孙女吃的包子偷偷的分给我一半。” 似乎想到了那段难熬的岁月,周香眼眶通红,抹起了眼泪。“这回小姐能给钱让张嬷嬷得以救命,奴婢应该感谢您才对。”话完周香跪倒在地上。 “不要这样子,小丫还在门房等着呢!”周梦然连忙扶起了她。没有想到在这个大宅之中还有如此温情的一幕。 作为封建社会的包身工,不但穿不暖,连吃饭都是没有的吃。而这个周香也算是有些良心的,很多在大宅之中的佣人,早就因为生活所迫过的麻木了,哪会记得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不落井下石已经很不错了。 ps: 感谢书友水果水果的粉红票,感谢书友*^*0的粉红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108 招揽 来到后院最角落最小的门房,哪里有张小丫的身影,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在周香离开之后,张小丫被赶了出去。所以等周香带着周梦然赶到的时候只见张小丫小小的身影瑟瑟的在冷风中发抖。而她的边上站着周梦然来到周庄之后收的小弟,周穆林。 “怎么回事?不是说在门房等的吗?这么大冷天的他们怎么在外面等?”周梦然问道。 “周小姐,真的是您,没有关系的周小姐,我只是来向您道声谢,现在奶奶身体已经好了。”张小丫搓着双手道。 “周小姐,都是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你身边这位姐姐离开以后,他就将我们赶了出来,说什么我们身份低下不配站在门房等人。”周穆林可不像是张小丫这么好欺负,他也不会好心的帮门房隐瞒。所以在见到周梦然的时候连忙指着从门房探头探脑出来的一名妇人。 谁想妇人被周穆林指出之后不但不回避,反而从门房走了出来。 “周小姐,虽然我们敬您是小姐,可是您毕竟还是周家的客人,周家有周家的规矩,张小丫的奶奶是犯了错被赶出周家的,自然这个小丫头就没有进来的理由。”管门房的妇女年纪算不上大,最多也就三十来岁,不过脾气却是很大,身材魁梧,一双眼睛瞪圆瞪圆的,手托着熊腰口沫横飞的说着。完全是不将周梦然一个小丫头片子看在眼里。 “小姐,这个管门房的叫陈金梅,是大太太身旁主管嬷嬷的媳妇,原本是被安排到太太身边服侍太太,不过太太将她刷了下来,大太太将她暂时安排在了门房,等空缺。”周梦然身边的丫鬟周香低声在周梦然的耳边道。 听到周香如此一说,周梦然便明白了,原本安排到外婆的身边是因为觉得外婆身边油水多。可是没有被选上,别的地方都有人了,腾不出位置来,只能是安排在此处等机会了。大户人家的主人之间关系复杂。连下面的下人也是关系也是错综复杂的,有油水的位置都是有裙带关系的才能进去,如果无缘无故将别人抽掉,安插另外一个,那么说不定得罪的就是一大片了。 而在大宅里面混的好的仆人那威风都能摆到主子的头上。 “客人?我怎么不知道周家已经分家了?”周梦然冷笑的对上了陈金梅。 陈金梅显然没有想到周梦然一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居然会反驳她的话,眉头一皱不假思索的又道:“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二爷家不过就生了一个女儿,你一个外孙女不是客人难道还是主人不成?” 当然这句话如果是在周定邦夫妇面前她是万万不敢说的,可是面对一个小丫头,她觉得有资格教训。特别常常听到自己的婆婆替周家大太太抱不平。说是周家二爷明明没有小孩就是不肯过继一个过去,迟早二爷家的东西都是大爷家的,因为二爷没有男丁子嗣。 “很好,希望在太祖母和周家上下面前,你到时还能这么说。我回去一定会去问外公在周家他到底是主还是客?”周梦然冷哼。带着张小丫和周穆林进了门房。 陈金梅在听到周梦然要去告状后,毕竟有些心,不敢阻挡周梦然带着人进去。她在周梦然几人的背后射出一道冷然的目光就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小姐,你不必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体。”在路上,周香在旁委婉的道。 “香?是不是整个周家的下人都是这么看待我的?” “小姐,怎么会?你不要管别人怎么想,那些人都是大太太一房的人。二爷又许久不来老宅这边,自然老宅里的人有别的想法也是难免的,可是毕竟不是没有分家不是吗?” “好了,你不用安慰我了。”周梦然摇头。 “周小姐,是不是我的到来给您惹麻烦了?”张小丫似有所觉的问道。刚刚周梦然和门房的那个妇人针锋相对的事情她还是看在眼里的,知道周梦然刚刚来周家。可能根基不稳。 “能有什么麻烦?不过是被一条狗吠了几下,她不敢乱来的,你看你们进来她不就是不敢阻拦吗?”周梦然不以为意的道。 被周梦然如此不以为意的一说,几人都放下心来。 来到周梦然的住处,周梦然将两人请进了厅。周香先拿来了些零嘴小吃,接着则很有默契的去给两人张罗吃食,她知道张小丫奶奶已经出了周宅,两祖孙断了经济来源,现在张小丫肯定饿着肚子,而周家对主人的食物限制不严,加上周梦然在周家特殊的地位。 “小丫,你奶奶病好了吗?” 等两人忐忑的坐下,周梦然开口,而一边的周穆林则将目光放在桌上的一些零嘴上面,两眼发光,不过他非常有规矩的没有动手,只是猛吞着口水。 “谢谢小主人,奶奶的病好了,以后小丫一定会对着小姐的长生牌早晚三拜决不食言。”张小丫朝着周梦然的方向行了一个礼道。她是真心的感激,如果不是周梦然的银元,她不但不能给奶奶治病还要被饿死。 “好了,已经谢过很多回了。你不欠我的,反而你的消息对我非常有用,所以不要再这么谢我了。”周梦然笑道,然后她看向吞着口水的周穆林:“桌上的零食你们想吃就吃吧,在这里你们都是我的客人。” “谢谢小姐。”说完周穆林连忙欣喜的拿起一块糕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虽然他也是周家的人,不过由于是旁系的关系生活条件也不过堪堪温饱而已,家里那里有这些零食吃? 相比周穆林豪迈的吃相,张小丫则是斯文了很多。 “小丫,你奶奶病才刚好,身体一定很虚弱,这里有五百元钱,你拿去给奶奶过一个好年吧。”看着张小丫满是补丁和破洞的衣服,周梦然从身上拿出几张钱递给了张小丫,她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个年纪比她还小的女孩子有些可怜。 张小丫连忙推拒:“小姐,小丫不是贪得无厌的人,奶奶病好了小姐的恩情已经大如天了,不能再要小姐的好意了。”边说小丫头边摇头。 “你还想奶奶病好吗?你奶奶刚刚大病初愈,如果身体营养跟不上去还会垮下来的,而且你奶奶这一病,你们家生活来源也断了,你一个小孩子能干什么活?就算是将你买了也得不了几个钱,如果你不愿意欠我的人情,过完年我就要回上海,你来帮我做事如何?这些钱就算是我提前支付给你的工钱。”在这样的社会制度服下,虽然像张小丫这样的身世多不胜数,不过周梦然认为既然相识了就是缘分,而且她凭着自己的感觉,这个女孩以后堪当大用。 听到周梦然这么一说,张小丫的眼睛一亮,去上海?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上海是一个什么地方,她只在茶馆里说书的老头说过一些,那是一个非常大非常大的大都市,有钱的先生们穿的西装革履,太太们打扮的风姿卓越,旗袍的叉开到了大腿的根部,据说那里遍地都是黄金。 “小姐,张小丫以后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除非小姐嫌弃我笨手笨脚,不然我一辈子都愿意跟随小姐。” 张小丫离开座位伏地。周梦然将小女孩扶起。 “好好的回去过完这个年。”说完周梦然又拿出一千元钱,“你奶奶年纪大了,还是留在这里安享晚年的好,这些钱你拿去,让奶奶好好的养老。” “小姐,我还没有帮你做事。”张小丫还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的好运。 “这些你也不是平白拿的,以后我会从你的工钱里扣。”周梦然说道。 一看周梦然居然愿意带着张小丫去上海一旁的周穆林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上海一直是他的梦想,不但是他的梦想,说起来那个地方应该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小姐,我有事情相报。”周穆林再也顾不得吃,抬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说!”周穆林给周梦然的感觉是非常的机灵和细心,周霖带着一个日本女人出现在周家一般人也就在自己家里叫嚼舌根,也只有周穆林将这件事情当做了投石问路的砝码。 “小姐,我打听到周家将这名日本人女人安置在周家旁系的一户人家中。 “噢、?你认识这户人家吗?”周梦然问道。如果周霖要追求她,必定是不会让那个日本女人出现在周定邦的眼皮子底下,这就是她们的主意吗? 周穆林点头,“算起来周敬隽还是我的堂叔,我这个 堂叔向来好吃懒做,又好赌,亲戚都知道他家落魄,如果不是祖宗规定不准变卖主屋,否则几间大屋也要被败光的,不过今年过年他家却一反常态,按照往年,过年这段时日他是窝在家里不出或者是到处蹭吃蹭喝的,可今年他家却又是杀鸡杀鸭,又是准备年货,还给家人做新衣什么的,这简直是破天荒了,后来向他家的儿子打听才知道周家将那个日本人女人藏在了他家。他的钱应该是周家给的。” 109 平等不是施舍的 “他家的儿子今年几岁?”周梦然挑眉,能被周穆林几句套出话来的小鬼头年纪应该不会比他大,甚至更小。 “六岁。”周穆林把头低下,一副惭愧的样子。 “做得好。”周梦然拍了拍周穆林的肩膀给与鼓励。“打听情报就不能放过任何的线索和机会,如果这件事情你向你堂叔打听一定是白费的,可是他家的小孩就不一样,完全不会设防,甚至你堂叔也不会想到自家的小孩会泄露消息,当然如果是大人向他家小孩打听,说不定就没有这个效果了,毕竟小孩也只有想、面对小孩的时候才会说出真相,他家大人嘱咐不能透露的对象也必定是大人,不会设防小孩子。”周梦然鼓励周穆林道。其实事实也和周梦然说的相差无几。 周敬隽对儿子嘱咐的原话是:儿子,如果有大人问你,千万不要说家里大姐姐的事情。”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会是一个小孩来打听这件事情。 “这是给你的。”周梦然随手丢出去几个银元,如果是以往的周穆林早就两眼发光的拿了起来,可是现在他有着更加远大的目标,所以他毅然的推了那些银元,他跪倒在地上。 “周小姐,能不能让我跟着你去上海?哪怕只是打打下手,我知道现在我人小势弱,可是我保证以后会强大起来。” 对于周穆林周梦然也不过就是刚才才有些想法,觉得他会是一个打听情报的好手,以后战争一旦开启,指不定会怎么样,那时一个消息或许就能救人一命,而这个周穆林年纪小小就能从别人家的生活习性变化来断事,也算是这方面的人才。 “你是周家的人,所以要跟我就必须回家得到家里人的同意,我才会带你走。”周梦然说道。她可不想落下一个拐卖儿童的罪名。毕竟都是周家的人。如果周穆林的家里人来向她要人,那才麻烦。 中午,午饭的时候,某些人还不等周梦然朝着发难。就率先朝着周梦然发起了难。 饭桌上大太太邱美淑开腔:“梦然,听说今天你那里来了几个客人?” “是。”周梦然抬头应下,邱美淑会开这个口自然是某些人嚼了舌根。她还没有想好怎么样开口这件事情,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不知死活的自己撞伤来。 “梦然,你好歹是大家闺秀,可不要什么人都结交,辱没了身份。” “大外婆这是训外孙女话吗?”周梦然冷笑的问道。 听到周梦然如此说话周定邦夫妇放下筷子,抬起头来。而几个小辈更是连气都不敢喘一下,她们偷偷的打量着周梦然,不明白周梦然这么会无缘无故的和她们的奶奶对上。 “梦然。外婆之所以会这么说你心里应该有素,你是我们周家的外孙女,自然要顾及一些身份的,像是今天老找你的那个张小丫,她奶奶在我们周家做错事情当初被赶了出去。我知道你女孩子心软,被别人一说就听别人的话了,可是这样人家的小孩真的不是像你这样身份的人结交的对象。 弟妹也真是的,当初没有时间教育女儿,可是梦然既然在上海住,再如何都要抽些时间来教的。这些事情现在没有教好,将来嫁人给夫家落下把柄了可不好。” 邱美淑的话一句接连着一句。她要做的就是打的周梦然错手不及。她知道如果周梦然以后如果要进周家的大门自然是要好好调教一番的,当然像结交那种下等人的事情那是绝对不允许的,她这么做最大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用道理堵住周梦然的嘴巴,让周梦然不能将邱桦媳妇的那番话说出来。 “够了,大房媳妇。怎么说老二和她的媳妇都在,这里又要轮也轮不到你说什么?”就在周梦然要发难的时候,没有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居然是周家老太太。这样的场面多少让人有些错愕,连周梦然也没有想到局面会这样的发展,这是什么情况? “婆母。我只是就事论事。”邱美淑咬着牙道。她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老太太横来一眼将邱美淑吓住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老太太这样的眼神了。 见到这样的形势,周梦然将原本想责问的话吞进肚中,虽然这样有些难受,不过她想现在最难受的人恐怕就是邱美淑了。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向她发难,结果雷声大雨点小,什么效果也没有,反而被老太太教训一顿,虽然她不知道老太太哪根神经搭错了,不过这也证明了至少老太太和邱美淑之间也不想表面上相处的这么和平。 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接下来再也没有别人开口,一顿饭吃的无比的静默。饭后周梦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会被老太太叫走,果不其然,老太太将她叫走了。 “梦然,张小丫祖孙如何?” “太祖母,您既然关心小丫祖母,当日之事您必然也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默许?而且一点也不去救济张小丫祖母,任其自生自灭?至少将工钱结给她们,她们也不至于过的如此的凄苦。”周梦然说道。 瞬间,老太太眼中也流露出一丝的痛苦,周梦然没有想到也会在这个冷酷无情的老人眼神中看到痛苦。 “我已经不是周家的当家,有些事情明明知道可是也不能阻止,表面上,张小丫的奶奶是做错了事情,如果我包庇,你大外婆以后就威信扫地,这是一个家族管理者不愿意见到的。而且我原本也打算年前送钱过去。” 年前送钱?年前几天?晚上几天或许张小丫奶奶已经去世了。她这是打算送丧去吧!但是周梦然是不会将这种话说出来的,这种话说出来完全没有意义,只会暴露自己对于这大宅里人的厌恶之情。 “可是你今天这样在饭桌上帮助我也让她威信受损了。”周梦然将话题转到了饭桌上。 “你怎么能和那些仆人相比?况且,今天如果我不说那些话,你就会将早上那门房所说的话在饭桌上质问出来吧?” 周梦然没有想到老太太年纪虽然大了,可是一点也不迷糊,原来她阻止的并不是邱美淑,而是自己。 周梦然叹了一口气,果真自己还是低估了大宅里人的眼线和能力。 “那么这个门房所说的就是事实咯?外公外婆和我只是周家的客人。” “梦然,我承认那个门房不应该说这个话,我已经派人将她从周家撵出去,永不录用了。”老太太说道,她只是不想周梦然将这话传到周定邦夫妇的耳朵里,如果老二知道这件事,以周定邦的性格必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回上海永不驻足周家大宅的,或许下次他会在她真正闭眼之后才会来。 “那么太祖母是不想外公知道这件事情了?”周梦然猜到。 “梦然,我知道这次委屈了你,但是太祖母可以做出补偿的,太祖母决不允许以后你大外婆再说出这样辱你的话,你以后在周家大宅里想和谁做朋友都可以。张小丫奶奶那里我也会请张大夫去治疗的,费用都由周家来出。” 从周家老太太那里出来,周梦然一阵冷笑,果真这个周家最为顾忌的人还是外公周定邦,如果没有周定邦,只怕这个周家根本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其实在陈家也一样,他们都是忌惮周定邦所以才会在子嗣这件事情上退步,这个社会虽然高喊着女权,高喊着女人要解放要和男人平等的口号,可是男女已经不平等了上千年,父系社会已经根深华夏民族的骨血,要这样一个民族男女平等,连女人自己都没有自信,何况是这个社会的男人了。 平等不是不人施舍的,那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就算是在这个社会上的地位也是一样,哪天如果周定邦去世了,那么有谁还会高看周公馆?前世陈初暝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周定邦当时还活着,哪怕外孙女遭受屈辱又如何?谁敢多嘴一句话?可是周定邦夫妇去世,那些流言蜚语的人恐怕还是有很多都是来自昔日的熟识。 弱肉强食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动物界如此,人类也不会比动物文明多少?这个就是生存的规则。 这么想着周梦然从周家老宅飞奔而出,来到这个世界,她觉得凭着自己的多一世的经验一定不会步上前世陈初暝的命运,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命运的问题,而是她对这个社会的体制而感到无望。 前世对于这个特殊的年代,她只是在书籍和影视作品里面知道只字片语,来到这个世界才知道一个女人如果要在这个社会上做出些什么是这么的困难,这种阻力不但是来自社会,还有来自家庭。 看着周梦然离开周家连一向镇定的周定邦也不淡定了,周家老宅也不是铁板一块,所以很快罗绮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包括吃饭时间邱美淑朝着周梦然发难的起因。以周定邦的智慧也很容易的猜出母亲对着周梦然说了些什么。 110 除夕夜 “定邦,年过完就早些回上海去吧!”罗绮很难得的开口。在周家她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这次她向丈夫提出来了。 周定邦拿着笔,这应该是他人生中书写的最慢的一次,字写到了一半却是一直停顿在其中。 “其实我这次回来还想看看周家有没有我所遗漏的人,说到底我还是有些自私的,不希望和周家彻底的决裂。”周定邦最终还是选择没有将这幅字写下去,当一个读书人的心境写不了一幅完整的字时,停下笔未尝不是一种选择。在来之前他想过周家人会有的想法和反应,但是他的大嫂却是最终还是让他失望了。 放下手中的笔,他负手皱眉看向窗外。也在为他的选择而犹豫。 “你最终没有选择不是吗?”罗绮看着丈夫的背影,微微拧眉。“只是初暝这个孩子,她才十二岁,却要承受这么多东西!”罗绮眼中有着心疼。她很幸运,有这样一个丈夫尽情的让她发挥自己的能力,可是初暝呢?她还是一个孩子,将来她可有她的这份幸运?他们再如何庇护,总有一天还会老去。 “她必须要成长,因为他是我周定邦的传人,以后周公馆的继承人。”周定邦眼中的坚定是前所未有的,连罗绮都微微有些吃惊。“如果她没有办法成长,那么我宁愿她和芝芳那样选择一个普通的男人结婚生子,一辈子隐没于深深大宅之中。”回头周定邦看向自己的妻子,周公馆的继承人不单单只有聚宝楼的责任,还有他身上的重任。 这一夜是除夕大年夜,这一夜风雪尤其的大,这一夜周梦然悄然的离开了周家大宅,没有和大家一起过年。这一夜,整个周家彻夜难眠。 “那丫头还没有回来吗?”夜深了,周家老太太还在留意着周梦然的踪迹。从和周梦然谈话之后,所有人目睹着周梦然是从她的房中跑出去,离开周家大宅,然后所有的仆人都出动去寻找了她。然后整个周家族中之人也加入了寻找的行列,原本最应该责备她的周定邦夫妇却是始终没有开口言语,没有说过一句话,这就好像是一种无声的凌迟。 “蔡嬷嬷,定邦夫妇怎么说?”这已经是一个晚上之中老太太第好几次问候了,差不多每隔几十分钟老太太就要这么问上一句,在这个原本应该是合家团圆的日子,周家大宅却是在一团乱中。 蔡嬷嬷摇了摇头:“夫人,时候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既然二爷没有说话,应该他有把握梦然小姐不会出事。” “不会出事吗?”老太太皱眉冷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周家,我问心无愧,就算是到了地底我还是会如此的和老爷说。”笑着笑着。不知道为什么老太太眼角留下了眼泪。她也说不上这眼泪是因为失了儿子的心,还是觉得没有把握会得到自己过世丈夫的认同。 “妈,您早些休息吧,这件事情交给媳妇。”邱美淑也乘机说道。这个时候她已经在心里将周梦然骂了一个半死了,大过年的让全家找她一个人。 “这件事情是要你负责,这个周家已经是你的了,你就算大方一些又如何?何必要用言语挤兌她。她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老太太教训道。 “是,是媳妇的错,不过她要进周家门的话,总要现在教育起来的,等进了门我怕来不及了。现在她还小,一些家族的规矩容易教。”邱美淑到底还是反驳了。 “哼。定邦会不会让她进门都还没有一个定数,你这边就一定确认她会进门了?”老太太讥讽的看着邱美淑一眼。 “婆母,这不还有你在吗?她总是逃不出您老的手心的。”邱美淑献媚的靠近,帮起老太太敲起了背。 “唉,你呀。就是得利这张肚皮。别的花言巧语也不用说了,快点派人将人找回来,回来以后也不要说什么冷言冷语了,好好的将人哄住了,别到时候人还没有到手,就被你给吓跑了,另外让周霖那边也多努力一些。” “这您老放心,霖儿连武运国的妞都能迷住,别说区区一个小丫头。”对于这点邱美淑始终很放心,男人要女人嫁有很多种,有时候根本就不用女人自己点头。 在离周家十几里地的一座山上,由于几日的积雪,山上白雪皑皑,可是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就像是一个雪精灵般的在山腰上打着拳,她的拳不是很猛,甚至很柔,但是这种意境就像是绵延不绝的流水般,不绝不断,韧劲十足。 当一身黑色学生装的少年感受到山腰上扑面而来的寒劲,下意识的低头躲过,然后他面上一喜,周键锋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可是下一刻他感觉像拎小鸡一样被拎了起来丢在了地上。好在地上是厚厚的雪层,摔在地上并不感到疼痛。 只是被这么一个小孩子丢摔,周键锋觉得很没有面子。 “你怎么会过来?”周梦然问,她敢肯定离开周家的时候没有人跟上她,怎么周键锋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跟着雪地上的脚印过来的。”周键锋开口,周梦然将目光落在若隐若现的雪地脚印上。虽然雪下了起来,但是还没有足以覆盖住她脚步的地步。 “为什么跟过来?”周梦然听了他的解释脸色好上了不少。 “我担心你。现在整个周家都在找你。” “他们巴不得我死。”周梦然一声冷笑。 “可这里是周庄,如果你出事周家脱不了干系。”周键锋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一屁股在雪地上坐了下来。他不否认家族有些人恨透了突然出现的周梦然,如果不是周梦然他们会觉得二爷爷家的一切都是这个家的,可是周梦然的出现打碎的他们的梦想。可是这些贪婪和他无关。 “你的功夫很好,其实我来找你也是多余。”周键锋叹息道。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连心性也高。他真的非常好奇,周梦然是成长在怎么样的一种环境中。可是了解过周梦然在陈家的状况的时候他又迷茫了,在陈家时候的那个陈初暝和眼前是同一个人吗?要知道从陈初暝变为周梦然,也不过是三年时间,这三年时间她怎么过的? “你为什么会去学武?”周梦然忽然问道。 “从我懂事开始周家都在将关于二爷爷周定邦的事迹,八岁就进了翰林院,这是周家的荣耀,同时他也是周家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压得周家所有的子弟都喘不过起来,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反正在十岁之前我就是这么一个感觉,所有人在我们小的时候都会拿我们刚和二爷爷比肩,然后失望过后我们就好像被遗弃了一样,所以我才会弃文学武。可以这么说,我小时候恨透了那些八股的文章。 好在旧社会结束了,新社会来临让架在我们身上的枷锁同时的放开。”周键锋淡淡的说着,语气中有对过往的回忆,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很平淡的描述。 在这样的描述中,天色也渐渐的黑了下来,直至身手不见五指,周围只听到呼呼的寒风呼啸,和悉悉索索的下雪的声音,两个人的身上落满了雪花,但是他们两人毫无所觉。 “你呢?二爷爷这么重视文的一个人,怎么会让他的继承人学武?”虽然周家大宅的人不承认周梦然是周定邦的继承人,可那不能代表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是我的秘密,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巴!”周梦然用威胁的眼神警告。 “切,臭屁小孩一个,你以为我稀罕。要不是怕你迷路在这个山区里,谁会稀罕。”周键锋嘴上喃喃。 周梦然厉目扫过,周键锋全身一冷,将话吞下。 “谢谢!”周梦然半饷道。她是真的感谢,也觉得周键锋对学武有一种天分,否则他不会明明境界比她低,但是还能感受到她练过武。 “你这样,你外公很担心的。其实是你外公让我出来找你的。”终于周键锋也说出了实话。在他眼中向来严厉的二爷爷居然找上他,他也不知道是荣幸还是该觉的害怕? 周梦然点点头。“我没有事情。对了上回来不及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学过武的?” “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告诉你,武馆的师傅说,这是一种天生的感应,和功夫什么的无关,而且像我这样的人几十万人里面说不定都没有一个,所以你不用担心被别人识破。”周键锋咧嘴一笑。 手表的时针指向午夜十二点,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来临,忽然山脚下天鞭炮“噼噼啪啪”的炸响不停,烟花也在空中一朵一朵的盛放。周梦然和周键锋站起来看向被渲染的无比璀璨的夜空。此时的夜空就像是一张无以伦比美丽的画卷,而那些烟花就是画卷中的图案。 ps: 牙齿痛起来真是要命! 111 被约 “走吧!”周梦然开口说道,看着天空中的烟花,她的所有情绪忽然不见了影踪。 周键锋点点头,如果再不回去他也是要催促周梦然回去了,否则孤男寡女的等到天亮被人知道他不死也会脱半层皮。 周梦然和周键锋来到周家,真是鞭炮烟花燃的正欢的时候,整个周庄都沉浸在新年的气氛当中。周梦然的归来,下面的人第一时间报了上去,老太太在被人搀扶下过来。 “梦然,你没有事吧!”老太太拉着她的手无比紧张的问。 “对不起,梦然任性,让太祖母担心了。”周梦然道歉,眼中挤出泪光。任是谁见了都有些不忍心。 周键锋见到这一幕的周梦然浑身汗毛都肃了起来。这种表现简直比戏子还夸张的演技。 “键锋,是你找到梦然的?”老太太将目光移到了周键锋的身上。 “键锋是沿着表妹的足迹去寻的,还好雪不大,找到表妹的时候表妹已经迷路了。”周键锋将过程半真半假的说了出来。 “辛苦你了。”老太太满意的道。 “哪里!这是键锋应该做的。” 在周梦然和周键锋被所有人围着转的时候,只有周霖阴沉着脸色站在一旁。 “霖,你可要加把劲了,小女孩很容易被这种英雄行劲给感动,如果在她心里种下了周键锋的影子你的成功几率就不大了,况且周键锋的母亲又是老婆子娘家的人。”周霖旁边宋贵昇说着。 安抚了老太太去歇息,周梦然来到了周定邦夫妇的门口,在刚刚也只有自己的外公外婆没有出来迎接她,但是她知道在这个家,只有外公外婆最挂心着她。 她刚刚来到门口,要敲门,门从里面打开。 “来了,来了就进来吧。”外婆打开门。拉着她的小手走进门内。罗绮早就在留意外面的情形,他们是等着周梦然来找他们。 “外婆外公对不起,让你们担绕了。”周梦然直接在外公周定邦的跟前跪了下来。 “这孩子真是的,难道外公外婆会责怪你不成?”说着罗绮将周梦然扶起身来。“我们是一家人。以后不要在你比外公外婆跟前跪,你外公和我可不喜欢这套。怎么样,这趟出去想通了没有?如果还有想不通的地方你也可以问外公外婆解惑。你外公这辈子走的路比你吃的米还多,让他帮你出出主意。”罗绮微笑的道。 “外公外婆,你们知道这次周家大宅让你们来是有目的的,但是你们为什么还要来?”周梦然问道。她几乎可以肯定以周定邦的智慧不会不知道。 “你恼你母亲,见不得你母亲的一些所作所为,你心里还会有着她吗?还是以后认她在陈家老宅里自生自灭?”周定邦没有回答周梦然的问题,反问。 周梦然听到这个提问心中炳然了,她自然是不愿看着周芝芳在老宅自生自灭的。虽然她是穿越而来的灵魂,但是再如何,周芝芳都是这个身体的母亲。所以周梦然下意识的摇头。 “你能这样想我很宽慰,也代表着你的成长。母亲就是母亲,是给予我们生命的人。如果在能力范围内我们吃些亏给予了,只要她们高兴又何妨?可是有些东西给了只是会害她。”周定邦皱起眉头,只是最后一句话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对自己说。 “外公,那你为什么不和太祖母说明呢?”在周梦然看来,大家什么事情都藏着掖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最后导致了算计来算计去。如果一开始将事情说明不是就少了很多事情吗?如果和太祖母说明周公馆的事物周家沾染只会快速的落败,周家老宅不会有人才来烦周公馆。 “没有试过谁能死心?特别在周家老宅也在走向下坡路的时候。”周定邦一句话道出了周家老宅何以紧盯着他不放的隐辛。“所以我们就一定要谨守本心,一旦心软了,覆灭了不是一个人,这么多年跟随着我们的人都会随之灭顶。” 周定邦的这句话让周梦然深皱起眉头,她总是觉得外公不会毫无理由的说这些。那么他的这番话又有什么意思? 从周定邦夫妇的房间里出来,外面的鞭炮声才逐渐的平息,院子里也恢复了往日的冷清,周梦然打发了跟过来的周香,独自回自己住的院子。同时也是老太太的院子。 在经过邱美淑院子的时候,周梦然无意的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进了邱美淑的主房,这么晚了,她去那里做什么? 直觉的,周梦然飞上屋顶,来到了邱美淑的主卧房上方,然后用这过人的耳力聆听,不久就掀起了一块瓦片,在瓦片下方她看到了端坐的邱美淑,还有刚刚进门的宋贵昇。 “婆母,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情?” 次日,各房都被告知不用向老太太请早安了,拜年的程序延后,因为昨晚周梦然的失踪让整个周家大宅折腾了大半夜,老太太毕竟是上了年岁的人,回去后又辗转难眠到了早上才闭眼沉睡,所以蔡嬷嬷就自作主张的让下面的晚辈等老太太睡醒再去请安。 而在这期间,周梦然一大早已经收到了好些个红包,手上鼓鼓囊囊了,她再次感概周家底蕴比陈家强多了,不说别的,就看这红包里面的数字就知道了。除了外公外婆的那份厚超级大红包,在清晨的饭桌上,说了几句尹景的话,那位指责了她的大外婆和大外公也毫不吝啬的拿出一个大红包给她,周家的孙辈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年纪大点的周幼婷还好,周幼染和周幼茹看到周梦然手上红包的厚度时,两人眼睛都直了。 “奶奶好偏心,梦然表妹手上的这个红包是我们的三四倍大吧!”周幼茹酸溜溜的道。她们也说了应景话,可是拿到的红包不过周梦然的三分之一。所以能不让她们眼红吗? “你们这几个丫头,你们怎么不说这么多年加起来比你梦然表妹手中的红包多了几倍呢?人家从小到大就来这么一趟你们这也眼红?”邱美淑笑着对着自己的几个孙女说道。 周幼茹原本还想反驳什么,不过其母亲拉扯之下虽又不甘心,但还是闭了嘴巴。 “梦然表妹,如今外面雪也停了,外面风和日丽,我陪你去外面四处逛逛如何?我们整个周庄依水而建,在附近、还有一个塘河,和我们周家宅子里的塘池原本被成为姊妹塘,现在天气想必已经凝结成冰了,我们可以去塘河上面玩冰吧。” 周霖的邀请,周梦然已经就有心理准备,昨晚在屋顶之上,她就听到了邱美淑、宋贵昇两婆媳鬼鬼祟祟的言语,话里行间邱美淑表示了对周霖的不满,吹促周霖赶快行动。这样 不过她开口还来不及拒绝,邱美淑说话了:“梦然去走走吧,顺便熟悉一下附近的环境,省的又像昨晚一样迷路了让全家人为你担惊受怕。” 听到邱美淑如此说周梦然知道自己这回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幼婷,幼染,幼茹几个表姐要不一起去吧,光光我和周霖表哥两个人那多无趣。”周梦然把目光移向身旁的几个人,虽然希望不大,可她还是要做一番样子的。 “这几天因为玩牌我的女红什么的都荒废了,母亲已经警告,不准我再贪玩了,否者我新年的红包都要上缴。”周幼婷皱着眉头道。 “我,我怕冷,就不去玩了。”周幼染低下头,目光不敢直视周梦然。 “那幼茹表姐呢?” “我也很想去,可是今天不行,表哥过几日就要过来,我要准备新年礼物。”周幼茹一边说一边小脸羞的通红。 “几个表妹都不方便,那键锋表哥呢?你总不会也没有时间吧?”周梦然带着娇俏看向周键锋。 周霖的目光中一道凌厉的光一闪而逝。 “呵呵,怎么这么不凑巧?我和朋友约定要去要去增光寺走走,表妹,周霖哥你们两个好好的玩啊!”周键锋哪里敢承接下来这种眼神,这趟浑水如果趟进去,他只怕不死也会脱一层皮,所以他打着哈哈的说道。 听到周键锋如此识相宋贵昇舒了口气。 要说全场没有看清形势的那也只有魏如燕了,原本魏如燕还以为这是一个机会,谁想,儿子这么凑巧有事,所以她也只能一声叹息,老太太那边至今也没有一个答复,她也不敢直接搅黄了这件事情,在魏如燕眼里自己家的儿子和周梦然才相配,昨夜又是儿子将人找到,带着周梦然回来。 周键锋的话谁都听的出来是推委,周梦然又没有办法当场逼迫,她暗中狠狠的瞪了周键锋一眼。周键锋将目光别过不敢直视。 “梦然,你出去走走也好,不过记得早点回来给你太祖母拜年。”这时周定邦夫妇适当的开口了,他们也知道大房那边的主意,可这种事情如果周梦然不动心他们这边肯定不会主动让两人定亲的,按照对周梦然的理解,他们两夫妻对周梦然也是极其放心的。 112 冰面遇险 周定邦夫妇都开口了,周梦然还能说什么也唯有点头同意,她周梦然从来不是怕事的人,只是不想多事而已。 大年初一,塘河结冰,可是在冰面上的人很少,在平实的河面嬉戏玩耍,大多是一些小孩子,也只有三三两两。 “表妹,你小时候在陈家一定没有见过河面结冰吧?”周霖温文尔雅的道,如果不是不知道他的目的,他乍一眼看上去倒是一个小白脸的样子。 “是没有见过,这是第一次见到。”周梦然站在岸边,这里和平地没有两样,但是走路绝对的艰难,在冰面上走路比在水面上难多了,她下去,能保持住身体的平衡,可是她也怕周霖会各方面的怀疑,所以周梦然暂时还没有下去的想法。 “表妹我在武运国的时候,那里冬天比在周庄冷了好几倍,那里人人都会滑冰。”说着周霖下了河面,在平滑的冰面上滑行了起来,为这次的勾搭,他的鞋底材料都是特制的,否则不会在冰面滑的如此的顺利。他的身姿优美,吸引了在冰面上玩耍的小孩的瞩目,很快他一个优美的旋转引得了几个拖着鼻涕的小孩阵阵掌声。有不少小孩试着学习周霖的步伐,不过摔在冰面上的时候比较多,接着周霖滑向了周梦然,向岸上的她伸出了双手。 “来,不要害怕,这冰面也没有想象中的这么可怕。”周霖的笑脸灿烂。 周梦然缩了缩手,摇头,表示对冰面没有兴趣。周霖显然是有备而来,这是他精心准备的场面才不容周梦然拒绝,所以,眨眼间,周霖一把抓住了周梦然的臂膀,将她拉下了冰面。 “没有关系,有我呢!”周霖拉着她一边在周梦然的头顶上方亲昵的说道。热气直接喷到了周梦然的头顶发间,在寒冷的气温之下,她都能感受到这股腾腾热气。 周梦然厌恶之情由心而生,将身体和他拉开了些距离。 周霖以为周梦然羞涩了。却更加紧密的贴近了她。“表妹,如果你害怕可以拉着我,你走在冰面上的时候重心一定要稳,不能害怕,越害怕,越会在冰面上摔跤。”周霖说道,一边他放开了手,他想着周梦然一定会因为害怕而来紧抱他。 溜冰可是泡女人的最佳手段,在大学的时候那些武运国的男生可是对此乐此不疲的,如今用在一个十二岁的黄毛丫头身上。周霖有种大材小用之感,不过周梦然年纪虽然小,五官却是长的很好,他有信心以后能赢得这个小丫头,这样未来整个周公馆也都是他的。只要等周定邦夫妇一死。以后这个小丫头怎么处理还不是他一句话说了算的?想想当年如果不是这个女孩,他也会是周公馆的继承人,都是这个女孩害的他被周定邦丢去了武运国,现在的一切他发誓会几倍的讨要回来,是他的他相信总会是他的,没有人能从他的手中夺回去。 正在他作着春秋美梦的时候,周梦然却是离开了他。原本周梦然走的很慢,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走越顺畅,差不多离开了周霖几个身的距离,她回过身子。 “表哥,看样子在冰面上行走也不是很难嘛?”她一脸的自傲。瞳孔深处仿佛洞穿了周霖的阴谋。让周霖浑身一颤迅速的从想象中醒来。 周霖见到眼前的情况心中一惊,他没有想过周梦然这么快的适应了冰上的环境,在他看来周梦然最起码会摔一跤,然后紧抱着他再也不愿意踏出冰面一步。可如今周梦然居然在几个呼吸之间能在冰面上行走了。 “表妹,你以前在冰面上行走过吗?怎么这么快就学会了?”周霖皱眉怀疑道。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适应冰面的。也大概在武运国那些从小接触冰上滑行的人身上看到过这种天赋,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四季分明的南方,就连这样整个河面结冰的气候都是极难看到的。 “没有呀,以前在陈家见也没有见过冰住的河面,就算是见过家里人哪里敢让我下去,在上海我也没有见过,像今年如此冷的冬天,这在我们南方是非常少见的。我不过刚刚听了表哥的话,重心放稳了,迈开脚步,刚刚几步还有些困难,现在已经适应了。”周梦然果然是越在冰面上行走,越是觉得步履稳健,其实前面的困难不过都是她装出来的,她哪里会不知道周霖的目的,周霖放开她也不过是想占便宜,让她依赖他,从而达到他的目的。 这点男人的小把戏是逃不过她的眼睛的。不过就算他绞尽脑汁也是不会想到他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的,她早就不是原来那个陈家的陈初暝。 “看样子是表妹的天赋好,我在武运国的时候光是在冰面上走路都学了一天,第二天才适应下来,没有摔跤。冰上滑行学了整整一个星期。” “这是表哥教的好。表哥我们要不上去吧,在冰面上太冷了。”周梦然拢了拢身上的红色披风,故意说道。 “表妹难道不想看表哥表演吗?要知道表哥这是特意为你学的,表妹,三年前我的唐突让我至今还有着悔恨,我时常在想,当时我为什么会这么逼迫你呢?这三年在武运国,我无时不刻的都在忏悔!你愿意接受我的道歉吗?”周霖眼神真挚,接着他就围绕着周梦然滑了起来。 如果她不先前就拆穿了他,还真会在这一刻被他的言语感动。周梦然心中一声冷笑。看到这个场景一旁玩耍的小孩都在边上看起了好戏。 “表妹,来,让我带着你滑,很简单的。”说着周霖就抱住了周梦然的腰,推着她在冰上前行。 周梦然很想躲避,可是怕自己武功暴露,她就只能任由周霖掌控住自己的腰身。 滑着滑着他们来到了河面的中央位置,周梦然看着白茫茫的河面,这个区域很少有人过来,周梦然也注意到很多人避开了这个区域,所以她也留心了起来。 如果她是周霖,那么用什么方法自己才能快速的和他订下婚约,连外公外婆也无力回天呢?忽然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里滋生。 “表哥,我鞋带散了。”在几乎来到一道连肉眼都无法辨别的冰面上裂缝边缘之时,周梦然开口。 周霖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他眼中甚至发出了一道灼热的光芒。 “我来帮你。”周霖来到裂缝的冰面上单膝下跪。手指伸向周梦然的脚。 一、二、三、他在心中默数,就在他的手碰触到周梦然的脚时,周霖脚下的冰忽然碎裂。 “啊——”周梦然先一步尖叫着躲开。 周霖的瞳孔迅速变大,他没有想到就在计划快要成功之时,周梦然居然能够躲开他的手,原本他是想将周梦然一起拉进碎冰层之中,这样两人能够双双的掉进碎冰层之下的水中,然后他拉着她上岸,两人经过落水加上在这条冰河之上的“亲密”活动,周梦然就是不想嫁给他都不行了。 虽然现在民风开放了些,男女之间的设防也不像几十年前的厉害,可是这里是周庄,是乡下,最能制造流言蜚语的地方,除非周定邦夫妇是要和周家老宅决裂,要从周家族谱中除名,否则族中都不允许这样的“丧风败俗”之事的发生,周梦然只能嫁给他。 这是他昨晚准备了一个晚上的事情,又派了心腹在此地远远守到了现在,否则整个冰面只有几个小孩在活动。可是没有想到关键的时候周梦然先是在碎冰层毫厘的位置鞋带散掉,然后又在他要拉她一起落水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躲开,是的,在周霖眼中,这样的情况,除了莫名其妙还能有什么解释? 他不甘心呀,不甘心,这是他精心策划万无一失的计划,如果和周梦然双双落水,就算是周定邦夫妇要反对也不能。 “啊——”他在冰水中拍打着。 “救命啊,我表哥落水了!”周梦然在一旁大叫。 听到周梦然的喊叫声,有不少小孩围了过来,但是他们都是小孩,连自己都保不住。也是周霖自己作茧自缚,将一些大人赶走了,而手下又在离河面远远的地方,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形。再说在计划里面可是表哥英勇就表妹,所以就算他们发现了动静也只是以为他们大少爷的计划成功了。 周霖是非常有自信从河里爬上来的,但是他低估了冰面的滑的程度,他一抓冰面,手就像抓了泥鳅的感觉,还没有使劲就滑开。身体在水中沉沉浮浮。 周梦然见到这个情形也有些着急了,她是想周霖死,可是如果他死在这里,那么她会很麻烦。 终于有岸上的人发现了这边的情形,一个刚刚从山上砍了柴火的女子路过,听到了周梦然的呼救,她连忙背着柴下冰河,女子皮肤黝黑身材也因为常年干些粗活而有些魁梧。 ps: 呜呜呜,昨天点错了,然后把今天的章节在昨天直接发了。昨晚写到12点才又码了2000字,补上今天的,所以今天只能发晚了。22号懒鱼的编编说有推,要日码三章,懒鱼的存稿呀,还没有。。。。。默默的码字去了,不多说了。。。。 113 忘恩负义 背着柴火的女子比那些周霖的仆人更快的赶到出事现场,这时在河水里的周霖已经冻得浑身没有力气了,只能堪堪的浮在水上。他还想着落水将周梦然救上来,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落水他都上不了岸。从这点他知道自己高估了。 女子看情形危及,在身上的柴火中找了一根比较粗的树枝,用砍刀在冰面上凿洞,然后将树枝插在了冰面上。叫了几声周霖,周霖已经在河水里呈浑浑噩噩的状态,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帮他搭起了生命的浮桥,见这样的情况,女子又够不到他,她毫不犹豫的脱去了破旧的棉袄,咬牙跳进冰冷刺骨的河里。 就在女子救助周霖的时候,那些小孩总算叫来了一帮的大人。那些大人没有帮上什么帮,却是见证了女子求了周霖的全过程. 很快在众人的帮助下,女子将浑身湿透昏迷的周霖救上岸来,好不容易上岸,这时周家的仆人也赶到了。 周润见到此情景吓了一大跳,早上的事情是他负责在这里蹲点的,这几日他媳妇因得罪了周梦然被周家辞了工,所以他着出工的便利赶早市去给媳妇买了一朵珠花,谁想不过就是离开这么一会会儿,大少爷就发生了状况,这把他吓的六神无主,好不容易召集了手下赶到现场就见到自家的大少爷奄奄一息的被人救上岸来。他哪里还顾得上别的,连忙派人扛着周霖就回了大宅,自然他也顾不上向周霖的救命恩人道谢,也顾不上将和周霖一起来的周梦然带上了。 周润的这种做法让周围的周庄的乡亲群起愤慨,虽然这些人中也大多数姓周都还是周家的旁系,可是对于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还是非常的不齿,说一句“谢谢”又不会死人。周家大少昏迷不省人事就算了,可是身为大少爷的管事,向周霖的救命恩人不闻不问的行为就让人太过不齿了。 连周梦然也对周霖跟班的做法目瞪口呆。她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连她也忘记了。不过随即她淡定下来。她留下来说不定能做很多事,她看向已经上岸的女子,女子年纪不大,和周霖相仿。五官也还算可以,就是黑了些。 如果她离开,说不定周家很快就能用几块臭钱打发了所有人,这件事就能不了了之。这可不是周梦然想看到的。既然有人敢算计她,那么就要承受算计失败的后果。 将女子扶到了岸边,周梦然拿起了衣服,让女子赶快的穿上。 “这位姐姐你是哪里的人?”周梦然蹲下身子问着瑟瑟发抖的女子。 “周小姐,她叫李芬,她妈妈原本也是周家的人,不过和人私奔。生下了李芬,后来男人据说死了,回来周阿公也不愿意认这个女儿,庄里的乡亲可怜这母女两人将她们安排在后山的一个废弃房屋给她们母女住,几年前。李芬的母亲也去世了。现在只有李芬一个人居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周穆林从一旁钻了出来对周梦然提供情报。 周梦然皱眉点头,这么说起来这个李芬也是周家的人,只是不被周家所承认。 “周小姐,李芬的外公,就是不肯认李芬母女的周阿公在周家族里面威望很高,也正因为他的威望所以他当年不敢认这对母女,怕被人说闲话。他是现在周家族里面少数没有站在周家大宅那边的人。当年他也没有生下儿子,李芬可以说是他唯一的血脉。” 周穆林刚放完猛料,那边一名气势看上去非常威严的老人,也拄着拐杖出现了。 “李芬,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人大概是听到庄里的人递送消息赶过来的。 看到这个唯一的亲人,李芬默默的抹了把眼泪。没有回答老人的话,困难的起身往自己山下的小茅屋走去。 周梦然皱眉,从李芬的样子来看她不知道是对这名老人心存芥蒂还是不看好老人帮她出头? “李芬,你不要傻了,你外公来了。这件事情肯定会为你出头的。”有人拦下了李芬。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老人见在外孙女那里得不到答案就转而问周围的人。 “这位阿公,我是周家的周梦然,我表哥带着我来这里看塘河结冰,表哥就在这里玩起了滑冰不慎落入水中,这位大姐姐就下水救了我表哥。”周梦然将过程简略的向老者说了一遍。 “那你表哥呢?”老者似乎抓住了重点问。 “佣人将他抬回周家大宅了。”周梦然如实的回答。 “你表哥是周家大宅的哪位少爷?”老人马上理清了思绪抓住了重点。 “周家的大少爷周霖。” “你是周家上海那位新带来的外孙女?”老人猜出了周梦然的身份。周家的嫡系子孙他都是知道的,见着周梦然面生所以他也问仔细了。 “阿公,刚才全亏了李芬将周家大少第一时间救出来,他们周家大宅的人太不像话了,李姐救了他们,一句谢的都不说,就这样走了。”周穆林虽然不是第一时间来到现场的人,但是他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之间很快就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真相,在周梦然的眼色下,马上煽动舆论效应。 “阿公,你看阿芬的身上为了救那个大少爷都湿了,我看要那个大少爷负责,这么大冷天的一个姑娘家救了他,怎么说也要将人娶进门。”又一个出来说道。 “就是,没有阿芬姑娘,那个李家大少爷就是一具尸体了,这件事情大伙儿可都看到了,阿公,族里面现在肯说公道话的人越来越少了,周家大宅那里也越来越没有分寸,阿公,我们知道你和阿芬的关系,可你不能因为这层关系就苦了这个孩子,怎么说她都是您老的唯一血脉,这件事情也唯有您给阿芬做主了。”又有人说道。从边上人的情绪来看,周家嫡系真的在周庄没有多少口碑,不过平日里大家敢怒不敢言罢了。 听到庄里人对她的勇言,李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泣不成声。 “姐姐,你不要哭,你放心,就算你阿公不敢为你讨回公道,我也会让我外公帮你讨公道的。”周梦然直言道。她非常清楚她的话代表着什么?如果刚才周阿公还对这件事情有着犹豫,现在他是全然不怕了。被一个小孩子说不敢?他周阿公何时如此的窝囊过? “周家的小姐,其实我救人没有想过别人回报我什么,真的。大家都散了,忘记这件事情吧,我只想安静的在这里生活,不想惹事。” 李芬的一句不想惹事让庄上的青年老少都留下了同情的眼泪,就是这么一个善良的姑娘就算被人忘恩负义也毫不计较。 “这件事情我会做主的。阿芬,你回家去换件衣服,然后跟着阿公去周家大宅。”周阿公神情无比坚定的道。 “你?周家的这位族公,阿芬不过是一个孤女,惹不起周家大宅的人,所以也不奢望别人帮我出头,因为阿芬还想在周庄有片遮风挡雨的地方。周家的这位族公,您的心意我领了。”说完李芬就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小茅屋走去。 老人因为李芬的一番话拳头拽的死紧。 “阿公,这件事情关系着阿芬的名誉,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件事情已经传开了。”有人开口劝慰着周阿公。 “阿公,这件事情我是全程目击的人,这位姐姐也是应我呼救才会下水救我表哥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们作证的,如果周家大宅不认,我也会让我外公出面说话,我外公是周定邦。我周梦然说话算话。”为了鼓足对方的勇气,周梦然不惜拿出了外公的名号当招牌。 “阿公我们也是目击证人,那个周家大少爷自己想上来,不过爬了几次住不住冰又滑了下去,李姐原本想立根棒子给那大少抓,叫了半天没有反应,李姐下水的时候大少都已经在往下沉了。”又一个看的比较清楚的小孩站出来说道。 听到这么多的真相,老人就像打了一剂强心针,他的眼中闪出一道精光。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周梦然回到周家大宅,大宅里面的家长已经在等候着她了,由于和周梦然出去落水,周霖从被救上来一直高烧,张金培在帮助其退烧,而周霖的母亲宋贵昇一口咬定了周梦然是灾星。 “婆母,老夫人你们可要为我们家周霖做主呀,第一次我们周霖好心的带初来的梦然去看梅花,结果风寒,病体才刚刚好了些结果这回出去就落水,这些难道二爷不该给我这个为人母的一些交代吗?”宋贵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向着周家的老太太呼嚎着。 “真是好笑了,是你们硬拖着我们家梦然出去,我们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出去后也不带我们家梦然回来,只顾着扛着你们家大少回来,你们家大少已经成人了,难道还照顾不好自己,出去要一个过完年刚满十三岁的娃子来照顾吗?”罗绮不咸不淡的语气提醒着众人,宋贵昇的指责是何等的谎谬。 114 分家 “一次是巧合,现在已经是第二次了,难道还是巧合?二婶不是我顶撞你长辈,而是你们家梦然真的是扫把星投胎,你看她才来几天我们老周家就鸡飞狗跳的了,大过年的闹失踪让所有人去找她一个人,现在我儿子连续两次被他克,这怎么说?”宋贵昇毫无顾忌的说道,原本她想着让儿子娶周梦然来和老三家的儿子斗,现在儿子生命都被威胁了,她哪里还敢找周梦然,又不是不要儿子命了。 “老大家的媳妇,你说这种话过了。”老太太细眯起眼,不悦的开口。 “老夫人,我可不是无的放矢,不瞒大家,霖儿对梦然有意思,所以我就偷偷的拿着梦然的的生辰八字去了增光寺让寺中的高僧看了下,高僧说是天生的扫把,如果让她留在家里,时间长了不但会克家里人,还会克的家产全部蒸发。原本我还不信,现在霖儿被害的高烧迷糊。”边说宋贵昇流下了眼泪。 而老太太整个人呆坐在高位,“定邦,定邦你,你们去批过梦然的八字吗?” “老太太我听说在陈家,曾经去过一个道姑,说是周梦然不祥,所以当时陈家老太太让梦然去了道观居住,后来梦然偷跑出去,去了上海。”邱美淑说了她知道的一件事情,不过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周梦然安排的。 “定邦,将梦然送回陈家吧?我们周家,我们周家,你总要为我们周家一家老小考虑,也要为整个周公馆考虑。”老太太毫不忌讳周梦然的感受明明白白的说道,在她的眼中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 “这就是你们周家的决定?你们几人可以代表整个周家?”周定邦目光冷冷的掠过众人,除了周定瑞目中有一丝无奈,其他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老太太皱眉,她非常清楚儿子的这个习惯,这是周定邦要发怒的前兆。可是和整个周家的利益比起来周霖如果没有办法和周梦然结合那只有狠下心来让她从周公馆消失,不惜毁了她的名誉。 “既然周家大宅不欢迎我,那大哥你和我之间也还是要分家的好。这件事情原本父亲去世就要办的,不过应母亲要求我一直没有要求分家。但是为了不连累你们这房,现在我也只能分家了。”周定邦开口。父亲去世,母亲哭着恳求他不要分家他当然知道母亲存着何种心思,只是自信能摆平所以就由着她,可是现在她们见梦然嫁进周家无望,就用了这么卑劣的一招,如果他还能忍,那就不是周定邦了。 “定邦,难道你不信母亲?难道你要等这个丫头害的周家家破人亡?”老太太气的大吼道。 “分了家,就算是家破人亡也只是我周公馆。连累不了周家大宅,还有分完家我就回上海了,以后母亲就有大哥一家照顾,为了不连累周家大宅,我看以后我们周公馆的人在母亲您在之时还是不来大宅为好。省的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都算到我们周公馆的头上。绮,以后给周家大宅的任何年礼,过节礼你也不要送了,这次分家直接我们拨给母亲一笔,他们既然会认为我们周公馆继承人是扫把星,那我们周公馆的东西也都差不多同样的货色,就不要送来害人了。”其实文人的骨子里非常的小气。如果得罪了他,周定邦会记上一辈子,对于周家大宅,对于母亲周定邦自认已经尽量的让自己宽容了,可是设计周梦然是扫把星这是他的底线,任何人都不能碰触。 分家的事周定邦父亲过世前就已经叫来两兄弟。还拟了份单子。一人一份给两兄弟保管,可是在他们父亲去世后,老太太却是一直拖着,因为老太太对周公馆还有念想,周家老大为周家生了众多的孙子。周定邦却是孤家寡人,所以老太太的天平就不偏向了周定瑞。 “太太,太太不好了——”这时周家大太太的心腹嬷嬷邱嬷嬷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大过年的怎么一点规矩也没有?”一看是自己的心腹嬷嬷瞎吼着进来,邱美淑训道。 也打断了周定邦提出的分家的事宜 “大太太,老夫人,出大事了,三族公,周阿公带着一帮人来我们周家大宅了,他说要为他的外孙女讨公道。”邱嬷嬷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周阿公搞什么鬼?他哪里来的外孙女,他不是和她女儿断了关系吗?”老太太不明所以的问道。她认为断了关系就没有所谓的女儿,没有女儿又哪里来的外孙女? “外公,周霖表哥落水当时表哥抓了好几次冰块想上来,但是冰块太滑他抓不住,我就吓得向岸上求救,这时来了一个姑娘,她跳下水救上了表哥,谁想那位姑娘将表哥救上以后周家也来人了,他们将表哥扛来,连一声谢也没有谢人家姑娘,我晚回家就是向那位姑娘道谢的,听庄里的人说她叫李芬是周阿公的外孙女。”周梦然小声的朝着周定邦说道。“外公,那位姑娘下水救了周霖表哥乡亲们说她的闺誉就没有了,以后就不好嫁人了,是不是这样的?” 周梦然的声音虽然轻,不过在场的人还是听了分明,宋贵昇惊的大叫。 “不可能,我儿子怎么可能娶一个私奔生的女儿。谁知道她是不是想嫁给我儿子才跳进水里去的?”原本这是设计让周梦然嫁给儿子的把戏,怎么就成了儿子要娶一个无父无母的贱女人?这让她怎么可能受得了。 “大舅母,如果不是那位姑娘,表哥已经死在冰河里了,还有我压根就没有想下冰河,是表哥强拉着我下冰河,我也因为冷叫表哥不要在冰河上滑来滑去,他一定要滑。如果不是我鞋带散掉,要系鞋带也早就跟着表哥一起掉进冰河了。不相信你可以问那些在冰河玩耍的小孩,虽然冰河人不多,可是还是有很多小孩子在现场的。他们当时仰慕表哥的冰上滑行技术都围着表哥看,自然也是听到我的拒绝的。”周梦然开口说道。这些人的心思她哪里会不知道,不过她们既然设计了她就要想好代价。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如果不是你这个扫把星周霖怎么会掉到河里?”宋贵昇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周梦然,只有开口骂人。 “侄媳妇,注意你的言辞,你左一句扫把星,右一句扫把星有没有将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周定邦狠狠的扫视了宋贵昇一眼。吓得宋贵昇闭了嘴,面对周定邦她还是没有胆量的。 在被周定邦一句话堵住了嘴巴以后,宋贵昇只能泪眼汪汪的看向自己婆婆,“公公,婆母,霖儿刚刚从武运国留学归来,他有着大好的前程,绝不能娶了这么一个名誉全毁的孤儿呀!他可是你们的长孙,他的婚姻整个周庄的人都看着,你们要为霖儿做主呀!” “当时情况肯定太急了,你们这些人也不知道什么教育下人的,人家救了我们家的霖儿,怎么可以不道谢就这样直接回家了呢?”周定瑞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不满的道。如果当时马上谢了人家姑娘,又出钱给周围围上的人,马上平息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就是花些钱,现在恐怕整个周庄已经传遍了,这么做都是无功用,而这个三叔公又不是和大宅一条线的。是族中的硬茬子,只怕这件事情难摆平。 “老夫人,太太,我看这件事情讹婚的情况比较多,我们家少爷可是从小就会泅水,如果不会泅水少爷不会这么大胆的将仆人都分散开来。”邱嬷嬷的小眼睛骨碌碌的打转,想到了这点。 因为她的话,现场的人都沉默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周霖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昏迷,就算是现在救醒之后整个人都还在高烧,他们难道就这样昧良心的反咬人家姑娘一口? “哼,真是好一个忠心护主的下人,来人将这个惑言乱主的东西拖下去乱棒打死。”周定邦叫道。 他的话像是一道惊天霹雳。劈在邱嬷嬷的心头,邱嬷嬷的瞳孔放大,当场就哭着趴在了邱美淑和老太太的脚下求饶。她知道现在只有老太太和邱美淑才能救下自己和周定邦对抗。 “太太,老妇人饶命呀,我,我不过是胡说八道,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大少爷,不想大少爷的前程被毁。”邱嬷嬷没有想到周定邦居然会直接掠过了自己的主子下令。 “二叔,你是不是过了?今天你的威风真是耍够了,邱嬷嬷是我娘家的陪嫁,这几十年来对我忠心耿耿,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周家。”邱美淑已经为先前周定邦要分家而闹得非常的不快了,现在周定邦又要将帮她出主意的邱嬷嬷乱棒打死,她哪里还受得了。 115 安康苑 “大哥,分家的事情父亲早就有定论,事务上的交接就交给阿祥做,我对他放心,你们大房既然有事情,那我们这房就不打搅大哥办家事了。” 周定邦也没有回邱美淑话,好像邱美淑就是空气,就算是刚刚下令乱棒打死邱嬷嬷的事情,他也没有让人执行。他向周定瑞点头,转而看向自己母亲。 “母亲,你们既然认为梦然是扫把星,那继续留在你的房中是不适合的。”朝着老太太行了个礼,接着 就对周梦然吩咐道:“梦然,你将东西收一下,我们住回自己的院子。” 周梦然点头,礼数周到的朝场中的所有人做了个揖告退。接着周定邦夫妇也退了出来。 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周梦然来到房间,她的贴身侍女周香站在大厅外面伺候早一步收到消息,东西已经帮助周梦然收拾妥当。 “香,我走了,这段时间谢谢你的伺候,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周梦然向周香道别。 周香见周梦然离开忍不住就双膝下跪。 “小姐,您这一走我一定会回到原来的日子,小姐就做做好心让香跟着您去好不好?小姐,香吃不了多少饭,但是香一定会服侍好您的,哪怕不是服伺您,只是做任何的粗活,周香也愿意。”周香知道早前她让张小丫进门房,得罪了大太太身边主管嬷嬷的媳妇,陈金梅可不是好相与的人,等二爷一房出去住,大太太最先整治的就是他们这帮服侍人的丫鬟婆子。到时她们这些丫鬟指不定被这么折磨针对?想到未来的日子,周香冒着险向周梦然下跪要求。 “香,不是我不想带你走,而这里毕竟是周家大宅的地盘,我们不好带走任何人。”周梦然为难的道,她也知道这一走周香等服侍她的一些仆人一定会被针对。可是她如果将人带走大房那里也肯定会被留下话柄,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怕倒是外公外婆会为难。 听到周梦然如此说,周香一咬牙。探了探外面,将门关上。 她抬头看向周梦然。 “小姐,我有一个秘密,我想用这个秘密换取自由之身。” “你说出来,我要听一下这个秘密有没有价值。”周梦然平静的道,并没有将所谓的秘密放在心上。 “......”听到周梦然的话周香处在一个天人交战之下,到底要不要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到底周梦然值不值得她信任。 “小姐,能不能让我见一下二爷,我想将这个秘密说与二爷听。”虽然这些日子的相处。周梦然表现出了超出了一个十二岁小孩的智慧和冷静,可是她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就算是过完年也不过是十三岁的年纪。所以她怕冒这个险,因为这个秘密一旦说出去,只要透露一点被周家大宅的人知道,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她想活,所以她不敢冒这个险。 “我可以这么说,只要走出这个房间不论你我,这一路都会被人盯梢,所以你只能选择相信我。”周梦然冷静的看向她。 收拾了包袱从周家大宅出来,周定邦已经在院中等候。周梦然笑着上前,挽住了周定邦和罗绮的手腕。 “外公外婆。我们不住在大宅要去哪里住?” “我们在庄上有房子,那是你太祖父留给我的房子,我们原本来就是要住自己的宅子,不过是你大外公和你太祖母不同意,非留我们住在大宅,所以才会住在大宅的。”周定邦慈爱的一笑道。 周梦然点点头。他们从周家大宅的正房门出去的时候。刚好见到周阿公带着一众的乡亲从正门进来,很多都是李芬就周霖时的目击证人。 “外公你说周阿公家会不会吃亏?”走出周家大宅,周梦然将话题转到了周家大宅发生的这件事情上面。她看着周阿公众人的背影问道。 “你放心吧,那个周阿公是不会吃亏的,就算是吃亏。邱美淑那里不死也是要脱一层皮的。”周定邦冷笑。他已经指名道姓的叫邱美淑说明这件事情已经彻底的惹恼了他。 周定邦夫妇在周庄的房子离大宅不远,从外观看虽然没有周家的大宅大的古老,但也是规模不小。 周梦然看到吃了一惊,想不到小小的周庄里面还藏着这样的一座大宅。大宅黑色的门框,公铁皮钉满了圆钉,明黄色的铜把手上已经随着岁月泛出了铜锈。 “这座宅子是你外公当年高中,你太祖父就命人兴建的,等你祖父成年工程才完。”罗绮说道。也是这座宅子让邱美淑心里始终有一根针,虽然建这座宅子的时候周定瑞还没有娶邱美淑,不过邱美淑始终认为这座宅子应该由老大继承。 罗绮看向大宅上方的牌匾,上面写着“安康苑”三字,代表了建房子的人对于房子主人的一种期望。 “安康”二字也同时代表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最大冀望。周梦然看向自己的外公,来到这座宅邸的门口,她看到外公眼角的湿润。想来这座宅邸让外公想到了不少的往事,只是往事如流水,青春不复归。再美好的事物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逝,能留下的只有记忆,和无情的岁月。 看到这座宅邸,周定邦心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了父亲的音容笑貌。“定邦,成为朝廷命官之后你以后肯定甚少来这座安康苑了,你认命上父亲没有办法帮你,这座宅邸就是父亲对你的所有期望,希望你这辈子一路安康。” 是呀,只有做父亲的不会去计较子女成功与否,如果知道功成名就和身体安康二者之间的选择,绝大多数的父亲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他们宁愿儿子一辈子平平淡淡,只要能一生平安。 抓住了铜手,周定邦重重的磕了两下,他是怕门内的老伯年纪大了耳背听不到。等了一会儿,门被打开。出来一位满头银丝的老者张望。岁月无情的刻画在老者的脸上,像是一道一道的岁轮。 “二少爷,是二少爷来了!”老者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喊道。 “穆伯,我们今天回来住,过几天就回上海去了。这个是我的外孙女。”周定邦将周梦然推到了这位叫穆伯的老者跟前。 “初暝,穆老和你太祖父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是你太祖父的小厮,不过情比兄弟。”进了门,来到院中周定邦连忙介绍道。一边穆老就带着周梦然四处参观了起来。 这座宅邸分前后两晋,前晋三院合围,后晋又亭台楼阁,比周家大宅规模小了不少,但是印有的风景,这里都是有,池塘中的竹林是潇湘竹,是外公的最爱,而边上又有一块极大的太湖石,这块太湖石不论是体积还是形状都比周家大宅那边高了不少档次,依照清末的价格,那是价值连城。 “小姐,不要听你外公胡说八道,小厮就是小厮,什么兄弟?”穆伯一脸和煦的说道。看到周梦然的目光停留在太湖石上面,穆老就循循的解释起来。“这块太湖石是你太祖父听到消息后,亲自去苏州办来的,据说还和广东的一名财主起了争执,后来老爷还是用势将这块石头拿下来。”老头子口中的势自然是周定邦的势,比财力以周家周下坡路的财力自然是比不过广东那边的富商。 听到穆老这么一说,周定邦的手抚摸上了这块太湖石,他真想让父亲能一辈子借他的势,但是老爷子已经早去。 “穆爷爷好。”周梦然回过神来,行了一个小辈见长辈的大礼,向前深深鞠躬。 “小姐,这怎么使得?我只是一个下人。”穆伯连忙扶起了周梦然。 “小丫头的礼你受着就是了,您老一辈子在我们周家,辛苦了一辈子,小辈的这点礼还是受的起的。”周定邦笑着说道。 听到周定邦的话,穆伯眼眶泛起泪光。“二少爷,您不是要住周家大宅,老夫人怎么会放你回来住?”对于周家老太太的性格穆老比谁都清楚,因为早年的不如意,不满周定邦的婚事,就一并的不满了周定邦,而大房又对这座宅子颇有意见,如果是往常他们是怎么都不会让周定邦夫妇住到这边宅子里来的,周定瑞还在一次酒后吐露说是这座宅子给他孙子当新婚用房。可见周家大宅那边的人根本就没有将周定邦看在眼中,认定这座宅子迟早会由大宅那里继承。 “穆伯,我已经决定和大房那边分家了,这些事情已经着手让阿祥去办理了。”周定邦随口说道。 周定邦夫妇的到来,让安康苑忙碌了起来,安康苑虽然大,不过佣人不多,只有穆老的孙女和几个周家的老人。这些将青春一辈子埋没在了周家的老人,对周家老宅那边是用不上了,而赶出去,周家也算是当地一个偌大的家族怕是被别人以诟病,索性大太太那边将人都赶到了这座安康苑养老,至于支出,自然是都算在了周定邦夫妇的头上。 116 拒绝 “二少爷,太太,这么大的宅子只有我们这些老骨头,怕是服侍不周到的,不过大年初一也没有牙婆子做生意,只怕牙婆子都过年了。”穆老一脸愁容的说道,这时门外又有敲门声传来。穆伯去开门,只见周香带着几个仆人站在门外。 见到周香几人,周梦然嘴角不由泛起一抹笑,周梦然没有亲自去赎周香,而是将事情交给了周键锋,看样子他将事情办的非常的妥当。 在周香几个仆人的身后,周键锋缓缓现身。 “二爷爷,我怕安康苑人手不够所以从家里赎了几个人出来。”虽然这些人衣衫褴褛,不过这都是为了不让家里人注目。 周键锋所说的赎了几个人,就是这些身上穿的衣衫褴褛的下人,连周定邦夫妇看了都忍不住的皱眉。几时周家这么落魄过?他们都不知道周家大宅还有这么一群人的存在。 “老爷,太太,我们只要有饱饭吃就够了,不要工钱的。”那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在见到周定邦夫妇之后不断的在地上磕头道。其实她们几个在周家也是拿不到工钱的,还常年没有饭吃,所以她们身上的衣衫褴褛比街上的乞丐好不了多少。她们在周家都是做着最苦最累最脏的活,还要受着各方面的气。 “你这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这些人?确定是我们周家的仆人?”罗绮蹙眉问。虽然罗绮知道生活艰辛,也知道很多地方条件不好,可是这样的一群人是出自周家,那她有些匪夷所思了。周家是在走,下坡路,可也不至于养出这么一群人?就算是给这些人一些体面的衣服,那也不过是上面少爷太太的一碗精米,还不如一口好茶的价值。 索性这些人虽然面黄肌瘦,不过没有神情萎靡麻木的那种表情。 听到罗绮这么说。周键锋也显得极不自然,他挠挠脑袋。“哪个家族都有黑暗一面,家里这几年也不好过,但是该有的派头又是节省不得。所以只能是在某些方面想办法。”毕竟思想上是新晋青年,自家这样的待下人可以说够得上虐待的罪名了,不过身为家中的小辈,他也不能对家中的管理者指手画脚,别说他是吃周家喝周家用周家的,还有那些人可都是他的长辈,所以就算再多对这个家族的不满,他也不能表现出来,至少在他还没能独立之前是没有办法表现的。 “唉,也算都是可怜人!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为了有一个好的开头大家每人一个红包。”说着罗绮从身上拿出几个红包分发到每个人的手上。 “谢谢太太,祝太太新年快乐,永远安康!”几人痛哭零涕的跪地磕头。从小到大他们这些家人哪里有见过主子真正的赏赐?就算是过年过节会有的几个铜板都是被上级的主管嬷嬷没收,连经手都未曾有过。 接着她又拿了钱给穿的稍微体面一些的周香,嘱咐周香去外面买些衣服回来。如果被人看到这些衣衫褴褛的出自安康苑那他们安康苑的颜面都扫地了。 “不要给我省钱。我们是周公馆的,可不要小家子气。”在去买衣服之前,罗绮提醒周香道。下人衣服的面料很多时候也关系着一个家族的贫富。在周家大宅,那些主管级的仆众穿的只比主人差了一个档次,她们有些衣服直接是主人淘汰下来的不常穿的衣服,而随着仆人的等级,穿着也一层一层的递减。到了一些边缘人物,干的是最脏最差的活,而穿的仅仅只能遮体,可以说一个家族等于是一个社会的缩影。这些衣衫褴褛的人就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劳苦大众。而他们至少还能衣衫褴褛,有些苦的地方的老百姓连衣衫褴褛的生活都达不到。 等周香离开,这些衣衫褴褛的下人就都归穆老管理。在穆老的安排下,这些人先去吃饱了饭,然后就着手收拾起了偌大的安康苑。 “有这些人的加入,安康苑也才像个样子,虽然人数不多可也主以维持安康苑的体面了!”穆老点头。看着安康苑的热闹心里一阵满足。 “你怎么会带着人过来?谁让你这么做的?”把周键锋独自带到了书房,周定邦问道。书房也是整个安康苑打扫最干净不需要另外打扫的地方,因为这里有很多周定邦年少时的藏书。 “还不是梦然表妹,除了梦然表妹谁指使的动本少爷。”周键锋一声苦笑的道。 “我上回向你提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如果你跟着我去 上海会少走不少弯路。”周定邦问道。 跟着周定邦是能走不少弯路,可是压力也大,还有他如果跟着周定邦想必周家大宅的这些人会有不少的想法,那时就是烦也会烦死他,所以相比之下他就兴致降低了不少。 “您的心意我领了,我这个人无拘无束惯了,最不喜欢被人束缚。”周键锋淡然的一笑拒绝。 从周家走出来,周键锋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拒绝了周定邦,要知道整个周家族里面有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要跟着他这位二爷爷,可是他却拒绝了。想想他就有种掐死自己的冲动,如果让自己的母亲知道,恐怕也会掐死自己。但是他明白可能这就是他的路。看了眼整个周庄,他还是依照回来的路回去,过完这个年,他就要离开周庄了,离开这里,除了自己的母亲和父亲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惦记自己,恐怕连自己妹妹都不会惦记于他。苦涩的一笑,他从旁门走进大宅。 周键锋前脚刚刚回到周家大宅,而周香则刚刚买了衣服回来。这时,安康苑的打扫也进去了尾声,她除了买了衣服还带来了周家大宅那边最新的消息。 “周阿公啊,对自己的女儿不咋的,可是对这个流落在外不被他承认的外孙女可真是上了心的,见周家不肯让步,他现在要把这件事情捅到族里面开族会。还要认回外孙女,打算和周家大宅那边死磕了。”周香口沫横飞的说着,周定邦夫妇自然是不削去听这些小道消息的,毕竟他们是有身份的人,不会和小丫头他们叽叽喳喳。而那些安康苑的老人自然也不会和小丫头们挤成堆的讨论主子,毕竟老主人对他们不薄,那边再乌烟瘴气那也是他们的主子。只有刚刚被周键锋买来安康苑的这些个小丫头,刚刚摆脱周家大宅的残酷生活,加上两边明显的对比,她们恨不得周家大宅那边因为这件事而倒了大霉。虽然这样的事情也对周家真正的威胁不了,总有了解的一天,可就算是小的磕磕碰碰她们也高兴看到。 “怎么说那个李芬也是周霖的救命恩人,大冬天的不畏严寒下冰河去救人,要知道周大少爷就上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若不是有人救,周大少爷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这个丫鬟没有将整句话说出来,但是她后面想说的话大家心知肚明。 “香姐,我听外院的阿达说大少爷会泅水,这次他是冲着小姐去的,否则也不会让人在外围清场,搞得整条冰河只有几个小孩子在那边玩耍,而且,那个冰河的裂缝也是大少爷命人弄的。”一名瘦弱的小丫鬟小心谨慎的透露出内幕,让周香大吃一惊。 “小圆,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周香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香姐,这件事情本来我也不愿意说的,不过我现在既然已经出了周庄大宅,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而且,阿达过些天就要和几个执行这次任务的家丁一起要被卖掉了。”那名丫鬟激动的说着,眼泪更是哗啦哗啦的流。 “小圆,你对阿达有意思?”周香问道。 只见那名叫小圆的女孩子重重的点头,屈膝跪在了周香的面前,香姐,你能不能帮我去求一下主子,帮我把阿达也赎出来,我们会用心的为安康苑办事的。” “好,你跟我来。既然我们成为了安康苑的人,就要让老爷夫人知道大宅那边的阴谋,以防他们的再次算计。” 这样,周香带着这名叫做小圆的女孩子去见了周定邦。 “没有想到周家大少爷心思如此的恶毒。”另一位少女皱眉说道。 “是呀,我们若不是被周少爷买来,下场可能比阿达还要不好。”说着剩下原地的三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三人目送着周香和另一名小圆的少女离去。 “兰姐,阿花,我忽然肚子痛,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多了。”这时一直没有发言的少女忽然捂住了肚子。 “叫你不要贪嘴吧,安康苑的主人可是和周家大宅那边的不一样,好吃的我们以后日日有的吃,哪像你这样的吃法,好像以后都吃不到了似的,现在肚子痛了吧?我们这些人都是福薄的人,原本肚子里没有什么油水,忽然吃这么多油水的菜,自然会不舒服了。”年长一些的丫鬟教训。 117 姐妹情谊 “兰姐,她知道错了您就不要教训了,你快些去如厕吧!”叫阿花的少女打起了圆场。一边让少女去上厕所。 少女飞快的跑开,只是来到了茅房的门口,她东张西望了下,见没有什么人跟来,就鬼鬼祟祟的退到了安康苑的后门,然后拉开了小门,刚从小门出去结果女子就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大汉给堵住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周家二爷的宅邸,我是这个家的丫鬟?你们识相的快点让开,否则我就要喊人了。”女子以为两名壮汉堵在这里是巧合,见她出来是有意思,所以装作气势汹汹的样子使泼道。 两名男子细眯起眼,一声冷笑,连理都没有理会一下,脚步也没有挪动半分。 女子心一惊,就要从后门退走的时候,只见周香和周梦然现身。 “小荷,你为什么要出去,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 “我,我不过是去逛逛街。” “逛街?我们刚刚好像听到你对阿兰和阿花说是肚子痛上茅房来着。你是要去大街上上茅房吗?” “你们管我做什么,虽然我卖身给了安康苑,可是安康苑又没有规定下人不能逛街,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女子的声音开始拔尖了起来,她企图引来路人的围观。 “放肆!”一名壮汉拎小鸡似的拎起她,丢进了她来时的小门。 “你们做什么?救命——”女卑大声的呼唤隐没于宅院的小门之中。大户人家的庭院隔音设备相当的好,就算再凄厉的叫声,只要进了围墙之内,就算只是一墙之隔也是听不分明的。 被丢进院子,小荷不仅慌了起来。 “说吧,谁让你潜伏进来的?”周梦然冷冷的道。 周键锋赎来的几人当中周香和小圆又是最熟,所以周梦然让小圆和周香联合演了这场戏。至于小圆所说的这些,都是周梦然按照周霖表露出来的蛛丝马迹进行的大胆猜测,否则那可能这么巧。这么大的一个冰河只有几个小孩在玩耍,而周霖掉下去的冰面裂缝,她也在事后检查看过,得出是人为的击碎。只要当时她踏进去,就会和周霖一样的掉落,而以她的猜想和周霖掉落冰河前的一些反常行为猜想原本周霖是打算和她一起掉落然后想来一个英雄救美,按照如今社会的世俗她和一个男子落水之后,不可避免的会和周霖结婚。就连外公周定邦也不能多说什么?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 周键锋赎几人来安康苑,周梦然觉得周家大宅再没有防备也不可能让他如此顺利的赎人出来这是一种直觉,否则她住在老太太那里的时候老太太也不会派人对她监视。所以彩盒周香商量了对策来试探几人,果不其然,有人耐不住要去通风报信了。 “我不懂小姐说什么?我只是想起来在周家大宅有东西忘记了哪要去拿一下。”叫小荷的女婢装傻充愣道。 “一会儿说去逛街,一会儿肚子吃坏。现在索性说有东西落在了周家大宅,你觉得我们安康苑的人都是傻子吗?”一名大汉上前威胁,吓得女婢不断的发抖。 “我没有,我没有撒谎。我要见二爷和太太,我要见二爷和太太。”她凄厉的吼道。在她看来,儒雅的二爷和温柔的太太比孔武有力的大汉好说话多了,说不定善良的太太就信了她的话呢?女子心里天真的想着。只是这些凶神恶煞般的大汉是安康苑的人吗?怎么先前在安康苑就没有看到呢? “你的谎言连我这个小孩子都没有办法骗过何况是我的外公外婆?来人想给她二十大板,打到她肯说了为止。”周梦然的厉目扫向趴在地上的小荷。眼中一片冰冷。这些人她相信是在周家大宅最底层的存在,吃不饱穿不暖,而她们一来安康苑不但让她们吃饱了饭,还给她们料子不错的衣服。只要她们能好好的做,外公外婆也不会亏待这些人,可以说她们来到安康苑和原来周家大宅的生活相比好似天堂和地狱,可就是这样,某些人还要选择背叛,她真的想知道周家大宅许了什么给她? “给我打。往死里打!”因为恨极,周梦然下令。这也是她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命令对人采用酷刑,以往只在电视连续剧里才看到过。而且此时她心中还一片冰冷。 当成人手臂粗的木棍敲打在小荷的屁股上时,小荷发出凄厉的喊声,把整个安康苑的仆众都吸引了过来。 另两个刚从周家大宅买来的阿兰和阿花也被吸引了过来。 “这不是小荷吗?她不是说肚子痛。去上茅厕了?怎么会在这里被人打?”她们到来看到正趴在一根长板凳上被行刑的人是自己相识的小荷之后都吓了一大跳。她们看向周梦然的眼神微微颤抖。 “阿香姐,怎么回事?小荷犯了什么错?”这时年纪稍小点的阿花来到周香边上问道。 “小荷是周家大宅派来的卧底,刚才她想从安康苑出去通风报信,被门口的守卫抓个正着,现在小姐正在审问是什么人指使她的,不过她不愿意说,小姐没有办法只能除此下策。”周香面无表情的说道。原本小姐要她用此法试探这几人时,她内心还有些许挣扎,认为这些人都是生活在周家大宅水深火热之人,是安康苑救了她们,绝不会如此没有良心的背叛安康苑。谁想,不过才这么小小的一试,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要去周家大宅立功。想到这里周香心中也无比的痛。她也曾是周家大宅最底层的存在,知道她们这些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可是现在可以跳脱出来,小荷却又如此的不懂珍惜。她痛心呀! “我们家的小姐不是薄凉之人,小荷,只要你说出幕后主使小姐绝不会追究。”周香劝道。 “小荷,安康苑的主子如此待我们,我们做人怎么能如此的忘恩负义?小荷,你为什么帮周家大宅那边?小荷,你忘记了我们在洗衣房的人每天双手浸泡在水里,记得有次你生病了,高烧不退,去嬷嬷那里请个假,结果被嬷嬷毒打一顿?那次你差点去了半条命,后来还是阿香用了自己存了一年的工钱为你疏通,洗衣房的嬷嬷才得以让你休息到痊愈。我们这些人,这些年若不是阿香的帮助早就死了。别人死最不济恐怕也有一张草席裹尸,而我们死恐怕只会被主家扔到乱葬岗里引来野狗的啃咬,尸骨无存。荷,这些你都忘了吗?你怎么会如此的忘恩负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在那名叫阿兰的女婢声声哭诉中,二十辊的刑罚也结束了,板凳上的小荷奄奄一息,目光游移。满脸都是泪迹,而嘴角吐出血水。 “是呀,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谁又想过这样的生活? 香,你是好人,所有的人都认为你是好人。可是谁又能想到你卑鄙的一面?阿兰,阿花,你们还记得周家大宅的一次考核吗? 那次我和阿香的成绩是所有人中最好的,可是上面只选一个人去老太太的院里伺候。后来我将自己的一块家传祖玉送给了考核嬷嬷,这块玉一直缝在我的衣服缝隙里,就算当初牙婆子搜身都没有搜出来。我在想终于得到了机会,终于我可以摆脱无休止的洗衣砍柴掏粪的这种生活。可是,在要随着考核嬷嬷进老太太院子去的次日,我却莫名其妙的拉的虚脱了,无不但没有保住那块唯一的值钱物品,还失去了一个机会。用永远的留在了最下等的房中。 香,你是好人,那你有没有胆在这里告诉所有人,告诉你最好的姐妹小圆,还有阿兰和阿花,告诉她们你怎么得到进入老太太院中的机会的?” 听到小荷的指责,所有人将目光看向周香。 “不是香姐,是我。”这时有人比周香更快一步的站出来。 小圆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考核之后,我看到你在考核后鬼鬼祟祟的找考核的嬷嬷,就跟在了你的身后,我看到你贿赂主管嬷嬷很生气,平时香姐这么照顾大家,考核之前我们几人说过要公平竞争,即使输了姐妹的情谊也永远存在,可是才过了多久为了自己的前程你就忘记了我们姐妹的誓言,所以我很生气,就对香姐说肚子饿忍不住吃了观音泥,吃涨了,香姐帮我去弄了巴豆,我放在了平常喝的水中。我知道你要去老太太院里,绝不会和我们吃馊食,怕吃坏肚子。”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你撒谎,你撒谎,是香做的,你撒谎!”小荷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嚎叫着。甚至不顾刚刚被打过的屁股,从板凳上滚落,爬到了周香的面前。 “你告诉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真相。”小荷从地上一点点站起来和周香对峙。 周梦然边上的两名大汉就要上前警告小荷,一旁的周梦然摇了摇头,示意大汉不要干涉。 118 周霖的亲事 “我没有将毒下到你的水中。”周香面无表情的说道, 她的话一出阿兰和阿花全部松了口气,她们多怕连香最后都无法信任。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香,她们都死了很多次。她们是几个要么被亲人遗弃,要么就是被拐卖过来,这么多年来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家人,而姐妹是她们唯一信任的人,如果连香都无法信任,她们都不知道这个世界还能有什么可以值得信任的? “你骗人——”小荷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大吼道。如果香没有背叛她,那她这么多年的恨又是为了谁?“呵呵,呵呵...”她既然狂笑了起来,可笑她这么多年的恨,做了这么多,原本以为可以打败香,原来却是和她无关?这怎么让她能够相信?笑着笑着,她眼泪流了下来。 “小荷,没有人背叛你,是你自己作茧自缚。”她们中年纪最长的阿兰叹气道。“周小姐,你不是想要知道谁利用了小荷,应该是我们洗衣房的管事嬷嬷吧,锋少爷去赎我们的时候,洗衣房的管事嬷嬷只有小荷不在,刚好是管事嬷嬷去传唤她的。“周小姐,我们不求您能原谅小荷,只是希望您能让她一条贱命,她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 “呸!阿荷以后你不再是我阿花的姐妹,我阿花也没有你这个忘恩负义东西的姐妹。小圆当年你做的好,如果换成这个自私的东西得利,她说不定早就将我们姐妹忘的一干二净了。”平常阿花和小荷关系算是好的,可是这个时候她也忍不住不站出来对小荷吐气了唾沫。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周小姐,你也不用得意多久的。”小荷嘴硬道。 “原本是想将你打死算了的。不过看在你的姐妹求亲,加上现在又是大过年的,我也不屑污了自己的手,来人。现在就将这个东西送去勾栏院。”周梦然下令,不管这个人有多可怜,背叛了就是背叛了,可怜不是理由。 “不。我不去勾栏院,不去。兰姐,花,相识一场,求你们告诉蔡嬷嬷,我这是帮她做事呀,她承诺过要保我无事的,她告诉我只要办妥了事情就升我去老太太房里做事的。”周梦然一句去勾栏院让小荷直接吓的六神无主。 两个大汉可不管声嘶力竭的小荷,捂住嘴,直接将人拖了下去。 看到小荷的下场几人还是被吓得面无血色。毕竟姐妹一场,以往在周家大宅的时候这么困难的生活都一起过下来的,反而现在过上好日子了,却发生这样的事情。 “阿兰,你是几人中年纪最长的。就有你去告诉蔡嬷嬷这件事情吧!”周梦然面无表情的吩咐。 “小姐,我,我不会背叛你的。”阿兰以为周梦然这是怀疑她,连忙澄清说道。 “我不是怀疑你,我是让你们看看周家大宅那边的态度。香,你陪阿兰一起去吧,看看蔡嬷嬷会有多少爱心。” 听到周梦然这么一说几人马上意识到。让蔡嬷嬷去救人?小荷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如果小荷的任务圆满完成,蔡嬷嬷让她去周家大宅任职还都是两说,别说现在小荷已经咬出了她蔡嬷嬷。 在周梦然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周定邦却惬意的写着字,而罗绮帮他磨着墨,一个书生打扮。一个一身妖娆的旗袍,像是一幅美丽安静的画面。 “让一个小孩面对这些人心的阴暗面好吗?”磨墨的角色显然一直无法进入自己的状态,频频的停下手,窗外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忍不住的抬起头来一阵的观望。 “如果不能让她尽早的适应这个社会而独当一面,以后。她就会被这个社会欺负,我们都老了,没有办法陪伴她走更远的路。”周定邦头也不抬的说道,道出了这条路的艰辛。 不知道是为周定邦的话还是想到了未来,罗绮的手一抖,墨出来弄脏了周定邦一个小时以来的杰作。等罗绮回过神来想去抢救,已经来不及了。 “夫人,你就站在那里,别擦了,再擦这幅字也挽不回了。”周定邦从书桌走出来,拉住了罗绮的手。将她牵出书房。他从来都知道她来书房只是负责花枝招展的,磨墨,陪读这种细致的活,从来都不是她这个太太的专长。 “刚才想到了什么走神了?”走出书房周定邦对上了妻子的动人眸子问道。 “我刚刚想,有一天如果你走了,我活着也没有多大意思了,也会陪着你去的。”她的话刚落周定邦抱住了她。 求妻如此,夫若何求。 次日,阿兰应周梦然的命令和周香一起跑了周家大宅一趟,如周梦然所料,她们连蔡嬷嬷的面都没有见到,直接被人打发了出来,蔡嬷嬷派人传话根本就不认识小荷这个人。 以蔡嬷嬷的精明又怎么会让安康苑这边抓到什么把柄? 两人回到了安康苑脸色都不算太好,虽然早就料到会如此,可小荷毕竟是她们的姐妹,她们还报有一丝的希望蔡嬷嬷能救下她。 这件事情对于安康苑的这一整个年的时光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初三开始,安康苑门庭若市,周边的一些官员富豪纷纷来拜年走访,连稍远一些的也得到消息,来拜年。 这样安康苑几乎是一日两宴,虽然苑里已经补充了不少新人,可从周家大宅来的几个丫鬟由于是最早进苑的,又经过洗刷和考验,几人在接待工作中都单挑起了重任,可是说和在周家大宅的忙碌不相上下。但是和周家大宅相比,几人又不知快活了多少倍。 刚开始第一天几人听说到访的客人是江都的一个少帅,把几人吓得腿也软了,年纪最小的阿花战战兢兢的端茶送水,还不小心洒出了些,那位少帅不但没有怪罪于她,还好言的安慰。这让她们受宠若惊,她们知道这些大人物之所以这么好讲话都是因为安康苑主人的地位,在周家大宅随便一个院里出来的扫地丫鬟地位也比几人高,可以随意的打骂她们,和现在相比,有时候她们都在怀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在做梦? 不过她们来不及怀疑,又要再次的应付下一批到访的客人了,除了忙碌,她们收获最大的还是自己的荷包,有时候忙碌起来,几乎是没有休息的时候,可那大人物每个人都出手不凡,她们端个茶送个水,或者是在宴会的中途扶上喝的醉醺醺的客人一把,那些人都会随手给赏钱,有些更是见面就给新年红包。在这几日光收这些打赏和红包都收的手软了,刚开始老实的几人还将钱上交给了小姐,在被告知这些打赏和红包是自己的以后,几人兴奋的几乎是睡觉都抱着这些赏钱。 也只有在这时,她们几人才会想到小荷当初是如何的傻,去投靠周家大宅的蔡嬷嬷。就算是被派到周家大宅各房院里伺候主子,有如今这样的生活吗?听说在周家大宅无论如何丫鬟得了主子赏赐首先要交给院里的嬷嬷,在让嬷嬷重新分配。嬷嬷黑点,全部没收,她们也不敢多言。 在安康苑这边忙的不可开交之时,周家大宅那边也是正翻天覆地,周霖大少爷还躺在病床上没有完全康复,周阿公和周家大房谈不拢已经将这件事情捅到了周家族里面,要召开族会。 在这时,周霖从武运国带来的那位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说了周霖要娶别的人,不顾周家大宅这边先前的安抚,直接出来跑到周家说是怀了周家的骨肉。把周家大房那边吓的不轻。后来经过撞伤唯一的郎中,张培金的诊断,人家姑娘确实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算算时间还是刚刚来周家时候有的,周家想不认都不行。 不论是武运国的女人,还是李芬对周家大房来说都是不理想的媳妇人选,李芬错在出生,如果周阿公的女儿没有和别人私奔,母亲的名声没有影响道女儿,李芬也不至于让周家无法接受,怎么说周阿公都是族里的实权人物,可是李芬的母亲名声太过不堪,一个私奔女子对于整个家族来说都是一个污迹,何况身为这个污迹的结合体的女儿,所以周家就算是迎李芬做妾也是不愿意。 至于这个武运国的女人,未婚先孕,对于华夏的社会来说,这简直就是女人中的败类,比李芬身份还不堪。现在周家老太太听到这个女人的事情就直接扶着头高喊头疼,周家老太太可以自持长辈不管这件事情,可是身为周霖奶奶的邱美淑可不能逃避,总不能真让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进门吧? 所以她只能找长子周凯卿和媳妇宋贵昇出气。 “你们是怎么教儿子的?作为父亲,身为母亲你们难道不教他一些道德伦常吗?他是我们周家的长子,不是什么阿狗阿猫?现在如果娶了那个李芬和武运国的女人你让我们周家的颜面往哪里搁?” 119 做妾的条件 “母亲,事情已经至此了,你就算要怪也来不及了,我就说过当初不要送去上海的,他在那边什么都不懂,被一带就教坏,现在二叔又不要他,而他犯下这等事情,就算是族里也没有脸面抬头做人。” “你说是?”邱美淑神色怪异的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和媳妇,难道周定邦那边知道了什么用她的孙子来报复?可当年把周芝芳养歪的是老太太,周定邦夫妇凭什么将这件事情推到他们大房的头上?老太太当年将周芝芳抱过去养的时候邱美淑还非常的嫉妒,不过一次回娘家,母亲帮她解惑,她才知道老太太养周芝芳的真正目的。那时她才惊出了一身冷汗,可以说她在周家年轻的时候没有受到老太太的针对,全赖母亲在身后支招,加上自己的肚皮争气。 现在周家大房如此困难的局面,让她忽然又想起了睿智的母亲,如果母亲还在,她会怎么帮她支招呢? “婆母,你一定要为我们周霖做主呀,如果娶了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进门,我们周霖这辈子可就完了,他是我们周家的长子嫡孙,不能就这样完的。”宋贵昇可怜兮兮的哭道。她是想儿子出人头地,是想儿子继承周家的产业,如果在别的人家凭着儿子是长子嫡孙的地位,继承家族产业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何以,到了周家会这么的复杂? “别吵了,有事情起来只会哭哭哭,哭的人心也烦死了,走,去老太太那儿。”邱美淑目光一凝,郑重的道。 人当年是老太太送去上海的,老太太为此还派了一个嬷嬷负责教导周霖,在她看来这件事情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老太太也要负点责任的。特别是老太太派去的那个嬷嬷。当年邱美淑原本是提议派自己人服侍周霖,结果老太太执意要让她的人跟去,说是朴嬷嬷当年是她贴身的,极为了解周定邦夫妇的性格和习惯。有助于周霖适应那边的生活讨好周定邦夫妇,早点让周定邦夫妇过继,现在过继的事情黄了。娶周梦然也是老太太提出来的,可现在呢?这件事情也黄了,只剩下一推的烂摊子等着他们大房去收拾,所以邱美淑觉得老太太必须要出面。这件事除了老太太出面似乎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她叹了口气。 蔡嬷嬷刚从老太太的房里出来,看到邱美淑带着大儿子和儿媳妇气势汹汹的过来。 “大太太,夫人已经歇息了。”蔡嬷嬷行了个礼说道。将人拦在了老太太的门外。 “蔡嬷嬷,我已经几次来找婆母了。平常婆母可不是这个点睡觉的。”若是平日,邱美淑怎么都不会对着蔡嬷嬷说这番怀疑的话,毕竟蔡嬷嬷是老太太身边重要的人物,是老太太跟前离不了的人,可是现在周家大房的长子嫡孙已经被别人算计的要娶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进门。而始作俑者她认为很有可能是老太太,邱美淑能不急吗?如果当年不是老太太将人送去上海,也不会有如今这些的烂摊子,她理所当然的想着。可是她忘记了当年周霖被留在周公馆的时候她还兴奋个半死,以为整个周家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让她们进来吧。”感觉到门外的争吵,老太太揉了揉不断跳动的太阳穴,对外面喊道。 听到老太太的喊声。几人进了房间,蔡嬷嬷将老太太从床榻上扶起身来。 “这几日,老夫人担心着周霖少爷的事情,一直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下,刚刚才闭了一会儿眼。”蔡嬷嬷的言下之意就是:老太太是为了你们大房在操心,可她老人家好不容易闭眼歇会儿。你们就这么硬将人叫醒,太不孝顺了。 邱美淑可不会鸟蔡嬷嬷,在她的眼中蔡嬷嬷不过是老太太身边的一条狗。别人家八十多岁了哪个人不完全放手家中的事物,可是自己的这位婆母呢?就算是公公去世了表面将家中掌权给了她,实际上还派她的人不断的指手画脚。不但如此就连孙子的婚事上也要指手画脚。让她的老二不得不娶她们魏家的女人。 “婆母。我们不知道这几日您没有休息好,媳妇来找您很多回被拒,以为你不想再管霖儿的事情。” “我是不太想管霖儿的事情,他已经不小了,又是我们周家的长子嫡孙,怎么能做这种荒唐的事情,如果他要玩,玩玩也就罢了,可怎么能带到我们周家大宅来,还让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怀了孕?”老太太扶着胸口痛心的说道。自己的身体是小,周家的脸面是大,“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让我怎么去见周家的列祖列宗,去见你的公公,你们的爷爷?”说到这里老太太老泪纵横。 哼,每次有事就抬出周家的列祖列宗,和去世的公公,可是老太太暗中做的事情如果公公还活着知道了,也足以被气死几十回的。邱美淑心中冷笑着。但是表面她还是要装出恭敬的麽样。 “婆母,霖儿从小去了上海,在二叔家寄养,又是二叔让其去武运国留学。说实话我,们周家大宅真的没有教过霖儿什么东西。婆母,您看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如果周霖继续留在周家大宅以后也只是一个笑话,能不能让二叔像从前一样养在上海,那天高皇帝远的随着时间流逝,周庄这里也会忘记这件事情的影响。”这是邱美淑想过的最好的方法。他的孙子不论是周阿公的那个出生污秽的外孙女,还是那个异国女子都是极不合适的。 “这几天分家分的如何?”老太太困难的起身,有气无力的开口,蔡嬷嬷连忙在老太太的枕头底下塞了个枕头,让她躺的舒服一些。 老太太没有给邱美淑明确的答复,反而问起了分家的事情。让邱美淑心里没有底了起来。在这个大宅里,和老太太斗智斗勇了大半辈子,连孙子孙女也长大了,可是她在老太太面前还是丝毫没有成就感,这也和老太太多年的余威有关。 “定瑞和阿祥在统计田庄和一些铺面的产业,分家最起码要等年后才分的成。”邱美淑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些可都是周家的产业,现在硬生生的要分出去,她能不心疼吗?还好这几年她将那边的产业都换上了自己的人,能掏空的掏空,要么将帐作死,反正不会有盈余就是了。 听到这里,老太太点点头。 “周阿公那里还是不肯退步吗?”老太太 终于问到了周霖这件事情上。她面容看上去有些疲惫,看不出喜怒哀乐,到了老太太这个年纪就算是有什么都是藏在心里,很难让人看出内心的想法。 “那老头能这么简单放弃就好了,我们周家在外面不算什么,可在周庄算得上是参天大树了,他能这么放手吗?老头当年赶女儿的时候这么决绝,如今又这么不要脸的来为外孙女出头,这算什么?” “你公公在世时和这位三族公算是交好的了,你让定瑞去一趟,和他说周家的底线是让李芬嫁进来做姨娘,毕竟她母亲是私奔又是在族里面除名的。”老太太说道。算是为周霖的事情做了一个定论,但是这个条件也不是白白给的。 “祖母,那让霖儿去上海呢?霖儿可是打小去了上海,二叔那边将他养成现在的样子,难道那边就没有一点责任?”周凯卿急着开口。 “你还有脸说?你怎么不说自己在外面干的那些事?把你养成这样是谁的责任?我是不是也要对你的父母问责?自己身正才能责问人家,连自己其身不正还来指手画脚,是你的母亲太宠你,将你宠坏了。还有你这个妻子,丈夫,丈夫不管好,儿子,儿子又是这幅德行,简直是辱没周家。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们两个。”老太太要撒气,那绝对没有任何的理由,周凯卿不说还好,一开口说话,老太太索性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他们夫妻二人。 在老太太看来,长孙是扶不起的阿斗,而长孙媳妇又是夹着尾巴,小鸡肚肠上不了台面。原本就是怕这样的一对夫妻养不好周霖,才将周霖小小年纪送去周公馆,又让自己的心腹嬷嬷去提点,就算后来没能让周定邦过继过去,后来去武运国留学也算是学有所成,可现在又算什么?简直要将她多年的心血算计付于一旦。 周凯卿夫妇走掉以后,邱美淑脸色也不好看,毕竟老太太是当着她的面指责儿子儿媳,这等于和直接指责她这个长辈没有区别。但是嘴上她还是孝顺的让老太太不要动怒。 “婆母,您就不要和小辈计较了,凯卿是我的长子,他现在这样我也有一定责任,当年生下第一个长子太过于宠溺于他了,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邱美淑一边帮老太太顺气,一边示弱的说道。 120 婚姻和筹码 “老二家那边你就不要多想了,一切还是从长计议吧!”都已经提到了分家的事情上,周定邦如果还会给大房这边机会,那还叫什么天才?大房这边想的太理所当然了一些。 “婆母,那,难道真的让李芬进门?”李芬本人邱美淑也见过,如果不是她母亲私奔才有下她,她是不介意将李芬纳进门的,毕竟一个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就算是周定瑞也是有两房小妾,只是在她的严督之下没有让这些小的生下一儿半女来罢了。 有过母亲私奔,又是被家族赶出去,周家大宅接受了李芬,以后周霖不用在周庄抬起头做人了。 “娶,为什么不娶?只要他周阿公以后在族里面站在我们这边。”老太太眼中射出一道连年轻人都比不上的精光。 “一个姨娘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而且李芬救了周霖是事实。”她看向邱美淑,语气更是不容邱美淑拒绝。周阿公是她很重要的一枚棋子,要不是她去谈太过突兀也不会让周定瑞去谈这件事情的。“我们做事不要只看眼前,要观整个大局。” “那这个异国女子呢?”听到老太太如此说,邱美淑其实还是似懂非懂,她只是抓住了两个字“大局”,难道都到了现在老太太还没有放弃她的计划吗?她要族里面统一口径做什么? “娶一个也是娶,多一个姨娘罢了,对外界说未婚先孕是武运国女子的传统,周庄这种小地方,除了我们周家大宅谁会到的了武运国这么遥远的地方去求证?” 这也行?听完老太太的话邱美淑整个人呆愣了,她原本想让老太太将周霖塞到周公馆去,现在倒好,不但娶了,还一娶就是两个。周霖的正妻这以后要怎么找?还没有结婚已经有两个姨娘,还有小孩了。好一点的人家怕是不必想了。现在她但愿那个异国女子怀上的是女孩,如果让一个姨娘生下了儿子,那以后正妻就更加难找了,大家族介意没有结婚娶妾。而还没有结婚有妾又有子了连中小家族也别想指望了。 “那是不是先给霖儿找房正妻?” “你外甥的女儿和霖儿差不多年纪了吧?上回你不是也有意在键锋和霖儿之间选择一个?上回我反对是霖儿和陈家那个丫头的亲事还没有定下,现在和那丫头既然不可能了,就让你外甥的女儿嫁过来好了,这样亲上加亲。” 老太太这话一出邱美淑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她的手气的直颤抖,什么她外甥的女儿?她们邱家就像是捡破的吗?和老太太提起孙辈的婚事那是尊重她,可她好,上回直接说了句:另有安排就将她打发了,现在老太太谋算来某算去,将周霖的婚事搅得一塌糊涂却来一句让你外甥的女儿嫁过来。 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之前。周霖还是大家族眼中的好青年,她哥哥嫂嫂肯定会愿意亲上加亲,可现在,如果她真这么做了以后怕是娘家的门也别想进了。 婆母说笑了,我外甥现在南京政府委员长身边做事。女儿更是两夫妻的掌上明珠,霖儿留学归来前,让我外甥在南京给霖儿谋一份职那也算是般配,可现在霖儿要娶两房妾,邱家肯定是答应不了的。一些小家族或许还是有一些可能的,不过婆母也知道我们邱家结交的都是传统的世家大族,那些小家族从来不结交。真的找不出合适霖儿婚配的人选,这些还是要靠婆母操劳。”说完邱美淑就告了退。不是她贬低自己的孙儿,而是实在无能为力。 她刚离开老太太的房间,就听到老太太房间传来一声碎瓷的声音,邱美淑停了下脚步,一声冷笑。挺胸向外走去。既然让她不好受了,那索性大家一起不好受。想让她坑自己娘家,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既然都把她的长孙安排成这样,还想让她收残局。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一只白鸽划过天空,飞落枝头,飞到了周定邦的手中,周定邦取下鸽子脚上绑着的字条。然后摸着白鸽丢了一把碎玉米在地上,放开鸽子任由它扑向食物。然后进了书房。 将字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字,婚姻、筹码、族。 看到这五个字周定邦皱起眉头。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老太太居然还有后手吗?如果这个人不是他称之为母亲,恐怕他会毫不犹豫的灭掉,可是他不能,有时候他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老太太亲生的,连当年的接生嬷嬷都去求证过,可答案是肯定。 最终在周家要娶李芬和武运国女子之前,周霖的婚事订了下来,订了一个离周庄比较远的家族,听说是宋贵昇娘家牵的线,宋家只能算作一个小家族,发展稍有起色也就是这两年,宋贵昇的哥哥争气抱了澄江督军的大腿,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澄江督军做姨娘。据说很受督军的宠爱,可是宋家也算是清白的家族,为了发展,将女儿送给督军也是非常不光彩的事情,这也是宋贵昇娘家这两年即使硬了起来,也不敢过于高调的原因。 宋贵德知道外甥出事之后,倒是毫不犹豫的找了一户清白人家的女儿介绍给了妹妹。 洪倚嬍,书香世家,在燕京大学读书,不过父亲死后洪家遭逢大变,宋贵德的妻子是其姑母,原本她是去澄江散心的,结果恰好遇上宋贵昇求了上来,然后宋贵德的妻子就想到了洪倚嬍。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如果周霖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洪家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答应的,可现在,洪家正因为几兄弟之间的争产闹得家族四分五裂,哪里会去管妹妹的亲事,而洪倚嬍本人又对周家一无所知,看了周霖的照片觉得周霖长的不错,又听信了宋贵德夫妻的说辞,反而同情起了周霖酒后被武运国的贱女人算计,后又不慎落水然后被一个贫家女子所救不得不将其要迎回家。 所以在姑母的主持下,婚事很快的敲定了下来。洪倚嬍唯一的条件就是武运国女子所生小孩不论男女都无法记载近家族的族谱。 在安康苑听到了周霖的婚事之后,周梦然唏嘘不已。周霖还是走了狗屎运的,能在取妾之前将亲事定下来,未婚妻还是燕京大学的。 对于宋贵昇的娘家能为周霖找到这么一户人家,周家上下多多少少有些吃惊。 “燕京大学的,又是书香门第,恐怕就算是让老祖宗去找,也是找不出这么个人家的。”听说了这件事情后徐子晴难掩嫉妒之情,在饭厅里就抱着年幼的儿子说起了这件事情。 “霖儿能找到这门亲事,真是阿弥托福,等忙过了霖儿的婚事,你们一起和我去庙里还愿。”邱美淑下令,接着她转向了宋贵昇:“老大家的媳妇,你等会儿随邱嬷嬷去随库里面挑些东西送去宋家,算是答谢他们帮忙。”邱美淑这回是真心的开心。周霖要迎那两个女人的事情一直让她如鲠在喉,这几日吃喝不香,毕竟周霖是长子嫡孙,这一代的第一次喜事,如果不能开一个好头,让下面那些小的怎么办? 特别是周家的几个姑娘,除了老三家的早早的订下了亲事,幼婷和幼染可都还没有订亲,一些挑剔的人家如果听了周霖的事,还不知道怎么看这些姑娘?还以为他们周家什么人都要。现在周霖迎一个燕京大学的女子作为媳妇,那是倍感面子的事情。 周家一边风风火火的为周霖举行婚事,一边和周阿公的谈判也提上了日程,原本两家算是谈的一切顺利,周阿公觉得女儿行为确实有亏,私奔生下的女儿成为周霖的正妻身份上确实有些勉强,只是周家提出纳妾的条件让他有些不舒服。 他是周家族里面铁面无私的三族公,当年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毫不留情面的从家族除名,女儿带着小孩回来后更是被他无情的驱逐,现在却要为了外孙女的亲事被周家大宅的嫡系所控。原本现在族里面大部分人已经投向了大宅的嫡系,如果连他都投靠上去,那么周家族中以后就会成为一言堂,这不是他所想看到的场面,所以在周定瑞提出来后,他这一考虑就是一星期,连周霖正妻的人选都已经订下来,他才决定。 在一家普通的四合小院,周定瑞手端着茶,惬意的喝着,而对面坐着一脸愁容的周阿公。 “三族公,这几天你考虑的怎么样?你是要两家欢欢喜喜呢?还是要彼此仇恨?原本阿芬救下我们家霖儿就是一种缘分,两个孩子年纪相当,而你又只有这么一个外孙女了,有什么能比看着自己后代幸福生活更为幸福的事情呢?人这一辈子能有几次?阿芬这姑娘也确实可怜,如果不是她母亲做出了那种事情,凭着我们两家同宗同族的关系,怎么都是我家周霖的正妻人选。”周定瑞不无遗憾的说道。 ps: 今天收到消息,四阿姨快要不行了,可能这几天就要走了。四阿姨今年才四十五岁,一直以为结石不是太大的毛病,我这个 四阿姨就是从小就患上结石的毛病,从胆结石到肝结石,去年都已经去上海手术两次了,可还是不行,前段日子病情恶化。 所以请那些不爱吃早饭的人,无论多忙都要抽空吃早饭,不吃早饭和爱吃宵夜的人患结石病的几率很大。 心情无比的沉重,最难过的是我的姨夫,两人当年结婚外公死活不同意,两人私奔才在一起,几十年夫妻赚来的钱差不多都花在阿姨看病上面了。 121 搅局的人 周阿公明白周定瑞不过是客套话,如果当年他女儿没有做出那种事情,有没有李芬都是两说,但是周定瑞有几句话说动了他的心,“有什么能比看着自己后代幸福生活更为幸福的事情呢?人这一辈子能有几次?” 是呀能帮后辈的事情能有几次?“我——”周阿公正要答应下来的时候,外面却响起了紧急的敲门声。 周阿公站起身来前去开门,自从得知女儿去世之后老伴的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最后撒手人寰,这个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或许只剩下一个人,他这才回格外的去注意自己的唯一的外孙女。 “对不起,这事等会儿说吧!”周阿公起身去开门。 敲门声很急,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暴风骤雨一般。 “来了来了。”周阿公喊着,匆忙的去开门。他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这么急着上门了。 “谁呀,这么一大早的。”他打开门,见到一个妇人,这位妇人是庄上寡居的为数不多的外姓人,丈夫以前是一个猎人,在围猎的时候遇上了一群野狼不幸遇难,人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所以她门前基本也没有多少庄上人家愿意来往,她住的地方以往因为丈夫打猎方便也住的偏僻,离她最近的人家就是周阿公的外孙女李芬了,也因为住的近,这位寡居的妇人非常的同情独自一人生活的李芬,在李芬母亲去世后,整个庄上要说谁对李芬帮助最大,那就是这位陆姓寡居妇人了。 “陆寡妇,你怎么会来这里?”见到来人周阿公很是疑惑。 “阿芬出事了,阿芬上吊自杀了。”陆寡妇的一句话让周阿公觉得是一道晴天霹雳。 周阿公顾不得家中还有客人,如一道旋风般的跑向庄上的山脚下。 周定瑞离的较远,所以他也没有具体听出来什么事情,见周阿公匆忙的跑出去。也就跟着出去了。 来到山脚下的破旧茅屋,此时的李芬已经被人从房梁上救了下来,放在了屋中一张破旧简易的木床上,大冬天的没有棉褥。床铺上面铺着厚厚的一层稻草,上面只有一床薄的不能再薄的棉被。这时她身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周庄的唯一一个郎中张金培,另一个壮汉面很生。好像不是庄上的人。 “他是我路上叫来的,是他帮我破门帮阿芬从悬梁上救下来的。”陆寡妇见周阿公的目光扫向年轻男子,陆寡妇解释道,她一个妇道人家从窗户上望到李芬有事,就急忙拖了一个路人过来帮忙,只是这个张金培为什么在这里,她就不是太清楚了。张金培是庄上唯一的郎中。可不是她一个小小寡妇请的动的,平常有个毛病都是要亲自上门去他的医馆,在周庄,只有少数的人家才有权请的动张金培而且诊金不菲。 见到来人,那位救下李芬的男子退到一边。 床上的李芬在张金培的救治下。慢慢的醒来,她睁开眼睛看到了周阿公神情木然。 “为什么我还活着?” “阿芬,你怎么这么傻,有什么事情呢这么想不开的?”周阿公老泪纵横。 “是呀,阿芬只要嫁进我们周家以后就是享福,何必想不开?”周定瑞听说李芬自杀也感到意外。现在见到李芬活着他松了口气,如果李芬出事。周家大宅免不了要背负逼死人的舆论压力,那对如今的周霖形象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的。 “享福?那我宁愿不要这样的福分?老天爷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我李芬自认没有做下错事过,还救了人,为什么我救人连一句道谢也没有,反而还是无穷的麻烦?”她的一句话,让周定瑞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李芬将周霖从冰河救上来之后,周家别说是只字片语的问候,或者道谢从来没有,一直周家在做的都是怎么样摆脱周阿公的纠缠。怎么样逃脱责任。 “李芬,我已经和周阿公商量好了以后你就嫁给我们周霖做妾。我们周家负责你的下半辈子。你就安心的做新娘吧!” 虽然周阿公还没有同意,但是看周阿公先前的态度,他觉得这件事情是应该告一个段落了。 “阿公,你认为一个连救了人道谢都不会的家族会给我带来幸福吗?会成为我的幸福归宿吗?”李芬的话犹如一根倒刺,字字刺进周阿公的心,他只想着有人能给李芬幸福,以为一个大家族会是一个最好的归宿,可是就像李芬所说一个连道谢都不会的家族会带给外孙女幸福吗?打在里面的黑暗和血腥多少他也听过一些,而没有娘家背景的女人,在大宅里面连一个得宠的仆人都不如,只怕李芬嫁进去有的只会是无限的委屈。 “一只野雀即使进了金丝笼,最后也只会抑郁而死,因为外面广阔的天地才是她的家。一顿饭,只要有力气只要肯干,在现在的社会哪里会吃不饱。妹子,哥支持你,如果你不愿意呆在这里哥带你去求我家的主子,让哥带你去上海生活。上海比这个鸟地方好十万倍不止。”壮汉的这一豪言让四周围侧目。 周定瑞只差没有将眼珠子瞪出来了,什么人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撬墙角。 “这位好汉面生的很,不知道你家的主子是?”周阿公抱拳。也只有张金培坐在一旁瑟瑟发抖,要知道他可是被这位从医馆拎着过来的。这一路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可这位却还说是有主子的,能将这种野蛮人收入囊下的主人是该有多强悍啊? “我家主子是上海周公馆的周先生。”壮汉拍拍胸脯高声道。 “周先生?”所有人将目光看向周定瑞,因为上海周公馆的周先生这个称呼不会是属于第二个人就是周定瑞的弟弟周定邦。 “这位小兄弟,这位就是你们周先生的哥哥。”陆寡妇忍不住提醒。 “这个我知道。”高前进皱眉说道。然后他想起了来时自家主人的吩咐。 “前进,你跟着我也有十来年的光景了,有没有想过找个媳妇成个家?”当时周定邦在书房开口问。高前进是十几年前周定邦经过孟川时被一伙土匪绑架,在土匪窝里面认识的,后来在知道他的身份后,那个土匪头子没有伤害他放他下山,而他则拐了高前进。 “先生,前进是想成家,可是没有目标呀!难道是先生想给我做媒?”那时高前进喜滋滋的问道。他都是一个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儿了,他跟着先生出来的时候才十岁,那时离家他母亲就对他说过,回家的时候要带着媳妇一起回去。所以他至今都不敢回家,怕被母亲责骂。 周定邦口中的媳妇就是这个李芬,别人或许对于李芬的身份介意,可是这对高前进来说不是问题,他本身的出生也不是有多高大,不过是一个姨娘的儿子罢了,他家老头是一个山大王,当年逼迫了老娘当姨奶奶,有了他。所以他这辈子最讨厌别人逼迫女人当姨娘。 而他这辈子也只忠心于周定邦一个人,什么先生的大哥,对他来说是狗屁。来周庄他也是这两天的事情,没有想到从上海被叫过来第一件事居然是先生解决他的终身大事,所以在得到周定邦吩咐之后他就马不停蹄的过来看自家的媳妇了,李芬的情况周定邦自然是问过他的,他对于这个毫不顾只身名誉下水救人的姑娘打心底里的尊敬。 结果走到半路上就被抓来破门,而且救得还是他的未来媳妇,(请恕这个土匪儿子的一根筋,高前进是那种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那种,不过这也是他相信周定邦的一种表现。) 他毫不客气的走到了李芬面前,周先生说过媳妇是他介绍的,但是同不同意还要看人家姑娘,只要他带着姑娘来安康苑,周先生就帮他们主婚。所以作为一个男人不能退缩,即使情敌是周家的嫡孙又如何?周霖他见过不过是一个身无半两肉阴险狡诈的小白脸一个,虚荣心又强,一看李芬的实惠样子,绝不是李芬良选。 “你救了周霖,可人家不甩你,就算嫁过去做小,你知道做小的女人有多苦吗?每天风雨无阻的要去正妻房中行礼,正妻心情不好,做妾的还要成为出气筒,最最关键的是我们先生说了,做妾的女人没有尊严,法律上只有一夫一妻,妾不合法的存在,没有尊严的存在,如果哪天家族没落了你还有可能当货物一样被买卖,你不是他们的女人,你是他们的货物。这样的妾你要当吗?” 如果是周阿公先前还有些摇摆不定,可是被高前进这么一说也全身发寒了,很多人知道妾这个词汇,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妾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就算是男人们他们纳妾只是为自己生理需求和男性的自尊心征服*而纳妾,至于纳来了妾,以后妾会过什么样的生活这都不是他的关心。 “请问这位好汉大名。” 122 周定邦进局 “这位阿公,我叫高前进。李芬姑娘若是愿意去上海的周公馆工作,只管和我说一声,我们周公馆出来的都是好人。姑娘若是感激我的救命大恩,我,我也不反对姑娘以身相许。”说完高前进满脸通红,就算他脸皮厚比城墙,可也毕竟是第一次向姑娘家表白。“我,我如果娶了姑娘一定以礼相待,今后就算有出息了也绝不纳妾,和我们家先生一样,一心一意的待妻子,我家先生说了,好花只要养一朵就够了,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样,如果选我做丈夫,我以后的财产全部是妻子保管。先生说夫妻就是两个人同甘共苦,风雨与共。”他从来都是话不多的一根筋,但是为了娶到媳妇他也拼了,完全不管这是不是和李芬第一次见面,会不会将人家吓到这个问题。 不过他的话,也引来了陆寡妇的共鸣,在她看来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周公馆的人,还真的比周霖更合适,毕竟女人嫁人门当户对很重要,否则会吃不少苦头,豪门看似风光,可其实还不如一个小老百姓快活过日子。 “你左一句先生说,又一句先生说,可真结婚你家先生能不能为你主持婚礼?怎么说你家先生也是周家大宅出来的,你这可是挖周家的墙角?”陆寡妇忍俊不禁的提醒这个傻大汉。而一边的周阿公则不发一言的看着局面,他低头沉思了良久。 “这个放心,我们家先生说了追姑娘要凭真本事,只要有姑娘点头答应,先生就愿意为我主持婚礼。还给我们一份结婚大礼。”说着高前进不好意思的绕起了脑袋,他忽然觉得是不是发展太快了一些?现在就提了出来,可是周家都已经答应纳妾了,他怕失去了机会媳妇就跑了。 听高前进这么一说,周定瑞忽然就不确定这是不是弟弟故意弄出来的人来拦路抢亲,毕竟这也太过巧合了些?难道说老太太的计谋被看穿了? “高前进。你说如果嫁给你,你以后的钱都给我保管,那你一个月现在多少工钱?”李芬想的问题比较实际,如果非要嫁一个。相比周家大宅,她真的觉得眼前的大汉是个不错的机会,有时候机会就是这么一次,错过了可能也没有办法后悔了。 “我娘说过我要存老婆本的,而太太又比较会理财,所以我每个月工钱都放在太太那里具体多少也不知道,太太说帮我买了一间房子作为以后的结婚用房,还购了一个铺位,现在租给了一家水果摊,每个月也有几百元的租金收入。而先生给我的工资一个月也有300个银元。”他最后一句话是附身在李芬耳边说出去的。因为太太说过工资是非常敏感私人的话题,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知道,单细胞的高前进已经认为先生介绍的就是最亲密的人,所以他才会说给李芬听。 愣是周家的大当家,周定瑞也为周公馆一个区区家丁而有这么丰厚的身家而震动。别说是一边的周阿公和陆寡妇了,虽然他们没有听到这个傻大汉的每月薪水,可是光看李芬的表情就知道那绝对的是一个高薪,二十元?还是三十元大洋?她们心里想着,可是一个铺面和一间房子,这可是在上海的家产不是在周庄这种小地方。 陆寡妇心想如果她年轻个十几二十岁绝对扑上去倒追。就算这是一个傻子那也绝对值得,别说人家现在四肢健全。五官也不错,就是人憨直了些,可是找男人不就是这种的男人最牢靠吗? “我,你家先生知道是我吗?”李芬忽然觉得幸福降临的太突然让她有些喘不过气,300银元一个月,这是什么概念?曾经她见过母亲手中有一百个银元。不过母亲怎么都不舍得将钱用掉,但是再怎么不舍得生活总是要继续的,她看着母亲一个银元一个银元的用掉,没用掉一个,母亲总会数上又数。后来她才知道这一百块银元是父亲用生命换来的。而眼前的男子居然轻轻松松一个月能赚三百银元,他肯定不是普通的家丁,居她所知就算是周家的大管家也没有这么高的薪水,还是他的身份比大管家还要大? 李芬不是傻瓜,她知道自己的价值,否则不会被周家大宅嫌弃,可现在居然有一个条件比周霖还要好的人来追求她,这让她简直不敢想象,她救了周霖,即使有血缘关系上的外公周旋,她最终得到的最好的名分是妾,可是面前的男人确是毫无芥蒂的愿意娶她为妻。是个女人都会心动。可是现在的她还配吗? “小子,我是李芬的外公,你带我去见见你家的先生吧!”周阿公开口,如果这小子说的属实,那么他绝对是会选择这小子的,没有其他。这条件就算是娶一个小家族的女儿也绰绰有余了。别说他那一无所有的丫头,还背负着母亲丑陋的名声。 这回李芬也没有多大的反抗,默认周阿公随着高前去安康苑,而陆寡妇则留下来陪李芬。 “阿芬,你怎么这么傻,去自杀?刚才若不是我遇上高前进去你家破门,你就没有命了。”其实她为什么会去李芬家很简单,自然是有人给了她一笔钱,让她时刻关注了李芬家门,一直以为给她钱让她照看李芬的是周阿公,可现在这么巧合的出现了高前进这么一个人,她觉得是不是让她注意李芬的会是这个高前进背后的主人周先生呢?安康苑的那位。可是他关注李芬做什么?还让他的手下娶李芬?总不可能是私生女吧!连她自己都被这个想法吓住了,也不对,如果是私生女的话,怎么都要找一个好点的人家,刚刚的这个小子条件算是不错,可是配安康苑那位的女儿就差远了。 周定邦不知道的是,他逃过了一截,幸好他给李芬安排的是高前进,如果再条件好点,李芬就要被传是他的私生女了。当然这位陆寡妇的臆想安康苑这位毫不知情,只是莫名其妙的打了几个喷嚏。 “陆婶,这件事情你就不要问了。” 李芬将头转向窗口,茫然的看向外面,外面的天空又下起了小雪,如果没有心急去救人就好了,她想着那天的情形,如果时光倒流她听到有人呼救,绝对会快步离开,毫不回头。宁愿被人骂冷血无情好过现在。想着她眼泪流了下来。因为这个世上不会再有如果。 “芬,你从小就是婶看着长大的,你有多好婶心里清楚,如果婶家里有儿子,绝对会让家中臭小子来娶你,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你才会一时想不开?那千刀杀的周家当初救猫救狗都不该救那头白眼狼。一边去周阿公那里承若,一边就小动作不断,不过就是妾,谁还稀罕了,我看刚刚救下你的高前进不错,上海的一个房子,一个铺位可抵我们周庄的万亩良田了。他小小年纪能赚下这份家业肯定周家给的工钱也不低。你呀,就不要多想了,我们女人一定要看命的,别看周家风光,那是安康苑那位顶着,现在那位住回安康苑听说要和大房分家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风光了,如果等老太太两腿一蹬,只怕要出乱子的。” 他们这些个庄中闲妇,闲来无事就最喜欢聊八卦,周家这些年她们都看在眼里,表面是周定瑞当家,可是外面人都知道,这位是惧内的,什么都是妻子拿主意,而生下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两女儿已经出嫁,还嫁的较远顾不上娘家,三个儿子两个儿子吃嫖赌毒,老二家的还好一些但是太老实了,也是一个不顶用的。最新一辈的,这个大孙子周霖原本以为是一个人才,可才多少时候呀,居然将人家外国女人弄大肚子了,在这帮村妇看来,这个家族开始没落了。想来想去还是上海的那位有眼光,难怪是怎么都看不上周霖不愿意过继了。 陆寡妇的每一句话几乎都说到了李芬的心坎里,所以才会说这个世上只有女人才最了解女人,男人只顾着自己的面子。 在陆寡妇的寻寻规劝之下,李芬也说出了她上吊的原因。原来一大早的时候,她家来客了,说是从澄江过来的,来的是一个嬷嬷和一个丫鬟,她们到来几经挖苦讥讽,从她的身世开始数落起,还说以后她嫁到周家每日早上少奶奶都会让人这么数落,现在只是让她习惯。想到自己未来的日子,李芬就一时没想开上吊了。 安康苑那边周阿公见了周定邦,周定邦完全是以礼相待。请到了上座,又命人奉上了最好的西湖龙井。 “三叔,多年不见可还记得小子?” 在周阿公面前,周定邦完全不摆架子,就好像面前的老人是一个长辈。 “怎么不记得,我这把老骨头忘记了整个庄上的人,也不会忘记我们周庄的天才。想不到一晃眼,你这小子也退朝堂了。” 123 发飙 他端起茶杯感概,老一辈的人都一个个走了,整个庄上剩下的老骨头可以数数了。 “总要给年轻人留点机会,改朝换代,换的不仅仅是体制,如果我们这帮老骨头都不下来,这个社会还会是原来的社会,原来的制度,换汤不换药是不行的。” 在周定邦的身上,周阿公看到了豁达二字。能在高位退下来,还退得如此的潇洒,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周定邦这样的人才会如此。 周阿公这时察觉到两兄弟为人处世的截然不同,越是身居要位过的人,越是谦谦君子,这句话在周定邦身上得以了体现,周定邦浑身上下都是那种谦谦君子给人以儒雅的味道。和他说话更是如沐春风。三言两语之间两人就聊到了正题上。 “那名叫做高前进的小伙子是你安排的吧?” 周阿公喝了口茶,抬头。有些事情心知肚明,也只有周定邦才会对事情有这么大的掌控,否则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一个年轻人来对李芬有兴趣? 自己的外孙女有多少东西值得别人注意的他很清楚,就算没有发生她母亲那件事,李芬就算是正常的出生,凭着他也没有办法给外孙女找一个多好的人家,原本以为做周霖的妾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为此他都已经打算放下自己的原则,只为换来外孙女的将来,已经对不起她的母亲,没有道理让他最后一个血缘至亲也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下过完最后的人生。可是现在有更好的选择他没有道理不听一听,说实话,周家那个让他放下大原则的条件他非常的不舒服,而周定邦去的那个小伙子直接让女儿成为妻子,妻和妾完全是两种人生,两个概念。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小伙子合适。十三年前我途径西南,被人绑架,在寨中认识了高前进。他是寨主的儿子,母亲是寨主的一个姨娘,所以按照世俗眼光,名声也不是太好。一个土匪的儿子。我下山的时候,他也跟着我下山,这十几年都是我带着他,说是属下,其实和半个儿子一样。前进人很简单,又憨直对于认定的事情也极为认真。” 既然是结婚高前进的家庭状况他也要解释一番的,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人都会对土匪没有偏见,那些人会成为匪类当初也是因为走投无路,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会舔着刀子过日子? “那他以后还会会寨中去吗?”土不土匪的周阿公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出了寨的高前进还会不会重过土匪的生活。虽然他现在条件不错,可他也不希望外孙女以后变成压寨夫人呀! “寨中还有他母亲,他答应过他母亲结婚后会去看她,以后也很有可能接她母亲回上海。至于那个寨主,据我了解现在已经是他大哥在继承。” 周阿公最担心的是高前进会不会继承山寨。既然不会回去当土匪那他就放心了,高前进的母亲在山寨,那自然还要去探望的,如果一个人没有孝心,那就算是有多好的条件也没有用。 “你真的没有什么要求?周家那边可是要求我以后成为他们的人,在族会上帮他们说话。” 周阿公的直言,表明他已经同意了高前进当他的外孙女婿。 “既然三叔这么说了。那我也不避讳提我唯一的要求了。”周定邦微笑。“我的唯一要求是族中的公平公证。我不希望周家的整个家族天平都是往周家大宅嫡系倾斜,周家除了嫡系,还有旁系,他们都是我们周家不可分割的一份子。” 从安康苑出来周阿公整个人都是轻松的,他原本难以抉择的问题居然这么简单迎刃而解了,想当初他是吓了多大的决心放下自己的原则。现在他又可以重新坚持自己的原则,这让他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而这个都是周定邦给他的。忽然周阿公又对周定邦肃然起敬了起来。什么人可以对自己嫡系的利益如此的不在意,什么人可以说出旁系是周家不可分割的一份子,要知道虽然旁系也是姓周。可是庄中的嫡系从来不会觉得他们的重要性。他们总是认为嫡系才是周庄的整个天。 同时的周家老宅,周定瑞向老太太说了任务失败的事情。当着周定瑞的面老太太将一只花瓶摔落,碎片在地上四分五裂。邱美淑的眉头跳动了一下,她觉得自从发生分家以来,老太太的脾气越来越爆燥了,现在完全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现在安康苑那边将麻烦接手,让他的孙子不用娶一个名声败坏的女人拍手称笑都来不及,真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而生气?就算是她的计划,她的计划有孙子重要吗? 要说整个房间谁最淡定,那就是蔡嬷嬷了,她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好像一切是理所当然的麽样。 “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当初怎么不多对周阿公施加点压力呢?还有叫周霖的未婚妻收敛一点,就算她是燕京大学出来的,做了周家的媳妇也要给我按照周家的规矩来。她是大家闺秀,不是市井泼妇。” 被周老太太一顿骂,周定瑞夫妇脸上很难看,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应该那就是周霖的未婚妻洪倚嬍,不过在他们看来人家洪倚嬍能嫁过来周家已经是非常的有面子的事了,就算她派人去找了李芬和那个武运国女人又如何?还没有嫁过来就有两个小妾,一个还是怀孕的,就算是一个女人都会生气。这样的下马威是人之常情,也算是给以后进门的姨娘长个记性,谁才是周家真正的大少奶奶。 所以就算被老太太骂,周定瑞夫妇这口气还是要咽下的,老太太年纪越大越无顾忌,而他们大局还是要顾的,不能真的因为老太太的骂而去找洪倚嬍的麻烦,人家可还没有进门,被惹毛了人家不嫁了,周霖又到哪里去找合适的妻子人选?现在周霖的恶名已经是在这代传开了。恐怕已经被列入了各家闺秀的选夫黑名单。 从老太太房里出来,两夫妻心里非常的不痛快,可又能如何?那人可是他们的长辈。 “你说老太太这是吃错了什么药?”邱美淑很快就忍不住爆发了出来。“周霖可是她的亲孙子...”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周定瑞捂住。 “我的大姑奶奶!不要在这里讲,要说也去我们院里说。”周定瑞忌惮的看了眼老太太的院子,就拉着不甘愿的邱美淑回房。 邱美淑大概也意识到什么,一路上没有反抗的跟着丈夫来到了自己的正院。 “你有没有发现母亲最近暴躁了很多?”周定瑞皱眉问道。 “她说一切为了我们大房好,大房打算,可是几个孙子老三的媳妇是徐家的人,就算生了儿子,可是她对老三家的小孩从来都是无视,而老二家的她也不见得多上心,否则老二家媳妇去找过老太太,原本想是给儿子周键锋要一个机会争取梦然,可是最后老太太还是倾向于周霖,本我以为周霖是她心中满意的人选,可看今天,她居然让我们去警告周霖的未婚妻,这完全不是她平常的风格,如果周霖也不是她所想要的人选,那她想要的是什么?二叔家她又如此针对。” 邱美淑虽然少了点大局观,但是分析事物还是面面俱到的,抽丝破茧之下,也未必找不出东西。 原本周定瑞还没有妻子想的这么深远,他虽然是一家之主,可是对于内宅的争斗他一无所知,平常也不关心,对于华夏的男人来说,内宅那是女人的世界,外面才是男人的天地。 可现在听妻子分析,他忽然发现对这个家都陌生了起来,自己的三个儿子,儿子生下的三个孙子都不是老太太的目标,那老太太想要的是什么?他忽然对自己的母亲产生一种恐惧,这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陌生和恐惧。 她这是要周家覆灭吗? “美淑,和定邦要分的东西该怎么分就怎么分,别做手脚了。” 原本周定瑞脱口而出想要去问问弟弟母亲的不对劲,可是话到了嘴边他想到了妻子也是和老太太一起算计过周定邦的人,他怕妻子反对,所以改了话锋。 “二叔有周公馆了,我们就只有这么点产业坐吃山空,去年你的两个好儿子又败了多少家你又不是不知道?” 谈到钱的事情邱美淑特别敏感,想都别想她会让二房。说到底,老太太发飙都是因为安康苑那边的动作,若不是安康苑插手,不让让周霖娶到李芬,老太太又怎么会翻脸不认人,说到底他们夫妻不过是炮灰罢了。老太太要李芬进门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周阿公,真不知道一个周阿公在族会里面有多大的影响力?凭着二叔的能力完全可以绕过族会,否则这么多年来族里对他的施压不会都无功用。 124 故人 ~~~今天第三章了,求推荐求粉红啊!会连续三天大爆发!~~~ 邱美淑分析对了一点,周定邦确实可以绕过族会。可是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周梦然。这个世界上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谁能保证他能活到那个时候? 在周家的这番博弈才刚刚开始的时候,周梦然收到了来自于上海的消息,程浩翔回来了。 “你想回去就回去吧!”周定邦看出来周梦然眼中的犹豫说道。 “元宵节可是团圆节。”周梦然有些不舍。 “吵吵闹闹的有什么好过的,我们以后能在一起过的日子多着呢,做大事要紧,外公可是应你的要求将人训练出来了,接下来就该让外公看看你导演的第一场戏。去吧!” 周定邦的激励让她心中一暖。外公说的没有错,这是她人生中导演的第一场戏,上海滩我来了。 华夏的传统过完元宵这个年才算过完,而离元宵节还有两天,周梦然就率先回了上海。这回,她回上海除了周定邦暗中指派的保镖,她还带回去了三个人,一个自然是把她认作老大的周穆林了,在周穆林的软磨硬泡之下,他父母总算放手,让他去跟周梦然。另一个自然就是张小丫了,告别奶奶的时候还是依依不舍的麽样,但是上路有完全是另一番麽样。坚强的让人刮目。第三个人就是周香了,把周香带上是因为她的心机和心思慎密。 一个人能够从最底层爬上来,若说靠的是白莲花般的纯净她是完全不相信,小圆会在小荷高升的前一个晚上下药,很有可能是受到了周香的暗示,小荷贿赂主考的嬷嬷那幕不但是小圆看到了,周香也一定是看到了,只是她隐忍不发,然后不动声色的找到了小圆。中间怎么利用小圆就不为人所知,但是能让小圆心甘情愿的帮她去下药,单单这种心机就非常了不得。而且她能知道老太太这样的一个秘密,而隐忍不发。这种忍耐力不是一般人能比拟。如果是普通人,要么拿着这件事情自作聪明的威胁老太太,要么就是不动声色的告诉当家主母表明心迹,可她都忍了下来,还等到了她出现。这就不得不说她对周家的人际关系都做过一番功课。 现在周公馆能和大房及时脱离关系,周梦然感到庆幸,现在的周家大宅诡异的很,反正在周梦然看来能不沾染就不沾染,至于以后,那也要等她成长起来再说。到是周霖的未婚妻周梦然感到非常的彪悍,未婚居然派人去警告两房还没有定下来的姨太。还差点搞出人命。好在李芬最后没有事情,否则她都会感到自责,毕竟李芬是因为她喊救命才去救人的。 只是武运国那个女人到周家到底是什么目的?这样的一个女人会看上周霖甘心做小?周梦然会这么想,是周穆林探到的情报。周霖的未婚妻派了几个丫鬟婆子去警告了武运国的女人,结果被这个女人毫不留情面的扔出了门口。 周梦然不知道的是因为这件事,周家的老太太还发了好一顿火。如果她知道可能会将一长串事情串联起来,只是现在,她也在雾中看花而已。 回到上海,第一件事情就是见程浩翔了,没有回周公馆。直奔和悦餐厅,这三年和悦餐厅在红子的经营下蒸蒸日上,整个上海饮食圈也从此多了一个林红林老板。和一般女老板用靠男人上位完全不同,这位林老板据说在上海是白手起家,完全没有靠山。全部是靠自己的手腕经营,其实外界哪里猜的到真正的内幕。这位林老板不过是被推倒摊前的傀儡罢了,真正在策划和悦餐厅的另有其人,不是我们的周大小姐又会有谁? 周梦然风尘仆仆的来到餐厅,餐厅经理立马就认出了这位是自家的主人的坐上贵宾。自从三年前,程司荪去世。其母被上海警务署署长保护起来,就算是青帮的人也不敢再去打扰程太太。至于程浩翔,上海青帮两方势力在找他,要说丁锐为什么找程浩翔,周梦然还能理解一些,丁锐自然是怕程浩翔回来报仇,可还有一个程浩翔的前任未婚妻的干爹卓青璇找程浩翔她就不能理解了,当年程浩翔命悬一线的时候他都没有出来,反而在彻底失踪以后疯狂的寻找,这不是扯淡吗?程浩翔彻底失踪的半年找的最是凶悍,一年以后两方都松懈下来,现在上海滩基本已经忘记了程浩翔这个人是谁?也只有原本程公馆,现在改名叫做丁公馆的势力还有一些老人会叨唠起往事,只是提起当年,这位程大少爷也是被当做反面教材教育。 “喂,某某某,你可注意了,我们都是刀口上过日子的人,你儿子喜欢画画可不行,当年程先生多威风,可是他儿子偏偏不喜欢打架喜欢拿锅铲,结果将整个程公馆都铲掉了。好好的程公馆也就没有了。” 老人总是会记得过去,虽然如今的丁公馆势力也不小,可是老一辈人还是会记得自己当年打下的江山叫程公馆,而不是现在的丁公馆,他们无法对这里产生归属感,可是逝者已逝,他们这个时候除了缅怀也不能做其它的了,都老骨头一把,混口饭吃罢了。 至于刀口上舔血,那都是年轻人的事情了。 在丁锐的势力范围内,一个胡子邋遢的男子,躺在大马路的人行道上,身上盖着一张脏的不能再脏的破旧棉被,头上还带着一顶破毡帽,一个碗放在跟前,午后的暖阳照耀在他身上,暖洋洋的昏昏欲睡,这时,一辆汽车开过来,刚好停在了他的要饭摊边上,老乞丐被汽车的刹车声吵醒,眯着眼看到一双擦得铮亮的崭新意大利皮鞋从车上下来,老乞丐在餐厅边上乞讨,每天都会看到很多这样的客人,所以也就见怪不怪,就在他又要闭上眼睡他的回笼觉的时候,几张百元大钞这么的扔了下来。 乞丐看到大钞快要闭上的眼睛连忙惊醒,本能的抬头,原本以为是哪家阔气的大少爷,却看到皮鞋主人有一张极具个性的面孔,一道疤痕从左眼眼头一直横跨右脸到下巴处,头上带着礼帽,至于面容在一片烟雾缭绕中他也只是看到模糊一片。除了脸上的疤痕男子身上最亮眼的就是脖子上一块白色的羊绒围巾飘飘荡荡。 “这是什么人?”老乞丐喃喃,总觉得对方的脸有些熟悉,可他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见那人走进了和悦餐厅,他忙不迭的收起了地上的百元大钞,一天里面有这么一个大方的客人就不得了了,其实这种客人他一个月运气好也就遇上一次,在这种餐厅门口他能收到的钱也就是一些客人嫌拿在手里太麻烦零碎的小钱。 来人走进走进餐厅,拿下眼镜的墨镜。 “先生,您有几位?”服务生有礼的问道。 “我和周小姐有约。” 一听周小姐,服务生马上了然。 “请跟我来。”他做了个收手势,将来人带上了二楼的贵宾包厢。 门打开,和周梦然聊的正欢的红子抬头,目光就凝住了。时间最能雕塑一个人,看到来人林红的泪水一下子涌上。明明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今天会看到他,可真见了面她还是激动的泪如雨下。 “我回来了。”这句回来他是对周梦然说,也是对林红说。 “回来就好,等你很久了。”周梦然微微一笑。 “我去催菜。”林红拿手帕抹了抹眼泪就要转身出去,不过她的手被一双大手握住。 “三年了,我还来得及吗?” “晚了,我已经结婚了。”林红的眼泪还挂在眼角,而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三年前是他拒绝她,也曾想过等程浩翔回来,可是女人的心肠通常是很软的,又天生的需要男人来疼来呵护,所以遇上了现在的老公她在几次浪漫约会和每日的嘘寒问暖后,渐渐的将程浩翔彻底尘封在心底的角落,终于在半年前结婚了。 虽然女人很容易的被爱情冲昏头脑,可该清醒的时候也毫不含糊,相比程浩翔未来的不确定因素,张崇光就简单很多。在方氏国际上海总部做一名业务经理。也算是方家的实权人物,未来比程浩翔要安稳很多。 “你幸福吗?” “很幸福,我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孩子出世后如果你还在就让你当干爹吧!”林红顽皮的一笑道。明明心里想好了不哭的,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 “怀孕的女人不要哭,认干爹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虽然不想放手,可是面前的已经是别人的女人,而且还很幸福,所以他没有理由不放手。 感觉到程浩翔的松手,林红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个男人,永远的变成了两条平行线。可如果还有一次,她还是会这么选择,因为当初是他先选择抛弃了她。在心中叹了口气,林红转身离开包厢。 125 布局 这一幕不过是一个小插曲,除了周梦然因为了解两人的过去,不以为然外,其他人对于这一幕每个人心中都浮想联翩 上海不愧为国际大都市,连感情都这么复杂。张小丫和周穆林心想,也只有年纪大点的周香多看了程浩翔两眼,因为她的只身的经历让她看人喜欢看别人的内心而不是表面,而最容易表达人内心的就是眼睛,程浩翔眼里的那抹痛居然让她感到了窒息,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可以强忍着这样的伤痛去祝福一个女人,她可以肯定刚才只要那个女人说自己不幸福,眼前的男人会毫不犹豫的带着她去私奔。这是怎么样的一段情事? “这三年过的如何?” 周梦然帮程浩翔倒了一杯茶,她还是很佩服他的,不过是眨眼之间,好像就恢复了平静,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谢谢你,我很好。”程浩翔点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这句“很好”付出了多少?但是很值得就够了。 这三年时间,他有无数次在死亡边缘徘徊,在他每次想放弃的时候就想到了父亲的死,最后连父亲的死都刺激不了他的时候,他脑海忽然就浮现了红子梨花带雨的脸庞,然后那次他又活了过来。也不知道周定邦是从哪里找来那些训练他的人,和他进去的人又不少,可是最后活着出来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他肯定那些人绝不是和他一样因为背负仇恨才去那里,否者那些教官不会要求他进里面不准打听不准问。 原本五年的磨练他硬生生的压缩到了三年完成,而这个过程简直不是旁人所能想象。 “给你介绍几个人。” 周梦然把目光移向站在包厢角落忐忑不安的三人。“你们三个愣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坐这边,对程哥自我介绍一下。” 听到周梦然的召唤,三个懵懵懂懂的人,屁颠屁颠的过来。 “程哥好,我叫周穆林,今年十岁。” “程哥好,我叫张小丫。今年十一岁了。”张小丫的声音腼腆一些。 “程哥,我叫周香,是小姐从周庄带回来的一个丫鬟。”周香声音低沉,可她的一双眼睛还是忍不住的去探究对面的那个男人。乍一眼看因为脸上的那道疤。让人感到有些可怕,可 刚刚的那幕又让她印象深刻,让她忍不住的想探究,对她来说这个男人就像谜一样的吸引着她。 程浩翔点头,算是对三人招呼了。看着三人,程浩翔也实在想不出来周梦然介绍的目的,因为这三人一看就是刚从小地方来的,还带了些胆怯,又是这种年纪。 “你们三个 坐这里吧。” 周梦然指着边上的位置,三人听到周梦然的招呼连忙选了座位坐下。 “还记得三年前我对你说过的话?我说过会帮你报仇的。” “你帮我做的已经太多了。报仇是我自己的事情。” 程浩翔不想欠下太多人情,而且凭他现在的手段,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百分之三十还是有的。 “你?你打算怎么报仇?暗杀丁锐吗?你以一人之力对付丁锐的势力连百分之十的机会都没有。”周梦然毫不掩饰的打击。 程浩翔以为自己有百分之三十的机会,可是到了周梦然的手中居然连百分之十都没有了,这是为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 “你这些年的苦练确实有所提高。可是那些都是一些什么人?那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你一个人的力量和一群人的力量又怎么能比?所以我说的百分之十其实也是高估的。还有一点请你注意,我安排你去苦练不是让你去简单的送命的,如果你要去送命,三年前我也就不会去管你。任你去复仇,然后被丁锐干掉。”周梦然的目光如一道利剑穿进了程浩翔的灵魂。 “那你有什么计划?”程浩翔不敢置信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居然能有这般的气势,自然而然的程浩翔看向了周梦然。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信任。 “我有必要重新介绍一下。周穆林十岁。不过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善于打听消息,和观察事物,是很好的侦查人员。你要复仇,各种江湖消息很重要,虽然你也可以自己去打听,可是这样风险会很高。” 对于周梦然的夸赞。周穆林表现出一脸的傻笑,和平时的那种机灵劲完全是两样。 “穆林你刚才他已经叫了程哥,他以后就是你程哥了,这辈子都是记住了。”周梦然吩咐。 “记住了。”周穆林点点头。 接着周梦然将目光看向了张小丫。 “小丫,既然你来了上海就要有一个全新的人生。小丫只能是小名我今天帮你取一个大名如何?” 听到周梦然说要帮她取大名张小丫一下子就乐开了。 “谢谢小姐,小丫愿意。” “我取你名字的谐音,以后你就叫做张晓雅。”周梦然从身上的皮包取出派金笔在纸上写了“张晓雅”三个字。“这三个字以后就是你的名字,喜欢吗?” “小姐,能不能把这张纸送给我,这个名字好美啊,我很喜欢。”张晓雅的眼中闪烁着渴望。 “拿去吧!”周梦然笑笑,将纸递给了她。 “晓雅是一个很机灵的小姑娘,我暂时把她寄养在你那里,帮你作掩护,虽然你现在脸上有一道疤痕,可是还是和三年前没有太大的变化,你以前的熟识还是很容易就能认出你来。”周梦然针对程浩翔的五官说道。 “至于周香,她虽然不识几个字,但是有很好的谋略,看人的眼光也很好,可以做你的辅助工作。” 被周梦然这么一说,连周香本人也不好意思起来,她有小姐说的那么好吗?怎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香,以后程哥就是你的主人,你也记住了,有空的时候我会安排你们几个区教会的学校识字。” “谢谢小姐。”周香恭敬的道。识字?她这辈子从未曾想过,没有想到跟着小姐不但来到了上海,还以后会识字,她心中非常的激动。 一个下午的时间,周梦然都在对程浩翔在制定计划,她的整个计划不单单是为了程浩翔的复仇,也让程浩翔看到了上海另一股黑帮势力的崛起,而他就是那个领头人。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厨师,直到父亲死亡他才看到这个世界的残酷一面,而那个时候就算他想要力量都已经晚了,原本三年后回来是想要报仇,连他自己都只对自己的复仇计划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而面前的小孩,居然直言不讳的给出了百分之十都没有的答案。再又一次绝望中,周梦然拿出了这个计划,然后他再次看到了希望。 这次不仅仅是希望,还有决心。面前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别人或许会怀疑她年纪小,可是他不会,因为和悦餐厅就是周梦然给予红子的奇迹,在他绝望的时候,又是她的出现不但让他躲过危机,还帮他救下了母亲。如果说这个世上除了母亲还有什么人可以让他信任,那么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眼前的这位周小姐。 上海的黑帮有很多种形势存在,若说最大的帮派那是属青帮无疑,这个前身依靠着运河吃饭的码头苦力组织的一个帮会,经过上百年的发展会变成如今的规模谁能想象? 角马帮,上海老牌势力,帮派虽然不大,但是帮众团结,特别是帮主马力,一双铁拳打下了角马帮在上海的地盘,他是仅有几个不屈服于青帮的一个势力,可随着马力年岁的增长,角马帮新一代又后继无力的情况下,角马帮实力逐渐衰退,好在马力的威望还在,别的帮派多少会给这位曾经也叱咤上海滩的风云人物一点面子。没有穷追猛打。 但是这种情况在三年前有所打破,丁公馆的崛起,给角马帮带来了巨大的压力,马力还没有不行,而相邻地盘的丁公馆已经行动了,在一次火拼当中角马帮的副帮主被丁公馆的的人当街砍死,兄弟更是死伤无数,这让两方势力结下了死仇。 虽然角马帮的人一直叫嚣的复仇,何奈实力不济,每次火拼总是让角马帮死伤无数。所以这个死仇结的是越来越大。而角马帮的地盘也在丁公馆的蚕食之下,越来越小。由原本十几条街巷管理几百家商铺,变成如今还有三两条街巷,商铺更是缩的只有十几家,保护费收上来还不够兄弟们的丧葬费用,这也严重制约了角马帮的发展。一个看不到前途的帮会也没有人愿意加入进来,而对一个帮会来说没有新鲜血液,老人又不断消耗的情况下,角马帮的情况每况愈下。这还不包括被角马帮敌对势力劝退的那些人。 这个曾经辉煌时期最多帮众达到上千人的帮会,现在只剩下不足百人。 而在这同时那些上海的小势力也开始打角马帮的主意,毕竟打掉曾经的枭雄也是成名的一种。 ps: 求推荐,求粉红,各种求~~~ 感谢书友*^*0的粉红票,感谢吴千语童鞋的起点币打赏,感谢那些投推荐票的童鞋们! 126 谈判 不足百人的角马帮只已经落成了上海的小势力,有的小势力人头都比角马帮多。可是他们又有着三条街的管理权,他们已经没有和丁锐对抗的可能。又成了小帮派眼红的对象,所以在年前在某个人的鼓动之下,有三个小帮派坐不住了,他们商量对角马帮进行了围剿,可偏偏这次围剿三个帮派铩羽而归,也让一些虎视眈眈的帮派看到了老牌帮派的底蕴。 这次除了打败三个帮派集结的两百百来人,还俘获了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那就是丁公馆主人丁锐的心腹。如果丁公馆一鼓作气将角马帮消灭,那他的对头也不会看着丁锐成长起来,丁锐怕自己的行为触动某些大佬的神经所以他选择了鼓动一些势力对角马帮进攻。可没有想到多出数倍的人,还没有找回场子,铩羽而归,还被俘虏了心腹大将。 丁锐没有法,只能约了角马帮帮主谈判。以希望换回自己的大将,人是他派去帮助谋划攻打角马帮,他如果不去赎回来,那就会寒了下面的心,所以这一趟,丁锐不得不去。 这天丁公馆的丁锐亲自出面约了马力谈判,双方说好不带任何保镖单身一人赴约。 两人相约在听风楼吃饭。听风楼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地方,很多黑帮的谈判讲和都是在这里进行。 晚上风刮得异常的大,伴随着潮湿的小雨,年后的上海比年前更加刺骨的寒,角马帮内一名年轻的女子正在劝着马力。 “爹,要不改天吧,今天的天气这么差,您腿上的旧伤已经在发作了,不带人过去您走不动了怎么办?那个丁锐狡诈无比,万一他在谈判中对你动手,您又病发作,那可怎么办?” 女子叫马舒。马力的独女。虽然是女孩子,可是马舒从小没有娇生惯养,相反今年才十八岁的她有一身非常好的飞刀技术,只是年纪太轻了点。加上又是女孩,很难服众,否则马力早就将位置传给女儿了。 角马帮帮主马力原本还有一个儿子,不过一年前被人刺杀,至今连凶手都没有找到。马力怀疑那是丁锐的人干的,但是没有一点证据。就算有证据,凭现在的角马帮也很难和丁公馆斗。 “傻孩子,听风楼是什么地方?是青帮规定谈判不能动武的地方,好了,别担心了。你爹虽然老了可是就凭十个丁锐也动不了我,要不是这几年身体状况不佳,哪能由那个丁锐这么猖狂?早就带人杀到丁公馆,杀他个奶奶的,为兄弟们报仇。” 马力拍着胸脯。同时咬着牙齿弯下老腰坐上汽车。 “那爹,您小心一点。”马舒皱着眉头挥挥手,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她总是非常的不安心,听着呼啸的寒风,她心神难定。 “好了,知道了我的小管家婆,晚上给爹煲好黄芪鸡汤。等爹回来喝。”马力挥挥手向女儿再见。 直到车子开出去,马力脸上的笑容才变成了一脸的痛苦。 “这鬼天气,真是不服老也不行了。” 年轻时候伤到的关节处隐隐发出来的疼痛在这个阴冷天气加倍。真是岁月催人老。 “帮主,如果你不舒服还是听小姐的将时间改了吧,反正现在是他们着急又不是我们。” “我们不急?我们就只有三条街了,他奶奶的丁锐自己不敢再动我们角马帮居然鼓动那些小势力来对我们围剿。如不是我们抓住了他的心腹大将。要不是我们先收到情报,真是怎么死都不知道,我恨不得将那个家伙撕碎了,可是还要留着他当做筹码。”他冷哼一声,汽车呼啸。而在后车厢内一个被困的像粽子一样的人,呜呜的叫着。 黑暗中的上海冷冷清清,这个季节气候最好就是在家里烤着火,堆堆长城。汽车一会儿穿出小巷来到大马路上,然后眼界逐渐开阔,整个世界一下子变的灯红酒绿,五色的霓虹灯照的整条街像是白昼,尽管寒风瑟瑟,马路两旁的美女摇摆着纤细的腰肢,甩动着手帕,掩不住的风情。 马力点燃了一支雪茄,里面还有大麻成分,主要是用来麻痹痛觉神经,他已经是老了,曾经在辉煌只是属于曾经,在眼神迷离下,好像窗外的五光十色和他无关。 听风楼坐落于上海最繁华的街道,这也是马力敢赴约的原因。大上海虽然乱,可是有些地方有着他独有的规矩,一旦破坏就会被警告。 晚上,听风楼的楼下人声鼎沸,楼上的包间却是异常的安静,一身白衣长衫,头发花白,身材魁梧的马力独自一人步上楼梯。 和他同年代的,死的死,退休的退休,只有他,扛着角马帮的包袱还在为帮会拼搏,很多时候他也多想就此放弃带着女儿隐居山野,可是他失踪放不下,从曾经的一无所有,到一点一点的积累起来,打拼出了这个势力,角马帮就像他的孩子一样,所以他不忍心呀,要么和角马帮一起死,要么就打一个翻身仗,再一次的将敌人踩在脚下,就像几十年来的这一路风风雨雨。曾经角马帮比如今还危险的局面又不是没有,帮会成立之初,大大小小战役不断,那些帮会无一不是比他们强大,这么多年下来那些曾经的敌人不是都被他干掉了吗?他相信丁锐也总会被他干掉了,只要给他一点喘息时间。他相信可以等到角马帮成长的那天。 “马帮主,别来无恙。”楼上,一号房包厢内丁锐满脸堆笑,向着马力拱手。 “丁锐,你今天约我何事?”马力掀起长袍潇洒落座,连回礼都没有给丁锐一个。对于敌人他向来不喜欢虚伪的那套,有什么废话少说。因为不对盘看着也碍眼。 两股势力间的争斗由来已经,三年前,丁锐刚刚继承丁公馆根基未稳,那时是角马帮和众多的帮会一起打着丁公馆的主意,后来丁锐凭着超强的公关能力,适当的示弱牺牲些许利益让自己成长起来,再后来,在两股势力的斗争中,从势均力敌到渐渐地掌握主动,现在已经打下角马帮的大部分地盘。 在两方争斗之下丁锐给人的感觉不强势,给人印象丁锐是因为当初的势弱才有了喘气的机会,然后发展起来。就连马力自己也分析过丁锐这三年发展起来的主因。 “马帮主,说说放元七的条件吧!你知道他是我的心腹干将。” 边说着,丁锐笑眯眯的给马力倒了一杯茶。他也不在意马力是怎么看他的,他只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以往的事情算是兄弟不对,我先干为敬。” “慢!” 就在丁锐拿起杯子要喝的时候,马力喊停。“丁锐,你已经前前后后吞没了我角马帮的大部分的势力,这次居然又设计别的帮派来攻打我角马帮,现在就想轻飘飘说一句不对,喝一杯茶就完事?怎么说都是你兄弟的一条命,我们出来混的都要对得起跟着自己的兄弟对不对?可别让兄弟们寒了心。拿出一些诚意来吧!” 马力看向丁锐的眼睛,他最不喜欢这种皮笑肉不笑的货色,什么东西,也想在他的面前装?他出来混的时候,丁锐可还穿着开裆裤玩泥巴。心里虽然如此想,可他也不敢大意,这么多年来,也是只有在丁锐身上吃过亏,他是有名的阴险狡诈。单凭势力的话,当年他一队人马就可以横扫丁锐。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丁锐羽翼已丰,而他只能等待帮中新一代的成长。 “那依马帮主说要什么条件?”丁锐依旧不在意的笑容满面,好像笑容是张贴在他的脸上不会掉落一样。 “退出两条街,彼此停战一年,在光明报上公告,让全上海的人做监督。还有要道歉就要诚意一些,磕头认错。你只要满足以上三个条件我马上放了你那兄弟。” 谈判就好比讨价还价,一个漫天讨价,一个也可以还。就看谁的耐心足。所以在丁锐要求对方开条件来的时候,马力就漫天开价了。 而在他开价之后,丁锐却是笑的更欢了。他从位置上出来。 “退出两条街,停战一年,磕头认错?”说话的瞬间他目光收敛,大手毫无预警的拍向了马力的脑门。 “啪!”的声马力的脑袋撞向了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终于丁锐才露出本来的面目。 “你当我是傻瓜,还是你是傻瓜?”丁锐目光中泛着凶狠,冷硬,一反以往虚伪的笑面形象。如果现在马力抬头,会非常的诧异,这样的丁锐是对手从来没有见过的。见过的也都成了死人。 其实在丁锐走过来的那瞬,马力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这里是听风楼,他不相信丁锐可以不顾黑帮盟约而动手。 可事实还是他的身体反应正确了,他估算错误,眼前的男人是一个疯子。只是如此,他错过了第一时间逃命的机会,丁锐能这样偷袭他,肯定还安排后手。 127 接收角马帮 这一记丁锐用了十分的劲道下去,可马力也不是吃素的,多年的警觉性还是让他在瞬间将全身的血气提到了脑部,声响虽然大,可也就是感觉一阵晕眩,来不及适应,身体直接作出反应,他一脚踹了出去,将丁锐踢翻后退撞在装饰花架上。 丁锐没有想到这一记没有将马力一下子干番,可好歹他先下手了。而且还有布置了天罗地网。 一挥手,屏风被推到,出来八个大汉,八把枪直接对准了马力。 “你们敢?这是违反规矩,就不怕被整个道上谴责吗?” 丁锐能在这里只怕是有所依仗,所以他心不断地下沉,还是太小看对方了。可让他命丧这里他也是不甘心的。 “你死了,角马帮也就不复存在了,道上的那些人又不是傻瓜。为一个死人出什么头?” 丁锐冷笑。原本这就是一个局,他已经厌烦了猫抓老鼠的游戏,所以用一个心腹干将兵不血刃的换取马力的性命还是相当划算的,马力一死角马帮的势力也就冰封瓦解。他很早就说过失去的他都会拿回来,欺他的他都会百倍还之。 几把枪扫射之时,马力已经将桌子反转,来档子弹,同时后退到窗户,“呯”的一声撞开窗户,整个人从二楼落了下去。摔下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而留在这里那真是死路一条,他必须活着出去,通知角马帮全面撤退,没有他,帮上是抵挡不住丁锐的。 见马力打开窗户,丁锐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记得早就命人将窗户从外面封住了怎么会被马力一撞就开?几人追出去,而原本埋伏在楼下埋伏的那些人居然全部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而马力早就没有了身影。 “怎么回事?” 丁锐不相信他设了好几个月的这个局居然就这么的被破解了,马力逃走了? “丁锐。这是怎么回事?马力的尸体呢?别说你搞得动静这么大居然没有得手?”这时一个中年人从听风楼的后门出来,他是听到二楼的动静才不放心的跑出来看的。见到听风楼后面几个黑衣人躺在地上,他皱起了眉头。 “马力有接应的人,那些人将我们的人打晕了。他是有准备的。”丁锐皱着眉头。他好不容易买通这里的掌柜设下这个局。而这里的掌柜就是面前的男子。 “这些我都不管,我只要这里没有任何痕迹,如果青帮上面问起来,你要负全责。”男人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听风楼。 听风楼虽然有规矩,可这些规矩也是对相同实力的人,没有实力的人,也就没有所谓的公平,这就是上海,而马力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不可能得到公平待遇所以才留一手,也就是这一手救了他这一命。听风楼的掌柜心里想着。 事实。是马力真的没有料到丁锐会在听风楼动手。他是一个粗人,可没有这么多的心思。 从窗户跳下来,马力就昏迷了。一辆装载满干草的马车从繁华的街道,光明正大的疾驶而去。 而在干草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将干草上的人。送到了一个院子。驾着马车的人才掀开帽子,从车上跳下来。 “程哥,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将人救出来?” 这时一个小男孩从院子里出来。 “穆林,去把门关上,周香,去准备热水,他中枪了。我要帮他把子弹取出来。” 马力是周梦然选出来让程浩翔靠拢的势力,这源于角马帮和丁公馆之间的恩怨,又刚好查到丁锐约了马力见面,周梦然猜到丁锐可能动手,所以让程浩翔伺机救下马力。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是永远不变的道理。 马力醒来。看到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而伤口火辣辣的疼,他几乎是痛着醒来,又痛着昏过去这样反复两三次,程浩翔才将他身上的三颗子弹取出。还好都不是在重要的位置。 “小兄弟,谢谢你。”马力虽然还是疑惑在那种死局下自己还能脱身。可是活下来就是最好的安慰。 “不用谢。我救下你也是有目的的。”程浩翔毫无感情的说道。 “哦?”马力诧异的看向程浩翔,这才看清了程浩翔的容貌。“虽然过了三年,你整个人也大变了麽样,可是我还能看得出你就是当年的程浩翔,青帮程长老的儿子。难怪你要救下我,和丁锐作对了。” 马力在床上打量着程浩翔,看程浩翔的样子,这三年想必吃了不少苦头,以前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如今却东躲西藏。可他马上想到了自己的处境,现在的他恐怕处境也比程浩翔好不了多少。 “我救下你,只想谈我们两个合作的可能。你觉得目前角马帮的势力和丁锐斗有几分赢的可能?”程浩翔直截了当的问。 “你想依靠我的势力可能是不可能了,可以说没有半分的可能,经过这次我也想开了,解散帮会,带着女儿远离江湖。”他落寞的说道,曾经他带着满满的梦想而来,也曾经辉煌,可是最终还是败在了无情的岁月上面。 如果是年轻时候的自己,别说被算计,谁算计了他直接找场子打回来,而现在面对着八把枪,他逃的时候心都感觉在颤抖,如果不是还有一个女儿一帮兄弟让他记挂,他直接会趴下,就算不服老也不行了。他不想拿着众兄弟的命开完笑。 “你想退休,和我想要的没有冲突。”程浩翔朝一旁的周香使了个眼色,周香将准备好的一个箱子拿过来,在马力的面前打开。 看到箱子里满满当当的一箱美金,马力眼中发着金光,这辈子打拼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钱,若是三年前,这一箱美金虽然多,可还不足以打动他,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角马帮是什么势力?经过和三大小帮派的火拼,再来一场他怕就会被打趴下,而程浩翔居然出了这个价钱,这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好,成交。”拿着这笔钱,他以后就可以带着女儿远走高飞了。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 “说吧。” “我那些兄弟如果不想留下来,希望你能尊重他们。” “好,但是我也有要求,我要求正常继承角马帮的身份,而不想让外界知道这是一场交易。这场交易只有我们心知肚明,就算是你女儿也不能知道。” 因为他需要角马帮和丁公馆之间的恩怨。 “好。”马力愉悦的答应。 几天后角马帮的帮主向外界透露一个讯息,听风楼和丁公馆搅合在一起,他在听风楼和丁锐谈判,结果遭遇了埋伏,身中三枪。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上海的道,都哗然了起来,听风楼和丁公馆被道上大大小小的势力谴责,这是俨然破坏规矩,听风楼这种行为无疑就是监守自盗,试问只要有了钱是不是就可以在听风楼胡作非为了呢?一时间原本被喻为特殊之地的听风楼也被人觉得阴暗了起来。 眼看这场风波越演越烈,听风楼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听风楼的老板坐不住了,他对外宣布,被丁公馆买通的是掌柜,和听风楼无关。 而这个消息一出,外界又是一阵痛骂。 “娘了个皮,出事了只会拿掌柜顶包一点魄力也没有。” 而正在外界的关注目光走在听风楼和丁公馆之际,角马帮也地调的完成了自己新帮主上任,对于这件事情,外界的看法是马力老了,他也终于要命了,找了个替死鬼上去,谁也没有将新任帮主郝强放在眼里。 当然这个郝强就是程浩翔的化名了。对于外界的猜测纷纷,角马帮内部也是议论纷纷,他们议论的是马力从哪里找来的这个帮主,开始也认为这个郝强是替死鬼,毕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出来这么个人。而按照马力自己说辞,郝强是他暗中培养的秘密武器,早几年前他就开始在培养了。 这种说辞显然牵强,可是马力也说了,大家任何人都可以在前三天挑战帮主,如果有人能够将帮主打败,这个帮主之位就让出了。 说到挑战,跟着马力出生入死,角马帮的第一大将李园就首先不服,结果角马帮的三大悍将没有在郝强手中走过二十招落败。 这下整个角马帮都算是相信了马力的言辞。看到程浩翔击败自己多年培养的大将,马力的双眼也放出了光芒,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程浩翔战斗,如果当年他有这种功夫,程司荪怎么会被丁锐谋算? 仇恨会让一个人成长,只是他不能亲手报仇了。 在他打算离开角马帮的时候,一直以来很听父亲话的马舒不干了,她不愿意跟着父亲去国外生活。 “爹,我已经长大,我知道角马帮需要我,我不能这个时候走掉。”马舒的神情异常的坚定。在郝强的身上,她看到了角马帮的希望,她多希望自己能看着角马帮发光发热而不是跟着父亲一起沉寂。 128 破局 马力皱起眉头如果程浩翔真的是他的秘密培养的人,那他是愿意和女儿一起留下来的,可压根他不是呀,这要怎么和女儿说? 马力拉开门,朝外面看了一眼,见四周没有偷窥的眼睛,将门关上。拉马舒到了一边。 “舒儿,这个人不是你老爹秘密培养的,他,他是找丁锐去复仇的,你老爹也老了,看到他功夫不错就将他招来角马帮压场。” 收了对方的钱,将角马帮卖掉这种事情他还没有脸说出去,再说他也答应过程浩翔不将事实说出去,就算是面对自己的女儿。所以他说的半真似假,企图说服马舒和他一起走。留下来他真的觉得赢得希望不大,再说儿子已经死了,只剩下一个女儿,他老了总还要有人帮他送终的。 “爹,这样我更加要留下,我也要为哥哥报仇。” 马舒眼中发出强烈的光芒。虽然没有证据,可是她直觉哥哥马涛就是被丁锐弄死的。 “舒,你哥已经死了,爹只有你一个孩子了,你不要傻了。” “爹,是不是你不相信郝大哥能振兴角马帮?能报仇?” 马舒看向父亲,父亲真的老了,以前的他从来不会逃避责任,宁愿和兄弟们一起死。 “马舒,爸爸一辈子辛苦来到上海闯荡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名为了利,现在老了还死了一个儿子,我已经对这个江湖失去了信心,父亲只想过一个安稳的晚年。”马力也不由的和女儿说了心里的话,人说英雄的末路就是无尽的凄凉,真是一点也没有说错,年轻时的风光从来没有想过年纪大了会如何过,直到被人迎头赶上,角马帮被一点点蚕食,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老了。不但是身体还有心里。 “那你就去过你的安稳晚年,不要管我。” 话完,马舒打开门,倔强的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她不想这样屈辱的被丁锐赶出上海,父亲想要平稳,可是她还年轻,父亲可以做到的,她相信也可以。 马舒走后,马力皱着眉头跺了跺脚,唉,女儿不肯走,他也只能留了下来,反正过一天是一天吧。如果真的发生了危险的事情,他会将女儿打晕,打包带走的,这点能力他相信还是有的。 至于角马帮的事物,他全全交给了化名为郝强的程浩翔。 角马帮低调的完成了帮主之位没有引起外界的太多重视。毕竟在所有人看来丁公馆要吞掉角马帮是迟早的事情,只是现在风尖浪口之下,丁锐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林森,据我安置在角马帮内部的眼线透露出来,新来的帮主郝强真的有些强,连马力手下的几大干将都不是他的对手。” 丁公馆内灯火通明,书房内。丁锐皱着眉头,其实以如今角马帮的实力根本不值得他如此忧心,可不知道为何,丁锐就是放不下角马帮,总觉得忽视了什么东西。 “帮主,现在的形势还是暂且将角马帮的事情放上一放。听风楼的事情已经让青帮一些大佬有些不满,如果再动角马帮只怕有些人会坐不住而大做文章。这样对丁公馆发展不好,我们不能因为一只蚂蚁而打乱我们的步伐。” 一个年纪不大,双眼奇小,看上去有些猥琐的男子。告诫丁锐。 他是丁锐大小的哥们,程司荪时代,他是程司荪的一条看门狗,因为武功不高,程司荪没有注意过他,加上本人又色眯眯的,冒犯过程司荪的小妾,所以程司荪非常的不喜欢他,有一次差点打断了他的腿,在丁锐的苦苦哀求之下,才保住了他的一条腿,但是另外一条也瘸了。 所以他非常的恨程司荪,知道丁锐有野心,就辅佐了丁锐上位,在丁公馆他是丁锐幕后的狗头军师,丁公馆很多决议都是出自他的手笔,包括这次用丁公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换取马力。只是最后出动二十几个人埋伏,还是没有成功,这让他有些诧异。 “哼,就让那只蚂蚁多活几天,还有那个什么新帮主郝强的来历尽快去查出来,这么好实力的一个人,马力不可能藏到现在才拿出来,必定有什么是我们所没有掌握的?不知道的才是最可怕的。” 丁锐细眯起眼,倒了一杯酒,递到林森手中。 “丁先生放心,在下一定尽心尽职,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他接过红酒。“听说百里门又来了一个女星,身材又辣又惹火,丁先生什么时候去捧一下场?” “是你心动了吧,怎么,云香会的燕美人还不够味吗?” “够味,不过听说那个百里门的歌星是个处的,我不是为你考虑的吗?” 接着两人将话题转到了女人身上,男人的另一半是女人做的,打下了江山如果不好好享受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对两人来说角马帮不过是板上的鱼肉,完全不是同等级的较量。 而另一边,和悦餐厅内一场特殊的会议也在举行,周梦然已经将目光移向红子。 “小姐,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害怕的。”红子被看的全身发毛开口。 “第一阶段我们算是跨出去了,现在我们要进行第二阶段,就是让外界对角马帮产生忌惮,而不敢动。” 道理谁都懂,可是想打消丁公馆的念头何其的难?角马帮可以说是命悬一线了。所有的人看向周梦然,想听她有什么好办法。 “小姐,您就不要卖关子了,说吧!”程浩翔是无条件的信任。 周香则吞吞口水,这么危险的环境她觉得既害怕又刺激。可是面对角马帮如今的形势,又有些担心。面前的小姐能解决吗?她还有些疑惑。 “周香,你觉得如今角马帮的情况怎么样才能解困?”周梦然没有回答程浩翔,反而把问题抛给了周香。 “我觉得要么尽快的扩大实力,但这是短时间内无法实现的,丁公馆一定会在这件事情平息的差不多了动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足以,那么剩下另外一条路,我觉得就是给角马帮寻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使得丁公馆忌惮。” 周香知道周梦然为什么问她这番话,小姐是想让她在程浩翔面前留下印象,相信她的能力。所以她也毫不保留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找一个实力强劲的靠山谈何容易?”程浩翔看向了周梦然,周公馆会为了这件事情出来吗? “要帮角马帮找靠山别人或许不行,但是程浩翔你还是有些门路的。” 周梦然喝了口果汁,微笑。当年程浩翔失踪后有两股势力疯狂的找他,除去不怀好意的丁锐,另外一股势力找他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你想一下,和卓青璇之间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明亮清澈的眸子看向程浩翔,让程浩翔有一瞬间的失神。 “卓青璇?” 这和青帮的长老卓青璇有什么关系?当年他父亲去世,作为未婚妻的苏菲都没有现身,现在找他有什么意义? “你别管以前的恩怨,那时卓青璇不出手,是因为没有任何利益可图,现在可不一定了?” “我没有什么利益和他交换。”程浩翔口气冷硬。 卓青璇和苏菲显然不是程浩翔想提及的过去,那对势力的义父女,想起来他都觉得恶心。 “苏菲和你订婚原本就是一项利益交换,你父亲用来制衡丁锐,谁知被丁锐发现先下手。所以对他们,我觉得你不必介怀,他们不愿意出席你父亲的葬礼,也是因为这场葬礼是丁锐主持,他们不出现不过不愿意看到你在现场被抓,徒增尴尬。” 这些都是周定邦事后分析给她听,才知道其实这个世界的人际关系很复杂。看似薄凉的,其实并不一定是薄凉,看似良善的并不一定良善,这就是人,复杂多变的人类。 不会分析就永远不知道别人的行为在表达什么?也许有些人表面刻薄,可是内心却是很软弱很容易被打动,也有人表面懦弱,转身阴狠毒辣。所以人永远不能看表面,用眼睛看事情,或许眼睛会被欺骗。要抽丝破茧看清事情的本质,那么不但要细心,还要会听,会观察,只有细致再细致,才能让我们更好的了解每一个人,掌握和利用每一个人,这就是周定邦教她的人际关系。 现在的周梦然再去看卓青璇和苏菲的行为,已经觉得理所当然的平静,甚至有些同情。因为苏菲和程浩翔交换了定情信物,如果定情信物不换回来,苏菲是不能和别人存在婚约的。所以当年卓青璇才会疯狂的寻找程浩翔。 “真的只是这样?” 程浩翔有些不敢相信。 “就是如此,你母亲遇见过他们去拜祭。” 周梦然向程浩翔点头,劝他放下。 “我身上还有和苏菲的定情信物,只是不知道她现在还需不需要它?” 程浩翔从身上取出一块玉。原本想扔掉的,后来想到他也有东西在苏菲身上,所以打算回来后去换回来,才一直留在身边至今。 ps: 推荐同组姐妹的小说书名:锦绣晴缘 书号:3128928 作者:司徒依兰 简介:重生一回,一切从头,且看苏雪晴如何脱出愚孝的枷锁,活出自我~ 129 下棋 “好了,有了这块订婚信物,角马帮的事情成功了一半。” 周梦然抢过那块玉,笑着宣布。 “这么容易?那另外一半呢?” 所有人都有些难以置信,这骗人的吧? 当年有程司荪和卓青璇的约定都没有将丁锐打败,现在就一件订婚信物就能让卓青璇保下角马帮,这有些儿戏了吧? “另外一半,那就要看我们的林小姐怎么和卓青璇去谈了?” 周梦然神秘的一笑,把众人的胃口吊的高高的。 “我的好小姐,你就不要卖关子了,一次性说完吧!”所有人中林红跟周梦然时间最久,也最敢发问。 “听风楼的信誉受损,你这个和悦餐厅是不是可以入局?暗示一下周公馆的背景,给卓青璇百分之十的股份,条件是为角马帮保驾护航。” 周梦然看着红子的脸从一脸迷惑变为震惊。 “这也可以?卓青璇一定会同意的。”红子叫道。这几年的锻炼,已经让她成为商场女强人,所以周梦然一说,她就明白了。 “拿去,把这块玉给卓青璇,苏菲和上海商贸局的副局江裕宗打的火热,正等着这快玉,总不能让人家一辈子不结婚吧,再等下去可就要未婚先孕了。” 周梦然将程浩翔的那块玉丢给了林红。林红小心翼翼的接住。 听到这个提议,所有人都振奋了精神,原来以为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出现了转机,如果青帮长老卓青璇出来将角马帮护在羽翼之下,那么丁锐就没有这么好下手了。只要给程浩翔时间,角马帮一旦成长起来就会给丁锐致命的一击。 可丁锐会让角马帮成长的机会吗? 看到林红工整的拜访帖子,卓青璇相当的意外。在他印象中,自己和和悦餐厅没有什么交集。不过他还是见了林红,原因无他,因为三年前程司荪的丧礼上,警务署署长张光年带着一大一小的女孩出现。后来经过多方证实,一个是现在和悦餐厅的老板林红,另外一个小女孩是周公馆周定邦的亲外孙女。 “卓先生您好。” 很难想象四年前的她还只是江甬陈家的扫地丫头,现在她已经可以和上海的一方大佬面对面的谈合作事宜,所以人的机遇真的很重要,如果当年在来上海的路上,她收下了小姐给的银票,而没有来上海,又或者,当年她没有帮助小姐来上海。那么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人生会错过什么? “林老板大驾光临不知卓某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忙的?” 嘴上卓青璇说着帮忙,不过面上他不以为意,这些林红也知道不过是客气话。但是今天她还真的要顺着他的客气话。 “卓先生叫我林老板,真的不敢当。如果卓先生看得起我林红就和我家小主人一样称我一声红子好了。”林红笑道。 她的这句话同时表明了她身后是有人的。 “哦?都说和悦餐厅的老板能干,不知道能招揽如此人才的你家主人是?” “我家小主人是周公馆的小姐。” “周公馆”听到着三个字楞是卓青璇见过大风大浪也被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小小的和悦餐厅有这种背景,连忙,他叫下人奉上了最好的茶。 “不知道周先生有什么指示?”顿时卓青璇连声音都恭敬了几分,他不过是一个青帮的长老,而周先生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接下来,林红和卓青璇的谈判异常的顺利,在卓青璇听到和悦餐厅有周家背景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的合作了。这么多年以来,周定邦怕是最特殊的存在,他的一句话可以抵过多方大佬的运作,别说他只是青帮的一个长老,今天周定邦如果公开一句话,多的是人抢着抱这条大腿。 现在林红选择了他。他感到非常的荣幸。 虽然卓青璇也有他困惑的地方,那就是为什么条件是角马帮?不过当卓青璇看到干女儿和程浩翔的定情信物的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 也明白了当年为什么程司荪的丧礼上会有上海警务署署长张光年的随行,原来张光年不过是陪公主读书,程司荪是明显欠缺运气的,如果他能再早点发现丁锐的野心。那么就能搭上周公馆这条线,青帮各个巨头都要仰望的存在,可是周公馆出现的时候他却死了。 还好他的儿子有运气。 现在卓青璇也终于明白这三年程浩翔去了哪里?一定是被周家庇护了,而现在他终于出来要对丁锐做反击。 仅仅一周之后,听风楼的事件还未平息,和悦餐厅高调的站出来,说是愿意划出一块地方专门供帮派之间谈判,在谈判期间,和悦餐厅会派专人为两方作和监督,接着青帮长老卓青璇高调宣布入股和悦餐厅,愿意为和悦餐厅保驾护航。而和悦餐厅第一笔接到的江湖单子是青帮通字辈长老和天一会两方大佬的谈判。谁都知道青帮的背后是华人,而天一会近些年和法国领事馆走的较近,两方的摩擦日趋严重,后来他们应卓青璇邀请来到和悦餐厅谈判。 当晚几乎所有道上的人都在看等待消息。虽然也有人想过要破坏谈判,可都被卓青璇派出去的人抓起来,听说卓青璇真的出手,各方也都冷静的观望了。 听风楼老板听说这件事情再也淡定不起来。 他约了丁锐。 “丁锐,这件事情是你弄出来的,所以你要负全责,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将这件事情摆平,不能让和悦餐厅抢了我听风楼在上海的地位。”听风楼能在上海滩立足凭的不仅仅是谈判这件事,还有他背后的人。那人就算是丁锐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白棋,这件事情确实是兄弟的错,连累了你的听风楼,你放心,既然是我失手,我一定会找回场子的。” 丁锐拱手,向白棋道歉。 “你有什么好办法?” 他要解决的是听风楼目前的危机,嘴上说的再好也没有用。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不过要等他们放松警惕。” 丁锐细眯起眼,目光中有着血腥的挑衅。他得到消息卓青璇的干女儿苏菲已经完成了订婚,这代表程浩翔出现了?他将苏菲的定情信物归还? 程浩翔会躲在哪里呢?林茹那里他已经派人紧盯,但是没有得到消息,要说唯一和程浩翔有关系的人就是和悦餐厅的老板林红,当年两人合开餐厅,在程司荪丧礼上那个女人又带着上海警务署署长张光年出现,原本他一直以为那女人和程浩翔开餐厅是沾了程浩翔的光,现在,他恐怕还要重新评估,虽然这些年林红和张光年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可张光年为什么会保下程浩翔母亲林茹呢?还有当年的程浩翔是被张光年藏起来了吗? 青帮通字辈长老和天一会会主的这场谈判相当的顺利,两方迅速的握手言和。这也让和悦餐厅正式进入江湖道中人的视野。 接着约谈的大小帮会络绎不绝。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星期,听风楼老板白棋身后的势力等不住了,失去了听风楼在上海的这一特殊地位,听风楼的生意一落千丈,他们给了丁公馆压力,使得丁锐不得不出手,毕竟听风楼会成为如今的样子都是他没有将马力解决,让这件事情传了出去所致。 丁锐买通了和悦餐厅里面的一个服务员,然后让两个小帮派打头阵,假装谈判。 “他是当我们白痴,还是他自己是一个白痴?他有动作正好,让我看看你们和悦餐厅的人哪些是经得住考验,那些经不住考验的人迟早滚蛋。”得知丁锐的动作,周梦然嘴角泛笑。 在她的笑容里林红看到了一片厮杀。她全身泛起冷意。 而周梦然仍旧窝在了和悦餐厅她的专属包厢内,下着她的棋,只是一盘棋黑子白子都是她在下,黑子看似兵临城下,而白子还在闲庭漫步,随即黑子发动攻击,白字只下了一步,黑子的攻击灭于无形,一整块变成了死棋。 当晚,丁锐派出去埋伏看戏的人等了一个晚上,可被放进去的捣乱的两方人马全无声息,和悦餐厅里面没有打起来。 刀口堂会主和大头会会主两方一共派出了二十个手下。他们应丁锐要求跑到和悦餐厅来闹事,从开始他们就知道不是来谈判,只要负责打砸就可以。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非常划算的买卖,这件事情过后。丁公馆会划出两个街道给两个帮派收保护费,两个对头的角马帮也不过只有三个街道,所以两个小帮会的会主就屁颠屁颠的过来了。 两人各自进包厢都是由专人看管不能多带人进去,两人和下面的人约定,扔茶杯做暗号,两人在包厢内喝了会茶,聊了会儿天,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将茶杯砸在了地上,茶杯四分五裂,可是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下面混进来的人还没有动手,这就让两人奇怪了,两人正坐不住的要出门,结果一个笑眯眯的男人进来了,看到来人,两人心虚的低下了头。 130 有个靠山好乘凉 “马,马帮主,你怎么会在这里?”上回被丁锐鼓动,这两个帮会正是来打角马帮的三个势力之二,被角马帮打垮之后两个帮会又在丁公馆的帮助下招兵买马,集聚了些帮众,恢复了些元气。 见到来人,卢岩吞了吞口水,不断的后退。 马力退位之后,原本想跟着女儿去国外过惬意的晚年生活,可是女儿不肯去,他只能留下来,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在上海。况且,他也想看看程浩翔怎么让角马帮壮大? 这次任务,他是主动请缨,因为他觉得有趣。能兵不血刃的得到两个帮派的地盘和人,傻子不来。 “卢岩,陆丰,你们两个好大的胆?谁让你们两个来和悦餐厅闹事?” 马力威严的眼神一扫,两个小年轻立马吓的手足无措。实在是他们做贼心虚。 “马帮主,我们来这里不过是谈判,这里不能闹事你不会忘记了吧!”冷汗在两人头上冒了下来。他们现在担心的是那些闹事的人怎么现在还没有动手呢?不会出事了吧?有一种非常不好的念头从他们脑中冒出来,他们这是中计了? “恩,知道这里是和悦餐厅的地盘不能闹事,还算不错,那楼下那些小杂鱼也应该和你们无关了,等会儿直接让人杀了丢进黄浦江。还有我已经不是角马帮帮主了,帮主已经换人了。”马力似自言自语又像是意有所指的说道。真是两个笨蛋,这么送上门的事情还做的如此心甘情愿,真不知道丁锐用什么条件让两人心甘情愿的来的。 卢岩和陆丰互看一眼,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今天过来的人里面可还有他们的弟弟和妻舅,如果死在了这里,回去怎么向妻子和老母交代?他们两个直接跳黄浦江得了。 “马帮主,马英雄,你大人大量放了他们吧!就算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们在和悦餐厅也没有怎么闹事。”两人哭丧着脸,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道。 “我已经说了不是帮主了,有没有搞错,还有。那些人又不是你们两个帮派的,你们着什么急?上回你们两个兔崽子联合丁锐那个狗王八坑老子的时候怎么不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你们这么好心,那不妨我们坐下来说一说上次的事情?你们两帮还没有赔偿我损失吧?”马力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人。现在他是真的对程浩翔有些信心了,居然能算到丁锐会派人来这里,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算到的。 “马老帮主,这不也不止我们两家是不是?我们小势力,不过就是在上海滩混口饭吃。”两人献媚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派个人回去,将你们那个好哥们。那个什么铁学堂的铁毅去叫来。” “那,那个是丁锐的小舅子,我们哪里敢?”两人吞了吞口水。如果将他小舅子引来,丁锐别说是两条街,恐怕会直接剥了两个人的皮。 “那就没有办法了。他的那份你们两个一起赔了吧!”马力敲打着桌子,然后拿出一份文件,“我也不多说,这里有两份文件,一份是道歉信,你们两个今晚的行为,和悦餐厅的老板大人大量不与你们计较。只要你们选择其中一份文件签署下去。”马力翘着二郎腿,拿起一根牙签,挑着他的大黄牙说道。原本他想抽烟的,可是摸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抢伤未好,那些惨了大麻的雪茄都被女儿没收了。 两人一看这文件全部夸下脸来,不仅都骂起了丁锐。如果不是他,两人怎么会被坑的如此之惨? 只见文件之一:两人去警署自首,基本会被判七八十年,然后赔偿角马帮一百万两白银。 一百万白银就算是将两人卖了也不值这个数。况且还要做七八十年牢,那等于两人在牢里面直接养老了。所以他们想也不想的直接略过第一份文件。看第二份文件。 第二份文件上写着:两人将帮派无条件转让给角马帮,两人一起拜入角马帮帮主郝强青帮宇字辈门下。从此两人的帮会成为角马帮的分部。 看到这个条件两人顿时脸垮了,这不是要他们和丁锐翻脸吗?如果丁锐知道两人投降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马老帮主,能不能给我们两个留一条生路?” “我看两条路都蛮好的,不是都是生路?”马力不明所以的问。 “前辈,您就不要挖苦我们了,去牢里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吗?我们这是江湖上的事情,不如就在江湖解决?何必要让那些吹口哨的介入?”(吹口哨的是警察,二三十年代的上海发生打架斗殴,警察会吹着口哨来抓人。听到一个口哨声,附近的警察都会围过来帮忙。) “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不知道现在英国人很看重卓先生?在英租界的巡捕局卓先生也有一个位置,难道这样你敢说卓先生不是江湖人?”边说马力的神情严肃了起来。“你们两个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谁都知道和悦餐厅现在是卓先生的地盘,可你们两个非要在老虎身上抓须,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也不怕老实告诉你们,以先生的意见原本是将你们全部丢进黄浦江喂鱼的,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已经很好了,自己看着办吧!” 被马力一说两人见没有希望,最后咬牙,在第二份文件上签名,这等于是将自己的帮派双手奉送。 “对了,丁锐让你们两个来,给了什么条件?怎么说现在你们也是我们角马帮的人,肉再少也是肉,不能让你们两个白来了不是,总要为帮里做些贡献的。”马力全然不顾两人拉下的面孔,拍着他们的肩膀笑嘻嘻地问。好似几人是很久不见的朋友。 “给了裕水街,和永和巷。”这个迟早也是隐瞒不了的,不如老实交代。 “呵呵,这两条街以前可都是我们角马帮的地盘,丁锐也真是会做人情。你们两个一来帮里就带着这么大的一个大礼,我会让帮主记你们二位一功的,以后你们也都是我们角马帮的人了。”马力说的轻松,好像两人是心甘情愿献上两条还没有得手的街巷给角马帮一样。 天知道两人将马力已经骂了狗血淋头,不过介于马力背后的势力他们也是不敢动弹的,很显然,角马帮如今已经抱上了卓青璇的大腿,否则刚刚马力不会左一句卓青璇右一句卓青璇深怕别人不知道两方已经暧昧上了。 接着马力又同卢岩和陆丰咬了一会儿耳朵,商讨如何向丁锐索要这次的报酬。以往的马力是不削用这种手段的,看人不爽就一拳轰过去了结,可今天的事情还是给他很大启发的,上回和三大帮派火拼,结果自己的兄弟也死伤大半,而现在只是一个计谋,两个敌对帮派瞬间就成了角马帮的囊中之物,不但没有死伤,还多了助力,以至于他差点热泪盈眶呀,多少年他角马帮没有这么扬眉吐气了? 这几年连这种小帮派也不将角马帮放在眼里可见角马帮已经沦为名副其实的小帮派,辉煌时期曾青帮也对他招揽过,可他那时他没有多想就拒绝,现在凭着角马帮的势力他想进青帮人家也不削,现在程浩翔给角马帮找来卓青璇这个大靠山,就立马让角马帮眼前的危机化于无形。 现在他才算是真正的放心将角马帮交到程浩翔手中,他同时也看到了角马帮的希望。 次日,天还没有亮,卢岩和陆丰,走出和悦餐厅,坐上了一辆黄包车离去。 而门口蹲守了一晚的那些丁公馆的打手一脸郁郁,到底这两个窝囊废在里面做了什么? 就在这些人也要跟着走的时候,忽然他们发现周围情形不对了,一阵冷风吹来,街上的尘土飞扬,只是一瞬的时间原本冷清的街道已经被一群拿着劈砍刀的年轻人包围。带头人脸色冷清。 “你们是选择自己出来,还是要我们动手?”来人嘴上叼着一根鲜嫩的青草说道。 丁公馆的几个打手举手从掩体出来。 “都是青帮的人,我们只是路过,卓公子息怒!”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青帮卓青璇的养子卓轮。 “路过?你们当我们是瞎子吗,昨晚你们在这里埋伏了一个晚上,也害的我的兄弟们在这里陪你们一个晚上,老实的就跟我走。”卓轮不容人拒绝的上前,几人一看事情败露索性也拿出棍子和卓轮的人拼了起来。 “简直找死。”卓轮见此情形,抽出腰间的短枪扣动扳机。 “呯呯!”的一声枪响,丁锐那边的带头人原本拿着混子向前冲的身子被枪击中,在关节处传来两声破空响声,倒地。 “有谁还要向前的,可以试试?”卓轮吹了吹抢上的硝烟目光锐利的扫过对方的人。 见老大被打趴下,吓得丁公馆的那些打手全部不敢上前,把手中的棍子一扔全部投降了。 ps: 今天的第三章,新鲜出炉的。 131 行动中 来到丁公馆,见丁锐,卢岩和陆丰战战兢兢的落座。他们不知道这趟来还有没有回去的可能。 “怎么二位见到我这么紧张,我们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怕的?” 丁锐笑着让两人落座。 “不是,丁先生,我们任务失败了。”两人吞着口水道。 听到“失败”二字,丁锐放下茶壶,目光扫过两人。 “失败了还来做什么?你们不是不知道我丁公馆的规矩吧!”丁锐的声音沙哑的响起,这是他动怒的先兆。 “丁先生不是答应过我们那两条街巷的吗?去和悦餐厅闹事之前丁先生可是说过不论成败这都是酬劳,怎么现在我们二人任务失败您要翻脸不认了不成?”两人见丁锐毫无义气的要这样将他们打发,他们也来怒气了,当初让他们攻打角马帮已经让两帮损失惨重,现在又让他们去和悦餐厅,结果害的他们一手建立的帮派归了别人,他们也动气了,虽然两人和丁锐之间有着不少的差距,可是现在他们也不用怕,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现在他们两个人已经什么也没有了,而丁锐可还要在上海滩混,还少不了脸皮。 “你们这是威胁丁某人。” “呵呵,威胁自是不敢当,我们只是想拿回属于我们的报酬” “东西可以给你们就怕你们接不接收的了。我丁锐还不至于说话不算。”丁锐真的是怒了,平常那两只狗不是很听话吗?今天居然敢为了两条街巷和他翻脸,他们是哪来的胆量? “这就不用丁先生担心了,我们既然敢来要就做好准备的。”两人面上轻松,其实心里紧张的要死,这还是第一次和丁锐杠上,要说也比较爽的。能看丁锐让步。反正去接收也不是他们的事情,他们只是来要报酬的罢了。 来丁公馆之前,两人也想过将事情告诉丁锐。可是后来一想如果将事情原本的告诉丁锐他们两人还有什么价值?丁锐能为他们两个和卓公馆火拼不成,虽然这几年丁公馆实力见长,可卓青璇是什么人?是和程司荪一个时期的成名人物,说不定到时丁锐会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两人身上来个一推二净。那时两人小命是正当不保。 所以两人还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忍住,没有将角马帮和卓公馆的事情说出来,按照马力给的剧本演绎,只是不知道马力那个大老粗什么时候也会这些弯弯绕绕的花肠子了?以前那家伙不是最不屑这些弯弯绕绕的吗?难道是在听风楼被丁锐埋伏之后转性了?还是这些都是角马帮新帮主郝强设计的,如果这些都是那个郝强所设计,那这个人真是不能小窥了。两人不仅感慨。 “一个时辰之后,你们来接收这两条街巷吧。”丁锐语气无比冰冷的说道,仿佛他对着说的不是两个活人,而是死人。 走出丁公馆,卢岩和陆丰两人对着天空大叹口气。他们两个真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 “我敢肯定丁锐不会这么容易将两条街巷给我们。” 卢岩,看了眼陆丰,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答案,他们一声苦笑。 “反正丁锐已经承若给我们了,接下来要打要杀也不管我们这种小人物的事情了。现在我们也算是正式拜了角马帮的郝强,已经不是丁公馆的狗了。”陆丰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以前会听丁锐的话,还不是怕丁锐的势力,而现在他们和丁公馆已经是对立面了,就算不是对立面,他们进丁公馆,丁锐就会收了他们吗?不会。丁锐从来都不是这么好相与的人。 在两人走掉以后,不出卢岩和陆丰意料,丁锐随即就命人去了裕水街,和永和巷布置,没有人在他的面前可以耍小聪明,该给的。不用说他也会给他们,他丁锐从来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而他不愿意给的,要去了也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吐出来。 角马帮就是这样的例子,当年马力乘着他刚接手程公馆。根基未稳就对他的地盘进行疯狂掠夺,后来他花了五条街巷的代价,买通了马力的心腹,才得到喘息的空间,在他安内之后,就是对角马帮的疯狂反击,不但夺回了那五条街的地盘,更是将角马帮的大片基业收入囊中。现在角马帮不过是苟延残喘,总有一天他会让他消失在上海滩。 “卢岩和陆丰那两条狗留到最后砍,我要看着这两个人求饶,痛哭,流泪,恐惧。”丁锐对着心腹吩咐道。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的人,看到敌人的血液,会让他整个人沸腾。 “是,丁先生。”魁梧男子领命立马下去。不过领命的男子刚刚出去又被丁锐叫了回来:“顺便让鲁达他们从和悦餐厅撤回来,都一个晚上了,卢岩和陆丰都出来了,他们还留在那里做什么?叫他们一起参与等会儿的行动。灭掉刀口堂和大头会,接下来也该轮到角马帮了。” 丁锐这边刚刚安排好所有事情,而在角马帮的主持下,刀口堂和大头会内部正在进行清洗工作,那些从丁公馆过来的奸细全部被一个一个排查出来,两百来号人排查出了近半数的丁锐手下,连卢岩和陆丰两人都相当的诧异和震惊,如果他们不是这次清查,总有一天他们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他们可以当丁公馆的狗,可是不愿意自己的地盘不知不觉成为别人的。 事情听起来繁杂,不过也才花了几人半天的时间,这几人名义上是角马帮的人,其实都是从周公馆过来,周梦然特意从周定邦那边调来的特殊人才,问了几个问题,就从中揪出了这么多人。 丁公馆。 不知道为什么,丁锐总是感觉心神不宁,他记得自从接手丁公馆以来他就没有过这样的情况,记得上次心神不宁是在三年以前,师傅程司荪知道了他的野心,和卓青璇一起妄想铲除他,最后还是被他先下手毒死,今天又忽然的涌上了这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这时一声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丁锐接起电话。 “喂,我是丁锐。” “丁先生不好了,鲁哥他们被卓青璇的人抓了。” “你是亲眼看到的吗?”丁锐听到这个消息皱眉。什么时候卓青璇入局了? “我就出去小解了一下,就看到鲁哥被卓轮用枪打断了腿,我怕被他们发现就没有现身,一直在外面躲到了现在。” 卓轮,卓青璇的养子?那定是卓青璇无疑了。 “那卢岩和陆丰呢?你有没有看到他们两个?” “我远远的看到他们两个从和悦餐厅出来,坐上了一辆三轮车,然后卓轮就出现了。” “该死的,上当了!”丁锐摔掉了电话。“来人,快去让在裕水街,和永和巷的人全部撤出来。” 如果卢岩和陆丰已经背叛,那么卓青璇一定会猜到他不可能让卢岩和陆丰在任务失败后还给他们两个这两条街巷。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到交接的时间,如果两方打起来,又是卓青璇早就安排好的,那么这场仗是必输无疑。 “锐哥,现在去也来不及了,要不我增派人手过去索性和姓卓的撕开了脸。姓卓的以前都这么乌龟,怎么会忽然之间转性了?不像是他的风格?”边上的一名幕僚站出来说道。 “不可以。” 刚刚被叫来紧急商量的林森立马直至,丁锐简单明了的和他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这个时候丁锐少不得他的意见。 “我们恐怕中计了,从你派卢岩和陆丰去和悦餐厅谈判的时候就已经中了人家的圈套。”林森皱着眉头一针见血的指出。 “那只老狐狸从来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回怎么会冒险出击?难道是程浩翔回来了?”丁锐想着卓青璇的干女儿苏菲订婚的事情。 “一个程浩翔不足以让那只老狐狸出来。”林森摇了摇头,否认。“既然那只老狐狸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们绝不能和他对抗的,况且,阿鲁他们还在卓青璇手中,我们更加不能贸然出击。”林森的想法和丁锐其实差不多,但是比丁锐更加的深入和细致,这也是丁锐重视林森的原因。 听到林森的分析,丁锐拿起电话拨通了卓公馆的电话。 “喂,这里是卓公馆,我是卓青璇。”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 “卓老,我是丁锐呀!” 丁锐在电话这头苦笑一声。 电话那头的卓青璇挑起眉,嘴角扬起抹弧度,他一大早就在等这个电话,想来丁锐是一个聪明人。 “今天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会打电话给我这个老头子?让老头子我好生的意外。”卓青璇皮笑肉不笑的道。而他对面的养子卓轮静静的坐着,等着卓青璇的进一步指示。 “卓老,这不是我下面的几个小家伙不懂事,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贵府的公子,被卓公子都抓了起来,如果我那些小的有什么不对,希望您大人有大量绕了他们,还希望放他们一马。”丁锐言语说的轻松,其实心中恨极了卓青璇。对挡他路的人,今天他示弱了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ps: 今天陪儿子看《神笔马良》小时候为我也很喜欢看这部动画片,不知道新版的会不会突破老版本。 132 初战告捷 “丁锐,你也应该知道现在和悦餐厅在我的保护之下,你的人在和悦餐厅闹事这算什么?我也很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卓青璇细眯起眼,眼睛看向时钟,现在 丁锐的人应该从裕水街和永和巷退走,而角马帮已经全面接受两条街巷,相信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卓老,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昨晚收到消息,有人要对和悦餐厅不利,所以我派人在和悦餐厅外面埋伏,一心想制止这场争斗,早上我的人匆忙来说是卓轮带着人将我的人抓了起来,我正一头雾水,我们同是青帮的人,犹如手足,怎么会对卓老不利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丁锐急切的解释。语气真诚,要不是卢岩和陆丰已经出卖了他,证据确凿,真会被他的演技给盖过去。 “我也希望是误会,可是刀口堂和大头会那两个东西说受你指使,而且他们愿意作证,你为此付出了两条街的利益。”卓青璇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时钟笑的奸诈。 卓青璇毫不怀疑他这话出口的瞬间电话那头的丁锐又杀他的冲动。 这样的计谋这样的想法,如果想出这个计谋的人想在黑道立足,那像他这种老一辈的都可以退休了,也幸亏他和那个人不是在敌对面。 不过这样也让丁锐彻底翻脸。丁锐这个人如果不彻底翻脸,经过这件事他也会像一条毒蛇一样被盯上,与其以后防不胜防,不如现在就打击他,让他没有办法有出头之日。 这一局,裕水街和永和巷才是关键,不论丁锐是不是派人去那两条街巷都是无解的局,如果他的人在两条街下埋伏,伏击前去接受街巷的人。那么会遭受到卓青璇势力的疯狂打击,他们会用名正言顺的方式,因为这两条街巷他已经同意给卢岩和陆丰。 可如果他的人不抵抗,任由刀口堂和大头会接手裕水街和永和巷。那么真的坐实了就是他派卢岩和陆丰去和悦餐厅假装谈判其实捣乱之名,用两条街巷的代价让这两个人在和悦餐厅闹事。 丁锐意识到自己走错了一步就步步被动,在卢岩,陆丰来索要报酬的时候他根本就不该让人将这两个人放进来,或者放进来就该让狗将两人要死,省的现在反被人咬。既然已经翻脸,那么他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卓老,那两条狗能背叛我,也总有一天会背叛你,你用好了。”说完丁锐挂了电话。 “锐哥。怎么样了?”边上的人看出来丁锐脸色不太好小心翼翼的问。 “卓青璇他大爷的王\八\蛋,他真的为了一家和悦餐厅和我交恶!这本来就是一个局,让我掉下去的局。” 丁锐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桌上,这次他真的是大意失荆州,以算计闻名的他。居然在全面开拓疆土的时候会反被算计。接手程公馆以来,这是跌的最惨的一次。 而且还有不尽的麻烦,现在就算让前面的兄弟全面在裕水街和永和巷开火,也不过是送死罢了,他还不至于为了两条街巷让兄弟去送死。地盘没有了再夺回来就是了,而人死了可就不会再有了。 “和卓青璇交恶?总觉莫名其妙,自从你去了听风楼埋伏马力开始。就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对劲。”林森皱着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卓青璇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当年在程司荪一死就对程公馆放手,其实那时他如果愿意一搏,丁锐能不能成事还是两说。就算是成事丁锐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可偏偏那是卓青璇什么都没有做,还避退三尺就成就了现在的丁公馆。 而相比三年前,现在的丁锐已经羽翼已丰,交恶要就要付出相当的代价。这点卓青璇不会不明白,可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像这种老狐狸不是嗅到太大的利益是不会出动的,可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和悦餐厅怎么都不至于让老家伙动心?”林森喃喃。这也是他想不通的一点。 “那警务署长张光年呢?”忽然丁锐开口。他想到了当年老头子的死,张光年莫名其妙的出现。 林森还是摇头,对于一般人来说警务署长是一个了不得的官位,可对于江湖的一方大佬来说显然分量还差的很多。他总觉得少算了什么,可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 “对了程老头子当年和张光年有交情吗?我在程家这么些年也没有看到张光年平常来拜访过?”林森终于想出关键一点。 “老头子生前表面老好人一个,交朋友很广,而且什么人都结交。不过我在程公馆这么多年还真的没有见过张光年这号人。”丁锐还不确定,因为朋友这种东西不是说你逢年过节拜访的就是交好的了,否则老头子死后就不会只来了些阿猫阿狗的,有分量的谁都没有现身。要说出殡当天来的最大的分量的就张光年了。 “会不会张光年背后的人?”林森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不可能。”直觉丁锐摇头。他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如果真的是张光年背后的力量支持了卓青璇来对付他,那这个人是什么人?当年为什么不对付他而要等到现在? “别乱想了,还是眼前的事情重要,卢岩和陆丰两人背叛,那么现在那些我们埋伏在刀口堂和大头会内部的种子可以出动了,让那些人赶快去散布谣言,我先要这两个帮会人心惶惶,然后让铁学堂一举吃下这两个帮会。”他下令。“还有今天我们这里的谈话一句也不要泄露出去,否则以判帮论处。”丁锐的瞳孔收缩,厉目扫过众人。 今天这里的不论是哪句话,如果传出去就有可能让整个丁公馆陷入人心惶惶之中,他和卓公馆的这场争斗才刚刚开始,要摒弃一切的负面情绪,他丁锐不一定输。 不过没有多久整个丁公馆又陷入了愁云密布之中。 “什么?那些安插在刀口堂和大头会的人全部联系不到了?那你们最后联系是什么时候?” 当丁锐派出去联系他们安插在刀口堂和大头会内部奸细的人来报联系不到人的时候,丁锐终于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那些人昨天有一部分跟随卢岩和陆丰一起行动,去了和悦餐厅之后集体失踪,而另一部分人听他们家人说早上去了刀口堂和大头会就没有再回去过。” “让那些人的家人去刀口堂和大头会去闹,我真不相信两个小小的帮会能翻出什么天来。”丁锐真的动怒了,那个暗中和他作对的人到底是谁?居然什么都比他早算到一步,就好像是看着他下命令然后故意针对的一样。 “还有一件事情。”来报的人吞了吞口水,他被丁锐的表情吓到,吞吞吐吐,印象中一向是有笑面虎之称的丁锐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 “说。” “裕水街和永和巷的接手人不是卢岩和陆丰的势力...”那人吞吞吐吐的终于讲话说出口。但还没有说完就被丁锐不耐烦的打断。 “这个我知道,你下去做别的事情吧!”丁锐挥挥手,不过是被卓青璇接手了两条街巷罢了,也真亏卓青璇有脸去接手,两条小街巷比蚊子腿肉还少。但是丁锐不知道的是他的手下更本不是要报两条街巷被卓公馆接手的事情,而是要报被角马帮联手,丁锐的情报晚知道一天,事情就大变了麽样。 铁学堂在丁公馆的加持下攻打刀口堂和大头会的地盘,结果丁锐的老冤家角马帮站了出来。三个帮会一起对铁学堂进行了反击,一直打到了铁学堂的老巢,等到丁锐收到消息的时候,连他的小舅子铁毅也被擒拿。 一招错,步步错,当丁锐听说角马帮介入之后,要责备手下情报不及时的时候,忽然想到了昨天在手下报备的时候他不耐烦的一句,打断了手下的报备。丁锐恨不得抽自己几大巴掌。 “丁锐,我不管一定要救铁毅。”丁锐的妻子谢莲花在得到消息之后,差点没把丁锐给活吞了,因为命令就是丁锐下下去攻打刀口堂和大头会的,如果不是丁锐的下令,她的弟弟又怎么会被活擒? “哼,你有什么东西可以管的?给我老实的呆在家里去,别给我来捣乱。”丁锐也火了,直接一巴掌扇回了谢莲花。又怕她闹事,直接派人看管住了妻子。 与丁公馆一片愁云惨雾相比,角马帮一片欢腾当中,这是三年来第一次真正的搓了丁锐的气焰,不但收回了两条街,又让卢岩,陆丰归降,最后一举灭了铁血帮,活捉了铁毅。 “帮主,我马舒第敬你,这是三年来我们角马帮第一次扬眉吐气。”庆功宴上,马舒站起来,来到了程浩翔的身边,举杯,如果仔细看看,还能发现小姑娘微红着脸。 如果说原本角马帮内还有一些老臣子对化名为郝强的程浩翔还有一些异议,经过这次的战斗已经完全折服了。 133 再回陈家 酒足饭饱,程浩翔找了个借口,推开了和悦餐厅一个隐秘包厢的门。 “恭喜!”周梦然向程浩翔举杯。(不过是茶杯) “小姐,谢谢!程浩翔永远是你忠实的卫士,至死不渝!”程浩翔忽然跪地,朝天发誓。 “你这是做什么?我帮你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而丁锐还没有死呢!” “我知道丁锐还没有死,可是是你让我看到了希望,原本我以为丁锐是不可战胜的,现在却觉得他不过如此。” 程浩翔起身,他是真的感谢,而且经此一役他忽然发现丁锐不过是他此征途中的之一而已,有一种澎湃的东西在胸口满溢,很多年后,他才知道,那是野心。 “不要小看丁锐,我们是有心算无心,丁锐经此失败,他会更加小心,以后想要再算计到他也把绝无可能,所以你要更加加快扩张的脚步,因为丁锐不会有时间让你成长。 不止是丁锐,还有一些中级势力,在中级势力方面,角马帮好不容易变成了小势力,却在这个时候崛起,会让一些势力眼红,而丁锐会在下一个阶段挑拨你们和一些中级势力的关系,而你们在这个阶段就要好好利用卓公馆去震慑那些中级势力。”周梦然帮程浩翔把好了大的方向,如果做好了这几点,那么这场仗才有打头。 “阁下听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出现了?”这是,周梦然忽然开口。程浩翔这才意识他过来居然被人跟踪了。 程浩翔看向身后的门。一把拉开大门,看到一张惊慌失措的面孔。 “马舒?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刚刚怕郝大哥喝多了会不好走路,就跟了过来,没有想到,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马舒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错事,不该跟过来,吓的眼泪直流。她真怕郝强会杀了她。 “小姐,她是马力的女儿。”程浩翔对周梦然解释道。 周梦然点点头,如果不知道这个女孩的身份她也不会任由她在门口停留这么久了。早在程浩翔进这个门,她就感觉到了马舒的存在。 “就如你刚才听到的。你面前的这位郝强就是丁公馆一直在通缉的人物,丁公馆前身程公馆主人程司荪的儿子程浩翔。” 在门外听到一回事,而被证实又是另外一回事。马舒不可思议的看向程浩翔。 “我听说的程浩翔不是一个废物吗?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马舒不经意的说出口,但马上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郝大哥,我,我不知道你是程浩翔,不,应该是那些说你是废物的话我都只是听很多人说的。” “不,你没有说错。三年前的我是一个废物,如果我知道父亲会被人害死,就不会这么自私的不愿意接手他的事业。” 经过三年沉淀,程浩翔已经不在乎被人称为废物,因为曾经的废物已经死了。活着的是重新站起来的他。 “程大哥,这位小姐,我的哥哥很有可能也是被丁锐害死的,我要为哥哥报仇,所以我留在了角马帮,程大哥你放心,我可以对天发誓。不会将你的身份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爸爸。”马舒认真的举起自己的右手。 “你父亲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否则你父亲不会让他进角马帮。” “啊?” “那天晚上是程浩翔救了你父亲。”周梦然没有隐瞒的将那晚程浩翔救马力的事情说了一遍。她看的出来马力也是重守承若的,没有和她女儿说实话。否则小姑娘不会一脸茫然。(虽然周梦然年纪才十二岁可是她总是不由自主的会加上上辈子的年纪。) 马舒知道郝强是为了给父亲报仇才进的他们角马帮,没有想到父亲居然将整个帮会卖给了他们,而且那个人是程浩翔。难怪父亲会拉着她要离开角马帮,原来这里已经不是父亲的角马帮了。听到事实后,马舒有一分沮丧,不过她很快收起了失落,因为她忽然之间找到了目标,因为她的目标是要为哥哥报仇。她还要见证角马帮的成长。 离开了和悦餐厅,回到灯火通明的周公馆,这次周梦然借调了周定邦的两个人帮她介入程浩翔着丁锐的这场角逐。 周家的分家已经顺利完成,所以周定邦也就回来了周公馆。 周梦然幕后策划的这件事情,在他看来不过是小孩子办家家酒似的玩闹,不过也让他对周梦然的手段有了一定的了解。 “沉稳,谋算也算是面面俱到,虽然有些地方有天马行空般的痕迹,总体还算是不错。” 周梦然踏进周家大宅那刻,周定邦也刚刚对她评价完,当然这番评价的主人公是听不到的,周定邦书桌的对面坐着正煮着咖啡的罗绮。 “苛刻。”这是罗绮对周定邦这番评价的评价。“我家初暝不过才十二岁,你不要以成年人的苛责要求她。给她一些年轻人该有的活力好不好?整天想着那些阴谋诡计对小孩子的身心发展不健康。” “这不叫阴谋诡计,这叫谋略知不知道?我也想她像一个小孩般无忧无虑的成长,可偏偏我们家的初暝不像一个小孩呀,除了年纪是小孩的年纪。”周定邦无奈的摇头。 其实对于周梦然这个年纪所表现出来的沉稳周定邦是相当的满意,当然如果周梦然能用自己培养出来的人就更好了,除了程浩翔和一个石磊,她身边能用的人还是太少了。像这回她招揽到程浩翔身边的人,培养一下给程浩翔用用堪堪够,可给周梦然用档次还是太低。李光和杨义年纪太小,和周梦然相仿的年纪现在还在培养不能担当大用。 周定邦不知道的是周梦然对于周香周穆林几人有另外的理解,她觉得这几人适合在程浩翔身边锻炼而不是按部就班的培训,现在她将几人放在程浩翔身边也不过是暂时的。所以就算是周定邦这样的人物也是鲜有的看走了眼,这是因为周梦然没有将这三人的底交代干净,周定邦只是用自己的方式看待事物。 年过完,寒假也放完了,陈初暝原本以为又要过会学生的生活,她也打算好过学生的生活,可是这个时候周定邦给她来了一颗定时炸弹。 “出国。” “出国?” 周梦然重复了一遍,以为耳朵听错了。 “我问过你家庭老师的意见,班诺夫人,她说你可以。”班诺夫人是她的英语老师,也已经在陈家教了她两年。 “好吧,那去哪个国家?武运国我不想去。”因为对那个国家不感兴趣。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欧洲或者美国,你自己选择一个国家吧!”这方面周定邦和周梦然的意见一致,武运国的文化明治维新之前华夏文化对其影响较大,而在明治维新之后他进入了改革之路,学习西方文化。 而周梦然想的简单的多,对她来说虽然这是一个平行空间,可是和自己那个世界的历史不会有太多的变化,就算她的出现,只要不是影响历史的几个人转世,一个人两个人是根本改变不了历史的巨轮。 最终她选择了欧洲。 转眼来到三月,南方的春天还是有些阴冷,不过回暖的天气已经让各色的花争相绽放,特别是山上的杜鹃和映山红,那是大片大片的红。 在去英国之前,周梦然去了一趟江甬的陈家看母亲,现在陈家已经由陈云帆和周芝芳当家,虽然老太爷有意搬离主院,不过被陈云帆夫妇挽留下来,原因东厢很大够住,而陈云帆的几个子女现在也还年幼。 再回陈家,陈家已经没有陈锦莲这个女人,而陈锦莲所生的儿子过户到了周芝芳的名下,老太太显然还是防着周芝芳的,虽然小孩子过户到了周芝芳的名下,不过陈家老太太并不让周芝芳常见。 陈初暝的回来让陈家好一番热闹,由于过继是周家陈家私下的协议,所以除了陈家的主事家长,陈云帆的姨娘和陈家的丫鬟下人都不知道陈家大小姐已经不姓陈了。 三年没有回陈家,陈家多了很多的成员,父亲陈云帆比起三年前成熟了不少,不过依旧是风流潇洒,这从母亲周芝芳身边多出的两个样貌非常相似,年轻的女子,可以看出来。 “初暝,这位是你父亲的四姨娘,云姨,和五姨娘,晴姨。”周芝芳介绍道。 “云姨好,晴姨好。”陈初暝没有摆大小姐的架子一一见礼。云姨和晴姨是一对双胞胎的姐妹花,她们取代了原先陈锦莲的地位,住在了北苑独立的院子,不过这不是父亲的安排,而是母亲周芝芳的安排。至于母亲身边的二姨娘萧玫珠依旧低调,如果不是陈初暝对她的注意,恐怕会忽略她的存在,素净的衣服,身上也没有任何的饰物痕迹。 “二姨娘别来无恙!”陈初暝行礼。显然萧玫珠没有想到陈初暝会对她行礼,惊慌的回礼。 134 留学 “大小姐请勿多礼,三年不见,大小姐长高了,更漂亮了。” “陈茵也是呀,三年不见已经亭亭玉立。” 当陈初暝提及陈茵的时候萧玫珠脸上有隐隐骄傲,毕竟那是她的亲生女儿。不过这种骄傲神色也不过是在脸上稍纵即逝。 后来和母亲周芝芳单独谈话,才得知这两年,她不在周家,陈茵就开始训练鸟儿和认知古董去讨好陈湬水,也确实让她做到了。 陈茵现在非常讨得;老爷子的欢心,会经常带着她出去见人。 听到这些周梦然早就不甚在意了,反倒是比较欣慰爷爷在她离开后找到了可以诉说的人,不会有没有知音之感。 当然周梦然这次的回来,也第一时间去见了老太太和老爷子,老太太故作告病,昏昏欲睡不想见人,就勉过了请安,至于老爷子,收到陈初暝回家的前一天说是接到一个古物的消息就去看货了,自从卸下了大家长之位,他就更加疯狂的迷恋古董宝贝了。 “老太太不想见你可能是心里还对你当年的行为有些芥蒂,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周芝芳见陈初暝不语以为她还在为老太太的拒见而难过。 “妈,见不见都是她的事情,我依旧过我的,我不会为了别人而去改变自己。要别人一定接受自己。” 她不是为了老太太不见她的事情而难过,她是为母亲这般放弃陈锦莲儿子的养育权而担心。 “母亲,老太太会不会告诉弟弟身世?”陈初暝很想说母亲放任陈天浩的养育之权是不对的。可是说的太直接又怕伤了母亲那颗玻璃心。 “这么做对老太太又没有什么好处,你别瞎操心。”周芝芳只觉得否掉女儿的想法。接着喃喃:“真是奇怪了,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见你四姨娘和五姨娘肚子的一点消息,你父亲和我说了,如果她们生下男孩就过继到我名下。”说到这里的时候周芝芳微微脸红。 真不明白母亲怎么会这般的迷恋着陈云帆,这么多年了,只要一点点甜头就可以让母亲付出所有。也难怪母亲能这么好的对待那两个姨娘。不过那对双胞胎表面来看也算是老实的人,否则母亲也不会见她的时候就先介绍那两个双胞胎给她认识了。在大宅里的生活女人还是寂寞的。 陪伴母亲说了一会儿话,陈初暝沿着记忆,再次走进大宅边上的一道小门。 出了那道门是另一座独立的小院。小院三年来没有任何的改变,院子里依旧郁郁葱葱种满了花花草草,而在院子的后面有着一块田地,上面全是蔬菜瓜果。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地上翻翻拣拣。这时仿佛感觉到有人偷窥的目光,其中一位转身抬头。 “你是云帆小子的大丫头。”老人见到陈初暝,拍掉了手中的土灰,笑着走进打量。 “见过祖奶奶”陈初暝朝着老人行了一个大礼。“见过奶奶。”这声奶奶是对着老人身后的另一个老人叫的。 当年如果没有老人的庇护,她非被陈锦莲厮打一顿不可,后来老人还罚了陈锦莲跪了半天,把父亲心疼个半死。 “小姐不要客气。夫人,我们这里好久没有来客了,我去泡茶。” 陈初暝看出来祖奶奶身后的那名老仆的激动。 “一晃眼这么大了,有十二岁了吧,走。我们去屋里说话。”老太太目光慈爱,带头往屋里走去。“听说你去上海了?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去也将陈家上下闹腾的坐实不轻。” 老太太的话不是责备,她是诉说事实。 “祖奶奶见谅,初暝当年不过是自保和保护母亲,如果不去上海,这个家迟早没有初暝和母亲的立身之地。”陈初暝再次起身作揖。 “好了。祖奶奶也不过是说说,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当年的事情说来说去还是你祖母过分纵容了,你是一个好孩子。” 净过手,老太太抓着陈初暝的手笑道。“晚上陪我这个老人家吃晚膳如何?” “小姐可一定要留下来吃,我们家夫人可是不留客的。连你爷爷想留下来,夫人不都不愿。” “香。你又多嘴了吧!”老太太横着看了老仆一眼,老仆乖乖的出去摘菜去。 “祖奶奶留我是初暝的荣幸,就让初暝尝尝祖奶奶亲手种的菜。” 陪着祖奶奶用完晚膳,又和老太太话了些家常和陈家老宅的往事,基本都是老太太说。陈初暝默默的听,一顿饭吃下来也和乐融融,也让她知道了很多陈家的往事。 临别,陈初暝从身上拿出一个檀木盒子,递给了老太太。 “祖奶奶,这是我特地为您选的礼物,这次离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因为我要去英国留学了。”陈初暝将东西塞到老人的手中,说道。 “去英国?你外公怎么忍心,你还这么小?”老太太想过以后再难相见,可是没有想到周家居然会如此狠心让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只身去外国,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 “祖奶奶不用太过担心,总要去外面见识一下的,这个世界在不断变化,如果我们年轻人不努力的赶上这种变化,这个国家又如何会兴盛?” “去了外面就是不一样,出门在外小心点。”忽然老太太依依不舍了起来。 “祖奶奶,您保重。”陈初暝最后给了老太太一个久久的拥抱。 直至陈初暝离开,老太太还依依不舍的看着门外。 “夫人,您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边上的老仆眼中泛着晶莹的泪光。 “开心的事情留在心里就足够了,生活终究是平静,恬然的。”老太太淡淡一笑,收回目光,回屋。 “夫人不看看初暝小姐临别送的礼物?” 在老仆的提醒下,老太太这才想起来手上一直拿着一个盒子,她打开。 原本以为是珠宝之类的,可没有想到里面躺着的是心经手抄本。再一看署名,这居然是一心大师的手抄本心经。 “那孩子有心了。”抱着盒子,老太太居然开心的放不下了。 最终陈初暝还是没有等到陈湬水的回归,在陈家多住了一个星期,她回上海了,去英国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她没有时间等下去。 去英国之前第一件事情就是选陪同人员,之前一直被罗绮安排秘密训练的花夜经过三年的训练已经可以流利的英语和适应上流社会的服侍标准。所以陪同人员里第一个入选的就是她。除此罗绮还帮周梦然准备了一个会药膳的厨娘,主要是因为国外和国内的饮食习惯不一样,有一个药膳厨娘在身边可以尽快的适应两边的地域转换。 其实对这点周梦然无所谓,毕竟前世成年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对于国外没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 保镖方面周梦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带上石磊,这些年他几乎都被方东涵霸占着,也不知道被方家带去哪里训练了,找上门后,才知道又被带出去任务训练了。要三五年才能回来。好吧,周梦然这才知道当初根本就不该和那家伙协议的,协议说明她有需求的时候以她为主,现在倒好,直接来一个任务训练,通知不到目标人为解释。 而方东涵本人去武运国的什么早稻田大学留学去了。 悻悻然的周梦然就回来了,其实她也不是非要石磊不可,不过是觉得很久没有见他想看看方家的训练成果,结果什么都看不到。回到周家对于报表人选她没有选择余地随便周定邦安排,对她来说以现在的身手应该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她的。 周定邦给她的时间不多,四月中旬就上路了。罗绮给她准备的衣服整整就有十大箱子,一点也不夸张,这大概是从前世加起来最奢侈的旅行了,是的,哪有见过留学带着一串尾巴去的,只差没有带上房子了。 周定邦给周梦然找的学校是英国有名的一家私立贵族学校,如今社会,在十二岁的年纪出国留学的国人还是不多的。 没有太多煽情的离别语,挥挥手,周梦然就踏上了轮船上路了。 从上海至英国伦敦坐船差不多要两个多月的时间,相比做飞机这是一个漫长的旅行。轮船相当的大,上等舱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房间,房间内一应俱全,就像一个五星级酒店的豪华程度,房间的装修都是时下最流行的装修风格。 每周末上等舱位还会举行盛大的宴会,为枯燥的旅行平添一份乐趣。大多数的时候周梦然都会在房间中修炼功法度过时间,最多她会去的地方也就是甲板,不过刚开始的新鲜也会被枯燥取代,然后日复一日,这就像是修炼一样,每一件事其实都是同样的道理。新奇之后就要坚持枯燥,但是如果你能坚持下来就会发现新的乐趣。 几日以后船在香港停下,然后又有客人陆续的上来,不过能来上等舱的只有寥寥无几。 ps: 感谢狂怒为知己的粉红票!谢谢大家的支持!星期一开始双更,大家投票票哦!这几天懒鱼买了一个蔬菜机,可以在蔬菜机里面种豆芽菜,呵呵已经长出来了。简直是宅妈的必备品,夏天太热实在懒得逛菜场,而且菜场的豆芽基本都是药水泡出来的,自己种出来的健康,倍添看着豆芽成长也是一种快乐。 135 女追男 几天时间,花夜已经将上等仓的同胞打听的差不多了。然后“叽叽喳喳”的向她报备。还好花夜的性格含蓄一点,如果是让周穆林同行只怕旅行到一半,那家伙会把所有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不是她高估他,是周穆林有这种能力。现在留在上海也不知道角马帮能不能对抗的了丁公馆?她只是帮程浩翔打下了基础,后续的对抗还要靠他自己努力。如果连这一步都走不好,那何谈未来?她能帮助的只有到这一步。 “小姐,从香港新上来的一位客人你猜是谁?”从外面狂奔而来的花夜,让周梦然彻底的觉得外婆罗绮的精英计划失败,她不明白以花夜如此的“素质”怎么能入外婆的法眼?其实花夜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很合格的,也在她面前才会表现如此冒失,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这个主人的失败? “看你如此花痴的样子肯定是帅哥无疑。”周梦然笑着用手指点着花夜美丽的脸庞。 “小姐你好讨厌,是第一世家方家的四公子呢!”花夜神秘一笑。“小姐,方四公子为什么不在上海上船,而是要跑到香港来登船?”花夜八卦的问道。 方四公子?周梦然忽然想到初到上海时有一次去聚宝楼,几个少女的争吵。好像是一个地产商人的女儿倒追这位方四公子被人嘲笑。 后来她还在云香会所见那女子被家里人挑拨,去云香会所找其父亲即将要纳进门的姨太麻烦,后来被外婆劝退。据说后来那名女子为了追求方子玄也考上了剑桥大学去读了书。后来方子玄毕业,她居然也从剑桥大学毅然退学,这份追求的勇气是谁见了都是避退三尺,有时候女追男不一定只隔着纱,这个年代的大多数男人大都还是比较习惯温婉如水的女子,对于那些行为疯狂的,还是避退三尺。但谁能说那些女子不是真爱了呢?不管如何对于那些敢踏出这一步。勇于追求自己幸福的女子周梦然还是非常的羡慕的。 敢爱敢恨,那才不会遗憾人生。 “躲避女人呗!”周梦然毫不犹豫的开口。 钟慧娴不顾身份倒追方子玄的事情已经在在上海成为了一个笑话,据说为了躲避钟慧娴的追求,方子玄堂堂的方家四少爷到处躲避。 “啊!那些传闻原来是真的?”花夜目瞪口呆。“小姐。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男人不要她,她还要满世界的追着跑?”花夜为这位方四公子深深的默哀。 “其实追求真爱的勇气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周梦然讪然一笑,低头看起了英国最新一期的报纸,报纸上到处是浓浓的工业革命的气息,到处是进步和民主的口号,这就是这个特殊的年代。 吃完午饭,周梦然通常会来到甲板上透一口气,散步消化一下。香港停船之后,这艘船的下一站目的地是新加坡,从新加坡上船来上等舱的华人还是有不少数量。由此可以看出这个年轻国家的经济实力。 这里的华夏人很多祖祖辈辈下南洋经商积累了惊人的财富,却在清末封关闭国被闭在了国门之外,不得已他们只能远走他乡,在异地生根。 这时一道突兀尖锐的声音在甲板响起。 “子玄,我总算追到你了。” 顺着声音。周梦然看到一名身着水兰色洋装,头发烫成卷卷的女子满脸笑容的走向一名年轻俊逸的男子。女子的长相属于中上之姿,一双眼睛很大,在看到男子的瞬间,是扑闪扑闪的,如果她的容貌如果放在后世,会是众多宅男梦想中的女性。特别是前面的胸器,在洋装勒紧的效果下相当的明显突兀。 周梦然吞了吞口水,看景象也马上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这位钟家大小姐打听到方子玄撇下她从香港上船去了伦敦,连忙赶到新加坡坐这艘船。这份毅力也不是什么人能达到。 “呵呵,好巧。钟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相对钟慧娴的热烈,方子玄的笑容表情明显是勉强僵硬,周梦然可以想见如果是不正规的贵族绅士教育,方子玄直接翻脸都有可能。 原本周梦然觉得这剧情太过狗血不忍直视。毕竟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不是她的风格。 何奈她家的傻丫头已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对八点档剧情视若无睹的。偏偏她家丫鬟就是忠实粉丝一枚。为了不让其沦为八点档男女主角的炮灰命运,作为主人的周梦然只能立于原地。这时甲板上看戏的人还是挺多的,基本都是华人在关注,毕竟男主角太有名,方家的四公子方子玄,这可是从小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名门贵公子。 “子玄,我一个女孩子异国他乡的也没有人认识,我能不能在船上时常找你?”钟大小姐这句话一出,边上华人顿时指指点点。 “太不要脸了,这个还是女人吗?” “这简直是女人的耻辱,丢脸丢到国外去了。” “我如果是她老爹,直接掐死她算了,省的丢家的脸。” “呵呵,那可不行,据说钟家能从一家鸦片馆成为如今上海滩的地产大王,完全是这位女儿的功劳,这位女儿出生之后钟满堂一直顺风顺水,可是钟满堂的掌上明珠。若不是钟家和第一世家的家世太过悬殊钟满堂肯定会不顾一些达成女儿夙愿,现在只能任其女儿瞎胡闹没有办法。”有人倒出钟家发家秘辛。 这也是暴发户家庭和有底蕴世家之间的差别,就算现在钟家和上流社会的人家没有太多区别,在家产上甚至已经超过了那些老牌家族,可是和真正的老牌大世家相比还是不值得一提,所以就算富贵如钟满堂,还是如法满足最宠爱女儿的愿望。 “呵呵,钟小姐,这里同胞这么多,都是一个圈子的人,钟小姐一句话肯定会有很多人前赴后继。”边说方子玄推了一步,然后他将如狼的目光盯上某人。 周梦然正在欣赏远处的海景,对她来说看热闹不如看风景,,对于大海她向来都是有种莫名的憧憬,第一次看到黄浦江时候的那种精致让她此生难忘,如果说黄浦江是人类和大自然的共同创造的美丽,那眼前一望无垠的浩瀚就是大自然的巧夺天工,比八点档剧情值得看多了。 可是她忽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转头就看到某人的目光居然这么*裸的看着她。拜托,她还是未成年少女,不想和霉人沾上半点关系。为什么周梦然会觉得方子玄霉?那是有原因的,要知道被人缠上的几率那是百分之一,而被一个女人缠上的记录那是千分之一,而在这个年代被一个女人如此的痴缠,两人还没有过任何的关系,这种记录比后世中体彩的几率还小,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男人霉。,再解释还是霉。 就在周梦然想着要不要拉着花夜强行离开甲板算了的时候,方子玄不顾众人的诧异目光来到周梦然的面前。 “子玄!”钟慧娴在方子玄的身后心碎的喊着。 “钟小姐,对不起,我去伦敦可不是去玩的,我答应周公馆的周先生保护他的外孙女去伦敦就学。你这样让我很为难。”方子玄歉意的摇了摇头,来到了周梦然的面前。 她外公托方子玄保护她?着方子玄唱的是那门子的戏? 而随着方子玄的一句话,甲板上所有华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周梦然,没有办法周公馆声名显赫,比起第一世家的方家,那是一点也不逊色,在场的人鲜有不知周公馆,而外界对于周公馆的继承人也是众说纷纭,外界有传周公馆的继承人是周定邦的外孙女,可是这个外孙女还没有踏入上海的上流社会社交圈。大家一直很好奇,可是人家不带着出来也没有办法。 “都说周先生奇思妙想是我们华夏的第一天才,居然将十岁出头的外孙女送去国外念书,难道他外孙女也是天才吗?”马上有人小声的议论。 “听说周先生将周家那些族里面派来让他过继的那些小孩全部拒绝,想来他外孙女是极其出色的。” “可在出色不是一个女娃子?成就可不可能比周先生不是?周先生没有留一个后,真是太可惜了。“有人感叹。 “现在社会连女人追男人满街跑都不稀奇了,何况是让女人继承产业的,如果让一个败家子来当家,宁愿还是让一个女人当家的好。” 这句话一出,让所有人都哑了言,没有办法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北方严家的严如雪,北方严家前几年差点被败家子挥霍一空,还好严家的太祖母忍痛将唯一的孙子扔到了国外来个眼不见为净,扶植孙女当起了整个严家,后来还为其招了个上门女婿,生下严家的这一带,严如雪据说已经被定为这一代严家的准继承人。所以没有人比严如雪更加有资格说这番话。 136 劝言 “你是?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周梦然装作一脸茫然,然后拉着丫鬟回船舱的房间。这个方子玄也想的太理所当然了些,想拉着她去摆脱钟慧娴,别说她根本不认识他,就算是认识也不会找麻烦上身。 “周小姐你别走呀,你上罗亭女校还要我当介绍人呢!真的是你外公让我过来的。”方子玄还在身后嚷嚷。 “闭嘴,进来。”周梦然回头对着方子玄吼了一声,然后让他进了房间。英国的贵族学校这个时候也就罗亭女校比较出名,又离伦敦近,这家伙可真能猜。周梦然心中不悦的想着。 钟慧娴看着关上的舱门一脸的疑惑,心中默念:方子玄不论你到天涯海角,我都跟定你了。你此生别想甩掉我。 “方家的方四公子?”周梦然在沙发上坐下,上下打量了方子玄一番,不得不承认这位方子玄不愧是优良基因于一身,就算哪天方家败了,他也可以去凭着这张脸混一口不错的饭。 “呵呵,不要这么客气,叫我一声方大哥就行了。”方子玄脸皮极厚呵呵一笑。不过周梦然并不买账。 “这怎么行?你的侄子方东涵可是我的学长,而你父亲又是我外公的同辈,怎么都要称呼一声叔叔,不能乱辈分的。”周梦然摇头。 这时,花夜自觉性的为方家四公子倒了一杯绿茶。惹来周梦然的一记白眼,她没有叫给倒茶,这个丫头居然敢倒,真是胳膊肘严重往外拐。 “小姐,夫人说来了都是客,这是待客之道,别小孩子脾气,阿!”花夜小声的在周梦然耳边嘀咕。 “去舱门口蹲着,这家伙没有出去。你就别给我进来。”周梦然瞥了眼吩咐。 “小姐,你们孤男寡女的外面影响不好。”花夜挣扎。 “叔叔级的人物,有什么闲话不闲话的?再啰嗦晚上睡在外面。” 这句话一出花夜头也不回的直接跑出舱外去蹲。 “呵呵,你的丫鬟真是可爱。”方子玄忽然感觉到非常的不妙。至于哪里不妙他也说不上来。 “是很可爱,你身边缺不缺,缺的话我这个人最大方了,只要叔叔一句话。”周梦然笑的暧昧。 “呵呵,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身边丫鬟就这一个,夺人所好了回去会被人说的。” “废话少说,我们两个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别以为我年纪小好欺负,就打着我外公的名义招摇撞骗。” “世侄女,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长辈不行吗?我以为剑桥毕业总算可以摆脱这个麻烦了。谁想这个女人居然从剑桥退学追我,我真的是懵了。这些年我东躲西藏的容易吗?这回我真的回伦敦有事,怕上海上船目标太大,就跑到了香港上船,我以为终于拜托了她。结果她居然更绝,跑到新加坡上船追上我,你说我苦不苦命。”说道这几年被女人追的心酸,这位方家四少差点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活该,你肯定上辈子欠人家的,所以追到这辈子来了,我看你就收了吧。其实人家长的不错的。”周梦然调侃。 “说笑了,我敬谢不敏。” “我好好的坐在那里也没有惹你,看戏的人这么多,你干嘛偏偏找上我?”周梦然就对这点奇怪。 “你是同胞中唯一没有看我笑话的人,我在想一定是小孩子有爱心。”方子玄一脸可怜兮兮。不过没能打动周梦然。 “滚,这不是理由。” “女孩子不能爆粗口。去学校会被老师罚的,英国的贵族学校讲究的是绅士淑女的教育制度。”方子玄以前辈的口吻提醒。 “不就是虚伪教育。”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看看后世皇室的“银”乱程度就知道,动不动就被媒体曝出某某王子的裸照,或者一脚踏两船的消息。反正贵族就是人前是绅士,人后成“银”士,周梦然不以为意。 “呵呵,不过世人就是吃这一套也没有办法。”对此方子玄难得的同感。 “虚伪的方先生,那你活着这么累做什么呢?你直接了当的拒绝对方不就得了,人家女人也是有自尊心的,你不明明白白的拒绝,她心中始终都有着一丝希望,能怪的了人家吗?” “可我已经表现的很明白了,一般人,不,是傻子也都看出来我对她没有意思了。” “人犯傻的时候就是这么傻,比方说你喜欢一个美女,人家不好意思直白的拒绝,就拐弯抹角的避着你,你会知难而退吗?” “我是男人这一样吗?”方子玄无辜的眨巴着眼睛。 “大男人主义了不?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区别?就准你们男人看到喜欢的女人去追,去死缠烂打,就不准我们女人疯狂一把了吗?反正我挺佩服钟慧娴的勇气的,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勇敢的。爱过才不会后悔,就算是头破血流,没有去尝试那才一生遗憾。” “或许吧,你说的有道理。”方子玄目光又深意的看了周梦然一眼,明明不过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好像大人的那种错觉?方子玄甩了甩脑袋,他可没有恋童癖,这么想着,他逃也似的离开了周梦然的船舱。 又过了几天,一天晚上传来消息说是有人要跳船自杀,被巡逻的船员发现,直接锁在了船舱,后来知道那个闹自杀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钟慧娴,原因是方子玄真的当面拒绝了她。经过了下这件事情,一路上还算是风平浪静。 船上的生活是枯燥的,虽然对周梦然来说这样的海上旅行比起枯燥的修行生活来说已经好上不少,但是像她这样想法的人实在是万中无一,而每周末上等舱举行的宴会就是那些船上枯燥生活的一种调剂,不过周梦然不出去,花夜也没有勇气出去。 又来到了周六,花夜从下午开始东张西望。 “花夜,你看我这身衣服好不好看?”这时一位少女兴奋的跑了过来,年纪和花夜相仿。 这几天方子玄没有来找,不过他的丫鬟和花夜成了好友,两人经常串门。 “好看,真好看。”花夜羡慕的摸着衣服料子。 “这是少爷问一个洋人夫人买的,说是要带我见识见识船上的宴会。”小丫头有些许炫耀的成分,不过大多的情绪还是兴奋。 “你家少爷真好。” “你家小姐呢?怎么现在还没有准备晚上宴会的事情?这里哪个小姐不是已经打扮起来了?等会儿时间来不及了。”那位丫头以为花夜没有经验就提醒。 “我家小姐对宴会不感兴趣。”花夜有些沮丧的道。 “啊!这是船上难得的活动呢!花夜你劝劝你家小姐吧!不去太可惜了。” 花夜摇摇头,自家的小姐自家知道,从来就不是爱热闹的主。那位小丫头见说不动花夜,只能欣欣然的回去。 而花夜也唉声叹气了起来。 周梦然翻动着手中的书,其实舱外的对话她已经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朵里,她对船上的宴会不感兴趣,不代表花夜不感兴趣,毕竟花夜是少女情怀对着有钱人的宴会还是有些憧憬的。 “你想去就去吧,你的礼服应该在第八个箱子自己找。”周梦然抬头说道。因为她人还小,所以罗绮也给花夜准备了些礼服做陪同的时候穿着。 “小姐,你改变主意了要去吗?”花夜激动了起来。 “我对吵杂的人群不感冒,你去见识见识吧!”周梦然挥挥手。 “小姐不去,我也不去。”花夜坚决的摇头。 “真的吗?我可不说第二遍的,不想去就算了。” “小姐,我的好小姐,我去,听说宴会的食物会比平常的丰富很多,我去帮小姐打包食物。”花夜讨好的说道。 “我对洋人的食物不感兴趣。”周梦然皱眉。原本前世她的肠胃还是很适应各种饮食风格,平不挑剔,可能是重生的关系,嘴巴和胃口变得比前世叼很多,吃到不合心意的食物,直接呕吐。这点让周梦然觉得外婆的决定是明智的,帮她找了个药膳的厨娘上路,要不是这个厨娘,她这一路会很辛苦。 “那我打听好玩的传闻。” “你喜欢就好,快些准备吧,别人已经都开始打扮了。”周梦然催促她道。有花夜在身边热闹虽然热闹些不过不利于修行,被她一叽喳就别想进入修炼状态。不过随着花夜穿上衣服,周梦然忽然玩兴大发,谁让她的丫鬟太有本钱打扮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画画摸摸,然后亲自操刀花夜的发型,妆容,还有饰品。 “小姐,这个太贵重了,万一我不小心丢了。”见到周梦然居然拿出自己的饰品,花夜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这不是让她去参加宴会,小姐这是把她往火上烤的架势。想她一个小小的女仆怎么可能驾驭的了这些珠宝?万一中途损坏了,或者被她不小心丢了,就算是将她卖了也赔不起, 137 预感 “你不带就别想去宴会。”周梦然也是光棍,前世身为顶级珠宝设计师参加大小的秀,给模特儿打扮装扮的活,都是要设计师亲自画图纸展示珠宝的设计的灵感之源,要模特儿在发布会上通过整体来展现,对一个顶级设计师来说这是缺一不可的,所以打扮到一半的时候周梦然怎么可能会放手,宁愿让这半成品折煞在摇篮也不会让一个半成品去展示。 一听周梦然的威胁,花夜也只能硬着头皮了,让她佩戴着价值连城的饰物出席宴会,要知道她只是一个丫鬟。万一丢了或者坏了怎么办?看着身上的手上的贵重物品,花夜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整个人中心也都以守护这些珠宝为己任。这让周梦然对着她别扭的姿势大为火光。 “立正,挺胸,眼看前方,转一个圈。”周梦然以训练的口吻道。 花夜毕竟还是专门训练过的,听到周梦然的命令条件反射性的达到了宴会的标准姿势,不过等出门,她整个人又垮了下来。 “晚上让我听到任何丢人出丑的传闻,以后你就别跟着我了。”周梦然狠狠的对花夜施加压力,这样子不像是小主人,很有后妈的架势。 “小姐,我腿软,能不能不去了呀?”花夜抱着船舱的舱门带着哭腔道。 “你不说是丫鬟别人也认不出你来。”周梦然转换表情,笑着上前纠正了花夜胸前的饰品位置,欣赏的目光犹如欣赏一件艺术品。可是看在花夜眼中她感到毛骨悚然。早知道如此她就不该羡慕别人。 花夜最终还是参加宴会了,还了周梦然一个宁静的空间。据说在宴会上她还发生了一段灰姑娘似的奇遇,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计算了下行程,大概还有十来天时间船就要到伦敦了,船上的人在这个时候也活跃了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周梦然心中却升起了一股不祥的感觉,有一种即将发生的不幸的预感。也因为这种感觉,让她变得格外的警惕,大航海时代发生的不幸事件太多了。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泰坦尼克号撞冰山沉没算是历史上最大的沉船事件之一了,曾经还被几度搬上荧幕。 如果是在陆地上,怎么样的灾难凭着她的功夫还有几分脱险的可能,可是在船上四周围又是茫茫的大海。这是最没有安全保障的地方,就算身手如她,那也只会是比平常人多几分体力,其它的也和平常人没有区别。 每天看着甲板上欢声雀语的人,忽然周梦然在想她是不是过于杞人忧天了? 离伦敦越来越近了,而她每天多了很多时间上甲板,她希望自己的预感是错误的,如果将这种感觉告诉船上的船长,要么被一笑置之,要么被别人当做妖怪处理。预言是多么这么不靠谱的东西,如果早在蒸汽机没有发明的时代,那人们或许深信不疑,可现在是什么年代?是科学时代兴起的时候。 “你最近出来甲板上的时间好像多了。”一个身着白色立领装的俊逸男子在周梦然身边坐下。 “你说船上救生艇能装下船上所有人吗?”周梦然答非所问的看着前方茫然的大海问道。 “我们买的是上等舱的船票,所以你不用担心船沉没会坐不上救生艇。”方子玄耸耸肩膀。他总是非常奇怪面前女孩的奇思妙想,在旅行途中谁会无聊的想着船沉没了怎么办?难道她这几天出来的勤快是因为怕船沉没?方子玄不无可笑的想着。 “那下面的人呢?”周梦然所指的下面的人自然是按照船票价格分类的二等船票和三等船票,甚至是底层仓,底层仓通常是拥挤在船舱的底部,完全没有私人空间,睡觉都是拥挤在一起,睡着大通铺。吃的都是一些最差的食物,而二等三等船票好一些,都是有独立的铺位,二等舱位还大一些,食物也比底层好上太多,可以说每一层舱位的价格都是有应对的条件。 “二等船票也有机会吧。至于三等票和底层仓,这么多人救生艇肯定是不够的,所以优先考虑的会是英国公民,然后是一些发达国家的人,至于我们国家的就...”方子玄耸耸肩膀。表示遗憾,这是无论发生在哪里都是这样的规则,资源只会给最顶级的人群,而大多数都是成为炮灰的命运。 周梦然点点头,将目光移向一望无垠的海面,落后不只是被挨打,还有会被各方面的歧视,如果今天我们国家的实力和欧洲各国一样,甚至超出,而轮船上前三层的舱位都是国人,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可是当初那个制定国策的人也不会想到这个世界会发展成如此呀!如果他知道也不会被武运国小小的弹丸之地迎头赶上。 无知,不了解大局才是最可怕。 夜晚。来的悄无声息,最底层精力旺盛的年轻人通常是不甘寂寞的,在无分白昼的船舱底层,他们肆意喝酒打架,甚至挑衅。不过再严重点的,也会被底层的船员用皮鞭警告。不过大多数的乘客还是默默的忍耐。 在不起眼的角落,一对五岁的双胞胎兄弟相拥着,他们目光麻木的看着不远处双腿*张开的女子,在女子身上一名皮肤黝黑的男子在拼命的冲刺着,而周围都是一双双煽情充满着野兽般*的目光。而一名佝偻的男子稍微用身体遮挡了大部分的窥视,他手中还捏着在女子身上驰骋男子的钱。 一声吼叫,男子拽着女子的头发发泄了出来,接着一名瘦小精壮的男子将手中的钱丢给了佝偻男子,排队上前。 “偻子,你老婆生意不错呀!”一名身材高大肌肉纠结的男子口含着一根牙签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的到来让一些围观的人都向潮水般退了开去。 “勇哥,勇哥好。”佝偻男子低头哈腰的来到了叫勇哥的男子身边。底层也有底层的规矩,而这个叫勇哥的就是底层里面最猛的猛人,据说是一个被通缉的杀人犯,在船上刚开始惹他的几人被断了手脚,然后就有一帮男青年跟在了他后面以他为首是瞻。 “偻子,给你三天时间的考虑怎么样了?将你的两个儿子卖给我。”男子目光看向角落的两小孩,似做无意,却已经将佝偻男子吓得瑟瑟发抖。如果不是实在过不下日子,谁会让妻子去接客?可儿子那是他的命根子,没有儿子就没有传承,那他一切的努力为了什么?可是违抗这个凶人,那代价他付不起,虽然在船上不能弄死人,可是断手短脚的船员也不会管,那只会让自己和妻子生不如死。 “一个,勇哥留一个儿子给我做种吧!”佝偻男子几近哀求。 “不,你买儿子杀了我吧!”这时,正在接客的女子疯狂的推开了身上为所欲为的客人,顾不得衣衫褴露从床板上爬过来。 “啪!”佝偻男子给了女子一个巴掌,“闭嘴!” “王沟,你买儿子我和你卖儿子我和你拼了!”女子不屈不挠的抓向了自己的丈夫。 “你这个贱女人看看清楚情况?你以为我喜欢卖儿子?这是勇哥,勇哥看得上我家小子你应该感谢。”男子不知道是不舍得儿子,还是因为惧怕男子眼中也留下了泪水。 “勇哥,勇哥求你了,我就一双儿子,一双儿子是我的命根子,我们不买的,不买的。”女子趴跪在勇哥的面前。 “啪!”一脚踢在了女子的身上,将女子身体踢到了两米开外,“王沟,你到底买不买一句话?两个我一个也不能少。”男子细眯起双眼。 “不买。你有本事打死我。”这回佝偻男子也火了,儿子是他的命根子,如果他留一个给他,那他也就忍忍算了,可是他要两个都拿去,这和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妈比的给脸不要脸。”这时从勇哥身后窜出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挥着拳头扑向了佝偻男子,而另外几个男子就将女子团团围住,他们一致的褪下裤子。叫勇哥的男子拿出一根烟,敲敲打打,冷眼看着这一幕,悠哉的抽了起来。 “勇哥饶了我们吧,那娘们今天已经接了好几个客了,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佝偻男子一边接受了黄风暴雨般的击打,一边哭喊着往勇哥方向爬去求饶。 “卖或者不卖?”男子支起他的下巴。 “儿子是我的命根子,不卖。”佝偻男子吐血喊道。 说完这句后面的男人又将他拖了回去,一记记拳头如暴风骤雨落下。男子唯有用手抱住头蜷缩起身体。眼泪鼻涕从他的指缝流出,而他的目光所向是自己一双年幼的儿子。 “爹,爹,放开我娘!”忽然之间,角落的两个男孩动了,他们扑向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可是他们这么小,怎么扯的动大人的手。一个巴掌被那些人挥的好远,跌落在地上。 ps: 感谢加菲81的粉红票。 138 灾难 船舱里的人默默无声的看着这一幕,他们是敢怒不敢言。勇哥是这里船舱里的一霸,手下又多,根本就不是一个两个人对抗的了的。他们中很多人虽然同情两个男孩的遭遇,可是打抱不平也要看能力的。 “你们,你们这群魔鬼,你们会受报应的,老天会收拾你们的。”男孩挣扎的起身吼道。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两句话的意思,只是在父亲殴打母亲的时候,母亲经常骂父亲的话。 “哈哈哈,报应,这个世界上有报应我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小孩子你们真的是太天真了。”正在勇哥哈哈大笑的时候忽然船身一个猛烈的撞击,将他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接着是人群恐慌的眼神。 人们稳住身体,发疯的往舱外跑,他们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快底层仓开始渗水了,人们尖叫着,像潮水般向外涌去,船上响起了警报声。 而船体的最高层,这种摇晃感更加厉害。 三层四层,上等贵宾舱的人大多数都还在睡觉。也有的人被猛烈的摇晃惊醒,周梦然穿上衣服,叫醒了几个随行人员。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醒来还一脸茫然的花夜连忙问道。 周梦然摇了摇头。吩咐他们留在船舱打包重要的东西,然后就到舱外看情况。船舱外的外国船员也已经是忙开了。她拦下了一个用流利的英语问情形。 “船体撞上了不明物,可能要做救生艇逃离,船长已经在呼叫附近船只进行紧急救援了。”那名小伙子也没有隐瞒情形。 没有过多久很多人都从船仓里面出来,包括了方子玄。 “你是怎么知道的?”方子玄想起了那天的话,皱眉来到周梦然的面前。 “你有空来问我,东西都打包了吗?” “小孩子家家的,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方子玄奇怪于周梦然的态度,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在大灾面前能这么镇定吗?总有种想深入了解的想法。 “你不是说了我们上等舱的怎么都能上船?有什么好怕的。” 被周梦然这么一反驳方子玄自讨了个没趣,耸耸肩膀。 这时船长已经在安排救生艇了。最先上船的就算是上等舱也是英国公民被排在前面,华人被安排的后面。 这时船员来报,说是底层暴动,有人砸开了通道的门来抢救生艇。 几名船员一字排开。对准暴动的人开枪,枪声的响起,让那些暴动的人终于知道害怕逐渐安静了下了,他们很多都是被吓到的。 “按照原定计划上船。”船长吩咐。 “那我们这些人怎么办?从底舱暴动上来的人吼道,他们以为只要到了上层就能强到船,谁知道还是被枪支阻拦了。 船长听不懂他们的叽里呱啦,有人帮助船长做了翻译。 “你们买的是底层仓的船票就要承担风险,这是一样的吗?” ;“这不公平,兄弟们他们不要我们上船,我们要活。”叫勇哥的男子带头煽动。他不是那种有勇无谋的人,原本以他的能力也可以搞到二等三等的船票,可对他来说下层仓的机会更多一些,所以他选择了下层舱,谁会想到会发生海难。 “我们要活。我们要活。”所有人底层仓逃出来的人跟着勇哥吼着,只有一个年轻的母亲衣衫不整的搂着自己的一对双胞胎儿子躲在角落哭泣着。她身形有些佝偻的丈夫已经永远的留在了底层仓被勇哥的人打死。她紧紧的抱着一双孩子,冷眼看着甲板上的嘈杂。 “娘,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小男孩问母亲,他纯真的眼中一片平静,这种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安详。 “嗯。”女子泪如雨下的点头。“有娘在,你们不用害怕。” “娘。我想活。”另一个小男孩的眼中闪着对生命的渴望。但是他知道这已经成为不可能。 “娘,对不起,我在船仓诅咒了那个坏蛋,没有想到老天爷的报应来的这么快。”他也想活,可是想到因为自己的诅咒才让船沉没他就有些内疚。 “傻孩子,不管你的事情。不过是巧合罢了。不过老天爷总有一天会收拾那些坏蛋的。”女人口中的坏蛋自然是在人群中的勇哥,煽动了人群,而勇哥却是乘机来到了后面,看上去好像他在主持大局,其实他是躲着抢子。甲板上已经躺了一批尸体,可是那些底层仓的人疯了,两方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女子放开两个儿子,她从怀中拿出一把水果刀,因为她看到那个混蛋居然往她这边退过来,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时机了。 “娘?”两个小孩看着母亲的行为似懂非懂。 “孩子,娘要为你们的父亲报仇。”她捂住两个儿子的嘴巴小声的说道,然后向勇哥扑去。黑暗中男子也没有发现有一个女人正用自己全身的力气向他扑来,但在寒光闪烁的瞬间他还是感觉到了。 他抬起就是想一脚将女人踢开,可是他发现两腿都被一股大力抱住,是那两个兔崽子?他意识到。 两个小孩怕保不住他,还用牙齿用力的咬了下去。“找死。”他大抓抓向两个小孩,那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正好下刀,一刀刺在了男子的肩膀,由于第一次杀人,所以她的手偏了。 男子见被袭击,原本抓小孩的手拍开了女子,然后一脚一个终于踢开了两个小孩,这还不够,他去过身边一名男子手中的木棍向那三母子走去。此时,女子才刚刚被撞击到甲板的力道缓冲过来,她看到男子凶神恶煞的眼神,也被吓住了,连忙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两个年幼的小孩。 “张大勇,反正都要死,你杀了我也不过是我们早走一步,你放心,我会在黄泉路上和被你杀掉的那些人一起等你的,你也不会逃过的!”女子目光如炬的对上男子。反正都要死了,她也没有什么好可怕的了。 “是吗?那我就让你在死之前感觉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说着男子如老鹰一样上前,一脚踹掉了女子,抓起了地上的其中一个男孩子,拉起了小男孩的手臂一棍子挥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小男孩生生的感觉手臂和自己离体。” 虽然叫声很大,可是很快被人群淹没,在前方对峙的人群中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就算注意到也不会有人管,反正也是要死了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 周梦然皱眉,看着现场。嘈杂中由于她的耳力异于常人听到了太多的悲哀和生死离别,忽然她被一声惨叫吸引,目光所见一个男子挥着木棍打向一个小男孩的手臂,小男孩手臂瞬间垂下。在刚刚的这番对峙中,她看的出来这场暴动之源就是这个打小男孩的男子。 就在男子又要挥棍打向男孩的另一只手臂时,“呯!”的声,枪声响了,勇哥被一枪打爆了脑袋倒下。三母子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们的大仇敌居然就这么简单的倒下了。 “娘,这就是老天爷的报应吗?”两个小男孩感觉到劫后余生。 “过来。”周梦然上前,向小男孩挥手,断臂的男孩茫然的上前,他回头又看了眼母亲。周梦然看了下小男孩的手臂,还好只是严重的错位骨折,她拍了几下,将小男孩的手臂复位,又找了根木棍简单复位。 “仙女小姐,你不用做这些,反正我们全家都要死了,我们是底层仓的母亲说我不能上救生艇。”小男孩无比平静的说着。 可是周梦然还是感觉到了小男孩对于生的渴望。 “会有奇迹的,要相信奇迹知道吗?” 勇哥的忽然中枪倒下,一起煽动的人一下子没有了主心骨。船长这边又占了上风,正要船长发号施令按照原本计划离开的时候,船长发现自己手中的枪也不见了,然后几个水手手中的武器也都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他们不过觉得是一个黑影闪过。这是周梦然第一次在人前用她的武功。 顿时人群骚动起来,他们没有想到人群中还有这么一个高手。而那个高手还是一个小孩子。 大家安静。“周梦然往空中打了一枪。”顿时所有的嘈杂生声已经不见了。 “船长先生,我希望上等舱和船上的小孩子妇女老人先上船。”周梦然知道能坐上等舱的都是社会上有影响力的人,而且欧州人都已经上了救生艇不可能让他们下来所以还不如让那些有影响力的华人上船,她不必惹了众怒。 听了她的话,所有的人都没有异议。这是国际上发生灾难时救急的惯例。就算那些欧洲人对此也没有说什么话。 再说凭着这个小孩子的身手,就算船长相反对也要掂量掂量。 “妈妈,我们获救了,妈妈,我们能坐船。”两个小孩子拉着他们的母亲欢笑着。周梦然看到那位身体几近*的女子,皱了皱眉,让花夜拿了件衣服出来给那位母亲。 很多人在上了船后向周梦然行礼,如果不是她,她们是没有办法上救生艇的。等所有的人上了船还有救生艇多出来,周梦然就让船长自行安排了. 139 准备打劫 “小姐您快上船。”这时,花夜见别人已经上的差不多了便对周梦然喊道。周梦然皱眉直接一掌劈晕了花夜,将她给了方子玄。 “帮我照顾好她,既然这是我安排的上船方式,那么我就要承担风险。”周梦然摇摇头对方子玄道。很多人因为她的安排没有办法上船,而这里还是公海,这些人很有可能会死去。所以她没有办法不留下来。 “你其实不必这样。”方子玄说道,让他这样做他觉得做不到。他没有这么伟大,特别在死亡面前。 “小姐,我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是海图。”船长将一张牛皮纸做的海图给了周梦然,然后他坐上最后一艘救生艇和船员离去。 周梦然带着众人翻箱倒柜,找出几只大木箱,然后清空了物品,留下了些有用的生活用品就下水了。 船长已经在床上联系了救援,她相信不久就能遇上救援的船只,所以她并不担心。 “祝大家好运。” “祝你好运。”剩下的几乎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们有的趴在箱子上,有的躲在箱子里面,总之大家在轮船彻底沉没之前尽快的划离开沉船。 黑暗中木箱浮浮沉沉,有几次由于海浪过大,木箱吃进了些水,见情形不对,周梦然合上了木箱的门,整个人趴在了木箱之上,随着海浪漂浮,不知道为什么从海难发生开始,她都没有感觉到害怕,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冷静的过了头。 而来到海上漂浮之后,她好像更加无所谓了。她甚至将自己和海水融为了一体,无聊的时候甚至修炼了起来,在修炼进入状况的时候,她可以消耗的体力极少,慢慢的她感觉所有的一切离她远去,海面上静悄悄的。只有海水被风吹响的声音,不知不觉一轮红日在海上升起,周梦然看着红霞满天,忽然感觉到眼前的美景是上天的恩赐。她感觉全身每个细胞都和大海在一起呼吸雀跃,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和大海融为了一体。成为海中的一滴,而大海是如此的浩瀚,等她将功法运转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她感觉全身一股黏糊的臭味。她很难想象居然在海上晋级了。也不知道该哭还是笑,师傅说她要再迈出一步要几十年的沉淀,可偏偏师傅离开不过才几个月时间她上升了一个小境界和一个大境界。上回和周键锋一起上升的是小境界,而这回她有感而发是一个大境界,如果不是这里是海面上,她早就发功一试了。然后她跳进了海里。将身上的黏糊臭味洗掉,然后打开箱子,跃进里面换了身衣服。她也就拿了一身换洗衣服,怕拿多了占地方,没有想到还真是拿对了。又拿出一瓶水喝了几口。她将箱子合上,继续在海上漂浮。 在离周梦然很远的一艘船上,一个打扮邋遢的年轻男子拿着望远镜看着海面,忽然他大叫一声,“杰瑞,杰瑞大叔,我看到了一个海妖。”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海妖,海妖都是童话书骗小孩子的,嘴巴叼着一支香烟,手把着船舵的中年男子含糊不清的说道。 “真的,我看到她从水中飞出来然后跳进了一个箱子换了人的衣服穿。”男子一边拿着望远镜对准了方向,一边后退到掌船舵中年男子身边。将望远镜给了中年男子。 “你看,你看真的,我不会骗你。” “真的?”中年男子半信半疑。 “真的。”邋遢男子点头。 中年男子拿起望远镜看向前方。 “米切尔,前面是一个落难的小孩子好不好?前些天好像一艘从上海来的船沉了,据说还有很多落难的。天哪。这不会是其中一个吧。”那个叫杰瑞的中年男子大声叫道,他是听了船上的收音机才知道这件事的。这个收音机可是他们船上唯一的宝贝。出事海域离这里还有些距离,就算知道他对救援是在没有兴趣,要知道他们是海盗,虽然是两个被团队所遗弃的蹩脚海盗,可也是被大英帝国通缉名单上的海盗,他们是不能露脸的,也不能出风头的,虽然他也很想救那些生命。却没有想到真的有落难者落到了附近的海域。 “听说华夏人都是黑头发黑眼睛,她是华夏的小孩吗?哦,天哪,那些人太残忍了居然把小孩子扔到了海上没有让她做救生艇。” “是呀,谁说大英帝国是最公正无私的,说这话的人简直是狗\屁,连一个小孩子也不去救赎,上帝会惩罚那些人的。”两人开始在船上为海上漂浮的周梦然打抱不平。 “杰瑞大叔,既然那些够王八蛋因为种族歧视而不去救援那我们去救援吧。”年轻男子说道。 “好,就让我们两个蹩脚海盗当一次正义的使者吧!”两个还有一些正义感的海盗驾着船向周梦然开去。 上了船,周梦然问了这两个奇怪的渔夫,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居然漂流到了挪威和英国接壤的海域,说到挪威海域周梦然就想到曾经叱咤一时的维京海盗,不过她对那段历史不感兴趣,而且海盗们已经离这个世界很远了,自从英国建成了庞大的舰队,海盗已经没有优势可言,现在更是销声匿迹了很久。 “感谢两位。”喝了点两个人弄来的不知名的浓汤,周梦然感觉全身都是暖洋洋的,可能是几天没有沾染热乎乎的食物,她觉得喝下去的浓汤味道特别好。果真人是环境逼出来的,在好好的轮船上精致的食物吃了还没有味道,非等在海上漂个几天饿个几天就觉得食物美味了。这就是犯贱的体质。 “两位可以送我去英国吗?” 两个人见周梦然的问话面面相觑,他们是将人救了上来,可是也出现了难题,他们是英国的通缉犯,是不能去英国的。哪怕进入英国海域被巡逻艇查到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对不起,我们,我们因为一点点小原因不能去英国。”两人无奈的说道。 “什么原因?”周梦然无法理解,“如果你们送我去英国我可以给你们一笔钱,当然现在没有办法,因为我的钱都随救生艇给随从带去了。” “你的随从都上船了,为什么你没有上船?”两人很是疑惑。这话说起来其实比两人没有办法去英国更加扯淡。 “因为我把位置让给了两个小孩。”周梦然不敢说自己挟持了船长,怕把两人吓坏。结果她的话一出,两个人就已经稀里哗啦的哭了起来。 “你太伟大了,你自己也是小孩子居然把生的希望给了两个小孩。” 看着两人落泪反而是周梦然不好意思了起来,这,这两人的表现未免有些夸张了? 可是很快周梦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了,两人说是渔民,可是两人的船上根本就没有鱼,他们吃的鱼都是钓上来的,是的不是用于渔网,而是用鱼竿。 他们扔在船尾上的渔网明明就是全新的没有下水过的痕迹,这两人是做什么的? 不过这些周梦然都不关心,遇上两人总比在海上继续漂泊好,而且两人虽然傻里傻气对她很好,几乎有什么就好吃的就会拿过来和她分享,最重要的是那位叫做杰瑞的大叔厨艺超级的好。他的鱼汤里面放了野山菌,味道极其的鲜美。而烤鱼味道也很好,如果能来上一碗米饭那是更好不过了,不过没有米饭,这两人只有硬的像石头的面包,周梦然撕着沾着鱼汤吃。 而远在上海的周公馆,在看到报纸上轮船遇难的消息则是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 “不会有事的,梦然坐的是上等舱,应该有优先坐救生艇的权利。”周定邦不断的安慰着妻子。可天知道他早在前一日收到了方家的电报,和周梦然同坐一条船的方子玄告诉了他周梦然没有坐上救生艇,说是救了一些小孩上船。方子玄整个过程在电报中含糊不清,这导致了他完全没有办法知道全部消息。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华夏海域那他可以出动全部的力气去搜救,可是现在在大洋彼岸,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在家里默默地祷告。 晚上,海面静悄悄的,这时远远地一艘船开来。 “杰瑞大叔,是一艘商船,看标志是森恩家族的。” “哼,那个破落户贵族?他妈的什么世道,这种人居然也经起商来,靠过去打两枪试试。”杰瑞说道。 “会不会将小家伙吵醒?”米切尔担心的问道。 “你担心的是小家伙眼中的米切尔叔叔忽然之间变海盗,形象崩溃吧?哈哈哈!”老杰瑞哈哈大笑。“我在晚上喝的汤里面加了安眠草,会让小家伙睡个好觉的。” “你早说,不过杰瑞大叔我们以后总不能老是让小家伙喝安眠草吧,还有她的家人也应该担心她了,听她说一个人带着仆人远渡重洋来留学也怪孤单的。” ps: 求推荐,求粉红,求。。。。。。 140 追杀 “要不晚上将她扔到商船上去?上了商船她就能去英国了,我们的麻烦其实也够多的,带着小家伙也不太便利。”杰瑞想了一下决定道。 事实证明周梦然还是缺乏了警惕性,不过安眠草的效果对她微乎其微,她只是觉得晚上睡了一个好觉,在枪声打响的时候她醒来了,然后看到外面外面火光冲天。 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惊起。 来到门边,就听到外面的吵杂声,她将门打开一条缝,看到杰瑞和米切尔两个人被人像捆粽子一样捆了起来,丢在甲板上,而火光正是自己所在船上桅杆所发出。一群身体强壮的男人正到处泼着油,等船上的火烧起来,看到这幕,周梦然吓了一大跳,晚点醒来她不是就成了一具尸体? 此时,几个男子对着两人肆意的嘲笑着。 “米切尔,杰瑞你们现在没有地方可以逃了吧,你们两个可让我们好找,不过还是我们英勇智慧的头想出的好办法,两个人的海盗团伙能盗什么呢?也只有像森恩家族这种破落的小贵族才能让你们两个有兴趣。哈哈哈,怎么样?我们演的森恩家族的小商船还挺像的吧?” 带头的男人脸上有一道丑陋的疤痕,头上带着红色的头巾,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皮裤,高筒靴,一只眼睛狭长,眉毛粗狂倒挂,极具威胁性,不过他这种威胁性是对其他人而言,就算周梦然没有在海上突破,这人也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她没有想到的是,和蔼可亲有着一手好厨艺的杰瑞大叔和总是一脸天真笑容的米切尔叔叔两个人是海盗,实在是因为两人太不像海盗的关系了,这也就解释了两人不愿意将她送去英国和他们自称渔民却不捕鱼的事情了。 从几人的对话中,周梦然很快了解了来龙去脉,杰瑞大叔和米切尔叔叔应该是从眼前这伙人中脱离出来的,而年轻的米切尔叔叔的父亲是这这伙人原来的头领。后来去世了,立了米切尔为统领,手下不服,反了。然后杰瑞大叔是忠于米切尔父亲,他就带着米切尔逃了出来,几人大概有东西在米切尔身上,所以就设计让两人上当了。现在正在逼问东西的下落。事情很简单,又老套。 “杰瑞,难道你就要陪着这个废物去死吗?怎么说你曾经也是我们当中的佼佼者,如果你回去相信老大还能接受你的,为了这个废物小子值得吗?”粗狂倒挂眉毛的男子想说服杰瑞大叔。 “我的命是老大救得,就绝不会背叛,不像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们说说当初如果不是老大收留你们你们能去哪里?西西里,你可是从小老大养大的。” “那又如何?就是因为老大养大,才不能让这小子断了老大的基业,如果这小子当统领,我们大家一起要玩完。” “西西里。不要和他们废话了,米切尔少爷,你再不交东西我就手刃了这个老东西,你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个老东西为你去死吧?”甲板上,一个满脸胡渣的大汉拿着一把大刀指向杰瑞。 “你们不要伤害杰瑞大叔。”见到胡渣脸拿刀架住杰瑞大叔,米切尔急了。 “米切尔,不能将东西给他们。把东西给他们我们就真的会死。”杰瑞大叔一早就看出了情况,他劝慰米切尔,可是胡渣男又怎么容得他捣乱。 胡渣脸狠狠的踢了杰瑞大叔一脚,又将皮靴踩在了大汉的脸上。他厉目扫向米切尔:“你不说现在他就死。” “你们要拿就拿去吧,只要你们能放了杰瑞大叔,求你们了。放了他。”杰瑞满脸是泪。对他来说这样东西在手上也没有用,只要能换回杰瑞大叔的命,他什么都愿意。 西西里给大汉使了个眼色,大汉连忙一刀划在了绳索上,绳索解开。杰米切尔双手得到了自由。 “杰瑞,不能给他们,他们不会守信用的。”杰瑞急的大喊。 “闭嘴!”西西里一巴掌拍在杰瑞的脸上。 “你们不要伤害杰瑞大叔,我吧东西给你们。”米切尔急切的上前从脖子上解下一条项链。绳索上是一个普通的木头挂件,米切尔不舍的轻抚了下,非常不舍的样子,然后,他低头吻了吻挂件,在挂件一阵翻转,然后挂件松动了,外面的一层木头打开,露出了里面一块光滑的玉。 几人看到这块玉想上前去抢。不过米切尔迅速高举起项链。“谁上前一步我就将它扔进海里。”米切尔威胁道。 “呵呵,如果是杰瑞大叔拿着这条项链做这种威胁,那我绝对不会上前,不过至于是米切尔你嘛?”倒挂眉的男子举起手中的枪,指向杰瑞大叔,对着他就是一枪。 “不要——”米切尔大喊。 “呯!”的一枪打在了甲板上,离杰瑞的身子仅有毫厘。 “你再不将东西拿过来,我可不确定下次会不会就射在杰瑞的身上。”倒挂眉的威胁。“别以为这块破东西能威胁我,你还没有格呢!” 米切尔见势只能将玉递上去,“你,你们要放了杰瑞大叔。” 周梦然感到自己的胸口越来越热了,开始她没有注意,只是现在这种热度已经到了发烫的地步,不由得她不注意。低头,拿出了脖子上挂的脱胎玉。她有种感觉好像米切尔手中的那块玉和自己手中的脱胎玉好像有所联系。 “杀了他们。”前方倒挂眉的在接下米切尔手中的玉时冷漠的下令。 杰瑞闭上了眼睛,他已经断去了希望,至于米切尔他整个人扑在了杰瑞的身上,希望能帮他挡刀,他们已经准备迎接死亡的命运。忽然两人感觉有一道温热的液体喷在他们的脸上,身上,血腥的问道充斥着他们的口鼻,是米切尔的血吗?杰瑞心想。 是杰瑞大叔的血吗?可杰瑞大叔不是在自己的身下,血怎么会在自己背上。过了许久,没有感觉到疼痛,连那些人的叫嚣声都忽然没有了踪影,米切尔睁开眼睛。 两人不敢置信甲板上一帮人居然全部倒在了地上,而一个小女孩手中拿着米切尔从脖子上接下的玉挂坠。 这可以说是周梦谈第一次杀人,当血从那些人身上喷出来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感到害怕,为此她连心脏都加快了跳动,可是却和杀一只鸡没有区别,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冷血了? “这是什么?”周梦然拿着玉问道。果真拿到玉的瞬间她脖子上的脱胎玉又安静了,好像变得踏实了。可是她知道只要她放开了这块玉,身上的脱胎玉就会变得极为的不安分。 “这是通往迷雾岛的凭证。”米切尔如实的道。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吗?”这回轮到米切尔问。显然这里除了周梦然没有第三个人,如果旁边的杰瑞大叔不是还被绑的像粽子一样他宁愿相信是杰瑞大叔杀掉的这些人。 “我看到他们要杀你们所以就动手了。”她看向船上的火光更甚了,要扑灭显然是不可能。“我们换船吧!”周梦然提议。 “哦,对不起,我忘记了。”米切尔仿佛刚刚回神,他连忙解开了杰瑞身上的绳索。 “杰瑞大叔,我们现在怎么办?那个,那个她是不是海妖?人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厉害?”米切尔在杰瑞的耳边说道。 “我们走着看吧,如果要杀我们,刚才她就不会杀了西西里这些人救我们了,别多想。”杰瑞安慰着米切尔这些话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 以他的阅历也实在是吃不准眼前的小女孩是人还是海妖,不过他能感觉的出小女孩对他们没有敌意。 两人的话周梦然听在耳里,没有办法,她耳力实在太好了,附近百米之内她想要听些什么基本是瞒不过她的,而再近些就算是细小如一只蚂蚁在爬动都骗不过她,这就是境界提升带来的直接效果。 “杰瑞大叔,米切尔大叔,我不是海妖,我修炼了我们东方的一种功法,你们也可以称之为武术的东西,所以我才能打得过他们。”周梦然解释道。 她还是喜欢原来和两人相处的这种感觉,她不喜欢两人看到她就害怕的样子,所以就主动向他们解释。 “你们东方人都这么厉害吗?”两人战战兢兢的问道。 周梦然摇了摇头,这种功法要看天赋的,而我的天赋比较好,一般人一辈子也入不了门,更多的人学了一辈子也可能没有我现在功夫的一半。”周梦然这么解释,尽量让两人理解。 听周梦然这么一说两人很快便理解了,如果华夏人都是这种怪物,那大英帝国和各国联军当年也攻打不下华夏了,他们心想。不过距离感已经产生就很难拉近,是谁也能难接受萝莉变身成为杀人机器。 三个人将原来的船丢弃,因为火势已经无法扑灭,他们上了那些想杀死他们的海盗伪装商船。商船和他们原来的船差不多大,不同的是上面的东西比较全,想来这艘船也是那帮海盗抢劫而来。 141 登上梦幻岛 “米切尔,可以告诉我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吗?”周梦然拿出了米切尔的那块玉。如果这块玉没有用,那些海盗就不会争抢了,所以周梦然看不出这块玉的特别,也只能提问了。 “这是通往迷雾岛的凭证,里面藏着无尽的宝藏,每隔二十年迷雾岛就会开放一次,然后几大海盗集团就会派年轻一代去里面历练,然后决定二十年海域的归属权问题,上一个二十年是我父亲亲自带队去的,然后父亲得到了这片海域。这二十年,别地方的海盗不能来这里,不过去年父亲死了,我没有用,没有能够继承父亲的事业成为一个合格的海盗,大家都不服我,只有杰瑞大叔不嫌弃的陪伴着我。帮助我从梦幻岛逃出来。可谁能想到亚格斯会这么的卑鄙,居然利用小家族的船来诱惑我们出击。” 这个世界上总是会不乏忠诚和背叛,其实米切尔和程浩翔的情况是何其的相似,两个人都是父亲死了被人篡位,只是程浩翔的父亲是被丁锐害死,而米切尔是本身没有能力,幸好他身边有一个忠诚的杰瑞一直守护左右。 “小米切尔,你就不要多想了,有杰瑞大叔在,你也能安安稳稳的一辈子。”杰瑞大叔一边开船一边安慰道。 “米切尔叔叔,杰瑞大叔,迷雾岛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她看了下玉没有发现这块玉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她想着是不是迷雾岛特别,以至于她的脱胎玉有了感应。 “迷雾岛里面很凶险,我去过一次,里面有无数的怪兽,他们力大无群,不过将这些怪兽撕碎里面会出现一种结晶,非常的美丽梦幻,而且带上这些结晶做的饰品可以增强体质。有一个海盗队伍带过一个药剂师进去,然后带出来几种植物说是非常的逆天,可以迅速的止血,有些对一些疑难杂症有着很大的疗效。甚至可以治好黑死病。所以每次迷雾发岛开启就像是一个海盗的盛会。连一些商家和家族现在也都想尽办法想见识一下迷雾岛。只是里面的生存几率太低了,当年米切尔的父亲带着百来人的队伍进去,最后也就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出来。” 老杰瑞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海盗盛会开启的时候,他点燃一支烟,直至烟燃完,他才从记忆中走出来。 “下一次开启是什么时候?”周梦然皱眉问道。 “还有半年,否则亚格斯也不会这么着急。”老杰瑞说道。 “杰瑞大叔,我帮你们拿下梦幻岛,但是我想要去迷雾岛。”周梦然看向杰瑞,她知道这里两个人老杰瑞才是主导的人。作为一个海盗的继承人其实米切尔是不合格的,他不够心狠手辣,太过善良,偏偏海盗是最不需要善良的。 “可是只有我们这些人也不够去迷雾岛的,进迷雾岛最低要求是十个人一组。原本西西里的实力也够,不过现在。”杰瑞想起西西里已经被周梦然杀了。“而我的年纪也过大了。” “去那里还有年纪要求?”周梦然疑惑的问。 “是的,年纪不达到要求的都会被自动传送出来,说起来那里真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不过也有好运的人据说得到了神力变得力大无穷。” 迷雾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周梦然疑惑,她的脱胎玉明显是对手中的玉块有感觉,还是它对迷雾岛有所感应? “杰瑞大叔,人选不是问题。既然我说了要帮你们我就会做到。只是等冒险岛夺下以后我要回英国一趟,我想我家里人肯定是知道轮船遇险,现在他们肯定担心我的安危。” “要不这样,到时候我乔装一番带你去英国,我想总不至于这么倒霉。”杰瑞大叔自嘲的道。 “那就谢谢杰瑞大叔了。” 忽然周梦然肚子传出一声非常不雅的声音,她不好意思的捂住肚子。小脸一红。 “可能是刚刚运动量过大了,肚子好饿。”周梦然尴尬的一笑。看着这样的周梦然,杰瑞和米切尔一叹,对这样的周梦然太亲切了。 就着面包,喝着杰瑞大叔煮的热汤。终于梦幻岛也在靠近。 梦幻岛是在挪威海域的一座小岛,岛外围常年有雾气和暗流,所以一般船只根本不敢靠近,久而久之这里成了海盗的天堂,穿过暗流和雾气,梦幻岛就在黑暗中浮现了,岛不大,就方圆几十公里岛的四周围多是礁石林立,在唯一平坦的地方搭建一座浮桥,而五艘大船杨帆停泊在那里,在船上高挂着骷髅的海盗旗,这是现实中周梦然第一次看到海盗旗,在后世很多地方,海盗旗成了标志性的图案。出现在极具个性的帽子t恤,项链等地方,非常受年轻人的喜欢。 杰瑞大叔并没有在浮桥附近停船,而是选了一个山峰背面,在一处礁石下船,周梦然跟着他们的步伐。不过见杰瑞大叔和米切尔都下水,她皱起眉头,直接展示了轻功在裸露的暗礁落脚,飞到了对岸的小山上。 木切尔捂住嘴巴才没有大叫出声。 “杰瑞大叔,华夏的武术怎么可以像神一样飞来飞去?我一直以为只有神才能做到。” “小米切尔,这个世上的能人多着呢,以前我也会像你这样大张嘴巴的叫,可是当你去迷雾岛之后,就不会这么大惊小怪了,那里的海盗能人辈出,就算是你父亲当年也非常的厉害,否则不会夺得这片海域。只是英雄总会有一天被时间摧残。”杰瑞似乎想到了当年梦幻岛的风光,他唏嘘不已,时间会把一切的荣耀带走,然后让这里归于平静。 “杰瑞大叔,我是不是很不像海盗?有时候连我自己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办法像父亲那样,我就是如此的没有用。”米切尔想到自己的无能泪水流了下来,有谁像他这么懦弱,身为海盗“鲨鱼”的儿子,可是他却讨厌杀戳,尽管他每天都努力让自己成长以期望可以继承父亲的事业,但是弱者就是弱者,在父亲死后,父亲手下第一勇士直接了当的坐上了父亲的位置,当晚要不是杰瑞大叔感觉到不妙将他带了出来,他早就被杀了。 “米切尔,忘记过去,会好的。你看我们这不是杀过来了吗?”杰瑞鼓励道。 “杰瑞大叔,亚格斯的能力你也知道,小仙女能将他击败吗?”踏上梦幻岛,米切尔反而有些愁了。对周梦然他也想不出什么贴切的词语,后来将她定位于小仙女,只有仙女才会像她那么厉害,像有魔法一样。米切尔心想。 “就算是亚格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将所有人杀死,她很强。”杰瑞坚定的点头,同时也游上了岸。 在岸上一阵攀爬摸索,杰瑞终于找到了松动的大石,然后将大石头往旁边搬开,打开水随身的电筒,在灯光的照耀下,里面露出一个狭长的通道,入口处小,随后就越走越大,后面的通道可以容纳两人并行。杰瑞首先钻了进去,然后周梦然跟进,米切尔最后,他进来后又将外面的石头重新放好封住了洞口,这样从外面看是看不到这个洞口的。这也是当年杰瑞能带着米切尔逃出梦幻岛的主因。 “这条通道是梦幻岛原来就有的,米切尔的父亲只告诉了我一个人,他希望有一日米切尔无法继承他的位置的时候,我能带着他第一时间逃离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杰瑞边走边说道。 洞里面很安静,还可以闻到外面海水咸湿的味道,这条路走的时间不长,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就来到了洞的底端。看上去和岩壁没有区别的一道岩墙,杰瑞在地上一阵摸索,周梦然退后,随后他一拉,没有想到出路设计在地底。然而洞口一露出来就听到外面急切的喘息。 顿时三人都面露尴尬,周梦然是成人的灵魂自然知道外面的喘息声代表着什么。 “从这里下去是一座废弃的地下仓库,当年老大故意在这里惩罚杀了几个叛徒,然后这里传出经常有幽灵出没,接着这里就被废弃了没有人敢踏足,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胆子这么大的在偷情。” 就算是杰瑞这张老脸,也因为在小女孩面前听到这一幕而尴尬无比。 米切尔不愧是年轻人,他对于偷情的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他探出头去还想张望一下,结果被杰瑞打了回来。 “我们这是偷偷回来的,不要打草惊蛇。”杰瑞警告米切尔。 “哦,琳达,我每天每日都想着你。”一道男声深情的说道。 听到这个声音米切尔显然是知道对方是谁了,他捂住了嘴巴。 “我也想你,可是我必须要在大蜥蜴身边,原本我以为说篡亚格斯成为梦幻岛海盗的头子就能得通往到迷雾岛的钥匙,可还是棋差一招,没有想到杰瑞那个老东西能带着废物离开岛。” 142 逼供 “你说整个梦幻岛都是在亚格斯的掌控之中,那个杰瑞是怎么带着废物离开的?” “这点我也没有想明白,难道是老东西当初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 这句话过后又陷入了一阵空寂。女子可能在思考什么。 “管他是什么,可可西这回出击把握大吗?只有半年时间了,家族那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听说温莎顿家族已经有人拿到了前往迷雾岛的凭证,我们绝不能落后的。” “你放心,这回计策一定能将那个小东西和老东西引出来的。”说完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亲吻,和喘息之声。 没有想到迷雾岛二十年一次的海盗盛会居然还有权贵家族参与了进来,两人所说的温莎顿家族可是欧洲鼎鼎大名的家族,和皇室也有联姻,如果她贸然出击,可能会引起一些权贵的注意,这不是她所想要的。可是一想到自己脱胎玉的反常反应,让她放弃又觉得可惜。毕竟机会就在眼前,她也很想知道这块祖传的脱胎玉还有什么功能?她现在都怀疑是不是这块脱胎玉让她回到这个世界。 忽然周梦然感觉到一股戾气在身边冉冉的升起,黑暗中看不到米切尔的表情,但周梦然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愤怒,周梦然猜测在外面偷情的这对男女中,其中一个是对米切尔有着非凡的意义。否则他不会这么的反常。 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一股大力拉住,周梦然抬头看向米切尔,就顺着米切尔走去,连杰瑞也吓了一跳,跟了过来。 “噗通”一声,黑暗中米切尔双膝下跪。 “米切尔叔叔,你这是做什么?”周梦然没有想到米切尔会有如此的反应。 “帮我杀了那一对狗男女,我米切尔.威诺.格瓦斯以后就奉您为主,用我的灵魂起誓。永不背叛。”米切尔郑重的说道。在欧洲这是一个最高的誓言,就像华夏人罚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一样。杰瑞为什么这么忠诚于老主人,当年他也是因为发了这样的誓言。所以就算是老主人死了。他还是将米切尔当做自己的侍奉对象。 这是一个人对一个家族的忠诚,在古代连这个人的后代也是要遵从这个誓言一直侍奉发誓人的后代。 “我只是一个落后国家的人,你想清楚了。”周梦然不想他因为一时激动而后悔。 “我想清楚了,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我相信你一定会带着我,给我一段不一样的人生。” “跟着我会很辛苦,比现在辛苦百倍,因为我身边从来就不留懦夫,而跟着杰瑞大叔米切尔叔叔或许能够过着很悠哉的生活。”周梦然不想他以后后悔,同时她说的也是事实。她身边从来就不需要懦夫。 程浩翔是这样,石磊也是一样,就算是后来加入的周穆林等人也从来没有悠哉过。 “我想,我是该活出个男人的样子了,绝不后悔。”米切尔坚定的道。他从来没有如此的坚定信念。 在米切尔的口述中周梦然知道了外面的女人是他的初恋情人。在一次打劫中解救的奴隶商贩的商品,同时美琳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一直很爱很爱她,不过后来她成为了他父亲的情妇,从此两个人的关系中断,同时他对父亲也埋下了不安定的种子,他甚至在美琳的挑拨下不愿意被父亲操控人生。而故意消极学习,做一个逃避者。 一直以来他都非常相信美琳的话,认为是父亲对美琳强取豪夺,可天知道原来美琳是家族的奸细。她混进梦幻岛海盗窝就是想要得到迷雾岛的钥匙。 “相当初,我离开梦幻岛时候还想和美琳说一声,看样子杰瑞大叔是正确的。杰瑞大叔对不起,我那时还埋怨你连这么点时间也不给我。”米切尔哭着道。 现在想想他是多么的幼稚,明明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搞的鬼,而就在刚才他听到了她居然勾搭了亚格斯,然后想出了毒计引他和杰瑞大叔现身。现在看来包括亚格斯反他都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而那个男的,不是别人就是教他剑术的蒙达大师。 “好孩子,你就是太善良了一些,不过善良也有好报的,你现在不是找了一个可靠的主人吗?”杰瑞憨憨的一笑。 “杰瑞大叔,我脸上没有写着可靠的主人这几个字,你让这个家伙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周梦然没有好气的道,她最多长的萝莉一些,哪里有半点可靠的样子? “我才不会后悔,我相信杰瑞大叔的眼光。” 等他们谈完话,周梦然同时也感觉到外面的两个偷情的人已经走了。 几人从通道下去,就是黑漆漆的仓库,这座仓库依山而建,建的相当的结实,可能当年米切尔的父亲怕别人还会拆了这里发现这条通道,故意将这里建的好一些,省的别人会翻新重建发现这条通道,外面还有郁郁葱葱的大树,是一道天然的屏障,确实是一个偷情的好地方。 三人从仓库出去,就摸去了岛上海盗的集聚地,当然先去的是亚格斯的房子,亚格斯的房子就是以前米切尔父亲住的房子,是一幢两层楼的尖顶别墅,周梦然要米切尔和杰瑞大叔在别墅外面的角落里等,她自己单独进别墅。对她来说去里面根本就是没有难度,现在以她的感应,很快就感应到别墅里有十五个人,两个守卫在别墅外面已经在打盹的阶段,而大厅里面有三个美女和一个大汉睡在一起,*的场面让周梦然看的有些想呕吐。 然后还有几个人东倒西歪的喝的酩酊大醉也没有一点防备的趴在地上睡觉。有的两个男人怀里还搂着一个女人,应该是亚格斯的手下,反正这些不管是一些什么人,周梦然全部将人点了睡穴,虽然她估计这些人就算不点睡穴也没有半点战斗力,可她还是以防万一,在别墅区里,她没有感觉到那对偷情的狗男女,就在她要出去找杰瑞和米切尔让他们来处理这些人的时候,她听到了细微的开门声。外面的守卫被她点了睡穴难道被发现了?周梦然连忙闪进了一个角落。 一阵浓烈的香飘了进来,周梦然捏住鼻子。太臭了,香水中还有刚刚偷完情沾染了男人的臭味。 她感觉到来人就是那个偷情的女人。 那个女人走进房间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客厅,然后目光阴厉的扫过*的场面,没有发怒,反而笑了起来。然后走到了一拖三的那位光裸的壮汉面前,俯身居然挤进了男子的身边,“亚格斯,你就和那些小骚蹄子玩,把我忘记了吗?你好没有良心。”女子娇嗲的道。 见到女子的行为周梦然皱眉,从躲藏的地方出来。女子从镜子里看到周梦然的身影,吓得就要尖叫,周梦然及时的点住了女子的穴道。 她将杰瑞大叔和米切尔叫进来捆绑这些人,接着她又抓住了蒙达,那个和美琳偷情的男人,这男人不愧是剑术了得,稍微抵抗了下才被周梦然击倒,至于岛上的其他人,见头领亚格斯已经被抓,也就全部放弃了抵抗的想法,特别是见到抓亚格斯的还是废物米切尔的时候,而杰瑞大叔也不愧是曾经米切尔父亲手下的第一大将,三言两语就对这些人进行了安抚工作。 按照杰瑞大叔的说法这些人都是被英帝国通缉的人,他们不留在梦幻岛又能去哪里?然后就是审问美琳的事情了,对于审问杰瑞大叔有一定经验,他将两人分开关押,然后又让亚格斯在一旁旁听,亚格斯可以看到美琳,而美琳并不知道亚格斯的存在。 “你来梦幻岛是为了什么?”杰瑞问道。 “呵呵,我是你们救来的呀,这还用问吗?”美琳还不知道蒙达已经死了,她还想企图抵抗。 “淫/妇,废话少说你欺骗米切尔纯真的感情,又让老统领对你意乱情迷,现在你又搭上了亚格斯,又用毒计千方百计的引我和米切尔出来是为了什么?我不相信你真的是为了亚格斯的大业,哦我还忘记了一件事情,你晚上的时候还和蒙达在仓库里偷情,也不知道亚格斯知不知道你和蒙达的事情?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让我想想,是在亚格斯上位的时候?不,蒙达是米切尔的剑术老师,你和米切尔好上的时候有很多机会可以接触蒙达,难道你那时就和蒙达好上了?哦,又不对,好像蒙达还是一个神秘人推荐给米切尔的,米切尔对她非常的信任,那个神秘人是不是你呢?没有想到你从之前就认识蒙达了。这份心机不得了呀!” “蒙达,你们对蒙达怎么养了?”美琳急切的问道。 “怎么样?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杰瑞没有告诉美琳蒙达的死讯是为了给她留点希望。也确实美琳还以为自己可以影响米切尔,毕竟在她眼中米切尔的思维近乎弱智,很好哄骗,可是她忘记了男人一旦知道被骗,会毫不犹豫的硬下心肠。 ps: 感谢风云-2010,我想飞1314童鞋的粉红票!八月份,又是新的一个月,让我们一起去冒险吧! 143 上岸 “我要见米切尔,我要见米切尔,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米切尔,你不能这么冤枉我。“美琳泪水婆娑,如果不是见识过她偷情淫/乱的一面,所有人都会被这张泪眼婆娑的美丽脸蛋欺骗,谁也想不到在这样一张美丽小脸下面,掩藏着是一颗恶毒的心。 “她要见米切尔。”杰瑞从木屋出来对周梦然和米切尔说道,他还是非常担心米切尔去见美琳,怕他会被影响。“我觉得还是不要见了,直接杀了算了。” “我知道你担心些什么,杰瑞大叔,这一关他必须要过,否则他一辈子都不会站起来,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周梦然对米切尔点头,让他去木屋单独会见美琳,而他们都在木屋外面的窗口听着。 见到米切尔,美琳的泪流的更加的凶了,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她本身不像大多数欧洲的高挑身材,反而是像亚洲人的娇小玲珑,身材匀称。五官又是欧洲人的立体五官,眼睛大大的,鼻子小巧而挺,嘴唇带着微翘的性感,现在流着泪看上去更加的娇怜了。 “米切尔,你要相信我,我在梦幻岛左等右等,难道等来的就是你对我的质疑吗?” “那亚格斯呢?父亲一死,你不是站在我的这边,而是去了亚格斯的怀抱,这是为什么?”米切尔对上美琳的眼睛。 “你父亲一死,亚格斯就对我用强,我是一个女人,他用强我还能怎么反抗?米切尔,我亲爱最爱的米切尔你怎么了,你忘记了我们的誓言了吗?还是你嫌弃了我这肮脏的身体?” 米切尔闭上了眼睛,仿佛陷入了痛苦的抉择当中,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美琳和蒙达的偷情和对话,他是永远也不会相信那个在废弃仓库里和人偷情的人会是她最爱的美琳,他心中无限美好的天使。 等他睁开眼睛。情绪已经趋于平静。 “那蒙达呢?你成为父亲的情妇是父亲的逼迫,你成为亚格斯的情人也是因为亚格斯的逼迫那么蒙达对于你来说是什么?是不是你同一个家族的情人?我记得他当初能当我的师傅也是因为你的推荐,那时我非常的相信你,而蒙达也确实是一个剑术超群的剑师。可是他不是一个好的老师,或者你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好好的培养我,而是想养废我,蒙达和我讲一些陆地上的趣闻就是让我向往陆地,厌烦身为海盗儿子的使命。从而达到你们的目的是不是?” 美琳没有想到昔日幼稚傻气的男人也会有分析的丝丝入扣的一面。 “米切尔,这些都是杰瑞告诉你的吗?他这么做是想要做什么?米切尔,我都是为了你,不管你信或者不信。” “杰瑞大叔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亲口说出来的。呵呵!”一声冷笑米切尔不再看她而是选择出去。 “米切尔,你不相信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有意思了。”说完。她就要朝着木屋的墙壁撞去。周梦然打开门迅速点了她的穴道。 “这位姐姐,你别想不开呀,你床上功夫这么好,死了多可惜,欧洲各大妓院正缺少像你这样的人才。而且又是身上有贵族血统,这可是最受妓院欢迎的了,就算成为红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去妓院,我不做妓女。”女子听到要将她卖到妓院去吓了一跳,而且出现的是那个魔鬼一样的黑头发的小孩子。 “你不去妓院留下来你说有什么帮助?你所在的家族就算你不愿意说我也可以推测出来,既然知道温莎顿家族。那么你所在的家族也应该不会离温莎顿家族很远,甚至有亲戚关系。” 听到周梦然的推测,美琳放大了瞳孔,她心里非常的紧张。怕真的会被周梦然知道,天知道周梦然对于她们这些欧洲贵族根本就是一知半解,有的也不过是前世的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但是有一点她可以很确定,那就是整个欧洲贵族几乎都有关联,算起来都是亲戚,皇室与皇室之间的联姻,而贵族和贵族联姻也比比皆是。有人说一次世界大战就是欧洲这些亲戚之间的大战,这种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 也因为这种近亲联姻使得血友病在欧洲皇室和贵族之间蔓延。 “米切尔,将她拖出去,伺机丢到欧洲最下贱低等的妓院去吧,既然能在海盗群里如鱼得水,那么在低等下贱的妓院一天接个几十个客人也是承受的住的。” “你不能将我放到妓院去,我们卡曼家族是不会放过你的。”美琳尖叫,企图用家族去镇叱周梦然,然后也不知觉得说出了家族的名称。 “呵,好好合作不就得了?除了蒙达,你们在梦幻岛上还有没有谁是同伙?”周梦然继续问道。怎么说都是周定邦指定的继承人,怎么可能没有学到几招逼供的手段?这些欧洲贵族最怕的就是和低等下贱的人绑定,不过能被家族这般利用丢到梦幻岛上和海盗厮混,也不见得在家族里有多好的待遇,最多只比弃子好上一点点罢了。 “蒙达,你们将蒙达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空关心叫蒙达的男人,可见那个蒙达才是她的真爱呀! “死了,被我一剑捅死。”周梦然冷漠的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美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整个人噬魂落魄。 “完了,就算回到家族也完了,而你们也完了,呵呵呵呵!”美琳忽然疯笑了起来。“你们逃不了的,我们卡曼家族已经知道梦幻岛的路线,这次对西西里计划是家族给蒙达的最后机会,如果西西里没有成功,另一组人就会接手计划,他们估计已经集结船队要占领梦幻岛。而你居然杀了我们卡曼家族的准继承人,你们要被卡曼家族整个欧洲通缉,然后活活放到火里面烧死。”也许是没有了希望,所以美琳干脆全盘托出。 她说完,一柄剑插上了她的胸口,美琳难以置信的抬头,因为这把剑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米切尔。 “美琳,一切都结束了,希望你一路走好。”说完米切尔神情平静的拔出了剑。 “我们走吧。” 如果美琳的话属实,那么留给他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周梦然连忙召集了杰瑞大叔,然后将岛上海盗所累积的重要财富装运到船只上,三人毫不犹豫的撤离。 在撤离之前,周梦然还放了亚格斯,由亚格斯和那个所谓的卡曼家族去狗咬狗,而这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了,她对地盘不敢兴趣。总不能打来了在欧洲做一个女海盗吧,这可不是她所想要的生活。而且海盗在欧洲没有前途,在军事力量越来越强悍的未来,海盗也只会成为传说,当然一些特殊的地方另当别论,比如后世鼎鼎大名的索马里海盗,不是国际上的国家怕那些海盗,而是打击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只会被别的国家抓住把柄,然后各国权衡来权衡去最后反而海盗成了最大的获益者。 “主人,为什么你这么肯定美琳不会骗我们?”米切尔还有不明白的地方。 “因为她如果拿不到你的玉,也不过是家族的弃子。对她的家族来说,她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不过你能亲手杀了她,代表已经走向成熟。”蒙达的死是让美琳失去了最后的希望,而一个任务失败的人最终下场不过是家族的弃子,不管她为这次的人物付出了多少,家族都不会管,他们只会计算最后的成功失败。所以说死对美琳或许是一种更好的解脱。 “那我们为什么放了亚格斯和他的那些人,只带走那些财物?”米切尔不明白的问。 “让他们狗咬狗呀,至于这些财物,我们总要生活对不对?我想我们总不可能一辈子在海上漂泊,总要找门生意来做,然后组建船队去迷雾岛探险。”周梦然目光看向未知的海面。 不论是卡曼家族,还有那个什么温莎顿家族加入进来绝不是偶然,这次迷雾岛的探险说不定真正的海盗队伍没有,都会是一些披着海盗外衣的家族前往,所以她也必须要小心,再小心,海盗不可怕,因为他们怎么说都是一群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不能曝光,而家族就不一样了,她要在英国念书,就会和很多家族接触,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在短时间内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欧洲的贵族很排外,对于血统尤其的重视,否则也不会让血友病在整个欧洲的贵族皇室蔓延了。 杰瑞和米切尔乔装一番总算是上岸了,他们不敢在大型的官方码头停泊船只,选了一个私人的小船厂假装维修之名,通常海盗都会有自己的方法上岸,这种小型的船舶维修厂是最好的落脚点,接着杰瑞大叔去租了一辆汽车,才将东西运出去。然后讨价还价的将整艘船卖掉上岸。 144 请求 杰瑞还是有些不舍,毕竟在海上生活了一辈子,不是说上岸就能上岸的,而米切尔伤感过后更多的是兴奋,他从少年时代就被蒙达灌输陆地上种种的奇闻,影响很深。 周梦然沿途问了一下电报站,然后往上海发了一份电报,就前往伦敦。一到伦敦就在街头花了五英镑找了一个乞丐当向导,找一个能做身份证明的地方。 小乞丐带着他们来到一条黑漆漆的小巷子,很难想象作为国际大都市的伦敦还有这种肮脏的角落,不过每个国家都会有黑暗的一角,不是发达国家所有地方都是光明的。 “达达米大叔,我给你带生意来了。”小乞丐在一处破败的门前敲着,几人怀疑是不是一脚下去,门就能四分五裂的危险,这种地方能做证件吗? 大概是感觉到了几人怀疑的目光小乞丐有些不忿:“喂你们别怀疑,达达米大叔的手艺那是一级棒的,就算是官方拿着放大镜都分辨不出真伪。只是达达米大叔早前得罪了一些权贵,不得不屈身在这里,我艾奇是绝对可靠的小乞丐,不会让你们白给钱的。” “小艾奇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们愿意相信便相信,不愿意相信也随他们,我达达米从来不需要宣传。咳咳——”这时一名白胡子老头老开门,岁月在他的脸上流下了深深的痕迹,但是周梦然发现,老头有一双不亚于年轻人漂亮的手,虽然有了些褶皱,可是手指纤细白净,这是一双做艺术的手。周梦然心中已经默默对老者做出了评价。 而且对于一个生活在贫民窟的人来说,老者的穿戴也未免过于的整洁,如果不是这里的环境所致,周梦然都会以老者是一个贵族。 “老先生,打搅了,我的两个朋友需要您的帮助。”周梦然向老者行了一礼。这是对老者的尊敬。她现在真的相信小乞丐的话,老者恐怕是有苦楚才会住在这种地方,因为她可以感觉到老者身上有受过严谨教育的痕迹。虽然身上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衬衫,可是衬衫的衣领和袖口都没有半点折痕。而老者身上有发烧的痕迹,显然是刚刚从床上起来不久,而一个听到紧急敲门声还能如此对衣着一丝不苟,这种态度不是从小的训练习惯成自然,一般人很难做到。 “进来吧,有什么不要在门口废话。”说完这句话,老者又是一阵拼命的咳嗽,看样子是病的不轻。 “达达米大叔,你咳嗽的好厉害,要不要去看看病?我这里有客人刚给我的五英镑。这次的客人是好人。”小乞丐说道,同时他也是有示意达达米可以狠宰的嫌疑。 “我这是老毛病,过了这个季节就好了,小艾奇你不用在这里,你去做你的生意。”老者打发了小乞丐。然后关上了门。 “老先生你这个病不轻呀,拖下去对身体影响很大。”听咳嗽的声音这位老先生的病是从肺部发出来的,而伦敦又有雾城之称,工业革命带来的效应就是环境的污染为代价。雾霾天气对于咽喉和肺部疾病的人来说雪上加霜。 “老毛病了,被权贵针对活下来都已经不易,别说是出去看病了,万一被发现了病没有看好。小命就玩完了。”老者在手上套上了一副手套,拿出一根烟,抖擞着手抽了起来。“这双手是我的生命,所以就算是用毒品来麻痹自己也不能弄脏了这双手。”老头自嘲的说道。周梦然闻得出来烟中有类似鸦片的成分。 直到一根烟抽完,老者脱掉手套:“你们找我办哪类的证件?” “您这里有些什么证件?普通的移民证?贵族的身份证明?”周梦然随便说了两样。 “移民证不值钱十英镑就够了,不过贵族的身份证明价格高些。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每个等级价格都不同,当然越往高级价格越高,不过被认出的可能心也越大,毕竟整个欧洲也没有几个真正的公爵侯爵。最多的就是伯爵子爵之类的,所以建议爵位是后三者。”老者耐心的介绍。一根烟过后他的病痛也缓解了些。说以说话也比较有了精神。 “弄个子爵的胸章吧,价钱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难以辨认。”周梦然点头。至于国家?周梦然看向米切尔,一头金黄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白色的皮肤,唯一和那个国家有些出路的就是个子不够高大,不过这个谁会管呢?不是那个国家所有的人都是高个魁梧的,这个世界不是还有混血这种人类吗?周梦然心里想着也做了决定。 “旧俄贵族的那种吧!” “好,现在差不多大多数的旧俄贵族都跑到了欧洲,这股风潮也让一些暴发户有时候也会装一下旧俄伯爵的后代。”老者摇摇头,无奈的笑笑,不过也确实这个身份最不容易被发现。“这位小姐,说句不中听的你那两个朋友要装成旧俄贵族,行为举止还要培训过,否则出去就容易穿帮,虽然我的手艺没有问题,可我不想在这种让人一眼可以看出来的地方露出马脚。”老者好心的提醒。 “谢谢,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大师能不能帮我培训一下我这两位朋友,如果您相信我,我可以帮你将病治好。”周梦然真挚的说道。 达达米摇摇头,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一般的医生我根本就不能信任。”老者苦笑,他何尝不想让医生看病,不过他这张脸估计已经成为全英国医生的禁忌,没有医生敢得罪那个权贵,被告密的话他可能连唯一的落脚点也会没有。 他也是看周梦然几人是外国人又加上有几分莫名的亲切才会吐出苦水,要知道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说这些。 “老先生,不满你说,我本人也会一点医术,只是我们家乡的医术和英国的完全不一样。如果你相信我,可以帮你看一下。” “当然愿意尝试,不满你说,我也曾经遇上一个吉普寨的巫医帮我看过,不过他们的草药也只是让我的病好过了一些而没有办法改善。那就麻烦你了。” 其实周梦然这也是第一次帮人家看病,因为在海上晋级,她现在已经可以做到真气离体,听师傅说过真气离体就可以帮人舒筋活络,还可以看一些疑难杂症,否者她还真不敢给人随便看病。 抓住了老者的手腕,沿着他手腕的脉搏周梦然的真气一路向前,常年用毒品以毒攻毒,虽然可以降低病痛的折磨,不过身体的免疫力也直线的下降,气管,心脏,肝、胆、最重要的是肺部,和肝部,有明显的阴影部位。 周梦然真气一路走过,达达米觉得全身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好像把身心都放在了太阳下照耀,让原本寒冬的身体出现了温暖,极其的舒服,这也让他对周梦然的医术有了很大的信心,偏门医术他看的多了,从来没有一种医术有这样的功效,这还仅仅只是抓着他的手完成,还没有吃药打针什么的。 不过随着周梦然用真气帮老者梳理有一个问题出现了,达达米觉得自己的控制不住的想要放出体内的废气,而且肚子骨碌碌的也叫的厉害,终于他憋不住放了气,这气体一出来,杰瑞和米切尔直接开门跑了出去,而周梦然是直接的受害者,由于她不能半途而废只能在臭气汹天中进行,虽然闭了气,可还是禁不住长时间的不呼吸,这大概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的结果,她发誓,以后除非必要再也不给人看病了。打死也不看。 达达米也是满脸憋的通红,一向自诩拥有良好教育和素质的他他这辈子没有这么出丑过,还是对着一个小女孩。这回他不但脸丢大了,而且人情欠大了。 为了类似的事情在发生,周梦谈将体内的真气分成两股,一股冲击经脉,滋养器官,一股真气就专门收集达达米体内的废败气体和一些病毒体,成功的话老者就不会在治疗过程中排出废气到体外。 不过这种临时想出的方法对第一次进行真气离体给人治病的周梦然来说是一种不小的负担,控制一股真气离体还是比较好控制,但是两股真气同时进行,一个不好就会将气体漏出或者来不及包裹吸收那些废败气体,然后老者就马上忍不住排出了体外,熏死的又是周梦然自己。 周梦然本身就是比较较劲,失败了她就再来,她不相信自己不能控制好真气,能控制一时就代表这种方法可行,所以她也就和这两股真气扛上了,等将两股真气控制练习纯熟忽然发现已经从头到尾给达达米梳洗了一遍经脉,然后达达米已经舒服的躺在椅子上睡着了,嘴巴微笑的留着口水。 周梦然这才感觉全身疲惫,丹田的真气几近枯竭。随便找了一家旅馆,她连忙闭关修炼。没有办法,这还是她第一次用光了身上所有的真气,没有真气就好像口袋里没有一毛钱一样,没有办法有半点安全感,所以她也顾不得等老者醒来,直接开旅馆休息。 145 上头条 达达米一觉醒来,伸了一个懒腰,这一觉他从来没有感觉睡的如此舒坦过,活动了下老骨头,他忽然停下了运动,总觉得今天的自己和平常非常的不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对了他现在好像全身有使不完的劲,一直困扰他的病痛从醒来后就没有出现,他居然喉咙一点也不觉得痒,也没有想碰那些毒品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在做梦吗? 达达米为此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感觉到痛才意识到原来不是在做梦,忽然他想起了昨天的那笔生意,那些人呢?还有那个帮他看病的小女孩,原本他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反正他的毛病再看也看不坏了,所以权当是实验,可是小女孩摸着他的手有一种全身被阳光照耀的温暖,然后他昨天放了很多很臭的臭屁,正在想着,他的肚子就咕噜噜的叫个不停,不是想吃东西的叫法,而是要上厕所的节奏,他飞奔向厕所。据说排出的气体和排泄物整整熏臭了一条巷子。 就算是几年以后还有人记得某天在一个做假证件的老头家里发出一股气体,熏的一条巷子的老鼠流浪狗,流浪猫都在几分钟之内搬了家。 从卫生间出来,老头子这才发现了桌上客人留下来的字条,他就收拾了家当前往了宾馆。没有办法,这个家臭成这样也没有办法居住了,客人治好了他的顽疾,他也自然要履行约定去帮忙训练那两个家伙。 等她恢复已经是三天以后,这次帮老者梳理身体,全身真气用光之后再恢复周梦然发现收获良多,第一是真气运用更加纯熟了,第二感觉真气在身体里更加凝实了,虽然这种感觉只是一点点的提升,可是如果每天用完真气这样子提升累积起来也是相当不得了的。 从房间出来周梦然已经看到老者和杰瑞米切尔两人打得火热,在她闭关的期间。达达米已经肩扛起了教两人礼仪的职责。 “小姐,这两人就让米切尔做旧俄末世子爵,而杰瑞就做子爵的管家吧。” 达达米的这个安排和周梦然的想法相同,周梦然也是想将两人这样的安排。然后周梦然又给自己安排了一个角色。那就是在海上遇难,被路过的旧俄贵族所救。然后三人一起来伦敦,多好的故事情节。 然后米切尔就改名叫做米切诺夫,没有办法俄罗斯的人名字基本就是什么什么诺夫,女的则带个娃字或者娜字。米切尔启用的全名则变成了米切诺夫.奥韦奇.塔拉。 在知道三个人的来历之后达达米老头毫不犹豫的加入了他们,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主要是一个人他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原本怕连累人,而这几人恐怕比他还见不得光。 然后达达米就成了“米切诺夫”的父亲,没有人能比达达米更好的扮演这个旧俄贵族的角色。他就对外称病不出,这样也减少了外界对他的窥视。 有达达米这个真正的老贵族做指挥,他们事半功倍,先是在英国郊区买了一个小庄园,又在周梦然的要求下。在市中心租了一个铺位,就是这样也花去了他们从梦幻岛带来的大部分财产,接着周梦然毫不客气的又购买了一些珠宝的原材料,这些几乎花光了他们所有的钱,不过也没有人抱怨,如果不是周梦然,几人恐怕还在海上漂泊。甚至已经落入了卡曼家族的圈套,船毁人亡。现在这样的生活对几人来说就好像是来到了天堂。 接下来周梦然又请了几个工匠,没有几天,在伦敦繁华的街头出现了一家及不起眼的珠宝商铺,商铺的外表非常的朴实,并不像时下流行的风格。但是它的广告语却吸引了众多的年轻人驻足关注。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在这家不起眼的店里,她的钻石切割工艺就连伦敦最负盛名的珠宝商店也达不到。而这还不是最出彩的地方,最出彩的是这家店珠宝的设计,可以说每一件都让人感觉独一无二,当然价格也是不菲的。不过相比起那些珠宝店的顶级设计师设计的作品有相对便宜的多,最主要的是,这里的设计和顶级设计师所设计的没有区别,这也让一些属于中等家庭咬咬牙接受这个价格。年轻人更喜欢拿着这家店的钻石戒指向另一半求婚。据说求婚成功率相当之高。这也让这家丝毫不起眼的小店短时间在英国的中产阶级的年轻人群中流行了开来。 开一家这样的珠宝店对于周梦然来说没有难度,谁让她本身就是顶级珠宝设计师出身,就算转换了时空,人类的美的眼光也都是一致的。 当初带路找道达达米的小乞丐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导购员,被周梦然挖了来在珠宝店当店员。小家伙非常的聪明,又非常珍惜这样的机会,所以边培训边上岗了,周梦然对他没有太多要求,就是熟背自家珠宝的特点就好。前期周梦然不想大量的投入,省的引来本地品牌的关注和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就算是这样几个月以后,在人口宣传之下,店内的珠宝都被人排队买空。这也是周梦然没有想到的。 她人到了伦敦接下来就是想联系花夜,不过当初外公介绍的那家人好像在几个星期前已经移民去了纽约,非常不巧的他们留下来的老管家也不幸在几天前去世,而周梦然的入学介绍信证件之类的又全部在花夜身上,所以问题来了,她办理不了入学手续。 原本她也想过找方子玄,可人海茫茫的要找一个人哪有这么简单? 这天她刚刚起床,达达米就兴匆匆的拿着报纸跑过来,然后他将报纸在周梦然面前一递。 “你们上头条了。”周梦然接过报纸,只见上面有米切尔和杰瑞的手绘头像,六七分的相似,上面也还有她的头像,不过画的一点也不像她本人。至于上面的描述差点将周梦然笑喷了,心狠手辣,黑头发黑眼睛的侏儒。 也是,除了侏儒谁会想到仅有十二岁的小孩能这般杀人不眨眼? 报上说的事情是卡曼家族攻克了一座海盗岛,他们的家族成员被海盗岛虏去了好几年,登岛发现被残忍杀害,而岛上的三个主事者已经逃逸。幸余的人将接受英国法律的审判。而她和杰瑞大叔米切尔榜上有名,卡曼家族还招人描述手绘了几人的头像进行悬赏追捕,据说几人是杀害其家族成员的主要凶手。 “卡曼家族好威风呀!”周梦然看着报纸呵呵一笑,将报纸丢给了杰瑞。 “这报纸上的人可真的和以前的我有几分像,现在没有慢点相似之处了。”杰瑞大叔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经过修剪之后,飞扬的眉毛往下挂,近来安逸的生活也让杰瑞连上长了些肉,没有海风吹,人也白了不少,所以整体正往慈眉善目的方向发展,穿上绅士的西装,打上领结,再配上一副眼镜和腕表,就是一个标准的管家样子。和报纸上的头像如果说原本还有六七分的相似度,现在则是连两三分也没有了。 至于米切尔,这段时间的贵族礼仪培训让他吃尽了苦头,不过带来的好处则是气质上的改变,整个人也更加有自信了,穿上手工裁缝裁做的衬衫,西服套装皆是名品,头发摸了亮油全部往后梳,杂乱的眉毛被修成了微微上扬,让整个五官净显的明亮,他还蓄了胡子,比起之前沉稳了不少,和报纸上的海盗相比虽然五官很像,可是气质一点也不像,就算是认识的人看到,都会吃不准而不敢相认。 米切尔结果报纸看了眼上面的头像,点点头,”是和我有些像呢,没有想到海盗也能张的如此之帅气。” 他的臭屁差点让正在吃早饭的众人狂喷。 “这几天米切诺夫就不要出去了,留在家里学弹钢琴,真正的贵族通常有几样趁手的乐器,他们还擅长各种贵族运动,比如马球、桌球、网球和高尔夫。”说完这些米切尔一阵沮丧,对于达达米所说的这些他一样也不会,原本以为这几天的学习已经有了些贵族的样子,现在才知道离那个目标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你也不要沮丧,别人都是慢慢积累,从小培养,你勤一些,将这些补上不就好了,网球、桌球、马球之类的运动又不是要你真正去比赛的水准,有些东西你只要会就可以了,不过你最好能将滑雪学会了,如果你会滑雪那就完全不可能是以前那个小海盗了。”周梦然指出。 这天周梦然刚好画完一幅设计图稿,小艾奇就匆忙的跑来。“小姐,有人要找这家店的主事人,说是要谈一笔生意。” 听到这个周梦然皱起眉头,她约那人明天见面。 然后透过窗帘观察了对方的举止,对方是一个中年男人,个头很高,举手投足都非常有教养的样子,她猜测对方应该是某个本地珠宝商,看中了店里的设计。 ps: 梦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中午睡了一觉,梦里面看着儿子长大成人,然后自己到处奔波,白发苍苍,醒来以为要上班迟到了,结果一看时间不过午睡了一个小时,好吧,没有觉得午睡放松,反而感到好累人。然后就是感叹,幸好只是做梦,岁月没有蹉跎,一切还来得及。哈哈! 146 生意上门 她出面是绝对不妥的,这种事情只能让杰瑞以管家的身份出面,这个时候周梦然还是觉得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就他们几个人很难开展事情。 次日,杰瑞带着忐忑不安和那人见面了,而周梦然帮两人端茶递水。 “先生,我是科尔沃茨家族的,您店门口的广告语非常的吸引人,还有店内的珠宝设计都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和其他店家的完全不一样。”那人递上自己的名片,名片上写有他的全名艾华德.科尔沃茨。 “你好先生,我是这个家的的管家,不知道您找我什么事情?”对陌生人保有警惕这是达达米对于一个流亡子爵家族的定位。真正的已经亡国的贵族是不会大张旗鼓的标榜自己的家族。 “是这样的,我们家族是做百货起家,kg百货就是我们科尔沃茨家族的企业我们很希望合作。” 尽管这几日达达米已经给杰瑞大叔和米切尔恶补了英国的几家老牌贵族,可是还不够全面,毕竟才几天时间,而周梦然这几日又忙于设计和寻人,所以更加的两眼一抹黑,除非是历史上特别著名的家族,其它她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两人对于如今在英国如日中天的百货业界的家族一无所知。 杰瑞只是接过对方的名片谈谈的说了声还要和少爷商量就完事了,周梦然觉得以后可以考虑,现在只有她一个人的情况下进百货公司柜台还是觉得吃力。所以对这位艾华德.科尔沃茨都不是很热情。 杰瑞不知道的是他的不咸不淡的反应,在艾德华眼中对这家店更加神秘了,这是有多少底蕴的家族才能对英国的百货业巨头如此无视? 原本只是妻子的闺蜜对这家店备受推崇,所以抱着来看看的兴趣,结果第一眼就被店门口的广告语吸引了,“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就算是标榜是钻石世家的家族也没有这么美丽的词句创意,当然他猜测不到这是后世一位才华横溢的华人想出来的广告语。“恒久远”这三个字几乎在未来成了钻石的代名词。而进入店里面倒是没有看到太多的商品,货柜大多是空的,据店员介绍是卖空了,而看到偶尔放在外面的也是客人订下的货。如果预付了定金就能在店里挑选心仪的设计款。 看了客人订下的货。艾德华更加对肯定了自己的这趟是来的正确的,百货业界竞争逐年激烈,如果如果拿不出特色一些的东西很快会被迎头赶上。 回到庄园,听说了是kg百货的人上门,达达米差点对杰瑞一阵暴打。 “kg百货,科尔沃茨家族的人,多少人想挤破头的进kg百货都被拒之门外,而今天人家上门,你们两个居然这么无视?你们,你们。你们真是好样的。”说到最后,达达米都有些哭笑不得了。不过他想想也只有这么一个刚从俄国逃亡而来的家族才不会知道英国如今百货业的巨头,这样也才不会引人怀疑。 一天周梦然正一心的扑在绘图上面,这时小艾米一脸为难的进了她的房间。 “怎么了艾米?” “外面来了一个客人,她说想见设计师。” “我不是说过不见客的吗?”周梦然皱眉。 “不是。他我经常在报纸上见到,我们英国的雅顿博士。” 雅顿博士,著名的雅顿定律的缔造者,伟大的科学家,他从一出生就备受关注,因为本身他就出生在一个贵族家庭,父亲有一个世袭伯爵的头衔。有一家炼油厂,但是最让人对他关注的还是他本身,五岁的时候检测智商高达200以上,但是智商高不代表情商高,他爱上一个喜欢大自然和自由气息的女子,偏偏这位女子和他出生一样的高贵。两人从小是玩伴,结果二十五岁那年雅顿终于鼓起勇气向他心仪的女子求婚,他选择了一套罕见的蓝海之心向女子求婚,结果被拒,第二次他没有气馁。选择了更加昂贵的钻石套装,结果还是被拒,两次之后这位天才一蹶不振,最后连精神也慢慢的不正常,走完了三十多岁的年轻路程,而那位女子也一辈子未嫁,在其七十岁的时候出书,她说了那段和雅顿的经历,以及当时为什么没有同意求婚,她认为雅顿是了解她的,喜欢自由无拘无束的大自然生活,而不是在金钱和宝石堆砌下的童话世界。所以当雅顿拿出蓝海之心和钻石套装求婚的时候她非常的失望,所以拒婚了,但是没有想到雅顿打击这么大,可就算如此让她妥协她也是办不到的,找不到那个懂她的人,她宁愿孤单一辈子,做到真正的自由。 不得不说雅顿喜欢了一个向风一样自由的女子,最后那位女性还在最后说了一句话,爱情不一定是占有和得到,有时候你爱他藏在心里也可以是一辈子的永恒,或许得到了反而不是最美好的。 初见雅顿,这是一个正真的绅士和贵族,风场的温文尔雅,和煦的笑容中带着一点英国人特有的腼腆。长的也极为的英俊。 就算见到一个小孩出来见他,他也没有过多的吃惊。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周梦然在他的对面坐下。 “我想见这里的设计师,爱娜很喜欢她女助手的结婚戒指设计风格,所以我过来了。” 说道心上人,雅顿的脸上用上羞涩。看得出来他真的用情很深。 “先生,不瞒您说我就是这家店的设计师。” “小朋友不要开玩笑了。” “雅顿阁下,您可以在五岁的时候被测出智商高达200,我就不可以从小就有设计天赋了吗?你别看我年纪小,但是在我的老家上海您听说过吗?我外婆开着一家华人世界最负盛名的珠宝店。” 听周梦然这么一说,原本想站起身走人的雅顿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抱歉,我刚刚的轻视,店里的珠宝真的都是出自你的设计吗?”雅顿再次确认。 “是的,每一件。”周梦然淡然的微笑。 “我想给爱娜一件生日礼物,她的生日快到了,你能帮我设计一款吗?” 这算得上是雅顿对周梦然的考验,没有办法,对于一个年级偏小的东方人他还是不放心将终身大事放在一个小孩子的手中。但是他所不知道的命运是即使是在最负盛名的顶级设计师手中用世界最名贵宝石做成的求婚礼物,对他的心上人也构不成惊喜,因为她本身就生活在珠光宝石的环境之下,所以很难对从小就接触的东西感到好感。这只能说他还是太不了解他喜欢的女人。 “请问您口中的爱娜小姐是一个怎么样性格的女子呢?”周梦然试着和雅顿进行沟通,她也希望这位伟大的科学家能够求婚成功,一辈子和那位爱娜小姐长相厮守。说实话她是不理解爱娜的爱情观的,虽说她没有恋爱结婚过,可对于一个东方人,她的爱情观是喜欢就要在一起,哪怕最后感觉不合适分手,可好歹也是拥有过美好的。除非对方不爱你,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纯情,善良,有爱心,对所有人都很好,富有正义感。” 听了这些周梦然差点晕厥,他说的不是一个人的性格,而是一个好人的标准。看样子这位高智商的天才,情商不是一般的低下。他要追求安娜还有很长一段路,她觉得有必要点拨点拨他。 “先生,喜欢一个人要了解一个人的一切,你知道我老家,我外公和外婆非常的恩爱,通常我外婆刚从外面回来,外公就会亲手给她泡上一壶她喜欢的水果茶,而外婆的手边永远拿得到她喜欢的点心,不会因为她在外面忙碌了一天而有饥饿感。而我外公从来就没有问过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喜欢一个人就会从细节的地方去注意,然后尽可能的让她感到便利,习以为常。” 听完周梦然的话雅顿陷入了思索。他是爱着爱娜,可是他没有时间去了解她,通常两人见面也就是一个聚餐,然后他就匆匆进实验室了,他没有时间去了解爱娜,更别说去帮她泡茶送点心之类的,这些好像是爱娜平常帮他做的,因为他从来没有在实验室饿过肚子,有时候还会抱怨爱娜进实验室是打搅了他,而被周梦然一说他有点醒悟了,似乎他从来没有了解过爱娜的喜好,只是爱娜默默的帮着他做着一切。 最后周梦然帮他做成了一条很细的项链,项链戴在身上没有那种束缚的感觉 ,而挂坠则是配上了了一颗紫水晶,非常不起眼的一件礼物,但是细看就会发现项链独一无二的工艺。 雅顿也算是比较耐心的人,周梦然现场画图吩咐下去制作,足足让雅顿等了一个下午,他也完全没有不耐的喝着茶,等了下来。 项链到手,雅顿很欣喜。他也终于相信面前的小女孩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设计师。 看着雅顿离开,周梦然由衷的祝愿两个有情人能够在一起,虽然雅顿在情商方面很迟钝。 147 出席订婚宴 kg百货的人终于再一次的到访了,值得一提的是在kg的人到访之前,杰瑞和米切尔两个人终于在人才市场淘来一个企业管理人才,为什么说是淘到,因为这个不修边幅的家伙蹲在人才市场的角落已经快奄奄一息了,再没有人聘请他,要饿死了。 原来马迪尔是一家跨国企业执行总裁,不过和该跨国企业的准继承人发生了冲突,加上对手的刻意打击,所以被赶了出来,在美国没有办法立足,他就跑到英国伦敦试试运气,可是不久前钱包又被偷了,所以如今的他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去人才市场也不过想试试运气,谁知道英国大都以貌示人,看他穿的落魄没有人相信他,所以已经在人才市场徘徊三天了也没有找到工作。最后被杰瑞和米切尔领了回来。 领回来的路上这家伙就吃了整整四盒三明治,怕他吃撑了肚子两人把第五合三明治从他手中抢了回来,拉了回家。 最后经过达达米的验证,这家伙是毕业证书和履历都是真的,为此达达米还嘲笑两人的狗屎运。 “马迪尔,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达达米含糊不清的说道。 “请问先生你们家是做什么的?”由于他急着找一个工作也没有问是什么企业就跟过来了,现在肚子已经吃饱自然是要问工作内容。 “我们是做珠宝加工的。”杰瑞呵呵的笑着说道。 “珠宝加工?代加工?还是独立的品牌?又或者是原材料加工?”一边喝着佣人送上来的热茶,他一边问道,虽然这里地方小,可好歹可以容身,他心里想着。 “店铺!” “手工作坊!” 两个迥然不同的答案,差点让马迪尔喷了出来。想他堂堂的跨国企业总裁,哈弗大学经管系的高材生,居然沦落到给一家小加工作坊当管理者,他欲哭无泪。既然合同已经签下了也没有办法后悔。他只能走一步算上一步了。 等了解下来,看到店铺的位置,他总算是好过了一点,这里的店面不是那种角落地段。而且广告语也不错,他心里想着。然后,马迪尔进了店铺,差点晕倒,这是一家什么商铺?柜台上大都是空的,偶尔出现一两个成品摆放还是被订出去的。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管理? “店长呢?是谁负责这家店的?”他没有好气的吼道。 周梦然是听说米切尔和杰瑞找来了企管就匆匆来相见,一进门就听到了大呼小叫的叫声。 “我就是这家店的负责人。”周梦然笑嘻嘻的走到马迪尔面前,欢迎来到我们的小店。”周梦然向他伸出手。 “谁家的孩子,快把这个孩子临走。”马迪尔皱眉。 “我是这家店铺的设计师兼管理者。”周梦然知道对方肯定是看她年纪小误解了。 “别开玩笑了。”马迪尔转身,不过他看到了陪他过来的管家杰瑞脸上的正色。就立马意识到这可能不是玩笑。 “真的?你真的是这家店铺的负责人?” 周梦然平静的点头,“主要说起来我是负责设计珠宝的设计师,但是目前我只能兼管着商铺的事情,杰瑞大叔和米切诺夫对这些都不懂。” “不懂还敢投资?还敢请我来?”马迪尔马上意识到或许这是一个机会,虽然店铺小。可是在路上他也听杰瑞说了他们来伦敦开这家店铺也就一个多月时间,而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能将货架上的商品全部卖空,加上有这么好的广告语,一个好企业的雏形模式就在这里全部拥有了,好设计,好产品,好口碑。好吧他还没有看到什么好口碑,可是看在这里能将东西卖空的样子,应该不缺乏口碑,成长起来只是时间和好的经营模式。 “我们请你来不就是来弥补我们最缺的东西吗?”周梦然微笑的道,“希望以后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马迪尔和周梦然的小手相握。 几天后kg百货的人再次上门就没有周梦然和杰瑞什么事情了,他们店铺的所有事宜都交给了马迪尔。 然后在没有任何商品的前提下马迪尔和kg愉快的签订了进军伦敦第一百货kg的合同。 短短一个月后,“永恒之光”品牌成立,永恒之光珠宝首秀开始在伦敦发布,接下来是在永恒之光隆重的上架仪式,最令人欣喜的是在上架仪式上英国上流社会的新晋恋人雅顿和爱娜也出席了这场活动。被人问及为什么出席时,雅顿直接抛出求婚礼物也一定会让永恒之光珠宝设计的这个重磅炸弹,这毫无疑问成了永恒之光最佳的免费广告,这回外界对于永恒之光珠宝的首席设计师也猜测好奇不已了。 “真的谢谢你。”在市郊庄园,今天雅顿成了座上宾,这次他上门是正式委托周梦然来设计他的求婚戒指。 “不用谢,我还要谢您在我们永恒之光的发布会为我们做宣传。”周梦然微笑的道。 “我只不过把事实说了出来,爱娜很喜欢你的设计,她说有时间一定要见见你。所以我又来委托了,委托你帮我设计求婚的礼物。” “我可以帮你设计,不过你能讲讲你和爱娜小时候的事情吗?” 如果这件事情雅顿没有交到周梦然的手中,周梦然知道他肯定还会像上辈子一样失败,可对于一个在前世看过爱娜著作的人而言,她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至于另外百分之三十,则要看命运,看看老天会不会执着于小人物的命运。 周梦然记得爱娜在书中描述她非常渴望小时候那种质朴的美好,那时雅顿亲手用小野草做了一个指环向爱娜求婚,她说她一直在等雅顿拿着那个草编的指环向长大的她求婚,但是她没有等到。 “我小时候就是拿着草编的、指环傻兮兮的向安娜求婚,那时我在想长大我一定给她全世界最美好的饰品,把这些花草全部变成宝石戴在她的身上。”有时候男人的幸福定义和女人的幸福定义完全不一样,男人会觉得将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先给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女人会觉得只要男人在身边陪伴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了,所以一个等待,一个绞尽脑汁最后女人失望,而男人则是愤怒,悲伤。 “我觉得你可以复制小时候的那段,用草编一个指环向爱娜求婚,或许这一段爱娜一直藏在心中等着你去实现。”周梦然鼓励他道。 “可是草编的会不会太廉价了些,以我和爱娜的身份是完全不相配的。”雅顿有些迟疑。 “你要想到这是你们两个的求婚,不是做戏给别人看,而且爱娜这么喜欢大自然,自然不希望你用别的俗气的东西去束缚她。” “俗气?第一次听人说珠宝是俗气的东西,可我总不可能让爱娜真的将草环当订婚礼物佩戴吧?” “这个,你可以变个小魔术什么的,把草环变成指环呀!”周梦然随手一翻一只设计简单,和时下繁复奢华完全不一样的钻石戒指出现在雅顿的面前,在阳光的折射下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将雅顿的目光完全吸引。 “你设计好了?” 周梦然点点头:“这款戒指名叫永恒之心,我只会做一个。” “你有心了。”雅顿激动的拿过戒指,完全不问价格。 仅仅一周后,雅顿和爱娜就宣布了两人的喜讯,两人还共同邀请了周梦然和米切诺夫前去参加他们两个人的订婚酒宴。 这是周梦然第一次进入英国上流社会的社交圈。而米切尔更是显得手足无措,在酒宴之前一直被达达米关着做各种重复练习。 这天终于来临,好在米切尔没有临阵退缩,穿上了礼服还别说真有几分贵族的气质。 雅顿和爱娜的订婚仪式在伯克朗家族的葡萄庄园里面进行,没有奢华的场面,但是到场的重量级嘉宾也够吸引全英国媒体的眼球。 原本米切尔还想在人群中躲躲藏藏谁料仪式过后,雅顿就将这位“珠宝商人”挖了出去合影,然后大肆的赞扬了他们家的珠宝一番。这又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英国人也充分的体现了对于未知事物的好奇,然后话题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同行的黑头发黑眼睛的小女孩身上。 “米切诺夫阁下,您怎么会带着一个小女孩过来呢?” “这是我在一个多月前来英国的途中救的小女孩,你们还记得一个多月前的东印度公司的轮船海难吗?这位周梦然小姐就是那次海难的幸存者,她和她的仆人失散了,原本是要去就读罗亭女校的,可是所有的证件都在女仆身上。” “那次船难据说还算是幸运的,最后只是失踪了一位客人。”对于轮船公司来说他们只会统计上等舱至三等舱的旅客名单,至于底层仓不在他们的负责范围之内,所以统计出来的数字并没有底层仓的人员。也没有人透露船上的暴乱和枪击事件,毕竟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所有的人都被东印度公司警告发了禁口令,而上层仓的人也都是要面子的,原本先坐救生艇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自然不会多事。 ps: 感谢明明宝宝疙瘩的起点币打赏! 148 脱胎玉的传说 “据说唯一失踪者就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不会就是她吧。”有知情人士惊叹。然后整个订婚宴都沸腾了。没有办法,唯一一个落难者居然被找到了。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正在和人用餐的男子忽然收到管家的耳语,然后他惊讶的看向对桌,面露微笑。 “老朋友,带你去一个地方,走。” 当霍克李斯公爵出现在年轻人的订婚仪式上时,顿时让伯克朗家族蓬荜生辉。近些年来霍克李斯老公爵已经很少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一般情况下绝不出现。可是今天他居然不请自到,着实跌破了很多人的眼镜和议论纷纷。 “爷爷,您怎么也来了?”一名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出现在霍克李斯的面前,正是霍克李斯的小孙子,查威尔,他和雅顿是好友。 “查威尔,不是说这里有一个加尼号失踪的华夏女孩子吗?人在哪里?” 霍克李斯的问话让所有人将目光看向正在偷吃葡萄园葡萄的周梦然的身上,周梦然一下子就感觉现场的气氛不对了,然后,她抬头,见到来人,她手中的葡萄掉了一地。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英国见到故人。 “外公,你怎么来了。”她用中文结结实实的呼喊着扑了过去。 “梦然,外公终于找到你了,你没有事太好了。”一直站在霍克李斯公爵身后的周定邦也热泪盈眶的抱住了自己的外孙女。 在得知出事之后,他不顾危险的第一时间就坐了飞机赶来英国,一个多月的时间一直在找周梦然,可惜没有打听到。而老友留下的老仆也在不久前过世,老友搬去了美国定居。 “梦然,这是霍克李斯公爵,这次幸好有他,我才能第一时间打听到你的消息。”周定邦在短暂的激动后为周梦然介绍。 “霍克李斯公爵您好!”周梦然行礼。 霍克李斯公爵在英国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外公怎么会和这个人认识?心中虽然疑惑。可是她也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外公有太多东西是她所不知道的。 和她同样疑惑的还有周围的人,在他们看来周定邦只是一个华人老头,也没有当年的李鸿章有名。就算是当年的李鸿章,也没有让霍克李斯如此的重视。 “叫我霍克李斯爷爷就好,别这么生疏,我可是你外公的老友,当年你外公在英国公干我也就在你外公手中栽过。”霍克李斯呵呵一笑。他不知道这么一句话让整个宴会再次哗然,面前的东方老头是谁? 这时不知道情况的米切尔也跟了过来,他看到一个和周梦然一样黑头发黑眼睛的老人有所了然,应该是周梦然遇上亲人了,结果就听到霍克李斯的话,差点将胆小的他吓晕了。能让一个公爵吃亏,那周梦然的亲人是做什么的? “外公,这是将我救上岸的米切诺夫,他们刚来英国。”周梦然拉着米切尔来到周定邦的跟前,因为有太多的人在。周梦然不好将米切尔的海盗身份说出来。外公能理解可是不代表现场的上流社会会理解,特别现在米切尔还是通缉犯,自然还是用别的身份出现比较好。 “年轻人,谢谢你救了我外孙女。”周定邦向米切尔道谢。 “不用谢,我们也不过是看到有个女孩坐在一个大木箱飘在海上将她救了上来。顺手而为,任何人看到也会让她上船的。”没有他,周梦然也能活得好好的。相比周梦然帮助他们的,他们这一救算的了什么?他心中其实对周梦然更感激。 “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周定邦再次感谢。他能想象周梦然一个人飘在海上的那种无助,还好近段时间英国天气好,万一天气不好一个大木箱随时就有翻灭的风险,那结果,他简直不敢想象。 离开了宴会。周梦然就随着周定邦去了霍克李斯的城堡。 来英国周定邦一直在霍克李斯家的城堡居住,当年周定邦被派往英国,做过一段时间大清朝的驻外公使,和霍克李斯结成了深厚的友谊。 若不是霍克李斯的身份过于敏感,周定邦一定会让他照顾周梦然。不过正是考虑到了霍克李斯的身份,所以他将周梦然托付给了别人,谁想出现了这种变故? 来到城堡,周梦然总算找到单独见周定邦的机会,这一路上都是有人在他的身边,实在是不适合说实话。 周定邦住的客房很豪华,周梦然看的出霍克李斯给外公的待遇是贵宾级的。从城堡望下去,下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风景极其的优美,欧洲的园林和华夏的园林完全是两种景致,东方的园林讲究的是小雅,让植物以自然生长为主,而欧洲的园林则是大范围的修剪成要求的形状,这对园丁要求更加严谨。 关上窗户,周梦然转身,将在海上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那个化名叫米切诺夫的人是海盗?而你这几年一身功夫都瞒着外公?”周定邦皱起眉头,陷入沉思。对于外孙女一身功夫的事情,他是听船上那个船长描述才知道这几年被蒙在鼓里,想来外孙女的功夫就是章九娘教的,也难怪当年章九娘教周梦然防身功夫的时候不愿意有人在身旁。 周梦然点头。 “外公,对不起。你不要责怪师傅,要怪都怪我瞒着你们。”周梦然坦然的认错。 “算了,有一身功夫也不算什么不好的事情,外公之所以不喜欢练武的女人是觉得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学了武就会粗手粗脚的,看你的这双手保养下来花了不少功夫吧?”周定邦拉起周梦然的手细看说道。外孙女的手完全不像是练武的,也难怪自己会被蒙骗过关。 “外公,那你这是不怪我了?” “你学都已经学了,我总不好让你废了武功吧。”周定邦无奈的摇头,刮了周梦然一记鼻子。 “外公,我多怕你不理我了。”亲口听到周定邦不予追究,她笑了出来,讨好的拉住周定邦的手臂不放。 “你呀,也只有这个时候像一个小孩,敢情我是白担心你了,不但什么事情也没有,还多了一家珠宝店。”对于这个外孙女的能力,现在他是真的才一点也不但心,甚至感觉很有他当年的风范。 “外公,你知道脱胎玉是什么来头吗?为什么会对这块玉有反应?”寒暄过后,周梦然将话题转到了脖子上的脱胎玉,取了下来,递给了周定邦。 周定邦拿过脱胎玉和那块周梦然说有反应的玉,在手中反复掂量了一下,怎么看两块玉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块脱胎玉的事情我也是听你外婆的母亲说起,当年你太婆说这块玉是她们家祖传,传女不传男,就算以后生了男孩子也要等下一辈有女儿生出才能传下来。 至于传说,那是很古老的了,她说也不知道做不做的准。说是祖上有一对双胞胎,原本家里条件优越,可是因为父亲一死,族中认为女儿没有用,就将她们家的产业霸占,双胞胎从此过着贫困的日子,也不能读书习字,还要上山砍柴补贴家用,十岁那年两姐妹去山上砍柴,姐姐不慎摔落了悬崖,悬崖太高,谁都认为姐姐已经死了,可是在十五年后那位姐姐回来了,因为她的容貌和妹妹一模一样,所以她妹妹一下子认出了姐姐,那时她们的母亲因为日夜思念女儿已经病逝,她妹妹已经成婚,还生了一个女儿,不过在夫家处境也相当的艰难,因为妹妹成婚多年,只生下一个女儿,被婆家很是难看,又因为常年的不忿,身体也不好,婆家已经决定将妹妹休弃另娶,姐姐回来的当天正是婆家下休书的日子。 姐姐知道了这件事后,谁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让当朝的一个王爷认了妹妹当干女儿,又让王爷出面,帮妹妹拿到了女儿抚养权,还让其夫家一辈子不得进京入考,族人听说了这件事又惊又怕,将当年姐妹家的产业又全部还来。 那位姐姐没有留多久就走了,她说要飞升仙界,成为仙人,当年她在悬崖发现了一个修行者的墓穴,里面发现了修行的功法,这十五年她一直在修行,现在修炼有成就要走了,而她走之前;留下了一块脱胎玉,还说下了传女不传男的话。就是现在这块脱胎玉。”周定邦想着丈母娘当年说的这个传说。谁都认为这个传说太过离奇,只是脱胎玉传下来每一代的女子都相当的漂亮,到了周梦然这里可以说容貌气质到了极致。否则当年周定邦也不会一眼就认定了罗绮,一个商人的女儿。所以说男人都是外貌协会的多,就算是到了周定邦这里也无法避免。 听了外公的话,周梦然更加一头雾水,就算当年这个传说是真的,可是和眼下这块玉又有什么关系,这完全是一个东方一个西方两个地方。 ps: 感谢的粉红票,这个月第一张粉红,超级感动! 149 撤销悬赏 周梦然拿过了玉,让周定邦感受,可是奇怪的是脱胎玉在周定邦手中居然和常物没有区别,周梦然不相信的拿来脱胎玉,扔掉那块玉,结果脱胎玉就发热了起来,连周定邦也感受到了这个热度。 “看样子这块脱胎玉传给女人是有原因的。可惜你外婆不在,否则也可以让她试试,看看是不是一定要你们这一脉的血缘才会有感应?”周定邦说道。“那个岛我去打听一下,霍克李斯只要不牵扯两国政治层面的东西可以信任他,他是外公一个非常好的朋友。既然有别的家族对那个岛有兴趣,应该也瞒不过霍克李斯眼睛,多少他那里都会有些消息。” “外公,我忽然发现您好像无所不能。”周梦然搂住周定邦的手臂,眼睛闪亮亮。 “你外公离无所不能还很远,你要尽快的成长起来,来分担外公。”周定邦摸着周梦然的刘海说到,眼中充满了慈爱。 “外公,我能帮人看病哦,别的梦然还做不到,就先帮你调养一下身心吧!”说完她也不管周定邦愿不愿意,直接抓住周定邦的手腕治疗了起来。她想到的是外公周定邦死后她很凄惨,那就用自己的能力让外公好好的活,长命百岁,反正她的真气又不用钱,不用白不用,用完了又可以修炼出来。 她的真气一路向前,至檀中穴的时候遇上了明显的阻碍,檀中穴被称为:心包经之募穴,八会穴之气会。对人体相当重要的一个穴位,周梦然取出了一套新作的银针,在给达达米治疗过程中,她发现直接用真气梳理经脉效果固然好,可是遇上真气不足也是相当危险的,如果能用银针辅助,效果就是慢功倍。可以节省很多真气,所以在商铺开起来后,她第一时间做的就是做了一套针出来,还在一些小动物身上做了实验。果真如她心里所想。 如果说为达达米是简单的梳理经脉,这回她可是仔细的将周定邦全身上下的经脉全部洗伐了一遍,连一些细小的地方都没有放过,不过这样她的真气也消耗的相当的厉害,整整两天时间,周定邦都在房间,没有出去,还好有什么事情都有暗卫去通知外面。否则霍克李斯都认为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三天,周定邦神清气爽的醒来,看到周梦然脸色苍白的在身边打坐。有些心疼,不过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可以打搅到周梦然,就没有打搅她。 没有想到周梦然小小年纪居然可以有这么大的能耐,就算是当年的章九娘也没有这么厉害,人到了一定年纪。身体总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可是没有想到只是一夕之间,就让外孙女给治好了,虽然没有到医院里经医生确认,不过身体轻盈了是事实,仿佛整个人又回到了年轻时的状态。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只是闻了一闻身上的味道。实在是不太好闻,还有黑乎乎的东西黏糊在身上,他不知道周梦然已经控制让这些沉积在毒素尽量的往皮肤渗出来,如果是消化系统排出来就会像达达米那样,肯定会让整个城堡臭气熏天。 洗完澡,见周梦然还在打坐。径自看了眼外孙女,就出门去了,他知道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办。既然她有这个心,那么作为她的外公就要把她身后所有的事情做的妥妥当当。不让她冒一丝的风险。 不过一天时间英国官方已经对米切尔和杰瑞的海盗通缉令撤销,至于卡曼家族的悬赏令。也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被撤销。 对于这个海盗悬赏令,原本卡曼家族就不抱有希望,毕竟人海茫茫,按照卡曼家族的影响也不过是在英国有些影响力,可是迫于压力撤销悬赏令就不是他们所想到的了。 “祖父,为什么?”纽斯特.菲力奇是卡曼家族新一代的领军人物,寻找通往迷雾的玉牌正是他所发起,而在梦幻岛被杀掉的达曼正是他一系的人。达曼被杀,等于是断掉了他的一膀,原本悬赏令也不过是无奈之举,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祖父会亲自去撤销悬赏令。这让他怎么甘心? “纽斯特,你这是什么态度?”威力.贝克.往前一步,正好遮挡住了纽斯特的视野,他是卡曼家族的年青一代二号人物,是纽斯特最大的竞争对象,同时也是他的堂哥。 “这和你无关。”纽斯特完全不将威力放在眼里,一个二流大学出来的怎么能和他剑桥大学的毕业生相比。 “怎么现在被认定为卡曼家族的继承人就可以对祖父无礼了吗?祖父撤销你的悬赏令不管说或者不说肯定是有原因,他这么一定是为家族着想,而你这样大呼小叫的什么意思?是质疑祖父的决定还是认为你已经可以在祖父的层面考虑事情?” “威力,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从来就不是这个意思。”纽斯特心中愤怒异常,如果不是祖父面前他一定会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二流大学出来的废物。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就安分一些,不参与或许对我们家族来说不是坏事。不要让我见到或者听到某些人偷偷的想去了解我决定的背后,否则就算是家族继承人也可以是另议的。” 这位站在卡曼家族的顶端人物目光所向正是他的孙子纽斯特,这位家族第一继承人。 纽斯特没有想到自己的祖父会说出另议继承人的话,他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家族打算,祖父知道那个迷雾岛里有什么吗?拿到那里的东西英国算什么?到时候恐怕全世界都不算什么。 他是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的,哪怕是被剥夺家族继承人的位置。从祖父的房间出来,纽斯特双手紧握拳头,祖父会这么说要么是别人对他施加压力,要么就是祖父因为利益妥协。只是那两个海盗会找到谁做靠山呢?居然能让祖父改变主意。 “纽斯特,我看你最近还是安分一点好了,这样或许还能保住你继承人的位置,如果再折腾,惹祖父生气说不定连继承人的位置都要剥夺了。”威力心情大好的在纽斯特身后说道。 “就算轮不到我,也会先做掉你,你信不信?”纽斯特在楼梯上退后一步,在威力的耳边轻轻的说道,然后“哈哈”大笑的离开。 “疯子,看你还能猖狂多久。”在纽斯特身后,威力恶毒的诅咒,不过就算他再诅咒也就嘴巴上说说,真要动纽斯特他还没有这个胆量,但是他思量着凭着纽斯特的性格一定不会这么容易罢休,他可以盯着纽斯特,只要他有所行动就等于抓住了他的把柄,只要纽斯特不是继承人了自然是他这个第二顺位继承人的机会。 周梦然这次恢复真气是上次的两倍时间,不过好在这次恢复果真如上次所想那样身体里的真气又凝实了。这好比以前的真气犹如棉花那样轻飘飘,现在全身的真气犹如水汽,她在想哪天如果她身上的真气犹如大海那样凝实,就等于是原来的好几倍。不过就算是水蒸气她也已经非常开心了。 她闭关出来,就看到马迪尔正苦哈哈的在门口等候。 “我的姑奶奶,您总算是出来了,再不出来我们的招牌就要保不住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还说,你这一走什么都没有交代,也没有多余的设计稿出来,而现在我们店又是进了英国百货业巨头的kg的专柜你说这样能行吗?你知道现在外面多少上流社会的名门贵族等着你的设计吗?你再不出来我都要考虑是不是要暂停营业了。”当然马迪尔说的是夸张了点,情况还不至于如此,毕竟有秀的珠宝设计撑着,至少能过一季,不过对于那些特殊的顾客就无法满足了。 马迪尔这一说她这才想起来这一来霍克李斯的城堡什么交代也没有,珠宝秀的珠宝毕竟是针对大众。那些超级贵族,名门贵妇她们可是不屑和别人用同一款式,她们要的是独一无二的设计,而马迪尔的愁,必定是这一部分。 “都有哪些人的邀请?”周梦然皱眉问道,如果东西太多她可能无法一一满足,毕竟迷雾岛探险在即,对她来说目前迷雾岛才是重头戏,“永恒之光”需要的长久的经营和口碑,不赢在一朝一夕,否则引来本土品牌的仇视只会得不偿失,企业还是要慢慢经营的。 马迪尔倒也是速度,直接从随身包里拿出一大叠的邀请信,周梦然目视最起码有二三十封。这还要归功于雅顿和爱娜的宣传,两人都是上流社会上的话题人物,然后爱娜对她的设计喜欢的不得了,不至于逢人就展示,可是对于闺蜜是毫不留私的夸奖,还好小夫妻也明白分寸没有将周梦然的身份公开出来,不过就因为这样就更加显得“永恒之光”的设计师神秘,有人猜测“永恒之光”的设计师是冬宫里面的专属设计大师,在十月革命中逃出来的。 150 一个人去 这一支持者的理由是“永恒之光”的老板米切诺夫.奥韦奇.塔拉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旧俄贵族。而在旧俄的历史上其实并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位设计大师,否则早就为人熟知了,虽然远在俄国,可是酒香不怕巷子深,除非是冬宫里面专属的设计师那又另当别论。 可反对者认为”永恒之光”的设计充满了朝气,这不像是一个没落王朝的设计师所能设计理解的,这一部分认为设计者必定是年轻人,还对当年的社会了解的相当的透彻,不浮夸,不庸俗,不繁琐,又非常的大气。设计本身简直就是说出了当下年轻人的心声。 这两派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差点没有大打出手,不过不论是哪种支持者,获利的都是“永恒之光”。 从厚厚一叠信中,周梦然接受了几个非常重要人物的设计委托,这些人是不能推得,在哪里都是要了解这个世界上的规则,有些人是永远也不能得罪。这样才能走的更远,甚至成为助力。而其他人周梦然让马迪尔全部回了,如果谁都能让她出手设计,那她的设计又不值钱了。 霍克李斯听到老友的话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到处派人找的玉,而周定邦的外孙女随随便便的到手了? “老友,让你外孙女将玉卖给我的家族,价格你们尽管出好了。”霍克李斯也不管诧异直接开口。 “霍克李斯你觉得我缺钱吗?原本我也不想多事,外孙女感兴趣随便她怎么玩,可是听说温莎顿家族也得到了其中一块玉,我知道虽然温莎顿家族这几年已经不行了,可和你总有些过节的,如果因为这次的事情把你们格林兰家族超越了,所以想问一问你是怎么看待的?而且那里到底怎么一回事?”去迷雾岛探险他派人显然是不实际的,毕竟在人家的地盘,况且里面有什么总要心里有一个底。 “呵呵。我算是上了你的老当了,不过算了,和你这个老狐狸玩心眼实在不是对手,将你外孙女叫来吧。”霍克李斯话出口就知道自己心急了。可迷雾岛里面的事情是真的,就容不得他不心急。如果在东方他是要顾忌周定邦一些,可这里是他们英国人的地盘,所以他才无所顾忌的可以说出来。 周定邦也爽快,叫来了周梦然。 知道通往迷雾岛的钥匙就在眼前这个小女孩身上,让霍克李斯怎么都不淡定了起来,他们和温莎顿家族的竞争,在迷雾岛钥匙这件事情上错过了机会,原本他们霍克李斯入手也比温莎顿晚,所以失败是注定的。前段时间卡曼家族发出悬赏令,其实几大家族都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都已经出动人员在寻找,谁都知道这是机会,可没有想到被一个小女孩得到了。这不得不说是天意弄人。 “你那外孙女就是和卡曼家族通缉的那两个海盗一伙的吧?”霍克李斯想想否则周定邦不会出手让卡曼家族的老头收回通缉,只能在心中大骂卡曼家族的情报人员坑爹,这么明显的小孩子会说成是侏儒,真是猪都比他们聪明。 “别说海盗这么难听,你既然知道了就给那两个人一个正式的身份证明如何?省的我东奔西跑的托人情。”周定邦笑的奸诈。霍克李斯愿意出手的话,那比他行动方便多了,毕竟他是贴这张老脸。而霍克李斯在英国地位好比地头龙,帮两个海盗搞个合法身份一句话的事情。 “你真是只贪心的老狐狸。” “我如果贪心就不会找上你了,你看咱们两个怎么说也是多年的老友,有好处我自然是想着你的。” 周定邦这句话霍克李斯倒是认同,当年周定邦出来英国上任,不管是奇怪的像乌鸦似的官服。还是剃了一半留着一半的长长的辫子都是他们英国人取笑的对象,他们几个家族子弟还非常喜欢捉弄那些东方来的老古板,以此取笑,以往那些官员被派来英国那个不是逢人低头跪拜,战战兢兢的过日子。所以在新来了公使之后,他们几个世家子弟一如往常的捉弄,先是派人示好,然后请来宴会,再千方百计的挖苦取笑,这是常用的伎俩,可是到了周定邦这里全然无用,他斯文,潇洒,某些时候表现出来的比他们大英帝国的贵族男子还绅士,最主要的是他出口成章的文采,加上说话风趣,简直是和以往的那些大使完全不同,和他们所接触的清朝人也不一样。 最重要的是他的文采迷倒了英国贵妇和少女,连他的心上人也为之倾心。那时他差点和这位狐狸一样的男人大打出手,后来英女王点播他才冷静下来,而且这个男人拒绝了所有的情书,说是只对自己夫人一心一意,这又大跌了他的眼镜,没有办法,印象中的华夏人可是妻妾成群,特别是那些所谓的当官的,官越大女人就越多,如果少几个好像怕被别人看不起一样,但是能成为公使的男人却能一心一意的对待自己的妻子,据说他带来的妻子还是其正妻,这是在清国非常稀有的男人。 慢慢交心了解之下,周定邦夫妇还帮他牵线搭桥娶了现在的妻子这就是他们友谊的开始,很难想象,这样谈笑风生就可以御敌千里的男人居然出现在华夏,也还好华夏不是这个人在当家,如果当年清国是这个男人当家,那结果他根本不敢想象。 “你知道马特家族吗?” “欧洲的八大家族之一?”周定邦来过欧洲,所以对欧洲的几大家族还是非常熟悉的,他点头。马特家族据说百年前还排不上号,工业革命开始,马特家族忽然就发威,他们比任何一个家族都敢投入,所以就急速的窜了起来,第一次世界大战,马特家族错误的支持了德国,让世人知道了马特家族的底蕴的同时差点覆灭了整个欧洲,好在最后德国成了战败国,而马特家族全身而退。 “马特家族是最先一批进迷雾岛的欧洲权贵,算算时间也是从迷岛出来后,马特家族才发展起来。至于里面有什么这恕我无法告知。”霍克李斯谨慎的道。 “涉及到国家的发展?”周定邦的脑子运转何其的迅速,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答案。霍克李斯差点没有抽自己一嘴巴,但是要合作,总不可能什么都不说,毕竟入场券还在人家的手中。 见霍克李斯没有再说话,周定邦也不多问,直接将选择权交到周梦然的手中。 “虽然这家伙什么也不肯说,不过你自己看着办吧,要不要选择和他合作?” 人都到这里了还怎么选?这外公给她留路了吗?摆明就是要和霍克李斯合作的一个态度。周梦然苦笑。不过面上一片平静。 “我的人去过一次,里面危险万分,他们当时二十几人去,出来的只有三个人。”周梦然非常郑重的道,她可以和霍克李斯的家族合作,可是要求他们正视此事而不是当观光一样。利益必定是和风险并存的,不会无缘无故的让别人去拿好处。 “这么高的死亡率你从哪里听说的?”霍克李斯显然没有想到死亡率如此之高,他们想去完全是冲着利益,死亡率这东西全凭运气,真的没有考虑在内。但是被周梦然如此一说,他就算想忽视也不行了,就是不知道周梦然的消息可不可靠,还是想吓唬他? “我说过,我身边的人去过一次,那两个之中的一个海盗曾经去过,而且收获也不是你们所想的那么丰盛,否则梦幻岛不会如此落魄。” “那是他没有去对地方,如果合作,我可以提供地图。”终于霍克李斯拿出底牌,欧洲各大家族之间总会有联姻之类的巩固地位,他们和马特家族之间有姻亲关系,不但他们有就连温莎顿家族也有,否则温莎顿家族不会比他们快上一步。 “不过条件我们要拿九成。”毕竟他们的线路是经过马特家族前人走过的,会安全许多。 玉牌是她的,他们要九成,真开的了口? “按照地图那毕竟是前人走过的路,那些地方被搜刮过还有什么东西剩下吗?所以我的意见是各自行动,你们找到的归你们,我找到的就归我自己,如果是合作找到的那就我拿一半,如果在里面你们生命有危险需要我救的那么价格另议。”周梦然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一起行动她还嫌对方会碍手碍脚。 “你就一个人去?”霍克李斯看向周定邦:“你放心她?” “呵呵,孩子长大了总要去闯一闯的。”一般情况下周定邦自然是不同意的,特别是听到二十几个人只回来三个人之后,可是脱胎玉又对那块玉牌有感应,而且霍克李斯说话又闪烁其词,避重就轻,所以他也想知道那个迷雾岛里面有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周梦然为他梳理了身体,他必定是不同意周梦然去的。因为他也问了他的暗卫,至少他身边的暗卫给他答案是做不到周梦然这种,而外孙女学武也不过三年多,这是怎么样的天才? 151 船上的挑衅 最终,霍克李斯答应了下来,他选了一支船队,带队的是格林兰家族最年轻的海军军官阿杰尔和浪荡子查威尔,不得不说阿杰尔和查威尔两兄弟虽然是一对亲兄弟,但是两人性格确南辕北辙。 从小哥哥查威尔人帅嘴甜,是众多长辈的小蜜糖,但是又被认为不务正业,十五岁时候他对人体解剖感兴趣,就被霍克李斯送去学了医,结果仅仅半年时间就被学校退了回来说是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他的不务正业就是天天和一群好友要么去攀爬阿尔卑斯山脉,要么就去远足,总之去了学校就压根没有正经的上过一天的课。要说对学医感兴趣,他也仅仅只是对尸体解剖。所以老师就将这个头疼的家伙退回了格林兰家族,后来霍克李斯没有法,只能将他扔进牛津大学随便学些什么,只要不辱没家族整天游手好闲的就好,他也干脆,选了一个最闲的类型,植物学。由于英国有达尔文这个先例,所以植物学也算是热门学科,可是在科技相当发达的今天也只有一些贵族学生才会选择去玩些花花草草,也确实查威尔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各大宴会中转悠,猎艳一些“鲜花”。 至于弟弟阿杰尔和查威尔完全不同的类型,虽然也是帅的一踏糊涂,这可能是霍克李斯家族的优良基因作祟。阿杰尔五岁开始就拿剑,十岁就挑败了众多用剑高手,从小嚷嚷着参军,十二岁的时候唯一一次离家出走是参军由于年龄不合格被刷了下来,十四岁的时候霍克李斯的老面子再次发挥作用让这个小子参上了军,现在四年过去,他已经是帝国皇家海军最年轻的少将。 在军部拥有很高的声望,在英国的上流社会圈子中经常被拿来做正面的教育例子,他也从来不出席任何活动,除非是官方的。英女王陛下的要求,不过这种宴会一年也就最多一两次,还是女王生日或者女王登基周年庆,又或者是大阅兵的时候。可这种庆典活动名人出席多到海里去了,在大海当中他也只能是一颗小水珠还是最不吸引人的那种,所以更加就显得阿杰尔的低调了。 虽然这样,阿杰尔在上流社会的少女心中还有很高的人气,因为出面再少总还是能见到他的,见过他的少女基本被他那种冷酷,不苟言笑英俊面容给冰冻融化开芳心。加上军人特有的气质,阿尔法从小就是众贵族少女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就连霍克李斯都感叹这个孙子唯一的小缺点就是做什么事情都太认真的一根筋,有些不像英国人,反而有些像德国人的特质。不过老霍克李斯总是感言,可能是基因隔代遗传了,因为其父亲就是一个德国人,入赘到格林兰家族。 十二月,离迷雾岛开启还有一个月多月的时候。他们登船出发了,周梦然让米切尔留了下来看管“永恒之光”,虽然有马迪尔负责着,可是这次去,周梦然不知道要去多久,如果她不在总还要有一个人主持大局,至于设计稿。周梦然已经全部提早的画好了画稿,放进了保险箱,多上一世的见解和阅历,她牢牢掌握着这个时代的流行脉搏,至于私人定制,全面停止。已经向外宣布设计师要去寻找灵感,周游世界,这更加让外界对这位“永恒之光”的设计师好奇不已。 周定邦原本想在英国留到明年等周梦然从迷雾岛平安归来,但是一份电报急着将他从英国催了回去,连送周梦然的时间也不允许。就回去了。 杰瑞二十年前去过迷雾岛,所以他算是此行的向导。 大家族不愧是大家族,除了杰瑞,霍克李斯那边也找来了一个前往过迷雾岛的退休海盗,不过有些年龄了,那位今年已经快六十岁了。 临出发前,霍克李斯才向两位外孙介绍此行迷雾岛钥匙的拥有者,当老霍克李斯将周梦然介绍给两个孙子的时候,两人反应迥然,查威尔目露兴趣,表达了友好之意。而阿杰尔却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非常嚣张的直接要求周梦然交出钥匙的保管权。两人好像一见面就是一幅火星撞地球的画面,不过都是阿杰尔在一边挑衅。和这种任性的“小孩”,周梦然才不会去计较。 对于孙子毫无绅士的麽样,霍克李斯也一副没有奈何的样子,当然虽说周梦然是老友的外孙女,他也心中希望着最好阿杰尔能将周梦然打击到,用言语赶走,或者让她交出钥匙,可是和周梦然谈判过的他心中很清楚,这回孙子恐怕要遇上对手了,那个老友的外孙女比起老友那是只强不弱,不知道她前往迷雾岛有什么保命的东西,居然敢只身前往?还大言不惭的说是遇上危险可以救他们,真当他们格林兰家族是瓷器的还是玻璃做的?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一连十几天,船队朝着北冰洋进发,由于时值北极洲的极夜,加上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的海上的浮冰,这让船的速度始终保持在很慢的状态。 不分昼夜的海上生活很容易让人脾气暴躁,阿杰尔三番两次的挑衅周梦然,都被哥哥查威尔阻拦下来,这日,查威尔熟睡醒来,他发现自己的舱门就被锁住了。 终于,今天阿杰尔找到了绝佳的机会。 极夜的天色刚开始,周梦然还有些不适应,可是随着时间她很快的适应了下来,而且她发现极夜的天色下打坐,吸收进入体内的真气和平常的有些微的不同,至于什么地方不同她暂时也说不上来,运行一周天,使用了下体内的真气,也没有出现异样,仅仅是感觉真气比平常更加凝实了些,这如果按照平常的理解是对功力提升有好处,所以她也就没有多想,总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而不修炼了吧?如果有什么异样,她决定立刻就停下来。凭她现在的功力也能马上停止修炼。 这天她正在打坐,忽然外面传来疾风骤雨般的敲门声。她停下来去开门,门口出现一张英俊冷酷的脸庞。 “请问什么事情?”见到阿杰尔,用脚趾头想想,周梦然都知道这是麻烦上门了,以往这家伙找麻烦的时候,都是查威尔挡在前面,今天和阿杰尔形影不离的查威尔不在,所以周梦然很快猜测是被眼前的家伙摆脱了。 “临行前的提议你考虑的如何了?去迷雾岛不是小朋友的观光,我们可没有时间照顾你。”阿杰尔毫不客气的道。 “东西是我的,去不去也是我的事情,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一起我不介意你调转船头呀?有本事你可以不凭着我的玉牌跟进去呀?” 周梦然也不是没有火气的,对方三番两次的挑衅,她不理会,他当她是好欺负的吗?所以也有些火了。决定今天一次性解决。 “你别以为你年纪小我不敢怎么样?你外公的交情那是上一辈的事情,相不相信我将你丢到海里去喂鲨鱼?就算你死了回去我也只要说一声是在迷雾岛里面死掉的,谁也不会相信是我将你丢进海里的。”阿杰尔低头,威胁的说道。 “是吗?那试试看呀?”周梦然微微一笑,冷不防的她抓住了阿杰尔的手臂上前一步,直接将他拖到甲板上,然后一脚将他踢出了船外,只听“噗通”一声一个重物落水。 周梦然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装作一脸惊慌的大喊:“救命呀,有人落水了,救命呀,有人落水了。” 听到她的喊叫,船上的水手惊慌的跑了出来,“谁落水了?”原本这些人都被阿杰尔命令远离这个区域,谁都知道阿杰尔这是要找周梦然麻烦,可是谁曾想周梦然毫发无伤,他们的公子居然落水了?谁能想到? “阿杰尔,他不小心绊倒落水了,你们快点将他救上来?”周梦然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谁都觉得她是一个心地善良又无辜的小女孩。 等众人慌乱的向海里面抛下梯子和救生圈将阿杰尔救上来,那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就算阿杰尔身强体壮也禁不住在海水里冻上半个小时。要知道这个区域的海水通常非常的寒冷,并伴有碎冰。 阿杰尔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会有这么一身暴力,其实想来,那也不是暴力而是利用巧力将他丢下海,仔细的一想他觉得主要原因还是自己大意了。他一向没有将一个小女孩看在眼里,可是敢只身前往迷雾岛的小孩又岂会简单,他似乎犯了一个逻辑上的错误。 他脱了湿衣服,裹上毛毯,抬头却看到周梦然倚在黑暗的一边,嘴角微微上扬。 挑衅,她这是在百分之百的对他嘲笑。想他堂堂的英国皇家海军少将,居然会败给一个乳臭味干的小女孩,这让他情何以堪? ps: 感谢qiudu的粉红票! 152 马特家族的候选者 “二少爷,你这次应该谢谢那个华夏小姑娘,如果不是她及时呼喊救命,我们还不一定发现您落了水。”见到阿杰尔不善的目光再次投在周梦然的身上,一个心中稍微有着一些正义感的小伙子对阿杰尔道出“真相”,希望他们家的小主人不要再玩针对。能晓以大义,怎么说人家小姑娘这次是救了他一命,如果在不知好歹的找麻烦,那就是真的无理取闹了。 “她喊救命?” “是呀?否者我们怎么会这么快的知道您落水?” 因为那位小伙子的话,阿杰尔皱眉沉思,等他再次的抬起头来时,周梦然早就不见了。这次阿杰尔的眉头皱的更加深了。 听到外面的嘈闹,又看到回到房间的阿杰尔一身狼狈,查威尔非但没有同情反而幸灾乐祸。 “怎么样?是不是踢到铁板了?” “你早就知道?” “没有,其实从细节末枝就可以猜测一二,你想周先生能从东方大老远的赶过来看她,就能知道她在周定邦心目中的地位,又怎么会随便让她去冒险呢?再说卡曼家族那张悬赏你看了没有?明明上面悬赏了三个人,两个海盗一个侏儒。谁都知道卡曼家族为什么而悬赏,那是冲着玉牌而去,可是玉牌现在周梦然的身上,这代表着什么?而且那个杰瑞我百分之一百可以肯定就是卡曼家族悬赏的其中一个海盗,那么这个侏儒是谁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查威尔朝着自己的弟弟眨眨眼说道。悬赏令上可是对侏儒的“恶行”有着详细的记载。 “妈的,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有危险的事情你居然不提醒我?任由我去被人家当笑话!”阿杰尔忍不住骂了脏话。 “我这一路上难道阻止的还不够吗?是谁乘着我睡着将我关在船舱独自行动的?原本我只是怀疑,不过你现在去了也是好事,至少证明我的怀疑是正确的。”说完,查威尔又躺回自己的床上睡觉。 “装,你就装吧,能不能拜托下回装的像样一点?你他妈的就是想看我笑话。”阿杰尔扯下身上的毛毯,露出健壮的上身。走进房间单独的淋浴房,接着哗哗的水声从里面响起。 “在有生之年能看到我们家的阿杰尔踢到铁板也是一件人生的幸事,不是吗?而且我的妈还不是你的妈?”某人在床上喃喃。 等阿杰尔露着一身黝黑健美身材从浴室出来,作为哥哥的查威尔早就又睡着了。阿杰尔默不作声的来到舱窗口看向平静黑暗的海面。心思却是转到了十万八千里远,这些年或许真的顺风顺水了,连这么点警惕性都没有,给周梦然这顿教训不见得是坏事,而且冷静下来想通周梦然这么做无非是警告,也没有让他伤极颜面。 在阿杰尔对周梦然作分析的时候,周梦然早就已经将这件事情放下,呼呼大睡。 不知不觉船队已经快到斯瓦尔巴附近的海域,这个时候海面上出现星星点点的船火,他们的目标好像是相同。 “菲力德少爷。前面是格林兰家族的船队。”在聚光灯照射过后,马特家族的船队发现了船身上格林兰家族的标志。 “靠过去。”一名神情冷峻的少年身穿着黑红色制服,白净修长的手一挥,下达命令。 菲力德,马特家族的候选继承人之一。现在迷雾岛行动已经成为马特家族确定继承人选的重要活动,这次马特家族一共得到了三块通往迷雾岛的玉牌,三个候选继承人在迷雾岛里面进行比拼,谁拿到的东西最多,最有价值,谁就是未来马特家族的继承者。他们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在菲力德这边已经发现了格林兰家族的时候。格林兰这边也已经发现了是马特家族的船队,而且还是菲力德这一支。 阿杰尔知道自己在海上遇上菲力德之后非常的兴奋,因为菲力德的母亲就是阿杰尔的姑姑,而他们家族之所以知道迷雾岛的事情就是那位姑姑透露,尽管阿杰尔和费力德的见面机会不多,可是他童年时候菲力德就是他的偶像。从小他就听说菲力德种种的传说,说他从小博学,从骑马、射击、击剑、狩猎,到音乐文学、法学、政治经济学,甚至数学、生物学等几乎是无所不能。十五岁的时候不畏脏苦的开始跟着机械师傅钻研德国的各种机械和摆弄一些精密仪器,现在能独自组装各种机械。反正在阿杰尔眼中,这位比他大上两个月的表哥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形象比自己的亲哥查威尔不知道高大多少。 他会在十几岁的时候参军也源于菲力德对他的鼓励,十二岁时的菲尔德在信中对阿杰尔说,他要成为一名军人,继承德意志的荣耀。就是这么一封信,使得阿杰尔兴冲冲的去参军结果被拒,然后年纪小小又特骄傲的他承受不住就直接想离家出走,当时想去德国找表哥菲力德,结果被家里人在半路上拎了回来。 “表哥!”两船相靠,见到菲力德,阿杰尔上前给了菲力德一个大大的拥抱。 “几年前还是这么点大的小屁孩,现在好小子已经是英国皇家海军的少将了,不错呀!”菲力德打量了一番阿杰尔笑着道。 “表哥你也不错,这身制服穿在你身上简直是帅呆了。”他再一看菲力德身上的胸章,好家伙已经是中将级别了,他在想已经速度够快了结果和表哥一比又被打击到了。 “查威尔表哥呢?走,我们一起去喝酒。” “我去叫他。”阿杰尔兴匆匆的去找自己的哥哥。 一进船舱他就看到周梦然和自己的大哥正在下着西洋棋,而且自己的大哥已经快败了的局面,这让阿杰尔怵住了,印象当中自己的这位哥哥西洋棋可是高手,鲜少棋逢对手,今天会败在一个外国女子的手中?他也不由自主的研究起了棋面。 可怎么看都是一副败局,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这时菲力德也进来了,就在查威尔要认输的时候,他微笑的道:“让我试试可不可以?” “哦,菲力德表弟呀!请。”查威尔笑着让出了位置。 其实西洋棋和华夏的象棋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是从华夏的象棋演变而去,就是西洋棋多了一个皇后,这也和两国的政治文化不同有关系,在西方,联姻非常的重要,一个好的皇后相当于国王的助力这也表现在西洋棋上面,在西洋棋里面后是国际象棋中威力最大的子。 菲力德的棋路和查威尔完全不同,查威尔是觉得没有赢的可能就会放弃继续战斗,而菲力德是不到最后一个棋子被吃光就绝不认输,所以用一个车换了挽回局面的机会,然后以攻代守。棋路相当的犀利,周梦然皱起眉头,知道自己遇上了高手自然也不敢怠慢。 和查尔斯下,查尔斯虽然起手很高,下的时候深思熟路,不过只要打破他的惯有思维和节奏就能赢得胜局,可菲力德不一样,这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他的棋路看似快乱,没有章法,只是凭着一股狠劲,可是如果你觉得他鲁莽又完全错误了,每一步他想的都是后招,有着深远的意义,最终菲力德败下阵来,因为前面落后实在太多分,已经无法挽回棋局,但是在场面上却是可以用惨烈来形容,如果单单算计分数,后半段的分数,那么周梦然必输无疑。 “不错,带劲,这位小姐和我战一盘如何?”费力德目光如炬的直射向周梦然。 “好。” 周梦然也觉得对方是一个难得的好手,所以就同意了下来,两人连战三局,两人各有输赢,而最后一局出现平局。 “我叫菲力德,请问小姐芳名。”棋局结束,菲力德自我介绍。 “周梦然。”周梦然伸出手,接受他的礼节。不知道为什么在对方亲吻手的那刻周梦然有一种触电的感觉,这可能是来这个世界上第一次遇上棋逢对手,所以产生的惺惺相惜。 至于对方侵略性的目光,那就忽略不计了,那种人浑身散发的都是侵略性的气息,很难不被杀伤到,而她今年才十二岁,除非对方有恋童癖,基本周梦然无视了对方的眼神。 然后菲力德就带着查威尔和阿杰尔两人上他的船喝酒去了。 越来越多的船只在向斯瓦尔巴进发,周梦然忽然感到了玉牌的蠢蠢欲动,她拿出来,不敢相信的看向玉牌,然后按照玉牌所指方位给船长做指示,其实这个时候也不用周梦然做什么指示,因为一路上都是星星点火般的船只,他们的方向都是一致。 海上北极光隐隐浮现,这是大自然的杰作,周梦然还隐隐在海面上听到了古老的歌声,歌声从四面八方的海盗船上传出来。 杰瑞和那位老海盗也热泪盈眶的不由自主的轻声唱起了古老的歌谣。 ps: 感谢夜下幻想的100起点币.今天第二更了,各种型男即将陆续登场,推荐有木有?粉红有木有?来了两双鞋子,好吧,不管好不好穿收下了再说。为什么两个鞋子会不一样,难道是砸场的吗?呜呜呜呜!好吧萝莉太小了,有型男也木有用。 153 不复的荣光 夜里闪光的云层 七彩的光在世界尽头的黑暗涌现 我们转航,扬起船旗 在遥远的海洋 降临死寂 就算大教堂的钟沉默 只要我们拥有海洋和力量 将永不会死亡 呦吼 一起转航,扬起船帆 就算被全世界抛弃 只要我们拥有海洋和力量 黑暗算得了什么 这就是海盗船的朝圣,真正的海盗船。从四面八方朝着玉牌所指方向前行,朝着迷雾重重的前方前行。 就算荣光被掩埋 但我们会依旧勇往前行 用我们的生命去歌颂 呦吼 一起转航,扬起船帆 前方就会是希望 呦吼 我们会看到曙光的黎明 隐隐的黑幕中周梦然见到一个身着黑色披风的男人腰上别着佩剑戴着一顶在前世很多连续剧里看到过的海盗骷髅帽站在一艘巨大的海盗船的船头迎风而立。 忽然他好像有所感觉的朝着周梦然的船上看来,周梦然心惊胆战,就这么一眼她好像看到了无数人的哭泣和尸山血骨,这个人本能的周梦然感到一种危险,但是她不会退缩。 习武之人就要有一种勇往直前的心,如果连目光都退缩了,那以后何来的精晋。何来的逆风而行,我辈修行就是要与天抗,与命运斗争,从前世而来的灵魂,让她知道这具身体的最终命运,她能屈服于命运吗?不,她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要改变众多人的命运。忽然之间她小小的身躯升起万丈豪情。 生命力在这一瞬蓬发出来,像是一种催化剂。 黑暗中两人的对峙也不过是两三秒的时间,然后男子将注意力转向了马特家族的船队。对他来说这次迷雾岛之行对手只有一家,那就是马特家族。所以他也没有发现黑暗中的异样,一道空气的涟漪从周梦然的周身无声无形的散发开来。 马特家族的船队已经迎头和海盗帽的男子并行。而在船头一名年轻男子站立,和他齐头并进,这次出现的就是和周梦然下棋的男子菲力德。 菲力德和海盗男比起来都可以赶上小白脸了,但是他脸上的冷峻和认真是任何人都不会忽视过去的。 “你们马特家族真是占便宜上瘾了。”男子嘴角微扬。露出一抹邪笑。 “有便宜不占那才是傻瓜,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们这些臭虫在海上驱除。”没等菲力德说话,另外一边一艘船快速的迎头赶上,船头站了两个人一个长相粗狂,眼神相当的冷漠还带着一丝嗜血,另外一个有着一双吊眼。细长的眼睛让人想到了一种动物,狐狸。 “那我就等着你来。”海盗男没有被激怒,目光连看一下对方都没有。这让那位粗狂的大汉很是不爽,他手一扬下令对男子的船进行撞击。 看到自己堂哥的鲁莽举动,菲力德皱起眉头。他下令放慢速度,远离这几艘船只,不是他怕事,而是觉得现在不是和海盗动手的好时机。 正在这时,菲力德和海盗帽男子几乎同时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他们让船长连忙的加快速度,就是这么一避,一股飓风忽然袭来,平静的海面狂风大作,粗狂大汉的指挥反应慢了一拍当下被这股飓风吹落海面,天空中也隐隐有雷声轰鸣,被吹落海上的也不止粗狂大汉一个人。 周梦然不过是一瞬间的失神。她感觉到环境的异样连忙从顿悟中醒来,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周围狼狈的情形,都不敢相信这是她搞出来的状况,可惜这里地方不对,否则她的心境应该可以更上一层楼,现在她只觉得自己所修炼的还差一层纸窗户。可要捅破这层纸窗户何其的难,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 这时胸口的脱胎玉和玉牌都有共振传出来,原本飘散的迷雾好像更加浓郁了起来。 “小姐,我只能送您到这里了,您进去里面万事小心。”杰瑞从船舱里出来拜别。 原来传说中的迷雾岛就在前方。 “你跟着格林兰家的船启程回航吧!”周梦然朝着他点头。接着上了年纪的和要准备进迷雾岛的人分流。只有寥寥无几的家族船队离开,看样子海盗船是都有所准备的。 其他人继续向迷雾岛前行,走进迷雾,这时才看到整个岛屿黑漆漆的就像是一只洪荒巨兽趴伏在海上,而岛中央就是一个狭长看不到底的洞口,周围的岛礁高高耸立,周围还有灰蒙蒙的雾气弥漫,据说也曾有人大胆的去攀爬岛礁,但是那些人全部离奇失踪,没有一个人回来,所以以后也没有人敢去。唯一清晰的是岛礁下的一个狭长的洞,也让人明白这是唯一的路口。船像一条长龙向着洞口前进,浩浩荡荡。 这时又响起了海盗船的歌谣,这次不再是隐隐的传来,而是在洞中有着回音嘹亮。 夜里闪光的云层 七彩的光在世界尽头的黑暗涌现 我们转航,扬起船旗 在遥远的海洋 降临死寂 就算大教堂的钟沉默 只要我们拥有海洋和力量 将永不会死亡 呦吼 一起转航,扬起船帆 就算被全世界抛弃 只要我们拥有海洋和力量 黑暗算得了什么 就算荣光被掩埋 但我们会依旧勇往前行 用我们的生命去歌颂 呦吼 一起转航,扬起船帆 前方就会是希望 呦吼 我们会看到曙光的黎明 唱着唱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忽然就诡异的出现了亮光,这真的是黎明的曙光吗?一如歌声中所唱,所有第一次来此地的人都不经疑惑。 同时洞中的视野也豁然开阔了起来,船只可以并排停靠,众人举着火把和各种照明工具开始上岸。周梦然手中的玉牌在黑暗中渐渐发亮,往前面进发,可以看得出这里是岛中的山腹,洞中的温度也比外面暖上很多,犹如春季。所以洞中有很多的不知名的昆虫,火把所到之处还有蝙蝠乱舞,也不知道这些动物在里面吃什么长的?毕竟外面冰天雪地食物匮乏。 隐隐的她还听到水流之声,这里面还别有洞天吗? 往里面走,那团原本以为是黎明曙光的光亮,也逐渐和隆隆声一起掀开了庐山真面目,那是路尽头的一个高耸入云的瀑布反出来的光,好像瀑布的背后是成片的发光石。 非常的雄伟壮观,而瀑布直流下的水汇成一条小溪,直接流向了他们来时的大海。 “以往这是属于我们海盗的荣光,不过现在这里既然已经被外人所知,而且我们海盗也已经不复荣光,那么也没有必要比来比去让外人看笑话了,兄弟们我仅代表我们北欧海盗先行一步。”头戴海盗帽,身着黑色披风的海盗男高振臂高呼。 然后他率先踏上溪流中突起的一块块的岩石,走向雄伟壮观的瀑布将自己的玉牌往瀑布一贴,只见在瀑布上出现一道黑暗的光幕,根本就看不到光幕的另一端有着什么,海盗男低头进去。接着他后面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直到他的人全部通过,黑色的光幕消失。见有一个带头,然后其他几股海盗势力也有样学样的进去,直到剩下几个家族的队伍。 以往海盗队伍最起码占了大半,可是现如今来这里的海盗只有寥寥五股势力,这也是年轻的北欧海盗继承人率先进去的主因。 “表弟,那些海盗会不会在里面埋伏我们?”这时查威尔谨慎的开口问菲力德。毕竟他们英国人和海盗可是世仇,英国是打击北欧海盗最厉害的一支军队,英国皇家海军的崛起可以说是在踏着北欧海盗的尸体铸就荣光。 “别看我们都是同一个地方传送进去,到了里面一块玉牌的传送会在一个地方,可以说几波人都会在不同的地方。”由于是亲戚,所以菲力德不免对查威尔多解释了一些,这是他们马特家族的经验之谈。 “菲力德,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这些可都是我们马特家族的先人用鲜血证明来的,你就这样告诉格林兰家族,别忘记了你姓马特,不是格林兰。” 这时和北欧海盗在海上对峙被周梦然的发出的气旋冲击落海的长相粗狂男子目光狠戾的看向菲力德道。 “哈贝,你要吃我的剑吗?”菲力德直接拔出佩剑指向哈贝,由于他们家族规定家族成员之间不得用枪相向,但是鼓励用剑格斗,所以菲力德才会向哈贝举剑,两人的父亲是兄弟,哈贝比菲力德大上两岁,是菲力德大伯的儿子。但是现在马特家族的当家是菲力德的父亲,他是上次带队进迷雾岛的人。而哈贝的父亲马特家族的长子天生有着不可克服的晕水症,这也是哈贝父亲不服的原因,所以让哈贝来挑战。 可是菲力德可以说比其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是马特家族公认最有才华的人,不管文斗还是武斗哈贝都不是对手,所以看到菲力德拔剑,哈贝吓的往后一退,“我懒得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说完他带着自己的队伍将玉牌往瀑布一贴就进去了。 ps: 感谢妘锦添的粉红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154 脱胎玉的反应 他一走,温莎顿家族的人也上前,狐狸眼男子意味声长的看了查威尔一眼,道: “你们马特家族还真是好运气,居然最后一块玉牌被你们得到,不过里面可不是植物园,哈哈哈哈哈。” 男子大笑着还不等查威尔反驳贴了玉牌带人进去。 留下一脸忿忿不平的阿杰尔,“麻痹的什么东西,在里面一定打的那只狐狸满地找牙。”阿杰尔捏的手上的关节嘎啦啦的作响,让他咽下这口气太难了。 “算了,里面危机重重。他有没有命回来都不一定,何必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查威尔还是一贯的随和和绅士,就算从他嘴中说出“死”这个字眼,也说的一点杀气也没有。 “表弟,我还有一件事情相问。”在菲力德要上前之时,查威尔开口问最后一个问题,他知道如果现在不问清楚进去之后可能谁也没有办法给他答案了。 “说。” “出来和自己的队伍失散怎么办?怎么出来?” “里面进去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把不论谁都会被自动传送出来。当然队长觉得有危险,也可以提前打碎玉牌,不过打碎的话这块玉牌就算是永远消失不见了。”所以这种方法很少会有人使用,但也不是没有,这也是玉牌越来越少的原因。说完菲力德也带着他的队伍进去,他进去之后马特家族最后一个候选继承人也跟着低调的带着队伍贴牌进去。 最后周梦然才上前。 在所有人进去之后,几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手拿着弯刀也鬼鬼祟祟的来到此地,带头人踏过溪流,将一块牌子也如向前面所有人一样贴在了瀑布上面,在进去之前男子开口发声:“记住,进入里面,我们是为了天皇的荣耀,所有见过你们的人都要死明白吗?” “嗨,武运长存。为了天皇的荣耀。” 所有人跪在地上。 带头人率先进入黑色光幕。 穿过黑色光幕的时候本能的周梦然闭上眼睛,等再次睁开眼,眼前出现了亮光,甚至空气都变得干燥了不少。她适应了光亮之后看到眼前出现一个非常美丽的湖泊,而周围都是参天大树。 周梦然猜测这里应该是像华夏古代文人小说里面记载的桃花源之类的地方,是一个和外界隔绝的小世界,只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才会开放,按照后世的理解是这里是另外一个时空,然后和地球的时空运转时候有这么一个连接传媒点,而玉牌就是那个连接传媒点,然后才会打开这个时空。由于人体的磁场和这个世界的所不同,所以三个月后,两个时空就要错开。所以这里面的人也都会被传送到原来的地方。而那时迷雾岛也就要关闭,等待下一个二十年的来临。 这时格林兰家族的人都出现在她的周围,当最后一个人出来玉牌也在半空中浮现,掉落在周梦然的手中。 “按照约定现在是我们分开行动的时候”周梦然对着格林兰家族的人说道,然后选了一个方向。就走了。 显然迷雾岛很大,也不是马特家族两三代人就可以将这个地方探完全的,或者说马特家族没有将全部的地图交到格林兰家族的手中,这也是很有可能的,虽然霍克李斯的女儿嫁给了马特家族的继承人,可是也不保准马特家族会对格林兰家的女儿防备什么?妻子是助力,但是不能忘记也是外力。 周梦然走的很小心。她一边走一边观察,听杰瑞说,里面有很多植物有难以想象的药理作用之后,她短时间浏览了很多关于植物的藏书古籍。可是现在补知识她也知道是无济于事的。 走了五分钟,这一路上她也还算是太平,至少没有遇上所谓的凶猛野兽。这也和她小心翼翼有关系,通常她都是挑一些看上去干净的路走,如果路上有动物的粪便或者动物脚踩的痕迹她也会观察一下,看看是哪一类,避开新鲜的。刚刚被破坏没有多久的树木草丛,尽量走那些粪便干燥的路。 可有时候也不是绝对的,这不,路上她被一个嘶吼声吸引,这是这一路上她遇上的第一个野兽,所以带着一半的好奇心,她走了过去,毕竟对野兽没有太大的概念,杰瑞笼统的说野兽巨兽,是狮子还是老虎?还是熊或者是狼?没有办法现代动物园里关的最多的最凶猛的就是这些野兽。 拨开前面树丛,只见一个巨大的蜥蜴在原地挣扎着,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危险的念头从心里闪过,想也不想的,她从原地躲开,然后耳边闪过呼啸的风声,一道透明的丝线就这么和她擦身而过,她这才注意到前面的巨蜥不是在原地挣扎,而是被透明的蜘蛛线缠住了,在阳光的折射下隐隐泛着绿光,感觉这蜘蛛线是有毒的。 而在巨蜥身边一只和巨蜥不相上下大小的蜘蛛就这么恶狠狠的用猩红的眼睛瞪着她,看样子就是这只巨型蜘蛛偷袭的她。这是她见过最最庞大体积的蜘蛛,趴在那里和一个成年人一样的高大,几乎是她的两倍。难道她看起来很可口?所以蜘蛛一发现她就开始攻击? 妈呀,果真好奇心不能有,居然这样就遇上危险了,这他妈的是什么怪物?简直就是后世游戏里面的怪物,可是她的命就只有一条,挂了可不会像游戏里面跑去墓地复活,所以必须战斗,为了活下去而战斗。 面对进入这个小世界的第一场战斗,周梦然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巨型蜘蛛见一击不成,又向她射出一道蛛丝。这次周梦然有准备的抽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刀直接砍了过去,蛛丝遇刀非但没有被砍成两段,反而把刀缠住了,周梦然眉头一皱,欺身上前,一脚踢在巨型蜘蛛身上,巨型蜘蛛整个身体被踢翻。周梦然只觉得双腿发麻。正要抽回刀给蜘蛛致命一击的时候,地上的蜘蛛忽然间爬起来,庞大的身躯快速挪动,居然扭起屁股飞快的往草丛逃窜,显然这是蜘蛛对于危险的本能反应,周梦然哪里会给它逃掉,想也不想的飞身上前一刀结果了它。 刀插进巨型蜘蛛的身体,周梦然感觉到了沉重感,一股绿色的液体从蜘蛛身上喷射而出,周梦然快速躲开,没有沾染上一滴,这种变异的怪物,吐出的蛛丝都有毒性那么身上肯定更加毒了,她自然是不敢沾上半点,果然在她躲开之后,被绿色液体喷射到的附近植物,瞬间就枯萎了起来,周梦然皱眉。 这时,她胸口的脱胎玉居然又再次发热了起来?这是什么原因?周梦然想了想,记得杰瑞说过这里的凶兽体内有结晶,所以她再次举起了刀,从头将蜘蛛的身体劈开,在蜘蛛腹腔部位她找到一块绿色的结晶,用刀尖将晶石挑了出来放在阳光下,只见晶石闪闪发着纯净的绿光,胸口的脱胎玉反应更加炽烈了,周梦然拿出一副隔离手套(她怕那蜘蛛结晶有毒)拿起晶石,原本是想收了结晶去收拾被蜘蛛捆绑的巨蜥,结果她感到一股温热的气息从脱胎玉发出,直接作用到她的手中,将手中的那块绿色的大蜘蛛结晶石牢牢吸附,感觉这股温热的气息没有恶意她也就没有怎么害怕,不过再看手心大蜘蛛的结晶石,却是以眼见的速度变成了粉末。一股冰凉的气息沿着手臂又返回到了脱胎玉中,周梦然居然从心底生出一股满足感,她敢肯定,这不是她的感觉,是脱胎玉传给她的信息,原来脱胎玉前面的无顾发热是因为感觉到有对她助益的东西。 这回也不用脱胎玉再怎么发热了,她直接拿刀将被蜘蛛丝困住的奄奄一息的巨蜥也一刀结果了,拿出里面的结晶,这回这个巨蜥的结晶不是绿色的,而是一颗白色的晶石,周梦然拿在手中,这回脱胎玉的反应不紧不慢,好像是不太情愿的样子,热力传出将晶石的能量给吸取了出去,周梦然有感觉,这次能量波动不大,可能白色晶石所蕴含的能量不多。再一看落在地上的蛛丝,连刀都没有砍断,韧性十足,周梦然将蜘蛛丝都捡了起来,觉得这是阴人的好武器。 解决了蜘蛛和巨蜥,周梦然继续前进。 已经知道了脱胎玉需要这种能量晶石,所以周梦然也不再避开那些猛兽,开始搏杀。 有了见到巨型蜘蛛的经验,后面她看到那些变异的巨型蚂蚁,蝎子之类的也不再稀奇和害怕。不过有几次她也差点遇上了危险,那次在绞杀一只蚂蚁的时候,她拦腰将蚂蚁砍成两段,谁想,两段的蚂蚁居然迅速的分化出两只蚂蚁,她砍死一只,一只逃逸,后来就成了麻烦的开端,那只蚂蚁是蚁穴的侦察兵,没有过多久,周梦然几次遇上蚁群,就算她功夫了得,也差点被缠的虚脱,还弄了好几处伤口,一直到她走出整片林区,才摆脱追踪。 ps: 求推荐求粉红,求订阅求求求.... 155 小彩 走出林区,周梦然来到成片的丘林,在山上,她挖了一个山洞,又找来了几种动物嫌弃的植物掩盖洞口,就开始运行真气疗伤,随着时间的流逝,周梦然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周梦然迷迷糊糊的感觉一只蝴蝶在她的周身飞翔着。她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一只拍着透明翅膀的蝴蝶在她的周身飞翔,蝴蝶的眼睛眨巴眨巴非常的人性化,周梦然感觉到这只蝴蝶非常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所以她没有动手进攻。但一看周围黑蒙蒙的一片,除了这个蝴蝶,她什么都看不到。 “主人,谢谢您将我唤醒。” 这时,空间传出一道声音。 谁? 周梦然迷茫的看向四周围,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吗? “主人,我就在你眼前。” 这句话让周梦然看向了眼前的这只蝴蝶。 “是你?蝴蝶和我说话?” “蝴蝶?是我的名字吗?好,我以后就叫这个名字了。”蝴蝶扇着翅膀雀跃的在周梦然的周身飞舞。 “蝴蝶不是名字,是你们这种昆虫的名称,我们都叫做蝴蝶的。”周梦然解释道。 “这样吗?那主人给人家取一个名字吧,要知道人家可是刚来这个世界上呢。”蝴蝶撒娇的说道。 “那就叫你小彩吧,蝴蝶通常都是五颜六色的,虽然你现在还是小透明。”周梦然想了一下给这只自称刚来到世界上的蝴蝶取了名字。 “耶,人家有名字了。”小彩围着周梦然转了好几圈。“主人,小彩以后不会只是小透明的,随着能量的吸收小彩的翅膀会变成五颜六色,那时小彩就是真正的小彩了。”它兴奋的说道。 “小彩呀,这里是哪里?我怎么感觉你很熟悉的样子?”周梦然疑惑的问道。她记得自己不是挖了个山洞在睡觉吗?这里怎么也不像是她睡觉的洞,反正非常的陌生。 “这里是你的空间呀,准确的说是你身上这块玉的空间,你是玉的主人。所以自然是你的空间。”小彩扇着翅膀解释。 “空间?那你是怎么来的?” 好吧,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空间,这是做什么用的?周梦然心里迷糊着。反正她有太多的问题。一直以为空间什么的那是后世的小说出现的东东,她从来就不认为会出现在真实的世界。可是今天却有一只蝴蝶告诉她,这是她的空间,好吧一只蝴蝶会说人话已经非常匪夷所思了,她以后在看到什么也没有什么好奇怪了。反正连这么奇怪的小世界都已经进入了,然后这里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就是再多看到几样罢了,反正周梦然觉得一切都颠覆了。 “我本来就是在这里呀,这么说吧,人家以前是一条毛毛虫,后来开了灵智。一直跟着原来的主人南征北战,人家原来的主人可厉害了,几乎是打遍圣界无敌手,不过终有一日他遇上的强敌,我的身体被撕裂。在最后一刻主人撕裂了空间逃了出来,我们也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主人找了一个地方安息,他说他要投胎转世去了,因为我是昆虫,还没有锐变,所以没有办法转世。主人用最后的时间雕刻了一块玉将我的残魂放进去,让他的神体来养温我。这样我守着主人的神体守了整整五百年。 后来有人进了古墓,那人得到了主人的衣钵,她说主人最后的遗愿就是让她带着我出去,寻找机缘,她还用自己的血养温了我。让我得以成茧。她修炼速度非常快,很快她就突破了凡胎铸就仙体,因为她铸就仙体就不能留在这个凡界要去仙界,而她用血助我成茧的时候,还没有铸就仙体。所以没有破茧的我没有办法跟着她去仙界。只能留在凡界。 她将我给了她一母同胞的妹妹,因为是一母同胞,所以她妹妹后代中始终会有着她的一丝血脉,这样可以养温我,而我也会反哺给佩戴这块玉的人,只不过你们每一代的灵魂都不怎么强大,不足以开启我,直至你的出现。” 周梦然点点头,好吧,原来外公和她讲的脱胎玉的传说大部分都是真实的,当年真的是双胞胎的姐姐得到机缘,而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凡人仙人,难怪小时候一些传说都会说我们生长的地方叫凡界,还有什么仙界,不知道那个仙界上面的玉皇大帝王母都是不是真的?周梦然臆想着,只是那些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了。她现在想的是眼前。 “那你现在已经破茧成蝶了吗?”周梦然问道。 小彩的头点了点:“所以我才会说你是我的新主人呀!主人要疼小彩的,小彩现在还没有身躯,所以主人一定要想办法帮小彩弄到很多很多的能量,这样小彩就能用能量铸就身体了。” 边说小彩就往周梦然的身上蹭着撒娇。 “那你破茧成蝶要去仙界了吗?”周梦然想到小彩刚刚说破茧成蝶跟着她已成为仙人的先祖前往仙界,所以她问。 小彩摇了摇头,“因为是你唤醒小彩的,所以现在你是小彩的主人,小彩要和主人一起修炼,然后你去了仙界我也才能一起去。” “小彩,那上面有几个界面呀?”周梦然皱眉问道。她的先祖是前往仙界,那小彩的第一任主人是圣界撕开空间掉下来的,所以她就迷糊了,这个修仙界到底有几个界面? “这个具体小彩也不是很清楚,小彩没有锐变之前的主人从小就是在圣界长大,和你们凡界的都不一样,圣界的人出生就是圣体。而仙界的人要修行几百年,有的要修行上千年才能成就圣体,不过听主人说仙界的人出生就是仙体。至于这个界面的凡人,出生就是凡体了,凡体不修炼的话一般活不过百岁,除非吃了什么先天地宝之类的才能延长一些寿命,而凡体要修炼到仙体非常的难,不但难,还要承受三大五小的仙劫。只有过了仙劫才能成就修仙大业。” 小彩知道周梦然虽然有一个师傅,不过那个师傅也是对于修仙懵懵懂懂,现在她破茧成蝶了自然是希望自己的主人能带着她上圣界的,虽然这条路很难。所以她对周梦然解释的非常的详细。 好吧,周梦然原本以为到了她这个份上已经修炼的非常了不起了,没有想到现实是如此的残酷。人比人简直气死人,这个仙界和圣界的人也太太幸福了。人家凡界的人练死练活,结果别人一出生就是仙体圣体什么的。简直还让不让凡人活了? “小彩,那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周梦然忽然想到了眼下的环境所以问道。 “这里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一个小空间,只是这个空间的主人不知道为什么将它放在了这里?像这里的妖兽都是空间主人所饲养的,如果这个大能在的话,最起码是仙界上面的层次。主人如果你给我吞噬一些这里的结晶等我成长起来,我们这个空间也不会比这里的差。”小彩献宝似的说道。 “你是说真的?”一听自己这个现在还是黑不溜秋的地方也能变成外面小世界这样,周梦然心中忽然火热了起来,如果自己的空间能成长成这样,那以后她就不用再惧怕战争了,以后那些难民什么的都可以往自己的小空间里放。(当然她没有想过等这个空间成长起来战争都已经结束了这个问题。) “当然是真的,等主人去了仙界,身体转成了仙体,那么空间就能吸收仙气,仙气就能滋润空间让万物得以生长。” “等等....”周梦然一听要去仙界,所以忍不住打断了小彩。 “小彩,就不能在凡界搞这个空间吗?” “主人凡界没有仙气,就算有现在你是凡体,也没有办法转换呀。”小彩忍不住说道。 “那等于说现在这里没有用处了?” “也算是有些用处的,可以放一些死物,不过不能放太多,否则小彩就没有住的空间了。”感觉到周梦然的不满,小彩委屈的道。 听了能当空间储存周梦然脸上总算好看了一些,她揉了揉小彩的脑袋:“嗯,这样主人就很满足了,走,我带你去打猎,猎取一些结晶。”周梦然见小彩情绪低落知道自己刚刚说话过分了,伤了她,所以现在去猎取结晶算是弥补。 “耶,主人最好了!小彩好高兴呀,主人,小彩还有辨别植物的功能哦,小彩的前主人是一个很厉害的圣丹师,他每次要找什么草药都是小彩帮他的哦。” “真的?小彩你太棒了。”这简直就是惊喜中的惊喜。这样是不是意味着小彩能教她炼丹什么的? “不过小彩以前很怕火,主人炼丹的时候小彩都是躲着的,所以没有学到炼丹术。”小彩像是察觉周梦然心中所想马上坦诚。 “人无完人,没事,只要这个世界上有炼丹术,你主人我还怕学不了吗?” 156 紫色螳螂 周梦然从空间退出,她睁开眼睛,外面天色依旧大亮着,小世界里没有白天和黑夜,而且这一路行来,这里的气温都维持在一个温度,没有丝毫的变化。初来还可以,不过时间长了有些难受,就像空调房和外面大自然的区别一样。 她拿出从船上带来的食物,点了火,烤了一个罐头,然后就着干面包吃了起来,直到肚子填了八分饱上路。 走出洞穴之前,周梦然打开从格林兰家复制来的地图,上面总算找到了自己现在所在的区域,如果沿着山丘,在山丘的中间地带按照标记有一个遗迹。 这时她就犯起难来,到底是沿着先人走过的路去看看遗迹,还是去别的地方转悠一下? 和周梦然同样犯难的还有格林兰的家族,他们总算是来到了地图所标识的地方,然后必须坐下决定到底通往那条路。虽然有着充足的准备,但是这一路上他们这个队伍三十几人差不多折损了四分之一。来时三十八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了二十八个人,有十人永远留在了这里,这还是在小心再小心的情况下走过来。 他们不敢想象如果鲁莽一些会怎么样?也了解到为什么来时哈贝会说这是马特家族用血肉换来的经验,因为这种折耗真的是用血换来,这句话毫不夸张。 “阿杰尔,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走?走遗迹地方我觉得能标识出来必定已经被探的不要再探了,好东西估计已经被找光了,可相对也安全一些,听姑姑传来的消息说里面有一些机械造物,马特家族曾就是得到哪里的机械造物所以很快的发展了起来,所以我想去那边看看,你怎么看?”表面查威尔喜欢植物,但是哪一个家族没有藏着掖着一些?事实上查威尔从小被老爷子要求接触机械造物,所以两兄弟加起来不一定会比菲力德差。这也是老爷子坚持查威尔过来的原因。 “我觉得还是分开行动吧,我想去别的地方看看,我身体强壮,带五个人走。其他都留给你。”阿杰尔安排。 “不行,我这边是安全地图,你要走未知区域就多带些人,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让我和爷爷交代,我们格林兰家族不需要冒险,只要探清楚这个是什么地方就可以了。”查威尔听到阿杰尔知道五个人上路就连忙反对,他们才走到这里,这才几天时间就已经去了这么多人,这以后的路怎么走?安全是第一的。 “要得到就要付出,我们不能因为贪安逸就不去冒险。这不是我们英国人的精神。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地的,别的不行,逃跑可是你弟弟的长项,放心吧。倒是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绅士,可要小心了。”阿杰尔反过来调侃起了哥哥。 “一半,你带一半的人走,否则就休想我同意你单独行动。”查威尔不容阿杰尔反对的说道。 “好,一半就一半。”阿杰尔点头。 等两兄弟分开,阿杰尔就对属下下达了命令。 “费南、卡尔、艾拉、奇撒、米丘你们五人留下,其余的人暗中保护查威尔。” “少爷。不行的,这是大少爷的命令,你不能不听。”阿杰尔身边的人反对。 “现在查威尔不在,你们就得听我的,如果你们不愿意跟着他去,那就留在原地。我也不需要你们。”说完阿杰尔带上五人,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离开了。 “现在怎么办?”留下来的人一下子就没有了主见。 “听二少爷的吧,去暗中保护大少爷。”几人商量决定。好在查威尔还离开不久,他们很快的跟上。 在森林深处的一处地下蚁穴,几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正在搬运着大石块将一株巨树根部的蚁穴封了起来。 如果周梦然看到会诧异。因为这条路她曾走过。由于这里的蚂蚁众多,她并没有去攻打蚁穴。此时,黑衣人堵住了洞口,留了一个缝隙,专门往里面投放毒气弹。投完才将洞口完全的堵住。 “头领,处理这里的蚁穴太花时间了,而且我们这次带来的毒气弹不多,现在在这里就用了一半会不会太奢侈?”黑衣劲装的男子对着带头的男子问道。 “你质疑?”带头的男子冰冷的飘过去一眼,他的手始终抚摸着手中的一个骷髅戒指。 “不不,我不过是提醒一下大人罢了,怕往后的路会不好走。”被男子这么一瞅,男子吓得冷汗直冒,连忙跪地。 “不是质疑就给我到里面看看,这些丑陋的东西有没有全部毒死。”带队男子转动着手中的戒指,他命令让那位全身发毛,却又不敢不从。 在小世界唯一一座雪山上,这座雪山也是此地气温唯一冰冷的地方,雪山脚下菲力德和海盗男居然不期而遇,而此时两人的手下不知道都去了什么地方,这里只有两人前来。 “哼,没有想到马特家族的人也会走到这里?”海盗男冷哼。 “只准许你们海盗对此地的了解,就不准我们马特家族了解了吗?本人菲力德,后面的路联手如何?”菲力德挑眉,提出邀请。 “就你我联手也不一定能到达山顶。”这回海盗男没有马上驳回菲力德的邀请而是在想这个可能性,因为雪山深处的危机实在是太难以想象。 “可是不联手,连一点机会也没有。”菲力德的表情也相当的凝重。 “和你联手,利益平分,到山顶后平各自本事。” 菲力德重重点头,表示同意海盗男的建议。 “我叫阿道夫。”男子伸出手自我介绍,菲力德的手和他相握,只是两人各自用了一下劲,算是男人对男人的试探。 周梦然总算第一次见到人,当然和她一同进此地后又分开的格林兰家族的人不算。 看了眼对方的服装,有些褴褛和邋遢,从而判断几人应该是海盗,周梦然见到几人的时候地上已经很七竖八的躺了七八个人,然后剩下还有四个男子正在苦苦的战斗,那四个男子算是有些本事的一个拿着巨斧,一个拿着一把弯刀,另一个拿着一把火枪进行射击,最后一个拿着一把非常大的铁锤。按照武器的类型来看,照理火枪的作用最大,可是却对他们对面的那只巨大的有些像螳螂的怪物没有丝毫的作用,不得不说一下这只螳螂的腹部是深紫色的,这和她一路上所见过的变异巨兽都有些区别。 “主人,这只螳螂是大补之物,我要,我要,我要——”脑海中响起小彩热烈的惊呼声,周梦然都差点被这个声音烦死了。 “好了,我帮你拿到就是。”周梦然拿出一副手套带上。因为她看到几个海盗的刀啊巨斧呀都没有什么用处,还是那个铁锤的重力打击有些效果,所以她果断的放弃了用刀,而是用了看家本领,师傅教她的《泽拳》。 周梦然的现身让几个海盗都大吃一惊。 “小朋友快点走,这里不是你小孩来玩的地方?” 拿着锤子的海盗看到周梦然连忙用英语叫喊。 “谁家的家长这么不负责任居然让一个小孩子来,这简直是摧残幼苗,小朋友快点走,别好奇了,大叔抵抗不住就该轮到你被怪物吃掉了。” 拿着巨斧的男子以为周梦然是对这个螳螂型的怪物好奇,连忙出声提醒,只差过来拉她了。可惜现在他们谁都抽不出手。 周梦然听了这些话,对这几个海盗有些好感,也不是所有海盗都是残忍凶恶的,比如杰瑞和米切尔,又或者眼前的这几人,很多人之所以去做海盗,是因为生活所迫。又或者是海盗的后裔,不做海盗又能做什么? 周梦然不退反进,腾起轻盈的身体,小小的拳头直接攻向了巨型怪螳的紫色腹部,在她看来,这只怪螳螂全身上下都不好下手,只有腹部是最柔软的。 她的这一举动,让几个围攻螳螂的人大吃一惊,这是哪里来的小孩子?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感觉到危险螳螂两个像镰刀的前肢一选择性的护住了腹部,一只前肢居然不顾四个海盗的攻击直接向周梦然劈来,对它来说周梦然的气势让它感到了危机,所以它才会不顾一切的去除最危险的部分。 几人见螳螂的前肢向周梦然挥去,都忍不住闭起了眼睛,可惜他们也无暇分身去救。 周梦然眼看拳头还没有打到螳螂的身体。这招就被化解,在空中翻转了一个身躲过螳螂的前肢攻击,来到螳螂的身侧,这回一脚踢在了螳螂身上。螳螂摇晃了下,稳住身体,周梦然大骇,要知道她已经用了八分的力道,一般她的八分力道早就将这里的普通怪物踢得老远了。 “攻螳螂的腹部,它的腹部是弱点。”周梦然对着几个已经目瞪口呆的海盗下命令。他们原本以为周梦然必死,居然这样也能逃过,这回他们知道遇上高手了。 157 被打劫 “哦。” 几个海盗这才反应过来人家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比起他们四人所加还厉害的多,他们四人面对这个巨螳只能苦苦防守,而人家一上来就将螳螂踢得摇摇晃晃。他们遇到救星了。几人感觉到希望更加奋力的攻打螳螂。 原本螳螂压着他们打,现在周梦然的加入,让螳螂节节败退,螳螂的进攻基本在周梦然那里化于无形,自然已经无暇顾到他们几人身上,所以他们可以奋力的攻打。虽然效果甚微。 螳螂只要攻击四个海盗,周梦然就会给螳螂一记猛的,螳螂不得不回防,可是不攻击就只能和几人死耗着,越来越感到危机,螳螂的紫色腹部忽然间有微微鼓起的迹象。 “都退后,快退后。”周梦然忽然间大喊一声,她用了十二分的劲道打向螳螂的脑袋。 螳螂感到一阵晕眩,身子直直砸在了土地上。 几人更加骇然,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他们几人看向周梦然的眼神都带着敬意。实在是实力为尊呀,没有周梦然几人恐怕都完蛋了。 “退后。” 就在几人想上前看看巨螳死了没有,周梦然又一声命令。 只见螳螂的紫色腹部不断的蠕动胀大,然后一只紫色的螳螂腿从里面破开了腹部伸了出来。 “呯,呯呯呯...”拿枪的海盗吓得连忙开枪,不过子弹就好像打在了钢板上面一样,根本就没有用处。 “我们逃吧!这个怪物太厉害了。”几个海盗退后。 “没有用的,我们已经被它锁定。”这是小彩用精神联系她说的,这是什么怪物?“你们后退,我来。”周梦然说道。 “主人你的功法太单一了,打不过这个怪物,你试试这部功法。不过以你现在凡体的资质估计只能练小半招,你练不下去千万别勉强。”这时小彩传来一段信息。不是她不教周梦然功法,而是周梦然的身体实在是太脆弱了,练不好还可能会反噬。 周梦然也不管有没有用,临时抱佛脚了。她干脆在原地打坐。努力的感应小彩传过来的消息。这是一部源自圣界的功法,看内容还需要练体配合,确实如小彩所说现在她练这个功法实在是太勉强了。 几个海盗见此情形,也不管能不能逃出去,趁着那只螳螂正在走出母体的机会撒腿就跑,不是他们不讲义气,而是留下来也不过是死路一条,原本子弹打那只倒下的巨螳,还能在巨螳身上留下些痕迹,可是刚刚打在紫色的螳螂腿上。是反弹开的,他们自然是不想留下来送死了。 周梦然也没有叫住几人,一是没有时间,二是已经提醒过几人,几人不听也没有办法。只见螳螂破开母体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母体的尸体吃掉。这是动物的生存法则。原本就是适者生存的环境,只要变强,有些动物就不会错过任何机会。 紫色螳螂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周梦然,认为这个小不点是逃不走的,猩红的眼睛撇过她,然后朝着四人离去的方向快速追去。 周梦然不断地变换这手法,她知道这一次遇上强手了。连小彩也不敢打搅主人。 没有过多久周梦然忽然喷出一口血。急匆匆的收功,三年前师傅教她泽拳,一套泽拳打出来,她觉得已经是非常的了不起了,而现在学了小彩给她的圣界的功法,她才知道自己的泽拳好比是舞蹈那么轻柔。 不是她不想将小彩给她的功法练下去。而是这具身体才脆弱了,就像小彩所说她最多只能练小半招,她刚才勉强想将半招练下来都差点遭到反噬。还好她收功收的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起身听到不远处的惨烈叫喊,连忙飞掠了过去。只见触目所及都是血和残肢,一看就是这只紫色螳螂的杰作,这只紫色螳螂,相比母体小了很多,但是非常的灵活,刚才四海盗和那只母体打斗还能坚持守住,可是如今不过是转眼之间四人中只剩下最后一个海盗,而那个海盗双腿也已经被那只紫色的螳螂齐齐剪掉。周梦然挥舞着拳头打了过去,紫色螳螂见到周梦然也抛弃了原先已经半死的目标,举着修长锋利的前肢朝着周梦然挥去。周梦然很快从功变守,她只能凭着灵巧的身体,躲着螳螂的攻击,伺机寻找下手的机会,她知道机会只有一次,使用那圣界的半招功法,要去掉她全身的真气,一旦不能将这只紫色螳螂拿下,她也就没有第二次的机会。 一定行的,她给自己打气。这么多路的走下来,不可能她会倒在这个岛上。 久攻不下,紫色的螳螂开始不耐了起来,毕竟是刚从母体里出来的东西,按照人类的说法也不过是一个婴儿,真的很难想象一个婴儿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本领,但是它毕竟是一只畜生,没有人类的智慧,一切只是凭着本性做事。 周梦然感到螳螂的攻击越来越密集,同时也越来越没有章法,她心激动起来,只要守住这轮攻势,应该就能等到破绽。 果不然,在又一轮强攻不下之后,紫色的螳螂退后一步,他高举着前肢,发出恼怒的“嗷嗷”之声。就在这时,周梦然运行全身的真气,凝聚在拳头上,一拳轰打了过去,速度犹如炮弹。 “呯”的一下,周梦然感到整只手都洞穿了 螳螂的腹部,由于速度太快,她挥拳的手几乎麻木。 “噗!”她碰出一口血。 螳螂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腹部,猩红的目光人性化的闪烁着难以置信。然后逐渐暗淡,倒地。周梦然这才抽回自己的手,手中已经多了一块紫色的晶石非常的漂亮耀眼,就是这枚晶石差点让她陨落。这还只是在一个小世界,很难想象修仙界回是如何?就算是强如小彩的前任主人,小彩说他打遍圣界无敌手,可最后还不是陨落了吗?所以这个世界有永恒吗?永恒的尽头也不过是高处不胜寒和无边无际,她宁愿留在这里,至少有家人有朋友的陪伴,而不是孤独的,去寻找那飘渺的永恒。 “主人,给小彩吧!亲亲最爱的主人。”为了讨好周梦然小彩在空间转起了圈圈。小彩没有感受到周梦然的茫然,它的注意力全部被紫色的晶石吸引。 忽然林中传来悉悉索索,几个大汉出现在了周梦然的面前。周梦然皱眉因为真气用光的关系,现在她再遇上一场战斗那真是凶多吉少了。 “你手上的是什么?将东西交出来。”带头 的大汉说道。 周梦然看向对方,记得见过对方,是马特家族的另一个候选继承人,和格林兰家族不对盘的那位叫哈贝的胡子拉渣的家伙,明明不过是二十出头,样子看上去有三十好几,简直像一个催生品。 她记得原先对方身边差不多有三十几个人围着,如今只是过来了十几个,不知道其余人是在路上陨落了,还是他们分头做事,看几人身上的衣着,也不算是狼狈的样子,看样子是后者多一些,毕竟马特家族已经来过这个小世界几回了,有安全的路线不稀奇。 倒是温莎顿家族的那个狐狸眼还是跟着哈贝,像是一条忠犬。 “你说的是这块石头吗?”周梦然摊开自己的手。 哈贝的目光连忙被吸引住了,其实不止是他,他身边所有的人都被吸引住了,他们这一路最多打出来的是白色的晶石,再厉害一些就根本不敢去打,而现在对面女孩手中居然有一块极品的魔晶,简直是难以置信。 “少爷,这是一块极品魔晶,有了他您就会超越过菲力德少爷。”哈贝身边的跟班说道。 “废话,我能不知道吗?”他眼中闪烁着贪婪。“你,把东西给我们,我们放你一条生路。”哈贝是难得的仁慈。 “呵呵!”周梦然根本就不理会对方,直接让小彩将晶石吸收了,随着晶石能量被抽走,空间中小彩的周身腾起一道紫色光芒,而周梦然手中的晶石正在已眼见的速度化为粉末,她对面的所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将晶石怎么了?”哈贝差点就要冲上去将周梦然大卸八块,不过被身边的仆众拉住。 “哈贝少爷,不对劲。这晶石别说我们捏不碎,就算是菲力德也做不到,可是在她手中居然变成了粉末,而她身上衣服又被螳螂怪割破的痕迹,估计是她解决的这只螳螂怪,这样的话,就算是我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我们走吧。” 狐狸眼男子狭长的眼睛很快分析出了所有的事情,原本看现场,他们以为是几个海盗和最后被那个双腿被螳螂砍掉的海盗打死,然后周梦然路过捡了晶石,现在在仔细观察一下很不对劲。分明是眼前的小女孩打的螳螂,而海盗只是被螳螂砍死, 听到狐狸男的分析哈贝也慎重起来,他这个人看似莽撞,没有心机,可是没有心机的男人是做不了马特家族的候选继承人的。 158 婆加摩树 “哼,晶石既然已经毁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走。”哈贝大手一挥就无视周梦然走了人。 见到几人离开,周梦然大松了口气,还好这一把她赌对了,对方怕冒险,没有乱来。要知道现在的她身上真气全无,打起来根本就手无缚鸡之力。如果这几人知道恐怕非得气的吐血,不过这是愿者上钩的游戏,而她不过玩了把空城计,赌赢了危险解除,赌不赢,或许就是命。 周梦然来到双腿齐断唯一活命的海盗身边,点了他几个大穴,血瞬间止住。 虽然在这个地方这名男子这样的情况必死无疑,可是死也有很多种方式,这样一直流血而亡活生生的耗死,对于一个铮铮汉子来说来过于残酷,怎么说那几人也算是帮她拖延了时间,否者她不会这么顺利的学会那半招。 “你很厉害,我们不该不听你的。”海盗说道,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所以满脸都是泪。 “你可以捏碎玉牌出去。”周梦然看到他手中拿出玉牌说道。 海盗摇了摇头,“我的同伴们都死了,就算我出去,也不过是一个残废。而一个残废的海盗能做什么?而捏碎玉我更加不舍得,这是多少人多少辈冒着生命危险得到的,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让他断了希望。”他说道,眼中尽是对这块玉牌的不舍之情。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算是我最后的请求,我知道你需要晶石,我可以将我身上的收获给你一半。虽然对你来说这不算是什么好东西。”男子从身后取出一个背包。他的目光中还有写不舍和眷恋,原本这些都是他出去以后的资本,可是现在他知道没有机会了。他会和很多人一样留在这个陌生的土地上。 背包打开,里面出现一大包的晶石,大概有百来颗左右,遗憾的是晶石大多数都是白色的,只有寥寥几个绿色或者是黄色的。一颗火红色的有些妖艳的石头引起了周梦然的注意。周梦然从里面拿出这一颗。原本她是想问小彩一下,有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小彩吸收了紫晶石里面的能量陷入了沉睡当中。 “这颗晶石我们是在一个峡谷附近的尸体身上找到的,不过那里温度非常的高。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所以我们都不敢靠近。” “尸体?是新鲜的还是以前留下的?”周梦然问道。 “是一具干尸,死去很久了。”说完他又在身上一阵摸索,拿出一块几乎破碎的羊皮卷,上面有着简易的地图和标示,比从格林兰家族拿来的详尽多了。看得出来这也是海盗们祖祖辈辈探险得来的路径,周梦然毫不犹豫的收下,这张地图对她来说就像是及时雨。 “其它的晶石对我也没有用,这样吧,我就要这颗晶石。说说你的请求。” “如果有一天你去马德拉群岛,就帮我把这些东西送去一个叫莫斯里的小渔村上,随便给谁,就说是小胡子送来的礼物。”说完海盗“噗嗤”一声将一把随身携带的刀插入了自己的胸口。他其实很早就想自裁了,可是在等。等一个托付,不管周梦然会不会去那里完成他的托付,他只要托付了就能安心上路。 “你放心,如果我去了马德拉群岛,就一定会将你这些用生命得来的东西送去你的家乡。”周梦然握着对方的手说道。 得到周梦然的承若,海盗安详的带着笑容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悠扬的歌声从他干裂的嘴里小声的流淌出来 ...... 呦吼 一起转航。扬起船帆 就算被全世界抛弃 只要我们拥有海洋和力量 黑暗算得了什么 就算荣光被掩埋 但我们会依旧勇往前行 用我们的生命去歌颂 呦吼 一起转航,扬起船帆 前方就会是希望 呦吼 我们会看到曙光的黎明 “兄弟们,你们来接我了吗!,走我们一起去扬帆起航...” 终于海盗彻底的离开了这个世上,带着微笑,或许是去了另一个世界起航。 不知道为什么。周梦然感觉眼眶湿湿的,就算是一个卑微的生命可是他总有他的闪光点,原本海盗活下去没有问题,可是他居然为了这块玉牌,宁愿身死。 她收起了海盗给她的包裹。然后来到紫色螳螂的尸体旁边,这紫色螳螂的外壳,连子弹都打不穿,显然是好东西,所以周梦然一股脑儿的将这只螳螂送进了脱胎玉的空间,这也是她第一次使用,好在比较顺利,然后她放了一把火,将几个海盗的尸体烧掉,与其留在这里被那些妖兽吃掉不如让他们干干净净的走。人本来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一能留下的,就是给后人追寻的足迹。 接着她迅速的找了一个隐蔽的树洞,开始养伤,这次被反噬的实在是不轻,身上一点真气也没有,还受了内伤。好在问题不是很严重,打坐打了两天的时间,周梦然感觉身上的真气终于恢复了八层,这次真气耗尽,恢复过来,不但真气又凝实了,连恢复速度也提高不少,要是平常这样的耗尽真气最起码要三四天才能恢复,现在才两天时间已经恢复了八成。 她将精神力放进脱胎玉的空间,看到小彩一双透明的翅膀上出现一条条的紫色经脉,像是花纹一样。隐隐浮现。这时从小彩身上散发出一团紫色的雾气,包围住周梦然的灵魂,周梦然豁然感到自己的灵魂被紫色雾气渗入了进来,雾气游走于她的灵魂,她感到灵魂火辣辣的蠢蠢欲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出升天,但是就只是差一点点,她有些茫然,总觉得要做什么,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 “主人,你不知道灵魂修炼的法则?”这时脑海中传来小彩的传音,周梦然点点头,她真的不知道。只知道修炼真气,什么是灵魂修炼呀? 这时一道道口诀从小彩精神层面传到了周梦然的脑海中:视心为明,魂为引,以魂游步,昼夜六时,游志七觉... 随着一遍又一遍的口诀,周梦然的灵魂瞬间游动了起来,由慢变快,然后根本就不用她再用口诀去驱动,自己就能运转起来,直至紫色雾团带着她的灵魂光团越来越大,“砰!”的声,发出一道璀璨的光芒,她都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快要被撑爆,就是已经撑爆,疼痛过去,就是难以言喻的舒心。再一看她的灵魂居然染上了紫色,而且精神力也比原来大了许多,原本修炼的时候一些懵懵懂懂的东西瞬间明白了过来,就好像重新踏进了另一个天地。 原本她是凭着身体感应周围的一切,现在确是可以将灵魂分出去,查探周围。真是无声无息,别人根本就发现不了。 完成这一切,周梦然疲惫极了,也不管不顾的在树洞里呼呼大睡了起来,再起来又过了两天。而小彩除了传来那段口诀,还在空间沉睡,她紫色的翅膀上的花纹也还在延伸。周梦然也不再管她,吃了些食物和水,自己走出了树洞。 算算时间,来这里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她必须要加快速度。 接下来的路,她决定去海盗临死前说的温度极高的地方转悠一下,看看会有什么发现。 打开地图,往西的地方被画了一个火焰的标示,于是周梦然就往那边行走而去。她行走的速度很快别人走好几天的路,她整整可以缩短三分之一,路上一旦遇上一些没有价值的妖兽和成群出现的妖兽她可以提前躲避,绝不纠缠,这是精神力提升带来的好处。 走了大概一天多一点,地面和空气开始出现热度,这里的河流干枯,裸露出干裂的河床,再往前走,周梦然隐隐的可以从河床干裂的缝隙里看到红色的岩浆在滚动着,这里连空气都是辐射着滚烫的热度。 这时走过一个枯败的树林,这里的树叶没有一株是长着叶子的,但是周梦然的灵魂却是探寻到感到还有一丝生命力的存在,这种生命力不是人类的,也不属于妖兽,这种感觉很奇怪,在这么炽热的高温下,这是多么强悍的存在? 周梦然往树林中间大胆的行了过去,在那里看到了一个干枯的人躺在一株能十几人合围的巨大树根下面,周梦然猜测海盗的红色结晶就是在这具干枯的尸体上得到的。 这时小彩的翅膀扇了下从沉睡中醒来。 “主人,这是一大片的婆加摩树群,即使在我们圣界那也是万分珍贵的东西。这里居然有一大片,而且都枯萎而死了。”小彩痛心的叫道。 “婆加摩树?这是什么东东?” 怎么说周梦然前段时间也恶补了不少关于植物的讯息,而且她前世也算是见多识广,可还真没有听过什么婆加摩树,如果这种东西精贵的话,怎么没有人将这些东西挖走?真是太奇怪了。 ps: 感谢夜下幻想的粉红票,非常感谢!懒鱼一直以来很喜欢看玄幻的小说,这是第一次尝试着介入玄幻的风格,但是这本还不完全是。因为玄幻只是这本小说的其中一个元素,可能这样流失了很多读者,呵呵,实验总是一件痛苦和快乐的事情。 不管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我只是想将心中的故事写出来,呵呵!谢谢那些支持懒鱼的,也对那些对本书失望的人说声抱歉! 159 催生 “主人,婆加摩树在圣界也是极其少见的东西,就算在仙界也不一定有人听说过,别说你们凡界了。”小彩感受到周梦然的疑惑给她解答。 “这树有什么作用?你说的这么神。”周梦然问道。和小彩相比她觉得自己是土包子一个。 “婆加摩树是我们圣界的圣树,又被誉为生命之树,这种树会吐出圣气,有这种树的地方圣气比平常地方浓郁,修炼速度也会加快,而一棵树千年才产一颗果子,一颗果子能让人重塑圣体,这么说吧,如果我的主人当年身上有一颗这样的果子,就不会陨落,只要还有一丝灵魂之气,吃下果子就能生筋长肉,重塑圣体。恢复到最巅峰的状态。”小彩说道。“可惜这里的婆加摩树群已经都枯萎了,如果圣界知道这里有着种树群,说不定会冒着撕裂空间的反噬之力也要来夺取的,可惜已经死了。”小彩不无遗憾的说道。 “小彩,我在这里感觉到还有一丝的生命力,你说会是什么?” “什么?你感受到?”小彩的翅膀拍了好几下。“主人你在什么地方感受到?让小彩去和它沟通沟通,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小彩兴奋的说道。 终于周梦然又知道了小彩的一个功能。做这只蝴蝶的主人周梦然觉得相当的不容易呀。 周梦然展开自己的精神之力搜索,总算感受到是在这颗最大的大树上散发出来的那丝生命力。 “主人,把手贴在树身上,你不要发出一点精神力,让我和它沟通,我总觉得这棵树不简单,据说,婆加摩树很难生长的,只要生长起来也不容易枯萎,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变得如此?” 听着小彩的唠唠叨叨。周梦然过去,将手贴在树干上面,这时小彩的身上发出一股气息沿着她的手臂通往树干,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周梦然感到手掌忽然钻心的疼,有什么东西好像正通过她的手掌传到身体里。就在她要拿开手的时候,小彩开腔:“主人不要挪开手,这是天大的好消息,不过也有一个很坏的消息。” “废话少说,简单明了的说。”周梦然正在抵抗这个痛楚,让这个东西钻进自己的身体。好消息对她有个屁用,她要好处,怎么感觉来这里就尽给这只蝴蝶找好处了,自己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 “这株婆加摩树孕育着一颗婆加摩树的种苗。它决定把这颗种苗种在你身上” “种在我身上?那我岂不是变成了树人,不行。”周梦然想也不想的要抽回手,何奈树干好像又吸力一般牢牢的将她的手掌吸住。 “主人,这只是暂时的,不影响你的身体机能。还会给你带来莫大的好处,比如你战斗后伤口可以快速愈合,还能借助小树苗吐出的圣气修炼,你想你是一个凡体,能在凡界转换成圣体这多不容易,这样就算你去了仙界也比那里的人高出一筹。” “你不要旷我了,就一颗小树苗能吐出多少圣气?过个几百年的话我修炼勤快一些说不定就能突破上圣界了。倒时要这么一颗树苗有个屁用,拿些实质的好处,否则就算到了我的身体我也将它摧残死。”周梦然恶狠狠的道。 这时手心传来一股苍老而又深沉的气息,周梦然扑面感到了一股强大的生命力。 “唉,原本这是答应给给过我一口灵泉的那人的后代的,不过也等了快百年。也没有见那人后代来,算了,就便宜给你这个狡猾的小家伙吧!”说完一股扑面的生命力朝着她身体涌来,周梦然觉得全身的经脉都在欢呼雀跃,随着时间经脉暴涨了起来。她都感觉到全身发出的疼痛气息。她咬住牙齿默默的承受。而小彩帮助她吸收起了这股磅礴的生命力,随着时间的增长,周梦然已经疼痛的麻木了的时候,这股生命气息越来越小,直至消息。 “小家伙这是我给你的一场机缘,让我的后代好好的生长,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现在我也要永久的离开这个世界。”说完,生命力消散一空,而就在周梦然眼前的这些树群一下子全部变成了灰烬,风一吹,散落在四处,这里哪里还有树群的样子,就好像这里原来就什么都没有,一样,唯一没有改变的是这具尸体。 这时周梦然发现有一颗长着两片叶子的小苗牙在她的丹田里面安了家,不过那颗小树苗垂着叶子好像很没有精神,唉,这个周梦然倒是能理解,毕竟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它而去了,它有精神才怪,就算是换做是她,她也是会提不起神来的。 “小树苗,你也别难过了,等你长大起来,你多繁育一些后代扩大你的种群,这样就不会孤单了。”周梦然也不管小树苗听不听得懂安慰。 “主人,这些婆加摩树之所以能在这里成林,被人基因改造过,听树爷爷说按照正常的生长他们要长上上万年才会有现在的规模,一般情况下他们可以和天地同寿,但是有人将他们催生了出来,还将他们生出来的果子都拿走了,他们被摘下果子之后,这里的地质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原先灌溉他们的河床干裂,地底下出现了岩浆,而他们的生命的生命之力也瞬间流失, 后来这些树将所有的生命之力都度给了树爷爷,因为他们是催生体质所以孕育了几百年总算孕育出了这株小苗,在百年前有人过来,那人身上居然有灵泉,不过他没有修炼功法而且身上的木之力很少,不足以让小树苗安家,所以树爷爷当初没有将小树苗给那人。只是和他做了交易,那人把灵泉给树爷爷,而树爷爷承诺等那人的后代修炼了功法就将生命之力给对方。”小彩说道。 基因改造?那不是后世的东西?怎么现在就出现了,这也太邪门了一些,难道这个小世界是后世某个研究小组的基地,可是那些人都去了什么地方?他们将东西催生出来人去了哪里呢? 还有那人催生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过后世的那些科学狂人有些已经为研究而研究根本就不计后果了,估计建这里的人就是出于这种目的。看看这里的妖兽哪些是正常的? 而地质改变,后世的很多研究表明转基因植物能够防御病虫害,产量又高可是也就是几年时间,一旦等植物适应环境,那就是环境的灾难,那些外来物种的危害还不够给人类提到警示作用吗? 可是有些商人和政客为了达到金钱和政治的目的已经有些不择手段。 再看看这颗小树苗,被基因改变过的树苗就算是万能的婆加摩树她也不仅心里发毛,谁知道这会不会是一颗定时炸弹? “主人放心,树爷爷说他得到灵泉就是帮小树苗洗涤,他们婆加摩树本身就有纠正的功能,当初如果不是有人将婆加摩果全部摘走,他们能利用婆加摩果对自己的基因进行自我修整,所以这颗小树苗是正常的。” 被小彩这么一说周梦然心才安了一些,实在是她被后世那个转基因搞怕了。 “小彩,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主人。”小彩忽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小彩,以后再遇上什么事情能不能不要擅自做决定?问问你主人我的意见,你忽然之间帮我决定做什么,我没有心理准备很可怕的。”周梦然严肃的道。 “主人,对不起,人家以为对主人好的事情是不用经过主人同意的。”小彩委屈的说道。无辜的大眼睛差点眨巴下眼泪。 “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要让我有准备,你放心,对我好的事情我不会拒绝。要知道没有心理准备,那个树种进入身体的时候要命的疼,你主人会承受不住的知道不?”周梦然安抚。 “恩,主人,小彩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擅自主张了。” 看小家伙表现不错,周梦然从口袋掏出了一颗红色的晶石,就是海盗从干尸身上得到的这颗。见到晶石,小彩眼睛一亮。 “主人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打紫色螳螂的时候海盗临终前托付我将东西送去他家乡,他让我自己挑选好处,我见这颗晶石颜色特别就要了这块,据说是在一具干尸身上得到,可能就是这具。”周梦然指着地上的干尸说道。 “这个不是妖兽的晶石,而是火焰结晶。” “火焰结晶?这是做什么用的?” “这个主要是练体用的,如果在该火焰结晶的熔岩地一边练体一边吸收还能有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小彩,你不是说怕火焰的吗?”周梦然想起小彩曾经说过怕火焰所以没有机会知道主人的炼丹手法。 “那是没有化蝶前,现在化成蝶就不会害怕了,还会喜欢火焰。”小彩羞涩的道。 啊?昆虫的世界真是难以理解,喜好这种东西居然也能改变,不过应该小彩不是普通的昆虫,是她的灵宠,这么想着周梦然会心的一笑。 ps: 求推荐票,求粉红票~~~~感谢所有订阅的读者!谢谢大家的支持! 160 没有信誉的贵族 忽然周梦然想起一件事情,怎么身上臭的要死?这才想起来,刚刚自己才被生命之力冲刷身体,洗髓洗出来一身的污垢,不过这里水资源匮乏,她宁愿是臭死也不愿意浪费喝的水,知道这里的环境以后,她哪里敢再喝这里的水呀?谁知道这里的水有没有被改造过。 练体?似乎去练一下也不错,练完说不定就能使出整个半招也不会被反噬了。 走出了灰烬的林区,不远处就是一个大峡谷,峡谷中央红色的熔岩翻腾,扑面就能感受到灼人的热气,这里应该就是此地变异的源头。 周梦然运转真气往峡谷下面走去,这时她看到两拨人在火红熔岩的上方正在打斗,这两拨人她都见过,一拨是那个自称是北欧海盗家伙的同行者,只不过那个带头的男人不在这里,一拨是马特家族第三个候选继承人,在进来的时候,那个男子不显山露水跟在菲力德身后,现在却是异常的凶悍。两拨人眼看海盗这边就要落败。 “哼,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强盗就是强盗,永远也上不了台面。”带头男子冷哼。 “你他/妈/的少放屁,我们头在的话你敢和我们打?识相的快快退去,否则我们头知道这件事情绝不会饶了你。” “哼,这里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杀了你们谁会知道?你们有什么人去通风报信?”男子冷笑一声。“二哥,你看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是不是?”这时男子对着躲在熔岩另一边的人说道。 只见一个满脸胡渣的男子带着手下悠哉的出现。 “这里真是热闹呀,诺米尼兹,是不是见者有份呀?我要的也不多三分之一”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小树林打劫过周梦然,后来被周梦然吓走的哈贝。此时温莎顿家族的狐狸眼总算是不在他身边了。 “你看我已经打了差不多了,一起行动,得到的平分如何?”诺米尼兹显然不想让哈贝置身事外,要他也参与进来,毕竟两人是竞争对手。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谁知道这边他给了哈贝利益,哈贝会不会出卖他?所以让他参与进来就是最好的选择,宁愿少的些利益。 这些名门公子的游戏周梦然不懂。也不想懂,现在就算是他们所有人联手也不是她的对手,而她要下去接近火山岩浆就要从这条路上下去,那是一定会被发现,她不可能等两方人马打完,既然不怕他们的话。周梦然看了会儿戏径自的直下。 、“二少爷,那边那个女孩子是我们在小树林遇上过的。”这时有人眼尖的看到了周梦然的身影提醒了哈贝。原本哈贝就要和诺米尼兹联手,可是现在他犹豫了起来。 皱眉他停留在了原地。接着哈贝嘴角上扬,看向诺米尼兹。 “小弟,你看现在又有人来了。所以这件事情只怕是黄了呀。”哈贝摊着手,表示不想参与,实际上是让鼓动诺米尼兹动手,试探一下周梦然的深浅。 “小姑娘,来到这里的都有一些本事的。但是现在我们对面两帮人的联手,他们马特家族必定不会让这里的事情传出去,否则就会引来我们老大对他们的疯狂报复,他们远不是我们老大的对手,所以他们一定会杀人灭口。 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缠住片刻让你逃离还是有可能的,请你见到我们老大的时候告知一声。他叫阿道夫。你将这个消息带给他,我们老大一定不会让你白跑一趟,他现在在登顶雪山,你可以在那里找他。”海盗那帮人说道。 “我会将你的消息带给阿道夫,不过我现在下熔岩有事,不能走。”周梦然认真的说道。 “兄弟们。你看看这个女孩子莫不是疯了吧?居然敢在我们马特家族兄弟的面前说她有事不能走?还说会带话?多嚣张的语气。”诺米尼兹哈哈大笑道。 “是呀,真是嚣张无比呢!”哈贝附和,他现在恨不得诺米尼兹打上前去,让他看一看这个女孩子到底是真本事还是装,不过让他自己冒险他是万万不会去的。 “多可。去试试对方的身手。”诺米尼兹对身边的人说道。 “三少爷,不对劲呢!”诺米尼兹身边也不全是庸人,也有智囊随行,所以他们提出不同意见。 “怎么说?”诺米尼兹也不是傻瓜,对智囊还是非常的信任。 “以二少爷的个性,有便宜不占才是怪事,可是现在明显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他居然因为一个女孩子出现就退缩实在是有古怪。” “以你意思现在到底动不动手?”诺米尼兹感觉还是有些不甘心,但是他要尊重智囊的意见。 那人摇了摇头,“还是先和对方聊一下吧。” “小姑娘,北欧海盗是一群贼,贼的话这么可以相信?我们少爷是马特家族的候选继承人,以世家的荣耀起誓不会找姑娘麻烦,不过也请姑娘不要将此地的事情透露出去。” “可是我已经答应这位大叔了,真是对不起呢!”周梦然耸耸肩膀。 “你真是不吃敬酒吃罚酒。”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向自视甚高的诺米尼兹实在无法容忍一个异族人的挑衅。他几乎暴跳了起来。 “哼,你们当我年纪小不懂事吗?什么狗屁世家的荣耀,当年你们德国人也是对着英法众欧洲联盟起誓不发动战争,可是最后呢?你们发动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你们的誓言简直是不值一提完全没有信誉可言。”周梦然一下子掀了对方的老底,打就打,现在她也想看一看已经洗髓成功融合生命之力的她有什么变化?就拿马特家族的人做祭。 “哈贝,是男人的帮我搞定这些小杂碎,我知道你在盘算什么,我们都是马特家族的,我杀了这帮海盗和你杀这帮海盗是没有区别的,如果阿道夫那个疯子知道你以为逃的了吗?”诺米尼兹朝着哈贝喊道。 “少爷,看样子我们是不能脱身了。”边上的人苦笑。 “不过是一个小女孩?我们两兄弟联手还不至于输。”说着他就朝着海盗包围了过来。 海盗“呸”的往地上吐了口浓痰。“兄弟们,我们和这群狗杂碎拼了,为我们北欧海盗的荣光。”男子高举手中的砍刀说道,有几人马上开始了填装弹药找地方伏击。 “呵呵,这么嚣张的妞在床上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嚣张?据说东方人特别*,我还没有尝过东方小女孩的味道呢,活抓,我等会儿就尝一下。”诺米尼兹舔着猩红的舌头对着周梦然毫无顾忌的说道。 “变态!”原本周梦然还没有起杀心,但是因为对方的这句话彻底起了杀心。抽出身上的刀,就朝对方杀去。 “呵呵,拿刀的小妞,我更加来味了,兄弟们,抓住这个女的每人多加一块火精石的酬劳。”他兴奋的嚷道。 为了活捉周梦然原本瞄准周梦然重要部位的枪都瞄向了腿脚这些不重要的地方,枪声和刀声同时响起,周梦然杀鸡一样的砍断了上前冒犯人的腿,电光火石之间扯过对方身子,枪声匀落在了“挡箭牌”的身子上,这一切不过是眨眼之间,不但诺米尼兹被吓坏了,连不远处正要打斗的海盗和哈贝也处于惊魂未定。 “北欧小偷,我和诺米尼兹不是一路的,他是他我是我,所以你们要报仇千万不要找我,我对你们的财物绝对没有窥视的想法。”哈贝说完就要退走。 “慢着,谁让你走的。”北欧海盗还没有开口,周梦然却是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在小树林的时候谁想打劫我的?那时老娘重伤不想可你们这帮人计较,现在既然在这里遇上了,那就新旧老帐一起算,要离开可以,陪我损失费,真当老娘和你们耗在这里是白耗的?”如果是平常一个小女孩自称老娘,这里的人可能都会觉得好玩又好笑,可是现在现场的人没有一个笑的出来,这个世界就是实力为尊的世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算是世家贵族又如何? 听了周梦然的话,哈贝这个悔呀,原来小树林那会儿人家真的是受伤了,错过了最好的机会,现在反过来要被打劫了。哈贝欲哭无泪,然后示意身边人拿出一个袋子。 “白的不用给我了,别的颜色晶石和草药什么的收获就给我大半。别想私藏,你们有多少东西我都感应的出来的。还有把那块玉牌和一些资料试验品什么的也给我。”知道这里有着超越科技存在的时候,周梦然觉得有些东西还是不要泄露出去,省的在人类的无知和瞎折腾之下,如前世那样搞得世界恐慌,只有少部分人能得以吃上正常的食物,越来越多的人走向变异和死亡。 听完周梦然的话,哈贝欲哭无泪,他乖乖的让身边的人去准备。 “哈贝,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这么怂的事情也会答应?是男人的一起将这个东方小婊/子给干掉。” 161 赤炎蛇 “啪!” 诺米尼兹这句话刚出口,就发现眼前一道影子一闪而逝,然后面颊火辣辣的疼。谁,谁打的?他看向不远处的周梦然,因为只有她拍着手中的灰尘,可是谁也没有看到她的动作,这速度? “你,是你打的我?”他又惊又怕的说道。 诺米尼兹还在那边磨磨唧唧的时候,哈贝这边就干脆多了,已经准备好了东西,送上来给周梦然。 周梦然看了下,就对哈贝放行了,对于聪明人,就没有必要赶尽杀绝,就算他出去怎么抹黑她,可是他也要承担没有救弟弟的风险,所以周梦然认为哈贝既然是一个聪明人就不会做这种蠢事。 至于眼前这位,周梦然细眯起眼睛一步一步逼向诺米尼兹,而后者吓得直倒退。 “我,我愿意全部上交。”到了这个时候诺米尼兹根本就强硬不起来,一脸的惶恐,现在他也才知道为什么哈贝不提前动手了,原来这才是一个硬茬,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否则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呀,谁说东方人都是东亚病夫来着,这不是瞎扯淡吗?让那些说东方人是东亚病夫的人来比试比试,这种人如果是东亚病夫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强者了。 “那你刚才说的话呢?一个贵族说的话总不能像放屁一样吧!” 没有多余的动作过和废话直接将几人踹下了熔岩,至于几个北欧海盗,周梦然只当做没有看到过他们往熔岩下走去。 “那个女孩子是谁?”几个北欧海盗在原地议论,他们被周梦然的举动吓呆了,这还是人吗?还是一个小孩子。 “好像是和格林兰家族的人一起过来的,这恐怕就算是对上我们的头也只强不弱。” “不要议论了,我们还是走吧,我们几人算是捡回一条命,不管如何我们北欧海盗欠她一个人情。”带头的人说道。 “人家这也不屑呀!”这种本事人家会在乎这点人情吗?多的他们还不起。少的人家更加不在乎。 “不屑是她的事,我们北欧海盗的风格就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几人边说朝着周梦然离去的方向行了一个礼,就不再逗留。往熔岩上方离开。 几人的话。周梦然自然是听到了,也包括他们的礼。不过现在周梦然可没有时间和他们墨迹,特别知道此地还有一个雪山。老实说三个月时间真的是不够,所以她只能加快脚步。 小彩说这种火精石配合着火山熔岩是最佳的练体地,所以她就一边练体,一边找这种火精石,还好刚刚从马特家族那里打劫来不少,否则还真是撑不了到熔岩底部,不过显然裸露在外面的火晶石已经被刚才那些人搜刮光了,而且品质也不怎么高的样子。否则也不会两三下到了她手里都成了粉末,随着一块块晶石的消耗,周梦然身上火焰的气息也在逐渐的浓厚起来,原本身上因为洗髓留下来的污垢被汗水冲刷,皮肤因为熔岩的温度火烫。周梦然感觉 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置之死地而后生。”她在心中默默的叨念,凭着一股信念抵御着皮肤的灼热感,到了岩浆底部的位置就连真气运行都差点感觉困难。身体里面,五脏六腑她吸收进去的火晶石在淬炼,而身体的外面又有炙热的烈焰扑面而来,这种感觉比火架上的烧鸡好不了多少。 “下去,主人。只有到岩浆里面才能淬炼筋骨。”小彩义无反顾的说道。 “下去?小彩呀,你太看得起主人我了,现在你主人我真气都已经运行不顺,下去这还有命吗?”周梦然还真的是怕了,从小她都没有尝试过这种苦头,以前觉得跟着师傅时候虽然苦。可是她的天分高,所以随着功力的提高,打坐蹲马步那些基本功都不算是什么难事,可是现在要下岩浆,这也太过夸张了些。她能不怕吗? “主人,修行之人就要迎难而上,岩浆痛的不过是身体,练得是筋骨,这样的机会是万难的的,凡界虽然也有火山,可是凡界的火山鲜少有火焰晶石,用那种岩浆来练体所达到的效果也甚微,但这里不一样,这里就像是为了练体而存在,你要知道就算是在圣界找一个能炼体的地方都是抢破头的,别说这里还是免费的。 周梦然也不是对下岩浆抗拒,她不过是被这一下子的温度不适应,一旦下了决心,她也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主。是呀,未来的路还很长,如果现在不打基础谁知道怎么适应未来的路?和人家圣界出生的人比起来,她这种修炼速度简直就是渣呀。这么想着,她就不再胆怯,用真气运行一周天,牢牢的裹住身体皮肤每一分,这样的专注也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接下来,她就踏进滚烫的红色火焰之中,刚下去她感到身上的衣服瞬间飞灰湮灭,有一瞬间的麻木之后就是痛烫痛烫的感觉,这感觉就像是把灵魂也放到了火架子上在烤,而且身上没有一寸是能逃过的,真气溃散了又凝聚上,几次之后周梦然就感觉加持不住了,这时,一股冰凉的寒意从胸口传来,周梦然知道这是小彩将自身的真气度给了她,一会儿她自己的真气也从身体产生出来,就这样周而复始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梦然都觉得差不多过了一个世纪,其实也不过是几个时辰,她在岩浆中开始适应,不过身上的火晶石都已经吸收殆尽,她不得不去找寻,然后她探出了灵魂之力,慢慢的在岩浆之中搜索,终于看到零零散散落在岩浆底部的火晶石,她一边捡一边吸收。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左右她感觉岩浆的热度在消退,其实不是岩浆的热度在消退,而是练体已经初显成效。这个时候岩浆对周梦然来说就像是一个比较烫的热水池,她甚至可以在里面随意的游动,也因为这样她开始四处的寻找,好不容易来了这里总是要找一些宝贝才甘心的,也算是她有心,感应到有一块地方比别的地方温度要高上很多度,如果不是像她这种练体小有所成者根本就是感觉不到这种变化,所以她游了过去。 只见岩浆的岩壁中有块比其它的岩浆都要火红的东西,越是靠近温度越是高的吓人,就算她已经适应了这岩浆,可还是感到像刚刚入岩浆时候的那种火烫的滋味。再看仔细一些那东西又随着岩浆在浮动,就在她伸出手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她想也不想的马上从岩浆上暴起,顾不得浑身的*。 从高俯下,只见她原来的地方有一条浑身有着火红鳞片的蛇一样的生物探出头警惕的看着她,一边还吞吐着猩红的舌头。这种样子在岩浆里根本就是无从发现,而周梦然刚刚还是灵魂外放的状态都没有发现这家伙,这是什么? “这有些像赤炎蛇,赤炎蛇一般伴随着赤炎草在岩浆中而生,等赤炎草成熟,赤炎蛇吃了赤炎草就能生出角来,那时就会变成炎龙,如果成了炎龙那时猎杀来就一身是宝,不过也非常的难对付,最起码练就圣体才能对付。”小彩说道。 “那现在呢?”周梦然问的自然是现在她能不能对付这条蛇。 “赤炎蛇离不开岩浆,一离开就会全身枯竭而死。主人可以利用这点。还有那株赤炎草也对主人非常有好处。”小彩禁不住兴奋的说道。 “好处?什么好处?”说道好处这是周梦然最喜欢的了,虽然她自认不是缺钱的主了,可是修行这些资源是钱能比拟的吗?当然是不行的。想当年始皇帝倾尽一国找遍全国都没有得到所需要的资源,现在她有这样的机会自然是能累计就累计否者也不会下这么大决心吃这么大的苦头练体了。 “赤炎草是可以炼制一种赤炎丹,专门是抵消寒属性的伤害。” “那就是没有用了?别说我对炼药一窍不通,就算懂些皮毛你又不知道单方,只知道一味主药有个屁用。”周梦然瞬间就打消了冒险的想法。 “主人,那个北欧海盗头领阿道夫不是去了雪山吗?而这群人和阿道夫会分开行动一定是他们的能力不足以上雪山,所以我们有备无患。虽然不能炼制赤炎丹可是生吃也能抵消寒属性的伤害,只不过药性猛烈些罢了。” 听小彩这么一说周梦然又觉得非常有道理,所以她也就二话不说的和岩浆中的赤炎蛇缠斗了起来。 既然知道了赤炎蛇的弱点周梦然自然是不会君子的,况且本来她就不是一个君子是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小孩,连老祖宗都说唯女子与小孩难养也,如果不利用这点也就太对不起老祖宗的话了。所以她就借助灵活的身姿在岩浆中打一阵,连忙闪到岩浆上面,几番回合过后,就把这条赤炎蛇给活活耗死在岩浆之中。 162 救人 连周梦然自己都难以相信,要知道这条赤炎蛇可是相当于仙体初期的存在,只是因为本身的弱点就这样被耗死算是死的非常的冤枉。 和紫色螳螂比起来,赤炎蛇的等级要比紫色螳螂高上很多,相比几天前,周梦然自然是感觉进步不少,上次打紫色螳螂她狼狈的要死,而这回在使出那半招则是得心应手,连真气都没有耗多少。不过主要还是这条赤炎蛇的弱点太明显,环境制约了它的能力所以只能是被耗死在岩浆之中了。 周梦然非常不客气的剥了赤炎蛇的皮,然后取了蛇胆,反正在凡间蛇胆可是好东西,她想这可是在岩浆中的蛇自然是要比普通蛇高上些等级的,自然不想放过。要不是小彩一副不屑的目光她还想腾出一个罐子装蛇血的,实在是她这只来自圣界的毛毛虫眼界太高了,要知道这些在民间可都是好东西。 “咦,这条赤炎蛇怎么没有晶石?”这是周梦然第一次遇上没有晶石的妖兽,怎么说再差的都有一个白色结晶,可是这条赤炎蛇比紫色螳螂还厉害,可偏偏连最低等的结晶石都没有,这让忙活了一场的周梦然异常的郁闷。 “主人,可以守护伴生草的妖兽都是不会产生结晶石的,他们以后会成为仙兽甚至神兽自然是不能和那些低等妖兽比的。”小彩又给周梦然补了一课。 “照你这么说紫色螳螂再进化就不能更加厉害了吗?” “会呀,但是紫色螳螂那种再厉害也不能产生灵智,而赤炎兽这种在火焰中诞生的妖兽一旦食用了伴生草就会鲤鱼跃龙门。” 听小彩这么一说周梦然才明白个中道理,她再次下岩浆,找到那株赤炎草采了下来,正要从岩浆出来的时候,她感觉到熔岩上方有人接近,虽然感觉到其中一个人很熟悉,不过大部分人都好像不是一起进来时看到过的人。难道除了他们这些人还有什么人进来此处?周梦然有些疑惑。 她找到一块突起物一半沉入岩浆。一半利用地形遮住,看地面上的情况。 只见几个黑衣蒙面人缓缓接近,脸色惨白的阿杰尔半推半就的被带到这里,而阿杰尔身边周梦然可以肯定没有见过这些人。难道这些人是等他们进来后进来的? “让他套上蜘蛛王的铠甲,把他扔进岩浆。”随着一个黑衣人的命令,阿杰尔全身被迫的套上了黑漆漆的甲壳,周梦然和不少蜘蛛怪打斗过,自然对这些怪的气息非常的熟悉,看得出来让阿杰尔套上的这套铠甲是用等级非常高的蜘蛛壳做出来的,这壳还非常的新鲜是现做不久的,否则不会有这么浓的腥气。 “呜呜呜~~~”阿杰尔连反抗都没有用直接被套上了,像一个蛹一样,没有丝毫的缝隙。不同的是露着眼睛和呼吸的鼻子,还有两条走路的腿,看起来相当的笨重。 “记住你只有半个小时找这里,如果找不到那株赤炎草,我会在你身上抽掉一块铠甲。让岩浆流进你的身体,你想明白会怎么样的结果吗?”带头的男人冷笑的用蹩脚的英语威胁。他的手指若无其事的习惯性的转动着手中的骷髅戒指。 对于这个国家的人,周梦然太熟悉了,只是这里怎么会出现武运国的人?对方还对此地非常熟悉的样子,看样子是以前就来过这里的。 阿杰尔被推进了岩浆里面,周梦然可以感觉到他的痛苦,她是修行之人。也有些承受不住,别说只是普通人的阿杰尔了。就算隔着一层蜘蛛铠甲,那也只是阻挡一点点,高温还是会通过铠甲渗透进去。 “你只有十分钟时间,别忘记我所需要的赤炎草是长什么麽样的。”那人在熔岩上面催促道,而他身边的人则在四周围的岩壁敲敲打打。找起了火晶石,这些地方周梦然自然早就感应过了,就算是有也被她搜刮光了,哪里还有偷网之鱼,可见这几批人的收获。 倒是这个阿杰尔的情况让她非常的担心。周梦然已经感觉到他整个人处于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再下去肯定是死人的,虽然在船上阿杰尔一直针对,可是毕竟他是格林兰家族的骄傲。如果他活着出去,看格林兰家族会对武运国产生怎么样的想法,还会在对华夏的事物上让武运国的军方为所欲为吗?周梦然明白救下阿杰尔意味着什么,要知道英女王可是对霍格里斯公爵相当的信任,就算是在议会上,霍克李斯公爵的话几乎代表着整个英国贵族的声音。 这种关系可是单单比外公和霍克李斯之间单纯的友谊强上很多,这回意味着霍克李斯家族会盯住武运国,只要那个国家出了一些纰漏,就会迎来英国人的抨击,而这种声音正是华夏目前非常需要的。 这么想着周梦然么的灵魂之力开始接近阿杰尔。 “小彩你能不能给阿杰尔渡些真气过去?”她目前在岩浆中看看自保没有任何能力顾及阿杰尔,所以只能脑筋动到了小彩身上。 “不行,人家好不容易才吸收了这么多的真气,让主人下岩浆已经用掉不少了,再救他人家就白吸收这么多了。”小彩不情不愿。 “小彩,这么小气可不行,这个人对我很重要,不就是些真气吗?你看这帮人这么厉害还对这里的事情了如指掌,这一路一定抢劫了不少人的口袋,我们将他们抢劫来,不是有更多的晶石供你了吗?”周梦然诱惑。 面对周梦然的诱惑小彩自然是抵挡不住的,她说的没有错她们打死打活的和怪物大半天还不如抢劫一个富户来的爽,自然就对几个武运国人虎视眈眈了。“好,不过小姐要和这家伙谈好,省的到时他吓晕了,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奇怪的事物。” “这个你就交给我好了。”周梦然就开始了和阿杰尔的沟通。 阿杰尔正被熔浆烫的意识越来越迷糊的时候,全凭着一股意志在坚撑,这时发觉有人在耳边呼唤了他,好像还是很熟悉的样子。 “喂,你还行不行?” “你,你是谁?” 阿杰尔一怔,虽然脑中浮现了一张面孔,可是可能吗?在岩浆这里?是他出现幻觉了吧?他心想着。 “呵呵,估计这家伙出现幻觉了。”岸上武运国的黑衣人听到阿杰尔神神叨叨只当他是快不行了十分钟已经过去了一半,而这家伙还在原地打转。 “原本以为英国格林兰家族的候选继承人会有多大的出息,整个英国把他夸得神乎其神,结果还撑不上十分钟。没用的东西。”带头的男子摇着头,目露讥讽和不屑。他已经让人准备将这家伙干掉了。 “你不要说出来,有什么在心里想,我就能知道。”周梦然对阿杰尔说道。“现在时间不多了,那人会马上杀掉你,你往前走一点,那里底下会有一块石头,你等会儿将石头高举,他会让你多活些时候,而等会儿你身体不论出现什么异状你都不要惊讶和动弹,我这是要救你明白了吗?” 听到周梦然的话阿杰尔眼中出现了希望的光芒,也不再灰蒙的死灰一片。 “咦?这小子好像又清醒了些。”这时,男子眼中出现诧异。 这时阿杰尔往前走了几步,被蜘蛛壳包住的手往岩浆中一探索,抓住一块石头就高举起来。这时小彩也对他输入了些真气,突如其来的冰冷气息让他舒服的差点呻吟了起来,忽然觉得好像快要烧熟的热力也降上了不少。他这时燃起了信心。 “头,是火精石,我们在岩壁上敲打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居然在岩浆里面。”有人惊呼。 “让他上来吧。”带头人开口。 有人用锁链隔空套住了阿杰尔,拉他上去。 回到久违的陆地,阿杰尔就好像自己来到了天堂,但是他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现象,也不知道周梦然躲在了什么地方?怎么解决这场危机? 他刚上岸周梦然也行动了,她从空间拖出了赤炎蛇的皮裹在了身上,没有办法,除了赤炎蛇皮,她想不出还有什么衣服可以穿在岩浆里而不被焚毁的? 就在阿杰尔又要被扔进岩浆之时,周梦然在岩浆中一窜而起,目标只直取那名武运国的带头男子。 “注意防备!”岸上那些武运国的忍者以为是什么妖兽吓得急忙防备。 “有意思。”只有那名带头的男子目光一敛,一阵烟雾在原地升起,很快身影消失无踪。而周梦然对于目标消失也不吃惊,这是武运国最著名的一种忍术,除非他不想要她的命,否则总会出现的。而其他人见自家老大消失,也都连忙放出烟雾,只是速度慢了一线周梦然的刀光一闪,已经倒下两三个。而且这些人的忍术能力远远不如最先消失的那名男子,周梦然用灵魂气息锁住,他们谁也逃不了,她几乎一刀空中就出现一道血痕,然后忍者现身掉落在地。 163 潜藏的残魂 周梦然也没有恋战,在附近用灵魂体搜索了再搜索,也没有找到对方的身影,她也只能放弃。 阿杰尔七手八脚的脱下了身上奇怪的盔甲,周梦然趁空快速的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收起了赤炎蛇皮,就拉着阿杰尔离开此地。 对方忽然消失,让周梦然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和她打一场?”等两人离开,带着骷髅戒的男子显出身形,他是没有走远,可是也没有靠周梦然太近。他脸上尽是不甘。心里想着如果刚才出去这么多人至少能拿下她。 “嘎嘎,就算你出去也不是她的对手。刚才那些同伴的下场你看到了吗?这个人能灵魂外放,被她灵魂锁定,就算你隐身术了得也没有用。刚才要不是我帮你遮住了灵魂气息你以为能逃得过吗?”一个声音从骷髅戒中传出来,原来男子身上也和周梦然一样有着一个灵魂体,只是藏在他戒指中的灵魂体是一道仅存的残魂,记忆不全,而周梦然的小彩是一只灵宠兽,灵宠兽对主人百分百忠心,而残魂就不一定了,只要没有拿捏住他,做事全凭着喜好,甚至能反客为主的控制无知的持有者。 “以师宗您的手段也不行吗?”男子收敛了自己的脾气,恭敬的问道。其实道理他明白,只是不甘心罢了。 “嘎嘎,当年的我,捏死这这种人如一只蚂蚁,不过现在不行,你看到她身上披的是什么吗?那是赤炎蛇的蛇皮,代表赤炎蛇已经被她杀掉了,而赤炎蛇相当于仙界初期的能力,纵然弱点明显,可也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了的。原本让你猎杀蚁后,做成铠甲也是希望能凭借着诱饵引出此赤炎蛇夺取赤炎草,现在赤炎草肯定在这名女子身上。”隐藏在男子骷髅戒中的灵魂体说道。 “这么说就是无解了?宗师,我们刚才绑架的人是英国一名地位不低公爵的孙子。如果他出去肆意宣扬,让他们大不列颠对我们武运皇朝产生敌意就很不好办了。”男子想的国家的政治,他在皇朝中有着不低的地位,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而让他们帝国后续的计划得到破坏那么后果难以想象。 “那就把你们的计划提前,我说过早点和晚点没有区别,只要我存在我就能让你们的帝国将世界踩在脚下,一个小小的大不列颠算得了什么?不过在这里你就不要想找那个小女孩的麻烦了,她能在岩浆中行动自如说明已经练体到了一定的程度,你就算有我帮助也是比不上她的。”听到戒指中的灵魂体如此说,男子向戒指底下头颅。 “请师宗指教。” “指教算了。我和你不过是各取所需,你帮我找一件合适的外衣,我让你们帝国武运昌隆。” “嗨!一切仅凭师宗吩咐,只要太阳旗挂上世界的枝头,让全世界以我们大和之族为首。我可以出卖我的灵魂,我们大和之族都可以出卖我们的灵魂。”只要能变强。在变强的道路上,他们大和之族一直走在最前方,从一开始到华夏唐朝学习文化,经济,礼仪。那时他们眼中大唐就是最强的国度,就算以后大唐灭亡。他们还是遵循着大唐古老的脚步在发展,因为他们始终认为那是最强的。也因为觉得他们眼中的最强已经灭亡,所以他们时时刻刻在伺机想取而代之,他们认为华夏已经腐朽,已经堕落,特别清军入关。让一个小小的满洲统治了整个华夏。这更加让他们不服,既然满洲可以,那么他们大和之族更加可以。然而西方的火轮船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一种全新的文化政治,那是另一种强大,在被西方的科技折服之后。他们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原先的传统,重新学习了西方的文化和科技,他们是为强而生,宁愿死也不愿意弱小。 “嘎嘎嘎嘎,果然我没有看错人,你放心,只要你听话,我就会让你们太阳旗挂满世界的枝头,这整个凡间都是你们大河之族的。”一股黑气在戒指中不断的翻腾,黑气之中一双猩红的眼睛凝视着男子的的身体和灵魂,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到一股股的精气从男子身上不断的流失进入翻腾的雾气之中,而后又在黑色雾气里面渡出一股墨黑的气体进入男子的五脏六腑,一个时辰之后男子的眼睛一抹红光一闪而逝。 “宗师,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走?” “现在就去伏击那个大不列颠的男子,只要那个小女孩不在,这里所有人都不会是你的对手,还有最好能抓到那个叫做菲力德的男子,我对他很有兴趣。嘎嘎!”黑色的雾气中出现一条猩红的舌头。“那个女孩拿到赤炎草一定会去雪山的,而你要杀的人也肯定会和她在一起,只要他们分开或者那个女的没有办法顾及到他,就会是你的机会。” “嗨!我这就去大雪山。” 离开炽热的熔岩大峡谷,周梦然带着阿杰尔就往大雪山走去。这个时候阿杰尔也不管什么男人的面子不面子的,打死他也不愿意离开周梦然了,而周梦然想到出去还要用他的口让英国人对武运国提高警惕和交恶,自然也不愿意这家伙单独行动了,路上她也绝口不提来时商量好的价码,反正只要人在,堂堂的格林兰家族还会赖她的帐不成? “你们东方人都是那么强大吗?”阿杰尔试图为两人之间增加点话题,加上他觉得周梦然越来越神秘,不是说东方人都是很弱的吗?否者在战场怎么会上几万人都打不过他们大英帝国的几百人? “如果都像我这么强大还有你们的存在吗?当年也不会被你们大英帝国欺负的这么惨,赔尽举国之本了。”周梦然横了他一眼。 阿杰尔搔了搔脑袋自讨了个没趣。 “你的护卫呢?这么会这么惨被他们抓住?”周梦然将话题转移到武运国那帮忍者身上。 “我想独自去冒险,就让护卫都暗中保护哥哥去了,我觉得以我的能力应该没有问题,就带了五个护卫,谁想刚遇上这几人在打劫我表哥菲力德的身边人,所以就上前了,没有想到对方也有人增援,而且他们以杀人为目的,可以一下子在原地消失。如果他们不会消失还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带头的那个男人见我穿着就将我一个人剩下,其余人都被他下令杀了。” 回忆那一段,简直是噩梦。可能今生都会在梦中被惊醒。“后来就是你看到的情况,他们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那种盔甲,让我穿上下岩浆,如果不是你,我这次真的会死在那里。话说你怎么能在岩浆里面还安然无恙?” “我这是练了一种功法,岩浆有助于我练体。”周梦然笼统说道。和他仔细说了他懂吗? “我知道,就像我们西方有人为了能使自己变强用钢铁淬炼身体一样,不过那些人的身体通常不是变得肌肉强大,就是皮厚肉糙的,你怎么一点都没有改变?”阿杰尔现在就像一个好奇宝宝,反正他就是好奇。 “我淬炼的是筋骨,是内脏,他们练得只是表面。反正没有办法和你说。”周梦然不耐烦的道。 “那女英雄,能不能商量一件事?你收我为徒如何?只要你收我为徒,我以格林兰家族的名义起誓,只要你外公或者你在华夏主持着大局,我们格林兰家族就能说服首相和女王成为最好的盟友。” 好家伙,这家伙原来是来真的,已经不惜将整个英国都拖下水来,简直是太有才了。原本周梦然想都不想的要拒绝,却因为他的条件,让其不得不重视起来。和英国成为盟友?这个条件不可谓不诱人。最重要的是,经她调理身体,她外公至少能活到一百岁。如果是这样,这笔买卖实在不愧。要知道想要修行练体可全凭着他的天分,如果他没有天分,最多只能学个身体健康,当然有天分的人,那是千不存一,而向她师傅那种也是万不存一,至于她这种,估计几百年才出一个,当然这话不是她自己说的,而是她家的小彩说的。 既然决定收了这个徒弟,周梦然就不会客气路上对他的折磨,拿着树枝在后面追着敢跑路那是必不可少的,至于遇上一个怪在路上打打那也是常有的事情,在往北的路上,刚开始阿杰尔是天天伤痕累累,欲哭无泪,差点就要以为周梦然在耍他,不过周梦然的一个行为,就让他放下了杂念,在他又一场恶战之后,周梦然打坐帮他梳理了身体的经脉,然后引导他打通了身体的几处大脉之后,他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以看的到的速度愈合就打消了他所有的念头,同时随着身上的经脉被打通,他感觉全身轻盈充满力量,天知道在这之前,他连什么是经脉穴道都不懂。 看到这小子的进步,连周梦然也觉得不可思议,果真是大棒底下出英才,只有逼着,才会什么可能都有。 ps: 感谢明明宝宝疙瘩的100起点币打赏!修改162章的错误,忍者给阿杰尔套上的是蚁后的铠甲,我在162章错误写成蜘蛛的铠甲,已经修改完了 164 收徒 阿杰尔的进步,也刺激着周梦然她也不再只是做一个导师的角色,有时候会和阿杰尔并肩战斗打怪,实在是两人太过凶猛,一路上两人还端掉了几窝怪物的巢穴,其中还有一窝是周梦然路上打的异场狼狈逃才保住性命的蚁穴,那窝蚁穴还大部分都是变异成紫色的。比起让她狼狈而逃的那窝只强不弱。 在战斗的过程中,周梦然也渐渐的形成自己的风格和章法,原本一些不完美的地方她都会在每一场战斗中做检讨,而阿杰尔会加入其中讨论,这样两人的配合也逐渐默契起来,只是这样的战斗虽然让两人的战斗经验都提升了,可是也是极为耽误行程的,要不是小彩提醒,离结束只剩下短短十天,恐怕两人还在大草原上墨迹着找怪物的巢穴。 越接近北方,空气中越加的寒冷,不过两人都没有什么感觉,直到看到了白白的山峰,两人加速行动。 “只有十天时间够了吗?”阿杰尔觉得有很大的困难所以问道。 “不够时间也没有办法了,我们尽量吧。你跟住我,现在开始我们不需要战斗了。”周梦然灵魂外放,感觉到有妖兽的气息就绕路躲过,主要是为了加快行走的速度,这样行走了不到一天时间就已经看到了雪山,他们还看到雪山上飘着雪花。没有带衣服的阿杰尔冻得瑟瑟发抖。 “用我教你的方法全身的真气运转起来,到后面你就感到寒冷了,这是最佳练体的机会。”周梦然说道,既然火山的岩浆可以练体,那么寒冷的雪山自然也是可以的了,自然的一切元素都是可以,就看有没有这股毅力和决心。 不过走了半天时间,周梦然就觉得明显不对劲了,因为再往上雪已经没有和山底下有什么变化。不过身上好像重了很多。就像空气中一下子有了压力一样。 已经在疲惫状态的阿杰尔没有太大的感觉,因为他几乎已经是麻木了,可是周梦然不然,虽然她也有些累但是这里还不是她的极限。所以她一下子感觉出来此地重力和山下的不同,“小彩,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周梦然将精神和小彩连接。 “主人,这里很有可能存在着重力场。这是练体最佳的地方,所以你们都要努力呀。”小彩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对周梦然打气。在重力场里面周梦然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变得沉重了许多,不能伸出去太远。原本她最起码能延伸至一两百米元的灵魂体,在这里只能延伸出去七八十米的距离,这种感觉就像是背负了几十斤的负重在奔跑,而且越往上行走。重力越加的厉害,感觉像是五脏六腑都在被压缩了一样。 “啊,我不行了!” 过了一天,终于阿杰尔整个人都累趴在了雪地上。他们不过才爬了到了四分之一的位置,其实雪山真不算是太高。充其量也就五千来米,可是难的是重力,和未知的危险,在这一路上,周梦然已经察觉到一股又一股强烈的灵魂波动,这都是比较强大的妖兽所发出来的讯息,如果不是她及时躲避很有可能就是一场恶战。 “阿杰尔。站起来。是一个男人的就站起来。” “我是男人,可是现在就算是铁人也站不起来了,真是奇怪,好歹我也曾经攀爬过阿尔卑斯山脉,这里都还没有阿尔卑斯山脉高呢,可是怎么就这么困难。我都不相信才爬了四分之一就累成了这样,难道真是在火山岩浆的地方被摧残的太厉害了吗?”阿杰尔一边滔滔不绝一边站了起来。开始挖雪坑准备休息。就算是阿尔卑斯山脉他们这些贵族学生去登顶也不过是一天时间。而这里和阿尔卑斯山脉差不多的高度居然只是爬了四分之一?这能想象吗?试问谁都想象不了。 其实他不知道他们已经非常幸运了,就算是他表哥和菲力德和北欧海盗头子阿道夫两人联手走到这个地方都花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在别的地方,有野兽出没的地方还有些迹象可循。比如从粪便和行走的痕迹去区分这里有哪些妖兽走过,可是这里四处白雪茫茫,就算是有痕迹也马上就被大雪覆盖根本就无迹可寻,所以那两人这一路上可以说是战斗的波澜壮阔,差点没有死在这里。如果让那两人知道阿杰尔花了一天时间走到这个程度他们都要吐血了。所以说物质的人才是最幸福的。 “你就少说几句话留着些力气准备接下去的路吧,真是神经够大条的现在才发现问题。”周梦然摇头,表示已经对阿杰尔无语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阿杰尔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问。再怎么神经大条,小师傅眼中的无奈他能忽视吗?现在他的身价安全和未来的崛起可都靠眼前的小师傅了,所以讨好就是第一项工作。 “你没有发现上了雪山特别累吗?因为这里的重力场和外面不一样,现在这个位置上平常是一点五倍重力,越到上面估计会越加的增加,我不知道会增加到何种程度。虽然这是一个练体的好地方,但是我的感应力也在此地受到严重的制约,未来我不能保证能及时躲开战斗。” 直接阿杰尔将嘴巴张成了o字行,能不吃惊吗?现在他都已经累成这样,那未来能怎么办?不过想到这里是练体的极佳地他又有些释然。马上闭了嘴,擦了把口水,表情有些委屈:“就当来旅行一次吧,都已经在这里了还有退路吗?”他怕离开周梦然会被那个消失的忍者暗杀,现在能保障他小命的只有眼前的小师傅,所以再苦再累他都只能去承受,所以说人都是逼出来的,想他以前堂堂格林兰家族新一代的天才,霍克李斯公爵的孙子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如果吃过这种苦他早就像菲力德还厉害了,不对,肯定比菲力德还厉害。他坚定的想着。 “你有这种态度我就放心了,就怕你大少爷脾气坚持不下来。”周梦然一笑,然后在雪地上烧起火来。能在这种冰天雪地里喝上一口热汤,就算只是就着干硬的面包吃也是非常舒心的一件事情。 阿杰尔挖了一个仅容两人休息的雪洞,吃了点东西,两人就进去打坐。周梦然则是一边休息一边研究从路上趴下来的一些妖兽皮和一些四肢,加上杂七杂八的物件。像是那只变异的紫色螳螂,它的前肢比刀还锋利,所以周梦然有将它作为武器的想法,再或者这一路缴获的蜘蛛丝,原先她那团带着绿色的蜘蛛丝已经不算是稀奇的了,像是她收获到的另一团绿光中泛着翠的蛛丝那只要稍微掐住那些妖兽的皮肉,马上就会让对方身体就会麻痹中毒。不过这种蛛丝只要用过三四回就基本报废,周梦然这一路也只是实验性的用了一次,实在是不舍得用。还有一只蜘蛛王的毒囊,毒性一点也不比蜘蛛差。还有一对深紫色的蚂蚁触角,她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不做什么用的,可是总觉得难以放下它,所以就收了起来,那套深紫色蚁后的铠甲她也非常喜欢,特别是看过阿杰尔穿着蚁后做的铠甲下岩浆除了烫以外身上安然无恙,所以她就来了兴趣,对这种蚁后的外壳非常的宝贝,要知道她得到的这个蚁后铠甲看上去也比阿杰尔下岩浆的那套等级高多了。 周梦然想了想,将那只螳螂的两只前肢分解出来,费了好大的劲做了两把看上去比较威武的武器,然后用毒囊将螳螂的前肢都涂抹一遍。她的灵魂之力范围越来越小,所以他们两个什么时候遇上那些实力强劲的妖兽还是未知,必须要先做好准备。 “这是什么?”阿杰尔从打坐中醒来问道。 周梦然将其中一个递给了他:“新武器,你先使使看?最锋利的刀锋和齿轮部位我都涂抹上了蜘蛛的毒囊,所以你用的时候小心一些。” “你不是很宝贝这些蜘蛛毒囊的吗?怎么舍得用掉?”再困难的战斗,他提出来用上少许她都不舍得,怎么会用在这里?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这里的重力越来越强,不知道哪天就遇上了强悍的妖兽,所以有备无患,有增强实力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这些东西毕竟是死的,我们只有活下来才能去获得不是吗?”她挑挑眉毛,径自走出了雪洞。 经过几个小时的修整,两人都恢复的差不多了,继续上路,越往上走果然重力就越加的强,不要说阿杰尔,连周梦然也感到了压力。 又经过了两天的攀爬,他们终于第一次遇上了妖兽,这只妖兽全身长着雪白的长毛,样子有些像熊,不过熊身上的毛没有它这么长。 这只妖兽混迹在雪地里面突然向他们两个暴起突袭,周梦然反应奇快,拉着阿杰尔滚了好远,躲开此兽的第一轮的攻击。 165 上台阶 165 遇袭(那个标题错了)顺便说一下,今天开始单章了。 “你没有事吧。”周梦然见阿杰尔很困难的站起身来,她知道这里的重力已经对他造成很大的负担,再加上战斗那是更加吃不消。 “我没有事。”阿杰尔咬牙拿出周梦然给他的武器。 “主人,这是雪地兽,全身皮糙肉厚,力大无穷,弱点在肚皮下一寸的位置。”这时小彩及时提供情报。 雪地兽像是有智慧一样,和周梦然单独过了几招没有占到便宜就转了一个身,毫无预警的扑向了阿杰尔。 阿杰尔原本在旁边打打下手哪里会料到雪地兽会出此手段。他根本就是准备不全。躲不开雪地兽的这一击,周梦然见状,拿出蛛丝,圈住了这只雪地兽,雪地兽狂怒的挣扎,蛛丝对于雪地兽来说还是承受能力太低了些,雪地兽在原地挣扎了一两秒的时间就将蛛丝挣脱了,不过对于周梦然来说一两秒足以让阿杰尔脱险,她拿着螳螂肢攻击已经重新卡住了位置,凭借着过人的速度硬是缠住了雪地兽,不让雪地兽有丝毫威胁阿杰尔的机会,而阿杰尔也重新站稳,帮协助攻击。 “攻打它肚皮下一寸的位置。”周梦然急急地吩咐。 听到周梦然的指挥,阿杰尔严谨的举起武器执行。 他的攻击虽然没有太大的用处,不过肚下一寸的位置毕竟是此兽的弱点,周梦然因为要卡位,自然是以不让此兽暴起转移目标为首任,所以很难准确的攻打到此兽这个弱点。 阿杰尔每次找准时机攻击雪地兽身上的这一点,虽然效果甚微,可是就算再皮粗肉厚的妖兽,长时间被攻击一个点,还是他的弱点,总归会受到伤害。如果看仔细可以发觉肚皮下一寸的位置已经血肉模糊。 “吼——” 雪地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终于无法忍耐被一只“小虫子”单方面的攻击,他再次的暴起,为此他硬生生的承受了周梦然的一击。举着兽爪朝着阿杰尔大力一挥。 “呯——”阿杰尔被甩出老远,周梦然紧皱秀眉,乘此机会左手甩出一直准备的蛛丝圈住了雪地兽,再次一挥武器,螳螂前肢锋利的前端直直插入了雪地兽的伤口处。不过由于力道过猛身子被雪地兽带出,无法控制的滚在雪地上。 “唔,唔~”蜘蛛毒囊的毒效开始在雪地兽身上发挥作用,雪地兽瞪着圆目疯狂的暴起扑向周梦然。虽然这次的挣扎明显没有第一次被圈住时的利落,可还是挣脱了蛛丝,周梦然手中的武器还插在雪地兽身上。 眼见周梦然情形危及。阿杰尔冲上前来,疯狂的抱住了雪地兽但是被甩出好远,落在雪山岩壁上,口中鲜血直喷。 被阿杰尔这一阻止,毒素彻底在雪地兽的身上爆发开来。摇摇晃晃,最终还是最后径自倒在了雪地上,而被两人攻击中的伤口处,“噗噗”的乌黑血液流了出来,流到洁白的雪地上,可以这么说,这只雪地兽不是被他们打死的。而是被他们给毒死的。 这一战后,两人都瘫软在雪地上。 “你还可以继续行走吗?”周梦然的情况好上一些,她不过是用力过猛虚脱了。 起身,担心的走向阿杰尔。手指搭住了他的脉搏,被兽爪那大力的那一挥,他的五脏六腑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好在先前的锻炼起了成效,没有危及性命。 “没有事,休息一下就好。”他擦掉嘴角溢出的血,现在的他身上哪里还有一点点贵族的派头,灰头土脸的。出去,恐怕随便一个海盗都比他强。周梦然看着阿杰尔的狼狈样子,不由一阵会心的笑。这样的他和以前的他太过不同,不过也多亏了他最后奋不顾身的抱住了雪地兽,就那一滞地,雪地兽身上的毒全面爆发出来,毙了命,否则她肯定是要受重伤。 “你笑什么?怎么我受伤你好像很开心?” “没有。”周梦然摇摇头。帮阿杰尔原地疗起了伤。有时候感谢是不需要说出口的。不过阿杰尔却不肯接受她的好意。 “你真气还是省点用吧,再往上走,路途肯定更加艰险,再遇上这种妖兽,我是什么忙也帮不了了,所以你能省就省吧,我只要留一口走路的气就行了。”经过刚才,一股不知名的情愫在阿杰尔年轻的心中滋生,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刚刚被那只畜生伤了五脏,我将你这部分伤治疗好,不过要痊愈可能要下山找合适的草药,如果拖着伤体还要负重,五脏会更加吃不消,对以后的修炼很不好。”边说周梦然不容拒绝的对阿杰尔输入真气。 阿杰尔看着面对的小小人儿,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硬生生的压抑住了某种蠢蠢欲动的情愫。 随着真气的滋润,阿杰尔的五脏在慢慢的复原中,慢慢的周梦然的真气也带动了阿杰尔身上的真气,两股真气相互交融,逐渐的阿杰尔体内的真气开始学习着周梦然导入他体内的那股真气开始演变,连周梦然也被阿杰尔忽如的这个举动吃惊住了。所以她的真气没有马上的退走,而是不断的观察着他,确认了他的这种状况不是走火入魔,她才放心的将真气退出他的身体。 很快阿杰尔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周梦然在地上打坐休息,经过这场激烈的战斗,加上给阿杰尔疗伤,她也是累瘫了。 大概过了七八个小时,阿杰尔才转醒醒来,周梦然也第一时间睁开来眼睛。 “感觉怎么样了?”周梦然关心他的伤势。 “感觉很奇怪。”阿杰尔皱起眉头。“我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虽然还有重力,可是好像比原来轻了不少。” “那是你伤好的迹象吧!”周梦然欣喜的道,然后抓起了阿杰尔的手腕。“你提升了。”周梦然兴奋的道,原本以为她是难得的天才没有想到第一次收徒弟也收到一个天才她能不欣喜吗? “你不是说很难修炼?会不会搞错了?”阿杰尔错愕的问道。 “越往后,修炼越难,可不要骄傲了。” 由于阿杰尔的意外提升,两人行走的速度再次上了一层,经过了这只雪地兽,好像连老天都万分的眷顾着他们两人,一路上没有遇上过一只的雪地兽。(如果菲力德和阿道夫此时知道一定会吐血万分,要知道他们两人血战的多辛苦?) 就在离登顶大概还有几百米之处,周梦然和阿杰尔两人听到了打斗声。 在这个地方听到打斗?两人互看一眼,这一路两人也交换了消息,知道菲力德和阿道夫两人都上了雪山,所以两人心中只觉是这两人相遇在打,可是随着走过去,周梦然的灵魂已经感应到是谁了。 “是那个忍者,你千万要小心,最好不要过来了。”因为走到这里阿杰尔几乎没有半点战斗能力,虽然他提升了,不过和周梦然比差距颇大,连周梦然都不能在此处飞行,可见重力有多严重。 “那个忍者怎么来的这么快?都跑到我们前面去了?”不过阿杰尔这句话出去就就意识到自己犯了思维上的错误,他和周梦然在大草原打怪花了太大的时间,而那个忍者肯定是一路直奔雪山追杀他的。这样想着,他就紧跟周梦然的脚步。“不,我能行的。在你身边至少可以自保,我不相信我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他?” 周梦然想想也对,毕竟加上菲力德和阿道夫她们有四个人。 两人快速的上前,她感觉到阿道夫和菲力德的情况相当的不妙,阿道夫全身血痕累累,新旧加上老伤,原本衣服后面的黑色披风如今都已经当绷带绑在了身上。衣服也是褴褛不堪,如果是在伦敦街头准被认为是乞丐。 而菲力德也好不到那里去,他虽然收拾的干净一些,可一身霸气的军装在他的身上像真是从战场上下来,配上刚硬的脸,十足的冷毅,只是脸上苍白异常,连握着骨棒的手都颤颤悠悠,像是随时就要倒下,其实两人撑到如今全凭着一股意志在战斗,要知道两人身边还有一头雪地兽躺在那里。可以看得出两人在和雪地兽搏斗完的时候,最放松的那刻,那个黑衣忍者出现偷袭。 而黑衣忍者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很简单,大概是猜测到她得到了赤炎草,就过来找机会灭阿杰尔的口,她会想到通过阿杰尔的口,让英国和武运国交恶,那名男子自然也想到了这些,这么说起来那男子很可能是在武运国有着相当高的地位。 “你是什么人?只会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阿道夫大声呵斥。 原本想利用言语攻势让对方手上缓上一缓,让他们得到喘口气的时间,可黑衣忍者怎么会上当?黑衣蒙面男一语不发,调整好姿势,手握锋利的武运刀朝着阿道夫劈来,非常的奇怪他没有太过于针对菲力德,反而朝着阿道夫下了狠手。 菲力德毫不迟疑的加入了战团,可是两人明显不是对手,几招过后身上又多出很多血痕。 166 难上的阶梯 “喂,武运国的人真够不要脸的,只会这么偷偷摸摸吗?就我所知现在你们武运国和德意志联邦正在达成某种不知名的意向吧!这么的对待未来的联盟国中将大人,就不怕惹来一身腥吗?也对,你连大英帝国的格林兰家族的人都要杀人灭口,马特家族的人算什么?”周梦然流利的用英语道。 她这话可不是说给武运国的这个黑衣人听的,而是说给菲力德听的,为的是让菲力德知道对方的身份。 “你是武运国的人?”菲力德瞬间就红了眼,而周梦然也无声无息的封住了对方可能去的去路。 “我们德意志联邦才不会和这种卑劣的国家做盟友,你可别血口喷人。”菲力德这句是朝着周梦然说的。 两国这个时候还没有勾搭吗?要知道再过几年战争都要开启了。周梦然一声冷笑:“那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中将就能改变的,你尽管看看你们的高层有没有勾搭这个劣等民族?”周梦然这是故意刺激忍者。 “八嘎,我们大和之族是最高贵的民族,我要你们都死。”终于黑衣忍者忍不住咆哮,一股黑气从他的周身翻滚出来。 “小心,他会隐身忍术的。”周梦然提醒两人。 “又是你?你是什么人?几次三番的打搅我的好事?你是华夏的人?嘎嘎,你才是一个最最劣等的民族。”因为周梦然一口流利的英语让对方吃不准周梦然是哪国的人。但是除了那个国家还有什么人能使出这种功法? “是呀,能忍辱负重的拜一个劣等民族为师,那岂不是说某个民族连劣等民族都排不上号?”周梦然嘴角扬起抹冷笑,举起手中的武器就朝着对方就杀去。 “八嘎!” “啪!”周梦然必杀的一击居然被对方挡住了,不,她是被对方手中的一个戒指卡住的。然后螳螂前肢的武器四分五裂,周梦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人这么会在短时间实力暴涨这么多?可能吗? 阿杰尔也呆住了,她以为周梦然对付对方会很轻松。但是没有想到对方好像变厉害了。连打雪地兽都没有问题的武器居然碎裂。 不对,对方好像完全不受环境的制约,也就是说周梦然是负重和对方打,对方没有负重。 “小师傅。他没有负重,环境对他没有影响。”阿杰尔毕竟和周梦然合作了一路,他一边提醒一边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朝着周梦然扔去。 是这样吗?周梦然总觉得对方像是换了一个人,而且,他的那枚戒指很有古怪。运转真气,周梦然左手接过阿杰尔扔过来的武器。这回周梦然避开了对方的戒指,但是黑雾越来越浓。可惜蛛丝在和雪地兽的打斗中用完了,否则就用蛛丝将他套住,这样对方就逃不了了,哪怕让他滞留一对儿。 “大家散开一些。”周梦然大叫。对方还没有开始隐身,就开始摆脱她的灵魂锁定,这很不正常。她肯定古怪在对方的戒指里,在熔岩那会儿,她清楚的记得这个忍者还是利用白烟做的隐身。现在这股黑气是从对方戒指里散发出来的。难道对方的戒指也和她的玉一样是一个空间利器里面藏着东西? 正在这时周梦然的脱胎玉发出一阵鸣音,一股紫色的真气从脱胎玉散发出来,被紫色真气一冲,黑色雾气慢慢消散。显露出黑衣忍者的身形,好家伙他已经靠近阿杰尔要给致命的一击,周梦然想也不想连忙一掌拍去。 黑衣忍者也没有想到周梦然能忽然破解他的隐身,不顾周梦然的攻击。右手依旧气势不改的打向阿杰尔,左手捏碎了玉牌,周梦然的掌心堪堪印在对方的后背,黑衣忍者整个人消失不见。 阿杰尔再次吐血倒地。 “你怎么样?” “噗!”一口淤血从阿杰尔口中喷了出来,“该死的,老子如果没有进步真的要死在这里了。”把淤血吐出。阿杰尔顿时感到好过了不少。 “没有事就好。可惜没有留下他,让他逃了。”见他能用轻松的语气说话周梦然也放心了,不过她还是有些沮丧,慢了一步呀,被对方捏碎玉牌逃了。 “算了。大家没有事就好。这个人太古怪了,比在熔岩那会儿还厉害,可能也是在这一路上突破了。”他能突破,人家对手也能突破,只是差点要了他的小命,他还是太弱了呀。 周梦然感觉不是这样,可是如果不是突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那人变强了呢? “阿杰尔,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对 于周梦然刚刚能击败那个黑衣人,菲力德和阿道夫两人还是很吃惊,他们以为这次来人之中,两人是最厉害的了,没有想到忽然冒出一个黑衣人来不说,现在又冒出一个东方小女孩,最让菲力德震惊的是自己的表弟,阿杰尔能有何种程度他非常的了解,可是现在他居然能上山顶,不说别的就是能抗下这份重力也是极不简单的。 “表哥,我差点被那个黑衣人杀了,你的手下已经被那个黑衣人一伙杀了。”阿杰尔将这一路以来的事说了一遍,从路遇菲力德手下被武运国忍者打劫,到他出现帮助对方,然后被挟持去岩浆,他没有说周梦然这么救下他的细节,只是粗略的提自己是被周梦然给救下的。 “该死的,我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敢杀我马特家族的人,让他们生不如死。” 听菲力德这么说,周梦然心中一突,好吧,她好像也杀了某个家族的一个人,只是不知道他们马特家族的子弟面不和,对外合不合?她心虚的低着头绕了绕手指。 “我们出的去再说吧!”这个时候,某个人煞风景的泼了他一头的凉水? “怎么说?”菲尔德看向周梦然。 阿道夫目光也若有似无的关切。 阿杰尔似乎抓到了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想不出来。 “那家伙捏碎玉牌出去,如果把我们的船都捣毁了......”后面的周梦然自然没有说下去。 几个人脸上全部一片惨白。如果那个家伙将船捣毁,他们岂不是要游回去?可是现在出去,谁知道那家伙有没有被周梦然打伤?或者有疗伤药,很快复原,他们出去也是没用,打不过人家呀,再说他们带队的人可以捏碎玉牌,那剩下的人可全部要留在这里了。貌似这里也只有菲力德孤家寡人一个。 阿杰尔和阿道夫的目光不善的看向他。 “你们别看我,我的人已经全部死了,如果我们马特家族另两个候选继承人带队回去,我一无所获,我还宁愿不出去。”菲力德往雪地上不顾形象的一坐。开玩笑要死大家一起死,都已经到山顶了当然要先去探一探这里了。否者这辈子恐怕都会惦记着,再说这么多人在,总能想出办法的不是吗? “我们先上去吧。”阿道夫没有说什么将目光移开菲力德,往上走去,周梦然没有挪动脚步,她还要为阿杰尔疗伤。 “小师傅,你自己去吧,不要管我了,现在那家伙已经出去了,我也就没有危险了,我有感觉,这里是我的极限了,前面我上不去了。”阿杰尔坚定的道。 “那也要将你伤治好一些,才放心,你可是我第一个徒弟,别死的不明不白的。” “小师傅,别这么说,人家会感动的,如果你觉得小徒我值得提携,等会儿上面有什么好处就分我一半吧。” “去,想得美,不过我会给你留的。”周梦然呵呵一笑,终于将他治疗的差不多了,她也就起身,往前面走去。 她记得菲力德和阿道夫两个人已经走了蛮长时间了,以这两人的性格也不会是会等她的样子,何以两人都走了这么慢停滞在前面呢?周梦然疑惑。 越往上,雪忽然之间就在此间止步,上面是晶莹如水晶一样的台阶,清澈的蓝。周梦然知道这是因为冰的纯净度才会呈现蓝色,要不是阿道夫和菲力德在她快靠近的台阶的时候往上齐齐又抬了一个阶梯,周梦然都会以为两人在原地冻上了。 “主人,可能台阶上重力增加,你要小心。”小彩出言提醒。 周梦然点点头,全身用转真气,然后抬起脚步上了台阶,果然一上台阶,四面八方的压力凝聚,好像要把她排除出去,就算以周梦然的实力也忍不住皱起眉头。还好有小彩的提醒,否则在没有准备之下她肯定会吃亏的。 台阶不高目测也就七七四十九阶的样子,每走上一阶重力和寒气都会增加一分,无时无刻的在侵袭着身体。如果身体不强悍些一定会坚持不下去。 “呀啊——”已经走在第十阶台阶的阿道夫忽然大吼一声,身上出现一层红色的涟漪,这道红色的涟漪出现,他快速的往上又窜上了十个台阶,不过在登过十阶台阶之后,皮肤上红色的涟漪暗淡下去。他也就只能在原地喘息。 167 你也要交易吗 菲力德也毫不逊色,他身上出现一层土黄色的涟漪,这道涟漪一出现,他就飞快的往上窜去,在离阿道夫一步的距离停了下来,毕竟这里是冰的世界,火相对克制一些冰,所以阿道夫要比菲力德能多上一个台阶。 相对于两人的手段尽出,周梦然显得平实了很多,她一步一个阶梯,没有任何的花样,只是全身运转着真气,速度不缓也不急。在周梦然快要接近两人的时候,两人再次暴起,这次暴起,没有第一次的效果,只是走了七个台阶阿道夫就停了下来,而菲力德只是走了五个台阶,原本以为不过短短的四十九个阶梯,现在剩下的路就好像是天路这么遥远而困难。 在过半的时候,扑面而来的压力,让她也感到了压力,要弯下脊柱。不,休想。连岩浆都没有让她屈服何况是这冰阶。周梦然目光始终坚定,一步一个脚印的上前,她已经超过了菲力德和阿道夫。 见周梦然小小年纪都上去了阿道夫强悍的个性哪里受得了,他全身再次调动起了热气,不过才走了两步就干瘪了下来,压力实在是太大了,眼看着还有十几格的台阶,难道就要停在这里了吗? “把你全身散发的这种力量成束,流淌的小溪没有?把自己身体好比成一条小溪而这种力量就是水。让他有规律的在身上运转起来。”周梦然一边走,一边说。她的声音不大,阿道夫和菲力德都听了进去。 其实两人身上的这种力量就是最原始状态的真气,他们两个的真气属性明显,一个是火之力,一个是土之力,两人可能也得到过类似的功法,修的都是身体,只是这种修炼出来的身体固然结实对五脏有着不小的负担。短时间内可以获得显著的力量,时间一长弊端就全部出现了。 阿杰尔原本只是试一下,他不是那种不懂变通的人,如果对方要害人也不会等到现在。早在忍者出现的时候她在一旁什么都不做,他和菲力德肯定也会死,所以他听了周梦然的话,就改变了原先的运行轨迹,第一遍运行,差点让他在阶梯上趴了下来,因为他能站在这里全凭着这股子气。现在别说要将这股子气像小溪一样的流淌,他连束成一束也失败。 菲力德原本也想试试,可是看到阿道夫差点趴下,他就没敢动的站在原地。他想还是看看再说。 “随着时间的流逝,周梦然都已经还剩下最后几个阶梯的时候,菲力德都已经超过了阿道夫,赶了上来,在这个时候阿道夫睁开了眼睛。他的脚步开始像周梦然那样,一部接着一步没有停歇的走了上来。没有多久,他便已经追上了菲力德。 “菲力德,我先走一步了。”他笑着拍拍菲力德的肩膀越过了对方。 周梦然已经走完了全部的台阶。 “好冷!”一上来身体一轻,感觉所有的重力消失,可是要承受的是彻骨的寒气。 上面是整个雪山之顶端,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座蓝色的冰台。冰台上散发出一圈一圈的蓝色涟漪,而彻骨的冰寒就是这一圈圈涟漪散发出来,在冰台上面画满了繁复图案,一看这个图案,应该是此地存在某种阵法。而在图案的中央部位有一个凹槽,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不过才短短功夫。周梦然的头发上已经凝结了一圈的蓝色冰霜,没有被重力压晕差点被这股寒气给冻晕了。 “主人,你可以服下赤炎草走进里面。”小彩提醒。 周梦然拿出了赤炎草,扯下了一片叶子塞进了嘴巴,在咀嚼的过程中。赤炎草的热力就从身上散发了出来。周梦然连忙盘下身体,运转体内的这股热力。 这时阿道夫上来了,就算是他有着火焰之力,也是被冻得直哆嗦,他看了周梦然一眼,没有做停留的走向中间图案,越是靠近平台中央,身上的衣服冰冻上一份,他大吼一声强硬的冲过去,企图突破,咔擦一声,手臂被冻成了一个冰雕,没有办法他连忙退出来,赶紧用火焰之力化解手臂上的冰层。 不过还是被严重的反噬,吐了一大口血。 他无奈的看向周梦然,“你是不是有办法?” 周梦然显然已经吸收的差不多了起身。“要我帮你也可以,你们怎么知道这里的,还有这里面到底是有些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 周梦然摇摇头。她来这里完全是因为得到了赤炎草,知道他们两人来这里猜测有好东西就过来了。 “哎!”阿道夫苦笑一声,“那你运气可够好的,我们北欧海盗几代前找到此地的一个遗迹,那个遗迹里面的壁画上描述雪山上面有东西,所以我们北欧海盗努力了几代。才走到这里。至于里面有什么我们也不知道,说是将血放进里面那个阵法的中央的凹槽就能启动。” 周梦然掰下一根赤炎草的叶子给他。阿道夫谢过丢进嘴巴。这时菲力德也爬上来了。 他最终还是用了周梦然教的方法,运转了真气,当然在台阶,他也听到了阿道夫的嘶吼,和周梦然的交易。 他看向周梦然。 “嗨,你也要交易吗?”周梦然笑着向这个有些骄傲的少年兜售,还剩下一片叶子了,放着也就放着,也不会增值。 “说说条件?”菲力德无奈的开口,这辈子恐怕没有这么狼狈过,但是得不到这里的东西他就做不了马特家未来的继承人,所以他一定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哪怕付出一定的代价。在他没有表情的面容背后,是炙热的渴望。 “和你一起来的一个弟弟被我杀了,因为他路上打劫我。”周梦然说道。有些事情与其成为矛盾的根源不如现在说清楚。 “哈贝,还是诺米尼兹?”菲力德挑眉,他太明白两个堂兄弟的德行,一个表面装作顺从,不过性格像毒蛇,你不防的时候随时就会被咬上一口,就算是他,也堪堪压住对方,他上了雪山,可想而知诺米尼兹会怎么乱来。 至于哈贝,看似鲁莽,脑子比诺米尼兹好使。,如果说诺米尼兹是一条毒蛇,那么哈贝就聪明许多,这个世上聪明人总是比心狠手辣自以为聪明的人活的更久。 “听那个叫哈贝称呼其为诺米尼兹。” 果然如菲力德所想,所以他一点都不吃惊。 “他们两个都是我的竞争对手,不过哈贝亲眼目睹你杀了诺米尼兹的话他也不会到处去宣扬,毕竟他也要担上没有保护好弟弟的责任,马特家族不介意互相残杀,可是不能在面对外敌表现软弱和不团结,哪怕是没有道理。” 菲力德的话同时表明了哈贝不敢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 “那你这样算不算是软弱和不团结?”周梦然挑眉。 “哦~你是我的朋友,朋友自然是比竞争对手更加亲密。”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看习惯他冷酷的面容一下子看到对方笑容,周梦然忽然有些毛骨悚然,这家伙的面容还是死人脸看上去顺眼一些。 随手将最后一片草叶子朝着他扔去:“我不需要你搏命,如果有一天你们和武运国结成联盟,我知道你无法改变国家,甚至家族的想法,但是,我不希望那是你的立场。我也知道现在你们国内民众普遍不承认第一次世界大战军事上的战败。对《凡尔赛条约》有着极强的抵触和反感情绪,条约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是经济的倒退和民众的苦难,可这些恰恰都是你们曾经带给世界各国的灾难。如果外不能排除外辱,内不能解决内患,那么结果就会是再一次的极端。”周梦然细眯起眼提醒。 “你这是在哪里听到的乱七八糟的言论?不会变的这么糟糕的。”菲力德别过脸,将赤炎草的叶子塞进嘴巴咀嚼了起来。目光望向天空甚至更远。德国会不会进行再一次的战争在他看来,现阶段是没有可能,除非出现一个可以号召力可以和威廉二世比肩的人物,或者说是更加强悍的领袖型人物,否则绝无可能。 而现阶段来说为时过早,因为纵观国内,连他都没有看到可能出现这样一个人物。但是《对凡尔赛条约》德国民众真的有很强的抵触,国内甚至有一部分人叫嚣着退出英法控制的国际联盟,来摆脱英法等国对德意志联邦的束缚,原本他也觉得这种提议没有什么,毕竟在军事技术领域他们并没有因为第一次世界大战而有所影响。他们有着世界上最强悍的最精良的武器却要处处受制于人,这样的日子怎么能让国人而不感到焦躁? “那就拭目以待吧!”周梦然也没有指望他的觉悟有多深,叹一口气,起身朝着阵法中央走去。 有些东西不是个人力量就能决定,历史是很多人推动下的结果,所以今天就算是菲力德做上了马特家族的族长,他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反对,而阻止整个家族的决定,所以她的那个希望等于是和没有要求差不多。她要的只是一颗善意的种子,让那颗种子发芽,在今后越来越狂热的战争鼓动之下,有人还能在纳粹的宣言中保证自己的清醒头脑。 168 夫人 阿道夫来到阵法中央,只见他用刀划开了手指,滴血入凹槽,很快他的血被吸收进去,然后凹槽沉了下去,不一会儿齿轮嘎吱嘎吱的转动声响起,凹槽中,出现一个玉做的盒子。 “这是什么?”他拿起玉盒子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枚火红的丹药和一张古朴的牛皮纸纸,他怎么看那字像蚯蚓一样一个也看不懂,这个时候周梦然也进来了。 “咦?”她拿起纸。 “你认识这字?” 周梦然没有回答,只是深皱眉头,若有所思。因为这个字和华夏的甲骨文字有些像,但是又不全是,有些像甲骨文和古文的综合体。 “主人,这个是我们圣界的文字,没有想到这里真的是圣界的人遗留的。”小彩说话了。 “你认识这字?”周梦然讶然。不过随即她便想到小彩的原主人是圣界的人,所以就算认识圣界的字也不算稀奇。 “上面说这是一颗离火丹,吃下它就能在身体里产生离火,修炼火属性功法,离火功法修炼的口诀已经被这里的主人记载在这张纸上。说是他十五岁时一个叫做离火真人的献上的贺寿之礼。” 好家伙,十五岁就有人送这种大礼,看样子这里的主人一定非常的不凡,可既然不凡,为什么会从圣界飘落到此处? 周梦然从身上拿出一支笔,将功法翻译成英文写在了牛皮纸上的空白地方,然后交给了阿道夫。 阿道夫一看,一脸震惊的看向周梦然:“你将这么珍贵的东西给我?” “这本来就是你的,何来给你之说?我不过是恰巧认识这种古文。”周梦然将牛皮纸上的字说成古文,如果要解释,连她都不知道这么和这位北欧海盗解释,索性用了最能让人接受的方式。 这时药草的劲道得到充分发挥的菲力德也从外面进来,他看到阿道夫手中的物品,目光疑惑的看向凹槽地方。 “你先来吧。阿道夫得到了一部功法,和一枚丹药,看看你会得到什么?”周梦然说道。 菲力德也不推诿,直接划开了手指。将血滴在了凹槽里面,这时,凹槽又下降,升上来的时候也出现一个古朴的玉瓶和一张牛皮纸,上面的字和阿道夫的那张一样。 菲力德很自觉地将纸递给了她,“好像又要麻烦你了。”阿道夫先前和周梦然的对话他是听到的,知道啊阿道夫手中的牛皮纸是周梦然翻译所以他也将牛皮纸给了周梦然。 周梦然接过,在小彩的指点下,刷刷的写了下来。 “其实我也粗略的了解过你们华夏的文化,但是这种文字我没有见过。” “这是我们华夏远古的文明。传说那些大能在的时候可以上天入地,因为能力太过强大,不为这个世界天道不容,就像你们西方的几个神祗一样,后来那些人全部消失据说去了另一个世界。我也是机缘巧合才能破解这些文字。” 周梦然用了一个远古神话回答了菲力德的好奇。也只有这种解释才是最完美的,就像西方所信仰的众神,谁都知道基督最后复活了,可是谁都解释不清楚最后去了哪里,所以没有答案的答案往往是最有说服力的,况且菲力德仅仅也只是好奇,他也对追根究底没有兴趣。 “这么说起来。这个地方还是你们东方人远古大能留下来的?”他拿起玉瓶观赏。玉瓶上写着三个字,倒出里面的丹药,每一颗有小指甲盖这么大,有六颗,呈褐色。 “这叫做培元丹,专门固体培源的。你发挥上来看,觉醒的能力是土之力,但是你们两个原本的修炼方法都是错误的,你们这种修炼方式只是将自身的潜力加上未来的潜力提早挖掘,这样做。虽然可以短期让你们的功力倍增,但是长此已久,是以消耗你们的身体机能为代价。而这种培元丹是起到一个固体培元的作用,让你稳固现阶段的这个境界,上面是土系的正确修炼方法。”周梦然翻译完就将牛皮纸给了对方。“这些功法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练,它只是根据你们身上的血液来判断给你们的功法,所以希望你们出去后不要乱教别人,教不好那可是害人。” 接着她自己来到了凹槽前,也挤入一滴自身的血液,血液被吸收,忽然之间平台上的图案大亮了起来,接着图案不停的旋转而站在图案中央的周梦然瞬间被一股蓝光笼罩,身影逐渐变模糊。 “怎么会这样?”阿道夫和菲力德都想出手解救周梦然,却抓了一个空。 “我没有事,你们照顾一下阿杰尔。”周梦然的声音凭空出现。好像离他们很近又好像很远。 在后面任凭两人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任何回应。 “既然给我们的药没有问题,应该也不会将她怎么样,说不定这里真是远古东方大能所遗留的失落的世界也说不定,这是她的机缘。”阿道夫说道。 菲力德皱着眉头一语未发,但愿那个东方小妞毫发无伤吧,他可不想欠着别人的情这辈子都还不了。 周梦然感到自己被一团光包围,不断的旋转着,直到这股旋转力停下,她才睁开眼睛。 她落下的点地上刻画着和外面一样的繁复图案,四周围的墙壁都是发光的材料,所以非常的明亮,而在那些墙壁上刻画着一幅幅的壁画,有人修炼,有人炼丹,有人用心的拿着笔在地上画着什么,和和这里地面差不多的图案周梦然猜想这个应该是修习阵法。还有人摆弄着一具具功能强大奇形怪状的器具。 “这个是机关造物,机关师是圣界极少数的存在,他们个个本领高强,以圣界初期就能硬创圣界高期大能。在圣界被传有几种人不能得罪,一种是身怀异宝的人,一种是阵法大师,另一种就是机关师,另外机关师最为神秘莫测,我的前任主人曾说,机关师不是圣界的产物,好像来自别的界面,但是没有人能得罪他们,他们随便一挥手就能来一堆的机关造物,就算实力上比不上对方,也可以用数量缠死对方。人还有痛觉,可是机关造物完全没有痛觉,不把他们打得粉末,厉害一点的机关造物在被人打散之后还能自行组装。” 被小彩这么一说周梦然不由自主的多看了那副研究机关造物的壁画几眼。圣界的机关造物就好比现在工业下的机械产物,个人能力再强,可是坦克飞机大炮,就能碾压一个国家。 接着周梦然在转角发现了几个房间,随手她推开了其中一间,房间里面很干净,一丝灰尘也没有,不过从房间隐秘地方可以看到这里所有的边边角角全部刻画了隐秘的符文。可能这才使得虽然外面的岁月流逝,而这里依旧如新的样子。 房间不大看,有一张婴儿的摇篮在这里,看到这个摇篮,周梦然皱起眉头,她脑中自然而然的浮现了一张模糊的面孔,一个小婴儿在摇篮里面呵呵的笑着,婴儿的旁边有一只形如枯槁的手摇着摇篮。 看着婴儿的摇篮,她忽然心中一痛,眼泪泉涌。 晃了晃脑袋,才醒悟过来,摇篮里哪里还有什么婴儿和那只形如枯槁的手,分明就只有她一个人傻傻的站在摇篮旁边。在摇篮的旁边,她又看到几个木质的玩具,有木蜻蜓,小木人,一看就是小孩的玩样,周梦然拿起来一只,手上不小心碰触了一个按钮,结果木蜻蜓就在空中盘旋了起来。天哪,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岁月,居然还有功效,周梦然看着空中盘旋的蜻蜓,又随手取了那只小人偶,仔细的查看,终于看到了一个按钮,按下去之后这只木偶居然自行说起了话,还是华夏的语言。 “不管你是谁,能进入到这里的都是身上有我轩纳无垠的血脉。你是这里的继承人。”人偶说完这些话就一动不动了。周梦然拿起人偶,怎么晃动都没有反应,但是她还是拿起了人偶放在了身上。 轩纳无垠是什么人?为什么说她身上有着他血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这种说法她是相信的,否则她不会感觉那个摇篮的亲切。 “小彩,你是我们家传承下来的东西,你既然一路引我到了这里,也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实情了?”周梦然来到自己的空间,目光看向挥着翅膀的小彩。 这一路她总是感觉被什么东西牵着走,在海盗船上对米切尔的玉牌有感应开始,然后踏上这个迷雾岛,从进入岩浆练体发现赤炎草,然后赤炎草居然是进入这里不被寒气伤体的唯一解药,她就感觉不对了,再进入了这个冰台的内部空间,所以说小彩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可想而知了。 “主人,您不要生气,小彩没有骗你,只是有些事当初夫人上仙界的时候吩咐过,要小主人自己去发现。” 169 喷火地龙 “夫人?那又是谁?”周梦然皱起眉头。 “夫人就是轩纳无垠的妻子。得到我前任主人衣钵的人,我其它的都对主人说的是事实,只有一样,那就是这块玉夫人不是传给自己妹妹的小孩,夫人当初得到主人衣钵帮助了自己妹妹之后,就到处游历,找机会突破上仙界,她找到了这里,那时轩纳无垠还没有死,他已经快到了将死的边缘,夫人敬佩于轩纳无垠的才智和毅力就和其结为夫妇,为他留下了一丝血脉,就是摇篮里的小孩。而轩纳无垠就给了夫人修炼到仙界甚至圣界的所有资源,这也是这里为什么没有高阶妖兽的原因,因为都给夫人当初猎杀光了修炼。包括一些很多仙草。 轩纳无垠为夫人练了很多丹药,这也加速了轩纳无垠身体机能的逐渐衰竭,那时那个小孩还在襁褓,轩辕无垠就去世了,不过他去世前对这里早就安排好了。后来夫人算到不久她也要突破去仙界,就将我留在了凡界,守护那一丝血脉,夫人将小孩托付给了她的妹妹。” “那个小孩是普通人?他们没有留任何功法给小孩?”周梦然问道。 “是的,如果不是我一路守护,知道他们身上的血脉,我都不敢相信那是轩纳无垠的血脉,不过你们家人有一点传统有些像轩纳无垠,那就是画图,制图的天分,不管是当初夫人的小孩,还是你的外婆罗绮,又或者是主人您,至今您是我见过轩纳无垠血脉最浓的人。所以您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走上这条道路的人。” 听到这里,周梦然从空间退了出来,继续看这里的房间,除了婴儿房,这里还有炼丹房,修炼阵法的房间。和修炼机关的房间。周梦然粗略的看了下就来到了最后两间房,一间摆放着一个棺木,前面竖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轩纳无垠之墓。 看到这块墓碑,周梦然跪了下来。朝着墓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先祖,晚辈周梦然在这里有礼了,晚辈来的晚了。”说完又连磕了数个头,连额头碰肿了都不自知。 忽然空旷的房间传来脚步声,周梦然抬头,看到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从房间外走来,这里还有人吗?周梦然疑惑? 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头发又长又飘,长相飘逸俊美,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周梦然总是觉得对方有些怪。至于哪里怪,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晚辈周梦然拜见前辈,请问前辈是?”周梦然行礼。 “主人,你不用给他行礼,他不是真人。是轩纳无垠做的机关造物,奇怪,夫人当初不是说这个机关造物没有用了吗?怎么还能动?小彩自言自语。 ”你才是假的,你这只没有身体的低级妖兽。”忽然“人型偶”传来一股精神波,直接将小彩吓得用翅膀护住身体。 “你,你是?”小彩有些疑惑,又有些不敢置信。显然是有些认出了对方,不过还不肯定。 “怎么多年不见,你这条毛毛虫还真出息了?才进化出来蝶身,身上还只有一道紫纹,好像这紫纹也是来了这里才长出来的。”人偶三言两语将小彩说的满脸通红。 “你,你是轩纳无垠身边那只喷火地龙。可你怎么会变成机关人偶?” “你才机关人偶呢!”一句话,他就忽然变身,几乎整个房间都是一只火红的龙影,不过也就秒现,又变成了帅哥的样子。现在周梦然似乎明白为什么这只龙要变人身了。因为他太胖了,这里几乎容不下他。 “肥龙,原来你主人不在,你就暴饮暴食吃成这样了!”小彩在空间哈哈笑着。 “哼,人家再肥,只要能变身,就没有问题呀!哪像你连真实身体也没有。”肥龙藐视了眼小彩说道。”怎么样,人家现在的造型是不是特帅?”其实这也不能怪这只喷火地龙变化成人偶的样子,在能量没有消耗完之前,人形偶是几百年里主人去世之后陪伴他最久的人,他这样也算是一种缅怀吧。 “帅,非常的帅,天上地下独帅。” 周梦然云本以为小彩会因为肥龙打击她没有身体而难过,谁想小彩居然毫不在意还夸奖他。 “主人,这条地龙可是跟了轩纳无垠上千年,身上有很多秘密可以挖掘,不过就是有点爱臭屁,你只要稍微讨好了他一些,他就会给您很多好处的。”小彩随即用单向的精神波对周梦然说道。 原来有利益驱使。周梦然总算是了然。 “嗯,看在你这只小蝴蝶说实话的份上,本大帅仙就给你点好处好了,边说着,一颗豆大的丹药就朝着周梦然胸口的脱胎玉激射而去。看到那丹药,小彩两眼放光,喷出紫色的雾气,直接将丹药包裹住吞进了嘴里。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丹药,吃完了后小彩摇头晃脑,然后就陷入了沉睡之中,这尼玛也太夸张了些,周梦然看的眼睛的直了。 “是不是觉得本大帅仙无敌万人迷呀?呵呵,看在你这个小家伙对主人也算是诚心恭敬的份上,本大帅仙也给你留了礼,你跟我来吧。” 说完就率自往前走去,推开了房间的一道暗门,只见里面是满满的一房间的书籍,“这都是主人花尽主人毕生的心血收藏的书籍,当年那个坏家伙可是打了主人这些书籍好久的注意,都没有成功,现在看你对主人恭敬的份上,以后就传给你保管了。主人说过,只有对他三跪九叩的后人,才配得到这些传承,好的东西留到好人手中那是助益,落在坏人手中那就是灾难。” 虽然这只地龙废话多了些,不过他说的话句句都在理。 “谢谢前辈!”周梦然对地龙深鞠了一个躬。 “你别这么客气呀,以后多多关照才是,主人让我以后跟着你混。以后小主人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呀!”喷火地龙忽然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周梦然有些摸不到头脑。 不过周梦然也不是傻瓜,这么一个不知道多少千年万年的老怪物忽然之间说要跟着她一定有什么难办的事情。 “请问前辈,你如果跟着我有些什么要求?” “要求算不上,不过我这个人平常就两三个这么个小小爱好,比如一天能吃个十几二十吨的贵金属,当然越贵重的越好,像我这么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龙,也只有圣金什么的能配得上我,不过夫人说好像你们凡间没有圣金,那么黄金白银什么的也是一样的。” “噗!”听完这条龙的第一个要求周梦然差点跌倒。每天吃个十几二十吨?就算把整个地球的黄金全挖出来也不够这个家伙吃的。 “那个前辈呀,我觉得这里不论是环境,还是舒适程度都比我们凡间好上太多了。”周梦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这里是很好,可是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就算是再好的地方,也腻了,而且人家这条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帅到圣界霹雳无敌的地火龙已经几万年没有尝过贵金属的味道了,嘴巴都淡出一个鸟来了...” “停!”周梦然真怕对方滔滔不绝的说不完,连忙喊了停。“前辈,我也实话和你说,地球上根本没有那么多黄金,如果你不挑剔,一天百斤的铁我还是供应的起的,至于白银铜之类的,偶尔供应个百斤也是不成问题,黄金给个几两打打牙祭。”想到那些东西每样可都是钱呀,不过她的能力现阶段也只能提供至此了。 “你们凡人真是穷呀,不过谁让这里也没有什么价值了呢?算是你的好运,就这么成交了。”喷火地龙边说带着周梦然进了书房,只见所谓的藏书都是一块块木头刻画的牌子。 “你将这些牌子贴到额头上,将精神力输进去,就可以看到内容了。好了这里也没有我什么事情了,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叫我,我的名字叫做阿飞。” 阿飞?明明就是一条不会飞的地龙。周梦然诽腹,不过她再次叫住了他。 “等等,阿飞前辈,那个,这里只能留三个月时间吗?”如果只有三个月时间那她岂不是不能将所有东西都学完? “怎么可能?你是这里的小主人,当然想留多久就留多久,不过外面那些人就不行了,三个月一到就会被传送出去。”阿飞嘿嘿一笑。当初会发玉牌也是因为主人怕这里的妖兽太多泛滥成灾,太过强横就对小主人到这里不利。就当让那些人做免费的清扫劳力好了。 “那个阿飞前辈,刚才用凹槽送上去的东西是你发放的吗?” “不是我还会有谁?阵法什么的虽然强悍,可是也不能做分析是不是?”阿飞高深莫测的说道。 “阿飞前辈,我在这路上收了个小徒,不过小徒的能力较小,还不足以上这里来,你能不能给些什么礼物?我答应过他的帮他带礼物,如果不是他我这路上差点就要遇上危险了,他也算是为我受的伤。” 170 轩纳无垠的日记 “这是小事,我会安排。” 周梦然一口一个前辈,把喷火地龙捧得晕乎晕乎,直呼小主人的好。 “还有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路上遇上一个带着骷髅戒指的男子,他是和我对立国家的,不过后来被我重伤,捏碎玉牌逃逸了,我怕他出去会把我们来时的船全部毁掉,如果这样我们就没有办法回到大陆了。”周梦然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这倒是个麻烦事。”地龙人偶皱眉。“这样吧,主人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辟谷丹这种低级药,现在离这次关闭小世界还剩下几天的时间,要不小主人在这几天里先炼制些辟谷丹出来,让他们应应急也好。” “那事不宜迟。”听到阿飞如此说,周梦然也急了,那些人虽然对未来的大局没有太大的影响,可是他们的能力能影响一部分人那就够了。 周梦然也顾不上看什么书籍,而是直接请教了阿飞去炼丹房着手炼丹了。 对于炼丹,周梦然一窍不通,但是身边有一个跟着轩纳无垠炼了上千年丹药的地龙,有这么好的一个师傅在,就算白痴也会练了。 “辟谷丹,是凡界修士最最低级的丹药,是你们凡界修士的必备品,做法千奇百怪,是成丹率最高的的丹药。现在你也没有时间研究,我们就有什么用什么吧,还好夫人来这里时还不曾辟谷,主人也因为对夫人的宠爱愿意满足她的口腹之欲,留下了不少食材,和一些低级药材,你就用这些做吧。”说完,转个身,阿飞捧来几个箱子,周梦然打开里面有些核桃、蜂蜜、茯苓、黄精、天门冬、人参之类的。 在阿飞的指导下。周梦然慢慢的将这些药材先逐一的提炼,去除杂质,留纯。这个过程是极大的挑战周梦然对对药材的掌控,一般炼药不但要对药物掌控。还要做到对火候的掌控,但是周梦然不需要,因为要节约时间所以阿飞亲自上阵,帮周梦然喷火。而她所用的药鼎又是轩纳无垠的珍藏,就算是在圣界,那也是数得上名号的,所以周梦然只要运用真气将药鼎里面的残渣逐一引入排渣口,这个过程她发现非常的像她将真气导入人体给人将人体杂质去除的过程,就这么的一分心,地龙就歇下火看她了。因为就这么一分神,没有把握好时间,锅里的杂质已经和药液凝固在一起。 “对不起,我刚刚分心了。”周梦然小脸一红。 “主人第一次炼丹在六岁,那时也是我喷火他炼药。那次他第一次也是以失败告终,不过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一句,对不起,我刚才分心了。这好像还在昨日。”小飞伤感的道,有些缅怀,现在他还在,而主人却是不再了。 “他一定是一个非常天才的人。“周梦然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六岁孩童专心致志的在炼丹炉旁边的情形。 “是的。主人非常的天才,就算整个圣界也找不出像他这么天才的人。”阿飞叹了口气,可惜天才的路就是一条坎坷的路。他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帮周梦然倒掉了废液又重新开始。 这次周梦然再也不敢分心,因为她也没有时间分心,第二次周梦然提纯的无比的顺利。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后面就显得简单多了,提纯完药物,那就开始进行融合。 “辟谷丹非常的简单,就算你现在随便将几种药用手糅合也功效非常的好。但是我要求你用一个真正的炼丹师的手法去做,正确的步骤可以提高很多的药效,如果只是普通的手搓,以你现在的手法提纯的药液,辟谷效果是三两天服食一粒,而用炼丹师的手法以你现在的水准是一个月服食一粒。” “差这么多?”周梦然惊呼,对她来说一颗丹药抵上两三天不吃饭已经是非常不错了。“那如果是先祖来炼呢?” “最起码五年。” 天哪,一颗丹药下去五年不用吃饭真是成神仙了,这能节省多少粮食,在粮食大灾荒的时候。周梦然心想着。不过她也就是不切实际的想想罢了,哪一个圣界的炼丹师无聊的给凡人练辟谷丹,又不是闲的蛋疼了。 第一批辟谷丹出来就成丹三十粒,周梦然不知道她要多久才能出去,而且除了外面菲力德、阿道夫和阿杰尔之外还不知道有多少生存者,所以就只能尽量的给外面的人多做一些,来度过可能的危机,当然如果船没有被毁掉是最好的,不过这个可能吗?以那个武运国人的狠辣作风,完全是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不会在乎杀了多少人,只要达到目的。 稍作休息,周梦然就开始了第二次的炼丹,第二次炼丹,第二炉丹药成丹率又高了不少,出来五十颗,按照阿飞的说法是她对真气的控制能力加强的缘故。不过两炉丹药之后,她体内的真气也消耗殆尽,呼呼的直接在炼丹房睡着了。 阿飞看着周梦然熟睡的小脸,目光中满是慈爱,就像一个长辈在看着晚辈,“主人,小主人连习惯也和你一样,你看到了吗?你可以安息了,只要我阿飞存在一天,就会守护主人一样的守护着小主人,直至永久。”说完,他在周梦然身上盖了一块毯子离开炼丹房。捧着八十颗辟谷丹和周梦然写下的字条,还有给阿杰尔准备的修炼功法和丹药,他放入阵法中。 在冰层之上,光芒忽然大现,把阿道夫和菲力德都吓了一跳,他们以为是周梦然来了,结果出现的是几个玉瓶和一张牛皮纸。上面写着周梦然的嘱咐。 “辟谷丹?吃一粒能一个月不用吃饭,真的假的?这么神奇?”两人都不敢相信这世界上有这种药物的存在。 “是不是真的吃一颗不就知道了,阿道夫将丹药放到嘴巴里一吞。” 周梦然醒来,就再次进入了炼丹的状态,这一次她也不知道练了多久,只知道一直练,真气耗尽睡觉,再继续练。不过她很快发现阿飞没有拿来新的药材。“怎么了?” “小主人,你现在已经突破凡界一层炼丹师的境界,这种辟谷丹一炉如果能炼制出一百粒,每粒能让人辟谷三个月,那也就是突破凡界炼丹师一层的标准,你现在已经是两层的炼丹师了,所以以后没有必要再练这种丹药,而离关闭小世界的时间也只有一个小时了,所以小主人你要尽快的将这里的丹药的功能翻译写出来送到上面去。以免他们将这批丹药和上一次的辟谷丹混淆。” 经阿飞提醒,周梦然这才感觉到时间的流逝,难怪别人会说修炼无岁月,如果阿飞不提醒她,这样状态下去她也不知道会到何种程度? “阿飞,我能上去和他们道别吗?”周梦然问。 “对不起主人,当初由于某种原因,主人只设计了一次进出,主人说过在你没有得到全部的传承之前是不能出去的。” “那某种原因是什么原因?” “主人给你留了信件,你去书房看过会明白的。” 周梦然写好了给阿杰尔的信件,就去了书房,为什么会有这种设计,还有那些催化的婆加摩树都是轩纳无垠搞出来的吗?一个机关、炼药、阵法大师每一样就算是放到圣界也全部非常的了不起,可是轩纳无垠却样样精通,可如果他还懂得未来世界的这种基因技术,这不是逆天了吗?一个人怎么可以懂得这么多?周梦然带着疑问,走进书房,她移开书桌的抽屉,里面躺着一本精美封皮的日记本,封皮上面写着,要打开此书,请滴入血液解封。按照提示,周梦然滴入自己的血液,瞬间书封光芒四溅。表面的阵法符印慢慢消散。 周梦然打开书的第一页,上面写着: 轩纳无垠的日记。 打开第一页,牛皮纸模模糊糊忽然变成了一幅幅的画面,周梦然看到华美的宫殿里,一个美妇人正在痛苦的生产着,而宫殿外面很多人都跪地等候,一个威武的中年人麽样的男子徘徊在殿门口。忽然天空中红云遍布,所有人都被圣天的这幅画面吸引。 “这,这是天降吉兆,神皇此子必定不凡。”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跑过来匍匐在叫神皇的中年男子脚下。跟在老头身后的是一群的男男女女。 就在这时殿中也传出一声婴儿啼哭,哭声起,红云散尽,阳光普照大地。中年男子的脸上浮现出骄傲的笑容。 小孩子长的很快,还只是会爬的时候他就偷偷的爬进父亲研究阵法的房间,还会在地上乱涂乱画,这是他们轩纳家族的传统,他父亲是圣界仅存的阵法大宗,见轩纳无垠对阵法很感兴趣,他父亲很高兴,非但没有阻止还任由他玩。 随着时间增长他也喜欢跑去看他母亲炼丹,他母亲是出自一个炼丹世家。 171 共体 五岁的时候,轩纳无垠随着母亲去族里面,他外公非常的高兴,带着他进地炎然后亲自猎了一头喷火地龙作为给他的礼物,六岁的时候他展现了惊人的炼丹和阵法的天赋,练出了第一炉丹药,和画出了一幅两级阵法图案,当时由于年纪没有达到,他差点被反噬,以后他父亲就禁止他再用符笔做画。 随着成长,他的身体也越来越羸弱,十岁的时候母亲家族那边的祖老就亲自为他诊断说是身体跟不上灵魂成长的速度,所以产生了不和谐,如果再这样下去灵魂会不断的压榨身体的机能,身体不断萎缩,身体消失后,灵魂也会随之消亡,只有找到一具能容纳他灵魂的身体,进行夺舍,他才能成功存活。 于是轩纳无垠父亲到处的找和他灵魂匹配的身体。整个圣界没有找到,他就去仙界,仙界没有找到,他就去十万大世界找总有一天他相信能找到。可就算他是圣界的神皇,要穿越如此多层的时空,都是非常的消耗神识的事情。况且每一个界面都有每一个界面天道的规则,不允许任何任何人破坏,哪怕这个人是神皇也是不可以。 就算他用了无数的资源去换取,可是每个界面的事情瞬息万变,也不是这么容易能扑捉一个人的讯息。于是这么的又过了五年,来到轩纳无垠的成年礼上,这个时候的轩纳无垠已经成为和其父亲比肩的阵法宗师,而炼丹的天赋同样出色,已经和他母亲比肩,因为身体方面的缺憾,让整个轩纳家族对他非常的宠爱,成年礼上,各方朝贺,其父更是为他寻来了一个体外小世界,他非常的喜欢。因为怕父母悲伤,他将自己沉浸在亲自培育小世界的事情上,有时候尽量的减少见父母的面,以免他们看到他难过。也只有在小世界他得到真正的快乐。这里的一草一木可以说都是他自己培育的,他希望有一天他消失不见了,这个小世界依旧可以传承下去。 让父母见到小世界就是见到他。 直至这样过了三百年的时间,那时他身体已经萎缩的不成样子都是靠着高阶圣药吊着命,也幸好母族那边是丹药世家不惧他这种消耗,如果他今天出生在普通的人家恐怕早就陨落。 终于,又过了三十年,事情有了转机,父亲用家族一个重宝换取了圣界神算无漏神机的一次算机,无漏神机也不愧为圣界第一算的名头。他用了整整九天九夜算出了这么一个人,在亿万小世界里,一个完全没有修真痕迹的世界,那个世界科技至尊。而那个人是一个科研狂人,只要他感兴趣的哪怕是违背道德伦理也要进行下去。完全是一个性格极其极端的人。 在被父亲抓来的前一刻,那个人已经被人按压在电椅上,准备被他的国家执行死刑,因为他的研究违反了人类的基本道义,还导致了瘟疫的蔓延,在那场实验室泄露事故中,有上亿的人死去。 按照程序父亲要将那人的灵魂和全身血液抽掉。然后就是他进入全新身体的时候。一切进行的很顺利,轩纳无垠得到了新的身体,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然后他又可以钻研他所喜欢的事情,他的功力也提升的很迅速,很快就转化了凡体达到了圣体。 可是在到达圣体中期的时候他发觉了身体的不对劲。他会感觉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面他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给小世界的动物植物做凡界所谓的科技实验,像是基因注射什么的,为此。他还偷偷的找了外公,可是外公也没有检查出什么异样,说是可能本体在小世界里的时候太过偏执,连身体中也留下了某种记忆,这不影响他生活。 于是他才放下心来,这样又过了几十年,有一天他发现了小世界的奇怪现象,小世界的很多妖兽发生了异变,他大骇之下查看他大吃一惊,不但小世界的妖兽发生了异变,连植物也发生了异变,他千辛万苦找到的那株婆加摩树,正常要万年才能长成,千年才会结果,可才百年左右居然已经已经长成了,还繁衍出树群,就算他才白痴也知道这里的一切不可能是小世界自己所演变,而能进小世界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自己。所以他开始谨守灵魂不愿意睡觉,想看看到底这一切是不是自己做的。 守了几个月,就算是铁人他也撑不住的疲惫了,他进入梦境,看到自己的身体行动了起来,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魔鬼般的笑容,轩纳无垠很清楚控制着他身体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那次他在自己体内想夺得身体的控制权,却是以失败告终,当初也不知道这个灵魂隐藏在哪里?他父亲居然没有将他清除干净,所以那个灵魂在身体里迅速的成长起来。 他看着这个灵魂冒充着他得到父亲的信任,然后又将他的小世界开放,将最新的研究成果展示给了家族的众长老。 每个家族都会饲养一些妖兽,让家族子弟猎取,得以快速成长,这样消耗之下,供给是严重不足的,就算是圣界排名前十的轩纳家族。而“他”的研究正是家族急需要的,不,不止是家族,应该说是整个圣界。这简直是让家族无比震。 父亲见到“他”的最新研究,比见到他在阵法和炼药上的造诣还要高兴。因为阵法和丹药家族已经不缺少,现在最缺少的就是资源,尤其在修仙界,由于仙草长成的速度远不及被采集的速度,妖兽也一样,现在在圣界野生的妖兽已经非常罕见,而只有大家族才掌握着人工繁殖的技术,像是轩纳无垠的地火龙就是其母亲家族所饲养。现在“轩纳无垠”说可以催生这些妖兽,还有催生植物,这简直是比逆天还逆天,可以说是整个圣界大陆绝无仅有的,特别是他宣布能让婆加摩树成群的生长,而且结果时间缩短在百年之内的时候,整个轩纳家的长老会都震惊沸腾了。 等真正的轩纳无垠醒来接收了身体,他找到了父亲,说明身体里的情况,他父亲除了震惊还有无尽的叹息,因为就算是父亲也无法拒绝轩纳无垠身体里另一个灵魂所说的那种诱惑,如果那个灵魂做得到,那么整个轩纳无垠家族就有可能在百年之内变成整个圣界的第一世家,虽然作为父亲,他很不希望儿子的身体里出现另外一个灵魂,但是现在是为了一个家族,而他是家族的掌舵人,所以他只能随便的敷衍了儿子。 轩纳无垠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出父亲的这种敷衍态度,他决定一切靠自己,在越来越短的身体掌控权中,他只要有机会就开始另外一种学习,那就是机关之术,和算计之术。另外他还拼命的找方法摆脱另外一个灵魂,花了整整几十年的时间,轩纳无垠总算是找到了那个灵魂的藏身之地,那就是他的心脏。他找了大量的书籍和古籍才找到一种解释,那就是他得到身体的那个人身上有两个灵魂,一般来说身体的灵魂只有一个,可是也不排除母胎在受孕过程中出现异状,原本是双胞胎,可是,一个在妊娠过程中出现意外,所以另一个自然就接受终止妊娠那个的灵魂,因为身体契合度高,所以算是两个兄弟共用一个身体,而且那个身体非常的奇特,别人的灵魂藏在大脑里,而那个人的一个灵魂藏在大脑,另一个灵魂藏在了心脏和心脏融为一体。所以导致了父亲没有清除干净其灵魂的事情。 同时,轩纳无垠开始观察小世界里另一个灵魂的所谓研究成果,那就是将人工分离和修饰过的基因导入到目的生物体的基因组中,从而达到改造生物的目的,这种方法,确实在前几年成长的时候效果显著,可是随着时间增长种过那些东西的地方要么全部枯萎,要么就是土地沙化严重,而服用那些动植物的实验体,全部出现不同程度的身体异变,要么就是病变,忽然身体长了某种不知名的疾病,就算是圣体对这种病变也是无能为力。 而另一个灵魂总是将那些好的研究成果展示给家族看,隐瞒可能出现的风险,家族对他的研究成果非常的满意,在家族领地不断的扩大这种转基因催生仙草和养殖转基因的变异妖兽。 其实试想,所谓的防虫害高产量,连自然界的虫子都不敢去吃这种植物就可见一斑了,自然界的动植物总是比人类更加的对环境对生存环境敏锐,可是这个时候如果对家族说,极度想得到圣界第一世家名号的轩纳家族怎么可能会收手听轩纳无垠的话?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那是轩纳无垠想夺回身体控制权。深深明白这个道理的他也开始布置自己的后路,那时的他也仅仅只是布置后路,他也希望家族强大,如果那个恶魂能为家族真正的带来好处,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共体共存,毕竟恶魂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ps: 感谢§水漾§的粉红票! 172 转眼五年 随着研究的深入,轩纳无垠开始被那个灵魂的各种手段吓得惊呆了,那个人不单单只是研究一些妖兽和植物,甚至开始着手研究妖兽和人体的结合,实验室里甚至出现了来自于魔界的囚犯,同时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开始和魔界接触,将研究出来的妖魔悄悄投放到圣界大陆,这种新型妖魔在圣界完全是一个全新体,迅速的繁衍,给圣界大陆带来了难以磨灭的灾难,而那个恶魂还鼓动家族以灭魔为名控制那些大陆,大发市利。 那时,轩纳无垠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姑息这个恶魔了,他已经渐渐的有控制家族的意向,如果这样下去,家族会和整个圣界为敌。 他一定要将这个邪恶的种子在自己身体里面驱除出去。哪怕不能驱除也不能让其危害家族。 首先轩纳无垠在自己的体内布置阵法,让对方不能窥视到自己的行动。接着乘着对方熟睡的机会在小世界布置雪山,然后用阵法封闭了部分区域,这个时候的轩纳无垠阵法造诣已经超过了其父亲。他知道要小世界恢复原本的次序就必须破而后立,可是他也不知道这种破立能让小世界保存多久? 也幸好在整个过程中还有一个人默默的支持着他,那就是他的母亲。在母亲的帮助下,他得到了众多的布置阵法的顶级材料,那些东西如果要他自己去寻找不知道要寻找多久。 终于在家族收取完催熟品的婆加摩果让圣树机能迅速衰败之后,他忍无可忍直接启动了小世界内的布置。 他算出了一个方位,母亲为他撕裂了那个通道,他就这样不计后果的带着小世界离开了圣界,开始了流浪的生涯。 接着就是他和身体里那位的对决了,两人在身体里整整战斗了一整个百年,终于他将对方从体内剥离出来,不过得到身体的他也好不到那里去,失去了心脏的他身体机能再次衰竭。他将那颗心脏用机关术替代,将自己做成了半人半机关的存在。 而且他也没有办法完全消灭对方,原来那个家伙对自己也不是毫无防备的。 当年他父亲做了两手准备,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身体打算将他灵魂放在灵魂之戒里面。这样可以保他五百年灵魂不散。 后来父亲请了神算无漏神机一算,知道在三亿小世界有这么一个和自己灵魂契合的身体之后,才没有用这枚灵魂之戒,没有想到,父亲居然将灵魂之戒给了对方,对于灵魂之戒就连智慧如轩纳无垠也没有办法破解,只能等五百年之后灵魂在戒指里面自行消散。对方不但准备了灵魂之戒,还在实验室布置了非常厉害的禁制,他居然连对方是什么时候布置的也不知道,不过看手法。他有些惊心那是家族唯一一个阵法造诣在父亲之上已经闭关几百年的老祖宗布置的阵法。这就说明,家族已经完全的信任了那个灵魂,甚至有可能让对方代替他做轩纳无垠,也幸好他提前动手,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而那个灵魂只要龟缩在禁制里。他短时间也没有办法,除非他能够达到布置阵法的老祖宗那个程度。而他的身体已经不容许他再过于深入的研究阵法之类。他能做的只能布置一个反阵法,让对方不能从里面出来,还留下了壁画和线索,不让后人不小心进入这里,破坏了阵法让对方从里面出来。 周梦然看到那只所谓的灵魂戒指的画面,打从心底里面生出一股恐惧的感觉。那个灵魂从阵法中出来了?因为这只戒指和她看到的武运国男人手中戴的灵魂戒指一模一样,如果连轩纳无垠都消灭不了他,那么这个世界谁能消灭他?她收起心神再次看起了日记。 接下来其实也没有什么了,因为她从小彩和这里的蛛丝马迹都了解了一些,小世界漂泊到了他们这个凡界,然后她的先祖和轩辕无垠相识。她还是第一个上雪山的人,但是因为先祖已经有了传承,不能接受轩辕无垠的传承,于是轩辕无垠和她做了一个交易,他让先祖给他生下一个孩子。而他给先祖前往仙界甚至圣界的所有资源。 孩子出世,可是这个孩子资质不算太好,就算用小世界的资源帮他做提升,也不能前往仙界,后来轩纳无垠算了一下,就算到未来世界有一个资质灵魂各方面都契合的人。 看到这里周梦然的心,跳了一下,难道说的是她吗?她接下去往下看。接下来,周梦然看到的不是画面而是文字。 轩辕无垠自述道:我的小世界等不了这么久远,所以我只能用最后的力量逆转了时空一次,在另一个世界摄取了那个女孩的灵魂,放到合适的那代手中,我知道交给你的任务很困难,因为在我死后,阵法会有松动现象,如果恶魂加以利用,困不了他多久,为了不让他改变这个世界,你的首要任务就是不能让他得逞,重新将他封印,或者消灭,当然,将他消灭可能会有些难,当年我用尽方法都没有将那个家伙的灵魂灭掉,现在更加难。但事在人为,既然是我轩辕无垠给这个世界带来的灾难,那么身为我的血脉传人,你也有责任帮我这个忙。还有,那只喷火地龙已经跟随了我五百八十九年时间,原本我打算是放了它,可是他不愿意离去,所以我就将他留给了你,你要好好善待他,不过他的这个凡界也帮不了你什么,因为每个天地都有天地间的规则存在,一旦超出这个世界的规则,就会被排挤出这个世界。 看到这里,整本日记周梦然已然翻完。不看还好,一看周梦然全身发冷,倒不是因为修道之路的漫长,也不是她的身世过于离奇,而是她轩纳无垠给她的责任太过于重大,她现在宁愿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在现代过着平凡但是非常充实的生活,可是现在这样算什么?什么科研恶魂,说实在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她能说没关系吗? 她身上流淌着不知道是多少代以前的轩纳无垠的血液,就算是她没有接受轩纳无垠的传承,那也不能逃避责任,是一个人就不能逃避这个责任,除非是不知道这件事情。而要对付那个不知道来自于哪里的灵魂,她必须要变强,没有变强一切都是空谈。周梦然眼中流露出一股变强的渴望,从来就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渴望。 “阿飞前辈,这里的材料足够支撑我修炼吗?”走出房间周梦然第一件关心的是这里的材料,她实在是怕资源不够。 “小主人放心,虽然一些非常贵重的材料当年被夫人带走了,不过这里的资源可以足够支撑您将凡界的炼丹术,炼器术,和机关术修炼到大成,如果您将这些修炼到大成。” “那功法呢?”周梦然诧异的问,那些东西虽然必不可缺,可是周梦然也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她可不认为自己能想轩辕无垠这么天才,况且现在她最重要的就是出去阻止那个恶魂的阴谋。她要的是实力,而并不是这些花哨的东西。 “功法?你是轩纳无垠的传人,当然要学轩纳家族的功法,不过轩纳家族的功法都是在阵法中演变,您可能要先学会阵法,而阵法又和符印相互扶成,恐怕还要先学会符印。”阿飞理所当然的说道。 好吧,说了等于没有说,让他还要从修炼符印和阵法开始,不过那玩样确定不是几十年上百年她就能学会的?周梦然疑惑。 都说修炼无岁月。转眼,五年过去。 一个全身*的男子从海水中伸出脑袋,手中还拎着一尾比他人还大上几倍的大鲨鱼。 “喂,阿杰尔,菲力德,今天我阿道夫做定第一了,你们两个输了说好了可要给大爷使唤一个月的。”说完他将大鲨鱼扔到了岸上。 “不就是一尾大鲨鱼?看我在海底采到了什么?”菲力德一笑也从水中钻出了脑袋,笑着爬上了岸,只是他身上披满了海草。 “哇塞,真的是海草,你这家伙从哪里采来的?麻痹的将洞中的草都吃光了快一年都没有藏过蔬菜的味道,嘴巴吃鱼都吃的想吐了。”阿道夫身手扯了一把下来就直接生吃了起来。 五年前他们被传送出来,结果看到的是他们的船被炸的粉碎,连完好的残骸都没给他们留下一些,所以他们只能蹲在岛上寻找机会,进去差不多有五六百人,而出来的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可见这次的迷雾岛之行的惨烈程度。不过在各自了解之后,才知道除了预料的风险,还有就是未知的因素,而这个未知因素就是武运国那帮人的杀人掠夺,不得不说最完好的队伍就是阿道夫、马特家族的哈贝和霍克李斯家族的队伍。他们三支队伍一共存活了二十八人,其中霍格里斯家族的人活下来最多一共十五人,而孤家寡人的就是菲力德,连温莎顿家族的狐狸眼男子司雷狄也带着一个跟班出来,他非常不幸的也遇上了忍者的打劫,好在他刚好带着一个保镖去撒了泡尿,回来的时候嗅到危险就躲了起来这才和保镖两人逃过一劫。 173 美女从哪里来? 还有一个来自美州的海盗队伍带着三个人逃出来,所以一共就剩下他们三十四个人,原先周梦然制作的辟谷丹只供应他们三个人的队伍。就是霍克李斯,阿道夫和菲力德他们二十三个人,后来源于同是海盗的关系阿道夫让那三人的海盗队伍付出了点代价把辟谷丹卖了些给他们,哈贝知道后就屁颠屁颠的求到了菲力德这里,他最后为了五斗米折腰。同意归顺菲力德,菲力德也提供了部分的辟谷丹给对方,最惨的莫过于温莎顿家族,因为是和哈贝交好,又和霍克李斯家族交恶的关系自然是没有人愿意给他们辟谷丹,哈贝自身都难保有这么会给他们这种救命的丹药,现在几人才明白,在什么都没有的海上连黄金钻石都不如一块面包来的值钱。 司雷狄原本想用利益让保持中立的阿道夫提供点这种不会挨饿的药丸,结果人家阿道夫甩都不甩他,甚至来了一句,“要辟谷丹可以呀,只要阿杰尔的一句话。” 什么时候霍克李斯家族和北欧海盗扯上关系了?可恰恰有那种丹药的就是他们三股势力所有。他哪里知道因为阿道夫出来之后知道他们的队伍之所以能保存下来这几个人是周梦然救的,如果不是周梦然将马特家的诺米尼兹杀掉,恐怕他的队伍也是凶多吉少。所以感念周梦然如此多的恩情,他又这么会帮着周梦然徒弟阿杰尔对头的家族? 最后哈贝做了中间人,让司雷狄从此做了霍克李斯家的狗,阿杰尔这才提供了辟谷丹,也不得不说司雷狄的狠辣,当时连逃出来都没有抛弃手下,在投向阿杰尔为了肚子折腰之后怕手下泄露消息,他毅然的杀掉了在这里最亲密的伙伴。 而这样有出无进的日子过了几个月所有人感到不对劲了,因为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会过多久?如果辟谷丹吃完了呢?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阿道夫几人因为知道周梦然的存在至少还存着一些希望。但是别人可不会这么想,这样过了半年,美洲海盗首先就受不了带着三个手下仗着水性好打算游出迷雾岛再作打算。 一个星期之后,他们的尸体飘进了洞穴。几人知道这三个人失败了,所以所有人都不敢再妄自行动,在这个洞穴内还好,只要出了迷雾岛的洞穴,外面全都是迷雾,别说出不去,连进洞口的路都找不到。 菲力德几人就自顾自的修炼起来,然后阿道夫、菲力德和阿杰尔随着功力的提升就开始大胆的在附近找吃的,虽然五年里面他们还没有找到出路,不过至少吃的问题解决了。就算没有辟谷丹也不会饿死。 “难道我们几人就甘心留在这里老死吗?”阿道夫上岸。将鲨鱼丢在地上,手下上来开始处理鲨鱼鱼肉。 菲力德皱眉“你有什么好办法吗?”他觉得阿道夫不是鲁莽的人。他也想出去,可是没有一个妥善的方法他是不会冒险的。 “方法也不是人想出来的吗?我们会迷路这些家伙可不会迷路。”阿道夫指着地上的鲨鱼说道。 “你想要跟踪他们?我觉得这样还是太冒险了。” “小师傅既然得到了里面的传承就一定不会看着我们困在这里一定会想方法的,我想她也不会一直传承下去。”阿杰尔从水中冒了出来,手中兜着一包用布裹严实的东西。上岸,将东西往地上一放,菲力德和阿道夫两个吃货口水直流。 “好家伙,哪里撬来的牡蛎?我在这附近也没有被见过这玩样呀?”阿道夫撬开了其中的一个,只见里面的肉质肥美鲜嫩,看上去最起码有上百年的年龄。 “让你见过还会有剩下吗?去,你不是宣布自己第一了吗?休想碰我的牡蛎。”阿杰尔拍开阿道夫的狼爪。夺回自己的牡蛎。 “我可没有承认他的第一,当然是你第一了。” 在阿杰尔一掌要拍向菲力德手的时候,菲力德连忙收了手中的牡蛎,说道。 “这可是我千辛万苦采回来的,休想这么一句话抱走我的牡蛎。”阿杰尔收起辛苦所获。 “呵呵,就一个别这么小气。我的海草也会分享给你的。”菲力德已经在那边用刀敲开了牡蛎,生吃了起来。 “好吃吗?”一边的阿道夫砸吧砸吧着嘴巴有些眼馋,刚才就是手慢了一步,他不善的看向阿杰尔的怀抱。 “想都别想,这是我好不容易采回来的。”阿杰尔离他离得远远的。 “就一个。你小子别这么小气。”阿道夫上前,结果阿杰尔就跑开,周围的人早就对此见怪不怪了,虽然辟谷丹还没有消耗光,但是几人总是要未雨绸缪的,而且也不是每天都能找到食物,像今天这样纯粹是运气好所以三人都找到了吃的,而且一个比一个“珍贵”。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呀,你们这两匹饿狼。”阿杰尔骂到。 “阿杰尔这就不对了,我拿到手的时候,你才阻止,怎么骂到我头上了呢?既然你骂都骂了我不加入也就太不够意思了。”说着和阿道夫一起进入了围捕队伍。 “你们这两个人渣,休想追到我抢走我的牡蛎。”边说阿杰尔灵活的躲避。 三人就像孩子一样在洞穴里面你追我赶,不过暂时阿道夫和菲力德两人都追不上他,没有办法谁叫周梦然对阿飞说阿杰尔是她的徒弟,对小主人的徒弟,阿飞能不偏心吗?自然给了他好东西,所以三人虽然原地修炼了三年,可是进度阿杰尔最快。现在就算是两人打他一个也不见得打的过。 这时“呯”一声,一团光影从瀑布飞了出来,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阿杰尔的身上。 “终于抓到你小子了。”后面两人扑上,结果又有一团光影从瀑布飞出“呯”的一声压在了四人的身上。 一位头发乌黑亮丽垂到脚踝的女子,睁开星目,摇摇头。 “我以为会被摔的很惨,还好,还好。”某人坐着高高的“软垫”拍着自己的胸脯。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屁股底下的“物品” “嗨!美女从哪里来?”都已经五年没有见过女人了忽然出现一个纤瘦的女人,坐在自己身上,就算是头母猪阿道夫也是愿意的,所以他看到美女的脸时马上露出了灿烂的笑脸问道。 “喂,你很重的,压到我了。”阿道夫下面压着菲力德,他还没有看清楚状况。只知道自己被人压了。 “最重一个还没有说话,我快被压得踹不过起来了。”阿杰尔大声呼喊。 “小主人,您没有受伤吧!”忽然一道声音传出,所有人看向中间的人。 怎么会多出一个人的声音呢? 绝色丽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坐在了人的身上,连忙起身,几个人起来,全部看向两人。阿道夫只对女人感兴趣,虽然这个女人身板像豆芽菜,可是好歹是个母的,特别是那张脸,充满了异域风情,好像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不对,这黑头发黑眼睛的怎么看怎么像当年他欠下人情的小丫头? 菲力德也被惊艳到了,不过他的头脑比某人好使多了,只是朝着绝色美女微微一笑,然后将目光转向了陌生男子。好像五年前进里面的没有这一号,这一号从哪里来的? 唯一直言的就是阿杰尔,谁让他和周梦然接触时间最长呢? “你是小师傅?小师傅真的是你吗?”他傻笑着,笑的眼泪也差点出来了,因为代表着可以走出这个鬼地方了。 “你真的是那个小女孩。真是女大十八变呀,我差点没有认出来。你现在长的这么像人鱼一样,不对,人鱼也没有你好看。“阿道夫傻傻的笑着。只差没有流了一地的口水。 “你好。”菲力德给了周梦然一个贵族的礼仪,执起周梦然的手吻了下,将阿道夫羡慕个半死,他刚才这么没有想到用这种方法打招呼呢? “大家都在太好了,阿杰尔进步很多嘛!”周梦然看了眼阿杰尔说道。反而是阿杰尔脸微微变红,这么多年没有见女孩子,被人这么盯着能不脸红吗? “师傅,都已经五年了,你变高了,也变漂亮了。” “五年了能不长高吗?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阿飞,我能这么早出来可全部靠他。” “周小姐,五年前谢谢你,我不知道我的下属也是你救的,你永远是我北欧海盗的朋友。”阿道夫目光如炬的看向周梦然,就要执起手亲吻,结果他发现捞到吻下去的手怎么皮肤有些粗糙,手感也不对,睁开眼,差点没有将他吐翻,妈呀,他抓着周梦然身边的男子的手在亲,对方还对他**的笑着。阿道夫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连忙扔了对方的爪子老实的躲到了菲力德的身后。 “不用感谢,是他堂弟先惹我,我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说不上特意去救。”周梦然说话的同时也没有忽略几人的小动作,差点没有被阿飞的行为搞得当场笑趴,要知道憋着笑很辛苦的。 174 物竞天择 “周小姐,那个武运国的忍者把我们所有船毁了,现在我们要怎么办?”菲力德着急的问道。他也不想一辈子在这个鬼地方。可是也没有见周梦然带木材出来,没有木材意味着他们出不去。 “我出来了自然已经给大家解决这个问题了。不过在此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听到有人外传。”周梦然郑重的说道。虽然以她现在的能力也不怕别人乱说,可是也不希望时刻有麻烦找上门。 听到她这么一说几人干脆默默下去,清场。见这个情形,周梦然也猜出了几人的心思,不知道是永远最好的保密方式,所以在几人领着各自手下远离这一片之后周梦然在空间中取出她造的一条船,没有错是她和阿飞打造的,在船上还镶嵌有周梦然新学的符文阵法以抗击台风等恶劣天气,也不怕被浮冰撞击。总之船的样子略显简陋,不过隐隐散发着一种非常吸引人的光芒。 等所有人看到船的时候都不仅热泪盈眶了起来,大家都围着船转起了圈圈载歌载舞,海盗和贵族们也从来没有如此的和谐过。大家还拿出了所有的食物来分享,这个时候阿杰尔自然也毫不吝啬的拿出了他的宝贝牡蛎。 虽然知道他们是看到了生的希望而感动,不是因为她造的船好看而感动,但是周梦然还是非常的高兴,她是真的高兴终于可以回到这片陆地上去了,虽然回去后的事情非常的艰巨。 上船起航之后,周梦然将阿杰尔、查威尔和菲力德三人叫进了房间,简略的和这三位讲了一下那个邪恶灵魂的事情,既然戒指戴在武运国那个忍者身上,那么那个邪恶灵魂也一定在他的身上,周梦然知道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是难以消灭那个灵魂的,最重要的还主要不是消灭那个灵魂,而是他所种下的罪恶的种子。 只要有人有野心。只要这个社会有需求,那么就能将罪恶的种子撒下,生根发芽。 而要做到这两点太简单了,别说一个小小的武运国。就算是在场的几个发达国家的贵族青年,如果不是周梦然说这番话,而是那个戒指里的邪恶灵魂来游说他们,他们恐怕都会非常乐意的合作而不顾及后果,一般人想象只要实验一下结果就可以看到好坏,又不会有损失,而谁会想到损失会在若干年后,还是如此的惨烈。如果不是周梦然将后果说的如此清楚。 至于对周梦然所说的真实性,阿杰尔和菲力德是毫不怀疑的,这是一种无言的信服。再说如果这是周梦然的编派,对她有什么好处?完全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我可以说拿到了些资料吗?”这个时候查威尔谨慎的开口了。他从身上拿出几张邹巴巴的牛皮纸,里面写着一些基因的公式,有植物的,也有动物的。“如果那家伙说的是事实。其实对人类不一定是坏事,毕竟可以在短时间内解决世界的粮食问题,还有人类对于一些疾病的突破,只是这种代价太过巨大,难道真的不能解决这种问题吗?”查威尔是一个非常理性的青年,可是也不代表他没有梦想和热血,只是没有找到方向。而这几个公式却让他看到了拯救人类的希望。可是现在有人跳出来说这个不是希望而是罪恶的种子,这让他怎么能甘心? “这么说吧,打个假设,我们解决了温饱,解决了一部分人的病因,但是却又出现另外一种新型的病种在全世界蔓延。在这之中多去了数百万人千万的生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救人的目的是什么?救人的目的是让更多的人活下去,而不是多米诺骨牌效应,推到了一个又出现了一个接着是无群无尽的麻烦。我们既然立志于救更多的人。那么为什么首先不是消灭战争,让这个世界少点争端,我们生活的环境只有一个,我们为什么不立志于去保护她,而是去选择这么危险的方式去两败俱伤呢?我们的地球母亲不是没有感觉的,她只是因为太大的,所以她的痛苦我们感受不到,就像我们小时候永远也不理解父母那样。” 听到周梦然如此说,所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既然有人得到这些东西,就会有人研究出这些东西,我们何不让科学家们去烦恼呢?”对于一个立志于研究的人查威尔也不愿意放弃他所得到的东西,对他来说不满足好奇心,没有亲眼所见的东西他是绝不会相信的。 听到查威尔这么说,周梦然转过了身去,连查威尔都不能说服,那么她的说法能说服谁?这个让她有些沮丧,她终于明白在未来世界那些倡导环保的斗士为什么激进,因为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是在为自己所考虑,他们所谓的解决温饱啊,立志于什么什么的研究呀,归根结底不过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理由不过是幌子。而大多数人,也不过成为了他们的试验品罢了。就算她抢走了查威尔手中的资料又有什么用?难道他不会把这些公式背下来吗?就算没有背下来。他只要知道了这个目标就会立志于去研究,那么总有一天还是就会研究出来的。那销毁与否还有意义吗? “潘多拉的盒子已经打开,到底是种下还是拔掉全看你们自己。”周梦然回头颓然的一声叹息,消失在了房间尽头。 望着甲板上,漆黑的夜空,她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茫然过。“轩纳无垠,你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非常大的难题,但是身为你的后人,我能做的,只是尽我所能。” “不管那是不是罪恶的种子,但我们心中始终要存在着信念。”忽然一个浑厚具有磁性的嗓音出现在周梦然的身边。 周梦然看向对方。 “达尔文在进化论中说:万物在优胜劣汰的竞争中,通过变异、遗传和自然选择的发展过程。 英国生物学家赫胥黎《进化论与伦理学》一书中说:各种生物互相进行生存斗争,由天(自然)来选择,适应自然变化就存活,不适应的就灭亡. 而翻译到你们华夏的《天演论》一书中,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几个字概括,如果人类选择走上一条物竞人择的道路,后果怎么样,谁都不知道,但是适应的人还是会生存下来,虽然这个过程残酷。可是这是一条人类自己选择的道路,哪怕这个过程会有很多人死去,不过我觉得你现在要注意的不是这个。”菲力德用手抓住了周梦然的肩膀,将她吓了一跳,连心跳也不断的加速。 “我要注意什么?” “其实我们马特家族早二十五年前,我父亲就带回去资料,并着手研究。他当时还得到一只转基因的标本,所有的人认为这是马特家族的又一次崛起的信号,可随着实验的研究和深入,实验室出现了几次事故,不过也出现了很大的成效,在很多疾病上面家族有了突破,于是家族就分为了两派,一派认为这是违反自然规律的做法,要遭到神的主罚,而另一派认为这是见证科学的奇迹,人类终有一天会可以战胜自然界的规律,成为一切的主导。我的成长,就伴随着这种争论,对此非常的疑惑不解,然后我翻阅了前人可以翻阅的一切书籍,我想知道前人有没有过这样类似的研究,得出的结论是一个新物种引入陌生的环境如果不被很快淘汰掉就会很快成灾。 不管是最早蒙古人将病人尸体用抛石机进行抛投,最后导致整个欧洲蔓延可怕的黑死病,还是为了征服美洲大陆,西班牙的军队将一些沾染了天花病毒的毛毯帐篷一些物质当礼物送给当地的土著,有时候生物研究,已经不仅仅只是为了解决温饱,更重要的是为了掠夺。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包括英国人当初将鸦片送到华夏来贩卖也是为削弱华夏的军事和意志。武运国和你们华夏相邻,以你的智慧应该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其实与其担心我们德国国内的形势危险,我觉得你们应该更加担心自己。” 菲力德的声音不大,热气几乎喷在她的脸上,她凝视了三秒,将目光从他刚毅的脸上移开,转过身,再次将目光投向平静的海面。 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历史周梦然不知道有没有所谓的这个来自于异界的恶魂,不过那个世界和武运国相似的那个国家确实发动了细菌战,对华夏造成了相当大的灾难,他们还大量的用华夏的人做实验,在未来这些几乎都是成了那个小小岛国的立国之根本,也得以让他们和欧洲比肩,这些几乎都是用华夏人的性命换来,而我们国家得到了什么?除了满目苍夷连一句道歉也得不到,甚至那些在他们侵略过程中受尽苦难的民众连基本的道义援助也得不到。有的人活着一辈子被病毒折磨,而死去的人,更加没有伸冤的权利,这些是为什么?因为我们落后,因为落后就活该被挨打,就像西班牙侵略美洲土著那样,土著几乎被种族灭绝。或许我们还有人万分庆幸,我们赢了这场胜利,我们没有被沦陷。可是这是一个民族的耻辱,而现在好在整个战争还没有开始不是吗?她还有时间不是吗?原先她是觉得个人的力量不足以逆转大局,可是那个恶魂可以,她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这个世界物竞天择,而人类又何尝不是,落后的民族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么就让自己强盛起来。 175 嚣张的店员 将阿道夫等人放在了一个他们北欧海盗的一个无关紧要的落脚点,然后船载着几人向英格兰而去。 船刚在英格兰靠岸,格林兰家族就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老公爵泪眼婆娑的站在城堡口迎接几人的到来。 “爷爷——” “外公——” 阿杰尔,查威尔和菲力德上前,给了年迈的公爵一个大大的拥抱,他们的父母则抹着眼泪。 “五年了,大家以为你们都已经在海上出事了,我们派出了好多船去寻找,但是没有找到你们。”老公爵滔滔不绝的说着情况。 接着他转向自己的外孙菲力德和哈贝。 “你们家的人也异常的担心你们,菲力德,你母亲——”老公爵刚还没有说完后面的话,菲力德就看到一个非常优雅的中年妇人从城堡里面走出来。 “妈妈。”菲力德放开了外公,张开双手直接迎向了自己的母亲。他没有想过母亲居然会在这里。 “我的菲力德,亲爱的,你活着太好了,让妈妈看看,你瘦了黑了,天哪,你身上的衣服,你到底这五年怎么过的?”看到自己原先优雅英俊的儿子变成如此,作为母亲能不心酸吗? “妈妈,你看我这不是更加健康了吗?”菲力德在母亲面前展示起了自己的肌肉。 “是结实了,不赖。”母子俩牵着手,进屋,有说不完的话。 “爷爷,怎么姑姑来了?姑父也在吗?”阿杰尔问道。 霍克李斯点了点头,接着一声叹息“别问了,你会知道的。” 周梦然则一边给家里发了一封报平安的电报,一边前往了珠宝店,当初她走的时候只是备了半年的设计款,如今五年过去了还真不知道是怎么样了,走进“写着永恒之光”招牌的店家。里面冷冷清清,服务员也算不上太热情,见到周梦然一个个居然都没有搭理一下。 这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从阁楼上下来,看到有客上门服务员居然爱理不理的样子也是敢怒不敢言。他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周梦然的跟前。 而周梦然也总算见到一张熟面孔了。 “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你是要看戒指还是项链?或者是配饰?” “艾奇,你是瞎了眼吗?那个是黄皮肤,黄皮肤的猪会有钱吗?服务也看对象的是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店员见艾奇殷勤,窃笑着。 “那小姐认为这么样的有资格让您服务?是穿戴整洁的绅士?还是喝的醉醺醺,一身名牌的暴发户?瞧你将腿打的这么开,是两种人你都愿意服务的对吗?不过这里是珠宝店,可不是红灯区的妓院。艾奇,发什么楞呢?五年不见。不认识你家老板了吗?这种人也能进永恒之光做店员了吗?将人结了工资轰出去,我们这里可不是可以挑客的妓院,对于永恒之光来说,每一个顾客都是上帝,所以不需要这样成天想叉开腿赚钱的女人。” 被周梦然一番话说下来。艾奇惊愣,花枝招展的店员也呆了。 “你,你,你没有资格开除我。你当你是什么,小婊子居然敢叫老娘是妓女,我和你拼了!”柜台里面的女子冲出来就要和周梦然厮打。结果被艾奇的一句话喊住了。 “周小姐,您回来了?真的是您。”艾奇终于认出了周梦然。满脸的泪。“我们永恒之光可以得救了。”他叫道。 “怎么了?”周梦然挑眉,看这艾奇的表情,十足的遇上麻烦事了。 “依莲娜,你走吧,你已经不是永恒之光的员工了。”艾奇接着向花枝招展一脸怒容的店员下了开除令。 “艾奇,你敢这么待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你相不相信我让米切诺夫开除你。”伊莲娜手插着腰,完全一副老板娘的样子,哪里有像被开除员工的麽样。 艾米微笑“你尽管去吧!我已经受够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了,你只配呆在红灯区。” “你。你敢。我和你拼了。”女子气的抓下了自己的高跟鞋,扔向艾米和周梦然,结果两只鞋子齐齐在半空中回旋回来砸在了她的脸上。吓的她惊呼有鬼,然后扭着肥臀光着脚丫溜得比兔子还快。 跟着艾米来到房间里面,周梦然感叹时间的变化,原本小不点的艾米如今也已经是大小伙儿了。 “周小姐,我们大家以为你出事了,幸好你来了。三年前,kg被并购,我们从kg被赶了出来,然后生意一落千丈,尽管马迪尔找来了几个设计师,可是那些设计完全无法和您的设计比肩,好在有些新的设计从上海陆续的寄来,虽然和这里的流行有些相左,不过也受到一部分喜欢异域风格的上流社会人士追捧,不过三个月前,来自于一家法国的珠宝公司对我们珠宝店进行了打压,现在我们的情况非常的不好。”边说艾米的目光所向就是对面富丽堂皇装修的珠宝店。 “马迪尔呢?”周梦然挑眉。 “别提了,被那个西贝货气的都不愿意来上班了。”艾米指的是伊莲娜。 原来这几年永恒之光情况不好,而周梦然又失踪,所以身为“老板”的米切尔感觉压力巨大的情况下出入歌舞厅之类的娱乐场所减压,说是减压,其实还不是看上了里面的妞,不过那里的妞有这么会看上他,那些可都是上流社会贵族的“私房菜”。他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不够挥霍,最后灰头土脸的遇上了伊莲娜,据说是在酒吧认识,不过老杰瑞说是在一家低级妓院的门口相识,然后将人来到了店里工作。 可那女人,哪里是来工作的,分明就是来当老板娘的,几乎天天会将顾客得罪,前几天又将顾客得罪,马迪尔忍无可忍骂了她一顿,结果她跑到米切诺夫那里一阵的哭诉,颠倒黑白说是马迪尔对她动手动脚。大家都已经无语了,结果米切诺夫还真的相信了,教训了马迪尔,马迪尔一气之下就离职了。 知道事情原委之后。周梦然马上让艾米去找了马迪尔,又前往了郊区的别墅。老杰瑞开门见到是她,一时还没有认出来,直至她开口叫人,老杰瑞热泪盈眶。她和阿飞进门的时候伊莲娜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在米切尔怀中哭泣,、米切尔安慰着,达达米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抽着烟。 老杰瑞一声咳嗽让几人全部将注意力放到了刚进门的人身上。 “我们的主人回来了。”老杰瑞宣布。 “是周小姐?”米切尔老鼠见到猫一样将伊莲娜的手甩了开去。 “几年不见是不是不愿意见到我?”周梦然说道。 “哪里有。”米切尔搓着手。“没有你也没有我们的今天不是吗?”米切尔笑的尴尬,确实已经五年了,他有将马迪尔赶走,然后结束珠宝店的想法。反正他也不是这个料,而有了这笔钱他就能过想过的生活。 “米切诺夫,就是她,就是她将我赶了出来,还骂我是妓女。”不甘受辱的伊莲娜看到周梦然再次激动了起来。 “伊莲娜。我看我们要结束了。”米切尔犹豫再三的开口。原本伊莲娜就是他故意找来的人,打算在结束珠宝店之后去美国生活,否则怎么会看上一个妓女?虽说以前是海盗,可这些年还是认识不少贵族,眼光也提高了不少。原本他打算在事成之后打发了伊莲娜,不把马迪尔气走可是要付出巨额违约金的,所以才找了伊莲娜气马迪尔。谁想这个节骨眼周梦然回来,一切又只能回复原来的生活了。 “为什么?不是好好的吗?” “我不是这家珠宝店的老板,她才是。” “啪!你这个骗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哼,永恒之光。就等着倒闭吧!”诅咒完,还来不及找回鞋子的伊莲娜光着脚,扭动着腰肢,走出门,连回一下头都不曾有。 “你还真够决断的。”周梦然一笑。 “她看上的不过是我的钱罢了。得不到好处还是要走的。”米切诺夫苦笑。 “你是不是想走?如果这样,我们可以分家,毕竟这些都是从梦幻岛老巢拿来的东西。”现在的周梦然要看出一个人的心思也太简单了,与其将来有矛盾,不如现在放手。而且现在米切尔的身份也解决了。 “你愿意让我走?” “你心不在此,志不在此,我留得住你的人,也留不住心不是吗?你们要走都可以。”周梦然对着几人说道。 “小姐,我想去美洲。” “我也想去那里看看,和小家伙当家人生活了这么多年居然有些不舍得起来。”抽着烟的达达米皱着眉开口说话。 “喂,老家伙,我可不想你跟着,你跟着我做什么?已经被你占了这么多年便宜,你休想在占我的便宜。”米切尔听到达达米要跟他差点跳了起来。 “小姐,对不起,不过这么多年也谢谢您让我们两个海盗得以见光。”老杰瑞向周梦然行了一个礼。 “好了好了,去吧!在外面小心一些,美洲大陆可不是英国,那里的法纪还没有英国这么严明。”周梦然没有想到一见面就是和几人离别,不过谁让人各有志呢? 除了伦敦市中心的店面,和店里的一些材料她什么也没有留下,所有的现金都给米切尔几人带走,只为了他们能在美洲过的舒心一些。 米切诺夫等人也没有做停留,见周梦然同意,拿到了钱就直接买了船票坐上了前往美国的轮船。 ps: 新的一周求推荐,求粉红! 176 拍卖会 在米切尔等人走后,整整一个星期,周梦然将自己关在店中,谁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而伦敦上流社会也流传着永恒之光已经易主的消息,好在永恒之光这几年名声已经不显,外界对此关注度也不是太高,谁知道仅仅一个星期之后,马迪尔对外宣布,他们永恒之光出了一款可以消除人病痛,而且可以防身的首饰,这个消息一出,整个伦敦再次哗然,而首次设计出来的作品要在伦敦拍卖行进行拍卖。 众所周知,首饰只是饰品,尽管在古老的东方流传着首饰和人体的关系,近些年来西方一些学者也加以肯定,一些顶级的玉对佩戴者有好处,可是谁也不会将一件首饰当成救命良药。但是现在永恒之光在伦敦拍卖行寄拍的一件首饰,据说不但能给身体带来好处,解除病痛,还能防身,永恒之光这是要逆天吗? 不相信的人等着看笑话,首饰不过是装饰品而已,治病防身要宣传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如果真有那个功效医院都可以关门了。就连一些原来永痕之光的老客户也对永恒之光的这个宣传手法有些难以接受,觉得他们这次有些过了,不过永恒之光依旧我行我素的做着宣传,和新品发布会。新品发布会出来,眼尖的顾客发现永恒之光的风格再次回归了五年之前的高端前卫的水准,这是原来那个设计师再次回归了吗?虽然新品没有宣传的那种功能,但还是受到了广泛的关注。 而那款走进伦敦拍卖行的戒指,如果是真正的有效果,那即使是天价也是值得,可谁都知道首饰没有那个功能,但是就算是这样拍卖会现场还是出现了不少前来的人。一部分是真的有钱但是身患绝症,他们不过是抱着最后一根稻草的想法,绝大部分人是来看热闹的,伦敦拍卖会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的热闹了。 艾奇玛公爵夫人因为身患绝症。对人生已经全然无望,爱妻心切的老公爵不顾儿子女儿阻止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公爵夫人来到了伦敦拍卖会的现场,他们也是听说后赶到的。很快拍卖会开始。 开始是一些古董名画的拍卖,拍卖价格一样胜过一样。*迭起不过很多人都等着拍卖会的压轴物品,因为永恒之光这款饰品的宣传噱头,已经让主办方将这个物品定为压轴来拍卖。而大多数人还是来看笑话的多。 马迪尔也是心中忐忑不已,要知道米切诺夫的离开,周梦然将珠宝行的流动资金都差不多给了对方,如果失败以后伦敦再也没有永恒之光。 相对于马迪尔的焦躁,周梦然却是非常的平静,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多么用心的给这件饰品画符,可以说一件饰品里面蕴含了一个小型的阵法。只要不是什么修炼出了岔子,一般的病痛都是因为身体机能衰竭而引起各种身体病变,而周梦然的这个阵法就是加速的让人体吸收天地之气,让天地之气不用什么功法就能让普通人吸收,从而排除人体一切杂质。达到人体内的机能平衡,而一旦有什么病变,阵法会加速运行,增加天地之气的导入,从而达到重新让身体机能恢复的目的,但是加速阵法运行也会给阵法造成负担,所以身体机能正常之后阵法也会停止运转。而在这个基础上周梦然又加了一道方防身符。如果有人忽然攻击,防身符可以发挥三次的功效,但是维持功效的是阵法的运转,如果阵法不再提供天地之气,那么防身符自然也就无效了会暗淡无光。 很快拍卖进入了尾声,压轴物品出现。这是一款顶级的祖母绿戒指,没有丝毫杂质,清澈纯净的犹如一池的碧水,底座为珀金,周围镶嵌碎砖。而祖母绿的宝石净重达到了二十克拉,厚至3到五厘米,绝对的巨无霸“祖母绿”。 看到这样一块宝石就算没有其附加的功能都有可能让整个上流社会的圈子轰动,别说还附有防身,祛病等价值。 “亲爱的,这款戒指和你年轻的时候送我的祖母绿项链很相配。”坐在轮椅上的公爵夫人欣喜的说道。 “是呢,当年那款没有找到配祖母绿项链的戒指我还以为这辈子找不出相配的了。”艾奇玛公爵不无遗憾的说着,“还好你还是嫁给了我。” “可是我还是要先离开你了,我真的很不舍。” “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将这款宝石戒指送给你,只要带上宝石戒指你就能病好了。” “父亲,母亲,那是骗人的,你们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听我们的劝,让别人来骗你们呢?”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男子和女子出现。 而台上也响起了主持人的声音。 “想必大家也非常的好奇这块宝石的防身功能,居永恒之光的经理介绍这款宝石一共有三次的防御功能,现在我经他们同意用掉一次的防御机会来给大家做展示。”拍卖行的拍卖师口沫横飞的说道。接着他请人上场检查手枪。 “父亲,母亲,就有我来揭开这戒指的骗局,如果是事实,不论多少价格我都会将他买下。”说完艾奇玛公爵的儿子上台。 这个时候主持人将手枪递给对方,不过艾奇玛公爵的儿子并没有接过主持人的手枪。 “为了保持真实性,那么还是用我的手枪比较好些吧。”他一声冷笑拔出手枪。他要揭穿这场骗局。主持人被对方的气势吓了一跳,虽然永恒之光的人承诺过如果出事会负责高额赔偿费,可是一枚小小戒指真能防子弹吗? “呯!”一声,枪声响了。子弹直射向主持人,大家等着主持人被击中倒下,揭开这个骗局,但是寒光一闪弹壳意外落地还落在了主持人的面前。 全场鸦雀无声。 “这是真的吗?” “这是假的吧?” “那可是子弹,如果谁得到了这枚戒指不是意味着多了两条命,可惜就这么被用掉了一次。” 在几分钟的鸦雀无声之后,全场雷动了起来。 “2千万英镑。”主持人还没有开出价格,台下的人已经叫出了天价。 “五千万英镑。”英国从来不缺有钱的主,而一枚能救命的戒指,早就已经超出了其本身价值的无数倍,而名流最重视什么?当然是生命了,他们有很多钱,但是没有命,钱再多都是无用的,所以价格一路高扬,很快突破了一个亿。 接着两个亿,两亿三千万,两亿八千万,价格还在上扬。 “三亿。各位,我仅代表荷兰皇室有幸看到了这个奇迹,所以希望各位手下留情。”以为中年人站起来说道。 “荷兰王室在英国耍什么威风,这里是英国,是日不落大帝国,在拍卖场上没有交情价格说话,三亿两千万。”说话的人是伦敦有名的一个律师,律师是什么?那是最不惧口舌非议的人。直接将那个代表什么荷兰皇室的给打了面子。 “四亿。”这时一个年迈的声音出现,他颤悠着手。能一次性加这么多的钱这让拍卖场雷动了,这是什么人?大家目光所向,很快认出了这位年迈的老头和其身边坐在轮椅上的妻子。 “艾奇玛公爵携夫人也来了!刚刚上去打枪的就是艾奇玛公爵的儿子想必是不相信吧,都听说伦敦医院已经将艾奇玛公爵夫人退了出来,说是治愈无望,最多还有一个月的生命。” “多好的一对夫妻呀,他们救助了很多的孤儿,特别是一战的时候,他们两夫妻不遗余力的帮助开放自家的地下室来收留孤儿和平民,战后还救助了那些孤儿上学。”有人说道。那些人纷纷停止了加价,这是对于这对老夫妻的尊重。 其实价格出到这里也让周梦然大吃一惊,她原本以为最多会在一亿左右成交,毕竟戒指正常的市场价格在八百万英镑至一千万英镑,如果每件饰品能在这个价值,那才真是逆天了,不过周梦然也知道这不可能,毕竟物以稀为贵,如果每样饰品都是这个价值那几天之内她就可以卷走全欧洲的财富。 最后价格定格在四亿英镑,老公爵付完款,马迪尔出现了,他手上拿着一款做工朴实大气的男戒一并和女戒一起送给了公爵,“这是我们的老板听说了您的事迹之后特别送给您的,希望你们两伉俪可以永结同心。公爵阁下,这枚戒指和您夫人的那枚有相同的功效。”最后一句话马迪尔是贴着老公爵的耳朵说的。 “这太珍贵了。”老公爵推拒,因为他明白这个戒指的价值。 “我家老板说了,任何东西都有价格,生命才是无价的。”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艾奇玛颤颤悠悠的将戒指戴在了老伴的手中,忽然之间一道涟漪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开始笼罩在艾奇玛公爵夫人的身上,边上的儿子女儿大惊失色想要阻止,但是被艾奇玛公爵拉住,他相信这个永恒之光的老板,再说,就算是医院都已经让他准备后事,他还能为妻子做什么? 177 回国救人 “亲爱的,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感觉说不上来的舒服,好像全身都被阳光笼罩,照的我懒洋洋的想睡觉。”她笑着说道。 “亲爱的,我看的出来你的状态很好,很像我当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时你穿着一件白色的骑马装,英姿煞爽的出现在我面前,打搅了我的钓鱼。”老公爵将妻子揽在怀中回忆年少时的光阴。 “是呀,那天,我没有骑马散步,你最后也没有钓成鱼,我们泛舟在莱茵河上...”说着说着公爵夫人嘴角带着甜甜的微笑就睡着了,艾奇玛公爵仔细的为妻子盖上毛毯,亲自将她推出了拍卖大厅。 “父亲,母亲没有事吗?”旁边儿子女儿担心的问。 “你们母亲已经被病痛折磨了很久,这几个月一直靠镇静剂才能安心的睡觉,这样舒服的睡觉已经很久不见了。老公爵的目光看向妻子手中的戒指,他肉眼看的出来,戒指慢慢在暗淡下去,原本他就觉得这枚戒指比一般的戒指来的明亮,现在黯淡下去他也大概猜出了什么,因为妻子的身体正在好转。 不过是一个星期时间,整个伦敦沸腾了,因为已经被医院判了“死刑”,最多可以活一个月的艾奇玛公爵夫人奇迹生还,复查据医院体检报告称艾奇玛公爵夫人身体的各项指标都非常完好,比年轻人身体还好,而前不久医院才说她已经病入膏盲,要家人准备后事。 有知情人透露艾奇玛公爵夫人正是以四亿的价格拍得了永恒之光对外宣传的饰品,有人称是目睹了老公爵,拍下饰品当场就给其夫人带上。 这一下子永恒之光出名了,求饰品的人已经从伦敦排队到了巴黎,这个长龙的队伍还在增加但是人家永恒之光的执行总裁也出来辟谣说话了,拍卖会上的戒指由于材料稀有暂时还无法供应,有货会第一时间放在拍卖行进行拍卖。但是大家也可以购买永恒之光的普通珠宝。虽然不像拍卖行那种的逆天,但是款式美观新颖。毕竟珠宝的最大功效还是增加佩戴者的自我价值。做装饰。 永恒之光这一做法让欧洲的各大珠宝公司都松了一口气,否则他们还怎么活?简直连饭都不用吃了直接关门大吉算了。不过也已经在到处的打听这家永恒之光的来历了,不过众说纷纭,有人说现在的永恒之光已经转让掉了,还有一种说法是老板怕被人跟踪已经去了别的国家。至于真假那就不得而知了。 “小姐,为什么不将这种珠宝放在柜台销售呢?”马迪尔事后不解的问周梦然,如果他们出售这种珠宝就可以占领百分之百的珠宝市场,那时就可以进行行业垄断。 “物以稀为贵,如果生命买得到那还叫命吗?那时只怕人们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佩戴了珠宝就有这种功效,而永恒之光的价值也不过是比普通珠宝贵上一点儿,值得吗?现在一年两三年的出来一次拍卖,赚的是天价不好吗?况且我们如果普及这种饰品要得罪多少人,多少行业你想过没有?”周梦然莞尔一笑,如果真让这种珠宝普及。那么很有可能是医院关门,珠宝店关门。保镖失业,她没有必要一个人将所有的活揽下了,她的目的只是赚钱,是长久的经营可不是得罪人。 被周梦然这么一说马迪尔立刻明白。周梦然这么做只是想重新打开永恒之光这停滞几年的知名度。就像现在原本对面那家来自巴黎的珠宝店抢走了好些的生意,现在已经门庭冷落,而几年前的kg公司重组将他们永恒之光扫地出门,现在多的是百货公司请永恒之光进专柜。 “小姐现在已经有多家的百货公司请我们进场,你看我们选择进哪家?” “我们暂时不进百货公司,伦敦的店面也就这样可以了,你接下来可以去纽约华盛顿开拓疆土。”说完周梦然拿出了十份的饰品。“怎么运营就看你的。百分之十的提成你可以自己拿着,剩余的你可以在纽约伦敦购买地皮建立我们自己的商业中心。周梦然在美国的地图上划出了板图。 百分之十?按照上次的拍卖价格一个戒指拍出四个亿,那这十份东西他都能得到四个亿的英镑,忽然之间马迪尔感觉自己被幸福砸晕了。 “老板,你会不会给我的太多了?而且你不怕我倦了东西跑掉?”马迪尔问道。 “你家老板能创造出这么逆天的东西也就不怕你能跑掉,而且只要你以后跟着我。别说这才区区几个亿,买下整个华尔街未来说不定都不是问题。你小子想放弃这个机会吗?”她笑着看向马迪尔。马迪尔和米切尔不是同一种人,米切尔向往的是自由自在,而马迪尔心中暗藏着野心,一个有野心的男人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老板米切诺夫简直就是笨蛋。”忽然马迪尔这么来了一句。如果米切诺夫在这里。那么这一切都是他的,可是他却离开走了。 “人各有志,你如果在美国遇见他,过的好就算了,如果见他遇到什么困难能帮就帮他一把。”她就是这样的人,对她好的,她会始终的记得,永远也不会忘记,但是如果是敌人,她也会毫不留情。显然米切尔就是前一种人,如果不是米切尔救下在海上漂泊的她,她也不会有机会去迷雾岛,不,说不定还会去,可是就不一定是怎么样被小彩安排着去了。 而他不想被束缚,她也能理解,毕竟做海盗的时候无忧无虑惯了,原先想跟着她无非是想活下来,现在有了正式的身份,不再被英国通缉,他当然想恢复自己的身份,有谁想背着别人的身份过一辈子的呢? 几天之后,周梦然和阿飞坐上了前往上海的飞机。在报纸上她看到了一则重大的新闻,满国大统领章雨亭乘车由上海回奉天经过沈阳的时候,被预埋的炸弹炸成重伤。现在生命垂危,正在抢救。 历史有时候是如此的相似,不过这个时间也确实比历史提前了半年。她也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还是恶魂的指使,看了这则新闻周梦然意识到历史可能会提前上演。 这个世界的满清最后一个皇帝虽然被迫退位,但是随着袁世凯称帝,一代枭雄章雨亭拥着满清最后一滴血脉退出关外,其又在武运国的支持下,让新帝复位,割据东三省,又打下蒙古土地立为满国。 自称为满国大统领,而满国的皇帝很显然就是他的傀儡皇帝。原本以为这位大统领会和武运国一直蜜月下去,不过显然武运国人对这个出生草莽的汉子小看了,他对于武运国的各种要求阴奉阳违,最后还拒绝皇帝和武运国人直接见面,至于那些已经被武运国人收买或者向武运国人靠拢的满清遗老一律格杀毫不手软,这让武运国人感到了危机,他们原本觉得一个没有文化的草莽不会有什么爱国之情,但是他们漏算了这位草莽的血性和民族情谊。所以就有了这次的刺杀,而章雨亭会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去上海,周梦然还隐隐觉得此事应该和外公有关系,表面周定邦已经不理世事,实际上不管是明国政府还是各地军阀,如果说整个华夏还有谁能在这之间说上一句话,那就只有这位清政权第一遗臣,他如果称为第二那么就永远也不会有人能称之为第一。 合上报纸,周梦然直接让直升飞机改了航线。 明国十六年,章雨亭重伤,章系人马已经查出这批炸弹是武运国关军所为,因为章雨亭表面和武运国合作,暗中对武运国提出的各种条件拒不受理这让武运国觉得这颗棋子非常的不好用,章如果出事,那么东三省将成为一盘散沙,而他的长子又是一个少年纨绔完全没有章的魄力,武运国的关军要的就是这种乱局。 辽沈中院外这时已经被满*队团团包围,重症监护室外国内外医学专家正在会诊,而章雨亭的两个儿子和副官等候在重症室的外面,他们知道很有可能东北将要变天,但是也不得不守在这里,等候父亲最后的指示。 这时,第二副官匆匆赶来,在第一副官耳边说了些什么,第一副官脸色大变,他看向章雨亭的两个儿子。 “陈叔叔,怎么了?”章云椋见第一副官陈故里变了脸色连忙问道。 “上海周先生派人来探望大统领,那位说是能治好大统领。此事太过重大,请两位公子决断。”陈故里朝着章云椋方向行了礼说道。 “又是那位周先生,如果不是父亲去上海见他,也不会出事了,现在出了事又来?我看他是存心想害死父亲。现在连专家都没有办法取出父亲身体里的弹片。如果现在不是仙师吊着父亲的一口气,等着父亲的遗言,父亲早就...”章云逸咬牙切齿的说道。 178 毒 “云逸。”章云椋用眼神警告弟弟,不要在这个时候说出不吉利的话。“父亲一辈子很少听人说道理,这位周先生就是其中一个,父亲曾说过,只要周先生的人来,必不阻拦,就让他过来吧。”章云椋对弟弟一摆手,阻止弟弟无礼的说下去,同意了让人进去。 “是,少帅。”旁边的两位副官自然是都听从章云椋的话,毕竟他才是大统领的接班人。如果大统领这一去,百分之百是要这个长子接任满*事。 周梦然可以说是风尘仆仆的赶到辽沈中院,又费了些事时间给在上海的周定邦去了电话,来不及说明这五年的情况,主要是让周定邦想办法让她进医院救治章雨亭。 没有办法现在医院里三层外三层的防止武运国的第二次刺杀,她是可以进去,可是也做不到隐身给人治疗。 章雨亭的情况比较危急,她已经用灵魂感知在医院外感觉到他的情况,而且发现在章雨亭的身边也有一个修行之人,不过那个人修为显然太低没有办法感应到她的存在,不过这个人比起当年她的师傅已经是高上一筹了,正是这个人不断的给章雨亭输送真气才保证着章雨亭不至于断了气,只不过章雨亭伤势太过严重,还没有在昏迷中醒来,不过周梦然也知道,只要章雨亭醒来,那就是最后的回光返照,要讲遗言了,所以她要抓紧时间。 当章云椋和章云逸两兄弟看到来者是一名身着淡金色旗袍,外面披着白色狐裘年轻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的时候都忍不住大皱眉头,虽然周梦然的容貌堪称绝色,气质高雅。可是也要看这是什么时候?是父亲性命攸关的时刻他们能指望一个美女把父亲从鬼门关救回来吗? “这就是你口中说的周先生派来的医生?简直是太胡闹了。我不管你是谁,从哪里来,给我滚!”章云逸见到周梦然的当下就翻了脸。现在这个时候他没有兴趣欣赏美色。 这时周梦然身后的阿飞站出来,和章云逸对视,几秒之后,章云逸立马就全身颤抖的退到了章云椋的身后。 见他退后。阿飞微笑的又站回了原位。 章云椋上前:“鄙人章云椋,刚才弟弟章云逸多有冒犯,请小姐见谅。”比起章云逸的粗狂,章云椋温文尔雅。干净的气质透彻的眼神,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北方男子。 周梦然对他点头微笑。“这次我仅代表周先生本人来探望章大统领,周先生说了北方的局势不能没有他和武运国人周旋,长话短说,现在我就要给章统领救治,期望你们给我充足时间。还有我救治的过程不希望任何人在场,包括那位所谓的仙师。”周梦然眼神对上章云椋的疑惑。 “您知道他?”章云椋大惊。那位仙师可是父亲在当土匪的早年结识的高人,很少有人知道章雨亭身旁有这么一个人。这也是章雨亭敢和武运国叫板的原因,可是没有想到这回连仙师都没有能保住父亲。而现在面前的女孩能轻易的说出那位仙师的身份,可见也是不简单的角色。立马章云椋不再阻止,并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你叫我周小姐吧!”周梦然的目光轻轻的扫过章云椋,却是让这位风流的小帅心顿时漏跳了一拍。 章家所谓的仙师其实是一个快八十岁的老头,一头花白的头发,此时因为长时间的给章雨亭输送真气。整个人已经疲惫不堪。周梦然给阿飞递了个眼神,阿飞连忙给这位老头送上一枚益气丹药。 这是周梦然这段时间以来能炼制的初级丹药,由于火龙的存在,所以药效比一般丹药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老头只是嗅了一下,吃下去后大惊,等运转完功法,他这才起身向周梦然和阿飞行礼。 “晚辈长白山姬天成。拜见高人。”修行之人论资排辈都是以道行高低排辈论资,因为姬天成看不出周梦然和阿飞的道行,所以才大吃一惊。他看周梦然的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可是她的道行已经高过自己,这对于整个凡界来说都是传说,这片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像她这么年轻但是资质的人了。难道是昆仑山下来的?他不仅疑惑,早年也只有听师傅说过昆仑山脉深处藏有人间仙境,每隔数十年都会有年轻子弟出来历练。他们能炼仙丹,修仙术。难道面前的就是? “仙师不必客气,高人不必称呼了。叫我周小姐就好。我只是奉外公之命来给章大统领治疗,我们长话短说,我治疗的时候不想别人在场。” “周小姐,仙师这个称呼姬某也不敢当,您若不嫌弃称呼我一声老姬(看到老鸡,我忍不住噗了出来,大家不要笑话某鱼。) 话完姬天成默默的退出病房。 见姬天成从病房出来章云椋章云逸两兄弟连忙围了上去,姬天成也这么容易的退了出来?要知道这位父亲的挚友可是谁的情面都不卖,他可不是父亲,就算是十个周先生都不能让他动容,早年也是因为章雨亭救了对方的性命,才结下这个缘分,愿意跟随父亲,否者以姬天成这样的高人,又怎么会和父亲这样的俗人混在一起。 “姬前辈。” “那位周先生是谁你们谁知道?”没有了面对周梦然时候的谦逊,现在的姬天成虽然疲惫但是脸上难掩高高在上,毕竟现在他面对的可不是里面那两个恐怖的存在。 “周先生?哪位周先生?”章云椋章云逸两兄弟被问的一头雾水,他们暂时没有想到是那位周先生,如果说是上海的那位那可是和老爷子八竿子打不着的,所以他们有些懵懂。 “里面进去的那两位前辈不是说是受周先生之托?”他不悦的皱起眉头,心想这两兄弟也太怠慢人家了,连周先生是谁都不知道。 “哦,那是上海周公馆的主人周先生,大清第一遗臣。父亲这回就是见他回来的途中被武运国人预埋的炸弹炸伤的。 周公馆周先生?一个儒生。他也听章雨亭提起过,可也没有听说对方是同道中人,怎么可能认识昆仑山的出世的高人?还受他指使,看样子他有必要去拜见一下那个周先生了。 “算是你们父亲命大,如果你们父亲无恙可要好好谢谢周先生,能请到那两个人前来为你们父亲救治,算是你们父亲命劫未到。” 听到姬天成这么一说,两兄弟惊诧的互看一眼。没有想到对方真的会是高人,能让姬天成认同的,可不是一般的高人。 周梦然将目光移向病床上的章雨亭,现在这位一代枭雄全身被包裹的紧紧的,前一世只是在小说影视作品里看到听说的人物,居然能在这个世界看到,另外一个世界,就是因为他的死改变了整个东北的格局,没有这位作风强硬的枭雄,东三省就犹如一盘散沙。 这一世她能改变这个局势吗?周梦然青葱的指尖搭上了这位枭雄的手腕,真气一点点的运行上去,全身上下经脉断了几十处,最难的是内脏处还有炸弹的碎片,对方是铁了心的要这位铁帅的命。如果是一般人,早就气断声绝,可是就是这样,也让这位硬汉还留着一口气。周梦然的真气散布章雨亭整个身体的时候,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位刚硬人物灵魂深处的挣扎,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的失败,或许就是这种挣扎和不甘心让他留着这口气到现在。 修复经脉不等于给经脉去污治病,修复受损经脉会一个不好走火入魔,别说被修复的人,就算是周梦然也会被反噬。 一旁的阿飞给章雨亭嘴巴塞了一颗药进去,然后又胡乱的灌了些水,丹药进去身体,迅速的散发出强劲的药力,和周梦然惯进去的真气在章雨亭体内形成一个强大的壁垒,在这种双层滋润之下断了的经脉开始一点点的出现了活性,粘合了起来。 等周梦然初步修复章雨亭身上的经脉已经是三天之后,周梦然全身都是湿透和疲惫。她给自己喂了两个药丸,稍作休息,就开始第二轮的治疗,原本治疗章雨亭也不必这么大费周章,但是在治疗过程中周梦然在其身上发现了一种很隐蔽的毒素,这种毒素程度若有似无,非常难以把握,如果不是她仔细,很可能就此忽略,如是这次的事件,就这种毒素潜伏在章雨亭身上他也活不过五年。 现在他身上就剩下几处重要部位的弹片了,只要弹片取出,章雨亭就能无恙。 在周梦然在病房内疲惫不堪的为章雨亭治疗的时候,医院房间外章家的人也焦急的等候着,如果不是有姬老头压阵,恐怕章雨亭的家人早就等不及了,特别是他的几房姨太太,已经在外面闹了好久,吵着骂大房的人霸道,不愿意让她们见大统领最后一面,气的章云逸差点和几房姨太大打出手。 179 回上海 “姐姐,云椋云逸还小您可不能任由着外人胡来,他们两兄弟容易被外面的人糊弄,这可是关系着大统领的性命,姐姐,武中运田可是武运国有名的外科医生,我好不容易请来的,如果不尽快进行手术大统领会有事,姐姐,大统领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丈夫,也是我们姐妹共同的丈夫。说完六姨太已经泣不成声。 “六姨,你不会忘记父亲是被什么人炸成这样的吧?”章云椋一脸惊愤,就算他教养良好,也忍不住生气。父亲现在还被武运国的人炸伤躺在病床上身死不明,而作为父亲的姨太太居然请了一个武运国的医生来,她是当他们白痴,还是自己白痴。 “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武运国的人不是一直支持大统领的吗?没有人家又怎么有大统领,有满国的今天?大太太,您可要为我评评理,我们大统领生前可是和南方的政权亲还是和武运国亲?做人可不能忘本的。” “忘本?你恐怕忘了自己祖宗是谁都不知道了,哦,对了,你是不能忘本,你身上可是有一半武运国血统的,我还差点忘记了这件事情,所以六姨太是不是武运国的人才是你的本?” “章云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你的姨娘,现在你父亲生死不明的躺在床上,你就要和我清算了吗?大太太,我可是一心为着大统领您是知道的,云椋这么说置他的弟弟于何地。边说美妇人狠狠的掐了身边的四岁的孩童一下,顿时整间病房哭声震天。 “好了,好了,你们都少说几句,雨亭还在休息,影响了他不好,既然姬仙师让人进去的,我相信姬仙师。芳子你就让武中医生回去吧!”章雨亭的原配虽然是一个见识少的妇人,可是她也不是看不清局势,和武运国人比起来首先他们还是华夏人。要不是在家里被闹得没有法了,而她又担心丈夫的情况。还真的不想来这里。 “两位少爷,能不能让武中了解一下章大统领的伤势?毕竟我们两国是合作的关系,这么说吧,天皇陛下也非常的担心章统领的身体,本人如果自认在武运国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两位少爷多一个医生不是就多一分希望吗?” “哼,好大的口气,你们武运国算是什么东西?现在章统领需要休息,都给我滚。”姬天成冷哼一声上前,下逐客令。虽然他也有些忌惮武运国的人,可是现在他更看重的是昆仑山对他的看法。如果这个武运国的人打搅了里面的治疗,那么他们恐怕第一个埋怨的就是他这个看门的人。 周梦然忽然发现自己感应能力太强也不是什么好事,被外面吵得一个头比两个大。她真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娶这么多房的老婆,为了炫耀自己身为男人的资本,还是喜新厌旧? “水。水。” 终于在救治的第六天床上的人有了反应。 阿飞从床头倒了一杯水灌到了床上的口中。 “我,这是在哪里?是你救得我?”章雨亭虽然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不过是前几天昏迷,后面有意识,但是没有醒来,所以很快就认出了周梦然的气息,就是这股气息让他非常的安心。 “你醒来就好。我是上海周公馆派来的人,你这次从上海回沈阳的途中,中了炸弹埋伏被炸成了重伤,幸好我来之前姬天成一直用真气忙你吊着命,否则你还真撑不到我来。”周梦然说道。 “谢谢你!帮我向周先生问好。”章雨亭想要起来,但是被周梦然按住。“你身上的弹片我虽然取了出来。不过你最好别有太大的动作,现在你不但失血过多,肺部创伤严重,最好修养个两三个月,这样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都好。”周梦然说道。 “你的意思是?”章雨亭是聪明的人。立马就明白了周梦然的意思。她这是要他继续装病,然后就用这个借口拒绝武运国人的各种不合理的合作条件,因为他在病中根本就无法处理满国的各项事宜,而这个时候武运国在满国暗中布置的各方棋子肯定会出来闹事,然后他出来才能一并将这些人收拾。 “如果不是这次的事件,你也活不过五年。”周梦然将一个装有黑色液体的玻璃试管交到了章雨亭的手中,这是她从他体内摄取出来的毒素,凭着毒素说不定章雨亭能找到给他下毒之人。 “攘外必要先安内。周先生说东北的局势你在他极放心,所以你的命很重要。”说完周梦然又从身上拿出了一个锦盒。“这是周先生送你的礼物,不成敬意。”在递给章雨亭的同时周梦然又传声给他,告诉他里面东西的功用,并嘱咐要时刻带着,不能摘下。里面是一条刻画了阵法的项链,这是周梦然在飞机上为章雨亭准备的,里面的阵法可以防止别人数十次的致命攻击。 没有接受章雨亭的挽留,周梦然带着阿飞离开了辽宁,前往了上海,火车外的雪花洋洋洒洒偶尔调皮的黏在车窗上,车窗里面雾气浓重,很快又是一年来临,而她转眼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有了八个多年头。这个时候的华夏土地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工厂浓烟,到处都是山地平原,大雪的覆盖下是肥沃的土地。 周梦然知道虽然这片土地现在贫瘠,可是总有一天这片土地上的人会崛起。 回到上海,周梦然感慨万千,去了一趟英国她没有想到书没有读成,却在小世界被关了五年。 罗绮捧着她的连热泪盈眶,“这五年你外公都瞒着我,他现在才告诉我你的情况,还好你没有事情,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我非饶不了他。” “外婆,我这是完好的在你的身边吗?”周梦然回到熟悉的怀抱也有些想念。和外公对视一眼,给了他一个一切搞定的手势,周定邦满意的点头。 几年前,周定邦还想着要不要周梦然继承周公馆,可是现在,他觉得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只是以周梦然如今的心境,真的继承周公馆合适吗?他忽然觉得有些可惜,他也不是没有接触过那些人,从来都觉得那些人虚无缥缈,虽然生活在一片土地上,可是就像是传说中的存在,忽然有一天自己最亲的人对他说就是那类人,他都感觉不可思议。 晚餐异常的丰富,餐桌上都是周梦然喜欢的菜肴,最开心的莫过于阿飞了。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在圣界的时候从来就不用愁着吃东西,就算是吃也是吃一些铁疙瘩之类的矿石,药丸,那时他以为那就是他的食物,而后一直在小世界,主人是炼丹师外加阵法师,材料紧张自然是不会给他浪费满足口腹之欲的,所以他能食的只有一些主人不要的边角料和丹药。跟着周梦然出来,周梦然一直在忙,自从有了辟谷丹,她几乎就没有正常的吃饭过,基本都是磕着辟谷丹当饭,唯一一次吃也只是在船上和众人的狂欢,那时意义大过形势,对吃食没有啥感觉。可以说来到上海,周公馆的这餐晚饭,是阿飞人生意义上第一次上餐桌吃东西。一时之间他看着饭桌上的琳琅满目傻了眼。 下筷之后,什么金银铜铁的都被他忘到了脑后,味蕾脑子里全部是眼前的美食,他忽然觉得以前上千年时间等于是白活了。 “怎么了?是不是不合口味?来了上海就不要客气,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要吃什么和佣人说就好。”罗绮见阿飞拿着筷子发呆,就温柔的说道。将阿飞感动的眼泪都差点流了下来,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关心过,就算是主人,也都是主人有什么给他什么,从来没有问过他的需求。 而周梦然来之前只是和周家夫妇解释说阿飞是小世界历练是认识的,他们的队伍都出了事情,出来后他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就跟着她了。至于阿飞的身世就是从小流浪的孤儿后来稀里糊涂被人弄进小世界历练,以至于罗绮听到阿飞的身世时候母性情感大爆发,被阿飞可怜的身世感动的一塌糊涂。 “伯母,你真好,这里的饭菜真是太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美味。”说完这句话阿飞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好吃的程度。他将整桌的菜吃的精光,要不是周梦然用脚提醒了阿飞,恐怕连厨师做菜的速度都比不上阿飞吃饭的速度,已经几十个菜下肚,这还是人吗? 还好罗绮理解为阿飞是从小饿着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其实也确实是如此)。 除了华夏人的饭菜,阿飞还在饭桌上认识了一样东西,那就是黄酒,周定邦餐前总是会喝上这么一小口,然后香气就把阿飞勾了魂。但是碍于上桌前周梦然所说的那些餐前礼仪那不敢擅自行动,后来周定邦客气给他倒了一杯,让他也喝出了味道。不过周定邦自己只是小酌自然也不会给阿飞劝酒,然而阿飞却是记住了这种味道,要说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最美味,那就是想吃没有吃够的东西。那好比是引出了馋虫,却又不喂饱,心痒难耐呀。 180 三足鼎立 一顿饭完后,阿飞拿着一只玉瓶送给了罗绮。周梦然眼睛一亮,她知道阿飞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定不凡,否者小彩也不至于吃了阿飞一颗药就睡了一年晋了两极。 罗绮原本想着以阿飞一个流浪儿的身份能给她什么好东西,并不以为意,可是人家阿飞看着呢?所以也就基于礼貌她倒出了里面的东西,只间里面是一颗白色的带着粉红色花纹的拇指大的圆丸。花纹色彩极其的好看,倒出来的时候还带着些许的不知名的香气,罗绮有一种感觉很想将这颗圆丸吃进去。 “伯母,这是我早年收,得到的药丸。”阿飞差点口误要说出收藏两个字,这颗药丸当年是主人轩纳无垠精心炼制出来送给其母亲的青春养颜丹,这种丹药炼制方法其实不难,难就难在配方,就算是炼丹世家也只有半张单方,还从来没有人炼制成功过,只有轩纳无垠最后将单方成功的配比出来,将药丸练出来送给其母亲。那时主人心情好就赏了他一颗,他一直珍藏着。“吃了以后能青春常驻。”他说出此药的功用,不过罗绮有哪里会信这药真能养颜,一个连从小饭菜都没有吃饱过的孩子,如果有这种逆天的神药不是第一时间去卖吗,所以罗绮根本不以为意,只当阿飞的一片心意,也不好戳穿。 不过阿飞显然不是这么认为,他满心期盼的希望罗绮能吃下,出现惊喜。看到阿飞期盼的眼神,罗绮为难的看向周梦然。总不能真的将这颗来历不明的药丸吃下,谁知道是什么? 不过她没有想到外孙女对她点头。 “外婆你不用客气,这是阿飞的一片心意。”周梦然知道如果自己不开口外婆是不会吃的。 既然外孙女都这么说罗绮只能硬着头皮吃下,药丸入口即化,吃完后罗绮打个哈欠,表示要去睡觉。 周定邦用眼神询问周梦然,因为这么早睡显然不是罗绮的风格。 “应该没事。药效很强。”周梦然呵呵一笑,能不强吗?轩纳无垠炼制的药,这么说都是圣界的水准,周梦然现在担心的是吃完后外婆会变得太年轻。那外公就太寒蝉了,可总不可能让外公也变年轻吧,如果外公也变年轻了对外就没有震慑力了。 周梦然其实已经想到了后果,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后果是如此之严重,就算稳重如周定邦,早上起床看到罗绮的麽样惊呼对方是谁。后来再仔细一看是自己妻子少女时候的麽样,妻子开口才正式的确认。男人是喜欢女人青春貌美,可是如果自己喜欢的女人非常的青春和自己孙女一样,那男人还是会自卑的,为此周定邦把自己关在书房闷闷不乐整整一天。直到晚间罗绮进书房也不知道是怎么安抚的。反正一个晚上过去,两人恩爱百般,俨然一副老夫少妻的麽样,外界不知道的人,以为周定邦又有了新欢。接触之下才知道新欢是夫人误食了无名药物就变成了少女麽样,一时之间成了上海滩最大的话题,多少上流社会的少妇女子都打听罗绮误食之物,要知道对于女人来说容貌可是第一生命如果能青春永驻那是无论花多少钱都是愿意的。 走进和悦餐厅,五年时间,这里的装修没有多大的变化,不过连锁分店又开了几家。现在红子的丈夫也辞了工作帮助红子一同管理饭店。红子基本已经将台前都交由丈夫打理,五年前她生了一个胖小子,可把其丈夫开心坏了,这五年里她又生下了一个女儿,凑成了一个好字。周梦然见面送了一对金锁给这对可爱的孩子,里面的阵法是她精心所刻画。女娃才刚刚会走路,含糊不清的说了声谢谢,奶声奶气的小模样把周梦然怜爱坏了,男娃更对周梦然的容貌感兴趣一些,难得的没有满店的乱跑。乖乖的坐在周梦然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周梦然。 红子见状拎着儿子的耳朵就将他扔出包厢。 “你也不用这么凶,他既然喜欢就让他呆着吧!”周梦然不以为意的说道。 “等会儿翔子来你们还有正事要谈,他呆在这里算什么?平常让他乖乖的坐上一分钟都屁股坐不住,现在拧着耳朵也拧不走。”红子凶神恶煞的瞪着还赖在包厢门口不肯走的儿子骂道。 “母亲,这能一样吗?你的模样像只母老虎,人家周姐姐可像是仙女一样,仙女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红子的儿子也算是个奇才,龇牙咧嘴的反唇相讥,把红子气的聊起了凳子满店的追着打。 “你不是说你母亲是母老虎,现在老娘就母老虎给你看看,敢情平常是太惯着你,对你太温柔了你是不是?” “不,母亲母老虎不是我说的,是父亲说的,母亲在我心目中仅次于仙女呀!真的,真的!”果然是虎啸棒下说真话。 忽然从门外进来一个带着墨镜身着黑色中山装的男子,男子身后跟着几个男女,而和悦餐厅门口更是一排黑西装严防死守。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浓重了起来。而小孩跑到了门口,好不怕生的呼喊:“义父!” “呦!小宝呀,怎么又让你妈妈动用凳子追打了?”带头男子一把抱起了小男孩,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红子,红子不好意思的将凳子放下。 “你又顽皮了是不是?”男子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笑着问道。 “没有,人家想多看几眼仙女,结果妈妈就吃醋,妈妈凶巴巴拎我出来的凶样和隔壁饼店的母老虎一模一样,人家只不过说了实话,然后妈妈就追着我打了。”小男孩老实的交代,难得的说的条理分明。 “小宝,你知不知道,面对女人的时候是不能说真话的,如果真是母老虎,你也只能称呼她为小猫咪,知不知道?否则男人是要吃苦头的。” “滚,自己坏,别教坏我的儿子。”听到那两义父子这么评论女人,红子气的七窍生烟。她想要回儿子,不过被拒绝,儿子抱着程浩翔不肯放手,而程浩翔也搂着小宝避过红子的手。 “错,小宝是你让我做他的义父的,现在怎么又怪我教坏了他呢?小宝,你说义父有没有教坏你呀?”程浩翔低头问道。 “没有,义父绝对没有教坏小宝,义父说的话可有道理了。”小男孩甜甜的笑道。 “听到没有?对小孩别太严苛,你动不动的就拿东西打他,当然是母老虎形象了。哈哈哈!”说完程浩翔抱着小宝上了楼上的厢房。气的红子留在原地牙痒痒的想杀人。 “你这么说会把红子气坏的,小心她在你的茶杯里面下毒。”周梦然见人进来调侃道。刚才她在包厢就听到外面两人的唇枪舌剑。 “呵呵,她我还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说打儿子也就只敢举着凳子追追罢了,真的小宝站在她面前,任她打,她也舍不得下手。”程浩翔从桌上拿了颗腰果放到小男孩的嘴巴里。“小宝,你说义父说的对不对?” “知母亲者真是义父是也,义父这就是我和你说的见到的小仙女,你说是不是比母亲好看多了?” “其实呢,看人不能看表面的是不是?小仙女现在是好看,问题是你今年才几岁?就算你追来等结婚小仙女比你母亲年纪还大了,那是就不是小仙女了你还觉得她好看吗?而母亲一辈子都是母亲,这种关系是不会变的懂不懂?” “好像懂,又好像不懂,义父你说的太丰富了。” “噗!”孩子就是孩子一句太丰富了让众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义父也来这个房间一定是和姐姐有事情谈,我出去了。”小男孩也不是不懂规矩,母亲刚刚千方百计的想把他赶出去不要打搅周梦然,现在看到程浩翔来到这个房间他也不是不懂什么意思,知道大人肯定是有事情要谈,于是就很聪明的跳下了程浩翔的膝盖离开了。 “你们去陪他玩玩。”他对身后的几人说道。 “是。”几人连忙出去。 瞬间房间只剩下周梦然和程浩翔两个人。 “五年不见,长大了。” “能不长大吗?恭喜你报了仇,收复了你父亲的地盘。”周梦然向程浩翔伸出手,两手相握。 关于角马帮的事情她已经在来上海的第一天就听周定邦对她提起过。五年的时间程浩翔不但杀了丁锐,亲手报了仇,还成为上海第三大势力,现在整个上海可以说是三足鼎立。 在报完仇之后程浩翔就恢复了自己的本名,现在程浩翔的角马帮、红门会、天合帮三大帮派成为上海滩最大的势力,这几股势力都是这些年新晋上来,反观一些老牌的势力像是卓青璇的卓公馆之类的都随着老一辈人的身体不适而开始出现内斗,从内部垮掉,有些是因为太过依赖外来势力的介入,被国外势力清除,外国的领事馆一方面想让这些黑帮的势力帮他们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另一方面又不想看着他们逐渐壮大,所以定期清洗是必须的。 181 又现恶魂 卓公馆就是和英国人走的较近,不过现在随着卓公馆的内部瓦解,英国人也找上过程浩翔,只是被程浩翔拒绝,现在他们已经找上了天合帮,让天合帮来替代卓公馆。不过五年时间卓公馆已经变天。 至于红门会是法国人的势力,法国人通常喜欢培植新兴的势力,而程浩翔带领下的角马帮就是在两大帮会的夹缝中生存。 “丁锐背后原有白俄的人撑的腰,我将丁锐铲除,白俄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所以你也不用恭喜我什么,这场仗还有的打。”程浩翔口中出现苦涩。不过就算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这么选择,父仇如果不得已报,他还为什么人子? “不过一个小小的白俄,也就在华夏蹦跶,他们大概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亡国之奴。”周梦然冷哼。 “你这话的意思是?” “没什么,白俄可能蹦跶不了几天了。你这身行头不错,今后就跟在我的身后吧。”周梦然拍拍他的肩膀。 既然已经知道未来,又知道这个世界最赚钱的项目,那么不去这么大把的赚钱也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她要赚大量的金钱,不但要赚华夏人的钱,更是要赚外国人的钱,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上海这座城市,人说上海是东方的夜巴黎,现在她要让世界知道上海就是上海,没有东方巴黎之说,因为巴黎有的东西上海有,而上海有的东西巴黎一定没有。在周梦然的眼中闪烁着全是金光闪闪的符号,没有办法,华夏太穷了,也可以说是太富有了,她的富有是有钱人跩着大把的钞票,而穷人饿死街头。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正是如今这个社会的写照。 几天之后,周定邦动身。前往了赤色政权的莫斯科,他的举动引起全世界的关注,要知道虽然赤军处死了沙俄皇帝,可是不见得赤军就会对华夏的明国就有好感。众所周知明国是亲美的,但是也有人不以为然,谁都知道周定邦拒绝了北方的满国皇帝的邀请,也同样婉拒了明国政府的邀请,他现在是不属于政界的任何一方,可谁都知道他和政界的那种关系。所以也才会让全世界为着他的举动摸不着头脑。 周定邦刚刚前往莫斯科,上海这边军部也开始对遗留上海的白俄黑帮进行了密切的监控,以往这是明国政府根本不敢做的事情,谁都知道沙俄虽然垮台,可是沙俄在华的势力全部是由欧洲的几大帝国撑腰。明国政府根本就不敢动他们。 就在周梦然要在上海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她的计划还没有开启,一份来自江甬的家书匆忙忙的送到了她的手中。 周梦然打开,里面说是母亲生病了。 “既然你母亲生病,我们就去看看,最好还是派人将她接过来上海吧。江甬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医生?”罗绮皱眉说道。信不是周嬷嬷的人送来,而是出自陈家主家,难道两夫妻又发生了什么别扭?罗绮什么都不怕就怕两夫妻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对女儿的婚姻她已经没有什么指望,只希望她能好好的过完下半辈子。 “外婆,上海不可以没有人坐镇,您还是在留在上海吧。现在我也会稍许医术,一定会将母亲治好,您尽管放心好了。” 对她来说母亲只要还有一口气存在,命就根本不是问题,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前世那个什么都无以为力的少女了。 “那就一切靠你了,有你在外婆放心。”罗绮拍拍周梦然的手笑着说道。 赶到江甬的时候。全家都处在一片低气压之中。父亲陈云帆和爷爷陈湬水亲临门口迎接。 “是初暝吗?”陈湬水泪眼婆娑,不敢相信转眼孙女已经这么大了。 周梦然点点头,乖巧的向着爷爷行了一个礼。陈云帆更加关注周梦然身后的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尽管周梦然已经解释阿飞只是保镖,可是也难抵陈云帆的敌意眼神。 “初暝呀,你现在已经是大人了。男女之防要设防一些,否则以后怎么嫁人?你外公也真是的,找不到女保镖了吗?” 对陈云帆的唠唠叨叨周梦然也不以为意,她只想快些见到母亲。最后阿飞因为陈家人的关系没有跟着进入内堂,而是留在了外进。 周梦然来到内室的时候,母亲房间冷冷清清,身边也不见往日的嬷嬷和丫鬟,只有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丫鬟伺候着。 由于父亲没有跟进来,周梦然也没有空墨迹,她进了内室见母亲,只见母亲躺在床上神情枯槁,这是病了多久变成这般麽样? 周梦然坐下,给周芝芳把起了脉。真气刚一输进周芝芳的身体,周芝芳在床上就睁开了眼睛。 “初暝,你是我的初暝吗?”周芝芳困难的开口,但是出声是一片沙哑,周芝芳眼中瞬间闪烁出一片精光,不顾周梦然的警告挣扎着对她摇头。 “母亲,是初,你不要这样,初会治好你的外婆对你也非常的担心,求您了,让初为您治吧,您身体好了到时候想说什么话都行。”周梦然安抚着周芝芳,但是周芝芳的眼中除了流泪还是摇头,没有办法周梦然只能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沉睡下去。 “母亲,对不起。”说完,她抓住了周芝芳的手,又开始输送真气。她的真气运行速度很快,但是进去却感到石沉大海,周梦然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情况。她的精神力很快和空间中的小彩联系在了一起。 “小彩,你帮我看看母亲的状况。” 空间中小彩的翅膀飞舞,现在她的翅膀已经有三种颜色,非常的好看,翻飞着一股真气没入了周芝芳的身体之中。 “主人,你母亲身体被人下了禁制。”小彩毕竟等级要比周梦然高上一些,所以她的真气一进入周芝芳的体内就察觉了猫腻。 “禁制?怎么会这样?谁会这么做?”周梦然看向周芝芳,想到了母亲刚才反常的举动。忽然一股危险笼罩心头,她看向四周围,这里是陈家,是她的家,她怎么会有危险的感觉?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周梦然这么告诉自己。 “小彩,怎么样才能破这个禁制你知道吗?”周梦然问道。 “可能要我们两人一起配合,这种禁制最耗费心神。” “那就开始吧!”周梦然毫不犹豫的说道。她是不能看着周芝芳这样下去的。哪怕这是一个阴谋,她是怕没有办法向外婆外公交代,虽然外婆和母亲两人有难以解开的心结,可是她知道外婆外公极其的疼爱这个唯一女儿。 周梦然的真气慢慢凝聚,毕竟小彩的真气要比周梦然的浑厚许多,在小彩的真气辅助下,她很清楚的感受到束缚周芝芳体内生机的图纹,在精神力的笼罩之下,她必须一点一点寻找出这个禁制的缺口。 大概过了一个一刻钟左右,她终于找到了禁制的缺口,直接将真气在体内束成一束,进行突破。 正在这时,四面八方的杀机从屋内袭来,周梦然抬头看到忽然出现在屋内的满屋黑衣忍者,但是她不敢分心,因为突破母亲体内的禁制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根本就不容她松手,否者母亲要完蛋,连她自己也要被反噬。 也正在这时,忍者拔刀向她砍来,周梦然喷出一口精血,体内的真气一分为二,一部分用来抵御外敌,一部分生生的冲击母亲体内的那个禁制。 “噗!”禁制突破,她也遭到反噬,喷出一口血来。整个人被抛出去一米多远。 “你们可真是看的起我周梦然,居然出动这么多的人。”周梦然擦掉嘴角的血迹,从地上站起来,冷冷的笑道。“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要躲着藏着。”周梦然强忍体内一股股的血气翻滚站直身体。 “嘎嘎,你已经得到轩纳无垠的传承了?不愧是那个家伙看中的继承人。”这个时候熟悉的声音响起。抬头,黑烟滚滚,出现一名身着白色武士服的男子,他面带一个猛鬼的面具,手上戴着一枚骷髅戒指“周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嘎嘎,五年未见,别来无恙。” “哼,少装神弄鬼,有本事不要用这些阴谋诡计。”周梦然皱起眉头,她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快的找出了她,还用这种方式将她从上海引来这里,她以为还可以让她准备个几年再碰面,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的突然。对方甚至还控制了整个陈家,现在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父亲不愿意让阿飞进入内室随行了,也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母亲在醒来的时候无法开口说话却用眼神不断的示意,她当时只想着为母亲医治,没有想到这是对方的手段,现在她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母亲重病身边一个贴心人也不在了,周嬷嬷不再秋也不在母亲身边,只怕是两人凶多吉少。 见到这个恶魂,要说心中不恐惧那是骗人的,毕竟对方连轩纳无垠也奈何不了,她又算得了什么东西?但是即使是恐惧害怕,她还是要迎难而上的,因为这是她的使命。 ps: 这几天电脑不稳定,已经修了一次,怕稿子丢了,所以用了定时上传的功能。还好两台笔记本,不过都是老古董了,唉伤不起!还特意买了个u盘,不过万一连u盘都坏掉..... 182 被迫的婚姻 “嘎嘎,你恐惧了?你害怕了?嘎嘎,轩纳无垠怎么和你说我的?”男子没有动手,反而是有和她闲话家常的迹象。“嘎嘎,他是不是说我是身体里的原魂?嘎嘎,你被他欺骗了,嘎嘎,我和他是一体的,他是我,我也是他,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嘎嘎,根本就不是两个魂,是他非要把一个魂区分一分为二,是他不愿意承认思想中的另一面,嘎嘎,你身上流淌着他的血脉等于流淌着我的血脉知道吗?” “不,我才不管你和他的事情,既然他已经死了,你也应该回到你该回的世界,让尘归尘土归土,不要扰乱这个世界的规则。”周梦然吼道。 “规则?规则是什么你知道吗?呵呵,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居然也敢对我说规则?呵呵,简直是笑天下之大滑稽。嘎嘎!”忽然黑雾飘到了她的面前,周梦然感觉到那只手居然抚上她的面孔。周梦然很想抗拒,但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什么时候对方变得这么强大,天道呢?不是说超过这个世界的都会找到天道的惩罚吗?这还不算吗? “你果然是有着他身上最浓的血脉。不过还不是最浓的,你知道这么激发自己身上的血脉吗?绝望,恐惧,无止境的黑暗,那时你身上的血脉不,应该说是轩纳家族的血脉才会被激发出来。” “激发出来像你这样的一个怪物是吗?”周梦然虽然无法动弹,但是她还是反唇相讥,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只是还不敢确信。所以她想要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心中所想。 “果然是一个聪明人哪!嘎嘎!你终于知道我没有骗你,轩纳无垠才是一个正真的骗子了吧!” “可就算你是轩纳无垠,也代表不了他,更代表不了轩纳家族,你只是一个生活在黑暗中每天在绝望中成长的怪物,你根本就连死的勇气也没有。你就是一个懦弱的胆小鬼。” “啪!”周梦然感到自己的脸疼的发麻。 “永无止境的黑暗才是轩纳家族,而现在的你还不是,不过你总有一天会感激我。嘎嘎,那时我再来接你。”话完白衣武士的手一挥。只见一枚无形的针射入了周梦然的体内。周梦然感觉自己身上的真气忽然之间就枯竭了,好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她惊诧的看向白衣武士,恶魂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这枚针叫做封元针,是我专门为你炼制的,有了它你就会做回一个普通人,而作为一个长辈,觉得现在阶段的你真是嫁人的好时机,我已经亲自为你安排了一门亲事,希望你能喜欢。” 话完,满屋子的忍者消失。 在前世。周梦然想过嫁人的方式,可是连个正式男人都没有谈就来到了这个世界,而在这个世界更加无从说起了,穿越过来的时候才六岁,而最近成长的五年又在小世界度过。可惜她长这么大连一个心上人都没有,就算是如此,她也没有想过会这么屈辱的被嫁。尽管陈家的人在这件事情上是被迫的,可是他们却是满的天衣无缝,连哪怕露一个小破绽给她也没有。特别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陈茵,因为冒她名去相亲的正是她。 在武运国人的逼迫之下陈家做事非常的快,其实早在武运国控制整个陈家开始。陈家就一直在准备着周梦然嫁人的事情,只等着将她这个女主回国将她骗回来。 婚礼非常的浩大,毕竟是陈家嫁嫡长女,该有的风光陈家绝对没有少给她,而在哭嫁这个环节,母亲周芝芳一直抱着周梦然说对不起。从母亲零零碎碎的只字片语中她才知道为什么周嬷嬷和知秋会不在母亲身边,因为她们两人想去通风报信全部被武运国人抓回来杀掉了,和她所想一样。 母亲哭了了离开房间,陈湬水推开了她的房门。 记得初来这个陈家,周梦然对谁都没有好感。只有这位爷爷身上让她感觉到少许的温情,也是这位爷爷的一张大额支票,让她筹够了前往上海的路费。 “初,这桩婚事虽然你是被迫,不过爷爷还是始终认为身为女子还是不要太强的好,太强的女子命通常会很硬,而女人本身就是该柔的,这不是说你外公给你安排的路不好,可是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爷爷和你奶奶定亲的时候爷爷也非常的不喜欢你奶奶,可是吵吵闹闹这么多年,我们还是过来了,所以不要先否定这门亲事,方家我们也打听过,是数一的大户,单单是我们陈家的名头,还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攀上这样的人家,因为你是周定邦的外孙女,所以人家才会毫不犹豫的同意这门亲事,但是大户人家规矩也多,虽然我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选择方家,但是爷爷是真的认为方家足以般配你,才会同意,否者就算他们要了我的老命,爷爷也会反抗到底的。” 听到爷爷如此说,周梦然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泪滑落,现在的她已经不在乎什么是方家还是王家,现在的她根本是一具行尸走肉,说的多么冠冕堂皇是为了她好,如果真的是为了她好那么他们怎么就不敢将这件事情告知给周公馆听?他们根本就是不敢。心里尽管她已经告诉自己不要埋怨陈家,在绝对武力面前在恶魂的逼迫下,小小的陈家根本就是无法反抗,可是她能不埋怨吗?这里是她的家,她在毫无设防的时候被人暗算,她能不埋怨吗?最重要的是这个家还人人配合。 “啊呀,姑娘就不要在流泪,妆又花了。”梳妆的一位妇女赶紧的上来给她补妆,但是根本就是赶不上眼泪流下来的速度,这件事中,她唯一庆幸的是阿飞逃走了,没有被抓住。只要阿飞没有被抓住,那么他就一定会回来找她。现在她最担心的是身上的那枚封元针,不但封住了真元连带的也阻隔了她和小彩的沟通,被封元针打中之后,小彩就没有再联系过她,现在她真的可以说是孤立无援。 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弄走这枚封元针,如果她的真元不能恢复,她还有什么资本和那个恶魂斗? 从真元被封一开始的恐惧,直到坐上轿子离开陈家,她的眼泪总算是止住了,同时也想通了很多,为什么那个恶魂会封住她的真元,她尽管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明明可以杀了她却又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但是这也是她的机会不是吗?只要那个恶魂一心想着也让她觉醒黑暗的另一面,那么他就不会对自己下手,她有机会,而她的唯一机会就是变强,再变强,只有变强才能抹杀那个恶魂。 方家,对周梦然来说是如雷贯耳,被称为华夏五大世家之首位,如果真的是那户人家那凭一个小小的陈家确实是高攀了。虽然在上海这个圈子,不过方家的人非常的低调,尤其是方家的女人几乎拒绝上海所有的宴会沙龙之类的邀请,反倒是方家的男人偶尔会传出有和某个明星之间的绯闻,又或者包养了某某某歌星,和某个交际花搞**之类的传闻,不过方家的男人搞**也是看对象的,他们清一色的不会去搞那些名媛贵淑,就像几年前追着方子玄去国外,整个上海城都传的沸沸扬扬的钟慧娴,据说五年前从国外回国之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不正常起来,后来其父怕她的出格行径,影响其他儿女的婚姻就忍痛让其剃度出家,不过在上海滩也有另一种说法就是钟慧娴的这种疯狂行径惹恼了方家的主事者,方家主事者警告了钟满堂,致使钟满堂不得不让女儿出嫁来平息方家大佬的怒火。其实不论是哪一种版本,说明这个社会女人喜欢一个男人还要成事那不是想象中这么简单的。 至于周梦然遇上的还有一个方家的男人,她脑海中浮现了六岁时初到上海遇上的那张还略显青涩的面孔,可不是因为对方好看,而是那个人还欠着她一个人,当初说好的条件是借石磊,结果这些年就一借不还了。将她的人拐走了之后这些年都没有再还回来,她能不记恨住吗? 还有和她一同前往英国的花夜,也不知道当初从救生艇逃命之后花夜去了哪里,这个她也要问一下方子玄。毕竟她的丫鬟和他一同离去的。 这么说起来这个家族也算是阴魂不散了。 婚礼是遵循南方古老礼仪而进行,坐着轿子日夜兼程的被送到了上海的锦园饭店,原本周梦然以为这是一个机会,可是进入房间她就被关了禁闭不但房间里面没有一个人伺候,连门窗都是紧闭,到了吃饭时间都是进来一个面无表情的人送完饭就走,连说一句话的时间都不给,接着次日清晨男方就来迎亲,而陈家人将她交到了方家人的手中,盖着红盖头的周梦然就这样在敲锣打鼓中出嫁。 183 受辱 “父亲,初暝侄女不是说很有可能会成为周公馆的继承人吗?怎么会一下子就嫁人了,而且看新闻这几天周先生还在莫斯科,陈家人这么做好吗?”陈云生扶着鼻梁上的境框说道。 “所以才叫你这几天看好了你弟弟,不要让他乱来呀!”如果陈云强知道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告诉程浩翔,陈家人这场嫁女没有一点猫腻那也就算了,他可是非常了解自己老哥的,自己老哥绝不会做这种得罪周公馆的事情,可是他做了,那么就一定会有原因,别的不说就说这次跟随陈家人而来的这些面无表情的陌生人,各个都不是好惹的样子,实际上是那些人在主导着这场婚姻。 陈云生皱着眉点点头,可是为什么是方家呢? 为什么是方家?这话不但是他们在心中问,连周梦然都在心中寻求了几天。难道这个方家是武运国的人不成?但是直觉又否认,恶魂也不过是初来乍到,他或许可以控制一部分人为他所用,但是要控制一个在华夏根深蒂固的家族,那还是有些困难的。方家在华夏由来已久,又是早就成名的家族,方家是以海运起家,所以他的早年可以说是一部华夏民间抗倭的史诗篇章,要说一个这样的家族会是武运国的人,打死她也不会相信,那么那个恶魂为什么会选择方家作为她的夫家呢? 绝望,恐惧,无止境的黑暗。忽然她想起了那个恶魂对她说过的话,那个让整个上海女性梦寐的家庭,内宅会是这样一番的景象吗? 对着伸进踢轿的脚,周梦然满脸都是疑惑,这双脚的背后是谁? 可是隔着重重的红盖头,和轿帘她什么都看不到,甚至想动一下都是随身边人搀扶,因为从早上开始,她身上的穴道又被制住了。 听也好。看也罢。已经习惯精神力延伸出去,现在让她做回普通人,就好像是聋子是哑子。 机械的被人扶着进入方家,机械的被人搀扶着拜堂。机械的被人扶进房间,然后喜娘说了几句吉祥恭贺的话,整间房又恢复了安静。 原先周梦然以为这场婚礼新郎最起码会喝个七晕八素的才进房间,但是床上的动静让周梦然知道原来新郎压根就不是那双踢轿的主人的脚,而是另有其人。这场婚姻不一定只有她是被迫的,新郎估摸着不是万般不愿就是一个身患残疾的人,会吗?毕竟从来没有听说方家还有一个残疾的人,方家家主方世海据外面所传一共有四个儿子,大儿子方子祎据说已经很早去世,二儿子方子灏和三儿子方子澣就是三天两头传出绯闻的那两位。也不知道这两位的家里是娶了嫫母还是钟离春的翻版? 方家四子就不用说了就是方子玄。而孙辈就她所知只有方东涵。这回她嫁的对象按照常理来说只有方子玄或者方东涵这两个未婚男性,当然她也不排除有别的可能,毕竟这两个她都见过,虽然已经事隔很多年,可是怎么说那几年男人的容貌早就成型。再变也变不出一个钟馗来是吗?而那两位怎么算在华夏的审美标准里面都是属于优质高富帅形象,随便哪一个放在人群中都是绝对的上海滩的抢手货,这种人需要她“屈嫁”吗?问一千个上海女性都会跳出来说她高攀了。所以她就对那个恶魂的安排更加不明了,摆明了是便宜她的事情不是吗? 忽然盖头还没有被人掀起整个人就被人从身后抱住,周梦然如果能说话都想爆粗口了,哪有人没有见面,没有个说话了解一下就要霸王硬上弓的?这不符合正常新婚。就算是在古代也要有一个过程喝杯合欢酒什么的?怎么有人连名字都没有问,自己妻子相貌都没有看一眼就扑上来的呢? 周梦然非常的急,能不急吗?原本她还指望着如果是这两个人至少能好好谈一场的,方子玄就不用说了,见过面的,虽然时隔五年总不会把她这么忘记了吧。而方东涵更加不用说了,还欠着她人呢?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她,难道那个家伙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吗? 还是对方是变态,想到对方是一个变态周梦然还真的有些怕了,要知道现在的她可不是有功夫那会儿。现在她全身的真气被封,穴道被点就和一个木头人差不多,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接着周梦然马上就冷静了下来,就算对方是一个变态可是该对外进行的仪式不可能让别人出席,再加上对方现在能身体力行的样子,也实在不像是身有残疾那种,一个大家族的人,只要不是腿不瘸手不残,痴呆什么的都不会让别人代为迎娶新娘,所以周梦然可以肯定对方的现在这种行为不对劲,这么想着她就开始用心观察对方的行为。 反正现在的她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而男人和女人之间还不是那档子事情,前世拜无处不在的岛国文化所赐,该知道的基本连小学生都明白那件事。所以真是发生了什么她也只能认了,当自己被大黄蜂蛰了下,否者还能怎么办?总不可能寻死寻活吧? 外衣很快被对方扒开,周梦然可以感觉到对方非常的猴急,因为已经手伸向主题,要么是一个老手就是一个没有经验的楞青头。 “静子,静子是你是不是?”对方一边亲吻着她的颈项,一边喊着。 你麻痹的静子,她还当对方怎么了,原来是一个瞎眼盲。如果现在她能动,非打爆对方的头部不可,现在还能有别的办法不?她真的会被欺负的。原本的冷静,在事到临头她没由的感到恐惧,四面八方的黑暗将她整个人包围,她难道就要这样被欺负了吗?一股愤怒之情从心底中升起,她就这么甘心的被欺负了吗?现在她总算是体会到了那个恶魂口中所谓的黑暗、恐惧、绝望是什么?当身体无法动弹的像一个木头人那样任人为所欲为这难道就是一个女人的命运吗? 忽然前世手札中周梦然那种被前夫送给敌人时的心境她体会了,那是一种无名的绝望,但是除了绝望还有一股对生的渴望,是的,贞操不是女人的全部,也不是她的全部。因为那种强烈的渴望,让她的手指不知不觉的微微颤动,忽然一股电流像是流星划过身体。 “轰隆隆——”原本星光熠熠的夜空,忽然之间乌云密布,雷声轰鸣。屋外电闪雷鸣的一瞬,周梦然感觉这些天被封住的丹田第一次有了松动,但是又随着雷声的停止封元针再次逞威,体内的真气松了松又被重新封住。 可就是这么一下让周梦然看到了希望,身上的这枚封元针或许不是这么难以战胜的。只要晋级,周梦然看向天外的闪电。她想到了小彩和她曾经说过的话,她再往上提高就是要迎来天劫。 或许只有迎来天劫,封元针就能被击溃。 就在这么失神的一瞬,没有温柔,也没有前戏,身后的男人发动全部的力量,她感到全身心的被贯穿,这就是一个女孩经历女人的痛苦吗?洞房花烛本该是有情人的浪漫,可是她除了屈辱还是屈辱。不为身上男人叫唤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只为了她一个女人的尊严。 如果史上有评最荒诞的洞房,周梦然想她一定榜上有名,想她堂堂的一代高手,一个修真者,居然被一个凡人欺负至斯。 罢了,人生百态,总要体会一遍的不是吗?至少她现在明白了男女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番体会? 这种身体从内部被撕裂的感觉比起在泡在火山岩浆中的体会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更加比不上在小世界阶梯上的巨大压力。 不过是*,世界不会塌下来的。 虽然这么想,可随着身后男子无休止尽的折磨,到最后她都忘记了是昏迷的还是睡过去了,但是这晚她做了整整一晚的噩梦,她想这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噩梦。 “哗——”一桶冷水从上而下的将她叫醒。睡梦中周梦然感觉被全身浇了个透心的凉。 睁开眼,看着陌生的房间,陌生的人,她还有一瞬不太明白身在何地。 只见一个身着深青色锦缎旗袍的妇人一脸倨傲的站在床前,在她的身边站着四个看上去年纪不大15岁至18岁年龄不等的小丫鬟。 “现在少夫人这不是醒来了吗?你们这帮子奴才办事简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外面老太爷各房的太太正等着少奶奶新媳妇敬茶,晚了时辰谁担待,难道让家中这么多长辈等少夫人一个人?这像话吗?只怕少夫人醒来会怪罪我们方家没有家规。” “这个家确实一点家规都没有。” 周梦然从床上下来,活动了下身子,总算是知道自己能动了,她还来不及欣喜自己从木头人变成了一个正常人,就听到有人在耳边叽叽喳喳。 184 陌生家族的熟人 什么担待不担待的,这话不是在骂她不懂规矩?字里行间的表示新媳妇上门第一天起的晚了,敬茶迟到了不是吗?用得着如此嚼文咬字的卖弄文采吗?这位妇人说的不累,周梦然听的也累了。而且这里到底是哪里来的家教?好歹她嫁到这家是当主子的吧,可随便一个人居然能在十二月天用冷水泼醒主子?而她如果没有看错眼,对方身上穿着的是仆人的衣服,不是主子的衣服吧? 周梦然的忽然开口让那位妇人瞬间换上了一脸的赔笑。 “少奶奶,卑职是东涵少爷的奶娘,以后也是您房里的管家,这些奴婢做事太不懂得分寸了,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还不叫醒少奶奶您,所以卑职...” 周梦然抬手阻止了对方的滔滔不绝。 “等等,东涵少爷又是哪位?” “东涵少爷就是您的丈夫呀!”奶娘惊诧的说道,她的目光还看向了床上染有血迹的白布,新婚连自己丈夫是谁都不知道的女子简直是世间少有了,不过想到昨晚少爷被喂了药,有可能霸王硬上弓,想到这里,她这个做奶娘的对这位新婚的少奶奶的话就释然了。“少奶奶快换上衣服吧,这样的湿衣穿在身上久了会生病的。” “你也知道穿久了会生病?”周梦然冷笑。“你担心我会生病还会在这个天气用这这种温度的水来泼主人吗?这是那个地方规矩?”周梦然厉目扫视,总算是发威了。 然而对方根本就是不甩她,不卑不吭的陪着笑回答:“少奶奶这里是方家的府邸,一切规矩都要尊着方家的,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不用这种方法只怕是叫不醒您,我们做下人的只会为着少奶奶着想,只怕大管家的惩罚会更加严重。”青衣妇人话中连半丝悔悟都没有。 “大管家?”周梦然好看的秀眉拧在了一起。 “是的,大管家。”这个府里的内宅一切都要听从大管家的吩咐。大管家有主罚各房太太的权利,当然包括了少奶奶您。” ;“主罚?这个府里没有女主人当家吗?”周梦然忽然意识到将外面的一套放到这个方家来是非常不合适的。 “有,就是大管家。老夫人去世后就是由大管家一直掌家至今,各房都不敢说什么。少奶奶初来乍到尽量还是听从府上的安排。如果触怒了大管家就算您是少奶奶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奶娘忽然好心的提醒。否则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给周梦然泼冷水,不过是怕被连罚罢了。 忽然周梦然觉得这个内宅有些个意思了,居然是由一个管家当家?还地位高过主人。 她最后也没有责罚奶娘,毕竟是初来乍到,很多事情不宜鲁莽,看清楚形势再下手也不难。而她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看清眼前的形势。 换了衣服走出了房间,这才注意到整个方家可以说是一个苏州园林的集锦,又有部分的欧式建筑,亭台楼阁,水榭廊曲。如果不注意脚下很有可能会迷路。比起苏州的周家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这里的木用料在档次上又高了一层,如果要来个修缮什么的,可能光是一两处房子都要花上百八万两的银子。 走在方家的大宅里感受到的什么叫财大气粗。但是他们的这种财大气粗仅仅表现在建筑里,如果不是行内人可能还不清楚里面的价值。 被领进主宅的客厅,那又是另外一番的布置。没有金粉的浮华,也没有名人的字画,客厅里简单的挂着方家的祖训:德是根本 财是末端 若安天下 现正其身。几句话概括了方家经商之本,就是将德放在首要位置,而商人最看重的财偏偏放在了末尾。 不过想想也是商人逐利无可厚非,可如果以次充好用便宜的价格吸引人消费,人家买回去的都是次品。那么就说明商家的德行有亏而这生意也不过是一锤子的买卖。 看过了大堂的布置,周梦然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坐在主位上的人身上,老人身着一袭黑底黄稠印花的长衫,头发花白,看上去有七八十岁的样子,脸上的线条整体往下。显示本人不苟言笑,额头中间川字纹明显,代表对方脾气不好,发怒的几率很大,留着花白的山羊胡。而再看看坐在他边上的一众女眷。花红柳翠的,要么太过正经,要么就是脂粉味浓重,而除了一众没什么看头的女眷,剩下的三个男人,周梦然一眼落在了方子玄身上。没有办法这里的熟人只有他,周梦然想要装作不认识也不行,而且对方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显然是认出来了。 “孙媳妇给爷爷请安,祝爷爷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周梦然从一旁的丫鬟手中接过了杯子给老太爷方世海上茶。 “初暝,在方家一切还习惯吧!”方世海应酬式的开场白。 “怎么可能习惯?爷爷也太瞧得起我了,早上起床丈夫不在身边也就算了,还被冷水泼醒,孙媳妇真想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也可以用说的不是?这么大冷天的一桶冷水浇下来,难道是方家嫌弃孙媳妇的出生?如果真是方家想反悔这婚事,孙媳妇也不会赖在方家不走的。怎么说周家养一个闲人还是养的起的。” 周梦然这么一说,方世海的目光看向了一边的奶娘,奶娘连忙跪地,她也没有想到周梦然会如此胆大,前面装作无事的样子让她继续服侍,现在居然会一下子告状告到老太爷那里。 “老太爷饶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应该拿冷水泼少奶奶。” “老爷,是卑职管教无方,卑职一定会严加约束下人,不会再有这类的事情发生。”一个身穿墨蓝色底料的中年妇女站出来说道。妇女的面容姣好,不过五官冷峻,严肃。她用眼尾的余光恨恨的瞪了地上的奶娘一眼,吓得后者哆哆嗦嗦,这一幕都被周梦然细心的看在眼里,心中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应该是这内院的大管家。果真是势大呀,就算是这么多主家面前,也是不卑不亢气场强大。 “初暝,内院的事情都有大管家掌着,所以你有什么事情不懂,可以向大管家讨教,好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你快些向你公公婆婆敬茶吧。”方世海所指的公公婆婆其实就是方东涵夫妇的牌位。 周梦然这一举动算是在方世海身上踢到了铁板,不过她刚才的举动看似鲁莽,其实不过是投石问路罢了,现在投石问路出来的结果是非常的不妙,不,甚至可以用糟糕二字来形容。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周家,或者陈家,那这奶娘这种角色早就被扫地出门了,可是在这里非但没有实质的惩罚,作为方家的当家,居然连安慰一句小辈的话也没有,还有就是对自己孙子方东涵的行为没有一句过问和解释,这太不正常了。 等敬完茶,已经日上三竿,方世海带着两个儿子去上班,剩下方子玄玩味的看着她。 “要不要聊聊?” “好呀,我也正想着有人给我解惑。”周梦然嘴角一扬。跟着方子玄来到花园,十一月的大寒天,方家的花园里梅花都绽放了花苞,有黄的,红的,清香扑鼻。 “我真的没有想到昨天轿子里坐着你。”方子玄呵呵一笑。 “我以为嫁的人是你。”周梦然挑眉,“怎么你这个小叔不先结婚反而轮到了侄子?”原本这话换做任何人来讲都显得有些尴尬,不过在周梦然嘴里说出来就是让人感觉无比的坦荡荡。 “我是有些后悔,如果知道新娘是你一定和东涵争一争。”方子玄的目光和周梦然的相撞,又马上别过。 “算了,你们方家我可高攀不起。”周梦然意有所指的说道,“现在你老是告诉我吧,为什么喂新郎春药,别说是他不能人道?” “哪有人像你说话这么直接的。”方子玄听了周梦然的话也忍不住脸红的说道。“唉!东涵在武运国的早稻田大学留学期间认识了一名武运国女子,非要娶回家。结果人家家里警告到他头上,把他逐出国,父亲觉得面上无光,就将他的婚事订下来,这小子原本还想反抗,所以就被喂了春药。”方子玄挠挠脑袋,实在是对这个话题有些尴尬。 “我的丫鬟花夜呢?为什么我找遍了英国都没有消息?”周梦然忽然转了话题。 “她,没有联系你吗?”方子玄一脸诧异。 “是呀,联系到我了还能这么问你妈?”周梦然上下打量方子玄,看他的诧异也不是假装的。 “是不是英国太大没有找全?我下船原本是要陪她一起去落脚地的,结果遇上我们方家的商会找上来,就没有陪她。”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她去哪里?”周梦然怕花夜是把落脚地搞错了,虽然花夜训练过,认识几个英文,可也不是非常精通,毕竟口语和字面上的意思还是有些差别的。 185 石磊的去向 方子玄摇摇头。“这样吧,我帮你让人在英国打听一下。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失踪。” “那就麻烦你了,算是她自己的命吧!”周梦然叹息道。她在英国也托人找过,而周定邦也去找过这样都没有找到那算是机会渺茫了。 连午觉周梦然都没有兴趣睡上一觉,她迫不及待的换下了早上敬茶的服装,换上了一件白色羊毛衫,下身穿深蓝色金丝绒长裙,裹上大衣拎上包就要出门,在她看来不在这个时候走更待何时?原本就是一桩被迫的婚姻,所以和方东涵离婚也是必定的,她都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虽然现在武功被封,可是不代表她就能任别人摆布,而且她也不是传统的华夏女性,没有从一而终的想法,这样就想困住她那简直是休想。 走到门房,周梦然被管门的拦下。 “少奶奶。”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的大管家朝着周梦然恭敬的行了一礼。 “什么事?”周梦然见对方拦住了自己所以开口。 “方家的规矩和别家不一样,方家的女眷是不能出后院的。”管家的态度依旧不卑不亢,说话语句清晰。 “现在已经是民国了,就算是在旧朝也没有女眷不能出家门这一条。”周梦然目光如炬的对上管家,嘴角微仰带着讥讽的微笑。她原本就对这次走出方家大门不抱希望,否则某人又怎么能达到让她深陷绝望的目的?但是想让她就这么屈服也是不可能的。 权益这种东西自古都是靠争取才会得到,如果要在一个封闭的家庭了奢望家长的施舍,那是痴人说梦。 管家原本以为可以稳稳的压制住一个从乡下嫁过来的女子,可是对上才发现似乎估算错误,自己居然从气势上不如人,这是她在主母去世以后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家规是家规,方家的家规就是如此,既然你已经嫁作了方家的媳妇。就要听从方家的规矩。 “请问家规大还是国法大?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过一条国法规定女子不能出门?现在是男女平等的社会,不是旧社会,让开。”周梦然上前走了一步。 管家别过眼,“来人。将少奶奶请回房中。”她对着两个门房男子下令。 “尔敢?”周梦然看向两名男子,不过他们显然只是听从管家的命令,就要上前架起周梦然的时候,她从身上拿出一把刀直接架在了其中一个男子的脖子上。命运要不受人摆布从来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都让开退下。”周梦然厉目扫过,吼道。 见同伴落在了周梦然的手中,另外一个男子有些意外,要知道能成为方家的管门怎么说都有些手段,可是就这么被一个弱女子给拿刀架住了显然是没有想过的。 “你愣着做什么,她一个弱女子也就吓唬吓唬人的手段罢了,快点将她抓住。”大管家显然没有将周梦然的这手放在眼里。在她看来一个弱女子连杀只鸡都是问题真的敢下手杀人吗?只怕见血就晕了。她轻蔑的想着。 但是下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那位被架住的门房脖子上已经有了血痕。作为同伴自然是不敢上前,但是他也不敢让开。周梦然可管不了这么多,她只要出了这个门,前往了周公馆那就天高任她飞。没有人可以束缚的了她,就连这场婚姻都是可以作废。 她拉着人,一步一步的走向门房,但是在刚走出门房的时候忽然她感觉后颈一麻整个人躺下。 一名黑衣人凭空出现。 “感谢大人出手。”见到周梦然倒下,黑衣人现身,大管家连忙躬身说道。掌家这么多年没有遇上这样的事情。 “对她看紧一些。”说完男子面无表情的再次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大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忙指挥门房两个呆愣住的男子将周梦然扛回了房中。只是这一次她是真正的被关了禁闭,门房全部被封锁,连丫鬟婆子都不能伺候,饭菜到点才会有人来送。而经过她拿刀威胁门房一幕,房间里的利器全部被收了起来。 醒来周梦然就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她想过下场。可是如果没有创,有怎么会看到希望?为今之计她只有等,等能出现的那个人。 禁闭被关了一个星期,她才被重新允许上桌吃饭。 “年轻人做些错事是难免的,在方家没有国法只有家规。所以你只要记住家规就好。”老太爷在开饭之前意味声长的一番话显然是冲着周梦然而去的。 “是,孙媳妇鲁莽了。”周梦然微一低头说道。这算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爷爷,家规要遵守,可是孙媳不知道在方家还有没有保留我们汉族婚姻的传统?” “你是指回门吧,罢了,黑铁,你陪她和东涵去一趟江甬吧!” “是,老爷。”黑衣男子出现领命。 周梦然的目光在黑衣人身上停留,如果没有料错,那个将她击晕的黑衣人就是这位。如果是在以前,这样十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但是现在被封元针封住了全部的真气她现在就像一个普通人。而方家就好比是一只精致的牢笼,让她看不到一点希望,她都想象不出来繁华的上海怎么还会有这种家庭。 深夜,周梦然听到院中的脚步声,她起床打开房门,看到一个黑影正要打开书房的门,因为周梦然的开门声,他自然而然的向她这边望来。 这是周梦然第二次与这个男子相见,第一次相见是在八年前,那时的这张面孔还是满满的青涩,有着梦想,有这张扬,像是一道朝阳,而这是第二次见这张脸,当然新婚之夜的意外不算,新婚之夜被盖头蒙住脸,她可没有看到侵犯了她的男人长什么样。 生活幸福的男人不会长成一副已经经历世事沧桑的冷漠面孔,这是一张冷到心底的脸孔。没有丝毫刻意与修饰,仿佛这是一块天生的冰块。 谁说出生良好的男子不会有一张尝尽冷暖后,疏离尘世的表情?可如果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那是没有幸福感可言的,不过当然也有例外,像是方子玄那种天生开朗可以解释为没心没肺,但是他至今还孤家寡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说明了这个问题? 无疑,如果这个男人没有做下新婚的那种恶行,周梦然说不定会对这样一张面孔产生好感,这不得不说是方家优良的遗传基因,方家的几个男人脸皮都是极好看的。但是现在周梦然有的只是一股愤恨之气,女人一辈子对于新婚的那种渴望和幻想算是全部被他给破坏殆尽了,就算他是百般被迫的好了,可是做了就是做了,一个大男人既然欺负了女人就要有勇气面对,而不能这般的逃避。周梦然从来就不是一个遇事喜欢逃避的女人,所以她上前来到方东涵的面前。 “方东涵?”为了避免认错人,她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有何指教?”男人的声音好像来自冰窖。 “啪——”直接周梦然甩手就是一巴掌,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虽然真气尽失,但是习武之人的气势还在,依旧丝毫不减。这一起手也让方东涵的脸被打的一偏。五指在他脸上清晰的浮现。 “这是那晚的利息。” 方东涵就好像巴掌不是打在他身上一样,径自的推开书房的门,没有理会周梦然的意思。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周梦然从后面追上了他。当他是行尸走肉还真是行尸走肉了,这么一巴掌下去都毫无反应,真是有病是不是?八年前的他可不是这副死样子的。 “喂方东涵,石磊你藏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很多次,你家人当时都称不知道。” “你是当初石磊的主人?”终于方东涵有了反应转身过来。 “我是欠你方家的是不是?丫鬟跟方子玄在英国下船丢失了。侍卫被你拐骗这几年都音讯全无。”周梦然没有好气的自顾的倒了一杯茶水边喝边道。 “石磊的事情真是抱歉,原本是该和你说一声的,不过我这几年一直在武运国留学,而他遇到的事情又过于离奇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所以原本想要当面说明,结果两年前找你你也不在上海,所以这件事情就这样耽搁下来了。”方东涵总算是不见了刚刚那种疏冷的味道,但是距离还是疏远。 “他怎么了?”周梦然现在担心石磊出事。” “你好像很关心他?”忽然方东涵反问。 “你身边的人出事看你会不会担心?”周梦然反讥。 “我倒也想呀,可是到了关键时刻才知道原本身边的这些人全部是别人的心腹,那你说我的心会这么样?反倒是羡慕像石磊那样的,就算是帮着我做事,但是对你始终一心一意。”他嘴角带出一抹苦涩。有些人不论他多么的看中,可是晚了就是晚了。 186 回门 “石磊到底怎么了?去了哪里?”听方东涵现在的语气,周梦然放下心来,总算他的语气不是石磊出事的那种。但是她还是想知道他的消息,毕竟这几年他家也去了几趟,但是他家里也没有他的消息,她又不敢告诉石磊的父母,只能让红子照顾着。 “大概六年前,我们家族派出精英在天山附近集训,我也在里面,那天我还记得是傍晚时分,我们都在野外宿营,我捕到了一只野兔,石磊放在架子上在烤。正在这个时候天上飞下来一个人。” “你确定他是天上飞下来的?而不是用轻功?” “我确定,因为我们那一片不是树林,是很视野宽阔的一片草地,附近还有一个湖泊。”方东涵回答。周梦然示意他继续。 “那人飞下来说野兔的味道好香,他很多年没有尝过人间的味道了。然后石磊递给了他一条野兔腿肉,还有酒。吃完东西那人说他和石磊有缘分拉住了他的手,不一会儿说石磊有什么仙根,就问他愿不愿意修炼仙术。石磊刚开始自然是不愿意了。那人也没有强求就走了,还直说可惜什么的。后来我们也没有在意这件事情继续训练。不过在几天后就要回程的时候,那个天上会飞的人带着一个老者来找石磊了。后来他们避开我,老者也不知道和石磊说了些什么,石磊改变了主意要跟着他们走了,他还让我帮他传递消息说总有一天会回来找你和他的家人,让你们安心。”说完这些方东涵咕噜咕噜喝下去一茶壶的水。而周梦然陷入了沉思。 会飞的人?难道和她一样是修行的人?这个世界上像她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她忽然想到了姬天成自称是长白山姬天成,那么也有可能别的山上也有类似修行者的存在?而她不过是不知道罢了,这么想来周梦然就有些后悔没有问姬天成很多事,当时她只顾着给章雨亭治疗,就压根忘记了别的。如果真有这些人的存在,那说不定就会有人能了解封元针都不一定。 这么想着她就看向了方东涵。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那晚我是被喂了药,不得不对你无理。我道歉。”方东涵接触到周梦然杀伤性极强的目光忍不住道歉。面对一个不相熟的人是一回事,而相熟的他又怎么可能摆出一副臭脸,再说还欠着人呢? “一句道歉能让我变回清白之身还是能弥补我对新婚的幻想?”周梦然上前拎过他的前胸衣襟。 “我,你要我做什么?”方东涵也干脆。知道自己的错没有办法弥补就干脆摆正态度。 “我要出去些时候做事,你能不能帮我瞒天过海?” “满什么天?过什么海?”方东涵额头的汗“噌噌”的往下流,忽然感觉非常的糟糕,好像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可是现在他除了乖乖的听话能做什么?谁让这是欠她的。石磊是一次,人家的第一次又是一次。 “只要这件事情做好了,我和你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否则。”周梦然在他面前握紧拳头,“嘎嘎”作响。虽然方东涵不惧,可是也被周梦然的这股气势给吓了一大跳。能不吓一大跳吗?外表这么柔弱,语气这么凶狠,动作这么“狂野”,好吧也想不出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了,就用这个词汇好了。 次日。周梦然和方东涵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下一副恩爱的麽样准备上路,跌了方家一众人的眼睛,原本方东涵回来还是迫于家里给的压力,可是谁想短短一个晚上就被降服,这是谁都没有料到的。就连原本想看好戏的方子玄都有些吃惊。 “怎么?终于知道娶妻的好处了?”方子玄搭住方东涵的肩膀耳语。 “娶妻有好处怎么不见你入坑?叔,你也老大不小了。”方东涵皮笑肉不笑的回应。 “你知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才是最高境界。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大片森林不是我的风格。” 方东涵挑挑眉,不予置评。方家的男人除了他父亲没有一个正常的。不过想要在这种家庭里面正常起来也是千难万难的,知道女人在方家的难处,所以方东涵才会去配合周梦然,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回门”是汉族婚俗的一种,一般又被称为三朝回门。或是归宁。女儿在出嫁三日后回家向父母报平安。 不过周梦然这种显然是过了三朝的时间,谁让她被罚都被关了一个星期。 方家虽然规矩变态,不过给女方准备的礼品还是相当大方的,两大箱的山珍海味,两大箱的燕窝参茸。用的都是极品材料,而珍珠细布又不计其数,基本都是时下最流行的面料花色,琳琅满目,总额算下来不少于十万两。这其中又以两株千年老参最为珍贵,基本上是有价无市。也只有像方家这样财大气粗的才会不惧资本的拿的出来。 车队浩浩荡荡前往江甬。 “像黑铁这样的人在你们方家多吗?”路上周梦然问道。方东涵不喜欢由司机开车,所以他、副驾驶的位置自然是周梦然坐上,也只有他们这辆车独坐着小夫妻。 “是我们家的死士。从小就有专人在各地孤儿中挑选出来加以培养。”方东涵一边开车,一边回答周梦然的问题。这一路路况算上不上好,所以车子非常颠簸。 “喂,我说你这人犯不犯贱?自己家里有死士不用非得和我抢用石磊,我身边可就这么一个好用的人。你还把人给弄丢了,你说我说你什么好?” “不是说好了一笔勾销的吗?怎么还提?”说起这件事,就像压在方东涵身上的一块石头那样,喘不过气来,可是也禁不住周梦然三番四次的提醒。 “不是还没有勾销吗?没有勾销之前就是你欠我的。” 现在方东涵是巴不得快点将债务还清了,从小就没有欠人债过,哪里会料到欠债的滋味是这么悲惨,不过他如果知道周梦然骨子里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用满清十大酷刑都不足以解恨的话就会觉得现在这样让她呈点口舌就是一种幸福的抉择了。 他哪里会知道现在的周梦然是被锁了武功的,一旦恢复就算几十个方东涵也不够她来揍的。 一接触到周梦然有杀伤性的眼神,方东涵就算有一万个不愿意都闭口不谈。他怕话题谈着谈着就绕到了某件事上面,要知道贞操可是女人的生命,那是他赔不起的,也最最承受不起的,就算有千百种理由,那都是他理亏。 来到江甬陈家,新姑爷上门,方东涵自然是受到了最高的待遇,而方东涵嘴巴也非常的甜左一声阿伯,又一声阿母将陈云帆夫妇哄得乐开了花,特别是陈家老爷子陈湬水,方东涵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这位老爷子的喜好,顺手拿了尊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财神婆的木雕瞬间就俘获了老家伙的心,至于从小没有好看过她的祖母,他一串极品的翡翠串珠就俘获了祖母的心,至于太祖母老人家,方东涵拿出了株千年人参和极品血燕送过去,微笑讨好的麽样和在方家看到的冷淡判若两人。 “我觉得你可以改行做演员去,一定会大红大紫的。”空闲时候周梦然靠过去说道。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如果你在我们方家受了委屈,不是要把你们家人担心死。” “你放心,如果他们担心我就不会把我送去你家那个大火坑。” “啧啧,你真是不懂你家人的心,在我看来其实你家比我家有人情味好搞多了。”至少用钱可以搞定的事情,都不是事情,而他们方家对钱早就已经麻木了,所以人人才会变得愈加的冷漠没有乐趣可言。 一家人酒足饭饱之后,周梦然任方东涵陪着祖母和母亲打牌,她则陪着太祖母回屋。老人家也是很久没有去主屋,今天在主屋和大家一起喝了不少酒。又得了一株千年人参,有些兴奋。 “原本我还担心着你的婚姻,女孩子太强婚事终究是一个问题,不过看方家的这个小子原本以为巨富人家出来的总是有些花花架子,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心了,这孩子人很诚恳,对老人家也好。” “太祖母,你别得了好处就给他讲好话,他在这里和在方家完全两个人的。”周梦然忍不住扒出方东涵的另一面,气的牙痒痒,方东涵哪一点好了?不过就是会装。 “哪个男人没有两面三面,不过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对你家人的态度对不对?他如果连你娘家人面前也不愿意敷衍了,那么这个男人也就没有救了,他愿意讨好你娘家的人,说明他也重视这段婚姻。”拍着周梦然的手,老人家语重心长。 重视吗?方东涵应该不是重视,而是还债。周梦然也知道和老人家解释不清楚这种事情,于是就微笑表示回答。 “好好地过日子,来年生一个大胖小子。这样才能让丈夫长情,越是富贵人家越是重视传承的问题。” 187 闲谈方家 晚上,进了房间,周梦然发现只有一床棉被,不过她也不好多拿一床让家里面的人生疑。 “你睡床上吧!”周梦然指着床上说道。 “那你呢?”换下外衣方东涵问,今晚作为新女婿上门的他被灌了不少酒,就算他酒量不错,也架不住人多,所以脸红的像关公,说话有点大舌头也难免。 “你只管睡。”周梦然已经洗漱完,换上了白色的睡衣。她在凳子上坐下,这几天她都有尝试调动真气,可是除了新婚之夜被侵犯的时候感觉真气有所松动,其它任何时候没有没有感觉到真气的存在过,她想要突破就一定要沟通到真气,哪怕只有一丝,可是现在丹田被被那枚封元针封住,她什么都感应不到,别说是修炼了,修炼她沟通天地之气到丹田,可是就是进不去,只能任由溃散,这样也根本就没有办法修炼。 再一次的周梦然入定,可还是这样的情况,丝毫没有改变,到底要怎么样才会达到新婚夜那晚沟通天劫呢? “你这是在打坐吗?”原本躺在床上的方东涵见到周梦然的行为,从床上支撑起身体,拉开了蚊帐,问道。 “是呀。”周梦然懒得理会方东涵继续做尝试,可是依旧对体内的真气没有丝毫感应。 “呵呵,姿势是挺像的,不过以你这样打坐个十年八年也不会有所成就,来吧,一起睡觉吧!我保证不会侵犯你的。”方东涵以为周梦然是为了躲避他所以选择打坐来逃避。他让出了一半的床位保证。 “我是高手你相不相信?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被封了丹田,否则百个你都不是我的对手。”周梦然回头狠狠的说道。 “我知道你是高手,高手,很晚了,来吧,睡觉。”方东涵像是哄小孩一样的揭开了棉被,下床。他只当周梦然是唬他。原本就是一个高手怎么可能会在新婚之夜没有反抗的被他强了呢?好吧,这么想一个女孩子是不对的,他是有心上人的男人。 周梦然看方东涵的样子也知道他这是一点也不相信她所说,不过既然沟通不了。而心境又被方东涵破坏的情形下那她只能结束这次打坐。 “喂,听说你喜欢上一个武运国的女孩子?怎么泡上的?”既然闲来无事,周梦然就开始八卦。 “喂,我好像没有告诉你这些吧?你从哪里听说的?”他以为自己的事情在方家应该没有人告诉她才对,怎么她就知道了呢?拉她在床沿坐下,他反问。 “方子玄。”周梦然爆出一个名字。 “你认识他?”方东涵没有想到会是方子玄告诉周梦然这件事情。 “不熟,一起坐过一趟船,一起遇上海难。”周梦然摊摊手,好像每次遇上他们方家的人总没有好事。 “就是五年前的去英国的船上?”他挑眉。小叔遇上海难平身也只有那一次。 周梦然点点头,花夜的失踪她不应该怪在方子玄的头上。可是离别时她明明就嘱咐过方子玄,后来他将人弄丢,她能不生气吗?现在是人在屋檐下,否则以她的个性肯定不会这么简单饶了方子玄,可是不饶又能如何? “看你这表情不会他也欠你东西了吧?”见周梦然表情不善。方东涵小心的开口。 “是呀,我在想是不是上辈子和你方家有仇?遇上你们方家的人总没有什么好事。”周梦然越想越是觉得如此,八年前遇上方东涵,将石磊借于他,结果石磊被他搞丢,五年前遇上方子玄结果遇上海难,将自家的丫鬟仆人托付给他。结果全部没有了音讯,现在更是,被恶魂封了真元扔到了方家这个大火坑,还有什么比这个家族更加坑爹的吗? 被周梦然这么一说,方东涵悻悻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既然觉得我们方家不好,干嘛答应结婚的?以你嫡女的地位总不可能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不是说过了被人封了真元硬嫁到你家的吗?否则我又干嘛让你配合逃跑计划。”周梦然没有好气的看了方东涵一眼。 “你真的被迫嫁到我们家?” “你觉得我很欢快愉悦的被你用强吗?”周梦然拉住对方的衣襟。瞬间不悦。男人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吗? “你这个举动很危险,我建议你放下手。”方东涵非常好心的提议。因为这个姿势某女正压在他身上,还隔着他的敏感部位,他是一个男人,非常正常。气血方刚的男人。 周梦然皱眉,因为已经感觉自己的某个敏感部位被对方身上的某一样东西顶住。好歹她也是一个成熟的灵魂,在前世系统的上过生理卫生课程。 想也不想的她一巴掌扇了过去:“你不是说有心上人的吗?今天晚上没有人给你吃春药的吧,这就是你所谓的真心?” 不过她这巴掌很容易的被方东涵接住,第一次被挨的那掌有一半是因为看到周梦然感到理亏,不过这一次他觉得没有做错什么,所以再挨就真的冤枉了。 “男人的生理反应和情字是无关的。”方东涵说的理直气壮。 “那和随地撒尿有什么区别?你是人不是畜生。”周梦然瞪住他。 “你是千金小姐,注意酌词而用。还有随地大小便和男人的正常生理是完全两个概念。” “我就这么粗俗,我不介意你向长辈报告然后办理离婚手续,我会非常感激你的。” “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们方家三百代传承没有过休离原配的,更别说是离婚,这两个字在方家你提也莫要提,否则吃亏的就只有你自己。”方东涵皱眉像是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放开了周梦然的手。 “能说具体一些吗?我初来乍到怕坏了你们家的规矩,真的从来没有遇见过管家能当当家主母的。”周梦然想到了害她被关一个星期禁闭的某人,真是气的牙痒痒。 “你是说大管家?”周梦然刚进门被大管家关了禁闭的事情他早就耳闻,那些天他正逃避着结婚的事实,每天以酒消愁,知道了这等事情也不会多管,不过就算他插手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他们方家一向都是如此,以前奶奶在世的时候还好一些,现在奶奶一走,爷爷将掌家之权全部交由大管家,可以说大权独揽。 “你认为呢?没有见过哪个家族将掌家的大权给一个外人的,纵然奶奶不在了,你母亲也走了那么也应该是二婶或者三婶才对,怎么会是一个下人,难道在你们家媳妇不是人?还是那个掌家的和你爷爷有一腿?”周梦然恶意的道。她是对方世海没有什么好感,成天一副苦瓜脸也不知道给谁来看?而看方家他所娶的那些个妾,一眼就知道出自哪里,喜欢那种出身女子的老头本身还装什么清高?也难怪下面两个儿子全都是一个德行。 “你也无需用这种方式打探我们家的事情。”方东涵一眼就看出了周梦然所想。不过算是欠她的,就算他现在不说未来凭着她的性格也会去自己了解,与其一起被连累不如现在就灭了她的好奇心。 “方兰在我们家算是特殊的存在,奶奶当年一心想生一个女儿,未得偿所愿,后来在一日大雪天从寺院捡来一个女孩子,给她取名叫做方雪。不过由于方家的传统,方家就算是收养小孩也只能当做仆人或者是死士,所以她一直算是特殊的存在,除了称呼奶奶一直将她当做闺女在养,要不是二叔和三叔都有婚约在身,奶奶都想她嫁入方家,后来奶奶给她找了很多人家,其中不乏有些名门大户,不过都被其婉拒,她说要一辈子照顾奶奶,特别在奶奶的晚年更加离不得她,也就在那时,奶奶将宅内的事情都交给她打理,直到奶奶去世,都没有转交权力。母亲身前想接手方家的内宅事物,她认为让方雪这样管着家始终是不妥,原本爷爷也是同意,母亲和方雪两人都在做交接,不过后来母亲身体出现状况。自然也就掌不了家了。”方东涵眉头忽然紧拧,轻声叹息。 周梦然抓住对方的手:“是不是想起了你母亲?你母亲一定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女人。” “我的父母非常的恩爱,虽然母亲嫁入方家之后,因为方家祖训的关系没有出去过外面的世界,不过父亲每晚回来总是会和母亲详细的说外面的世界,我那是还心想外面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总是不理解父亲和母亲总是有说不完的话,现在却是有些后悔总是在他们相处的时候去吵闹着黏糊母亲。” “那二婶和三婶就没有出来要掌家之权吗?”周梦然皱眉,这简直有些不合理。 “二婶和三婶都是比较本分的人,你也见到过了,她们都是不喜欢争的人,原本三婶性格也是较强的,不过三婶家里出了点事,没有了娘家的支持也就没有了底气吧!” 中秋快乐 感谢书友xiaoyi5210,夜下幻想的月饼! 感谢明明宝宝疙瘩的100起点币的打赏! 感谢所有订阅此书,给予投票的读者,祝大家中秋节快乐!有空的多回家去看看爸爸妈妈,有时候只有只身在外的时候才会体会到父母对自己的关怀!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父母对子女的爱是最无私的! 188 离家 旧社会的女人在夫家的话语权全凭娘家的底气,娘家底气足的,那么也就掌握着夫家的话语权,如果娘家败落,夫家又强悍的情况下,女子也只能跟随命运。 而方家又是传统的封建家庭,如果丈夫又不懂得疼惜,那么在那种家庭女人过活是很艰难,就像那个恶魂将她逼迫嫁方家的时候所说,会让她生活在黑暗、无助、恐惧之中,如果今天她不是认识方东涵,如果不是这家伙还有一丝良心愧疚,那么她的生活想必就会是如此。 这么想着,周梦然又是全身一阵的冰冷,女人的命运如果是仅仅依附于男人身上,那是多么悲惨的一件事情?哪怕这个男人在当时是爱你的,在乎你的,可是谁又能保证这种爱和在乎是一辈子? “你有没有想过未来?”和衣在床上躺下,周梦然问道。 “可能会对你比较不公平。”方东涵避开周梦然的眼光。 “你想离家?”周梦然皱眉,在这个时代,男人要逃避传统婚姻好像只有这一种方法,可见男人是多么自私的动物,他们不想要的就可以去逃,可是女人呢?可能会去用一辈子去守。就算是这个社会已经容许女人去离婚,可是一个离婚的女人真的能找到好归宿吗?最终男人都是自私的,有几个男人会不去计较自己喜欢的女人的过去?所以有些人宁愿守着一个无妄的婚姻也踏不出那一步。 “总有这么一天吧,我对她承诺过,论多困难都会回去见她。”方东涵低下头。 “她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看到一个男人可以这么深爱着另一个人,周梦然有些羡慕,这无关乎这个人,而是女人对于爱情的天生憧憬。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得到着这样的一份守候? “她没有你长的漂亮,不过很温柔。”说起自己心爱的那个女人,男人总是会滔滔不绝。 看着方东涵嘴角腼腆的扬起的那抹微笑,周梦然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那晚她做了一个梦,梦里面自己化身成方东涵口中的那个静子,踏着木屐,身上穿着和服站在码头摔着手帕在等候着方东涵。终于看到了一个人下船,她扑了上去,只是那张脸怎么变成了阿飞的模样,还一直摇晃着她的手臂。 周梦然在睡梦中被摇晃醒,睁开眼睛,只见真的是阿飞在摇晃着她的身体。 “阿飞,怎么是你?”周梦然惊喜的大叫,然后她意识到身处的环境,看向一边的方东涵。 “小主人,这个男的已经被我点了睡穴。你不用怕他被他知道。”阿飞指着睡在床后边的方东涵说道。“小主人,那天对不起,我不能暴露出超过这个世界的功法气息所以只能逃走了,对方的人一直在附近埋伏,我都不敢出现。一直感觉到那帮人正真的离开,我又看到你回来,所以就过来了。”阿飞说道。 “你这段时间都是在附近?”周梦然问道。 阿飞点点头。 “阿飞,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封元针?” “封元针?小主人你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不对。”阿飞仔细的观察周梦然,拿过周梦然的手腕。 “小主人,你被那个可恶的东西下了封元针!”不用周梦然自己说明,阿飞已经从周梦然的脉象感觉到。“封元针顾名思义就是封住人的真气。就算是小主人中了也只能成为一个普通人。不过好在那个东西不敢动用超过这个世界的力量,这枚封元针也就只能卡在现在主人这个等级,只要主人能突破这一层引来天劫就能让封元针消于无形。”阿飞轻描淡写的说着。 “阿飞,我现在连真气都调动不起来,怎么能让引来天劫呢?你这是痴人说梦,还有别的方法吗?”周梦然起身。下了床问道。 “那只能找一个已经引动天劫的人,帮你将这枚封元针去除。不过这个世界天地元气稀薄,没有像小主人这样的悟性和资质那是想也别想达到的。”阿飞叹了口气,觉得要找到这么一个人机会渺茫。 “阿飞,按理说修真的人应该非常稀少才对。那天围住我的那些武运国的忍者明明都是另类的修真者,而且他们一个个功力不弱,那个恶魂出去应该也没有多少时间吧,这些人的功力比起在小世界里的那帮人只高不低,他怎么一下子训练的出多人呢?”周梦然想到那天的情形,问道。如果恶魂早就培养出那些人,为什么在小世界的时候没有让那些人去呢?如果在小世界让那些人去,那也没有她什么事情了。肯定她是打不过的。而现在的她还是在小世界修炼五年之后出来的,自然比起五年前本事又高出了不少。 “那些人应该是那个东西在短时间催生出来的,不过你放心,那些人最厉害也只是这样了,催生功法出来的人虽然能短时间提升到一定高度,但是他们的寿命也很短,只有三至十年,具体也要看这些人的资质。因为基本他们都是用生命力做的提升,所以极其的消耗寿命。等级催生的越高,寿命受损越加严重。” “可是多在数量呀!”蚂蚁多了能啃死大象。周梦然不会不知道这个问题,现在她自能寄希望于能找到一个能抗天劫的人了,可是这样一个人存在吗?周梦然想到了把石磊带去的那帮人,她能找到那帮人吗?还有那帮人的功力到底如何?听方东涵说一回事,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小主人最好能提升到天劫的阶段,只要到了那时,就是完全不同的境界。再多的数量都是没有用。” 这个周梦然也想呀,可是谈何容易?别说是沟通天劫,就算是能在天劫下活下来都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对了,阿飞,我听那个恶魂说他不是另一个世界的魂,他说也是轩纳无垠,只是被轩纳无垠从体内分离出来。所以他要我逼迫我和方家结婚,他用封元针封住我的真气要让我生活在黑暗恐惧之中。” “那小主人现在呢?”阿飞担心周梦然的情况。, “我刚好认识这家伙,而他也算是有良知的人吧。”周梦然隐去了两人发生关系的那段,含糊的说道。 听到周梦然这么说,阿飞表情一松。“那个恶魂是主人身体里延伸出来的负面情绪,其实每个人都有负面情绪和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特别像主人那样的天才。当初那具身体是主人父亲亲自处理,别说是把另一个灵魂藏在了心脏,就算是细胞里面也无法隐匿,倒是主人对那具身体里的记忆片段的研究痴了迷,他觉得那是另一种途径,所以在小世界里面做起了实验。主人对于这一切自然是支持的,可是到后来主人的那种痴迷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可以说是清醒的时候少,疯狂的时候多。等到主人自己感到不对经那已经是来不及了,而那时整个轩纳家族都对主人的计划非常的有信心,可以说轩纳家族想成为圣界的第一家族的野心由来已久。” 阿飞似在回忆,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意识到自己不对的主人就开始研究,最后想出了分离灵魂的方法。只是他的负面情绪又怎么可能让主人这么容易的得逞?主人知道家族要决定压制他的时候非常的气愤,家族里面只有主人的母亲支持主人,后来在其母亲的帮助下主人离开了圣界,后来就是你所知道的事情。主人一直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灵魂的另外一面,就在自己的日记里面撒了谎,在他写那段的时候他也说了,如果有一天恶魂利用这一段做文章就将实话告诉你,他不愿意承认,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怕他的后人看不起他,主人是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说道这里,阿飞眼泪点点。 “我怎么会看不起他呢?其实我本来也在怀疑那一段,如果是另一个灵魂,怎么逃得过一个圣界高手的搜魂,特别是连全身血液都被改造,又怎么能在心脏里藏灵魂?”周梦然皱眉说道。 主人一直以为只要恶魂不说就会天衣无缝,谁想周梦然早就怀疑了。 接着周梦然又让阿飞拿出从小世界带出来的没有能量的人形机关,直接让阿飞将其变成了自己的模样,然后给人形机关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接着她给方东涵写了封信,就带着阿飞离开了陈家,这个时候不离开更待何时? 再说方东涵早上起来感觉非常的不对经,至于哪里不对经他也说不上来,直到看到睡死的周梦然。怎么看怎么觉得床上的人非常的不对经,然后他推了半天周梦然都没有一点反应,原本他吓了一大跳,以为周梦然出了什么事情,直到他发现了贴在自己前胸的信件。 这才反应过来,打开信件。 189 长白一脉 “姓方的,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陈家了,我们的约定在这一刻生效,以后两不相欠。姓方的,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人形机关,你不用试图研究的,这个机关现在没有能量,所以不会动,只能像一个活死人,我曾经对你说过我是一个修真者,那是真的,只是我有一个很厉害的对手,他把我全身的真元封住,反正这些说了你也不懂的,我现在要去找解决的方法,至于我们两人的婚姻,应该那是无效的吧,我外公回来会解决这件事,虽然我是陈家的嫡女,不过在很早之前我就已经在南京改姓,我叫周梦然记住了哦! 姓方的,我走了,那个人形机关应该能应付你们家人一阵子的。再见!同时希望你和你的静子有情人终成眷属吧!”信中周梦然一副走的潇洒,毫不留恋的语气。让看完信后的方东涵男性自尊心还是多少有些受挫。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这段婚姻是自己不要的,可是当对方潇洒的不留半片云彩挥手和他告别的时候,他多少还是有些惆怅。 这还是在两个人发生过关系之后。 “修真的人难道都是这么潇洒的吗?”方东涵拿着信皱着眉喃喃。在他多日后和友人困惑的提起此事结果被友人好一顿骂。 “你还想怎么样?难道是想要别人缠着你才高兴?还是你喜欢上人家了?” “不,这怎么可能,我心里只有静子一个。”方东涵回答的斩钉截铁。 带着机关人的方东涵回方家的结果是所有人以为陈初暝是患上了怪病,以方家人的性格,就算是新进门的媳妇患了怪病也不会对外宣传,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既然连医生都没有丝毫的办法,那也只能听天有命了。 而这时,上海无故传出方家长孙方东涵的流言。说他有克妻之嫌,否则好好的新人怎么会嫁进去没有多久就出事了呢? 对此,方家不闻不问视若罔闻,反而是惹得听说女儿重病的周芝芳从江甬赶来。亲自照顾女儿,好在机关人虽然不会动,不过气色和常人无异,没有能量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植物人,而阿飞又在机关人身上加了一道符,只要不把符去除,别人看上去就和周梦然本人没有区别。 看到周芝芳如此的伤心,方东涵差点忍不住就道出了真相,最后,他再三保证好好照顾陈初暝。周芝芳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至于周梦然发生过被恶魂埋伏的事情之后自然是不敢再寄望于家里什么了,就连自己母亲为了以防万一,她都没有告知就直接离开了。 而外婆那里,她在前往东北之前去过一个电话,简要的说明了所有的事情。相信以外公的睿智从莫斯科回来一定会帮她摆脱方家。 赶到东北,她找到了姬天成,记得上次和姬天成见面的时候,那时她身上还没有封元针,可这才隔多少时间?她的世界就已经变样了。 事实告诉她身为修真之人无时不刻的必须要提高警惕性,哪怕是在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往往在这种时候是最容易出问题。 “周小姐。别来无恙!”姬天成见面非常的恭敬,把章雨亭从鬼门关拉回来不是谁都有这个能力。 “姬老,这次梦然过来是来麻烦您,有些事情请教。”周梦然也非常的客气。经过一次的见面,她对这个老头子印象不错,否则也不会想到他这里来打听修仙界的事情。 “不敢当。姬某定知无不言,什么事?请说。” 姬天成恭敬的道,到了他这样的,能结识像周梦然这样的级别的,对他来说这都是缘分。虽说他们长白山一脉以前也是和一些隐世门派一样。可是近百年门派没有新鲜血液,也培养不起人,自然就凋零了下来。更不敢妄自称为修仙门派。 “不满姬老,请问姬老,在我们华夏像我们这样的修真者多吗?”周梦然想到了石磊既然能被人带走,说明在华夏还是有些这样的人的,可能这些人平常都避世,所以平常人很难一见。 “这您不知?”姬天成有些诧异,他以为周梦然是昆仑的传人,后来听章雨亭说周先生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他就认为她是得到过机缘的人,可是没有想到周梦然对此竟然一无所知。那她是谁教入门的,就算是再天才也很难自己入门,如果她有师傅,就不可能不告诉她这些。 “我师父当年欠了外公一个人情就来教我习武,后来师父见我根骨好就将生平所学都传给了我,五年多前她感觉要突破就离开了我,去独自突破,至于修真者,师父当时只是说很少,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修炼,千个人里面可能还不到一个。而修炼必须又要有恒心和心境,少其一不可。而我再近一步就要面对天劫,师父也没有面对过,所以我在想能不能找一个有经验点的。”周梦然也不敢说实话,活到了她这个份上她是知道世间险恶的,特别是听了阿飞所说的修真界的弱肉强食,所以根本就不敢讲自己已经没有一点能力的事情说出去。 姬天成大吃一惊,他上次就感觉到周梦然身上的淡淡威压,因为感觉不到对方的等级所以知道对方比自己厉害,可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再进一步就是要面临天劫,这要天分多高?而周梦然今年不会超过二十岁,事实周梦然今年才堪堪十七。 “令师是?”姬天成不由自主的弯身弓腰行礼,对于能教出这样一个逆天的徒弟的师父,姬天成从内心里发出敬重。 “家师章九娘。”周梦然躬身回礼。 “江湖人称“铁娘子”的章九娘?”姬天成没有想到会是这位,其实在江湖有不少人也算是修真者,这一部分人以前也是有传承的,只是后来天地元气大变,门派日渐式微,虽然有些人还守着,可是已经和普通的江湖人没有区别,他是一个,章九娘也算是一个,这样的人在江湖还有不少,每当世道乱起来的时候,昆仑也会派出一批人来入世,说是维持世道,其实不过是借着维持世道的名义历练而已。 正真避世修仙之人他们自称为修仙者,他们追寻的是仙道,而对于世间之事已经非常的淡漠。可是他们这些江湖人不一样,他们有舍不弃的情和义,他们心中还有着民族大义,这或许就是修真者和修仙者的最大的区别。 “正是。”周梦然回答。 “没有想到她居然也要突破了?我记得几十年前她还只是一个小丫头,她好运气收了一个好徒弟。”姬天成不无羡慕的说道。 “姬老认识家师?”周梦然问道。 姬天成点点头,“准确的说我认识南派老尼,你的师尊。可惜当年她心中身怀大义,刺杀袁世凯失败被拥护袁世凯的一帮人所杀。” 这件事情周梦然听师傅说起过,就是当年外公救了师父一命,这才欠下人情。 叹了口气,姬天成说道:“据我所知,我们华夏有众多隐世的修仙门派,最大的属于昆仑一脉,再其次就是天山一脉,神农架一脉,还有散落在东海,南海岛上的也有几脉,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传人留下,原本我们长白山也是其中一脉,不过随着元气和修炼资源的减少,到了我这代我们长白一脉就只剩下三个弟子。”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像周梦然这样的高手,他自然是知无不言。 “姬老,那你们长白山一脉有修炼到天劫者吗?”周梦然没有想到华夏还有如此多的修仙门派。如果有这么多门派的话,找一个比她厉害的人,应该是不难的吧?她心想。 “我们长白山一脉如果有人修炼到天劫者也不会如此式微了。”姬天成摇头。“实话和你说,我们长白山一脉最后一个修炼到天劫者已经过去五百年了,而上一个修炼到你这种程度的已经是三百年之前,那时姬不周祖师已经被称为不世的天才,可惜到圆寂也没有突破到天劫,天劫如果能如此简单的突破也就不叫天劫了。” 听到姬天成这么一说,周梦然仿佛被泼了盆冷水,她已经听过很多人说修炼很难,因为没有比较,而她遇上的人不论是周健峰,还是她收的徒弟阿杰尔都突破的很顺利,所以她就没有觉得没有多少难。现在听姬天成这么一说才知道现实全然不是这么回事,那她遇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呀?周梦然皱眉。这么低的几率,百年不出的天才,都让她给遇上了,好吧她还是最大的那个天才。虽然这么说可能是厚脸皮了一些,可都是事实。 “姬老,那些门派之中有天劫者吗?” “这个就不好说了,按照我们长白一脉的祖师所记载,经历过三大劫九小劫就会飞升仙界,可是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传说了,就我们长白一脉最后一位飞升的祖师已经是距离现在一千年五百年了,其他几位虽有历劫,都没有躲过,包括我所说的修炼到天劫已经过去五百年的那位祖师,他没能躲过一大劫,直接被天雷轰死,自从五千年之前我们这个世界经历封神之争后就天地元气就大变。” 190 放弃天劫 这些也都是记载在门派传宗之典里面,以前算是秘密,可是现在连门派都快消失了,不告诉给眼前的女子天知道以后这些说不定就成为传说了,其实在世俗界已经是把这件事情演化成传说了。 “封神之争?”周梦然不知道华夏大地居然还有这么一说,可是封神之争和封神榜又有什么区别,因为他所说的时间好像是靠近封神榜的那个远古神话。 “封神之争在世俗界已经被演化成封神榜的神话故事。” 听到姬天成如此说,周梦然也听得聚精会神,因为封神榜这个故事在后世都几十次被搬上荧幕,不过在这里会有什么样的解释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一群修仙之人为了争夺修炼资源而发动的争战,这其中有一部分是妖族之人,后来妖族溃败,不过神州大地也被打的满目苍夷,元气大减。而几千年来世人口口相传难免有误,加上世人对修仙之人的崇敬之心,所以就演变成了如今的神话,其实修仙之人最是自私不过,为了能走上长生大道,亲人、朋友、恋人对他们来说都是可以出卖的。就算是同门也可以谋害,不过你也要记住了,我们长白一脉的祖师说过,道有万种,那些出卖亲人朋友恋人的不过是小人之道,就算是到了仙界,因为修的是小道,所以越是到后面越是寸步难行,大道虽然难修,可是那是能真正通天的大道,否则古人就不会说: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 格物在于明辨事物,只有明辨事物才能得到正确的认识,有了认识才能意念诚实,然后才能思想端正。修道修道,修的不仅是身体,最重要的是身心。这么想着。周梦然闭上了眼睛,她好像有所悟,因为心中的所悟,所以不知不觉天地的元气开始在这方面聚拢。开始冲击封元针。 “轰隆隆——”忽然晴天之中天地变色,电闪雷鸣。 这是天劫吗?姬天成吓了一大跳,他这些话听师父说了一辈子也没有见他们长白山一脉有人能听着这些话晋级过,现在却看到有人因为他的话而要历经天劫,他能不激动吗? 不过他知道这也是他的机缘,他强制压下心中的激动在周梦然身旁盘腿而坐,开始感受这种天地元气的变化。 世间大道小道万千,可是自己的道只能选择一条。周梦然知道她沟通天地之间的天劫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这次她感受的很清楚,只要在一下。天地之间的元气再聚拢一点点她丹田的真气就可以冲破那枚封元针的封锁,原本那枚如泰山一样压在她丹田封住她真元的封元针,在这一刻犹如风雨中的树苗一样脆弱,好像随时就能被拔除,可是这天劫。也不知道为什么更是让周梦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她也在细细的体会,她知道已经到了她这种层次已经不急于冲破那层窗户纸了,终于她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她看到了天劫之力冲进体内冲击封元针的同时,丹田之中的婆加摩树苗变得萎靡不已,也因为这样,周梦然切断了身体和外界元气的联系。顿时天劫的雷声轰鸣消失,窗外的天空一下子又变得晴空万里,好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对于周梦然主动断了天劫这件事情不但是姬天成意外,就连阿飞也很意外。 “周仙子天赋,姬某人能一见算是不枉此生。”姬天成起身下地躬身,他是正真发自内心的佩服。以往看门派所记载的那些天才和眼前的周梦然比起来那毫无疑问的是渣呀。 “姬老不要如此。如果不是姬老的指点迷津说不定梦然就要走上歪路,也不会感受到天劫是怎么回事。周梦然诚心的说道。”然后她拿出了一个玉瓶递给姬天成。 “姬老,这是我自己炼制的丹药,梦然也没有什么好感谢你的,只有以丹为谢。梦然现在炼丹等级还不高,练出的丹药还非常的粗糙,希望姬老不要嫌弃。” 姬天成一听周梦然居然还会炼丹又被一惊,这么年轻的炼丹师显然非常的少见,他拿出丹药一看,一股药香扑鼻而来,居然是他最需要的培元丹。还都是上等的品质,这说明周梦然的炼丹手法最起码在炼丹师五级,现在他还只是看到培元丹,如果她能炼制再高一种的丹药,那就是六级炼丹师了,六级炼丹师在这个世界也是传说中的人物。不过这他也就想想罢了,比说他没有见到过就是听也没有听说过有人能炼制出六级的丹药,就算是五级的上品的培元丹也是第一次见到。 “周仙子,你莫要谦虚了,这五级丹药正是姬某所需要的,所以姬某就却之不公的收下了。”说完,他拿出一块空白的白玉,当场就刻画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刻画成和他手上的另一张一模一样之令牌交予了她。 “这是我们长白一脉的令牌,听师傅说凭着此令牌能参加由昆仑一脉组织牵头的五年一届的交易会,好像就在这几个月举行,虽说可能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仙子也可以去碰碰运气,仙子是炼丹师,现在世俗几乎没有炼制六级丹药的药草,仙子说不定会在那里能看到,而仙子的培元丹不要乱赠与人,这对修仙之人来说是无价之宝,据我师傅当年所讲,还没有除神农一脉外炼制出五品丹药炼丹师,而外界一般能炼制的培元丹都是下品居多,而中品的都是少之又少,基本控制神农谷手中,处于有价无市的状态。” 姬天成没有打算欺瞒周梦然的打算,见周梦然这么随便的拿出上品的培元丹,所以也就知道她对此一无所知,还好他对其没有什么野心,否则她是怕遇上麻烦的,虽然以她和身边男子的身手一般人别想近身,可是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其实对于这个交易会他也去过一次,不过进入的门槛太高,那次去了也灰溜溜的回来,否则也不会混到世俗界这么差劲了。 对于姬天成周梦然这回是真的感谢,经管她知道培元丹的价值,可是绝没有想的这么高,毕竟对她来说这自是丹药,还有就是姬天成所说的炼丹等级也和阿飞所说的完全不同,她也在姬天成口中才知道原来炼丹有这么多的等级。 “姬老,你能不能和我讲一下炼丹的等级呢?我真的对此一无所知。”周梦然虚心请教。 姬天成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不过他也因此请教了修炼上的几个问题,周梦然当然也一一解答,让姬天成豁然开阔,虽然周梦然说的有些东西还太过难懂不过姬天成知道这是每个人修炼的情况不一样,还有理解能力也不同,他也瞬间明白了周梦然为什么能小小年纪修炼至此了。这就是真正的天分,这样不知不觉两人坐着交流了整整三天还意犹未尽。要不是姬天感觉自己多年没有松动的瓶颈因为这次交流有所松动马上就要晋级,他还真是恨不得还要在交流七天七夜才肯罢休,现在只能匆匆告辞。 和姬天成的这场交流明面上姬天成占得便宜比较多,不过周梦然亦是感觉收获颇多,因为这次她再次沟通了天劫,知道原本在体内将她压的死死的封元针也不过如此。还有就是知道了华夏的修真界的现状。她还是习惯将别人所谓的修仙说成修真,毕竟这里还不是仙界,只有到仙界才能配当修仙者,这里不过是最底层的修行罢了。 拿着玉佩,周梦然想了一下姬天成所说的地方,就在这几个月举行?她想着去看看热闹也好,说不定能遇上石磊也说不定,现在她敢肯定石磊是被天山一脉收做门徒,希望他在天山一脉修行顺利。就算没有遇上他也能找个人打听一下,顺便了解一下如今修行界隐世门派的状况。 “小主人,这次的天劫是你主动终断的吧,这是为什么?”路上阿飞想到了周梦然终断的天劫不理解的问,在他看来天劫固然是可怕可是只要能沟通天劫就能将封元针冲破,这样她就不会怕恶魂再次的袭击了,可是现在她却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在他看来真的可惜了。所以才会对周梦然的选择不解。 婆加摩树为什么会在她沟通天劫的时候出现萎靡的现象呢?她也非常的不解,不过她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可能这次领悟的道不是我想要的道吧,所以我才不敢迎接这次的天劫。”或许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解释的通。 “那现在那枚封元针怎么办?你总不可能一直成为普通人这样的生活吧!” “如果不是我想要的道,我宁愿成为普通人。”周梦然皱眉,或许恶魂难以抗衡,可是在她看来这何尝不是她的劫呢?如果惧怕一个恶魂,那么她应该更加惧怕天劫,可是很奇怪,在感觉迎来天劫的时候,看到恶魂留在体内的封元针是如此渺小的时候,她反而是不惧怕了。 191 巨门派 恶魂再可怕也不能超过这个世界的规则,这就是天道。而他们修行者要突破自己的命运壁垒就要硬抗天道,和天道比肩。如果这样,那么连天道都不是这么的可怕。隐隐的周梦然感到天上的红雷滚滚,在这一刻周梦然清晰的感受到丹田内的婆加摩树伸出了一片枝叶吐出一片芬芳。是这样吗?周梦然微微笑。天上的红雷隐去,不过乌云已然密布,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降落下来。 阿飞奇怪的看了周梦然一眼,他刚刚明明感受到了天地元气的动荡,可是就是没有天劫落下来,这是为什么呢? “我刚刚感觉到了你身上的元气波动。”阿飞说道。 周梦然点点头,“刚刚封元针有点小松动,虽不足以全部打开,不过有这条缝能让我借助小彩的能力就行了。”周梦然笑道,这样至少她自保是没有问题的,虽然外表看来她身上没有一点元气的波动。这也算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弄了辆汽车在开往青海的路上,周梦然在报纸上了解到了外公回国,和苏联的赤军达成协议收复华夏明国界内所有属于原俄的租界,得到这个消息,举国沸腾。而在国内明国政府愿意配合赤军的抓捕*的白俄行动。 周定邦的这一举动让欧洲各国大吃一惊。 虽然国内赞声一片,不过明国的这一举动让欧洲的一些资本主义极为不舒服,他们一直以为华夏不会驱赶俄国人,但是偏偏华夏做了,这等于是剪掉了那些在华租界的部分爪牙,谁都知道很多俄租界内的反赤军都变成了他国的爪牙,特别是法国的领事馆对此向明国政府提出了严正的抗议。可是非常奇怪的一向和法国政府连体一样的英国政府这回却是没有发话。 英政府又被誉为欧洲的龙头,英政府不发话,别的国家更是不会发话的,而经过二战另一强国德国被制裁。强国一下子积弱,而在签署凡尔赛条约的时候这个原先的欧洲三大炮之一几乎已经和其他两大国闹翻了,所以德国自然是冷眼旁观,反正他们在华的势力已经在一战后被列国瓜分也不关他们的事情。所以他们巴不得英法吃瘪,特别是法国,毕竟在血统上英国离德国人还近一些,而法国就完全不是这一回事了。因为在凡尔赛条约上主要针对德国的就是法国,当然这也因为法国在一战的时候差点被灭国。 而这些周梦然都管不着,家国大事还不是她这种小p孩能管的,她只是出出意见,比如这次周定邦去莫斯科的事情就是她一手导演。 而周定邦能让赤俄答应条件也不是没有付出的,这都是相对的。政治那就是*裸的利益,有利益就是有合作。其中的真真假假也只有政客清楚。没有什么所谓的正义邪恶,那些不过都是谋骗无知百姓信任的手段罢了,自古的道理告诉我们政治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胜者有权利引导民意所向。而败者永远被掩埋在历史的滚滚尘嚣之中,成为胜者的存托。 经过十几天的车程。终于车子开到了青海,这里地广人稀,沿途周梦然还看到骑着牦牛的人走过,高原气压的变化在毫无真气的身体里感受尤其的明显,不过随着汽车的行驶,两天时间周梦然就已经适应。 适应之后的她看着一望无垠的山地地貌,看着山脉绵延。高耸的地势,人和野生动物的自然和谐相处,这都是在现今都市很难见到的风景,远处的雪山还是带着淡淡的幽蓝,这里的天地元气比在别的任何地方都蕴含的多。 深吸一口气,周梦然有种想弃车步行的感觉。也难怪这里被称为修仙者的圣堂。想必在没有发生封神之争之前。这里的元气浓厚的难以想象。 又开了一天的车,终于来到了姬天成所说的结古镇,历史上结古镇是唐蕃古道上的重镇,也是青海、四川、西藏交界处的民间贸易集散地,看得出这里非常有异域的风情。在小说《西游记》里面的通天河就是在此处。 找了一个地方停车,两人就去找也落脚处,大概是因为交易会的关系,周梦然两人找了几个客栈都是客满,正要往另一家走的时候,阿飞提醒,在附近发现了身上有真气的修行者。周梦然非常好奇就跟了过去,只见对方套着穿着灰色的长袍,手持着一根接近两米的木棍,周梦然只见到对方的背影,看着他去的方向,周梦然也跟了过去,在穿过了一条狭长的小巷,周梦然忽然发现对方居然不见了,不过她马上也猜测到了什么,等身后传来呼啸风声的时候周梦然头一偏躲过了对方的袭击,阿飞从身后探出,徒手抓住了对方的长棍。 “你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周梦然细眯起眼睛问道,转身看到对方就是刚才他们跟踪的男子,见他的正脸,脸上线条刚直,皮肤黝黑,好像是常年暴晒的样子,年纪从外表看在三十岁上下,身上满是沧桑的味道,最重要的是一道狰狞的疤痕从他的左眼角太阳穴的位置一直划到了下巴。如果在偏一点点,他的眼睛就要报废。而且从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来对方是从很远赶到这里。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对方用劲都没有挣脱阿飞的手劲,知道自己这回遇上高手了。 阿飞放手,对方因为反震的力道退后了几步。 “谁跟踪你了,我们是来参加交易会的。”阿飞说的理直气壮。 “你们有交易会的牌?前辈,能不能让我跟进去?”听到面对的一男一女是前往交易会,那人眼睛一亮,行礼恳求道。当然他这声前辈是对着阿飞叫的,刚才就是阿飞轻易的击败了他。 周梦然没有想到还没有进交易会,就遇上一个要跟进去的人,这回她犯难了,要不要让他跟进去呢? “你要跟进去也行,不过你能说说来自于什么地方?去交易会做什么?” “在下海外散修钟轲行,海外资源有限,在下听说这里有一个交易会就想来碰碰运气。”那人诚恳的说道。 “你来一趟不容易,不过听说进去要门槛的,我都不确定手中的东西够不够多带一个人,恐怕是不行。”周梦然摇头。如果交易会这么容易进,那么姬老这么多年来也不会空有手中的牌,却是连一次也没有进去了。 “这样,你带我进去,不过进去的资源全部由我来出。”那人急切的道。听他这么一说周梦然挑眉,看样子对方应该还是有收获的。而且这架势对于交易会的门道比她还清楚。就这样周梦然点头同意。 原本周梦然以为离交易会还有几天,谁知道钟柯行却说交易会已经开始。 “五年前的交易会因为被地震影响匆匆结束,所以为了弥补上次的遗憾昆仑派就提前开启了这次交易,而且原本一个月的交易会被延长至一个半月。” 听到这个消息周梦然大吃一惊,不过随即想到后世好像是有关于玉树这次地震的记载,是发生在二十年代,至于具体什么方位她已经记不清了。脑海中另一个世界的玉树后世发生过多次的地震灾害,属于地震频发区。 “钟大哥,按理说你也没有来过这里,你一个散修怎么知道这么多呢?”周梦然好奇的问道。 “其实说起来我也不算是散修。”说道此事,钟柯行就不好意思起来,沧桑的面容一下子转为青涩,让周梦然差点以为对方是属变色龙的。 “我是东海巨门派的,听师傅说千年前是我们巨门派算的上是海外第一大派,不过到了后来传人难寻,就算寻到了,也难以修成正果,所以很多人放弃。到了我这代师傅只是收了我一个徒弟,师傅走后,巨门派也只有我一个人传人了,哪敢称什么派的,说出来还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前不久我师傅坐化,我就想着出来转转。” “不对呀,这么说起来你师父应该有进场的牌子呀?难道没有交给你?” “不是,是我们巨门派十几年前出了一个叛徒,那人是师傅的师弟,如果没有被赶出门派算是我的师叔,他当年见师祖不行了的时候,知道师祖会让师傅继承巨门派就偷走了牌子。”男子摸着脸上这条疤痕,没有说下去,显然是一段不堪的记忆。 这一路下来,周梦然觉得男子除了脸上的疤狰狞了一些其实为人什么的还比较老实,最重要的是对方报出年龄的时候吓了周梦然一跳,对方今年才二十二岁。而以一个二十二岁的男子来说对方的修为也算是不错了。 在快到达交易会现场的时候,几人迎面走来了两男两女,一男一女的中年人,还有一对是小年轻,四个人有说有笑。不过几人在见到钟柯行的时候大吃一惊,显然是认识的。 192 找麻烦的 四目交接,中年男子身边的年轻男子却一下子被周梦然的容貌吸引,直勾勾的看向周梦然。 感觉到对方如狼似虎的眼神,没有由来的周梦然感到一阵恶心,如果不死体内的封元针,可能她直接一脚踢过去了。 大概是感觉到身旁心上人主意力分散,男子身边的年轻女子立马就不高兴了,看向周梦然的目光充满了敌意。“钟柯行,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好好的修真者居然找了一个凡人,真是把修真者的脸也给丢尽了。” 对于年轻女子的嘲讽,男子浑然未觉,只是惊讶:“慕情,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钟轲行显然没有想到在这里遇上迎面而来的年轻女子,只见此女子穿着一身紫色紧身长裙,衣服勾勒出她出众的身体线条,长相妩媚,年纪不大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仿佛看上一眼就会让人融化。 年轻的女子看到钟柯行可没有这么吃惊,好像已经想到什么,露出一脸的鄙夷。 “钟柯行,你不是没有牌子吗?怎么也敢到这里来,也不怕被赶出去出丑?” “我是没有牌子,不过是来想试试运气,看有没有人愿意带我进会场。只是你和师娘怎么会来这里?我记得你们不是也没有牌子?”钟轲行狐疑的目光看向中年女子,这声师娘自然是叫那名女子的,只是他的目光在接触到中年女子身旁的男子时大吃一惊,因为他已经认出了这名男子。 “是你这个叛帮之人?师母,您怎么可以和这个人在一起?就是这个王霸海害死了师祖,偷走了交易会的牌子。您不会不知吧!”钟柯行感觉自己师傅受到了侮辱。原本师傅走了师娘另找他人也没有什么,可是为什么会找师门的叛徒? “哼,别师娘师娘的乱叫,我和钟无良可没有拜过堂,成过亲。我跟着老东西这么多年,结果呢。他一闭眼将东西都给了你这个小东西,什么都没有留给老娘,他什么时候有真正的把我当成伴侣过?”中年愤愤的说道。 “那些都是师门的资源,你不是我们巨门派的人。师傅当然不可能给你。”钟柯行说道。因为他是钟无良捡来的孤儿,所以从小就跟了其师傅的姓,对师傅可以说是亦师亦父了,现在看到师傅曾经的女人如此的说道师傅,而且师傅一死她就跟了师门的叛徒,他自然是羞愤异常。感觉对方侮辱了师傅。 “她不是你们师门的人,我却是。柯行,说起来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师叔,现在师兄走了,自然巨门派掌门之位就落到了我的手中。那我们巨门派的一些传承资源呢?你是不是也要交给我这个掌门手中?” “呸,你这种人算什么掌门?偷盗师门之物,师祖老人家当年早把你赶出师门了。”钟柯行怒道。 “哼,什么都是你说的,我看你们师徒二人是想夺了师门资源为自己所用。你说师祖赶我出师门有什么证据?你有本事将师祖叫出来对峙。” “你,你这个欺师灭祖的东西,师祖已经入土多年,怎么可能出来?你这人说话还要不要脸?” 因为两方的争执,所以周围围上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群。 “那就是没有证据咯,而我却是有师门的牌子,当年我是收师傅所托来交易会。而你们师徒二人却乘着师祖病危,将我赶出了师门。我还没有找你们师徒算账,你却找我麻烦了,现在总算是老天开眼呀,总算是钟无良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死了,剩下你这个小兔崽子。钟柯行,今天你愿意也要交出师门资源,不愿意也要交出来。”王霸海说道。 他的话让周围议论纷纷,因为连一般人真的很难知道这两人谁在说假话。 瞬间王霸海拦住了钟柯行的去路。 “父亲——”这时年轻男子叫住了中年男子,神神秘秘的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目光还一边不怀好意的看向周梦然,让周梦然全身的不舒适。 有时候不是你想惹麻烦,而是麻烦自动就找上了你。等猥琐男话完,中年男子就看向了周梦然和阿飞。目光中全然是不以为意,因为他没有感觉到阿飞和周梦然身上的真气波动,觉得两人应该是平常之人,也就由得儿子玩耍玩耍。 见两方人马剑拔弩张的模样周梦然真当是不耐烦,不过她显然也不想参合其中。毕竟她和钟柯行是萍水相逢,出门在外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多管闲事,这个道理她总是懂得。 正想置身事外的时候,发现中年男子封住了钟柯行的去路,而年轻男子却封住了她和阿飞的去路。 “喂,我和他不过是半路认识的,你们门派的事情可不管我们的事。”阿飞上前挡住对方,好心的提醒,想省省事端,何奈人家如果有心要放他们又怎么会将他和周梦然也围起来? “谁知道他有没有将我们巨门派的财富藏到你身上?现在我们要搜身。”中年男子给年轻男子使了个眼色就逼近周梦然。这些人感觉不出周梦然和阿飞身上的气息,就以为两人是普通人,毕竟周梦然太年轻了,谁会想到她已经离天劫只能下半步的距离。 那边钟柯行已经和中年男子动手了,只见钟柯行拿着木棍苦苦化解着中年男子的招式,两人从身手上看得出系出同门,别看钟柯行年纪轻,不过他基本功非常扎实,周梦然看得出来他比周健峰还要厉害一些。只是中年男子真气比钟柯行浑厚多了,按照这个样子,二十招之内钟柯行必败无疑。 而周梦然这边猥琐的年轻男子也向周梦然伸出了狼爪。 “王师兄,我来帮你。”中年女人身边的娇俏少女不愿意见到自己喜欢的男人看向周梦然的目光,抢在王波之前出手。猥琐男出手的目的是擒拿和调戏,不过年轻女子可不是如此,她是下死手,要置周梦然于死地。周梦然自然是不会让对方近身的,现在虽说不能动用自身的真气不过可以从小彩那里调一些过来,堪堪自保主够了,她在对方一双修长的淡蓝色指甲抓向她的时候,整个人往后一仰,步伐轻盈奇快的从对方身边转绕过去。 “师妹,不要——”王波在看到慕晴伸出淡蓝色指甲抓向周梦然的时候大叫,他不想周梦然被毁容呀!不过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整个人感觉往前一扑,原本他只是打算阻止一下,怎么也没有想过会被推倒周梦然原本的位置上。 “扑哧——”年轻女子淡蓝色的指甲插进了猥琐男的前胸。瞬间插进去的地方变黑了起来。 “阿波——”见到此间情形,中年男子再也顾不得和钟轲行打斗,飞快的过来抱住了自己的儿子。 “柳季芳你教的好徒儿。”他朝着中年女子吼道,瞬间一挥手,就要毁掉年轻女子的双手,年轻女子已经被这意外的一幕吓坏了,又见一向对自己很好的王叔会露出这么可怕的一幕瞬间吓呆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肯定是那个女的,她会妖术。”女子吼道。 “王霸海,冷静一些,小子命还有救。”这时中年妇女从身上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塞进年轻男子的嘴巴里。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帮你王师兄清洗伤口。”中年妇女朝着爱徒吼道。 “是,是师傅。”年轻女子战战兢兢的过来当街解开了年轻男子的衣服,接过中年妇女手中的另一只瓷瓶中的液体,给男子清洗起来,说也奇怪,瓷瓶中的液体一碰上黑色的伤口,伤口上的黑色就开始消融,然后黑色的污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周梦然几人就要离开,不过被中年男子叫住:“事情还没有完,你们这是去哪里呀?” “此路是你开,还是此地是你家?我们连走都走不得了?说实在的我们从来不相识吧,你们这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劫吗?”原本还围着看戏的人在听到打劫二字都远远躲开,从几人身手,大家也看出来这些人不是一般的身手,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打抱不平的。 “哼,我儿子被伤成这样你还想走掉?” “呵呵呵!笑话了,你儿子是被和你同行的姑娘伤的,姑娘的十指还沾着你儿子的血,怎么就怪到我这个过路人身上了,真是奇怪?”周梦然大笑三声,目光犀利的对上对方。 “你这个妖女,我打的是你,怎么会伤在王师兄的身上?一定是你施了妖法。”年轻女子不甘示弱的指着周梦然叫嚣。 “打人的还有理了?废话少说,要打便打,还怕了你不成?”周梦然细眯起眼。在周梦然说出这话的瞬间,钟柯行挡在了周梦然的身前。 “周仙子,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是钟某人连累了你,请你们现行一步,这里由钟某人挡着。”明知不是对手,不过钟柯行还是站出来。 193 交易会 “挡?你凭什么挡?用你的命吗?你以为你挡了他们就不会找我麻烦了吗?等会儿你对付那个年轻女子就好,其余两人就交给我们,记住消灭了这些人,你也算是欠下了我这个人情,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还这个人情好了。说完周梦然和阿飞行动无间的配合朝着几人扑去,阿飞虽然不能动用圣力,不过缠住一个两个像中年男子和中年女子这样的角色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周梦然就拿出了身上的一件匕首,做为武器,自从被迫结婚,在新婚之夜被方东涵用强之后,她就一直随身带着匕首,原本是用来防身,现在更是她的杀手锏,虽然她现在没有办法调动全身的真气,不过她的意识和身体反应毕竟在那里,加上有阿飞的配合,那两个人等于是肉板上的猪肉,任意随她揉虐。 自从被被迫家去方家这段时间她也是压抑太久了,需要一个管道发泄,理智上,方东涵也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那晚他是被喂了春药才会有那种反应,而且他现在也算是她的合作伙伴,所以她不可能真的拿他去发泄。 而这几人完全是找上门来的,周梦然狠戾的目光看向两人,就算两人自认为已经是高手,也仿佛全身的血液被冻住。 两人极力的想要摆脱阿飞,但是被缠的死死的,那天看到周梦然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只间一个极美的女子,手持匕首,一刀一刀的割向一男一女,而那一男一女任凭反抗也挣脱不开另外一人的纠缠,女子手中的匕首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就是无缝不钻的划开了两人的皮肉,让两人的血染红了整件衣服。 “两位高人,姑奶奶,爷爷。饶了我们吧!”中年男子和女子一见不妙就开始求饶,“是我们不识好歹,我们有眼无珠没有认出两位前辈,请两位前辈大量的宽恕!”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也容不得两人再不求饶。 而周梦然根本就是杀红了眼,没有停手的迹象。 “牟!”这时一道声音凭空出现,轰在了几人身前,被这么一声吼,周梦然忽然感觉全身一震,这道佛声让周梦然被反噬,她感觉全身气血翻滚,“噗——”一口血喷了出来。她整个人摇晃,要不是阿飞及时的抱住她,她都要栽倒。 她从来就没有遇上这么可怕的人过。她抬头看向来人,身上的暴虐和焦躁全部随着这口血喷出体外消失无踪。 “阿弥陀佛!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只见一名胡子花白*着上半身,穿着麻布裤子,脚上光着脚的苦行僧。由远而近的走来,他单手对周梦然恭敬的施以一礼。 “大师一吼惊心动魄,吼醒梦然,周梦然在此见礼谢过大师。”周梦然对着苦行僧回以礼。这还是周梦然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看到这类人,在前世去寺庙观光,曾经她也在路上见过类似的苦行僧,那些人常年不穿衣服。打着赤脚行走,三步一跪,九步一扣的膜拜天地,渴了喝一口山泉,饿了随便去化口斋饭。 不知道为什么在老僧的身边,周梦然感到一种非常平静祥和的味道。这种味道和婆伽摩树散发出来的圣洁之气非常的相似。能使人平静。 而那对中年男女,倒在地上全身上下的血已经将两人的衣衫染红。阿飞退立站到了周梦然的身后。 另外一个战场,钟轲行原本还占些优势,不过见这边已经停手,他也就停下手来。柳季芳的爱徒见自己师傅和王霸海都不是周梦然两人的对手吓了一跳。她原本以为凭着她师傅和王霸海一定能拿下周梦然那两人,谁知连师傅都被伤成了这样?她这才知道这两人完全是扮猪吃虎的角色,她哪里想到人家压根就没有想理几个人,是几个人贪心的想打劫贪色,才惹上事,如果在周梦然几人要走的时候,让她们走,事情哪里又会如此? 女子一人手扶两个,而年轻男子身上的毒素也已经清理干净,自己走自然是没有问题,,所以年轻女子也顾不及感谢老僧就带着人飞奔逃离。 “大师是天劫者?”虽然周梦然没有在对方身上感受到天劫的气息,可是对方能用声音震住她,让她脱离走火入魔的状态,显然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小施主有没有兴趣去老衲那里喝杯水?”苦行僧提出邀请。 周梦然点点头,就随着老僧而去。 走出镇里,外面是一片的冰天雪地,老僧就这样光着身子和脚丫在雪地中行走。跟着老僧来到一座山雪山脚下,看到了里面挖着一个不大的洞,放着一张冰桌和几张冰凳还有一张冰床。洞内很小,只能容纳两三个坐下,所以见里面的情形加上老僧也没有主动邀请,阿飞和钟柯行就站在了洞口。 周梦然进去,老僧在周梦然坐下后也落座。 “小施主年纪轻轻修炼到这种程度是老衲生平所见。” “不敢当,我只是有些机遇。”在老僧面前周梦然有一种灵魂被看穿的感觉,好像身上什么秘密也没有,就像自己是一个初生的婴儿,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顺和逆是两个相反的方向,往往一种出现的时候,另一种也会随之而生,就像这外面的天空,老者干枯的手指向外面,顺着他的手,周梦然发现刚才还是夕阳斜下的天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黑,黑暗的星空,出现了点点的繁星。有人总是将黑夜形容成黑暗和邪恶,可是这不过是自然界规律的一种,假如没有黑夜,那我们也就看不到天上闪亮的星辰。” 听着老僧的话,周梦然开始反思自己一时失控的行为,她一直以为自己能控制自己,哪怕是最最困难的时候,可是就是因为自己的这种压制,自己对自己的要求,导致了这次的失控,什么叫做物极必反?压抑过了心理的防线,那么就会失控,就像自己这回的行为一样。反过来说,当年轩纳无垠因为太过天才,而身体方面却是羸弱,其实已经从一开始就表现了失衡的现象,所以负面情绪从一开始已经产生,顺和逆如果是相伴的,那么就好像自然界每一株仙草,都会衍生出一种神兽守护,等级越高, 神兽也越加强大。而等仙草成熟,神兽就会在第一时间吃掉果实,这到底是守护还是为了自身的强大?神兽的守护是善的,而吃掉果实算是恶的吗?神兽之所以守护也不过是为了取得。而仙草衍生出神兽的目的是什么?就为了被神兽吃掉?天地之间任何一种纯在都是有目的有原因,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作为,而仙草也不可能这么伟大,那么一个是为了更加强大,一个是为了什么呢? 雪地下的星空这样的明亮,耀眼,谁都无法想象这无边的黑暗也有这么璀璨的一面。睁开眼,周梦然就发现自己坐在雪地之上,头仰望着天空,哪里有那老僧,这里也不是老僧所居住的洞穴,她就是在璀璨的夜空下,欣赏着这种简单的原始的美丽。 至于老僧是什么人,周梦然也没有过多的追究,她很清楚自己和对方的差距,至于为什么对方会帮助自己,她自然也是不懂的,但是她有一种感觉,总有一天还会遇见他。 摇醒了躺在雪地睡着的阿飞和钟轲行,他们这就赶去了交易会的现场。 “小主人,我们为什么会在雪地上睡着,你没有事吧?”阿飞路上关心的道。 “能有什么事?不是好好的吗?” “小主人,那个苦行僧去哪里了?为什么我会在雪地上睡着,还有我们不是跟他去住处吗?怎么那边没有山洞了?” “你不知道吗?”周梦然奇怪的看了阿飞一眼。连阿飞都能着道,那说明对方的实力最起码在阿飞之上,这是天道允许的吗? 等三人来到交易会的时候,交易会已经开始了,会场在结古镇的一个寺院里举行。几人来到门口就看到了一股股的真气波动,虽然不强,可是胜在数量,好像这才是真正的修真界。 为了避免麻烦,周梦然在脸上蒙上了层纱,在旗袍外面套了件当地人的毛皮大衣,这样就遮盖住了曼妙的身材,走在人群中,也算不上耀眼。不止是她,钟轲行也用黑色的纱巾蒙住了脸。进去的时候,她递上牌子。 “第一次来?”对方看了几人一眼。 “是的。”阿飞上前淡淡的施加威压,他也是唯一没有遮脸的人。 原本,门口男子见是第一次来的菜鸟想就此敲诈一顿,这也是昆仑派的传统,毕竟这是他们的地盘,不过见阿飞的身上的威压比他们昆仑派的长老还要大,就立马打消了念头,虽然对方另外两个人身上一个没有真气波动,一个身上真气波动不大,不过带头的男子他们惹不起,门口的人挥挥手放行。 周梦然和钟柯行两人难以想象,原本以为进场费很贵,结果阿飞一用威压对方就放行了,连进场费都没有收。 194 神农谷的人 “这个很简单,哪里都有老人欺负新人的事情,收你们钱不过是他们昆仑派欺负新来的一种方法,见到实力强的自然是不敢敲诈了。”阿飞说的理所当然。这种事在他们圣界都屡见不鲜,不要说是凡界了。 进了场看到很多人都在摆摊,里面的交易大厅大概有半个足球场这么大,很多人在最前面写着管理处的地方领完了牌子就找了牌子上相应的空地号码摆摊,就像菜市场一样。周梦然几个猜测那里应该是领取场地摆摊号码牌的地方,而真正收费的是里面摆摊的场地费用。周梦然对于摆摊是没有兴趣的,自然是要以逛为主的。 “你是要摆摊还是先逛一下?”周梦然见钟轲行有些犹豫问道。 “你到哪里我就去哪里吧!” 钟轲行想了一下回答。毕竟他还没有还清周梦然的人情,所以他这么说道。 “你想摆摊就去摆吧,前面只是和你说着玩的。以后没有去处就去上海周公馆找我。”周梦然就此别过了钟轲行,她是很想招揽对方,可是用人情束缚着总也不是办法,所以有时候强求还不如是放任,或许人家在入世的时候会想到她,毕竟现在这个环境修真是非常困难的。 “周仙子放心,如果我去了上海一定去找你。”然后他拿出了身上的一块残破的铁片。递给了周梦然。 “这是?”周梦然不理解他的意思。 “周仙子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修炼如此,是钟某人闻所未闻,也没有从师父师祖那里听到有像周仙子这般晋级快的,我想周仙子一定非常有望能修成正果,到达天劫。这块残片是几百年前我们巨门派一位祖师,在深海找到。 那位祖师在找到残片后参悟,领悟了一部无上的功法,他也是我们巨门派当年唯一一个修炼到天劫的前辈。” “后来他飞升了吗?”周梦然问道。 钟柯行摇了摇头,“有一天他说要游历这个世界。然后将残片留给派中,只身驾着大船出海去了。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飞升。只是在他之后几百年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参悟这块残片,而且门派日渐式微,而铁片在我手中也已经有了些年头。不过我还是一无所获,门派会不会传承下去我不知道,只希望有人还能像师祖那样能挖掘出残片的秘密。”他说道。 周梦然接过残片也没有多留意就收了起来,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别人的一番心意,如果残片真如他所说,那么恐怕她还要反过来欠下钟柯行人情。 周梦然也从身上拿出一个玉瓶递了过去:“等你离开这里再打开。告辞,自己保重。还有如果那几人回复,恐怕不会放过你,所以你最好有心理准备。这里的天地元气比别的地方浓重。我的意见是可以在这里修行一段时间再做打算。”周梦然给出自己的意见,那几人的伤势快则一星期,慢则半年,如果看到钟柯行独自一人,肯定不会放过他。 几人分开后。钟轲行去领牌子摆摊,也不知道他有些什么东西,而周梦然和阿飞自然在交易会逛了起来,前面最好的位置处围满了人,而且大多数穿着白色的服装,服装上有统一的雪花标志,这应该就是昆仑派的人。那些人真气波动和钟轲行差不多。比钟轲行高的没有几个。看的出来这些人应该是昆仑派的弟子。和别的地方难以传承相比昆仑派的人丁算是旺盛的,这和地理环境不无关系,如果别的地方天地元气和这边一样,就不会发生门派无法传承下去的事情了。 周梦然没有往人多的地方凑,而是来到了边边角角的位置,本身她就不是一个顶爱凑热闹的人。而且有些什么好东西,边上的阿飞不用看的都会告诉她,根本不用她费事的一家一家逛。 看了眼摊上的东西,大多数都是一些低级的草药,还有简单的器皿。以周梦然的眼力还真的猜不出来这些是什么,连古董都算不上,古董至少还在地下埋了几百上千年,而这里有的东西最多几年。 “仙子真是好眼力,这可是铁某人贫生的得意之作,这件物品是铁某人有一日得到上天的指示,连夜开炉费了七七四十九日时间炼制出来的得意之作。” 听到这话,周梦然差点就瞪出了眼睛,花了一个小时不到,就出炉的东西叫做七七四十九日的得意之作?她多看一眼的原因是这件东西里面某一个物质有些像轩纳无垠炼器书上所说的一个物品,只是她还没有确定所以在看,然后那个家伙就吹了。 “这个东西多少钱?”最后显然是确定了这里面的物质确实是轩纳无垠炼器书上所说的叫做琉源石的一种天石,说是天石是因为这种石头是天上掉落下来的陨石,极其的稀少。加入少许,就能让器坚硬提高百分之二十,如果加在铠甲里,那等于让铠甲的抗击打能力提高百分之二十。还好这个炼器师等级非常的低没有将真的把这个参有琉源石真的炼制七七四十九日否则就算是天石也成了废品,他只炼制一个小时的话还能分离出来用。 “一万大洋。”看周梦然的穿着,那人狮子大开口。 “两粒可以辟谷半年的辟谷丹,爱换不换。”周梦然还价。她可以肯定能辟谷三个月的辟谷丹对方都换了,别说是能辟谷半年的。虽然辟谷丹也有很多人会炼,不过能辟谷半年的却是非常少见的,最起码要炼丹术晋级到一定的程度。 “给我看看你的丹药。”这句话不是摆摊的老头说的,而是边上出来一个陌生的男子而说。对方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蒙脸,年纪大概在三四十岁的样子。不过对方的真气浑厚,在这里众多人中算是厉害的角色。 “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给你看。”周梦然毫不客气的说道。 听到周梦然无理的话,对方非但不生气反而发笑。“虽然这个炼制的器物和废品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也不允许你冒充我们神农谷的人,你知道就算是我们整个神农谷也没有几个人能炼制出辟谷半年的丹药。” 周梦然原本以为对方也看出来了器物里面的东西,现在才知道对方原来自我感觉良好以为她用辟谷半年的丹药就是假冒的神农谷的人。 她呵呵一笑:“阁下自我感觉未免良好了些,你听到哪句话我说是你们神农谷的人来着?天下也不只有你们神农谷的人才会炼丹。”周梦然轻蔑的看了对方一眼。 “是呀,天下能人多了,不是只有你们神农谷的人才会炼丹,小姑娘,虽然我刚才介绍的夸张了些,不过这个器物确实坚硬无比,不怕摔。只要你的辟谷丹能辟谷三个月以上我就换给你。”老头是不满男子刚刚贬低他的商品,所以出言力挺周梦然。 周梦然哪里会不同意,拿出玉瓶,倒出两粒丹药,丢了过去。老头拿过丹药一闻。“果真是上品的辟谷丹,这种白色的辟谷丹按照祖上留下的书籍记载,真的能辟谷半年以上。老夫换了。”老头开心的收起丹药,将器物递给了周梦然。 男子没有想到周梦然真的能拿出辟谷半年的辟谷丹,大吃一惊。 “请问这位仙子,此丹药谁炼制的?” “反正不是你们神农谷的人。”周梦然接过老者手中的器物,淡淡的说道。转身就要离开。 “仙子,在下神农谷列丹风,非常想结识那位炼丹的前辈。” 对方的一再纠缠让周梦然非常的不耐:“对不起,我师父性情非常的古怪,就算是我这个徒弟也是几年才见上一次,而且她什么时候来见我都凭她老人家高兴,所以你就不要白费功夫了。”周梦然说道,绝了对方的心。 被周梦然这么一说对方也找不出什么由头再留周梦然,毕竟炼丹之人确实性情古怪,不说别人,就是他们神农谷的几个长老哪一个不是性情喜怒无常?他会纠缠周梦然不过也是神农谷的命令,现在资源日益稀缺,神农谷想做大必须要进一步的垄断市场,虽然一颗小小的辟谷丹不算是什么,不过能炼制出辟谷半年的丹师必定是能炼制三级丹药的丹师,而一个三级丹师就算是神农谷中的中坚层力量,最基础的丹药几乎都是这批人炼制,再过几个月就是他们神农谷丹药公开销售的时候,今年的丹药比起往年贵了一半,如果到时外面出现丹师乘此机会抢夺生意那会是相当不妙的一件事情,这次来昆仑派的交易会就是来看看修真界到底晋级了多少的这种中坚力量?如果有,要么买断,要么就是抹杀。而看周梦然的年纪那是绝对不可能会是炼制这种丹药之人,而她身边的男子虽然深不可测的样子,不过看神情都是以伺候和保护为主,所以他猜测周梦然定然是那个隐世家族出来的人,虽然这个世界上隐世家族已经不多,不过也总是还有这么几个存在,不过那些家族出来大批销售丹药也不大可能,毕竟家族也是需要消耗丹药的。 195 昆仑派 这么想着他又向周梦然施礼:“仙子,如果令师回来代神农谷向令师问好,我们神农谷愿意聘请令师为供奉。而且这世上的高级草药也不多了,要进阶高级炼丹师必定要消耗大量的高级药草,只要用中低级丹药,都能在我们神农谷换取高级药草。“对方说道。 用中低级丹药换药草?这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情?“只有这个条件吗?”周梦然问道。 “那也不是,十几颗中低级丹药也抵不上一颗高级药草,你也知道高级药草那是有价也无市的,基本上属于无价,不过为了能培养出一名高级炼丹师,我们神农谷愿意给天下的炼丹师这个机会。”他说的慷慨阵词,好像神农谷是多么的为天下炼丹师着想,多么的无私。 “只要炼丹师能将炼制出来的丹药卖给我们神农谷。” 这话其实明眼人一听这话就是知道对方这是用高级药草换取炼丹师晋级,其目的就是垄断丹药市场。 “丹风兄,怎么拉人拉到我们昆仑派来了?”这时来了一个白衣长袍的男子,他嬉皮笑脸的搭住了对方的肩膀。 “小仙子,其实我们昆仑派也很缺丹师的,非常的缺,如果家师有兴趣,可以考虑一下我们昆仑派,你知道神农谷最不缺的是丹师,他们练出来丹药可不是用的,而是卖钱的,而你们用高级草药换,等于是将丹药给他们垄断,卖给他们也不过是零头,炼丹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是赚钱,积累更多的修炼资源,而修炼资源我们昆仑派说第二就没有那个门派说第一了,成为我们昆仑派的供奉不但是自由身,而且我们昆仑派也有不乏的高级药草。虽然不能用中低级的药来换取,不过一颗高级药草我们只要一炉丹药的二分之一,如果前几十炉没有炼制出来也没有关系。可以用门中任务来抵,只要完成相应的门中任务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当然除了这些供奉还能每年得到一定数量的元石。” 听到昆仑派用元石来留人,列风丹脸色都变绿了。要知道现在就算同为修真派龙头的神农谷也没有元石供应了,而昆仑派为了一个区区的三级炼丹师居然能用元石留人。不要说别人了,就算是他也有些心动了。 “你们昆仑派好大的手笔,不愿意用元石和我们神农谷做交易倒是愿意用元石请供奉。”列丹风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 “可以让我看看你们的元石吗?”周梦然开口,没有理会元石,顾名思义就是蕴含元气的石头,虽然她也听说过元石,不过还真没有见过。 男子从身上拿出一块石头交给了周梦然,元石就是一种乳白色的石头,有着温润的光芒。有些像玉,但是又不是,周梦然将石头握在手中,说实话这种元石里面蕴含的元气非常的稀少,这其实和天地间的元气非常的有关系。 “这位师兄。我想问一下我师傅如果愿意出任贵派的供奉一职,那贵派可以提供多少的元石呢?”周梦然问道。如果对方能提供的元石多,而且没有束缚,那么她去担任一下这个供奉其实也无所谓,主要是这个世界的修炼资源还是太少了,刚才她手握元石的时候,感觉体内的婆加摩树表现的非常活跃。应该这家伙喜欢这种元石。 “可不可以进一步的相谈。”对方戒备的看了一旁的列丹风一眼说道。 “等等,这位仙子,我们神农谷虽然没有元石提供,可是我们有高级丹师,高级丹师的经验可是元石都买不到的,可以让贵师傅在炼丹一途少走不少弯路。”列丹风见周梦然要跟着昆仑派的人而去。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出神农谷开出的最后一个条件。 不过对现在的周梦然来说,这些经验更本就没有用处,她本身就已经是五级的炼丹师了,加上身边有一个圣界来的地火龙。可以说地火龙的经验可以秒杀圣界一下的炼丹师。 “对不起,我出来的时候家师和我说过,让我留意元石,所以我只能拒绝贵谷的邀请。”周梦然歉意的对列丹风点头。 “这位仙子,在下昆仑派常宣廷,是昆仑派长亭谷门下弟子。请仙子跟随我来。”对方带着周梦然来到寺院的一幢独立的塔式建筑中。 “这次的交易会,是我们谷主负责,我们昆仑派这几年极其的缺少丹师,以往我们和神农谷合作,也没有在意这方面的事情,可是随着岁月的增长,神农谷的要价逐渐提高,加上昆仑山的资源也逐渐萎缩,所以我们昆仑派才不得不重视丹药这个问题,可是如果短时间培养,还真的无从下手,特别是近些年中级高级丹药市场已经被神农谷垄断。” 从常宣廷的言语中可以看出如今的昆仑派真的对丹师很缺。来到门口,外面有一个小姑娘守着,见到常宣廷对方连忙打招呼。 “常师兄,你来找师傅啊,咦这二位是谁?”门口的小姑娘问道。 “这二位是我在交易会现场遇到的,他们的师傅是一名丹师,所以我带他们来见师傅。” “常师兄,裴师兄也在外面找了一个丹师正在里面呢?你只是带了人家丹师的徒弟有没有问题?”少女担心的问道。从言语之间周梦然看得出这个常师兄和少女口中的裴师兄两人并不对盘。 “谢谢小师妹告知。”男子温柔的一笑,宠溺的抚摸少女的头。 少女享受的细眯起眼睛,眼中满是对男子的好感。“常师兄加油,别给那个马屁精给比下去了。”少女对他鼓劲。 “小馥,别这样说,炼丹师越多对我们昆仑派自然是越好的。裴师兄帮忙找来炼丹师也是好事。” “师兄,你总是这样,就是你这样若无其事,裴师兄才能不断在师父面前表现,顺便贬低你,你有点骨气好不好?你再不觉悟说不定谷主之位就要给裴师兄抢走了。”少女一蹬脚,简直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师妹,不可以这么说,师傅老人家还在呢!”听到师妹不顾及外人在场就将谷中之事说出来,男子有些生气。就不再理会少女带着周梦然进了房间。 “师傅,我回来了。” “宣廷回来了。”边说,座位上的一个老人就不断的咳嗽。 房间内除了一个坐在主位上的老人,还有一位年轻人和老者,此时年轻人正给主座上不断咳嗽的老人送茶地水。 “师傅,你还好吧?”宣廷也上前。 “师兄,你也真是的,知道师傅重病你还出去找什么丹师,我说过一定会找到丹师的,你就这么的不信任我吗?”男子一边说一边给老人顺气。 “裴勇,是我让你大师兄一起去找的,你不要这么说大师兄,你现在带来的人是不是就是炼丹师呀?”老人和蔼的问道。 “师傅,这几位都是那位炼丹师的徒弟,我看在交易会上他们拿出了一枚可以辟谷半年的丹药,而且神农谷的人正在游虽他们,让他们的师傅加入神农谷,所以弟子就对他们进行了招揽。” “师哥,你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些,不过是一枚可以辟谷半年的丹药就将人带来了,可万一这两人信口开河呢?”裴勇一声冷哼说道。 “神农谷太可恶了,居然招揽人招揽到我们昆仑的地盘上。”老人看事情可不是年轻人那样只是表面,他更在乎的是神农谷插上的这一脚,神农谷已经将丹药市场大部分垄断,如果再进一步垄断就没有他们昆仑派的活路了,而培养一个丹师又非常的不利,神农谷又掌握着大量的中低级药材,就算他们昆仑派有高级的药草,可是也不能将他们变成丹药呀,这些年都是用这些资源和神农谷进行的交易,直到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提价,才让他们昆仑派醒悟,不培养自己的丹师就会被对方掐着脖子。 “二位,在下是昆仑派的外事长老叔长展辉,这次奉命帮门派寻找炼丹师,不知道二位的尊师是哪位?是几级炼丹师?” “在下世俗之人周梦然,偶被师傅收做徒弟,在下的师傅几年前说感觉到要突破就远走了,不过她临走时留下话说是需要元石,不知道昆仑派能提供多少元石给师傅?”周梦然问道。还有我师父生性不喜欢拘束,做贵派的供奉不知道是不是需要常年都住在昆仑山?”周梦然一连提出了两个问题,对于叔长展辉的问话反而是视若无睹。 “放肆,我师父问你们话,你们不回答反而问这么多问题?不过是小小的一个世俗炼丹师,别在这里想坐地起价。”裴勇上前针对。 面对裴勇的狂妄周梦然看向老人,见老人手扶着胡须,也不愿多搭理的样子,周梦然就皱起了眉头,看样子这个老人是和裴勇一个想法,一听她说出世俗二字,认为世俗就没有好的炼丹师了,周梦然怒从心来,不愿意搭理她,她还不想搭理对方呢?什么东西,坐拥这么好的资源结果连自己的炼丹师也没有,活该被神农谷的人敲诈。 196 找麻烦的 周梦然向常宣廷抱拳,“这位师兄,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招揽,不过在我看来你们从上到下都还没有一副缺丹师的样子,抱歉,在下告辞。” “周仙子等等。”他叫住了周梦然。 “师父,既然人家已经来了这里这就是诚意,好的炼丹师脾气古怪您以前不是也说过吗?怎么现在徒弟找来了炼丹师就凭一句出自世俗就否定了别人?师父不要忘记了大陆上最后一个飞升仙界的正是一个来自世俗的女子,您老人家也一直说不要小看世俗,怎么您忘记了以前说的话了吗?” “放肆!常宣廷,就算你是大师兄也不能不敬师父,说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如今的世俗界都是一些什么人?那都是垃圾,你怎么可以将这些垃圾和我们昆仑派相提并论?师父,我建议将这两人扣下,我们昆仑派的交易会向来都是修仙界的人踏足,怎么会来两个世俗界的人呢?他们的牌子来历一定有问题。”裴勇向老人抱拳。 “两位,我二徒弟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你们既然来自世俗,怎么可能有我们交易会的令牌?是出自哪里的?你们如果来历正常,我们自然不会为难?” “什么昆仑派?阿飞在我看来这里简直比世俗更加不堪,难怪这么多年了越来越衰败。” “放肆!”裴勇上前,拔剑向周梦然的门面刺来。这个人的身法不错,不过根基不稳,周梦然闪身,阿飞就要出手的时候,常宣廷上前,也出剑把裴勇的剑势化解。然后他恭敬的向叔长展辉行礼。 “师父,这两人的来历我已经问过门口的师弟了,令牌没有问题,是长白山一脉的。不过长白山一脉早就人脉凋零,和世俗混在一起多年。” 周梦然没有想到常宣廷不声不响居然已经知道她们令牌的出处,真是不得了,还好她们刚才没有冒充什么门派的。否则是马上就会被揭穿。 “长白山一脉确实是凋零了,这么说你们二位是长白山一脉的了?” 叔长展辉高高在上的问道,不过口气比刚才好上了很多。 “不是,我们只是姬天成的朋友,牌子是他复制给我们的。”原本周梦然还懒得理会,不过看在常宣廷的面子上说道。如果知道昆仑派是这样一个德行,打死她也懒得过来,现在她已经决定就算他们给再多的元石也不会做这个供奉,不过常宣廷这个朋友倒是可以交。 说完她将牌子扔给了常宣廷,她来这里不过是好奇交易会是什么样子。现在看过了,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修真界的人简直比乞丐还穷,以后她自是不会来这里了,所以把牌子丢给对方也没有什么。 “师父。是新拓印的玉牌。” 常宣廷将玉牌交给了叔长展辉。 叔长展辉接过看了一眼,就不在意的丢给了常宣廷。 对方正要将牌子返还给周梦然的时候,周梦然不以为意的说道:“以后这种破交易会我是不会来参加了。所以这块牌子对我也无用,告辞。” 然后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走出了房间。常宣廷一皱眉,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 周梦然刚出去,就见到钟轲行焦急的等在门口。 “你怎么会在这里?”周梦然不解道。按理说现在的钟轲行应该还在摆摊呀?怎么这么快就结束摆摊了? “我看你和昆仑派的人进了这里就在门口等,怕你们出了什么事情。” 钟轲行憨憨的一笑。 “走吧!”周梦然感觉在这里总有一道若影若现的神念在周身缠绕。就连忙说道。 钟轲行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就跟着周梦然两人而行。 走出了寺院,上了自己的车,踏上了归程,周梦然才稍感安心。就算是这样也已经是近黄昏了。一日就这样过去。 “怎么样?你这趟的收获如何?”周梦然问道。 “对我有用的东西还是有一些,不过哪敢和人抢?总之。实力不够就得不到资源。”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说的这些话都是大实话。 周梦然也认同。修真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如果不够实力那么就会被强者践踏。可惜了像常宣廷这样的人,跟着叔长展辉这种狂妄的人,根本就不能够发展。就算是大门大派又如何?不过是一群没有眼光的人。 “这趟回去有没有想法?”周梦然问道。 “也没有什么想法,现在说振兴巨门派这样的话是太不切实际了些,不过我想是时候入世修行了,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有没有想法来帮我?我这里有一个计划,正缺人手。”周梦然乘机提出邀请。 “暂时也没有地方去,你能收留当然是最好了。”他笑道。其实他在摆摊的时候也很矛盾,他当时看的出来周梦然有招揽他的意思,但是当时还不想被束缚,不过在看到周梦然给他的丹药时候他动摇了,谁都知道现在丹药的大部分市场被神农谷把持着,而修炼的资源被昆仑派把持着,这两个门派,犹如两座难以逾越的高山,他们这些修炼边缘的人很难得到机遇,而他也发现自己的修炼已经遇上了瓶颈,所以想入世找找机缘,而无疑的,周梦然就是他的机缘。第一她能拿出丹药,第二看阿飞对她恭敬的程度就知道是仆人或者是跟班的角色,而阿飞又是功力如此的高,所以他就猜测周梦然不是一般的人。 “那我们就直接回上海吧!”原本周梦然还想在交易会呆上两天找找有没有天山派的人,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就断然不敢在结古待了,她在房间的时候感觉到了叔长展辉杀意。否则她也不会这么急着退出来,现在她还没有打破那枚封元针迎接天劫的打算,如果她现在做了她觉得会损失很多东西,所以她才没有这样茫然的做。而她不打破封元针,那么还是无法调动自己体内的真气,就算是利用小彩的元气也是有限。 而阿飞的情况她自己知道,不能超过一定能力,这样打打两三个人还好,如果来的人多了只怕是不行的。 “我们可能不能先回上海?”阿飞皱着眉说道。 “为什么?”周梦然不理解的看向他。 “你身上被下了标记。”阿飞指着周梦然的肩膀。 忽然周梦然想了起来,和常宣廷去商谈做昆仑派供奉事宜的时候,被神农谷的列丹风在肩膀上拍了一下,原来这样也会被下标记?周梦然利用起小彩的真气,很快在自己的肩膀上找到了这个记号。 现在确实不能回上海,如果回去,只会连累外公外婆,那些人恣意狂妄,从来不会对世俗界的人看的起,“钟轲行,现在我们可能会面临神农谷和昆仑派两大门派的追杀,你如果怕的话可以离开,不要和我们在一起。” 周梦然据实对钟轲行说道,如果这个时候他同行,很有可能对方也会对他下手。 “修行之人连天道都要硬撼,何惧那两派,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如果今天怕了,那么他的道行也就如此而已了。、 “说的好。” “阿飞,他们知道玉牌是出自长白山一脉,会不会从找姬天成的麻烦?然后又可以从姬天成那里查出我的消息?”周梦然觉得这是非常有可能的。现在她开始后悔将牌子给对方看了。 “你说的事情确实非常有可能。”阿飞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忽然一旁的钟轲行开口。“很早之前,修真界和世俗界就约法三章,修真界的人不能过问世界的仇怨,如果是修真界的人能过问世俗界的仇怨,那么整个世俗被修真界的人灭掉了。” “这个约定靠谱吗?” “应该靠谱吧,据说很久之前一个国家被另一个国家灭掉,后来被灭国的太子去修真,拜入了一个大派的门下,修有所成就去灭了那个国家,据说是屠尽全城,后来那个太子的行为被那个大派制止,然后分尸于城中。自那以后世俗就和修真界约法三章,不能因为私人仇怨去寻仇世俗之人,也不能用世俗之人做威胁,否则要被整个修真界所唾弃。” “我怎么觉得这种保证非常的苍白无力?”周梦然哑笑,毕竟现在有这么多的修真界的人在世俗界混饭吃,低级修士和普通的武夫根本就没有太大区别。 “所以大门大派才会自喻为自己是修仙,而不是世俗界讨生活的人。” 钟轲行呵呵一笑。 不过被他这么一说周梦然也有些明白。为什么在自己说出是世俗界混的时候叔长展辉的轻蔑态度了。原来人家根本就不削于世俗界为伍,而这么骄傲的一个老头,相必也应该不会去为难她世俗界的外公外婆。周梦然如是想着。现在她也只能这么想了。 车子开到了一片平坦之地,周梦然停下了车,然后从车上下来。 “身后的这位,你也跟的够久了,出来吧!”周梦然下车,对周围的空旷说道。 这时草丛中钻出一个人,正是列丹风。 197 巧遇石磊 “我看到你们从昆仑派出来,所以就跟了过来。这么样?昆仑派不好混吧?要不我们商谈一下让你师傅进我神农谷?” “对不起,在下对神农谷或者昆仑派都不感兴趣,我只想在世俗界自己混自己的这样行吗?” “你不去问问你师父又怎么会知道不行?” “你们神农谷能提供元石吗?”周梦然咧嘴一笑。现在这个情况神农谷的人已经来了,想必昆仑派的那些人也该是追来了吧?既然局面对她不利,那么不好好的利用眼前的人,也不是她周梦然了。 “你师父是几级丹师?” 列丹风皱眉。 “四级丹师吧。” “四级丹师?世俗界怎么可能出四级丹师?”列丹风没有想到对方背后居然有一个四级的丹药师,这尼玛的昆仑派在搞什么?这样的人都不招揽?要知道他们神农谷都没有几个四级丹师。原本他以为周梦然所谓的师傅只是一个三级丹师顶多了,而三级丹师,他们神农谷虽说也不算多,可不是非常重视。炼丹三级到四级是一个分水岭,四级丹药师要无数的草药堆积,还要讲究天分,才会升级。而五级丹师更本就是凤毛菱角,就算是他们神农谷也只有一个修炼无数年的祖老闭关之中,据说他是五级丹师,不过具体谁也没有见过。所以在现在他们神农谷只要炼丹术达到了四级就是统称为高级炼丹师了,按照古代炼丹师的传承,四级不过是中级偏上的水准,而如今,连四级丹药师都已经极其的稀缺,别说是五级。而更高一级的六级,根本就只有在神农谷中的丹典上看到过有记载,距离现在已经几百年光景。 “昆仑派为什么不要你们?”他忍不住好奇了。要说昆仑派不要一个四级丹师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谁都知道一个四级丹师的能量。所以这里面会不会有隐情? “这个我哪里知道,你应该问昆仑派才是。”周梦然一声苦笑。 “如果你师傅是四级丹师,神农谷是非常欢迎你们加入的,不过元石我们神农谷也非常的稀缺。能不能用别的资源替代?”原本列丹风有擒杀这几人的想法,逼问出那个三级丹师的下落,不过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一个背后有着四级丹师的人,这个罪他是得罪不起的。一旦对方真的狠了心和神农谷作对,就算是他们神农谷也要好好的喝上一壶的。 “我师傅走的时候只是说要元石,其余的没有说,要不等她老人家下回回来,我问问她吧。”周梦然一派天真的说道。 听周梦然这么一说,列丹风点点头。正在这时。附近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如周梦然所料,某人要动手了,现在他们的人已经快追上。 “周仙子,那么在下告辞。”列丹风也不是笨蛋。在这个时候追来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而丹药师他们神农谷是想招揽,可是这几人也不是那丹药师,这几人只是丹药师的徒弟,那就无关紧要了,他不妨先隔山观虎斗。 如果周梦然几人死在了这里,必要时他还可以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这也是交好那位炼丹师的方式,至于他的嫌疑,他理由非常的充分,对方人多势众,自然是打不过的,出来受死不如留着命将消息传递出去。 见到列丹风头也不回的离开。周梦然自然只能骂对方是属狐狸的。不过这样也至少一股势力的敌意已经消除,就算是未来发展她的计划,神农谷也不能说什么,不是没有给你们机会,而是你们的人太惜命。 说时迟那时快。很快草丛中出来五个人,将周梦然几人拦住。带头的正是见叔长展辉时的那名针对常宣廷的同门师弟叫裴勇的家伙。这些人没有穿他们昆仑派的衣服,大概也是怕被人知道了说闲话。 “不知道这位昆仑的师兄找上门来是什么事?”周梦然问道。 “哼,你得罪了我们昆仑派还想走吗?今天就留在这里吧!”说着几人都抽出剑向周梦然几人杀来。 “你们昆仑派真是好大的威风,你们看不起世俗界有本事屠尽世俗界?如果没有世俗界都不知道你们这帮东西从哪里来的?雪山能生下你们这帮畜生吗?” “放肆!我要将你千刀万剐。”说完裴勇的就拿着剑向着周梦然刺来,周梦然凭借着灵活的身手躲避。同时钟轲行和阿飞也和其余几人战开了。这些人的总体水平和钟轲行的那个便宜师娘和师叔差不多,不过在数量的压力下,他们几个堪堪打个平手。 “钟轲行,把培元丹吃了,现在不吃更待何时。”周梦然感觉到钟轲行的真气已经供应不上,连忙指挥的说道。 她本身能力全部被封元针给封住,仅凭着小彩的真气,她也堪堪和对方周旋。 “培元丹?”听到培元丹三字,裴勇知道自己看走了眼,不过这样,他更加不能让这几人活着出去了,如果被师门知道这几人的师傅是一个四级丹师,他们昆仑派因为他的原因错过了,肯定会对他进行惩罚,这种惩罚是他承受不起的,虽然主要原因是这几人的无力惹怒了师傅,可是师傅毕竟没有明着下令,他不过是为了讨好才跟着来杀对方。 培元丹吃下,钟轲行感觉全身瞬间又充满了真气。短时间表现勇猛,和对方打了个不分上下。这主要是他们巨门帮的功法主攻,和昆仑派的花哨完全不是一回事。同样的等级这些人连王霸海和柳季芳都不如。 在打斗之地不远处,两个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踩着草木低空掠过,忽然其中一个停下了步伐。 “师弟,怎么忽然停了下来?”最前面的男子不解的问道。 “那边有人在打斗。”男子俊朗的面容不苟的说道。 “这里离昆仑派开的交易会不远,打斗也属正常,大概某个倒霉鬼买到了别人眼红又买不起的东西吧!”说话的男子不以为意的道。他们修真界一向强者为尊,所以对这种事情也是见怪不怪。 “师弟我们快些走吧,师傅还在昆仑内城等着我们呢!” “师兄,这些人中我感觉到又一股熟悉的气息,我能不能去帮助他们?”男子皱眉。 “有你认识的人?那还说什么,走。”男子也非常干脆,直接上前。 “请问前面之人是不是有周梦然周小姐?” 周梦然正在躲得要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的时候,忽然凭空出现两道身影。 “是天山派的。”裴勇一看对方来人的服装一惊。这回完蛋了这些人他们都拿不下怎么还牵扯出了天山派?看对方的衣服还是天山派的核心弟子。他一个昆仑派外门掌事的弟子怎么都比不了对方。 “你们是?”周梦然一边招架一边看过去,一个不留心的分神,对方的剑就朝着她的花容月貌而来。 “啊——”正避无可避的时候,刚来的两男子其中之一随手一甩,一片树叶过去,就断了对方的剑。 “光天化日你们好大的胆子,见了我们天山派的人还敢继续动手。”那名男子呵斥。吓得几个昆仑弟子战战兢兢,他们这些可都是改装而来,万一被天山派知道了他们堂堂昆仑派居然为难一个世俗界的女子,名声都被人破坏了。所以几人见事情没有还转的余地,连忙都逃走了。 “你是石磊?!”终于周梦然也认出了对方。拿开了自己的面纱。 “周小姐。”石磊行礼。“周小姐也修行了?这些年我被天山派带去修行一直没有回家,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家人安好。” “你的爸妈我让红子照看着,你放心他们都很好,现在李光和杨义也能独挡一面了,帮着红子照看分店。除了你妹妹,她现在已经是上海有名的交际花。”周梦然叹了一口气。成为了云香会所的头牌当初石琳更加回不来了。 “随她吧,这是她自己的人生,只要她自己过得开心就好,我这个哥哥没有什么好帮助她的,她能自己努力走到这一步也是她自己的能力和实力。” 如今的石磊看事情已经不是看表面,修行过的他也知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既然妹妹觉得在会所才是快乐的,那做哥哥的何必强求让她不快乐?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周梦然说道。“我们去了交易会,受到昆仑弟子的邀请,结果对方管事一听我们是来自世俗界,就对我们鄙视,我受不了就出来了,谁知道他会派人来追杀。” “师兄?”石磊乞求的看向自己的师兄,希望他能帮助周梦然几人。 “也不一定是那位管事下的令,很有可能是下面的人想讨好那位管事所为。”白衣男子开口。 “这位是——” “周小姐,这是我的大师兄,吴浩光。他对昆仑派很了解。” “这位师兄你好,我是世俗界的周梦然,这位是巨门派的唯一传人钟轲行。”周梦然指着钟轲行介绍。 “师兄好。”钟轲行施礼道。 ps: 感谢书友妹妹的理想的粉红票,感谢明明宝宝疙瘩起点币打赏,感谢饭饭饭团子的打赏 198 做客天山派 “现在巨门派也只剩下一位传人了吗?”吴浩光显然是知道巨门派的。 钟轲行点点头,“原本还有一位师叔,不过几年前他因为行为不端被师祖赶出了门派,前不久师傅又去世,所以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师父和你师祖是朋友,所以知道一些,只是两派路途遥远,所以平常也没有怎么联系。曾经的巨门派也算是辉煌一时呀,现在外面的元气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说着,吴浩光连连摇头。“对了你们因事受到昆仑派的邀请?何人邀请的你们?”按理说昆仑派不会无缘无故的邀请人呀? “我在市场里看上一个炼器,然后用了一枚丹药换取。”周梦然神农谷的人出现,然后又出现昆仑派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这么说起来你师傅还是一名炼丹师了?”听了周梦然的话,他立马就抓住了重点,这次他们师傅会去昆仑主要也是和昆仑商定被神农谷垄断的炼丹市场。不过他们天山派要好上一些,至少这些年也培育了几个三级的炼丹师,不过堆积了大量的药材也没有堆积出四级炼丹师,所以他们的需求又和昆仑派的迫在眉睫有些不一样。 “是的,我师傅是一个四级炼丹师。”周梦然毫不避讳的说道。一味的藏实力被人看不起,还不如显示一些实力。 “啊,你师父是四级炼丹师,你确定吗?”吴浩光的眼神有些热切。 周梦然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拿了一颗中品的培元丹递给了对方。 “中品的培元丹?”吴浩光看了又看,非常确定。只有四级炼丹师才能炼制培元丹,他们每年都要和神农谷交易,付出大量的资源,听说今年神农谷又要加价,他们师傅也正是因为此事到昆仑派商谈,如果现在出现一个四级的丹药师,那么对天山派来说就可以彻底摆脱神农谷的控制。 “周仙子。不知道你能否联系的到尊师?”这回吴浩光连称呼都改变了。 “那要看贵派诚意了,说实话,你也知道神农谷的人也找过我。” “这点仙子放心,我们天山派是不会缺少诚意的。最重要的是,我们天山派对世俗界没有任何的看不起,你看你石磊就是世俗界的,我们师傅看他资质好不就将他迎入内门当亲传弟子了吗?本来我们这些人都是出自世俗的,我们师傅一直教我们做人不能忘本,又怎么会看不起世俗界?”其实以吴浩光的身份完全没有必要对周梦然解释这么多,他怕的是失去了这个机会,四级丹药师那是多么难得的存在,而且中级培元丹,就算是神农谷的丹药也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听说那是无限接近五级丹师的存在。只要能炼制出高级培元丹,对方就能进阶五级的行列,其实吴浩光不知,周梦然已经是五级丹药师。 “这样吧,我师傅有一个想法。不过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合作者,如果你们天山派有兴趣,你们的主事者可以和我来谈。”瞬间周梦然做下了一个决定,其实很早之前她就有一个想法,可是见过昆仑派的跋扈,和神农谷的垄断之后,她知道那两个门派都不是她能选择的合作对象。现在看到了天山派,感觉天山派还不错,不过具体也要看过对方主事人的态度,毕竟昆仑派的常宣廷也不错,谁想却跟了这样一个师傅。 “你能全权代表令师吗?”吴浩光确认。 “可以。”周梦然点头。 “那好,我现在就招呼师傅回天山。你们去我们天山做客如何?”吴浩光提出邀请。 “周梦然见石磊向她点头,便同意了下来。 只见吴浩光从身上拿出一张符箓默念了几声咒语,然后在半空中点燃。 “这个是召唤符,我师父能感应到召唤,我们走吧。”吴浩光说道。 “周梦然当然是开车了。而吴浩光他们也不再踏草飞行,坐上了汽车。五个人坐的满满当当的向天山出发。 昆仑山脉的主峰上,昆仑派的掌门正和天山派的门主南都天极聊得正欢。 “听说南都老弟找到了一个拥有异灵根的弟子?真是要恭喜南都老弟。” “呵呵,那也是运气,可惜此子太晚被发现,如果早些时候被发现,现在肯定发展急速,说不定能在这次门中夺魁,可惜现在——”提及小徒弟,南都天极不无惋惜。“倒是你们门下培养出的冰灵姐妹花,幻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才是可喜可贺之事。” “比起异灵根还是差些的。这大比就让这对姐妹花陪你的爱徒练练手如何?”昆仑派掌门提出要求。 这可把南都天极为难住了,听说这对姐妹花是以幻术闻名,听说和她们对练过的人就会被吸走部分魂魄,导致以后修炼都会被影响,如果是别人,被吸走也就被吸走了,可是石磊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异灵根,对他来说是天山的希望,所以他才会亲自收到门下,否则以他的性格这些年早就不再收徒了。 可如果拒绝,岂不是说他胆怯了?正在两厢为难的时候,空中出现召唤符,南都天极一挥手空中的火光就凭空消息。 “岳兄,在下门中有急事,关于和神农谷商谈议价之事,我们就晚些时候在做商讨。在下告辞。”作揖,南都天极就匆忙而走。对他来说这张召唤符来的太及时了一些,原本正为难着这么回答,现在倒好,不用他想法子了。昆仑派想要石磊和那对姐妹花比试是摆明了不怀好意,如果是这样今年的大比还真不易放石磊出来。虽然他修炼较快,不过毕竟才来天山六年时间,根基不稳。如果根基不稳对未来发展没有好处。如果被这对姐妹花吸了魂魄就算以后功力提升,都要受到这对姐妹花的影响。 不过话说这个时候他的两个徒弟应该已经在半路上,这么急匆匆的召他回去又有何事? 天山派和昆仑派、神农谷并称三大修真门派,以前修真门派肯定不止这么多,可是随着天地元气变化,很多门派都已经资源枯竭,渐渐没落。 而他们三大门派因为地理原因所以才能存在至今,可就算这样,比起几百年前,也已经算是败落的不要再败落。也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天山派开始走了一条比较艰难的路,昆仑派依旧维持着传统,五谷一峰的风光,而他们天山派已经化零为整。并且他收徒的标准也逐渐严苛,因为他要用有限的资源投放在值得投的人身上。也因为如此,他们天山派的负担算是三大派中最轻的,可也是人数最少的,不过他们天山派能出来的都是精英。至少比高手,昆仑派和神农谷总和也比不上昆仑派,当然这其中神农谷的高手都是用药物堆积出来,根基自然比不上他们天山派。 来到离天山派最近的一个牧民聚集地,周梦然听从吴浩光的意见,将车子停下,给了一户牧民一些钱,让其照看,就向深谷而去。沿路的风景各异,来到一个深谷里面,穿过狭长的山洞原本看上去前面明明就没有了路,不过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又出来了好几条路。 “你们跟紧了,看着我们的步伐,千万不要走错了。”走在最前面的吴浩光提醒,而石磊殿后,主要是为了防止周梦然三人走错路。 “这个阵法最起码达到了仙极水准。”阿飞传音过来,虽然他不懂阵法,可也好歹跟着轩纳无垠千年,眼界还是有的。 仙极?这就是大门派的底蕴呀!周梦然没有搭话而是继续走着。 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这时眼前一阵开阔,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山谷,而山谷的山腰间华美的楼宇高阁浮现眼前。山谷内更是温暖如春,各色的花团锦簇,而山谷的上方看的到被大雪覆盖着,景色相当的奇特美丽。 “吴师弟,石师弟你们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看到几人连忙迎了过来。“原本以为你们要跟随师父去上几天,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从昆仑回来了。咦这几位是?” “楚师兄,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是我们在路上结识的,这位周仙子的师傅可是一位四级炼丹师,这位是周仙子的朋友。这位是巨门派的唯一传人钟轲行。” “周仙子好,几位好。”中年男子打招呼。 “周仙子,这位师兄是我们师伯的徒弟,叫做楚中。” “楚师兄有礼了。”周梦然几人见礼。 “不用这么客气,周仙子的师傅好生厉害,四级炼丹师就算是神农谷也是不多的吧!我们也别在外面谈话,去客厅吧!” 说话间几人就来到了客厅之中,有小童过来送上鲜果和香茶。 “这里的仙果和香茶都是我们天山派自己动手种的,据传果种是上千年前,天山派一位大能从仙界带回来。在谷中种植移植之后,虽然失去了仙气不过里面蕴含了丰富的天地元气。”吴浩光介绍道。“一年我们谷中也不过出产百来枚此果。” 199 南都天极 此种果子不大,像李子大小,表面呈水晶半透明的形状带了些微微的粉,煞是好看。周梦然咬上了一口,里面果香肆意,果肉多汁,味道甜美。虽然里面没有仙气,不过所蕴含的元气非常的充足。周梦然一口下去,就发现丹田里面的婆加摩树苗又开心的伸张出小树枝,表示出它的需求,简直就是一副贪吃鬼的样子。 “周小姐,我们家师兄可真是把你当上上宾了,上回昆仑派和神农谷的人过来,师兄都只是随便在谷外弄了些水果糊弄他们,没有想到今次师兄可真用仙果招待几位。让我也倍感有面子。”石磊嘿嘿的一声傻笑,手伸向盘子顺带了一只果子。 “你是看上仙果贪嘴吧!不是不让你吃个饱,是师父吩咐下来,在你上次吃进肚中的元气未消化完之前,不准你嘴贪。这是为你好。”说完吴浩光要从石磊手中将果子抢下。 “不就吃上一只。”石磊率先扔果子进嘴,囫囵吞枣,吴浩光晚了一步。 见这副样子吴浩光也只能无奈了,都已经被吃进去了还能从他嘴里抠出来不成? 周梦然也顺手拿了第二只来尝,原本吴浩光觉得只有只在盘子里放一人一个显得过于小气了,心想着周梦然等人知道果子里面元气充足怎么的吃完都要消化一番,料准了只会吃一个。谁知道周梦然体内藏了一大吃货,原本有两大,只是,小彩觉得婆加摩树苗还小,就没有和他一起哄抢。 而阿飞又是一只圣界的地火龙,更本就没有节制一说,这种蕴含元气的果子别人消化不了,到了他嘴巴里也就是比普通水果好吃上一些罢了,没有什么作用。所以。一盘果子最后都给周梦然和阿飞哄抢光了,大概最老实的也只有钟轲行,吃了一只果子就在那边踌躇。不是他不想吃而是吃了果子之后感觉全身有一股热气横冲直撞。 “你们,你们别学石磊。他是异灵根体质,所以体内能容纳的元气和比人不同,你们你们现在有没有觉得怎么异样?这下完了师父不在,师叔又在闭关,怎么得了?都怪我拿了这么多个果子来,现在你们是不是觉得全身发热?”吴浩光也就是夺石磊手中的果子时候,回头见周梦然和阿飞把盘子里的果子都吃了这才紧张起来。 周梦然和阿飞还没有回答,钟轲行就首先点头,他感觉吃下一颗果子后,丹田内就开始发热。实在不知道要如何是好,见周梦然和阿飞吃过这么多个都没有什么反应,他怕自己动作大了会被人笑话,所以一直在那边强忍着,也没有敢吃第二个。现在听到吴浩光如此说。连忙点头。 “快些坐下来运行真气,将吃下去的果实中的元气转化成自己体内的元气,可不要浪费了。”听到吴浩光这么说钟轲行自然是坐下来运行起真气。 吴浩光见周梦然和阿飞没有动作,不仅急道。 “你们怎么不运转?是不是被体内元气冲撞的不行了?”他急忙问道。谁料周梦然和阿飞眼神茫然的看着他。 “没有呀,我们什么感觉也没有。”周梦然吃下去的仙果都给婆加摩树苗吸收光了,小家伙吃完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伸着枝条碰着她的丹田。好像还要的样子。 至于阿飞这种只蕴含元气的果实对他来说除了满足口腹之欲没有第二种效用,所以没有任何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吴浩光见两人的反应目瞪口呆,连忙抓住两人的手腕搭起脉搏,查探两人体内的元气,接着他看两人犹如看怪物。因为阿飞的手腕真气强横,虽然手指打上去犹如来到了大海深处。让他送出去的真气茫然不知所觉,至于周梦然,体内居然一点元气也没有,好像根本就没有吃过这些仙果。若不是他亲眼见到两人吃下去果实他都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没有吃过?或者是他们的仙果失去了效用?不过还好,三人中还有一个正常的正在运转元气。 让他确认不是他们天山派的仙果出了什么问题。 “好浓厚的木之气。这位道友体内蕴含了浓厚的木灵根,想必这仙果之力都被这股木灵根吸收殆尽。 这时一名仙风道骨的白眉老者由远而近,走进大厅。 “师父回来了。”吴浩光和石磊都不约而同的迎了上去。 “拜见天山派的门主。”周梦然上前行礼。 “好了,你们几位是客,不用客气。浩光呀,再去哪些仙果来,招待贵客。”天山派门主和煦的说道。“石磊,你身上有不正常的元气波动,是不是又不听话偷吃仙果了?”老者面色忽然变得严厉。 “师父,师弟刚刚偷抢了一个给客人吃的仙果,我手脚是他快,阻止已经被他吃了。”吴浩光没有好气的讲。 “师父上回就和你说过,要吃可以,等运化了仙果里面蕴含的元气,你才能吃,没有运化那些仙果的元气之前禁止你吃,现在你偷吃了,就自领罚去吧!”老者面无表情的说道。 “师父?”石磊马上变得沮丧,连他也不懂,平常的控制能力还不错,怎么就看到了仙果就什么控制能力也没有了。 吴浩光则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他。 “去后山面壁思过,突破元气五重再出来。” 元气五重?听到这个数字,石磊差点就晕了过去,他不过是偷吃了一颗果实,师父至于这么严厉吗? “师父,您老人家是不是在昆仑派受了什么刺激?”石磊说道。 “是的,被你受的刺激,你看人家,就是在外面灵气匮乏之地修炼也比你这个异灵根的人修炼的等级高,我让你用天山派最好的资源,最好的条件,你都这么些年了才混了元气三重,你说的过去吗?不给你小子压压担子,那是不会成器的。” “师父肯定是在昆仑派受刺激了,然后在这里又被巨门派的小子受了刺激,你就好好听师父的话吧!”吴浩光拍拍石磊的肩膀,因为他感觉到钟轲行身上已经有突破的迹象。以一个从元气匮乏之地能修炼出这样的小子,已经是非常不错了,难怪师父今天会被刺激到。 “这小子不错,比他师父强上一些。” 待石磊去面壁之后,南都天极说道,其实让石磊去面壁思过,被刺激到是一方面,主要还是想让石磊有一个正当的理由避开昆仑派的那对修炼幻术的冰灵姐妹花。那是一对天生冰灵根的双胞同体姐妹,极其的罕见。既然昆仑派掌门已经注视到了石磊,如果他不应承就显得他们天山派小家子气,可是应承的话现在的石磊肯定不不敌对方,上去也不过是废了一个人才,所以现在唯一方法只能找一个合适的理由避战,而犯错面壁思过就是极佳的理由,现在那对姐妹花已经修炼到了元气四层,如果石磊能短时间突破到元气五层就能够力压对方,勘破对方的幻术,可是现在他才三级后期,自然是不够能力的,就算是到了同样四级,因为对方有两人天衣无缝的配合,就算石磊有异灵根的优势,也是比不上对方,那对姐妹花的能量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那最起码是叠加向上的趋势。而石磊的异灵根只有在元气期后期的天劫上才会表现出优势,其他时候出了元气能比别人多吞一些,修炼比较快一点,其他没有任何的优势。 他百年难得一见这么好的苗子,自然是不愿就这么给昆仑派给毁掉的。 因为吴浩光说过他们的师父当年和巨门派的师祖有交情,所以周梦然也不奇怪对方会这么一说。 “你们找师父回来就是因为这几个贵客?”这时南都天极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他的眼光何其的老辣,见徒弟用仙果招待这几人,加上周梦然和阿飞的特殊体质,所以他马上猜出了三分事情。 “是的,师父。周仙子是石磊师弟的朋友,我们路上遇见了他们。”吴浩光将路上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师父,周仙子的师父是四级炼丹师,我觉得事情的重要性就用了召唤符。”吴浩光说道。 “哈哈哈,昆仑派那帮势利眼的家伙,如果让岳崖那个老东西知道错过了一个四级的炼丹师估计是像掐死人的心都有了。召唤的好,召唤的好呀!”能召唤的不好吗?在岳崖那个老东西算计他爱徒的时候,结果人没有算计到,还错过了一个四级炼丹师。真是爽呀!南都天极心里那个得意劲就别提了。 “周仙子,我们去贵宾房相谈吧,那小子突破也还要有些时候。” 周梦然听到南都天极的安排点点头。 “浩光,你就在这里伺候这位仙子的朋友吧!”他嘱咐了大徒,又招呼阿飞说道““朋友就千万不要客气,如果觉得果子好吃就让我徒弟去摘。” 200 实话 “阿飞,人家门主只是客气,你可别当真。”周梦然警告阿飞。 “这一盘也够我吃了,门主不要太客气,多吃了我也消化不了。”阿飞虽然嘴贪,不过他在这个世界多日,当然也知道这个世界的资源匮乏,知道这些果子成长起来不易。给他吃也不过是浪费,除了打打牙祭,没有任何效果。而给一般人,比如是钟轲行一个果子,就能马上突破,可见效果了。 南都天极带着周梦然来到另一个大厅。 “仙子身边能带着这样一个跟班,想必是得到过不错的传承。”南都天极笑着说道。“地火龙这个世界几乎已经绝迹,不过却是炼丹师的绝佳助手。” “你能看出阿飞不是人?”周梦然没有想到天山派门主居然只一眼就看出了阿飞的本体,这是多厉害的人呀?就算是天劫之人也不一定能窥破阿飞的伪装。 “我还没有到这么厉害的阶段,全是因为我们天山派的底蕴。”南都天极勘破周梦然心中所想,从身上拿出一块青蒙蒙的石头。“这块石头叫做照妖石,据传是远古时期女娲娘娘补天掉下来的边角料,后来辗转来到了我们天山派手中,历来此石是门主的凭证。” 听到南都天极如此说,周梦然行以一礼。 “能得见此物是梦然之幸。门主,其实我师父不是炼丹师,我才是。”对方说出了阿飞的来历,就是给周梦然一个机会说出实话,周梦然哪里有不知道之礼,要合作,那么坦诚布公就是首要条件,如果你遮遮掩掩,哪怕是五级炼丹师,别人也不会安心,明摆着南都天极就是要她的诚实。 听到周梦然如此说。南都天极连连点头。“你放心,我不是昆仑派那些目光短浅之辈,只要你能来我们天山派,我们天山派绝不会亏待你。”南都天极也知道周梦然来到这里必定是要寻找合作对象。如果困了派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懊悔也懊悔死了。 周梦然摇头,从身上拿出一颗丹药,递给南都天极。南都天极低头一看,目光震惊。 “这是高级培元丹,这种品质只怕是五级丹师才能炼制出来。”五级炼丹师,听说神农谷闭关中的一长老才有此能力,不过已经百年未出,是否还活着都是一个迷。现在居然有人拿着五级丹药。“你是五级炼丹师?”连南都天极的神色也有些不肯定了,如果对方是五级炼丹师。他都不敢想象了,因为五级炼丹师就能炼制初级渡劫丹,而初级渡劫丹正是到了他们这一阶段所需要的,为什么千百年来修真者渡劫难渡,那都是因为天地间元气骤减。使之炼丹所需药材难觅,而炼丹师更加难以晋级。没有炼丹师所炼制的渡劫丹,渡劫几率几不可闻。现在就算是他们几个传承最久远的几个门派都已经没有渡劫丹剩下。 “其实,我练过的丹药很少,不过这枚丹药确实是我炼制的。而且我对我们修真界的很多等级都不太明白,就算是炼丹师的等级都是听长白一脉的姬天成所说。”周梦然完全不怕打击人的说道。 “我看你还不到二十吧!”南都天极怕是自己看错了问了一遍。 “准确的说过完年十八!” 作为传承最久的门派之一,天山派见过的天才很多。可是十八岁就能成为五级炼丹师就算是摆在千年之前,那都是能排的上号的,可千年之前是什么环境,如今又是什么环境?况且刚才周梦然还怎么说?她说练过的丹药很少,这话是什么意思,作为丹药师。谁都知道都是要靠一炉丹药一炉丹药累积起来,完全没有投机取巧的可能,而现在她居然说炼制的丹药很少,就算是有那头地火龙相帮,那也是最多多一些经验。 “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知无不言。”对一个五级炼丹师,作为天山派的门主,他都不敢怠慢。因为以后的渡劫丹都要靠她呀! “门主,我有一个想法。” “叫门主显得太生疏了,以后就叫我天极师兄就好。” “天极师兄?”这老头子莫不是疯了?周梦然看向南都天极,她和石磊是朋友,平辈相交,现在南都天极也要和她平辈相交,这岂不是乱套了? “我们修真界就是以实力来论辈分,以你现在的实力确实我和你平辈相交。”南都天极满脸堆笑。 好吧,平辈就平辈,反正和老头子平辈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最早相交的还有姬天成呢,她只是怕这么做,把自己给叫老了。 “天极师兄,这次我来这里也是有一个想法。”周梦然拱手说道。 “说。” “那就是打破神农谷的丹药垄断。” “唉,要打破何其的艰难,神农谷又不是笨蛋,以前他们装作好人,以平价供应丹药,后来昆仑派和我们觉得自己培养丹师实在是成本太高很划不来,就没有再这方面投入,可是短短百年时间,神农谷就露出了獠牙,现在我们两派炼丹人才凋零,而这个时候神农谷慢慢提价,现在可以说神农谷已经垄断了整个神州的丹药市场,虽说我们天山派已经有所防范,可是这么多年推积了大量的资源也就培养出来一个三级练丹师和两个两级炼丹师。”就算是这样,这资源被浪费的都让天山派大感吃力。可是不培养,神农谷的垄断只会越加的厉害。到时候就是他们辛苦所获得的资源全部被神农谷所获。 “我有一个办法。”周梦然笑着说道。她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说道商业,修真界怎么都是及不上世俗界的。毕竟修真界的人,只以修真为主,这种垄断对修真界来说是如临大敌,可也无可奈何,可是在她看来不过是小儿科的手段。“要神农谷降价,就是让他们感到危机。一旦让神农谷知道低级中级丹药不是只此一家,那么神农谷也不会傻傻的维持原来的价位等着失去市场。” 市场是最敏锐的东西,物以稀为贵,一旦这个物品不再稀缺那么傻子才会去买贵的。所以降价就会成为趋势。 记得在八十年代的初期,有英国海盗专门跑到华夏南海附近打捞沉船,一旦打捞上整船整船的宋瓷就会只挑选出个位数,然后将剩余的全部砸碎,当时华夏自己国内没有能力打捞,只能感到心痛,可是在海盗眼中这些东西不过是商品,如果整船出售也就和吃饭的饭碗没有区别,而少量几件就会成为尊贵的艺术品,具有收藏价值,这就是后世为什么元青花价格最高的原因,因为元代商业不发达,做出的瓷器也是量少所以流传下来的更加少,所以才会物珍。 听到周梦然的一席话,南都天极马上明白。“你要怎么做?有什么要我们天山派帮助的请说。” “我等的就是天极兄的这句话,这样一个计划,说实话没有像贵派这样实力门派加入,我还真的不敢执行。”周梦然等的就是对方的这句话,所以也就毫不客气的说道。 接着周梦然又和南都天极请教了一些修炼上的事情。这才知道一般修真分为两个阶段,元气期和丹云期,元气期共有九层,一层至三层属于初期,而元气四层至元气六层是中期,元气七层至九层就是末期,渡劫期是第二个阶段,度完劫体内丹田就会形成丹云,所以这个阶段叫丹云期,丹云期也是三个层,初期是度过第一次大劫,中期度过第二次大劫,末期度过第三次大劫,就会迎来飞升云彩,其中九小劫会在渡劫期不期而来,有时候只是一个小情绪就能引发劫数,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 听完南都天极的这番话,周梦然这才算是对修真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也才算是真正的知道了自己修炼到的层次,如果她所料不差,现在自己已经修炼到了练气九层顶峰的阶段。距离渡劫已经很近。 “你身上有什么东西隐匿真气吗?按理说以我现在的能力你是不可能在我面前隐匿修为的,为什么我会感觉不到你身上的真气,若不是你在吃仙果的时候体内出现一股强烈的木之灵的波动我都要以为你是一个普通人了。”南都天极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知道天极师兄有没有听说过封元针?”周梦然问道。 “封元针?这是一种很霸道的炼器,一旦中了封元针就会丹田被封,连天地元气都不能吸收,要么自行领悟天道,进入天劫,利用天劫将封元针击溃,要么就是请渡劫期的高手帮助。” 周梦然,点点头。“我就是被人暗算中了封元针。很有可能未来华夏要出现一个很大的浩劫。”周梦然简要的将那个恶魂的事情说了一下,她不知道天山派能帮助她多少,可是如果多一个渡劫期的帮手,那么华夏也就少一些生灵涂炭。 “照你这么说起来,还真有可能会有一场浩劫出现。不过近期是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帮助你,我们先祖有过告诫,除非是有灭族之危难,天山派才会全部出世,否则我们不能插手世俗世界。” 201 天下 南都天极向着远处微微叹息,“这是为了不让修仙界左右世俗界的规则,所以先祖才会制定下这个规矩,谁也不能破坏。除非华夏有灭族之灾。”覆巢之下岂有无完卵? 周梦然知道其实修仙界也有为难的一面,不论什么势力一旦过多的干预,那都对世俗界是不好的影响,所以才会有了这种规矩。 “不过派几个人去世俗界历练这还是在允许范围之内的。”南都天极又笑着说道。 周梦然知道这已经是南都天极最大的诚意,有了天山派的承诺周梦然也就放心下来,她知道南都天极能做到这一步也不容易,作为一派之主,他有太多的事情要衡量。 两个月以后,一家名为“天下”的拍卖行在上海开业,而地址就是原先的旧俄租界内,原本谁也不在意有这么一家拍卖行的问世,毕竟上海是一个国际级大都市,每天在这里开业倒闭的企业数不胜数,但是今天,这个“天下”拍卖行开业有些和以往不同,他们打出的广告是这里只有想不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东西,而且这里交易的东西只收黄金和元石,其他的不收。 一时之间激起千成浪,黄金是什么大家都知道,但是元石是什么就未必有人能说出来了。而且开业当日除了社会名流,还出现了几个仙风道骨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是昆仑派的掌门和神农谷的谷主。这两人能受邀当然是南都天极的游说。今天的南都天极可谓是满面春风。他是以半个主人的姿态来迎接所有修真界的朋友。 至于昆仑派掌门岳崖满脸都是讥讽,虽然面对南都天极时嘴上道着恭喜,可是面上他却很是不削,来到包厢就是冷笑出声,“这个南都天极简直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的世俗界能有什么好东西,居然在这里开拍卖行,幼稚至极。” “掌门,南都天极在这里开拍卖行也好。总比在他们天山派开的好,如果他将拍卖行开到天山派,说不定修真界的人还真被吸引过去,这样对我们昆仑派的交易会会有影响。现在他开在世俗界,试问世俗界的凡夫俗子能有多少识货的。” 昆仑派的外事长老叔长展辉在旁说道,这回陪南都天极过来的正是他。 和昆仑派掌门不削一顾相比,神农谷的谷主则对这个拍卖会兴趣比岳崖浓厚的多,百年的交情,他明白南都天极不会做无谓的事情。会选择在世俗办这个拍卖行一定会有他的原因。 整个拍卖行的座位有普通席位,普通包厢,贵宾包厢,豪华包厢组成。贵宾包厢里面都是“天下”拍卖行的朋友,他们免费得到贵宾包厢的权力。而普通包厢和豪华包厢进来都是要付黄金或者是元石的。而且价格都非常的高昂。在包厢里面的顾客会人手出现一份由拍卖行提供的拍卖单。而普通座位的人想要这样一份拍卖单就必须向主办方购买。 上海作为华夏最繁华的都市,向来都不缺乏有钱人,所以“天下”拍卖行开业的当天就吸引了无数的有钱人和土豪名流的好奇目光,百多个包厢内都销售一空,普通座位上更是座无虚席。 作为无相拳的创始人史达恺。原本对这样一个拍卖会一点兴趣也没有,可是今天他收到了来自好友姬天成的邀请,才将信将疑的来了这里,要了一个包厢,当看到拍卖单的时候,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因为上面赫赫在目写着:曾元丹、培元丹、益精丹、洗髓丸、防身铠甲、修炼功法等等的。 难道他们修真界又将崛起了吗?看到这些拍卖的东西。他有这种感觉。 当然和他一样想法的人还有无数,包括昆仑派的掌门岳崖,和神农谷的谷主丹宁。特别是丹宁,看到目录上的这些丹药眼睛都差点烧出了火光。什么时候这些丹药变成了世俗随意可以买到的地摊货?(对他来说能在世俗买卖的东西就是地摊货。) 他们神农谷还妄想着霸占所有丹药市场,来掠夺快要枯竭的资源,可是如今被这个拍卖会这么一搞。谁还会要他们神农谷的高价药。所以他第一直觉就是阴谋,彻彻底底的阴谋,一场针对他们神农谷的阴谋。 “你怎么看?”岳崖拿着拍卖名单笑着问身边的叔长展辉。要知道三个月前他还和南都天极有一场交谈,谈论联合向神农谷还价丹药价格的事情,那天南都天极匆匆而走。可不过三个月时间南都天极居然找到了强而有力的靠山。这到底是南都天极真的找到了这么一个合作者,还是虚张声势?是想要对付神农谷的手段? “现在丹药资源这么紧缺,一定是南都天极的虚张声势,我们昆仑派广邀天下炼丹师都没有找到几个,别说是南都天极了,一定是他利用这招对神农谷试压,给神农谷错觉,认为他们已经找到了强有力的靠山,逼着神农谷降价。” 叔长展辉斩钉截铁的说道。 岳崖皱起眉头,他想到的是那天南都天极匆匆而走的神情,难道他错过了什么?他看向叔长展辉。 “据说三个月前你大徒弟从世俗找来了一个炼丹师,最后被你轰走?” “那个世俗之人不过是有一颗辟谷半年的辟谷丹,宣廷就将她随随便便找来,我们是堂堂昆仑派,怎么能找世俗之人,而且那个女娃身上一点真气波动也没有。掌门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 叔长展辉心跳加快一拍的问道。 “你也不用怀疑是你大徒儿告状,是馥儿告诉佳儿这件事情的。你门内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管,可是不能因为你门内的内斗,而错过了一个好的炼丹师,你在赶走对方的时候有没有见一见对方口中的那位师傅,还是在看一眼对方炼制的别种的丹药,就这样直接讲人家赶走?” “是,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够周到。”被岳崖一训,叔长展辉只能是憋着一肚子的气。 很快拍卖会开始了,刚开始拿上来的物品并不受到修真界的关注,却是在不少包厢引起了轰动效果,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几件物品真是已经在国外打开市场的“永恒之光”品牌,传说中的首饰,能医治世俗界的百病,还能防身。 一些有钱人已经在伦敦和美国都听说了这个品牌的故事,这还是第一次在华夏出现这个品牌的拍卖,虽然不知道“永恒之光”是真是假,可是却掀起了一阵阵的拍卖*,最后价格在万两黄金加上十颗元石成交,被一个豪华包厢的客人拍走,据说是送给其母亲的八十大寿。看到对方一个世俗人能报出十颗元石的报价,又让岳崖在包厢一阵大骂。 “笨蛋,暴弃天物,暴弃天物。十颗元石?这家伙知道元石的价值吗?一颗元石就能抵上十套这样的垃圾。”岳崖已经被气得暴跳如雷了。 “掌门,要不要我去查一下对方?” “查到了又能如何?我们不是世俗之人,能和世俗之人计较吗?”岳崖生气归生气,不过他还不至于和一个世俗之人计较。区区十颗元石他也不放在心上,他只是为世俗界人的愚笨而生气。 至于另外一个贵宾包厢里的神农谷的谷主丹宁,则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他原本以为今天出现丹药拍卖已经算是一大奇迹,可是世俗界人的出价更是让他哭笑不得,不是说现在修真界资源缺乏吗?可是什么时候元石连一个垃圾的阵法都不如了?虽然那套首饰非常的精美漂亮,可是对于修真界的人来说充其量是一个最简单的阵法,而对方居然用十颗元石换取。果然是无知者勇猛。喊价勇猛。 在那个包厢拍下首饰之后,自然有不少人关注,不过无一例外的关注查探的目光全部被一道无形的涟漪阻隔,否者豪华包厢里面的要价会不菲呢?当然是有原因的。 “恭喜轼昌老弟首开得胜,相信令母的病马上就能好了。”周定邦亲自拿着一整套的精美饰品来到豪华包厢,朝着一名中年男子拱手。 “若不是光蕤兄,我还真的不敢相信一条项链就能治愈母亲的病,有了这条项链相信母亲一定能康复。”男子笑着说道,目光始终盯着周定邦手中的物品。对别人来说元石是好定西,可是对男子来说,他来这趟之前还不知道元石是什么东西,几十年前他的矿中挖出了这种石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就一直放在家中,这回受到周定邦的邀请,来到这里,知道拍卖会只收黄金和元石,好奇之下询问了元石才知道家里那个被他给小孩子当玩具玩的石头就是价值千金的元石,所以就立马派人带来了。所以对他来说还是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因为他手中的项链可是在伦敦展现奇迹过的,能救人一命的项链。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母亲的命更加重要。 202 火爆的拍卖 有了“永恒之光”的饰品开场,接下来物品一件比一件拍的火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很多修真界修士的物品很多世俗之人抢的比修真界的人还凶,世俗界从来不缺乏暴发户,也不缺乏有人对于稀奇之物的收藏癖好,恰恰相反因为那些人对修真界的向往使得他们更加明白这里拍卖物品的价值。 一件蛛王铠甲在子弹射击之下愣是没有将铠甲击穿,使得整场掀起了又一个*。 “这里怎么还有这种东西?”连昆仑派和神农谷的人都坐不住了。炼器师原本是最普遍的职业,可是随着天地元气骤变,炼器师的炼器材料基本已经枯竭,特别是一些妖兽在大陆上几乎已经绝迹,所以像这样一件蛛王铠甲更本就是无价之物。 这回不但是昆仑派出了价格,连神农谷也出了价格。 “一百颗元石。” “一百五十颗元石。” 两派叫价摒弃了黄金,干脆以元石来比拼。 “三百颗元石。”好家伙,豪华包厢里面出现了一个比两派更加有底气的声音。所有修真界的目光看向那个包厢,别人或许不知道那个包厢是谁,不过坐在后台的周梦然可是知道真相之一的人。 一般来说有人一下子拉高了这么多的价格,另外两个就会放弃,蛛王铠甲虽好,可是也要有个合理价才是。可是叫出前面那个价格的包厢是那两位,贵宾包厢外面可是清清楚楚的写着神农谷和昆仑派的大名,别的花钱的包厢没有大名显示,这也是贵宾席位和花钱包厢的区别,人的名,树的影,堂堂修仙界的两大门派会给一个世俗的人比下去?说出去两大派的脸都会丢尽。 “三百十颗元石。”神农谷出价了。 见神农谷出价,昆仑派就安静了下来,反正后面就是比拼面子的事情不是出价的事。 “五百颗元石。”神秘的豪华包厢再次出价。这种能抵挡子弹的铠甲简直闻所未闻。而元石放在仓库只是一堆石头。 这个价格一出两派再次震惊。 “会不会是天山派找来的托,将我们两派当做冤大头?”昆仑派不淡定了起来。 “以南都天极的为人是不削做出这种事情的。”另一个包厢里面神农谷的人已经做出回答。 “六百颗元石。”昆仑派的岳崖也火了。 “一千颗元石。”豪华包厢内气定神闲的给出价格。 “那个包厢里面是谁?蛛王的铠甲就算是材料难寻可也不值这个价格的。”岳崖震惊。 对修真界来说蛛王铠甲也不是不可替代,可是对于世俗界来说这样一副铠甲却是有钱人梦寐以求的,在这个乱世。钱越多,心越慌,就算是作为世俗界第一大家族的方家也是一样。 一千颗元石虽说有些肉疼,可是和生命保障讲起来却是非常值得的。 最后昆仑派和神农谷都没有加价,因为怄气不是两派的风格,虽然丢了面子,可是他们也开始明白世俗界也不是什么底蕴都没有的,在修真界离开世俗多年,世俗界也积累下了不少的财富,可和一群无知的世俗之人比拼财力。他们没有愚蠢到那个阶段,毕竟他们最为关注的丹药还没有开拍,对两派来说那些丹药才是最关键的。 一个蛛王铠甲能让方家出一千颗元石,这还是周梦然没有想到过的。不过这次也是因为有昆仑和神农谷两派加入争夺,否则还不大可能出现这么一个高价。可不管怎么样,这次世俗界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还是让周梦然有些刮目。居然连两大门派都败下阵来,这个方家到底多有钱? “你还是要回方家去。”周梦然想到了前几天外公对她说的这番话。 “为什么?” “有迹象表明武运国在用某种手段渗透方家,但是我这里也不能确定对方到底是哪几个?一旦方家被武运国的人所控,后果不堪设想。”周定邦当时皱着眉头对她吩咐。 “不过是一个商人家庭。”当时周梦然也不以为意。 “方家是商人家庭不假,可是他却顶着华夏经济的半壁江山,方世海这个人。虽然固执了些,可是他却是不折不扣的商业奇才,投资眼光独到。武运国的人想要入侵我们华夏就必须要铲掉华夏的经济命脉,近几年武运国商会在华夏活动的极其厉害,大部分都掺杂着政治目的,如果不是以方家为首的几大商家予以周旋。华夏的经济早就被武运国和一些别有用心的外国势力给击垮了。这次如果不是去苏联一趟,我也还不知道方家已经被武运国渗透。”看着周定邦忧心忡忡的样子,周梦然自然是不会去拒绝的,而且现在看到方家有这么多的元石,不把这些元石给扒出来。她怎么舍得走? 要知道她体内可有一个元石大户,经历天劫也需要大量的元石消耗。如果不是这次去天山,她还不知道如此的多,难怪几次已经触到天劫,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强制中断。因为在天劫的过程中抵抗会消耗大量的元气,如果没有新的元气补充,那是怎么死都不知道,而且必须要有器具抗击天劫,徒手去对抗天劫那是找死的行为。 而这些都是周梦然所不懂的。要进阶天劫初期,她还要准备渡劫丹,可是现在她体内元气被封元针所封,更本没有元气来炼丹,所以必须凑够足够的元石,先进阶天劫初期。她必须要成功。 前面纷纷扰扰的拍卖*过去,拍卖到丹药的时候场面就比原先冷静了不少,这还要归功于拍卖师在拍卖丹药之前所说的一句话,这些丹药不是修真者拍去了也没有用,这才让世俗之人全部在最为精彩环节全体哑声。 说道丹药,最有资格拍到的人非昆仑派莫属,没有了世俗界的瞎搅合,昆仑派是信心十足,但是在这个环节和他抢的最凶的居然不是别人,正是神农谷。神农谷压根就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地方有炼丹比神农谷更为出色的丹师,他们觉得这肯定是天山派让他们降价的阴谋,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吃下这批丹药,不能让这批丹药流到市场,因为这批丹药一旦流到市场就会对市场造成极大的冲击,倒时就会破坏神农谷垄断市场的目的,在他们看来这样的丹药拍卖师进行不了几场的。 “怎么办?”见神农谷将丹药的价格拉到和他们神农谷出来的丹药价格一样位置,南都天极有些着急了。这样下去他们的目的岂不是泡汤? “天极师兄莫急,神农谷愿意以高价位购买我们的药不是很好吗?要知道丹药马上要便宜下来了,这个时候不多敲神农谷一些什么时候敲?”对于神农谷的叫价,周梦然可就淡定多了。要出售丹药,不一定只有拍卖行一途。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南都天极见周梦然气定神闲也跟着冷静了不少。 “接下来天极师兄就看好戏好了。”周梦然神秘的一笑。 天下拍卖会的拍卖活动一个月举行一场,而在这里不仅仅只有拍卖,还能寄卖委托,以物换物。如果你有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有办法鉴定,都可以付出一定的价钱拿到天下来鉴定,如果你没有钱,也没有关系,如果你的东西值钱,天下会给出合理的价格进行收购。如果东西不值钱也不要紧,因为天下是依据物品的价格来收取百分比的鉴定费用,而不是按照每次计算。 因为这项增值项目,短短几天时间在天下的买卖大厅就出现了无数幕一夜暴富的情形。有人从山上取得陨石,结果拿过来一看是修真界急缺的材料,天下用黄金支付,一个普通的农民一夜间成了家财万贯的富翁。 还有一个捕鱼的老翁在海底发现一株长的奇特的火红的果实,就采了下来,由于不知道是什么一直放在家中的酒缸里泡酒,听说了“天下”的事情后,就带着他的宝贝酒瓶来到鉴定现场,结果鉴定出来的结果是此果是生长百年的朱红果,已经有千年没有出现。而朱红果是炼制五级丹药凝心丹的主要材料,凝心丹主要是压制修炼心境不稳时出现的心魔,朱红果的出现连神农谷也眼馋不已,他们也看到这块存在的强大利润,就开始和天下打擂台,开了一家叫做神农坊的药铺,专门收购各种药材。 可是朱红果哪里有这么好收购的,加上“天下”的牌子已经在世俗界打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里童受无欺,只有想得到的,没有买不到的,当然别人更加相信“天下”一些。 “神农坊”开出来没有多久,天下嫌拍卖太过于麻烦宣布四级以下的丹药,包括四级丹药在内都放到了“天下”的药店销售,至于拍卖会只会拍卖五级以上的丹药,包括五级。这个消息一出整个华夏修真界都哗然。 203 天劫前的准备 一大早,不管是隐居的还是混迹江湖的修真者,不管是等级高的,还是低的,都跑去“天下”药店看热闹。 他们之中有很多人都有着内部消息,说是“天下”药店的药会比市场价格低上三成。不管消息是不是真的,这对修真者来说那都是极大的福音。以前买药除了神农谷出来的,别的基本就没有,而且价格是说一不二,比神农谷低上三成意味着同样的价钱可以多上三成的药。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对于“天下”药店的做法,神农谷方面消息闭塞了点,短时间还没有任何的回应,不过短短一大早时间,送到“天下”药铺的第一批丹药已经告罄。至于第二批丹药还在路途中。这也多亏了周梦然在小世界其间五年时间疯狂的炼丹,一般人,还真的支撑不了这么长时间,这还只是第一天的销售情况,昆仑派之类的大派因为路途遥远还没有收到消息。 与此同时,神农谷和昆仑派的丹药销售谈判也是进入到如火如荼之中,由于天山派的退出,这让神农谷的压力也是倍感,他们到现在还是认为天山派故作想要压价的可能多一些,而昆仑派则是以此压价。 “岳老兄,你也知道我们神农谷这些年来不容易,既然天山派对这次的价格还不满意,他不来也就随他们了,不过你我可是多年的好友,最低给你比市场低一成,这是我们最大的让步了。”这回神农谷谷主亲自出马,和岳崖商谈价格,算是对昆仑派最大的面子了。 “一成?丹谷主,你也看到了,现在不是只有你们有丹药,现在天下拍卖会惊现的这么多丹药是如何而来,如果不是你们神农谷以本伤人以市场价格拍下那批丹药,只怕丹药的价格直降不升。在这个时候我觉得最起码你们要给我比市场低三成才算诚意。” “这是岳兄没有诚意了,我亲自来谈还不足以让岳兄放心吗?一成已经是我们神农谷最大的让步。要知道现在能入药的草越来越少了,而寻找替代的方子需要大量人力物力。要不是我们两家合作多年,我们神农谷也不会让出一成。这么说吧,如果天山派再来我们神农谷购药,绝对是原价,否则别想在我们神农谷买到一颗丹药。”丹宁信誓旦旦的说道。 原价?那也要坚持的下去才好!岳崖面上不露声色,淡淡的一笑。 这时,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厮,在岳崖耳边说了几句,岳崖直接激动的站起了身。 “来人,全派出动去天下药店排队。” “岳兄?”对于岳崖忽然的举动,神农谷方面一头雾水。而丹宁皱起眉头,以岳崖的稳重怎么会怠慢他,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不愿意让利三成也罢了,现在天下集团已经向外宣布成立天下药店,将四级以下的丹药。包括四级丹药全部放到天下药店销售,不再拍卖会出现,至于拍卖会以后只会出现五级丹药。”岳崖好心的告知。“天下药店的价格比你们神农谷的价格低三成销售。” 岳崖的话一出,丹宁只觉得耳边“嗡嗡”直响。 五级丹药?就算是神农谷五级丹师都只有一个,而且师叔已经很久没有出关,无人知道师叔是生是死。一旦天下出现五级丹药,那意味着什么?所有人心中都明白。那就是神农谷的炼丹界老大地位将会不保。 “岳兄,什么事情都是有商量的,我现在就派人去天下集团了解情况,如果他们真的有五级丹师,那么我们神农谷也不一定不能做出让步。” “呵呵,神农谷能降价那自然是最好的了。不过现在我们昆仑派肯定会向天下方面购药。我们可不会等着你。” 岳崖话中的意思就是等他们和天下药业达成供销协议,那么神农谷就不用和他们昆仑派来做生意了,因为他们的需求已经够了。 昆仑派的话也对神农谷方面带来了极大的压力,这个时候岳崖不向神农谷施压更待何时?但是在五级丹药师没有横空出世之前,丹宁也吃不准到底是不是跟着天下降价。 “如果天下降价三成是真的。那么好,我们神农谷也以这个价格向你们出售。”丹宁咬牙道。 “不。”这回岳崖又摇头了,“我刚才说还价三成是还不知道天下药店存在降价的时候,现在我要求四成,你知道我们的订单量,说四成其实也不过和前几年的价格持平罢了。” 不过这回岳崖的要求丹宁没有给予正面回应。 “岳兄,你知道神农谷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个价格我还要回谷里和各位长老去商议一下。” “好,我等你,毕竟我们是多年的老客户,和新客户合作,即使是同样价格我也只会选择你们。” “好,多谢岳兄了!”说完丹宁也不在昆仑派做停留就转身出去。 现在他想要尽快回神农谷,了解所有真相。 等丹宁走掉以后,长衣青袍的南都天极从一道隐秘的门中出来。 “你真是太贪心了。” 在从天下回来后,岳崖就忍不住找上了南都天极,而南都天极也没有隐瞒他,告诉了他这个计划,在这个计划的最重要一个环节就是岳崖的还价,因为南都天极已经加入了天下集团,所以让南都天极出面还价就会给丹宁抓出马脚,而岳崖不同,他是神农谷仅存的大客户了,神农谷已经失去了天山派这个大客户,必定损失不起又一个大客户的离开,而且一旦天下集团和对方大起擂台,神农谷必定不会甘心失去炼丹界老大这个地位,一定会奋起反击。 “怎么看这个计划也不是你这么谨慎的一个人想出来的。不过这个计划我喜欢。”岳崖老实不客气的说道。 也确实要实行这么一个计划,没有昆仑派参与进来短期内还很难成功,所以干脆将昆仑派也拉进来。南都天极明白岳崖和他们天山派虽然有些竞争在里面,不过说到共同利益的时候两派还是可以合作的,特别在南都天极提出天下集团背后站着一个五级炼丹师之后就彻底的折服了,现在他和南都天极都是渡劫初期,两人都急需要五级的丹药,而神农谷虽然有五级炼丹师,可是已经很多年没有出来,他们都怀疑这个五级炼丹师有没有存在,还是神农谷的一个幌子。毕竟神农谷拿出来的五级丹药都已经有些年份了,而在近些年更是不对外提供五级丹药了。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从神农谷拿出五级丹药来了。 这也是岳崖毫不犹豫同意了计划的最大原因。 在神农谷因为天下集团横空出世,焦头烂额的时候,周梦然却拿着从拍卖会拍得的元石驾着船出海。原本她是想在昆仑或者天山选择一处渡劫,毕竟那里天地间元气充沛一些,可是从天山或者昆仑一来一往在路上最起码也要半个月时间,所以她选择了前往东海附近的海域,只要元石充沛相信渡劫也不是问题。 在大海中,海鸥自由的飞翔着,大海深处一轮红日落下,代表着一日即将过去,阿飞坐在船头,抱着酒瓶打着呼噜,而周梦然坐在甲板上任由自己的心和大海融为一体,感觉着海洋深处的脉动和呼吸。 忽然丹田深处,婆加摩小树苗抽出一条小嫩芽,戳了戳周梦然的丹田,让周梦然从入定状态中回神。 小嫩芽兴奋的指了一个方向。这棵树在丹田里面长了这么长时间,她还是能理解些她的意思的,小东西只有在她感兴趣的事物出现的时候才会这么一副讨好的模样。然后周梦然就变动阵法,让船驶向所要的方向。那个方向离大陆也不是很远的距离,属于东海海域。 跳上岛屿,丹田里的婆伽摩树更加兴奋的,周梦然带着阿飞加快脚步,有时候周梦然感觉自己很像一个保姆,只要这个小东西有什么需求总是会毫不犹豫的为它去办,只能着小东西长大回馈她了,现在周梦然可不指望她的回馈,最多是小东西得到好处的时候分点残羹出来已经非常满足了。 “小姐,这里有很强的阵法波动。”阿飞对周梦然提醒道。 “阵法?这个岛上还住着不少人吧,怎么会有阵法?这个阵法如果在这里,这里的人不影响?”周梦然疑惑问道。 阿飞摇摇头,眼前的是一座很高的山,比起昆仑和天山那当然比不上,不过对东海这块地方来说,这座山也算是排的上位的,而山脚下炊烟袅袅,村庄很多。山上瀑布直流,山中央更是雾气袅袅。一幅世外桃源的绮丽景色。 而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居然有着一个阵法,还是将整座山都绕进去的阵法,里面还有人家这简直很难想象,一般阵法处根本就没有办法住人,因为有的地形如果踩错一步,就会被困住。 204 岛上有仙山 “这是一个什么阵法?”周梦然虽然也学过些皮毛,不过她毕竟只是学到了三级小世界就奔溃了,所以高级阵法根本就看不出来。否者也不会阿飞发现这是一个阵法的时候她一无所觉,还要问阿飞。 应该是一个隐匿阵法,而且比天山派的那个护派大阵等级还要高。 “这么高?” 阿飞点点头,虽然他对阵法不是太精通,可是跟着轩纳无垠千年,眼光还是有一些的。 “你有没有办法破阵?”周梦然见到丹田中的小家伙眼巴巴的望着,就问道。 阿飞摇摇头,他是地火龙,对阵法不感兴趣就不会去研究。 周梦然正要走的时候,这时婆伽摩树苗居然自己延伸出丹田,发出一股浓厚的元气推着无赖的周梦然向前走去。 这…. 这家伙是不是太浪费了?“好了好了,不要推了,我自己走。”周梦然知道小家伙现在还没有长大,为了这么一个隐匿阵法值得它这么的跑出来浪费元气吗? 连忙周梦然将小家伙赶了进去。自己跟着小家伙的指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阿飞以为周梦然是不甘心没有找出那个阵法,所以跟着过去。 虽然山很高,不过连昆仑山和天山都去过,又怎么会在乎这座连昆仑天山三分之一都不到的山的高度? 跟着小树苗的指挥,周梦然很快爬到了山顶,山顶上有残破的一座寺庙的痕迹,只是现在这座寺庙只剩下一些地基,从地基上看,这些建筑最起码也有千年的历史,已经被岁月摧残的风化的不成样子,隐隐约约山上的风和雾吹过,仿佛依稀还能见到往日的辉煌与香火。 不过随着小树苗的指挥晃荡了一圈,忽然周梦然眼前浓雾弥漫。她几乎看不到脚下的路。 “阿飞。”她叫唤,可是这么都看不到阿飞的身影。也没有听到他的回应。不过又是片刻时间,眼前的雾散去,原本她脚下明明是山顶一座庙宇的残垣断壁。可是现在不知道何时自己居然只在一座山的山腰地段,而且眼前的山又陡又高,正印证了一句话“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周梦然猜测自己是进入了隐匿阵法之中,原来阵法隐匿的是山上的路,而且这里的元气和外面完全不同,越往上走元气越足,比在一天山海更浓一筹,很难想象在海上几乎元气枯竭之地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最重要的是这里各种药草漫山遍野,不过周梦然可不敢乱动。如果按照往常丹田里的小家伙早就是造反了,现在还没有什么反应,肯定是有什么不对经的地方,或者这些药草都是有阵法机关防护,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周梦然只敢在小东西指挥下走。 忽然周梦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体内的婆伽摩树苗再次接管了周梦然的行动让她整个人都躲进了树丛中。然后整个身子被绿色包围。如果现在有人哪里还看得到周梦然,这里明明就是一些野草。 这时周梦然发现远处走来一队人马,那些人都和行动机械,表情呆滞,就好像一群木偶一样,周梦然马上意识到这些其实就是木偶。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是什么人弄出这么大的场面。不过周梦然知道肯定是不简单。光是这些人偶都不是一般地球上的修真者能做的出来的。 那群人只是木然的巡逻过,就走了,周梦然连忙出来朝山上狂奔。一路上如果出现了危婆伽摩树苗就会提前出来预警,经过几次的合作,周梦然也已经和树苗配合默契。 一路上她们遇上了三队的人形偶,不过实力都是在这个世界范围之内。周梦然也对这些木偶起了些心思。因为根据轩纳无垠的手札中记载,人偶是可以随意变换主人的,只要能够抹去这些人偶上面的神识,如果是在一般的情况下,周梦然自然是不可能窥视。可是现在摆明了这些人形木偶的主人不在这个界面,仙界的人到这个界面虽然有坐标很容易到达,可是也要受到这个世界的压制,为这个世界的天道所不容,最主要的是这里面有一个时间差,加上这里起码有了千年以上的历史,而这些木偶居然能量还没有用光,如果这些木偶为她所用,那么她就不用怕那个轩纳无垠的恶魂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婆伽摩树苗感兴趣的东西。 很快她来到了山顶上方,这里居然一个守卫也没有,不过阵法痕迹更加的明显。周梦然看到山上树立了几根大柱,吓了一跳,因为这些大柱都是由大块元石所做,这么一根元石柱子如果把它这算成修真界的计算单位,最起码能做成百万块元石,而且这里的元石品质明显要高于目前修真界所流通的那些元石,应该就是所谓的极品元石。 因为元石做成的阵基这样直接暴露在外面,所以她认出了这个阵法,这应该是一个罕见的双阵,锁元阵和聚元阵,周梦然可以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元气从外界被吸纳过来聚到这些柱子的中央,然后又被封锁在里面一丝不透,至于里面有什么周梦然什么也看不到,应该这里还有一个隐匿阵法将里面的东西隐匿在里面,因为三个阵法肯定相互有冲突,所以这些阵基才会没有隐匿进去,根据轩纳无垠的记载,要破除这种阵法一般有两种手法,一种是自然的解除,这种暂时对周梦然来说是无解的,因为以她现在的能力要把阵法解开最起码要到达仙阵师的水准,而这短时间内根本实现不了吗,就算她到达了那种水准也会被这个世界的天道所不容,直接送到仙界去,所以第一种方法是想也别想了,那么现在只有唯一一条路,使用暴力,而暴力以她现在的能力能将这些阵基打掉估计花上几十年也未必能轰掉,那么怎么办? 对了如果她在这里引来天劫呢? 周梦然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一旦她引来天劫即能将这里的元石柱轰开,还能吸收这里的元石柱能量为她所用。 这样,她就席地而坐,开始进入入定的状态,不一会儿,明亮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被挡在阵法外面的阿飞看着天空中的乌云密布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就不再纠结周梦然的忽然消失。 应该是这个隐匿阵法由于年数太久有些地方出现了缺口,而周梦然应该就是不小心进了缺口,现在她正要迎来天劫。 随着天空中的乌云密布,周梦然不断的打出手势,一个又一个手势如莲花盛开在她的手心盛放,而随着她一个个的手势,一道道元气像是海水般的涌入她的体内,在元气源源不断的冲击下,很快封元针就像海啸冲击下的堤坝一样很快被冲击掉,一股黑色的元气被带出体外的瞬间就要逃走,周梦然一迅捷的速度,徒手抓住它,然后将它丢进一个玉瓶,封上封印。这是南都天极说的,封元针被逼出体外还会逃逸,不管是逃逸还是在体内直接将其摧毁都会被施法者知道,只有将它封印,施法者才不会有所觉。 封元针一被拔除,丹田内外就通畅无比,周梦然感觉全身一松。 “恭喜主人进阶天劫。”小彩终于可以出来说话,被封元针封住的这些日子也只有在昆仑时差点突破的时候感受到过小彩,其他时候和小彩的沟通都被封元针封锁。 “嗯,我现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这里有很多用极品元气做成的陈法阵基,现在我要摧毁这些阵基,所以你也尽所能的吸收元气吧!” 不用周梦然说小彩显然也发现了外面的不同,兴奋的在脱胎玉里面跳起了舞,然后一股一股的元气被肆无忌惮的吸入脱胎玉,周梦然原本以为她吸收的速度已经是很快了,可是和小彩比起来好像是大巫见了小巫一样。身体在元气的洗涤之下,周梦然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在舒展,现在的她好像是一个容器,不断的盛放水,就等着水将容器打破,然后建立一个新的容器。 “轰隆隆——”红雷滚滚,终于天劫将要落下。一道道拇指粗细的白色雷光落下,就在周梦然要用炼器抵挡一下的时候,被小彩制止。 “主人,这些天雷可是最佳的练体之物。 小彩一句话,周梦然马上想到了在熔岩里面的悲惨情形,那种痛苦现在想来都是难以承受,身体不由自主的一紧。 “真的要让这些雷击打身上吗?”周梦然不是确定的说道。 小彩点点头。“主人,如果练体达到一定的阶段就算身上像这次一样被封元针所封,也能不惧对手和人交手。主人想想看你不是已经凭着和我的微弱联系周旋过昆仑派的那些人,如果当时你没有练体,怎么可能和那些人周旋如此久时间?而且经过天雷淬炼的身体,到时就算是被你们这个世界威力最大的武器击中也将无恙。”小彩非常自信的说道。 205 用雷劫练体 “小彩,这个世界上威力最大的武器是一种叫原子弹的东西,那个随便投放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将寸草不生,而且数代人都会生病。污染将达到上百年。”周梦然想到了前世某个战败国家被投放了原子弹的情形。 “啊?世俗界有这么厉害的武器?”小彩原本以为最厉害的最多是炮弹之类的。 周梦然点点头,如果有钱,她不妨考虑去美国多购买一些他们的军事力量,然后将那个武运国全部炸毁算了,不过她也就想想罢了,修真之人有这么重的杀孽不是一件好事。 闪电一道一道的劈下来,周梦然迅速的运转元气,一股酥麻的感觉在身体表面窜起,刚开始,劈在身上的时候连元气运转都停滞了,整个人处于触电的状态,不过随着时间,周梦然连抱怨都来不及就只能去努力的适应。 头发全部被炸起,就好像喜剧片里面的造型,不过她可没有像喜剧片里这么轻松,周梦然现在根本没有时间调侃自己,时间证明人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大,被炸到最后也不过是感觉酥酥麻麻,身上被电的几乎外焦里酥,好在有极品元气的补充,新的皮肉很快的生长了出来,而且新长出来的皮肉对雷电的抗击性更强。就好像有了抗电性一样。 于此同时是丹田的变化,原来的丹田被炸得四分五裂,新的丹田在极品元石的滋养下很快的在丹田区域形成了丹云,这就是经历天劫之后的变化,在丹田一旦丹云成功成型就代表着迈入了丹云期, 在剧烈的痛苦之下,周梦然感觉时间过了非常漫长,好像一轮又一轮的雷电永无止境,不过她知道其实闪电下来很快,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小时还不到。这源于人类对痛苦的感官远比快乐幸福的体会来的深切,这也就是为什么成为经典的小说或是连续剧总是悲剧的原因,因为人类对悲剧更加来的记忆深刻。 总算天上的雷云慢慢散去,第一轮白色的雷光她已经顺利抗下。按照当初南都天极所说,第一次经历天劫会有三轮雷电,一轮比一轮强悍,而每一轮间隔时间短的一息长的半天,基本三天三夜整个天劫过程就会结束。 所以这三天是最难熬的三天。只要熬过了这三天要么就是成功渡劫,要么就是飞灰湮灭。 周梦然马上调整气息,想在天上红云再次凝聚之前将身体恢复,毕竟以现在这样的身体抗击后面的雷云是不现实的,而第一轮的雷电虽然没有将整个阵法破坏,不过也已经使得阵法松动。周梦然相信只要雷云再厉害一些。想要将阵法打开一个缺口不是难事。而经过她疯狂的吸收,这里的极品元石柱也不过是被吸取了十分之一都不到,可见这元石柱元气之浓郁。也幸亏有这么浓郁的极品元石柱,否则周梦然所带的这些元石连塞牙缝都不够。 也之所以有这么浓郁的元石柱所以她肉身才能恢复的迅速。 随着身体的恢复,天上的乌云也越来越浓密。整个天空密不透风的黑,而红色的雷云隐隐在乌云中闪现,就像一幅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节奏。从气势和地面的压力,周梦然感觉到这轮的雷劫会比上一轮厉害许多。 不多时,像手臂粗细的雷电从天而降,一下子袭击在周梦然的身上,将她身体打趴到地上。这一下,让没有准备的周梦然吐了口血出来,只是还来不及让她喘口气,像手指粗细的雷电想疾风暴雨一样袭击而下。因为有过刚才的那一下,后面像手指粗细,疾风暴雨的雷电也不是太过难以承受了。她趁着能喘气的时候丢了一颗疗伤药进嘴巴,然后调整气息开始吸收元气,这次的雷电比上次厉害的何止是一倍,最粗的雷电达到了两臂成人手臂的粗细,好在周梦然灵活的将身子移到了元石柱边上。雷电也追着打到元石柱上面,几抱大的柱子被瞬间轰掉了一角。 周梦然后怕的拍拍自己的胸部,好在自己躲得快,如果被这么粗的闪电劈中,那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了,这下闪电过后,后面的雷劫就声势小了很多,不过周梦然一边抗击雷电,一边也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天劫这东西完全是没有预料可言的,万一老天又这么的来上一下,她的小命那不是玩完了吗? 所以她就算再怎么的吸收元气,都会在脑中留着一丝的清明去关注雷劫的动态。 好在第二轮雷劫在次日的午后慢慢的进入到了尾声。天上的轰鸣声远去,一切又恢复平静,周梦然就抓紧时间的继续恢复,这回身体的创伤比第一轮结束的时候厉害多了,整个后背被雷电炸的漆黑,肩膀几乎是掉了一大块肉,血淋淋的露出白骨的伤口,触目惊心。 不过周梦然现在连喊疼的时间也没有,第二轮天劫已经如此,谁知道第三轮天劫会何种模样?所以她也不再保留的拿出了从小世界带来的那些变异兽壳炼制的铠甲,最好的两件她已经送给了自己的外公和外婆,还有次一些的她都留给了拍卖会,剩下炼制的都带在了身上,就是怕天劫难熬,不过以现在遇上的情景,天劫比想象中的还要难渡,也难怪这个世界少有人能渡过天劫。 第三轮的雷劫来的比想象中的还要慢上一些,直到深夜时分,天空才慢慢的再次响起了隆隆的闷雷,只是这次天上的云不是红色,而是变成了紫色。这回就算是周梦然有了足够的心里准备也有些后怕。 紫色的雷云,虽然她不知道代表着什么,可是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那应该是非常厉害的,至少比前面几次都厉害。她见身上的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连忙拿出从昆仑派交易会用辟谷丹换取的那个做功粗糙的含有琉源石的炼器。其实按照真正的炼器水准来说,手上的四不像东西连炼器也算不上,不过周梦然才不管这些,她只是看上了里面的琉源石。要从里面提炼出来再融合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她就将整个失败的炼器全部用丹火融化,再浇筑进变异兽的铠甲上,别的地方周梦然可以不顾,但是五脏丹田是首要保护对象。 还好炼器里面的材料和琉源石没有冲突,又经过粗糙的炼化,所以炼化过程比想象中要来的简单。来不及炼化完全,周梦然就发现紫色的雷云越来越聚拢即将要落下,她连忙加快手决,将手中已经炼化的液体灌注到心脏和丹田部位的铠甲,刚刚做完这些,一道紫色的雷光从天而降,周梦然只来得及穿上铠甲,甚至还带着高温。 “轰隆隆!” 发丝粗细的紫色雷电打在了周梦然的铠甲上,变成一团紫色的火焰在身体外面燃烧起来,好在琉源石浇筑的护心和丹田部位的铠甲发生了作用,除了这两部分可以稍作承受,其它被击中的部位这个时候简直是难以形容的滋味,将好像整个人被架在火上在烤,连灵魂也跟着一起被燃烧,就算是这样周梦然脑中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被雷劫已经烤的焦黑露出森森白骨的手指始终死抓着身后的元石柱子,一丝丝的元气被输送到她的体内,不过敌不过紫色火焰在体内流窜破坏的速度,周梦然知道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下去,自己肯定是完蛋的,可是似乎也没有更加好的办法,能做的措施她都已经做了,天空中紫色的云还在诡秘的闪烁着,好像是在告诉她一切还没有完。 也因为那团云,让周梦然的心底再次凝聚起一股不服气,她连最困难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不过是区区天劫,如果连这道坎也迈步过去,何以要对抗恶魂,还不如直接死去,死亡可怕吗?她不是没有尝试过死亡,不过是变成了一屡没有意识的魂魄,而活着就要背负更多,周梦然一瞬间想了很多,想到了这具身体本尊的那本手札,想到了本尊遭遇的种种,而现在的她不过是一些*上的痛苦,人本身就是在痛苦中才成长起来,没有的苦,哪里来的成功和希望,如果她就此倒下,那么整个华夏又会和上一世一样生灵涂炭,而在这一世还加上恶魂,可能后果比另一个世界的历史还会严重很多。 想到了这些,她加快了吸收元气的速度,又拿出瓷瓶,也不管里面有多少药丸,直接往嘴巴里面倒,也不知道是不是吸收速度加快,还是药发挥了功效,周梦然感觉元气通过身体经脉的各个部位都传来丝丝的凉意和酥酥麻麻的感觉,说不出来的舒畅。 “轰隆隆——”又一记雷电落下。 不过这次雷电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偏在了身后的元石柱上,“呯!”柱子应声而倒。 206 破阵 周梦然没有想到这次的紫色雷电这么的厉害,不过是筷子粗细居然就将元石柱击倒,要知道刚刚白色的雷电两个成人手臂的粗细也不过只击落了一个元石柱子的角,现在紫色的雷电才筷子粗细就将整个元石柱击落,如果这道雷电是击打在她的身上,那她岂还有命?就算刚才头发丝粗细的都已经快要了她的命。 后怕归后怕,她恢复的速度不见的减慢,同时她发现被紫色雷火刚刚缠绕过身体,现在部分经脉已经恢复不知道为什么连经脉之中都带着这种雷电的颜色,带了些浅紫。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她可没有听南都天极提到过这些,而她现在也没有办法问人。 元石被击倒的瞬间,四周围形成了一股极乱的元气流,周梦然知道这是因为阵法被破坏而造成的。这个时候丹田中的小家伙倒也还算是安分没有出来捣乱,大概也是害怕天劫的威力。不过好在那道筷子粗细的雷电过去之后天上的紫色雷云少了很多,雷声还在轰鸣却始终不见闪电落下,直至南都天极所说的三天极限快要过去,天上再次落下阵阵的红色的雷光,不过比起紫色的雷电,红色的雷光打在身上就好像是搔痒一样,甚至周梦然还感觉到了阵阵的舒服,就好像是有人给她在疲惫的身体按摩一样,周梦然哭笑不得,自己一直在这边严正以待,却是等来了这样的结局。 如果是南都天极知道周梦然的想法一定会骂她犯贱,因为紫色雷电是非常少见的,只有在渡第三次天劫时才会出现,而周梦然第一次渡劫就出现了紫色雷云也不知道该说她是福还是祸,不过正所谓无知者无畏,如果周梦然一开始就知道紫色的雷电是第三次渡劫才会出现的话,那她早就吓得连渡劫的心思也没有了。 正因为不知道,她还以为所有人的渡劫情况都是一样。红色的雷电过去接下来。天上出现了五彩的云朵,一道透明的光从五彩云朵上倾泻而下,照在周梦然的周身,瞬间给周梦然全身笼罩了一层梦幻的色彩。周梦然差点就舒服的呻吟出身,好像整个人被泡在温泉里面一样,身上的伤势在迅速的恢复,而丹田里的丹云也在迅速的累积,最贪婪的莫过于婆伽摩小树苗,整个伸展出来,周梦然狠狠的鄙视小家伙,刚刚抗天劫不见得它出力,现在有好处就来占,所以。她加快了丹田运行速度,而这时小彩也在疯狂的抢劫天劫后的灵云资源。周梦然发现以后不仅在心里面破口大骂,养了两个白眼狼,强盗。 小彩和周梦然心意相通,很快知道了周梦然的想法无辜的解释道:“主人。灵云对我们的小世界改造实在是太重要了,现在你觉得肉疼,可是等小世界成型你就不会肉疼了,只会高兴,没有付出哪里来的收获,还有刚刚天劫不是我们不帮而是无能为力,如果我和婆伽摩树苗出手帮你恢复。那么天劫惩罚只会更加的厉害。” 反正怎么说都是他们有理了,现在周梦然最挂心的就是这里的阵法有没有被她的雷劫轰开,她还想着破开此处她的好处呢!说到好处,等灵云消散,周梦然就被眼前雷劫轰倒的极品元石柱吸引,说什么她也不会放弃的。所以一声“收”字出口,极品元石柱就被她收进了脱胎玉的空间。把小彩欢悦的在空间里面跳起了舞。 不过她能收的也只有一根柱子,虽然阵法被破坏,可是另外几根依旧在阵法的运转下,没有倒。凭她的能力是不可能收取成功的。 这时婆伽摩树苗又有了动作,它开始引导方向,因为阵法有了缺口的情况下,它好像就能找到进去的路。 在婆伽摩树苗的指引下,周梦然七拐八拐的在迷雾中穿梭,很快便走出迷雾区,眼前的景象把周梦然吃了一大惊。这里元气充沛的不用呼吸,毛孔中就能吸收进元气,起码比外界浓数十倍以上,而眼前是一座很大很大的呈青色的碧水湖,里面散发出更加浓郁的元气,而婆伽摩树苗所指位置,是湖中央的一个小岛上,岛上远远的看到一株碧绿色结满果子的树。周梦然翻开了轩纳无垠留下来的书籍,在里面总算是找到了这种果树的名称,叫做番阳果,又叫做不留仙。因为这种果树的果子是仙界一种叫做仙劫丹的主药,可偏偏他不生长在仙界,仙气是养不活此果树,只有在元气滋养下,这种果树才能长大结果,所以这也是不留仙的来名。 果子成熟是呈黄色,现在这个果子是属于青黄色的阶段,也就是说,再过不久就要成熟了,而婆伽摩树苗看上的是树,这种不留仙的树一定要在元气极其充沛的地方成长,一旦成长,方圆的元气都会被吸尽,这也是为什么对方会布置这个聚元阵的原因,而下面的湖可不是普通的湖,而是一个元髓湖,里面蕴含了几大的元气。 周梦然被上界仙人的大手笔给吓到了,如果她将这个果树拔走,对方会不会对她进行追杀?周梦然想着这个可能性,不过如果前面有一个发财的机会在眼前,试问自己能错过吗?修练原本就是一场冒险,而富贵从来就是险中求的,如果这也不敢,那也不敢何以修仙? 这么想着周梦然连忙下水,而她也没有忽略危险性,虽然在湖中央有着番阳果的诱惑,可她没有忘记那本本草药典中的记载,这种番阳果由一种叫做番云蛇的妖兽守护着,两者是共生的关系,番云蛇需要番阳果来进阶吃了番阳果的番云蛇不需要度过天劫就能上升仙界。 周梦然刚刚下水,果真就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一个巨大的阴影迅速的向她笼罩,周梦然从水中一跃而起,见躲过它的攻击,番云蛇也高高的抬起它的上半身露出水面。 周梦然也总算是看到了番云蛇的庐山真面目,硕大的蛇头有成年的狮头这么大小,而头颅的两边有像蝙蝠的翅膀一样张开的耳朵,身体有成人身子的大小,最起码有四五米的长度,一半的身体在水中,现在它只是抬起它的上半身。而蛇眼呈三角型,带着金黄的色泽。 “吼——”它发出不满的吼叫,不满有人类冲进他的地盘。 “别不满了,原本这就是别人种的果树,最后也只是成为别人的嫁衣,而你也会被仙人炼药,对我来说果子没有用,我只要果树,我们打个商量果子给你,果树给我?”周梦然躲过对方的攻击说道。她当然知道这个番云蛇没有吃番阳果之前根本开不了神智,自然是听不进她的废话的。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浪费口舌。 没有经历天劫前,她是百分百不敢和这条蛇对战的,不过现在,周梦然感觉自己和这条番云蛇势均力敌,尽管力气不如妖兽,可人类有着智慧呀,她就不信打不过下面的傻大个了。在水面蜻蜓点水,她也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两把双刀,这是两把螳螂腿,感觉它顺手就抽出来用了。 番云蛇见周梦然还不肯退却,恼怒了,朝天一阵吼叫,就对着周梦然喷出一股绿色的液体,周梦然有它的资料自然也知道它会的这招,绿色的粘液带有非常强的腐蚀性,是制作暗器的非常好的材料。不过遇水毒性就会被分解,所以周梦然直接埋头扎入水中。 见自己的攻击被化解,番云蛇这回更加火大了,它也扎入水中,尾巴在水中狂甩,试图打到周梦然,整个湖面它已经将它作为自己的地盘,绝不允许有人靠近。不过周梦然身体轻巧灵活,在蛇体间穿梭,别看她悠然只得的模样,其实也已经是竭尽所能,这条番云蛇看上去是抓不住她,可是只有周梦然自己知道番云蛇的灵活性,只要她有丝毫的松懈就会命不保夕。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认命的人,灌注元气在刀刃上,再次的攻向番云蛇。它的弱点书上也写的明白,力大无穷,皮厚肉糙,疼痛感低,弱点是一双眼睛,只要刺穿它的双眼,番云蛇一身的神力就会被泄走。 所以周梦然尽量引它的头颅露出水面,而番云蛇也很聪明,除了刚开始的对峙,就一直将上半身留在水面用尾巴攻击。见这情形,周梦然干脆飞向岛中央,做出预取番阳果的举动。 这回番云蛇急了,它再次的伸出自己的头颅,朝着周梦然就是一口绿色的粘液喷出,而周梦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面盾牌,在盾牌的保护下直接的折身冲向番云蛇,她原本的目标就不是岛中央的果树,而是这条蛇,之所以会飞向岛中央,也不过是引蛇出洞罢了。 粘液和盾牌接触的一瞬间发出滋滋的响声,手中的盾牌在急速的被绿色粘液腐蚀,已经稀薄如纸片的时候周梦然在口中喷出一口水来,这是她刚才在湖中吞下的一口水,一直含着等这一刻。遇水绿色的粘液急速的被消融,而她这时朝着番云蛇掷出了双刀,直取番云蛇的双目。 207 利用天道 在刺中番云蛇的瞬间,番云蛇的蛇尾也刚好的甩在了周梦然的腰身。 “碰——” “噗——”五脏都被震出血来,好在她也是扛过了天劫的身体,用雷电练体的效果这时也出来了,出了一口血吐出来,并没有什么不适。 而番云蛇,全身已经在湖水里面扭曲的挣扎。周梦然举拳,拍打在番云蛇的头部,结束了它的生命。 番云蛇对一个还没有步入仙界的修真者来说,一身是宝,蛇肉是练体的好东西,不但能满足口腹之欲,也能增强体质,不过这是对一般人而言,到了周梦然这个阶段已经是没有用了,而蛇皮是制作顶级铠甲的材料,可以贴身穿在身上,柔软舒适,不过这也是相对于凡界的人来说的。到了仙界这些都是垃圾,番云蛇的最多作用是炼丹。它的一颗蛇胆是炼制解毒丹的顶级圣药,就算是在仙界也非常的好用。 周梦然将番云蛇的尸身做了一番处理,可惜这条蛇腹部的粘液已经被喷的差不多了,只取得了一小瓶。做完这些,她将东西往脱胎玉的空间一丢,就飞向了番阳果。 她也知道此果的价值,目测也就几十年这颗果子就能成熟了,不过周梦然可等不了它成熟,如果成熟哪里还轮得到她? 不过让她浪费她也不甘心,就将树上的果子都采摘了下来,放在玉盒里面保存。以后再想办法能不能将它催熟。婆伽摩树苗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出触角开始吞噬番阳果树。周梦然现在才知道婆伽摩树苗的另一种成长方式,那就是吞噬别的树木来获取生命能量。原来还以为婆伽摩树苗只是嘴贪,现在才知道嘴贪那是因为想获取能量,吞噬才是它的本能。 不一会儿原本枝繁茂盛的番阳果树全部枯萎下来,一股精纯的生命气息汇入她的体内被婆伽摩树苗吸收,吸收了这股能量的婆伽摩树苗以眼见的速度抽出一条不长的嫩条。周梦然嫌弃的看了一眼,又将目光转移到元髓湖中。能不嫌弃吗?她耗费这么大的心力,冒着被仙界的人追杀的风险破开这里的阵法就为了吞噬这么一棵树,吃了这么繁茂的一颗番阳果树。结果只抽出了这么条小嫩芽,她能不嫌弃吗?周梦然不知道这么一条小嫩芽按照正常水准来说最起码也要生长个数年,现在等于是节省了数年的时间她都该偷着笑了,结果还嫌弃。 对周梦然来说这次最大的收获除了外面收获到的极品的元石柱子。还有就是这个湖,婆伽摩树苗既然已经满足了需求接下来就是她自己修炼的时候,她跳入元髓湖中,整个人开始吸收起湖中精纯的元髓,元髓顾名思义,那是比元气更加精纯数十倍之物,也就是元气之精华,湖中浓浓的元髓之气让周梦然的身心都不由的一阵舒颤,这湖中元髓吸收起来比外面的极品元气柱吸收还要爽,如果说元气补充的是人体的丹田之气。那么这个元髓就是灵魂的大补品, 随着元髓一股股的被灵魂吸收进去,周梦然感觉自己的灵魂之力在慢慢的壮大,就这样进入冥想的状态也不知道多久,只感觉好像外面的能量已经不够她吸收了。这她才从冥想的状态中退出来。 要壮大灵魂简直太难了,就这么一个元髓池,也不过只是壮大了她五分之一的灵魂都不到,虽然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不过她也知道这样的机会非常的难得。吸收完湖中的元髓,原本碧绿的湖水变得非常的清澈,好像水中失去了灵性一样。周梦然起身。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就走出此地,回到原来的地方,她看到依旧耸立的还有六根极品元石柱非常的不甘心。不过不甘心归不甘心,自己能力不够也是事实,如果有能力就将这些都可以收走了。不过现在只能望着柱子心叹。 不对。好像还有一个方法,只是那个方法风险大了些,不过也不是不可行的。想到了这个方法,周梦然心中一阵的兴奋,恨不得马上就去实验这个方法。 不过现在她最大的想法还是在这些人型机关上面。没有进阶到天劫之前,她是丝毫不敢窥伺的,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能加上阿飞的帮忙,那肯定可以成功的。 周梦然原路返回,找到来时的阵法缝隙,穿过去又是来到了原本的山顶之上,只见阿飞还留在原地守着。 “小主人你总算是回来了,阵法里面是什么?”阿飞问道。 “走,进去再说。”周梦然拉着阿飞再次进入缝隙。 “小主人,你是不是在里面渡劫了?” “嗯。”周梦然点头,然后将里面看到的和阿飞说了一下。“现在我在想有没有办法收了这些人偶?收了他们我们的实力就能大增。” “理论上是可以,不过要看这些机关人偶是渡劫几层的实力,如果是高出你太多,再加上他们数量上有优势,那恐怕是难了。”阿飞想了一下说道,要看清机关人偶的实力可不那么简单,那些机关人偶可不像是真人一样可以任你查看的,他们要看制作工艺和冶炼的核心技术。 “那极品元石柱子呢?”机关人偶的事情暂时可以放下,可是那几根柱子周梦然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弃了。 “这个可以一试。”阿飞肯定的说道,如果凭一己之力抗天道,那它自认还没有这个能力,不过引出天道在逃跑,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那是不是也可以利用天道将人偶摆平?”周梦然贪心的说道。 “我的姑奶奶,你也太贪心了,就不怕自己被天道给炸了?”阿飞想想都觉得后怕,那是天道,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雷劫。 “修道原本就是逆天而行,怕这又怕那的那还修什么道呀,哪怕只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我都想要试试。”周梦然说到。 “你确定要试不后悔?”阿飞问道。 “是呀,不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而且有这些机关人偶就代表手中又多了一张王牌,你家主人的恶魂可不好对付。”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帮你引,不过你躲好些,千万别给天道给误炸了。” “嗯。你也下心一些。谢谢你了阿飞。” “不用这么客气,你是我的小主人嘛!”阿飞笑了一下对她挥挥手,让她去躲人。原本周梦然想躲到阵法里面去的,不过后来想想还是想看天道到底是什么模样,毕竟一直在说要抗衡天道,但是具体这个天道是什么,她的概念还是非常的模糊。只知道天道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周梦然躲在千米开外一颗凸起的巨石后面,然后她感觉到了阿飞的神识开始覆盖这里的整个区域,不一会儿,机关人偶开始大举的朝着极品元石柱而来,周梦然真的很难想象,如果她在天劫的时候这些机关人偶朝她攻击会怎么样?那么她一定会渡劫失败,可能渡劫失败还是小事,被这些机关人偶杀掉,那才是死的愿望。随着这些人偶朝着阿飞方向包围,周梦然也急了,万一阿飞被包围在里面,那么加上天道就是两面夹击了。 正在她担心的时候,阿飞身上的气势也在不断的攀升,突破了渡劫期上升到了仙界期,就在快攀升到圣界期的时候,忽然晴空万里的天色乌云开始密布,周梦然一下子被拉黑的天幕吸引了,而这个时候阿飞也开始了逃窜。他的出手非常的快,只一下,机关人偶就倒了一片,一条巨大漆黑的锁链从天而降,阿飞还在这个时候特意绕了几根极品元石柱一圈,漆黑的锁链比阿飞速度还快上一线,即将要捆住阿飞的时候,阿飞幻化成一阵烟雾,然后迅速到了几百米开外,幻化为一条赤红色的四脚短腿地龙,速度极快的消失在界面。 而黑色的锁链将几根元石柱连根拔起,然后泄愤的在原地狂舞,一片遮天蔽日的黑。机关人偶的残肢满天的飞舞。在云层之外,有人扶着花白的胡须,一声叹息。 “真没有想到那家伙会将东西藏得这么深,不过罢了,既然你出自我这个世界,我就帮你一把吧,以后就看你自己的了。” 随着话音,铁链朝着隐匿阵法攻去,周梦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连带隐匿的阵法和那个被她吸收了元髓的湖也一并的被这条黑色铁链搅得粉碎。骤然间天地顿时色变,整个过程其实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而在周梦然看来,就好像恍如梦中一样。一直等天地都安静下来,天震地旋彻底结束,天色再次恢复正常,在夕阳的余晖下一片凄凉的狼藉,完全没有世外桃源的感觉。周梦然才明白一切都过去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刚才天道没有去追阿飞,反而是将这个地方彻底的破坏。不过也因为这种破坏,她顺利的收走了几根所需要的极品元石柱。不过地上的机关人偶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几乎就没有一件成品,不过周梦然才不管这些,一股脑儿的全部收了起来。然后她就走出了这里。就在她刚刚离开山脉的时候,只听“轰隆”的一声巨响,整座高山坍塌倒向了东海海面。 208 天道相助? “这次的事情好像是天道在帮你。”在回去的路上,阿飞深思熟路之后对周梦然说道。虽然不合理,可是整件事没有更好的解释。 比如为什么天道最后没有选择追击他,反而是将这个地方毁掉了呢?如果仙界那个人回来,这个地方只要还在,只要稍微学过推算之人,看到坏境,就能推算出这里的一切,而现在天道毁掉了这个地方,就等于让那个人根本无从推算起,而那些机关人偶被四分五裂之后也根本不再是原来的样貌,那个人要找也会非常的困难。从这几个角度分析,天道是在帮周梦然无疑。 阿飞想到的周梦然自然已经想到,她只是想不明白。可不管如何她总觉得要做上些什么才能安心。上船之前,她在岸上双膝下地。 “前辈,虽然梦然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帮我,但是梦然还是要谢谢你,虽然这样的谢缺少了些诚意,但是我是真心的感谢你今天为我所做的这些。”话完,她就朝着东方磕了三个响头。她不管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只知道今天这样做了她才会问心无愧。 山上的大阵被毁,海上的空气中好像多了很多元气的含量,周梦然深吸一口气,有时候,就是一些人的自私自利使得修仙的环境被极度的破坏,如果没有刚才山上的那个大阵,何以海上元气会衰竭成如此?对天上的仙人来说他的这种行为没有什么,可是对修真界那却是致命的打击。 从海上回来周梦然还没有从这次收获中和众人分享惊喜,结果首先传来噩耗,章雨亭在周梦然的抢救之下活了过来,可是最后他还是死在了武运国的暗杀之下,由于他的死使得整个东北形势直转急下,历史有时候是如此的相似,在周梦然的干预下也不过是拐了了个角又回到了她原来的轨道上。 回到周公馆的时候已经是旁晚时分,上海的外滩依旧灯火辉煌。表面上好像章雨亭的死对这座不夜城没有多大的影像。 人还没有走进周公馆,远远的周梦然异于常人的耳朵已经听到了家中的吵杂之声,从来周梦然没有见过外公外婆闹过脸红,可这次两人的争吵却异常的激烈。佣人们都远远的躲开。 发生了什么?她急忙的回家。 “小姐,你来就好了,去劝劝太太和先生吧。”管家见周梦然回来急忙的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周梦然问道。去劝总也要了解事情的始末。 “南边送来一批珍珠,太太在里面发现一颗东珠,然后和先生说起了这件事,先生就要去魏家,然后太太怕先生出事就不让他走。”管家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和周梦然说了一遍。“现在去外面可乱着,听太太说到处都是武运国的间谍在活动,我们周公馆附近也莫名其妙的多了不少陌生的人走动。”管家在周梦然耳边说道。 魏家?如果没有弄错魏家应该就是南方的珍珠世家,让聚宝楼做珍珠凤冠嫁女的那个世家。不过是一颗东珠。为什么外公就非要去魏家呢?不过周梦然也知道现在这个局势外公去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推开书房的门,两人已经停止争吵,不过外婆的脸上梨花带雨的遮掩不住。 “外婆怎么好好的哭了,是不是外公欺负了你?”周梦然看向外公周定邦。在周梦然的注目礼下,周定邦硬邦邦的拿着手帕递给了罗琦。 “你回来了。没有什么大事,就想出去看看老朋友,结果你外婆就这么大的反应。”周定邦似乎心中也有气,叹了一声说道。 “你什么时候不好出门,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门,你老实和梦然说说,如果不是她出门前给你准备了这么多的东西防身。你是不是已经出事了?这几天家门口出现的一*的陌生人我可不是瞎子。”说着罗琦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外婆,好了你放心,梦然回来了,一切有梦然,外公哪里也不会去的。你先去歇息,外公这里我来说服。”她扶着外婆。走出书房。 “你外公就是一头倔驴,反正我是劝不了了,还好你回来了,你不来外婆都不知道怎么办。”罗琦拉着周梦然的手,一张俏脸上满是泪迹。 “你放心。我在他能不听我的吗?”周梦然向罗琦眨眼保证。 “也就你能说服他了。”罗琦对周梦然点点头就回去休息。 周梦然转身,回到书房。神情严肃的走向周定邦。审视他的全身:“手链不见了,戒指也暗淡无光,身上的铠甲呢?说吧,这几天遇上了几波暗杀?” “那帮武运国人疯了,如果不是你给我的这些防身用具,这几天你都见不到外公我了。不过你也不用劝我,魏家我是一定要去一趟的。” “理由。”周梦然说道。她知道外公不会无缘无故的冒着生命危险去。 “你知道方家是华夏第一世家,可你知道知道我们华夏有多少隐匿着的世家?魏家就是其中一个。当年若不是由这些世家暗中出资,明国政府还真不一定能打败袁世凯的政权,所以这些年来武运国的商会频繁在华夏动作,为的就是想从经济上打垮华夏,由这些世家暗中支持,华夏即使短时间倒下也能站起来,可是如果一旦没有了钱,那么也就意味着没有了武器,和战争的资本。 我和你说过方家可能已经被武运国的间谍渗透,现在章雨亭在东北出事,东北那边的几个世家在撤出东北的时候也遇上了阻击,大量的黄金被劫走。而魏家这次在送货给聚宝楼的时候一批南珠中混着一颗东珠你知道意思吗?”周定邦看向周梦然有考校的味道。 “南珠是华夏国南海的特产,而东珠就是产自武运国的珍珠,有句话叫做欧珠不如东珠,东珠不如南珠。在南珠中混着东珠意思就是和武运国有关?”周梦然挑眉。 周定邦点头,满意于周梦然猜测的答案。 “在这个紧张局势下,魏家又有这样的暗示,而不联系,一定是出大事了。” “外公,让我去吧。你知道上海这边更加需要你,而我有武功,不用你担心。” “你知道如何处理吗?” “随机应变总会的,你放心我不会将事情搞砸。”周梦然拍着周定邦的肩膀说道。 “你的防身的东西还有没有?给我一些。”周定邦厚着脸皮索要。 “现在可能没有,明天,明天早上给你。”周梦然想到此行得到的些材料,去魏家之前,把那条番云蛇的蛇皮先做两套防御的衣给外公外婆。这样她也才能走的安心。否者现在外面这么乱还真的怕外公外婆出了什么事。 先给周公馆附近埋了些极品元石,然后就布置起了阵法,周梦然的阵法水平不高,按照等级算不过是三级阵法师,布置一个三级阵法,防御像她这样的高手肯定是防御不住的,可是防御一些宵小和低等级的修真者,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现在以她的能力只能布置这么一个阵法,等这次从南方回来,在花些时间参悟,学习,就将这个三级阵法替换掉。 布置完这些,她就乘着夜色飞去了天下集团。 到了天下集团,钟柯行和陈浩翔喜滋滋的向她报告这几天的事情。在他们的压力之下,神农谷比预想中的还快降了价,还降得比他们天下药业幅度还大,原因是他们和天下药业降到相同的价格之时,大部分顾客还往他们天下药业跑,他们的药没有生意,所以被刺激到了。 而且,据天山派传来的消息,神农谷和昆仑派签订了供销协议,还在昆仑派掌门岳崖的半逼迫之下,签了百年的供销合同,比现在的市场价低了整整两成。等于是原来价格的一半。 “不过现在我们的药店也出现了断货的现象,很多低级药都已经快售罄了,我们还跟着天下集团的价格走吗?”钟柯行问道。 程浩翔和钟柯行执行任务没有问题,不过两个人没有商业头脑。 “你们不是说神农谷的药店现在销售的价格比较低吗?花钱找几个修真的小家族向他们大批进货,小心些,别给他们瞧出马脚就是了。”周梦然说出主意。“至于价格就维持在现在的价格就好,爱买不买。”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行为主要还是为了让神农谷降价,而她是不可能老是被练低级丹药困住身的,所以扮作小家族向神农谷方面进货也是早就想好的路子。 从天下集团拿了些今日他们收到的材料,周梦然就开始闭关了。 进房间,她顾不得休息,就一股脑儿的拿出所有的材料,堆满了一地,都是此行在那个隐匿的山头得到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机关人偶残骸,还有极品元气柱子的残骸,再有就是那条番云蛇的材料和一些原先在小世界得到的一些乱七八糟的物品,这几日天下集团也收到了不少好东西,除了朱红果,还收到了炼制五级丹药的百年佛手,和一些炼器材料。 209 魏家 首先周梦然拿出了番云蛇的皮,和用剩下的一些琉源石炼器,上次由于时间太紧在天劫之下只炼化了一小部分,一些做了护心,还剩下一大块,这次她将琉源石从炼器中分离出来,在经过精炼然后融合进剪裁成衣的番云蛇皮之中。这样的效果更佳的好,她将番云蛇皮剪裁成两套紧身衣,还多出一些边角,就做了一件护心。 做完这些外面天已经大亮,她就要出发去湛江。派人将那件护心送去江甬周芝芳的手中,毕竟她是这具身体名义上的母亲,她也没有什么可以给她的,就将边角料做的护心送了过去,忽然她想到了外公向她索要防护用品时的尴尬表情,就回房间又花了些时间又做了一批出来,现在做一些简单的防弹用具已经花不了她太多时间了,一批二十件的拿到天下拍卖会拍卖,一批十件的打算给外公,估算到他是以送人为主。 炼制完,她就将东西送去给了外公外婆。 “我让劝外公,怎么你就自己去了?现在外面形势这么乱,还是不要管这趟子闲事了。”罗琦不放心的抓着周梦然的手。 “外婆,我有武功,能保护自己,师傅说过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现在也少有人能是我的对手,反而是你们让我放心不下。你就看好外公,不要让他乱跑。”周梦然将话题转到一边的周定邦身上。 “咳咳!”周定邦手握拳头假装的咳嗽几声,他可不想被老伴严管,这个严管起来他都没有活路了。 “你放心,我会看住他的。”罗琦可不管周定邦的反抗,上前温柔的挽住了他的手臂,周定邦还几欲挣扎,不过也是分分秒的事情,对上;罗琦的眼神,就算是百炼钢也化为了绕指柔。 “路上小心一些。有什么情况打电话。”对周梦然周定邦是放心的。 南方魏家,做为华夏几大世家之一,由于地处南方沿海离商业和政治中心较远的关系一直比较低调,可他能与方家齐名。就一定有着他的实力。 魏家其实在历史上还是留下了些痕迹,明洪武年间,锦衣卫查获一条非法走私船,里面装满珠宝,找来宫中的鉴宝师,鉴出此批珍珠不是南珠,却肯定不了珍珠的出处。朱元璋正苦脑之时,一朝臣献计,不如找珍珠世家魏家来鉴定?可要承认堂堂的皇廷没有这方面的人才还要让一个商贾上朝堂,这不是下了皇家的脸面? 朱元璋本是出身草莽。最怕别人看低。于是朝臣又想了个法子,命人去魏家订做一副珍珠屏风。接到单子的魏家也分外苦恼,谁都知道这个明朝的开国皇帝是出了名的节俭,忽然转性要做珍珠屏风,这么奢华之物?如果用上好的珍珠做。怕皇帝怪罪奢侈,而用普通的,更怕好面子的皇帝说陈家看不起人。最后,左右犹豫之下,还是选了上品的珍珠。可运去南京之后叁个月,朝廷居然对陈家来了个抄家,说是此珠用的不是南珠。还很好心的把陈家大家长押往南京,来个对证。当魏家的当家家长看完了物品差点晕死,什么时候他的上好南珠被人换成了东珠?而且品质参差不齐。最重要一点东珠顾名思义产自东北海岸的岛丸小国,而南珠在华夏国的南海生成,完全来自两个地方。在听完他的陈述之后,宫内的鉴宝师和锦衣卫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被劫获的船上都咿咿呀呀讲着听不懂的话。 被赐无罪放回家之后,这位魏家的家长越想越觉得被摆了一道。花了大价钱买通了朝廷官员才知道自己根本是被朱元璋耍了,同时也明白知道朝廷动向的重要性。此后每年不惜花费万斗明珠去打通朝廷关节,一代一代累积下来,他们的耳目到了皇帝刚动笔。魏家就先知的地步。朱元璋去世,到了建文三年,燕王朱棣发动靖难之役,魏家暗中支持燕王,使得燕王最后取得皇权,在燕王取得皇权之后听从魏家建议下西洋,积极开通海上丝绸之路。使得华夏的商贸进一步的繁荣。 为了行事方便,周梦然穿上男装,更是剪了碍人的长发。将及腰长发剪到了齐耳的位置,这也是现在正在风行的学生头。 一路南下,来到湛江。先到市场上逛了一圈,想先了解近段发生在市场上的事,却一无所获。整个湛江的养殖户们都是把最好的南珠送去魏家,这是几百年来的规矩,即使有人出再高的价也一样。这些人祖祖辈辈包括养殖技术都是传自魏家,自然不会背叛魏家这是源自骨子里的信任。周梦然很难想象一个家族做生意能做成如此?打听不出什么,倒是打听到了魏云霆近期的一些花边新闻,说是和某家的小姐有**,又在外养了某歌厅的红姐儿,连家里的娇妻也不要了。说实话对于有钱男人的德行,周梦然是听说的多了,不说别的方家的几个那个不是风流成性,所以对这种消息,她自动过滤。唯一有用的消息就是魏家频频和武运国商会之间的互动频繁。 也只有魏家能给她答案。 魏家外围的围墙有三米多高,从高高的围墙里露出的部分来看,魏家和方家的品位都大相径庭,里面也应该是苏州园林式的设计。敲开了魏家的大门,来开门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黑瘦老伯。 “找谁呀?”语气有点慢,带着浓浓的粤语口音。 “我是聚宝楼的人,应周先生所托来退货。” “请你稍等,我去请示一下主人。”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管家老伯打开了那道朱红色上满了金黄色铜钉的大门。看管家的样子还有点气喘,应该是急跑着来给她开门的吧!越过屏蔽,里面和周梦然所想相似果然是苏州式的园林,和方家的挖地为池不一样,陈家的园林全建在山色自然之间,一弘清泉由后山之上引入贯穿整个园林,一条复廊将真山和假山连接,远远的悠然琴音传来,和整座园林形成一体。不仅让她想起一副对联“清风明月本无价,近水远山皆有情。” 走近,才发现坐在缓缓流水之间抚琴的只有一名挽了髻的少妇。身着一袭墨绿菊纹上裳,下身穿着芙蓉花面百褶长裙,少妇三十岁不到的年纪。 因为来时周定邦说过,魏家也是非常保守的家族,基本事物女人是不出面的,都是由男人出面,这点和方家相似,只是想到方家,周梦然直接和变态家族画上等号,现在她是没有心情面对,等她有心情的时候就是方家鸡飞狗跳之日。 “请问魏家的生意,夫人做得了主吗?”见管家退下,周梦然也直接的问话,对方幽幽转身。见到女子的正脸,周梦然不仅在心中惊叹。好一张芙蓉出水的面貌。弯弯的柳叶眉,水汪汪的大眼,那仿佛吹弹可破的白皙粉红脸颊,完全没有化妆的痕迹。就算是同样身为美女的周梦然也完全被对方的美丽折服。 “做得了主怎样?做不了又如何?”女子被看的有些薄怒。虽然对方的俊俏给她留了第一眼的好印象。 查觉到她的目光,周梦然连忙收起心神,该死的,她居然忘记了现在的身份是男子。这样的盯着人家看,不被白眼才怪。 “做不了,那就恕在下冒昧了,我是要和做得了主的人谈。此趟并不是来观赏夫人的花容月貌。” “你---”魏颜如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狂傲无理的家伙,前一刻,眼前的男子还对她表现出痴迷的样子,后一刻却马上翻脸,简直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过,若不是他是相公引来解决魏家目前危机的人的话,她早就在对方无理看她的时候就把他扫地出门了。“小妇人魏颜如,如果你是周先生派来的,有什么可以证明?” 魏颜如的话出口,周梦然确定魏家出大事了。她在魏颜如的脸上看到了隐忍和悲痛惶恐的几种复杂情绪。 从口袋掏出那颗黑色东珠,摊开手展现在她面前。看到这颗东珠,魏颜玉仿佛是看到了救星,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眼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珍珠。 “我相公可能出事了。”说出这句话,她仿佛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泪水更是决了堤。这些日子,为了守住这个秘密,她所有眼泪只能往肚中吞。 周梦然深皱起眉。在来湛江之前,周定邦除了告诉她魏家背景,还有魏的家史。要知道魏家为了不出现财产纠纷,利用秘药实行一脉单传已经五百年。如不小心生下双胞胎,则在长成十五岁能自立之后,由长辈出试题,胜的这方成为陈家继承人,而败的那方就必须驱出陈家。就象金丝猴群,胜者为王得到一切,败得那方就形只影单,失去一切。所不同的是猴子还可以有机会再次挑战,而被驱逐出魏家的失败者将永远没有机会回来,连祭祖都不被允许。 210 魔气熏天 这样的魏家,如果主人英年早逝会有什么后果可想而知。幸运的是几百年来魏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问题,几乎每一位魏家家长还都比较长寿。 而魏颜如的这句出事又是什么意思?从外面听到的不是说魏云霆还活奔乱跳的花边新闻满天飞吗?这样的一个男人能出什么事? 可周梦然在观察魏颜如的表情也不像是撒谎。 “我们找个地方谈好吗?”周梦然一边说一边已经用神识笼罩整个魏家,发现了这座宅子居然有阵法的痕迹,这让周梦然有些吃惊,不过随即她想到了方家都能拿出元石,和方家齐名的魏家有阵法出现也就不算是稀奇了。 把周梦然请到了客厅,魏颜如缓缓说起了家中之事。 “我怀疑现在的魏云霆不是我的丈夫。我相公失踪了。” 魏颜如的一句话犹如一个惊天霹雳打在了周梦然的心间。 “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从什么时候发现魏云霆不对的?”要知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魏云霆出事,那就意味着改变魏家的决策。说句不好听的,魏家被人卖掉了都没有出声,毕竟魏家只有一个继承人,一直单传至今。 “如果我所料不错是出席武运国商会举办的一个酒会后,回来就不对了。相公在去商会之前还忧心忡忡,他和我说过无论如何是不会和武运国商会合作的,如果未来发生了什么或是他做了什么违背自己所说的事情,就让我将东珠放入在给聚宝楼的货物中,相公说过周先生会过来处理。”魏颜如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不是正确,但是一想到那个完全陌生的丈夫,她又感到全身的发冷,她根本就不愿意那个男人近她的身,也还好。那个人也大概是怕被她发现,很少回家,宁愿去外面鬼混。 “那个人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周梦然正问着,忽然就发现了魏家大门外涌进来不少的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管家派人想要阻止来人。不过被推倒在地。特别是带头的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男人,颇具威严,气势汹汹。 “外面有人闯进来了。”周梦然非常的压低声音说道。 “啊!那怎么办?那个人是不是要告我通奸?你,你现在就藏起来。”魏颜如拉着周梦然的手就急了起来。如果她被清除出这个家,那她年幼的儿子怎么办?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她是不能离开魏家的。 “来不及了。”周梦然平静的说道。相对于魏颜如的恐惧和害怕,周梦然就坦然多了,两个女的通个毛奸。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人冲进来,“你是什么人?和我夫人什么关系?”带头的男子指着周梦然的鼻子说道。 “光天化日,朗朗晴空。大门敞开着,你说是什么关系?”周梦然压低着嗓音问道。对方显然是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如果对方不是何以她刚进门,对方后脚就到了呢? “呵呵,好好好。带着男人进屋还有理由了,来人将奸夫淫妇捆绑起来,去族中说话。”男人一挥手就要命人上来,但是下一刻他都不敢相信,一把枪居然顶在他的脑袋,他明明记得刚刚对方还在对面被他的人重重包围,怎么眼皮子底下就用抢顶住了他呢? “好汉。英雄,有话好好说,现将抢放下可好?”男子一见枪连忙服软,连忙说道。 “叫你的人全部后退。”周梦然命令。 “退后,全部退后。”男子连忙依照周梦然的吩咐开口,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非但是不退后。还一把抓向了魏颜如。 周梦然暗中用神识和阿飞已联络,所以对方一出手,阿飞现身直接点住了对方的穴道,客厅的大门自动关上。几人看到这一情形,全部吓得双脚发软。 不过是三两下功夫。全部清场。而看到这场面,魏颜如早就吓晕了过去。 “现在你可以说了,真正的魏云霆在什么地方?”解决了那些手下,周梦然将“魏云霆”仍在了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我才是才是魏云霆。”那人嘴硬道,目光闪烁。 “你是?”周梦然冷笑着逼近对方。 “我——”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周梦然直接运用了搜魂之术。她才没有时间和这种废物啰嗦。多说一句都嫌浪费时间。 不搜索还好一搜索,她看向地上的男子,皱起眉头。 “走吧!魏云霆出事了。”结果魏颜如刚刚醒来一听自己的相公真的出事了这句,又昏了过去。看这场景,周梦然叫来了外面被五花大绑的管家,将这里交给了他,就往武运国井田商会赶去。 从那位假的魏云霆那里得知原本武运国的商会打算是控制魏家以扰乱华夏明国的经济,然后在湛江取而代之,他们还打算从魏云霆口中拷问出魏家几百年积累的财物。 落到武运国的人手中,魏云霆的下场可想而知,周梦然急冲冲的赶往了井田商会的住址,人没有进去,周梦然已经开始用神识搜索整个商会,整个商会的外围铁丝网密布,防守严密,里面更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同时周梦然还在地下发现了有修真者的气息,但是对方又说不上全然是修真,还让她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所以她决定还是缓一步进去。 “阿飞,这个世界上除了比我还高一等级的修真者,你说还有没有什么人会让我这种天劫一层的感到危险的事物?你不要欺瞒与我,我在里面感到有一群似是而非的修真人让我感到危险的气息,但是我知道他们的能力还远没有达到天劫一层的程度。”周梦然问阿飞道。关系的性命的东西她从来就不会托大。 阿飞听到周梦然一说,他也灵魂外放,探入井田商会的建筑物里面,果然他看到了一群人,这群人周梦然还没有办法辨认,但是以阿飞的能力还是一眼就看出来有所不同了。 “小主人,他们是魔修。就是被主人灵魂所放弃的另一种形态,俗称的恶魂是同样的道理,这些人用被负面的情绪影响入魔,然后修炼,这样的修炼功法比一般人都来得快,但是血腥暴力,也没有人性,修炼到最后甚至丧失自己的本性,也只有极少数的人能以魔证道,但是以魔证道的人不是去仙界,而是去魔界。 魔修很好修炼吗?周梦然想到自己被恶魂攻击时的那些人,那些是不是都是魔修呢? “那些人只要有负面情绪就能修炼,然后压制本来的性情,魔性一旦爆发就根本不将人当人看待。” 被阿飞这么一说周梦然便明白了。恶魂之所以对她用封元针逼迫她嫁入方家,也是想诱发她体内的负面情绪,然后和他一样成为一个魔修。现在想必他就是这么在武运国培养人的。 “阿飞,这些魔修如果对老百姓下手怎么办?”周梦然想到了未来的战争,就忍不住问道。 “魔修出世,人人得而诛之。在仙界每隔几十年或者上百年都要和魔界一场大战。 “那圣界呢?”难道也是和魔族大战?周梦然很是好奇。 “那对你来说还是太遥远了,你先做好自己就好。” “你怎么不早说,如果对方入魔的话,那么天山派和昆仑派就不会坐视不管天下苍生了吧?”周梦然想到这个问题问道。 “也有可能是封山百万年不予理会。”阿飞说出了更加残酷的事实。 “那这些天道就不会管吗?” “我又不是你们凡界出世,怎么知道你们凡界这么多事?你还是想想眼前的吧!” “眼前?晚上啰!晚上去夜探。有你我二人这些纵然是魔修也应该打不过我们两个。”周梦然想了一下说道。 “主人你用天劫练体练不是练出一丝雷电吗?”忽然在空间里的小彩说话了。 “是的,怎么了?” “你问外面那条呆头龙要一本带雷电的功法,那些魔修最怕的就是雷电功法了,只要沾上一些保准让他们灰飞烟灭。” “还有这样的事?”这大概是周梦然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她看向阿飞。 被不怀好意的盯上,阿飞感觉全身毛骨悚然。 半个小时后,周梦然已经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山头,开始了雷属性功法的修炼。,只见她的头顶上出现一片乌云,雷声轰鸣,随着时间流逝,总算是发出来一道闪电,但是闪电不是落在她的身体上而是直接打到了地面上,这种用法术召唤出来的闪电看着可怕不过一点威力也没有,落在地上连点泥土都没有溅起。 “失败,再来!”阿飞在旁指导。 然又一团乌云在顶上形成,这回闪电是出来了,也落到了周梦然的体内,但是周梦然没有将这道闪电从体内发出来。 阿飞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练体所囤积在体内的雷电还太少了,以后还要多加练体,将体内的雷电蓄满。” 211 解救 周梦然点点头,她总算是对这套落雷术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天上她召唤出来的雷电是不蕴含任何威力的,但是如果通过她体内蕴含的一丝雷属性的成分碰撞就能产生化学反应,通过体内打出来的雷电威力就完全不同了。 夜晚,两人开始行动,周梦然用神识笼罩整个井田商会,直接找到了地牢位置,走了进去。 “龙田,你找来的人不是说去魏家抓奸吗?怎么现在也没有传递出来消息?”商会的客厅内,一个身着西装的年轻男子皱着眉头问身着传统武运国和服的男子道。 “你也知道那个家伙对魏云霆的夫人垂涎已久,估计让那个女人死还还有些舍不得,所以就…男人嘛,你可以理解的。”和服男子呵呵一笑,不以为意的道。 “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武运帝国和明国没有撕破脸,还是小心一些为妙。”男子抽着雪茄吐出云雾说道。 “是,该注意的我会让下面注意的。” “魏云霆还没有开口吗?”男子走到窗台边,忍不住皱眉问道。 “那块是硬骨头,软硬都起不了效果,真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 “他既然不愿意说,那就把他当魔饵扔到魔窟里面去吧,过几天岚少主就要亲自下来,等他将方家连根拔起就是对明国开战的时候。”那人说道,言语中止不住的兴奋,武运国对明国的土地肖想已久,不过一直迫于国际舆论的压力和华夏的底蕴,才没有动手。不过从甲午战争就开始准备的这场战争终还是要打响的。这块辽阔的土地终还是属于他们武运帝国的。 “怎么,战争要提前了?” “嗯,只要有师宗在,我们武运帝国就是无敌的。而这些陆地上的卑劣的民族终要被淘汰,到时整个亚洲都会成为我们的魔饵饲养基地。” “啪——”他刚说完,门就被踹开。男子感觉到危险立马一阵黑雾腾空,但是周梦然又怎么会给他机会一道雷电直接轰了下来,电闪雷鸣间,男子从半空中被雷电击落。全身冒起了黑烟,蜷缩在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另外一个男子见这情形,也不敢擅自乱动,只是惊讶于对方用什么办法进来的?这里警卫森严不是普通人能进来,而被袭击的可是师宗的亲传弟子,怎么会这么一下就被打败?别人不知道这位的实力,他可是清楚的,南方大部分的武官都被这位挑战掉,是决决对对的厉害角色。可刚刚那人只用了一招就将太一打败,所以他更加是不敢妄动了。 “你们所说的战争提前是什么意思?会提前到什么时候?”周梦然晃晃悠悠的如鬼魅一般的现身。问道。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是什么人?这里是私人的地方,你这样是违法的。” “是呀,我也想找个地方说法,将你们送到什么地方去呢?我想明国政府一定会对你们两人刚刚的谈话。和你们正在执行的任务非常感兴趣的。”周梦然的嘴角扬起一抹恶意的笑容,在对方想要自杀之前,直接点住了对方的穴道。周梦然可以看出来两人之中,这位身着和服的男子身上没有魔气,是一个普通人,有黑色魔气的是躺在地上的男人。而她也在随意的灵魂感知下找到密隔,翻出一些重要的资料。然后就直接打电话给了上海的周定邦。不过片刻时间,一帮黑衣人围住了井田商会,带头的人见到周梦然就是一个军礼。 “报告长官,我是明国秘密行动组第十组组长,张栋梁。来接手长官手中的人和物。” 周梦然摇摇手,“我不是军人。不用给我行礼,人和物都在地上,至于那个。”周梦然指着另一个烧的炭黑的人。“你们还没有能力研究,目前遇上这种人你们能逃则逃。”边说,周梦然就对地上的男子用了搜魂之术。但是很奇怪的是对方的魂好像加固过密码一样,一片混沌状态,就这么一下下有一道黑影往她的神识射来,周梦然本能的调动身体里的雷电之力,射向那道黑影。 只听到“呲——”的一声,遇到雷电那道黑影消失于无形。周梦然可以感觉到这道黑影和封锁过她的封元针是何其的相似,要不是吃过封元针的亏,她也不会这么大的反应。再一看她手中的男子,已经焦糊一片。边上的的什么特别行动组的组长再看向周梦然眼中都出现了恐惧。 这种事情周梦然也不好解释,索性也就懒得解释,直接挥手将人变成一推灰飞。 然后在周梦然的指挥下,一帮人,清剿了井田商会的老巢,并且在地底地牢里面找到了魏云霆,在找到魏云霆的时候,他全身被黑气缠绕,除了灵魂深处的一点吧清明整个人已经处于时而疯癫,暴虐的状态。 “这就是对方不断的在他身上灌输魔气然后用酷刑引诱出他体内的黑暗一面。”阿飞皱着眉头说道。周梦然最看不来的就是血腥的场面,但是这个地牢里面除了血腥还是血腥,跟着进来的那些秘密行动队的人,除了那个队长全部已经跑到外面狂吐一轮了,因为除了陈云霆这间牢房是被单独关押的以外,再往地下延伸的牢房里面全部是一副血腥的场景,这里没有食物,没有武器,武运国的人会给那些抓到地牢的人灌输一些魔气,和一些基本的功法,然后就投到地牢深处,让他们自生自灭,而这些人想要变强和活下来唯一的途径就是互相吞噬蚕食,这就是所谓的魔窟,看到里面血肉横飞的景象,周梦然一阵阵的恶心,要不是运转元气,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忍心相看,而这里死去的人都被称作是魔饵,只有活下来的那个才是真正的魔人。 周梦然看向地牢中还仅剩的几个人,这几个人的灵魂全部是一片猩红的眼色,全身都是黑气缭绕。没有神智,只能说活下来也只会是杀戳的机器。 而单单按照功法来说,这些人已经相当于元气五六层的境界。而阿飞准确的给出答案,这几人属于魔气三层。 “阿飞这些人还能散功了还能正常活下来吗?”周梦然万分惋惜的问道。 阿飞摇摇头,“很难,你看这些人都已经精神涣散,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杀戳,而他们的力量越强,给他们下魔种的人功力就越深。除非像陈云霆那样,灵魂还留着一些清明,那才能洗掉魔气,否则就算是活着也会被那些人控制利用,你下不了手还是我来吧。”阿飞上前一步,将周梦然挡在身后。 “不,我来。”周梦然坚定的点头,如果连这一点也做不到将来怎么打这场仗?未来还有很多这样残酷的场面,难道都让阿飞代手就算这样那到了仙界呢?到了圣界又怎么样?她不能永远让别人去代劳,这样也不会进步。哪怕是残酷的。周梦然提起丹火,向这些人烧去,在她的丹火焚烧之下,这些入魔的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周梦然一边烧着,一边泪流满面。 “尘归尘,土归土,愿早点脱离苦海,投一个好人家。”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但是他们却必须死,因为不死将会因为他们而死更多的人,这是绝对不能不能妇人之仁的。 焚烧掉这几个人,周梦然就拜托阿飞将整个地牢都焚烧一遍。然后嘱咐这组特别行动队的成员:“为了不让民间产生恐慌心理,希望你们不要将今晚所看到的一切说出去。” “这些我们明白。”带头的组长说道。 带着魏云霆回到魏家,魏颜如已经醒来,她听说丈夫回来了就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就跑了出来,看到全身是血的丈夫,差点又哭晕了过去,好在知道丈夫活着让她看到了人生的希望。至始至终,魏颜如的身边站着一名年纪六七岁的小男孩,用着一双坚韧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周梦然向他招招手,小男孩走上前去。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魏宣凌。”小男孩眨着眼睛回答。 “想不想救你父亲?”周梦然抚摸着他的头发问道。今夜的她其实也很疲惫,经过修炼掌控雷电功法,然后又大闹了井田商会,又是焚烧这些魔人。不但身体上疲惫,更挑战的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小男孩用力的点点头。“我要父亲快些好起来,这样母亲就不会流眼泪了。”男孩懂事的一句话,让现场听道的所有的人都泛起一股酸意,为男孩的懂事,也为魏云霆所遭受到的这一切。 “好,阿姨一定让你的父亲好起来。但是阿姨需要你的帮助。” 周梦然接着就清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小男孩留下,然后她给小男孩和魏云霆都喂下一颗药,割开了男孩的手腕,同时也割开了魏云霆的手腕,用元气将小男孩的血液涌向魏云霆的身上,原本也不用这么麻烦。但是周梦然怕驱除他全身的魔气过程中魏云霆的灵魂支撑不住,而有了他孩子血液的洗涤,会使他的灵魂更加的牢固,下回他想要沾染上魔气的概率会很低。 212 回归 在小男孩血液进入魏云霆身体的瞬间,周梦然马上感知到了魏云霆原本已经萎靡的灵魂瞬间的闪亮,她知道魏云霆已经感觉到了他孩子的血液。因为他此时虽然没有清醒但是眼角却是流着湿润的泪水。 周梦然加了把力,一股黑色的烟雾从魏云霆的体内被驱逐出来,而阿飞就在一旁,大嘴一张,一股火焰出去将所有黑气灭于无形。 帮魏云霆驱逐完全身的魔气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魏云霆又如神龙活虎一般。 周梦然从睡梦中醒来,感觉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身上的雷电之力好像更加多了,密密麻麻的盘旋在她的肌肉神经当中。 “周小姐,醒了。”魏云霆听说周梦然醒来,连忙过来谢礼。“这回真是谢谢你了,如果没有周小姐,在下一定在劫难逃。” “这也要看你自己的意志力,如果你的意志力差些,早就被对方的魔种吞噬了神魂。还要感谢你儿子,如果不是你儿子的血帮你梳洗全身,魔气还没有这么顺利的被逼出来。”周梦然笑着摸了摸魏宣凌的虎头。 “阿姨,我长大也要像你这样除魔卫道。”被小孩子这么一说,周梦然一阵的尴尬。 “阿姨这可不是什么除魔卫道,阿姨是修真者,你父亲才真正的勇敢,在那些坏人的逼迫下都没有投降于他们。” “阿姨,我也想修真,以后这样就可以保护家人了。”小男孩认真的说道。 “宣凌,不可以胡说八道。”魏云霆怕儿子触怒了周梦然连忙怒斥儿子。然后笑脸陪向周梦然:“周小姐,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你不要介意。” “你放心,我不会生气。宣凌,修真很辛苦,不能玩。每天还要留很多汗水更加不能随时的见父亲母亲这样你也愿意吗?” 被周梦然这么一说,小朋友就犹豫了,但是不过片刻时间他坚定的点头,“阿姨。我愿意的。只要能保护父亲母亲我不怕吃苦。”他点头。 “阿姨可是做不了主,你是魏家的唯一血脉。”周梦然看向魏云霆。 “父亲。”魏宣凌摇晃着魏云霆的手臂,乞求着看着他。 “周小姐,你看?”魏云霆忍不住看向周梦然,见周梦然没有反对开口。 “在给你疗伤的时候我查看过你儿子的体质应该可以修炼,如果你相信我就让他跟着我。”周梦然说道。 魏云霆一听此话连忙踹了儿子一脚。“还不拜见师傅。”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吧,你起来吧。”周梦然微微一笑算是满意。 “周小姐,武运国的人想要从我口中知道的就是我们魏家的金库密码。” 周梦然点点头,我看得出来你们魏家以前也请过修仙之人来布置阵法,虽然阵法等级不高。不过非常的实用。 “周小姐目光如炬,五百年前我们魏家还只是一个修真门派的外门,帮助门派在世俗收一些修真所需的材料。可随着天地元气枯竭,魏家所依附的门派败落,魏家也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世俗家族。那些阵法也是门派没有败落之前门派中的高层为魏家布置的。现在我们魏家还珍藏着一些修炼的材料,周小姐若是不弃可以去我们魏家的金库看看。” 听到魏云霆这么一说周梦然眼睛一亮,这个她感兴趣,现在她缺的就是修炼的各种材料,也不知道魏家能有什么好东西。 跟着魏云霆来到所谓的金库,果然如周梦然所料金库设在阵法中央魏家背倚着的一座后山山腹当中,整个山腹都是被挖空的一直绵延到山底下。跟着魏云霆,打开一道尘封的大门,里面进去全部是一个一个的用上好青玉封存的大小箱子。 魏云霆打开其中一个大箱子,“这个箱子里面是出自深海的冰岩雪晶矿,听祖上说这是炼器的最佳材料。” 周梦然眼睛一亮,这确实是炼器的材料。一般出自深海三千米以上才会有。极其的难得,没有想到魏家居然能有这么一大块。这么一大块非常的重,没有上百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抬上来,也不知道当时魏家是怎么将这么一块材料弄上岸的。虽然这块外面全是下品冰岩雪晶,但是里面有一小块的极品雪晶。如果是极品的话,那么这块材料等于是一个质的飞跃。冰岩雪晶矿顾名思义表面极其的寒冷,附上一层像雪一样的冰霜,但是这又不是冰雪,不会融化,极其的坚硬,能练成冰属性武器。 这块东西我要了,可以帮你儿子练一件相当不错的武器,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块矿石适合魏宣凌。 “那就麻烦周小姐了。周小姐不要客气,这里看到的经管都拿去,留在这里对我们家族来说也是无用,你是宣凌的师傅,以后也是自己人,不给你我都不知道给谁。” “你太客气了,这里很多是无价之宝,外面根本买不到。”周梦然看了下这里的东西,不但有很多她急需的布置阵法的材料,还有很多炼制高级丹药的药草、炼器材料、以及她遍寻不到的炼制机关人的一些材料这里居然也有一部分。这也算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里的东西确实大部分都是她所需要的,魏家不愧是大家族,这也难怪方家能拿出这么多的元石来。不过全部将人家的库房搬走也不地道,周梦然想了下,从身上取出一些做的防身的材料和几瓶丹药和实用的符箓。“这样好了,我拿东西和你换吧,确实你这里的东西材料我都非常的需要,这是妖兽的壳,我制作成防具铠甲,只要穿在身上,一般的子弹手榴弹之类的都不会伤到。”这样的铠甲虽然周梦然身上留下的也不多不过拿出一两套还是没有问题的。接着她又将一瓶丹药交给魏云霆,“这里面有防毒丹药,吃了能解百毒。这叠符箓也是防身用的,就算是遇上低等级的魔修这些符箓也能对付。还有以后你儿子修炼所需要的一些丹药什么的以后全部都交给我了。” “你是宣凌的师傅,这些东西不交给你交给谁?你还给我们这么多实用的东西还是我们魏家占了便宜。”魏云霆说道,就算是周梦然什么东西都不给他们他们也毫无怨言,别说现在周梦然给他这么多东西,这些可以保命,而材料堆在仓库里也只是推积着一点用处也没有。 “不知道要不要我将这些东西搬运到上海?” “这个不需要。”周梦然一笑轻声的说了句“收”字,整个库房的东西,都被周梦然收走。这大概是魏家觉得门派已经不行,所以以后就没有将资源上交上去,一个家族几百年的积累呀!这也算是周梦然收获最大的一次。 然后她给了魏宣凌一天的时间和他的父母告别,相较于离别父亲,他更加难舍母亲,在母亲怀中腻歪了很久,才向母亲依依不舍的道别,而魏颜如也强忍着泪水,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儿子分别。 周梦然牵着魏宣凌的小手就踏上了回上海的归程。 而此时的周公馆门口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全身邋遢,又不会中文,傻呆呆的站在周公馆的门口,引来了一推的围观人,此人身材高大魁梧,面目狰狞,脸上眼角的一道疤痕一直蔓延到了脖子的大动脉。 “先生,请问你找谁?”周家的大管家毕竟曾经也跟着周定邦去过国外,所以简单的交流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找周梦然周小姐。” 管家一听是找小姐的,立马将人请进了去,隔绝了外面的窥视目光,然后去请示周定邦。 周定邦请了人进来,然后给对方换洗衣服又准备吃的,但是面对周定邦的问题,男子却是一问十不答,气得愣是周定邦这种好脾气也是差点就将人赶出去了,但是想到周梦然的身份,还是想等着周梦然回来处理。 周梦然回来了,就是看到这样一个情形。外公居然和人在吹胡子瞪眼,而客厅坐着的男人若无其事的吃着水果喝着咖啡。 “阿道夫,你怎么会来?”周梦然张开臂膀扬着笑脸和他相拥。结果引得周定邦一阵咳嗽。 “外公这是我在小世界认识的北欧海盗阿道夫。” “海盗?”周定邦上下打量了一番阿道夫,眼光表示了非常的不欢迎。 “我离开那里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可以来找你,所以我来了。”阿道夫没有多说自己的事情,只是表示了想来,神情中,满是疲倦。 “来了就好,以后就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外公,阿道夫是国外的异能者,也是我的朋友,以后也加入周公馆了。”周梦然很直接的宣布。 “小伙子欢迎你。”周定邦口不对心的说着,周梦然的决定他能反对吗?经过这次的事情吗,他已经彻底的打算放手,将周公馆交给她了。 213 回方家 魏宣凌的出现,让本来很安静的周公馆有了欢乐,罗琦非常的喜欢这个漂亮又乖巧的孩子,来到周公馆的初期,周梦然还不怎么在意,因为她也忙着处理从魏家得到的一大推的材料,结果没有多久就发现不对经了,她的外婆常常拐走正在练功的魏宣凌去逛商场,或者是参加朋友的聚会,要不是外面有传闻,那个小孩成了她的私生子,她还不知道这件事,连忙将外婆和小宣凌分开,还有更加离谱的传言就是魏宣凌成了她和阿道夫的私生子,好吧,这是后话。 谁让阿道夫来周公馆找她的时候闹的人尽皆知。 她如果能生下这么大的孩子,那她是要几岁生小孩?当然她是不会去理会这些传言的,为了让魏宣凌有一个正常的修炼坏境,而她也不能指责自己外婆的行为,只能将人送去偏僻点的地方,周梦然首先想到的就是当年其师傅带着她一起修炼三年的上海市郊的别墅。 重回故地,周梦然感慨万分,几年前,别墅的老管家已经去世,外公将老人家的尸骨送回了老家,这幢别墅这几年都没有人照看,已经布满了厚厚的灰尘。爬墙虎已经爬满了整幢的别墅,添了岁月无形流逝的痕迹。 用了几张去尘符将房间的尘去除,房间又焕然一新。 将魏宣凌和阿道夫安置在这里之后,两人就开始了刻苦的修炼,周梦然将一些基本的入门功法教给了魏宣凌,除此之外当年她练习的梅花桩也还在,只是替换了几根坏掉的木头,如今就给魏宣凌来用,倒是阿道夫看到了这个,也非常有兴趣的练习了起来,他决得不带劲但是有用,就做了一个更加高和结实的。 原本要给两个人弄一个管家来。结果给阿道夫断然拒绝。 “我来这里不是享福来的,我要的是让自己变强,如果要享福,我就不来了。” 被阿道夫这么一说。周梦然也不好意思在安排管家什么的了。而七岁的魏宣凌也非常的乖巧听话,“师傅,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用人来伺候,自己要做自己的事情,如果要人伺候我也不用到这里来,在家里就有一堆人伺候。” 既然大的小的都如此说话,周梦然还能说什么?给魏宣凌一张完整的修炼计划,她这个师傅就非常不负责任的将他丢给了阿道夫,自己就去处理方家的事情了。就算是没有井田商会这件事,也是要回方家的。 方家已经知道了她用人形机关替代真身的事情,只是在周定邦的强势下,这回就算是霸道如方世海也只能自认了。原本他同意这门婚事也是考虑陈家有周定邦这个背景,但是没有想到周定邦会对这个外孙女这么的重视。加上这个人偶机关让方家感觉到了周家的不平凡。他们对修真界的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否者也不会囤积如此多的元石。 所以在周梦然出现在方家以后,全部都是用看外星人的眼睛来看待她,毕竟近期上海也不是风平浪静的。周梦然回来的时候方家的男人都还在公司上班,而给方东涵的人偶已经给方世海没收了。 方家的管家这回在他们老爷还没有发话前也不敢擅自处理,而周梦然更是简单,回了自己院子里关上了房门。然后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阵法,又义正言辞的警告了伺候方东涵的丫鬟婆子禁止接近房间,后拿出了一堆的材料研究起了机关术。 不过也不是她警告了就有作用的,对这个离家数月之久胆大包天的少奶奶方家人是非常的好奇的。基于少奶奶的警告有作用,但是管家命令下来监视其行为,她们也不能不做。所以一帮丫鬟就蹑手蹑脚的靠近房间,只是刚刚要趴向窗户看里面的动静整个人犹如一道断线的风筝被急甩出去。这还得了,出了这件事所有的人几乎都跑来这个方家孙少奶奶的房间看热闹来着,不过有前车之鉴谁也不敢上前,当然一心沉寂在机关术研究中的周梦然是不会管这些的。就算知道有人在她命令了之后还要靠近,那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她不过是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防御阵法,靠近的人如果没有元气最多也只是被阵法弹开,如果对方用元气攻击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机关术结合了符文,阵法,炼器。用科技来说就是机器人的存在,但是他和机器人又是完全两种概念,机器人是人类文明成就的一种体现,而机关术是古武的一种成就。机器人的控制在于芯片的控制,这和修真者用元神描绘符文控制机关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周梦然将所有的零件都拆开,然后让阿飞现身,全部用他的火焚烧一遍,烧去机关人偶原有的气息。虽然那些符文已经被天劫破坏,但是不肯定对方能不能还能找过来,只有让阿飞彻底去除这些气息这才能放心的使用。 一样一样的组合,基本每一个部件的结合都要在部件上刻画繁复的符文,而有一些关键的零件已经被雷劫损坏,那就要找到材料重新炼制。不过就是完成一个上肢零件的组合和符文的描绘,周梦然已经觉得全身的元气枯竭。感觉到元气不足以支撑制作,她只能在完成了上肢的部分就停下来,在研究的过程中,时间就好像流水一样的流逝,她撤去阵法,才发现外面天已经全黑。找来一个佣人,下面的人战战兢兢的回答了房门外的事情,原本她只是想找人弄些喝的,虽然现在她完全辟谷也没有问题,可是喝一些东西可以舒缓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以便于更好的恢复。谁想佣人看到她怕成这样,什么都报了出来,不过这些事情如今的周梦然早就不会去在意了。被封元针封住元气的时候,她可没有在这幢宅子里吃苦,可是如今她已经站在了整个修真界顶端的那群人里面,自然就不会去理会这些小蚂蚁,当然前提是没有人惹她,如果他们还要像以前那样的对待,那就是老寿星吃砒霜,自寻死路了。 以她的神识,很快的感觉到了方东涵的气息,这个家伙没有睡觉,居然也坐在床上修炼?只是以他的能力好像也只是入门的样子。 然后她想到了那晚被他夺去初贞的时候体内的封元针有一丝的松动,好像有一股元气涌了出去,当时她也没有在意,想在想来那股元气是被方东涵吸走了,否则他也不可能短时间就走上了修真的道路。 推开房门,周梦然来到方东涵的书房,方东涵见到她立马收功。 “你回来了?” 周梦然淡然的点点头将一部已经用不上的基础功法丢向了他。 “你的方法有些问题。” 有些事情不管它是以何种形态发生的,既然发生了那就要去面对。周梦然从来不觉得这是一道难过的坎,和修真者漫长的生命比起来,这一段那就显得渺小不已了。而且在方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没有方东涵的配合就算她有本事闹那又如何?人家不一定会需要她去这么做,所以她需要他的支持和合作,不一定要感激。这才是她回来的目的。 “谢谢你,原本我一直不相信你以前对我说的,不过现在我觉得自己和你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方东涵苦笑的接过周梦然的功法,他下榻,来到她的面前。从来没有好好的看过面前的这个女人,但是注意到她的时候确是发现原来这个人根本就是需要他去仰望,他都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而他更加没有想过凭他堂堂方家长孙的身份居然还要靠女人才能得到功法,但事实却是如此,任凭方家如何的在世俗有能力,但是就是得不到修炼的法门,要不是方家知道一些修真界的蛛丝马迹,他还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之间身上就出现了修真的元气,后来细细想来应该是那夜的关系。 可是自从在陈家她丢下人形机关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尽管外面坊间最近将周梦然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也唯有他明白那肯定不是真的。一个修真的人不会这么容易的陷进感情的泥沼,别说还有这么大一个孩子。 “我给你功法不是想让你感激,这条路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我只是觉得应该有人要负担起方家。”周梦然蹙眉找了把椅子坐下,将在魏家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包括魏云霆的遭遇。 方东涵听了后大吃一惊,魏家和方家的关系算是不错,虽然两家在商场上没有交集,不过私下关系算是好的,每年基本两家都有走动,但是没有想到不过几个月的时间魏家居然就已经经历了生死。 “我们方家真的一点也没有得到消息,前段日子听说魏云霆和武运国互动频繁我爷爷还在感慨不太像方家的风格。”方东涵沉默了下说道。“这件事情我要和爷爷去说一下。” 214 挖 “你爷爷还能听进话吗?”周梦然皱眉怀疑的问,她对方世海可一点好印象也没有,一个对女人如此不尊重,做事情如此固执的一个老人,她真的很难想象对方能够听进别人的话,她怀疑方东涵将这件事情说出口会引来方世海几声冷笑都不一定,他能相信她说的话? “你错怪爷爷了,能成为方家的家长不是这么简单的。明天你就知道了。”方东涵觉得这种事情也不好和周梦然多做解释便如此说道。 “那就明天看吧!”周梦然挑了下眉,无所谓的说道。方家能配合最好,如果不能配合那么她也只能用自己的方法了。 次日,日上三竿,几个丫鬟婆子端着洗脸水和漱口用具进房门,她们开始都你推我让的谁也不肯开门,最后还是方东涵的奶娘推了前面的丫鬟一把撞在了门框上,见没有被弹开,几人就推门而入。 看到周梦然依旧睡在床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敢上前吵醒她。这时奶娘出来,其实她也不太敢招惹周梦然的,但是上面有人传话,她也不得不如此做,否则她别写在这个家安生就算她是照看方东涵长大的奶娘也不行。 拿起一瓢冷水,她朝着周梦然淋下,在水快要淋到周梦然身上的时候,忽然水凝结成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下而上的一直凝结到奶娘拿着水漂的整个手臂。几个丫鬟吓得当场花容失色的大叫,也吵醒了床上的人。周梦然醒来,看了奶娘一眼。 “救命,孙少奶奶救命,是管家,管家让我这么做的,求求你救救我。”奶娘哪有不明白这是她惹周梦然的下场。 “管家让你做你就这样做了,那下场你也应该想到,如果没有冻住你的手。那我也该被你欺负了?”周梦然起床,在衣柜里面挑了一件纯白的蕾丝旗袍,自从修真之后去除了身体里的污垢可以说皮肤吹弹可破,从窗外透进来的晨光下。罩上一层朦胧,呈半透明的状态,无需化什么妆容。而就是这样的一张面孔,很容易让人忽略了她的威胁性。 “不是,对不起孙少奶奶,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奶娘现在痛哭流涕,她哪里想到重新回这个家的陈初暝会这么厉害。原本以为昨天的丫鬟被弹开,不知道对方使用了什么妖术,现在门打开了肯定没有什么问题了,她才敢的。要知道下场是会废了手,她哪里敢? “小小惩罚吧,一个小时后手会自己解冻的。”周梦然说着走转身打开房间门。 听到这边动静,方东涵已经从书房出来。昨晚他用周梦然给他的功法修炼了一个晚上,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方东涵问道。 “孙少爷。孙少爷救命呀!孙少奶奶将我的手冻住了,你可要为我做主。”见到方东涵,奶娘扑上来哭诉。 方东涵嫌恶的皱眉,现在的他早就不是无知的小孩子,人云亦云了,到了周梦然的何种高度还会去和一个俗人计较吗? “狗东西,你好好的不惹孙少奶奶。会招来此祸吗?” “孙少爷,你可是我奶大的。” “你是奶大了我,可是方家也付你薪酬,还有孙少奶奶既然进了门就是你的主,你怎么能苛责孙少奶奶?” “孙少爷,那是管家逼得。” “管家逼的那你就去找管家哭诉。滚,这么房里不需要你了。”方东涵更加直接,直接轰走了奶娘。 “孙少爷,你不能这么无情。” 没有再理会奶娘的哭闹,他主动拉着周梦然的手直接走出自己的院子。 “对不起。是我没有调教好下人。”走出院子,周梦然缩回了自己的手,方东涵才恍然他们的关系其实远还没有可以到牵手的地步。 “你不需要和我说这些,你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不是我。”周梦然一笑别过脸。“你们家的管家是从小被你奶奶养大的吗?”周梦然问道。不是因为管家曾经的针对,所以她怀疑,她只是觉得对方的行为太过奇怪完全不像是一个管家该有的态度。这点让她有疑。 但是对方又偏偏没有半点的元气波动。到了她这个层面,想要隐瞒她一些什么已经很难了。 方东涵点点头。“其实与其说管家奇怪,不如说爷爷的固执,他不喜欢女人抛头露面,我奶奶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这个宅子,从小他教育我们,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应该四从五德。所以你也不需要怀疑管家,她只忠于爷爷。” 和方东涵一起走进花厅,方世海还没有到,“大叔,大婶,二叔,二婶,小叔,早!”方世海带着周梦然打招呼。 周梦然没有跟着叫人,只是点头示意,因为终究她是要离开这个家,和方家断个一干二净的。 “初暝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几人呵呵的笑笑,没有太多的表示,因为他们在坊间已经听过这位太多的事情,很难和此时站在这里的女孩联系在一起。这时,方世海也拄着拐在方雪的陪同下出现在了大厅。 “爷爷。”方东涵首先开口。 “你还没有和我们家的小方离婚,怎么就不想叫人了?”方东涵望着周梦然说道。 “爷爷。”周梦然开口。虽然自己是被强迫嫁进方家,但是既然选择再一次的回来,那就在了断之前还是要背负着这个身份这个是无法避免的。 方世海点头坐下。“那个机关人偶很不错,我们方家也不是对修真界一无所知的,我请人看过都研究不出所以然来。” “就算是昆仑派也未必能看出什么名堂,原本就不是俗世的东西。”周梦然很坦然的说道,“既然现在我回来了爷爷能不能将东西还于我。” “阿雪,将东西拿过来还给她吧!”方世海示意方雪。 “是,老爷。”方雪面无表情的走出门外。 接下来老爷子宣布开饭,佣人开始上来布置。一顿饭无话。饭后方子灏、方子澣、方子玄全部借口离开,若大的厅只剩下方世海方东涵和周梦然三人。佣人上来收拾的时候,三人又挪位前往了方世海的书房。 “爷爷,初暝说魏家出事。”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外公已经和我说了,否则你以为我能这么和颜悦色的对她吗?”方世海双目带着混浊,但是绝不失锐利。以一个普通人的精神来说,老爷子算是好的,但是也只有周梦然这个层次可以看出来他是在用精神力支撑着身体,身体机能已经在严重的衰竭状态。就算是方家家财万贯又如何?有些东西那是金钱无法得到的。她很奇怪为什么天下拍卖的几套能恢复身体机能的东西,拍卖者里面会没有方家这个大家长?他宁愿花大钱在防御上面?如果用一下的话他也不至于会如此,而她明白方家有绝对的这个实力。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方家也出现了问题?你放心,我虽然保守固执可还没有到冥顽不灵的地步,你是修真者,那就是我们家东涵高攀不起了,等这件事情结束以后你就和东涵离婚吧!”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就谢谢爷爷了!”从方世海这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周梦然心中的大石头也就放下了,的确是如方东涵所说他爷爷不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也因为这样她对这个老人的看法改观了不少。 要查方家有没有入魔的人这个还是比较简单的,只要周梦然神识一扫就能查出来,难就难在那些普通人的间谍,这些就要翻找每个人的档案,也为了不给方家的人带来恐慌,这件事也只有方世海和方东涵知道,而在这期间方世海让方东涵帮忙打下手。 “你说武运国的人有本事找人替代魏云霆,会不会也将你们方家的人也替代掉而神不知鬼不觉?”周梦然忽然脑中冒出这么个离奇的念头。 “不可能,大叔和二叔、小叔几个都在方家,而且都有各自负责的公司项目,如果被替代爷爷肯定会第一个发觉,再说了身边的人也不可能不知。”方东涵直觉就否掉了周梦然这一离奇的想法。 周梦然却是撇撇嘴,“你也不要急着否认,事世是没有绝对性的,你想想看你的两个已经成婚的叔叔三百六十天有几天是睡在老婆身边的,恐怕连初一十五都顾不上,老婆从何得知他们是不是被替换掉了?还有外面的女人只认钱可从来不会认他们是不是原来的那个就算是他们怕被认出来,也很简单,随时换一个就可以了,你看看最近你的几个叔叔有没有换女人的记录?至于工作上的事情也很好处理,如果下面的人是武运国的间谍呢?那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所负责的公司项目。” 被周梦然这么一说方东涵陷入长久的沉默,不得不说他被周梦然说动了,可是如果要查公司又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215 暗棋 “你如果觉得不好下手那就找专业人士,毕竟术有专攻。”周梦然见方东涵沉默说道。到了这个阶段她绝不相信井田商会的那个人只是随便说说的,那个所谓的少主来的时候就是方家的覆灭之时,那时只怕会措手不及。 “一切就依你吧!” 方东涵似乎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不管是佣人还是公司职员随便查个翻天覆地都没有关系,但是面对家人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这几年随着方家家长身体每况愈下,表面看起来和乐融融的方家其实也是暗潮汹涌的,如果方东涵父亲方子祎还在,那么毫无疑问方家的下代家长是方子祎,但是非常遗憾的是方子祎已经不在了,而作为长孙方东涵肯定还没有成长到负担起整个方家的阶段,而方世海心中也有想法,比较中意方子玄。可是老二和老三又为方家付出多年,努力是不可以抹掉的,要跳过前面的这两个直接传位给老四那也是不容易的。 所以暗地里整个方家也没有像表面这么的可乐融融,现在老二老三最大的硬伤是外面情史有些乱,而作为二位的正房却是多年无出。这也就生生的拉低了他们在方世海心中的存在感,而方子玄不同,他现在还年轻,本身见识也广,现在方家的欧洲的事务基本都是方子玄在接管,年纪轻轻就已经稳住了各方的人马。 周梦然回周家和周定邦说起了这件事情之后,周定邦也显得比较严肃,毕竟这涉及了方家的继承问题,而周梦然在这件事情上也不是一个没有身份立场之人,所以干涉还真的很难。不过暗中进行还是可以的。所以他几番思量之后还是和特殊部门打了招呼,抽调了几个精英人员去方氏暗中调查。 大教堂,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年轻人左张右望的走进祷告室。 “请问天主能听到我的心声吗?”男子问道。 “天主无所不能,只要你说出来,天主都能帮你解决。”祷告室的另一头一道低沉的声音说道。 “孙少奶奶回来了。她喜欢上了钓鱼。” “如果坚持不住就叫鱼儿游走吧!龙王暂时不来了。” “可我们布置了这么久?”男子低吼,好像非常不满对方的这种退让。 “你在质疑龙王的手段吗?你放心龙王虽然不会出现,但不是意味着会退让,你就做好自己。” 从大教堂出来。男子戴上帽子坐上了一辆豪华汽车,绝尘而去。 方子灏出事了,那位少女捅了方子灏之后又捅了自己自杀,据说是不愿意被方子灏用强。一时之间这件事情占据了各大版块的头条,原本作为方家的公子漫天都是绯闻无可厚非,可是一下子闹出了人命这想让人不关注都不行。 最最让人不省心的还有各地的女权运动组织,她们强烈的谴责了方子灏的行为,誓言要为那个无辜少女讨回公道。现在三天两头的组织跑到方子灏住院的医院门口,进行大游行。 “我的儿呀,你怎么死的这么惨呀!”少女的父母家人。直接在医院门口拉起了“还我公道。”的横幅。 周梦然知道事情之后直接跑到了方子灏的院落,他的妻子徐萌光显然也已经收到消息,在一个劲的抹眼泪。 “婶,你不去看看叔吗?”周梦然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 “不是我不想去,这个家我能出去吗?”她回避周梦然。 “只要你想去我就带你去。丈夫出事,作为妻子没有不能见丈夫的道理。只要你告诉我想不想去。”周梦然眼神坚定的看向徐萌光。 徐萌光点点头,来到方家的这些年,她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人,甚至不知道外面如今已经成了什么模样,她以为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但是听到丈夫遇刺还是忍不住掉起了眼泪。尽管这个所谓根本就没有做过丈夫的责任,这么多年来除了新婚的时候有过一段甜蜜时光,后来基本她都独守空房,有时候就算想挽留她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可是她知道如果丈夫走了她连一点念想也没有了。 “想就可以。”周梦然拉起她,但是忽然她又停了下来。“婶,方家的媳妇可不能穿的这么老土。”她打量了一番徐萌光,擅自跑到她的衣柜,然后翻出了一件看上去还比较时新的款式让她换上。 徐萌光看了一眼,这件衣服是丈夫买来的。她穿过一次,结果还没有出门,就被大管家呵斥去换掉了。 “会不会太暴露了?”她看了眼旗袍的开叉部分。 “你不穿旗袍这样出去,叔在医院里面见了才会觉得丢脸,你想给他丢脸吗?”周梦然问道。 一听会给丈夫丢脸,徐萌光想也没有多想的直接拿过衣服换上。做头发什么的自然是来不及了,不过盘个好看的头发,化个妆什么的还是难不倒周梦然的,打扮妥当,周梦然左看右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簪子为她插上,其实徐萌光的年纪不大还不到三十,皮肤细嫩光滑,和同龄人比起来,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不太显年龄,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太不会打扮,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女人就是要靠打扮的,天生丽质穿着布衣也难掩光芒的女人这个世上根本就是没有几个,就是珠玉也是要擦掉灰尘才能闪耀出光芒的,否则和鱼目没有区别。 看着打扮的差不多了,周梦然就就拉徐萌光,正大光明的从正门出去。 “你们这是去哪里?不能出门的规矩忘记了吗?别以为回来了就能为所欲为。”在门口的时候管家出现呵斥两人。如果只是周梦然一个人出去,方雪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老太爷那里也已经发话,不要管她,但是如今她带着方家别的女人出门,那她就不能不管了。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能挑战她的权威,她相信就算是老太爷发话,也有理由治她。 “丈夫出事妻子也不能去看吗?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家规?识相的滚,别吃饱了没事像狗一样的在那边叫吠。” “黑铁,还不把人给我压回去。”方雪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侮辱过,自从老太爷将这个家交给了她,她就已经将这里当成了是她的地盘在经营,可是现在居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反骨,这还怎么得了?让下人们看到了还让她怎么管理?在周梦然骂她和狗比肩的时候,她早就已经忘记面前女子已经不是几个月之前任她欺凌的女子了。 黑铁现身,但是在看到周梦然身上忽然攀升的精神力时哪里还有对抗的心思,直接跪在地上。 “前辈,前辈请恕罪。”黑铁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上次对周梦然的无理。 “我现在要带人出去,可以吗?”周梦然嘴角扬起一抹讥讽,问道。有实力真是好呀,这个世界就是实力为尊的世界。 “是,让我为您和二少奶奶备车。” “黑铁,你疯了。你是吃了这个女人的什么迷药。”管家怒吼,不相信黑铁变节。 “闭嘴,滚,管好你该管的,前辈不是你能管的人,如果你还要这条小命的话。”黑铁非常好心的提醒。 管家还是有些不甘心,可是黑铁的实力她是清楚的,如果黑铁站在了面前女人那边,那她还真没有什么胜算,可是让她这样灰溜溜的走掉她实在不甘心,这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这一幕,以后方家的奴婢会怎么看她? “黑铁,你敢背叛方家?”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直接就招来了黑铁的一个巴掌。“背叛”二字岂能随便用的? “她是孙少奶奶,你是一个方家的下人,我不听主人的话,难道还要听你这个下人的话?别让我说出你那些龌蹉事,你和我还是可以和平共处的。”黑铁的一番警告显然起了作用,吓得方雪在那里捂着红肿的脸颊不敢动弹,眼睁睁的看着人出去。 徐萌光眼睛瞪的大大的,这辈子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解气过。她看向身边美得不像话的那个女子,忽然第一次正视起一个人,她记得几个月前这个女子还是被管家压着,可是不过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居然能让方家的一大门神为她得罪管家,这是何道理? “走吧。”很快汽车开到了仁济医院,看到医院外的热闹景象,徐萌光一张小脸上脸色苍白。 “子灏会玩女人,但是子灏不会做出强迫别人的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徐萌光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些你我说了都没有用,现在警察正在调查整件的事情。”其实整件事情到底为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如果是平时周梦然说不定也会同情那位刺杀方子灏的少女,可是这件事情是发生在眼下,时间太过敏感,别说方子灏也知道南方魏家发生的那一系列的事情,就算是方世海也不可能不警告几个儿子近期来的操守。 216 魔子出动 走进病房,从医生那里了解到那一刀伤了肺部,现在正要组织国外的医学专家来动手术。 一路上徐萌光都含着眼泪,可是当见到方子灏的时候她反而停住了眼泪,走到病床前,她紧紧的抓着他丈夫的手,如果是在平时,她从没有机会抓这双手,也只有现在,她才能这么如此近距离的看她的丈夫,她都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时间没有看到过他了,和结婚那会儿比起来,现在的方子灏虚胖了,脸上也多了很多皱纹,可是徐萌光却觉得时间好像没有变化,她的心也没有变,变得只是病床上的这个男人。 她不明白他一直以来不满意她的保守,她的一成不变,可是那不是正真的她,那个在方家的她是方家要求的媳妇,至始至终她在牢笼里面,而他一直在牢笼外面,他可以去找新的鸟儿,可是她的主人却永远的只有一个。 感觉到手部的湿意,方子灏从睡梦中醒来。“萌萌,是我在做梦吗?” 徐萌光摇摇头,把他的手举起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是东涵的媳妇带我来看你的,快些好起来,都这么大的人了,你不该让我担心的。” “对不起。” 如果在往常方子灏绝对不会说这句道歉的话,但是看到妻子眼中闪烁的泪光,没有由来的他感到一阵的内疚。是他做错了事情。 周梦然过来看了方子灏的情况询问徐萌光是留下照顾丈夫还是回去方家,徐萌光毫不犹豫的选择留下照顾丈夫,在医院里虽然条件差了些,没有高床暖枕,但是这里能和丈夫相处,而在那个冰冷的家里虽然什么都不缺,但是心却是冰冷的。 “婶,你留下的话可能会很累的,这是一颗抗疲劳的药丸。你吃下吧。”周梦然给了徐萌光一颗药丸。 徐萌光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然后周梦然便离开了病房。 回到方家方世海自然已经听到方雪的哭诉,但是令方雪没有想到的是方世海没有像往常一样的支持她,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什么话都没有说的离开了。 医院里的方子灏虽然醒过来了,不过精神并不是很好,三两句话,便疲惫的睡了过去,徐萌光仔细的帮他擦拭了身体,又照看点滴瓶,到了吃饭时间宁愿去医院食堂里面打饭,也不愿意去方家让佣人带,她太明白方家的情况只要她跨进方家的门只怕又会被关的不见天日,下次想出来就更加的难了。除非周梦然帮她,但是她已经帮了她一次,怎么好意思次次让她帮助呢? 晚上,尽管已经陪伴了方子灏一个晚上,但是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感叹好像时间过得太快。她永远也陪伴不够他,看着他沉睡的容颜,她的手扶上他略带岁月的脸颊,见方子灏没有什么反应,忍不住俯身亲了亲,明明是夫妻,可是连这样简单的动作她都不敢。 感觉到脸颊上温润的感觉。睡梦中的方子灏不由自主的嘴角扬起摸弧度。仿佛又回到了刚结婚的那会儿,她总是喜欢腻着他,但是随着时间,长久的不能出去,她开始埋怨,而也就从那时开始他开始不愿意面对她。她怕她的后悔,她的埋怨,她的种种要求,可是他越是逃避她眼神中的没落就越深,以至于他日后宁愿留恋外面也不愿意回家。好像回家是一件多么难受的事情,因为他无法改变家里的一切。 他也从来没有指望妻子的原谅,但是从没有想过原来妻子还是爱着她的,这个时候他恨不得撕碎了自己,他不知道这些年在做什么? 不知不觉一股青烟从窗口飘了进来,徐萌光觉得越来越困,眼皮越来越沉重,然后她倒下了,方子灏也吸进了这股青烟想睡过去,但是有一股黑色的烟雾转进了他的鼻腔,直达脑部。 “啊——”他等不住叫了出来。醒来,看到一个身着黑色斗篷带着白色面具的男子就站在病房门口。 “来人,保镖,保镖——” 方子灏吓的大吼,完全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是重伤在身。 “呵呵!你不用叫喊了,外面的保镖都已经被我收拾了。”男子发出干瘪的笑声说道。 方子灏看了眼倒在床沿边上的妻子,瞬间明白妻子都已经被*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晕,脑袋里面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一股黑色的不知名的东西要钻进来,他拼命的抵抗。 “不要抵抗了,你觉得抵抗有意义吗?只要你成为我们武运国的人,我们就会帮你坐上方家家长的位置,到时候你就可以掌控整个方家。 “放屁,我们方家虽然不是什么军人,但是民族大义还是知道的,你们这群海盗出身,犹如地沟里的老鼠的肮脏的人,只知道玩什么阴谋诡计,给我滚。”他大吼着,也只有这样的吼声才能让他感觉到些许的舒服,那黑烟才能被震散一些。 “骂,你尽管骂,你骂的越多,说明痛苦越深。”边说黑色斗篷中再此涌出大量的黑烟无孔不入的涌向方子灏。 徐萌光从迷蒙中醒来就听到了模模糊糊的声音,以及丈夫痛苦的喊叫声,她正想睁开眼睛,却感觉一股大力朝着她涌来,然后她被拖离了床边。 黑衣面具人一把扯过徐萌光。然后抓住了她的颈项。 “这是你的女人吧?看着自己的女人在眼前被弄死?或者是?不知道是何感受?”对方的手指直接拨开了徐萌光的衣领露出雪白的颈项。 “呵呵,你要尽管拿去,顺便我还感激你,省的这辈子和这个无趣的女人生活一辈子,你记住可要虐的死透,我们方家是不时兴离婚的,没有死透的话我还要负担一辈子,那多不值。” 听到丈夫这句话,徐萌光万念俱灰。她没有想过自己居然在丈夫心中这么半分不值,恨不得她在此时就死去,可是偏偏意识无比的清醒。 如此说对方就知道自己手中的女人是什么人了,他针对方家不可能没有做过方家的功课,方子灏最不在乎的就是结发妻子,否则也不会一年都在外面,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既然没有用处他拿来也没有用,反而是浪费时间。他丢下了徐萌光,连动手的*也没有,直接面对方子灏再次加重了滚滚魔气。 “哼,你今天同意便罢,不同意就让你魔气灌体,让你失去神智,成为杀戳机器,到时,恐怕不用我们你方家二少的名声都臭遍上海,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 听了对方的话,方子灏心中也万分恐惧,如果真的成为杀戳机器,那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就在他心中涌上这个念头的时候只听对方又说道:“你知道我们安排的那个女人为什么只是伤了你,而没有杀你吗?那是我们想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辜负我们的一片美意。” 就在对方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方子灏忽然之间目若呆鸡,就连对方也发觉了不对劲,一件明晃晃的利器瞬间闪过插向了面具男的后心位置。面具男没有想到原本以为被迷药药昏的人不但醒来,还敢对着他这个魔子动手?他冷笑一声,知道普通凡人武器根本伤不了他,索性让方子灏看一看他们魔子的威力。 而徐萌光已经下定决心就算是杀不了对方也要拖住对方的脚步,让方子灏逃出去,他可以对她无情,但是她不能对他无义。她目光中饱含着拒绝和自己所有的情意。 “子灏,快逃。”说完这一句,她的银簪就“扑哧。”一声,插入了面具男的后心。 面具男瞳孔放大,难以置信一个普通凡人居然会能伤害到他,银簪入体的那刻,面具男可以感觉到身上的魔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的消融,速度比冰遇见热水的速度还快。 “贱人!”他一掌拍向徐萌光。 “萌萌——”方子灏不顾重伤的身体,跑向自己的妻子,企图阻止。但是怎么快的过一个被魔气灌体的魔人。 “快走,子灏——”徐萌光在被打到的那刻想的还是方子灏,不过下刻她的身体已经在方子灏的怀抱,而病房中忽然多现了一个人,已经将面具男抓住。 方子灏抱着妻子,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萌萌,你怎么这么傻?” “但愿来世不识君。”说完,一口血喷出来,她昏死过去。 “怎么会如此?怎么会如此?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方子灏大吼着,也喷出一口血,昏迷倒地。 周梦然没有想到居然结局会是如此。她摇了摇头,给两人分别喂了药。因为笃定两人没有生命危险所以也没有理会两人,谁知道两人都一把年纪了还如此的看不开。 然后她将精力放在了被抓的这个魔子身上,开始汲取对方的记忆。这几天在方家她开始研究推算,如果要得到先机,她必须要知道对方所要走之路,所以这是她不得不学的,而以她如今的能力,周梦然也只能做到如此,给徐萌光头上的银簪是她淬炼之物,否者以徐萌光一个普通的妇人怎么可能刺中魔人? 217 江依贝 早在方子灏遇袭,周梦然就觉得此事不简单,然后她特意的去了事发地,虽然当时的痕迹已经被清理过一边,但是她还是看出了些许的猫腻。 方子灏是好色,但是不下做也是出了名的。加上现在是非常时期,更加他不可能会做出逼得一个女子动手,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别人利用了这个女子。在方子灏的出事地,她开始了第一次推算,从现场留下来的每一个物和景,最后推算出让方子灏重伤,仅仅只是第一步。魔人的目的就是乘着方子灏重伤,然后让他魔气侵身,而她就将计就计,看出徐萌光对方子灏的这种担心,知道这些年的冷落非但没有消磨她对方子灏得病情意,反而让她把对方子灏的情意变成了唯一的浮木予以期望,所以周梦然就带着徐萌光走出了方家,在亲自为她挑选衣服的时候将一张防御符箓悄无声息的张贴在了徐萌光的旗袍上面,又用了特别炼制的银簪给徐萌光带上,否则以徐萌光一个普通人,更本就没有办法破了魔人的魔身。而她也算到了魔人的狂妄自大,轻看徐萌光。一个魔人怎么会想到一个普通人能破他魔身?为了计划顺利周梦然都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否则在徐萌光面对魔人之时就要露出马脚,一切都是周梦然的算计。 要说这场唯一她没有算到的那就是人心。周梦然以为经过了这件事,两个人能够明白彼此的心意,谁想方子灏为了让魔人能放弃攻击徐萌光,就说出了一番对让徐萌光伤心欲绝的话,也是这番话让徐萌光万念俱灰。再偷袭魔人后被魔人反扑,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就说了一句和方子灏决绝的话“但愿来世不识君。” 等醒来之后真的开始对方子灏闭之不见,还回了娘家。几日之后徐家就派来了律师,提出了离婚诉讼。如果是之前徐萌光一直被关在方家。徐家人听不到女儿的哭诉,可以当做视而不见,可是女儿已经会家,恐怕就没有那户人家能忍受自己百般疼爱的千金会在夫家遭受如此待遇。徐家不是那种小门小户当然更加忍不得。 周梦然原先以为她和方东涵是第一个在方家离婚的人,谁想徐萌光抢在了前面。收到离婚诉讼书的方子灏据说整个人都苍老了好几十岁。 方世海还不想放手,想威逼徐家,毕竟离婚这件事是方家从来没有过的,周梦然是修真者,不得不让他让步,可是一个普通人也由得方家做出让步,那以后方家就没有立足之地了,整个上海会如何看待其方家? 不过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对徐家进行这场谈判的时候,儿子方子灏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不及让家里决意,就签下了那纸离婚协议,签下协议后他放弃了方家的职务,次日就失踪了,这让方世海想大发雷霆也无出可发。找哪里发?人都已经失踪找不到了,而离婚协议只要方子灏同意签字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反对也没有办法,又不是他的婚姻,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萌光和方子灏离婚生效。 谁也不知道离婚后的方子灏去了哪里,或许只有周梦然明白那个人在她帮助其逼出魔气之后说了一句,“我要重新追回萌萌。让她不再受方家之苦。” 那个人如其所说在签下协议后就追去徐家,至于有没有重新追回徐萌光就谁也不知道;了,只知道在若干年后徐家多了一个上门女婿,据说这位上门女婿非常的厉害,带着徐萌光去了海外开拓徐家的海外市场,当然这些都是若干年后的事情。现在周梦然在房中闭关,算着那帮魔人这么劳师动众的威胁方子灏其隐藏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说要杀方子灏,那个女子就能刺杀方子灏,可是对方没有在这么好的机会下手,反而是利用那个女子泼方子灏污水。然后夜潜医院,这种难度可高多了。 周梦然在原地画出一个阵法,拿出龟壳掷于地上,在龟壳中输入元气,接着龟壳就在地上转动起来,随着这种转动,阵法也越来越明亮,无数的光点聚向中央的龟壳。 关键时刻“啪”的一声龟壳爆裂,所有的光亮又黯淡下去。 “真是可惜!”周梦然摇头,还是她能力不够,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功亏一篑。 “小主人,算卦之术不是这么好练的,当年主人轩辕无垠也是花了无数的时间心血来练习推演,数百年间才有一些成就,你现在才只是在凡界的阶段,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且阵法,丹法,机关又无一不是耗时间的法道,千万不要在乎一时间的得失。”阿飞怕周梦然陷入沮丧就在旁劝慰。在他看来可惜了小主人生在了凡界,如果是在圣界这样的天才也不遑多让。对她而言或许也真的只是只有时间。还有轩辕无垠的那个已经堕入魔道的恶魂。 “唉!”周梦然叹了一口气,我不会沮丧,只是可惜了这只千年的龟壳,少了这只恐怕又要去搜寻了。 周梦然的话出口,阿飞在旁哭笑不得。 接着周梦然在天下发布消息,加重了乌龟壳收购价,当然她也严明要自然死亡有一定年限的乌龟,这也防止人类滥捕滥杀,以前看到过新闻看到人们要龟壳入药将乌龟的壳剥掉然后将乌龟丢弃在海里面,没有龟壳的海龟不会马上死亡,但是也无法活下来血淋淋的在大海中漂浮苟延残喘。周梦然想到那个画面就有种全身不舒服的感觉,海龟有灵,在东海一些抓捕到海龟的渔民就是再饿也不会杀龟,都是将海龟放回大海,纵然有一层意思理解是龟和归同音意味着平安归家,不过民间也广泛流传着渔民放龟,几年后发生海难,沉船,海龟现身驮着渔民上岸,这种故事在民间不是一个两个,所以这也让海边的渔民将海龟看做一种有灵性的动物。其实万物皆有灵只是你看不看得懂而已。 而算卦最重要的是心诚,如果是被杀的龟,那么龟壳就会充满暴虐之气,这样就算是能力再厉害,可是龟壳不配合那也没有办法,所以算卦的龟壳最好是要选择自然死亡的龟,不但如此,还要龟的肉身要自然消亡于天地之间,单单是这两种都已经是太难了。 燃烧完传信的符箓,正要收起地上已经化为粉末的龟壳,周梦然的手忽然就停在了那里,因为乌龟化成的粉末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成了一个人的形状,这是巧合? “阿飞,你来看看。”周梦然连忙喊过了阿飞。 “小主人,你是如何看的呢?” “人。前面的推算已经全部出来,如果结果是人,那么对方冒险来医院给方子灏灌注魔气这样离谱的行为也就解释的通了,对方是想要掩护另一个人在方家的行动。而那个人在方家的地位就等同于方子灏。”周梦然这句话一出眼中的精光乍现,她明白自己找到答案了。 而被武运国渗透的方家人中,方东涵她可以排除,那么剩下的只有方世海的另外两子三子方子澣和四子方子玄,这两人周梦然都见过,其中方子玄她还比较熟悉一些,但这两人中谁有可能被武运国人攻陷呢?要说两人身上都没有魔气波动的迹象,如果有以她如今的实力这两人根本就瞒不过她,而利益,两人身在方家已经能够让所有人羡慕的,为什么还主动投向敌国,做出和方家祖训相背之事呢? 夜晚夜深人静,自从出了方子灏被女人刺杀的事情之后方家老爷子也就警告了方家其他几位下班后不准在外面做出应酬意外的逗留,更加不能去鬼混。其实这也是针对三儿子方子澣说的,二儿子方子灏已经失踪很多时间,而四儿子方子玄除了参加必要的宴会之外和访友之外对女人一向都是退避三尺的态度,至于方东涵近段时间已经完全痴迷于修行,除了周梦然有事召唤,基本是不理外界的事情,由于已经跨入了修真界,对于家族能出一个修真之人,方世海自然是不会多管他的。 方子澣从外归来,就在要推门进妻子房间的时候,他不知道是何故缩回了手,往书房而去,看着门外的影子离开,房内的人眉头一皱,最终化为了一身哀叹。 她本不是懦弱的,可在这个冰冷的家族里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已经统统被人踩在脚下。 “夫人,三老爷不来房间,你可以去书房找他呀?你们是夫妻,而且如果夫人有一个小孩就不会这么寂寞了。”贴身丫鬟说道。 小孩?是的如果不能从这里出去那么只有小孩才是她的希望。可是现在这个家族出现了一个特殊的人,又有妯娌成功离婚的案例在眼前,她就不得不动起了心思。 江依贝主动去厨房煮了一些甜品亲自往书房端去。打开了书房的门,只见书房里除了一脸慌张的方子澣的跟班根本就没有别人。 “老爷呢?去了哪里?”江依贝怒目横扫,别人她没有什么把握,不过对方是方子澣新聘的跟班,加上一眼就看出对方的紧张要拿下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218 根基不稳 江依贝祖父是晚清名臣江仲朝,虽然家中也是传统的中式教育,对女子的行为极为的严苛,但她从小嘴巴甜,加上她小时候的那段时光正是江仲朝晚年被逼离开朝廷的失意时光,所以有这么一个嘴巴甜的小孩子在膝下就给江仲朝带去了无限的欢乐,而江依贝也就成了祖父膝下最受宠的孙女,在江家江依贝的地位连江家的长孙都是靠边站的。 有这么一位大儒的宠溺,江依贝本身的气势让人敬畏,也就是在方家,一般的家庭捧着她都不及。不过是时运不济,祖父去世之后,江家分家,作为五子的父亲没有分到多少家产,还学会败家,赌光所有家产,然后将女儿嫁进商贾之家。 刚来方家的时候以江依贝的骄傲根本就忍受不了丈夫的漠视和方家对待女人的无视,但是随着时间她只能静下心来,也不得不静下心,可是随着周梦然这个特殊的出现,还有妯娌徐萌光的成功逃离,让她的人生总算看到了些曙光。 这时的她目光如炬的看着面前一脸青涩的年轻人。 “主人,主人有些事去了外面。”小厮冒了一脸冷汗。 “哼,真的去了问外面?”她冷笑的问。 “是,是的。” 二话不说的江依贝转身就离开了书房。 “你们就不要跟来了,如果三爷回来就去房里通知我。”江依贝留下了自己身后的几个女婢,疾步离开。 “几个女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留在原地听从江依贝的吩咐等候起了方子澣。 离开了自己的院子,江依贝疾步走向了方东涵的院子。 “孙少奶奶,三夫人来找。”丫鬟敲门,恭敬的来请示周梦然,现在周家上下无不对周梦然恭恭敬敬,战战兢兢。深怕一个不慎小命不保,尽管周梦然从来没有在这些下人面前展示过实力,不过把方家的黑鹰收服,让黑鹰出手揍了大管家就已经足够让方家所有的奴仆瞪大双眼了。现在她们这些人心中明镜着,这位已经比大管家危险百倍。 “请她进来吧!”边说她收敛了心神,起身迎接客人。 “初暝,这么晚了有没有打搅到你?” 不一会儿,江依贝满脸笑容的进门。 “这么晚了婶子是有话和我说吧?”周梦然屏退了左右,一针见血的问道。仿佛一眼就看穿了江依贝要讲的话。 江依贝蹙眉,原本还想多联络一下感情再说正事,不过周梦然已经这么直接的问了,她也就不再绕圈子了。 “我想离开方家。”江依贝直接道。 听了江依贝的话周梦然皱眉,怎么离开方家这种事也找上她了? “婶婶是自己离开方家的。和我无关,我只是带她去医院见她丈夫。”周梦然希望江依贝明白这点。她可不想让人误会徐萌光是受她蛊惑,不过这件事方家虽然不说已经将这笔账算到了她的头上,只是碍于她修真者的身份,加上实力悬殊不好爆发。如果她在帮助江依贝,指不定方世海当场发飙。 “你先别忙着拒绝。”说完她从身边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周梦然。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就知道了.”江依贝示意。 周梦然将盒子打开,之间里面躺了一个褐色的像石头一样的物体,只是表面有自然形成的八卦图案。周梦然拿起来,不可思议的细细端详。 “这只龟壳是祖父早年得到了,他说是在贺兰山一代领兵的时候一晚金光乍现,然后在一个洞穴里找到了这个。祖父说神龟有灵,让我帮他找一个好归宿。我相信在你一定能帮它找到。”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能帮它找一个好归宿?”周梦然问道,不过心里隐隐有些明白。应该是天下集团发布的消息。 “龟壳价值万金,祖父的那些儿孙怎么能不骚动起来?”江依贝冷哼,当初她写信求着他们让他们帮忙要离开方家,他们一个个都坐视不理不说还风凉话阵阵。现在知道祖父给她的龟壳价值。就个个不忿的想要分一杯羹,不过也因为这样她才知道手中的龟壳价值。“天者下集团现在已经成为了修仙界在世俗界的代言人,所以一定是某个修仙者需要这样东西,而你也是修仙者,我不能出去。但是你能,这个人情让你做,而我只要自由。”江依贝说的明白决绝。毫不把天下集团悬赏的万两黄金看在眼中。 周梦然心中大赞眼前的女子,虽然被关在方家双耳不闻外界事,但是能仅凭家中的信笺的只字片语整理出一条对她有用的路,其中的智慧就让人不言而喻。 “好,这个买卖我接了。”周梦然收起了龟壳,见江依贝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又问:“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的?能解决的我一定帮你解决。”毕竟离开方家只是小事,而这个龟壳有多难寻她是知道的,手中的龟壳起码有万年的历史,所以她欠江依贝一个人情。 “大管家方雪和方子澣两人有奸情,这个女人不但和方子澣有奸情和方子玄也有一腿,据我所知方子玄的人生第一课就是她上的。”说起这件事,江依贝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自从知道这件事后,她对丈夫就感到恶心,本能的抗拒与他上/床。否则以她的能力也不至于夫妻关系恶化到如此地步。 听到这个消息,别说是普通人的江依贝,就算是周梦然也感到不可思议,一股元气从指尖弹出,送到了江依贝的鼻尖,江依贝瞬间感觉在胸口的气闷状消失,她连忙道谢。 不过周梦然摆手制止,她们两个不过是银货两讫,这件事情可能就是这个破局的关键。 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偷情而不被发现?那么在什么地方呢?这个家肯定还有什么隐秘的地方没有让她发现。 等送走江依贝,周梦然盘坐下来,开始用神识的在方家搜寻起来。 整个方家上方周梦然可以看到离她最近的方东涵打坐修炼,看到方子玄在看书,看到方世海在屋外看星星,实则在发呆。在看到徐萌光疾步回房,看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一个丫鬟和一个壮汉在屋外做起了羞人的勾当,女的方子玄屋中的女婢,男得是一个守院的。 男子不断地发出野兽的低吼咆哮之声,而女的也发出愉/悦的低/吟。 “你最近都来得比较频繁呀,也不怕你家少爷找?”一轮过后,男子捏着女子的雪/臀问道。 “晚上他一般都不要人服侍的,早早的就将我们这些丫鬟打发了,不过说来也怪,以前少爷从来不会这样,很喜欢我们这些小丫头帮他洗澡,搓身子,到了冬季就让我们帮忙暖床,现在一到晚上把我们当妖魔鬼怪一样赶出来,真是稀奇。” “他不要找你更好,我们可以享受二人世界,芳芳,让我娶你好不好?”男子问道。 “你娶我?你拿什么养活我?”女子轻蔑的冷笑,“我以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说完女子穿上了衣服。 “你,你怎么就翻脸无情了呢?”…. 周梦然的神识掠过,如潮水般的铺盖,一草一木的寻找,但是都没有看到管家方雪和方子澣两人的踪迹,这两人好像在方家凭空消失了一样。 会不会两人躲到什么密室之类的地方去了呢?这么想着,周梦然开始排查假山,以及地表之下,终于在方家园林的一处巨大的假山林中,找到了一些猫腻,她的神识居然进不去假山里面,甚至是遇到假山自动弹开,以前在神识覆盖这个区域的时候都是匆匆掠过,她没有想这么多,但是这回仔细的排查就不一样了。 假山里面难道是阵法?但何以一点阵法痕迹也没有,如果有的话,她应该能察觉才是? 起身,出了房门,推开了方东涵的房门,可不过短短的时间,却看到方东涵整个人皮肤涨的通红在抽搐,周梦然连忙出手,点住了他的几个大穴位,一股元气进入他的身体,帮他梳理体内错乱的元气。 “你搞什么?在修炼的时候最忌讳就是胡思乱想,你这样的话还不如让我毁了你的根基做一个普通人。”周梦然骂道。 “对不起,我在修炼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的就想起了一些往事,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从来没有主动的去想过。” 周梦然知道他必定是遇上心魔了,心魔不可怕,只要意志坚定就不会出事,而他想必就是往事痴缠的太深。 “如果没有遇上我,你今天就要走火入魔死了,你想想修炼是为了什么?如果你修炼只是纯粹的要光耀你方家,你的道不会走出这个上海城,如果你修炼是为了那些儿女情长,为了让那些曾今看不起你的人刮目,或者是为了重新赢回以所谓的爱人,那么我劝你以后都不要修炼了,因为你的道已经止于此,修炼不是修身,更重要的是修心。”周梦然点着他的心脏位置,毫不客气的指出。 219 听完周梦然的话,方东涵整个人颓然,如果不是心中存有念想,他就不会引发心魔,他叹一口气,不过还不等他哀叹想清楚什么,已经被周梦然拉起,“你现在没有时间给我多想,带我去你家的假山石林。” “假山石林?去那里做什么?” “那里你能进去吗?”周梦然问道。 “可以呀。”两人一路走到那边,整个假山里面全是空的供人在夏日避暑乘凉,和小孩子玩耍。方东涵娴熟的进入里面,在洞穴之间穿梭。 周梦然皱眉,这里屏蔽神识,但是人却可以在这里走动,真是一个古怪的地方,她以为这里是有阵法波动其实错了,是这些太湖石有古怪。 周梦然摸着这里石头的材质,一边一部分神识进入空间中翻动书籍做对比,想找出这种石头的出处。 走着走着两人听到了一阵男女浪/叫的声音。周梦然收回了神识,听到这声音她和方东涵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面红耳赤起来。 “你去吧。”周梦然推了推方东涵。 方东涵也皱眉,不知道里面的人会是谁,不过上前用灯光照亮两张偷情的面孔连他都被吓了一跳。 “二叔,怎么会是你?” 被灯光一照,就算两人情/欲再深都被吓了一跳,正在欲/海中翻腾的方雪和方子澣回神,“东涵,怎么你来这里做什么?”方子澣立马慌张的穿上自己的裤子,而方雪低着头拉拢了衣服她慌张的就要出去,不过被某人堵住。 “大管家,这是喜事,这么匆忙的出去做什么?” 见到周梦然忽然现身,堵住了她的出路,方雪回头看向方子澣,眼中有着哀求之意。 “不知道管家是不是和小叔也在这里好的?这里可真是一个福地。”就在方子澣要说什么的时候,周梦然忽然的开口。 方子澣眼中的凶光一闪而逝。“你和方子玄?这是不是真的?” “方子澣,你,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和这个女人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她是嫉恨我,现在回来是来报复我的。” “东涵,这件事能不能帮我保密?要什么你说?我都可以给你。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叔一定会被你爷爷打死的,你想看着叔死吗?还是让叔跪下来求你?” “你不需要跪,也不需要求,你只要做一件事我就不会将这件事传出去。”周梦然开口,原本她还有些怀疑方子玄和这个方雪有一腿的这件事真伪,不过现在是什么疑惑也没有了,刚才在她提到方子玄名字的时候对方心速明显加快。可见是真的和方子玄有一腿的。 “要我做什么?”方子澣也不是瞎子看的出来这件事是周梦然一手主导的,自家的侄子只是被拉来而已。 “和你的妻子签离婚协议,让她离开方家。” “是她告诉你所有事情的?”方子澣的心一突。瞒着妻子是一件事,可是被看穿就是另一件事情了。 “你在外面风流快活,连窝边草都不放过。却让一个无辜的女人为你在方家埋葬一生你觉得公平吗?”周梦然看出方子澣的恼羞,就出口道。 “我没有亏待她。” “饭哪里都能吃,监狱里的狱头也不会说亏待了犯人,你去吗?”周梦然的一句话将方子澣击垮。 如果说方子灏对待妻子还有愧疚和不敢面对,而这位方子灏就是从小在蜜罐里泡大的典范,认为什么都是要围着他转的,他认为妻子在方家给她一口饭吃。给她金钱就是最好的了,而他可以在外面随心所欲,可是他没有想过妻子足不出户手中有钱给谁花,说难听点给方家女人钱,还不如给一本书有用,至少书还能排解烦闷。而钱到哪里去花? “方东涵,我是你的叔叔,你是安得什么心这样害叔叔?”见说不过周梦然,想到和妻子离婚老头子一定会连对方子灏的怒火都会让他一并承受,打一顿事小。甚至会剥夺他继承人的权力,索性他将矛头指向方东涵。 方东涵皱眉,目光逐渐变冷:“一码事归一码事,如果你不做这种事,没有任何人害你。” “好一个方东涵,是我小看你了,把方子灏送走,现在又逼我离婚让老爷子针对我,那么下一个换做谁了?是不是你连方子玄也不放过?那么整个方家就是你们夫妻所有,装的像个大情圣一样,在武运国的时候要死要活的,不过才几天就被这个妖女蛊惑了吗?还是这原本就是你的本性?” “你休血口喷人!”方东涵怒斥。 “既然你不愿意选择还有什么可以说的,东涵将人绑起来送去你们方家祠堂。你奶奶不是很喜欢方雪吗?让她看看这个方雪和他儿子的事情,自己做的事情重要负责人的,不能老是惩罚别人怨别人,大管家你说是不是?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 这句话是当年方雪送给周梦然的,现在她原原本本的还给她。 “孙少夫人饶命,你要我做什么?求求你饶了我,只要不把这件事告诉老爷求求你了。”方雪吓得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尊严可言,也完全平日严肃的模样。现在的她就像一个可怜虫。 而周梦然没有看地上的人一眼,她无语的直接把目光投在方子澣身上,好像这一切的决定权在他身上。 “五息时间,你自己考虑。”她挑眉,好像这五息时间就是对他们的宣判。 “方子澣,答应她。”方雪跪着爬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说道。 “滚,你算什么东西值得我用方家继承人的位置去换吗?不过就是一个下人,玩了就玩了,到了父亲那里也只不过是指责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是她勾引我。” 方子澣嫌恶的一脚踹开了方雪。 “方子澣,你别忘记了你答应过什么?”方雪没有想到这个关键的时刻方子澣居然将她抛掉,这么多年她以为已经够了解这个男人,以为足够操控他,原来还是了解的不够深刻。 “哼,男人床上的话能够相信吗?逢场作戏罢了。” 方子澣理了理衣服,好像这里的一切与他无关。 不过他刚说完这些话,外面传来拍手之声,方子澣细眯起眼看向从外面照进来的灯光,外面有进来了两个人,看到来人,他差点吓得脚下打滑,直接跪在了潮湿的地上。 “你刚才不是说的很精彩吗?你说的没有错呀,怎么就跪在地上了呢?”老人面无表情的说道。而方雪看到来人也吓得一大跳,整个人全然无妄的跌坐在地上,如一滩烂泥一样。 江依贝一手扶着方世海,一手打着灯,看到面如死灰的丈夫心中一阵的舒坦,这大概是嫁到方家这么多年来,最最高兴的一天,真的很奇怪看到丈夫出轨她居然没有一点痛心,反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父亲,对不起,父亲给我一次机会,我我胡说八道。”边说方子澣就甩自己的巴掌。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的?”方世海这句话是看向方雪问,目光一片寒意。 “八年前。”方雪低头,双手双拳紧握。 “八年,我居然一点苗头都没有发现,还以为你将这个家打理的很好。” “老爷,看在我这么多年为方家劳心劳苦的份上就饶恕我吧,我也只是真心的喜欢方三爷,我不求名分的,我也不会和三夫人争这个名分的。”她一路跪上前来,不过被周梦然和方东涵两座大山阻拦。 “那既然子澣是你的真爱,那你和子玄又是怎么回事?”方世海说出这件事情的时候拐杖连续在地上敲了数下。把前面的两人吓的直冒冷汗。 方子澣不敢置信的看向方雪。方雪整个人伏地,“老爷,我没有,没有。你要杀我直说,何必要用这种方式逼迫我,难道这就是堂堂方家的手段?”巨大的恐惧之后方雪抬起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看到这个样子,周梦然轻叹一声,一颗药震散变成一股雾气送向了方雪的鼻尖,方雪不查一口吸入,原本紧张的情绪在一瞬间放松。整个人变得轻飘飘达到完全放松的状态。 “为什么要勾引方子澣和方子玄?”周梦然问道。从这一刻她接管了所有的盘问工作。除了她谁来都没有这个能力。 “我要报复,报复方家。”说到方家的时候她的神情忽然有变激动的状态,周梦然输出元气催动她体内的药剂,不一会而方雪神情再次轻松下来。 而方世海却是气的满脸通红握着手拐的手青筋凸爆“白眼狼,这么多年简直养了一个白眼狼。”他恨恨的说着,不过也不敢放大音量将前面神情恍惚的人惊到,他知道周梦然一定在用某种秘法才让方雪说出所有。 “怎么知道自己身世的?”一个从小被方家养大的孤女,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220 方四少 “有人拿着一些我小时候的照片和资料找上门,说是我父母在瑞士银行留了东西给我,而那密码是我生日,我才知道是方家的人掠夺了我们家的财富,害死了我父母。所以我一定要报复,要让他们家断子绝孙。”方雪说出了实情。 方世海听了之后气得双手发颤,周梦然对老家伙点了几下,送了一股元气上去,让老爷子不至于立马倒地,不过他也因为方雪的话整个人靠在石岩上不得动弹了。 江依贝现在知道周梦然为什么当初会说这番话了,就在不久前,她去和周梦然交易,想到她提出要求离开之后又被周梦然叫住的情形。 “请留步,我想问一下,如果有机会当上方家的主母,主持整个方家你愿意留在方家吗?”周梦然这么问道。 “我有这个机会吗?”当初江依贝一点头绪也没有,不过离婚和方家主母两个选择里面她还是选择了后者,离婚虽然能得到自由,可是还是要面对江家那些人冷嘲热讽的目光,他们或许不会明面上对她如何,可是背后指不定说些多么难听的话。 能当上方家主母就不一样了,这个家将由她掌控,她可以没有爱情,但是她可以掌握这个内宅之内的权力,这些年方雪凭着什么在方家内横走?就是在方家的无上权力。那时没有人敢瞧不起她。 周梦然点头。 “那我留下。但是不能当这个当家主母,我还是要走的。”江依贝说道。 “我说话算数,只要你提供的情报准确。如果做不到,那么也会让你和方子澣成功离婚。在这之前你要配合我。” “你要我怎么做?” 江依贝知道修真者在这个世界是特殊的存在,他们的厉害像一种传说一样存在,可能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情。原本她对做方家主母这件事还是持着怀疑的态度,毕竟方家老爷子的想法非常的能改变,而方雪虽然和方子澣偷情,可是她能承认诱惑方子玄这件事吗?还有就算是打击掉了方雪。可是方子玄呢?做当家主母不是她想做就能做的。 看着前面方雪说出的这些事情,而方世海和自己丈夫一副倍受打击的样子,她从来就没有这么痛快过,这些年在方家这么卑躬屈膝。现在看到整个方家被这么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她心中真是无比的畅快,可也有这么一丝的悲哀。 一个女人一辈子都在这里,可最后她得到了什么,说难听点,就算是死也没有人会为她同情一下,而这一切只因为复仇。 方世海死死的盯着前面的女人,看着她,他不断的冷笑。“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方雪抬起头,目光茫然的看向方世海。见到情况,周梦然将方雪体内的药力用元气裹了出来。对方的眼神总算恢复了些清明。 方雪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是她如今再想收回那些话,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你就和你母亲一样的下贱,一样的自以为是。她已经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付出了代价,没有想到你也会步她的后尘。你知道为什么当初夫人要收你做女儿我没有同意吗?”好像想到了当初,方世海的情绪有些不稳。握着手仗的手更是微微颤抖。 “为什么?”想到自己的身世,方雪极不自然的问。她一直以为那些人说的是真的,因为她旁敲侧击的试探了方世海很多次,但是他都没有告诉她身世,有时候还会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好像要把她杀掉。如果不是仇人,怎么会有这种眼神? “因为你原本就是我的女儿。”方世海一句话出。不但周梦然和江依贝大吃一惊,就连方子澣也一下子失魂落魄。 “父亲,这是真的?” 方子澣忍不住上前。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我的仇人。怎么可能是我的父亲?不,绝不可能,没有一个父亲会用看仇人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女儿,不可能——”方雪大吼着,颓然的跌坐在地上。 叹了一口气方世海没有说下去。对他来说无非是一段陈年往事,没有必要告诉任何人,就连说出方雪的身世都不是他所愿,这已经是超出了他的极限,要不是方雪被别人利用。他随手扯出自己身上的一块怀表,扔给了方雪。 “我累了,带我来看这件事,你的目的达到了,我要去休息,我相信你会处理好这件事。”这些话方世海是对着周梦然说的。 “我和你们方家只是合作关系,现在总要一个管事的。我可不会管这些杂事,你还真把我当你家的孙媳妇了吗?”周梦然淡淡的道,毫不客气。这一切都是这位老人自己作的怪不得别人。 方世海抬头将目光定格在江依贝的脸上,“她不愿意管,那就你来管吧。”方世海随意的点了江依贝就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爸爸,让我送你去房间吧!”江依贝没有想安慰自己的丈夫扶着方世海回房。 送走了方世海,周梦然又将目光放在了方雪身上,感受到周梦然的目光,方雪眉头一皱,直接的撞向了假山,但是撞上的时候有一股无形的阻力让其再次的跌落在了地上。 见到这个情形方子澣张了张嘴巴,但是对上周梦然的犀利目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到这个方雪设计了一切吗,而她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他就整个人汗毛竖起,有些东西不知道一回事,知道了感觉简直没有办法在人群中立足,而且对方还是他的两个小辈。 “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了这句话,方子澣头也不回的离开。 “现在你可以说一下,你最后一次和方子玄上床是什么时候?”等方子澣走后,周梦然从方东涵的身上掏出了一支烟,方东涵拿出打火机帮周梦然点燃,周梦然抽了几口直接将烟递给了方雪,她觉得以如今对方的状态需要一根烟。 方雪没有拒绝,狠狠的抽了起来。 “你们想怎么样?你已经把我害成这样了还想怎么样?”方雪看向周梦然,目光中带着愤恨。 “你错了,有如今的下场,不觉得是你自己被别人利用所造成的吗?我将你们揭发出来,揭发了所有的真相,没有我你可能等到方家家毁人亡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恨得应该是造成这一切根源的人,造成告诉你假相利用你的那些人。” “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想要脱罪,所以胡说编排一个理由。”从骨子里她是相信方世海所说,但是谁接受的了以为报复的是仇家,结果那个人是她的亲身父亲,而她因报复上床的对象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关系,弄了半天她这是在*。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血缘关系就像烙印一样,你嘴上所说也否定不了身上流淌的真相。” 烟燃尽,方雪拿起了地上方世海最后离开前仍下的那个怀表,打开里面是一张女人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和她居然有七八分的相似,只一眼,方雪就认出来照片中的女人应该就是她的母亲,她拿出来,泪水也顺着脸颊流淌崩溃。为什么不让她早点看到这张照片,为什么? 只见照片的背后写着一行字,“恨之入骨的所爱。” 方子玄开着车来到了机场。 “方四少,怎么这么晚了还要来飞机场,一个相熟的工作人员问道。 “哦,我要取飞机,有点事情离开上海。”他微笑的道,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一些。 “我很想知道你是要为了什么事情离开上海?”忽然另一个声音从另外一边传来,他看到来人,正拿起的香烟丢在了地上。他咽了咽口水,又拿出来一根烟递给了工作人员,然后自己也点燃了一根。慌乱中他还打了好几次火,还是工作人员打着了火,给他点上。 “方四少,那我帮你去准备了。”那人巴结的道。 方子玄点点头,轻吐了一口烟。 “你不用帮他准备飞机了,方家的老太爷说了,行程取消。”周梦然说道。目光却是看向方子玄的。这个男人是从什么时候被换的呢?是当年英国的时候?还是英国回来?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方子玄明显的还想反抗。 “不管我说的是真是假你今天都走不了。”周梦然这句话出口的时候同时感受到了周围淡淡的杀气,皱眉,电光火石之间,她飞身抓起方子玄。 “放下他。”四面八方走出来几个黑衣人,一个个黑色的爪子向半空中的周梦然袭来,爪子的另外一头连接着锁链。 周梦然击退其中一路,身体再次升高,几个铁爪在半空中相遇,周梦然踩着铁链眨眼之间飞到了黑衣人的门面一脚将包围圈踢出一个缺口。这时其他几路铁爪又攻过来,周梦然一把掐晕了挣扎不已的“方子玄”,抽出一把长刀架开铁爪。但是她的刀居然没有砍断铁链,周梦然一惊,知道对方肯定在铁爪里面加了稀有的金属。硬度居然不比她精心冶炼过的刀差。 221 真假方子玄 这些人好像是商量好一样的只要周梦然近身就逃开,只敢用铁链控制铁爪远攻,而几个人相互照应,只要周梦然欺身,其他人就立马支援,所以八个人和周梦然打的难舍难分不分伯仲,按照一般情况下,几人更本就不是周梦然的对手,但是对方一个仗着人多,再一个似乎也对她的战术也有所研究,周梦然知道这样纠缠下去与她非常不利,也不知道为什么阿飞没有跟上,肯定是被人缠住了,所以周梦然并不恋战,直接带着“方子玄”走人。 这些人见到周梦然要走,哪肯罢休,纷纷上前纠缠阻止,这就印证了周梦然心中所想。她目光一冷,加快撤离的速度何奈被人苦苦纠缠,就在这个时候两个黑衣人快速的过来,周梦然很想快速突破,但是被人死死的纠缠住。 “这里是我们华夏的土地你们休得猖狂。”周梦然看着对方目光一片冰冷。赶在华夏的国土这般放肆,肯定对方是有所依仗的。 “哼,你是强弩之末。破坏我们的大计罪该万死。”那两人手中持着两把黑色的弯刀朝着周梦然杀来,周梦然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刀中蕴含着强烈的血腥的味道,这是斩杀多少人才会形成这股味道?她仿佛可以听到千百人个灵魂在呼啸。有暴虐,有血腥,还有这不甘和无尽的恐惧,都化成了黑暗的力量,被囚禁在对方的刀气里面。 “你们的大计?杀人就是你们的大计,侵略就是你们的大计?哼,你们的宗师呢?这回怎么没有亲自来?”她以为这几人能这般的缠住她恶魂要亲来了,可是来的却是这么两个人,这让周梦然很意外。 “你已经不配知道宗师了,对付你,我们这些人足以。”话完两人再次杀来,另外八人从旁协助。不管恶魂为什么没有出现,但是对于他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培养出这批人对周梦然来说都是威胁极具的。她知道揪出方子玄,一定会让那些人出动,可没有想到短时间里面恶魂还真的研究出了对付她的办法,而且培养出了这么多人。这两个手持弯刀的黑衣人魔功只是和她差了一线,虽然没有到达天劫的地步,可是离这一层已经很近了,最重要的是魔道的功法原本就有些压制正常的功法。 如果在没有经历天劫,她还真的很难对付,但是现在不然。周梦然嘴角扬起一抹讥笑,直接引动招雷决,轰隆隆,天空红云闪动,雷云快速集聚。 “不好。她已经学会招雷了,我们上当了。”这时几个人才意识到,连忙四散的准备逃窜,他们是比正常的修真者厉害,但是雷系功法例外。哪怕一个低级的雷系功法的人,都能灭了他们,可以说雷电是入魔者的克星,雷电可以克制一切世上污秽和负面的东西。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天上的闪电劈在了周梦然的身上,她收回战刀,推出双掌。所到之处都是雷光闪动,手臂粗细的雷光从她的手掌发出来,只要那些人沾上一点点,身上魔气被侵蚀,雷电像有眼睛一样自动的寻找魔气,顿时周梦然只要发出雷电。雷电形成一道雷电锁链,“哔哩啪啦”不断的跳跃侵蚀魔气。 见到这一景象,两个稍微实力强劲一些的黑衣男子互看一看眼睛中恐惧是没有办法掩饰。 “现在你们还要说不配二字吗?”周梦然冷笑。 “你不能杀我们,只要你动手你们华夏国就要遭殃。你最好现在退下,还可以收场。”男子一边冒着冷汗一边说道。 “我不杀你们你们就会停止侵略吗?放屁!”周梦然直接两道闪电轰出。两名男子抓来边上的几个同伴。扔向了周梦然,飞快的往两个方向逃窜,周梦然启会没有注意对方的行动,对仍过来的替死鬼点到即止,雷电直接轰向一个方向,她本人追向另一个方向。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男子大吼一声,在雷电中,整个人都扭曲尖叫,最后只剩下一堆灰烬。周梦然看了一眼,可惜还是没有控制好火候,否者怎么说都要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现在等于什么情报都没有得到。她一挥手狂风四起,骨灰被大风卷走,连一点残渣都没有在地上留下,如果不是地上还有被雷电轰打过的痕迹还真以为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大风吹过,在刚才尸体的位置,周梦然看到了一个徽章标志,她上前,拿起来,只见徽章上刻着一朵黄色的菊花。对于这个标志周梦然再熟悉不过,收起徽章,她带着方子玄回了方家。 这一晚是一个不眠夜,尽管已经知道家族里面被掺进了奸细,可是谁也没有将这个人和方家四少联系在一起。 周梦然最终会锁定方四少有多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就是从魏家家主被人调换受到的启发,然后开始怀疑方家五个直系,接触下来方东涵第一个被排除,然后她故意在方家加大排查力度,让对方感受到压力,然后方子灏出事,被第二个排除在外。同时也将目标人物缩小到了两个人。 接下来江依贝的告密让方雪的阴谋曝光,最后得到的结果她只是被被人利用了身世,想报复方家。而方子澣除了道德行为上有些缺失,他也不是对方埋下的暗子,最后只剩下一个方家家长这些年所有的希望,方世海最看重的幼子——方子玄。 在周梦然的逼问之下,方雪说出了从欧洲归来后方子玄的一些变化,年少时期的方子玄很依赖她,从外面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她。 原本的方子玄浪漫多情,为了方雪,多年来没有找对象。从外面回来总是会到一些礼物,不一定是贵重的东西,只要他觉得合适她的,都会带来。但是这回从英国回来他整个人都变了,虽然也没有什么绯闻传出来,但是他非常厌恶她的接近,而带来给她的礼物俗不可耐,完全不像以前这么用心,女人对这方面非常的敏感。 不过她以为是方子玄对她起了疑心,或者是谈了恋爱就开始厌恶她这种类型了,更加喜欢青春年轻的女孩。 不过就是这段的对话,让周梦然下决心抓方子玄,因为她已经从这段话肯定被武运国人换掉的人就是方子玄。 她去抓方子玄的时候,方子玄已经感觉家里的气氛不对出逃,她一路的追来,整个过程中她又发现了途中有不少魔气跟随,索性她就来了一场将计就计,她想到花夜是和方子玄在伦敦失踪,如果一般人不见,周定邦都动用了在伦敦的人情都没能将花夜找到,可见事情蹊跷。那时她怀疑方子玄,只是这种想法在心中一闪而逝的罢了,当时的怀疑最多是觉得方子玄将人藏了起来,而没有往方子玄被人掉包这么离谱的事情上面想。要知道连生活多年的家人都没有发现真相,那两人该是有多像?其实这个也不能说真的和假的有多像,只能说这个家族对人关心的太少。如果用心一些,像是魏颜如那样,丈夫一被人掉包她就发现了,忙联系了周家。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发觉。 同样是掉包,方家至今没有人发现方子玄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不如一个对方家有敌意的方雪来的敏感,虽然她猜错了方向。 “方子玄”醒来,看到场上的景象吓了一跳,这么多人救他都没有将他救出,他的心顿时一凉。 “你说一下自己是谁?”周梦然问道。 在她背后的一道屏风里坐着的是方家的家长方世海,原本方雪的事情已经让他心力交瘁,可现在又发生了小儿子的事情,他整个人都有些木然了,下子老了好几十岁。 “我就是方子玄,你这样的对一个长辈就算你是一个修真者又如何?都是无理的。你不能这样动用私刑。你有本事让我父亲来,在方家你就想要做主了吗?你有什么目的才对。” 忽然屏风被拉开,方世海走了出来,把“方子玄”吓了一跳。 “你说你是我儿,但是现在有人怀疑你,你说一下从小的经历吧!”方世海面无表情的道。 方子玄没有犹豫,直接说出了从小的经历。他看向方世海:“爸爸,你难道宁愿相信一个外人都不要相信我是你儿?我记得六岁的时候你抱着我对着众人说我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十八岁的时候我考上了英国剑桥大学,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说以后方家有我足以。难道这些都只是说说的吗?我长大了,知道什么的什么是错的,和方雪在一起很后悔,我一度非常的厌恶自己,爸爸,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但是我真的是方子玄你的儿啊!”方子玄声声嘶吼。 周梦然看向方世海,看到他眼里的犹豫,完了这样下去,方世海要被动摇的。周梦然看情形不对大喝:“你说的这些事情很多人都知道,这根本就不足以证明你的身份。” 感谢 感谢妹妹的理想,感谢狂怒为知己,感谢*^*0,感谢翡翠c的粉红票! 222 离 周梦然这一喝,方世海从往事中醒悟了一些。周梦然再次说道:“如果你是真的,你如此紧张做什么?甚至是出逃?你父亲是什么样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以为谁都能控制他的吗?真金是不怕火炼的,只有假的才会如此的慌张,而且晚上那些接应你的武运国的人怎么回事呢?” 这些话其实周梦然不是说给方子玄听的,只要他解释不完全,想再用亲情去打动方世海就很难了。毕竟方世海的亲情是建立在他是真的方子玄的基础上,如果他不是方子玄,那么根本就没有办法打动方世海,可能第一个灭了他的就是方世海。 “我怎么知道那些武运国的人会在那里?说不定是某些人贼喊捉贼。”方子玄仍然嘴硬道。 “你大哥去世那天,我单独告诉了你些什么?”方世海握着手杖问道。 同时哈尔滨的驻武运国使馆内,一个密室中魔气弥漫。在章云晾被武运国人不惜一切代价刺杀以后,整个东三省可以说被武运国掌控,满洲皇室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对的能力。 这时一名全身军装的男子推开了拿到密室的门,行了个军礼进门:“师宗,不好了,我们派出去的人全部失踪了。” “什么?全部失踪了?有和周梦然交手吗?”沙哑的声音问道。 “不知道,方雪被控制,方子玄从方家逃出来,我们用那个东西缠住了周梦然身边的那个叫做阿飞的奇怪家伙,另外一部分人去布局埋伏周梦然,接应方子玄,不过最后全部失踪,周梦然现在仍旧在方家。主人,方子玄会不会露出马脚?” “那个家伙也太鲁莽了,好好的从方家逃出来做什么?不是做贼心虚吗?他们抓不住痛脚的,只要证明不了那人是假的。方家是不会下杀手的。”他冷笑,他亲自出手,提取了方子玄从小到大的记忆,又怎么会出差错? 现在错也有错招。如果证明不了这个方子玄是假的,那么方世海一定不会坐视儿子被人家冤枉。当初把周梦然用封元针封住真气,主要是想利用方家磨砺她,最好让其中了心魔,摆脱不了,毕竟她从小在一个养尊处优的环境,一下子被别人束缚住手脚,一定没有办法生存,特别是被普通人欺负,可是他没有想到反而错过了一个杀掉她的机会。现在周梦然已经到了天劫的程度,就连他也不敢随意的出面,原本培养出这些人,是想要试探一下她的真正实力,想着。即使不敌也不至于搭进去,毕竟这是经过他精心算计过的,可是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他其实心中明白那些人肯定是被周梦然杀掉,短时间培养出这些人,他也是非常的不容易的,特别其中的两个黑煞,把他们提到魔气九层非常的不容易。损失了他不少的魔气,还有两人的武器,那是虐杀了很多华夏人才达到的效果,没有想到现在全部失踪,连点残余都没有遇上,能将这些人的联手打败。难道是天山派和昆仑派几个大派也出现了?不对,如果那些人出现绝不可能现场连点渣也不剩下,这种情况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目光中第一次出现了严谨。他太明白轩纳无垠有多少累积,只要周梦然有这些条件。哪怕只有一点点,给她那也足够吓人的,看样子他要换种方式了。 “那个东西呢?”忽然他想到追杀周梦然的都失踪了,那缠住阿飞的那个东西呢? “那个东西回来了,阿飞逃掉了。”军装男子回答。“不过……”他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它回来又撕裂了好几个自己人,它不喜欢那些魔饵,反而喜欢那些修炼魔功的人。”说道那个东西,军装男子脸上有一丝苍白的恐惧。 “不过是几个人,和他的作用比起来算的了什么?那些人如果心疼,那就让挑几个魔饵练习功法。”他无所谓道,和那个东西比起来,其他的人都是渣。“对了,这次这么多人在华人区失踪,你们军部不是一直找不到借口吗?这回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可失踪的人在上海,我们部署是先成功占领北方,再南下。” “人在哪里失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真的有一名皇室成员失踪了。嘎嘎!” “嗨!”行了一个军礼,军装男告退。 上海,方家。 周梦然惊诧的看着对方,不相信这个假的方子玄居然能回答对方世海的所有问题,而方世海的脸色和态度也一直在转变,从原先的漠不关心,到气愤。甚至现在是对她的极度不满,这一切一切的变化周梦然始终放在心里,到底哪里出了错?难道对方提取了方子玄的记忆?只有这样,这个假的方世海才能如此的完整的回答出一些隐秘私人的问题。如果方子玄想要别人去救他,绝不可能说出这么多私密的事情,这意味着这个假的会全部替代了他。 方子玄的情况和魏云霆不一样,他们不杀魏云霆是想知道魏家宝藏的秘密,传统世家的宝藏很多是需要活人去打开的,死人无用。而方子玄还没有继承方家的家主之位。所以对他们来说不重要,至少没有魏云霆重要。 “说这么多做什么呢?是不是,去验一下血型不就知道了。” “够了!我已经亲自查验,他就是我儿方子玄。既然你已经在我们方家任务结束,就和东涵离婚吧,这是我当初和你外公的约定,你可以回去了。”这等于方世海直接在赶人了,这种情况下周梦然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她转身去收拾东西,其实她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之所以去收拾东西,无非是还想嘱咐人几句。 “初暝,我相信你。”江依贝跟了过来。 周梦然摇摇头,“离开了这里就叫我周梦然吧,我不再是陈初暝,你在这里好自为之,记住一定要离那个方子玄远一些。我这里有一些防身的饰品,你带着,一旦有什么事就去天下报上名就可以了。”周梦然将一套刻有防御阵法和符箓的首饰送递给了江依贝。 “天下集团?”江依贝不敢置信的问,她没有想到鼎鼎大名的天下集团和陈初暝也会有关系,要知道现在天下集团的势头已经完全的压过了方家。只不过方家在民生用品方面,而天下集团那完全是卖命的地方。手上的首饰她也是只是听过,可没有想到陈初暝随手就能拿出来一套。 周梦然点点头。 “其实你现在要离开还来得及,对方家我感觉有些不妙。”要不是碍于方世海,她早就动手了,现在她是异常的后悔没有在路上就汲取了对方的记忆,但是如果在选择一次,她可能还是会这么做,毕竟她不是为求结果不择手段的魔道,如果她那样做了和魔道就没有任何区别。 “谢谢你的好意,可能是呆在这里习惯了,我和徐萌光不一样,她离开这里还有一个温暖的家可以迎接她,而我离开,可能会是一堆麻烦上门。”她可以想象,如果离开,父亲就会第一时间靠上来,别说其他人异样的眼光。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也不多说了,再见!”周梦然从抽屉拿出一份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签上自己的名字,转身离开。 “再见!”江依贝一直陪她到门口远远的看到方东涵,她才向周梦然挥手告别离开,给他们这对离婚夫妻的最后一份空间。 “你要走了?”方东涵问道。 周梦然点点头。“我想要一件东西,你能不能做主。”周梦然想到了假山,那假山还是有些奇怪的,居然能隔绝神识,所以她想拿一些回去研究一下。 “你说。” “就是那个假山。” “你想要就拿去吧!” “那你爷爷那里呢?他会同意?”周梦然想了一下,从身上拿出几瓶丹药。“这是一些修炼用的丹药,给你平常吃,一瓶里面是两颗解毒丹,可以解百毒,你拿着。”最重要的是周梦然不放心那个假的方子玄,但是方世海相信他那也没有办法,而且她不可能一直在方家呆着,就算是她一直住在方家监视,方世海的性格只会对她更加反感。 “他那里你尽管放心。”虽然不想要周梦然的任何东西,可是她手中的丹药却是他拒绝不了的。就算他是方家的长孙也得不到修仙界的东西。握着手中的丹药,他别说有多憋屈,却也无可奈何,因为他不是这个家的家主。虽然他修炼没有多少时间,可是他看得出来整件事周梦然是对的,她这么无私的帮助方家,可是方家给了她什么?一句谢谢都没有还相信那个假的。“我相信你,这件事和你无关,也许是爷爷不愿意相信最宠爱的儿子会被人替代。” 他的话,其实也是周梦然心中所想。 223 上海风暴 一个老人,再怎么坚强,那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血肉之躯。连唐僧取经路上都会三番四次的误会孙悟空,那他还是一个修仙之人,而方世海说白了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她能理解,方世海不愿意承认自己最爱儿子死去,被别人替代的那种心情。怕只怕那个假货会利用方世海的感情,到时就难办了,几大世家连番出事,对华夏的经济不是一件好事。 今夜,经历过抓奸,和武运国人打斗,再从揪出方子玄,到事情翻转,在和方东涵正式签下离婚协议,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和变故,而就这么多的事情发生,天才微微发亮。 回到周公馆周梦然整理了一下心绪,倒头就睡,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一切,阿飞她是不用担心,毕竟,这个世界还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阿飞,就算是有危险,相信逃过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这一觉,一睡就是一整天,醒来被一声尖叫吵醒。 原来她进门的时候全家没有人知道,佣人是下午来打扫房间看到床上浑身是血的阿飞和周梦然睡在一起才被吓得大叫的。 周梦然这才发现身边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皱着眉挥退已经被吓得目若呆鸡不知如何是好的仆人。 “阿飞,什么人能把你伤成这样?”周梦然看到阿飞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问,他身上大部分伤口已经结痂,而沾染在身上的血基本都是黑色的,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房间令人晕眩。 凭着阿飞的能力谁有能力留下他,而从他身上的伤口来看是被沾染了剧毒的爪子抓伤的,而那到底是什么?连阿飞的程度都被伤成这样,那她对上岂不是有死无生? 难道恶魂已经厉害到了这种程度? “别大惊小怪的,不过是一些皮肉伤,死不了大爷。”阿飞满不在乎的说道。“有烟吗?来一支。”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等会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周梦然强势犀利眼神的背后。尽是担绕。怎么说阿飞是她的一员大将,亦师亦友。 出去问下面的人要了一包香烟,回来,打开火机。就帮他点上送到他口中。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我昨晚遇上了埋伏,你呢他们出动多少人伤到你的?” 阿飞长吸了口烟,吞云吐雾,“一个。” “一个?那个恶魂不会亲自出来对付你吧?”周梦然问道,因为只有恶魂有这个能力。 “哼,他还没有这么大胆子,我宁愿是他亲自出动。”他太了解轩纳无垠了,就算是他的负面也一样的了解,所以那个恶魂是不可能现身亲自对付他的。不过就像他了解那个恶魂,恶魂也太了解他了。毕竟他们相伴了上千年的岁月。所以才会做出那种东西对付他。 “不是恶魂,那是谁将你伤成这样?”周梦然大惊。 “应该是他做出的一个试验品,总之你小心些吧,看上去是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发起狂来。会长出三个头,六个臂膀,力大无群,全身都是黑色的毒刺,每个头都有一种属性的功法。爪子最长能伸到三米,全是毒,我就是在毫无防备下被抓了一下。要不是我身上的解毒丹多,也真的完蛋了,他应该把小世界的资源全部用在了培育这些东西上面,只要有三个这玩样,你们这个世界就玩了。”阿飞正色的道。这次他真的是亏大了,没有想到他真的能培育出那晚样。 “有解决的办法吗?”周梦然皱眉。 “那些东西是用这世上最污秽的东西培育的。培育的方法简直是污秽至极,以前听他讲过有什么人兽交/配的想法,不过这种成功率非常的低,反正在圣界的时候他没有成功,不知怎么的在凡界反而是成功了。” 周梦然听到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原本以为这些事后世无良的科学家以科学之名的违反人类道德进行的实验,原来别的世界早就有人做了,还是如此极端的手段。 “有克制方法吗?”连阿飞都被伤成这样,那别人岂还有胜算? “如果是在圣界,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可是这里是凡界,有规则的压制,以我能展示的实力也只能打个平手,之所以被伤到,还是大意所致,不过我感觉这次他放出来的还不是完全版的,如果那东西培育成熟,只要一个就能横扫这个世界。”阿飞这回没有吊儿郎当,反而无比认真的道。 “雷系功法也没有办法克制吗?”周梦然皱眉。 阿飞摇头,“他隐隐在练污秽之雷的迹象,我之所以说,这是试验品,就是只闻雷声没有见到雷,否者我也会不来了。”阿飞想到当时的情景,不禁后心一阵发凉。 “污秽之雷是什么?” “污秽之雷也是魔界的雷属性功法,只是非常的难练,练成能克制一切的元气,正气,也包括你的雷系功法,除非你能修炼出雷系的最高境界,两级雷光,才能克制这种污秽之雷。”阿飞从身上拿出一本雷系功法大全,原本这本书是要到仙界才能给周梦然的,可是看到过这种污秽狂暴杂交兽人之后,他就不得不提前要把这功法给周梦然要她去理解了,这种两级雷光是练体的最高大圆满境界,一般是要到仙界才能达到,只有极少数人在凡界才达到,可是在凡界就达到的哪一个不是积累了上百年,现在出现了拿东西,他也不得不让周梦然准备了,虽然知道她练成的机会渺茫,可总好过毫无希望。 拿着那本书,上面有两级雷光的介绍,就是一个黑色的雷光,一个白色的雷光,相互融合,可是就是到这里,后面的周梦然怎么努力都看不到了,再想要强硬看下去,毫无疑问就要受伤,这后面的不是现在的她能理解的。嘴角溢出一丝血来,周梦然收回了书籍。 “不要勉强,恶魂也不一定能培养出完全版本,那最起码是要血山尸海才能培养出来那东西,如果他真的这样做,天道也不会放过他的。” 阿飞的话在周梦然听来,不过是自欺欺人。 如果那东西直接出来,天道自然是不会放过他,可如果是利用人类的战争呢?周梦然坐下来,不声不响的算了一卦,结果卦象刚出,她的一口血喷了出来,她惊骇的抬头看向前方。 明国十八年,一月。 武运国向中方提出严正抗议,说是一名皇室成员在上海失踪,要华负责。这件事情开始华方没有理会武运国提出的无理要求,可是过了几日有人煽动了一部分青年的抗日情绪,然后放火烧了武运国的几家商会。接着事情就像井喷一样的发生。 武运国一边煽动上海一些大学生的抗日情绪,一边制造事端怪到这些学生的头上,反正在常人看来兵家贼家都是武运国人在当。 机于这个原因上海方面也看出了些苗头,让一些民众克制自己的情绪,爱国固然是好,但是也不能被人利用。特别是高校的一些学生。因为学生太青涩太容易被人利用。 不过就算这样武运国方也还是无耻的向上海市提出了巨额赔偿的请求,请求中还包括道歉,解散抗日团体,让全上海的华人接受日方的调查,找出和那位失踪皇室的相关人员。 在海市长无法满足对方无理要求的时候。武运国驻上海外舰队司令还发表恫吓性声明,以保护侨民为由加紧备战,并从武运国内向上海调兵。 这是*裸的威胁。 没有办法上海市长只能上门请教周定邦。 周公馆内,电话已经此起彼伏,周定邦的手指一再的敲打在桌面上思考着,这次武运国方面的*裸的威胁是真的要战?还只是想敲一些竹杠?真的让人无从确定,可以说这次事端对方挑起的非常的突然,事前一点预料也没有,当然他不知道对方的那位所谓皇室已经被周梦然烧成了灰,不过就算他知道也不会让周梦然出来认罪。在世俗界有世俗界的规矩,修真界有修真界的规矩,在修真界一向信奉实力说话,既然对方找人围剿周梦然就要有被杀的决心,死了也是活该。 “果双方打起来,我们有几层胜算?”周定邦问道。 “对方能调动的部队现阶段只有驻上海的外舰队,就算战事现阶段发生对方也来不及增派。我觉得对方应该恐吓的性质比较多吧,武运国的人向来喜欢说风就是雨,让人一点喘息机会也没有,最后是雷声大雨点小。” “你也不要这么看他们,甲午战争的过去还没有多久,我们要谨记永远也不要忘记耻辱,虽然他们在诺门罕战役上失败,不过也因为对赤俄的失利让他们将目光更加看向了亚洲。”周定邦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分析,“这次正真的侵略可能性不大,最多只能是试探当局政府的底线,看看当局的容忍力度,毕竟上海不是北方,他想要占领的意义不大,再说上海那些外国租借也不会同意。问问宁波附近海域,如果他们准备打响这场战争一定不止表面这些兵力,很有可能对方的战舰已经在附近海域进行埋伏。”周定邦喝了一口热茶,说道。 被周定邦这么一说上海市长连忙起身,借了周公馆的电话,就播了一个号码。 224 分析战局 周梦然从外面进来看到一脸茫然的一个中年人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电话,而外公则气定神闲的在一旁喝着茶。 见外甥女回来,周定邦起身将周梦然介绍给了中年男子,周梦然才知道对方是上海市的市长。 上海市长礼貌性的和周梦然握手,又将话题转移到了武运国挑衅这件事上。 “东海方面传来消息,有渔民在该海域目击到一艘航母,由于不确定真实因素,所以情报部门没有将这件事重视上报。”上海市长一脸紧张。现在他是坐立难安,难道真的武运国人会这么大胆要进功上海?而不是嘴巴上说说? “外公,你们这是谈这次武运国挑衅的事?”周梦然插嘴,虽然以她的身份不应该插嘴,可是对于这场战事,作为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人,还是有些历史轨迹可以寻到的,这场战争在周梦然看来不可避免。 “梦然对这次武运国人的挑衅怎么看?”周定邦忽然问周梦然意见。这可把上海市长吃惊到了,怎么说周梦然也不过是一个小年轻,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居然问她的意见? 不过这是在周公馆,周定邦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所以也是耐着性子看周梦然发挥。 “要我怎么说?是预测过程还是结果?”周梦然极其大胆的开口。 上海市长不解的看向周定邦,觉得周梦然的话有些托大,现在有想法的年轻人多的去了,可是年轻不代表着狂妄,和武运国的战争可以预测的吗?还一开口就是过程和结果?如果战争谁都能这么预料,那还可以称之为战争吗?可是周定邦除了眉头微挑,就没有任何表情。 “你说说什么是过程,什么又是结局?”周定邦定睛的看着她,想要看看周梦然会走到哪一步?他知道周梦然最近在学卦算之术,华夏的卦算之术名头又来已久。可大多的只是混口饭吃的江湖人,能真正的去继承这个精髓研究之人寥寥无几,毕竟卦算之术是窥视天机,与天夺命。一般好的卦算者,都是天煞孤星命向,就算不是也会往这方面发展,可是周梦然不然,她现在已经是修真之人,修真之人原本就与天夺命,已经打破了这个禁锢。 “过程是有选择性的,我假设,如果和武运国这场战争成立,我们还知道这场战争必败。我想问市长大人,你还会主战吗?” “这不可能。就算对方有两艘航母参战,可我们占据着地利人和,人数更是比对方多了几倍。怎么可能败?”他直觉周梦然的话是扯淡,就算是听到对方有一艘航母在附近海域活动。就算对方能支援那又如何?对方是长线作战,首先淡水供应就是一个极大的问题。而他们就在家门口。而且他不想主战。 “什么是地利、人和?”周梦然看了他一眼,冷笑:“如果以为在家门口我们有源源不断的援兵这叫地利?认为上海的各大租界也不可能看着武运国人称霸,打破上海如今的平衡,会出面调停这叫人和,那就叫荒谬了。” “你小小年纪何出此言?”上海市长站了起来。面容有些微微的发烫,如果不是碍于周定邦的面子或许就会拂袖而去。 “因为你是局内之人。而只有跳出圈外看事物才能看的清。”说完这句话,她从周定邦的抽屉里取出一张上海市及周边的地图摊开。然后拿起笔放在了上海周边的几个要塞上面:“如果战事开启,市长大人对于上海周边的几个要塞守军司令有多少的了解?”前世记得淞沪战役初期,吴淞要塞总司令只求自保,勾搭敌人,正式开战后。吴淞要塞军舰仍向敌舰提供淡水和食物。后来,当贪心不足的敌军进攻吴淞要塞,该总司令马上临阵脱逃。好在淡水要塞守军毫不畏惧,奋勇抵抗,重创了敌军。但是也因为有这种人的存在。这场战役异常的艰难。也为日后的侵华战争,上海失守埋下了伏笔。 “你认为他们中的人会变节?” “变不变节我无法确定,但是如果在关键时候向远道而来的敌军提供一些补给这也是致命的。而且据我所知周边的几个守卫军都不是南京方面的嫡系部队,不是嫡系部队那么一旦战争,武器补给是一个很大的麻烦。还有,现在的守军粮饷有多少?如果不给马儿吃草又要马儿奔跑就算是千里马也是受不了的。”周梦然的这几个问题是后世凡是了解这段历史的人,都略知一二的。不过她的这几个问题在现在提出来犹如当头一棒。 “子增,军部已经多少时间没有发粮饷了?而现在天气又冷,部队的保暖,棉衣棉被都发了吗?”周定邦几个问题下来,这位上海市长面红耳赤。他是临时接任上海市长这个工作的,不久之前原上海市长张群因学生反日运动高涨,被迫辞职。他接任也才不久,哪里会考虑的这么周到,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和武运国打这场战役。而且现在政府军正在全力“剿共”, 上面根本就分不出精力来打这场仗,对他的要求也是尽量满足武运国的需求,尽量不要惹怒武运国人,能拖的尽量拖延,拖延到政府军结束内斗,在政治上一统。 “我,我打个电话。”其实打电话是假,要粮饷的天天快打爆了他案上的电话,可军部的财务上有多少账面他在兼任淞沪警备司令这个职位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根本就没有给他留下一分的钱。现在他也是无米之炊。 听到他这句话,周定邦就沉下脸来了,作为一个看着明国长大的长者来说,他太了解这个国家某些人的做事风格了,从上到下,都沾染了这种风格。这在他看来是相当要不得的行为,以前那位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风格。但是有些事也不是他能全部做主。 “不管如何,这个时候决不能让将士们受冻挨饿。”武器是其次,军人的士气又是另一回事。周定邦皱眉,不动声色的拿过电话,直接打电话给了中华商会。也让一边的上海市长微微汗颜。 “喂,之儒我是周定邦,让有能力的商家先捐一批物资过来,对,棉被,粮食部队过冬的军服都要,非常紧急。送到淞沪警备司令部。好,帮我谢谢各位了,到时我们一起吃饭。好!”几句话,周定邦已经解决了如今地方部队最大的问题。然后他目光犀利的看向了上海市长。 “部队的粮食服装我帮你暂时解决了,你最好去清点一下现在几个守军有多少的弹药,别在紧急关头说什么弹药不足,这都不是理由,真不懂你们做什么?如果不准备战斗,付不出粮饷,那么招这么多兵做什么?还不如让这些人回家务农少点饿死的。”, “周先生,这不过是你外甥女的臆测,做不来真,上面有过指示万不得已就答应他们的请求。”他一边擦拭着头上的汗水,一边说道。 “荒谬,一步退,步步退,他们要你上海市长这个位置,你给不给?” “武运国不会这么要求。”吴铁城小声的说道。 周定邦的头摇了又摇,他真的不明白这种智商怎么可能会做事?不但没有魄力,连基本的胆量也没有。他看向自己的外甥女:“梦然,你给他做分析吧!”他已经觉得没有什么话好了,如果都是这种素质,那这个国家还真的是没有救了。 “吴市长或许会认为我们答应武运国人的无理要求,那么这场战争或许就能避免,可是你要想想他们挑起事端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想要你一句道歉,一些狮子大开口吗?和战争所得到的利益相比较,他们显然明白后者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他们想要在上海更大的驻军权。” 周定邦在周梦然最先前说“跳出圈外看事物,才能看的清。”之时就已经在心里有了答案。隐约猜到运国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可是吴铁城还没有反应过来。 “难道现在给他们的不够?”他惊呼。在他看来现在武运国提出的理由已经非常离谱了。 “和城外里应外合,迅速占领上海的意图比起来,这场战争必要吗?”周梦然非常平静的说道。因为她知道历史的走向,所以能明白武运国人对于这场战争的企图。这完全是为了不久之后的侵略战做准备。武运国人向来都喜欢混淆视听。可偏偏这个时候的当局还喜欢臆测,天真的希望息事宁人。人家下的是一整盘的大棋,而大多数国人如今看的还只是小局。争辩的是一时的胜负,有的还寄希望于国际舆论。而武运国人既然要战,哪里会管什么国际舆论? 历史原本就是给胜利者书写的。而且再过不久等欧洲那边的战役打响,谁还会在意东方的这点土地?“他们之所以要谈判,不过是为了有时间从武运国派遣军队来上海。 “敢肯定,即使你现在向武运国方面道歉,同意他们所有的条件,他们还会找人闹事,然后指责你们这是在敷衍,原本整件事情,就是别人在主导着,而你们不过是被别人牵着鼻子在走。” 周梦然的分析他终于是明白了,但是他明白又能如何?要上面那位明白才行呀,他要对上面那位怎么说?那位性格又多疑,说的不好他被呵斥一顿也有可能。他可没有忘记张群怎么被轰下台的。他有些茫然的看向了周定邦,能和那位对话的,也大概只有面前这位了。 225 迫 次日,在武运国人给出的最后期限之前,上海市长同意了武运国的种种不合理的要求,这时周定邦也频繁的出现在各大领事馆,不日英美各国向武运国方面施压,不满武运国的得寸进尺。碍于各领事国的态度,武运国只能暂时做出避让,同意了上海当局对此次事件的道歉。并且做出让步,同意可以让学生言论自由,不干涉上海的舆论。在赔款方面也只是要求中方做出对被烧毁商会的补偿。 周公馆内,这次来了各大高校的老师校长。 “接下来我们要防止武运国的再次利用学生的爱国情绪进行进行矛盾激化。我们学生爱国的情绪可以有,但是不能被别人利用。”周定邦指出。 “可是我们要如何做?你们也知道现在学生情绪很激动,他们对于上海市长的道歉都已经觉得难以忍受。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被武运国的人利用,还继续罢课游行。” “那就下令如果学生罢课的就一律开除学籍,永不录用,可以在每一所大学开一个招兵办,如果谁不愿意上课去游行的,给他们机会去当兵,去战场上和武运国的人厮杀。”周定邦大力拍桌道。 “可是这样会不会近一步激起了学生的愤慨,那些人无法无天惯了,拿到了枪不是更加危险?”又一个老师担心的问道。毕竟这都是一群呢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头小伙,好像自己无所不能。 “到了部队由得了他们了吗?哼!”周定邦冷哼,他虽然没有当过兵,可是对于部队里的那套也不是一无所知,部队讲求的是纪律,可不是英雄主义的地方。在那个地方,这么点人投进去,好比是汪洋中的水滴,水花都溅不起一个。 周梦然不久走进了上海劳动大学。同济大学,复旦大学等高校,所有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知道是一个漂亮的插班生。但是她来过学校后的一两天时间里面,同学中的某一部分人就会被上面请去喝茶。 然后很快的学生发现身边有很多的武运国派来的间谍。刚开始大家还不相信那些被抓的人是武运国派来挑衅的间谍,可是往往一起被请走的还有好几个学生,而且审讯都是在那些学生面前进行,在铁证面前那些人无法抵赖,被放的学生将消息带回学校一时之间学校震惊,而且同学之间人人自危,这个时候学校出面让学生不要盲目的冲动,去游行罢课,这就好劝说多了。 夜幕中一名学生装扮的年轻人。从寝室翻墙出来,直接走向一个酒馆包厢。随后一个小年轻也吊儿郎当的走进了这个酒馆,不过在进包厢的时候被人拦住。 “先生,我们这边是禁止华人入内的。”那人指着门口的一块牌子说道。 “不好意思,不识字。”那人扬扬眉毛退了出去。也不争辩,直接走到了对面的小酒馆,点了一壶酒,喝了起来。 “刚刚的那个人你认识?”这时,包厢内,响起声音。 学生模样的摇了摇头。“应该不是跟着我来的,附近才遇上他。” “交代你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男子一边喝茶一边问道。 “抱歉。我们之中很多人都被抓了,现在学校又查的很严,如果擅自组织罢课会被停学,撤销学籍,以后所有的大学都不得录用。” “哼,那是你的事情。既然你已经收了钱,就要做到。”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是发生了变化吗?” “那你说要如何?” “钱,加钱,而且我被开除学籍的话就要进入你们武运国的大学去读书。” “行,只要你能做好这件事情。” “那好。一言为定。”说完男子走出去,但是还没有走出包厢一把武士刀插在了他的肚子里面。 “你,你们。”说完男子断气倒地。 “哼,和我谈条件,你算什么东西?”男子冷哼一声。 “把人拖出去,行动开始!” 只是他们所不知道的是黑暗中始终有一双眼睛盯着这一幕。 在上海市长道歉声明发稿后的几天里,是上海最平静的几天,学生游行没有开展,表面各方势力都对这个声明视而不见一样,好像又恢复了之前的繁荣景象,但是谁都知道这好比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几天连上流社会的舞会都少了不少。一些大家族的子弟被叮嘱不得晚归。一股风暴在悄悄的酝酿着,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 在道歉声明出来以后,周定邦也一直在自己的居所里面没有出去,闲来无事的时候练练字,下下棋,忽然电话铃声乍响,他看向电话。 “周先生,武运国一支两千多人的海军陆开着坦克,沿公共租界北区已经划分为武运*队防护区的地方前行,现在已经占领了淞沪铁路防线。现在我们怎么办?他们真的要撕毁协议动手?”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急切,隐隐还有一股兴奋在里面,因为那天的猜测居然全部应验了。他们所做的努力没有白费。 “告诉各国领事馆,我们明国政府已经尽力了,让他们在租界里面不要出来,我们明国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武运国侵略而不还手。发电明早报纸:上海危旦,国之危旦。让天通庵车站驻扎的十九路军,先去阻止迎战。同时通知京沪卫戍司令驱除武运国驻上海的领事馆相关人员,遇到抵抗直接缴械击毙。同时请媒体记者记录事情的全部真相。”周定邦想了下说道。这是针对武运国人通常会狡辩诬赖而进行的防范。 这一夜上海炮火声不断,周梦然很想出去,不过她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警告着她,让她不要轻举妄动,虽然有些不甘,但是她也隐隐明白这股无形的力量是什么?这是天道,一旦像她这种级别的修真者已经不能参与世俗界的战争,除非魔道大肆进犯,现在哪怕对方有魔道的影子在里面,可是背后的人没有出来,她就不能动手。所以她只能在周公馆里面,和周定邦下着棋。 “外公,我们有胜算吗?”虽然那天该分析的已经全部做出了分析,上海市长和外公两个人也做了多手的准备,打算在武运国出手的瞬间,快速的将对方的势力全部扫出上海。 记得另外一个世界,这场拉锯战非常的戏剧化,可以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上司。原本明*队占有绝对的优势,可是明国高层一部分人那时还想一心和谈,然后让这场战局一变再变。 中*队在人民支援下浴血奋战,连续击败日军进攻,使敌三易主将,数次增兵,死伤逾万,受到沉重打击。但政府当局妥协退让,不继派援兵,守军寡不敌众,防线终被日军从翼侧突破而被迫撤退。后在英、美、法、意等国调停下,中日双方经谈判,1932年5月5日南京国民政府与日本签订丧权辱国的《淞沪停战协定》。这就是真正的历史被称之为淞沪抗战的真相。 而在这个世界,周梦然可以肯定明国高层肯定还是存有一样的心思,如果是这样那最后结局也和另外一个平行世界没有区别,而之后如果世俗界没有抵抗住对方的炮火,还是签订了《淞沪停战协定》,那么就算之后明国停止内战全面抵抗武运国的侵略,两党联合抗武,还是会让武运国快速的占领上海打下基础,接着就是举世震惊的南京大屠杀。历史还是会按照原来的轨迹前行。 终究一个人的力量在大局面前很有限度,周梦然看向外公周定邦,现在能让这场战局做出改变的也只有他了,另一个世界外公过早的辞世,根本就没有看到未来华夏的命运。 “正常来说我们能赢,但只要上面不犯浑,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都是绝对的,总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周定邦皱眉,他不是神,但是对于上面的行径作风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明国政府就像他的小孩一样,是他看着出生,长大,所以对于明国政府高层他不能说是全部了解,可是还是很了解。 说这番话的时候周定邦其实已经料到接下来的事情,武运国再一次要求和谈,他们请来了英美两国的大使,但是这次和谈仅仅维持了一天,两国大使拂袖而去,这连武运国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连人家外国人都看不下去了,那华夏人还能在这件事上做出退步吗? 这次华夏*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着武运国租界迫去,并且警告租借内的武运国商人自行的返回本国,否则抓住就当是武运国的抵抗部队以俘虏处之。 华夏国从来没有在武运国人面前用如此强硬的口气说过话,但是这一次他们做了。这让整个上海的华人扬眉吐气,甚至这场战事消息传到国外,英美德各国虽然没有具体的政治上的援助,但是同时出声力挺华夏明国对武运国的态度,这是前所未有的。 而在武运*部,这场战争被称为是武运国在华的试金石,这场战争的胜利对武运国接下来意义非凡,要知道上海被称为是东方的不夜城,和他们国的东京媲美,而在气度上一直力压东京,如果将这座城市降服,那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这是所有武运*人一直所向往的。 ps: 感谢*.*0的粉红票 226 老家来人 哈尔滨 “师宗,周定邦一定要死,如果他在,国际舆论就会倒向华夏,而且他在,上海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增兵,只要他一句话,就算明国高层不想增兵可是他还是可以号召各地军阀。”就像这次他们明明已经计算到明国高层的软弱性子,迫得他们在全面的优势下进行这场谈判,可是谁想原本帮助他们谈判的英美两国却集体食言,反而莫名其妙的拂袖而去,要知道他们可是花了很多钱在这几个人身上的。现在钱打水漂不说,事情还没有办成。 从那两国大使的话来说是他们本国给他们的压力,而英美两国有什么理由会对一场无关紧要的战事压力?无非是一些私人交情。然后他们就想到了周定邦,也只有他能做出这种事来。 “我说过这是世俗界的战争,那样东西没有完全出来之前,现阶段我不会出手,要知道华夏不止有那些人,我出手,华夏修真界就有理由全面压制,那么你们更加没有胜算。”周定邦在周梦然的保护之下,现在那个曾经的蝼蚁已经成长起来,如果那样东西没有出来,他是不会轻易开启正魔之战的,要知道那样东西要有千万的冤魂去祭奠,这回出动那样东西已经惊动了周梦然身边的那条蠢龙,原本以为可以拿下他,用点代价,要那条蠢龙的龙魂做祭奠那样东西也能完全,没有想到这条蠢龙还是有些难对付的,那些年轩纳无垠给蠢龙的丹药还是多了一些,多的出乎了他的想象。没有那条蠢龙的龙魂做祭奠,又被蠢龙重创这回真算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所以他才需要武运国的人去帮他制造更多的战争,培养更多的魔种。 “师宗,那能不能将周梦然引开?”引开她,只要付出一些代价还是能将周定邦杀掉的,以前觉得代价太大,可是现在看来还是他们不够狠心。不能对自己狠心就意味着不能够对敌人残忍,不能对敌残忍那么就是妇人之仁,怎么能取得胜利?像他们武运国明明各方面都优秀于华夏,可是那些蠢人霸占着广阔的大陆。而他们大和民族如此优秀的血统却只能在灾害不断的苦寒之地挣扎生活,他们能甘心吗?这片广阔的土地才是他们的。 “我将周梦然引开,你们就能将周定邦杀害了吗?嘎嘎!” “是。”那人肯定的回答。 上海,周公馆 在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候忽然有人敲响了周公馆的大门,要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一般不会有人前来,管家打开门,见到来人愣住了神,这是完全没有想到的人。 “怎么看你的表情是不欢迎我这个老太婆吗?”老人家中气之足的对着管家道。 “不是,老夫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上海?现在兵荒马乱的,加上您老年事已高。这样怎么行?” 管家原先想去扶老太太,不过被老天太身边的一个人挤到了一边,他抬头一看对方是一个年轻的少妇,看上去也最多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 一边管家伺候着老太太,一边派人去通知周定邦夫妇。 听说自己的母亲忽然到访。周定邦夫妇也吓了一大跳,要知道现在可是非常时期,而老太太今年年事已高,而且和他也不亲,这回怎么就会从老家过来?不过毕竟那个人是母亲,他心中不喜虽然不喜,可是不能怠慢了。罗琦派人给老太太和随从人员安排房间,周定邦夫妇又连忙带着周梦然去见老太太。 这个时候管家已经将人带到了花厅,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一边打量着周公馆内的布局,一边喝着下人送上来的燕窝,一边的少妇乖巧的给老太太垂着腿。一名成年男子站在其身后。 周定邦一家上前向老太太行了礼。而站在一边的男子也向着周定邦夫妇行礼。 “爷爷。” 周定邦点头,又将目光看向老太太,他不明白为什么是这个时候老太太过来? “母亲,一路安好?” “死不了。”她面无表情的道。“看你们全家的架势那是不欢迎我怎么的?” “母亲,怎么会?”罗琦上前。挽住了老太太的胳膊。“定邦还不是担心您的身体,毕竟您年事已高,如果要过来先来上一封信,我们去接您那也好过你匆匆带着人前来。舟车劳顿的。还好现在武运国和华夏军队正在谈判期间,如果是早几日那可是封城的。” “你是谁?我虽然老眼昏花,可是人我还是认得的,你终于肯纳妾了?”老太太没有理会罗琦的话,反而打量了一下罗琦对着周定邦道。 顿时周定邦一脸的黑线,这已经是罗琦变年轻后第n次被人质疑了,这个质疑的人还是自己的母亲。 “是,妈妈,我是定邦的小妾,夫人觉得有愧周家的列祖列宗就找了我来当小妾。” “罗琦在周定邦之前先开口说道。”她的这番话,不但是周梦然意外,连周定邦也被吓了一大跳。罗琦向周定邦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拆穿。 “她真是自私,早点这样做不是好了?你儿孙都满堂了,现在纳妾有什么意义?还纳一个和她年轻时候长的有些像的妖精。”老太太的利嘴毫不留情面。老太太端详了会儿罗琦的脸说道。不过也没有怀疑罗琦的话,毕竟两个人太不一样了些,如果这个世上有什么要能一夜回春只怕全世界的女人会不计代价的疯狂。 安排好老太太,周定邦夫妇来到了书房。 “怎么会想到骗母亲?你是不是太顽皮了些?”周定邦一本正经的道。 “老太太应该住不了多久的,这么多年讨厌了我下来,和她开一个不痛不痒的玩笑,让老太太乐呵乐呵不好吗?再说她这么多年来盼的就是你能纳一房小妾现在不是如愿以偿了?你该担心的是边上的年轻人,这个时候,老太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罗琦上前整个身体无骨的挂在了周定邦的身上。 周定邦拦住她纤细的腰身,低头汲取着她身上的芬芳。有一段时间周定邦非常的不适应妻子变成如此,他都不知道感到欢喜还是惆怅,后来他想开了。年轻的罗琦也好,年迈的罗琦也好,不管怎么变这个女人都是他的妻子,这一生爱之入骨的人。 “夫君,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向往着年轻貌美的小妾?” “你说呢?”周定邦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颈项。“只要这个人是你。”他的手从旗袍的高开叉口伸进。 这就是男人迷恋旗袍的原因,不论多少岁的男人,总是会被她的风情所迷惑。有人说二三十年代的男人最迷恋的是女人的长腿,与其说是迷恋长腿,不如说是迷恋女人穿旗袍的旖旎丰姿。 老太太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上海?对周定邦来说没有什么所谓,老家传来的消息是他的老哥打算将周家大部分产业打算交给老三一家,然后老太太心疼这个大孙子,就闹了这出离家出走。 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他不予关心,作为人子他觉得将老人家伺候好已经尽了本分。至于其他的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比如老太太一来就要求周定邦帮助周霖找一份工作。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那就帮他在上海市政府找一份工作怎么了?怎么说他都是你的侄子。又是堂堂的留洋生。” 对于老太太的话,能听的周定邦听,不能听的自动隔绝。至于给周霖找一份工作,普通的文书或者银行工作都没有问题,唯独政府部门他是不会去介绍,直觉他认为周霖不合适。 “政府不是姓周的开的,现在上海政府和武运国正剑拔弩张,既然周霖娶了一个武运国的女人做妾还是小心一些为好,现在政府部门对于这点非常的忌讳,弄不好当间谍抓起来也有可能。就算我是周定邦的侄子那也不行。至于她的小妾,就让她安安分分的呆在家里吧,外面现在乱哄哄的。”周定邦半警告的道。 原本老太太还想理论什么,可是听到有武运国关系要被当间谍处理,就有些害怕。可是也不甘心就这样妥协。 “你不是说自己很有本事的吗?怎么这么点事也做不好?”老太太见事情办不成于是撒泼。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很有本事?” 周定邦一句话就把老太太噎住了,是的,他从老旧没有说过很有本事,说他很有本事都是旁人说的,甚至是她这个母亲在说的。 “我现在已经退下来了,甚至是靠着聚宝楼吃饭的人。”说完周定邦拂袖而去。 靠着聚宝楼吃饭?“他,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老太太咬牙切齿的问。“难道靠着女人吃饭很光荣吗?这就是我引以为骄傲的儿子?” “娘,您别生气了,气坏了不值得,先生现在也郁郁着,这些天上海政府正和武运国打着租界战,先生好些天没有睡好,而且家里有来了一个武运国的女人,又是您带来的,先生不得发作,而您提周霖少爷工作的事情,现在有关政府的话题先生敏感着,如果是别的工作还好,可偏偏是上海市政的工作……”罗琦聪明的没有说下去。 227 危机(上) “连提也不行?我是他的娘哪!”老太太拍着大腿,咬牙道。 “母亲您就想开些吧!现在先生吃穿用度都靠着聚宝楼心里也不舒坦着,族里面每年又要一大笔开支,这些白花花的银子都要靠着夫人在外张罗,先生的压力可想而知。再说前些日子武运国的那些浪人可嚣张了,说是去说理,结果就洗劫打砸沿街商铺,我们聚宝楼也损失惨重。”换做是罗琦的身份打死也不会说出这些话,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在老太太面前的可是周定邦的小妾,所以可以毫无顾忌身份的说这些话。 老太太以前都是听别人偏听偏信,再说,很多都是她安插到周家的那些亲信传来的话,那些人口中总是听着上海的周公馆有多么的豪华,里面铺着波斯的地毯,英国来的家具,家里的电灯比夜明珠还要好看,别墅里面就像皇宫一样。虽然那些人没有见过真正的皇宫,可是下人总是最喜欢幻想的,他们心中也似乎没有比皇宫更加豪华的地方了。所以老太太就认为这些都是儿子的,按照一般的传统,妻子总是要在老家伺候婆婆,可是罗琦非但没有伺候,又没有子嗣,还在外面如此的风光,她不气吗? 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周公馆的表面风光全部是要靠着女人在背后打点。可是她转念又一想如果她愿意让周霖做接班人也不会辛苦了,所以,她还是一点也没有同情理解的意思。反而觉得一切都是活该。 “你呀也别老是为他们夫妇说好话了。你觉得周霖如何?”忽然老太太话锋一转转到了周霖身上。 “周少爷一表人才,昨日听先生说大老爷不愿意将周家交到周霖少爷身上,我想不明白周霖少爷一表人才怎么会让大老爷嫌弃?”罗琦假装一脸好奇的问道。心中自然是明白这个周家的大伯弃周霖选了周家老三媳妇儿子的原因。第一是老三媳妇娘家有助益,现在周家两房分开,虽然大房将原本属于周定邦的产业全部掏空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可是没有了周定邦这边产业的长久补贴这项,要维持表面风光不容易。第二是周霖在几年前惹下的那件事。背负了差点逼死救命恩人的恶名,而他娶来的媳妇虽然出身大户,可是是一个极没有头脑的女人。做什么事情都是风风火火,现在两夫妻已经闹得不可开交。离婚是早晚的事情。这件事情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的污点,最大的污点还是周霖娶了武运国的女人为妾,未婚先孕,还生下了一个儿子,如果是女儿也就罢了,可是先生下儿子意味着可能这个血统不正的庶子要继承整个周家的产业。这就是周老爷子不能接受的最大原因了。 虽然时代在开放,可是骨子里老周家还是保持着传统。 罗琦知道老太太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到周霖,既然提到就会有目的性。 “哎,错就错在周霖没有一个好出生的母亲。如果你觉得行,认周霖做干孙子如何?我觉得她和你真的有缘分。” 缘分?让周家的长孙做一个“小妾”的干孙子?亏老太太说得出口。也真是为难老太太了,这么大一把年纪还要为着周霖打算,不过也就老太太的这句话,让罗琦立马感觉到了老太太还没有对周公馆死心,这次表面是打着和老大家闹翻。实际上还是想找机会吧周霖塞到她们周公馆来。以前的老太太也没有糊涂到这种地步,就算是大伯都明白不能让周霖继承周家的产业,怎么老太太一心想要把周霖送到周公馆来呢?别说他以前没有取武运国女人当妾之时周定邦没有同意,何况是如今周霖的名声已经败坏的情况下? “母亲,这事情也不是我能够决定的,这个家是先生和夫人做主的。”罗琦羞涩的一笑,然后就假托有事告辞了。 这就是身为小妾的好处。遇上不乐意的事情直接推给了周公馆的两大主事,反正周家的正牌夫人正在为着聚宝楼被武运国人捣毁而心力交瘁着,周先生为着家国大事忧心着,而作为“姨奶奶”那是家中最悠哉的一个。 而在周公馆上下,在罗琦的吩咐之下也没有人见面喊她夫人,罗琦非常享受着作为一个妾的好处。虽然她婉言的拖着老太太,不过成为妾之后老太太对她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以前她作死了的嘘寒问暖老太太都是视而不见,现在倒好,反而老太太没事就拉着她的手闲话家常。可能是太久没有在这个宅子里见到“仇人”老太太在周公馆的日子过得还算是滋润。也从来不提起罗琦这个人。 至于一心想成为她干孙子的周霖则时不时的出现一下,会表现一下他对于这位未来“干娘”的问候之意。 一日罗琦在花园里面采摘新鲜的玫瑰,忽然周霖从后上来,撩拨了一下罗琦的头发,把罗琦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把你吓到了吧,见你的头发有些乱了,侄孙逾越了。”周霖目光火热大胆的直视向罗琦,把罗琦吓了一跳。这哪里是孙子看奶奶的眼神,分明就是看情人的眼神,原本罗琦就要呵斥,可是她一想到如今的身份,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周霖要如此看着她了,她心生一计,周霖和老太太的目的无非冲着周公馆来的,周家方面对于这件事情想必是没有这么容易死心,只是对方选在这个时候过来上海,时间上有些耐人寻味。既然对方认为她这个“姨太太”是一个突破口,她也不妨将计就计的玩他一把。 “谢谢你,你觉得哪朵玫瑰合适我呢?”罗琦勾人的一笑。拿着玫瑰在自己的头上比划。 看着罗琦娇艳的容颜,周霖的心跳加速,他告诉自己不过是利用对方,只要对方助他得到周公馆那么就顺势收了这位美艳的女人。想到这里周霖的心火辣辣的,眼神更加的*裸。他含情脉脉的拿过一支红色的玫瑰拔掉玫瑰上面的刺,来到罗琦的身后将玫瑰插在了罗琦的发间,低身在罗琦耳边低语:“玫瑰哪里有你这个小妖精惹火。”周霖要一把抱住罗琦就要亲下来的时候,罗琦却出乎意料的挣扎,大乎非礼,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都惊动了。 罗琦的呼喊是周霖始料未及的,他伸出手就要去掐罗琦,一道光芒从罗琦身上发出,直接将周霖轰了出去。这时附近听到罗琦叫声的仆从都跑来。有男丁架住了地上还在昏迷中的周霖。 这时周定邦也从书房出来。 “夫人,你没有事吧!”周定邦见妻子无恙,松了口气。看向已经昏迷的周霖目光非常的不善。 “来人,直接将这个畜生送回老家。” “定邦,你怎么能是非不分?”这时老太太拄着拐出现。她显然也被这里的动静惊动,最快的时间了解这里的事情后也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周霖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出于本能的她选择相信周霖。 “我要分什么是非?”这个时候周定邦哪里受得了气,要知道对方是小辈,他在的情况下居然还敢这么做?根本就是不可饶恕。 “你,你要为一个姨太太宠妾灭族?”老太太口不择言。她真怕周定邦一气之下将周霖送走。 “一个周霖还代表不了我整个周家之族。送出去。”周定邦毫无还转余地的厉声。 “你,你要动他先过了我。”这时老太太不管不顾的上来,一根拐杖打在架住周霖的仆从身上,这时周霖的妾听到消息也跑了过来,她来到周定邦的跟前跪下。 “爷爷求你放过周霖吧!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的。而且你要定罪,也不能不听一下周霖的解释!” 边说女子的眼中闪烁不定,一双手无声无息的扑向周定邦身上的要害,就只差毫厘之间。而周定邦所有的注意力还在地上的周霖身上,完全没有放在周霖小妾的求情上面,也根本不知道危险已经无声无息的降临。 但是这一切都挑不出周梦然的眼睛,这些天老太太的到来让周梦然百思不得其解,可如果无缘无故的怀疑毕竟那个人是她的曾外祖母,外公的亲生母亲,没有一百分的证据以她的辈分不能提出质疑,所以她一直以不变应万变,暗中观察着对方。周霖武运国的小妾刚刚出现的时候,周梦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周定邦虽然没有一点防范,但是周梦然却是一注意这对方 见对方在如此混乱的时候出手,周梦然也毫不留情。 起手就是一道风刃往女子身上打去。虽然周定邦身上有层层的防御,可是周梦然也知道周定邦的习惯,没有外出他在家中是不习惯佩戴饰品的。 “外公,离她远点,她是武运国的刺客。”周梦然大叫,她记得从周家老宅听到过一个消息就是周霖的正妻找这位的麻烦曾经被这位打过,所以就留意着她。 228 危机(下) 周梦然要出手救周定邦的时候,就在这时平静的周公馆忽然升起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 “你们不得好死。”女子一声凄厉的叫喊完全不顾周梦然发出的风刃就朝着周定邦扑去。对方是一个死士。周梦然心“疙瘩”一下。 风刃击穿了女子的心脏,可女子的手已经伸向了周定邦身上的要害,在周梦然被一道诡异的黑雾笼罩住的一刻。女子的手指在洞穿周定邦衣服的时候“咦”了一下,她不明白为什么没有洞穿周定邦的身体,然后整个人垂了下去。 周梦然见到外公穿了防御的衣服就心里一松,然后她整个人被黑雾包围,再也看不到听不到感应不到黑雾外的世界,而在黑雾中她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恶魂,好久不见。你终于肯亲自现身了吗?”周梦然皱眉。 “你这种角色还轮不到世宗亲自来对付你。”一双猩红的眼睛出现在黑雾中。 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是这个声音周梦然还是认识的,在小世界的时候就是这位带着戒指出现,原本她以为这位被恶魂吞噬了,没有想到成了恶魂的仆众。 “如果恶魂亲来,还有几分留下我的可能,至于你没有机会。”周梦然细眯起眼睛,挥手之间一股磅礴纯正的元气从体内滚滚散发出来,这股元气一出现,黑色的雾气就像冰块遇热一样的消融。 “不得不承认你很强,可是我今天的目的不是留下你。” 黑色的雾气消散,周梦然看到果然是这张面孔,只是变化很大,现在男子整个人无比的精瘦,整个人都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露出一股决绝血腥的笑容,男子举起武士刀挥下,周梦然同时出手,但是出手到一半的时候她发现对方的目标根本不是她。而是自己。 男子的武士刀直接割开自己喉间的大动脉。好像割开的不是自己的皮肤。 周梦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方这是做什么?直觉她认为对方在做某种她未知的事情,想也不想,她快速往外冲去。虽然周公馆有众多的保镖,可是她还是不放心外公的安全,她非常明白对方绝不可能无的放矢的。 “你出不去的。”歪着脖子的男子脸上露出无比诡异的笑容,他的脖子上的血还在往外喷着,可是他好像毫无痛觉一样,一身血气外放,犹如地狱的使者。 一股浓郁的发红的血腥和魔气混在一起,周围的雾气慢慢变成了红色,并且颜色越来越炽烈。元气再次被压下,周梦然视线被遮住。血红色的雾气中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她皱眉这种情况下不能再藏着掖着,只能动用当初在东海被封印的世界里面所得到的极品元石,一股纯的不可思议的元气急速的从周梦然的身上发出来。周梦然不敢托大虽然极品元气石好,可是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她觉得对方的血雾太诡异了。而且在这个血雾里面她召试图唤天雷被阻,越加的明白不拿出点手段是出不去这里的,她被留在这里的时间越长对于外公越加的不利。 血雾再遇上极品的元气只是终于退散了开去,但是还不足以全部的退散,退到离周梦然两米位置的地方形成了一个血红的血茧。 周梦然大骇,拿出刀,一刀砍在血茧上。血茧晃动了一下,毫无反应。而这个时候男子歪着脖子,此时他脖子刀口上的血已经不再流淌,但是伤口依旧触目惊心,像是一道合不拢的大口开在他的脖子上。男子的面容极其的苍白,身上的气息更是微弱。随时就要倒下。 “为了我们大东亚的梦想,为了武运昌隆,帝国永存。”说完男子哈哈大笑着身体笔直 倒了下去。 周梦然意识到从老太太带着周霖出现在周公馆的那刻,他们已经布下了这个局。如果她在这里拖延个几分钟,那么他们前赴后继的袭击周定邦也一定会得逞。必须尽快想办法出去。 “小彩。这是什么鬼东西你知道吗”周梦然只能问在空间内的蝴蝶。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而小彩跟着前主人,见识比她多上不少。 “主人,这是血魔茧,魔道专门困敌用的一种手段,用生命和全身的精血做祭礼使用的一种手段,要出去没有法宝的话唯有硬轰。 法宝?说起来她还真的缺乏攻击的法宝,以前都是用刀什么的,现在对付魔道那些显然不够用,因为没有雷电好用现在基本都是用雷轰的,可是现在被困住雷电沟通不了天上的雷电,才知道自己的手法有多单一,遇上这种针对性的久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她连忙调动全身的元气一次又一次的轰在血魔茧上,由于地方小反噬的力量也不小,有一部分会反震在周梦然自己的身上,这就是血魔茧的厉害的地方。 一般血魔茧的厉害程度也要看做血魔茧牺牲的那人本身的魔功的厉害程度,一般血魔茧作用是低一级的作用可以克制高一级的不少时间,而对方在恶魂那边也算是一员大将了,比起周梦然来也刚好差了一级。 在周梦然不断的轰击之下,外面的血魔茧上的血气越来越稀薄,周梦然的五脏六腑也被反震之力震得差点移位,外面的情形她真的不敢看,不过由于血魔茧血气稀薄下来,她也总算是看到了外面的情形,她看到地上周定邦身边的保镖死了一地。惨烈的程度出乎她的想象。 现在围攻周定邦夫妇的还有二十来个忍者,而周定邦夫妇这边只剩下五个人,几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其中还包括了阿道夫和魏宣凌。淞沪抗战开始,周梦然就将住在郊区的两人接到了周公馆,一是想在战争开始的时候身边有几个助力,毕竟钟轲行要坐镇天下集团,而这两人功夫不弱能帮助到她,二是周公馆这里也要人防护,现在阿飞已经被废,恐怕还要修养一阵子才能动,万一恶魂带着那个魔物来袭,她一个人肯定是对付不了的。虽然阿飞说了对方不可能培养出两个魔物,而上回和他对战的那个和他一样短时间内不可能复原,可周梦然不敢托大。 周定邦夫妇身边又有几个人倒了下去,只剩下了阿道夫和小小年纪的魏宣凌,虽然魏宣凌年纪不大,但是在周梦然的调教和指导下,比周定邦身边的护卫厉害了不少,只是周定邦身边的护卫全部死去,让他也面临正面的对敌,可以说现在是以二敌二十几个人,而阿道夫两人还要护着毫无功夫底子的周定邦夫妇,如果不是护着他们两个凭着他们两人要杀出一条血路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对方的目标不是他们还带着以死的决心,所以就非常的难缠。 为了护着周定邦夫妇,两人身上也不同程度挂彩,这些敌人放在武运国都是一流的忍者,也幸亏阿道夫对敌经验非常的丰富,如果今天换做是任何一个同等级的修真人都要留在这里。短时间魏宣凌也在努力的成长当中,只是这种成长太过残酷,他们一左一右像两座大山一样护着周定邦,和罗琦,至于老太太倒在地上不知道是吓晕了还是已经被杀了。 满地的都是尸体,周梦然加快了速度轰击血魔茧。反噬力袭来,周梦然的嘴角溢出血。 眼见的血魔茧的血气越来越少,对方的忍者果断决绝的疯狂的朝着周定邦夫妇袭击去,魏宣凌毕竟只是一个小孩,而阿道夫虽然经验丰富可是双拳难挡众脚。而且这些忍者神出鬼没非常的难缠。看着外面如此情景周梦然心急如焚,可是又无可奈何,她还是要一下一下轰击。 忽然阿道夫有被击中了一刀,他的右手一滞,对方的刀像长了眼睛一样的穿进阿道夫守着的缝隙之中,眼见周定邦要被击中,罗琦整个人扑在了周定邦的身上。 “不!”周定邦红了眼睛,这个时候他是多么的痛恨自己只是一个文人,如果他有武功何以让妻子为他挡刀?在周定邦还来不及悲痛罗琦为他挡刀的时候,有一刀越过了小宣凌的身体,朝着周定邦杀来,小宣凌眼见来不及,挡住,居然扑上去用自己的身体为周定邦挡刀。 “宣凌。”周定邦眼中泪水恨意满溢,但是他什么也不能做,他只能站在他们的身后,让别人为他挡着。 四周围的忍者还在不断的迫近,忽然忍者的外围不知怎么的乱了起来,敌人莫名的这一乱,让阿道夫稍稍松了口气,他乘机杀掉两个忍者。一名手持砍刀的青年从外围打了进来,他的身法一开始不是很灵活,不过在被忍者砍了几刀后,他的身法越来越灵活,甚至对砍掉了好几个忍者。 方东涵的出现,完全是这些忍者的意料之外,而且他们也没有计算到周公馆还有这么一个助力。 229 心境裂痕 方东涵一杀进来,大大减轻了阿道夫的负担,虽然这些忍者还在疯狂的往周定邦这边进攻,可是那些人也不可能因为要进攻周定邦而任由方东涵杀呀,所以方东涵吸引走了对方一部分人的注意力,一开始是两个人分出来对付方东涵,可是一眨眼对方的两人变成了一人,另一人倒地,忍者干脆分出来三人对付方东涵,可是很快三人又倒下了两个,方东涵似乎是杀上了瘾,越杀越勇。 这时忍者回头干脆分出了五个人,这五个人一出来就差不多分走了阿道夫这边的一小半的攻击力,瞬间阿道夫就轻松了不少,不过他身上的伤势也很重,魏宣凌小脸惨白一直硬撑着,连从来只拿笔的周定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捡了一把刀,自卫,当然他的这把刀可以说是没有什么用处,但是拿着刀总会让他有一点安全感,他的一只手抱着罗琦,感觉着罗琦越来越微弱的呼吸。泪水几乎迷糊了他的老眼,他从来就没有这么恨过自己,可是今天他却无比的痛恨,因为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 这时周梦然的方向轰的一声巨响,周梦然终于将血魔茧打开了一条裂缝,而这边几个忍者脸上出现一种决绝。周梦然一打开血魔茧就感觉到了不对经,对方这是想要与外公同归与尽! 她也不管身上有多少防具,直接扔出去,这个时候已经仍任何东西都来不及了。 “轰——”整个周公馆摇摇欲坠,地上一片狼藉,阿道夫将几人扑在身下,而他身上压着无数个材料这些材料就是刚刚周梦然扔出来的防具。 一条胳膊和腿烧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再一看他的身下,魏宣凌小小年纪非常的沉稳,脸上污渍血迹沾满,周定邦夫妇毕竟是普通人,没有修炼过元气,就算平日里有周梦然帮着他们做调养也不能和修真的人想比。两人都已经被炸弹的冲击力冲击的昏迷了过去。 至于方东涵。整个人趴在大坑里面衣服裤子全被炸飞了,全身上下血肉模糊,不过他精神气还好,一个人从坑里面爬了出来。 周梦然上前。将几颗疗伤药塞进众人的嘴巴,然后看向不远处的老太太一眼,老太太可真是长命呀,没有人保护,居然能在这场浩劫里面活下来,还有着微弱的呼吸。而周霖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死掉了。整个周公馆这么多仆人都没有剩下一个,而老太太居然还活着,这不知道算是奇迹还是印证了一句话叫做祸害遗千年。不过她还有着气,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怎么说她都是外公的母亲。她的曾外祖母。塞了一颗药进老太太的嘴巴,她就带着众人离开了。 这个周公馆暂时是不能住人了,而这里发生的大爆炸也引来了外面巡逻的部队,知道是周公馆出事,上面给予了极高的关注。虽然那些用自身引爆炸弹的死士没有留下一点证据,不过周公馆里面还留下了不少尸体,为了警告敌人,巡逻部队将这些歹徒尸体全部拖出去挂在了上海的城头上。整个上海可以说是怒了,行凶者居然能在这种背景下闯入周公馆行凶。虽然尸体上没有写着武运国三个大字,可是那些歹徒的刀和服饰特征都显示了对方就是武运国的人。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南京政府再也不能坐视不理。向武运国使馆提出了严正的抗议,南京的嫡系部队原本不想对上海增援,可是他们非常明白周定邦如果出事会意味着什么?那会意味着华夏的外交困境。所以上海的局势只能是快刀斩乱麻。 虽然武运国的军舰正从武运国全速开来,可是也比不过南京政府的派兵速度,这回南京方面没有再和武运国的使馆多做纠缠,直接向上海方面派兵援助上海的第十九路军对武运国的护卫队进行围剿工作。更是将武运国在沪的租界直接没收。 武运国方面肯定是不肯息事,对他们来说没有在上海取得驻军权就意味着他们的快攻闪电计划将成为泡影,一旦战争他们将付出更大的代价,而且在周公馆他们付出了三十个忍者的性命,而恶魂更是付出了手下的一员大将。 上海仁爱医院。周梦然得知外公外婆伤势稳定,就去外间看了正在包扎的方东涵,她在血魔茧里面看的明白,如果不是方东涵忽然出现,外公外婆就要被武运国的这些忍者杀掉了。 “你怎么会忽然来周公馆?”周梦然遣走了房间里的医生护士,靠在门边问道,一边看着他全身包扎的像一个木乃伊。虽然外表看起来伤势可怕,不过吃下她的丹药之后身体里面的内伤已经差不多复原了。 “我想离开方家去外面闯一闯,所以想来对你说一声。”谁知道会遇上周公馆出事,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的巧的可怕。 “…….”周梦然直觉现在方东涵离开方家不是一个好主意,如果他现在离开方家等于是把整个方家让给那个假货? “是不是那个假货为难你了?”这是周梦然唯一能想象的。 “都成了那样,我觉得留着也没有意思,现在爷爷非常的信任他,可以说是寸步不离。” 有这么严重吗?“可是你走之后等于将方家彻底相让,其实想让还在其次,重要的是你爷爷的生命安全。” “我这么说吧,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爷爷了,他请了十几个保镖,从来不让我和叔叔靠近。”这样的方家更本就是没有意思。原本他也想过只要保证爷爷的性命,他在如何被那个人侮辱都是可以,可是现在,还有意思吗?一次他闯进去见方世海,结果见到了人还被他斥骂一顿,连带的连他已经死去的父母也被骂进去,这才使得他想离开。那已经不是他的爷爷他的家。 周梦然皱眉,第一个感觉方世海是被人用药物控制,否则怎么才这么点时间就变成如此呢?那时虽然他相信那个假的方子玄可也没有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叔呢?他打算怎么做?” “叔想去美国,去那里开拓市场,婶原本不同意,可后来还是打算跟着叔一起去了。” 周梦然点头,方家的权势固然重要,可是如果那个男人回头,想好好的过下半辈子,那么也不失为女人的一个好的选择,毕竟再去选择另一个陌生人,秉性都不知,还要冒着一番风险,还不如调教原来的这个,至少可以掌控眼前男人的缺失。 “你过来如果是问我的意见,我觉得你现在离开非常的不明智,你叔叔可以离开因为他有家,而且他还是一个普通人,可是你不一样,你现在的身份已经是一个修真者,修真原本就是于天争斗夺命,你连一个家都没有勇气去面对又如何与天夺命?如果今天你离开方家,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以后你的道路也就止步在此了。” “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修真什么的,会走上这条路完全是意外。”方东涵的眼睛直视向周梦然。 周梦然明白他所说的意外是什么?因为和她有那一夜缠绵。她初次的元气被他掠夺走,导致了走上修行的路。 原本这是她一直想回避的问题,她能坦然的面对方东涵也是因为长久以来没正视这件事,她觉得这件事不过是一个意外,虽然是将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的一个过程。或许对别人来说这是了不得的大事,可是她毕竟是从未来过来,未来的教育和开放程度远不是这个社会所能想象。但是她也高看了自己,因为在刚刚想到那一夜的时候,她的心境竟然出现了一丝的裂痕。 难道她还没有过过这道坎吗?她一直以为已经迈过去的。 方东涵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周梦然这么在提到意外两个字的时候就大惊失色了?甚至是一副恨不得撕碎他的表情,他以为那一夜离现在已经这么久,她放下了,可是见到她现在的表现他不得不怀疑难道以前的都是她故作镇定? 而周梦然在发现心境有那道裂痕的时候神识已经进入脱胎玉的空间去见小彩。 “小彩,心境出现裂痕了怎么办?你以前主人有没有出现过类似的问题?”对于这方面她应对起来完全没有经验,只能问小彩。 “主人,我就说你怎么这道坎过的这么快?要知道当年的主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彩没有讲话说下去。 “当年的主人怎么了?” “每个人走的路不一样。”小彩挥着翅膀说着。 “你就说说原主人是怎么过这道坎的?”周梦然皱眉问道。 “当年主人去小世界遇上元纳无垠,也不是一开始就喜欢上对方的。”说完小彩捂住嘴巴。 “你说重点。” “后来因为轩纳无垠对她太好,使得主人的心境出现了裂痕,她才决定和元纳无垠谈一场恋爱,但是恋爱没有使得裂痕消失反而越来越大,直至…” “直至什么?”周梦然直觉后面的才是最为关键的。 230 无功 小彩小心的看了一眼周梦然,小声说道:“直至她为轩纳无垠生下小孩。” “咔嚓!”周梦然回头发现自己的心境裂痕更加大了一些。 麻痹的什么叫生下小孩叫没有裂痕了?她可是对方东涵一点感觉也没有。早知道问了心境裂痕会越大,她宁愿什么都不来问。 她支着脑袋,用力的揉着,一定能有办法解决的,她不会这么衰的,她可以无所谓和这个男人上床,可是和一个根本就不喜欢的男人生孩子,那时不可能的,直觉的她认为还有别的路,宁愿一辈子都不走这条。 最后方东涵还是决定留在了方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周梦然的眼神太可怕了。 送走了方东涵,周梦然理了下心境,来到周定邦的病床上。她犹豫着现在告诉周定邦这件事是不是合适。 “外公,有没有一种办法使人失去理智,失去本性?”周梦然一边守护者周定邦一边问道。最终她还是决定开口。 “为什么会忽然这么问?是不是和方东涵过来有关?”周定邦一下子就猜到了原因。 “方东涵觉得方世海的行为太过古怪了特别是近期。” 周梦然将方东涵描述方世海的那段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现在方子澣夫妇已经决定前往美国,等于方家已经被那个假的方子玄控制。” “唉,怎么好好的方家会变成如此?”周定邦叹气。“我年轻的时候见过一种控制人的方式和方世海现在的情形很想,叫做催眠。但是能成就为催眠大师的人相当的少,可以说是凤毛菱角。”周定邦想起年轻时候的见闻,毕竟在他这个高位见多识广不算稀奇。 “催眠?难道这种技术真的存在?”她以为所谓的催眠往往要靠着药物去帮助实现,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催眠术,没有想到自己的外公却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虽然几率极少。但就我还是知的还真有这么几个人。”周定邦想了下,说道:“曾经我听说过尼泊尔地区有这么一个催眠大师,功力非常的深厚。也深受当地人的爱戴。是一个非常正直的催眠大师。” “催眠大师还有不正直的?” “当然,就像你们修真界一样什么东西都是两面性的。”周定邦无奈的笑。“总之方家不能出事。一定要将方世海从催眠中解救出来,方家一旦乱掉,半个华夏的经济就要奔溃。” 周梦然点头,决定去找那个催眠大师看看能不能帮忙解决一下方世海的事情。 当晚她做了一些防护的用具,和一些丹药,交给了阿道夫和魏宣凌。这个时候去找那个催眠大师也是非常不得已的,方家的事情如果不解决如鲠在喉,而且她也需要一段时间离开上海,想自身的事情,小彩的话她只当是胡言乱语了。她不可能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和人去生一个小孩,这对那个小孩也是不负责任的。 周定邦只说在尼泊尔。可整个尼泊尔这么大又哪里去找,肯定要花不少时间,她是一点也没有低,而且这回。阿飞也没有办法跟来,他的伤势比想象的更加严重,虽然活了下来,可是一身血肉全部被喂了毒,如果不是阿飞身上的丹药众多,可能会被留下也不一定。 离开前,周梦然好好的嘱咐阿飞养伤。可以说这次的伤势使得阿飞的境界直接跌落,而且元气又对他完全无用,有圣气还好一些,可是现在是在地球,哪里来的圣气?至于周梦然丹田里的那个吃货,除了吃货自己愿意谁能指挥的动这个小家伙? “你好好照顾自己。”周梦然嘱咐。现在她除了这一句话也帮不到他什么。 “得了。你快些走吧,自己小心些。”病床上阿飞挥挥手,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 快离开之前,阿道夫出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不用送我了。我外公外婆都要交给你了。”周梦然说道,现在周梦然已经将家搬来安在了天下集团里面,就不相信在天下集团还有人会不长眼的来。 天山那边知道周公馆遭袭也对周梦然深表同情,南都天极派了人过来协助周梦然。 有这些人在周梦然才能安心的离开。 “我要说的不是这些,我也认识一个催眠大师,还知道地址,但是那个人相当古怪。”知道周梦然要去找催眠大师,阿道夫主动上前。但是他又不确定那个人能不能帮上周梦然,毕竟他说知道的那个催眠大师可不是什么好人。 “你认识那个催眠大师能不能给我地址?”周梦然心中多了一个希望,毕竟周定邦说的那个人已经离现在几十年过去了,人在不在还是一个问题,而阿道夫所说的人不同。 阿道夫把准备好的地址交给了周梦然,“和催眠大师打交到你最好小心一些,而且那个人不算是一个善类。因为年轻的时候我师傅救过他所以他对我们海盗敌意少一些,但是对外人就不一定了。他叫做曼吉扎,很多人土著人称呼他为巫君。常在地中海和非洲一代游荡,居无定所。”阿道夫说道,否者当年也不会认识他。那是一个像毒蛇一样的男人,但是对于周梦然的本事他还是信服的,所以也不算太担心,否者他还真的不敢将这个人介绍给周梦然。那不是一般人能掌控的。 “他是土著的人?”周梦然听了阿道夫所说疑惑的问道。 阿道夫摇摇头,“这个我们都不清楚,只知道很久以前他是西班牙一个教廷教皇侄子的奴隶,后来把主人杀死,被整个教廷通缉,逃出西班牙后,他在各国过着逃亡的生活,凡是追杀他的人都被他杀死,悬赏的赏金一度达到了万金,有一次在海上我们的船救下了在海上漂浮的他,那时他奄奄一息,身上数十道伤口,也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我们将他送到了一个无人岛屿上,那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不过十年以后那个悬赏他的教皇莫名其妙死掉,那些对他落井下石的贵族全部没有好的下场,几乎都是死状狰狞。原本教廷还想对他进行通缉,一度赏金达到了百万,但是最后不知道何原因不了了之,然后他以催眠大师的身份出现,也听很多土著称呼他为巫君。” 对比了下,周梦然还是决定先去尼泊尔,毕竟尼泊尔翻过喜马拉雅山就到了。那个所谓的巫君太多神秘和恐怖。前往尼泊尔之前,她让周定邦先给英国使馆打了一个招呼,帮她疏通关系,毕竟尼泊尔的英国人有着超然的地位,然后周梦然直接是让人开着飞机去加德满都。 尼泊尔是内陆山国,位于喜马拉雅山中段南麓,北与中国西藏接壤,东、西、南三面被印度包围。 1768年,廓尔喀王普里特维?纳拉扬?沙阿统一了尼泊尔,建立沙阿王朝。 1814年,尼泊尔遭到英国入侵,被迫割让大片领土给英属印度,外交受英监督。1846年,亲英的忠格?巴哈杜尔?拉纳将军发动政变,国王大权旁落,拉纳家族世袭首相。1923年,英国才承认尼泊尔独立,并与尼泊尔签订了“永久和平条约”。 这差不多就是尼泊尔的近代史。和多数这个时期的国家一样尼泊尔也有一段晦涩的被殖民的历史。 周梦然到达尼泊尔的时候,虽然英国人和尼泊尔签订了和平条约不过这个时期在尼泊尔唯一的外国人还是只有英国,周梦然直升飞机的到来,受到了尼泊尔军队的监视和敌意,好在英国大使馆的人员到来,迎接了周梦然才解决了误会。 “周小姐欢迎你,这次你有什么需要帮助我们会尽力配合。”英国驻尼泊尔的大使馆大使向周梦然问好。 周梦然知道这是和驻英国的大使馆打过招呼的缘故,她礼貌性的伸出手。 “谢谢您了,这次麻烦您了。” 在大使馆的帮助下,很快他们帮助周梦然找来了控制整个王朝的拉纳家族最新一代的将军。 “马拉将军,我这次是来寻找催眠大师的,听说贵国有一个非常了不得的催眠大师,我想请教他一些事情,但是我又不知这位大师是在何方居住。”周梦然诚恳的问道。 “你说的催眠大师是桑德大师吧!非常不巧,这位桑德大师在几年前就去世了。”拉纳家族的那人说道。 “去世了?”周梦然想过各种可能,甚至是做好了找不到这么一个人的准备,可是不包括这位催眠大师去世的消息。 “桑德大师是在一百二十岁高龄去世的,他的灵魂必定是前往天国。”马拉将军非常虔诚的说道。可以看得出那位催眠大师在尼泊尔非常的受人尊敬,否则以拉纳家族在尼泊尔的地位没有必要对任何人摆出如此的态度。 周梦然跟着说了一些恭维的话,她只是听外公说这里有这么一个催眠大师,可是并不知道人家已经如此高龄,一百二十多岁去世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周梦然向马拉家族的人一鞠躬,这也算是对桑德大师的崇敬。 231 巫君 “请问那这位大师有徒弟吗?”周梦然又问道,既然这位大师这么厉害没有理由不收徒的,找到徒弟也应该一样,她心里想着。 “有一个,不过据说去云游了并不在尼泊尔。”那人犹豫了一下说道。 对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不规则的跳动,周梦然感觉到。不过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她也不好问什么,只是以经验判断对方还有什么隐瞒着她。 “谢谢马拉将军。”周梦然道谢。她只是来找人,不是来破案,所以她并没有打算是追根究底什么,这对时间紧张的她来说没有意义。 如果她不能在这里找到催眠大师,那么也只有找阿道夫提出的那条线,前往非洲去看看了。 原本她打算次日前往非洲,不过晚上有人敲开了她的门。周梦然看着对面坐着的这位尼泊尔当地人,有些纳闷。 对方着急的说着当地的方言,可是周梦然一句也听不懂,大概是感觉到周梦然听不懂她的话,于是对方试探性的说了一句英语,这回总算是周梦然听懂了对方的话, “你会英文?” “学过一点点,不过你不要和这里的人说我来过,我所在的家族和拉纳家族势不两立的。”那位妇女显得有些急切和极力的压抑着激动的神色。 周梦然点头,在尼泊尔很多家族关系非常的混乱彼此的仇视。她记得在自己的那个世界,在后世的某一天尼泊尔皇室还发生过血杀惨案,据说整个皇宫里的皇族都被杀死。又说是死于家族的仇杀,具体是谁做的后来都没有人查的清楚,只知道不久后,尼泊尔的皇帝下台,权力被议会接管。 “你认识那位催眠大师?” “我是那位桑德大师徒弟的妻子。”说道这里这位妇女落下了眼泪。 “怎么了?你丈夫呢?马拉将军不是说你丈夫去云游了吗?” “我丈夫不是去云游了,我听说你是从华夏来的,能不能帮助我打听一下我丈夫的消息。” “你说。” “桑德大师不止是出色的催眠大师。更是最著名的占星师,他不以政治为立场,所以深受国民的爱戴,而我丈夫家族是拥护皇族的达特家族。因为拥护皇室所以和拉纳家族产生了对立。不过我丈夫被桑德大师看上,就一直跟着桑德大师学习,桑德大师去世后,拉纳家族怕我丈夫会帮助皇室就对其进行了迫害,那日我丈夫就跟着一位来到尼泊尔的华夏人从下西拉雅山逃了出去。我不知道丈夫去哪里了,听说你来找催眠师,所以就抱着希望过来,你有没有我丈夫的消息。” 听了这件事情,周梦然总觉的事情有些奇怪,可是有说不出哪里奇怪了。“你有丈夫的照片吗?” 妇女连忙拿出了一张陈旧的黑白照。照片中的男子是一个陌生的尼泊尔男子。 “能不能将这张照片送给我。我如果见到这位男子一定转达你的思念。”周梦然说道。 “你见到了他告诉他我们的孩子已经出生了,长的像他。”妇女眼中饱含着泪水。 “他什么时候出逃的?” “桑德大师去世后,拉纳家族就对他追捕了,他逃了出去。” 在尼泊尔一无所获,周梦然只能去找阿道夫所说的那个地方。 半年后。上海。 半年时间,整个方家已经被方子玄掌控,而且在方东海的做主之下,方子玄的终生大事也很快的定了下来,娶了伪满皇室的一个成员。不过在外界看来这场婚事怎么都不是清醒了的方东海所作出的决定。 在方子玄接掌方家之后方家开始在市场上大量囤积货物,导致很多民生用品在市场上紧缺,这使得明国的经济市场在短时间的混乱起来。由于相关律法的不足,加上很多不良商人也跟着方家同流合污,致使政府发行的纸币很快贬值,很多人刚发工资到手的钱到了次日如果还没有将钱转化为物品,那么原本能买一石大米的钱,到了次日可能只能买一盒火柴。 纸币的贬值使得整个明国经济岌岌可危。而这正是周定邦所担心的,方家被人掌控之后的下场。尽管明国很多有良知的商人进行了救市行动,但是这次出手的是明国商人之首的方家,方家的财力不是所有人能想象。周定邦也只能将所有希望放在周梦然的身上。 周梦然走遍了非洲很多部落,都没有打听到那位叫做曼吉扎的催眠大师。反而是辗转来到了马德拉群岛。这里她和一个小世界时一起打一只螳螂兽死去的男子有过一场约定,将他的遗物送还过来,其实周梦然也不用特意履行这个约定,可是她想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就去一下当年那个男子的故乡,下次如果再要过来不知道要等何年何月。 当周梦然找到那个叫做莫斯里的小渔村的时候,小渔村正面临的一场灾难,一伙暴徒正在洗劫小渔村,而村里面的村民根本就是敢怒而不敢言,远远的看着那伙暴徒将他们的牛羊牵走,周梦然到来起手就将这些人全部杀掉,现在的她早就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了,既然已经来到这里看到这些不公正的事情,那就当做是给小胡子的一个礼物吧! 周梦然的出现随手的杀人,还是将暴徒和村民都吓到了,村民们远远的向她跪下,而那伙歹徒肯定是不甘心的,见同伴被杀纷纷拿着刀举起枪向周梦然杀来,对已经成为修真界最顶尖的存在的周梦然来说,这些刀和枪根本就对她没有杀伤力。如果不是看到这货暴徒行凶抢劫,她也不至于和一些世俗之人过不去。 抬手之间那伙人全部倒地。她看向村民,那些胆子大一些的男人远远的看着,女人和小孩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周梦然朝着他们中的一个最长者招招手。那名老人在几经犹豫之后上前,他虔诚的跪拜。 “老人家,我就问一些事情。”周梦然用流利的英语和对方交流。 “最尊敬的客人,感谢您对我们援助。”老人说着眼泪巴拉巴拉的留了下来,周梦然不明白了她帮助了他们,也不用这么激动呀?但是再一看,就感到是激动但是怀着更大的悲恸。 “老人家是不是我给你们惹麻烦了?” “这不关你的事。你走吧!” “老人家你不说清楚又如何让我帮您?” “这伙人是受到巫君庇佑的。” “巫君?”这个词好熟悉,忽然她晃神,找了整整半年的不就是这个人吗? “老人家,我还正要找巫君呢,谢谢你。”然后周梦然拿出了小世界那个男子的遗物一包魔晶。“老人家你认识小胡子吗?”周梦然问道,她非常不好意思居然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那名海盗就已经咽气了,如今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小,小小胡子?你,你有他的消息?”老者的手微颤着看着周梦然,满脸都是期盼的希望。 他长的高高瘦瘦,皮肤有些黑,一头的棕色的卷发。周梦然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 “对,对就是他,他现在哪里?当年他和村里一伙年轻人去了一个未知地方探险,我们都认为他死了,他父母因为思念他去世了。”说着老者泪眼婆娑。 “这是他让我带给你们的。”周梦然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老人。“他和他的队友都被一个强大的妖兽打败了,我当时刚好经过,他拜托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们村庄,由于不顺路所以我现在才来这里,履行我的诺言。抱歉!” “谢谢!谢谢!你是我们村的恩人,这些东西可以培育出很多的战士,足以让我们村庄自保,我们可以不再害怕巫君。”老者打开,见到里面的晶石,喜笑颜开,也忘记了巫君的威胁,随即招呼了庄上的年轻人,一起过来对周梦然进行了跪拜,就算周梦然拒绝他们也完全不听不顾,最后周梦然作势要离开,那些人才作罢。 旁晚在老者的挽留下,周梦然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吃饭,他们载歌载舞,迎接周梦然。享用完晚餐,周梦然坐下来又试图问起了老者关于巫君的事情。 “老人家我不明白你们口中的巫君是什么人?很厉害吗?”周梦然问道,她既然要去找巫君,那种要知道对方是怎么样的人才可以接触。 “巫君有非常强大的巫术,他身边养了很多条蛇,但是有两种蛇最厉害,一种青蛇,一种红蛇,青蛇出来专吸人的精气,红蛇出来就喝人得血肉,吃剩下的巫君才会给其他条蛇吃。据说青蛇能迷惑人心,而红蛇攻击力极强。 巫君的面上刺满了符文,有传说他去过人间前往天国的通道,这些符文都是天国赐给他的让他充满了神力。”老者说着,尽管他没有见过巫君,但是他听过太多的人提起过巫君,在这一代巫君之名让听到他的人都闻风丧胆。 232 神女 周梦然这才知道为什么她打听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什么消息,原来人家只认得巫君之名,却不知道巫君的本名,而只有像阿道夫这样早期就和巫君打交道的人才会知道他的全名,现在已经没有人会直呼巫君之名了。 不过周梦然还是觉得这些是那个巫君为了增加自身的价值才对外说的,她对对方的这种说法并不以为然。她知道非洲有很多所谓的巫师,有些确实是非常的神秘,会一些药理知识,可是大多数这些人都还是和神棍没有什么区别,真正的修炼者,并不会醉心于外在的一些权势。而这些地方所谓的巫师周梦然知道这些人的地位非常的超然。可以说决定着人的生死,还严格坚守着古老的世俗一些传统,有些根本让外人非常难以理解。 “巫君住在什么地方?”周梦然问道。 “您真的要去找巫君?”老者拄着拐杖,看向周梦然问道。他是希望周梦然打消这个念头,因为巫君之名不仅仅只是一个催眠大师。 “是的,因为我有一些事情要请他帮忙。” “巫君很少信任外人的。而且为人贪婪,你和他打交道的时候最好小心一些。”老者见劝不了周梦然只能提醒她。 如果有办法周梦然也不想找那个所谓的巫君,可谁让没有别的催眠大师可以找了?而方家如果出乱子明国的经济将承受严重的打击,她并不知道明国的经济已经出现了滑铁卢现象。 “谢谢老人家,不过我杀了的那些人既然和巫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们最好还是去避一避,万一巫君报复到你们身上就不好了。”对于巫君的为人,阿道夫已经说过一些。所以周梦然有足够的警惕心,而她如果就在这里因为害怕而去不去找巫君,那她的修道之路也不外如此了。 “我也正想着深夜的时候带着族人去附近荒岛上躲避一番。只要有着这些晶石,我们就不会怕那些强盗。”老者边说边起身。看向了浩瀚的星空,仿佛那里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举起手杖,然后拿起了胸口的一个牛角做的号角,对着天空吹响。 “呜——”的一声音鸣,划过天空,笼罩在整个村庄的上空。 顿时,帐篷里面出来了很多的男女老少。几乎是全村人出动,朝着老人围拢过来。 “族人们,小胡子为我们村庄带来了希望和礼物,他委托这位姑娘从未知的地方带来了这些珍贵的晶石,大家记住,这些晶石是小胡子用生命换来的,大家要珍惜,铭记他对我们村落的贡献!愿他的英魂在天国一路走好!” 老者用着繁复的当地复杂咒语对小胡子进行着祭奠,周梦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是可以感受到他们众人凝聚在一起所发出的的光点。就像是萤火虫的光芒。 对于这种光芒,周梦然似懂非懂,她只是感受着。不明白小小的萤火虫般的光芒何以里面蕴含的能量比天地之间自然蕴含的能量还强大呢? 她闭上眼,想感受,可是那些光芒避过了她的探索,朝着老者手中的权杖集中而去,然后又释放出来给了族中几个非常年轻的小伙子身上。周梦然睁开眼。 只见到老者举着权杖正对着这几个年轻人做着某种仪式。 “愿吾族之神保佑你们,让你们承载着族人的勇气,勇敢的活下去,和恶魔做抗争。” 这是周梦然所不懂的力量,一股和东方所谓的修炼有些相似。但是又全然不是的力量。 东方人的修行讲究天地本心,是一种自我修行。可是这是将众多人的力量通过某种形式集中到一个人身上,周梦然也知道这种力量是可以进行的。但是要转化这要这些人心中没有一丝的杂念,要全心一致,只要有一点点的异念,那么被传导的人就会走火入魔。 这是多么强大的一种信仰,能将所有的人心集聚。周梦然看向老者,这也就是在非洲或者在一些古老的部族里面祭司长老地位崇高的原因了,也为什么某些部族刑罚严明的原因了,因为这样的一个战士可以敌众多的野兽和敌人,如果因为一个部族的人的杂念使得战士出事,那么这就是大罪过。或许每一种文明都有其特殊的进化方式,华夏人走的是孤独的修行路,而这里或许走入人群才是真正的走上修行道路,修行之路不是只有一种,而是有千千万万,找到自己合适的或许才是最重要的,这么想着,周梦然忽然发现心境的那丝裂痕居然有愈合的现象,但是她并不吃惊,如果她不能用自己的方式去晋级,那么很有可能这裂缝还会扩大。 仪式进行完,那些年轻人就开始在原地吸收晶石。以周梦然的能力可以感觉的出几个年轻人身体里面以眼见的速度开始在成长力量。 忽然她抬头看向周围。老者也已经发现,同时看向四周。黑暗中只见一双双亮堂堂的眼睛出现,在凶狠的眼神背后,是一个个手持长刀的人。那些人一个个脸上身上都刻画着繁复的刺青。露出一双双黑黝的眼睛和皮肤几乎形成一体。在他们的头上装饰着长长的五颜六色的羽毛。 “这下完了,是狼之子。”老者眼睛里露出惊恐。 “什么是狼之子?”周梦然疑惑不解的问,因为在她看来对方不过是比普通人强上一些,大概是在元气期四层的样子。 “这个人叫做乎鲁旦旦,从小在狼堆里面长大,长大后的他带着一群狼就在附近为非作歹,后来又有人陆续的跟随了他,后来惜败于巫君,才成了巫君下面的爪牙。帮巫君在附近岛屿部落敛财。你快些离开吧,这些人可不是先前来抢劫部落的那群人,我们无能为力,可惜了….”老者痛心的看着自家还在吸收着晶石的小伙子。如果多些时候吸收或许这些小伙子能成长起来和这些狼子一拼,现在远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在老者的话音中,对方逼近。 “看看我们找到了什么?晶石?莫斯里村,将晶石交出来。”带头的人骑着一头巨大的野狼出现。身上穿着简单的黑色的铠甲,包住身上的重要部位,眼神露着*裸的贪婪。 “你知道巫君住在什么地方吗?”周梦然制止了老者上前,她自己往前一步问道。如果这些人能给她满意的答案,她不介意付出一些晶石,反正现在这些晶石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无用了,虽然那个时候大多数的晶石她都给了阿杰尔,不过拿出一些来还是有的。 “呵呵,看到我见到了什么?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知道巫君的地址?”男人呵呵大笑着全然没有将周梦然看在眼中,而他身后的一众人也全部发出嘲弄的笑声。 “我找巫君有事,如果你们愿意说出巫君的地址可以将这些拿去。”周梦然往地上丢下一包的晶石,大概有十来颗的样子,如果按照正常价格计算,这十几颗晶石价格也不得了。如果在五年之前,周梦然还不一定舍得给对方,可是现在这些对她无用,所以她也不介意付出一些。 “看样子我小瞧了你,巫君不喜欢外来的人打搅。来人,将人和村庄全部拿下。”那人没有多看周梦然一眼反而指挥自己的手下向她动手。手更是伸向周梦然脚下的晶石。 周梦然在男子的手快要抓住晶石的时候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抓住了对方的手。 “我说过等价交换,你这样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周梦然皱眉。 男子有一瞬吃惊于周梦然的动作,他没有想到周梦然动作能这么迅速,但是他还没有放在眼中,因为他们从来就不将女人放在眼中。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就是强盗?”男子轻蔑的笑道。他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原本他以为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是下刻他发现料算错误,他看向周梦然的眼神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怎么样?我的交易还有效,如果你们的这些人碰了这里的人毫毛我不确定会不会让你们和先前那批人一起去地之国。”周梦然淡淡的挑眉。 这是挑衅,*裸的挑衅,可是在绝对的能力面前,在外面霸道嚣张的被称呼为狼之子的男子也唯有屈服。 男子一声呼啸,原本正在成包围圈的狼群全部有序的散开。周梦然看向对方,松了手。 “你是神之女?”男子问道。因为在这片地区传说只有神之女才会有神赐予的神力,其他女人都没有这种能力。 “我不知道什么叫神之女,我只想找巫君做一场交易。”周梦然说道。 “除了神之女不会有别的女人能这么厉害,如果你真的是神之女那么你就有资格去找巫君。”男子的态度忽然变得恭敬,他半膝下跪。 周梦然皱眉,“如果我说是神之女你以后都能不去来这里找麻烦吗?”(未完待续) 233 面见巫君 “既然这个地方受到神之女的庇护我们自然以后不都不会再来。”狼子说着挥手,他身后的那些人和狼全部退后。 “巫君长期在阿特拉斯山脉和撒哈拉沙漠往返,让我带您去吧!”男子恭敬的说道。 男子既然愿意带她去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周梦然点头。 当晚周梦然辞别了老者就跟着去找巫君,她不怕狼子乎鲁旦旦耍花招,只怕华夏那边发生大的变故,出来已经半年多了,也不知道华夏的局势现在如何?算了几卦家里没有事她就放心了,至于家国大事,再坏她已经做好了那边已经战争的准备,这场战争也不是一年两年就可以结束的,而且她觉得恶魂再没有十足的把握之下也不会轻易开启正魔两道的战役。 走出了马德拉群岛上了大陆,天明的时候乎鲁旦旦找来了一辆车,在他的一声呼啸之下他胯下的狼王带着狼群四下解散。 车子一直朝着弯曲的山谷开着,一直行驶了整整两天一夜,直到傍晚的时候,周梦然远远的看到如梦似幻的粉色花岗岩峰峦,蜿蜒的峡谷和陡峭的悬崖,勾画出一幅宛如月牙形风景画。 非洲的阿特拉斯山脉,源于希腊神话中提坦神的后裔阿特拉斯。他是窃火者普罗米修斯的兄弟,他身躯高大,无人可比。阿特拉斯曾同其他的提担神一起反对宙斯,失败后,宙斯命令他站在西方天地相合的地方,用双肩扛着天空。后来,希腊英雄柏修斯杀死蛇妖女王美杜莎,途经阿特拉斯王国,阿特拉斯的几个女儿邀请他去宫殿中过一夜。阿特拉斯得知此事非常生气,唯恐帕修斯偷他的宝物,就将他逐出宫殿。柏修斯很生气,就把美杜莎的头取出来。几是看到美杜莎头的人都化为石头,结果,阿特拉斯一见美杜莎的头,身躯立即变成了一座大山,他的须发变成了广阔的森林,他的双肩、两手和骨头变成了山脊,他的头变成了高入云层的山峰,这就是非洲著名的阿特拉斯山脉。 她的神识从此间一路的延伸。延伸到一座山谷褶皱的地方陷入了迷雾之中,然后车子停住了,周梦然发现原本在开车的乎鲁旦旦消失了影踪,她皱眉,提起了心房,下车,外面全部是一片迷蒙的白雾,看不清路况,周梦然猜测自己如今应该已经陷入了巫君的势力范围,乎鲁旦旦不可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她试图联系脱胎玉空间中的小彩,果然如自己所想联系不到。 忽然她从肚子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一股很深的饥饿感从她的肚子中传来。她是一个修真者,而且到了她这个阶段已经很少会感到饥饿了,因为她早就辟谷很久了。有时候吃喝纯粹是陪伴外公外婆或者是应酬,对吃她已经可以完全没有需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感到饥饿?还如此这般的饥饿。 她皱眉往前走去,这时她看到了一个有着一头黑发的小男孩蹲在前方的迷雾之中,他嘴巴里仿佛还在咀嚼着什么,周梦然上前,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看到这一幕? 走近却发现男孩的脚下有着一堆大小不一的骨头。从骨头的形状来看那分明是人的骨头,她大骇。 可是奇怪的是看到这些人肉碎块她非但没有感到恶心。肚子还更加的饿了。 这时男孩抬起头,一双纯真黝黑的眼眸看向她。 “姐姐。你是不是很饿,要不要一起吃点?”边说男孩将地上的一块人肉递给她。 “姐姐不饿。”周梦然摇头拒绝。可是尴尬的是肚子里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姐姐,你是不是嫌弃这是人肉?我父母说,浪费食物是可耻的,其实吃人和吃鸡鸭鱼肉有什么区别?都是吃肉,为什么人就会觉得吃人肉是可耻的呢?姐姐你要知道在沙漠活下来就已经非常的不容易别说是吃人肉了。饿的时候连亲人都要吃掉,吃些普通人和畜生没有什么区别,吃吧!”男孩真诚的说道,说这番话的时候周梦然还可以感觉到他的真诚。 “不,动物和人又怎么能一样?我们有很强的逻辑思维,可以选择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即使是饿死,人也可以选择不去做一些违背道德和良心的事情,动物只会做它想做的事情,可是人不止做这些。”周梦然说道。 “可是在死亡面前你吃这些吗?你吃你的同类吗?”小孩子的面容忽然之间变得狰狞,加上他手上的血肉和嘴巴上躺下的尸块的血水,形成一幅恐怖的画面。 周梦然细眯起眼,随即淡然一笑:“我根本就没有必要吃。因为这些对我来说不过是口腹之欲。” 她大手一挥,元气从体内涌动而出,撕扯碎眼前的画面,在她的元气冲击之下,小男孩和所谓的尸体像是一张纸一样被撕扯碎,变成了薄雾笼罩在山谷的周围。夜还是一样的静谧,车子停在附近,而不远处的山谷依旧静悄悄的可怕。 如周梦然所想刚刚一切不过是一个梦境罢了。 在她发现乎鲁旦旦失踪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发觉了不对。而她知道所谓的催眠和修真者有的人修炼的幻术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让人陷入虚幻当中,就像天劫之时所经历的心魔一样。不过不得不承认巫君将这种催眠术已经修炼到了极致,想她已经很难有什么可以被影响到,可是她居然还是会中招,可见这种催眠术的可怕。只是不能迷惑到她罢了,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巫君所创造的,是在梦境之中,而她要做的就是击碎梦境。 这时前方的迷雾自动的退开一条道,周梦然知道这是巫君的邀请,她也二话不说的沿着没有迷雾道路走了过去。 山谷底下是弯曲绵延的洞窟,这山谷几乎都被这种迷雾覆盖,周梦然感觉到也不是所有迷雾都是人工做出来的,也有部分是因为欧洲地区的潮湿暖流和撒哈拉大沙漠的干燥气候相撞所知,在这片形成了终年的迷雾。不过自然形成的迷雾稀薄,而巫君用药物和阵法所做出来的雾就浓密多了。 沿着迷雾周梦然来到了山腹的深处,在一个天然的石岩洞穴外面她看到有无数条的蛇盘旋在洞口,似乎已经将这里做成了一个蛇窝,她眼睛都没有抬一下的直接视蛇于无物朝着洞穴走了进去,而那些蛇在离周梦然的脚只有两三公分的时候嗅到危险都自然而然的避开。 “客人好本事,我的这些小朋友都是顽皮的家伙,平常没有少欺负误入这里的人,而看到客人还是第一次它们这般的识相。” 人没有看到,周梦然就已经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山洞里面传来,说的是阿拉伯语,刚好是周梦然听得懂的一种语言。 “巫君,冒犯了。”周梦然进入山洞,看到里面大概有百来坪的样子,洞穴里面干燥舒适,不像是一般的山洞有些潮湿。而山洞的四周围的洞壁上都镶嵌着发光石,不是非常的明亮,带着昏黄的颜色,但是也足以让周梦然看清洞穴里的样子,只见最前方几张虎皮铺在地上,一个身着传统阿拉伯服装的白袍男子半躺在虎皮上,他的头上还包裹着白色的头巾,满脸都是大胡子,一双眼睛长得像鹰一般的锐利。 而在他的左臂缠绕着一条青蛇,在他的右臂缠绕着一条红蛇,此时两条蛇正吐着红信,星形的眼睛正看着她。巫君的右手似有若无的还抚摸着右臂上的红蛇。 右手大拇指上的红宝石戒指极其的醒目。 “我是阿道夫介绍来的,听说你是一位优秀的催眠大师,所以我便来找你了。” “以你的本事,到是有资格来找我。”男子慵懒的说道,“可惜你的道和我的不同,否者你和我还是蛮相配的。” “说笑了。”周梦然干笑一声。来之前她想过巫君可能真的有些本事,但是还是觉得大多数可能还是外面夸大了,毕竟催眠师这种职业本身就是非常的神秘。加上这位身边又带着两条蛇。可闻名不如见面,见了这位巫君,周梦然才觉得自己有些小窥天下英雄之感,不是只有东方才会有修炼什么的,这位本事也只是和她相差一线,而且脱胎玉中的小彩对那两条蛇非常忌惮的样子。 “小主,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两条蛇,具体在什么地方忘记了,但是绝不可能在这个世界,很有可能在圣界。” “圣界之蛇?你会不会认错了?”周梦然问道。 小彩摇头:“我也希望自己是认错了。不过还是希望小主一切小心。” 周梦然再一想,小彩和轩辕无垠都能从圣界到这个世界,别人身边多出两条从圣界过来的蛇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这不过是别人的机遇罢了。不过现在她看这两条蛇境界都和她只有一线之差,如果这位巫君和她打起来胜负就真正的难分了。(未完待续) 234 和巫君交易 “来坐,我的两位妻子可是对你充满了好奇。”巫君指着对面的位置,然后他一吹口哨,洞穴的内间出来一位身材妖娆,穿着水绿色半透明沙龙的妙龄少女,女子身披这头纱,带着琳琅的配饰,双手端着一个托盘,盘中盛着一壶美酒。和新鲜的葡萄,极聚异国风情。 周梦然倒是没有想到巫君居然如此直接的称呼他身边的两条蛇叫做妻子,不知道妻子的定义在这位身上是什么?或者这两条蛇和阿飞一样降了自身的等级,怕天道追究。 “酒是年份越久的越醇,这酒是我用灵泉的水酿造的,而这葡萄是在灵泉附近生长的一株葡萄树上采摘的果实。”所谓灵泉就是充满了元气的水,和元气石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灵泉能酿的酒可不是元气石能做到,而且灵泉比一些下等的元石还要难寻觅,有灵泉的地方必定会伴随着元气石,而有元气石的地方可就不一定会有灵泉了,所以灵泉基本是有价无市。 早在妙龄女子出现的时候,身上的某个吃货就已经在体内蠢蠢欲动了,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周梦然等妙龄女子斟酌一杯,就端起来一饮而尽。酒从口中进入,就已经满齿留香,一股温暖纯净的元气从周梦然的喉间划入了体内,体内的婆伽摩树苗伸出枝条直接在周梦然的身上汲取,然后整颗树枝都在那边雀悦翻腾着。 “好酒,真是要谢谢款待了。您也让我大开眼界,没有什么好送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周梦然拿出一袋十来块的下品元石递给对方。这就是对昆仑派和天山派这样的大派来说也是了不得的大礼物了,她拿出下品元石主要是因为对方招待她的这壶酒,那确实是好酒。如果拿出稍微次一点的就太掉身份了。而如果拿出极品元石,就像阿道夫所说的,对方是一个贪婪的人。极品元石出手指不定会引起对方的窥伺之心,虽然现在接触下来还没有见识到贪婪的一面。不过从他指使狼子掠夺村民的财富就可以看出他绝非良善。所以周梦然不得不防。而且极品元石出手送人,那么势必谈后面帮忙的事情那她到时也拿不出比极品元石更好的东西了,虽然她自认好东西不少,但是也没有多少东西是可以值得交换的。有些东西因为两人修炼的道路不同,给对方也说不定没有什么用处。 看到元石巫君的眼神一亮,而两条蛇则迅速的爬到了元石上面露出感兴趣的样子。那表情非常的人性化,如果不是有着蛇的身体,她一度以为这是两个人而不是蛇。巫君解开袋子。拿出两块元石给两条蛇一条一个,周梦然就看着蛇盘住了元石,开始在那边汲取修炼了起来,完全不顾这里还有外人存在。 也因为看着两条蛇汲取元气,周梦然从而判断这两条蛇没有隐藏实力,是确确实实的现在的境界。可以说这两条蛇是妖兽了,妖兽修炼和人一样要经历妖劫,经历过妖劫的动物就能幻化为人的形体,只不过和人的三劫九难不一样,妖要成为仙要经历的劫难还要多的多。 “奇怪。这两条蛇难道和我一样境界跌落了?否者没有理由还是这么傻乎乎的样子,看到这些下品元石就这么兴奋的。”小彩在空间中自言自语着。让周梦然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当然妖兽还有一种是免于妖劫的,就是没有没有身体的妖兽。就像小彩,它们只能躲在特殊的空间里面,除非是找到可以夺舍的身体。还有就是境界因为受伤跌落的,再修炼上去也不会历经妖劫。 “感谢你的礼物,它们很久没有如此高兴了。“巫君神色颇为友善的说道。 “巫君阁下,我这次来此是有事请求。”周梦然将方世海的情况和前后态度的变化和巫君说了一下。她想先确认一下方世海的这种情况算不算是被催眠。 巫君听了周梦然的描述低头沉思,见两条蛇汲取完了两颗元石里面的元气,又从周梦然给的袋子里面拿出两颗分给两条蛇。 “这个世界上的力量分属太多,我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属于催眠。但是可以肯定对方这样前后情绪差距巨大,又不识亲情。应该还长期服用着药物,而且本身的精神极为的不稳定。”巫君思考了良久说道。一边剥了一颗葡萄放进口中。 “可是我观察过他。并没有服用什么特殊的药品,而且他身边的那个假的儿子看上去和普通人没有区别,这是我最纳闷的地方,如果身上哪怕有一丝元气的波动那也是瞒不过我的。”周梦然说道。 “如果那个人修炼等级已经超过了你呢?” “不肯能。”周梦然直觉的摇头。如果对方能力超过了她,不可能在要离开上海的时候被她轻易的抓回来。如果这也能演绎,那未来奥斯卡大奖得主都比不上他的演技了。再说了她身边还有一个来自圣界的阿飞,就算瞒的过她也瞒不过阿飞啊。 “你的这种石头还有没有,我还需要。”巫君对周梦然的不敢置信不以为然,直接又问她索取元石。 周梦然这次从身上拿出一小块的极品元石,她从巫君的表情知道巫君对元石非常有需求,不过她也知道现在这个世界能得到的元石少之又少了。 看到极品元石,巫君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拿在手中,看了又看,像是这手中是稀世珍宝,而两条蛇也弃了盘着的下品元石直接扑到了巫君的手中。 “如果是在六年前,我一定会不计任何代价的把你杀死得到你全部的财产。”巫君的目光移开极品元石,看向周梦然说道。 周梦然之所以为将极品元石出手完全就是一种直觉,她是在赌,赌巫君对元石的需求,赌他的理智压过贪婪,毕竟真的打起来就算他身边有着两条蛇的帮助,也无法战胜一个真正受过天劫洗礼的人,虽然对方难缠,可是打起来光是难缠还是有些不够的。 “极品元石非常的珍贵,我也没有多少,但是那个人对我们华夏明国来说更加的重要,不容有失,所以我愿意用极品元石换取你的帮助。”周梦然直接的说道。然后她从身上又拿出了几个玉盒,玉盒里面都盛放着拳头大小的极品元石。巫君打开,顿时一股浓郁的元气在整个山洞内散开。就算是巫君也大失惊色,他连忙将几个玉盒合上收了起来。两条蛇不舍的看着被收起来的元石。 “如果你拿出来的是别的东西我可能不会冒这个险,但是你拿出来的东西让我无法拒绝。”巫君说道。然后他将袋子里剩下的一些元石都倒在了石桌上,在两条蛇的蛇腹下取出被蛇霸占的那颗极品元石。 两条蛇非常的不满,发出“嘶嘶”的声音对着巫君做出试图攻击的形状。 “你们两个欲求不满的东西,没有看到极品元石的的时候这些下品元石就能满足你们,现在看到过极品元石就对下品元石弃之不顾,要知道什么东西都没有的时候你们也就老老实实的,是不是要回复到以前?”巫君对着两条蛇威胁的说道。 两条蛇听到巫君这么说虽然还有些不满,但是已经变得比刚才老实了不少,盘着元石,不满的扭动着蛇躯,看的周梦然有些想发笑。 “畜生就是畜生,都是我平常太宠着她们以至于无法无天了。”巫君笑着说道。 “看着真让人羡慕,等经历天劫就能幻化人形了,这两位离幻化人形应该也不远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应该在经历天劫的时候帮的到两位嫂子。”周梦然想了想从身上拿出两件防身铠甲,都是重新炼制过的,为的就是下一次的天劫做准备,不过现在她的心境出现了裂痕,下次天劫不知道还在猴年马月,不如就现在就用来讨好巫君的两条宠姬。她看得出来巫君对两条蛇的宠爱程度,还真有可能像他介绍的等两条蛇晋级会成为他的两个妻子。 “我正愁着为这两条蠢蛇找防具,没有想到客人身上有,你们两个还不谢谢客人。”巫君一边抚摸着蛇身一边说道。 两条蛇可能还没有忘记刚刚他收起极品元石的不快,在他手底下有些挣扎,不过还是朝着周梦然吐了吐红信,用蛇尾巴勾住防具,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直至两条蛇吸足了元气,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巫君这才从身上拿出一只袋子,将两条蛇收了起来,准备跟着周梦然出发。 周梦然没有想到此行居然如此顺利的让巫君甘愿同行,只是她不知道巫君现在对极品元石太过于渴望,她拿出来的极品元石别说是在巫君面前,就算是在昆仑和天山两大门派面前都足以引起轰动。 在路上巫君开口说起了自己的怀疑:“其实这次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但是为了元石我会尽我的能力。” “为什么这么说?”(未完待续) 235 天师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人是上天的宠儿,根本就不用修炼达到了修炼的顶峰,这种人被称作是天师,或者在有些地方他们被称作为神之子,因为他们不用辛苦的修炼就可以达到别人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达到的顶峰,最重要的是这些人也不会触动天劫,如果用平常人的眼光看这些人和常人无异。可是往往这些人最喜欢扮猪吃老虎,他们喜欢享弄弱者的乐趣。” “怎么会有这种人?你难道碰上过?”周梦然有些吃惊。有关于这方面她也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不但碰上过,还差点吃了大亏,所以我说如果在六年前我可能会毫不犹豫的和你开战只为了掠夺资源。可是现在我知道活着才能得到最大的资源。”巫君的话中有着太多的自我嘲弄。从他的字里行间可以听得出六年前他吃过的大亏,而且让他吃亏的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天师,或者称作为神之子的人。 “这个人真是倒霉,神之子比你这种天才的几率还小居然能让他碰到,这家伙会不会让别人耍了?”小彩在空间里扑闪着翅膀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之子?”因为这个称呼周梦然还是第一次听说,她能说人比人气死人吗?这种人如果存在,那么连她这种天才遇上那也只有靠边站的份了。 “当然有了,神之子是上天的宠儿,吸收元气就像空气一样,但是他们也有烦恼就是永远无法进阶去仙界,就算再怎么修炼也没有用处,而且他们的寿命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这么说起来神之子是这界面无敌的存在了?”周梦然有些匪夷所思,她没有想过这个世界还有这种人存在。明明出生什么的都是优于别人,但是他们却不能获得修炼者的寿命和晋升仙界,这不知道算是神之子的可悲还是幸运。 “那就要看功法了。一般来说是这界无敌的存在,但凡是总是有例外的比如练体者。神之子可能敌不过你,因为你练体也已经达到一定水准。” 原本周梦然以为一个恶魂已经够麻烦了,如果还有这么一个神之子的存在,那就真的是大麻烦了。 “有鉴别的方法吗?”如果没有那神之子如果暗算她,她也没有办法躲避。 小彩摇头:“除非他们自己暴露用元气,否则是很难被发现的,因为整个天地的元气他都能随意的调动起来,哪怕在元气最稀薄的地方。可是修真者就做不到这一点,因为修真者的元气使用很大原因都是看丹田的容量。除非是到了天劫最后阶段也可以随意调动元气进行攻击。不过真到了那个阶段一般都高升去仙界了,这个界面也容许不了他。” “可是这个界面容许的了所谓的神之子。”周梦然喃喃。 回上海之前,周梦然去了一趟伦敦见阿杰尔,既然是名义上的徒弟总要负点责任的,而且这里的珠宝店也需要新的货源,下次来不知道还要多久,虽然已经上了轨道,马迪尔凭请了一个专业的设计师团队,不过周梦然对于未来珠宝的趋势有着不可或缺指导意义。 来到伦敦。阿杰尔对她进行了隆重的款待。巫君曼吉扎很多年前来过一趟,不过那时像过街老鼠一样的逃窜,哪里会有什么时间坐下来享受。这次跟着周梦然一起来到伦敦,住进一家奢华低调服务尽善尽美的私人顶级酒店,让曼吉扎非常的享受。 他带着两条蛇坐在酒店的小花园里面,尽情的享受下午茶的时光,而周梦然则和阿杰尔谈事。看到曼吉扎拿出两条蛇,阿杰尔总算明白为什么周梦然让他包下整家酒店了。如果正常人看到绝对会被吓死,可能要引起一堆的麻烦事。就算是如此,他也要向酒店方面做出说明,让胆小的服务员尽量回避。 “这么久没有见。也不见的你境界有所提高,是不是都在偷懒?富贵是最能消磨人意志的。在你身上就体现的淋漓尽致。”周梦然一见面没有夸奖阿杰尔反而是不客气的批评,没有办法两年多没有见他。却境界一点也没有提高,依旧是在小世界时候的水平,她能说什么?要知道她给他的资源不见得少。 “师傅,一个人坐在那里修炼很枯燥的。比坐牢还累。”阿杰尔叹气道。 “是夜生活比较丰富,没有什么时间修炼吧?”虽然阿杰尔看上去英俊潇洒,高大强壮,不过是男人某些方面的事情多做了还是看得出来的。特别无法隐瞒像周梦然这种境界的。要知道阿杰尔是她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徒弟,她当然不希望他荒废了修炼成果,天赋有缺陷那没有办法,可是阿杰尔的天赋她是知道的,否则也不可能在小世界短短时间内突破好几个境界,可是在小世界这么短世界内他能突破,在外面世界却几年了还是原来的境界,她能不鄙视他吗? “师傅,那些都是做不得真的,我今后一定好好修炼。”被一下子戳穿,阿杰尔脸微红。 “你修炼又不是为了我。”周梦然叹了口气道,她也不是爱唠叨的人,不过看阿杰尔如此好的天赋,偏偏要浪费,她怕多看一眼就有掐死他的冲动,想想她的小徒弟魏宣凌,小小年纪却是这般的用功,说起来人家的家世也不比格林兰家族差,可是人家就用功多了,所以人是不能比较的。 “师傅,华夏的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这明显是有人恶意操控金融市场所致。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阿杰尔见周梦然脸色不善,连忙转移话题。别看他吊儿郎当的,可是对周梦然他还是有些畏惧的。不过他并不知道周梦然已经离家半年多了,他以为周梦然是从华夏而来。 “华夏发生了什么事?我已经出来半年了。”周梦然皱眉。 “怎么,师傅并不知道华夏经济大崩溃的事情?”阿杰尔吃惊道,他以为周梦然是因为此事而来。现在连英国报纸上都已经刊登了,居然周梦然会毫无所觉,她这是去哪里了? 周梦然摇头。 阿杰尔连忙向酒店方面要了一些近半年来刊登了华夏方面重大消息的报纸,简单的对周梦然说明了如今华夏的经济严峻的形势。 周梦然一边看,一边听阿杰尔说,大概了解了国内的一些情况。并猜测可能是方家的动作。不过她不是经济专家,无法想出破解的办法。 “现在你们全国很多地方米粮急缺,一些无良商人乘机一起囤货,造成华夏如今的局面。” “阿杰尔,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帮我找专门的经济方面的专家学者,多少钱不是问题,但是能短期内抑制这种经济崩溃的形式。”周梦然合上报纸,看向阿杰尔。“并且要做到保密。”这是为了不让方家和武运国暗中策划这件事的人察觉。如果要说以前,那是个周梦然也不敢做这些事情,但是现在她有天下集团,又有马迪尔在美国的投资,已经有了很大的成效,她根本就不差钱。 “这个我可以试试看。”阿杰尔看着周梦然说道。 “师傅,你有没有吃了能防止心脏病发的丹药?”离去前,阿杰尔问道。 “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要防止心脏病发的丹药她没有,但是洗髓丹对五脏六腑都有功效,应该效果不差,虽然不知道阿杰尔要药做什么,但是她还是将一瓶洗髓丹丢了过去。 阿杰尔走了以后周梦然又去了一趟在伦敦的永恒之光专卖店,店里的摆设装修都没有太大的变化,时间好像在这家店面前没有太多的流逝,但是客人络绎不绝,现在曾经的小艾奇已经是这家伦敦永恒之光的总经理,很难想象几年前他还是一个在街头行乞的小乞丐。看到周梦然站在店门口的时候艾奇连忙从楼上下来。 “老板,您来了。” 周梦然朝着他点点头。 “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跟着艾奇走进店内,周梦然的神识接触到二楼艾奇办公室桌子上的一个相框的时候,那是一副全家福,有艾奇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 “去年结的婚,是一个法国来的姑娘,我们店新聘的珠宝设计师。”艾奇脸一红说道。“老板,玛丽安非常的崇拜您,我可以将您介绍给她吗?” “既然她是我们店里的设计师,也是你的妻子,我自然是要见一见的。”周梦然说道。一边目光看过店里的最新的珠宝设计,走的风格大致偏简洁,向中层消费靠近,当然华丽的设计也有,只是占了极少数,这样的设计周梦然是满意的,对于一个年轻的品牌来说最主要的是长远的打算,她不立志于孤傲和高调,毕竟有钱人都是在少数。 步上二楼,艾奇将妻子叫了过来,将妻子介绍给了周梦然。 “老板她就是我的妻子玛丽安,玛丽安,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永恒之光的老板吗?这位就是我们店的老板,永恒之光成名的珠宝都是出自我们老板之手。”(未完待续) 236 离家出走 玛丽安从来没有想过永恒之光的老板会是一个来自东方的女性,而且还这么年轻,看上去最多十*岁的样子,要不是艾奇认真的表情和语气,她都以为是艾奇在耍着她玩。 她就是在巴黎听了永恒之光的宣传语那句“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就立志做一名珠宝设计师,毕业后,她怀揣着梦想来到伦敦,进了永恒之光,如愿的做了这里的一名珠宝设计师,还认识了艾奇,结了婚。 “老板你好,那句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的广告语是您叫出来的吗?”玛丽安抱着怀疑的态度问道,实在是因为周梦然看上去太年轻太美丽了,她不敢相信她的偶像居然比她还年轻,她以为想出这么浪漫广告语和设计出那些永恒之光成名款式的设计师最起码有三四十岁或者年纪更大,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出自一个年轻的过分的女孩子手中。 “是的。那时我刚来伦敦不久。”想到当年周梦然觉得恍如隔世,那时她年轻的过分,根本不敢用自己名义去开店,让杰瑞和米切尔冒充了沙俄的旧贵族,开了这家店。八年过去了杰瑞和米切尔已经离开,唯有当初的小乞丐还留在店里。说起来她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老板,除了开始时的费点心力,后来基本没有怎么管理,好在艾奇是一个非常尽心尽职的员工。 “玛丽安,你怎么可以怀疑老板?我说过我们老板是天才。”艾奇对妻子怀疑周梦然表示了不满。没有办法在艾奇的眼里老板是给他一切的人,他生平最崇拜的人就是老板。 “没有关系,艾奇。玛丽安只是好奇。”周梦然说道。然后她看向玛丽安微微隆起的腹部:“你怀孕五个月了吧!”以她的神识,她可以感觉到有一个小生命在玛丽安肚子里茁壮的成长,他的拼命的吸收着母体中的养分,整个小身躯才像拳头这么大小。不过已经有了明显的五官。 “嗯。老板您能帮我们的宝贝起一个名字吗?”玛丽安问道。这是她怀孕以来的期盼。 “我对你们欧洲人的名字真的不怎么会取,要不我给他取一个华夏的别名吧!我可以摸摸他吗?”周梦然看着玛丽安的肚子问道。她没有做过母亲,所以有些好奇一个小生命在肚子中成长的那种感觉。 玛丽安笑着点头。周梦然将手贴上玛丽安的肚子。虽然她的神识可以感受到玛丽安肚子中的小生命。但是手的触碰还是给周梦然带来了全新的感受。她可以感受到玛丽安内心的幸福和满足,而母亲的幸福也带动着肚子里宝宝的情绪。这是一种生命的传递,非常的奇妙。 仿佛小生命也感觉到周梦然在抚摸着他,小生命在肚子中游动起来来到周梦然手覆盖的位置用身体蹭了蹭。 玛丽安感觉到了胎动,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胎动,她欣喜不已。眼中充满了母爱的光芒。 “好像小家伙知道你在摸他呢?”玛丽安惊喜不已的说道。艾奇在一旁也非常的好奇。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做爸爸。 “小家伙很聪明,又有活力。华夏名就给他取作翊吧!是一个非常有活力的男孩子。” “翊!”玛丽安抚摸着肚中的宝贝。“小家伙你有名字了,妈咪的偶像给你取名了,以后你的华夏名字就叫做翊了。”玛丽安对周梦然知道小孩子的性别感到非常的惊奇。虽然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她知道自家的丈夫好像对周梦然有一种近乎崇拜的信任。也就没有说什么,对与不对只要等小孩子出生就知道了,不过她直觉还是认为周梦然说的是对的,这好像是一种很自然的信任没有为什么。 “老板,据我所知你们华夏人名字前面还要加一个姓的,我能让我们家的宝贝冠上您的姓吗?作为他华夏名字。”艾奇请求道,目光中有着期盼。 “你如果愿意那就用吧!”然后周梦然就去了锻造饰品的工作室,亲自打造了一套具有华夏传统特色的小孩子佩戴的银饰。又给玛丽安夫妇打造了一款属于夫妻的项链。在项链里面加了防御阵法和符箓。对自己人,周梦然从来不小气。 直至离去的时候周梦然才将礼物悄悄的给了艾奇。让艾奇给妻子一个惊喜。 短短两天时间,阿杰尔就找了一行四个人,几个人都是社会上成名多年。要不是格林兰家族的面子好用,别人还不情愿去一个落后地方的国家。其实周梦然也可以不用让阿杰尔去办这件事,让马迪尔去做似乎更加靠谱,不过时间不允许她耽搁,直觉告诉她必须尽快的回国,这件事情拖不得。 等人员到齐,周梦然就带着几个人雇佣了一架客机准备前往华夏。 在飞机上,她意外的看到拿着飞机在那边傻笑的阿杰尔,去之前也没有听说他要一起去华夏。 “你这种行为有经过大人同意吗?”周梦然挑眉问道。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不。跟着师傅进步总是大一些的,这里都没有和我一样的修真者。我一个人怪寂寞的。”阿杰尔嬉皮笑脸的上前,搭住美女师傅的肩膀。 周梦然目光犀利的看向他的爪子。阿杰尔嘻嘻一笑,尴尬的挪开爪子。 “霍克李斯老公爵舍得你出来?”周梦然担心的自然不是阿杰尔的修炼的问题,而是他家人的态度,她隐约知道格林兰家族对阿杰尔的期望。 “不让我出来也没有办法,男儿志在四方,而且家族不是宣布我哥当了家族继承人,我这不是名正言顺的出来吗?”他找了一个位置,在曼吉扎身边坐下,然后饶有兴趣的看了看曼吉扎装蛇的口袋,结果正当人家一青一红两条蛇从蛇袋伸出脑袋向他吐红信,他又被吓的躲开。 周梦然总觉得阿杰尔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过她现在的心里全是上海的局势,也没有多想。就像阿杰尔所说他已经是成年人,如果到时格林兰家族找上门来大不了将他打包回英国。 在飞机起飞的时候,莫名其妙的阿杰尔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是成功逃离开英国了。他忽然在那边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都差点笑的掉了下来,他离开那个家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呀,恐怕没有什么人能比他下更大的决心。要知道他可是放下了整个格林兰家族的继承权。 此时霍克李斯公爵还不知道阿杰尔已经离开英国,清早起来的他面对着镜子正露出难得笑容,一身剪裁合宜纯手工的西装穿在他身上,让他精神抖擞,花白的头发也染了黑,发油抹得曾亮。连老管家都忍不住在一旁夸赞。 “老爷今天气色特别好,看上去特别的年轻帅气,好像回到了当年的英姿。” “你呀,这张嘴越老越了得。不过今天是阿杰尔的订婚仪式,时间过得真快呀,小阿杰尔居然这么快要订婚了!我老了!”霍克李斯公爵一脸的笑意,完全隐藏不了他内心的骄傲,是呀!阿杰尔是他的骄傲。格林兰家族的骄傲。 这时仆人端上来水和药,霍克李斯公爵以为仆人端上来的是普通的防止高血压的药,他没有多想的吞下。只是在入口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了不对经。 “怎么今天的药和平常有些不一样?” “这是阿杰尔少爷昨晚亲自嘱咐老爷在这个时辰吃的。说是医学院最新突破的研究成果。对高血压心脏病有非常显著的效果。”仆人如实的按照阿杰尔所吩咐回答。让霍克里斯完全没有任何的怀疑,他怀疑谁也不会怀疑自己的孙子呀,特别那人还是他的骄傲。 “阿杰尔少爷真是关心老爷。”一边的老管家笑咪咪的说道。 “这个小子,不过医学院那里有新的研究成果怎么都没有人通知我?一般的情况下只有我比那小子知道的早呀?”霍克李斯公爵这么说只是直觉,心里还是非常的高兴自己的孙子这么有心。 “可能是少爷想给老爷一个惊喜吧!”一边的管家解释道。一边老管家将手杖递到了霍克李斯的手上。 “阿杰尔呢?今天这么大的日子怎么还没有见他出来?”来到餐厅的时候,霍克里斯才想到问人。毕竟所有的家庭成员已经都在餐厅里,只剩下一个阿杰尔。 “老爷,老爷不好了,小少爷失踪了,他留信逃婚和人私奔了。”正在这时一名慌慌张张的女仆跑来,一路的喊叫。把整个格林兰家族惊动。 霍克李斯公爵的手杖忽然就这么掉落在了地上,他一把抢过女仆手中的信,颤抖着打开,还没有看上一个字,他闭上眼将信给了自己的儿子。 “你来念。”老公爵威严的出声,管家默默的将手杖捡起来递回到老公爵手中。 “父,父亲。”阿杰尔的父亲为难道。他怕信念出来老公爵承受不住倒下了,谁都知道阿杰尔对老公爵意味着什么?这位最疼爱的人就是他的幼子,又怎么可能承受的住一手培养的继承人为了一个女人离家出走。(未完待续) 237 “念。”霍克李斯的手拐狠狠的敲打着地面,发出“笃笃!”的声音。 阿杰尔的父亲一看,只能低头无可奈何的念起了信的内容。“亲爱的祖父,我走了,我真的对艾利丝没有任何的感觉,我知道这是两大家族的结合不能有自己的意愿,可是这个女人是要过一辈子的,如果我没有喜欢的女人,那我一定会不介意和她凑合着培养感情,可是我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她好不容易出现了,所以我下定决心要追随她而去。男人可以荒唐,但是我绝不拿自己的爱情去荒唐。 至于家族什么的,我觉得查威尔比我更加适合,他沉稳老练,我真的不适合做什么家族继承人,我喜欢自由。 爷爷,早上的药您一定要吃,如果没有吃,赶紧的吃上,为了防止您去医院,我可是特地向师傅要来的。亲爱的家人们如果爷爷不愿意吃你们一定要让他吃,这是为了爷爷的身体着想。对了我的师傅就是我喜欢的女人。” 念完整封信,阿杰尔的父亲头上直冒冷汗,他看向霍克李斯公爵,很怕父亲会这么倒下,毕竟格林兰家族全靠这位老者支撑着,而阿杰尔对于霍克李斯公爵的重要性他非常的清楚,虽然作为父亲他属意长子查威尔继承格林兰家族,可是霍克李斯公爵偏偏溺爱他的幼子,觉得阿杰尔更加适合,那他也没有办法。 “师傅?他的师傅是谁?”霍克李斯的手仗疯了一样的敲打着地面,厉目扫向厅里的所有人,最后他定格在查威尔的身上。“什么时候阿杰尔有师傅了?” “爷爷,还记得迷雾岛之行吗?华夏人救了阿杰尔。阿杰尔就拜了她为师。”查威尔硬着头皮说道。他以为阿杰尔说不想继承格林兰家族只是说说的,不是认真,但是谁能想到他会做这么疯狂的事情。直接将家族的继承权给他。和周梦然去了华夏。如果换做是他,不论多喜欢他都不会做这种傻事。那根本就是没有结果的事情,如果今天他出生在一个普通的人家去喜欢一个落后国家的女人。那没有什么。可是身为一个贵族,还是在英国有影响力的贵族。他们从出生就背负有使命,言行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不过不得不承认阿杰尔身上继承了英国人内在的疯狂血统,他们内敛,循规蹈矩,可是过度的压抑也让他们血统里潜藏着不安定的疯狂的基因。 去迷雾岛的华夏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周定邦家的那个,叫什么周梦然的。霍克李斯的脑中浮现出一个小女孩的形象,他也想起前几日这位姑娘带来过周定邦给他的问候,那时他也说不上什么大印象。但是没有想到人家居然不声不响的拐了他的爱孙。他算是上辈子欠着周定邦的吗? 其实老爷子压根就不知道是他们家的小伙子一厢情愿。周梦然如果知道阿杰尔对她有这份心只怕会直接将他敲晕了送下飞机,不过现在嘛,她心里想的只有国内的局势。就算在飞机上,几个经济权威已经在商量应对政策了,一切的情景都是周梦然推算出来,为了这场经济战役,周梦然几乎用尽全身的元气,好在身上有极品元石做补充,在这个时候,她不得不强迫自己。如果再不努力一些。有恶魂,现在又出现一个什么天师的,她怕应付不来啊。也因为这种消耗。她发现自己的推算能力在一点一点的提高。 刚开始几个金融界的所谓权威还摆着高姿态,但是当周梦然提出一个又一个理论性的建议,几人完全被征服了,加上他们几人才才刚假设出一个建议,周梦然这边就已经模拟出了市场上可能会出现的一些变化,这让几人知道完全不能小窥面前的东方女子。 上海青山医院 在一个阳光普照的午后,一个身着白色院服的女子坐在花园般医院木结构的走廊上面,紫藤花挂满了藤架,阳光透过紫藤花架照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肌肤照的呈半透明状态,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眼睛的焦距永远不会对上周围。她坐在那里好像永远嘴角洋溢着笑容,但是却看不到近在咫尺的人。 一个中年男人忧心忡忡的从远处走来。来到女子面前,可是女子却毫无所觉,她依旧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如果可以钟满堂愿意拿一切去换女儿的幸福,但是就算他愿意去换,可女儿喜欢的那个男人也不削一顾,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钟满堂蹲下痛苦的将脸庞埋在双手里。 可就算他这个父亲有多痛苦,他的爱女还是无所觉,甚至她连一眼都吝啬给予。抹去眼中的水汽,他抬起头看向依旧坐在紫藤花架下的女儿,曾经的女儿是这么的欢快,带给他所有的快乐,可是现在她只是沉静在自己幻想的世界,不愿意出来。 “钟老板,又来看小娴了?”一名年轻的医生微笑的过来问候道。 关浩哲,毕业于英国牛津大学临床医学学部,学成归国就开了这家青山医院,相对于普通患者,他更加愿意接触这些精神方面异样的患者,这是他的兴趣所在。每个精神异样的患者表现都不同,有些人会胡言乱语,有些人会痴呆、智力不足,有些人则发狂、发癫,而像钟慧娴她的表现有些特殊,刚来的时候据说是被夫家刚刚退婚,在家里发狂发癫,可是被送到医院来以后她反而是平静了,但是也不再理会外界的一切事物,外面说什么,做什么她好像都无所觉,生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嗯,关医生,我家小娴这段日子还好吗?” 其实这么问不过是抱着一丝希望,虽然每次关浩泽的答案都是相同。如果让他选择他肯定不会选择这么激进的方式让女儿去忘记那个男人,可是谁会料到,被伤的这么深,钟慧娴还是爱透了那个可恶的男人。 钟慧娴的青春几乎都耗在了那个无情的男人身上,可是就算是不喜欢,这么多年下来钟慧娴为了那个男人也付出了如此多的代价他也该在道义上来看看她,可是那个男人连支字片语都不肯给。 医生也说了,哪怕是对方给钟慧娴一声问候也是好的有助于她走出自己的世界,回到现实世界中。可是他去了方家,得到的是守门的无情驱逐。 “小娴是最乖的病人了,相信会好起来的。”关浩哲点头说道。其实像钟慧娴这样的才是最麻烦的,比那些发狂发癫的病人更难治愈,那些人是属于精神错乱,只要服用药物控制情绪就能改善病情,可是钟慧娴不一样,她所受的创伤是感情心灵上的创伤,只能依靠她自己走自己所编制幻想的世界,如果她不能出来,只能一辈子如此。“那个人不愿意来看一下小娴吗?” “关医生谢谢你了,我也想小娴能康复,可是那个人哪里是这么容易请的。”钟满堂满脸的苦涩。对于方子玄他一点也不想多谈。 “钟先生,其实令爱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解铃还需系铃人,但凡我能办到的我早就办了,可是这件事情我无能为力。” “不,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以前我是这么说,但是现在除了那个人还有一个人能给小娴带来希望。” “那个人是谁?”钟满堂刚说出这个问题,整个眼睛就看向了女儿,只见钟慧娴看向了他,虽然目光依旧无神,但是她却看向了他的方位。 “慧娴,你认识爸爸了?你终于认识爸爸了?” “她还没有回复意识,这不过是下意识的行为。”这时,一道女声从钟满堂的身后出现,周满堂回头,有些不解的看向女子。 “你是?” 周梦然很少出现在社交的场合,他们两人几乎也没有见过面,所以钟满堂见到周梦然才会一脸的茫然。 “我是周公馆的周梦然。其实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事你想不想治好你的女儿?”周梦然笑着问道。 “想,我当然想治好女儿。”钟满堂说道。 “即使放弃大好的赚钱机会?不再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有时候人在做,天在看,没有什么,只是劝钟先生赚钱为一下普天之下的老百姓考虑,毕竟你曾经也是苦过来的,最能明白百姓的苦楚。就算是为了女儿也要好。”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钟满堂皱起眉头,如果不是周公馆的名头他可能会毫不留情的呵斥,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也敢这么教训他?可是那个女人背后站着的是周公馆,和方家一样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可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来找他?什么人在做,天在看,他钟满堂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呀?比他穷凶极恶的人多的去了,凭什么这么诋毁他,就算是周公馆了不起吗? “你也可以选择不明白,我也不急,你明白的话,三天后之内来找我吧!否则我只能无以为力了。”周梦然朝着树丛后的人打了一个响指,树丛后一个异国男子出现,跟着周梦然而走,而男子一走,钟慧娴的眼神毫无预警的耷拉了下去,她又回去了自己的世界,好像刚刚的抬头就像是昙花一现。 ************************ 推荐同组姐妹都市力作 书号:3167900.书名:《旧爱难挡》婚礼意外,劫持者竟然是他。温舅舅深情,外甥女难挡!(未完待续) 238 表率 “关医生?”钟满堂有些不明白的看向关浩哲。 后者微微一笑。 “周公馆的信誉我想这是不容置疑的,跟在周小姐身后的那个异国男子在欧洲鼎鼎大名,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第二个能给你女儿希望的,那就是这位。”关浩哲说道,其实他和周梦然并没有交情,可以说毫不相识,而巫君的大名更是没有听过,他之所以夸下如此海口着实是因为代价他无法拒绝,他扶着镜框说道。虽说医德重要,可是有时候在绝对的利益面前那并不算什么,而且他也不是为了利益,有一部分原因是真的认为周梦然带来的那个男子能医治钟慧娴,因为他根本无法做到让钟慧娴像刚刚那样的抬头看人,这已经超出了他医学范围。 周梦然以一颗辟谷丹就成功的和关浩哲做下了交易,身为上海人,还是一名医院的院长,天下集团的大名他是如雷贯耳,也知道那里有修真者的丹药,身为医者他不会不好奇所谓的丹药,而他也去天下药店和神农谷药铺去看过,不论是哪一家一枚简单的丹药代价都不是他能付的起的。而今天能看到一颗辟谷丹,他是毫不犹豫的交换了。 可那种地方如果普通人能随意买卖那可能他们医院都要关门了。 和一个普通人做这场交易也是周梦然的逼不得已,她算了各种关于这场正魔之战的可能,但是无论怎么算,这场旷日持久的经济战却是焦点。方家是关键。如果华夏的经济先拖垮,那么民众不但对政府悲观,对于战争更加悲观,只要武运国进城稍加安抚。就能出现短时间安抚民众的可能。华夏自古有句老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政权是舟,百姓为水。如果水道通畅政令也能通畅,水道淤堵船也将倾覆。 而解这场局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方世海醒来。看看他的“好儿子”做了什么?让方世海醒来可谈何容易,巫君给出了一个方案。那就是找一个对方子玄熟悉的人去破解这个局。之子莫若母,方家的女主人既然已经去世,就没有人能真正的去辨别如今成为方家当家主人方子玄的真伪,原本方雪也是一个可以指认方子玄的人,毕竟她是第一个对方子玄提出怀疑的人,但是现在她在方家做出了这些事情之后,加上身份曝光,方世海绝不会相信这么一个女儿。现在方雪已经离开了方家,这么想来在和方子玄接触最深的周梦然想来想去只有这位当年为方子玄跳海自杀,狂追猛追方子玄的钟家大小姐钟慧娴了。 这位钟家的大小姐当年为了追方子玄成了城中最大的笑话,为了避开这位大小姐当年方子玄连国内都不敢回,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被死缠烂打,避到国外还被这位小姐追的不敢在上海上船,甚至于去广州上船,钟家大小姐都能跑去澳门堵截,只为上同一艘船,来一场异国的偶遇。 可以说为了那位钟慧娴已经到了无所不用的地步。这样一个疯狂着喜欢着方子玄的女人怎么会对方子玄不了解呢?而且巧的是七年前从英国回来之后一向极有绅士风度的方子玄就用家中的力量对钟家进行了警告。约束钟慧娴的行为,后来钟家才让钟慧娴订婚,导致最后她疯癫。但是当时还有一种说法,就是钟慧娴疯癫的时候拼命让家人去找方家,说是现在的这个方子玄不是方子玄,那时人人都以为钟慧娴疯了才会说这些话,周梦然无意中得知此事认为事有蹊跷。 钟满堂还是去了周公馆,因为钟慧娴是他的最爱,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有机会而从手中溜过,让女儿一辈子这样生活下去。他这个老父还活着,那还好。就算是这样的钟慧娴生活也能保证,但是钟家的其他人呢?一旦他死了。其妹妹和弟弟可没有这么好说话,就算是这些年。家中除了他和老妻来看看女儿,那些手足谁都没有单独来探望过钟慧娴。 被请进客厅,周梦然已经等在那里,她的身边坐着一个头缠着白布的男子,白布的缠法有些像英租界里的那些“红头阿三”的印度人,他很快认出来这位就是那天让女儿抬头看他的男子。 “周小姐,你那天说的话还算数吗?我家的慧娴有治愈的一天?”钟满堂问道。 “这位是我从异国带来的大师,能不能治愈不是我说了算的,而是这位大师说了算的,根据他给你女儿的诊断你女儿根本没有病,而是被人下了催眠暗示。” “此话怎么讲?”钟满堂不敢置信。 “这个嘛,就要看你女儿变成这样子之前和什么人接触过?还有她说过些什么话?” “她出事之前我刚刚做主帮她订下一门亲事,是一户门当户对又对她不嫌弃的人家,你也知道像慧娴那样的一般的人家都不会要她,所以我贴了不少产业才打动对方家族,毕竟对方家族本身不在上海,而且对方家族急需要一笔周转资金,所以他们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订亲的那日我以为慧娴会闹,但是她像一个没有事的人一样走完了订婚的所有流程,订完亲,她却失踪了,那天我还记得外面下着很大的雷雨,电闪雷鸣,我们全家到处的找,结果找到她的时候全身湿透的在大街上,一言不发。我们就将她带回家。 醒来,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是嘴中说着胡话。”钟满堂接过佣人递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神色犹豫。他实在不知道后面的话该不该讲。 “你说。” 由于周公馆的仆人全部在那场浩劫中死去,现在来周公馆服务的佣人全是一些有身手的江湖中人,有些甚至是修真者,没有办法,不是一般人周梦然还怕家人的安全不受保障。既然天下集团已经横空出世,再养一些修真者在身边培植自己人也是非常必要的。光是靠着天山派也不是一个办法。 “这些人都是自己人,不会将你的话传出去,但说无妨。”能让周梦然收进周公馆的人,必定是经过层层选拔的之辈,在忠心方面毋庸置疑。 “慧娴说要面见方世海,说是有急事。” “钟慧娴说方子玄是假的?”这是当年服侍钟慧娴的人传出来的。 “怎么?你是怎么知道的?”钟满堂惊讶的问道。 “现在在方家的那位本来就是假的,你家女儿说的是对的。”周梦然细眯起眼说道。人人都以为钟慧娴疯了,或则因爱生恨才说出那样的话,可是谁知她是在心爱的人出事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状态也不知道当时这位钟家大小姐心境怎么办?就算是被全世界误会,就算是被当做疯子她也要说出事实真相。可惜她说出了真相,当时却是没有人相信她。 “假的?方子玄怎么可能是假的?方家的人都不知道吗?”钟满堂非常的震惊。 “具体的事情你也不需要了解,你只要记住,现在代替方家处理事务的方子玄是假的就可以了。”周梦然可不敢和这个家伙说假方子玄背后站着的是武运国人,否者这位肯定吓跑。 “这么说起来是我害了女儿?我以为她因爱生恨才说这样的胡话,后来我把她关在家里,她用自杀相逼自己去围堵了方世海,我怕她又闹出什么事情来,就通知了方家,让方子玄尽量避着她一点,等我们再次找到她的时候她就成了如今的模样。”说到这里的时候钟满堂老泪众横,如果周梦然说的是真的,如今在方家的那位是假的,那么将女儿推向深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周小姐,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钟伯伯我说话也不拐弯抹角,既然你已经在这里了,我也不怕实话实说,现在整个华夏从上海蔓延开的这场金融风暴你怎么看?”来之前周梦然已经给钟满堂选择,要女儿恢复那么就要选择合作。既然他来了,就应该是考虑清楚了。 “我,我马上将家里囤积的那些货物捐出去。”他之所以囤积物资完全是起哄,觉得有利可图,至于市场不市场的这不又不是他一个人再做,多他一个少他一个又有何区别,他当时是这么想的,完全没有想过后果。 “也不需要你捐出去,我只需要你做一个上海商人的表率。”门口声音响起,周定邦边说边走进客厅,他摘下礼帽交到了佣人的手中。 “周先生。”钟满堂忐忑不安的起身,毕竟周定邦的名声在外,钟满堂看到周定邦就像小学生一样的站姿标准。 “坐,别客气,今天钟先生来家里就是周公馆的客人,你如果能代表上海商界的商人在全国表一个态那么整个明国政府和华夏民众都会感激你。我们活着所做的事情不一定能为我们活着的时候带来好处,可能为我们后代积累名声,如果你今天在这里做出这个表率,那么以后整个上海谁会瞧不起你,说你是暴发户出身呢?所谓英雄不问出生,你以后就是我周定邦的朋友,我周公馆的座上宾。” ************ 推荐同组姐妹力作 作者:楼兰墨璃 简介:讲述的是一个呆萌无节操女主带着一家三宝的致富故事。美男、二货神马的都会汹涌而来的,节操神马的都是没有的。(未完待续) 239 幻境 “周先生,我,我一定听您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看到周定邦钟满堂已经是满身的振奋别说是他讲的那番话了,周梦然知道外公来说服钟满堂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外公的效应也未免太好了一些,这简直比后世的偶像效应还明显,完全是摧枯拉朽的姿势。这让周梦然觉得自己的那颗辟谷丹完全是被浪费了,早知如此就让外公出场,一切不是ok了吗? 周定邦的出现等于是让事情进行的更加顺利。钟满堂完全是配合,还应周定邦的要求愿意在全上海呼唤商人的企业良心。 其实周梦然不在的这半年周定邦和一帮有识之士已经在上海和全国试过让社会各界人士去呼唤企业的良心,可是收效甚微,甚至引发了再一轮的疯抢物资,一些人认为华夏经济这样下去肯定会垮,一些人哄抢物资完全是为了以后做准备也不一定是有意的囤积。这种更加剧了市场上流动物资的匮乏。价格再次像坐火箭一样的急窜。 让钟满堂这样的商人代表去宣传呼唤商人的良心,是这回和周梦然同行过来的经济团队商量下来的计策。 因为在市场上囤积物资危害最大的就是像钟满堂这样的商人,有钱,但是不明真相,文化少,完全是你抢我也抢的姿态。如果他们中有一部分能明真相不哄抢物资,那么情况会好很多。 经过一天的准备,钟满堂带着钟慧娴来到了天下集团,由于过程中不能出现一点差池,所以选在天下集团是最好的选择,这里层层防护。 今天的钟慧娴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感觉整个人浑浑噩噩依旧是没有魂的样子。 钟满堂陪在钟慧娴的身边寸步不离,最后在周梦然的再三保证之下,他才放心的将女儿陪进房间自己则跟着周定邦前去做宣传活动。 “小姐。你就这么简单的请到了巫君?”见到巫君,阿道夫心里产生一丝疑惑。拉着周梦然来到一边说道。 “嗯。他说几年前遇上了神之子就收敛了性格,而且我的等级比他高上很多,他说没有把握拿下我,所以有利益的情况下就选择合作。” “你还是小心一些吧,但凡有一丝可能他都不会放弃。会选择直接掠夺。”阿道夫谨慎的盯着门外的巫君说道。几年前他听过他的一些事迹,若不是知道方家对周梦然太过重要,他都不会考虑在周梦然面前说出这么个人,说出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指望周梦然真的能将此人请来。可没有想到周梦然真的请来了巫君,所以他不得不疑惑。 “放心,我会小心的,你就帮我在暗中看着点。他身边又被两条蛇一条红蛇一条青蛇,红蛇专吸食人精血,青蛇擅长精神攻击。”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周梦然非但没有对两条蛇放松警惕反而异常的关注。 嘱咐完阿道夫,他们就开始帮助钟慧娴。 关上房门,周梦然已经在房间布下禁制让房间里面的声音不会传到门外。对钟慧娴巫君做出了两个方案,一种让青蛇进入钟慧娴的精神世界,去破坏里面的次序对钟慧娴进行刺激。这样里面的世界肯定会无以为续,钟慧娴就能醒来,但是这也有不好的一面。就是刺激太大,怕她承受不住那就是真正的疯掉了。 所以周梦然选择了第二种方案,就是她也进去,让她去说服沉浸在幻想世界的钟慧娴,让钟慧娴自己走出幻想世界,其实这是对病人最好的方案,但是这样就意味着周梦然要冒险,因为她的魂进入了钟慧娴的精神世界,巫君如果在这个时候对她的身体进行攻击那么她的身体就会受到威胁。就算是现在她在自己身体身边布下防御阵法,那也非常的危险。因为巫君和她只差了一线,而巫君身边又有两条灵蛇。就算是阿道夫在暗中守护,也完全不是对手。 “你考虑的怎么样?”见周梦然长久的沉默,巫君嘴角扬起一抹微微的讥讽。“你是不是怕了?” “小主人万万不可,你进入钟慧娴的精神世界万一巫神有歹心你很有可能一辈子陷落在钟慧娴的精神世界,所谓的催眠师根本就没有信誉可言,在仙界他们都是一群吞噬别人神魂成长的人。”小彩警告。“就算你逼不得已要去那也要等阿飞恢复才能去。” “我知道这个选择很艰难,但是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毕竟你的修炼的等级远远高于我。”曼吉扎进一步的诱惑。 “我去吧!”周梦然决定,毕竟钟慧娴对于唤醒方世海太过重要。“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也跟着我一起进去。”像巫神这样的人,只有跟着一起进去才会让周梦然产生安全,不怕他耍什么花招。 “好,我跟你一起进去。”曼吉扎也不废话一口同意。 周梦然在自己的周身布下阵法,然后盘膝。巫神拿起笛子开始在嘴边吹了起来。 在听到笛音的瞬间周梦然感觉自己的魂魄自然而然的朝着钟慧娴的身体飘去。同时飘去的还有巫神自己和一条青蛇,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感觉自己来到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醒来自己已经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路上的行人匆匆,也没有人注意到她,而这个时候她也没有看到巫君和那条青蛇。 方子玄和钟慧娴是上海非常一对恩爱的夫妇,钟慧娴追求方子玄最后打动方子玄成为方家媳妇这件事一度成为上海的一段佳话,婚后,钟慧娴甘心为方子玄留在方家大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等着方子玄回家是钟慧娴唯一的期盼。 周梦然非常简单的就打听到了方子玄和钟慧娴的消息,毕竟这是为钟慧娴打造的牢笼,如果不够华丽,如果不够美好钟慧娴也不会深陷其中,将假的当成真的。 她等了不少时间终于在方子玄每天路过都会买一束鲜花的店家门口,等到了方子玄。 这个方子玄和七年前看到的方子玄丝毫没有变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温文儒雅。周梦然等到他从花店里手捧着一束鲜花出来。直接晃荡到他的面前,不过这个方子玄直接忽视他从她身边掠过坐上汽车。 周梦然眼明手快的打开了车门,坐上了方子玄的汽车。这回方子玄总算是有反应了。 “小姐,你是谁?为什么上我的车。” 说实话她见过方子玄几次,不管是真的那个还是本尊,都没有对她表现出如此冷淡过。毕竟他的设定只是为了一个人服务那就是钟慧娴,除了钟慧娴他眼中不会出现任何一个女人。 “我们应该认识,我是周公馆的周梦然,你忘记了七年前我们还同坐一艘船过。船撞上了冰山发生了海难。” “哦,我记得你了。就是那次我才重新认识了我的妻子,回来后我们两夫妻结了婚。”方子玄笑道。说起妻子,他满脸的笑容,仿佛从来没有过什么不愉快。 “恭喜二位。我刚从海外回来还不知道你们夫妇结婚,如果知道一定不会空手而来。” “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对了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不是找你,准确的说我想找的人是你的妻子。” “你找我妻子做什么?” “我有一件事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对她说。不过你也知道你家家规有多严了,我知道你心疼妻子,所以就来找你了。” 说到心疼妻子,这个方子玄还能有什么话去拒绝?难道他能说不心疼妻子吗?所以只能老老实实的带着周萌愤然回家。 进方家,周梦然就看到守在方家大门口的巫君,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先一步的混进了方家。 巫君见到周梦然对她“呵呵”的一笑。 对于巫君的出现,方子玄没有表示过多的怀疑,也没有多关注一眼,直接走去了自己的院子。 “姑爷来了,姑爷来了。”方子玄才刚刚到,周梦然已经听到一声一声激动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开。然后一位打扮明艳的少妇从院子里面出来。 “夫君回来了?” “嗯。”方子玄将花递给明艳的少妇,少妇脸上出现一抹娇羞的红晕。 “都老夫老妻了还来这一套。”嘴上钟慧娴如此说着,但是脸上明显的是高兴。 周梦然知道面前的这位就是钟慧娴的陷入在这里的魂了,如果她不肯跟着她出去,那么就意味着她的任务失败。 终于钟慧娴将目光转移到了周梦然身上。 “夫君,这位是?” “哦这是周公馆的周小姐,我在路上遇上的,她说有些事情来找你。” “我不认识她呀?”钟慧娴看向周梦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神闪烁,好像极不愿意面对。一股排斥之力从钟慧娴的周身发出来,好像要将周梦然排出这个世界,这时悠扬的笛声再次响起,一条青蛇出现在周梦然的身边,周梦然这才发现在悠扬笛声之下这股排斥之力正在稳定。(未完待续) ps:推荐同组姐妹力作书号:3167900.书名:《旧爱难挡》简介:婚礼意外,劫持者竟然是他。温舅舅深情,外甥女难挡! 240 死里逃生 “你的动作要快,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巫君出现说道。 周梦然点头上前:“钟小姐,我们一共见过三次面你忘记了?” 钟慧娴见周梦然上前,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周梦然继续逼近:“我们第一次见面在聚宝楼,那时你十六岁,口口声声说着方子玄的好。还和众小姐为了方子玄而大吵,被一帮小姐嘲笑不自量力。第二次见面我们是在云香会所,你找你父亲即将迎进门的四姨太云玉麻烦,后来被聚宝楼的老板劝退,而我那时就在聚宝楼老板身边,第三面是在七年前,前往伦敦的船上,那时方子玄想避开你,结果你追到了船上,而我就一同在船上,我被方子玄拿来当挡箭牌。而几天之后方子玄向你摊牌你跳海自杀,被船员救起,你还不醒来要等何时?这里根本就不是现实世界。”周梦然的话说的很重,字字句句都犹如雷电落在了钟慧娴的魂间,钟慧娴抱头。 “不,不,你说的不是真的。子玄是喜欢我的。他被我感动然后我们成了婚。” “是,现实中的方子玄是成婚了,但是他娶的不是你,而是一个满洲的小姐,最爱你的父亲被方家企业逼得岌岌可危。你父亲为了你跑去和方家理论结果遭到了方家的报复,难道你就忍心你父亲辛苦经营一辈子的事业被方家毁掉吗?”为了让她醒来,周梦然无所不其用。 钟慧娴整个人跌落在地上,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想任由外面那个假的方子玄做恶吗?你想想你追方子玄这么久,方子玄也就面对你说过一次不喜欢你,可有在别的场合伤害过你?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直接伤害别人的人。如果任由那个假的方子玄替代了他。那么整个方家都会被这个假方子玄继承。你要看着你的心上人生死不明?” 在周梦然的句句重话之下钟慧娴的眼神换发了一丝清明。周围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变得虚无,只剩下周梦然钟慧娴和巫君,就在周梦然以为周围的虚幻退去。要走出幻境之时,忽然一股危险笼罩心头。她拉过钟慧娴,而钟慧娴的位置忽然就出现了一条吐着红信的青蛇。 她看向巫君。 “你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吗?” “如果在外面我可能还不敢对你下手,但是这里是虚幻的世界,你以为神之子的虚幻世界只要让钟慧娴醒来,凭着她的意愿就能出去吗?你错了,或许你能带着她出去,但是如果加上一个我,我足以在这里将你的神魂吞噬。只要我将你吞噬我就能直接晋级,连天劫都不会降临。” “为什么不在阿特拉斯山脉的时候动手?” “我说过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那时感觉连一点把握也没有。”所以就没有动手,选择伺机而动 “难道你现在就有把握了吗?”周梦然眯起眼,看向巫君毒蛇一样的眼睛。“你现在罢手,我们的合作还有效,可你如果在这里动手,那么我周梦然发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会让你神魂俱灭。” “不得不说你很强,你的话也非常有危险性。不过曾经威胁我的人全部比我早一步死了。而你也不是最后一个。”说完青蛇忽然变大,周梦然一手拉着钟慧娴,一边往后退。转眼之间青蛇已经变成一条长约十几米的大蛇,而周梦然和钟慧娴在这个庞然大物面前犹如两个小不点。 “你不会有机会,现在我的红蛇应该在攻击你的身体了,就算你从这里出去,也只会成为一个没有身体的魂魄,不如就这样乖乖的束手就擒,把你的力量给我吧,而那个神之子,我帮你应付。”巫君说道。他的每一句话都极具影响力,让人昏昏欲睡。很想就此答应他的条件,放弃抵抗。周梦然感觉身边的钟慧娴先抵挡不住。有些想要昏睡的样子,必须要速战速决。现在在幻想空间,没有办法用药剂,而她身上也没有神识类的防御法宝。钟慧娴如果再次沉睡,这次不是陷入神之子的幻想空间,而是直接陷入了巫君的控制,成为他的傀儡。 周梦然提气凝神,整个身体化成一团凝实的气雾,气雾的中央有着像水一样的实质东西,泛着隐隐的红光,她像一颗子弹一样的朝着巫君飞去,要么神魂俱灭,要么将巫君打倒,完全是疯子的行径,就算是巫君也没有想到周梦然会这么决绝,一上来还没有和青蛇开战,就要与他同归于尽,如果换做是几年前那时他也是这样的打法,但是现在,他做不到,要知道他身边还有几*宝,青蛇怎么都能档下一轮攻击,而红蛇也肯定在外面行动了。她看到周梦然在房间布下阵法,外面的人就算发现进来,也要先破了周梦然的阵法,而他的红蛇只要破了周梦然围住自己的那个阵法就可以了。 怎么算都是他的胜算更加大一点。 “呯——”周梦然的魂魄和青蛇的巨大身体相撞,发出巨大的震荡之声,青蛇整个巨大的身体被拦腰截断,而位置正在蛇关键的位置,七寸方位。 现实世界,周梦然盘膝的身体吐出一口血水,而青蛇直接全身飞起重重摔落在地上。相比幻境的热闹,这里就显得冷清多了,只有红蛇在攻击着阵法,而短时间她也没有办法攻破,毕竟她的等级和周梦然比起来相差了一截。 忽然,周梦然的身体里面悄无声息的伸出一条像植物枝条的触手直接无视阵法,悄悄的爬到了青蛇身边,将重创的青蛇吸食了过去。原本在正在一心攻击阵法的红蛇,转身见到触手吸食着青蛇就像见到了鬼一样。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目光紧盯着从周梦然的身体里伸出的这个触手。吸食完青蛇,青蛇只剩下一张蛇皮,触手这时慢悠悠的转身忽然向红蛇勾了一勾。仿佛是让她过去,红蛇停顿了好一会儿,不敢轻易上前,触手好像生气了直接伸展枝条,出了阵法,见到此景,红蛇硬着头皮游上前去,在靠近触手的位置整个身体趴下,触手碰了碰红蛇,又点了点巫君的身体,红蛇眨巴着星芒的眼睛,还有些犹豫,不过见触手高跃起再次的对准了她,吓得她连忙的游到了巫君的面前,张开大口,一口咬在了巫君的脖子上。 阿道夫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周梦然身体里面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怪物的存在,那是什么? 原本他在红蛇攻击阵法的时候就要进去阻止,不过正当他要有所行动的时候就发生了这惊奇的一幕,所以他想等等看,然后等等的结果就是红蛇直接在周梦然身体里不知名物体的指挥下将自己的主人干掉了。 幻境中的周梦然洞穿青蛇的魂魄化成的蛇身,直接和巫君相撞,为了能让钟慧娴不受到伤害她只能拼着魂魄比别人强壮用最猛烈的方式去和巫君厮杀,完全不计后果。 在周梦然的魂魄和巫君魂魄所化成的身体相撞的瞬间,巫君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这怎么可能?”他脸上出现一抹不敢置信,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周梦然的魂魄已经和他的相撞在一起,原本该相斥的两个物体在这一刻融合。周梦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全身暖洋洋的,记忆中好像多了很多东西,从外面源源不断的吸收进来,有好的,有负面的,总之斑斓不堪。她统统不能拒绝的被动的进入了她的脑海里面,冲击这她的神识,周梦然谨守着脑中的清明,尽量不让自己在这股忽如其来的记忆洪流中迷失自我,因为里面有太多的负面情绪。 等她再次的睁开眼,她已经回到了房间中,而她周围的阵法还在,虽然有被攻击的现象,但是不多,连一个角都没有攻陷,而一条红蛇乖乖的盘在她的阵法之外,不像是在攻击倒是有些守护的意味,如果她没有料错,这条红蛇应该是巫君的宠物才对,怎么会出现在她的阵法之外,而没有攻击她的阵法呢?这是周梦然第一个不解的地方,然后周梦然的目光就落在了倒地的几人身上,神识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有些讶异巫君的身体居然已经死了,而尸身的脖子上只有一道口子,好像是蛇咬的印子,她看向红蛇,难道是这条将自己的主人给咬死了? 她想到脑中多出来的一些东西,还有悬浮在脑中的一个笛子,她敢肯定这些都是巫君的物品。 从多出来的记忆中,她了解到这个笛子叫做梦笛,而巫君在当年被西班牙教廷追杀通缉的时候无意中闯进过一个叫做神葬场的地方,青蛇和红蛇就是巫君从神葬场带来的两枚卵,而梦笛是他从一个死尸身上扒下来的装备,在那个人身上他还得到了一部强大的神识功法,专门来壮大灵魂,只是他对这部功法一知半解,连千分之一也理解不了。(未完待续) ps:推荐同组姐妹的书;书号:3167900.书名:《旧爱难挡》简介:婚礼意外,劫持者竟然是他。温舅舅深情,外甥女难挡! 241 梦笛 周梦然现在倒是庆幸对方理解不了这部功法,否者还哪里有她的命?可能不是他的本体早死一步,她的魂不是把他的合并,而是被他合并吞噬。 想到这里周梦然全身都泛起一股冷汗。从没有觉得自己离危险这么近过,几乎是和死亡擦肩。 至于青蛇真是奇怪,居然连尸体也不见了,而钟慧娴昏迷在地上。 到底巫君的本体是怎么忽然死亡的呢?这对周梦然来说非常的不解。 周梦然她起身,感觉自己的神识多了一倍,不过她必须找一个地方将身体里原本属于巫君的记忆和负面情绪清理一下,否者会动摇她自己的根基,她不会为了一味的强大而不择手段,巫君的道不是她的道,现在她虽然合并了巫君的魂强大了不少,但是也极其容易留下隐患。 “小姐。”这时阿道夫现身。 “曼吉扎是你杀的?”除此周梦然想不出别的可能。 “你不知道他怎么死的?”阿道夫问。他以为周梦然会知道,却不知道周梦然一无所知。 “怎么回事?”见阿道夫摇头,她想肯定是目睹全过程的。 “你身体里面有什么你知道吗?我只看到一条像植物藤蔓的触角伸出来然后将青蛇吸食了。又指挥那条红蛇杀了巫君。” 周梦然以为体内婆伽摩树苗只吃植物,什么时候她也开始吸食肉食了?还能指挥红蛇杀人,要知道红蛇是曼吉扎饲养的,等于它指挥宠物杀了主人。想到有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小彩,婆伽摩树有这种功能吗?”周梦然只能跑进脱胎玉空间问小彩。 “一般来说没有听过这种功能,不过主人吗,你别忘记那片婆伽摩树苗被进化过。说不定是变异了。” “变异了?对我有危险吗?” “既然它能指挥红蛇杀人,也算是好事,你既然已经成了它的宿主。可能是它感到你危险它才会动手帮你,平常也没有见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应该没有事。”小彩说道。 而周梦然身体里的婆伽摩树苗可不知道周梦然在谈论它,它无知的摇摆着身体,自顾自的在周梦然的丹田里玩耍着,时而吐出一道薄雾,来增加周梦然丹云中的云气。接着再一口吞下。如此反复玩耍着。好像那个阿道夫口中吸食青蛇,指挥红蛇的不是它。 吸收巫君的魂气,所遗留的后遗症,周梦然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才将巫君魂气中的负面情绪摒出体外。 这之间。外面不断传来各种消息。钟满堂的宣传起到了一些效果,他这样的暴发户带动之下,全国很多暴发户响应了起来,他们这群人的动作,让政府直接发话,各方反应明显,都对他们的大公无私进行了褒奖,以往这些人的形象被描述成暴发户,残酷资本家,现在他们的口号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在国家危难之际出手,帮国家一起度过难关。 而在此带动之下,免费粥铺也在全国各地展开。不一定能吃饱饭,但是至少保证不饿死人。这些动作之下,虽然没有让市场马上趋于稳定,但是让粮食的价格已经有所下降。 而上海黑帮更是不得了,据说是截获了一艘装有粮食的船只敲诈某个家族,但是那个家族对此表示无所谓态度惹怒了黑帮,索性爆出了该家族的几大仓库藏有数目惊人的粮食和各项民生物品,这项消息一出,整个上海的民众都跑去了这些仓库地址。强行打开了仓库然后对仓库进行了哄抢。 由于该黑帮也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出该家族的名字,而这些仓库更是无名氏产业。没有人认领,所以最后警察出面维持秩序。将这批民生物品以金融风暴没有来之前的价格投放市场,而政府更是在这个时候推行限购政策,在政府的干预下每家每户可以到政府开办的应急粮食供应口,购粮食。避免囤积粮食所造成的浪费现象。而在民间的直发运动和政府的干预之下,哄抢粮食的情况得到了缓解,而除了去政府开办的紧急粮食供应口购买粮食也不会有傻的人去做冤大头购买贵的粮食。当然刚一开始民众还不相信,以为这是政府的幌子,可是十天半个月下,也没有见政府关闭供应口就没有人再去贵的地方排队了,而民众粮食的需求下降,那些乘机想捞一笔的人都纷纷降价,因为这样下去,他们只会损失更大,虽说粮食发霉了也可以吃,可是有新米的情况下谁会去购买陈米?而且陈米和新米价格相差很大。到时只怕损失更大。 这样下来市场上的粮食很快的价格稳了下来, 这样的政策一下来,市场抢粮的现象一下子就趋于平静。但是谁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现象,如果在粮食收购季来临的时候方家恶意抬高粮食收购价格那百姓肯定不会将粮食卖给政府,到时政府也贴不起这个钱,所以无平价粮食可以购买,到时市场还是会混乱起来。 所以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让方家不要和政府作对。可是现在方家的管理者方子玄肯定不会罢休,他已经成为了武运国的傀儡,所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方世海醒来,换掉方子玄这个方家的继承人,只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一个星期周梦然已经把吸收的魂魄融入了自己的神魂里面,她感觉自己的神魂壮大很多,随着灵魂强大,表现最明显的就是神识,现在她的神识已经可以笼罩整个上海市区。而黑帮发布的那些囤积粮食的仓库就是周梦然公布的,只是借黑帮的口发布出去消息罢了。 然后周梦然就拿出了那个梦笛做研究,这个笛子造型优雅,呈翠玉色,泛着莹润的光泽,但是她知道这个材料肯定不是玉。接着她将神识按照巫君的方法,进入笛子,很快笛子里面出现一本古老的书籍,书籍里面的文字有些奇怪,既不是仙界的,也不是圣界的,而是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字,除了文字还配有画面,周梦然翻开书籍,书籍的第一张画是一个笛子,笛子下有一群野兽在跳舞,舞蹈中央还燃着一团篝火,直觉画面有些怪异,有些像在搞什么祭司的活动,但是是妖族而不是人族,事实证明下一张画依旧是妖族的。周梦然又翻开一页,第二页画面又变幻了一个场景,场景中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有着很长的头发,头上还有两个毛茸茸的耳朵,盘腿弹着琴,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看身材应该是个男人。另一个人拿着笛子,背对着她,迎风而立,画面沙尘四起,画面的最下方一群还只是半兽人的妖兽不断的挣扎着,周梦然隐隐听到画面里的琴音从远古的画面而来,她感觉自己也有些想睡觉,但是很快她翻过书页,第三页是同一个人,一身白袍站在悬崖之上,看着天空,但是他看的方向一片阴霾,隐隐的她听到战鼓齐鸣,很快她又翻过了这页,这回她看到同一个人面对着千军万马,滚滚沙尘,梦笛一出,千军万马的尘嚣忽然安静下来,然后周梦然诡异的看到上一刻还是战场,下一刻就成了睡场,这页难怪这支笛子之名——梦笛。 如果在战场上一支笛子就能陷敌人深睡,这是多麽恐怖的力量。不过她也就想想罢了,现在她画面里的音调十记七八已经算是不错了。凡是能听到的,周梦然都争取记下来,不过她怀疑就算听,她都不算是听全,否则巫君也不会感叹他只学了里面的皮毛都没有。 周梦然翻书的动作越来越慢,而且伴随着一种灵魂刺痛。她发现要翻动这书必须摇动很大的灵魂之力,而厚厚的一本书她不过翻了十页灵魂就已经吃不消了。最后她抱着梦笛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她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面那个长发白衣的男子一个字一个音的教她吹笛,他说这支笛子百转千回总算是落到一个灵魂像样一点的人手中了,以往别人称呼梦笛叫梦魇,因为持笛子的人总是灵魂污秽,现在他希望周梦然不要急功近利因为笛子能吸食人灵魂的关系而去吸食以壮大自己的灵魂。 等醒来,已经是三日之后,她从来没有睡这么长时间,但是这一觉醒来却是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而且她感觉自己变强了,不是*而是灵魂,以前听轩纳无垠说过就是因为自己的灵魂之力强他才从另一个世界将自己引导到了这个世界,这么也就是说灵魂之力非常难锻炼,但是她从吞噬了巫君的灵魂到这一觉灵魂最起码就壮大了一倍,还有那本书原来不只是一本功法这么简单,它还是一本专门凝练灵魂的宝书,这么一想她发现自己赚了很多,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巫君想要吞噬她的灵魂,也难怪巫君这么自信能在幻想世界吞噬她的灵魂。因为她没有灵魂类的功法,而巫君有梦笛相助,只是没有想到红蛇会被她身体里的婆伽摩树苗指挥的动,将巫君的本体给杀了。而本体一死也影响到梦笛的选择,可以说这是一支有灵性的笛子,以巫君的能力还没有到能控制它的地步。(未完待续) 242 前往方家 梦里面的那些音节周梦然居然都记了下来,而且比自己看书里听到的还要全。布下阵法,周梦然练习了一下,第一遍很吃力,越到后来越是顺利,这样练习她持续了好几日。如果可以她正想这样持续下去,她对音律不是太懂,所以算是恶补。 只是这样学习下去时间决不允许,对于修真者来说修炼是无岁月的,可是世俗世界却等着周梦然去解决方家的这个大麻烦。近日方家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不过小动作不断。 催眠术说白了是一种运用暗示等手段,让受术者进入催眠状态,产生神奇的效应的方法。它是以人为诱导引起的一种特殊的类似随眠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的心理状态。 往好的说可以使人心灵放松,对人们的身心有积极的治疗作用。是打开人类心扉的钥匙,通过激发人类的潜而给人以启迪和智慧。 而周梦然得到的梦笛她感觉此笛不是来自于人类,因为因为她所看到的画面前几页全是和半人半兽有关,她觉得笛子最早可能是某个种族的祭祀,作用类似开启半人半兽的智慧。否则她不会看到那些画面。 这和早期催眠术出现在人类种群和巫术宗教仪式连在一起有很大的关联。催眠术在三千年前就被人类所使用,只是到了后来科技逐渐发达加上了宗教和宗教之间的战争使得催眠术逐渐势末和分化,到如今好的催眠师已经非常难寻,否则她不会不远万里的尼泊尔找,尼泊尔的大师去世她只能找巫君。 一个月后,周梦然学成了前三页的内容,第一页内容是妖兽的狂欢。就是这一页的画面让周梦然感觉此笛是用做于半人兽开启智慧的原因,这一页音节学完,吹出来居然整个天下集团的人感到了莫名的亢奋。很多人停留在某一个阶段的居然全部同时突破,而在功法上整整停留了六年之久的阿杰尔居然连续突破。根据他的说法,听到了她吹出来的笛音就莫名的进入了一种宁静的状态,脑中莫名其妙的多处了很多的想法,然后就突破了。所以她才会觉得是用于半兽人开启智慧,再后来试了几次就远没有第一次效果了,那些已经听到过笛音的人,只是觉得身体比平时亢奋一点点,而没有了要突破的迹象。所以周梦然将这页的笛音当做是振幅技能,就算是听过一次,不会再突破,不过战斗的时候亢奋一些也总是好的,肉再少也是肉。 至于第二页是于敌对战的笛音,也就是这招让周梦然感觉可以和方子玄一战,如果方子玄是所谓的神之子的话。第二页的内容不单单是与敌对战还有一样控制技能,能随着笛音控制千军万马。在这一页巫君学了皮毛,不过就算是皮毛也让他用这招杀了很多同等级甚至是比他等级高的人。以至于让巫君在某段时间里信心膨胀,和教廷的人结下大仇。杀了很多教廷的人。直至遇上神之子,他惜败于神之子,才让他有所收敛。由此可见神之子最起码有一至两样的针对灵魂的招数。 这一页的笛音方出。整个天下集团差点大乱感觉到不对,周梦然连忙停了笛音,在房间里面加强了阵法,这才消停下来。 第三页是吸收人灵魂的招数,而巫君主要学的就是这招。当年要不是巫君的这招,那位神之子还真有可能将巫君留下,也因为这招,让巫君从神之子手中逃了出来。周梦然将三招炼至大成,看第四页的时候她感觉没有三两个月没有办法练成。所以就先耽搁下来。 如果巫君还在知道他练了十几年才连了些皮毛,周梦然一个月练完还嫌速度慢。估计会气得吐血。不过这是因为梦笛里面已经隐约形成了器魂,他对周梦然的认可亲自教音节。以至于周梦然能在短时间内掌握每一个音符,但是第四页所包含的内容太过于复杂,在前三页特别是第三页没有活用以前最好还是不要先学,所以这也是周梦然没有学第四页的原因。 这一个月,周梦然还试图沟通了那个器魂多次,只是他始终不愿意在她清醒状态下相见。 这一个多月钟慧娴也已经完全恢复,其实那天她也没有伤到多少,只是被惊吓了一场,醒来后怕消息走漏就一直住在了天下集团,而钟满堂也没有将女儿痊愈的消息散布出去,尽管钟慧娴已经不在青山医院医治,他还是会去青山医院的特殊病房里面小坐,他这样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不过近来钟满堂的心情还是掩饰不住的好,自从将家里囤积的民生用品拿出来呼吁全社会的有识之士之后,现在出席上流社会的宴会也没有人敢看低他,那些所谓的真正名门,老牌贵族,都争相的和他做朋友,就连儿子女儿的婚事也非常顺利的谈了下来,原先因为大女儿的影响,家中除了已经结婚的二女儿,其她的几个女儿和儿子的婚事都是低不成高不就,就算将女儿嫁给一个普通职员,别人也嫌弃钟慧娴的名声。可是现在谁不高看他一眼?而且周定邦已经答应做了几子女的证婚人,这让他的未来亲家倍感面子。 最重要的是大女儿已经无恙,这次醒来也不闹了,还破天荒的向他道歉,说是梦醒了以后就脚踏实地的做人。这让他倍感欣慰。 “最近住在这里还习惯吗?”说起来这还是周梦然和钟慧娴第一次两人面对面的讲话,尽管之前两人有过见面,可除了幻境中的那场对话两人几乎没有更深的接触。 “不习惯又能如何?不过不管如何我还是谢谢你将我从幻境中解救出来。” “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周梦然所指的是当年钟慧娴中幻术的事情。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那个人不是子玄,虽然方子玄不喜欢我,可他不会伤害别人,哪怕觉得我很烦他。那次我跳海,他就陪在我身边陪了整整两天,试问这样的男人会去伤害一个已经和他没有任何瓜葛的女人吗?我和他说过,只要他不结婚就不会对他死心,哪怕远远的看着也好,除非他结婚。而他也答应过我只要不影响他正常的上班生活,不影响他的家人,他任由我。不会再对我说什么伤害的话。你说这样的方子玄会因为我的继续喜欢而对我进行驱逐和警告吗?如果他要做完全没有必要和我说那番话。 “这也不能证明那个人不是方子玄?” “这个是女人的直觉你知道吗?”钟慧娴点燃了一支烟,眼神迷离。 “你愿意帮我们吗?”周梦然问道。之前已经派人隐约的和她谈过此事。不过她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如果这个人一直冒充着是不是意味我就有生命危险?”钟慧娴不是傻瓜,她明白当年就是自己太过年轻气盛的找假方子玄摊牌,以为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可以遮天的,可是却差点让自己陷入不覆。 “你是聪明人,你觉得他会让这么一个威胁存在吗?”当年之所以留钟慧娴这条命,一是他对自己的幻术有信心,二是他刚刚替代钟慧娴没有多久,不想做出令人怀疑的麻烦事,所以就用幻境困住了钟慧娴。 方家,打听到这几日方子玄会出差离开上海几日,周梦然就带着钟慧娴来到了方家,来之前,周梦然给钟慧娴做了一个特殊的符,只要带着符就不会听到她吹响笛声。 午夜,笛声悠扬的在方家的门口响起,或是高亢或是低鸣,很快附近一片寂寥。 “吱呀”一声,方家大宅后门被打开,方东涵走了出来。他已经早一步得到过周梦然给的符,佩戴于身上,见家中的仆人无缘无故的昏睡,他就知道周梦然过来了,就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这段时间你爷爷如何?” “虽然我这几天没有见到老爷子,不过我根据老爷子的饭量肯定身体还算好。”方东涵说道。 “你们方家族里呢?难道对东方家如今的决策没有意见?” “那些人能有什么意见?被老头子压了一辈子,现在就算有质疑,可是老头子在的情况一个也不敢上门。” 周梦然点头。“你知道这回他会出去多久吗?” “他一般不会出远门,这次我让二叔故意在一批货物上做手脚,让他不得不离开去处理,你知道虽然方子玄已经对整个方氏大刀霍斧,不过两个叔叔当年为了得到方氏下过一些努力的,明面上的子他已经清理干净,暗子反而得到了提升。” 周梦然畅通无阻的走进方世海的房间,走进里面基本倒在地上的那些人他都不认识,虽然他知道近来家里来了很多陌生人,可是没有想到变化如此之大。 “怎么这些都是近期来的新人?”周梦然问道。 方东涵点头。 “没有见过。” “我觉得我们要加快速度。” 几人加快步伐,在房间里没有见到方世海,方东涵原本还有些疑惑,不过在周梦然开启了方世海房间里的机关后就了然了。(未完待续) 243 笛音战琴音。 在地下室几人见到了被关押着的方世海,在这里只有一张床,和简单的家具,方世海由于被那个假的方子玄催眠生活在自己的幻境之中,所以他是唯一没有被笛声影响沉睡的人。 “爷爷,爷爷。”不明所以的方东涵还有些奇怪老爷子怎么没有被催眠了过去,不过马上他发现了不对劲,老爷子的眼神好像完全没有焦距。 “你不用叫了,你爷爷中了一种非常特殊的催眠,生活在假方子玄创造的幻境世界里面。也就是俗称在自己意识中的世界无法醒来。”见到方世海,就毋庸置疑这是那位假方子玄的手笔了,因为和钟慧娴的症状一模一样。 钟慧娴看着方世海有些皱眉,因为她自己在幻境的时候以为和外面世界没有区别,并不知道自己现实生活中的情形,没有想到自己现实生活中处在呆滞的状态,难怪父亲会为此难过,任谁见到自己心头肉变成如此都会受不了。 周梦然嘱咐方东涵守在门口,又在房间里面布下阵法,然后放出红蛇,接着才吹响了笛声。 这是周梦然第二次进入幻境,和钟慧娴生活在这几年的上海有些不同,这里所在的幻境从服饰上面更加的久远,时间最起码推前了四十年左右,这个时期的上海街上女性还不太多,人们的衣着相当的保守,还是属于满清皇权统治下的华夏。 很快周梦然利用笛声找到了钟慧娴,两人第一件事情做得就是跑去服装店换了一身合宜这个年代的服装。 然后周梦然找到了方世海的灵魂,这个时候的方世海还没有掌家,他居然不是在方家,而是住在一个热闹狭小的小胡同里面,胡同的一楼是大杂院。而方世海住在二楼,两个阁楼加起来也就只有二十来个平方,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在公共地区。主卧室只放得下一张床,站起来还要碰到头顶。而二十来平方的位置还隔出了琴室,周梦然见到方世海的时候他正将自己的书本放下,帮着一名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女子修琴。 房间内放了这架钢琴几乎就没有了位置。周梦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能陷在幻境中无法自拔的只有一生中最难实现的愿望或者是回忆,而周梦然无法想象看上去严谨保守的方世海居然也有这样的温情一面。 都说潜意识具有无穷的力量,它隐藏在内心的深处,能够创造魔术般的奇迹,催眠师往好的方向引导。就能够治愈心灵的创伤,摆脱心理的恐惧,失败、痛苦、沮丧等一系列的负面情绪,可是如果有些歹心,也可以让人从此生活在这里不肯出去。而她要做的就是唤醒方世海的意识,让他回归现实世界。 再一看女子的脸,不正是年轻时候的方雪翻版?和方世海扔给方雪的那个怀表里面的女人一样,周梦然想到了方世海在照片背后写着的一行字“恨之入骨的所爱。”不管是恨也好,爱也罢,根本这么多年来方世海没有放下过这个女人。以至于他对方雪的态度奇怪。既纵容,又严厉。可实际是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面对。 周梦然带着钟慧娴直接来到了这里,两人走上阁楼。推开了门。 “你们是谁?”见到周梦然和钟慧娴。女子的面容有些茫然,而周梦然直接看向方世海。不同于对钟慧娴的循循诱导,对方世海周梦然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 “你还要在这里窝多久?躲避多久?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放弃自己的责任,放弃整个家族?放弃方家好不容易累积的名声?在这个虚幻世界生活下去?”周梦然的话犹如利剑直刺方世海的心脏,不给他喘息的空间。 “世海,不要听她们的,她们是来拆散我们的。”女子泪眼婆娑的拉住了方世海的手臂。 这个女子是方世海潜意识世界里的,包括她所说的话,其实都是方世海潜意识想要逃避的表现。其实看得出来方世海和这名女子现状。应该是离开方家,过着私奔的生活。周梦然不知道曾经的方世海有没有过这一段生活,但是无疑的这是他最向往的生活。或者说他还没有过够这样的生活,可偏偏在真实世界里方世海是一个一丝不苟,对道德严防死守的老人,就像一个标准的卫道士。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极其的讽刺。 “你们走。”方世海低头看了女子一眼,对周梦然进行了驱除。 “你是不是男人?宁愿活在幻想世界也不愿意接受现实吗?”周梦然没有挪动脚步,现在的她早已经不是那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她了,对于方世海这种自己一种标准对别人又是另外一种标准的人最是看不起。 “方家的家长,连我这个外人都能看出那个方子玄是假的,你这个作为父亲的还要逃避多久?你有关心过你的几个儿子吗?”钟慧娴也上前忍不住说道。 “闭嘴,你们没有资格评论我,滚!”方世海大吼大叫。他上前甚至要推周梦然和钟慧娴出门。 “你既然不愿意走出去,那么让我帮你一把吧!”周梦然吹笛,笛声悠扬的扬起,这时周围的景象一点点的如光幕般的消失。 “不,不要——”女子拉住了方世海的手。 “梅子,不要走——”方世海想将梅子拽到身边,但是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模糊起来。方世海目光凶狠的看向周梦然,“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为什么要将她带走,还我的梅子。” 周梦然拉着钟慧娴后退。不断的吹响笛音,在笛音的抚慰之下,方世海的眼睛逐渐的由红转正常,她努力的控制着方世海快要暴走的情绪,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做,所以一开始对方世海的安抚并不是非常的顺利,时常让他的情绪爆发,好在她一次次的纠正,在控制中笛音也不再是断断续续,其实操控远比想象中要来的难,在现实中吹响一首笛子,她只要估计笛子的音调吹出的是不是正确,灵魂之力的消耗也只是微乎其微,不太明显,但是在这个幻境里面她的神识成几何倍增长。只要方世海情绪有一点点的反抗笛音就要走调,所以就一直断断续续,好在几次过后她找到了窍门,把灵魂之力分成两股一边控制方世海的灵魂一边吹笛,这样之后效果就好多了,没有出现暴走现象,但是她刚刚会控制了一些,不知道哪里响起了一道琴音,将周梦然的笛音盖过,方世海的眼神再次变得不清明起来,嗜血的光芒再次的亮起。 这时周梦然皱眉,笛音分离,吹响了第三页中的曲调。她知道应该是假方子玄过来了,那位天师到了。所以阻止她将方世海唤醒。第三页的笛音主要是灵魂对战用的。笛音一起,琴音也顺势而起,一笛一琴两道声音高低起伏不定,杀气在此间蔓延,周围的空间除了方世海和钟慧娴全部都变成了碎片。 而方世海就是这场战争风暴的中央,天师不愧是天师人未到声势已经到了。 周梦然一边吹笛,一边感应着对方的方位,对方将自己掩藏的很好,她分出一部分的神识,回到本体,让红蛇悄悄的出没去找。 应该他是不会离的太远,否则对方感觉方世海出事,也不会赶来。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周梦然觉得还是高看了自己,她以为学到了这里应该击败对方没有问题但是偏偏她却和对方僵持住了。 她不知道“方子玄”也万分吃惊着,一直以来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使他的对手,可是周梦然的出现给了他几大的压力,当初被周梦然挟持,他一直在偷袭与不偷袭之间思考,这是他第一次看修真者打架,后来他觉得要学习对方的打架技巧,因为这是他一直以来所缺乏的。 半年前周梦然还没有这么厉害,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对方居然学会了催眠术,还和他平起平坐,他感到不可思议,但是只要他这样消耗着对方,迟早对方会被拖死。 他是天师,是神之子,没有人能够强于他。 周梦然不耐烦了这样下去,这样下去她灵魂之力会被首先拖垮,所以她开启了第四页的画面,虽然没有学会,但是她已经对这一页的画面曲调进行了研究,千军万马磅礴的气势一出来,就像对方碾压了过去,笛声一度压过了琴音,周梦然自己也没有想到笛音会如此的强,因为她是在一个布了阵法的环境中联系,她不知道在幻境空间,灵魂比拼的时候这种力量会被无形的放大,比在现实中发出的音更加强。很快琴音败退了下去,忽然消失的踪迹全无,周梦然不敢相信她居然这样的吓退了对方,要知道她连五分之一都没有吹完,天知道她会吹能吹的也只有这五分之一,平常练习的时候还吹不全。(未完待续) 244 战事开启 原本以为是一场苦战,可是对方怯战了?周梦然哭笑不得。她不由想到了“方子玄”出逃那晚,自己去追他,如果对方是神之子,一般情况下肯定是要对她进行偷袭,可是对方没有能这么做,这是周梦然一直想不通的,加上这一次她有些明白了,对方应该有些谨慎,或者说是太过于惜命,可是偏偏惜命还要做这些坏事! 周梦然也没有去追,她知道自己也只能做到如此,自己的第四页曲调不成,是杀不死对方的。一旦对方看出破绽反而要出事, 回到现实世界,由于天师和周梦然的这场大战是以方世海为中心,所以方世海现在的潜意识已经被两人破坏的乱七八糟,在周梦然的救治之下虽然没有生命之忧,可也好不到哪里去。 周梦然看着躺在床上如熟睡的方世海,也不知道明天该怎么面对,不过在如何这也是方家内部的事情了。由于那场大战方世海的神识被严重破坏,记忆也一片混乱,为了不出现一个具有人格分裂的方世海,她只能将他的八岁以前的记忆全部封存。之所以是封存而不是一刀切,是因为方家历代所藏的家族财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就算是被催眠他都严防死守的没有交代给方子玄,可想而知这个家伙潜意识里清楚的很,只是不去面对事实。 以周梦然现在的能力只能做到这样了,至于以后能不能让方世海恢复那也只有以后知道。 连夜方家开紧急大会,现在假方子玄虽然没有死,可是短时间他也不会出现了。要出现至少他也不会再用方子玄这个名字出现。所以方家的继承人就必须定下来。 而这些已经和她无关了,她要做的就是方家的稳定。最后据说两兄弟回国,两人同时属意要方东涵当这个继承人,只是方东涵在次日就留书说是对继承方氏没有兴趣,他既然已经是修真之人,就要去追寻长生之道。 只是方家的事情刚刚落下帷幕,霍克李斯公爵亲临上海,让整个南方都沸腾了。不过老头一句私人来访就打消了各方的主意。让官方想办个宴会什么的讨好老头机会也没有。 结果老头此行,第一个指名要见的跌破了一众人的眼睛。 周梦然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会轮到自己的头上。怎么说自己和老头没有什么交集才对,至于阿杰尔那小子,修真界收徒弟可不像是世俗界规矩老多,和世俗界的家长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也不用老头的感谢。 当然周梦然不知道老头子来看她是来看看谁拐了他的爱孙,如果周梦然知道对方是来找麻烦的,可能不管什么外公的面子不面子,直接将阿杰尔打包回国。要知道她现在每天忙得要死,连坐下来打坐都是奢想的事情,整天都在房间里面研究可是现在她不知道,哪里有时间想什么儿女私情。如果不是家里的老头子说什么对方这么都在英国给他这个老头一点面子过,现在人家不远万里绕了地球半圈的来找她总要给点面子的。周家的人不能让别人说什么薄情寡义。所以周梦然才出现在英国领事馆。 这天太阳高照着,她路上还在研究着梦笛空间里那本书的第四页画面,自从那次在方世海的幻境世界和神之子对战吹出过一段完整的句子之后,后来她自己练习就再也没有向那次成功的演绎过,连吹成句的音节都非常的困难,要不是那天真的吓跑了神之子她都要以为是自己做梦。 难道她的能力不足以演绎这个画面中的音符?也不对啊,如果她不够资格就像是书籍的后面看画面都是模糊不堪,再后面就是连翻也翻不动的情况。所以她觉得应该是哪里出了错误所以导致了现在的情形。 来到英国领事馆,周梦然以一个晚辈的身份对霍克李斯进行了问候,和上次在英国比起来老爷子身上好像肝气有些重,对周梦然来说现在只要她想,一般的人在她面前就像是透明的一样,里里外外可以扫描个一清二楚。,比后世的x光还要牛逼。 “霍克李斯爷爷,身体最重要,您这么大年纪了以后还是少做飞机,飞机的气压对心脏有压迫,对您的身体不好,还有凡是想开一些,不要动不动就生气,你看我外公现在已经很少发火了身体就好的不得了。”周梦然对霍克李斯说道。说的一边的周定邦有些不好意思,频频对她打眼色。 对老友的忽然来访周定邦猜到一些内情,原本想提醒外孙女,可是也要周梦然听呀,一路上就见她心不在焉的,他也就没有敢打搅她,他也知道现在外孙女已经不是普通人,而不久武运国如果打来肯定周梦然也要出面的。所以他就由得她去,这次让她过来已经是逼不得已。 “我也想好好的保养身体,可是有些人就是见不得我闲下来。”霍克李斯话中的那个幽怨呀,就别提了。“你说说和阿杰尔什么时候开始的?” “七年前啊,在小世界。”周梦然以为对方在说她收阿杰尔为徒这件事。 听到周梦然这么说霍克李斯手捂住胸口一副痛苦的模样,见到对方这样的反应,周梦然总算是意识到不对了。 “那时教阿杰尔功夫不过是觉得他有天赋,而且他那时如果不成长起来可能没有办法活到最后。”周梦然后面补充说道,就算她的三分之二心思都在意识空间学习,也发现了霍克李斯的不对经。 “你只是教他功夫?” “除了教他功夫还能做什么?”周梦然笑着反问。 “那阿杰尔为什么说为了你出来?” 霍克李斯的话刚刚结束,阿杰尔就从外面赶来,“爷爷!您怎么来了!她什么都不知道。”阿杰尔紧张的说道。 周梦然眉头一皱,目光在阿杰尔和霍克李斯之间徘徊。她起身,所有的人看向她。 周梦然目光定格在周定邦的脸上,情绪比以往任何时候来的平静:“北平出事了,战事起了。”她感觉到上海某些地方的武运国人气氛不对,所以掐指一算,却算出了战争,比起前世这场战争来的毫无预兆,却也是意料之中。 周定邦皱眉,向英国大使馆借了电话,其实不用他打电话,大使馆那边已经接到了北平那边记者的电话,武运国真的对北平发动战争了。 战争比预想的时间开展的来的快,武运国从天津口岸直接登陆,天津部队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叛变,靠向了武运国的军队,消息传来,整个华夏震惊,接着北平被包围, 记得自己的另一个世界,那个国家以一个子虚乌有的理由发动了卢沟桥事变,开始了对华夏国的侵略,而这个世界战争来的更加干脆,理由自然是上海租界被驱除,成为了武运国人的耻辱,他们这是来洗刷耻辱了。 武运国开火的时候,明国政府还企图用谈判来避免战局,只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武运国态度异常的坚硬,甚至不给明国政府喘息的余地。 明国军队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战争之惨烈,比前世还要激烈百倍,整座紫禁城被武运国的空军夷为平地,即圆明园之后,紫禁城也陷入了浩劫,也因为紫禁城的这场浩劫,百姓被激怒,最后连城中的老弱妇孺都拿起了武器进行了巷战,可以说是到了全民皆兵抵抗的地步,最后还是因为双方军事力量太过悬殊而被武运国占领,虽然华夏方面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是也让武运国方面也极为不好受,根据前世战后统计七七事变中方伤亡率极高,两军对比,最高伤亡率达 20∶1,平均已在 5∶1 以上。而这次平均伤亡率达到3∶1。城中百姓十室九空,这是历代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惨烈,若不是武运国有后续的支援,而明国军队各部都在犹豫使得对北平的支援晚了几天也不至于如此。 北平沦陷之后的第三日,周定邦公开指责满皇室,紫禁城被轰,意味着华夏之耻,民族之耻,而某些人为了自己的野心,甘愿成为敌人的走狗。 而在这场战争中,又抨击了华夏国重金构造的军事力量如纸糊般。这场战争失利之后,他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 周梦然回到周公馆,见周定邦神色不对,连忙抓着他的手,查看周定邦的身体情况。即使元气滋润着周定邦的身体,但是周梦然感到元气也不是万能的,周定邦的问题主要在心。他自己不愿意吸收生机,就算是外力也无用。就像一个植物人要醒来全部要靠自己的意志,意志不够坚定做什么都是无用。 “外公,失利不是你的事情,你已经退下来了,就好好的休息吧!”她拉着周定邦的手劝慰。 周定邦叹了口气,摇头:“我一直以为有些事情掌控的很好,可是这个国家已经腐朽了,腐朽到了根部。”说出这番话后的外公,直接谢了客,关在家中。 245 丹宁的困扰 霍克李斯公爵还是回去了,华夏起了战事过于危险,而阿杰尔不知道是怎么说服老公爵的,老公爵居然任由他留了下来。 不过这些周梦然显然都不关心,她关心的是恶魂什么时候行动。 不只是她,千年古城北平沦陷的消息一出连昆仑派、天山派和神农谷都派人过来。在战争的过程中,周梦然已经试图去用个人的力量挽回战局,哪怕使用阵法将紫禁城保护下来也好,但是她却感受到了一股压力,这是她非常熟悉的力量,就是来自天劫时候的天道。说明了对方在这次战争中没有动用魔道的能力,所以修真界不能出手。 而在北平被武运国军队占领以后,北平城的上空马上魔气滔天,不但是北平城,整个北方都弥漫着一股股的魔气,瘟疫、疟疾各种疾病随之而来,犹如滔天的地狱。 周梦然,南都天极、岳崖等人看着上空的变化都深皱起眉头。毫无疑问这不仅是一场民族的浩劫,还是修真界前所未有的浩劫,如果世俗被魔道控制,那么就没有他们正道修真人的存活的空间,他们虽然不插手世俗界,可是不能否认他们正派修真人的出生。 这样的浩劫之下四股势力第一次坐在一起谈判合作。 三人中周梦然只对南都天极比较熟悉,至于昆仑派的岳崖和神农谷的丹宁她都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这也是另外两人第一次见到这几年在世俗界混的风生水起,快速崛起的第四股修真势力的“天下集团”的掌舵人周梦然。 见到周梦然丹宁一愣,他显然没有想到天下集团的真正掌舵人如此的年轻,他以为至少是一个老者,而他也看不出周梦然身上的元气的波动,不知道周梦然已经到了何种程度。可是能让昆仑和天山两大派的两大掌门平起平坐的,而不多话,他自然也不会傻得去开这个口。 “没有想到周小姐年纪轻轻就创下了天下集团,周小姐应该是一个炼药师吧,不知道周小姐已经是什么等级了?”丹宁想起天下集团的崛起,不得不说就是神农谷的一部血泪史,原本神农谷野心勃勃的想要一统天下修真界,结果就出现这么一个天下集团来搅局,不但让神农谷垄断整个丹市的计划泡汤,还让神农谷莫名其妙的和天下集团打了一场价格战。 原本他以为神农谷必胜无疑,毕竟神农谷是老牌的势力,谁不知道神农谷在修真界的地位,正风风火火的想要将天下集团的药店打下去的时候,结果人家就是对他们的价格战不削一顾,直接向修真界推出了五级丹药,这让神农谷彻底的绝望,断了和神农谷竞争的念头,刚一开始神农谷以为天下集团的五级丹药是得到了某个传承的老丹药,为了抢占市场才拿出来做噱头,和他们神农谷以前的手段一样。 可是当他们千辛万苦花了大价钱抢拍下一颗做研究后发现对方的药是新鲜的,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陈药,所以从那刻起他们神农谷就低调了。 后来身为神农谷的掌门丹宁觉得天下集团的崛起事态紧急就违背了祖训,进了禁地找神农谷唯一一个五级丹药师,结果进了祖地发现了长老的尸身,长老留书感觉自己的大限即将来临,但是他的去世传出去会对神农谷的声势会有损伤,所以他借了冲击六级丹药师为名,其实是进来等死。这位长老去世,就彻底绝了神农谷打压天下集团的心。而且人家天下集团后来的丹药都价格高于神农谷,可就算如此神农谷却不敢轻易的涨价了,因为谁知道天下集团会不会再一次疯了一样的降价。 况且就算是他们神农谷的药价比天下集团高,可人家的生意就是比神农谷好,这也没有办法,据说吃了天下集团出的丹药突破几率比神农药铺买的几率高多了,原因据说是某有一位修真界的diǎo si挖到了一块矿石在天下集团卖掉之后换了丹药,怕路上就被人抢了,就当场吃了。他的这种做法其实是大多数购买了丹药的人的做法。 为此天下集团特地的在药店旁边开辟出一个嗑药大厅专供人嗑药,因为大家都在药店直接柯会影响排队买药的人。这再一次证明了天下集团人性化的管理设计,诚心的为修真界diǎo si服务。不像是标榜某高大上的药铺,买了药就急着赶人家走。所以就算天下集团的药比神农药铺贵,众diǎo si还是喜欢天下集团的服务,这里销售小姐热情,服务周到。该diǎo si坐下来才吸收完药力然后隐约听到一阵笛声,整个人就进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然后在这个阶段困了几年的他居然坐火箭一样的连续突破,最后成功的从diǎo si转型为高手的行列。当时和他有一样莫名其妙经历的还有很多人,那时他们就成为了天下集团的死忠粉。这位diǎo si将这件事宣传出去以后,天下集团的药店更是人山人海,而相反的某个药铺的生意就只能用冷清来形容,尽管他们的丹药价钱比人家天下集团低上很多,可是再低的价格不会突破买了有个鸟用,这已经不是价格高低的问题,这是药的品格的问题。有人会说药有品格吗?可是没有品格为什么同样的药天下集团的吃了就能突破,而神农谷的药没有这个功效,当然功效还是有的,只是微乎其微和普通的丹药没有区别呢? 在这件事情上,丹宁也困惑过,他不相信神农谷的药和天下集团有什么分别?他当时亲自看了天下集团的药,可是看过之后他只能以苦笑来形容,世人都被天下集团骗了,这些低级的药明明就是他们神农谷出品,可是同样的药,为什么会有那些话传出来,刚一开始他认定是那些传话的人都是托,并且要求严格控制丹药,不再让身份不明的人买到丹药,可谁知道天下集团放出话,只要是炼药师加入天下集团就可能得到五级丹药师在炼丹之术上的亲自指点,先到先得,晚到就没有机会了。 这样一来,导致了神农谷的内部分裂,很多人都离开去天下集团。五级炼丹师的指导的条件太过诱人,如果丹宁不是身为掌门也一定会对这样的条件动心。 后来神农谷不得不妥协,让天下集团继续在神农谷批发药,但是不能对神农谷挖人。 看着周梦然丹宁心中五味陈杂,在南都天极和岳崖的介绍下,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神农谷是炼丹界的执牛耳,这次世俗界的危机可都要看神农谷了。” “周仙子真是客气了,你们天下集团也毫不逊色加上你这位五级丹药师,这个执牛耳的说法我是不敢当啊!” “周仙子现在可能炼制六级丹药了?”南都天极问道。 周梦然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随手将两颗渡劫丹扔了过去,“炼丹率虽然有些低不过幸不辱命。” 周梦然的这一出手,让在场的另外两位都向南都天极接到的玉瓶看了过去。岳崖更是一把抢了过去,嗅了又嗅,依依不舍。这也是他如今最需要的。 “周仙子——”岳崖向周梦然看过来。 “我可以帮几位炼制,但是,材料你们自己出,还有,我有一个请求,就是帮世俗界度过这次危机。”周梦然说道。她怕某些人怯战到时关闭山门。那时她真的孤木难支。 “世俗如果有难,我们修真之人岂能独善其身?就算没有你的丹药,我也是要共同抵抗的。”岳崖气愤不已的说道,被一个小姑娘看不起也实在是,如果换做别人这么质疑他肯定要打过去,至于周梦然,谁让有求于她。他闷闷的从身上拿出一包材料直接丢给了周梦然。 “周仙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丹宁双手抱拳,脸上都是汗,和另外三人比起来,他是几个中实力最低的,因为常年沉浸于丹道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修炼,所以导致了本身的实力不高,可是如果周梦然没有出现之前,他也安然的和岳崖,南都天极平起平坐,谁让这两位有求于他,可是现在周梦然这个六级丹师出现,让他再无优越感,他在几位面前已经感觉到了自卑,如果此生再无突破,那么以后神农谷也将是后续无力,迟早会被天下集团替代。 “神农谷谷主太过客气,神农谷对修真界的贡献各派都看在眼里,就算是我天下集团崛起,可是和神农谷也没有任何的冲突,天下集团志不在此。”周梦然从丹宁的话中感觉到丹宁被困扰住了,而这个困恼的源头可能就是她,所以她出声安慰,然后拿出笛子,吹响一曲,在笛声的指引下,丹宁的心境平复,周梦然的笛声虽然对已经步入天劫的岳崖和南都天极没有影响可是对还没有进入天劫的丹宁影响极大,加上他刚好心里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效果就更加的明显。 几个音符之间丹宁便已经一扫郁郁。 246 大结局 看到周梦然的笛音由此功效一边的岳崖和南都天极全部欲言又止,因为他们明白这代表这什么,见到几人如此周梦然也坦白的说道:“这支笛子叫梦笛,这支曲效果第一次听尤为明显,以后就没有太大的效果了,如果你们让门下弟子听这支曲就去天下集团每逢月初一和十五我会弹奏此曲。” 周梦然的话一出,丹宁若有所思,他不禁在心中苦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天下集团的丹药特别了,原来问题不是出在丹药上,而是出在天下集团,那些人必定是听了周梦然的曲所以突破,和他们的丹药无关。听到答案他哭笑不得,但是由于没有周梦然的这种能力他也唯有心叹这种生意只能让天下集团去做。 “对了,刚才丹先生不是还有话要和我说?”周梦然看向丹宁问道。 “我想看你炼丹,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过分,但是也请让我为天下出一份力,我这不仅仅是为自己,也是想多炼制一些高级丹药。”说出此话丹宁的脸通红,因为他明白每一个炼丹师都有自己的手法,非亲传的不可以借鉴,这是丹道,但是现在门派之中唯一一个能炼制五级丹药的长老已经去世,而他也困在四级上很久,无法精近一寸,加上现在天下即将大乱他不得不急。 “看我炼丹没有问题,不过我觉得你的问题就是太过cao心和介意,如果放下外在的牵绊,或许能让你的道更进一步。客气话就不要说了,现在人类大难在即,你我同道本应该相互扶持。”周梦然说道。 周梦然的一番话和她的大度深深影响着丹宁,让他堂堂男子有些羞愧,同时他也暗下决心等这场浩劫过去,会卸下肩上的担子。好好的去寻他的道。 几日之后,外面的情形越加的恶化,几天的时间魔道居然集结大军朝着上海方向而来,这次天道没有来阻止,天上乌云密布,在大军面前,周梦然也不计成本的拿出了**的元气石将其一一的嵌入整个上海城的四周在南都天极和岳崖的帮助下,在大军压境前看看布置完毕。 望着黑**气滚滚的城下,老弱妇孺却是没有一个害怕的,城中一些富贵人家早就迁出,剩下的都是一些无处可去的,而在这之中不得不说周定邦夫妇,周梦然原先劝着老爷子夫妇快离开上海,可是倔强的两人说出:城在人在,城亡何以苟活?让周梦然感到了一些悲恸。 在这股悲恸的气息下,原本一点进展也没有的梦笛中第四页的画面忽然之间就有了感觉,周梦然略上城头,吹响了梦笛,刚开始笛音如微风吹过,所有的人看向城头,看着这位绝色少女迎风而立,裙摆飞扬,然后一股大风裹着笛音以潮水般的蔓延朝着四周的黑压压的魔道碾压而去。 听到笛音的魔道全部抱头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军队的大后方,眯着眼假寐的恶魂忽然的睁开了眼睛,他看向了“方子玄”。 “你现在可以出手了。” “她的这个琴音我破解不了。” “我不要你破解,我只要你拖延住她半个小时。” “十分钟,我只能拖延她十分钟。”神之子咬了咬牙说道。他太明白周梦然这笛音的威力否者他当初也不会不战而逃。 “好。”恶魂也没有说什么就同意。 周梦然这才有些明白第四页的画面要有真实的感受,而她对真正的战争了解的不多,上回之所以能吹出来是因为心中的好胜之心,而这回是她真正的理解,战争反映了多种的人性,在死亡威胁之下,手无寸铁之人的那种无力之感,那种失去家园失去亲人的沉重,那种对生的渴望!整个城市中到处弥漫的各种气息是人类的各种的情绪,而这些情绪汇成一条长河,被笛音卷起,然后变成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一摧枯拉朽的姿态像敌人涌去。 周梦然可以感觉到笛音和这些情绪仿佛浑然一体。正在这时,对面传来熟悉的琴音,将笛音缠绕。在琴音的缠绕之下,周梦然的笛音居然寸步难行。她看向对方,一股好胜之心油然升起。 笛音再次加强,在这种气势之下,神之子步步艰难,而周梦然的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但是她知道决不能后退,对方一上来就派出了神之子,后面的战争更加的困难。 由于周梦然被困住,下面的武运国的人和那些被武运国培养的魔种又开始了进攻。一轮轮炮弹如排山倒海的姿势攻城,周梦然的笛音可以废掉那些魔人,但是却不能废掉那些炮弹。好在整个上海城的防御阵法已经完成,虽然简易,可好歹有**元气石加持,面对普通的zha弹,大炮攻击没有一年半载也攻不下来。而一年半载之后也是周梦然的**元气石首先消耗光。这个时候城墙上的华夏部队也不甘示弱的用炮弹攻击回去,由于华夏守城部队居高临下的进攻,加上周梦然吹响的笛声,第一轮下来华夏方没有出现死亡,而武运国方面死伤惨重,但是这个死伤惨重也让守城方无法高兴,因为这里面大部分人全是华夏国被种了魔种的人,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意识或者是当畜生一样被人驱使到战场上当炮灰。真正的武运国人少之又少,在真正的战役还没有来临之前,他们躲在战争的大后方,蓄势待发。 看着这些场景,周梦然明白就算是胜了也真的开心不起来,可是不胜那所有的人都会被种下魔种。世俗界的人就会像畜生一样的被魔道圈养屠杀。这样的心境之下,她的笛声一转连五官都留下了血迹,笛音随着周梦然的心境再次的转变,狂风乍起,她身后的青丝飘扬,神之子大骇,笛音像是一把有型的剑,剑起琴断,神之子面上方子玄的面具破灭,露出了一张异国男子的面容。 周梦然细眯起眼,收回了笛子,笛音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桑德大师一生正直,光明磊落,怎么会有一个向你这样的徒弟?”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周梦然离开前其妻子找来委托她寻找的那名黑白照片中的人,桑德大师的徒弟。 “他光明磊落?他正直?呵呵,他根本就是一个jian诈的小人。明明知道我是神之子,怕我抢夺他的地位,就故意说我资质愚不可及,害得我以为自己真的是一个资质愚不可及之人,连一个小小的拉纳家族也敢欺负我这个神之子。”说道桑德大师,尽管他的伤势很重可是他还是气愤难忍。如果不是桑德大师,他怎么都在尼泊尔受人敬仰,裹着万人之上的生活。 周梦然忽然觉得他很可怜,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明白神之子三个字的含义,或者说是他的心性不行,她现在有些明白了桑德大师为什么不让这位神之子传承他的能力,没有好好的教导他。这样的人就算是有了神力也不过是被人家利用的份,还不如将其驱出国门。有些人就算是已经死了,可是他总是能提前安排出一些事情,这就是真正的算者。在这一刻忽然她有一种明悟,有一种和从未见过面的桑德大师的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交流,这种交流不是精神上,而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轨迹。 “那你呢?知道自己是神之子没有去自己的国家耀武扬威,到是来他国威风了,和魔道为伍很光荣吗?你根本就不配神之子三个字,垃圾还差不多。”说完周梦然将一张照片扔给了他,她实在是懒得于这种人多说什么!就在她要拿起笛子彻底将他灭掉的时候,忽然天空一暗,从“神之子”的背后出现一个庞大无比的身躯,这个身躯有些像牛,十米多高,人的头,目光血红。此时人头牛身的怪物血红硕大无比的嘴朝着“神之子”张开,被周梦然笛音重创的神之子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一脸的惊惧。 “师宗——你敢如此待我、你不守信誉。”毫无反抗的神之子大吼着。此时他居然吓得泪流满面。 而看到如此魔物出场,城墙上的人吓得瑟瑟发抖,尽管有些人已经明白魔道手段的可怕,可是还是忍不住被这样的怪物吓到。这源于人类本能的对黑暗事物的恐惧。 “哈哈,原本我就是魔,魔根本就没有信誉可言。”恶魂出现,他就坐在牛身人头的魔物的肩膀上。 然后周梦然感到恶魂的目光,两人的目光相接触,恶魂露出笑容:“谢谢你啊,我正想着什么方法让我家的这头蠢牛完善,看上这个神之子很久了,不过这家伙实力摆在面前,谢谢你将他打的半死。”说完,牛头怪物的嘴就要一口将人吞掉,说时迟那是快,一道红色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向了神之子,几乎和大口同样的速度。周梦然皱眉,她没有想到红蛇居然自己会出去,但是现在已经和神之子一起被怪物吞下。 “可惜了一条好好的蛇,就当是给我的宠物加餐了。”恶魂一边说,一边指挥着怪物退场,怪物一退场,魔种部队再次攻击。周梦然这才走下城楼,她刚一下城楼整个人就栽倒。 刚才和神之子对战已经被自己的笛音反噬,一直就忍着,直到恶魂退场,她才下城楼栽倒。这已经是她的极限。 “梦然!”周定邦夫妇上前,但是另一道身影更快,阿道夫更快一步,阿尔杰跟在身后。 丹宁上前查看了周梦然的身体状态说道:“没事,只是虚脱了,这段时间让她好好的休息。”他的话一出,所有人才都放下心来 。 “好了,后面的战役有我出面。就让周仙子好好的养伤休息。”岳崖说道。他们几人已经商量好了对策,他和南都天极分头去度第二轮的天劫,只要度过了第二轮天劫,这场战争才更加有把握。 不过岳崖也一边祈祷着对方可不要在这个过程中派出刚才的那头怪物,否则没有他要做好受伤的准备了。吞下神之子的怪物那该有多厉害呀! 等周梦然醒来,她看到阿飞担绕的眼神。 “阿飞,你出关了?” “我已经听说了,那头怪物出现了是不是?我以为我会比那头怪物早回复结果还不如那头畜生。” 听到阿飞这么说周梦然都不知道如何说,因为阿飞的本体貌似也是一条地龙,属于畜生的行列,当然她是不敢在这个时候找笑话的。 “听说神之子被他吞了?” 周梦然点点头,“你也不要太过cao心,那畜生吞了神之子,总要消化一番的,现阶段我也只能试试能不能沟通到第二劫。”周梦然说道。 “你现阶段第一劫也才刚刚稳定又哪会这么快出现第二劫?还有你心境怎么会出现一条裂痕?” “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 阿飞眯起眼,“你就是太心慈手软了,这种事情,换做别人可能早就出手灭掉了对方了,而你还帮助他走上这条路。” “那件事情他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想自己滥开杀戒,如果为了道而杀,那和魔有什么区别?” “仙界,圣界,多的是滥杀无辜之事,你要走这条道就要做好随时杀人的准备。”阿飞却对她的话不以为然,在仙界,圣界杀人根本就没有理由可言。不做好杀人的准备就要被人杀。 “无缘无故杀人我是不会去做,但是如果别人惹我,我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如果你不愿出手我来帮你。”阿飞细眯起眼,他现在有些后悔怎么没有早一步将方东涵杀了。 “你不要出手。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不杀掉他你的道就只能止于此。” “总有别的办法的。”周梦然说道。 总有办法的,直觉这么告诉她,但是现阶段她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既然没有头绪那就只能研究了。这段时间上海以外的城市相继被魔军领导的武运国的部队霸占,正道带着华夏部队只能躲进深山。他们尽量的让百姓也躲进深山逃避被魔君绑架成为魔种的命运。 一边周梦然埋头扎进了研究傀儡的世界,没有办法,梦笛的第四页已经是她的极限,对于第五页她一点头绪也没有,而阵法和炼药也已经难以精进,只有傀儡她有些感觉,上次原本就要埋头研究结果就发生了武运国煽动学生在上海闹事的事情,后来又出国找催眠大师帮助方家家主,这件事情就一直拖了下来,现在既然别的东西都已经没有办法前进一步,那她也只有研究这个了 她将傀儡拿出来全部拆掉,组装成简易一些的,傀儡可以说是符文,阵法的结合,可是看着眼前的傀儡周梦然总是觉得少了什么,凭什么仙界的人,都不在这里了还能相隔这么遥远进行cao控呢? 除了符文还能不能用别的替代,因为周梦然觉得她现阶段的符文只能做出防御和进攻,但对于cao控,她依旧没有头绪。忽然,她灵光一动,除了符文阵法,那神识呢?记得在方家的时候,去唤醒方世海,和神之子在方世海的幻境中互斗的时候,她能成功的分出神识cao控红蛇去找神之子,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可以cao控这些傀儡呢?只不过红蛇是活物,认她为主后,她对红蛇下命令红蛇就会执行,而这些傀儡是死物。她仿佛抓到了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抓住。 眼见这样,周梦然只能从头再来,试图看看又什么东西是她忽略的,为此她干脆用起了推算只能。说来也奇怪,推算之下她还真有了一些头绪,她想抓住,又抓不住的东西按照推算出来一个媒介。可是这下她更是糊涂了,媒介那用什么作媒介呢?总不能抓几个魂魄去做媒介。 也不对,她好像能抓魂魄,现在这场战争不是正如火如荼,多的是战争下的孤魂,和不愿意消散的冤魂,如果有些人不甘心这样死于战争,那么他们的灵魂只能在这一世停留,被时间磨灭,或者他们也可以修炼,就是修炼鬼道,当然这又是另一个门派了,不属于正道也不属于魔道,应该是属于邪道,这方面周梦然知道的资料极其的少,也没有过研究,这都是一群特殊的人,不轻易的出来。也不喜欢人群。 说时迟那时快她就去战场扑捉,等回来之后她手中多了几个玉瓶,然后她将这些魂封在了傀儡里,武运国的入魔之人,就算是让他们赎一些战争的罪孽吧。 刚封进去,傀儡就挣扎了起来,周梦然笑了,总算是有效果了,但是问题也随之来了,她控制不了傀儡,她拿出梦笛吹响了第二章,梦笛的第二首曲子就是催眠控制,随着一遍又一遍的催眠,傀儡逐渐的平静下来,然后她就让傀儡认主。接着神识就附在了傀儡身上,给傀儡下了一个命令,然后傀儡就按照她的命令去做了,她想让阿飞有一个惊喜,就指挥傀儡去找阿飞,结果却意外的看到了阿飞房间里的留书。 “你既然下不了决心,我帮你去做,就算是杀孽,也让我来背。”看到阿飞的留言,周梦然的神识瞬间就铺散开来,只是她这才想起,如果阿飞要存心的躲她又怎么会让她知道。 “阿飞,我找到修补心境裂痕的方式了,你不要为了我去做傻事。”周梦然说道,她不管阿飞有没有听到,就这么的喊着。 魔道再一次进攻了,恶魂带着他的怪物兵临城下,不过是几天的时间,怪物已经长到了和城墙持平的地步。 “我也不欺负你们,谁上?”恶魂坐在牛身怪的肩膀上对城墙上的人叫嚣挑衅道。 “我来,本要去度第二劫的岳崖站了出来。” “你不是对手。”周梦然对他摇摇头。 “没有事,让我先去削点掉那怪物的实力。”岳崖无所畏惧的一笑。 “那你小心些,让我一曲为哥哥壮行!”周梦然吹响了笛音。 “哈哈哈,好曲!” 岳崖跳下城墙。在曲音之下,岳崖的状态逐渐攀升。“来吧!” 他朝着怪物勾勾手,在庞大的怪物面前,岳崖好像一只苍蝇这么渺小,怪物哪里会和他客气,手不像手的爪子直接朝着岳崖的身位拍了下去。 “啪!”这一下,岳崖被拍中,尘土飞扬。 怪物的爪子挪开,只见地面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洞,周梦然可以感觉到坚固的城墙晃了两晃。 “岳崖兄——”她忍不住在城墙上大喊。而南都天极紧跟着下去,他在怪物再一次拍下掌来的时候从坑中救起了岳崖。 岳崖摇摇脑袋,很快恢复过来,看到来人呵呵一笑:“兄弟,你来了。真是带劲呀,多少年没有受过这么挨打了。” “你不是对手,让我来对付他。”南都天极说道,他已经是天劫二层,可就算是天劫二层面对对面的怪物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我。 “你一个人算什么,一起!”岳崖笑着伸出手。 “好。”南都天极和他的手就要相握,却反而抓住了他,因为这个时候的岳崖手已经变成了黑色。 “这东西是天下最污秽之物组成。”周梦然说道。原本她也不是很肯定毕竟这东西和阿飞描述的又有所不同没有见到尖刺。 看到他们两个如此,周梦然也要下来,可是这个时候南都天极传音,“我们先探探这怪物的实力,你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三个人都下来了,那么正道势气就会下降。他们三人总要又一个人来镇场。 南都天极的想法周梦然自然明白,她眼中泛起泪光,因为她非常清楚这场战斗的艰难程度。她拿出几颗解毒丹丢下去。 岳崖拿过就磕了几粒下去。 “就算你们三个正道最厉害的人全部下来,也不是它的对手,让你们看看它吞噬过神之子之后的威力吧!”恶魂露出邪恶的笑容。只见怪物一声震天的嘶喊,头上瞬间出现了两个鼓包。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它的头顶长出来。 南都天极和岳崖互相看了一眼大骇,连忙出手。 “啪啪啪啪啪!”南都天极剑影漫天,而岳崖的一双拳砸在了怪物的身上。 但是就算是这样,怪物好像一点痛觉也没有,任由南都天极和岳崖打的他全身狼狈,满身是血,城墙上的所有人紧捏着拳,大声的叫着好。 “正义必胜!打败鬼子!”不知道谁先喊出来这句话,紧接着所有人都大喊着。唯有周梦然一脸的平静,在场的人中也只有她能感觉到里面的门道。南都天极天劫二层的实力加上岳崖天劫一层两人合起来若是在平常已经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存在,可是居然连怪物的变身也无法阻止,难道正道真的无望了吗? 她眼见着怪物头上的魔角一寸寸的长出来,就在周梦然要再次吹响笛音的时候,天上忽然乌云密布。 “不!”周梦然看着天上的雷云凝聚,所有人全部对此不解,只有周梦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岳崖居然要在此地战斗中降下雷劫。 漫天的雷光密密麻麻的从天上下来,不分彼此的炸在了岳崖的身上,也炸在了魔军队伍,和怪物的身上,城墙下,只要碰到雷光,那些魔军全部的消散魂飞湮灭,这一轮的雷劫下来在终于让怪物吃痛,一阵阵黑烟在怪物身上冒出来,发出滋滋的声音。 可是也让岳崖不好受。但就在这个时候怪物两掌齐落劈在了南都天极和岳崖的身上。 雷劫加上怪物的那一下,顿时岳崖被拍出很远。一口血狂喷出来,看到这一情景,周梦然再也忍不住的召唤雷云,一道道雷电从天而降,打在怪物身上,怪物吃痛的再也不去顾岳崖和南都天极。 发出嗷嗷的叫声。坐在怪物肩膀上的恶魂皱起眉头,用手不断的安抚着怪物,然后在他的嘴巴里塞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而周梦然催动雷云的速度加快,怪物的情绪总算平静,这时,从它的脖子两边伸出两个头颅,看的城墙上的人大声惊呼,胆小一点的,吓得失禁。 周梦然的紫色雷电几乎都集中攻击一点,而怪物这时也不再管周梦然的攻击,它的肚子逐渐鼓起。 周梦然这时想到了阿飞和她说的话,“污秽之雷?”难道恶魂已经让这个怪物练成了? 紫色雷电像暴雨一样落下来,这已经是周梦然的极限,很快在她的攻击之下,怪物的一个头颅被打的歪掉。 “尔敢!”坐在怪物身上的恶魂心痛的哇哇大叫,他督促牛身人加快速度,牛身人的肚子越来越鼓,张开口,一个黑色的大圆球,cao着周梦然飞来,见此,南都天极就要扑过来,周梦然的指挥着傀儡迎上去,然后拉着南都天极就逃。 “轰!”污秽之雷打在了傀儡身上连渣都不剩下一点,余雷爆发威力,轰在了城墙上面,一下子阵法被轰掉,连带城墙都被烧的无影无踪,而城墙上的人,更是连渣不都剩下一点。这就是污秽之雷,只要沾上就是死,这时岳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他冲向了怪物。 “不要呀!” 一边岳崖看着天上的天劫叫道:“老天,你看清楚了,要把这个怪物打掉啊!老子还会回来的!”说完,他扑向了怪物。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扑向怪物的时候,岳崖却是扑向了恶魂。连恶魂都没有想到。 这时岳崖的天劫降下,“轰隆隆——”雷声愤怒的咆哮着,里面还有恶魂的咆哮,周梦然吹响了笛音,一串泪珠从她的眼中落下,也让她的眼神逐渐的冰冷。 就在恶魂要从夺舍的身体中出来的时候,周梦然的笛音罩住了恶魂,天劫无分别的抽打在恶魂和岳崖的身上,恶魂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和岳崖同归于尽,但是岳崖的魂被周梦然笛音保护着,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魂魄以这种方式灰飞湮灭。 “不,他不甘心。”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怪物身上,眼看着怪物的肚子隆起,这时天色忽然大变,一边的云彩白的如棉絮,一边形成了黑云密布,然后两股云彩融合成一个太极图案,怪物口吐出黑色雷光之际,天上的雷也倾斜而下,之间周梦然放下了笛子,口中吐出几个字“两级雷光——” “轰隆隆——”两级雷光和污秽之雷相撞,千里之内变成一片雷海! 从那天之后,周公馆成了传说,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周公馆里的周定邦夫妇,也没有人看到过曾经出现在周公馆和天下集团的形形色色的修真人,更加没有人看到那些所谓的昆仑派,天山派,神农谷,好像那些人在一夜之间消失,剩下的只有那场浩劫在世俗中流传着的,当然还有天下集团,只是天下集团不再拍卖奇奇怪怪的东西,她替代了方家支撑起了战争中的华夏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