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媛处世录》 请假公告(一定要戳啊) 亲爱的名媛追文亲们,小逸在这里有话说。本来,这部作品很有希望入v,所以小逸也一直在赶字数。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小逸的妈妈生了病,如今一直在监护室,小逸最近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码很多的字。但是小逸不会弃坑的,所以,请大家耐心等待,等她渡过难关,我就会开始全力以赴的冲击,谢谢大家!请大家不要放弃名媛,请把这本书留在您的收藏夹,因为,它一定会圆满完结,给大家奉献一个好看的故事。  亲爱的名媛追文亲们,小逸在这里有话说。本来,这部作品很有希望入v,所以小逸也一直在赶字数。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小逸的妈妈生了病,如今一直在监护室,小逸最近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码很多的字。但是小逸不会弃坑的,所以,请大家耐心等待,等她渡过难关,我就会开始全力以赴的冲击,谢谢大家!请大家不要放弃名媛,请把这本书留在您的收藏夹,因为,它一定会圆满完结,给大家奉献一个好看的故事。 亲爱的名媛追文亲们,小逸在这里有话说。本来,这部作品很有希望入v,所以小逸也一直在赶字数。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小逸的妈妈生了病,如今一直在监护室,小逸最近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码很多的字。但是小逸不会弃坑的,所以,请大家耐心等待,等她渡过难关,我就会开始全力以赴的冲击,谢谢大家!请大家不要放弃名媛,请把这本书留在您的收藏夹,因为,它一定会圆满完结,给大家奉献一个好看的故事。 亲爱的名媛追文亲们,小逸在这里有话说。本来,这部作品很有希望入v,所以小逸也一直在赶字数。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小逸的妈妈生了病,如今一直在监护室,小逸最近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码很多的字。但是小逸不会弃坑的,所以,请大家耐心等待,等她渡过难关,我就会开始全力以赴的冲击,谢谢大家!请大家不要放弃名媛,请把这本书留在您的收藏夹,因为,它一定会圆满完结,给大家奉献一个好看的故事。 亲爱的名媛追文亲们,小逸在这里有话说。本来,这部作品很有希望入v,所以小逸也一直在赶字数。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小逸的妈妈生了病,如今一直在监护室,小逸最近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码很多的字。但是小逸不会弃坑的,所以,请大家耐心等待,等她渡过难关,我就会开始全力以赴的冲击,谢谢大家!请大家不要放弃名媛,请把这本书留在您的收藏夹,因为,它一定会圆满完结,给大家奉献一个好看的故事。 亲爱的名媛追文亲们,小逸在这里有话说。本来,这部作品很有希望入v,所以小逸也一直在赶字数。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小逸的妈妈生了病,如今一直在监护室,小逸最近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码很多的字。但是小逸不会弃坑的,所以,请大家耐心等待,等她渡过难关,我就会开始全力以赴的冲击,谢谢大家!请大家不要放弃名媛,请把这本书留在您的收藏夹,因为,它一定会圆满完结,给大家奉献一个好看的故事。 亲爱的名媛追文亲们,小逸在这里有话说。本来,这部作品很有希望入v,所以小逸也一直在赶字数。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小逸的妈妈生了病,如今一直在监护室,小逸最近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码很多的字。但是小逸不会弃坑的,所以,请大家耐心等待,等她渡过难关,我就会开始全力以赴的冲击,谢谢大家!请大家不要放弃名媛,请把这本书留在您的收藏夹,因为,它一定会圆满完结,给大家奉献一个好看的故事。 写在上架前,谢谢各位喜欢名媛的亲! 我是作者君,大家可以喊我小逸。我写文很随意,没有大纲就可以直接开写,也许文字还很稚嫩,也许语言还很贫乏,但是我写的很快乐,大家看的happy吗? 一直喜欢写古代,也喜欢写校园,尝试着写写重生,算是个挑战。七十多天的连载,没想到能成功上架,虽然是担保上架,但总算是亲们对小逸的肯定了。 期间家里有了事,妈妈病了,以为这本书应该不会顺利写下去,因为那几天小逸的心情down到了谷底。当最后的几千字存稿用光,我忍不住请假了。没想到,妈妈转危为安,感谢上苍,虽然依然还在住院,但是小逸有了动力继续写下去! 这些天都是码好了字就早早上传,每天晚上回来再回复留言、再码字,就这么昏天黑地的,小逸接到了上架的通知。玄玄是很好的责编,很喜欢她。 关于首定活动: 作者朋友们都搞了活动,小逸也入乡随俗。说一下明天上架时间:11号上午十点前。再说一下奖励活动,长评者,看字数看质量,奖励99币币起,上不封顶。书评抢楼活动,仅限首定读者亲哦,一楼599,2楼399,3楼199,4至10楼均为99,然后逢9奖励39,大家都来参与其中吧!让我们2016,长长久久!祝我们的家人,永远健康平安! 最后,我要说的就是,明天11号十点前,文文就要上架,可能会流失一些读者,但是还是希望大家不要抛弃小逸。 ps:感谢这些日子来所有粉丝值读者和留言的亲,除了我的好朋友,还有同为520小说的作者朋友,我自己的俩号,其余的土豪们小逸一一列下来了,谢谢大家的破费! 于是长大后i、冷风之爱、心芯相印、hongbaobao、夜色no缠绵、秋水伊人娜、想丨念、13983998543、风云变1、cpp9、爱在雪夜、水儿若水、13373194235、520小说月上云初、tanghexia、十年蝶变!再次感谢你们的支持! 最后,我要说的就是,明天11号十点前,文文就要上架,可能会流失一些读者,但是还是希望大家不要抛弃小逸。 ps:感谢这些日子来所有粉丝值读者和留言的亲,除了我的好朋友,还有同为520小说的作者朋友,我自己的俩号,其余的土豪们小逸一一列下来了,谢谢大家的破费! 于是长大后i、冷风之爱、心芯相印、hongbaobao、夜色no缠绵、秋水伊人娜、想丨念、13983998543、风云变1、cpp9、爱在雪夜、水儿若水、13373194235、520小说月上云初、tanghexia、十年蝶变!再次感谢你们的支持! 最后,我要说的就是,明天11号十点前,文文就要上架,可能会流失一些读者,但是还是希望大家不要抛弃小逸。 ps:感谢这些日子来所有粉丝值读者和留言的亲,除了我的好朋友,还有同为520小说的作者朋友,我自己的俩号,其余的土豪们小逸一一列下来了,谢谢大家的破费! 于是长大后i、冷风之爱、心芯相印、hongbaobao、夜色no缠绵、秋水伊人娜、想丨念、13983998543、风云变1、cpp9、爱在雪夜、水儿若水、13373194235、520小说月上云初、tanghexia、十年蝶变!再次感谢你们的支持! 关于首定活动: 作者朋友们都搞了活动,小逸也入乡随俗。说一下明天上架时间:11号上午十点前。再说一下奖励活动,长评者,看字数看质量,奖励99币币起,上不封顶。书评抢楼活动,仅限首定读者亲哦,一楼599,2楼399,3楼199,4至10楼均为99,然后逢9奖励39,大家都来参与其中吧!让我们2016,长长久久!祝我们的家人,永远健康平安! 001醒来 vip病区高级病房里,摆满了鲜花花篮,一进屋就能闻见沁人心脾的花香。除了病床上的病人在打着点滴,没有闲杂人等,显得静谧而温馨。 出了病房的右侧走廊拐角,此刻聚集着好多人,围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在询问着什么。 “段贤侄!非墨这都昏迷三天了,为什么还未醒转?不是说,除了脑震荡外没有大碍么?”凌家瑞收到老爷子眼神,上前一步问帝天医院的掌权者。 帝天是帝都最贵的私人医院,医院名字拽,连院长名字也那么盛气凌人,段凛。段凛双手插兜,口罩罩住了大半个脸,遮住那满脸不耐的神情。 一大早就把他从院长室叫来,还以为是病人驾鹤了!结果,女孩儿好好地在那昏迷着,哪有什么事! (凌家众人:什么叫好好在那里昏迷?段凛:……) “病人是这次重大事故里的幸存者,虽然身上没有明伤,头部受到的撞击力却不小!而且,安全气囊及时打开,救了命同时也造成另一种震荡。所以,请家属耐心等待,病人会醒来的……”段凛很官方的给凌家众人解释。 “失陪!”见众人没有异议,他礼貌的颔首,施施然走开。 白家那边出了更大的事,他还要过去帮忙。白老爷子都哭昏了好几回,他这正儿八经的姻亲,是必须要到场的。 “呵呵,那么贤侄,请务必派一个资深专家给非墨诊治。非墨可是我们凌家刚刚找回来的小小姐啊!”凌家瑞诚恳的拜托。 “我们医院都是精英,这点,请毋庸置疑!”段凛走出不远,听到凌家老大的说法,不由回头正色说。 “哈哈,阿凛不要介怀。你凌叔叔这也是心急他的侄女。”凌家老爷子开了口。 “凌爷爷,我们院脑外科的沈医生负责这位病人。医术您尽可放心,他是脑外科天才,几乎所有大型医院都要抢他,但是……”段凛嘴角一弯,但是,被我捷足先登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凌老爷子讪讪的。 段凛不再过多解释,看了众人一眼,转身走了。 “呸!爷爷,你看他什么态度!”老爷子身后一直没敢说话的年轻男人,这时候才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 凌家瑞看了一眼儿子,神色莫名,却随口斥责一声:“云志,休得多言。” 凌云志噤声,垂眸想着这次办事不利,爸爸一定给他的信任打了折扣。可是,那个顾非墨,竟然命这么硬! 计划中,dna检测结果一出,回程中就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丧命。可是,此次如此重大的连环车祸,都让她毫发无伤。就连白家的小公主,据说也因为这场车祸魂归天外,难道真的是贱人有贱命? 啧啧,真是可怜了那个身份高贵的女人。上次宴会的惊鸿一见,他至今念念不忘,未尝到滋味呢,可惜,可惜。 凌老爷子却把话听进耳里,在孙子的挑拨下心里一动,看,和白家结了亲,段家就如此嚣张了,一个小小院长,都如此倨傲。哼,一个白家算什么,我们凌家还有上官家呢,甚至还有更多家…… 这更坚定了他的决心,顾非墨,必须要好好教导,即使她是一滩烂泥,他也要把它糊上墙! 白依依梦魇了。 她站在一片大雾中,前后左右都看不清楚,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 “爷爷?”她试着喊了一声,发现嘴只能动,却发不出声音。 白依依心里一惊,缓缓地向前走,想冲开这层迷雾看清前路。走啊走啊,不知走了多么远,都像是在迷宫里打转,天地已然一片混沌。 她摸摸心脏,奇怪,一点都不痛。但这是在哪里?爷爷呢?家里人呢?莫非这是末世? 看看身上,是一件她不记得自己有的大红色衣服,她撇撇嘴。看看天色竟然越来越黑,不由有点慌,更想快点离开这里,可是前路茫茫,应该怎么走出去? 手腕上的血珠,这时奇异的亮了起来。越来越亮,就像是一串夜明珠,照的白依依皮肤发烫。 远处,走过来影影绰绰的两个人,看不清模样,只是看得出身材高大,应该是男人。 他们走近了,来到白依依面前,目无表情的伸出了手:“拿来吧,一物换一命。” 白依依吓得把手背到了身后,转身就想跑,却似是被定住了,再也动不得分毫。 其中一人向她吹了一口气,依依眼睁睁看着手腕上的血珠自如的脱离了她,飞向了那二人。 接到了血珠,两个人对视一眼:“可以交差了。”丢下这句话,他们轻飘飘的向远方飞去。 白依依觉得心里一阵冰凉,那是……她的血珠。迈开脚步她就想追,可是双腿都不听使唤,她一着急,气怒攻心就感到一阵眩晕,软软的倒在地上。 手上传来一阵刺痛,白依依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睛。 入眼处,是一片白。 天花板是白的,墙壁是白的,身上的被子是白的,就连床单,也是。 她眨巴眨巴眼睛,就看见一个小姑娘从她身边直起了身,穿着天蓝色护士装,戴着天蓝色口罩,正轻手轻脚收上方的点滴瓶。 白依依眼珠一转看向右手,难怪手疼,刚拔完针啊。 她有点恍惚,那梦境太过玄幻,让她一时还回味着出不来。 对了,血珠呢?好像是被人抢走了!如此真实地梦,让她连忙看向左手。 光秃秃的左手腕,彰显着她的宝贝已然不在。白依依急切的想坐起来,却感觉天旋地转,小护士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 “凌小姐,您的脑震荡还未好,请不要激动。”小护士认真的告诫,话语里还有几分忐忑。 这可是凌家送来的,护士长说了,四大世家的人得罪不得,她可要仔细照料。不过听血液科的说,这可是个私生女呢!上流社会圈,真乱。 白依依抓到了她话里的重点,凌小姐,谁?这让她脑子有点乱。 对了,她记得是来医院例行检查的,貌似在路上出了车祸?那撞击,到现在都让她心有余悸。 犹记当时自己的头向车玻璃狠狠撞了过去,就连那玻璃碎裂的声音,还似乎在耳边回响。可是,她现在怎么只觉得晕,却一点都没感到痛? 伸手摸摸额头,她僵住。原来那光滑的额头,此刻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刘海! “护……士。”白依依一张口,又呆住了。 这不是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很有质感,低沉微哑,唱起歌醇厚动人。可是,现在,这一口软糯的甜音,又是何方妖孽? 护士收好推车,看着闭目的白依依,想起来病人醒了是要通知医生的。她刚想按铃,却在要触到时收回了手,掩口轻笑,推着车闪速离开。 白依依没有理会,她的心里此刻乱糟糟的。 护士叫她凌小姐,外貌和声音也都不属于自己,如果是自己住了院,爷爷和爸妈是一定会守着的,那么现在…… 不敢再想下去,依依拉过被子蒙上头。 小护士把车推到护士站,从抽屉里摸出一枚镜子,左照照右照照,又拿出唇彩给红唇添妆,这才满意的收起来。 她起身走向长廊左侧的医生办,每一位住院医生都有自己的办公室,门上标着医生的名字。 找到最后一间,上书沈驰,她绯红着脸轻轻敲了敲。 里面传来醇厚的男低音:“请进。” 小护士又紧张的撩撩头发,这才推门而入:“沈、沈医生,高等病房的病人已经醒来……” 端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正在研究一副脑ct片子,闻言抬脸看她:“哦。” 想了想,他戴上口罩站起身,“去看看。” 小护士跟在他后边,双手捧着小脸,脸若桃花红。沈医生长得好帅啊,他在跟她说去看看呢,哎呦,害羞。 看这身材,挺拔修长,白色医生服下,会是怎么样的风景?有木有六块腹肌呢?好想看,好想摸…… 沈驰医生走到白依依病房前,停住,等待护士开门。 小护士因为在冥想,一下子撞到了他身上。硬邦邦的触感,让她脸颊爆红,沈医生好有料哦! “开门。”沈驰眼神冷冷的,不耐的催促着她。 真是受够了这些护士,一个个成天不关注病人,老在异想天开的发花痴,段凛是怎么把这些奇葩选进来的? 小护士打了个哆嗦,立刻收起旖旎的想法,连忙敲敲门当先走进去。 白依依平静了心情,已经从被子里钻出来,正看着雪白的墙壁不知想什么。 听到门响,她看过来,和戴着眼镜的沈驰迎了个对眼。 这个医生好奇怪,戴着眼镜也能看出那眼神里没有温度,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样子。白依依眨眨眼,这个医生不会是个gay吧,看那闪闪发亮的耳钻和万年攻的眼神! “凌小姐,这是你的主治医生……”小护士热心的上前介绍。 “还晕不晕?”沈驰不耐的打断她的废话,从身上掏出听诊器,走到床前。 002凌家女 凌非墨从问话中回到现实。 “唔,一动就晕。”她等那股眩晕消退才回答。 沈驰淡淡的点头,晕,正常。他回头示意小护士,下巴指指依依。 小护士秒懂,走过来掀开被子。 白依依就眼睁睁看着他拿着听诊器,轻轻地放在自己心脏位置仔细地听。 半响,他收起听筒,修长的手指探过来翻了翻她的眼皮,那手指的温度,就像他的人一样,冰凉。 “看着我的手指,跟着转,上……”沈驰清凉的声音说着像是哄小孩子的话,手却真的指向上方。 白依依翻了个白眼。哎呦,晕! 连翻白眼都觉得天旋地转,这,还有好么? 沈驰上下左右测试完,基本知道了她的情况。扫了一眼闭目休息的依依,转身向外走,顺便和护士交待:“做个脑电图,送到我办公室。” “好的。”又能进沈医生的办公室了,yes! 白依依缓缓睁开眼,听着耳畔小护士的声音里明显带着的亢奋,忍不住开口:“花护士。” 已经走到门边的沈驰,慢慢停住脚步。自己医院里虽然护士众多,但是姓花的,有么? 小护士甜腻的声音笑着说:“人家不姓花啦!虽然,长得是比较像,呵呵。我姓张。”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青春就是花枝招展嘛。 白依依扶额叹息,花这么好的姓,多适合你啊。 沈驰轻咳一声,迈步走出病房。口罩下的嘴角随着脚步加快慢慢翘起,快走到自己办公室时,他越想越好笑,不由笑出声。 那个女孩子,真是古灵精怪,花痴,是这意思么?花护士,噗! 白依依手搭在额头上:“张护士,我到底是怎么了?” “凌小姐不记得啦?你是连环车祸的受害者,被紧急送到我们院。听说这次车祸伤亡很多,相邻的医院医生都忙不过来了!虽然遭遇车祸很不幸,万幸的是,你受伤很轻,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而已哦。”她一脸你中大奖了的表情。 白依依听得不顺耳,只是?而已?这么爽的病,你也来个看看吧! “那心脏方面?”懒得接她下茬,白依依问出最介意的事。 “哦,其他一切正常,凌小姐很健康。”小护士利落的弄好机器,开始给她做检查。 脑电图很快的打印出来,张护士双手捧着,脸上笑得都看不见眼了。 白依依盯着洁白的墙壁,开口问她:“这次车祸,有没有什么……比较有名的人受伤?” 张护士还在喜滋滋的看着单子笑,听她发话吓了一跳,连忙拍拍脸,让脸颊肌肉恢复正常。 “有啊!”她对八卦最在行了,“听说,有位著名的画家伤了手,啧啧,真可惜。最可惜的是,白家的小姐,也在这次车祸里丧生呢!”她脸上一点都没有可惜的样子,就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气真好。 白依依心里一震,白家的小姐,可不就是她嘛!她真的,死了。 现在的她,是不是附身到了别人身上? 小护士叫她凌小姐,应该此凌非彼凌吧?除了凌香,凌家没听说还有哪位小姐啊。 她想到了爷爷,爸爸还有妈妈,对了,还有大哥大嫂,他们现在该是如何的悲伤…… 白依依想去看看,猛地坐起身,立刻一阵眩晕让她倒了回去。 张护士真的被她吓到了,连忙上前摸摸她额头:“凌小姐,你可别这样猛地起身啊,有个好歹,我们不好交代!” 四大世家的小姐,真是难伺候。老天就是如此不公,自己长得这么貌美,偏偏是个伺候人的护士;这位,如此的清水,就是上流大小姐。哎,怪只怪自己红颜命薄啊…… 她正抚脸自怨自艾着,就听白依依冷声道:“你可以出去了,我要休息。” 张护士松开颦起的眉头,开心地笑:“好,那凌小姐先养养精神,有事按铃!” 她拿着脑电图,脚步轻快的走出去,沈医生,我来了! 白依依刚睡着没多久,就被人推搡着叫醒。 她最讨厌的就是睡梦正酣被吵醒,手一挥,就听见高分贝的“啊”的一声尖叫,整个世界清净了。 揉揉额头,压下那股不适的眩晕感,白依依不悦的睁开了眼。床前此时站着三个人,当先拄着拐杖的老头,她以前在宴会上见过,凌家的家主、凌香的爷爷凌荣福。身后的俩中年男人一个是凌香的爸爸凌家瑞,另一个倒是面生。 她垂垂眼睑,不经意瞟过地上坐着的凌香和扶她的凌云志,兄妹两个人都恨恨的看着自己。刚才貌似挥到了什么东西,哦,是她。 心里有点愉悦,没礼貌的人,欠打。 凌香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拍拍裙摆,气愤的来到爷爷身边。她45度角俯视着白依依说:“终于醒了?醒了就坐起来,爷爷有话和你说。” 爷爷?嘁,是你爷爷,可不是我的。 她不着痕迹的弯弯嘴角,缓缓睁大眼,看向床前始终肃然看着自己的老头。 “爷、爷?”她惶恐的看看老者,又看看他身后的俩中年男人,伸出食指,指着自己,一脸的不置信。 凌香冷哼一声,看那上不了台面的死样子,真是,爷爷干嘛找这个麻烦精回来啊。 凌云志勾起一边嘴角,爸爸真是高估她了,就凭她也能帮三叔夺得家主?为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丫头,还让白家的小公主因此魂归,真是得不偿失啊,他再次惋惜的摇头。 凌云志不由看向凌家瑞,父子俩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都看到了轻蔑。 凌荣福轻咳一声,努力使自己脸部柔和。 他和蔼的说:“非……墨,是吧?医院已经证明了,你就是我们凌家流落在外的孙女,乖孩子,你受苦了。” 他一手拄拐,一手按按眼角,拭去一滴老泪。 白依依有点怔忪,非墨?凌家流落在外的孙女?难怪没有听说过,好听一点叫流落在外,难听一点就是私生女吧。 见她发呆,老头以为她是高兴傻了,回身把凌家瑞身旁的男人揪过来:“非墨啊,这就是你爸爸,凌家祺。” ------题外话------ 喜欢新文,就请收藏支持一下,么么哒,卖萌求收啦! 003极品妈妈 白依依不由看向凌家祺,只见他一脸不耐,面貌和凌家瑞有几分像,但是气质上更形放浪不羁。 “顾晴呢?”他张口就来了一个人名。 白依依又是一楞,这又是哪个鬼? 凌家祺皱起浓眉,“连话都不会说了?你妈呢?” 依依瑟缩了一下,连半张脸都缩进被子,只留下那双大眼和厚厚的刘海。 凌香扑哧笑出声,顾晴也只配教育出这种货色,难怪三叔不认。 凌云志也跟着撇撇嘴,又看看老爸,您老真是多虑了! 凌荣福重重的咳了一声,以示警告。 “别怕,非墨,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等你伤好,爷爷就带你回家入族谱。” 凌香嘴翘得老高,她也配! “我……我不认识你们。”白依依弱弱的在被子下说了一句。 凌老爷子一顿,这孩子撞傻了吧?我都解释的这么清楚了,她还没懂。 正当几个人面面相觑的时候,门被猛的推开,一个女人嚎啕大哭着扑了进来! 白依依木然的看着一个女人扑到了自己床前。 “我可怜的非墨,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呜呜呜呜……”女人拿起手里的方帕擦擦眼睛,一张哭花的脸就显现在白依依眼里。 这个女人过得不好,依依想。 看那一身过时的裙装,眼角的皱褶,发顶忽隐忽现的白丝,还有脸颊上深深的法令纹,都可以看出她的苍老与落魄。 这人是自己身子的母亲,那么也就是凌家祺的女人了。可是,她偷眼瞥过,凌家祺怎么一脸冰霜,看起来厌恶得很? 她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被子和刘海之间只留下一条细缝。 凌香忍不住又嗤笑一声。 “顾晴,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也就不用再演戏了。”凌家祺嫌恶的勾勾嘴角。 看着床上的女孩,他一直不认为是自己的骨血,但是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血缘关系。他自信绝对没有动过顾晴,难道,真的如这个女人所说,是趁自己醉酒? 百思不得其解,他竟然容许这么个下贱东西爬上自己床? 看着顾非墨那受惊的样子,他的心里突然有一丝松动,除了性子软弱点,别说,那对眼睛还真有点像自己呢。 顾晴擦擦眼角,站了起来,似是这才看到了老爷子,喏喏的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低下了头。 “非墨,你这几天先养伤,等伤好就跟着爷爷回大宅……还是,你要跟着你爸爸?”凌荣福一副慈祥和蔼的面孔,看的凌香心里泛酸。 白依依刚想张嘴,就听见顾晴呜咽一声,转身趴在自己床边嘤嘤哭泣:“非墨,你也不要妈妈了么?呜呜,我才真的命苦啊……” 白依依垂眸,睫毛轻眨,这个女人演技好浮夸。还有,她没钱就罢了,做什么喷这么一身廉价香水啊,好想打喷嚏。 “非墨!非墨……呜呜,妈妈养大你不容易,你不能离开妈妈……”顾晴还在嚎啕大哭。 凌家瑞冷哼一声,斜睨老三一眼,看你惹得什么货色。 凌家祺嘴角一歪,他也不想的。 “够了。”白依依实在忍无可忍。 一屋子人的视线都刷刷刷的看向她,小白兔也会发飙? 凌香抱臂看笑话,爷爷和三叔的意思,顾晴是进不了凌家的,档次太低。顾非墨要想变成凌非墨,首先就要和这个妈划清界限,可那又说明她是狼羔,为了富贵连亲生妈妈都不认,哈,好玩。 顾晴也吓了一跳。这个女儿她没尽过什么心,为了将来能从凌家得到些好处,稀里糊涂就养大了。 她喜欢打牌,赢了钱就赏给她个好脸,输了钱是连打带骂,所以顾非墨一直自卑又怯懦。 今天有人给她撑腰了,莫非她要反了不成?顾晴心里一阵发虚,如果女儿也不向着自己,那下一步又该如何走? “我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你们任何一个,我真的都想不起来,抱歉。”白依依慢慢从被子里探出身,眼神从每一个人身上掠过,带着未知的茫然。 “你说什么?”顾晴也不哭了,呆怔片刻大声问道。 凌荣福拿拐杖拄拄地,重重哼了一声:“老三,这里交给你了。”语罢就转身走向门口,凌香连忙上前挽住爷爷手臂,还不忘回头给哥哥一个眼色。凌云志耸耸肩,双手插进口袋,一步三晃的跟着走了出去。 凌家祺双手插兜冷眼看着,这母女俩在搞什么鬼? 顾晴走上前,皱紧眉头想摸摸白依依的额头,被她下意识的躲开。 “非墨,我是妈妈啊!一起生活了十八年的妈妈,你……也不记得么?”顾晴小心翼翼的在女儿那陌生的眼神下开了口。 白依依有点烦躁。 这些人听不懂人话是么,沟通起来这么难呢? “我的这里……”白依依点着自己的头:“好像出了问题,用力去想就会很痛。很抱歉,我对你们真的都没有印象。” “你说什么!”顾晴一听,火冒三丈。 “什么叫对我们没有印象?哦,你是翅膀硬了,看凌家找上你,就想抛弃我这糟糠老妈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门儿!顾非墨,你别给我装,面对含辛茹苦养大你的妈妈,你竟然,如此狠心。呜呜呜,天哪,谁来给我评评理……”顾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白依依不着痕迹的撇撇嘴,再次把被子往上拉,唔,好累,睡会儿。 顾晴哭了半天,见一个护士都没招来,渐渐止住哭声。擦擦眼睛看看床上的女儿,她立刻被噎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她这里卖力的哭,人家却已经呼吸平缓,睡、着、了。 凌家祺在一边冷眼旁观,看到这一幕,不自觉的笑了。 顾晴的无赖他早已领教,所以一直不屑与她打交道,现下看到自己女儿这么冷处理,竟然还挺管用,他觉得很开怀。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女儿?难道潜意识里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了么?好像也没那么不能接受。 “顾晴,你再撒泼也没用,明天到我办公室找我拿支票,以后,世界上再没有顾非墨。请你离她远一点!”凌家祺冷冷抛出一句话。 004会诊 顾晴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舔舔嘴唇把话咽了下去,手头紧,确是需要一张面额大的支票来缓缓。 她擦擦眼泪站了起来,依依不舍的看看床上的人,这才眼含深情的看了凌家祺一眼:“我……听你的。” 凌家祺嫌恶的扬扬下巴,这女人真做作的可以,让他不忍直视。 顾晴在他冷眼下见好就收,灰溜溜的出了病房门。随着门在她身后合拢,她嘴角缓缓勾起了笑,渐渐地弧度扯得越来越大。 女儿养这么大,终于到了回报她的一天,真是老天有眼!顾晴看看身上过时的衣服,唔,是时候该逛逛商场了。 凌家祺等顾晴走后,轻咳一声,“她走了,你可以醒来了。” 白依依差点被一口唾沫呛到!她正装睡装得很愉快呢,盘算着顾晴被赶走,这个男人也该圆润的离开了吧。 谁成想,这个老狐狸看穿了她的把戏,在这里堵着她呢。 她没动。你说醒我就醒,我多没面子。 凌家祺好笑的摇摇头,从一开始的怯懦怕见人,到现在的机灵聪慧,他已经能肯定这个女孩儿绝对不是个好相与之人! 脑海里此时浮起另一张面孔,他摇摇头失笑,怎么把她俩重合起来了。 看着床上的女儿,他正色道:“我知道你是醒的,那就听我说。从今天起,你是凌非墨,是我凌家祺的女儿。也许你失忆了,对你来说是个灾难,但是对我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我会把你教养成真正的上流名媛。明说吧,因为你母亲,我对你一直很厌恶,我不相信她会孕育我的骨血,可是,dna是骗不了人的,你确实是我的孩子,从今天起,你就努力做个优秀的凌家人吧!” 白依依静静的躺在那里,眼睫轻眨。他在说笑话么?就你们家那女儿和儿子,也配称之为优秀? 凌非墨?倒是不难听。要是给她安个凌香之类的腻死人的名字,她还要考虑要不要叫。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床前的凌家祺。这个男人长得还真是出类拔萃,难怪顾晴偷着也要爬上他的床。相比之下,他侄子凌云志有点不入流了。 “好,我今天起就是凌非墨。初次见面,请多指教。”白依依,哦不,凌非墨弯起嘴角对着新上任的老爸露出甜美的微笑。 认命的凌非墨就这样安心在医院修养起来,她明白,要想搞清楚事情,就得让自己健康地出院。 首先和花痴张护士成了无话不“听”的朋友,因为她八卦了得。从她嘴里知晓了自己去世以后,白家老爷子伤心过度被送往美国疗养,老爸老妈黯然陪同,国内生意推到大哥一人身上。 凌非墨难过的心都扭了起来。虽然白依依从出生就没有健康的心脏,不知能活到哪一天,家里人对此都有数。可是车祸去世,这打击可比疾病要重的多了。 爷爷、爸爸、妈妈、大哥还有大嫂,对不起。希望你们早日忘记我带给你们的悲伤,我永远爱你们。 张护士看这小姐不展笑颜,每天更是卖力的滔滔不绝。在她耳边极力夸赞着医院里数得上号的帅哥医生,而凌非墨心情不好懒的多言,这导致两人异常和谐,张护士认为凌小姐是世上最好的听众。 “凌小姐,今天说到几号帅哥了?”张护士笑眯眯给她打上点滴,食指轻点下巴又开始例行聒噪。 凌非墨翻个白眼,从第一号的沈驰医生到二号的院长段凛,再到n号的一个个陌生名字,张护士都如数家珍。 她打个哈欠,喃喃说了一句:“神经。” 谁知道张护士立刻打了鸡血一般,一拍手掌:“对,就是神经科的司医生。” 凌非墨翘翘嘴角,死医生?病人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会不会毛毛的呢。 “话说,司青林医生,长得也算一表人才了。可是为什么排到第八号,你知道为什么?” 配合的摇摇头,表示不知。 小张护士一脸得意,就知道你不知道。 她来到床前双手环胸,神秘兮兮的俯下身悄声道:“因为呀,他面瘫。哈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一个神经科大夫,自己面部神经有问题,面瘫,噗……” 凌非墨额前垂下几缕黑线,听着张护士笑的花枝乱颤,眼睛看向了病房门。她垂垂眼帘,安静的不动了,心里在替某人默哀。 “这司大夫,大大的单眼皮,薄薄的嘴唇,帅是很帅啦。可每天都一个表情,就是再帅,也敌不过天天看啊,你说是不是?啧啧啧,神经科医生,却有神经毛病,你说好笑不?噗!”她越想越好笑,又喷了。 “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笑!”一道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 凌非墨闭上眼假寐,她很善良的,不会眼睁睁看着张护士尴尬。 张护士呆住,机械的低头看了看凌非墨,发现病人睡着了。暗暗盘算着今天不查房啊,怎么连司大夫也来了? 被正主抓包,还有比她更悲催的么。 张护士咬咬嘴唇,装模作样的看看右上方挂着的水,嘴里喃喃道:“唔,这瓶快挂完了,我去拿药。” 她慢慢的转身,低头向外走。每走过一个人,心里就惊一下,脸色慢慢变得苍白。 院长段凛、男神沈驰、神经科司青林,就连护士长都在。 护士长眉头皱得老高,这个张小燕,怎么就这么八卦。护校毕业,基本功还是满扎实,要不然也来不了帝天,可是这嘴,真能惹祸。 段凛似笑非笑,看了看一脸木然的司青林,发现这护士说得还挺对的,面瘫是病,得治。 他轻咳一声,打断司医生的难堪,刚想对沈驰说什么,就发现沈医生一脸兴味的看着床上躺着的病人,不知想什么。 段院长勾勾嘴角,对护士长交待:“等司医生会诊以后,没什么事就给她办出院。” “是,院长。” 沈驰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凌非墨。她很安静的闭着眼,眼睫眨都不眨。 突然他就很想笑,装作给她检查的样子俯身轻轻说了一句,只见凌非墨睫毛轻轻动了动,缓缓睁开了大眼。 005姐妹对对碰 凌非墨掩口优雅的打个小哈欠,这个男人真讨厌。他竟然凑过来说:“别再装睡了,再睡下去,可没法出院。” 她眯起眼看向走过来的几个人,抿抿唇,疑惑的问:“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驰扬扬眉,好笑的看了看面瘫司青林。 司医生和段凛对视一眼,段凛微笑的替他解了围:“凌小姐,是这样的。应凌老爷子所托,我们院方全面给你检查一下,没什么事的话就办理出院。” “哦,这样啊,难怪来了这么多医生。”凌非墨眨巴眨巴大眼看向段凛。 段大哥还是这么帅。 作为嫂子的长兄,有一层姻亲关系,所以那时候的白依依和段凛还是蛮熟悉的。他很绅士,在上流圈里却有冷面段少的美誉。只因他即使微笑着和你说话,却让你感觉不到热度,温文的外皮下是疏离的淡漠。 可是白依依很喜欢他。因为他对自己很疼爱,每次出国带回来的小玩意儿,有嫂子的就有自己的,都要塞满一大箱。还经常来白家给自己体检,俨然成了自己的家庭医生。 可如今……凌非墨突然有些黯然。段凛以往眼里的温暖没有了,看自己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可不是吗,他怎么会认识凌非墨呢。 见病人突然神伤起来,段凛摸不着头脑的向后退了一步,那与他无关。 司青林正色走上前:“你好,我是神经科大夫,我姓司。现在为你检查,需要你的合作……” 凌非墨依然陷在回忆里,木然的配合面瘫工作。沈驰抱臂倚在床柱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眼里有着戏谑。 检查结果自是可喜的,段凛在和两位资深专家会诊后批准了她可以出院。 直到司青林医生走的不见人影,张小燕护士才灰溜溜的闪了进来。 她讪讪的瞧了凌非墨一眼,坐在床沿,看上去很是抑郁:“你说我怎么就这么背?说谁不好,偏偏说到了司医生,还偏偏让他听见。怎么办嘛,以后还能愉快的相处么……” 凌非墨被她打断了沉思,淡淡的回了一句:“没有今天这事,你们就能愉快的做朋友了?” 张护士咬唇,呐呐的说:“额,不能。” 凌非墨笑了:“那不结了,反正你要追的也不是他。” “啊?你怎么知道……”张护士脸渐渐变红,有心事被戳破的窘状。 两个人正瞎聊着,就听见病房门被人粗暴的踢开,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定睛望过去。 只见凌香抱胸站在门口,一脸不屑的瞥了二人一眼。见两人看着自己,她冷哼一声,嫌恶的瞅瞅踢过门的鞋面,踩着哒哒的声音走了过来。 “如果没有手,请你尽快联系残疾人协会。”凌非墨看着凌香,就像是在说今天天不错。 “你!”凌香没想到自己没给这私生女下马威,反倒是被她给将了一军。 张护士一看来的是正牌凌家大小姐,立刻站了起来。无视姐妹二人之间的微妙,抬脸看看凌非墨的点滴瓶,兀自点点头:“快完了,该去配药了。” 她狗腿的冲凌香微笑了一下,溜溜的跑了出去。 凌香呸了一声,“这帝天医院也不过尔尔。” 凌非墨勾勾唇,没再搭理她,缓缓闭上眼假寐。 “怎么,觉得有了三叔的庇护,你就不是你了?”凌香顺手扯过一把椅子,刚想坐下,却想到了什么又一脚踢回去。 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难听的声音,凌非墨却充耳不闻,静静地闭着眼。 凌香的怒气蹭蹭上涨,她一直有股子优越感,放眼上流圈,除了白家的大小姐谁也看不在眼内。而且,那个人,也死了。 正窃喜没有任何人能凌驾她之上的时候,又传出来三叔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女。私生女也就罢了,爷爷还要把她找回来,她偷听到爷爷对三叔说的话,说是培养一下用来联姻。 她都已经这么优秀了,也尽力的为家族攀上了另一个世家公子,为什么爷爷还是不能把全部的眼光都关注自己身上? 于是她第一时间就找到了私家侦探,把这个半路来的堂妹查了个底儿清,结果是相当可喜的! 顾非墨,就是一个废物,嗫喏、胆小、上不得台面;她那个妈妈顾晴,势利、小气、俗不可耐。这个无敌的组合,真不知一向自视甚高的三叔,是怎么弄出来的。 今天,爷爷派她来为堂妹办出院,她欣然前往,就是想来踩一脚,顺便刷刷怪。 可是,这个改名凌非墨的堂妹,怎么突然打开方式不对了?一上来就给自己个呛声,眼下又置之不理,这让她这个大小姐情何以堪! 006端装 凌香一把掀起凌非墨盖的被子,用劲过猛给撂到了地上,还差点把吊瓶管给扯下来! 凌非墨慢慢睁开了眼睛:“捡起来。” “……”凌香被她看的心里一阵发凉,竟然不知不觉就要弯腰。手刚触到被子,她立刻像是被烫到了,一下子扔开,凌非墨算什么东西也敢指使我。 站直身子,她撩撩头发,平静了一下心情。这个私生女的气场竟然给她一种错觉,觉得她生来就是压自己一头的,真是屁咧! 再次浮上讥诮的笑,凌香和凌非墨对上眼,啧啧出声:“顾非墨,凌非墨?冠上凌姓,你也不过是个不受欢迎的人罢了。这两天,爷爷可有再来过?三叔可有再多看你一次?哈,真是笑死我了。” “作为凌家大小姐,你可别笑死。”凌非墨好整以暇的坐了起来。 既然这女人不给盖被子,那就不躺了,正好浑身也躺的快长毛了。 凌香被说得一怔。她她她,竟然还敢回嘴! 从没受过这样的气,竟然让千伶百俐的凌香张大了嘴巴,有点哑口无言。 “凌大小姐!”凌非墨在大字上加重了声调:“爷爷来不来看我,他老人家心里有数;你三叔、我的老爸来不来看我,我心里有数,就不劳你惦记了。” “哦,还有,你今天来是给我办理出院手续的吧?那就拜托了。”末了她又加了一句。 凌香愣愣的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堂妹,再一次刷新了观感。说好的木讷和嗫喏呢? 正说着话,门又被人推开,这回走进来的是凌家祺。 “三、三叔?”凌香又一次被震惊了。 “香香也在啊。”凌家祺一身黑色定制西服,给他添了些温文,更显年轻。 他踏步走过来,对坐在床上的女儿微笑:“气色还不错。非墨,今天怎么样啊?” 凌非墨勾勾嘴角:“应该是很不错!否则,医院怎么会放我出院呢。” 凌家祺皱起眉头,不悦的拉过椅子坐下:“这么快出什么院,各方面还需要调理一下,一会儿我跟段凛说。” 他见凌非墨穿着病号服,终于知道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不和谐了,被子呢?在看到床下那一团时,他阴下了脸,眯眼看向凌香。 凌香不自然的退了一步。三叔平时不太回主宅,平时风闻也不好,可是她知道,这个叔叔一直是爸爸继承家业的劲敌。 她抿抿唇,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三叔,是爷爷让办出院的。” “哦?”凌家祺一细想,立刻就明白了老爷子的用心。 他冷笑一声,出就出吧。 眼睛斜睨着地上的被子又开口:“你这孩子也是,至少也要等打完针再掀被子啊。” 凌香连忙从地上把被子捞起来,附和着凌家祺说:“就是啊,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得,合着这被子还是自己任性弄下去的。 凌非墨懒得搭理她,看看挂着的水差不多也快完了,伸过手去按响了护士铃。 张护士拿着配好的药敲敲门走进来。 凌香看着她熟练地换上药,冷冷的开了口:“我们是vip病房,难道病人还要自己找你们不成?把你们院长喊来!” “我……这个……”张护士对着盛气凌人的大小姐呆住。 凌香哼了一声,我碍着三叔给私生女一个面子,受的气可得从你这里找补回来。 凌非墨撇撇嘴,这个凌香看样子是颐指气使惯了啊,凌家的家教还真够可以的。犹记得白老爷子教育自己和哥哥,第一点就是要与人为善。他活到如今的岁数,谁提起他都是伸大拇指的。抛开白家的财富,自然与他的为人处世有莫大的关系。 可是你看凌家第三代都养了些什么玩意儿?凌云志和凌香,一个纨绔一个娇诈,没一个好东西。 以前偶尔参加宴会,还觉得凌香雍容大方,对自己也是客气有礼。谁知道骨子里还真是“端庄”啊,端着架子装! “这是最后一瓶药了吧?谢谢你了张护士。”凌非墨对着吓傻了的张小燕说,好心的给她解了围。 “啊?哦,是的,没有药了。打完就可以整理一下出院。”她擦擦冷汗,心里暗暗感谢凌非墨,真不愧是聊友,关键时候给力啊。 “那,我去帮你办手续。”冲着非墨点点头,她风一样的跑了出去。开玩笑,此时不走,还等着被那大小姐呵斥么。 凌香恢复了浅笑盈盈,细心地帮凌非墨掖掖被角,凌非墨打了个寒战! 凌家祺看在眼里,啼笑皆非。 他现在对这女儿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冷下脸来,不怒自威;微笑起来,暖入心怀。这样子的性格,打死他都不会相信是顾晴那种女人能教养的出来的。 007出院 沈驰进来的时候,三人正相顾无言。 他看到凌家祺也在,有点错愕,冲他点点头。又见凌非墨靠床头坐着,正低头看被子上的纹路,口罩下的嘴不由勾了勾。 “今天出院,注意近期内不要剧烈的运动,活血化瘀的药再吃几天,护士会随时电话回访。”他声音清冷,说着医生该说的话。 凌香盯着这个高大的男人,不错眼珠。没成想一个小医生,还长得这么一表人才。身材修长挺拔,露出的眼睛眼型很好看,更可贵的是气质冷冽,要是摘了口罩,估计也是个大帅哥。 段凛的医院里还真有极品呢,可惜,就是个给人看病的,长得再帅也进不了她的门。啧啧,真可惜。 凌家祺也看着沈驰,这个孩子不是池中物,他感觉得出来。据说是脑外科天才,刚回国就被段凛请到,推崇不已。想想四大世家,貌似没有孩子学医,真不知这沈医生出自何处。 摇摇头,他客气的伸出手:“凌家祺。” 沈驰摘下口罩,回握:“沈驰。” 凌香立刻就呆怔了。这个人,这个人没想到摘下口罩竟如此让人惊艳。左耳畔闪烁的耳钉,配上薄薄抿紧的嘴唇,看上去真让人兴奋啊。 “沈、驰?”凌香歪头打量他,以自己最娇美的姿态面对他。 沈驰侧头瞅她一眼,看她对自己眨眼,按捺住不耐立刻把眼光调回,看向凌非墨:“记好我说的。” 凌非墨看着他的眼,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沈驰戴上口罩,又冲凌家祺点头:“失陪。”然后施施然的走出病房,不带走一丝云彩。 凌香眨眨眼,再眨眨眼,他,就这么走了?无视自己这样的大美人,连个眼神都不给的走了?真是瞎眼! 沈驰走进自己办公室,想起凌香那勾引的眼神,不屑的摇头。这凌家大小姐不是快要订婚了么,怎么还如此饥渴的样子?豪门、名媛、上流社会,大抵就这样子了,真是让人作呕。 想想还是那私生女好玩,真不知下次见到她又会是什么样的古灵精怪。他失笑,自己什么时候如此关注过一个人了,真是闲的。顺手拿过一叠病例,开始认真阅读。 张护士这边的速度也不是盖的,沈驰前脚走,她后脚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出院办的妥妥。 出院毕竟是让人雀跃的,淡淡的拒绝了凌香带她回老宅的美意,凌非墨要跟凌家祺去他的公寓。 凌香有点不乐意,对她来说,今天就是失败的一天。如果到最后连人还弄不到,爷爷岂不是对她很失望。 “三叔,爷爷可说了,必须让她回老宅。今天让我来,就是把非墨带回去的。他老人家连老师都请好了。”所以,你识相点,把人给我。 凌家祺皱眉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女儿还是跟着自己。至于老爷子,他连自己都管不了,更何况是隔一代。 “香香,你自己回老宅,我带非墨回家。”凌家祺顿了顿,加了一句:“你给爷爷说,我既然自己都出来住了,非墨当然跟着爸爸。她的礼仪修养就交给我了,让他不用操心。” “可……”凌香还想再说什么。 眼角瞥见凌非墨敛眉站在一边,温驯乖巧,她气的银牙咬碎。这个私生女真是会演戏,对上三叔像猫咪一样,对自己时就张牙舞爪的。 眼睛一转,她咽下要说的话,温顺的点点头。 露出八颗牙齿,脸上还露出小女儿般的担心,对凌家祺说:“嗯,好的三叔。不过,您可别忘了,爷爷的生日宴可是要妹妹出席的,到时……” “知道了。”凌家祺有点烦了,这个侄女真是不讨喜。 一个眼神示意凌非墨上车,凌家祺的跑车潇洒的留给了凌香一屁股尘烟。 凌香咬唇恨恨的跺脚:“什么东西!叫你一声叔,就以为真是长辈了,嘁……” 啐了一口,她扭腰上了自己的保时捷,掉头向大宅驶去。边开边斟酌着该怎么给三叔父女上点眼药。 凌非墨心情愉悦的往后一靠,至少凌家还有个异类,让她不至于孤军奋战。 惬意的问了句:“我可以听点音乐么?” 凌家祺失笑:“当然。” 正准备腾出手帮她,就见她熟练地找到音响,还打开置物箱拿出一叠唱片,他怔愣片刻。 以顾晴的条件,非墨是不可能坐上这种豪华跑车的,那么她又是有怎样的际遇呢?看来这个女儿,自己是要好好了解一下,她看似静默,其实应该只是淡然。想打开她的防线,就要真的用心。 唔,这个老爸品味还不错。凌非墨嘴角勾起,一张一张的翻看,还好不是那些雷人的神曲发烧碟。 挑出一张贝多芬c小调交响曲,随着激昂的音乐响起,她支颐看向玻璃外面匆匆流走的风景。 ------题外话------ 想加更不,加更不,更不……接龙的那个字,你们说了算,嘻嘻。 008公主style(主动加更) 凌家祺的公寓地处市中心,在相当精致的小区内,价格不菲。 当初买下,就是看在小区环境好而且安全措施过硬。不是业主的车根本过不了门口的蓝牙杆,想进去做客,行,主人来接。 凌非墨看老爸进了自己家的车位,伸手关了音乐。 下了车她深深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真好,又活过来了。医院的消毒水味,已经麻木了她的嗅觉。 “走吧。”看着女儿可爱的小模样,凌家祺心头涌起一股热潮。 轻轻揽上她的肩膀,凌非墨瑟缩了一下。被自己家人以外的人触碰,这是第一次。想了想,至少是这具身体的亲人,勉强让他搭一下吧。 凌家祺棱角分明的脸上扬起满足的笑,有女儿在身边,还不错。 进了电梯,按下十六层,见凌非墨目不斜视的样子,凌家祺忍不住笑出声:“有这么紧张?” 凌非墨慢条斯理地说:“当然紧张,怕一下子搅合了老爸的好事。” “你这孩子。”凌家祺哈哈大笑,拍了一下她的头,引来她怒目而视。 “老爸,医生说了,不要剧、烈、运、动。”凌非墨一字一句的提醒。 凌家祺摸摸鼻子:“好了好了,就轻轻的一下而已,到了。” 电梯适时的打开,凌非墨优雅的走出电梯。凌家祺撇撇嘴,这个女儿还挺有气势的,她注视你的时候,就像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真的好像那个人,可是,怎么可能。 摇掉不切实际的幻想,拿出钥匙开了其中一户门,想了想又对凌非墨交待:“那边的也是咱们的。” 凌非墨瞅一眼,双户型,都买下来很正常。 “唔。”她表示知道了。 进了门,凌非墨打量这房间,发现老爸很爱洁。地板、桌面都一尘不染,沙发上的外罩,一丝褶皱都没有,没有其他人生活过的痕迹。 她满意的点点头。 “怎么,知道你老爸没有好事可供你搅合,满意了?”凌家祺脱下西装外套挂在架子上,只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衣,人到中年竟然没有发福的肚腩。 凌非墨露齿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腹部:“是的,很满意。” “……”被小丫头调戏了,凌家祺嘴角一抽。 “我住哪一间?”凌非墨随手一拍后,就开始打量墙上的字画。 凌家祺无语,到底是孩子。 “走,看我给你安排的喜欢不喜欢。”拉着凌非墨走向关着门的一间。 门一推开,凌非墨就忍不住抽搐。我的老天啊,我没有公主梦好么,么! 入目皆粉也就罢了,床头摆着一系列的hellokitty,床头柜上是粉色芭比,谁可忍凌非墨都不能忍。 “这,是谁的品味?”她淡淡的问,看不出喜怒。 凌家祺洋洋得意地拿起一个娃娃:“不错吧,是我打听来的。秘书处聊天时被我听到了。粉色,公主至尊。所以,我两天时间就给你收拾好了。” “还、不、错。”凌非墨听到这里,心里突然就被安抚了。以为是他的莺莺燕燕那些俗物,没想到是爸爸的爱心,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对了,衣服也是我买的哦。嗯,看一看,不喜欢的话,等你再养一段时间,我带你亲自去挑。”见女儿满意,凌家祺又有了献宝的心。 上帝啊,千万别给我满橱的粉,阿门。 似是听到了凌非墨的祈祷,入目的是淡雅的一片。 “先买这一点穿着。我想,衣橱里最好还是你自己挑的。”他有点尴尬的解释。 这叫一点?老爸,你是想把专卖店搬空吧。 第一扇门内,全是晚礼服,一件件高贵典雅。第二扇门内,是春秋季衣裙,淡雅的绿色、黄色,甚至经典的黑白都有。第三扇门内,自然是秋冬的厚衣裙和时尚的羽绒棉服。第四扇门里则是各式各色的牛仔裤,这最让凌非墨开心,因为以前在白家,她没穿过乱七八糟的衣服。而第五和第六扇是空的,是老爸留给自己添装的。 凌非墨眼睛觉得热热的,连忙仰头霎掉。虽然这是个便宜老爸,但是他对自己是用心了的。 “谢谢爸。”她低声呢喃。 “哈哈,傻孩子,跟自己的爸爸客气什么。”凌家祺挠挠头,没想到见女儿喜欢,自己也会跟着高兴。 “饿了吧,我给你做好吃的,想吃什么?”凌家祺开启模范老爸模式。 “咦,还能点菜?”凌非墨惊奇的看他,还以为凌家个顶个的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想到真有自食其力的。 “小瞧你爹,中餐西餐任你点。”凌家祺在外国留学时学了好手艺。 “意大利面吧。”她想了想,随口一点。 “请好吧。”凌家祺兴致勃勃的大显身手去了。 凌非墨耸耸肩,拉开了窗帘,放阳光照进来。看着楼下变成小点的人们,思绪飘远,想着该怎么见到爷爷他们,又如何过好以后的人生。 009改变自己 吃着凌家祺堪比大师手艺的面,凌非墨很给面子的点了个赞。 咽下最后一口面条,凌非墨拍拍肚子:“医院里的饭简直能吃死人,还是家里好啊。” 凌家祺收盘子的手顿了顿,有点心虚。自己是忽视她了,这些日子没送过一顿饭、没亲手煲过一次汤。 “不用内疚,不是说你。”凌非墨了然的看他一眼,变身凌非墨之时她就没对凌家人抱有希望。 不过现在么,有了。 “对了爸,听凌香说凌老先生为我准备了一些老师,请问,是想做什么?”她饶有兴致的聊起了天。 那句凌老先生让凌家祺破功,好笑的睨她一眼,“那是你爷爷。”再不靠谱,也是凌家的领军人物。 “ok,ok。”凌非墨努努嘴,顺应民意,“请问,我爷爷是有何贵干?” “名媛养成。”凌家祺收起了空盘,走进豪华厨房。 凌非墨追了过去,倚在门框上看自己爸爸刷碗,大男人干起家务来像模像样的。 “是速成吧。”她环胸俏皮的说。 “咳咳,算是。” “你可答应凌香说是交给你了,请问你是想怎么个教导法?”凌非墨虚心求教。 “傻,那就是我随口敷衍的。我的孩子,还用教导?其实,就是你爷爷生日那天,想在大众面前把你推出去,以彰显咱们凌家好的家教而已。”凌家祺不置可否的说。 “那你的意见呢?”就想听听他的意见,凌家其他的,与己无关。 “我的意见,是先上学,把学业学完。联不联姻,咱们说的算。至于以后想出国还是想就业,你说了算。”把碗碟一件件摆好,厨房恢复一尘不染,凌非墨啧啧称奇。 凌家祺揽着女儿走向客厅:“我知道顾晴把你养大,但是,我建议你以后没有必要就不见她。她那个人,教导不好你。” “教导不好我也长这么大了。”凌非墨有点为前身抱不平,虽然她对顾晴也没什么好感。 凌家祺呼出一口气,意味深长的说:“抱歉,以前真不知有你存在。等她找到我,你已经十来岁了。可是我印象里没碰过她,所以一直当你们不存在。后来,顾晴找上你爷爷,你爷爷信其有,就为你验了dna,谁知……” 凌非墨下意识觉得他说的是真的,顾晴那个女人,他还真下不去口。 “去医院见你,我是不情不愿的,因为不想要一个顾晴那样的女儿。可是见了才发现,你身上没有她那种俗气,我就想,也许都遗传了我这边的基因。”他粲然微笑,样子很欠扁。 凌非墨撇撇嘴,气质这东西是我们老白家的基因,好吗?得,不较真了,还是继续做知心女儿,听他讲心事。 “你今年十八岁,刚考上大学,虽说是三流,终归也是大学生了。你选的专业是中文,想当老师?” 凌非墨还真不知道!住了这么长时间的院,还真不知自己多大,上的什么学。 中文?算了吧。以前的凌非墨喜欢,那是她的事,现在换成她了,专业当然也要换。 “爸,我今年休一年,明年重考。至少要考个一流大学才不给你丢人不是?而且,专业我想换一下。”原来凌非墨的烂摊子,自己不想捡。 看着女儿清澈的眼神,凌家祺揉揉她的脑袋,用睥睨天下的样子说:“我的女儿还需要重考?说吧,想去哪所大学想学什么专业,老爸都能把你塞进去。” 凌非墨抽抽嘴角,塞?我又不是货物。不过既然有后门可走,她也乐得顺水推舟。 做白依依时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忌活动忌心情跌宕,她读的都是女子教会学校。后来干脆连学校也不去了,爷爷给她请来了各种家教老师,琴棋书画自是不在话下。更难得的是她有设计天分,据说是遗传了姑姑,所以一直学的服装设计。 眼下,她有了健康的身体,可以去普通大学了,当然要好好地把设计发扬光大! “帝都大学,服装设计。”她红唇微抿,浅笑靥靥。 “没问题。九月爸爸陪你报到去。”帝都大学是上官家的产业,想进去不难。 “谢谢老爸,你最帅了!”凌非墨凑上去在他脸颊轻轻一碰,这个举动,自己在白家是经常做的。 凌家祺却有点蒙,飘飘然的,等凌非墨走人了,他还捂着脸颊傻笑。 凌非墨心情很好的回了自己屋,哼着小曲打开衣橱。拿出一套比较满意的睡衣,走进浴室去洗澡。 浴室里一人多高的镜子,把凌非墨照的很是清晰。 看着镜中人,凌非墨突然觉得很不爽。这原身的品味是有多差啊? 刘海厚厚的,遮住了脑门,住院期间来不及剪养的更长了,都要遮住大眼睛了。她索性一下子都撩起来,按到了脑后,一张洁白的小脸完完整整露了出来。 镜中的人让凌非墨有些怔忪,这个人好面熟。 和镜中人对上眼,凌非墨突然感到一阵头痛,她闭上了眼。就听见脑子里乱哄哄的,有人一遍一遍对自己说:“你的小脑门这么难看,千万别露出来,记得啊,要用刘海盖住,要不然到了学校被同学笑话,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这是……顾晴的声音。 一阵痛感过去,凌非墨缓缓睁开眼睛。脑门儿哪里小了?明明很饱满啊。还要被同学笑话?那同学得多瞎啊。 难怪原来的凌非墨自卑胆小,被这样的娘亲耳提面命,也不会有多自信的。 顾晴啊,你人丑也罢了,眼光,更丑。 洗过澡换上衣服,她刷好长发跑出去找凌家祺。 凌家祺在书房,看样子也已经洗过了澡,换上了一身家居服。 没有走过去打扰他,她在门边敲了敲敞开的门。 “过来啊。以为你休息了,怎么没睡一会儿。”他停下打电脑的手。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空儿,我要去修一下头发,顺便找家超市买点日用品。” 他看看手表:“你刚出院先去休息会儿。等晚上的,我带你去。” “我想去西米工作室。”原来的白依依只认他的造型。 凌家祺摸摸下巴,西米,貌似是白家长媳御用造型吧。 “别担心,我知道他会给我造型的。”凌非墨俏皮的一笑,打断了凌家祺的沉思。 010又见故人 西米工作室其实就是个高级服装店,定制宴会礼服和各种饰品,由老板兼首席设计师西米创作。因为有独特风格,绝对不会撞衫,而被无数名媛吹捧。只是这个西米还是个造型高手,就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了。 白依依的姑姑和西米在法国是同窗,一起学习设计。即使白天嫒过早离世,依旧对白家人格外亲近。他其实是白家所有人的御用,只因为其他人低调,所以外传是大嫂段悠然的专属。 想起姑姑白天嫒,凌非墨叹了口气。那个对她来说是传说的女人,据说谈了一场不受家族看好的恋爱,一气之下飞往法国,后来在异国因病香消玉殒,只叹红颜命薄。 听闻爷爷那时候很是消沉了一段,如今自己也……哎,难道白家女儿都是受到诅咒的么? 凌非墨摇摇头,摇掉那些黯然神伤。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只有接受它。对她来说,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活好当下。 一气睡了个通透,醒来略微收拾一下就拉着凌家祺出了门。她穿了一件翠色连衣裙,因为喜欢它的泡泡袖,很是甜美可爱。 凌家祺多看了一眼,对自己挑衣服的眼光还是很满意。咳咳,当然,女儿漂亮也是首要的。 华灯初上之时,帝都最是奢华璀璨。凌非墨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健健康康的欣赏到夜景。所以一直静静欣赏外面霓虹的她,没注意凌家祺竟然熟门熟路的就找到了西米工作室。 他泊车的功夫,凌非墨下了车,迫不及待的进了迎宾给拉开的玻璃门。好久没见西米叔叔了,好想念。 凌家祺勾着车钥匙,见状失笑的摇摇头,小女孩就是小女孩,爱漂亮是天分。他可不知这里面的纠结,误以为是小儿女心性。独自站在大大的落地门前愣了愣神,最后长长舒了一口气,认命的走了进去。 服装店里只有几个贵妇模样的在挑衣服,因为价格不菲,所以摩踵擦肩的现象永远不会出现在这里。 “小姐,请问有预约么?”店员走过来温柔相询,敢进店的都非富即贵,不能轻慢。 “不用。”凌非墨摇手,示意她不用招待自己。 “……”目送她自顾自打量起了成衣,店员不禁着急的回头找店长。也不知这是哪家的小姐,她可不敢怠慢啊!可是店长没工夫搭理她,还在殷勤的陪一位贵妇,据说是四大世家里的一位夫人。 这时迎宾又迎进来一位男士,她眼睛一亮,立刻忘记了凌非墨,走上前礼貌的躬身。 “先生您好……” 凌非墨熟悉的东拐西拐,开心的踏上环形楼梯,无视前面大大的警示牌:贵客止步。 她勾勾嘴角,西米还是这么的龟毛。二楼是他一人的空间,连店员都不允许上,估计也只招待过白家人。 走到门前,轻轻敲了两下。就听见里面一生脆响,似是玻璃杯摔碎的声音,夹带着男人不耐的怒吼:“tmd看不懂中国字是吧?不接待外客,不、接、待!管你是谁,趁早滚。” 凌非墨摇摇头,西米叔叔还是这么暴躁啊。 一把推开门,这是小时候白依依经常做的事。每每西米都是摇头苦笑,小公主、小磨人精的叫她。 真是怀念呢。 西米站了起来,眯起眼危险的看着她:“给你三秒钟在我眼前消失,否则,下一秒你就会被我扔出去。” 凌非墨定定看着他,眼角湿润。才数月未见,明明和姑姑一般大,如今他竟然比凌家祺都老得多。 他大踏步的走过来,在他马上说到做到的时候,凌非墨一把抱住了他。开玩笑,再慢一秒,真的被这暴龙给扔出去了。 她急急的喊道:“我知道一被女生抱,你就四肢僵硬。” 西米定住了身形,似是被点住了穴道,亦或是真的僵硬了。 凌非墨仰起脸看他,他蓝眸深深,因为疏于打理,脸上岁月残留。是的,西米是中法混血,曾经那么精致的一个男人,现在是个邋遢的大叔。 “你画图时,必须要喝一杯黑咖啡,你说那苦味才让你灵感丛生。”凌非墨观察着他的表情。 果然,他有点动容。 “还有一些其他的小习惯,我都知道。如果你有疑问,我可以一件件说给你听。你不需要怀疑我别有用心,毕竟我这么小不是么?你只要知道,是有人让我来陪你就够了。” 西米闷了半响:“你这丫头先放开我。”他很不自在好么。 凌非墨俏皮的一笑:“那你先保证,不把我扔出去。” “……”西米无言以对,他都纳闷自己脾气不好,怎么在她面前就像是见到了依依宝贝那么温顺。 凌非墨暗自呼出一口气,成了。西米就是个纸老虎,外人都怕他的暴躁,她却知道那都是保护色。他在法国受家族歧视,因为不是纯种人,所以学成后一直在国内发展。 他是姑姑最忠实的朋友,曾经她以为,西米是借对白家人好来表示对好友的缅怀。可是如今的西米,让她不得不怀疑,他对姑姑的感情,是不是掺了杂质。 无奈斯人已逝,再说这个也无意义了。 “你,到底是谁?”西米甩甩手,走回自己的座位。 凌非墨没有回答他,先走到门后拿起扫地刷把地上的玻璃碎屑集中到一起,倒进了垃圾桶。然后自顾自的走到他身旁,看着摊在桌上的一张图。 “这里的配色有点问题。”她没有回答他,而是囧起了眉头指出图上存在的瑕疵。 西米不由自主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凝重,手摸着下巴开始思索。 “这好像不是你的图。”凌非墨突然有点疑惑的说,西米的手法退步了? 西米更是震惊了,他抬脸看这个少女,脸颊还有一点婴儿肥,看起来不会很大。 “你能看得出来?” “呵,因为炫耀画技把图画的这么华丽,却导致喧宾夺主,这怎么可能是你的风格。效果图不是画油画,最终目的是为了突出设计的衣服,仔细表现衣服的每个层次,如何拼接、如何与人体相结合,再能表现出面料的质感才是完美的衣服。”说到设计,凌非墨侃侃而谈。 西米拍了拍手掌,眼里破天荒的有了笑意:“说的不错。” 凌非墨看着他:“我有点班门弄斧了。” “也不尽然。这图确实不是我画,是我带的设计师的。”他把图收进了抽屉,不再多言。 “你想退隐?”凌非墨张大了小嘴,他,厌倦了时尚圈? 西米猛地抬头,这小姑娘好犀利,他确有此意。钱赚够了,爱人却没有,唯一的寄托,那个小公主竟然也去了,他没有了任何动力。 “你好像很能未卜先知。”西米淡淡地说。 “我不用卜就知。”凌非墨也学他淡淡的回答:“你从来不带徒弟,一旦你带了,你就萌生了退意。西米叔叔,如果,你真的想退了,就带我当徒弟吧。” 011从头开始 西米深深地看了凌非墨半晌,突然咧嘴朗声大笑:“原来在这里等我呢!不过想当我徒弟,就拿出你的本事来,我只认可有能力的人。” 凌非墨耸耸肩,我姑且一说,你还当真了。好稀罕做你的徒弟么,真是的。你的本事早已在我的脑海里,我会的你还不一定会呢,这不是为了安慰安慰你。 “我有没有本事,还请拭目以待。”凌非墨笑得很得瑟。 “说了半天,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西米斜靠在扶手上,看着她蠢萌蠢萌的发型,配上那一对精灵的大眼,怎么看怎么违和。 “我今天刚出院。” 西米表示了惊讶,眼神一挑,哦,那么? “所以就是来找你设计一个养眼的造型,如此而已。”凌非墨红唇一勾,拨了拨碍事的刘海。 “你还真诚实。不过,现在的你真能把人丑哭。”西米倒没多说什么,身子后仰,伸出手远远地模拟丈量她的小脸。 凌非墨的心彻底放下了,西米这个动作,就是代表他在替你构思合适的发型。 “跟我来。”西米站起身,拉开了休息室的门。 凌非墨颠儿颠儿的跟上,她当然知道休息室里隔出来的一小间造型室,以前可没少进去。里面各种珍藏修发工具和进口高档养发套装,应有尽有。 “真是见鬼,怎么就这么被你坑了。”西米嘟囔着。 他一边洗手,一边奇怪,难道真的是合自己的眼缘? “西米叔叔,你不用纠结了。等会儿使劲开账单,我老爸会毫不迟疑的被你宰。”凌非墨呵呵笑着,倒背着双手很是自得的坐上唯一一张皮椅。 “当然了,能被你宰,是他的荣幸,我求之不得。”在西米变脸前,她聪慧的加了一句,很明显的安抚了他。 西米穿上白大褂,拎过来一个小箱子,闻言轻轻赏她一个爆栗。凌非墨怒了,抚了几下有点疼的地方:“淑女的头是不能碰的。” 西米听了怔忪了一下,良久呼出一口气,可能小姑娘都爱把这话挂在嘴边。给她围上理发专用的白围布,他开始工作。 “这东西留起来吧。”拿小梳子挑起了她额头的短发,不是询问,是肯定的语气。 “你说的算。”凌非墨对他信任的很。 “呵。”傲娇的某人哂然一笑,不再多言。 一时间,只听得“喀嚓喀嚓”落剪的声音,地上一会儿就堆了密密麻麻的碎发。 剪完繁琐的后面,他撩着厚重的长刘海,点点头。三下两下就把前面的刘海打薄了斜分,唔,世界清静了。 想了想,迈步走去外面的休息室,打开一个精致的橱子,里面竟然都是闪亮的配饰。 他扫视一眼,拿了个镶满碎钻的心形发夹,满意的关上橱子。 小心的给她戴上发饰,帮她顺了顺斜刘海,这才拿起吹风机开始给她吹后面。 等他摘下围布,邀请凌非墨起身的时候,她才睁开了眼。 “你倒真的很放心。”西米揶揄了一句,不过心情很愉快是怎个事? “我有啥好不放心的。”凌非墨也心情很好的起了身。 看着镜子里大变样的自己,她笑的大眼睛弯弯。 “咦,好短哦。”以前是长发及腰,现在堪堪齐肩,被吹的松软蓬松,很有型。 “你发质不是很好,慢慢养回来吧。”西米收工具,耐心的加了一句:“前面的刘海就这样,越长越好看。等长到一定长度,就可以都梳上去了。” 凌非墨看着镜子里终于清亮了的自己,轻轻吹了一声口哨。以前那堆刘海,简直就像是乌压压的云彩,让自己不见阳光。 “还化妆么?”西米问出口去,简直要打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么欠! “不了,今天主要是换发型。”凌非墨嘻嘻笑:“别懊恼了,我啥时候参加宴会,一定会让你化的。” “……”西米无语的脱下工作服,这女孩子更是该死的欠。 凌非墨跳到了他的面前,嘟起了嘴:“不要生气嘛,西米叔叔,要不然会老得更快哦。” 西米对上她粉嫩的脸,苦笑着刚想敲她,突然脸色一变,向后退了一步。 “你、你到底是谁?”他食指有点微颤,心情很激动。 “我是凌非墨。”她有点被吓到。 “凌?”西米脑子里不停的转,“凌家祺是你什么人?” 凌非墨疑惑的看着他,没急于回答,他竟然认识自己便宜的老爸。明明来时凌家祺还一副为难的样子,她还以为是怕没有面子。 这时外面的门被人强硬的推开,传来店长阻拦的声音:“先生,您这样我很难做。我说过了,我们老板不见客!” 西米皱紧眉头和凌非墨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向外面走。 于是西米和凌家祺就这样迎了个对脸! 店长脸涨得通红,这个男人看似人模人样的,还让她很是小鹿乱撞了一把,怎么做出来这么流氓的事。 “老板,对不起……” 西米手一扬,打住她的话:“没事了,下去。” “哦。”店长瞪了凌家祺一眼,乖乖地出去带上了门。 “你还有脸来。”西米扬起下巴,挑衅的看着凌家祺。 凌家祺肃穆的表情,让凌非墨费解。这俩人有恩怨,连白依依都不知道。她认识西米时,西米虽然对谁都拽拽的,对上她家人却可谓和蔼可亲,所以没听说和谁有仇怨啊。 “我来接我女儿。”凌家祺转目看向凌非墨,大变样的女儿恍惚了他的眼。 是谁在耳边轻轻呢喃:跟我去法国,我设计的男装只为你…… 是谁俏生生的立在窗前,雍容华贵的绽放只属于自己的笑靥…… “你们的……孩子?”西米涩涩的声音,打断凌家祺的怅惘。 凌非墨听不懂,难道顾晴和西米有一段?哦,godsaveme!西米啊,你可别晚节不保啊,那种女人堪比砒霜,可不是你的熊掌。 “……不是。”凌家祺黯然的说,“虽然我很希望是。” “不可能。”西米激动地转向凌非墨,痴痴地审视如画的五官,更加坚定的大喊:“怎么可能不是!” 凌家祺伸出长臂揽过凌非墨:“不好意思,真的不是。她妈妈是一个你不认识的女人。非墨,随我。” 噗。凌非墨看着老爸有棱有角的脸,忧郁望天。好吧,眼睛是有点像,都是桃花大眼,其余的呢呢呢。 但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她听到这里终于有所顿悟:原来这两人年轻时是情敌。不过以西米的尿性,除了姑姑还有何人?凌家祺以前的恋人竟然是自己姑姑白天嫒。那么,害姑姑伤情走他乡的,岂不是就是自己的便宜老爸!她瞬间有点不好了。 ------题外话------ 小逸都是提前今天发好明天的,如果真有事的话,一定会提前请假,所以亲们放心跳坑。 012爱很伤 凌家祺不再多言,环住凌非墨转身走人。凌非墨被刚才的秘闻给惊到了,还在开天窗中,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脚步移动。 走到门口拉着门柄,凌家祺顿住,扬声说:“账单寄到我的公司,今天的情,我领了。” “嘁,你领的着么。”西米一哂,双手插兜缓缓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椅上。 他拉开抽屉,又拿出一叠图,沉吟着说:“凌……非墨是吧?今天的造型,我免费送给你,因为,你合我眼缘。” 凌非墨早已回过神,转头看向他,等着他的但是。 “但是,这些图,需要你来修改。” 果然。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心放过他情敌的女儿。 凌家祺猛然回头,咬牙怒道:“西米,你别太过分。” 西米好整以暇的双手拿起图纸,在桌上轻轻敲打:“我过分的过你?” “咳咳。”凌非墨想笑却硬生生忍住,西米虽是混血,但口才真是不遑多让。 “非墨身体需要调养,而且九月才开学上设计,什么都不懂。我不会允许她来这里帮你的。至于账单,寄不寄在你。”凌家祺静下心来,不再与他口舌相争。 拉开门,他拥着女儿扬长而去,留给西米的是震耳欲聋的关门声。 西米“嘶”的肉疼了一下,这个凌家祺,十年如一日的没有风度啊。不过,他倒是有个好女儿,可是这个女儿怎么透着一股子诡异呢。 不对,天嫒远走异乡,是不是就因为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西米啪的一下把炭笔折断,凌家祺,你个狗日的! 可问题是,他的女儿要是别的女人所生,却给自己如此熟悉的感觉,这又是为了什么? 烦躁的爬爬头发,福尔摩斯还真不是自己干得了的,千思万绪一集中,就乱成一锅粥。 账单是吧,哼,知道你有钱,老子黑死你。 凌家祺拉着凌非墨径直出了西米服饰,无视店员和顾客们异样的目光。一鼓作气来到停车位,拉开车门,体贴的把闺女送进去,他才上了驾驶座。 手撑在方向盘上,他吐出一口郁闷的气,久久不能平息。 凌非墨冷眼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可直到跑车发动,凌家祺都紧闭着嘴唇,不发一言。 “如果你想说的话,我会是个很好的听众。”凌非墨强压下不耐,循循善诱。 当年姑姑的早逝,如果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的话,那么她会考虑,接下来要不要报复他。 凌家祺直直的看着道路,如果不是紧握方向盘的手青筋鼓起,凌非墨都要怀疑他是真的没听见。于是她固执的盯着他的侧脸。 良久,就见凌家祺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迅速的拐到路边,“吱”的一声停住。 因为惯性,要不是安全带绑着,凌非墨的头差点又要遭殃。 “我伤才好,你想让我再休养一次不成!”凌非墨瞪向他。 “我……抱歉。”凌家祺瞬间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只是喃喃的说:“抱歉。” 凌非墨诧异的看他,觉得他现在浑身溢满了悲伤,不由开口叫:“老爸?” 他不动,反而闭上了眼。 凌非墨轻咬下唇,不忍的伸出手轻拍他:“好了,别想了。咱们回家吧!” “我没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为什么不相信我。分手就分手好了,为什么要死,为什么!”他打开了记忆,像是追忆又像是在诉说。 凌非墨脑子转开,试着问:“她以为你变心,所以和你分手了?” “我怎么可能会变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变。”凌家祺霍的睁开眼,厉声道。 撇撇嘴,正反都是你说的算。 “那就是她误会了。可是你当时为什么不解释呢?”凌非墨翻个白眼,顺着他的话说。 “那个骄傲的女人,做什么都要我解释!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解释个毛。”凌家祺飙出一句脏话。 凌非墨突然很是生气,气他的不可理喻,也气姑姑当时受到的委屈:“是啊,不用解释,不用解释我是怎么出来的。” 凌家祺愣了。缓缓的掉过头来,呆呆的看着她。 凌非墨冷冷的和他对视。 “我,没有变心。”凌家祺轻声的说,“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和顾晴躺在一起,我一点记忆都没有。然后,小嫒就消失了,我找不到她。一年后,就传出她去世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你是被陷害的?”凌非墨冷笑,是呢,没和人家上床,却把孩子制造了出来。 “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就这样了。”他自嘲的笑,看着自己的女儿:“很好笑吧,你老爸为了一个女人终身不娶,可以说是个痴情种子,却原来还有个私生女,哈哈哈……” 凌非墨紧抿红唇,其实她也很诧异。凌家祺一点不像种马,可是她又确实是他和顾晴的女儿,姑姑也真的是因此受到了伤害。唉,上一辈的人,怎么一个乱字了得! “老爸,你爱的那个女人,是什么样子的?”她很想了解下,那个家里人都忌讳不想谈起的女人。 凌家祺从方向盘上抬起头,转脸看向她。突然眼神微变,伸出手轻轻抚抚她的脸颊,不胜温柔。 凌非墨看见他眼框微红,眼角残留一滴未干的泪珠,突然心就拧痛了起来。 他对姑姑,是真心的。可是,他犯了错,犯了男人都有可能犯的错,所以很难原谅,只能各自心伤。 算了,感情的事,谁能做它的救世主。老爸也很可怜,死去的人已经长眠,活着的才是痛苦的人。 “我,真的很像她?”凌非墨颦起眉头,难道因为自己夺了这副身子,连外貌都随了白家人不成。 “其实我和她也很像,都长了桃花眼。谈恋爱时,朋友还说我们有夫妻相。”凌家祺微笑了,想起了以前那些美好。 “哦。”凌非墨眨眨大眼,这也行,好吧。 “咱们回家吧,爸。” “我没事了,不是说还要去买日用品,我带你去shoppingmall。”凌家祺凑过头去和她对对额头,“乖女儿,以后我会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你,只给你。你是老天对我的救赎,谢谢。” 013达成共识 对于去不去西米那,凌非墨和凌家祺就此意见达成了一致。凌非墨决定在开学前去实习下,她是这样对凌家祺解释的:“西米是设计人才中的翘楚,我跟着他学习只有沾光,没有吃亏的。” 凌家祺苦笑:“知道你是我凌家人,他怎么会对你好?” 凌非墨挑挑眉:“他可以试试。” 就他外强中干的样,自己只有奴役他的份儿。 “那说好,咱们可不受气。”我凌家祺准备捧在手心的宝贝,对谁也无需忍让。 “绝对的!”对此,她也一向霸气。 于是父女俩会心一笑,老狐狸的女儿绝对是只小狐狸。 过了几天,帝都大学的录取通知就被凌家祺拿回来。 凌非墨啧啧叹道:“外人常道四大世家面上和睦,实则关系千疮百孔。其实他们远远不知,四大世家打断了骨头也是连着筋的,再瞧着不顺眼,遇到事绝不含糊。” 凌家祺拍拍她的头,表示嘉许。帝都是不好进,但他一个电话就能办得妥妥,上官家这个面子还是给的。 “上官家排世家第二位,早不甘心居于白家之下,所以上官家和凌家最近走得很近。”他下意识的给凌非墨解释一下两家的渊源。侄女凌香越来越高调,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也是因为这个。以为靠上了大树,在凌家就能横着走了。 “……”凌非墨听的一愕,这件事她还真不太知道,毕竟这种身体状况,没有人把烦心事说给她听。 “老爸,你是说上官家有意要和凌家联姻?”那指定是凌香了,瞧把她得瑟的,唯恐别人看不见她的花尾巴。凌云志不可能,上官家的姐姐都已经嫁人,妹妹还太小,没有适龄的。 她失笑摇头,上官浩作为上官家唯一的男丁,还真是不挑。而且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犹记得自己偶尔参加的喜宴上,他对自己殷勤的照顾。自己身体欠佳,一直未出席各种场合直到车祸出事,他先已经发展好联姻对象了。 啧,可以预见,凌香受苦的日子在后面哪。这种没有感情的花花公子,以后的生活不用猜,守住二、保住一、发展三四五六七! 她呵呵笑了,凌家祺奇怪的看看她:“联姻有这么好笑?” 嘴一撇,凌非墨扬扬手里的卡片,“没,收到通知书太开心了。爸,今晚我请你出去吃,庆祝一下。” “……”你有钱? 凌家祺还没腹诽完,就听凌非墨傲娇的说:“当然,我请客,你,交钱。” “哈哈,鬼丫头。”他是龙心大悦,自己的女儿真是看哪哪好。 父女俩去了帝都世贸的十楼旋转餐厅,凌非墨表示,她以后要把以前的缺失都弥补回来。逛商场,逛到打烊;狂购物,刷卡到爆;享美食,走遍帝都;找个人,谈个恋爱!商场已经逛了,老爹的卡刷的也不轻,下一步就是吃好吃的。 凌非墨聚精会神的研究着餐单,以前不能吃的,现在统统点。凌家祺见状,好笑的摇摇头,起身去洗手间。等餐时,凌非墨无聊的拿着刀叉把玩,小眼神不住的飘向四方。 咦,那个不是张护士嘴里的一号帅哥嘛。他正襟危坐的看着面前的人,凌非墨顺着视线看过去,唔,美女。 美女正温柔笑的说着什么,再反过来看沈驰的侧脸,嘴角紧抿,严肃的没有表情。 这个禁欲系的帅哥,对着如此美女都不假以辞色,张护士,你的表白之路堪忧啊。 不对,这个女人好面熟呢,越看越像是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浩的亲姐上官颖。 014巧遇 凌非墨像是看到了什么八卦秘辛,眼里放出光芒。 上官颖可是一向和自己不对盘,那时候跟在段凛屁股后面,凛大哥凛大哥的喊得好不亲热,无奈段凛对她不感冒。后来她失意之下出境旅游,竟然钓了个美国佬当老公,一气之下跟去美国了。 那这是,回国了?竟然还认识这个冷面医生,眼光还真不错,这个沈驰一表人才的,虽然比不上段大哥,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沈驰白眼:我哪里比不上他,哪里?做人要公正,说话要公平,知道伐?凌非墨死鱼眼:段凛满足了偶少女时代的全部梦想,先入为主,好吗,好吗?) 上官颖觉得说话说的口都干了,这个死小孩就是不表个态。她仰脸45度角望天,明媚的忧伤。吐了口浊气,一把抓起卡布奇诺,轻轻啜饮掩饰自己的气愤。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的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沈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未动的咖啡,不着痕迹的翘翘嘴角。身子靠向椅背,还盘起了二郎腿。 上官颖手一晃,差点把杯子扔出去。她已经这么苦口婆心了,他竟然当看热闹? 她一急,也顾不上喝咖啡了,使劲把杯子往托盘一放。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在这个高雅的餐厅里格外刺耳。 很多用餐的顾客纷纷侧目,似是在谴责这种粗俗的行为。 上官颖讪讪的,再也温柔不起来,眯起眼凑近沈驰,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上官驰,你别不识抬举。爷爷这次让我来找你,已经对你很忍让了……” 沈驰哂然一笑,怎么,不装温柔贤淑了?装不下去,就改威胁了啊。 “这位大姐,你认错人了,我姓沈。哦,还有,你的妆没画好,真的是有碍观瞻。”沈驰好心的指指她的脸。 大、大姐?有,有碍观瞻? 上官颖气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她使劲用右手给自己扇风,一张描画的精致的脸因为咬牙切齿而扭曲的不成样子。 凌非墨在一边看的心情好跌宕,沈驰好像真的对美女不感兴趣呢。看他那戏谑的表情,不知说了一句什么,把人家上官大美女气成那样,都顾不上用餐礼仪了。 那个女人可是一向以淑女做标榜的,怎么这回就破功了,难不成结婚后才发现遇上了心仪的那根肋骨?凌非墨坏坏的yy着。 接下来沈驰又说了一句什么,就见上官颖气疯了的样子,额,怎么画风不对,越看越像遇到了仇敌哪。 凌非墨看得很欢脱,连菜上来了都没注意。 沈驰懒得再和上官颖纠缠了,他嗤了一声,慢慢的站起身:“抱歉,告辞。” 他拽拽身上的夹克,看了看四周,正要抬腿走,就和一双神采飞扬的大眼撞了个正着! 她似是看得很久了,一脸的兴味盎然。被他抓包,她有点被惊到,却还是从容转回了身。 沈驰漠然的掠过她,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不过,不认识,也没兴趣。 迈了两步,他就看到凌家祺大踏步的走过来。他心里一动,立刻回头再看向那个女孩子,她已经回转过去。 原来是她。沈驰想起了医院里那个看似怯懦,实则甚是聪敏的女孩。他的病人来来去去的很多,凌非墨是他记忆很深的一个。原来揭去那层伪装,就似脱胎换骨以后,竟是如此的明艳不可方物。 凌家祺和他擦肩而过,一心只想快步走到女儿身边。 沈驰就这样看着凌家祺匆匆的走到女孩对面的位置,慈爱的一笑,说了一句什么。 沈驰转头决然的大踏步走了出去。私生女么?呵。没有感情?呵呵。在他看来,这父女俩比上官家的任何一对父子父女都要来的温馨。 上官颖被晾在位子上,有点回不过神。以前在段凛那收到的羞辱,有重来一次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弟弟要订婚,就把那腻烦的老公仍在美国自己颠颠的回来了。听闻爷爷有意把二叔的儿子召回上官家,所以她自动请缨,以为小菜一碟,没想到这孩子因为久在外面,上官家对他来说就是个p,人家不在乎。 爷爷也是,当初和二叔断绝了关系,那就断了呗。既然他死在了外面,就说明他和上官家没有缘分,您又何苦再找回他的儿子。 还有那个小兔崽子,我作为你的大堂姐,你也该恭恭敬敬。看你那个拽样,长得人五人六,拿你当人,还不往人世里钻,真是气死了。 她喊过人结账,结果waiter说男士的咖啡已经结了,她只用结自己的那杯。 又被生生打了一次脸!上官颖已经出离了愤怒,魂淡啊,你还不如不结呢,真是没有风度的玩意儿。 在waiter异样的目光下,上官颖脸色不好的压下一张大钞:“不用找了。”然后故作平静的站起来准备走人。 丢脸的时候,人们总要四处打量一番,这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上官颖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就有点心惊,谁让她给看到熟人了呢。 不知道他看没看到,否则真是丢脸到家了。不过话说应该没有吧,他正和女伴开心的边吃边聊,哪有功夫看别人。 她整整脸色,挤出一抹微笑,就优雅的挪了过去。马上就是姻亲了,她可是有礼貌的人。 “凌叔叔,好久不见。”别说,凌家第二代里最出色的人,人虽已中年,更显成熟味道。女伴也选的好,用餐礼仪可以打一百分,唔,仅次于我。 “哦,是颖儿,你回国了啊。”凌家祺看她一眼,就调回眼光继续给女儿切牛排。 “……”上官颖额头一串点点点,我早回国了好吗?你侄女要和我弟弟订婚,我能不回来? “你刚来啊,要不叔叔请客?”凌家祺分神说了一句,却没有请她坐下。 上官颖真后悔出门没有看黄历,这都遇上什么人了。 “不用了,我已经吃好了。叔叔您慢用,我先走一步。”上官颖走之前又偷瞄了凌非墨一眼,心里酸水直冒。 真好命,就这么好整以暇的等着叉着吃。不过她心里鄙夷着,这么小找个能当爹的男人,也真是醉了。真是世风日下,她才去美国几年,帝都就如此开化了,连痴情种子凌二爷都重口味了! 她步履凌乱的出了餐厅,全然忘记了自己曾被伤的可怜的自尊。 015不为人知的八卦 凌非墨享用着老爸的超级服务,一点都没有拘谨,自然的就像是她习惯了这种侍奉。凌家祺满眼含笑的看着她,只觉得自己心房满满的,他的女儿本就该有公主般的待遇。 “爸,刚刚那是谁?你怎么也不介绍一下。”她叉了一块水果,靠在椅背上,边吃边开口问。 凌家祺还在剥虾,哪怕女儿餐盘里已经高高堆起,仍然乐此不疲。 听她问,就轻描淡写的说:“她啊,上官家老大的长女,上官浩的姐姐。” “挺漂亮的啊。” “哪,你是不了解她,看外表倒是光鲜亮丽的。”凌家祺吊吊嘴角,挺不屑。 凌非墨大眼轻眨,凑了过来:“快给我说说。” 见老爸一脸无语的表情,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有点八卦了。不过她立刻摆出一副正色的样子,顺带了一句:“她弟弟不是凌香的联姻对象么?” 凌家祺立刻点头,拿毛巾擦了擦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战果,示意她快点吃。见她听话的又动了手,才端起杯子润润嗓子,准备给她解惑。 “上官家那时候本是想和段家联姻的。段凛你还记得吧,就是你住院那家的院长。”他看着她,见她点头继续道:“那孩子是真不错。” 凌非墨弯弯唇,还用你说,段大哥是很好的。 “颖儿对他一见倾心,为了追夫闹的很厉害,几乎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谈。不过神女有心,段凛却无意,躲她躲的经常跑到白家去。白家小公主正好也适龄,那时候都传,白家也许会继续和段家亲上加亲呢!” “咳咳……”凌非墨差点一口虾肉吞咽不及呛到食管去! 咕咚喝下一大杯老爸递过来的水,她哀怨的望着始作俑者,眼泪汪汪。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说?”她皱眉头。 凌家祺哈哈大笑:“傻丫头,那时候你怎么能接触到这些……”他顿住,讪讪的。 凌非墨不以为意,还在纠结。 “段凛喜欢白家公主不是秘密,也许白家人也是乐见其成。只是,上官家就因此和白段两家离了心,所以……”凌家才有机会把凌香推出去。 凌非墨被这消息吓到了,她是很喜欢段凛没错,但是因为自身的病,从没存过害人之心。(段凛:姑娘你是多诋毁你自己啊!) 而且,段凛对自己再好,也从没越过一丝分寸。外面的人太牛气了,大概都是天听地知,才能对俩人关系如此的深入理解。 见她不说话了,凌家祺扯起了聊性,继续说:“后来,上官颖追人无果,就出国散心,结果不知怎么的被一个美国人缠上,甩也甩不掉,死活跟着回到帝都。上官家肯定不同意啊,没想到人家手里有他家闺女的不雅视频,没办法,只得草草让他们结婚,打发去美国眼不见为净。” 凌非墨终于听笑了,她知道上官颖嫁人,只是没想到其中这么曲折,真是太给力了!难为她还能保持一脸傲娇样,要是换个人的话,呆在美国干脆一辈子不回国算了。 “那她回国是经过上官家同意的?” “嘁,那谁知道。不过,上官浩的订婚宴,姐姐不出席也不是个事儿。不过我可以知道,外国女婿是绝对不会被允许参加的。”凌家祺笑着摇头。 “老爸,你有点幸灾乐祸哦!”凌非墨突然不想听下去,就连胃口也坏了。 “咳咳,没有。快吃,看你光听闲话了,别人家的事儿咱不管。” 父女俩都把注意力从上官家秘闻中转移到了吃饭上。 回家路上,凌非墨想起了关键的事:“爸,凌香订婚,我是不是也要出席?” “当然,我会让你在世家面前,堂堂正正的亮相。你是凌家祺的女儿,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凌家祺开着车,仍然严肃认真的说着。 凌非墨听的心里很暖,不由得霎霎眼睛。这个男人对顾晴来说,是个负心郎,对她来说,却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父亲。 她抚抚额发,转移话题:“明天我去西米那,正好a他一套出席订婚宴的礼服。” 凌家祺本着脸,刚想说反对意见,凌非墨立刻截住他:“就一个月而已,拜托啦。” 瞥她一眼,他心软的叹口气:“在家玩一个月不好吗,做什么要去给别人打工。实在不行,你来我公司,给我当特助。” “请问您老是什么公司?”凌非墨一脸黑线的虚心请教。 “建筑业。”他斩钉截铁的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凌非墨扶额:“爹啊,你是想你闺女当工头吗。我的专业是设计,不是当花瓶。” 腾出一只手挠挠脸颊,他冲她傻笑。凌非墨白眼一翻,你要不是我爸,我一巴掌把你pia出去。 016质疑 西米工作室是两班制,从早上九点直到晚上九点。凌非墨不想早起,就决定下午一点过去。 凌家祺不情愿的送她到门口,想和她一起下车,被她按住,笑靥如花:“拜托,老爸!我是去学习点经验,不是去打虎。放宽心吧您哪,我不爱待自己就会走人,好不好?” 终于送走二十四孝老爸,凌非墨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重现两人剑拔弩张的情景,那样很为难,而她怎么可能让自己再次陷入这种境地。 再次走入西米服饰,因为是下午,人比较多一点。她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在一楼转了起来。这里和以前比起来几乎没什么变化,除了衣服设计的更新颖了,连摆放都没有改变。见店员都一对一的忙碌着,她乐得清闲的边走边看。 走到拐角,她停了下来。一位少妇在给身边的少女挑衣服,肚子凸出来,洋溢着幸福。店员在边上守着,每当她拿一件,就跟着夸两句什么。女孩嘟着嘴站一边,看表情是想自己挑。一张娃娃脸鼓成包子,十七八岁模样,长发在脑后束起高高的马尾。 “楠楠,试试这件。”少妇终于挑出一件心仪的,“大学新生,就得花枝招展。” “太太好眼光,这是我们老板为开学季设计的,名字叫青春七色。您拿的是橙色系,不仅这一件,还有短款、长款各式大衣和礼服供您任意挑选。” 听店员如是说,少妇满意的点头,摸摸隆起的腹部,笑的越发甜蜜。 “姐姐,我觉得我还是不试了。我皮肤黑,不适合这颜色。”妹妹苦恼的瞅着衣服,讨厌橙色怎么破? 少妇看看衣服再看看妹妹,皱眉:“挺好的啊,哪里就不适合了。去,先换上看看。我送你的入学礼物,一定会闪亮你新同学的眼。” 凌非墨不着痕迹的也颦起眉,这时候是店员发挥的时刻,用自己的专业眼光来帮客人解惑,最终买下既合适又喜欢的衣服才是。可你看看西米的店员,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说一些阿谀奉承的话。差评! 楠楠少女没办法,去试衣间换衣服。姐夫说了,不能惹姐姐不开心,她是有宝宝的身子。哎,孕期女人咋就这么固执呢。 一开始说来西米,她还兴奋的不得了。作为设计系新生,西米是她们心目中的标杆,而且这里衣服好贵的,式样也美观大方,她很想自己挑选来着。服务生也不给力,没看到顾客不喜欢这件吗,还在那夸赞。她嘟囔着换上,不想看镜中微黑的脸,忍住脱下身的冲动,走出试衣间。 “多合适啊!啧啧,小姐就像是为您度身制作的一样。真好看,青春就是水嫩bb……”店员的赞美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楠楠忍不住掐着腰,对店员瞪眼:“你能不说话么?明明不适合我穿,干嘛非要说的多好看似的。” 小姑娘一着急,声音有点呛。 少妇不乐意了:“楠楠,闭嘴!你的礼貌呢?我看还好,哪里就有那么差了。” 店员错愕半天,本着顾客是上帝的信念,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们西米的服装,件件精品,您要是不喜欢这件,还可以挑别的。” 她心里也有气,西米服饰可是有口皆碑的,你自己长得黑,怪得了谁。心里还犯嘀咕:小家子气,人家四大世家的一拿拿一打,也没见这么墨迹。 凌非墨走了过来,审视着楠楠身上的衣服。她穿上确是很可爱,只是稍微显得脸色有点暗。 见三人都惊讶的望着她,她摸摸下巴,笑着建议:“小姐,这裙子不衬您的肤色。请您跟我来,那边的衣服,应该可以让您更亮丽。” “真的吗?你是这里的经理吧,我跟你过去。姐姐,我想和这位小姐去看衣服。”楠楠雀跃起来,这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很专业的样子。 店员脸色一沉,却不好说什么。只能在少妇点头以后,一起跟着凌非墨走向另一边。 凌非墨刚才走过时瞧见一个专柜,正好推荐给这对姐妹。她对这里太熟,所以径直来到这里。 先看看模特身上的类型,她有了数。像是设计师选衣服一样,在一排排衣架里,手不停跳跃,一会儿拿出一件,一会儿又拿出一件。 “看看这几件,您觉得如何。”凌非墨淡淡的说。 楠楠没说话,一件件拿起来看,眼睛里闪烁着喜悦。她看看姐姐,再看看衣服,没敢答应。 少妇很惊讶的也拿起一件看,怎么她们就没看见这里有这样的衣服呢。这几件都是学生裙,设计的很洋气。荷叶领,领结处有两根飘带,可以扎成蝴蝶结或任它垂坠;袖子是七分袖,袖口也是荷叶边;裙摆成波浪,一走路绝对会显得步履翩跹。整体设计的很流畅, 凌非墨微笑着给她们上课:“皮肤暗一点,其实更适合穿颜色比较鲜明的衣服,比如桃红。鲜绿。湖蓝等纯粹色彩。这些颜色都能让黑肤美眉看上去更加健康。生动。有质感的浅蓝色风衣,你一定不敢穿。其实里面衬上一件紧身横条连衣短裙,就一定能把视线拉到里面,反而把俏皮和成熟发挥的淋漓尽致。” 楠楠崇拜地看她:“你是设计师吗?说得真好。我也想学设计,所以我报考了设计系,以后我也会是一名很棒的服装师哦。” 凌非墨耸耸肩:“我也是今年的设计新生。” “哇,那太有缘了!你是哪所大学,我是帝都大学。” “一样。” 楠楠捂住嘴,掩饰住惊讶和开心,伸出手:“太好了,我叫张妮楠。我们会是同学呢,真有缘。” “凌非墨。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一见如故,把她姐姐和店员晾在了一边。 张妮楠开心的拉着她询问:“你既然是学生,怎么会在这里工作?” “我在这实习。” 店员在一边被晾的久了,这时候冷冷的说:“很抱歉,我在这里上班都几个月了,怎么就没见过你在这里实习呢?” 张妮楠姐妹诧异的看看店员,瞧她那不屑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一起转眸望住凌非墨。 017两大后盾 凌非墨微微一笑,淡淡的对店员说:“我是直接向西米叔叔报到的,你可以去找他问问。” 店员讪讪,我要是能和大老板说的上话,还用在这里站着。 见她无语,凌非墨对张妮楠姐妹颔首:“你们看着选吧,我要工作了,失陪。” 说完又对店员说:“好的导购一定要懂配色,想长期留在西米服饰,必须要给自己充电。顾客的肤色、脸型、气质、身形都在你考量之内,切忌人云亦云。” 店员被她的气势压住,不自觉的点头称是。 见凌非墨走远,张妮楠一脸艳羡的目送着她,两手围在嘴边:“开学那天见啊,别忘了我哈!” 姐姐看着挑出来的衣服,豪气的一挥手:“包起来,都要了。” 凌非墨上了二楼,敲敲门。 西米冷硬的声音响起:“进来。” 一看是凌非墨,他眯起眼睛不悦的问:“那混蛋不是不让你来?” 凌非墨径直走过来,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 “第一,我爸不让我来,那是你们俩的恩怨。第二,我想来,是因为我能胜任。还有,能不在我面前给他那个爱称么?” 西米差点被口水噎到,爱、爱称?我去。 “你也知道我们俩是有恩怨的,竟然还敢来,不怕我故意给你找麻烦?” 凌非墨嗤了一声,站起身:“把要改的图拿出来。” “……”西米还真吃这一套,撇撇嘴,拉开抽屉拿出一叠图纸。 他心里其实是在期待的,希望这个有灵气的小姑娘,能来陪陪自己。从她身上,他能感受到依依宝贝的气息,从而在她身上得到点力量。 “你以前跟谁学的设计知识?”见她一副专业的样子开始修改图,不由诧异的问。她不是开了学才是大一新生么? 凌非墨没抬头,扔过来一句:“自学成才。” 咳咳,西米决定了,不再和这个讨厌的女孩说话,她和他那个老爸一样的烦人。 两个人相对而坐,竟然就都这么投入进去,不知不觉到了六点。 西米直了直腰,年纪大了,坐久了就会腰痛。他望向对面,见那小女孩也不嫌累,暗叹年轻真好。他眼里含笑,脸上的表情异常柔和。 凌非墨手里把玩着炭笔,眼睛直直的盯着一张图,在思考哪里有问题。蓦地,她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立刻低下头刷刷的下笔勾勒起来。 良久,她满意的停笔,拿起图纸欣赏,抬眸对西米说:“你从哪里找来的设计师,科班痕迹太重,不好带。” “呵,我还没决定带不带。就是因为太刻板,只会用所学知识生搬硬套。你来了也好,以后我不用这么累。” “那我真荣幸万分了。西米师父在上,受小徒凌非墨一拜。”她无语的翻个白眼。 西米哈哈大笑。 天嫒走了之后,是白家人让他有了温暖,是白家小公主依依带给了他快乐。那么完美的公主一出生就被宣判了不足之症,可她依然乐观开朗,聪慧雅致。她走得那样匆忙,让他一下子被闪到,瞬间老了十岁,就想扔下这心血走人。 如今这个敌人的女儿,竟然能让他又开怀,不可谓不是缘分。罢了,即使她是凌家祺的孩子,他只当不知道,只认她是自己的关门弟子。 “走吧,师父两字不能白叫。今晚的晚餐我买单,随你点。”他拿起外套,站起身。 凌非墨收起改过的图,扬了扬:“你不过目一下?” “晚上的。” “别告诉我你还加班到晚上。西米叔叔,身体最重要,吃完饭你就给我回家休息。”凌非墨不乐意的把图收到一边,不给他。 西米皱眉,结果凌非墨眉头比他还高!最终他无奈叹口气。 两人一起下了楼,店长连忙走上前:“老板,有什么指示。” “没有。”西米不耐的摆手,想了想,终于正眼看她:“这是我的徒弟,以后会是这里的设计师。” 凌非墨伸出手:“你好,我是凌非墨。” 店长惊讶的连忙握住:“我是店长温欣,认识你很高兴。” 正说着,迎宾开门迎进来新客人。凌非墨抬眼望过去,脸上笑容乍现,慢慢嘟起了嘴。 西米的眉头又习惯性的打结,不悦的对走过来的人说:“你怎么又来了?” “新鲜!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接我女儿。”赫然正是刚上任的二十四孝老爸,凌家祺。 他今天穿着休闲风衣,腰上打着结,看起来挺拔有型。他昂着下巴,一脸欠扁的样子,就这么和西米对上。 店长轻咳,又是这个男人,真是的。外表很吸引人,骨子里更骄傲,实在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 原来他是新设计师的爸爸,可是怎么和老板一见面就有火花呢。 店长不是白当的,她看了一眼西米,决定走人。 “那边还有顾客,我先过去了。”她礼貌的鞠躬,不会重演上一次的失态。 凌非墨环上老爸的胳膊,无奈的说:“爸,我自己会回去的。不用你这么辛苦接来接去。” 西米鼻子里一声冷哼:“你不来我也会把我徒弟送回家。真是多此一举。” “你说什么?我女儿我用你送?”凌家祺不乐意了。 凌非墨拍拍额头,上帝,又来了。 直到三个人面对面坐到了餐厅,西米和凌家祺才恍然大怒:我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吃饭啊! 凌非墨自顾自的点餐,不理会两只老牛在那里瞪眼。这个好吃,点。嗯,这个也不错,点。 等菜上齐了,两个人还都僵在那里。凌非墨一人发了一双筷子,“吃。谁不吃,以后我再不会叫他一起吃饭。” 西米和凌家祺面面相觑,最后西米冷冷哼了一声:“看我徒弟面子,你不要太得意。” 凌家祺不示弱的举举拳头:“看我女儿面子,懒得理你。” 凌非墨看看两个优秀的老男人,心里很欣慰。一个是白依依亲近的人,一个是自己身体的亲爹,她希望两个人和平相处,因为他们是她以后生活的坚强后盾。 018狭路相逢智者胜 梳理好了两个炸毛老男人之间的关系,凌非墨认真的在家和工作室之间奔波。两点一线,过得快乐无比,快乐的简直忘记了她现在是凌家的一员。 这天她和师父难得的在一楼转,就一些成品衣物的特点现场教学。 凌非墨摸着衣服上的精致刺绣,赞叹道:“西米叔叔还真是热爱中国味道啊。” “东方的古典美,一直是我想发掘,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西米得意洋洋的也摸了摸。 两个人正就此话题打开深入的讨论,某些不受欢迎的人,就这么不请自来了。 “斯塔克先生,您好。”一声娇柔的女音,引得两人望过去。 西米在业界一直是用的斯塔克这姓氏,西米是他在中国取的一个恶搞的名字,只有挚友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凌非墨放下手中的衣服,顺手把下摆抚平。她眨眨眼睛,心里好笑,有热闹看了。那嗓音简直能让男人精神亢奋,酥麻入骨,她好期待西米的表现。 “你怎么会在这里?”话锋一转,女声突然变得尖锐,很是惊诧会在这里看到凌非墨。 无辜的耸耸肩,凌非墨指指西米,懒得回答她。 “香香,这是谁?”另一位贵太太打扮的女人问。 “妈,这就是三叔那个女儿,凌非墨。” 眼前的正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凌家大小姐凌香,她恨恨的跟自己母亲解释,眼睛却一直紧盯着凌非墨。怎么哪里都有她,她又如何跟如此著名的设计师这么熟? 凌非墨见凌香承认了她的身份,虽然很无礼,但是咱能和狗比礼仪不成。她冲贵妇微笑:“大伯母,您好,初次见面,我是非墨。” 凌家瑞的夫人一直在家里当米虫,对男人的野心说不上话也帮不上忙,所以只知道老三外面有个女儿,却从没关注过。 后来听闻住了院,老爷子还去探望过,以为会领回大宅。谁知,老三根本无视老爷子的命令,自己养着,还以身体原因一直不让她露面。当然,她对此乐得清心,作为大伯母是要准备见面礼的哩,正好省了。 没想到,在这里却突兀的遇到。 她细细打量这个夫家侄女,别说长得和老三真的有点相似呢。端详着,她就不开心了,外貌妍丽,清纯还又透着一股子娇媚,竟生生把香香压了下去!虽然她心里很不愿承认这点。 “哦,你就是老三的女儿啊。不是说身体不好,还在外跑?”她弯弯嘴角,眼里露出一丝轻蔑。私生女而已,又不是在大宅,无需做面子。 凌非墨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言。 西米听不过耳,他这人最是护短。不在乎的人,他管你去死,他想护在羽翼下的,你吹阵风他都嫌大。 “你有事?”西米直接无视了凌家瑞的夫人,扬眉不耐的看着凌香。 凌香本来怒瞪着凌非墨,见西米望过来,立刻微微低头,展现那一瞬间的娇羞。 “没事就走,我很忙。”他什么女人没见过,一看这腻歪劲儿就恨不得踹出去。 凌香嘴角抽搐,这、这是什么人,如此暴躁?不是说名设计师都是谦虚有礼、超有绅士风度的么,还听说他是中法混血,更得有法国人骨子里的浪漫才是啊。 “斯塔克先生,您听我说。”凌家瑞太太适时的发了话,替女儿解围。女儿是温室的花朵,见不得如此忤逆她的。 “下个月十八是小女的订婚宴,婚纱已预订好。想让您给设计两套晚宴用的衣服。”力求艳压群芳。 凌香期待的盯着西米,想从他嘴里听到满意的话。 “抱歉,我不给专人设计。你想买,就在这店里挑,我所有的作品都在这里了。”就知道没好事,所以他几乎常年不在店里行走。 凌香紧咬下唇,怎么会这样。她是凌家的大小姐,将来上官家的少奶奶啊,难道他不该说为我服务是他的荣幸吗! “妹妹。”凌香调转目光看向凌非墨,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私生女和斯塔克先生熟识。难道是三叔给介绍的?想想自己爸爸凌家瑞,她对凌非墨更形嫉妒。 凌非墨听这称呼胆颤肝疼浑身害冷,立马就不好了。这个堂姐,说实话她真瞧不上。 “你和斯塔克先生说说,我是你姐姐,让他通融一下。”凌香温和了声音,却依然有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堂姐,您可高估我了。”凌非墨诚恳的看着她的眼睛:“我只是个实习生,老板的规定是这样的。” “……”你当我瞎啊! 凌香腹诽:我来店里买衣服这么多次,没见一次老板作陪的。你一个实习生,老板就陪着你熟悉店情?谁信? “要不,我给你设计两套。”她好心地建议。 “咳咳!”凌香被吓到了。 她脸一黑,懒得搭理这个死丫头,继续看向西米:“就这一次,还望斯塔克先生海涵。” “丫头,你自己看着,我有事先走。”西米直接转身走人,对他而言,除了亲人,剩下的都是陌生人。 凌非墨看着他果决走人,啧啧叹道:“老板真是帅啊。” 凌香一把拉住她,脸上的表情可谓狰狞:“你怎么会来这里?不上学了?” 凌非墨轻轻拉下她的手,状似无意的抚了抚,淡淡道:“我说了,在这里实习。” 凌家瑞夫人皱起柳叶眉:“那你怎么不给你堂姐说句好话?” 如此富态的脸上竟有这么细腻的眉毛,凌非墨觉得自己醉了。 “大伯母。我大伯公司里的秘书,是不是可以代表大伯决断一些事?”她算是举对了例子。 夫人抽抽嘴角,那些小妖精,前赴后继的,都该下地狱,“她们也配?” “那不结了!我一个实习生,地位还不如秘书呢。”她两手一摊,状似无奈。 “你!”凌夫人被噎的哑口无言。 凌香安抚自己的妈妈,冷冷的看了凌非墨一眼,“那你可真有出息,咱们凌家的第一位实、习、生!” 凌非墨无所谓的耸耸肩:“没办法,谁让我以前不姓凌呢。” 凌香正想出口成脏,就听见一个冷冷的男声在一边响起:“实习生,来为我们推荐一下衣服!” 019一见如故 凌非墨听着声音好耳熟,和凌香母女一起望过去。 咦,真是世界好小、是个家庭啊,在这里都能又遇见他。不过这次的画风不对,是和一位中年妇人在一起,他竟然也有耐心陪人逛服饰店。 “沈医生,欢迎光临。”凌非墨这会儿倒是真的很欢迎他的,露出灿烂的笑容迎接过去。和他比起来,眼前这两只更让人讨厌。 凌香蹙眉,是帝都医院的那个医生。她对所有无视过她的帅哥都记忆犹新,尤其这个。 凌家瑞的太太细细打量沈医生旁边的女人,好面善,啧,在哪里见过来着? 五十出头,有了吧?虽然也是美人却已迟暮。就见她温柔的笑着,嘴角两个笑窝。真的好熟悉,这脑子,就是想不起来呢。凌太太轻拍自己的额头。 凌香眼角瞥见,错愕的看着妈妈一脸费解的表情,烦躁的拉着她走:“走吧,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去找浩,让他帮我找设计师,幸亏时间还充裕。” 母女俩趾高气昂的走出店门,凌太太出门前狠狠的啐了一口:“什么东西!”此举引得无数人侧目。她连忙整整仪表,重新优雅的一手挎包一手扶着,走向自家的汽车。 沈驰双手插着裤兜,木然的看着凌非墨笑颜如花地走过来。他不会承认,这个女孩刚才的表现都入了他的眼,而他看得很happy。 她游刃有余的和那俩母女周旋,一点都不吃亏。反而还一股淡然的样子,说起话来一点都不费力,却能把人气疯。 出口喊她,是因为看凌家那大小姐想要急眼,他下意识的不想看见她受辱。 凌非墨径直走了过来,连眼角也没分给灰溜溜走人的母女俩。对她来说,跳梁小丑,你不高看她们,她们只能是小丑,如此而已。 “小姑娘你好,长得真水灵。”沈驰身旁的妇人含笑说。 凌非墨回以一笑,“阿姨也很漂亮。” 沈驰打断两人的客套,冷冷的开口:“凌非墨,你推荐下吧。” 妇人听他叫的名字,温声问道:“小驰,你认识这位小姑娘?” 噗,小驰,真是太太太对不起这张禁欲的脸了。 “阿姨,我曾经是他的病人。请问,是您要挑衣服吧,想什么场合穿?”凌非墨对这妇人很有好感,不知道和沈驰医生是什么关系。 “哦,那你现在没事了啊,年轻人,更要多注意身体。” 沈驰最怕听她絮叨,连忙对凌非墨说:“我妈要参加一个寿宴。” 凌非墨了然的点头,却还是礼貌的回复沈驰的母亲:“谢谢阿姨关心,我没事了。” 原来是他的妈妈,这么冷冽的儿子,竟然有个如此慈祥的妈。不过也是,自己前身这么怯懦的女孩,不也有个那样极品泼辣的妈吗。 她品了品沈妈妈的气质和身材,再看看沈驰,遗传基因很重要,她年轻时一定也是个美人。 “寿宴比较庄重一点,建议穿正装就可以,不用穿礼服。” 沈妈妈抿抿嘴,偷偷看了一眼儿子:“我还想参加一个订婚宴。” 沈驰冷下脸,皱眉看着自己妈妈:“跟你说过,订婚宴不参加!” 凌非墨错愕的看看他,此时他身上笼罩着一层怒气,眼里是浓浓的失望。 沈妈妈冲凌非墨摇摇手:“别听他的,帮我挑吧。” 她拉拉儿子的衣袖,笑得温柔:“跟他们置气做什么,我们去又不是给他们面子。是因为你大了,该回去的。” “妈,我和你说过,不需要。我们无须给他们脸面。” “傻孩子,为了你爸爸,也该回去。” 沈驰头一扭,“随你吧。” 凌非墨挠挠脸颊,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啊。 她看两母子关系有点僵了,微笑着对沈驰说:“其实,买衣服不仅仅是为了参加某个场合,也是为了美丽自己。” 沈驰没好气的看过来,她眼一瞪看过去:“阿姨这么端庄,这里的旗袍就很适合,宜室宜家。出席晚宴高贵有气质,自己在家没事穿穿也可以愉悦自己,陶冶心情。怎么,买不起啊?” 沈驰不屑的弯弯嘴角。 凌非墨故意这么说,因为她知道一个炙手可热的医生是很多金的。 沈妈妈笑起来,慈爱的摸摸凌非墨的脑袋,这小姑娘真可爱。 “不理他,走,带阿姨去买旗袍。”沈妈妈和凌非墨亲亲热热的相携去旗袍区了。 沈驰囧起眉头,被这俩女人无视的感觉真的很差。他吹出口气,叹了一声,只能跟过去。早知道就不喊她了,这丫头鬼着呢,让她看了热闹。 “阿姨,你肤色白皙,气质也很大气雍容,衬得起富贵的紫色。你看这刺绣,可是我师父最喜欢的中国元素。” 沈妈妈眼前一亮,绸缎手感细滑,从领子到裙角都有一圈华丽的刺绣,看上去典雅又大方。 沈驰哼了一声,算你眼光不错。 两个人简直一拍即合,对上女性的最爱——衣服,那叫相见恨晚。凌非墨欲罢不能的帮她选了三件旗袍,两套套裙,还有一套晚礼服,生生提了六个袋子递给沈驰,沈驰的脸简直黑成灰。 直到上了汽车,沈妈妈还拉着凌非墨的手,依依不舍:“非墨啊,以后来阿姨家吃饭,阿姨会做西餐,保管你觉得比餐厅好。” 沈驰一言不发。 凌非墨看看他,眼珠一转:“好的,阿姨,你让沈医生来接我,我准保去。” 沈驰眉头皱的老高,这小女孩还真会指使人。 “嗯,当然要他来请。”沈妈妈笑的和蔼,真好的孩子。 没等凌非墨回答什么,沈驰利落的按下了车窗。玻璃缓缓升起时,他的车像箭一样窜了出去! 凌非墨张大了小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转瞬消失的车子,啧啧叹道:“这男人脾气还真是坏。” 好笑的又看了一眼,这才回去自己的岗位。唔,被宰了百十来万,难怪他会生气。 如果沈驰听见这句内心剖白,一定会气的喷她一脸:我是受不了你们啰嗦好不好,百十来万算个毛! 020争吵 沈妈妈在车上同样被震惊了,她看着沈驰的侧脸,不敢相信刚才如此有失风度的事,是她那超级优秀的儿子做出的! “你、就这样开走了?” “啊。”沈驰心情愉悦的敷衍了一下,真想看看回放,那小妞是什么表情。 “小驰,你这样是不对的……”沈妈妈不赞同的想要说教。 沈驰看看路况,悠闲的转个弯,嘴角终于翘了翘。 “妈,你才刚认识她,就这么喜欢?” “非墨这孩子,很招人喜欢啊。你看她那清澈的眼睛,灵动的眼神,还有不卑不亢的气度……哦对了,她说是你病人,她怎么了?” 沈驰叹口气,早知如此,真的就不招惹她了。要是把老妈那同情心勾起来,更不得了。可是妈妈难得有个喜欢的女孩,唉。 他简短的说:“车祸,脑震荡。”说完想了想,加了一句:“不厉害。” “好可怜的孩子,怎么就出了车祸呢。看谈吐,家境应该不错吧。” 沈驰失笑,不错?嗯,有个那样的妈,有个那样的身份,有个那样吃人的大家族,真不错。 见儿子不说话,沈妈妈落寞的住了口,看向车窗外。按说他是很孝顺的,可是她就感觉两个人隔着点什么,接触不到他的内心,她不懂这个天才儿子在想什么。 “她是凌家的孩子。”良久,沈驰终于善心的给妈妈解答了。 沈妈妈受宠若惊的回过神,却也很吃惊的重复:“凌家?诶,你大哥要娶的不就是凌家的?服饰店的那对母女说要订婚,不会就是他的未婚妻吧!哦,难怪,非墨叫那对母女伯母和堂姐。哎呀,这个媳妇好像不太好,你大哥有苦头吃了……” 沈驰突然提高声音:“我没有大哥,这点,妈请你记住。还有,订婚宴你想去参加,我不会拦你。但是,我,不会去。” 沈妈妈嗫喏着嘴唇,听着沈驰如此严厉的话,眼眶发红。她又是为了谁,也是为了他好啊。 “小驰,我这次回来,你也许瞧不起。可是,毕竟你是上官家的孩子,你爷爷这次给我消息,就是想认你回宗,我才……” 沈驰一声冷哼:“所以我答应你去他的寿宴,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至于上官浩订不订婚,和谁结婚,与我无关,我没有义务给他们长脸。” “可……”沈妈妈张张嘴,终于咽下要说的话。孩子有志气,是好事,她不能强求。 而她之所以接下老爷子的邀请,想以德报怨,纯粹是想圆孩子他爸的遗愿。他虽然没有说出口,她却懂。 谁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认祖归宗呢,更何况是惊才绝艳的儿子!在美国也好,在帝都也好,沈驰只是一个天才医生;上官驰却是四大世家里的公子,身份地位是不能比拟的。 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唉。 沈妈妈叹口气,慢慢来,也许哪天就想通了呢。 她抿抿嘴,再次挑起话题:“今天多亏了非墨,你送妈妈的衣服我很喜欢。” 沈驰心里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刚才对母亲的口气有点过分了,她是那样温柔的一个人。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有点颤,他咽下这丝愧疚,歪脸对她笑了笑。 “喜欢就好。” 沈妈妈小心翼翼的瞅他脸色,“那,你明天能接她来我们家吃饭吗?我想谢谢她。” 无奈的再次叹口气,沈驰发现,今天叹的气比以往二十几年都多。 眼角瞥见妈妈渴望的眼神,他心一软:“看看吧,人家也不一定有空。她还是学生,估计也只是个暑期工。” “嗯嗯,你试试,兴许她也愿意呢。” “……”听说越是善良的人,越不懂的看脸色,真理。 021医生太帅也是错 沈驰把母亲大人送回他的公寓,立刻逃避瘟疫般拿起车钥匙走人。再说下去,他老妈还不知道能给他添点什么任务,还不如回医院。 坐在办公室里,长呼一口气,世界清净了。医院的护士虽然对着他发花痴,但是实质性的骚扰可没有人敢。 他穿上白大褂,把桌上护士送来的手术恢复报告,拿到跟前开始仔细翻阅。 正看着,敲门声伴着花护士甜甜的声音响起,哦不,张护士的。 “沈医生,在不在?” 想起凌非墨的恶搞,他对张护士倒是没那么反感。 “请进。”他把报告推到一边,拉开抽屉拿出眼镜戴上。 张小燕护士脸色红红的推门而进,手里拿着回访资料:“看到您回来了,我就把回访拿来。” “放下吧。”他下巴一指桌面。 张护士乐颠颠的双手把文件夹放下,很是恭谨。她赦然一笑:“凌小姐没有留电话,所以没有她的资料。” 沈驰顿了顿,抬眼看她,“凌非墨?” “对,就是凌家送来的小姐,脑震荡那位。”那可是她的忠实“听友”呢,记忆犹新。 “出院谁办的,留的什么电话?”他十指轻敲,眉峰微蹙。 “额,是我啦,不过,我只是帮她家里人走的手续。一开始是她堂姐办的出院,所以电话留的是她的,叫凌香。”张护士说起来就是气,“我刚才就是打给她,你猜怎么的,沈医生,好生气哦!” “说重点。”沈驰不耐烦的提醒。 “哦哦,她竟然说,不关她的事!哎呦……”张护士拿起手给自己扇风,显示她气得快要着火了。 呵,还真是事不关己。 他嘴角浮起一丝戏谑,凌香刚刚在服装店那里受了气,恨不得凌非墨死掉才对,接到电话怎么可能会有好气。 “沈医生,你说这可是堂姐妹,就和亲姐妹差不了分离啊。怎么就这么冷漠呢?”张护士义愤填膺,富贵人家的亲情,她真的不懂。 “行了,其他的放着,我会看。凌非墨,我来联系。”他拿过文件夹,修长的手指滑过一页页回访,张护士看得目不转睛。 怎么就这么极品呢,连手指都这么好看。 她暗自叹口气,人家下逐客令了,想多和美男呆一会儿,都不行。 她蔫蔫的答了声是,走出去关上门。 沈驰摸摸下巴,视线停在凌非墨空白的回访上。他嘲讽的弯弯嘴角,凌香,上官浩的眼光真是与众不同。 想起沈妈妈和他说的,想请凌非墨家里吃饭,他习惯性的眉头打结。凝神思索片刻,喃喃道:“看来,还真的有必要联系一下她了。” 把桌面收拾好,摘下眼镜放进抽屉。他才换上自己外套,大踏步的走出办公室。 护士站的小姑娘们直勾勾的瞅着男神走来:哦他,真帅气发烧配我恰到好,小鹿在乱咬等不及热恋开跑!(请参照阿雅的壁花小姐自行吟唱。小逸邪恶了,hiahia!) “有事找段凛,我今天调休。”说话都没停留一下脚步,就这么径直走出姑娘们的视线。 张小燕捂脸:“好酷啊。” 她学着沈驰的口气:“有事找段凛。啧啧,额滴神,帅翻天。” 另一个护士星星眼:“沈医生干嘛只上班时戴眼镜嘛,这样才是王道。” 张护士冷冷的看她一眼:“对着那样的他,你能汇报的下去病人情况?” “……不能。” “切!”几个护士轰然,直到护士长露出头,她们才立刻正襟危坐。 022凡事都有第一次 沈驰坐上车的一刹那,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事。本来就是敷衍一下老妈,谁知还有电话回访这一出,仿佛老天也硬让两个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薄唇紧抿,那个鬼丫头该得意了,真不爽啊。 凌非墨正在二楼专心的画设计图。 送走沈驰母子后,她把那百十万业绩送给今天当班的店员,在她们感恩的目光下,脚步轻快的上了楼。 她也是感恩的。如今更年轻的身体,健康朝气,除了家人、地位差了很多,其他的比做白依依时要好了不知多少,算是她捡到了。虽然以前那张脸也是让人惊艳,可是没有健康的心脏,终究是病恹恹的美。 白依依的病注定不会长寿,既然老天夺去了,那就顺其自然的接受吧。除了想起家人会舍不得,其实她对现状还是满意的。 西米抬眼看她几次,终于忍不住问:“心情很好?” “当然。”她头也不抬,在自己桌前写写画画。 自从她堂而皇之的进来实习,西米就为她添置了办公桌椅,很是重视。 他挑挑眉:“那凌家两母女打发了?” 凌非墨撇撇嘴,手下不停。连体裤装一定要在腰间下功夫,唔,裤脚也要精致。 “你那个堂姐,我很不喜欢。本来看在你面子上,我是可以通融的。”他饶有兴致的说。凌家祺的亲人也是这么讨人厌,额,除了眼前这个。 “看在我的面子上,更不理会她才是。”凌非墨终于满意的勾起嘴角,这幅作品真棒。 “怎么讲?”西米走过来,拿过她手里的图,细细端详。 “这裤子我穿,一定美呆了。”她臭美的站起身,拎起裙角,施了一个宫廷礼。 西米失笑,也有点失神,真像。大家闺秀的气质,标准的礼节,都是以前看到过的。 “我在想,你一定是她派来报复凌家祺的。不然不会这么像。”顿了顿,他懊恼的说:“可是我真的好嫉妒,你为什么不是来报复我的呢?” 凌非墨拍拍他的肩:“我是来拯救你的。” 两个人相视而笑,却莫逆如心。 “西米叔叔,凌家人你不要理会。对我而言,她们没有面子这东西,有我也不会给。”她傲娇的吹吹碎发。 “哈哈,好。” “你这个裤子,有点瑕疵……”设计师最喜欢讨论的,归根结底还是设计,西米拿着图走到自己座位上,凌非墨悠哉的跟过去。 “裤脚已经很精致了,就不要再注重上身。这里,这里,花样都去掉……”他认真的修改。 凌非墨笑嘻嘻的看着,这本来就是她画蛇添足画着玩的,毕竟她没想现在就画图。不过西米的正视,让她感觉心里好熨贴。 店长在门外敲门:“凌小姐,有人找。” 凌非墨看了看西米,走过去开门:“谢谢温姐。” 温欣微笑点头,手里拿着文件,走进去汇报。有了凌非墨,她感觉老板脾气好了很多,这让她也轻松了很多,以前上楼的心情比上坟都沉重。 凌非墨诧异的走下楼,谁找我啊。 反正不是老爸,他都是直接杀上楼,简单粗暴的很。那又会是谁? 凌非墨望过去,就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倚在收银台边,赫然是那个脾气不好的医生,沈驰。 她似笑非笑的站住不动,抱臂欣赏。啧啧,侧脸也是赏心悦目的,难怪脾气不好,是有资本啊。 沈驰有点烦躁,这个高级服装店的店员,比起他医院里的护士也高明不了多少。他早前和妈妈来买衣服时,没觉得。这会儿在这里等人,就发现那灼热的眼光嗖嗖往身上戳。 他决定再等三分钟走人。 看看表,他把手插进裤袋,真是秀逗了,才会跑这一趟。 转过身,正要走,他上火的发现那个坏丫头正站在不远处微笑。 沈驰眯起眼,在他目无表情要走开的时候,凌非墨拉住他袖子。暗叹,不作就不会死,这男人可不好相与。 沈驰斜睨那纤纤如玉的手指,本来想要勃发的怒气瞬间被抚平。 “有事吗,是不是阿姨的衣服不合适?”凌非墨只想到唯一的理由,是他能找上她的。 “不是。”沈驰看看周围那偷瞄的眼光,扬扬下巴:“出去说。” “……”凌非墨不置可否,无所谓。 两人走出店门,凌非墨看看平时买外卖的饮品店,突然大发善心:“走,请你喝咖啡。” 毕竟是自己的主治医生,又奉献了那么多营业额。她可是很善良滴。 沈驰嘴角有翘起的征兆,他是彻底被安抚了,这丫头可恨之余竟然还有可爱之处。 面对面相坐,凌非墨自然的打开menu,“卡布奇诺?” “espresso,谢谢。” 凌非墨摇摇头:“意式不喜欢。”她给自己点了一杯美式拿铁,因为喜欢里面的奶泡。 “你怎么又回来了,真让我受宠若惊。”她端坐桌前,明眸直视他的眼睛。 沈驰疑惑的看着她,这真的是一开始住院的凌非墨吗?性格隐藏的这么深,鬼灵精怪却有一股自带的高贵,让人费解。如今外貌大变样,气质更是浮出水面,真的很吸引人驻足。 “出院后感觉怎么样?”他看着她,发现这问题让她惊讶的睁圆了大眼睛。 他忍不住暗想,这问题很奇怪么,一个医生问病人,很正常啊。 其实凌非墨是在想,我出院后没啥感觉啊。她皱起小眉头,嫣红的唇瓣抿得紧紧的,真的在思索。 沈驰拿起送上来的咖啡,用小勺搅拌:“你没留联系方式,张护士要回访。” “哦……”她恍然,双手一摊:“我没有号码。” “……”沈驰很无语。 “我真的没有手机。”凌非墨以为他不相信,严肃的说。 沈驰忍不住好笑,轻啜一口,满意的发现这家店味道不错。 “如果就为了这个,那你放心了,我很好。”凌非墨也低头品了一口奶味浓厚的拿铁,入口香浓,幸福的滋味。 沈驰摇摇头:“今天你让我妈妈很开心,谢谢。” “不用,阿姨人很好,我也很高兴。”想起那个温婉的妇人,这才是妈妈的样子。 “她想请你吃顿饭,希望你能答应。”沈驰第一次约人,还真是开不了口。 023小狐狸很气人 凌非墨看着沈驰一脸懊恼的样子,蓦地心情大好。 “阿姨太客气了,只是那怎么好意思呢。”她也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沈驰嘴角一抽,他在想,如果对面坐的是只狐狸,一定能看到身后的尾巴摇啊摇。 “随便你,反正,话我带到了。”他一口饮尽杯里的咖啡,准备走人。 凌非墨笑吟吟的慢慢品了一口:“那你明天来接我。” “……”沈驰放杯子的手一僵,这是答应了,而且还要再来接她?他以为,她推辞了就挡过了老妈的面子。 招来服务生结账,这次他很大方的都结了。 凌非墨笑眯眯的看着,作为绅士,即使女士说请客,他也要有掏钱的风度。 “你最好办个号码,去医院找张护士报备一下。帝天最好的服务,就在于它的跟踪治疗。”沈驰起身,木然的叮嘱一句。 凌非墨没有跟着动,依然在品那杯咖啡。奶泡好浓,她伸出小舌舔舔唇边,俏皮而诱惑。 沈驰突然心里很郁闷,“明晚六点我来接你,和你家里人报备一声。”扔下一句话,没有回头的帅气离开。 凌非墨撇撇嘴,就想看他变脸的样子,好好玩。明明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帅哥,每天这么闷骚,你妈妈知道么,嘁。 不过,她支颐望天,手机还真的是必须要买了,否则联系老爸也不容易呢。 第二天,凌家祺送她上班,见她穿着嫩黄色及膝连衣裙,像朵盛开的向日葵。不由摸摸她扎高的马尾,赞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凌非墨笑着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卡:“爸,今天我要刷卡。”这是一出院,老爸就扔给她的无限额度金卡,只是她没想用。如今真的想把凌家祺当爹,那么她在没有赚钱的情况下,用的理所当然。 “给你就是要你花的,使劲刷。”凌家祺慈爱的说,女儿真乖,用钱还要报备一下。 “那你下午别接我了,我约了人。”她把卡放进钱包。 “谁?”凌家祺立刻翻脸。 凌非墨噗嗤笑出声:“你用不用这么夸张啊,老先生。别担心,他会送我回家的。” 凌家祺固执的按着房门,大有她不说清楚就不走人之势。 哎,怕了他。凌非墨无奈的整整衣裙:“是帝天医院的沈医生啦,昨天他带妈妈去我们那里买衣服,我给出谋划策了一下。所以,他妈妈请我吃顿饭。ok?” 凌家祺脸色一缓。哼,只要不是臭小子来勾引我女儿,那一切好说。 “好吧,早点回来。”他搭着女儿肩膀向外走,“再不久就开学了吧,最后两天不要去西米那了,以后专心上学。” 凌非墨乖巧的点头,她也想好好地去校园里吸收知识,那是白依依一直渴求却无缘的。 凌家祺对此相当满意,女儿就是贴心听话啊。 这一天,凌非墨呆在西米办公室没有下楼。改了几张图后,就一直抱着西米的书不放手,看的入神。西米有一张和墙壁一样宽的书橱,里面都是服饰类的书,凌非墨在研究一本中外服装史。 西米偶尔瞅她一眼,始终面带微笑的用corelpainter绘图。呆会儿一定要让她惊艳一下,他得意地想着。 凌非墨看到兴浓之处,猛地想起还约了人。抬脸看墙上挂钟,哇,时间过得好快,差十分六点了。 她连忙收拾好桌面,把书放回书橱。这才拿起包包对西米说:“西米叔叔,我今天有事,先走一步。”她像一朵嫩黄色的云,扔下话就这么飘了出去。 西米来不及说出的话咽了下去,看着电脑桌面上的图,决定等出了成品,再告诉她。想到这里,他又喜滋滋的继续工作。 凌非墨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沈驰被迎宾迎了进来。她满意的勾起浅笑,不错,脾气不好,至少守时。 沈驰还以为上一次来找她的情景会重现,没想到这丫头挺守信,说六点,就准时六点等着了。 破天荒的没有冷脸,他冲她点点头。 凌非墨和他一起出门,上了他的卡宴,眨巴着无辜的大眼:“能先陪我去趟shoppingmall么?” 沈驰熟练地倒车出车位,淡淡的说:“如果是给我家买礼物,那就不用了。” 凌非墨笑得甜甜:“不好意思,我没想过给你家买礼物。” 在沈驰脸色暗黑之时,加了一句:“我是想给阿姨买礼物。还有,我想买手机,请允许我不太懂的挑选,所以……” 在她可人的小嘴继续吐出不中听的话前,沈驰方向盘一打,立刻向最大的购物商场进发。 024逗趣 两个人一踏入商场,就惊起鸳鸯无数。有的本就是凑合,这一相形比较,越发觉得自己身边的人面目可憎。 凌非墨目不斜视,径直去看指示牌,对沈驰说:“原来手机类就在一楼,go!” 沈驰冷冷的看了眼周围的人,嗯了一声。 两个人并肩走去3c区域,一点都不亲密,却给人很和谐的感觉。 “你让你爸直接从国外弄一只不就行?”哪里用这么麻烦,还得来这里挑。 凌非墨眼睛用不过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她就是想走这个过程,以前没接触过的事,最好都尝试一下。 她笑得很开心,指着一只白色的国外机:“我喜欢这个。” 沈驰一愣,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兜里的黑款。是巧合么? 凌非墨露齿一笑,看着沈驰的眼睛,雀跃的问:“这款性能怎么样?” “嗯,不错。”他轻轻的说了一句,心里荡漾着涟漪。少女离他很近,身上的香味清淡宜人,大眼睛里有单纯的笑意,还有对自己的依赖。 “好,就它了。”她一句废话没有,干脆利落的拿出钱包,抽出金卡递给店员。 这又刷新了沈驰对女人的理解,说好的腻歪、拿不定主意、挑挑拣拣呢。 记得在医院听医生们闲谈,带女朋友买衣服,往往挑了个遍,买的却是上身试的第一件。 当时他不屑的哼一声,女人,都这样。 没想到,真有不一样的。他凝眸看着凌非墨的侧脸,第一次发现,这女孩长得还真不赖。 她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双手交握,静静的等着店员给她结账。嫩黄的连衣裙,包裹着少女的身子像朵含苞待放的花,清丽而娴静。她真的有多种样貌,每一次见面都让他又多发现一面。 惊觉自己对她过于好奇了,沈驰心里一窒。再看向凌非墨时的眼神,就已经趋于平淡。 从钱包里拿出老爸给办理的证件,上面是自己的改头换面后的照片,名字是凌非墨。她舒心的笑笑,以前是顾非墨,而她是全新的凌非墨了。 办好卡,迫不及待的装上,她拿着人生中第一部手机,爱不释手。 “您试试机,随便拨个电话吧。”店员殷勤的介绍,金卡顾客呢,一看就是一对,金童玉女一般呢。 沈驰下意识的就想让她打自己的,凌非墨却自顾自的拨了一串刚背熟的号码,脸带微笑的放在耳边。 “喂,老爸!”电话响了一声就接了起来,凌非墨很满意,不亏她挑了一个尾数是凌家祺生日的号码。 “真聪明,就是我的新号。嗯呢,我知道你一定会猜出是我,毕竟是你的生日嘛。账单收到没?嘻嘻,那是,我花钱,你高兴!好了,我要去约会了,bye。” 沈驰本来在一边暗自不爽,听到她说约会二字,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一下。姑娘,你是去赴我妈妈的宴,不是约会,好吗。 不过,她打给自己老爸,立刻平息了他不知从何而来的郁气,而他却一无所知的沾沾自喜。 买完手机,凌非墨碍于礼貌,还是拉着沈驰上了美容区,给沈妈妈挑了一套保养品。 上了车,沈驰心情愉快的驶往自己公寓。他买的房子,也在高级住宅区,离帝天医院不远。 沈驰不是容易相处的人,凌非墨和他在一起却很自在。她一坐好就happy的低头玩手机,觉得这玩意真好玩。以前大哥老说有辐射,不让自己动。 “这么入迷?”沈驰淡淡的看她一眼,冷冷的男音在静谧的车厢里显得低沉而性感,好听得让人心醉。 凌非墨点头:“是啊,以前没玩过。” 沈驰以为她说的是认回父亲以前的生活,不由得默然。这女孩,因为没有爸爸承认,就掩盖其自己一身芳华,和市侩的妈妈相依为命,说起来也真可怜。 他勾勾嘴角,扯出一抹笑,“一会儿我帮你下两款游戏,打发时间很好。” 凌非墨抖抖肩,作势擦擦胳膊:“拜托,沈医生,你还是不要笑了,我冷。” “……”沈驰好看的眼睛眯起,咬牙盯着前方的路,决定不再搭理这个讨厌的女孩儿。 凌非墨吐舌,看他进了名为“帝豪”的复式公寓。这才放好手机,拿出送人的礼品袋,想象着沈妈妈给自己做什么样晚餐,不觉笑容绽放。 025单身男人品位高(一更) 凌非墨很喜欢这里,因为是复式建筑住户不多,清静。不过因此更能看出沈驰的多金和龟毛。 他把车停在了自家门前,下车按响门铃。 沈妈妈扎着围裙来开门,一阵香气由厨房传出,凌非墨吸吸鼻子。 沈驰睨了她一眼,自顾自的走进去,把外套脱下拿在手上,径直上了楼。 凌非墨才不介意,把手里的礼物交给沈妈妈,就见门口搁着一双崭新的拖鞋,“这是给我穿的么?” 沈妈妈正为儿子的没礼貌忧伤,接过袋子开心的说:“你看你,来就好还带什么礼物。” 话锋一转,笑眯眯的说:“这是我让小驰专门为你准备的。他这里,平时就他一个人的东西,就连我来,都是现买的。” 凌非墨不着痕迹的瞅了一眼,还真是物随其人,一点都不浪漫。就算是双拖鞋,也要挑好看的嘛。 她走进去,沈妈妈关上房门。 “您平时不住在这里?”她看看房内,冷硬的风格,确实很像单身男人的住地。 沈妈妈把礼物放在茶几上,招呼她坐下,“我一直在美国。这次回来,是有事。” 凌非墨想起她买衣服,原来是回来参加故友的寿宴。犹记得沈驰那个冰冷的模样,貌似还有一个订婚宴? 她笑了笑,再次鼻翼抽动:“阿姨,你做的什么,好香啊。” 沈妈妈一拍额头:“哎呀,我的汤锅!” “你打开电视先看着,我去厨房。小驰这孩子,放着客人不管……”她急匆匆的跑进厨房。 凌非墨摸摸素色的沙发套布,这个男人一定很爱干净。就连桌椅都是冷色调,只有墙上的画似乎为房间添了一点彩。咦,还是油画呢,她感兴趣的站起身,走了过去。 仰首看着看着,她不禁感动的眼角湿润。这幅画她在画册上看到过,是一位英国画家的作品。没想到原画看起来更感人、更洗涤心灵。 这是两个相依为命的孩子,大的是盲女。另一个更小的女孩紧紧依偎在盲女怀里,一边抬头去观看天上的彩虹,一边在给盲女讲解大自然的美丽。 入眼,云际彩带当空,原野一片金黄。轻嗅,空气是润湿的,你能感受到大自然的芬芳。远观,小道上有几头走动着的牛羊,还有飞鸟起落。 这原是作者很悲伤的图,却奇怪的让人感到安宁。 旁边递过来一块手绢,凌非墨连忙背过身,自己用食指骨节轻试眼角。 她淡定的转过身,发现沈驰拿着手帕,身上已经换好一身家居服,眼睛黑黝黝的直视着她。 “喜欢?”他蓦地开口问,把手绢塞到她手心。 凌非墨第一次感到赦然,她只有纸巾。男生还用什么手帕,矫情死了。 “嗯,看到过。没想到你竟然挂这幅画,我以为你会挂蒙娜丽莎的微笑。”她皱皱鼻子,开玩笑的说。 “在你眼里我很俗?”他双手插进运动裤口袋,修长的脖子昂起,扬脸问天的样子。 凌非墨再次望向油画,微笑:“我喜欢这幅画的配色。” “我发现,只要你不想讲的事,就绝对会巧妙的转移话题。”沈驰转身走向厨房,拉开冰箱门拿出两听啤酒。 凌非墨好笑的听见沈妈妈唠叨他,“你给非墨拿饮料,我鲜榨的。你也不许喝酒,一会儿还要开车送人。” 沈驰没说话,径直走出来,手里赫然拿着两大杯新鲜果汁。 凌非墨看他臭着脸走向饭厅,背着手也施施然走过去。 刚才他说对了,说的她很惶恐,有被人看穿的感觉。这个男人真的,真的不好相与。 沈妈妈使出看家本领,给自己喜欢的一对小儿女做了一桌丰盛的大餐。她笑眯眯的递给凌非墨汤匙:“听小驰说你遇到了车祸,我特地给你煮了猪脚汤,把所有背运通通踢走。” 凌非墨苦着脸,猪……脚啊。 沈驰露出今晚来到家的第一个笑脸,先给老妈盛一碗,又拿起一只,满满的给凌非墨奉上。 凌非墨嘴角抽搐,他一定是故意的! “沈医生……”你自己留着喝就好,我自己来。 刚想说出口的话,被沈妈妈嗔了一句:“你叫他名字多好,沈医生太见外了。” 我们本来就不熟,好吗。凌非墨低头喝汤。 咦,味道竟然很赞,她忍不住抬脸给沈妈妈微笑。 “非墨啊,我以后买衣服就去找你,你可别嫌阿姨烦啊。”沈妈妈把煎的恰到好处的小牛排,一块块放到她的餐盘里。 凌非墨咽咽唾沫:“太多了,谢谢阿姨。我怎么会嫌烦,只要您找我,我一定奉陪。不过,我以后不会天天去服饰店了,您找我打我手机。” “诶,为什不去了?哦,对,你要上学是不是?” 沈驰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继续目无表情的吃饭。 “哪家大学?”沈妈妈真的很喜欢这小姑娘。 “帝都。”凌非墨咬着入口即化的咕噜肉,不做作的吃相依然赏心。 沈妈妈和沈驰对视,“哦,帝都大学啊!” 沈驰突然深深地看了凌非墨一眼,嘴角慢慢翘了起来。 吃完饭,他把凌非墨送回家,进门就看到老妈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拿了罐啤酒来到她身边坐下,不在意的瞥了一眼。凌非墨的号码跃然屏上,他突然觉得心里很堵,再次冷冷的看了一眼,他带着一身不明所以的怒气径直上了楼。 留下沈妈妈莫名其妙的一抖,刚刚怎么有些冷。 ------题外话------ 首推小剧场: 小逸:沈医生前途堪忧啊,努力吧! 沈驰:还不都是你!说吧,壁咚、拥抱、那啥……何时有? 非墨:你想的美! 段凛:弱弱得问句,乃们把我放在哪里? 沈驰:泥奏凯!小心我的手术刀! 段凛、小逸:…… 026大学新鲜人(二更) 按照凌家祺的意思,凌非墨去学校注册都可以省掉,无奈人家姑娘不同意。 “这是上大学必走的程序,一定很新鲜有趣,爸,我一定要去。”凌非墨拉着凌家祺的衣摆撒娇。 软软糯糯的女儿,让他的心立刻软的一塌糊涂。 “行,你要去排那个队,就去好了。”他一脸缅怀,想起他那时候:“不去的话,说不定以后回想起来,还真的很遗憾。” “就是。”凌非墨嘴角翘得老高,大学生活,我来啦。 帝都大学,不愧是帝都最好的学校,生源非富则贵。看那门口停的一长串的豪车,同样堪称贵族学校。 凌非墨背着背袋,挽着老爸的胳膊踏在美丽的校园小径上,看着古色古香的建筑物前,那一排排井然有序的队伍,目瞪口呆。 “这,这都是新生?”她捂嘴惊叹。 “傻了?告诉过你不让你来排队。”凌家祺好笑的斜睨了一眼,幸好他有所准备。 “额……好吧,那我去排队喽!”凌非墨立刻满血复活,对她而言就连排队也是新体验。 凌家祺一把拉住她,无奈的摇头,这孩子,跟着顾晴都养傻了。特权叫什么,就是给他们用的。 “跟我走。”凌家祺皱眉看着那一长串队伍,果断的改了方向。 “诶,爸,你别拉我啊……”我还要去排队的。 坐到帝都大学的理事长办公室,凌非墨盯着那标着上官鸿运的名牌,忍笑忍得很辛苦。 天赐鸿运到我家,他家老子是多想发达啊。 “这就是你的小丫头啊,漂亮!”上官鸿运白白胖胖的,和凌家祺看上去同龄,关系也很好。 “那必须的。”凌家祺得意洋洋。 “你真是依然那么臭不要脸……”上官鸿运的话一出口,就被凌家祺的咳嗽声打断。 “咳咳咳,那个脑袋啊,你看你大侄子都要订婚了,你家那个不着急?” “我呸你的脑袋!你才是脑袋。”他尴尬的看看凌非墨,“当着孩子注意点措辞。” 凌家祺看怪物似的看他,你那个臭不要脸,措辞很好么? 上官鸿运打了两声哈哈,手一挥,揭过去不提了啊。 凌非墨脑海里立刻浮现一个词:鸿运当头。脑袋,噗!她突然掩口笑了。 两个大男人都看向她,她微笑的指着理事长的标牌:“儒生务忠良,文吏趋理事。上官叔叔一定很有学问。” 上官鸿运立刻觉得自己高大起来,连连点头,对着凌家祺赞叹:“这孩子就是比你有眼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天诚不欺我。” 凌非墨转首看窗前的花朵,阳光真好啊。 上官鸿运打了通内部电话,立刻有人进来拿了凌非墨的通知单,迅速的离开。 凌家祺啧啧赞叹:“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古人也诚不欺我。为了表示对你的敬仰,今天我做东,喝一杯?” 上官鸿运哈哈大笑:“你个家伙,一点没变。再过十来天,有你喝的。” 凌家祺想起不久的订婚宴,哂然一笑:“和你我有半点关系?” “……没有。”他擦擦汗,又不是我儿子订婚。 凌非墨惊奇的看着这一幕,上官鸿运,上官,哦。 凌家祺笑着歪头给她解释:“他是上官浩的堂伯伯。” 堂伯伯,也就是上官浩爸爸的堂兄了。大房继承了祖宅,所以他们这些就成了旁支。原来如此。 “爸,你和上官叔叔聊,我去学校走一走。”她想让好友叙叙旧。 “去吧,有事打我电话。”凌家祺温柔的叮嘱。 “ok!”她打了个手势,对上官鸿运欠欠身,这才优雅的走出去。关上门时她隐约听到了上官鸿运说的话。 “我说,你这个女儿不像是私生女啊。” 她笑了笑,没有逗留,凌家祺回答了什么,她不在意。 以前夸赞的话听得太多,又能如何。对于她,能踏足校园,已经是上天的恩赐,是最好的奖励。 夏日,绿草茵茵。她背着手溜达着想去看看设计系。 蕾丝花边的白衬衣,加上学院派的方格a字裙,让她有一种朝气而清纯的美,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里,回头率很高。 她远远打量着很像卢浮宫的建筑,猜测,那就是设计系的教室。正想迈步走过去,就听见一声开心的尖叫:“哇,凌非墨!真的是你!” 停步,转头,她无奈的微笑。那是西米店里遇到的女孩,张妮楠。如她所说,真的在报到这天,遇上了。 027第一个好朋友(一更) 张妮楠身边跟着两女一男,四个人齐齐向凌非墨走过来。 张妮楠穿着那天凌非墨帮她选的裙子,领结处的飘带系成了蝴蝶结,长发绑着公主发髻,再配上那七分袖怎么看怎么文静。因着脸上璀璨的笑,就连肤色都没那么黑了。 “你好,报到了么?”凌非墨从几人脸上一一掠过,礼貌的问。 “刚注册完。她们俩是我刚好碰上的,都是新生哦。”张妮楠兴奋地回答。 说完,又转头和其中一个女孩子介绍:“莉莉,她就是我给你说的实习生,怎么样,真遇见了吧!” “你们好,我是凌非墨,服装设计系。” “你好,我是服装设计与工程系,刘诚恩。”男孩子率先自我介绍,得到张妮楠一个赞许的微笑,他脸红了。 凌非墨正视他一眼:“这个专业性很强哦。” 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家里是做这个的,所以必须学。” 张妮楠拉着凌非墨的手:“他家是开成衣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高中时就立志做自己的品牌。” 凌非墨肃然起敬,突然发现一点小奸情:“青梅竹马,不错不错。” “说什么哪!”张妮楠也难得的羞涩了。 其乐融融之际,只听莉莉冷哼了一声:“你就是香姐姐说的,那个靠走后门来大学的凌非墨吧?” 凌非墨撇过脸,看着这个女孩子鼻孔朝天的样子,微微一笑:“那你香姐姐有没有告诉你,你的鼻孔很大,最好要低头收敛一点?有缺点不可怕,可怕的是还不懂扬长避短,知道么?” “噗……”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女孩喷了。 张妮楠吓了一跳,这火药味很浓啊。 “何莉莉,你可不要乱说话啊。人家凌非墨可是在西米服装店实习的呢,没有两下子怎么会进得去!”张妮楠下意识的给她辩解。 “嘁,你也知道人家姓凌啊,进个服装店实习还不轻易的很。”何莉莉不屑的撇嘴,香姐姐说的就是她了,不就是个私生女,呸。 凌非墨勾勾唇,安抚的对张妮楠摇摇头,紧了紧自己的背袋,好整以暇的看着何莉莉:“是呢,西米服装店很好进。这样吧,赶明儿,让你香姐姐也送你过去实习。唔,我没猜错的话,她是不是也姓凌啊,你要知道,凌姓很好用的。” 说完,她煞有介事的还点点头。 何莉莉圆圆的嘴巴张成哦型,她她她,这么嚣张! “妮楠,我要去看教室,你要不要跟。” 张妮楠看着气鼓鼓的何莉莉有点犹豫,就见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女孩笑眯眯的附和:“凌非墨,我和你去。” “好啊。”两个人竟然就这么一起走人了,留下了气得脸通红的何莉莉,尴尬无比的张妮楠,和一直看着她脸色的刘诚恩。 何莉莉伸出食指,颤抖的指着她们:“段、段沐,你竟然跟她走……” 无奈留给她的只是萧瑟的背影,徒留张妮楠苦笑的盯着她。因为两家很熟,所以她没好意思抛下她。只是没想到何莉莉带来的段沐却跟着走了,凌非墨真是有魅力啊。 段沐脚步轻快,一边瞅着她一边说:“凌非墨,你的名字好听。我喜欢。” “那你还不自报家门?”凌非墨觉得她面熟,齐耳的短发,有种果敢率性的美。 “嘻嘻,段沐,服装设计系。” 凌非墨心里轻轻一颤,段沐,段。她知道她是谁了。段凛姑姑的女儿,一直在国外念高中,没想到也回国读大学。 以前大哥婚礼时见过一面,只记得比自己小几岁,没想到和凌非墨同岁。地球,你真的好小。 “你是随母姓么?”凌非墨莫名其妙的对她有了好感。 “咦,你会算命啊?我确是跟我妈妈姓,而且刚回国,以后,你就是我的好朋友了,好不好?”段沐夸张的瞪大眼,很跳脱的性子。 “嗯。但是,你跟那个什么何莉莉,不是一起的么。”凌非墨也很奇怪她们怎么会走一起。 “别提了,我妈妈怕我刚回国什么都不懂,正好她的一个朋友的女儿也考上大学,想着有个照应,就一起来了。相处一天,我就看出她的性子别扭,正好懒得理她。”段沐叹气,她也不想啊。 “她是什么来头,好神气的。” “看来你也认识她的香姐姐,她是凌香的表妹,常常引以为傲。咦,这么说起来,你也是凌家人。”段沐挠挠脸颊,一个凌。 “凌香是我大伯的女儿,我们算堂姐妹。” 一个算字让段沐差点又笑了。 凌非墨拍拍她的脑袋:“笑点真低,嗯?” 段沐鼓起双颊,“不要乱拍人家头啦。表哥也爱这样,烦死了。” 凌非墨想起那个斯文有礼的段凛,不自觉的微笑:“你表哥,一定很疼爱你。” “切,才不是。在他心里,估计他的病人也比我地位高。”段沐环住她,哥俩好似的说:“他对悠然姐姐的小姑子才好呢,可惜啊……” 凌非墨怔然,可惜,可惜什么呢? 028每个人都有过单纯美好(二更) 段沐拉着凌非墨走向设计系的大楼,无视某女的出神。难得有个看上眼的同龄人,她可要抓紧。 “对了,谁陪你来报到的?一会儿我表哥接我,一起走吧。他可是很帅的哦!”段沐热情的说,说到表哥帅还挤眉弄眼的。段凛要是看到,真的会很唾弃。同时也会奉凌非墨为神,竟能让这个淘气包喜欢。 “不用了。”凌非墨缓缓摇头,“我爸爸在。” 她还没整理好心情,不知怎么用新身份和段凛相处。 “咦,奇怪,何莉莉是凌香舅舅的女儿,和你也算是亲戚呢,你怎么不认识?”段沐甩甩脚上的板鞋,好想轮滑怎么破。 凌非墨看她一眼,“原来她是凌香的亲戚啊,我还真不知道。” 段沐哈哈大笑,用力一拍凌非墨的肩膀,差点把她打趴下。 “你真对我胃口。那些上流名媛淑女,个顶个是买玉的买成了王。” “怎么讲?” “假到了一个点上!” “噗嗤……咳咳!你,你真的是刚回国么?”凌非墨第一次笑得如此狼狈,她露出洁白的小贝齿,手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呵呵……”看她笑的如此明媚,段沐跟着傻笑不已。 凌非墨好容易笑停了,主动拉着段沐的手,让段沐受宠若惊。 “走吧,朋友,咱们去看教室。开学那天,等我一起上课!” “那当然好!不过你也不住校?要不,咱们俩申请一间宿舍吧。”段沐越想越可行,高兴地拍手。 叹口气摸摸她的头:“我回去试试。” “试什么?”傻丫头懵懂的问。 凌非墨笑开:“申请住校呗。” “耶!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段沐和凌非墨相视一笑,友情就这么简单的驻扎了。 等她回理事长办公室时,凌家祺频频看表,都有些坐不住了。见她回来,这才放下心。 上官鸿运拉着父女俩吃饭,他觉得自己儿子也该找个对象了,想把老友的女儿介绍给他,这念头被凌家祺一巴掌拍飞。 “改天我单独请你!”他用防狼的眼神看着上官鸿运:“你儿子都多大了,三十了好不好!你趁早给我滚远。” 凌家祺一点面子不给留,对上女儿的事,他自己都奇怪这么沉不住气。想想不久前,自己对这个孩子还是很嫌弃的啊。 上官鸿运一点都不生气,他们俩的关系可是很铁的。再说,好吧,他承认自己都嫌弃自己的儿子。 回家的路上,凌非墨打开音乐,缓和一下气氛。 “爸,我今天认识了一个好朋友。” “好啊,你是该有个同龄的闺蜜。平时也见不到你有亲近的人。”凌家祺不以为意,女儿这么优秀,今天在大学里被人喜欢很正常。 “她是段沐,段家的。”凌非墨看着车前悬挂的玉珠,随着车开动缓缓摇摆。 凌家祺有点晃不过神:“哦,段家的啊。” “段家的?”他明白过来,又问了一句:“段家不是只有段悠然是女孩么,嫁给了白家少爷。” “爸爸你out了,段沐是段悠然姑姑的孩子,刚回国。” “哦。”那我哪儿知道。凌家祺撇撇嘴,我打听别人家的孩子干嘛。 “那你们就好好地相处,段家孩子应该教养不错。”比凌家好。 那当然。凌非墨翘起嘴唇,老爸有眼光。 “段沐约我一起住宿舍,爸,我想和她一起申请。好不好?”她双手合十,拜托拜托。 凌家祺对上她小鹿斑比的大眼,就心疼的不要不要的,“那个……好吧。不过,每星期都要回来,老爸去接你。” “yessir!”凌非墨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不过,每天要通电话,报告你的情况。住的不舒服、不开心,都要跟我说,咱们立刻回来。你能答应,我就让你住校。”凌家祺皱眉提出但是。 凌非墨什么都答应的,她也想尝试一下住校的滋味。 “还有,不、要、谈、恋、爱!”凌家祺黑着脸说出最重要的一条。 凌非墨哂然,小眼神抛过去:“我才多大啊,老爸,你想得太多了。” 凌家祺苦口婆心的解释:“这是防患于未然。那些小兔崽子精力旺盛,他们管你多大,看上就死皮赖脸的追。你太单纯,可别被骗。” “嘻嘻,我知道了,老爸你上大学时就这么做过。” “……”凌家祺沉默了,是的,在那个荷尔蒙旺盛的夏天,他也单纯美好过。 凌非墨吐吐舌,她似乎又戳到了他的痛脚。 “开学前,跟我回一趟老宅吧。”凌家祺突然想到了什么,懊恼的在方向盘上拍了拍。 “好。”她无所谓,凌家这一趟是势在必行的。有凌家祺护航,她怕什么。 凌家祺看着她乖巧的样子,笑了:“放心,什么事都有我顶着。不管别人打什么主意,在我这里不好使。我既会让你堂堂正正的入凌家,还不让任何人干涉你的婚姻。” 凌非墨明白,凌老爷子当初查她,不会单纯的只是找回个孙女。培养好了,她就是一个让凌家更上一层楼的工具。 呸,做你的春秋白日梦。 ------题外话------ 每个人都单纯美好过,纪念那段璀璨的青春! 029倾国倾城色 凌非墨端坐在梳妆镜前,原来及肩的秀发稍稍长长了一些,带点栗子色披散着,显得她的脸格外白皙。 “不错,这段时间养的好了一些!”西米打开工具箱,拿出发刷一边梳理一边称赞。 凌非墨撇撇嘴角,为了凌香的订婚宴,又要当会儿木偶受回罪。好在西米是专业的,不会浪费她的时间。 犹记得,跟凌家祺回大宅的那次,凌香那得意洋洋的表情。 当时她正在看婚纱,上官浩为她定做的婚纱,刚由国外送过来。 凌香轻抚着洁白的婚纱,状似关心的说:“哎呀,妹妹来了,那姐姐的伴娘可就有了。哦对,订婚那天可有礼服了?” 老爷子一听这话,顿了顿,立刻看向凌家瑞:“老大,打个电话,让人送衣服来。” 凌非墨微笑,侧头看自己老爸。 凌家祺嗤笑一声:“爸,我女儿不劳您费心。老大那里的衣服,还是留给香香吧,哦对,还有将来云志的媳妇。” 凌荣福沉下脸,拐杖往地上猛地一戳:“你个混账,有了女儿还是这么不着调。凌家的东西,他们都有份!” 凌家瑞和凌云志相互看一眼,立刻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老爷子换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非墨啊,来爷爷这。嗯,别说,这还真有家祺那混小子的风采。他混归混,长的还是人五人六的……” 凌非墨木然的看了一眼人五人六的老爸,就见他非常不爽的摸了摸脸。 凌香沉沉眼眸,走过来环住凌非墨的手臂:“爷爷说得对,正好让人送衣服来,我也挑两套多换换。” 凌非墨回以一笑:“听姐姐的。” 凌香脸上的笑有点僵,这死妮子不是很会别扭的吗,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老爷子一个电话,凌家子公司的化妆师、设计师就拿着当季新款,急匆匆的赶过来。 凌香亲热的拉着凌非墨:“来,妹妹,让姐姐打扮你。” 随行设计师是个看起来精明能干的女性,凌香叫她海伦。她恭敬地拿出几套最新款,一件一件在两人面前亮相,供凌家公主选择。 凌非墨扫了一圈,几乎都是蓬蓬裙,不由嘴角一抽。 最后一件是深紫色包臀裙,腰身的皱褶拿的恰到好处,既烘托着上围,又掐出了腰围,还延伸了大腿! 凌香纤纤玉手轻点:“海伦,就这件!” “大小姐好眼光!这可是lo最新款,bb……”威海伦一脸惊喜的说。 凌非墨垂眸,外传时尚界的都非地球人,果然名不虚传!张嘴就合不上的啰嗦劲,岂是凡人所能比拟。 她眼波从礼服上滑过,没多说什么,却乖乖拿了衣服,跟着她们去了楼上。 既然凌香想把她往俗艳里打扮,她就当演场戏娱乐一下老爸了,都说彩衣娱亲不是。 在客房换上性感的礼服,凌非墨微微勾下嘴角,看着镜子里因为紫色而变得妖娆起来的她。 海伦吃惊的站起身,张着嘴围着她转了一圈。 凌香嫉妒的盯着她翘起来的s形,忍住不悦的拍手:“好了,就这件!妹妹,你快脱下来,到姐姐订婚那天,就穿这件一定惊艳全场!” 凌非墨害羞的遮住嘴:“哎呀姐姐,你说什么哪,新娘子才是全场最美的,是吧海伦。” 海伦连忙点头,她和带来的化妆师无用武之地,只能点头、微笑、赞美。 “既然这样,我就收下了,谢谢姐姐。” 她把衣服放进袋子,像宝贝一样抱在怀里。凌香看进眼,心里止不住鄙夷,不过心情却是雀跃的。私生女就是上不得台面,见到漂亮衣服就觉得好,却不知道分场合穿。哼,到那天庄重的场合,她却如此“惊艳”亮相,爷爷该是多么的失望,她将会是三叔的败笔。 海伦和设计师坐在回程的车上,长腿斜伸,优雅的坐着,回身对化妆师说:“琳达,这大小姐的范儿是很足,却没有小小姐美。说实话小小姐的五官,就连上官家的小姐都比不上呢……” 琳达嘘了一声:“上流世家的小姐们,岂容我们置喙。我化好我的妆,你设计好你的衣服,努力让她们满意,我们赚得开心,这就ok!” 海伦撇嘴,软骨头,跟她连愉快的交谈都做不到。 于是那天,在凌香刻意的温和下,在凌家瑞一家虚伪的亲热下,在凌家祺强悍的保卫下,在老爷子审视的目光中,凌非墨第一次进老宅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她对着镜子笑出声,西米忍不住奇怪的看她一眼:“参加订婚宴而已,至于?” 凌非墨吐吐舌,忍笑说:“不至于,您请继续。” 西米驾轻就熟的开始给凌宝贝造型,而且,一会儿还会给她一个惊喜。 半小时后,凌非墨款款起身。她双手叠握,满意的看着镜中容颜焕发的女孩。 头发全部梳向后面,被松松绾了上去,用水晶扣扣成一个优美的发髻,西米为她在髻上别了一件紫罗兰发饰,黑发衬上惑人的花朵很是典雅。几缕碎发斜斜的歪到一边,发胶固定,露出光洁的额头,整幅妆容堪称完美,清透的可以亮瞎你的眼。 眼妆,经过紫色眼影的渲染,回眸间带着风情万种。腮红打得恰到好处,使得她挺立的俏鼻更立体。微微一笑间,纯美中又夹带着妖冶。 这个女孩真的像极了那个人,一样的美丽,一样的聪慧,可是却没有半点关系。西米黯然的叹息一声,差点老泪纵横,怎么就不是老天派来惩罚我的呢。 凌非墨摇头笑着,回身抱住他:“这位绅士,见了美女掉眼泪也是不礼貌的行为哦!西米叔叔,我们都希望你幸福!” 西米无奈拍拍她的肩膀,头可不能碰,她会炸毛。 凌非墨把凌香挑的衣服仍在一边,委屈的说:“西米叔叔,我没有衣服。” 他挑挑眉,傲娇的伸出手,邀请她跟他过去看。 凌非墨好奇的跟过去,一块白布盖着一个架子,底下藏着什么呢? 西米伸出手指比着3、2、1,瞬间揭下了白布。模特身上一件华美的晚礼服,映入凌非墨的眼帘! 030家有女儿初长成 凌非墨傻傻的站在模特前,看着它身上那让人炫目的礼服,不由伸出手轻轻地抚上去,感受那痒入人心的触感。 西米勾着笑,像是看待嫁的女儿一般,眼波柔和的倚在一边。 凌非墨这时回过脸,一脸惊喜莫名的看看他,又继续转回去仔细端详。 这是一件拼色礼服,白色与海水蓝完美的结合。远远望着,给你一种蓝天配着白云的视觉。 抹胸裙带着肩带,是白色的蕾丝打底,上面勾勒着一朵朵皱褶拿起的花,花心里点缀着五颜六色的宝石,长度刚刚包裹住上围,想想就让人脸红。 直接从胸部断开,海蓝色无缝拼接。高高束起的腰身,虽是和裙子同色,用料却和上身一致。同样拿着褶皱,却像是一圈宽宽的腰带,把整件礼服给立体起来。上面点缀着碎钻,璀璨的吸引人的眼光。 裙身是及踝长裙,丝绸上面覆盖着欧根纱,外观看起来自然蓬松,里面摸上去柔软丝滑。 凌非墨看着摸着,泪湿心底。西米叔叔曾经说为白依依亲自做嫁衣,她没那福分。老天却阴差阳错的让她补上了,虽然只是一件礼服。 “西米叔叔……”凌非墨走过来,像以前一样环住他手臂,小脑袋藏进他的肩膀。 西米觉得肩头一凉,不由呵呵笑道:“傻丫头这就哭了?真好哄。我曾经有一大一小两个公主,可是都不在了,你知道没有知己的感觉么,那就是世界一片荒凉。你很像她们,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像,虽然你是凌家祺和别人的女儿,我很讨厌这点。但是,孩子,请你一定要永远都在,因为,我再也不能失去了……” 凌非墨悲从中来,眼泪流的更急。她想说她没离开,她想说西米叔叔我真想你。 “好了好了,真是个娇娃娃。一件小礼服就把你感动成这样,要是我给你设计婚纱,你指不定怎样呢。”西米也觉得眼眶有点涩,他归咎于昨晚没睡好,才不承认是想哭。 凌非墨被他逗笑,揉着眼睛,赖在他肩上咕哝:“你会让我被凌香拿眼刀剜死的。” “她敢!”西米立刻恢复粗暴的脾气。她凌家算个鸟,有个服装公司还是卖的国际品牌,自己的设计师都是吃软饭的,呸。 “嘻嘻,你想啊,她那么期待的订婚宴,被一个私生女堂妹抢了风头,该有多郁卒。对了,你看见她送我的衣服没?” “会好看才怪了,她家能有好人?”被凌非墨斜睨一眼后,改口:“除了你,能有好人?” 噗。凌非墨简直是不知该不该夸他,夸他连凌家祺也绕进去了? “咳咳,其实我早就想到你会有参加这场合的机会,所以化了这图。你也觉得这配色很美是不。” 凌非墨站直身,跟着一起看过去,不自觉的微笑:“唔,用色、拼接、布料、设计、成衣都堪称完美。” “那当然,斯塔克可是口碑最好的设计师。”西米傲娇的扬起头。 凌非墨接着跟了一句,双手打了个叉:“没有之一!” 两人相视,一起开怀大笑。 “去吧,换上。一会儿那讨厌鬼又该杀上来了,我可不想再见到他。”西米嫌弃的说。 凌非墨无奈的摇头,当暴龙遇上自大狂,吵死了。 小心翼翼的从模特上拿下礼服,她看了一眼西米,在他期盼的眼光下走进休息室。 温欣作为店长,在会客厅招待凌家祺。某人的冷脸,让她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凌先生,老板交代过,除非他们下来,否则不让打扰。”没见过这样的男人,长得人五人六的,这么狂躁。(凌老爷子:来,为了共同的眼光,握个手。) 等凌家祺不耐的冲上去的时候,温欣也实在是拦不住了。一壶上好的茶都冲了七八泡,西米竟然还没把人家女儿放下来。 她没有跟,却快步向外走,还不安的喃喃自语:顾客好多啊,嗯,我得去招待顾客。 傻瓜才上去找不自在,人家都是大爷。 凌非墨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个大男人顶牛的样子。凌家祺和西米正面对面的互瞪,听到门响,一齐转头过来看。 他俩都有些怔愣。 年轻的女孩,整个人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却婀娜生姿。 蓝色的束腰是个分水岭,小腰纤细,不盈一握。上身的白色饱满挺翘,宝石在灯下闪耀着光芒,让两个老男人都不好意思张望。 下身的裙摆微微蓬松,在踝部荡漾着。八分的高跟鞋衬托下,拉长了身高,看上去很有美感。 凌家祺看到女儿温婉的笑着,明媚的惊艳了他的眼。这才意识到,他的女儿,原来不止是美丽,而是风华无限。 凌非墨走过来,微微嘟起嘴,背过身:“爸,拉上拉链。西米叔叔设计的暗链,需要助手。” 凌家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西米:“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凌氏制衣要是有个你,在业界一定会压倒一方。难道你不曾考虑找个大投资商?” 他轻轻地为女儿拉上链子,拉链刚刚好把皮肤包拢,合适的多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心里暗暗赞叹西米的专业。 西米撇嘴,不屑地睨他一眼:“俗气。我又不差那点子钱,何苦给人当枪手。” 凌非墨闻言扑哧一笑。真要那样,还轮得到凌氏,白家早垄断了。 凌家祺冷脸,真是只固执的外国牛。他是提个建议,凌氏制衣是老大的,关他鸟事。不知所谓,连对他好都不知道,蛮子就是蛮子,混血也掩盖不了他蓝眸的事实。 “走吧,公主殿下,今晚我们闪亮登场。”凌家祺炫耀的看了一眼西米,我的女儿呢。 “西米叔叔不是也接到了请柬?”凌非墨睁圆了大眼,去看热闹嘛。 西米嘁了一声:“我干嘛要去给他们长脸。” “上官家也惹你了?” “他们找的你们家的女孩,眼光就不行。”西米不可一世的又剜他一眼。 “我……”靠你丫的!凌家祺撸起袖子就想上。 凌非墨连忙喊:“停!” 西米还火上浇油的来一句:“除了我的非墨小宝,谁的婚礼我都不参加。” 噗。凌非墨摇头,西米叔叔想要恶搞,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的。 “我看你就是找揍。我的孩子谁敢来娶,看我抽不死他。我闺女我养她一辈子。”凌家祺一想到自己鲜花般的女儿,被人摘走的样子,就想暴走。 西米鄙视的看他一眼,施施然的走了出去。一想到非墨为别的小子穿上婚纱,他的心也不由得不爽,难道当父亲的心态就是这样的? 031美丽的日子 上官家的别墅离白家不远,但是从西米的店过去,就要开车一个小时的路程。 凌老爷子的意思是一家人一起去,被凌家祺无情拒绝。老大家的正事,你们集体亮相就够了,我掺和这个干嘛。带着非墨过去这一趟,是想介绍一下他的女儿,与老大一家无关。 “爸,你和凌香一家不是很……嗯,和睦?”凌非墨坐在凌家祺车上,在去上官家的途中问,适当的修饰了一下用词。 “就那样。”凌家祺目无表情的看着路况。 对于凌家瑞,他有怨气,但是终究是嫡亲的大哥。但要是谈有多亲热,呵呵。 他可忘不了,当年的爱情之路上,某人给戳了多少眼药。 老大的心他懂,不就是看他攀上白家公主眼红么。何家和白家比起来,天上地下,难怪老大频频在他身上踩脚。 “没事,老爸,我和你一起。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凌非墨可是非常不喜欢那一家,从上到下都假模假样、虚伪之极。 凌非墨蓦地笑开,她脑海里浮现出凌香的相貌,别说,挺像狐狸的。 “老爸也是站在你那边的。”凌家祺看一眼身旁的小美女,有个女儿的感觉该死的好。 相比这边的温馨祥和,凌香那边一开始是兵慌马乱的。 凌家祺父女可以晚去,他们可不行,所以凌香早早的就把海伦和琳达招了来。 海伦从盒子里捧出上官浩特意定制的婚纱,一边帮凌香穿上身,一边谄媚的夸赞,“上官少爷对大小姐真好,这婚纱一看就价值不菲,应该说是天价吧!” 凌香矜持的笑了笑:“还好。” 面上风轻云淡,心里其实已经美翻了。上官浩的大手笔,深深满足了她一个女人的虚荣。哼,斯塔克算什么,给脸不要,我这国外大牌,更昂贵更豪华。 其实她也是憋着一股气的。听闻斯塔克对白家人有求必应,所以她认为凌家加上官家一定也能让他折腰,才会去那一趟。没想到,被折辱的竟是自己,还在那个私生女面前! 这口气今晚一定还回来,凌非墨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这露腰设计,简直了。大小姐今晚一定美爆全场,bbb……”海伦的赞美没有停下之势,凌香得意洋洋的听着。 凌家瑞的夫人上楼推开门:“琳达,来帮我弄下头发。” 琳达正要去,凌香不悦的道:“妈,你能不能不跟着乱,我一会儿就要上妆。” “夫人,这……”琳达很为难,夫人是公司老板娘,大小姐又是今晚的主角。 凌家瑞这时候在楼下高喊:“婉碧,看到我的领带夹了么……” 凌夫人何婉碧女士,连忙摆摆手,示意琳达不用来了,匆忙下了楼。边走边嘟囔:“净给添乱。” 凌荣福和尊大佛一样,坐在大厅中,一身中山装显得精神矍铄,皱眉看着小辈们忙来忙去。 “刘妈,来帮我整理一下。”何婉碧只能把仆人叫过去,埋怨凌家瑞:“早知道我就去做头发了,都是你,说咱们家有设计师还有化妆师,用不着出去。” 凌家瑞懒懒的对镜带着领夹:“不是有吗,你叫过来就是了。” 何婉碧叹气:“你那宝贝女儿都压着呢,还不让我乱,听听,这是闺女说的话。” “哈哈,香香说得对,你就是爱添乱。”凌家瑞拾掇完自己,催她:“你快点,一会儿就走了。” 何婉碧张大嘴看着他闲闲的走出去,气闷的呵斥刘妈:“快点,听到没?” 凌云志一身白色西装出现在妹妹房间,头发全部向后梳,襟前口袋里骚包的插了一朵鲜花。 凌香分出眼神瞥了一眼:“大哥这一打扮还是满风流倜傥的。” 凌云志歪歪嘴角,斜倚在衣橱上:“你大哥不打扮也玉树临风。” “切。”凌香闭上眼,让琳达化眼妆。 “倒是你,打扮下倒是比平常美艳的多。”凌云志摸摸海伦的脸蛋,她正在一边打理今晚要换的几件礼服,今晚凌香要换三套。 海伦嗔了凌云志一眼,又被他摸上了翘臀。 凌香睁开眼,正好在镜中看到这一幕,非常不喜。大哥就是这点不好,见了女人就发情。 她轻咳一声,正想说什么,就听楼下咋咋呼呼的,听去很像表妹何莉莉。 果然,不一会儿门就被推开,何莉莉穿着一件嫩黄色层叠式小礼服闯了进来。脸蛋红扑扑的,带着开心激动。 “哇,表姐,你好漂亮!”何莉莉扑过去,伸出手就摸她身上的婚纱。 “莉莉来了。”凌香瞥一眼她放在自己身上的小手,这么白的礼服,不知道不能随便摸吗。 凌云志早在妹妹咳嗽那一声,就规矩的收回了手。看见表妹来了,立刻又恢复吊儿郎当,“表妹也很是可口啊。” 何莉莉和这个表哥不对付:“你会不会夸人,可口?” 凌云志笑着用手比量她的身材:“唔,可人,行吧?” 何莉莉啐了一口,立刻不搭理这个讨厌的表哥,他老欺负她。还是看表姐上妆比较好。 “你自己来的?”凌香突然后悔找了这么一个伴娘,会不会让上官家看不起。可是妈妈很喜欢这个娘家侄女,没办法。 “唔,我爸妈晚点过去,我就先让司机送我过来了。”何莉莉爱娇的说。 琳达在凌香脸上下了一层定妆粉,妆容完毕。三个人拖着婚纱裙摆,凌香缓缓站了起来。 她上下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最后满意的扬扬下巴,让今晚为你沸腾吧,凌香。 凌非墨和凌家祺的车进了上官家别墅,因为今天的喜庆,大门是敞开的,门口只须把请柬给守门的出示一下。 看到已经停成好几排的豪车,凌非墨笑着对凌家祺说:“我们算不算失礼,来这么晚。” 凌家祺哂然一笑:“不晚,刚刚好。仪式都是准点进行,早来了也是无聊等着。” 上官家的别墅很大,下了车要穿过一个大大的花园才能到正厅。 他们婉拒了上官家派出的观光车,父女俩打算散步过去。 032是非地 两人悠闲穿过鹅软石铺砌的小径,蓝色如丝绒般的夜幕下,那一座典雅的欧式建筑里灯火通明。随着他们越走越近,凌非墨看到如白昼的灯光照的人影婆娑。 “上官家很重视嘛,你看这次排场不小。”凌非墨有点小兴奋,好久好久没有出席这种场合了。 “嘁。”回应她的是凌家祺不屑的冷哼。 她笑颜如花的挽起老爸的手臂:“当然喽,爸是不会看在眼内的。” “那当然,这算什么。” “嗯嗯。”非墨随口应和着。 被侍应礼貌的迎进内园,父女俩边走边欣赏着花园里的美景,一路走向大厅。途中遇到不少人给凌家祺打招呼,他都礼貌地一一回应。 等她挽着凌家祺走远,两个相熟的夫人聚在一起开始闲聊。 其中一位高高瘦瘦,她看着凌非墨的背影,问另一位:“凌三少带来的是谁,很漂亮啊。” 另位胖胖的女士合起手掌一拍:“莫非是他的女儿?看得出凌三少对她很重视哪。你说,要是我们家老小能和她联姻,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啊。” 身边的人摸摸她的额头,嗤笑道:“不烧啊?怎么姓胡,这会儿还真的说胡话了呢?” “你!”胖女人气的浑身乱颤:“我们胡家虽然不列四大世家之内,但是在帝都上流社会也是排得上号的。不比你们花家,华而不实!” 花家的女人一听就要翻脸:“我们家怎么就华而不实了?嗯?就算如你所说,你家老小又能配得上凌家?” “你……你……哼!”两个人一句话谈崩,竟然不欢而散。 胡夫人扭着水桶腰恨恨的走向花园左边,还是找自家老公和儿子去,没得生这顿闲气。花夫人则昂头挺胸的走向右边,本以为仪式还没开始,找个相熟的夫人一起逛逛上官家花园呢,竟然也弄得不愉快。早知道那女人如此讨厌,她才懒得搭理呢。 两家因为凌非墨的无意出现,而闹得从此不相往来,也算笑话一章了。 凌家祺携着女儿被穿着燕尾服的侍应恭敬地迎进主宅。凌非墨抿嘴微笑,这内宅的和外面看院的,也有衣着上的不同啊。 她打量着这三层复式小洋楼,一楼大厅已经是灯光璀璨、宾客云集,美女贵妇们香衣云鬓,处处都是酒气飘香。 凌家祺和凌非墨一被请进来,厅内出现了短暂的静默,大家都回头看向两人,有认识凌家祺的不由张大了嘴。 凌三少他们都认识,可那个挽着他的女娃,白和海蓝拼色长裙,远远望去就像是海的精灵,又是哪一位? 年轻的少爷们,在和别人说话的同时,都拿眼偷偷瞄过去,心里痒痒的。好美啊,好想上去认识一下。 上官鸿运笑哈哈的走过来,一把抱住了凌家祺。上官家分家不分亲,就算他再不想来,今晚也要负责招待,毕竟大伯还健在,威信犹存。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三十上下的青年,戴着副眼镜文质彬彬。他见了凌家祺喊了声叔叔,就杵在一边不吱声了。 “阿文啊,这是你凌叔叔的女儿,叫非墨,也考上了咱们学校。今晚非墨交给你了,给我好好招呼啊。” 凌家祺眼一瞪,脑袋你敢给我搞鬼,我弄死你。上官鸿运连连抱拳,意思是阿文有分寸,放心吧。 凌非墨微笑,松开挽着凌家祺的手:“上官叔叔,我爸就交给你了。” 凌家祺不放心,想说什么,凌非墨冲他挤挤眼,他就释怀了。女儿是聪明的,吃不了亏。 “你好好玩着,那边是自助服务,可以叫阿文跟你过去。” 上官文这时候看了一眼凌非墨,期期艾艾的说:“世妹,我会招呼你的,不用担心。” 凌非墨嘴角微抽,我没有任何可担心的,倒是你,千万别再脸红了。 两个半大老头子拉扯着去一边找好友叙旧了。见没有了大人,年轻公子、小姐们都向上官文这边靠拢过来。 “文,这是谁,介绍一下吧。”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灼热的看着凌非墨。连皮肤都这么好,真是个极品美女。 “你们好,我是凌非墨。”她落落大方的看着众人,礼貌地向每个人点头。 “凌?也是凌家小姐么?” 上官文看看说话的是胡家老小胡立伟,不悦的说:“非墨世妹是家祺叔叔的女儿,今天是她姐姐和我弟弟的订婚宴。” “哦……”不约而同的一声长叹,大家看向凌非墨的目光更形热切。 何莉莉这时候推开胡立伟,想看清包围圈里的人。表姐一家被上官家迎到二楼去,等着吉时才会下来。她只能无聊的在一边喝鸡尾酒。看这边相当热闹,还有她熟识的人,自然而然的就挤了过来。 “哎呦,我说是谁,这不是凌非墨嘛。”何莉莉撇撇嘴,真是的,一个私生女还这么张狂。 她嫉恨的看着惊艳全场的凌非墨,暗暗对比自己身上的礼服,简直就像一堆破布,不由更加气愤。 胡立伟把何莉莉拉到一边,自己挤到前面,自以为温文有礼的伸出手:“原来都认识凌小姐呢,那我岂不是落后了。您好,美丽的小姐,待会可否赏面跳第一支舞?” 上官文斥了一句:“胡立伟,世妹第一次来,你一边胡闹去。” 凌非墨对上官文感激的一笑,这个书呆子很是正直啊。不过,上流圈是不能没有骑士的,所以她乐得轻松。 何莉莉鄙夷的说:“那可不,还真是第一次来,以前她可没资格。” 上官文听自己老爸说过,这个世妹是私生女。可是看她仪态高雅,举止端方,真的是比大家小姐还要有气质。 他见凌非墨只是微微笑着,并不辩解什么,心里的保护欲噌噌升起:“何莉莉,你也算是个大家闺秀,能不能别表现的这么没风度?” 凌非墨瞥了何莉莉一眼,像是才看见她,声音甜美软糯:“你,是哪一位?” 何莉莉被她问呆了,指着自己的鼻子,凌非墨竟然敢不记得自己? 033众生相 上官文和众人一起看向何莉莉,人家都不认识你哎,你还在这里大发厥词。 何莉莉毕竟是十八岁的大学新生,被一众贵公子和娇小姐戏谑的看着,就有点下不来台。 她的目光在一圈人脸上掠过,恼羞成怒的上前一步:“凌非墨你少给我来这套,你一个私生女,在这里装什么高贵!” “啊?私生女?”少爷小姐们你看我、我看你,这真是好大的八卦,难得的还是凌家的亲戚在这订婚宴上爆料。 凌非墨为何莉莉这孩子的智商担忧,这是你表姐心心念念的一晚,是凌家和上官家的脸面啊,你竟然打得piapia的。 她怜悯的看了何莉莉一眼,摇摇头,还忧伤的叹了口气。 上官文有点急,这是堂叔家唯一男丁的订婚宴,要是在这里搞砸,他老爸也不好做。 正待解释什么,就看见凌非墨看何莉莉的那一眼还有那一声叹息,竟像是在可怜何莉莉,他不由闭上了嘴。 凌非墨向众人颔首,微微勾唇一笑:“凌家的事,我想,外人是不清楚的。这位小姐,无论你来自何处,在今晚这样的场合,都不该如此诋毁凌家。” 这个人在凌非墨眼里根本不入流,照她以前的性子,连搭理她都懒得。不过,众目睽睽之下,还是要给她加上一笔。 何莉莉被说得一愣,蓦地想起今晚貌似是表姐的订婚宴!她捂住嘴,后怕的回头看了看楼梯。 围观的先生小姐立刻不屑的看向何莉莉。 胡立伟可是跟何莉莉很熟,一点面子都不留的当即嘲讽道:“我说何莉莉,你嫉妒人家长得美貌,也不能这样啊。再说,今晚可是凌香大小姐的订婚宴,一笔写不出两个凌字,人家才是一家子。” 何莉莉怕搞坏了表姐的好日子,强忍着心里的嫉恨,冷冷看了凌非墨一眼,转身走开。 众女哗然,其中一个最反感何莉莉这种盛气凌人的作态,这时候撇撇嘴:“不就是仗着姑姑嫁入了凌家,可到底不姓凌嘛。” 上流小姐圈,总爱说是非,凌非墨不想在这里听人聒噪,就看了一眼上官文。那无语的控诉,让他立刻明白,这位小世妹烦了。 “世妹,我陪你那边坐坐吧,一会儿他们就该下来了。”上官文自己都奇怪,凌非墨一个眼神,就让他颠颠的上赶着讨好。就好像,她本来就该是颐指气使的公主,其余人都低入尘埃。 “嗯,有劳世兄。”凌非墨含笑点头。 两人正待移步,就听见说话的那个女孩惊呼:“啊,不会吧,段凛也来了!哇,好帅。” 另一个女声也疑惑的问:“他带的女伴是谁?好面生。” 凌非墨回头望过去,就看见段凛一脸温文的笑,正款款站在迎宾处。他的臂弯里挂着个短发的小女孩,似是在和他比谁更帅气,正是那古灵精怪的段沐。 凌非墨看着段沐,这丫头早就说到这里集合的,没想到比她来的还晚。 段凛能来,她不意外,上官家还是有这号召力的。心里突然一动,迫切的看向后面,不知道大嫂会不会跟着一起呢? 良久,她黯然的垂眸,怎么可能,是她奢望了。因为她,家人也不会参加任何喜事,早应该想到的。可是一看到段凛,就不由自主的想起爷爷他们,他们在美国会不会依然悲伤?大哥大嫂现在又怎么样?可惜白家总是低调行事,外人是打听不到的。 凌非墨抬起眼,又向段沐看过去,就见小丫头笑眯眯的挽着表哥向她走来。 她发自内心的微笑,迎了上去,牵住了段沐的手。 “哇,非墨,你想迷死我么?”段沐摇着凌非墨的手,另一只手伸出去抚摸那胸前的褶皱花,羡慕的不得了。 “你才是要帅晕我,这是哪里来的小王子。”凌非墨失笑,段沐总能让她轻而易举的开心。 “嘻嘻,美国来的。亲爱旳,我给你介绍,这是我表哥段凛,跟你说过哦,帅吧?”她又转身拉过表哥:“呶,表哥大人,这就是我大学里的最好的朋友,凌非墨,美吧?” 凌非墨嘴角抽搐,姑娘,你是在拉皮条,是吧? 段凛微笑的看着凌非墨,对表妹的跳脱他习以为常。看着眼前让表妹天天挂嘴边的女孩,眼中欣赏的闪过一丝惊艳。转瞬却又有点迷惑,定睛又看了看她,认出来了。 “原来是凌小姐,最近怎么样?”段凛礼貌的伸出手。 凌非墨抿嘴,段凛这毛病还真是改不了了。他对着你微笑,看似温和,其实离你很远。 “段大哥,我很好。”她看着段凛的眼睛,轻轻说。 段凛一震,这句话真的真的很久没听到了。 段大哥,我没事。段大哥,我很好。段大哥,我不是娇气包…… 眼前的女孩和记忆里的人重合,却又分明不是一张脸。 他愣神之间,凌非墨把手收了回来,拉着段沐对上官文说:“上官大哥,我有伴儿了,你快去招待客人吧,不用管我。” 上官文和段凛打了招呼,呐呐的推推眼镜。看来凌世妹真的很不一般,连段凛她都熟悉。 “那位是……”他不认识段沐。 段凛看着两位美女手拉手的走远,不由有点出神,“我表妹。” “哦,还真是可爱。”上官文带他向里走,段凛代表的是段家,虽然涉猎不同,可是绝对是不可小觑的,他一定要好好招待。 段凛笑而不语。那个磨人精,可爱是可爱,不过他可是敬谢不敏。 凌非墨和段沐一人拿了一杯香槟,今晚这个喜庆的日子,可以尽情放肆。 “我的天啊,非墨,你看看,那是不是何莉莉?”段沐一脸嫌弃的看过去。 何莉莉此时已经和自己爸妈在一起,小鸟依人的偎在一边,听大人们寒暄。突然她羞涩的低下头,那些人都笑着,看样子是有人夸她了。 段沐抖抖身体:“我去,辣妹瞬间变成淑女,这情景好惊悚。” 凌非墨闻言摸摸她的短发,“乖,习惯就好了。” 她拉着段沐走到椅子上坐下,轻轻啜一口香槟,很好喝,估计又是上官浩的手笔。 “你家大人不来?”她看看四周宾客,基本都是全家出动。 段沐也跟着大大的喝了一口,满意的舔舔嘴唇:“我舅舅他们为了避嫌不会来的。” 凌非墨静静的看着她:“避嫌?” 段沐苦恼的努努嘴:“记得我给你说过的,我悠然表姐的小姑子么,去世了。” 凌非墨心里狠狠的一抽,脸色突然变得有点苍白。 “你胆子真小,没事了,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快,喝口酒压压惊。”段沐不以为意。 “那……是白家的小小姐。” “嗯,你也听说了啊。我虽然不熟,但是我表姐和表哥都很喜欢她,所以我想,一定也是个很棒的人。真的好可惜。”段沐啧啧嘴。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啊,表姐的老公公,还有公婆都去美国农场住了,短期内不会回来这个伤心地。所以,只留下表姐和表姐夫坐镇帝都,所以啊,他们都不会来参加婚礼之类的庆典。”段沐有点纳闷,非墨不像是好奇的人啊。 凌非墨盯着手里的香槟,眼神没有焦距,原来,她真的见不到他们。 “非墨,白家小姐身体不好,就算不出事,也治不好的。所以,他们家人都会慢慢走出来的。” “啊,是吗?”凌非墨喃喃的说,轻的像是梦呓。 “会的。还没问你哪,你怎么会和我表哥认识,原来搞来搞去,还是熟人。”段沐岔开了话题。 034你是来砸场子的吗 凌非墨被段沐问的怔愣了一下,黑漆漆的大眼带点迷茫的看着她,把段沐萌住了。 怎么和段凛认识的啊。 她晃过神,拉过段沐的手,看看周围的人,轻声说:“陪我出去走走,这里有点闷。” “好啊,我早听说上官家花园很漂亮。” 大厅里香气熏人,呆久了确实觉得有点呼吸不畅,段沐对这提议举双手赞成,反正主人都没下来。 两个人沿着人少的地方开始绕,竟然绕到了小厨房。里面都是上官家的仆人,正在为今晚的自助餐忙碌着。 有一位女仆见到她俩,唬了一跳,看外表即知是今晚的客人,连忙礼貌相询:“这里是厨房,请问有什么我能帮您们?” 凌非墨弯弯嘴角:“我们想透透气。” “哦,可以的。这里有个小门通往花园,可以在这里出去!”她殷勤的为二人打开。 凌非墨露齿一笑,看着女仆的眼睛说:“谢谢。” 段沐也大咧咧的扔下一句谢谢,拉着那明艳的身影大步走人。 等两个人走没了影,女仆还在一脸神往的看着,喃喃说:“这才是上流社会的小姐啊!高贵典雅又有礼貌,哎呀……” 后脑勺被狠狠打了一下的她,本是瞪起眼回头,在看见打她的人后,立刻就像小猫一样低下了头,喏喏的说:“管叔,我这就去工作。” 说完赶紧吐舌溜溜的跑了。开玩笑,给管家逮住偷懒还了得,有权利不说,还偏偏姓管,真是叫起来都嫌沉重。 管叔摸摸胖胖的肚皮:“上流世家也是你能羡慕的,真是自不量力。”嘴里嘟噜着,他倒背双手巡视别的地方去了,今晚可不能出一丁点错。 凌非墨和段沐沿着厨房出来的小径一直走,拐个弯就闻到了阵阵花香。心里俱是一喜,互相看了一眼,还真是到了花园! 上官家可能有人很爱花,所有花草都修剪的很有型。一踏进花的海洋,大自然的空气让郁闷的心立刻舒服了些,非墨深深吸了一口气, 花园里走几步路,就有一盏地灯,远远看去,连接成一个大大的圆,照射的花园如同白昼。 两人惬意的走着,看到长得好的花朵,就伸手调戏一下,然后不觉相顾微笑。 凌非墨深深吸了一口气:“真好。” 段沐也感叹:“是啊,其实大自然才是最好的清新剂。” 凌非墨歪头看看她:“不是想知道我怎么认识你表哥的么?我前段时间出了车祸,住在帝都医院,so,院长段凛我怎么会不认识。” “你还出过车祸啊,真不幸。”段沐被吓了一跳。她想着,出车祸的几率好大,白家小姐貌似也是车祸去世的呢。 “是啊,所以才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 段沐皱皱鼻子,没错,是该珍惜。她听不懂凌非墨的深层意思。 说着话,走的就远了些。段沐抬眼一看,咋舌,这么一路随便走,竟然走到了大门处。 年轻的别墅守卫看过来,凌非墨冲他含笑点头,就看见他的脸刷的红了。 凌非墨嘴角抽了一下,是她太久不见人了吧,为什么现在的男生都这么含蓄害羞,而女生却正好相反捏。 木然的拉着段沐转过身,还是回大厅吧。段沐恶搞的又朝门卫小伙挥挥手,那孩子弱弱的撇过头去,不敢再看。 凌非墨好笑的拉着段沐,刚走了没两步,就听见后面汽车喇叭声响起。咦,竟然有人这个点才来,真拽。人家守卫把大门锁上,就是估计客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随着别墅铁门缓缓打开,一辆银色敞篷轿车慢慢驶入。 星月洒下的光辉,加上白炽灯光,照射的车上的人就像是笼罩了一身神秘的光圈。 他带着一顶黑色棒球帽,帽檐低低的,看不清眉眼,只能窥到紧抿着的薄唇,唇形优美而红润,和左耳上闪烁的钻石耳钉。 凌非墨干脆不走了,和段沐面面相觑,这人真够骚包。不过,今晚貌似是订婚晚宴,你穿着一件衬衣还卷着袖口,是为哪般啊为哪般? 车上的男人感觉到了两人的观望,不悦的转脸看了过来。车子徐徐开到她身边时,竟然停下了。 凌非墨认出了来人,伸出大拇指。却在他淡淡的勾起嘴角后,手指慢慢翻转向下,车上男人的脸色立刻变的铁青! 凌非墨无辜的撇撇嘴:“沈驰,竟然是你。”你这身打扮,是来砸场子的么? 沈驰木然看她一眼,立刻转脸看向前方,连个眼神都没分给段沐。脚下轻轻一踩,车子竟然就这样开走了,走了…… 段沐张大了嘴,这个男人真的好生傲慢,不过,“好帅啊。” 凌非墨歪脸无语。 等两个人原路返回大厅时,发现大家都聚集到一起,围成一个圈子。中央包围着的,是今晚的主人一家和凌家人。 凌非墨捏捏段沐手心,我们回来的刚刚好。 段沐开心的点头,附到她耳边:“走,挤进去看看。” 凌非墨搜寻着老爸,发现他正和上官鸿运站在外围说话,还时不时回头找什么。 她暗笑,爸爸这是在找她呢。 拉着段沐走过去,凌家祺微微皱着的眉这才打开来。 “我们进去。”对叫了他一声叔叔的段沐点点头,由上官鸿运开路,四个人轻易的走进包围圈。 开玩笑,上官鸿运也是主家之一,不让行么。 站在首排,凌非墨就看见今晚的男女主角,像是开记者招待会一般众星捧月,他们当然是那个月。 凌香穿着洁白的婚纱,难得娇羞的站在那里,她身边正是上官家的下一任继承人上官浩。 上官浩以前她见过,如果说上官文是彬彬有礼的书呆子,那么这个就是很有侵略性的猎豹。 ------题外话------ 推荐解语杉的文文《权少的至尊狂妻》,正在经典好文推荐,感兴趣的亲可以去戳一戳。 一直没有感谢给小逸支持的亲,在这里特别鸣谢。大家送的花花和钻石还有推荐票,还都是五星的,真的非常暖心,你们是小逸的动力,我会努力呈现一个好看的故事!每个人的鲜花我都看在眼里,哪怕一朵,也是你们对我的心意,真的很开心! 035神秘来客 上官浩一身白色燕尾服,戴着红色的领结,很平常却也正式的打扮。 他志得意满的交叉着双手,站在凌香身边,看着目前的当家人,自己老爸上官鸿鹄讲话。 老爷子上官南不知为什么,没有出来。凌荣福被孙子扶着,肃穆的拄着拐杖在一旁。 “谢谢各位,百忙中来参加犬子上官浩与凌香小姐的订婚宴。我代表上官家和凌家对大家致以衷心的感谢!”上官鸿鹄深深一鞠躬。 大家一起鼓掌。 上官鸿鹄看看女儿身边站着的夫人,上官夫人连忙上前一步,两口子并肩站在一起:“今晚略备水酒,大家可要不醉无归。还有丰富的晚餐流水宴,希望今晚的来宾都能满意。” 他向管叔打个颜色,然后就见上官家的佣人们,鱼贯而出,托着托盘走上来,于是每人都拿了一杯香槟。 上官鸿鹄看了上官浩一眼,见儿子点点头,就携夫人退回到亲家身旁。 上官浩狭长的眼笑得弯弯的,看上去心情很好。粗粗的眉毛,带着一股不驯的张扬。他的鼻梁很高,只是鼻骨中间微微凸出,让整张脸显得有些凌厉。 “今晚,请大家嗨起来。因为我爷爷说了,好日子就该热热闹闹……”上官浩掠过全场,发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当然也有陌生的,他破天荒的顿了顿。 凌香抬起一直羞涩低垂的眼,奇怪的看了一眼亲爱的未婚夫。 上官浩立刻潇洒地笑了笑:“今晚的来宾,男的帅女的美,让我都害怕被抢了风头呐!” 在场和他熟悉的年轻人轰然叫好。 胡立伟嗷嗷的大喊:“浩帅,你真是谦虚的过了头。” 又是一场哄笑。 上官浩举起酒杯,示意大家一起喝的时候,大厅门口响起了啪啪的掌声。 众人回首,就见一个年轻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站在那,管家在一边拿着一张请柬。 正装的侍应来到上官浩身边,附耳说了什么,他脸色明显一喜,和上官鸿鹄打个眼色,就往厅门处走去,宾客们自动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上官鸿鹄自然而然地又接过话棒,继续让众人举杯痛饮。 那个男子,此时正双手倒背,一脸浅笑的看着迎过来的上官浩。 凌香作为准新娘,遭到了未婚夫的无视,她心里暗恨,脸上却不敢显,只能百无聊赖的听着未来公公说话。 未婚夫去迎客,她的眼神不觉顺着打开的缺口追过去。 那人已经和上官浩抱在一起,看起来很是熟悉。他笑着抬起头,使劲一拳捶在上官浩的右胸,似是笑骂了一句。 那有棱有角的五官,因为笑容而显得放荡不拘,乌黑茂密的头发吹得很是有型,露出了浓黑的长眉,薄薄的单眼皮,眼睛不大是丹凤眼,有一股妩媚的风流。待他直起腰来,收敛起笑容,却又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 上官浩引领着他走过来,他噙着笑,一身定制手工西装,比起身边人来更显倜傥。 凌香直直的看着,不经意间,她的眼神和他竟然直接对上。他勾勾嘴角,对她露出魅惑的笑颜。 霎时,凌香就觉得心如小鹿乱撞,连忙垂头平息升腾的燥热。这个男人,真够味儿! 凌香按捺住自己跃跃欲试的小心脏,对上官浩咧出一个甜蜜的微笑。 众位来宾也看到了来客,却俱都一脸迷茫。这位气势逼人又长相阴柔的男人是谁家的?想想帝都没有这号人啊。 凌非墨和段沐正大光明的又端起酒杯,凌家祺斜睨一眼:“差不多得了,你们都是未成年。” 段沐对合眼缘的人是个自来熟,见状勾起坏笑:“凌叔叔,我和非墨都十八周岁了哦,是成年人啦。” 凌家祺瞪眼:“在我面前,就是孩子。” 段凛早就和上官文走了过来,这时候都浅笑不已。段凛看着一贯做恶人的表妹吃了憋,不由又看向凌非墨。看来,这个女孩子入了表妹的心,所以连凌家祺都被她看作了自己人。也好,有个同龄人好友是极好的。 几个人自成一个天地,至于来人是谁,和他们无关,不重要。 上官鸿鹄这时候拍拍手,高声道:“宴会正式开始,大家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应有尽有!还有,一会儿阿浩请来的乐队会现场伴奏,由准新郎和新娘开舞,大家都选好舞伴没有,到时一起起舞,祝大家玩的愉快。” 众人又是轰然叫好,散开了包围圈,直接去一边的自助餐会选食物了。 上官家请来的可是六星级大厨主厨,西餐中餐样样皆有。海鲜类、鹅肝酱、外国美食都是飞机直接送来,新鲜的都活蹦乱跳咧,哎呦,想想就流口水啊。 上官浩把来客领到自家人前,介绍道:“这是我在澳洲留学时的好朋友,祁峻,没想到他今晚真的能赶过来。阿峻,这是我爸爸,妈妈,姐姐。这是我未婚妻凌香和她的家里人。” 上官浩看样子对祁峻很重视,一一为他介绍。 上官鸿鹄笑呵呵的伸出手:“早就听闻你的大名,终于见到人了,果然是一表人才。” 祁峻礼貌的叫了声叔叔:“应该来的,阿浩的喜事,晚辈怎们能够错过。” 上官鸿鹄满意的点头,:“那今晚就让阿浩招待你,叔叔先失陪。” 上官家的人和凌家人分开应酬去了,凌老爷子深深的看了祁峻一眼。 祁峻绅士的伸出修长的手,递到凌香面前:“这就是嫂夫人了。峻还纳闷,谁能让我们不羁的阿浩甘愿跳进婚姻的坟墓,这么看来,还真是端庄贤淑的美人呢。” 凌香羞涩的低下了头,手却不自觉地移到祁峻手中。 祁峻微微一笑,虚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然后礼貌的放开。凌香顿时觉得手*辣的。 上官浩弯弯嘴角,揽住祁峻的肩膀:“走,阿峻,带你上楼,我爷爷一直很想见你。” 祁峻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见谁都无所谓,这次来参加宴会,纯属是他在家觉得无聊死了! ------题外话------ 有奖竞猜,亲爱的们猜一下,沈驰在做啥呢,联系上下文,在评论区畅所欲言!截止日期是今晚12点,答对者,每人奖励20币币,第二天发放。 036自以为是的显摆 周围的人都已经散去,凌非墨几个人站在那里甚为显眼。 祁峻拉拉西服,扫视一圈周围,立刻感兴趣的摸了摸下巴。 上官浩一直关注他的表情,顺着望过去,就看见上官鸿鹄拉着堂伯伯上官鸿运刚刚走开,姐姐上官颖一脸娇羞的站在段凛身边,不知在说什么。其余的除了凌家祺和上官文,那俩妞都不认识,其中一个还是他刚刚看傻眼的一个。 祁峻来帝都就是来开心的,看着那些人问上官浩:“浩,他们也是亲戚?” 凌香随着他们的目光,也看到了众人。首先入眼的是一抹亮极的海水蓝,大气而高贵的颜色,此时正穿在她最不想看见的人身上。 她心里涌起了无力感,说好的紫色妖姬呢呢?说好的俗艳惊悚呢,说好的老气横秋呢…… 她看看身侧两个帅气的男人,他们此时都直直的看着凌非墨,她心里酸水直冒。 其实上官浩和祁峻看着的只是那个方向罢了,还不至于那么饥渴的盯着人不放。凌香是假想敌想怕了,看哪个人都像是在盯着凌非墨。 她暗暗咬牙,这个该死的私生女,就知道她不是个安分的,没想到竟真的打算来自己订婚宴上出风头! 上官浩领着祁峻走过去:“嗯,是亲戚和世交,给你介绍。” 凌香顿了顿,发现未婚夫完全没关注到自己,连忙抬脚跟上。两只手互相攥在一起,长长的法式美甲,在皮肤上掐出一道道痕迹。 “凌叔叔,我刚才还在想,你为什么没跟着上楼呢。”上官浩笑着开了口。 凌香走过来在他身畔站定,脸上已经浮起了笑,“三叔,妹妹。你们来迟了,该罚。阿浩今晚准备的香槟,可都是法国空运来的,你们可要好好尝尝。” 段沐听何莉莉说过,这新娘是她的表姐,是非墨的堂姐,叫凌香,没想到是个如此爱显摆的人,差评,扣分。 凌家祺勾勾唇,拍拍上官浩的肩。上官家这一代里最出色的人,成了他的侄女婿:“哎,叔叔没口福了,开车来的。”说完还叹了口气。 凌非墨始终看着凌香,听到这里,好想笑。 “那就让妹妹代替嘛!非墨,你姐夫的品味可是很挑的,这次他精挑细选,你可别错过。不然,下次可不一定有机会尝到了。”凌香笑吟吟的说,像是姐姐在疼爱小妹妹。 凌非墨看看手里拿的杯子,里面还有一大半的香槟,里面气泡氤氲着灿烂的灯光。 她优雅地晃了晃,歪头对段沐说:“正宗香槟难道不都是法国来的么?” 这句话是回应那句专门从法国空运的。 段沐也端着酒杯,“唔,只有法国香槟区生产的带气葡萄酒,才能称之为香槟。其他地区生产的一律不可以叫做香槟,只能称为有气葡萄酒。” 宾果。就知道段沐常年在国外,一定会懂,真是个给力的孩子。 凌香一怔,这俩破孩子什么意思? 祁峻伸出右手,食指轻轻蹭蹭鼻尖,忍住了笑。 上官浩笑开,揽揽未婚妻的肩膀:“哈哈,这两位是哪家的妹妹,看着面生的很,却着实聪慧伶俐!” 凌香发现他搂着自己的手紧了紧,不由心里一震,勉强挂着笑说:“阿浩,这是我堂妹非墨,三叔的女儿。这位是……”她也不认识。 段凛这时摆脱了上官颖的纠缠,走过来:“是我妹妹。” 凌香惊讶,不对,段悠然她认识啊,是怎么也巴结不上的人物。嘁,不就是攀上了白一鸣嘛,矫情。 那么这个……难道段家也有个私生女?可惜无人给她解答。 祁峻礼貌的欠欠身:“你们好,在下祁峻。” 凌家祺定睛看他,这男孩子很有侵略性。祁峻,祁,莫非是他想的那家? 他朗声笑道:“祁先生,乾城是不是依然四季如春哪?”南乾北帝,两霸相存。 祁峻看了凌家祺一眼,露齿一笑:“是的,等叔叔有空去,峻一定当好向导。” 段凛眼眸深深的看着祁峻,凌家祺的话提醒了他,原来,这是乾城祁家的人。上官浩竟然和他们搞上关系,不知道会有什么动作,回去要和一鸣商量一下。 凌非墨自然是听过南乾北帝的,不过,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段沐这时拉拉她:“非墨,我们过去吃点东西吧,今晚来了喝一肚子气泡。” “好啊。”她没意见。 对众人欠欠身,望着凌家祺说:“爸,我和段沐去那边了,您找上官叔叔自己活动吧。” 两个亮眼的美女走了,上官浩也对凌家祺和段凛说:“凌叔叔,阿凛,我先失陪了,你们随意!文哥,招待一下。”上官文这才从背景板,摇身变为主办方。 一行人终于分散,上官浩看了一眼凌香,本来想跟着走的她,立刻停下了脚步。 上官浩满意的勾唇,他的老婆第一要门当户对,第二就是要听话。唯一在外貌上,不及她那让人惊艳的堂妹,啧,可惜。 和祁峻说着话,两人上了楼。 本来是要一起下来待客的,爷爷当时见管家呈上一张请柬,就一脸激动的留在了楼上。看样子是来了贵客,也不知会完没有。不过再贵,能贵得过乾城祁家长孙么。 二楼书房里,上官南正在和一身休闲的男人说话。 “阿驰,你真的……回来了。”上官南老泪纵横的看着他。 作为第二世家的老当家,他今生唯一后悔的事,就是把二儿子逼走,从此天人永隔。就连孙子,也是一别二十几年,没想到还有再见的机会,他还变得如此优秀。 “我不想来,可是你竟然打扰到了我妈,那么我这一趟就势在必行。上官老先生,我妈在美国清静了这么多年,请您务必不要再打搅到她。”冷冷的话从好看的薄唇吐出来,赫然正是和凌非墨打了照面的天才医生——沈驰。 上官南被孙子的话噎住,觉得一时呼吸有点困难。他哆哆嗦嗦的伸手进怀,想掏药,沈驰只是淡淡的看着。 “你……咳咳咳,我、是爷爷错了,你能……原谅我么?”上官南祈求的眼看着他,历经风霜的脸上沟壑层叠,他,是老了。 “呵,那你能让我爸爸活过来吗?”沈驰端坐在那,优雅的盘着腿,耳钉在灯光下熠熠闪着光。 “……”上官南闭眼,眼泪流了下来。 上官浩敲敲门,推门而入,见此情景连忙奔过来。 祁峻站在门边,沈驰突然看过来,两个人的视线交汇。祁峻眯起眼,审视着,而沈驰则翘翘唇,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题外话------ 有的妞答错了,哈哈,没事,也有10币纪念奖的。15992472058亲的回答最有创意,哎呦,今晚沈驰在做什么,他可不会在如此场合做那种事哒,白衣天使,如是。长大亲爱的竟然还附议,我想说亲们真是该捡捡节操鸟!伦家阿驰是很善良的,肿么会破坏呢,他只会让人疯狂嘛!嘻嘻。paradise0530亲,说他应该在家,他明明已经出席宴会了的。so,答案是:和上官南谈判!哈哈,您答对了木有? 037我和你不熟 上官浩从上官南内衬口袋里掏出急救药,倒出一些数了数,就想让爷爷服下,沈驰冰凉的声音传过来:“六粒足够了,他没到急救的地步。” 上官浩手一顿,浓眉打着结,回首看了一眼沈驰。他隐藏住不悦,这个客人好生无礼,看自己的眼神一丝艳羡都没有,就像他才是高高在上,睥睨着一切。 上官南给胸口顺着气,“阿浩,听阿驰的,他是医生。” 沈驰觉得很是烦躁,老狐狸一看就是装病。不愧是一家之主,脸皮够厚。 “阿……驰?”这个熟悉的名字,让上官浩愣愣神,看着手里多余的药,不觉听话的又放进去。 上官南服下药,大喘了一口气,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苦笑。看来,这个孙子对自己是没什么感情的,否则不会这么无动于衷的看自己发病。这个试探,让他心惊,同时更加坚定的要挽回孙子的心。 “快看看,还记得小时候的阿驰么?”上官南说出这句话,立刻悔不当初。 果然,上官浩一脸茫然:“阿驰是谁?” 沈驰禁不住冷笑一声,“呵,上官老先生,真的很看得起一个五岁小孩的记忆力。一个仅仅见过一面的人,他都能想得起。” 上官浩更是竭力回想,无奈就是一片空白。 “你二叔……”老爷子提醒道。 “啊,二叔不是……”早死了么。 上官南重重拍一下桌子,真是哪壶不开提那一壶!上官浩努努嘴,实话啊。 “这是你二叔的独生子,你的堂弟上官驰。” 祁峻倚着门框,听到这话睁大了眼,再次看向沈驰的目光里多了一层异样。 沈驰勾勾唇,伸手把衬衫袖口放下来。真无聊,说完事情也该走了。 “啊?二叔的孩子回国了?”上官浩有点诧异,这个消息他竟然不知道,而爷爷现在足不出户,却已经联系上了。他抿了抿嘴,再次看向传说中的弟弟。 这一下更是意难平,这小子长得也太好了。连祁峻都比不上,更何况是他。 他脸上浮起笑,走了过来伸出手:“原来是弟弟,何时回来的,不知道现在在哪儿高就?” 沈驰看着上官浩,他眼里分明是不喜,笑意都没直达眼底,却说着这么温情的话。 沈驰笑了。 他也不站起身,就这么握上了上官浩的手,懒懒地说:“我是独生子,请记住这点。还有,我是沈驰,有事你可以去帝都医院找我,可以打折。” 上官浩被他的话搞得有点傻,去帝都医院找他,找他干嘛? 祁峻这时候拍着手走进来,朗声笑道:“哈哈,难怪我们祁氏医院请不动你,原来是帝都世家的二公子!” 上官浩抚抚额,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是既然是祁峻说的,就一定有故事。 “峻,你认识弟……额沈驰?” 祁峻点点头,和沈驰的视线胶着,眼里的光闪耀着阴狠。 他一直在找留学的医药天才,沈驰早就入了他的名单。本来想高薪挖他为自己做一件事,不但被他无情拒绝,还表示出对自己的蔑视。没想到,哼,难怪。 上官南这时候直起了腰,脸也不红、气也不喘了,爬五楼都不费劲了。 “祁氏医院?阿浩,这位莫非是乾城来客?”老爷子看着祁峻,确是比阿浩有气势。 “是啊爷爷,祁峻是我澳洲同窗,我早就想把他介绍给你认识。这次我订婚,原没想他能赶来,真是够朋友。”上官浩得意洋洋的说。 “老爷子您好,我爷爷让我捎来对您的问候和祝福。还有,他听闻不久就是您的寿诞,届时也会让我父亲来为您祝寿。”他突然临时起意,就这么愉快地为自己老爸决定了。 远在乾城的祁老爷子打了个喷嚏,祁爸爸则摸了摸耳朵。 祁峻长得俊俏秀气,人又斯文有礼,让长辈很是受用。上官南客气的推了两句,心里不住赞叹,自己孙子阿浩在沉稳上还要跟他学学。 沈驰对于别人攀亲带故不感兴趣,站起身就想走。 祁峻竟然一把拉住他,“上、官、驰?” 沈驰附到他耳边,轻轻地用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别忘了,你为什么找的我。” 祁峻的手一僵,却瞬间恢复微笑,轻轻为他抚平褶皱:“认识一场,一会儿何不干一杯?” 沈驰哂然一笑:“我和你不熟。” 他正想踏步而走,老爷子上官南霍的站起来,急走两步抓住他的衣袖:“阿驰!爷爷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是,你也是我们上官家的子孙。为了你爸爸,留下来吧,他应该会想要你能上族谱。”上官浩听到这里,僵了一僵。 沈驰想起了早逝的上官鸿儒。他博学多才,温文尔雅。和妈妈一见钟情,情至深处私自结了婚。有了他以后,等三岁时领回了家,却被盛怒的爷爷给赶了出去,从此,切断了一切供给。 上官鸿儒一气之下拖家带口去了美国,抑郁不得志,最后埋骨他乡。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儿子认祖归宗,上官驰的名字一定能响亮帝都。 也就是那时候,他毅然决然的随了母姓,改叫沈驰。 如今,这老不休竟然还拿爸爸说事,真是戳到了沈驰的痛点! 上官浩这时候也来拉他,笑着说:“是啊,既然是二叔的儿子,上官驰好好地叫什么沈驰。今晚是我的订婚宴,阿驰,不想参加是不是怕没有舞伴?哈哈,放心,二哥一定为你介绍全场最美的世家小姐做舞伴。” 沈驰嫌弃的看看他的手,轻轻拿开,好整以暇的整整袖子。 抬眼看看上官南,又依次看过祁峻和上官浩的脸。上官南的眼里写满乞求,祁峻的眼神带着戏谑而上官浩的眼里则是防备,他不由轻轻的笑了,改变了主意。 “好,我就见识一下无与伦比的上流宴会吧。” 上官南这次真的激动了,手紧紧捂着跳动欢快的心口,他的阿驰,要回来了。 凌香终于被何莉莉挽住,没有上官浩的陪伴,她照样如鱼得水的在宴会里穿插。她始终面带微笑,得体的接受每位贵家夫人敬酒,彰显自己的高贵大方。 自助区,胡夫人拉着自己儿子,神秘兮兮的问:“立伟,凌三少带来的女孩是谁?” 胡立伟眼神不够用的在美食面前搜索目标呢,不耐烦的挥挥手:“他女儿。” 她眼睛一亮,真的是凌家小姐! “儿子啊,那你还不赶紧上。妈妈很喜欢这个孩子,追来当咱家媳妇刚刚好。”她美滋滋的说。 胡立伟撇撇嘴,他妈还真敢想。不过他凝神一看,咦,美人就在面前,此时不献殷勤更待何时。 胡夫人正等着儿子回答呢,正待相询,却发现儿子不知何时已经跑没了影。 ------题外话------ 上官驰的帅,祁峻的阴,上官浩的装逼数第一。凌非墨的美,段沐的飒,何莉莉的傻逼无人及。段凛的冷,白一鸣的傲,上官文的书呆抛不掉。凌荣福的滑,凌香的假,上官南的狐狸最难抓。上流圈的乱,名媛们的痴,小逸的作品要支持! 038我的舞伴在等我 凌非墨拿了几块盐焗带子,看着段沐大快朵颐的样子,突然也觉得很饿。她一手执盘,一手点着下唇,再选些什么好呢。 胡立伟颠儿颠儿的跑过来:“凌小姐,需要我为你服务么?我刚观望了一番,好多美食都是帝都买不到的。” 凌非墨歪头看他一眼,“莫非你都尝过了?” “那个……哈哈,还没来得及。”胡立伟窃喜凌非墨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好星湖(幸福)。 “阿沐,快来,这位……” “哦,鄙姓胡,胡立伟。”他文绉绉的说。 噗。加个巴多好。看他笑的如同猫偷着了腥,后边真有尾巴的话也会左右乱摇。 凌非墨好心的再次看向食物,要不来点字母意面? 段沐走过来,给凌非墨盘子里放了一块披萨。厨师很贴心,切成很小的小块,不会让淑女们望而却步。 “尝尝这个,很不错,香味浓厚,酥酥的入口即溶。”段沐满意的点评,顺便看了胡立伟一眼。 “这谁啊?”她赏给他一记白眼,猴猴气气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胡立伟挠挠鼻子,这个小辣椒又是何人。 凌非墨忍笑,“胡先生,不用麻烦你了,我这些够吃的了。” 胡立伟刚想说话,就被一句话堵死,张着嘴忘记了该说什么。 “哈哈哈,胡立伟,你也有今天啊。真是笑死我了,这叫什么来着,叫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讨厌的女声高分贝的传进了自助区。 凌非墨没有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何莉莉了。真是阴魂不散,哪里都有她,吃个饭都不安生。 段沐皱着眉头看过去,就看见何莉莉扶着老祖宗一样的扶着凌香,傲娇的走了过来。 凌香已经换了衣服,那身昂贵的婚纱变成了晚宴服。火红的颜色,彰显了新娘的喜庆。中式立领,一直包到了后脑勺,像朵盛开的花。下半身是旗袍样式,开叉却很小,看上去是那么的含蓄而温婉。 凌香看段沐一碟子食物,对她笑了笑:“段小姐可不要客气,除了香槟,食物也是阿浩精心准备的。” 她还记着仇呢,不就是知道香槟的原产地嘛,有本事也找个我这样厉害的未婚夫。听话音也是个私生女,看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正好和凌非墨凑一双,呸。 段沐看着俩人,就见何莉莉撇着嘴角,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凌非墨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凌香的着装:“堂姐今晚的服装是不是也都是堂姐夫为你量身定做?” 凌香露齿一笑,悄悄的挺挺胸脯,“是啊,你姐夫就这样,什么都要事必躬亲。哎呦,我也说过我的事不要他操心,不行……” 她一脸甜蜜的烦恼,听得凌非墨牙疼带肉疼。 “不知这衣服是哪位设计师的手笔,看着好眼熟。”凌非墨插了一块披萨,刚好送入口中,丝毫不影响进餐的优雅。 “哦,呵呵,听说是福克大师的设计。”凌香理理高领,自己都觉得美翻了。 “难怪,”凌非墨啧啧嘴,咽下口中的食物才说。 她看向段沐:“记得咱们作品赏析课么,福克就是踩着中国元素走红的。所以,他的作品总带着斯塔克的印记。” 段沐来了精神,赏析课是她最爱的课程,美轮美奂的设计,总给人美的享受。 她把碟子放一边,认真的观摩起了凌香的衣服。 凌香很不舒服。本来是该让人称羡的事,被凌非墨一说,倒成了赝品,她仿佛被人扒光了一样的不自在。 难道凌非墨和她八字不合,否则为什么每次遇到她,吃瘪的总是自己? “还真的是。斯塔克是福克永远无法超越的,如果他再这么跟风下去的话。”段沐叹息的摇头,一个设计师,是要有自己风格的。 凌香听不下去了,她捏着何莉莉的手,不觉用了力。 何莉莉吓了一跳:“哎呀,表姐,你弄疼我了。” 凌非墨和段沐以及在一边当背景的胡立伟不约而同的都看过去。 凌香此时真的恨极了表妹,这个猪。 她温柔的轻抚一下表妹:“真是个娇气的孩子。莉莉,你也在这里吃点东西吧,待会儿有舞会,你可别忘记。大家吃好,失陪。” 再也不能让她跟着了,一点用没有的东西。她要赶着再去换一身,开场舞会可要美美的,眩晕阿浩的眼,才好把她吃掉! 段沐这时候问了一句:“非墨,忘了问你,你这件是在哪里买的,我好喜欢。” 凌香疾步向外走去,凌非墨的话却还是如魔音一样送入她的耳:“是我师傅画的图,送我的。” 段沐说了什么凌香没听清,手却因为那句话不可克制的抖了起来。凌非墨在西米服饰实习,那她的师父一定就是斯塔克。斯塔克竟然拒绝了自己,而亲手为她设计的礼服,亲手,送的…… 凭什么一个私生女就能获得斯塔克的青眼,而她亲自去请求,就被拒绝,凭什么! 凌香步履匆忙的走向更衣室,不行,她要静一下,否则她一定会发疯。 上官浩在爷爷的示意下,带着祁峻和沈驰走下楼,来到迎宾厅。 迎宾厅里人不多,大概都去自助区了。管叔在等候着他的旨意,他满意的笑了笑。 吩咐管叔把乐队请出来,趁着现在人少,正好布置舞会现场。 祁峻赞了一句:“阿浩真是准备得滴水不露,衔接的正好。” 上官浩揽上他的肩:“少来打趣我。说吧,今晚的舞会,用不用兄弟给你准备舞伴,可别说你要当壁草。” 祁峻耸耸肩:“为什么不呢。不过我感兴趣的是,沈医生、哦不,上官医生,会不会冷眼看着。” 沈驰看看大厅,没发现熟悉的身影,也耸耸肩:“为什么不不呢。失陪了,二位,我的舞伴在等我。” 上官浩咦了一声,这小子不是真有备而来的吧。看来,今晚他要和爸爸好好研究一下了。听爷爷的意思,是要把沈驰收入族谱,那么,上官家的生意…… 好极了,生活如此无聊,没有个挑战还真是腻歪的很哪。 ------题外话------ 羞射的说,偶起的名字尊的木有恶搞,福克,就是福克嘛。嘻嘻。 039喜欢不代表会 凌香走了,何莉莉面子上有点下不来。好不容易攀上表姐,又被她抛下了,这让她很恼火。 胡立伟邪邪笑着,对何莉莉说:“我说何莉莉,这到底是谁拍马屁没拍好呢。” 何莉莉一记眼刀抛过来:“要你管!管好你自己吧,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凌非墨拉着段沐正要走开,何莉莉一步跨过来,拦住她们。 段沐看她狰狞的脸,有点想笑:“何莉莉,你不累么。” 何莉莉盯着凌非墨,她即使端着碟子,也是一样的从容。目光转向她身上的礼服,嫉妒的火苗再次燎原。 “如果你想当人形蛋糕,我不介意,但是请你不要挡在我们面前,很碍眼。”凌非墨索性不走了,转过身继续找吃的。 段沐上下打量何莉莉,那一层层的裙子,可不就像是一个蛋糕么,人形的,噗。 “我说何莉莉,你总是和非墨过不去,是为什么?这种场合,最好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段沐英挺的眉毛蹙起,很不理解。 “切,和她讲身份,我真呸了。”何莉莉不屑的撇撇嘴:“段沐,我是当你朋友才说的,和她在一起,只会拉低你的档次。你问问她,敢不敢承认私生女的身份,要是承认了,我算佩服她。” 段沐摇摇头,这个人没救了,“交朋友,合眼缘足矣。你老揪着人的出身,有意思么。” 凌非墨浅笑,背对着她们轻轻的道:“当念身中四大,各自有名,都无我者,我既都无,其如幻耳。” “非墨,你说的我不懂。” 凌非墨想了想,组织一下语言,尽可能的白话:“意思是,佛曰:人要看轻名利,让自己的心境时时清净。有人骂你,你要想着随他骂去,就当没听见,当他不存在。他自然就会白费力气。” 胡立伟捧腹大笑,举着拇指称赞。 何莉莉气的简直要升天。上前一步就想揪凌非墨,她现在顾不得什么场合之分了,就想撕破这个人的衣服。不是斯塔克的作品么,我让你衣不蔽体,看你还能当我不存在。 沈驰走进来时,一入眼就是凌非墨所在的位置,几个人在那里相当惹眼。当然,他不会承认是因为那抹耀眼的海蓝。 凌非墨用佛经时,他听见了,噙着笑走到她身边,拿了碟子装作选食物。一行人都以为是宾客,凌非墨也没在意身边是谁。 何莉莉的动作自然而然的被他看到,轻而易举的捉住了她手臂。 沈驰是不懂得何为怜香惜玉的,碟子里有几只带子,直接连同碟子一起扔到了何莉莉身上。 “说不过别人,就直接上手,难道这就是上流名媛的作风?”沈驰一想到刚才要不是他在,凌非墨此时就会很狼狈,不由怒从心生。 何莉莉傻了,她的手被沈驰狠狠的甩开,却依然保持着向上举的动作,眼睛只是盯着胸前那沾满了带子油的礼服裙。 段沐大吃一惊,紧走两步上前挽住凌非墨的手,大眼睛防贼一样的看着何莉莉。 胡立伟眼睛左瞟右瞟,最后看了一眼沈驰,溜溜的跑出去。哎呀,这可真热闹了,待会儿那事儿妈不知怎么闹呢,得赶紧去找浩帅。 何莉莉终于从呆愣中惊醒,她哇的一声就哭了,自助区里的人远的近的都循声看过来,一时指指点点。 “走吧,我们出去。一会儿有舞会。”沈驰双手插兜,不耐的昂昂头,真是聒噪得很。 凌非墨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就这么走了? 那还怎么地?沈驰无辜的撇撇嘴。 三人同时耸耸肩,同时举步。 “你、你、你给我站住……呜呜呜……”何莉莉呜咽着,上前一步想抓住沈驰,被他扫了一眼,吓得呆了一呆,连忙改为抓凌非墨。 凌非墨彻底被惹火了,她不发脾气,不代表没有。我不惜的搭理你,你还真拿我当软柿子啊。 “何莉莉,当真不嫌丢人?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现在的仪表。”凌非墨抿着嘴唇,冷淡的让何莉莉本能的缩回手。 “呜呜,他、他欺负我。”何莉莉这时候哭得像一个孩子,就算身上的是破布,也不能仍人家一身油嘛。 沈驰等的烦躁,懒得听她罗里吧嗦,拉起凌非墨的手就走。凌非墨使劲甩了几下,就是挣脱不开,想回头喊一声段沐,被他拉得踉跄了一下,话到嘴边自然而然咽下了肚子。 两个人瞬间没了影子,段沐张大了嘴和何莉莉面面相觑,何莉莉立刻又放声大哭! 段沐头疼的瞅瞅她,在桌子上抽了一些纸巾:“先擦擦,快去找你表姐吧,起码先换身衣服。你这样……成何体统。” 段沐同情的给出提议,就想快点出去找非墨,她被那个脾气不好的帅哥给拉走了,还不知怎样。 真是脾气好恐怖呢,对一个女生都能下的了手,哎呦,油腻腻,一看就受不了。 何莉莉对凌非墨的恨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她抽噎着攥紧了手。明明是沈驰弄她一身,凌非墨还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被沈驰强行拉到大厅的凌非墨,终于挣脱了他。 “你到底怎么回事。”她气鼓鼓的睨了他一眼,揉着自己的手腕。 沈驰被她说的有点臊,“你就这么任人欺负?” “怎么可能。”凌非墨想起何莉莉,微笑。 “你引用的佛经很好,但是能做到的人,不多。”沈驰微微低头,审视她美好的发旋。 “嗯,我很喜欢佛经。总觉得能在里面找寻到宁静安详。”她说的是以前。 “那你,喜不喜欢跳舞?”沈驰说不出邀舞的话。 “喜欢。”谁不喜欢啊,多柔软的躯体动作,多赏心悦目的身体表演。 沈驰轻咳一声:“那,今晚我请你跳舞。” 凌非墨看怪物一样看他一眼:“不好意思,我拒绝。” “嗯?”沈驰不悦了,看着她的眼,却只看到了清澈的波光潋滟,没有一丝一毫故作清高的欲迎还拒。 “为什么?”骄傲如他,终不能免俗的问出这句话。 凌非墨嘟起嘴:“我不会。” “咳咳咳……”沈驰差点被口水呛到,“你刚不是还说喜欢?” “是呀,就是很喜欢啊,但是,我没跳过。谁规定喜欢什么,就一定要会什么!”凌非墨实话实说,她以前的身体可禁不住这种体力。当成凌非墨后,又没有机会学。 沈驰简直要被她气死。 ------题外话------ 凌非墨:听闻作者君是处女座,很烦的。 上官驰:处女作啊,写的还是可以的嘛,不烦。 作者君:乖,今晚让你牵手。 上官驰:还可以更进一步! 凌非墨:泥萌奏凯! 040三人行必有我伴(加更) 胡立伟出来就看到上官浩和那个陌生来客在一起,连忙疾走两步。 “怎么了这是,急急惶惶的。”上官浩见不得这个,和出了什么大事一样。这是他的宴会,怎么容许别人冒冒失失。 胡立伟一脸的激动,看了眼祁峻,凑上前说:“里面闹事了,一个男客把何莉莉打了!” 上官浩有点愣,狭长的眼圆睁,以为自己听错了:“啊?你站远点,慢慢说。”凑这么近,嘴里还叼着根草似的,含糊不清。 胡立伟吃了个大排档,讪讪的舔舔嘴唇,真的远了一步,苦着一张脸说:“刚才何莉莉跟凌小姐不愉快,正好进来一个男客人,跟何莉莉动起了手!” (沈驰画外音:胡立伟,你这么胡说八道你妈妈知道么?揍你丫的。) 祁峻这时候感兴趣的插言:“是凌家三爷的小姐么?” “对对,就是凌小姐。何莉莉嫉妒她……”胡立伟对凌非墨的印象还是蛮好。 上官浩听明白了。关于何莉莉,他既认识也了解,就一个惹事精,惹出事还不能担当,嘴上还逞能的绝对废料。本来呢,有人对她动手,他不想管,可今晚是他的喜庆之日,他就不能不管了。 “看清是谁了么?即使何莉莉出口不逊,也得给上官家一个薄面,毕竟她也是客人,而且是在下的姻亲。” 上官浩简直一语中的,他太了解何莉莉的品行了,知道她惯会挑事。 “嗯,看清了,不认识。”胡立伟掻搔后脑勺,回头看。 上官浩一脸黑线,尼煤,看清了不认识! 他汗哒哒的瞥了祁峻一眼,见笑了兄弟。祁峻扑哧笑出来,这谁家的二货没锁好,怎么就放出来了呢。 胡立伟没注意自己的说辞有啥问题,突然激动的叫道:“看,浩帅,就是他,就是他!就是那个男的,咦,他竟然还敢拽凌小姐,我真是不能忍。”一边说一边还挽袖子。 祁峻无视这个二货,第一时间看过去,正看到沈驰拉着凌非墨,而女孩子挣脱了,然后两人说着什么。 在他看来,两人很熟悉,像是认识很久的老友,虽然拉拉扯扯,却一点没有火药味。 上官浩则是目无表情的看着,他应该猜到的,除了这个二叔家的弟弟,谁还能在上官家的宴会上捣乱。沈驰,上官驰!很好。 “立伟,你去把何莉莉带到凌香那,就说我说的,让她不许哭闹!”上官浩当机立断,给胡立伟下了指令。 胡立伟傻了一下,可不可以不要啊。他瘪瘪嘴,人家好想去解救凌家小公主,为什么要去搭理那个疯婆子。可是浩帅的命令必须要服从啊,他依依不舍的看了凌非墨一眼,再次走向自助区。 “你这个弟弟,很不简单。”祁峻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外表很登对的一男一女,心里有了个奇妙的主意。 上官驰冷哼一声,“他尽管来。” 祁峻勾勾嘴角,“过去瞧瞧吧。”说完也不管上官浩,懒洋洋的迈开脚步。 乐队已经准备就绪,管叔擦擦额上的汗,来给上官浩请示。上官浩耳语交代了一番,这才追着祁峻走过去。 凌非墨无辜的瞪着大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沈驰难得的气急败坏。 “没话说了吧,你也承认喜欢什么却不一定要会什么吧。就像是,”凌非墨想了想:“你喜欢看书,却不一定会写书啊?对吧……” “我出过书,硕士时的论文,和导师们一起。所以,你错了,我喜欢看书,所以,我也能出书。”沈驰闲闲的低头看她,嘴角疑似弯起了弧度。 “……”这算不算自掘坟墓,非墨忧伤的看着右上角四十五度。 沈驰看她可爱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点痒。想伸手抚抚她的脸颊,这念头却硬生生给掐断。 凌非墨认命的说:“好吧,你说你想怎么着吧。” 沈驰嘴角的笑窝越来越荡漾:“我教你。” 凌非墨正待回答,祁峻阴柔的俊脸在二人面前放大:“好巧啊,凌小姐也认识沈医生,哦,看我这记性,是上官医生。” 凌非墨看了沈驰一眼,发现他已经快速恢复冷脸,这变脸的绝活真简直了。 上官医生?沈驰?凌非墨暗暗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哦,沈妈妈说过要参加订婚宴和寿宴,难道是上官家的。还有他那时候很不屑的,莫非他是上官家的孩子,却和家里不和睦? 凌非墨真相了。但她没有问,只是淡淡的颔首:“是的。” “……”祁峻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看来他俩关系很熟,这女孩子知道他的身份啊。 沈驰却是懒得理他。 祁峻招手跟过来的上官浩:“浩,你说我该怎么样才能请到这位美丽的小姐,今晚当我的舞伴?” 上官浩咧咧嘴,大哥哥一样的来到凌非墨身边:“想请我的非墨妹妹,你可要拿出诚意啊。” 沈驰淡淡的看着,他突然很想知道,凌非墨会怎么选择。 ------题外话------ 谢谢长大亲爱滴花花,加更送上! 041相配的一对 凌非墨看看上官浩,难怪凌香还没得到他,都像得到了全世界。这个男人长的可以用帅字,更何况还是上官家的继承人。不过,她讨厌他鼓起的鼻子,给人感觉很阴冷。 “堂姐夫,我已经答应沈医生了。”凌非墨俏皮的弯弯嘴角。 沈驰一向清冷的心,顿起涟漪。这个女孩子,确实和别人不一样。她不会像花蝴蝶一样流连,懂得拒绝,知道分寸。 段沐和胡立伟陪着何莉莉走到大厅,段沐搜寻了一圈,眼睛一亮,径直过来挎住凌非墨的胳膊,撅起嘴:“你都不等我,把我丢给那个神经病。” 凌非墨看她一眼,这里神经病更多的。 “……”段沐敢怒不敢言的瞪了沈驰一眼,虽说他帮了非墨,但是他也把人抢走了。 何莉莉披着胡立伟的西装外套,终于不再哭闹,也走过来委屈的叫了声:“姐夫,人家被欺负了。” 凌非墨淑女的以手抚抚额头,掩住想放声大笑的冲动。 沈驰温润的看她一眼,转向何莉莉时已是一脸木然。 上官浩头痛的看看胡立伟,打个眼色:“都是误会,莉莉,去找你表姐换身衣服吧,一会儿,立伟请你跳舞。” “!”胡立伟震惊了。我没有啊,大哥,你饶了我吧。 何莉莉扭扭身子:“我不,谁要和他跳。”她含情脉脉的眼光看向祁峻,唔,这个男人还不错。 胡立伟呲牙咧嘴,鬼才要和你跳咧! 他接收到了浩帅的眼神,半搂半拉的想把她弄走。何莉莉顾忌着在表哥面前的风度,不能大吼大叫,就这么顺利的被胡立伟搞定。 段沐抖抖肩膀:“我的天啊,终于清净了。” 凌非墨似笑非笑看了上官浩一眼,上官浩有点汗颜,打个哈哈,摸了摸鼻子说:“没事了,大家都找好舞伴,音乐马上就开始!那个,我先失陪一下。” 他拍拍祁峻的肩,终于想起他也要找他的舞伴去。未婚妻凌香被他不知抛到了哪里,开场舞可是要两人的合作呢,那该是何等的荣耀。 祁峻颔首,见他走远,伸出手向着段沐绅士的弯了弯腰:“段小姐,请问我有这个荣幸请你共舞吗?” 段沐看看凌非墨,凌非墨对她眨眨眼,意思是我不管。 她爽气的一把握住他:“有何不可。” 祁峻错愕了一下,随即露齿一笑:“请。” 舒缓的田纳西华尔兹的前奏,卡着上官浩和凌香结伴而来时响彻大厅。 上官浩还是那身白色燕尾服,凌香则换了套宝石蓝的短款晚礼,刚刚及膝。这一套没那么保守,胸前的饱满挤出了视线上的惊悚,钻石项链在脖子上相映成辉。 她下意识的瞅了瞅,今晚的开场舞,靠你了。 华尔兹跳起来很唯美,上官浩面带微笑,熟练的揽着凌香进、退、转圈。及膝裙扬起了小小的弧,让凌香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她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周围,满意的发现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形成了一个舞圈。她有点沉醉,这才是她向往的生活,成为上流圈子的中心人物。 凌非墨不是天蓝色么,凌香挑来挑去选了件宝石蓝,这么高贵的颜色,一定能压她一头。可是她没想到,这个深沉的颜色同样显得老气横秋。 一曲舞罢,凌家瑞和何婉碧夫妇与有荣焉。香香是他们的希望,云志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上官浩拍拍手,帅气的伸出手做邀请状:“我和香香抛砖引玉,接下来,大家快快跳起来吧!” 乐队这时候变了曲风,一首《idontwanttoseeyoucryagain》温情传来。 凌非墨忍不住跟着哼唱。 沈驰看了一眼上官浩,伸出手:“来吧。” 凌非墨行了一个宫廷礼,双手捏着裙两侧,脚尖轻点,微微蹲身,赏心悦目的吸引了不少人侧目。 两个人携手走到角落,沈驰先教她握手的姿势。 “这是布鲁斯舞,我在想,上官浩真是照顾你,对于初学者,这个最容易上手。”沈驰嘴里说着刻薄的话。 凌非墨标准的做出交谊舞的姿势,看着他的眼睛轻轻一笑:“布鲁斯舞,又叫慢四,慢四的跳法有两种:一种是等间隔的跳法,每一拍跳一步,脚步是一左一右;另一种是两慢两快,慢步占二拍,快步占一拍。请问,沈医生,你会跳的是哪一种?” 沈驰回视着她,久久不能言语:“你、说过你不会。” 凌非墨俏皮的摇摇头:“我是不会,但是我喜欢啊。” “……”圣人也会被她气死。 凌非墨嘟起嘴:“我没跳过,但我研究过,只局限于书面。对了,恰恰舞我研究的才透彻呢,不过始终找不到一个人陪我试试。” 沈驰听到这话,默然。以前的她,过的是怎样的日子来着? 不过,他很高兴,她的初舞是和自己。 凌非墨理论联系实际做的很不错,跳得像模像样的,当然这是她自己以为。如果你忽略铁青着脸的沈驰,和他脚面上一个又一个的脚印的话。 沈驰在又一次被踩的时候,终于咬牙吐出一句话:“我终于相信你是第一次跳舞了。” 凌非墨浅浅一笑:“沈医生,你相信么,下一次跳舞,我绝对不会这样。” 对于她来说,想学什么,绝对会做到最好,就像设计一样。有了健康的身体,跳舞什么的,简直low到爆,那能比画设计图还难? “我拭目以待。”沈驰冷着脸不看她。 想到下次不知道会是谁拥着她,他突然感到心里有点不舒服,被他归根为是被踩的烦躁了。 “那个女孩子,天蓝色的那一对,俩人好相配啊,不知道是谁家的。”周围的一对对舞伴,在和凌非墨二人身形交会而过后,都发出如是的赞叹。 凌香的耳内充盈着这样的话,她的脸僵着,对上宾客的目光时,却还要硬挤出几分笑。她觉得整个身体都在叫嚣,让那个贱人死去吧。 又是凌非墨,自从三叔找她回来,就没顺心过。 可是今晚,自己表现得这么好,为什么他们谈论的依旧不是凌香!难道和那个贱人比起来,就这么的不显眼吗? 段沐和祁峻跳了一曲慢四,她发现这个男人有点心不在焉。嘁,好稀罕和你跳舞似的。正好一个转身她看见了被上官颖缠住的表哥,段沐嫣然一笑,特意滑到了他们身边:“表哥,换个舞伴吧。” 段凛求之不得,碍于礼貌才答应了上官颖的邀舞。天知道她那含情脉脉的眼光让自己毛毛的,你一个已婚妇人这么发情真的合适么? ------题外话------ 沈驰:谢tv、mtv,让非墨的初舞是我 作者君翻白眼:难道谢的不该是我? 沈驰:感谢无良的作者君,让非墨的初手都是我牵…… 凌非墨:还有初脚,踩得也是你哦 沈驰:…… 042上官驰归来 上官颖被迫和祁峻凑成了一对,她看着段凛毫不迟疑的拉着段沐走开,眼里的留恋浓得化不开。 接下来的曲子依旧舒缓,上官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祁峻,毕竟他是弟弟尊贵的客人。 祁峻笑的温文:“上官姐姐近看更美,刚才的先生是不是裙下之臣啊。” 上官颖娇羞的一笑:“哎呀,祁先生真会开玩笑。段凛是我的老朋友,我结婚了,他却一直孑然一身。我总在想,是不是我的结婚刺激了他。” 祁峻脸上一僵,他只是随口奉承两句。谁知这女人真会打蛇随棍上,自说自话的很。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人家当她是个屁,还为她受刺激,呵呵。 “嗯,他会后悔的。”祁峻转身时有意无意找沈驰,正好看见那万年冰块的嘴角勾了勾,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很温和的表情了。 祁峻意味深长的看着,人这一生无非为了钱和美人,钱他沈驰看不进眼,女人总行的。 有弱点就好,就怕你水火不浸。 祁峻状似不在意的问上官颖:“姐姐,听浩说沈医生是你们家的人。” 他的亲近让上官颖受宠若惊,对他是毫无防备,也向沈驰那里看过去,看到他的舞伴是凌非墨时,诧异的说:“咦,她也来参加晚宴了,凌叔叔对她还真好。” “他带女儿来参加宴会很正常啊。”祁峻也瞥了一眼。 “凌叔叔的女儿?天,是我出国太久了么,我怎么不知道?”上官颖嘴巴张成哦型,凌家祺结婚了啊,好劲爆。 祁峻耸耸肩:“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没听说凌叔叔结婚的消息,怎么有个这么大的女儿。”害她还以为是被包养的。 祁峻对凌非墨不感兴趣,他看着沈驰问:“那沈驰是怎么回事?” “哦,你说沈驰啊。他是我二叔的独生子,二叔早年犯了家规,被逐出了上官家。他一直在美国长大,爷爷虽然生气,却一直挂念着他们。二叔不在了,爷爷就想把他认回来。”上官颖知无不言。 原来如此。 祁峻暗暗撇嘴,还不是看他是医学天才,要是个普通人,你们家估计这辈子都想不起他来吧。 这支曲子下来,沈驰相当惊奇,凌非墨还真的是领悟能力很快。这回,她一点都不像是初学者,驾轻就熟的熟悉每一步进退,沈驰的脚面幸运的没受摧残。 一个漂亮的旋转后,凌非墨微喘着做了一个收的动作,笑眯眯的的夸赞:“你带的不错。” 沈驰不置可否的看她一眼:“还跳么?” “不了,歇会儿。”凌非墨想看看凌家祺在做什么,扫视一圈没看见他。 一曲跳罢,很多人相携走到一边休息,跳舞可是个力气活。只有少数的年轻人,依旧兴奋的等着新曲子的奏响。 这时候,话筒那边传来洪亮的声音,众人纷纷看过去。就见一晚上没出现的上官家老爷子,红光满面的站在那里,身边陪同的是凌家老爷子凌荣福。 “哈哈,打扰一下各位的雅兴,你们可别说我老头子烦啊。”老当益壮的他,虽然已退了下来,但依旧带着上位者的气势。 “不会!”来宾们笑着回应他。 “哈哈,那就好。老头子今晚先感谢各位,拨冗来参加阿浩的订婚,你们的到来,让我们上官家蓬荜生辉。” 人们自发地鼓起了掌。 沈驰挺拔的站在那,侧头看着前方那个叫爷爷的生物,目无表情。 凌非墨想起刚才祁峻的说法,歪歪头盯着沈驰优美的下巴,心里突然有种预感,他今晚会成为焦点。 “怎么,看傻了?” 她一怔,迎上他戏谑的眼神。撇撇嘴,嘟囔道:“有什么好看的。无非两只眼睛一只嘴巴。” 上官驰莞尔,这小丫头表现的总是和别人不一样。想起医院里的花痴护士,不该是脸红害羞赶快跑掉么。 “你,会怎么做?”凌非墨这时候看向上官南,灵动的美眸里是了然。 沈驰沉默的盯着她的侧脸,她知道了。 就凭着几句说辞,联系到上官南的此时做法,她就猜出了大概。怎么会有如此聪慧灵秀的女孩儿,而这个女孩还是个不受欢迎的产物,即使如今被认回,也抹煞不掉她是非婚生的事实。 心里突然一抽,为她,也为自己。 因着自己的骄傲,他不屑重回上官家,罔顾爸爸的心愿,一意孤行。就连善良的妈妈都能忘却仇恨,想让他圆父亲的梦,他却执念甚深。 可眼前这个清透的女孩儿,虽然因为回了凌家,身份摇身一变,就能参加诸如此类的宴会,打入上流圈子,却做人有道,对好人散发善意,对恶人直接打脸,不忘初心,不折骄傲,她,比自己强。 瞬间,沈驰的心动摇了。 他再次看向上官南,上官浩和凌香已经走到前边,一左一右护着俩老爷子。 上官浩脸上挂着笑,在爷爷的脱口秀下巡视着众人,不期然就和沈驰撞个正着。 他的笑渐渐加深,沈驰读出了挑衅的意味。 沈驰迎视着他,嘴边的弧度也加大,俊脸因为柔和了表情,更显得俊美无匹。上官浩,本来我不屑那些。可是如今,我反悔了,属于父亲的,我会一点一点拿回来! “如果我说,我们有可能会联姻,你怎么想?”沈驰悄悄凑非墨耳边说。 凌非墨抖抖肩膀,斜睨了他一眼:“冷笑话我没兴趣。” 沈驰轻轻笑出声,整整衬衣,不再说话。 上官南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就连乾城祁家都感谢到了。这时候,他肃穆看看众人,“今晚,我确实很开心,因为,我们上官家是双喜临门。” “啊?”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难道上官文也订婚?还是……一些好事者看向了凌香的肚子。 凌香咬唇低头掩饰羞涩,哎呦,真吐艳。人家也想怀啊,可是,没有种子…… 上官浩保持着微笑,就这份气度也不愧是上官家主要培养的对象。 “我长孙的订婚宴,是为其一;其二,我的次孙也回国了!他一直在美国,如今回归上官家,我老头子此生无憾了。”上官南试试眼角,凌荣福拍拍老伙计的肩。 沈驰一家脱离帝都太久,以至于年轻一辈无人知晓这秘辛。 就在大家交头接耳的空当,上官南招招手,声如洪钟的道:“阿驰,过来。” 沈驰和上官南对视,在他期待的目光里,侧首看一眼凌非墨,然后缓缓走了过去。 上官南的心终于落到了地,阿驰真的答应回来了,他一张老脸笑出了朵朵菊花纹。 他一把拉住沈驰的手,面向众人,老怀大慰的宣布:“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次孙,老二家的独子,上官驰!” 043不怕人偷就怕人惦记 宴会举办的十分成功,上官家的重视给了凌家十足的面子。凌香觉得,今晚除了被凌非墨抢了点风头,被祁峻抢了会儿未婚夫,几乎没有遗憾。 回程中,凌香和凌云志一左一右坐在爷爷身边,均笑的志得意满。 凌云志手轻敲大腿,今晚可揩了不少油,好几位小姐都对自己送了秋波,一个个骨子里带着骚。唔,赶明儿约哪一个好呢? “爷爷,您今晚开心么?”凌香忍不住撒娇的问。 “嗯,香香很争气。”老头满意的颔首,“但是,光订婚还不行,你得把阿浩的心也拉住才是。” “额。”凌香垂眸,死老头, “话说,阿浩身边的那个客人是……”老头子问孙女。 “他叫祁峻,是浩留学时的同学。”凌香想起了那个妖冶的男子,上官浩为了招待他,留他住在客房,所以没有送自己。 “哦?祁,莫非……”老人嘴角勾起感兴趣的笑,难怪,上官家如此礼遇。哈哈,都是千年的妖精啊。 凌荣福对还在回味的凌云志说:“给你三叔打电话,必须回老宅一趟。” “是,爷爷。” 凌家共三个儿子,老二凌家兴一直为妻子母家效力,不在帝都。所以订婚就没让他来,但是凌香结婚时应该会参加。 凌香和凌云志是长房的,凌老爷子和他们一家住在一起。二叔三叔都自立门户,只有逢年或重大喜事才回一趟主宅。 凌家祺接到电话时,正边开车边和女儿聊天。 “今晚玩的开心么?以后,爸爸去应酬,是正式的宴会都带你。”他骄傲的瞅瞅漂亮的小公主。 “那不得烦死,好玩的才去。”凌非墨不买账。 “呵呵,随你。”凌家祺想了想,转了话题:“没想到,沈医生还有这层身份,啧啧。” 凌非墨不以为然的勾勾唇:“他可不在乎这个身份。” 凌家祺奇怪的看看她:“说起来,今晚你可是一直和他在一起,没想到这小子冷淡归冷淡,眼光还是一等一的。” “爸,你竟然还知道关注我,说实话,我找你一晚上都找不到。”凌非墨吐槽。 “咳咳,那个我和你上官叔叔……”正说着话,电话适时的响起。 凌家祺瞥了一眼手机屏,带上蓝牙耳机。 他说了没两句就挂断了,只见他方向盘一打,改了方向。 没等凌非墨询问,他撇撇嘴:“你爷爷让我们都回去。” 凌非墨兴味的笑了笑,“哦。” 一整晚,凌老爷子都低调的很,看样子是想在沉默中爆发呢。 “都来了啊?”凌荣福双手扶着拐杖头,很威严的端坐在主位太师椅上。佣人都被赶了下去,因为今晚的话题很有*性。 “是,爸爸。”凌家瑞和何婉碧两口子恭敬地坐在下首。 凌家祺则懒洋洋的盘着二郎腿靠着沙发背,凌非墨乖巧的依偎在他身侧。 凌荣福看过来,就见这个孙女坐姿极为优雅。上身自然挺直,腿微微弯曲,大腿并拢小腿交叉斜伸,目光柔和的平视,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两手自然的放在膝盖上。他暗暗点头。 凌香则和凌云志挤靠在另一组沙发上,凌云志如同被抽了筋一样,坐不像坐、躺不像躺,凌荣福重重的哼了一声。凌香使劲扭他,他才懒懒的坐直了身体。 “叫你们来,是因为,香香已经成功和上官家结了亲。老二家不必多说,只有儿子,更何况还不在帝都。家祺,今晚我主要是找你。” “爸,我甚至连儿子都没有,您可别找我。”凌家祺对上这老父亲,就一脸放荡不羁。 “你不是有非墨吗?我看,非墨表现的很好,今晚明显凌驾于别的世家小姐。好孩子,爷爷看好你。”凌荣福对凌非墨露出慈祥的笑。 老大一家面面相觑,不知老爷子想搞什么,今晚的焦点,不该是香香么。 凌非墨看了老爸一眼,该你上了。 凌家祺不负她望,不悦的眯起眼:“爸,别说我没提醒你,我不许你把主意打她头上。到时候……正好我也累了,想去找我二哥叙叙旧。” 凌荣福的拐杖重重的一敲,“逆子,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凌家祺耸耸肩:“您也知道我是个混不吝,说得出就做得到。非墨是我刚找回来的宝贝,我必须好好地养着。” 凌非墨下意识的靠他紧了紧。 “呸,要不是我老头子,你现在还嫌弃着她呢。是谁说不是你的种?是谁死也不肯承认?这时候,知道是你的孩子了。” 凌家祺搔搔头,讪讪的冲凌非墨一笑,安抚说:“那不是没见到你么,乖。” 凌非墨冲他撇嘴,在他尴尬的时候,突然嫣然一笑。凌家祺立刻作状擦擦汗,逗得她捂住嘴。 “爸,你今晚到底想说什么?”凌家瑞有点不耐烦。老三那档子事,他没兴趣听。 凌荣福顿了顿,才发现被老三这逆子带跑了。 他清咳两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阿浩的客人是乾城祁家的,祁震天在乾城的名头可不逊帝都的白笑风。” 凌非墨听他提到了爷爷,心里一震,却也油然感到自豪。白家在帝都身为第一世家,离不开白笑风的魄力。 凌香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爷爷是什么意思?” “呵呵,香香这两天如果和阿浩有约,就带你妹妹一起去玩玩。” 果然!凌香差点被爷爷的厚颜呛死。再说,她疯了么,和阿浩约会还带这么一个大扫把星! “当然,不是说让非墨插入你和阿浩,是想你给她和祁家公子拉拉线。”凌荣福捋捋胡子,越想越可行。 非墨的姿色,目前看来在帝都不是数一也是数二,除非祁家那小子眼瞎。 凌家祺冷笑着站起来,“走啦,闺女,咱该回家了。” 凌非墨乖乖地站起来,这时候当然为老爸马首是瞻也。 凌老爷子被噎住,气的浑身发颤。 大儿子凌家瑞连忙走上前帮他轻抚胸前:“别生气,爸。家祺,你注意点语气,气到爸爸怎么好?” 凌家祺硬生生平复了一口气,到底没再意气用事。 “我知道你嫌乾城远,那你也可以选上官家的老二。哦,对,他还是非墨的主治医生吧,太好了,真是缘分啊。”凌荣福喘了喘,继续说。 凌非墨低着头,暗暗腹诽:帝都医院豪华vip,您也可以住进去,养老顺便培养一下缘分。 “走了!以后没事不要找我。”凌家祺再也难忍,拉着女儿大踏步的走出老宅。 凌老爷子没达成意愿,抑郁的回房休息去了,老大一家目送太上皇走人,俱都松口气。 凌云志和老爸交换了一下眼神,扬扬下巴对凌香说:“上楼说。” 一家四口沉默的来到二楼。 凌香沉不住气,当先皱眉道:“爷爷是什么意思,他把我当什么?”她一一掠过自己最亲的人。 “家瑞,你说爸爸是不是有想法了?老三一开始不承认那个凌非墨,爸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看这意思……” “妈,你算说对了,爷爷的心可不是一般大!”凌云志这回能懒洋洋的横躺在大沙发上了,“不过啊,我看这次他可失策了。一个私生女,人家祁家又不傻。” “哥,说得好。”凌香掩口大笑,一巴掌拍在哥哥的腿上,让他往里靠靠,自己斜倚在他身侧。 “那倒是,毕竟是私生女,即使有我们凌家的血液,终归是下层女人养大的,上不了台面。哪像我们香香,往那里一站,就知道出身上流。”何婉碧轻抚女儿的秀发,尖尖的下巴呈45度角,说到私生女三个字,还不屑的撇撇唇。 “妈,可是,爷爷既然这么做,自是有目的!难道他想让三叔当……”凌香越想越害怕,不由看向凌家瑞。 “怎么可能,烂泥也能糊上墙?”凌家瑞想起不羁的三弟,打从心里瞧不起。 “我看,是爷爷他想再续辉煌吧。切!人老心不老。对了,香香,那个祁峻和上官浩关系很好?”凌云志想到了什么,突然爬起来。 “嗯,当然。”凌香挺挺胸膛,虽然不知是如何好法,但是浩如此重视的人,能有差! 凌云志摸摸下巴:“那可不妙,万一,那祁峻就好清粥小菜这一口……”他和妹妹对视一眼,“进了族谱,可就是要分财产的。三叔再凭借着祁家势力,这家主之位……” “唔。”凌家瑞沉思片刻,想想儿子所说,确是有发展空间。 凌家瑞摆摆手:“不早了,你们睡去吧,云志,跟我来书房。” 凌香谈兴正浓就被爸爸给打发了,想不依。但是看样子有话对哥哥吩咐,她不敢造次。 两个女人退场,男人转移了谈话地点,脸色也都变成了阴狠。 “真的被我料中了。我说什么来着,你要是早得了手,哪里有这乱子?当时你心里不以为然,别以为我看不出,哼,现在,瞧你办的好事!”凌家瑞平时弥勒佛的脸顿时变得陌生。 “谁知道她命这么大……再说她以前那个鬼样子,能成什么气候。”凌云志嗫喏着辩解,“要不要我再……” “不可!以前做掉就做掉了,如今老三这么重视,再动手绝对会被他找出马脚,要忍。但是,有好机会的话,还是要做。”凌家瑞摸摸下巴,那个侄女可不像是个废物,貌似比香香都上得了台面,要不然老爷子也不会动脑筋了。 唔,得好好想想。 ------题外话------ 作者君:好多字,好多字,啊,今天好多字…… 上官驰手里把玩着手术刀:把我女人都惦记上了,很好! 段凛:目前她还不是你的。 祁峻:同上。 上官驰冷冷的看了过来,作者君顶着锅盖悄悄潜走…… 044青春就是恣意飞扬 订婚宴后,凌非墨和凌家祺谁都没把老爷子做的梦当真,依旧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 凌非墨和段沐在宿舍里碰头,两个人开心的挤在一张床上。 聊起订婚宴的事,段沐一脸意兴盎然:“说吧,坦白从宽。你和那个帅哥上官驰是什么关系?嗯?” 凌非墨呵她痒,耍赖:“什么什么关系,我和他哪有关系?” 段沐在床上滚来滚去,却还大叫:“看来,是想我用抗拒从严这招喽,哼哼……哈哈哈,别挠了,好痒。” 凌非墨好心的住了手,撩撩自己的长发,确实越来越顺滑了,她笑眯眯。 “是不是朋友啊,连我都不说,真小气。”段沐嘟起嘴。 “为什么老说我和沈医生有关系,是因为我和他跳了舞?那,你还和什么祁峻也跳了啊。” 段沐炸毛:“噗,哪能一样,祁峻就和我跳了一曲,还没跳完就换舞伴了,那个人很无趣哎。你和上官驰可是跳了两曲,哦对了,你为什么叫他沈驰?” 凌非墨想了想,段沐当时在陪何莉莉,所以不知道,就耐心的解释:“我记得和你说过,出了车祸住在帝都医院吧。沈驰是那里的医生,刚好主治我。所以,我们就是医患关系而已,ok?还有,原来他和你一样随母姓,所以我也是刚刚知道他叫上官驰。” 段沐撇撇嘴,一点都不像没关系嘛。那个男人狂傲又冷漠,要是普通患者的话,估计他搭理才有鬼。 算了,反正非墨这里是对他无感的。 段沐翻个身,支起了下巴:“我觉得,上官家大小姐对我哥有意思。” 凌非墨抑制住想笑的冲动,孩子,她对他有意思可是上流圈尽知的事。 “嗯,怎么?”她也侧身支起头,明眸流转看着段沐。 段沐不屑的撇嘴:“切,她那欲求未满的样子,我怕把我哥吓到。” “呵,沐沐长大了,都懂得欲求未满了……啊!”凌非墨笑着滚往一边,抵挡段沐的毒手。 段沐住了手,突然盯着她缓缓咧嘴笑开:“我说,你做我表嫂,我看行。” 凌非墨心里一震,下意识地打她:“乱说什么。” “哪里有乱说,我表哥没有女朋友,你也没有心上人,凑一对怎么了。正所谓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凌非墨失笑:“你成语用的不错。” “少歪楼,我表哥可是很优秀的。告诉你啊,迷我哥的女人简直能从我们教室排到寝室哦!” 凌非墨笑出声,捂住嘴:“是啊是啊,能绕学校操场五十圈……啊!” 两个人又闹在了一起,段沐渐渐忘记了这个她很感兴趣的话题,毕竟表哥比非墨大十二岁。 第二天上完服装画技法这堂课,段沐苦着脸挽着凌非墨的手,边走边吐槽:“人体比例、动态、服装色彩搭配及表现技巧,我的天啊,这门课好繁琐。” 凌非墨很同情她:“对于初学者,确实有点难。” “就是嘛!非墨,你是不是从小就学,要不然怎么这么厉害呢,什么都会。”段沐苦着脸。 何莉莉拉着张妮楠下课后就一直跟在二人身后,毕竟是一个班上课。她边走边偷偷听着。 听到这里,她忍不住了,怪腔怪调的说:“她家以前能有那闲钱?别开玩笑了。我可是听我姐说,她才认回来没多久。段沐,我早跟你说过,交朋友啊,就得交知根知底的……” “是的,所以我跟你永远不会是朋友。”凌非墨转过身,露出洁白的牙齿冲她闪烁。 段沐早在宴会那天就对何莉莉彻底怕了,这时候伏在非墨肩膀上,装听不见。 何莉莉看张妮楠盯着自己,面子上抹不开,“你得意什么,我才不稀罕和你做朋友。” “哦,真好。那,我们可就先走了。”凌非墨对她们招招手,和段沐开开心心的去找食堂大快朵颐。 “喂,凌非墨。啊,气死我了!”何莉莉抓狂的甩甩手里的书。 张妮楠看看四周,觉得有点丢人,同学都看过来了。她歉意的对何莉莉说:“莉莉,我要去找刘恩诚了,再见哈。” 说完她溜溜的跑了,这个何莉莉越来越让人反感。可是报到那天的犹豫,让她已经彻底失去了凌非墨的友谊。为此她追悔莫及。 凌非墨和段沐选择了第五食堂,这是经管系的专用食堂,比其他地方的菜都要好,而且贵得多。 这是两人吃遍所有食堂得出的结论,所以每次下课直奔这里而来。 “baby,你在这里等,本大爷我亲自为你点餐。”段沐唱念俱佳的表演起了大财主。 凌非墨作了一揖:“谢大爷。” 段沐洋洋得意的摸摸她的脸,扬长而去。凌非墨浅笑摇头,刚坐下就听见后面有人噗嗤笑出声。 她没在意,自己和段沐确实有点搞笑了,但是,这才是青春不是么。 后面的人见没吸引到前方佳人的回眸,端着餐盘竟然径直走过来,坐在凌非墨对面的位子上。 “不好意思,这里有人。”凌非墨目无表情的说。 “我知道。”他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发:“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第六高中的凌非墨?” 凌非墨看着他,发现这是个书卷气很浓的男孩儿,不像是恶意搭讪的登徒子,但是想了想,不认识也没见过。 “我是凌非墨,但是抱歉,我不认识你。” 男孩子脸有点红:“嗯,是的,我们虽然都在六高,但我是一班的。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凌非墨勾勾唇,是原身的同学,难怪她不认识。 “你现在变得很好,我想说,我……很喜欢你。”说完他抱着餐盘就跑。 凌非墨嘴角一抽,这是什么情况,吃个饭也被告白?还是这么个害羞的小男生。 瞧见段沐端着餐盘走过来,凌非墨连忙站起身接过。 “刚才那个好面熟。” “大爷,你见到谁都面熟。”凌非墨揶揄她。 “哦想起来了,他不是校草候选人之一么,叫什么来着,花明哲。对对,我当时笑喷了,一个男人姓花哎!” 凌非墨想起了花护士张小燕,顿时忍俊不禁,还真有姓花的。 ------题外话------ 过渡章,想起花园里和胡夫人吵架的花夫人了么,嘿嘿。公主身边需要骑士,校园里也总会有一些死忠粉,无伤大雅,莫喷莫喷。 045凌非墨,有人找 见凌非墨对花明哲不感兴趣,段沐开始往外拿菜,又兴奋的说:“同校不同命,经管为什么这么多好吃的?” 食不言对段沐来说,就是三个字而已,所以她叽里呱啦的说,凌非墨就微笑着听。 段沐含上一口米饭,看着对面的好友喝汤,越看越觉得她一定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举手投足无一不透露着高贵。联想到何莉莉的说辞,她有点迷惑,这哪里像普通人家养出来的,别说何莉莉,就算她的香姐姐也是难及项背。 凌非墨擦擦嘴角,看着段沐突然拿着汤匙发起了呆,不由奇怪的在她眼前晃晃手:“妞,回神了。” 段沐尴尬的呵呵一笑。 “说吧,我为你解惑。”凌非墨笑吟吟的支颐看她。 段沐眼睛一亮:“我总觉得何莉莉是在抹黑你,你哪里像是私生女嘛。” 凌非墨好笑的问:“怎么,私生女还有固定的模式不成,让人一眼望穿?” 段沐换双筷子在餐盒里无意识的戳:“反正,不该是你这样。” 凌非墨想了想,放下手里的餐具,正色说:“其实,何莉莉所说,算是真的。是上一辈的恩怨情仇而已。” “啊?”段沐有点蒙。 “呵,我在那场车祸里造成了脑震荡,以前的记忆几乎没有了。爸说,我是被偷偷生下来的,所以,非婚生子就是私生女。无所谓,我现在就是一个全新的凌非墨,以前怎么样和我没关系,我要做的是如何活好当下。”她轻轻的为段沐说清事实,身份不需要遮掩,对她来说,自己的价值才能体现她的身份。 “原来如此。难怪何莉莉总觉得像是抓到你什么把柄,嘁,有什么。说来说去,你即使这样,依然是凌家承认的小姐,这是她永远比不上的。”段沐心疼的看看她,原来优雅背后也是有心酸。 “谁管她,爱说什么都随她。再说,有人专门提供这种消息给她,咱们就拭目以待。” 段沐想了半天,恨恨的一拍桌子:“一定是凌香!也就是她能对何莉莉说这个。可是,她是你堂姐啊,中伤你与她何益?” 凌非墨拿起竹筷:“不说了,吃饭,下午还有课。” 她不想单纯的段沐对人性失望。段沐撅着嘴,决定回家问表哥去。 何莉莉找了两个食堂才找到她们,气喘吁吁的掐着腰站在她们面前。 凌非墨无视她,依旧慢条斯理的用餐。段沐则掀掀眼皮:“你又怎么了?”一天到晚怎么就这么吃饱没事干。 “凌非墨,有人找哦。”何莉莉一脸兴奋的扶着桌面,表姐给她说了好多这个讨厌鬼的话,她可一一记在心里,时刻想给与一击,今天终于让她给等来了。今天倒要看凌非墨如何再故作淡定。 “谁啊,你怎么会知道?”段沐翻翻白眼,她现在特反感凌香两表姐妹。 何莉莉被问呆了,她怎么知道,当然是她找人特地叫来的呗。 “咳咳,当然有人跟我说了。快点,你到底去不去啊,还是说你知道是谁会来找你,不敢去?”何莉莉用了激将法,抱胸看着非墨,一脸挑衅。 凌非墨喝完最后一口汤,拿张面纸抿抿嘴,这才看向何莉莉,似是吓了一跳:“咦,你还在啊。” 段沐摸摸鼻子,垂眸咧嘴笑,非墨好坏。何莉莉被她气到又要暴走。 这时候凌非墨慢慢站了起来:“既然,你这么想做我的跟班,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了。” 她看看段沐:“沐沐吃完没,走,咱们看看到底何同学找了谁来。权当午饭后散步了。” 段沐立刻站起身,她也很好奇,何莉莉这么胸有成竹,可是想着来人能让非墨名誉扫地? 她突然很忧心的牵上非墨的小手,凌非墨侧首对她微笑,眨眨眼:别担心。段沐这才把心放回肚子。 三人来到帝都大学门口,不是开学季,外人没有通行证是进不来的。何莉莉翘首张望,看到一个人后嘴角勾起,“那边,你们看。” 凌非墨和段沐没有搭理她,径直走出校门。 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女人,声势浩大的在校门口形成一个引人注目的团体。 凌非墨看过去,不觉笑了,顾晴。 凌香还真是对于打击自己不遗余力,连顾晴的存在都告知了何莉莉,早就算到何莉莉这个蠢货,一定会顺着她的心意做,哪怕她没有吩咐什么。即使到时候闹开传到三叔耳朵里,她凌香可是无辜的。 顾晴看到凌非墨三人出来,一时没认出来。这三个可都是贵族小姐,她惹不起。 何莉莉见状有点错愕,不是说是她妈妈么,怎么不认识? 凌非墨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既不上前,也没转身就走,双手插进校服口袋就这么看着她。 段沐看着眼前这个老女人,有五十了还是六十?哎呦,一脸浓妆,是要演鬼片么?看何莉莉的样子,找茬的应该就是她。 “你找谁啊,大婶?”段沐开口问,看她一脸向往的样子,帮她个忙好了。 “……”顾晴差点被段沐的称呼弄得背过了气,她哪里像是大婶了,顶多是个阿姨好么。 “那个,同学,我找凌非墨,你认不认识?请你帮我把她叫出来好吧?”顾晴深吸一口气,身旁的小卷毛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再不找到人,她会被揍的。 何莉莉看的莫名其妙,这位大婶不要这么搞笑吧,你私生女就在面前,别和我说你秀逗了。 “我认识凌非墨,你是她什么人?大……阿姨?”何莉莉忍住恶心,帮顾晴提话。 大阿姨?这是什么辈分。 顾晴来不及细想,看看这位尊贵的小姐,感激的上前想拉住她双手,被何莉莉快速闪开。看你这个寒酸样子,也敢碰本小姐。 “我是她妈妈。我女儿可本事了,本来考的是帝天中文学院,可是我去那里找她,人家说没有这个学生,原来她转到这里来了。”顾晴抹抹眼睛,把一个慈爱的母亲演的入木三分。 何莉莉斜睨了一眼凌非墨,看吧,我就说你惯会走后门,连你妈都真么说。 段沐皱眉看着这个女人,她哪里像是非墨的妈妈了,一点像的样子都木有。 046偷鸡不着蚀把米 段沐简直要笑死了,既然是妈妈,怎么会认不出女儿,可见感情有多浅。她偷眼看凌非墨,发现非墨微微勾唇,自若的看着这个老女人。 何莉莉着急,这情况很微妙啊,难道凌非墨有留后手? 她皱着眉头,对凌非墨说:“她是你妈哎,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顾晴一惊,眼睛倏的看向三人中最美的一个,这是她的女儿非墨?她张大了嘴,这变化,也太……太让人不敢相信了。 以前不让她露出额头,甚至盖住大眼睛,是不想让她太招眼。一直知道她不丑,没想到稍微变一下发型,再换身衣服就丑小鸭大翻身了。这岂止是不丑,简直称得上美貌了,她才不会承认是绝色哩。 “非墨?”顾晴试探的叫了一声。 “我实在是不知怎么称呼你,自我从医院里醒过来,说实话就对你很陌生。”凌非墨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的脸色从试探变为惊喜。 顾晴认出来了,真的是以前那个土包子顾非墨。气焰一下子高涨起来,一改刚才伏小做低的奴才脸,“非墨啊,这才几个月不见,你竟然就这么狠心,连妈妈都不认了么?” 凌非墨没回答她,就这么直直的望着她表演。 顾晴没等到意想中的回应,脸上一烧,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我好可怜,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都不认我啊!呜呜呜,她这是富贵了,翅膀硬了,就想甩掉我这个拖油瓶的老妈,哇……” 卷毛同仇敌忾的站过来:“长得这么漂亮,原来却是没良心的狼羔子!” “狼羔子!”后面的人一起跟着喊,起哄的不亦乐乎。 何莉莉满意了,笑眯眯的看着凌非墨怎么应对。 凌非墨失笑,这群人是群众演员么。她扫视了一眼环绕着顾晴的众人,明显就是打手的模样,突然心里明白了,歪脸对何莉莉笑了笑。 何莉莉被她笑得毛毛的,不由倒退一步:“你、你干嘛,我又不认识他们!” 这里黑压压的一团,又吵吵嚷嚷,已经有很多学生驻足观看,认识何莉莉的,就指指点点起来。 何莉莉狂躁了,我不是焦点好吧?都快指责凌非墨啊,她是私生女,还不认她妈,多贱。 想到此,她挺挺胸又迈前一步:“凌非墨,这就是你不对了。原来是你妈妈,怎么能狠心不相认嘛?” 段沐不乐意,也踏前一步和她面对面,因为个字比她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既然是妈妈,那怎么一开始自己认不出来?明显是没有亲情。” 正哭的高兴的顾晴,听到这话哭声一顿,讪讪的又捂嘴抽泣起来。 何莉莉被噎住,那个,嗯,她想了想:“你也知道,富贵了嘛,是一定会整容的,要不然能这么好看,难怪阿姨认不出。” “……”段沐败给她了。 凌非墨第一次对何莉莉笑了:“原来你也觉得我好看,真多谢啊。”在何莉莉张口想反驳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上面显示通话中。 凌非墨笑吟吟的把手机放耳边,“喂,老爸,你可听清楚了哦?” 顾晴一呆,也不哭了,支起耳朵听。 听筒里凌家祺咆哮着:“真是翻天了!你让她给我等着,我马上就到。” 凌非墨瞥了卷毛一眼:“爸,对了,何氏夜总会您熟吧?嗯,是,我怀疑是他们的人,对对,哦,熟啊!那成,现在不回去的,立刻全部给辞退,四大世家您给发函,注明永不录用!” 对面凌家祺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什么,众人听不到了,只看见凌非墨满意的点头称了是。后面两人又说了些话,凌非墨才懒懒的挂断。 卷毛和一众兄弟对对眼神,纷纷从兄弟眼里看到了一个字:撤!最后看了何莉莉一眼,掉头就跑!何莉莉急得要跳脚,无奈又不能大声喊回来。 凌非墨收起手机放进兜。 撩撩长发,抬起手腕看看腕表,紫金镶钻,是老爸送给自己的入学礼物。 她把腕表对着顾晴:“嗯,大约再有五分钟吧,我爸就到了。你既然说你是我妈,那么爸爸妈妈凑一起,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吧。也好过我落个不好的名声,你说对吗?” 她温柔的问顾晴,顾晴却只觉得冷。这个丫头,变成了和她爸爸一样的小狐狸,还是只坏心的。 她忙不迭的爬起来,擦擦脸上根本不存在的泪水:“我想起来了,下午还有事,那个,以后再找你。” 看热闹的有点懵懂,一个男学生指着顾晴说:“真是,碰瓷儿碰到我们帝都大学了,要不要脸?” 其他的人也跟着指责,顾晴看了眼何莉莉,灰溜溜的想走。 凌非墨提高声音:“慢着。” 顾晴不由自主的就停住了,心里都奇怪干嘛这么听她的。一会儿凌家祺真的来了,她可吃不了兜着走。 凌非墨慢慢踱到她面前:“已经得了好处,就不要再得寸进尺。妄听小人的话,只能害了你自己。还有,我对你一点都想不起来,等同于陌生人。也千万别再和我论什么亲情,真的有的话,我们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你懂?” 顾晴垂眸不语,凌非墨言尽于此。 凌非墨看着顾晴踉踉跄跄的走远,最后变成了小跑,众人都以为她是羞臊的。只有非墨知道,顾晴是怕和凌家祺打照面,那么她的下场会更惨。 无奈摇摇头,她走回段沐身边,这回正视的是何莉莉,何莉莉下意识的缩缩脖子。 “何莉莉,偷鸡不着蚀把米,说的就是你吧。” “你才偷鸡,哦不对,你什么意思?”何莉莉脸色有点红,气的。今天真特么失败,那群废物,还有顾晴这个老娘们,白瞎叫她那两声阿姨了,呸,她啐了一口。 凌非墨笑而不语,挽着段沐的手,转身回学校。段沐拉住她:“不是叔叔会来么?不等他?” 非墨笑了:“不来了。后面我跟他说,够用了,来一趟纯属多此一举。” “扑哧!”段沐笑坏了,手把凌非墨挽得更紧,更喜欢她了,怎么破。 何莉莉张着大嘴,目送着二人走远,合着,她策划一场,到最后又被凌非墨耍了? ------题外话------ ps:打赏和留言都是读者们对小逸的喜欢;奖励币币,是作者君表达对读者感谢的方式。所以,虽然少,胜在心意。谢谢一直追文的亲爱! 047滚出帝都 段沐挽着凌非墨回宿舍,想了想又笑出声。 “有这么好笑?” “当然有。”段沐煞有介事的点头,笑的眼睛弯弯,更形可爱:“非墨,那个大婶儿真的是你妈妈?我怎么觉得,一说你爸要来她就心虚呢。” 凌非墨突然很可怜以前这个身体的主人,她跟着顾晴,该受了多少罪啊。 “我也有点怀疑。虽然我失忆了,但一个妈妈对女儿的感情不应该这么浅。她应该努力争取我的抚养权,即使争不过凌家,也可以申请每月正常见面,帮我恢复记忆才是。”凌非墨条理分明的分析着,像是说着别人的事。 段沐也迷糊了:“你说得对。她不仅看起来对你不亲热,而且眼睛躲躲闪闪,不像好人。” “嘻嘻,沐沐真厉害,能看得出她不是好人。”能在凌家祺那里拿张支票,把女儿卖了的妈妈,能好到哪里去。 “对了,听你在电话里说,那帮人是何家夜总会的,说明今天就是何莉莉搞的鬼。这个人,怎么这么讨人厌呢。我们想个法子,治治她。”段沐义愤填膺,凌非墨安慰的摸摸她头。 “不屑,才是对她最大的侮辱。”凌非墨教给段沐:“她想打入上流圈,可是四大世家里,能靠的只能是凌香一家。所以,她对付我,就是要哄凌香高兴而已。可凌香家人又都是向上看的,所以,何家成不了大气候。我们无视她,她会更难堪,比报复她还要难受。” 段沐猛地一拍手:“是,我听我妈说过。就是你拿她当人,她算是个人;你不拿她当人,她就往人里钻不成!” 凌非墨微笑夸赞:“没错。你在意她,她说什么是什么,你懒得理她,她算什么?” “哈哈哈……”两个人小姑娘笑闹着走远。 中午的阳光,是那么耀眼,洒在她们年轻的背影上。校园里经过的学生,不由自主被俩女孩子清脆的笑声感染,好心情的冲着阳光微笑。 顾晴从计程车上下来,看到对面自己住的筒子楼,不由擦擦汗,可算回来了。那帮小兔崽子威胁自己,要是不走这一趟,就把自己的手剁下一只。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比起一只手,凌家祺会要了她的命! 凌家祺给的那张支票数额很大,大到她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么些钱,想都不敢想。她立刻美不滋的给自己从头到脚买了个遍,一气武装到了牙齿。 剩下的钱本想打算给自己买栋楼,也算能安度晚年,可是手瘾发作了,去夜总会地下赌场小玩了几把。这不,被盯上了。 顾晴刚想过马路,就听见“吱”的一声急刹车,凌家祺那辆小跑就横在了身前。她看清后,吓得转身就跑,被长手长脚的凌家祺追了几步一把给拽住。 “啊,你放开我,我没做什么,你不能对我这样……”顾晴挣脱着,无奈男人的武力值实在是高。 凌家祺使劲一松手,顾晴就像个破布一样被扔到了地上。她急喘着气,就知道,就知道会是这样。 “我真的没做什么……真的……”越说越小声,她被凌家祺怒瞪的桃花眼给吓住了。 凌家祺恨恨的看着她:“我的耐性有限,不要逼我。” 顾晴咽咽唾沫,不死心的辩解:“我也是被别人逼的,你要找,就找他们算账。” 凌家祺撇撇嘴角,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擦刚刚捉住她的那只手,随手扔在她身上。 “世上竟然有你这种人,真是脏。顾晴,天嫒和你做上朋友,是她瞎了眼。我没能第一时间把你解决,是我不长眼。非墨出自你,是老天没开眼。你,注定一生没朋友,没亲人,你能活着,是非墨给你的造化。现在,拿着你的一切,从帝都消失。滚!” 凌家祺冷冷的声音传进顾晴的耳朵,她听了以后下意识地呼出一口长气,放下了心。凌家祺狠归狠,却一言九鼎,自己只要按他说的离开这里,就无忧了。 她爬起来,垂头越过凌家祺往自己家里走,凌家祺凉凉的补充道:“下午六点之前,我不想在帝都看见你。如果你想藏起来,呵,你懂。” 顾晴身子一颤,迈出的脚步越发大。和你捉迷藏?我又不是活腻了。 下午上课前,凌非墨接到了老爸的安慰电话。 “爸,我要上课喽。”凌非墨轻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清清凉凉还带有一丝甜。 凌家祺脸上表情柔和下来,“今天没受惊吓?”玛德,一会儿再去解决何家那帮土鳖。 凌非墨笑着看看段沐:“怎么会。我和沐沐在一起的,我们很强。”她对凌家祺自然的撒起轿。 “哈哈!我闺女不需要那么强,只要不委屈,戳下天来,都有老爸我给你挡。” 凌非墨霎霎眼:“好。” “那你上课去吧,记得带段沐来我们家,我给她露一手。” “谢谢叔叔,我不会客气哒!”段沐凑过来叫了一声。 “哈哈,行。非墨,你们应该就一节课,今晚回家么?” 凌非墨看看段沐,段沐摇头,她笑着说:“不了,周末的。” 凌家祺点头称是,正好可以去找人算账。 收起电话关了机,两个人进了大教室。段沐羡慕的靠她身上:“叔叔真好,顶天立地。” 凌非墨只是勾勾嘴角,没说话,顶天立地说不上,要不然不会有天嫒姑姑的黯然离场。但是对于她这个女儿来说,是真好。 两个人坐在了前排,她们可都是认真听课的好孩子。何莉莉看她们身边有空座,想过来,段沐正好回身,冷冷的看了一眼。她下意识的看看旁边,愣是把一个脸上长满痘痘的男孩子挤到了一边,径自坐下,男孩敢怒不敢言。 段沐不屑的回过头。 下午确实就一节课,段家司机早早的来接段沐回去。 段沐揽住凌非墨:“是不是姐妹?” “嗯。怎么?” “是姐妹就跟我回家。”段沐哥俩好的挤挤眼睛。 凌非墨揉乱她的短发:“其实,早在你拒绝我爸爸时,我就猜到了。” 段沐尖叫:“啊,那你那时候就答应了,对不对?非墨最好了,耶!” 凌非墨笑而不语。她也想去段家看看,能遇上段悠然最好,遇不上,也还有个段凛。 048做客段家 段家别墅座落在帝都郊外,和上官家、白家不在一个繁华地段,彰显家风低调。 凌非墨坐在车上,回想以前到这里的时候,因为路程远,心脏还有点超负荷。如今,她竟然以健康的身体又来做客,只是已然换了身份。是没有段沐就很难踏进来的陌生人。 途中让司机停了车,到购物中心给三位长辈买了礼物。虽是小东西,却是做客别人家的礼貌。 段沐开心的抱着三个礼物盒,“替她们谢谢你啦。”凌非墨送她个死鱼眼。 出了市区,车流量明显减少,小车跑起来更显畅快。不久,就听段沐对她说:“快到了,看,这片果园开始,就是了。” 凌非墨心下了然,她自然是知道的。看着窗外,段家果园经营的有声有色,老远就看见树上结着满满的果实。 段沐得意的笑:“早就想带你来,表哥虽然是医生,但是舅舅舅妈却喜欢弄这个。看,这边农场,也是他们家的。” 凌非墨跟着微笑,点头赞叹:“段伯伯很是清心寡欲,他们一家都是好人。” 段沐更形骄傲:“那当然,不看谁的亲戚嘛。不过,你也知道他们一家都是好人了?” 凌非墨失笑:“那就是坏人喽?” “呀,你才坏!”两个人在车上笑闹,司机回头看了看,会心一笑,继续认真开车。表小姐带来的朋友,一看就有良好的家教,气质好长得更好。 “挺远的,你来上学真的不容易。”非墨整整衣服,笑得有点喘。 “唔,我妈妈说,要在学校旁买栋公寓。她也不会常驻舅舅家,不过舅舅不同意。”段沐撅撅嘴。 凌非墨这才想起来问:“沐沐,你为什么会回国上大学?” “爹地说,身为中国人,当然要了解这里的文化,我再在美国呆下去,就变成了假洋鬼子!哼,我哪里就成假洋鬼子了,我成语很好的。就算是,他才是第一个。”段沐挤挤鼻子调皮地说。 “嘻嘻,uncle真好玩。你们回了国,那他一定要做空中飞人了。” “他好忙的。不过,应该会常来,毕竟我是他独生女嘛。哎呦,说他好烦,不提了。我舅妈听说你回来,让厨子做了好多好吃的。”段沐搓搓手,很馋的样子。 凌非墨捏捏她的婴儿肥脸蛋,摇头叹道:“我怀疑你表姐会常常说你。” “哇塞,你咋知道。悠然姐姐特讨厌了,老说我小肥沐,人家除了脸颊有肉,其余的很匀称好吧。” 凌非墨想起大嫂段悠然,外表女强人风范,却有一颗柔软的心。 “她会在么?”凌非墨心里很期待。 段沐翻个白眼:“拜托,她早嫁人了。除非有事或者逢年过节,不会来这里的。再者,她家里还在恢复期,她和姐夫忙生意都嫌时间不够,哪里有空来这。” “不过嘛,嘿嘿,我哥会在。”段沐促狭的眨眨眼。 凌非墨啐了一口,段沐哈哈大笑。 段凛果然在,进了别墅大门,远远地就看见他的座驾停在一边。 “咦,没进车库,可能一会儿会走。”段沐喃喃自语。 凌非墨心里一动,对段沐说:“如果他走的话,我想和他一起。好吗?” 段沐嘟起嘴:“还想你今晚住下呢。明天上午没课,下午我们一起过去。多好。不过嘛……” 她大眼睛一转,叽叽喳喳的说:“我举一百只手赞成你和我哥多相处一下。” “咳咳……”凌非墨被她吓到了,揶揄的说:“你以为你是蜈蚣啊,但那是脚好么?” 段沐炸毛,瞬间两人又闹了起来,你呵我痒,我捏你脸蛋。 车子稳稳停在段凛车边,打开门,段沐和凌非墨鸟儿一样的飞向了草坪。 “还是这里舒服,空气好新鲜。”凌非墨深深吸了口气,闭目感受。 段沐也学她闭上眼,张开手臂:“嗯,离开了繁华,远离了喧嚣。等我老了,让爹地给我买块地,我也要做农夫。” “好啊,那时候我来和你比邻为居,咱们有自己的世外桃源。” “嗯,做一对神仙眷侣!”段沐大言不惭的说。 “呵呵……”低沉的笑声从背后响起,两个人一起回头,看到段凛右手攥成拳抵鼻轻笑。 “哥,你偷听。” 段凛上前轻敲她后脑勺:“乱用成语,还污蔑人。凌小姐,你和这丫头在一起,要随时防备她的不时抽风。” 凌非墨浅笑,摇头:“沐沐这样很好。” 段凛无奈,再次尴尬的轻咳两声:“走吧,我爸妈都在等你们。” 段沐此时洋洋得意的瞥他,小样儿,给我拖后腿,我和非墨可是死忠粉。 “哥,你别叫她凌小姐,我听了起疙瘩。你和我一样叫她非墨,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哦,也就是你的……”她顿住,不能是妹妹,那怎么变成嫂子嘛。 凌非墨大方地说:“段大哥,我是凌非墨。以前我是病人,你是医生,现在我是沐沐同学,你好。” 段凛温文的冲她一笑:“好,非墨。” 段沐一手一个,挎着二人走进主宅。司机这时候追过来:“表小姐,礼物盒。” 段沐吐吐舌头,凌非墨也伸手拍拍自己脑门,段凛又笑了。 拿着礼物走进大厅,就看见段爸爸坐在主位看报,带着老花镜很是入神。 段妈妈正指使佣人布菜,和另一个中年女人说着话,应该就是段沐妈妈了。 凌非墨认识段爸段妈,但是却安静的站在一边微笑静立。 段沐拿着盒子一人发了一个,最后搂住那个中年女人脖子,亲昵的叫:“妈咪,非墨给你们买的礼物。” 然后高声叫:“舅舅、舅妈,我给你们带美女来啦。” 段妈妈拿着礼物笑着走过来,拉住非墨的手:“嗯,这丫头俊。不过,干嘛还买东西,太见外。” 凌非墨笑望着她叫了声:“伯母好,我是凌非墨,来打搅了。只是胸针而已,不成敬意的。” 段凛妈妈觉得这孩子真投眼缘,领着非墨来到段爸爸跟前:“增祥,快看,这就是凌老三的孩子,长得太好了。” 凌非墨看着段增祥,他还是一样的铁面,黑乎乎的脸。大人不敢看,小孩子看了会哭。就是这样,他的一对儿女,都长得很好,随了段妈妈。 凌非墨是不怕他的,一副鬼见愁的模样,其实有着铁汉柔情。 “段伯伯好。” 段增祥颔首,摘下老花镜。这孩子眼神清澈,正直。 他从不在意虚假的礼貌,既然对眼,那么她的礼物就接受。直接低头打开,把包装放一边,捧出来一个木雕,他立刻就爱不释手了。两个胖娃娃,撅着屁股抱在一起,一个在生气,另一个像是在哄他。样子讨人喜欢,雕刻的表情还惟妙惟肖。 段增祥突然又戴上镜子,仔细研究这木雕。凌非墨浅笑的看着。她知道,段伯伯喜欢木质品。 段凛见状走了过来,“怎么了,爸?” 段增祥摘下眼镜,看向凌非墨,点头:“好孩子,比你爸爸强。” “……”众人皆被他冷到了。 凌非墨露齿一笑:“这是黄檀木,伯伯写字时,可以用来当镇。” 段增祥满意的露出笑,和黑脸相映成趣,段妈妈啐了一口:“你别吓着非墨。” 凌非墨掩口,段沐则哈哈大笑,拉着妈妈也走过来。 “阿姨好,我是沐沐同学,凌非墨。”段沐妈妈久居国外,打扮上却很复古。对襟开衫,宽宽松松的及腰,下面是一条民国风的长裙,整个人宛若民国走出来的大家小姐。 “非墨啊,自从认识了你,沐沐整个人都正常了。”段妈妈一开口,才是真正的大家小姐,温温柔柔,慢条斯理。 “妈咪!”段沐抗议。 “增芝,沐沐就缺少这样的朋友,你让她回国就对了。”一家之主抱着木雕站起来,嗯,先放进书房去。 段妈妈笑了:“好啦好啦,别埋汰我们沐沐了,走,先吃饭。” 段凛摸摸鼻子,貌似被众人无视了。 凌非墨很容易的再次融入段家,她眼睛下意识的霎了霎。仰仰脸,把鼻酸给逼回去。段凛诧异的看看她,凌非墨转过头。 看菜色,凌非墨就知道段妈妈用了心。她看着熟悉的菜式,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怀念。 “尝尝,非墨,这是我们家厨子最拿手的醉鸭。”段妈妈用公筷给非墨夹了好多。 凌非墨一点不客气,拿起小饼就卷了一个,还熟练地抹上厨子自制的酱料,递给段沐。 段沐更是不客气,接过来一口咬掉大半,还含糊地说:“灰穆,你也七,苦棒了。” 大人们看的忍俊不止。 段增芝斥责:“吃完再说,看你成什么体统。”说完后自己也笑了。 凌非墨早就见怪不怪,自然的又开始卷,段凛凝视着她,有点出神。 段增祥突然看着非墨说:“凌老三竟然是你父亲,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凌非墨正往嘴里送鸭肉,差点喷出来,她连忙用手掩住。伯伯,这时候说笑话,会死人的! 段妈妈嗔看了他一眼:“老段,当着孩子你胡说什么。告诉你,你的冷笑话没人欣赏,今晚给我闭嘴。” 段增祥抿抿嘴,乖巧的低头吃菜。 凌非墨咽下口中的菜,喝了口冰糖燕窝,这才放下汤匙,笑眯眯的说:“伯母,其实,很多人这么说了。”老爸,抱歉了,谁让你名声不好哪。 段增祥咧嘴,一脸你看吧的表情,卖好的看向妻子:“我就不爽凌家祺那小子,哼。但是,非墨别怕,和你没关系,伯伯喜欢你。” 段凛这时候慢条斯理的给爸爸搛了一块三文鱼,“吃吧。” 凌非墨垂眸,嘴角不可抑制的勾起来,这一幕,太熟悉了。每次出来冷场的都是段大哥啊。 一时间,这段饭吃的是宾主尽欢。凌非墨的礼仪可不是盖的,却没有一点造作之嫌,很得三位长辈的喜欢。 众人挪到沙发处,开始餐后茶。段凛刚坐下,手机就欢快的叫了起来。 ------题外话------ 今天想突破7000+,快夸我啊!嘻嘻 049吃醋 段凛走去一边接了电话,一会儿就见他急匆匆的走过来,一边把手机塞进上衣口袋。 “爸、妈、姑姑,医院有事,我得回去看看。”他说完看向凌非墨:“你和沐沐怎么安排的?” 段沐这时候跳起来:“表哥,非墨要回家,正好你把她送回去吧。” 凌非墨静静抬眸看着段凛:“方便吗?” 段妈妈这时候接口:“做什么急着回家,第一次来当然要住……”她被段增祥一拉,下面的话没说完。 段增祥哈哈笑着:“怎么会不方便,阿凛就算是不去医院,医院也不会倒闭的。” 段凛无奈的看了一眼老爸,疏离的对凌非墨说:“那走吧。” 凌非墨站起身,“伯父、伯母、阿姨,那我先回去了。今天的晚餐很丰盛,我很喜欢。” “好孩子,以后常来。下次来我可就不放你走了。”段夫人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么好看的女孩儿,难得这么投缘。 段沐挽住凌非墨,对舅妈挤挤眼睛:“舅妈,我去送非墨,回来我陪你聊天哈。” 段增芝挥挥手:“快去快去,要不你和非墨一起去,看见你就烦。” 段沐愤愤不平:“妈咪,你是我的亲妈么!” 大家哄然大笑。 坐上段凛的车,要走一大段路才能进市区。凌非墨靠在副驾椅背,支颐看着车窗外已是万家灯火。 段凛分神看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专心开车,气氛沉默而尴尬。 凌非墨小嘴紧抿。不知道为什么,换了一种身份,再对上段凛,却全然没有了以前那种仰慕。 她思索这是为什么的时候,段凛躲避横插出来的一辆车,方向猛的一打,凌非墨一下子撞到了车窗上。 段凛缓缓停下车,关切的问:“还好吧?” 凌非墨揉着发蒙的头,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眼里不自觉的涌出泪。她沉默着,等着这股痛感消失。 段凛有点着急,这姑娘可是刚出过车祸,千万别给留下车祸恐惧症什么的。 段凛大手伸过去,轻轻触上她的额,凌非墨身子晃了晃,他连忙把手拿开。 “先忍忍,一会儿去医院,叫上官驰给你看看。” 凌非墨听到这话立刻一阵猛咳,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试探的坐直了身子,老天保佑,没有脑震荡。 “上官驰?”凌非墨一手盖在后脑上,傻萌傻萌的看着段凛。 段凛第一次被人看的有点不自然,掩饰的清清嗓子:“嗯,沈驰,你的主治医生。那晚宴会你也知道,他是上官家的。” “我知道,他改名了?”宴会那晚分别后,一直未见,凌非墨几乎都忘了那个帅酷的男人。 段凛笑了:“不疼了?”都有功夫关心别人私事了。 凌非墨嘟起嘴,段凛怎么也这么讨厌。 “不说拉倒。” 段凛笑了,鼻音低沉,很好听。他再次发动汽车,看看倒后镜,继续开往市区。 晚上路况良好,车子无阻的开进帝天医院。 凌非墨解开安全带,感兴趣的问:“段大哥,今晚是什么情况,我能去么?” 段凛伸手摸摸她头发:“你这不跟来了。” 两个人同时一愣。 段凛不可置信的看看自己的手,缓缓看向同时僵住的凌非墨。 凌非墨摸摸头:“刚才是不是撞乱了啊。”她对着后视镜捋捋秀发,化解了段凛的不安。 段凛打开车门率先下车,等凌非墨出来才锁车,迈步向住院部走去,凌非墨连忙跟上。 来到住院部,段凛直接来到呼吸内科。还没走到楼梯口,就已经听见了大声的喧哗。 他眉头一皱,加快了步伐,还不忘回头看看凌非墨。凌非墨冲他笑笑,口型示意:你快去,别管我。 段凛觉得心里很是熨贴,真的跑起来,很快就没了踪影。 凌非墨干脆慢慢的走,听声音兵荒马乱的,估计是出医患问题了。她想起了上官驰,这家伙在脑外科,不知道会不会来这里。呸,这时候想起他干嘛,他和自己又没有一丁点关系。 拐过楼梯角,凌非墨听得哭声、吵闹声更大了。她远远地站住,因为段凛已经走进了包围圈。 “你就是帝天的院长?妈的,你们破医院这么贵,贵的吓死人,就这么点看病的本事?我们好好的把人送进来,交了死贵死贵的费用,就是让你们把人治死的?”一个男人洪亮的声音边叫边骂脏字。 段凛低头看着他,冷冷的说:“我是段凛,帝天的院长。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请家属管好情绪。” “我去你妈的情绪!我们人都没了,还管你破医院的形象。说罢,他妈的。怎么解决?”又一个大汉破口大骂。 护士长小心翼翼的挨过来:“院长,是病人手术并发症,手术过程是成功的,这点毫无疑问。” 那个男人推了一把护士长,护士长胖胖的身子一个趔趄,被段凛扶住。 段凛看了一圈,家属有十来个,七八个大汉,三四个女性,一看就是来找事的。 他看了护士长一眼,打个眼色,护士长立刻张罗着护士们退开。只留下了院长和三个手术医生。 “作为院方,你们家属的心情我们能体谅,但是请不要动手,到时候,你们就是有理也说不清的。当然,我不会姑息这次事情,各位不相信,可以派出代表,全程协助我们调查。即使不是我们院方责任,我段凛承诺,依旧会人道赔偿。只是关乎我们医院的名声,我们不会纵容你们胡闹,希望诸位明白。”这番话软硬兼施,总结为一句话,我们的错,我们认,赔钱;你们的错,我们依然赔钱,但错不认。 那群家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由带头大哥同意陪着调查。他们闹无非是为了钱,人家院长来了,说了不管如何都会给钱,那还闹什么,别弄的鸡飞蛋打。 凌非墨看着段凛干练的处理问题,觉得这个段大哥越接触越和以前不同。 正想着,肩膀被人轻轻一拍,她吓了一跳,慢慢回首。沈驰木然的帅脸出现在视线里。 在这里看见凌非墨,沈驰很惊讶,同时很不悦。她来到帝天医院,竟然不找自己。而且,这里出了医患纠纷,很容易误伤人,她还待在这里一动不动,是等着被人扫到么。 凌非墨乍一看到沈驰,竟然觉得很高兴,自己都没察觉已经带了笑。 “沈驰,你也来了啊。” 沈驰淡淡的哼了一声:“我马上下班,段凛让我来看看。” “哦。”凌非墨凑过来小声的说:“那帮人挺没素质的,你待会儿可要小心。” 沈驰刚想说什么,段凛拨开众人,对沈驰说:“上官医生,你来一下。” 远远看到凌非墨和上官驰凑得这么近,段凛心里竟然觉得很不舒服,就想把他们分开。 凌非墨抿嘴笑:“快去吧,上官驰!” 他失笑,拍拍她的小脑袋,凌非墨嘶了一声,上官驰错愕的捧住她的头,“怎么了?让你平时来复查,你就是懒。” 凌非墨苦着脸想说什么,段凛已经走了过来,见此情景说:“上官医生,一会儿你再给非墨看,刚才在车上碰到了。现在你先去帮心内的看看,确定病人是在检查良好的情况下做的手术,而且并发症是在手术成功以后。” 上官驰手上动作一滞,慢慢的松开手,冷冷的说:“一会儿去我办公室。”说完,不再看凌非墨一眼,大踏步的朝家属群走去。 ------题外话------ 作者君:今天7000+,我好厉害。 上官驰:我吃醋了。 作者君:段凛威武,出来连着两章 上官驰:我吃醋了。 作者君:段凛也吃醋了 上官驰:管他去死。 段凛,作者君,凌非墨:…… 050什么是爱 凌非墨目送上官驰的背影,这家伙怎么说变就变,真是坏脾气。 段凛勾勾嘴角,“要不,你先去我办公室等着,我跟着处理完再送你回家。” “好啊。”她跟着段凛转身,走了两步回头偷望,正好和上官驰的目光对上,他别扭的掉过了头。 做个鬼脸,凌非墨笑着小跑的跟上段凛。 院长室,也不是第一次来。段凛打开门,按开大灯,把她推进去,“自己在这里坐会儿,出门就是护士站,别怕。” 凌非墨垂眸掩盖眼里的笑意,我怕什么。 段凛走了,凌非墨坐上他的老板椅,转来转去。良久才觉得无聊站了起来,开始看屋里的摆设。 书橱里依旧是各种医学类的书,她没兴趣。 保险柜上有一只花瓶,花瓶里插着的是新鲜的满天星和百合。她凑过去轻嗅,好香。 咦,怎么后面还放着个相框啊。 凌非墨弯腰望去,里面是个笑的灿烂的女孩儿。只是仔细观察一下,就看出脸色有点苍白,头发微黄。身穿一身明亮的黄色连衣裙,相当瘦削,衬得眼睛大大的,五官倒是很精致。 凌非墨的表情有点呆滞,这……是谁?猛地一看,很像她以前的模样,但不是她。 照片不像是新的,可是从未听闻有这么个女孩存在啊。段凛这么珍而重之的把照片藏到这里,还在百合花后,可见在他心里这女孩的地位。 凌非墨闷闷的直起身,失神的走回办公桌前,趴在桌上。桌上也摆着一只花瓶,里面插的却是玫瑰。 她的手轻抚花瓣,无意识的转动着瓶身,转了一百八十度后,她惊呆了。 花瓶是特制的,这边是花纹,那边却是一张印在瓶身的相片。 照片她相当熟,因为这张是她,白依依。 这是她第一次去段家果园时拍的,扎着斜斜的马尾巴,挎着竹篮,篮子里满满的是樱桃。她的小脸和樱桃相映红,笑的甜美而羞涩。 段凛为什么把她的照片印在了花瓶上,那个相框里的又是谁?凌非墨觉得心有点乱。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掏出手机打给凌家祺:“爸……你现在有空么,我想回家。” 低低的声音,似是受了委屈。 电话那头的凌家祺立刻不管对面的何桂钊,噌的站起身:“好好,你在学校吧?爸爸立刻去接你。” 凌非墨摇摇头:“我在帝天医院。” “什么!非墨,你受伤了?哪里不好?我这就过去。”凌家祺急急忙忙走出夜总会。 何桂钊暗暗抹了一把汗,恨恨的瞪了一眼女儿何莉莉,还有卷毛这个废物。这个电话来的太及时了,否则这个瘟神继续坐下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何莉莉委屈的靠近他:“爸爸,不怪我,都是那……” “你给我闭嘴。卷毛,立刻把小姐送回家,以后没我的命令,不许听她的。” “是,老板。”卷毛也放下心,小祖宗终于没权利指使他了。 何桂钊打给凌家瑞,把事情说了一遍,又被凌家瑞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苦着一张脸只能受着,暗暗骂着都是那个不孝女让他里外不是人。 凌家祺上了小跑,凌非墨在电话里安慰他:“不要急,我没事。刚从段沐家回来,跟着段凛来了帝天。你开车慢着点,我下去找你。” 上官驰和段凛回来的时候,凌非墨已经不见了。桌子上留了一张便签,上面娟秀的写了几个字:我爸来接,已回家。凌非墨。 上官驰无语的看了眼这张条子,冷着脸转身离开。 段凛叫住他:“这次事情你怎么看?” 他脚步一顿:“不是医院的错,一分钱不给。” 段凛皱眉,那样会把事情闹大,到时候不好收场。 上官驰回头看他,“生老病死,每个人都有这过程,不能接受是他们幼稚。你开的是医院,而不是福利院,救死扶伤是本分,救济穷人却没那义务。” 段凛慢慢坐在了桌前,正好和花瓶上的白依依面面相对,他的心立刻柔软了几分。 上官驰见他沉默,哂然一笑:“这次你给钱了,是不是下次只要住院患者出事,医院都要给钱?如果不给,家属岂不是都要来院里闹?段凛,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这次的事是有人故意找茬。” 段凛若有所思的抬起头,心里猛地一震。是啊,怎么没往这方面考虑呢,看来今晚他有点魂不守舍。 “谢谢你,上官医生。”段凛露出真诚的笑:“能把你留在帝天,我都怀疑是不是你的一个计策。” 上官驰勾勾嘴角,有点不屑:“那你还真猜错了,之前我对上官家,一点兴趣都没有。” 段凛兴味的问:“哦?那现在呢,现在改变主意了?” “无可奉告。”上官驰耸耸肩。 他想了想,终于没忍住开了口:“说说今晚吧,凌非墨怎么又碰到头了。” 段凛想起那个女孩在车上碰头的刹那,嘴角浮上一层浅笑。她像只乖巧的小猫,伸出小爪子就这么蹭啊蹭啊抓挠你的心,让平静的心荡起涟漪。 上官驰看他这样,明显是在回忆美好的事情,莫名的很不爽。也不听答案了,转身就走。 段凛回过神,叫道:“上官驰,你明天让护士电话回访一下。她才刚出院,又在车上撞了一下,看看有没有后遗症。” 上官驰背对着他挥手:“明天开始我歇年假,接了大学的特约,有事勿找,没事勿扰。”说完,他打开门走出去,毫不留恋的带上门。留下段凛一脸的错愕,他什么时候接的特约? 走出医院,冷风一吹,上官驰觉得脑子顿时清明了。 上官鸿运早在宴会后就抛来了橄榄枝,让他接受帝都大学的理事,负责医学院,他当时不置可否。这个堂伯伯真诚的邀请,说永远为他留着这个席位。而他今晚竟然脑子一热,就这么答应过去了。 凌非墨,你害人不浅。 上官驰摇头,冷淡的眉眼勾勒起笑意。拿出车钥匙一按,自己的车灯亮起,他掏出手机潇洒的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凌非墨此时洗过澡,已经躺在了床上。 抱起一只凯蒂猫扔上去,接住,再扔上去,再接住。 到底什么意思呢,段凛。他把自己的照片印在花瓶上就罢了,那另一个相框里的又是谁。 她使劲回想,前世白依依时段凛对自己到底什么心意,无果。只觉得他确实很疼爱自己,对身体情况相当关心,但是,那无关爱情啊。 凌非墨扭过来扭过去,烦躁的爬爬头发,不行,再去看会儿电视吧,不然今晚别想睡了。 她坐了起来,果断的趿上拖鞋走去客厅,错过了手机短信提示音。 凌家祺也还没睡,独自开了一瓶白兰地,靠在沙发上慢慢品。 他见女儿出来,诧异的抬抬眉:“怎么的这是,睡不着?” 凌非墨偎了过来,把头放他肩膀上:“你不也没睡。” 凌家祺打个哈哈,轻柔的晃晃酒杯,怕影响到闺女。 她抱着凌家祺的胳膊,突然开口问:“爸,什么是爱情?” 他想了想:“那是心灵的悸动,是一种认定。见到她,开心;见不到,想念。她不爱你时,你心烦;她爱你时,你猜疑。很复杂的一种情感,你还小,不懂。” 凌非墨努努嘴,哪里有这么繁琐:“是你们大人把爱复杂化了。对了,爸爸,如果你一直以为喜欢一个人,可是你和他独处却感觉不到甜蜜,这是为什么。” 凌家祺怔愣片刻,放下酒杯,把非墨的头扶正,正色的看着她:“说吧,你喜欢上谁了?” “噗……”凌非墨笑出声,老爸太搞笑了好不好:“你说什么呢。我只是做了个假设,假设懂不懂嘛。” 凌家祺狐疑的再次瞅瞅她,最好是假设,否则我弄死他。 他撇嘴,回答她:“按照你的假设,所以为的喜欢没那么深。也就是说,不是爱情。也许是一种亲情,也许是一种单纯的仰慕。” 凌非墨静静听着,总觉得心头豁然开朗。她舔舔嘴唇,看着白兰地:“那我能喝一点么?” “我这是养了个小酒鬼啊,可以,女孩子少喝一点对身体有好处。”凌家祺笑眯眯的去拿杯子了。 凌非墨团在沙发上,突然想起了让她去办公室等着的上官驰,她暗暗思量着,以那家伙的气量,估计下次见面又没有好脸了。 051新理事来了 上官驰果真是阴着脸回到帝豪复式公寓。 沈妈妈正在厨房煨养胃汤,听见门锁响,戴着围裙探头看。一看是儿子回来了,这才放下了心。 她埋怨的说:“这么晚,老这样加班,你的胃怎么会好。” 上官驰脱下外套,捏捏鼻梁:“没事,最后一次。” 沈妈妈奇怪的咦了一声,先退回厨房把火关上,然后摘下围裙走出来,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结果就这么会儿功夫,儿子上楼了。 沈妈妈无语的摇头,转身回厨房,还是先给他盛上。 上官驰来到二楼房间,把自己扔到床上。双手放置脑后,看着天花板上的盆栽发呆。 那小妮子竟然不等他,而且连短信都不回,真是气死人。她和段凛现在走得这么近,还坐他的车来医院,是约会还是有别的事? 想到这里,上官驰心里就升腾出一股郁闷,他归结为因为凌非墨是他的病人,所以关心则乱。 又想到他决定接受帝都大学的特约,他的心情蓦地又好起来。既然做回上官驰,那就从大学理事开始吧。 从床上坐起身,他揉揉太阳穴。良久,才到洗手间洗了冷水脸,精精神神的下楼吃饭。 沈妈妈摆好了四菜一汤,她回国期间,都是等着儿子一起用饭。 “妈,不要等我一起,说过多少次了。你要是饿了就先吃,老这样你的身体受不了。”上官驰皱眉,虽然两个人一起吃热闹点,但是老让妈妈空肚子等,他过意不去。 沈妈妈嗔他一眼:“那你就快给我找个媳妇儿陪我啊。老一个人吃怪没意思,所以我宁愿等你一起。” 上官驰瞥她一眼:“你以前在美国不都是一个人。” “哪能啊,邻居都是华人,大家打打牌跳跳舞,一起逛街,一起吃饭,都很好相处的。”沈妈妈露出笑容。 上官驰脸色也温柔起来,给妈妈夹上菜:“那就好。给老头子过完寿,你就回去吧。”至少那里没有勾心斗角。 沈妈妈一脸八卦的看着他:“看见媳妇,我才走。非墨那孩子就很不错,你怎么也不领她回来了?” 上官驰的筷子停在盘子上,然后才若无其事的搛了一大块牛柳,送入口中。 “你别成天想东想西,她是我的病人,再说,她还小,还是学生。” 沈妈妈撇嘴:“是大学生!你也真能记,人家早出院好长时间了,还病人哪。是不是怕追不上,有损你这名医的面子?” 说到名医,上官驰才想起来还没给妈妈说:“对了,妈,医院我暂时不去了,当休年假。我接受了鸿运伯伯的邀请,明天去帝都大学。” 沈妈妈这才真的是诧异了。儿子参加完订婚宴回来,对自己说可以改回原名,她很是高兴,孩子愿意认祖归宗。本以为这就是阿驰最大的让步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愿意回上官集团。 “阿驰……”沈妈妈泪眼汪汪。 上官驰失笑,“妈,你不要做出这一副我牺牲很大的样子。我本就姓上官,开始时一直气不过,才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参加完订婚宴,我发现只有回归,才能更好的打击那些人。上官家本来就有爸爸的一份,我不会让别人一直强占属于他的东西。 这些话,却不能给善良的妈妈说。否则二话不说,她会哭着求自己跟她回美国。 “你爸爸在天上会很欣慰。好儿子,上官鸿儒就该属于学校,你去帝都大学也算是子承父业。妈妈支持你。” 上官驰扯动一下嘴角,既岔开了话题,又让妈妈心情好,真是划算。 “帝都大学,诶,非墨不就是在那里读设计嘛,太好了。阿驰,你要加把力,现在大学生都早熟,你可别让非墨被小毛头给追走了。”沈妈妈一拍手,竟然又把话题给圆了回来。 上官驰木然的吃饭,不接话、不搭茬。他早该想到,女人就是有聊天的天赋,绕来绕去,哪怕跑题到天外,还能回归起点。 沈妈妈越想越是那么回事:“鸿运大哥给你什么职务?” 上官驰继续喝汤。 “你这孩子,妈妈和你说话呢。”沈妈妈兴奋地心还没能平复,不在乎儿子的冷脸。 上官驰下意识的翻翻白眼。 沈妈妈喷笑出来:“你刚才这样,和非墨好像啊。” 他直接石化,原来和一个人接触久了,她的小习惯会潜移默化的传给身边的人。 上官驰干脆把碗一推,“我吃饱了。明天我会去帝都签约,妈,你早点睡。”说完,他逃也似的离开餐桌,径直上了楼。 凌非墨睡了一个好觉,得益于老爸的开导和白兰地的功效。和段沐通了电话,两个人相约中午学校食堂见,下午一起上课。 依旧是第五食堂,不过这次是凌非墨排队买饭。她恬静地站在队伍里,发现今天排队的人格外多。 这时候,有人叫她。她抬眸,就见花明哲在队伍前列向她招手。 “凌非墨,过来,我帮你打好了。”他无视身后众人的起哄,一脸期待地说。 刚打好饭的一位女生,经过凌非墨身边,哼了一声:“真不要脸。” 凌非墨站在原地没动,微微一笑,扬声道:“同学,臆想症是病,得治。” 那女孩停住脚步,猛然回头:“你说我?” “口吐脏话、嫉妒别人属于多疑、缺乏自信,这是臆想症最初的症状。要做到心胸宽广,努力培养乐观情绪,提高生活信心,才能战胜消极悲观情绪和不良心理。” “就是,出口成脏可不是好习惯……”听到女孩骂人的同学,看着那女孩脸憋得通红,一个个高声叫好。 女孩瘪起嘴,抽泣着端着盘子转身跑了。 凌非墨本起了脸,她不找事,不代表任意谁都可以找她事。 花明哲讪讪的转回头,无意中又让凌非墨生气了,可是他真的不想看她挤身在一群学生中,她该如公主一样,等别人为她服务。 凌非墨跟着队伍向前走,气定神闲。周围的学生叽叽喳喳,有些声音大的就传进了她的耳朵。 学生甲说:“咱们学校来新的领导了,是理事哦。我们班小a去围观了,据她说好帅的,不次于任何一个男明星。怎么办,我好像心动了!”这是个女生。 学生乙不屑:“是老头子吧!”这是个男生。 学生丙摇头晃脑:“风华正茂,颜值爆表。气质清冷,睥睨高傲。”这是文科生。 学生丁眨巴着星星眼:“那钻石耳钉,亮的我心碎,笔挺的西服,煞到我心醉。这样的男人,曾是我梦寐,若得不到他,我欲哭无泪。”这人抽了…… ------题外话------ 二更送上。 052怎么会是他(一更) 凌非墨端着打好的饭菜,微笑着奔段沐而去,无视花明哲那幽怨的小眼神。 她垂眸,学校里的任何一件事,都是很可贵的经历,更何况她不会和不相干的人扯上。 段沐接过餐盘,一一摆上,这才一脸坏笑的附耳说:“我刚听到了新消息哦,学校来了一个大帅哥。” “哦。”凌非墨自顾自的坐下,开动。 “喂,跟你说话呢。”段沐撅起嘴,然后大眼睛一转,又凑过来:“听说进入了学校董事会,还听说是海归,在国外有脑外神刀之称,专门负责医学院。哇,好羡慕哦。” 凌非墨索性白她一眼:“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咱们mr史也是海归。” 段沐想起那史教授,一脸大胡子,彰显着艺术家的超脱,嘁,海龟还差不多。她哀怨的看着好友,这么有层次的一个人,欣赏眼光咋就这么和自己不同步。 其实凌非墨是就海归一词阐述观点,她压根没往长相上靠。 吃了一会儿,段沐突发奇想,“非墨,医学院晚上有报告,咱们去听听呗,我想去。” 凌非墨冲她粲然一笑:“好。” “非墨最好了。”段沐还以为要费点口水。 “你想去我当然陪你,那有什么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继续温馨吃饭。花明哲厚颜端着餐盘凑过来,他就坐在段沐身后,关注着二人的动态。 听到两人说晚上听报告,立刻按捺不住,直接一屁股坐在段沐身侧,和凌非墨面对。 两个女孩都愣住,这个人不请自坐,也太厚颜无耻了。 段沐手往桌子上一拍:“花明哲,你别仗着是校草候选人就横冲直撞的,我段沐不吃你这套。” 花明哲错愕的看着段沐:“你,认识我?”说完,连忙又转向凌非墨,脸色又变为忸怩。 凌非墨只是看着他。 段沐不乐意了,还当我是背景!她正想发飙,一个男学生像阵风一样卷过来,也一屁股坐在凌非墨身侧,兴高采烈的对着花明哲说:“明哲,你认识这两位学妹啊?” 凌非墨给段沐打个眼色,两个人同时起身,这饭不吃也罢。 看着结伴说走就走的美女,那人急了:“哎呦喂,我一来就走啊,别介!”怎么说他也是帅哥一大枚,连花明哲也比不上啊。 花明哲怒瞪他一眼:“胡立曜,你不去找你弟弟来找我干嘛!” 胡立曜长得阳光俊朗,一看就是喜欢体育的男生,“这不是看见美女了么,对了,那个短发的叫什么,好赞!” 花明哲抽抽嘴角,明明是凌非墨好赞才对:“你什么时候瞎的?” “噗,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叫哥哥,我怎么的也比你大一岁。” 花明哲只要不对上凌非墨,那嘴皮子还是很利落的:“你还是去叫胡立伟弟弟吧,我,可是只有姐姐。” “是不是兄弟?”胡立曜一把搂上他的脖子:“告诉哥们儿,那妞叫什么,哪个系的,我要追。” “我不知道。”花明哲实话实说,他只认识凌非墨。 胡立曜一脸明媚的忧伤:“我这百年难遇的一见钟情,被你毁了。” 花明哲突然灵机一动:“立曜,晚上我们去医学院听报告,给她们占位,这样你就可以追了。” “她们是医学院的?”胡立曜摸摸脸,这专业高大上啊。 “你平时除了打篮球,还关注什么。凌非墨是设计系公认的系花,校花候选人。你竟然都不认识。”花明哲嗤之以鼻。 “你个臭小子不是不认识她么,我打死你……”胡立曜一下子盖在他身上,使劲压。 花明哲扶扶眼镜,清秀的脸上一丝红晕:“我说短发的我不认识,长发的是我以前的校友,她叫凌非墨。” 胡立曜讪讪的住了手。说实话当时只看到了她的背影,他是被段沐那炸毛的样子吸引过来的。 “好吧,今晚哥们儿早去,占最好的位子。咱可说好了,短发的是我的。”他一脸认真。 花明哲嘁了一声,短发的送我我也不要,母老虎似的。 段沐此时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凌非墨看看天,不冷啊。 “下次换个地方个吃吧,第五食堂不能去了。”凌非墨叹口气。 段沐揉揉鼻子:“嗯,花明哲烦死人了。对了那个我好像也见过,胡什么来着。他们貌似都是校草候选哎。” 凌非墨撇撇嘴,校草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选么? “话说回来,你是从不看校刊校报校网站的,你可知你也是校花候选呢。”段沐一脸开心的宣布,虽然她知道,非墨不稀罕。 果真,凌非墨一脸嫌弃。她虽然想享受校园,却不代表要把自己推出去供别人评头论足。 晚上,帝都大学的礼堂里,已是人满为患。 七点才开始的报告,学生们不到六点就都赶来了。保安们努力的维持着秩序,不知道的还以为来的是什么国际大明星。 凌非墨和段沐一过来,就被这场景吓到了。 “沐沐,你确定这只是个医学报告?”凌非墨好笑的问。 段沐:“……”她不确定。 “那咱们进去?”凌非墨合上手掌,第一次做这种事,有点小激动。 段沐豪气干云的一甩头:“当然!你跟着我,我前面打头。” 两人顺着人群进了礼堂,一踏进来,她们就傻眼了,满满当当没有空位! 段沐心虚的看着一片黑乎乎的人头:“忘了还有占座这一说。” 凌非墨忍笑,第一次嘛,情有可原。她歪头小声的问:“要不,咱们……站票?” 段沐看着非墨熠熠生辉的大眼,高兴地牵住她的手:“我看行。” 两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就这样精神亢奋的矗立在过道上,等着瞻仰那海归而来的理事。 七点整,新理事在学校领导的陪同下,一行人进了大礼堂。 保安们肃清出一条道路,他们畅通无阻。 凌非墨和段沐回首,她们比坐着的学生更轻易的看到了来人。 新理事带着无框眼镜,薄唇紧抿,一脸傲然。身穿黑色手工定制西服,手自然垂在身侧,此时正微微垂头,听上官鸿运在和他说着什么,就像是理事长在向他汇报什么似的。 左耳上的一枚钻石在大堂灯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 凌非墨的小心脏突然就这么不受控制的跳起来。怎么会,是他。 上官驰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凌非墨。 他的嘴角下意识的勾了勾,对上她的大眼时薄唇已是紧抿。她竟然就这样站在礼堂走道,这些学生们都没长眼么,怎么就没人给让个座。 他皱着眉头,对上官鸿运说了句什么,上官鸿运跟着望过去,立刻了然一笑。 理事长身边的随行脱离众人,径直向非墨二人走去。 段沐这时候也是惊呆了,新理事怎么会是订婚宴上那个恐怖的上官驰!他不是表哥医院的医生么,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学校的理事还接管了医学院呢。 凌非墨苦恼的蹙着眉头,早知道是他就不来了。昨天还在医院见他来着,今天怎么就异形了,真惊悚。 上官驰目不斜视的走上主席台。经过之处,俱是一片尖叫声。上官鸿运笑眯眯的看着堂侄,这个孩子绝对非池中物。 直到坐下,凌非墨还没回味过来。 教务主任竟然走过来带着两人,到了第一排的vip座位。这里可是给贵宾特意准备的,学生们一律不能坐。 段沐咬手指,“我们这是被特别对待了么?” 凌非墨看着台上的男人,他挺拔的坐在那,此时正凝视着这边。她冲他皱皱鼻子,突然把头不屑的转向一边。 上官驰垂眸,掩饰眼里的笑意,这丫头总能挑动他的心弦。现在心里舒服多了,她就该坐在那里,被众星捧月。 053第一次亲密接触 胡立曜张口结舌的看着,段沐和凌非墨就这样被请到了前排。他很挫败的倚在花明哲身上。 两个人来晚了,只一人一个座位。本来想着他占住,让明哲出去找人,可是没等他们实行,就看见两个人大大方方的坐到了vip。 他无力地问:“明哲,这俩妞什么来历?” 花明哲失神的看着:“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凌非墨以前在高中很不起眼,每天都是土老帽校服,厚厚的刘海盖着,一张小小的脸藏着,从没有看见她花枝招展过。要不是因为她在大学里名头太响,他都几乎不记得还有一个叫凌非墨的同级校友。 他偷偷去设计院看她,发现变了样的凌非墨好亮眼,他瞬间被煞到。 从那以后他就关注她,发现她几乎总在第五食堂吃饭,所以才有了上次的搭讪。 至于她家里什么情况,他一无所知。 胡立曜摇摇头,突然精神一震:“你说她叫凌非墨?我好像听立伟说过这个名字,好像我妈也认识。靠之,她不会是凌家的孩子吧。四大世家同气连枝,上官家给她特权也不是不可能。” “你看武侠小说太多了。”花明哲淡淡的说,还同气连枝,你以为五岳剑派呢。 “你小子眼光成啊,一动心就是世家小姐,比我弟弟强。”胡立曜哥俩好的勾住他。胡立伟是随时花痴,他对这个亲弟弟不抱希望。 花明哲眼镜下的眼睛不觉看向凌非墨的背影,凌家的小姐吗?他宁愿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儿,那样,他不会自惭形秽。 这时候,礼堂的话筒里传来理事长上官鸿运的声音,学生们停止了窃窃私语。 “各位老师、同学们。古往今来,有多少儿女,为了帝都的荣誉,自强不息、艰苦奋斗,去海外学习深造从而学成归来报效帝都,这多么值得我们学习。今天,我们学校理事会,隆重介绍在医学上有成就的理事,上官驰,来为各位做演讲报告。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 学生和老师们都纷纷热烈鼓掌。 上官驰看看推到自己眼前的话筒,抬抬眼皮浏览一圈偌大的礼堂,看着一双双殷切盼着自己的年轻的眼睛。这次来帝都大学,他可谓目的不纯。可是面对着广大的学子,他突然明白了父亲为什么喜欢致力于教学了。 他的胸中油然升起一股骄傲,他上官驰,堂堂正正坐到上官家的学校,父亲一定也会为他自豪。 “大家晚上好,我是上官驰。”冷淡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震彻礼堂。 学生们知道,帝都大学是上官家家族私有,这新理事竟然也姓上官,难怪啊。话语甫落,下面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女生们的眼神更形热切,上官家二代,明显就是高富帅,这可是块肥肉哦。有的学生也有不齿者,心里同时腹诽,切,说的冠冕堂皇,还不就是家族蝉让制。 上官驰冷脸伸手按了按,下面立刻鸦雀无声。这新理事气势逼人,让人有压迫感。 凌非墨静静地看着他,他一如在医院里的冷漠,只是举手投足,不输上位者的风度。 “来帝都大学前,我是帝天医院的脑外科医生。”在凌非墨怔愣时,他不急不躁的开了口。 “哗……”哎呦,还真有两把刷子,帝天医院的脑外科!医学院的孩子们沸腾了,帝天可是他们梦寐以求要进的医院。 “下面,我就来讲一讲我求学、就业的经历,以及在国外研究的课题,希望能给予各位帮助……” 上官驰的声音冷冽有质感,在座听报告的人无一不觉得是种享受。凌非墨渐渐听得入了神,这家伙难怪傲气凌人的,还真是优秀啊。 两个小时的报告,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 就连上官鸿运说了报告会圆满结束,大家还都不舍得离开。 凌非墨看着段沐,这妞也是一脸兴奋,她叹道:“咱们趁着都不走,赶紧先撤?” 段沐留恋的看看台上:“是上官驰呢,这家伙看起来恶形恶状,莫非是传说中的恃才傲物?” 凌非墨看着起身的上官驰,撇嘴:“是、是。你快点,一会儿我们要是被挤出去,我是不会客气的拿你当盾牌的。” 段沐斜睨她:“公主殿下,就让爷护送你出去吧。” “噗……”凌非墨不客气的拉起她,懒得听她发疯,已经九点了好吗。 上官驰坐在台上,没有动。他目送着那妞趁大家没乱前率先偷溜,满意的点头,幸亏不傻。 他对上官鸿运点点头,上官鸿运命令保安开出一条道路,一行人如来时一样,立刻消失在学生们的眼前,徒留碎了一地的芳心和眼镜。 凌非墨拉着段沐走在夜色中。夜凉如水,让人精神上猛地一震。 段沐依旧处在大脑皮层兴奋状态:“非墨,他好帅啊,啧啧,医生变理事。你说今晚的安排,是不是他做的?” 凌非墨不语,她也不认为是上官鸿运照顾的。 昨晚在段凛的医院,他紧张自己是不是受伤,自己不但没等他,还错过了回复他的信息,虽然是陌生号,但她知道是他。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想见到自己了呢。 没想到,一晚之间,天平倾斜。不但会见到,以后也许还会不定时碰见,比如,今晚。 段沐突然可惜的叹气:“这样,我表哥医院岂不是少了一员猛将。” 段凛。凌非墨差点把他忘了。 她看着段沐,“沐沐,你去过你哥的医院么?” “没有啊。本健康宝宝没事去那里干嘛?”段沐一脸傲娇。 “呸。”说得好像她多不健康似的,不过,也对啊,她以前是不健康,现在,也住过院。 “你表哥除了你说的白家小姐,还有没有比较疼爱的人。”凌非墨斟酌着说,在看到她一拍胸脯时,连忙加了句:“除了你。” 段沐泄了气,非墨好吐艳,人家刚想说是自己嘛。 她想了半天,绞尽脑汁:“那我不知道,毕竟我常年在外。” “以前呢?” “以前我还小,记不得。”段沐有点奇怪:“怎么这么说,我表哥怎么了?” 凌非墨默然:“随口问问。总觉得你哥哥很喜欢照顾人。” 扑哧,段沐喷笑。她表哥?照顾人?还喜欢? “非墨,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我哥有名的不好接近啊。上官家大小姐,脸皮都跌到地上了,我哥兴许还想踩一踩。” 凌非墨想笑,段沐说的是事实,但是那个陌生女生到底是谁? “帝天医院不缺好医生,我住院期间,哪个科室都是一等一的。还有个帅哥医生是神经科的,粉丝一群呢。” 段沐很感兴趣:“真的么,那我哪天要去瞅瞅,你也知道,我是个颜控。” “干嘛不说自己是个小花痴……”凌非墨说完就率先跑开,段沐嗷呜一叫,连忙追上去,俩人亲亲热热的闹在了一起,向宿舍进发。 第二天中午,凌非墨和段沐果然去了设计系的饭堂,她们不想再被那俩大男生纠缠。 设计系明显的人少,而且女孩居多。 何莉莉没有因为何桂钊的训斥而安分一点,她时刻想着,要找凌非墨扳回一城。因为凌非墨老爸的强势,她现在被爸爸禁了足,没有课必须回家。所以昨天没看成报告,而是被老爸圈回了家。 这让她很是愤愤不平,学校校董,二代新贵啊,肉痛。 她端着餐盘无视段沐的冷脸,硬是坐在了她们桌上。 凌非墨好笑,何莉莉咋就不懂吃一堑长一智呢,还是说,她还是太仁慈? “有些人,不但会走后门,还会告黑状。哎呀,真是世风日下,一个个都护着私生女,弄得我们这些正牌小姐名誉扫地,有辱斯文啊。” “何莉莉,你中文不好,就要回去读小学。还名誉扫地,有辱斯文,知不知道什么意思嘛,你就说。”段沐现在不管什么世交,见到她就是冷脸。 凌非墨把餐盘拉近:“沐沐,食不言。” 两个人埋头吃饭。 何莉莉霍的站起来:“你爸找我爸爸威胁他,现在我连自由都没有,你就没有一点羞愧么?” 凌非墨端起西柚汁,化解嘴里的油腻,然后优雅的擦擦嘴角。 “你信不信,你再从我眼前多出现一次,就不会禁足这么简单了。”她耸耸肩,“特权这点我有的是,你大可以试试。” 何莉莉傻了一刹那,立刻炸毛:“妈的……老娘还真不信了。” “你最好相信!我们学校,不需要满口脏话还爱挑事的学生。”一道男声冷冷的从她们背后传过来。 何莉莉惊诧莫名,她回过头,立刻真的被吓到了,“你你你,你不是……”上官家的二子么。 她对上官驰的无礼记忆犹新,这辈子也忘不了。一见到他,她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这男人可不好相与,更不懂何为绅士之道。他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凌非墨,你连野男人都敢带到学校?”何莉莉不敢难为上官驰,却敢对凌非墨口不择言。 凌非墨似笑非笑的看了上官驰一眼,“你吃了么,野男人?” 上官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冷冷扫了一眼何莉莉,“我很好奇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否则怎么一肚子不入流的话。 段沐趴在桌上闷笑,吃屎呗。 这时候,有学生走过来打招呼:“理事好。” 上官驰颔首:“伙食还好么?” 有的学生大胆,立刻诉苦:“理事,虽然咱们学校食堂众多,但是,质量参差不齐啊。” 上官驰悠然的走到凌非墨身边坐下:“哦,怎么说?” 大家看高冷的理事这么平易近人,立刻七嘴八舌的诉说:“经管系的食堂为什么好料众多,咱们这里就只有平常饭菜?” “难道因为人家是未来的金融栋梁?” “噗……”段沐再次阵亡,同学们你们真相了。 上官驰好笑,看着提问的学生,是个小胖子:“你说对了。那个食堂是有家长投资的。虽然,那里好吃的多,同样也贵,对不对?当然,学校会重视这点,其他食堂饭菜会有提高,请同学们拭目以待。” “哇,好棒!理事万岁!”同学们纷纷鼓掌。 何莉莉傻傻的被同学们挤开,眼前放空,脑海里几个字轮流上演:他是理事,他是新理事,他是校董新理事…… 她是不是得罪了*oss?啊!天啊,怎么办,何莉莉一脸惊恐的跑出饭堂。 上官驰坐在嘈杂的饭堂里,依然如置身高大上的场所,耐心的答学生问。凌非墨自得的坐在一边用饭,丝毫不被影响,吃相依然优雅。 “理事认识我们系花吗?”这时候有个女生提问。 一个男生立即驳斥:“是校花好不好,在我心里,凌非墨才是校花。” “对嘛对嘛,我们系的凌非墨当之无愧。” 上官驰皱眉,什么系花校花的,无聊。 “理事刚来不知道,我们校论坛里有照片,在选新校花。凌非墨现在和另外两个女生pk呢。” 上官驰眯了眯眼,竟然还有照片!斜睨一眼无辜的女孩儿,她不自知的还在吃。 凌非墨喝光最后一口西柚汁,满意的靠上椅背,吃得好饱。她瞥一眼段沐,果然,她的饭还剩一半,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上官驰答疑哪。 摇摇头,她站起身:“我吃好了,理事、同学们再见!”一把拉起不明所以的段沐,施施然的就这么走了,走了…… 上官驰垂眸浅笑,面对众人严肃的点头:“我们两家是世交。” “啊,原来凌非墨家也这么厉害,那她可够低调的。何莉莉老找她麻烦,是不是因为知道她的身份,嫉妒啊?” 上官驰缓缓站起身,向众人点点头,颀长的身影已经走向出口。何莉莉嘛,呵呵。 段沐被凌非墨拉出食堂,双手交握:“上官驰,总觉得一次比一次帅。” 凌非墨不语,是呢。 “怎么办,以后我们想低调都不成了,他都找到饭堂了。”段沐一点可惜的表情都没有,似是在暗暗地爽。 凌非墨也无奈,想好好上个学都不行。 “你没吃饱,我请你出去吃。” 段沐豪气的一挥手:“大爷我不吃了,减肥。”刚说完,立刻星星眼:“今晚上请我吃好吃的吧!” 凌非墨笑的前仰后合,真是个活宝。 两人笑着,她的手机响起了短讯提示音。凌非墨掏出手机,是那晚上的那个号码,她还没有备注。那晚上没给他回复,她却知道是上官驰,因为他问她怎么会碰到头,为什么不等他给检查一下。 凌非墨不奇怪他知道自己号码,毕竟沈妈妈留了的。可是今天刚见过面,这条短信是为哪般。 段沐静静地在一边等,别人的*,再好也不能窥探,这就是教养。 点开消息,上面静静躺着一句话:“去理事办公室,等我。” 她撇撇嘴,你让我去,我就得去?把手机扔进兜,她挎着段沐去校商店买零食,沐沐一定会饿。 刚走了几步,又是短讯提示,她心虚的看看天空。段沐奇怪:“谁这么坚持啊,快回复吧。” 凌非墨冷脸拿出手机,暗暗想着,上官驰但愿你有重要的事。 “你不来的话,我可以去宿舍找你。” 咳咳。凌非墨心说,你赢了。 “沐沐,上官驰找我有事。我会给你把零食买回去,可以么?”她征求段沐意见。 “当然可以,那我先回宿舍喽,我的吃的,一样不能少!”段沐笑嘻嘻。 凌非墨踢踢踏踏的走去理事办公室,上次和老爸来过,驾轻就熟。 她刚走至门口,身后就响起了脚步声,上官驰手长脚长竟然先追上了她。 凌非墨嘟着嘴翻个白眼,“上官理事,你还会威胁人?” 上官驰睨她一眼,打开门,按着她肩膀把她推进去,凌非墨笑出声。 “你怎么就来学校了啊,当医生挺好的。”她看着办公室,硬朗的很像他。 “坐。”上官驰走到饮水机,给她倒了杯水。 凌非墨打量四周,坐在沙发上,“早就想来了么?” 上官驰打开电脑,不知道在弄什么,他回答:“没,那晚上决定的。” 凌非墨轻咳一声,那晚上。 “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凌非墨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我不知道是你啊。” 上官驰起身走到她身边,坐她身旁俯视她的头顶。凌非墨听见他的笑声,很好听的在耳边震动:“心虚了?嗯?” 她莫名的有点赦然,是有点心虚。 “那,马上给我备注,下次就知道是我了。”上官驰强硬的建议。 凌非墨想了想,拿出手机开始编写,还不让他看。 “怎么备注的,我看看。”他伸手想抢。 怎么能让他看见,凌非墨笑盈盈的说:“上官理事呗。啧啧,多么洋气。” 上官驰才不信。 一把抢过和自己同款的手机,打开联系人,很满意的发现没有段凛。 但是为什么也没有上官理事呢?还有,那个霸道鬼是个什么东西?呸,他怎么能说自己是东西呢。 凌非墨探过头来抢,上官驰正好想质问她,就这样,两个人的脸毫无缝隙的迎到了一起,他的薄唇正好印在她美好的唇瓣上。 上官驰闻到了一股优雅的淡香,下意识的伸出舌舔了一下,软软的,触感像是果冻,甜甜的,有西柚汁的味道。 凌非墨大脑里的一根线“啪”的断了,傻傻的看着上官驰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放大。 ------题外话------ 亲爱的们,又是7000+,乃们肿么不粗线了?嘤嘤嘤……亲给你们看,羡慕死你…… 054校花也无辜 凌非墨大睁着眼,近的能看见上官驰浓密的睫毛。她看见他轻轻闭着眼,柔和了那张冷脸。在他想更进一步的时候,凌非墨反射性的动作,猛地推开了他。 上官驰缓缓睁开了眼,有点错愕,不知道是惊讶被她推开,还是懊恼自己刚才的孟浪。 凌非墨抿紧嘴,往沙发旁边挪了挪,也不抢手机了,慢慢平息异常快的心跳。 上官驰还是怔愣着,唇上残留女孩儿美好的触觉。他很奇怪自己竟然有亲下去的冲动,这不科学。 “你叫我来到底是做什么?”凌非墨呼出一口气,假装自己不在意,拿手在脸颊边扇风,有点热。 “哦,何莉莉的事,我会处理。”他回过神,把手机放她面前。站起身,走回到办公桌前,盯着电脑。 凌非墨见他走开,心里平缓了些,谈起何莉莉不觉微笑:“不用,她不算什么,我从没想过处理她。生活中有个这样的小丑,还是满娱乐大众的。” 上官驰拿着鼠标的手顿住,然后又点了点,双手快速的在键盘上跳动。 凌非墨觉得事情就这样谈完了,不想再坐下去。哦对,还要给段沐买零食,她看着墙上的挂钟:“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上官驰冷脸抬眼看她,想说什么。却发现她表现的很是若无其事,其实不然,白皙的脸蛋晕红至耳梢。 看着平时淡定甚至有点小促狭的她,在自己面前也会局促不安,他平衡了。 没搭理她,低头继续手里的工作。 凌非墨见他这样,干脆利落的装起手机,准备走人。 上官驰连忙叫住她。心里很是郁闷,怎么就这么别扭,说不上两句就走,他可真是找她有事。 “急着去选校花?嗯?”上官驰抱胸不悦的说。 凌非墨简直有点莫名其妙:“上官理事,你如果有事可以直说,我真的没有空闲和你在这斗这种无益的嘴。选校花?呵,你还有这种恶趣味?” 上官驰看着电脑屏幕,嘟囔了一句:“候选人都没有了,选什么。” 他合上电脑,满意的走到凌非墨身边:“你说过的。” “啊?”凌非墨一头雾水:“我说过什么,你有恶趣味?” 上官驰暗自咬牙,强忍着不去掐死她。小小的嘴里怎么就不吐些可爱的话呢。 凌非墨继续想:“我说过的……我说过你脾气坏,没风度,到底还有什么来着?” 上官驰打断她的呢喃,再让她嘟囔下去,自己没好了。 “上次订婚宴,你说,下次跳舞绝对会让我吃惊。”上官驰手插进裤兜,扬扬头。 凌非墨这才恍然,原来是这个啊。 她笑颜如花,频频点头:“当然。怎么?” 上官驰凝视着她:“给我证明,让我看到。” 凌非墨捋捋碎发,撩到耳畔:“你不是想让我现在给你跳吧。”那你还真是恶趣味了。 “我缺个舞伴。”上官驰终于明白,跟她说话就不能拐弯抹角,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曲解你的话。 “最近好像没什么party啊,你爷爷寿辰还不到吧。”她听老爸说过,上官家这次寿宴是要大办的。 “是医院同仁办的。”上官驰其实已经拒绝了,这时候想起来,可以去。 凌非墨这才来了精神:“好啊,是段大哥为你办的么?” 上官驰冷冷看她一眼,错开身:“你和段凛现在很熟?” 凌非墨默然,是的,曾经很熟。 “他是段沐的哥哥。” “那你怎么会在他车上,还……”碰到头。上官驰终于问出很早就想问的话。 凌非墨摇头,摇掉胡思乱想,和回答老爸一样回答他:“我去沐沐家了啊,当然他要送我回来。” 原来如此。上官驰掩饰的轻咳一声。 “那,下周末,记住。” 说完,他走到写字台前拿起眼镜:“现在,陪我熟悉一下校园。” 凌非墨伸出手指向自己:“我?” 上官驰从容的戴上眼镜:“不愿意?”看她想点头,他加了一句:“我可是治过你的病。” 言下之意,拒绝就是忘恩负义。 凌非墨举起的手,颓然放下,不甘心的一把摘下他的镜片:“心机小人说的就是你。” 上官驰没有动,纵容着她的小动作,看着她试探的把眼镜举在前方,离着很远的看。 然后就见她奇怪的咦了一声,凑近再看,最后干脆戴在了眼睛上。 良久,凌非墨噗嗤笑了:“上官驰,你装什么斯文嘛,人家戴眼镜是近视,你呢,弄副平光的唬人啊?” 在医院看他偶尔戴,以为他有一点近视,后来开车却不戴,也曾有一丝念头怀疑,如今是真相大白。 上官驰不动声色的从她脸上摘下眼镜,缓缓戴上,他的气质立刻又变得无害起来:“保护眼睛。” 凌非墨看着他,觉得戴上眼镜的他收敛了那种尖锐的傲气,却又帅气的加了股书卷气。 “先说好,陪你走校园可以,出现绯闻本人概不负责。”凌非墨可不想成为新的八卦话题。 上官驰冷哼一声,从今天起,他不会让凌非墨三个字出现在论坛上。 凌非墨提着大包零食,脚步轻快的走回宿舍,沐沐有口福了。 作为陪逛校园兼顾刷脸的报酬,凌非墨毫不客气的拉着他,进了学校里比市价高一倍的小超市。 上官驰无视学生们异样的眼神,往推车里扔各种各样的零食。凌非墨满意的点点头,算他识相。 有个胆子大的女生,在结账时故意和上官驰来个不小心的碰撞,本以为能来个英雄救美,共谱一曲一见钟情。结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理事大人,眼睁睁看着自己倒向旁边的货架,手足无措之时顺手扯下一包杜蕾斯,优美的匍匐在他的面前。 上官驰镜片后的桃花眼,闪烁着恶作剧的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女生:“想买东西,也不用这么着急的。” 女生看着手里的杜蕾斯,啊的尖叫一声扔到一边,挑好的东西也不要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起身,头也不回的冲出了超市。 有的学生认识她,不觉叹息:“校花候选人,竟然也来买这个。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上官驰瞥了凌非墨一眼,凌非墨很无辜的躺枪。 055邀请 段凛坐在院长办公室,在一张支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虽然上官驰说得对,不能纵容家属闹事。但他曾当面承诺,院长一言九鼎,所以这次的钱,医院就该出一些。 据私家侦探明察暗访,在和闹事家属套上交情后,终于知道了前因后果。这次事件真的有人在幕后推波助澜,是一个人为的阴谋。 有人第一时间找上他们,让他们堵在医院聚众闹事,事后会给予大笔报酬。 当追问这位家属找他们的是谁时,他却说不上来,只说是一个男人,事先付了一半定金。 段凛把笔扔进笔筒,手轻轻抚摸着花瓶上照片,里面的小姑娘定格在美好的年岁。 会是谁呢,这么做有什么目的?若是指望这件小事就抹黑帝都,那他也太天真了。 段凛拿起电话,飞快的按了几个数字打了过去。 “大哥,什么事?”对面的声音有点沙哑,还轻咳几声,透着一股疲惫。 段凛皱眉:“一鸣,身体不舒服?” “呵呵,没事,昨天熬了通宵。怎么,发生什么事?”白一鸣直觉出了事,这大舅哥可轻易不找他。 段凛不同意他的作息时间,摇摇头:“再怎么忙,也要休息好。还有悠然,你们俩注意点。” “知道了,还没说什么事呢。”白一鸣看着眼前的报表,都是等自己签字的。算了,正好聊聊天,歇会儿。 “忘跟你说了,乾城祁家你应该知道,最近他们和上官家走得很近。”忙的一直没找一鸣谈,如今医院出了这种事,他才突然想起来。 “乾城的,哈哈,他们手伸得长了点吧。”白一鸣不屑一顾,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道理谁都懂。 段凛颔首,不放心的嘱咐:“上官家却在帝都,就怕上官浩胳膊肘向外扭,引狼入室。最近白家生意怎么样?” 白一鸣嘴角微微向上,白家家底深厚,关系网四通八达。上官家想闹腾,他们还差点。 “白家没事,说说你医院吧。”他不愧是白家优秀的子孙,段凛汗颜。 段凛把最近的事说了,想不明白:“这次事情,得益的会是谁?他们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白一鸣把玩着手里的金笔,脸上浮起冷酷的笑。都知道段家等同于白家,依依才去了多久,有人就按捺不住了,开始找事。可他们白家不是软柿子,谁都能咬上一口。 “你别管了,交给我。记住,一分钱都不许给!”白一鸣声音转为刚毅有力,上位者的魄力凸显无疑。 段凛默。妹夫和上官驰的意见竟然出奇的一致。难道自己骨子里真的有迟疑的因子,每次都在失去后,才知道后悔,却悔之晚矣? 他迟迟无语,白一鸣了然的笑了:“大哥一定是事前就承诺了。无妨,你发话,是因为不知道人为闹事,纯粹是想人道赔偿;等医院把证据往他们面前一扔,到时看他们有什么脸接这个钱!” 白一鸣斩钉截铁的一句话,终于让段凛露出招牌笑容,拿起支票吹了吹,打开抽屉扔了进去。 这件事不管了,一鸣的能力比他强,他很放心。接下来可以着手上官驰的欢送会了。 虽然打的名头是休年假,但是,呵呵,回来的几率等于零。这小子看似冷傲,其实手段魄力不次于一鸣。天知道他这时回归上官家是为了什么,段凛有点期待,毕竟和上官浩比起来,上官驰更让人信服。 段凛又拿起手机,突然想通知那个女孩。因为住院期间小护士们都很喜欢她,而他自上次一别,对她竟有点思念。 拿起手机,才颓然的叹口气,他没有她的联系方式。诶,对了,还有沐沐。 段凛嘴角隐藏不住笑容,找着段沐的号码拨过去,然后放松的靠着椅背,等待接通。 “表哥?啊啊……”那头的段沐懒懒的叫了声,就打上哈欠,还没睡醒的样子。 段凛皱眉:“几点了,还没起?” “哎呦,没有课,起那么早干什么啦。”段沐早知他说教,才懒得接咧。 “嗯,你那个朋友,也在睡?”段凛试探着问。 段沐烦躁的睁睁眼睛,下了床,走到凌非墨房间。床上的被子折的整整齐齐,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人却不在。 “咦,她出去了,估计给我买饭。”段沐又打个打哈欠,不以为意地问:“有事么?” “你们要不要参加个party,我们医院的私人聚会。”段凛想着,那个女孩还真的挺不错的,知道照顾沐沐。 “哦,啊?”段沐这时候醒过神,医院的party,呀,那就能看到非墨所说的帅哥们了! 她睁大眼睛,忙不迭的点头:“要的要的!什么时候啊?千万别挑我们有课的时候。” 段凛失笑:“精神了?听到玩儿就这么来劲。你也不问问别人意见,就这么同意了?” 段沐咧咧嘴:“你说非墨啊?切,我和她穿一条裤子,我去她能不去。”言下之意,你真是废话连篇。 段凛无语,看样子他真是老了,和小年轻沟通无良。 正说着,凌非墨提着一袋子小笼包和一杯粥走进来。 “耶,太阳出错方向?懒鬼竟然起床了……”没说完,段沐已经把手机扔给她,捧着小笼包和粥溜去了小小的客厅。 里面的男声惊讶的问:“沐沐?做什么呢……” 凌非墨吓了一跳,拿起来一看,通话中,联系人哥哥。 “段大哥?”她试探的问。 “……”段凛听到熟悉的声音,有点呆。 “我是段凛。”第一时间调整好情绪。 “额,沐沐去吃早……哦午饭了。我再把电话拿给她?”凌非墨也向外走。 “呵呵,不用。”段凛笑起来也是很温文:“和你说一样。” 凌非墨看看吃的不亦说乎的段沐,怎么就一样了。 “嗯,说吧。” “下周六,我们医院在帝都世贸十楼旋转餐厅包了场,你和沐沐一起来吧。” 凌非墨不自觉的笑起来:“是为上官驰办的聚会么,如果是,我已经收到邀请了。谢谢段大哥。” 段凛突然就心情不怎么美了。 ------题外话------ 心情也不怎么好。 056墨西的礼物 一周的时间飞快地流转,凌非墨有种错觉,这一周在学校里过的过于平静了。 以前生活里的点缀品何莉莉,竟然一次都没有出现在眼前,好奇怪。难道她退学了? 段沐打个响指,拍拍胸膛说包在她身上。一会儿功夫她就打听回来,说何莉莉竟然出(潜)去(送)深(出)造(国)了! 凌非墨抚额,上官驰办事真是简单粗暴啊。难怪她最近无聊的要命,不过,真是爽。 段沐不知道这茬,兀自在那里咂嘴叹息:“她那水平还出去深造,别是去拜福克大师,回来变成何抄抄吧?” 非墨淡淡的看段沐一眼,为她的才思敏捷点赞:“你高看她了,福克大师不会这么眼拙。”作为国际上资深的抄袭大师,自有他的眼力。 段沐哈哈大笑,开始挑今晚穿的行头。 “亲爱的,我该穿的淑女一点还是活泼一点。”段沐审视着自己满橱的衣服,竟然不知该选哪一件。出席各种宴会她驾轻就熟,可这种医生行业的聚会还真没参加过。 她对凌非墨的眼光是绝对相信,所以自然的开口求助。既然身边有搭配高手,当然要人尽其用啦。 非墨趴在段沐的床上,正在翻最新的杂志,聚精会神的看着白一鸣的专访。 作为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白一鸣又长的有型有款,一直是时尚杂志千金难求的人物。只因他们白家家风低调,不考虑出头露面。 白一鸣更难得的是很早就进了婚姻围城,却零绯闻。这更让小报们趋之若鹜的想拿下他,可是联系他好难,抓拍更难。 突然在杂志上见到哥哥的专访,凌非墨当然很惊奇。她滑过哥哥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脸,莫名的想哭。 段沐问完,没听到凌非墨的回答,回头看到那妞正看杂志呢,还怪投入。 “那是我偷我哥的,看到帅哥没。”段沐扑了过来。 凌非墨连忙霎霎眼,翻过身拿杂志一挡。 “看到了,好大的一枚!”白一鸣的脸放大在段沐眼前。 “对吼,就是他,我就看到有他我才偷来的。”段沐得意洋洋的,“知道他是谁吗,这是我表姐夫。第一世家的公子哦。” 凌非墨在杂志后的眼眸低垂,我是最知道的。 “上面说,白家要和段家合作再开一家医院,纯福利医院,专门收治先天性心脏病哦。” 凌非墨捂着自己健康的心脏,心如刀割。 “非墨,非墨?”听不到她的声音,段沐一把拉下杂志,惊惶的看到凌非墨泫然欲涕的眼。 “不用这么感动吧?”段沐搂搂她,“我知道我哥和表姐夫是好人啦,但是他们是为了纪念那个小公主,所以你没必要这么崇拜他们……”段沐急了就口不择言。 凌非墨伏在段沐肩膀,轻轻嗯了一声。那个小公主只能默默看着,心被亲人烫的暖暖。她再次看了看那本杂志,默念:谢谢大哥,你们都要好好的。 段沐拉着她重新继续刚才的话题,凌非墨也从伤感中回复。未来充满无限可能,她也要好好的。 抓抓段沐的短发,凌非墨瞬间变身专业造型师:“纯私人聚会,一定要休闲。医生护士,不可能那么追求豪华。这样,我带你去西米工作室,西米叔叔会把你点燃。” 段沐立刻小狗状:“西米,斯塔克么?可以吗,真的我能见到斯塔克先生,让他亲手为我造型?” 凌非墨合上她的衣橱:“要是一直在国内,你的悠然表姐也会带你去的,他们更熟。” 段沐嘟嘴抱怨:“悠然姐才不会带我去,她当我是小孩子,一件公主裙就打发我。人家是淑女,淑女啦。” “咳咳,真正的淑女是不会说出口的。”凌非墨环胸睨着她,你就是个孩子,特纯粹的那种,所以让我很喜欢。 段沐问:“我一直听闻斯塔克藏在西米服装店,曾经纳闷西米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小名是西米?” 凌非墨想起往事,嘴角一抹飘忽的笑,西米,shimmy,据说是姑姑最喜爱的一种舞蹈。 “不要乱猜了,我先问他在不在。”凌非墨拿出手机联系西米,怕他周六不在店里。 电话第一时间被接起,凌非墨满意的夸了西米。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欢快的斗起了嘴,段沐羡慕的捧住脸蛋,非墨和长辈撒娇的时候好可爱啊。 帅气的把手机往兜里一扔,凌非墨一把拉着段沐走出宿舍:“事不宜迟,说做就做。”段沐身体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发出银铃般的笑。 二人手牵手走进西米服装店,凌非墨对向她问好的店员们微笑招呼。 店长温欣走过来,亲热的问:“非墨,最近没过来,功课很忙?” 她知道这个女孩地位超然,是boss心里很重要的存在。她的爸爸虽然和老板见面就吵,可一看就知颇有渊源。 凌非墨拉住段沐,轻描淡写的说:“温姐,这是段沐。” 温欣作为店长,是老江湖。段姓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四大世家,能和凌家小姐在一起的,就一定是那个段家的了。 段悠然,白少的媳妇,那可更是贵客。看样子,豪门就是豪门,都是千丝万缕的。 “段小姐您好,以后还望常来。”段沐很轻易的就留在了温欣的红名单上。 凌非墨嘴角弯着,和段沐相视一笑上了楼。介绍段沐,无须加一些头衔,一个名字足矣,聪明人一点就透。真的介绍是白家儿媳的表妹,反而俗不可耐,让人嗤之以鼻。 空闲的店员们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段家的?啧啧,为什么有钱就罢了,还都长得这么水。” 温欣脸色一正,挥手:“散开散开,都像什么样子。我们是高级服装店,不是菜市场。” 女孩们纷纷退散,却还有一两句飘进温欣的耳朵:“看非墨,不愧是大家小姐。处事不惊、不怒自威,就连带来的朋友也一样的贵气。” 温欣摇头,姑娘们,气质不是学来的,是从小耳濡目染培养起来的。而且,鱼找鱼虾找虾,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很多,可咱们够不着啊! 西米接完电话就一直期待,他拿出刚收到的成品放在桌子上,露出笑容,这孩子就是腿长,刚被工厂送来的呢。 非墨开学后来得不勤,二人虽然会时不时通电话,他还是有点想念,期待见到她的身影。 听到敲敲门,他扬声喊:“进来。”声音里透着心情好。 凌非墨拉着段沐径直走到他跟前。 “西米叔叔,好想你啊。”凌非墨先给了他一个拥抱。 段沐瞅着斯塔克,这是她的偶像,设计之父斯塔克啊。也想搂一个,怎么破? 她发现西米对非墨像对待亲生女儿,一脸的慈爱,蓝眸里俱是温柔笑意。 “西米叔叔,这是段沐,段悠然的亲表妹哦。” 西米这才看一眼段沐,帅气的短发,像个小男生:“悠然的表妹不是在国外么?” 凌非墨就知道,跟西米就得直接介绍,要不然,他连正眼都不瞧的。 “西米叔叔好,我是段沐。我妈妈是悠然姐的姑姑,我刚从国外回来,现在帝都读大学,和非墨同班。” 凌非墨扭过脸去,强忍笑意。段沐遇到偶像,原来是这么乖的。真是刷新了她对她的了解新篇章。 西米哦了一声,好吧,中国人的关系网就是这么错综复杂。凌家祺说得对,他中文说的再好,也改变不了蓝眸的事实。 段沐双手合十:“西米叔叔,我能抱一下你吗?” “咳咳……”西米诧异的看她一眼。 凌非墨把他往前一推:“客气什么。” 段沐立刻响应好友号召,一把把西米抱了个正着!西米老脸通红,他可是很正统的好不好,搂搂抱抱成什么体统。不过,非墨的朋友,算了。 凌非墨低估了她的影响力,她的朋友在西米眼里比表妹要强很多,特别是能被她另眼相看的朋友。 “说吧,丫头,什么场合?”西米直插正题。 凌非墨和段沐坐在沙发上,段沐捧着西米的素描本如痴如醉的看。 “今晚有个party,医生们的朋友聚会,我和沐沐没参加过。”凌非墨撩撩段沐的短发,“西米叔叔眼光一流,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你。” 西米不由自主的笑,这个小家伙真的和小公主一样,把自己拿捏的死死地。偏生他很爱吃这一套。他起身把新产品往俩人面前一放。 凌非墨打开西米拿来的新产品,一时间觉得好眼熟。咦,这不是自己乱画来解闷的背带裤么。 段沐惊喜的往身上比,好帅的裤子啊。 “西米叔叔……”凌非墨掩口不可置信,经过他的修改,这件成品毫无瑕疵。 “你的设计不错,我又加了一个系列的背心裙,刚拿回来,准备上市。这系列名字我都取好了,就叫墨西的礼物。设计师就是凌非墨和西米。”西米得意的笑,一个成功的设计师,不但能修改,还能延伸。 “非墨,原来这是你的设计。哇,好厉害!”段沐捧着裤子不撒手。 凌非墨没说话,她走过去揽住西米的胳膊,轻轻靠着。 西米摸摸她头,凌非墨瓮声瓮气的说:“不要摸头。”鼻音严重,西米这才知道她偷偷地流泪了。 西米打个哈哈:“快去,一人一件,让我看看。沐沐气质帅气一些,适合穿裤子,一会儿我再给你抓抓头发。” 段沐开心的抱起背带裤:“一定美美的。非墨,走啦。” 凌非墨开心的点头,过来拿着背心裙,拉着段沐去了休息室。 同色的裤子和裙子,主打都是亮钻。两个人一样修长,段沐胸部比凌非墨稍稍瘦一点,一会儿在腋下拿个皱褶就好。 “真漂亮。”段沐是衣裳架子,背带裤很考验身材的,她穿出了帅气和洒脱。 “我们像不像一对?”段沐搂着青春飞扬的凌非墨,第一次穿背心裙的她,娇俏迷人。 “go,西米叔叔一定会眼前一亮!” 凌非墨没想到,眼前一亮的何止是西米,还有同时来接二人的上官驰和段凛。 ------题外话------ 凌非墨:有亲人不能相认,真苦 上官驰:有女人不能亲吻,真苦 段小凛:有目标老是错过,真苦 祁小峻:有主角我是反配,真苦 作者君:有读者不来留言,更苦……嗯哼,虐你们的小驰驰,看你们不粗来 057表白被拒 上官驰来的比段凛早一点点,凌非墨手机响起的时候,他刚好走进店门。 凌非墨正带着段沐在服装区闲逛,两个人都有学设计的职业病,见到特别的衣服就停下来交流一番。 她看看手机来电是上官驰,没有接听,拉着段沐直接来到会客区。 上官驰没有再打,冷脸回答着店员的招待,一说是找凌非墨,店员更是落实了此辈非吾辈的想法,忙请他在休息区稍等。 上官驰长腿微伸的坐着,手里环绕着车钥匙,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 凌非墨和段沐远远走过来,凌非墨发现今天的上官驰很年轻,像是初出校门的大学生。他穿着休闲款衬衣,薄薄的经典蓝色牛仔,比起正装让他更添潇洒帅气。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牛仔背心裙,咦,有情侣装的嫌疑。 段沐一脸坏笑的碰碰她:“咱们的理事好像对你很特别。” 凌非墨帮她调整下背带,淡淡的回应:“从我住院起,就一直在接触,算是朋友了。还是说你认为的特别,就是能跳个舞?” 段沐承认她理亏,撇撇嘴:“反正,我和他做不了朋友。”他的眼神叫人不自觉的发寒,如果表哥让人感觉到距离,那么上官驰是直接拒人于千里之外。 “上官驰,我可以和沐沐一起过去的,你真的不用特别来接。”凌非墨走到他跟前,仰脸对他说。 上官驰专注的凝视,她今天打了淡粉的眼影,和她嘴唇自然的粉相映,长长的睫毛干干净净,没有他讨厌的睫毛油。 头发更是扎成清爽的马尾,额前头发斜斜梳到一边,光洁的皮肤剔透水嫩,整张鹅蛋脸精致极了。 他不语,我不来,好让段凛接近吗?想到这,他脸色一沉,不悦的皱起眉。 凌非墨最反感他时不时变脸,冷哼一声,回首对段沐说:“段大哥会来吧?” 段沐看看手机:“那是一定的,他答应来接我们俩。” 啧啧,灯笼袖好仙,袖口的刺绣和领口对应,正好露在背带牛仔裤外边,好好看。 上官驰脸色更不好,拉回凌非墨的头,她怔愣的看他。 “先出去吧。” “唔,好。”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率先走出去,凌非墨回过神,刚才好像被他帅到了。 三人来到门口,正好和泊好车的段凛碰头。他看见上官驰愣了愣,向后望去,果然看到美呆了的二位女生。 “表哥。快看我,怎么样?” 段凛眼里有丝疑惑:“你们俩让斯塔克造型?” “嗯啊,哥,是非墨带我来的。西米叔叔也让我以后来这里实习哦。他可真是个好人,能和我的偶像在一起设计,好开心呢。”段沐跑过来,搂住段凛的肩。 段凛看向凌非墨:“你认识斯塔克?”他是个好人,自己怎么不知道?犹记得那是个高傲的混血,好像对悠然一家与众不同,对别人就欠奉了。 凌非墨勾勾唇:“他是我的西米叔叔。” 段凛突然觉得这句话很熟悉,貌似记忆里听到过。 上官驰望天,自己是被无视了。 段沐这时候招手凌非墨:“走啊,非墨,咱们去旋转餐厅喽。” 上官驰冷冷的看她一眼,段沐瑟缩了一下,她没说什么啊,这个理事好可怕。 凌非墨走过来刚想牵段沐的手:“走。” 上官驰风一样卷过来,拉起她的手大踏步的就走! 段凛木然看着,段沐张着嘴指着他们的背影:“他他他,真霸道。” 段凛迈开脚步,丢下句话:“走吧,人差不多都到了。” 直到坐上上官驰的车,凌非墨气鼓鼓的还没平复过来。 “你一直都这么不讲道理的么?我不想和你坐一辆车。” 上官驰沉默片刻,手撑在方向盘上,良久沉声问:“凌非墨,你,知道么,我以前都不想进上官家门,更何况接受帝都大学的理事了。” 凌非墨被他话锋一转,给弄得当场死机。他这是在转移话题么?她拒绝。 上官驰没等她回答,自顾自的垂首继续说:“我一直以为,我让自己很优秀,就能成为我妈的骄傲,让地下的父亲瞑目,我也认为已经做到了。可是你知道么,即使我做的再多,都及不上回归上官家让我妈来的高兴。因为,这是我爸的夙愿。” 凌非墨稍稍动容,安静地倾听。 “你被找回凌家,是不是一样的感觉?”上官驰抬眼看她,眼里有丝困惑。 凌非墨看向车窗外,不,她和他不同。因为,她骨子里住着白依依,她不需要披上凌家女的外衣来找存在。 “看吧,凌非墨,我们是同一种人,所以,我们要不要在一起?”上官驰吐出这句话,就感觉似是有块石头落了地。原来,他潜意识里就是在为难要不要表白?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紧盯着凌非墨等她的回答。 凌非墨啼笑皆非,这家伙是不是自信的过了头。什么叫我们是一种人,要不要在一起。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啊。 她坐正身体,正视着上官驰,看他半晌,揶揄道:“上官驰,不要乱攀关系,我和你可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上官驰眯起眼,“哦?我竟都不知道我们差别这么大。” 凌非墨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你虽然小时候不在上官家,妈妈可是正经婚配的,您老是如假包换的二少爷,在古代属于嫡子,有权利袭爵的。” 上官驰冷眼看着。 她又加上一根手指:“第二,我小时候也不在凌家,妈妈却是老爸不承认的。现代话说我是私生女,在古代充其量就是一个小妾生的庶女。” 上官驰听得云里雾里:“那代表什么?” 凌非墨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说明,你需要时不时和人斗,和大房争夺家产。”然后露出甜美的微笑说:“而我,只需要找一个好男人,嫁了。” 多亏沐沐平时看的那些歪小说,让她可以给他扯啊扯。 上官驰脸色一黑,“你说的好男人,指的是段凛吗?” 凌非墨也把脸拉下来:“上官驰,段凛好不好,不用你说。我找的好男人是谁,也用不着你管。” 他紧抿着嘴,死死地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戾气。他上官驰一路高高在上,何时被一个女人如此嫌弃过。 凌非墨看他的表情,放缓声音,她不想激怒他:“没错,那些话是我故意找的理由。” 看他脸色松了松,她诚恳的说:“我拒绝是因为我在你眼里看不到情意。” “情意?”那是什么东西。 凌非墨右手轻抚左心处:“是的,情意,真诚的情意。那种眼里只有我,没有任何杂质的单纯。不论我们是不是同一种人,都会义无反顾的站在我这边守护。没有家族的烦扰,没有金钱地位的牵扯,干干净净、清清透透的恋爱。” 上官驰看她脸上散发着圣洁的光,加上宣誓般的动作,心里突然塌陷了一块。 好吧,他现在可能只是有好感,没到她说的那种地步,但是此时心里却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好了,说明白了,开车吧。你以前的同事们还在等你。” 上官驰沉默的发动汽车,一路上都没说半个字。 凌非墨第一次和凌家祺吃饭就是来的帝都世贸,对这里印象不错。 刚下车,就见段沐着急的迎过来。她和段凛早到了,一直等都等不到,差点想回去找他们。 两个人牵着手,也不管俩大男人,娉娉婷婷的走进世贸。 段凛看向上官驰,看他脸色不好,莫名的有点高兴。真想问问他,为什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差,说出来让哥们开开心。 他轻咳一声:“虽然以后去了学校,但是希望医院里有事特邀你时,请不要拒绝。” 上官驰看他一眼,“到时再说吧。”看我的心情。 段凛跟着他的脚步,突然提议:“段家和白家一起做公益医院,你要不要参加?” 上官驰顿住,回身看着段凛:“你是邀请的我,还是上官家?” 段凛失笑:“有区别?” “邀请我,抱歉,我没兴趣。邀请上官家,可以由我来负责。那么,我接受。” 段凛看着他,不觉笑了,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上官驰轻轻握上,她想要一份纯粹的感情,那么他就努力来扫清荆棘。如果觉得对她的感情放不下,他会再次表白,那时如果再听到拒绝,他会考虑要不要把她掐死。 ------题外话------ 叫你丫狂……嘻嘻 058踩一次,吻一次 十楼旋转餐厅已被段凛包场,凌非墨和段沐一出电梯,就听到张小燕的大嗓门,和一群人附和的哄笑声。 在电梯里,段沐随口问她为什么来这么晚,凌非墨轻描淡写的说聊了会儿天。段沐哦了一声,上官驰这个男人竟然还会聊天呢。凌非墨默然,是我比较会扯。 两个人站在拐角处,等那俩男人上来,一起进去。 凌非墨倾听着里面的热闹,不觉对段沐说:“很可爱的一群医生和护士,那时住院给了我莫大的欢乐。”可不,她的悠闲时光都是被张护士提供的八卦所填满,张小燕又因为神经大条,给自己增加了无数笑料。 段沐被说的更是心痒,那俩蜗牛快来嘛,我要赶紧看看到底有多少帅哥。 电梯门开了,段凛和上官驰一齐踏出来,非墨二人看过去,段沐招招手,急迫的小声埋怨:“大男人这么墨迹。” 上官驰目不斜视,率先走了进去。段凛对非墨笑了笑,伸出手势:女士优先。段沐拉着凌非墨的手连忙跟上。 上官驰一踏进来,里面的笑闹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掌声和尖叫。 “沈医……上官医生,你为什么要辞职嘛。”张小燕今天紧身小西服下面是热裤长靴,穿的性感无比。难得脱下护士袍见一众帅哥医生,能勾到一个是一个,将来就是医生娘哦! 上官驰轻轻的勾勾嘴角,算是笑了。 司青林走上前,在医院他和沈驰算是能说上话,见状拍拍他的肩膀。 段沐看着这男人,一脸禁欲的样子。黑色西装,雪白的衬衣,如此肃穆的颜色,让他的扑克脸更显木然。 凌非墨首先想到了那次乌龙,面瘫脸医生给她留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她不动声色,眼里的笑意却隐藏不住。 段凛进来后,又是一波尖叫。他微笑着拍拍手:“都来了?” 大家齐齐喊道:“是!” 段凛失笑:“我们帝都医院办过尾牙,组织过旅游,沈医生加入后却从未到场过。没想到,他参加的第一次聚会,竟然是为他办的欢送会。” 大家轰然大笑。 上官驰盯着前方的粉色气球,这都是护士们提前来挂好的。 段凛看看他:“各位同仁今天都来了,说明上官医生的威信很高。来吧,请今天的主人公发言。”他率先鼓起掌。 上官驰从一张张期待的脸孔上划过,他突然笑了。这笑容融化了他一贯的清冷,让女护士们一个个都捧住了脸。 “帝天医院,是我在国内选的第一家医院。这里的硬件一流,医学氛围很浓,我在这里工作得很开心。当然,主要是同事们都很好。”他看看一帮小护士。 张小燕率先尖叫,不行了不行了,要被他电晕了。 凌非墨侧脸看着他,你是*oss,只要你不找事,她们就阿弥陀佛了,谁敢和你不好? 上官驰瞥向段凛:“今天段院长要破费了,上官驰对他表示万分的感谢!” 段凛忙摆手。 上官驰嘴角保持着弧度,“另外,今晚我特邀了位嘉宾,凌非墨小姐。大家看,还认识么?” 他牵着凌非墨走到众人跟前。 凌非墨自然的挣脱了,上官驰脸色一僵。张小燕小跑的凑过来:“我刚刚还说不认识,上官医生介绍出你的名字,我才依稀辨认了出来。哇塞,非墨,你出了院怎么变得这么美?” 段沐诧异地问:“以前非墨不这样么?” 张小燕得意的摸摸自己脸蛋:“还没我漂亮。” 段沐嫌弃的看看她,就和你多漂亮似的。张小燕有点炸毛:“喂,你那什么眼神嘛,本姑娘可是外号叫靓女。” 她用的粤语发音,段沐一下子喷了。浪女?好骄傲么? 上官驰这时候加了一句:“还有这位小姐,是段凛院长请来的嘉宾。” 张小燕嘴巴张大,定格。段院长也交女朋友了?有天理么,第一美男走了,第二美男死会了,那她们还有什么春天? 段凛看上官驰一眼,对员工们解释:“我妹妹,段沐。” 张小燕一把搂上段沐的肩膀,妹妹好啊,妹妹真水灵。段沐悄悄的向凌非墨靠拢,难怪非墨说住院不无聊,医院有这样的活宝,也是醉了。 上官驰介绍完来宾,向段凛示意,我的话讲完了,该你了。 段凛:“……” 为你举办的聚会,你这样搪塞两句,真的好吗。上官驰无视,那是你的事。 段凛摸摸鼻子,环视众人:“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大家不用拘束,就嗨起来吧,今晚所有费用帝天买单。上官驰虽然离开了医院,但我们永远都是同事!” 哄的一声,大家彻底放开,有的去开音乐准备劲爆热舞,有的连忙去找吃的喝的,有的则围着感兴趣的人开始攀谈。 段沐本想和凌非墨去找吃的,顺便评论一下帅哥,却被几个人围住,有医生也有护士。她眼睁睁的看着凌非墨被上官驰拉到了一边,自顾不暇。 段凛被张小燕带头的护士帮围攻,心里虽莫名的烦躁,却依然保持着儒雅的风度。 音乐适时的响起,也不知道谁搞怪,放的曲子竟然是探戈,上官驰嘴角抽了抽。 凌非墨垂眸:“不是说清楚了。”还拉拉扯扯的。她以为他揪着车上的话题不放。 上官驰冷笑:“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 比这还差。她没敢说出口,头却垂得更低。上官驰心里那个气,见到段凛就笑靥深深,见到自己就如此不待见。 “来吧,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承诺,这次我的鞋不贵。”上官驰仰天似是深呼吸了一下。 凌非墨想笑,盯着他的鞋面,dunhill,不贵,近万元的品牌。她蓦地心情很好,想象着在上面踩上两脚,该是多么好的报复方式。 头上传来上官驰淡淡的声音:“当然,你要是故意发坏,我也不介意。踩一次,吻一下。” 凌非墨轻轻咳嗽起来,算你狠。 “探戈,你也会?”她终于抬起了脸,正对着他。捕捉到他嘴角来不及收起的笑。 上官驰面上有点抹不开,没好气的:“你说呢。” 凌非墨淡淡的笑开,“没事,毕竟探戈是非洲传来的舞种,你不会也很正常的。” 她才不要和他跳这么热情的舞蹈咧。这种舞,双方靠得较紧,男士搂抱的右臂和女士的左臂都要更向里一些,身体接触难免摩擦碰撞。 上官驰玩味的说:“莫非,你不会?”这个妞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估计是掩饰自己的不足。 凌非墨笑的很好看,掩口道:“是呢,我不会。” 上官驰再一次被她噎到,可是看她笑的这么娇俏,最后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舞池里段沐早已和司青林摆好了“探戈定位”,立刻把非墨的目光吸引过去。沐沐不愧是国外长大的,好奔放,好帅! 音乐节奏明快,段沐和司青林交叉步、踢腿、跳跃、旋转令人眼花缭乱,渐渐地,大家围成一个圈,齐齐看着二人表演。 段凛趁机摆脱了女狼们,走至凌非墨另一侧站好,和上官驰对望一眼。凌非墨侧头看看他,对他笑露贝齿,伸伸大拇指,段凛回以一笑。 上官驰心里有点酸,沉闷的独自走向一边拿了杯果汁。 段凛在她耳边轻声说:“上次没有请你跳舞,今晚可不可以赏脸?” 凌非墨下意识的说:“好啊。”说完才发现是段凛,她有点不好意思,“我已经答应了上官驰。” “一晚上的时间呢,有机会的。”段凛为表妹鼓掌,今晚的她很适合跳探戈。只是没想到司医生这么洋气,骨子里估计也是闷骚一枚。 段沐和司青林互相施了一礼,结束了这曲。她望望四周,发现二人在一起,兴奋地跑了过来,一把搂住凌非墨。 “非墨非墨,我怎样?” “帅呆了!”非墨帮她擦擦湿发。 “那你怎么不跳?”段沐微微喘息。 凌非墨眨眨眼,右手背轻轻掩口:“探戈我没跳过。” 段沐一合手掌:“那等会儿你要露一手恰恰,我可知道,你跳恰恰美翻了。” 凌非墨无语,“你就看到我跳一次,好不好。”还是在宿舍里,自己哼着歌跳的。 “一次就够了,哥,恰恰你也拿手的。非墨,呶,我把我哥让给你了,你们一定很相配。”段沐自说自话。 凌非墨拍拍她脑袋:“小管家婆,等我先还完账再说哈。失陪。” 上官驰坐在一边轻啜一口果汁,感觉心里像有根线绕啊绕。司青林走过来,端着一杯酒:“来一杯?” “不了,开车。”上官驰看他一眼,“还有这一手,深藏不露啊。” “上大学时,同学说我面瘫跳探戈一定很酷,从那以后,我就疯狂的迷上了探戈。”司青林木着一张脸,说着听起来很搞笑的话。 “这位先生,能请你跳舞么?”凌非墨倒背着双手,来到上官驰的面前。她答应过的事,不会忘。 上官驰怔愣了片刻,缓缓站起来:“sure。”他本以为,段凛在那,凌非墨就忘了他。 段沐早跑到放音乐的地方选了一曲恰恰,欢快的曲子让人瞬间点燃动感。 “先生,恰恰哦,别说你不会。”凌非墨想要洗刷上一次的屈辱,叫他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来吧。”上官驰突然觉得果汁的余味,还是很甜的。 凌非墨真不是乱说,她的恰恰跳起来堪比世界级。及膝的裙子随着她的舞步,裙角飞扬,活泼俏皮的马尾跟着甩来甩去,再一次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上官驰跟着她配合,动作潇洒,嘴角微勾的笑让小护士们再次捂住脸尖叫。 最后,男的女的都一起跟着唱:“bachillychachabachillycha,danceyourchillydanceyourchachabachillychacha……” 整个旋转餐厅沸腾了,凌非墨和上官驰的舞姿深深印在在场每个人的脑海里。 ------题外话------ 明天走剧情。 059莫测高深的上官驰 帝天医院的这次聚会,让所有医护人员几乎都忘却了那次不越快的医闹。 段凛第二日约了白一鸣去打球,他最近情绪不对,迫切的需要运动来发泄。 白一鸣的时间很宝贵,但是大舅哥邀请,他就一定会到,正好两个人可以面谈一些事。 段凛最喜欢的运动是壁球。他打起球来,球风强悍,和温文的外表成反比。白一鸣虽然比他还要高一头,却喜欢洒脱的高尔夫。 两个人决定还是打悠闲的高尔夫,边散步边打球,聊天更随意。 白一鸣穿着白色高尔夫球衣,球杆搭在肩上,气宇轩昂。他端详着段凛的脸色:“不对啊,大哥,你有心事?” 段凛一愣:“我?怎么会。可能是医院的事情有点忙。” 白一鸣搓搓下巴:“上官驰就这么走了?”他虽然神龙见首不见尾,却耳目众多,关注着其他几家的风吹草动。 “上官家才是他的归宿,何况,他比上官浩强得多。”段凛一杆挥出,球缓缓入洞。 “你们医院的事,查到了。”白一鸣看着球童拿球,揽上段凛的肩膀,慢慢的在草地上走。 “这么快?”段凛毕竟是医生,他没有生意人的强硬手腕。 白一鸣哂然一笑:“这还是慢的。” 段凛信服的笑,妹夫有这能力。 “我猜,是想抹黑我们帝天,是同类医院?”他猜测。 白一鸣哈哈大笑,大舅哥真的是开医院开傻了。帝天在帝都如日中天,要抹黑他们,等到现在?更何况白家和段家护航,谁敢? 当然是有很大的来头,才敢动手的。 “不是吗?”看白一鸣这样,他费解了。 “这次幕后黑手来自乾城,正是你说的祁家。”白一鸣不再卖关子,把他查到的一一说给段凛听。 “祁峻!”段凛喊出一个名字,把杆子往地上一戳:“就知道他来帝都没好事。” 白一鸣呵呵笑着,把杆子碰碰他的:“他为什么这么做?” “莫非想进军帝都?” 白一鸣哈哈大笑:“这就和上官驰有关了。” 段凛动作滞了滞:“上官驰不像是和他同流合污的人啊。” 白一鸣想起报告上的上官驰,为人清冷孤傲。在国外全凭一人之力,就有了今天的成就,的确是个人才,有傲的资本。 “他一回国,你就找上他?”白一鸣含笑含着段凛。 “我一直在搜寻国外顶尖的华人医生,所以他还没回国我就联系上了,应该是国内头一份。”段凛对这点还是很得意。帝天医院,人才济济,和他这个院长的慧眼分不开。 没想到,白一鸣冷笑一声:“有人比你手快,就是祁峻。”祁峻,你老老实实在乾城待你的,多好。非要来帝都找不痛快,那我就成全你。 段凛还真的不知道这点,他紧抿着唇垂眸思索。 “不过,被上官驰拒绝了。”白一鸣点点头,上官驰这个人,他很欣赏。为人怎么样不好说,单凭拒绝祁峻这点,他就喜欢。 祁家可是乾城一霸,比之四大世家不遑多让,他们开出的利益只能比段凛高,而不会差半点。 “你还是一起说明白吧。”段凛觉得商场上的尔虞我诈,真的不适合他。 白一鸣哈哈大笑。 “祁峻找上官驰,据说是为了一件事,上官驰直接回绝。那也罢了,他接受了你的邀请,来到帝都,这点,估计一直自视甚高的祁峻受不了。”白一鸣慢慢分析。 段凛想了想:“可是这次事情对上官驰没有影响,损害的是帝天声誉。” “大哥,医院不好,里面的医生,你能往好里想?再者,一次不行,机会有的是。这次处理不好,你等着,以后会源源不断的出现这种事。” 段凛脑子里灵光一现:“那上官驰这次离开,是不是……” 白一鸣赞叹的点头:“他真的很聪明,不言不语却看得很透。这次离开帝天,一则没有了后患,二则回归了上官家,何乐不为。” 一鸣兄啊,三则为了泡你妹妹,你可知否? 段凛呼出口气,看着脚下的球。上官驰很厚道,他提醒过自己,这次事情不简单。 白一鸣安慰的拍拍他:“放心,既然我知道了,就不会让祁峻好过。但是上官驰这个人,必须拉过来,这个任务交给你。” 段凛把球杆也搭上肩,潇洒的一笑:“我已经抛出橄榄枝,他接了。” “干得好。”白一鸣连贯的想了想:“他是医学天才,虽然专攻脑外,心脏方面一定也有建树。这个人最好是朋友,否则,他比任何人都难缠。” “怎么讲?”段凛不明白。 “在美国,华人学医想走的很远,难上加难。他有自己的势力,我却查不到。”白一鸣对这点感到挫败。 两个人齐齐看向远方,沉默良久。 段凛默了片刻,转移话题,对白一鸣轻声说:“你和悠然,也该要孩子了。” 两个人亦亲亦友,什么都可以敞开来谈。 “嗯,本来在计划内。”一鸣苦笑:“依依一去,我们都不想……”没心情,自然而然延迟了。 段凛心里一揪,依依,他还没来得及说过喜欢的女孩儿,她似是已经去了好久好久。 白一鸣碰碰他:“还说我,你都多大了,我至少有媳妇抱,你呢,连个女朋友都欠奉。” “……”我有,在心里,俩。段凛牙关紧咬,想到过去,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 “没有悠然,我们也是好兄弟,所以弟弟劝你,忘了依依吧。”白一鸣对他的感情一直冷眼旁观,这个大哥太内敛了。喜欢也不说,真当你是家庭医生啊! 段凛苦笑,没有开始的感情,怎么会刻骨铭心到忘不了呢。他只是后悔,人欲爱而她不在,那时怎么就没正视到自己的感情,不是爱怜是爱恋! “走吧,”段凛没了打球的兴致,边走边说:“以后我专注于福利医院,你不用操心这件小事。” 白一鸣和他并肩走,他只是个投资人,医疗这块他还真不懂。他们都是表达对依依的缅怀,为她祈福罢了。 “老爷子还好吧?”段凛想起白家那位可爱的长者。 白一鸣叹息:“他死活不回来,说是时候不到。”天知道什么时候不到。爷爷是家里的主心骨,虽然早早就卸任,但他说的话自有他的道理。 段凛失笑出声:“时候不到?哈,他还跳大绳不成!” 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同时大笑。 他们不知道,爷爷这回跳的还真是不轻。 ------题外话------ 今天有活动了,亲爱的们免费的评价票可以投给小逸么么么么?五颗星的评价票对文文很有用,好汗颜…… 060成双配对(二更) 凌非墨兑现了对上官驰的承诺后,就开始闭门造车,投入到设计中来。 因为圣诞节学校有个服装设计大赛,第一名可以在投资单位里任挑一个签约,看到名单里赫然有白氏,她立刻怦然心动。早早的就在mr史那里报了名,段沐想了想自己的水平,没敢,自告奋勇给她当模特。 于是段沐回家的日子,凌非墨学校和西米那里两点一线,她几乎走路都在思考着线条。迎面而来的人,她一眼就找出衣服的特点,从而引发自己的灵感。 上官驰像是消失了,自跳完舞就一直未见。凌非墨想,可能是自己的拒绝伤了他高傲的心,所以干脆眼不见为净。 其实她真的错怪人家了,上官驰除了来学校处理些事务,要帮段凛研究福利医院的事宜,还要挪出时间被人骚扰。 比如,上官浩。 凌香找他哭诉很长时间了,凭什么上官驰一进学校就把表妹劝退?他没有把这个“大嫂”放在眼里,就是不给他上官浩面子。 凌香的添油加醋,让上官浩本就烦躁的心更增加了几个百分点。 鸿运堂伯不知什么意思,直接对爷爷说让上官驰管理学校。他吃饱了撑的?放着一把手不做,给自己找了个对手,是要甘心当跳板不成? 他本想反对,可是爷爷一听,笑的只见牙齿不见眼,他也没敢多说反对话。 上官家板上钉钉的是由自己继承,突然横空杀出了一个二叔的儿子,真是日了狗。凌香的告状,恰到好处的火上浇了油。 本来,上官浩才不会管她表妹退不退学的烂事。何莉莉算个屁,别说是凌香舅舅的女儿,就是她爸爸的女儿,他也无所谓。 可是这关系到自己的面子,他认为这是上官驰对自己发起的挑衅,自己要是忍了,就活活当了一回缩头乌龟。 正积蓄着怒火呢,上官家这时又收到段家和白家邀请,一起做慈善性质的福利医院,却指明要上官驰负责,他可当真坐不住了! 上官浩打给祁峻,向好朋友取经,结果听闻祁峻家竟然也出了事,他分身乏术。他本是长孙,谁成想,上面竟然还有一个,是他爸爸养在外面的种!而且,一封匿名信外加dna检测,让他家老爷子心花怒放,哪个老人不希望家里枝繁叶茂呢。 祁峻妈妈知道了这件事,寻死觅活,反正,祁家最近是不安生了。 上官浩在电话里问:“你不知道?”别人也许不会发觉,但祁峻不会不知道老爸在外面有小公馆。 祁峻苦笑,他能不知道么,只是他最近大意了。那时千方百计的找到沈驰,一是能发扬光大祁氏医药,二是想让他跟着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那个贱种,再把自己老爸给弄成老年痴呆,自己高枕无忧。 没成想,当时的沈驰不假辞色的拒绝,还让段凛后来居上,他怎么能不恨。于是派人给医院添乱,没想到被轻而易举的化解。 自己是过得太安逸了,没有提高警惕,反而被人杀了黑手。自己家的事被人捅了出来,他想偷着做掉的人,也被弄到大众眼前,他更郁闷好不好? “妈的,让我查到谁捣乱,弄死丫的。”祁峻阴狠狠的说。 上官浩第一次听到好友如此狠辣的话,有点吃惊。 “那你怎么办?” 祁峻撇嘴:“我自有办法,你还是担心自己吧。你那个弟弟,可不好弄。” 上官浩冷哼一声:“我会让他知道,我比他在帝都多混这么些年,不是白混的。” 祁峻呵呵笑:“但愿。”阿浩啊,这比的不是时间,是本事呢。 于是,上官驰刚走出办公楼,想要上自己的卡宴时,被上官浩叫住了。 “阿驰,有没有兴趣一起坐坐。”上官浩在兰博基尼里露出头,旁边凌香绽放出自以为最美的笑容。 上官驰拿着包,扔进副驾驶,无所谓的说:“地点。” “世贸十楼吧。”上官浩想了想。 “可以。”上官驰丢下俩字上了车,发动前嘴角勾了勾,他和帝都世贸还真是有缘。 上官驰率先开了出去,上官浩冷冷的对凌香说:“把你妹妹约上。” 凌香错愕:“叫她干嘛。她没见过世面,来了只会坏事。” 上官浩瞥她一眼,“依我看,她世面见得大了。”比你强多了。 凌香结结巴巴的问:“她她,她只是个私……” 上官浩不耐烦的打断她:“我只知道,上官驰似乎对你妹妹不同。少废话,快叫。” 凌香看着瞬间变脸的未婚夫,不敢置信,他怎么一点都不温柔了?以前的风度翩翩,以前的温柔呵护,以前的温声细语,怎么在订婚后就都不见了? 她迟迟没动作,上官浩侧脸瞅瞅她,发现她胸膛起起伏伏的,似是气得不轻。于是脸上表情缓了一缓,伸过手去在她脸上摸了摸:“乖,晚上犒劳你,这不也是为你出气么。” 凌香故作委屈的往他身上靠:“你凶人家。” 上官浩在她脸上轻抚的手慢慢滑下来,从开得很低的胸口滑了进去,使劲捏了捏:“好了,好了,别耽误正事。” 凌香不自觉挺挺胸膛,“嗯,哼……” 安抚好了凌香,上官浩不屑的撇撇嘴角,这女人,真他妈的贱。 他发动起汽车,娴熟的倒车打方向,像箭一样的驶出校园,引得学生们惊呼,哇晒,豪车就是豪车哦,这速度! 凌香掏出手机打给三叔,问了号码。 三叔追问她有什么事,她搪塞:“姐姐找妹妹聊天,不应该么?” 得到电话,她撅着嘴不情愿的打过去。 凌非墨正在西米店里忙碌,本来就不想接电话,接通一听是凌香,还约她一起去世贸,直接礼貌的拒绝:“不行呢,我在外面。” 凌香看看未婚夫本着的俊脸,想到晚上的欲仙欲死,勉强的压压怒火:“好妹妹,咱们好久没见了,你姐夫也在,想吃什么随你点。” 凌非墨把手机用脸颊和肩膀夹住,无视她那句让人肉麻死了的称呼,随口敷衍:“那你们二人世界就好了,我真的在外面,走不开。” 凌香举举拳头,偷偷呼出一口气,这死丫头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呢。 上官浩示意她打开免提,凌香狐疑的按了一下。 凌非墨甜美的声音在里面小声的说着什么,她身边真的有人,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依稀能听出,她说这里需要改,加点点缀什么的。 上官浩轻笑,扬声说:“非墨妹妹,我是上官浩。” 对面传来她惊讶的“咦”了一声。然后话筒里的声音变得清晰:“是姐夫啊,你好。” 上官浩蓦地心情变得愉悦,年轻几岁的妹妹,连声音都透着青春娇美。 “一起来玩玩吧,我们兄弟俩,你们姐妹俩,多好。” 凌非墨品着他话里的意思,兄弟俩,是上官驰么。非墨,你怎么就只想到上官驰呢。还有人家上官文,虽说远了一点,但也是兄弟哦。 “可是,我在忙……”她看看西米,指指电话。 西米打个手势,去玩吧,开开思路也好。别老憋着画图,年轻人也要散心。 上官浩朗声大笑:“我猜到了,上官集团两年一度的设计大赛,是不是?” “姐夫,你真聪明。”凌非墨被自己恶心到,凌香更是被她膈应了。 “我听说了,今年就连投资人也不止上官一家。所以,给你一个接近理事的机会,说不定有内幕啊。”上官浩自然的跟小姨子开玩笑。 这么多天没见,上官驰是不是在躲自己,她没谱。她也不想见到他,不知怎么面对。 可是,上官浩竟然约她一起见上官驰,千万别说是有什么兄弟爱,她再天真也不相信。那就是要对他行什么阴谋? 他一直学医,再厉害也只是个医生罢了。上官浩人脉众多,比起他来不知阴险多少。上官驰回归上官家,立刻就坐上大学理事之位,难免不会被他忌惮。那今天,他不会吃亏吧。 凌非墨迟疑片刻,本来脑子被设计占得满满,突然画风一变,全都变成了上官驰三个字。 061你们的面子不值钱 拒绝了上官浩去接她的提议,凌非墨答应会自己过去。 上官驰和那两口子面面相对,他舒适的斜靠在椅背上,任由俩人打量。 凌香正襟危坐,一脸的严肃,哪怕对面的是堂小叔子,还长着那样帅的脸,她也无法不生气。毕竟,就是他把何莉莉给驱逐的,要知道何莉莉还是通过她的关系才进的校,结果这人给她脸打的啪啪的。 上官浩也在研究这个弟弟。他沉着的坐在那,似是知道自己找他的目的,连丝不耐的表情都没有,一派从容。 上官驰的眉眼让他依稀想起二叔年轻的模样,不得不承认他长得是很好。清冷的气质,不知是不是和学医有关,总让人联想到手术刀。 上官驰微微抬眼,看向曾经的临时舞池,如今早已经回归原位。他有点失神。恍惚看到一抹淡蓝的倩影,衣摆翩跹惊艳了他的眼,却侧首对别人露出纯美的笑,顿时刺痛了他的心。 上官浩看着这个弟弟,却看越不顺眼。他表面上对上官家不屑一顾,却先入主学校,后和段白两家合作,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看了眼未婚妻,打个眼色。这个下马威还是女人来做。 凌香立刻挺起了胸膛,下巴一昂。她的头微微侧转,眼神却睨着上官驰,用一副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的态度,当先发难。 “阿驰,你该认识我,我是浩的未婚妻,你将来的大嫂。” 上官驰盯着咖啡里的奶泡,他竟然想也没想的就点了美式拿铁。端起杯子,他拿着小匙搅了搅,奶香扑鼻。不由尝了一口,还真的很是香浓,难怪那小妞品一口就一脸甜蜜的样子。嘁,怎么又想起她。 凌香的架子端不起来,她被*裸的无视了。面子上抹不开的瞥了上官浩一眼,发现他正阴郁的盯着上官驰,不由松了口气。 “上官驰,我怎么说也是你嫂子,你就这么对待我?”凌香提高了声音,引得旁边的客人侧目。 上官驰放下杯子,抬抬眼皮看她:“你是吗?” 凌香张大嘴,我、我怎么就不是了!她怒目圆瞪,却立刻在上官驰的冷眼下怂了,委屈的看向上官浩:“浩,你看他……” 上官驰耸耸肩:“抱歉,目前你还不是。等你进了上官家的门,你再来给我谈论嫂子、一家人之类的词。” 上官浩忍不住嘴角勾了勾,“阿驰,你可真能说笑。” 凌香瘪瘪嘴,愤愤不平的靠坐在椅子上,再不看这个讨厌的男人。 上官驰看看上官浩:“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上官浩打了个哈哈,看看入口,笑吟吟的说:“咱们两兄弟,没事就不能聚聚?” “带着她?”上官驰从他俩脸上一一掠过。 凌香再也坐不住,他到底什么意思:“上官驰,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何莉莉,你必须给我弄回来!”要不然,我的面子都丢光了。 上官驰不语,眼里带着戏谑只盯着上官浩,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啊。 上官浩轻咳一声,笑道:“香香,好好说话,阿驰又不是不会帮忙。” 凌香冷哼了声,身子扭往一边。 上官驰了然的啊了一声,“原来是为了何……何什么来着?我记得曾经劝转过一个问题学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 凌香霍的转回来,眼中冒火。她的表妹怎么就是问题学生了?她再不喜欢何莉莉,那也是自己的表妹,走得很近的好不好。 上官浩插了一句:“阿驰,你刚当上理事,手段不宜太强硬。何莉莉是香香舅舅的孩子,跟我们也是亲戚了,能不能把她收回来,毕竟进帝都不容易。再说,她能犯什么大错?” 上官驰摇摇手指:“二哥此言差矣,家有家规,校有校风。你说的何莉莉,我想起来了,确实没有犯大错……” 凌香脸上面露得色,上官浩也不由弯弯嘴角。 “她只是大庭广众之下辱骂同学,口吐污言秽语,捎带侮辱我这个理事,而已。”上官驰淡淡的说。 他每说一条,凌香的脸色就僵一分,上官浩也不悦的沉下了脸。这样的话,那何莉莉也太不像话了。 两口子对视一眼,凌香心虚的低下了头,何莉莉这妹妹是有撒泼的可能。不过,都是亲戚,这点错还是可以掩盖的,他作为理事,高抬贵手还不是小菜一碟! “那……那也给留个面子,别直接劝退嘛。”凌香嘟起嘴撒娇。 上官浩垂眸看着凌香拉住他衣襟的手:“阿驰,给个面子。让何莉莉回校,至少让她参加完这次比赛,毕竟她也是设计系学生。” 上官驰整整西装,站起身准备走,真是耽误时间。何莉莉他还嫌撵的不够远,让她回校,她想的美。 上官浩皱眉,这个弟弟有点不上道啊。 凌香急了,站起来一把拉住他:“你别走,没说清楚不许走。你到底让不让她回来,你不答应,我就去找爷爷。” 上官驰把她的手弹下去,轻轻抚了抚皱褶。真不愧是表姐妹,和何莉莉一样,既不矜持又不优雅,泼妇级别的一丘之貉。 “阿驰,你非要这样么?对于你回来,大哥很高兴,为什么咱们兄弟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说话?”他苦口婆心的说。 “如果是为了谈一个不配在学校的人,我们无话可说。还有,你要去找爷爷,请尽快,正好让爷爷知道他找了一门什么亲戚。”上官驰哂然一笑。 三个人僵持间,凌非墨背着双肩包走进来。 她站在门口环视一周,不期然望入了那深邃的眼眸,不由一愣。 上官驰眯起了眼,她,怎么来了?不悦的瞪过去,很满意的看她竟然向自己方向走来。 “非墨妹妹,你来了。”上官浩一脸笑意的站起来,招手。 上官驰慢慢的坐了回去。 凌非墨款款走来,长发垂坠随步履微微摆动,头上的贝雷帽增添了几分俏皮。她冲上官浩微微颔首,看看座位,摘下背包坐在上官驰身旁。 “堂姐,姐夫。”她礼貌的问候,然后看向上官驰,微微一笑:“理事好。” 上官驰垂眸看着没喝完的拿铁。 上官浩拿过menu,绅士的放在非墨面前:“妹妹,别客气,随便点。” 凌非墨看着桌上只摆着三杯咖啡,好笑的看着menu:“姐夫,你们三个就是来喝咖啡的吧,那我岂能破例。” 凌香这时候恢复了平时的端庄,温柔的笑着说:“傻妹妹,你姐夫让你点,那你就狠狠的宰他一顿。” 凌非墨却把菜单一合,开玩笑似的说:“你们没说明叫我的来意之前,我可不敢点,怕有愧所托。” 上官驰立刻明白了,她也是被二人叫来的。 062上官浩的用意 凌非墨没有点菜,笑了笑:“我喝茶好了。” 凌香坐一边撇嘴,真是土包子。 上官浩见上官驰虽然没有正眼看凌非墨,却没再提走,不由满意自己的先见之明。微笑着问:“平时喜欢喝功夫茶?是和凌三叔养成的么,他应该会有这爱好。” 凌非墨红唇一勾,没有言语。那时候在白家别墅,她陪着爷爷打太极,泡功夫茶,弹古筝和钢琴给爷爷听,与其说是她陪伴爷爷,不如说是他在照顾自己。想起那时候的情景,她怅然若失。 上官浩叫来waiter,点了一壶上好的祁门,又洋洋洒洒的点了一大桌小食和果盘,一脸准姐夫的表情:“不到饭点,就当零食吃吧。” 凌非墨对着他露齿一笑:“有个姐夫真不错。” 她执壶一手扣盖,以标准的茶道手势为自己斟了七分满,然后不经意的看了看上官驰的咖啡,发现里面奶泡宛然,竟是他不爱喝的拿铁。笑了笑,拿过他面前的空杯为他斟了一杯红茶。 上官驰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可是十分受用,毫不客气的端起茶杯至鼻前轻嗅,茶香四溢,带着红茶独有的香醇。 凌香抚抚胸前。我不气,我不和没教养的人生气。 凌非墨浅浅啜了一口,齿颊留香,回味无穷。真不愧是帝都第一贵,一壶茶都价格不菲。 “不是备战比赛么,怎么有空出来闲逛。”上官驰冷冷开了口,她的动态他了若指掌。 凌非墨轻轻放下茶杯,看了凌香一眼:“堂姐和姐夫相招,我岂敢不来。” 上官驰扬扬眉,看着上官浩翘起一边嘴角:“二哥和你的未婚妻还真是好雅兴。在和我叙旧时还要表现姐妹情深。” 凌香脸色僵了僵,勉强堆起一个笑:“阿驰,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你哥自你回家后,一直惦记着和你聚聚,我呢,订婚宴以后,也一直见不到非墨。所以,我们四个人一起坐坐,开开心心的不好么?” 上官驰看都不看她,只是盯着上官浩,“这么说,二哥为何莉莉求情,也是情非得已,实际上是凌大小姐的意愿喽?” 凌香吸了口气,凑过身拉拉凌非墨的衣袖:“妹妹,你说说,你和阿驰比较熟。莉莉能犯什么错,就这样被他赶出了帝都,我们是亲戚啊,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今天姐姐来找他通融一下,没想到却被他如此曲解……” 凌非墨靠向椅背,不着痕迹的抽回袖子,两手轻轻交握搭在桌沿,一脸疑惑的开口:“何莉莉?哦,原来她不在帝都大学了啊,我还纳闷怎么看不见她了,难怪清静不少。堂姐难道没听她说原因吗?” 凌香额前青筋跳了跳:“额,她说她是无辜的,被人陷害才至此。妹妹,你和她应该是同学,她一向品学兼优,聪颖好学。你也不想一个好端端的设计人才被埋没吧?” 凌非墨脸上黑线无数,品学兼优的设计人才,谁?何莉莉吗,不要闹了。 无辜的被人陷害,我?别搞笑了。 上官驰好整以暇的端起了茶杯,悠闲的捻了一块蓝莓酥,唔,真不错。他露出来这里的第一个笑容,小狐狸开始耍人了,他等待着凌非墨的妙语如珠。 “堂姐,你说的是何莉莉吧?那么,不是你说错了人,就是何莉莉转了性。”凌非墨啧啧摇头:“既然她没和你说缘由,自然是知道理亏的。” 突然她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吓了凌香一跳。 “我知道了!”她一拍手掌:“前不久,学校盛传一名女生在食堂说脏话,侮辱学校领导,引起很不好的反响,莫非,就是……” 凌非墨掩口做惊讶状,看向上官浩:“姐夫,原来那人就是堂姐的表妹何莉莉啊!” 上官浩不悦的看向凌香,你表妹这是丢人丢到了帝都大学。 他温柔的对她笑了笑:“我也不是很熟。”凌香恨不得抓花凌非墨那张小脸,你就不能不给我添膈应么。 上官驰垂眸,很好的掩盖住眼里的笑意。 “这一定是理事长的决策。试想想,堂堂帝都大学,不求每个学生都有绝世之才,但求每个都品行端正、尊师重道、正直善良,姐夫你说对吧?”凌非墨小鹿斑比的眼神看着上官浩,就像是看着崇拜的大人物。 上官浩立刻英雄主义熊熊燃烧:“那是一定的!我们上官家办学,力求精益求精,生源上素质要求很高。” 凌非墨立刻可怜兮兮的看向凌香:“堂姐,我好像说错话了……” 凌香这个气啊,你还不如闭嘴呢。 “不管怎么说,阿驰,莉莉终归是自己人,你看,能不能放她一马?”凌香回归主题,再让这私生女贱皮子扯下去,永远不能办成事。 上官驰拿起茶壶自斟自饮,瞥了一眼,发现她的杯子也空了,估计是刚才说话太多,于是顺带给凌非墨添满。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转开,齐齐举杯共饮。 上官浩的电话这时候响起,他打开接听:“姐姐?哦,我和香香、阿驰还有非墨在一起喝茶呢。” 凌非墨吹着热茶,想着,是上官颖。 “非墨?你不认识啊,是香香的堂妹,凌三叔的女儿啊。”上官浩含笑看了凌非墨一眼。 那边的上官颖似乎是对这个名字陌生,问了一句。 “对啊,还有阿驰。是,他们很熟,所以我们四个凑一起,正好热闹。” 上官驰垂眸冷笑,正题来了。 “爷爷?你和姐姐在一起啊。哦,哈哈,是,阿驰也在,嗯。凌三叔的女儿,对,叫非墨,阿驰和她认识。什么,你要和阿驰说话?”上官浩犹疑的看了一眼上官驰,按住手机,小声问:“爷爷的,你要接么?” 上官驰简直想为他的演技大大鼓掌了,你今天转这么一大圈,不就是为了现在这一时刻么! 他无可无不可的接过手机,看看屏幕上通话中显示是姐姐,放置耳边清冷的说:“我是上官驰。” 对面一个老头激动地声音传来:“真的是你,阿驰。好,这样才对,和你哥哥多接触,多交流,兄弟感情才会更深。对了,阿浩说你和凌老三的女儿很熟?就是订婚宴上那个很漂亮的女娃娃?哈哈,眼光不错,等爷爷过生日时,把她带来吧……” 上官驰静默,虽然为上官浩的手段所不齿,听到这话时心里竟然不排斥,反而觉得心里很欢喜。 ------题外话------ 亲爱的们,上官浩的用意是什么撒? 063为你而来 上官浩得意的看了凌香一眼,像你只知道瞎闹,能成什么大气候。做人,就要运筹帷幄,劫杀千里之外。上官驰不是想夺权么,给他一个私生女做后备,总好过他自己选些有用的、能支持他的。 没错,今天打得幌子是为何莉莉求情,真实目的就是把凌非墨推到爷爷面前,把他俩的名字缠绕在一起,别的世家女想都不要想。只是,这个妹妹的姿色是没得挑,这点可惜了。 凌非墨开始吃小餐点,食不言寝不语,耳不听眼不眨。她似是没听到二人的电话里有她的名字,优雅的品茗兼享用糕点。 凌香错愕的看着未婚夫,这画风转的好快,她都追不上。上官浩警告的看她一眼,轻轻摇摇头,别坏事。 凌香螓首低垂,还是不太明白,但是她看懂了上官浩的暗示,不敢造次。 上官驰把手机递还给上官浩,看向吃的很欢脱的凌非墨,微微一笑:“爷爷很喜欢你。” 凌非墨拿餐布轻试嘴角,回以一笑:“那谢谢他老人家。” “既然这样,那我送你回校?”上官驰礼貌的问,尽显绅士风采。 凌香听得小嘴微张,这个人怎么如此双面人格。一生气,两手在桌下越发使劲,绞成一团。他对自己很无理,却对这个私生女另眼相看,真不愧是刚找回来的,野种配野种,妈的。 上官浩一直面带笑意,闻此对凌非墨说:“既然阿驰说送你,那姐夫就放心了。改天,我们四人好好吃一顿,你看好不好?” 凌非墨站起身,冲他颔首:“可惜我的饭量不大,好好吃一顿还不如改为好好玩一玩。姐夫诚意不够哦。” 上官驰也起身,拿起她的双肩背袋。 上官浩朗声大笑:“好好!既然妹妹说了,姐夫岂有小气之理。那等着你比赛完毕,我们出海玩,姐夫的游艇还是很不错的。” 凌非墨轻声对上官驰说了声谢谢,然后展颜冲上官浩说:“那敢情好,到时,堂姐相邀,非墨莫敢不从。” 目送两人的身影走远,凌香这才怨念的说:“阿浩,你到底什么意思嘛。我让你把莉莉转回来,你不但没帮忙还为那私生女牵线。看他俩这样子,明明就是郎情妾意的,我们又能得什么好处?” 上官浩拿过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看他俩那享受的样子,就知道这茶不错。 他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被两人冲了几回的茶,已经能淡出鸟了。 啐了几下,连忙端起咖啡漱漱口,这才斜睨着凌香说:“就说你肯定不会想到这一层,我和上官驰你想让谁得到上官家的家主?” 凌香嗔他一眼,这不废话么,上官驰就算当上总统,也不会与她为善:“当然是我老公!” 上官浩洋洋得意的靠在椅子上:“所以,他的另一半也会这么想。你能眼睁睁看看他为自己找个强大的靠山?” 凌香掩住口,对啊,他也是要联姻的,如果……以爷爷对他的喜爱程度,再加上愧疚之心,将来还不定怎么样。 想了想,她郁郁寡欢的说:“只是便宜了那个私生女。” 上官驰冷酷英俊,比起上官浩来更招惹女性青睐。有这么个男友真是倍有面子,凌非墨走了好狗运才能得他青眼。 上官浩不以为然,他还认为是上官浩得了便宜呢,非墨妹妹年轻靓丽,可爱大方,啧。 凌非墨跟着上官驰走出帝都世贸,伸手:“给我包。” 上官驰单肩帮她背着,侧脸看了一眼:“挺沉的,都是什么?” 凌非墨执着的伸着手,上官驰无奈拿下来递给她。 “是我比赛要用的图、布料和西米叔叔给的一个小模特。”凌非墨弯起嘴角,想起这个小人就开心。给她穿上自己设计的衣服,就像是小时候为芭比娃娃穿衣服,很有意思。 上官驰拉着她走向自己的卡宴,老站在世贸门口算什么。凌非墨挣脱,本来是担心凌香二人有阴谋才来的,如今没事了,她还要赶回西米那。 “就算不接受我,也没必要连我的车都不敢坐。”上官驰沉下脸,看着远处的车来车往。 凌非墨咬唇,就是不想和你在一个密闭空间啊,尴尬。 她低头不语的走向车子,回眸看他,他掏出车钥匙开了锁。哔哔声响起,凌非墨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 上官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勾勾唇,然后潇洒的上了车。 “去哪儿?回学校?” 凌非墨打开包,拿出小人把玩,越看它身上的衣服越好看。向上官驰展示,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样,可爱吧?” 上官驰接过来,摆在了汽车前座,是挺好看:“比赛用?” “是我练手的,在它身上找不足,然后才做比赛用的真人款。”凌非墨谈起设计,眉眼间绽放一种自信的美丽。 上官驰伸出手摸摸模特的秀发,不得不说,这个小人很精致。他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比完赛,把它送给我吧。” 凌非墨宜喜宜嗔的瞟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要娃娃干什么。” “好看啊。摆我车上,满协调的。你不觉得?”上官驰不以为忤,却觉得放在车上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凌非墨手一扬:“好吧,比赛完送你。” 上官驰发动汽车,再次问:“你要回哪里,我送你过去。” 凌非墨想了想,“你呢,不耽误你?” “本来我是要和段凛他们谈论一下福利医院的事,被上官浩和凌香给堵住了。” “什么福利医院,和段大哥他们?他们指的还有谁?”凌非墨心里有种预感,期许的看着上官驰,急切地问。 上官驰奇怪的看她,但还是回答了她:“白家少爷白一鸣。” 凌非墨的心瞬间被这名字击中,她的预感成真了。呆呆的哦了一声,迅速转头看向车窗,眼里已是蓄满了泪。 她掩饰的用手背擦了擦,俯身检查自己的背包,不让上官驰看见她的异样。声音带着笑说:“那我和你一起去,你不介意吧?” 上官驰失笑,我介意什么。 “你今天是急匆匆赶来的,看样子一定是在斯塔克那里,怎么就被他们叫来了?”上官驰倒出车位,看样子是准备带她一起去了。 凌非墨擦擦眼,愕然的想了想,我还不是为了你来的。 064近乡情更怯 上官驰开车驶出市区,凌非墨觉得这条路很陌生,不由趴在车窗上向外看。 “上官驰,你不是约了白一鸣他们?”怎么跑郊外来了。 “白家买的地,医院准备建在那里。我们约的就是在工地。”上官驰说完看看她,发现她有点傻住,不由一笑。 白家买的地,以前没听说要建医院啊。 凌非墨转过头,一脸迫切的问:“我只听说白家要建度假村,难道,是那块地改用途了?” 上官驰赞许的颔首:“你消息还挺灵通。”他以为是段沐告诉她的。 “度假村利润无数,为什么又要改成福利医院纯慈善性质?”凌非墨喃喃自语,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大眼睛瞪得更大,盯住上官驰好看的侧脸。 上官驰果然不负她望,为她解了惑:“白一鸣的妹妹有先天性心脏病,前不久和你在同一场车祸里过世。段凛和白一鸣想为她做点什么,所以毅然放弃了赚钱的企划,改为做慈善。医院的名字就以白小姐命名,‘帝依’福利医院。” 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寡言少语的他,给别人多说一个字都嫌浪费时间。对上凌非墨,自然而然的话就很多,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帝依?呵呵……”凌非墨听到他说的和自己所想重合,沉默着掉转头,看着车外瞬间后移的一排排树木。 帝都的依依,在他们心目中永远排第一,是么?她轻叹,好沉重的一份情。哥,我不希望你们记得让你们伤心的自己,我只希望你们都开开心心、平安康健。 上官驰自嘲的翘翘嘴角,看着前方的路低沉地说:“是不是很奇怪?世家里竟然有这份深刻的亲情,说实话,我都挺惊讶的。” 凌非墨不答,痴痴的看着车窗,良久才听她呢喃:“白依依何其不幸,让亲人承受离殇,白依依又何其有幸,有这样的亲人为她断肠。” 上官驰听得动容,她,似乎是真的被感动了,浑身笼罩着一种哀伤。 腾出一只手,轻拍她的肩:“别人的事,你也不必伤神。你们凌家人虽然不怎么样,至少你爸爸对你还是不错的。” 凌非墨想起了凌荣福一大家子,不由笑出声。白他一眼,看的他立刻缩回手,继续认真地开车。 “上官驰,工地开工没?叫你来这里商量什么事?”她叫的一点都不客气,但是上官驰觉得浑身舒坦,比那劳什子上官理事和上官医生强多了。 “自是有用意的。白家的实力本无需找人合作,只是白一鸣做就做帝都最大,所以四大世家占了三家,任谁也撼动不了帝依将来的地位。” 凌非墨想了想:“可是慈善医院,不是无底洞吗?段家还好,至少是白家的姻亲,两家共进退还好解释。那你们上官家,又为了什么插一脚?”言下之意,他们为了白依依,你为了谁? 上官驰静默半晌,看她一眼。 “不说拉倒。”凌非墨突然也不想知道了。 “你是不是认为福利医院一点好处没有?”上官驰打破了沉默,他不习惯两个人相顾无言。 “也不是一点没有,至少名声上是受褒扬的。”凌非墨看到他打方向盘,抬眼一看,看到了工地就在不远处。 “没错。”上官驰赞许的说,把车子停在了空地上。 下车前他解开安全带,补充道:“不止这点,三家一起做的福利医院,一定会影响重大。到时候设备、医药会有经销商不计回报的送给我们用,我们做出了名声,其实到最后根本花不了几个钱。白家、段家、上官家还会跟着会水涨船高,其他生意只涨不跌的。所以我才说,白一鸣,真的比别人都快一拍,是个商业天才。” 凌非墨得意的扬扬头,那当然。 上官驰漆黑的眼眸盯着她:“你这么高兴做什么,他可是很早就结婚了。而且,很巧,就是段凛的妹妹。” 凌非墨被他弄得怔愣,他……什么意思?很快的反应过来,这个坏蛋,他他他竟然以为自己对白一鸣有想法。 她嫣然一笑,“那又如何。”说完,她翩翩下了车。站在郊外的地界,空气就是比市区要干净。 上官驰也下了车,冷冷的瞥她一眼:“走了,他们应该在里面。” 凌非墨拉住他的衣袖,突然理解了那句诗: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上官驰看她贝齿紧咬下唇,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由笑开,拉起她的手:“这会儿觉得不好意思了?没事,如果你代表凌家,那四大世家可就齐全了。”他说笑,为了打消她的不安。 果然,凌非墨使劲甩开他:“我只是在想,白一鸣本人该有多帅!”一句话又让上官驰黑了脸,冷哼一声当先走人,再不搭理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 凌非墨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工地,迈开脚步。哥,我来了。 白一鸣和段凛戴着安全帽,正在大楼里商量图纸。 守在外面的工人递给上官驰一个安全帽,他看看后面,又拿了一个。凌非墨看着黄色安全帽,很新鲜,开心的戴上。上官驰护着她进了还在建的医院雏形。 白一鸣和段凛听到声音看过来,发现上官驰还带了一个人,一个愣住,另一个不悦的皱起了眉。 愣住的是段凛,他已认出是凌非墨。看到二人相依相偎的走过来,心里有些不舒服。 在工地里,到处都是危险,不相依相偎成么?段凛,你引以为傲的理智呢? 皱眉的自然是白一鸣,他不认识凌非墨,单纯只是对上官驰带陌生人来而生气。 把图纸重重一收,刚想说话,就听一向温和却冷情的大舅哥说:“非墨,你怎么过来了?” 非墨,他想了想,确定脑海里没有这号人物。 段凛拉着白一鸣迎向二人,不赞同的对上官驰说:“这是工地,你带她来这里,不安全。” 上官驰看他一眼,先是:“她不是外人。” 想了想加了一句:“我会护着她。” 凌非墨的眼波顺着段凛看向本着脸一脸狂傲的白一鸣,她的哥哥真是气势越发足了,不了解的人会被吓死。 可她不是外人,所以一点都不怕的招招手,大方地对二人打招呼:“段大哥好,哥……白大哥好。” 白一鸣莫名其妙的拿图纸搔搔耳朵,他刚才可能是听错了,怎么像是听她喊了一声哥呢。 065合作伙伴 白一鸣和上官驰就着图纸对工地指指点点,段凛和凌非墨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 上官驰认真的敲着图纸说:“既然医院是为了救治更多的cardiopathy,那就和普通医院不一样。在外国,很多致力于此的医院,也只是为了研究新药。我们不妨借鉴来一用,做就做最好。” 白一鸣扶额:“你的医学术语请恕我不懂,还是讲你的意见吧。” 上官驰指着图纸上的空地:“先天性心脏病患者很是脆弱,医治养护缺一不可。我们不防扩大规模,建成花园式。” “怎么说?” “像是置身在别墅疗养院,病人心情愉快,也对病情控制有帮助。”上官驰说起来自信满满。 “唔,听起来不错。依你所言我们就定下了。” 上官驰哂然一笑:“医生也要开始联系,虽然我们医院还未建成,但是硬件力量还是早做准备。”想了想他加了一句:“最好由国外入手。” 白一鸣大手一挥:“那么医生的事也全权交给你吧!” 上官驰回身看了段凛一眼,你这个妹夫真不愧是生意人,不做亏本生意,而且知人善用。无奈段凛没有看他。 前方的白一鸣和上官驰达成了共识,握了个手,齐齐走回来。 白一鸣看着段凛笑着说:“上官理事不愧是学医的,我们和他合作还真是得了便宜。” 上官驰淡淡一笑:“白总真是会说笑话,建成后,我们上官家也是受益者之一。” 凌非墨嘴角一弯,这俩人如此会讲场面话,连上官理事这职务都冒出来了,要不,段院长你也来一句? 段凛温润的看她一眼,扬声对二人说:“都是熟人,你们可别再抛书包了,我和非墨听的牙酸。” 白一鸣看过来,见段凛的表情是从未有的放松,不由若有所思的瞅了凌非墨一眼。说实话,他对这个女孩,本来无感,可是如果大舅子喜欢,倒也勉强相配。 凌非墨伸手对上官驰说:“图纸我看一下。” 上官驰自然的走过来,帮她打开。白一鸣双手插进兜,蹙眉看天,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 凌非墨咋舌:“这么大的土地,不建度假村是有点可惜了。不过建福利性质的医院,可以造福更多人,这么看来,算是功德一件呢。” 白一鸣怔了怔,忍不住出声:“你知道这里原来的计划?” 凌非墨把图纸卷好,递给上官驰:“难道不是?” 白一鸣顿住,是。但是,你时从何得知?这可是白家的企划。 凌非墨微笑:“我有个建议,不知三位可有兴趣听?” 段凛倒是挺捧场:“洗耳恭听之。” 白一鸣当先向外走,抛过来一句话:“那就坐下来一起听。” 凌非墨摸摸左胸口,开心不已,连忙跟上白一鸣。上官驰和段凛面面相觑,腿上没有迟疑,一起并肩走了出去。 四个人随便找了家餐厅,郊外也没什么好挑剔的。虽然都是天之骄子,但在这点上,他们都是能屈能伸之人。 上官驰招来waiter:“一杯美式拿铁,一杯espresso,干果果盘和饭前点心捡好的上。” 凌非墨也想起来两个人第一次喝咖啡的情景,殷红的唇瓣咧成最美的弧度。 “谢谢。”难为你还记得我的口味。 白一鸣愣了,错愕的摸摸耳垂。这个上官驰不是挺傲气的一个人么,何时变成了忠犬级别?他和段凛一个两个都这样,莫非这个叫凌非墨的女孩真有过人之处? 段凛无视上官驰你们自便的眼神,看看menu,问白一鸣:“你要喝点什么?” 白一鸣这才发现,他和凌非墨的口味竟然一致,他也喜欢美式拿铁。这是被妹妹养成的习惯。 四个人都点了饮品,品着咖啡谈起了正事。 凌非墨先是喝了一口奶泡,就开始拿小勺子戳,好好玩。白一鸣瞬间脸色不好了,他似乎看见一个瘦削的少女甜笑着对自己说:“哥,你不觉得拿铁很香吗,还有奶泡简直就是为了让人打发时间用的。” “凌小姐,你刚才说有建议,现在可以说了。”白一鸣斜靠在椅背上,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凌非墨不紧不慢的又浅啜了一口,这才不卑不亢的说:“先天性心脏病人,其实存在的很广泛,而且年龄不一,从刚出生的婴儿起,发病期也不尽相同。” 白一鸣不以为然的撇嘴,这都是废话。 “这类人群喜静,身体相当脆弱,一丁点情绪上的波动都可能引起发病。所以,在环境上,我们一定要清幽安宁。那么,白氏选的所在地相当适合。”她称赞了白氏集团选的地皮,等于是赞扬了白氏舍身为公益的善举。 “我以上说的都是场面话,你们可以无视。”她话锋一转,让三个男人忍俊不禁。 凌非墨轻轻一笑:“其实我的建议很简单,就是不做单纯的医院,和度假村两结合。” “什么两结合?”他们一起发问。 “治疗、疗养一起来,治疗是纯慈善,不收费。但是旁边建个度假村权当疗养院,这个可以收费,毕竟单纯做福利医院不为了赚钱,有了度假村,收支平衡,可以做得更长久一些。” “不会影响么?”段凛提出质疑。 凌非墨戏谑道:“段大哥别告诉我不知道隔音设备一说。再者,白氏圈中这块地就是为了这里有温泉吧,温泉度假圣地,和医院互不干涉,却可以相辅相成。” 她不想为了自己,就让大哥白白放弃了这么好的生意。这块地很大,合理利用,是完全可以两用的。 白一鸣其实也想过一分为二,只是被为妹妹祈福的念头掩盖,想单纯的做慈善。被这个小丫头一说,他竟然也觉得很可行。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温泉?” 凌非墨一滞,那个……该如何解释呢。 她大眼一瞪:“难道你会白白圈一块地就当度假村?打死我都不信的。” 白一鸣失笑,最后哈哈大笑,:“你是凌家的女儿吧,我突然发现,你和他们家的人都不一样呢,你要不要也加入一份?” 凌非墨眼睛一亮,伸出小手:“我可以代表凌氏建筑加入你们,请多指教!”老爸,你谢谢我吧,我帮你找到了最好的合作伙伴。 ------题外话------ 最近老妈生了病,小逸白天还要上班,所以只有晚上码字。待妈妈痊愈了,会猛劲赶字数的,谢谢各位追文的亲,小逸不会弃坑哒! 066拉郎配 凌家祺被告知这一消息时,不可谓不吃惊。 白家和段家的生意,凌家想要插一脚,别说他做不到,就连老爷子,人家也是不买账的。可是自己的女儿,他想要拢在羽翼下呵护的闺女,轻易就做到了,而且还是加入四大世家史上第一次的合作,这岂能不惊掉他的下巴。 凌氏建筑只是凌氏的子公司之一,偌大的凌家他也只要了这一块。和大哥抢继承权,他没想过也不屑抢。如果这一炮打响,凌氏建筑的名声可就不只是附着于凌家,这对于他才是最大的褒奖。 凌家祺工地和办公室两边跑,凌非墨同样是学校和设计室两头忙,父女俩基本见不到面。 就这样在小一辈们的忙碌之中,上官老爷子的七十大寿终于到来了。 这天,凌家祺开车带着凌非墨不情不愿的到了老宅,当然,是被凌荣福给叫回来的。 凌非墨看到车库里停了四辆车,心里暗暗估量,凌香他们一家都在,估计又是为了寿宴的事。 果然,一进大厅,老爷子威风八面的坐在太师椅上,手依旧拄着拐杖,看样子心情还不错。 凌香一家四口依旧两两坐在下首。凌云志还是没骨头的样子,凌香则正襟危坐。 他们齐齐抬抬眼皮望过来,撩了一眼进来的父女俩,没做声。 凌家祺虚扶着凌非墨的肩膀,把她推坐在一边的长沙发上。 凌非墨看向老爷子,和他目光相接,微微笑了笑,招呼道:“爷爷,我们来了。” “好,非墨很懂事。看样子,家祺这混蛋教育的还不错。”老头子满意的点头,他最厌烦见不得世面的孩子,会让他联想到扶不起来的阿斗。 凌家祺戏谑的捋捋额发,“爸,您能换个新鲜的词么,每次都是混蛋来混蛋去,说实话,您老说不烦我都听烦了。”他还煞有介事的打了个哈欠。 凌荣福拐杖往地上一杵:“你个混……小子。”他临时刹不住车,改了个词儿,却更显得滑稽无比。 凌云志第一个忍不住喷笑出来,捂住嘴止不住笑声。凌香也想笑,可是她要保持住自己温婉的淑女形象,手使劲掐着大腿肉,不让自己失态。 凌非墨端坐那里,视线盯着水平下以下十五度,腰杆笔直。这点小笑料,对她来说,还及不上段沐的一句话。 “爸,你把你的意思说一下,你看,老三也来了,人全了。”凌家瑞显示出老大的作用,及时把跑歪的楼扶正。他怕老爷子再对自己沉不住气的儿子开炮,到时又让老三家看笑话,得不偿失。 凌荣福咳嗽几声,拿起一边的川贝水喝了几口。这才环视众人开了口:“上官南七十寿宴,这次只约了四大世家和比较相熟的几家。香香已经订婚,算是半个上官家人,所以,我们家最好都去捧场。老三,咱们家就你不着调,我担心的也是你,你到时可要给我安排出时间,知道吗?” 凌家祺手搭在沙发背上,解开第二个衬衫纽扣,哼了一声:“爸,您老是真看我不顺眼啊。我哪里不着调,是生意给你败光了,还是给我们凌家抹过黑?香香的订婚宴我都参加了,上官老的寿宴我能缺席?不光是我,非墨都会去的,您就别瞎担心了。” 凌荣福顿了顿,对于爱子的忤逆他是习惯了,但是自来百姓爱幺儿,他对这个最出色的儿子还是满心的希望。虽然,他真的有些不着调。 “非墨啊,爷爷知道你很乖。借这次寿宴,你也要多认识一些朋友。你看你姐姐,姻缘定得这么好,你也不能甘居人后。但是眼光一定要高,千万别被什么不知名小子给骗了去……” 凌非墨保持着倾听的姿态,凌家祺可不乐意了:“啧啧,我怎么就听得这么不顺耳呢,爸,我家非墨眼光高着呢!” 凌香这时掩口笑了,推开倚在自己身上的哥哥:“爷爷,您不知道,这点三叔可没说错,妹妹不但眼光高,魅力同样很大。她和阿浩的弟弟,就是那个刚认回来的上官医生可是相当熟的朋友呢。” 凌非墨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得色,只是像在听寻常的对话,就像是在聊今天天气不错。 凌荣福听完,脸色一沉,上官医生,上官家已故老二的独子,就是一开始那个冷傲不知礼数的沈驰沈医生。 他沉吟片刻,看向凌家祺,发现他也很是震惊,不由再次审视自己找回来的孙女儿。 她沉静的坐在那,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仿佛凌香说的不是她。 “非墨,你和上官家老二走得很近?”凌荣福花白的眉毛打着结,看样子不是很赞同。 凌非墨觉得凌香真是个挑事精,她和上官驰哪里就有多近了?虽然,额,是有那么一点点……近。可是她没什么想法啊,做什么都一副抓奸在手的表情。 凌非墨无奈的看了老爸一眼,冲他使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眼角余光瞥了下不怀好意的凌香,正好看见她翘高了一边嘴角,看热闹的成分很高。 “爷爷,上官医生回归上官家前,是我的主治医生,您也是知道的。我怎么会和我的主治医生不熟呢。”她娇笑的掩口:“就算不熟,那天被姐姐叫去,还和他们一起喝了咖啡,不熟也会变得熟悉。” 凌荣福不悦的看看凌香:“香香,本来我不介意非墨和阿浩兄弟凑对。可是,细想开,你和阿浩已然快是夫妻,那就别再横生枝节了。相反,你可以为非墨和那个祁……哦,祁峻,对,给他们俩牵牵线,倒是很不错。” “咳咳咳……”凌香一口唾沫没咽下下去,被呛得咳嗽连连。祁、祁峻?爷爷,你可真敢想。 上官驰我都觉得这个私生女配不上,何况乾城祁家的长孙呢。 凌家祺越听越不对劲,合着非墨就算和上官驰有情,也要避讳着凌香和上官浩不成!还什么祁峻,就那个不阴不阳雌雄莫辩的小白脸? 凌香急得站起来:“那怎么可以!”说完,才发现自己的气质又被气急给破坏殆尽。 凌荣福倏地看过来,沉声问:“怎么?” 凌香掩饰性的笑笑:“爷爷,是这样的,祁峻我也不熟。阿浩和他虽然是同窗,可是人家也不见得就愿找个远在帝都的女朋友嘛。” 言下之意,凌非墨,人家不一定看得上。 067一步步的接近 凌荣福摸摸胡须,是这个理。祁峻一看就是千帆过尽的样子,阅美无数的他怎么会看上一个在事业上也对他毫无帮助的私生女呢。 凌家祺拉着凌非墨也起了身,就知道回来没好事,以前是算计他,现在直接改为算计他女儿了。 “你上哪儿去!”凌老爷子一声怒喝,止住了凌家祺连招呼都不打就迈出的脚步。 “回家。”他懒洋洋的回了一声。 “你个小兔崽子……咳咳,你给我坐好!”凌荣福又上演了每次见到凌家祺的戏码,拐杖重重的砸到地上。 凌家祺摇摇头,叹了口气:“爸,您岁数大了,也该歇歇了。孩子们的婚姻大事,我一向秉承一切随缘,连我都不管,您又做什么这么受累呢。” 凌荣福被说得一口气梗不过来,拿拐杖指着他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 凌非墨连忙走上前,帮他顺气,平复他的怒火。这时候,老头子可不能被气出好歹,那么老爸吃不了兜着走。 “爷爷,我爸没别的意思,您千万别恼。” 凌荣福气的胸膛急喘,被凌非墨安抚的消了消气:“养你算是白养了,还不如我这个孙女儿孝顺。非墨啊,给爷爷说说,你对那个祁峻有什么看法?” 老头子懒得再看那个逆子,开始对小一辈循循善诱起来。 凌非墨走到他身后,扶着他的双肩,和凌家祺相视一眼,笑了笑:“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只是个大一学生,说到底才十八岁,有很多事我还来不及去想呢。” 凌荣福尴尬的看了看凌香,是啊,这个找回来的孙女才十八岁,貌似,还不开窍,提这个是有点早。就是凌香也是花了几年功夫才把上官浩追到手。 “哈哈,也是。是爷爷多想了。”他打着哈哈,心里暗暗决定,上官南寿宴之时,一定要多相看相看还有哪些适龄的小子。这个孙女不能白认,至少也要找个助力。 本来是一场不好收拾的场景,被凌非墨三言两语化解。凌香挑拨不成,又把自己绕了进去,想想祁峻那邪肆的容貌,她是真心害怕凌非墨会攀上高枝,到时弄得自己灰溜溜。 父女俩沉默的坐上车,凌家祺终于憋不住,问道:“你,和上官驰……一直在来往?” 凌非墨笑开:“爸,凌香说什么你就当真啊。” 凌家祺浓眉微囧:“可是,这次合作不是他牵的线?我可不信你和白一鸣说的上话。” 凌非墨垂眸,那倒是。白一鸣有多难搞,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要不是段凛,就连上官驰估计都难入他的眼,更何况是目前一无是处的自己。 “算是他和段凛的功劳。再说,老爸,你对自己的能力也怀疑?也许就是因为凌三少,他们才答应邀请你加入的呢?”凌非墨顾左右而言其他。 凌家祺笑了,这孩子真会说话。 不过,该说清的他还是不会忘:“你也别灌我迷汤。我可跟你说,你还小,千万别被花言巧语迷倒,对谁有好感,要告诉爸爸,我给你长长眼,知道么。” 凌非墨无奈的打个叉:“停,这个话题目前真的不适合我。老爸,我真的真的没有交往的对象,也没有心动的对象,ok?” 凌家祺挠挠眉毛,好吧,他又多心了。都是凌香那孩子,从小就是个不省心的主,一张嘴能翻云覆雨,不让人喜。 “好吧,你也别嫌我唠叨,这不是当爹的通病嘛。非墨,老爸还想多留你几年,你的眼光一定要提高,嗯,至少提高到,爸爸这个高度……” “噗!”凌非墨笑疯了,老爸你这样对自己自夸自赞,真的好么。向他看过去,对上他认真的眼神,哈哈,不行,笑死了。 “老爸,你送我去西米叔叔那,我的比赛衣服弄好了,我要去拿。”赶紧转移话题,要不然肚子都笑痛了。 凌家祺听话的发动汽车:“要不,你也赶紧学个驾照。等你过生日,爸爸送你辆保时捷。” 凌非墨想了想,学车是早晚的事,她以前都不敢想自己也会有开车的机会。 “好啊,不过,我还是学生,不用保时捷这么夸张。” 凌家祺不以为然:“我的女儿,当然要好的。乖,学驾照是你的事,买车是我的事。” 凌非墨搂住自家老爸的脖子,习惯性的撒撒娇:“谢谢老爸。” 凌家祺美不颠的开往西米服装店。 西米把作品呈现在二人面前时,凌家祺有些傻眼:“这,这是非墨设计的?” 凌非墨微微一笑:“你怀疑?” 西米不屑的白他一眼:“他懂什么。” 凌家祺眯起了眼:“别以为你是非墨的师傅,我就不敢打你。” “哈,有本事来啊!”西米把衣服往非墨手里一扔,撸起袖管,就想现场开战。 凌非墨对调解二人的关系早已精疲力尽,如今也习惯成自然了。打包好衣服,就往外走,还摆摆手:“那个,你们慢慢打。我回学校了,沐沐还等着试衣服呢。” 西米见状连忙不管凌家祺了,上前拉住凌非墨:“谁跟他有闲工夫闹。我还没和你说正事呢。” 凌非墨看看盒子,掩盖住眸子里的笑意:“唔,你说,” “这次评委,我接了邀请。”他从不担当任何比赛的评委,不过,这次是非墨宝贝的比赛,他想亲手把她送上领奖台顶端,所以这次的邀请函,他破例接了。 他犹记得当时送函来的人,那喜极而泣的表情。估计,他都没打算能邀请得到斯塔克去坐镇。 凌非墨嘴角一勾:“我只能说,我不会给西米叔叔丢脸。” “我相信。”西米骄傲的仰起脸,他的学生,是最优秀的。 他想到了什么,接着说:“这次是直接评奖,颁奖典礼上获奖者可能会被邀请表演,非墨准备一下才艺,以免到时尴尬。” 凌非墨诧异:“学校老师没说啊。” “我也不知道,这是谁提议的。不过,我的邀请函上,有流程。”西米笑眯眯,非墨的才艺他也相当期待的。 凌家祺凑过来,他在一边听得热血沸腾的,都忘记了自己和西米不和。女儿很有可能一炮而火,他这做爸爸的岂能不去。 “非墨,你回学校是吧,走,爸爸送你去,我找你鸿运伯伯有事。” 西米斜睨一眼,你也就这本事,凌家祺选择无视。 凌非墨心里异常激动,这次,白一鸣作为赞助商,一定也会到场的。她一定要争取拿奖,在大哥面前为他表演! 068消失的候选人 凌非墨的参赛作品交了上去,如果入选,就等初赛过后的决赛了。 初试是看图,评委们看图说话,选出二十副比较不错的作品入围决赛。决赛当晚,需要设计师和模特配合,一起进行走秀式比赛。 段沐为此一直勤练猫步,就连在宿舍里走都是端着范儿。凌非墨躺在床上笑看她,认真的提议:“沐沐,你有没想过,以后真的当职业模特?” 她身材高挑,体型优美,短发以及自身的阳光气质,都很适合t台。 段沐忧愁的望天:“你觉得我家里人会同意?我妈你也看到了,她是那样重视身份的人,怎么容许我去抛头露面。” 凌非墨翻过身,双手支着脸颊:“模特也有普通与顶级之分,做一件事,无论高低贵贱,只要能做到最好,也算是一种成就。” 每天端着名媛架子,做成凌香和何莉莉那份上,也算得上奇葩了。 段沐认真地考虑了下,打了个响指:“没错,我发现我在设计上没有天分,模特倒还是有模有样。要不这样,非墨你设计的衣服,以后由我来主打,你看怎么样?” 凌非墨作势一头扎在床上:“我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自找麻烦?” 段沐三两步跑上前,一下子压在她身上:“哼,答不答应,答不答应?” “好啦,我敢不答应么。再压下去我就要不能呼吸了,咳咳咳……”凌非墨配合她笑闹,两个人的感情越接触越浓厚。 段沐想到什么,连忙起身,打开笔电,登上学校论坛。 “都忘记了,我该看看这次比赛有什么内幕爆料。我最喜欢逛校园论坛了,什么最新消息都是第一时间知道。而且跟楼的,一层层歪的啊,能笑死宝宝。”段沐咭咭笑,熟练的点啊点。 “咦,我一直没注意,校花评比结束了?”段沐定睛细看,张大了嘴,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非墨。 凌非墨探头瞅一眼,不感兴趣:“谁啊。” “我还奇怪呢,这是何方妖孽!”段沐和照片里的人对眼,怎么看怎么丑。 “外文系系花,毫无争议的高票当选帝天校花,让我们为新出炉的校第一美女欢呼吧。嘁,这什么欣赏水平。”段沐念着,一边吐槽。 凌非墨失笑,“你着什么急。”她也细看了一眼,啧了一声:“是不怎么样。” “那当然,我的眼光多高。”段沐骄傲的挺胸,转瞬纳闷的说:“不对,我记得候选人里有你的,没道理这个丑八怪当选。我得找找……” 段沐点开帖子,发现后面有一长串跟楼的都在问:记得有个特漂亮的美人照片的,怎么突然就没了? 段沐一页一页翻上去,候选人名单里没有凌非墨。 “我的天啊,见鬼了。”段沐诧异的捂住嘴,明明上次还有。 “怎么了?”非墨不经意的问。 “你明明有张候选照片的,突然消失不说,连候选人资格都没有了。你说,奇不奇怪。”段沐关了页面,又重现打开,依然没找到。 凌非墨翻个身:“没有不好么,本来我就不想上名单,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好,帮我除名了。我谢谢他!” 段沐扔开电脑,一下子又扑过来:“说,是谁帮你弄得?嗯哼,连我都不告诉?” 凌非墨被她呵痒,笑的喘不上气。两个人正闹着,凌非墨的手机在她的屋里唱起了歌。两个人对视一眼,段沐凝神听:“你的电话。” 凌非墨动动身子,把她晃到一边,喘着气说:“你好重,该减肥了。” 在段沐发飙时,快速的跳下床,右手从脑后摆了摆:“不用送,我去接电话。” 她一脸灿然的跑回自己开着门的小屋,徒留鼓着双颊生闷气的段沐。 会是谁呢,凌非墨拿起放在书桌上的手机,上面赫然跳跃着霸道鬼三个字。 凌非墨自己都没发现,一看是他的来电,脸上的笑意越发浓。 “上官驰,你怎么有空打电话?” 上官驰坐在理事办公室,手里的笔在文件上点着。听见她愉悦的叫着自己的名字,不由也弯弯嘴角。 “在做什么?”他轻声问。 凌非墨拿着手机躺在床上:“还不是比赛的事。” “呵,我听说了。怎么,将来想当设计师?” “目前只是想把我的灵感做出来,至于这职业,我还没想过。”凌非墨实话实说。 上官驰笑了。 “你只要想做一件事,就绝对会完美的做成,我相信你。”他清冷的声音里带有一丝温柔。 凌非墨突然觉得脸有点烧,这个上官驰最近不对劲,感觉总在使美男计。 “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凌非墨没接他话茬。 上官驰顿了顿,声音冷下来:“你加入了四方计划,就这样推给你爸爸,自己什么也不管?” 凌非墨颦起眉,对嘛,这才是他。可是,心里怎么这么不痛快?她哼了一声,把手机扔一边,不搭理。 上官驰等她回答,半晌没听见音,额上挤出皱褶:“凌非墨?你到底在不在听?喂……” 凌非墨得意的觑了手机一眼,这才又施施然的拎了起来:“干嘛?” 上官驰语塞,有些说不出口:“嗯,你……今晚有没有空,陪我去买点东西。” “又是买衣服?难道阿姨参加寿宴的衣服不满意?”凌非墨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这个。 “不是,我不知道送什么寿礼……”上官驰食指搭在下巴上,暗暗好笑本来不想参与的事,竟然成为自己最好的借口。 凌非墨坐起身:“为你爷爷挑礼物啊,那没问题,保管你满意。只是,你拿什么报答我啊?” 上官驰浅笑:“我曾以身相许,你又不接受。” 凌非墨对天翻个白眼,真是没法和他愉快的交谈下去。 “不许翻白眼!”上官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凌非墨彻底傻了。 她脑海中灵光一现,蓦地在电话里问:“论坛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上官驰微微一怔,立刻明白她说的什么:“不行?” 凌非墨笑开,真的是他。 “很行,所以作为答谢,我今晚会陪你好好挑礼物,但是,晚餐……” “我请。”上官驰快速的接口,声音里荡漾着愉悦。就知道,她不会对校花评选这么无聊的事感兴趣。所以,他三下五除二就进入原帖,把候选人和照片给删了! 069理事又生气了 段沐敲敲门走了进来,看到凌非墨刚好挂断,挑眉问:“谁啊,看你一脸春意……”一个枕头迎面而来,段沐进入全面备战,一把接住。 凌非墨虽已对她的口无遮拦已经习惯,还是笑睨了她一眼:“段沐同学,你能不能正常点?” 段沐抱着枕头跑过来,笑的谄媚:“跟你我装什么!说嘛,到底是谁,是不是有约会,嗯?” 凌非墨下床打开衣橱,挑今晚的衣服,无视她的问题。 段沐不乐意了,一把勾住她的脖子:“说,到底是不是约会?” 凌非墨配合的咳嗽几声,“约什么会啊,我又没有男朋友。”只是被某个霸道男人借去帮个忙而已。 见段沐不满意,她笑了笑:“上官驰让我陪他买礼物。”如此而已。 段沐松开她,上官理事?她摸摸下巴,总感觉这个理事对非墨很不同,难道她预感对了?那她的嫂子梦,岂不是破了。不行。 “去哪儿买?” 凌非墨细想一下,给老人买礼物,重在心意,得问问上官驰他爷爷喜欢什么。 “不知道,见面再说,你有好的建议?” 段沐笑眯眯:“反正,我爷爷生辰时,我都是和爸爸一起送字画。舅舅舅妈他们送玉器,妈妈则是送茶具,虽说不值钱,爷爷却是最爱茶海的。” 凌非墨觉得这些选择都很好,赞赏的拍拍她头:“听起来不错,要不然我也带他去商场好了。” 段沐满意的拍手:“那是。建议你去帝都最大的白氏shoppingmall,选择性更强。” 凌非墨瞅她一眼,她这么积极,总让人觉得有猫腻。 段沐被她看的讪讪的:“那我出去了哈,你慢慢挑衣服。”出了门,她状似紧张的擦擦汗,非墨的透视眼真可怕。 凌非墨穿着她设计的牛仔背带裤,斜挎着香奈儿新款包包,马尾斜斜的垂在右肩,青春靓丽的下了楼。 上官驰的卡宴已经在等候,见她下来亮起了车灯。 凌非墨自然的打开车门上了副驾:“有特权真是好,理事就能把车开到宿舍楼前。” 上官驰听惯了她对自己的讽刺,只是笑了笑:“你哪天对我没有了这些偏见,我就谢天谢地了。” “才不是偏见,我说的是事实。”凌非墨舒服的坐好,侧脸看他,这才发现他今天穿的很休闲,浅灰色风衣敞着扣,里面是黑色衬衣,透着一股子诱惑。 上官驰眼角瞥见她的注视,目不斜视的开着车,心里却是美美的。她年纪小又漂亮,自己不想和她看起来差距那么大。 “上官驰!”凌非墨收回眼神,正视着前方的道路开了口。 上官驰好听的声音嗯了一声,扬声调带着丝丝性感。 “你爷爷喜欢什么,告诉我,我才能决定去哪里挑礼物啊。”凌非墨认真的说。 上官驰一滞,心里说,什么都好,反正我也没放在心上。 他仔细想了想,见路况良好,忙里偷闲看她一眼说:“他应该什么都可以,只要是我送的。”只要我肯送,他就偷笑了。 凌非墨颦起秀气的眉,既然这么容易送,那你还找我做什么。 “字画、玉石、文房四宝、水晶花镜……这些东西是不是太平常了?”她掰着指头慢慢数。 上官驰随便的点头:“唔,是有点。” 凌非墨张大了嘴,惊讶的转脸瞪他,你不是说送什么都行? 上官驰轻咳一声,自若的掌握着方向盘,这么容易买到,我叫你出来干嘛。 蓦地,凌非墨轻轻拍手:“有了,送他一身唐装怎么样?寿宴那天,他穿着你送的衣服,心情该多么好!” 上官驰驶出学校后,随便找了一条路开,一听凌非墨说的,他打个方向慢慢把车停在了路边。 “怎么,你也觉得不错吧。”凌非墨笑吟吟的望着他如雕刻般俊美的容颜。 “嗯,很不错。”他打量着今天异常粉嫩的女孩,嘟囔着。 “既然你也同意了,那我们出发。当然了,西米服装店,你懂得。” 上官驰伸出手抚抚她的斜马尾,俏皮的发型,让她多了一点活泼感。 “呵呵,斯塔克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徒弟。”他无奈的笑,上次就让他花了百十万,这次估计又要挨宰了。 凌非墨冲他扬起下巴:“知足吧,别人想要我帮他导购,还要看本小姐乐不乐意呢。” “那真是我的荣幸。请问凌小姐导购,我们现在可以走了么?”上官驰被她逗笑,和她在一起,心情很容易开怀。 “let’sgo!”凌非墨和他达成共识,开心的举起手臂,做出希特勒的样子。 上官驰摇摇头,心情很好的又发动了汽车。 路上他问:“作品初选结果要一周后出来,紧张么?” “有什么好紧张的,我要是连初赛都过不了,那还学什么设计,打包直接回家好了。”凌非墨自信地说,对自己的作品,她是很有信心的。连西米都赞赏的设计,进不了初赛,除非有猫腻! 上官驰就喜欢看她睥睨的样子,比起以前刚入院时的瑟缩,现在的她神采焕发,让人惊艳的挪不开眼。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到时我也会在现场,担任评委。”上官驰向她透露了该保密的事。 “你也懂设计?”凌非墨质疑。 上官驰哂然一笑:“我会欣赏。而且,我代表学校,白氏也会出一个评委代表赞助方。” “白一鸣也是评委?”凌非墨惊讶的坐直了身子,眼眸里的亮光让上官驰心里又是一酸。 “我当评委也没见你这么兴奋。”他低声抗议。 “你有什么好兴奋的,在学校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白一鸣不同,他可是大忙人。我以为只有在颁奖典礼上才能见到。”凌非墨听到这个消息乐开了花。 上官驰住了口,不再搭理她。紧抿的薄唇,证明他现在心情很不美丽。 凌非墨偷偷瞟他,捂住嘴笑了,上官驰冷冷看她一眼。 “好啦,理事,你当评委我也是很高兴的。至少,我又多了一票,对不对?”凌非墨说着违心的话,就为不想看一路冰块脸。 上官驰淡淡的说:“我不会徇私。” “……”徇你妹啊! 070不相干的人,就要无视 段凛被段沐连环call,来到学校接她:“这么急找我干什么?” 段沐跳上他的跑车:“急着追嫂子啊。”她小声说。 “追什么?”段凛没听清,奇怪地问。 “哎呀,没什么啦。哥,带我去买点东西吧。”段沐捏捏耳垂窃喜,为今晚的行动而雀跃。 段凛狐疑的盯着她,沐沐平时就不正常,今晚更加倍了。但是作为一个称职的哥哥,妹妹有所求自当竭力服务,于是他按着方向盘问去哪里。 段沐打哈哈:“当然去你亲戚那里,白氏旗下的购物中心嘛。” 段凛戏谑的一笑:“我是不是该替他们奖励一下你。” “嘿嘿,奖励神马的太见外了,到时给我包个大红包就ok啦。”段沐得意洋洋的在车里翘上了二郎腿。 段凛斥责:“平时你老和非墨在一起,也不跟她学学礼仪。看你,哪里有女孩子的样子。” “她那是自身的气质好嘛,我知道我比不上非墨,你就不要一再的提醒我了。哥,快开车,再墨迹下去,人都走没影了……”最后一句,她含糊的说了过去。 段凛摇头叹息,脚下油门却不由加大了。 今晚shoppingmall的人格外多,段凛皱眉看着人挤人,再次低头确认:“什么东西一定要在这里买?” 段沐发愁,这么多人,怎么找人嘛。 她一把挽起段凛的胳膊:“少废话,来都来了,还能不进去。” 两个人一会儿就淹没在了人潮中。 此时的西米服装店也是灯火通明。 花明哲陪着他妈妈也在这里选衣服。花夫人选了很多款式,一件一件乐此不疲的试着,他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边,就差要打哈欠了,他实在不明白女人为什么都对买衣服情有独钟。买就买吧,还要不停的试,难道不嫌麻烦? 他在打了第n个哈欠后,轻试眼角看向对面一排排的中国风华服。虽然他是学经管的,却也看出这个设计师真的不同凡响,难怪老妈吵着要他来这里。 凌非墨下了车,等着上官驰一起走进服装店。 “你不挑一件,今晚可是有专业导购免费为你服务的。”凌非墨浅笑吟吟的边走边打趣他。 上官驰竟然十分听话的嗯了一声:“我已经做好被你坑的准备。” “才没有坑你,我又得不到一分一毫。”凌非墨鼓起脸颊,难得的孩子气。 “哼。”上官驰把手插进裤兜,要不然他会忍不住捏上一捏,到时她又要拉开距离了。 “你那天会不会去?”上官驰冷眼看着一位位贵妇都带着寻宝的表情,黏糊在各个服装区。 凌非墨满意的点头,今晚的生意又是超好。 “我肯定要去的啊,老爷子都下通牒了。”她淡淡的说,眼睛关注着哪种服装最受欢迎。 上官驰眉眼的冰霜稍稍融化,垂眸看她在灯光下发亮的黑发。 “你怕他?”上官驰的声音变得冷冽,想起她在凌家的地位,确是有点特殊。 凌非墨轻笑,看他一眼:“是呢,我好怕。” 上官驰看她轻描淡写的,不由还是嘱咐一句:“不相干的人,那就无视他。” “嗯。”凌非墨这次真心的对他微笑,她的处境,他懂。 “前边转弯就是各种男士唐装、中山装了。”凌非墨伸手拉住他手腕,想象着他穿上中式衣服该有多帅。 上官驰也不挣脱,任由她拉着走,充耳不闻身边的惊叹,视而不见艳羡的眼神。 花明哲刚要打哈欠时,张大的嘴定格了。良久他才发现失态,连忙站起身仔细看过去。 对面正在看唐装的,那不是凌非墨吗!花明哲脸上泛起笑,就想招呼,却发现她拿起一件红色绸缎唐装放在自己身上比量,笑嘻嘻的和身旁的说话。 顺着她眼光看过去,是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花明哲这下子真的被惊到了,是上官理事! 这两个人竟然凑在一起买衣服?真是想象不到的一个组合,好惊悚。不过男的酷帅女的娇美,怎么看怎么般配。 花明哲呆呆的看着,没听见花夫人喊他。 花夫人美不颠的穿着短款晚礼,嗔怪的看着自己儿子,发什么傻呢,自己叫了这么多声都没听见。 她走他身边,看他不错眼珠的盯着对面的一男一女。 “咦,好面熟,我是不是见过他们。”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花明哲一哆嗦,回身才发现自己老妈仪态万千的穿着小礼服,也学自己偷看人家呢。 “妈,你挑好没,该回家了。”他决定装作没看见。 花夫人还在翘首相望,冥神苦思,真的是很面善,到底在哪里看见的? “妈!我问你,参加晚宴的礼服挑好没?”花明哲加大了音量。 晚宴?哦,对,是晚宴!想起来了,那天上官家订婚宴上,那是凌三少的女儿。当时胡夫人还为她家立伟相中了的,被自己好生羞臊一番。 想到此,花夫人又仔细看她的男伴,啧,还真的是都见过,这不是上官老爷子回国不久的二孙子么。 耶?凌家小姐莫非都和上官家少爷配好了?哈哈,这可是个大新闻呢。八卦因子一开启,简直就停不下来。 花夫人穿着小礼服急匆匆的朝凌非墨二人走过去。花明哲怔愣一秒,连忙追过去。 导购小姐也吃了一惊,不过看到对面的凌非墨,她放下了心。 “凌小姐?”花夫人温柔的打招呼。 凌非墨和上官驰正在商量颜色,听到声音相视一眼,齐齐转身看她。 “我是,请问您?”凌非墨看她高高瘦瘦的,穿着这件短款,像是大人偷穿小孩的衣服,很不协调。 花明哲跟上来,尴尬的颔首:“理事好,凌非墨你好。” 凌非墨微微勾唇,原来是花明哲的妈妈。上官驰只是淡然的点点头。 “花夫人,您好。我是凌非墨,请问找我什么事?”她礼貌的问。 “没事没事,上次订婚宴我见过你,所以今天忍不住就来打扰了。”花夫人这时候才觉得后怕,万一人家来一句:你是谁啊,那她多下不来台。还是大家闺秀好啊,给人留三分余地,不打笑脸人。 凌非墨浅笑:“我和贵公子还是同学,请夫人不要客气。” 花明哲这时候才腼腆的对他妈妈说:“妈,我和凌非墨高中一个学校,大学也是,只是不同系。” 花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原来这么有缘分,难怪妈妈我觉得这个孩子怎么看怎么好。” 凌非墨:“……” 上官驰:“……” 花明哲搔搔头,拉着他妈就走,实在是太丢人了。 “你这孩子,拉什么拉,我还没说完呢,我还没和上官少爷说话,我听你叫他理事,bb……” 凌非墨和上官驰面面相觑,最后一起大笑。 071你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上官驰在凌非墨的意见下,为上官南买了一身定制唐装,st标志证明了它的价值。 两人一起去男装部,凌非墨认真的看下他,确定他穿什么应该都不难看。 “花明哲和你还是高中同学?”上官驰提着精美的购物袋,却丝毫不减他的贵气。 “不记得了,他说是就是吧。”凌非墨对他不感兴趣。 上官驰失笑:“如果高中时就关注你了,他也算是个情痴。” 凌非墨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这样说,你不生气?”上官驰有些失落,自己故意那么说,就是想看她炸毛。 “不啊。”凌非墨看他一脸找虐的表情,有些好笑。说的又不是我,我生什么气。 “那你还真是豁达。”上官驰冷哼。 凌非墨看准一件,身形一动直奔而去。还不忘回头朝他嫣然一笑:“别说你,我看到以前的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上官驰眉梢一挑跟过去:“说实话,你现在的状态和检查结果不符。没有丝毫阴影、淤血、肿块,却唯独丢失了记忆,对我这个脑外专家来说简直就是个研究挑战。” 凌非墨一震,手摸着衣服面料,却不由暗自心惊。她确实不对劲啊,一个身体里住着另一个灵魂,说出去谁都会当疯子把她抓起来的。 “上官驰,你觉得那次连环车祸,是不是很诡异?”她这么久才想起来,是不是该查查关于那次车祸的起因。 上官驰凝神看着,她微微颦着秀气的眉头,一脸想不通。不由轻轻走到她身边,伸出右手搭在肩上环住。 “现在想起来车祸的经过了?告诉我,我帮你查。”他低首看她形状优美的下巴,只有我不想知道的,却没有我查不到的。 “好。我今晚回去理一理,把疑点告诉你。”她抬起头绽放了笑颜,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对他十分信任。 难道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主治医生,还是因为他曾经变相的对自己表白过?她摇摇头。 上官驰也没进试衣间,按着185的身高拿了号,就刷了卡。 凌非墨双手一合,“你真是传说中的高富帅啊。” 上官驰深深看她一眼:“要不要被高富帅包养?” “咳咳……”凌非墨再一次优雅的被呛到了,上官驰心情很好的倚在收银台边。 两个人正闲聊着,就看见几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儿相拥着,来到了收银台。叽叽喳喳的,彰显青春的躁动:“墨西的礼物真的好漂亮啊,就是有点贵哎,” “你让你男票付账不就好了。” “他只能送得起我一件裙装……” “我妈妈说送我一套呢,哎呦,真开心。” “切!”这个女生受到一致炮轰,她们笑闹在一起。 非墨嘴角挂着浅笑看着,多么清纯的年纪,可惜,她再也享受不到了。不过,大学生同样美好,也算是她偷来的福气。 “你高中时也是这样傻乎乎的?”上官驰再次补刀。 凌非墨的涵养可是正宗礼仪老师教出来的,她掩口娇笑:“讨厌,你怎么知道。” 上官驰虚扶着她的肩:“你还是好好说话吧。”凌香那种假模假样的上流小姐作态,不适合她。 虽然,她表现出来真的很高贵。但是,他喜欢看她真实的笑。 就听收银台小姐笑眯眯的对高中生小妹妹解释:“小姐,墨西的礼物是我们boss和新任设计师一起合作设计出来的,刚刚上市。从图纸、用料到成衣,无一不精致,可以说是物有所值。你们穿上也很美,对不对?” 买衣服的小姑娘羞涩的点头:“我超喜欢的,我男票说我穿上像公主。原来你们这里也有设计师的,一定也很厉害。” 收银员点头:“是我们boss唯一的徒弟。” “哇塞,那我更要买了……” 上官驰揽着她向外走,满意的发现她没注意被自己搂着。 “别告诉我,那个设计师就是你。”他歪头看着她魂飞天外,这个妞喜欢走神。 凌非墨在想着刚才高中生们说的话。她的衣服得到了认可,这真是很值得庆祝的。 “嗯,图纸雏形是我的,但是西米叔叔加了润色,而且画出了情侣装。”凌非墨晃过神,这才觉得肩膀上有只手,悄悄闪身,躲掉。 上官驰觉得手上空落落的。 “你会是世界一流的设计师。”他真心的称赞。 “谢谢你的实话实说。那今晚你是不是很荣幸,由我这个一流设计新星陪同啊?” “当然,所以,请一流设计师小姐拨冗陪我用个晚餐,你看怎么样。”上官驰破天荒的翻个白眼。 “嘻嘻,上官医生也是最好的医生,我们组合在一起也是无与伦比的。所以,我很乐意。” 两个人默契的对视,同时弯唇一笑。 “想去哪吃?”上官驰把购物袋扔进后座,给她打开副驾驶门。 凌非墨自然的坐了进去。 “你说吧,今晚你是招待,我远来是客。” 上官驰又是一笑:“那我带你回家吃,我妈妈参加完寿宴就要回美国了。她,其实很想见你。” “不好吧,怎么能老去打扰阿姨呢。诶,对了,上官驰,帝豪复式公寓是你自己买的?”凌非墨随意的问。 上官驰倒出车位,把车开出去:“怎么,对我的财产感兴趣了?” “别误会,随口问问,你可以不说的。”凌非墨静了下来,她可能真的是太把他当熟人了,不知不觉就越了分寸。 上官驰看她安静的看向车窗外,不由后悔了,他没介意她问。 “是我买的。我在帝都虽然只是个医生,但基地在美国,我有自己的公司。如果论财产,四大世家基本上我能干掉两家。”他瞄她一眼,发现她无动于衷。 “哦,这样啊。”凌非墨淡淡的说。就知道他很多金,要不然穿的住的开的不会那么昂贵。 “刚才我是开玩笑。非墨,你问什么,我都能告诉你。”上官驰认真的说。 凌非墨这才正视他,看到他眼眸里的真诚。 最后,凌非墨还是去了上官驰家,沈妈妈的热情依然如故,这让凌非墨很是头大。 “非墨啊,你怎么也不来了,我都想去学校找你。” “阿姨,最近有个比赛,我忙着弄那个。这不,刚弄好就来叨扰您了。”凌非墨看看熟悉的客厅,自己竟然第二次上门了。 “先上楼参观一下,你还没上去看看呢。小驰,我先去厨房,你带非墨参观一下。”沈妈妈冲他俩灿然的笑,跑回了厨房。 上官驰把外衣搭在手臂上,征询她的意见:“要去吗?” 凌非墨瘪瘪嘴,真是厚此薄彼,上次来不惜的搭理,这次来就是贵宾的待遇。 “要。”但她还是很想去,这个品位高的男人的住处,对她很有吸引力。 ------题外话------ 先暂停更新,请大家一定要等我回来哦! 072纯粹的感情 上官驰的房间很是整洁,可以称得上纤尘不染。 “这整个二楼都是你的?”凌非墨发现,这个客厅,是把中间的墙打通,合成的一个大房间。 “目前是。”上官驰把衣服挂在衣架上,走向一个小小的吧台。 “啧啧,真会享受。”凌非墨倒背着手,沿着长长的书架走。 “你没有书房?” 上官驰在小吧台上为她调了一杯鸡尾酒:“有,不过平时坐在这里看书也方便。” 凌非墨走过去,接过酒杯:“你这套发烧设备很棒。” 上官驰浅笑走过去,挑碟片为她放音乐:“喜欢听谁的?”他的设备确是顶尖的。 “很多,有歌吗,bressanone吧。” “你也喜欢马修?”上官驰找出一盘cd放上,舒缓的歌曲在环绕音响中响起。 “嗯,打发时间可以听听。你很忙?”凌非墨托着酒杯细细的颈,研究着彩虹鸡尾酒,坐到沙发上。转眸就看到上官驰打开了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 上官驰手上动作很快的打了些字,不忘回答她:“不忙,马上就好。”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他满意的笑了笑,合上了笔电,走过来坐她旁边。 “上官驰,你很会调酒哎,是不是在国外练的。”凌非墨摇晃着酒杯,欣赏着漂亮的颜色。 “当时看别人调酒,我就想,我能不能也做得到,结果……”他下巴一点,你看到了。 凌非墨笑:“结果,我们上官医生是无所不能的。不过,你还喜欢逛酒吧?” 上官驰坚决的否认:“被同学拉着去过一次,咳咳,他们泡妞,我学调酒。”这可是本质上的区别,让小丫头认为自己求学时声色犬马,不好。 “你真是与众不同。”凌非墨品了一口,放下酒杯,有点薄荷的味道。他说的,她相信,因为他确实是那种觉得调酒比泡妞好玩的人。 “不喝了?”上官驰有点遗憾。 “我们下去吧,阿姨等久了不好。”凌非墨站起身,她突然觉得就这么冒失上楼来,很不妥。和这家伙在局限性的地方呆一起,给人很有侵略性的感觉。 上官驰把她那半杯酒一饮而尽,凌非墨指着杯子尴尬的想说,那是我喝过的。结果张张嘴咽了下去,耳梢绯红的当先走下楼。 上官驰咂吧咂吧嘴,很甜。他得意的跟在后边,就差吹口哨了。 凌非墨在楼梯最后一阶停下,回首:“你喝酒了,待会儿我自己回去吧。” “那也叫酒?”上官驰哂然,别说没有度数,更别提只有那么一点点了。 凌非墨再也不要搭理他了,径自走向厨房帮忙去。上官驰暗自比了个v,和这妞斗嘴,越来越有乐趣。 一顿饭沈家母子吃的很happy,凌非墨却是如坐针毡。只要凌非墨吃过两筷子的菜,上官驰就会主动帮她搛一些,离得比较远的,还会帮忙换一下位置。沈妈妈看在眼里,笑的很是暧昧。 凌非墨哀怨的埋头苦吃,上官驰这家伙最近越来越不正常了。按理说,他这么骄傲的人,被拒绝了不该是横眉冷对,相见不如不见的么。为什么,他越发殷勤起来,连看自己的眼神都越来越温柔。 “非墨啊,你看,阿姨参加完他爷爷的寿宴就要走了,所以最近这段日子,你天天来吃饭吧!”沈妈妈慈祥的笑着建议。 凌非墨打了个冷战,天天来?饶了我吧。 “最近学校很忙的。再说,我也要回家陪我爸爸,阿姨,见谅。”凌非墨硬着头皮拒绝,毕竟沈妈妈是这样温和的人。 “我怎么不知道学校这么忙?”上官驰夹起一根蔬菜,轻轻放进嘴里,悠哉的看她一眼。 凌非墨一记眼刀飞过去,你给我记住。 上官驰垂眸,眼里氤氲着喜悦。 “那当然,你是理事,我可只是个学生。要考试,要比赛,要……” “哼。”上官驰轻轻呼出一个单音节。 沈妈妈理解的拍拍她停下吃饭的手:“嗯,阿姨知道的,没事。等我走以前,你再来一次可好?” “没问题,我也很喜欢阿姨的手艺。”凌非墨扬着下巴对上官驰示威。 等到吃完坐上上官驰的车,凌非墨这才发现又吃多了。 “上官驰,你好有口福,你妈妈的厨艺不是盖的。” “让你天天来,你又不来。”上官驰淡淡的陈述。 凌非墨默,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是,你那种幽怨的脸,是想当怨夫么。 “都是你,做什么当着阿姨的面对我假装殷勤。”凌非墨颦起眉,有点苦恼。 上官驰猛地看向她:“我、假、装、殷、勤?”声音里有着几欲爆发的火气。 “不是吗,上次来你还爱答不理的。时间还不长,别告诉我你已经忘却。”凌非墨才不怕他。 “那时……”他的手紧握方向盘,想不出任何说辞。他能说自己对她是越来越有兴趣么。 “算了,不和你计较。开车吧,我亲爱的柴可夫。”凌非墨聪明的转移开话题。 上官驰吐出口气,司机就司机吧。 凌非墨一句话把他给将住,心里别提多顺畅,小样,还敢给我生气。 段沐的电话这时候打了进来,凌非墨奇怪的看看时间,不晚啊,难道她独守空闺等烦了? “喂,沐沐,怎么了,是要我给你带好吃的?”凌非墨接通电话。 段沐气喘吁吁的声音传过来,像是刚做完运动:“呼,亲爱的,你到底在哪里挑礼物,回学校了?” 凌非墨听得奇怪:“我去西米服装店了啊。我回不回学校你不知道,你也出门了?” 段沐深深的想打自己嘴巴,应该问你怎么还不回来!等等,她说什么,没去购物商场,去西米那里了?那今晚她拉着表哥楼上楼下的找人,吃的是有多饱啊。 “沐沐,喂,你在听么。我马上就回学校了,有要的东西么,我给你带回去。”段沐立刻回过神:“要的要的。额,不是,你在学校门口等我,我也马上要回去了。就这样,挂了先,一会儿见。” 她迅速的挂断电话,看着远处已经很不耐的段凛,悄悄为自己扇扇风。 “哥,亲哥,今晚上谢谢你了啊。你又破财了。”段沐看他手里提的一大叠购物袋,搔搔头,连忙帮他分担俩。 “不用,可以回去了?”段凛当先走向停车场。 段沐做个鬼脸,嘁,我这是为了谁嘛。 学校门口,上官驰的卡宴在等待着。因为凌非墨说段沐也回来了,要等她一起。 凌非墨瞅着车窗外,也不知段沐会坐什么工具。上官驰则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在昏黄的车灯里,她的脸颊线条更柔和,鼻子挺直划出完美的弧线,白净的耳垂,有着小小的肉窝,很可爱,可爱的想让人一口含住。 很快,他的脸色就变得凝重了。对面驶过来一辆小跑,眯起眼看过去,那是段凛的车。 凌非墨下了车,和段沐亲热的搂在一起。 段凛则走到她们身边,脸上已经挂着温润的笑。 “段大哥,你和沐沐出去了啊,难怪她今天没让我捎吃的。”凌非墨打趣着,段沐嘟起嘴拿头蹭她。 “可不是,今晚上楼上楼下的跑,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段凛不着痕迹的看了上官驰一眼。 上官驰走过来,和他对视,戏谑的说:“shoppingmall可要感谢你了。”他又看了段沐一眼,段沐打了个寒战。 “非墨,我们回宿舍吧,有点凉。表哥,东西你给我拉回家,我暂时用不着。”段沐飞快的说。 段凛冷眼看她,用不着你买这么些?段沐心虚的看天。 “也好,上官驰,段大哥,你们都回去吧,我和沐沐回宿舍了。路上小心。”她丢下一抹浅笑,拉着段沐走入校园,很快,就传来两个人清脆的笑闹声。 上官驰笑了笑,就想上车。 段凛一把拉住他:“不要把她牵扯进你争夺上官家的战役里。” 上官驰回过头,冷冷的说:“你是在说笑么。” “非墨虽是个私生女,但是她比那些正牌大小姐都要优秀。她值得人用心对待。”段凛握紧拳头。 上官驰好笑的轻嗤一声:“段凛,你觉得,你的感情很纯粹?” 段凛的手抖了一下,不觉低下头。 上官驰整整衣服:“你还是管好自己的情绪吧,至于我,我比你干净。”他回国能接受段凛的邀请,自然是对这个人了若指掌的。除了对待感情怯懦而且看不穿外,在帝都算是个佼佼者。 只是他再优秀,也不配对自己的感情置喙。 ------题外话------ 但愿我妈妈能渡过这个难坎,谢谢亲们的打气。请假公告是告诉大家,我会不定时更新,到时我就不再请假了,在此感谢大家的体谅! 073决赛当晚 凌非墨回到宿舍,开始审问段沐。 “沐沐,我觉得你今天有鬼。”她跟着段沐进了房间,仪态优雅的靠坐在她的床上。 段沐讪讪的笑:“什么鬼,我就是想和你一起进学校呀。再说,我们直接就进来了,哪里有鬼可以捣。” 凌非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的段沐有点毛。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厉害,心里和明镜似的。我不就是想让我哥和你来个偶遇嘛。结果,你看,我们搞了个乌龙。在购物中心找了你半天,你却去了西米叔叔那。”段沐颓然的倒在凌非墨另一边。 嘴里还喃喃自语:“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没缘分……” 凌非墨忍不住笑了,摸摸她的头:“洗洗睡吧。”然后施施然的走回自己房间。 关上门,凌非墨脸上的笑慢慢凝固。沐沐说她和段凛没缘分,呵,还真的是,从白依依开始,到现在的凌非墨,她和段凛终究是有隔膜的。论熟悉和相处的自在,还不如上官驰…… 上官驰?凌非墨一惊,怎么想起他来了,呸。他对自己的态度让人不确定,那时候的表白,也让人看不到深情。可是如今,却总觉得他的眼神有狼化的迹象。 算了,不想了,好烦。她径直走向自己房间的浴室,开始睡前清洁。 上官驰回到帝豪住所,沈妈妈还没有睡,等儿子等得都困了。 “阿驰,把非墨送回学校了?”沈妈妈开门就问。 上官驰看了她一眼:“这么关心她。” “那当然,非墨可是个贴心的好孩子。长得漂亮,懂得又多,大方不做作,我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合眼缘的。”沈妈妈说起来笑容满面。 “……”上官驰穿上拖鞋走进去。 “诶,你给我站住。我还没说完呢。”沈妈妈错愕的追上去。 上官驰停住脚步:“妈,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额,我只是想问问,非墨说的比赛是什么,我能去看看么?”沈妈妈呐呐的说。 他顿了顿:“到时我来接你。”这个要求很容易达成,他可以满足妈妈的心愿。 沈妈妈喜滋滋的回房去了。儿子不想说的,她也问不出来,徒增反感,还不如有事说事。 ——+——u——+——u——+——u—— 凌非墨的作品毫无悬念的进入了决赛,她接到了大胡子mr史拿来的通知书。 凌非墨同学: 兹有你的作品参加创世杯服装设计大赛,因为作品优秀,有资格进入决赛,特此通知。请于周日下午五时,准备好模特以及参赛衣服,来校礼堂彩排。比赛将在八时开始。ps:如若获奖,请自行准备好一个节目,将在比赛后庆功宴表演。 大赛组委会。 凌非墨拿给段沐看,段沐吹了一口气,帅气的额发飘了飘:“这是毋庸置疑的。” 两个人笑作一团,立刻着手为几天后的决赛商量事宜,该如何走好这场秀,把衣服的优点展现在评委面前。 周日从中午开始,礼堂门口就又挤满了好事的同学,他们都在猜测今晚谁会是设计界的冉冉新星,还有今晚来当评委的又会是哪些大腕? 凌非墨和段沐提着大袋子和mr史汇合,由他带着自己系的几个去后台。mr史可谓风光无限,他带的设计系两个班,入选的有八个,设计与工程系的竟然也有五个入选,参赛的图他也都看了,依他之见,冠军就在这两个系里诞生了。 凌非墨远远地看见设计与工程系的参赛者,她挑挑眉,低声对段沐说:“刘承恩也进了决赛呢,也许张妮楠会是模特。” 段沐望过去,真的是张妮楠那个青梅竹马,看上去蛮害羞的一个男生,还挺有才。 张妮楠虽是同班同学,她们却甚少接触,段沐对她不感兴趣。真心讲,作为模特的话,张妮楠不太够格,但是架不住情人眼里出西施啊,也许刘承恩会喜欢两个人联袂。 参赛者陆陆续续的走进后台,几个教授凑一起,集中所有同学,由系主任带头讲话。 “今晚会是很耀眼的一晚,因为我们学校办了这么多期比赛,从没有一次这么星光熠熠!” 大家听得血脉偾张,一个个更是摩拳擦掌期待稍后的比赛了。 “今晚的评委,不是专业性很强的国际知名设计师,就是帝都企业家的佼佼者,所以,今晚的你们会收获良多。如果有幸被设计大家看重,那今后的路肯定是青云直上的。” 有的同学交头接耳后,忍不住举手提问:“主任,到底是哪几位设计师?以往的几届,也都是设计界的精英啊。” 系主任哈哈笑了两声。卖了个关子:“到时你就知道了。我现在说了,怕你紧张。” 其余的学生都被逗笑了,“那一定是如雷贯耳的人喽。” “当然。这位大师很有个性,不管什么国际大赛邀请他,他可都是拒绝的。这是他第一次出任比赛评委,我个人觉得,与新理事的公关能力有关。”系主任恰到好处的拍了新理事的马屁。 凌非墨垂眸看段沐提着的包,咦,拉链很别致。主任,您这么不遗余力的说好话,上官驰那家伙不一定买账哦。 “好了,就说这么多。这是今晚的流程,大家看一下。一会儿,各系指导老师都带领自己的学生练走台。”主任把打印的流程让助手发下去,看看手腕上的金表:“评委们应该七点半左右入座,来,今晚的主持人,跟我走。” 学生会选出来的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帅气,女的高挑漂亮,都提着化妆包,昂首挺胸的跟着主任去了化妆间。 段沐碰碰凌非墨:“今晚熟人真多,看到那个没,高高大大的男主持,就是那个校草的候选人,胡什么的。” 凌非墨看到他就想到花明哲,思绪又滑到那晚陪上官驰买礼物,嘴角温温婉婉的勾起了笑。 段沐被她弄得一呆,笑得这么好看作甚! “你想到什么了?” 凌非墨看着胡立曜的背影,笑容不减:“他貌似对你有兴趣,一直偷看你。” 段沐不乐意了:“别乱讲,我才不喜欢这种肌肉男。” “咳咳……”姑娘,我只是转移话题,你不要代入的这么深,再说,男人不是强壮点才有安全感嘛。 凌非墨感兴趣的歪头看她:“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我喜欢表哥那样,帅帅的,酷酷的,不苟言笑的。” “你确定说的是段大哥?”我怎么觉得你形容的像是那个帅气面瘫,司青林医生呢。 “好了,孩子们,大家拿好流程,一会儿仔细研究。参赛者先来我这里抽号码,确定出场顺序。模特们不用换衣服,我来安排大家顺序模拟走台。听明白了么?”mr史驾轻就熟这种比赛,一点都不忙乱。 “听明白了。”二十个参赛者自觉的走上去抽取史教授手里的号码牌。 凌非墨随意拿了一张,走回来亮给段沐看,段沐开心的拍手:“六号,真好。” “沐沐,你是受西方教育长大的,也这么信任号码效应?” 段沐搔搔头:“我妈信啊。” 好吧。老年人的传统观念,就算是出了国也改变不了的。 两个人头挨着头开始看流程,流程上写的分明:第一项,参赛设计师轮流出场,露个脸,摆个造型,退场。第二项,模特穿着参赛作品,绕场走秀,展现衣服的风采。第三项,参赛设计师带领自己的模特顺序出场,讲解自己的设计理念。第四项,校园宝贝表演,评委们进入打分环节。第五项,颁奖(包括最佳模特奖)。第六项,前三名选择公司签约,并表演谢幕。最后一项,评委代表致辞,大会圆满结束。 段沐啧啧称奇,第一次参加这样正规的比赛:“好专业啊。” 凌非墨也是首次参赛,她揽住段沐的肩,轻声说:“不要紧张。” 段沐点头,深呼吸,她才不要丢非墨的脸。 074出场 随着时间推进,八点整就这么到来了。 大礼堂里早已经座无虚席,vip位置上的评委也就位,连同后台的参赛选手大家都在期待着开场。 胡立曜和那位女主持款款走上了台,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终于来了,观众们等得好心焦。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以及现场的老师们同学们,大家晚上好!”千篇一律的废话响彻整个礼堂。 “在这个冬意盎然的晚上,我校隆重举办的服装设计新星大赛,在圣诞节的前夜,终于拉开帷幕!”女声慷慨激昂,嗓音高亢,通过话筒刺进人的脑子。 胡立曜接口:“那么,先让大家猜一下,今晚我们的评委到底有哪些大咖呢?” 女生捂脸:“哎呀,我都忍不住要跑过去拥抱了。大家尖叫在哪里?” 学生们都配合的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口哨声。 胡立曜满意的收回遮在耳朵上的手,和女主持对视一眼,笑容可掬的大声介绍:“有请帝都大学的上官驰理事!” 上官驰今晚一身高级手工定制西服,清俊而贵气,他站起身,颔首,坐下。 “我们上官理事还是这么的酷帅啊。”女主持星星眼的一手捧脸。 “那当然,要不然能是我们学校女生心目中,新一轮的梦中情人嘛。”胡立曜和她配合得很默契。 “接下来热烈掌声欢迎,世界级设计大师,斯塔克先生!”在座的学生几乎无人不知斯塔克,他的品牌加上他的为人,都让人好奇不已。没想到,从不接受邀请的他,竟会在今晚来到帝都大学。 斯塔克不着痕迹的睨了右边一眼,眼里有不屑。 他也站起来,颔首,算是打招呼。尖叫声欢呼声又一轮袭来。 胡立曜抖了抖:“同学们,你们这么疯狂,大师会吓到的。接下来,这位大师,同样在国际享誉,那就是我们的福克先生!” 段沐早早候在一边的幕布旁,听到这里跑回了后台。 “非墨,非墨,我的神啊,斯塔克和福克真的同台了。”谁不知道福克是借斯塔克的东风才能红遍全球啊,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来和斯塔克面对面。 “赝品终将是赝品,他敢来,说明他已经升华到一个境界了。”凌非墨换上走场的衣服,等着第一项。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福克已经做到了。 “哈哈,还真的是。对了,袋子呢,我去换衣服。你第一项走完,就该我出场了。”段沐走过去,拿过自己的袋子,开心的走进换衣间。 凌非墨看看端坐的所有参赛者,除了同班同学和刘承恩,竟然还有一张熟脸孔,就是在第五食堂闹得不愉快的那个女生。 她也发现了自己,立刻下巴就撇了角度,把头转向一边。 凌非墨不动声色的继续看着,她果然又扭过头偷瞟。和非墨的眼波对上后,明显的一怔,冷哼了一声,有些心虚的再次转回。 “凌非墨,你也加油哦。”一声召唤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张妮楠跑的小脸通红,刚刚来到后台。她看到了刘承恩,先是点头让他放心,才开口为非墨打气。 “这么赶。”凌非墨站起身,对她微笑。 “是啊,家里临时有点事,要不是我早答应了承恩,我就不来了。”张妮楠有点黑的脸,此时闪着点点汗意。 “快去换衣服吧,第二项就是模特走台。”凌非墨善意的为她讲解。 “呀,这么快,那我先去了哦。”她吓得连忙向刘承恩跑去。 刘承恩见到她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倒没敢埋怨,毕竟楠楠不想参加,是他强烈拜托的。他殷勤的帮她擦擦汗,忍不住问:“到底什么事,非要今晚?” 张妮楠翘高小嘴:“我姐夫的朋友,非要我一起吃饭,说是他对帝都大学感兴趣,我不是正好考进来了么。跟他们说好今晚有比赛,这不才早早放我来的。” 刘承恩脸色一黑,“什么朋友,这么缠人。” “姐夫对人家可是很客气。你也知道,姐夫家的生意虽然还不错,也是要借助帮衬的。先不说了,我去换衣服。说好哈,得不到名次别怪我,我说过我不行的……”张妮楠举起右手,皱着脸。 刘承恩憨笑:“好好好,不怪你,怪我设计的不好。快去吧,别有包袱,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张妮楠甜甜一笑,也步进换衣间。 礼堂里,邀请来的媒体们,纷纷泄恨般的谋杀者菲林,在这种场合能拍到白一鸣也算是赚了。还有斯塔克大师,他和福克估计这是史上第一次同场也是最后一次了,拍拍拍。哦对了,上官家的这个新理事,颜值很高,不输于任何一个明星,听说还是医学天才,啧,听起来更加高大上,继续拍。 胡立曜这时候对着女主持弱弱的说:“接下来介绍的这位,你可要hold住,也是大帅哥。” 女主持扬声说:“掌声,送给我们这次大赛最大的赞助者,白氏集团的白一鸣先生!” 胡立曜接过话:“白总平时在报章上很少见到,今日能来担当评委,也是我们学校莫大的荣耀。” 白一鸣整整西服,站起来回转身对着近处的观众微微弯腰施了一礼,无损他贵族的气质。 有的学生受不了了,捂着脸蛋大喊:“白总,你好帅。” 白一鸣坐在评委席上,不动如钟。这次赞助,是看在上官驰的面子上突然加进来的,也算是伸出自己的橄榄枝,而上官驰接住了。 胡立曜看看手里的台本,差不多了。 “评委介绍过了,大家惊不惊艳?”他扫了下面一眼,含笑听到震天的尖叫。 “今天的观众大都是我们在校生,但是请大家移目西区,这里的观众是从帝都大学毕了业,如今在各行各业做出成绩的校友。大家也请给他们掌声吧!” “师兄师姐,以后别忘多提携啊!”有的学生调皮的喊。 女主持笑着收起台本,开场已经过了,接下来就是比赛。 “ok,大家是不是已经等的不耐烦?呵呵,那我们重头戏来了。接下来进行比赛第一项,参赛者绕场亮相。”语毕,两个主持热光荣退场。 后台接到了通知,史教授组织大家有条不紊的按顺序排好队:“音乐响起,一号就可以走出去了。大家调整下自己挂的名牌,不要歪了。就像出去玩一圈,不用太当事,紧张过了头,评委对这位设计师印象也会大打折扣。” 凌非墨没有穿墨西的礼物,这种场合,要想不被人诟病,就不能和西米有交集。她穿着老爸送的短款红色休闲风衣,里面是有蕾丝花边的简洁的白衬衣,头发束得高高的绾成一个髻,露出优雅的颈项,透着时尚干练。下身是黑色的膝上a字裙,黑红拼色长靴,让身形更加修长。 她坐着看不出什么,这一走出来站在队伍中,就有不少学生开始偷瞄。这个六号一点都不像普通学生哎,通身的贵气,简直就是一个上流世家的名媛嘛。 075抄袭 凌非墨一出场就觉得有道视线紧紧盯着自己。 她微笑在左边定格,然后招手走到场中间,大眼睛看着台下黑黝黝的都是脑袋,又自然地转向评委席。 上官驰两手交叉放在身前桌上,悠闲的看着自己,可是那眼神……灼灼的能把人烧化。 凌非墨静静地一一浏览过去,视线落在白一鸣身上。 她的大哥,哪怕外表不是最出色,但气势却一定是最强的。他身旁坐的是文化圈中的名人,本是以儒雅气质取胜,在他身边却被秒的渣渣都不剩。 “大家好,我是六号参赛选手凌非墨,希望大家能喜欢我的作品。”简短的自我介绍后,她翩然下台。完成了第一项的走场。 评委席里,一位时尚杂志的编辑赞叹道:“这女孩儿真有范儿,美目流转间惹人心醉。不知道是出自谁家,就凭这身气度也绝了。” 白一鸣静静地听着,他越来越觉的这个凌非墨让他莫名的熟悉。他皱起眉,要不要查一下呢。 凌非墨走回后台,模特们已经排好队,段沐在六号位置,显眼的很。 她搂住段沐:“挺好玩的,一点都不紧张。” 段沐端起模特架:“那等着看本宫的吧。” 非墨笑着点头:“看好你哦。” 她走回座位,经过十一号时不经意瞟了一眼,顿了顿,这身衣服似曾相识呢。 想了想,她恍然大悟,又看回了模特,那模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紧张的开口:“请问,我有哪里不对?” 设计者闻声赶来,赫然正是那个在食堂找不愉快的女生。 她横了凌非墨一眼:“你又找什么事?我知道你有后台,随时可以走后门,但是请记住,今晚是一个比赛,还是很正规的比赛。” “秋儿,别乱讲。”她的模特看看凌非墨。 秋儿双手抱胸,斜睨着凌非墨。 凌非墨失笑,再次打量这位模特的衣服,好心的对这位模特说:“我建议你换身衣服,要不然你会也跟着一起出事的。” 模特紧张的看看秋儿:“怎么呢?这身衣服是秋儿设计的啊,我觉得很好看。” 秋儿一把拉住凌非墨,双眉上挑:“我说你怎么这么没脸呢,怎么,设计的衣服没我的好看,着急了?让我退出比赛,你好少个竞争对手?” 段沐听到这里嘈杂的声音,还夹着非墨的话,连忙跑过来。 她看一眼凌非墨,非墨已经轻轻闪开秋儿的控制,对她摇头示意无事,又努努嘴让她看十一号。段沐看过去也愣了。手指着模特的衣服:“你你你,你穿的不是墨西的礼物吧?” “什么墨西的礼物?”模特家境不好,买不起奢侈品,她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品牌。秋儿找上她当模特,她为此兴奋了好久。 凌非墨看这个模特真的不知,恐怕被人利用了,火气上升,冷下脸对秋儿说:“虽然用料换了,但是整个设计都带着墨西的痕迹,你确定要用这种仿制品来参加比赛,为我们帝都大学丢脸?” 虽然丢脸的是秋儿,但是凌非墨非常厌恶抄袭这种事。连带的学校也会跟着抹黑,在今晚这么隆重的场合,让上官驰怎么下的来台!作者君:姑娘,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吧?非墨:泥块点奏凯! 周围看热闹的同学开始指指点点,秋儿脸色一僵,死要面子的胸膛一挺。她是买过墨西的礼物,但是西米服装店的东西,又不是国际品牌,她以为自己改一改用料,就可以作为全新的设计参赛的。 凌非墨摇头,“你好自为之吧。”拉着段沐把她送回排序的地方。 秋儿的模特心慌了,怎么办,到底要不要上场,要不要帮秋儿啊?万一……万一真的被认定抄袭,她也会跟着倒霉。本想借秋儿的东风,今晚好好表现,被模特公司选中,以后家里的生活就不愁了。要是不帮她,会不会被骂做白眼狼不讲义气呢? 秋儿使劲拍她的肩膀:“那个走后门的一贯会虚张声势。我自己做的衣服,你怕什么。大胆的给我上,比赛过了,以后我设计的衣服走秀都交给你。” 一张宏伟的蓝图铺在了模特面前,她听得很激动,好大的一张饼!上,说什么都上,玛德,拼了。 模特们顺序的出场了,引得台下一片轰然。哇塞,这都是我们学校出来的模特么,这都是我们学校学生设计出来的作品么,太了不起了。 斯塔克斜靠在椅背上,认真地审视着各位模特身上的衣服,他皱了皱眉。不由厌恶的看向右侧,福克正饶有兴致的面带微笑看着。似是感应到了,他转过脸,对上斯托克的视线,又是一笑。 斯塔克蓝眸里闪着冷光不再看他,这家伙实在是无耻到了极点,跟他生气就是自掉身价。 上官驰这时候在纸上刷刷写了几个字,推了过来。斯塔克垂首看,诧异的转眸看他,能一眼看出这点,还不是设计中人,不简单的。 只见纸上写着:十一号有抄袭的痕迹。 见斯塔克颔首同意了自己的观点,他把纸条撤回。凌非墨在他面前穿过的衣服,样子都深深刻画在他的脑海里。而且,做工照着西米工厂差远了,衣服一点都不精致。 初赛,斯塔克是不会出席的,要不然这种赝品早被否决了。估计福克大师是心有戚戚焉,才把这作品弄进来的吧。 模特们展现完服装,鱼贯走下去。第三项,由设计师带着模特一起上台,解释设计理念。 一号参赛者在台上侃侃而谈,戴着眼镜的男生,说起设计双眼生辉。 “我的设计理念,就是发现美,创作美,生产美!亲爱的各位评审老师,请看我的这件衣服,首先,给我灵感的是法国的埃菲尔铁塔,我就想,女孩子特别是我的女朋友,能把埃菲尔穿在身上,该是什么样子?” 台下轰然大笑,台上的选手仍是一脸严肃。 “不要笑,你们看,这裙摆,有没有让人联想到埃菲尔铁塔呢?法国的浪漫风情,穿在身上,该是如何的美……” 凌非墨带着段沐上台时,两个人是有安排的。不会干巴巴的走上去,她们定制了一首俏皮的音乐,跟史教授说好,到时跳着舞上台。 两个人跳着小天鹅的舞步,轻飘飘的上了台,最后定格在芭蕾手拉手谢幕的动作,赏心悦目。台下评委纷纷点头,就凭这一手,就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凌非墨手指轻点,画了一个圈:“模特定格。”段沐立刻摆出自然的pose,像是一具真正的模特,不动也不笑。 台下立刻叫好声一片,上官驰也浅浅的笑了。 076不要脸的说辞 凌非墨鞠了一躬:“评委老师们好,大家晚上好。这是我的模特,段沐,感谢她今晚对我的友情赞助。” 凌非墨转个身,两手交叉在腰间,自然的看着台下,嗓音清脆的继续解说。 “作为设计师,我觉得首先,她要有发现美的眼睛,有创造美的双手,最重要的一点,要有一颗干净的心。” 她笑了笑:“我这次参赛的作品,设计灵感来源于水面轻盈荡开的涟漪,和天空中递接的云层。用凹凸的肌理和渐变的光影效果作为主要设计元素。用料则是绸缎为主料,来体现这款衣服的飘逸。” 讲完她就退回到段沐身后,再次素手轻点:“模特,动起来。” 段沐立刻就活过来了,她像是国际名模一样目无表情,向前轻盈的走了几步,衣服随着她的走动真的如水般的荡漾。台下本来没注意到这点的观众,立刻恍然大悟状。 段沐走了一个圈,回转身牵住凌非墨的手,两人同时绽开微笑,再次以芭蕾收场动作谢了幕。 台下掌声轰鸣,评审小组也开始两两的窃窃私语。上官驰和西米对视一眼,各自跳开眼神,但都同对方眼里看到了满意。 一到后台,mr史就给了两人一个拥抱,一手一个夸赞道:“wonderful,你们太棒了。” 七号已经上台了,八号学生在一边候场,十一号的秋儿带着她的模特也做好了准备。听到史教授的话,她撇撇嘴。 秋儿的模特紧张的拉拉身上衣服,这时候已是骑虎难下,她只能作为真正的猛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了。 “十一号万秋儿做准备。”前方传来老师的喊声。凌非墨看过来,原来她叫万秋儿,无耻者无畏啊。 万秋儿和她的模特互看一眼,都举起手比了个加油的动作。 “各位评审老师好。我是万秋儿,这款衣服是由我设计的,希望大家能喜欢。”她说完,就看着自己的模特在那里搔首弄姿,不但没有表现出自己衣服的飘逸之美,反倒衬托的她格外娇媚。 她暗暗生气,眼波一扫下面的评审区,心里却又一喜。原来评审们这么关注自己,一个个在认真的等着介绍呢。 斯塔克想听这个不知羞耻的剽窃者如何自圆其说,福克大师则饶有兴致的摸摸下巴,对身旁的资深编辑说:“morebeautiful!” “这件衣服,是我灵感突现,在比赛前就设计好了的。本来,我不是设计系学生,但是从小酷爱绘画,所以经常自己画草图玩。这次大赛,给了我一个展现自我的平台,再次谢谢帝都大学。话不多说,我先来介绍一下我的衣服。” 模特笑得脸都僵了,这还不叫多?赶紧说正题吧。 “我的设计理念,就是飘逸。我总在想,一件衣服衬托一个人的气质,一件飘逸的衣服穿在身上,该有多么从容的美。” 某时尚杂志首席编辑说:“请问参赛者,你的意思是衣服穿人喽?” 万秋儿一鄂,什么衣服穿人?为什么别人讲解没有评审提问,自己讲解就有人问问题呢。她突然心里一紧,本来信心妥妥,立马有点动摇。 斯塔克蓝眸一凝,手支在下巴上,跟着提问:“请问你是何时画出的图纸,是这个月么?” 万秋儿一看是大师提问,立刻挺胸回答:“是上个月。这个月比赛正好用到,我说过,早就画出来了。” 斯塔克深深的笑了,就是要的你这句话。 “哦,原来你提前一个月就画好了图,那你的图,还真……”他顿了顿,吊起了众人胃口。 万秋儿一脸的期待,只要大师说出一句肯定的话,她就赢定了。 “还真是模仿的相当像。”斯塔克慢条斯理的说完,立刻全场哗然。 万秋儿的模特立刻就不好了。原来,秋儿真的是模仿了别人的作品。 资深编辑仔细审视这件参赛作品,立刻也看出了门道。万秋儿做了很多修改,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她明白为什么斯塔克这么冷冽了,设计界最厌恶的就是抄袭作品,很不幸,这个女学生中枪。 福克突然插口:“我觉得这件作品很好啊。大家能找出一点瑕疵吗?不能。那说明什么,说明这是优秀的设计。” “即使她是剽窃的别人的创意?” 福克笑了:“nonono,亲爱的你太严肃了。本就是学生作品,她能从别人的作品里吸收到优点,从而放大,说明她有自己的能力。难道,你能说原作品就一定优秀?” 斯塔克不屑的看过来:“福克,我终于知道你的设计理念是什么了。”那就是吸取别人的精华,用在自己身上,再加上小小改动,等于新设计。 “哈哈,是吧,你也对我的才华感到赞同了吗?”福克拍拍手,一脸灿然。 几个评委脸上俱是一头黑线,福克怎么成为享誉世界的大师的呢。 万秋儿咬咬唇,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倔强的说:“大师,您说的秋儿不服。为什么一定说是我模仿了别人,而不是别人偷了我的成果呢?” 斯塔克戏谑的把玩起桌上的笔:“你说的好似真的是受了委屈,这样吧,等比赛完颁奖完毕,我会让你心服口服,ok?” “那如果是您冤枉了秋儿,又该如何?”万秋儿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今天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但愿那个原创作者不会有任何证据。 上官驰这时候拍拍斯塔克的肩,朗声道:“如果证明你是原创,你将是这次大赛的特别奖,不仅帝都大学学费全免,由你优先考虑签约事宜。” 万秋儿的心噗通乱跳,理事给的这个饼太诱人了。 “一言为定。”她为了证明自己有多清白,一脸的巍然。 上官驰笑开,摇摇头,这个学生还是太天真了。她不会以为就这么简单放过她了吧。 “万秋儿同学,这只是其一。如果,到时一切指向都是你在抄袭,那么不好意思,帝都大学的大门永远不会向你敞开,你还要被追究刑事责任,除非原创者放过你。请仔细想好。”上官驰一瓢冷水泼下来,万秋儿脸色由红变白。 077该给的交代 所有选手一一上台展现了设计理念后,迎来了校园宝贝们的热舞助威,现场气氛一下子嗨起来。评委们纷纷离席去密闭空间讨论投票,到了最最紧张的评奖时刻。 刘承恩和张妮楠在上一轮的表现都很好,张妮楠虽然长得不甚漂亮,但胜在大方可爱,在一众模特里倒也有自己的风采。 凌非墨和段沐静静地坐在一边,悄悄地说着话。 “好紧张啊,非墨,我怎么比你还紧张呢,好奇怪。”段沐撒娇似的说。 非墨抚抚心口:“其实……我也有一点。”她是说真的,当着白一鸣和上官驰的面参加比赛,不紧张那是骗人。 段沐说着说着又开始跑偏:“表姐夫好酷哦。哎呦,说起来,表姐夫不一定认识我呢。” “你是说白大哥?”凌非墨感兴趣的问:“你一直在国外,为什么却和段大哥感情这么好?” 段沐扬扬眉:“他以前在我们家待过啊。” 凌非墨愣了愣:“是出国住在你们家?” “不是,他年少时是在国外读书的,就住在我们家。不知道吧,我表哥也是只大海龟,嘻嘻。”段沐好骄傲地说。 凌非墨盯着自己的手指,她,竟然不知道。原来他年轻时是在国外求学,高中?大学早期?呵呵,好可笑,她只知道他是她的家庭医生,是大哥的至交好友,是大嫂的哥哥。 段沐碰碰非墨,不理解为什么这妞的情绪瞬间就变得低落:“我表哥他们也来了哦,不知你看到没。” 凌非墨当然没看到,她的注意力一直在评审席。 但是她还是笑着说:“他们?沐沐,这个们都包括谁啊?” 段沐呐呐的对手指:“就是表哥医院里的那些人啊,上次我们聚会时见到的。” “哦……”非墨拉长了声音,一脸的促狭。 段沐红了脸,使劲搂住她的脖子:“不许笑,看你不怀好意的,烦人。” “好了好啦,我不笑你。也不知道评审们有了统一的意见没。” 非墨真说对了,今天的评审里,既然有了斯塔克又有了福克,怎么可能会有统一的意见! 这不,上官驰和白一鸣挨着坐一起,两个人一样的坐姿,同样的手支在桌子上,冷眼看着两个人掐嘴架。其余的杂志主编、时尚达人们则苦恼的皱眉,这样评下去,有完么? 斯塔克傲然的摇头:“如果抄袭作品也可以获奖,那么以后设计界就真的完了。” 福克皮笑肉不笑的伸出食指摇啊摇:“斯塔克先生,此言差矣。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叫突破陈规、勇于创新吗?陈规,就是在原来的基础上,不是吗?” “……”歪果仁的理解能力,真强。而且,可以用在设计创作上。 斯塔克被气笑了:“呵呵,福克,我看这次奖项应该为你特别设置一个,就叫设计翻新奖。” “噗嗤。”有的编辑笑出声,这简直是*裸的打脸啊。 “白总,如果让贵企业投资,你们会不会生产翻新的作品?”上官驰突然开口算是帮腔。斯塔克是非墨的师傅,而且更令人尊敬,虽然他的衣服死贵死贵的,让人不爽。 白一鸣失笑:“上官理事,我的钱可不是飞来的。我可以买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的微笑,因为它有价值,但我不会买芬奇的蒙娜丽莎的眼泪,哪怕这眼泪再感动我,它依然不值钱。这就是我的观点。” 时尚编辑们审视好风向标,开始站队。看样子,白总和上官理事已经站在斯塔克一边了,而且斯塔克的声望比福克要高得多,于是接下来的情况变成了一边倒。 时尚编辑附和道:“我也觉得十一号的作品和已经上市的墨西的礼物相似,不附和得奖标准。” 福克大师嚷道:“whynot?它们毕竟不一样。我的作品也常被人质疑,和斯塔克先生的相像。但是那里面有我自己的创造,如今不也是国际驰名?年轻人,不要局限在当前,一定要把眼光放长远,才能迎合市场需求。youknow?” 白一鸣看看现场跟拍的媒体,眉头舒展,对上官驰说:“如果这是贵校找的噱头,那我不得不承认,这手真是高。但是,我们白氏不喜欢炒作,我们只想选出一个有头脑、有自己思想的设计师,如此而已。” 上官驰看看斯塔克,再看看福克,拍拍白一鸣的肩:“放心,我和你一样蒙在鼓里。” 他提高声音,对众人说:“现在大家不记名投票,在选票单上填写你认为值得的分数,为选手打分。然后唱票,按照平均分高低依次评奖。十一号作品暂时保留,不参加评分。评奖过后,我代表学校必须让她给一个交代,同样,作为学校,也要给她一个交代!大家同意吗?” 上官驰这番话说的无可争议,评完奖再来谈是否抄袭问题。如果真的抄袭,那么很简单,直接惩罚即可。假如冤枉了她,学校给出的补偿她也赚到了,比直接获奖还要上算。 福克无奈的摊摊手,这帮中果仁和那个假洋鬼子真的是死脑筋啊,一点都不开化。 他想了想,终于在评分表上开始打分。 评审们坐回座位,主持人也回到了台上,他们收到了新的手卡,赛制有变。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了,我们手上拿到的就是今晚比赛的最后成绩单。大家想不想知道?” 台下山呼“想!” “呵呵,想……也不能说。”胡立曜可恨的卖了个关子。 女主持这时候看看手卡:“有请十一号选手万秋儿。” 后台等着的万秋儿心里一哆嗦,叫她干嘛,不是没说得奖人吗。 她睨一下等待的人,不可一世的站起身。俯首给模特一个等着的眼神,施施然的上了台。 斯塔克随意的靠着桌子,一手横在上面,嘴角上扬:“十一号小姐,该是我给你交代的时候了。” 万秋儿一凛,什么意思。 “前面我说过,你的衣服涉嫌抄袭,你一直矢口否认,如今,我可以为你解惑,让你心服口服。” 万秋儿一脸受伤的表情:“斯塔克大师,我一直很敬仰您,为什么您要如此污蔑我?” 斯塔克扶额,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如此的不受教条。 “我想,我还不需要一个爱copy的人来敬仰,那么,我的英名也会被抹黑。”斯塔克狂傲的来了这么一句。 观众们有的鼓起掌,真不愧是国际大师,斯日天啊! ------题外话------ 现实里,也总有人会耍些小聪明,以为别人不知道,其实是在掩耳盗铃。 078不作不死 万秋儿咬唇,她面前是帝都大学几千名的师生,她怎么能此时退缩? “那么,就请斯塔克先生指教。您口口声声说我借鉴,请问,我借鉴了什么作品?” 斯塔克看了一眼上官驰,上官驰对胡立曜打个手势,多媒体立刻连接上。 “请看大屏幕。”斯塔克淡淡的说。 这是墨西的礼物刚推出时的小片花。 “哎呦,好漂亮的片子,里面的衣服就是西米服装店推出的新款,墨西的礼物啊?” “真好看,不过没听说好贵哎。” “牛仔连裤装和裙装,走的是高段牛仔系列,不行,我回家一定要老爸买给我。” 学生们睁大了眼看着短片,都一脸欣羡的样子。 万秋儿假装镇定的背对着大众,也在看着片子。好吧,真的被发现了。可是,哼,凭什么说她抄袭的。 “万秋儿,你还有什么话说?”斯塔克闲散的看着台上稍显局促的女生。 “这有什么?我的衣服,面料,做工,哪里就是抄袭的它?” 斯塔克简直要为这死鸭子嘴硬的孩子点赞了,他抽抽嘴角看了上官驰一眼,你来。 上官驰轻咳一声,忍住想笑的冲动,他第一次发现大师也有可爱之处。 “十一号同学,这系列衣服的设计者,其实就在现场,你有辩驳的话对她说吧。” 万秋儿受到了惊吓,原创作者竟然也在,在哪里? 胡立曜看看提示卡:“有请六号选手,凌非墨。” 凌非墨耸耸肩,拍拍段沐:“我猜中了结局,也猜中了结尾。可是,我真的不想加入其中。” 段沐笑嘻嘻:“去吧孩子,我会为万秋儿祈祷的。” 凌非墨看了万秋儿的模特一眼。她下唇上一排牙印,看上去楚楚可怜。 摇摇头,有些人总是不听别人的善意提醒,一条路走到黑,到头来再后悔,已经碰壁。 “凌非墨……”模特站起身快步走过来,揽住她的脚步。 凌非墨冷眼看着她。 “我……求求你,放我们一马吧。我不想被退学。呜呜呜……”说着说着,她呜咽起来。 凌非墨微微皱眉:“明知道是错,你也要去做,那时候你又在想什么?” 她止住哭泣,愣住。那时候,她在想,侥幸之后是飞黄腾达。 “我不敢答应你什么,但是,落井下石,我不会做。”说完,凌非墨让开她,利落的走向前台。 “墨西的礼物的原创者,原来就是我们校的凌非墨同学,大家掌声呢?”胡立曜开心的大叫。 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不乏爱慕者的口哨声。上官驰脸色一冷,回头扫视一眼。 万秋儿突然有一种得救了的念头,在脑海里发了芽。 “万秋儿,这就是原作者。”斯塔克对凌非墨温和的笑了笑。 凌非墨不着痕迹的白他一眼,却瞄到白一鸣饶有兴致的坐在那,脸色一正。 白一鸣确是来了兴趣,对于斯塔克和福克的恩怨,因着由来已久,又是时尚界不是秘密的秘密,所以他不感兴趣。但是,同是参赛者,一个抄袭另一个的,还闹得这么大,真是初次见到。最主要一点,有一个他还认识,就更有趣了。 “大师,您可知道,凌非墨是帝都大学的一年级新生?”万秋儿声音稳定了下来。 斯塔克摊摊手,那又如何。 “您可知道我们是校友,还曾经闹过不愉快?” 上官驰和斯塔克互看一眼,她到底想说什么。 万秋儿不屑的弯起嘴角:“我说过,谁抄袭谁还不一定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众人都哗然。 凌非墨静静的站在那里,倾听的表情让你看得到她的专注。这么恬静的一张小脸,却让人觉得不怒自威。 “凌非墨,你想说什么?”福克大师摸摸下巴,真热闹。 “学姐您好,我是凌非墨。各位评审,我可以问她一些问题么?”凌非墨礼貌的开场白。 时尚编辑们啧啧称奇,这就是对比啊,贵族与草根的气质之分。如果说万秋儿是故作镇定、口舌相争、毫无气质,那么这个凌非墨就是如皎花照月、处变不惊、云淡风轻。更甚她的外貌还是如此的美。 “请问,学姐的图是什么时候画的?”得到许可后,凌非墨问道。 万秋儿一怔,坏了。早在比赛时她已经说了,是在比赛前一个月画的,玛德,早知道这样,我该说高中时就画了的。 “上个月。” 凌非墨秀气的哦了一声。 “斯塔克先生,能否调一下西米服装店的审核清单?” 斯塔克微笑:“我很乐意帮忙。” 他直接用扬声器打电话:“温欣,立刻把给工厂发过去的出图单传给我。” 万秋儿的心突然拔凉拔凉的。 凌非墨这时候淡淡的笑了,“学姐,我画完图有个习惯,会在上面标上日期。西米服装店也有个习惯,服装订单必须要把原图印上。这么两个小习惯,不巧正好证明了,我的图比你的早得早。”而且,你的修改,我能说是画蛇添足,取其糟粕取其精华了么? 可是凌非墨没有说出口,虽然不喜欢她,却依然不想痛打落水狗。 很快,斯塔克的手机连上了多媒体,大屏幕上清清楚楚的显现了出厂单,上面是墨西的礼物的原图,上面清楚地写着凌非墨,于九月。 凌非墨微微失神,想着那时候她刚认回西米叔叔,在他的服装店里帮他改图时,无聊手痒画的一款。她和西米视线相交,温润如水。 万秋儿嘴唇哆嗦着,这下全完了,她还不如一直咬着就是没借鉴,是自己设计的呢。这下和凌非墨纠结谁跟早,她输得彻底。 “万秋儿同……哎呀,万秋儿,你怎么了?”主持人刚想说什么,就见万秋儿白眼一翻,摇摇欲坠,最后砰的倒在了台上。 凌非墨看过去,向台下鞠了一躬,又看了看地上的万秋儿,转身下台了。 校保安匆匆而来,抬起人又匆匆而去,挥了挥衣袖没带走一点灯光。 胡立曜不愧是当红主持,立刻大声道:“小插曲结束了。现在我们来宣布今晚的奖项,亲,你期待了吗?” 女主持笑着接口:“我期待一晚上了。” “我来看看得奖卡。”胡立曜打开奖卡,故弄玄虚的张大了嘴:“原来是她。” “大家一定想知道今晚的第一名是谁吧?当当当当,那我先来恭喜今晚的最佳模特得主!” 台下的观众吁了一声,气他的吊人胃口,但同时又开心他的搞笑天分。 079颁奖 胡立曜照着台本念:“创世杯校园服装设计大赛,最佳模特奖得主,哎呦,还是双黄蛋!” 他的网络用语引起一阵笑声,同时暗暗猜测两个获奖者会是谁。 “恭喜……”胡立曜突然卡壳了,在他的主持生涯中简直是前所未有。大家都注视着他,莫非是获奖名单有什么不对? 胡立曜抬脸一笑,掩饰住自己的失态:“怎么样,有没有很紧张?” 女主持当先切了一声,大家哈哈大笑。 “恭喜六号段沐小姐,获得最佳模特。有请!”胡立曜念出这个名字,心里不知有多激动。哥的眼光就是好啊,不愧哥对她一见钟情。 后台的段沐和凌非墨抱在了一起,她跳着脚:“非墨,非墨,我获奖了,天啊,真不敢相信。” 凌非墨拍着她跟着笑:“我早看好你的,快整理一下上台。” 段沐点点头,乖乖地让凌非墨这里抚抚那里顺顺,然后拍拍胸口走上前台。临拐弯前,又回头看看她,凌非墨笑着比了个v。 胡立曜继续奖单:“恭喜十八号柯丽丝小姐,获得最……上镜模特奖。有请。” 最上镜是什么东东,有这么漂亮的模特么?刚才怎么没注意?台下观众互相询问,刚才关注度都在衣服了,柯丽丝是哪一个,没印象啊。 柯丽丝也登台了,身材高挑,仔细一看原来是个歪果仁。刚才她当模特时,大家怎么就没看出她的国籍呢。 福克微笑的看着台上,真美。 斯塔克歪头问上官驰:“这是什么鬼奖?” 上官驰看向上官鸿运的坐席,堂伯笑眯眯的挺着肚子坐在那,清闲的当观众,看样子,又是他搞得手笔。算了,无伤大雅。 上官驰耸肩表示他不知情,他的眼光从始至终只盯着一个人。 斯塔克撇撇嘴:“什么柯丽丝,这长相还不如段沐呢。最上镜,笑话。” “有请颁奖嘉宾,斯塔克先生和福克先生!”胡立曜扬声招手。 斯塔克脸上的表情僵住,要他和盗贼一起颁奖,除非他疯了。 福克则喜滋滋的站起身,向左右点点头,笑的很是开怀的上了台。 上官驰不动声色的凑过脸,眼睛盯着台上:“虽然看不起,但是不要在风度上输给他。” 斯塔克不悦的斜睨他一眼,鼓鼓脸颊,却真的站起来,认命的走向台上。 段沐和福克握握手,却在下一秒和斯塔克来了个拥抱。 福克无所谓的歪歪头,表示遗憾,拿起鲜花和证书还有奖金卡发给了柯丽丝。 斯塔克风度翩翩的先把花交给了段沐,然后把证书拿在手中:“最佳模特,这个奖很重,你很棒!”郑重的把证书和奖金颁给了段沐。 段沐眼里有了泪光,她不再是只会调皮的捣蛋包,她也能走上台得奖赢得奖励。 斯塔克下台前,听见福克对柯丽丝说:“宝贝真厉害,爹地为你骄傲。” 呸,原来如此。 女主持这时候实时的插话:“再次谢谢颁奖嘉宾,斯托克大师和福克大师!两位获奖者,请问你们有什么感言?” 段沐的手紧了紧,她看着胡立曜递到面前的话筒,看向台下。她知道表哥他们都看着自己呢,可是就是如鲠在喉不知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可以。”胡立曜作为主持人温柔的不像话。 段沐霎霎眼皮:“谢谢我最好的朋友非墨,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段沐。还有,谢谢爸爸妈妈,表哥表姐,舅舅舅妈……” 台下发出善意的笑声。 段凛坐在座位上,嘴角弯起很大的弧度,今晚的沐沐很亮眼,很优秀,姑姑姑丈可以放心了。 最后段沐大声喊:“爸爸妈妈,iloveyou!谢谢大家。” 胡立曜跟着鼓掌,好可爱,好想抱住她,怎么破。 柯丽丝傲然的看了一眼段沐,真是小家子气,得个奖至于这么激动么。 “感谢大赛的组织者,感谢帝都大学。”她一开口更暴露了普通话不好的事实。福克颔首,这才是国际模特的风范。 “我是柯丽丝,是交流生,来到帝都大学,很开心。这次获奖,谢谢我的爹地,谢谢我的设计师,thankyou,我爱你们。” 斯塔克丢了个不屑的眼神过去,福克接收到,笑着回望,意思是还不错吧。斯塔克抽抽嘴角,这样的模特,我设计坏了的作品都不给她穿。 胡立曜和女主持再次站在了台中间,胡立曜盯着手卡,从刚才的激动里平复过来。 “下面,开始揭晓本次大赛最高奖,谁会获得前三名的好成绩,谁又会登顶最佳设计奖?来吧,让我们一起揭开!” 女主持充满感情的声音念道:“创世杯校园服装设计大赛,优秀奖得主十人,被念到名字的参赛者,恭喜你们获得优秀奖,同样有相应的奖品和奖金哦。” 十个参赛设计选手被喊上台,一个个都不甚开心的样子,这等于是安慰奖嘛。不过,一想到也有奖金拿而且还和大师们零距离,他们就都慢慢的开了怀。 颁奖嘉宾是时尚达人。 胡立曜接着念:“本次大赛,二十人入围决赛,其中一人弃权。除去十个优秀奖,所以前十名变成了前九名。接下来,我和搭档会一一为大家播报获奖名单。” 后台等候的人都一脸憧憬,他们都希望主持人嘴里的自己能排的再往后些,再往后些。 “第九名……”女主持按照台本倒着揭晓。 刘承恩和张妮楠的手紧紧牵在一起,都念到第五名了还没有他,太好了。张妮楠崇拜的看着男友,真厉害,第一次参加比赛,就能有这样的成绩。 “本次大赛第二名,刘承恩。获奖作品,盛开的玫瑰。”张妮楠抱着刘承恩跳起来,天哪,第二名哎,太棒了。张妮楠想得很开,她和男友没奢望过第一,所以这次得到第二名,就已经大大超过预期。 段沐同样又抱着凌非墨跳个不停,虽然还没念,但是明摆着,第一就是非墨了。 凌非墨倒没有段沐获得模特奖时那么激动,她在想,自己简直是胜之不武,没什么值得高兴的。要不是可以签约白氏,她也不会报名参加,来和初学者比赛。 给凌非墨颁奖的是白氏负责人白一鸣。 凌非墨静静地站在台上,注视着大哥从容走上台来,眼里的情绪,外人看不明。上官驰双手使劲握在一起,他总觉得凌非墨对白一鸣,有种孺慕的情绪,这让人疑惑不解,他们不是刚认识吗? 080惊艳全场 白一鸣看着不骄不躁的女孩儿,就这么娉婷的站在那,一时有些恍惚。 他记忆里美好的妹妹,就是这样,平和、娴静,看似温婉,实则内刚,她有最好的礼仪,有最拿手的才艺,唯独没有一副好的身体。 凌非墨垂下眼睫,她还是不要太露骨的好。 白一鸣把奖杯拿在手里掂了掂,微微笑着交给凌非墨:“恭喜,表现不错。” 凌非墨接过,看看金光闪闪的奖杯,嘴角勾起浅笑:“我的设计之路,由白氏开始。” 白一鸣稍稍怔愣,立刻明白,伸出手:“欢迎加盟。” 凌非墨露出雪白的牙齿,还是和他握了握,不过俏皮的加了一句:“这是第二次加盟了哦。” 白一鸣笑着点头,是她的话,还真让人反感不起来:“期待你的表演。” 胡立曜照本宣科的感谢了颁奖嘉宾,立刻让今晚的得奖者发表感言。 凌非墨扫视了一眼台下,她看到了段凛一帮人,也看到了沈妈妈和上官鸿运坐在一起,还有自己的老爸,不由笑着挥挥手。 凌家祺站起身回以招手,咧着大嘴坐下,被上官鸿运嘲笑:“看你这傻样,你闺女都比你淡定。” 凌家祺不屑和他搭茬,翘起二郎腿,等着听宝贝女儿的感谢词,嗯,最好能提到老爸我。 “谢谢评审,把奖颁给我。感谢我的西米叔叔,他带给我无限的灵感和包容。感谢老爸,给我的所有宠爱和支持。感谢我的模特沐沐,她是我生活中快乐的源泉和温暖。另外,谢谢为我颁奖的白总,还有在场的所有师生,帝都大学,永远no。1。”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在场所有学生共鸣,他们自发地一起大喊:“帝都,no。1,帝都no。1!” 上官鸿运擦擦眼睛,他们学校的孩子多么团结啊。听听这响亮的口号响彻大厅,让他这个理事长悠然升起一股骄傲感。 凌家祺却暗暗不爽,凭什么他要排在那个讨厌鬼后面?一会儿要好好批评闺女,做什么谢那个不开化的假洋鬼子。 上官驰更不爽。 这个可恶的没良心的丫头。 她谢师傅谢老爸谢段沐,他都没意见。可为什么加一个白一鸣了,都没想到谢谢他呢。上官驰眯着眼,手拿着签字笔在白纸上无意识的写着。 斯塔克斜眼看过来。非墨?他冷哼一声不友好的看向上官驰,没事写我的宝贝名字干毛。 凌非墨下台了,她要准备待会儿的表演。早在西米让准备时,她就想好了,唯一担心的是怕引起白一鸣的反弹。 胡立曜在台上翻看新的手卡,朗声道:“今晚的比赛算是圆满完成。接下来,就是得奖者们的表演项目,也算是犒劳一下今晚的师生们,让评审们舒缓一下。第一个节目,有请最佳模特奖的段沐表演的服装秀。” 段沐拿来的几套衣服,除了墨西的礼物裤装和裙装外,还有西米为她挑的几套适合她气质的衣裙,晕眩了众人的视觉。 过了今晚,段沐在学校里,也算是扬名立万了。 柯丽丝准备了一首舞蹈加演唱曲目,歌剧《猫》,她站在台上引亢高歌,带着西方人的开放。不过别说,还是蛮有功底的。 斯塔克用几个评委都听得见的声音说:“她的歌剧还是很不错的。” 福克果然回过头,笑着伸出拇指:“阁下终于有眼光一回。” 上官驰看着台上,心里暗笑,福克啊福克,你上当了。 斯塔克点点头,煞有介事的同意:“是啊,比起模特来,她还是唱歌剧的好。” “噗……”几个评委都笑出声,顾忌着福克的面子,一个个都捂住了嘴,装作若无其事。 福克咬牙,终究在这个场合没有发飙。 “好精彩的表演。接下来,就是冠军的时间了,很期待我们的设计冠军会有什么才艺呢?有请!” 台上有学生会的干部在忙着布景,一张桌子一张琴凳,一把黑乎乎的貌似琴的东西摆在上面。 大家都好奇的望着,就见凌非墨换了一身湖水绿的汉服,清清爽爽的走上台来。 她对台下施了一礼,专注的坐上琴凳,手放弦上,手指上带着义甲。突然,她的手开始急切地动起来,琴弦铮铮,激烈的古曲飘荡在大厅内,赫然是亦琵琶亦古筝的名曲《十面埋伏》。 这首曲子早在白依依时就想尝试,无奈那时怕她心脏承受不了,不允许。 一小段完成后,她停住了,优美的做了个收,侧脸对着台下微笑:“试试手,见笑。” 然后一首动听的《秋思幻想曲》,从她手中倾泻而出。 上官驰心里默默念着:佳人当窗弄白日,弦将手语弹鸣筝。台上那个弹着古筝的女孩儿,就这么真真的走进了他的心。 白一鸣脸色僵住,曾几何时,有个人也长发披肩,专心的拨着面前的古筝,筝音流畅优美,却带着淡淡的哀伤。 那一幕,如今重现,却由另外一个陌生的女孩,弹着他耳熟能详的曲目。 凌非墨的小指滑过琴弦,完成最后一个音符。默了半晌,站起身,向台下鞠个躬,稳稳的走下台去。 掌声雷动。这年头弹钢琴会西洋乐的人太多了,古典乐器还真没几个涉猎。 这个凌非墨,今晚让人大开了眼界,设计能力不容小觑,还早有了自己的设计品牌。今晚拿下第一就罢了,长得也漂亮就不多说了,竟然还是个才女,真真是让人羡慕不起来,直接恨上。 凌家祺得意的看看上官鸿运,就你那书呆子儿子,还想给我做女婿,想都不要想。 上官鸿运摸摸鼻子,我早就不想了好吧。 踏着月色,一*师生愉快的从礼堂走出,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凌非墨收拾好东西,和段沐刚走出后台,就被一帮亲友堵在门口。 凌家祺走过来搂住女儿肩膀,另只手接过包和奖品,笑的眼睛弯弯:“走了闺女,老爸请你吃夜宵。” 段沐走向段凛一行人,原来老妈舅舅他们也都来了,怎么藏起来不让她看见呢,莫非是怕她紧张嘛。 段凛远远地看着凌非墨,今晚的她很有魅力,那身汉服更发掘出了她的古典美。可是,他现在没资格靠近。 白一鸣冷凝着脸,默默审视着凌非墨,不像啊。可是,刚才那感觉,骗不了人。 他不由自主走过来:“非墨,明天来白氏签约。” 凌家祺眉毛一挑:“签什么约?” 凌非墨暗叫一声坏了,老爸只知道她比赛,不知道签约的事。 ------题外话------ 熬夜赶稿中,如果有虫,帮着捉哈,见谅。 081谁人欢喜谁人忧 凌非墨没有急着给凌家祺解释,先对白一鸣点点头:“知道了,到时我会跟秘书处预约。” 生意归生意,白一鸣再没有芥蒂,也不会对凌家祺笑脸相迎。他了然的颔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私人名片,递给凌非墨:“不用预约,来之前打我电话。” 凌非墨接过来,上面是哥哥的生活号码,她的心在澎湃。掩饰住小小的颤抖,她垂眸把名片放进贴身衣袋。 不悦的看着白一鸣傲然走向段凛,凌家祺认真的问:“上次不是四方签约了吗?” 凌非墨暗自偷笑,挽上老爸的臂弯:“哦,和那没关系。这次比赛的优胜者,可以签约成为白氏设计师。老爸,以后你的服装我包了。” 凌家祺没有抓到重点,瞬间被最后一句话给砸中,心里美的冒泡。 “非墨啊,不得了,伯伯被你惊呆了。”上官鸿运一行人终于得空围过来。 上官驰一脸闲适的跟着,沈妈妈慈祥的笑着。 凌非墨微微笑了笑,松开老爸,改为拉住沈妈妈:“阿姨,您也来了。” 沈妈妈拍拍她的手:“阿姨要是不来,还不知道非墨是这么的多才多艺。” 凌非墨没说话,拉着她的手却轻轻摇了摇。沈妈妈宜室宜家,凌非墨是真的喜欢她。 西米刚想过来招呼非墨,却和福克父女对上脸。 两个人同时冷哼一声,兵分两路。上官鸿运和mr史连忙一人一个上前安抚,这都是自己学校请来的贵宾,当然要人家宾至如归。 “西米叔叔,这个送给你。”凌非墨把奖杯递给了西米,众人立刻看到这个脾气坏、人又拽的混血老男人,手捧着奖杯不置信的发起了呆。 “送……给我?”西米难以诉说他此时的激动。 “那当然,没有西米叔叔,就没有今天的奖。奖杯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呢。虽然,在国际获奖无数,但这是我们共同获得的第一个名次,反正我很开心。” 西米抱紧奖杯:“我,也很开心,谢谢。” 凌家祺又不得劲了,非墨老想着不相干的人,她的第一座奖杯,我也好想要啊。 “走了,回家。”凌家祺不忿的瞪了西米一眼,一个两个都觊觎我的女儿,烦死了。 凌非墨摇摇老爸的手臂,老男人终于顺毛了,父女俩开始和众人告别。 非墨想走前再和沐沐说话,谁成想,那个大小姐还在今晚的激动中,一直窝在妈妈怀里不出来。她瞥见段凛带来的司青林医生,正无奈的偷看段沐,不由坏坏的一笑。 今晚来的熟人可真是不少,大家正要散伙的时候,上官浩和凌香相携走了过来。 凌香掩住眼里的嫉恨,笑的很开,烈焰红唇在夜色里更形*。凌非墨抖了抖。大姐,咱不要出来吓人,晚上走路容易遇到那啥。 “妹妹,姐姐怕影响你发挥,就没敢高调。这不,看到结束了才和你姐夫过来找你。恭喜你,爷爷他老人家一定也很高兴。”凌香笑的情真意切,看上去那叫一个姐妹情深。 “谢谢堂姐。你和堂姐夫能来,我感到荣幸。”凌非墨很官方的表达了自己看法。凌香心里拧成了麻花。 上官浩风度翩翩的跟着说:“非墨妹妹,以后姐夫能不能找你定做服装呢?哈哈,有天才设计师在,我们两家的服饰业可不用发愁了。” 凌非墨礼貌的笑了笑,没有作答。白一鸣正要走,此时回头看了一眼。 上官浩连忙一脸灿笑迎上去:“哎呀,一鸣兄,你可是个大忙人,想见你可真不容易。什么时候一起坐坐?” 凌非墨没有听他们寒暄,对凌香点点头,拉着老爸和西米走人。凌香觉得脸*辣的,这个下贱种很嚣张啊,对自己一点情面都不留。不就获个不入流的小奖,呸,嘚瑟啥。 “你拉他干什么。我们回家,不顺路。”凌家祺在非墨头顶看过去,更是气得要命,那个蓝眼睛的杂毛竟然对自己做鬼脸! 西米拿着奖杯不和他一般见识,“我也去停车场,还是顺点路的。” 凌家祺装没听见。 凌非墨嘻嘻笑,一手拉着一个老男人,心里很快乐。她想做的,今晚都做到了,哦也。 突然,她顿住,脑海里浮起一双幽怨的眼睛,不知不觉的就松开了手臂。 当先来到停车场,凌非墨父女和西米道了别。凌家祺刚想开车,就见他的宝贝女儿低头在包里翻,还不住喃喃自语:“在哪呢?” “你找什么,奖杯都送人了。”凌家祺的声音里还是带着怨愤。 凌非墨被他逗笑:“老爸,你至于吗。以后我的奖杯,都给你。” “真的?那爸爸可记着。” “嗯,我说的算。”说完,她从包里找到了那个模型模特。上面穿的赫然就是她今晚穿的汉服。 凌非墨轻轻咬着嘴唇,绿色的小人在车灯下越发温婉。她心一横,打开车门回头说:“爸,我一会儿就来。” 说完就跑走了,顾不上凌家祺喊她:“上哪里去,这么晚了。快点回来。” 找到熟悉的卡宴,凌非墨把模特放在了车顶上,转身就走。走出去两步,觉得万一他没看见,一开车不就掉了? 犹疑着走回来,拿起小模特犹豫着放哪里好,最后她咬牙放在了车前玻璃上,这样你总能看到了吧。 拍拍手,自得的就想回老爸那,却听到上官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冷里还夹着一丝温柔。 “直接交给我,不更好?”他和沈妈妈早早的离开上官浩所在的场所,和凌非墨前后脚,也来到了停车场。 凌非墨僵住,看到沈妈妈向自己指指汽车,意思是我进去了。她第一次懊恼,今晚这是做的什么事! 上官驰拿出车钥匙打开门,让妈妈坐了进去。这才上前拿起了那个模型模特,手里的丝滑,让他爱不释手。 好精致的芭比,但他更喜欢的却是她身上穿的小一号汉服。他背靠着车,闭上眼,把娃娃放进怀里。想象着抱在怀的,是今晚那坐在琴凳上穿越而来的丽影。 082再次被拒 凌非墨看进车里,沈妈妈在佯装忙碌,一会儿打开储藏箱看看,一会儿又掏出cd一张一张查看。 她突然很想笑,阿姨,您还能再假一点吗。这缓解了她刚才被抓包的失措,恢复了平时的淡定。 “上官驰,我说到也做到了,娃娃给你,你可要好好留着。”话说出口,她又忍不住哀叹,这到底说的什么。 上官驰轻轻嗯了一声,睁开眼凝视着她。 “那我走了。”凌非墨想招呼沈妈妈,最终还是打消念头,转身离开了车前。 “等等……”上官驰叫住她,沉吟了一下,慢慢走近:“凌非墨,我现在不是你的主治医生,也不是你的理事。你也不算庶女,我同样也不是受宠的嫡子。这样,抛却身份,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现在会怎么想?” 他抱着那个模型,修长漂亮的手指紧紧蜷缩着,显示着他的紧张。 凌非墨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再次砸晕。 她猛地看向上官驰,这次,他的眼神很执着,眼里有丝期待还夹杂着一丝惶恐。 “我……不知道。”凌非墨有点凌乱,她没想过这么早谈感情。 她目前的重心在怎么让爷爷和爸爸妈妈见到自己。既想以凌非墨的身份承欢膝下,却又怕吓到他们。她现在很茫然,接近大哥是成功的第一步,可是接近之后呢?说她就是白依依,那他们还不得认为自己想进入豪门想疯了,精神分裂,然后被强行送到神经病院吧。 在这当头,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至于感情,不知道自己对上官驰是什么想法,更理不清白依依的时候对段凛又是什么想法。所以,她不能不负责任的答应。 想明白了,她的心安定了一些,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上官驰,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上官驰眼里立刻填满了黯然,第二次被拒绝,却比上一次更让他难受。 他苦笑,还是不行吗。 “那么,这次的理由只是不喜欢我?”上官驰自嘲的笑,还是什么嫡子庶女的理由比较不伤自尊哈。 凌非墨想回答却又迟疑了,本应该脱口而出的是,就这么哽在了喉咙。突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再次看了上官驰一眼,毅然决然的跑开。 上官驰心里空荡荡的,像是心被挖去了一块,怎么都填不满了。 他一直自傲,在美国时一心扑在学业和事业上,对追求者从来都是视若无物。 回国,被帝天医院的花痴们吓到,更是觉得女人这种生物是很烦的。 初见凌非墨,她性格怯懦,外表平凡,后来偶尔露出的小小峥嵘,倒也让他眼前一亮。 再见时,她却已经如凤凰般涅槃了,浑身洋溢着淡然的贵气。 一次又一次的碰面,她越发展现了聪明灵慧,让他目不暇接。原来,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进心里了么? 如果早料到是这种结局,他一开始就不要投入进来。现在,放又放不下,抛也抛不开,可如何是好。 上官驰仰天望天,天上的星斗似也在嘲笑自己,一闪一闪亮晶晶,上官驰失恋真开心…… 他看看手里的模特娃娃,最后无奈的叹道:“我这算是遭报应了么。”然后大步走向自己的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么快就谈完了?”沈妈妈一直在偷看,可是听不清。 看到儿子随手把娃娃放到了汽车储物箱,她奇怪的拿出来:“像真人一样,这么好看藏起来干嘛。” 上官驰接过来,再次放进去,他不想睹物思人。虽然,他想天天抱着。 凌非墨跑回自家汽车里,就一直沉默着。 凌家祺本来还想问她,这下也不问了,打着火开往自己的公寓。 凌非墨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霓虹灯和寥寥的行人,想着上官驰那受伤的眸光,突然心下不忍。如果说上次她没在他眼里看见认真,那么今晚,她看到了。 上官驰,等我理清自己的感情,而你还在原点等候,那我们就试着恋爱吧。 想通了,凌非墨终于不再伤怀,侧脸瞅瞅不言语的老爸,调整了座位的倾斜度,缓缓闭上了眼睛。 张妮楠和刘承恩同样被家里人簇拥着。刘承恩抱着奖杯,看着女友捧着鲜花,笑的别样温柔。 “姐姐,姐夫,你们没走?”张妮楠惊讶也开心的扑到姐姐身边。 “我想着,既然你参加比赛,我们没有不来看的道理。”一身皮草的张姐姐,一身贵妇打扮:“幸好来了,妹妹表现的很好。” 张妮楠看着姐夫身边的贵客,就是为了陪他,她才迟到的。嘟着嘴瞥他一眼。 张姐夫看看好友,笑着说:“阿峰,怎样,向妹妹打听再多,也不如亲眼来感受一下吧?” “嫂夫人的妹妹已经帮了我很多,我知道了不少帝都大学的事。我们旗下的学府也该向帝都大学一样管理。”他含笑看着张妮楠。 刘承恩一步上前,横在张妮楠前面:“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很面生。” 张姐姐不赞同的叫了一声:“承恩,叫哥哥。” “在下祁峰,乾城人士,看着面生是对的。”祁峰笑的风度翩翩,不以为忤刘承恩的没礼貌。 刘承恩想了想,乾城的,难怪这么自端身价。 “祁大哥怎么会对帝都大学情有独钟呢?要说教育,国外有很多名校,不是更值得我们借鉴?”刘承恩就是看他不爽,谁让他今晚不早放人,让妮楠这么赶。 祁峰笑了笑:“各有所长罢了。就像同样誉满全球的福克大师,实际上呢口碑并不好。” 刘承恩不语,他说的很对。 “走吧,承恩,妮楠家来了客人,我们就先走一步。”刘爸爸和刘妈妈客气的和张家人打了招呼,欢天喜地推着今后家里的栋梁回家去也。 张妮楠撅着嘴,不高兴。 祁峰视而不见,抬头看看月色很好,笑着对张姐姐说:“学校的夜景不错,咱们散散步去取车吧。” 张姐姐端庄的侧点头,表示同意,挽着自家任性的妹妹跟在老公后边。 祁峰和张姐夫并肩前行,回头说:“早听闻帝都大学的新理事,是个人才。今晚一见,还真的是人中之龙。” 张妮楠一听,禁不住得意的翘高嘴角:“那当然了。我们理事可是校女生的新男神。” “哦?”祁峰心里暗笑,这种小女孩心理最好掌握,“要是能和他吃上顿饭就好了。” 张妮楠撇撇嘴:“他很难请的,除非你是凌非墨。” 083一起去 祁峰一听来了兴趣,这可是个重要信息。 “凌、非墨,这个名字好耳熟,莫不是今晚的冠军?”他慢下脚步,和姐妹二人一条线。 张妮楠来了兴致:“就是她,我们班同学哦。告诉你,她对设计有天分,在班里就连mr史都对她赞不绝口。这次比赛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实至名归?” 祁峰笑开,“是是,实至名归。”不就是个小丫头。 “你刚说她,她和上官理事关系很好?”祁峰好奇。 “不是我说,是全校都传遍了。”张妮楠才不和他多说。可是你已经说的够多的了,妞。 祁峰了然的点头,这就是传说中百炼钢也变成绕指柔?他意味深长的笑了。 张姐夫也学祁峰一样,和三人走成了一排,这时插嘴:“阿峰,你这次是和谁来的,只是为了考察帝都大学?” 祁峰下意识的摸摸下巴,“不全是,其实,我是先遣部队,来参加一场寿宴。” “哈哈,我就说,你远在乾城不做你的生意,跑来这里做什么。”张姐夫打个哈哈,豪爽的笑。 祁峰看着前路,心有所想。 回到家的凌非墨没有吃夜宵,速度和老爸道了晚安,溜溜的跑回自己公主房,再不跑就会被盘问到底的。 凌家祺无奈的笑,这个鬼灵精,总让他发自内心的宠爱。看看手里被强塞的鲜花和奖金卡,又觉得心里很熨贴。女儿已经知道赚钱给自己了,好感动的说。他试试眼角,走回自己房间唏嘘去了。 凌非墨呼出一口气,今天是兵荒马乱的一天,身累and心更累。从贴身口袋里掏出白一鸣的名片,她珍重的捧在胸前,明天,就在明天了啊。 她拿着名片想了想,直接到自己的梦幻衣橱挑衣服,明天签约,最好穿正式一点。 果断的选了一件白色v领毛衣,里面是正装ol白衬,下身薄呢学院派及膝裙,外面配短款同质黑色外套。挑好衣服,她满意的准备去浴室洗澡,就听见自己沉默了一天的手机欢快的歌唱。 把名片放在化妆台上,她看看来显,明显的一愣,竟然是段凛。 “段大哥?”怎么是你。 段凛沉默了几秒,他此时正端坐在自己医院的办公室。不知道怎么的,就想给她打电话,因为他觉得,再不做点什么,凌非墨会离他越来越远。 “是我。你、睡了?” 凌非墨笑笑:“正要睡。” “哦。”他又沉默了。 “怎么了?”凌非墨觉得段凛一次比一次变得奇怪,和以前的段大哥一点都不一样。 “明天,你会去白氏签约吧?” “嗯,已经说好了的事,一定要去。白大哥也给了我名片,应该很快就能完事。”凌非墨说起来就觉得愉快。 段凛抿抿嘴:“我陪你一起去吧。” “咦,你也去?额,好啊。”又不是我家开的,不对,那就是我家开的啊。 段凛终于漾出一个笑容,心情好了很多。 “不过,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非墨,你要记住,段大哥不是白叫的,不怕你麻烦。下次,不要这么说,记得?”段凛的嗓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凌非墨轻轻嗯了一声,她的心里有种想法在发酵,又觉得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果然,段凛说:“那就这样,明天我来接你,地址发给我,好不好?” “其实……”不用的,但她还是点点头:“好。” 段凛挂断电话,手机捏在手心,他不想再错过第三个人。 凌非墨呆呆的拿着渐渐变黑的电话,茫然地倒在床上,也不急着洗澡了。今晚,好诡异。如果说,上官驰的告白,她觉得有踪可循,那么段凛要是喜欢她,那就是不可思议了。 两个人就接触了那么几次,而且段凛也没表现出过分的关注。她忘不了医院中看到的照片,猜不透段凛对白依依和那个陌生女孩的情怀,更别说是对她这个还算陌生的凌非墨了。 把手机扔一边,还是洗澡睡觉,明天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呢。 一大早,凌家祺就已经做好早餐,他今天要推掉一切工作,陪自己宝贝闺女签约去。 睡了一个美容觉,神采奕奕的凌非墨换好衣服走出来,就看见贤惠老爸围着围裙很美的画面。 “爸,不就是签个约,又不是高考。”凌非墨走过来揽揽老爸的胳臂,好笑的坐在位子上,拿起一块披萨。 凌家祺一愣,是啊,孩子最重要的时期就是高考,可他错过了。 “爸,快坐下,来,我给你面包涂牛油。”凌非墨知道老爸喜欢吃西洋早点。 “不用,我自己来,你快吃。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凌家祺摘下围裙。 凌非墨送到嘴边的披萨停住了,尴尬的说:“爸,段凛说来接我,而我,答应了。”她有些后悔,爸爸该有多难过。 凌家祺果然愣了,但他想了想,说:“没关系,他来接我们就当有个司机,我和你一起。” “咳咳……”凌非墨被凌家祺的高招呛住,难怪西米叔叔老说他无耻,呸,我什么都没说。 段凛一路上都是沉默的,后座上的父女看外貌是异常的相像,感情也是该死的好。他耳朵里充斥的都是凌家祺的嘘寒问暖,和凌非墨的娇嗔。 因着有段凛的陪同,凌非墨没有用上那张私人名片,他们畅通无阻的直接来到白氏大楼的顶层办公室。 凌非墨简直热泪盈眶,久违了,白氏。她摸着哥哥办公室的雕花木门,多久没来这里摸摸它了。 凌家祺看着女儿,以为她喜欢这种门,走过来轻声说:“你的房间我也给你改成这种。” 凌非墨愕然,抬首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自家老爹,凌家祺摸摸鼻子,咳,不是喜欢啊。 段凛笑了,“非墨就是有眼光,这可是一鸣亲自挑的,和他里面的办公桌椅是一套原木。” 我知道。凌非墨扯扯嘴角,垂下眼睫。 “叩叩叩。”段凛敲门,白一鸣冷淡的声音传来:“请进。” 三人鱼贯而入,白一鸣看到这个神奇的组合,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笔。 084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求首订) 段凛招呼二人坐下,率先对白一鸣说:“我带非墨来签约。” 白一鸣扬扬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难得他也有主动的时候。耸耸肩,表示可以。 他按响桌上的电话,向秘书吩咐:“ann,把合同拿来,另外,设计部的白经理通知他到我办公室。” 电话里的秘书干练的应了声:“好的总裁。” 凌非墨看着熟悉的一幕,也就是ann不被哥哥的魅力迷住,才能坐稳首席秘书的宝座。 她微笑,白叔要上来了,以后自己就要和他打交道,不知道他是不是还那么嗜甜如命、白白胖胖。 很快,设计部经理敲门走进来,手上拿着一叠文件。 “白总,签个设计师也无需你亲自出马吧,还是个实习的。”白叔确实依旧是个白胖子,偏偏还总爱穿背带裤,凌非墨抬眼看灯池,嗯,漂亮。 白一鸣不置可否,凌家祺却不由怒火中烧。可是女儿的手自始至终的按着自己,他想揭竿而起都不行。 凌非墨暗道,不按着你就坏了。白叔的口无遮拦大哥都治不了,更何况老爸的道行还浅,一定会炸毛的。 “她是凌非墨,帝都大学设计比赛的冠军,斯塔克教出来的。”白一鸣淡淡的说。 白叔撩撩背带,用上扬的口气:“哦,那有点看头。来,这是合约。”他把合约恭敬地放在白一鸣的面前,对这个年轻总裁,他还是敬畏的。 白一鸣审视一遍,不错,按他说的拟了。凌非墨这孩子对设计有天分,就像依依一样。他希望妹妹没有完成的,有人接棒下去,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觉得她有妹妹的神韵。 “凌非墨,这是设计部的白经理。签好约,他会带你去设计部报到。另外,合约你看下,觉得没问题,就可以签。虽然成了我们白氏设计师,但是考虑你是学生,还是以你的学业为主。没有课就来公司,每个月有画图任务,只要交上来就可以。”白一鸣公事公办,但总的来说,都对凌非墨有利。 段凛走过来,拿起合约帮非墨看,一式三份,他抽了一份给凌家祺。 凌非墨松开手,凌家祺接过来仔细浏览。边看边点头,别说,不愧是世家之首,抛出来的肉末都比一般公司的块肉大。自己女儿简直就是签了一个铁饭碗,不仅待遇优厚,还时不时有出国学习比赛的机会。 凌非墨没有看,不论白氏给什么条件,她都会签。 “签好了就和我下去吧。设计部在十六楼,以后就是你的工作地点。欢迎你的加入。”白胖子伸出了白胖的手。 凌非墨笑吟吟的握了握,看着他说:“上班以后可以请白叔尝一下我做的tiramisu,别告诉我你不喜欢。” 白叔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不能免疫的就是美食,在笑颜如花的小姑娘的提议下,他破天荒的和蔼的回答:“那就看看你的手艺怎么样了。” 白一鸣摇摇头:“白叔,你该减肥了。” 凌非墨瞥瞥白叔的肚子,觉得自己是在助纣为虐:“唯有爱和美食,不能辜负。” 白一鸣心里一震,猛地看向凌非墨,莫怪他觉得和妹妹像,就连说话的口气都一样。 白叔连连鼓掌,拍向凌非墨的肩头:“好丫头!就凭这句话,白叔看好你。走,道不同不相为谋,白总的时间宝贵,咱们去设计部见见那些你的前辈吧。” 凌非墨乖巧的表示知道,对凌家祺说:“爸,我要去熟悉环境了。” 凌家祺这下放了心,本来怕女儿还小,被人三言两语骗了卖身契,这下不但没被卖,还赚大发了。 他心情很好的站起身:“去吧,那我也去公司。” “爸爸路上小心。”凌非墨挥挥手,和白胖子走出去。 凌家祺对段凛和白一鸣颔首:“既然这样,白总、段院长再会。” 段凛走过来:“凌叔慢走。医院工程的事,还要靠凌叔盯着。” 想起他加入的四方签约,凌家祺更是开怀:“那是当然,我们承接的工程,绝对保质保量。” 送走凌家祺,段凛关上门走过来,坐在茶几旁的长沙发上。 白一鸣勾勾嘴角,走过来坐他身边:“你,有点变了。” 段凛摸摸脸,奇怪的看他的妹夫兼好友:“变瘦了?” 白一鸣哈哈大笑,“可不,为伊消得人憔悴。” 段凛这才知道被调侃了,双手交叉放在两腿之间,头微垂,闭嘴不语。 某人收起戏谑,搂住他的肩膀,认真的说:“既然动心,那就追。我支持你。” 段凛苦笑:“总觉得我对待感情少根筋,等到人不在了,才能认识到这点,可是悔之已晚。凌……非墨,让我渐渐移不开眼,这是我第三次有这种感觉了。所以,一鸣,我想试试。” 白一鸣狠劲一拍:“试什么,直接上。” 段凛把他的手抚下去,再拍都内伤了。 “你也看到了,她身上有种光芒,这让我有点自惭形秽,和她比起来是不是有点苍老?” “咳咳咳……”白一鸣差点以为自己重听,一向看似温文有礼实则疏远淡漠的大舅子,何时这么不自信了。 不过,想想凌非墨,年轻、朝气、漂亮、有才,气质高雅还落落大方,应该心气很高。他也沉默了。 “你觉不觉得我这样对不起依依?”段凛突然又说。 白一鸣又是一怔,对不起吗?谈不上。 “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毕竟你们没开始过。而且,依依,已经不在了。” 段凛黯然。 “好了,都过去了,依依在天上看到你这样也会不开心。快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吧,拥有你会是凌非墨的幸运。” 在十六楼下电梯的凌非墨,打了个喷嚏,不由揉揉鼻子。 白叔看看她,笑了,“不用紧张,我的兵都是热心人。” 凌非墨笑笑,踏进门才算是见识到了何谓设计部的热心肠。 大大的办公室,砌成了八个格子间,坐着七个人,五男二女。此时三个在画板上画图,其余的都忙着其他业务。 老白一拍手,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工作,站起身围了过来。 “我的神,老天听到了我的祈愿,终于派了个美女来。”一号男说。 “就你一脸的青春,‘痘’我玩呢?”一号女把他挤一边去。 “你这是*裸的嫉妒,妹妹你好,我是设计师助理,tom。可以请问你的芳名?”二号男一手放在前胸,一手放在后腰,施了个礼。 凌非墨错愕的看着他们,抿嘴笑着看看白叔。 白叔脸色一整,挥手:“都一边去,什么乱七八糟的。来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帝都大学设计比赛的冠军,现在是我们部的签约实习设计师,凌非墨。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就都快滚去工作。” 凌非墨明眸一一从众人脸上掠过,记住了长相,按照新人礼,微微弯腰:“各位前辈,大家好,我是凌非墨,帝都大学大一学生。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新人长得很漂亮,还是冠军来的,竟然没有一点傲气,温和有礼,设计部同仁觉得很不错。 “你好,非墨是吧,我是设计师李轩,你可以叫我lee。”李轩三十来岁,带着金边儿眼镜,很斯文。 “设计的事,非墨就找他,他可是创意总监。lee,交给你了。”白叔说完,习惯性的又捋捋背带,走向里间自己单独的办公室。 白叔一走,剩下的人立刻炸锅。 两个女的一左一右挽住凌非墨,夹着她向座位走去,远离这帮狼。 “哎,不是,你们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来个青春靓丽的妹妹,你们还要抢走,还让不让人活了!”tom第一个反对。 “你要是实在无聊,就去找你杰瑞,ok?”其中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美女回以鬼脸。 汤姆和杰瑞,凌非墨笑了,她回首:“前辈,其实汤姆有时候很善良也很可爱。” tom彻底丧气了。 “非墨,名字真好听,还是在校大学生?真好,我那青葱的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一号女感叹。 二十七八岁的美女拉着二人走到茶水间:“非墨,这里女孩子少,以前就我们俩,明显阳盛阴衰,我们说话一点分量都没有。你来了就太好了。我是箫月,设计部的跑腿小妹。” 凌非墨才不信,她保持微笑。果然,一号女拍她:“别听她的,她负责对外业务,跑跑工厂什么的。我是秦虹,设计师。” 秦虹年纪不小了,看起来比lee还要年长两岁,凌非墨尊敬的喊:“秦姐好,月姐好。” “噗!”箫月笑喷:“你叫我月嫂多好呢。” 就连秦虹也忍俊不禁,凌非墨被她的幽默吓到,三个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起大笑。 “那我叫你月月吧。”凌非墨从善如流。 “good,还是月月顺耳。” 三人正聊着,tom拉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走过来:“姐,你们不要独占美女,小张还没自我介绍呢。” 年轻男孩子脸色通红,他能说是被前辈硬拉来的么。 “小帅哥,平时你也没这么主动啊,看来,年轻就是好。哎,君生我已老……”箫月顾影自怜。 “那个,你好,凌非墨,我是张子谦,也是实习设计师,以后大家一起进步。”张子谦硬憋出了一番话,打消箫月带来的尴尬。 凌非墨站起来:“你好,前辈。” “我也是帝都大学毕业的,工作一年了。”张子谦很害羞,一说话就脸红。 “哦,师兄好。”凌非墨改口。 箫月手一拍:“既然大家一拍即合,我提议,设计部来个迎新会,叫老白报公账。”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聚餐了。”tom达到目的,跑回办公格子间报喜,张子谦连忙跟上,真是太难为情了。 李轩走了过来,坐下:“凌非墨,什么时间可以正式工作?” 凌非墨想了想:“总监,我只要没课,就可以工作,明天开始几天都有课。” 李轩了然,微微一笑:“你的任务就是每个月十幅图,至少有两幅入选新产品开发,能做到么?” 凌非墨坚定地点头:“可以。” “很好,欢迎你来设计部。”李轩站起身,伸出手。 凌非墨起身和他相握,有点感觉自己真的融入了这个集体。 “总监,你去和老白说,咱们聚聚,欢迎非墨啊。”箫月嘟嘴,有点撒娇的意味。 李轩淡然一笑,眼里有丝纵容的温柔:“行,非墨,今晚有空?” “必须有。”凌非墨从来不会拿乔作怪。 “好的,就定在今晚,下班后,大家一起去……” “世贸旋转餐厅!”箫月和秦虹一起喊。 李轩摇头苦笑,摆摆手走了。 凌非墨捂嘴偷笑,总监还这么平易近人,被手底下的人吃得死死,也算另一种管理特色了。 “小两口就是会秀恩爱。”秦虹对凌非墨说。 凌非墨早看出李轩看箫月的眼神不对,眼睛里有温柔。她突然想起另一个人也曾这样看她,不禁有点出神。 箫月噘嘴,不乐意,还没结婚算什么小两口,“是大家的福利,不好吗?” 凌非墨安抚她:“好,我也想和大家一起聚聚。不过,月月,很有眼光啊。” 说来说去又打趣上了,箫月脸一红,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人。凌非墨和秦虹相视而笑,跟着走了出去。 中午下班,段凛等在设计部门口,凌非墨看到他愣了:“段大哥你还没走?” 段凛笑,走过来:“和一鸣说了会儿话,怎么样,还适应?” 凌非墨得意的扬起下巴:“白氏环境那是万里挑一的,员工都是个顶个的。”说的就像是自己的家,那么的自豪。 段凛看着这样的非墨,有了一种冲动。 “跟我出去一下,可以吗?” 箫月走出来看到两人,一愣。暧昧的冲凌非墨挤挤眼睛,伸了个大拇指。凌非墨摇摇头,对她挥挥手。 “走吧。”她可不想再被人围观。 上了段凛的车,非墨系好安全带问:“去吃饭?” “……不是,我想带你去个地方。”段凛沉吟片刻才说。 凌非墨奇怪:“哪里啊,我去过吗?” “你没有去过,但是,我今天有话想和你说,所以必须带你去。”段凛转身直视她,眼里竟然有着沉痛。 凌非墨动容,有种预感,是不是去…… 果然,车子一会儿功夫就驶出市区,奔着郊外而去。他俩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凌非墨咬着嘴唇,不明白段凛这是想干什么。 车子停在了墓园门口,段凛看她一眼:“到了。”说完,解开安全带,当先下车。 凌非墨脸色有些白,但还是慢慢下了车。 “我带你去看一个人。是我……的一个朋友。”段凛看着她。 “……”默然以对。 沿着潮湿的小路,两人拾级而上。两旁曾经的绿色植被都已经泛黄凋落,更显萧瑟与肃穆。 跟在段凛身后,凌非墨不敢乱看,只是盯着他的脚后跟发呆。 终于,段凛停住了。她愕然抬起头,一眼看到那张熟悉的照片,在冲她平和的微笑。 “这……这不是……”我吗。 “是啊,这就是我和你要说的一个人,她叫依依。”段凛俯下身,抚了抚上面年轻的笑脸。 “她是悠然的小姑子,一鸣唯一的妹妹。我一直以为,是把她当妹妹。”段凛深深的看着那张同样美丽的容颜。 凌非墨呆呆的看着他,他到底要说什么。 “依依聪明可爱,灵慧动人,几乎没人不喜欢她。” 凌非墨有点汗颜,听着别人这样的夸赞自己,有点不习惯。可是段凛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她很漂亮,学什么都快。礼仪风度更是没的说。唯一的缺点,就是,身体……不好。先天性心脏病,宣判了她不能有任何令人激动地爱好,哪怕是出去沐浴阳光,都有可能晕厥。”他苦笑。 凌非墨不由自主的坐了下来。不知为什么,在这里,她不但不害怕心还很安宁。 “我认识她后,就作为她的家庭医生,为她调养。一直以来,就像是对待自己妹妹一样。她对我很依恋,总是喊我段大哥,很乖。”段凛嘴角翘起,回忆起了美好。 凌非墨沉默的倾听,第一次听他剖析对自己的情感,却没有想象中的动容,心如止水。 “我有空闲就去她们家,现在想想,就是喜欢和她相处时的舒服。”他看着天空的朵朵白云,似是陷在了那段记忆里。 “可是,一场车祸,就那么突然的把她带走了。”段凛看看凌非墨:“就是你受伤的那次连环大车祸。” 凌非墨点头,表示知道。 “那时候,我才发觉,没有了依依,日子原来是这么难过。我没来得及说出口对她的情感,没让她听到我的心声,她就这么消失掉了……”段凛一手捂住眼睛悲伤难抑。 凌非墨的心揪在一起,他原来……喜欢自己。 段凛拿下手,仰脸逼回眼里的潮湿,有点鼻音的说:“见笑了。” 凌非墨摇头。怎么会笑呢,她鼻子酸酸的。 “非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段凛在她身边也坐了下来。 “想和我说你喜欢她。”凌非墨低声道。 “不全是,我是想对你坦白我的感情之路,是多么荒芜,而我这个人,是多么怯懦。”他自嘲的笑:“我很迟钝,以为不会喜欢任何人,等我发现时,却为时已晚。所以,我蹉跎至今。” 凌非墨蹙着眉看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非墨,我不想重蹈覆辙。我,喜欢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段凛深吸一口气,大胆表白了。 凌非墨僵住,他喜欢白依依还能理解,喜欢现在的自己,这有点玄幻吧。 她讶然的看着段凛:“段大哥,怎么可能?” 段凛深深看着她:“为什么不可能?你身上有很多亮光点,让我目眩。我很确定,对你深有好感。” “你只喜欢过白依依吗?”凌非墨想起他办公室里见到的照片。 段凛有点怔忪,良久,才看着她苦笑:“不是,我学医时喜欢过一个病人。她……也早离开了,那是我少年时的遗憾。” 凌非墨严肃的看着他:“所以,白依依算是她的替代品?” “怎么会!”段凛认真的反驳:“那时候,更年轻一些,心比天高。安琪儿喜欢我我知道,却一直回避,只把她当病人。嗯,忘了和你说,她也有先天性心脏病。” 凌非墨脸色放松了,不是替身还好,段凛在感情方面确是优柔寡断的。 “她很单纯恬静,每天就坐在医院长椅上望天。后来,她病发,就这么走了。我那段时间很是消沉,所以更加专注学业。这就是我的两次恋爱史,很枯燥吧,而且恋无可恋,连开始都没有。”段凛双手撑地,身子后扬。 凌非墨侧脸看他,他回望,收起那抹狼狈。 “我很健康。”凌非墨淡淡的说。 段凛被她说的一怔,什么意思。突然他反应过来,脸立刻憋得通红,气的。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请不要这样……”段凛艰难的说出一句话。她当他是什么啊,专门喜欢收集病友的重口味吗? 凌非墨撇过头,视线盯着定格在青春年华的照片上,轻轻道:“抱歉,我没别的意思。也许你只是有种保护欲,不是真正的喜欢。毕竟,花季美女孱弱苍白惹人爱怜,容易激发男人的本能。” 段凛释然,摇摇头:“我确定我不是。而且,你瞧,我现在喜欢你。” 凌非墨不语。良久,在两人的默然中,她站起身,轻轻拍拍衣摆:“下午还要上班。我们先走吧。” 段凛沉默的站起身,“我带你去吃饭。”他没有再逼问,看得出她表面上的洒脱下,藏着深深的不安。 凌非墨点点头,心里一团乱。她梳理着二人的关系,自己不是应该很高兴的么,可是为什么心里觉得惴惴,有点堵呢。 上了车,段凛开车前迟疑了一下,开口:“非墨,你,先不用急着答复我。好好想想,可以吗?” 凌非墨再次缓缓点头。 段凛浅浅一笑:“那,上官老爷子的寿宴,你有没有邀约?” “我会和爸爸去。”凌非墨想了想。 “我想邀请你做我的女伴。”段凛逼近一步,温和的外表下原来也有无赖的一面。 凌非墨失笑,段大哥果然变异了啊。 反正还有好几天呢,她答应了:“好吧。”趁机试试自己对他的感觉也好。 段凛喜笑颜开,一扫中午的阴霾与伤感。打着火,带她去填肚子。 同一时间,上官驰也奉老爷子令,回大宅吃饭,这次同行的还有沈妈妈。沈妈妈激动地不能自已,这可是第一次被请进大宅。 以前被扫地出门时,自己也曾咬牙发狠,他们不请,永远不进上官门。如今,理想实现,老公却不在了。 上官驰一路上专注的开车,沈妈妈想着自己的心事,母子俩之间出奇的静。 到了上官家,上官驰停好车,就要下去,却被老妈一把拉住。他最近心情不好,但还是耐心的看着她在那扭捏。 “阿驰啊,你说,我这趟来,是有什么事呢?”沈妈妈也吃不准老爷子的心思。 上官驰看看窗外:“那你得问老头子。既来之则安之,无须多想。” 那倒是,沈妈妈瞬间安心,儿子就是主心骨,杠杠的。 来到主宅,不仅上官浩一家都在,还有凌香,就连上官鸿运一家都来了。可谓满堂济济,热闹非凡。 见到上官驰母子进来,管叔连忙上前指引。沈妈妈对他视而不见,她永远忘不了,二十多年前,他是如何的嘴脸。 老管家赔笑,抹抹鬓角。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哪块云彩有雨呢。 上官南看到他俩进来,爽朗的大笑,红光满面。 “大家都看看,这就是阿驰送的生日礼物。怎么样,那天我就穿它了。”老爷子喜滋滋的拿出那身唐装显摆。 上官鸿运当先夸道:“二叔,阿驰的眼光当然一流啦,那天你可别比我都显年轻,让我下不来台。” 上官南开心的连连打颤:“你个混小子,就数你大,还这么没正行。” “说实话也不行,哎,看样子我真老了。” 上官驰看看妈妈,没言语。 老爷子看到孙子的眼神,连忙起身招呼:“那个,心宁来了啊,快坐快坐。阿驰,还不让你妈妈坐下。” 沈妈妈闺名心宁,她矜持一笑,看看儿子,上官驰带她来到沙发前。 上官鸿鹄招呼:“弟妹啊,以后可要常来,这些天正好家里忙缺人手,你来了和你嫂子一起张罗。” 上官夫人微笑点头,沈心宁不置可否的笑笑。 “对了,阿驰,那天你可请了女伴?凌家……”上官南热心孙子的情况,不想被上官驰截住。 “没有。我没请女伴。”上官驰斩钉截铁的说。 上官鸿运奇怪的看他一眼,他明明对老凌的闺女不一般啊。 “哦,这样啊。”上官南摸摸胡须,突然笑了:“爷爷给你介绍个女伴,你看可好?” 上官浩和凌香对视一眼,眼里都有震惊。看样子,上官驰和凌非墨掰了?上官浩眯起眼,寻思对策,凌香却觉得这是她听到的最开心的消息了。凌非墨啊凌非墨,被踢了吧?该!山鸡就是山鸡,就算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 上官浩开玩笑的借口:“爷爷,那您老可要好好挑挑。咱们阿驰,一般人家女孩可配不上。” “那当然,爷爷的眼光你放……”他突然接到了沈心宁的注视,立刻心虚的住了嘴。当初,他就是反对沈心宁,才把儿子狠心逐出的。 凌香这时候开心的拍手:“爷爷,我的闺蜜有几个还待字闺中,个顶个的漂亮,绝对淑女气质。您看……” 上官南看她一眼,她噤声,却还小声嘀咕着:“哪个不比那个好。” 上官驰突然开口:“既然这样,那就有劳爷爷了。” 沈心宁诧异的扭头看他,儿子,你鬼迷心窍了么?上官驰目不斜视,直直的望着上官浩,上官浩和他对视几秒,不由调开眼光。冷,好冷,这小子的眼就像淬了毒,能看穿人心。 上官驰不屑的翘翘嘴角,看向上官南,老爷子果然笑了:“好好,乖孙,爷爷的老朋友会从临市过来,到时,他的孙女就交给你招待。” 上官驰垂眸,沉默算作回答。 上官南以为他同意了,再次转头看上官浩:“阿浩,你那个朋友祁峻,会不会和他爸爸一起来?” 上官浩乖巧的回答:“我们通电话了,他妈妈情况不好。听说,他爸爸会来,但是他,不一定。” “哦?那到时你可要好好招待,让他们看看我们帝都的风采。”虽说南乾北帝,但老爷子心里还是觉得帝都无敌。 上官浩连连点头,想了想,他忍不住问道:“爷爷,你说的老朋友,还在临市,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上官南哈哈大笑:“那个老不休,要不是我的生日,他还不会死过来。年轻时就从帝都出去混,老了才想起我这个老朋友。现在儿子从政,他过的很是滋润啊。” 说来说去就是不说是谁,上官浩憋了一肚子气,放不出来。上官驰似笑非笑的看过来,上官浩脸色一僵。 “从政?混得很不错啊。”上官鸿运这时候接口,上官浩感激的想,这个不靠谱的堂伯也算干点人事。 “是啊,谁能想到,从商不行,从政倒是一把好手。他儿子现在是帝北市副市长,估计下一任就能扶正。” 上官鸿鹄听到这个消息,和儿子交换了一下眼神,凌香察觉到,不甘的咬咬唇。她这才感觉惶恐,如果上官驰和那个副市长女儿看对了眼,以后她们成了妯娌,那么她岂不是被压了一头? 难怪阿浩老担心这个,女人真的是目光有限啊,凌香深深地反思着。这么想来,还是换成凌非墨比较好一点,至少,以后昂首挺胸的是她! “爸,帝北市长我听说过,副市长倒是闻所未闻。”上官鸿鹄感兴趣的问。 上官南赞同:“嗯,毕竟是才调上去的,还没什么政绩。不过,老唐为他儿子铺了不少路。” “哦,唐副市长啊。”上官鸿运倒是听过,他有时去邻校开交流会,听得多。 “还是鸿运见多识广。不过,他不来,只有他女儿陪着老头子过来。老头子在电话里把他的孙女夸的那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哼,我倒要看看,能不能配得上我孙子。”上官南孩子似的赌气。 众人都笑了,只是有人笑的比较牵强,两颊肌肉微微扯扯而已。 上官驰一脸木然,他有些神飞天外。凌非墨,你现在在干什么?为什么在被你拒绝之后,我还是如此想你。 上官颖这时从楼上下来,应该是才睡醒。 她打个哈欠,正好听到了爷爷的尾音。爱娇的走过来靠在他身边:“爷爷夸谁呢,天上少有的。仙女?” “成何体统,这时候才起!”上官鸿鹄斥道,这个女儿就是不像话。 上官颖撇撇嘴,爷爷都没说什么,老爸就是装腔作势。 “颖儿,你老这样也不是办法。”上官南皱眉。 上官颖无所谓的耸耸肩:“要不趁爷爷的寿宴,给我介绍个好的?” “越说越不成样子,你趁早给我滚回美国!”上官鸿鹄觉得很是丢脸。还没离婚,就想着找下任,还当着他瞧不起的母子二人,真是不堪之极。 上官颖眼圈一红,埋在爷爷肩头。 上官南摆手,示意儿子不要说了,“爷爷给你找好的,别哭哈。”上官颖藏着的脸露出胜利的笑容。 沈心宁不屑的看着地面,大家闺秀,也不过如此。上官南那时反对自己的理由有多坚决,现在他做的事就有多可笑。 中午,上官驰和沈妈妈在老宅吃了一顿消化不良的饭,老爷子强行留母子俩在客房午休,下午好和上官鸿鹄夫人商量寿宴事宜。 上官驰让妈妈午睡,自己就去上官家据说很美的花园逛逛,可是冬天也没看头,权当散步吧。 兜兜转转就走到了别墅门禁,他不由微微笑,想起了订婚宴上凌非墨在这里的惊鸿一瞥。那时,他还有种愤青思想,对上官家不屑一顾,如今,自己竟然能心平气和的在这里散步了。 摇摇头,真是到哪里都能想到她,磨人啊。 他毅然调转方向,往回走。再次转到花园时,与相携而来的上官浩两口子遇上。 上官浩勾唇:“弟弟真是有闲情逸致。话说回来,我很奇怪,你和非墨妹妹是怎么回事?” 上官驰直视着他,眼神平淡无波:“大哥很关心我。” “哈哈,兄弟嘛。”上官浩打个哈哈,“要是你和非墨妹妹没有关系,那我可要给妹妹牵线了啊。话说,阿峻也没有女朋友呢……” 上官驰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冷冷一哼:“随你。”那也要看非墨看不看的上眼。 “阿驰,我妹妹脾气我知道,虽然有些傲慢又没有礼貌,但胜在年轻漂亮……”凌香这会儿想说合两人,却夸赞不出口,话里带着刺。 上官驰冷冷的打断她:“凌小姐就不要操心了,非墨年轻漂亮,你可不小了,当心皱纹多了,我大哥会琵琶别抱。” “……”凌香张大嘴,傻呆呆的被说得脸色通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风度翩翩的走远,走远。 “啰嗦,我送你回去,你以后见了他绕着走。”上官浩不悦的皱眉,这个未婚妻越来越提不起来,品尝以后更觉得索然无味。 凌香憋气跟在他身后,把这股气又都加注在凌非墨身上。 相比这里各人的心怀鬼胎,晚上白氏设计部的聚会,那就可谓是热闹非凡了。 白经理,lee设计总监,秦虹设计师,箫月和其助理,实习设计师张子谦,tom助理和倒茶小妹加上凌非墨一行九人,分乘两辆车来到世贸旋转餐厅,到了之后还有俩不速之客在等候,那就是段沐段凛表兄妹。 想当然,是非墨和段沐通了话之后,段沐想的鬼点子,她在牵红线这条路上乐此不疲。 凌非墨扶额,沐沐,你不知道我很尴尬吗,我见到段凛和见到上官驰一样的尴尬啊。 十一个人凑了一大桌,白叔和段凛很熟,大手一挥:“大家尽情点。实在不行,还有个人形提款机在呢。” 段凛温文尔雅的笑:“我的荣幸,算我的。” 凌非墨抬眼看他,不着痕迹的滑过,望向白经理:“我是白氏员工吧?白叔。” 白胖子搔搔头:“也是,为公司省钱,一鸣也不会奖给我啊。阿凛,你还是省省吧。” 大家哄然大笑。段凛端起一杯咖啡,嘴角虽然挂着笑,可是心里和咖啡一样苦。 这顿饭因为有着tom和箫月,就永远冷不了场,更何况还有无敌段沐在。所以大家话题不断,其乐融融。 上官驰带着妈妈来吃晚饭时,看到的就是凌非墨言笑晏晏,段凛温柔凝视,段沐开怀大笑,张子谦红着脸羞涩的举杯…… 沈妈妈进来时没看见这桌,正低头想心事。看到儿子站住不动,不由疑惑的抬头。 “咦,那不是非墨嘛,这么多朋友!”沈心宁看过去,在看到凌非墨身边坐着的段凛时,她才恍然的侧脸看看儿子,难怪这两天低气压啊。 “走吧,中午吃的不多,晚上多吃点。”上官驰迈步走向自己的位子。因为看妈妈没有胃口,他才特意带她出来吃晚饭。没想到,这下该轮到他没有胃口了。 “来来来,划拳。小帅哥,说好了,输的一口闷哦。”段沐觉得张子谦很好玩,一说话就脸红的男生不多了。 凌非墨摇头:“沐沐,输了的喝一半就好。”段沐豪爽的摆手,看张子谦那怂样,她还能输不成。 tom也大叫:“非墨美人,咱们俩划,我输了干掉,你输了喝果汁,怎么样?” 箫月头一扬,风情万种的说:“小猫,咱们俩划吧,难道姐姐我老了?” tom最怵头箫月,苦笑:“姐,你饶了我吧,我怕被老大削死!” lee摇头,箫月嗔看他,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上官驰忍不住看过来,正好凌非墨浅笑着坐直身子。四目相对,她脸上的笑慢慢僵住。 ------题外话------ 今天首v,谢谢大家的支持! 085心动的开始 饭后,凌非墨和段沐一起坐上段凛的车,没有理会箫月众人暧昧的表情,摇上玻璃前挥挥手:“各位前辈路上小心,我先走了。” 段沐搂住她,把头往她肩上蹭:“非墨,非墨,我也想去你那里上班,你的同事都好有爱啊。” 段凛在后视镜里冷眼看她:“就你,还是好好学业吧。” 段沐愤然的坐直身体,怒瞪表哥的后背:难为我这么想着为你牵线,哥哥真的是没良心的动物。 凌非墨扯扯嘴角,提不起情绪。 她扭头看着车窗,想着和上官驰对视的那一眼。 他的脸色很淡,眼睛里有很多情绪,那种缠绵悱恻的眼神应该是她的错觉吧。他视线移了移看到段凛后,顿了一下,脸色变得更冷漠。然后就转头和沈妈妈专心用餐了。一整晚,他都没再回身,直到他们俩吃完买单走人。 凌非墨看着车玻璃上照出的自己,大眼睛里俱是迷茫。为什么,心里这么难过呢,总感觉失去了什么似的。 段沐发现了好友的异常,扳过凌非墨的脸:“不舒服么,今晚没喝酒啊你,是不是累了?” 段凛等红灯的空当,斜斜身子转头关心的问:“今天是不是太紧张,现在精神放松不适应?” 凌非墨莞尔一笑,“别听沐沐的,我只是在发呆。” 段沐咭咭笑:“是不是感觉突然由一个学生变成了ol,不习惯啊?” 凌非墨想了想,应和她:“算是吧。虽然是实习,但是白氏不是一般小公司,我要打起绝对精神来面对。” 段凛对她一笑,转回身继续开车:“无须压力过大,你平常面对就比段沐打起精神强。” 段沐啧啧叹道,难怪说有异性就没人性了,老天诚不欺我。 凌非墨歪头看段沐,眨眨大眼:“原来你这么渣。” 段沐哦呜一声扑过来,开始闹腾她:“我哪里渣了,表哥乱讲,就连非墨也变坏了……” 凌非墨配合的躲闪,气氛又变得热闹了。 “明天有课,段大哥直接送我们回学校好了。”凌非墨被段沐折腾的微喘,她掏出手机,准备打给凌家祺。 段沐也喘息着点头:“正合我意,本来听你说有欢迎会,我就想着来蹭,参加完好回学校,明天不用早起的。” 段凛斜睨她:“你就这点出息了。” 段沐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老哥今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泼冷水,是想冻死人么! “段凛同志,你知不知道你今晚惹到我了?”段沐环胸昂首。 段凛淡淡的回答:“哦,怎样?” 段沐挠挠脸颊,好吧,对上这个表哥,没辙。她鼓起的气一下子泄了,弓起了背,靠在椅座上对手指。 段凛弯弯嘴角,看看路况,改了车道奔帝都大学而去。 凌非墨靠在段沐肩上,打通凌家祺的电话,说和段沐回学校了,果然听到老爸的埋怨,“早知道就该我去接你。” 凌非墨笑着挂上手机,闭上眼睛。 回到宿舍,送别段凛,段沐闪回房间洗澡了。凌非墨走进自己的房间,没有开大灯,打开柔和的台灯,倒在床上。 今天这一天过的像是坐云霄飞车,云里雾里的。 段凛的做法最出乎她的意料。 没想到,他竟然也有那种青涩岁月,两次没开始的爱恋,比得到过失去还要来的惨烈。 她做白依依的时候,一直以为喜欢段凛,因为那时候见到他就开心。现在,为什么听到他的表白,却只觉得抗拒呢?莫非,她对段凛,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之情? 凌非墨托着头,白依依时太寂寞了,和爷爷住在别墅,与其说是她陪爷爷,不如说是爷爷在照顾她。段凛的到来,多了一丝人气,她开心是正常的,换了别人来,也许她也是欢迎的吧。 换个姿势继续想,段凛一表人才,温文尔雅,是个小女孩也会憧憬的,她那时候难道只是一种雏鸟情怀,所以对段凛其实就像对白一鸣一样,单纯的当成亲人喜欢? 那么上官驰呢,她对他又是怎样的情怀,曾经的主治医生?学校的理事?朋友?亦或是合作伙伴?唉,就知道感情好复杂,根本不能碰嘛。 不想了,先洗澡,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凌非墨和段沐走进大教室的时候,才发现人怕出名猪怕那啥。班里的同学们已经久等了,看到她们进来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欢迎班里的名人。 “凌非墨、段沐,你们是我们班的骄傲!”班长代表发言。 “凌非墨你会是最好的设计师,段沐也会是最好的模特。”学生会的成员由衷的夸赞。 “……”二人相顾无言,唯有默默地坐在为二人预留的“好位置”上,前排中间,能看到教授喷唾沫星的宝地。 一张纸条由后排传过来,最后接手的是一位女生,她见凌非墨看她,笑了笑:“咱们班的班草给你的。” 凌非墨抽抽嘴角,校草就罢了,还有班草,是谁,什么鬼? 那个女生八卦兮兮的用下巴提示她:“快看啊。” 段沐一把拿过来,瞪了那个八卦女一眼,那个女生讪讪的收回了手。 段沐满意的挑挑眼皮,搂着非墨用两人听到的声音给她念:“双诞(旦)舞会可否赏脸做我舞伴?某某某。” 凌非墨黑线,这个某某好陌生,长什么样子来着。不过,话说回来,圣诞过完就是上官家的寿宴了啊。 这妞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答应或拒绝做人家舞伴,脑海里冒出的念头,是上官驰会请什么人一起出席呢? 想起两次被那个高傲的人邀请,她不由脸上露出笑。第一次的她踩了上官驰的脚无数,第二次的她完成了菜鸟到舞者的逆转,现在想来,上官驰那时对自己该是有多容忍,难道那就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宠溺吗? 段沐没听到好友的回答,抬脸就看到她在出神,不由诧异,最近非墨好爱走神啊。再看看手里的纸条,不会吧,难道非墨的眼神坏了,真的对同班的小嫩草感兴趣,那我那英明神武的表哥咧,不要啊。 她把纸条揉成团,当作是那个不长眼的男生,管你什么班草狗尾巴草。 凌非墨抿抿唇,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老胡思乱想的。拿出待会要用的书,开始专心等待上课。 段沐趴了过来,眼神里都是控诉:“非墨,你不爱我了。” “咳咳咳……”刚才传纸条的女生,一口口水没咽下去,惊悚的看着二人。 凌非墨冷眼看过来,她不自觉的咽咽吐沫,尴尬的收回眼神。 “你是无人可以取代的,沐沐。”非墨忍住笑,陪着段沐演戏。 “那你有心事,都不告诉人家。”段沐演的一个标准花痴女,简直了。 “我有心事,我怎么不知道。” 段沐瘪瘪嘴:“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喜欢,凌非墨的心突然一震。她喜欢谁?慢慢的转头盯着段沐,一脸的迷惑。 段沐把纸团一扔,纸团滚到了非墨面前,这就是证据。 凌非墨失笑,心像拉紧的皮筋,慢慢弹回,原来段沐说的不是他。 这下凌非墨彻底惊了,她到底在想什么,怎么第一反应又是上官驰呢。她整个人都傻住。 中午,凌非墨被段沐拉着去食堂。自从新理事来了,学校师生喜大普奔,因为食堂伙食越来越好,爸爸再也不用担心她们挑食了! 两个人挽着手臂,亲密的走在校园小径。凌非墨稳稳的,时不时拉一下蹦跳的段沐。 上官驰冷着脸从办公室出来,他接到上官南的电话,今天中午,唐老爷子就要带着他的宝贝孙女来帝都了,让他回老宅。 这老头看样子是有想法,昨天才说的事,今天就把人叫来了,让人不多想都不行。 上官驰哼了一声,心真大,上官浩来个商业联姻就罢了,怎么,现在打算让他走政治婚姻了? 逗逗这老头也好,正好爷不高兴。还有那个叫唐什么的女的,最好别来了对着他花痴,要不然一定让她好看,烦着呢! 他刚想上车,不经意间就看见了丽影双双,其中一个正是弄得他最近很不爽的始作俑者。 凌非墨想起来还没拷问段沐,就是司青林对她感兴趣的事,随意的开口问了句。谁知道就得到那妞的火热吐槽,什么司青林一点都不浪漫啊,一点都可爱啊,真的面瘫啊什么的。 凌非墨笑着,觉得有道视线灼灼的射过来,她抬眼,又望进了一对幽然的眸子里。 段沐也看见了上官驰,她对这个男人过敏,虽然他今天依然有型。装作视而不见,拉着非墨快步走。 凌非墨和他就这么傻傻的对视,被段沐移动着,直到身形交错,慢慢擦肩而过。 上官驰喉结滑动,手渐渐握紧。最后他颓然的垂眸,一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沉默的坐了一会儿,他正要开车,手机这时响起。他看看来电,脸色一正,连忙接通。 “boss,查到了初步线索。那次连环车祸,确实是人为。当天车祸路段的录像,已经全部被毁,我们现在辗转在找附近所有相连线路的录像,正在普查。警局那天的记录,我们已经拿到手,各家医院的所有伤者资料也都入库,目前我们在进一步调查中,争取还原当天车祸的真相。”里面一道精明的男声,做着系统的汇报。 上官驰皱起眉:“真的是人为?查下去。” “是,一有进展就会和boss汇报。” “很好。顺便给我查一下帝北市的副市长,是怎么坐上去的。还有他们家的女儿,一天之内给我找出她的致命弱点。”上官驰解开衬衫领口,知己知彼者,胜也。 “收到。”男人接了新任务,挂断电话。 上官驰勾勾唇,答应凌非墨的事,他一定就会做到。虽然她不喜欢自己,但他还是不能不管她。 叹息的吐口气,上官驰,你算是陷进去了。他苦笑着再次发动了汽车。 唐娇,人如其名,娇娇柔柔。她笑不露齿,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自家爷爷身边,耐心的听着两位老人家打嘴仗。 上官浩坐在一边研究着她。 这女人长得不是很美,但是丹凤眼微微上挑,有着一股妩媚的味道。个头不高,身材倒是很匀称。 论美丽,她比不上凌非墨,论身材火爆,比不上自己的未婚妻,唯一就是胜在家世好。可就是这点,那就是最大的优点。 她感到上官浩在看自己,抬眼瞟过来,上官浩对她温文一笑,她害羞的连忙低首,似乎连坐都坐不好了。上官浩保持微笑,心里却感慨,又是一个被教坏了的大家闺秀。 唐老爷子和上官南差不多大,短訾花白,头发微卷,有种矍铄的感觉,看上去比上官南显得年轻。 他一脸甘草模样,就差把一条腿挂到椅扶手上去了。 “老唐,没想到,咱哥俩还能在一起聚聚,不容易啊。”上官南唏嘘不已。 老唐摸摸短訾,再看看上官南的长须,“是,你可老的不像样了。” “屁,你才老的不像样,看你还是一副杂种的样子。”年轻时。他就笑话老唐的卷发,老了老了,当黑变成白,还是卷。 唐娇捂嘴偷笑,这俩爷爷真有意思。 上官浩走过来,轻轻坐她身边,开始与她攀谈。 “唐娇,这名字真好听。”上官浩温柔起来,那可真是翩翩浊世佳公子。 唐娇嘟起嘴:“哪有,俗死了。” “呵呵,真的,很衬你的人,一剪梅花万样娇,一点不俗。” 唐娇开心。两个人随便聊着,一会儿功夫,上官浩就把唐娇给逗得咯咯直笑。 上官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四人相谈甚欢的情景。 唐娇自然的看过来,她的眼立刻就不动了,视线黏着在上官驰身上。这个男人,帅得很冷,但同时俊的让人心里痒痒的。 上官驰瞥了她一眼,唐娇霎时觉得被煞到了,她的脸这次真的不由自主的红透,小心脏扑通扑通唱着歌。 上官浩看在眼里,心里一沉,但还是笑着站起来:“阿驰来了,那我就功成身退。唐爷爷,唐娇妹妹,失陪了。” 老唐笑哈哈:“阿浩就是这么风度翩翩,你去忙你的吧,也陪你妹妹半天了。别耽误你的公事。这位是……”他好奇的盯着上官驰,这年轻人有气派。 上官浩应了声,走到上官驰身边,拍拍他的肩,走了出去。 “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我的孙子上官驰,鸿儒家的。阿驰,见见唐爷爷,和你唐娇妹妹。”上官南得意的显摆自己孙子。 上官驰不置可否的走了过来。 唐娇以为他会坐在自己身边,像上官浩一样。可是他径直走到一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坐下前对爷爷打了招呼,却没搭理自己。 “哦,这就是阿驰啊,听说学医很厉害,现在又去了学校管理,真是不得了。长得还这么端正,没想到,你个老不死还有这么体面的孙子。”老唐真心的称赞,称赞还不忘损老朋友一下。 上官南笑骂:“你个混蛋,当着孩子就不能有点正形。” 老唐咂咂嘴。 上官驰锐利的眼审视着老唐,这个老头比上官南要好懂,一看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脾气。 他勾勾唇:“唐老的夸赞,上官驰不敢当。” 唐娇简直要膜拜了,这声音,配上这长相,就是她的菜啊。 “阿驰哥哥学医,确是让人佩服。我就学不了,我晕血。”唐娇怯怯的说。 上官驰看她一眼,没言语。 上官南得意地笑:“娇娇,你算说对了,阿驰真的是我的骄傲。对了,你这是第一次来帝都吧,让阿驰带你好好转转,爷爷给你报公账。” 唐娇惊喜的看了上官驰一眼,然后柔柔的说:“不好吧,阿驰哥哥应该很忙,我不好意思耽误他。” 上官驰心里冷笑,欲迎还拒,用得真好。 “是啊爷爷,最近学校有很多事,让大哥陪吧。”这时候,上官浩真是好用,叫他一声大哥,你好吗。 唐娇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低下头。 上官南嗔他一眼:“你大哥不是还要陪未婚妻嘛,就交给你了。昨个你不是还说一切爷爷做主?” 上官驰看看想吹胡子瞪眼的老唐,再看看委屈的唐娇,突然有了想法:“那好。” 唐娇低垂的眼睛里,立刻亮光一现。 “好孩子,事不宜迟,这就去。你唐爷爷和妹妹会住在我们家三天,过完寿才走,这三天就都有你做陪。”上官南一锤子定音。 上官驰无所谓的站起身,“我的车要保养了,开家里的车吧。” “随你挑,实在不行,爷爷送你一辆,你尽管买。”上官南豪气的挥手。 上官驰看看唐娇,“那走吧。” 唐娇咬紧下唇,羞涩的站起身,跟俩爷爷打了招呼,才跟在高大挺直的背影后走了出去。她的心现在很雀跃,爷爷非要她来这相亲,本来还赌气不想来。这一趟,如今整颗心都在鼓噪,来对了。 “想去哪。”上官驰先到车库挑车,才不要乱七八糟的人坐他的车。 全然不顾那娇人跟不跟得上,他大踏步的前面走。到了车库,发现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豪车。他随便找了一辆全新的奔驰,反正转转就回来。 唐娇小跑着,有点气喘,自己打开车门上了车,心里有点委屈。在帝北,谁不是巴结着她,可是他甩都不甩。看来,这长得好的男人也有傲娇的资本。 “我想,先去帝都大学看看。”听说他在那里当理事,帝都大学闻名遐迩,来到帝都当然要参观一下。 上官驰没吱声,径自发动了汽车。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想的,不就是普通大学么,有什么好看的。 唐娇一路上偷瞄着他,上官驰视而不见,眉头却打着结。唐娇越发觉得,他带着一种禁欲的迷人气息。 看他耳朵上的钻石耳钉,比那些长得不入流的非主流酷帅一百倍。那高挺的鼻子,划下的流线,是那么的完美。薄唇紧抿,唇形美好,这男人是极品。 “阿驰哥哥有女朋友吗?”唐娇忍不住开口问。 上官驰转弯时扫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唐娇咬嘴,期期艾艾的说:“难道,上官爷爷没和你说嘛。” 上官驰戏谑的笑了笑:“如果是陪你逛帝都,那么他说了。” 唐娇脸色一红,“阿驰哥哥,你,你对我有什么感觉?” 上官驰的肩膀抖了抖,我说无感,你能不能闭嘴? ------题外话------ 作者君:上官驰,情敌出没 上官驰:揍他丫的 作者君:非墨,情敌出没 凌非墨:揍他丫的 上官驰:媳妇,我是冤枉的……冷冷的看了作者君一眼 作者君:这是个误会 上官驰+凌非墨:揍你丫的 呜呜,作者君好苦怜,求安慰! 086忘情or春暖花开 上官驰无言的开着车,没有接茬。唐娇百无聊赖的想听音乐,却发现这辆车里都是发烧碟,她很不喜欢。 上官驰眼角余光看她在cd里挑挑拣拣,没有询问自己,很庆幸开的是别人的车。在他看来,从政的家庭里出来的女孩,怎么也不可能是真正无害的。 唐娇吐出口气,“这是谁的车,不会是阿浩哥哥的品味吧。”真惊悚,一点都不高雅。 上官驰答曰不知道,让谈话欲高涨的娇美眉无所适从,却束手无策。 很快,帝都大学气派的招牌在眼前出现,上官驰的心提了起来,隐隐的有丝紧张。 唐娇看着上官驰的车在门口停下,看样子是新车没来过,蓝牙杆拦住了。他摇下车窗,警卫立刻放行。 唐娇开心的看着那些不得不停在校外的豪车,再名贵也开不进来。还有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大学生,不得不下车,扭着水蛇腰哒哒哒的走着小碎步的狼狈样子。 车子直达办公楼前,上官驰熄了火,开门下车。唐娇不指望他给开门了,忙不迭的跟着出来。 “这就是你想来看的知名学府。”上官驰倚着汽车,调侃她一脸见到木乃伊的表情。不就是占地大了一点,楼层高了一点,建筑豪华了一点,名头响亮了一点嘛,有什么。 唐娇双手合十,兴奋的说:“真是有文化底蕴,古色古香啊。如果说帝都哪里是我最想来的,那就首推这所大学。” “……”上官驰站直身体,懒得接话。 “陪我走走吧,阿驰哥哥,这里你熟悉。带我看看有名的设计系和你们学校的大礼堂。”唐娇靠了过来,个头堪堪到上官驰肩下。 “设计系?”上官驰望天,重复了一句。 “对啊,我在帝北听说,你们的设计系相当厉害,输送出不少设计人才。就连教室建筑都是仿照卢浮宫,那该有多漂亮。”唐娇梦幻的陶醉。 上官驰捏捏手上的骨骼,下定决心似的说:“想看就去吧。”当先又大踏步的走开。 唐娇连忙跟上,小跑了几步,终于和他肩并肩,一会儿就累的气喘了。 “那……个,阿……阿驰哥哥,能不能……慢一点……”她后悔今天穿了六分的高跟鞋。 “快到了。”上官驰脚步不停,双手插兜,悠哉的继续走。 “……哦。”唐娇只能努力直追。 这个点正好是下午第一节大课,设计系的同学们或三五成群或孤孤单单的来阶梯教室。 只要看到上官驰的,都礼貌地抱着书低头弯腰:“理事好。” 上官驰从兜里拿出手,站定向她们客气的颔首。这一慢下来,唐娇就从容的站到了他的身旁。 走过的学生,无不回身瞥一眼。走两步,再回身确定一眼。走三步,再再回身仔细审视一眼。 十分钟后,设计系大课的教室里,流言已经满天飞舞。 “咱们的理事,有女朋友了哦,心碎。”女生甲哭腔。 “那个女的太low了,哪里配得上我们高大帅气的理事嘛。”女生乙捧心。 “理事的女朋友不是大美女凌非墨吗,难道那才是绯闻,而这个才是真命天女?”女生丙叹息。 “bb……”女生n一长串的脏话。 相比较而言,男生们就镇定得多。 “太好了,理事死会了,美女们来我的怀抱吧!”该男生天庭饱满,遭到了统一攻击。 “真是天大的好消息,老天啊,赐给我一个美女就好,校花不乐意,系花也可,班花我也不嫌弃……”该男生肥头大耳,瞬间被一顿胖揍。 “这么说来,凌非墨是清白的。我就说,她那么清纯的样子,怎么可能有男朋友。”该男生……是班草,他痴痴望着班里自动为凌非墨留的空座,惆怅。 上官驰全然不知自己已经造成了设计系的轰动,他也在看着雄伟的建筑物,发呆。 唐娇一脸惊喜,赞叹不止:“真的很漂亮,阿驰哥哥,我的大学是在帝北念的,早知道我也考到这里来……阿驰哥哥?”她发现某男根本没有和她互动,不由最后嗔叫一声。 “什么?”上官驰俊眉打结,不悦的看过来。被聒噪的打断思路,真是烦。 “我说,我好想来这里读。”唐娇撒娇。 上官驰上下打量她:“应该不行,你超龄了。” “……”唐娇的笑僵到了脸上。 远远地,喜欢卡着点上课的两人,正龟速向这里移来。 这是段沐的主意,自从俩人名变成俩名人后,她不胜其扰,就和教授一样,卡着铃声进门了。 凌非墨其实倒没这么大的反应,因为她以前也是淡淡的,无人和她哈拉,所以出名后,也很少有人找她撩闲。但是,她和段沐是通体,要来一起来嘛。 段沐走路喜欢乱看,她第一时间发现敌情,拉住非墨惊悚的望过去。 “哇咔咔,那个是不是上官驰啊,我视力没问题吧?中午不是才看见他出去,这会儿就回来了?那个矮冬瓜是谁,怎么一脸便秘的样子?”段沐看到唐娇时,她刚好被某驰给气到,脸色很不好。 凌非墨听到上官驰的名字,不由一震,入眼就是吃饭时遇到他穿的那件黑色外套。 他打量一番唐娇,说了那句噎人的话后,抬起脸看向这边,正好又和凌非墨对对碰。 他心里叹息,这就是孽缘吧,得不到,偏偏让你天天见到,几率还高到爆。可是,这不就是他想要的么,心里叫嚣着,想看看凌非墨见到唐娇会不会有一点不舒服,那他就圆满了。 如今,真的让她见到了,为什么他的心先不舒服起来了呢?唉,真的不舍她受到一点点伤害,到头来,苦的还是自己。 凌非墨看他一眼,然后眼波流转,转到唐娇身上。 这是个非富即贵的女孩儿,看穿戴看打扮就知道。个子不高,高跟鞋穿上,还勉强够不到上官驰的肩。个子矮,还穿着长靴,扬短避长,差评。长发烫成卷,垂在腰间,有股娇滴滴的妖娆,但是同样显得更矮,差评。非墨以设计师犀利的眼光评价,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带着气的,所以有些严苛。 她拉住段沐的手,“管别人做什么,走吧。” 段沐哦了一声,也不再关注,上官驰跟别人了最好,那样表哥的机会就大大的了。 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上官驰和唐娇的身边,段沐和凌非墨同时叫了声:“理事好。”越过二人就要走。 唐娇这时候已经不生气了,看到来了两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学生,被惊艳到,心里一时有些受不住。见他们没有什么后续交流,这才放下了心。要知道,美女最怕比,她现在已经被秒成了渣。 谁知道,一直都是淡淡的上官驰突然开口,喊住了其中一个:“凌非墨。” 那个更漂亮的女生诧异的回过头,唐娇心里一紧,不由贴近了上官驰,强自勾出一抹笑,看着凌非墨。 段沐也跟着回过头,以为这俩人卖弄亲热,心里来气,秀恩爱不会回家,来学校里腻歪什么。 上官驰注意到唐娇的靠近,明知道不该移开,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向一边躲了躲。 凌非墨有点想笑,但脸上不显,淡声问:“理事有事?” 段沐阴阳怪气的加了一句:“理事,约会就要有约会的样子,来学校成何体统。” 她学的自家老妈的话,连语气都很像。 约、约会?开什么国际玩笑。上官驰是想看非墨的态度,但不是要毁自己的未来啊。 他连忙看向凌非墨的脸,就看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正色的对段沐说:“段沐同学,不要乱说。这是一位世妹,来参加老爷子寿宴,跟我来学校参观参观的。” 变相的向凌非墨解释了。 凌非墨看到唐娇的脸色一塌,不予理会:“那理事叫我们什么事?” 段沐哀怨的看看好友,是叫的你,好不好,却被凌非墨回以冷眼镇住。 “你晚上没课吧,能不能,带世妹去西米服装店转转,我知道,你和段沐的眼光都是一流的。”她们就她们吧,她说什么是什么。 凌非墨失笑,上官驰这是秀逗了么。以前那个冷傲的医生,那个傲然的理事,跑去哪里了? 犹记得她给沈妈妈参谋,都换不来他一个笑的。如今屈尊降贵,竟然为了一个世妹来邀请她。 “不好意思,我和沐沐今晚有约,我们约了段大哥。理事的厚望,我们实在是抱歉。”凌非墨侧侧头,表示遗憾。 段沐手指点唇,呆呆的看了眼非墨,她们什么时候和表哥有约啊。这么好的事,啥时候定的?但她不是猪队友,立刻看向上官驰,给以坚定的眼神。 上官驰听到此,周身温度立刻降了几个度:“那算了。” 说完,他抛给唐娇几个字:“看完就走人吧。”即刻踏步离开,连一秒都不愿多呆。 唐娇傻愣愣的看看俩女同学,又回身看看远去的男神,才恍然啊了一声,起步跟上去。 凌非墨撇撇嘴,真是,这才对嘛,傲娇的人一旦画风变了,会吓死人的。 她拉着段沐,“走啦,上课喽。” 段沐咭咭笑:“非墨这手真高,我还在纳闷呢,原来这是你的脱身之策。” 凌非墨微笑:“我们岂能是什么人都陪的。” “当然,一看那个女的我浑身就不好了,鬼才要陪她。话说回来,理事怎么会这么好脾气,有空陪她逛学校,指定有内幕。”上官驰不像那么好说话的人。 “谁知道呢。走,教授快来了。”非墨拉着段沐走快,被上官驰一耽搁,时间确实紧。 唐娇再次气喘吁吁的追上上官驰,“阿驰哥哥,那个女生什么来头,你让她陪我买衣服?” 上官驰愣神,她又说了一遍,速度又微微慢了下来:“她是设计大赛的冠军。” 唐娇听了心里咯噔,那女孩子又漂亮又有能力,心里真不是滋味。 “可是人家眼界高,连你的拜托都不理。”她翘高嘴唇,能挑拨到最好,让你在理事面前清高,记你大过。 上官驰听到别人诋毁她,就很不爽:“本来就是我的无理要求。”说完,继续急走的艺术。 唐娇张大嘴巴,什、什么意思,陪我就是无理要求?她站定,难不成今天要上官驰陪她转帝都,也是无理要求喽?越想越生气,唐娇何时受过这种特别对待,哪怕你再帅,姑奶奶也不伺候了。 上官驰这时候回首:“下一站想去哪里?” 唐娇立刻嫣然一笑,刚才发的狠都烟消云散,背着手状似悠闲的赶上来:“带我去你们食堂吃点东西吧,来之前吃的不多,这会儿饿了。” 上官驰木然的看她,学校食堂是不可能了,今天已然是自作自受,既然如此,何苦再自找麻烦。 “回去吃吧,老爷子今天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们。” 唐娇不高兴,但见他看着自己,不想留下太任性的印象,委屈的点头:“好吧。那明天,阿驰哥哥还要陪我逛帝都的。” 上官驰嘴角一扯:“明天再说。” 上官南和老唐见二人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没唠够的老哥俩分别端详着孙子(女)的脸色,然后对视一眼。 上官驰没有表情,唐娇却是郁郁寡欢的。很显然,是上官驰没有招待好远来客。 上官南心虚的看看老友,正要说话,上官驰突然开口:“世妹饿了,我们回来吃。” 上官南这个气啊,饿了不会请女孩子去高级餐厅吗?我们上官家还管不起一顿饭? 老唐看看自家孙女,再看看器宇轩昂的上官驰,乐呵呵的为他解释:“外面的饭菜,确实比不上家里。老哥,我听闻你家的厨子一级棒,我们丫头有口福了。” 上官驰对给他和唐娇上茶的佣人吩咐:“告诉管家,去厨房为客人弄下午茶。” 小女仆如奉圣旨般退了下去。 上官南骨子里还是对这个孙子有点讨好,见状哈哈大笑:“你个老混蛋,连这个都知道。阿驰一定是为了这个,才带娇娇回来吃的吧。” 上官驰不置可否,“我先把车送去保养了。唐老,慢坐,世妹用餐开心。” 说完点点头,他转身出了大厅,听见上官南在后面大喊:“阿驰,你可记得晚上回来啊,明天还要陪陪你世妹的!” 上官驰丝毫不做停留,不屑的偏偏头,冬日的阳光暖暖的照耀在他有型的俊脸上。 上官南尴尬的打个哈哈,慈祥的看着唐娇:“娇娇啊,刚去哪里玩了?对驰印象怎么样?” 唐娇弯起红唇,爱娇的回答:“上官爷爷,阿驰哥哥带我去帝都大学了。” 上官南啊了一声,“那有什么好玩的?” “我喜欢的,上官爷爷。我就想去感受一下帝都最好大学的学术氛围,看一下那百年建筑呈现出的古色古香的风采。” 上官南被说得心花怒放,官家女就是会说话,比商家女有内涵。你看,阿浩媳妇和唐娇一比,就落了下成。 晚上,上官驰开着自己应该在“保养”的车,去了一家格调酒吧。虽然他家里有的是好酒,但是一走进那吧台,就想起凌非墨喝他调的鸡尾酒的画面。 格调酒吧,还是听鸿运堂伯说的。据说很有格调,正好他不愿回老宅见唐娇爷孙,又怕在家呆着,妈妈接到老爷子电话不好说。权当出来散心,借酒消愁了。 一进酒吧,就大开眼界,还真是相当有格调。这里没有酒单,酒保看客人心情,随手为你调制。 上官驰觉得挺有意思,坐到吧台,无视想来搭讪的红唇艳女,对酒保说:“如果感到郁闷,做了一件傻事,应该喝什么?” 酒保和上官驰面面相对,比谁的脸更冷,最后,酒保惨败。 他低头避开这个男人压迫的眼光,“那就喝彩虹。” “怎么说?” “雨过之后是晴天,天空总会出现彩虹的,这次没有,早晚会有。”酒保开始拿酒,在手里摇。 上官驰盯着他,继续问:“如果算失恋的话,要喝什么?” 酒保瘪嘴:“失恋就失恋,还算失恋?” 上官驰冷眼,酒保举起手:“ok,ok。算失恋。” 他想了想:“那就喝忘情。” “……”上官驰觉得来这里是个错误。 两个人陷入沉默,酒保举起手里的酒,弱弱的问:“那个,彩虹,还要不?” 上官驰扬扬下巴:“放这。” 酒保想哭,这个客人真尼玛傲娇。 上官驰端起彩虹去了座位,坐在暗处靠在椅背上静静地品尝。 别说,格调的酒保虽说有点傻,调的酒还真心不错的。起先有点辣,慢慢回甘,最后嘴里留下的是清凉。还真有如淋了一场透心凉的大雨后,看到了晴天的彩虹。 他微微勾唇,鸿运堂伯对生活还是很靠谱的。 这时候,他听到异常熟悉的男声,在和酒保说话。上官驰抬眼,怔了怔立刻定睛望去,这背影,不是段凛是谁! 他眼睛眯了眯,不是佳人有约,这时候来这里喝闷酒,是何道理? 酒保在问老问题,他突然很想听听段凛说什么。 段凛低声说了句什么,上官驰听不真切,却听酒保重复:“表白了没给回应,那就是在思考中,建议你喝春暖花开。” 上官驰彻底傻了。段凛表白,非墨却没给回应,为什么不是像他一样立刻拒绝呢? 上官驰突然觉得喝下口的清凉,变成了苦涩。他掏出一张大钞压在桌上,毅然起身离去。 坐上车,他趴在方向盘上,脑子里走马灯般的想起与凌非墨的种种,心满满涨涨。一想到她要是答应段凛,以后投入了段凛的怀抱,他的心就突然觉得透不过气来,像是被挖了一个洞,再也难填平。 下午对凌非墨的试探,让他更是觉得做了一件大蠢事。本来就有距离,这下是不是把她推得更远了? 诶,不对,她说今晚约了段凛啊,这个点,段凛却来喝闷酒,那段沐呢,不可能当着段沐告白吧。 上官驰的眼睛立刻亮了,莫非凌非墨下午是骗他的,只是为了搪塞他让她陪唐娇的邀约? 上官驰坐不住了,掏出电话点出凌非墨的号码,上面的标注是墨宝,他手指轻轻滑过,像是滑过她细嫩的脸颊。 水墨丹青画不出她的灵,但她是他心里浓墨重彩、独一无二的山水画。 凌非墨这时在自己房间里画图,段沐接到司青林的电话出去了。临出门前,凌非墨调侃她:“快把妹夫定下吧,医生娘。” 段沐想过来拼命,忍住了,鼓起脸颊反调侃:“那你做我表嫂,你也是医生娘。” 凌非墨伸手挥挥:“约会该迟到了。” 段沐举举拳头,笑着关上了门。非墨总是四两拨千斤的把她的不利给化解,也叫顾左右而言其他,但段沐很吃这一套。 凌非墨把画好的雏形拿起来,认真思考哪里可以更好。铅笔抵在下巴上,非墨想象着这件风衣穿在男人身上会有的效果。 正想着,手机在一边亮起来,凌非墨伸头看看是谁,瞬间嘟起了嘴。她冷哼一声,这时候找她干嘛,不是带着那世妹逛西米叔叔店里去了么。 她懒洋洋的接通:“哪位?” 上官驰被噎了一下,她难道把自己号码删了?一想到酒保说的忘情,上官驰粗声道:“怎么,和段凛约会不亦乐乎?” 凌非墨愕然,拿下手机盯着频幕,这家伙是在反咬一口吗。 她重新放在耳边,起身走到窗前:“怎么,你约会不顺利?” 上官驰气不打一处来:“和谁约会,我怎么不知道。” 凌非墨努努嘴,切,立牌坊。 “你那个世妹啊。”非墨的声音无精打采。 上官驰嗤了一声:“她,也配。” 凌非墨皱眉:“上官驰,你这人挺没劲。下午才带人家逛学校,这会儿又说这个……” “我中午被叫回家,那时候你看见了。让我带她转转学校,也不是我的本意。我怎就不能说她了?抱歉,我是没劲,打扰你了。”上官驰意兴阑珊的关上电话。 凌非墨听着手机传来的嘟嘟声,不敢置信的盯着通话已结束,他,就这么挂了?他竟然坏脾气到这么令人发指的地步。 非墨把手机扔到床上,再也不要搭理他! 第二天,唐娇得到上官驰出差的消息,为时两天,刚好第三天赶回来参加老爷子寿宴。她狠狠的把床单几乎揉烂。 于是这两天陪她逛帝都的变成了上官浩,为了避嫌,凌香也受邀了。 凌香拉着唐娇亲密的坐在后座,“娇娇,需要买衣服吗?” 唐娇对上官浩的未婚妻印象很好,凌香在外人面前一向很端庄,再加上打扮的有档次,自然让唐娇物以类聚。 唐娇想了想:“虽然我带的衣服不少,但是都说帝都设计师藏龙卧虎,要是能买到可心的衣服,也算我来这趟的额外收获。” 说起帝都,凌香自然而然的有了优越感:“别的我不敢说,娇娇妹妹,帝都的衣服那可是跟世界接轨的。” 唐娇眼前一亮:“真的么,那带我去。” 虽说她是副市长的女儿,但是一来上位时间短,二来毕竟是小都市,她的眼界还是局限的。 上官浩边开车边摇头,女人,这就是女人。一谈起衣服珠宝,眼睛就都放光,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阿浩,带我们去斯塔克的店。”凌香以女主人的口气说。见了唐娇本人,她就没那么心虚了,除了是市长的女儿,唐娇还有什么能比得上她!再说还是副职。 听阿浩说这丫头真看上上官驰了。她眼睛一转,想起了凌非墨,再看看唐娇,心下有了主意。 斯塔克的名头过于响亮,唐娇差点尖叫:“斯塔克在这里有店面?是那个国际大师斯塔克吗?” 凌香很是从容的点头,就像她去过无数次一样。 “太好了,阿浩哥哥,我想去。” 上官浩温柔的笑:“这个方向就是的。” 凌香拍拍唐娇的手,温雅的说:“不急,我再给你找个专业眼光的设计师帮你挑啊?” “那敢情好了。”唐娇笑眯眯,她想在上官驰回来那天,在寿宴上惊艳他的眼。 上官浩在后视镜看了凌香一眼,凌香冲他自信的笑:“阿浩,打电话让非墨妹妹来,好不好?” 上官浩心道,你妹妹,问我做什么。 “随你,非墨妹妹是专家。”他只能附和的说。 唐娇脑子里一激灵,这个名字很熟悉,上官驰曾叫那个女生就是什么非墨,对了,凌非墨,凌香,难道…… “你说的非墨是不是设计比赛冠军?”唐娇试探的问。 凌香笑不拢口:“哎呀,娇娇知道啊,原来非墨这么有名气了?” 唐娇的心一沉,原来那个女生还是上官浩的姻亲,难怪上官驰和她说话。 “你也见到阿驰了吧,非墨妹妹可和阿驰关系不一般呢。”凌香状似闲话家常,说出口后觉得失言了,立刻一手掩口:“哎呀,瞧我乱说的。” 上官浩这时要是不明白未婚妻的意思,那就是真傻了。 他看着路况,稳稳地打着方向盘,嘴角露出赞许的笑。 ------题外话------ 五星票票最重要了,可是小逸不好意思要……阿驰替我要,大家给不? 087被人惦记 凌非墨上课时有关机的习惯。上完今天唯一的一节课,她就要去白氏,于是她一边和段沐向外走,一边拿出手机打开。 段沐蔫蔫的,非墨又要出去了,剩下她一个人好无聊的说。 “你和白大哥谈谈,也签约成为白氏的专属模特不就行了。”非墨刚开机,就跳出来一条条信息。 段沐眼睛一亮,对啊。白氏也有自己的签约模特,自己要是能进去,以后就能和非墨一起工作,该有多棒!可是,那个表姐夫,好像不好沟通的样子,表哥又不一定给问,不,是绝对不会给问,怎么办? 凌非墨讥诮的笑笑,凌香又想做什么。 “妹妹,我是凌香,怎么关机了?有事找你。” “非墨,开机看到了立刻回电,急事。” “凌非墨,你在干什么,不开机是什么意思?” 从亲热的妹妹到全称,可以想见,凌香等得有多焦躁。凌非墨把手机扔进包包。 看看沉默起来的段沐,非墨拍拍她:“我走了啊。”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出了设计系大楼。 段沐一把拉住她:“非墨,我想去,怎么才能去?” 凌非墨想了想:“就凭你那个最佳模特,应该能进,我见了总监问问他再说。” “好耶,非墨最好了。”段沐这才多云转晴。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穷的多么需要工作呢,真相却是她不想一个人,闲得无聊。 凌非墨挥手告别泪眼汪汪的段沐,这丫又演上了。她轻快地走向校门,准备打车去白氏。 上官浩的车竟然停在校门口,见凌非墨走出来,摇下玻璃露出了笑脸。 “非墨妹妹,这里。”他招手。 凌非墨心里一叹,这是不是就叫牛皮糖,粘身上甩都甩不掉。 走到车前,弯弯唇角:“好巧。” 凌香这时候在后座也摇下了玻璃,灿然的掩口笑:“才不是巧,你知道姐姐找你多不容易!我打给你,你关机,只好让浩打给鸿运伯伯,查到你的课表,发现你今天只有这一节课,所以我们就来了。” “我今天要是不出来呢。”凌非墨淡笑。 凌香却笑的更夸张:“我们也刚到,想着等不到就进去找你,这不,给我们等到了。” 凌非墨透过车窗,看到凌香身边的唐娇,原来,说来说去还是要她陪这个“世妹”啊。 不知道这位世妹是什么来历,能让上官家如此重视。想想帝都没有这号小姐,有名点的,几乎她没见过也听说过的。 “等我,有事?”凌非墨抬起头,看看周围来往的车辆,发现有一辆黑色大众车停在不远处,就连车膜都是防透视的,黑的很诡异。 凌香收住笑,两手食指轻触眼角,哎呦,别把皱纹给弄出来。 唐娇审视着车外的女孩,她落落大方的站在那,口气里带着疏离,还有一丝倨傲,唐娇越看越不顺眼。 “香姐姐,你妹妹看样子不想陪我们呢。”唐娇不悦的声音很清晰的传进凌非墨的耳朵。 凌非墨扬扬眉,呵,还挺有小姐脾气的啊。 凌香安慰的拍拍唐娇的手:“妹妹不是那种人,放心。” 凌非墨笑望进来。 上官浩看着初升的阳光照在她微扬的脸上,在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真是肤白如玉,一点毛孔都看不到。 “非墨妹妹,今天没课,能不能和姐姐姐夫一起陪陪唐娇妹妹?”上官浩对上凌非墨是分外温和的。 原来这位世妹叫唐娇,嗯,确实没听说过。 “晚上可以吗,我白天有事。”凌非墨实话实说。 凌香嗔怪道:“妹妹,你也真是,什么事非要今天?你看,你姐夫都亲自来接你了……”真是给脸不要。 “姐夫,我只是把时间改到晚上,不算是拒绝吧?”凌非墨撩撩背包带子,让他看见自己背好的包,确实是有事要做的。 上官浩迟疑半响,这个堂小姨子,不卑不亢不急不躁,真是让人很难反驳。 唐娇推推凌香:“那就晚上。”她倒要看看这个人人推崇的设计师,能推荐什么不得了的衣服。 凌香咬咬牙,忍了。 她再次扬起笑脸,对凌非墨说:“妹妹,怎么不见阿驰呢。我们还约一起出去玩的,还记得吗?” 凌非墨看着她的眼睛:“上次不也是你一起叫来的?这个我记得很清楚。” 凌香默,讪讪的看了一眼唐娇。唐娇狐疑的在她俩脸上梭巡。 她看看凌非墨,得意的扬眉:“阿驰哥哥不是出差去了么,后天才回来。” 凌非墨听而不闻,唐娇咬咬嘴唇。 上官浩这时候笑着说:“既然妹妹白天没空,那我们就晚上去买衣服。唐娇妹妹,这样,我们带你去逛逛帝都公园,那里有庙宇,里面的香火还是蛮灵的。” 唐娇乖巧的同意:“我没意见。” 上官浩松了口气,再次看向凌非墨:“那,我们晚上来学校接你。” 凌非墨露齿一笑:“不用了,六点直接在西米服装店汇合,你看可好?” 上官浩心里满意,他也不愿当司机跑来跑去的啊,“很好,那,我们先走了。” 凌非墨退后一步,看看周围,发现那辆黑色的车不见了,她朝着上官浩挥挥手。 来到白氏设计部,凌非墨拿出已经画好的几张图交给了李轩总监,然后再次投入了工作中。 lee一张一张的翻,眼里的震惊藏都藏不住。 “这么快?”他只有在灵感来的时候,才能很快的画出一张完整的图。 凌非墨坐在自己位子上,手里开始忙不停,她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 闻言抬头:“有以前画好的草图。” 箫月走过来,看了看总监手里的图,哇塞一声拿过来:“这张要是通过了,成品我一定要买。” lee摇头,叹息着从女友手里夺回了图,转身走向经理办公室,找老白去了。 凌非墨捂嘴笑,箫月一脸黑线:“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嫌我败家?” 凌非墨不语,继续低头画图。这件男式风衣,今天说什么也要润色好。不相干的事,她不会管,这也是她的处世之道。 箫月鼓着脸出去跑工厂了,李轩你给我等着。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只听见电脑哒哒哒的打字声,亦或是笔在纸张上摩擦的沙沙声。 白一鸣在办公室里处理完公务,突然想起才签约的新任设计师来。他摩挲着下巴,那个小女孩不知适应不适应。一般象牙塔里的学生初涉职场,都是手足无措的。 想了想,他按响电话:“接白经理那。” ann的效率一向快,白叔爽朗的声音顷刻被接进来:“一鸣,找我什么事?” “白叔,凌非墨做得怎么样?”白一鸣也不废话。 “非墨啊,那是真不错,我说,你可给我们设计部挖到宝了。”白叔第一次对新人赞不绝口。 “是么。”白一鸣伸伸腰,“这才几天就成宝了。” 白叔得意的说:“不在时间早晚,只要有作品,那就是好设计师。这期主打,不出意外就是凌非墨的作品,lee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大一的小女孩,真的是设计天才。” 设计天才么?记得以前有人这么说过依依。白一鸣觉得更好奇了,他拿起椅背上的西服,边穿边走了出去。 凌非墨专心致志的在润色,细长的手指如葱管,捏着铅笔在纸上涂抹。 白一鸣进来时,谁都没惊动,在门口悄悄的站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踱过来,在凌非墨身后俯身看。 唔,袖子上要不要加点褶皱,造成穿这款风衣微微向上挽些袖子的视觉感?她出神的想,要是上官驰穿上,里面是雪白的衬衣,下面配条牛仔裤,那得年轻的一塌糊涂,会帅成什么样? 切,给他穿干什么。不是出差去了么,永远不回来才好呢。 认真工作的设计部同仁都没发现有人侵入,还是张子谦正好起身倒水,看到轻易不下楼的总裁,正悄没声息的来到了设计部,吓得椅子向后一划,发出刺耳的吱啦声。 凌非墨竟然连头都没抬,依旧思考着细节,直到tom大声喊了一句:“总、总裁?” 凌非墨吓了一跳,连忙回头,正好和白一鸣看个正着。 她站起身,有些埋怨,大哥,你站我身后干什么。 白一鸣伸手对众人压了压,示意他们不必管他,该干嘛干嘛。众人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自己位子上,头再也不敢抬。 凌非墨坐下,微扬着脸看他,手指自己,口型询问:“找我?” 白一鸣点点头,眼神掠过她面前的那张图,再移到她的脸上,看着看着有点恍惚。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对凌非墨摇摇头,转身向外疾步走。 凌非墨诧异的看着晃动的门,大哥干什么毛毛躁躁的。 白一鸣踏上总裁专用电梯,片刻不停的回到自己办公室。秘书ann闪闪神,总裁是忘了东西吗,刚出去就回来了。 白一鸣一坐下,就打开视讯电话,迫不及待的拨了出去。 显示器上出现了一张仙风道骨的脸,连眉毛都是白的,背景是一副油画,仔细审视,你就发现画中人和段凛私藏的照片一样,正是永远青春的白依依。 “一鸣啊,怎么想起来找爷爷了。”白家的老爷子白笑风,已经从悲伤中慢慢走出。 “爷爷,这段日子,身体可好?”白一鸣看到爷爷,声音不由放轻,爷爷从小就是他的标杆。 “哈哈,没事,你爸妈也都挺好。一鸣啊,你看什么时候让小然生个重孙给我玩,趁我还能抱得动。”白笑风唯一的寄托就只能在曾孙辈了。 白一鸣微微一笑:“好。”他做生意一向狠且准,所以名声以冷冽著称,但是对上家人,他就是好孙子、好儿子、好老公以及,好大哥。 白笑风偷偷试试眼角:“嗯,爷爷等着。” 白一鸣也觉得眼眶有点湿润,一笑遮掩:“爷爷,我想问您件事。” “说就行。”白笑风第一次见孙子这么难以启齿的样子。 “你说,姑姑,有没有可能,额,留下过孩子?”白一鸣确是很难开口,因为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这么想?你姑姑你也见到了,瘦成了皮包骨,怎么可能生过孩子。再说,孩子呢,在哪?” 白一鸣皱眉,吐出一口气:“没,是我瞎猜的,今天看到一个人长得和姑姑很像,突然有了这种猜测。爷爷,没事了。” 白笑风突然悲从中来,想起了那个早逝的女儿,手遮住了眼。 白一鸣生平第一次后悔,他怎么这么冲动,又揭开了爷爷的伤疤,他好不容易才平复过来。 “对不起爷爷,别难过。”白一鸣恨死自己了。 白笑风拿下手,勉强一笑:“哈哈,没你的事,是我看不开。算了,我还是继续在这里养老吧,孩子,白氏交给你爷爷放心。” “是,那爷爷你就多住一阵子,爸爸妈妈也不用急着回来,我和悠然能行。”白一鸣立刻答应下来。 “嗯,等你们有了好消息,爷爷再回去看曾孙,好不好?” “好,爷爷说的算。” 挂上视讯电话,白一鸣颓然的趴在桌上。爷爷走不出,他何尝走得出,妹妹多么可人的一个女孩子,现在想起来还让人心伤。 当然,随着心情变化,凌非墨长得和姑姑相像,也立刻觉得是一种错觉。 凌非墨被lee叫进了经理室,白经理把和总监研究好的旨意传达给她。 “非墨,这期成衣发布会,主打款可以交给你一个。”白经理看看几张图,爱不释手。 凌非墨没有推辞,也没有惶恐,自然的点点头:“好。” lee忍不住惊叹,这年轻人真不得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真正的大将之风。新任设计师一来就负责主打,换成谁也要受宠若惊一番吧。 “那你觉得哪款堪当大任?”lee考验她,设计师不仅要能画出有特色的图,还要有眼光挑选。 凌非墨走过去,看着桌上的六张图,“下期发布会,是春季款,我推荐糖果系列风衣。春风中,款款走来的女孩儿,衣袂飘飘,带着春天的温暖,洋溢着年轻人的甜蜜。” lee笑着看了老白一眼:“和我不谋而合。” “哈哈,这次新产品发布会,总监和秦虹都有几款入选,子谦也有一款,但是主打就由非墨和lee一人出一款,lee负责男款,就这么定了。” 凌非墨没意见,她出门时,回过头问:“白叔,总监,请问,设计大赛最佳模特得主,咱们签不签?” 白叔和lee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问:“谁?” “白总妻子的妹妹,她不想走后门,所以我帮她问下。”凌非墨对段沐有信心。 lee点头:“听起来不错,正好春季主打需要新面孔,要不你和白总说说?” 凌非墨介绍的人,一定错不了。更何况,和白总还有姻亲。 白叔撩撩背带,这是他觉得最帅的动作。 “行。” 凌非墨圆满了,让她的衣服做主打,她都不见得多高兴,为段沐完成一个心愿,反倒更让她开心。 在公司待了一天,下班时,凌非墨看看手机,还有一个不想赴的邀请要去呢。她收拾好东西,和前辈们道了别,打车去西米服装店。 同一时间,凌云志看着面前仍的一叠照片,拿起雪茄吸了几口。 “这就是你给我盯着她,拍到的照片?”他狠狠的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属下。 有和凌家祺的,有和段沐的,还有和他妹妹凌香的! “那个,学校我进不去,只能在校门口偷拍。平时她都有人接送,我的车跟不上。而且,今天,您妹夫的车也在,我只好先撤了。”属下诺诺的说,心里想,你也给我配一辆时速300kmh以上的车嘛。 凌云志一把拿起照片摔在他脸上。 “真他妈猪死你算了。滚。”看着属下溜溜的跑了,凌云志一脚踩上老板桌,坐在椅子上转圈。 老爸说这个私生女妹妹越来越放异彩,老爷子现在是赞不绝口。他想着,找不到机会做了她,那就找点绯闻毁了她。谁知道,这些底下的笨蛋,没有一次合心意的办成事。 算了,从长计议吧。等会儿,刚那只猪说,妹夫的车也在,不会妹夫想劈腿吧,找个机会得提醒一下香香,别到时候被人撬了墙角。 凌非墨不知道被人算计着,她准时在六点进了西米店门。谁知,望来望去,都看不见那约好的三人。 对店长打了招呼,凌非墨蹑手蹑脚的上了楼,西米叔叔一定会吓一跳的。 西米正躺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听到敲门声,他的嘴角弯起弧度,这敲门声暴露了它的主人。 “进来。”他懒洋洋的喊。 “surprise!”凌非墨探头。 西米坐直身子,招手:“一敲门就知道是你了,来,大忙人,怎么有空来看我?” “西米叔叔,真没意思。”凌非墨努嘴走进来。 “呵呵,傻丫头。在白氏怎么样?” “很好啊,有你的指导,在哪里我都站得稳。对了,我的图入选了新季主打。”凌非墨把好消息告诉亦师亦友的西米。 西米微笑:“非墨的功底很高,说实话,做总监都能胜任。” 凌非墨走过来帮他揉肩:“怎么无精打采的样子,告诉你不要一直工作、一直工作,就是不听。” 西米松口气:“国内呆烦了,想去走一走。” “也好,那等寒假我陪你去。”凌非墨想了想。 西米拍拍她的手:“有这句话,西米叔叔就很高兴了。不过,我可不想那个混蛋也跟来,所以,还是我自己去。” 凌非墨好笑,他和老爸这辈子算是无解了。 温欣上来敲门:“非墨,有人找,说是和你约好了的。” 凌非墨环着西米的肩,伸过头来:“我要去战斗了,西米叔叔,这就是我今天的来的目的。”说完,回头俏皮的一笑,开门走出去。 088我只想陪你 凌非墨下楼,走到一半的时候,扶栏停住。因为她听到唐娇娇柔的在问温欣为什么她不能上去。 凌非墨笑了,你以为你是谁。 她慢慢的走下阶梯,入眼就是上官浩带着俩女人和温欣对峙的场景。 温欣不愧为店长,两手交叠,哪怕遇到再无理的客人,她都会微笑服务:“不好意思啊小姐,这是我们店里的规定。” 唐娇被堵回来,抬眼就看见凌非墨拾级而下,优雅的就像刚参加完晚宴。心里一气,指着非墨问:“她怎么能上去见斯塔克先生呢?据我所知,她可也只是个学生。” 温欣回首一看,失笑,耸耸肩:“非墨,你的朋友问,为什么你能上去。” 凌非墨回以一笑:“谢谢温姐,她不是我的朋友。” “我说呢,那我先去忙了,失陪。” 凌非墨目送温欣婀娜的走远,这才看向已经气的满脸通红的唐娇。 凌香拉住唐娇的手臂,埋怨道:“非墨,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姐姐既然带唐娇妹妹来,那就是朋友嘛。” 上官浩站在一边笑而不语,女人的战争他从不掺和。 凌非墨看了凌香一眼,凌香被看的有点心虚,就听凌非墨说:“那,算我失言吧。不过,是朋友,怎么会问出刚才的话,怎会不知我曾在这里工作?” 唐娇有点尴尬,看向凌香:“香姐姐?” 凌香安慰的冲她笑了笑:“这里确是斯塔克大师的店,非墨是实习生而已。” 唐娇看向凌非墨的眼神立刻变成了居高临下:“哦,原来是实习生啊。” 凌非墨眼睫低垂,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凌香看看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催促凌非墨:“妹妹,快带我们逛逛吧,给唐娇妹妹推荐几款晚礼服。” 凌非墨欣然同意,给西米叔叔增加营业额的事,她最拿手了。 “晚礼服啊,请跟我来。”她也不多废话,当先前面走。 凌香和上官浩对视一眼,上官浩颔首,凌香拉着唐娇快步跟过去。上官浩慢悠悠的在后面,悠闲的插着裤兜。 “这里,是斯塔克先生今冬新款。冬季发布会,是在法国举行的,但是限量版只有我们店里有,你们可以随意挑选。”凌非墨知道这里一定能满足她们所有对衣服的幻想,因为,这里最贵。她冷静的表象下,藏的是孩子般恶作剧的心。 果然,唐娇立刻就睁大了眼睛,差点扑上去,每一件都爱不释手的摸。就连凌香都站不住了,也开始审视着哪件适合自己穿。上次来还没有,看样子真的是新作品呢。 上官浩在一边坐了下来,女人买衣服,他只负责刷卡就好了。于是他舒适的坐在藤椅里,盘着腿看俩女人饿虎扑食,哦不,饿女扑衣,另一个闲闲的在一边看手机。 凌香刚想让凌非墨参谋一下哪件好看,正好凌非墨接了个电话去往一边了,气得她牙关紧咬,赶紧自己先挑,要不然等会儿让唐娇抢先了。 电话是老爸来的,问她还在公司吗,凌非墨回答在西米店,凌家祺冷哼一声,粗声粗气的说了句:“我一会儿去接你。” 凌非墨干脆的答应了是,立刻让老爸满意了。 挂断电话,刚想收起,没想到电话接着又响起。凌非墨看看来显,不由回首看看还在纠结选哪一件更惊艳的唐娇身上。 电话铃响了几声戛然而止,凌非墨撇撇嘴,真没耐心。没想到,下一秒接着又响了起来,屏幕上跳跃着霸道鬼三个字。 她不情不愿的接通:“哪位。” 上官驰躺在酒店的床上,听着熟悉的腔调,心被涨的满满。主动出差在外,在异乡突然很想听她的声音,虽然明知道,她的小嘴里不会吐出他爱听的话。 “是我。”他低沉的声音,在电话里格外温柔。 凌非墨的声音更低沉:“哦。” “你……在做什么?”上官驰抿抿唇,看着窗外,冬季这个点已是万家灯火。街上霓虹闪烁,衬得他心情越发孤寂。 凌非墨嗤笑一声:“陪你的世妹呢。” “什么?”上官驰以为他听错了,又问一遍。 “你带到学校的世妹啊,又找我来了,不过,今天带她来的是你堂哥和我亲爱的堂姐。这对组合,可真是活宝二人组啊。”凌非墨笑笑,看过去,发现凌香把上官浩拉了过去。 上官驰听明白了,脸色一冷:“你无需理会他们。” “诶,这倒是奇怪了,你不也让我陪你那世妹逛逛吗?”凌非墨着重了世妹二字。 上官驰一时语塞,那个,他能说当时是故意的吗。 凌非墨语气又冷了几分:“那你放心吧,我已经答应陪你的世妹了,而且现在、正好、恰巧在西米服装店,可以了吧,没事我挂了。” 上官驰在那边猛地坐了起来:“凌非墨!”他急了,这个小妞怎么这么气人呢。 凌非墨被他吓了一跳,“恼羞成怒也不要用在我身上,理事,注意您的风度。” 上官驰颓然的压低声音:“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找到我上课的地方,让我陪你的世妹,你来说说,这是想做什么。”凌非墨伸出脚不自觉的在地上划来划去。 上官驰嗅出她的话里味道不对,好像闻到了一股酸味。他站起身走到窗边,俯视着街上的灯火,心在鼓噪,是他想的那样么? “非墨,你,是不是不开心?”上官驰小心的问。 凌非墨怔住,她这是怎么了,一点都不像她了啊。捋捋长长的秀发,她咬住下唇:“没有,我很好。你,不说,我就挂了。” “别挂。”上官驰情急喊出声。 凌非墨不觉嘴角勾起,真烦人。 “那个世妹是老爷子好友的孙女,来为他祝寿的。老爷子让我作陪,我也不想,你千万别误会。”上官驰还是原原本本的招了,再不说实话,以后打电话,估计这丫头都拒接。 “嘁,误会什么,我什么都没误会。你爱陪谁就陪谁,与我无关。”凌非墨说着不中听的话,语气却温和了起来。 上官驰露出今晚第一个笑脸:“好,你没误会。” 凌非墨这时候才想起来问:“你不是出差了么,怎么这儿打过电话来?” “你知道我出差?”上官驰的心飞扬起来。 “唐娇说的。啧啧,真是了如指掌啊。”凌非墨调侃他。 上官驰怔愣片刻,“我就是为了躲她,才出差的。” “噗……”凌非墨笑出声,“干嘛躲人家,这么娇娇怯怯的一妹妹。” 上官驰也笑了:“我只想陪一个人。” 凌非墨心跳加速,脸颊有点微红,为什么听他说这些话,就没有那种抗拒感呢。 “谁管你想陪什么人,你最没劲了。”凌非墨不觉又说了那晚上让上官驰神伤的词。 可是,也许今晚异乡的月亮特别亮,上官驰只觉得通体舒畅,轻柔的说:“好好,我没劲,我回去一定向你郑重道歉。” 凌非墨冷哼一声:“你还挂我电话。” 上官驰静默半响:“以后不会了。” “嗯哼。”凌非墨满意的点头:“那我挂电话了,他们还等着呢。” “再说会儿,让他们等着。”上官驰一想到上官浩和唐娇,脸色冷了下来。 “寿宴那天,我会回去,你能当我女伴吗?”他趁机提出邀请。 凌非墨呆滞片刻,她貌似已经答应了段凛。 “不行,我答应段大哥了。” 上官驰的心又一次跌到谷底,他沉默以对。 “上官驰?”凌非墨看看手机,以为他一生气又挂断了。 “在,我说过,不会再挂你电话。那,就这样吧。”他无力的倚在窗前。 “哦,再见。”凌非墨想了想,突然加了一句:“出差在外,注意安全。” 上官驰心里一动:“你会关心我?” 凌非墨听他声音里带着不置信,心下一定,坚决的点点头:“会。” 说完,觉得好羞涩,连忙说了句:“我挂了,bye。” 上官驰傻愣愣的,他刚才听到了什么,心怎么晕晕乎乎的?仿似掉到了谷底,却一把抓住了救命的绳子。 他看着手机屏幕已经黑了,激动地把手机贴在心窝处,喃喃道:“非墨,等我回去。” 凌非墨挂断电话,伸手在脸上扇风,刚才自己乱讲什么啊,哎呀,以后怎么面对他。 凌香看她打完电话,招手:“妹妹,来。”上官浩不靠谱,这件好看,那件也好看,说白了,就和没说一样。 凌非墨走过来,看着凌香手里拿着一件黑色晚礼服:“挑好了?” 凌香嗔怪她:“说来陪我们买衣服,自己躲一边讲电话。谁啊,讲这么长时间。” “一个朋友。你是要这件吗?” 凌香不确定:“妹妹,你帮我看看,这件好,还是湖蓝色好?” 凌非墨看看凌香的肤色:“黑色吧,湖蓝可以推荐给大伯母。” “可是,老人家寿宴哎,我穿黑色好吗。”凌香其实也觉得黑色特高贵,这件晚礼服设计的样子很简单大方,正好露出她修长的脖颈,阿浩送的钻石项链也有用武之地。 “披个亮眼的披肩就好。湖蓝色是很特殊的一个颜色,它可以让年轻人增龄,却可以让年老者减龄,所以,如果你十分介意黑色,建议再挑一件。”凌非墨拿出专业眼光,认真为她解惑。 凌香虽然很不服气,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对。颓然的放下两件衣服,虽然她很喜欢,但还是顾忌着老人的老眼光。 唐娇一把拿起那件黑色礼服,眼睛一亮:“香姐姐,这件你真不要了?那我可要了哦。”她早就相中这件,无奈是限量版,又被凌香抢先一步,无奈放弃。 眼见凌香挑剔,她忙不迭的抢到手中,怕她反悔。 “这位小姐最好也要想一想。”凌非墨看着唐娇愕然的望向自己,微微一笑:“你可以先去试衣间试穿一下,再决定要不要。” 唐娇一想,也对,试试看看如何。她对非墨点头,抱着衣服走进试衣间。 “怎么,她穿不合适?”凌香忍不住问。 凌非墨慢条斯理的从她胸前掠过,凌香傲然的挺了挺,就听凌非墨说:“她穿不起来。” 咳咳,上官浩摸着鼻子轻咳,唐娇确是单薄了一些。 一会儿,唐娇打开试衣间的门,脸色不好的走出来,把衣服往凌香手上一放:“我不要了。” 凌香温柔的安慰:“还是让非墨帮你挑吧。”她心里乐开了花,这件礼服本来不想要,这下,说什么都得买! “……”唐娇想要婉拒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说到底,她还是对斯塔克的衣服心生向往。 “斯塔克所出,都是精品。没有好与不好,只有适合不适合。唐娇小姐比较适合这几件及膝小款晚礼服,都是年轻人最爱的亮色。唔,我建议你选这件,腰身作特别处理,显得人格外修长……” 上官浩打量着凌非墨神采飞扬的眉眼,谈起设计,她身上散发着光芒。再看看未婚妻和唐娇,都听得一愣一愣,他叹息,这就是对比,俩败家的,一个能拐着别人败家的。 最后,唐娇虽然心里不乐意,但还是听从了凌非墨的建议,买了两套礼服。因为她试穿后,连自己都觉得很美很适合。 她故意的拍拍袋子,对凌香说:“难怪阿驰哥哥也曾要你妹妹陪我逛逛,她还真的有专业眼光。” 凌香对这话题很感兴趣,上官驰曾让凌非墨陪唐娇?这是什么组情况and发展?那岂不是狠狠打了凌非墨的脸嘛,哈哈。 “哦?原来,娇娇早就见过非墨了。那我算多此一举。”凌香故作发愁。 “阿驰哥哥带我去帝都大学了,因为我想看看设计系的建筑和帝都大学校园。”唐娇含羞带怯的说。 凌香掩口惊呼:“阿驰带你参观校园?哎呦,娇娇,你好大的面子哦。告诉你,我这个小叔子,可很是孤傲的,一般人他才不会理你。可是他竟然能带你去他工作的地方……啧啧。” 说完还瞥了凌非墨一眼。 凌非墨微笑倾听着,唐娇很会往脸上贴金,那天她也看见了,唐娇一直往上贴,可某男一直躲。真是会说的不如会听的啊。 唐娇垂首做羞涩状。 西米听了凌非墨说下来战斗的话,越想越不放心,径直来找她。 凌香看到斯塔克过来了,连忙挺直身子,露出高贵的笑:“斯塔克先生您好。” 唐娇也顾不得羞涩了,连忙抬头,就看见一个高大俊朗的中年混血。这就是斯塔克啊,没想到这么帅气。 斯塔克对凌香充耳不闻,对唐娇视而不见,只是皱眉对凌非墨说:“那个混蛋来接你吗?” 凌非墨失笑:“来。” 斯塔克啐了一口:“真是缠人精。” “一起吃个饭?”凌非墨打趣他。 “除非我疯了。”斯塔克气呼呼的说出孩子气的话。 那三人目瞪口呆,看着凌非墨和国际大师自然地开着玩笑,不由都沉默了。 “买完了吧,那跟我上楼。”斯塔克不耐的对非墨说。 凌非墨看看上官浩:“那你们请便,我要工作了,再见。”丢下这句话,她微笑着和西米走回办公室。 凌非墨在路上冲他眨眨眼,比了个数字5的手势,意思是卖出去五件。西米摇头笑了笑,这孩子真是可爱。 上官驰真的是赶在寿宴前回来的,因为,离寿宴开席还有两小时。 上官南不停地看表,这孩子还真是不好说话。叫他陪唐娇,他给整出差了。让他早回来,他不紧不慢。 但是看在满庭宾客的份上,他笑的红光满面。 白家依旧只是献上了厚礼,却无人出席,上官南倒不觉得失礼。毕竟,人之常情,一年内不参加喜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凌家照旧兵分两路,凌荣福老爷子一家先行出动。他的捧场,得到了上官南的热烈欢迎,还把老唐介绍给他,几个老头子凑一起聊得很开怀。 凌香陪着上官夫人接待女客,上官浩父子则负责接待男客。 上官浩得意的发现乾城真的来人了,祁峻的父亲祁长山带着厚礼,不远千里而来。但他身边跟着的男人,让上官浩很是困惑,因为他眉眼长得和祁峻有几分相像。 “伯父,您来了,以为阿峻说笑,原来是真的。爷爷一定很高兴。”上官浩上前亲热招呼。 “你就是阿浩吧,哈哈,听峻说过很多次。上官老爷子我一直仰慕,正好趁大寿来拜见一番,不用客气。哦,这是祁峰,我的长子。”祁长山这样介绍着。 上官浩被说楞了,长子?难道小公馆的人被承认了,取代了祁峻的位子?不能啊,以祁峻的本事,怎么会让这个私生子如此轻易地露出水面? 他恢复笑容,伸出手:“原来是阿峻的哥哥,你好,我是上官浩。” 祁峰礼貌的握手,淡淡的笑:“你好。” 凌非墨和凌家祺是被段凛接过来的,同车的还有段沐。凌非墨说服老爸上了车,几句话功夫,原本板着脸的他就被段沐说的眉开眼笑。 ------题外话------ 阿驰回来了,会发生什么事情捏捏? 089不许任何人欺负你 这是凌非墨第二次来上官家了,和上次比起来,今天的长辈格外多。 凌家祺望进人群,没有找到上官鸿运,对段凛说:“先去和老爷子打个招呼。” 段凛疏离的也向里面看了看:“应该的。” 于是两人在前,凌非墨和段沐手挽手在后,他们走向正被一圈人包围的今晚的寿星,上官南。 “伯父,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凌家祺看到自家老爹也在一边坐着,抱抱拳,很有江湖风范的祝了寿。 上官南笑得合不拢嘴:“好好,贤侄啊,还是这么英武。老弟,你这个儿子长得最好,有些随你。” 凌荣福摸摸胡须,这个混蛋也就这点好处了,不过他笑而不语。 凌非墨黑线的看向她所谓的爷爷,哪里随他了?如果老爸长成这样,那还真是惨不忍睹。 段凛这时也微笑着上前:“上官爷爷,我代表家父来为您祝寿。祝您老,身体永远康健。” 作为医生,他的祝福可是实在。上官南听了笑着摆摆手:“老了老了,不中用了。替我谢谢你爸爸,阿凛,你的事业可是越作越红火啊。” 段凛还是微笑,段沐这时候拉着凌非墨上前,调皮的也抱拳:“上官爷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凌非墨看着这红光满面的老头,声音清脆的跟着抱手:“祝您老,松鹤长春、天伦永享!” “哈哈,好好,都是好孩子。这个我认识,是三小子家的非墨,对不对?这个是……” 他迟疑的看看段沐,段凛为他解释:“是我姑姑的女儿,今年刚回国。” “哦?已经这么大了,真好。哎呀,你说这一转眼,不见面的孩子都长得这么大,我们这些老家伙怎么能不老。” 段沐嘴甜:“爷爷,您可不显老,老当益壮的。” “哈哈……”上官南听得很顺耳,虽然明知是哄他的。 “去玩吧,今晚你们年轻人别和我们老头子在一起,各玩各的。” 段沐答了一声好,拉着凌非墨退出圈子,段凛跟着走了出来。 “短短时间,上官家就办了两次晚宴,估计到上官浩结婚还会有更盛大的。”段沐搜寻着食物区。 段凛看看凌非墨,笑着摇头。 “妹妹,你怎么才来,哦,和段院长一起啊。”凌香仪态万方的走过来,她未来婆婆眼尖,看到了段凛带着二女,就催促她来招呼下,她心里恨恨的,但不得不听话的来。 凌非墨浅笑:“堂姐越发有女主人的样子了。” 凌香听了扬起下巴,算你会说话。 “布置的真是很喜庆,堂姐一定辛苦了。不知今晚安排了什么项目,我很期待呢。”段沐拉住凌非墨的手,凑过头来,示意她也很期待。 凌香被问的一愣,她一点都不辛苦,因为她没有参与,至于今晚有什么项目,未来婆婆也没说啊。她被凌非墨问住了。 “呵呵,今晚自然是有好吃的好玩的,妹妹和段家妹妹一定要尽兴而归哦。”凌香打个哈哈,状似很忙的看看来宾。 “唐娇妹妹下来了,我去招呼一下,段院长,我妹妹可交给你了。”凌香恨不得立刻脱身,以免凌非墨再问出什么话,让她失了面子。 凌非墨和段沐相视一笑,段沐撇嘴看过去,大吃一惊,连忙拉拉非墨的袖子。“非墨,你看,那不是理事带的那个女人吗。” 凌非墨一听凌香说唐娇,就知道了,微微勾唇:“是啊。” “她怎么好像住在这里,难怪上官理事带她去学校,还让你陪她。呸。”段沐啐了一口。 段凛不知她们说的谁,疑惑的顺着凌香身影凝望,一个披着白貂毛披肩的女孩儿,正笑着和凌香面对面。 两个女人说着话,凌香像是说到了凌非墨,二人一起看过来,段凛发现那个陌生女人不屑的翘翘嘴角。他立刻对唐娇的印象跌至谷底,又是个喜欢说是非的不入流小姐。 段沐看着人来人往,没兴趣在这里看人玩,拉着哥哥和好友就去找自助,却被两个高大的身影拦住。 其中一个惊喜的叫:“段沐,真的是你,没想到你也来了。” 段沐翻翻白眼,这不是那个神经校草候选人,学生会主持胡立曜嘛。他身边的自然是他的世交好友,花明哲了。 花明哲痴痴地看着凌非墨,脸颊绯红。他本来不参加这种场合,可是听老妈说上次的订婚宴凌非墨来了,所以今天他自动请缨陪老妈来。没想到,真的让他遇见。 凌非墨不觉皱起眉,这个花明哲真让人无语。 段沐不耐烦,她还要去吃东西:“不是我难道是你?只许你来,我就不能来?” 胡立曜呐呐的对不上话,这个段沐泼辣的好有活力啊。他一向以口才好体力好著称,可一遇上段沐舌头就不管用了。 花明哲急忙接话:“段沐同学,立曜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寿宴能遇到你们,真的很惊讶而已。” 他看看凌非墨,眼神更柔和了:“凌非墨,你好,又见面了。” 段凛冷眼看着,这个小男生对非墨有意思。 凌非墨礼貌的点头:“你们好。我们要去自助区,你们请便。” 花明哲搔搔头:“那……不介意我们一起过去吧?” 胡立曜简直要鼓掌了,好友真给力,比自己强!他那木讷的性子,见了大美女竟然还有思维,不像他,心跳异常的舌头打结。 段沐冷冷的说:“我们介意,不好意思,人太多我吃不下。” “……”花明哲和胡立曜面面相觑,脸皮再厚,他们也不好再跟着了。 凌香和唐娇联袂而来,唐娇看着二女被三男环绕,一个温文尔雅,两个年轻明朗,都长得很不错,心里不屑。 “凌家妹妹,你身边,还真是热闹哪。”唐娇掩口娇笑,话里有话。 凌香接口:“那可不,我妹妹人见人爱,喜欢她的人老多了。” 唐娇羡慕的眨眼:“真厉害。” 凌非墨只是看着她,没有接茬。唐娇觉得被她看的心里一凉,连忙看向凌香。 凌香环住唐娇的胳臂:“别的不说,就说国际大师斯塔克,都对我妹妹青眼有加。” 唐娇睁大眼:“不就是设计师和实习生的关系,难道还有……”她捂住嘴,像是说出了不得了的秘密。 凌非墨看着二人你来我往,演着二人转。不由垂眸,掩住眼里的笑意。 花明哲以为心上人受伤了,向前一步:“你这个人,嘴巴这么大,乱说什么?” 唐娇吃了一惊,伸出食指指向自己的鼻子:“你,你,你说我?” 胡立曜掐住腰:“不说你说谁,哪里来的丑八怪,在这里大放厥词。” 段沐简直要眉开眼笑了,她决定对胡立曜二人和善一点:“做得好,胡立曜,一会儿你可以跟着我们去吃东西。” 胡立曜立马忠犬状,跳到了段沐身后。 唐娇气的嘴唇发抖,她第一次被人叫丑八怪。她一直自认在帝北不是数一也是数二的。 凌香认识二人,白了二人一眼,安慰的搂了搂唐娇:“立曜胡说的,娇娇妹妹别放心上。立曜,道歉,以为你比立伟成熟,怎么做出的事还不如立伟呢。” 胡立曜耸耸肩:“香姐,你那里找来的这种人,一点口德都没有。” “你还说!”凌香简直要气死了,本来要给凌非墨没脸,谁知道跑出来这俩二百五。要是把唐娇弄急了,老爷子怪罪下来,一定会怨阿浩的,说他招待不力。到时,上官浩岂不是都怪在自己头上。 唐娇眼里含着泪,阿驰哥哥怎么还不来。 段凛冷声开了口:“凌小姐还是带你朋友去招待别人吧,我们要去那边。” 凌香张着嘴,呆呆的看着段凛几个,无视了她们,就这么转身走人了。 唐娇伏在凌香肩上:“香姐姐,这都是什么人,这么无理。” 凌香扯扯嘴角,涩涩的说:“都是世交,他们无心的,娇娇别当真。” 唐娇站直身子,挺直胸膛。她才不会当真,她今晚就等着阿驰哥哥,让他看看自己今晚是如何的美。 段沐找了一圈,失望了,今晚没有自助餐宴。 凌非墨笑着拍拍她的头:“老人家喜欢老习俗,我觉得今晚是团宴,应该会摆桌。” 段凛附和:“我也这么觉得,自助餐毕竟年轻人喜欢。可今天,来的长辈比较多。” 段沐死鱼眼:“你又知道了?” 段凛冷眼看她,她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凌非墨笑出声,花明哲和胡立曜艳羡的看着,什么时候,女神也能这样对自己笑? 凌非墨说的很对,今晚真的是摆桌宴,因为佣人开始准备了。 段沐嘴翘得老高,带着愤慨说:“你那个姐姐真不像话,老挤兑你,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还有,明明没有自助餐,她都不说一声。” 凌非墨浅笑:“她也不知道。” “咦,她不是少奶奶吗,这种大事,她不知道?”段沐有点诧异。 “毕竟没有成实。”段凛淡淡来了一句。 段沐立刻默了。看样子,凌香在这个家里地位可想而知,不会很高。 一桌桌席面摆好,在老爷子讲话前,上官驰终于和沈妈妈姗姗来迟。 沈妈妈穿的是第一次见面时,非墨帮她选的旗袍,身段依旧窈窕,气质雍容。 老爷子看到二人来到,气早消了,只要孙子来了就好。 “心宁,你也陪这小子来这么晚。”老爷子稍稍埋怨一句。 沈心宁温雅的笑:“阿驰出差刚回来,我看他太累,就让他眯了一会儿。” 事实上,是上官驰不想来这么早。 上官南老爷子一听,立刻担心的看向孙子:“那是该歇歇的,正好要开席,阿驰要不要陪在爷爷身边?” 上官驰疲累的捏捏鼻梁:“不用了,都是长辈,我还是跟同辈在一起吧。” 老爷子也不强求,笑笑:“也好,别忘了照顾好你唐娇妹妹。心宁呢,你就去和你大嫂坐。” 沈妈妈温婉点头,她是无所谓。本来就是为了阿驰才回来上官家,如今阿驰已被承认,她来不来都行。 上官驰在老爷子讲话的时候,开始找凌非墨。 宾客满堂,想找一个人还真不容易,可是无奈有些人气质出众,人在哪里,就如同鹤立鸡群。 上官驰嘴角微微上扬,锁中目标,正待过去,就听见一道惊喜的大喊:“阿驰哥哥,你回来了!” 上官驰脚步不停,似是没听见。唐娇款款跑过来,拦在他面前。 “你来的好晚,人家等你半天了。”娇美人有些微喘,以最美的角度看向上官驰。 “等我做什么,开席的话你就找个地方坐。”上官驰瞥见段凛笑着和凌非墨说话,语气更冷。 唐娇被他的话冻住,阿驰哥哥怎能出差回来就变得这么淡漠呢。 顺着他的目光,唐娇看到了源头,原来又是她!她双手捏在一起,强迫自己自然微笑:“我陪你过去坐那边一桌,好不好?” 上官驰睨她一眼,大踏步的走过去。 唐娇咬咬唇,眼睛一转,还是跟在了后面。 段凛和凌非墨坐在离主位较远的一桌,胡立曜眼疾手快的坐在了段沐身边,花明哲只能哀怨的坐在好友身旁。 上官驰走过来,俯瞰着段凛:“段院长也来了。” 凌非墨听到熟悉的声音,不觉垂首,因着那通电话,她有点不敢面对。 段凛微笑:“应该的。听说你出差了,没想到大学也这么忙。” 上官驰仰脸,似是在望天,实是压抑住想揍人的冲动。 “阿驰哥哥,我们坐这里吧。我喜欢这,正好离爷爷远远地,这样不拘束。”跟过来的唐娇想坐下,看看左边是段凛,一脸冷淡的样子,那边是花明哲,一脸生人勿进,她竟然没敢一屁股坐在去。 凌非墨抬起脸,上官驰正看着她,眼里有丝温柔一闪而过。她望向桌上的菜,唔,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上官驰不着痕迹的弯弯嘴角,坐在了段凛身边,唐娇连忙靠着他也坐下来。 “应该还有几个菜,饿了先吃吧。”上官驰怕凌非墨饿到。 虽说他是主人家,让菜是本分,但是若没有凌非墨,他管别人去死。 段沐最喜欢听这句话,拿起筷子:“理事,这是你说的哦,我们开动了。” 段沐一动,胡立曜立刻跟着动,其实别的桌上早已经喝起了酒,他们算是守礼的。 凌非墨想喝点汤,视线移到汤碗上。 上官驰起身,隔着段凛拿起她的碗,自然的给她盛了一碗燕窝,不顾众人大睁的双眼:“喝些汤,对身体好。” 凌非墨说声谢谢,更自然的拿起汤匙开始小口的喝。 上官驰嘴角噙着笑意,给自己也捞了一碗,这两天口干舌燥的,是该温补一下。 唐娇瘪着嘴,轻轻拽拽他的下摆:“阿驰哥哥,我也想……” 上官浩这时带着未婚妻和祁峰一起走过来,看看空座齐齐坐下。加上他们三人,正好凑够一桌。 “阿驰,原来你躲在这里偷懒。”上官浩笑吟吟的,很有大哥对弟弟的包容。 上官驰好整以暇的喝着汤:“还不是被你抓到了。” “哈哈,可不是。阿峰,这就是我二弟上官驰,帝都大学的新任理事。”上官浩和祁峰介绍道。 因为祁峻的关系,上官浩想摸一下祁峰的底,所以今晚一直和他在一起,聊来聊去,就聊到了上官驰。 祁峰站起来,伸出手:“原来你就是上官理事,久仰。我是祁峰,来自乾城。” 上官驰懒懒的伸出手和他一握,他从来不讲虚面,对不喜欢的人,一向我行我素。 祁峰笑容不减,握了手才再次坐下,就连段凛都暗道这个男人心有丘壑,不是真傻就是太能忍,而他一定是第二种。 上官驰自然的又给凌非墨搛菜,段凛眉头打结,不好直言,只好也给非墨夹菜。瞬间,凌非墨的小盘子里高如小山,她放下筷子,看着菜盘静默,然后视线淡淡的从段凛脸上滑到上官驰脸上。 凌香今晚不说话就会憋死,见状故作风趣的说:“看,我妹妹就是受欢迎。” 唐娇猛地站起身,她受够了。桌上众人除了上官驰和凌非墨,都看向她。 凌香冲她摇摇头,笑着说:“娇娇妹妹想喝汤,跟姐姐说,我给你盛。” 唐娇只好慢慢坐下来,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郁闷。她今晚费心打扮,不但没得到一个真心赞美,就连心上人都懒得看自己一眼。唐娇食不知味的拿着叉子,在牛柳上叉来叉去。 凌非墨看着餐盘里的食物,叹口气,她实在没胃口了。喝一口橙汁,打算不吃了。 “我去下洗手间。”凌非墨凑在段沐耳畔说。 段沐悄悄问:“我陪你。” “不用,我饱了,你快吃。” 段沐坏坏的冲她眨眼,好吧,非墨确实一直被投喂,比自己幸福得多。 凌非墨悄悄的起身,离开餐桌,经过一道道屏风,自然也就看到了一桌桌你来我往喝酒热闹的景象。 她摇头苦笑,今晚是什么事!上官驰今晚有些犯二。 她突然想起一本书,上面说,如果一个成熟冷静的男人在面对一个女人,既小心眼又孩子气时,那么他是对她敞开了心扉。如果这个男人始终风度翩翩,温和有礼,那么抱歉,他对她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凌非墨想起这番话,看着墙上镜子里的自己,愣了。上官驰,对她,是真的。 出来时,她粉面如花,看起来更形娇美。 一个喝了两杯就不知东南西北的男人,正倚在墙上闭目养神。 凌非墨进来的时候还没看到这个人,她皱眉想绕过他。这个人呼出一口酒气,猛地转身就把凌非墨堵在了墙上。 凌非墨吓了一跳,看他的双臂支在墙上,冷声说:“如果喝多了,就请回去休息,上官家还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这个男人打了个酒嗝,凌非墨连忙捂住鼻息。一手推他,却推不动,只好期待这个时候能有人来上洗手间。 男人想摸她的脸,被非墨偏头躲开,他邪笑:“真是美,没想到,来这一趟遇上这么个正点妞。” 拐角处,凌云志收起手机,耸耸肩得意洋洋的走了。 凌非墨提醒自己保持冷静:“你是上官家请来的客人吧,请你想想后果。” “切,上官家算个屁。老子来喝他们家酒,还是看得起他……呃,们。”男人脖子上粗粗的链子,让凌非墨突然感觉不好。 凌非墨闭上眼想对策,突然觉得男人对自己的控制没有了,她睁开眼,就看见上官驰拎着男人的衣领给扔了出去! 凌非墨的心刹那间觉得落回了原位。幸好,他来了。 上官驰没去看那渣滓的狼狈样,走过来紧张的扶住凌非墨的肩,上下左右的仔细看:“怎么样,受伤没有?” 凌非墨呆呆的看着他,眼里氤氲着轻雾。 上官驰见状更紧张了,一把把她搂进怀里,手轻柔的抚触着她的秀发:“没事,我来了,别害怕。” 凌非墨瘪瘪嘴,良久才轻声说:“没事,他还没来得及对我怎么样。” 上官驰一听,冷冷的看向地上的男人,放开凌非墨,改为牵着她的手,上去就是两脚! 那个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该死,谁给你胆子进来发疯?”又是一脚差点跺上他的命根子。 “啊!好汉饶命,我是何家人叫来的,我不是故意的。”男人嗷嗷的疼,这孙子的脚力真大。 “何家?何桂钊?呵呵,很好。”上官驰拿出电话,让管叔叫来人,把这个男人捆绑起来,带了下去。整个过程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竟然没惊动一个来宾。 凌非墨一直静静地看,上官驰做完一系列事,才惊觉自己粗鲁了。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凌非墨,眼里有着不安:“你,有没有吓到?” 凌非墨摇了摇他牵着自己的手,这时候竟然有心情笑:“是被你牵着吓到吗?” 上官驰看她半响,展颜一笑:“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包括我。” 凌非墨听进心里,仰首说:“你确定我们要在洗手间门口说?” 上官驰讪讪的,看看左右依然无人。这个点大家大都还在吃,他想了想,拉着凌非墨拐了出去,找到楼梯拉着她跑上去。 来到这个家为他准备的房间,上官驰打开门把凌非墨推进去,暗叹,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 090上官驰是我的人 凌非墨一进门就发现这里不像是个家,倒有点像旅馆,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却少了丝人味儿。 她回头看看上官驰,“这是你住的?” 上官驰也打量着卧室,耸耸肩:“基本没住过。你冷不冷?” 他走过去打开空调,伸出手试试风,这才满意的走过来。 “如果你不想回去吃了,就在这坐会儿。”上官驰用下巴指指沙发。 凌非墨走过去,她才不要去吃,一看就饱了。 轻轻坐在沙发上,她想起刚才那个人,垂首思索:“那个人是怎么回事,照理说刚开席,客人也不该这么快就醉的。” 上官驰站了片刻,大踏步的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凌非墨只觉得身边的沙发陷下去,再抬头就已经和他面对面。 上官驰冷哼一声:“我不管他是不是被人利用,他都死定了。还有幕后,如果真有人在打你主意,我会让他后悔做这个决定。” 凌非墨轻轻呢喃:“我也没碍着谁啊。” 上官驰刚才拉她手的冲动已过去,现在反而有点紧张,只能两手交握搭在膝盖上。非墨的低吟他听入耳内,不由一笑:“你,确实碍着不少人。” 凌非墨侧脸看他,自嘲地说:“我就一个刚找回来的私生女,我都不知道会有这么重要。” 上官驰出神的看着面前的茶几玻璃上,映出少女的美丽与哀愁。 “谁让你不自觉就能抢别人风头呢,当然会有人忌恨。” 凌非墨哀怨的看他一眼:“我就参加一个比赛而已,至于恨我吗?” 上官驰笑而不语,她不懂,只要她足够优秀,自然会引得敌人若干。 “上官驰,何桂钊名下经营的是夜总会,刚刚那个人一看就是不混正道的,是不是为何莉莉的事报复我?可是,这也太笨了,毕竟是在上官家,他讨不了好。还有,会是谁把他带进来的,也没有别人吧。”凌非墨静下心,开始分析。 上官驰赞许的一笑:“真聪明。今天,估计是想给你个小教训,让你出出丑。至于谁带他来的,我自能查得出。这些烦心事,你不用管,有我。” 凌非墨心里鼓胀着,有种被人罩的安全感。 她看着他,担心的皱眉:“他们毕竟是在暗,你也要小心。” 上官驰哂然一笑,表示了对那些人的不屑,伸出手摸摸她额头:“别担心,能伤的了我的,不多。” 凌非墨更紧张:“那就是有喽。” 上官驰笑了,把她拉到怀里,也顾不得她愿意不愿意了:“真是个宝。” 凌非墨挣了两下,没挣开,嫌弃的看他一眼,索性不再动。 她闻到上官驰的衣服上有种清冽的味道,很好闻,加上怀抱很温暖,她突然也不想动了。 “非墨……”上官驰紧紧手臂,有点不敢置信,她会乖乖的给自己抱。 “嗯。说啊,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能伤你的不多,你就一个医生,哦不,就一个学校理事。”凌非墨小声的咕哝。 上官驰右臂揽着她,修长的左手握住了她的右手,放在手心轻轻摩挲:“那是我以前的经历了,你要听?” 凌非墨直起身子,看看他:“听起来还很有故事性?” 上官驰哈哈一笑,按住她的头放在肩上,被凌非墨骂了声霸道。 “算是我以前的苦日子。”上官驰头一次对霸道二字这么喜欢,轻柔的用额头碰碰她的。 “那你说说。”我听着。 上官驰抬起脸,看着天花板想着,那时是多大来着? “我爸爸是被逐出上官家的,这个你应该知道。”要不然,也不会有嫡子之说,想起来,上官驰还有点咬牙。 凌非墨笑嘻嘻的不语。 “那时候,我有五岁?爸爸怕老爷子对我妈不利,所以我们一家三口离开帝都,远赴了美国。”上官驰第一次对别人说起自己的往昔,而心里还很平和。 “我们家那时候没有多少钱,虽然是上官家子孙。爸爸在帝都大学任教,不参与生意,后来一气之下出走,可想而知我们的经济不会多好。我们到了美国,过着平凡的小康生活,直到我爸爸抑郁成疾。”上官驰淡然的说着那些苦日子,凌非墨轻轻拍了拍他,第一次主动握住了他的左手,以示安慰。 上官驰垂眸对她浅笑,摇摇头。 “早过去的事,我已经不在意了,只是,你想听,我就都和你说。我是个亚洲人,在白种人的世界,是受歧视的,虽然我成绩优异。那时候,总有人放学劫我,按在地上打,骂我是黄种狗,后来长大了,我就一一打了回来。” 凌非墨开玩笑的逗他:“这我相信。”他一看就是睚眦必报的嘛。 上官驰斜睨她:“还想不想听?” “想。”她乖乖的塌下了肩膀。 上官驰满意的颔首,开始继续讲故事:“为了能打败那些欺负我的人,我放学就去泰拳馆看练拳,渐渐地我会模仿一些动作,打的有模有样,再加上我的身体越来越高,后来渐渐的就没人敢找我麻烦了。” 凌非墨拍手:“真厉害。” 她发现倚着的胸膛震了震,一阵低沉的笑从他喉咙溢出:“这就厉害了?” “嘁。” 上官驰不以为忤,继续说:“后来,爸爸去世了,我在想,如果我学医,他是不是就不会走的那么早。” “所以你大学选择学医?” “嗯,算是,其实还是我自己感兴趣。只是在西方大学,亚洲人学得再好,也不会被重视。” “那你是怎么脱颖而出的?”凌非墨相信他的能力。 “呵,我只能另辟蹊径。在学校听教授说,学校附属医院接收了一个病人,必须立刻做手术,因为肿瘤长得地方很是凶险,没有一个医生敢自动请缨。” “所以你去了?”凌非墨紧张的问。 上官驰傲然的仰头:“去了,我最拿手的就是脑外,手痒。起先他的家人不同意,但不动手术就是耗时间,病人自己答应了,却提出让我一命抵一命。” “啊?哪有这样的,他自己活不长,还要让给自己动手术的医生偿命,难怪没人敢接。”凌非墨愤愤不平。 “嗯。但我答应了。”上官驰不是愚勇之人,他看了看病人的查体数据,又看了看mcr的病灶位置,很有信心拿下。 “结果,你完美的做成了手术!”凌非墨大眼睛眨啊眨,她虽然愤慨,但对上官驰的技术充满信心。 上官驰被她看的有点飘飘然,“当然,要不也没人当你的主治医生了。” 凌非墨想起他以前的酷拽,哭笑不得,伸出手掐他:“还说呢,那时候你可真是狂傲。” “有吗?” 凌非墨白他一眼。 “后来呢,快说。” “那个人是梵蒂冈首富,手下养了一大批雇佣兵,所以医院没人敢接。手术恢复的很好,他要我跟着去梵蒂冈,我说我是中国人。” “那他岂不是很生气,没有为难你?” “没有,他很赞赏。他说,中国人有骨气的不多,基本上都是崇洋媚外的。所以,我有要求可以尽管提。” 凌非墨想说什么,咽了回去,明媚的看着他。 “我说,我想有自己的研究院。” 凌非墨张大嘴:“自己的研究院?你的理想好高。” “不算吧,因为,他为我办到了。” “那,那你还……还到帝天医院?” 上官驰笑了:“我的研究院在美国,我要回帝都,自然随便找家医院呆着。” “就这样?那个梵蒂冈人还有没有找你?”凌非墨被提起了好奇心。 “看,这个就是我联系他的信物。”上官驰指指耳朵上的耳钉。 “他说过,只要我有困难,都可以找他,我是他们家族永远尊贵的客人。” 难怪,凌非墨还纳闷,一个闷骚的男人总戴着炫炫的耳钉,以前以为他是非主流,原来这是宝贝。 凌非墨出神,梵蒂冈,是个很神秘的国度。 “想什么?”上官驰看她呆怔,不由伸出手戳她脸颊,好q好滑,再戳一下。 凌非墨拂开他作乱的手:“这和你会不会被人欺负有关系吗?”讲了半天,不就是说他学医的经历吗。 上官驰失笑:“傻瓜,我说了半天,你没听懂。我有自己的研究院,自然就有我自己的势力,这些年,我的财富,也不差于什么首富了。” 凌非墨掩口:“难怪阿姨自己在美国你都放心。” “嗯,我的属下会保护她。当然,以后,也会有人保护你。”上官驰再次拉住她的手。 “谁让你保护。”凌非墨甩开他。 “不是,你什么意思?难道现在,你还不愿意接受我?”在我说了这么多,就差内心剖白的时候了。 “什么接受你,你又没说什么。”凌非墨小脸鼓起,升起的红晕出卖了她的羞涩。 上官驰把她的身体扶正:“真是没良心的丫头。我这可是第三次告白了,你给我好好听着。” 凌非墨眼睫微垂,盯着他胸前第二颗纽扣。听沐沐说,男人解开这粒纽扣,就能看到他的锁骨,不知道是不是呢。 上官驰叹口气,托起她的头,让她正视自己:“凌非墨,我上官驰没和女孩子打过交道,你是第一个。不出意外的话,也会是最后一个。我喜欢你,不亚于我对学医的狂热,希望你能收下这颗炽热的心。如果,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就请答应。” 说完,他屏息看着那黑白分明的大眼,四目相对,生出几分缠绵的滋味。 凌非墨这是第三次听到,如果说第一次是戏谑,第二次是疑惑,那么这次,她就是认真了。 “我以为,你是随口说说,所以,那次我说我是庶女,只需要找个好人嫁了。我以为,我可能对段凛有好感,对你不是喜欢,所以,那次我拒绝了。”凌非墨坦白的说出前两次她的感受。 “那,现在呢?”上官驰眼中跳跃着火花,激动地手微微用力固定在她的肩上。 凌非墨缓缓笑了,如莲花初绽,惊艳了他的眼。 她有点所答非所问:“最近我做了个实验。” 上官驰脸色有点黑,但还是配合的问:“是什么?” “嗯,我答应段大哥当他女伴。就是想看看,我对他是什么感觉。” “嗯?”上官驰大有你要说喜欢他,我就掐死你的意思。 “结果,我发现,我把他当哥哥,亲人那种。”凌非墨歪歪头,俏皮的看着上官驰由阴郁变成了阳光。 “然后?”他期待的看着她。 凌非墨挣开他,突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哎呦,该回去了,沐沐要着急了。” “凌非墨!”上官驰粗声叫,他颓然的垂下了手,低下头。 凌非墨觉得自己玩大了,抚抚他的脖颈:“上官驰,我喜欢你。”语音温柔。 上官驰心里一震,他的拳头攥紧,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我说,我喜欢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说我想找个好男人嫁了,我希望那个人是你。我也没有接触过感情,但我想试试,希望你能好好收藏我的心。”凌非墨闭眼,她不想藏着掖着了,既然喜欢,那就说出口吧。 上官驰霍的站起来,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他闭着眼,手轻抚非墨的秀发,任由发香沁润着自己的感官。她,也喜欢他!真好。 “坏丫头……真坏。”上官驰只念叨着这句话。 凌非墨露出头,他抱得太紧,都不能呼吸了:“坏你还喜欢。” “嗯,只要是你,再坏我也喜欢。”上官驰抱着她不撒手。 “对了,你怎么会那么及时赶到的。”凌非墨这才想起,她去洗手间,他怎么那么快也到了。 上官驰埋在她发间:“你不在,我待不下去。” “……”凌非墨一脸黑线,那你出差在异市是怎么呆下去的? “我说你在的场合。”像是明白她所想,上官驰加了一句。 “哼。”凌非墨不置可否,傲娇的哼了一声。 “真的,你一出去,那唐娇开始腻歪,我就找你去了。”上官驰小声地解释,就怕她不信。 “那你就陪你的世妹呗。”凌非墨虽说不介意,但是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况,还是有点酸。 “以后我谁都不陪。答应老头子陪她,也是被你气的。” “乱讲。自己想陪美女,拿我当借口。”凌非墨又掐他,这次掐的是腰。 上官驰吸了一口冷气:“真的,嘶,她算什么美女。” 凌非墨伏在他肩上咭咭笑:“逗你玩的。” “我还没说你呢,以后离段凛远一点。”上官驰想了想,补充道:“还有白一鸣,嗯,也要拉开距离。” 白一鸣吗?凌非墨愣住了,她怎么可能会远离他,他是她最亲爱的哥哥啊。 “怎么?舍不得?”上官驰听不到回话,轻轻推开她,审视着她的脸,就看见她又出神了。 凌非墨想着,要是上官驰知道她是白依依的灵魂,还会不会继续喜欢她? “上官驰,你相信灵魂吗?”她突然怔怔的问。 上官驰皱起浓眉:“还好,没什么研究。你也知道我学医,比较唯物。怎么?” 凌非墨醒过神,无奈的一笑:“我随口一问。咱们下去吧。” 见他不怎么满意,环住他的臂弯,使劲拉着走:“除了你,我不会喜欢别人,好了吧?” 上官驰这才展颜,勉强同意,因为她没答应和那俩男人拉开距离。但是,嗯,能得到她的承诺,可不容易,他该见好就收的。 两个人正走到门口,就听门把手转动,砰的一下被推开,弹到了墙上发出咚的闷响。 上官驰不悦的把凌非墨护在身后,冷眼看着站在门口眼里冒火的唐娇,还有她身后一脸惊讶的凌香。 凌香失口叫了一声:“啊呀,妹妹,你怎么会在阿驰房间呢。”语气里有不赞同,嘴角的弧度却出卖了她的好心情。这下热闹了。 唐娇小嘴张了又合,食指抖啊抖,指着凌非墨:“你你你,真不要脸。放着你的男伴不管,跑来勾引阿驰哥哥。” 凌非墨无奈,脑残年年有,帝都特别多。 上官驰冷硬的斥道:“我这里不欢迎你,滚。” 凌香打了个突,上官驰这语气好冷,就像下一秒你不走,他就要对你不客气一样。 唐娇哇的哭出来:“阿驰哥哥,你不是这样的,前两天,你还陪我逛帝都来着。是不是这个坏女人,说了我什么坏话,我就是让她陪着买了两件衣服而已,呜呜……阿驰哥哥,你不要被她骗了,她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的。” “作为一个女孩子,就这么直闯我的房间,我不知道是谁比较没礼貌。唐娇,我对你没兴趣,现在,请你离开。” 唐娇哭的眼妆都花了,泪眼朦胧的看着酷帅的男人,薄唇吐出残忍的话。 凌非墨叹口气,推开上官驰,和他并肩而立:“唐娇小姐,自始至终,我都没惹过你吧。你对我的敌意,我还真是无福消受。现在我明确的告诉你,上官驰,他是我的人,请你,不要妄求!” 091凌香的心思你别猜 上官驰听的简直眉开眼笑,爽到了极点。他的女孩儿,在向别的女人宣告主权。 唐娇傻了片刻,不敢置信的看看上官驰,失望的发现他一点辩解的意思都没有。怔怔的站在原地。 凌香上前一步,揽住唐娇,用长姐般的语气斥道:“妹妹,怎么这样对娇娇说话。难道你不知,爷爷这次就是要为阿驰牵线的吗?是你不该横插一脚才是,人家娇娇可是帝北市长的女儿。” 这番话不像劝解,倒有几分挑拨的意思。 凌非墨笑了,看着上官驰说:“原来,是这样啊。” 上官驰牵住她的手,摇摇头:“与我无关。” 唐娇听到凌香的介绍,本来脸有得色的挺挺胸膛,这下子又被一句话打蔫。她眼泡含泪,这下不再纠缠,捂住嘴扭头就跑。 凌香跺跺脚,“妹妹,看你做的什么事!”说完就追了出去,只听见高跟鞋哒哒哒,慢慢消失在耳际。 眼前瞬间敞亮了,凌非墨垂眸思索。 上官驰有点紧张的低头看她,怕凌香的话给她带来阴影,从而会把给他的喜欢收回,那样他可受不了。 “原来唐娇是帝北市长的女儿,我能说上官老爷子胃口很大么?”凌非墨连贯的想了想,灿然笑着,看向这个刚荣升为她的人的优质男人。 上官驰讥诮的哼了声:“他喜欢白日做梦,那是他的事。我回上官家可不是为了他的利益。” 凌非墨拉他向外走,上官驰故意拖着,轻松地享受被她拉住的感觉。 “你好重,能快点走么?”凌非墨回头嗔怪。 上官驰笑,心情很好的想,这就是区别啊,唐娇恨不能他慢点走,他懒得理。可是和凌非墨在一起,却希望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他真怕一觉梦醒,这只是虚幻。手上不由一使力,凌非墨向前走的身子一个回旋,就倒回了他的怀抱! 上官驰揽住她的纤腰,看她宜喜宜嗔的大眼,把她扶正:“你该多吃点饭,像羽毛一样轻。” 凌非墨打量自己,“有这么瘦吗?” 上官驰哑然失笑,抛起了书包:“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凌非墨笑着打他:“你在国外学医,竟然还看中文古言。” 上官驰耸肩:“看的不多,因为喜欢曹植才看的。这句尤为深刻,可谓记忆犹新。” 两个人说笑着走下楼去,外面因为唐娇还不知闹成什么样。 谁知来到原来的坐席,竟然风平浪静。段沐和胡立曜聊得热火朝天,这一顿饭的功夫,他们竟然就如老友般话题不断,花明哲在一边静静地听。 凌非墨意味深长的看了段沐一眼,刚想坐在原来的座位,谁知上官驰已经挨着段凛坐下。她瞥他一眼,只得坐他身边。段凛也看一眼上官驰,没有言语,隔空对凌非墨说:“还吃点吗?” 凌非墨笑着摇头。 凌香和唐娇不知去哪里了,凌非墨看着空座凝神。 上官浩举起酒杯站起身:“阿驰,你得挨罚,放着客人就跑掉。” 祁峰这时也端起酒杯:“上官理事,我敬你。” 上官驰今天的心情很好,破天荒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段院长一起来,今天招待不周,先干为敬。” 他一杯饮下,酒杯已空。 上官浩哈哈大笑,“好,痛快。段院长,阿峰,咱们可不能落于人后啊,干!” 段凛浅笑盖住了自己酒杯:“今天我是司机,还是以茶代酒吧。” 上官浩和祁峰对视一眼,同时举杯饮光杯中酒。段凛就真的只是喝了一杯茶。 祁峰拿出一叠名片,礼貌的依次每人发了一张,最后发到上官驰的手上。 上官驰把名片放入口袋,拿起茶壶为凌非墨斟了一杯茶,祁峰错愕的看了眼上官浩,盯着上官驰问:“理事不给鄙人一张你的吗?” 上官驰哂然一笑:“抱歉,我没有名片。” “……”祁峰觉得自己做了一回二傻子。 凌非墨安静的捧着茶轻啜,段沐坐回来碰碰她:“你上个洗手间,怎么才回来?” 凌非墨小声的回答:“转了一圈。” “不够意思,转一圈不叫着我。”段沐佯作生气。 “看你难得找到个聊友,我觉得司医生危险了。”凌非墨打趣,成功让段沐变脸。 段沐撑住脸蛋:“司青林好没意思啊,这个胡立曜倒真是有趣。” 凌非墨压低声音:“你可想好了,感情的事,覆水难收,经不起折腾。” “你说什么哪,哪里就有感情了。就是朋友,聊天而已哦。”段沐不承认。 凌非墨摇头,叫你嘴硬,到时别弄得不上不下。 直到桌上没人再动筷,上官浩起身招呼众人一起去大厅,说有才艺表演,定要让宾客乘兴而归。 大厅是上次跳舞的地方,这时候也已经一桌桌摆好了零食和茶具,看样子又是个休闲派对。 一桌桌来宾纷纷移步,在饭桌上移到了这边,一个个都很满意今天的安排。 上官南这个老寿星穿着大红色的唐装,神采奕奕的和一干老友坐在首席,他站起来端起茶:“今天老头子的生日过得很开心,谢谢各位光临寒舍,给老头子一个脸面。吃完饭,大家权当消食了,坐下喝杯热茶。年轻的小子们丫头们,也出来给我们这些老家伙表演表演,助个兴,大家看好不好?” “好!”众人高声叫好,很给上官南面子。 凌非墨被上官驰拉着坐在一个角落,段沐不高兴的噘嘴偷瞪他,今晚非墨是表哥的女伴,你个花心理事来凑什么热闹。 段凛看在眼里,没有表示,只是淡淡的陪坐一旁。段沐只好认命的在表哥身畔坐下,现在她连近非墨身的地方都没有了,掀桌。 祁峰一直跟着,见状仍然坐在这一桌。上官驰看他一眼,嘴角勾了勾,恢复冷然。 一个女人仪态万方的走向中央,向大家鞠了一躬:“各位尊贵的来宾,我是凌香,今晚为爷爷祝寿,先为大家表演。希望各位喜欢。” 她迎着掌声缓缓走向一边的钢琴,掩饰住心里的激动。终于能露脸了,她一定好好出把风头,奠定在上官家不可动摇的地位。 钢琴声欢快的响起,凌香正襟危坐,自认很有范儿的弹起了祝寿曲。 段沐撇撇嘴:“就这么干弹啊,多无聊嘛。” 凌非墨掩口稍稍凑过身子:“我猜一定还有唱歌的。”她巧笑倩兮,冲段沐眨眨眼,一起跑走的可是两个人呢。 果然,一道甜美的声音,配合着琴音,从拐角处传来,正是那哭着跑走的唐娇妹妹。她已经补过妆,没有一丝狼狈的气息。 凌非墨手放在桌上,撑着下巴,津津有味的看过去。 唐娇唱着歌缓缓走出,一直走到钢琴边,俯身一手探着琴身,一手拿着话筒。时不时还和凌香对视一眼。 “夕阳在天边高挂,璀灿耀晚霞。俊俏正是好年华,霜叶红于二月花。福如东海,心想事成福满家;寿比南山,老当益壮人人夸……”祝寿歌的歌词,响彻大厅,凌非墨不觉拍拍手,如果说二人弹得好、唱得好,还不如说选歌选得好。 果然,上官南一听乐得合不拢口,连连对老唐和凌荣福夸赞:“你俩的孙女,可都是好孩子。没想到人长得漂亮,还有这才艺。老头子今晚沾光了。” 凌荣福满意的看过去,香香越来越有大将之风,不愧他的教导。他的视线在室内梭巡,想找另一个孙女,更满意的发现她身边坐的都是人中俊杰。 老唐爬爬短发,咧嘴笑:“我就一个孙女,没为我祝寿唱过这首歌,倒为你这老小子唱了,真是女生外向啊。” 上官南得意的哈哈笑。 凌非墨对身侧的上官驰努努嘴,口型说:“唱得不错。” 上官驰哂然一笑摇摇头,也回她口型:“差远了。” 段凛看过来,上官驰伸出手指指茶杯,示意让他喝,段凛垂眸不知所想。 一曲终了,凌香和唐娇携手走到场中央,施礼:“献丑了。”赢得掌声无数。二人拉着手走过来,上官浩起身招呼:“真不错,快坐下喝杯茶。娇娇妹妹练过唱歌吧,真有功底。一听就很专业。” 唐娇脸微红,看看凌香,凌香拍拍她,用两人懂的眼神示意:听我的没错吧。唐娇自得的瞄了上官驰一眼,却没有看见他惊艳的表情,只看到他满目柔情的看着身侧的凌非墨,不由又是恨恨的咬紧一口银牙。 当唐娇哭着跑出上官驰的房间时,立刻就要去找爷爷,打包回帝北。凌香连忙追出去,在事态扩大时,拦住了这个惯坏的小姐。 “香香姐,我呆不下去,太丢人了。阿驰哥哥好过分,我这么用心对他,他竟然如此狠心。不行,再待下去,我丢的就是爸爸的人!”唐娇捂脸哭泣。 凌香一把拉住她,厉声道:“你就这本事?” 唐娇被她吓了一跳,凌香这才觉得自己表现的过头了,拢拢头发放松脸部肌肉。温和的笑:“我是说,遇到这点小困难,你就放弃了?看样子,你不是真的喜欢阿驰。” 唐娇嘟起嘴:“我第一次这么追别人,还不够喜欢?” 凌香轻蔑的笑:“这程度?切。你知道,我是怎么追上你阿浩哥哥的吗?你可知道,帝都抛却四大世家,还有多少世家女,又有多少巴望着上官浩的?” 为了劝住这个猪,凌香也蛮拼的,把自己的辛酸史抖了出来。 “阿浩哥哥,很难追?”在唐娇看来,还有男人能比上官驰更狂傲的么。 “岂止是很难追,简直是对我不屑一顾。”凌香拉着唐娇,慢慢下了楼,走向花园,找个好说话的地儿。 唐娇眨巴着媚眼,也不哭了。 “我是在四大世家餐会上认识上官浩的,估计那时候,他们家也在考察各家的适龄女。上官浩风度翩翩,我对他一见钟情,厚着脸皮上前跟他说话。可是他……” 唐娇好奇:“他怎么样?”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让我和他的秘书预约!”凌香想起来,还觉得丢脸。 唐娇捂住嘴:“好过分哦。” “那可不。”凌香心里松了口气,可算把这祖宗劝住了。要是阿浩回头找起自己的麻烦,自己兜不住啊。 “后来呢。”唐娇最喜欢听这种八卦了。 “后来,我就真的和他秘书预约了。”凌香想起来还得意洋洋。 上官浩是客气的婉拒,一般人一生气就放弃了,自己偏来个反其道而行之,结果反而给上官浩留下深刻的印象。 唐娇鼓掌:“香姐姐好棒,我猜再往后,你就用自己的落落大方、温柔体贴打动了阿浩哥哥,我猜的对不对?” 凌香额角垂下一缕黑线,说的真轻巧,上官浩那厮看上的应该是凌家为他得到的利益吧。 不过她甜蜜一笑:“娇娇真会猜。” “可是,那时候,姐姐怎么看不上阿驰哥哥呢?按理说,阿驰哥哥比阿浩哥哥更优秀一些。” 凌香脸色一黑,想踹她两脚怎么破? “你刚来,还不知道,阿驰是最近才回上官家的。”凌香深呼吸,我不生气,一点都不气。 唐娇一脸讶异:“咦,怎么回事?哦,我知道,他出国来着。” 凌香看着很傻很天真的唐娇,心里一阵错乱,市长就教出这么个货?她心里越发想要凑合她和上官驰,有这么个弟媳,怎会是她的对手。 “阿驰是老爷子找回来的,他爸爸就是二叔,早年被逐出家门。” 唐娇掩口,阿驰哥哥难怪这么冷,原来他有着这么可怜的经历。 “原来如此。” 凌香拉着她向回走:“所以,你要对阿驰更好才是,让他被你的善良打动。” 唐娇羞涩的点头,却又为难的皱起眉。 “可是,你的妹妹,好像喜欢他。”唐娇使劲扯手指。 凌香翘高一边的嘴角,真的不屑的笑了笑:“她?别说我这姐姐不替她说话,这个妹妹上不了台面。” “为什么?我看着倒是众星捧月的。”唐娇想起凌非墨的花容月貌,就有点郁闷。 凌香呵呵笑:“以色侍人,能侍多久?她的妈妈你是没见过,哎呦,那个俗。那种女人养育出的女儿,能有什么气质?” 唐娇这下听得入神:“她妈妈不是你的婶婶?” “我呸,她也配。”凌香想起顾晴,啐了一口,“爬上我三叔的床,妄想生下个孽种一步登天,她这算盘打错了。” 唐娇脸色发光:“你是说,凌非墨是个私生女?” 凌香这回满意了,算你还有点脑子。 唐娇嫌弃的撇撇嘴:“一个私生女还这么拽的和公主似的,真不要脸。还想攀上阿驰哥哥,是想学她妈妈吧?” “所以,娇娇,你不要让她得逞,阿驰是你的。”凌香给她打气。 唐娇小手紧握,像女战士一样点头:“我听姐姐的,凌非墨配不上阿驰哥哥。” 凌香正想仰天长笑,就听见管家叫她:“凌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太太找你好久了。” 凌香连忙收敛一下脸上的表情:“管叔,伯母找我什么事?” 管家恭敬地说:“太太在前面,您自己过去吧。”主人的事,他从不过问,只有听凭吩咐,这是他能做到今天位置的诀窍。 凌香拉着唐娇快步向前走,未来婆婆找她,一定是大事。 上官夫人见到凌香刚想怪责,眼尖的看到跟着的唐娇,立刻脸上堆满慈祥的笑:“香香,你叫我好找,原来带娇娇散步了。娇娇,今晚用的可好?” 唐娇连忙端庄的点头:“阿姨,今天的晚宴很美味。”其实天知道她吃的是什么。 上官夫人满意的颔首,这才看向凌香正色的说:“一会儿大家会去大厅,都已经布置好了,你看看能不能组织些节目,为今晚助兴?” 凌香心里一喜,却沉吟片刻,方点头:“嗯,行,交给我吧。” 上官夫人真心的笑了,嗯,这才对,阿浩的媳妇,将来是要当家的,就是要处变不惊才能堪当重任。 她圆满的走人,留下凌香一脸精光看着唐娇,伸出食指勾了勾,唐娇附耳过来。 于是,就有了今晚的开场表演。 有人在桌下高声叫安可,凌香被上官浩的眼神示意,再次走向中央。她第一次被众目环绕,拿着话筒的手有点抖:“谢谢大家今天来为爷爷祝寿。我看今晚来的年轻人也不少,来,大家有没有人毛遂自荐,有拿手节目的就上来助助兴好不好?” 叫好的很多,上来的没有。有点冷场,凌香很尴尬。 她不自觉看向自家妹妹凌非墨,她正和上官驰低声说话,眼珠一转,有了计较。 “大家是不是有点羞涩呢?这样,刚才我表演了,现在推荐我的妹妹也来一个,我们姐妹二人都上台了,大家到时可不要再推辞了啊。” 上官驰这时抬首看向凌香,眼里的冷光要是刀,能杀死她一百次。凌香瑟缩了一下,为了圆满的完成今晚婆婆给的任务,她可是下了血本,得罪上官驰也在所不惜。 凌非墨没有起身,她自得的在喝茶,这时对上官驰说:“你家的待客之道还真是豪气,这等好茶真不多见。入口生津,沁人心脾。” 上官驰拿过茶壶,充当今晚她一个人的茶博士:“再好也不能多喝,最多再喝一杯得了。” 凌非墨不乐意的看他,他摇头笑:“那就两杯。” “小气。”凌非墨咕哝。 上官驰凑过脸:“不是小气,喝多对身体不好。” “算你说得对。”两人其乐融融自成一格。 凌香等了片刻,无人应答,她咬咬唇,加大音量:“妹妹,请你出个节目为爷爷贺寿吧。” 认识的人,都看向凌非墨,不知道内情的人,四处找寻凌香口中的妹妹。 凌家祺不悦的站起身,想说话,被上官鸿运拉住,“你家非墨可不是一般孩子,你着什么急。” 凌家祺眯起眼看向凌香:“这个侄女,鬼着呢。我家非墨没有她坏心眼多。” 上官鸿运笑:“这可是你说的。” 凌家祺白他一眼,找寻自己闺女的身影。今晚段凛是护花使者,希望他别叫自己失望。 可是他终究还是失望了,陪着凌非墨站起来的是上官驰。 凌非墨像是才听到,放下手中茶杯,款款站起,朗声道:“堂姐,今晚上官爷爷大寿,一等好茶待品,妹妹偷得浮生半日闲,也被你发现了。” 她说的俏皮,不少长辈纷纷会心一笑。 也有不认识的人恍然,原来她是凌香的堂妹啊,凌家还有这么美的女儿,不知有没有定亲? 凌非墨侧头,有点娇憨的发愁:“可是妹妹没有才艺怎么办?” 凌香心里笑的打结,没有才艺最好了,那不关我的事。 她脸上笑得越发璀璨:“姐姐可不信。妹妹来吧,爷爷的寿宴,你总归是要表示的。” 这可把凌非墨给逼上了山,你不表演,就是不给老爷子面子;你表演的不好,那是你活该。 在众望所归的视线里,凌非墨叹口气,突然扬脸看向上官驰,轻声说了句什么,就见上官驰微笑点点头。 大家更是好奇,纷纷注目。 凌非墨笑着拉起段沐,交代两句,然后看向大众,指指段沐:“今晚呢,唱歌跳舞弹琴的都不新鲜了,我们作为帝都大学设计系的学生,给大家来个现场设计衣服并走秀,不知大家想看不想?” 胡立曜叫得尤其响亮:“想!” 凌非墨看着上官驰已经走开,清亮的眼神望向在座每一位:“那么,请容许我现场征集模特,有想来做今晚走秀模特的请到场中央,多多益善。” 一石激起千层浪,名门世家女有些面容姣好、身材不错的都跃跃欲试。这个妹妹比姐姐强多了,那个姐姐一看就喜欢抢风头,这个妹妹却调动起了大家的兴致。 一会儿功夫,台上就站了十来位各有千秋的美女,其中一位还是阿姨级别的,凌非墨和段沐相视而笑。 ------题外话------ 7点到11点,6000字,我尽力了……我就是这么渣,呜呜呜呜 092早睡早起的上官驰 一会儿功夫,就有佣人搬来几个屏风,给凌非墨遮起了一个简易工作室。 凌非墨心里为上官驰的速度点赞,有条不紊的指挥众女到了屏风后。 上官驰消失了一会儿,实时的走进来,向非墨比了个ok。 段沐大方地看着大家:“非墨的秀,需要一点点准备,大概十分钟。那么这十分钟里,请容许我起个头,大家一起为上官爷爷唱一首生日快乐,大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都好奇凌非墨的表演,所以唱首生日歌权当打发时间了。再说,能直接说不行,打得可是老爷子的脸! 凌非墨在屏风里,审视众人的风格,拿着一把佣人送来的梳子,尽量的给好改发型的人变换造型。 段沐说的十分钟,其实是在等上官驰为她要的布料。 十分钟后,几个商场员工模样的,每人怀里抱着一大堆布料,被管叔带进来。上官驰示意他把各种布料送进屏风里。 在座的人可都是大开眼界,参加大宴小宴无数,规格再高的晚宴都没有今天新鲜。 段凛静静地坐在那,微微敛眉,手轻触茶杯上的花纹。他的心突然有种恐慌,觉得他的第三次恋情未开始就要夭折。 布料送来,凌非墨自信的一笑,熟练地翻了翻,满意的又为上官驰记上一笔。 她开始迅速的为一个又一个现场设计新衣,一会功夫就把所有模特给包装好了。 段沐进来时嘴巴里能塞进一个鸡蛋,她一直相信非墨能化腐朽为神奇,但没想到她的手能灵巧到这个地步。 凌非墨挑眉,“发什么呆,过来,该你了。” 段沐伸伸小舌,“好咧。” 十几个模特在听段沐的走台经验,凌非墨走出她的“工作室”。 她浅笑,“大家久等了,是不是很烦躁?” “没有!”胡立曜的声音尤其大。 “那好,现场服装发布会,马上开始,敬请观看。”她微微欠身,走到钢琴旁,十指纤纤,放在琴键上。 “哇,这是要亲自伴奏?多才多艺就是说的这种小姐吧。”世家夫人们暗暗思量着,凌家的小姐有才有貌,是不是要为自家儿子抢先定下? 流畅的钢琴曲在指下弹出,轻快而旋律优美,凌非墨弹完间奏时,回首扬声对大家道:“danceflower,花舞,送给大家。” 踩着主旋律,段沐第一个由屏风后面走出,她的短发被梳的很有型,一块天蓝色的丝绸,裹在她的身上,成了一条精致长裙。细看,原来布角在颈间打了结,成了紧身抹胸,腰间用拧好的深蓝色布料做腰带,缠出了褶皱感,一件立体的明媚晚礼服就出来了! 第二个模特紧跟着踩着点走出,这是个活泼的女孩子,一看就很有表演欲。她身上是一件碎花裤装,仔细一看,是用碎花布料缠出来的裤子,上身是同色布料围出的一字领裹肩,远看大方帅气,她学着国际名模般走台,还用45度角斜看上方,让段沐笑得不行。 认识女孩子的人大声叫好,这让女孩信心爆棚,脸上更是得意的笑。 一个接一个模特走了出来,让大家看的如痴如醉,大呼过瘾。凌非墨不愧是学设计的,在没有剪刀、量尺、缝纫设备的情况下,现场发挥即时设计,还没有一个重样,为大家走出这么一台美轮美奂的show,这可不是普通的有才了,简直是天才。 大家激动地鼓掌,凌非墨弹完最后一个键,起身走到段沐身边,和一众模特手牵手连成一线,一起鞠躬,真的像是服装发表会完成后,设计师和模特们的答谢。 上官南不觉看向不远处的孙子,他挺拔的站在那,轻轻拍手笑看着中间的人,眼里有着他不熟悉的温柔。他摸摸胡须,再看向自己看好的唐娇,发现她正咬着手指,一脸的嫉恨。 唐老感兴趣的问凌荣福:“这个女娃子也是老哥家里的?” 凌荣福淡淡的一笑:“是我孙女,见笑了。” “真是才貌双全啊,不知今年多大了?” 凌荣福想了想:“今年刚上大一,应该……十八了。” “真是风华正茂,不知说亲没有?”老唐想起了自己眼界甚高的侄子。 “呵呵,孩子的事我不管,她爸爸有数。”凌荣福对他不感冒,他的眼光一直放在四大世家或是乾城祁家。要么是强龙,要么就是地头蛇,他只喜欢独一无二的强者。这种临市的小官,他不在意。 老唐尴尬的笑了笑。 上官南这时候插了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凌想得很透彻啊。不过,非墨这女娃,还真的让我大吃一惊。还有那个段家的女娃子,嗯,也不错。” 凌非墨拉着段沐走回自己座位,那些模特纷纷询问,可不可以把“衣服”留作纪念。 凌非墨笑了:“喜欢就穿着,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匹布。” 那个阿姨级别的女士爱不释手:“那我也喜欢,谢谢凌小姐。” “不客气,主要还是谢谢上官家二公子,布料是他鼎力相助。再加上段沐带得好,各位模特们又卖力,才有今晚的成功。” 一番话说得众人心花怒放。 结果,今晚凌非墨又成功地抢了凌香的风头。凌香自此全程黑脸,坐在唐娇身边再也不出头。上官夫人频频使眼色,无奈她脑子短路,接收不到。 上官夫人怒其不争,草草的结束了表演这个环节。 夜凉如水,大家却怀着热切的心离开了上官家。一路上都对今晚的特别节目赞不绝口。 凌非墨和凌家祺上了段凛的车,做人要有始有终嘛。她上车前和上官驰对视一眼,他眼里的意味,她看的分明,脸色一红,瞪他一眼。他竟然冲她勾起了唇,附赠笑容一枚,凌非墨心道,真是*裸的男色啊。 上官驰和沈妈妈留下来帮忙送客,最后被老爷子强留住下,上官驰不耐的本想拒绝,沈妈妈柔声劝住。说反正自己要回美国,住一晚权当住旅馆了,上官驰才作罢。 祁长山带着祁峰和上官南告辞:“老爷子,今晚真是让祁某大开眼界,这趟所来不虚。谢谢今晚的招待,我们父子告辞了。” 上官南笑呵呵的客气:“你们能来,对老头子而言,已是面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么晚了,你们不可能赶回乾城,不如今晚在寒舍住一晚,你们看可好?” 祁家父子正待推辞,一晚上装淑女的上官颖挽着爷爷的手臂娇笑:“祁伯伯,爷爷是真心相邀,还请不要嫌弃。” 祁长山摆手:“这可怎么使得,我和阿峰还是住酒店的好。” “世侄,再推辞就见外了啊。阿浩,快带你祁伯伯和阿峰去客房。”上官南一锤定音,不容反驳。 祁家父子半推半就也就答应了。 上官浩送完客回来,看看时间,离他的夜生活还早,就约着祁峰一起去酒吧再行续杯。正好被郁闷的唐娇听到,说什么都要跟着。 上官南年纪一大,又耗了一天,精力有限正困顿不堪。见状让上官驰也一起去,招待好家里两位尊贵的客人。 上官驰看看唐娇一脸期许的神情,心里就烦,本来因为凌非墨坐段凛车走心情很不爽,听闻此话,冷声道:“我习惯早睡早起,对不起,不能奉陪了。” 撂下话,他径直走向二楼,回房去也。 老头子被抚了面子,无从发作,手一摆:“算了,你们自己看着玩吧,我老头子不管了。” 上官浩为难的看着唐娇:“唐娇妹妹还是早点睡,女孩子熬夜不好。再说,我们男人去的地方,你去不适合。” 唐娇瘪嘴:“阿浩哥哥也不想陪我么?” 祁峰实时的插话:“阿浩,让她一起去也好,有我们俩,也不会出什么事。” 唐娇感激的看着祁峰,这才发现他长得很是出众,比上官浩更有贵气。虽然,比起阿驰哥哥来还是差一些,但总归是个大帅哥。 唐娇对他嫣然一笑,祁峰温文的颔首。三个人坐上上官浩的车,就往帝都最大的酒吧去也。 段凛把凌家祺二人送回他们的公寓处,凌家祺哼了一声就带非墨上楼。凌非墨看看段凛,他好像有话说,就让老爸先行上楼,自己等会上去。凌家祺回首送给段凛一记白眼,段沐捂嘴偷笑。 她坐在车里,百无聊赖的玩手机,不时看看车外谈心的二人,期盼着今晚表哥能有好消息。 段凛走到一边树下,倚树而立,非墨默默地跟着他,在一边站定。 “非墨,你现在,是不是有答案了?”段凛良久低沉的开口。 凌非墨伸出手摸摸干裂的树皮,轻轻嗯了一声。 “我是被出局了吧。”段凛苦笑,定睛看着她,期待她能出口反驳。 凌非墨抬眼,大眼睛清澈见底,她咬唇,有些为难说出口。 想了想,她开口:“段大哥,抱歉。我想,我喜欢上一个人。但……” “但那个人不是我,是上官驰,对不对?”段凛替她说。 “嗯。”凌非墨垂眸,她觉得对不起段大哥。 “呵呵,我,这辈子,大概就是与感情无缘。”段凛自嘲,一拳打在树上,凌非墨吓了一跳,连忙拿下他的手查看有没有破皮。 段凛反握住她,眼里有丝痛楚:“非墨,我哪里不好?” 凌非墨轻轻把手拽出:“不,不是你不好,而是我的问题。一开始我以为我喜欢你,但你的表白却让我抗拒,我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很苦恼。段大哥,我把你当大哥,所以对不起。” 段凛沉默半响,他挺直身子,收回拳头包在另一只手心:“很晚了,快回去吧,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凌非墨咬咬唇,毅然地转身,小跑的上了楼,快速的都没给段沐打招呼。 段沐诧异的下了车,就看见自家表哥颓然的走过来,拉开车门坐上去。她忙不迭的再跟上去,“怎么,这么快就谈完了?” 段凛不语,径自发动汽车,车子猛然窜了出去,段沐吓得连忙带上安全带。 “你是我的亲哥,你说说啊,到底怎么了。”段沐很担心。 段凛冲她咧嘴:“没事。” 鬼才相信没事,段沐决定回家打电话问清楚。 凌非墨进了门,凌家祺一副审讯的样子,被她伸手搭了个叉:“我很累了,爸爸,我想睡觉。” 凌家祺心疼的摸摸她的头:“那快去吧,以后不要这么累,上学为主,白氏为辅。咱不给他们拼命,知道吗?爸爸养得起你,你说金山银山,我都买得起。” 凌非墨笑开,到他怀里蹭了蹭:“爸真好。” “哼,知道我好,就不要被那些兔崽子过早的骗走!”凌家祺可是只狐狸,他的眼也是淬了毒、开过光的。 凌非墨冲他做鬼脸,欢快的跑回自己屋,直到把门关上,才卸下脸上的笑。 对段凛,她还是心疼的。那么久的陪伴,早已化成浓浓的亲情,原来他是仅次于白一鸣的存在,如今,却弄得如此尴尬。 手机铃在夜里格外的刺耳,她掏出来看,嘴角不由弯起。看到他的名字就不由自主喜悦,心都能安定下来,这就真的是喜欢了吧。 “喂。”她按下接听。 “到家了?”早睡早起的上官驰在那边柔声的问。 “嗯。” “怎么,累了?”他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脑后。 “唔。”凌非墨此时趴在床上,手点着毛绒玩具的鼻子。 “你还可以再敷衍一些,敢说两个字么?”上官驰蹙眉,负气的说。 凌非墨挠挠脸颊:“好吧。” “你!”上官驰真想开车过去逮住她狠狠教训一番。 凌非墨说完笑起来,声音清脆悦耳:“好啦,不是刚分手,你就打电话。” “谁和你分手,注意措辞。”上官驰一点都不想听到分手之类的词。 “霸道鬼。”凌非墨笑嘻嘻的念出他的昵称。 上官驰这才微笑了。 “才分开一下下,怎么就已经开始思念了呢?”上官驰轻叹。 凌非墨脸一红,不语。 “非墨……”他轻轻喊。 “干嘛。” “今天,很开心,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哪怕我做了那个成功的手术,都没今天有成就感。”上官驰轻轻道。 “嗯。”凌非墨应了一声,不由加了一句:“我也是。” 上官驰浅笑:“那,明天中午来我办公室,一起吃饭?” 凌非墨一听连忙摇头:“才不要。我和沐沐一起的。” 上官驰无奈,他这新任男朋友竟然还不如外人有吸引力。 凌非墨想起了唐娇,开口问:“你家老头子很喜欢你那个世妹?” 上官驰不感兴趣的说:“应该吧,今晚还叫我陪她去酒吧。” “嗯哼?去酒吧?你还有这爱好。”凌非墨挑眉,想听他如何回答。 上官驰连呼冤枉:“我才没有。就去过一次,还是被你气的。上官浩和祁峰一起去了,唐娇非要跟。我就上楼了。” “乖,做的不错。”凌非墨红唇弯弯,真心夸赞。 上官驰好心情的笑:“那,有没有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凌非墨趴在床上,放松肩膀。 “我妈妈要回美国了,你和我一起送她,好不好?”上官驰小心的提出,毕竟感情尚浅,他怕非墨觉得他得寸进尺。 “阿姨这么快就要回去?为什么不在国内多呆段日子。” “她习惯了美国的生活。” “那好,我去送她。”凌非墨干脆的答应。 上官驰心里满满的,她答应和他一起,送妈妈。 “谢谢你,非墨,我以为,你不会答应。”上官驰有些消沉。 凌非墨嘟起嘴,“你怎么会这么以为,我作为女朋友,不该去送她吗?” 上官驰想象着她使性子的可爱模样,晃过神来,才发现她说了女朋友三个字,瞬间坐起身子。 “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不该去送她么?” “不是,上一句。” “忘了。”凌非墨耍赖,脸颊殷红。 “我听到了,你说你是我女朋友,我听到了。呵呵。”上官驰傻笑。 “好了好了,听到就听到。我要睡了,唔,好困。”凌非墨掩饰她的无措。 “嗯,那你早点休息,晚安。”上官驰对着手机轻轻亲了一下。 凌非墨听到了,她的脸蛋爆红,匆匆丢下俩字就挂断电话。 上官驰品味着她的“晚安”,把手机抱在怀里,满足的闭上眼。 这边腻歪,那边同样酒逢知己。 唐娇和祁峰简直一见如故,两人坐下就点了一桌子酒。 上官浩见状眼睛大睁:“娇娇妹妹,你行不行。” 唐娇妩媚的眼一瞟,自己在帝北可是派对女王。 上官浩这才开怀,不怪她跟来。以前最烦有女人墨迹,特别是出来喝酒happy的时候。 唐娇这几天装的有点累,今晚豁出去了,反正明天就要回帝北。她和祁峰开始划拳,上官浩有兴味的发现这个市长女儿还是个酒中高手。 他摸摸下巴,看着二人玩的热闹,越看越觉得很相配。 阿峻,别怪我给你扯后腿增加敌人,死道友不死贫道,我当务之急是先解决上官驰的桃花运。至于你,再说吧。 093上官浩玩大了 上官驰大清早被一声尖叫吵起来,然后就听见人仰马翻的声音,还夹杂着女人的哭闹。 他烦躁的爬爬头发,莫非这些人也跟他学习早起?不过这也太早了,看看钟,才五点。 他直起身子,侧耳听,发现声音没有减少,反而越发嘈杂起来。不悦的起身下床,走进浴室。昨晚想一些事睡得有点晚,当然他不承认是想一个女人。 摸着光滑的下巴走出来,须后水的味道清冽怡人,非墨应该会喜欢,他坏坏的想着。 找出一身运动衣,既然醒了就去晨跑,权当健身了。当然,别人的吵闹与他无关。 “叩叩叩。”刚换好衣服,就听外面有人敲门,管叔在外面恭敬地喊:“二少,老爷子叫你过去,有急事。” 上官驰整理领子的手一顿,冷冷的回了一声:“知道了。” 管叔一肚子的话被噎回去,这个二少不按牌理出牌啊,一般人不都是先问什么事的吗?他预备好的绘声绘色的报备,就这么憋在心,很难受的好伐? 上官驰懒得理他这么多,拾掇好自己,打开门走出去,就见这管家一脸便秘的表情纠结在走廊上。 “还不去?”上官驰冷眼瞧他,不是说急事。 “我带您去吧。” “老爷子的房间我知道。”上官驰迈开长腿错开他,向前走。 “哎,二少,不是老爷子的房间,是……那唐小姐的房间。”管叔终于释放了一句,心里舒坦多了。 上官驰顿住脚步:“唐娇?那叫我去干什么。”他回身看着管家,别告诉我让我送她回帝北,爷没空。 管家期期艾艾的看左看右,最后低着头看着光滑的地板:“嗯,大少……也在她的房间。” “呵。”上官驰皱眉,品味着管家的话,突然就笑了。 上官浩在唐娇房里,还闹出这么大的声响,那岂不是……哈哈,这真是大清早听到的好消息啊。 管叔伸出手做邀请状:“还是请二少快去吧,请跟我走。” 上官驰这次很好说话的跟在他后面,手插进上衣口袋,优哉游哉的迈着缓慢的步子。 越接近唐娇的房间,就听着哭声越大,上官驰的心情也越发高涨。就知道晚上和女人去酒吧,不会有好事,看吧,这就是最好的教科书。 房间门敞开着,唐娇已经由嚎啕大哭变成抽抽噎噎,上官夫人坐在床边揽住她在苦苦劝慰。 只是不论她说什么,唐娇都充耳不闻,依旧扭着身子哭。上官浩头发乱哄哄的,身上的衬衣被抓的破了几个口子,一脸灰败的坐在一边沙发上。 老唐和上官南都威严的站着,上官南脸色尴尬,老唐脸上却是山雨欲来。 “老弟,你看这个……哎,是我教孙无方啊。老哥对你有愧。”上官南惭愧的看看老兄弟。 人家好意来贺寿,其中还有自己鼓动的成分居多,本想做个媒,和他亲上加亲,没想到二小子的工作没做成,老大倒是直接给睡了! 老唐哼了一声,阴郁的老眼看向上官浩。本以为看上去还是个人,没想到一喝酒就变成了人渣。让你带娇娇去玩,不是让你灌醉了玩她。越想越气,老唐想上去踹他几脚泄恨。 “阿浩,到底怎么回事?你也解释解释啊。”上官夫人急得想冒汗,虽然儿子没吃亏,但是毕竟算是有一半家室的人,传出去不好听啊。 上官浩如困兽一样坐在沙发上,他也想不通,昨晚他就喝了几杯,怎么后面的事就记不起来了呢。 明明祁峰比他喝的还多,怎么会…… 他两手搓搓脸,抬起头问:“祁峰呢?” 老唐一听那气啊,就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问人家。你们三个人去的,结果你把人家扔到了酒吧,这不,今天早上他才打了个车回来的。” 上官南也失望的看着这个孙子,都这时候了还想着祁峰,是想要嫁祸他人吗。 上官浩的记忆零星复苏,昨晚祁峰敬了他两杯,就连唐娇也跟着凑热闹,三个人连连干了几杯,最后搂在一起大唱英文歌、粤语歌,玩得很high,可是后来,祁峰好像觉得头晕,想眯一会儿,趴在桌上睡着了。他当时还和唐娇笑话祁峰来着,说他不中用。 再后来……事情记得模模糊糊,好像两人搂抱着打了一辆出租,再后来……就被抓包了。 “祁峰我让他去休息,人家今天还要回乾城,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上官南重重把拐杖打向地面,就像打的是上官浩的脑袋。 上官鸿鹄身份尴尬,唐娇不能劝,唐老爷子劝不了。他只能本着脸陪站在一边,眼角却不悦的飞向唐娇,一个女孩子跟着大男人去酒吧,醉到东倒西歪,还爬上男人的床,家教也够可以的。还以为唐老家教甚严,也不过尔尔。 再看向沮丧的儿子,他脸色一垮,以前精明能干的阿浩,怎么就犯了这么个低级错误,他那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功力呢。这下可要如何收拾?看这情况,唐老是不会善罢甘休,就连唐娇这个妖女恐怕也不能善了。毕竟,酒后强奸,这罪名…… 上官浩痛定思痛,想来想去只能先把眼前度过去。他毅然站起来,走到唐老面前,刚要说话,上官驰就被管家给带了进来。 这下子饶他见惯市面,也给愣在了当下。 上官驰一进来,站着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都噤声,只剩唐娇嘤嘤的哭泣。 她感觉到有人进来,抬起脸,泪眼朦胧中就看到她的阿驰哥哥木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她悲从中来,哇的一声大哭出声,嘴里喃喃的:“阿驰哥哥,呜呜……” 上官驰听得眉头打结,你们该说事说事,都望着我做什么,该看也是看罪魁祸首啊。 “叫我来有事?”他看向上官南。 上官南这个恨啊,一个两个都不省心,我叫你来你看不出什么状况?还问,问什么问! 上官浩这时觉得腹背受敌,上官驰有多闲适,他就有多狼狈。可是,该来的终会来,一咬牙,他开了口:“唐爷爷,我……会负责的。” 要是外面的女人,他高兴了给点遣散费,不高兴也说甩就甩,哪里会有如今这麻烦。妈的,就知道越是大家小姐越不能碰。可是,防着防着,还是着了道。 老唐黑着脸,不搭理。你这龟孙子不负责我能饶了你?得,连老哥哥都骂上了。 唐娇哭着撇嘴:“我才不要你,我好稀罕你负责么?” 上官浩脸色一僵,就你那姿色你那身材,你以为我惜的搭理你。 可是他只能无语的看向老唐。 老唐狠狠地瞪了孙女一眼:真不懂事,都这种关系了,你还想嫁给谁!幸好上官浩这小兔崽子看上去也人模狗样的,家世上更拿得出手,孙女要是能嫁给他倒也不失一桩美事。 老唐轻咳一声,看向上官南,沉痛地说:“老哥哥啊,只能如此了。要不然,娇娇可怎么办啊。” 上官南想得比较周全,他突然想到,要是阿浩娶了唐娇,也不是不好,但是凌家怎么办?凌家的脸面也要顾全,就这么把订了婚的凌家大小姐给退婚,估计这辈子都揭不开两家的疙瘩。虽然,他们上官家不会在乎。可舆论呢,到时威胁到上官企业的股市,就得不偿失了,十个唐娇也不值得啊。 他沉吟,第一次为这种事束手无策。以前二儿子时,他都干脆的撵了出去,到了孙子辈却为难住,因为这事更棘手。 唐娇这时候火上添油:“爷爷,我不要,我不喜欢他。” 老唐火冒三丈,你还挑三拣四了!床都和人上,这时候说不喜欢,你是要气死我么。 上官夫人心里更不舒服,自己视为骄傲的儿子,被别人如此嫌弃,她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松开揽着唐娇的手,她疏离的坐远一点。我们阿浩在帝都说是万女争抢也不过分,你个小市的副市长女儿,还来这里拽上了。看人家凌香,都订婚了还对阿浩唯唯诺诺、高抬轻放的,这就是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的区别,这个唐娇,不懂事的很。 一对比,凌香的形象立刻高大起来。唐娇被秒做成了灰,低入尘埃。 上官浩闭了嘴,幽怨的看向老唐,唐爷爷,您看,不是我不负责的。 老唐跺脚,“就这样吧,老哥。等我带她回帝北,咱们再找个时间商量一下婚事。” 唐娇不可置信的看向最疼爱自己的爷爷,眨掉眼睫上的泪,猛地站起身:“爷爷,你不能这样,我不嫁。” 她看看众人,见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快步小跑至上官驰身边,一把拉住他的袖口:“阿驰哥哥,我喜欢的是你。我不是故意做这种事的,我只是喝多了。阿驰哥哥,我想嫁给你,你会不会嫌弃我?” 上官驰厌恶的抖掉她的手,还拍垃圾一样轻轻抚了抚袖子:“我不会嫌弃。” 唐娇眼里闪起亮光,上官浩不可置信的看过来。 上官驰好整以暇的后退一步:“如果是我喜欢的人,我一定不会嫌弃。但是……我喜欢的,不是你。” 唐娇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下子懵了。瘪瘪嘴,喃喃道:“可是,我只想……嫁给你……” 老唐听不下去了,一步踏过来,拉着唐娇一个趔趄,“你还嫌给我丢人不够?给我坐回去!” 他看向上官南:“老哥,这事交给我,这丫头给我惯坏了,我好好劝劝她。这么大清早就把人都闹了起来,是这丫头的不对,你们都去补一觉吧。” 上官南老眉打结:“这……” “去吧,有我呢。”老唐一手拍胸。 上官南叹口气,拍拍老兄弟的肩膀,带着儿子媳妇和俩孙子齐齐走了出去。 众人沉默来到上官南的屋里,没人开口相邀,就都自动自发跟着老爷子来了。上官南对此表示满意。 他愁眉微展的坐在自己的宝座上,看看耷拉着头的上官浩,安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唐这么说了,事情就压下了。现在,我们该想的是怎么给凌家一个交代。” 上官夫人在老爷子面前不敢造次,可是想起刚才还生气,不由反驳:“爸,我可不想要这么个儿媳妇。” 上官南蹙眉,他也不想了,可是怎么办? 上官驰站在角落,静静地听着,他才不会上赶着给出主意。 上官鸿鹄沉吟片刻,道:“事情已经发生,说不定唐娇肚子里已经有了阿浩的孩子,我们就给凌家实话实说。至少,凌香没什么损失……” 上官浩这时脸色一红,低着头说:“我和香香也已经……她们家估计也会闹。” “……”上官南三人一起愣住,默默地都看向上官浩。 上官驰右拳顶顶鼻尖,低首轻咳。不得不说,上官浩动作还真是快。和他比起来,自愧弗如啊。 上官夫人一拍手:“那说不定,香香也有了好消息,这可难办了。”你用开心的语气说难办,是要闹哪出。 上官南嘴角抽了抽,再次审视这个本以为有大将之风、能顶起上官家的长孙,还真是“顶天”立地。 “两个人只能选一个,老唐这边,我要给交代。至于凌香,阿浩,压不压得住,那就看你了。”上官南拿出老家主的威严,一锤定音。 上官浩娶谁无所谓,反正娶回来都是个摆设。他也不是多舍不得未婚妻,只是现在和唐娇比起来,他更倾向于听话的凌香。 爷爷这么说,他点头答应:“凌家退婚我去说,他们不同意也没办法。我们相应的给予补偿,给他们生意上一些甜头,香香那里我有办法,爷爷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上官南听他说的轻巧就生气,“四大世家,凌家和白家闹得不好,我们再和凌家闹矛盾,就怕帝都要乱啊。二三流世家,有多少想上位,你知道吗?再说,凌老头还是很有手段的,白家再恨他们家,他们不也屹立不倒?” 上官浩被说得脸色发黑。 上官夫人看儿子挨训,心里不忍,她看看上官驰云淡风轻的在那站着,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爸,我有个主意,不知能不能成行?”上官夫人迫切的看向老爷子。 上官南不以为意,女人家能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 “凌家,不是还有一位小姐么,就是您寿宴上表演服装秀的女孩。我们跟凌老爷子商量下,把凌香退了,可以让阿驰和那位小姐联姻,这样不就双赢了吗?”上官夫人越说越觉得可行。 “我呸你个双赢!”上官南简直要破口大骂,真不愧是女人,头发长,见识也短。 上官夫人被骂的头一缩,委屈的看向自家老公,却得到狠狠的冷眼一枚。 上官鸿鹄叹气,自己怎么找了这么个头脑简单的东西。要是换做他们家,颖儿被退婚,那家人要是提出让别的女儿换亲,还不得让他给打出去!不打出去也得放狗咬。 上官驰在一边却听的心神恍惚,他和非墨结婚?哈哈,怎么一说到这个词,他的心就想飘。老爷子觉得她出了个烂主意,自己怎么觉得这个大伯母说的很到位呢。 上官南头嗡嗡的,他必须要静一静。于是他摆手:“你们,都先下去吧。容我好好想想。阿驰,你留下。” 上官驰刚想走,没想到老头子单单留下他。上官浩经过他身边时,深深看他一眼。上官驰和他对视,嘴角勾了勾,上官浩僵着脸走出去。 上官浩出门第一件事是去找祁峰,他总觉得昨晚有古怪。 上官鸿鹄和夫人想叫他一起回房,三人再行商量一番,上官浩摇头拒绝:“我先去搞清一件事,你们回去休息吧。” 来到祁峰的客房,上官浩深吸一口气,轻轻敲门。敲了数下,才等到祁峰睡眼惺忪的来开门。 他大大的打了个哈欠:“阿浩,什么事,进来说。” 他扔下上官浩向里走,还想睡,好困。拉开被子,他躺上床,再打个哈欠,就不动了。 上官浩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个睡的很香的猪,莫非他是在梦游。 上前推推他:“祁峰,你醒醒,我有事问你。” 祁峰努力的睁开眼看他,懵懂的问:“唔?你说。” 上官浩抿抿唇:“昨晚你还记得吗?” “嗯?昨晚啊……”祁峰努力的回想:“记得啊。我好像喝高了。有点晕,就趴桌上眯会儿,等我醒过来,就发现房间里没人,吓得我立刻就醒了。” 说完他还埋怨:“你和唐娇干什么去了,也不叫上我,我出了包厢冷风一吹,冻得要命,打车都不好打……” 上官浩忍耐的说:“你觉没觉得,昨晚的酒有问题?” 祁峰蒙了蒙:“什么问题,我们这不都好好的。哦,就是有点上头,我好想睡觉。” 上官浩阴郁的看着他,再问下去,也就这样了,他要去酒吧调查一下。 “算了,你睡吧。”扔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祁峰慢慢的坐了起来,本来因为困顿无神的眼睛,立刻精光一闪,他的嘴角翘起,对着门冷哼了一声。 094爱的奶泡 上官驰跟在老爷子身后,看他步履蹒跚,上前扶他一把的念头一闪而过,却终究没有伸出手。 来到房里,上官南有些气喘,连忙找个就近的地方坐下。 大清早就如此奔波,上了年岁的他有些撑不住。他喘了几口粗气,才渐渐平息,抬眼看向挺拔如松的二孙子。 上官驰穿着运动衣,宽松的款式依然显得他格外修长。他就那么傲然的站着,自己不发话,他也不坐、也不催促。 叹口气,这才是能沉得住气的当家人的苗子啊,上官南收回眼光。 “阿驰,你,真的不喜欢唐娇?”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开了口。 上官驰哂然一笑,这老头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句废话。 “她哪里值得我喜欢?”上官驰讥诮地反问。 上官南默,说不出口。 “如果说是她的外貌,我只能说差强人意,如果说她的性格,那简直是惨不忍睹。至于副市长之女的身份,抱歉,对我而言,那是垃圾。”上官驰难得的给老爷子多说了几句。 上官南嗫喏着说:“也没有那么差吧……” “差与不差,与我都无甚干系,如果硬是强要我收了她……” 上官南屏息看着他:“那怎么样?” “我不介意再被你赶出去。”上官驰冷然的说。 上官南颓然的向后一靠,这小子戳中了他的痛点。 “我没这么想,你,放心。”老头子摆摆手,想了想又说:“那,你觉得这次的事应该怎么处理?” 上官驰不着痕迹的笑了笑:“你这是在征询我的意见吗?” 上官南脸色一僵,被他问得一滞,终于还是缓缓点头:“是,我想听你怎么说。” “很简单,上官浩想娶谁就娶谁。”上官驰很轻易的表了态,却等于没有表态。 上官南一口心火上不来,下不去,想发火又不敢,只能不看这张让他生气的脸,摆摆手:“你去忙你的吧。” 上官驰身子一转,径直走向门口,让他走他就走,求之不得。 上官南自己给自己顺气,他可能真的老了,再也不复年轻时的魄力,就连面对小辈,都要顾虑着别把他逼走。 上官驰来到走廊,低笑出声。脸上绽出如春风般的笑意,柔和了俊颜。 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六点了。他想着非墨这时候应该起床了吧?真想跟她分享这个精彩的早晨。最终这个念头只是想想,叹口气,把手机塞回去,还是舍不得吵醒她。 等上官驰晨跑回来,祁峰父子和老唐都出现在了饭厅,唐娇死活不肯出来,管家让人把饭送进客房。 他洗过澡换上西装,准备叫沈妈妈一起吃早餐然后送她回家。 饭桌上,空气异常冷凝。祁长山不知发生什么事,客气的向上官南道了谢,说用过早餐就要启程回乾城。 上官南微笑,让他不要介意:“你们能来这趟,我老头子只恨不能多招待几天。” 祁峰笑着说:“上官爷爷,这次来其实是我们赚到了。帝都真的人杰地灵,我是想多待几天的。” “那继续住,就住在这里!”上官南一锤定音。 祁峰看看老爸:“那怎么好意思,我还是住酒店吧。” 上官浩安静的吃早餐,他现在惹得一身骚,还是减少存在感。不过他心里腹诽:你真想住酒店,就不会在饭桌上说,这不明摆着让老头子挽留嘛。 祁长山嗔怪的说:“伯父,别听阿峰乱讲,哪里有继续打扰之理。” “世侄这才真的是见外,阿峰很好,我就喜欢实在的孩子。”上官南夸赞,感觉祁峰和祁峻一样,都比阿浩稳重。 上官驰拿着汤匙的手一顿,汤差点顺着倾斜度洒了,他一口喝尽。祁峰,实在?呵呵。对能赶走爸爸和老妈的老头子的眼光,他还真的不能过于高估。 “我吃饱了。”上官驰把碗一推,站起身,询问的看看自家老妈。 沈妈妈早就吃好了,碍于礼貌一直没有先客人而走。儿子的出声,等于解救了她。 “老爷子,我这就走了,后天的飞机。等您下次过寿,我再来。”沈妈妈起身告辞,客气的向客人颔首。 “清宁啊,怎么能一直住在国外呢。实在不行,就搬回来,让阿驰一起回来住。”上官南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好主意,连忙提议道。 沈妈妈微笑婉拒:“不用,我习惯了。” 上官南脸上的笑再次凝结,像被人突然打了一巴掌,她的习惯,还不是他造成的么。 沈清宁向众人点点头,和上官驰一起离开了上官家。 “真的不再多住两天?”在车上,上官驰打着火,偏头看向自己老妈。 沈妈妈微笑:“不住了,你不结婚,我留下也没意思。什么时候你给我生个孙子,我再回来给你带。” 上官驰眼前出现一个美好的画面,凌非墨抱着他和她的孩子,老妈在一边给孩子喂饭……他呵呵笑出声。 沈妈妈奇怪的看他一眼:“你这孩子今天起早了吧,有点不对劲。” 上官驰摸摸下巴,冷眼看看她,不再多话,开车回自己公寓。 上官浩吃完早饭就被爸妈叫回房间了,这件事不及时处理,会引起一系列连锁效应。 上官鸿鹄愁眉不展:“老头子看样是选择了唐家,阿浩,我们只能放弃凌家了。” 上官夫人沉着脸,坐在凳子上生闷气。唐娇这个死丫头,要是对阿浩一往情深,那么嫁进来她也认了。可是对别人怀着心思的女人,她真心不想要。 上官浩看着上官鸿鹄:“爸,我知道。我会尽快处理和凌香的关系。” “可惜了。哎,我都觉得无颜见家瑞兄。”上官鸿鹄轻轻锤头。 上官浩无语,想了想,他咬咬牙道:“爸,我总觉得,这次被人摆了一道。” 上官鸿鹄诧异的问:“怎么?” “我的酒量您知道,我不可能喝几杯就不知东西南北,更何况还和唐娇……上床。”上官浩想不透这点,可是在查出结果之前,只能怀疑。 上官鸿鹄皱紧眉:“有这事?”他相信阿浩,自己的儿子虽然花心,可还是有分寸的。 “那赶紧叫人查!”他可不能被人白白戏耍。 “嗯,已经叫人去了。” “那你怀疑……”上官鸿鹄看向儿子的脸。 上官浩脸色阴郁:“是,包间里就我们三个,我本来是想把他俩送作堆的,没成想,最后中招的是我。” 上官夫人站起身:“你怎么这么糊涂。”要是把唐娇推给祁峰,岂不是没有这事了。 上官鸿鹄连贯起来想了想,冷哼一声:“我估计大差不差,不是和祁峰有关,就是酒吧里有人动过手脚。你得赶快,别让人毁了证据。” “我晓得,第一时间我就派人去了。我会让耍我的人付出代价!”上官浩恶狠狠的攥拳,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耻辱。 可是他派出的人,也第一时间送来消息:酒吧的所有录像都被毁。酒吧老板拍胸膛担保,所有酒水都没有一点问题,不信可以让人检验。 上官浩听闻,把桌子上茶具全都扫落在地上。他这才发现,自己是遇到了高明的对手。 上官浩打给远在乾城的祁峻。 祁峻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漫不经心:“阿浩,怎么有空打给我。” “阿峻,你可知道……” “我知道。”祁峻烦躁的打断他。 上官浩一脸黑线的看着手机,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祁峻接着说:“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我家老头带着那个贱种去你家了?我早知道了。可是,我只能按兵不动。” 上官浩长舒一口气:“我不只是说这个,我是想问,你对他了解吗?” 祁峻不屑的啐了一口:“我了解他干嘛,贱种一个。” 上官浩摇摇头,苦口婆心的劝解:“阿峻,我提醒你,这个祁峰不简单,你可要小心。而且,他这次好像不回去,只有你爸爸一个人回乾城。” 祁峻一听果然上了心:“他留那干嘛?” “那谁知道。这次,哥们儿被他害惨了。”上官浩想了想。难以启齿的还是把自己经历的事说了。不说实话,阿峻也不会对他推心置腹。 果然,祁峻听后哈哈大笑。 “你个笨蛋!”祁峻越想越好笑:“怎么就中招了?*一度感觉怎么样?” 上官浩气的不语,但他回想那天的旖旎,还真有点想不起来。不过,醒来时他们都光着,床上也有一抹鲜红。他先穿上脱在地上的衬衣,还被那个小泼妇给撕烂……咳咳,想远了。 “阿峻,怎么办,老爷子让我退婚。哎。” 祁峻撇撇嘴:“那就退呗,女人而已。别给我说,你玩不转。” 上官浩爬爬头发,发现打给他是最大的失策,一点象征性的意见都没有,还白白丢了人。 祁峻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干笑一声:“兄弟,如果是我,你猜我会怎么办?” 上官浩眼睛一亮,这才对嘛。 “我会退婚,但是我不会和她分手。唐娇留着,但我不会和她结婚。凌家要脸面,给她维护着;至于唐家,市长上位不会干净,更何况还是个副职,找他个罪证不要太容易。谁闹,就让谁完蛋。”祁峻一脸阴狠的说。 上官浩简直要竖大拇指了,不愧是阴险狡诈,哦不,品学兼优的祁峻啊。 “谢谢哥们儿,让我茅塞顿开。”上官浩露出笑容。 祁峻回以一笑,两人尽在不言中。 “帝都我暂时无暇顾及,祁峰真要不回来,派人给我盯一盯。告儿你,这小子真不能小觑,能在小公馆藏这么多年,趁我妈有病还一飞冲天,可见城府至深。”祁峻自责自己轻敌了。 “交给我,你忙你的。”上官浩痛快的答应。 凌非墨愉快的一天在接到上官驰的短信开始,她起床时正好听到消息叮咚。 看看床头闹铃显示着6:30,她会心的一笑。 起床没,早安。by霸道鬼。 她坐起身子,拉开一旁的窗帘,看看天色还很黑。再看看手机,决定不回。 接下来的日子,她要准备期末考,还要分心白氏成衣部的新衣发布会,应该会很忙碌。 坐上老爸的车,凌非墨才掏出手机回短信:我要去学校了。 上官驰这时已经坐在了理事办公室,刚刚为自己研磨了一杯咖啡。他闻着香浓的咖啡味,腾出手来看手机。 短信来自墨宝,他忙不迭的划开。 他笑了笑,开始回复:下了课来我这,有好消息告诉你。 凌非墨摸摸耳梢,好消息?一晚不见,就有好消息了。 凌家祺不时看着后视镜,女儿坐在那里盯着手机半天了,难道手机上有花。 凌非墨抬抬眼皮:“凌家祺同志,请您老注意安全。” 凌家祺讪讪的看向路况,嘴里还念叨:“不要老看手机,当心头晕。” “嗯,知道。”凌非墨答应着,却还在回短信。 现在说,我再确定去不去你那。by墨宝。 上官驰嘴角弧度越来越大,顾不上喝咖啡了:凌香会被退婚。 凌非墨看到这条信息,以为自己看错了,才一晚上而已,寿宴上还以小女主人的身份招待,这会儿就快被扫地下堂了? 哦。她的回答很简洁,一个字。 上官驰刚喝了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你是淡定,但也太淡了,至少要回个为什么吧。 他失笑,这才是他的墨宝啊,可爱死了。哎,真是的,怎么还不到下课的点呢? 凌非墨收起手机,想了想开口问凌家祺:“爸,家里,没传来什么消息吧?” 凌家祺奇怪的又从后视镜看她一眼:“什么消息?昨天不是都参加寿宴了。你爷爷倒是打我电话夸了你,我没搭理。” 凌非墨搂住前方的座椅,头凑他旁边:“我老爸最酷了,谁的面子都不甩。” 凌家祺得意的哼了哼。 她退回座位出神的想,凌香要是被退婚,按照她那尿性的性格,还不得怎么闹呢。退婚事小,面子事大,上官浩,你要自求多福了。 突然,她想起了那个世妹,唐娇。一晚上功夫就退婚,该不会是和这个娇小姐有关吧。在这一瞬间,凌非墨真相了。 到学校和段沐汇合,刚打发走老爸,段沐就勾住她的脖子,紧的让她简直要翻白眼。 “说罢,我表哥是不是被三震了?”段沐心疼表哥的失落,但是好友的选择,她也要尊重。 凌非墨沉默不语:“沐沐,我和段大哥,不适合。” 段沐摇摇手:“我不是质问你啊,别难过。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出了什么事。表哥从来没有那么颓丧过,他一直都是……嗯,云淡风轻的。” 凌非墨和她顺着学生人潮走,转头看向段沐:“沐沐,我试过了。我对你哥,不是那种喜欢。” 段沐搔搔短发:“没事啦,不喜欢就拉倒。虽然我很失望地说。” 凌非墨感动的反搂住她:“沐沐,你会有个很疼你的嫂子的。” “嘿嘿,那当然喽,我是这么人见人爱。不过,我那表哥也得有看上的人啊。”段沐苦着脸。 “会有的。”凌非墨笃定的说,段大哥那么优秀,一定会有更好的女孩儿温暖他。 段沐立马就抛掉了不愉快,拉着好友去上课,她今天约了胡立曜,看他打球。 “非墨,下了课我约了人,你自己回宿舍吧。”段沐想了想说。 凌非墨简直要拍手了,她正发愁如何给段沐说去见上官驰。 “约了谁,我能知道吗?”凌非墨很感兴趣,看这丫,眉目明朗,定是俊男有约。 “胡立曜,他今天打球,让我去助威,你要不要一起去。”段沐大眼睛瞪得很圆。 “我才不要。不过,你确定是他了?”凌非墨想到了司青林。 段沐习惯性鼓起脸颊:“不确定,当朋友看看吧。” “嗯,我支持你。”感情的事,谁说的准呢。 凌非墨下了课和段沐各分东西。等在设计楼门口的胡立曜,看见段沐咧开嘴招手,引得设计系同学纷纷侧目,估计这段八卦又要流传开来了。 凌非墨摇摇头,胡立曜唯一的缺点就是过于张扬。 她扯扯背包,欢快的走向理事办公楼,自己都没感觉到,去见上官驰的心情是这样愉悦。 轻轻敲门,门几乎是立刻被打开,凌非墨错愕间就被一只长臂拉了进去。 上官驰紧紧抱住她,坐立不安的等了俩小时,终于盼来了佳人。 凌非墨在他怀里感觉到了暖意,不由伸出小手贴在他身后取暖。这个自然的动作,让上官驰很受用。 “还以为你不来了。”他鼻音低沉,有点撒娇的亲昵。 凌非墨舒适的叹口气:“外面好冷啊,还是你身上暖和。” 上官驰笑搂着她坐到沙发上。凌非墨鼻尖微动,嗅到了咖啡的香气。从他怀里探出头:“你泡咖啡了?好香。” “我买的美式咖啡机,用蒸汽管制奶泡,专门为你做拿铁。”上官驰舍不得松开她,但还是起身为她端过一壶刚煮好的咖啡,看着她大眼睛闪闪发亮的端起一杯闻了闻。 两手再次环住她纤腰,上官驰立刻觉得圆满了。 ------题外话------ 小逸起名废,请无视我的章节名。今天发现,我最近懈怠了,投票的亲,打赏的亲,还有订阅的亲都没有感谢。在这里补上,希望大家能看见。谢谢hongbaobao亲爱投的月票和五星评价票以及5颗钻石,哇塞,闪到眼睛。13356652341投了1张月票,孤单心事123投的三张月票,基友泱泱的月票,夜色no缠绵的好多花花,还有所有订阅的亲们,谢谢大家的支持!看到好多作者求订阅,我不懂啥叫扑订阅,但是我现在觉得已经很满足了,有这么多支持我的亲,足够了。再次谢谢大家哦。 095只想多抱一会儿 凌非墨把背袋摘下,上官驰接过去放在一边,继续刚才的动作,而且更进了一步,下巴靠在她的肩膀。 非墨全神贯注在咖啡上,丝毫未觉他们现在有点亲昵的过分。 “看起来不错,不知味道是不是一样好。”凌非墨啜了一口,轻舔嘴唇,好香浓。她想到了什么,灼灼看向他:“不会是为我准备的吧?” “你说呢?”上官驰看着她的动作,眼神一暗。真是没良心的家伙,他又不喜欢奶泡,她以为他是有多闲。 “那我真是荣幸。”她笑逐颜开,上官驰心里在荡漾啊荡漾。 “对了,你早上告诉我的事,是真的?”她拿起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大眼睛看着办公室的摆设。 上官驰想起早上家里的闹剧,不由笑了:“嗯,是真的。” “那可真是神转折,昨天不是还相安无事。我在想,上官家该要如何解决凌家?你家老爷子也同意?”凌非墨对此好奇。 上官驰直起身子看她,啧,连侧脸都是赏心悦目的。不过,听她的口气,好像她不是凌家人一样。 “你一点都不担心?”上官驰好笑的问。 “与我不相干吧,该担心的是凌香。”凌非墨再喝一口,把杯子轻放在杯垫上,挪远一点距离,看着他的脸。 上官驰笑着再给她倒上一杯:“呵,那倒是。只能再喝一杯,多了不行。” 凌非墨回以白眼,霸道。 “女孩子咖啡喝多了不好,听话。” 凌非墨嘟起嘴,和他对视,看着看着两个人都笑了。 他起身把咖啡壶端走,从公文包里拿出精致的干果礼盒走过来:“呶,给你准备的。一会儿带你出去吃饭。” 凌非墨打开包装,里面是八个拼盘,有杏仁、开心果、榛子、松子和四样果脯,还贴心的附赠一把小镊子。 她捻了枚杏仁,歪头看他:“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有种预感,凌家会兵荒马乱,到时我和我爸尽量躲远些。” 上官驰拿过榛子帮她剥壳,开始为她解惑:“昨晚寿宴散后,上官浩和祁峰去喝酒,唐娇跟去了。结果今早起来,两人在唐娇的房间里共度一晚。唐娇不依不饶一直哭闹,老头子为了稳住她们祖孙,说让上官浩负责。所以,只能牺牲你们家了。” 凌非墨的杏仁忘了吃,停在了嘴边。一晚上,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路人甲成功上位,女主被迫苦情离开,莫非这上演的是肥皂剧? 上官驰托托她的手:“发什么呆,快吃。别人的事听听就算,别伤神。” 凌非墨眨眨大眼,看着上官驰:“就这么简单?” “那可不,你还以为要如何复杂。老头子其实也舍不得凌家,但是他更看好唐家。上官浩只能听之任之。” “其实,对上官浩来说,娶回谁都无所谓的吧。”凌非墨听话的塞嘴里,上官驰又示意她拿榛子仁,于是他剥一个,非墨拿一个,配合的自然而默契。 上官驰赞许的笑,手上使力,又是一个:“现在问题在于,他如何去凌家退亲。” 凌非墨往自己嘴里放榛子仁的手,突然改了方向,递到他嘴前:“辛苦了,你也吃。” 上官驰张口接过,嘴唇轻擦她细嫩的手指,“不辛苦。” 凌非墨收回手,不由攥攥拳,吃就吃嘛,干吗用这种眼光看我。 上官驰垂眸,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 凌非墨镇定片刻,才想起里面的疑点:“唐娇……不是喜欢你的么,她闹过了,就乖乖的任由上官浩负责?” 上官驰轻咳,“有人要,她就该偷笑了,还有什么脸面挑肥拣瘦。” 凌非墨抽抽嘴角,你是对她有多大怨念啊,不过,心里听的很开心是什么意思。 “如果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那我真的想说,你不仅霸道,还很坏心。”凌非墨笑吟吟的看着上官驰。 上官驰黑线:“如果你是在夸我,那我很高兴。” 凌非墨笑出声,连连点头:“嗯嗯,我是在夸你啊。虽然你霸道又坏心,但是我喜欢!” 上官驰看着她,脸上渐渐展开笑容,轻轻把她拥在怀中:“谢谢,谢谢你喜欢我。” 凌非墨不说话了,静静地依在他怀抱。 良久,上官驰在非墨耳边呢喃道:“真好,原来恋爱就是这样的。难怪那帮小子都前赴后继。” 凌非墨嗯了一声:“谁?” “我研究院里的属下。等带你去美国,你就见到了。”上官驰想起那帮色中饿狼,不由皱眉,不想让他们看啊。 凌非墨来了兴致,坐直身:“说到美国,沈妈妈什么时候的飞机?我怎么送她,哦对,我还要为她准备点礼物。” 上官驰含笑看着她,如玉的小脸皱起,却是为自己的妈妈劳神,这感觉不要太好。 “明天的飞机。至于礼物就不用了,她要是知道你成了我女朋友,就是最好的礼物。”上官驰仰仰脸,意气风发。 凌非墨啐了一口,红着脸拨弄他的衬衣扣。说起来,还真有点不好意思的,再见她,岂不就是成了见家长吗。 “她……知道了?” “我还没给她说,等你给她个惊喜。” “我才不说。就和以前一样给她送行。”凌非墨傲娇的直起身子。 上官驰把她压倒沙发上,手开始轻触她的腰部怕痒的地方:“说不说,说不说,嗯?” 凌非墨的力气没有他大,只有招架之功,却痒痒的用不上力,只能笑着左闪右躲。 “说啊,你见了我妈说不说?”上官驰第一次有了童心,只把凌非墨给挠的笑软了身子,小脸红扑扑的,像令人垂涎的苹果。 “你……欺负人,胜之不武。”凌非墨受不了的扭着身子,好痒啊。段沐的战斗力和他比起来,碎成了渣。 上官驰被她扭得也浑身冒火,停下了手,凌非墨终于得以喘息。 她小口微张,嗔怒的瞪着他,胸口起伏,这美色看的上官驰喉结上下滑动。 他痴痴地看着她的大眼,再也忍不住了,缓缓探下身子,凌非墨被他炽热的眼光给震住,一时忘了躲。 上官驰的手机这时候很没有眼力价的响起。danceflower的旋律,让凌非墨一下子恢复清明。 她猛地把上官驰推到一边,一个翻身趴在了沙发上,两手捂住红似火的脸颊,哎呀,刚才被男色迷住了。 上官驰一时不察,轻轻倒在一边,他懊恼的看向还在叫唤着的手机,刚换的铃声本来觉得很好听的,今儿竟然觉得刺耳。他烦躁的爬爬头发,凑到凌非墨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才利落的爬起来去接电话了。 凌非墨捂住耳朵,估计现在连耳梢都红了,那个坏蛋刚刚说: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呸。 上官驰看看电话上闪烁的是串数字,没有备注,但记忆力甚好的他记得这是上官颖的号。 他不屑的笑,看看时间,快到饭点了,又要开家庭大会?可是他们打扰到他和女朋友独处了,该罚! 回身看看美味的女朋友,她还在面沙发思过,看样子是恼羞成怒了。他手指在下巴弹了几下,决定这时候不去顺毛,否则一定会引得她更为炸毛。 想了想,还是接这个无聊的电话吧,反正上官颖最执着,一定会打到他接为止。 “哪位?”上官驰发现自己和凌非墨接电话一个样了,一样的气人,真是中毒不浅。他嘴角弯起了弧度,声音却依旧冷清。 “阿驰,是姐姐。”上官颖声音里透着急切,也不怪罪上官驰为什么不存她的电话。 “哦,有事?”他再次看看凌非墨,某女依旧一动不动。 上官颖连珠炮的开口:“爷爷让我打给你,你快回来吧,凌家人来闹了。那个凌香的哥哥,真是个混蛋,把我们家都砸了!” 上官驰倒是一愣,这么快。上官浩还真是快准狠,这就先和凌家摊牌了?不过,他们家来闹,叫他回去有什么用,他又不是当事人。 他没有答话。 上官颖更为急切:“阿浩都被打了,老爷子气的要发病,那个凌云志还叫了一些夜总会的人,还要打唐娇,怎么办,爷爷不让报警,你快回来。” 上官驰挂断电话,简直要放声大笑。他也真的这么做了,心情很好的走到沙发边,把他的宝贝女朋友抱起来,凌非墨还是不看他。 “我错了,别不理我。”他把她抱在腿上,轻轻道歉。 凌非墨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听,这时候终于露出了红彤彤的脸蛋,大眼睛水水润润,看上去人比花娇。 “出事了?”她努力平复情绪。 “嗯,上官浩退婚了,凌家来闹呢。上官浩被揍,家里被砸了,听说还要打唐娇,呵呵。” 凌非墨失笑:“你很高兴啊。” “嗯,让人开怀。我……其实不喜欢这个家,你会怪我冷血么?”上官驰抱紧她,软软香香,脑海不由掠过一句诗:侍儿扶起娇无力。 凌非墨可不知他心头的旖旎,手盖在他大手上:“不会。没有感情,何来喜欢。” 上官驰心头熨烫,这才是思想的契合。 “你不回去吗?”凌非墨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安慰的拍拍他。 “回,但是再等等。” “等什么?” “我想再抱你一会儿。” “滚蛋!” 上官驰哈哈大笑,怎么办,一点都放不了手了。 上官驰把凌非墨送到白氏,让她在白氏吃午餐,顺便下午工作。他则直接开车回了上官家老宅。 管家把他迎进去,老脸上都是汗,难为他大冬天的也能这么活力四射。 “二少,你可回来了,现在里面闹成一堆了。”管叔也不知为什么,对这个刚回来的少爷莫名的有种惧怕。他身上有种气质,不怒自威,让人仰望。 上官驰嗯了一声,走进大厅。 大厅里分成了两拨,呈现南北对峙之势。 凌云志掐着腰,看着被上官夫人扶起的上官浩,气不打一处来,自家妹妹这气受的,可真憋屈。 上官南冷眼看着他,威严的喊:“凌家小子,你闹够了没有?我不报警,不让人打你们出去,是看了你爷爷的面子,是看四大世家的面子。” “嘁,面子?你们都打脸打到这个地步了,我爷爷还有什么面子可谈?上官爷爷,你们家这个事办的真不地道,说退婚就退婚。昨天你老的寿宴,我妹妹还以女主人的身份出席,今天,就被扫地出门了,真他妈……”他到底还是咽下去了脏话。 凌云志叫来的是舅舅夜总会的人,打头的赫然是找过凌非墨事的卷毛。 他摩拳擦掌,这次出来可是老板批准的,能闹大就闹大:“大哥,跟他们费什么话,直接砸吧。” 上官驰走了进来,他看着想动手的卷毛,一把握住他的手臂,使劲一扭,就听见咔擦一声,立马给卸下了膀子,卷毛痛呼倒地! “有事说事,来家里闹算什么。”上官驰走到凌云志面前,冷冷的开口。 凌云志咽咽唾沫,心虚的看了一眼嚎叫的卷毛,他妈的,该多疼啊。 “你是不知道,上官浩这兔崽子太不是人了。说退婚就退婚,拿我妹妹当什么。”凌云志还是挺起胸膛,为妹妹也勇敢一回。 上官驰不屑的一笑,你估计是为了凌家的面子闹吧。他懒得为上官浩说话,回头看了老爷子一眼。 上官南摆摆手:“阿驰,饶了他,他们能来闹,咱们不能废了礼。” 他正色的看向凌云志:“你这次来,你爷爷不知道吧。今天阿浩去你们家,我也不知他说了什么,改天我会亲自登门和荣福兄聊聊的。” 上官颖这时候义愤填膺的跳出来:“爷爷,他这么闹,我们就这么算了?阿浩都被打了。” 上官南瞪了她一眼,这个孙女越来越草包了,本来就是自家的理亏,能把人劝走再说。 上官驰走过去,拉起痛的呲牙的卷毛,两手一按,咔嚓一声又给接上了。卷毛痛呼,咦了一声,开心的发现胳膊能动了。 凌云志被这一手震到,不自觉退后一步。正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他身上的电话响了,这简直救他于危难啊。 闹到这时候,要是灰溜溜的走,以后面子里子可都没了。 哼了一声,昂首睥睨了一眼上官浩,他直接接起了手机:“三叔,找我?” 凌家祺在那边骂道:“你小子脑子进水了啊。闹什么闹,赶紧给我回来。” 凌云志嘴角一抽,三叔是有千里眼还是有顺风耳,他刚来就知道了? “把电话给上官老爷子。”凌家祺在那边没好气地说。 他接到非墨的来电说凌香被退婚,本来就很惊讶,又听说凌云志带人去闹,他就觉得肯定不是老爷子的注意。在事情闹大之前,得先把那个兔崽子叫回来。 “哦。”凌云志把电话递给上官南,“我三叔。” “伯父,云志给贵府添麻烦了。我这就叫他道歉离开。”凌家祺本来不想管大哥家的事,可是女儿说,四大世家还是不要闹得太难看了。他都不如一个小女孩看得透彻,真是惭愧。 上官南更是羞臊:“哪里哪里,世侄回去跟凌老弟说,是上官家这次做得不对,我一定亲自登门解释清楚。” 两个人客气了一番,最后,凌云志带人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 上官颖和上官夫人扶着上官浩,齐齐看着老爷子,上官夫人气狠狠的说:“本来还觉得对他们家有愧,这下两清了。什么世家子弟,就是一个粗鄙的野蛮人。” 她对凌云志记恨到了心底里,敢打她儿子,就是她的敌人。 上官南这两天劳神劳力,显得更苍老了。 他摆摆手:“都下去吧。他们闹也闹了,改天我再登门说清,这事就此了结,谁也不要多提。阿浩,等老唐他们回帝北,你定个日子,直接就办喜事。” 上官浩抹抹嘴角,这次他没有答应:“爷爷,我不想这么快。刚跟香香退婚,立刻就结婚,这样不妥,我不想再给她添一刀。” 他说的很是深情,更显出了这次确是突发事件,让他百口莫辩。 上官南叹口气,是有些不地道,但是老唐那边也不乐意往后拖啊。 上官夫人这时插口:“爸,就听阿浩的,别把孩子逼急了。早一时晚一时,反正就这样了,等时间久些再办喜事不迟。”再说,这还叫什么喜事,简直是冤家。 满满当当的大厅,一会儿功夫走的七七八八,只剩了上官驰和老爷子上官南。上官南自嘲的一笑:“阿驰,你是不是在嘲笑爷爷,老了老了,弄得一团乱。” 上官驰没有作声,他觉得为这场闹剧牺牲了自己的甜蜜时光,真是得不偿失。 “既然没事,我先走了。”他不想再待下去,点点头,转身走出老宅。 上官南目光迷离的看着颀长的身影走出去,心里苦闷无比。 上官驰坐上自己的车,伏下身放声大笑。真是的,要是上了报纸都能成头版头条。他掏出手机打给凌非墨:“是你通知你爸的?” 凌非墨和设计部的女人们约在一起,正在吃午餐。 “唔,我在想,他能给你减少点麻烦。”凌非墨笑:“怎么样,处理完了?” 上官驰夸赞她:“真是聪明伶俐。你爸一出马,立刻就劝走了人,我的墨宝,真是个宝。” 凌非墨脸有点烧:“乱叫什么。”这家伙越来越肆无忌惮了,脸皮越来越厚。 “那你吃饭了没?”她连忙转移话题。 “没,刚从老宅出来,准备回家吃。”上官驰柔声问:“你呢?” “我和同事一起呢,估计下午还要开会。你也知道,我的新产品要开发了。” “唔,别太累。明天没课就和我回家吃饭,我妈明天的飞机。”上官驰非常期待。 “好,正好我有空。” 甜甜蜜蜜的讲完电话,就发现秦虹和箫月都暧昧的看着她,箫月更是一脸抓到了奸情的坏笑。 096见家长的节奏 箫月搂住凌非墨,眨着媚眼凑过来说:“妹妹,是不是咱们总裁那个有型有款的大舅哥啊?嗯?眼光真不错,高富帅啊,高富帅。” 凌非墨顺了顺关系,发现她说的是段凛,不由无奈的一笑。把她的长胳膊轻轻打下去,她看看秦虹:“秦姐吃好了吧,咱们上去,某人花痴了,我要去向总监汇报。” 秦虹站起来,却也一脸八卦的笑:“上去可以,我也比较想听,你还是招了吧。” 凌非墨扶额,白领也这么八卦,这样好吗。老哥的公司里不应该都是白骨精嘛? “秦姐,那个是我段大哥,你们不要乱猜。”凌非墨把她俩都拽起来,再吃下去,就该不消化了。 “那也……太浪费了!”箫月义愤填膺,“那样的男人就该收为己有!” 凌非墨三人说着话,上了电梯。 “那你的男人有点多了。”秦虹斜睨着这个作的女人。 箫月昂首:“多多益善。” 凌非墨刚想揶揄她两句,就听见电梯后面传来温文的男声:“哦?我竟都不知道,你有这兴趣。”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齐齐看向后排,里面的总监lee倚着壁角,好整以暇的冲她们笑了笑。 “你你你,从几楼上来的?没看见你在食堂啊。”箫月有点吓住。以后真是不能乱讲话,特别是公众场合,小心隔墙有耳,老祖宗说的真对。 lee耸耸肩:“去广告部走了走,怎么,失望了?” 凌非墨看着脚下,男人炸毛的样子,还都是一样呢。想着,她就想起了上官驰,不由轻笑出声。 箫月瞪了lee一眼,这么阴阳怪气的,至于吗,她不就是说了句玩笑话,有什么。她底气足的挺挺胸,我才不怕你。 电梯到了十六楼,箫月当先踩着高跟鞋推开设计部的门,径直去了茶水间,午后一杯咖啡的时间到了。 秦虹拉着凌非墨:“咱们看看下午开会用的图纸吧。”凌非墨心有戚戚焉的看了总监一眼,听话的和秦姐离开这个憋着气的男人。 lee环视办公室一眼,发现没人注意他,不做停留大踏步的走去茶水间,准备好好和那个该死的女人“聊”一下。 开会的时候,凌非墨看着箫月一直扭捏着低头,等她发资料的时候,看到这个女人的嘴唇又红又肿,不由偷笑,看样子,两人聊得很愉快。 白一鸣破天荒的下了楼,来到设计部,顺便看看新品发布会的状况。白经理很诧异,这种小事,白总不都是一直全权放手的嘛。但他还是高兴地迎接白总莅临指导。 “怎么样,这次发布会规模较大,有没有困难?”白一鸣往那一站,就给人压力。 凌非墨呆呆的看着,原来大哥工作时是这个样子,运筹帷幄,眉眼飞扬,严肃有余,温和不足。和平时跟自己的温柔,大相径庭,但是她看的目不转睛。 lee起身:“总裁,没有困难,人手虽然稍微紧了点,但是大家干劲十足,每个环节都衔接的很好。” 白一鸣满意的点头:“和广告部一定要联系好,听说凌氏成衣也要跟我们打对台,同时开新品发布会,我们让他们笑着开始,哭着结束。” 他说到这里,看了凌非墨一眼。凌非墨懂,他认为她是凌家人,多少心里忌讳一些。可是尽管如此都没有防她,莫非大哥觉得她无足轻重? 白经理帅气的挑挑背带裤,意气风发的说:“白总放心,哪次凌氏能打得赢我们。对了,非墨是师从斯塔克大师吧?” 凌非墨点头:“被他指导过。” 白经理手一拍,高兴地说:“那还用想什么广告词啊,直接说斯塔克大师的关门弟子主打,校园设计大赛冠军登峰之作,那绝对满堂彩。” 白一鸣挑眉,看向凌非墨,看她怎么说。 凌非墨垂着眼眸,静静地坐在那:“白经理,我不同意。” “为什么?这不是很好的宣传吗?”箫月这时候也插了一句,斯塔克啊,让人仰望的国际大师啊,他带出来的徒弟,大众一定会买账。 凌非墨抬起眼,明眸流转,一一看向众人:“我知道,你们说的是最好的营销方法。但是我和西米叔叔的关系,不想用一丁点功利沾染。这次和凌氏对抗,我们要用实力说话。到时候,产品质量说的算。” 白一鸣听到那个称呼有点怔愣,西米叔叔他都很久没叫了。 他拍拍手,脸上千载难逢的笑容:“说得好。白氏,不需要虚名。白叔,一切照旧,你们设计部我放心。” lee也笑了:“谢谢总裁的信任,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好,那你们继续开会吧。”白一鸣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凌非墨,开完会上来一趟。” “啊?哦。”凌非墨正全心看图,片刻怔愣后干脆的应是。 白经理目送走总裁,再次看向众人:“关于此次发布会,总裁可说了,打得漂亮,奖励丰厚!” 箫月怪叫一声:“太好了,我的年假旅游可以选个优美的小岛了。” 秦虹忍笑,瞥了lee一眼:“不但如此,可以双宿双飞。” 箫月红着脸白她,又恨恨的瞪了lee一眼。 lee轻咳:“开会开会。” 白经理拉回众人跑偏的思维,开始了热火朝天的讨论。 凌非墨上了顶楼总裁办公室,不知道大哥找自己什么事。不会真的是为了凌家打对台的事情吧。 她笑了,真是,凌家管她什么事呢,只是挂了一个姓氏而已。除了对凌家祺渐渐有了父女情,别人形同陌路。 和秘书ann点点头,ann示意她可以进。凌非墨敲敲门,就听见白一鸣冷淡的回应:“请进。” 她推开门,走进去,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大眼清亮的看着哥哥在签文件。还真有总裁的样子呢,她暗笑。 白一鸣放下笔,示意她坐下。 “你是怎么认识斯塔克的?”白一鸣很好奇,能令他好奇的事不多。 凌非墨和他对视,他眼里有疑问,看样子真的很困惑。 “去他的店里找他造型,就这么认识了。”她说的是成为凌非墨后,认识西米的经过。 白一鸣果然更有兴致:“那你还真是幸运,斯塔克可不会轻易给人造型。” 凌非墨笑了:“我和他很投缘。他说我,像一个人。”说完,她屏息看向大哥。 白一鸣的眼紧紧锁住她,渐渐地他有了种错觉,眼前真的是妹妹,一脸娴静的说:“大哥,大哥……” “你……是有点像。呵,看样子我是太累了。”白一鸣摇摇头。 凌非墨抑制住自己的激动:“总裁,你相信灵魂吗?” 白一鸣好笑的看看她:“我是生意人,你觉得我会关注虚无缥缈?” 凌非墨心里一咯噔,这种事确是匪夷所思,任是谁都不可能相信吧。她默默地把话咽了下去。 白一鸣从桌上拿起份表格,开始谈正事:“叫你上来,是给你这个,刚才我忘拿下去了。” 凌非墨上前接过,仔细的看:“全球大学生设计师比赛?给我的?” 白一鸣被她逗笑:“你们设计部还有谁是现任大学生?” 凌非墨心里很激动,哥哥要她参加全球比赛呢。她的水平,哥哥这是承认了吧。 “设计部一直没接过这种比赛,毕竟,lee和秦虹成名甚早,已经不需要参加这种比赛了。而实习设计师里,还没有人能顶的起来。所以,这次你的到来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我直接给你接了。” 凌非墨咬唇:“大……总裁,我会尽力的。” 大总裁?白一鸣好笑,这个称谓真是爽。小女孩还是蛮可爱的。 “嗯,去吧,必要时可以找西米聊聊。白氏设计师,就该是全球性的,凌非墨,我看好你。”白一鸣说完,就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凌非墨想了想:“你不介意,我姓凌?” 白一鸣哂然一笑,靠在椅背兴味的看她:“有关系?别说你和凌家有不可分割的情意。” 凌非墨静默,仰起脸淡淡的微笑:“没有。” “那就对了。”白一鸣摊摊手,他是一般人都用的吗,要是那样,白氏早就垮了。 凌非墨拿着报名表刚要出去,就听白一鸣补了一句:“这次比赛,是去美国现场。” 凌非墨只是顿了顿,就点点头,开门走了出去。白一鸣笑着摇头,这份镇定,还真不是小家小院培养得出的。 第二天,上官驰早早的就来到凌非墨宿舍下等候,他在前镜照了照,精神饱满神采飞扬。 凌非墨拿着下班后买的精致礼物,轻巧的下了楼。段沐还在睡,她给留了言说有事出门。 坐上车,她嗔怪的看他:“这么早,别告诉我是早班机。” 上官驰帮她系上安全带,凌非墨闻到清爽的须后水味道,使劲嗅了嗅。他俯身在她嘴角轻轻一啄:“这样闻,更香一些。” 偷了腥的人,心情大好的发动了汽车,凌非墨却被他的突袭给弄得能脑子当机。良久才轻轻抚唇,斜睨他一眼。 “真买了礼物啊,你都没送过我什么。”上官驰一边仔细开车,一边轻声吐槽。 凌非墨失笑:“那你想要什么?” 上官驰哀怨的看看她,你送的我都想要啊。 凌非墨抚抚盒子:“这是刺绣披肩,一针一线的刺绣出来,阿姨一定很喜欢。到了美国,中国元素更受欢迎。” “有礼物她就偷笑了。”上官驰的话还透着一股幽怨。 凌非墨懒得搭理:“到底几点的飞机,我觉得有古怪。” 上官驰笑:“什么古怪,不就是我想早早见到你。下午的飞机。” 凌非墨张大小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眉飞色舞的男人,下午的飞机,你七点来找我,这是要闹哪一出。 上官驰冷眼看过来:“别说你不愿意。”看我怎么收拾你。 凌非墨面对他第一次语塞,以往都是她常胜的,上官驰的口才遇上她,无用武之地。 “愿意。”凌非墨倒不是真的介意,他想听,她就说。自己感情,自己也要维系。 上官驰嘴角上扬,真想停下车…… “昨晚你们家没再叫你?”凌非墨想起凌香。 “叫我做什么,我已经出面一次,不会一直出头。上官浩会处理好的,要不然,我可真看不起他了。” 凌非墨也没接到老爸的电话,看样子是被安抚了? “凌香如果找你,你不要答应。受刺激的人不知会不会歇斯底里。你要小心,要去也叫上我。”上官驰想了想,不放心的吩咐。 凌非墨笑了:“你这是要再刺激一下她么,叫上你岂不是戳她心窝。” 上官驰耸肩:“与我无关。” 说说笑笑,车子很快就来到了帝豪复式公寓。 凌非墨紧了紧手里的礼物盒,虽说不是第一次来,可是这次,身份上有点尴尬啊。 上官驰停好车,揽住她肩膀:“发什么呆,进去啊。” 凌非墨看看他,能说这是两次生命中第一次见家长吗。 上官驰接过她的礼物,开心的拿出钥匙开门,还低头安慰她:“我先带你上楼玩,中午吃过午饭,再一起出发去机场。别担心。” 凌非墨直起腰,深吸一口气:“我有点紧张。” 上官驰贴着她的脸吃吃笑,他很确定,墨宝就是个宝。 门一开,凌非墨立马忘却了紧张,食指大动。烤酥饼的味道,在厨房传出来。 上官驰随手把礼物放柜子上,拿拖鞋给她换:“我妈在做早餐。她说,要给你多做几样拿手点心。你看,我都没有这种待遇。” 凌非墨换好拖鞋,伸手戳他脸:“大男人,真丢脸。” 沈妈妈又托了东西走出来,餐桌上已经放了六盘。她扎着围裙,看到非墨高兴地招呼:“快坐下,趁热先吃。” “阿姨,你这是几点就起床忙活了?”凌非墨看着桌上很丰盛的早餐,大吃一惊,这才七点多吧。 “老了睡不着,五点就躺不住。”她慈祥的笑,“五谷豆浆,新鲜的,你和阿驰先吃着。我锅里还有别的,不用管我。” 凌非墨才不好意思,“我洗手帮您。” “别别,一点都不累,就等着出锅了。阿驰,快,让非墨尝尝。”沈妈妈忙不迭的拒绝,给上官驰使个眼色,连忙走进厨房。 上官驰拉住她的手,“真的不用在意,我妈喜欢厨艺,乖,洗洗手坐下吃。” 凌非墨这才作罢。 “我的天,这也太好吃了。”凌非墨捻了第二块酥饼:“又酥又香,入口即化的感觉,阿姨,你的厨艺真不是盖的。” 沈清宁提起下厨就满满的心得:“我在美国,经常做了给邻居吃,慢慢地就练出来了。好吃就多吃,你不知道阿驰这小子多挑嘴,我做的再好吃,他都吃不多。” 凌非墨一眼看过去,那你以后是想饿死吗。 上官驰看懂了,回以一笑:“我不是很喜欢吃甜。再说,我除了不吃甜食,还是很好养的。” 沈妈妈连忙给凌非墨保证:“对对,阿驰只是不喜欢吃点心。”儿子好不容易动心的姑娘,可别被她三言两语给吓跑。 凌非墨看着这对母子,一脸黑线,你们这怕退货的急切心情,是在想什么? 趁着沈妈妈去厨房,上官驰凑过来在她脸颊又是一吻:“我厨艺也不错,可以做给你吃,所以,我饿不死。” 凌非墨上上下下打量他,无视他刚才的举动:“你也会做饭?你要不要这么全能?” 对于自己男人会做饭,她是真的很期待的。 “当然。以后你天天来,我做给你吃,你就知道了。”上官驰点点头,很是得意的说,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有一天抢着为一个女人做饭。 凌非墨默默地吃着,捡到宝的,其实是她才对吧。 吃完饭,沈妈妈乐滋滋的捧着礼物回房补眠了,她才不要打搅儿子的二人世界。 凌非墨本来不好意思,可是沈妈妈就这么一去不回头,让她连一丝扭捏的时间都没有。来时的紧张都抛到了脑后,她现在更好奇上官驰的闺房。上次根本无暇观看,只是在他的小吧台坐了坐。 于是她在前面上楼,上官驰在后面扶着她的肩推。 经过吧台,上官驰没有停留,上前大跨一步拉起她的手改为拉着她走,直接走进自己房间。 上官驰也很紧张,第一次带女孩子踏入领地,还是自己最在意的女朋友。他把她扶坐在床上:“我去给你榨点果汁,随便看。” 凌非墨听话的四处打量,扬声对跑出去的上官驰说:“你还真的很枯燥哎,多么生硬的布置。” 就听上官驰也朗声回答:“你看着哪里不好,我再装修一下。” 凌非墨又被呛了一下,小声嘟囔:“随便吐槽一句,你都能想这么远。” “为什么没有你的奖状啊,不都说天才的书橱里满满当当都是奖状?”凌非墨起身,走到黑色大大的书橱前,他的卧室就是书房。 “有啊,都在美国,有机会带你去看。”上官驰说话间就捧着大杯的果汁走进来。 “那敢情好,我近期真的会去美国。”凌非墨接过果汁抿了一口,是橙汁,好甜。 上官驰愣了:“去美国,做什么去?”他一脸惊讶的坐她身边,手探过去捞住她的小腰。 ------题外话------ 感谢区:谢谢孤单心事123投了1张月票,cpp9投了2张月票,谢谢爱的票票,还有一直订阅的亲,偶会努力哒! 最近这里零下16度,大雪纷飞,亲爱的们也都要注意保暖哦! 097甜蜜and放纵 凌非墨伸手想摸包包,拿出邀请函给他看,却发现这是在楼上。而这一动,才发觉被他搂得紧紧的。 “公司接的全球大学生设计比赛,要去现场比。就是说比的不仅仅是图的质量,还有现场画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比赛呢。”她舒适的靠在他肩头,这家伙有宽宽的肩,怀抱很舒服。 上官驰哦了一声,鼻间都是她的发香,忍不住凑下去深深吸了一口:“真香。” 凌非墨笑着推开他的头。 他把玩着她的秀发:“什么时候去,我陪你。” 凌非墨算着时间:“寒假吧,既然是大学生比赛,应该是在假期。到时也考完试了,我有时间和精力应付。” “正好,我今年也有寒假,当理事唯一的好处原来在这里。”比起医生来,理事还真的是清闲的职位,钱还不少拿。 凌非墨被他逗笑,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我都想不出,你明明喜欢学医,却跑来当理事的理由。” 上官驰脸色有点烧,潜意识里,是为了她吧。 遮住她的眼,那明亮看得他心痒痒的。他咽了咽,终究还是无法抵挡红唇的诱惑,松开手的空挡,嘴唇也含住了她的。 凌非墨刚觉得眼上的手拿开,就想说话,却被俯下来的黑影吓了一跳,然后就被他吻了个正着! 睁着大眼,看着贴过来的俊颜,他眼睛轻轻闭着,能看得见睫毛长长的在轻眨。嘴上一痛,她忙把他一推。 上官驰睁开眼,眼里都是控诉,刚刚轻轻咬她,是惩罚她的不专心。 凌非墨小脸通红,抿抿唇,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他,他的唇形还真是好看。上官驰再次慢慢接近,凌非墨像是被美色催眠了,竟然没有躲,直到四片唇瓣再次贴合。 “闭上眼,乖。”上官驰在她唇上轻哼,声音如同梦呓,凌非墨真的听话的闭上眼睛。 他的心在鼓噪,自己的女孩儿是如此美好。他的动作加大,一下子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含住她的樱唇狠狠吮吸。她唇上残留着淡淡的咖啡香,让他不由想要更多。 凌非墨被他弄得唇有些麻,轻轻又推他。他发坏,手上一使力,她不由一笑,下一秒又被惊呆了。一条温软竟然探了进来,这种亲密,是她从未见过的。 察觉到她的抗拒,上官驰稍稍挪开脸,灼热的看着她:“不喜欢?” 凌非墨愣愣的看着他,不喜欢吗,也不是,只是觉得有点怪。她缓缓摇头。 上官驰轻笑出声,他的宝贝是被吓到了。他也是第一次有这种冲动,想把她吞吃下腹。 “别怕,这才是亲吻,愿意和我一起尝试吗?”他用指腹轻轻触摸她有些红肿的唇。 凌非墨竟然想含住!她被自己的思想惊呆了。大眼睛雾气缭绕,有种被人欺负的楚楚可怜。 上官驰发出一声叹息,真是要命,再忍下去他就不是男人。 捧着她的脸,再次吻上去。这次没给任何试探,长舌勾住了她的,要带她一起体会亲吻的美妙。 凌非墨只觉得口渴,本能的擭住他的舌轻轻吸吮,上官驰被她弄得下身紧绷,小女朋友开窍了,受罪的还是自己。 火辣的一吻结束,凌非墨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羞得再也不肯抬头。刚才的是自己吗?哎呦,不能见人了。 上官驰平复着自己的气息,鼻间都是她的芬芳,紧紧搂着她,听着她不规则的喘息,呵呵笑着凑在她耳边:“下次记得换气,我们可以时间更长一些。” 得到的回应是凌非墨在他胸前狠狠的一捏,他心情更好的哈哈大笑。 “墨宝,你把我亲也亲、抱也抱了,我可赖定你了。”上官驰一下一下顺着她的秀发,温柔的就像呵护易碎的水晶。 凌非墨红着脸挣扎着起身,听听这是什么话,真是脸皮厚厚。却被上官驰武力镇压。 “乱叫什么,让阿姨听见多难为情。”凌非墨索性不动了,像只小猫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这样还是蛮惬意的。 上官驰贴着她的额头,轻轻呢喃:“多好听啊,非墨宝贝,简称墨宝。谁也不能这样叫你,要我听见,往死里揍。” 凌非墨笑出声,食指点着他的胸膛:“真是霸道鬼。我的名字,还不许人家叫。” 上官驰郑重的点点头:“那是,凌非墨三个字,允许他们叫,我都觉得是便宜了他们。” “嘻嘻……”凌非墨笑的花枝招展,谁说他冷情的,情商多高啊。 “你不准备给我起个昵称?”上官驰想起来,至今她还没好听的叫过自己一回。 凌非墨数着手指:“霸道鬼?厚脸皮?暴君?你挑一个喜欢的……” 剩下的话被上官驰再次吞进了肚子。 挣扎的小手,最后无力的环上了他的脖颈,这家伙技术越来越好了,怎么破? 直到下午送沈妈妈上机,凌非墨的嘴唇依然性感妖娆的红肿着。她忧郁的望天,这是不是现世报,刚笑话了箫月,自己的报应就来的更猛烈。 沈妈妈是抹着眼泪笑着上机的,第一次,见到儿子眼睛含笑,仿似自从鸿儒不再就消失了的开心,再一次从儿子脸上看到。 她无暇促狭未来的媳妇,紧紧握着她的双手叮嘱:“非墨,阿驰……就交给你了。你知道,阿驰从小就冷清,是你带给他快乐,也只有你能让他痛苦。所以,阿姨求你,好好对待他,不要伤了他。” 凌非墨顾不得害羞了,连忙安慰:“阿姨,您别这样说。有我们一起爱他,他才幸福。寒假我们就去看你,你在那边一切当心,保重身体!” 沈妈妈连连点头,上官驰在一边霎霎眼,这种情绪确实很久不曾有了。 送走了妈妈,上官驰搂着她上了自己的卡宴。他严肃的看着凌非墨,害的凌非墨以为哪里不妥,拉过镜子照了照,觉得没有异常,才嗔看了他一眼:“干嘛,神神叨叨的。” 上官驰咧嘴一笑:“你说以后会好好爱我。” 凌非墨嘴角一抽,我什么时候说的,狐疑的看他。 上官驰脸色一黑:“我妈刚走,你就不承认了?自己回想一下。” 凌非墨这才想起她劝慰沈妈妈的话,一时脸颊爆红。咬咬唇,看着前路:“开车啦,讨厌。” 上官驰眉飞色舞的发动了汽车:“想起来了吧,我可记一辈子。” 凌非墨看向窗外,真是出言不慎啊。一路上上官驰竟然心情很好的吹起了口哨!比起那边的幸福满满,凌香这两天却过得很不好。 刚被凌非墨技压一头,睡了一晚又被上官浩说分手。她郁闷的在家躺了一天,想来想去,自己要主动出击。 打给上官浩,听着里面的长音,自我安慰的想着,还好没有被他拒接。 上官浩比平时温柔数倍的声音传来:“香香?” 她约了上官浩去世贸旋转餐厅,那里环境清幽,谈话很方便。 上官浩顶着嘴角的青紫赴约了,凌香一身黑色的套装,肤色白皙、胸口紧绷,透着成熟的诱惑。 她给上官浩倒了一杯祁门,惊讶的发现前未婚夫被揍了。 “阿浩,你……你这是,谁干的?”凌香柳眉倒竖,这时候才不是发飙的时候,要实时的给予关心。 上官浩别扭的张张嘴,伸手摸摸,疼的“嘶”了一下。 “还不是你的好哥哥。”他兴味的看着凌香:“怎么,别说你不知道。” 凌香不明所以的看他:“我知道什么啊?我只知道你变心了,突然就和我分手……”她泫然欲涕。 上官浩头大的扶额,尴尬的端起茶。 “阿浩,那天人多,我没有仔细问,到底是为什么?我们明明好好地,怎么一夕之间就闹的要退婚?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丝的留恋吗?”凌香眼里含着泪,这么大的事都没有歇斯底里,让上官浩很满意。 他叹口气,伸出手抚摸她的脸蛋:“对不起,我这次被人坑了,所以,只能辜负你。” 凌香一把拉住他的手,怒目圆瞪:“被人坑了?怎么回事?难道没有解决的办法?” 上官浩颓然的摇头,抽出手遮住眼睛:“这次是我懈怠了,除了此法别无他招。香香,怎么办,我也不想和你分手,可是……” 凌香激动了,就知道阿浩对她有感情,“你说,我来想办法,我不想离开你。阿浩,我有多爱你你是知道的。” 上官浩的眼里闪过笑意,阿峻说得对,女人哄得好,她就对你死心塌地。 他缓缓拿下手,眼神凄然,满满都是不甘:“我被人灌酒,唐娇赖上我了。香香,我不喜欢她……” 这句话里概念好多,他和唐娇上床了,他要对唐娇负责,他比较喜欢自己,可是他无能为力。 凌香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浩,他和唐娇……他要娶唐娇! “你上了唐娇就要为她负责,那你怎么不想想我?”凌香声音突然升高,太可恶了,她是比较贱还是怎么的? 上官浩听出画风不对,连忙起身按住她,被她一下子撩开。还以为是自己参加乱七八糟派对的事情露馅了,谁知道,是因为唐娇这个贱人! 凌香再也忍不住,她站起身:“上官浩,我真是看错你了……呜呜呜,你真对得起我!”说完,一杯凉茶泼到了他脸上,凌香拿起包捂嘴走人。 上官浩呆滞片刻,举着两手慢慢看向胸前,红茶的颜色和白衬衣相映成趣,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餐厅里的人纷纷侧目,这种戏码竟然在高档餐厅也出现,真是有辱高贵。 上官浩抽了几张餐巾纸,擦了擦,发现于事无补,恨恨的扔到桌上。这都是什么事!凌香都不听话了,这世界乱了。 凌香坐在酒吧,手里夹着烟,面前摆着一杯烈性威士忌。她需要静一静,处理不好,她将成为整个上流圈的笑话。 唐娇,唐娇!还以为这是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谁知道,她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费大劲抓到的饭票,给抢走了。 狠狠吐出一口烟圈,她一气喝下半杯烈酒。 上官浩也不是个东西,上了年轻小姑娘,还说自己被坑,妈的。 她苦闷的一手托腮,这事可怎么办。 一个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招手点了杯cognac,手摩挲着杯沿,侧身看着她红唇上叼着长长的女士烟。 “就这本事?心里难受了,来喝个闷酒,一切就不复发生,是吗?”来人勾勾嘴角,浅浅品了一口。 凌香醉眼斜斜看过来,烟雾朦胧中这一看有点怔愣,从嘴上拿出烟:“祁、祁峻?” 男人妖冶的笑,伸出手接过她的烟,当着她的面含在自己口中,吸了一口,烟雾吐在她脸上:“真喝醉了?看样子我和祁峻还真像。但,女人,下次一定记住,我是祁峰。” 凌香傻傻的,脑子里在转,祁峰,祁峻,哦,对,是祁峰。这次跟着祁家家长来的是祁峰。 “你怎么会在这?”她从他嘴里抢下烟,又开始自得的吸。 祁峰喝了口酒:“来你们帝都,不好好逛逛怎么对得起自己。” “听你的语气,我的事你知道了?哈,真是好事不出门,我想,我很快就成了街头巷闻的头条。”凌香是最要脸面的,这下子真是打脸打的piapiapia。 “哈哈,这算什么。感情吗,合则来不合则散,凭你的条件,还愁找不到比上官浩更好的?”祁峰伸出手顺着凌香后背曲线,轻轻触碰,这个女人身材还是很不错的。 凌香不以为忤,抛个媚眼过来:“比如你?” 祁峰开怀大笑,他就知道,这世界没有贞洁烈女。一把把她楼进怀,祁峰不怀好意的笑:“看你想不想了。” 凌香不语,喝光剩下的威士忌,被呛得咳嗽不已。 祁峰的大手开始轻轻为她拍,后来就变成了抚摸。凌香渐渐身子瘫软在他的怀里,她想要被男人狠狠的“呵护”。 清晨的阳光照在酒店豪华大床上,两颗黑色的头紧紧地挨着,看着被单下鼓起的身形,两人是压在一起的。 地上散乱着女人的黑色bra,丁字裤,还有男人的衬衣领带和内衣。一句话:战况相当惨烈。 女人的眼睁睁合合,终于在头痛欲裂中张开。她揉揉眼,打了个哈欠,随即发现身边躺着一个光溜溜的男人。 她身子一僵,支起身子,发现自己也同样坦诚相见。而且身上爱痕满满,腿间的滑腻,证明了她昨天真的*一度。 她屏息回想,似乎是和祁峰一起喝酒来着,那么这个男人……正想着,男人翻了个身,俊脸露在了她的眼前,手却一直搂着自己的腰,大腿也斜伸在自己腿上。可不正是那长得妖冶的祁峰! 凌香放下了心,平白无故和男人上了床,自然是越帅越好,更何况还是个金龟。 掀开被单,她嘴角勾了勾,身上的男人身材匀称,而且身材高大,脸蛋俊俏邪气,怎么看她都不吃亏。 想起上官浩带给她的气闷,凌香觉得这下子爽到了心。下床,慢条斯理的捡起了bra和内裤,拢起卷发径直去了卫生间。 祁峰醒来后,就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床上,他捏捏鼻梁,昨晚貌似也喝多了。支起耳朵听见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心头放松的再次倒回去,嘴角一歪,上官浩的女人真够味儿,可惜不是处,可惜。 凌香穿着bra和内裤走出来,看见祁峰还在躺着睡,就自顾自坐在一边吹头发。 吹风机嗡嗡作响,祁峰一动不动。 凌香开始吹一会儿,停一会儿,后来看他不动,才干脆的打开马力。等她吹了个半干,抬头时就在镜子里和祁峰的眼光对上,他不知撑着下巴看了多久,光裸的胸膛下是白色的被单,头发萌萌的搭在额上,看上去无害而可爱。 凌香愣住,就见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光着身子下了床走向自己。她拿着吹风机的手不由一松,只听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祁峰笑了,走过来俯身抱住她,满意的发现只穿着内衣的女人更让他心头火起。 “起这么早,难怪我找不到你。”祁峰抱着她慢慢挪地方,最后一起倒在了乱成一团的床上。 凌香刚洗漱完毕,不想再战,无奈男人挑逗的太成功,嗲着声音欲拒还迎:“人家好累……” “出力的是我,你只享受就好。”祁峰的话最后消失在了她身上。 事毕,凌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两个人在床上厮混了一天,等凌香想起来打开手机,自己的手机已经被未接来电显示和一条条短信给撑爆了。 她心虚的看看祁峰,都是家里打来的,估计是彻夜未归惹的祸。 想了想,找个最好糊弄的老妈,拨了过去:“妈,我是香香。嗯,我没事,就是有点烦,喝了点酒在酒店住了一晚。是,你给爷爷和爸爸解释吧,我懒得回去再说一遍。好了,就这样,我挂了啊。” 没等何婉碧说完,凌香一下子摁断通话,放纵过后竟然是寂寞空虚冷。 ------题外话------ 亲爱的们都冬眠了没,小逸喊你们粗来冒泡!谢谢风云变1的一张月票,还有继续订阅的亲! 098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有奖必戳) 凌香的事情,上流圈还未传出消息。凌非墨以为这事情就算压下了,可是凌家祺这时候却打电话说接她回老宅吃饭,说爷爷要开家庭会议。 “爸,我最近很忙,能不能……不去。”凌非墨真心不想踏进那个家门。 凌家祺在电话那头笑:“不能。这次,我可以不去,可你,却是老爷子指名要的。” 凌非墨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找我做什么,先说好,我可不听他的。” 凌家祺安慰她:“那是,我说过,你的事他们管不着。” “好吧,我跟你去。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赶紧处理凌香的事,反而找我们。” “凌香这次的事,我们和上官家算是彻底掰了。没想到,已经订婚,板上钉钉的事都能黄。”凌家祺啐了一口,虽然没感情,终归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凌。 凌非墨在电话那端沉默,想了想,她开口问:“爸,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退婚的吗?” 凌家祺摇摇头:“老爷子在电话里没说,云志倒是说为了另一个女人。上官浩也真是的,闹成这样,在世家里算是丑闻了。” “好吧,你来接我。”凌非墨没有再说别的,多说无益。 下了晚课,凌家祺接了女儿奔向老宅。 大厅里,凌家瑞和何婉碧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坐在老座位上。凌荣福若有所思的扶着拐杖,不知所想。 凌云志义愤填膺的揽着妹妹,还时不时拍拍她,凌香则窝在那里发呆。 一家五口愁云缭绕的,凌非墨一进来看到这种情形,忍不住拳头蹭蹭鼻尖,忍住了笑。她看看老爸,发现老爸也很不厚道的垂首轻咳来掩饰。 父女俩正色的走上前,凌家祺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爸,还没吃饭?” 凌非墨静静地站在一边,小脸掩在外套的一圈白狐毛中,看上去不胜娇羞。 凌荣福看到儿子带着孙女来了,终于露出几日来的第一个笑容:“等你们呢,来了就洗洗手,开饭。” 凌家祺走过去,招呼大哥:“有事说事,再难办还能不吃饭了?走,吃完饭商量。” 凌家瑞勉强一笑,点点头站起身。 何婉碧跟着起来:“香香,吃饭了。别难过,妈妈一定为你出这口气。” 凌云志拉着妹妹,凌香蔫蔫的,特别是在瞥了凌非墨一眼后。她发现这妹妹越发水灵了,而她却越来越憔悴,这念头让她想抓狂。 大家齐齐坐在饭厅,无声地吃着饭。 凌家祺多吃了几块肉,凌非墨立刻给他端远了,改为他夹了几块鱼。凌香阴阳怪气的讽刺:“妹妹,我们家还是管的起三叔肉的。” 凌非墨的手不停,依旧为老爸搛蔬菜。 她看到爸爸幽怨的眼神后,微微一笑:“当心脂肪肝,还是多吃蔬菜和鱼类。”凌家祺叹口气,认命的当素食动物。 凌香为她的无视,干生气。凌荣福看看自己的餐盘,有些羡慕儿子,至少他有个女儿当小棉袄,自己却只有三个兔崽子,一个一个光知道惹他。 凌荣福一直悄眼打量这个认回来不久的孙女,她的用餐礼仪真没得挑。平时不多言不多语,遇事还不慌,嗯,是个好苗子。 直到吃完饭转往客厅,大家一人一杯热茶坐好,才正式开始了今天的家庭会议。 凌荣福看看凌家瑞:“老大,你觉得这次的婚,我们该怎么退?” 凌家瑞冷哼:“还能怎么退,人家都上门退婚了。” 凌云志猛地坐直身子:“爸,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退婚还有个讲头,就说他上官浩德行不好,我们凌家主动退婚,香香成了受害者,对我们家还有利。” 何婉碧跟着说:“对,就这么办。声明就由我们发,退婚就退婚,我们香香的条件还不愁这个。” 凌荣福砸砸拐杖:“真能耐,嗯?突然就被退婚,你们就没想想里面的道道?是因为什么退的婚,我们该平心静气的和谈,还是干脆和上官家撕破脸?这些问题你们想过么?” 凌香不服气的看着老头:“爷爷,你的意思是我被上官浩甩了,还得舔着脸跟他们谈和?呵呵,我做不到。至于为什么退婚,他跟我细谈了。原因只有一个,他睡了帝北副市长的女儿,要为人家负责。这样,你们都明白了吧,是因为上官家觉得我们家比不上帝北唐家,所以舍弃了我。” 凌香越说越气,有些歇斯底里,凌云志按下她,凌香委屈的趴在哥哥怀里。虽然这个哥哥不着调,但关键时候,他是自己的温暖。 一席话说得在座的凌家人都气往胸口烧,除了凌非墨,因为她早就知道了,而且无感。 凌荣福重重的把拐杖放到一边,再次听凌香说起这个,他的呼吸有些不畅。他们凌家虽说在四大世家居末,但还不是一个小小临市的副市长所比拟的,他们上官家这次选择失误了。 凌家瑞呼出一口气:“那就按云志说的,开记者会,我们要保护香香。上官浩不是负心吗,就让陈世美的帽子跟他一辈子。” 凌非墨倚在爸爸身侧,环着他的手腕,乖巧的听。听到这里,她不由为上官浩祈祷,惹到了凌家人还想全身而退,不容易。 凌荣福看着小儿子,沉声问:“家祺,你是怎么想的?” 凌家祺伸直长腿,看看自家闺女:“要是我啊,最轻打折他一根腿!我的闺女岂是他能戏耍的。” 凌荣福恨铁不成钢的戳戳地面:“然后呢?啊?躲避出国,老死不相往来?看你这熊样,问你等于白问。” 凌非墨错愕的看着老头子,连如此粗鄙的语言都出来了,熊样,噗。 她侧脸看老爸,果然看到他一脸得意洋洋,他就是故意的。不和老头子对着干,他怎么配得上老爷子的赐名,混蛋二字,可是从童年一直伴随到中年。 凌荣福平息下怒火,温和的看向凌非墨,挤出和蔼的笑:“非墨啊,最近怎么样?听说自从设计比赛冠军后,就进入了白氏,爷爷为你骄傲。” 凌非墨笑着摇摇头,老头画风转得太快,怎么直接从退婚跳到了她身上。 凌香撇嘴:“怎么着也是为别人打工。” 凌非墨研究着手上的纹路,咦,两个圈圈。 凌荣福哈哈一笑:“对啊,这么能干,还是回我们自己的制衣厂,老给别人出力怎么行。” 凌非墨悄悄勾起嘴角,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看样子,凌氏白氏打擂台的消息,是有的放矢。 她没有听见似的,依然低着头,老头子和凌家瑞都盯着她,等了半响没有动静,相互望了望。 凌荣福皱紧眉,这个孩子怎么如此随她爸爸呢,不开窍。 他轻咳一声:“非墨啊,你大伯负责的制衣公司,要开新产品发布会,都是一家人,你的作品是不是也给自家公司用?” 凌非墨哑然的看了老头子一眼,以为他再脸皮厚,也不会在自己不接话的情况下,上赶着挑明。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他,老头子已经到了天下无敌的境界。 她瞥了老爸一眼,努努嘴,你上。 凌家祺哈哈大笑:“我说爸,你是在让你孙女犯罪知道吗。” 凌荣福哼了一声:“怎么讲?” “非墨已经和白氏签约,签的是她这个人。也就是说,只要她的作品,都已经被打上白氏标志,你突然让她再给凌氏设计,那,接下来可热闹了,打官司吧。”凌家祺轻松地说着让那一家子脸色都不好的话。 凌荣福阴着脸,真是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凌云志嚷嚷道:“我说爷爷,不是商量着香香的事么,怎么突然就跑题了。您老一句话,要忍要闹,我都听您的。要是闹,哼,我天天去他们上官家,他堵我们的心,我堵他的门!” 凌荣福瞪了他一眼,沉不住气,就不入流。 凌家瑞叹口气,看着老头说:“爸,您到底什么意思就跟孩子们说吧,您的主意别指望他们自己能领会。” 十二只眼睛齐齐看向老爷子,对于他打的算盘,凌非墨也颇有兴趣知道。 凌荣福叹口气,哎,被人仰望的世界,是如此凄凉。老眼在一张张脸上滑过,他轻咳几声。 “本来,我是想找上官南聊聊的。可是,家瑞说新产品发布会要和白氏成衣对上,我就想,非墨是自己人,如果到时我们胜白氏一筹,记者招待会上,再说出香香逮住上官浩劈腿,主动退婚,这样岂不是一石二鸟。到时候,舆论支持的肯定是我们凌家,而且,凌氏制衣也会打响名气,说不定龙头老大的位置,也会换人坐。”凌荣福捋捋胡子,他的设想真的是很美好,让他不由自主的微笑。 凌非墨脸上垂下黑线无数,老爷子是太看得起凌氏,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他当白氏是软柿子吗,哥哥一根小指头就能把凌氏戳死! 凌家祺愣了片刻,笑容满面的站起身鼓掌:“精彩,太精彩了,爸,你的梦做的真好。” “噗嗤……”凌非墨一时没忍住,她连忙整整脸色,恢复木然。 凌香和凌云志听到三叔的话面面相觑,然后也都笑得前仰后合。三叔还是不拿爷爷当事儿啊,你听听这说的什么啊,大逆不道也不过如此了。 凌荣福脸色能黑出水,他拿起拐杖指着凌家祺:“你个混蛋,给我滚!” 凌家祺撇撇嘴,晃晃身子站起来:“我不来吧,您叫;我来了吧,您烦。我看,我以后还是少出现,省的您生气。闺女,走,老爸都被骂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凌非墨听话的站起身,凌家瑞脸色不好的看着他俩,不由出声:“爸爸说的很对,家祺,你就不要老别扭着干了。” 凌家祺好笑的看过去:“啧,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哪里别扭了,哦,说实话还不行?” “你给我少说两句!”凌荣福再次暴怒,从大到小,没一个成器的,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还被白氏抢走。 凌香这时候冷笑的站起来:“爷爷,退婚就退婚吧,上官浩我还不要了呢。他有红颜知己,我就能有白马王子。您也不要再开这种无聊的会、指望着谁,我凌香不需要。”说完轻蔑的看了凌非墨一眼,就算我被退婚了,我依然比你高贵。 凌荣福被噎了一下,摆摆手:“你能耐,那我就不管了。” 凌家瑞横了凌香一眼,连忙笑着说:“爸,香香也是气急了,您别生气。” 一家人陷入僵持,大厅里鸦雀无声,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最清晰的是老爷子粗重的喘息。 佣人这时候战战兢兢的走上来,看了众人一眼,为难地开口:“老爷子,有、有客人到访。” 凌荣福冷眼瞧过来:“请。” 佣人得救般的跑下去,这气氛太他妈吓人了,一家人都冷着脸,好像火拼一样。 凌香本来气呼呼的坐着,一看来人,不由惊讶的走上前:“你,你怎么跑来了?” 来人温文尔雅的奉上礼物,对着凌荣福鞠了一躬:“凌爷爷您好,我是祁峰,来自乾城。” 凌荣福眯起眼望过来,上官南生日的时候见过,是祁家当家人带来的孩子。他虽然想结交,却无奈说不上话。可今天,他竟然上门了,香香还和他很熟,这什么状况…… 老头子脸色一转,开怀大笑:“好好,来就来还带礼物作甚。要是早来一步,岂不是正好能赶上晚饭?” 祁峰笑:“那怎么敢,香香到时可会找我麻烦。” 凌香突然变得扭捏起来,背过身:“乱说什么呢。” 凌非墨和爸爸看的愣神,这是神马情况,好一副郎情妾意。不是开会研究凌香作为秦香莲的事吗,怎么一瞬间就变成潘金莲了? “哈哈,快坐下,上茶!”凌荣福要是看不出什么,就白活这么大了。 凌家瑞也被这样的神转折惊呆,香香怎么几天功夫就攀上了祁家人?这真,真是太有本事了! “贤侄,没有回乾城?”凌家瑞感兴趣的问。 祁峰微微一笑,专注的看着他回答:“伯父,家父已经回去,我想再逗留些日子。” “哈哈,难得出来转转,就不要急着回去。帝都还是值得一逛的,要不要香香当你的向导啊。”凌荣福满血复活,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比起上官家,乾城祁家可是更上一层楼。 祁峰两手交握,风度翩翩的坐着,就这风度,上官浩也比不上。 “谢谢凌爷爷,香香要是愿意,祁峰自是乐意之至。只是不知香香有没有空……”他笑着看向凌香。 凌香娇声道:“那你说我是有空,还是没空好呢?” 祁峰意味深长的上下看她一眼,盯着某个部位,挑挑眉,凌香脸立刻爆红。 凌家祺在来人进来时,就拉着女儿悄悄坐了回去,他还想看好戏。 凌非墨研究着祁峰,这个男人和祁峻长的很像,看样子真是兄弟。凌香没勾搭上祁峻,竟然和祁峰发展上了,恐怕也是出乎上官浩意料的。 祁峰眼神掠过凌云志,看了看凌家祺,最后落在凌非墨脸上。 他似是眼前一亮,遇到了熟人般热络的招呼:“这就是香香的妹妹吧,上次寿宴我们坐在一桌,你还记得吗?” 凌非墨礼貌的颔首:“你好。” 祁峰:“……”好歹多说俩字,你让我怎么接话? 凌香有些不高兴,她的男人,怎么都爱和这私生女搭茬。得,祁峰已经成了她的男人了。 她交叠双腿,坐姿勾人,嗲声问祁峰:“阿峰,你想先逛哪里呢?” 祁峰笑看过来:“你说的算,带我先逛哪里,我就先看哪里……” “那敢情好,不怕我把你卖了。”凌香当众*,凌荣福浅笑不语。 祁峰朗声笑:“我还真有些怕。这样,非墨妹妹是吧?我看你和上官理事很熟,要不我们四人一起组个团吧,以免你姐姐真把我卖了,我还帮她数钱呢。” 凌家瑞一家都捧场的大笑。凌家祺不悦的皱起眉头,你和凌香勾搭就勾搭,来招惹我的非墨做什么! 不对,他说什么来着,非墨和上官理事很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侧头看向女儿,凌非墨无辜的迎向他,瘪瘪嘴。 凌荣福老眼一亮,什么,二孙女和上官家的也有联系?哈哈,真是家门大幸,而且还是那个一表人才、狂傲不羁的理事,老天要不要这么眷顾凌家。 “非墨,阿峰说的是真的?那你可真是会保密,连爷爷都不说。哈哈,这有什么好藏着的,女孩子就是脸皮薄,哪天,把那个孩子也带来,我们帮你把把关。”凌荣福简直是眉飞色舞,再也不复一开始的气闷。 凌非墨垂眸,淡淡的说:“堂姐相邀,哪一次不是一定达成?我有空自是可以的,至于别人,我做不了主。另外,帝都我都不熟悉,祁先生想要玩得尽兴,还是指望着堂姐为好。” 凌家祺听了立刻自责,就是,女儿认回来还没有带她好好玩玩呢,他愧疚的拍拍非墨的肩。 祁峰脸上一僵,自己推出去的球,就这么被拍了回来。他实在是想和上官驰拉上关系,可是人家不买自己的账,他为此都出卖了自己的身体…… ------题外话------ 咳咳,这章写得很happy,亲们为哪一句笑了,能不能评论一下,小逸有奖励哦!嘿嘿……奖励隔日发放,其实就是为了答谢诸位亲们的每日相陪!哦哦对了,还有今天的感谢区:雪玥凤亲的五星评价票和月票,好开森! 099各有千秋 凌家的动作还是蛮快的,第一时间组织了记者发出声明。既然决定放弃上官家,他们也就无惧,就要速战速决,更何况还有祁峰作为后备力量,他们怕者何来? 上官浩还在酒意中酣睡,老爷子拄着拐杖找过来。一看这个孙子还敢喝酒,不由拿起拐杖掀开被子就敲了下去。 上官浩吓了一跳,疼倒不真疼,但任谁睡的正香时被一棒打醒,也会如临大敌。 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睁着惺忪的眼就想骂人,却惊讶看到自家爷爷威严的拿着拐杖,一看就是他刚刚施了暴行。 他烦恼的爬爬乱发。一屁股坐回床上:“爷爷,您这要闹哪一出啊。” 看看钟,他又哀嚎一声:“我今天不用去公司,您这么早还把我折腾起来,又为了什么?” 上官南气不打一处来:“你个兔崽子,你说你能处理好凌家,可是你去看,今天的新闻都出来了:上官家背信弃义,为官家女抛弃未婚妻!这条舆论一出,你还想我们公司的股市有好?立刻起来,马上给我平息风波。” 上官浩听得有点晕,拿过遥控器打开占据了半边墙的电视,正好娱乐台正播报着八卦新闻:“今日,四大世家凌家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和上官家的联姻解除。当事人凌香小姐,镜头前憔悴苍白,对上官家她一直闭口不谈,保持沉默。只是最后在记者会结束时祝愿前未婚夫不要再辜负新人……” 上官浩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凌香竟然还会玩这手了?妈的,你没有抹黑上官家,但最后一句直指的却是他上官浩!他把遥控器往墙上狠狠一甩,牙齿紧咬,恨恨的吐出一个名字:“凌香!” 上官南看着孙子这样,也不好再多说,沉声丢下一句:“尽早处理,以免事态再发展。”拄着拐杖蹒跚的走出去。 凌香在爸妈和大哥的陪伴下,顺利地完成了记者会,人前她没化妆,故意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所以声明发完后,有记者来采访,她伤心的掩面而泣,一副受伤小女人的样子,夺路而逃。 记者摇头叹息,在头条上加上一句:情变引得名媛伤心欲绝,问公子为何如此薄情? 凌香躲回家睡了一觉,睡醒后洗过澡画了个精致的妆,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恢复美艳,满意的准备出门约会。 何婉碧一把拦住她:“你这孩子,风口浪尖还去找事!刚开完记者会,你就不怕有记者蹲点?至少等过几天,看看上官浩家有什么举措再说。你给我老实在家呆着。” 凌香迫切的想见祁峰,比和上官浩在一起时还要想念,她已经中了毒,毒药名字就叫祁峰。 凌香跺脚:“哎呦,妈,大晚上了谁还蹲在我们家门口,这么冷他们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你让我出去嘛,我约了人,已经迟到了。”她急切的看看腕表。 何婉碧一脸不通融,冷着脸不放手:“你爸说了,让我看住你,这节骨眼不能添事。要是让你出去了,回头真有什么不妥,你爸不得骂死我。” 凌香急死了,她的心在挠,她的身体在燃烧,她迫切的想发泄。 使劲一甩手,她把何婉碧甩开,何婉碧一个没站稳,尖叫了一声倒在地上。 第二天的报纸头条多了一个标题:为情所困,凌家进入低谷。凌夫人为女伤心,不慎摔伤! 凌非墨坐在上官驰的家中,津津有味的看着报纸。上官驰在厨房愉快的忙活,趁着大火改小火,带着小碎花的围裙,献宝似的出来奉上果盘。 凌非墨看着各种花色的水果拼盘,有些咋舌。抬头见他没有回厨房的意思,当先叉起一块蛇果送到他嘴边:“大厨师辛苦啦。来,张嘴。” 上官驰心里这个美。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他凑过头来看,发现是报纸上的娱乐新闻。 “你们家和我们家的共同八卦。”凌非墨喜欢蜜瓜,拿着叉子在盘子里一连挑了三块,上官驰买东西绝对是优等品,卖相和味道都超好。 上官驰摇摇头,强制的又叉了奇异果、车厘子和蓝莓让她吃,还一脸不可抗拒的说:“不许挑食。” 凌非墨才不听他的,只选择性的吃了几粒蓝莓,其余的都用眼神逼迫他自产自销。 上官驰无奈的吃了,看着报纸上的头条:“凌家的舆论造的不错。我估计,老头子现在在跳脚。” 凌非墨念给他听:“问公子为何如此薄情?嘻嘻,这记者真有才,看样子凌香的苦命女扮演的很到位,把记者给打动了。” 上官驰不屑的笑:“这种女人,白送都不要,上官浩也算是解脱。” 凌非墨挑眉斜斜看过来:“你的意思是,唐娇很好喽?” 上官驰这才发觉自己话里的歧义,笑着搂住她肩膀:“只能说,他刚下贼船又进了土匪窝。一个两个都不是好的,我们家老头子,这回看走眼了。唐家不会风光多久,相比之下,他还不如选择凌家。” 凌非墨笑出声,逗逗他而已,不过看到他紧张,这让她心里感到熨烫,说明了他的在意。 凌非墨伸出手搂住他的腰,在他胸前爱娇的埋了埋:“上官家和凌家不会就此老死不相往来吧?” 上官驰被她的举动安抚,回抱住她,轻哼一声:“不会。你放心,这次事情,上官浩会处理的过来,毕竟老头子培养他不是一年两年。凌家和上官家会面上相安无事,毕竟同属四大世家,此次事情,顶多是场闹剧。咱不管他们,只要你和我往来就好。” 凌非墨靠在他怀里笑:“这次弄得如此不愉快,估计我也成了你家老头子黑名单上的了。” 上官驰被她笑的心里抓挠,使劲一按,不让她动,却傲气的回答她:“他?他都在我的黑名单上,没有资格给你说教。除了我,你不用管任何人。” 凌非墨想挣扎,他搂得紧紧的,凌非墨哀嚎:“我不是不让抱,你让我喘口气,你围裙上都是油烟味……” 上官驰尴尬的看看自己的小碎花,一脸黑线的走进厨房,他的形象就这么被围裙毁了毁了。 凌非墨趴在沙发上捂着肚子笑不停,笑了一会儿,她跳下沙发跑进厨房,就看见那个生闷气的男人依然带着围裙,用汤勺盛了一点尝味道。背影高大俊挺,因着手上动作有了几分良家煮夫的意味。旁边盖着好几只碟子,估计是炒好的菜。 凌非墨心念一动,轻轻走过去由背后搂住他,小脸蛋探到他身前:“什么好吃的,熟了没?” 上官驰在她搂上来的一刹,心就变得酥软,就着刚才的汤勺微转身递到她眼前:“来一口尝尝。” 凌非墨姿势不变,张开小嘴抿了一口:“唔,好鲜啊,这什么汤?” 上官驰把勺子放下,盖上锅盖:“这是我拿手的海鲜菌菇汤,在美国时经常做的,各种菌类加海产切成细丝一起煮。焖一会儿,入入味。”然后示意她把围裙后面的绳解开。 没有了碍眼的围裙,他转过身,手从她腋下穿过,轻易地就给抱了起来,大踏步向外走:“等会儿就开饭,我先去换个衣服。” 凌非墨挂住他的脖子,两脚向上蜷缩,笑嘻嘻的任由他抱着出去:“你还做的什么,这么保密,有没有两菜一汤?” 上官驰好笑的在她小嘴上啄了一下:“太瞧不起你男人的战斗力了,至少四菜一汤!” 凌非墨被他弄的脸一红,到了客厅跳下地,推他上楼:“快去洗澡吧你。” 上官驰洋洋得意的挥挥手,上楼洗澡更衣去也。这顿饭后,他的非墨就要期末考了,为了不挂科,他已经保证不打扰她。所以,这顿饭就显得格外缠绵。 吃饭时,凌非墨被男朋友的手艺惊到,真的是四菜一汤。而且四个菜有荤有素,不像凌家祺只有意大利面拿手。 “我的天,上官驰,你真的是自己做的,不是叫的外卖?”凌非墨不是故意要怀疑,而是真的很怀疑! 上官驰好整以暇的替她搛菜,淡淡抬眼:“怎么。这才发现捡到宝了?” 凌非墨气结,默默埋头苦吃,她也是巧手,不就是做饭吗,难不倒她。 “多吃点,考完试我天天做给你吃。你太瘦,要好好养养。”上官驰想了想,觉得很有必要。 凌非墨咬着牛柳,真是火候极佳,多一份则老,少一分则欠。 “这些家常菜,你都是怎么学的?”凌非墨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上官驰耸肩,看她吃的香,自己也夹点牛柳:“食谱。” “你强。”凌非墨比比大拇指,能把食谱还原,比自己看图裁衣服都难好不。 上官驰哼笑:“你信不信,我妈都不知道我会做饭。因为,她更喜欢厨艺,我无从表现。” 凌非墨直直的盯着他的眼,良久红唇一弯,笑的感动:“那你除了阿姨,再也不能给别人做。” 上官驰喉结滑了滑,回以温柔一笑:“好。” 果然不出上官驰预料,上官浩真的开始危机公关,尽可能的降低这次事件带来的坏影响。 记者会好巧不巧,就召开在凌香曾经发过言的地方。 闪光灯此起彼伏,焦点都对着中间西装笔挺的年轻人。今天出席发布会的只有上官驰自己和秘书,上官南和上官鸿鹄不便出面。 记者排排坐,俨然有明星发布会的赶脚。上官浩看看秘书,秘书起身示意,记者们可以畅所欲言。 立刻就有八卦小报记者站起来:“上官浩先生,对于前未婚妻祝福你和新人这句话,你怎么看?” 上官浩心里骂,我看你妈啊看! 他低头沉吟片刻,抬起头时脸色灰败:“她会这么说,我很惊讶。我和凌香小姐即使没有那么深的感情,至少也是有情义在的……对于两家退婚,我保证没有第三者。”反正唐娇早已回帝北。 第二位记者站起身:“对于舆论说的官二代,是否确有其人?” 上官浩正色道:“谣言终是谣言,我和凌香的感情问题不会牵扯到两方家族,更不会牵扯到别的不相干的人。” 唐娇不是不相干的人啊,她是此次事件的中心人物。 继续记者提问:“上官家与凌家会不会因此成为敌对,我们帝都的股市会否因此而震荡?” 上官浩闻言露出第一抹微笑,还是这记者上道,秘书做的不错:“不会。无论这次事件闹得多大,上官家永远不会为难凌家!至于帝都股市,我们两家还没有达到影响所有大盘走向的能力,您天高估我们了。” 记者们纷纷笑着拍手。 在家看着电视的上官南和上官鸿鹄对视一眼,都不觉点头,不管阿浩做了什么荒唐事,在应急上,他都是靠谱的。 灯光依旧闪烁,上官浩沉痛的望着众记者:“凌家对上官家误会甚深,上次记者会对我们家伤害很大。但是我们上官家不会追究其责任,最后我也只能祝我的前未婚妻:改改脾气,不要再任性了……” 两场记者会,堪堪打个平手,上官浩在话里也暗指凌香的坏脾气,让此次的解除婚约一事,变成一声唏嘘,飘散在帝都的灯红酒绿中。 凌香坐在病房里,守着脚被高高挂起的何婉碧,恨不能把医院电视砸掉。 上官浩这个不要脸的,竟然在公众面前如此诋毁自己。她阴郁的看着电视里那曾经温柔的脸,只恨他不能在眼前,她一定会忍不住抓花他。 何婉碧抓着白色床单,恨声说:“真是看错他了。香香,不要难过。” 凌香没有搭理她。 她透过电视在想祁峰,他没有见到她去,现在会在做什么。而且竟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是不是相信了上官驰的鬼话? 何婉碧看着女儿发呆,忍不住心疼:“你回去休息吧,打电话叫你哥哥来。” 凌香越想越心焦,不行,她要去找他。 猛地站起身,捞起自己的包就向外走:“妈我出去下。你叫哥哥来也行,叫我爸来也行。”扔下一句话,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何婉碧看着包的厚重的脚,突然使劲拍床:“死丫头,我怎么拿手机,你至少给我放跟前啊……” 凌香来到祁峰所在的酒店,被告知祁峰不在,有事出门了。又问他退没退房,答曰暂时没有。 凌香颓然的把头靠在他的套房门上,这家伙去哪里了。 祁峰此时正在格调酒吧,他不是为谁等待的人,当然要为自己找乐。 格调的酒保依旧木然,看到祁峰照例问他什么心情。 祁峰觉得很新鲜,“我的心情啊,就像,睡了哥们的老婆一样爽。” 酒保脸上一僵,草泥马,真贱。 “那我给你调一杯:再来一次。”酒保给他用了浓浓的烈酒打底,叫你丫爽。 祁峰简直要笑出声了,再来一次?太合他心意了。他来帝都好几天,正经事没完成,大概就只做这个了。 喝了一口,入口麻辣,就像过山车一样直冲头顶,慢慢的劲头下降,开始回甘。他忍不住又品一口,一样的感觉又袭来,不觉赞叹:“真不愧是再来一次!” 他端着杯子找了张桌子坐下,掏出电话打给乾城的老妈:“妈,我阿峰。这几天没人找你事吧?呵,祁峻算他识相。等我回去再说,嗯,我的事没办完。祁峻以为他干的事我不知道,我这次来就为彻底把他拉下马。放心吧,你儿子有数。上官驰?是,这人太傲,不过我估计有办法和他搭上关系。好了,你别乱操心,把爸爸伺候好,比什么都强,还有,老爷子那里你也要好好表现。祁峻有什么本事,还不是老爷子宠起来的,没有了他的支持,祁峻算啥。行了,我挂了,自己小心,别被那母子给阴了……” 祁峰收起电话,情不自禁的“再来一次”。 凌香接到祁峰电话时,刚想要走,她已经在套房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来来往往的服务生问了她好几遍,弄得她尴尬不已。 “你在哪里,我等你半天了。”凌香娇声问。 祁峰委屈的声音:“你都不来找我,还以为你不想来,我就出来喝闷酒。” “那快回来,我在你房门口。”凌香忍不住笑。 “好,马上。”祁峰一饮而尽,只觉得头重脚轻却心情愉快,今晚真的要再来一次了。 两个人在套房再次共度一夜,不知道这次暴怒的变成了凌老爷子,怒斥着凌家瑞满世界找凌香。 祁峰穿上睡袍,这次不如上次舒坦,所以也就不想再战。 他靠着床头,点燃一根烟:“香香,你和你妹妹感情不好?” 凌香慵懒的躺在他身侧,听到那个名字就本能的皱眉:“我没有妹妹。如果你说凌非墨,她是三叔的私生女。我和她,不熟。” 祁峰听到她嘴里尖酸刻薄的私生女三字,眼里一丝阴郁的光闪了闪。 “私生女,你看不起?”他像话家常一样问。 凌香撇撇嘴:“我为什么要看起,就她那妈,一点台面上不去,恶心。” 祁峰笑,眼里却没有笑意:“我觉得她还不错。上官驰那么傲气的人,都看得上,能差到哪里。” 凌香爬起身,夺过他嘴上的烟,在烟灰缸摁灭:“嘁,只能说她勾引人的本事好。跟她妈一样,贱人一个。” 祁峰忍着,他最讨厌女人蹬鼻子上脸。在男人事后一根烟的情况下,竟然敢打断,真是欠管教。 “给我约下他们,我想和上官驰聊聊,以后我们在乾城用得到。”祁峰侧过身哄她。 凌香被他的我们说的心花怒放,忍不住开始展望以后在乾城的生活。 “我真的不想和凌非墨见面,我和她八字不合。” “乖,就当为了我,你也知道,想约上官驰,就得找别的办法。以后,多跟你妹妹搞好关系。”祁峰探手搂过她。 凌香撅着嘴不说话。 “那算了,既然你如此难办,我也不打算在乾城办医疗搞教学了。”祁峰状似解脱的笑。 凌香的手伸过来,拉拉他的睡袍:“那好吧,我全当为了你。你和她相处一次就知道了,上官驰简直是瞎了眼。” “……”祁峰不屑的一哂,我和她接触了几次,都很好啊,既有礼,也有才,还有貌。 不过既然她答应下来,那么他就要走好下一步,怎么把上官驰争取到自己这边。 祁峰状似感动的和她对视:“香香,等我在这里事成,就带你一起回乾城。” 凌香不胜娇羞的把头一低,要是凌非墨能起到这个功效,那么她还算有个用。 100上官驰不好约 凌香开着自己的跑车,来到了帝都大学。她把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打给凌非墨。 凌非墨和段沐在食堂打饭,两个人几天没有好好聊聊,正好今天都有空。 凌非墨看着前方排队的沐沐,无奈的从兜里拿出震动的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时笑了。 她好心情的接通,不知凌香这回又找她陪谁。上次找她,陪出来个情敌,结果把好不容易得手的未婚夫陪进去了…… “你好。” 凌香酝酿一下感情,吸吸鼻子:“妹妹,是我。” “堂姐没吃饭?”凌非墨陪她聊。 “没呢,最近没胃口。你下课了吧,下午有课没?”凌香压低声音,一贯张扬的气势没有了,就只是个受情伤的小女人。 凌非墨笑看着段沐指挥打饭师傅,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下午有课。” 凌香脸色一僵,声音不自觉的有点提高:“真有课?不是要考试了么。” 凌非墨微不可察的翘翘嘴角,暴脾气压不住了吧。 她在电话里叹气:“就是因为考试,才更忙啊,你都不知道教授布置多少重点……” “你不是学霸吗,还需要听教授的重点。”凌香鄙夷的说。 凌非墨看着段沐端着大托盘,连忙迎上去接,三言两语打发凌香:“不行,实在太忙了,没别的事我先先挂了啊,bye。”说完就按断手机,扔进口袋。 段沐听见尾音,诧异的看看非墨:“我们很忙吗?” 凌非墨努努嘴指着托盘:“忙啊,忙吃饭。” “哈哈,也是哦。”段沐笑开,甩甩手臂,今天打的饭可是丰盛极了,吃起来一定很忙! 凌非墨头疼的看着段沐打的菜,不是肉就是鸡腿,狐疑的看看她的细长胳膊细长腿。 段沐不以为意的拿起翅根就啃,白眼一翻:“本小姐就是怎么吃都不胖型,不要太羡慕。” 凌非墨学她:“本小姐虽然怎么吃也不胖,但是我比你养生。当心你老了变成大胖子。” 段沐拿着鸡腿打她。 “说吧,这几天忙什么。”段沐坏坏的眨眼看她。 凌非墨轻咳一声:“吃饭。” “切,你说你的,我吃我的。” 凌非墨撩起头发,喝了一口酸辣汤,真不知道沐沐的口味为什么这么重,她喝进嘴里就觉得舌尖发麻。 “嗯,就是,我好像恋爱了。”她吐吐舌吸气呼气,好辣。 段沐大眼咕噜咕噜,终于消化了这条信息:“什么,你恋爱了?和谁,我怎么不知道?哪天的事?” 凌非墨好气又好笑,至于这么惊讶:“我都见不到你,怎么和你说。” 段沐搔搔短发,也是,最近她确实往外跑的紧,不往外跑就是她还在睡,等她起来,非墨却早溜了。 她憨笑:“哈哈,是哦,那是我的错。现在说,到底谁是真命天子,我表哥虽已经出局,那个人却不能比他差。” 凌非墨含笑垂眸,他可不比任何人差。 “是上官驰。”她大方的说出他的名字。 段沐愣愣的,虽然觉得上官驰和非墨之间有些怪,但是不像谈恋爱的样子啊。她呆呆的问:“和他恋爱,有话说吗?会不会被冻住?”她觉得那就是朵高岭之花,孤高傲世的,只适合欣赏,沾不得柴米油盐啊。 凌非墨忍不住笑出声,原来在段沐心里,上官驰是冰块:“孤傲是他的保护色,其实他私底下很孩子气。以前我以为是单纯的欣赏他,但是逐渐的感情有点变质,会想他、会拈酸、会生气。” 段沐一一对照自己,发现自己对胡立曜不是这种情绪,胡立曜是学校大众情人,看他打篮球很爽,她会和别的女孩一起为他喝彩加油,看别的女孩送水送毛巾一点都不吃醋。反倒是不见司面瘫会有点想。她心里猛然一惊。 凌非墨看着她有点不对,试探地叫了声:“沐沐?” “非墨,如果,你伤害了一个男人,现在发觉有些后悔,你会怎么办?”段沐抬头小心地问。 凌非墨抿抿嘴:“我告诉过你的,一定要想清楚。” 段沐懊恼的捧住脸:“我知道,我现在也迷茫了。你刚说的情绪我有过,但是是对司青林……呜呜,为什么我不能早和你一样透彻呢?” “……”凌非墨惭愧的想,我能说我也是几经周折吗?就连告白都是三次皆回绝啊。幸好,上官驰一直都在,幸好,他没有放手离开。 突然很想他。 凌非墨注视着好朋友,看她苦闷也有点不开心:“沐沐,真心喜欢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的一时迷茫就灰心的。司医生不像那种轻易放弃的人,感情有点波折,应该也不是坏事。” 段沐眼睛一亮:“那你的意思……” 凌非墨肯定的点头:“喜欢就要说出来,以后一心一意的对他。当然,如果他这就吓跑了,那么这个人也不值得你伤怀,记住。” “好!我明白了。”段沐擦擦油手:“看样子,我们俩注定是要成好朋友的,就连喜欢的人都是做医生这行。” 凌非墨故意傲娇的扬扬下巴:“我的是理事,你还是和你未来的表嫂攀关系去吧,嘻嘻。” 段沐张大嘴巴,细想,还真是,笑着指指午餐:“管她呢,先吃光再说。” 她最大的优点就是,乐观开朗。 “对了非墨,你们突然在一起,理事是怎么追的你……”段沐吃着又开始了八卦因子。 凌非墨摇头,决定不再搭理她。 出了食堂,两个人挽着手回宿舍拿下午要用的书。凌非墨一眼就看见倚在门口等候的凌香,她的大波浪卷发温婉的绾成了髻,一袭大红色风衣却依旧张扬,来往的学生无不过之再回头望。 非墨顿住脚步,在段沐耳畔说:“她算是缠上我了。” 段沐皱眉看过去:“她最近很出名啊。这个点来找你,你说会有什么事?” 凌非墨表示不知,就这么站着和段沐聊起了天。 凌香百无聊赖之际回过头,看见她要找的人也不叫自己,就站在不远处和同学聊天,看清了那个同学是段家的表妹,她心里暗骂,表面装清高,骨子里也会攀高枝啊。 她等了会儿,两个人还墨迹着聊,踩着高跟鞋就妖娆的走过来。 “妹妹,叫姐姐好等。哦,段妹妹也在,不知下午可有空,一起坐坐喝杯咖啡?我这当姐姐的要是不来,我们姐妹连面都碰不上呢。”凌香抚了抚鬓角,做派成熟而妩媚。 段沐咧咧嘴:“下午还有课,真不好意思。” 凌香一听,凌非墨没骗自己,掩口一笑:“看我,来得真不巧……” “你不是刚在电话里问过?”她直接截住凌香的场面话,抱歉,你想说我不想听。 段沐诧异的看着凌香,其实你是双重人格吧。 凌香讪讪的,突然一拍额头:“看姐姐这脑子,最近吧太闹心,弄得我都迷糊了。既然我来了,就等你下课吧,晚上我们一起聚聚,这样还不行?” 凌非墨摊摊手:“有什么事你当面说吧,堂姐,沐沐不是外人。” 段沐眨巴着大眼,配合的点头。 凌香卡壳,不知如何接话,现在的熊孩子都这么不好糊弄。 她沉吟片刻,叹气说:“妹妹,既然你这样说,我也就不瞒你。我找你是为了上官家的事,我和上官浩闹得沸沸扬扬,记者会又把他惹毛了,总有点替我们凌家担忧。我想着,你不是和另一位上官家理事很好吗,就想把他也约出来……” 凌非墨揶揄道:“原来,说来说去,不是为了找我啊。唉,我还以为堂姐真的想我了,正想着下了课就和你走。” 凌香再次被说得僵住,两颊肌肉抽动,好不容易挤出个笑:“那……那也是为了找你一起。” 凌非墨洒脱的挥挥手:“行,我答应了。时间很紧,我得和沐沐先去拿书,不然耽误上课。” “快去吧。”凌香终于满意了,看着凌非墨和段沐的背影,想了想又扬声问:“那上官理事什么时候去?” 凌非墨错愕的转过身:“我怎么知道,你去约他问问!” 凌香一急,踩着高跟蹬蹬蹬的跑上来:“不是,什么意思,妹妹不是答应了吗。” 凌非墨点头:“对啊,我是答应去。但是别人我可做不了主,你得找本人。” 说完,看看腕表,拉着段沐:“真的很紧了,用跑的吧。” 段沐早就想跑了,“是啊,快。”她反手拉着凌非墨大步开跑。 凌香傻愣愣的看着眼前瞬间就跑没了人,让她去约上官驰,能约的到才有鬼!那她今天是来干嘛的啊?你是答应了,可你去有什么卵用,祁峰交待的任务还是没有完成啊。 凌香来回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面现得色,转身朝理事办公室走去。 凌非墨和段沐来到宿舍,段沐一边笑一边轻喘:“非墨,你还真会逗她,连我都相信你会和理事一起去了。” 凌非墨进房拿书本:“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跟你说,要没有上官驰,她才不会和我多说一句话。对待这种人,逗她就对了。” 段沐点头称是,后又苦恼的说:“连她都知道你和理事恋爱,那说明我有多迟钝啊?” 凌非墨走过来拍她的额头:“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上官驰和我说得上话。至于恋爱,没几天的事,不会有人知道的。” 段沐舒爽了,那就好。要不然这好朋友当的,多不称职。 “拿好没,走吧。记得好好听课,不要想那医生娘什么的了,挂不挂科就在此一举。”凌非墨笑眯眯的当先跑出去。 段沐关上门就追:“你真的学坏了……”楼道里响起了女孩子银铃般的笑闹声。 凌非墨被段沐挽着,边走边发短信:凌香找我,目的却是为了找你,你觉得会为了什么事。 上官驰在办公室工作,听到了非墨的专用提示音,拿起手机时说了一句,声音轻柔:“算你有良心。” 划开一看,不是甜言蜜语,有点小失望。 他笑着回复:应该是拉拢我,叫上你是为了到时不好使,就用美人计。 凌非墨嘟囔着:“厚脸皮。” 段沐探头观看,非墨已经在打字了,看不到。 快到教室了,估计聊不完,非墨想着:我答应了她,却说做不了你的主,你猜她会如何想法子约你? 上官驰几乎立刻就回复过来:我不用猜,她已经上门了。 凌非墨看着手机,好笑的对段沐说:“凌香去找上官驰了。” 段沐夸张的捂心:“这女人,让我五体投地,她还真的敢去。难道不知道理事除了凌非墨,对任何人都是格杀勿论的么。” 凌非墨睨她:“继续说。” 段沐缩缩脖子,“不敢了。” 到了教室,凌非墨发出最后一条信息:那你看着办,我要上课了。然后关机等着教授的到来。 上官驰抬抬眼皮,看了一眼自动坐在沙发上的凌香,既没起身,也没开口,继续自顾自的发信息:我也不想她老麻烦你,有我跟着安全,看看她到底想搞什么鬼。你下课回我电话,晚上一起去。 凌香只有在上官驰低头时,才敢明目张胆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在帝天医院当医生时,她就知道是个极品。长得好,身材好。性格骄傲点,也可以理解。当时以为他出身差点,没想到还是出自上官家。 凌非墨一场车祸就和他有了交集,看样子,是她勾人有术,真不能小瞧她。 上官驰这时放下手机,抬起头来,凌香立刻一凛,连忙看向一边的书橱。 上官驰不屑的勾勾嘴角,复又低头继续刚才的文件。 凌香囧起眉,他不搭话,自己也不能就这么干坐下去啊。 想到此,她轻咳一声:“阿……上官理事。”她本想拉近关系的,终于吐不出驰这个字,临时改了称呼。 上官驰拿着笔掀掀眼皮,终于正眼看她。 凌香连忙粲然一笑:“我是为非墨来的。” 上官驰兴味的把笔放进笔筒,要不是刚和墨宝通过短信,他一定会被吓一跳,还以为非墨出什么事了。 凌香看他凝神,心下一喜,看来自己的开场白有用。 “你看,我和上官浩闹得不好,连带两家也陷入僵持。我知道,非墨喜欢你,你就没想过,你们俩的未来?”凌香斟酌着用词。 上官驰两手交叉在桌上,感兴趣的开口说第一句话:“凌非墨喜欢我,她告诉你的?” 凌香掩口笑:“我一看就看得出来,还用她告诉。刚才我让她约你,她提起你一脸忸怩,眼里流转的都是情意,哎呦,你是没看到。” 上官驰垂眸,他对凌香的满嘴跑火车算是领教了。莫说非墨不会有一点忸怩,面对外人,她也不会让自己情感外放。 估计,只有自己见识过她的依赖和脸红动情的样子。唉,不能想,一想她心就痒,他的嘴角翘起来。 凌香看呆了,他是在笑吧,冷脸时就已经很帅了,现在,简直是帅到爆。对比起来,上官浩就是丑八怪。 上官驰脸色一正:“说明你的来意。”再下去,她能有空乱扯,自己的时间可是很宝贵。 凌香被他说得尴尬,打个哈哈说:“那个,我今晚约了非墨在旋转餐厅,你要是有空,一起坐坐?” 上官驰戏谑地说:“你约她,我去干什么?” 凌香脸上的笑凝注:“你……不是,我刚才不是说了,非墨喜欢你,你就没有一点感觉?” 上官驰好笑:“我应该有什么感觉?” 凌香蒙了,呐呐的看着他的俊颜说不出话。 上官驰换了个坐姿,倚着靠背抬起下巴,像是在看他的下属:“我没理解错的话,你今晚是要给我们牵线?” 凌香怔怔的点头。 “在你和上官浩闹翻的时候,你给我们牵线?”上官驰继续逼问。 凌香有点毛,搞不清他的态度,太让人捉摸不清,他是高兴啊,还是高兴啊? “额。”凌香只能草草回答。 上官驰哼笑:“不需要,你的条件对我而言,没有一丝意义。”人都是我的了,还用得着你多此一举。 凌香听他拒绝,没来由的心里还小小开心了下。凌非墨,人家真不稀罕你呢。不过想起祁峰的事业,她又发愁起来。 上官驰冷冷的说:“不要兜圈子了。说实话,我会考虑去不去。凌小姐,把别人当傻瓜是最要不得的。” 凌香咬咬唇,原来被他看穿了。 她想了想,决定豁出去:“好吧,是祁峰……想和你聊聊。” 上官驰的手在桌面上轻磕,一下一下,就像磕进了凌香的心。 良久,他耸耸肩:“我只是个学校理事,他想见我不至于转这么大的圈子吧。” 凌香赔笑:“他和你没有交情,所以只能辗转找到你。” “这么说来,他和你有交情喽?” 凌香神色莫名,只能苦笑:“不要乱讲。” 她站起身,急切的说:“既然你答应了,那么,今晚七点,旋转餐厅见。”必须要走了,这个男人有看穿她的眼力。 上官驰伸伸手:“不送。” 凌香匆匆的推门出去,到了走廊吸了口凉风,平复自己的紧张。她和祁峰的事,还不宜宣扬,要不然,上官浩逮住会反咬一口、倒打一耙! 上官驰听着脚步哒哒哒的走远,这才放声大笑起来。 祁峰,看样子是有实力的,祁峻竟然被他缚住手脚,说明这人更阴险。 上官驰摩挲着下巴,没想到,祁峰能在上官浩解除婚约时,立刻把凌香收为己用,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看样子,为了利益,这些男人还真不挑嘴。 他厌恶的看看凌香坐过的沙发,考虑明天换一张。 凌非墨坐在上官驰的车上,翻看着今天mr史发的资料。 上官驰抽空瞄她一眼:“当心眼睛,回家再看。” 凌非墨答应了,笑着扬扬厚厚的资料:“我只能评价,这些重点,等于没有重点。” 上官驰也好笑:“至少不是整本书。” 凌非墨恐怖地看他:“幸亏你不是我们导师。” 上官驰关注着路况,回答她:“你以为,我大学那会儿,老师还给你发重点?一句话,都是我们学过的,就在书上。” 凌非墨被逗笑了,把资料收进双肩包包,“为你能顺利的毕业而感到万分骄傲。” 上官驰看她笑的这么好看,伸出一只手蹭蹭她脸蛋,凌非墨闲闲的说:“小心开车,理事。” 他无奈的瞪她一眼:“你当我的开车技术是假的。” 凌非墨来了劲头:“我想学。爸爸说寒假让我考本,应该很简单吧。” “我教你。”他想了想:“寒假不是去美国吗,那里路况好,我在那里教会你。” 凌非墨合掌:“甚合我意。有这样全能的男朋友,真的是太荣幸了。” 上官驰呵了一声:“suretoo。” 两个人相视一笑,甜蜜流转,凌非墨终究不敌他的脸皮,绯红着小脸看向车窗外。 “墨宝……凌香说要给我们牵线。”他声音里沁着水。 凌非墨慢慢的转头,“她找你是以这个理由?”服了她。 “是,我说不需要。你不知她当时脸色那个难看。” “可以想象。”凌非墨笑起来。 “最后她不得不说,是为了祁峰约我。”上官驰都觉得这女人是墙头草,要是犯了罪,一诈就松口的货。 凌非墨好奇的问:“你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我觉得他们都对你感兴趣?” “他们?谁?” “祁峻、祁峰、上官浩,凌老爷子……”凌非墨掰着手数。 上官驰朗声笑:“我说我是刑事犯,从美国逃逸来的,你害怕吗?” 凌非墨嘁了一声:“你就是杀人犯,我都认了。” 上官驰看看后视镜,缓缓把车停到一边。 凌非墨诧异的问:“发生什……”么事。话未说完,就被迅速扯下安全带的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见他情绪有些激动,她鼻子也有点酸:“不就是说了句甜言蜜语,我若是说来骗你的哪。” 上官驰摇头,脸埋在她的秀发中:“你不会。”所以我才不能自已。甜言蜜语对你而言不是用来听,是用来感受的。 凌非墨拍拍他的腰,以示安慰。 “我不想去了,让他们等着吧。”良久,他呢喃着说出这么一句孩子气的话。 凌非墨无所谓,等就等着吧,反正她也不想去。 等两个人腻歪够了,到达世贸旋转餐厅时,已经七点半。他们不是不守时,而是故意不守时,就这么拽。 凌香和祁峰的脸色都不好看,在见到他们终于姗姗来迟时,却不约而同露出了笑脸。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 祁峰刚想为凌非墨拉开椅子,上官驰已经抢先一步,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顾。 祁峰在非墨脸上一划而过,掩起了惊艳之色,郑重的向上官驰伸出手:“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相见,但是我想,要和你交朋友,就要坦诚以待。祁峰,来自乾城祁家,刚被认回祁家不久。” 凌香惊呆了!他在说什么,刚被祁家认回不久?他是个私生子不成?这对于她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她是很看重身份的,要不然也不会鄙夷凌非墨。 上官驰握住:“上官驰。” 祁峰踏出了一大步,那么他就等着后续。 因着祁峰和凌香点餐早,一会儿功夫,菜就上齐了。四人中有两人开始专注于吃饭,另外两个却各有所思。 凌香在想,怎么办,找来找去,找了个私生子,虽然,他条件是不差啦。我要仔细盘问一番,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祁峰在想着该怎么跟上官驰更进一步。 凌香被祁峰看了一眼,她立刻心领神会,站起身:“妹妹,我有点不方便,你陪我去洗手间吧。” 凌非墨轻试嘴角,放下餐巾微笑:“好的。”她也要留给别人空间嘛,要不然计划怎么施行。 祁峰看着二女款款走人,干笑一声坐在凌非墨的座位上,和上官驰“更近了一步”。 ------题外话------ 竟然爬上1200大关,编编说要想大封推就要努力更,我已经很努力了……那就这样吧,嘻嘻,没有我也不强求。 101一见如故(有笑点、有重点) 上官驰自然的拉拉椅子,改为正面看他,巧妙地拉开了一丝距离。 祁峰为他斟上一杯茶,笑着说:“和上官理事坐到一起还真不容易,看在峰如此急切的心情上,上官理事可否答应做个朋友?” 上官驰扯扯嘴角:“上次寿宴,我们也是坐在一起的。”言下之意,你瞧,多容易。 祁峰笑容不改:“那是初次见面,这回却是我厚颜了。” 上官驰不由正眼打量他,能自我贬低到此,也是个本事。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他懒得迂回,直接开口问。 祁峰被他的直白弄得不好意思:“理事一定看穿我了,呵呵,我确实是为你而来。” 上官驰语气冷然:“有事还望直言,我不喜欢我的女朋友被人算计。你要找她堂姐,我没意见,但希望不要把主意打到她妹妹身上。再有下次,我就不客气了。” 祁峰愣住,他没想到上官驰这么看重凌非墨,而且他已看的透彻,知道自己是利用凌香。 他在桌下攥紧拳头,这个人,要么做朋友,要么就远离。 “这次是峰思虑不周,实在是因为理事太难邀请,没有下次了。”他脸上重新挂起笑:“那么,我可以私下联系你?” 上官驰静静地看着他,在他殷切的期盼下,终于报出一串数字。 祁峰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立刻拿出手机。他觉得,这次来帝都至少进了一步,毕竟,祁峻都没能和上官驰说上话。 “上官浩的事,是你做的。”上官驰没有用疑问句。 祁峰咬咬牙:“是。” 上官驰失笑,翘翘嘴角:“还真干净。” 祁峰明白,上官驰夸他这事做得漂亮。 “一般。”祁峰也笑了。 “不怕甩不掉?”上官驰意有所指,他知道对面的是聪明人。 祁峰果然撇嘴:“这事我说的算。” 上官驰为凌香默哀。 “你找我,是不是查到了什么?”上官驰突然有了兴趣和他聊聊,他虽然不喜欢祁峰,但是相比之下更不喜欢祁峻。 祁峰凑过头,轻声说:“祁峻接触过的人我都查了,也都已掌握,除了你。” 上官驰朗声笑:“祁峻大概还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祁峰跟着笑:“他想害我,我必须防着。” 上官驰停住笑,直直看着他:“你知道为什么查不到吗?因为,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祁峰自嘲的笑:“我知道,能和你有关系的人,不多。” “那你还找我?”上官驰闲适的靠向椅背,看了看洗手间的方向,也该回来了。 祁峰示意他喝茶:“所以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和你搞好关系。” 上官驰不语,真的端起茶杯啜饮,一边想着他的墨宝怎么还不回来,给祁峰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凌非墨和凌香到了洗手间,凌香没有进去,站在门口大镜子旁开始补妆。 凌非墨不管她,径自走去洗了手。反正都是借口,当出来走走消化一下。 她出来时,凌香还在弄睫毛。 “妹妹该谢谢我,要不然,能和上官理事一起来?”凌香真的以为上官驰对凌非墨不感兴趣。他为凌非墨拉椅子,那只是男人的风度。 凌香却没想过,上官驰面对她时,却连风度都不顾。 凌非墨自顾自烘干手,然后抬头看她,“哦”了一声,就想越过凌香走。 凌香突然想起自己的任务,一把拉住她:“忘了问你,你一来我就觉得你今天的裸妆不错。” 凌非墨配合她停住脚步,也看向大镜子,摸摸脸:“嗯,是‘裸’妆,一点妆都没化的。你也觉得我素颜不错?” 凌香嘴角一抽,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然被她当了真。不过,她真的没化妆么?那为什么,皮肤这么细嫩,鼻梁这么高挺,大眼睛在灯光下更大更黑?不是用了蜜粉打出的层次效果? 凌香忍不住也看向镜子,两张脸在镜中一左一右,左边的五官精致美丽,青春粉嫩;右边的虽然也美艳,但化妆痕迹严重,一对比竟然呈现老态! 她气闷的转开头,不再自找不愉快。 “堂姐,我看过一本书,上面说,女人最忌讳熬夜纵欲,那样老得快。”凌非墨在镜子里看她。 凌香心里一惊,连忙摸摸自己的脸,不自然的问:“真的么,哪本书说的?” “叫《女人美颜有术》。”凌非墨煞有介事的说。 凌香很感兴趣的看她:“哦?谁写的,在哪买得到?” 凌非墨眉头微蹙,像是在冥神思索:“嗯,我想想,在我们校图书馆看的,作者叫……叫什么来着,哦,对,叫石白,没什么名气的。” 凌香暗暗记住。 “上面教给女人如何化妆?”她现在最感兴趣就是让自己更加漂亮。 凌非墨摇头,斜睨她:“那多肤浅。美颜,可不止化妆一条的。” 凌香现在是真的想留住她了,也想变得和凌非墨一样皮肤好好。 “那如何消除黑眼圈?”她摸摸自己用遮瑕膏盖住的眼底。 凌非墨端详她,掩口惊呼:“堂姐,你和书上说的熬夜纵欲的结果差不多哎……” 凌香狠狠的看向她! 凌非墨不理,掰着手继续说:“眼皮虚浮、眼袋突出、嘴唇发白、脸颊凹陷……” 凌香突然不想再听下去:“咱们出去吧,你不要乱说了。” “哦。”凌非墨耸耸肩,不听拉倒。 两个人走去座位,洗手间里传出冲水的声音,走出来一个干练女人,她照照镜子,突然噗嗤笑出声:“那个女孩子,真有意思。不过,上官理事?好耳熟。” 上官驰终于等到了他的宝贝女朋友,连忙招手waiter询问了一下,满意的点了刚刚才到的新菜色。 “聊什么了,这么开心。”他为凌非墨倒了一杯热茶,女人还是暖暖的好。 凌非墨一脸惊喜,刚想伸出手掰手指,凌香眼尖的看到这个动作,吓得连忙笑着说:“都是聊得女人的话题,理事不会感兴趣的。” 凌非墨看着上官驰无辜的嘟嘟嘴。 上官驰心里暗笑,这丫头一定是耍凌香了,看她着急的样子,还不让非墨说。 菜很快上来,凌非墨不再理会其他,今晚聊也聊了,陪也陪了,该犒劳一下自己……和上官驰。 “今晚还有新鲜的caviare?”她拿起小饼,姿势优雅的先给上官驰包了鱼子酱,递给他。 上官驰微笑的接过,非墨就是合他心意,祁峰请客,当然先吃最贵的。 凌香撇撇嘴,乡巴佬还知道caviare。 她急于找回场子,支着下巴故作清高的不动筷:“妹妹可知,世界三大美食?” 凌非墨给自己也夹了一张,从自制到用完如行云流水,末了拿起餐巾优雅的抿抿嘴角,才笑看着凌香说:“堂姐是说松露、鱼子酱和鹅肝酱?” 凌香点头:“今晚还真的有新鲜鱼子酱,我们有口福,平常都不一定有。” 祁峰这时候插言:“听刚才waiter说,是有贵客预定的。” 凌香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夸张的有点假。 凌非墨也笑看着凌香:“堂姐可知道鱼子酱什么情况下才更新鲜?” 凌香骄傲地说:“当然是剖腹取卵。” 却见她的妹妹不赞同的摇头:“不尽然,其实本身鱼子是没有味道的,人们之所以爱吃,是因为后来的技术加工。真正的鱼子酱大师,不会那样做,因为那样的鱼子15分钟内不处理好就容易*。” 祁峰听得津津有味,问:“那怎么做?” 凌香虽然有点抹不开面子,但也是想听。 凌非墨抿了一口茶:“这里的茶,在用完鱼子酱后来一杯,更添清香。” 上官驰笑着再为她添满:“那就再来一杯。” 凌香咬牙看向这个讨厌的女孩儿,她能不能不在这时候卡住,很急人的。但是人家上官驰不介意,她也只能等着。 凌非墨咂咂嘴,公布答案:“最好的制作方法,是把鲟鱼给敲晕。记住,是晕,不是敲死它哦。” 上官驰垂眸掩住笑意,他明白非墨的意思了。 祁峰拍手:“我虽然吃过无数次,但真的是头次听说,妹妹很博学。” 凌香一脸黑线,为什么每次挑头的是她,得到夸赞的却都是凌非墨。 角落里传来笑声,四人同时望过去。 上官驰一脸木然,祁峰也只淡淡的扫了一眼,凌非墨却立刻呆住,看着那个掩口笑的女人,压下了快要脱口而出的称呼,大嫂! 凌香则是一脸尴尬,一看还认识:“悠然小姐,你也来用餐。” 段悠然拿下手,恢复以往的女强人范儿,颔首:“是,抱歉,声音飘过来,听着有点意思。” 她虽然算是听了壁角,但她的从容,却让人无法产生恶感。 凌非墨站起来:“没关系,是我声音大了。” 段悠然对非墨微笑,这就是她在厕所里听到的声音,声如其人,都让人有好感。 “不,你讲的很好。打扰了,你们慢用。”她突然看向门口,面上露出笑容,伸出手招了招。 凌非墨跟着回首,就看见她的大哥白一鸣脸上来不及收起的笑。她霎霎眼感动,大哥大嫂依然这么恩爱。 白一鸣和妻子对上目光,然后才注意到了上官驰这一桌,他有些错愕,然后先来到了上官驰桌前:“阿驰,非墨,你们也在。” 对凌香、祁峰视而不见。 因为四方合作,他和上官驰也熟悉了。 上官驰站起身,伸出手:“我想,今晚是沾了你的光。” 白一鸣看看他,握住。再看向非墨调皮的手指,他轻勾嘴角:“也算有缘。我妻子在那边,失陪。” 凌非墨克制着不让自己频频回头看大哥大嫂,只能垂首把玩杯子。上官驰那种怪异的想法又袭来,他觉得,一见白一鸣,凌非墨就不对劲。 神色冷下来,他问:“吃好了?” 凌非墨本能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她不想这么早走,再呆一会儿,在大哥大嫂在的地方,多呆一会儿。 上官驰皱眉。 凌香这时候啧啧叹道:“白一鸣这么冷硬的男人,见了段悠然都成了绕指柔,真的是四大世家里的头号痴情种子。” 凌非墨眼里闪着光,看着凌香,第一次觉得她嘴里还是能吐出象牙的。 “嗯,白大哥确实如此。”她笑着附和。 凌香眼里暗含嫉妒:“白一鸣竟然熟到和你打招呼的地步,你比我爸都有面子。” 凌非墨只是淡淡的笑,别说你爸,你爷爷来了都不好使。 祁峰恍然大悟:“原来贵客指的就是他们。他就是第一世家白家的少爷?” 凌香冲他点头:“可不。” 祁峰没再言语。白家固然强大,对他却没有利益冲突,他还不至于膜拜。 白一鸣坐在段悠然对面:“早来了?” 段悠然对他甜笑,为丈夫倒上一杯茶:“来等你。” “我说去接你的。”白一鸣拍拍她的手。 段悠然抓住:“你也很累,我只是回了趟娘家,自己来就好。” 贵客已到,餐厅经理亲自来上菜,两夫妻开始温馨用餐。 吃了两口,段悠然感兴趣的问:“一鸣,那个女孩子,你认识?”她看到丈夫和那桌男女说话了。 白一鸣也看了一眼:“你说那个年轻的?她是凌老三的私生女,凌非墨。现在我们公司当设计师。” 段悠然笑着称赞:“很有趣的女孩子,我挺喜欢她。” 白一鸣诧异的看着妻子,除了自家妹妹和她表妹,能入眼的女人不多。 “你和她接触了?” “没,刚在厕所听了一段很有趣的谈话,凌大小姐在她那里讨不到好。你不知道她有多好玩。”段悠然想起来还想笑。 白一鸣也笑了:“她是设计大赛冠军,才签进我们公司,设计上很有天赋,这次公司新装主打,她也是主创之一。我决定让她去美国参加全球比赛。” 段悠然眼睛睁大:“这么厉害?听起来好像和依依有的一拼。” 白一鸣沉吟片刻:“她……和依依还真的有些像。” 段悠然突然放下叉子,支着下巴凑到老公脸边:“我突然有个想法。我要和她成为朋友,然后问问她能不能去美国陪陪爷爷?” 白一鸣被她说的有点傻住:“陪爷爷干什么,爷爷又不认识她。” 段悠然打他一下:“你听我说嘛,这个女孩真的很有意思的,我觉得爷爷一定会喜欢她。依依已经去了,老爷子再伤怀下去对身子骨不好……” 白一鸣释然,也放下刀叉:“你表妹,和她是好朋友。” “真的?”段悠然开心的抚掌:“我就说,这一定是个妙人。你知道沐沐多难搞,能把她收服,就一定能让爷爷喜欢。” 白一鸣想想,似乎觉得可行,朝妻子一笑:“你看着办。” 段悠然意气风发的撩撩短发:“她都是什么时间去公司?” 白一鸣摇头:“不固定,她是帝都大学学生,没课的时候才去。你可以去设计部要她联系方法。” “那多没创意,我还是去公司,能碰上,就更说明有缘。” 白一鸣失笑:“行了,先吃吧,反正跑不了。你大哥最近见到没?” 话题扯到段凛身上。 段悠然耸肩:“我不找他,他是不会找我的。” “那你可知道,阿凛也喜欢凌非墨?” 段悠然这下子可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大新闻:“什么,我哥开窍了?凌非墨,不就是这个女孩子?”她又看了一眼。 “是啊,不过,后续我不知道,他也没再找我。你有空也该关心一下他,你可知他多期待你早日要孩子呢。” 段悠然苦恼的看向老公:“我觉得我哥会失恋。你看,凌非墨眼里有人。” 白一鸣忍不住也望过去:“上官驰?” 段悠然觉得自己不参加上流圈聚会太久了,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名字冒出来。 “上官家的?”她干脆不吃了。 白一鸣不赞同的瞪她,她才勉为其难的夹了一张小饼:“那你快说说。” “上官家以前赶出去的老二,你还记得么?他就是那人的儿子,医学天才,在你哥医院做过一段时间医生,后来被上官南找回去,当了帝都大学理事。记得我们家的四方合作吗,上官家的代表是他。” 段悠然负责的是另一块,她了然的频频点头。生意上不该她管的,她绝对不会多问,这也是她成功的地方。 “看样子,他和小美女互相有意,罢了,金童玉女般我也舍不得拆散。” 白一鸣笑了。 这时候,上官驰凑到凌非墨耳边:“他们夫妻好像在谈论你。”语气里着重了夫妻二字。 凌非墨立刻惊喜的回身看:“真的吗,他们关注我了?” 上官驰一脸不郁。 “你想做什么?” 凌非墨憨笑说:“我想和段悠然说话。她是沐沐的表姐哎,她那女强人范儿太帅了。” 上官驰神情微松:“和她有什么好说的。你吃好了,咱们回去复习?” 凌非墨一僵,想起了要考的重点,回转身看他:“估计得熬夜了。” 凌香这时候笑着插嘴:“妹妹,你说过不能熬夜的。” 凌非墨这时候回以一笑,伸出手指又要掰着说话,凌香脸色一顿,讪讪的急着又说了一句:“偶尔一次无妨,谁让你这么年轻。” 那桌上的段悠然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她轻轻咳着,笑看一脸莫名其妙的丈夫:“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呵呵。凌非墨,非墨,石白,不是墨可不就是白嘛!” ------题外话------ 展开了,终于。 102情到深处 四人吃过饭两两离开,祁峰临行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上官驰一眼,上官驰点点头,祁峰立刻面现微笑。 凌香今晚气不顺,坐在车里生闷气。祁峰懒的理她,自顾自开车,方向是凌家大宅。凌香转头看他,希望他能开口约自己跟他回酒店,结果目的达成的某人已经把她抛在了脑后。她只能恨恨的一圈一圈缠手包袋子。 良久她忍不住,开口问:“你和上官驰谈好了?” 祁峰耸肩:“这么会儿功夫,哪来得谈。” “那你心情这么好。”凌香才不信,很明显他就是心满意足的样子吗。 祁峰笑着瞥她一眼:“男人之间,不一定非得把话说透,明白人自会明白。唉,你不懂。”他摆摆手。 凌香瘪嘴,“那我算是完成了任务?” “当然,超额完成,要什么奖励?”祁峰哂然笑着,女人无非就是珠宝啊衣服什么的。 凌香眼珠转了转:“敢不敢跟我订婚?” 祁峰开着车的手一颤,“别开玩笑了,现在时机不对。” “那什么时候,时机才对?”凌香就是想要个话。 祁峰车速放慢,耐心的跟她讲,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你想啊,你刚和上官浩闹掰,帝都的舆论还没下去,本来你是受害者,我要是一宣布,上官浩推波助澜,得,到头来凌家就两面不是人了。还有,我的身份,你今晚也知道了,我下面有个弟弟,叫祁峻,据说和上官浩还是同学。两个人串通,帝都和乾城都闹起来,我腹背受敌,你说我能讨得了好?” “可是,我怕……”凌香就是怕西瓜丢了芝麻渣都不剩了,她弄个人财两空。 祁峰腾出手搂住她,一手掌握方向盘:“怕什么,我又跑不掉。” 凌香小鸟依人的偎在他怀里,也不怕他开车不便。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她娇声问。 “当然是等到我在祁家当家作主。那时候,你想想,你的地位是不是就和今晚白家少奶一样啊?”祁峰又画下好大的一张饼,反正说说不要钱。 凌香想起来她要低三下四的和段悠然打招呼,不就是因为人家嫁的好,男人家世显赫么。切。 再细想,将来她成为乾城第一世家的大少奶奶,人人争相巴结,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她随时睥睨众人,把不喜欢的人踩到脚下,那情景……她吃吃笑了起来。 祁峰眼角余光瞅见她做美梦的样子,不再言语,只是嘴角不屑的勾起。 把凌香送到凌家门口,凌香迟迟不下车:“你不去坐坐?爷爷很想和你聊天。” 祁峰安慰的拍拍她的大腿:“今天不了,我还有点事,明天打电话给你,乖。” 凌香只好探过身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记,幽怨的说:“那我先回去了,你不要忘了找我。”依依不舍的终于下了车。 她刚站稳,祁峰就开始倒车,大灯亮起缓缓往回驶去。 凌香骂了一句:“该死的,下床就不认人。”踢踢踏踏的进了大门。 祁峰开到人流少的地方,停下车,打开窗户。一车厢的甜腻,让他有点气闷。烦躁的拿出烟,上官驰没说错,他现在是有点被缠上了。 掏出手机按键拨出,这个他自要到就一直想要拨出的号码。 上官驰拉着凌非墨直接回的是他的帝豪公寓。凌非墨今晚想要复习,他家是最好的地方。 非墨开心的玩着手指,今晚能遇见大哥大嫂是最好的惊喜,而且,大嫂对她似是有好感呢。这一走神,就没注意男朋友走的方向。 等到车子停在楼前,她才愣愣的透过玻璃窗,看清了终点。机械的转回身,上官驰正在解安全带,他微笑:“需要我帮你解开吗?” 凌非墨摇摇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但是她控诉的说:“你先斩后奏。” 上官驰朗声大笑:“是为你好,这里有最好的光线,最好的电脑,最好的陪伴。当然,也会有最好的夜宵。” 凌非墨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丝道理。要是回了宿舍,和段沐一聊起来,学习效果肯定不如这里。她皱皱鼻子,做了个鬼脸。 两人下了车,上官驰锁好车门,自然的牵过她的手,刚打开家门,他的手机就响起来。 凌非墨进了家门,打开大灯,上官驰眉头打结看着手机,后悔把号码给他。 “你接,我在客厅复习。”凌非墨示意他自便,跑去沙发上坐好。 上官驰没好气的看着手机响:“刚一起吃完饭,有什么好打的。”他跟着走过去,坐在非墨身边。 凌非墨好奇的抬起头,停下手里的动作:“祁峰?你真把电话告诉他了啊?这个人,今晚和你讲了什么?” 上官驰看她拿出了复习资料,有点失望,女朋友真的很认真呢。他突然觉得自己要是打扰她,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他目的不纯,利用凌香,拿你来约我,我警告了他一下。结果,他提到了祁峻,我想知道他找我是为什么,就给了他号。可是,我现在后悔了怎么办,要不,明天换个号?”上官驰想了想,嗯,就这么办。 凌非墨笑,至于么,不就一个电话号码。不再理他,自顾自从第一页资料看起。 上官驰撇嘴,哼,你看你的,我干我的。他在沙发斜躺下来,头自动自发的枕到了非墨腿上,腿太长,脚就探到了沙发扶手上。他惬意的按开接听。 凌非墨一看他如此赖皮,就想把他掀下去,可是见到他开始听电话,就放弃了反抗。搔搔他耳朵,坐正身体看资料,以便让他躺得舒服些。 上官驰心里暗笑,就知道她心软。头枕着软玉温香,心情不要太好,就免了祁峰的罪了。 “什么事?”他冷冷的问。 祁峰听到听筒那端真的是上官理事,微微一笑:“我是祁峰。理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见面细谈?” 上官驰想了想,最近非墨考试,无暇顾及他,正好有空:“这两天都可以。” 祁峰一脸喜色:“那明天,你约个地方。” “格调酒吧,中午十二点。”上官驰随口说了个地方。 凌非墨看他把手机一扔,闭上了眼假寐,不由低头捏他鼻子。他笑着抓住她作乱得手:“你确定不复习,要陪我?” 非墨嗔道:“想得美。我是听到你直接约酒吧,惩罚你一下。学的不错了啊,对酒吧耳熟能详了,嗯?” 上官驰亲亲细白的手背,缓缓睁开漂亮的桃花眼:“我就知道这一个,还是堂伯告诉的。” 凌非墨失笑:“理事长还有这爱好,看不出来。不过,男人是不是都爱泡酒吧呢?” 上官驰这个必须解释:“我不是。第一次去,还是你拒绝我时我才去的,记得告诉过你吧。” “不记得。”她傲娇的直起腰看书。 上官驰拿她没办法,转过身,脸对着她的腰,开始搔她痒痒肉。凌非墨忍笑:“你想继续躺下去,就不要动。” “还知道威胁了。”他嘟囔着不再动,两手环住她的腰,有点累了,想睡。 凌非墨心里涌起一股柔情,摸摸他的短发:“歇会儿吧。” “嗯。”于是上官驰闻着鼻尖的清香,真的睡着了。凌非墨笑着摇头,开始专注的复习,直到腿麻。 因为平时上课认真,再加上复习的好,凌非墨很轻松的就过了期末考,段沐却有一门当掉,陷入抓狂的补考中。非墨一心一意跑白氏,全部注意力都在新装发布会上。 至于上官驰和祁峰见面说了什么,她无从知晓,也不想知道。 段沐最近诸事不顺,挂科自是不在话下,还一直和面瘫在冷战中,爸爸又打电话催她和妈妈回去团聚,总归一句话,烦得很。 终于在非墨的帮助下,迎来了一条好消息,让她觉得生活又绚烂多彩起来。她等来邀请,白氏将聘她为新装发布会的模特。这真是喜大普奔的消息,既应付了老爸,让他飞来帝都,又可以有借口去找面瘫了。 她拿到印好的入场券,兴致勃勃的去帝天医院。 神经外科病房在15楼,段沐也不去找自家表哥,坐上电梯直达目的地。 护士站的护士都在忙碌着。其中一个圆脸护士笑容甜美:“小姐是哪床家属?” 段沐帅气的回以一笑:“我不找病人,我找司青林医生。” 小护士的笑立马垮下来,本着脸低头看病历,不耐烦的说:“司医生不在。” 段沐想了想,今天算着应该在。 她微微皱眉,走上前趴在护士站台上:“他今天不该在门诊的。” 小护士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他最近请调了。” 段沐闻言没再搭理她,掏出手机,打给段凛:“哥,司青林怎么了?为什么请调,调去哪里了?” 段凛被她连珠炮的提问弄得有些懵,理了一下,才冷然的问:“你找他?有事?” 段沐要抓狂,她的提问被反问了回来,语气有点不好:“废话,我不找他问你干嘛。” 段凛声音严厉:“段沐!你好好说话。” 段沐咬咬唇:“对不起。” 段凛放缓声音:“他自己要求的,去我们新建的福利医院。” 段沐惊呆了。 “你们新建的福利医院,不是专门针对先天心脏病,他一个神经科大夫能干什么?” 段凛好笑:“他是个医生,该走的流程都懂,为什么不能去。” 段沐蔫蔫的挂了电话,看看手里的票,再看看护士站偷看的护士,失魂落魄的走出去。 一旁忙碌的人搂住圆脸小护士咬耳朵:“这个女孩找司医生诶。有人说他失恋了才躲出去的,莫非就是为了这个。” 圆脸小护士撇嘴:“也不怎么样嘛。” “就是,你看,又不是卖竹竿,光有骨头没有肉……” “哎,我们神经科仅有的帅哥都出走了,我干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几个护士都一脸哀怨,尤其以圆脸的为最。 “帝天的帅哥又少了一枚,不过比起我们,脑外的才更遗憾,沈医生似乎更符合我的审美。” 小圆脸不服气:“沈医生鼻孔朝天有什么好,人家司医生虽然面无笑容,至少能见了我们打个招呼。” 这话惹得其余护士嗤笑:“别做梦了哈,你所谓的打招呼,就是:张护士,我今天去门诊;李护士,几床的医嘱已经开了;王护士,准备手术……” 小圆脸囧,愤愤的拿起刚才的病历走进屋里。 段沐出了神经外科,想着既然来了,就去表哥那里坐一坐吧。 段凛见到她倒没那么惊讶,只是扫她一眼:“来了。” 看到她手上的邀请函,不自禁的挑眉:“来送给我的?” 段沐扯扯嘴角,苦笑:“是啊,送给你。”走上前把邀请函放在办公桌上。 段凛一看是白氏的新装发布会,环胸不感兴趣的说:“你不送,我也会有。只是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被们选中成为模特的。” 段沐呲牙:“他们比你懂得欣赏,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伸出了橄榄枝……” 段凛笑开,一鸣其实早给他打电话了,说是非墨帮忙问的。沐沐交了个好朋友,还算有眼光。 “哥,那天你会去吧?” “也许。”他轻轻的说。虽然嘴上不挂念,心却总在夜里跳跃着对一个人的思念。 两个人正说着,门外有人叩门。 “请进。” 段凛坐正,就见不该在医院的司青林竟然出现在门口。 不止段沐看傻了眼,就连面瘫都似乎在那一刹那有了些许激动。 “院长,这是预算,你签个字。”司青林负责医院的硬件。 “怎么自己跑来了,你的助手呢。”段凛接过来,细细审核。 司青林垂眸:“正好回来拿点东西。” 段凛刷刷的写下自己大名,微笑着递还给他:“辛苦了。” 司青林点头:“那我先走了。”说完,看也没看段沐,推门走了出去。 段沐张大嘴,这个家伙竟然如此无视她。 她一生气,走过来从表哥桌上抄起那张本该是“送给”段凛的入场函,对段凛丢下一句:“哥我先走了。” 段凛视线在桌上停留一秒,然后转向木质门,最后笑着摇摇头,这丫头,看样子和司医生有戏。 司青林远远地在前面走,段沐急匆匆的追。一把拉住面色木然的司青林,段沐把邀请函塞到他手里。 他哑然的看着手里的票函,抿抿嘴不语。 段沐跺脚,掐着腰:“我专门来找你,你就这态度啊。” 司青林微微垂眸:“你不是说我们不太适合,还找我做什么。” 段沐张大嘴,为自己以前说过的话尴尬。她一把扯过邀请函:“算了,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她转身想走。 司青林没有动,却扬声说:“其实,我今天来就是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见你。” 段沐脚步一顿弯起了嘴角。 见段沐停住,他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向她:“我要的感情是一心一意的,如果你确定了就请告诉我,我该继续还是闪身……还有,你刚才说,这是给我的。”他从段沐手里抽出入场券。 段沐不动,倔强的咬着唇,来时千嘱咐万叮咛自己,一定要收敛脾气,可是见到他时,忍不住就想要任性。 司青林走到她面前站定,冬款的羽绒服一点都不显臃肿,还有几分随性的帅气。 段沐抬脸,看到他眼里的忧郁,原来,他被折磨的一点都不比她少。 “沐沐,我不会说甜言蜜语,也许你会觉得我不懂浪漫,甚至不喜欢你。但是,被你冷落我心里也会疼,看你微笑我也跟着会开心,这种感觉从小到大就只为过一个女孩子,你懂吗?”司青林定定的望着她。 段沐低头不语,她懂了,只是有点晚。 司青林以为这就是她的答案,失望的摇摇头:“幸好我今天来了,有个结果也总比吊着心强。那我先走了,你的走秀我会去看,再见。” 他手插进外衣兜,有了了断真的连心情都变了,来时忐忑去时轻松,虽然心还是钝钝的痛。 段沐没有抬头,却大声喊:“司青林,你个面瘫男,我不找你你就不会去找我吗?还说如何喜欢我,我一句话没说,你掉头就走,那你的喜欢也太廉价了。” 司青林停住,猛地回转身。 她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继续说:“你说你只为一个人开心快乐,可是我看你把一帮小护士迷得都晕头转向的。你不懂浪漫、你寡言无趣、你傻傻呆呆、你就是个超级大面瘫……” “原来我这么多缺点?”一道男声在段沐面前站定。 段沐抬起眼,司青林心里一紧,他的女孩已经是泪眼朦胧。 “沐沐……”司青林哽住声音。 段沐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呜呜的哭起来,手不停地捶他:“都是你,都是你让我哭……我不想来找你,才不想来找。” 司青林的心都快被她哭的揪起来,手忙脚乱的安慰:“好,不是你来找我,是我今天特地碰运气来见你的,不哭。我早就想去找你,怕你不理我,才没去的。” 段沐还是止不住,但是嘴角却已经高高的弯了起来。司青林的羽绒服顷刻湿了一大片,他无暇顾及,两个人在医院大院里就这么紧紧抱着,谁也不肯撒手…… 凌非墨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接到段沐“报喜”的电话。 彼时她正在修改参赛的设计图,手机插在一边的熊宝宝手机座上。她一看是段沐,就立刻接通,人却悄悄的拿着电话走到门外,怕影响别人。 “非墨,非墨!哈哈,快恭喜我吧,我们和好了!”段沐的声音又充满了活力。 凌非墨起先有些迷糊,顺了一遍后明白了小妞的意思,开心的送上祝福:“恭喜恭喜,怎么,司医生找你了?” “才不是,你不是教给我要主动出击嘛,我就去找他……结果证明,你说的是真理,真正喜欢你的男人,不会轻易说分离。”段沐声音里透着骄傲。 凌非墨笑着揶揄:“好了,段沐同志,秀恩爱是要被天打雷劈的哦,既然你们不会轻易分离,那就永远在一起吧!” 段沐喊了一句什么,她没听清,因为她看到电梯里出来的人后,手机就从耳边拿了下来。 段悠然今天想起了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就决定突然袭击,看看她们是否有缘。她一踏出电梯,乐了,这不是有缘,叫什么? ------题外话------ 很小的时候,看过一个韩国电视剧《人鱼小姐》,里面的女配马玛琳后来成了编剧,我永远忘不了她揉着头发对嫂子大喊:“你知不知道我忙的连洗头的时间都没有吗?你还不把饭做好!”现在想起来,真的,我昨晚就有这种感受,我想快点写完今早好发,可是真的眼睛困得直打架……嘻嘻,亲们看过这个电视剧没,挺好看的。 感谢区:籽言小屋投了1张月票,刚冒泡的亲哦!孤单心事123投了一张月票,亲爱的票票让我每次都有惊喜!再次感谢每天都订阅的亲们,你们在,同在! 103悠然相邀 段悠然笑逐颜开:“哎呀,这叫不叫得来全不费工夫?” 凌非墨忘了手机还在开着,迎了两步礼貌的招呼:“……总裁夫人。”她想来想去,只能这么称呼。 段悠然笑的花枝乱颤,手一摆:“算了吧,我宁愿你称呼我段总,哈哈。” 凌非墨凝眉端详她,大嫂是受什么刺激了吗,笑得有点多。 段悠然收住笑,不知为什么,她见了这女孩子就是高兴。 手机里传出声音,凌非墨露出小女孩的腼腆之色,她真把段沐忘了。连忙拿起手机,就听见段沐叽哩哇啦的说:“是不是我表姐?是不是?我听着像。” “是你表姐,要不要和她说话?” “要,要,你不知道我有多久没见她了……” 凌非墨笑着把手机递给段悠然,“沐沐。” 段悠然失笑,“这丫头在和你通电话呢?那敢情好,没有外人,你也跟着叫我表姐吧。”她正想和凌非墨搞好关系,表妹那小丫头倒是帮了忙。 “你的耳朵很好使啊,我第一次来,你就赶上了。怎么,想我了?”段悠然很干练的性格,说话也泼辣果敢。 “表姐,你知不知道,我也去白氏了,过不久的新装发布会,我是主打模特……之一。”段沐兴奋的显摆,就想在表哥表姐面前扬眉吐气。 “啧啧,不错嘛。几年未见,小丫头有长进。是不是交了非墨这个好朋友的缘故?”段悠然就喜欢欺负这个小表妹。 段沐在那端嘟起嘴,表姐真讨厌:“你和表哥最坏了。” “莫非我哥也这么说过,那敢情好。”段悠然咭咭笑。 “我不要和你讲话,你把电话给非墨,哼!”段沐发脾气。 “还说不是小孩子,你看这脾气。好了,我有话和非墨说,你先挂了吧。表姐会去看你走秀的,加油!” 段悠然最后给了一句鼓励,段沐立刻踌躇满志的扬了扬下巴。 凌非墨接过手机放进兜,想了想询问道:“我能叫你悠然姐吗?” 段悠然一愣,这么叫她的,除了在婚前的白依依,没有第二人叫过。段沐也是表姐或者姐的喊,这个称呼,还真的是很久远了。 “好。”段悠然拉着非墨的手腕:“陪我去喝杯咖啡吧。” 凌非墨笑了:“没问题,我去和总监说一下。不过,悠然姐确定来找的是我,不是总裁?” “他有什么好找的,天天见,都看腻了。”段悠然开玩笑的说。 凌非墨故意配合的唏嘘道:“再帅也敌不过审美疲劳啊。” “说的是!”两个人相视一笑,女人的友谊就是这么奇怪,说来就来了。 “悠然姐,你怎么会想起来找我?”两人坐在白氏一楼员工茶餐厅,凌非墨照例给自己来了一杯带奶泡的拿铁,问段悠然:“卡布奇诺?” 段悠然怔怔的看着她,“你知道我的口味?” “……直觉吧。”凌非墨刚才错觉的回到了过去,以为是姑嫂两人在相处。被唤到现实,才发现,她们应该是初识。 段悠然支着头:“非墨,我有种和你早就应该是朋友的感觉,很奇怪,所以,我想接近你。” 凌非墨看着迷茫的大嫂,心里在滴泪:嫂子,我们不但是朋友,我们还是亲人,是一家人。 她看着侍者送上来咖啡,轻轻的说:“那,你就把我当朋友。” 段悠然笑开:“那当然,我好不容易看得上一个人。听一鸣说,你要代表公司去美国参加比赛。” “嗯,公司今年正好有我这个应届大学生。” “我到时陪你去,你的图准备好了吗?” 凌非墨苦笑,这是第三个说陪着一起去的人了。她想着,是不是要把自己分成三份?老爸一份、上官驰一份、大嫂一份,想到这里,她不禁笑出来。 “你笑起来很好看,真的很像我妹妹。”段悠然一脸怀念。 “啊?”凌非墨屏息,小心翼翼的看向她。 “我小姑子白依依。她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平时很安静,其实她和熟悉的人相处起来很慧黠,让人发自内心的宠爱。你故意逗凌香时,我正好听见,真的,你们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真的很像她?” “像,但不是指外表。其实论外表,依依不如你长得好。但是,气质、小动作、语气都一个味道。对,就这样,你不说话看着我时,这种神态最萌了!”段悠然抚掌,瞧她,无意中发现一块宝藏。 凌非墨不开心,大嫂说她长得不如现在的自己。嫂子,你该见见以前的凌非墨本尊,那你就绝对不会说像,更绝对不会说她长得好。 想到这里,凌非墨为自己的小心眼汗颜,吃自己的醋,真够无聊啊。 “悠然姐,我以后可以找你逛街吗?”这是白依依的奢望,没想到真的实现了。 “好啊,我正好缺一个伴,你是设计师,眼光一定高。”段悠然想也不想就答应,虽然巴结她的人,排起来能绕段家农场100圈。 凌非墨低头啜饮咖啡,真好,又进了一步。 这时段悠然突然说:“非墨,你……寒假去美国,能陪我见个老人家吗?” 凌非墨咽下一小口,期待的问:“是谁?” “我家老爷子。” 凌非墨掩口,这惊喜来的,简直太合他她心意了。 她关心的问:“他怎么了,身体还好吗?” 段悠然苦笑:“身体是很好,但是内心很忧郁。自从妹妹走后,爷爷去了美国,表面上是云淡风轻,也和我们笑,但是我看得出,他笑在脸上哭在心里。爷爷和依依感情最深,真的,比爸妈还要深一些。” 凌非墨听得眼里水汽云集。 段悠然以为她很感性,连忙抽了张纸巾:“不要难过,已经过去的事了。我见到了你,突发奇想,带你和他相处一下,也许能有个移情作用,让老爷子走出阴霾也不一定。” 凌非墨的眼泪轻轻地滴到桌上,她连忙用纸巾沾了沾眼,尴尬的笑:“不好意思,听得有点伤心。” 段悠然眼睛也湿润了:“那有什么,你很善良。真的,说你是凌老三的女儿,我都不敢相信,他不配。” 凌非墨咬咬唇,虽然以前她也觉得老爸有点渣,但是了解内情后,又渐渐相处出了感情,她就改观了。 “其实,我老爸,就是凌家祺,你们可能误会他了。悠然姐,爸爸和你家姑姑的事,有内情,他们之间是误会。” 段悠然摆手:“别和我说,误会能让你出生。” “……”大嫂十年如一日的一针见血,秒杀。凌非墨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她直觉凌家祺是无辜的。 “不谈他,提起他就没好事。还是说回去美国的事,你会答应陪伴爷爷吗?”她两手交叉,放在桌上呈现祈祷的样子。对待公事和外人,她才不会如此低声下气,但是对上凌非墨,她自然的把她当做了自己人。 凌非墨求之不得,霎霎眼:“我答应,但是你确定白爷爷需要我,不会把我赶出去?毕竟,那个是他最喜欢的孙女,而我算起来是外人,他可能会觉得我不配和她相比。”这也是凌非墨不敢直言相对的原因。 段悠然笑着摇头:“你当爷爷是暴君吗,还把你赶出去。妹子你太有想象力了。我又没跟他说你和依依相似,我只是带个女孩子陪他说话而已,被想那么多。” 凌非墨刚放下心,没想到段悠然想了想,接着又道:“如果真提前说了,他一定以为是我们故意雇了个女孩,模仿非墨哄他开心的。” 你瞧,凌非墨觉得自己真没白担心。只要有心,可以做到任何模仿。哪怕就连家庭资料、人员档案都能如数家珍,微小习惯也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段悠然看她出神,笑着拍拍她的手,真心称赞:“那是说别人。你要是去了,可没人会说你模仿,你的气质是浑然天成的。” 凌非墨没被安慰到,她真的很想见爷爷,见爸爸和妈妈。 “悠然姐,老爷子是自己住在美国?” “我婆婆公公也在,但是,他们还要关注美国分公司,被分去了一部分精力,也就没时间伤感了。所以,我和一鸣比较担心爷爷。”段悠然把家里的事自然而然的就一吐而尽,她也很需要倾诉的好吧,不能跟娘家人说,不能跟老公说,表妹少不更事,闺蜜更是欠奉。今天,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倾诉者。 凌非墨坚定地看着她:“我比赛完,你就带我去见他。”我一定倾我所能,让爷爷开心。 “谢谢你。”段悠然一直为自己的眼力自豪,如今更是相信,自己确实慧眼如炬。 放了寒假,凌非墨就天天回家住。凌家祺乐得天天早退,卡着她下班的点接女儿一起走。上官驰对此怨声载道,这本来应该是自己的任务嘛。 凌家祺发现今天的女儿格外安静,进了家门就默默坐在了沙发上。 他很奇怪,“今天工作不顺利?” “没啊,我们的发布会马上就开始了,很顺利。”凌非墨奇怪的看她老爸一眼:“怎么这么说。” “你的脸上很明显的写了一个字:愁。”凌家祺笑着说。 凌非墨抿嘴:“是有点,我去美国比赛,可能没时间陪你了。” 凌家祺哈哈大笑:“为了不能和老爸一起发愁?” 凌非墨淡淡的看他一眼,他既然如此的往脸上贴金,她就不揭穿了。 “你比你的,我跟着去看热闹,没事。”他还等着这次的奖杯送给自己呢。 “爸,我和段悠然成了朋友,她约了我美国的所有行程。” 凌家祺搔搔头:“好事啊,他们家的孩子家教都很好,你多个朋友,我也放心。那,老爸看完你比赛,就飞回来。” “谢谢爸!”凌非墨揽住他的胳膊,相比起来,爷爷更亲更让人担心。 凌非墨叹了口气,爷爷真的很让人挂念,这么久了,还一面都没见过呢。她盼着比赛快点到来,她想像以前一样挽着爷爷的胳臂绕弯散步。可是在这之前,就要把发布会漂亮的搞好,交上一份合格的成绩单。 白氏的新装发布会,在不断造势中终于拉开了帷幕。声势浩大到几乎每家商场都坐好了准备,就等发布会结束立刻下单。 凌氏制衣的展销会,相比之下就有了颓势。本来,影响力没人家大,非要凑一起打擂,这不是找虐吗。 白氏酒店的一楼,整个被设计成了秀台。 座次讲究的分成了好几拨:媒体朋友、演艺圈朋友、时尚编辑资深评论家、国际著名设计师以及商界老总。 凌非墨一大早先到公司和同仁汇合,然后一起出发去会场。模特们和衣服都在会场就绪。 lee带领设计师们去了后台,箫月带着助理们自然是去大厅迎接来宾,兵分两路。 凌非墨看着流程,秦虹凑过来问:“紧张吗?” 有什么好紧张的,紧张的该是模特,你看多少双眼在看着。但是她笑了笑:“还行。” 秦虹拍拍她:“我第一次秀更紧张,你不知道,我的手都是抖的。” lee笑着看过来:“我好像也是。” 实习设计师张子谦是来学习的,他弱弱的插了一句:“我今天作为助手,都有点抖……”大家哈哈大笑,工作的性质格外高昂。 lee拍拍手:“大家都管好自己的分工,今天一定要圆满完成,能做到吗?” “能!”慷慨激昂的设计部同事都大声一喝,纷纷笑着散开去忙碌了。 凌非墨来到模特区,身材高挑的模特也都在准备。她微笑的看着白氏这些衣裳架子,真的是美不胜收。 段沐在化妆,她是新人,担任中间部分走台。模特老师是位包着头巾的男同志,在一边喋喋不休的教她,如何克服发布会恐惧症。因为有很多模特第一次大场合失误。 段沐频频点头,被化妆师强硬固定她的脸。凌非墨看的笑死了。 她走过来:“沐沐,今晚加油。” 模特老师认识凌非墨,作为主打款设计师,自然是要和模特公司常沟通的。 “凌老师,这个模特很有潜力,你也认识?” “是我同学兼好友,帝都大学最佳模特。”凌非墨为段沐骄傲。 “难怪。挺好,是个好苗子。姑娘,毕了业来我们公司,我包你红遍亚洲。”模特老师有点娘。 段沐不敢动,只能眨眨眼:“好。” 凌非墨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就去看衣服了。 前台早已经坐得满满,走秀的台上请了演艺圈名人在表演节目,算是暖场。白氏手笔很大,请来的艺人都是当红一线,二线三线的不够档次。 这边的红火,更是显现了凌氏那边的凄冷。 凌家瑞没想到今天的媒体来的都是小报,本来答应前来的大报社大电视台,也算是派人来了,就一些小喽啰,拍张照片应付过去而已。 他一脸不郁的巡视着凌氏商场一楼秀台,这阵势不像是新品发布会,倒有点新年大甩卖的意思。 凌香从后台兴致勃勃的跑过来:“爸,祁峰会来支持我们,你安排他和大客户在一起,在贵宾区。” 凌家瑞冷哼:“大客户,哪里有大的,都跑去白氏了。嗯,祁峰来?立刻组织小报记者,就说乾城来客,第一时间来凌氏捧场!” 凌香笑眯眯:“好咧。” “你哥呢,让他管好他的模特,别一天到晚上了这个上那个。” “……”爸,你对着你女儿能不这么粗俗吗。 设计师海伦擦擦额头的汗,真是亚历山大。老板非要今天让她绝对胜出,她做不到啊!不提白氏资金雄厚,单说人家的设计资源和宣传方案,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算了,大不了卷铺盖走人,设计师不缺饭吃。 西米坐在了设计师席位上。白氏的发布会,他自然是要来的,更别提非墨还是今天的主角之一。 凌家祺和上官驰竟然坐到了一起,他们在商界老总席位,段凛和司青林也在一列。 段凛看了一眼上官驰,见他眉眼飞扬,一看就过得相当顺心,不由心下一苦。很久没见她了,今天又该是何等的闪耀呢? 上官驰对凌家祺颔首,本来是不想搭理他的,不过为了以后能顺利,还是买点好吧。 凌家祺自从那晚听说他和女儿有奸情,呸呸呸,是有些熟悉,就对他莫名的敌意。任谁家老爹听闻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也会生气的。咳咳,当然,非墨是优质的白菜,上官驰,嗯,是优质的猪。 “听说非墨是主打款,不知是男款还是女款。”上官驰主动找话题,这对以前的他来说,匪夷所思。 凌家祺斜睨他一眼:“绝对是男款。” “怎么?”上官驰不耻下问。 “因为她老爹我穿男款。”凌家祺不可一世的说。 嘁……她男朋友我也穿男款好不,难怪在凌家不受欢迎,讨人厌的很。上官驰暗暗腹诽自己未来的老丈人。 西米望过来,在空中和凌家祺视线交会,西米鼻子轻哼,轻蔑的转过头。凌家祺则呸了一声:“阴魂不散,哪里都有他。”这正好也是西米的心声。 ------题外话------ 月底了呢,对手指…… 104谁在找事 后台模特们都准备就绪,前台串场的演艺圈名人也已经谢场,来宾们翘首期盼,突然四周的大灯缓缓熄灭,只留下t台的射灯一圈圈的照出不同颜色的光。 大家立刻全神贯注,就见箫月作为主持人走上了台:“尊敬的各位来宾,白氏春季新款发布会,现在开始!” 几句话毫不累赘,在座嘉宾们甚合心意,谁愿意听那劳什子废话呢。她笑着退回了后台,负责音效的员工立刻送上轻快的背景音乐,是日韩系甜蜜风。 主打模特两手插进风衣口袋,款款走出来。顷刻间,就见台下镁光灯闪烁不停,谋杀了不少菲林。看客们都开始交头接耳,纷纷讨论着这一季的新衣, 一系列的糖果色风衣,配合着甜进心怀的音乐,让在场的女孩儿都想要这么一件,走在春暖花开的清风里,衣袂飘飘,那该是何等的美景。 西米微笑,他知道这是非墨的作品,没想到现场看起来这么的震撼,他想说,非墨要红了。 一系列风衣展示完,段沐两手交叉着斜握,走着猫步缓缓来到场中,像是古代仕女图里走出的美人。她负责秦虹的作品,秦虹这次在经典中创了新,斜纹软呢外套大多以圆润肩线设计,超高腰、不规则的几何线条,尽显苗条身形。而裙装设计上,蓬蓬袖和蓬蓬裙或花苞裙的设计,让模特们更加摇曳婀娜。 总监lee的作品作为压轴,他着重在明星晚装方面,搭配缀有珠宝装饰的平底芭蕾舞鞋、带有休闲风格的俏丽洋装,很适合明星们走红毯。他还遵循红毯上的明星主题,黑色丝绒鱼尾裙摆上面点缀着碎钻,走起路来闪闪生辉,为打造出风华绝代的明星造型,他是用尽了心。 虽然,lee的作品比较华丽,但是因为大家都看惯了明星们的红毯秀,所以这次最受瞩目的却是走学院风的凌非墨。而且,因设计新颖,用色大胆,也受到不少名媛的喜欢。 这边的发布会美不胜收,让人看的如醉如痴,凌氏那边却依旧冷冷清清。 更有甚者,会场门口还有记者在采访车上的大屏幕转播白氏的,就连围观群众都比会场里的人多!真是叫人不能忍。 祁峰来到了展会现场,凌香的邀请函,他还是要给面子的。凌家瑞自是热烈欢迎,把他安排在首排贵宾座。 他坐下后四处打量,现场嘈杂,说话声呜呜呀呀,扫视一圈也没发现一个熟人,不禁有些奇怪。 凌香凑了过来,坐他旁边:“怎么样,第一次参加这种发布会吧。” 祁峰堂而皇之的进出祁家门确实不久,他以前真没接触过这种场合,倒有几分新鲜。 “是春款?” 凌香咬嘴,人家白氏是春季主打,她们可以时间上撞车,在新衣上还真不敢冒险。 “冬款。” 祁峰挑眉:“你们的企划是谁提议的,冬季都要过去了,发冬款新装?会不会赚钱啊。” 凌香憋闷,是爸爸提出的,可是股东全票通过啊。 “这多应景,现在推出,更刺激购买人的*,因为买了就能穿。” 祁峰撇撇嘴,鼠目寸光。但他笑笑没说话。 他看看四周,“什么时候开始,为什么我没看到一个面熟的人呢?你妹妹和上官理事也不来捧场?哦对,我记得,你妹妹对设计很有天赋,这次新款有她的作品吗?” 凌香气哼哼,不提凌非墨还好,提到她就一肚子气。 “别提她,放着自家公司不管,跑去白氏给人家打工。今晚白氏也是新装发布会,凌非墨在那里。你见过胳膊肘向外拐的么,她就是。” 祁峰兴味的说:“哦?那上官理事也一定在那边,你这里还没开始,我先去那边看看。” 凌香眯起眼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祁峰站起身:“我帮你探视敌情去。” 凌香一把拉下他,如果今晚把他放走,那么凌氏就输了。虽然,他们赢不了,但是凌香还不自知,还在为自家的发布会沾沾自喜。 祁峰冷下脸:“凌香,你不会连我要去哪里都要管吧?” 凌香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想抛下我去白氏,你怎么忍心……” 祁峰看看周围,脸色缓下来:“难道你不好奇?明天小报一报道,都是失实的夸大,你连人家什么水平都不了解,这样就好?” 凌香挺胸耍脾气:“我不管,你不能走,连你都去了白氏,明天报纸写得更不堪!” 祁峰想了想,他以后还要在帝都行走,凌香还有用,只能作罢。 凌香嘴唇翘高,哼,就知道自己有魅力。 这边迟迟未开始,那边白氏的走秀却异常顺利,三十多个模特都出场秀过以后,顺序的走上台,环圈绕行,最后定格在t台上,任由所有来宾拍照。箫月在一边用话筒介绍:“有请我们公司总裁白一鸣。” 白一鸣和段悠然坐在一起,他对妻子笑了笑,整整西装上了台。一个巨大的光环罩住了他,在台上有如神坻。 他拿着话筒看看台下:“谢谢各位捧场。白氏生意涉及很多,今年着重在成衣,也是因为商场和制衣厂的需求量很大。我的理念是:引进国外奢侈品牌,不如做自己的名牌,我们中国人的脑回路,不比外国人差分毫!” 声音铿锵有力,说的在座来宾异常热血,大家纷纷鼓掌。 “今天是本公司旗下设计部春季新款发布会,大家不知看出有几位主打设计师?”他微微扬头,环视全场,发现大都猜两位。 他笑了,摇摇手:“三位。其中两位,经常看我们发布会的朋友一定熟悉,没错,就是总监lee先生和资深设计师秦虹小姐,大家掌声有请。” 秦虹挽着lee的臂弯,闪亮登场,立刻就有人上台送上鲜花,二人礼貌颔首。 白一鸣伸出手压了压:“还有一位,虽是刚签约的新人设计师,却是帝都大学设计比赛一等奖得主,这期糖果色风衣就是出自她的手笔,有请凌非墨。下面,舞台就交给他们,再次谢谢大家!” 白一鸣风度翩翩的走下台,段悠然笑着迎接他,在他耳边说:“老公,你今晚很帅。” 白一鸣淡淡看她一眼:“不用灌我迷汤,晚上再说。” 段悠然脸蛋爆红,魂淡,这是发布会啊。 凌非墨今晚梳起了马尾,黑色紧身小西服,下身红黑方格a字及膝裙,一脸青春的走上台。她和lee二人汇合,松松挽住了lee另一条手臂,三人邀请众模特,一起走向台前。 上官驰早就在等凌非墨闪亮出场,没想到闪亮是闪亮了,最后却挽着别的男人!他看着今晚迷人的女朋友,却不能上去抱抱她亲口说恭喜,这多遗憾。眼角一瞥,有个小男生抱着一束捧花颤巍巍的正想上台去,他蓦地一笑,起身大步走向他。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塞到他怀里:“买你的花。” 不由分说的拿过那捧鲜花,竟然还是玫瑰,他庆幸自己转得快。 那小男生本想夺回来,在看到几张粉红色后,立马颠颠的往座位跑,傻帽,这些钱能买几百支了。 上官驰从容的走上台,径直捧花朝凌非墨走去。 台下的段凛定睛一看,有些无语,上官驰真的改性了。不过他很羡慕,羡慕的恨不能以身代替。 白一鸣玩味的碰碰自己老婆:“金童玉女。” 段悠然知道他是在笑话自己那天说的话,不服气的昂起下巴:“怎么的,不像?” “像。”白一鸣认输。 凌非墨眼神温润的笑了,因为上官驰把捧花交到自己手里时,说了一句话:“我在台下为你骄傲。” 上官驰如愿以偿的抱到了自己的宝贝,而且听到了她的回应,他的墨宝小声说:“刚才还在想,你在现场就好了。” 美滋滋的回到座位,上官驰感应到了未来老丈人杀人般的眼光。他耸耸肩,无感。凌家祺其实是嫉妒了,他的女儿,自己今晚都没抱呢,靠。 lee推推眼镜,白面书生,温文尔雅。 “春季主打所有新装都已上台展示,大家还满意吗?” “满意!”名媛们不顾风度的附和,就连一线女星们也纷纷点头。 “那就好,白总,我们设计部幸不辱命。” 台下的白一鸣失笑的拍了拍手。 lee看看秦虹:“这位,大家都不陌生,上季冬装主打设计师秦虹小姐。” 掌声响起,秦虹接过话茬:“这次创新尝试了不少,有很多灵感是小师妹给我的,所以,很感谢她。这位,就是我说的小师妹,本次主打设计师之一的凌非墨小姐!” 各界朋友本来就都在为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疑惑,没想到,她竟然就是这次的首推设计师。 凌非墨笑笑:“秦虹姐太客气了。大家好,我是凌非墨。” 美目流转,笑容清新,态度不卑不亢,记者们又有了拍照的*,明天的头条有了:美女设计师主打,新款春衣美翻天,白氏新装发布会吸睛百分百。 凌非墨微微欠身鞠了一躬:“谢谢我的指导老师西米叔叔,谢谢学校的各位教授,谢谢白氏给我这次机会,谢谢设计部全体有爱的同事,在白氏,我工作的很开心。糖果色风靡全球,明星款引领潮流,经典斜纹穿出新意,请大家跟着白氏制衣,一起盛开美丽!” “哗……”热烈的掌声。 白一鸣满意的点点头,段悠然啧啧叹道:“这台风,这口才,这外貌……” 有记者这时候提问:“凌非墨小姐,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凌非墨看向他,他举得话筒上写着时代娱乐,这是有名的八卦周刊。 “关于新装发布会的问题可以,至于其他的,您可以等结束后的记者会上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那记者只好作罢。 凌非墨把发言权交还给了lee,总监笑着看向全场:“设计师已经介绍完毕,最后一项,设计师领着自己的模特谢幕,最后一次展现新品。” 凌非墨作为第一个出场的设计师,一点都不逊色于专业模特,和模特牵着手大大方方的绕了场,下台去也。 等设计师和模特退场后,箫月走上台:“本次新装发布会就到此为止,有意接洽业务者,请联系本公司经销部、广告部,门口接待处有专人负责……最后,为了答谢各位百忙中出席,白总为每位来宾准备了一份礼物,请大家出场时领取。再者,我们为媒体朋友们准备了记者会,大家可以更详尽的采访设计师或者模特。ok,我宣布,今晚的发布会,圆满结束!” 来宾们今晚都觉得不虚此行,不仅看了一场视觉盛宴,最后还得到一枚宝石胸针,不得不说,白氏就是财大气粗,而且不落流俗,发布会高雅的有如一场舞台剧。 记者会在偏厅举行,刚才提问的记者赫然在座。 凌非墨三人坐在主位上,模特们齐齐坐在一旁,面对着的是几十家媒体。上官驰和凌家祺不约而同的也进来了,他们都觉得那个记者不对劲,怕非墨被欺负。进来后才发现,西米竟然也在。 主持依旧是箫月,她站在边上,拿着话筒清脆的说:“现在有请记者们提问。” 时代娱乐的记者第一个站起来:“今天白氏的发布会很精彩,我们报社会全力报道。但是,我手头有一条八卦,要向凌小姐证实。” 凌非墨微笑:“既然是八卦,说说也无妨。” “有人说,你进帝都大学走的是后门,就连你的设计比赛,也因为评委是你的指导老师,你才得到的是一等奖。还有,你是凌家的小姐,是不是不满私生女身份,才加入的白氏,故意和凌氏今天的发布会打对台?” 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回答不好,在舆论就完了。 上官驰和西米面面相觑,这都是他妈什么人乱说的! lee和秦虹看向凌非墨,他们才不信,只是想看非墨怎么回答。 凌非墨对这位记者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这位先生来自时代娱乐,所问出的问题也带着自家报社的味道。” 其他记者偷笑,这是在暗讽他们只关注八卦么。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真犀利。 凌非墨收住笑,正色的看向他的眼睛:“现在,我来回答你。第一,何为后门。我学的是服装设计,属于艺术类,所以我的分数上帝都大学是没有问题的。第二,关于我的指导老师。比赛那晚,不知记者先生受没受邀,哦,我忘了,一定不会的,因为我们的比赛是正规的。” 又有记者吃吃的笑。 时代娱乐记者脸色不好看,但只能受着。 “当晚的评委可是有很多人,打分环节也是透明公开的,我的得分高高领先第二位,仅靠一个评委之力,拉不开这么大的差距。还是说,记者先生怀疑当晚所有的评委呢?”凌非墨不慌不忙的继续说。 “第三,关于凌家小姐的身份。我是凌家祺的女儿,这点毋庸置疑,我爸也欣然接受,知道这点就足够了。我没去凌氏制衣,是因为白氏第一时间抛出橄榄枝,我们很愉快的签订了合约,那时,凌氏没有邀请我。至于打擂台,白氏的广告铺天盖地,记者先生应该早就知道了,我们最先提出的发布会,街头巷闻。凌氏悄没声息的也举行了,对于这点,我事先还真不知。好了,我的回答就这样,不知你满意吗?” 那记者咽咽吐沫,最后点点头:“满意。” 剩下的记者就靠谱多了,问的都是与新装有关的,段沐都被提问了一次,问她 为什么从来没有在秀台上出现过。 段沐笑着说她也是在校大学生,引得众记者赞叹不已。 记者会结束了,时代娱乐那位记者走向自己的采访车,刚打开车门,被人抓住领子就扔了上去。 他以为遇到了袭击,张口呼救,被人掩住了口。 “老实点,就问你一件事。”来人冷冷的说。 记者点点头,他放开手。 “说吧,谁给你的不实的信息?说出来我不打你。”他把手指掰得咔咔响。 记者舔舔嘴,害怕的说:“来我们报社邀约的人。” “男的还是女的,他怎么说?” “男的,他先是邀请主编去凌氏发布会,临走时又给了主编这条线索,所以我就被派来了。好汉,我只是个跑腿的,你可不能打我。我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着我赚钱养家呢……”他苦着脸。 “看你这出息,也敢做八卦周刊。形容一下那人的模样,没有名片?” “有的,我找找。”记者被恐吓吓得什么都说,他不至于为了陌生人找事。 来人拿着名片念:“凌云志。哈,真是,一家人出了这么个龌龊东西。” 记者小心的看他,这个男人好冷,看起来又高大,真把自己交代在这里也没人看见。 “我可以……额,走了么?”他小心的问。 “往哪里走?”男人冷笑,在他打了个寒噤后,说:“他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现在,立刻,去凌氏帮我反问一些问题。明天报纸上我要是见不到,你会知道我的厉害的。” 记者来了精神,再去八卦,好啊。 “没问题,你说,我记着……” ------题外话------ 盼来了大(封)风(推)吹,吹啊吹啊我的骄傲不放纵,吹啊吹啊无所谓扰乱我,你看我在勇敢地微笑,你看我在勇敢地去挥手啊! 105一石二鸟 祁峰和凌香坐在贵宾席相看无言的等候着,凌香看看表,安慰着他:“就要开始了,后台有些忙乱,海伦处理好,就会让你眼前一亮。” 祁峰看她一眼,神色莫名。寿宴上凌非墨露的那一手,才真的能称为惊艳。他有些不耐,心里还是想去白氏那边,所以凌香的话不但不能安慰到他,反而让他反感。 凌云志这时从后台绕到了前场,得意洋洋的坐在妹妹身边。 凌香不悦的逼问:“哥,你的模特在干什么?再等下去,嘉宾都要退场了,会说我们凌氏举办不周的。” 凌云志一摆手:“处理了,你们就请好吧!”唉,他的俩相好模特,仗着自己的宠爱,抢自己喜欢的衣服,打乱了海伦的计划,真是一个个的都不懂事。对于恃宠生骄的二人,他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俩人瞬间老实了。 想起女人可怜兮兮的对自己赔小心,他的心就爽, 凌云志凑妹妹耳边:“今天那小妮子在白氏也讨不了好,你别担心。” 凌香狐疑的看着哥哥:“你……安排了?” 他摇头晃脑的说:“切,不在话下。就她那出身,还想混出个人样压我们一头,做梦。” 这话凌香爱听,满意的坐正身子。 主持人姗姗来迟,笑容满面的走上台,经历了冗长的开场白以后,终于宣布走秀开始。 主打模特个子高挑,长相妖冶,她一抬眼就是勾人的眼光,凌云志不由冲她拍拍手。 设计师海伦这次是下了血本,把自己压箱子的本事都使了出来,想出的主题就是皮草与混搭。 凌香满意的看着,模特穿着短裙,上身是黑皮夹克,袖子上翻出的是白色皮毛,她觉得这搭配很帅。 转头问祁峰:“觉得怎么样?” 祁峰勾勾唇,说实话,他看不出哪里好。 凌香以为他的意思是不错,也没等他回应,娇笑着转回脸继续看。 模特们一个接一个绕场秀新衣,台下的来宾也开始都谈论起来。 有时尚杂志的小编悄声说:“虽说皮草混搭很有新意,但在选色和搭配上,总觉得和某一年的国际品牌撞车。” 另一位小报记者记在本子上:“我参加过斯塔克大师在国外的秀,我记得好几年前,他就已经采用混搭了,只是中国风和西方文化混搭而已。这么一对比,凌氏冬款还真没有亮点。” 卷毛从会场外匆匆走进来,找到凌云志附耳说了几句,凌云志面露喜色,挥手让他离开。 凌香皱眉,小声的问:“他不是舅舅的人吗?” “是啊,借来一用。”凌云志开心的回味着卷毛带来的消息。白氏发布会圆满完成,但在后来的记者会上,八卦记者如他所愿,向本来很风光的凌非墨提问了相当棘手的问题。哼,让你帮着白氏打擂台,我把你一棍子打死! 凌香无暇看衣服了:“到底什么事?” 凌云志白她一眼,女人就是沉不住气。 “白氏的发布会已经完事。”他轻描淡写地说。 凌香立刻掏出手机调出新闻,果然,视频和图片已经牢牢占据了头条。 她暗暗咬牙,不得不说,白氏的现场也好,模特也好,衣服也好,都透着一股子高雅,她恨恨的收起了手机。 发布会结束,同样的也要有一场记者会,这样他们的衣服才能被推广。 坐在前排答疑的是凌氏兄妹和主打设计师海伦,模特则也是统一坐在一起。 记者甲提问:“请问设计师,今晚的灵感来自于哪里?” 海伦微微一笑,她能说是来自东拼西凑吗?每位设计大师的优点,她都借鉴了一些,混在一起,就是自己的。 福克大师远在美国打了个喷嚏,海伦小友,乃这是*裸的剽窃额。 “我一直在研究,复古与潮流是不是可以相得益彰?所以我试着用绚烂的色彩和风格的混搭打破冬季固有的沉寂。至于灵感,摘自繁花的清新与甜美,我想用混搭诠释白领丽人自信、淡定、优雅的知性气质。希望在沉重冰冷的冬季,依然能展现出一抹独特的时尚。” 凌香优雅的鼓掌,海伦真不愧是凌氏首席设计师,看看,这才叫专业。 记者乙跟上:“请问,设计师的第三件衣服,您用皮草披肩罩在长裙上,这种混搭貌似不是新款啊。” 海伦心里一惊,脸上严肃起来:“请问,您见过哪家衣服是这样的?” 该记者一点不惧:“斯塔克大师曾有过一款著名的混搭,是绣花旗袍外罩丝绸大披肩,流苏垂坠,那期主题是当古典撞上流行。不知设计师知道吗。” 海伦挤出一抹笑:“您说的那款我还真没听说过。而且,我用的是皮草,透着冬日的暖意,根本上就不同的。” 凌香看看那位记者:“异曲同工之妙而已,好了,下一位。” 那位记者撇撇嘴,挎起相机拔腿就走。在门口被保安拦住,他冷笑:“怎么,还强硬的想要采访啊?” 看到快引起骚乱了,保安经理连忙笑着让他走人。记者骂骂咧咧的边回头边走,“什么玩意儿!浪费老子时间。” 记者会在凌香的控制下,算是磕磕绊绊的进行了下来。 主持人看看在坐记者,问:“没有记者提问了吧,那我宣布……” “有的,有的。”门口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一个人,手上拿着凌云志的名片,脖子上挂着相机和记者牌。 凌香微微点头示意主持人,这是最后一个。 主持人微笑着:“请问您来自哪家报社?” 记者坐在刚空出的椅子上:“我来自时尚周刊。” 凌云志脸上一喜,对,就是这家。莫非,他的计策成功了,记者来这里锦上添花一番? 主持人伸手邀请:“刚刚所有媒体朋友都已经提问了,先生来的真的是巧。那么,请问,您想提问设计师还是模特呢?” 记者给自己扇扇风,跑的真特娘的累,幸好赶上了。 “我想关于凌式丑闻提问。” 一语激起千层浪,在座记者都睁大了八卦的眼睛。弄不好这个料会是明天的头版头条呢。本来新品发布会乏善可陈,没啥好写的。 凌香脸色一沉:“这位记者,说话请小心,我们凌氏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记者一脸害怕的样子:“我也只是收到了线索,来证实一下而已,没有就没有,我们报社自会澄清,还您们一个清白。” 凌香脸色一缓:“说。” “请问凌云志先生,今天发布会的模特公司是不是属于您分管?”记者拿出提问本。 凌云志本来听到丑闻二字就想看凌香,没想到问的是自己的事业问题,他高高的昂起头,鼻孔示人:“是,本公司接洽一切走秀,当然,主要服务于凌氏制衣。” “哦,请问今天来的特邀嘉宾,能不能透露一份详细的名单呢。” 凌云志一愣,咦,这人脑子是不是当掉了,刚问的不是自己么,怎么突然话风就变了。 凌香脸色一僵,缓缓地说:“可以。” “那请问四大世家来了几位贵宾呢?” 凌云志和凌香面面相觑,来个毛啊。 这时有记者插言:“这是不是证明,凌家自此就和其他三家划分了界限?” 凌香霍的站起身:“请你不要随意揣测,当心我告你!” “奇怪,我揣测什么了,三大世家都没人来,我在白氏的同事传来消息,段家大少和上官家二少可是同时出席了。您说我该怎么想?”这位记者很强硬,一点都不怕,他是无奈被分到这里来的,其实他更想和同事换换。 凌香语塞,慢慢坐回:“你说的段家,他们和白家是姻亲,当然会派人去。上官家二少去了,可是当家人和大少不也是没出席?所以,你看,不是我们生疏,而是各家都有各家的事忙。” 该记者冷哼一声,算她狡辩成功。 凌云志擦擦汗:“大家还是问下有关服装的事吧,毕竟今天是冬款发布会。” 凌香暗暗点头,哥哥还是有点急才。 时代周刊的记者继续问:“听闻白氏主打设计师是凌家的小姐,这点您怎么看?” 凌香吸口气,强忍怒意,自家的发布会也要牵扯那个私生女吗。 “不好意思,在商言商,她为哪家服务,是她的意愿,我们凌家是很民主的家庭。”凌香沉吟着回答,尽量不抹黑凌非墨,毕竟是关于凌家的话题。 “这么说,您们兄弟姐妹的感情是很好的了,那么此次打擂台会不会影响到你们?” 凌香掩口一笑:“怎么可能,妹妹有本事,姐姐自然很开心。” 记者缠绕了一圈,终于跑回正题:“还是问回丑闻问题吧。” 凌香、凌云志:“……”尼玛,你刚才那些问题是在放屁吗? “凌香小姐,您和上官家大少退婚,官方称是因为大少劈腿。可是有记者拍到您和一陌生男子出入酒店,这怎么解释?” 凌香脸色一凛:“说话要讲证据的,我可以告你诽谤。” 周刊记者最喜欢和死鸭子斗嘴:“如果我有图有真像呢?那么凌小姐是不是就承认了?” 凌香和凌云志对视一眼,凌云志站起来:“你今天提问的次数超出了规定,现在,我宣布记者会到此结束!” 别的报社记者不干,好容易听出了兴致,怎么能放过如此好的八卦消息:“凌先生,您这是心虚了么?” 凌云志瞪眼:“我心虚什么,拿出来啊,你有图就拿出来!我不信我到时告不倒你!” 周刊记者打开自己的手机,这时候他的同事已经从祁峰下榻的酒店取回了近期的录像,截取了几段凌香和祁峰相偎相依的照片,有一同进去的,有抱着一起出来的…… “来了!请问现场有大屏幕吗,这是网上的截图,您可以说那不是您。” 大屏上照片很清晰,里面娇笑的女人分明是凌香。她搂着男人的腰,两个人很是亲密,男人的脸打着马赛克,看不出长相,只知道身材瘦长,和上官浩明显不是一个人。 凌香语噎,紧紧咬住嘴唇。这是哪个缺德的拍到的,拍就拍吧,打马赛克干嘛。有照片她不怕,如果没有马赛克,众人一望即知是祁峰,相反还帮了她的忙,正好赖上祁家。 凌云志干笑:“这是家里的世交,妹妹和他是好友,远道而来帮他订酒店,很正常吧。” 有记者反问:“我不知道普通好友可以这样亲密的……那凌小姐您还真热情!” “……”凌香狠狠的瞪他一眼。 “哥哥说的就是我要回答的,确是送世兄住酒店被偷拍。问题您也问了,我也回答了,现在我宣布记者会,到此结束。” 凌家兄妹匆匆走出去,海伦欠欠身招呼模特们也都退了,只剩下十几家报社同仁一脸气愤。 保安进来赶人,被记者拍了下来,今天有写头了。毫无新意的新款发布会,毫无章法的流程,在最后已不欢而散收场,流传开一段八卦丑闻,给凌香浓墨重彩的记上了一笔。 凌云志快步跟上妹妹,凌香气急败坏的发飙:“这都是什么!哥,你不是说白氏会有事发生,为什么死丫头那边圆满完成,而我们这里竟然来了闹事的?” 凌云志也奇怪,他都打点好了啊。掏出手机打给时尚周刊老总,一直忙音。他再打一遍,依然。 他眯起眼,打给卷毛:“查查刚才的时尚周刊记者,给我把他相机手机砸烂,至于人嘛,我不想再看到他采访任何东西……” 卷毛得令。 可是一会儿功夫,就收到了卷毛消息:“少爷,那个记者被车接走了。” “继续跟着,明天到周刊去堵他。” “是。” 凌云志拍拍妹妹的肩:“怕什么,兴上官浩劈腿,还不兴我们改嫁啊。到时真出事,咬住是和上官浩退婚后发生的,绝对没事。” 凌香心里好受了点,好好地发布会,弄得膈应的慌。等她回大厅再找祁峰,却发现人已不在了,她站在原地张嘴大叫,这一天真是没有顺心的。 这边焦头烂额、不欢而散,那边却在欢快地开庆功会。 因为凌非墨是主角之一,要跟着疯很晚,所以让凌家祺和西米这些上年纪的人先回去。凌家祺无奈的只有把女儿交给了上官驰。 临行前警告上官驰:“我女儿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否则,我要你好看!” 西米嘲笑的看他一眼,抱抱凌非墨,拍拍上官驰的肩,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凌家祺跳脚,顾不得和小辈理论,连忙追出去,就听见他的大嗓门:“蓝眼珠,你什么意思……” 凌非墨和上官驰相视一笑,上官驰捋捋她的马尾:“最后回答问题时紧张了?” “没,只是有点好笑,无论何时,都有小丑出来跳梁。”她甜笑,拉住他的手摇了摇:“我看到你跟出去了,是对那个记者警告一番?” “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上官驰失笑:“我说过,不让任何人欺负你,自然说话算话。而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明天你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凌非看着他的眼,被护短的感觉真好。 “嗯,我相信你,走,今晚的庆功会有抽奖哦。”两人手牵手走向庆功宴的专用厅,白氏为今晚可谓良苦用心。 “今晚的花哪来的?我可不信你抱着走进来的。”凌非墨笑睨着他。 上官驰笑:“现场买的。” “咦?现场还有……”她随即恍然大笑:“我知道了,你抢的别人的。” 上官驰耸耸肩没有拒绝罪名。 祁峰赶到白氏会场时,里面已经觥筹交错,白一鸣现场派发千杯香槟,共同庆贺今天的成功。 他找到了上官驰,“还是没赶上,但不错,至少有酒喝。” 上官驰看着非墨回归了设计部,自己正一个人在角落里喝着酒。见祁峰过来,举举杯:“你竟然还在。” 祁峰苦笑:“你没给我说一点有用的东西,我回去干嘛。” 上官驰朗声笑:“你还真是实在,那我就和你说吧,祁峻确实找过我作为祁家家庭医生,其余的,抱歉,无可奉告。毕竟,没有发生的事,我无权猜测。” 祁峰了然的点头,“原来如此,那我明白了,谢谢你。这条信息其实很有用,家里的这个医生也是祁峻找来的,我立刻回去查他。” 上官驰本不想和他打交道,但是借用了一下他,也算是给他个补偿吧。他嘴角不由勾起笑。 祁峰看着明亮的大厅,凌非墨站在那边,美得夺目,那一身气质是凌香所没有的。再看看上官驰一脸宠溺的远远望着她,不由一口干掉杯中酒,他的当务之急只是打倒祁峻。 第二天,刚出炉的报纸周刊头条都是白氏新装发布会,报道不一,有专注与大牌明星的,有关注与服装的,有专门介绍凌非墨的。 倒头条也有,果真是凌家的。凌香和祁峰的合照赫然在上,新装发布会反而只是一句话草草带过,还是负面的:凌氏毫无新意,擂台惨败铩羽而归! 凌老爷子看到了,气的手直哆嗦,在餐桌上当着佣人把凌家瑞大骂了一通。 凌云志气闷的也不抬头,因为他等到了卷毛的电话,说周刊记者连夜辞职,带着家人出国了! 上官家的餐桌上也很热闹,上官浩看到了照片,只觉得头顶上闪闪发光,不过是绚烂的绿色。 “凌香这个贱人!”他一边看报,一边骂。 上官南摇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爷爷,和凌氏的合作,我打算全部切断。他们不是很能吗,去找她的奸夫合作吧。”上官浩咬牙切齿的说。 这时,上官鸿鹄拿过报纸端详半天,疑惑的说:“这个人……很像祁峰呢。” ------题外话------ 作者君碎碎念:阿驰很坏的,很坏的…… 感谢区:冷风之爱投了1张月票,215895271632投了1张月票,ycl999投了一张月票,祢、於俄兀關投了2张月票,15992472058投了1张月票,哇塞,好丰收哒,还有订阅的亲,谢谢大家的支持! 106我不想你受一点伤 凌香最近走背运,自从发布会后,她发现一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那也罢了,祁峰第二天竟然赶回了乾城,还是她打电话才被告知,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约姐妹淘一起逛街,不是这个有事,就是那个不在。 凌香觉得很烦,再不出门耍耍就要发霉,最后只得约了表妹何莉莉一起,虽然以前她对这个表妹是敬谢不敏的。因为被发配美国,何莉莉只能寒假回帝都,接到表姐的邀约,万分高兴。 “表姐,怎么蔫蔫的,生病了?”何莉莉一见凌香就亲热的揽上她的胳膊。不在帝都,她也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 凌香懒得说话,只是点点头。 何莉莉却是万分兴奋的:“表姐,你不知道,我想和你逛街很久了。在美国,那些土包子也不知是怎么出的国,她们买衣服,专门挑小市场,我都不惜的和她们去。” 凌香嫌恶地撇撇嘴:“搭理她们干嘛,一股子穷酸。” “就是嘛,我才懒得理。所以她们就孤立我,背后老说我坏话。”何莉莉一脸不忿。 两个人在商场里闲庭信步,时不时上前看看相中的衣服,然后不屑的摇头走开。 何莉莉径直拉着表姐去奢侈品牌专柜,在她看来,不是名家设计就上不得台面。凌香任她拉着,这点她们俩的品味是一样的。 导购在为一对母女服务,贵妇人模样的女士为女儿挑了几件春款。就见女儿嘟嘴:“妈妈,我想要糖果色风衣。我和好朋友约好了,一人一种颜色。” 凌香正随便看着,一听这话不由回头,心又开始扭曲。 她见母女气质不俗,脸上带笑走过来:“小姐,这是国际名牌,不比那新人设计的衣服好?” 那小姐抬眼打量了凌香一眼,嘁了一声。 贵妇人拍着女儿的手:“好好,买,你说在哪里买?我们立刻让司机拉着去。” 小姐得意的睨了凌香一眼:“多管闲事。” 凌香这个气啊。 何莉莉走过来拉着表姐:“你搭理她干嘛,人家又不领情。” 贵妇人一听有人对女儿不满,掩掩披肩上前一步刚想说话,在看见凌香的脸时,却愣住了,眼神变得不屑。 “哦,你就是那个凌家小姐啊,名声这么不好还出来管别人。”她拉起女儿:“走,这种人呆的地方,也没好货,咱们去别家。” 她的女儿一脸喜气,对着何莉莉做个鬼脸,回答自己妈妈:“是白氏旗下的成衣店,白氏商场也会有的。妈妈,咱们快去,那衣服好抢手的,我怕去晚了就没了……” 母女俩急匆匆的走出专柜,专柜小姐正好是新来的,她用杀人般的眼光看向凌香表姐妹,眼看就有几十万的业绩打底,瞬间让这俩女人搅合了。 何莉莉很好奇,忍不住问:“表姐,那女人说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好不好看?” 凌香没好气的瞪她:“我不知道。想看自己去看!” 何莉莉撅起嘴,问问不行啊。 凌香没有了买衣服的*,想到最近惹老爷子不开心,她应该想办法安抚一下。眼珠一转,她对何莉莉说:“咱们去珠宝区。” 何莉莉想逛衣服,奈何对表姐不敢忤逆,只好诺诺的答应了。 “表姐还缺首饰啊?”何莉莉很羡慕。 凌香没回答,却说:“你随便挑,我买单。” “耶,表姐万岁。”何莉莉巴不得这么一句,买不到衣服,弄件十几万的首饰也不错啊。 凌香去老年人最爱的玉石区走去,至于何莉莉,随便她。 一男一女站在柜台前,男的搭着女的肩膀,两个人正在听商场人员讲解。 “这是最好的和田玉,二位看下,玉面温润光滑、状如凝脂,实为上品。玉质好,最可贵的是雕工,您看这玉娃娃多么栩栩如生……请问是想送给老人?” 凌香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挤在男人一边对导购说:“这块玉我要了。” 她抢着出声后,挑衅的看向那对男女,却立刻呆在那里,冤家路窄,说的就是她和凌非墨吧。 凌香嘴角抽了抽,挤出一抹笑:“是上官理事啊,让妹妹陪你买玉呢?” 凌非墨勾起一抹浅笑,就看着上官驰一脸冷然的掀掀眼皮说:“是我陪她。” 凌香觉得今天出门不利,讪讪的对导购说:“帮我也推荐一枚,送给我家老爷子的。” 上官驰拿起那枚玉娃娃,真的是美轮美奂,微笑着问凌非墨:“要不就它了。” 凌非墨点点头:“真的不错,麻烦你包起来。” 导购合不拢嘴,这么贵的玉以为就放在店里镇宝了,没想到真有人买,而且还被他碰上了,真是老天保佑。 凌香心思一动:“妹妹,你这是买来送给爷爷的么?” 凌非墨讥诮的看看她,你是在做梦吧,我为什么要送给他呢。 上官驰从皮夹拿出一张卡,递给导购,“密码是四个8。” 凌香张口结舌,莫非是上官驰送给凌非墨的?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她的心百味杂陈。 “不好意思,堂姐,这块玉不能割爱,你还是趁早挑挑别的,要不然一会儿也没了。”凌非墨好心的建议。 凌香阴着脸走向一边的导购,看来看去却没看见一块合心意的,她觉得今天出来就是个错误。 站在玉石柜台不停地挑选,手机这时在包里响起,她烦躁的拿出来,一看是凌云志,凌香皱眉接听。 “香香,爸爸让我打给你,你要么出国散心要么在家待几天,避避风头。” 凌香怒:“我避什么风头,开玩笑。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哦,凌非墨能来shoppingmall我就不能来?” “那个私生女在shoppingmall?你也在?”凌云志在电话那端坐直身体。 “是啊,她不仅在,还买了一块贵的不得了的玉。”凌香想起来就有气。 凌云志呸了一声,“反正我告诉你了,老爸再问我可不管。我还有事,挂了。” 凌香啐了一口,好稀罕和你说话似的,她把手机扔进包包。 凌非墨挽着上官驰的手腕下扶梯,嗔怪道:“我有钱,你干嘛总抢着付账。” 上官驰笑着反拉住她,十指相扣:“我的钱不就是你的,再说,你当我钱多不行?” 凌非墨扬扬他的手:“问题是我现在也很有钱了啊,你不知道,白氏给的奖金多可观!”她的小脸洋溢着朝气,不服气的样子好可爱。 上官驰朗声大笑:“好好,我女朋友是个富婆,下次换我花你的,这行了吧。” 凌非墨樱唇微勾,这就对了。 “话说,你去美国给白老爷子送这么重的礼,合适吗?”上官驰有些不快,毕竟那是白一鸣的爷爷。 凌非墨奇怪的看他一眼,我给自己爷爷送礼物,有什么不合适的。她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份送这个礼是有点突兀。 “悠然姐和我一见如故,带我去美国别墅度假,老爷子喜欢玉,送他这个最好不过了。”凌非墨笑眯眯的说。 上官驰脸转向一边,不说话。 凌非墨伸过头由下向上仰望着他,上官驰绷不住,笑了。 一把搂住她的腰,揽在自己怀里:“拿你没一点办法。你抛下我去美国,还不让跟,你说我该怎么办?” 凌非墨默不作声的在他怀里,手却渐渐探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腰。她应该也会想他的。可是,这是她接近爷爷最好的机会,她不能放弃。 “回来那天,我去接你,嗯?”上官驰凑她耳边问。 “嗯。”凌非墨肯定的回答,引得他满意的在鬓边烙下轻吻。 出了商场,上官驰为她系好围巾,“在这等我,我去拿车。” 凌非墨挥手,开心的在原地跳了跳,是有点冷。上官驰笑着走开。 上官驰开着车从车位上回来,人流较多,他仔细观察着路况,抬眼就发现一辆黑色大众快速的从马路拐角驶过来,那速度简直就像出入无人之境。 上官驰猛地心里一惊,脚上加力,卡宴堪堪擦过几个行人向那辆车迎过去! 黑色大众果然是冲着凌非墨去的,上官驰方向盘猛地一打,车由斜角生生变成了九十度拐弯,引得旁边的行人尖叫不止。 凌非墨正在跳脚,手在嘴边不停吹着,有种年轻女孩等情人的意味,殊不知危险在向自己靠近。 黑色大众汽车看准了目标全力冲刺,预备来个命中以后急转弯,连逃跑的路线都看好了。 司机坐在驾驶座,他开得正high时,眼角余光看见一辆卡宴不要命的向自己的车撞来,立刻精神一震,吓得出了一头冷汗。他也顾不得目标命中了,保住自己的命更要紧。 只听“吱”的一声急刹车,车轮和马路摩擦冒出一阵青烟!司机被安全带拽住,后坐力把他向前冲的力拉向后面,身子前后弹了好几下。他几乎立刻恢复动作,方向盘右打,向着人少的空隙钻过去。 随着他的急刹,上官驰同样漂亮的急打方向盘,车子小小的转了一个圈,没有伤到一个行人。 凌非墨被这一幕惊呆了,两手捂嘴,大眼失神的看着卡宴的车轮在地上擦出了一溜的黑色滑印。 车停住后,她忙不迭的跑上前,一把拉开车门,却被立马下车的上官驰一把抱住,紧紧的扣在怀中。 上官驰的心还在剧烈跳动,不敢想象,如果他晚了一步,他的墨宝会发生什么事。 凌非墨挣脱开他,拉住他的手,上上下下着急的看:“怎么样,伤到哪里了没有?你吓死我了!” 说完,她嘴一瘪抽泣了起来。越哭越害怕,自己发生车祸的那一幕涌上心头,她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滴落,身子瑟瑟发抖。 上官驰的心一阵抽痛,搂着她坐上车,用手指为她抹去泪花,可是越抹越多,他叹息一声:“要哭就在我怀里哭吧,我的衬衫吸水。” 凌非墨失笑的捶他,成功的止住哭泣。 上官驰一手拍着她,一手拿过电话:“查shoppingmall门口的录像,一辆黑色大众,一小时内我要结果。” 凌非墨伏在他肩膀上听着,等他挂断电话后,抬起略微红肿的眼:“那辆车,是冲我来的?” 上官驰怕吓坏她,没吱声。 凌非墨连贯的想了想:“你发现了他的意图,然后迎上去撞它,那司机吓得逃走了,是不是?” 上官驰看着他的墨宝受到了惊吓,却能如此理智的分析出来,怜惜的揉揉她的发:“别怕,记得我说的,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凌非墨小脸严肃的说:“可你知道吗,我也不想你受一点伤。刚才,我被吓坏了,以为你就要出事,当时那心简直都要跳出来。你拿自己的危险来换我的安全,我不要。” 上官驰叹口气,看看周围还有围观的群众,拍拍她的膝盖:“先离开这里再说。” 凌非墨两手紧握,白嫩的手,被捏的发红。 上官驰缓缓把车开向自己的公寓,他的宝贝被吓到了,他要回家熬一锅安神汤。 停在帝豪公寓门前,凌非墨坐着不动,依然低头看着交握的双手。 上官驰熄了火,伸手抬起非墨的下巴,果然看见她美眸里含着水雾。轻叹一声,他俯身轻轻在她眼睫处一吻,她反射地闭上眼,眼泪就顺着滴下来。 上官驰吮干她的泪,凌非墨咬唇睁开眼,四目交望,我见犹怜的小模样让上官驰喉结咽了咽,再也按捺不住,猛然噙住那透着淡粉色的唇瓣,深深的吻住了她。 紧紧扶着凌非墨的后脑,他拒绝她的抗拒。以唇相抵,上官驰呢喃:“我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想看你受伤。所以,相信我,依赖我,好不好?” 凌非墨被他的柔情融化,本想抗议的小嘴收住了声,上官驰嘴角翘起,夸了一声:“乖。”然后继续刚才没完的亲密。 凌非墨是低着头被他抱进去的。哎呀,没脸见人了,在车里就来了一段法式热吻,要是被邻居看到该多丢脸。 上官驰乐呵呵的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开门,脸上是得到餍足的开心。把凌非墨轻放在沙发上,他又俯身偷了个香,被她像赶苍蝇一样赶走。 上官驰耸耸肩,反正大餐吃到了,先去熬汤。 他走向厨房,上衣里的手机震动,他满意的拿出来接通:“说。” “boss,那车车主是王小毛,因为天生自来卷,人送外号卷毛。他是何桂钊夜总会的看场人员,最近一直跟着凌云志做事。”对方不敢停顿,一口气解释清楚。 上官驰脸色一沉,冷冷的重复:“何桂钊?凌云志?” “是的,boss,下一步我该做什么?” “卷毛,让他进去呆段日子。何桂钊的夜总会,估计是开不成了。至于凌云志,查查他为什么对非墨下手,还有那个连环车祸,看看和他有没有关系?”上官驰冷声吩咐。 “是。” 电话挂断,上官驰眯起眼,凌家的人还真是不像话。看样子,他无须看在墨宝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 在电饭煲里放上小米、糯米,找出妈妈在时买的百合、银耳、红枣,加上冰糖添上适量的水,设置好熬粥的键,才回到客厅。 他的女友已经在沙发上平躺着睡着了。受了惊吓的小女生,一放松就会累,上官驰笑着摇摇头,坐在她身侧,手背在细嫩的脸颊轻触,帮她把乱发抚到耳后,就这么看着她的睡颜,痴痴的看。 凌云志坐在自己模特公司的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在吞云吐雾。本想迟些动手,没成想天赐良机。自从三叔把那个私生女找回来,他们一房就没有好事。那个私生女倒是一路高歌,比的香香灰头土脸,一定是她命里带煞,不能留。 也不知卷毛得手没有,哈哈,要是得手了,香香一定会感激我,老爸一定会夸赞我。 办公室门被轻轻地敲了敲,门口传来秘书嗲嗲的声音:“老板,卷毛回来了。” 哦?这么快,不错。 凌云志坐正身子,“进来。” 卷毛进来后还在大口喘气,他的脑门上都是汗,吓的。 “怎么这个熊样?”凌云志一支烟扔过去,卷毛接住,夹在耳朵后。 “志、志哥,我失手了。”卷毛垂头丧气的说。 凌云志猛地站起来:“这么简单的事,怎么会失手?” 卷毛骂骂咧咧:“妈的,有辆卡宴冲我别过来,你是没见啊,我要是躲慢一点,我的车就特么撞翻了能!” “卡宴?”帝都什么都不缺,特别是豪车,卡宴并不稀罕。 “是啊,我马上就要得手了,猛地杀出来一个程咬金,打乱我的计划。”卷毛就怕挨骂,把自己说的一百个好。 凌云志搔搔头,这真奇怪了,难道那个私生女有天神护体? 他挥手让卷毛出去。 “去查查,是谁捣乱。” “哦。”卷毛连忙溜溜的跑了。 如果是在古代,天空中就会看见信鸽交叉飞翔。因为,四方都在查探。 上官浩自从被老爸点醒那个奸夫是祁峰,他几乎就把整件事情给捋顺了。唐娇和他是被祁峰耍了,这个兔崽子不要脸的还把他女人给睡进了酒店,这笔账,他会好好记着。 ------题外话------ 小年夜,大家都跑哪里去了? 107何氏关门 凌家的生意最近一落千丈,和上官家的几项合作被突然叫停,凌氏制衣在发布会后,以前的老客户都纷纷退单,酒店餐饮业也被人投诉,目前估计只有凌家祺的建筑公司还在盈利。 凌荣福如坐针毡,再这样被老大玩下去,凌家就要没落了。他想要开家庭会,无奈最近没有人有功夫理他,只能在家里气的拿拐杖捶地。 凌香发现自己的月事迟了几天,心事重重的想着再等几天就买验孕棒验一下,嫌家里人烦,她住进了何莉莉家。 何桂钊一家三口正陪着凌香吃饭,他的妻子殷勤的让着凌香:“香香,多吃点,你可是很久没来舅妈家了。” 何莉莉白了自己妈妈一眼:“妈你真啰嗦,我不在帝都,表姐来干嘛。” 凌香拿筷子的手抖了抖,你在帝都我更不来。 何桂钊笑着刚想说话,就听见公文包里的电话叫着:老板,您的电话……语音娇嗲,让凌香刚刚咽下一口菜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她本就没有胃口,这一下更不想吃了,放下了筷子。 何莉莉大笑:“爸,你这是什么来电声音啊,要不要这么丢人?” 何桂钊擦擦脑门,这保准是秘书干的,瞧他明天去了怎么收拾她的。 他尴尬的笑:“卷毛用的,我听着好玩,呵呵……”拿着电话对凌香点点头,走到一边接通。 “什么事,不知道正吃饭呢吗?”何桂钊声音一沉。 “何总,出事了!来了大批警察,堵住门查岗……”巡夜经理着急的汇报。 何桂钊嗤了一声,“警察来不很正常嘛,平时打点过的。瞧你那吓破胆的样儿,怎么,来的警察不认识?” 经理苦兮兮的点头:“卷毛被逮起来了,说他涉嫌谋杀。还有,我们的小姐们都被带走了,因为在一人身上查出了毒品……何总您快来吧,一言难尽。” 何桂钊大吃一惊:“什么?涉嫌谋杀?查出毒品?怎么会出这种事。你看看今天带队的有没有熟人?” 经理快哭了:“没有,不是我们这片的警区,听说是上面派来的!” 凌香三个人一听何桂钊的惊呼,都望过来。何莉莉嘴快的问:“爸,出什么事了?看你脸色这么难看。” 何桂钊的太太连忙走过来:“老何,怎么了?” 何桂钊把她推一边,“去吃你的饭。” 然后他打给自己的姐夫凌家瑞,结果是大姐接的。 凌家瑞去洗澡了,何婉碧在床上养伤,听到他电话响,伸头一瞅见是自家弟弟,就笑着替他接了:“桂钊啊,你姐夫洗澡呢,说吧什么事。” “大姐?哎呀,你把电话给我姐夫送进去,我有急事。”何桂钊要跳脚。 “你这小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知道你姐姐行动不便啊,等着。”何婉碧拿着手机,单脚下床跳着走到浴室边敲门。 一会儿功夫凌家瑞威严的声音就传过来:“怎么回事?” 何桂钊如见了救星,在电话里急冲冲的说:“姐夫,帝都警局总部有熟人吗,今晚有人查我的夜总会,说是查出事了!” 凌家瑞皱起眉:“总局有时间管你那的鸟事?别开玩笑了。” “真的,姐夫,我那已经被人封了,而且把所有小姐和卷毛都带走了。哦,还说卷毛涉嫌谋杀。我草他妈的,卷毛谋杀谁关我夜总会什么事!” “着什么急,遇到点事就慌,能成什么气候。等着,我让云志去看看。”果断的关上电话,凌家瑞穿上睡衣。 何婉碧关心的伸直腿:“桂钊出事了?” “小家子气,永远上不了台面。我去找云志帮他处理。”凌家瑞开门走出去找儿子。 凌云志正斜倚在床头和他的honey通电话呢,凌家瑞敲了两下门就走进来。 “好了宝贝儿,我爸进来了,明晚去找你,嗯,姆啊!”凌云志收起电话,“爸,什么事还亲自跑过来。” 凌家瑞扬扬手机:“去你舅舅夜总会看看,说是出事了。卷毛被抓,说是涉嫌谋杀。小姐们也都被带走,你找找警局的熟人,看能不能给办。” 凌云志猛地坐起来,瞪着眼:“卷毛涉嫌谋杀?谋杀谁?” “我哪知道,你快过去吧,你舅舅急疯了。”凌家瑞没当回事,反身走回自己屋。 凌云志呆滞片刻,骂了一句:“真他妈的。”起身穿好衣服,拿起车钥匙就走。 到了何氏夜总会,何桂钊正在门口等着,远远瞧见凌云志来了,急走两步招手:“云志。” “舅舅,怎么突然查岗啊。”凌云志勾着钥匙走过来。 “谁他妈知道,平时打点的,遇到事都给消息,今天这伙说是帝都总局的。”两个人边说边走进去。 凌云志走进去吓了一跳,里面荷枪实弹的站了两排警察,每一个都是爆破的装备,查个夜总会而已,不至于吧。 他扫了一圈,果然都不认识,只好走向一个看似头头的年轻人。年轻人身材魁梧,方方正正的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大鼻子,本着一张脸很有气势。 凌云志递过去一支烟,他摆摆手:“出公务,不吸烟。” 凌云志赔笑:“大哥贵姓,今晚怎么会来查这么不起眼的夜总会啊?” 何桂钊听着不顺耳,多么不起眼?不满的斜了外甥一眼。 “鄙姓沈,接到举报就来的。” 凌云志和何桂钊面面相觑,举报?谁特么吃饱了撑的。 何桂钊笑容满面的上前:“沈先生……” “请叫我沈队。”年轻人义正言辞的打断他。 何桂钊咽咽唾沫,忍住骂人的冲动:“沈队!你看,我们这里一直是正经生意,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沈队长正色的看了一下他,摇头:“不会抓错,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请你不要妨害我们办案。” 凌云志伸出手拦住舅舅,迫切的问:“那卷毛犯了什么罪?哦,我说的是王小毛。”见沈队长一脸懵懂,他才恍然要说卷毛的大名。 沈队摸摸下巴:“哦,你说那个自来卷啊。他涉嫌谋杀,不过杀人未遂。” 凌云志心里一咯噔,继续陪笑问:“那他想杀谁,我倒是挺好奇的。” 沈队认真的打量他:“你是谁?” 何桂钊逮住机会开口:“他是我外甥。” “那你又是谁?” 何桂钊想拍死他! “我是这家夜总会的老板。”他强忍住了。 “哦。”沈队耸耸肩:“不好意思,和案情无关的人,都无权过问。” 凌云志和何桂钊有向他拍板砖的冲动。 “那么这次行动是谁负责的?” “是鄙人。”沈队长文绉绉的来了这么一句。 “那我能不能保释?”凌云志试着说。 “不能。而且,这家夜总会里有毒品,恐怕以后也不能开了。”沈队长遗憾的宣布。 何桂钊怒从心生,“他妈的,我看谁敢!老子开的夜总会,我看谁敢给封!” 沈队长冷笑两声,连说话都懒得说了,转身向里走。 何桂钊紧跑两步,越过他向里走,大喊:“兄弟们呢?都给我抄家伙,妈的,我看今晚谁敢在夜总会闹事!给我往死里揍,出了事我兜着。” 夜总会卷毛的弟兄们早就憋着一肚子火,听到老板发了话,立刻拿棍子、拿砍刀的齐齐跑出来。 只听两排警察动作齐整的做了子弹上膛的动作,咔擦声让所有人精神一震。 凌云志一拍头,我的天,再不管就不可收拾了。他连忙跑上前,拉住何桂钊,对众兄弟们挥手:“谁让你们动手了?不知道警民一家啊?去,都下去喝酒,咱们和警察同志好好说话。” 何桂钊本是急红了眼,被凌云志一头棒喝立刻惊醒,觉得自己冲动了,摆摆手:“都下去吧。” 夜总会的打手们偃旗息鼓的退了下去。 沈队从兜里拿出一纸命令,在凌云志面前张开:“幸好你们收得快。这次任务上面说了,若有反抗,就地枪决!” 何桂钊打了个冷战。不就是查个夜总会,怎么快赶上对付恐怖分子了? 冬日的夜晚,穿着单薄衣服的凌云志和何桂钊,站在被贴上封条的夜总会前失神的看着,面对着各打了一个喷嚏。 凌云志揉揉鼻子,真他妈冷。 “舅,咱们先回,回家找我爸想办法,你别着急。” 何桂钊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心血,就这么被人强硬的关了。在他的思想里,凌家护着的夜总会,会一路长红,没想到这么快就关门大吉。 “云志,凌家最近得罪什么人了?”他想明白这点,看向外甥。自己做事一向谨慎,不会得罪大人物而不自知。而且这次,人家明摆着是连凌家的面子都不给。 凌云志心里暗惊,却镇定的摆摆手:“怎么可能。这里说话不方便,先回去。” 何桂钊干脆坐上凌云志的车,他现在失魂落魄的,没有心思开车。 到了凌家,凌香和何莉莉也已经来了。几人一起避开老爷子上了二楼何婉碧的房间。 凌家瑞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怎么都回来了?事情解决了?” 凌云志坐下,头仰在沙发上:“解决什么,人家不给面子,直接给封了。” “什么?”这倒是新鲜。凌家瑞来了兴趣,谁这么不给面子。 “是啊姐夫,这次带队来的是一个年轻人,都叫他沈队。一点口风不露不说,给他们来硬的,人家有枪更硬!我和云志被赶了出来,小姐们都带走了,大门上了封条。姐夫,怎么办?”何桂钊大冷天出了一头汗,急得。 凌家瑞沉思着,拿过电话打给公司律师:“打给警局的线人,问问总局的情况,还有沈队长是什么人。” 片刻功夫,他接到消息,沉吟了很久。何桂钊快急死了,姐夫这时候装什么深沉。 “怎么样,问出什么了?”他着急火燎的问。 “沈队是美国反恐军队的,当过梵蒂冈皇室的保镖,退役后回了帝都进了总局,很受局长重用,据说,是下一任局长苗子。桂钊,你们夜总会得罪什么人了?”凌家瑞觉得事情不按控制走了。 何桂钊张大了嘴:“我还想问凌家得罪什么人了呢,他们摆明了不给凌家面子。”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看向凌云志:“云志啊,这段日子,卷毛一直跟你混,你让他做什么事了?” 凌云志仰着的头一僵,眼睛转来转去,想着怎么搪塞过去。 “就让他给我跑跑腿,我们家前两天不是开新装发布会了吗,我一直让卷毛看场子维持秩序的。”凌云志说的很是正经。 何桂钊看向凌香:“那,有没有可能是上官家给使绊子?” 凌香撇撇嘴:“舅舅,他要使绊子,也是冲我凌香使,要么也是冲凌家,不会拐个弯对付你那个小夜总会的。” 何桂钊再次黑脸。原来他的夜总会,在凌家两兄妹眼里都这么上不得台面。 何婉碧看不过眼,弟弟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再说她也是何家人。 “别说风凉话了,快想想办法。家瑞,你说该怎么办。” 凌家瑞连贯的分析着,这件事到底是冲谁来的。 “云志,你有没有派卷毛收拾过什么人?”他对自家儿子是了解的,大本事没有,小聪明不断。 凌云志支支吾吾的不说,他冷哼一声:“没有外人,照实说。” 凌云志这才期期艾艾的说:“我只让卷毛给凌非墨一个教训,别的什么事都没做。” 何莉莉拍手赞叹:“云志哥哥做得好,我也讨厌那个凌非墨。” 何桂钊狠狠瞪了女儿一眼,这个傻瓜,读了半天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凌家瑞摇摇头,那不至于啊。 弟弟的这个私生女就算有点才,也不至于总局的人替她报复。他否定了这个最有可能是真相的疑点。 何桂钊使劲一拍手:“对了!就是这个。沈队说了,卷毛涉嫌杀人,只是没有成功。难道,这个罪名真的是为了这个?可是,那我的夜总会小姐藏毒,这又是谁陷害的?” “什么,还藏毒?”凌家瑞有点烦了:“到底还有什么事,一口气说完。” 何桂钊瑟缩了一下:“没了,就是卷毛杀人和一个小姐身上藏有毒品。” 凌家瑞头有些痛:“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我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桂钊就先来凌氏干,夜总会不开也罢。” 何桂钊一听这话急了,白忙活一场,到头来合着就是夜总会终究得关门啊。 何婉碧看看丈夫,对弟弟说:“听你姐夫的,先想想办法,说不定有救呢。桂钊,别着急,再差还有凌氏呢。” 何桂钊带着何莉莉灰头土脸的走了,凌香也懒得跟,太晦气,不去了。她揉着肚子回自己房间。 凌云志也想走,被凌家瑞厉声喝住:“给我站住!” 他缩缩脖子,回过头来:“不是说完了吗,叫我还干什么。” 凌家瑞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看看你都干的什么事!发布会没弄好,记者会不成功,就连指使个人杀人都干不好!你说,你是不是个废物?” 凌云志耷拉了脑袋,虽然凌家瑞说话不好听,但确实都说对了。 凌家瑞走来走去:“这样下去不行。本来老爷子就对我们大房有了看法,天平倾向了老三,这下子更不好说了。你,去找香香,必须把祁家拿下,要不然,凌家的财产都快保不住了。”他对何婉碧下命令。 何婉碧不敢反驳,跳着脚向门外走。 凌云志舔舔嘴唇:“妈,你给香香打个电话不就成了,你脚还有伤……” “给我闭嘴!”结果被凌家瑞一声喝止。 何婉碧来到凌香房间,凌香在洗手间呕吐,她听着声音不对,跳过去敲门:“香香,开门,你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抽水马桶的声音一过,凌香擦着嘴走出来:“你怎么又来了,我没事,舅舅家吃的不合胃口。” “哦。”何婉碧单脚跳,跟着她来到床前坐下。 “什么事。”凌香拉过毛毯盖住肚子。 “你爸问问你和祁峰的事。” 凌香闭上眼,烦躁:“有什么好问的,祁峰回乾城办事了。办完事,就回来接我。” “那敢情好,你爸说了,必须要把他拿下。现在凌家不好过,香香你可要争气……” 凌香转过身去,不想听了,她现在特别渴睡,更何况妈妈说的还是这么没营养的话题。 同一时间,上官驰在抓紧和凌非墨相处,因为明天她就要飞美国,为期一个月,就连传统春节都要在美国过了。 凌非墨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惊奇地指着说:“这不是那个自来卷嘛。” 上官驰定睛望去,“你认识他?” “他是何氏夜总会的人,有一次何莉莉找我事,就是找的他。”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上官驰不悦的拧眉,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欺负他的墨宝。 凌非墨好笑:“那时你还没喜欢我呢,何莉莉还在帝都大学那会儿。” 上官驰勾唇一笑,靠过去:“你怎么知道我那时没喜欢你?” 最后话语结束在两唇间:“其实,我可能比我想像的还要更早喜欢你……” 108祖孙情 凌非墨和段悠然坐在头等舱,看飞机在白云上飞行。 段悠然放下报纸,笑着对凌非墨说:“凌家最近很烦啊,有没有找你的事?” 凌非墨懒洋洋的笑睨了一眼报纸:“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偏要与天试比高,到头来肯定摔得很重。至于我,还没重要到那个地步。” 段悠然遗憾地说:“那我只能说他们有眼无珠了。放着这么个宝贝不重用,偏捧着上不得台面的凌香,无语。不过上官浩算是脱离苦海,就不知谁能采到你这朵解语花?” 凌非墨转脸看向云海,耳朵末梢有渐粉的趋势。 她突然想到最后上官驰的那个吻,还有他说的话:“我从不约女孩子来我家,也许第一次接你过来时,潜意识里我就已经喜欢上了你。” 她不信,掐他腰:“你那时那么拽,有一点喜欢我的样子没?骗人。” 上官驰温柔的轻笑,点点啄吻在她的脸颊:“记住,我不会骗你,无论何时。” 哎呦,不能再想起下去,凌非墨抱住脸蛋,有点想他。 段悠然瘪瘪嘴,嘁,我也有老公的,不要在我面前玩相思。怎么办,也有点想念亲亲老公宽阔的胸膛了。 凌非墨吹口气,撩撩秀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她看向段悠然:“悠然姐,白爷爷知道你会带我去?” “嗯,我给他说了,他很开心,非常欢迎。” 凌非墨咬唇,有点雀跃,快要见到爷爷了。在分别了五个多月后,她终于又能见到最疼爱自己的爷爷。 “你先住下,然后去参加比赛,这次比赛直到评奖才用时三天,然后我们在别墅住到你开学,行吗?”段悠然征询凌非墨的意见。她其实有点不好意思,人家女孩子应该和家人过春节,却被她拐到美国来。 凌非墨却没有这点疑虑,在她心里,她还是白家人。 “为什么不行,可以的。”凌非墨对她浅浅一笑,惊艳了段悠然的眼。 她拍着额头惊叹:“天啊,你的桃花眼太好看了,以后记着别对男人笑,会出事。” 凌非墨嘟起嘴,像以前和大嫂玩笑一样,埋怨:“说什么哪,白一鸣同志是该好好管管你了。” 段悠然被她说楞了,这句话好熟悉。她呆呆的看着凌非墨,努力摇掉不切实际的念头。 她干笑一声:“你……平时怎么称呼一鸣?” 凌非墨也觉得自己失言了:“白总。” 段悠然噗嗤一声就笑了:“行了行了,什么白总黑总。叫我悠然姐,就叫他一鸣哥。” 凌非墨想着,我想叫他哥。 但她笑了笑,转开话题:“白大哥和段大哥其实都是面冷心善的好人。” 段悠然撇嘴:“觉得他不错,为什么不喜欢我大哥?这就是传说中的好人卡吧?”凌非墨默然不语,对段凛,她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情,毕竟那是她少女时代的安慰。虽然,那不是爱情。 “算我没说,别多心。”段悠然看她沉默,立刻觉得自己说的过分了,感情的事是最难用言语衡量的。 凌非墨摇摇头,挽住她的胳膊,把头轻轻放在她肩上,轻声说:“段大哥对感情很迟钝,我一开始以为喜欢他,等他回应时,我已经发现对他不是那种喜欢了。” 段悠然叹息,摸摸她的发:“是啊,要不是他迟钝,他早就谈恋爱了,也许有些事也不会发生,也说不定。” 如果段凛那时和依依成了,依依也许就不会去医院复查,也许就不会有那场车祸了……哎,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啊。 凌非墨嗯了一声:“只是段大哥的缘分还没到而已。像我大哥……不是,就拿白大哥说吧,要不是遇上你,岂不是也光棍着呢。” 段悠然想起两个人的恋爱史,立刻甜蜜的陷入回忆,没发现凌非墨的口误。 “是啊,你是不知道,那个人有多难搞。” 凌非墨也微笑了,她怎么会不知道。大哥没爱上悠然姐时,对待感情是很龟毛的。 “但我发现,越难搞的男人,一旦爱上,就会死心塌地,而且变成妻奴指日可待。”段悠然总结着经验:“所以,非墨,你是有福气的,上官驰也是那样的男人。” 凌非墨被她话风突变给弄得红了脸:“呸。”但心里却发酵着甜蜜素,她觉得大嫂说的对,上官驰应该是和大哥一样有担当的男人。 十三个小时的飞行,除了小睡一会儿外,就在两人亲密谈话中很快的过去了。 通过聊天,段悠然对凌非墨更了解了一些,所以,对她更加喜欢。两个人俨然成了无话不说的闺蜜。 下机时,段沐挽着妈妈段增芝哀怨的走过来:“非墨,你又不爱我了。” 段悠然得意洋洋的搂住凌非墨的肩:“是啊,连我也不爱你。小鬼,你快和姑姑找姑父去吧。” 段增芝温婉的笑:“非墨,你比赛完了,就来我们家找沐沐玩。” 凌非墨答应:“阿姨,我会去的。” “到时,我让你uncle请你吃大餐。” 段悠然抗议:“姑姑,非墨整个寒假都是我的,你不能抢。” 几个人都笑了,结果在机场就兵分两路,母女俩上了段爸爸的车,段沐的嘴能撅到天上去。 段悠然和凌非墨则上了白家司机的车,凌非墨一看,认识,是白家别墅的专属司机,她的心开始不规则跳动起来。 “爷爷一定很开心,我给他带了这么个小美女。”段悠然越想越开心。 凌非墨:“……”怎么你说的爷爷这么不靠谱的样子。 车子很快驶进在黄金地段的别墅,凌非墨下了车,深深地看着久违的地方。 司机在段悠然的命令下提着皮箱后面跟着,段悠然和凌非墨一边走一边给她介绍家里的布景。 进了大厅,凌非墨有点却步,爷爷,现在还好吗? 段悠然问佣人:“老爷子呢?” 佣人恭敬的回答:“他午睡起来,在花园里走了走,这会儿又回去睡了,说是等少奶奶回来叫他吃晚饭。” 凌非墨关心的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以前的老爷子可没这么嗜睡。 佣人看了她一眼,发现少奶奶牵着客人的手,一定是贵客,依旧毕恭毕敬的回答:“自从老爷子回来,就一直是这种作息时间。” 段悠然叹口气,看着凌非墨说:“所以我才担心啊,把你带来就是想有个人能哄他开心点。” 凌非墨毅然点头:“我会的!”这样下去,铁打的人也不会有好精神的,只会更加萎靡。 “我能去找他么?”凌非墨抿唇,突然提出这么个意见。 段悠然想了想,“嗯,给他个惊喜也好,走,我带你去他房间。” 凌非墨看向走廊,她知道在哪里啊,可是再迫切的心,也不能抢先过去。 两个人走到主卧第一间,段悠然敲敲门。 一开始没人回。 两个人相视一眼,凌非墨也敲了敲:“白爷爷?” “进来。”老爷子洪亮的声音传出来,凌非墨放下了心,声音上听起来没什么变化,中气十足。 两个人走进去,却看见老头子没有躺着睡觉,却在自己把玩一个棋盘。 凌非墨眼睛一亮,这是以前她和爷爷最喜欢玩的围棋。 白笑风掀掀眼皮,笑呵呵地说:“悠然来啦,累不累?这个小姑娘就是你说的来比赛的吧,叫什么?” “白爷爷,我叫……凌非墨。” “凌?”白笑风抬起头,“是凌荣福家的?” 段悠然看着爷爷说:“是凌家老三的女儿。” “凌家祺?”白老爷子的脸刷的拉了下来,但是教养使然,他没有说什么。 “原来是凌荣福的孙女啊。”白笑风开始自顾自的玩,放一枚黑子,在放一枚白子,佯装两个人在下。 段悠然对这个不感兴趣,耸耸肩:“爷爷,你不饿啊?老低着头当心你犯晕。” 白笑风摇摇头:“哪里这么容易晕。问问厨房备好饭菜了么,你们先去吃。”他对凌家的人没有好印象,连带的对凌非墨也热情不起来。 凌非墨不以为意,她知道白凌两家的恩怨,爷爷一直对凌家祺深恶痛绝。她只是认真的观看棋盘,在他下白色棋子的时候,突然开口:“白爷爷,你这里下的不对。来,倒回去,我执白子。您看,这个黑棋成无气状态,应该先提子。” 白笑风听她说的很对,研究一番,抚掌大笑:“不错,就是这样。还是有对手的棋好玩。” 他开始抬起脸仔细打量凌非墨:“会下?” 凌非墨巧笑倩兮:“白爷爷,我下得还不错的。” 白笑风不甚服气:“年轻人,不要太快夸口啊。老头子我棋风可是很犀利的。” “何不拭目以待?”凌非墨迎战,惹得白笑风咧嘴一笑。 段悠然晃晃自己肩膀:“爷爷,还是吃完饭再比吧,非墨可是很厉害的。”先夸大对手,更能惹得老爷子的斗志爆发。 白笑风果然不置可否,慢慢站了起来,捶了捶腰。 凌非墨上前帮他轻捶,有点埋怨的说:“老坐着也受不了,您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 白笑风被她捶地有点舒服,伸展了一下手臂:“哈哈,老了,坐久了都不行。” 凌非墨扶住他:“以后,我陪您下棋,但是,时间上我来定。”说一不二的口气,很像以前的依依面对他的讨价还价。 白笑风怔忪了下,“好。”他自己也纳闷,不是很反感姓凌的嘛,竟然这么痛快的就说了好。 段悠然没想到爷爷从一开始的稍稍排斥,转眼一下子就接受了非墨,开心的扶住他的另一只胳膊:“爷爷,吃饭去喽。” 三个人温馨的走出去,白笑风这才想起来问自己的孙子:“一鸣没跟着回来?” “他想回来的,可是度假村和福利医院的事越来越忙,等他空闲些再来。”段悠然为他解释。 白笑风叹口气:“生意越做越大,孩子也是真累。” 三个人同时沉默。有得就有失,真理。 吃完饭,段悠然打电话给公公婆婆,他们住在外面的公寓,离公司近。二人一听媳妇来了,还带了个客人,答应明天回来。 凌非墨的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勾啊勾,爸爸妈妈也要来了! 白笑风吃完饭,迫不及待的就拉着凌非墨去下棋,连他平时喜欢的孙媳妇也顾不上了。 段悠然啧啧叹息:“我这是失宠了啊,还是败给第一次来的人,哎,真失败。” 白笑风捋捋胡子:“我一个人下棋,既无趣,又费脑子。” 段悠然摆手:“那您老快去,我不耽误您的娱乐时间。非墨,我把爷爷交给你了。” 凌非墨扶着白老爷子,浅笑:“求之不得。悠然姐快去忙你的吧。” 段悠然甩甩短发,摇摇手走了。 祖孙俩忙不迭的回到白老的房间:“快快,咱们俩先下一盘。”老头子手痒心也痒,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才是王道。 “好,您别急,以后做什么事都要稳住,当心高血压。”凌非墨温言细语的劝。 “我知道。快啊。” 凌非墨失笑,自己爷爷,还真是个棋痴。 白笑风突然加了一句:“下完棋,我先去上香,然后我们再下。” “上香?干嘛。”爷爷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 白笑风顿了顿,瘪住嘴不说了。 半晌,他才吐出一句:“秘密。” 凌非墨怔怔地看着他,还有秘密,是什么。 两个人开始专注下棋,竟然像是回到了以前祖孙俩相处的时光,一盘棋下了很久。 凌非墨微笑道:“白爷爷,二连星布局很容易破,您不如试试小林流布局。来,这样,这样……” 白笑风伤感的说:“以前,依依也会教给我好多开局,没想到,今天又有人来教我了。” 凌非墨低垂着头,掩饰自己的伤感:“依依……” “啊,依依是我孙女,这个世上最漂亮的女孩子。她聪明、善良、懂事而且多才多艺。”白老爷子一脸的怀念,老眼里涌上了雾气。这么久了,还是忘不掉啊,一想起来,就剜心的痛。 凌非墨的眼泪吧嗒吧嗒滴到棋盘上,在爷爷心里,她是如此的美好,可是如今她却这么不孝,见面都不能相认。 白笑风看看棋盘,纳闷的擦了擦:“哪里来的水?” 他疑惑的看看低头的女孩,这才发现他把人家小姑娘说哭了。 老头子手忙脚乱的拍打她肩:“女娃,你怎么了,老头子没说什么啊,你哭什么。” 凌非墨悲从中来,哇的一声哭出来,趴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死都不放手。 “爷……爷,呜呜呜……爷……爷……”凌非墨哭得肝肠寸断,五个月来的挂念,五个月来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现在的认命,五个月了啊,她终于见到最疼爱她的爷爷了! 白笑风被她哭得鼻子发酸,这个孩子是死了爷爷吧。不对啊,凌荣福不是活的好好的? 可是,他的心里怎么充满了怜惜呢,忍不住在她秀发上拍了两下:“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咱不哭。要不,我带你去烧香?” 凌非墨抽噎着止住哭声:“我想……叫……你……爷爷。”她打了个哭嗝,泪眼朦胧的看着白笑风。 白笑风最怕自家孙女哭,眼下这凌非墨也让他心疼,叫爷爷就爷爷吧,又不少块肉:“行行,叫。” 凌非墨嘴一瘪又哭了起来,她找到爷爷了。 白笑风头大了,这女娃娃是孙媳妇叫来陪他的,还是来折磨他的? “再哭我不带你去了。”他状似威胁的吓唬她。 凌非墨抹抹眼泪,哭一场心情好多了。 “我去。”她破涕为笑。 白笑风带凌非墨来到偏厅的小屋,拿钥匙轻轻一旋,门锁打开,他当先走进去。 凌非墨跟着进去,鼻子轻嗅,真的闻到了烧香的味道,爷爷什么时候拜佛了啊。 白笑风回头严肃的看凌非墨:“会害怕吗?” 凌非墨摇头:“不会,”她都已经这么逆天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老头子笑了,满意的点头:“相信命运?” “以前不信,现在……信。” 白笑风简直眉开眼笑了,这个女娃娃真是合自己脾胃。一家人都不信,那些混蛋,懂个什么。 他点燃三炷香,走到香炉前插上,跪在蒲团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凌非墨看旁边还有一个蒲团,也走过来跟着跪下,有样学样,跟着他一起虔诚的许愿。 良久,白笑风先念完。他回身找凌非墨,发现这个女娃跪在另一边,还在低头默念。他审视着她素净的小脸,突然觉得越看越面熟。 凌非墨缓缓睁开眼,撞入老头子睿智的眼眸中。她缓缓一笑:“爷爷念完了。” 白笑风严肃的看着她,突然展颜:“好,很好,念完就起来吧。” 凌非墨自己起身,走过来扶他站起,他踉跄了一下,被凌非墨使劲招住。他摆摆手,“习惯了,老了就是不行。” 凌非墨担忧的看着他:“等我比赛完,我们回帝都吧,爷爷,我天天陪您下棋遛弯儿。” 白笑风沉吟片刻,咧嘴:“到时候我会回去的。” 凌非墨无奈,什么叫到时候。她想起自己带的礼物,扶着他向外走:“我给您带了一件礼物,你准保喜欢。” 109她也想他 白笑风对玉石岂止是喜欢,简直是爱不释手,所以凌非墨买的礼物是对足了他的口味。 几十万的东西在老人家眼里还不算贵的离谱,但是因为凌非墨还是陌生人,他没有要。 凌非墨人生里第一次气急败坏的说:“你不要,我以后再也不和你下棋。我也不弹琴给你听,也不插花给你看,也不泡茶给你喝……” 白笑风被她逗乐了,失笑的说:“那你还会什么?” “我还会给你读有趣的故事,还可以给你画画,只要你想到的,我都能陪你。”凌非墨认真的说。 白笑风心念一动,他的依依也是这样,只要她想学,就没有学不会做不好。 “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 白笑风失望的叹气,好小,他的依依可没这么小。 “行了行了,算你威胁的事情还算吸引人,我收下就是。不过……” 凌非墨见他答应收,小脸上绽放了笑容,开心的帮他说完:“不过你也要送我一样东西,礼尚往来,对不对?” 白笑风被说中了心坎,笑着点头:“你这个鬼丫头,什么都瞒不过你。说吧,你最想要什么。” 凌非墨一点都没扭捏的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做你的孙女。” “……”白笑风傻住了。 凌非墨咬住手指:“那个,当我乱讲的。爷爷,你把……依依喜欢的东西,送我一件,好不好?” 白笑风疑惑的目光看向她,这个凌家女孩,不会是别有用意吧? “你认识依依?”他严肃地问。 “凌非墨怎么可能认识白依依呢。”她黯然的说:“段凛大哥带我去见过她,说她才气过人、冰雪聪明、设计天才、善良优雅。如果你问我想要什么,我想不出别的,只想收藏一件她的东西,留作纪念。” 白笑风在她脸上看到了真诚,收起了防备却皱眉说:“阿凛也是,怎么想起带你去依依那里……哎对了,你和阿凛还有悠然是怎么认识的?” 凌非墨看看他:“我和依依在一场车祸里受的伤,我住进了段大哥的医院,然后,就慢慢地熟识了。” “你也在那场连环车祸里受了伤?”老爷子睁大了眼。 “嗯,那场车祸殃及很多人,所以……”她忧伤的说不下去。 白笑风拍拍她的肩:“我不该问的。依依没有你有福气,但是你们也算有缘,我把依依亲手制作的水晶项链送给你,你可会嫌弃?” 凌非墨惊喜的睁大眼:“真的吗,不会不会。”那是她在家无聊时,叫司机买来了各种水晶饰品,为白家每个人diy了一串手链、脚链、项链…… 白爷爷一直把水晶项链挂在床头,保护完好。 他欣慰的笑了,这女娃娃眼里清澈见底,是实在的惊喜,没有一丝一毫嫌弃。 第二天中午,白家的爸爸妈妈回来了,段悠然只给他们说会带公司女孩来比赛,顺便住在别墅陪陪老爷子,却没想到是个这么水灵的小丫头。 凌非墨一脸孺慕地看着爸爸白展越和妈妈林若水,他们对待悠然姐就像对女儿一样,这让她欣羡不已。 段悠然在林若水的怀里,竟然也可以小鸟依人状,搂着婆婆的腰介绍:“爸妈,这就是我说的小天才美女,凌非墨。” “凌?”白家人对这个姓的第一反应,都是如此不喜。 “是凌家祺的女儿,但是,她和那家人不一样哦,真的妈,相处一下你会很喜欢她。”段悠然保证的说。 林若水眼里充满了不赞同,但还是给媳妇面子,没有说什么。她淡淡的看了凌非墨一眼,对媳妇说:“我和你爸先去爷爷那里了,你一会儿也过来吧。” “哦,好。”段悠然松开手,站在一边,看着有威严的公婆径直走向爷爷房间。 凌非墨咬唇呆呆的看着,她的爸爸妈妈对她好冷淡。 段悠然安慰的揽住她肩:“别难过,嗯,我爸妈不喜欢你们家人。咳咳,不是,不喜欢你爸爸。咳咳,也不是……”越解释好像越不对。 凌非墨噗嗤一声笑了,悠然姐的女强人范儿,只要回到家就消失殆尽。 “好啦,我知道的。我爸爸和白姑姑有段纠葛,所以,两家感情不好。这是帝都上流社会人尽皆知的,虽然我总觉得,我爸不是那种人。” 段悠然耸肩:“上代人的感情,谁知道呢。不过,你和你爸是两个人,分开来欣赏才对。放心,你这么可爱,爸妈一定会喜欢的。” 凌非墨默默地看着走廊,但愿。 段悠然来到爷爷的房间,三位长辈在说着话。 “悠然,你怎么谁都往家里请啊。”林若水不赞同的说。 白笑风不解的看向儿媳妇:“若水,你说的谁?孙媳妇又请来人了?” 段悠然笑着给爷爷揉肩:“爷爷,就是非墨啦,妈不喜欢凌老三,所以也不喜欢非墨。” 白展越沉吟片刻,讽刺道:“凌老三竟然也有了女儿?” 林若水看看他:“没听说他结婚啊。” 三双眼睛齐齐盯着段悠然,她尴尬的搔搔头:“别看我,你们知道我不打听八卦的。但是,爸妈,非墨人很好,和他们家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哦对,她和依依的脾气有些像,而且也是个设计天才。爷爷相处过了,是不是?” 林若水一摆手:“别把我的依依和任何人比。”她们不配。 段悠然吐舌,碰碰爷爷,给他使眼色。 白老爷子捋捋胡须:“若水啊,这个孩子人品还不错,而且,是为我们公司来比赛的。” “比赛是工作,应该的。但是,不要把她掺和到我们家里来,知道么悠然?”林若水告诫媳妇。 段悠然哦了一声,却不以为然。 晚饭,餐桌上很静。 五个人谁都没说话,都专注吃饭。 凌非墨静静地用餐,她看出妈妈对自己膈应,了解她的脾气,知道她不像爷爷一样好哄,所以她不会上赶着让妈妈更厌烦。 林若水很满意,这个凌家女儿倒不像一般女孩一样聒噪,而且,用餐礼仪无可挑剔。 老爷子是第一个吃完的,他突然很讨厌这种气氛。他喜欢非墨扬着笑脸说话,笑着叫他爷爷,这让他有很大的满足感。 看他把饭碗一推,凌非墨轻轻放下筷子,她早已经吃好了,只是规矩使然,没有早早离开。 “我送您回屋吧?”她站起来。 白笑风哈哈一笑:“那敢情好,不过,先陪我溜达一会儿,咱们再下两盘棋?” “行。” 凌非墨礼貌的向餐桌上的三人颔首:“叔叔阿姨,悠然姐,我吃好了,先失陪。” 一老一小很和谐的走远,林若水若有所思的收回眼光:“这个女孩子可靠吗?” 白展越给她搛点菜:“咱爸还能看不透一个女孩儿?我看着挺纯正的。你啊,自从依依走了,就没有看进眼的人。” 林若水嗔看了老公一眼,给儿媳夹菜:“当着悠然乱说,悠然就在我的眼里。” 段悠然大笑:“爸爸说的不包括我,爸的意思是,除了我们家人。” 白展越赞赏的点头,伸伸拇指。 “不过,妈,我倒是很喜欢非墨。明天比赛会直播,您可以看看。至少,她是我们白氏的设计师。”段悠然不遗余力的为凌非墨刷好感。 “全球大学生设计大赛?”林若水在美国看报纸上说了,“她是大学生?” “帝都大学设计系的才女,得过校际冠军,一鸣刚刚签的她。” 林若水一听,又皱起眉:“怎么还是一鸣签的,不是你?” 段悠然失笑:“妈,你想累死我,我负责哪一块啊,就签她!” “你个傻孩子,弄个年轻漂亮的往你老公那里送,别说妈妈不提醒你……”林若水想了想,又觉得儿子不是那种人。 段悠然笑的趴在桌子上:“哎呦,我的妈啊,您想象力真丰富。非墨才十九岁,而且,人家有主了。哈哈哈哈……” 林若水也笑了,自己是有点神经过于紧张。 段悠然搂住婆婆的肩膀,“谢谢妈,我知道您是为我好。非墨的男朋友你们应该认识,是上官家老二的儿子。” 白展越纳闷:“老二的?” “我听一鸣说,上官家以前逐出过一个儿子,后来,孙子长大了,很有出息,被老爷子接了回来。”段悠然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白展越恍然:“我知道了,上官鸿儒。他儿子回上官家了?” “嗯,听闻美国学的医,学成后回帝都成为医学界神话。现在,在帝都大学当理事。” 林若水笑:“要是没本事,上官南也不会接他回来。” “那倒是。”三个人相顾而笑。 “凌非墨的男朋友是上官家的儿子,那凌家岂不是又挂上上官家了。”林若水就是看凌家不顺眼。看凌老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样子,真不知道能养出什么好孩子。 段悠然忍不住为非墨辩解:“上官家老二也是很狂傲的,上官驰和非墨是两情相悦,貌似和两家联姻无关。” “上官家也终于有个有血性的男儿了,不对,当年被逐出去的上官鸿儒就很不错。这么说,这一支还是与众不同的。”白展越很客观的评价。 林若水有了点兴趣:“上官驰?这名字不错。看样子我和你爸离开帝都太久了?” 段悠然来了精神:“那我们一起回去?一鸣一定很开心。” 林若水遗憾地摇头:“那得看你爷爷。他只要回去,我和你爸就把这里的工作转回帝都去。” 段悠然打个响指:“那交给非墨吧,爷爷现在很听她的。” 很听非墨话的白爷爷正在生气。 他想多下几盘,非墨坚持只下三盘。 “你是怕输吧?嗯?”老爷子吹胡瞪眼,还用上激将法。 凌非墨默默地数着子,第一局让老爷子胜了,第二局她没让,第三局勉强和他来了个平局,最后变成她怕输……输。 “是,我怕输,您老人家棋艺无人能及。”凌非墨夸着他,老年人不宜太激动,更不能累,三盘刚刚好。 白笑风得意的仰头大笑。 “爷爷,明天我要比赛,您记得在电视上看我啊。”凌非墨蹲在他面前,两手搭在他的膝盖上,眨巴着大眼说。 白笑风被她这萌萌的样子弄得心软不已,“好孩子,爷爷一定会看。你可不要给我们帝都人丢脸啊!” 凌非墨豪气冲天的一拍胸膛:“那当然,您瞧好吧。” 这是白依依的梦,老天既然又给了她一次机会。她就一定会实现。 “那你回去休息,早睡早起,思维敏捷才能画出好图。”白老爷子很贴心。 “不用,我的图都在脑子里。您躺下,我给您念故事。” “今天讲历史故事,嗯,这一页吧。吴王阖闾打败楚国后成了南方霸主,吴国和越国素来不和。公元前496年,越国国王勾践继位……” 凌非墨清脆的声音,悦耳的传来,白笑风闭着眼享受的听。他听到最后,就朦朦胧胧的听到凌非墨念道:“这就是越王勾践的故事。” 然后他就睡着了。 凌非墨失笑的放下书,为爷爷掖掖被角,大大的床,他一个老头子躺上去有些单薄。 关了大灯,拧开小小的台灯,她起身走到沙发上,突然灵感泉涌,顺手在桌上拿了纸笔开始即兴创作。 夜深人静,白氏夫妇也要休息了,今晚他们住在别墅。 林若水刚想脱衣服,突然顿住手:“我先去看看爸。” 白展越翻着手里的书:“去吧。” 林若水在老爷子门口停了停,没动静。她旋开门钮,门应声而开。 柔和的台灯光在屋里散着黄色的光芒,老爷子躺在床上睡得香甜,隐隐听得见他的呼吸声。 林若水满意的点头,视线转到沙发时,她愣了。沙发上蜷缩着一个人,大概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支笔。 她皱眉走过去,就见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张纸,上面是一幅设计图。 林若水拿起来,再看看凌非墨手里的笔,立刻了然这是女孩今晚画的。 虽然她不喜欢凌家人,但是对凌非墨的画工还是很赞叹的。看着,看着,林若水的觉得哪里不对,这个女孩的画,怎么和自家依依的风格这么像呢? 凌非墨睡得很灵,打了一个突就醒过来,她刚才画累了,想躺一会,结果就睡着了。 她坐起身,看见林若水拿着自己的画,立刻站起,抚抚长发:“不好意思,我睡着了。阿姨,打扰了,我回屋里睡。” 林若水扬扬画:“这是你的构思?” “是。”凌非墨坚定地点头,她从不剽窃别人的成果。 “你师从何人?” “斯塔克大师。”凌非墨抿抿嘴,决定说出来。 林若水松了口气,怪不得。依依也跟西米学过。不过,能让西米那个怪胎认可,不容易。 她不想再待下去,冷声说:“累了就回房间睡吧,明天不是有比赛?” 凌非墨哦了一声,妈妈心里不得劲了。她真想搂住妈妈说,没有人抢依依的风头,喜欢凌非墨的,都是喜欢白依依的人。而她凌非墨,就是白依依。 回到房间,她想先去洗澡。 没想到手机这时候有短信传进来。 她点开一看,笑了,来了美国只陪爷爷,都忘记他了。 哀怨的一句话:你那是深夜,睡了没有?没睡的话可否给你男朋友一个电话,他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 凌非墨打算先和他说两句再去浴室。 “宝贝,你可舍得给我来电话了。”电话响第一声,那端就被男人急切的接了起来。 凌非墨听到他的声音,心里软软的,嘟囔着:“这不第一时间就回你了。” “还敢说,我不给你短信,你就不知道主动打。我怕打过去你睡着了,先发个短信试试。”上官驰一肚子不满。 “好吧,是我错了。”凌非墨承认错误,确实是把他疏忽了。 “不过,看在你第一时间就打回来,原谅你了。”上官驰呵呵笑,只要听到她的声音,就心情好。 “我连我爸都忘了呢,坏了,他一定也怨念甚深。”凌非墨想起来就头疼。 上官驰朗声大笑,起身拉开床帘,看着外面阳光晴好,觉得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很必要。 “那就好,我以为,你只忘记我了。”说到底,小气鬼还是心里不舒服。 凌非墨撇撇嘴,没搭理他。 上官驰摸着窗帘,柔声细语:“是不是明天比赛?” “唔,下午一点。” “我去给你打气?” “不要,你来了我会分心。” 上官驰眉开眼笑,这句话他太爱听了,不过,还是要去。 “比赛完,要不要和我妈妈见个面?” 凌非墨吸了口冷气,忘记这茬,沈妈妈在美国呢。她是真的除了白家人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等会儿你短信我地址,我去找她给她惊喜。”凌非墨开心的想了个办法。 上官驰默,你就不能说等我过去,三个人一起吃个饭嘛。 “喂?上官驰?在不在?呼叫,呼叫,阿驰!”凌非墨听不到他的回答,调皮的喊。 “再叫一遍。”上官驰听她亲密的喊自己就觉得要飞起来。 凌非墨有点烧了,乱叫什么啊。 “我要洗澡睡觉。晚安,拜拜。”她想扣电话。 “不许扣!”上官驰冷声喝止,一说点好听的就逃避,那怎么行。 凌非墨咬咬唇,手指在床上画圈圈:“好吧,阿驰,阿驰,阿驰……” “嗯,乖。” “我要睡觉了。还有,我在飞机上,想过你。”凌非墨说完立刻按断,果断关机,趴在被子上退烧。 上官驰痴痴的定格在窗前,她也想他呢,真好。 ------题外话------ 最近真的很忙,忙办出院,忙照顾妈妈,忙年。如果更晚了,真的不要责怪小逸,养老是子女的义务。愿天下所有的妈妈都健康长寿!谢谢投月票的亲,还有订阅的亲们,你们一直都在,真好。 110铮铮傲骨 段悠然陪着凌非墨去纽约环球时代大厦参加比赛。 这次比赛直接就是决赛。海选资格由各国大公司或是各大高校推荐。每家公司只能推荐一人,而且随着资料附上该选手的一件作品,经评委会审核,有没有资格进入决赛,然后才会接到通知。 白氏随便用一张凌非墨的设计图就过了甄选,所以,这也是她自己的实力。 来到环球大厦,段悠然二人受到热情的接待,组委会对这次大赛很重视,因为全球各大知名品牌公司都对此次结果虎视眈眈,而环球公司,他们的设计师也该增加新鲜血液了。 一踏上二十楼,凌非墨就觉得气氛有些热,长长的红毯从电梯门口就已经铺上。她和段悠然相视一笑,沿着红毯向里走。 国外媒体长枪短炮的候着,对于此次比赛里有东方人,他们也都是很惊诧的。 凌非墨落落大方的迎着众人目光,自信的一笑。 这次入选的只有二十人,肤色不一,但一看都青春无比,全是在校大学生。 段悠然去了推荐席,她向凌非墨握紧拳头打气,然后非常女王范儿的转身走向自己的坐席。 凌非墨则去了比赛选手席,人高马大的西方人,用鼻孔看看她,不屑的转回头去。她无视,直接坐在了标有自己姓名的位子上。 亚洲参赛的还有三位,也都是互不搭理。 等了半晌,组委会的代表来了,请大家去主会场,比赛立即开始。 凌非墨接到了自己的牌号,竟然是001,她要在第一位入场。 号码牌贴在胸前,她跟着代表当先走在前面,代表是为金发碧眼的小姐,她微笑着用英语对非墨说不要紧张,凌非墨浅笑着说声谢谢。 一走进主会场,凌非墨嘴边的弧度加大,她竟然看见了西米叔叔。如果说他不知道自己会来那才见鬼,毕竟他和段悠然可也是相当熟的。 这次评委里没有福克,斯塔克曾在校际比赛后放出话,任何邀请,有福克没他!所以这次环球公司舍福克而就斯塔克,也证明了他在国际时尚界的地位。 其余的评委每一位都让凌非墨咋舌,她耳熟能详的品牌设计大师几乎都来了,还有国际知名的时尚评论家、美国脱口秀主持人、影视界巨星,这次比赛真称得上是星光熠熠。 主持人竟然就是脱口秀走红的黑人明星,她黑得发亮的脸上首先露出的是雪白的牙齿。 “各位,下午好。环球公司不定期举行的大学生设计大赛,今年在纽约拉开帷幕!你们问我是谁?哦,不,别说不认识我,我就是脱口秀,脱口秀就是我!”她俏皮的说出自己在节目里经常用的一句话。 大家鼓掌,满堂欢声笑语。 她介绍了流程,很简单,那就是现场画参赛图,避免临摹、抄袭、代画等一系列作弊行为,然后由评委们现场打分。 打分规则采用积分制,因为评委较多,一共有十五位,所以每人五十分,可以把分拆开投给自己觉得好的作品,最多投三位。 例如:觉得一号最好可以给三十分,二号稍微差一点给十五分,三号得五分;也可以给一号二十分,二号二十分,三号十分……以此类推,最后计算得分,分出冠亚季军。 冠军的奖金十分可观,亚军和季军的也分外吸引人,而且前三名的作品如果作者愿意,环球将高价购买,可谓名利双收。 凌非墨静静地听完,西方选手洋洋得意,以为亚洲人听不懂英文,颇瞧不起的看了看她们几个。 流程念完,选手们被带到比赛区,组委会开始为她们发纸笔,给半小时的构思时间,时间一到,比赛正式开始。 白家的客厅里,电视机开着,转播的正是这场比赛。白展越和林若水陪白爷爷在看。 白笑风捋胡子赞叹:“你们看,非墨多镇定啊。如果不是模样不一样,我还真以为是依依坐在那里。” 林若水不喜欢听,看了老公一眼,没言语。对她来说,依依是独一无二的,任何相像的人,都是赝品。 佣人端茶上来,说有客来访,白老爷子问是谁,说是个牧师。 白笑风大喜,“快带去我房间。” 白展越和林若水惊讶的互看,白展越站起来扶住爸爸:“你怎么还认识牧师?” 白笑风哈哈大笑:“是中国人,我这次来美国就是为了找他,你们不用管,我去和他聊聊。” 白笑风步伐仓促的走出客厅,径直去往自己卧房。 不多时,佣人就带一位牧师来到,敲敲门,牧师走了进去。 白笑风和他拥抱了一下,带他坐下来:“杰克,怎么样,我可以回国了吗?” 杰克是为六七十岁的老牧师,虽然穿着牧师的衣服,却长着中国人的脸孔。 “我算着该回来了,你们家的血珠独特的功能,就是可以锁魂,尤其是从小不离身的人的魂魄。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家孙媳妇如果有孕,要是个女孩子,就是了。”牧师掐指而算。 白笑风激动地双手合十,“那等悠然回来,我问问,是不是有喜了。杰克,我每天烧香拜佛,真的有用吗?” “心诚则灵,当然有用。而且,她是在帝都没的,你就必须来西方祈求。”杰克在胸前划了十字。 白笑风老眼含泪,暗暗祷告:如果是真的,那请给他的依依一个健康的身体吧。 白一鸣曾经说他的爷爷跳大神,没想到一语中的。 送走杰克,白笑风平静了良久,才回到客厅。 林若水问他发生什么事,他笑而不语,这件匪夷所思的事,天知、地知、他和杰克知就够了。 白展越担心的看看老爹:“真的没事?” 老爷子抿嘴笑:“我想回帝都,嗯,回去就让一鸣和悠然生娃娃,老头子我一定从小把她看起来!” 白展越失笑,那敢情好,一家人老是分在两地都不像一个家了。 电视里,正好演到收卷。镜头给了凌非墨一个特写,只见她吹了吹设计图,双手拿起仔细审视,似是在找什么不妥,然后微微一笑,在图纸背面签上自己的牌号以及姓名,交给了组委会代表。 评委们被带到了小房间,二十幅图打乱次序,一一摆放在桌上,公平起见只能看图。 斯塔克一一浏览过去,二十张图里,他看上眼的也只有三幅。 非墨的手法他一眼就认出了,微笑着给了她四十分高分,其余两张每人五分。在他看来,给那两张五分就很开恩了,本来他想都给非墨的。 分数很快打出来了,评委们陆续回到坐席。剩下的事交给组委会审核、计算。 段悠然就像自己比赛一样,紧张的两手抱紧,期待待会儿的结果。 凌非墨坐在座位上,身子挺直,坐姿端正,脸上是放松的神情,没事人一样的等待着。 她身边坐的是最为倨傲的一个年轻男人,绿色的眼眸,像是碧波一样深邃,长腿叠起,优雅地坐着,一看就是上流社会出身的绅士。 他等待结果时也很闲适,偶尔会斜眼睨一下凌非墨,看到非墨与世无争的样子,轻视的嘟囔了一句什么。 凌非墨听得分明,他说的是美国俚语:黄种猪。 她微微侧头,目不斜视,用他能听见的音量用英文说:“pleasepayattentiontoyourupbringing,letswaitandseewhowinsorloses。” 发音纯正,而且不带一丝语气,就像她只是通知他一件事。 男人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最瞧不起的黄色人种。她能听得懂俚语,而且英文说的和本土人一样,但是你听听她说什么,让他注意教养?还说什么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真是让人恼火。 他冷哼一声,却到底没再说什么。 结果出来,评委们一一传阅,觉得和自己打分结果差不多的,就点头微笑。斯塔克一看,脸色大变,这什么狗屁结果!他把单子往桌上一扔,愤然起身,被相熟的友人劝住,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斯塔克脸色铁青,骂了一句*。 组委会代表面带笑容请上了脱口秀主持,把结果交给她。 她一看,故作惊讶状,掩口惊呼。然后命人把二十幅作品当众摆出来,为了呈现公平公正公开。 “现在公布结果。没想到这次大赛,涌现出这么多的好作品,让评委们难以取舍。来吧,亲爱的朋友,我们有请环球公司副总经理为十七位优秀参赛者颁发优秀奖!” 一个又一个的人名被念出,参赛选手垂头丧气的走上台领盒饭。 最后只剩下了三个人。 倨傲的男人惊诧的看了凌非墨一眼,这个讨厌的丫头进了前三?难怪这么狂。不过,哼,最后的胜利可是他的。 凌非墨惊讶的却是前三里竟然还有一位亚洲人。她看过去,那个女孩子冲她微微笑,比了个ok。凌非墨善意的对她举举大拇指,得到她更灿烂的笑。 “第三名来自亚洲,哇哦,思密达韩国朴海京!有请我们环球总经理为她颁奖。这是她此次的参赛作品,大家请看。” 凌非墨为朴海京拍手,但如此一来,剩下的就只有她和那个瞧不起东方人的年轻男人了。 男人得意的抛过眼神,等着瞧吧,待会儿有你哭的,凌非墨对他视而不见。 主持人也没卖关子,直接宣布亚军:“哇哦,这次比赛亚军竟然……也是东方人!第二名有请凌非墨小姐,她来自中国!下面欢迎环球副总裁艾伦先生,为亚军颁奖。” 斯塔克生气的看向那个冠军得主,刚才友人说冠军是环球总裁的亲侄子,等于是内定。他心疼的看向凌非墨,看到他的小公主小小的错愕了一下,却嘴角一翘,缓缓站起来,走去领奖。 她的作品就那样大气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年轻男人仰起脖子,靠向椅背笑看着主持人,等着她呼唤自己上台的那一刻。 他的作品也被迎上台中间,和亚军季军的摆在一起。有的评委开始议论,觉得亚军的作品丝毫不差甚至胜出一筹。 环球总裁讲话,并恳切的要求三位把作品授权给环球,他们将给予高额报酬。 季军很受宠若惊的同意了,这对她来说,是种意外的财富。冠军男人无所谓,环球是他家的,他的作品不给环球给谁。 凌非墨没有回答,她拿着奖杯看向斯塔克,然后看向段悠然,最后缓缓笑了。不用翻译,她直接用标准英语铿锵有力的说:“不好意思,我拒绝。我来自中国帝都,白氏推荐。除了冠军作品我不带走,其余的,都将属于我的公司。谢谢大家。” 说完,对着镜头扬扬奖杯:“白总,白氏制衣将会再添一件获奖作品,我幸不辱命。”说完,鞠了一躬,她优雅的走下台。 白笑风在电视前使劲拍了一下腿:“好样的!奶奶的,一看就是我们非墨的作品好嘛,不给他们,咱们自己公司留着。” 林若水也有几分佩服,小姑娘不顾自己利益,敢于拒绝,确实不错。 段悠然在台下使劲的鼓掌,加入的掌声越来越多,斯塔克拍的手都红了。 环球总裁的脸挂不住了,他嘴角微抽的看看自家的侄子,虽然侄子有天赋,但是大赛里卧虎藏龙,他不一定能压得住。 还有这个亚军的作品,他真的很看好,要是买到授权,一定又会热卖大卖,但是人家的意思很明显,你不选我当冠军,我的作品就不外流。太……拽了!不过拽的很帅很有个性。 凌非墨和段悠然汇合了西米往外走,西米拿着非墨的设计图,开心不已。他没看错,非墨极有灵气又有傲骨,不愧是他想培养的人。 斯塔克刚想探身和另一端的段悠然说话,就见中间的凌非墨愣住,他反射的看过去,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观众席边,对着凌非墨张开了怀抱。 他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风度翩翩的站在那,嘴角的笑能迷住一大片女生,好看的桃花眼里都是深情。 斯塔克忍不住微笑,这个年轻人他认识,帝都大学的理事,上官驰。这个年轻人很优秀,如果是他喜欢非墨,那么,还是衬得上的。 段悠然轻轻叹息,哎,年轻真好。像她和一鸣,是不是也该出去任性的旅游一次,激情的过一下人生,也未尝不可啊。 本来一脸淡然的凌非墨,突然露出甜美的笑,小鸟投林一样扑了过去! 上官驰稳稳的接住了她,抱着她微微晃动,脸埋在她的秀发里,轻声说:“需要我安慰么?” 现场他都看到了,也猜到了有内幕,但是结果让他很惊喜,自己的墨宝狠狠扇了主办方一巴掌。 凌非墨在他怀里点头,需要。 再怎么淡定,也不想被黑幕掩盖。冠军作品她看到了,那傲的不得了的男人的设计,不过如此,甚至连季军都比不上。 她想为白氏拿个有含金量的冠军,想为自己的设计天分交一份漂亮的答卷。 上官驰心疼的揽住她:“跟我走。” 他拉着凌非墨的手就跑,凌非墨只来得及回头看一眼拿着奖杯的悠然姐和西米叔叔,就被他拉的飞奔了出去。 西米耸耸肩:“悠然宝贝,走吧,你请我喝咖啡,看来,我们被抛下了。” 段悠然笑嘻嘻的挽住斯塔克的胳膊:“西米叔叔,有我就够了哦。”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人拿图一人拿着奖杯,志得意满的也走出去。 上官驰拉着凌非墨来到电梯上,都有点气喘。但是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起放声大笑。 凌非墨被他抱着,吐气如兰:“你怎么来了……” 上官驰胸膛震动:“想你就来了。” “睡觉了没?” “在飞机上眯了一会儿。” 凌非墨算算时间:“也太紧了吧,你赶飞机了?” 上官驰笑,他能说是坐直升机来的么? 下了楼,上官驰拉着她的手上了一辆慕尚。 司机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boss,去哪里?” 上官驰看看凌非墨:“想去哪?” 凌非墨兴奋的睁大眼:“迪斯尼。” “……”上官驰嘴角一抽,自家女朋友真有童心,但是他欣然的下了命令。 凌非墨以前和哥哥去过,但是大哥不敢让她多逛,各种设施也不让她坐,等于没去一样。这一次来了美国,还有上官驰的陪伴,她一定要好好玩回本儿来。 到了迪斯尼,上官驰打发司机回去,自己带着凌非墨买了票进去。 “先玩什么?” 凌非墨想了想,什么都想玩。 “先坐蒸汽火车,环游一周;然后挨着看,最好先坐船,体验历奇的河流之旅,欣赏小船旁边非洲原始风光的森林气息;嗯,我还要坐上小熊维尼日夜抱着的蜜糖瓶;唔,还有睡公主城堡,我也要去……”凌非墨眼睛亮晶晶的摆着手指数,看着上官驰的眼神里有期待。 上官驰搂住凌非墨的纤腰,豪气的一挥手:“都去!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你。” 111误会大了 上官驰和凌非墨手牵手开始了童话之旅。 他们来到了巴斯光年星际历险馆,上官驰低头问:“进不进?” 凌非墨豪气干云的说:“当然进。” 二人未入场,已经先被门口一字排开的fastpas机械人吸引住视线,相视一笑走进去。 巴斯光年的任务广播里传出声音:我们要充当星际护卫队打倒索克天王,要在黑暗的隧道里用激光枪把怪物逐一击倒! 上官驰看着女朋友一脸跃跃欲试,宠溺的笑了,突然觉得这些小孩子玩的游戏,也不是那么无聊。 凌非墨玩得很high,因为有了上官驰的陪伴,这个旅程更加快乐。 一个又一个迪斯尼著名游戏玩过来,两个人依然斗志高昂。 上官驰摸摸下巴,开玩笑的说:“最后一站,要不要穿越太空山?” 凌非墨睁大眼睛:“是什么,要!” 上官驰大笑着摸她头:“真是,不知道什么也敢去。” “那不是有你吗。”凌非墨爱娇的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上官驰反抓住她:“那可是最刺激的,过山车坐过吗?” 凌非墨黯然摇头,她能说什么都没玩过? 上官驰一想也是,以前的凌非墨是跟着顾晴长大的,估计不会有什么快乐的童年。他心里涌上愧疚,不该问的,让墨宝伤心了。 其实,凌非墨是伤心自己那时候的弱不禁风。 两个人上了过山车,风驰电掣的速度在太空山内穿梭,周围是充满科幻味道的宇宙环境,一个又一个急弯和倾斜,让整个旅程更紧张刺激。凌非墨吓得闭上眼,紧紧拉着上官驰的手,上官驰叫:“喊出来,那样会很放松!” 太空山内起伏不平的都是人们的大呼小叫。 下了车,凌非墨一脸苍白的抖着腿,太……太吓人了。不过,她突然弯下腰捂着嘴大笑,这都是以前她想也不敢想的啊,如今竟然也尝试到了,好玩。 上官驰本还在担心,为她轻轻梳理后背,看她开心,也就放下心来,陪着她蹲下,开玩笑的问:“再来一次?” 凌非墨蓦地抬头看他,大眼睛里充满了惊悚。上官驰朗声大笑,俊脸柔和的一塌糊涂,凌非墨噘嘴,看着看着,也慢慢跟着勾起了弧度。 上官驰招来司机,慕尚徐徐开来。 凌非墨侧脸问:“你研究院的?” 上官驰赞叹的点头:“是。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迫不及待的想把一个女孩子带到我的王国。” 凌非墨傲娇的背起手:“嘁,不去,我要回白家。” 上官驰黑了脸,迟迟不上车,执拗地看着她。 凌非墨才不怕他,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上官驰无奈,也只好上车坐在她身边,伸过手去把她搂住。 “你怎么能不去,你可是boss夫人呢。”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凌非墨故意不搭理,径自从脖颈里掏出水晶项链把玩,啧,自己的手艺就是没得挑,看这做工,看这搭配,看这新颖的样式…… 上官驰本想按倒她狠狠的蹂躏一番,让她这张小嘴再气人。可是在看到项链时,他愣住了。 上官驰从没有一刻这么厌恶自己的过目不忘,因为他在白一鸣手上看到过同款手链。 凌非墨觉得身上一松,上官驰已经坐正身子。她下意识的抬脸,却看见本来温声暖语的男朋友一脸的神色莫名。说是生气吧,不像,倒像是伤心失望。 凌非墨探过头看他,上官驰扭过身子。她撇嘴,不就是开个玩笑不和你去研究院嘛,至于这么耍脾气?她拿起一块水晶细看,为什么这么透明咧。 上官驰见她无视自己,心里更加憋气,冷声吩咐司机:“去白家别墅。” 凌非墨把项链放回衣内,静静地看他,怎么觉得他的妥协有灰心丧气的味道。 司机诧异,但是boss的吩咐就是圣旨。他立刻调转车头,白家的资料早在脑海里了,别墅就在繁华地段。 车里的气氛和来时变了样,那时温情一片,现在则是冰冻三尺,司机觉得冷。 他心里发愁,boss娘,你看不出boss别扭了吗,你还不赶紧安慰安慰。惹他生了气,您没事,我们这些手下可是不好过。 凌非墨最讨厌男人动不动翻脸,而且她不明白上官驰怎么会突然就这样,如果因为一句玩笑话就能变成这样,那这样的男人她不要也罢。本以为他是不一样的,凌非墨也觉得有些失望。 到了白家别墅,上官驰突然定睛看着她,凌非墨清亮的大眼和他对视,他下定决心似的开口:“你那项链,挺别致的,能,送给我吗?” 凌非墨被他问得一愣,话题跑得有点远啊,怎么扯到自己的项链了,还有,他一个大男人要自己的项链干嘛。再说,这是自己好不容易从爷爷那里要来的,怎么能转手送出去呢。 “你想要,我再给你做一条。”凌非墨想到一个好主意,自己的手艺如此好,竟然忘记给上官驰做点工艺品了,放在车里、挂在办公室是也是好的。 她脸上浮起甜笑,雀跃自己的好主意,想着上官驰一定很开心。 “你是说,这是你做的?” 凌非墨顿了顿:“算是。” 上官驰自嘲的一笑,算是,这是什么回答。也就是说,白一鸣那条就是凌非墨亲手做的喽。 “算了,你进去吧。”上官驰摆摆手。 他以前觉得凌非墨喜欢自己,但是对白一鸣更不同。如今看来,自己好像比不上某人。 凌非墨不解的看他,又怎么了。自己亲手给他做,这也不行? 她静坐半晌,心也沉静下来,礼貌的颔首:“那我回去了,开车小心。”随手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进了白家别墅。 上官驰颓然的看着她的背影,他看出她不高兴了,但是低落的心情实在无法开怀相送。 他不言语,司机不敢问也不敢发动汽车,只好陪他一起沉默。 良久,上官驰倚在车坐上手捂住眼:“送我回家吧。” 司机开心的领命,家里有老夫人,他就解放了。 凌非墨边走边沉思,上官驰到底今天哪不对。她从头到尾细想了一下,确定没有说错什么,也没惹到他。呼出一口气,她走进大厅去找爷爷。 段悠然已经到了家,甚至把西米给带了回来,大厅里正欢声笑语一片。凌非墨一进门,大家都一齐为她拍手,为她今天的表现点赞。 凌非墨赦然一笑,林若水眼里的冷淡化去了一些,这温暖了她让上官驰弄凉的心。 段悠然最先起身:“非墨,你可回来了。我还担心上官驰把你给带回国了呢!” 她回头望:“咦,他人呢。” 凌非墨好笑:“这是白家,他来算什么啊,他回自己家了。”她默然,应该是回沈妈妈那里了吧。心下更是不舒服,他竟然没给自己说地址,那自己该如何去拜会阿姨。 段悠然挤挤眼:“哎,千里迢迢来寻,竟然只给人家这么会儿工夫,不怕他生气?” 凌非墨走过去,揽住她的手臂:“悠然姐,你就饶了我吧,好累。” 白爷爷笑呵呵的说:“不怕,非墨啊,咱们这就回帝都。” 凌非墨惊喜的睁大眼:“爷爷想回去了?” 白笑风看看儿子和媳妇,叹息:“都怪我老头子一意孤行,早就该回去了,弄得一家人分隔两地。以后,我就乖乖待在帝都。” 凌非墨跑到他身边,拉起爷爷的手轻摇:“这才对,回帝都只要爷爷相招,非墨一定飞奔而至。” “哈哈,那敢情好。”老爷子笑着看向斯塔克:“西米,我还奇怪这孩子怎么这么熟悉,原来也是你的徒弟。” 西米蓝色的眼睛轻眯,有些伤感:“天才大概都是相似的吧。” 白家一家人都陷入沉默,最后还是段悠然拍手道:“今天西米叔叔也来了,我们也要回国,那,咱们就开开心心吃一顿,可好?” 林若水亲昵地嗔她:“就你这孩子贪吃。” 段悠然搂着她的肩走向饭厅,撒娇的说:“那是,不吃饭哪有力气逗您开心……” 凌非墨则搀着白爷爷,笑嘻嘻的跟他说着今天的比赛,西米和白展越走在最后,相视摇头一笑。 凌非墨带着亚军光环回到了帝都。白一鸣在公司给了她通报表扬,正式升为设计师,奖金更是滚滚来。 各大品牌纷纷伸出橄榄枝,都被凌非墨礼貌拒绝,最顶端的时尚杂志专访她,她笑言:“我是白氏的人,这辈子不准备换。” 一本杂志被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凌荣福气的手打哆嗦,凌家瑞添油加醋的给上药:“爸你看,不是从小养大的,就是白眼狼。什么叫她是白氏的人,她姓白吗?老三真不靠谱,养的女儿胳膊肘子向外拐,弄得我们凌氏制衣没有面子。” 凌荣福狠狠的瞪他一眼,他讪讪的闭上了嘴。 “立刻,给老三打电话。让他带着不孝女立刻滚过来!”凌老爷子气的口不择言。 凌家祺和自家闺女正其乐融融的准备食物。他以为女儿会在美国过年,没想到天上掉下大惊喜,非墨回来了。 对于她没当上冠军,他不介意,亚军也好,季军也罢,他的女儿都是优秀的。 接到老宅的电话,他很无奈,对于那个家,能不回就不回是他的宗旨。但是这次是老爷子亲自在电话说的,语气很不好,还带着对非墨的一股怨气。 凌家祺叹口气,问非墨:“能回凌氏工作吗?” 凌非墨不屑的暗自撇嘴,凌氏算什么。别说不是她家的,就算是,她也没兴趣。 “老爸,你说过不勉强我的。”凌非墨调着味道,嗯,正好,不咸不淡。 凌家祺尴尬的干笑:“呵呵,这不就问一句吗,不想去就不去。咱家那破公司,有什么搞头。” 凌非墨直起身子,正视老爸:“不是有没有搞头这一说,我喜欢白氏。爸,是不是那家人说什么了?” “是,让我立刻滚过去。”他善心的把女儿剃了出去。 凌非墨笑了:“走,咱们一起,看看他们有什么高见。” 凌家祺关上火,也笑:“行,饭咱们留着,今天估计是鸿门宴,也吃不好,咱们回来再大快朵颐。” 爷俩说说笑笑的去了凌家老宅,一进门就发现相似的场景在重现:老家长高高在上,凌家瑞夫妻坐在一边,凌云志兄妹歪七扭八的挤在沙发上。 凌香懒懒的闭目倚在哥哥身上,她买了验孕棒发现真的中奖了,而且最近有孕吐的情况,非常没有精神。她在想,该如何通知祁峰,如果能母凭子贵,那么这个孩子也算怀的其所。 五个人没有人搭理他俩,凌家祺乐得清静,拉着非墨找了另一组沙发坐下。 七个人开始相对沉默。 凌荣福心里这个火啊,兔崽子,来了也不知道打个招呼,叫他个老爹有这么难,啊?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俩来?”他沉声黑着脸说。 凌家祺耸耸肩:“我怎么知道,为了你叫,连饭都没做完,马不停蹄的就来了。” 凌非墨握手成拳轻轻点了下鼻尖,咳咳。老爸的语言,总是这么,诙谐。 凌荣福骂了一句:“滚你的蛋。” 凌云志噗嗤一声笑,凌家祺淡淡看过来,他立刻低头噤声。 “我也不拐弯子,我就说你的教育有问题。”凌荣福拄着拐杖头,“明天开始,让非墨来自家公司报到。我们家的孩子,好不容易成长起来,凭什么给外人出力,你们听到没?” 凌家祺失笑:“我奇怪了,她的成长和我们家有关系?” 凌非墨坐得挺直,头微垂,能看见自己的鼻尖。她为老爸喝彩:太对了,我和你们家没有一毛钱关系,我是在老白家健康成长起来的。 凌荣福把拐杖扔过来,落到凌家祺面前吧嗒一声,吓了他一跳:“不是,爸,您老不想要我这个儿子了。” “哼,你这种混蛋,不要也罢。说,到底去不去?”老头子想发疯。 凌家祺刚想说话,凌非墨拦住他,再说下去爸爸就要吃亏了。毕竟他是儿子,不能真跟老子怎么着。 她抬起头:“上次我说过的,作品基本上都签约了,我就算回凌氏也不可能再创新。一个无用的设计师,您确定让我回去坐吃山空?” 凌家瑞脸色一僵,他当然不要废物。本来凌氏就养了一大帮,他不需要再找回来一个光吃饭不干活的。 凌荣福老眼凌厉的审视着凌非墨,她坦然的回看着他。 凌香这时候嘁了一声:“你不是很能耐的吗,把你师傅弄到我们凌氏也一样的。” 凌家瑞眼睛一亮,是啊,斯塔克比起凌非墨更有名气,他要是来了,凌氏一定起死回生。 “是啊,非墨,你和斯塔克很熟,你邀请他来我们公司。”凌家瑞出声。 凌非墨心里冷笑,这家人怎么这么会痴人说梦。西米叔叔连白氏都没去,会来你们凌家?真太可笑了。 凌家祺这时候不屑的反驳:“你们看上那个假洋鬼子了?呸,他有什么啊。” 结果遭到老爷子和他哥哥的一致呵斥:“你给我闭嘴!” 凌非墨看向可怜的老爸,拍拍他手给予安慰。 “你们一定是不关注报章,斯塔克大师不会参加任何公司。公司不行,要在自身找原因。比如,公司的策划,公司人员的任用,都要随时开会批评与自我批评。”凌非墨不留面子的说。 凌家瑞听入耳,气的脸通红,这孩子怎么这么讨厌,真是随她爹。凌荣福同样是气得不轻。 凌家祺拉着凌非墨站起来:“走,咱们还是不受欢迎啊,我就说今晚不会有饭吃的,你看。” 凌非墨心有戚戚焉的点点头,父女俩一起向外走,凌荣福厉喝:“给我站住!你们要是今天走了,以后就别踏进我的家门!” 凌家祺苦笑的回身:“爸,您这不是难为我吗。哦,您叫我来,不给饭吃,除了骂就是骂,当着这么多孩子,以后我也没脸上门了不是。” 凌荣福脸色一缓,如今这个家已是摇摇欲坠,还仗着老三的建筑公司呢,只要他说了软话,自己就顺着台阶下吧。 “混蛋,就知道气我。都回来,开饭。” 凌家祺转回头对女儿眨眼,意思是成功,凌非墨抿抿嘴,立刻恢复木然。 饭桌上,大家长又关心的问凌香:“香香,你和祁峰怎么样?过完年要不要订婚?” 凌香的筷子顿住,烦躁的说:“爷爷,快过年了,您就不能先不提。人家家里也是要忙年的,再说,大宅事更多。” 凌香只能搪塞,因为她联系不上祁峰。那该死的连电话都不接,她正准备去乾城找他算账。 “也对。云志啊,还有你,过完年给我去相亲,再玩下去,凌家的香火指望谁?”炮火终于开向凌云志。 凌云志自由惯了,结了婚还怎么玩。他吃着菜,玩世不恭的说:“爷爷,谁说一定要结婚才能传香火,您要抱孙,说,想要几个?” “咳咳……”凌香一口饭掐在嗓子里,她现在最听不得这种话,因为正好戳中她的痛点! ------题外话------ 除夕夜了,祝所有亲们新年快乐!恋人朋友有了误会一定要说清,千万不要让误会过夜,否则两人都不好受哒。 112我是白依依 凌非墨恢复了上班,在设计部和同事们相处得越发和谐。只是有时候她会发呆,因为自从美国归来,别说见面了,上官驰连个电话都没有。 周六周日段悠然邀请她去白家,这让凌非墨消散了所有的低迷,她,终于能回家了。 林若水虽然没有多么的欢喜,但总算不像上一次那么排斥。毕竟,这女孩子真的很不错,安安静静,聪慧且良善,而且有思想有分寸。再说,一向不好客的媳妇和儿子请来的客人,她也不能甩手就走不是。 白爷爷笑得合不拢嘴,谁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开心。他随时会望望段悠然的肚子,意味深长的笑。 白一鸣受不了:“爷爷,你想说什么?你这样很慎得慌。”好像自己媳妇肚子里有金子,他想要剖开一样。 白笑风收收嘴边肌肉,有这么夸张么?他轻咳一声:“那个,一鸣啊,你看,是不是也该考虑下添丁问题了?” 段悠然脸一红,当着众目睽睽这么说,再豪爽也会忸怩的啊。 她嗔怪的叫:“爷爷。” 凌非墨掩口偷笑,大嫂也有怕的事。不过说真的,大嫂是该给自己生个小侄子了。 白一鸣哈哈一笑:“爷爷,我们早就在考虑了。” 白笑风大喜过望:“真的么,那太好了。爷爷还真怕赶不上重孙女……和重孙的出生,到时候,爷爷一定亲自看着,好不好?” 段悠然叹口气,苦笑着把脸皮变厚:“好,爷爷,这可是你说的。” 一家人哈哈大笑,凌非墨感动的眼眶发热,这才是家人,这才是家。 怎么办,她不想走,她想要和自己家人在一起,可是,她现在姓凌。 “那你把咱家医生找来,也许现在就有了呢。”白爷爷迫不及待的说。 白一鸣和段悠然面面相觑,哪有这么快。夫妻俩顿了一下,噗嗤笑出来。 “爷爷,没有您这么急的,那也得等两个月后吧。”白一鸣失笑,爷爷把他当什么,神仙吗,让人怀就怀。 只见白笑风皱眉,低声嘟囔:“不对啊,杰克不是说来了吗……” 段悠然没听清:“爷爷您说什么,什么不对?” 白笑风连连摆手:“没事,还是查查好。那个孙媳妇啊,你最近有没有特别想睡,特别想吃酸?” 段悠然错愕的摸摸肚子,老老实实的说:“没有,和以前一样。” 白展越摇头:“爸,别给孩子压力。顺其自然就好。” 白笑风连忙点头,说得对,不能把悠然吓到:“额,我就是随口问问。有了就告诉老头子,让我高兴高兴。” 白一鸣笑着走过来站在爷爷身边:“当然,第一个告诉您。”他有些担忧的看着爷爷,这种精神状况,不是要出什么问题吧? 要是白爷爷知道孙子的想法,一定一拐杖打过去。 白一鸣想了想,看向凌非墨:“非墨,公司里暂时没什么事,你可以来这里画图,顺便陪陪爷爷,可以吗?” 凌非墨本在一边温婉的听着,见哥哥问自己,连忙看向白爷爷:“可以,就怕爷爷嫌我烦。” 白笑风摇头:“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老头子喜欢你来还来不及呢。你有没有发现我的棋力越来越高了?” “……”凌非墨一脸黑线,没有诶。 段悠然偷笑,藏到婆婆身后,身子一抖一抖的。就爷爷那水平,也就虎虎她这外行罢了。 白一鸣看向凌非墨,早就听媳妇说了,这女孩子很有才分,就没有她不会的,难怪爷爷真的会喜欢她。还是自家媳妇有远见啊,你看爷爷现在都能开怀回帝都了。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用了晚餐,凌非墨再舍不得走,也得回凌家祺的公寓,段悠然让自己老公送她。 林若水已经看开,人家小姑娘是个正直的人,自己儿子更是个妻奴,不会出什么事,就慢慢放下了心。 坐上白一鸣的兰博基尼限量版,凌非墨觉得又见到了一个亲人。她摸摸真皮坐垫,久违了,原来有一天她还可以坐哥哥的车。 白一鸣眼角余光看她的动作,淡淡的问:“喜欢这车?” 凌非墨耸肩:“太奢侈了。” “咳咳。”白一鸣被自己呛到,他以为她会夸这车是贵族车,超级跑车,没想到她也有这思想。 “几千万的车,反正我是不会买。”凌非墨斜睨了他一眼。 白一鸣笑:“那你会买什么车。” “随便什么流线型的车。” “我妹妹,也喜欢流线型的跑车。”白一鸣默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你,只要让爷爷开心,我会把你当成亲妹妹。” 凌非墨大吃一惊,呆呆的看他:“真的么?” “真的,依依已经不在了,如果有人能代替她让家人开心,我愿意再多个妹妹。”白一鸣认真的说。 凌非墨简直热泪盈眶了,她小手紧紧交握,他说她可以叫哥哥了。 “哥!”凌非墨捂住了嘴。 白一鸣看她真情外露,自己也觉得眼眶热,哎了一声,赶紧发动起跑车,要不然他也会失态。 “哥,我真的可以天天去陪爷爷吗?”凌非墨再次确认一下。 “爷爷都叫了,哥也认了,你可以随便出入。”白一鸣冷硬的脸上勾起一抹笑。 白家在上流世家里是最神秘的,因为他们家从不在老宅侯客,有喜事也是去自家酒店礼堂。所以,能进出老宅的除了自家人,只有少数的姻亲。 凌非墨这么不确定,大概也是听闻了自家的传统,白一鸣如是的想着。 凌非墨陷入深深的狂喜中,安静的坐在座椅上,平复自己的心情。 告诉白一鸣地址,凌非墨一会儿就看见了老爹的小区,她轻拍皮垫:“不愧是跑车之王,真快。” “还嫌贵吗?” “贵。” 白一鸣朗声大笑。 凌非墨下了车,开心的摆手:“我到家了,哥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白一鸣点点头,车子漂亮的转弯,刹那间消失了踪影。 凌非墨仰脸看向夜空,今晚连星子都出来与她为乐,就连冷风都不那么刺骨了。 她哼着flowerdancing,迈着轻快的脚步向自己家走去。 一道车上的强光照过来,凌非墨站定身子,手遮住了侧脸。随即就见光线暗了,然后是狠狠关闭车门的声音。 “很开心?”随着脚步走进,一道男声冷冷的说。 高大挺拔的男人,上身蓝衬衣外加一件白色v领羊毛衫,不顾深夜的寒冷,就这么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凌非墨拿下手,上官驰已经一脸酷帅表情的迈向自己。她脸上浮起惊喜的笑,他真的来了。 刚想说什么,见他穿得这么单薄,眉头又皱起。帅是很帅啦,但也不能这么挑战严寒啊。她摘下自己的红色围巾,迎过去,翘起脚尖一圈一圈帮他围在脖子上。 红色毛料发出淡淡的花香,萦绕在上官驰的鼻尖,温暖了他的脸,却柔和不了他的表情。 他依然臭着脸,执拗地看着她。 凌非墨叹息:“你来,就是来瞪我的吗?” 上官驰拉起她的手就走:“上车。” 凌非墨失笑,她也想知道到底哪里惹到这位大爷了。坐上卡宴,她洗耳恭听的样子,闲闲的倚在车座上。 上官驰竟然没把围巾摘下,就这么戴着,凌非墨觉得这样的搭配竟然还不错,混搭的帅。 “喜欢兰博基尼?”他沉吟片刻,看着她:“我也可以换一辆。” 凌非墨被他的黑色幽默打败了,憋半天就来这么一句。 “干嘛,炫富?”凌非墨嘲讽的说:“你换布加迪我也不管,那是你的钱。” 上官驰闷声说:“你明知我不是这意思。” 凌非墨也来了气:“我不知。你到底什么意思,说实话,现在我已经不确定了。在美国,本来好好的,你抛下我就走,我现在在考虑,要不要你继续当我的男朋友……” “你敢!”上官驰听不下去了,猛地抬脸厉声截住她。 凌非墨最讨厌威胁,挺起胸膛:“你可以看我敢不敢。” 两个人互相瞪视,谁也不退让。上官驰眼里有红丝,下巴上是淡淡的青茬,有一种颓废的俊美,凌非墨看着看着竟然有点心疼。 良久,上官驰败下阵来,身子靠在驾驶座上,低语:“不要这么对我,非墨,我受不了。” 凌非墨咬唇,怎么是她对他,明明找事的是他嘛。但是他的语气里都是控诉,好像真的是凌非墨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上官驰没听到她反驳,抬起脸看着前方说:“别不讲道理。把我丢在美国,就这么跟着白家人回帝都了,难道也是我不对?” 凌非墨头有些大,好像是这么回事。当时两个人冷战,白爷爷回国又这么急,她根本不会给他传消息。 “我为你而去,你却把我弃之如敝履。” 凌非墨听不下去:“上官驰,你不要给我乱加罪状。是你先把我扔下的,送我回别墅,就那样走了,你倒给我解释一下那天是发什么疯。” 她双手环胸,脸颊气鼓鼓,第一次表现出颐指气使的样子。可爱的让上官驰突然很想抱住她,狠狠的亲上一通。 “你那项链,白一鸣有。”终于,上官驰还是憋气的说出来。他突然之间想通,情侣之间是要坦诚的,要不然会胡搅蛮缠下去,没有头绪。 凌非墨一愣,两手拿下来,从脖颈里掏出水晶链:“这个?” “你还随身携带。”又是一条罪状。 凌非墨嗔道:“他哪里有项链,明明是手链。” “……”上官驰眯起眼看过来,不错嘛,还敢承认,“你说算是你做的。” 凌非墨这下真的头大了。 她拿着项链陷入沉默,怎么办,该怎么解释呢。 上官驰心一沉,见她无言以对,牙根紧咬,额上青筋跳起。 凌非墨呼出一口气,算了,她不想对他隐瞒,他觉得匪夷所思也好,他觉得无法接受也好,她认。 一拍两散好过互相折磨、互相猜忌。 她抬起头,小脸严肃的看向上官驰,在他暴怒前开了口:“不但白一鸣有,段悠然有,白爷爷也有。” 上官驰听得怔住,呆呆的看着她。 “但不是出自凌非墨,而是白依依亲手做的。”她自颈间摘下水晶项链,在车里昏暗的照灯下,给他看。 上官驰皱眉,什么意思。 凌非墨圣洁的小脸上没有嬉笑:“我就是白依依。白一鸣是我哥,段悠然是我大嫂,白爷爷是我爷爷。是的,这不是故事,是真实发生的神话。” “我曾经问过你,相不相信灵魂,其实那时候我就想告诉你,可你说你不信。我是白依依,凌非墨是谁,我没见过也不认识,她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同一场车祸,让我变成了她,很惊悚吧?”她苦笑,看向车窗。 “你应该记得,我刚住院时的样子。那时说没有记忆,是真的,凌非墨的记忆的确是一点没有。我以为,就这样下去了,认命的当凌非墨。可是,我骨子里是白依依,我不喜欢凌家,我要活出白家人的自信和尊严。直到现在,唯一发生变数的,就是你,我没想到会喜欢上一个人。以前,我心心念念的都是怎么才能回归白家。” 凌非墨微笑看向他:“你瞧,就这么不可思议。一条项链,竟然导致你误会,可见冥冥中有天意,我是不该有凌非墨的感情的。好了,我说完了,信与不信,在你。” 她手背擦擦眼睛,打开车门,在上官驰的震惊中一步一步走远,后背挺直,带着她骨子里白家人的骄傲。 项链紧紧握在手中,水晶的棱角刺痛了她的皮肤,她不觉。 打开复式公寓大门,走进去使劲带上,她颤抖的靠在冰凉的大门上,慢慢滑落在地上,脸上都是冰冷的泪。 他没有挽留,可见他吓到了。也对,是个人就会害怕的吧。 擦擦泪,止不住,怎么办,这该怎么回去见老爸。 为什么要在她投入感情后,再转身离开,知不知道这让她心很疼,就像被刀生生的挑开一条缝。 捧着项链,无声的掉眼泪。在寒夜里,滴落的泪点化成冰。 凌非墨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冻僵了,蹲着的腿也麻木,这才缓缓站起身,使劲拍了拍脸,揉了揉,把项链放进口袋,擦擦眼睛走上楼梯。 打开家门,真好老爸不在客厅,应该在书房。 她踮起脚轻轻走进自己房间,关上门那一刹,心才落回原位。趴在床上,先让自己暖一下,再去泡个热水澡,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手机没电了,她插上电源,抱起一只凯蒂猫在脸颊上轻蹭:“我只有你了,猫咪。以前也没有男朋友,不照样很开心,对不对?” 她对着毛绒公仔露齿一笑,丝毫不觉又是一串泪滑落。 但是她心头觉得豁然开朗,吐出实情也好,不是自己的就不能强求,她有爷爷就行了。 摇摇头,给自己打气:“凌非墨,干得漂亮。” 她爬起来,抛了抛凯蒂猫,洗澡去。 在热水里泡了很久,几乎泡的皮肤都发皱了,听到自己房门敲响,老爸的声音传来:“非墨,是你回来了吗?爸爸进来了?” 她从浴缸里出来,用花洒冲了一下,扬声回答:“是我,我洗澡呢,爸。有夜宵没?” 凌家祺笑着回答:“有,老爸给你做。”他的脚步渐渐走远。 凌非墨穿上厚厚的睡衣,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有个老爸也是不错的。跑出去,到厨房看自己老爸做夜宵,顺便跟他汇报。 “爸,白爷爷认我做孙女了,白一鸣现在是我哥。”凌非墨挽着凌家祺的手臂,探头调皮地说。 凌家祺的手一僵,不敢置信的看她刚洗完吹干显得蓬蓬松松的秀发:“白家?你确信?”不能吧,天嫒的事让他们家恨死他了,怎么可能把自己和别的女人生的女儿视为家人。 难道是为了报复?想到这,他手里的勺子掉进锅里,那还不如杀了他呢。 “不要。”凌家祺一口回绝,自己闺女这么单纯,被人害了自己上哪里哭去。 凌非墨撒娇的摇他:“老爸,为什么不要啊,他们家人对我很好,比老宅的人对我好多了。” 凌家祺默,那倒是,自己家的那些人,才真正是吃人不吐骨头。白家人再恨他,终究是一股正气的。 “好好,那就要,不过,你爷爷要知道了,咱们爷俩更不是人了。”凌家祺想起来好笑,自己和老爹真正是看不对眼。 凌非墨咭咭笑,帮老爸盛饭:“老爸最好了。爸,这个家我只认你。” 想了想,她加了这么一句。 凌家祺心里暖暖的,却故意凶狠的说:“嗯,我是你爸,你敢不认。” 凌非墨做个鬼脸跑开。 公寓外,保时捷卡宴上的上官驰慢慢的回过神,他觉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但是细细品来,凌非墨不像是戏耍他。 慢慢摘下柔软的红色围巾,他把脸埋在里面,心里面很乱。 ------题外话------ 今晚发币币,潜水的都出来撒! 113你在哪里 段悠然在老爷子的催促下,真的找家庭医生看了看,不但证实没有怀孕,还被告知宫寒,要好好养养才能怀孕。 老爷子觉得天都快塌了,他的依依到底去哪里了? 凌非墨为了安慰他,向凌家祺申请住到白家去,凌爸对白天嫒的爱没有消逝,所以他对白家还是很敬重的,只稍微迟疑了一下就答应了。 这样,凌非墨开启了度假模式,连公司都不去,就在白宅陪伴老爷子。这让她恍惚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爷爷陪着她,她守着爷爷。 “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总觉得这些天你在纠结。”凌非墨在一边泡茶,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 白笑风拄着拐杖在客厅走来走去,一手在腿上捶一下,再反过来,另只手执拐,继续捶。感觉犹如困兽。 他一僵,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走到凌非墨身边坐下:“没啊。老了,坐不住。” “万事想开,没有过不去的困难,事在人为不是吗。”凌非墨开导他。 白老爷子突然把拐杖放一旁,端起一杯茶轻啜一口,抬起脸看凌非墨:“非墨啊,爷爷问你一个事。” “嗯,您说。”凌非墨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信不信转世轮回?”他定睛看着她。 凌非墨的心不规则的跳,紧张的提了起来,爷爷是知道什么了? “……信。”她希冀的看向爷爷的脸。 “如果说我的依依能回来,你说一鸣他们会不会觉得我精神失常?”老爷子很苦恼。 凌非墨真的仔细想这个问题:“会吧。”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谁会相信。 慢着,不对,爷爷说什么? “您……您说什么?”凌非墨吓了一跳。 白笑风嗔怪的看她:“我说如果依依能回来。” 凌非墨屏息问:“您怎么会这么想?” 白笑风却摇摇手,哎,跟个孩子说这些干什么:“没事了。”他叹息的站起来,慢慢的走回自己房间。 凌非墨怔在原地,到底怎么回事啊。她起身跟上,不放心白笑风的状态。进了他的房间,发现他在看影集,摸着自己以前的照片默默地发呆。 听到凌非墨跟着进来,他嘴角浮起笑:“你看,这是小时候的依依,像不像小公主,漂亮的像是画上的。从小,她就乖,要是真的能回来,我再把她亲手养大,该多好啊。” 凌非墨心里很酸涩,走到他身后一起看,“她也会这样想,爷爷是和她最亲近的人。” “哈哈,是吧,你也这么想。”白笑风咧嘴笑。 “好了爷爷,别再伤怀了,依依知道会心疼。来,把影集收起来,咱们俩下盘棋,歇一会儿?”老人不能感伤过去,伤神伤心,对身体不好。 “哎,好吧。”老爷子被劝下,同时止住两个人各自知道,却不能交流的话题。 凌非墨走了一天,凌家祺想她就去她房间转转,发现她走的匆忙连手机都没带,堪堪从充电器上拔下,就扔到了一边。 苦笑着说:“这孩子,急匆匆的真像是他们家的孩子了。” 他拿起手机决定送过去。 天嫒的家以前他常去,后来吵架就慢慢的不往那里跑了。虽说是给闺女送手机,但是他心里隐隐有股兴奋,对爱人的家,还是有感觉的。 非墨和老爷子下完棋,就去花园里溜达,这是雷打不动的好习惯。 看门的佣人把凌家祺迎进来,带到老爷子面前。 白家父母和白一鸣夫妇都上班了,只剩下一个主人在家。 白笑风长眉皱成八字:“你来干什么?” “伯父,我来给女儿送手机。”凌家祺收敛了一下狂傲。 可这句让白笑风听了更膈应,这提醒了他,自己女儿是如何的被始乱终弃。 凌非墨拍拍头,自己被上官驰搞得失魂落魄的,连手机都忘了带。她笑着上前接过手机,没想到老爷子紧走两步一把夺过来,一个抛物线就扔进了一边的假山流水中。 凌家祺和凌非墨瞠目结舌的看着水池中一圈圈的涟漪,白家池塘里是活水,循环着在转圈。 白笑风一时脑袋发热,等真的做过了,才觉得不妥。他摸摸胡子,歉然的看向凌非墨:“孩子,爷爷不是故意的……” 凌非墨呆呆的下意识的回答:“没事。”就算是故意的,也没事。 凌家祺气结,可是他在白家确实是不受欢迎,老爷子有这种动作算是和蔼的,没有让人把他揍出去就是给非墨面子了。 他叹口气:“老爷子,您把非墨的手机淹了,她怎么和外面联系?” 白笑风冷哼:“老头子赔得起,这就不用你管了。我家里装不下你这尊大神,出门左拐,不送。” 凌非墨摆摆手,拜托老爸不要再说什么了,这种情况下,说多错多,爷爷不会原谅他的。 凌家祺努力让自己平复,这是天嫒的爸爸,差点就是他的岳父,他不气,真的不气。 “既然如此,我先告辞了。伯父,非墨在您府上,还请多多照顾。” “还用得着你说,非墨就是我孙女,谁也不能欺负。你还是快点滚,老头子不想看见你!”白笑风赶苍蝇似的连连挥手。 凌非墨双手合十,祈求的看着老爸,您别多想啊,爷爷其实是很善良的。 凌家祺失笑,“好好,我这就走,老爷子别生气。非墨,记得再买个手机,爸爸号码记得吗?” “记得的。”凌非墨电话簿里能记住号的,除了白家人,就是他和上官驰了。 “那就好,我先走了,回家的时候我来接你。”凌家祺再次向老爷子颔首,转身走人。 “哼,走什么走,非墨就是我们家的人,”白老爷子等他人不见了,还一脸不待见。 凌非墨无奈的笑了:“爷爷,您这么反感我爸啊。” “岂止是反感,我简直听到他的名字都肝疼。”白笑风顿了顿,赔笑说:“可不是对你啊,爷爷还是很喜欢你的。” 凌非墨嫣然,挽着他往回走:“喜欢我就好。” “嗯,刚才爷爷冲动了,我这就打给一鸣,让他给你送回手机来。”白笑风歉意的说。 “没事,不急。” 是的,她不急,因为有人急。 上官驰那晚在车里想了很久,一想到生命中再也没有墨宝在身边,他就觉得心如刀绞。她是白依依也好,凌非墨也好,他喜欢的不就是这么一个人而已吗,叫什么有啥关系? 想通了,立刻拿出电话打给她,没想到电话中整晚整晚都在念叨:“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上官驰就这么坐在卡宴里,一直拨一直拨,直到小区巡逻的人敲他窗户。 他想下车去按非墨家门铃,赫然惊觉,现在已是凌晨时分,只能颓然的把车开走。他决定明天一早再打电话,一定要和墨宝说清楚,他喜欢的只是她这个人,叫白依依喜欢,叫凌非墨依然喜欢。 可是草草睡了几个时辰立刻爬下床的他,却依然没打通凌非墨的电话。他想,墨宝一定是生气了,都怪他,当时沉默干什么,当时怎么就没拉住她。 他洗漱完毕,用了早餐,决定先去学校处理些事务,等忙完在打电话解释,可是依然打不通。 上官南给他电话,说年前家里要办喜事,让他务必回家一趟。结果回去了,又要他陪着上官浩去帝北议亲。本立刻拒绝,堂伯上官鸿运拉住他,频频使眼色,他才作罢。三人去了一趟帝北,这么一耽搁,等再打电话,他已经和凌非墨失联几天了。 来不及打理自己的形象,上官驰开车直奔凌家祺公寓,再听不到她说话,不能拥她入怀,他就疯了。 凌家祺傲然的撑在门口,原来在女儿心里这小子地位不高啊,连她去白家小住都不知道,嘁。 他没打算请无足轻重的人进门,闲闲的说:“非墨不在家。” 上官驰心里一凉:“是去公司了吗?” 凌家祺摊摊手,爱莫能助的说:“那我就不知道了,非墨好几天没回来了。” 上官驰一急,大步上前,吓了凌家祺一跳:“你还是不是她的家人?她没回来,你就不知道找一找?万一出事怎么办?” 凌家祺吐出一口浊气,这黄口小儿也敢说他:“你算哪根葱,我的女儿爱去哪里去哪里,关你什么事。” 咣当一声,房门关上,上官驰吃了个闭门羹。 上官驰这个气,凌家怎么都是这种人,难怪他的墨宝和他们不一样,幸好他的墨宝是白家人! 下了楼,他再次拿出手机拨打熟悉的号,依然如故。那边再也不会出现让人开心的等待声,再也没有让人心里暖暖的清脆好听的嗓音。 上官驰垂头,突然心里一阵清明,一阵风似的上了车,白氏。 墨宝不是在白氏上班吗,对,一定在白氏。 可是等他去了设计部,又被告知,凌非墨请了长假,暂时不会来公司。问箫月她去了哪里,箫月耸肩,无可奉告。 她是真的不知道啊,非墨请假,是白总亲自来说的,估计是有什么重大的事吧。 上官驰彻底蔫了。坐在车里,头一下一下轻轻磕着方向盘,我的宝贝,你去哪里了?难道,我真的失去你了? 不!他不允许!活了二十六年才找到的爱人,对,不是喜欢,他是真的爱上了她,怎么能就这么让误会导致分开。 他下车,再次回到白氏,不过这次他没去设计部,直接上顶楼,找白一鸣。 白一鸣兴味的看着一脸颓废的上官驰,心里笑的打结,一向光鲜冷傲的天才医生、青年理事,怎么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签字笔在手心里打转,对方不说话,白一鸣自然是不主动开口的。 上官驰审视着面前不动声的男人。 凌非墨说这是她的哥哥,白依依的亲哥哥。 细看之下,其实还是有点相像的。不对啊,相像的应该是白依依,凌非墨怎么会也像呢? 摇头,自己真是被墨宝折磨迷糊了,都出现了幻觉,看谁都和她像。 “白总,你知道非墨在哪里?”上官驰还是开了口,总觉得非墨就算躲开,也会告诉她真正的家人。 白一鸣失笑:“你找我问凌非墨?”有点扯吧,你们不是恋人吗。情侣的事,却来问他这个外人。 上官驰坚定地点头,为了找回他的宝贝,丢人就丢人。 “是,我找不到她。手机打不通,家里没人,设计部又说她请了长假。你是总裁,她请假一定会经手你的。” 白一鸣靠在办公椅上,神色冷凝,这是吵架了吧。 凌非墨以前的事他管不着,也不想管,可是如今他既然当她妹妹,那就是自家人的事了。 “这说明,她不想见你,既然如此,上官理事何必强求呢。”本来熟悉到叫阿驰了,因为才认的妹妹,一竿子打回原位。 上官驰眯起眼:“你果然知道。” 白一鸣冷笑:“呵,我知道什么?我只是就事论事。” “我和她有点误会,还请白总告知,我会和非墨解释的。”上官驰忍气说,他何时低声下气过,可是这是她的亲哥哥,是她最在意的家人,比凌家祺还要有地位的家人。 白一鸣最讨厌误会两字,当年姑姑和凌家祺也是由误会开始,却以悲剧结束。如今上官驰这小子跟自己提误会二字。 “误会?哈哈。上官理事,误会不是解释就能说清的。记住,要用心。”白一鸣不想再接待他,本来对上官驰是很有好感的,如今为了凌非墨,他竟然想赶他。 上官驰默默品味着,难道他还不用心? “你……知道她是谁?”上官驰试探的问。 白一鸣奇怪地看他,这小子被凌非墨刺激傻了吧。 “知道啊。怎么?” 越是高深莫测的人,回答越是误导别人。 上官驰以为他知道了凌非墨是白依依,苦笑一声:“那就好。”起身就要离开,他不想再问任何人,准备用自己的方法找她。 白一鸣这时候好心的加了一句:“她不仅有凌家祺护着,如今也有我们白家。上官理事做事还请三思啊。” 这等于变相提醒他,凌非墨住在白家。 可是上官驰更是听成他已经认了白依依,回头微笑:“她值得。其实,护着她的,还有我。” 白一鸣伸手做相送状,上官驰颔首:“再会。” 凌非墨换了新手机,白一鸣出手,当然是最新型的。就连号码都是和白家人一系列的亲情号,这也算失之桑榆,收之东隅。 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输入,然后再一个一个的清除,就是不按拨打,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会想起他对自己的好,每每都让她微笑,特别是在迪斯尼的美好回忆,她觉得到老都不会忘。 想到他的怀疑,以及在自己坦诚后的沉默,她的心又会隐隐作痛,又想把他从记忆里剔除出去。 就这样矛盾的想啊、怨啊,她在白家已经住了好多天。新号子只告诉了凌家祺、段沐以及西米叔叔,她觉得庆幸,还有这些关心她的人在身畔。 段凛在白爷爷回帝都后,又成了白家的家庭医生,隔天来一次白宅。对于凌非墨能住进来,他表示出很大的惊讶,但是心里却又隐隐的开心,因为每次来给老爷子检查,都有她陪在左右。 白老爷子老眼不昏,看得出凌非墨最近有心事,猜测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喜欢段凛的他开始乱凑对,“那个,阿凛啊,非墨来陪我也是很累的,你辛苦一下,带她出去玩玩,可不可以啊?” 段凛温润的笑:“看您说的,有什么辛苦的。只要非墨想去,我就奉陪。” 老爷子笑望凌非墨:“好孩子,悠然今天在家,你去看场电影也好演出也好,出去散散心吧。” 凌非墨兴趣缺缺:“爷爷,我不累啊,不用麻烦段大哥。我宁愿和您下棋说话。”她说的是真心话,出门,还不如陪着爷爷呢。 “诶,哪有这样的。年轻人,别成天陪着我一个老头子,去吧,玩玩再回来。别让爷爷担心。”白笑风语重心长的劝。 段凛拍拍凌非墨的肩:“要不出去走走吧,爷爷希望你放松一下,那就当陪我,行吗?” 凌非墨笑:“说的好可怜,段大哥,我陪你有好处吗?” 段凛开怀:“随便提。” “好吧,陪我去逛玉石街,我想买点diy的用品。” “那很简单,走。” 凌非墨坐上段凛的车,段凛发动了车,问她:“也喜欢自制?” 也字用得很好,凌非墨想笑。 “女孩都喜欢吧,怎么?” “有没有我的份?”段凛鼓起勇气问。 凌非墨侧头想了想:“那有什么难的。想要什么,我做好送你。” “随便,只要是你亲手做的,都好。”段凛浑身轻松,依依没给他做过,这对他来说是个遗憾。 凌非墨无所谓的看向窗外,她只是想给上官驰做点东西,来打发晚上睡不着的时间。哪怕这些东西也许他永远都见不到。 ------题外话------ 不虐吧?真的不虐吧?甜蜜在后面,会很甜哒,小逸闪…… 114恍如隔世 凌非墨和段凛出门了,白笑风得出空闲给杰克打越洋电话。他要质问一下,到底差错出在哪里。 老杰克在中国时热衷于阴阳八卦,去了美国换汤不换药,就做了牧师。他接到白笑风的电话时,震惊道:“怎么,没有投胎?不可能!” 凭他的理论和实践加上血珠的功能,怎么也会出现真知啊。 “是不是医生验错了?你孙媳妇月份轻,暂时查不出来?”杰克猜度各种可能性。 “我家的医生不会诊错,所以这点不予考虑。”白老爷子否定。 “那就奇怪了,我的卦象说明确实是存在的。白老,你细想想,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是不是还有孕育的?” 白笑风好笑:“我家就这么几口人,除了孙媳妇就是儿媳妇,难道你说我的儿媳妇在知天命之年再给我生个孙女不成!” “那也不是不可能……” “你还是歇歇吧,我信你才是有鬼!”白笑风怒了:“我且问你,血珠是不是只会在和我们白家有关系的人身上起作用?” “当然,毕竟是白家千年流传下来的。”杰克讪讪的,他也不是故意出错嘛。 “那再等等,刚才是我脾气不好,老朋友别在意。”白笑风觉得自己过分了,这种事急不来。 “无妨,我再给算算,白老别灰心。”杰克放下电话立刻翻看起了奇门八卦书,他也觉得奇怪,白依依的灵魂到底跑哪里去了。 白老爷子的心稍稍安定了,他的依依如果回来,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他的。 比起白家的温馨团聚、凌家的乱成一团,上官南可谓春风得意。 他的大孙子终于要结婚,新娘还是他老友的孙女,堪称天作之合,他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最可喜的还是凌家从一开始的高调变得灰头土脸,那个无缘的孙媳妇原来不是个安分的,无心插柳的把她踢掉还真是老天保佑呐。 “阿驰,你看你大哥要结婚了,你也要动作加快啊。你看那个凌香,再比比唐娇,爷爷的眼光是不是很好?要不爷爷也给你介绍一个……”上官南又打给上官驰,给他灌输思想。 上官驰冷冷的拿下手机看了看,是的,你眼光很好,想办喜事是吗,等着。 他在为凌非墨伤神的时候,你们凭什么高兴!为了日后他和非墨的幸福,唐娇就别想进上官家的门。 上官驰回了一句:“你说什么?我这信号不好,一点都听不到,下次再说吧。”就果断的结束了通话。 上官南气闷,骂了一句混小子,把手机还给了孙女。上官颖还没说什么呢,爷爷就数量上她:“还有你,那个美国佬趁早给我休了,要不然你就给我回美国去吧。”唐娇一进门就有个已婚大姑子在这里杵着,人家新媳妇心里能好受? “爷爷,您这是有孙媳妇就不要孙女了。”上官颖撅嘴。 “能一样吗?孙媳妇给我生重孙,你呢?要么离婚再嫁,要么就回去跟他好好过。”上官南觉得以前对这个孙女太溺爱了,才会变成如今这情势。 上官颖跺跺脚,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懒得理他。 上官南指指她的背影,无奈的摇头,一个两个都不听话,唉,幸好还有个阿浩。 挂断老头子的电话,把手机扔进兜里,上官驰坐在卡宴里,继续等。 是的,他现在在白家门口等待。 他自己的办法,就是交给属下,这样最快最有效。手下人简单粗暴的很快就查到了,凌非墨住在白家,这让他很恼火那天白一鸣的隐瞒。 白一鸣画外音:我可暗示了,是你自己笨好不。 手机再次响起,上官驰不耐的看也不看就挂断,没想到它却很有耐心的继续唱着。 拿出来看是谁,如果再来自上官家,他立刻设置拒接。 “boss,已经查到了。”电话一接通,对面的人立刻迫切的汇报,是他的属下。 “怎么样?”上官驰坐正,这个话题让他精神一震。 “我出马自是手到擒来……” “少废话!”上官驰冷冷的一句话,立马让电话那端的人噤声。 “是,boss!”那端的人开始正经汇报:“总局的所有特权都用上,终于找齐所有车祸现场的车辆和人。我们问出的口供,都直指一辆蓝色的车是车祸的始作俑者。而经过排查,所有车辆中只有三辆是蓝色的,其中一辆报废,司机遇难,另两辆都是轻微的刮擦,所以,嫌疑车和嫌疑人已经确定。” “这个人如何?” “boss,这个人生前在何氏夜总会当打手。” “何氏夜总会?呵,又是何氏。那么,是不是和凌家脱不了关系?”上官驰很快的联想到凌云志。 “boss英明。此人的账户没有异常,但在他妻子的账户上发现一笔不明收入,时间是车祸前夕,转入一千万人民币。” “很好,对方是谁?” 电话里的下属被老板阴森森的声音吓到,打了一个寒战:“正是凌云志。” 凌云志!上官驰咬牙,原来这一切真的是有预谋的。有人处心积虑的要害凌非墨,甚至是在她还没被正式认入凌家门之前。 “沈择,说说车祸里的白依依。”上官驰平静地说。 沈择咽咽吐沫,开始回想自己查到的记录:“白依依,二十四岁,白家的小公主,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一直在家里精英教育。她美丽聪颖,在上流圈里有才女称号,也被人偷偷叫做病秧子美人……” 上官驰有点走神,先天性心脏病,才女,病秧子…… 沈择还在继续:“车祸那天,她和司机去医院,遭遇不幸香消玉殒。” “再说说凌非墨。”上官驰回过神。 沈择愣了一下,boss跳脱的好快,但警察不是白当的,他稍事回忆立刻信手拈来:“凌非墨,今年十九岁,凌家祺和顾晴的女儿,顾晴带着她一直独自生活,直到车祸。那天就是带她去医院验dna,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凌非墨,性格懦弱胆小,学习成绩不坏不好,考上一所三流大学读中文。车祸出院后,被凌家祺认回,转学至帝都大学改读服装设计至今。” “你是说,车祸以前,凌非墨一直都是那样的性格?”上官驰沉声问。 “是的boss,资料上是这样写的,她小学中学的所有评语,老师和同学们的评价都是这个。据说以前很不起眼,所以现在有这样的成绩,还真的是世家的遗传啊!”沈择啧啧叹道。 上官驰嗤了一声,遗传个毛,这明明就是非墨,哦不,白依依自己的努力,就算遗传也是白家的基因好,与凌家没有关系。 “然后呢?” 沈择一愣:“然后什么?” 上官驰黑着脸:“说出你的结论。” 沈择顺了一遍思路,才呐呐的说:“我的结论是,白依依很可惜,凌非墨很幸运,而凌云志,他完蛋了。” 上官驰颔首:“这个人渣是该完蛋,如果以前我还有一丝顾虑,那么如今连这丝顾虑都可以没有了。” 沈择开心的说:“那boss我可以申请抓人了。” “在总局呆的如何?”上官驰突然问他。 “还行吧,比起以前的生活,现在简直太幸福了。”沈择以前在刀尖上舔血,现在是温室里的小花朵。 上官驰也微笑起来:“让你来帝都帮我,是有点屈才。” “别啊,boss,自从您在主人那把我要过来,我姓了沈,就发誓一辈子效力于您了。我现在很充实,一点都不觉得屈,在警界还是大名鼎鼎的沈队呢!” “听起来不错。那好,你继续办。卷毛的事处理的怎么样?” “那家伙,进来几天就给狱里那帮犯人给打残了,如今也就是拖着口气罢了。”沈择说起来很兴奋,他骨子里有嗜血因子,只有见到上官驰时才收敛。 “便宜他了,让凌云志马上去给他做伴。” “是,boss!” 上官驰想了想:“还有一个事,帝北唐副市长,三天内我想要听到他双规的消息。” “收到,还有别的指示吗?” “你先去忙这个。” 挂断电话,上官驰更坚定了自己的心,他现在已经确信,凌非墨身上是白依依的灵魂。 回想在医院初见,凌非墨那茫然的眼神,估计那时候里子就变了。好像从那时起,她就不定时展现精灵慧黠,对顾晴没有母女情,对凌家人也很排斥。再后来,她换了形象,开始蜕变,应该就是按照白依依的方式生活。现在终于明白,那样低俗的顾晴,怎么可能养的出气质脱俗的贵女,呵,也只有白家小公主当如是。 上官驰嘴角勾起温柔的笑,白依依,白,依依。白一鸣和段凛捧在手心的女孩儿,竟然阴差阳错以凌非墨的身份走到自己的心上。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的墨宝见了段凛和白一鸣就异样,特别是白一鸣,还让他吃了许多无名干醋。 真是磨人的小仙女啊,等他找回她,看怎么收拾她的。 段凛的车远远开过来,今天他和非墨真可谓满载而归。 两个人在车上说说笑笑,凌非墨捡起一块玉石放在眼前,眯起另一只眼细看:“段大哥,这块玉好漂亮,要不,我给它编上中国结,挂你车上保个平安如何?”凌非墨想到个好主意,给他做项链手链的不合适,还是挂饰比较不那么暧昧。 段凛:“……”他就想要个贴身的东西,你给他整个车饰,不带这样的。 “……好。”但他依然温文的笑着说,只要是非墨做的,都好。 凌非墨满意的抿唇,抱着一大包diy用材,看向车窗外。 车子在熟悉的卡宴身边经过,凌非墨的头一直跟着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段凛的车驶入白家,而卡宴车旁站着的上官驰,却离自己越来越远。 上官驰坐在车里有点气闷,开门下车。正好看到刚进白家的车有点眼熟,细想,哦,是段凛。 他握紧拳头,段凛可以自由出入白家,但是他不行。非墨在陪伴白老爷子,段凛作为姻亲又是一院之长,天天来也是有理由的。 想起初来帝都,他几乎把所有顶尖医院都调查了,段凛给他的资料就是,堪称完美,只有感情不明朗。所以段凛警告他时,他才会说在感情上比段凛要干净的多。 可是如今想来,段凛喜欢的人就是白依依啊!那……上官驰不敢想下去,他现在就要进白家! 白一鸣和段悠然这个点也回来了,因为打电话回家时,爷爷说大哥来了。 段悠然老远的就瞧见了上官驰,疑惑的问:“他在我们家门口干嘛?” 白一鸣轻笑,对媳妇说:“像不像望夫石?” “咳咳,有点儿……”段悠然忍俊不禁。 “上官驰认真了,非墨还是挺有福的。被这个男人看上,那就是一辈子。”白一鸣轻叹。 段悠然眨眨眼:“就像你?” 白一鸣大笑:“嗯,就像我,所以,你是想夸你自己有福?” 段悠然轻轻靠在他肩头,怕影响他开车:“能找到你,我觉得就够了。” 白一鸣腾出一只手摸摸妻子的脸,以示奖励。 兰博基尼在上官驰身边停下。上官驰冷眼看过来,就见车窗缓缓下降,露出白一鸣和段悠然夫妇意味深长的笑脸。 “过门而不入,是在等我吗?”白一鸣戏谑的笑。 上官驰勾唇:“我说是,你会怎么样?” “上车。”白一鸣回以一笑,爽快的接话。 上官驰毫不客气的打开车门坐上去。 “你还真用心了。”白一鸣看着后视镜,两个男人心照不宣的互看。 “你也很用心。”的瞒我。上官驰语气里有丝嘲讽。 白一鸣勾勾唇,不再答话,段悠然这时回过头:“上官理事,你是找我老公,还是另有其人?” 上官驰依然看着白一鸣,淡淡的说:“如果我说借着你老公来找别人呢。” 段悠然笑的花枝乱颤:“老公,你原来是个幌子。” “……”白一鸣无奈的看看她,也只有她敢这么说自己。 因为上官驰的冷凝,段悠然实在是和他搭不上话,索性也不理他了。 三人还未来到大厅,就听见白老爷子的笑声。 “是很不错,但是非墨,你和阿凛只逛的玉石街,就没去看个电影?”白笑风觉得好可惜。 凌非墨脆生生的回答:“爷爷,别提了,玉石街都好多人,我和段大哥买完东西就不早了。” 上官驰心里一突,刚才车上还有他的墨宝?是和段凛一起逛街去了?他的心里酝酿着一种酸酸的东西,学名叫做乙酸,是醋内酸味的来源。 “那下次再去好了。”老爷子致力拉郎配二十年不改变。 还有下次?上官驰的手不由按出咔吧咔吧的声音,他想打人。白一鸣斜睨过来,心里暗笑,听不下去了吧。爷爷,干得漂亮! 三人走进去,就看见凌非墨、白爷爷和段凛成三足鼎立状,围着茶几探讨着什么。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晶珠、丝线、穿孔的玉石、红绳等所有diy制作的用品。 段悠然惊呼一声,跑过去:“天啊,好漂亮,非墨,你这是要自制饰品吗?有没有我的份?” 凌非墨被她忽然间大力搂住,身子晃了一下,段凛连忙伸手相扶,非墨回以一笑:“悠然姐,你回来的好巧。当然有你的了,只要我会的,全部做一件给你!” “耶,非墨最棒。老公,哼,没你的份。”段悠然回头皱鼻子。 凌非墨这才跟着回过身,笑着看过来,可是在看到上官驰阴沉的脸时,笑容慢慢凝固。来这里还摆臭脸,切,谁care你,她毅然转回头继续摆弄饰品。 上官驰是看到段凛伸过的手时黑脸的,凌非墨回头时他已经尽量柔和面部了,近乎贪婪的看着眼前仿似消失了好久的人,却在惊鸿一瞥后又转回身去。 他的心沉重的像是压上了石块。 “一鸣,这位是……”白老爷子不认识,只觉得这年轻人长得真好,难得的是还有气势。 “白爷爷您好,我是上官驰。”他来到白笑风面前,正好站在凌非墨身边。 “上官?”白笑风瞬间点亮,伸出手指着他激动的说:“你就是上官南家老二的孩子?” “是,家父上官鸿儒。” 白笑风张大嘴,看看凌非墨再看看上官驰,孙媳妇不是说他们俩是一对嘛?怎么看起来不像认识的样呢。 而且,孙子这是干的什么事,你把他带回来,是给你大舅子找情敌啊。 白一鸣偷笑着走过来,上官驰,你也太性急了。 “悠然说没我的,非墨,你说呢。有没有大哥的?”白一鸣故意揽住凌非墨的肩。 段悠然没觉得什么,段凛却皱起了眉:“大哥?”他印象里,一鸣对女孩从不假以辞色。 白一鸣笑着点头:“是啊,非墨以后就是我妹妹。”说完得意洋洋的看着上官驰,看你怎么生气。 他注定要失望,上官驰如今最放心的,恐怕就是他了。 ------题外话------ 有爱小剧场: 作者君不屑的看向上官驰:根本没有消失很久好不好?就几天而已。而且,惊鸿一瞥也是被你气回去的…… 上官驰:一眼万年,一日三秋,写小说的都这么不会算账吗? 作者君:……你等着,乙酸发酵的还不够 上官驰:我错了…… 115,相信我,我爱你 段悠然陪着凌非墨把东西收进了她的客房。 白一鸣请上官驰坐下,佣人上了茶,白笑风锐利的眼来回梭巡,审视眼前三个同样优秀却气质迥然的年轻人。 “你爷爷身体怎么样?”白笑风问客人,礼貌的寒暄。 上官驰和他对视,在老爷子犀利的眼光下一点不落下风:“还好。” “听说你以前学医,那岂不是和阿凛同行。”老爷子笑看二人。 “是,我以前就在帝天。”上官驰微微一笑,因为在那里,得以和非墨相识。 白笑风伸手请他喝茶,“那怎么又当理事了?” 上官驰拿茶杯的手顿了顿,能说是为了更接近您孙女吗。 他沉吟着回答:“回学校是水到渠成,但是无论何时,医生都是我最喜欢的职业。要不然我也不会和一鸣兄、段院长合作福利医院了。” 白一鸣品味着他的话,自己这么快就升级为“兄”了。他嗅嗅自家的顶级乌龙茶,被上官驰称兄道弟,心情很不错。 “好好。年轻人,就该这样,我看好你们!”老爷子也很开心,和小一辈里突出的人物聊天,本身就叫人愉悦。 上官驰被留下吃晚饭,他眼睛也不眨的就同意了。 段悠然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看凌非墨耐心的一包包分类,脸上挂着贼兮兮的笑就这么趴在桌子上观察她。 凌非墨抬抬眼皮:“悠然姐又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好奇一件事。”段悠然笑嘻嘻的。 “好奇害死猫,没听过?”凌非墨才不接话。自家大嫂是个什么性格,她是最清楚不过了。待人接物,绝对女强人,对上自家人,那就是人来疯。 段悠然撇嘴,真是,和依依一个样,不好骗。 但是她是真的很好奇,忍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非墨,你和上官驰,吵架了?”明明在美国时还找了去,甜甜蜜蜜的嘛。 “不会是因为我们急匆匆回帝都,你没和他在美国好好玩吧?”那样,上官驰也太小气了,段悠然想到这点可能性,嫌弃的啐了一口。 “不是啦,你别乱猜。”凌非墨不想别人误会他。 “那是怎么样,你说。”段悠然做出洗耳恭听的手势。 凌非墨失笑,想了想,放慢手上的动作:“我们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可不,她是重活一次的,还不知前路如何,也许本就不该拥有人的感情? “呸。”段悠然还以为能听到什么高论,“别跟我提什么上流世家啊。” 她误以为非墨说的是自己的身份。 “要是说身份,我岂不是也和一鸣走不到一起。段家以前也只是中等世家。”段悠然拿自己的事为她励志。 凌非墨无奈的嗔看她,大嫂误会了。 她起身,顺手拉起段悠然:“好了好了,你就不要秀你的恩爱了。走,段大哥还在,你跑来这里八卦,这样好吗。” 段悠然被她推着走,笑着摆手:“自己人,不用招待。你不知道,我大哥在这里比我还熟。” 凌非墨静默,她怎么会不知道,以前段大哥可是常客。 二人走出来时,外面的四人相谈甚欢,这让段悠然怎么看怎么奇怪,真是奇异的组合。上官驰喜欢非墨,大哥也喜欢,一鸣却在里面掺和,他到底是支持哪个嘛,分不分得清近远! 因为凌非墨的加入,上官驰的眼睛瞬间亮了,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白一鸣侧头和老婆打个眼色,段悠然一看差点喷了。上官理事,你那冷傲的画皮是被揭掉了吗? 白一鸣突然想起一个事,问凌非墨:“非墨,公司准备给你的服装出品牌,你想想,用什么名字好。” 五双眼睛齐齐看向凌非墨,有赞叹、有开心、有……骄傲。当然,觉得骄傲的,是眼神越加温润的上官驰。 “怎么可能,大哥,我的设计这么少,总监都没有自己品牌……” 白一鸣朗声笑:“就是他提的。你在环球大赛上的设计震惊了他,虽然是亚军作品,但足以跻身一流设计界。对了,美国报章如何写的你,你可知道?” 大家都支起耳朵听。凌非墨明眸流转,看着眼前的茶水。 “东方精灵,笑傲环球。在环球设计比赛上,一枝独秀,虽亚犹冠!”白一鸣把英文标题翻译出来。 “好!”白笑风洪亮的笑,用力拍手。 凌非墨出神的想,这算得到认可了吧。 “非墨,快想想,品牌要叫什么。”段悠然兴致浓厚的说。 她静坐在那里,微微扬脸,眼睛聚焦在客厅里的花盆上,突然唇窝浅现,看向白一鸣,说出两个字母:“my。” 段悠然念叨着:“my,我的?非墨,你是说这是你设计的衣服吗?” 白一鸣迎合点头:“my、my,还挺顺口的,确定叫这个了?” 只有上官驰细细品味着这俩字母,my,m应该是非墨的墨,y就是依依的依了,她是想表明这是两个她吗,瞬间,上官驰觉得替她心疼。 匪夷所思的变成另一个人,自己家人不能相认,要面对那样的一家人,同时还要活出自己的精彩,他的墨宝真棒。 他垂着头突然开口:“不是my,是大写的m、y,不是一个单词,而是俩字母。”说完,慢慢抬起头来,直视着凌非墨。 凌非墨身子一震,惊讶的看向他,两个人的目光相撞,她咬唇看向一边。他,相信了,他也懂。 白一鸣挑眉,哂然一笑:“阿驰明白什么意思?” 上官驰淡淡的给他噎回来:“猜的。”他永远不会忘记,白一鸣是如何看他笑话的。 白一鸣摸摸下巴,好吧,他貌似被记恨了。 凌非墨垂眸,眼里闪过笑,大哥轻易不吃憋,上官驰你有种。 段凛凝视着凌非墨,她真的越来越发光了,这样的她跟记忆里的依依重合,难怪连一鸣也对她如此友善。 老爷子则暗暗叹息,要是依依健健康康的,应该也早就有自己品牌了吧。怪自己把她保护的太好,以前就该让她在家里做设计而不是作为兴趣,结果孩子的才华没有被更多人欣赏到,徒留遗憾。 但他也真心为非墨高兴,对孙子说:“一鸣啊,要做就要快。可惜非墨不设计老头子的衣服,要不然,我把衣橱里的都换掉!” 凌非墨掩口笑,但同时灵光一闪:“怎么不设计,我马上就画。爷爷,你说的,以后你就是我的专职模特。” “……”白笑风尴尬的捋捋胡须:“模特啊?” “噗……”段悠然笑了,脑补爷爷搔首弄姿的样子。 “悠然姐,爷爷穿在身上,就等于衣服架子,不是你想的那种走台模特。”凌非墨最了解自己的大嫂,她脑洞大开时,拦都拦不住。 “好吧。”段悠然努努嘴,靠在自己老公身上。白一鸣笑睨了她一眼,伸出手揽住她。 白笑风忍不住挺起胸膛:“每天练练走路也是不错的,比睡觉好。嗯,虽说比不上下棋。” 上官驰接口:“白爷爷喜欢下棋?围棋还是象棋?” “围棋。说起来,还是依依教我的。”白老爷子骄傲的一拍胸口:“老头子不自夸的说,除了依依和非墨,我没有对手!” 非墨低头轻咳。段悠然和段凛都看向她,她抬头望天。 “那敢情好,我来陪您下两盘,让非墨当您的军师?”上官驰巴不得有这种机会。 白笑风瞪眼:“我还需要军师?你开什么玩笑。来,就在这里,让老头子教教你什么叫下棋。” 段悠然跑去拿棋,反正公公婆婆还没回来,开饭尚早。 于是白笑风和上官驰相对而坐,剩下的四人也两军对垒。凌非墨和段凛在老爷子身后,白一鸣两口子则在上官驰身后。 “长者为先,您老先开。”上官驰执白。 白笑风毫不客气,拈起黑子采用二连星直接挂角。 上官驰食指和中指指尖夹起白子,以星小目布局。凌非墨侧目看他专业的手法,他着重强调与势均衡,一看就是高手。 上官驰不着痕迹的抬眼看她,嘴角含笑。段凛冷眼看着,对于围棋他是不懂,但是也看出上官驰的手法和老爷子不同,老爷子像是闹着玩儿。 这一局,老爷子执黑三十目败。 白笑风有点回不过神,嗯,这就输了? 凌非墨小脸一拉,不悦的瞪向上官驰,你是故意的吧? 上官驰被这目光看得心里一咯噔,他只想着在非墨面前表现了,却忘了非墨最孝顺这爷爷。 他坐正身子,轻咳一声:“那个,白爷爷,这属于暖身,咱们正式开始。” 白笑风连连点头,说得对,好汉不赢头三盘。 白一鸣把非墨妹子的眼神看在眼里,上官驰的立刻见风转舵,让他侧过身掩饰自己嘴角拉大的弧度。 上官理事,你的节操呢? 第二局,上官驰神色凝重起来,好像真的遇到了高手。每一步都计算好久,表示出他的认真,仿佛白爷爷的每一步都要提防似的。 这局上官驰执白六十目大败! 白笑风捋着白胡须哈哈大笑,这才是自己真正的水平。 他扬着下巴看向非墨:“怎样,爷爷这水平是不是越来越高?” 凌非墨趴在他肩头,伸出拇指:“爷爷真棒。” 段悠然没憋住,笑出声,发现爷爷看着自己,赶忙伸出俩拇指:“我简直是太开心了,爷爷是厉害。” 她这菜鸟都看出上官驰明显的是在放水,看来,爱情真的能让最狂傲的男人低头。 凌非墨发现上官驰邀功似的看她,啐了一口,白他一眼。 白展越夫妇回来,听到客厅笑语喧哗,奇怪的面面相觑。进门就看见一拨人围着茶几站的站坐的坐。 走近一看,才发现老爷子和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下棋呢。儿子儿媳、段家少爷和非墨都在围观。 林若水观察这个年轻人,器宇轩昂,眉目清俊,不得不赞叹比自己儿子长的还好。 老爷子这时突然大笑,他又要赢了。 林若水眼睛湿润,和老公都不敢打破这种温馨。自从依依走后,他的笑声是越来越少,也就是非墨来了才逐渐开怀。看样子,老爷子喜欢和这帮年轻人相处。 段凛最先发现他们的到来:“叔叔阿姨回来了。” 几个人一起回头,白笑风揉揉肩膀颤巍巍站起来,非墨和段凛连忙扶着:“哎呀,一下棋就快,你们先下班了。来,我介绍,这就是上官南家老二的孩子。” 上官驰礼貌的站起来,他们可是依依的爸妈:“伯父伯母,我是上官驰,今天来打搅了。” 林若水微笑:“哪里,你看老爷子多喜欢你,以后还请常来。” 上官驰嘴角一抽,是喜欢我,您知道为了这喜欢,我是怎样绞尽脑汁的避开赢他吗? “你们说话,老头子先去躺躺,坐得太久了有点累。”白笑风开心的拄着拐杖就要走,凌非墨连忙跟上。 她挽着他回头笑:“我去陪爷爷。” 白展越摆摆手:“去吧,好孩子。一会儿出来吃饭。” 上官驰也想去,他不想留下说话。 白一鸣拉着上官驰去沙发坐,很轻易的把他仇恨的眼神拉过来。白一鸣再次摸摸鼻子。 “上官驰?”林若水想起来了,儿媳妇说过。难怪会来家里,他和非墨是恋人吧。不过真是一表人才,怪道那天媳妇笑话自己多想,这一对简直就是金童玉女,好看的能如画。 “听说你现在帝都大学,怎么样,理事事务很多吧。”白展越谈起男人的事业。 “还好,学校以前以设计闻名,我准备再加强医学院这块。” 白展越点头,看向段凛:“阿凛就是做医学的。” 段凛笑:“叔叔,我们已经在合作了,这次的四方合作,就是阿驰代表上官家。” “哦,这样啊。以后,帝都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们可都老了。”他笑叹的对林若水说。 “可不,你还以为你多年轻。”林若水摸摸鬓间白发。要是依依在,她一定天天在家。 白一鸣打开客厅里的电视墙,太伤感了,还是看看新闻吧。新闻里突然出现的声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帝都上流世家再出丑闻,就在刚才,帝都警察总局发出逮捕令,凌氏企业的挂名总经理凌云志,因为涉嫌几月前连环车祸案被抓。对此,凌云志先生矢口否认,言称必请律师告倒警察总局……” 白一鸣猛地站起身,走到电视机前。看完新闻,他有些回不过神,对白展越说:“爸,依依那场车祸,是凌云志策划的?” 白展越牙咬得很紧,如果是真的,他就死定了! 林若水激动地也站起来,段悠然搂住她,一家人都陷入情绪的亢奋中。 上官驰被这家人的痛感染,如果他现在失去了墨宝,一定比他们还痛不欲生,他一定会让害她的人偿命! 为了不让老爷子激动,吃饭时,大家都闭口不言,可是气氛明显的沉默下来。 凌非墨奇怪,她不就陪着爷爷去休息了一会儿吗,难道这会儿功夫,上官驰惹得大家不高兴了? 这种情绪下,怎么可能吃的好,大家都三下五除二的填饱了肚子。吃完饭,白一鸣没心思再看上官驰的笑话,他要和家人商量一下。 于是他笑着说:“非墨,帮我们送一下阿驰。” 上官驰求之不得,他来这里半天,求的就是和凌非墨的相处。要不然,他是不会告辞的。 白一鸣看样子是真着急,要不然,自己没说要走,他都赶人了。 凌非墨摸摸耳垂站起来,她没听到上官驰说要走。不过哥哥说了,自己就去送送吧。 客厅里只剩下了白氏夫妇、白一鸣以及段凛四人,他们脸色凝重的就此事开始研究。段悠然则送爷爷回屋,被爷爷留下问曾孙的事,凌非墨和上官驰就一先一后的走出客厅。 凌非墨沉默着在前面走,花园里的灯光映照着她的影子,上官驰只觉得能看到她的背影,就幸福无限。 “好了,你路上小心。”把他送到大门外,凌非墨客气了一句,就要往回走。 上官驰一把拉住她。 “先上车,这里冷。我有话对你说。”他祈求的低头看她,她素着小脸,如玉的侧颜写着生人勿进。 “说吧,我听着。”她抖下胳膊,把他的手抖掉,两手插进上衣口袋里。 上官驰无奈的打开车门,拿出她的红色围巾,一圈一圈的为她围上。大红色映衬着雪白的小脸,眼睛显得更大更黑。 “为什么关机?”第一条控诉。 “手机丢了。”凌非墨脚尖踢着地面。 上官驰呼出口气,行。 可是这一句,却把他一系列的问题都憋回去了。为什么不找我?手机丢了。为什么来白家不告诉我?手机丢了。为什么不听我解释?没有手机怎么听! 他张张嘴又无语的合上,最后化成一句轻叹:“你啊,真能折磨我。” 凌非墨想笑,连忙转过身,看着白家熟悉的大门。 上官驰踏前一步,不顾她的挣扎把她紧紧锁在怀里:“不要躲我,好不好。我今天就是为你来的,在你家门口等了七个小时……” 凌非墨咬唇停止挣扎,他说她家,他指的是白家。他承认她是白依依,他说为她而来。 “那天晚上我在你爸门口也等到了凌晨,可是打了一晚上,你都关机。其实,那天我就想告诉你,只要是你,我就喜欢,无论你是谁、叫什么。” “可是那天起,我就找不到你了。”他贴着她冰凉的脸颊,心终于活了过来。 凌非墨嘟哝:“你可以松开吗,要不然会真的找不到了,被你勒死的……” 上官驰好笑的松松手,却把她转回来,面对着自己。果不其然的看见,他的墨宝嘟着小嘴。 “你不怕?” 上官驰好笑,捏捏她的鼻子,满意的看她翻个俏皮的白眼,“你有血有肉有影子,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怕什么?还是说,你现在还不确定?” 凌非墨垂眸:“嗯。” 上官驰黑了脸:“你、不、确、定?”他危险的变了口吻。 她轻声的说:“我不确定我能当多久的凌非墨。” 睁着水润的大眼,她浮起浅笑:“白依依都能变成她,那我还有什么信心保证我不会变成别人?” 上官驰把她搂进怀抱:“当变着玩呢。这种几率应该不会再有。虽然科学上讲不通,但是我相信,在别的领域,是有我们未知存在的。” 凌非墨在他怀里点头,她也觉得很神圣。 “可是,万一我灰飞烟灭了呢……”她抬起脸问。 上官驰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澎湃,猛然俯下头噙住她的红唇,这么久的压抑,终于完完全全的释放出来。 凌非墨被他箍住,张嘴抗议,却被更深的探入,一张小嘴被吮的鲜红欲滴。 上官驰心满意足了,终于亲上久违的唇瓣,感觉不要太好。 “你、你,你扎死我了!”终于挣脱,然后大口呼吸的小人儿,第一句就是嫌弃。 上官驰开心的大笑,再次低头用新生的胡茬扎她脸颊,惹得凌非墨娇呼连连,嗔怪不止。 “回去就刮,为了找你,我都不顾形象了。”上官驰没有邀功的语气,只是坦然的陈述。 凌非墨扭头不搭理。 上官驰轻轻把她的头扭过来,额头相抵:“不要有任何顾虑,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灰飞烟灭,那么,我陪你一起!” 凌非墨震惊的看他,他眼里有不可磨灭的深情。 “你……”她语结。 “相信我。我爱你。”最后三个字坚定地在他口里吐出。 凌非墨被三个字震到,然后傻傻的又被他缠绵吻住。 ------题外话------ 啧啧,本想卡在5000字的时候,怕你们拍飞我,哎,这么乖巧的小逸,你们怎么能不出来表扬一下嘛! 116出来混是要还的 凌云志被关进了警察总局,沈择亲自对他问供。他牢牢记住凌家瑞的话,把嘴闭得很紧,就是不吐露一个字。 沈择暗笑,我一个雇佣兵还治不了你?不过,你既然想玩,那爷就奉陪到底。 凌香不知道哥哥出事,因为她坐上去乾城的飞机,为腹中孩子找爸爸去了。 凌家瑞忙得焦头烂额,为一对儿女操碎了心。女生外向,暂且不管,但儿子再不成器,那也是亲生的。要找人为他打点,还要顾着凌氏只跌不涨的股票,真是分身乏术。他不得不求助于一直瞧不起的三弟,凌家祺却一口回绝。 女儿的车祸是侄子策划的,凌家祺知道这条新闻后,简直被震的目瞪口呆。那时候非墨还没进凌家门,就已经被惦记上了? 他坐在书房里闭门不出,从头到尾把事情连贯起来想,怀疑的矛头最后指向大哥凌家瑞。没有他的教唆,就凭凌云志,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 接到凌家瑞的电话时,某人声音里依然带着优越感:“家祺啊,云志被人诬赖的罪名,大哥一定会帮他洗刷干净。你看,公司里的事,是不是暂时来管一下,嗯,最好让非墨来帮你,毕竟,她也是我们凌家的一份子。” 凌家祺冷笑,你儿子害得我女儿差点没命,这会儿想着她去帮你公司起死回生,做梦去吧! “呵呵,大哥,非墨去朋友家做客去了,我也一直没和她联系。你说云志被人诬赖?怎么,是什么罪?”凌家祺很关心的问。 凌家瑞迟疑了一会儿:“额,你没看电视?” “我有工程要监督,哪里有那时间,再说,老爷子不也没找我呢吗。”凌家祺依旧是痞痞的腔调。 凌家瑞嘲讽的勾起嘴角,这么个纨绔东西,真把公司交给他,也不怕到时收不回来。 “桂钊也不知得罪了谁,夜总会被人关了。云志一直跟他舅舅混,估计也是遭人记恨,被牵连的。家祺,别惊动咱爸,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凌家瑞嘱咐他。 凌家祺把脚盘在老板桌上,不屑的勾勾嘴角。这时候了还想着为凌云志遮掩,怕惊动老爷子,不是关心他的身体,是怕他把继承权收回来吧。 “大哥,你说来说去,到底是什么罪名啊,轻一点的我给你找个人弄出来得了。”他轻松地说。 凌家瑞暗暗咬牙,要是好弄我还用得着你。 “暂时弄不出来,总局说让他协助调查。” 凌家祺遗憾的叹口气:“既然没做过,帮助警察查案也是公民的义务,大哥你就别着急了。” 凌家瑞想用一口老血喷死他!这不是你儿子!还公民的义务,你个混蛋还懂这个。 他吁出口气,劝自己平静,然后语重心长的说:“先这样吧,你明天就去凌氏,作为凌家一份子,你也有这义务。接下来,大哥就先不去公司了,我要跑跑关系,度过眼前的难关是最重要的,明白吗?”他拿出大哥的威严来压凌家祺。 凌家祺冷笑,你以前怎么不放权给我,不说我是凌家一份子呢。现在公司财务不好,你儿子出事,就把破摊子给我了,咱不稀罕。 “大哥,不是我不去公司,我这里的工程在重要关头,必须我天天盯着。哦对了,香香呢,她还是蛮有头脑的,你让她在公司坐镇,实在不行,不还有大嫂嘛。” 凌家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香香、香香,我要是找得着她,还用低声下去的找你。何婉碧更是个废,自从知道儿子出事,只知道哭,号丧哪? “哎呀,手机没电了,大哥有事快点说,要不然……” 嘟嘟嘟,凌家祺那边断线,凌家瑞刚想说出去的话咽了回来,他不置信的看看手机,这就没电了? 凌家祺看着按断的手机,得意地笑了笑。关机,扔进抽屉,打开另一个备用机,按下一串数字打出去。 “爸,有事吗?”凌非墨在爷爷午睡的时候,坐在他的房间做diy。 “非墨,近期凌家不管谁找你,你都不要搭理。找老爸用这个号,再在白家住几天,爸爸接你回来过年。”凌家祺嘱咐女儿,凌家瑞什么事都能干的上来,他会直接找非墨的。 “……”可是我想跟我爷爷过年啊。凌非墨发起了愁,老爸是真的舍不得她,让她拒绝还真说不出口。 “对了,凌家人找我做什么,还是让我去凌氏制衣吗。”凌非墨很好奇。 凌家祺挠头,该怎么和女儿解释,在她没进家门时就被堂哥陷害?那她该有多失望多伤心。 “嗯,家里出了点事,你不用管。就这样,爸爸先挂了,在那里一定要吃好睡好,不要被欺负!”凌家祺不放心的一再说。 凌非墨笑:“知道了,爸也注意身体。” 挂上手机,凌非墨觉得凌家祺一点都不像始乱终弃的负心人,姑姑当年一定是误会了。 她把手上的红绳打好结扣,满意的套在手腕上远远观看,给上官驰做的手串收工了。 那晚敞开心扉后,某男走时赖皮的要求她先给自己做饰品,要不然就抱着不松手。凌非墨被缠得没办法,答应做手串送他,她买了三串的材料,本打算一串给爷爷另两串给俩爸爸。既然有变,那就给凌家祺改作车饰,挂在车内保平安,和段凛一个级别吧。 手串上的沉香珠,颗颗饱满均匀,属于瑞香科所结的沉香,做成珠子后是淡淡的药香,让人闻之提神,价值不菲。 这是店老板的珍藏,本以为不会卖出去,因为太贵了。没想到还真有识货的买家,无奈数量太少,只够三串。 上官驰在她耳边追问,喜欢自己叫她依依还是非墨。凌非墨被问住了,虽然她是白依依的灵魂,但身体还是凌非墨啊。而且,叫她依依,被外人知道也太惊世骇俗了。 “一切如常吧。你说的对,叫什么真的没所谓,只要我能天天和家人在一起,看到他们很好,就足够。如果有一天,他们知道我是依依也能坦然接受,那就更圆满了。”凌非墨笑。 “好吧,那你还是我的墨宝。有空我们一起去扫墓,就当祭奠一下真正的凌非墨,你说好不好?”上官驰想到一个好主意,让她真正的安息,他的墨宝就永远在他身边了。 “好,她也很可怜的。”凌非墨为那个被顾晴养坏了的女孩儿哀叹。 “可怜吗?不觉得。我想说,如果她是我的病人,我估计不会多看一眼。”上官驰很损的说。 凌非墨被他逗笑:“还说呢,那时是我,你不也没多看一眼。我一直知道你傲慢,没想到还有偏见。” “嗯,除了你,我对任何人都有偏见。”上官驰赖在她身后,怎么都舍不得走。 最后还是凌非墨一狠心,把他推入卡宴关上了门。 想到这,凌非墨忍不住笑出声,沉香手串用布包好放入口袋。然后她比照着自己画出的样子,开始给段悠然做项链和手链。 上官南一家乐呵呵的看着新闻。 “真是万幸,爸,幸好您把唐娇带来,要不然,摊上这门亲事,我们家也别想有好。”上官夫人拍拍胸口。 “早就知道凌云志不是个好东西。策划连环车祸,真是狗胆包天。你们说,他是想干嘛?为他叔叔出气?”上官浩能想到的就是白依依。 上官南嗤了一声:“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为叔叔出气,他还没那义气。白家小妞在那场车祸里,估计也是被牵连的。” “爸,那是为什么啊?”上官浩的妈现在是绝对的佩服老爷子。 “呵呵,若我所料不差,那时候他是冲凌老三的闺女去的。”上官南肯定的说。 上官浩惊讶的睁大眼:“凌非墨?那时候她就是个不起眼的小丫头,您别告诉我凌云志还有未卜先知的功能。”凌非墨成功打入白家,这让上官浩佩服不已。而且她渐渐声名鹊起,在时尚界也有了一席之地,凌香坐着穿梭机也比不上。 “凌云志算哪门子未卜先知,充其量是鼠目寸光。”上官南不屑的冷哼:“还没进门,就想着除掉,无非是为了那即将被分走的一点点继承权罢了。” 他想了想,告诫孙子:“千万不要学他,记得,家宅宁,才有富贵享。”这是个教训,以免阿浩真的有样学样,去对付阿驰。 “知道了爷爷。”上官浩暗地里撇撇嘴。 上官鸿鹄感兴趣的说:“我看,凌家是不行了,凌云志是唯一的男孙,他出不来,凌家的将来堪忧啊。” 上官浩打击他:“爸,人家上一代还有人,凌家瑞凌家祺哪一个不能生?” “阿浩说得好,这点不绝对。”上官南赞叹的点头:“不过,即使再生出来,也不成气候,培养一个接班人,不易啊。” “凌老三虽然狂傲不羁,我觉得他还是比老大强,凌老爷子眼光不好。要是老三管理公司,一定不会走下坡。”上官鸿鹄客观的分析。 “那倒是,老三父女俩都是不错的。”上官南连凌非墨也夸了夸。 几个人和乐融融的正在谈论别人家的笑话,就见管叔进来汇报,帝北亲家来人了。 上官南一脸惊喜:“快请,来得是谁?” 老唐和唐娇一脸苦相的被带了进来。 “老伙计,你这是……”怎么了。上官南的话噎住,因为他看老唐面色不对。 唐娇嘤嘤嘤的哭,上官浩不耐的撇过脸去,这一进门就哭,是不想我们家有好吗? 上官浩的妈妈走过来关心的拉住她的手,“娇娇,谁欺负你了,说出来阿姨为你做主。” 这温柔的话语,竟让唐娇“哇”的张大嘴哭出声! 上官鸿鹄和上官浩面面相觑,这爷孙俩是闹哪一出。 “阿浩,你先带娇娇下去,让她好好歇歇,我和你唐爷爷聊聊。”上官南威严的下着命令,上官鸿鹄和夫人闲闲的回屋了,上官浩头大的带着哭哭啼啼的唐娇,去了她上次住的房间。 “到底怎么回事,看你像是房子塌了。”上官南开他玩笑。 老唐一脸颓丧,手遮住脸,要是真的房子塌了就好了,可是比这严重百倍啊。 “我们唐家塌了。” 正一脸笑意的上官南,脸色一下僵住,什么?唐家塌了?他坐正身体,审慎的看着老兄弟。 “不知哪个缺德的,去纪检委把我儿子告了。上面下来了人,正在严查,家里所有的账户都被封,家里一团乱。我想把娇娇先送过来,让她在你这清静清静。”老唐恳切的看着上官南:“等这阵风吹过去,我们再议亲,哥哥不能拖累你。” 上官南又被震住,更甚于听到凌家出事。他微张着嘴,呆呆的看着老兄弟,好好地市长接班人,就这么被规划了? 唐娇回到以前住的客房,舒服的坐在床上,这些天兵荒马乱的,现在才踏实。 上官浩站在一边,睥睨的俯视着她:“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不是才去你们家提过亲,这会儿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唐娇瘪瘪嘴,要是以前她早对他吼上了。不过如今寄人篱下,她被妈妈告诫过,到了上官家一定要乖巧、乖巧、再乖巧! “阿浩哥哥……”唐娇软糯着声音委屈的叫了声。 上官浩觉得骨头酥了,去帝北提亲,都没被她这么叫过。 “干嘛?”反常即有妖。 唐娇嘟起嘴,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拉着上官浩回床上一起坐下,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襟。 “阿浩哥哥,我能快点嫁给你吗?”妈妈说了,如果爸爸罪名落实,一旦被双规,自己的身份就一落千丈,再也别想有好人家提亲。 现在想来,上官浩的条件是很好的,出生豪门,知根知底,长相虽比不上阿驰哥哥,却也是帅哥一枚,配自己还是可以勉强看。唐娇自恋的想着。 上官浩失笑,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去提亲时她见到上官驰还眼直,对自己代答不理,几天功夫就急切的要嫁给自己了。 “快点嫁给我?我也做不了主。”上官浩耸肩,他是无所谓,娶谁都这样。 唐娇咬紧下唇,眉头微皱。爸爸的事情一旦传出,上官家会不会悔婚呢?要是这样,她就完了,别说嫁豪门,就是普通人家都嫌弃。再说,凌香这订了婚的未婚妻都能说丢就丢,何况是她这没名没分的。 她摸摸肚子,突然计上心来。 “阿浩哥哥,我有了……” “你有什……咳咳咳咳……”上官浩一下子被自己口水呛住,她说什么,有了? 唐娇晕红着脸,眼睛一闭狠心点点头:“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怀孕了,你要做爸爸了。” 上官浩浓眉打结:“什么时候事?我上次去帝北你都没说。” “那时月份尚浅,我怎么和你说嘛。”唐娇扭着身子娇声道。 他看着唐娇平坦的小腹,狐疑的问:“几个月了?” 唐娇垂着头,眼睛滴溜打转:“你自己算,哼,事情是你做的,你还想不承认?” 上官浩气结,他算个毛啊,一时半会儿的哪算的清。 “……”上官浩无语对答,只能沉默。 “我不管,你说到底娶不娶?”唐娇瘪嘴,大有他说不娶就放声大哭的架势。 上官浩怕了她,爷爷可是很重视这小祖宗的。他们急匆匆来帝都,估计就是为了这事。 不过,自己一炮就中,这也太能干了!他忍不住骄傲的挺挺腰。 唐娇偷眼瞄他,看他似是有松动的样子,连忙加把劲:“阿浩哥哥,我们的孩子,男的一定像你,很帅很能干!” 上官浩被她代入了,想象着自己的儿子软软萌萌的样子,心有些动。 他看向唐娇的肚子,忍不住伸出手触摸:“真的吗?” “那当然喽,你的儿子不像你像谁!”唐娇慌已撒出,就没有回头的余地,大不了今晚努力做一下,说不定就真有了。 上官驰哈哈大笑,细想自己也不小了,真有个孩子貌似也不错。 他霍的站起:“那你等着,我去和爷爷说尽快办婚事,我不让自己孩子做非婚生子。” 唐娇嘴角勾起,这就对了。 她拉住上官浩的手:“阿浩哥哥你最好了。不过,这之前我要和你说一件事。” 上官浩一愣,还有事? “什么?” “你先坐下,说来话长。”唐娇小意的哄着他。 上官浩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到底会有什么大事。 “爸爸被人举报了,上面在查。所以,妈妈让我来你们家养胎。”唐娇一脸哀伤的说。 上官浩一滞,“什么时候的事?我上次去不是还好好的?” “是啊,本来一直都好,突然就有人递了信。你也知道,纪检委不会放过任何风吹草动,即使我爸爸很清白,彻查也是一定的。”唐娇斟酌着用词。 上官浩心里一沉,唐市长不清白,要是被查,那就肯定能查到把柄。他一旦被双规,那么唐家就完了。 他这个婚……到底结是不结呢?再次看向唐娇的肚子,上官浩第一次陷入两难。 ------题外话------ 早晚都会还的!哈哈哈 117有没有都是负担 唐娇这里谎报军情,恨不得立刻就怀上。凌香那却是实实在在的有了,正心急如焚。 她打不通祁峰的电话,只能暂时提着自己的小包裹住在乾城最大的酒店里。 酒店服务生礼貌的把凌香带到豪华套房,关门前被她叫住。 “等等,你知道祁家吗?” 服务生愕然的点头,祁家谁不知道。不知道乾城市长姓甚名谁,也听说过祁震天的大号啊。 凌香一喜,捻出一张红色钞票:“麻烦你给我写个地址,我一会儿去他们家拜访。” 服务生嫌弃的盯着殷红蔻丹指尖中捏着的单薄,还以为是多大方的客人呢,嘁。 “他们家很好找,随便坐上一辆出租报上祁府,就可以到达。”服务生接过小费,反正一句话的事,聊胜于无。 凌香摸摸红唇,这么牛?看样子祁家在乾城,比白家在帝都都要显赫。她却没想过,白家是多低调的。 凌香好好地睡了一觉,养精蓄锐。既然已经找来,接下来就要好好表现,将来能否高高在上,就看此次一战了。 祁家虽是百年名门,但是人丁不算太兴旺,这也是为什么祁老如此容易就接受祁峰的原因。 祁峻再好,一个怎么够。祁峰有能力,又是祁家的骨血,他怎么舍得流落在外。不过祁峻的妈妈可不这么认为。 她在要死要活后终于维系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祁峰可以进门,他妈休想。 于是,祁家今天的晚餐依然是祁老爷子、祁家夫妇和祁峻祁峰两兄弟。 祁峰殷勤的为祁震天布菜,顺便给老爸祁长山夹点,无视祁峻妈妈冷沉的目光。 祁峻好像身边没有这个人,自顾自的低头用餐。 凌香来访时,算计着这时候大家应该在休闲看电视,没想到人家豪门开饭晚,她正赶上了饭点。 祁峻一看进门的凌香,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真新鲜,她竟然找到这里来了,看样子,祁峰魅力不小啊。 祁峰脸色一黑,这个女人是有多么的厚脸皮,自己把号码换了,就是想心无旁骛的先处理祁峻,没想到她直接攻克老巢! “祁爷爷,您好,我是帝都的凌香,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她奉上自己挑的玉器,脸上是落落大方的笑,帝都名媛的风范拿得恰到好处。 祁震天放下筷子,老眼一眯看过来,眼前的女孩子成熟妩媚,大波浪长发搭在胸前,大红色毛呢大衣随意敞着,里面是紧身的碎花旗袍,脸上浓妆艳抹。 他不着痕迹的皱皱眉,看了祁长天一眼,你去过帝都,这是什么人? 祁长天也不解,他参加过上官南的寿宴就回来了,只知道这是上官浩的未婚妻,难道是来找阿峻的? “顾妈,给客人上茶。”他扬声道。 凌香客气的摆手:“祁叔叔不要客气,我只是来乾城旅游,过门而不入不好,这才来访。” 说着,顾妈已经端了一杯沏好的热茶走上来,轻轻放在茶几上,请凌香就坐。 凌香一看来人就惊愕住了,她指着顾妈:“你、你……” 顾妈咬唇,惊慌的摆手:“小姐请用茶,我先下去了。” 凌香错愕的看着她溜溜的退下。这,这不是凌非墨那个极品妈,顾晴嘛!她怎么跑乾城来了,还当上祁家的佣人。 祁峻这时候慢条斯理的开了口:“我道是谁,原来是我兄弟上官浩‘以前’的未婚妻啊。” 他语气着重在以前二字上,听的祁峰心里一跳。 祁长山不悦的看向大儿子:“别乱说,什么以前的。” “爸,您不知道,阿浩和她解除婚约了。啧啧,那新闻可真叫一个热闹。” 凌香手撑在腿上,牙根紧咬,她怎么忘了还有祁峻这个硬茬在。 祁峻妈妈立刻一记眼刀抛过来,她现在最讨厌不要脸的狐狸精。怎么,你在帝都被抛弃了,是想来这里攀上我的儿子吗。一个正经姑娘,不远千里跑家里来拜访,你安的什么心, 祁峰这时候要出声了,要不,没法收拾。 “爷爷,我在帝都多呆了几天,对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祁峰放下银筷,笑着对爷爷说。 祁峻慢条斯理的咀嚼着:“那倒是,弟弟也算当事人,” 祁峰顿了顿,依然保持微笑,祁震天奇怪的问:“怎么说?” “大哥是有所不知,一面之词可不能轻信。”祁峰对爷爷解释:“上官浩酒后乱性,攀上了帝北来做客的副市长的独女。” 凌香在一边如坐针毡,你们这样当着我的面讨论我的事,这样合适吗。 祁峻呵呵笑:“所以你就见义勇为了。” 凌香霍的站起身,祁家五口人一齐回头看她。凌香讪讪的笑。祁峰给她使个眼色,她缓缓坐下,端起茶啜了一口,夸赞:“好茶。” 祁峰让爷爷继续吃,一边说:“爷爷,我在帝都那几天,一直想认识帝都大学的上官理事,您可知道他是谁?” 祁震天配合的摇头:“上官这姓倒是很熟,难道也是上官家的。” “是,但他以前在美国学医时姓沈,是享誉全世界的华人脑科天才。后来回到帝都,目前是帝都大学理事。” “听起来很能干的样子。那你认识他没有?”祁震天很感兴趣。 “这就多亏凌小姐了。”祁峰终于把话圆了起来,暗地里擦擦汗。 祁峻一听祁峰提到上官驰,心里一咯噔,这小子是打探出什么了?他不由深深的看着祁峰,看那张嘴里到底能吐出什么。 祁震天看了看凌香,等待下文。 祁峰坐正身子,瞥了祁峻一眼:“凌小姐的妹妹是上官理事的女朋友,通过她的介绍,我很荣幸要到了上官理事的电话,并在一起吃过饭。” “哦,这样啊。”老爷子了然的点头,帝都四大世家同气连枝的,凌家和上官家联姻很正常……等会儿,怎么也是上官家? 他疑惑的看孙子:“哥哥和姐姐,弟弟和妹妹?” 凌香坐不住了,放下茶杯,扬声道:“祁爷爷,我和上官浩没有关系了。至于我妹妹,她是在我之后才确定的关系。”真是,无论走到哪里,都有那个倒霉催的在里面掺和,上辈子,她和凌非墨估计是宿敌。 凌香的插口让祁家人静默,谈论这个话题本就八卦,更何况还当着人家的面。 结束晚餐,大家一起坐到了客厅。 祁震天坐在太师椅上,祁长山和妻子坐在下首,祁峻坐在妈妈旁边的沙发帮上,祁峰则独自坐在另一侧,看祁震天和凌香话家常。 “你爷爷身体不错?” 凌香受宠若惊的回答:“托您老福,他身子很硬朗。” 祁震天满意的笑:“听说凌家的建筑业做的有声有色,什么时候我们和凌氏也合作一下。” 凌香嘴角一僵,建筑公司那可是三叔的。她挤出一抹笑:“祁爷爷这么说,凌香觉得很惶恐,我们家的建筑公司规模不是太大。” “你说的不对,公司规模不代表什么。主要是领导者的能力和承接的工程大小才是关键。”老爷子想当然的摇头。 凌香很尴尬。 祁峰垂眸,这个女人是有点蠢。这时候,不应该打蛇随棍上? “快过年了,怎么想起来乾城玩?”祁峻妈妈这时候问了一句。 凌香抬头看向祁妈妈:“听说乾城四季如春,早就想来游历一番,正好现在没什么事,就来转转。这不,一到就先来拜访,希望阿姨不要觉得凌香突兀。” 祁妈妈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祁长山笑着对凌香说:“不会。我还记得寿宴上你的钢琴弹得非常好,对了,你那个妹妹也让我记忆深刻啊。” 凌香挤出个微笑,做羞涩状。 祁峰也想起那个惊艳的节目,自信的女孩儿把腐朽化为了神奇。一匹不起眼的布料,到了她的手下就成了一件件风格各异的衣服,难怪上官驰那样的男人都能为她驻足。 祁峻的妈妈不想坐着听废话,她站起来对儿子说:“阿峻,陪妈妈去休息吧,我有点头疼。” 祁峻似笑非笑的看了祁峰一眼,笑着说:“好。” 他跟着起身,对祁震天说:“爷爷,我扶我妈去房间,您也早休息。” 客厅里只剩下了老爷子和祁长山父子,凌香顿时觉得松了一大口气。祁峻让她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他嘴角飘忽的笑,配上阴柔的长相,总让她汗毛炸起。 祁峰看一眼凌香,努努下巴,示意她告辞。凌香秒懂,她瞬间有种被人赶的羞辱感。 凌香撩撩长发,站起来笑着对老爷子说:“祁爷爷,祁叔叔,阿姨都累了,您们一定也要休息。凌香今天来的不是时候,那我先告辞了,改天再来打扰。” 祁震天也不挽留,朗声笑道:“也好,那让阿峰送送你吧。” 祁峰风度翩翩的跟着凌香出了大厅,脸色立刻一沉,拉着她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大门处走:“你怎么跑乾城来了?差点被你坏事。你没看见祁峻时时处处都在找我的错。” 凌香猛地把他的手一甩:“你还说!要不是你不接我的电话,我至于千里迢迢的跑这里来受罪。” 祁峰语塞,声音低了下来:“我走时不是和你说了,等我处理完这里,就会去帝都接你。” “那你电话打不通是怎么回事。” “我回到乾城当然要用这里的号码,连这个你都忘了?” 凌香咬唇,胸膛不住的起伏,气得不轻。 祁峰望望天:“你来乾城,不会只是为了问我电话为什么打不通吧。” 凌香霍的转身面对他,“你!” 祁峰却当先向自己的车走去,抛下一句话:“先送你去酒店,这里说话不方便。” 凌香只能咬牙跟上。 到了酒店,祁峰看着乾城最高级的总统套房,心下暗暗冷笑,还真是大小姐,到哪里都是最高待遇。她可知自己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一点点算计来的。如果因为她而坏事,那她死不足惜。 进了套房,凌香一屁股坐在床上,身体真的比不了以前,跑一趟就老想睡。她不由惶恐,坐飞机会不会影响到孩子呢。 祁峰找了张椅子坐下,“好了,说吧。” 凌香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祁峰,如果我说我有了你的孩子,你会怎么说?” 祁峰扬着下巴:“你开什么玩笑。” 凌香冷笑,还真的是,男人脱裤子时从不想后果,真结了果,他们以为你开玩笑。 祁峰突然意识到凌香说了什么,猛然站起身:“你、你说什么?” “我怀孕了,你的。” 祁峰狐疑的看她肚子:“去医院看过了?” “相当确定。”凌香很烦躁,他以为她乐意弄块肉啊。 祁峰慢慢的踱步,对于孩子是不是他的,他持怀疑态度。但是凌香看样子是赖上他了,就不得不圆满的考虑一下。 “这样,你先回去,我先探探爷爷的口风,祁峻我得防着。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才能和你家联姻。”祁峰安抚她。 凌香冷哼:“你现在还想打发我吗。祁峰,你要记着,这可是你们祁家的骨肉。你要真不要,我就去打掉,无所谓。” 祁峰看她一脸谁怕谁的表情,声音柔下来:“家里的状况你也看到了,大妈不好相与,我妈连家门都进不得,如果你想跟着我喝西北风,那你就尽管说。” 凌香气结,鬼才想和他喝西北风,她要不想高人一等,没事攀着他干嘛。 “我……” 祁峰叹口气,把她扶到床上:“听话,先回去。等我的好消息。” 凌香瘪嘴不答。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抬脸问祁峰:“对了,你家的那个顾妈,是谁雇佣的?” 祁峰一愣,“是祁峻,他想找个人专门伺候他妈,现在他妈妈精神好了点,顾妈就成了打杂的。” 凌香突然放声大笑。 祁峰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这个女人疯了吧。 凌香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的天,贱人就是贱人,从北转到南,干的还是伺候人的事。祁峰,你猜这个顾妈是何来历?” 祁峰目前只关注家庭医生,对新来的佣人没多看过一眼。他费解的摇摇头:“佣人而已,还有来历?” 凌香擦擦眼泪,这消息让她自怀孕后第一次开怀大笑:“她就是凌非墨那个私生女的妈,亲妈!女儿在帝都耀武扬威,她妈却在乾城干着低三下四的工作,啧啧,见过这么无情的女儿么。” 祁峰真的被这消息震到了,凌非墨那个轻灵的女孩,有这么个……俗艳的妈? 那祁峻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人呢。 他突然玩味的摸摸下巴,事情好玩了,祁峻莫非又有了什么阴谋? 凌香兀自开心的喃喃自语:“难怪帝都找不到她,竟然跑这里来了,真是不争气。至少给三叔要个千八百万,也胜过如今的落魄。” “明天我送你去机场。”祁峰打断她的冥想。 凌香笑容满面:“好,不过走前你让我和那个顾晴见一面。” “你见她干嘛。”祁峰怕她坏事。 “别管了,我不会给你添乱,我就是想回去给凌非墨添堵。”凌香笑的花枝乱颤。 祁峰脸色一僵,连忙拉住她:“你可不要自作聪明,上官驰不是好惹的,凌非墨有他护着,你可别惹祸上身。” 凌香横他一眼:“看你吓的。你以为上官驰真喜欢她啊,他要知道凌非墨的妈妈这么丢脸,他跑的比兔子快都来不及。” 祁峰看着这蠢笨的女人,竟无言以对。他只能转身离开,要不然他会被她蠢哭。 凌香在咖啡馆顺利的见到了顾晴。祁峰只给顾晴说了一句话:凌香想见你,顾晴就乖乖地来了。 凌香下巴微抬,高人一等的斜睨着她,在帝都还有几分俗艳的姿色,怎么来了乾城,就变得如此苍老? “我要是你,死赖在帝都让凌非墨养老,也不会来乾城要饭。”凌香嘴角一撇,给她支招也算挑拨。 顾晴嘴角一抽,想起凌家祺的恐吓,身子打个寒战。 “凌小姐,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在帝都待不下去,我疯了跑异乡来看人眼脸色?”顾晴哭咧咧的说。 凌香笑的肩膀耸动:“哦,说来听听,怎么个待不下去法。是凌非墨还是我三叔?” 顾晴苦着脸:“别提那个没良心的不孝女,我养她这么大,她不知图报,竟然让她爸爸把我赶出帝都!她现在锦衣玉食,享大富大贵,把我这个可怜的妈丢一旁,呜呜呜,我好可怜啊……” 凌香突然觉得很丢脸。总觉得咖啡馆里的人都在围观自己,再看看对面一身过时旧衣服的顾晴,她掩鼻转头。 “凌小姐,你一定要帮我,我想回帝都,我不要伺候人。”但她身无长计,找不到别的好工作。凌家祺给的钱,都被自己输光,连弄身好的行头,出去唬个大老板都做不到了。 凌香眼睛一转,笑着勾勾手:“那简单,不过,你得听我的……” 顾晴眼睛放光,只要让她锦衣玉食,别说听她的,叫她妈都乐意。 ------题外话------ 这是过渡章,耐心看哦! 118就是要宠你 帝都警察总局扔出的证据,震撼了帝都百姓的心。街头巷闻口口相传的都是凌云志的罪行。 连环车祸案的所有受害人和家属,除了长眠的,齐齐在政府门口拉上横幅示威,要求一定要把罪魁祸首处以死刑。 凌家彻底乱了,凌家瑞没有任何办法解决,凌荣福在电视上看到了被关押的憔悴不堪的孙子,老泪纵横。 凌家瑞一脸愁容的看着老爷子坐那里沉默,何婉碧哭到脱力已经卧床不起了。整个凌家愁云惨雾。 凌香心情很好的下了飞机,还不知自己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她一路都乐滋滋的想着,该怎么把凌非墨拉到尘埃。 打电话让司机接,司机如同见到了救星,在电话里连连说:“大小姐,你可回来了。” 凌香戴上墨镜,看着帝都的明媚蓝天,是啊,凌非墨,我回来了。 她回到家,这才发现家里气氛不对。 凌家瑞见到她,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凌香捂住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从没对自己动过粗的爸爸,被打的蒙在那里。 “不肖女,你跑哪里去了!不知道家里出事了么?一个一个都不务正业,不是被玩进了监狱,就是被男人玩!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生了你们这一对玩意儿。”凌家瑞气的口不择言。 凌香缓过神:“爸!你什么意思,家里出什么事了?谁被玩进了监狱?”她打量四周,“我妈呢,我哥呢?” 凌家瑞冷哼一声:“这时候想起你妈、你哥了。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没听说。你到底跑哪里鬼混去了?上官浩没攀上,祁峰也没了下文,你说说你到底在干什么!” 凌香也顾不得和老爸计较,他在气头上,说出的都是气话。 “哎呀,爸,你先把话说清楚,说完再骂。”凌香也着急。 凌荣福耷拉了头坐在一边,没有以往的颐指气使,连训斥凌香都没有了劲头。他叹口气,拄着拐杖站起来:“香香,给爷爷拨个电话。” 凌香连忙打开包,掏出手机,急切地问:“爷爷,您要打给谁?” “上官南,他的电话你应该有,给我打过去吧。” 凌香嘴角抽搐,难堪的不知说啥,她只有上官浩的,还被她删了。 凌家瑞这时候插话:“爸,您打给他又能做什么?他现在巴不得咱们家出事,这时候估计在家里偷着乐呢。” 凌荣福摇头,“你不懂,如果能帮上,他是会帮的。四大世家,我们能靠上的,也只有上官家了。” 凌云志的罪名,不用想,白家是恨不得他立马被死刑的。段家和白家一向是穿一条裤,他们家也绝对不会伸出援手。 “我们两家闹得那么僵,怎么可能……”凌家瑞发愁。 凌荣福笑:“这就是老一辈的想法了,上官南看笑话归看笑话,凌家没落对他也没好处。” 凌家瑞拿出自己的电话:“我有上官鸿鹄的号码,我打打试试?” 凌香到现在不知发生什么事,但是听爷爷这么说,撇撇嘴:“爷爷,那您怎么不找凌非墨呢,她有本事的很,和上官理事有交情,自然能找得到上官南。哦对,人家和白家走得也近,说不准……” 凌家瑞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 凌香吓了一跳,身子向后缩了缩。 凌荣福突然觉得一口气沉下去,凌家祺到现在没来老宅,估计现在和老大也有了龃龉,也是,任谁听见侄子策划女儿的车祸要她命,也会恨到极致。他现在是没有脸找儿子和孙女回来帮凌云志脱罪。当然,即使他说了,凌家祺那个混蛋估计也当他放了一个屁。 “香香,你哥哥……他被抓了。你妈妈想不开,去屋里看看她吧。”凌荣福摆摆手,无力多说什么。 凌香怔住,哥哥被抓?什么时候的事,又是为了什么? 她眨眨眼,看爸爸和爷爷都无意搭理自己,立刻风风火火的走向妈妈房间。 凌家瑞拿着手机看着老爷子:“爸,还打不打?” “……”老爷子顿了顿:“打。” 有一丝机会就不能放过。这可是自己看大的孙子,即使没有出息,那也是亲孙子。 凌香来到爸妈的房间,门球一旋就打开了。 何婉碧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被。她闭着眼,想到心痛的地方,就会呜咽出声哭一会儿,累了擦擦眼泪,睡一会儿,一天她就这么过来了。 凌香走到床边探头看,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何婉碧猛地睁开眼,把被子往旁边一掀坐了起来。她不置信的看着凌香,然后发现不是做梦,抱住女儿放声大哭。 “哎呦,妈,你们都给我打什么哑谜啊,爸和爷爷什么都不说,你这里又只知道哭,是想急死我吗。”凌香烦躁不堪的把何婉碧推开。 何婉碧泪眼汪汪:“你舅舅的生意关门,你哥哥现在又被抓进监狱,听说马上就判罪了,香香,我们凌家要坏事……” “哥怎么会被抓,我走时不是好好的。到底是什么罪,我哥得罪谁了?为什么爸不让我提凌非墨?”凌香被闷坏了。 何婉碧重重的一哼:“别提那个贱人。要没有她,咱们家好着呢。自从你爷爷找回她,家里就事情不断,你看,你的未婚夫被人抢走、你舅舅被人使坏,连你哥哥……都是她,我现在要是见到她,一定戳她一刀,难解心头之恨。” 凌香也是恨意立生:“又有凌非墨的事?我哥是怎么她了,强上了还是把她卖了?” “这个……”何婉碧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解释。 “说啊。” “记得那个连环车祸吗?”见凌香点头,何婉碧眼神躲闪的说:“你哥找人做的。” 凌香肃然起敬,原来,哥哥那时候就出手了,藏的还挺深。 “做得好!”她快意的说,“可惜没成功。不过,这么长时间了,事情怎么暴露的?” 何婉碧恨恨的说:“谁知道呢,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给举报了,而且,证据确凿。我的云志,你该怎么办啊,呜呜呜呜呜……” 凌香这才明白,为什么爷爷和爸爸如此发愁,她现在也有些着急了,连环车祸牵扯的人太多,还包括白家小公主,难怪爷爷不敢求助白家。 她起身在床边走来走去,事情太大条。她暗骂:凌非墨,你这个丧门星!你怎么不去死呢! 凌香准备去找凌非墨,让她出面为哥哥翻供,当事人的求情应该会减刑,不会被判死刑吧。要是她不答应,哼,她就等着臭遍帝都吧。 凌香无暇安慰妈妈,丢下一句:“妈,我去想办法。你也别太担心,交给我。” 她无视客厅里打电话的二人,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出去。 凌家瑞打给上官鸿鹄,他不知道上官家也在混乱中。上官鸿鹄不愿和他打交道,直接把电话交给上官南。 两个老家长在电话里对上了。 凌荣福笑着打招呼:“上官兄,近来可好?” 上官南无暇管他是客气还是真心:“托福。” 凌荣福脸上一僵,硬着头皮接着道:“阿浩和香香的事,我也是很遗憾。但是,我们两家还是有情义在的。” 上官南一怔,突然想到老唐家完了,那么就不能再和凌家交恶。想到这,他干笑一声:“哎,老伙计,你说咱们家的孩子们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 凌荣福心有戚戚焉:“可不是,你看我现在更为难,也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想到来拜托老哥哥帮忙,你看……” 上官南默,他貌似也没办法。 “老弟,你家的事我也看新闻了,很棘手啊,我想白家是其中最大的关键。我建议你还是直接找白笑风。”上官南封死他的话头。 凌荣福张着嘴,被人噎住是很难受的,他要是能找白笑风不早找了。而且,上官南这是在说,是白家查出的吗? 挂断电话,凌荣福骂了一句:“真是老狐狸,一句话就推诿了。妈的。” 凌家瑞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看他挂断电话,立刻颓然的把身子一仰,儿子是没救了。 “家瑞,准备东西,我豁出这张老脸,也要去试一下!”凌荣福重重的把拐杖往地面一戳,为了大孙子,拼了。 凌家瑞可是一点都不抱希望,老三的事,人家就不待见咱,更何况白家小公主因此丧命,你去了还不被人立马放狗!但是老爷子说到这,那就姑且一试。 他立刻回房把装死的何婉碧叫起来,让她立刻准备厚礼,自己和凌荣福去拜访。 凌香出门前打了好多电话,最后一通挂上,这才心满意足的收起手机,上了自己的小跑。 丧门星,我可给你留了余地,你自己若不要,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凌非墨在白家过的很是惬意。每天陪着爷爷散步、打太极、吃饭、下棋,晚上能见到爸爸妈妈和大哥大嫂,还有自己的休闲时间做手工、画设计,男友上官驰更是随时上门作陪,她的日子快乐的好似神仙。 上官驰带上那串手串,爱不释手的每天不离身,却在得知段凛也有一件车饰的时候,立刻出声抗议。 凌非墨无奈,只得也给他的卡宴弄了一块挂饰,才让小气的男人满意。 接到凌香电话时,她在看上官驰和爷爷在棋盘上厮杀。 看看杀敌正酣的二人,凌非墨带着一抹笑走到一边,“堂姐,没想到能接到你的电话。还真是稀客。” 凌香笑眯眯的摸摸肚子:“是啊,最近姐姐好忙。妹妹也是,自从成了名人,就和姐姐疏远了,让人好伤心……” 凌非墨拂拂胳膊,好冷。 “堂姐最近忙什么?”她找了张椅子坐下,没注意上官驰频频回头看她,已经被爷爷逼得狼狈不堪。 “哎呦,还能忙啥,瞎忙!对了,妹妹,我想和你聊聊,姐姐最近很闹心。也找不到个人说说心事。”凌香幽怨的叹口气。 凌非墨已经知道凌云志的事,她本就在猜凌香什么时候会找她,没想到事情过了好几天,她才露面。 “好啊,那我们在哪里见面?”凌非墨兴奋的语气。 凌香偷偷打个响指:“家里人出事,记者盯得很紧,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吧。”她停了停似在思考,良久才说:“要不,找家小咖啡馆吧。” 凌非墨立刻开心的推荐:“那就西米工作室旁边那家,堂姐不知道,那里的咖啡好喝到赞!” 凌香嘴角抽抽,好喝好喝,怎么喝不死你。 “那里太远了,还是凌氏这边,有家星巴克,星巴克你知道吧?”凌香连忙说出地点。 凌非墨翘高唇角,失声道:“你不是说记者盯着吗,还敢离凌氏这么近……”说完,似是觉得自己失了礼,连忙捂住嘴。 凌香这个气啊,语气一沉:“到底来不来?” 凌非墨咂咂嘴:“你好凶,我不去了。” 凌香咽咽唾沫,再咽一下,才咽下去到舌尖的粗口。 她呼出一口气,抿抿唇:“姐姐错了,你现在就过来吧,小心点,别让记者跟上。” 凌非墨收起手机,掩口大笑。然后走向爷爷身边,正好看到两个人在数子。 她搭在爷爷肩膀上:“还用数吗,爷爷,阿驰不是您的对手。一看就大比分落败。” 上官驰抬脸,微笑看她一眼,眨眨眼睛。凌非墨对他做个鬼脸,他咧咧嘴。 “哎,老头子也奇怪,阿驰是越来越退步了。” 凌非墨给爷爷锤肩,就听上官驰一边收棋盘一边说:“哪啊,是爷爷越来越厉害。” 白笑风捋捋胡须笑的志得意满。 送老爷子回房休息后,凌非墨来到客厅,上官驰拉起她的手放置唇边:“为了你,我可是绞尽脑汁。话说,爷爷不是跟你学的棋嘛,这棋艺……嗯。”他没好意思说完。 凌非墨作势咬他,被他用嘴堵住。 “唔,你……注意点……影响。”凌非墨呼吸着新鲜空气,脸色绯红,庆幸没有佣人在。 上官驰朗声一笑,得意的拉着她的手走向花园:“我亲自己的女朋友,谁管得着!”结果被狠心的女友狠掐。 上官驰吸着气:“对了,墨宝,刚才谁打给你的,看你笑的有古怪。” 凌非墨眉毛一挑,眼睛更大,最后却笑成了月牙:“是凌香啦。” “那个女人不安好心,别理她。”上官驰看透了凌香的本质。 凌非墨奖励的摇摇他的手:“我知道。不过,她约我去凌氏旁边的星巴克。我想去看看。” 上官驰失笑的和她十指紧扣:“那就去,你只要想做,就放开做,一切有我。我看看她有几个胆子找事。” 凌非墨靠近他,用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头轻轻枕在他的肩下:“我知道她找我作什么,凌云志害了我,她应该是让我帮他求情减刑。” 上官驰下巴蹭蹭她的发顶:“她做梦!” 凌非墨咭咭笑,抬起脸:“她可不是做梦么。即使没有我,还有那么多受害人呢,凌云志就该偿命。” “说得好。宝贝,我实话告诉你,凌云志是我找人弄进去的,就没打算他活着出来。”上官驰摸摸她的秀发,只觉得芬芳袭人。 “是你?”凌非墨惊讶的抬起脸,感兴趣的看他:“阿驰,你到底是会占卜还是有天眼啊。这么久的无头案,都被当成突发事故处理掉,估计都结案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上官驰凝视她,眼里都是深情:“自从对你有了心思,我就派人在查了。我的女人,谁也别想欺负了就算完。” “何氏夜总会?” 上官驰点点头。 “卷毛?” 上官驰再次点头。 凌非墨喟然一叹,深深的埋进他的怀里,在他胸前嘟哝:“上官驰,你太宠我了,这样是会把我惯坏的。” 上官驰心潮澎湃的突然俯身把她一个横抱,凌非墨只觉得身子一轻,吓得闭上眼搂住他的脖子。 上官驰哈哈大笑,温软的身子这么乖巧的偎在自己怀里,腰肢不盈一握,轻的似是没有体重,他突然就不想放手。怕墨宝害羞,他毅然决然抱着就往大门方向走。 凌非墨睁开眼,觉得方向不对,就想下来,被上官驰武力镇压。 她嘟起嘴:“去哪儿?” 上官驰在她小嘴上响亮的印下一记:“不是赴约吗,我陪你去。” 凌非墨大惊:“喂,你要是去了,凌香还有戏唱嘛,放我下来。”要是这家伙去了,凌香的招数都会胎死腹中的。 上官驰就是不松手,乐得咧嘴笑:“你说对了一点,我就是要尽可能的宠你,把我所有的心都给你,这样,你才不会想要离开我。” 凌非墨嗔道:“我才不会离开你……有一次就够了。” 上官驰两眼放光,这句话让他心花怒放。 但他还是没有停住脚步,温声解释:“今天这约,我不放心。你就让我陪着,防患于未然,这样也让我安心,好不好?” 凌非墨轻叹,不再挣扎。她脸颊贴着他的颈动脉,热乎乎的温度也灼热了她的心:“好。其实你去,我也觉得很踏实。”说完,红唇在他颈侧轻轻地印上一吻。 上官驰急走几步,来到卡宴边,打开车门,就把柔弱无骨的人扔到后座,然后跟着钻了进去。 ------题外话------ 情人节快乐,虐单身狗喽!哈哈! 119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凌非墨绯红着小脸走进星巴克。 上官驰太讨厌了,把自己压在那可劲的欺负。最后还在她耳边说:“快点毕业吧,这算哪门子的欺负,现在简直就是折磨!” 凌非墨推开玻璃门,还忍不住透过玻璃窗狠狠的望出去,混蛋。玻璃上浅浅印着她的影子,上官驰则坐在车上摇下玻璃对她微笑。 白他一眼,抿抿嘴唇,她推开门走进去。 凌香等的有些不耐,正在揽镜自照,嗯,最近睡眠不足,眼下有了碎纹,不行,回家要立刻做个眼膜。 凌非墨在她面前坐了下来,凌香正好撅起嘴查看下巴上的一粒痘痘,怀孕后感觉特别容易上火。 凌非墨睁着大眼好奇的盯着她,凌香动作一滞,讪讪的收起了镜子。 “才来,不会路上塞车吧。”她搔搔长发,拿起menu扔到凌非墨眼前。 凌非墨看也不看,招手waiter:“给我来杯espresso。”她突然想尝尝某人的喜好。 凌香不着痕迹的撇嘴,真是看哪哪都不顺眼,不过为了自己的计策,忍。 她不说话,凌非墨自然是不会开口的,在那研究咖啡的特点。 凌香手指在桌上轻点,酝酿着该怎么说。 “那个,我说妹妹……你看新闻没有?” 凌非墨含了一口咖啡,点点头:“看了。”不但看,还知道很多内幕呢。 “这里面有误会,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姐姐今天约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凌香用自己最诚恳的表情看着她。 凌非墨咽下口中咖啡:“啊?” “那场连环车祸,不是大哥指使,真的。”凌香为了表示郑重,连连点头:“是有人在后面抹黑他,故意往我们凌家身上泼脏水。妹妹,我们兄妹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可是该很明白的。” 那倒是,你们真的恨不得我去死的。凌非墨低头品咖啡。 “所以,妹妹,你一定要为大哥洗刷冤屈才是!”凌香激动地想抓她的手,被凌非墨巧妙地躲开。 “堂姐,你是在说什么啊?” 凌香呆呆的看着她,额头垂下黑线:“我说了半天,你不知道我说什么?” “你问我看新闻没有,我天天看啊。我还以为你想夸我有自己的品牌了……”凌非墨皱眉嘟起嘴,然后放松下来好奇地又问:“你说大哥有冤屈,他发生什么事?” 凌香看她那一脸无辜的样子,被她的单蠢弄得无言以对。 不过,等等,她说什么?她创建了自己的品牌,老天竟然这么不开眼? 凌香来不及说自己哥哥的事,急切地问:“衣服吗,你的?” 凌非墨有些害羞似的说:“是呢,堂姐没在新闻看吗?” 还上了新闻!凌香握着咖啡杯的手轻轻颤抖,牙根紧咬,硬生生的挤出个笑容:“没、没注意。一定是白氏出资吧,妹妹真有……好运气。”她想说本事来着。 凌非墨粲然一笑:“是啊,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所以我才以为堂姐是问我这事。”既然凌香跑题,那自己就帮她再牵回来。 凌香果然立马醒悟,自己来这里的缘由可不是听她吹嘘的。她是为大哥而来。 轻咳一声,凌香揉揉太阳穴:“妹妹,刚才我跟你说的,其实不是一码事。大哥被人陷害入狱了,罪名却是莫须有的。你想想,他吃饱了撑的去弄个连环车祸干嘛,于他一点好处没有啊,对不对。” 凌非墨垂眸认真地听,他不但吃饱了撑到,还闲的蛋疼,二世祖一般每天不务正业,光想着害人。 凌香抹抹眼睛:“妹妹,家里已经乱成一团了。爷爷……爷爷他差点犯了心脏病,爸爸也气的吃不下饭,妈妈本来脚腕刚好,这下又卧床不起……妹妹,姐姐只能来求你了,你去帮哥哥做个证,把他保出来,好不好?” 凌非墨脸上是懵懂的表情:“堂姐,你到底什么意思,堂哥被抓起来了,和我还有关系?我能保他出来,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大能力。” 凌香佯哭的动作一顿,然后叹口气,手支在桌上做思想者的定格:“你出的那个连环车祸,警察怀疑是哥哥做的。这不是胡说八道么!” 凌非墨狠狠一拍桌子,义愤填膺:“这就是胡说八道啊。要是堂哥做的,怎么那场车祸里没有受一点伤!对吧,堂姐。” 凌香又是一抽,这妞是真傻,是吧。你见过谁策划车祸,是要亲身体验的。 但她抚掌表示赞同:“可不是嘛,所以说是有人陷害。妹妹,你和姐姐一起去总局,咱们给哥哥作证,把他担保出来。” 凌非墨瑟缩了一下:“我不去。” 她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绝,让凌香不知怎么接招。良久才阴郁的看着她问:“为什么?” 凌非墨小心的嘘了一声,看看左右:“警察很厉害的。我们俩去了,也会被关起来。” “他们敢,我们又没有犯罪,凭什么关我们。”凌香倨傲的扬头。 凌非墨撇撇嘴:“你说堂哥也没犯罪,不照样被抓了。” “……”凌香觉得喝进去的咖啡好苦,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了,一直翻腾着想吐。 看看蠢萌蠢萌的凌非墨,她突然觉得很烦躁,看样子指望她救不出哥哥。既然她不上道,那么就把她毁了吧。 凌香觉得要去吐一吐,正好好戏也该上场了。 “妹妹,姐姐吃坏了肚子,要去下洗手间,你先喝着咖啡等我。”凌香拿着手袋就想走。 凌非墨站起来,关心的问:“我陪你去,你也没吃什么啊,只喝了咖啡而已,难道是犯了胃病?” 凌香手放在喉咙,压下想要吐出去的*,“不用不用,一会儿就好了,你在这等我。”说完,慌不跌的就朝洗手间跑去。心里不住暗骂,你才胃病,你全家都有胃病! 凌非墨看着她狼狈的背影,愉快的笑出声。端起咖啡自在的品味,凌香太好玩了。 她刚把咖啡杯放下,就见眼前影子一闪,一个人坐在了凌香的位置上。 凌非墨抬眼,眉头轻轻打结,然后了然的一笑。还以为凌香有什么高招,原来就是把顾晴找来,怎么,还希冀这个所谓生母以情打动她,去帮凌云志说好话? 顾晴穿着几年前的款,一脸的憔悴,她正以吃人的眼神看着凌非墨。 凌非墨眼尖的看见她耳朵里塞着麦,心下一哂,凌香、顾晴,你们能不能有点长进! 她招手waiter,“请给这位女士一杯咖啡。” waiter礼貌的问询顾晴:“请问点什么?” 顾晴愣了愣,慌忙说:“随便。”她又不是来喝咖啡的。被凌家祺父女害得这么惨,她是该出出气了。 凌非墨把最后一口咖啡饮尽,正好waiter送上咖啡,她站起身:“请你喝,我买单。” 顾晴见她要走,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凌非墨冷冷的看向她的手,顾晴竟然瑟缩的收回,尽量想掩盖自己因为做粗活而粗糙不堪的手。 侍者不解的看向这个老女人,这位漂亮小姐好心请她喝咖啡,她怎么还赖上了。 凌非墨向他礼貌的颔首,示意没事了。侍应斜睨一眼顾晴,临走前小声的说:“有事小姐可以求救。” 凌非墨轻咳掩饰自己的笑意,却微笑着对他点头。顾晴却被气炸了肺,他当她是要饭的么? “非墨,你真的对妈妈一点旧情都不念?”顾晴悲怆的像是寒风中的落叶。 凌非墨叹口气,大婶,你的演技太差,有待磨练。 “这位女士,我说过多次,我真的不认识你,一点一点印象都没有。哦对了,旧情,说道这两字,我爸爸给了你不少钱吧。我还在想,拿到钱后,你到底跑哪里去了,怎么一直没有出来跟我念旧情呢。”她掩口惊呼:“难道,那些钱先花完了?你去赌博了吗?” 顾晴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因为她真的去赌博了。不是,现在的重点不是赌不赌啊,是她要来揭开凌非墨不孝的事实的!凌大小姐找来的记者还在外面录着呢。 顾晴嘤嘤嘤的哭了,“非墨,我的女儿,你怎么变得这么没有良心,我是你的妈妈,亲生的妈妈啊。我知道,妈妈穷,不能给你富裕的生活,可是,一直到十八岁,你不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了?现在,你有了豪门爸爸相认,立刻就翻脸不认妈妈,你、你太伤妈妈的心了!” 凌非墨淡淡的看着,看着她声嘶力竭,脸上渐渐地有了笑意。 她饶有兴致的重新坐回去,闲适的倚身椅背,伸出手邀请:“坐下说。” 顾晴捂住鼻口的动作僵住,站着演戏真的很累,她从善如流的坐下。 “呜呜,非墨,你想起来了?”她希冀的眼光看向凌非墨。 耸耸肩,凌非墨摇头:“想不起来。不过,对于你的表演,我想提几点建议。第一,表情太浮夸,真正的悲伤是发自内心的;第二,动作太单一,不一定非要捂住嘴,才叫难过。这时候,应该声泪俱下,哦也是,你现在留不下真诚的眼泪……” 星巴克外,上官驰坐在一辆警车内,看沈择在驾驶座上笑的直打跌。他直直的盯着他,语气里没有起伏的问:“很好笑?” 沈择立马收住,但下一秒又忍不住喷了:“噗!不是,boss,我太喜欢大嫂了!冷静、聪明,还有点小腹黑……”和你很像啊。 上官驰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他的墨宝,真的很可爱。能把敌人气个半死,却也能让他爱至心坎。 “把录像切至洗手间,剪辑一下,发到电视台。”上官驰声音里透着狠厉。 “是,boss。”沈择最喜欢做这种事,跟了boss以后,再也不担心无聊了,腰也不酸腿也不痛,上五楼都不费劲了。 他替惹到大嫂的人默哀,你要知道,触到老板底线的,就没有好下场的,而如今他的底线,就是大嫂。 凌香在洗手间吐得稀里哗啦,狼狈不堪。她还不知自己即将被直播,吐完后用水漱漱口,对着镜子露出阴险的笑,凌非墨,让自己妈妈陷害的感觉很好吧。 走出洗手间,她靠在墙上算时间。现在还不能出去,那就把好事给搅和了。 一个高大的外国帅哥走向洗手间,金发碧眼,相当惹眼。他走了过去,经过凌香时,多看了一眼。 从洗手间出来,又经过凌香,这次他倒了回来。一手撑在凌香身后的墙壁上:“美女,是在等人?” 凌香本就是在靠时间,一看这个帅哥长得高高大大,深邃的眼,高高的鼻梁,还有那性感的厚唇,不由风骚的一撩大波浪,抛个媚眼:“是啊,正无聊呢。” 帅哥爽朗的笑:“honey,我看出来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你这样的大美人,真是走运。” 凌香上下审视他的穿着,国际奢侈品牌内外都是,手上的腕表没有几十万拿不下来。 她更加妩媚的笑,探出双臂勾住他的脖颈:“我运气也不差啊。” 外国帅哥哪里受得了这种*裸的勾引,壁咚的姿势改为搂抱,一下子抱起凌香走进男洗手间。 一脚踢开第一个门,帅哥急切的背靠在了墙壁,伸手把门插上,在凌香耳畔轻声说:“这里没人看见。” 凌香本被他的热情吓得清醒了,一听这么说,心下暗想:反正没人看见,就当打发时间。于是先拒后迎,红唇献吻般贴了上去。 二人如鱼遇见了水,干柴遇到了火,四片唇瓣立刻就纠缠到了一起,外国帅哥嘴不闲着,手也开始迫不及待的上下动作了起来…… 沈择看的直咽口水:“妈的,至于这么入戏吗。不过,这娘们还真骚。” 上官驰不屑的转开眼,这种女人白送他都嫌脏。他看着沈择冷声问:“从哪找的外国人?” “哈哈,boss,这么急哪里去找外国人,是我手下。戴个美瞳弄个假发,就立刻变了国籍。话说回来,还真他妈像。”沈择啧啧称奇。 上官驰默:“这乔装改扮的能力,还愁什么案子破不了。” “那倒是,哈哈哈。” 顾晴被凌非墨揭穿后,却是老羞成怒。她索性也不装了,手放在桌上,凑过身去狠狠地说:“凌非墨,我能把你送上去,就能把你拉下来!” 凌非墨无所谓的看着她:“哦?那我等着。不过,这句你把我送上去,我不太明白。” 顾晴冷笑:“不明白,我就告诉你。你以为凌家怎么突然想起来认回一个私生女,凌家祺可从来不想要来历不明的你。还不是我,把事闹到老爷子那,你才有机会验dna入住凌家。” 凌非墨摊手:“那你真是辛苦了。”没有验dna的事,她还不会被害,看来事情真是连环的,一环扣一环。 顾晴洋洋得意,“那你还不快好好孝敬我。” 凌非墨眨眨大眼:“怎么孝敬?” “当然是给我钱,好好养我老。”顾晴美不滋的说。 “要是我爸听到这句话,不知他会给你多少钱,我打电话问一下哈。”说完,凌非墨掏出手机做出拨打的样子。 顾晴这下大吃一惊,身子探过整条桌子一把按住她的手。她擦擦冷汗,娘啊,这让她打了,自己还有命花嘛。 “奇怪了,你不让我打电话,我没钱给你啊。”凌非墨无辜的说。 顾晴恶狠狠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白氏当设计师,又获了很多奖,奖金就够养活我的了。” 上官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种女人怎么配当他墨宝的妈妈,他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对沈择说:“跟我进去!” ------题外话------ 卡在这里,因为宝宝手疼,呜呜……想写很多的,时速渣,加上带着个大大的手指套,哈哈,亲爱的们自行脑补小逸拙拙的样子…… 120上官驰威武 凌香在外国帅哥将要进入的时候,本来一脸享受的表情变得痛苦万分,她一把推开了男人,弯腰不可遏制的吐了起来。 外国帅哥一脸厌恶的拉上裤子,看看门上的针孔,他也该收队了。不着痕迹的收进口袋,他故意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真扫兴。” 不管凌香在那里吐得死去活来,他打开门,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男洗手间,必须马上要去释放一下,这女人放浪的让自己差点把持不住。 上官驰星眸微眯,一脸冷酷的走进了星巴克。俊朗的外形、不俗的穿着加上生人勿进的冷漠,引得喝咖啡的小女生侧目,眼里都是惊艳的粉红心心。 他径直走向凌非墨那一桌。顾晴最先发现他,故作优雅的笑:“不好意思先生,这里有人。” 上官驰才懒得理她,拉开椅子,在非墨身边坐下。 顾晴怒目相向,就见这傲气的男人转脸变得温柔似水,伸出手替凌非墨拨了拨秀发。 凌非墨暗叹,大哥,你怎么就进来了呢。 她无奈的冲他嘟起嘴,卖萌的样子看的上官驰加大了笑容,拉起她的手:“走吧,该回家了。” 顾晴嗔目结舌的张大嘴,指着上官驰:“你你你,你是谁,招惹我的女儿干什么!还、还回家?回哪个家?” 上官驰不屑的转脸瞅她一眼,“你又是谁。” 顾晴挺起胸:“我是她妈。” 凌非墨玩着上官驰的手,这家伙的手指好长啊,指甲形状也长长的,透着健康的粉。想到这双手执手术刀救了无数人,就觉得好自豪。 她在一边解说:“她一直都这么说,可是我爸不承认,我也想不起来。” 上官驰笑:“有些人总是贪欲无止境,收了钱就该走得远远的,却一次次在败光时又想要再来敲诈一笔。这位女士,你要知道,适可而止。” 顾晴眼一瞪,这个年轻人长得是不错,可是这么没礼貌,真是不让人喜欢。她认不出这是一面之缘的沈医生,毕竟那时候沈驰是戴眼镜的。 “我想,再谈下去也没什么结果,阿驰,咱们走吧。”凌非墨索然的挽住上官驰的手腕。 “嗯,早就该走了。” 顾晴听他们这么说,一着急站了起来,伸出双臂做大鹏鸟状拦着:“哎,你们不能走!凌非墨,我养你十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给我这个妈点钱,不过分吧?” 凌非墨看看上官驰,点点头:“虽然我想不起来,但是如你所说,确实不过分。” 顾晴得意了,瞟了上官驰一眼,却在接触到他的眼神时,瑟缩了一下。 凌非墨接着说:“可是,我爸好像已经给过你了。也就是说,你已经把我卖了啊!你卖了我,怎么还能再来要钱呢。”那嫌弃的表情,就像看到一件垃圾。 顾晴呆住。 凌非墨又说:“要不我打电话给爸,让他来给你说道说道?” 顾晴连忙摆手。她频频回头,凌香大小姐怎么还不过来。她让自己把气势拿出来,说外面的记者在直播两人的对话,可是耳麦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啊。还有,她再不出来,自己顶不住了。 凌香也快顶不住了,她在男厕吐得稀里哗啦。 卫生间的门敞开着,每个进来的男人都吓了一跳,第一个门里竟然有个女人。于是拉开裤子的男人,纷纷掩着前口往里走,出来时明目张胆的看一眼这个吐得虚脱的女人。 凌香也不管地面脏不脏了,勉强整理好内裤,一屁股就坐在了光滑的地面上。 一个人走进男卫生间,见此情景好心的走过来问:“小姐,你是不是走错洗手间了,需不需要帮助?” 凌香抬起眼,这个人身材魁梧,国字脸,浓眉大眼,但是鼻子也很有喜感的大,一脸的浩然正气,不像坏人。 她虚弱的点头:“请,请送我去医院……我孕吐。” 男人脸上竟然露出玩味的笑:“你怀孕了啊,难怪。” 凌香感激的看他一眼,自己目前是没有力气走出去了。正等着他抱自己出去,谁知这个男人啧啧叹了两声,拿出手机不知打给谁。 凌香靠在旁边的木门上,闭上眼保持体力,静待他通话完毕。却在听到他的一番话后,差点气背过去! “喂,急救站吗,这里是某某路星巴克男卫生间,嗯,这里有一位孕妇麻烦你们来救助。是是,没有骗你们,也没有开你们玩笑!真的,是一位孕妇走错了,来到了男卫生间……ok,是吧,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好的。哦,我是路人,不好意思,不便说出我的姓名,嗯,做好事不留名是应该的,哈哈,谢谢。那请你们尽快来,我觉得这个孕妇撑不了多久……” 凌香睁开眼,恶狠狠的看着这个她认为的“好”人,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他妈的,你才撑不了多久,全家都撑不了多久!” 男人对电话里说:“你们快点来吧,她精神还不太好。” 挂断电话,男人露出狰狞的脸:“你他妈该庆幸,我不打女人。要不然,我管你是不是孕妇,先把你嘴打歪。真他么倒霉,来上个厕所,遇上个神经病……” 男人嘟嘟噜噜的走出去,有陆续上好厕所的男人走出来,纷纷指点着凌香,他们听着对话就已经觉得这女人不像话,恩将仇报。 凌香气的大口喘气,刚刚吐过的身子越加乏力,头靠在门上放声大哭。 走出卫生间的那个“好”人,一走出去拐角,就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太他妈爽了,这个坏女人还想着害大嫂,她就等着红遍帝都吧。 录音笔拿在手里,沈择决定交给记者,未婚豪门女,卫生间孕吐,多么劲爆的新闻。 他来到上官驰坐的地方,俯身看着三人:“你们好,我是警察,请问有什么不对?” 顾晴一听是警察,心就开始慌,脸色不自然起来。 上官驰坐得挺直的身子没动,却抬手指着顾晴:“警察先生,她勒索我们。” “什么?堂堂帝都,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公然勒索市民。哼,不枉我微服出巡一趟,跟我走,去警局。”沈择从裤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手铐。 顾晴吓得脸都白了,连忙站起来,一边摆手一边倒退:“没、我没有勒索,别听他们胡说……我这就走,这就走,走得远远的。”最后一句话说完,转身就跑,快的就像后面有人在追她。 沈择愕然的看着跑得飞快的女人,和上官驰、凌非墨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大笑起来。 凌非墨美目流转:“你真的是警察?” 上官驰瞥一眼自己属下,示意你该走了。 沈择大着胆子作了一揖:“大嫂好。我是沈择,帝都警察总局的刑事大队队长。” 凌非墨被他叫蒙了,大嫂?她看看上官驰,却发现男朋友一脸的笑意。沈择的称呼让上官驰很满意,就不计较他不听命令的错误了。 “大嫂,我是boss带来帝都的。所以,有事请尽管吩咐。” 沈择对上官驰比了个大拇指,意思是:漂亮! 上官驰轻蔑的没理他,真是浅薄,我的墨宝岂能用漂亮二字尽能概括。 沈择嘴角一抽,正待说话,就听见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的传到耳内。 他笑的露出雪白的牙齿:“来救人了,boss,大嫂,鄙人撤退,再会!” 凌非墨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的背影,这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上官驰扶正她的头:“他有什么好看的。” 凌非墨好奇的真的转眼看他:“我只是奇怪,他竟然是你的人。还是总局的,你好厉害。”她是真的佩服,上官驰也太深藏不露了。 这个年轻人一看就不好相与,眼里都是戾气,可是对上官驰却俯首帖耳,还认真的办了这许多事。 上官驰摸摸她的脸,看见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急冲冲的涌向卫生间方向。 凌非墨这才惊觉,她的堂姐貌似消失很久了。 “凌香呢?”她翘首望。 上官驰也跟着望过去:“管她去死。”不知沈择做了什么,为什么叫来了救护车,别是被人玩死,那可有的看了。 凌非墨扑哧一笑:“对哦。那女人一肚子坏水,顾晴就是她找来的吧。” 上官驰赞叹的捏捏她手指:“外面的记者也是她找来的。” “幸好你之前联系了下属,要不然,我现在就是不认亲妈的白眼狼。”凌非墨越想越好笑。 “她约你,我就觉得不对,你没有害人意,别人却有伤你心。我只是找人查查附近有什么不妥,谁知就查到了这些。不过,你放心,她用的招数,我悉数还给她了。我的墨宝,她还不配算计。” 两人说着话,就见担架抬出来一个女人,捂着肚子哼哼唧唧,凌非墨听出声音,正是凌香。 刚想问,就听见抬担架的医生边开路边大声说:“来,让让,孕妇急诊,请让下。” 凌非墨大眼睛咕噜噜的定住了。孕妇?凌香?她慢慢的看向上官驰,谁知也看见上官驰一脸懵懂。 “凌香有了孩子,呵,太戏剧性了。” 上官驰嫌弃的皱皱鼻子:“谁这么不开眼。不过,要是上官浩的可就真热闹了。” “怎么说?” “唐娇家完了,她爸爸被双规,罪名确立。她也怀了身孕,老爷子正发愁这事。” 上官驰像是在说别人家的笑话。 凌非墨纳闷:“那就结婚啊,有什么可愁。” 上官驰哂然一笑,他的墨宝不懂,上官南的官商联合梦,已经破灭了。想悔婚,孙子也想要,可不两难吗。 “走吧,带你回去看电视,你一定会感兴趣。”上官驰站起身,又伸手拉起凌非墨,打断了宝贝的沉思。 两个人亲亲密密的走出星巴克,上官驰扔下几张钞票,算凌香和顾晴走狗运,让爷请客。 回到白家,老爷子睡醒了在客厅看电视呢。 他看见两人进来,开心的招手:“快来,快来看,凌家真是太不像话了。凌家大小姐,继凌家少爷入狱,再爆丑闻,公然在咖啡馆与人*,还被狗仔拍个正着!” 画面简直是高清,凌香那满脸陶醉的表情,还有对男人扯衣服的急迫,都让人感叹,这哪里是名门女,简直是av女优啊。凌非墨嘴角直抽抽,哪个记者这么缺德,连这个都录得着。 沈择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好像感冒了,唔,喝杯感冒冲剂吧。 上官驰移开目光,摸摸鼻子轻咳,沈择,真(干)不(得)厚(漂)道(亮)! “我一口回绝的对,你们看,就他家的人品……”白老爷子突然尴尬的住了嘴,端起茶壶给自己倒茶。 凌非墨才不管后半句话的意思,她关心的是前半句:“你回绝什么了,爷爷,凌家来人了?” 白笑风失笑,鬼灵精这也听得出来:“是啊,凌荣福和凌家瑞刚走。” 凌非墨和上官驰面面相觑,一起看向白爷爷,上官驰冷笑:“他们有脸上门?” 白笑风也冷笑:“可不,人若不要脸,真是天下无敌。凌荣福说,他豁出一张老脸,来求我放过他的孙子……哈哈哈,我放过他的孙子,谁来救活我的孙女儿!”瞬间,老人眼眶泛红,一时老泪纵横。 凌非墨跟着眼圈红了,拉着老人的手,哽咽道:“爷爷,咱不理他,坚决不饶。” 白笑风擦擦眼睛,坚定地点头:“嗯,不饶。爷爷把他们赶走了,好孩子,你和他们不一样,凌家倒了,你还有白家,别怕。” 凌非墨把脸靠在老爷子的胳膊上,泪流不止:“爷爷,我不是他们家的,我不是他们家的……” 白笑风被她吓住,连声安慰:“好好,不去他们家,咱不认他们。好了,乖囡囡,不哭。” 凌非墨听到乖囡囡一个词,放声大哭。这是以前爷爷最爱叫她的,她以为再也听不到了。她哭得酣畅淋漓,重生后第一次开心的、放肆的、心甘情愿的大哭,不同于和上官驰闹别扭和好时的哭泣。 上官驰在一边束手无策,他想搂过来,却被白老爷子抢先,很是着急。非墨的心他最明了,想认不敢认,最是神伤。 看凌非墨还是哭,白笑风忍不住说:“要不然我开记者会,认你做孙女?” 凌非墨哭着摇头,打着哭嗝:“呃,不……要,我,呃,就是,你的呃,孙女。”认的怎么能和真的相比,再说,她只是想哭一哭而已。 白笑风笑着拍她的肩:“哈哈,好,你就是我的孙女,不开记者会也是。那……”他小心翼翼的问:“咱可以不哭了?” 凌非墨羞惭的捂住脸,哎呦,上官驰还在呢。 上官驰终于得到机会,把她搂进怀里,对白爷爷说:“爷爷,非墨今天被吓到了。我送她回房歇歇吧。” “怎么还被吓到了呢,那等会说,你先带她去躺会儿。”老爷子很着急。 上官驰不由分说,当着白笑风的面拦腰抱起还在害羞的人,大踏步的走去她的客房。 “阿驰,我刚才,有点激动。”凌非墨在他怀里呐呐的说。 上官驰嘴角一弯:“嗯,所以带你来平静一下。” 凌非墨乖巧的环住他:“我好想告诉爷爷,可是我怕他受不了,也……不信。” 上官驰皱眉思考:“也是,挺难信服的。” “那你怎么就相信了?”凌非墨抓住他的衣襟。 他不可一世的说:“我不一样啊,我是医学天才。” “切!”凌非墨被逗笑了。 来到房里,上官驰把她轻轻放到床上,也跟着坐下,环着她的肩膀:“我相信,是因为我从车祸那天就一直和你在接触。而且,我没有先入为主,和他们不一样。他们也许会认为你是别有用心,会误会你。所以,先不急着说。宝贝的心情我理解,但是这事要等契机,你不用怕,因为你还有我。” 凌非墨轻轻歪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嗯了一声。 上官驰怜爱的蹭蹭她的发顶:“至于顾晴,是跟你爸说一声,还是我来处理她?” 凌非墨笑睨他:“你处理,估计和我爸没啥区别,顾晴都没有好下场。” “那种人,你觉得配有好下场吗?”想起顾晴的嘴脸,上官驰就想抽她。 “哎,毕竟,她生养了凌非墨啊。” “生,也许,养,未必。沈择的记录里,凌非墨的童年可是不幸福。她能顺利地长大,也算她生命力旺盛。”上官驰撇撇嘴。 凌非墨沉默,为那个已经魂散的女孩儿默哀。 凌香在医院里还不知道自己臭遍了大街,她现在担心自己的摇钱树,腹中的宝贝有没有事。 妇产科的大夫眉头紧皱的走进病房:“凌小姐,您需要做些化验。” “怎么,我身体一向很好的。”凌香坐了起来。 “你腹中胎儿的胎心率不太正常,我们怀疑,这个孩子不健康。”医生委婉的说。 凌香把被子一掀:“你们这什么破医院,我要立刻转院!” 医生立刻耸肩摊手:“随便,不过,换到哪里都是这个结果。”她遗憾的走出病房。 凌香像是被点住了穴,颓然的倒在了床上。 121自作孽不可活(高潮) 凌香如愿转去了帝天医院。 何婉碧联系了凌香,偷偷的拿着包出了家门。她带着墨镜和口罩,包裹着围巾,让司机送她去了shoppingmall,然后打发走人,进去转了一圈,才出来搭乘一辆出租去了医院。 何婉碧是被狗仔吓的再也不敢掉以轻心,香香这次栽大了,老爷子被气得晕了过去,还是及时塞上硝酸甘油才缓过来。 凌家瑞在家里跺脚,指天骂地的喊没有这么个女儿,总之一句话,凌家现在一个字,乱! 儿子入狱舍不得,可女儿同样是心头肉。他们老爷们可以不认,她这个当妈的如何忍心,于是何婉碧这才背着二人去了医院。 何婉碧来到妇产科病房,就听见女儿在向医生发火,她连忙推门走进去,正被扔过来的一个枕头砸到! “香香,你这是干什么,怀了身子还这么毛毛躁躁。”何婉碧捡起枕头,不悦的走过去。 凌香一看妈妈来了,嘴一瘪叫了一声妈,就开始哭。 何婉碧对医生和护士点点头:“你们先出去吧,她现在情绪不稳定。” 女医生修剪的很有型的发型一甩:“好的女士,凌小姐身体需要好好调理,一会儿您可以来医生办公室找我谈。” “滚,你们给我滚,一帮庸医!”凌香又急了,左顾右盼找可以砸人的东西,被何婉碧连忙按住。 女医生无奈的摇头,和护士拉门走人。 凌香泪眼汪汪的看着何婉碧:“妈,这帮狗奴才要我打掉孩子。” “什么?为什么,孩子不好还是……” “她们说我吸烟汹酒,对胎儿危害很大。胡说,我哪里就汹酒了,我做完那事从来不喝酒!”凌香振振有词的强词夺理。 何婉碧简直为自己的闺女觉得脸红,听听,什么叫做完那事之后?难道做那事之前喝酒就没事了? 她沉下脸:“浑说什么!我还没问你,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几个月了,谁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凌香暂时忘记自己孩子有问题的事。她身子向下溜了溜,拿薄被盖住自己,垂眸不语。其实,她也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谁。 她和上官浩自从滚了床单,就一直用套套,可是偶尔一次两次嫌麻烦没用也是有的。 和祁峰做运动时,也刚与上官浩分手没几天,这日期……而且,因为长期吸烟,熬夜,她的生理期很不正常,所以,以此推论怀孕周期也不靠谱。 算了,上官浩已经是过去式,不予考虑,姑且就认定是祁峰吧。 凌香下定决心,抬起脸说:“是祁峰的。” 何婉碧立刻浮起笑,那就好。上官浩那兔崽子,现在一定不会负责了,还是祁峰好。 不过想起电视上的新闻,何婉碧脸一本,痛心疾首的训斥道:“你既然知道有孕,为什么还做那么糊涂的事,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而且,你哥哥的事还没完,你又搞出这样的阵仗,是想要把你爸爸和爷爷气死吗?” 凌香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我想怀孕啊。什么危险,怎么就气死我爸爸和爷爷了,我做什么了?我就是为了哥哥入狱的事才去做的啊,难道想早日救出哥哥也不对?” 何婉碧一愣:“为救你哥哥和别人在卫生间亲热?” 凌香大吃一惊:“妈,你怎么知道?” 何婉碧使劲拍在床上:“我怎么不知道,电视上都直播了!你说说你做的这叫什么事,一个孕妇和一个外国人亲热到那个地方,还被记者拍下发到了新闻……” 凌香傻眼,看着她妈发愣:“被直播?” “可不是,你爷爷看到都气晕了。别给我说,那个外国人能救你大哥。”何婉碧怒其不争的说。 凌香颓然的躺着,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她,貌似被人反转了。 良久,她咬牙切齿的念出一个名字:“凌、非、墨!” 何婉碧不解,“和那个贱人有什么关系?” 凌香没有搭理她,攥紧拳头发狠的说:“我和她没完。” “说啊,到底怎么回事,今天的事和她有关?” 凌香阴狠的笑:“呵呵,真是扮猪吃老虎的贱人,没想到我凌香也会有看走眼的一天。今天阴沟里翻船,我认了,他日必定双倍奉还!” 何婉碧看着女儿阴恻恻的脸,不禁打了个哆嗦。她给凌香盖盖被,就走出病房找医生问情况去了。 女医生拿出彩超给何婉碧看:“我们发现胎儿胎心很弱,照出的片子也有问题,经我们询问,原来凌小姐有吸烟史,也喝过酒。孕妇吸入烟雾中的一氧化碳后,血红蛋白与一氧化碳结合,血中含氧量降低,同样也会影响胎儿生长发育……”一连串的术语向何婉碧砸来,让她听得云里雾里,最后总结只有一个结论,就是这个孩子不能要。 何婉碧比凌香冷静,她斟酌的问:“真的不健康吗,会不会检查有误?” 女医生哈哈一笑,舒适的倚向靠背:“这位女士,帝天医院的口碑想必不用我多说,如若说帝天的仪器都能出错,那么,您在帝都也不需要找另一家了。哦不,别说帝都,就是去了美国,也不会有第二说法。” 何婉碧对于女医生的大口气倒没有反感,因为她说的是事实。帝天医院确实已经是最好的医院,医生一流,仪器更是一流。 她苦下脸:“那怎办,我们对这个孩子是很期待的……” 医生哂然,喝酒吸烟,那还真是特殊的期待。 “而且,打掉这个,会不会对香香身体有影响,以后她若是还想要孩子,有困难吗?”当妈的最先考虑的是这个。 女医生笑了:“当然没有困难,您不会以为流产就是做节育吧。” 何婉碧有点尴尬,这不是担心吗。 “女士,如果病人情绪稳定同意手术,那就请尽快联系我。您应该知道,越快手术,越没有危险。孩子月份一大,就只能引产了。”医生谆谆告诫。 何婉碧心里一惊,连连点头,虽然她也对这个孩子抱有期望,但是女儿的身体更重要。 “还有,您女儿现在有先兆流产现象,请她一定要在这几天休养一下,然后好手术。”医生好心嘱咐。 何婉碧叹口气,回病房劝凌香。 等她回到病房,却大吃一惊,凌香不见了。 凌家祺在电视上看到了侄女,救护车抬出去的时候,记者镜头里还带到了凌非墨的侧脸,这让二十四孝爸爸一下子捕捉到了。 他着急的打电话给非墨,被告知女儿丝毫没事,这才放下了心,不过也得到了顾晴回到帝都的消息。 凌家祺怒极而笑,这个吸血鬼竟然不怕他的威胁,再次回来了。很好,她会知道自己的手段。 他找到顾晴离开帝都前欠下高利贷的俩债主,准备把顾晴打包去一个小岛,让她在鸟不拉屎的那里,好好的晒晒太阳颐养天年,省的再来给女儿添乱。 打完电话,凌家祺穿好衣服去白家接女儿,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以后还是要好好守着非墨,不能再让她住在白家了。 另一边的凌香在病房里左思右想,越想越不忿,一把摘掉点滴针头,穿上自己的大衣就出了医院。 她站在大马路上,打给顾晴:“来帝天医院接我。” 顾晴从星巴克出来,正如惊弓之鸟一般,躲在一家小旅馆里。接到凌香电话时如同见到救星:“凌大小姐,你把我往那一丢,自己躲哪里去了。你可知道害苦我了,连警察都盯上我,说我是勒索犯……” 凌香嘴角不屑的一勾:“少废话,快点来,找你有事。到时,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顾晴打了车来到帝天医院,就看见脸色苍白的凌香瑟缩的站在路边。 上了车,凌香对司机说:“去某某路,白家别墅。” 顾晴奇怪的问:“白家?去那里干嘛。” 凌香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前路,嘴角飘忽的笑。 到了白家,计程车开走,凌香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大门。顾晴看着硕大的别墅流口水:“这才是有钱的人家,这才是美好的生活啊。” 她转头问凌香:“你带我来,是看别人是怎么有钱的?” 凌香没理她,掏出手机打给凌非墨:“凌非墨,没想到是我吧。” 凌非墨看看一边的上官驰,耸耸肩回答:“嗯,是没想到。” “哈,你可真厉害,连你姐姐都设计,我算彻底毁你手里。”凌香也不装了。 凌非墨淡淡的说:“我从没有要害你。你若毁了,那也是栽在你自己的阴谋里。诗言:烛蛾谁救护,蚕茧自缠萦,玩火者会被*,你若出任何事,都是咎由自取,别忘了老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一口气给凌香上了一课,上官驰听得津津有味,却最后不解的问:“那句诗,什么意思。” 凌非墨抬眼看他,口型说了一个成语:作茧自缚,上官驰了然,比了个大拇指。凌香被凌非墨说的傻住,怔愣片刻才发飙:“少给我跩文。你出来,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倒要问问你,今天的直播是怎么回事,那个外国人是你找来的吧?” 凌非墨好笑:“你在说什么,什么外国人?堂姐,今天是你约我去星巴克的,其实你是想让顾晴找我麻烦吧,否则你也不会一去不回头。凌香,你是我爸的侄女,我尊称你一句堂姐,其实,在我心里,你什么都不是!” 既然敞开说,凌非墨才不怕她。 “你先出来。”凌香执拗的说。 凌非墨摇头浅笑:“这次又是想怎么害我?凌大小姐,你不是太阳,我也不是行星,一定要围着你来打转。” “哼,我看你就是不要脸,自己的妈妈不认,爸爸的凌家也不认,却跑去白家当狗,切,你再上赶着给人家做牛马,也改不了你姓凌的事实!”凌香被气得开始出言不逊。 凌非墨脸色一暗:“没错,我以和你一个姓为耻!请你以后不要打扰我,我宁愿给白家做牛做马,也不会学你一样害人终害己。” 凌非墨果断的按断电话,上官驰听着话音不对,早就坐到了她身边,这时候才开口问:“凌香?这女人怎么这么讨人厌,沈择的重手都没把她弄扁,还真是祸害活千年。” 凌非墨靠进他怀里:“她这次和我撕破脸,也不装姐妹情深了。瞬间觉得轻松好多,我再也不想和她打交道,会让我作呕。” “她是没得混了,嫉妒你,才来跟你呛声。这种女人,无须理她,再过分我让她消失。” “嗯,我懒得理她。不过,听她话音,是找到了这里,要不我出去看看,别让她打扰到爷爷。”凌非墨站起身,征询上官驰的意见。 “好。”他也站起来,拉着凌非墨的手就走。 凌非墨失笑:“哎,我自己去就好,你不用了……” 上官驰斜睨她:“你觉得,我可能会让我的女朋友和疯狗单独相处?” 凌非墨越想越好笑,打他,被他闪身躲开。 上官驰也笑,再次拉住她:“我也很好奇,她找来这里意欲何为。” 两个人欢快的走出白家,就看见凌香和顾晴像是门神一般,一左一右的站着。 凌香猛然看见上官驰,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也在白家。她在星巴克卫生间,不知上官驰和顾晴已经打过交道。 她灵机一动,一把拉过顾晴,笑着对上官驰说:“上官理事也在。你看,这是妹妹的亲生妈妈,我带她来找妹妹。” 上官驰木然的看着她,不接话,也不看顾晴。 顾晴讪讪的,对凌非墨说:“非墨,妈妈来看你了。” 凌非墨笑了:“二位,你们可以组个组合,以后在帝都一定畅通无阻……” 上官驰接口:“不错,脸皮厚组合,一定所向披靡。” 凌香脸色铁青,顾晴则被揶揄的一脸尴尬,但她很害怕这个上官理事,一听这个称号就是高大上的,再说凌香都这么惧怕他。 “上官驰,你不要被这个女人骗了,凌非墨根本没有心肝,连自己亲生妈妈都不认!”凌香意图挑拨。 上官驰戏谑的笑:“这种妈也配称之为母亲?你不要侮辱这个美好的词语。还有你,你更不配提非墨的名字,因为,你、很、脏!” 凌香被震得倒退一步,不可置信的在上官驰和凌非墨二人身上梭巡。 这时,凌家祺的跑车一个急拐弯,在几人身后“吱”的一声停下。 他打开车门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把把凌非墨护在身后,掐着腰对凌香说:“凌香,你还没丢够人?” 转脸又看向顾晴,似笑非笑的说:“我道是谁,怎么,钱花光了?” 顾晴靠近凌香,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赔笑:“凌、凌先生,不是,不是我要来的……那个,是、是……” 凌香冷笑,把顾晴往旁边一推:“看你那怂样。” 她对凌家祺说:“三叔,不是我说你,自己的女儿就要管好,现在都成别人家的了。” 凌家祺好笑:“那也比不知廉耻强百倍。” 凌香咬牙:“三叔,我这样还不都是凌非墨害的!” 凌家祺奇怪:“关我们非墨什么事?你自己不知检点,难道我们非墨还强拉着你不成。” 说得好!上官驰第一次为这个伪岳父点赞。 几人在白家门口僵持,凌家祺找的俩男人循着顾晴的痕迹找来。 顾晴眼尖的看见是以前的债主。她惊慌失措的躲到凌香身后,鸵鸟的以为这样就不会被发现。 俩男人像是看到了猎物的豹子,一下子加快速度,向这边跑来,边跑还边大叫道:“顾晴,你个婊子,欠债不还还敢回来,你给我滚过来!” 顾晴吓得尖叫一声,大惊失色,推了凌香一把就跑。 俩男人也一把推开扑向自己的凌香追了过去,三下两下就把顾晴按倒在地,啪啪啪一连十几下猛删耳光! 凌非墨看着都觉得肉疼,被上官驰捂在怀里。 凌香被大力推得打了个转,狠狠的摔到地上。她痛苦的捧着肚子,脸上都是冷汗:“啊!我的肚子!三叔,救我……” 众人齐齐看向地面,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凌香口袋里掉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滚落一旁,而她正捧着肚子惨叫,身下已经流了一滩血。 凌家祺大吃一惊:“香香,你这是你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 转脸对押着顾晴的俩人说:“带她一起,她欠你们的钱,我出。凌香要是出事,我让她偿命!” 上官驰也开出自己的卡宴,一行人立刻去了帝天。凌香被送进急救室抢救,凌家祺通知大哥大嫂,何婉碧立即哭天抢地的又来到医院。 听完事情的经过,她走过去对着顾晴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顾晴已经被打蒙了,像只没有气的气球,瘫在那里。 手术室的门打开,护士急匆匆的走出来,对众人说:“病人大出血,医院血量不够,你们都是家属吧,谁是a型血,麻烦跟我来一下。” 众人面面相觑,平时不进医院,谁知道谁是什么血型。 “那就都跟我来吧!”护士小手一挥,下了命令。 122血型疑云 何婉碧被这消息震的有点回不过神,她扑上来拉住护士:“你说什么,大出血?那、那孩子……” 护士白她一眼:“连大人都危险了,你还有心情担心小的。到底谁是家属,快点,输血不等人!” 何婉碧踉跄的倒退一步:“大人有危险?大人有危险……”说完,她竟然白眼一翻,晃晃悠悠晕倒在了走廊上! 凌家祺气结,这不是来添乱的嘛。大哥也不过来,只让大嫂一个人,真是够放心的。 在怎说也是凌家人,他示意其中一个债主把何婉碧扶到了长椅上。 对凌非墨说:“我去检查,你在这里等着。上官驰,我女儿交给你了。”他严肃的又转脸看向上官驰。 凌非墨点头,刚想说我陪你过去,就被上官驰拉到一边坐下。 顾晴看看凶神恶煞的高利贷债主,咽咽吐沫,顶着一张猪头对凌家祺说:“我也去查查,说不定就能帮上忙呢。” 凌家祺一想也对,大步的走过她身边,声音飘过来:“还不跟上!” 顾晴这才挣脱了债主大哥的束缚,屁颠屁颠的跟过去。现在,凌家祺不像是猛虎,债主反倒是豺狼,因为听刚才的话凌家祺也许不会让她死,而落到高利贷手里,则必死无疑。 凌非墨静静地坐在长椅上,悄声对上官驰说:“其实我也想查查现在是什么血型。你知道么,我以前是b型。”她说的是白依依时。 上官驰表情闪过一丝惊讶,笑着搭上她的右肩,凑过脸在她耳畔说:“你现在也是b型啊。” 凌非墨惊讶的转头,上官驰的唇擦过她的脸颊,带来一阵湿热,两个人的脸仅隔一线间,四目交投,两唇相对。 上官驰飞快的啄了一下,立刻退开,脸上有偷亲以后得意地笑。 凌非墨来不及计较,只是淡绯着脸问:“你怎么知道的,我没记得查过血型啊。” 上官驰两手抓住身后的靠背,身形舒展的坐着,看上去很是惬意的说:“你刚入院是要做全身检查的,全血里包括这个,就写在验血单右上侧,这是必须做的常规检查。而我作为你的主治医生,你觉得,我会可能不知?” 凌非墨喜笑颜开,“这么巧啊,真好。”白依依和凌非墨竟然是一样的血型,真神奇。 她这才恍然大悟的嗔他:“难怪你不让我跟去,你以为我也要去献血?” 上官驰无辜的摊手。别说不是一个型号,就算恰巧一样,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墨宝被扎,更甚给那种女人献血,这种高贵的血,凌香配用吗。 “你还真的想献?”上官驰横她一眼,有这想法都不行。 凌非墨笑的伏在他胸膛上,越想越好笑,上官驰也跟着心情很好的搂住她。 “怎么,我说的不对?”上官驰声音温柔如水。 “咳咳,当然不对啦。”凌非墨笑的轻轻咳嗽两声,在他胸前数手指:“我为什么要把我自己的血给她?第一,她不是我的什么人,我和她不熟。第二,他哥哥害了两个我,我对他的家人没有好感。第三……” 凌非墨掰着手指顿住,苦恼的皱起一张小脸,对上官驰说:“第三,我好像没有爷爷说的那么善良哎……” 上官驰朗声大笑,那俩高利贷的追债人偷眼看来。上官驰止住笑,一记眼刀飞过去,两个人连忙看向走廊的白墙。 “墨宝,那不是善良,那是愚善。而且,我也不是什么烂好人,我也不善良。我们刚刚好凑一对。”上官驰就喜欢凌非墨这样的个性,不像白莲花式的圣母,腻歪死了。 凌非墨露齿一笑,像钻石一样璀璨生辉,“我也喜欢你这样的坏人。” 两个人正亲密的说着话,就见凌家祺一脸懊丧的走出来。 凌非墨脸上一喜,站起身:“爸,你是不是不符合?” 凌家祺点头:“这血型真是邪门,我们亲叔侄不一样,反而顾晴那个外人对上了!” 上官驰跟着凌非墨一起站起来,一直静静地在旁边听着。他听到凌家祺的话,默默品味着,突然看了非墨一眼,问:“这么说来,顾晴是a,那叔叔您呢?是不是b?” 凌家祺嘲讽的看他:“大医生也猜错了,我既不是a也不是b,是o!” 上官驰怔住,求证的问:“真的是o?” “嘁,我骗你这个干吗。o怎么了,一样用。”凌家祺看傻子似的斜睨上官驰。 上官驰摸摸下巴,又看看凌非墨,“没事。”虽然语气依然冷冽,但是和他相处久了,已经有些了解的凌非墨立刻发现,他情绪不对。 凌家祺懒得再说什么,掏出手机打给凌家瑞,安抚的拍一下女儿的肩,走向一边。 凌非墨拉住上官驰的手,径直向出口走去。上官驰眉头打结,还在思考,直到出了急救室长廊,他才醒神。 惊讶的反握住凌非墨的柔荑,问:“回家么?” 凌非墨抽回纤手,双手抱怀,挑眉说:“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上官驰没想到墨宝这么敏感,自己问了一句,她就发现不对。但是他一直紧抿薄唇,垂眸不语。 凌非墨觉得更不好了,上官驰从不这样,他一直是冷漠、淡然、傲气的掌控全局,如今竟然还有他难以启齿的事情? “说嘛,是不是和我有关?没事儿,反正你知道我是谁,除了白家,没有事伤害得了我。”她摇摇上官驰的手撒娇。 上官驰抬脸,怜爱的用手背轻抚她的脸颊。刚才他差点就对凌家祺说了,却猛然想起,说出来也许受伤的是他的宝贝,才立马打住。 他看着凌非墨一脸期许,失笑道:“什么都可以说给你听,反正那些人都不重要,你只要有我就够了。” 凌非墨疑云丛生,到底什么啊。 “快说!”她故意绷起脸。 上官驰拉着她向外走,一直来到停车场,坐上他的卡宴后才郑重的开了口:“非墨,顾晴和……凌家祺,他们之中有一个不是你的亲人。嗯,也许,两个都不是,也说不定。” 凌非墨吃惊的睁大了眼,“什么,怎么会?” 上官驰郑重的点头:“真的,要么是顾晴和别人生的你,要么你的亲生母亲另有其人!” 凌非墨受惊的靠向座椅靠背,追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就从刚才的血型判断?” 上官驰叹口气,慢慢的把她拉过来,轻轻抱在怀中:“血型是有遗传规律的。顾晴a,你爸是o,如果你是他们俩的孩子,只能是两种之一。而你的血型却是b,所以……” 凌非墨傻傻的听着,有个医生男友真是好啊,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事情的破绽。 可是,她要不是凌家祺的女儿,会是谁的?一想到有可能是顾晴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的,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惶恐的看向上官驰,凌非墨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 上官驰搂紧她,心乱如麻。就怕墨宝有不好的想法,怕她受一点点伤害,结果,还真伤了。 他在凌家祺问时,第一直觉就是,他不是非墨的爸爸,才闭口不言的。 都怪他,干嘛要提这个,就这么一直错下去,不也无碍? 他轻声哄道:“不怕不怕,还有我呢不是吗。” 两个人都乱了,依偎在一起理清自己的思维。 突然,凌非墨脑海里一阵清明,不对,她和凌家祺是做过亲子鉴定的!她怎么可能不是凌家祺的女儿嘛。 凌非墨猛地从上官驰怀里推出来,眼睛亮晶晶的,抓住他的双臂,开心的说:“阿驰,我担心的没有道理!我和爸做过亲子鉴定的,我是他的女儿没错。我就说嘛,我爸怎么可能这么不挑……” 她顿了顿,颦起眉头:“顾晴骗了我爸,她不是凌非墨的妈!可这解释不通,她不是,却把凌非墨抚养到十八岁,那真正的妈妈呢?” 上官驰看到她恢复了神采,也变得神清气爽。 “你说怎么办,听你的。”上官驰看着她,无论做什么,他都在后面支持。 凌非墨潇洒的打开车门,转身对他俏皮的眨眼:“还能怎么办,打假啊!” 上官驰摇头笑,看来,凌家祺还是颇受墨宝爱戴的父亲,她刚才伤心,怕是以为以后不能叫他爸爸了吧。 两个人牵着手又跑回急救室,顾晴已经被护士扶着走出来,被打的变形的脸,看起来精神更是萎靡。 “给她倒点热水喝,最好让她躺一下,吃点好的补补。病人的血量够了,请家属放心。”小护士交代完,立刻脚步匆匆的回了手术室。 凌家祺看了顾晴一眼:“你救了香香,今天的功过相抵,你欠的账我还了。” 顾晴脸上一喜,又听到凌家祺的但是:“三天后,无论你藏去哪里,我都不想非墨再看见你。” 顾晴一顿,转念一想,她只要闭着凌非墨不见面就好,没有了债主,她还是在帝都呆着。 高利贷债主接到了高额支票,满意的走了,不枉他们掺和了一场家庭闹剧。 凌非墨和上官驰走到凌家祺面前,上官驰见非墨不知如何开口,对凌家祺说:“叔叔,借一步说话。” 顾晴虚弱的躺在何婉碧另一边,两个人占据了长椅的六个座位。 凌家祺跟着二人来到角落,不解的问自家闺女:“什么事,这么认真?” 凌非墨咬咬唇,毅然决然的对他说:“爸,顾晴不是我妈。她是a型血,您是o型血,而我,是b型。” 凌家祺听得一脸懵懂:“她血型不对?” 凌非墨下巴一扬,示意上官驰上。 上官驰立刻听话的接口:“是的,非墨的妈妈,必须也是b型。” 凌家祺傻呆呆的:“哦?” “在遗传学角度,血型是有规律的。父母的血型,决定了孩子。嗯,只有一种特殊情况,那就是ab和o型的父母。” 凌家祺好奇的看向上官驰,不耻下问:“怎么特殊,是不是孩子要么是ab要么是o?” 上官驰勾勾唇,摇头:“既不是爸爸的也不是妈妈的……” “啊?”凌氏父女互望一眼,都感到了惊奇。 “孩子要么是a,要么是b,和爸爸妈妈都不是一个血型,”上官驰揭晓答案。 “这个,准么?”凌家祺表示怀疑。 上官驰一哂:“医学是神圣的,请不要怀疑。” 凌非墨坚定地站在上官驰这边,“爸,阿驰说的一定不会错。” 凌家祺倒也不是怀疑上官驰说的不对,毕竟,他是医学天才,这点小case更是了如指掌。 他只是有点懵,自己的种子,顾晴带大的女儿,竟然不是她生的。那么,自己年轻时是不是失过忆?因为他想不起来,生命里除了白天嫒还有过谁。 突然,凌家祺大踏步的走向长廊躺椅,一把将顾晴拽起来。上官驰和凌非墨连忙跟过去。 顾晴刚想睡着,被凌家祺粗暴对待就有点晕,她恶声恶气的说:“凌家祺,你能不能像个男人?我刚救了你侄女,40血啊,你能不能让我歇一会儿?” 凌家祺被她说的讪讪的,松了手。 顾晴闭上眼,靠在长椅上,紧握的手显示了她的紧张。但是,她赌对了,凌家祺骨子里不是真狠。 “顾晴,你说实话,非墨的妈妈是谁?”凌家祺问的简单粗暴,却是最有效的问法,想清楚一件事,就不能迂回。 顾晴心里猛地一震!他、他说什么?闭着眼,她的脑子快速的转,凌家祺到底知道了什么? 见她不语,凌家祺提高声音:“少给我装,告诉你,你不说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刚献完血,姑且放过你,明天给你做亲子鉴定,让你想否认都没得否!” 上官驰皱眉看了凌家祺一眼,做亲子,他的墨宝岂不是要采血。 顾晴身子轻轻一震,亲子鉴定?那,那她岂不是…… 大量缺血,加上这突来的惊吓,顾晴眼前一黑,倒在了长椅上,和何婉碧头挨着头。 三个人看着眼前可喜的场面,一时都沉默了。 凌家瑞这时一脸阴沉的走进来,见状冷冷的问:“你们把她们怎么了?” 他不想来见那个逆女,可是再次接到弟弟的电话,不得不赶来医院。一进来,就看见他的夫人和一个陌生女人在长椅上躺的纹丝不动,这才开口相询。 凌家祺侧首看着姗姗来迟的大哥,摊手:“大嫂一听香香出事,晕了。这位,刚献血救了你女儿,也晕倒了。我们没能耐把她们怎么样,还是你闺女有这能力。” 凌非墨和上官驰都一脸木然,凌家祺忍不住为二人的淡定点赞。 凌家瑞走过来,拍拍夫人的脸:“婉碧,何婉碧!醒醒,醒醒……”他一狠心,在何婉碧人中使劲一掐,何婉碧立马尖叫着坐了起来。 “啊啊,疼!”她捂着嘴,懵懂的睁开了眼。 眼前站着老公和小叔,还有讨厌的私生女和一个倨傲的年轻人。 “老公。”何婉碧见到了主心骨,嘴一撇,嚎啕大哭,“呜呜呜,香香有危险,她的宝宝没有了……” 凌家瑞本来就烦乱,被她一哭,更添新愁,“嚎什么,不是没事了?”本来家里就乱成一锅粥,如今女儿也来添乱,他真是身累心累,分身乏术。 凌家祺见大哥大嫂都守着,自己乐得轻松。他找来俩护工,把顾晴抬进了一个病房,暂且帮她办了住院。 他对非墨说:“你今天先回白家吧,我守她一天。明天爸爸去接你,做完亲子鉴定后,这个女人和你就没关系了。” 123想当白家的女婿 上官驰把凌非墨送回白家,因为不想和她分开,决定再去找白老爷子杀两盘,没成想接到了上官南的电话。 凌非墨笑着往外推他,上官驰被她推着走,不放心的问:“你没觉得怎么样吧?” “我倒是担心顾晴会怎样。至于我,只要不是顾晴的孩子,那就万事大吉!”凌非墨开心的回答。 上官驰笑着摇头,她还真的是淡定。 “好啦,快回去吧,你都快成我们白家的儿子了,难怪你爷爷找你。”凌非墨嗔他一眼。 上官驰朗声一笑,“我想当的可不是白家的儿子。” 非墨掐腰在原地,“那你想当谁家的?” “我呀,只想当白家的……女婿!”说完,上官驰回首对她眨眨眼,快速的闪身跑开。 凌非墨嘟着嘴,看着他消失不见。最后扑哧一笑,欢快地跑进白宅客厅找爷爷去了。 上官南每天面对着儿媳的苦瓜脸,也是很苦闷的。谁能想到唐家说倒就倒啊。 唐副市长胆子大得很,为了向上爬,送出去的贿赂惊人。后来因为上了位,又开始收下面买官的人的钱,简直是一路走来黑到底。 如今,家产都封了,连老唐和唐娇的账户都被冻结,合着这亲家就是两手空空了。 庆幸的是唐娇有了孩子,这是唯一让老头子欣慰的地方。可是鸿鹄媳妇不买账啊,好好地一个儿子,娶了个啥都没有、还有出身污点的媳妇,她心里憋屈。每天板着脸,就像是欠她八个亿似的。吃饭都吃不消化,试问,谁整天守着黑脸能阳光灿烂的起来!唐娇也战战兢兢的,心情不好,又如何能生个健康的上官宝宝? 上官驰停好车走进来,老头子怎么还不消停。他都设计把唐副市长双规了,这家子还抱着唐娇不放,真相中这个女人了?呵。 上官南见到二孙子来了,老脸笑成一朵菊花,一层一层释放的都是开怀。 “阿驰,不是爷爷说你,不能总让我打电话叫啊。这是你的家,隔三差五的就要回来看看爷爷,一家人好好吃个饭,多好。”上官南语重心长的说。 上官驰默不作声,径自走至沙发坐下。 老头子叹口气:“你大哥要结婚了,必须立刻办。叫你来,是让你帮着准备准备。” 上官驰挺惊讶,抬脸问:“唐家不是出事了?”以你的性格,应该甩都甩不及啊。 上官南叹口气:“是出事了,但是……娇娇有了阿浩的孩子,不能拖。” 上官驰好笑的摸摸眉毛:“哦?也有了孩子?” 上官南错愕的看着孙子,这个也字,用的很玄妙。 “谁也有了?”他奇怪的问。 “没事。”上官驰才不会跟他八卦。 上官南静默半秒,打个哈哈:“哈哈,年前办喜事,来年抱重孙,这样也好。不过说起来,你也不小了,过了年也二十六……七了吧,也该打算一下了。” 上官驰垂首不语,懒得接茬。 “这样吧,爷爷还有几个老朋友,他们的孙女都挺不错的……” “不需要。”上官驰冷冷打断老人家的自说自话。 上官南被弄得没面子,却还是相劝道:“先别急着否定,你见见再说。说不定,真有喜欢的……” “我不稀罕。”上官驰再次打断他:“唐娇那样的,你还是留给上官浩吧。至于我的事不用操心。” 上官南嗔目结舌,被弄得一点脾气没有了。 上官鸿鹄的夫人走出来,见了上官驰倒没给脸色看,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唐娇追着走出来,手里捧着一碟子点心:“妈,您尝尝嘛,我做的可好了。” 上官夫人厌烦的皱起修的精细的眉:“不要这么叫我,我无福消受。以前叫我伯母也好,阿姨也罢,还是继续吧。” 唐娇尴尬的愣在当地,片刻就恢复自然,她挤出一抹微笑,端着碟子来到老爷子身边,献宝似的说:“爷爷,我做的点心,我以前经常给爷爷做,手艺老好了,您尝尝。” 上官南不悦的看了儿媳妇一眼,你再不喜欢,也不能当着我给孩子甩脸色看。 上官夫人装没看见,自顾自的端起佣人奉上的茶。不甩脸色,难道还笑语相迎不成,贪污犯的女儿,呸。 唐娇端着点心又来到上官驰身边,羞答答的说:“阿驰哥哥,你来了。你也尝块,不算太甜的。” “我不吃甜点。”上官驰看向上官南,见他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心里想笑。 上官夫人duang的放下茶杯:“唐娇,你爸爸在帝北坐牢,你就不想着去探望下,这是为人子女的孝道?” 唐娇捏着碟子的手轻颤,她探望什么,身无分文的祖孙俩,又能怎么样。要不是走投无路,她以为自己乐意这么巴结他们吗。 还有上官浩,本想着再和他滚一次床单,来个保“真”,可是该死的他说怕对胎儿不利,拒绝自己的求欢。那样的话,到了显肚子的时候就要抓包了。 所以,她才想着尽快结婚,至少到撕破脸的时候,她能赚个赡养费,到时远走高飞,改名换姓,又是骄傲的大小姐一个! 上官南把点心放桌上:“鸿鹄媳妇,话不能这么说。她爸爸已经被抓了,娇娇和老唐也没有办法。你呢,趁着阿驰在,商量下婚事要准备什么。阿浩忙,阿驰学校没开学,还是可以帮你的。” 上官夫人抿抿唇:“爸,我没想要办得这么仓促。我想,等孩子生下来后再办。毕竟唐娇家里出事,办喜事不好。” 上官南眯起眼,看向以前不声不响的媳妇,何时她也会反驳了?莫非,以为老头子退位,上官家就是她丈夫儿子的,就觉得她可以翻天了?哈哈、 “娇娇,不怕,有爷爷呢。”上官南看向唐娇,既然他现在骑虎难下,那就一条道走到黑。 他对上官驰说:“给唐娇在学校安排个职位,虽说,她要养胎,但是去学校也累不着。” 唐娇惊喜的看向上官爷爷,她能进帝都大学,以后还和阿驰哥哥一起工作?太棒了。 上官夫人脸一沉,老爷子什么意思,是在和自己唱擂台吗。 上官驰面色不变,“抱歉,学校暂时安排不进人。” 上官夫人嘴角涌上一抹笑,还是老二家的儿子给力。 上官南拉下脸,今天真是反了,一个两个都忤逆他。 “我不信偌大的学校,安排不下一个人!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开学后,娇娇就去学校。”老爷子捍卫自己的面子。 上官驰站起身,整整衣服:“学校目前只有一个席位,就是理事。开学后,您尽可以让她去学校任职。” “你、你,你什么意思?”老爷子气的脸发白。 上官驰摊手:“怎么成了我的意思,我是顺您老人家意,为她腾地方。” “你个混小子,我没说让你辞职啊!”上官南气的咳嗽,十个唐娇加上重孙也比不上这个优秀的孙子来得好。好不容易把他拉回上官家,他可不想为了不相干的人,再把人推出去。 “罢了罢了,我让阿浩想办法吧。”上官南叹口气,妥协了。 唐娇瘪嘴,幽怨的看着她的阿驰哥哥,为什么不答应嘛,差一点就要朝夕相对了。 “娇娇,那你去公司吧,每天和阿浩一起上下班,更增进感情。”上官南眼睛一亮,又想出更好的招。 上官夫人的眼剜向唐娇,这真是个搅家精。不满的眼神又在老爷子身上滑过,合着你拿上官驰没招,就可着劲欺负我们家阿浩。 上官驰才不管唐娇,她爱去哪去哪,只要不在自己面前晃悠就好。 “没事我就先回去了。”丢下一句话,上官驰迈步向外走。 上官南扬声嘱咐:“每天都回来一下,家里要办喜事,你别忘了!” 见上官驰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厅,上官夫人也跟着起身,似笑非笑的对老爷子说:“那媳妇也告退了。” 瞬间,厅里只剩下端着碟子的唐娇,和呆愣住的老头上官南。 唐娇舔舔嘴唇,一脸渴望的看着他:“爷爷,我真的可以去公司上班?” 上官南一拍胸脯:“马上就是我们家的人,那有什么难。你只要开开心心的,把我的重孙养好,那才是最重要的。” 唐娇:“……”她现在只想多捞点钱好不好。 上官驰坐上自己的车,就知道每次来都没有什么好事。真是耽误自己的时间,要不然看着自己的女朋友是多么开心。 凌非墨那边确实是很开心的。 白老爷子在看电视剧,凌非墨坐在一边编手工,两个人时不时就戏里的不合理情节还要讨论一番。 “哭哭哭,现在知道哭了,一早家里反对时,她干嘛去了?” “爷爷,人家也是为了捍卫爱情。” “我只知道,这叫没脑子。” “……”凌非墨无言,他说得对。 “这孩子也有点傻,他不要你了,你不会也不要他了!”看着电视里哭哭啼啼的女孩子,白爷爷又有点愤愤不平。 凌非墨边打结边点头:“就是,这个不好,还有下个嘛。” 老爷子附和:“对啊,也许下一个更好。” “什么下一个?”祖孙俩聊的热切,没注意段凛笑着走了进来。 白笑风见了段凛,笑着招呼他坐:“电视上的。你这个点不在医院,怎么有时间过来?” 段凛看了非墨一眼:“听医院护士说,上官医生在急救室出现过,就过来看看。” 凌非墨这才想起,帝天是段凛的地盘。 “上官医生,阿驰?”白老爷子看向凌非墨:“他去急救室干什么?” 段凛也看向她,凌非墨叹口气,先给段凛斟上一杯茶。她和爷爷在一起,都是自己泡功夫茶。 “凌香出事了,正好我和阿驰赶上,一起送她去医院。”凌非墨轻描淡写地说。 “哦。”那无所谓。段凛放下心,开始品茶。 段凛刚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放下茶杯:“非墨,我去急救室了,护士说不清楚,只说一个男人给输血的人办了住院。我过去后,发现是凌叔叔,他很着急,说是病人不见了。这事你知道吗?” 凌非墨怔怔的看他:“啊?病人不见了?” 病人不见了。是顾晴不见了吗? 她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来不及跟段凛细说,拨了过去:“爸?” 凌家祺果然很着急的在那边说:“真是气死。我一转身出去的功夫,顾晴醒了,结果偷偷溜了。他妈的,让我逮住,非得敲断她一条腿!” “什么,顾晴跑了?”凌非墨猛地站起身,再也淡定不了。她一跑,自己的身世就成谜,那可如何是好。 段凛紧张的看向她:“顾晴不是……”你妈妈么。 “爸,你别急,多派些人找找,嗯,她没钱跑不远的。”凌非墨安抚凌家祺。 挂断电话,她沉默的看着手机,顾晴,你真不是东西。 白笑风关心的问:“非墨,什么事,需要帮忙吗?打给一鸣,让他帮你。” 凌非墨摇摇头,缓缓坐下。她想了想,拨通了上官驰的电话。 上官驰一看来电,嘴角翘得老高,他的宝贝也舍不得自己了。 “墨宝,你也想我了是不是?乖,我更想你!” 凌非墨轻咳,掩住手机,摸摸呈现发烧趋势的脸,赶紧说正事:“上官驰,医院出事了。” “嗯?怎么。”上官驰的心揪起,因为非墨的声音里透着着急。 “顾晴,跑了。”凌非墨现在对上官驰是全心的信任。 上官驰皱眉:“你爸连个人都看不好?”太不顶用了。 “是吧。” “别急,我让沈择找她。”说完,上官驰笑了:“知道么,你打给我我很高兴。”凌非墨没说话,她在想,打给他是很自然就做的一件事情。 “交给我,她跑不掉。”上官驰冷笑,顾晴,你真的是作啊。关系着我家墨宝的身世,你就是藏在地底下,我也能把你挖出来。 凌非墨挂断手机,心里立马安稳了,上官驰就给她这种力量。 白笑风觉得这个名字很熟:“顾晴?” 凌非墨对爷爷点头。 “天嫒以前有个朋友,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不知和你说的,是不是一个人。”白爷爷随口说。 凌非墨惊讶的问:“姑姑还认识顾晴?哦,我是说,天嫒姑姑。” “嗯,可是,很久不来往了。我记得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个名字还不错,和那个女孩子不相配。”白爷爷回忆着说。 “为什么不相配?”凌非墨好奇。 “那个女孩子眼里都是算计,配不上这么清朗的名字。后来天嫒也觉得她为人有问题,就不来往了。” 凌非墨点头:“这个人是骗子。” “怎么是骗子?” 段凛这才插上话,从刚才他就急得要命,可是凌非墨放着身边的自己不求助,第一时间打给上官驰。 凌非墨咬唇,看向白爷爷:“爷爷,顾晴她一直以我的生母自居,可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什么?顾晴是你妈?也就是说,凌家祺和她真有一腿?”白笑风猛地一拍茶几。 凌非墨吓得连忙拉住爷爷的手:“没有,没有。爷爷,你先别生气,听我说完。” 白笑风哪里安静的下来,一把甩开凌非墨。 段凛帮着拉住老爷子:“您先别激动,听非墨说。” 凌非墨眼里浮上水气,就怕爷爷这样。 她小嘴一瘪:“她不是,她骗我们。我爸从一开始就没觉得和她有关系,可是因为我,他勉强认了。今天,验血时,发现我和她不可能是母女,所以,爸爸想等她醒了再追问事实,没想到,她逃走了!” ------题外话------ 章节取名废,亲爱的们可以无视。哈哈。 124兄妹变成表兄妹 段凛听到这消息倒没有多大惊讶,因为他对顾晴没什么印象。他只是看着老爷子,担心年纪大的人过于激动。 白笑风平复了些,听得很糊涂:“你是顾晴养大的?” “是吧。我车祸后没有以前的记忆了,据她所说,我爸以前不知我的存在。”凌非墨小脸一垮,对于凌非墨的过往,她一点都不了解,而且可想而知,不会太好。 白笑风骂道:“我就说凌家祺不是个好东西!也就天嫒这个傻丫头觉得他好。” 凌非墨看着爷爷,试探的问:“爷爷,天嫒姑姑是不是对我爸有误会?我听爸爸说起来,也很痛苦的。” 白笑风冷笑:“去他的狗屁误会。就他那个放浪形骸的样子,他会痛苦?骗鬼去吧。” 凌非墨讪讪的,可不是骗鬼嘛,她现在就是半人半鬼。 白笑风摇手:“诶,不是谈你的事吗,怎么又说到天嫒身上了。你说顾晴不是你妈妈,还是验血验出来的?” “是,今天给凌香输血,顾晴也查了血,是a型,爸爸是o型,可是,我和他们都不一样。” 段凛这时说:“那也不说明你不是顾晴的……” 凌非墨看他一眼,知道他也懂血型:“是的,也有可能不是凌家祺的。但是,我车祸那天,做了亲子鉴定,我和凌家祺是父女。而今天,顾晴这一跑,什么都暴露了,她是心虚才跑的。” 一提到车祸,白笑风就想起了依依,擦了擦眼角。 段凛感兴趣的问:“你是什么血型?” “b型。” 段凛惊愕了一下:“那,你妈妈只能是b型的,这得问你爸了。” 凌非墨苦恼的说:“我爸根本想不起来是谁。” 白老爷子嘲讽道:“哼,是女人太多了,不知道是谁。” 凌非墨无奈的看了爷爷一眼,他对凌家祺的偏见,可不是一日两日养成的。就说她吧,在没接触的时候,也对凌家祺没好感。 “现在的关键就是顾晴,只有她知道事情的真相。首先,这个人一定和顾晴私交甚笃,要不然不能把孩子托付给她。”段凛分析。 白一鸣夫妇下班回到家,看三个人神色凝重的聊天,段悠然来到爷爷身边坐下,开玩笑的说:“开讨论会呢?说说我听听,今天的命题是什么。” 段凛看了妹妹一眼,没作声。 白爷爷又是冷哼一声:“讨论负心男人的劣根性!” “咳咳咳……”白一鸣放下包,失笑的走过来,在段凛身边坐下:“爷爷,您这话题起的……让我不好说什么。” 凌非墨侧过脸偷笑,爷爷还是蛮有幽默感的。段凛食指挠了挠鬓角处,也忍俊不禁。 段悠然则摆摆手:“爷爷,您说错了,负心二字应该去掉。” 白一鸣和段凛品味一下这句话,白眼一齐飞向段悠然。老爷子反应有点迟钝,还在慢慢梳理。 凌非墨捂住嘴,眼里的笑意藏不住。但是,这时候坚定的支持大嫂没错:“悠然姐说的对。” 段悠然得意的摇头晃脑:“那是。你看,无论一鸣,还是我哥,算上上官驰,都是大男子主义,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凌非墨沉吟,想起上官驰对自己是很好,但也是让自己依附于他,骨子里应该是大男子主义,于是她点点头。 白一鸣站起身,走到段悠然身旁挤着坐下,头放在她的肩头,小鸟依人状:“媳妇儿,以后我就靠你了。” 段悠然身子一僵,抖了一抖:“那个,老公啊,你还是大男子主义吧!我绝对不会多说一句了……” 凌非墨笑倒在沙发上,段凛看她不再难过,也跟着微笑。 白一鸣抚抚衣袖,小样儿,治不了你。 他正色起来,问段凛:“到底什么事,刚才看你们很凝重的样子。” 段凛摸摸鼻尖,看向凌非墨,不知当说不当说。 凌非墨坐正身子,和段凛相视一眼,点点头。 段凛这才对白一鸣开口:“非墨的养母不见了。” “养母?那亲生妈妈呢?”段悠然插了一句。 凌非墨叹口气,此事真的是说来话长,可再长也得说:“悠然姐,记得我给你说过,我也是连环车祸里受伤的吗?那天我做完亲子鉴定,就出了车祸,醒来后就没有了以前的记忆。所以,一直以为顾晴是我的生母。” 段悠然问:“是和凌家祺的亲子?” “嗯。” 段凛想了想问:“你看过鉴定书么,rcp是不是99。99%?” 凌非墨笑:“段大哥,我只负责出检材,结果自然是凌家拿着。如果不是,现在我应该还在顾家。” 段凛也觉的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白一鸣这时候皱眉:“顾晴,好像听过。” 白笑风哼哼:“当然听过,你姑姑以前那个市侩的朋友。” “哦,她是非墨的养母?不见了,是什么意思。”白一鸣几乎没这么好奇过一件事。 凌非墨苦笑:“大哥,她一直说是我妈妈,可是今天才知道,她不是。我爸想等她休息一夜,再问她我亲生妈妈是谁,可是她竟然趁我爸不注意,跑了。” 白一鸣很惊讶:“有这事?那你怎么知道她不是的?” “今天在医院验血,非墨的妈妈应该是b型血。顾晴应该有个b型血的朋友,只有找到顾晴,才能真相大白。”段凛不忍凌非墨再说一遍,替她回答一鸣。 “姑姑就是b型血啊,她和顾晴也是朋友……”白一鸣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一句话惊呆了众人,白笑风慢慢的、慢慢的转头看向凌非墨。 白一鸣说出后,突然也看向非墨,难怪总觉得非墨面熟,莫非……他猛地一拍手。 “我立刻派人找顾晴,一定要逮住她!”撂下话,白一鸣起身去拿电话,准备动用自己的关系捉拿顾晴。他有点激动,手不停的抖,天啊,要是非墨真的是姑姑的…… 白笑风小心的审视着凌非墨的眉眼,以前只知道这孩子长得好,以为就是随了凌家祺,没想那么多。如今有了猜测,怀疑的火苗越来越高涨,他在凌非墨的脸上发现了不同往日的神韵,还真的和白天嫒相似。 白笑风伸出颤抖的手,抚向凌非墨的头,如果,如果她……真是天嫒的,那对于他该是何等的惊喜! 凌非墨被白一鸣的话彻底惊呆,她知道自己是白依依,这已经很惊人了,没想到有一天,她还有可能是姑姑的女儿,这才真是跌掉人眼镜。 段凛和段悠然兄妹则面面相觑,同样被这神转折打倒了。 看白爷爷和白一鸣团团转,段凛最先恢复冷静,他招呼白一鸣:“一鸣,找顾晴倒也不那么急,找到她,可以问出真相,但是找不到她,也有方法证明非墨和白家的关系。” 白家三个人大眼同时瞪向段凛:“什么方法?” “哥,你是医生,我们信你。”段悠然开心的揽住爷爷的手臂,另一只手越过茶几抓住凌非墨的手。 段凛微笑:“医学上不仅有亲子鉴定,也有亲缘鉴定。不是说只有父母子女才能做,祖孙、舅甥、甚至兄弟姐妹都可以。非墨和白叔叔提供头发或血液作为dna检材,就可以查出两人有没有亲缘关系。” 一语惊醒所有人,白一鸣立刻打给爸爸,让他快点回来。 白笑风伸出颤巍巍的手:“孩子,过来。” 凌非墨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坐到爷爷身边。 “好孩子,你受苦了。”老爷子摸着她的头发,想起自己命苦的女儿,眼泪滑落。 段悠然含着泪:“真好,我就奇怪为什么见到非墨有熟悉感,原来是这样。” 凌非墨嘴角一抽,嫂子,你见我熟悉,是因为我是和你亦亲亦友的依依啊,你可千万别搞混了。 “还不一定啊,只是怀疑,万一不是,那……”凌非墨颦起眉,万一是乌龙呢,爷爷会更失望,还不如一开始不说。 白一鸣走到非墨和爷爷的身后,拍着二人的肩:“不会,凌家祺和姑姑的关系,是有可能的。而且,血型对的上,长相对的上。最重要一点,你那设计天才,估计也是遗传姑姑的,你想想,凌家有一个会设计的人吗?”我们白家却有俩!如今,大概要有三个了。越想越兴奋,白一鸣终于解释的通为什么凌非墨和他家依依这么相像了。 凌非墨欲哭无泪,哥,我就是那俩中的一个!你和爷爷再这样猜下去,白依依彻底没有影了。 “非墨,打电话给你爸,我来问他。”白老爷子下了命令,第一次正式邀请凌家祺入白宅。 凌家祺接到这个电话,忘记了顾晴带来的憋屈,马不停蹄的赶往白家。 他踏进客厅,就被严肃的氛围感染了,面无表情的走过来。 “坐。”白家老家长沉声说。 凌家祺看看自己闺女,她愁眉深锁,被困扰的很厉害的样子,知道她是在为身世担忧,说实话,他更惶恐。 坐在单人沙发上,他两手合在一起,默不作声,不知天嫒爸爸找自己什么事。 白老爷子斟酌用词,良久对白一鸣说:“给他上茶。” 凌家祺受宠若惊的看着老爷子,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大年初一头一次。 “凌家祺,我一直很不欣赏你。”白笑风的开场白很不客气。 “我知道,我的表现不好,入不了您的眼。”凌家祺自嘲地说。要不然他和天嫒也不会吵架,他就不会喝酒,作出一系列事气她,以致两个人劳燕分飞,到最后天人永隔。 “现在,我也很不喜欢你。” 凌非墨垂眸,爷爷,您真是补刀能手,我爸的玻璃心要碎了。 果然,凌家祺被这直白的嫌弃给弄得尴尬异常。他的女儿还在呢,老爷子,我给您求饶了,给我来十块钱的好话? ------题外话------ 今晚先少发点。听从亲们的建议,今晚熬夜多写点,改成早上发!谢谢大家的支持哦! 125坏心的上官理事 白一鸣沉稳的做到自个儿媳妇身边,两口子不咸不淡的看戏,对于伤害过姑姑的人,不需要顾及他的情绪。 “我叫你来,只是通知你,非墨以后是我们白家的人,你就别想着让她回凌家了。”白笑风威严的说。这事不知道便罢,知道了还放外孙女走,那他就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 凌家祺眼皮打颤,有这样霸道的嘛,我的闺女,你说要就要了。虽然那个家乌烟瘴气,但,非墨终归是凌家人。 “不是,白叔叔,没有这样的。马上就过年了,非墨总要回大院过……” “就你家那个大院,我们非墨不能去。”白老爷子冷冷的截断他。 “怎么还不能去,那里有她爷爷!”凌家祺来气,当年就是他看自己不顺眼,如今,莫非是用女儿来报复自己? 想到这,凌家祺猛地起身,连门都没有。 “非墨,跟我回家,这个家太高贵,咱住不起。” 白笑风哈哈一笑:“她爷爷?真是可笑,那样的爷爷不配非墨叫他。当亲孙子害了亲孙女,她爷爷第一时间是来我们这里,求我们放过杀人凶手。” “有这事?”凌家祺惊讶的定在当场。 “所以我说你毛毛躁躁,脾气太急非良配。”白老爷子叹气。 凌家祺被这形容词弄得无所适从。 凌非墨这时候站起来,走过来拉着凌家祺坐下:“爸,先别急。您听爷爷把话说完。” 白笑风笑着看了非墨一眼,看,这就是白家遗传的家教,要是随了这个混蛋,还不把人给气死。 “处理顾晴的事,交给你了。你务必问清她和天嫒有什么秘密,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哪怕严刑逼供。” 凌家祺错愕的问:“她能有什么秘密,天嫒误会我,就是顾晴挑的。” “真的?”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问,这点好关键啊。 霍!吓人。 凌家祺看看他们,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善良的回答:“真的。顾晴不知跑去给天嫒说了什么,天嫒毅然决然的离开我,藏到了法国……” 白笑风看着墙上的油画,哽咽着说:“看来,是真的……天嫒,我的天嫒……” “什么真的假的,你们今天是给我打什么哑谜。非墨,还是你来说。”凌家祺这一天被搞得晕头转向,无从恢复清明的头脑。 凌非墨抿抿唇:“爸,我有没有可能,是你和天嫒姑姑的孩子?” 凌家祺苦笑:“傻孩子,怎么可能,天嫒没跟我说她……”他顿住,仓皇的看看白老爷子,再看看凌非墨。以白天嫒的傲气,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是怀了身孕,也不会选择告诉凌家祺。 他眨眨眼,看着凌非墨,似是要在她脸上找寻什么。良久后,他一脸惊喜的拉住女儿的两条胳膊,“这么说,顾晴养大的是天嫒的女儿!你是天嫒和我的女儿!我真不敢相信,老天爷对我这么仁慈。” 凌非墨被他的激动感染,唇角勾起微笑,她也心花怒放。如果这是真的,比起顾晴来,她当然愿意做姑姑的女儿。 白笑风这时冷冷的插话:“老天才不会对混蛋仁慈。非墨是我们家的女儿,你就别妄想了,除非……” “除非什么?”凌家祺这时候被喜悦冲昏了,迫不及待的问。 “除非你让天嫒复活!”白笑风恨恨的说。 凌家祺像是中了一枪,身子摇摇晃晃,凌非墨赶紧扶住。 白一鸣坐过来安抚爷爷,斜睨了凌家祺一眼:“这些先别论。目前最重要的,第一,是找到顾晴,第二,是让非墨和我爸做亲缘鉴定。” 凌家祺第一次听闻还有亲缘鉴定:“这能验出吗,舅舅和外甥女不远一层?” 段凛淡然的为他解惑:“医学发达,这都不是难事。天嫒姑姑不在了,只能做亲缘。伯父不行,还有爷爷,一鸣也是可以的。” 凌非墨咬着嘴唇,哥哥瞬间就变成表哥,好难过。正在她难过的时候,手机突兀的响起,众人紧张的看过来。 她下意识的点开接通。 上官驰清冽不失温柔的声音传来:“墨宝,顾晴的踪迹查到了。” 凌非墨打起了精神,称赞了一句:“办事效率好快啊。她藏到哪里?” “监控上显示,她在医院门口打了一辆出租,到了一家小旅馆。一个小时候,有人来接她,顾晴在旅馆外上了一辆车。然后这车把她送到了机场,目的地是乾城。”上官驰穿上外套,准备去白家。 “去了乾城?这么快。”她失声复述了一遍。 凌家祺听到,连忙说:“是顾晴吗?她竟然这么会儿功夫就逃到了乾城,我还真不能小觑这个女人。” 凌非墨点点头,继续和上官驰通电话:“去了乾城,人海茫茫抓她就困难了。” 上官驰笑:“一点不难,乾城的监控我也拿得到。你别忘了,我有个很好用的沈队。” “哈,太好了。”凌非墨由衷的对上官驰感到佩服。 “所以说,别乱想,万事都有我。我这就过去陪你,乖。”上官驰拿起车钥匙,潇洒的拿在手上晃着走向自己的座驾。 挂断手机,凌非墨笑看着众人:“顾晴逃到了乾城,但是阿驰有办法逮到她。爷爷,您别担心了,马上就会真相大白。” “那个坏女人,真该下地狱!”段悠然义愤填膺的说。 “捉住她,问清事实后,她会知道等待她的后果是什么。”凌家祺也咬牙切齿。天嫒的女儿被自己冷落了十八年,想想就心痛。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顾晴这个贱人。 顾晴直到坐上飞往乾城的飞机,这心才放回了原处,一直提心吊胆的她,就怕在帝都被凌家祺逮住。 她哼了一声,幸好老娘留有后手。 她先打个出租,找了一家便宜旅馆藏起来。然后打给祁峻,让祁峻派人接她走。 祁峻在电话那端失笑:“你、让、我、派人接你,你有没有搞错?” 顾晴咽咽口水,对这个二少她还是有点惧怕的,但生命攸关,她必须勇敢:“是的二少,您必须把我救出去。否则……” “否则什么?”祁峻阴狠的问。 “没什么,反正我是知道一点事情的,大少应该很感兴趣。”顾晴知道自己是在与虎谋皮,但是事情紧迫,她除了这招别无他法。 祁峻本是祁家大少,没想到,突然蹦出了私生子大哥,一下子变成了二少。 “哼,你在威胁我?你可别忘了,当初你走投无路,是谁给了你工作!”祁峻沉下脸,这个女人真他妈作死。 顾晴语结,可还是呐呐的反驳:“你给我工作,也是让我帮你办事……我为你可是做了伤天害理的大事。” “不是给了你一张支票?” 顾晴撇嘴,那点怎么够。她急于离开帝都,不想再和他说闲话,一狠心说:“你把我接走,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绝不含糊。别说给大少下不孕药,就是杀人我也做!” 祁峻在电话那头考虑,帝都他有人,送她上个飞机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可是以后就有了一条忠心的狗,倒也划算。 “地址。” 顾晴心里高呼万岁,手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我现在旅馆,帝仁路250号……” 祁峻想要挂电话,顾晴大喊:“二少,等等,我去了乾城,住在哪里?” “到时你就知道了。”祁峻懒得再和她废话,妈的,看爷心情好坏再定。 顾晴于是再次回到了乾城,祁峻本想找人把她做掉,思来想去,觉得这是多事之秋,先沉沉。于是安排顾晴去学营养学,专门研究食物相克性,将来好伺候老爷子。 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顾晴,简直不能太满意,她认为帝都的人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到她。 上官驰接到沈择的汇报后,对祁峻的行为很生气。他冷笑一声,打给祁峰。 祁峰接到上官驰的电话,有点吃惊,在电话里笑着调侃:“以为是做梦,上官理事竟然会主动打给我。” 上官驰声音一如见面时的冷:“废话不多说。你想知道,祁峻那时找我做什么对吗?现在我告诉你,他找我做你们家的家庭医生,三个月内把你爸弄成自然中风,还要把罪名加在你们小公馆上。” 祁峰被这消息砸中,一直想查的事,这么简单就不劳而获。他愣了愣,干干的问:“你告诉我,是不是有所求?” 上官驰轻笑:“是,祁峻惹毛我了。我想,对付他还用不到我出手。当然,你可以选择无视。” “怎么可能,看我弄不死他!”祁峰恨恨的说,然后语气一转,好奇地问:“他一直没出乾城,怎么惹到你的?” 上官驰在老板椅上一转:“看他不爽。” “……”好吧,您是理事,又是天才,您老厉害。 挂断电话,上官驰立刻下另一个命令,让沈择把顾晴弄回来,交给他来逼供,凌家祺估计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接下来,就是和墨宝一起等待dna结果。至于祁峻和祁峰会斗成什么样,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题外话------ 熬夜多写了3000,为了亲们的早更要求。努力倒过时差来,字数少,不要嫌弃哦! ps小逸的文文,进了征文,过不久要票选个人选项,看到的亲,到时给小逸投上宝贵的一票,谢谢哒!五星评价票很珍贵,谢谢大家宝贵的一票! 126真相大白 顾晴捞着手包从营养师培训班走出来。现在不用伺候人,还有钱拿,简直不要太爽。营养师速成要两个月,她暂时租了一套小居室,等结业就可以上岗,到时她就是乾城祁家的营养师啦。 她一边扭着小碎步,一边暗暗得意,凌家祺现在该是如何着急的在帝都找自己?活该,你就在那翻天覆地的闹腾吧。转念又奇怪,他是如何起疑的,自己没露什么马脚啊。 来到一个拐弯处,顾晴过马路,对面就是她租住的一室一厅。 红绿灯交替,行人交织。一辆丰田suv在顾晴身边停下,几乎没做任何停留,车子就呼啸着开走,再看向路边,却已经没了顾晴的身影。 顾晴直到被人架上车,还没回过神来。 走着走着路,就腾云驾雾一般上了车。两个戴着黑墨镜的男人,一左一右坐她身边,开车的是一个高大的黑衣男人。 她这才开始感到害怕。 搂紧腕上的小包,尽量瑟缩自己的身形:“大、大哥,我、我是个穷人,没什么钱的。” 三个男人都没理她。 顾晴觉得头皮发麻,自己……不会被人绑架了吧? “喂,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们、你们不要乱来。”顾晴的话本该义正言辞,可是因为变了腔的声音,显得一点底气都没有。 开车的男人抬抬脸,在后视镜里看看她:“给她贴住。” 顾晴错愕的怔住,贴住什么?狐疑着,就见左侧的黑墨镜,从兜里掏出一卷黑色胶带,“刺啦”一声展开一大段,然后右手使劲一扯,胶布硬生生的断开! 顾晴一颤,这臂力……拧断她的小脖子也不在话下吧。 黑墨镜把盘带塞进口袋,两手拿着扯下的一段,转脸看顾晴,快准狠的给她贴在了嘴上! 顾晴想要骂街,可是哼哼半天出不了声。该死的,说要贴上,就是封住自己的嘴啊。那你不早放屁,直接说我闭嘴多好。 车子径直上了高速,顾晴眼睛睁大,心里越加惶恐,这些人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卖到穷乡僻壤,给那些老光棍当媳妇,她就想跳车! 开车的人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这时候轻蔑的说了句:“不会卖了你,你没那么值钱。” 顾晴敢怒不敢言。 车子是跑长途,顾晴渐渐眼皮打架,可是不敢睡。就这样在闭上眼五秒、立刻睁开两秒的情况下,难受的到达了目的地。 黑衣男人把车停下,当先开门下车,关门声让顾晴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她忙不迭的看向窗外,更是吓出一身冷汗。 帝都警察总局。六个烫金大字,明晃晃的闪到了她的眼。 她不敢置信的想,以为绑票,却是被抓到了警察局,还是帝都总局? 左侧的黑墨镜毫不犹豫的撕下顾晴嘴上的胶布,粘带着汗毛,让顾晴疼出一个心火! 他把胶带随手放进车后背,打开门下车,然后伸手一下子把顾晴拉出来,拉的她一个踉跄。另一个黑墨镜紧跟着钻出来。 “你俩把她带到审讯室,我来会会她。”黑衣男人吩咐完走进了警局。 顾晴腿都软了,现在不用胶布,她也说不出一句话。 审讯室,一张桌子,两张椅子。顾晴被强制的按在里面的椅子里,然后俩黑墨镜目无表情的守在门口。 就在她觉得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以后,门终于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便衣的男人。他身材高大,五官平凡,面上带着一股狠戾。 顾晴看着面熟,猛然想起,这人在星巴克里见过,当时就是他把自己吓跑的。原来真是警察。 俩黑墨镜向他敬了个礼,纷纷走出去,把门带上。 顾晴咽咽吐沫,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长官,我、我没犯罪,你、你抓错人了。” “请叫我沈队。”男人一本正经的说,坐在顾晴对面的椅子上,两人隔桌相望。 他摊开记录本,写下年月日,放下笔开始审视这个女人。 草,这么个不起眼的女人,竟然敢冒充大嫂的妈,真是不想活了。难怪boss怒发冲冠,真是为红颜啊。 “真的,我、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我没犯……” “闭嘴!”沈队暴躁的一声怒喝,像是一声惊雷,炸的顾晴“罪”字在嘴边吐不出咽不下。 不过这个声音……顾晴壮起胆子,偷瞄了沈队一眼,原来,车上发命令的也是他。 沈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顾晴被他看的发毛,头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挨到了桌面。 “姓名。”沈择开始笔录。 很小声的回答:“顾晴。” “年龄。” “嗯,四十五。” “还用想?” 顾晴忙不迭的摆手:“不是,不是,我在想现在快过年了,应该长了一岁。” “学历。” “高中。” “几岁生的孩子?”沈择神转折的问了一句。 “啊?”顾晴明显的一愣。 “一般来说,生育这事,尤其是独子,年龄记得都很清楚,像你这么大吃一惊的,我在怀疑,你是不是生过。”沈择记下一笔。 顾晴心里打突,连忙辩解:“长官,你问的问题差别太大,我是没转过弯才愣住的。四十五减十八,二十七岁生的嘛。”她干笑一声。 “孩子性别。”继续查问。 “女孩。” “年龄。” “刚说了,十八岁。”顾晴浑身不得劲,老问这些没营养的。 “确定?” “我自己生的孩子,我能不知道。”想了想,顾晴摆手:“不对,过完年,十九了。哦,那么我生她时是二十六岁,对对,是二十六岁。” 顾晴伸手抹抹额头。 “你在心虚吧。”沈择突然抛出这么一句。 “什、什么?”顾晴被沈择的随时转折弄得精疲力尽。 沈择好整以暇的说:“心理学上,一个人说完慌后,会出冷汗,下意识地就会用手去擦。” “哪有,我、我心虚什么!”顾晴勉强的反驳一句。 “孩子的出生年月日,在哪出生的,哪家医院?”沈择又给转了回去。 顾晴张大嘴,绞尽脑汁的想,顾非墨报户口填的年月日是什么来着?她从来没给顾非墨过过生日,谁知道是哪一天。这些资料她没想到有一天会被问到,就连凌家来人让做亲子鉴定都没问,有户口本就是了嘛。 在哪出生的?能不能说是家里? 哪家医院?能不能说是在家里? 顾晴的脑子急切的转啊转。 “编好没?”沈择懒懒的看着她,头一次好脾气的等着犯人酝酿。 “长官爱说笑。”顾晴挤出一抹惨兮兮的笑,再次擦擦额头。 “快说!”沈择突然提高声音,吓得顾晴又是一哆嗦。 “我在家里生的,当时,羊水破了……” “哈哈哈哈!”沈择把笔一扔,双手环胸,“gameover。和你这种蛇蝎女人说话,浪费我的办案时间。” 顾晴呆住:“什么意思,我,不用说了?” 沈择从记录下拿出一份资料,a4纸打印的一沓。他扬着纸,冷冷笑着:“是不用编了。你想说,老子还懒得听。” “啪”,资料扔在顾晴面前,“自己看!” 顾晴颤抖着双手,拿过这沓纸。前几页打印着顾非墨的所有简历,以及成为凌非墨后的所有情况。 后面答应的却是自己从有户口以后所有的档案,出入境资料,还有生活状况。她的手发凉,出入境记录几个字,格外刺眼,让她脑海里一片空白。 “顾晴!”沈择一声暴喝,她手里的资料吧嗒落在地上。 “自己招还是让我动私刑?”沈择按得关节咔咔作响。 顾晴下巴一缩,身子向后躲了躲,依然嘴硬的问:“招,招什么啊?” “出入境记录,解释一下。如果我没算错,出境那年你应该正好怀有身孕,请问,你一个孕妇去法国干什么?回国时是一个月后,入境记录是你带着一个一个月大的婴儿。请问,如果这是真的,那你就在临盆时坐的飞机,航空公司竟然允许你上机,你觉得这是不是笑话?” 顾晴被说得哑口无言。 “说吧,孩子是谁的,为什么你又能带着回国?我的耐心用完了,顺便说一句,我在热带雨林待过,曾赤手空拳打死过一条蟒蛇。”沈择淡淡的说。 顾晴惊恐的看向他的手,厚重的老茧遍布,她突然相信他的话,因为,她感到了压抑。可是,她招了,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 “长官……我,我会怎么样?”顾晴期冀的问。 沈择耸肩:“有人报案,说你偷别人孩子,只要你解释清孩子的来历,我们警察就不参与。” 顾晴垂下头,眼睛乱转,只要警察不抓她,她就有可能再跑,到时找祁峻帮忙,她就自由了。 得,说就说,反正孩子也卖给凌家祺了,自己守下去也得不到好。只是便宜凌家祺这个混蛋,还有那个小混蛋,没想到会有让她身份大白的一天。 “长官,我说。”顾晴前思后想,下定决心。 沈择点头,还算上道。 “不过,长官,我……我说了能寻求警方帮助吗?”顾晴斗胆提出要求。 “你想要什么帮助?”沈择真想一巴掌撂过去,这女人真她妈欠揍。 “我没有犯罪,就是说没有偷别人孩子,我想请警方保护我的安全。”顾晴越想越觉得可行。 沈择被气笑了,“来人!” 顾晴吓得站起来:“做什么?长官。” “不跟你废话了,直接押进监狱。你这种人我见多了,爱说不说,直接按罪名逮捕。” 顾晴一下子按住他的手:“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种人就不能给她客气。 “长官,是凌家祺告的我吧?”顾晴再问一句。 沈择只是回以一记眼刀,连话都懒得和她说了。 顾晴咬咬嘴,讪讪的笑:“当我没问。呵呵。除了他应该没人知道。是,非墨不是我的孩子,她是我收养的。” “收养?专程坐飞机去法国收养一个孩子?哎呦,那你可给我打听打听,我也想收养一个,去了就能抱着回来,还不花钱……”沈择故意说着风凉话。 顾晴头疼的看着这个警察队长,这人真不好弄。 “孩子生母是谁?”沈择话锋一转,直切正题。 “……是我的朋友,她去世前托付我带回国。”一咬牙,顾晴说出心里埋藏了十九年的秘密。 “她是谁?” “白天嫒。” “她为什么要给你孩子?” “我去看她,她正好临盆,却难产……” “你抱走孩子,后来呢?”沈择不知道白天嫒是谁,他是奉boss命令问出真相就好。 “我把她火化,骨灰留给了她的邻居,拜托他通知帝都的家人。然后,等通行证期满就回国了。”顾晴想起这幕,心里还有点不舒服,想起那个惊才绝艳的女人,生命一点一点消逝,她就觉得心里冷飕飕的。 “她托付给你孩子时,没说孩子生父是谁?” 能不说吗,白天嫒让把孩子带回帝都交给凌家祺,可是她又不是吃饱了,才不干这么乐于助人的事。 当时她是故意去给白天嫒添堵的,没想到赶上这么一茬,真是老天有眼!当时她灵机一动,就想了这么一出,把孩子据为己有,把她养大再去敲诈凌家祺一笔。 计划一步一步实行,一开始凌家祺说什么不相信,他想不起来何时跟顾晴有过亲密,但是*裸的亲子鉴定啊,哈哈哈,顾晴笑得合不拢嘴。熬了十八年,把孩子卖了一个好价钱,还让白天嫒的心愿达不成,又让凌家祺心里添了不爽,简直是一石三鸟! 可惜,不知哪个环节出错了,让凌家祺揪住不放。罢罢,说了就说了,这样应该让他更难受吧,只要他难受,她就舒服。 “说了。” “那你为什么不找孩子父亲,反而自己抚养?” “……”我能说这叫卧薪尝胆吗。顾晴不敢说。 “那时你就想赖上孩子父亲,好等孩子大了做亲子鉴定,这样你渔翁得利?” 顾晴真想拍手称赞,长官,你的推理太给力了。可是她一脸受伤的表情,幽怨的说:“十八年啊,我渔翁得利也太久了。”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沈择接的相当麻利。 顾晴闭嘴。 沈择基本都明白了,拿起记录本,掏出录音笔,剩下的就不归他管。 见沈择起身走,顾晴着急的喊:“长官,你走了,那我怎么办?” 沈择露出森森白牙,回眸一笑:“你可以进监狱了。” 顾晴拍桌而起:“你不是说,我说了就没事?” “你没犯罪当然就会没事。但是,你现在犯了欺诈罪,不好意思,我救不了你。”沈择真的遗憾的摊摊手,这表情怎么看怎么都欠扁。 顾晴呆呆的瘫在椅子上,她,要坐牢了? 凌非墨第一时间看到了口供和录音,当然是沈择送去的。 她和白展越的亲缘关系,今天也出结果。所以,白家坐了满满一堂。 沈择在白宅门口,把供词复印件和录音恭敬地交给上官驰,伸长脖子就向里看。 上官驰轻咳一声,沈择连忙嬉皮笑脸的挠挠脸:“boss,我大嫂呢。您知道,我以前在部队,后来干佣兵,再到现在当警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哈哈。” 沈队在警局是活阎王,可是见了上官驰就像家犬,高兴了也要摇尾巴的。 “看在你眼光还不错,我就不计较……你可以走了。”见他还往里看,上官驰下了逐客令。 沈择撇撇嘴,真小气,见都不让。他食指中指并拢做了个敬礼,坐上警局的车,二话不说的开走。 上官驰拿着证词,嘴角微勾,走进白家。 凌家祺自己看证词,白家一家人和凌非墨一起听录音。 在看到白天嫒难产时,凌家祺的眼泪潸然落下。拿着证词的手,不听使唤的颤抖,心隐隐作痛。 录音里,沈择问孩子的生母是谁,顾晴回答:“白天嫒。”,这句话让白家人的手都攥在一起,段悠然更是紧紧的搂住凌非墨的肩。 段凛飞车赶到的时候,白家一家人正都哭的稀里哗啦。他的妹妹和凌非墨抽泣的一左一右偎在老爷子身前。他惊讶的看向一脸沉痛的上官驰,这是怎么了? 上官驰抿抿嘴,下巴指指录音笔和那份证词。 段凛把结果给了白展越,自己拿起证词看。越看越是怒火中烧,顾晴这个女人,太恶毒了。 白展越这会儿已经不看重结果了,非墨是妹妹的女儿,几乎毋庸置疑。他拿出亲缘鉴定书,递给白一鸣。 白一鸣展开,一点一点向下看,上面白纸黑字证实了爸爸与凌非墨有血缘关系。 他霎霎眼,眨掉升腾的水汽。非墨,是姑姑的孩子,他的姑姑,竟然留下了一个孩子。 白笑风抚着凌非墨柔软的头发,天嫒有后,他做梦也不会想到。 凌家祺这时猛地站起身,脸上的泪痕被他无所谓的一擦。来到上官驰面前,他诚恳的说:“阿驰,谢谢你为非墨做的一切。我,和天嫒,都会感激你。” ------题外话------ 感谢榜:一棵甜甜菜亲投了4张月票、cpp9投了1张月票、13983998543宝宝的五星评价、aa123aa123aabb亲投了1张月票、雪玥凤亲爱的五星评价、i梦萦的五星评价,谢谢你们的支持,好兴奋!不过潜水的亲,你们辣里去了? 127一起去法国 凌家祺语气真诚,但是脸上多了一种说不清话不明的沧桑感。官驰听着有点像托孤的味道。 凌非墨轻试眼泪,也帮爷爷擦干:“爷爷不要伤心了,姑姑如今终于可以瞑目,应该高兴。” 白展越朗声笑道:“非墨说的对,掩藏十八年的秘密得以重见天日,是该庆祝。可是,你可不能再叫姑姑了,还有我们,都要改口。” 凌非墨僵住,改口?可不可以不要啊。 叫惯了的爸妈,现在要管他们叫舅舅舅妈;爷爷改为外公;哥哥嫂子则变成表哥表嫂……她实在是有点接受无能。 虽然,成为姑姑的女儿也不错,可她还是想做白依依。 她为难的在众人脸上一一划过,却看到一对对期盼的眼神,这让她无从开口。 上官驰暗暗叹气,只有他懂凌非墨现在的犹豫不决是为什么。 慢慢的走到非墨身边,他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给她点力量。 凌非墨转头看他,上官驰温润一笑,看向众人:“非墨是老爷子的外孙女,叫外公很正常。但是天嫒阿姨已经去了,您对外怎么解释?为了她的闺誉,还是不要对外公开好。” 凌家祺脸色灰败,都怪他。要是他不气天嫒,顾晴就不会趁虚而入从中使坏,天嫒也不会一气之下怀着身孕走人,最后闹出这天大的谎言,让两人爱的结晶受了十八年苦! 段凛看着二人金童玉女般的站在一起,亲密携手的样子,就觉得心里好苦涩。 白一鸣和媳妇对视一眼,忍不住开口:“那你有什么主意?” 上官驰使劲捏捏凌非墨的手:“伯父可以对外宣布,认凌非墨为女儿,这样她依然是白家人。”同时,他的墨宝就可以依然喊爸妈,叫哥嫂,哦对,还有最最亲密的爷爷。 段悠然抚掌想赞同,但突然找到其中的不妥,为难的说:“那姑姑岂不是很可怜?她应该也想非墨叫一声妈……” 凌非墨听到这里,难过的转身,仰首霎掉眼里的雾气。 上官驰摇头:“你不懂,身为父母,只要看到子女幸福,他们就安慰了。非墨可以去天嫒阿姨墓前上香,在那里陪她说说话。如今非墨身世大白,最高兴的应该就是她了。” 凌非墨捂住嘴,一串眼泪滑落,姑姑好可怜…… 白老爷子沉吟良久,终于缓缓点头:“阿驰说的有道理,可怜天下父母心。天嫒未婚生女,我们还是留给她一方清静。只要非墨幸福,天嫒也安心了。” 上官驰在凌非墨想要情绪激动时,把她搂进怀里。温暖熟悉的怀抱,让凌非墨更是悲从中来,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为姑姑悲伤,为自己哀叹,更为这个被自己占了身子的小表妹感到酸楚。她是最无辜的人,亲生妈妈素未谋面,却被恶毒的女人抱养,受了十八年的苦,在即将见到光明的时候,又因车祸离去。 上官驰觉得心抽痛,轻轻拍着凌非墨的背,在她耳边柔声劝:“不要难过,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别哭哈。看看你爸爸,我觉得他有点反常。” 这句话成功转移了凌非墨的注意力,她不好意思的抬起脸,看着上官驰肩头湿湿的一片,赦然的说:“弄脏了。” 上官驰失笑,“眼泪怎么会脏,它是情感之水。” 凌非墨红着眼被他逗笑,再次试试眼睛。 她走向凌家祺,看着爸爸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依偎到他怀里:“爸,你没有对不起姑姑,对得起你们的爱情。姑姑勇敢的为你生下孩子,也是另一种对爱情的忠诚。你们都让我觉得骄傲。” 凌家祺被女儿这么一说,瞬间热泪盈眶。 吸吸鼻子,故作开朗的说:“我早就说过,不可能有别人的,哈哈,这下验证了吧。你爸爸我,为你妈可是守身如玉的。” 白老爷子冷冷哼一声,就算如此,他也是罪魁祸首。不为了躲开他,天嫒就不会离开帝都,后来也就绝对不会出事。 凌家祺轻轻推开女儿,眷恋的为她理理长发:“你……听外公的,就留在白家,还有阿驰也在,我就更放心了。” 凌非墨一惊,紧张的问:“你干嘛去?” 凌家祺凄然一笑:“我想去你妈故去的地方走一走,在那里陪陪她。” 白家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凌非墨皱起眉:“你也不知道在哪里啊?”他现在这种情绪,让人不放心。 白展越这时候走过来:“我知道,是我接她回来的。” 凌家祺桃花大眼闪光:“麻烦大哥给我个地址。” 凌非墨担忧的看看老爸,求救的又看向上官驰。 上官驰想了想:“我和非墨陪你一起?” 凌家祺哂然一笑:“哪里就用你们陪。我早就想离开帝都了,要不是有这个女儿,我兴许四海为家也说不定。” 凌非墨嗔怪的说:“爸,你和西米叔叔还真像。他也对帝都厌倦了,想出去走走。你们俩虽说见面就吵,但是终归还是有共同点,相处久之,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凌家祺啐了一口:“那个外国佬,谁跟他做朋友。” 凌非墨眼睛一转,突然计上心来:“爸爸,不如您和西米叔叔结个伴,一起去法国好不好?我想,姑姑见到你们俩和好,会更高兴。” 白一鸣在一边笑着附和:“西米叔叔要是知道他的徒弟是姑姑的孩子,那表情一定很精彩。” 凌非墨脑补那种情景,扑哧笑出声。 “哥,打电话,让西米叔叔过来!就说,有人自愿陪伴他旅游。” “你敢!”凌家祺眼一翻,就想急眼。 白一鸣拿出手机,作为一个霸道总裁,他最听不得威胁。段悠然扭过脸偷笑,为凌家祺默哀,我老公岂是被人吓大的。 “西米叔叔,我是一鸣。是啊,今天休息……您现在来我们家,大家一起聚聚。对啊,就是有喜事。来不来?非墨也在。哈哈,好,就等您。”白一鸣慢条斯理的收起手机,满意的看见凌家祺咬牙切齿的样子。 嘁,谁care!即使你为姑姑蹉跎了光阴,也不能抹杀你年轻时犯的错。 凌非墨有点恶作剧后的调皮,悄悄移动自己的身体,躲在上官驰的背后。上官驰自然而然的护住她。 白老爷子让佣人备饭,对于西米,他还是很喜欢的。哼,要是天嫒喜欢的是西米,现在一定幸福到爆,和非墨一家三口在设计界就是个神话家庭!三个设计天才,多么星光闪耀。哦对,还有他的依依,四个天才! 老人家忘了,没有凌家祺,何来的凌非墨呢,哈哈。 西米带着果篮来到白家,怕触景伤情,他已经很少来白家了。这次一鸣找他,一定是有好消息,而非墨也在,莫非是非墨品牌大卖的事? “西米叔叔,好几天没见你了。”凌非墨挽住他的胳膊,小女孩儿似的摇了摇。 “可不,就连店里都很少去,一鸣给你的工作很多吗?”西米见到这丫头就笑。 白一鸣摆手:“可不是我。她的业余时间都在为某人做手工……” 刷刷刷的眼刀一道道刺向上官驰。 上官驰从容的站在那里,自若的接受着不友好的眼神,一一回望过去。怎么,就是我把她全部的时间都占了,你们又能奈我何? “大家都站累了,坐下说说话,我去给你们泡茶。”凌非墨扶着老爷子坐到平常惯坐的大沙发上,翩翩的走向小吧台。 老爷子都转移阵地了,其余的人自然跟上,环坐在茶几周围,等着凌非墨泡好茶。 “我去帮她,你们请便。”上官驰也来到吧台,看凌非墨行云流水的演示茶道。 她微微垂着头,认真的查看一个个茶盒,决定给他们泡冻顶乌龙。 上官驰轻声问:“需要我做什么?” “你帮我烫壶?”凌非墨故意难为他。 上官驰撩起袖子,兴致勃勃的问:“怎么做?” 凌非墨笑:“还真的感兴趣啊,那我教给你。” 于是,非墨耐心的给他讲,泡茶之道。 上官驰点头记着,原来泡茶前,要先把烧开的水倒进壶内烫一会儿,再把杯子烫热,提高器皿的温度,才使泡出好喝的乌龙茶。 他选用了宜兴紫砂壶,杯子则选了一套白瓷杯。凌非墨按住他的手,“人多,换得慧壶。” 老爷子白笑风支着耳朵听着,这时候诧异的回过头:“非墨也知道得慧壶?” 凌非墨微垂的眼睫轻眨,慢慢抬起脸和上官驰对视,咬咬嘴唇。对啊,以前没有这么多人,所以得慧壶一直无用武之地,她是白依依当然知道家里有。 “嗯。”非墨没再言语,拉开放器具的玻璃,拿出里面藏得最深的得慧壶,递给上官驰。 老爷子捋捋胡子,老怀大慰的说:“不愧是我们白家的人,和依依一样博学!”他以为非墨天天给自己泡茶喝,应该是偶然看见的。 上官驰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始终没说出口。 西米听完事情的经过,眼睛都直了,这是天方夜谭吗,为什么凌家祺配有天嫒生的孩子? 他看向凌家祺的目光像是淬了毒,恨不得以身代替。 难怪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和凌非墨很亲,原来是这样。可是自己的小毛病,非墨是从哪里得知的呢?天嫒和她没见过面,真是让人惊讶啊。 “西米叔叔,喝茶。”凌非墨给西米奉上清茶一杯,打断了他的疑虑。 “爸爸想去法国,西米叔叔要不要一起去散散心?” 西米刚举起白瓷杯,听闻此言手一晃,茶水晃出,滴到手背上,他烫的连忙放下。 凌非墨焦急的起身查看:“有没有烫着,怎么这么不小心嘛。” 西米笑着吹了吹:“哪里就有事了,几滴水,你看,连红都没红。” 他只是受了惊吓,没拿稳而已。 “以后这种惊悚的建议,非墨最好不要给你西米叔叔提,我可受不了。”他斜睨向凌家祺,鼻孔几乎朝天。 凌家祺愤愤的看过来:“嘁,谁稀罕和你一起!你歇歇吧,天嫒才不会想见到你。” 西米听不得这句话,他一拍茶几:“我还不信了,凌家祺,我还非得跟你去了!” 白一鸣和段悠然面面相觑,上官驰和凌非墨也被这意外之喜惊到,段悠然说:“西米叔叔,你可不要后悔啊。” 西米眼一睁,手在胸口一拍:“我能后悔?笑话,我早就想去法国了,虽说和这个讨厌鬼一起去,不太美好,但是这个混蛋早就该补上这一趟,我算帮天嫒完成心愿吧。” 128顾晴,我看不起你 凌家祺把建筑公司交给女儿,凌非墨小嘴一撅:“爸,您是去找姑姑的回忆去,不是要移民不回来。我学习的是设计,您让我搞建筑,难为我是不是?” 凌家祺笑,他真的想在那里住一阵子,虽然真的不放心闺女。可是女儿说的在理,他皱起眉头。 凌非墨挽住他的胳膊,软糯的说:“爸,公司我先帮您打理可以,但是,您必须尽快回来,我不想你不在身边。您能去寻找姑姑曾经生活的点滴,她在天之灵就会很欣慰。” “傻丫头,还叫姑姑,真把自己当白家人了!”凌家祺好笑的伸出食指戳戳她的额头。 凌非墨静默半响,没说话。 “算了,随你吧。”凌家祺不想勉强女儿,“我心里还有些疑问,想去问问顾晴,你要不要去?” “当然要。顾晴虽然养育了我,但我想说,我不想要她养。她侮辱了爸爸的人格,辜负了姑姑的嘱托,对凌非墨的人生没负起责任,她是一个失败的女人。”想起来就气,要是非墨表妹从小在凌家祺名下长大,一定会幸福很多。 凌家祺点点头,父女俩驱车赶往帝警总局。 “顾晴?判决还未生效,你们不能见。”门岗小警察看到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严词拒绝。就算他内心想放水,但碍于老大的铁面无私,还是忍痛拒绝了。 凌非墨和凌家祺有点吃惊:“什么时候生效?” “十五天吧。”小警察无能为力的摊摊手。 凌非墨想了想:“那,我能不能见你们沈队呢?” 小警察立刻开心的说:“当然可以,你们等我打个电话。”见老大还用问,他屁颠颠的按通内线。 “小五,帮我找老大!” “老大电话。” 一会儿功夫,听筒里就传来沈择冷酷的声音。 “谁?” “老大,是位大美女哦,想见顾晴,我不让她见,这不,人家指名要找你。”小警察力求证明自己的敬岗爱业。 沈择大骂:“混蛋,想见顾晴你就让她见,还拦住干嘛,找削啊。顾晴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见她还用预约?”骂的小警察一愣一愣的。 “不是,老大,不是有规定……” “去你娘的规定,顾晴那罪名还用按规定?麻溜的……”他突然顿住话,声音变得轻柔起来:“先让她等会儿,我这就下去。” “是,老大!”挂断内线,小警察委屈的瘪瘪嘴。就连英明神武的老大,都知道被美色诱惑了。哎,早知道这样,我何苦做这个恶人。 “小姐,沈队马上下来,您稍定。” “谢谢。”凌非墨对他嫣然一笑。 小警察蛋定的看向警局外,内牛满面:这么有气质的美女,老大是怎么认识的?传授点经验呗。 沈择跑下楼,老远就看见美不胜收的大嫂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看眉眼应该是父女吧。 “大嫂!”沈择才不管这个那个,认定了的boss娘,就是大嫂。 小警察听到这里眼睛都直了。大、大、大嫂?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已经嫁人了?还有,老大什么时候有大哥的?哎呦,那这个大哥的大哥,得厉害成什么样啊。 小警察看向凌非墨的目光不再是惊艳和羞涩,而变成了恭谨,能让沈队叫大嫂,那就是大家的大嫂。 “原来是大嫂,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凌家祺冷声呵斥:“乱叫什么!我女儿岂是你们戏弄的?” 凌非墨摇摇头,“沈队长,这是我爸爸。” 沈择桀骜不驯的眼光望过去,除了boss和大嫂,他不买任何人的帐。 “阿驰不知道我来,我们就是想问顾晴一点事情,你能带我去吗?” 沈择咧开大嘴,露出瘆人的笑容:“别人不可以,大嫂绝对能!走,我带你去看看,顾晴的待遇可不一般。我大哥吩咐过了,一定要我好好‘招待’。” 凌家祺被桀骜不驯的队长忽视,本想讽刺两句,想了想就泄了气。何苦让非墨难做,只要能问出自己想问的,受点气又何妨。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为了白天嫒他是愿意收敛脾气的。 小警察一手捂住眼,这个谄媚的男人不是他们老大! 三个人来到看守所独立的院落,冬天的院子,显得格外萧索。一丛丛的冬青,也都泛着黄色,地下冬青叶成堆。有几个穿囚服的人,正蹲在冬青前面,往外扒拉落叶,然后有人专门用小推车推走。三个穿警服的人,荷枪实弹的在一边守着。 凌家祺摸摸下巴:“原来蹲监狱也要劳动啊,我以为就是在里面关着。” 沈队不屑的看他:“那他们岂不美死了。一个个争相犯罪,我们每天光抓人玩吧。” 凌非墨淡淡的看他一眼,沈择尴尬的搔搔脑袋,额,大嫂好凶。也对,这是大嫂的爸爸,boss的未来岳父,要不,他是不是该考虑态度好一点? “小六,一会儿让顾晴来探视室。”沈择高声吩咐。 其中一个立正应了一声,走到干活的一堆人里,押起了其中一个,向他们走过来。 凌非墨睁大眼,这是……顾晴? 只见向他们走来的女人,头发蓬乱,眼泡浮肿,脸色青白,精神萎靡。 凌家祺轻咳一声:“果真,看守所不是好待的。” 顾晴抬起眼皮看过来,入眼是沈队让她恐惧的脸,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慢慢移向旁边的二人,她停住脚步,愣在当地。 良久她疯了似的向凌非墨冲过来:“你个白眼狼!我养大你容易吗。我就该把你从襁褓里掐死,掐……” 看守的一个没防备,就被顾晴挣脱。 凌非墨被凌家祺挡住,早在顾晴神色不对,他就开始防备。可顾晴这种做法,对沈择而言,就是小儿科。他一记扫堂腿踢过去,顾晴被绊住,生生的来了一个嘴啃泥,噗的一声趴在水泥地面上。 “找死。”敢对大嫂动手,活的不耐烦了。看来被教育的还不够,他要加强管理啊。 看守的警察连忙上前反手拿住顾晴,手上使劲往上一提,顾晴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凌非墨看着她,怜悯的开口:“顾晴,你,这辈子没活明白。” 顾晴呆滞住,缓缓抬起昏黄的眼,“……” “放开她。”凌非墨对那个警察说。 然后慢慢的向前走,沈择亦步亦趋。 她边走边轻声说:“给予我生命的,不是你。为了生下我,她宁愿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那才是妈妈。而你口口声声说养大了我,十八年,请问,你言传身教给过我什么道理、什么美德?你敢说你抱养我,没有一丝恶毒的想法?” “白天嫒视你为好友,才把我托付给你,送回国找我爸。结果,你就是这么对待好友的遗嘱,瞒天过海,撒下弥天大谎,强赖上我爸,把我据为己有。顾晴,我看不起你!” 顾晴倒退一步,不禁想起白天嫒临终前的惨样,她张大嘴,恐惧的看看左右。 凌非墨站在她面前,身高有优势,气势上更是凌驾她之上。她居高临下不屑的看着顾晴:“知道我为什么来吗?我想替白天嫒……我妈对你说一句话:你不配做她的朋友,更不配养大她的孩子!像你这种无耻的人,即使没有狠心掐死我,我也不会感激你,只会恶心你那见不得光的诡计和无休止的贪婪。” 沈择敬佩的看向大嫂,有学问的措辞,加上一身浩然正气,灿烂的让太阳都黯淡无光。 顾晴慢慢的蹲下身子,被看守一个大力又提起来,她咧咧嘴,看着地面发呆。 凌家祺走向前,“我能单独和她说句话么?” 沈择点头,示意看守带顾晴进探视室。看守的警员呼呼喝喝的拧着顾晴当先进了仅有一桌一椅的小屋。 进门前凌家祺冷哼一声:“要不是找她有事,她还真不配被人探望。” 凌非墨担心的说:“小心她发疯。” “呵,就凭她还伤不到我。非墨,你等我一会儿,爸爸马上出来。” 凌家祺走了进去,和顾晴隔桌相望。他冰冷的眼眸让顾晴不敢直视。 “顾晴,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凌家祺语气里带着愤慨。 顾晴盯着桌面,咬咬裂皮的嘴唇,不敢言语。对凌非墨她没有愧疚,甚至还有滔天愤怒,毕竟是她从法国抱回来养大的。但是对凌家祺,她却真心惧怕。 “你凭良心说,天嫒对你怎么样?” 顾晴头低了低。 “如果,你觉得天嫒曾经视你如闺蜜,对你掏心掏肺过,你请你诚实地告诉我,你对天嫒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为什么她要狠心离我而去?”凌家祺两手紧握。 顾晴又往下垂垂头。 凌家祺等了半响,她依然沉默是金。他冷笑着站起身:“看来,我高估你了。本想找人在这里照顾你一下,毕竟你也养大了非墨。但是看来,这种照顾是要换成另一种了。” 顾晴身子一颤,慌忙抬起脸哀求道:“不要啊!家祺……不不,是凌总。”在凌家祺嫌弃的眼神下,她连忙改口。 “我,我说还不行吗。”顾晴咽咽唾沫:“我没想破坏你们……真的。” “你再放一句废屁试试!”凌家祺恶狠狠的打断她。 顾晴吸吸鼻子,又抖了抖:“额,不敢。” 她想了想,陷入回忆:“我那时看你们老吵架,就想着,我能不能代替天嫒呢。这个念头像是生了根,让我越来越见不得你们好。你们一吵架,我就在天嫒面前表现我对你的暧昧;你送给天嫒的东西,我买不起正品,我就买个一模一样的a货,然后对天嫒说是你送的……我知道,以天嫒的自尊心是绝对绝对不会求证的。” 凌家祺攥的骨骼咔嚓直响。 “最后,你有一天和天嫒吵完跑去喝酒,我偷偷跟着去了。把你送到酒店,拍了几张照片……”顾晴偷偷掀眼皮,瞄一眼暴怒的狮子。 “天嫒就信了?” “信了。你醉得不省人事,还不任我摆弄。”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怕你醒后杀了我,偷偷溜走了。” 凌家祺脸一黑,难以启齿的说:“我是说,我不记得碰过你。” 顾晴尴尬的躲远一点:“嗯,是没碰过。你醉的不省人事,我怎么弄你都抬不起头……” 凌家祺受不了了,拍案而起:“不要脸!你个毒妇,害了我们也害了非墨,你就该下地狱!” 顾晴再次颤抖,强辩道:“我、我也没真做什么。再说,我把你女儿从国外带回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呸你的功劳!顾晴,你就在牢里等着吧,我凌家祺发誓,天嫒吃得苦,你会一点一点还回来。” 顾晴站起身,紧张的探过桌子想拉住他,哀求道:“不要,大不了,我拿消息跟你换。” 凌家祺睥睨着她:“你还有什么招数?” 顾晴眼睛一亮:“如果,我把天嫒在法国的住址告诉你,你会不会把我放出去?” 凌家祺仰天大笑,故意问:“天嫒在法国,你又是怎么找到的?” “我们是闺蜜,她跟我说过,将来一定要去法国定居,她最喜欢的小镇有三个,其中两个举世闻名。所以,我找她也费了功夫的。”顾晴得意的以为自己有了谈判的价码。 凌家祺不屑的看着她,这女人丑陋的不只是外表,还有她的心。 缓缓踢开椅子,向外走。事到如今他也看开了,他和天嫒的悲剧,不在其他人的破坏,而是源自两个人的互相不信任。 如果天嫒什么事都向他求证,而不是自己生闷气,甚至避之远走,也许两人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如果他不是太自卑,想要事事强她一头,也不会故意和她吵架出去买醉,两人也不能闹到不可收拾。 顾晴慌忙的追两步,被椅子碰到了膝盖,顾不得疼的问:“哎,怎样啊,要不要交换?” 凌家祺回头,悲悯的看着她:“顾晴,非墨说得对,你这辈子,没活明白。”说完,就拉开们欲走。 顾晴不置信的问:“我要不说,你可不会知道哦。真的不听?” “哈哈,如果你说的是夏莫尼,那谢谢了,我知道。” 顾晴如受重创,愣在了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凌家祺轻蔑一笑走了出去。看守粗暴的拎起她:“走啦走啦,所有的马桶还等你刷呢……墨迹!” 顾晴一听,白眼一翻,瘫在了地上。 路上,凌家祺和凌非墨沉默着。 凌非墨轻拍爸爸的手:“别生气,跟那种人不值当。” “我没生气。”凌家祺笑着看看她。 见女儿一脸担忧,他轻叹:“非墨,如果,你真喜欢上官驰,那就真心对待他。有什么事,都不要自己藏着,要和他坦承,千万不要让一点误会,成为你们两人之间感情的绊脚石。” 凌非墨诧异的看着老爸,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是心有感触,才说给你。我和你妈,要是能做到这点,我们一家三口会很幸福的在一起。”凌家祺悲伤地说。 “爸,我会的。”非墨不妨碍他开车,轻轻在他肩上蹭了蹭:“其实,天嫒妈妈没有怨你,要不然她不会生下我,还让顾晴带回来给你。” “会吗?天嫒一定恨死我了。” “爱到极致才是恨,但那都源自爱。爸,你和西米叔叔在夏莫尼,一定要把失去的快乐找回来。”凌非墨为他打气。 “好!”凌家祺豪气干云的挺直了身子。天嫒,谢谢你给了我下半辈子的希望,我从没有中断过爱你,你在那边先等我,等非墨长大,我就去找你。 129我也会帮他守住你 凌非墨坐在白家客厅看凌家祺留下的公司资料,白爷爷则笑眯眯的陪在一边。非墨不动,他也不眨眼的看,自家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好。 对于凌家祺一甩屁股就走,把工作丢给非墨的做法,他怨言很大:“又不是去了就不回来,公司少了管理就要倒,做什么让你小小年纪这么辛苦。” 凌非墨曾笑着提议,“爷爷,你说我给爸爸的公司弄垮了怎么样?” 白笑风抚掌赞同:“那敢情好,爷爷双手赞成,不就是个小建筑公司吗,爷爷赔!” 凌非墨听后恶寒的眨眨眼,爷爷太护短了,自己故意随口一说,他也乐意助纣为虐。 “非墨,平时过年你都怎么过?”白老爷子见非墨看资料看得认真,不由想起一个问题。他兴致勃勃的问她,因为家里多了个人一起过年,越想就越开心。 凌非墨手上动作一停,翻翻厚厚的资料,哀叹,原来要过年了。自己忙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因为时间不够用啊。她要打理西米叔叔的时装店,还要学习建筑公司管理,又要画设计图,还要陪爷爷,真的是好忙好忙。哦对了,还有个哀怨的男人需要安慰,想起上官驰每次电话里的依依不舍,她的心瞬间鼓胀着甜蜜。 “爷爷,以前怎么过的我也忘了,反正,你们怎么过我就跟着一起热闹。”她能说我以往就是和你一起过年的吗? 老爷子问出后就后悔了,跟着顾晴那个人能过好年才怪。没事,从今天起,他要让非墨快乐幸福的过下去。 凌非墨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起来,她放下资料拿起来看,是个陌生号码。 白老爷子眼巴巴瞅着,问:“谁啊,不会又是上官驰吧,告诉他,想见你就来我们家,咱不出门。” 凌非墨失笑:“是个陌生号,不是阿驰。爷爷,您想和他下棋就直说嘛,我打给他让他过来。” 白笑风吹胡子瞪眼:“就他那臭棋篓子,就和我多待见他是的……嗯,打给他也行。” 凌非墨笑倒在沙发上,爷爷真是可爱,像是老顽童。自己臭棋,还说别人水平差。 她直接按断陌生来电,打给上官驰。 “墨宝,我这就过去。”上官驰正在穿外套,接到心上人电话,笑的一脸灿烂。 凌非墨一脸黑线,早知道我不打啊。不过,她还是加了一句:“不忙再过来,要过年了,寒假也快过完,你的事务应该也很多。” “那都小事,每天不见你一面,我也没心思做下去。” 凌非墨不知不觉笑弯了眉眼:“好烦啊你。对了,老宅就不找你?” “找,几乎雷打不动的一天一个电话。就那家里乌烟瘴气的,我宁愿回美国陪我妈过年。”上官驰拿好车钥匙,边听电话边下楼。 “对呢,阿姨在美国,那你是要回去的。”想起上官驰要回美国度春节,凌非墨心里隐约有点惆怅。 “墨宝,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和家人过年,我也不敢要求太多。但是……能不能年后来美国,和我一起陪妈几天?” 凌非墨撅起小嘴:“可是我的工作好多。” 上官驰轻笑:“只要你答应来,建筑公司的事,我来处理。除了不能帮你画图,不能帮你陪伴老爷子,其余的,我全包了。” “天哪,我这是捡到宝了吗,十项全能男友!”凌非墨眼睛一亮,这些建议,她看行! 上官驰坐上卡宴,打着火:“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一会儿到你家,等我。” “ok,有免费的劳动力,我何乐而不为。再说,去看望阿姨也好,她在美国一个人很寂寞的,要不我们把她接回来?” 上官驰嘴角浮起坏笑:“你确定?我妈可说了,只有我们给她生个孙子孙女,她才回来。” 凌非墨:“……” 手机那端的她脸色如红霞,最后啐了一口:“谁和你我们,我跟你不熟。” 上官驰朗声大笑:“我和你熟就行。反正这辈子就认定你了,你是我的,谁敢来抢让他试试。” 凌非墨听不下去了,果断的按上红色键。她贝齿紧咬下唇,避之不迭的把手机放得远远地。 上官驰刚表白完,就听见手机听筒里传来挂断的声音。叹口气,哎,他的墨宝脸皮还是太薄啊。 白笑风老爷子看不太懂,摸摸胡子问:“乖孙啊,阿驰到底来不来?” “爷爷,他一会儿就到。”凌非墨垂头看着资料夹,掩饰绯红的脸颊。 白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还是这孩子好,有礼貌,有耐心,比你爸爸强。你那个爸爸,我就看他不顺眼,真不知天嫒看上他哪一点了。要说起眼光,你比你妈好太多了,这点,你和依依像,哎……”说起依依,他的心立刻惆怅起来。 凌非墨顾不得害羞了,连忙坐到爷爷身边,晃着他的手臂:“爷爷,你把我当成依依就行,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别伤心了,知道吗?” 白笑风被逗笑了,“傻丫头,这能当的么。你是你,依依是依依。” 见凌非墨眼圈一红小嘴一瘪,他连忙摆手:“我的意思是,你是外孙女她是孙女,爷爷都喜欢。乖啊,爷爷不伤心了,你也别哭。” 凌非墨揉着眼:“我才没哭,白家人是最坚强的。” “说得好!”老爷子欣慰的摸摸她的头。 正说着,非墨的手机在那端又震动起来。她以为上官驰忘了什么事,起身又把手机拿起来。 咦,还是那个陌生号。 她想了想,按了接听:“您好。” 对面电话里传来爽朗的笑声:“非墨啊?是我,我是大伯。” 凌非墨诧异的看看手机,凌家瑞。他打给自己干嘛,不对,他怎还有脸打给自己。 白笑风见非墨颜色有异,在边上小声的说:“谁啊,不想接就给他挂了。” 凌非墨捂住手机,凑爷爷耳边小声的说:“凌家的人。” 白笑风立刻不屑的撇嘴,示意孙女直接关机。 凌非墨兴味的笑,小声说:“我听听他们想干什么。” 把手机放置耳边,她哦了一声。 凌家瑞等的有点烦,听她答应了,才继续道:“是这样,你下午来凌氏一趟吧,关于建筑公司的事,大伯有事找你。” 凌非墨颦起好看的眉:“建筑公司的事,和大伯有关系吗?”这是爸爸的心血,他想干嘛。 凌家瑞在那边被噎了一下,和身边支着耳朵听的凌荣福互看一眼,吸了一口气说:“话不是这么说的,凌氏建筑公司是凌氏的子公司,建筑公司负责人是你爸,但整个凌氏却是你爷爷的董事长。” 凌非墨冷笑,怎么,混不下去了,就想起来抢爸爸的公司,坐享其成? “大伯,不好意思,你们想谈公司的事,那得等我爸公干回来。”凌非墨耸耸肩,你们有的等。 凌家瑞声音加大:“你爸公干去了?那公司的人怎么说他把公司交给你了……”说完,他觉得失言,讪讪的闭了嘴。 凌非墨小脸少有的严肃,爸爸的公司有内奸。 “大伯,真不知您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凌非墨笑着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爸年轻有为,把公司经营的井井有条,做什么就给我呢?您想想,我才多大,就算到九月份也不过是大二,我哪里有时间打理公司。” 凌家瑞在那头插不上嘴,直到非墨说完,才急急地说:“不管怎么样,公司现在有事,你爸不在你就先替他做回主,下午来总公司,参加个董事会。” 凌荣福摇摇头,自己在一边听得都不顺耳,何况那边的人呢。老大最近越来越不靠谱了,云志和香香的事对他打击太大,现在做什么都沉不住气。 示意凌家瑞把手机给他,凌荣福威严的接过电话,沉声道:“非墨,我是爷爷。” 凌非墨向天翻个白眼,儿子说不了,就换成老子了。她依到白笑风身边,这才是她的爷爷。 “嗯。”她姑且看那边耍什么花样,打发一下时间也好。 “是这样,你也知道,家里最近出的事很多。公司股票一落千丈,在各个行业的投资也无一盈利。目前,除了建筑公司能暂时缓解一下总公司的困难,别无他法。家祺不在,可是凌家难关是要渡的,而且迫在眉睫。你爸要是在,也会二话不说帮忙的。”凌荣福择其厉害说给非墨听。 凌非墨啧啧称奇,这就是老狐狸和半大狐狸的区别,凌家瑞土匪般明抢,凌荣福则既要抢,还抢的在理。 “那赶快打电话给我爸,凌家这么大的事,岂能让他置身事外!”凌非墨义愤填膺的说。 凌荣福一噎,那个混蛋一旦犯了混,把公司卖了也不会给他大哥。就是因为知道他不在,才趁着机会找好糊弄的孙女啊。 凌非墨作势挂断手机:“您等着,我这就打给他,严词批评他。就算公司的业务再重要,也不能急着去办,得先顾及一下不行的公司,伸把手拉一下嘛。” 凌家瑞在旁边听的到,闻言老脸通红。凌非墨的意思是,他能力不行,需要她爸爸拉一把。 凌荣福倒没有这么大的感触,老大在能力上是有欠缺,老三虽然脾气不咋地,性子急又暴躁,但有魄力敢于尝试,原来给他的小规模建筑公司,现在在他的带领下蒸蒸日上,已经算是大公司。听说还和白家、上官家、段家弄了个四方联合,真是太有本事了。 但听闻孙女说找凌家祺,凌荣福心里一急,高声劝道:“不用不用!非墨啊,让你爸去干正事。你是他的闺女,是我们凌家正经骨血,当然也可以做主。你下午就来总公司,爷爷要召开股东会,到时会有新任命,好不好?” 凌非墨眼睛一转,惶恐的说:“这样好吗,总公司这么紧张,我爸又不在,凌氏可别破产啊……” 凌家瑞气坏了,你家才破产!要是真破产,你以为那个混蛋在就能起死回生了?笑话! 要不是看在建筑公司资金还算雄厚,送给老子都不带要的。 凌荣福也被这话堵住了心。他长舒一口气,自己劝自己:小孩子口无遮拦,莫怪莫怪。凌家家业,不能败在自己这一代,如果真能挽救颓废的股市,就算真的抢,他也在所不惜! “就这么说定了,下午两点,总公司开会。你要是不来,建筑公司我会直接派人过去接管。”凌荣福威胁她,小女孩一定吓得腿软,到时就好办了。 凌非墨左手执机,伸出纤纤右手,自己的手指还真的好漂亮哎。 “哦哦,我记住了。”她语音透着急切,转脸对爷爷做了一个鬼脸,白笑风想笑,立刻捂住嘴,孩子讲电话呢。 凌荣福满意的收了手机,递给凌家瑞时教育道:“先动之以情,再晓之以理,最后强硬恐吓,这叫刚柔并济,先软后硬。一个小女孩儿你都搞定不了,我看,你最近是太浮躁。” 凌家瑞唯唯诺诺的称是,这不是顾及做大伯的面子嘛,谁有您老人家这么不要脸的功力。 凌荣福满意的捋捋胡须,:“有了老三的资金,你的几个公司就有救了。凌氏的股价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再现辉煌。”父子俩觉得看到了闪闪发光的前景,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凌非墨按断电话,对爷爷笑着说:“老凌家的人,还真得不像话。爷爷,赶明儿,您去给凌老爷子上堂课,课程名称就叫:什么是一家之主的风范!连儿子的心血都不放过,利益熏心,简直为老不尊。” 白笑风呵呵笑,对于教育子女,他还真蛮有心得。天嫒虽然感情上不成功,但是在上流社会,还是口碑很好的。 “刚才是那俩父子,什么事?”白笑风听得不真切,但还是依稀辨得出。 “趁我爸不在,想把建筑公司抢回去呗。不过他们算是白做梦了,我爸虽然不在,但他的心血,我怎么也要护住。”凌非墨一脸坚定的说。 “好孩子!爷爷帮你。”白笑风就喜欢非墨这样有韧性的人。 “不用的,爷爷。您帮我,就把白家拉到里边来了,咱不和他们掺和。到时,那老狐狸对外放风,凌家有白家扶助,凌家的股票就真的起死回生了。”凌非墨笑的胸有成竹,她现在姓凌,但凌家的浑水,她不会让白家沾。 上官驰现在已经成了白家的贵客,基本不用通传,佣人早把他归到了自己人行列。 他进来时,就看到他的墨宝好有神采的样子,不由跟着弯起了嘴角。 “在谈什么?”他也凑过来,坐在凌非墨身边,三个人坐在一条长沙发上,白老爷子觉得哪里怪异,但说不上来。 凌非墨靠着爷爷,回转脸看着上官驰,抿嘴一笑:“凌老爷子和凌家瑞刚才逼迫我来着。” 上官驰脸色一凛:“他们敢。” “可不就是敢,刚下通知,让我代替我爸去开董事会。我要是不去,老爷子直接空降负责人接手公司。”凌非墨像是说故事一样,淡淡的讲述了一遍。 白笑风猛地一拍面前的茶几:“还真的是为老不尊,不要脸的很。”这明摆着欺负他们非墨,大人不在家,糊弄一个小女孩啊。 上官驰垂眸想了片刻,抚抚她已经过到肩下的长发,黑亮柔顺,触手生香。 他看着凌非墨精灵的大眼,微笑着说:“你有办法了?” 凌非墨惊讶的张大小嘴,这也看得出来? “不要怀疑,我明白你的眼神。”上官驰再探手抚了抚,手感好好,没有烫染过的秀发像广告语说的,如丝般顺滑。 凌非墨嘟起嘴看他,上官驰眸光清澈,眼神温润,还带着炽热的深情。 她拍拍脸,干脆转向爷爷,却看见爷爷一脸暧昧的冲自己挤眉弄眼。 算了,先说正事,完了再教训上官驰:“我想先去建筑公司,爸爸公司里面有内鬼。处理完内鬼,找凌氏第二大股东,他们现在一定很不爽凌家的决策者,我决定利用他们反过来威胁凌老爷子。” 上官驰听得有点担心:“还有内鬼?你爸也太不小心了。不行,我不放心你去,这事……” 凌非墨嫣然一笑,替他说下去:“这事交给你了?阿驰,不能每一件事都交给你啊,你也有自己的事业,还有很多烦心事。我虽然没经历过大风大浪,但也不是一点心眼没有的,放心吧,好吗?” 上官驰被她说出自己最近的口头禅,有点想笑。 但是担心还是担心的:“我知道你很聪慧,不过凌家那老狐狸还有那些股东都是黑心的,见钱眼开的。还有内鬼,太危险了,我不同意。” 老爷子也听出了危险,跟着反对:“我也不同意,我宁愿出资把股票收购,也不让你去冒险!刚找回来的外孙女,就算送给你的礼物也好。” 凌非墨一脸黑线:“爷爷,您想累死我么?我才不屑的要他们家的公司股票,我只想帮爸爸守住他的,这就够了。” 白笑风一想也是,弄过来公司好弄,可他的宝贝就要劳心劳力了,还是个学生,没有时间啊。他苦起脸。 上官驰细想一下,其实非墨说的都对,是他关心则乱。 他把事情猜了个通透,凌荣福下午是想在股东会上,派凌家瑞去建筑公司代替凌家祺,然后把资金挪过来补洞。等凌家祺一回来,钱反正已经转走了,再把烂摊子还给他。 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如果他不认识墨宝,凌家祺被坑,他也懒得管,一定还会为那边的无耻点个赞。可是如今,他们要坑的是他的墨宝,不想还击的就不是男人了!特么的,以为他的女人好欺负,所以可着劲欺负吗? “按你说的办,但是,我必须跟着。还有,我的资金任你动用。”上官驰斩钉截铁的说。 凌非墨动容的看着他,他是有多紧张自己呢。 咽下感动,她垂眸低声说了一个字:“好。” 事不宜迟,两个人立刻动身前往建筑公司。凌家祺走前,已经带女儿在公司转了两天,所有职员都知道帅老板有个漂亮的相当精致的女儿。 在车上,上官驰为非墨系上安全带,叹息一声:“也就白家能养出你了,凌家简直不堪入目。” “是啊,不进这家门,真的想象不出,上流世家有这么肮脏的亲情。我为老爸心疼,建筑公司是我他倾注了大半辈子的心血,所以阿驰,我一定一定会帮他守住!” 上官驰看着她坚定的小脸,缓缓一笑,俯身在她额上轻吻:“我也会帮他守住你!” ------题外话------ 爆发了!人品大爆发! 130引蛇出洞 上官驰和凌非墨并肩走入凌云建筑公司。 前台和迎宾都礼貌地和凌非墨打招呼,凌非墨一一回以微笑,上官驰目不斜视,一手抄在裤兜,一手虚揽着非墨的腰,径直走向电梯。 等两人消失在眼前,迎宾门才花痴的捧住脸:“我快要晕了,凌小姐和她男朋友金童玉女似的好养眼。” “啧啧,一看就是高富帅,吾辈只能仰望而不能近观啊。” “所以也只有凌小姐这种白富美才能相配,哎……” 捡起一地碎成渣的心脏,互相看一眼,还是好好工作才现实。 凌非墨带上官驰来到爸爸的办公室,帅哥秘书送上两杯咖啡。 上官驰不满:“你爸做什么找个这样的秘书。” 凌非墨柳眉一挑:“那你的意思,是该找个美女?” “找个沈择那样的多好。”上官驰摇头叹息。 凌非墨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想把公司的人都吓跑吗。再说,你说过要来替我管理,这秘书可是为你服务的。” 上官驰拉她坐的近点:“我不需要秘书。过来,我们谈谈公司的情况。” 凌非墨嘴角直抽抽,谈就谈,您老人家的爪子往哪放呢?两人促膝而坐,上官驰的右手搭在非墨包裹着牛仔裤的大腿上。 “最值得怀疑的是哪个部门的人?”人家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动作很暧昧。 凌非墨想了想:“爸爸把事务交给我,开了一个高层会。除了小陈,就是刚才那个秘书,只有四个知道我爸的下落。也就是说,他们五个都有嫌疑。其实想想也是,凌家瑞怎么可能收买没用的人,必定是有点官职的。” 上官驰的手指无意识的点啊点,凌非墨觉得有点痒,伸手想抚掉他,被他用左手抓住,还淡淡的说:“别动手动脚。” 凌非墨石化,定定的看着他怎么能如此厚颜。上官驰露齿一笑,如春暖花开,让非墨咽下想要吐槽的话。 “你想要怎么做?”上官驰想了想问,他先听听墨宝的主意,如果不可行,再用他的方法。 凌非墨大眼睛慧黠的一眨:“逐个击破!我刚刚想过了,先不急着处理,只要找出来,以后收拾他。一会儿,我会把几个人分次招进来,每人说一个决策,到时……” 上官驰转念一想,就想通里面的关键:“他们分别管什么?” 凌非墨赞叹的看他:“财务主管,项目经理,行政主管还有施工和验收主管。” 上官驰点头:“你想好怎么说,我待会儿配合你。”他没看错她,聪明的知道用计来诈他们。 没想到两人刚商量好,小陈秘书就敲门:“凌小姐,财务部金小姐有事找您。” 凌非墨和上官驰对视一眼,蛇要主动出击了? 上官驰示意让她进来。 凌非墨走到老板桌前坐好,扬声道:“请进。” 金小姐旋开门钮走进来。盘着一丝不苟的发髻,带着金丝边眼镜,一身合体的套装,拿着一沓材料的手上,铂金链子晃啊晃。 凌非墨看了一眼,移开目光转向她的脸:“坐。” “谢谢凌小姐。” 凌非墨也不多言,身子向后一靠,闲适的看向她。 金小姐抿抿嘴,这才注意沙发上还坐着一个男人。她错愕了一下,走到单人沙发,坐下前对凌非墨说:“凌小姐,我要和您汇报公司财务状况,能不能让外人回避?” 上官驰摩挲着面前的咖啡杯,对进来一个大活人一点都不关注,对金小姐的话更是置若罔闻。 凌非墨淡淡一笑:“没事,他不是外人。” 上官驰虽然一直有这个自觉,但是亲耳从凌非墨口里听到,简直心花怒放。 金小姐怔愣半响,缓缓地坐下。 “这是我们公司历年的财务账册,请凌小姐签字。”金小姐把报表放桌上。 凌非墨戏谑的看着她:“哦?我可没让你准备账册啊,请问签字是要干嘛?” 金小姐被问愣了:“不是,凌小姐没接到通知?” “什么?”凌非墨状似不感兴趣的问。 “总公司来电话要的啊,凌董亲自交代的。”金小姐胸有成竹的回答。 “凌董?他怎么说?” “下午开董事会,让我把公司财务账汇总一下,咱们公司的所有收入和支出,还有目前的总资产。”金小姐得意的挺挺腰杆,对于能接到老董事长电话,她觉得颇为骄傲。 凌非墨和上官驰默契的互看,都勾唇一笑。原来不用使计引蛇出洞,蛇自己就待不住爬了出来。 “请问金小姐,你是在什么单位工作?” 金小姐诧异的回答:“凌云建筑啊。” 凌非墨点头:“你还知道是凌云建筑。想必你也不会忘记,谁才是你的领导。” 金小姐听这话音不对,心头涌起一阵不安:“我、我没有。” “阿驰,一个公司的财务,在没有总经理同意的情况下,就私自与外人汇报公司账目,这处没处犯刑律?” 上官驰放下杯子,煞有介事的说:“根据《刑法》第一百六十三条规定,利用自己的职务范围,收取一定贿赂,为他人带来非法的、不正当的利益行为,属于商业受贿。数额较小的,当事人处以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数额较大的,处以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并没收全部财产。” 金小姐一听,身子猛地一颤,想到她的后台,又稳住心神摆手道:“不、不、凌小姐,是总公司的命令我不敢不从,更没有受贿。” 原来这个英挺的男人是律师,不过她才不怕,凌家瑞可是凌氏集团的总经理,有他给自己撑腰呢。这个经理的女儿一副学生模样,经理又不在,能耐她何? 凌非墨笑看着她:“金小姐,受没受贿,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你手腕上的,是cardier六钻珍藏版手环吧,现在已经绝版;你耳朵上带着的绿宝石耳环和项链,我没看错的话,应该出自斯塔克湖水系列的配饰,斯塔克的价格,路人皆知贵的惊人;你身上的香奈儿套装,则是今年春季新款,今年的哦……金小姐,我不知道我爸付出的工资,竟然这么天价。当然,你可以说是你自己的钱,但是没关系,我警察总局局有朋友,他可以在法律途径下为你打一份近期的收支单。” 上官驰看着他的墨宝侃侃而谈,心里油然升起一种自豪。遇事不惊慌,面对对手的故作镇静,还能一眼找到破绽。沉稳大方,进退有度,说起时尚信手拈来,却没有一丝一毫沾沾自喜,所谓上流名媛当如是。 金小姐脸色一白,下意识的捂住手腕。这位千金小姐的眼好毒。 她呐呐的吱不出声,渐渐地涨红了脸。凌非墨看着她,给她时间思考。 “说吧,我大伯什么时候联系的你。亦或是……你就是他派来的?” 凌非墨算计着时间,在她想出口拒绝时,跟上一句:“明和你说吧,凌云建筑,谁都抢不走。本来我爸知道有内奸,想等着处理完他的事再处理你,没想到……” 金小姐的脸色又转为铁青,没想到自己自投罗网了呗。她心高气傲的以为,经此一事,自己会调到总公司,身份水涨船高,却在小女孩面前栽了跟头。 凌非墨转转老板椅,自得地说:“想好没,想去监狱还是戴罪立功,都由你。” 上官驰这时候插言:“非墨,跟她不用顾情面了,沈队长等着逮人呢。” 凌非墨作势白他一眼:“怎么能这么说,好歹也跟着我爸混了这么长时间,面子还是该给的。” 上官驰冷哼:“你给别人面子,有些人却不知珍惜,浪费口舌。” 凌非墨看着金小姐犹豫不决的样子,叹口气:“你说得也许对,我这就给……” 金小姐吓得连忙抬起头打断她:“凌小姐,我说!” 见得凌非墨放下电话,她松了口气,又低下了头,没见到一男一女两只坏狐狸交换了眼神,无声的对笑。上官驰的手更在唇边比了个大拇指,凌非墨则故作了不起的挺挺身子,打开录音笔。 金小姐咬唇,“凌小姐,我也是没有办法。凌总知道我出卖了他,以后,能不能保我安全?” 上官驰失笑,这时候还讨价还价,真是不可救药。 凌非墨没回答,反问:“凌总指的是哪位?” “凌氏集团的凌家瑞总经理。” “他什么时候找上的你,何时何地为了何事?” 金小姐回忆道:“大概一个月前,一辆车在公司门口截住我,说有人找我聊聊。两个保镖凶神恶煞的模样,我一个弱女子也不敢反抗,就跟着去了。进了包厢才知道是凌氏集团的凌总。” 凌非墨伸手示意她继续说。 “他让我时刻关注我们公司的凌总,让我时刻报备他的动向,还有公司所有的资金状况,我当时严词拒绝!” 说完就看见凌非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她讪讪的垂下头。 “他说,我要是不同意,就告诉凌总我是内奸,直接开除。而我要是答应了,不但有巨额酬劳,还有机会担任总公司的财务,我才……” “所以你就无视对公司的忠诚,做出了出卖公司利益的事?” “我没有出卖公司利益,我只是……我只是把公司账目说了一下。”金小姐据理力争,她现在才开始感到害怕。 凌非墨学上官驰,手指在桌面上轻弹,良久才摇头道:“按理说,你这行为,违反了公司的规定,触犯了法律,我不应该姑息……” 金小姐脸色一紧,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被凌非墨做了个你先别说话的手势,这才没有出声,但着实坐不住。 “不过,念在你是公司的老员工,机会倒是可以给一次。”凌非墨看见金小姐脸色一喜,不由勾勾唇,把录音笔给关了。 “这样,你按照我说的做,下午跟我去总公司……”金小姐睁大了眼睛,认真地听着,连连点头。 待金小姐一脸惶恐的走出去后,上官驰起身来到凌非墨身后,环住她,下巴枕在她的肩头,嘴巴在她耳边亲密的说:“以后公司还是我打理吧,你只管设计就好。这种尔虞我诈的商场,不适合我的宝贝,我看着心疼。” 凌非墨伸出手反环住他的脖子,巧笑嫣然的说:“那敢情好,你不知道,我有多感谢金小姐自动跳出来。和这么一个对战,都累得要命,更何况和五个人。” 上官驰低笑,随口在她扬起的细白的脖颈上轻吮一下,没想到白嫩的肌肤立刻出现一枚红痕!他心虚的退开,却忍不住再看一眼,嘬出来的红印在雪白中显得触目惊心,他却越看越觉得美。 131拉开战幕 这时门外传来叩门声,小陈秘书打断了二人的旖旎。 上官驰不悦的在非墨耳朵上咬了一口,引得她怒目而视,这才轻笑出声,站直身缓缓走回沙发。 凌非墨哀怨的摸摸耳朵,又瞪了某人一眼,这才说了声:“请进。” 小陈脸色不对,关上门后就站在原地抓耳挠腮的,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凌非墨替他难受,扬扬下巴:“什么事?” 小陈为难的皱起眉,期期艾艾的说:“凌小姐,我虽然来公司不久,但是凌先生一直对我提携有加,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心血被毁……” “你到底想说什么?”凌非墨看到他的脸迅速涨红,觉得这个男孩好生涩。 “金小姐刚刚来找你,你要小心她。”说着别人的坏话,小陈貌似很不习惯,咬咬牙,他认真地看着凌非墨的眼睛说:“我不是无的放矢,我总觉得她最近不对劲。” 非墨笑意盈盈的问:“比如说?” “嗯,比方说,她总有意无意问我凌总的行踪,我以前没觉得什么,可今天上午接到凌氏集团的通知,让我把公司法人印鉴章交给金小姐,我才觉得不对。刚才金小姐抱着公司的所有账目来找你,我急死了。” 凌非墨微笑示意他坐下:“不要急,慢慢说。” 小陈舔舔嘴唇,看了上官驰一眼,被后者的冷傲吓到,头一低坐到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我觉得,她被集团收买了。” “如果总公司付双倍薪水,你愿不愿意过去?”上官驰这时闲闲的看着他说。 小陈大怒:“怎么可能!只要凌先生在一天,我就在这公司待定了。” “那你可以继续说了。”上官驰看出他不像作伪。 小陈被他唬的有点怔愣,转眼看到凌非墨鼓励的眼神,瞬间恢复了力量:“我说法人章都是凌总保管,对面的人说不用管他,只要我找到章让金小姐带过去,我就是总公司的人。我一听很生气,就说我没有资格见到这么宝贵的东西,他们找错人了。” 凌非墨看看打开及时的录音笔,大眼睛眨了眨问道:“对方在电话里怎么称呼?” “一开始是秘书小姐,声音妖娆,后来接电话的是凌氏集团的凌总凌家瑞。” “那你为什么没有立刻打电话告知我?”凌非墨追问。 小陈搔搔头:“这年头诈骗电话太多,我随手挂了,没多想。直到金小姐找我……” “她什么时候找得你?” “就刚刚见你之前,她说,我要是还想继续干,就得识时务!”小陈气愤的说,所以等金小姐一出来,他立刻就来汇报了。 凌非墨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听罢赞叹:“你做的很好。爸爸公司就需要你这样衷心的员工。” 小陈脸一红,搔搔后脑勺,被这么好看的美女夸奖,他有点不好意思。 上官驰看到这小子情窦初开的样,想上前拎起他给扔出去。 “凌小姐,我觉得总公司来势汹汹,还是找凌先生回来吧。”小陈觉得一个女孩子抵挡不住。 凌非墨没有回答,垂眸看看桌上的钟,果断的吩咐:“把最近公司承接的业务做个整理,半小时可以吗?” 小陈稍微怔愣后,连忙起身保证:“可以。” 凌非墨满意的颔首,示意他可以去做了,小陈像是接到圣旨一样,连忙走出去。 上官驰看着她,“整理你爸爸的业绩?” “嗯,没有爸爸的辛劳,哪来今天让他们眼红的凌云。一会儿我去凌氏,看看凌家瑞有什么脸拉下我爸,自己顶替上位。还有,凌云虽然原来属于凌氏,但自从爸爸接管,一直和总公司是分开的,账目也好、管理制度也好,凌氏集团无权干涉。” 上官驰看凌非墨又开始奋笔疾书,好奇的走过来,两只长臂撑在老板桌上俯身看,凌云的信笺上落下她娟秀的笔迹。 他念出声:“凌氏集团总经理凌家瑞的弹劾书。” 凌非墨失笑:“倒着看你也能念,还真的是全能。” 上官驰翘高嘴角,绕过桌子又走到她身后,仔细的看她写:“凌氏集团股票大跌,导致人心惶惶,盖因总经理领导不力,因此提出弹劾。罪状一:服装公司经营不善。一直赢利的服装公司,引进国外奢侈品牌为主,自己生产为辅,旗下商场营业额一直处于帝都前几名,在如此好的前景下,总经理提出生产自己品牌,与别家专业设计公司打擂,企划做得不周全,没有长远的利益观,导致一败涂地,如今商场销售与支出不成正比,在负盈利状态。罪状二:家教不严,严重影响公司形象,导致股票震荡……” 上官驰朗声大笑,他的墨宝抓问题快准狠啊,可以想见,这份资料在股东会上发下去,凌家瑞的脸面可就没了。 “是不是觉得我做的有点过,应该得饶人处且饶人?”凌非墨放下笔,看着白纸黑字听不出情绪的说。 “怎么会,我还觉得不够狠。那种人,一旦给与喘息的功夫,就能反扑。你再添一条……” 凌非墨灵光一闪,回身和他异口同声的说:“贿赂公司主管!” 两个人相视而笑,凌非墨立刻下笔添上。 半小时后,小陈秘书送进来整理好的业务记录,凌非墨把弹劾书递给他:“影印十份。” “好的。” 这边为下午的会议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凌家瑞那边还在沾沾自喜的做白日梦。 他在饭桌上侃侃而谈,除了何婉碧笑眯眯的偶尔附和着他,凌老爷子和凌香都默不作声。 凌香自出院后一直很消沉,哥哥被判了死缓,虽说当时死不了,可是这辈子就完了,估计到死都出不来。 她的孩子没有了,身子也伤得厉害,医生说也许以后很难再怀孕,这让凌香万念俱灰,脾气越发暴躁。平时在饭桌上吃饭,自己不爱说话,连别人说话都烦。 可是听到爸爸说下午公司股东会,要把凌家祺踢出凌云建筑时,她来了精神,阴狠狠的说:“爸,我也去。” “你去做什么,在家歇着。”何婉碧立刻反对。 凌香眼一横:“凌非墨去得,我就去不得?” 何婉碧咽咽吐沫,人家没流产啊,可是她不敢说出口,现在的香香好吓人。 凌香看向凌荣福:“爷爷,我也去开股东会,毕竟我也是股东之一。” 凌荣福看到孙女就想起牢里的孙子,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在吃苦,不过可想而知,一定是受尽了罪。 他看向凌香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听听也好,以后家里生意你也要帮忙你爸,虽说你的百分之五起不到什么作用,但聊胜于无。” 凌家瑞本来不想让她掺和,一想到家里的狼狈是从她的婚事搅黄开始,所以见到她就来气。可是太上皇发话了,他就没说什么。毕竟现在的心情好得很,凌家祺的资金快要归于自己名下,美好的前景在等着他。 凌香扒着饭,凉凉的笑着,凌非墨,你何德何能代替三叔开会啊,这就让你们收拾铺盖卷滚蛋!要不是你那贱人妈,我能没有了孩子吗,要不是你这扫把星,我能混到如此田地?等着瞧吧,我会把你加注我的痛,一点一点还给你。 下午,在公司请上官驰吃了一顿食堂的凌非墨,坐上他的卡宴向凌氏集团进发。 “我们学校的伙食也要向你爸爸公司学习。”路上上官驰第一次觉得凌家祺这个人也靠点谱。 凌非墨听他说着话,一边放开长发,利落的用手抓了一个马尾,熟练地绾成一个髻,动作一气呵成。 上官驰注意着路况,不忘分神看她一眼,非墨真是做什么都透着一股子优雅。 凌非墨整整衬衣领子,抿抿唇,满意的露出甜笑。下午有一场硬仗,她年龄小,显得稚嫩,这样稍显成熟一些,让那些老不休也能高看一眼。 她想起中午的午餐,满意的附议:“是,公司经费还是蛮足的,属于另一种好福利。不过,这和学校不一样啊,这里员工少,而且是有偿服务,餐厅工作量也不大。要是帝都大学也这样铺张,食堂估计得忙死。” 上官驰笑:“不会的,大学食堂也是有偿服务,毕竟生源富贵,还是舍得花钱的。” 凌非墨抚掌:“听你这么说,沐沐要有福利了哦。” “呵,她倒是个贪吃鬼,和段悠然兄妹不尽相同。”想起段沐那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再想起以前的面瘫同事司青林,上官驰就忍俊不禁,这俩简直是神组合。 凌非墨笑软在座椅上,揉揉眼感慨,“好想她哦,真盼着早日开学。” 上官驰意有所指的说:“我也盼着开学。”到时天天见到你,不用跑这家去那家,呆在学校哪都不去,多美。 凌非墨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潜在深意,小脸一扭,看向车窗外,有点小羞恼。 上官驰放声大笑,车内萦绕着淡淡的温馨。 凌氏集团会议室在十九楼,即使是在室内,凌香也包裹着厚厚的毛呢外套,她的身体亏得太厉害了。 凌荣福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上首,凌家瑞紧挨着他,和凌香形成祖孙三代相聚一堂的美好视觉。 老爷子按兵不动的坐在那,时不时瞥一眼自己的远房表弟,公司第二大股东凌荣德。 凌荣德黑着一张脸,最近公司越来越不像话,凌家瑞有点黔驴技穷的意思。他的荷包越来越扁,以前的分红多么可观,现在呢?哼,要是他不行,就迟早滚蛋,给行的留出位子来! 公司散股也很多,大致分成两派,支持凌荣福的死忠派,和支持凌荣德的创新派。 大家坐在一起交头接耳,纷纷猜测今天的董事会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人全了也不开始。 凌香瑟缩在座位上,再也不复往日的光鲜和精神。 她想着来之前祁峰的电话,让她好好养胎。乾城远在千里之外,对她的事一无所知也是正常的。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凌香没有告诉他孩子没有的事。 祁峰也不是真的关心凌香和他的孩子,他和祁峻的争斗已是白热化,就想着有个孩子做加码也是好的。 凌香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要是装作孩子还有,嫁进祁家,就算以后不能生,她也坚决不离婚,这样就有了后半辈子的保障。 想到这,凌香吃吃笑出来,让偷偷打量她的年轻股东打了个寒战,连忙移开目光。这个凌家大小姐出事后足不出户,如今一出来就瘆人呢。 ------题外话------ 今天小逸很不开森,一直在征文里推荐的文,今天开始投票了,编辑才说因为入v时间晚十一天,不能进入投票。所谓期望越高,失望越大,今天小逸消极怠工了,还想断更一天,呵呵,幸好终于自己想通,文不是写给征文用的,是写给喜欢小逸文文的亲爱读者看的,是我狭隘了,对不起一直支持我的亲们。 ps:感谢榜月票:133566523411票qquser85480201票ycl999 1票陌绯洢3票930751一票geshengqin一票五星评价票:13356652341 投了1票陌绯洢 投了1票投了1票geshengqin投了一票 loloi 投了1票aa123aa123aabb投了一票 132惊艳反击 凌家瑞看看表,老三的孩子真不像话,约好的两点,都一点五十五了还不来。 他清清嗓子,想在众位股东前给凌家祺上点眼药:“时间不早了,大家等也是干等。这样,各位对公司的发展前景有什么意见和建议的,可以提出来讨论一下。” 凌荣德从鼻子里叱出一声冷哼,就当听到了个屁。他的眼睛也看向会议室的大钟,还没到点,你慌个毛。连最起码的时间观念都没没有,看样子是最近受到的打击太多,一点总经理风度都不顾了。 凌荣福如一尊大佛一样,他没言语,这边的股东就都沉默不语。凌荣德更是低头摆弄手里的雪茄,他的人一样安然。 凌家瑞觉得自己一句话如石沉大海,不由尴尬的要命,更是恨起了凌非墨。自己如今的威信,是越来越拿不起来了。 一点五十九分,凌非墨和上官驰从员工电梯里走出来,后面的接待人员一脸的谄媚,被他们自动过滤掉。 “我带你们进会议室。”接待小姐一溜小跑走到他们前面,敲敲门,推门而入。开玩笑,露脸的机会怎么能不抓住呢。万一被哪个年轻股东看上,那就发达了。 “凌小姐和她们公司的人来了。”接待小姐露出标准的礼仪笑容,八颗牙齿闪闪惹人爱。 凌荣德又看看钟,摸着短訾失笑,凌老三的女儿还挺有意思,真正做到了“守时”。说两点,就两点,早一分都不来。 凌家瑞轻咳一声:“非墨,以后不能这样,让大家等你自己。” 上官驰作势抬起手腕:“不是贵公司约好的两点吗?还是说,贵公司喜欢不守时的人?那真抱歉,我们应该晚点到。” ……凌家瑞看着这个上官家的二少,被堵得不知该说什么。他太能曲解自己的意思了,明明是让他们早到啊。 凌非墨静静地站在那,上官驰说话时她始终落落大方的看着大家。等他说完,才略略转首看向凌家瑞,眼里都是不解的迷茫。 凌家瑞被这俩人给气死了。寻求股东支持的目光,却发现他们都看着凌非墨二人。他气馁,没办法,那两个人无论身高还是容貌气质,都搭配的让人眼前大亮。 凌香缩在座位里,不知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凌非墨,她竟然有点自惭形秽,使劲甩头,想把这没出息的念头甩掉。一个私生女而已,怎能比得上她这正牌大小姐。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上官驰竟然耐心如斯,陪着她来参加股东会,凌香眼里露出嫉妒的光。 凌荣德这时候哈哈大笑:“好啊,好。家祺的女儿是吧,叔爷爷很喜欢!” 凌非墨明眸看向这个比凌荣福略年轻点的老头,他就是资料上的第二大股东,爸爸的远房表叔凌荣德了。 脸上浮起礼貌的笑:“叔爷爷好。” “乖,真是个好孩子。”凌荣德觉得这个女娃比凌家瑞的孩子强多了,看脸就知道,无关漂不漂亮,她眼中有纯净,气质里透着一股高贵。 凌非墨觉得这声便宜爷爷还算叫得出来,至少从她成为凌非墨以来,凌荣福都没摊上她叫一声爷爷。 凌非墨和上官驰入座,金小姐和小陈秘书还有凌云的俩工作人员陪坐在后面。 凌家瑞不悦的看向上官驰,因为上官浩的关系,他对上官家恨到心坎里。要不是他们家退婚,香香就不会被舆论弄臭,凌家的名声不会一落千丈,从而导致股票动荡。最近一系列的霉运,都是因上官家而起。 他看向凌非墨,沉声道:“非墨,你知道今天是我们凌氏的股东会议吧?” “难道不是您通知我的?我这不来了。”非墨奇怪的反问。 凌家瑞摆手:“不是这意思,你来是可以的,代表三弟。我是想问,上官家二少为何也坐在了这里?” 凌非墨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您说阿驰啊,我爸走的匆忙,他把凌云的管理事务都给他了。” 凌家瑞脸一沉,给上官驰管理自家的公司?凌家祺脑子是被驴踢了? “真是胡闹!家祺也太儿戏了,公司怎么可随随便便交给外人。”凌家瑞看向自家老爹,期待他说出附和的话,老爷子一句话,比他十句都顶用。 可是凌荣福只是掀掀眼皮,看了上官驰和凌非墨一眼,没有作声。 上官驰则淡淡的瞥了凌家瑞一眼,眼神带着讥诮,就像看一只跳梁小丑在拼命地搞怪,他却无动于衷。 凌非墨环视一周:“开会时间已到,还望说正事要紧。” 凌家瑞张张嘴,哦,合着我说的都不是正经事? 凌荣德第一个赞成:“我们股东的时间是很珍贵的,还是说正事吧。董事长,今天找我们来开董事会,是有什么决策?” 凌荣福威严的颔首:“不错。不用我说,想必大家都已知道,公司最近在危险期,股价持续下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必须短时间内拉高股价。” 有一位年轻股东问:“家父很关注此事,他毕生的血汗钱都在凌氏,请问老爷子如何拉高股价?” 凌荣福微笑:“请令尊放下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凌氏集团没那么容易倒!为了防止公司跌至低点,被别人收购,我们只能用资金买。” “老哥哥,咱们公司还有盈利的地方吗?资金何处而来?”凌荣德嗤笑出声,就算有资金,也都让你儿孙败光了! 凌荣福虽然被揭到伤疤,但不愧是老江湖,他安抚道:“自然是有的,老弟请放一百个心。” 他像凌家瑞打个眼色,凌家瑞站起来,恢复了以前总经理时的颐指气使,开始指点江山似的讲演。 “凌氏家大业大,分公司遍布帝都,其中佼佼者就是凌云建筑。老三不在,我把他女儿叫过来,就是让分公司帮凌氏度过这次难关。总公司有难,分公司责无旁贷!各位股东,为了大家以后的利益,一会儿投票表决时,大家可要想好。”凌家瑞信心百倍的看着大家,人心偏颇,一想到将来的分红,这些股东一定会同意。 凌非墨闲适的双手撑在桌上,不时和上官驰耳语两句,像是在商量,又像是在闲话家常,凌家瑞看不出来。 “非墨,你来说。”凌家瑞把球抛向侄女儿,女孩子总要小胆一些。 凌非墨微微仰起脸,明眸扫视一圈,发现大家都殷切的看着自己,微微一笑:“凌总说的很对啊,总公司有难,分公司岂敢不从……” 凌家瑞虽没有笑,但明显看出得意之色。就知道你不敢。 凌非墨顿了顿,无辜的摊摊手:“分公司是不敢,但我们凌云为什么要参与其中呢?” 凌家瑞听她话锋一转,竟然耍起了无赖,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凌非墨才不care他,转头看向自己的秘书:“陈秘书,你来说。” 小陈接到指示,礼貌的站起身,向众人点头示意后,拿出手上的文件:“凌云建筑早就已是分出来的个体,总经理凌家祺是我们公司法人,我们公司一直是独立经营独立核算的。即使勉强算,我们顶多是个子公司,和分公司是不挂钩的。”说完,小陈再次礼貌的点头,坐回座位。 股东们开始窃窃私语,分公司和子公司有什么不同啊。 凌家瑞张口结舌,“凌非墨,你什么意思,当初老三从凌氏分走了凌云,这会儿就独立了?” 凌非墨浅笑:“凌总稍安勿躁,免得失了总经理风度。不是我说独立就独立的啊,当初凌云不赚钱,那时你不也没说什么。” 一句话说的凌家瑞面红耳赤。小女孩一番话,*裸的给他现了形,就是眼红人家的盈利呗。 凌荣福咳了一声,轻斥道:“非墨,小孩子不要妄言。你爷爷还没死呢,分什么家!只要你爸姓凌,凌云就得帮着凌氏!” 凌非墨没有辩驳,乖觉的应了声是:“您说得对。”她没有得势不饶人,反而对长辈温顺有礼,这举动赢得所有股东的好感。 凌荣福满意的点头:“现在凌氏有难,家祺又不在,我准备让家瑞暂代凌云总经理一职,救凌氏于危难,大家觉得如何?” 话音一落,凌家瑞的跟班纷纷叫好:“当然好,凌家祺这时候不在,明显是不负责任,理当把管理位子让出来!” 凌非墨可以容忍老爷子空口胡言,却不能放任不相干的人对老爸污蔑。 她用清脆的声音高声道:“这位股东,此言差矣。不负责任一词,未免有点矫枉过正。您想凌氏好,我理解,但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别家公司,好吗?凌家祺负责的是凌云几百口人,凌云没亏本过,公司一直平稳的经营,请问不负责任一语何来?” 那位股东呐呐的回答不出,眼神左看右看,抓耳挠腮。 凌非墨又看向凌荣福:“今天的股东会,貌似要说的是凌氏集团的难关吧?就像刚才那位股东而言,您是董事长,不应该先找一下责任人吗?不纠错,只治标,本末倒置,难道不怕把凌云也弄倒闭?另外,我提醒诸位,凌家祺的股份,不是总公司说要罢免就能罢免的。” 凌荣福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他捋捋胡子,想了想,竟然附议:“非墨说的有道理。现在我们来说说要救凌氏,需要多少资金。” 凌家瑞这时恢复了战斗力:“非墨啊,罢不罢免你爸爸对大伯我是无所谓的,只要凌氏不倒,我没意见。这么吧,如果凌云建筑的资金够这次凌氏的收购,你们就只放款就好。” 凌非墨和上官驰从各自的眼里都看见笑意,说来说去就是想霸占资金啊。 上官驰不能让墨宝自己迎战,他懒懒的伸出手:“按凌总的办。” 凌家瑞正色地说:“既然二少代表三弟,那可做得了主?” 上官驰戏谑的说:“只要资金够,当然。” 凌家瑞拍手:“好!” 在他示意下,妖娆的秘书把ppt弄好,拉上了会议室的幕帘。大屏上的幻灯片上,赫然是凌云建筑的账目明细! 小股东们纷纷咋舌,凌家祺真牛掰啊,小小建筑公司这么赚钱? 秘书拉开帘子,会议室内恢复光亮。屏幕上定格的是凌云建筑的可用资金。 凌家瑞得意洋洋的看着上官驰,大丈夫一言九鼎,这下没话说了吧。 上官驰全程雷打不动的冷脸,看不出心情几何,此时依旧沉稳。 他耸耸肩:“这是?” 凌家瑞干笑:“我真怀疑老三是不是把公司交给你了,连凌云建筑的账目都不认识。” 上官驰眼哂然一笑:“凌总说笑了,凌云建筑的账目是从不外泄的。” 言下之意,这是假账。 一言出,四座皆惊。假账?凌家瑞作为总公司的总经理,做人家子公司的假账,只为骗钱? “你血口喷人!这明明就是凌云建筑的账目,不信可查账。”凌家瑞笃定金小姐不敢骗自己。 凌非墨这时候出声道:“凌总,阿驰说的还真没骗您。我们凌云的账目,不但要盖财务章,还要加盖公司公章,您看您出示的账目,只有现金章,明显是作假嘛。”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这才注意到票据上盖的都是不顶用的现金收讫章。 股东们看向凌家瑞的眼光可精彩了,有不屑的,有怀疑的,均来自凌荣德一派;有哀其不、怒其不争的,则来自自己老爸一系。 凌家瑞恶狠狠的看向金小姐,金小姐一脸震惊,竟然表现得很茫然。他垂眸思索,难道被这俩孩子发现,把账目换了? 凌非墨站起身,向大家鞠了一躬:“真是不好意思,不是故意要揭穿,实在是做假账行为,天理难容!总公司有难,爸爸出差没能及时赶回相救,作为女儿,确是应该为他出一份力。我和阿驰今天既然来,就是打定主意要帮忙,所以请诸位股东不要惊慌。” 她的温婉大方,瞬间安抚了刚才股东们的焦躁。 “董事长,刚刚凌总拿出的账目,确定是假的,还请您追究他的责任。” “放屁!真是一派胡言!”凌香再不想动,这时候也忍不住发飙。 她的用词粗俗和狰狞的面目,让会议室出现一时的冷场。凌荣福老眉皱起,这个大孙女是疯了吗,这种场合下,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刚想训斥,就听凌非墨温温柔柔的说:“堂姐,今天是股东会议,即使有私人恩怨,还望堂姐海涵,私下再找非墨的麻烦可好?” 年轻的股东都厌恶的看向凌香,上流世家小姐,竟然言语粗鄙,难怪会被上官家退婚。再看凌非墨,还是这位小姐识大体。 凌香气到极点,拍案而起:“凌非墨,你少在这里假惺惺,要不是你,凌氏能落到今天这一步?” 凌非墨奇怪的反问:“堂姐何出此言?因为我,凌氏股票下跌吗?请恕我听不懂。是我经营不善,让一直赢利的公司与别家专业设计公司打擂,导致一败涂地,再也翻不过身呈现负盈利状态?是我因为家教不严,成为帝都的诟病,严重影响公司的形象,从而导致股票震荡的吗?” 几句连问,问的凌香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嘴之功。她眼睛睁得老大,牙齿紧咬,攥着拳头的手抖个不停,“你这个……” “够了!”在她即将出口成脏时,凌荣福一声怒喝打断她:“还嫌没丢够人,给我滚出会议室!” 凌香堪堪把贱人二字咽下去,就被爷爷的当头棒喝炸蒙了。 爷爷竟然让她滚。她是凌家最受宠的公主啊,现在竟然被叫滚! 凌香眼含热泪,感觉脸皮在烧,四周的目光烧的她体无完肤。她恨恨的一跺脚,扭头冲出会议室。 凌非墨摇头叹息,凌香,你吃一堑,却怎么总长不了一智呢。 凌荣福给自己顺顺气,和蔼的看非墨:“你继续说。” 凌非墨回以一笑:“谢谢董事长明理。刚说到经营不善,这点应该是凌氏企业的硬伤,决策失误,才是各分公司负盈利的根本。” 有股东不解:“凌小姐,能解释一下吗。” “可以。远的不提,就说那次服装公司的冬款发布会吧。眼光要放长远,既然别家公司以设计见长,那我们就该避重就轻,不要以卵击石和他们打擂台。另外,冬季,应该发布的是春款甚至夏款,怎么可以鼠目寸光的弄马上要过季的衣服呢。要是盈利那才说不过去。” 直白的讽刺,让凌家瑞脸色铁青,加上刚才女儿的丢脸,让他不知该如何辩解。 “小陈秘书,刚才非墨说的,整理一下,打印成文件,发给各位股东看。”上官驰实时的说。 小陈应了一声是,手立刻在随身带的笔记本上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煞有介事的,像是真的现场起拟。 凌非墨垂眸,掩去眼里的笑,坏痞子,这句临场发挥的话,比立刻拿出影印件来,可高明多了!还有小陈,这小子看似木讷,其实也坏得很哪。 133凌香的报复 小陈在会议室里现场打印,一一发给在座股东。凌家瑞阴着脸,低头看拿到手里的a4纸,简直要吐血。 这什么玩意?论凌氏集团决策者的失误?纯属血口喷人。我造假账污蔑凌云?我呸你爷爷的! “凌非墨,你不用妖言惑众!我看出来了,你就是想把持凌云,不想出资一分一毫!告诉你,要不要凌家祺继续干下去,总公司说了算,你这样是没有用的。”凌家瑞有些恼羞成怒。 凌非墨第一时间看向老爷子,却发现他依然无动于衷,不由暗笑,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啊。怎么不装父慈子孝了,你的大伯爱呢? “各位股东,大家请仔细看一下,看哪一条是我虚造的。总公司需要一位英明的领航人,自然该是优胜劣汰。昏庸没有能力的,不但解不了财政危机,还只会拖累子公司。希望大家慎重,不要再把我爸辛苦打下的江山,也赔进去,到时悔之晚矣。如此而已。”凌非墨没有接凌家瑞的话,而是看向众位股东,开始攻心为上。 “家祺小子,这些年是干得漂亮。凌云有今天的规模,离不开他的努力。”第一个出声支持的,竟然是凌荣德。 凌家瑞听不得这些,立刻反驳:“表叔,这些年建筑业一直红火,家祺运气是真好,闭眼都赚钱。”言下之意,这不是凌家祺的功劳。 凌非墨微笑着附和:“凌总说的对,建筑业是很好做的。只要消息灵通、有能力投下标,签好约,做好造价,联系好各种渠道,把好质量关,就能在业界传出好口碑,一直经久不衰的。” 有的股东笑出声,这小姑娘温温婉婉的,却完美的回应了凌家瑞所说的运气之说。这巴掌打的piapia的,除了建筑业好做,其他各行各业就不好做了呗,要不然怎么凌氏样样赔呢。 凌荣福不想再看见大儿子被气得跳脚,一副失去风度的疯狗样子。一个长辈,被小辈逼得脸面扫地,很好看么? 他咳了两声:“你们说说,怎么救凌氏于危难?” 上官驰看着老爷子的眼,微微一笑:“其实不难。凌氏只是最近一系列不好的事,引起人心惶惶,才导致股票震荡。只有把各家公司业务做上去,再在慈善上有好口碑,民心归附,股票自然会回升。” “哦?二少说的好容易!”凌家瑞忍不住又要呛声,他说的越容易,岂不是证明自己越无能。 上官驰左手手肘支在会议桌上,一派闲适的说:“在我看来,比让这么多分公司统统不赚钱,确实要容易得多。”一家不赚钱就罢了,家家亏,也算的本事了。 凌荣德轻蔑的看了凌家瑞一眼,就只会吃老本的东西! 凌家瑞被说得颜面无光,又害怕真的如二人所说,把自己给踢了,连忙对凌荣福说:“爸,只要凌云注资,我就能把难关过去!” 凌荣福没来得及说话,凌荣德当先撇嘴:“家瑞啊,你可别再拿老头子的棺材本胡闹了,人哪,要有自知之明。” 他这边的股东跟着道:“这是最后起死回生的机会了,一定要有能力的人领导才行。” “反对凌家瑞继续担任总经理!” “反对!” “反对!” 一时间这边的股东激愤起来,场面有点失控。凌家瑞有点不知所措,只能求救于老爷子。 凌荣福威严的伸出手压了压:“大家别急!请听我说。”他梭巡过去,发现支持家瑞的股东一个一个都耷拉下脑袋,没有敢出头的,不禁暗叹世事凉薄。 关系再好,也是利益为先的,关系到自己以后的进账,他们立刻就可以做缩头乌龟。哎,这就是商人。 “公司股票震荡,其实原因多元化,和他的能力倒也没多大关系。大家看在我的老脸上,就给他一个机会,毕竟,这些年凌氏集团在他的领导下,也让大家赚了不少钱。” 凌荣德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良久才擦擦眼角收住:“老哥哥,你真爱说笑。以前凌氏什么情况?自凌家瑞接手,就长线飘红,别说他,换谁都能让我们分红。乾隆皇帝和雍正皇帝都是同样即位,但接手的国库一样么?乾隆就是吃老子本,傻子也能当安稳的皇帝不是嘛。” 凌非墨忍笑,爸爸的这个远房表叔,挺好玩。什么都敢说,还说的这么在理。 偷眼看凌家瑞,果然,他正愤恨的盯着凌荣德,恨不能把他撕了。指桑骂槐的话他懂,明摆着说他就是个吃老子本的二世祖。 上官驰朗声道:“我赞成这位股东的说法,正所谓乱世出英雄。康乾盛世,世人归于一谈,其实不然。康熙大帝的盛世,是他搏出来的;乾隆盛世,则是他父亲杀出来的。” 凌家瑞被俩人弄得头大,手一挥,驳斥道:“二少,这是会议室,不是历史研究所!” 上官驰嘴角弯着,眼里却没有笑意,看着凌家瑞冷冷的说:“那我就来说说与会议有关的事。我反对凌家瑞继续留任,如果他留任,凌云不会出一毛钱。” 凌非墨侧着头,看着上官驰杀伐决断的一面,不由看呆。他薄唇紧抿,表情淡漠,完美的五官在一脸冷峻下更添风采,凌非墨看着看着捂住脸,她的男人帅的她不要不要的。 “你有什么立场反对?嘁,还不出一毛钱,你说了算?”凌家瑞彻底失了气度。 上官驰摊手:“我本想给凌总留个面子的,啧,可是看您的意思,不想要。” “你什么意思?”凌家瑞眯起眼,不悦的和上官驰对视。 “贿赂别家公司财务,盗取别人账务,最后还伪造账目,来诬陷他人,这个罪名,我想帝都总局应该很感兴趣。”上官驰拿出一支录音笔,放在指尖把玩。 凌荣福心里一咯噔。现在他一听到帝都总局就心惊。帝都总局对他们凌家貌似很不感冒,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要是上官小子真有证据,再把家瑞逮进去,那凌家可就真完了。 他打个哈哈:“阿驰你说笑了。只要凌氏渡过难关,家瑞当不当这个总经理,也是无所谓的。” 凌家瑞厉声道:“上官驰!你给我说清楚,今天你不把事情说清,我也要告你诽谤!” 上官驰失笑,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 凌荣福使劲一拍桌子,满堂皆惊。 “胡闹,真是胡闹!股东会议上大吵大闹成何体统。凌家瑞,你给我出去反省一下。” 凌家瑞张大嘴,不解的看向老爷子,他竟然让自己走? 凌荣福叹口气,对着他摆摆手,“出去冷静下。” 凌家瑞血红的眼,瞪向凌非墨和上官驰,最后阴狠的又看向金小姐,重重的哼了一声,甩手走了出去。 凌荣福看向傻住的众人,温和地说:“继续开会。” 上官驰看看非墨,这个老爷子恐怕是凌家最不好斗的人了,凌非墨缓缓的点点头,老头子在第一时间就能趋避厉害,凌家瑞这辈子都学不会。 “好了,说说吧,你们准备怎么办?” 上官驰拿出合约,让小陈再次发给众位股东。这是中午和非墨商量的另一个办法,凌家祺要是在,应该不会置身事外,所以他们就帮他管。 凌荣福戴上老花镜,良久才木然的看向他俩:“你们要借给凌氏钱?” 上官驰迎向他锐利的眼,丝毫不见下风:“当然。有借有还,才是生意往来之道。毕竟我们凌云是独立的公司,账目上和你们凌氏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借钱,也是出于总经理是您儿子的考虑,要不然……”他微微一笑,没有说下去。潜意思却有点打脸,要不然,你们休想我们管闲事。 凌荣福捏着合约的手轻颤,很好,现在的孩子很好! 凌荣德这时候看完合约问:“要是我推选家祺为总经理呢?” 凌非墨和上官驰面面相觑,这点他们考虑过,可是没想到会由第二大股东提出来。凌家祺志不在此,但凌氏需要人传承下去,凌家瑞不行,就只能是凌家祺了。 凌非墨对着凌荣德甜笑:“谢谢叔爷爷的厚爱,我爸近期回不来,这种事,我作为他女儿也不能越俎代庖。” 凌荣德哈哈大笑:“女娃娃,反正老头子话撩这了,我只赞成家祺这个人选,大家呢?” “凌叔的提议正合心意,凌家祺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再说他的股份也不少,担任总经理是最合适的。”立刻有多人跟风,可见凌荣德在股东里有话语权。 凌荣福暗暗叹气,老大,这才是众望所归啊。你争来争去,到最后,把继承权亲手送你弟弟那里了。可不管谁当总经理,反正都是他儿子,跑不出一个凌字。 “不好意思,对于大家的提议,非墨真无能为力,只有等我爸回来才能决定。” 凌荣德呵呵笑,女娃子有意思,这么天大的好事,别人恨不能抢,她却往外推。 他想了想,出主意:“无妨,你也是凌家人,先代替你爸爸兼任一段时间,等他回来再移交一样。” 凌非墨颦起秀气的眉头:“叔爷爷,我马上就开学了,真的没有时间。” 凌荣福不能忍受被人无视,当下拍板:“就这么定了,非墨暂代父职。” 被赶出会议室的凌家瑞,和凌香坐到了一起。 他掏出一支烟,一声不吭的狠嘬了两口。 凌香揶揄的看着他:“怎么,也被凌非墨ko了?” 凌家瑞横了她一眼:“看看人家老三的孩子,再看看你,让我简直没有颜面。告诉你,我这总经理要是真被撤了,咱们一家也就走到头了。” “什么?你被撤?凭什么啊!”凌香一个激动,声音有点大。 凌家瑞吐出一口烟:“老三的公司赚钱,要想他们帮助总公司,上官驰就提出要我辞职。” “他算老几,上官家的人也敢来我们凌家说三道四。不行,爸,咱们回去,我们父女俩都出来了,他们还不知酿什么蜜哪。”凌香坐不住了。 凌家瑞摆手:“有你爷爷在,不要紧。” “他现在就是个老糊涂,凌非墨花言巧语的,没准就把他转晕了。” 凌香站起身,看爸爸无动于衷,恨恨的一甩手,扭头向外走。一个两个都不争气,看来只有靠自己了。 她接近会议室的时候,正好听到大家恭维凌非墨的声音。顿住脚步听了半响,老爸还真的被fire了。凌香脑海里不由升起一个恶毒的主意。她露出白牙,阴测测的笑,一转头踩着高跟鞋走了回去。 散会后,股东们三三两两的都走了。 凌荣德走前笑着来到凌非墨面前:“孩子,从小老头子就喜欢家祺,现在也喜欢你。有事就找叔爷爷,我给你做主。” 凌非墨礼貌的点头称是。 打发小陈和俩工作人员一起送金小姐回家,最后,会议室里只剩下她和上官驰相顾无言。 上官驰轻笑,伸手给她:“走吧,去我家,给你做好吃的压惊。” 凌非墨握住他,娇气的摇了摇:“我不想管啊。” 只是想把凌家瑞弄下台,顺便借点钱给凌氏,她没想把自己搭进来。对于凌氏,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上官驰拉紧她,一个用力把她拽起来,嘴角的弧度愈来愈大:“那就不管,放任自流。” 两个人亲密的拉着手走出会议室,来到走廊上电梯。 一个工作人员模样的,笑着对二人说:“这是总经理专用电梯,请。” 凌非墨打量他,他穿着工作人员维修制服,地上有一个工具包,看起来一脸敦厚的样子:“为什么要我们坐总经理电梯呢?” 只是会议上提议,任命书还没下,一个维修工是如何认识自己的? 工人笑意不减:“刚才董事长吩咐的,我在检修电梯。” “这样啊,那谢谢。”凌非墨和上官驰按了向下键,总经理专用电梯立刻就打开了。 上官驰牵着凌非墨的手走进去,电梯门徐徐关上。工人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看也不看电梯,仓皇的走向一边的快速通道。 电梯里上官驰刚想说话,电梯这时已经运行到十七楼,突然一阵强烈的抖动后迅速下坠!凌非墨一个没站稳,被上官驰一手捞进怀里。 他没有慌乱,果断的从负一层开始按,一楼、二楼、三楼……一直按到了十六。几秒种后,电梯竟然恢复了正常,在七楼猛然止住!巨大的重力,让凌非墨向地上狠狠摔去,上官驰电光火石间一把抱起她,顺势躺倒地上打起了滚。 电梯门缓缓打开,再次合上。上官驰抬起身子,按住了按键。扶着凌非墨慢慢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在踏出这个差点夺命的电梯前,按了报警。 凌非墨脸色苍白,紧紧地抱着上官驰,在刚才那一刹那,她感到了死亡的恐惧。 上官驰也吓的不轻,第一次失了冷静。后怕的想,要是刚才没想到那个急救方法,他和他的墨宝此时就已经完了。 “不怕,没事了,没事了……”他粗重的呼吸,不时轻吻非墨的额头和脸颊,想给予她最温存的安抚。 凌非墨在他怀里瑟瑟发抖:“阿驰,阿驰……刚才,好可怕。” “嗯,别怕,我陪着你呢。乖。”上官驰心疼得不得了。 凌非墨突然笑了:“嗯,刚刚我在想,幸好是和你在一起,就算真的跌下去,我也是和你在一起的。” 上官驰也起了玩笑之心:“哈哈,那岂不是真的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凌非墨笑着掐掐他,在他怀里蹭蹭鼻子:“我觉得有古怪。” 上官驰冷凝道:“是,刚才那个工人有问题。” 二人说着话,凌氏安保人员赶了上来。 “怎么回事?”保安队长抹着汗,监控里刚才那吓人的一幕,让他以后再也不敢坐电梯了。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给我逮住刚才十九楼检修电梯的人。”上官驰冷冷的个吩咐。 “这个……先生,我们今天没安排维修。”保安队长搔搔头,这事大条了,他的乌纱帽估计保不住。 凌非墨抬起脸,在上官驰耳边说:“直接报警吧,沈择应该会很感兴趣,毕竟有人敢害他大哥大嫂!” 上官驰心情立刻美了,她说他是大哥,她是大嫂呢。 “遵命,老婆。”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了一句,上官驰掏出手机打给沈择。 沈择果然一听就疯了,妈的,真的是找死啊。他毫不迟疑的带着几个得力好手,赶到了凌氏集团。 不出他的预料,公司内部录像全部被毁。沈择阴冷的笑:“哈哈,没人知道我沈择专门会恢复录像吧。” 上官驰才不愿看他臭美,“交给你了,不要手软!” 沈择潇洒的摆手:“没问题,boss。你快带我大嫂去压压惊,这么恐怖的事,大嫂还能站着就是奇迹了。” 上官驰一脚踢向他,沈择没躲开,屁股上命中一脚。凌非墨捂嘴笑,叫你乌鸦嘴。 ------题外话------ 里面的事,来自一则新闻,看到文的亲一定要记住,这是电梯遇故障时的保护方法。一定要从低到高按次序的按键啊! 134报应不爽 保安队长直到老了,都会记得。电梯里那个从容的男人,还有那个美丽的女孩,两个人在狭小空间里的拥抱,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化作一幅美丽的图画定格。 这么惊悚的事,女孩没有像一般女孩子那样尖叫、歇斯底里,危险解除后,又迅速恢复淡定,和那个男人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更牛掰的事,人家一个电话就招来了帝都总局里,据说很是牛逼哄哄的刑侦队长来破案。 案子十分钟内告破,他没想到,捡了一命的竟然是未来的总经理,而阴谋害命的,是前总经理的女儿! 一向眼高于顶的大小姐,在被抓的时候,那个不置信的眼神,也让保安队长跟着唏嘘一番。他暗暗发誓,做人一定要向善,为恶者,再做的天衣无缝,也逃不过天网恢恢。 上官驰拉着凌非墨进了他的复式公寓。凌非墨惊魂刚定,小脑袋就开始转啊转。 下了车,她被某男牵着手走,好奇地问:“阿驰,你是不是经历过这种事情,看你那沉稳的样子,真是好厉害。你不知道,当时我都蒙了,要是电梯里只有我自己,估计现在凶手就得逞,我又不知跑哪里去了。” 上官驰一直微笑倾听,听到最后一句,凶巴巴的看过来:“你想跑哪里去?哪都不许去!”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凌非墨离开他,这具身体就是为白依依准备的,她这辈子就是凌非墨了。 凌非墨被他怒斥,心里却觉得鼓鼓胀胀,幸福填的满满。翻了个小白眼,她好心情的说:“哼,我还真哪里都不去,这辈子就赖上你了。” 上官驰这才脸色阴转晴,“算你识相。” “你!”凌非墨看他傲娇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掐他,上官驰连忙松开手,快速的跑去开门。 两个人笑闹着,正如保安队长所说,一点都没受影响的样子。 上官驰的手机这时候响起,凌非墨正好走过来,见状就不闹了,乖巧的接过钥匙。 两人走进去,上官驰在后面随手关上门。 “怎么了?”他沉声问。 电话里的是沈择,上官驰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来了消息。 沈择邀功似的说:“boss,查到了,是凌氏大小姐。” “……”凌非墨在一边就听见了沈择的大嗓门,不由和上官驰两两相望,她无奈的摇头轻叹,又是凌香。 上官驰冷笑,一个一个的就是不省心啊,哥哥进去了,妹妹还眼红。 “这种垃圾你看着办就是,还打给我干什么。”上官驰言语里透着嫌弃。 沈择吃了个螺丝,苦着脸想,你和大嫂恩恩爱爱的时候,汇报工作也不行?不甘不愿的收起手机,他大手一挥:“兄弟们,全力逮捕凌香!”这娘们真胆大,看我怎么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上官驰勾唇,有沈择这个兄弟,真的是得力好帮手。 他转身看着凌非墨,见她情绪突然黯淡了下来,一把打横抱起她,吓得非墨不由自主的搂紧他的脖子。 “你干嘛。”她娇嗔一声,手却丝毫未放松。 上官驰疾走几步,抱着她来到沙发前,轻轻把她放下:“为那种人伤神不值得,乖,看会儿电视,我去烧点开水给你泡茶喝。” 凌非墨一把扯住他:“不慌,我只是心里有点堵。” 上官驰闻言,拉住她的小手,紧挨着她坐下,说笑道:“真的吓到了?我还纳闷,我的墨宝胆子真大。” 凌非墨被逗得咭咭笑:“烦不烦人?嗯?本来是很怕的,不过你在身边,我还真没有那种恐惧感。”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只是在想,人与人之间哪有这么大的恨?凌云志要置凌非墨于死地,不惜制造连环车祸,连累了几十人。凌香更直接,她的恨简直深入了骨髓。那是电梯啊,要不是你懂得自救,我们摔下来会是什么惨状?”凌非墨闭上眼,不敢再想象。 上官驰把她的头拢进怀,墨宝说的,他感同身受,凌香的心要有多毒,才会想出这么狠辣的招。 “她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这辈子再也不能祸害别人。好了,不想了,你现在可是凌氏总经理呢。”上官驰不遗余力的想让她开怀。 凌非墨嫌恶的撇嘴:“不是为了爸爸,我才懒得管他们。不过,说好的,公司你管。” 上官驰闭着眼轻哼:“嗯,我管。” 两个人相依着,气氛温馨。凌非墨下午打了一场硬仗,又受了惊吓,这会儿放松了精神,秀气的打了个哈欠,上下眼皮直打架,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上官驰嗅着她身上的清香,只觉得岁月静好,想要一辈子这样靠着她。 “凌家以后你不要再去,狗急了还跳墙,知道吗?”上官驰想到这点,连忙给她提个醒,没听到意想中的回应,他睁开眼,却见他的宝贝已进入梦乡。 上官驰失笑,用手背爱怜的抚抚她的面颊,凌非墨瘪着小嘴咕哝了一句,萌的不得了。上官驰爱到了心坎里,一手探进她腿弯,一手揽住脖子,再次给她一个公主抱,轻松地站起身,径直上楼。 一脚踢开自己卧室的门,上官驰心里充满了幸福感,原来抱着自己心爱的人进房间是这种心情,啧,可惜,她还没有二十岁。 把凌非墨放在自己的大床上,展开薄被为她盖上,凌非墨没有因为转移地方而醒来,反而睡得更香。 上官驰在她脸上印上下一吻,想要起身离开。突然,他动作顿了顿,再次俯身又在粉唇上轻啄一记,这才挂着满足的笑踮脚走出卧室。 他在门外小客厅里打开了笔电,既然答应替她接手凌氏,那就要先做出成绩来。凌氏股票不能再降了,很容易被有心公司收购,别的他可以不管,首要问题是先把股价提升。 这边的凌非墨宁静安然,那边的凌香则要为自己的罪孽买单。 她威胁电梯维修工动手脚,不听就让他立马滚蛋。这人胆小,怕殃及自己,又怕凌香找事,就在程序里搞了鬼,时间很短,几秒钟的时间。如果电梯中的人命不该绝,那么,他也算为自己积了德,如果真的不幸出了事,那也与他无关,是凌大小姐的主意。 凌香吩咐完工人,就回家了,何婉碧还奇怪为什么只有她自己回来。凌香懒得多说,摆摆手就上了楼,舒舒服服的打开了音响。 她算算时间,这时候应该事成了,公司里应该乱成一团了吧。她听着音乐,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准备庆祝一番。品了一口,她乐滋滋的脑补着,凌非墨早就该死了,她死在电梯里,也只能说是意外事故,哈哈,大快人心啊。上官驰应该也在吧,哼,活该。 她正惬意的yy的时候,就听楼下吵吵嚷嚷的,她脸上笑意一收,烦躁的把酒杯一扔,气冲冲的打开房门。 有人强行上楼来,她抱胸看过去,隐约还听见妈妈说报警,说什么私闯民宅。 “怎么回事?吵什么吵,不知道我要午睡?”凌香高声斥责,这些佣人越来越不合心。 沈择上楼来,正好听到这句,他笑容可掬的说:“不好意思,凌小姐,你的午休地儿,咱换个地方?” 凌香看见警服在身的沈择时,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她强作镇定的睥睨道:“警察就可以乱入民宅?你信不信我告你非法入侵?” “抱歉,咱们是合法的。”沈择嘴里说着让人误会的话,手里扬起一张逮捕令。 凌香这下蒙圈,哆嗦着声音强辩道:“你、你吓唬谁。你凭什么逮捕我,我做什么了?” 沈择咂咂嘴:“这句话问得好,你到底做什么了呢?”他歪头想了片刻,转而厉声道:“不论你做过什么,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凌香吓得抖了三抖,她突然疑惑的看向沈择,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呢。 不对,她一定见过他,这种吓人的长相,不多见。那到底在哪里见过的?脑海里一阵清明,凌香指着沈择大叫:“是你!你竟然还是警察?” 沈择露出森森白牙:“是啊,鄙人从未说过自己不是。” “你你你……那天是不是故意的?”凌香想起星巴克里让她颜面扫地的一幕。 “怎么说呢,故意的多难听,鄙人是真心的。” 后面的俩小警察噗嗤笑出声,老大吓死人不偿命,气起人来,也不遑多让。 他俩上前一左一右扣住凌香,就想往楼下带。 凌香眼珠转了转:“警察先生,你看,我这身子不太好,容我回屋套件大衣行不行?” 沈择无所谓的抬手:“请便。”反正你跑不出天去。 凌香看着冲上楼来的何婉碧,招手:“妈,你进来,我换衣服。” 何婉碧关上门,在里面上了锁,这才着急的问:“怎么又招惹警察了,咱们凌家今年是不是犯太岁?你哥哥这样,你舅舅这样,现在又轮到你,香香,你可别吓妈。” 凌香拉开窗帘,看向下面,小声说:“妈,你别说话,我不跟他们回警察局。你掩护我,我从这里跑,等我安全了再跟你解释。” 她小心的拉开玻璃窗,咽咽吐沫,二楼的高度对她来说还是很恐怖。 何婉碧要急死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老公和老太爷还不回来,她一头雾水的该怎么办啊。 凌香爬上窗台,背转身两脚先着地,然后把身子探出去,宾果,第一步成功!何婉碧咬着唇看女儿玩杂技一样,却不敢出声,怕惊动外面的警察。 沈择的耳朵一点风吹草动都听的见,早在凌香拉开窗户时,他就听到了,只是他依旧装不知道。千金小姐就这点脑子了,他让她高兴高兴。 等凌香站在仅能一人站立的地方时,沈择作状看看表:“这凌大小姐是要现做衣服穿么,可被让她跑了啊。” “队长,咱们进去看看,要是真跑了,不好交代。”小警察配合的说。 “唔,你说得对。”沈择在外面敲门,“凌小姐,我们进来了啊!” 说完就推门,发现门在里面反锁,沈择佯作急切的喊:“快开门,不然对你不客气了。” 何婉碧着急的看着女儿一点一点往下挪脚,急得不得了,外面警察催得她心慌意乱。 沈择一脚踢向门,门像是纸糊的,应声而倒。何婉碧在屋内吓得一声尖叫,让窗外的凌香脚下一滑,凄厉的大喊:“啊!救命!”直接从二楼外的檐子上一头栽了下去。 ------题外话------ 竟然上了新人pk榜,虽然不知待不待得住,依然谢谢大家的支持!五星评价票,可以拉高小逸文文的人气,有免费票的亲爱,可以投给小逸嘛? 135甜蜜 沈择摸摸鼻子,这种情况是他喜闻乐见的。 但他还是从兜里掏出枪,严肃的对何婉碧挥了挥,“想逃跑?看看是她的腿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三步窜到窗边,就着打开的窗户望出去,就看见凌香呈大字形,一动不动的趴在一楼光秃秃的草坪上。 何婉碧一开始被他吓住,回过神才发出呼天抢地的哭喊,踉踉跄跄的往外跑,嘴里大喊:“来人,小姐摔倒了,快来人啊!” 两个小警察看着老大一副看热闹不嫌多的样子,走过来问:“老大,还逮不逮?” 沈择好整以暇的收了枪:“无所谓,先去看看,要是能走路就逮,不能走路,就让她这辈子都走不了!” 小警察答了声是,跟在沈择后边优哉游哉的下了楼。 凌家的佣人打了急救电话,凌家的男人都不在,只有何婉碧一个主人,还像失了魂一样,他们只好自作主张了。 沈择走上前,粗鲁的把凌香翻转过来,发现她没有大事,只是不知摔到哪里,疼得说不出话来。 抬头看看高度,再看看她脚上的高跟鞋,他笑了:“你不是换衣服吗,怎么,脚滑了?” 凌香这时候哼哼唧唧的呻吟:“我的……腰……” 何婉碧扑上来,一把抓住她,哭着问:“香香,你有没有事?” 凌香被她一抓,痛的大叫:“别……别碰我!嘶,啊……” 沈择站直身子,淡淡的对母女俩说:“虽然凌香是疑犯,但我们警察也是有人道主义的,就先送她去医院吧。你俩,快。” 两个警察连忙弯腰,一个抬上身,一个抬腿,在凌香高声痛叫中走向警车。 何婉碧没来及阻拦,就见地上已经没了人,她着急的追:“哎哎哎,你们干什么!香香都伤成这样了,你们怎么忍心?快给我放下……” 三个警察手长脚长,何婉碧气喘吁吁的跟上,就见凌香已经被他们毫不怜香惜玉的扔进车里!何婉碧这个心疼啊,抢上前跟着上了车,凌香已经痛的气若游丝了。 “我要告你们!”何婉碧身上没有纸巾,只能用袖口为凌香擦痛出来的冷汗。她愤恨的看向驾驶座的沈择。 沈择回头淡淡的说:“可以,到时,你女儿就是逃犯,罪加一等。” 何婉碧心虚的张着嘴,再也不敢说什么。只好伸手小心的摸摸凌香这里,看看那里,边摸边问:“疼不疼?能不能动?这里呢?那这里呢……” 最后一个结论,凌香摔到了骨盆以及腰椎。何婉碧觉得天都塌了,要去烧香拜拜观世音菩萨,最近家里实在是霉运当头啊。 沈择从倒后镜瞥了一眼,满意点头。老天爷还是很公平的,凌香想摔死大嫂,结果她以身相替,实在是可喜可贺。 何婉碧抬头看看车窗外,发现路线不对,急声问:“不是去帝都医院吗?长官,你走错了。” 沈择弯弯嘴角,还想去最好的医院,你想得真美。他平稳的开自己的,对何婉碧的话不予回应。 一边的小警察好心的为何婉碧解惑:“疑犯是不能自己挑医院的,这是回警局,警局医院也很不错,你女儿不会痛太久的。”马上就痛得麻木了,不会再觉得痛。 何婉碧再次咬紧牙根,她跑出来的太匆忙,连手机都没有,想通知老公救女儿也无能为力。看着凌香因为剧痛而苍白的脸,她忍不住伏在女儿身上痛哭失声。 警车进了总局医院,沈择慢条斯理的下了车,“快,把病人抬进去,这可是重要疑犯,一定要好好‘诊治’一番!” “是。”两个警察重现了开始的一幕,连个担架都省了,何婉碧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像是死尸一样,被人抬了进去。 沈择抚抚衣袖,掏出手机想打给上官驰,想了想作罢,免得再被嫌弃。反正boss的命令他完美的做到了,凌香已经得到最好的报应,比逮进监狱都要让她痛不欲生。 凌非墨这一觉睡得通透,睁眼时屋里已经亮起了台灯。微弱的光照着的卧室很陌生,她有点奇怪,转念一想,睡着前是在上官驰家里,恍然微笑,这就是他的房间了。 被子上真有他的味道,干净清新,枕头上有剃须水和香皂的香气。凌非墨伸个懒腰,小脸在枕头上蹭啊蹭,就是不想起来。 上官驰推门进来时,就看见他的女孩爱娇的赖着床的样子。他笑着走过来,坐在床沿上,为她顺顺柔亮的长发:“睡饱了?” 凌非墨睡的脸蛋红扑扑,上官驰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再戳一下。 “你逗小孩呢?”凌非墨附赠白眼一枚,轻易地让上官驰一把把她抱起来。 “我都做好晚饭了,就想着我的睡美人怎么还不起。”上官驰发现,自从和凌非墨两情相悦,他就爱上了这种独处,抱着身姿轻盈、柔软沁香的墨宝,他很有感觉,就好像全世界都在怀里。 凌非墨懒懒的倚在他怀里,“因为王子还没把睡美人吻醒。”她说着童话里的剧情。 上官驰朗声大笑:“对哦,我怎没想到,那王子就开始……” 他俯下身,凌非墨连忙按住他的头:“喂,我已经醒了!” 上官驰遗憾的摇头:“你怎么不再睡会呢。”言下之意很是失望。 凌非墨挑眉,从他身上跳下地,在铺着长毛地毯的地面上傲娇的走了几步,耸耸肩:“本公主已经睡够,请王子待我梳洗打扮一番,就可以用膳了。” 上官驰被她逗笑,“那公主殿下请,浴室里有为您专门准备的用具。孤立刻去盛饭。” “跪安吧!”凌非墨派头十足的倒背双手,上官驰一听话风不对,作势欲扑上去,非墨大惊失色的直奔浴室而去,推门前还调皮的冲他得意的挥挥小拳头。 上官驰笑眯眯的看着浴室的门缓缓关上,右手摸摸下巴,突然一脸坏笑的走过去。 凌非墨先用冷水洗洗脸,看着盥洗台上放着没拆包装的精油皂和牙刷、毛巾,甚至还有象牙梳,脸红的想着这家伙是准备多久了? 她洗漱完毕,感觉整个人清爽的想要飞起来。精油皂的香气怡人,她满意的发现是自己喜欢的栀子花香,可见上官驰对自己是真的很用心。 拿象牙梳刷刷头发,头发立刻垂坠顺滑,她冲着镜子里明媚照人的女孩露齿一笑,比了个v。 打开浴室门,她轻盈的向外走,却突然身子一轻,觉得天晕地转,吓得她啊的一声,手就环上作乱者的脖子。 上官驰故意抱着她转了几圈,凌非墨吓得搂紧他不放。待适应过来,小嘴一下子咬上他的脖子!叫你丫发坏。 上官驰被她下意识的举动弄得心神皆醉,嗯哼一声,大踏步的走向自己的大床,先把她轻轻放下,然后迅速的把非墨压到身下。 凌非墨被这举动吓呆了,她被上官驰抱着亲过、搂着亲过,但还真没有被他情绪如此高亢的压过。 她清咳两声,推推他:“阿驰,你好重。” 上官驰双手使劲,撑在她上方,深深地看着她:“那这样呢?” “咳咳,好一点了。”凌非墨尴尬的左看右看,最后侧首盯着雪白的床单,“最好,还是躺在一边。” 上官驰看着她几乎不外露的手足无措,眼神柔软的能滴出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可是,我不想。” 凌非墨错愕的转过脸看他:“啊?你不想什么?” 上官驰看着她雪白的小脸染上红晕,大大的眼睛里盛满惊奇,粉嫩的唇瓣微张着,这无一不引诱着他犯罪。 “我不想你再离我远任何一点!”说完,他身子重重的压下去,头一低,狠狠含住她的粉嫩樱唇,辗转吮吸。直到触到柔软的唇,他才明白,原来这一天他想这么做想的都要发疯了。 凌非墨一开始有点懵,又被他温热的嘴唇给弄得心痒痒的,忍不住张口迎接他。上官驰心里一喜,更形疯狂的辗转,手抚过她的背线,撩起她的头发,摩擦着颈后的柔软,心里渴望更多。 唇与唇的碰触,舌与舌的摩擦,让凌非墨有些眩晕。她嗅到他身上干净的皂香,嘴间他须后水的甜味,加上男性荷尔蒙的味道都让她觉得沉迷。 他的手沿着衣角伸入,柔滑的指尖摩擦着她腰边的曲线,凌非墨身子一颤,只觉得一片灼热。以前他们也吻过,却没有今天的激烈,让人燥热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良久良久,凌非墨实在是呼吸不畅,轻轻推他,上官驰退出舌头,撑在她上方呼吸不稳的凝视她。看她有些赦然的扭过头去,胸膛起伏得厉害,也知道自己欺负的有些狠了,不由呵呵笑出声。再次压下去,唇又贴上她的颈部,舌尖滑过一寸寸的肌肤,凌非墨瞬间觉得麻麻的电流从脖子一直延伸到指尖,手上微微用力,在他腰间一抓! 上官驰的脸色一僵,他尴尬的停在那里。 两人之间密密相抵,呼吸灼热,凌非墨仿佛被摆在了蒸笼里,好热,却不想动,鼻间两人的气息交错,流动着淡淡的香气。 上官驰的手就在凌非墨的腿边,她不自在的扭了扭腰,立刻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她不禁一呆。 抬头,看到他的眸里闪烁着温润,晶晶亮的看着她,一瞬间她都要被吸进去了。 “阿……驰,你……可不可以先下去。”凌非墨期期艾艾的说,这感觉很难受啊,就像是探知到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似的。 如此孤傲出尘的男人,竟对她起了反应,好羞涩。 上官驰竟然无赖的说:“不可以,我喜欢这么压着你。” 凌非墨听到这样的回答,秀眉打结,小嘴抿紧,似是苦恼该怎么办。 上官驰哈哈一笑,一歪身子从她身上倒在一边,变成两个人并靠躺着。手自然的伸过去,从她腰下穿过,一使劲,凌非墨就进了他的怀。 他在她耳边呓语般的说:“傻妞,我现在怎么会真的伤害你,你这么小。等你二十岁,我们就结婚,那时再做好不好?” 本来听他说的很正经,凌非墨还有点感动,听到最后,她一把推开他,三两下的就爬下了床:“做你的大头!” 上官驰又是一阵大笑,他看着凌非墨脸红红的跑出自己的房间,双手枕在脑后,翘头看看那个部位,不由叹气:“有什么好害羞的,早晚都得做。”说完,他一跃而起,该去喂墨宝的肚子了,至于自己的温饱,任重而道远啊! ------题外话------ 被贴了条,删减到3500字,小逸泪牛满面。谢谢这两天新入坑的亲爱,你们的票和订阅偶都看到,抱拳! 136唐娇被揭穿了 上官浩没有上官驰过的滋润,他现在家里不愿待,公司待不住,每天面对的就是唐娇那张苦脸,让他觉得没意思透了。 上官夫人和唐娇简直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老爷子偏帮着唐娇,爸爸自然向着老妈,那上官浩就成了夹心饼。 想去公司清静清静吧,爷爷还又让唐娇跟到了公司,美其名曰照顾她的心情,实际上就是给自己添乱啊。 上官浩和秘书多交代两句,唐娇就会在一边吹着指甲凉凉的讽刺:“连工作都要老总亲力亲为,你这秘书做的也太好命了。” 给她安排个工作,堵住她的嘴吧,人家嘟着嘴不乐意:“爷爷是让我出来散心的,你也不怕累到你儿子……” 好吧,他忍。 “那你随便出去逛逛吧,我现在要工作,ok?”上官浩觉得现在的自己脾气真的是收敛了很多,按照以前的性子,早把人撅出去了。 唐娇抬头望天,一圈一圈摸着肚子:“宝贝,妈咪带你逛逛自家的公司哈。阿浩哥哥,那我出去了。” 上官浩颓然的靠在椅子上,自己做什么这么厉害,一次她妈就中! 茶水间历来是公司的八卦室,唐娇决定先去那里偷听一番。 果不其然,三四个小白领包括上官浩的秘书人手一杯咖啡,聚在一起诉苦。 “姐,以前我们都羡慕你,天天守着浩总这样的大帅哥,薪水高还养眼。如今,啧啧,我们可是最可怜你。”白领一酸唧唧的说。 秘书小姐叹了口气,想了想,这时候那祖宗小姐还在浩总办公室,应该出不来。她啜了一口咖啡:“可不是,现在我还多了一个保姆的活,每天给未来老板娘买零食,我哪里有时间嘛。” 小白领二号摇头轻叹:“浩总的眼光,还真的不咋地。第一位未来老板娘,大小姐脾气也是很重。可人家脾气坏归坏,至少对浩总服服帖帖的。眼下这位,我看浩总都不敢拿捏,简直就是王母娘娘啊。” “听说,这位是老爷子钦点的,肚子里有了王牌呢。”白领三号消息很灵通。 秘书小姐总结陈词:“又是母凭子贵的典型。” 四位丽人立刻都陷入明媚的忧伤中,看模样那唐娇也就是中下之姿,这种姿色的公司一抓一大把。没想到人家有手腕,挟孩子以令浩总,这招最简单粗暴,同样也最有效! 白领一号这时候疑惑的说:“姐,浩总不是对你挺好的么,我们都以为你才是真爱。” 秘书小姐嘘了一声,嗔道:“乱说什么,我就一个小打工的,人家浩总什么大家小姐没见过。” “切,就那唐小姐还大家小姐?我可听说了,她就是一个破落户!”白领三号实时的又当起了万事通。 “怎么说,怎么说?”另外三人来了精神,好奇的追问。 白领三号不屑的撇嘴:“帝北上来的,听说家里被查封,一点资产都没有呢。要不是肚子里有了块肉,她还有脸赖上咱们浩总?” “嘁……”原来这样,真不要脸。秘书小姐更为自己的红颜命薄自怜,凭长相,她能甩唐娇两条街,凭能力,甩她十条街,就是出身上差,所以一直没敢奢望。如今,蹦出来的这位竟然比她还不如,怎么能不让她顿足。 唐娇实在听不下去,这些贱蹄子,一个一个就会背后嚼舌,如今都敢编排在自己身上了。 她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捶腰,就像月份大了的人一样,缓缓走了进来:“哎呦,我这腰啊,可累死了。” 她声音一传出,四个人立刻齐齐色变,你看我我看你,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听到啊? 秘书小姐轻咳一声:“你们看,连倒杯咖啡都要抽时间,我还有工作,先走一步。” 白领一号立刻效仿:“可不,谁让咱们是大公司呢,我也得赶紧回去,企划案等会儿经理就要。” 见四人纷纷鸟兽散,唐娇勾勾唇,“慢着!” 迈动脚步的人都僵在原地。 唐娇悠哉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刚才说的很开心啊,怎么我来了就走。来来来,大家都坐下,继续给我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愿听呢。” 四人面面相觑,白领三人都把希冀的眼光投向秘书小姐。 秘书浮上甜笑,礼貌的说:“不好意思唐小姐,我们还都有工作,让我们来茶水间倒咖啡,浩总也是批准的。” 唐娇心里冷笑,霍,还知道拿上官浩压我?有爷爷在,上官浩算个屁。 “所以啊,你们不用急着回去,浩知道了,更得说我体恤下属。快,继续刚才的话题。嗯,说什么来着?我家是破落户,是哪一位说的?”她凤眼从四人身上流转。 几个人都低着头,不言语,茶水间静的只剩饮水机的声音。 唐娇轻蔑的看着四人,敢说不敢当,只会嚼舌根的三姑六婆。她唐娇就算破落,那也是曾经的市长之女,比起这帮平民,高雅得多。 “阿浩平时看来疏于管理,让手下人一个一个都如此八卦,我看,是非得整治一下不可了。” 四个人依旧没有抬头接话的。 唐娇换了个坐姿:“哦对了,我还听到说有阿浩的真爱,天啊,我这是听到了什么!真爱是哪位?” 秘书小姐的手紧紧攥起来,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唐娇要闹事。 “咦?还不说?唉,本想你们留下一个,其余的我就让走了,可既然都不说,那你们就都跟我去阿浩那里说道说道吧。” 三个小白领都心下一凛,一个个都开始慌起来。 秘书小姐傲然的抬起头:“唐小姐,您也不必再指桑骂槐了。要和浩总说道是吗,可以,我和你去。” 唐娇这时捂着肚子叫了一声:“哎呀,我的肚子,怎么有点疼呢。” 看着这个女人如此做派,低着头的人都不禁扬起脸,四人之间传递着信息。良久,秘书使了一个眼神,那三个人俱都一脸严肃的点点头,赌了。 “唐娇小姐,我们这就去找浩总。”秘书小姐也不搭理唐娇,带头率先走出茶水间,其余三人立刻跟上。 唐娇有点傻眼,怎么就都走了呢?下一个桥段不应该是四人痛哭流涕的求自己么。 怕妖娆的秘书去打小报告,唐娇也顾不得假装孕妇的走姿了,从凳子上跳起来连忙跟过去。 上官浩正在看下一季度企划,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没想到就听见秘书带着哭音的敲门:“浩总!” 上官浩纳闷的皱眉,放下手里的文件:“进来。” 秘书小姐委屈的开门进来,后面竟然还鱼贯跟着三位公司职员。 “怎么回事?”上官浩威严地问。 秘书两手紧握:“浩总,我们干不下去了。” “什么?”上官浩被她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搞晕。 三位职员勇敢的看着平时见不到的浩总,异口同声的说:“浩总,我们也是。” 上官浩眯起眼,打量四人都一副受了冤屈的模样,冷冷的说:“说清楚。” 秘书正要说话,唐娇这时候疾步赶到,一把推开门,捂着嘴呜呜呜的哭着扑过来:“阿浩哥哥,你要为我做主啊!” 上官浩头大了,这五个人是在演湾仔戏嘛。他烦躁的爬爬头发,自从唐娇跟来公司,他就没有一天清净。 “够了!”他冷下脸,手撑在桌上:“一个一个都不工作,是不是不想干了?还有你,在公司就好好呆着,看你闹成什么样子?”五个人都受到了训斥。 唐娇哇的哭了出来:“阿浩哥哥,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爷爷去。你们公司的人也欺负我,就是看我没有了娘家的势力,呜呜呜呜……” 上官浩扶额,再这样下去,他不疯还有谁疯! 摆摆手,让秘书带人下去,秘书小姐幽怨的看着他,上官浩无奈的起身走到她身边,“先出去工作。”言下之意是以后单独说。 秘书小姐得意的看了依然捂脸低泣的唐娇一眼,和那三人走了出去。 上官浩送走了鸣冤的职员,呼出一口气,也不搭理唐娇,自顾自坐回座位继续看文件。 唐娇哭了半响,见不但没人安慰,惹到自己的四个人还被轻描淡写的就打发了,心里这个气啊! 她走到上官浩桌前,一把把桌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双手掐腰,杏目圆睁的看着他。 上官浩怔愣了一下,慢慢倚向靠背,直直的看着唐娇,目光里充满了淡漠。她瑟缩了一下,却瞬间勇敢的又挺起了胸。 “唐娇,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上官浩站起身,开始穿衣服。 “那又怎、怎么样?”唐娇嘴硬。 上官浩瞥她一眼:“恃宠生骄最要不得,更何况,你还没有宠到那地步。”起身让过她,大踏步的走向门口。 唐娇一急,连忙跟过去,小手拽住他的衣摆。 上官浩烦躁的一甩手,把她甩掉。唐娇不死心,跟在他身后。一边追一边还大叫:“你没良心,什么叫恃宠生骄?睡了人就不认账的混蛋!” 公司走廊上的职员纷纷低头避让,他们这是听到了什么啊,赶紧走。 上官浩不做停留,径直走到总经理专用通道,好整以暇的整整衣服等待电梯的打开。 电梯当的一声停下,上官浩迈步踏进去,按了关门键,唐娇闪身就挤了进去。 上官浩看都不看她,仰头看着电梯数字。 一楼很快就到了,电梯门打开,上官浩没做停留的走出去,对唐娇无视到底。 唐娇亦步亦趋的跟着,很快就来到了停车位。见上官浩实在气狠了,她不免有些心下惴惴,哎吆一声蹲在地上,嘴里大呼:“啊,肚子好疼。” 上官浩脚步微顿,想起了她的可恨之处,又继续向前走。 唐娇见这招无效,头疼的蹲在那里画圈,怎么办呢。刚才她在办公室确实是有点收不住脾气,可是这会儿怎么拉下脸啊。 上官浩找到自己的车,按下解锁,正要上车,就听见砰地一声,随即传来“啊”的一声惨叫。连忙回过头,就看见唐娇在地上趴着,她不远处停着一辆奔驰。 上官驰大吃一惊的跑过去。 车主急急忙忙的下车查看,吓得掏出手机报警,指挥车的工作人员见状也都过来,车主一边打电话一边解释:“我没看见这里蹲着人啊,这是停车场,又不是步行街!” 上官驰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我他妈管你停车场还是步行街,我的孩子要是出了事,你就等着坐牢吧!” 唐娇这时候哼哼唧唧的扶住了腿:“阿浩哥哥,好疼啊。” 上官浩一听唐娇还能说话,凑了过来:“哪里疼,是肚子吗?” “不是,是……腿。” “咱们这就去医院,你忍着点。”上官浩放下了心,肚子不疼,说明孩子无恙,阿弥陀佛。这孩子可是点金石,不能出事。 唐娇很快给送到了帝都医院,因为疼痛,唐娇也忘却了自己假怀孕的事,她就怕自己的腿坏了,将来成了跛子可如何纵横上流社会啊。 照了ct发现腿骨有些骨裂,需要打石膏。 上官浩找到骨科医生,焦急地问:“她除了腿伤,肚子有事吗?孕妇能打石膏吗?” 医生吓了一跳:“原来还是个孕妇?立刻给她做个彩超。”他吩咐实习医生立刻带病人去检查。 上官浩拿着出来的结果傻在当场,报告上说:子宫未见孕囊。他安慰自己,这可能是医学上的术语,和平时说话不同。 他连忙拿过去交给骨科医生,期冀的问:“医生,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脸色一黑:“你不说是位孕妇?明明没有怀孕啊。年轻人,想当爸爸也不能这么急切的……给病人准备手术。”他转头对实习医生说。 上官浩手里的报告滑到地上,他没进去看唐娇,失魂落魄的走向了长廊。 原来唐娇一直都在骗他们,估计就是见唐家倒了,好赖上他们上官家。呵呵,爷爷还拿她当宝,结果被戏耍了这么久。 上官浩坐上车,伏在方向盘上,越想越可笑,最后哈哈大笑起来。没有也好,正好这种日子他过够了! 发动汽车,他要立刻回去给爷爷汇报,把这脸皮厚的祖孙二人赶出去。 来到家里,爷爷和唐老在客厅下棋。见上官浩这么早就回来,抬抬眼皮问:“阿浩,你怎么回来了?娇娇呢。” 上官浩冷笑,没回答,冷冷的睨了二人一眼,先上楼找妈妈和大姐。 上官颖自从被爷爷训斥,心里记了仇,很少下楼。连同对唐娇祖孙都有了看法,要不是这俩人住到家里,爷爷也不会看自己碍眼。 上官夫人看见儿子进来,一向端着的脸上浮现真心的笑:“阿浩,来,你姐姐买的车厘子。” 上官浩一摆手,“妈,快跟我下去,把唐家人赶走!” 上官夫人失笑,“要是能赶走,不早就走了啊。傻孩子,这爷俩就是赖定你了,你没看妈妈哪天不甩脸给她看,人家照样受的住。” 上官浩莫测高深的笑:“这回,一定赶得走。” 上官颖开心的站起身:“哦?真的吗,那我们快去。” “到底是怎么了,你这么确定?”上官夫人还是一脸不信任,二皮脸加牛皮糖,哪这么容易。 上官浩叹气:“哎呀妈,你就听我一次。”他最终还是把医院里的事讲了出来。 母子三人趾高气扬的下了楼,这段日子受的气,上官夫人可受够了。老爷子最近对她很没脸,风水轮流转,这下轮到她打回去。 上官南和唐老开心的聊着天、下着棋,被下楼来的母子三人团团围住。 他威严的老脸一拉:“有事?放着公司不管,最好是有什么大事。” 上官浩不语,只是冷笑着看向唐老。 老唐奇怪的摸摸脸,今天刮胡子了啊,哪里不对?突然,他心里一咯噔,看向他们身后,果然没发现唐娇。 “哈哈,不下了,既然你们有事,那我先回避。”老唐想撤。 上官南连忙拦住:“诶,不用,又不是外人。”他不悦的看向母子三人:“有事说事,和木头一样杵在这里,我们怎么下棋!” 上官夫人两手交握,优雅的站在那:“爸,我们有事问唐叔。” 老唐干干的笑:“侄媳妇啊,你说。” 上官颖嘴快,连忙拉住妈妈,上前一步:“唐爷爷,您说唐娇有了我弟弟的孩子,是在哪家医院查的啊?” 老唐垂眸,心里盘算开,又笑了一声:“哈哈,是这孩子自己验孕验出来的。” 上官颖嘁了一声:“就没去医院查查,万一是个不健康的孩子呢?” 上官南沉声呵斥:“给我闭嘴!就你心坏,怎么就不健康了?明天你给我滚回美国去!” 上官颖怪腔怪调的说:“爷爷,您是被蒙在骨子里,被人骗了,还要上赶着给人送钱。” 上官南听得糊涂,看向上官浩:“你说,别头上一句腚上一句的。” 上官浩点点头,言简意赅的说:“刚才我带唐娇去医院,做了彩超,说没有怀孕。” 上官南怔住,什么,没有怀孕?他看向老唐:“老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娇娇说月事一直没来,用验孕棒也显示有了啊。”他激动地一拍桌子,事到如今,只能死磕。 “哈哈哈,好一个验孕棒,好一个月事没来。”上官驰冷冷的嘲讽。 老唐霍的站起身:“怎么,你睡没睡过我孙女,你自己没有数是吧?” “睡是睡过一次,可不代表就能怀孕。”上官驰不慌不忙的接茬:“唐爷爷,不是我说您,您孙女有没有,我不信你不知道。想借此攀上我们上官家,我也既往不咎了,现在,立刻、马上带着唐娇离开我们家!” “你、你、你!”老唐指着上官浩,看向上官南气急败坏地说:“有你孙子这么说话的么?合着我们家闺女被你糟蹋了,我们还有错?你们上官家可不是我们要攀着的,当时谁请我们来谁有数。既然你们不想认账,哼,我们走就是。” 看老唐就要拂袖而去,上官南连忙站起身拉住:“有话好好说。阿浩,怎么说话呢。给你唐爷爷道歉。” 上官浩耸耸肩,“只要他立刻离开,别说道歉,让我恭送我都愿意。” “噗嗤……”上官颖捂嘴笑,弟弟真厉害。 老唐恼羞成怒,拔腿就走。 上官南还想追上去,被上官浩拉住:“爷爷,让他走。这种骗子,您不交往也罢。” 上官南颓然的慢慢坐回去,老兄弟感情就这么散了?可是一想起到手的重孙不见了,他也觉得气闷起来,开什么玩笑不行,拿孩子撒谎,确实不像话。 晚上,上官南没出房间门,他病了。失去重孙、失去老友、被人欺骗的三重打击,让他发起了烧。 家庭医生不让看,人也不愿见,上官浩和上官颖谁进来都被他赶出去。最后没办法,上官鸿鹄打电话叫来了上官驰。 上官驰彼时正在听白老爷子骂街,凌香暗害凌非墨不成,反而自己摔伤的消息传遍了帝都。 “那个凌香怎么不摔死,恶毒的女娃就该受到报应。我还是那句话,他们一家就没个好东西。还有凌荣福,也真不要脸,自己没本事,就把公司丢给你们。非墨,咱不管啊。”想了想,他又看向上官驰:“阿驰,你也不许真心管。就让他倒闭,四大世家只剩三家,多好。” 凌非墨躲在一边偷笑。 上官驰却应了一声是,引得白一鸣侧目。上官驰淡淡的回看了一眼,白一鸣似笑非笑:“那可是非墨的嫁妆,你舍得?” 上官驰看着不明就里的白家大哥,轻轻一笑:“非墨只稀罕她爸爸给的嫁妆。”至于凌氏,谁爱要谁要。 凌非墨投来赞许的眼神,段悠然呻吟了一声,歪倒在她身上:“够了,你们不要在我们已婚夫妻面前眉来眼去了,好不好。” 白一鸣右手成拳,凑在嘴边轻咳一声。 上官驰执壶给老爷子添满茶杯:“大哥大嫂也可以在我们面前秀秀恩爱,我不介意,非墨应该也不介意。” 白笑风哈哈大笑,俩小女人都红了脸,凌非墨是笑憋的,段悠然是气闷的。 白一鸣走过来坐在上官驰身边,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既然叫了大哥大嫂,就要尊老,你大嫂可是有人罩的。” 凌非墨笑歪在沙发上,段悠然得意的扬扬下巴,老公给力!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说说笑笑,上官驰发现白家的气氛真的很好,他很喜欢。 就在这时,他手机响起,上官鸿鹄叫他回去。上官驰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声好。 他站起身:“爷爷,大哥大嫂,我要回老宅一趟。” 凌非墨站起来,对爷爷说:“我送他。” 白一鸣跟着起身,诚恳的说:“阿驰,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打电话。” 段悠然站在一边拉着凌非墨的手:“阿驰走了,你回来陪我准备过年的装饰啊。” 上官驰和凌非墨一一答应着,两个人并肩走了出去。 一走出客厅,上官驰就拉上凌非墨的手,握得紧紧的。 凌非墨在他手心挠了挠,“老宅又出什么事了,看你脸色不对。” 上官驰看着天,摇了摇她的小手:“就知道你最了解我。老爷子病了,上官鸿鹄让我回去。” 凌非墨哦了一声,上官驰对老宅没感情她知道,但那毕竟是他爷爷,还是有骨血亲情的。 “回去看看也是好的,但不要生气不要难过,知道吗。” 上官驰执起她雪白的柔荑,放在脸颊轻轻摩挲:“嗯,听你的。” ------题外话------ 还是喜欢白家,从上到下。亲们都跑去哪里了,出来冒个泡啊! 137上官驰霸气 上官驰来到老宅时,上官鸿鹄一家都坐在客厅里,不知在说着什么。一个个看上去情绪高昂,上官浩更是满脸喜气。 他对上官鸿鹄微微颔首,就直接走向老爷子的房间。 上官颖在一边撇嘴说:“爸,你看他什么态度,连我这个姐姐都不叫。” 上官浩轻蔑的看看她:“你省省吧,能让他开金口的,可不多。” 上官驰才不会介意虚礼,这个家里的人对于他来说,等同陌生人。 敲敲门,就传来老爷子烦躁的声音:“不是不让你们来吗,让我静一静。” 他手上动作顿了顿,拧开门球走进去。 上官南听到门响,转向里侧的身子翻过来,就想瞪眼。一看进来的是上官驰,生生把让人滚的话咽了回去。 “阿驰,你怎么来了?”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因为发烧力不从心。 上官驰走到床前,伸出手在他额头轻探,是有点热, “为什么不让医生看?”他冷声问。 “看什么看,睡一觉就好了。谁告诉你的,是不是你大伯?”老头子有点喘。 “你别管谁让我来的,现在立刻让家庭医生上来。要是不愿意,我立刻把你送去帝都医院,做全身检查。” 上官驰竟然威胁自己,上官南扭过头去,赌气的不搭理他。 老人家平时高高在上,一旦病了,就显得很可怜,上官驰摇头,在椅子上坐下。 良久,听不见孙子的声音,上官南转过头,正好和孙子冷凝的眼光碰上,他讪讪的调开眼。 “阿驰,你是不是还在怪爷爷?”上官南长吁短叹的说。 “没有。” “我知道,你有。即使我现在把你找回来,也抹不去幼年时对你造成的伤害。所以,现在我的报应来了,盼望已久的重孙,就这样没了……”上官南试试眼角,心里越发怅然。 上官驰皱眉。 “就连老唐这老兄弟,都靠不住。他们家查封了,怕咱们不要唐娇,竟然谎称有了孩子,结果……”上官南越说越畅快,把心中的气闷都说出去才好。 上官驰无聊的听完,站起身:“原来为了这个,你就负气不看病,那我这一趟也算白来了。” 老爷子愣住,颤巍巍的声音叫:“阿驰,别走……” 上官驰抬起脸看着天花板:“我爸从小教育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从不追求虚幻的东西,名利对他来说,都是浮云。我愿意姓回上官这姓氏,也只是因为有一个值得我骄傲的爸爸。一直很想跟你说一件事,早期在美国,我们过得清贫,但是我们一家很幸福,所以,你不必觉得对我有任何亏欠。” 很久没有和非墨除外的人说长篇大论,上官驰呼出一口气,一番话说得自己热血沸腾,想起教书育人的老爸,他与有荣焉。 上官南尴尬的缩在被子里,被孙子说得无地自容。 “现在,看不看病随你,为了不相干的人折腾自己,纯属没事找事。好了,您老继续硬撑着,我要回去了。”知道来这里心情就会糟,还真是屡试不爽。 “不,别走,我、我看病。”上官南忙不迭的想起来,却因为烧的没有劲,一下子歪在一边。 上官驰看他这样,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想了想还是走过来扶他坐起。 上官南受宠若惊,手颤巍巍的盖上他的手:“你是好孩子。虽然有些晚,但爷爷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对你们一家,说一句我做错了。”要不然,儿子不会英年早逝,孙子也不会受苦。 上官驰勾唇:“我爸已经听不到了。你躺好,我去叫家庭医生。” 上官南不松手,像要糖吃得小孩:“你不就是医生吗?” “我是医生,但是建议你还是不要用到我。”脑科,最好还是不要挂。 老头子讪讪的躺回去,天才脑外一把刀给自己看头疼脑热,是有点屈才了。 “阿驰,爷爷老了,只想要留住你在上官家。我的股份就是给你和阿浩留的,我把百分之三十给你,剩下的百分二十给阿浩。有公司的这些股份,加上那所学校,你和你妈下半辈子就够了。”他这一生病,突然就想开,人老了,权力攥在手里再多也没用,钱再多也带不走,早晚都是儿孙的。 上官驰冷冷的推拒:“不用,我只要这所爸爸待过的学校就好。你可能不相信,我从未觊觎过你们家的财产。” 上官南生气:“什么我们家?难道不是你家?再多说一句,我把那学校给捐出去!” 上官鸿鹄不放心跟了过来,正好听见上官南的话,哈哈一笑:“阿驰,你爷爷烧糊涂了,说胡话呢。医生马上就来,你先下去喝点茶坐坐。” 上官南眼一瞪:“你才说胡话,给我滚蛋。” “爸,您想把学校捐了,还不是烧糊涂?得亏没有记者在,要不然明天可热闹了,上官家义举,捐赠帝都最好的大学!”上官鸿鹄不以为忤,依然打着哈哈。 “你……咳咳咳咳。”上官南一急咳嗽不止,吓得上官鸿鹄连忙给他拍背,被老头子推开。 他搓搓手:“阿驰,你看着你爷爷,我去看看人来了没。”见上官驰点头,他急匆匆走出去。 刚出门,一脸的笑容立刻拉下来,胖乎乎的脸上布满阴云。给上官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哼,这也太便宜他了!二十几年,都是自己父子为公司劳心劳力,这会儿说给别人就给别人,那得看他愿不愿意。 老爷子打了一针,吃过药就睡着了。 上官驰跟着家庭医生被请到客厅里,上官鸿鹄问:“老爷子到底是什么病?明明下午还很健康的,难道心情不好也能引起发烧症状?” 家庭医生微笑,把药箱放在地上:“心情不好,不会让人发烧。但是如果老爷子本身就有炎症,心情低落,导致气结于心,让人抵抗力下降,炎症爆发就会引起低热或高热。总的来说是没大碍的,但是年纪大了些,总归是要药物治疗才能好。” 上官驰垂眸不语,这点小病,对家庭医生来说顺手拈来。 “那今晚我们该做什么?”上官浩问。 “呵呵,下半夜进去看看老爷子有没有发汗,别让他重感就是。给他准备大杯白水,他现在需要补充水份。就这些,明天退热后,再打一天针,就能痊愈。” “阿浩,听到没,今晚你在爷爷屋里睡。”上官鸿鹄下了命令,上官浩一愣,但立刻点头答应。 上官驰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这父子二人还真喜欢上演父慈子孝。 他站起身:“既然老爷子没事,我回去了。” 上官鸿鹄挽留:“这么晚,就住下吧,反正家里有你的房间。再说,你是医生,你在我也比较安心。” 家庭医生惊奇的看向这个传说中的二少,原来也是医生啊,看外表还以为又是一位霸道总裁呢。 上官驰毫不迟疑的拒绝:“快开学了,我还有工作,这两天要加班。” 上官鸿鹄摸摸鼻子,“哦这样啊,那好,大伯就不留你了。你看,爷爷病着,明天你就早点过来……” “再说吧。”上官驰无意在外人面前表演家庭和睦的戏码,起身对众人点点头,就潇洒地走向大门。 “你看,这孩子,就是脾气不好。”上官鸿鹄对家庭医生摇头叹息。 家庭医生连忙起身告辞,开玩笑,越是大户人家秘辛越多,越不能探知。 第二日,说着要加班的上官驰开着卡宴来到了凌氏。 凌非墨没有一起,她和段悠然在家准备过年的东西,对此她是如此解释的:“我相信你,你把凌氏玩垮了我都不带眨眼的!” 上官驰好气又好笑,故意酸溜溜的说:“原来我还比不上那些装饰品。” 凌非墨在电话那端吐舌娇笑:“你比装饰品还是重要一点点的。” “哼。”上官驰很不爽。 “好吧,你最重要。”凌非墨现在被他锻炼的说甜言蜜语也不脸红了。 “那……晚上你陪我。”上官驰趁机加价。 段悠然在一边受不了的大喊:“上官驰,你够了哦,我举着手等半天了,能不能先把你女朋友借给我一会儿会儿?”两个人在搭档贴福字和年画。 凌非墨咧咧嘴偷笑,转过身在手机里啵了一下:“好了,送给你的,快去工作吧,乖!” 上官驰听着那边急匆匆挂断的忙音,好笑的把手机放在唇边,也回赠了一记亲吻,虽然他的墨宝已经听不见了。 来到凌氏,坐上电梯直达总经理办公室。 凌家瑞正在往外收拾东西,他虽然不是总经理了,但在公司还有挂职,凌荣福让他暂时当部门经理。 秘书和保安进进出出帮现在的部门经理搬家,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悲伤。做生不如做熟,新来的总经理还不知是什么脾性,万一不如这个呢。 上官驰站在门口,看着凌家瑞手里抱着一摞文件夹,慢吞吞的走出来。两人一照面,凌家瑞气上心头,想起还在警局医院的女儿,冷冷的哼了一声。 “凌经理慢走,先把工作交接一下。” “你!”凌家瑞感觉血往头上涌,面对以前的下属,脸如火烧。 “年轻人,有些事,不要太过分。你和凌非墨的账,我记下了。风水轮流转,今天你们风光,明日不见得。我拭目以待你是如何让公司转危为安的!” 上官驰浅浅一笑,惊艳了凌家瑞女秘书的眼:“那你就看着吧。还有,如今你们一家的风光已经过去了,让你留在凌氏,只是看在你是家祺叔叔的大哥份上,还请牢记这点。” 凌家瑞狠狠的瞪着他,上官驰好整以暇的和他对视,最后,凌家瑞颓然的把资料往地上一扔:“我辞职!” “保安,一会儿非公司人士的进门牌一定要收回。哦对了,既然你辞职了,秘书一并带走,我这人不喜欢用女秘书。还有,去财务部结算,按照总经理的工资。” 上官驰一想起他们一家的所作所为,就恨的牙痒痒。凌云志是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凌香紧跟着恶毒的暗害,这个大伯父也包藏祸心,他怎么可能会放过羞辱他的机会。加上这个秘书和凌家瑞眉来眼去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并让她滚。 打发走凌家瑞,这个世界清净了,凌氏各个部门都乖了不少,连凌氏太子爷都被灰溜溜赶走,这新来的总经理也太牛掰了,霸气侧漏哇。 138暂时分别 因为凌家祺不在国内,凌荣福为了避免尴尬,也没让凌非墨回家过年。非墨乐得如此,又可以陪自己家人过年了,虽然用的是另一个身份。 以前过年,她和爷爷躲在屋里,看哥哥嫂嫂放烟火,妈妈亲自指挥厨房做年夜饭,爸爸则自己看电视,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想起来就开心。 如今,她也能出去亲身体会了,她要和爷爷一起看灿烂的烟花在夜空绽放。 上官驰飞去了美国,以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他,第一次产生了不舍。可是他必须要去陪妈妈。 白一鸣让司机送二人去机场,上官驰自然的把卡宴停在了白家车库。上车前,段悠然开他玩笑:“你也不怕我给你卖了。” 上官驰淡淡看她一眼:“我正好想开开兰博基尼。” 凌非墨立刻就想起二人曾为此起过不愉快,那时上官驰还以为自己对哥哥有想法,她抿嘴躲在悠然身后偷笑。 白一鸣手插在裤兜,昂然挺立在媳妇身侧:“不许欺负你嫂子。” 上官驰视线转过来:“非墨,大哥欺负我。” 凌非墨笑不可抑的走过来,拉着他上车,给大哥大嫂摆摆手。以前的冷傲医生是一去不回头了,现在的他,只是融入白家的一份子。 在车上凌非墨刮脸羞他,“卡宴就想换兰博坚尼,还告我哥的状,羞不羞啊。” 上官驰一本正经的搂着她:“有什么可羞的,咱俩不分彼此,你的家人就是我的。” 凌非墨静下来,有点小害羞,但还是轻声应了句:“嗯,一家人。”上官驰得意的更加搂紧她,享受着短暂的路途。 到了机场,上官驰的情绪明显变得低落。他揽着凌非墨的肩走近候机楼,办理登机牌、托运行李的时候,都一言不发。 “阿姨见你回去,一定很开心。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其实我也很兴奋。阿驰你不知道,哥哥每年都买一大堆烟火,他和嫂子没完没了的放,可惜我都不能出去,只能看着,但是天空姹紫嫣红的,真的好美。”凌非墨对上官驰抱怨着,语气里却有难以言说的喜悦。 上官驰垂眸不语。 凌非墨觉得奇怪,侧脸看他,就看见某男一副怨男的样子。她心虚的挠挠耳垂。 “不要有了家人就忘了我。”上官驰低声说。 凌非墨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会呢,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和家人在一起,是很幸福。但是,我也会想你,会很想很想。”凌非墨也低声回答。 上官驰立刻抬眸看她,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我也是。所以,你一定要早点来美国,沈择会陪你一起,到时我来机场接你。” “干嘛要沈择一起,我自己就可以的。”非墨抗议。 上官驰微微一笑,双手捧住她的小脸,一本正经的叮嘱:“不行,我不放心。” 凌非墨嘟起嘴,任由他动作:“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那你呢,只知道嘱咐我,你也要注意安全,和阿姨开开心心的过春节。” 精致的小脸上,也有了离愁,大眼睛氤氲着湿气,萌动而可爱,怎么能不让上官驰爱至心坎。他点点头,一把把她拥入怀,紧的想要嵌入怀里似的,在她耳边呢喃:“怎么办,我不想走了。” 凌非墨笑,悄悄试试眼角,她也觉得分别是一种很残忍的事。 强忍着推开他:“好了,快去安检,一会儿登机了。在美国乖乖地等着我。” 上官驰笑着在她唇上啄了一记,“遵命,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凌非墨认真的想,却苦恼的摇头:“想不起来。”临别时明明有千言万语,出口前却都哽在喉间。 上官驰被这样的凌非墨弄得心里酸涩,叫了一声:“墨宝。” 在凌非墨失神的看向他时,俯头以吻封缄。 机场候机厅放着经典的sealedwithakiss,应景的渲染着情侣间的分离。人来人往的大厅里,在这悲伤的bgm下,看到如此登对的情侣难舍难分,人们都会心的一笑,走过去还忍不住回顾,毕竟这像是偶像剧里的画面,唯美所以赏心。 上官驰狠狠的飨足了一番,这才狠下心进了安检区,要不然这一天他都别想走了。 凌非墨舔舔唇,气息不匀的看着挺拔的身影消失不见,摸摸脸颊似火烧,连忙转头逃跑似的步出候机大厅。完了,她被上官驰带坏了,大庭广众之下就上演了难舍难离,真的有失大家闺秀的气质,可是她一点都不想改,怎么破? 上官驰下了飞机,从包里掏出平光眼镜带上,随着人流向外走。 一辆越野车已经在机场门口等候多时,车上的两个人翘首以望,驾驶座上的男人看看手表,高兴地说:“马上就到点,阿驰应该快到了。” 女人伸长脖子向里看:“不知道非墨来没来。” “非墨?是谁?”男人皱眉,这个陌生的名字没听过啊。 女人得意的抚抚自己身上的衣服:“我未来的儿媳妇啊,看,这衣服就是她送的。” “什么?阿驰有喜欢的人了?那你可要把好关,别是个女人就往家里带,能配得上阿驰的,我目前还没看到过。”男人不赞同的摇头。 “你懂什么,如果有一个女孩能配得上我儿子,那就是非墨了。” 男人不置可否,哼,要是过不了他这关,管她是谁,一律让她消失。 上官驰走出机场,一眼就看到自家研究院的车,他木着脸走了过去。 凌非墨回到白家,立刻又投入到准备新年的大业中来。在机场酝酿的惆怅,被段悠然三言两语化解,两个人凑在一起咬耳朵,商量着如何更热闹。 白笑风看着俩孩子兴致勃勃的样子,微笑着看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就敛住笑拄着拐杖缓缓走回自己房间。 凌非墨刚好回头,看着爷爷的背影好像很萧瑟,她的心不由一动。 “悠然姐,我一会儿回来。” 段悠然头也没抬,“好,快去快回。” 凌非墨跟着白笑风,见他进了烧香的地方,就知道爷爷又想起自己了。看到爷爷这样,凌非墨想哭,最最疼爱她的爷爷啊,即使姑姑有了女儿后继有人,这么大的喜悦,也不会让他忘记她。 凌非墨咬住下唇,眼泪低落,爷爷,该怎么让您知道,依依其实一直在陪着您? 白笑风进了经室,点燃三炷香后,缓缓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烟雾缭绕,一会儿功夫就泪湿衣衫。 他擦着眼,“依依,你到底去哪里了?你有了表妹知不知道?呵呵,是你姑姑的女儿,和你可像了。是不是因为她的到来,你才不回来,生爷爷的气了?” 凌非墨在门口靠在墙上哭成泪人。 她突然推开门冲了进去,蹲在老爷子膝前,仰起泪脸说:“爷爷,我就是依依,我就是依依啊……” 白笑风被凌非墨的闯入吓了一跳,看孩子哭的可怜,以为是听到他的话,被伤到了,连忙安抚:“好孩子,别哭,爷爷就是跟你依依姐姐说说话,没别的意思……” 凌非墨泣不成声。 白爷爷没有办法,站起身把非墨也给扶起来:“走,爷爷也帮你们准备去,这样好不好啊?你可别哭,哭的我这心啊,七上八下的。” 凌非墨扭过身,悄悄擦擦眼睛:“爷爷,咱不去准备了,我陪您去房里歇会儿。” 白笑风连忙点头答应,只要这姑娘不掉金豆豆,怎么都好。 凌非墨扶着爷爷走向他的房间,小脸紧绷地想着,该如何才能让爷爷相信自己就是白依依呢。 她突然脚步一顿,怔怔的看向爷爷,自己能重生,是不是和爷爷天天烧香有关? 白笑风跟着她的脚步也一停,奇怪的问:“怎么了?” “爷爷……”凌非墨斟酌着措辞,“您什么时候开始拜佛的?” 老爷子捋捋胡子,眼睛有点闪烁,手一摆:“诶,说这干什么。也没多久,不都说心诚则灵嘛,爷爷就为家里人祈祈福。” “可是您以前从来不烧香的。” “咳咳,那是因为……”白笑风眼一瞪,直勾勾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不烧香?” 凌非墨微张着小嘴,被白笑风给问倒,“我……您不像迷信的人。” 白笑风连忙拦住她:“这话以后不许说!知道么。烧香拜佛,精诚所至,是很神圣的事,不叫迷……咳咳,阿弥陀佛,小孩子口无遮拦,莫怪莫怪。”老头子连忙双手合十,嘴里念叨。 凌非墨越加怀疑,爷爷以前没这么神叨,现在感觉像是跳大神的。罢了罢了,自己出事,估计给爷爷打击太大,精神衰弱也是有的。 爷孙俩各有所思的去了老爷子房间。 春节,普天同庆,是中国人传统的节日。帝都的上流世家为此忙碌,乾城也不例外。 乾城祁家别墅,门口应景的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看上去煞是红火。 祁峰正在书房陪着祁震天写春联,倒背着手站在一边。祁震天戴着老花镜,笔走游龙,一会儿功夫一张春联就写好了。 祁峰看爷爷的毛笔字苍劲有力,不由在一边模仿他的动作。祁震天看祁峰这样,哈哈大笑,把毛笔递过去:“来,给爷爷写一段。” 他现在对儿子的这个私生子,是越来越满意,像阿峻就从来没陪自己干过这事。 祁峰也不拒绝,上前一步接过笔,笑着说:“那我就献丑了,我的字可不像爷爷那样有体,就是乱写,爷爷到时别失望啊。” 祁震天摆摆手,和他换了位置,感兴趣的在一边看。 只见祁峰一手捋袖,执笔姿势倒是有模有样。他饱蘸浓墨,略微沉吟一下,游刃有余的在红纸上下笔,嘴里还念念有词:“上联,一年四季行好运;下联,八方财宝进家门。横批:家和万事兴。” 一气呵成,撂笔,转头看爷爷。 祁震天探手拿起上联,不得不说,这孙子被教育的很好,龙飞凤舞的狂草,虽然笔力不够,但结构掌握的很匀称,应该算是一幅好字。 更难得的是,他的春联写到了自己心里,家和万事兴,这才是他最大的心愿! “阿峰,你这字……练了多少年?”老爷子的手拂过没有字的空白,生怕晕染了这幅春联,可见他有多喜欢。 “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学,但因为一些原因,没坚持住。”祁峰没有说白,但他潜意识里其实也颇自得在书法上的造诣。 祁震天有点尴尬,祁峰没说出口的话,他懂。这个孙子在没有父亲陪在身边的情况下,还能长成这样,已经算很不错了。 ------题外话------ 咳咳,先发这些,继续在小黑屋,为明天的多更奋斗! 139有墨宝的地方,才是天堂 祁震天对这春联爱不释手,立刻扬声道:“来人,把春联给我贴大门口去。” 外面候着的管家立刻进来,双手捧着未干的春联走出去。老爷子不放心的嘱咐他:“别弄脏了,要不然等晾透了再贴。” 祁峰好笑:“爷爷,这点小事不用您千叮万嘱的。” 祁震天不置可否:“少说一句都做不进心里去,还是交代清楚的好。” 祁峰看看剩下的红纸,眼珠转了转:“再多写几张,只要有门的地方咱们就贴,热闹些,过年嘛。” “哈哈,那还不容易。”祁震天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正待拿笔,突然停住问祁峰:“你和你妈……以前是怎么过年的?” 祁峰低下头,黯然的说:“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啊,妈妈做点好吃的,我们母子俩大吃一顿,第二天睡个懒觉就算过年了。” 祁震天蘸蘸墨汁,想写两句脱俗的,却因祁峰的话导致脑子里乱轰轰,在红纸上方停顿半响,都没落笔。墨汁积聚到笔尖,吧嗒一声落在纸上,一张好纸就这么作废了。 他回过神,放下笔把纸揉成团,扔在一边。 看着祁峰又给自己铺上一张红纸,他叹了一声:“你妈……也不容易。” 祁峰抿抿嘴:“她没想过要什么,在她心里可能把我养大就够了。” 祁震天回身看他:“作为一个妈妈,这确实是她最大的心愿。阿峰,阿峻的妈妈恨你妈,你也不能怪她,这事,是你爸爸错在先。” “我没有,爷爷。我不恨任何人,只是为我妈觉得可惜。韶华岁月都献给了爸爸,到老了,收获的不是一个家庭,而是别人的憎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对爸爸应该就是这样,不想破坏他人的幸福,却还是甘愿做了小三。”祁峰自嘲的笑。 祁震天也不写字了,把笔探在砚台上,起身到盆架上洗手。祁峰紧跟着,贴心的递给他毛巾。 “走,咱们看看管家贴的怎样,边走边说吧。” 祖孙二人慢慢的走出书房,步向大厅。 祁峻坐在大厅喝茶,祁夫人面前摆了一篮子花,正往花瓶里比量。祁峻看妈妈插花,时不时还点评两句,母子俩其乐融融。 管家急匆匆的捧了对联出来,祁夫人抬抬眼皮,威严的叫住他:“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 “回夫人,老爷子和大少写的春联,让我贴到门外。”管家如实汇报。 祁夫人冷哼一声,放下手里的剪刀,慢条斯理的走过来:“拿来我看看,什么宝贝春联。”以往也不见老爷子有这爱好,一定又是那个贱种的主意。别墅大院,贴劳什子废纸啊,真是穷鬼的作风。 她看到了上边的横批,念道:“家和万事兴?” 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笑话,祁夫人笑的花枝乱颤,对祁峻说:“家和万事兴呢,听到没?这些个搅家精也配说这句话。没有了狐狸精,谁家不和?要我说,想要和,就得让那些插足的不要脸小三下地狱!到时皆大欢喜。” 管家诺诺的站一边,不敢接话,也不敢伸手要回来。 祁峻懒洋洋的倚在那,撇撇嘴:“要贴就给他贴,说再多你也管不了。” 祁夫人撇着嘴把春联塞回管家手里,儿子说得对,省点口水。 管家如获大赦般鞠了一躬,疾步走出去。 祁峻倒上一杯茶,端起来给妈妈送到手上:“坐下喝杯茶,以后该你管的才管,不该你管的咱就不管。” 祁夫人怜爱的嗔了儿子一眼:“我是为了谁啊,以前谁不知道你是唯一的少爷,现在呢?大少大少,我呸!那个贱人生的种比你年纪都大,你那个乌龟爸爸还不知为谁当的便宜爹。” 祁峻不耐的晃晃脖子,每天守着神经要错乱的老妈,他都要变成神经病了。 “您就歇歇吧,让儿子我也清静清静。把心放在肚子里,一切有儿子呢。” 祁夫人一听这话,更是悲从中来:“呜呜呜,我怎么能放得下心。再这样下去,人都快被你爸爸领进来了。可怜我被蒙在鼓里二十多年,家里竟然还都可怜那个女人。如今,要是让人登堂入室,欺负到我头上来,那我就跟他们拼了……” “你要怎么和我们拼?”一道苍老却有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祁夫人打了一个寒战,感觉脊椎向上升起一股凉气。她缓缓地回过头,就看见老爷子身边站着神色不明的祁峰,二人也不知在那里站多久了。 祁峻连忙起身,走到爷爷身边:“爷爷,我妈说的是气话,您别介意。” 祁震天不为所动,直直的看着一直称病的儿媳:“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长山是对不住你,但你说,我是不是一直在为你着想?阿峰的妈妈,为什么不让她进门,还不都是怕你难过?阿峰是我们祁家的血脉,我不能让他一直流落在外,如果你连阿峰都不能相容,那你这个祁夫人也没资格当了。” 老爷子严厉的口吻让祁夫人立刻眼含热泪,“爸……”她委屈的不停拭泪。 祁峻又走回来安慰妈妈:“爷爷说的对,妈,您要想开。” 祁妈妈放声大哭。 “阿峰都知道家和万事兴的道理,你一个长辈却不懂,真让我失望。”老爷子叹息,对儿子的糊涂账他也头痛,可是为了孙子,他不得不两头骂,两头得不了好。 祁夫人恨恨的擦掉泪水:“没有他们时,我们家不是很和睦?阿峻这么优秀,家里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谁不夸赞老祁家后继有人,我们家哪里不兴旺了?” 老爷子噎住,眉头拧得死紧,可是现在明明有俩孙子啊。阿峻是很优秀,可是比他大的还有个长孙,两个孙子分担这庞大的家业犹还显单薄。 “妇人之见!我们家大业大,阿峻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祁震天有点烦,一摆手:“我看你也病得差不多了,准备一下,过年让阿峰妈妈来吃年饭。” 祁峻和祁夫人呆呆的相视一眼,怎么几句话功夫,就让人进门了? 老爷子侧脸看有些傻住的长孙:“你,回家给你妈交代交代,过年让她来吃年夜饭。一个人在外也不容易,但是不属于她的也不要多想!” 祁峰咬咬唇,恭敬的低下头:“是,爷爷。”能进门,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老爷子说完话,突然觉得有些累,没心情去看贴的春联,掉头走向自己的房间。祁峰想跟着扶,被他摆摆手婉拒,一个人蹒跚的走远。 剩下三个人漠然相对,良久,祁峻轻轻拍着手,一下一下,笑看向祁峰嘲讽的说:“不简单啊,写一次春联,就能把你妈写进家门,领教了!” 祁峰拱手回礼:“承让承让。” 祁峻的脸色立马一黑。 就听祁夫人破口大骂:“不要脸的贱胚子,少在我面前耍威风,跟你妈一样贱。” 祁峰冷凝的看着她,她虽然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可是侮辱自己妈妈就不行。他上前一步,指着祁夫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再说我妈一个字,我对你不客气!” 祁峻挡在前面,兄弟俩横眉冷对,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的长相,却像是杀父仇敌一样见面分外眼红。 祁夫人左看右看,突然从桌上拿起刚才插花用的剪刀,一把推开儿子,直直插向祁峰。 祁峰闪身让过,祁夫人欲再扑过去,被祁峻抱住。她歇斯底里的左右挣扎,祁峻在她耳边大喊:“妈,是我,我是阿峻,您醒醒!” 祁峰不屑的看看这母子俩,整整衣领,“这样的疯女人,还真不配当祁家夫人。” 这句话惹得祁夫人狂性大发,一把挣脱掉祁峻的束缚,再次扎向祁峰,早有防备的祁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手上一使劲,剪刀砰然落地。 他微一用力,把疼的嗷嗷叫的祁夫人扔到一边,祁峻连忙接住,怒目相向。 祁峰冷哼一声:“祁峻,我不计较,不是我怕了你们。今天我把话撂这,我妈,谁要是敢不敬,我也跟他拼了!” 说完,祁峰看都不看两母子,大踏步的走出了客厅。 祁峻扶着嘤嘤哭泣的母亲,眼里寒光一闪而过。 他半扶半抱的把妈妈送回她的房间,拿出镇静药给她服下,看她慢慢的平稳了情绪,这才坐在床侧看着她说:“妈您以后别这样,我说过,凡事不有我吗?那母子俩我会收拾的。” 祁妈妈的眼睛有些直勾勾的,慢慢的转向自己儿子:“我生气。” 祁峻失笑:“我也生气啊,比您还气,但是我们要忍。祁峰这么多年没有白过,他有自己的小势力,要不然不能这么快就被带进家门。” 祁妈妈似懂非懂的点头,祁峻颓然的一叹:“您睡会儿吧,别乱想了。” 看着她终于闭上眼睡着,轻轻为她关上门,祁峻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到上官浩的名字打了过去。 “喂,阿峻,你可真是稀客。”现在的上官浩扬眉吐气,再也不复唐娇在时的土鳖样。 “别提了,烦,你那边怎样,结婚吗?” 上官浩哈哈大笑:“结个毛。未婚妻都滚蛋了,如今我可要好好看清楚,不能再找不靠谱的了。” 祁峻挺好奇,沿着走廊走向自己屋:“这个也黄了?怎么个不靠谱法,说来听听。” “那柴火妞,给我装肚子大,就是想赖上我们家,真他妈的。”上官浩把脚探到桌上,秘书给他送上咖啡,被他拦腰抱住。 祁峻被逗笑了:“靠,这也行。怎么发现的?” “真亏我爷爷,非让她来公司上班,耍脾气被车撞了,结果,撞出了原形。不提她,提起来就恶心。说说你吧,怎么样,把那孽种撅出去了?” 一提到祁峰,祁峻也觉得整个人没意思起来。 “不但没有弄出去,估计他妈也要登堂入室了。” “我说阿峻,这可不像你。”上官浩把秘书推开,示意她出去,秘书懂事的款款向外走。 “哦?像我会怎么样?” “哈哈,像你,就一巴掌拍死。”上官驰对祁峻的能力深信不疑。 “嘁。”祁峻不置可否,眼珠转了转:“凌香你还有来往吧?” 上官浩啐了一口:“谁和那个贱人来往。对了,你不知道吧,那个贱人被抓起来了,送进了监狱,估计现在和鬼差不多了。当初幸好没订婚,那一家人,还真没几个好东西。” “怎么?”祁峻躺上床,闭上眼养神。 “她哥哥,就是策划连环车祸的罪魁祸首,早给嘚(dei)进去,下半辈子就挂里面了。她爸爸,连凌氏都不保,让人撵下台,总经理拱手送人了。这不,轮到凌香自己作死,不知为了什么,也被抓起来,估计没干好事。”上官驰说的很痛快,前不久的怨气,得以抒发,真是爽的不要不要的。 祁峻嘴巴张成o型,这凌家还真的是作死一家人:“她妹妹呢?” 上官浩换了副嘴脸,啧啧叹道:“当初要是订婚的是妹妹就好了。这妹妹不得了,创了自己的品牌,成了新星设计师,还代替凌香爸爸进了凌氏,哎……”说起来都是心酸的后悔。 祁峻摸摸下巴附和道:“娶妻当娶这种女人。” “可不。” “祁峰和凌香好像有感情,你说我要是告诉他凌香的下场,你猜他会怎么样?” 上官浩喷笑:“如果祁峰真看上凌香,那还真是般配,叫贱人一对!” “你说咱们俩是不是难兄难弟?我这边有祁峰,你那边有上官驰。都不省心。” 提到了上官驰,上官浩脸一塌,心有戚戚焉:“我家这个,比你家那个难斗。他本来就是上官家人,而且有成就,有能力,不是祁峰之流能比拟的。” “那倒是,上官驰不简单。得了兄弟,你也别刻意找他麻烦,别偷鸡不着,顺其自然就好。谢谢你的信息,帮我给你家老爷子带好,给他拜个早年。” 上官浩笑:“客气了不是,有需要用着我的,尽管放话!” 挂断电话,祁峻喉咙处溢出笑声,最后声音越来越大。原来帝都近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真的是有趣啊。 上官驰不知道一直被祁峻记挂,他正请自己的兄弟在唐人街最大的酒楼吃饭,由沈妈妈作陪。 十三人一桌的席面,正好坐满,大家对着boss都有些拘谨。 沈妈妈把服务生打发出去,自己拿起德国黑啤给儿子的属下倒酒,结果一桌子人除了上官驰,都站了起来。 沈妈妈笑嗔道:“看看你们吓的样子,阿驰又不会吃了你们。来,阿驰,你给他们倒酒,平时都是他们照顾妈妈。” “别!老夫人,我们受不起,boss,不用了。”年轻的小伙子们纷纷摇首。 只有年纪大的一个人,微笑的举起自己的杯子:“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上官驰勾唇一笑,“华叔客气,您去机场接我我都受得起,给您倒酒只能说是我应该的。” 这就是和沈妈妈在机场门口等待的男人,他一杯饮尽,爽朗的用手背一擦嘴,朗声大笑。 “阿驰啊,还是回美国吧。帝都有什么好?” 上官驰有些失神,帝都有什么好?如果以前他会回答是,帝都没啥好。但是现在,他脸上露出了一抹憨笑,帝都有他的墨宝,那就是世上最好的地方。 华叔看的眉头打结,嘴角抽搐,boss是他看着长大的,何时见到过这种惊悚的表情! 140段沐的恶搞 同一家餐厅,段沐拉着爸爸妈妈走向自己订的包厢。这是唐人街最受欢迎的一家,不提前预定的话,来了就没座。 段沐得意的对老爸说:“叫您跟我回帝都您还不去,看看,华人街的饭店可是一等一的忙,多少美国佬争着抢着来掏钱,您就知道咱们国内的美食有多好吃了。” 段爸爸笑着看向段增芝:“这孩子,还挺有中国情结。” “帝都文化,在一些方面,确实是外国所不能比拟的。”段增芝无所谓的说,她在美国住久了,倒也没有这么明显的地方差异。 “过完年就让沐沐回帝都,咱们俩在美国,我可不许你跟着走了。她觉得帝都好,就让她留在那,找个中国女婿,哼。”段爸爸故意气闷的说。 段沐吐舌,和妈妈挤挤眼,亲热地搂住爸爸的臂弯:“您舍得?那到时候可别一天十个电话的催我回来。”歪国男人就知道口是心非,就拿她上大学来说,他支持自己帝都念书,却在自己走了后三催四请的。 “哈哈哈,我说不过你。但是,你妈妈我这次不借,要去你自己去。反正那里有你舅舅一家,你妈妈放心。” 段增芝温柔的笑:“你们真是一对孩子,见了面就闹个没完。不过,我跟着在帝都半年,确实很放心。有阿凛在,沐沐的事我也插不上手,而且,沐沐在学校交了好朋友,还找到了自己的重心,有了目标,这才是妈妈最满意的一点。” 三人说着话在走廊里穿行,远远的就听见一个包厢里热热闹闹的,听话音还是一帮中国人。段沐得意的昂起头欲说什么,正好包间内传出一道好听的男声,她立刻闭嘴支起了耳朵。 好耳熟啊,咦,这声音在帝都听过。 她不知不觉松开爸爸,走到包间门口,凑近了点听。 段增芝被女儿这个举动气坏了,刚夸了她,这下又给自己漏气。她想问段沐,你的淑女礼仪呢? 段沐这时候差点要跳起来,因为她刚觉得像是上官驰的声音,就紧跟着听到一个中年男人喊了一声阿驰! 她开心的想敲门,门却突然从里面猛的拉开,让她举着手僵在当场。 开门的中年男人一脸狰狞,吓得段沐向后一跳,被爸爸接住。 “你们想干什么?就听见门口鬼鬼祟祟的,还真有人。”中年人不客气的说。 段沐站稳身体,也顾不上和他理论,连忙探身向里看,团团一桌人,她一眼就看见最挺拔的背影,如松如竹般的坐在那里。 “上官理事!”在男人想撸袖子时,段沐连忙大声喊出她认出的人。 中年男人怔住了,这个小丫头竟然认识boss。他不禁眯起眼,用严苛的眼光审视着面前这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小女孩。 虽然眉清目秀,一副很精神的样子,却疯疯癫癫的。他嫌弃的摇摇头,一点都看不上。可是,他觉得不好,但以boss非常人的头脑,不会正好就看上这种类型吧?千万不要啊,研究院里的女属下也比眼前这个有气质,温柔婉约的才是女孩子样,这个就像个假小子。 上官驰淡定的转身望过来,挑挑眉,看了段沐一眼,瞧见段沐身后站着一男一女俩中年人,就猜到是她爸妈,而这个外国人估计就是她的老外爸爸。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段沐,想起这是墨宝最好的朋友,他站起身:“你好。” 沈妈妈难得在美国看儿子遇到熟人,还主动起身打招呼的,也跟着笑着起身:“阿驰,这位……”她刚想让儿子介绍,突然灵光一闪,认出了段沐。 “你不是给非墨做模特的那个小姑娘吗?那天你得了最佳模特奖是不是?原来你也来了美国,可惜,非墨要留在帝都,来不了。”沈心宁从座位走出来,礼貌的招呼段增芝。 段沐灿然的笑,拉过沈妈妈给自己爸妈介绍:“爸爸妈妈,这是我们学校理事的妈妈,是不是很漂亮啊?” 转身再对沈妈妈解释:“出来吃饭,没想到听见理事的声音,我就想着突然袭击一下,打扰了,阿姨。非墨我也好想她的,就盼着开学回去见她。” 沈心宁温婉的摇首:“别说打扰,又没有外人。你是非墨好朋友,我也很想那个孩子。对了,你们订桌没,要不然咱们拼一个房间?” 段沐嘻嘻笑:“订了订了,作为伟大的吃货一枚,我怎么可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呢。” 三个大人都被逗笑,只不过段沐父母是无奈的,这个闺女就是养的宝气。 华叔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但,非墨二字再一次听见,这位貌似是那个非墨的朋友,常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个非墨别也是这么个脱线的性子吧? 段增芝优雅的对沈心宁颔首:“孩子太毛躁,还请不要介意,请继续用餐,我们也要去包厢了。” 段沐拉着父母走向自己订的饭间,兴奋地对爸爸显摆:“怎么样,老欧同志,我们学校的理事,帅不帅?” 段增芝训斥:“没大没小,越学越不像话。” “诶,芝芝,不要矫枉过正,沐沐这样的性格才纯真。”爸爸立刻护上。 段增芝冷哼:“中文你学的还挺地道,连矫枉过正都懂。哪天喊你一声欧文老头子,你就高兴了。” 欧文豪爽的一拍胸膛:“叫什么我都是她爸爸!”父女俩连成一气,一致对外。 段增芝懒得理他们,拿起菜单看。 欧文后知后觉的点着桌子说:“沐沐这个理事,虽然傲气了一些,但是有点面善。” 他突然拍了一下,动静颇大,吓得母女俩都一哆嗦:“他……他不是dr沈吗?相当有名的华人天才,怎么成了你的理事,难道他也回国了?” 段沐跳到爸爸面前,“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认识有名的医生啊?” 欧文耸耸肩:“我不认识他。我是去看望我的大客户,去过他的医院。”因为他的长相,还有逆天的医学才华,所以印象蛮深。 “你怎么叫他上官理事?我记得他姓沈啊?”欧文记忆力超群,相信不会记错。 段沐摊手:“好像就是姓上官的,以前的事我不知道。” 段增芝突然插言:“沐沐喜欢他?”要不然怎么凭着声音就认出来,还突兀的打搅人家。 段沐连忙摆手,她哪里敢。 “妈咪,您可饶了我,您觉得我哪里像是喜欢他,我活的还挺带劲的啊。”在段沐看来,没有勇气是不敢喜欢上官驰的,怕被冻住,更怕自惭形秽。 “那就好。”段增芝放了心,人是很优秀,但感觉没有礼貌,沐沐的性子根本降住。她还是想让女儿找个像侄子那样温文尔雅的人。 “不是,妈您什么意思?”段沐不乐意了,怎么妈咪一副她配不上人家的口气。 段增芝笑而不语。 欧文也跟着摇头:“医院里暗恋他的有的是,咱才不掺和。” 段沐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这句话很有歧义,爸爸是说上官驰在美国生活很丰富?那可不行,打听清楚,她要向非墨汇报。 “爹地,快给我说说,你怎么知道的。”段沐凑过脸来,段增芝好气又好笑,女儿的八卦因子真不知随了谁。 欧文看看媳妇,把闺女的脸推开一些:“你做什么这么兴奋?人家受不受女孩子欢迎,与你何干?” 段沐皱成一张包子脸:“当然有关系啦,他是我最好朋友的男朋友,他要是靠不住,当然得飞掉!” 段增芝开始点菜,懒得看这俩人。 欧文哈哈一笑:“我也说不好,只是去看客户时,觉得这个dr沈很受欢迎。” “切!还以为什么了不得的事。”段沐泄了气,坐上一边的椅子:“那还用你说,在我们学校,理事更受欢迎。哦哦,还有,理事之前也在表哥医院,听说也是护士杀手。” 段增芝这时说了一句:“沐沐,你在学校可不许谈恋爱,知道吗?还都是孩子,有什么可谈的。” 段沐有些心虚的挠挠脸:“还是点菜吧,咱们。” 欧文笑着对妻子说:“知道害羞,就是大女孩了。有合适的,谈谈恋爱也不是不行。” “你少管。”段增芝白眼抛过去,只有在老公和女儿面前,她才稍微忘记优雅。 那边包厢里,也正围绕段沐展开了讨论。 上官驰见到段沐时,除了第一时间说的你好外,没有发出多余的一个字。沈妈妈一直觉得儿子哪都好,就是这点是硬伤,冷冷的不爱搭理人,显得很没礼貌。 她也不管是不是当着儿子的下属,就开始批评他:“人家一个女孩子,都拉下脸来跟你招呼,你就不能热情一点?再说,还是非墨的朋友。我告诉你啊,闺蜜的意见可是能影响判断的,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上官驰自若的喝了一口果汁,他的墨宝很有主见,只有自己不爱了,才会离开。别说段沐提意见,就是凌家祺说了都不好使。嗯,也许,唯一能让她离开自己的,就是白老爷子吧。 想到这里,上官驰突然觉得气闷,自己一旦爱上,没有任何人能让自己屈从,可是反过来,对非墨好像没有这么笃定。一口把果汁喝干,他递过杯子,让下属给倒上一杯啤酒。 华叔和他碰杯,对沈妈妈说:“不可能有那么一天,像阿驰这样的,她们死抱着不放还有可能。要是真因为别人一句话就找事,那不要也罢。” 上官驰冷冷的看着他,华叔莫名的一颤,怎么了,boss怎么突然这么阴冷的看着自己? 沈妈妈觉得自己好像失言了,招呼华叔:“吃菜吃菜。” 其余的小兄弟更是把头低到盘子里,boss不说话就够有威压了,这一板脸,简直吓死人。 段沐不知道自己一时冲动的认亲,给上官驰添了压力,她此时正欢乐的坐在老爸车上,老神在在的煲电话粥。 “你个没良心的,我走了以后,你说你给我打过电话吗?”张嘴就是指控。 那边的凌非墨莫名其妙,顿了十几秒之后才揉揉耳朵,想起来自从段沐去了美国,确是发生了不少事,她也一直没联系沐沐。 “对不起,是我疏忽你了。可是……”凌非墨声音里透着揶揄:“你也没主动打给我啊。” 段沐张着小嘴,被非墨将了一军。 她尴尬的傻笑,理理自己的短发:“对哦,呵呵。” “说吧,这会儿怎么想起我来了?” 段沐立马想起正事,神秘兮兮的说:“非墨,你猜我刚才遇到谁了?哈哈哈,你一定猜不到……” “上官驰?”没等段沐得意很久,她就哂然一笑,说了一个名字。 还用猜吗,阿驰去了美国,能让沐沐这么激动的,不做第二人选。 段沐向天翻了个白眼,真没劲。 她嘟起嘴:“你知道了啊,是不是刚才理事给你打电话了?” 凌非墨默默摇头,还用他打电话,一猜就知道。但她还是感兴趣的问:“在哪里遇到的,他是不是招呼你了?” 段沐讪讪的舔舔嘴唇,能让那座牛气哄哄的冰山融化的,可不是她。别说招呼,连她主动招呼,貌似都没得到正面回应,段沐二字,就没从他的金嘴里出来过一次! 段沐一摆手,那都不重要。她立刻满血复活,笑嘻嘻的说:“他和他妈还有一大帮男人吃饭呢。我陪我爸妈去唐人街吃饭来着,听见一个声音耳熟,结果,真被我逮到了,打开门一看,就是上官驰,哈哈!” 凌非墨忍不住慨叹:“世界好小。” “那可不。对了,非墨,上官理事在美国,你不过来么?” “我过去干嘛,在家过年。”凌非墨奇怪的问。 段沐贼兮兮的说:“劝你还是过来看看,据说理事这里很受欢迎哦,你就不担心?” 凌非墨失笑:“沐沐,你什么意思啊。” “来查岗嘛,我能有什么意思。正好我也想你了。”段沐说的理所当然。 “恐怕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嗯哼。” “嘁,不来拉倒,反正我可告诉你了,就那张桃花脸,可是很喜欢惹桃花的。” 非墨啧啧叹道:“哎,司医生也不知惹到桃花没。帝都医院的小护士,可是虎视眈眈的呢……嘻嘻。”说完再也忍不住,她笑倒在沙发上。 段沐生气,非墨学坏了,都是跟上官驰学的。 这时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成熟女性的声音:“小丫头,又调皮了?姑姑在你身边没,姑父身体好不好?” 段沐一听非墨竟然和表姐在一起,不由哀嚎:“表姐,你怎么把我的非墨据为己有了,我恨你!” 段增芝一巴掌拍过来:“怎么和你表姐说话的?是悠然吧,手机给我……” 就这样,段沐本想把非墨拐到美国来的计策,因为段悠然的插足而告破产。 凌非墨看着嫂子在那和她姑姑讲电话,自己不由看着电视神飞天外。 很招女人喜欢?惹桃花?上官驰,哼。 晚上,刚洗过澡的非墨躺在床上晾头发,算算还有两天除夕,她突然坚定了一个想法。 拿着手机,正想着是不是要打一个问候一下时,没想到手机实时的响了起来。定睛一看,闪烁的正是她要拨打的人名:mydirector,这是她闲暇时改过来的,不再是霸道鬼,而是她专属的理事。 凌非墨翻转身,趴在床上,用甜蜜的声音接通电话:“hello!” 没想到对面的上官驰劈头就是一句话:“能视视讯吗?” ------题外话------ 想看视讯吗吗吗吗?拿票来换!哈哈哈哈哈,偶也会威胁鸟! 141谁比谁情深(竞猜) 凌非墨傲娇的开他玩笑:“这么不矜持,上来就视讯啊。” 上官驰坐在大大的书桌前,面前摆着一台显示器,手里拿着手机。闻此言,本来冷着的脸上立刻憋不住,嘴角笑弧扯起,但声音一本正经:“一句话,视不视?” 凌非墨挑眉,再次翻了个身,一手支头,一手执机,声音里透着一股危险:“我说不视的话,你是不是立刻挂掉?” 上官驰:“……”他怎么舍得。 “不敢。”讷讷的吐出俩字。 凌非墨彻底被逗笑了,再也装不下去。清脆的笑声传到上官驰的耳朵里,让那边生闷气的人也跟着心情飞扬起来。 “既然不挂,那就视吧。”凌非墨开启了手机视频功能。 “好小,咱们用电脑聊天啊?” “不小。”上官驰近乎贪婪的看着面前出现的女孩,不枉他今天专门买回来的设备。 凌非墨鼓起腮,看着手机屏幕,明明很小的说。 “想我没有?”看她这么可爱的样子,他再也隐藏不住笑意,声音缱绻的问。 上官驰是对着她的影像说的,没有看着摄像头,所以在她手机上的角度看来,就是微微垂眸的侧脸,笔画也勾勒不出这么完美的流线。 但即使是侧脸,也能看出他的深情。 凌非墨咬咬唇,背过身去:“想啊。” 上官驰望天:“我说,你能不能对着我说这俩字?” “不能。”感情这姑娘害羞了。 “今天,我遇到段沐,是不是很巧?”对上非墨,他就再也不是惜字如金的冷面,而是恨不得一点一滴都汇报的情侣。 凌非墨这才继续盯着手机屏:“她给我说了。” “哦?说什么。”不会真的说我没礼貌吧,上官驰如是的想。 “说遇到你了啊,感慨世界很小是个家庭。”凌非墨幽默的用了一句歌词。 上官驰静默,突然看着非墨白皙如玉的脸提议:“墨宝,过完年你尽快过来好吗?” 凌非墨看着手机上像是屏息等待宣判的男人,想也没想的露齿一笑:“好啊。” 上官驰被她斩钉截铁的回答给弄傻了,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喜悦。她说好呢。 “我说的尽快,指的是过完除夕。”上官驰试探的解释。 凌非墨小白眼抛向屏幕,我明白啊,还用你说。过年最重要的日子就是除夕,只要和爷爷守完岁,年初一以后就没什么期待了。别说去美国,就是去法国找爸爸和西米叔叔都可以。 可惜上官驰听不到这内心独白,要不然他能气疯。 “我的意思是,年初一就要过来。”上官驰再接再厉的提醒。 凌非墨疑惑的眨着大眼睛,“阿驰,我怎么觉得,你去美国这一趟,变笨了?” “噗!”进来给儿子送咖啡的沈妈妈刚好听到,她立刻笑喷,上官驰的脸黑的像锅底。 凌非墨开心的打招呼:“听声音是阿姨,阿姨好,我是非墨。” 沈心宁挤到显示器前,激动地看着上面似乎又变漂亮的女孩,“好,好。非墨啊,你什么时候来美国,阿姨好想你。” “过完年我就去,我也很想您的。阿姨最近身体如何?” 上官驰冷眼看着这俩女人明显的忘了他,哼了一声。想把妈妈撵走,却被沈心宁推到一边:“你让给我,我和非墨聊天,去,喝你的咖啡去。” 凌非墨在那边乐得看热闹,摇头晃脑的。上官驰瞪了显示器里的小女人一眼,你给我等着。凌非墨立刻横眉瞪了回来,他无奈的摸摸下巴,不舍的走向旁边,哀怨的啜了一口香浓的咖啡。 两个女人开始热聊起来,从国内时尚聊到了美国流行,从帝都饮食聊到了美国唐人街饭店,最后又提到了段沐。 “原来你的朋友叫段沐,她是混血啊,还真的看不出来。” “除了身高比国人高,五官还真的没有外国特征。沐沐很可爱,她妈妈是标准的上流名媛,性格和您很像。以后阿姨可以和段阿姨当朋友走动。”凌非墨提了很好的建议。 “那敢情好,等你来,咱们四个一起聚一下,哎呦,想想就开心。”沈妈妈合不拢嘴,要不总想要女儿呢,还是女孩贴心,你看阿驰那硬邦邦的样子。 上官驰忍无可忍,一口饮尽咖啡再次走过来:“妈,您该走了,那些妈妈们都在等您……” 沈心宁手一挥:“今天不去!好不容易遇到非墨,我们还没聊够呢。你,再去喝一杯。” 上官驰给她亮亮空了的杯子,把杯子放进妈妈手里,把她架起来,缓缓推着向门外走:“想聊天?华叔就在楼下,慢走不送。” 沈心宁直到被关在门外,这才合上了一直张开的嘴,再看看手里的空杯,恨恨的骂:“臭小子,你也有今天……” 她摇摇头,失笑的下楼去了,这儿子真小气。 凌非墨在那边笑的上不来气,直到上官驰坐回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笑。 “你好过分。”她指控,眼角有笑出的泪。 上官驰勾唇笑了一下,声音里有丝落寞:“谁让你不解我相思之苦。我每天都想你在干什么,是在陪爷爷下棋,还是在陪你大嫂聊天,还是……反正有白家的人在,有没有我都行。” 凌非墨愣住,他在说什么?这控诉很没道理啊。 小脸紧绷起来,不悦的说:“上官驰,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对,我是很依赖我家的人,那理由你也知道的。” “是,我知道,所以我才强忍住不带你来美国,所以我即使很想你,也不敢催你太早来……” 凌非墨没有看他,低声呢喃道:“这是第一次,我能像平常人一样过年,像平常人那样围绕在爷爷身边,第一次……” 她抬起脸,眼里闪烁着晶莹,看向手机屏幕:“即使是第一次,我都决定,过完除夕立刻去美国,因为你在那里等着我。如今,你竟然说有你没你都一样,呵,是的,你说对了,你一点都不重要。好了,我累了要挂电话,再见!” 说完,凌非墨果断的按断通话,关了机,把已经很烫的手机扔到了桌上。她伏在被子上,悲从中来,小声的呜咽,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诬赖她。 上官驰被显示器的黑屏吓到,他不是真的指控,只是一时情绪到了,想对她撒个娇而已。 上官驰拿起手机回拨,颓然的发现那边已经关机。想打给白一鸣,却只是想想,最后无奈的作罢。 他突然觉得很后悔,明知道非墨心里有道坎,却忍不住想要和那家人对比,到头来伤人伤己。可是他又很伤心,哪怕你骂我一顿也好,也好过关机不理睬。 夜已深,又是一种相思引得两处闲愁。 上官驰眉头紧锁的回到自己卧房,把身子抛到床上,注定这是个无眠之夜。 第二天,凌非墨陪着爷爷打完太极拳,回到房间把手机开机,发现没有动静,她自嘲的一笑,放进兜里不再理会。 吃早餐时,段悠然不时地瞅她,非墨不由摸摸脸:“悠然姐,你是不是觉得不爱大哥,爱上我了?” “咳咳咳。”白一鸣赶忙咽下一口粥,要不然被这丫头害惨了。 段悠然笑不可抑:“是啊是啊,因为你的黑眼圈,我好爱你啊。” 凌非墨脸色一僵,黑眼圈?我吗? 她闷声不语,专注吃饭。 爷爷关心的问:“怎么,没睡好,还是感冒了?赶紧吃点药,过年了,感冒不吉利。” 凌非墨揉揉眼睛:“熬夜了,没事的。” 白爷爷不赞同的摇头:“小小年纪不能熬夜,把身体熬坏了。是不是你哥哥给的工作太多?” 白一鸣委屈的举手:“爷爷,非墨现在很自由好吗,她现在是大牌,只要给图,我们设计部就偷笑了。” 段悠然星星眼,“大牌,我好像更爱你了。” 白一鸣手一伸,单手拧过她的头:“那我呢?” “你是最爱。”段悠然见风使舵,逗得一桌人哈哈大笑。 凌非墨淡淡的勾勾嘴角,心情不算好,笑不出来。 下午,她倚在客厅画图,手机突然唱起了歌,她嘴角一勾,咬咬唇。 白爷爷犹疑的看着她:“非墨啊,你电话响。” 凌非墨忙不迭的拿起手机,却立刻失望的塌下了一口气,不是那个看见就心情好的名字,而是同班同学张妮楠。 她很奇怪,两个人几乎没有私交,现在她打电话是为什么。 “喂,我是凌非墨。” 那边张妮楠客气的说:“非墨,我是张妮楠。” “嗯,好久没见了,怎么样?” “就那样,放寒假还不如上学呢。对了,我找你是别人所托,你现在能出来吗?”张妮楠有点不好意思。 凌非墨奇怪:“谁啊?” “是我姐夫的朋友,乾城来的。他想找上官理事,可是理事不在国内,手机又关机,所以求到我这。” 乾城的?莫非是祁峰? “他找我我也没办法啊,上官理事出了国,我也找不到的。” 张妮楠哀求:“好非墨,拜托拜托,你就出来嘛,我姐夫的生意指望他呢,你就算帮我,出来见见好吗?” 凌非墨好笑,张妮楠本性不坏,很爽朗的一个人,于是她答应了:“行,在哪里?” 跟爷爷说明去向,凌非墨背着肩袋出了门。 到了那家指定的咖啡馆,果然,张妮楠身边坐着的就是祁峰。 见到她来,祁峰礼貌的起身为她拉开椅子,张妮楠则笑着介绍:“这是我姐夫的朋友,祁峰大哥,这是我的同学,凌非墨。你们有事就谈吧,我约了承恩,先走一步。非墨,谢谢你。” 凌非墨冲她颔首,见她轻快地走出咖啡馆,这才转动明眸看向祁峰。也没有虚礼,直接开口问:“祁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祁峰风度翩翩的为凌非墨的咖啡加上一勺糖,这才笑着说:“我也不叫你凌小姐,你也别叫我祁先生,咱们直呼姓名好吗?” “可以,还请直言。”凌非墨只想快点回家。 “非墨,能不能帮我找到上官理事?我找他有急事。”收起笑,祁峰一脸着急。 凌非墨失笑:“找他直接打他电话就是,找我也没用啊。” 祁峰吹吹额发,烦躁的说:“打不通,也不知为什么,一直关机。” 凌非墨脸上一僵,这家伙是从昨晚不欢而散之后也关机了是吗,很好。 她微微一笑,看的祁峰有点失神,这个女孩笑起来有灵动的美:“很抱歉,如果你打电话关机,那么我也找不到他。” 祁峰一急,身子向前一探:“非墨,我找上官驰真的是很要紧的事。爷爷突然中风,我怀疑有人害他,所以,必须要找到上官理事这个专家。求求你,一定一定要帮帮我!” ------题外话------ 不是真吵架啦,小情侣之间的小摩擦是很适度的。有奖竞猜来了,哈哈,谁猜得到这一章能过渡出什么事?大家天马行空的猜来,猜对的,有大奖!但是,我猜一定木有人猜得到小逸的心思! 142可怜的祁峰 凌非墨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爷爷,岂不就是和自己爷爷齐名的祁震天吗,中风了? 她一直不喜欢祁家俩男人的长相,过于阴柔,让人联想不到浩然正气。他说的事确实很急,但不至于非上官驰不可吧。 凌非墨摇头:“如果你想要上官驰的电话我可以给你,但他现在美国,你要是让我帮你找到他,那请恕我真的无能为力。” 祁峰急急地问:“那他在美国的地址,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没去过。”凌非墨想了想,好心的提议:“中风应该不是疑难杂症,好医生还是很多的。” 祁峰似是下定决心,喝了一大口咖啡,叹了口气,灼灼的看向凌非墨:“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爷爷这次病得蹊跷,本来好好的,突然就不省人事,家里现在乱成一团。还有一天就过年了,本来说好把我妈接进祁宅吃团圆饭的,这下又遥遥无期。可能你不知道,祁峻母子一直把我妈当成眼中钉,不想她进门。所以我怀疑,爷爷这次是被人害的,可是祁峻找的专家在看着爷爷,要想救他,只有上官驰有这能力。” 凌非墨打了个寒战,豪门的勾心斗角竟已残酷如斯?帝都的上流世家已经很黑暗,没想到乾城也一样啊。 “祁峰,我也很想你爷爷康复……”凌非墨刚说了开头,手机就在包包里欢快的叫起来。 祁峰眼睛一亮,一定是上官驰,快接啊。 凌非墨在祁峰迫切的眼神下,拿出电话,她心里也有些期盼,只觉得心脏的跳动有些快。 可惜不是,手机上显示的来电是沈择。 凌非墨对祁峰礼貌的询问:“我可以接个电话吗?” 祁峰微笑,示意她请便。凌非墨稍稍侧身,滑动接听:“沈择?” 对面的沈队长简直要山呼万岁了,大嫂记得自己名字,叫的还这么娴熟。 “是我,大嫂。” 凌非墨皱眉:“你能改一下称呼吗,叫我名字就好。” “额,不能。”沈择老实的回答,他认定的就是她,那就只有她可以做大嫂。 非墨扶额叹息:“随你吧。” 沈择得意地笑:“是,我听大嫂的。” 凌非墨:“……”刚才你怎么不听哪。 “是这样的,顾晴你知道吧,她想见你最后一面。”沈择语气平淡,没有着重点。 但非墨敏感的捉住了,她大吃一惊:“最后一面?什么意思,顾晴怎么了?” 沈择搔搔下巴:“这娘们……”刚起了头,发现自己的用词过于粗俗,不适合对大嫂这么温柔美丽的人说,连忙打住。 “那个,顾晴不是在改造吗,谁知戾气很重,打扫个厕所都能和狱友打架,结果,被人给揍了……”他才不说这里面有自己怂恿的成分。 作为特级监狱,犯人打架斗殴,还未开始就会被镇压。他的兵记住了要对顾晴特殊照顾,所以,等她被揍了个差不离,才出面制止。结果,狱医一检查,那人高马大的狱霸把顾晴给揍了个多处脏器出血,哎呦,那个惨啊。 顾晴眼看救不过来,就问她想见什么人,结果她只提了一个名字,就是凌非墨。 沈择忍不住想补两拳,他妈的,大嫂是你想见就见的? 他粗声粗气的问她为什么想见凌非墨,谁成想顾晴眼角滴出两滴泪,一直喃喃说对不起她,有话要对非墨讲。 沈择想了想,反正顾晴现在也无害,有他在一边护着,倒也无妨。为了不让凌非墨有遗憾,他就打了这个电话。 凌非墨挂断电话,一直垂眸不语,默默发呆。顾晴千般错,也把凌非墨养大成人了,既然弥留之际,那就见见好了。 想到此,她站起身,歉然的对祁峰说:“不好意思,我突然间有事,你说的我记住了,如果上官驰联系我,我会帮你传达。” 祁峰跟着站起身,疑惑的问:“顾晴?我家有个阿姨也叫顾晴,祁峻雇用她照顾过他妈。不知和你说的是不是一个人?” 凌非墨回忆了一下,确定她不知道,摇摇头:“不晓得,但她好像去过乾城。” 祁峰眼睛一亮,“我跟你一起去好吗?正好我有车。” “可以的。” 于是凌非墨和祁峰一起赶往帝警总局。 沈择见到陪凌非墨一起来的是个小白脸,眼神就暗了下来。这个男人是谁啊,干嘛跟着大嫂,看他那雌雄莫辩的样子! “沈择,顾晴呢,还能不能说话?”凌非墨也想知道顾晴隐藏了什么秘密。 沈择哈哈一笑:“当然,有我在,让她吊住口气还是不在话下。大嫂跟我来。” 祁峰审视的目光看向这个像是小头头的警察,他竟然喊凌非墨为大嫂,而凌非墨还未反驳。他不知道人家非墨反驳了的,只是抗议无效而已。 顾晴躺在简陋的牢房里,此时半阖着眼,看似没有生气。凌非墨跟在沈择后面走进去,看沈择粗鲁的推推顾晴,大声叫:“顾晴,你想见的人来了,有话快说。” 顾晴艰难的睁开眼,脸色蜡黄,眼神涣散,好久好久才微微聚焦。 凌非墨站在她面前,祁峰也上前一步,仔细看顾晴,确定就是她在祁家呆了一段时间。他还奇怪,那个阿姨不知为啥突然失踪,原来是被逮到了帝都警局。 顾晴看着凌非墨,突然咧嘴一笑:“你……你来了。” “找我有事?”凌非墨淡淡的看着她。 “哈、哈、咳咳……”她想笑,却突然咳嗽起来。 “我……要去……见你妈了。她,等我呢,咳咳咳……”顾晴喘了一大口气,接着说:“人之将死……就想起……了你。对……对不起。” 凌非墨看着她一脸忏悔,却无动于衷。人啊,为什么总是在最后一刻,才能幡然悔悟自己做过的错事,而做不到开始就一心向善? 她不同情顾晴,相比起现在的她,姑姑白天嫒和表妹凌非墨更无辜更可怜。 顾晴突然指着她吃吃笑:“你知道……你的、名字,是、谁起的……吗?” 凌非墨安静的站着,也不回答。 “哎。”顾晴叹口气:“你还真……像她。非、墨,非、墨,就是白啊!哈哈……咳咳咳咳。” 凌非墨心里一动:“这是我……妈起的名字?” 顾晴虚弱的点头,“是。”幸好她还算有最后一点良心,给留住了一点值得纪念的东西。 凌非墨眼睛湿润了,姑姑,是在变相的说,凌非墨是她和凌家祺两个人共同的孩子啊。她爱凌家祺,也爱这个孩子。 祁峰怜惜的看了她一眼,见凌非墨扭身擦眼睛,就上前一步,问:“顾晴,你还认得我么?” 顾晴迷茫的看过来,眯起眼仔细看,想摇头,却又定睛看了一下,最后微微张嘴,想笑。 祁峰皱眉,你特么的这笑比哭还难看呢。 “认识?”他再问一遍。 顾晴竟然真的点点头。 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祁峰:“你是……祁……家。”的。 祁峰微微勾唇:“没错,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祁峻有什么阴谋?有没有让你做什么坏事?” 顾晴可能是说累了,轻轻闭上眼。 祁峰推推顾晴:“喂,你要是不说,可就是坏人,是要下地狱受苦的!”他吓唬她。 只见顾晴身子一颤,竟然真的强睁开一条缝,嘴里嗫喏着什么,祁峰听不清,凑到她嘴边听:“再说一遍。” 这下他听清了,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凌非墨恢复了情绪,在一边静静看着祁峰逼问,见他脸色大变,也不问为什么,回头对沈择说:“我们出去吧。” 事已至此,再留也毫无意义。 沈择点点头,陪着凌非墨走出去,看了失魂落魄的祁峰一眼,心里想着这个男人估计有病。 凌非墨来到走廊上,心情郁结,看着院子里的法国梧桐,长舒一口气。 沈择站在一边,轻声问:“我们直接把她埋了?” 看样子顾晴没什么亲人,大嫂和她也没感情,不如就交给警方吧。 凌非墨想了想:“沈择,麻烦你给她找块墓地,好好安葬,钱我出。”她有万般不是,一旦油枯灯灭,一切恩怨也就都随风了。 “行,钱的事你不用管。”哪里用得着大嫂出钱,boss知道了还不得削死自己。 凌非墨坚定地说:“不,这钱必须我出。”为了她留住非墨这个名字,养大非墨这个人,自己就会厚葬她。 沈择点头,大嫂是个有主意的人,他愿意听她的。 这时,牢房里传来祁峰困兽般的怒吼:“我掐死你,我掐死你这个毒妇!” 沈择和非墨面面相觑,急忙向回跑,沈择速度快,一把拉开正掐着顾晴脖子的祁峰,只见顾晴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祁峰被沈择的大力拉了一个趔趄,顺势坐到了地上,手抱住了头。 凌非墨小心的看看他,再看顾晴那边,问沈择:“她,没事吧?” 沈择呸了一口:“靠,差不多了。” 凌非墨黯然,本就没有生机了,再被祁峰这样折腾,只能是加速行程。 沈择拉起祁峰,“要不是她本来就没救,你这次可就有免费房子住了。话说,你怎么这么狠,对一个临死之人都下的去手?” 祁峰傻傻的被沈择拉起来,不言不语像是个木偶。 凌非墨示意沈择先出去,就当先走出牢房,沈择立刻擒着祁峰跟上。 “祁峰,是不是顾晴说了什么?和你爷爷有关吗?”再次来到长廊,凌非墨转头问。 祁峰抿抿嘴,不语。 沈择想拍他后脑勺,你这是对大嫂的态度? “不想说就算了,每个人都有秘密。沈择,那我先回去了,谢谢你。”凌非墨本就是随口一问,她无意打探别人的*。 沈择斜睨了祁峰一眼:“我送你。” 凌非墨笑:“不用,这两步一会儿就到。” 她正想走,祁峰突然拉住她的手臂,被沈择一把断开。祁峰愕然的瞪沈择,被沈择戾气十足的眼神吓住。 妈的,当着我的面调戏大嫂,找死。 祁峰摸摸鼻子,了无生气的对凌非墨说:“幸好我来这一趟,要不然这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凌非墨清澈的大眼流动着疑惑,看的祁峰很是难堪。他想了想,决定说出实情,引得她对自己同情,好快点联系上上官驰。 “顾晴刚才说,祁峻给我下过药……让我不、育。”祁峰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俩字。 沈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噗了一声,犀利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祁峰,原来顾晴还有这能耐,真棒。 凌非墨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秘密,她的小眼神确实如祁峰所愿,充满了怜悯。 ------题外话------ 咳咳,没有亲爱猜对,大家都忘了凌香怀的孩子了嘛?嘤嘤嘤,小逸好失望……时间来不及,要不然万更真的不是梦,这两天每天晚上就两个小时写,只能这么多了,见谅! 143恶人的最好下场 祁峰突然觉得分外烦躁,为什么看到被凌非墨同情,他就如此受不了?有种赤身*被人羞臊的感觉。 沈择除了觉得好笑之外,还真没什么想法,不由催促道:“大嫂,我送你回去。” 凌非墨点点头,别人的事她无意参与。 祁峰一急:“哎,你别走啊。” 沈择撸袖子,“没完了是吧,顾晴的事不和你计较你就该偷笑,还在这里磨磨唧唧。” “不是,长官,我是想问非墨,额,凌小姐一件事。”在沈择恶狠狠的眼光下,祁峰乖巧的换了一个称呼。 凌非墨对沈择一笑,看向祁峰:“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凌香现在的情况?”如果顾晴说得是真的,那凌香这贱人就骗了自己。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凌香,给她腹中的胎儿做亲子鉴定。 凌非墨和沈择自然的对视一眼,沈择代表非墨开了口:“如果你是问的凌家大小姐,那我可以告诉你。她在隔壁警区,每天有人伺候着,比老佛爷都优越。” 凌非墨垂眸,厚道的没有给沈择漏气,忍住了笑。 祁峰眼睛一亮,“她也在?”想了想,又疑惑的问:“她在警察局干什么?” 沈择冷冷的说:“能干什么,触犯了刑法,当然要进来做客。小子,你的问题有点多了啊。” 祁峰眼睛转了转,看向凌非墨,哀求道:“非墨,我想见见凌香,她说有了我的孩子……” 凌非墨小嘴微张,用异样的眼神看祁峰,他在乾城看样子什么都不知道。 沈择不耐的一挥手:“看什么看,她抓进来的时候没有身孕,而且因为摔伤,现在卧床不起……” “没有身孕?”祁峰真的被吓到,“怎么会?” 非墨颦起眉头,不知该如何给他讲明,想好措辞才委婉的说:“凌香前不久出了点事,孩子没有了。” 祁峰又是一呆,孩子真没有了。 他走到沈择面前,恳求道:“长官,求求你让我见见她,要不然我这辈子心里都扎着一根刺。” 沈择斜斜的瞅着他,你心里扎根刺,关我屁事。 突然,他倏地一笑,眼神诡异的说:“要不,让你见见?”正好让大嫂解解气,看看那坏女人的下场。 祁峰这个高兴啊,看来有熟人是好办事,非墨真厉害。 凌非墨不想去,她对凌香实在是观感太差,一想起电梯事件,到现在都毛骨悚然。 “大嫂,去吧,有我呢。”沈择像是看出她不乐意,忍不住劝道。 于是三个人一起走向隔壁的总局医院。 一推开病房门,迎面就是一股恶臭,祁峰连忙捂住鼻子,就见何婉碧一脸疲累的端着便盆站起身。 凌非墨皱眉,凌香摔的很厉害?怎么就到这地步了。 何婉碧一眼就看到了祁峰,无精打采的脸上立刻有了光彩,紧走两步,刚想打招呼,就见祁峰一脸嫌恶的别过头。 何婉碧连忙先到厕所弄完手上的活,才洗洗手赶忙走出来。 “你是祁先生吧,是来看香香的吗?”说完,她又恶狠狠的盯着凌非墨:“你来干什么,还嫌害得我们不够?给我滚!” 沈择厉声喝道:“闭嘴!再吵吵把你关进拘留室。” 何婉碧瑟缩了一下,真的闭了嘴。 凌非墨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一直看着床上的凌香。凌香长发凌乱,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妆容,显得格外苍老和憔悴。 听到沈择的呵斥,她睁开眼,看过来,眼睛也是一亮。皱了皮的嘴唇张了张,想起身却痛的嘶了一声,闭了闭眼才又睁开:“阿峰,你,你来了。” 何婉碧走过去打开窗子通风,祁峰这才慢步来到床前。沈择则和凌非墨并肩站在门口。 凌香想哭,这么久了,祁峰是唯一来看她的。 “阿峰,我们的孩子没有了,呜呜呜呜呜……”凌香这阵子被磨折的够呛,悲从中来,痛哭失声。 祁峰皱皱眉头,烦躁的说:“凌香,我问你,你实话实说。” 凌香收住哭声:“什么?” “你怀的孩子,是谁的?”祁峰也不啰嗦,直接开口相询。 凌香愣了愣,奇怪的看着祁峰,想动动身子,却终究无功而返,何婉碧连忙招住她,为她垫高枕头好方便说话。 “当然是你的,你不认账?”凌香即使落魄到这个地步,也改不了骨子里的泼辣。 祁峰冷哼一声:“真的是我的吗?” 凌香被他阴阳怪气的语气弄得有点心虚,想了想,才坚定的点点头:“当然!” 祁峰又上前一步,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如果我说,我没有生育能力呢,你还坚持说是我的么?” 何婉碧蓦地回头,惊恐的看着祁峰,他说什么,没有生育能力!再看向他的*部位,然后回看自己女儿的脸,身为一母亲,立刻捕捉到了女儿的躲闪。 凌香咬咬嘴唇:“你胡说什么,明明就是你的孩子,来这里撒谎骗人很好玩?还有,你不为你孩子报仇,还和这个恶毒的女人一起来,你是不是傻!” 祁峰只是嘲讽的看着凌香,她越气急败坏,就越显得她没有底气。虽然接触时间不长,祁峰已经看出凌非墨是个真正高雅的人,没有任何坏脾气和坏习惯,相比起凌香来,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还不给我把她赶出去!要不是她,我们的孩子还好好的,要不是她,我能进监狱搞成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凌香突然爆发了,从头下捞出一个枕头砸向祁峰。 祁峰一把接住,鄙夷的仍在她身上。 “我突然很庆幸,哪怕我祁峰以后真的没有自己的孩子,我也不想孩子有个你这样的母亲。”祁峰说完,撂下话就走,走到门口时又回首:“正好省下一笔鉴定费,再见。” 祁峰走了出去,凌香傻傻的看着门口,良久,才转动眼珠和凌非墨的眼神对上。 “你这个恶毒的贱人,这一切是你设计的吧,啊?哈哈,那你达到目的了,害得我身败名裂,你就得意了是不是?贱人,你会不得好死!”凌香破口大骂,捶着床单想坐起来,急得身子扭来扭去。 何婉碧也想骂上两句,可是她怕沈择,所以只能用力按住凌香,身心俱疲。 沈择冷嗤一声:“真是标准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咱们走吧,她也就这样了,我们警局估计要养她老。以后就是一废物。” 凌香僵住身体,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他妈说谁废物?你才废物,你们这些狗男女!” 凌非墨摇摇头,再也看不下去,转身走出了病房。走廊上,凌香的叫嚣辱骂声源源不断,夹带着何婉碧的哭腔安抚,凌非墨看着长廊,幽幽的说了一句:“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 沈择侧头看了一眼在一边抽闷烟的祁峰,“可不,自作孽哦!” 祁峰把烟狠狠踩到地下,他的事还是回去再算账,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到上官驰。 他大踏步的走过来:“非墨,我必须要找到上官驰,请你一定一定要帮我!” 沈择眯起眼,他找自家boss作甚,还想逆袭不成,看你这个怂样吧。 凌非墨看看祁峰,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放下了自身的屈辱,这种人是最难缠的。 “出去再说。”非墨对沈择扬扬下巴,沈择立刻配合的点头。 来到法桐树下,三个人沉默着,都若有所思。 沈择不善的俯视着祁峰:“你找上官驰干什么?” 祁峰傲然的撇过眼:“与你无关。” “擦!”沈择这暴脾气最受不了boss除外的人跟他腻歪。 凌非墨小手掩住嘴,偷笑,故意对祁峰说:“还真和他有关,他能找得到上官驰。” 祁峰身子一顿,机械的转过眼看鼻孔向上的沈择:“你,能找得到上官理事?” “嘁,与我无关。”沈择对凌非墨伸手:“大嫂,咱们走,以后不像人的人你别搭理,跌份。” 凌非墨一脸正色的点头,沈择除了脾气不好,人却是顶好的。 祁峰拔脚跟上,自己是被凌香气糊涂了,凌非墨和上官驰是一对,这警察长官喊他大嫂,那自然是和上官驰有关系的了。 沈择不鸟他,径自为凌非墨拉开副驾的门,凌非墨自然的坐进去。沈择把手探在驾驶门上,痞痞的对祁峰说:“不要跟啊,我可是警车,否则告你妨碍公务,让你和凌大小姐作伴。” 祁峰木然的站在那,看着牛掰的警车在自己眼前摆尾消失,这才萧瑟的坐进自己的车,缓缓开走。 他觉得心很乱,爷爷的事迫在眉睫,自己又无意听到了这么一个惊天霹雳,让他觉得以后的路都叵测起来。 不行,要想扭转局面,必须找到上官驰!即使被那警察揍一顿,他也要脸皮厚的跟上去。 他想通后,转了个弯又绕了回来,车子在帝警总局门口停住,他要等着那位长官。 沈择开着警车,车上坐着自己的大嫂,他心情很好的吹起了口哨。 凌非墨看他:“凌香以后就这样了?” “那当然,这还便宜她了!凭着她做的事,我都想把她扔进狼窝,让狼一点一点撕碎她。妈的,敢害我大哥大嫂,真是欠。”沈择喜欢爆粗口,哪怕再注意,也会不小心蹦出一句。 凌非墨微微一笑,沈队长脾气虽不好,却是性情中人。 “大嫂,你不会觉得我恶毒吧?”沈择突然弱弱得问了句,他想要给大嫂留个好印象。 “怎么会,我又不是不知好歹。”凌非墨安慰他:“我就是一时感慨,曾经那么飞扬的人,就这样萎靡了。” 沈择咧嘴一笑,这才放心。 他想了想,问:“那个祁峰找boss为了什么?” “他是乾城祁家的,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听他说,弟弟为了把他母子赶出家门,害了老爷子,所以急着找阿驰救人。”非墨言简意赅的总结。 沈择啐了一口:“又是大家族的龌龊事。诶,乾城祁家?这么说,要是boss救了那老头,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助力?” 凌非墨想了想:“应该是。” 沈择眼睛转了转,一手掌握方向盘,一手拿出手机:“我问问boss。” 凌非墨目不斜视,看着前面的路况,就听见沈择咦了一声:“奇怪,boss竟然关机呢。我找华叔问问看。” “华叔是谁?”非墨忍不住开口。 “哦,也是boss的属下,不过是他父亲一辈的人,以前负责boss的生活起居。”沈择说着,已经把电话打通了。 ------题外话------ 凌香算是处理掉了,亲爱们还满意吗?不行就再虐! 144上官驰的王国 沈择打通华叔的电话时,本是一脸得意,以前在s&c研究院里,华叔如果排老二,那他就是当之无愧的老三,华叔对自己是很看重的。 可是电话一接通,竟然是华叔不耐烦的声音:“沈择,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沈择奇怪的一手打着方向盘,在手机里对着华叔嬉皮笑脸:“干嘛,急着约会啊!” “滚你奶奶的!”对面的华叔张口就骂,声音里带着焦躁,“老实待在你的帝都,我没闲心陪你聊。” 沈择身为军人的敏锐立刻听出不对,脸色一正:“怎么,出什么事了,还有boss为什么把手机关了?” 华叔声音里透着疲惫:“没事。” “草,当我傻啊!信不信你不说我立刻飞过去,不管你是老二老三往死里揍你!”沈择一脸阴狠,平时是兄弟是长辈,遇到事谁也不行。 华叔骂了一句娘:“兔崽子,能死你得了。想来就快点滚过来,老子候着你,他奶奶的。” 凌非墨在一边听着不对劲,再吵下去,估计沈择能把两只手都松了。 她轻轻从沈择手里接过电话,沈择诧异的看她,非墨明亮的眼睛弯成弧:“你好好开车,我和他讲。” 沈择竟然乖乖的就专注的开起了车,虽然对他来说,一只手开就像是吃饭那样简单,可是莫名的,他就喜欢听大嫂的话。 凌非墨抿抿小嘴,严肃的对手机那端的人问了一声好:“您好,华叔。” 华叔听到了二人的对话,正不屑的撇嘴,沈择这小兔崽子竟然也有了女伴,还熊得不得了的相当听话,真是丢脸。 正暗骂着,手机里传来了女孩子清脆的声音,温柔有礼的在问候自己。 华叔哼了一声,皱着老眉粗声粗气的问:“你是谁?” “我是凌非墨。” 华叔差点把手机扔了出去。她说她是凌非墨!那不就是夫人说的阿驰的女朋友吗。 他再次冷哼:“我不认识你。有事?” “我和沈择在一起,他开着车不方便讲电话。”凌非墨不以为忤的竟然细声细语为他解释。 华叔想着,这一定是个娇小姐,你听软绵绵的,光这一点就配不上boss,自家少夫人那就应该是上得了厅堂,打得了武行,做的了手术,当得了厨娘,玩的了笔杆,耍的了手枪的文武双全还要好看的女强人! 所以他的声音越加冷淡:“那没事挂了吧。” 凌非墨微微一笑,这个男人对她有敌意。 “我倒是想挂,可是您若不说清楚,沈队长可是会立刻飞过去的。” 华叔张大了嘴,这个奶娃娃似的声音,竟然也敢威胁他了。 他转念一想,沈择可真是个不要命的,平时敬着自己,估计也是看辈分的缘故,于是语气里自然地软了几分:“说。” 凌非墨和沈择比了个v,把手机放到沈择耳边,示意他直接说话。 沈择吓了一跳,他何德何能让大嫂为自己服务,连忙急打了一下方向盘,警车在路边停下。 他接过手机:“华叔,boss在哪里,我有事找他。” 那边的人好像是顿了顿,“找他干嘛?” 沈择眯眯眼睛,这是他发怒的征兆:“什么时候你也能插手boss的事了?” 华叔被噎了一下:“他不在。” “他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开机,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沈择心里一咯噔。 “哎呀,你别管了,boss不开机自有他的道理,没事挂了吧。”说着就想收线。 沈择一声怒喝:“老东西!你不说实话,等我见到你,可别怪我揍得你妈都不认识!说,到底出什么事了?妈的,我不在美国,你们就当我是死的?” 那边窸窸窣窣的,好像是也换了人,下一秒就换成慈祥的中年女声:“小择,是你吗,我是你沈姨。” 沈择的嚣张气焰立刻就蔫了,乖乖地叫:“沈姨,是我。到底那边出什么事了,是要急死我吗。” 沈心宁声音里透着疲累,却还是带着笑:“别怪老华,是我不让他说的。阿驰受了点伤,现在还未醒,咱们研究院的医生都说没事,你别着急。” 沈择就差骂街了,那么强大的boss都晕了,竟然还说没事! 旁边的凌非墨正专注的听着,听到这里,心一阵慌乱,这次一把夺过手机,不顾沈择愕然的眼光,急声问:“阿姨,我是非墨,阿驰怎么了,受伤了吗,昏迷多长时间了,怎么伤的?” 沈心宁被这一串问题问倒,也奇怪凌非墨竟然和小择在一起,却还是先安抚道:“没事,没大碍。睡了一天了,博士们都说只是被气浪冲击了一下,估计是太累。他这两天都在实验室做实验,一直没睡。” 凌非墨却更担心了:“他做什么这么累,很重要的实验吗?” 沈心宁叹气:“我也不懂啊,这孩子不知为什么心情不好,每天吃过饭就去实验室,以前再痴迷实验也没这样过。” 凌非墨上齿咬住下唇,紧紧地,是为了她吗? 她眼里蓄了泪,强忍着不滴:“阿姨,是什么缘故昏迷的?” “研究院这么多年没发生过一次事故,可是,那天一间实验室突发爆炸。因为实验室里有重要的实验成果,他自己进去抢了出来,却被爆炸气浪给震晕了。孩子,别担心,醒过来就好了。”沈妈妈这时候竟然还安慰别人,凌非墨的眼泪终于成串的低落。 沈择气急败坏的又拿回电话:“沈姨,研究员里的保全都是死的么?能让boss自己进去?他妈的,我不在就是不行,那帮兔崽子不中用,气死老子了!” 沈心宁再次叹口气:“是阿驰的命令,你就别怪别人了。好了,没事就挂了吧,叫非墨别担心。” 凌非墨怎么能不担心!直到沈择再次启动警车,她还在发呆。 沈择阴沉着脸,继续开向白家别墅,在走到半路的时候,忽听凌非墨清冷的声音说:“沈择,我们立刻去美国。” 沈择侧脸看她,见她直直的看向前路,小脸紧绷,带着不能拒绝的坚定,于是他狠狠的点头:“好。” 于是沈择送凌非墨回白家交代了一番,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各自收拾好了必备物品,在除夕的前一天,被白一鸣的私人飞机送去了美国。 白爷爷虽说很舍不得,这是刚找回来的外孙女陪伴自己过的第一个年啊,可是,看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心软了。 而且,上官驰很得他心,听闻那孩子受伤不知什么情况,他也忧心忡忡恨不得飞过去瞅瞅。他也年轻过,知道什么叫牵肠挂肚,所以再不舍,也大方的放非墨去探望。 非墨临行前抱住爷爷泣不成声,谁也不知道她内心的忧伤。她最大的心愿就是陪爷爷过年,可是在这节骨眼上,更担心上官驰的伤势,所以她艰难的做了选择。 白一鸣拍拍妹妹的肩:“别怕,上官驰那生命力,不会这么弱。”他误会非墨担心上官驰的安危。 凌非墨只是摇头,抱着白一鸣抹眼泪:“哥,照顾好爷爷。” 白一鸣哈哈大笑:“傻丫头,爷爷很好,不用照顾。你去看看,放心了就回来,咱们一家人开心过年!” 凌非墨又不停地点头。 再一次赴美,凌非墨的心情竟然比上次更紧张。她双手一直紧握,闭着眼祈祷:上官驰,你要好好的。 飞机停在了s&c研究院的空地上,沈择三人刚下飞机,就见铜墙铁壁中嵌着的大门突然打开,齐刷刷的出来一排荷枪实弹的保卫。 沈择这个开心啊,这都是以前他的弟兄,他也顾不得凌非墨了,立马迎上前。那伙人也认出了沈择,直接把沈择围在圈里,大家抱作一团。 凌非墨动容的看过去,发现这里是在半山腰,云雾缭绕的,仿似仙境。她来不及惊叹上官驰研究院的大手笔,就被沈择带着过来的那帮人给吓了一跳。 他们一字排开,恭敬地一起九十度鞠躬:“大嫂好!” 声音震天响,而且整齐划一。 凌非墨一一看过去,这些人年纪都不小了,大约都三十来岁,和沈择是一个年龄层的。被这么一帮大老爷们叫着大嫂,她再淡定,也有点赦然。 不过良好的教养,让她善意的微笑:“你们好,我是凌非墨。” “非墨大嫂好!”又是整齐而嘹亮的口号。 沈择对凌非墨招手:“大嫂,咱们进去,boss就在他房间。” 一行人簇拥着二人走进了研究院,飞行员摸摸鼻子,是跟呢还是跟呢?他见众人走远了,连忙小跑着跟上,然后大门很快的关闭,又像是铜墙铁壁一线了。 虽说是在山上,这里却建的像是世外桃源。拾级而上,每隔几百米就是岗哨,旁边空旷的地面是一栋栋建筑,周围高墙环绕,说白了,这家研究院就像是一个铁桶阵。 凌非墨再见过大世面,也有些惊讶了,没想到上官驰的王国这么大、这么深不可测。 沈择在一边为她讲解:“大嫂,您看,这些楼都各有用处,呶,最远的那家,就是实验室,因为,那里最危险,所以离得最远。紧挨着实验室的那栋,看到没,那是仓库,装着我们研究所的所有研究成果。再往这一栋,就是研究员宿舍,每人一个楼层,还备有专门的食堂……” 说着话,他们已经来到了山路的最高处,这里的空地上也有一栋复式别墅,他一拍手:“到了,这是boss住的地方。boss喜静,所以他自己住在这里。” 凌非墨看看他:“阿姨不在这里住?” 沈择撇撇嘴:“沈姨只是偶尔来,平时都住市区。不过boss回来过年,沈姨才和华叔回来的。” “哦,这样啊。” 说着话,沈择刷了手印,才按响了门铃。 凌非墨叹为观止:“每个人都要按手印才能按响门铃啊?” 沈择一脸怎么可能的表情:“只有我们几个领导级别才有,boss命令别人不准靠近。” 凌非墨紧张的情绪压了下去,想笑,这真像上官驰的风格,龟毛死了。 走进别墅,沈妈妈和华叔在大厅说话,他们接到了通传,知道沈择和非墨已到,就在大厅候着。 凌非墨一见沈心宁就扑过去抱住了她,声音有点哽咽:“阿姨,阿驰在哪里?” 沈心宁拍拍她的后背,“好孩子,别着急。阿驰在二楼,我带你去。” 凌非墨直起身子,立刻觉得有道灼人的视线看着自己,不由望了过去,就见一个大胡子男人哼了一声,转而望向别处。 她转念一想,立刻知道了,微微颔首叫了一声:“华叔好!” ------题外话------ 就不让他粗来,就得明天粗来,你们来打我呀,特别是下下,来啊来啊…… 145情深似海 沈心宁拉着凌非墨的手,笑着对华叔介绍了一句:“老华,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非墨,怎么样,放眼美国也找不出这么灵秀的人吧。” 她得意的也不听华叔的回答,就这样带着自己看中的儿媳妇上楼去了,徒留斜睨着华叔的沈择在那里一下一下掰着手关节。 华叔咽咽吐沫,却强自瞪眼:“兔崽子,你看什么?” 沈择慢条斯理的做着拳击动作:“我看有些人时间长了骨头痒,我想帮他松松筋骨。” “草你奶奶的,跟我怎么说话呢?”华叔说起话来拿架很严重,因为幼时上官驰敬他一分,所以整个研究院都高看他一眼。 沈择上下打量他:“我说华叔,您也不算老,遇上事咋就糊涂了呢?” “混蛋,你说清楚我哪里糊涂了?” “第一,保护不好boss,你就没资格在这里给我瞪眼。第二,boss出了事,还想跟我隐瞒,你就欠打。第三,对大嫂不敬,这是最大的糊涂!”沈择调理清明的给华叔一一数出来。 华叔被他说得颜面扫地,连呼吸都粗了起来,却梗着脖子咬牙切齿的骂:“你个兔崽子去了帝都几年,长本事了啊?他妈的,敢跟老子条条框框了?” 沈择站起身摆手:“说这没用,敢不敢打一场!” 华叔吹胡子瞪眼,一拍桌子:“走,不打的是孙子!” “很好,有这话我还敬你真汉子。”沈择对他咧嘴一笑,阴森森的,别以为他不知道华叔打的什么主意。 非墨大嫂可是过了他这一关的,除了boss,谁反对都让他去死。这老东西仗着大家敬他,现在还想反天了不成,揍你个倚老卖老的老东西。 两个人几乎是说走就走,一个被气得跳脚的前面带路,另一个好整以暇的跟在后面,一会儿功夫就去了另外一栋楼的练武场。 沈择之所以不急着去看上官驰,就是因为他在沈姨脸上没看到多么着急的样子,那他还操什么心,boss想看见的也不是自己,嘿嘿,有大嫂呢。 凌非墨和沈妈妈上了二楼,越靠近,她的心越平静。看样子阿驰真的无大碍,要不然阿姨不能这么平和。 她并没有觉得这一趟白来,反而很感恩,谢天谢地上官驰没事。在坐上飞机的那一刻,非墨就想开了,爷爷那里来日方长,只要好好的,还有无数个年可以一起过。 沈妈妈穿过大大的客厅,带着非墨来到一扇原木门前,没有推门而入,而是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这才旋开门球。 她回头看看非墨跟上没,就见非墨清澈的大眼正奇怪的盯着自己。 沈妈妈委婉的笑:“习惯了。” 良好的教养,却让非墨以为上官驰已经醒了呢。 进了房间,就是一个过廊,往里走,非墨忍不住打量,这就是一间小型三居室,看样子又是某男打通几间房扩建的。 卧室的门虚掩着,这回沈妈妈又是敲了敲才走进去。 房间里有淡淡的花香,不是香氛,是真正的鲜花香气,沁人心脾。上官驰平躺在床上,远远看过去只见雪白的被子,入耳是上官驰浅浅的呼吸。 “你在这看着他吧,我去给你弄吃的。”沈妈妈怜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儿子,温柔的对非墨说。 “好。”凌非墨的眼睛盯着那黑色的短发,听沈妈妈这么说,连忙应了一声,缓缓走到床前。 直到屋门吧嗒一声关上,凌非墨这才在床沿边上坐下,双手捧起上官驰在被子外的右手,轻轻放在颊边,眼睛紧盯着他的睡颜,几乎是瞬间,眼里就已经升腾起了雾气。 从认识起就意气风发的男人,对除了她和家人外都睥睨无限的男人,几乎是无所不能的男人,竟然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但即使脸色如此苍白,他依然好看的要命。 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忍受什么煎熬,薄唇紧抿,又带着不从的倔强。 凌非墨腾出一只手,抚在他的眉间,轻柔的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瓷器,在他耳边呢喃:“阿驰,你还要睡吗?你的墨宝来了,来美国陪你过除夕,你不开心吗?” 上官驰没有动静。 “那天视频我也是一时生气才挂断的,其实早就后悔了,有事说事,干嘛挂断电话耍脾气呢?” “可是,你说的让我很生气,你竟然说你没那么重要,如此冤枉我,我怎么能不气你嘛,对不对?” “不过,你也不能这样不在意身体啊,把自己弄得这么疲惫很好玩么?气死我了!” 凌非墨小嘴不停的絮叨,声音清幽而绵软,上官驰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见他表情好像没有那么纠结了,轻抚他眉头的小手,改而触碰他额前的碎发。她突然觉得这样很有趣,撩啊撩啊,就把碎发给上官驰梳理成流海了,哈哈,好萌! 这样的上官驰少了几分逼人的帅气,多了一丝孩子气,看上去就像是在校学生,单纯而无害。 凌非墨心里再也没有了慌张和焦急,一手把玩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拉着他的大手,紧紧地。 看着看着,就觉得心里柔软成了水。上官驰的五官,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好看,让人看的心里痒痒的。 凌非墨忍不住凑上去,在他有些干燥的嘴唇上轻啄一记,唔,有点干。她举目四望,看见床头橱上有一杯白水,和一把小汤匙,估计就是喂他喝水用的吧。 凌非墨松开手,起身去拿水杯,到饮水机前又加了一点热水,把水温调的正好,才端到床前,试着给上官驰喂水。 第一勺水怎么进去,又怎么流出来,凌非墨连忙拿纸巾帮他轻擦。颦起秀气的眉头发呆,怎么办呢,怎么才能让他喝下去啊。 她突然小脸绯红,想起了一些没营养的电视剧里的桥段,女主角似乎都是用嘴来喂的。她纠结的看了看床上的人,最后放弃了,因为脸皮还是薄,做不到。 入眼看到了一包棉签,非墨开心的用棉签一点一点为上官驰润唇,殊不知这样会让他的嘴巴更干! 看着睡美男的嘴唇一点一点的有了血色,淡粉如初,凌非墨忧愁的嘟起小嘴:“王子是在等公主的吻吗,为什么还不醒来?” 摸摸他的额头,有些凉,再摸摸大手,好像也没有多热,凌非墨索性躺上去,钻进了他的被子,把他的双手放进被窝替他保暖。 床被很好闻,似是清爽薄荷的味道。 凌非墨枕着一小半枕头,抱着上官驰的胳膊,想到这里是他的卧室、他的床,大大的桃花眼便微微弯起,像两弧月牙。转过身和他面面相对,又把被子向上托了托,仅仅露出鼻子以上,嗅着冷冽的香气,一会功夫竟然上下眼皮打架,就这样美美的睡了过去。 月儿,渐渐的挂上了天空,卧室里亮着微弱的床头灯,房间里除了两个人的呼吸交错,静的似乎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见。 沈妈妈一行人从下午到现在都没露过面,所以没人敢打扰这对睡得尤其香甜的情侣。 上官驰突然动了。 他一手搭在额上,有些懵懂的睁开了眼。动动身子,却觉得浑身酸痛,他咧咧嘴,猛地想起自己好像是被震晕了。 本来是没有实验的,他就是突然想找点事做,让自己忙碌一点。那些研究出来的结果,也并非是那么的重要,即使被烧了,也可以再复制。但当时他就想撒出一口闷气,而且知道不会有生命危险,才进去的。 突然,他想起自己的手机,进实验室就关机了,也不知道他的墨宝找没找他。坏了,千万别让非墨找不到他,误会他在闹别扭啊。 上官驰的手摸向床头橱想拿手机,却瞬间一僵,他的床上有人! 他没有动,因为鼻尖萦绕的是一种熟悉的香,他不敢置信的慢慢坐起身,等眼睛习惯了昏暗,才屏息看过去。 他的身侧躺着一个女孩,浅浅的鼻息很有规律,显示着她在熟睡。长长的黑发在白色的枕套和被子间尤其扎眼,香味就是从秀发上传出来的。 上官驰想伸出手触碰,却怕这只是个梦,不由使劲在自己大腿上一掐,立刻疼的他咬紧了牙。这不是梦,难道…… 上官驰不顾浑身的酸痛,强撑着下了床按亮大灯,刺眼的灯光让他立刻闭上眼。 慢慢的适应了光亮,上官驰紧盯着床上露出的小脸,一步一步挪过来。每走一步,都觉得浑身上下有针在扎,但他不觉得疼,只觉得心里一股一股的热浪在往上涌,让他心花怒放。 真的,是墨宝,不是做梦,真真切切的在他受伤醒来时,睡在他的身边! 上官驰蹲在床前,近乎贪婪的看着眉目如画的小女人,毫不设防的在他床上沉睡。 他垂眸,看到她卷翘浓密的睫毛,挺拔的鼻梁,色泽诱人的唇瓣,不由伸出手轻抚上她睡的绯红的小脸,感受着她的体温。 凌非墨这一觉可谓睡得通透。 本来心情大起大落,又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一放松下来,就会觉得疲累。在上官驰的身边,竟然这么有安全感,让她如此轻易地就入睡了,还睡得这么沉。 她嘤咛的扭扭身子,忍不住伸出双臂伸了个小小的懒腰,掩口秀气的打了个哈欠,这才睁开了眼。 房间里很亮,让她的大眼不禁眯了眯。转身想看看上官驰,却发现身边没有了昏迷的那个人。凌非墨心里一惊,连忙坐起身,和变蹲为跪的上官驰迎了个正着! 上官驰深深的看着她,看到她受到了惊吓,微张的粉嫩的唇瓣;看到她眼眸乌黑清澈,如琉璃般倒映着他的身影‘看到她面颊渐渐红透,像是一只可爱的桃子。 于是他的脸越凑越近,越看越觉得眼前女孩的红唇饱满晶莹,呈现邀人亲吻的弧度。 凌非墨这时回过神,煞风景的说:“阿驰,你,醒了?” 上官驰没有后退,和她一线之隔时,才轻点了下头。 凌非墨抿抿唇:“那你怎么不叫我?” 她突然有点热,觉得上官驰的眼神有把她吃了的深邃。 空气凝结住,凌非墨咽咽吐沫,竟然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响的很吓人。 上官驰紧紧地贴过去,最终和她脸贴脸,没有了任何缝隙。非墨紧张得睫毛颤动,却不想躲。 她慢慢闭上眼,感受到那柔软却有点干的唇瓣贴上了她的唇,然后渐渐加重。她能闻得见上官驰身上的皂香,和他干净的男人气息。她被蛊惑了,微微仰了仰脖子,张开嘴,热情地回应。 这一吻深得令人醉心,不带丝毫*,只有满满的深情。 凌非墨眼角有泪滑落,被他深深吻去。 她在他唇间控诉:“你吓我……吓死、我了……” 上官驰只是不停地回应她:“对不起……唔,是我……的错……宝贝,我的墨宝……” 两个人的吻,似是想长久到地老天荒。 良久,凌非墨气喘吁吁的伏在他身上,等自己激烈的心跳渐渐平息。上官驰紧紧搂住她,下巴贴着她的发顶,一刻也舍不得松手。 两个人再次平躺,这次凌非墨躺在他的臂弯中,小手扯着他的睡衣带子,上官驰则一下一下梳理着她的长发,气氛温馨而甜蜜。 “怎么会来,嗯?”直到热吻结束,上官驰还陷在不可自拔的、深度不置信的、激动中。 凌非墨垂着眼睫,闻言白他一眼:“你说呢。” 上官驰傻笑,摇摇她的长发:“我想听你说。” 嘁,矫情。 凌非墨不搭理他,继续把玩带子,还使坏的把睡衣敞了敞。 “你说了,我让你看个够。”上官驰用有些低哑的嗓音说。 非墨顿了顿,这回连耳朵都红了起来。但如他所愿,她绯红着脸掐着他的腰,小声说:“我和沈择听说你受伤昏迷,大哥借了他的私人飞机给我们,就来了。” 上官驰不太满意这说法,把她向上抱了抱:“你不在家过年了?” 这次是稍微狠一点的掐,上官驰痛得咧嘴,却舍不得把她的手抚掉,要是换个人,他一定把她的手给剁了! “嗯,和你过。” 上官驰圆满了。 他终于舍得松开凌非墨,却一把扯开了身上的睡衣,“我兑现诺言,来,请看!” 凌非墨“啊”的一声尖叫,身子钻进了温暖的被子,把自己藏了起来,这个闷骚的流氓! 上官驰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穿正装时贵气挺拔,休闲装时帅气潇洒,没想到脱了衣服才知道,他身材竟然这么好。 肌肉均匀结实的覆在骨架上,稍微用力就能看到腹部线条惹眼的腹肌,凌非墨藏在被子下的脸颊不由得有些烧,手使劲揪着身下的床单,好羞人,但是好想看怎么破。 上官驰低低的笑出声,还是不吓她了,毕竟才十九岁。 “好了,出来吧,不看就不看,是你的损失。”别人想看都没得看。 上官驰把她捞出来,掀开被子下床换衣服,再给她把被子盖好,动作里透着温柔。 凌非墨探出头,看他已经套上牛仔裤,只是*着上身,也就不那么羞涩了,看他穿衣服时一点都不灵活,反而显得很僵,凌非墨霍的坐起身,一把掀开被子下床:“你哪里受伤了?” 她上上下下的摸他,上官驰心里熨帖的更后悔自己为什么犯浑。 “没大事,就是被气浪喷出去,摔得有些疼罢了,我是医生,你忘了?” 凌非墨眼圈一红:“你是医生,还昏迷两天?” 上官驰错愕的愣住:“我昏迷了两天?” “哼!”凌非墨背转身,不搭理他。 好吧,承认自己这次真的惹祸了,上官驰讪讪的抚抚额发,拿出一件体恤,讨好的说:“那我先去洗澡,两天的话,脏死了。” 凌非墨转过身斜睨着他:“早知道你……” 上官驰脸色一变,伸出手盖住她的小嘴,“不要说,我错了,但是请不要说,那样的话我承受不了。” 凌非墨拿下他的手,放在手里摇了摇,故意颐指气使的说:“你知道就好。” 说完,她抿抿唇,郑重的对他开了口:“无论何时,请记住,你在我心里无人取代。凌非墨,爱上官驰,深爱。” 上官驰怔愣的看着她,良久,他闭闭眼,一把把她嵌入自己的怀抱,勒得死紧。凌非墨却只觉得愉悦,靠在他的怀里,听他也郑重的回答:“上官驰,爱凌非墨,挚爱。” ------题外话------ 表扬我吧,甜蜜么? 好友的文,18号上架,有抢楼活动,币币丰厚,想要去抢的,想要看好看的玄幻的亲们,就去看看吧! 作者独孤氏:《嚣张痞妻之劫尽天下》,宠文,双洁文,18号哦! 146花式虐狗 沈择和华叔打完架上楼来见boss时,在楼梯上就听到了上官驰和非墨笑闹的声音。 他停住脚步,狐疑的看着老华,却发现华叔同样一愣:“boss醒了?” 华叔青紫的脸上浮起笑,却因为动作幅度大,痛的脸皱成一团:“你这个兔崽子,让我怎么见人?” 沈择鄙视的看过去:“知足吧,我都没用力。” 华叔:“……”去你奶奶的没用力。 沈择愉悦的从兜里掏出烟,弹出一支递给华叔:“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来,尝尝帝都新烟,抽完再去见boss。” 两个人靠在楼梯墙上,就吞云吐雾起来,耳畔传来里面一男一女没有营养的对话。听着听着,沈择的脸红了起来,boss是在花式秀恩爱吗,让他这万年光棍情何以堪? 两个人上来前,上官驰刚洗完澡,神清气爽的走出来。一边擦着湿发,一边发自内心的笑着,走向赖在他床上的非墨:“你真的不看啊?” 凌非墨等着他出来等得无聊,就拿了本书趴在床上看,听到浴室门响,知道他洗完了。把书一合,转过身来,就听见他这么来了一句。 她下意识地问:“看什……”么字还没吐出来,立刻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拿起那本书就向上官驰抛去。 上官驰轻松地接住。烫了热水澡后,骨头也没那么酸痛,更来了精神。 他随手把书放在一边,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来到床边坐下:“我很好说话的,你真想看,我会达成你的愿望。” 凌非墨啐了一口,凑过来打他,上官驰咧咧嘴连忙躲开。于是两个人转着圈在打通了的三居室内,来来回回的跑。凌非墨追不上,最后边追边笑更没有了力气,掐着腰蹲在了地上,嘟起了嘴:“你欺负我。” 上官驰只是些微有点喘,靠着花瓶架好整以暇的回应:“你一直追着打我,我都不还手,到底谁欺负谁,嗯?” 凌非墨大眼睛咕噜咕噜转,头伏在膝上,不抬头也不起来。 上官驰吓了一跳,墨宝生气了?他赶忙快步走过来,也蹲下身子,摸着她顺滑的头发,轻声问:“累了?我过来了,你想打就打吧,我绝对不还手。” 凌非墨笑吟吟的抬起头,做了一个鬼脸:“嘻嘻,你上当了。叫你坏,叫你这么坏!” 她使劲一推,上官驰陷在她明媚的笑脸里毫无防备,一下子跌坐在了地毯上。 凌非墨开心的大笑,急忙站起身跑,一边跑一边回头欣赏阿驰错愕的表情,还伸出食指刮刮脸,得意的扭了扭身子,跳两步好莱坞康康舞的动作。 上官驰被调皮的凌非墨感染了,一使力从地上一跃而起,“我让你淘气!”大步朝着凌非墨扑去,吓得非墨尖声叫,忙不迭的逃开,这下子换成了男追女,却依然玩的不亦乐乎。 “跑不动了吧,嗯?伶牙俐齿,是不是?来,让我检查一下,小嘴是不是真的这么锋利……” 上官驰的战斗力岂是凌非墨比拟的,三下两下就被俘虏。 凌非墨笑的小脸红扑扑,胸膛起伏不平,被上官驰箍在怀里,忙不迭的求饶:“我不敢了,下次不推你了好不好?” 上官驰故意哼了一声,抬抬下巴,傲娇的像是贵族宠物。 凌非墨更是笑不可抑,却还是说着好话:“阿驰最好了,你放过我吧。” 上官驰搂紧她,怕她挣脱,想了想提了建议:“看你的诚意。” 非墨奇怪的问:“这还需要诚意?” “当然。”上官驰傲慢的睨了她一眼:“你以为战俘是这么容易放的?”说完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凌非墨强忍笑,配合的也点头,不耻下问道:“那怎么才算有诚意?” “说句好听的听听,最好是甜言蜜语。”他抱着她来回晃动,动作轻柔,带着些宠溺的味道。 凌非墨脸一烧:“我不会,你教我。” 上官驰露出白牙,正合他意:“唔,先叫一声驰哥哥听听。” “……”凌非墨呆呆的看看他,发现他眼里也有丝紧张,心里顿时一软。 “我才不叫。”凌非墨向他怀里靠了靠,把脸藏进去。 上官驰蹭蹭她的发顶,鼓动道:“叫啊,我想听,墨宝乖。” 凌非墨继续摇摇头,上官驰使坏在她腰间一戳,她顿时抬起脸不可遏制的笑起来。 “叫不叫?叫不叫?”上官驰终于有了法子收拾她。 “好啦,不要闹了,我叫……”凌非墨笑的浑身发软,手堪堪要抓着上官驰才不至于跌在地上。 上官驰停了动作,稳稳的支撑住非墨,深邃的眼睛专注的盯着她。看着她因为跑动,脸更像玫瑰一样娇艳欲滴。 “驰哥哥……我错了。”凌非墨轻轻咕哝,这个轻飘飘的称呼却立刻击中上官驰最柔软的地方。 楼梯上,沈择和华叔吸完两支烟,侧耳听听没有动静,互看一眼:“咱们上去吧。” 沈择敲敲门,没有回应,可能boss和大嫂太专注于说话了。他直接拧开门球推开了门。 客厅沙发上的一男一女正吻得难舍难分。因为那声称呼,让上官驰狼性大发,索性抱起宝贝走向沙发,按在那里就压了上去。 沈择僵在当下,在上官驰没有发现的时候,灵敏的退了出去。华叔虽然慢了几秒,却也立刻跟上了沈择的脚步,还贴心的给关上了门。 沈择背对着门,擦擦额头莫须有的汗:“虐狗啊!” 华叔冷哼一声,当先蹬蹬蹬的下楼,嘴里恨恨的嘟囔:“欺负老子也没有女人……” 等上官驰餍足之后,牵着凌非墨的手来到楼下时,发现老妈已经摆上了隆重的一桌菜,大家都喜气洋洋的,只有沈择和华叔看起来不自然的样子。 沈择实在是想不到,以前看起来明明是禁欲系的boss,竟然有那么热情激烈的时候,哎呦,想起刚才那一幕,他就忍不住脸红心跳。 沈妈妈抢过凌非墨,白了一眼儿子,不想给他好脸色。 上官驰自知理亏,先给妈妈道歉:“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沈妈妈眼圈一红,凌非墨安慰的抱抱她,沈妈妈试试眼角,摇手示意没事。 “下次不许这样,再吓一次,妈妈的心脏就别要了。”沈心宁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上官驰笑着保证:“没有下一次!” 沈心宁这才破涕为笑,招呼大家入座,都是研究院的管理层。 “阿姨,又让您忙碌,真不好意思。”非墨看着菜色,就知道出自沈妈妈手笔。 “傻孩子,阿姨巴不得露一手呢。你呀,一直住在这,阿姨就每天下厨,好不好?”沈心宁真的很喜欢非墨,把她当成自己未来的儿媳妇。 凌非墨看看上官驰,皱皱鼻子示威。 上官驰摇头哀叹:“你一来,我就不是她的亲儿子了。” 一桌人都被逗笑了,沈妈妈尤其笑得开心,宜喜宜嗔的给儿子先舀上一碗汤:“你少贫嘴,快给我养养身体。” 再给凌非墨添一碗时,凌非墨放在客厅里的手袋震动起来。她这才想起,手机打在了震动上。 礼貌的站起身,对众人颔首:“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上官驰的眼光一直追随着她,看她轻轻地拉开包,拿出手机看来电,眉头却不着痕迹的高了高。 上官驰眼波一转,跟着站起身过来,坐在她身边探过头去问:“怎么了?” 凌非墨看着跳动的电话,是个陌生号,却显示是乾城号码,她想了想对上官驰说:“我觉得可能是祁峰。” 上官驰看着这个号很熟,听她一说,立刻称是:“是他。不过,他找你干嘛,你们有联系?”说着,他的声音冷下来。 凌非墨白他一眼:“说什么呢,谁和他联系,还不都是因为你。” 上官驰一头雾水,听她解释在帝都的事。 “他爷爷真的中风了?”上官驰一点都没惊讶。 凌非墨任凭电话在那里震,无暇去管,只是侧脸疑惑的看他:“你知道?” 上官驰哂然:“祁峰以前来帝都,就是为了找我,而之前,祁峻早他一步,只是被我拒绝了。” 凌非墨大眼睁得更大:“他们都找你?” 上官驰耸肩:“一个找我做坏事,另一个找我揭发坏事,呵。” 凌非墨看看那边饭桌的人都偷偷往这边瞅,小声的在他耳边说:“晚点给我说,咱们先吃饭。” “好。”上官驰拉她的手,一起站起来。 凌非墨看看又震动起来的手机,就知道祁峰这个人缠人。 她问上官驰:“祁峰找你救他爷爷,你接不接?” 上官驰俊颜一凛:“我不想掺和他们家的事。” “那就推了。”凌非墨不以为意,直接按了接听:“哪位?” “非墨啊,我是祁峰,妮楠给我的电话,你不介意吧?”祁峰斯文有礼的说。 我介意,但你已经打了。 “有事?”她冷淡的回应,让甫一听到祁峰的开头称呼,就冷下脸的上官驰勾了勾嘴角。 “沈择长官请了假,你知道他去哪里了?能不能帮我找到上官驰?”祁峰声音里透着焦急。 凌非墨顿了顿:“不好意思,我不在帝都。” 祁峰竟然嘿嘿一笑:“我也不在,我连夜坐飞机来美国了,我一定要找到上官驰!” “……”凌非墨顿住,这人怎么这么牛皮糖呢。 上官驰示意非墨把电话给他,他不想让非墨有任何的困扰。 “我是上官驰。”他清冷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去。 祁峰被这得来不费工夫的事给吓到。幸福来得太突然,原来凌非墨为了他来美国找上官驰了,这个女孩真善良! 凌非墨:…… “那个,上官理事,真的是你?”祁峰惊喜的问。 上官驰皱眉,废话。 听那边没有动静,祁峰知道自己要直接说主题,要不然那个狂傲的男人一定会烦。 “不知凌小姐给没给你说,我想请你到乾城救治我的爷爷。他不明所以的中风,能救他的,只有你。求求你,帮我一次,祁峰肝脑涂地报答!”祁峰这两天身心皆疲,再找不到上官驰他就要疯了。 “你找错人了,我现在不是医生,只是学校的普通理事。想治病,麻烦请找医院,最有效的方法,是直接拨打急救电话。”上官驰最讨厌所谓上流世家的勾心斗角,所以,一开始就那么干脆的拒绝祁峻。 祁峰被他冷冷的堵住后路,张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算……我求你,不行么?”祁峰干干的声音,带着一丝乞怜。 “抱歉,我挂了。” 祁峰突然高声大喊:“你这么冷血,凌非墨知道了,会不会鄙弃你!” 上官驰正欲说话,一边的非墨接过手机,淡淡的替上官驰回答:“不会。” 147戒指和人,都是你的 上官驰自接完电话,就一脸荡漾。 凌非墨自若的该怎么吃就怎么吃,可是那些人吃不下啊! 一个平时满脸冰霜的人,始终保持着微笑状态,实在是戳眼。 上官驰满脑子都是墨宝斩钉截铁的回答:不会,还有之后那长篇大论般的表白。 她说什么来着?总结一下,就是阿驰是怎样的人,她不管,好人坏人也无所谓,只要他是她的人就好。 呵呵。怎么心里这么鼓胀呢,随时涌出一串甜蜜泡泡,让他的心满满的。 凌非墨表现的很淡然,心里却为刚才的言论羞涩。不过,再来一次她应该还会那么说。因为,她听不得外人说上官驰一点不好。 沈妈妈问:“非墨,是不是帝都的电话,催你回去啊?” 上官驰冷眼一瞟,老妈,您要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凌非墨咽下好吃的焗带子,拿餐巾擦擦嘴角:“不是,阿姨。是找阿驰的。” 沈择猛然想起他的来意,抢了一大筷子小羊排,才鼓着腮含糊不清的说:“我都忘了,boss,乾城有个家伙找你。” 凌非墨笑而不语的看着他,沈择就是那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人。 华叔很沉默的吃着饭,被打了一顿,脸上挂了彩,让他在人前不敢抬头。听到沈择这样说,他也顾不得面子了,忙不迭的看向上官驰。 凌非墨点头,回答沈择:“就是他,追来美国了。好像在帝都找你,知道你请假呢。” 沈择哦了一声,再度抢菜,被华叔用筷子打掉。他恶狠狠的瞪过去,老小子还想再挨顿揍?华叔冷哼,故意视而不见。 沈择干脆停筷,看着给凌非墨不停夹菜的boss,提议道:“要不,我陪你去看看?” 上官驰冷然说:“不去。” 沈择想了想:“其实,救了祁老爷子,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凌非墨明眸看向上官驰,他对她温柔一笑:“快吃,别多想。” 沈妈妈看三个人打哑谜似的,有点不明所以:“到底什么事啊,谁能给我说一说?” 正说着,这会儿响起来的是上官驰下楼时才开机的手机。他试试嘴角,拿起手机来看,不由嗤的一笑。 又是祁峰。 祁峰被二人在电话里拒绝后,颓然的躺在豪华酒店的大床上,手里拿着手机转啊转。 本想着攻心为上,激将法让上官驰答应,却被凌非墨那丫头给化解了。他心里膈应,不肯承认自己很羡慕,打心里羡慕上官驰,能有这么个红颜知己在身边不离不弃。 可是,爷爷的事迫在眉睫啊,该怎么才能让上官驰跟着去乾城呢? 他烦躁的爬爬头发,再晚回去,估计爷爷就真没救了,祁峻估计还会对爸爸下手,彻底把他逐出祁家。 他越想越害怕,心里发凉,忍不住再次调出上官驰的号码,试试能不能打得通。 没想到,这次真的通了。 “还没死心?”上官驰一手舒适的搭着非墨的椅背,一手按了接听。 祁峰心里一喜,坐起身,紧紧地攥着手机,颤抖着声音说:“上官驰,我真的没有办法放弃,因为能混到今天,我和我妈很不容易……请不要挂,求你听完。我是私生子,见不得光。那时年纪小,我妈不敢赌,所以我们隐姓埋名。为了能进入祁家,你根本不能想象我受了多少苦。” 他的话,让上官驰深有感触,竟然就这么听了下去。他在美国时,也很苦,虽然他不是私生子。 祁峰揭开自己的伤疤,*裸的给上官驰看:“爸爸地位不稳时,无暇理会我们,我只能发奋学习来得到他的关注。祁峻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我呢,就是要饭的。从小我就知道,只有我足够优秀,才有被迎进家门的一天。上官驰,祁峻怕我,呵,他怕我抢走该属于他的一切,可是那也不能给爷爷下毒啊!” 他沉默半响,狠下心又说:“我也被他下了毒,以后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上官驰只是静静的听着。 祁峰苦笑,这都不行? 他想了想,突然说:“上官驰,只要你帮我救了爷爷,我就帮你把上官家夺过来!” 上官驰笑了,鄙夷的笑。 “祁峰,我和你不同,我对家产,没、兴、趣。”上官驰缓缓的说,在他想要反驳时,继续说:“另外,只要我想,不用任何人帮,我也能得到,明白么?” 祁峰被噎的脸通红,他以为十拿九稳的砝码,却被人轻蔑的丢弃。 上官驰看看凌非墨,见她只是信任的看着自己,不由心里一暖,椅背上的手向下一滑,落到她的肩上。沈择连忙继续埋头吃饭,boss真烦人,又虐狗。 在祁峰绝望的时候,上官驰冷冷的说:“我不会去乾城,如果你有办法,就把你爷爷送到这里来,记住,是s&c研究院。” 祁峰精神一振,“你,你的意思是……” 上官驰哂然一笑:“如果人能送到,我会试着救人,就当……”为我的墨宝积善。 祁峰哪里还管他为什么,他现在高兴得快疯了,可是,该怎么说服爸爸,把爷爷送过来呢? “s&c?什么地方?” “找dr。沈。还有,你不用感激,只要用一分善心活着,那就足够了。”上官驰挂断手机,放在桌上。 祁峰连忙记在pda上,开心的收拾东西,准备飞回去。为什么不直接给祁长山打电话?开玩笑,现在他还健不健在都是个疑问。 沈择当先抬头发问:“boss,你同意救他了?” 上官驰耸肩:“他把人弄过来,就尽我所能的救。” 沈妈妈激动得眼含热泪,儿子何时这么有人情味了? “阿驰,你做的很对,身为医生,治病救人是本分。其实,你也可以飞过去看看。”沈妈妈觉得很欣慰,殊不知她的儿子一开始是拒绝的。 上官驰不为所动,飞过去?他们倒是想,可是想得太美了!好不容易一家团聚过个年,谁都不能破坏。 凌非墨轻咳一声:“我吃好了。”变相的为上官驰解了围。 上官驰也跟着站起来:“我带你走走,明天过年,咱们出去采购。” “好啊,我想放礼花。” “行,买。还有什么想要的?” “那我得想想。” 两个人向众人道了别,上官驰拉着凌非墨的手走出饭厅。 沈妈妈笑着摇头:“你们看,还是恋爱好啊,我们阿驰都化成了绕指柔。小择,你什么时候给沈姨也带一个来?” 沈择尴尬的放下筷子:“嗯,那个,沈姨啊,我也吃好了,我去看看我的弟兄们啊……”他溜溜的也跑了出去。 华叔重重的哼了一声,见沈心宁笑看着他,不由红了一张老脸,脸埋进碗里,千万别问他呀。 夜风凉飕飕的,在山中的研究所更是冷。 上官驰一出来,才发现失策了,连忙拉着凌非墨往回走。 “喂,不是带我参观一下?” “太冷了,白天出来参观吧,别把你冻病了。”他会很心疼。 “不冷,我穿了绒服,再说,这样就不冷。”她松开上官驰的手,钻进了他的臂弯,让他变成搂着自己的样子。 上官驰紧紧手臂:“嗯,好吧。” 他揽着她踏向石级,看着天上的星辰,只觉得全世界都在自己怀中。 凌非墨娇笑一声,忍不住两手圈住他的腰,像个树袋熊一样依赖着他。上官驰求之不得,在她耳边轻声道:“累了我就背着你。” “才不要!”凌非墨翘高嘴唇,“这是你的王国,我要好好走一走,看一看。” 两个人就这么亲密的走远。 上官驰为她解说,凌非墨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插嘴问一句。 等到几乎把所有地方都介绍过,两个人才慢悠悠的回了住处。而且这么一转,浑身热血沸腾,一点都不冷。 沈择和老华还有管理层都回自己楼房了,只剩下了沈妈妈在看电视。 见他们回来,她高兴地起身:“非墨,今晚跟阿姨睡吧。” “好啊,阿姨。”非墨笑着回答。 上官驰脸色不郁的看了妈妈一眼,沈妈妈视而不见。 “楼上有客房,妈,非墨跟我上楼。”上官驰才舍不得跟非墨分开。 “非墨才不会上去,再说,楼下也有客房,我刚才就给非墨收拾干净了。”沈妈妈掐腰得意的说,让你受伤吓唬大家,惩罚你! 凌非墨偷笑,看上官驰拿幽怨的眼神瞥自己,她连忙仰头看墙壁,唔,真白啊。有家长在,她傻了才会上楼。 上官驰亲自送凌非墨进了客房,怕老妈再来打扰,连忙下锁。 “笑,还笑……”一进门,上官驰就把幸灾乐祸的女孩给横抱起来,急走几步轻放到床上,“这么想跟我分开?” 他好看的眼睛危险的眯着,让非墨更是笑的停不下来。 “你没看出来,阿姨是故意的嘛?嘻嘻。”非墨搂着他的脖子,笑的藏进他怀里。 上官驰哀叹一声:“可是,我想抱着你睡。” 凌非墨脸一红,往外推他:“当着阿姨跟你住,我还要不要做人了,快走。” 上官驰眼睛转了转,要想跟自己的宝贝合法的睡,只有一个办法…… 他忍不住打量凌非墨的行李:“带的证件全吗?” 凌非墨不解何意,只是傻傻的掰指头:“身份证,护照都有,算全吧。” “那就好。”上官驰笑眯眯的没有再进一步,只是在她小嘴上印了一个吻,就绅士的站起来:“客房也有浴室,祝你好梦,梦里有我!” 直到门被关上,凌非墨都不可置信,他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走了,还以为要费不少口舌呢。殊不知明天会有重头戏等着自己。 第二日,就是中国人的除夕。 上官驰带着凌非墨进了市区,首先来的地方竟然是最大的珠宝行。 凌非墨不想进,她不需要首饰。上官驰脸一黑:“你的首饰有我送的吗?” 好吧,他赢了。 一进门,上官驰就用英语和店员交待,凌非墨听得分明:“把你们店里的钻戒都拿出来。” 她张着小嘴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被带去了单独小间,桌子上璀璨闪耀的,都是钻石戒指。 上官驰期待的看着她:“墨宝,快挑个喜欢的,最好是对戒。” “干嘛?”她干干的问。 “快,你的眼光好。”上官驰急切的说。 凌非墨打眼望去,一眼就看中一对,在一众钻石中,不是最大的,但是贵在造型好看。 “这对不错。”她拿起了盒子,看着里面的一对钻戒。每一颗上的钻石都切割成了心形,两枚钻戒靠在一起,竟然是丘比特爱神之箭的造型,真的很别致也很甜蜜。 上官驰美滋滋的凑在一起看,确实不错,他的墨宝就是慧眼。 他也不啰嗦,当即给店员说结账,乐得美国小店员屁颠屁颠的。 凌非墨心里大概明白了,但是她秀眉微微皱着,抿抿唇:“阿驰,你想干什么?” 店员迅雷般的速度给刷了卡,送上包装华美的钻戒礼盒。 上官驰先不回答凌非墨,轻柔的拆开包装,从里面拈出一枚女士戒指,在手里拿着。 他审视了一番戒指,突然一笑:“墨宝,我的地盘你都了解了,势力你也都看见了,我们又如此相爱,那,年初一我们去注册吧?” 凌非墨被他突然的转圜给吓到:“注册?” 上官驰郑重的点头,手里拿着戒指,单膝跪地:“墨宝,嫁给我好不好?” 他眼里有着期待,更多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凌非墨被他的突然袭击弄呆:“你……我、我才多大啊。” “十九,可以结婚了。” 凌非墨心里很乱,她还没有认回爷爷,怎么就能这么把自己嫁了!可是面对如此温情的上官驰,她的拒绝说不出口。 上官驰看着她小脸皱成一团,却始终不点头,等待的心渐渐变凉,脸上的笑慢慢凝结。 上官驰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缓缓站起身,捏着戒指的手有些颤抖,他垂首把戒指放回了盒子。 他把对戒放进西装口袋,抬脸看凌非墨:“走吧,我带你买礼花。” 即使如此失望,他都不忍给她压力,不想给她一个冷脸。 凌非墨咬唇,跟在他身后,在店员们羡慕的眼神中,走出了这家著名的珠宝行。 上官驰在美国的座驾是慕尚,他强笑着对凌非墨说:“唐人街礼花最多,我们去那里买。” 凌非墨突然很生气,她气自己,不能干脆的迎合他的感情。上官驰的爱,是没有保留的,最纯粹的情感。 “为什么要笑?既然不开心,为什么不问?”凌非墨大眼里含泪,直直的盯着上官驰。 上官驰默然,转头看向车窗外。 凌非墨上前把他的头轻轻掰过来,执着的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心里现在已经冷成霜,是不是也要让我笑?” 上官驰恶狠狠的看向她,却发现她的眼泪已经留成串。 他的心立刻一软,手忙脚乱的为她擦拭:“好了,我对你好不应该吗?你是我的宝,无论你做什么,都是。” 见她眼泪止不住,他叹口气,把她揽进怀里:“我知道,你不答应,肯定是有你的考量。当然,我是……很失望,相当失望,甚至,心像破了一个大口,但是,我知道你爱我,对不对?” 凌非墨抽噎的在他怀里洒下热泪,不住点头:“我爱,很爱。但是,我不能这么样就结婚。我是白依依啊,我有爷爷,我有爸爸妈妈,我有大哥大嫂,我不能……就这么……”那样她会觉得对不起爷爷,对不起白家一家人。 上官驰拍着她轻声哄,“好,我没逼你啊,咱不结。等爷爷承认你,我当着白家人求婚,可好?” 凌非墨被他逗笑,哭着打了他一下,他为什么这么好呢。 她擦擦眼泪:“你说的。戒指谁都不许送,给我留着。” 上官驰的心立刻回暖,爽快的应了一声:“永远是你的,不论戒指,还是我。” ------题外话------ 差不多,要相认了,大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支持小逸哦! 148骨肉至亲 在中国人普天同庆的日子里,s&c研究所上空,五彩缤纷的花火盛开在夜空,绚丽夺目色彩斑斓,映红了漆黑的夜空,与星辰媲美,连续两个小时没有停止。 凌非墨带着可爱的白猫耳朵,挥舞着灿烂燃烧的仙女棒,像是黑夜里的精灵。上官驰站在一边看着,嘴角带着宠溺的弧度,他最喜欢看墨宝这样发自内心的笑。 “阿驰,仙女棒好好玩,你要不要来一束?”凌非墨左右开弓,一手一束,不停地画着圈圈,看仙女棒越来越短,看它们在夜里璀璨。 沈择和一众研究所的人,不停地往外搬一箱一箱的烟花,他们也很过瘾。以前,虽然也放烟火,但是boss从来没有像今年一样,几乎搬回来一卡车! 上官驰伸手接过靠过来的凌非墨,揽进怀里低头问:“不玩了?” “今晚太疯狂了,累。”凌非墨搂住他的腰,仰脸看着夜空,欣赏沈择和兄弟们放的礼花。 就连沈妈妈今晚都玩嗨了,亲自点燃了很多。她刚给老公上完香,顺便告诉他,他们有准儿媳了,希望他在天之灵保佑全家安康。 烧完香,她又跑出来了,还想继续放。上官驰一把拉住她,一手一个,搭着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的肩,在特别的日子里,过这个团聚的年。 凌非墨看着烟花稍纵即逝,从身上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沈妈妈笑着问:“留作纪念?” “嗯,第一次这么酣畅淋漓的玩。”凌非墨把录像发给了远在帝都的爷爷。 白爷爷和白展越夫妇在客厅坐着,他们都很沉默,默默地看着电视,毕竟这是依依去了的第一个年。 看到非墨发过来的视频,白爷爷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笑脸。他早已经听非墨汇报了,说上官驰无碍,就放下了心。 今晚是除夕,他立刻拨了过去。 凌非墨惊讶的看看手机,再看看上官驰:“爷爷打过来了!” 上官驰笑着催促:“快接啊,估计你显摆放礼花,爷爷生气了。” 凌非墨得意的接通电话:“爷爷才不会这么小气。” 电话那端传来白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丫头,怎么样,过得开不开心?” “爷爷,我想你了。”凌非墨眼圈一红,听到爷爷的声音,自然的就想哭。 “哈哈,就知道。”白笑风捋捋胡子,在哪里过年都不如家里啊,“那快点回来、” 凌非墨连连点头:“嗯,爷爷你要好好的吃饭、睡觉,不能乱想,还要多散步,一定要健健康康的,知道吗?” “傻孩子,才去了几天,就这么不放心。” 凌非墨沉默,她最放不下的就是爷爷的身体,要不是事出有因,她是不会离开帝都的。 “好了,我身体很好,你就放心吧。对了,明天回来吗?”过完年了,上官驰可不能扣着人不放。 凌非墨刚想答应,就听见对面白一鸣的声音,接着电话就换了人。 “非墨,先别回来,你入围全球十佳设计师了,今天收到发给你的邀请函。一会儿我传真给上官驰,你去上次比赛的环球大厦参加颁奖礼。恭喜你!”白一鸣很高兴,非墨的品牌相当受欢迎,白氏制衣和商场都更上了一层楼。 白爷爷在一边问:“真的吗,算他们有眼光。” 凌非墨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有点呆,她,终于走向了顶端了么?全球十佳! 上官驰在烟花声中听不到电话,只是疑惑的看着凌非墨。 看她的表情,开心?有点。惊诧?也有点。到底白家给她说什么事了?上官驰有些急。 挂断电话,凌非墨还是怔怔的看着手机,直到上官驰推推她,她才如梦初醒。 抬起脸,就看见那母子俩都关心的看着自己,上官驰眼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她笑了,左手挽起沈妈妈,右手挽起上官驰:“走,屋里说。” 三人进了上官驰的复式公寓。 进了屋,凌非墨把他们按坐在沙发上,先去厨房泡茶。拜她所赐,上官驰添置了不少名贵瓷器和上好茶叶。 沈妈妈忍俊不禁,碰碰儿子:“臭小子,我以为就你那臭脾气,会打一辈子光棍。没成想,你倒是个独具慧眼的,下半辈子有福了。” 上官驰淡淡的看了妈妈一眼,没吱声。如果不是遇见了墨宝,他就算一个人也没什么。 凌非墨端着茶壶和三个茶杯走出来。 “今晚都吃得好饱,消消食,咱们喝点乌龙。”她笑吟吟的先给沈妈妈斟了一杯,再依次给上官驰和自己倒满。 上官驰不急着品茶,直直的看着她,意思是你再不说我急眼了。 凌非墨才不理他,坐在沈妈妈旁边,一拍手开始宣布:“刚才我哥说,我当选了全球十佳设计师。” 沈妈妈张大了嘴,全球十佳? “非墨啊,你怎么这么厉害,让阿姨叹为观止。”沈妈妈拉住非墨的手,这个媳妇真牛。 上官驰却一脸无动于衷,还有点嫌弃的皱眉:“就这个?”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对他而言,非墨感冒了,也比这个消息让他动容。 沈妈妈一巴掌pia过去:“还就这个?你也给我来个瞧瞧?” 上官驰立刻轻咳:“不是,我的意思,以为是爷爷有什么事。”心里暗暗腹诽老妈,我是全球脑科天才,我怎么就不能来一个瞧。 凌非墨偷笑,沈妈妈好像越来越不怕儿子了。 “对了,我哥说给你传真,你帮我收一下。” 沈妈妈不知道帝都发生的事,奇怪的问:“你哥?” “哦,白一鸣,非墨现在住在他们家。”上官驰帮着解释,凌非墨点头。 沈妈妈了然。 上官驰起身:“现在吗?” “应该吧。他刚电话里说,给我的邀请函,想传真给你,让我参加明天的颁奖晚会。” “我的天啊,在美国颁奖?太巧了。”沈妈妈一脸兴奋,“电视能直播吗?” 凌非墨想了想,肯定的答复:“会,这种全球性的颁奖礼,应该就像小金人一样隆重。” “妈,我和非墨去接传真,您先看会儿电视。”上官驰要拉着凌非墨去书房。 沈妈妈摆手:“不了,今晚太累,妈妈想洗澡睡觉了。非墨啊,明天把你的邀请函给我看,让我也与有荣焉。” “好的,阿姨,晚安。对了,新年快乐!”凌非墨抱拳摆了一个拜年的pose,逗得沈妈妈合不拢嘴。 “明天给阿姨拜年,我给你包大红包。”沈心宁笑着回自己屋了。 凌非墨和上官驰对视,非墨无声的用口型说:“大红包哦。” 上官驰揉揉她的头:“看你这出息,明天老公给你包个更大的!” “咳咳咳。”瞬间让凌非墨脸红过耳。 上官驰紧紧拉着她的手上了二楼。 因为工作往来,他和白一鸣都有联系。果然,刚推开门,就听见桌上传真机声响。 凌非墨跑过去,拿起发过来的传真:“真是邀请函呢。” 上官驰在身后环住她:“环球大厦?” 两个人都想起了上次美国的相聚,不由心里都涌起了柔情。 “陪我去好不好?”凌非墨稍微拧拧身子,仰起俏脸看上官驰帅气的五官。 上官驰斜睨她:“不然呢?你还想谁陪?” 凌非墨笑了,踮起脚在他下巴上轻轻一啄:“就你,只有你,我只让你陪。” 上官驰不满意她的草率,扳过她的脸,就含住了粉嫩的唇瓣,辗转深入。这个女孩子只能是他的,他都不知自己的感情竟然已经如此深,所以,为了非墨的笑靥,他愿意等。 凌非墨学着他的动作,伸出小舌,却惹得上官驰更形疯狂。手臂一使力,直接竖抱起了她,凌非墨一惊,下意识的双腿环住他腰,两个人紧密相接。 上官驰的手顺着她的脊背上下轻抚,迈开脚步走向非墨的卧房,唇上的吻却没有断。凌非墨感觉轻飘飘的,被他吻得心里能腻出水,只能紧紧的依附于他。 这边婉转旖旎,祁峰那里却是水深火热。 祁长山被祁峻安抚住,没再提议让祁震天转院。因为就连家庭医生都说这是老年病,是很正常的。 祁峰回到家里,祁长山不悦的冷哼:“你爷爷都这样了,你还往外跑!” 祁峻整整衣领,好整以暇的瞥了他一眼。 “爸,就因为爷爷疼我,我才着急啊,所以我去找最好的医生了。”祁峰才不在脸上显出心情,以免被祁峻比的落下成。 祁峻一听这话,心里一咯噔,头一扭定定的看过来。 祁长天感兴趣的问:“哦?最好的医生,谁啊,在乾城吗?” “他现在美国。” 祁峻心里一稳,在美国好啊,祁峰估计是被事情打击晕了吧,人远在美国还这么兴师动众的说。 果然,祁长山皱眉,不悦得斥责:“开什么玩笑,远水解不了近渴的。” 祁峰笑的神秘:“爸,您有所不知,当今世界最有名的脑科权威是谁?” “对!就是dr。沈!他现在就在美国,答应帮我们诊治爷爷。”他没等老爸说知不知道,当先抢答。 “那个医学天才?那倒是可以一试。不过,把他接到乾城不行啊,你爷爷现在这情况,怎么去美国!”祁长山有顾虑。 祁峻这时插言:“是啊阿峰,你不能因为和那个医生是朋友,就罔顾爷爷的身体。” 祁峰想骂娘,祁峻你这个龟孙,这时候还子虚乌有。 “阿峰,不是我说你,你爷爷现在别说坐飞机,就是转院我都害怕他受不了。”祁长山被说动了,怒其不争的摇摇头。 祁峰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心平气和:“爸,您听我说。dr。沈给我说了,只要去他的研究所,爷爷准保有救。” 祁长山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的走,终于还是摆手:“不行,我不能冒险。”祁震天是老祁家的镇山之宝,他不能有事,要不然,乾城会乱。 祁峰急死了,就知道这一行不会很顺利,可是,他必须救爷爷。 “爸,您能不能信我一次?我也想爷爷没事,能度过此劫啊,爷爷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会害他!” 祁峻在一边阴阳怪气:“那可没准。” “这么的,您听我的,我用我的性命担保,一定让爷爷没事!”祁峰立下军令状。 祁长山有点意动,儿子这么打包票,兴许真的行。而且,老爷子现在这样就是个活死人,要不然,试试? 祁峻连忙站起来,义愤填膺的说:“爸,您不能拿爷爷做实验,我不答应。只要不恶化,我们乾城医院也不差,慢慢的爷爷就能醒来。美国山高水远,舟车劳顿,爷爷的身体怎么受得了,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坚决不答应。” 祁长山再次陷入两难,是啊,万一…… “祁峰,没有把握的事,千万别乱讲。你那个朋友就是不敢来,才让你带人去的吧。到时候,他好跑得快,对不?”祁峻再次火上浇把油。 我草你妈的!祁峰第一次有这种说不出话的时候。 他颓然的耷拉下肩膀,了无生气的看着祁长山:“爸,我从小到大,没求过你什么。即使我和妈住在外边,一年见不到你几次,我都没有说死乞白赖的要见你。进了这个家,我很感恩,特别是爷爷对我的好,我真的希望他老人家能恢复健康。您也看到了,爷爷现在,根本不会醒,只有寄希望于美国,您就当做一次赌注,权当是祈求上天了,行吗?” 祁长山愣愣的看着这个私生的大儿子,他真的不像是说笑。 祁峻眼看着老爸再次被说动,就想张嘴,祁峰猛然伸出食指,恶狠狠的指着他:“你给我闭嘴!告诉你祁峻,去了美国,爷爷要是真的出事了,我赔他一条命!” 祁峻咽咽吐沫,终于没说话。他不觉得dr。沈这么神奇,真的能救活老头子。如果真的让祁峰和老头一起消失,那倒更省事了。 于是,在祁峰的军令状下,祁长山父子三人一起护送老爷子,专机去了美国。 上官驰不知等着自己的,即将是一场大手术。他亲自开车,陪凌非墨在年初一的早上去环球大厦参加颁奖礼。 斯塔克先生也入围了,但是他在法国来不了,和凌家祺相爱相杀的就是不回来。 凌非墨对此很无语。老爸找到了姑姑旧地,就连除夕都是草草的一个电话打发自己,哼,以后再也不要搭理他。 白家一家人都围在电视前等着看,这可是他们家的人呢,走上世界设计的尖端,多么荣耀的事,而且这个天才少女还不到二十岁! 电视镜头一一照过九个得奖人,白爷爷笑着说:“非墨真好看,你们看,就属她年轻漂亮。” 白一鸣给爷爷倒上茶,被爷爷嫌弃:“你倒的不香。” “是是是,您老口味独特,孙子手不巧,达不到您的满意。”白一鸣戏谑的说:“不过非墨这么看,还真像姑姑。” 白笑风得意的捋捋胡子,那当然,我的女儿,也好看。 这个盛典很有规模,娱乐圈、时尚界的大咖来了很多,光走红毯,就走了几个小时。 趁个空档,白爷爷不悦的拿过电话,嘟囔着:“这个老鬼,什么时候不来电话,这时候来。”是老杰克。 他怕孙子孙媳妇听见,颤巍巍的拿着手机走向自己房间。 “爷爷,您不看了?”段悠然扬声问。 他摆摆手:“我回自己屋里看,老朋友找我,别打扰你们。”段悠然和老公面面相觑,自然的搂在一起,她津津有味的吃着老公投喂的食物看颁奖。 “杰克,这时候找我,新年好啊。”白笑风乐呵呵的问,以为就是老友给他拜年呢。 “笑风,我的卦象显现出来了,你的孙女已经投胎,而且就在你身边。”老杰克斩钉截铁的先汇报。 白笑风接受不了这句话,仔细的咀嚼着、消化着。 “什、什么,在我身边?哪里?”他激动地声音都抖。 老杰克摆弄着自己的卦,突然又惊讶的咦了一声:“奇怪,怎么她现在在西方?晕,前天还算着在帝都呢……” 白笑风心里一震,在西方? “老哥,你想想,你身边还有骨肉至亲吗?如果她回来,应该会找你,细节上,能看得出来。哦,还有,你埋起来的血珠可以见光了。”杰克操着已有美国味的汉语说。 白笑风挂断电话,走到床边慢慢坐下,打开抽屉拿出药丸,给自己含上。他突然觉得心脏不受控制的跳。 骨肉至亲,找回来身边的,只有他的外孙女,凌非墨。 ------题外话------ 孤单亲爱的,为了你也真是拼了,不过,不万更就写不到那里,咱们明天见哦!谢谢今天投票送花送钻的亲们,为了你们,熬夜也值了! 149激动地白老爷子 白笑风做几次深呼吸,反反复复几次,这才颤巍巍站起来,走去自己的佛堂。 今天烧的香已经燃尽,屋内袅袅升腾着烟气。 他走到超大的香炉前,想了想,找出一把小铲子开始在香炉里扒拉。松松的细沙很好拨弄,他很快地就从炉底找出来一个小锦布袋。 把细沙抖掉,白笑风从布袋里倒出一串珠子,是成色很好的翡翠。颗颗莹亮饱满,放在手掌之上,隐隐出现血色。 看着这串珠子,白笑风的泪就滴下来,这是依依不离身的首饰,是他送给她的,白家家传之宝。 按理说该传给一鸣媳妇,但是因为依依从小身体不好,他有私心,所以早早的就给了她。现在想来,给她是对的,白家家谱里记载,此珠很邪门,被它认定的主人,它会在魂灵归天时为主人锁住魂魄。 于是他才会在依依出事时,就找上了以前的神棍杰克。 如今,杰克说什么?他的依依真的回来了。他说算的卦象,依依以前在帝都,现在在西方。那非墨以前就在帝都,现在岂不是也在美国等着领奖吗? 慢慢滑落在蒲团上,白笑风紧紧握着血珠,这是依依车祸后他保留起来的。他脑里反复思量,凌非墨到底是凌非墨还是他的依依。 一幕一幕,像是过电影般被他记起。那时候被忽略掉了的片段,现在想来,岂不正是依依试探的样子? 原来,一直觉得非墨熟悉,不是因为她像女儿白天嫒,而是因为她是依依啊!天嫒的音容笑貌其实早在记忆里模糊,白笑风心里最重要的,其实早就换成了和自己最亲厚的孙女了。 “以后我陪您下棋,但是时间我来定。” “以后做什么事都要稳住,当心高血压。” “我想……叫你……爷爷。” 白笑风很懊恼,觉得自己以前真糊涂,孩子明提醒暗提醒,他就是没往这道上想。 他记得当时问非墨:“你信命吗?” 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以前不信,现在信了。” 哦对了,这孩子好像也是在那场连环车祸里的受害者。整个事件被精明的老爷子串联起来,越来越清晰。他不愧是纵横生意场的老江湖,有了眉目,就能抽丝剥茧的寻到源头。 凌非墨是白天嫒的女儿,她和依依是姑表姐妹,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如果当时依依受了重伤,有血珠的锁魂,她是能附着在当时身体无碍但没什么求生意志的表妹凌非墨身上的! 难怪,凌非墨从一个没受过什么精英教育的私生女,慢慢的走到上流名媛这一步。只因为,这是白家精心教养的大家闺秀——白依依。 一开始还以为非墨遗传了天嫒的设计才能,谁成想,这本就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自家的亲孙女。 白笑风笑着流泪,为自己的依依骄傲。不愧是白家子孙,不愧是自己最疼爱的孩子。 他能理解,为什么依依不直接相认,这个匪夷所思的事,除了知道血珠功用的人,是不能懂的。 世界上估计也只有老白家这么逆天。 他擦掉眼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好,在年初一这天,听到了天大的好消息。依依还在,和天嫒的孩子一个身体,不再病怏怏。她会健健康康的成长,上大学,做设计,踏出帝都,走向世界。她会沐浴在阳光下,尽情的笑闹,甜蜜的谈恋爱……什么,恋爱?这个不行! 这是自己的宝贝孙女,他要养她一辈子的,怎么能叫臭小子给拐走。 想起上官驰,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再喜欢他也不行,是依依就不行。配非墨,勉强合适,但是做孙女婿嘛,哼。 白老爷子陷入纠结中不可自拔。 电视上,环球总裁正西装革挺的上台致辞。这次的颁奖厅,不是上次比赛的二十层,而是一楼的大会厅,比上次更为重视。 “女士们先生们,全球十佳设计师,再次火热出炉。适逢其会,组委会邀请了专业的全球各国时尚评论家投票而产生。本次奖项,公平公正公开,囊括了全球最据口碑的品牌设计师。我们环球,致力于把时尚做到最尖端,也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关注,谢谢大家!” 镜头再次扫向嘉宾席,一张张红的发紫的好莱坞巨星的脸,都在镜头里出现。 凌非墨和上官驰都坐到了得奖人那排,虽然上官驰没有邀请函,但司仪依旧没敢小觑他。天啊,就那睥睨的眼神,让她都不敢多说什么,反正座位有的是,坐就坐呗。 上官驰挺拔的坐姿,在镜头上是正襟危坐的,可是底下却小动作不断。他把非墨的小手拉到自己腿上,不时把玩着。 他微微凑过头,却目不斜视,小声的问:“上次也是这个财团办的比赛吧?” 凌非墨学他一样,无动于衷的看着台上,也小声的回:“是。冠军是他的侄子。” 她不着痕迹的用下巴点点台上的男人。 “呵。他永远不知自己犯了什么低级错误。” 凌非墨勾勾唇,手上用力握握他,小手插进他的指缝,立刻被上官驰配合,两个人五指紧紧相扣。 得奖人一起被请到台上,毫无疑问,凌非墨是最年轻的一个。 主持人似是对她记忆犹新,在采访了两位德高望重的设计师以后,就把目光投向了凌非墨。 “这位中国娃娃很面熟,看资料,是环球大赛的亚军得主,这么说不是我的记忆力有问题了,哈哈。那我们先来了解一下,这位只有十九岁的天才设计师!”主持人还是那位脱口秀的黑人女星。 凌非墨穿着上官驰一个电话就叫来的当季礼服,先对主持人浅浅一笑,就大方的面向镜头,用一口流利的英文打招呼:“大家好,我是凌非墨,来自中国帝都。” “您这次的礼服,请问选的是什么国际大牌?”主持人感兴趣的问,这个女孩今晚太美丽了。 她穿的是一袭淡紫色鱼尾裙,本是很考验肤色的颜色,却被她穿出了雍容华贵。单肩设计,碎钻从肩头延伸到腰间,除了腰间拿了些微皱褶,整个设计简单流畅,令穿着的人像是一条紫色美人鱼。 这件礼服是斯塔克的手笔,在这种场合,她只会穿他的。 “谢谢夸奖,斯塔克先生的设计,永远是我的第一选择。” 上官驰在台下目光灼灼的看着,一直知道墨宝漂亮,今晚她更是美得惊人。他有些懊恼,就不该选这么暴露的礼服,应该把她包起来、包起来! “哦,这样啊,不过很可惜斯塔克先生这次在国外旅游,来不到颁奖现场。既然说到这,我们现场就连线斯塔克先生吧……” 凌非墨转身看向大屏幕,西米叔叔出现在屏幕上。但她有一刻的怔愣,霎霎眼恢复了冷静。谁也想象不到,斯塔克旁边坐着的是凌家祺。 两个人老男人像是一起在喝酒,面前摆着几个精致的菜,还有一瓶法国红酒。 “斯塔克先生,您好,我们是颁奖现场。请问您现在云游到了哪国?” 斯塔克傲慢的看了一眼视频电话:“保密。” “哈哈哈……”观众席哄然大笑,这才是斯塔克嘛,反叛不羁。 “那好吧,对于此次再次入选,您有什么想说的?”主持人不介怀,她和斯塔克可是接触了没有十次也有八次的。 斯塔克沉吟半响,认真的看向镜头:“非墨,你是我的骄傲。” “哗……”又是一片哗然。 他身边的凌家祺眨着桃花眼凑了过来:“非墨宝贝,爸爸爱你!”他的眼里氤氲着湿意,对不起天嫒更对不起这个女儿。 凌非墨捂住了嘴,热泪盈眶。镜头给了她一个特写,中国宝贝连哭泣都是这么上镜。 她对着大屏幕连连点头:“爸爸、西米叔叔,我也爱你们。” 最终,凌非墨捧着俩奖杯下了台,当然其中一座是西米的。 大众都好奇她的爸爸和斯塔克是什么关系,但是也终归是好奇而已。 凌非墨被上官驰用绒衣裹起来,拥着走出了环球大厦,无视堵在前面想和凌非墨说话的总裁的侄子,那个比赛的内定冠军。 倨傲的男人依旧鼻孔朝天,他不相信真的是那个中国女孩入选,没想到还真的是。 他想邀请这个中国娃娃留在环球,以后和他一起工作。可是比他更为傲慢的上官驰,一个眼神就让他却步了。 坐进了慕尚,凌非墨吸吸鼻子,看着俩奖杯发呆。 上官驰摸摸她的头:“看他们很幸福不是吗?我觉得,再次见到你爸爸和西米叔叔,他们俩平和很多。” 凌非墨失笑,可不是吗。两个老男人,做了半世情敌,到最后竟然相依为命起来,真是相爱相杀的一出情感大戏啊。 “阿驰,咱们回家吧。”非墨把奖杯放到后座,小小的撒娇道。 上官驰只觉得心里充斥着情感,她说回家,回他们的家。 凑过身去,她唇边宠溺的落下一吻:“好,回家。” s&c研究所门口,迎接他们的不是沈择众人的欢呼,而是多方打听,才辗转找来的乾城祁氏一家。 凌非墨下了车,看向祁峰的眼神充满了敬意,他为了救他爷爷,也是真拼了。 上官驰让兄弟们把人抬到实验室,这才看向父子三人。 祁长山见到传说中的dr。沈,原来就是帝都上官家的二公子,惊讶的不知说什么。 上官驰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请进。”就牵着非墨走进了大门。 祁峻吊吊嘴角,看你现在这么牛气,等你救不活人,再看你颜面何存。 上官驰也不废话,用特殊的联系方式,把研究所里的专家招来,立刻开始各项检查。 检查完毕,上官驰望着厚厚一沓结果,陷入沉思。 他打开门,看到了在走廊外急切等待的祁家父子:“老爷子不是单纯中风。” 祁峰一脸惊喜,上官驰真不愧是他最大的赌注。祁峻神色一凛,这么快就查出来了?他危险的看向上官驰,盯着薄唇看看下一秒能吐出什么。 祁长山更是脸色大变:“什么,不是中风?那是什么病?” 上官驰翘翘唇,仰首看看走廊高墙,转而讥诮地瞥瞥祁峻,手插进因为进实验室而换上的医生大褂口袋,更显潇洒。 “等我先给他解毒吧。”说完就转身回了实验室。 祁长山后退一步,身形不稳,嘴里念叨:“毒?” 祁峰连忙扶住,怨恨的目光看向祁峻:“上官驰说是毒,那就不会错。爸,您一定要找出歹毒的手,为爷爷报仇。” 祁长山在震惊中无暇回应。祁峻垂眸不知所想,手却紧紧握起。 沈妈妈拉着凌非墨坐在大厅,爱不释手的欣赏着俩奖杯。对于儿子给什么人做手术,这不是她该管的,她也不会操那心。 对她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非墨得了大奖,上了电视,还成了全球十佳设计师,身价上涨了百倍。 她笑得合不拢嘴。 凌非墨给她讲在现场看到很多明星,沈妈妈开心的听着,因为她在电视上都看到了。 突然,非墨打了个喷嚏,沈妈妈这才恍然,光顾和孩子说话,也没让她去换下礼服。 “快去你房里洗个热水澡,阿姨太啰嗦了。” 凌非墨笑:“哪有。阿姨,奖杯放您这,我去换衣服。” 沈妈妈乐滋滋的捧着两奖杯回自己屋了,凌非墨拎着包上了二楼。这又是上官驰的坚持,必须让她住二楼的客房。 凌非墨拿好换洗衣服,准备泡个热水澡。就听见自己手机又在召唤,她转眸一想,肯定是爷爷也看到直播了。 她小跑着来到床前,果然,真的是爷爷来电。 白笑风在那头激动地等待着,怎么还不接啊,接了他又要说些什么呢? 终于,下一秒,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爷爷,您看电视了么?” 凌非墨声音里透着开心,她想爷爷一定也很高兴。 谁知,白笑风在那边竟然泣不成声!本来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这么激动,可是一听到声音,想到这是他一直想要找回的依依,他就控制不了。 “依……依……”老爷子老泪纵横,只是不停重复着这个名字。 凌非墨被老爷子吓坏了,爷爷怎么了,听那隐忍的哽咽,这是在,哭吗?她的眼里也迅速藏满了泪水。 不过,他在说什么,依依? 凌非墨的心狂乱的跳,连眼泪滑落都不顾的擦:“爷爷,您怎么了?您想依依了?” 白老爷子在那边老泪昏花的说:“你是,依依……” 凌非墨的手机砰的掉落,浑身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爷爷说,她是依依。 慌乱的挤掉泪水,眼睛变得清明后,才捡起手机,幸好没挂断。 “爷爷!您说什么?再说一遍可好?”凌非墨屏息的问,她还是有丝不确信。 白笑风声音里终于有了笑意,带着酸涩的鼻腔说:“我说你是依依,我的孙女白依依。原来,我一直在找,却不知依依一直在身边。” 凌非墨傻眼,爷爷怎么突然就这么说了? “您……相信?不觉得这事匪夷所思?” 白笑风哈哈大笑,带着释放后的舒畅:“傻丫头,你以为爷爷当初为什么去美国?嗯?” 凌非墨摇摇头,她以为爷爷是去疗伤啊。 “我给你的血珠,你知道吧?这是我们家的祖传之宝,它能帮你锁住魂魄。老杰克一直误导我,说你会托生成婴儿,甚至会做你大哥的女儿。没想到,阴差阳错,你会变成天嫒的女儿!”白笑风虽说哭了几声,可是他现在说起话来都带着神清气爽。 这本是他最大的心病,不知道依依会飘向何处,原来,飘来飘去,还是他们家的人。 如今真好,依依还在,身份也不尴尬,这简直是最好的结果,他都要仰天大笑三声了。 凌非墨听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爷爷,爷爷,我回来了,是我,我是依依……我想要陪着爷爷,我要和爷爷一起变老,我要和爷爷永远在一起。” 白笑风眼里又蓄满了泪,“好,好,乖孩子,爷爷更想你。这次过年,咱们没在一起,以后的每一年,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过,好不好?别哭了,别哭了,快擦擦,明天就回来帝都,爷爷想见你。” 凌非墨不停地点头,不要明天,她现在就要走。她的心里充满了愉悦,她终于,认到了爷爷。 突然想到什么,凌非墨咬咬唇:“爷爷,要不要让爸爸妈妈知道?还有大哥大嫂?我怕……吓到他们。” 白笑风啐了一口:“屁,吓什么,他们高兴还来不及。你没见你妈妈看你那幽怨的表情啊?” 凌非墨破涕为笑,那倒是,妈妈好像透过自己在找依依,不过,她嗔道:“爷爷,您怎么爆粗口呢。” “哈哈,痛快!好了,不多说啦,幸好你哥哥让专机送你,你能立刻回来。都怪上官驰那混小子,受什么伤。”白老爷子立刻翻脸。 凌非墨偷笑:“爷爷不是很喜欢阿驰的吗。” “哼。”白老爷子不接茬。 凌非墨为上官驰以后的地位,表示担忧。 不过事不宜迟,她再也待不下去。也不泡澡了,急忙换下礼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下楼去和沈妈妈告别。 沈妈妈不敢答应,阿驰在实验室,要是知道非墨这么就走了,出来时一定会生气。 凌非墨想了想,拿了张便笺写了一封信,珍而重之的塞进信封,交给沈妈妈:“这就行了,他一看就明白。” 沈择想跟着,凌非墨想到祁峻一家人,她不放心:“你留下保护阿驰。沈择,那个祁峻不是好人,你要小心他。” 沈择想起祁峰也不是好人的样,就答应下来。 凌非墨和自己带来的飞行员就这么离开了美国,满怀向往的飞向帝都。 上官驰出来实验室,已是第二天凌晨。 他揉揉已经酸涩不已的脖子,祁老爷子的情况真是很棘手,不过,昨晚的手术让他觉得酣畅淋漓,好久没有这么大的挑战了。 他急着想见凌非墨,一晚上没见,就已如此挂念。 祁家父子三人围了上来,他们拒绝了客房,就这么硬生生的在走廊里挺了一夜。 上官驰回头看看跟出来的研究所专家:“让他们给你们说。”不再多言,就这么大踏步的走远。 祁峰不以为意,谁说都行,研究所的人不会是乾城那帮废物能比拟的。 祁峻则在一边添油加醋:“爸,您看他那傲慢的样,能真救得了爷爷才怪。” ------题外话------ 早不早,早不早?快表扬小逸吧,哈哈,免费的票都砸过来吧!因为,写着写着悲从中来,小逸掉了两滴鳄鱼的眼泪,哭…… 150爷爷的泪(题外有小剧场) 上官驰来到在实验楼的办公室,脱下白大褂,进浴室冲了个澡,才换上自己的衣服。 他一边系纽扣,一边想象着,待会儿见到非墨要狠狠的抱一抱,然后让她陪自己上楼补眠。 嘴角始终挂着笑容的他,却只拿到了非墨留给自己的只言片语。 沈妈妈也一晚没睡,儿子在救人,她心里又有事,自然睡不着。听到大门响时,她第一时间从床上爬起来。 上官驰关心的问:“怎么先起来了?” “醒着呢。” “快去再睡会儿吧,上了年纪不能熬夜,忘了?”上官驰说完就往楼梯走。 沈妈妈连忙叫住:“阿驰,非墨回帝都了。” “什么?”上官驰猛地回过头, 把信递给脸色不郁的儿子,有些心疼。这么久的手术下来,本就身心疲惫,还要面对女朋友的不辞而别,心情的确美丽不起来。 她叹了口气,见儿子阴鸷的眼盯着信,也不多话,转身走回自己房间,小儿女的感情她不能掺和。不过,也不知道非墨发生了什么急事,走得如此匆忙。 上官驰急切的把信封打开,从里面抽出便笺,信封就扔到地上。 “阿驰:爷爷知道我的身份了,我要马上回去见他,好紧张,但是好兴奋!你不要太累,再拿身体不当事,我会很生气很生气。要记住,你的一切可都是我的,哼。还有,祁家父子,要小心他们,非我族人,其心必异。等你,开学那天见。你的墨宝。” 娟秀的字体,没有因为急着走就潦草起来,可见是用心写的。上官驰的焦躁瞬间就平复了,她说他是她的呢,哈哈。 放下了心,柔和了眸光,疲累感立刻袭来,上官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拿着信,弯腰捡起信封,这可是非墨给自己的第一封信,还有情书之嫌,嗯,得收藏。 他慢慢的上了楼,是要好好睡一觉了。走到拐角,他脚步一停,什么,白爷爷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如果他们相认,自己是不是就能正大光明的求婚,墨宝也不再有思想包袱拒绝他了,不是吗? 上官驰摸着下巴,再次缓缓步上石阶,不用开学,墨宝,你就等着见我吧。 实验室那边,祁家父子三人团团围住后走出来的三个专家,他们都是医学奇才,被上官驰招进来一起做研究。他们研究出的特效药,已经遍布了美国各大医院,甚至别国也开始引进,但是限量。 三个人各有所长,一个专攻脑血管,一个专攻心脏,另一个则研究血液。 来到s&c,他们才体会到了心无旁骛做研究的乐趣,所以这么多年,他们都拿这里当做家。 三个人交谈着,脸上都洋溢着成功手术后的快乐。 祁峻率先发话:“医生……” “请叫我们博士,这里不是医院。”其中一位专家礼貌地纠正,是医院得负责,是博士,就只管研究和试验。对他们而言,里面的老人就是个实验品。 祁峻咽喉滑了滑,看样子很不以为然。 祁峰连忙从善如流的问:“博士,我爷爷到底什么情况?现在是被救过来了么?” 中间一位白大褂,推了推眼镜:“手术很成功,接下来三天是危险期,度过这三天,慢慢恢复就好。” 祁峰和祁长山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没注意祁峻眼眸里闪过的一缕凶光。 祁峰简直恨不得上前抱住博士,来表达他的激动。 他想起了重点,接着问:“上官驰让你们告诉我们实情,我爷爷到底是什么情况,中毒还是中风?” 最边上那位博士接过话茬:“慢性中毒,导致器脏功能衰退,最后血管堵塞,形成了血栓。” “慢性中毒?”祁长山和祁峰大吃一惊,都提高了声音。 祁峻眼睛一转,慢悠悠地说:“什么毒,怎么还会慢性中毒?麻烦你给我们说一说,好找出原因。” 中间那位博士耸耸肩:“这不好说,也许是食物,也许是每天接触的物品,都有可能。”鬼知道你们怎么中的毒,给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就很不错了。 他们甩手就想走,这次亲眼看dr。沈的鬼才手法,一定要默默记下来,太震撼了。 祁峰连忙拦住:“不好意思,我们的意思是,您能给说说是什么毒吗?这种毒是怎么样的,能预防吗?” 最好说话的那位博士笑了:“是铊中毒。” “他中毒?爷爷不就是中毒了么……”祁峰没听懂。 “哈哈,先生,是金属铊,化合物有剧毒。”三个博士相互看了看,都笑了。 祁峰脸红,挠挠腮,这些名词他确实不懂。 祁长山不愧上位者,威严的问:“金属铊是什么东西?我们家老爷子怎么会中这种毒?” “哦,这种金属虽然少见,但还是分布广泛的。本来,它的主要用途是制造硫酸铊,嗯,就是灭鼠药。和淀粉、糖、甘油与水混合即能制造一种高效灭鼠剂。这么说,您们明白了么?” 祁长山身子一晃,后退了一步,这太可怕了! 这是只给老爷子投了毒,要是给祁家全家,岂不是就要灭门? “一定要好好查,彻查!逮住这个人,我要把他碎尸万段。”祁长山咬牙切齿的给俩儿子吩咐。 祁峻和祁峰都答应下来。 祁峰想了想,又问博士:“中毒初期会有什么反应?”他也害怕,必须了解清楚。 “中毒初,如若是微小剂量,病人会出现严重脱发,严重失眠,食欲不振,时间久了,慢慢的,脏器会衰竭……” 祁长山心里一凛,他突然觉得自己很符合这些症状。祁峰好似也觉得自己也中招了,父子俩脸色苍白的互看。 “您们是怎么检查出来的,要知道在乾城最好的医院,他们都没诊断出,一直坚持是中风。”祁峰坚持的问。 博士笑:“是不是中风,我们沈一看就知道,但具体是什么中毒,就需要仪器检测了。血检做出的结果,就是含有金属铊。” 博士们可真是知无不言、言而不尽了。 祁峰抿抿嘴,有些为难的恳求:“额,明天,能不能给我们父子三人也检测一下?我们怕全家都中招。” 这句话说到了祁长山心里,赞叹的看看大儿子,多亏了他坚持来美国,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一位博士点头答应:“这没什么问题,天亮了来找我。”他是血液科的研究员。 博士们都走了,父子三人,齐齐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祁峰瞥了祁峻一眼:“太恶毒了,真是其心可诛!” 祁长山猛地捶拳:“要我查出是谁,哼……” 祁峻垂眸,双手合十:“但愿爷爷没事,早日醒来。” “当然。”祁峰轻蔑的翘高嘴角,看祁峻做戏。 凌非墨到达帝都时,天已大亮。她让飞行员回家休息,这么久的飞行,谁都受不了,哪怕是精英飞行员。 急匆匆的往客厅里跑,却发现时间还早,大家都还没起身。 非墨遏制住激动的心,想着先回房间洗去疲惫,再来见爷爷。把包包放下,她掏出手机开了机,放到床头橱上,然后拿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她现在也是身心俱疲的,点了几滴精油,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 在浴缸里,非墨想了很多。静下心来这才想起,爷爷究竟是这么认出她的呢。爷爷说血珠锁魂,这么说,是因为血珠她才重生的吧。只是可惜了小表妹,也不知她是不是去了天国找姑姑。 凌非墨穿好衣服,立即下楼找爷爷。 这个时间,爸爸妈妈和大哥大嫂已经出来,都在吃早餐。 四个人见到了凌非墨,都露出茫然的表情,还是段悠然反应的最快:“非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给个讯息?” 白一鸣这才笑着招呼:“还真吓了我一跳,以为眼花了呢。来,让张妈再上份早餐。” 白爸爸和白妈妈都点头微笑。 凌非墨有点囧,这会儿见到自家人,还有些不自然了。她咬咬唇:“嗯,爷爷,还没起?” 看看腕表,不对啊,爷爷一向是早睡早起的。她脸色一变,昨天爷爷太激动,别是生病了! 白展越喝了一口粥,“嗯,我去看过他了,说是没睡好,再补一觉。” 凌非墨更担心了,对众人摆摆手:“我先不吃了,去看看爷爷,一会儿和他一起吃。用餐愉快。” 转身前,又礼貌的颔首,才走向爷爷的房间。 段悠然突然想起可乐的事,噗嗤一声笑出来。 白妈妈怜爱的嗔了一眼:“吃饭也不老实。” 段悠然在家里是最小女儿心态的,她趴在桌上,小声的说:“妈,您不知道,我是想啊,这次非墨难得自投罗网去了美国,上官驰是怎么肯把人放回来的?” “噗!”白一鸣最给媳妇捧场,当先笑喷。上官驰那个小气鬼,可不嘛。 “说明咱家非墨不儿女情长,很好,很好。”白妈妈最讨厌腻腻歪歪的女孩子。 白一鸣搔搔耳朵:“我猜,不出意外,这个妹夫是定了。” 段悠然连连点头附议,有这么个妹夫不亏。 凌非墨蹑手蹑脚的来到爷爷门前,先是伏在门上听了听动静,发现什么都听不到,这才轻轻扣门。 谁知道她旋开门钮走进爷爷卧室后,正好和睁着大眼发呆的白笑风看了个正着。 凌非墨一怔,随手关上门,几步就来到床前,蹲在了白笑风面前,和爷爷面对面。 白笑风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向后缩缩头,擦擦老眼,慢慢坐了起来。 “爷爷!”凌非墨叫了一声,眼睛就开始湿润。 老爷子颤颤巍巍的看过来,伸出手试探的摸摸她的头,就听见凌非墨含泪嗔道:“淑女的头,是不能随便碰的……” 白笑风的手一僵,他再也不怀疑,他的依依,真的回来了! 他突然一把把孙女楼进怀,痛哭失声。 “依依啊,爷爷想你啊……爷爷没保护好你,让你遭罪了啊!”一串串滚烫的泪从老爷子眼中低落,滴到凌非墨的肩头,瞬间湿了一大片。 凌非墨泣不成声,回抱着最疼爱自己的爷爷,只是不断地摇头,“不是……不是爷……爷……的错……”她打着哭嗝,说不完整一句话,只觉得长期以来的压抑,终于能释放出来了。 白笑风犹如困兽的哭泣,被佣人听到,吓得连忙去饭厅汇报。 饭厅里的四人组听说白老爷子在房里痛哭,哪里还坐得住,四个人齐齐把饭碗一推,慌不跌的都跑了过来。 ------题外话------ 小剧场:答谢我家下下每天送的花,一颗甜甜菜的两张月票、孤单心事123的花和票票、不吃鱼猫儿一张月票、陌绯洢的一张月票、秋水伊人娜的五星票。小逸以前都看在眼里,却老忘了答谢,很没脑子,今晚起,就每天答谢了!抱拳!还有,月底,月票和打赏多的亲爱,都要留言哦,小逸会奖励! ——有爱剧场—— 白一鸣:“这个妹夫看样子是定了。” 上官驰傲娇的嗯哼:“立马扯证。” 白一鸣:“这主意不错。” 凌非墨:“哥,我是依依啊!” 白一鸣惊喜:“是我亲妹妹依依?” 上官驰傲娇的嗯哼:“马上扯证。” 白一鸣瞪眼:“哪凉快哪里歇着去!” 151依依从未离开过 门被白一鸣一把推开,这时候还管什么礼节。 白家两代夫妻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屋内抱头痛哭的两人,面面相觑。什么情况?不仅老爷子哭成了泪人,就连非墨也红肿着包子眼,看上去楚楚可怜。 段悠然走过来,先把非墨扶起,为她擦拭眼泪,着急的问:“怎么了?刚刚不是好好的?”莫不在美国受了委屈?不对啊,就算受了委屈,老爷子也应该是生气,不能哭的这么伤心啊。 林若水也来到老爷子身旁,温言细语的安慰:“爸,发生什么事了?有事您就找展越,找一鸣,别这么情绪激动的哭啊。” 说完再拉住凌非墨的手:“好孩子,有什么心事给舅妈和你嫂子说,爷爷年纪大了,不能大喜大悲。” 凌非墨咬着嘴唇,不知如何回答。 白笑风摆摆手:“没事,别这么和孩子说话。不关……非墨的事。” 白一鸣走上前,疑惑的问:“那你们哭什么?” 真吓死人了,老头子嚎啕大哭呢,这可是自他懂事起就没发生过的情况。 白笑风接过孙媳妇给的纸巾擦擦眼,盖住眼睛时想着该怎么解释。诶,有了。 他转身从枕下掏出那串血珠,高高举在手里,呈现在众人面前。 白展越和林若水见了这串珠子,都觉得鼻子一酸,眼眶湿润了。 白一鸣皱眉,不知爷爷拿出依依的东西来有何意。 “爷爷,这不是依依的血珠吗。”以为爷爷早把它烧了,没想到一直贴身保存。 “爸,您还留着干嘛,徒留伤心。”白展越叹口气。 “混蛋,不留着,扔了?你们知道这祖传之宝的功用吗?”白笑风眼一瞪,白展越低下头,他对老爷子很孝顺,老爷子说啥就是啥。 林若水试试眼角,带着哭音也劝:“爸,展越说得对,过去的就过去乐,您留着更伤心,不如让它陪着依依。” “你们都懂个屁。”老爷子急眼,离了它,依依还能回得来? 凌非墨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血珠,她初醒来时,就做了个关于血珠的梦,莫非这东西真的这么神力?可是她一直带着,除了好看,以前从未觉得有什么特别。 看着看着,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眼睛不受控制的打架,想睁都睁不开,身子摇摇欲坠的晃了几下,就朝地上栽去! 白一鸣手疾眼快扶住了她,非墨软软的倒在哥哥怀里。她的突然晕倒,吓得几人当场傻掉。 老爷子抢上前:“依依,依依。你别吓唬爷爷,你快醒来啊!” 这声称呼如炸雷,在白家四口耳边炸响。 林若水身子一震,老爷子叫非墨什么?依依? 白一鸣觉得爷爷是糊涂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很有可能被依依给魇住。他果断的拿出手机打给段凛:“阿凛,非墨昏倒了,我们立刻去你的医院。还有,给爷爷做个身体检查吧,嗯,是,一起过去。” 他挂断电话,也不理会爷爷的不依不挠,一把横抱起非墨,对媳妇说:“走,先去大哥的医院。” 他回头给爸打个眼色:“您带着爷爷后面跟着。” 于是白家人本该上班的,却统一到了帝都医院。 段凛找了新来的脑科医生,为凌非墨做检查,做出的结果让人惊讶,一点毛病没有。 白老爷子拒绝段凛的提议,死活不去检查,就搓着手在非墨病房里都来走去。他很焦躁,这是什么情况,没有病却突然晕倒,而且就是不醒来。 白一鸣被他来回绕的有点眼晕:“爷爷,您能坐下歇歇么。” 白笑风听而未闻,嘴里喃喃道:“不会是血珠不能见光吧?神啊,您保佑保佑我的依依,可别让她再受罪了啊。” 他掏出血珠在手里仔细审视,段悠然这时惊恐的指着非墨的心电图道:“非墨的心跳突然加快!” 白老爷子颤了一下,把血珠放进衣兜扑过去,又听见段悠然啧了一声:“奇怪,又平缓了。” 白笑风这下子不得不信,真的是血珠的问题。 段凛摸着下巴皱起眉:“这种情况真没见过,非墨没有心脏病,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形呢?” 他看向白一鸣,沉吟半响,抿抿嘴道:“找上官驰。” 白一鸣懊恼的一拍头:“把他的茬都忘了,不过他在美国,能不能赶得回来?”话虽这样说,还是立刻拿出手机联系。 段凛苦笑,肯定能赶得回来啊,要是他在国外,也会第一时间回来的。 看向病床上非墨苍白的脸,段凛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刺痛,她这是什么命啊?怎么就多灾多难的。 白一鸣讲电话的功夫,老爷子对段悠然说:“悠然,能送我回趟家吗,爷爷要打个电话。” 段悠然点头:“当然可以,爷爷,您没拿手机啊?” “嗯,急匆匆的,爷爷也记不住他的号码。”老爷子很着急。 “行,咱们走,不过爷爷你想打给谁?”段悠然很好奇,爷爷明明急疯了的样子,这会儿又想打电话了。 “打给老杰克。”两个人说着话,匆匆走出vip病房。 白一鸣打给上官驰的时候,他正睡得沉。手术后的疲累,让他一动不动。 可是手机唱第一声时,上官驰立刻警醒了。 他揉揉酸涩的眼,摸到手机拿到眼前,应该是墨宝报平安吧。 可是一看来电,却是白一鸣,他失望的瘪瘪嘴,打了个哈欠按了接听。 “阿驰?我是白一鸣。” “哦,大哥,有什么事,非墨到家了么?”上官驰再次打了个哈欠,按掉眼角的泪花。睡不够的感觉真难受。 白一鸣皱皱眉:“你很累的样子。” “嗯,通宵做了个手术。”上官驰没想隐瞒。 “这样,嗯……”他觉得很为难,对方这么累,他不好意思让别人来回奔波。但为了表妹的安危,必须得说。 “什么事,说吧。”上官驰坐起身,运动了一下脖子,这会儿好多了。 “非墨……晕倒了,查不出病因……”白一鸣叹道。 上官驰立刻清醒了,失声道:“你说什么?非墨晕倒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现在才打给我?明明回去时还好好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白一鸣苦笑,他对非墨还真紧张。 “说着话,突然就晕了。现在阿凛这里,做了检查,没有什么不妥,很奇怪。” 上官驰下了床,急切的交待:“做脑电图没,看看心脏怎么样,查个全血,做个全身检查。我这就回去。” 挂断电话,上官驰立刻换衣服,收拾证件,本来哈欠连天的他,瞬间就精神抖擞了。 他想起非墨留给自己的信,不是说爷爷知道她的身份了,难道是谈得不愉快? 下了楼,他只给妈妈交代了去处,没说多余的。沈妈妈很奇怪,不是还有病人,急着回帝都干嘛。 沈择知道boss要回帝都,一定要跟,上官驰想了想,跟就跟吧,正好这家伙会开飞机。至于祁家父子三人,他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其余的与他无关。 上官驰飞来帝都的时候,白老爷子也打通了杰克的越洋电话。 电话一通,他就急急的开口:“杰克,我找到依依了,可是她突然就晕倒了。你让我拿出血珠,可是该怎么处理你也没说,现在该怎么办?” 杰克刚做完弥撒,回自己屋里休息,就被白笑风给聒噪了。他怔愣了一秒,立刻懂了。 笑着说:“我没告诉你吗?哦,是这样的。你家的血珠功效已经用掉,该随着以前的主人消失了。” 老杰克哈哈大笑:“怎么能烧掉呢,它该回到主人那里啊。埋到依依的墓里就可以了,逢年过节烧香拜拜,就无忧。” 白笑风恍然,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着急重点:“不是,我不是问血珠,我是问,为什么依依见到血珠会晕倒?” 杰克摸摸颈间十字架:“大概是它们现在相冲突了,毕竟,这是保佑以前身体的神物,而现在这具身体,装了不属于她的灵魂。” 白老爷子如醍醐灌顶,颤声道:“谢谢老朋友,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家的血珠就浪费掉了。” “咱们什么关系,不用这么客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喜欢钻研这些个怪力乱神,哈哈,相当神奇。” 白笑风颤抖着双手,挂断手机,出门找段悠然。 “悠然,咱们回医院,我找一鸣有事。” 段悠然觉得爷爷打过电话后,好像是解开了一个结,眉宇间不见了那丝忧愁,开心的应了声是。 到了医院,凌非墨还在睡,不见醒转的痕迹。林若水守在床边为她试试额头,叹了一口气对老公说:“咱们家的女孩子,怎么都这么不顺当呢。” 先是天嫒,再是依依,这不又轮到了非墨。 白一鸣坐在一边沉默不语,他在想爷爷脱口而出的话,非墨晕倒时,他叫她依依。爷爷提到了血珠的功用,他对这传家宝是略知一二的,据说有灵性,一直陪伴在依依身边。而非墨,他没记错的话,是见到血珠才晕倒的! 白一鸣觉得事情不简单,也许真的有不为人知的事情发生了。 白爷爷再次赶到医院时,气喘吁吁的连连喘息。人老了,已经跟不上这么紧凑的节奏。 段悠然扶着他坐到病房的沙发上。 老爷子招手:“一鸣啊,来,去给爷爷做件事。” 白一鸣回过神,连忙来到爷爷膝前蹲下,埋怨道:“爷爷,您这么累做什么。非墨又不是大病,有我和悠然足够了,再说,爸爸妈妈呢。” 老爷子摆摆手:“你们不懂。快,先去办这件事。” 他拿出了血珠放到白一鸣手里,这回事林若水失声道:“非墨的心跳又加快了,快叫医生!” 老爷子连忙把珠串放进孙子的口袋,沉声道:“没事,不用叫。待会儿的事,你们不要声张,我会跟你们解释清楚的。” 他看向白一鸣:“孩子,去,带着悠然。立刻把这串血珠,埋在依依墓前,点上香,然后烧点纸钱。记住,一定要即刻办好,非墨醒来就靠你们了!” 白一鸣被爷爷说的一头雾水,却点点头答应下来,他站起身招手媳妇:“悠然,我们走。” 两个人毫不拖泥带水的走了出去,老爷子舒了一口气,孙子办事他放心。 看向目瞪口呆的儿子和儿媳,他含着泪笑了。再看看关上的房门,老爷子缓缓开口:“展越,若水,你们的依依回来了。不,不能这么说,她从未离去过。” ------题外话------ 感谢:凝烟star的五星评价、夜色no缠绵的1张月票、下下送的花花、不吃鱼猫儿的1张月票、孤单心事123送的花花,还有所有订阅的亲! 今天有点累,不想写小剧场,见谅。 152合而为一 凌非墨又站在了漫天的大雾中,这个场景她曾经见过,所以只是迷茫的站在那,没有惊慌。 她看着前方有亮光,就摸索着向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找到了亮的根源,竟然是她的血珠,只不过漂浮在空中。 凌非墨想伸手够,却触不到。 正在着急,就听见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它已经不属于你了,速速离开这!” 凌非墨四处张望,只见雾气昭昭,不见任何人影。 她突然想起,上次见到这个画面,醒来时就变成了凌非墨,那这次呢? 凌非墨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努力平复自己的不安。不会的,不会的,自己不会再变成别人。她说给自己听。 经历了这么多,才又和家人聚在一起,她怎么能再消失。还有已经刻在心上的上官驰,她不想离开他。 正想着,又是那道冷飕飕的声音:“去吧!” 凌非墨大了胆子,继续向前走,发现血珠光芒照射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个人,不过背对着自己。 白雾中,依稀可见是个女子,穿着一身眼熟的红色,她转念一想,自己上次梦见这场景貌似就是穿的这个。 女子缓缓回转身,凌非墨被唬了一跳,倒退一步。 这不是她吗?没错,这就是她,白依依。 白依依露齿一笑:“你走吧,好好活着。血珠,我带走了,它会保佑你的。” 凌非墨不觉摸了摸脸,刚想张口问,突然女孩一挥袖子,就见漫天卷起了狂风,吹得非墨衣袂翩飞,她连忙遮住了眼睛。疾风吹散了白雾,却也让当下变得昏天黑地。 风越来越大,凌非墨站都站不住。大风打着卷,越缠越紧,变成龙卷风卷起了勉强站住的她,最后竟然飘飘忽忽的吹走。 白一鸣在依依墓前点燃了三炷香,看着墓碑照片上年轻美丽的容颜,轻轻擦了擦,拂去上面浅浅的灰。 段悠然则在一边烧着纸钱,眼里含着泪。 烟气袅袅中,白一鸣打开了骨灰盒子的锁,郑重的把血珠放了进去。 他刚想合上盖子,却见血珠放进去后,立刻发生了化学变化一样,开始变得通红。 他瞠目结舌的傻傻盯着,段悠然也偎了过来,同样被惊到了,“这……”她吓得不敢说话。 血珠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后像是燃烧起来!白一鸣知道这是个视觉效应,却依然有种错觉,感觉手上滚烫滚烫。 白一鸣和段悠然不敢动,直直的盯着。 在他们惊诧的目光里,珠子的红色慢慢变淡,最后竟然像是烧到了极致一般,慢慢的变成了白色,化成了灰,和骨灰渐渐合而为一。 白一鸣似乎也觉得手上不再那么烫了,连忙合上盖子,上了锁,放回原位。 他看看媳妇,轻声说:“血珠这个样子,大概依依转生了。” 段悠然的眼泪低落在墓前,双手合十:“依依,你一定要托生个好人家……” 白一鸣拍拍她的肩膀,眼睛也模糊了起来。 两个人待香燃尽,才离开了公墓。 同一时间,帝天医院vip病房里的凌非墨悠悠醒转,白老爷子一直坐在一边守着,见状立刻笑了。 白展越夫妻一直处在放空状态,他们刚才听到什么?简直比神话故事都要匪夷所思。 白展越有点恍惚,林若水却相信了。因为老爷子从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如果说老头子是神经错乱,那早在依依出事时就早错乱了啊。而且,林若水联系着非墨的言谈举止,越来越觉的像依依。 她忍不住走上前,眼含着热泪俯下身摸着凌非墨的脸颊,母性的慈爱写了满脸。 凌非墨张开了大眼,直直的盯着雪白的墙壁,眼珠动了动,又闭上眼睛。 脸上的触觉和一声声的呼唤,让她再次睁开眼,眼里多了一点神采。 想起刚才做的梦,她皱起了眉,只觉得浑身软软的,一点劲都没有。她竟然梦见了自己让自己好好活着,真有点可笑。 想着想着,她的嘴角真的勾起来。 白笑风和林若水一起叫她:“依依,你醒了?” 凌非墨身子一震,挣扎着坐起来,林若水连忙把她扶坐起来。 “您叫我什么?”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林若水,如果说爷爷承认她,还说得过去,女强人妈妈,她想都不敢想。 林若水哭出声,搂住了凌非墨:“我的依依,你竟然是依依……” 凌非墨颤抖的手回抱住她,心里又充满了酸涩,连妈妈都认她了。 她弱弱的叫,眼泪无声的流下:“妈妈,我好想你。” 白展越听着软糯的语气,立刻想起娇憨的女儿,他忙不迭的凑过来。 “依依,我是爸爸。你……现在哪里不舒服?”得,他也相信了。 凌非墨瘪着嘴想哭,“爸!” “哎!好孩子,真的是你?”白展越也禁不住红了眼,一把把妻子和女儿都抱进怀里。 老爷子在一边哈哈大笑,笑着抹眼睛。真好,这才是一家人。 凌非墨恢复了点力气,稍稍挣脱了爸爸妈妈,抿抿嘴,有些忧愁的说:“我……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凌非墨,本来想直接找你们,却怕这事太惊悚,你们说我神经病。” 白笑风捋捋胡子:“要不是咱家的血珠,这的确是不可能的事。爷爷等你好久了,幸好,你回来了。” 凌非墨看像爸爸妈妈:“爸,妈,对不起让你们伤心了。可是,我终究还是不能叫依依……” 白笑风朗声大笑:“那有什么,非墨就非墨,我们知道你是依依就够了。实在不行,爷爷陪你去美国住,你依旧是白依依。” 林若水看了公爹一眼,抗议道:“爸,我也想和依依住呢。要不然,咱们家把生意搬到美国去?” 白展越想了想,摇摇头:“一鸣和悠然还是在帝都吧,咱们一家四口去美国。”这种事,毕竟是不容于世人的,还是自己家人知道就好。 凌非墨微笑,看着自己最亲的亲人,心里像喝了酒一样暖。 但是她摇摇头,认真的看着三人:“爷爷,咱们都不走,帝都才是我们的家。我刚在车祸里醒来时,知道变成了别人,那时我很恐慌……” 白笑风唏嘘的自责:“我就不该让你一个人去检查。” 凌非墨眼里氤氲着湿气,却勾着嘴角再次使劲摇头:“不,爷爷,不关您的事。我很庆幸,那天您没在我身边。先听我说完,好吗?”她阻止老爷子张嘴,要不然,爷爷会继续自责下去。 “变成别人固然可怕,但当时我最怕的不是这个,我是怕你们以为我不在了,该有多么伤心?”凌非墨拉住爷爷的手。 “我知道我还活着,但却不能去见你们。所以,我就想先这样过吧,凌非墨过得不好,我就帮她过好,活出咱们老白家女儿的傲气。就这样,一步一步,我走到了你们身边,即使不能说开,但每天一个屋檐下生活,我就很知足了。后来,才知道凌非墨竟然是姑姑的女儿,呵,真的戏如人生。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没想到,真让我等到和你们相认的一天!” 林若水激动地点头,拉着自家老公的手,不停的擦泪:“阿越,我好高兴。看着非墨那么优秀,我心里还吃过味,没想到,哈哈,竟然还是自己的女儿。” 白展越磨了磨非墨的头顶,凌非墨张嘴,却是和老爷子异口同声的说:“淑女的头,是不能碰的。” 话音甫落,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起大笑。 白一鸣和段悠然赶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相谈甚欢,温馨的场景。 白老爷子招呼孙子和孙媳:“过来,事情办好了?” 白一鸣脸上还带着凝重,刚才那一幕太震撼,让他有点毛骨悚然。 “嗯,办好了。” “咱们家以后和和睦睦的再没有不好的事。”老爷子一拍手,开心的说。 白一鸣想了想,忍不住说:“爷爷,到底怎么回事,血珠为什么和依依骨灰融为一体了?” “真的么?”老爷子和白展越两口子一齐问。 段悠然走到床边坐下,拉着凌非墨的手:“是,亲眼所见,吓我一跳。就像是特效,血珠慢慢的就化了……” 白爷爷朗声大笑,“化得好,化得好,原来这就是老杰克说的,血珠的归宿。” 他看向众人,解释道:“血珠救了依依,自然就要消失,以后,依依就没有事了。你们看,血珠一没,她不就醒了?” 林若水抚掌:“原来是这样,难怪,您一拿出珠子,依依就心跳加快。” 白一鸣和段悠然对视一眼,大吃一惊:“依依?”他们看向凌非墨,眼神里带着惊恐。 凌非墨叹气,还得再解释一番。 “大哥,大嫂,对不起,瞒你们太久了,我是依依。” 白一鸣的智慧加上对白家宝物的信赖,立刻恍然大悟。难怪…… 他用全新的眼光审视自己的妹妹,忍不住一拍自己脑门:“我还真迟钝。” 段悠然拉着老公的手:“怎么?” 白一鸣苦笑:“现在想来,非墨第一次见我时那复杂的眼光,我现在倒是懂了。还有,她不是像姑姑,那本就是依依自己的本事。” 段悠然也低头连贯的想,最后也明白了:“血珠,名不虚传!” 白老爷子不停地笑,听悠然这么说,得意的捋捋胡子:“传家宝,当然是通灵的。不过,以后,咱们家就没有传家宝了。” 段悠然撒娇道:“谁说没有,爷爷,您的玉娃娃不就是。” “傻孩子,那是非墨淘来送爷爷的礼物,怎么能做传家宝。”老爷子又气又笑。 段悠然煞有介事的说:“怎不是,到您曾曾曾孙的那一代,他们提起这块玉娃娃,就会说,这是我们太太太爷爷留下来的呢……” 一语逗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凌非墨捂着小嘴偷笑,大嫂只有在自家人面前这么可爱。白笑风笑着擦眼,指着段悠然说不出话来:“你这个丫头,哈哈,笑死老头子……” 白一鸣笑着摇头,他最先想到现实,皱着眉问:“依依的身份,怎么对外公布?” 段悠然顿住,这确是很棘手的一个问题。 凌非墨清丽的笑了笑:“哥,我不用恢复身份,就当我的凌非墨,已经很好。” 白一鸣不赞成:“那多委屈你。” “哪有,一点都不委屈。只要你们知道我还在,就够了。爷爷不再伤心,爸爸妈妈和你们都不再伤怀,那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凌非墨脸上洋溢着快乐。 白一鸣想了想,最后点点头,对在场众人说:“那么,这就是我们白家永远的秘密,伴随着血珠一起深埋地底吧。” 段悠然使劲点头:“唔,就我们几个知道,我连大哥都不说。” 白一鸣赞赏的对妻子笑。 凌非墨呼出一口气,真好,这件事情,总算圆满了。她一直担心最接受无能的人,竟然是整件事的策划者,想想都好笑。 白一鸣和妹妹心意相通,对爷爷伸出大拇指:“爷爷,您真是我们家的神公。以前我和阿凛开玩笑,说您在美国跳大神,没想到,还真跳了,哈哈。” 白笑风哼了一声:“你这俩臭小子,敢背后议论我。” 一屋子人又恢复了欢声笑语,段悠然揽着非墨的肩:“难怪我对你一见如故,看来,我们是真正的知己。” 林若水亲昵地说:“是,爷爷功劳最大,悠然排第二。要不是悠然的慧眼,就没有这后来的事了。” “妈,那还用说……” 段凛进来时,白家一家人都变得缄默,他觉得哪里不对,却无头绪,只是对醒过来的非墨露出温柔的笑:“可算醒了,非墨,你把大家吓坏了。” 非墨看着他淡淡一笑:“段大哥,给你添麻烦,不好意思。” “没有,醒过来就好。今天住在医院吧,观察一天,可好?”段凛提了建议。 白爷爷当然觉得好:“阿凛,你安排就是。” 于是,医院里留下林若水和段悠然,其他人都被赶回家,白一鸣临走时说:“晚上我来替班,妈妈和悠然回家。” 段凛试了好几试,终于咽下自己想说的话:晚上我也可以来。他黯然的和一鸣一起向外走,自己没有这个资格,他以后只能这么远远的看着她。 热闹的病房还剩下三个女人,气氛却一点没变低。三个人叽叽喳喳的聊起天来,凌非墨给妈妈和大嫂讲自己在凌家发生的事。 讲到凌老爷子认回自己的初衷,是想拿自己换政治婚姻时,段悠然啐了一口:“做他的大头梦。” 林若水骂道:“老不休。” 凌非墨忍笑。 再次说道凌香瞧不起凌非墨身份时,段悠然忍不住又吐槽:“看看她自己吧,真是报应。” 林若水摸着女儿的头发:“你受苦了。” “妈,您都不知道我多惬意,跟你说,我躲家祺爸爸身后,看了好多戏,那些苦,都让爸爸顶了。”凌非墨明媚的笑,在凌家,虽然没有相应的身份地位,但她依旧活的漂亮。 “真不愧是我们家的依依。”段悠然赞叹,依依唯一不足就是身体,眼下,有了健康的体魄,她就更完美了,试想想,哪家闺秀能比得上! 就这样,越聊越嗨,段悠然跑到医院超市买了一大包吃的,三个人开起了茶话会。白一鸣晚上来接班时,那俩女人还聒噪着不肯走。 白一鸣斜睨着老妈和老婆,不敢说重话,只能好脾气的劝:“妈,悠然,明天依依……非墨就出院了,你们回家好好睡一觉,行不行?” 凌非墨垂眸,眼睫轻眨,掩盖着笑意。大哥这一面,白氏员工见了,一定都低头捡眼镜。 好说歹说,俩女人好歹是走了。白一鸣走过来坐在妹妹床头,像小时候那样揉揉她的头,引得妹妹怒目而视,他笑出声。 “真好,依依,虽然换了个身体,但是大哥希望你健健康康的。” 凌非墨点头,轻轻歪在哥哥的肩膀上,“哥,我做梦都想认你们。” “总算放心了,都担心爷爷身体会出岔子,怕他悲伤过度。你回来就好了,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等你放暑假,哥哥带咱们全家去旅游,好不好?”以前因为依依的身体,少了多少全家的互动啊。 “大哥最好了。”凌非墨挽着哥哥手臂,真的是很好,又能像以前一样对哥哥撒娇。 白一鸣哈哈大笑。 十个小时的飞行后,上官驰和沈择把私人飞机停在白家机场,沈择联系了警车,两个人即刻赶往帝天医院。 两个人都很疲惫,但敌不过内心的焦急。 到了帝天,上官驰打给白一鸣:“大哥,非墨在脑外?” 白一鸣沉吟半响:“不用过来,她已经醒了,明天出院回家。嗯,你应该也累了,先回家睡一觉……” “少废话,告诉我在哪一间?”上官驰不耐烦的打断他。 白一鸣张着嘴,好小子,还敢跟我来劲? 他拿着手机走出病房,这么晚,非墨已经入睡,他怕吵醒她。 “我说,非墨已经睡了。”白一鸣很不爽。 上官驰按断通话,径直去找段凛。他不知道为什么白一鸣的态度突然就变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见墨宝,马上! 如他所想,段凛真的在院长室。非墨住了院,他一定会在这里守着。 上官驰轻叩房门,段凛第一时间打开。两个男人互相审视。 段凛笑:“还真赶来了。请进。” 沈择被boss打发走了,他也乐得不做电灯泡,坐着警车回警局美美的睡觉去也。 上官驰眼眶下有些青,可见休息的多么不好。段凛暗叹,他对非墨是真的紧张。 “非墨怎么回事?”上官驰率先发问。 段凛奇怪,怎么,他来了为何不先去病房? “她已经醒来了,你不知道?至于是怎么回事,抱歉,医院查不出。嗯,所有结果都显示正常。”段凛如实的回答。 上官驰按按太阳穴,觉得头嗡嗡作响。 “带我去看看吧,她在哪?” 段凛奇怪地看他,不是一鸣给他打的电话吗,但他笑了笑说:“还是以前的那间,脑外vip。” 段凛没有跟着去,上官驰既然来了,他就更不能过去,那样他会受不了。 上官驰来到以前工作的地方,今晚值班的护士,还是以前的那些。见到他都惊喜的打招呼,一个个仍然是红了脸,依然的花痴。 上官驰淡淡颔首,找到以前那间病房,再次敲门,就听见白一鸣的声音传来:“进来。” ------题外话------ 感谢下下送的花花,布欧宝宝的月票、孤单心事123的花花,还有所有订阅的亲! 153被嫌弃的阿驰 上官驰推门而入,白一鸣正歪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上官驰看他一眼,径直走向病床前。 非墨已经睡着,一张小脸露在薄被外,脸颊没有病态,因为熟睡反而红扑扑的。上官驰伸出右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温度适宜,顺手滑下到脸颊,缱绻的轻抚。 他从上了飞机就开始忐忑的心,终于放下了。 拉了一把椅子,他坐在床前,一副准备陪护的姿势。 白一鸣从沙发上坐直,皱着眉头望过来,这家伙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阿驰,今晚我在这里,你回去吧。非墨也累了,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一想到那是自己的妹妹依依,白一鸣就心酸。他捧在手心的妹妹,好不容易换了个健康的身体,他一定要多养几年。 上官驰回头和白一鸣对视,两个同样骄傲的男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悦。 “大哥,你回家陪爷爷吧,非墨我来守着。”上官驰终究记起这是非墨的亲大哥,给他依旧好言好语。 白一鸣生气,可是又不能说这是依依,只是坚持道:“那不行,怎么说这也是我们家的人,不能让外人辛劳。给你打电话是我急切了,抱歉。你一路奔波一定很累,还是回家休息。” 上官驰狐疑的再次看他一眼,给自己打电话时可不是这个态度啊。他没有反驳,静静的站起来,对白一鸣颔首,就走出了病房。 白一鸣勾起唇角,小样,赶你走还不容易。他来到床边,坐在刚才上官驰拉过来的椅子上,看着眉目如画的非墨,开始细细观察自己的妹妹。 上官驰当然没有走,他去看非墨的检查报告。 护士站的夜班护士在聊天,聊的话题无外乎是男人,今晚首当其冲的自然是vip病房的陪护,世家之首白家的公子白一鸣。 “这个凌家的小姐真厉害,上一次住院还几乎没人探望,这一次竟然就被众星捧月般的又送了进来。”小护士啧啧称奇,羡慕不已。 “最厉害的是,今晚陪护的是白大少哎!”护士二星星眼的合掌。 花痴张护士更是连连叹气:“真不愧是四大世家的少爷,咱不论长相,就看那气度,我的天,那就是霸道总裁啊。” 三个女孩子都抬首望天,忧郁的青春啊,怎么就没有一位白马走过我的窗前呢? 上官驰大踏步的走过来,还像是以前的那个上官医生,手支在护士台上,沉声问:“凌非墨的检查报告给我。” 那俩小护士都呆了,刚叹息完,就有一位帅哥站在自己面前,要不要这么灵。 只有张护士期期艾艾的说:“哦哦,好的。”忙不迭的去里屋拿。 其中一个小姑娘连忙跟进去,她不能面对上官医生冷凝的眼。跟进去又对张护士说:“这,是我们内部的资料,有规定不能给外人看啊。” 张护士斜睨她一眼:“这是脑外天才上官医生,不是外人。兴许是院长特别找来般帮忙的,你看连白家少爷都在,院长也刚走。毕竟凌小姐是四大世家的小姐,这你都不懂……”一副你弱爆了的模样。 小护士瘪瘪嘴,好吧,对于这类八卦她是知道的不多。 上官驰道了一声谢,拿着报告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回头说:“我不是你们段院长找来帮忙的,而是病人的家属。张护士,报告看完,麻烦请来vip收走,谢谢。” 丢下让三人惊呆了的话,上官驰勾勾唇角,心情很好的走向病房。 张护士抱头哀嚎:“还让不让人活了……上次来还是病人和医生,现在就已经是家属了?啊啊啊啊……” 那俩护士呆滞的看看她,然后对看一眼,心有戚戚焉的默默走回里间。 上官驰这次没有敲门,直接走进去。 白一鸣回过头,发现是他,再次囧起眉头:“你,不是走了么?” 上官驰淡淡的看他一眼,扬扬手上的报告:“没有检查出昏倒的原因,我当然不会走。” 白一鸣看向妹妹,开玩笑,能有什么原因,那神神叨叨的理由,又不能解释。他抿抿嘴,反正检查结果都正常,上官驰就是医学天才,也不会猜到这一层。 两个人等于互换了座位,上官驰这回坐在沙发上。于是屋内两个大男人,守着一个睡得正香的女孩,就这么过了一晚。 上官驰一晚没睡,他若有所思的斜倚在沙发靠背上,眼睛再次扫了扫检查结果。他的墨宝很健康,脑ct正常,脑电波正常,心电图正常,全血正常……白家人兴师动众的把她送到医院,一定是因为当时很凶险,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突然,上官驰的脸色一僵。非墨是白依依的事他知道,所以最怕的就是有一天她会消失。那么这次非墨的昏倒,不会是…… 越想越可怕,上官驰站起身,看白一鸣走进盥洗室,于是他坐到了床边,拿起凌非墨的小手包在自己大掌内,抵住了额头。 凌非墨这一晚睡得很通透,自哥哥把血珠处理掉,她就觉得浑身轻快了很多,没有了压迫感。 长睫轻眨,像是蝴蝶翩翩飞,然后大眼睛缓缓睁开。非墨想用手揉眼睛,赫然发现挣脱不动,吓得一激灵,连忙看过来。 上官驰觉出她的动静,抬起脸,幽幽的目光就定格在如百合花一样清新美丽的脸上。 凌非墨一惊,用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阿驰,你,你哭了?” 上官驰这才恍然因为自己想得入神,不知不觉湿润了眼眶。 他摇摇头,露出宠溺的笑,顾不得擦眼睛,凑上去在她额上轻吻:“醒了?” 凌非墨不好意思的坐起身,想下床。自己又没有病,这样真的很奇怪。 上官驰按住她:“别乱动,当心再晕。” 凌非墨失笑:“不会啦,以后都没事了。” 上官驰听闻此话眉头打结:“怎么,到底是为什么晕倒?墨宝,你可知我听到这消息时吓坏了……” 凌非墨依进他怀里,小手拨弄着他的衣扣:“对不起,让你担心。” 上官驰搂住她,温声道:“只要你没事就好。对了,你说爷爷知道了,说开了?” 说到这个,凌非墨笑的眉眼弯弯,“是,阿驰,我和全家都相认了!怎么办,我觉得我现在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上官驰挑挑眉,哦,原来如此。难怪白一鸣前后这么两个态度。呵。 这摆明了是不想让亲妹妹嫁人的节奏。 上官驰冷哼一声,那得看他愿不愿意。 “阿驰,我和家人相认,你不开心?”哼什么? “没,我为你高兴。”只是对那大舅哥有了不满而已。 “那就好,对了,我要出院回家。这里很不舒服。”凌非墨抱怨着。 上官驰摸摸她的发顶,笑着说:“行,出院。” “阿驰,祁峰爷爷的病怎么样了?”凌非墨还记得他们进了实验室手术。 上官驰弯身拿起小靴子给非墨穿,凌非墨很羞涩的拧身,被上官驰镇压。 “手术很成功,就等他自身恢复了。”上官驰回答,至于别的阴暗的事,他不想让非墨知道。那些上流世家龌龊的事,还是不要侵染自己的公主。 白一鸣从盥洗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他的妹妹眼眸微垂,小手在玩上官驰的头发,而上官驰弯腰背对着自己,在给妹妹穿鞋。这画面很美,还带有一种甜蜜的幸福感。 他轻咳一声。 上官驰动作没有停顿,给非墨穿好鞋,扶她下地站稳,才回身看向白一鸣。 “大哥,我去办出院。” 白一鸣走过来,摸摸妹妹的头:“好。” 凌非墨挽住哥哥的手臂:“哥,你辛苦了,昨晚没睡好吧?” “傻丫头,什么辛不辛苦,这不应该的吗。办好出院,咱们就回家。” “嗯。”凌非墨看着哥哥收拾东西,只觉得老天对自己太好了。 三个人告别了段凛,一起走出病房楼。 凌非墨始终挽着哥哥的手臂,像小时候一样甩来甩去,白一鸣任她玩得高兴。上官驰时不时看她一眼,薄唇紧抿,脸色不怎么好看。 上车前,白一鸣对上官驰说:“非墨没事了,阿驰你也一夜没睡,回去休息吧,这次谢谢你。” 凌非墨如同被雷击到,一把抓住上官驰:“阿驰,你又一夜没睡?那你……几天没睡觉了?”如果没猜错,他完成了手术,又立刻坐飞机赶来,再加上昨夜……凌非墨审视着他的眼下,果然,有青黑色,心有些疼。 上官驰看着宝贝这样的神色,心立刻圆满了。他温柔的笑:“我想陪着你。” 白一鸣郁闷,自己赶他走的话,还给他卖上深情了。 凌非墨想了想,小脸一本:“上车,家里有客房,回去就给我睡觉,知道吗?” 上官驰连忙答应。 于是白一鸣气呼呼的开车,看后座那个脸皮厚的男人,一直腻歪着自己的妹妹。 回到白家,白家人都没去公司,看到白一鸣兄妹回来齐齐围了上去嘘寒问暖。 段悠然挤挤眼:“阿驰,你真的赶来了?是不是在医院呆了一晚?” 上官驰给一众长辈问了好,这才回答她:“是,嫂子。” 这个称呼让段悠然一愣,貌似上官驰以前没叫过自己嫂子啊。 凌非墨抿嘴偷笑,对白笑风说:“爷爷,阿驰熬了好几夜了,吃过早餐,能不能先让他去补眠?” 白爷爷点头:“那是当然,阿驰一路飞回来,又在医院,应该的。还有一鸣,你也快去补一觉,公司不要去了。” 段悠然凑到老公身边,小声说:“不许说不睡。” 白一鸣搂住老婆的肩膀,“遵命。” 一家人乐呵呵的吃了早餐,凌非墨左手挽着爸爸右手挽着妈妈,“爸妈,今天都休息一天吧,为了我,你们都累坏了,好不好?” 林若水慈爱的看着女儿:“你说好就好。” 凌非墨轻快的又跑到上官驰身边,施了一礼:“先生,您的客房在二楼,我带您去。” 上官驰整整脸色:“有劳了。” 于是二人一先一后的上了二楼,白家那五口眼巴巴的看着,最后白爷爷搔搔头:“怎么突然看着这小子不顺眼了呢?” 一进客房,上官驰关上门,就把非墨抱了起来。 凌非墨笑着搂住他的脖子。 “你说你该不该罚?”上官驰把她抱到床上,搂着她一起躺倒。 凌非墨眼睫轻眨,垂眸嘟哝:“不该,我给你留信了,不是不告而别。” 上官驰想了想,凑过去在她唇上一吻:“也对,那就奖励一下。” 凌非墨捂住嘴:“不带这么耍赖的。” 上官驰得瑟的看着天花板摇啊摇。 “这次晕倒,你知道是为什么?”看白家人都一脸放心,上官驰渐渐明白,这次的事有蹊跷。 凌非墨点点头。 ------题外话------ 感谢小萝莉loloi的1张月票、dear了了家的下下的鲜花、冷风之爱的五星评价、aa123aa123aabb的1张月票,谢谢你们一如既往的支持! 154一样的幸福 上官驰在听完凌非墨的细说后,觉得胸口放下了一块大石,这么说来,他的非墨就永远不会消失了。 真好。 搂着心爱的女孩,上官驰终究抵不过疲累,沉沉的睡着了。 凌非墨看得出,他即使睡着也是带着笑的,不由在他嘴角烙下一吻。轻轻抽出自己的腰,给他拉拉薄被,这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下来楼,一家人在聊天,凌非墨自然的走到爷爷身边坐下。 段悠然问:“上官驰睡着了?” “嗯,他累坏了,头挨到枕头就睁不开眼睛。”凌非墨叹气,语气里都是怜惜。 白一鸣看看妹妹,张张嘴,却没说什么。 凌非墨突然想起来,问嫂子:“你们今天不回娘家?”都是因为她,耽搁了吧。 段悠然摆摆手:“不急,明天去也行,可是再不陪你,你就开学了!” 凌非墨歪在爷爷肩头:“嫂子最好啦。” 白一鸣不乐意:“诶,这话我听着怎么就不顺耳朵呢,哥哥就不好?” “压榨我为你卖命,不好。”凌非墨傲娇的哼了一声。 白一鸣想起自己当初签她,就是看重了她的设计能力,还真没说错,不由讪讪的:“那不是不知道是你嘛……” 白爷爷哈哈大笑,指着孙子:“哈哈,就是,我们依依为你赚了多少钱!” 白一鸣哀怨的看爷爷,那是白氏,是为咱们家赚钱,好不好。段悠然笑弯了腰,自己老公在外牛气的不得了,回到家就是这副模样。 这个年过的,惊心动魄外却也其乐融融。 美国s&c研究院。 祁震天在经过手术后十个小时的昏迷后,竟然睁开了眼睛。祁峰喜极而泣,他这次赌对了。 血液科研究员为祁家父子三人做了检查,发现三人都没有中毒的迹象。这让祁长山松了口气,要是真的都中招,祁家就完了。 他问研究所博士们:“请问,我父亲现在是不是稳定了?” “还不敢说。三天的危险期,只要老爷子不发烧、有意识,那就应该无大碍。”“那,我们现在能不能移动他?”祁长山急着回去彻查。 研究员遗憾的耸肩:“严格说来,不建议。但如果你们坚持,我们只能祝你好运。” “……”直接说不行就是,这么多废话。祁家父子你看我我看你。 祁峰这时插言:“爸,要不您自己回去,公司还指望您坐镇呢,这里有我和二弟守着。而且,我已经派人着手查了,您回去他们自然会汇报。等爷爷过了危险期,我们一起回乾城。”说完他瞥了祁峻一眼。 祁峻阴沉沉的盯着他,你派人查,能查出天来? “好,还是阿峰想得周到。”祁长山连连点头,这个儿子被教养的还是很好的。 祁峰垂首,又抬起头看着爸爸,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爸……您回去,也去看看妈妈好不好?说好了接她回老宅过年,可发生这样的事,她是进不了门了,一定很失望……” 祁长山想起那个隐忍的女人,也是一阵心虚,点头答应:“好,我会去看她,好好安慰的。” 这时候祁峻打断他们:“爸,我和你一起回去吧。这里比医院安全,爷爷会没事。但我妈那精神状况,我还真不放心。” 祁长山心里一震,那倒是,家里那只母老虎要是发了疯,还真只有阿峻能治住。 他看看祁峰,迟疑道:“阿峰一个人……” 祁峰翘翘嘴角,祁峻这就坐不住了。 但他摊手道:“行,我自己在这。爸,您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有个人陪着安全。” 祁长山老怀大慰,拍拍大儿子的肩膀,“辛苦你了。” 祁峰微笑,辛苦什么,那边有老妈呢,我只要护住老爷子就好。 祁长山这次的归程比来时轻松,来时捏着一把汗,就怕给老爷子扔到半道上。如今,他终于能舒舒服服的合上眼,睡一觉了。 相反,祁峻却闭着眼睡不着。他没想到上官驰真有点本事,快入土的老头子都能给拉回来! 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任何证据留下,他轻轻舒出一口气。祁峰只是在说大话罢了,一个私生子有什么能力彻查,嘁。 祁峻想到此,自嘲的摇摇头,自己真是高估他了,没得让自己如惊弓之鸟乱了方寸。 。 上官驰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他醒来是被手机吵醒的。看看窗外,天色已黑,看样子自己是睡了一天。 电话是美国长途,他伸展一下四肢,从床上坐了起来,旋亮床边的台灯,直接按了接听:“什么事?” “沈,病人已经醒了,看样子慢慢恢复,差不多能好个*成。”研究所的博士给他汇报。 上官驰捏捏鼻梁:“已经很不错了,幸好毒量不大,否则能救活也会痴傻。” “嗯。对了,他的陪护走了俩,剩下一个,我们是不是继续留他在院里住?” 上官驰想着,走了俩?那其中一定包括祁峻,这次祁家老爷子中招,和他离不了干系。 “先让他住,过了危险期立刻打发人走。对了,给他开张发票,药费原价,手术费十倍。” 上官驰自问这次已经是多管闲事了。 “是!”博士开心的应下,还有住宿费和餐饮费呢。 刚把手机放一边,准备洗漱下楼,就听见门被轻轻敲了两下。没等他回应,凌非墨已经托着小托盘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看到屋里有灯光,她愣了一愣,接着就和坐在床沿的上官驰四目相对。 她嘟起嘴:“醒了,不饿吗?”在这坐着也不下楼吃饭。 上官驰对着她伸出手,脸上是温暖的笑。 凌非墨嗔看他一眼,没理会,径直走过来先放下托盘。 上官驰鼻翼耸动嗅了嗅:“好香啊。” “睡了一天,我怕你把肠胃饿坏了。来,先喝点汤润一润,再下去吃饭。”凌非墨像是小媳妇一样,递给他一把汤匙。 上官驰深深地看着她,有个深爱的女人等自己睡醒,原来是这么幸福。 一把搂住凌非墨的腰,上官驰把脸埋在她的背上,近乎撒娇的呢喃:“墨宝,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凌非墨被他的语气给萌到,任由他抱着:“那也得先吃饭嘛。快尝尝,这可是我亲手熬的哦。” 上官驰一听,手上一使劲,就听见非墨轻轻啊了一声,身子腾空被他抱坐到一边。 “看上去很好喝。” “当然,熬了几个小时呢。”凌非墨小脸一扬,得意的说。 上官驰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汤汁浓稠,里面的鸡肉炖的几乎都化了,还真是养生汤。 这么美味的汤,勾起了他的食欲,他还真饿了。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鸡汤喝了个底朝天,凌非墨支着下巴在一边津津有味的看。 “那是什么?”他眼巴巴的看着另一碗。 “哦,这是枸杞菊花茶,去油腻的。”非墨端起来递给他。 上官驰看着雪白的汤碗,茶汤透着好看的黄绿色,一粒粒饱满的枸杞在茶面上浮着,看着就赏心悦目,听话的一饮而尽。 喝完咂咂嘴:“好甜。” 凌非墨收起托盘:“现在下楼吃饭?” “不要。”他一口回绝。 “啊?”凌非墨怔住,要不要这么干脆啊。她似笑非笑睨着他:“怎么?” 上官驰勾勾嘴角,盯着她握着托盘的手,慢慢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扒开,把她抱坐在怀里。 “不想下去。”上官驰嗅着她身上清雅的馨香,只觉得心很安宁。 一下楼,她就是白家人的,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他不喜欢。 凌非墨失笑,倒也没拒绝。反正大家都吃完了,各有各的事情做。 偎在他的怀里,凌非墨不知想到什么,咭咭笑出声。 上官驰亲亲她的脸,觉得不够,再亲一下,才问道:“什么事这么好笑,说来听听,好东西要和老公分享,知道吗?” 凌非墨白他一眼,但还是从善如流的回答:“你受伤,我飞过去,现在换成我,你又飞过来。你说,咱俩是不是嫌过年太无聊了,非要找点轰轰烈烈的事?” 上官驰朗声大笑,“嗯,是有点,但是,我很庆幸你这次晕倒。”他把凌非墨的脸转过来,和他面对面。 凌非墨清澈的大眼,桃花形状煞是迷人,听到上官驰的说法后透着迷惑。 上官驰看着她,郑重的说:“因为,你终于真正融入了你们家,你的心愿达成了。你是依依,也是非墨,既是白家人心里永远的依依,也是我最最宝贝的非墨。上次求婚,你说没法接受,所以这次,我准备在你的家人面前向你求婚,你说,我该不该庆幸?” “什么,你要当着我家里人求婚?那你会被打出去的……”凌非墨受了惊吓,刚认回家人,就要冠上别人的姓,爷爷他们一定不会愿意。 上官驰轻笑,唔,这是个问题。看昨晚白一鸣的表现他就有预感了,那是个标准妹控,他的求妻之路很不平坦啊。 “那,你同不同意呢?”上官驰蹭蹭她的脸,就连皮肤也是格外细腻光滑,他蹭上了就不想移开。 凌非墨耳边感觉得到他灼热的呼吸,心不由自主的怦怦乱跳。 可是没等非墨回答他,就听见门又被敲响,白一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非墨,阿驰醒了没,爷爷让他下去用饭。” “……”上官驰恨恨的在凌非墨脖颈上吮了一口! 凌非墨失笑,伸手揉揉他的头发:“乖啊,下楼……唔……”没说完,就被狼化的某男紧紧吻住。 在白家过了一个温馨热闹的年,终于还是要开学了。 凌非墨收拾行李,准备去住校,遭到白家一众人的反对。首当其冲的当然是爷爷。 “我不放心,还是在家住。有课就让司机送你,没有课正好。”白爷爷霸道的安排。 凌非墨失笑:“爷爷,我和沐沐已经住了半学期了,而且学校条件相当好,不比家里差的。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段悠然也反对:“这次姑姑没有回国,沐沐一个人过来的。要不这样,让沐沐也住咱们家,你们俩一起上学一起住,不更好?” 凌非墨搂着嫂子的肩:“嫂子,学生就要住校嘛,我和沐沐也不想特殊,就想做普通的大学生。” “可是非墨,那样一周有好几天见不到你。”悠然舍不得她,两个人很有共同语言,可以聊时尚聊新闻聊任何话题。 白家人开过家庭会议,会议一致通过,为了把这个秘密藏在深处,凌非墨名字不变,身份将是林若水的干女儿。这样,称呼就和以前一样了,除了依依二字变成了非墨。 白一鸣眯起眼睛,要是住了校,上官驰岂不更是近水楼台? 但看着妹妹期盼的眼,他的心莫名的软了,帮着她劝道:“既然妹妹想住校,就让她住吧。” “谢谢大哥!”凌非墨跳起来向着大家敬了个军礼。 ------题外话------ 在酝酿怎么顺理成章的求婚,肉肉该怎么和谐的出现,哎呦,好烦,嘻嘻。 感谢:yscg016的2张月票,新冒泡的亲呢,三克斯!还有dear了了家的下下的花花,乃跑哪里去了咩?谢谢大家的订阅。没有推荐好忧桑! 155祁长山的悔 要开学了,最高兴的其实是段沐,她在美国待的快长毛了。 在学校见到凌非墨,她作势擦擦眼角的泪,一副久别重逢的样子,抱住人就不撒手。她抱的正高兴,却突然被人捉住衣领,给提到一边。 段沐怒目相对,见到来人立刻偃旗息鼓,气焰弱了下来,瘪瘪嘴打招呼:“上官理事,我和非墨很久没见了。” 上官驰淡淡看她一眼,“司医生也与你很久未见。”你去抱他。 段沐敢怒不敢言,委屈的看着非墨。 凌非墨偷笑,揽住她的肩膀:“他就是面冷,其实心很热,你看,给你提行李了吧。” 上官驰把段沐的行礼放进尾箱,段沐又满血复活。 “送你回段家还是学校?”凌非墨与段沐在后座叽叽喳喳的聊天,上官驰在后视镜看到非墨活泼的样子,不觉也嘴角含笑。 “段家吧,今天表哥没空,我才麻烦你家那位的。”段沐坏心的挤挤眼。 凌非墨轻拍她手:“那你怎么不找你们家那位?” 段沐伸伸舌头做鬼脸:“他今天在门诊。” 好吧,人家其实早就联系过了,凌非墨当自己没问。 凌非墨给上官驰说了具体位置,就见他意味深长的回眸,什么也没说就转回头去。 把段沐送到段家门外,上官驰拒绝了进去做客,把非墨按进车里,关上门就把车开走了,速度快的让段沐来不及反应。 段沐目瞪口呆,她去了一趟美国一趟,是错过了什么吗?摇摇头,段沐拉着行李箱认命的走进了段家别墅大门。 凌非墨系上安全带,宜喜宜嗔的看着上官驰:“说吧,刚才想什么了。” 上官驰看着路况,目无表情:“以后,不许来他家。” 敢情是吃醋了。 凌非墨拨弄着长发,笑看着车窗外:“这是我嫂子的娘家。” “那也不行。” “真霸道。”非墨啐了一口,但心里很甜蜜。 上官驰也笑:“嗯,只对你。” 好吧,凌非墨脸有点烧,上官驰是越来越感情外露了。 “咱们去哪儿?”今天是专程来接段沐的,被上官驰弄得还真的只是“接”而已。 “约会。”上官驰眉眼飞扬的说,等开学就要忙碌了。 “那……我要去欢乐谷玩,在帝都我都没去过。我还要看电影,嗯,恐怖片都行。我还要逛夜市……”凌非墨梦幻的眨着眼,一条一条数,她以前等于是白纸一张,想要和上官驰体验情侣们要做的事。 上官驰腾出一只手,揉揉她的头发:“听你的。” 他只是想让她陪在身边,不管做什么,只要两人在一起,就好。 乾城。 祁长山来到自己的小公馆。 祁峰的妈妈在厨房煲汤,从背后看,谁也看不出是半老徐娘。她身材高挑,腰肢纤细,只有回过头来,眼角依稀可见的鱼尾纹才可以看出年龄。 祁长山走进去搂上她的腰。 “幽燕,我回来了。”祁长山懒得回家看那母老虎的脸,还是这里舒心。 祁峰妈妈一脸惊吓的转头,“山哥,你回来了?”其实儿子早就给她汇报了,所以她才有所准备。 她眼含热泪,先关上炉火,然后一下子扑进祁长山的怀里。 “这次多亏了阿峰,要不然,祁家就完了。”祁长山搂着怀里的小女人走出厨房,这里的油烟味他不喜欢。 “山哥,阿峰安排的人查到了些内幕,还得你来定夺。”幽燕一脸终于有了靠山的激动。 祁长山沉声问:“什么内幕,有关下毒的?” 幽燕大吃一惊:“下什么毒?怎么,山哥中毒了?”她一脸着急,上上下下的摸索祁长山。 祁长山哈哈大笑,被她摸得心头一把火:“我好好的站在这里,你急什么。”他心里很受用,自己的女人就得这样。不来时,她懂事的躲在家里等,来了,就要好好伺候,遇事还要把自己排在首位。 他不急着说,一把横抱起这个女人,这段日子心急火燎,也该好好发泄发泄了。 很快,卧室内就传来女人的吟哦声,男人呼哧呼哧的粗喘声,夹杂着类似舂米的撞击声。 幽燕一脸慵懒的趴在祁长山的胸膛上,手无意的在上面画圈圈。祁长山一把抓住她,自己可来不了第二次了,体力消耗太大。 “说吧,阿峰的人查到什么了。”祁长山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闭上了眼。 “你还记得,你们家前段时间请的一个保姆吗?叫顾妈。” 祁长山睁开眼,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但记不清了。 “怎么?” “她是祁峻的人。”幽燕斟酌着,该怎么说才能不让他烦。 祁长山哂然,又闭上眼:“顾妈好像是祁峻请来照顾他妈妈的,后来不知为什么,辞退了。” 幽燕坐起身,把头发绾上去,撇嘴道:“什么啊,是畏罪潜逃了,后来被帝都总局抓住关了起来。” 祁长山这才惊讶的正视她:“潜逃,她犯什么事了?” 幽燕微微一笑:“她犯的罪可多,是帝都的在逃犯,逃到咱们乾城,就被你儿子中用了。” “兴许阿峻不知道吧。后来呢?” “后来到你家当佣人,给阿峰下过毒……”幽燕说着说着眼圈红了。 “什么?”祁长山一下子坐直身体:“怎么查到的,人呢?” 幽燕挤掉两滴泪:“山哥,你要为阿峰做主。前不久他为了找好医生不是去帝都了么,正好在监狱看到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被警局抓到,折磨得快要死了,见到阿峰,突发善念,就给他说了实情。” “怎么回事?” “祁峻让她在阿峰的膳食里下毒,想让他断子绝孙!” 祁长山身子一抖:“祁峰查过了?” “是,阿峰怕影响祁家安宁,所以一直没有说。这次老爷子出事,他怕了,怕黑手再伸向你,山哥,你一定要彻查啊。”幽燕说的十分恳切。 祁长山狠狠的一拍床铺:“岂有此理!不过……” 他迟疑半响,“阿峻不像是这样的孩子啊。” 幽燕生气的扭过身子:“那你当我没说,自己派人查查家里的营养师和家庭医生,查查他们平时药箱里的药,这一点,对你来说不难。省的到时说我冤枉人。” 祁长山没说话,他做事一向严谨。既然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他就一定会查到底。但是嘴上却不一定会说。看看女人光洁的后背,他偎了上去,安抚道:“行,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别生气了,等老爷子从美国回来,我就带你上门,以后我们一家住在一起,好不好?” 幽燕见好就收,转过脸搂住他的腰:“山哥,我也不想怀疑家里人,但是下毒这事,外人做不到。” “行了,我知道。”话说到此,幽燕就知道祁长山开始烦了,她立刻打住。这就是她聪明的地方,要不然也不能混到如今这一步。 “我煲的汤差不多能喝了,你真有口福,去喝一碗,补补身子?”幽燕转移了话题。 祁长山满意的拍拍她,在她穿上衣服去厨房后,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阿峻,如果真的是你,我该拿你如何? 祁长山的人比祁峰的可要专业多了,一天时间就把出入祁宅的所有人的资料都备齐了。 不出所料,营养师和家庭医生都是祁峻的人。 祁长山能坐稳祁家当家,当然手腕不低,他派人立刻把家庭医生和营养师抓了起来,准备严刑逼供。 家庭医生一看那些刑具,立刻就跪了。他上有老下有小,当个医生不容易,不想为了祁峻就把自己搭进去。 “说!”祁长山坐在一边,两个保镖恶狠狠的人手一鞭。 “祁先生,都是祁少的主意,我也不想,可是他拿我家里人威胁我……”医生吓哭了。 “哪位祁少?” “祁峻少爷。”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祁长山额角的青筋跳着,说不出是焦急还是痛心。 祁长山坐在书房里已经很久了,直到祁峻敲响了他的门。 “爸?您怎么还不用饭?”祁峻一脸关心。 “我不敢吃。”祁长山缓缓的回答。 祁峻一噎,不解的看向父亲。就听祁长山一字一句的说:“我、怕、中、毒。” 祁峻身子一僵,故作轻松的笑:“爸,您开什么玩笑呢,谁敢给您下毒啊,我削死他。” 祁长山意兴阑珊的看着他,摇摇头说:“阿峻,你是不是恨爸爸?” “没有啊,爸您别吓我,今天是怎么了?”祁峻不知所措。 “我和你妈,没有感情,是政治联姻。爸把喜欢的女人养在外面,生的孩子不闻不问,只为想把你培养成接班人,这个决定不会改变。即使我把祁峰接回来,你的地位也不会有威胁,但你不知道,甚至知道了也不会相信吧。”祁长山慨叹一声。 “我不想看你们兄弟相残,更不想看你为了金钱地位,变成杀害家人的凶手,阿峻,你太让爸爸失望。” 祁峻一脸惶恐,噗通一声跪下:“爸,您是不是误会了,我没有,爷爷不是我害的。” “是,不是你害的,只是你给爷爷请的医生害的。哈……”祁长山失望透顶。他把一支录音笔扔到祁峻跟前,“自己听吧。” 祁峻颤抖的手拿起录音笔,听着里面的对话,第一次无言以对。 他瘫坐在地上,放声大笑。 “我本来不想这样,是你们非要在我妈病的时候,把那女人迎进门。快过年了,我只能用这个方法阻止她进门,才能不让我妈受刺激。是,你和我妈没感情,是政治婚姻,但再没感情,也风风雨雨走过了二十多年,不是吗?没有感情也该有亲情了,但您怎么能忍心看她受刺激至此,变得精神失常!”祁峻越说越生气,咄咄逼人的质问着祁长山。 祁长山张张嘴,也没有说出声。 “那个女人很隐忍,能忍到今天,我就不信她真的是那种与世无争的女人。爸,您也许真的喜欢她,但是请恕我不能理解。既然您查出来了,悉听尊便,我和我妈任由您处理。”祁峻从地上站起,平静的看向父亲。 “你……”祁长山想说你给我滚,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祁峻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在众星捧月之时,发现竟然还有个哥哥,确实是受了打击,说实话,他既亏欠了阿峰,也亏欠了他。 “你再恨,也不能对爷爷下手啊!”祁长山痛心的拍桌子,桌上的杯子盖没有盖严,竟然被这一下子震得滚落下来,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祁峻倔强的看着墙壁:“爸,为了阻止那女人进门,我还可以更狠。” ------题外话------ 感谢:cpp9的1张月票、zbyjy的五星评价,又是个新面孔啊,欢迎!139**8543宝宝送的花花、十年蝶变的五星评价、稳稳的幸福i的五星评价,还有下下每天的花花!还有订阅的亲们,再次感谢! 156我是家属 祁长山选择了息事宁人,毕竟阿峻是他看着长大的,而且他母亲后面还有个娘家。 但他找律师改了遗嘱,原来是把自己名下的股份平分给俩儿子,这回,他给祁峰的是祁峻的两倍。 如果他长命百岁,两儿子的福利永远一样,只要他撒手归去,就是他对祁峰母子真正的补偿之时。 祁峰在美国,对于乾城的事只能通过母亲和自己手下人的汇报。 听说爸爸按兵不动,可急坏了祁峰,他不理解自己老爸的心思。等他带着爷爷从美国飞回来,事情早已过去很久,他也已经无力回天。 本来收集到的证据,都被人抹杀掉了。原来的家庭医生和营养师都消失不见,家里只是多了两个特别护士和保镖。 祁峰阴沉着脸回到自己家,幽燕在对镜自照。 他一把把镜子扫到地上,吓得幽燕站了起来。回头一看才知是自己儿子,不悦的抚着胸口:“我还以为是那个贱人来了呢,吓我一跳。” 祁峰直直的盯着妈妈:“还有空照镜子,都快被扫地出门了!妈,你就是这么办事的?啊?我把证据都交代给你,为什么没有预期的效果?” 幽燕脸色一僵,缓缓的坐在椅子上:“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爸……心软。” 祁长山会心软,呵呵。 祁峰看看很傻很天真的妈妈,摇头:“妈,你这辈子估计是进不了祁家大门了。” “为什么?你爸是爱我的。”幽燕执着的说。 祁峰摆摆手,不再多说什么,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自己以前的房间。连暗害爷爷这么大的罪名,都拉不下祁峻来,他还能说什么。 祁峻经此一事,气焰更是嚣张,于幽燕想进这个大门,得看他祁峻乐不乐意。 他对祁长山更多了一丝不屑,他不配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 在家里他只对自己妈妈好脸,对祁长山和坐在轮椅上的爷爷视而不见。既然已经扯开脸,他也不再装孝顺。 他在暗暗算计,以前在祁长山书房里看见过医嘱,老爸把百分之六十股份给自己和祁峰一人一半,如果这样,再加上自己手里的百分之十,他能稳稳坐上祁氏的董事长位置。到那时候,自己和老妈在这个家才算站稳。 于是他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比起乾城这边的风潮暗涌,帝都那边可谓风调雨顺。 上官理事借着职位之便,行使男友的权利那是不亦乐乎。 凌非墨下了课,就被某男电招,让她去理事办公室。段沐冲她抛个飞吻,因为司青林今天下夜班,已经在校门口候着了。 看段沐像只花蝴蝶一样飞奔出了视线,凌非墨发现有偷瞄她的同学,她友好又大方地对她们颔首微笑,就施施然的走向理事的办公楼。 传流言就传吧,反正也是事实。她既然认定了上官驰,就不会躲躲闪闪。 “叩叩。”凌非墨抱着书敲响办公室的门。 “进来。”上官驰正在办公桌上摆便当盒。他今天很早就起床了,突发奇想,要不要给墨宝带便当。于是心动立刻行动,挑遍冰箱,做了自己在美国时经常做的鱿鱼寿司、水果沙拉和大酱汤。 凌非墨走进去,随手带上门,就看见上官驰在茶几那捧着个保温桶往小碗里倒汤。 “咦,你已经叫了外卖啊。”非墨把书放桌上,自然的搂着他的腰,探过头看。 上官驰余光瞅着胳膊下露出的小脑袋,翘高嘴角:“你觉得这像是外卖吗?” “不像,很家常。但是,闻起来好香。”凌非墨吸吸鼻子,大酱汤很好喝,但一般是在韩国餐馆才能喝到。 “来,尝尝上官驰独家便当,有饭有汤有餐后水果……”他顿了顿,突然有点不确定的问:“嗯,还是,你想出去吃?” 凌非墨不解的掐他腰间:“有这么丰富的午餐,我疯了还要出去。” 上官驰咧嘴,配合的嘶了一声,但脸上是愉悦的笑。 “上官驰独家料理?阿驰,这是你做的?不过你哪里有时间……”凌非墨突然明白,这是他一早上的成果,心里立刻酸酸涩涩的。 她把脸埋在他背上,轻声说:“不要这么辛苦,不值得。” 上官驰把她拉到身前,在额上印下一吻:“傻话,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来,我都热过了,刚好能吃。” 两个人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上官驰紧张的看他的女朋友试吃。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手艺,但还是忍不住紧张。 凌非墨叉了一个寿司,发现米饭里裹着的种类很多,颜色搭配很漂亮。更可贵的是,刀工一级,切下来的寿司形状优美,望之舍不得食用。 “快吃啊。”上官驰看她欣赏半天,焦急地催促。 凌非墨嗔他一眼:“你也吃,不要老看我。” 上官驰立马叉了一个整只塞进嘴里。 凌非墨咬了一口,越嚼越香,眼里带着惊奇:“你里面放了什么,好好吃。” “我把冰箱里能放的都放了,有美国甜玉米粒、鸭蛋黄、鱿鱼、蟹腿、胡萝卜、肉松……没吃过?” 凌非墨有些失落:“怎么可能吃过。以前在家里都是为我精心搭配的药膳,后来在凌家基本是老爸做,学校里呢,也都是食堂。我几乎没吃过外卖。” 上官驰在她脊背上滑了几下,以示安抚。他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料理,他的墨宝竟然都没吃过,心里有些心疼。 “只要你想吃,我就给你做。” “嗯。”凌非墨小口的咀嚼着,秀气的擦擦嘴角。 “这大酱汤你也会啊。” “在美国读医学院时,有韩国同学,跟他学的,这大酱也是他邮给我的。” “哦,他在韩国当医生?” “是,毕了业就回国了,现在在韩国一家整形医院。” “咳咳……”凌非墨呛到了。 上官驰笑着帮她拍背,就知道她会这么反应,当初自己听到同窗做了整形医生,也是大吃一惊。 两个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中午的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上官驰收拾了便当盒和保温桶拿去洗,不让凌非墨插手。 凌非墨乐得悠闲的坐到了上官驰的办公椅上。桌上摊着一份文件,她支颐拿起来看,这一看就愣了。 “转学申请,凌雪莲、凌雪梅?父亲凌家琛,母亲田真……”她不觉再念一遍。她做白依依时就知道凌家是有三兄弟的,成为凌非墨后,在老爸嘴里更知道了上面那个二伯,是入赘女方家的,名字就是凌家琛。 上官驰收拾完,擦干手上的水,走了过来。 他倚在非墨的老板椅旁边,晾着双手,和她一起看文件。 凌非墨放下手里的文件,立刻合起上官驰冰凉的双手,为他哈气取暖。小脸皱着:“以后不要这么累了,早上多睡会儿。”这么美的手,执手术刀的手,竟然为自己洗手作羹汤还要刷碗,她心疼。 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护手啫喱,为上官驰挤在手背上,开始帮他搓开。 上官驰一脸享受,以前自己一个人不想麻烦,可是想宠一个人时,再麻烦也觉得简单。 薰衣草的香味在房中晕染,凌非墨认真的帮他护理好双手,这才向旁边让了让,拉着他一起坐下。 上官驰圈着她,拿起桌上的申请:“正想跟你说,这是我堂伯拿来的。这个人是凌家老二,按辈分你叫二伯父。这是他的双胞胎女儿,申请交流生来念大四,想接着在帝都大学读研。我给拒了,想来读研就按实力考,我这里不开后门。” 凌非墨把重量都压给他,小身子在他怀里摇啊摇,调皮的问:“要是我呢?” 上官驰在她脸上重重一亲:“你嘛,自然敞开门欢迎!” “嘁,你不是不开后门?” “你的话哪里是后门,你是家属好不好。”上官驰一脸觉得她智商堪忧的嫌弃。 凌非墨转过身打他,被上官驰抱紧,动弹不得,小脸笑得红扑扑,煞是好看。上官驰忍不住俯下头柔情蜜意的吻她。 良久,凌非墨呼吸不稳的轻推开他,“不要让我下午没脸见人嘛。” 上官驰也有点小喘,胸膛轻震,笑着看墨宝被亲的娇艳欲滴的红唇,忍不住又贴了上去,呢喃的话语结束在两唇之间:“我给你舔舔……” 轻柔的舌在红唇上扫过,凌非墨只觉得麻麻的,心里一紧,不由闭上了眼睛,忍不住张开嘴迎接他。上官驰的手从非墨的紧身毛衣探进去,只想要和他的宝贝更加亲密。 他抚着她纤细的腰,沿着滑嫩的肌肤向上、向上…… 凌非墨哼了一声,上官驰的唇滑到非墨泛着淡粉的耳边,含着她的耳垂轻声说:“就摸摸,乖宝,摸一下……” 凌非墨想笑,成熟理智的上官理事竟然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上官驰过了瘾,喉结轻轻动了动,越接近越想要她! 他忍住自己的*,在她嘴上轻啄一记,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对她的禁锢。再不松开,待会儿他会狼化。 凌非墨绯红着小脸,看上官驰不好意思的样子,凑到他耳边说:“其实,我也很喜欢。” 这比任何鼓励的话都有效,上官驰搂住她的肩膀,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平息自己的激动。 他的眼再次瞥到那文件,想了想说:“墨宝,我觉得凌家琛一家来帝都,有点莫名其妙。” 凌非墨扭过身一起看,猜测:“是不是凌家瑞搞的鬼?他们一家等于分出去了,回来帝都干嘛呢?” 上官驰冷笑:“不管谁搞鬼,我都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你。” “我相信。”凌非墨对凌家人不感冒,谁来都好,不关她的事。 上官驰把不相干的文件丢一边,专心的和自家亲亲女友聊天,下午她还有课,要珍惜时间。 两个人正闲聊着,凌非墨的手机就来电了。 两个人一起看向来电显示,凌非墨忍不住笑了:“这叫不叫说曹操曹操到?” 上官驰哼了一记:“这叫说王八来了鳖。” 凌非墨睨他一眼,论血缘她还算老凌家的呢,爷爷是王八,那她爸爸是啥? 上官驰在她接通前小声解释:“你是老白家的。” 凌非墨失笑的按了接听:“我是凌非墨。” 凌荣福笑呵呵的在那边说:“非墨啊,我是爷爷。你爸爸好久没回来了,连过年也没有在老宅过,爷爷很想你们。这不,你二伯一家回帝都来省亲,你也回来吃个团圆饭,好不好啊?” 以前强硬的口气,如今竟然都透着讨好。 凌非墨回身看看上官驰,在他示意拒绝的眼神下,还是忍不住点头答应:“嗯,好吧。” 上官驰有些不懂:“你爸不在,你回去别受欺负。” “嘻嘻,我又不是任人宰割的小可怜,对我有点信心好吧。老头子也很可怜,除了我爸,一家子没有成器的,就算为了爸爸,我也要回去探望探望。”凌非墨解释。 最后她调皮一笑:“其实,是我对那二伯一家很好奇啦,我想见识见识,是不是凌家瑞搞鬼。” 上官驰拿她没办法,揉揉她的发顶:“我陪你去。” 凌非墨嫌弃的撇嘴:“你去不着啊。” 上官驰挺挺胸膛:“笑话,我是家属,怎么去不着!” ------题外话------ 感谢:那就这样爱吧的五星评价、冷风之爱的1张月票、151**3607的1张月票、dear了了家的下下送的花花,并且升级了举人,特别鸣谢!还有,139**8543宝宝的花花,学习的百忙之余还要支持小逸,感动。还有所有订阅的亲,月底了,投过月票和五星评价的亲爱们,都粗来留言,小逸会有奖励,谢谢你们不声不响的支持! 157凌家姐妹花 凌非墨在上官驰的陪伴下去了凌家老宅。上官驰没有提重礼,只是象征性的带了一点水果。 直到坐上车,凌非墨还是笑的直不起腰:“你要不要这么打脸?给我家就每天厚礼,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给凌家却这么寒酸,怎么我也冠着他们家的姓氏嘛。” 上官驰想当然的点头:“我这人很小气,不相干的人,一毛钱我都觉得花不着。嗯,老婆,这点你当家之后要贯彻下去……” “咳咳……”凌非墨笑的已经咳不出声,上官驰体贴的帮她拍背,打开扶手箱拿出瓶水拧开,递到非墨嘴边,亲自喂她喝水。 凌非墨喝了几口,终于压下去了笑意,嗔怪的白他一眼,都怪他说话没个正经。上官驰一脸无辜。 “墨宝,你一个人最好别去凌家,除非我陪着,他们老宅没好人。”上官驰想了想,皱着眉提议。 “本来走的就不近,权当我替老爸走个过场了。别担心,我又不是任人欺负的。” 上官驰发动了汽车:“你太善良,他们玩阴的,你就没办法。” “嗯,听你的。”凌非墨从善如流,上官驰是为她好,她当然听。 凌家琛一家三口此时坐在凌家大厅里,作陪的当然是凌家一家子。 凌荣福激动地看着多年未见的儿子,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自从孙子玩儿完,孙女紧跟着出事,公司又一蹶不振,这一连串的打击,已经让老爷子身形更加佝偻,脸上一直愁容满布。 他和善的对俩孙女笑:“雪莲和雪梅真是越长越漂亮,这一晃眼,爷爷都不敢认了。家琛啊,她们妈妈怎么没一起来?” 凌家琛和凌家祺的长相有点相似,只是身体有些发福,笑起来像弥勒佛:“爸,她身体不太好,就没来。” “哦哦这样,也好。”凌荣福很庆幸这个儿媳妇没来,要不然这一家子灰头土脸的,实在丢人。 姐姐凌雪莲一笑唇角有俩很浅的梨涡,很甜美的长相,见状笑道:“爷爷,我和雪梅早就想来看望您了,只是以前功课很紧,我们连假期也要上课。上了大学以后还好,但平时也有才艺课要上,时间好满。所以一直就这么耽误下来了。” 凌雪莲和凌雪梅是一对长得不像的双胞胎。凌雪莲娇滴滴的,个头矮一点,凌雪梅却浓眉大眼,英气十足,个头相对高一点。 凌香也坐着轮椅陪在一侧,始终观察着这一对堂妹。听到这个大堂妹的话,她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嗤笑一声,真会说话啊。可是会说的不如会听的,来看个人我就不信抽不出一点空。 她能回家,倒也多亏了凌非墨的不计前嫌。 因为在监狱医院被“特殊照顾”,凌香的身体每况日下。何婉碧看得心疼,没办法,就以死相逼,凌荣福这才厚着一张老脸,四处找关系。 沈择不管上面什么意思,只要大嫂不出气,谁说都不好使。他打电话向boss申请,没想到,大嫂就在上官驰身边,说了一句:她也够了,随她吧。 于是凌香才得以顺利办了个保外就医,离开那噩梦一般的医院,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 凌家琛带着双胞女儿来的时候,凌香恢复了一点人样子,虽然终生离不开轮椅,但终归是能见人了。 这时候她压下心里的不屑,感兴趣的问:“两位妹妹都学了什么?如此一来,姐姐真是自愧弗如。” 凌家琛一家在外省,所以对自家的事一无所知,双胞胎姐妹也以为这位堂姐是出了意外才瘫痪的。 凌雪梅不说话,发言的依旧是凌雪莲,可看出这对姐妹花平时的外交都是姐姐。 “堂姐客气,我和雪梅也只是为了丰富一下自己才学的,培养一下气质,陶冶一下情操。我学的钢琴和插花,妹妹学的是跆拳道和钢管舞。” 凌香:“……哦,呵呵,真厉害。”钢管舞?什么鬼。 凌家琛笑着说:“香香,你这俩妹妹就是瞎学,我知道,要论才艺,你的钢琴可是一流的。” 凌香勾勾嘴角,现在,她已经不想这些虚名了,她想要的,只是凌非墨死或者身败名裂。 凌家瑞哈哈笑:“二弟,你可就别夸她了。对了,这些年怎么样?” “不怎么样,过得去就是。”凌家琛被大哥说动,想来帝都发展,那么第一步就是要打进凌氏。而凌家瑞也跟他说了,说了三弟夺权的事,这不,把大哥都给掘出去了。 当初他跟着媳妇走,家里是给了一部分钱。当时心照不宣,他拿钱,凌氏归大哥掌管,三弟管理一家建筑公司。可如今,连三弟都毁约了,那他回来继承家业也是说的过去的。 “是呀,如今行业不景气,做什么都赔,我们是要想想该创新了。”凌家瑞唏嘘不已。 “大哥,如今帝都四大世家,还是白氏为龙头吗?” 凌家瑞点头。 凌家琛赞叹:“真是代代有才人,二十多年过去,白氏屹立不倒也算得上是神话。” 凌雪莲好奇地问:“爸,四大世家是哪四家?有咱们家吗?” 凌家瑞看看侄女,真是活泼可爱,比起来,凌香现在就阴沉的多了,于是他替凌家琛回答:“当然有。”虽然是居末位。 “哇,好棒,那,另外三大世家都是谁,和咱们家关系好不好?” 凌家瑞尴尬的停在那,不知如何回。 凌家琛笑睨了大女儿一眼:“傻丫头,你的学都白上了。上流世家互相依靠但也互相防备,除了联姻的,哪里有真正的友好?” 凌雪莲俏皮的哦了一声:“那我就没兴趣知道他们是谁了。” 凌香看着二叔父女的谈话,再想起三叔对待凌非墨,心里升起淡淡的欣羡。为什么别人家的父亲对孩子都这么疼爱纵容,亲情无限,可是自己家就这么淡漠呢。 她眼珠转了转,问:“雪莲妹妹,你们今年是读大四了吧,该实习了?” 凌雪莲看着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堂姐,脸上没有丝毫嫌弃的表情,开心的点头:“是啊,但我和雪梅准备继续深造,而且想在帝都读。” 凌香一怔,“帝都最好的大学,那就是帝都大学了。你们申请了没?” 凌雪莲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转瞬就恢复了正常,看了一眼妹妹回答说:“我和雪梅准备凭实力考。” 凌香拍手赞叹:“真有志气,我欣赏你们。不过比起来,非墨妹妹就太幸运了,她可是直接转进去的,本来志愿报的不是帝都大学,学的专业也不是设计,可是三叔帮她转进去后,在一流大学接受了最好的教育,现在设计界已经小有名气了。” 凌雪莲和凌雪梅对视一眼,眼里闪过疑惑:“三叔,非墨妹妹?” 凌香得意的说,好像与有荣焉的样子:“可不,三叔的女儿叫凌非墨。” 凌家琛这么多年对这个家不闻不问,家里发生的事一概不知,既不知弟弟何时有了媳妇,更不知还有个上了大学的侄女。 他很感兴趣的问:“老三终于想通,结束单身了?不过这女儿有点大吧,难道他也会养小公馆了?” 凌香最喜欢这话题:“二叔,您不知道,凌非墨可是三叔藏起来生的女儿,金贵着呢。” “……”藏起来生的,那不就是私生女嘛。 凌雪莲捂住嘴:“三叔真不像样。”切,私生女还上最好的大学,也不嫌丢人。想起她那被退回来的申请,瞬间觉得很愤怒。本来,帝都大学对这么优秀的自己都拒收,还以为是没有开后门的先例,她觉得很正常,好点的大学傲娇是对的。可是现在发现,人家不是不开,只是不对自己开,那就让人太难堪了。 凌雪梅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那个非墨妹妹一定很优秀,爷爷,今天她会来吗?” 凌荣福本对这个话题不高兴,一听孙女转移了,立刻笑着捋捋胡子:“你们初次来帝都,她怎么能不来!只是你三叔去了国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所以,只有非墨过来。” 凌家琛摇头叹息:“啧啧,说起来,我们三兄弟可是真的很久未见了,没想到三弟依然活的这么洒脱。” 凌雪梅这时候想起什么,失声问:“堂姐,你说这个妹妹学的设计,那么现在my的品牌设计师好像就叫凌非墨,莫非……” 凌香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点头:“是,就是她。” 凌雪莲的脸色更不好看,但是凌雪梅反而比刚才有兴致了。 正说着,就听佣人上来汇报:“老爷子,非墨小姐的车子已经进入车库。” “哈哈哈,好好,快请进来。”凌荣福一脸笑意,如今给自家长脸的,就只有这个孙女了。 凌非墨跟着凌家祺来过大宅n次,从没有过这种待遇,被佣人一路迎着带进大厅。她轻轻环着上官驰的手腕,觉得好笑:“真是水涨船高,估计我爸都没被这么期待过。” 上官驰悠闲地笑看过来:“那可不,整间公司都在你手里,何况名气现在还这么大。” 凌非墨侧脸歪歪小脑袋,“还真是,高处不胜寒啊。” 上官驰朗声大笑。 佣人继续汇报:“老爷子,非墨小姐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人陪着。” “哦?”一家人都很奇怪,除了凌家祺,还会有谁陪着一起来拜访?只有凌香脸色一白,她已经猜到,除了那个男人再没别人。 一想起上官驰,凌香就更是恨得牙痒,一来他是上官家的,二来他对自己很无视,三来他眼瞎,竟然看上的是那个私生女。 上官驰和凌非墨一先一后走进了大厅。 凌非墨的大眼在厅里扫了一圈,看到了陌生的三个人,心里就有数了。 她恬静的微笑打招呼:“老爷子,新年好。” “好,好,非墨来了啊。这位,咦,这不是上官家的二少吗?”凌荣福对上官驰还是记忆很深的。 上官驰送上果篮:“来得匆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凌家瑞哼了一声转头看一边。 上官驰才不介意,把果篮交给佣人,拉着凌非墨坐到一边的沙发上。 “上官家的啊”凌家琛笑呵呵的看过来:“你是鸿鹄的?” 上官驰傲然的说:“家父上官鸿儒。” “哦,是老二家的。你们回来了?”凌家琛还在帝都时,对四大世家倒是有所了解的。 这回,上官驰只是点点头。 凌雪莲自从那个男人走进来,就一直无声的看着。他逆着光走进大厅,身材高大,身姿挺拔,没想到,见到脸更让人惊艳。 ------题外话------ 感谢sjypxh的1张月票、loloi送的16朵花花,还有所有订阅的亲!我家附近电信网络中断,u盘里的文无法上传,只能来单位上传,还得等工作告一段落后,请大家谅解! 158上官驰我要了 上官驰只回答了这一个问题,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大手始终握着凌非墨的小手。非墨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别人不说话,她是不会主动找话的。 于是,一屋子凌家人,都直直的盯着二人,而他俩则坦然的和他们对视,没觉得任何不自在。 凌荣福尴尬的低声咳嗽:“咳咳,非墨,你爸过年了还不回来,就不担心你吗?” 凌非墨很恭敬的看着他的脸,点点头:“担心啊,怕我被人欺负。” “……”凌荣福噎住,还能不能让人好好接话? “咳咳,怎么会,有爷爷在,谁敢欺负你!”凌荣福威严的沉声道。 “知道了,我会给爸爸说的。”凌非墨乖巧的答应。 “……”一般孩子不都是应该回一句,谢谢爷爷的吗? 凌家瑞一直低头不语,自从上官驰进来,他就浑身不得劲。一想起他是如何被这个毛头小子伤了脸面的,他就怒从心生。 凌家琛可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在审视上官驰。这个年轻人,一看就不好相与,周身凛冽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他迎向其他人的眼光,看似犀利却不如说是藐视,一种不屑的眼波。但转眸看着侄女时,却很温柔,就好像那是他珍而重之的宝贝。 “非墨是吧,我是你二伯父,一直没来帝都,所以无从相见。只是没想到,家祺的女儿是这么个漂亮的孩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哈哈,来,二伯给你的红包,收好。”凌家琛比凌家瑞会做人,竟然早早准备了红包。 凌香的手握的死紧,恨不得转动轮椅撞死凌非墨。她们一家殷勤招待的二叔,竟然屁都没有,但凌非墨这贱人一来,竟然就有红包。 凌家琛不傻,大哥鼓动他来时已经说了,现在凌氏掌权人是凌非墨,他当然要搞好关系。 “谢谢二伯父,长者赐不可辞,非墨就收下了。”凌非墨接过红包,放进自己的手袋。这个二伯此次来者不善,他既然愿给,那就拿着。 上官驰眸里含笑,看她不着痕迹的对自己眨眨眼。 凌雪莲以为这个私生女会佯装谦让,或者怎么也得扯吧一会儿,没想到人家落落大方,收的利落干脆。 凌雪梅这时好奇的问:“非墨妹妹,my真的是你的作品吗?” 凌非墨看过来,见这个凌家女一脸飒爽的英气,突然觉得她和段沐有些像,就善意的回答:“是,姐姐怎么称呼?” “我是凌雪梅,听说你今年大一,我今年大四了,是你的堂姐。这是我的双胞姐姐,凌雪莲。初次见到你,很高兴。” 凌非墨甜甜的笑:“堂姐好。” “真好,我可是很喜欢那个系列的,没想到,设计师是我的堂妹,我可以跟同学吹嘘了。”凌雪梅爽朗的笑。 凌雪莲斜睨她,这个妹妹就是不分场合,一副乡巴佬的样。 “那我再送你两套限量版,堂姐别嫌少。” “真的吗?哇塞,我赚到了,哈哈,限量版耶……” 凌雪莲冷冷的看了妹妹一眼,脸上挂着笑,看似温和的问:“非墨妹妹是进了帝都大学才学的设计么?” 凌非墨迎向她,也弯起嘴角:“业余爱好罢了。”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凌雪莲生气:“那你是如何转进帝都大学的呢?” 凌非墨微微一笑:“堂姐的情报错误,不是转的,我是大一直接上的。” “……”凌雪莲尴尬的看向凌香,你不是胡说她转的学吗。 凌香阴郁的看向非墨:“妹妹,说话要尊重事实,转学就说转学,跟自家人无须藏着掖着。” 上官驰倚向沙发背,坐的更闲适。他扬扬脸,居高临下的眼光不屑的扔过去,这个女人看样子还没学会乖。凌香瑟缩了一下,咬咬唇。 凌非墨看着凌香,轻轻的叹息。本来大好的前程,却被她玩的一败涂地,如今,如花的岁月,却只能蹉跎着等待终老。 “凌香堂姐,转学,指的是在一所学校求学,中间跳转到别的学校。而我只是改的志愿,所以九月份开学,直接就读的,我想这点,您应该很清楚啊?”凌非墨不解的看向她,大眼睛里有困惑,就连凌家琛都认为是凌香故意刁难。 凌雪梅这时拍拍手:“难怪,我就说嘛,好大学都是很严谨的,而且非墨妹妹真的很优秀。”自从听说凌非墨是my的设计师,就莫名的对她有好感。 上官驰扫了凌雪梅一眼,凌家人不是都瞎。 凌香这时心里熊熊的战火越燃越旺,她见不得凌非墨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算上官驰恨自己,今天也要给那个私生女找点不痛快。 “雪莲妹妹,你不是想转学嘛,我都忘了和你说,这位就是帝都大学的上官理事呢。”凌香掩口娇笑,可是配上她形销骨立的外形再加上轮椅,怎么看怎么惊悚。 凌雪莲嘴巴张成哦型,这个男人竟然是理事,真的是年轻有为! 她嘴边露出甜蜜的梨涡,浮上自己最吸引男人的表情,俏生生的问:“原来是上官理事,请问,我想考帝都大学的研究生,你能指导一下我吗?” 凌非墨似笑非笑的看向上官驰,努努嘴,人家问你哪。 上官驰把手插进她的指缝,紧密不分,眼睛里有戏谑,她也配! 凌雪莲等候半响,上官驰不但没搭理自己,还跟那个私生女眉来眼去的,真是气死她了。 凌香突然觉得心理平衡了,原来上官驰不只是对自己无视,是对除了凌非墨之外的女人一律无视。凌香垂眸微笑,凌雪莲这个女孩一看就自视甚高,是被宠坏了的,且看她如何找凌非墨那贱人的麻烦。 “这么说来,非墨妹妹能直接进帝都大学,是不是也有上官理事的功劳呢?”凌雪莲深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再次张嘴。 上官驰充耳不闻,连看她都懒得看,只是径自把玩宝贝漂亮的手指。难怪会弹钢琴会弹古筝,看这修长的指头,白皙中透着葱管绿,像艺术品。 凌雪梅不禁替自己姐姐尴尬,她碰碰姐姐的手臂,示意她别自找没趣了。凌雪莲横了她一眼,凌雪梅耸耸肩,算了,你爱丢脸就丢吧,没看人家男人不惜搭理你么。 “怎么,不敢说了?是在为你退回我们的转学申请,而不好意思么?”凌雪莲不依不饶的,一直是她们那里的焦点,她受不了上官驰的无视。再说,这个男人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就一定要扳回一城。 凌非墨歪头看看上官驰,暗叹,陌生堂姐啊,你成功的让阿驰更烦你了。 凌荣福不好插嘴,毕竟上官驰地位在这里,而且,目前凌氏的运营还在他手里。 凌家瑞一家三口是不想插嘴,他们想看闹下去会如何收场。 凌家琛则是奇怪自己的大女儿,今天的表现让他很陌生。而且,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上官鸿运都答应了的事,却被理事驳回。 凌香勾勾嘴角,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有胆气。她的目的达到了,自然龟缩在一边看笑话。 上官驰抬抬眼皮看了凌雪莲一眼:“你也可以从大一开始入学,帝都大学欢迎新生。虽说你超龄了,但这点,校规上没这么严。” “噗……”凌雪梅被这回答冷到了,但很想笑怎么破。 凌雪莲一脸便秘的表情,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毒舌的男人。她的脸先是红,后转为铁青,最后左右手紧握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她是淑女,不能生气,不能低下高贵的头。 上官驰一本正经的问凌非墨:“墨宝,咱们校规第十一条,说的什么来着?” 凌非墨嗔看他一眼,校规就十条,哪里来的十一条。但她决定配合自己的男友,皱着眉思索:“第十一条是针对校领导说的,拒绝利用关系收录插班生。” 上官驰冲凌家琛摊手,看,是有规定的。 凌家琛哈哈大笑:“小孩子不懂事,遇到疑问就想问,上官理事不要介意啊。” “我倒是不介意,但给您个善意的忠告:大四了,如果还小,那您的教育就有问题。”养不教,父之过。 凌雪莲霍的站起来,压抑着自己不发怒,微微一笑,对凌荣福说:“爷爷,我想和雪梅去看看花园,先失陪了。”她的笑很僵硬,可见得花了很大的耐力才把那火按下去。 凌荣福摆摆手:“要不要你姐姐陪着?” “不用,谢谢爷爷。” 两姐妹施施然的走了出去,凌香没想到这个凌雪莲还真的不简单,本来要闹起来的场面,立刻就hold住了。 上官驰捏捏凌非墨的手,凌非墨看向他,就见他轻蔑的看着凌雪莲消失的方向,凌非墨会意的点点头。 我没说错吧,凌家人好人不多。 唔。 这才是会咬的狗不叫。 嗯,知道了。 下次来凌家,除非我跟着。 好。 上官驰宠溺的摸摸她的脸,凌非墨皱皱鼻子,眼神夸赞:刚才干得漂亮! 来到凌家花园,凌雪莲闷闷的走向池塘,里面养的锦鲤游来游去煞是好看。 凌雪梅囧囧浓眉,跟过去:“姐,爸爸为什么非要来这里,我们那的大学也不错啊。” “你懂什么!”凌雪莲斥责。 来到帝都才知道,这才是大城市,这才是上流世家的生活。帝都大学,她无论如何都要进去,上官驰那个男人,她早晚有一天让他向自己俯首低头。 凌雪梅撇撇嘴:“我是不知道,我也不懂,但我知道,想考帝都大学研究生,我们要开始努力了。” 凌雪莲默然不语,看着池塘里的游鱼,她哼了一声:“别告诉我你没信心,那也太丢我的脸。” 良久,她发狠一般地说:“上、官、驰,这个男人,我要了。” 凌雪梅愕然的看着这个心高气傲,却总能把男人玩弄指上的姐姐,不赞同的说:“难道你看不出来,他和非墨妹妹是一对?姐,你还是别惹事了。”感情刚才丢脸的不是你一样。 凌雪莲啐了一口:“私生女而已,什么妹妹,我可不承认。至于他们是不是一对,我不管。你没听说过,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吗?” 凌雪梅不太乐观的挠挠脸,“那你也得有比人家出众的地方啊……”未说出口的话截止在凌雪莲的冷眼下。 凌雪莲挺挺胸膛:“就凭我的36d,还有我比她妩媚、有女人味。她是很漂亮,但就是一个不开化的小丫头而已。上官驰今天只是拿乔,等我给他点甜头,立刻就会抛开那个丫头投向我的怀抱。” 凌雪梅对这点倒不怀疑,在学校,不管谁的男友,只要姐姐想勾引,都能让他们倒戈,不过,上官驰……这个男人可不是学校那些毛头小伙,再说,非墨妹妹哪里就不妩媚了?在她看来,非墨明眸皓齿,只一笑,就能笑进人心里。 ------题外话------ 感谢下下的花,还有豆豆的花,终于四月了,粗来冒泡吧,小逸发奖励了! 159凌雪莲的妄想(含有爱小番外) 凌老爷子听闻二儿子想回来发展,心里那个高兴啊。现在凌家快要跌至尘埃,最需要的就是人气。 “回来好,本就是帝都的人,离乡背井的做什么。你在公司也有股份,直接跟着你大哥去公司吧。”公司还是交给儿子放心,孙女什么的,早晚是人家的人。 上官驰和凌非墨都静静地听着,谁都没有发言。你们把公司要回去更好,反正在阿驰当执行官的时候,早就把凌云建筑给彻底剥离了。只要保住老爸的心血,傻子才会给你们当牛做马,让你们不费劲的每天吃着红利。 凌荣福笑着对孙女说:“非墨,你看,你二伯也回来了,公司也稳定住,你就安心上学吧。”言下之意,你该教权了。 上官驰简直要气笑了,老狐狸打的算盘真如意,公司低谷时,就舍得扔出来,现在稳定了,就想要回去,那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幸好他跟着墨宝来了,要不然,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还不知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凌非墨明眸看向凌家瑞,又慢慢移向凌荣福,无辜的说:“老爷子,我本来就没打算管啊。” 凌荣福脸上的笑僵住,是啊,是自己打电话把人家叫来,恬不知耻的想要老三的公司贴补的。 可是,老二回来了,老大也不能只在家吃红利,公司总要有儿子接管。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凌荣福挺着老脸笑。 他刚说完,就见这个孙女还有话说,皱着一张小脸貌似很为难:“公司交给谁,我管不着,但是公司前段时间有难,为了稳住股价,股份我倒是买了不少……” “什么!”凌荣福和凌家瑞异口同声的大叫。 凌非墨惊讶的看看二人,看的他俩都讪讪的闭了嘴。 凌家琛奇怪,连忙问:“公司前段时间怎么了?不景气?” 凌荣福不做声,只是看了大儿子一眼。 凌家瑞打哈哈笑道:“二弟,难关已经渡过了,不用担心。” 凌非墨溜溜的大眼瞥过他,嘴角勾了勾,这么脸皮厚,难怪能养出凌云志那样的败类,和凌香那样的奇葩。 她突然有点烦,不想再待在这里。 “二伯父是吧,您来帝都,我爸爸一定很高兴,先替他欢迎您。这样,我手里的股份,优先卖给您,加上您自己的,再收购点散股,当上董事长应该不是梦。”凌非墨淡淡的说,有一种超乎年纪的从容。 凌家琛一愣,这简直是天上掉董事长啊。 “非墨,你怎么能这么干!”凌家瑞站起来,急了。 凌非墨一脸错愕:“我做什么了?你们说的把大权交回啊,我只是听你们的,把股份处理了而已。当然,您要是想买,也可以的。” “不是,我是说你手里的股份哪里来的,莫非是把家祺的给卖了?”凌家瑞不敢置信。 “那是我爸的,我没有权利动。不好意思,我卖的是自己的。” “你哪里有?”凌家瑞狐疑的看向老头子,莫非…… 凌荣福连忙摆手,也跟着问:“你的股份哪里来的?” 凌非墨耸耸肩,很优雅的拨拨长发:“股东们看公司动荡不已,非要卖给阿驰,我就想,凌家的产业,怎能卖给上官家呢,对不对?” 凌荣福一拍大腿:“那当然,你做得好,不愧是我孙女。” 凌非墨心里腹诽,谁稀罕做你孙女啊。她摊摊手:“所以,我借钱买了。正好,你们要是买,我好还债。” “非墨啊,你可是说卖给二伯的。”凌家琛一听她的意思,连忙开口阻拦。 上官驰垂眸,掩住眼里的笑意。墨宝还挺厉害的,本来说好的是自己放这种狠话。 也对,毕竟是商场奇才白一鸣的妹妹啊。这一手,就能让那兄弟二人反目。 凌非墨悄悄捏捏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下活该二字,上官驰肩膀耸动,眼里的笑意更浓。 凌非墨站起身:“既然家里人有分歧,那你们就商量好找我去公司签字,我和阿驰还有事,先走一步。” 父子三人也顾不得留下她了,目前有更重要的事要谈。 上官驰不屑的看看那三个男人,连道别的话都懒得说,揽着非墨的纤腰就走出凌家大厅。 “阿驰,还是你厉害,早知道他们会反悔,所以在最低迷时说动一些股东,买入这么多股份。如今,我们高价卖出,不但赚一大笔,还把爸爸的公司彻底分离出来,你真是天才。” “崇拜我了?”上官驰傲娇的紧了紧手。 “是是,我最崇拜的就是你。”凌非墨配合他开着玩笑。 “那,以身相许,怎么样?”上官驰停下脚步,深深的看着她。 凌非墨还没有回答,就听见高跟鞋哒哒的声音走向二人。 上官驰不悦的扭头,一见是那让人腻烦的什么莲,就阴下脸。 凌雪梅跟在后面看的分明,她叹息,姐姐的第一次滑铁卢,大概就在帝都了。对着堂妹深情款款,转脸对着姐姐就一脸嫌恶,这区别待遇太明显了好不好。 凌雪莲还不自知,扭着a4腰一脸甜笑的走过去。本想凸显自己的好身材,没想到,这个小堂妹的身高比自己还要高两厘米,她暗自咬咬牙。 “理事和妹妹也嫌屋里闷,出来走走吗?”她风情万种的用手撩起一撮长发,在指尖绕啊绕。 以往这时候,对面的男人都被绕的抓心挠肝的,恨不能一下子扑上来。 可是上官驰不是别的男人,他是在医院一群花痴小护士围观下,都不带变脸的禁欲系男人。更何况,自己刚才的求爱还被打搅,所以他对凌雪莲更没有好脸了。 凌非墨见上官驰没有搭理人的意思,看对面女孩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由笑脸转为铁青,她好心的对凌雪梅点点头:“我们要走了,下次再会。” 凌雪梅摆摆手:“那下次见喽。” 上官驰拉着凌非墨的手,亲昵的越过了二人越走越远,直到转过车库看不见身影。 凌雪莲咬着下唇,恨恨的一跺脚:“怪我,该单独和他说。当着凌非墨的面,他就是想偷腥,也要避讳一下的。” 凌雪梅摇摇头,姐姐真会给脸上贴金,你就是想单独跟人家说话,也要看人家赏不赏脸、愿不愿意给你这一个机会。 上了卡宴,上官驰凑过去深深地吻住一直在偷笑的凌非墨。 凌非墨被他逮住了小嘴,呜呜了两声,就缴械投降。双手环住他,甚至含住他的舌尖,状似生气的轻轻咬了一下。这下惹得某男兽性大发,反守为攻把她亲的透不过气。 “你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这句话,断断续续的竟然出自小女人的嘴,在换气的空隙,娇娇的说出口。 上官驰轻喘着,一记一记的啄吻,“嗯……谁也……抢不走……” “凌雪莲好像比凌香更讨厌。”至少凌香对上官驰还是敬畏的,这个凌雪莲却像盯上肉的苍蝇,嗡嗡嗡的腻歪人。 上官驰对墨宝的话是无条件的服从,“都一样,烦死人。” 凌非墨顺着气息,想起来又凑过去咬他一口,瞪圆了大眼睛嗔道:“我猜,她一定不会死心,你要小心。” 上官驰哈哈大笑,会吃醋的墨宝真可爱死了。他舔舔被咬的地方,又想反扑,被凌非墨拦住。 “放心,你老公最洁身自好,没有你时都守身如玉,现在有了你,就差立一座贞节牌坊了。”上官驰眼笑谑着说。 凌非墨打他,乱用词,坏家伙。打了两下,就被他抓住,缱绻的成了一个影子。 凌雪莲姐妹俩回到大厅,就听见爸爸和大伯声音很大的在说话。 她们听了半响才明白,原来是为了公司股份吵架了。 凌荣福厉声道:“行了。都是自家兄弟,你们俩好意思!这样,你们俩一人买一半,家祺的公司还是由他自己管,家瑞毕竟管了这么多年公司,依旧是董事长,家琛就当总经理。” 凌家琛气鼓鼓的,老爸就是偏心,不在身边就是不行啊。连侄女都说优先卖给自己的,老爸一句话,自己就低了一级。 凌家瑞得意洋洋的看看二弟,还是有意见:“家祺的公司既然回来了,那就别再分出去了。让他当个分公司经理,也不错。” 哼,让那小子在公司自己手底下干,管着俩弟弟最爽。 凌荣福不动声色的瞥了大儿子一眼,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要不是自己护着,早被踢出董事会了。老三是你能管得了的?贪得无厌。 “老三的事,你就别管了,本来就是他的。” 老爷子发了话,凌家瑞只得噤声,凌家琛轻蔑地看他一眼。 凌雪莲这时看他们告一段落,才状似天真的说:“凌香堂姐和大伯母去休息了啊?” “唔,是。香香不能坐时间太长。”凌荣福挤出笑,对这孙女还是很和蔼的说。 “哦,这样啊。”凌雪莲眼珠一转,又甜笑着问:“爷爷,上官家也是四大世家之一吧?” “……是。” “这么说,咱们两家关系一定很好喽?”凌雪莲小手一拍,一脸惊喜。 凌荣福和凌家瑞面面相觑,两家关系,怎么说呢? 凌家瑞尴尬地回答:“呵呵,都那样,面子上的事。” “大伯,爸爸以后的工作会转移到帝都,那我和雪梅就该在帝都定居了,我们想搞个party,也算是打进帝都的第一步,您觉得怎么样?”凌雪莲眼睛里闪着光,到时,四大世家都发请帖,那她选择性更多。 凌雪梅静静地坐在姐姐身边,对于每次有事都被拿来捆绑,她作为双胞胎妹妹,表示无能为力。 凌家瑞讪讪的,你别说开party,就是开满汉全席,人家来不来还不一定呢。但是作为凌家现在的当权者,他打掉牙齿也要和着血吞下去。 “当然可以啊,我们凌家的女儿,必须有这个谱。这样,让你香香姐姐帮你发请柬,为你们接风。” 凌雪莲娇羞的一笑:“谢谢大伯。那我和妹妹去找姐姐了,爷爷,一会儿我下来陪您聊天。” 凌荣福窝心的笑,这个孙女是最懂事的。 待俩孩子走了,凌家琛和凌家瑞才又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互瞪。 凌荣福懒得理,手一摆站起身:“你们去公司商量吧,我累了。” 凌家琛被老爷子提醒,也跟着站起来:“大哥,咱们真的要去公司了,早把非墨手里的股份买过来,才算安心,你说呢。当然,你要是不想去,我自己去就行。” 让你自己去那还了得!凌家瑞沉声道:“早知道,就不让非墨和上官驰走了。一会儿,我给她打个电话,看看她手里有多少,我们约个时间详谈。另外,你不要以为买下股份就安枕无忧了,公司里还有元老级的董事,他事情最多。” 想起凌荣德,凌家瑞就头大。上次公司低迷,被那个堂叔骂了个狗血喷头,如今自己再上位,还要和他打点好关系才是。 凌家琛不知道公司里还有刺头,奇怪的看看老爷子:“有咱爸在,谁敢不给面子?” 凌荣福本想迈动的脚步停下了,要说谁不给他面子,那就只有同宗的兄弟凌荣德了。那个老东西仗着手里也有股份,一直不要脸的坐享红利,但同时,一旦利润少了,他就像狗一样反口咬人。 “你们无须搭理他,他的股份也翻不上天。只要非墨别把股份卖给他,谁都不好使,哼。”老爷子拄着拐走了,嘴里念念有词,如果仔细听,就能听出是在骂凌荣德。 番外(一)上官凌云的由来 我叫上官凌云,爹地说希望我有凌云的志向,所以取了这个名字,而且,这名字和姥爷的公司一个名字,很有纪念意义。 后来,在奶奶那听说,才不是这样呢,是因为妈咪姓凌,而且我这一代的名字要有四个字,比如太爷爷叫上官南,爷爷叫上官鸿儒,爹地叫上官驰,所以才给我凑了个云字,呜呜呜,爹地好坏。我还不经意间偷听到爹地对妈咪说,我要有妹妹了,她会叫上官凌依,还说我耽误了这个字两年,呜呜呜,人家很乖,什么都没做过,爹地最坏! 妈咪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她比白天朗哥哥的妈妈还要漂亮,比司文婧妹妹的妈妈温柔,她还会画很好看的衣服,会给我讲很好听的故事,嗯,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啦,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能让坏爹地乖乖听话,哼。 但其实爹地也很威风啦,天朗哥哥就喜欢追在他身后,叫着姑父不撒手。真是的,那是我的爹地好吗。 爹地依然做着大学的理事,偶尔会带着我和妈妈去美国他的研究院。相比起帝都的家,我更喜欢s&c研究所,那里好好玩,有很多叔叔带我进实验室,我现在闭着眼都能摸出任意一块人体的骨骼。 你问我现在在做什么?哦,不许偷看呶,我在换衣服,一会儿我要当王子守护着我的妈咪和妹妹。 “凌云,要出发了,准备好没?” 楼下妈咪叫我了,我要赶紧点,换上帅气的小西服,去参加天朗哥哥的爷爷、我的太姥爷的生日宴会啦,大家再见! 番外(二)小版的上官驰 结婚后的生活就像泡在了蜜罐里,上官驰对凌非墨是钟爱有加。因为非墨是很有名的设计师,所以做了soho一族,每天在家画图,偶尔去工作室。上官驰就开始隔三差五的翘班,也陪在家里,腻死人了。 己是他最喜欢的孙女了,好想哭。 “阿驰,你觉不觉得,我们之间少了点什么?”非墨在一次欢爱后,媚眼如丝的倚在老公怀里问。 上官驰的手一下一下轻抚着非墨如缎的后背,还回味在刚才的激情里,听墨宝这么问,他皱起好看的眉头,仔细的想了想,摇头:“不觉得。”再多什么就多余了。 ……凌非墨默然,直起身子再接再厉的问:“那,你见到天朗有什么想法?” 上官驰手一伸,又把她拉回怀里躺着:“很像你哥哥。” 像你妹啊。 凌非墨窝在他怀中,蹭蹭他的大腿,软糯的说:“我也想要个小一版的阿驰。” 上官驰这才明白宝贝媳妇的意思,眉头却越皱越高。他是医生,当然懂得媳妇有了身孕后,丈夫的福利就要中断,对于每晚享用都不停期待的自己来说,简直是最大的折磨! “小一号的我有我好看?”他的手从后背向前滑,开始玩最喜欢的动作。 凌非墨又好气又好笑,按住他不听话的手:“那你是儿子哎,没见过你这样的爹……”接下来的话淹没在俯下来的阴影中。 上官驰满足的深呼吸,自己和墨宝的二人世界再过五年也过不够,小版的阿驰,还是再等等吧。 番外(三)幸福一家人 最近非墨懒懒的,很渴睡,吃的口味也有点变。上官驰作为医生的敏感,立刻算算自己媳妇的生理期,坏了,中标。 他摸着非墨的肚子,突然就傻住了,虽说想晚点要,可是真的来了,他又觉得很激动。这里,正酝酿着他和墨宝的血脉,一想起来会有个像自己的小包子或者像墨宝的小粉团,他的心就柔成水。 “阿驰,我觉得很幸福。”凌非墨不敢相信,一直都做防护的,竟然真的怀孕了。 “嗯,我会让你一直幸福下去。”上官驰揽紧她,有些苦恼的笑着说:“这一定是个皮小子,他爹日防夜防,都没防住他。” 凌非墨捂住嘴偷笑:“什么防啊,你才疏于防守呢。”随时随地发情,卧室里、浴缸里、厨房里、客厅里就没有他不敢做的地方。 做的次数多了,偶尔有一次不带套也是有的,要不然哪里这么容易中奖。 上官驰惩罚的咬她耳垂:“好吧,等他出来,我再教训他。” “哼,到时让妈教训你。”凌非墨才不舍得自己盼望已久的小包子被训。 “老婆,你还没生下他,就已经对我无视了……”上官驰像是只大型犬,委屈的凑她面前装可怜。 凌非墨摸摸他的头:“乖,你们俩我都爱。” “……”不要,我要独宠。 小两口腻歪着,凌非墨掰着老公的手指:“宝贝生下来叫什么好呢?” 上官驰还真没想过,但是他微微一笑:“妈说排辈分该四个字了,要是女孩子,就有依字,要是男孩子,就有凌字,你说好不好?” 凌非墨出神,上官凌,上官依,是她和阿驰的结晶,真好。 “可是要四个字。”凌非墨搂住阿驰的脖子。 “很好办啊,凌云,凌依,都有了,更好!” 凌非墨粲然一笑,是呢,有他,有她,有子,有女,这才是幸福圆满的家。 ------题外话------ 大家喜欢看这样的小番外吗,不喜欢我下次就不加在正文里了。昨天没有更,自然就没有感谢。补上哈! 感谢榜:水晶里的蓝1张月票1张五星评价、aifeierpig31张月票、930751投了1张月票、ycl9991张月票、dear了了家的下下10朵鲜花、183**81831钻1花,是新冒泡的亲爱哦、心芯相印的五星评价、520小说张豆豆送的花花,还有所有订阅的亲,谢谢大家破费。 160上官驰带来的感动 凌家瑞最近又风光了起来,虽然买股份多花了很多钱,但是作为公司最大的股东,他觉得钱花的值。 他不禁为自己点赞,能想起把二弟召回来这个破釜沉舟的办法。而且,公司也似乎起死回生,看来,真是天将降大任于他,只是先苦了他的心志,如今苦尽甘来。 凌非墨正在白家和一家人言笑晏晏。 白一鸣递给她一碗燕窝,夸赞道:“不愧是我妹妹,这一反一正,就赚了个盆满钵满,小富婆,哥哥生日送我什么?” 凌非墨接过甜品,优雅的对哥哥侧脸颔首,像是高傲的公主:“你的要求本宫准了。想要什么,随你说。” 段悠然吃吃笑,有了好身体,依依的性子更可爱了,她跟着一起闹:“富婆,求包养。” 凌非墨抽抽嘴角,睨她一眼:“本宫对已婚妇人无感。” 段悠然傻傻的愣在那,她被嫌弃了?白一鸣哈哈大笑,搂过老婆安慰:“我有感就行了,乖。”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晚饭。 白笑风笑呵呵的对孙女说:“凌荣福一家不好相与,你及早抽离是对的,只是爷爷想不到你说扔就扔了,做得好!” 凌非墨想起凌家,叹息道:“爷爷,您是不知道那家人有多奇葩,从上到下,从老到少……额,好像就我那个爸,还不错……” “不错什么,那个混蛋,别提他。”老爷子还是谈凌家祺色变。 白展越有些吃味:“你爸在这里呢,别乱叫。那充其量是个姑父。” 凌非墨挠挠头发:“对外还是要这么叫的,嘻嘻,爸,您永远是我最爱的爸爸。” 林若水温柔的看着女儿,还有点不放心:“非墨,你赚了凌家瑞这么多钱,他要是找你麻烦你可要跟家里人说啊,我饶不了他。” 凌非墨揽揽妈妈的肩膀:“没事,要不是为了家祺爸爸的心血,我也不会管他们家闲事。凌家瑞想趁火打劫,阿驰先一步把家祺爸爸的财务转移了,账户上没多少钱。如今,他又彻底把建筑公司剥出来,和凌氏就更没有了牵绊,以后他们叫我过去,我也不会去了,这叫断的一干二净。” “做得好!非墨,是上官驰的主意吧?这小子是个狠角色,要不是上官家的,我早把他弄咱们公司里了。”白一鸣由衷的说。 凌非墨斜睨她大哥一眼:“哥,您想让人家来,也得看人家想不想来。” 白一鸣和段悠然互看一眼,一起大笑:“有你,他也会来!” 凌非墨粉着小脸,嘟着小嘴瞪二人。 段悠然这时才想起来,离开桌子拿过自己手袋,从里面拿出一张邀请函,眼睛里闪着精光:“非墨,你说不想去凌家,可是这一次你应该脱不了身吧。” 林若水奇怪的看着儿媳:“悠然,这是什么?” “妈,这是宴会邀请,主办人正是咱们刚刚讨论的对象,凌家。” 白一鸣从老婆手上拿过来一看,哂然一笑:“凌雪莲凌雪梅的欢迎派对?呵,竟然递到咱们家来了,这手伸的够长啊。” 段悠然也不屑的点头:“那可不,帝都谁认识她们是谁!非墨,你那天会不会去?” 凌非墨无奈的颦起眉:“本来不想告诉你们的,谁知道发到你头上。这是凌家老二的双胞胎,以后他们会举家搬回帝都,办这个宴会,估计是迫切的想打入上流世家吧。” 段悠然大眼珠转了转:“那我是给她们脸,还是不给呢?” 凌非墨还不了解大嫂的脾气,她要是去,也是冲打脸去的。 她笑嘻嘻的:“去,干吗不去,有好吃的还有免费舞会,就当玩儿。” 段悠然打个响指:“安啦,那我就去,瞅瞅上流世家的宴会搞成什么样子了。” 凌非墨默然,自从她出事,家里人确是疏远了所有的宴会。 白一鸣走过来揉揉她的头发:“别多想,大哥也会陪你们去,以后谁也欺负不了你。” 凌非墨在大哥手上蹭了蹭,是啊,那些不好的事都过去了,她也没有了秘密,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好。 林若水慈爱的瞅瞅三个孩子:“对,你们都去,虽说是有点给她们家脸了,但至少咱们依依还是姓凌,哎,真讨厌啊。” 凌非墨和段悠然第一次听高贵的妈妈说这种话,都很惊奇的互看,最后放声大笑。 上官驰不请自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温暖的情景。 他大踏步的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先给长辈打了招呼,才搭着凌非墨的椅子问:“很开心啊,聊什么呢。” 凌非墨看到他来,眼里流露一丝温柔,稍微收了收笑,嘴角还是勾着:“吃饭没?” “还没,学校的医学院准备建立研究室,刚开完会。他们去聚餐,我就跑这里来了。” 林若水一听,连忙让佣人加菜。段悠然吃好了,就跑老公身边坐着。上官驰顺势坐在了非墨的身边。 白一鸣感兴趣的问:“什么性质的研究室?” “制药。”上官驰也不藏着。 “那很不简单啊,现在很多特效药都是国外进口,希望阿驰你能改善这一点。”白老爷子满意的捋捋胡子,这个年轻人,是有能力。 他们已经无力拆散二人,虽说心里还是膈应,但举目帝都,能配上依依的,上官驰算一号。所以,上官驰又成了受欢迎的人。 “爷爷,我会的。”上官驰看着凌非墨,笑着点头。 他很自然的拿起筷子吃饭,还是接着刚才的问题问:“你们刚说什么呢?” 凌非墨也已经吃好,支颐陪着他:“哦,凌家的派对,嫂子也接到了请柬,我们说好一起去。” 上官驰好整以暇的大快朵颐,“这样啊,那我得再回去找找请柬,到时我陪你。” 凌非墨听他说的意思,瞪大了眼:“你也被邀请了,但邀请函被扔了?” 上官驰理所应当的点头,脸上的表情是,你问了一句废话。 段悠然又是一阵大笑,笑的花枝乱颤:“看吧,不光我瞧不起她们,哈哈。” “一想到凌家长辈算计非墨,我就恨不得让他们破产,还欢迎宴会,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欢迎的。”上官驰也喝了一口甜汤,一看里面是燕窝,就把碗推给非墨。 “我吃过了,你吃。”在非墨的眼神下,上官驰不得不也补了一次身体。 段悠然搂住老公的肩膀,哼,秀恩爱,我也有。 “那对姐妹为人怎么样?”白老爷子突然问。 凌非墨想了想:“接触了一次,我觉得妹妹还可以,说话很厚道,但那个姐姐有点公主病。” 这已经是非墨嘴下留情了,她不仅公主病,病的还厉害着呢。 “那得治,到时我帮她。”段悠然笑嘻嘻的插嘴。 凌非墨也笑了:“她不犯我,我是不会搭理她的。对了,咱们那天去,也不用破费,就送她们咱们公司的产品好了,my,一人一套,还给咱们打了广告。如何?” 段悠然一脸吃惊的样子:“还要带礼物?而且,那还不叫破费?你可知道咱们的my快赶上奢侈品了!” 凌非墨笑的倚在上官驰肩上,嫂子真的好好笑,把一个吝啬的人演的入木三分。 白一鸣笑看老婆一眼,轻咳一声:“非墨,话说,我还是对你取的名字解不开,my,是不是我的意思啊?” 上官驰正好吃饱,放下竹筷,拿纸巾试试嘴角:“你还真的是迟钝。”他永远不会忘记,白一鸣认回妹妹那几天,对自己是如何的冷淡和防备。 白一鸣冷冽的看过去,这小子胆子很大啊。 上官驰也淡淡的看过来,“m,就是非墨,y,就是依依。用她的俩名字,为自己的梦想冠名,岂不是很有意义?” 这句话出口,白家人集体都愣住了。一个一个都直直的望着上官驰,眼里是不敢置信。 凌非墨也看着他,眼神温润,她是唯一不惊讶的人。 白一鸣见鬼似的手指着他,哆嗦道:“你,你,你知道依依?” 上官驰觉得心里很爽,能让白一鸣露出这样表情的,大概只有自己了。他可是上流世家以狠厉著称的商业奇才,如今被自己吓到,真的是很有成就感。 长辈们也都不解的看看非墨。 凌非墨这时候微微一笑,眼眸在家人身上一一掠过:“阿驰,比你们还早知道。” “什么?”一家五口异口同声的问,一个个眼里闪耀着不可能。 段悠然也指着上官驰:“你,相信?”医生不都是很现实吗,这么匪夷所思的事,他能接受? 上官驰拉住凌非墨的手,眼里有宠溺:“我信。” 白一鸣有点接受无能,他们作为一家人,当初知道的时候还有点头皮发麻,幸好知道自家血珠的逆天功能,才能接受的这么没有阻碍,可上官驰一个外人,他怎么能这么坦然? 上官驰垂眸回想:“那时非墨迟迟不接受我的感情,而且,我曾经吃过大哥的醋,她见到你就会变得不一样。于是,我找她摊牌,结果,却问出了这么个理由。” 抬眸看向众人,发现众人都灼灼看着自己,他又是一笑:“非墨的气质不是顾晴那种人能养得出来的,而且我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她说她是白依依,我就信。” 段悠然使劲拍手,得,又被人秀了一次恩爱。 白一鸣深深地看了上官驰一眼,依依能找到他,是她的福气。如今,他是真的接受了这个妹夫。 凌非墨眼睫微垂,上官驰的话像是一记炸雷,炸到了她内心深处,瞬间,眼里就大雨滂沱。 上官驰轻轻把她搂进怀里,手轻柔的揉揉她的发心,感觉到胸口有阵湿热,就知道他的宝贝决堤了。 他来可不是惹她伤心的,一下子手忙脚乱的替她抹眼泪,还念念有词:“好了不哭啊,我只是说了一个事实,不要往心里去,好不好?” 凌非墨在他怀里点头,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 悄悄的,白家五口都有默契的退离饭厅,给小情侣一个空间来说体己话。五个人移步到客厅,段悠然搂住老公的腰,也挤在他怀里。 白一鸣率先打破沉默:“我还防狼入室呢,没想到,他竟然比我们还知道的早,真是汗颜。” 林若水擦擦眼睛:“上官驰这女婿我认定了,你们谁都不要反对。不过,我们白家人在感情上还是有福的。” 白笑风叹口气:“我们的依依终究是别人的了,哎。不过,如果是上官驰的话,我也不反对。” 饭厅里的两人还在依偎着,上官驰这时候眼睛一亮:“墨宝,既然咱们都说开了,那你现在可以答应嫁给我了吧?” 161派对前夕 凌非墨本是在感动的时候,听到上官驰话锋一转,就变成了变相求婚,稍微怔了一下,觉得有点赦然。 抬起眼,迎上他炽热的眸子,被他毫不隐藏的情感给灼的脸颊绯红。 “好不好?”上官驰又在她耳边呢喃着问。 凌非墨咬唇,心里鼓噪着:就是他了,再没有别人。如果换个人,她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秘密说给他听;如果换个人,也不会有像他这么纯粹的情感! 而且,今晚家人的态度也貌似有变。从知道自己是依依以来,大哥对阿驰就很排斥,这让非墨觉得很好笑,还一度觉得很温暖,自己这个妹妹的地位,是无人可取代的,姑姑的女儿也不行。 但阿驰说出早就知道自己身份的事后,大哥的眼神立刻变了,上官驰赤裸裸的刷了一遍好感,让爷爷几人都衷心的接受了他。 凌非墨想到这里笑了,轻轻推开上官驰的头,傲娇的站起身,双后背在身后:“那是你的事,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她就施施然的走出饭厅,找家人去也。 上官驰愣了半晌,突然恍然大悟的咧嘴笑了。他站起身,摸摸口袋,颓然的发现好像没带着戒指。定定的看着灯池,他突然有了主意,嘴角的笑越发的璀璨,衬得他帅气的酷脸也有了阳光般的俊朗。 他来到客厅,见非墨也投入了参加派对的讨论,弯着嘴角就坐到她身边,明显是给自己留的位子。 段悠然看着非墨,一脸兴致盎然:“我还真的很想知道,凌家胃口有多大,这次到底邀请的都有谁。” 凌非墨身子倚在靠背上,手里抱着个抱枕,想了想回答嫂子:“白家的请柬发给你了;上官家的给了阿驰;段家,我估计段大哥也应该跑不掉。她们胃口嘛,说大也不大,就是想把四大世家聚个齐就是了。” 段悠然啧啧两声:“这还不大?这已经是饕餮的级别了,要说帝都上流世家,咱们四家首当其冲,就不知这两姐妹所为何来?” 凌非墨似笑非笑瞥了上官驰一眼:“那当然是有所图的。” 上官驰心里一凛,墨宝是话里有话啊,他连忙给自己撇清:“胃口是不小,就怕吃个消化不良。” 凌非墨扭头看天,想笑。 段悠然懒懒的倚在老公身上,“嘁,她们无非是图个上位。想快速打入帝都,首当其冲是联姻,可是咱家一鸣有主了,上官家倒是有不少,但碍于凌香,估计也没考虑过上官浩一支……”她突然直直的看向上官驰,一手掩口,一手指着上官驰,像见了鬼似的。 凌非墨顺着嫂子的手也看向上官驰,赫然发现上官驰气的脸色铁青,一脸不愉的瞪着段悠然,白一鸣冷哼一声,一把搂住自家爱妻。 上官驰挑挑眉,也揽上非墨的肩,冷冷的说:“嫂子,你的脑洞开得有点大,你担心我,不如担心你大哥,我也是有主之人,反而段院长是单身才俊。” 段悠然吐吐舌,打了个敬礼:“我只是提醒你一番而已,别介意。至于我哥,啧,我倒盼着有个能打动他的女孩呢。” 凌非墨安慰的拍拍上官驰的手,一脸受惊的表情对段悠然说:“那你真该见见她们,到时,估计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病急乱投医了。”段悠然摇摇头。 凌非墨和上官驰相视一笑。 扯过这一话题,白老爷子想起了正事,看向上官驰问:“阿驰,凌家瑞有没有再找你?” “找过。” “什么,他找过你?”凌非墨瞪大了眼,转过身看着上官驰。 上官驰浅笑的冲她点头。 “那你怎么没和我说啊,他有没有为难你?”凌非墨有点急,一向处世有度的女孩,什么时候露出如此着急之态。 白家人两两相望,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甘,自家宝贝已经情根深种,估计就算反对,也不好使了。 上官驰温柔的抚抚她肩头:“你觉得我能吃什么亏,他在我这讨不了好的,别担心。” 凌非墨一想,也对,阿驰有本事把凌家瑞气死,他还没啥办法。想到这,她嫣然一笑,上官驰看痴了。 白笑风继续问:“他找你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家祺叔叔的建筑公司。”上官驰不屑的嗤了一声:“他想把公司继续当备胎,没想到我已经把公司独立出去了。” 白展越冷哼:“凌家瑞也就那么大的出息了,拾人牙慧,还总想着天上掉馅饼。这一点,凌家祺真的比他强,凌老爷子没眼光,要是把凌家给了凌家祺,指定现在的凌家会更好。” 凌非墨扬扬下巴,家祺爸爸是真不错的,要不然能让她真心的叫爸爸,当做一家人嘛。 “那你说了以后,凌家瑞什么反应?”非墨抓住重点问。 “呵,他气的直喘粗气。然后我问他,你还有事么,凌家股份我手上一点没有,你想要股份,直接找凌荣德老先生吧,我很忙。他就直接挂了电话。”上官驰见墨宝感兴趣,配合的给她学当时情景。 白一鸣哈哈大笑,就连三个长辈都忍俊不禁,纷纷为上官驰的气人功夫点赞。 凌非墨果然笑开颜,抿嘴笑着说:“凌荣德?嘻嘻,凌家瑞见了那老先生就像见了猫,你真是拿住了他的七寸。” “凌家终归还是凌家瑞的,这点不容置疑,不过这和我们没关系。凌家祺不屑抢家产,凌家琛则斗不过凌家瑞,因为论脸皮的厚度,凌家瑞也不愧为老大。”白展越理性的分析。 凌非墨赞同老爸的观点:“爸爸说得对,据我的了解,凌老爷子也是对老大格外偏爱。这次我和阿驰管他们家的闲事,就是为了把家祺爸爸的公司摘出来,以后,凌家走他们的阳关道,爸爸走他的独木桥,各不相关,不再利益纠缠。” “做得好!他们的那点子财产,咱不稀罕,傻了才为他们卖命。”白一鸣这时候撇嘴说。 凌非墨傲娇了:“我可是一开始就只为白氏工作的。” 白一鸣讪讪的摸摸下巴:“好吧,你最乖。”他一开始只是想为公司找个优秀设计师的,估计被妹妹记挂一辈子了。 上官驰把头埋在她秀发里,笑的身子震动不已。每次来白家,都让他感到了大家庭的温暖,祖父慈祥,父母开明,哥哥嫂子疼爱,他的墨宝还是很幸福的。当然,以后她会更幸福,因为加了一个人爱她,这个人会把她捧在手心来爱。 。 凌雪莲父女三人此时也在凌家老宅客厅里,和凌香众人展望派对的前景。 凌香虽然腿脚不便了,大脑可不会不转。对于这次宴会,她心底里也是期待的。 虽然她残了,但外貌还在,爸爸又重新当了凌氏掌权人,通过这个宴会,会有人看重自己也说不定。所以,凌香真心的为凌雪莲出谋划策,就连邀请的嘉宾,也是经过精心挑选。 白家是她故意写上的,她猜白家人一定会把请帖扔掉。毕竟,自从白家公主出事以后,他们家没再参加任何一家的聚会,就连上官家的面子都不给的。 凌雪莲以为她是谁,自己提点她时,自然也会实时的打一巴掌,让她看看,帝都上流世家的骄傲。 凌雪莲翻着凌香列出的邀请表,兴致勃勃的说:“堂姐,你说的人选我们都发了请柬,你说,到时会不会来这么多人啊?” 凌香傲然的翘高嘴角:“自然会来,凌家在上流世家,也是有地位的。” 凌雪莲一脸憧憬:“那就太好了,不如今晚我们想好节目,以免到时办不好让人看笑话。” 凌香抚掌赞同:“好啊,妹妹以前参加的派对都是什么样的?” 凌雪莲挺挺胸膛:“大都是生日宴、婚宴、舞会什么的,没什么特别。”只是每次我都是焦点而已。 凌香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心里很不爽:能有啥,帝都的大场面你见过吗? 她微微一笑:“大同小异,看来都是这样的。那不如,我们就开个别开生面的欢迎派对如何?” 凌雪梅这时候也被勾起了兴趣:“堂姐,如何别开生面法?” 凌香看着她,慢慢的说:“化装舞会如何?”她们凌家现在声誉扫地,是该找回点场子了。 凌雪莲担忧的看看邀请名单:“堂姐的想法很好。但我们发的请柬没有注明,人家都没有准备,如何搞得起来?” 凌香耸耸肩:“那就看你和雪梅堂妹的了,你们准备好面具和化妆道具,到时让他们自行挑选,大家一定会夸赞你们的派对有新意。” 凌雪莲眼里一亮,看向凌家琛:“爸,你觉得呢?” “香香的主意很不错,虽然麻烦了点。但是你们初来帝都,第一次的欢迎宴会倒也不好过于简单,要不然,就按照你堂姐说的吧。” “那爸爸你要陪我和妹妹去购物。”凌雪莲兴致勃勃的想,我还要买衣服,到时惊艳全场,哦不对,主要是让上官驰移不开眼睛。 “我?”凌家琛苦笑:“爸爸离开这里太久,对帝都已经不熟悉了,让你爷爷给你们找个导购吧。” 凌雪莲娇笑着凑到凌荣福身边:“爷爷,您帮我们找个人,陪我们逛逛帝都,好吗?” 凌荣福被她推的要飘起来,呵呵笑着:“好,爷爷找人陪你们。” 凌雪莲计上心来:“那个上官理事,能找他吗?” “咳咳咳……”凌香一口水喷出去,死死地瞪着凌雪莲,这个妞真是心比天高啊,连自己都不敢正视的那张冷脸,她竟然还想扑上去。 凌荣福的脸也僵住了,上官驰?他要真的找他,估计他能不给自己老面儿,让自己滚。 凌雪莲大眼又是一转,连忙改口:“非墨妹妹也行的。” 凌荣福又愣住了,要是以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打电话给非墨,可是经此一事,他觉得愧对这个孙女。当然,更主要的是,凌非墨不一定听自己的了。 凌雪莲一连抛出两个不可能的任务,未免爷爷尴尬迁怒到自己身上,凌香连忙放下茶碗,大包大揽地说:“妹妹,我打个电话,找人陪你们怎么样?” “好呀,姐姐想找谁?”凌雪莲一脸欣喜的问,凌香看着心里不是滋味。 她拿出手机调出电话号码,一个一个按下去,最后眼睛一亮:“有了,就找胡立伟!” “那是谁?” “世交朋友,他一定会乐于陪你们的。” 胡立伟对美女向来来者不拒,一听凌香说陪伴凌家姐妹花,一口就答应了,当天还带上了失恋的弟弟胡立曜。 ------题外话------ 明天休息,尽量多写点。谢谢冷风之爱爱妞的钻,还有订阅的亲们,还有我妈的干女儿下下,嘻嘻,么么哒! 162逛街 胡立曜自从被段沐三振出局以后,又开始了众花丛中过的生活,虽然他心里受创严重。 胡立伟叫上他陪姐妹花,他本来兴趣缺缺,可一听说是要采买化装舞会的用品,倒是来了兴致。面具之类的要去批发市场淘,这对于一向爱玩的胡立曜来说不在话下。 为了能好好的购物,两人谁也没开车,让家里司机全程跟着。待见到凌家姐妹时,胡立曜突然觉得这一趟来对了。 论外表,凌雪梅没有凌雪莲抢眼,凌雪莲属于娇柔型,而她是阳光健美的,可是胡立曜就喜欢这种类型。这也是胡立曜一眼相中段沐的原因,段沐的外表简直太符合他的喜好了,可惜,人家不喜欢他。 胡立曜见到凌雪梅,本来淡淡的表情,突然就红了脸。凌雪梅奇怪的看他一眼,小男生就是奇怪,这么羞涩干嘛。因为早就听说了这是胡家小儿子,今年读大二,她就把这人规划到了弟弟一类。 胡立伟却对凌雪莲献起了殷勤,绅士的拉开后座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位美丽的小姐,我能知道您的芳名吗?” 凌雪莲矜持的颔首,忙不迭的轻扯裙摆坐上了车。虽说春天将至,可是倒春寒还是很厉害,她裙内只穿了一条薄薄的黑色丝袜,冷风袭来,冻得她两腿发抖。 凌雪莲跟着上了车,轻便的牛仔套装,让她有一种飒飒的帅气,也隔绝了胡立伟要挨着姐姐的心思。 胡立伟和弟弟对视一眼,无奈的挨着凌雪梅坐进去。胡立曜则戏谑的一笑,坐上了副驾驶。 待大家坐好,胡立曜回首,看着凌雪梅,露出帅帅的笑:“既然有幸同游,不知我们能否知道二位小姐芳名?” 凌雪梅大方地说:“当然,今天还要谢谢二位,能陪我们闲逛。我是凌雪梅。”她看了姐姐一眼,发现姐姐没有张嘴的动向,接着说:“这是我姐,凌雪莲。” 胡立曜念叨着:“雪梅?雪莲?名字真好,再加上凌香姐的名字,你们家的女孩就是香气袭人解语花。” 胡立伟知道弟弟受女孩喜爱,不甘被抢去风头,连忙也笑着道:“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梅花品性高洁,真的是很好听。在下胡立伟,这是我弟弟胡立曜,还在念大二。”一看这俩女孩就比弟弟大,他要将女孩对弟弟的好感扼杀在摇篮里。 凌雪梅不置可否,凌雪莲却感兴趣的问:“才读大二啊,原来是立曜弟弟。对了,你现在哪所大学读书?” 胡立曜微微一笑:“帝都大学。雪莲姐姐原来比我大,我还真没看出来。” 凌雪莲掩口娇柔的一笑:“真会说话,不光我比你大,雪梅和我一般大。” “双胞胎?”胡立伟兄弟俩吃惊的一起喊道,不像啊,双胞胎不都是一模一样的吗。 凌雪梅耸耸肩:“我是没姐姐漂亮,你们不相信也是对的。” 胡立曜连忙回身摆手:“不是,你很好看,只是你们不是特别相像,所以一般人看不出来。” 凌雪莲撇撇嘴,看向车窗外。 司机这时候终于有空插嘴了,他憋得好难受啊,再不问就不知道往哪开了:“少爷,我们先去哪儿?” 胡立伟越过凌雪梅问凌雪莲:“是带你们逛逛帝都还是先去买东西?” 凌雪莲想了想,冲胡立伟露齿一笑:“先买东西吧,毕竟舞会要用。” 胡立伟对这个不懂,一拍副驾驶的弟弟:“你小子不是说去批发市场,知道在哪里?” 对他们这些富家少爷来说,要去批发市场简直是不可饶恕的事。 胡立曜朗声笑:“安啦,哥,我和同学经常去啊,不是只有ginza或者shoppingmall才有好东西,跟着我保管你们买到。” 凌雪莲一听要去批发市场,立刻有点嫌弃,皱起了眉:“那里的东西是不是很廉价?” 凌雪梅知道姐姐的公主病又犯了,拉拉她的手:“姐,本来化妆道具也不是多上档次的东西啊。”言下之意,你就别挑剔了。 凌雪莲横了她一眼,还是执着的看着胡立曜。 胡立曜笑着摆手:“雪莲姐,你还真说错了。帝都的大型批发市场,也是有精品区的,我们戏剧社的戏服和道具都是在那里淘来,只要你慧眼,就能买到好东西。” 凌雪莲这才哦了一声,虽然还是不情不愿。 凌雪梅这时眼睛一亮:“你还是戏剧社的?话说你能考上帝都大学,也很厉害。” 胡立曜搔搔脑壳,不好意思的说:“我还在学生会,也在篮球社。” “有没有跆拳道社?”凌雪梅问。 “有啊,跆拳道社长是我好朋友。”胡立曜得意的说。 凌雪梅羡慕的咋舌:“可惜,我要是早来帝都念大学就好了。如今大四了,想转学人家不收。” 胡立曜摸摸下巴:“你读大四了啊。”大两岁,嗯,还好。 凌雪莲再一次被男生无视,这一次抢她风头的竟然是一直以来的小尾巴妹妹,她沉下脸,阴云密布。 凌雪梅叹口气:“是啊,我只能努力考帝都的研究生了。” 胡立曜一听,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以后在帝都大学,有事情你就来找我。” 凌雪梅爽朗的伸出一只手:“givemefive!” 胡立曜开心的和她击掌,被段沐三振以来第一次开怀。 凌雪莲冷冷的说:“先考进去再说吧,别忘了,那个上官理事很不通人情的。” 胡立曜这时候转脸看她,奇怪的问:“你们也见过上官理事了?他不通人情?不会吧,他在学校可是男神一级,在学校里要是说他一句坏话,就会被群起而攻之的。” 凌雪莲发呆,这么受欢迎?难怪这么拽。 “姐,人家学校有规定,就是不收大四转学生,和理事没关系。”凌雪梅随意地说。 “你闭嘴。”凌雪莲斥道。 胡立曜不悦的看了凌雪莲一眼,这个姐姐脾气不好啊,还是雪梅性格讨喜。 凌雪莲突然想起什么,又问:“立曜弟弟,我堂妹凌非墨你认识吗?” 胡立曜一听到凌非墨三字就想起了段沐,那个和自己拍了几天拖就说不合适的狠女人。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好,想要改了花心的毛病,结果还是被她抛弃了。 “认识。”他意兴阑珊的回答。 “她在学校也很受欢迎?” 胡立曜失笑:“那当然,她可是名人。” 凌雪莲故作不解的笑:“名人,是说她是校花?” 胡立曜摇摇头:“她不是校花。” 凌雪莲撇撇嘴,嘁,还以为多漂亮呢,在帝都大学竟然排不上号,连校花都评不上。她在自己学校,可是高票当选的。 凌雪梅很惊讶:“不会吧,非墨妹妹长得那么漂亮,还不是校花,那你们学校的校花得长什么样?”那估计得惊为天人吧。 胡立曜大笑,这个凌雪梅很可爱哪,性子爽朗,有什么说什么,跟段沐还真相似。 他笑着摆手:“那倒不是,我们校花长得一般,至于凌非墨没有当选,是因为候选人里没有她。” 胡立伟斜睨着弟弟,这小子笑太多了吧。他自愧弗如,弟弟真不愧是校园王子,一来就吸引了俩女孩子的注意。 凌雪莲终于找到了对口味的话题:“怎么会这样,候选人是谁评出来的,和凌非墨有仇?” 胡立伟想起凌非墨那小模样,倒也是感到惋惜:“我猜也是,非墨妹妹当校花当之无愧的。” 凌雪莲垂下眼睫,嘴角不服气的歪了歪。 “谁和她有仇我不知道,这已经是学校悬而未解的谜了。本来好好的,候选人名单里第一名就是非墨,可就在出结果的前一天,她的名字连同照片都被删了个干干净净,其他的人选丝毫未动。我们学生会的就猜测,可能是黑客攻入,不想让凌非墨当选。” 说起来真的很可惜,要是有国外学校来交流,校花是要出来当招牌的,这一下low了不少。 凌雪莲嘴角又开始上翘,这个黑客真有眼光。 有眼光的上官驰在和非墨约会,这时候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喷嚏。 话题告一段落,胡立曜指着前方开心的说:“到了,拐过弯去,就是最大的批发市场。” 一下车,凌雪莲被扑面而来的小风儿给闪了一下。因为这座市场建的有点偏,正好是个风道,她穿得又很清凉,所以有些瑟缩。 她抖着身体望过去,这个市场一看就是平民区,路边都是油腻腻的摊贩,她不由嫌恶地掩住口鼻。 胡立伟也不想进去,正好看凌雪莲这样,连忙贴心的说:“你穿的有点少,别冻感冒了,要不然,让立曜跟着雪梅进去,我陪你在车上等?” 凌雪莲巴不得这句话,却为难的看着妹妹:“雪梅,你自己行吗?” 凌雪梅洒脱的一挥手:“没什么不行的,不就是买点东西吗,等我们的好消息。” 于是凌雪莲一步跨上车,再也不看车外一眼,真是够了,帝都也有这么落后的地方。胡立伟连忙跟进去,早知道弟弟来的是这破地方,他还不如提议去大型商贸。 胡立曜摊摊手,雪白的牙齿闪着光,哥哥真给力,知道为兄弟创造机会。他看看路上的车辆还挺多,一把拉住凌雪梅的手腕,径直走向市场。 凌雪梅不以为意的被他拉着,很感兴趣里面能淘到什么好东西。边走还边问:“立曜,你们戏剧社在这里能买到好戏服?” “别小看这里啊,大明星有时也会来这转转。你跟着我准没错,不会让你失望的。” 凌雪梅开心的背着布袋跟着他走,一路就听胡立曜嘴不停,逗得她咯咯笑不停。 而躲在车里等的二人则是大眼瞪小眼。胡立伟找了很多话题,凌雪莲都敷衍的哼哈两声,根本聊不起来,胡立伟感觉很挫败。 凌雪莲想的是该如何才能吸引到上官驰,她突然有点后悔,该跟着去的,至少要挑个让人惊艳的面具才不枉来这一趟。可是眼下再跟上去也不可能,不如去买两件好看的衣服倒也不虚此行。 她抿着嘴,看向胡立伟,这个人油头粉面的一看就是纨绔子弟,让他陪着自己,还真是抬举他面子。暗地里啐了一口,粉脸含上笑说:“立伟,他们进去了,也不知何时才出来,要不然你带我去逛逛附近的商场,我给妹妹买两件衣服。” 胡立伟大喜,这个提议真是太合心意。他也顾不上弟弟了,立刻吩咐司机发动汽车,直奔帝都衣服最贵的地方,西米服饰。 上官驰和非墨看了一场爱情电影后,还不想送她回家,拉着非墨开始情侣最普通的约会——逛街。 凌非墨也不想和他分开,两个人手拉手的在步行街溜达,看到好玩的店就进去转一圈,像是普通的恋爱中的大学生。上官驰很享受这种感觉,自己似是回到了青葱的大学时期。 看到大头贴的小门面,凌非墨停住脚步。门口的广告牌上是一对对情侣的小照片,两个大大的脑袋挤在各种各样的相框里,一个一个粉红心心,这个貌似很好玩哪。 上官驰也没照过,以前是不感兴趣。可是今天一看,想象到是把自己和墨宝圈在一张小小的照片里,该是多么的亲昵,他二话不说拉着非墨就走了进去。 他为非墨整整长发,很快的挑了五个图案,非墨也挑了五个,两个人就开始凑在一起各种搞怪。 拿着新出炉的十张大头贴,凌非墨笑的合不拢嘴,太……有趣了。 有上官驰撅着嘴,她挥着小拳头的;她闭着眼,上官驰献吻的;两个人一起鼓起腮帮,像是两只小海豚的;她两只手攥成拳头装哭,上官驰双手合十请求原谅的……看着就让人不知不觉的翘高了唇角。 最后一张最唯美,是非墨红着脸做出的动作:两个人都闭着眼,微微扬着头,嘴唇碰在了一起。两人的侧面如画,连长长的睫毛都照的很清楚。那亲吻的表情,似乎带着虔诚和珍视,就这样圈在一张大大的心形相框里。 凌非墨背着手,把照片藏在身后。上官驰凑过去抢,非墨躲闪着就是不给:“这是我的,我要珍藏。” 上官驰郁闷:“我也想珍藏啊。” 凌非墨傲娇的仰头:“不、行。” 上官驰赖皮的搂住她,把头搁在她肩膀上:“就给我一张。” 凌非墨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最后勉为其难的嗯了一声:“那好吧。” 上官驰连忙伸手:“我自己挑。” “想得美,我给你哪张你要哪张。”非墨其实是不好意思,说这话时脸有些烧,她知道阿驰想要哪张。 上官驰卖起了萌,把非墨搂进怀里:“好墨宝,就给我吧。” 噗……凌非墨脸更红了。 一手拉起上官驰,无视街上偷瞄的眼光,迈步就走。上官驰故意不使劲,任由她拉着,心里洋溢着满满的甜蜜。 到了车上,凌非墨拿出大头贴又开始欣赏,越看越爱,拿出自己的钱包,开始动手贴照片。 上官驰又凑过来,也从身上掏出皮夹递过去,可怜兮兮的说:“就一张。” 凌非墨好气又好笑,嘟起嘴转身看他,却淹没在那深情的目光里。 “好吧,你要哪一张。” 上官驰帮她把十张照片一次性拉开,用嘴指着最后一张:“呶,就这个。” 果然,哼。 非墨白他一眼,却不知自己这表情该有多妩媚就有多妩媚。 上官驰慢慢收起了照片,放在一边。喉咙滑动一下,缓缓俯过身去:“贴照片前,先让我做一件事。”话音附着在凌非墨殷红的嘴唇上,轻轻的含住…… ------题外话------ 来点小甜蜜,接着就要战斗了!亲爱的们,猜猜接下来的欢迎派对上,会发生什么事?猜对有奖啊! 163不宰她宰谁 凌雪莲被胡立伟带到了西米服饰,一路上本是兴致勃勃,却在看到不是大型商场时,不情愿的止了步。 “你带我来的就是这么个小店?”凌雪莲有些不敢相信的皱眉斜睨着他。 胡立伟得意的看着招牌,边向前走边回首示意她跟上:“不会让你失望的,相信我,没错。” 凌雪莲撇撇嘴,罢了,既然来了,姑且进去转转。 由于斯塔克不在国内,而且归期成谜,西米服饰就暂由凌非墨负责。而凌非墨又很放心温欣,把店里的事务全权交给了店长。 温欣对非墨的看重也不推辞,尽心尽力的,几乎每天都驻扎在店内。 店员都在陪顾客,她看见胡立伟带着个女孩走进来,尽管女孩神情倨傲,依旧温婉的露出标准的微笑:“欢迎光临。” 胡立伟经常带女孩来这里,知道温欣是管理层,连忙拉过凌雪莲说:“请带这位小姐,看一下你们店内新款的晚宴礼服。” 凌雪莲居高临下的看着温欣,“把你们经理叫来,我可不想看一些乱七八糟的衣服。” 温欣微笑不变,依旧两手叠加在右侧,看着凌雪莲说:“我就是店长,另外,您想看乱七八糟的衣服,我们店也欠奉。” 她身高虽然略比凌雪莲低,但说起硬话来,表面上很有礼,气势却是不输人。 凌雪莲抿抿嘴,上下打量温欣,发现这个店的店长穿着打扮还是挺有品位的。 “那就走吧。”凌雪莲很有优越感的向前走,高跟鞋踩成一条直线,身形窈窕,黑色丝袜下是性感的美腿。胡立伟不禁摸了摸下巴,连忙跟上去。 温欣淡淡的开口:“晚礼服在这边,麻烦跟我来。” 她转过身,向另一边走去,知道他们会跟上,所以并未回头看。胡立伟见凌雪莲尴尬的停住脚步,连忙拉住她的手腕掉转了方向。 来到晚装区,凌雪莲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这里的衣服,竟然真的每一件都是精品。 她无暇顾及胡立伟和温欣的眼光,上前一件一件仔细看,在看到logo是sk时,惊喜的对胡立伟喊:“这里竟然是斯塔克的专卖店啊!立伟,你真的是太和我心意了。” 温欣嘴角弧度增加,眼里却带着一抹嘲讽。 “既然小姐满意,那就请开心购物,失陪。” 凌雪莲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还是怀疑的叫住温欣:“慢着,店长小姐。请问,这里是正品店吗?” 温欣笑了,讥诮的看着胡立伟:“先生,您带女伴来,就不曾说明我们是什么性质的店面吗?还是,这位小姐不是帝都人?” 凌雪莲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她爷爷家明明是帝都上流世家,她只是不在帝都长大而已,这店长分明是狗眼看人低啊。 胡立伟看凌雪莲生气了,怕事态闹大都不好看,连忙对温欣解释:“这是凌家的小姐,她只是随口问问。” 温欣一愣:“凌家的?”凌家除了凌香和凌非墨,竟然还有小姐? 凌雪莲见店长变了脸,以为是她怕凌家的势力,不由昂了昂头,不屑的哼了一声。 “不管是哪家小姐,都不能这么信口开河的质疑我们店。而且,请不要把我们店的衣服跟那些赝品相比。”温欣面带笑意开口,眼中却没有温度。 胡立伟很头痛,这个凌雪莲真会惹事,她也不想想,自己能带她来买假货吗! 他知道这是斯塔克先生开的兴趣店,而且这个店长因为生意关系,跟很多高官家的小姐交好,虽是个小店长,却不能惹。 于是胡立伟赔笑示意温欣自便,等着她走远后,才无奈的对凌雪莲说:“这是斯塔克先生亲自开的店,国内只此一家。你刚来不清楚,还是快点挑衣服吧。” 凌雪莲本是抱臂等着看温欣怎么说,却见胡立伟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人,还那么卑躬屈膝的样子,她一脸嫌弃。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的眼睛立刻闪着光,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梦幻的看了一眼胡立伟,就冲向了那些衣服。 胡立伟摇摇头,哎,女人,长得好看的难看的都一样,见了名牌就上,虚荣啊。 温欣走到收银台,兀自生气,什么玩意儿,不就是不知名的凌家小姐嘛,人家白家少奶奶也不会这么嚣张。 想了想,温欣拿出手机打给非墨,到底是凌家的,还是问问比较好。 凌非墨和上官驰刚刚在车里分好照片,她大方地把轻吻那张大头贴直接贴在阿驰的钱夹里,还又多给了他两张,让上官驰心花怒放。 收拾好照片,两人对视一笑,上官驰发动车子,笑容满脸的大叫一声:“世贸旋转餐厅,出发!” 凌非墨做出加油的收拾:“go!”刚落下话音,手机就不识时务的唱起了歌。 她奇怪的往外掏手机,爷爷他们知道自己约会,还有谁会找自己? 上官驰含笑看她一眼,专心的看看后面,把卡宴开上了路。 “温欣姐?怎么了,店里有事吗?”非墨一看来电是温欣,第一直觉就是西米服饰出事了。 温欣在那边笑了,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别担心,就是今天有些生气。” “哦,跟我说说,谁惹到你了,别生气啊,会长皱纹的。”非墨笑嘻嘻的安慰。 “今天胡家的花花公子带了一位小姐来买衣服,竟然质疑我们店,那副倨傲的样子啊,气死我了。” “别理他们就是了,爱买不买。” “我知道,但胡少爷说是凌家的小姐,我也没见过,就问问你,用不用给她打折?” 凌非墨看看手机,沉吟着,凌家的小姐,温欣还没见过,那就只有凌雪莲二人,不过竟然先和胡立伟认识了,动作真够快的。 她看了上官驰一眼,嘴角抿着笑:“是双胞胎吗?” 温欣一愣,“不是,就他们俩来的,说是凌家小姐,哦对了,不是帝都人。” 凌非墨了然:“我知道了,那是老二家的大女儿,不用打折,原价卖就是。既然说是凌家女儿,那就不差钱,咱们不用帮人家省。” 温欣真心的笑了,“好,我知道了。”就知道这个人没什么,如此脾性怎么会入非墨的眼呢,哈哈。 见墨宝收起手机,上官驰看好路况抽空笑睨她一眼:“又想宰谁呢?”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带妈妈去买衣服时,可是被这妞拐的给扔了不少银子。虽然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甜蜜的,而且那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凌非墨优雅的靠向椅背,不妨碍他开车:“我猜的不错的话,是凌雪莲。过两天不是她们的欢迎派对嘛,估计是去买门面了。” 上官驰嘴角勾了勾,“其实你大哥大嫂都不需要理会他们家,毕竟是凌云志害了你。我都猜不出你嫂子想去,是为了什么。” 凌非墨轻轻叹息:“我嫂子对外是御姐一个,在家其实就是个开心果。她想去,我也能猜得到几分。凌家party,我是必须出席的,顶着人家的姓氏,无可奈何。所以,大嫂为了我也会跟去,我爸不在,怕我被凌家人集体挤兑。” 上官驰冷下脸,哼了一声:“谁敢挤兑你,我弄的他倾家荡产。” 非墨没有笑,她知道上官驰说得出就能做得到,这个男人见不得自己受一丁点儿委屈。她霎霎眼睛,转过头就这么静静的凝视他好看的侧脸,这家伙就连开车也有一种不经意的帅。 “别怕,有我陪着你,你只需要开开心心的,做喜欢的事就好。”见墨宝一双妙目盯着自己,上官驰开车间隙温润的笑看她一眼。 “嗯。”凌非墨应了一声,突然叹口气:“我突然很想亲你,怎么办?” 话音甫落,就见上官驰猛的一打把,卡宴漂亮的拐了一个大弯,吱的一声就停在了路边。凌非墨被这突然的情况弄得一愣,下一秒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其实,我刚才没亲够。要不是怕你饿,早就想说这句话了。”上官驰捧住非墨的小脸,如他所愿的再次以吻封缄。 凌雪莲那边,同样是心满意足。她一连买了两款晚礼服,三套裙装,开心之余还大方地给妹妹也买了一套小礼服。 温欣冷眼看她原价付账,为凌雪莲贡献的营业额点了一个赞。 胡立伟提着美女的战利品,和趾高气扬的凌雪莲走出服饰店。司机把车开过来,他刚想上车,就接到了弟弟的电话:“立曜啊,你们也都买好了?这么快。哦,你说找不到我们的车?这个嘛,我和雪莲在外面呢,要不,咱们分头行动,你和雪梅打车回去?哈哈,好的,那就这样,你在凌家等我。” 凌雪莲想起了被扔下的妹妹,皱着眉说:“要不我们去接他们?” 胡立伟把东西放到后备箱:“他们说不用麻烦了,自己回去。要不咱们去吃点东西?” 凌雪莲也不想早回去,“你请?” 胡立伟大笑,“当然。哪里有让美女付钱的,我带你去帝都最大的旋转餐厅,赏脸吗?” 凌雪莲撇撇嘴:“看你这么有诚意,好吧。” 二人踏进旋转餐厅,胡立伟偷看凌雪莲,发现她对这里很满意,不由与有荣焉,不愧是帝都最贵的餐厅。 凌雪莲唯一不满意的是:“这里没有包厢?” 侍者讥诮的看她一眼,没有吱声。 胡立伟挠头,示意侍者继续带路,他在后面小声解释:“这里有最低消费,一般人不会来这里,所以,来这里的,非富则贵。你说的包厢,是一般餐厅才有的。” “……”凌雪莲默,帝都真是奇怪,越有钱越有地位的,反而在大庭广众之下吃饭。 凌雪莲还想说什么时,突然把话梗在了嘴边,因为她看见了熟人。胡立伟也看见了,想打招呼,却也只是想想,咽了回去。 只见上官驰和凌非墨一边说笑着,一边在用餐。 二人之间根本插不进去第三人,所以胡立伟没敢轻易打招呼,怕弄个没脸。 凌雪莲站在当下,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双手攥拳,长长的指甲几乎陷入肉里。 上官驰温柔的笑,不知轻声对凌非墨说了什么,凌非墨掩口笑,满脸都是幸福。她叉起自己盘子里的食物,递到上官驰嘴边,就见上官驰故意皱着眉说了一句什么,却张嘴一口含进嘴里…… 凌雪莲看不下去了,却又不想错过这次偶遇。胡立伟本就不入流,这一和上官驰碰到一起,更被秒杀的成了渣。 胡立伟想拉她走,凌雪莲闪过他的手,扭着小腰竟然走向上官驰那一桌。 阴影覆盖,上官驰不悦的抬起头,和凌非墨一个表情的看向来人,这让凌雪莲更是不爽。 ------题外话------ 估计失误,竟然没写到派对,再等等哈 164派对交锋 凌雪莲一步三扭的走到桌前,脸上扬起娇俏的笑:“上官理事这么空闲啊,和非墨妹妹一起吃饭?” 她撩着长发,风情万种的看着这个她一眼就相中的男人,今天看他只着一件白衬衣,更显年轻英俊。 胡立伟见状也跟过来,他知道上官驰不见得会搭理自己,就笑着对凌非墨招手:“非墨妹妹,还认识我吗?” “你好。”凌非墨淡淡的点点头。 上官驰收回眼光,继续给墨宝搛菜,凌非墨指着他面前的冰淇淋:“我只要那个。” 上官驰摇头:“太凉了,吃几口就好。”却还是把哈根达斯递了过去。 凌雪莲嘴边的笑僵了僵,咬咬下唇还是继续出声:“非墨妹妹,介不介意我们一起拼个桌?” 她见上官驰这边没有门,只能在非墨那边找窗。 凌非墨嘴里含了一球哈根达斯,一入嘴冰的她连忙闭上眼,五官皱在一起,很可爱。上官驰喉咙里溢出笑,无奈的说:“看吧,我就说很凉。” 她咂咂嘴,张开了眼睛,一脸满足的眯起眼:“可是很好吃。” 说完这才看向凌雪莲,貌似才发现她,惊讶的说:“咦,堂姐还在啊。” 凌雪莲深深吸一口气,眼睛还是盯着上官驰,又说了一遍:“介意拼个桌吗?” 凌非墨微微一笑,视线略过胡立伟:“我以为你们已经订桌。” 胡立伟被美女眼神一扫,立刻觉得要是没订到,是一件多么失礼的事情,连忙笑着回答:“是订好了。” 凌雪莲狠狠地横他一眼,又露出百合花一样的笑靥:“订了也可以退掉,相请不如偶遇,咱们四人一起多热闹。” 凌非墨拿着冰淇淋小碗,眨巴着大眼:“可是,我喜欢清静。” 凌雪莲脸上本来带着笑,以为下一秒就会听见凌非墨邀请的声音,她甚至都已经看好上官驰身旁的座椅了。 可是凌非墨的话彻底让她脸一黑,那笑容是再也摆不出来。 上官驰不耐烦的看向胡立伟:“说完就请带你的女人离开,她打扰我们用餐了。” 凌雪莲小嘴张成o型,她没想到上官驰会这么不留情面的赶自己离开。她被宠坏了的骄傲不容许自己落魄,冷笑一声,用最有气势的姿势站直:“妹妹对姐姐 可以无理,出去可不要这样,会给我们凌家抹黑。既然不欢迎我们,那就以后再会。哦对了,还请上官理事不要为我乱扣帽子,他不是我的男人,谢谢。” 上官驰嗤了一声,先从非墨手里拿过冷饮,温声道:“好了,下次再吃。” 见非墨不满的嘟起嘴,他笑着伸过手抚抚她的发,才拨冗给了凌雪莲一个眼神:“我不认为凌家还有什么面子,还有,我们不熟。” 胡立伟尴尬的点头,拉着凌雪莲就走,再不走,就成了餐厅里所有的人的焦点了。 上官驰给他的感觉一向是孤傲的,所以他不会上赶着没脸,要不是看见凌非墨也在,他也不会找这个不自在。 凌雪莲甩开他,脸色不郁的走向自己座位。今天的耻辱她记下了,却更激化了她想要俘虏上官驰的决心,能得到这骄傲男人的爱,该是何等有面子的事。到时,她再折腾他,出这一口恶气。 上官驰二人虽说被打扰了兴致,但终归没把凌雪莲放眼里,依旧开开心心的用餐,仿似刚才的小插曲不曾发生。 凌雪莲即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也不时关注着那边。越看越冒火,恨不得以身代替。她无意识的用叉子叉着眼前的牛排,直到眼巴巴的看着上官驰搂着凌非墨走出了旋转餐厅。 胡立伟再迟钝也看出来了,这位小妞还真是心比天高呢,竟然看上了上官驰。 他哂然一笑,上流圈里谁不知道,最炙手可热的名媛当属凌非墨,她和上官驰已经成了万众瞩目的官配,金童玉女的代名词。 看今天上官驰的态度就知道了,他对凌雪莲没兴趣,甚至是除了凌非墨,一切女人在他看来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胡立伟心情蓦地好了起来,嘁,你看不上我,人家还看不上你呢。 凌雪莲心事重重的抿了一口奶茶,抬脸问胡立伟:“立伟哥哥,上官驰和凌非墨关系很好?” “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上官驰不好追。”他悠然的吃着自己的餐点,说出让凌雪莲不高兴的事实。 凌雪莲冷哼:“那得分谁,人常说女追男隔层纱,凭我的条件,看吧,我非把那层纱摘了去。” 胡立伟没发表意见,凌雪莲条件是不差,但在他看来,凌非墨更出色。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吃完了这顿饭。 凌非墨和上官驰出了世贸,一路被上官驰搭着肩,坐上副驾后,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怎么,觉得我更帅了?”上官驰逗她。 “是啊,帅的让爱慕者蜂拥而至……”非墨捧着小脸做出欣赏状。 这从何说起?上官驰苦笑着捏捏她鼻子。 “凌雪莲的眼界还挺高,只怪我的男人太优秀了。啧啧,可惜,她也只能就是想想而已。” “不用理会她。”上官驰冷哼一声,那女人以为她是公主,人人都得跪倒在石榴裙下? “当然,在我眼里,她比凌香还不如。”至少凌香都没敢对阿驰有非分之想。 “一丘之貉罢了。不过,这种女人达不成目的就会用下作招数,她们敢使手段,我会给她们教训。” 凌非墨笑靥如花,故作叹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上官驰发动汽车,笑着睨她一眼:“我心里只怜一抹香、只惜一块玉。” 凌非墨抿抿嘴,白皙的脸泛起了淡粉,再也不看他。 。 凌家派对如期举行,凌香这次下了狠心,既然开派对就要开大的。所以只要有适龄男女的世家,不管一流三流,只要家世不错的,都接到了请帖。 凌雪莲看到凌雪梅买回去的道具时,一向挑剔的她都说不出一个不好。拉开大袋子,里面的面具应有尽有,做工还都很精美,让人爱不释手。 她翻来覆去的挑,就想挑一个配上自己晚礼服的高贵面具,在当晚一鸣惊人。 胡立伟拉着弟弟走人,胡立曜却依依不舍,被大哥强硬的带走。他临走前大喊:“雪梅,别忘了你答应做我舞伴啊!” 凌雪梅大方地挥手:“不会忘的,到时见,partner。” 胡立伟不得不服,论起把妹的魅力,还是立曜有功力啊。胡立曜不满哥哥拉他,坐上车后不悦的埋怨:“好容易遇见个对口味的,哥你急什么?” 胡立伟可不能实话实说被凌雪莲嫌弃,本着脸教训弟弟:“刚认识,你好意思赖着不走?想要追,等派对那天。” 胡立曜恍然,一副受教的样子对大哥拱拱手。 待兄弟二人走后,凌雪莲扒拉遍面具包,终于选中一个狐狸面具。长长的红色耳朵,红色的眼睛,眉心是金色的花钿,梅花图案,看上去很漂亮,也邪魅的不行。 凌雪莲喜不自胜的想,这应该很配她的大红色礼服。别看她长得一副清纯模样,却偏偏最能驾驭火一样的颜色,硬穿的出狂野韵味。 凌雪梅夸赞姐姐:“眼光不错。对了,谢谢姐姐送我的衣服。” “知道我想着你就行。”凌雪莲撇撇嘴,拿着自己的东西回了房间。 凌香冷眼看着,见凌雪莲走了,就滑着轮椅过来,笑着问凌雪梅:“妹妹准备穿什么?” “其实我对舞会没什么特别想法,只不过是为我们开的派对,我不好推辞。正好姐姐送我衣服,那就穿她送的吧。”凌雪梅无所谓的说。 “那堂姐帮你挑面具,好吗?” “……行。” 凌香把凌雪莲送的衣服拿出来看颜色,竟然是灰色,不由一愣。 “这颜色我穿都嫌老气。”凌香喃喃自语,话说出口方觉自己冒昧了。 凌雪梅淡淡一笑:“没事,我来这两天,也没穿过什么鲜艳的颜色。” 那倒是,凌雪梅一向打扮的很帅气,穿过最活泼的颜色大概就是牛仔色了。 凌香挑拨不成,她干脆专心挑面具,突然她惊喜的说:“这个好看!” 拈出一个只能盖住眼睛和鼻梁的面具,镂空的花朵,一圈圈勾勒而成,眉心则是隆起王冠状,下面能露出凌雪梅性感的嘴唇,就算衣服不突出,凭这个面具也能让人惊艳了。 凌雪梅倒是惊讶于凌香的好眼光,郑重的谢过,笑着说:“听堂姐的,就它了。”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派对那天。 请柬上写的是六点,段悠然一行人五点五十在白家出发。上官驰今天没开车,和凌非墨一起坐到了白一鸣的玛莎拉蒂上。 几个人穿的很普通,都没有刻意打扮,但那通身贵气,形而外都让人不可小觑。 对此段悠然有话说:“我们能去,就很给她们脸,又不是上流宴会,打扮什么?” 凌非墨倚在上官驰肩上,坐在后座咭咭笑:“嫂子,今晚一定要让大哥离凌家姐妹三丈开外,记得啊。” 段悠然撩撩短发:“谁敢勾引我老公,我让她知道我的厉害。”说罢还举起小拳头亮了亮。 白一鸣笑着摇头,不发表任何意见。在他看来,女人无非分为两类,一是家人,二是外人。 上官驰把墨宝揽的近一些,让她偎的更舒服。 今天非墨直接长发披肩,头上戴了一个皇冠发箍,白色的皮肤上没有任何化妆品,皮肤水水嫩嫩,吹弹可破,看上去就很可口的样子。 他不由偷偷低下头在她脸上香了一记,引得非墨小手开始作乱,在他腿上做扭转运动。 上官驰咧咧嘴,忍住了,一把抓住小手再不放开。他和白一鸣今天都是黑色西装,一副谈生意的样子,本来就是作为陪客来的,他们对这种派对一点兴趣都没有。 四人走进凌家客厅时,引起了短暂的静默。接到请帖的世家少男少女都是早到的,他们转了一圈都没发现白家人,还以为他们又缺席了。 没想到白家人卡着点来了,而且还有上官家的少爷,俊男美女一下子四位,所以现场被震惊的鸦雀无声。 因为是欢迎派对,所以老爷子等长辈都回避了,所以今天现场的都是年轻人,他们视白一鸣和上官驰是仰望的标杆,一看来了两位大神,大家静默之下立刻轰然,都围了过来,让包围着凌雪莲的小团体一时冷场。 凌雪莲咬唇看过去,上官驰一如既往的酷帅,他旁边的男人虽然没有他那么惹眼,却气势逼人,带着上位者的霸气。 围在她身边的人小声说:“白家少爷竟然也会来,还真是给面子,不过看凌非墨和他们一起,估计是看她的面子了。” 凌雪莲眼睛眯起来,歪头想了想,她摆脱众人扭身迎过去。 “非常感谢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和妹妹的欢迎派对,非墨妹妹,麻烦给姐姐介绍一下?”凌雪莲脸上挂着完美的笑,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火红色的晚礼服,紧紧包裹住成熟的身体,散发着诱惑。 凌非墨穿着白色的礼服裙,设计很简单,却剪裁合体,款式大方。脖子里一串珍珠项链,颗颗饱满一望即知不是凡品,望之有种不可亵渎的圣洁。 ------题外话------ 感谢心芯相印的2张月票、冷风之爱的五星评价和1张月票、zzp52000的五星评价、151**3607送的鲜花,还有不离不弃订阅的亲爱们,谢谢大家。 165梦幻舞会 没等凌非墨说话,段悠然当先笑着说:“我们只是来看热闹的,就是路人,无须挂怀。”说罢就挽着白一鸣的胳膊,轻轻颔首,走人。 上官驰搭着凌非墨的腰立刻跟上,花痴女什么的,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四个人直接过滤掉凌雪莲,这让她目瞪口呆,上流世家的风度呢? 旁边围观的一群年轻人立刻凑过来,一个女生梦幻的说:“白家大少,不愧是第一世家大少啊,看那霸气的眼神……” 凌雪莲看他们豪不惊讶,一点也不像说风凉话的样子,不由走到一边拉过胡立伟问:“刚那是谁啊,这么拽?” 胡立伟正和一个小姑娘聊的带劲,被她一拉,不悦的看过去,但还是好脾气的给她普及:“白家少爷和他太太,四大世家之首的白家。非墨妹妹和他们家走得很近,据说被白老爷子收做了孙女。” 胡立伟虽是好色,却也是有品位的色,既然凌雪莲对他无意,他也不会上赶着舔脸,当然是继续涉猎其他目标了。 跟她解释完,胡立伟对聊得开心的女伴说:“等会儿有化装舞会,我带你去挑好看的面具,要不要?” 两个人腻歪的走了,凌雪莲又吃了一记螺丝,这……这就算移情别恋了?帝都的人真特么会玩儿! 凌雪莲抑郁的看了一会儿,发现白家大少两口子和相熟的人在说话,上官驰则和凌非墨在一起说悄悄话,她不由更是气闷。摆脱了围上来的人,去找妹妹。却发现凌雪梅和胡立曜相处的已经很是熟稔。 凌雪莲阴着脸走过去:“人差不多全了,我们去找凌香姐姐,化装舞会正式开始。” 于是凌香作为凌家主事人,被凌雪莲和凌雪梅推着走到了场中央。 她拍拍手,笑着说:“各位小姐少爷们,今天我们凌家办的这个派对,就是为了欢迎二叔一家回到帝都。今晚本该有长辈在,但他们考虑到怕年轻人玩不尽兴,所以就躲了。所以,我代表凌家人,对各位的到场表示十万分的欢迎!这就是二叔家的姐妹花,请大家以后多多照顾。” 一阵叫好声、口哨声和掌声汇合在一起。 凌雪莲施了一礼,长裙摇曳,带着如百合般清新的笑说:“大家好,我是凌雪莲,初来帝都,请多指教。我今年读大四,学分修够等于已经毕业,下一步就是在帝都考研。想找我聊天逛街的,都可以来凌家哦。” 凌雪莲长得漂亮,但还没到让人惊艳的地步,更何况帝都卧虎藏龙,这种姿色的很多。只不过她带着笑的声音,娇柔的令人酥麻,有的少爷在摩拳擦掌的准备开始追求。 凌雪梅已经习惯了,走到哪里姐姐都是焦点。眼下姐姐弄得场面很火热,她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是妹妹凌雪梅,谢谢大家今天的光临。”丝毫没有抢风头的意思。 凌香见气氛如此火爆,不由很是得意。犹记自己还是上官浩未婚妻时,就已经有了办派对的天赋。 她笑着对凌雪莲说:“妹妹,今天我们凌家姐妹算是齐了……哦不对,还有三叔家的非墨妹妹,可惜,她要招待贵宾……” 这话说的,非墨只顾巴结白家人的形象就此落实。在场只要听说过凌非墨名头的,都齐刷刷的向她那边看去,果不其然,就看见两对璧人自成一派的站在一边,俊男美女的搭配看起来就养眼。 凌香的话,四人自然是听到了,上官驰和白一鸣都冷下脸,段悠然皱皱眉,看蝼蚁一样的目光射向凌香,凌香咬唇硬生生的顶住。 凌非墨微微一笑,扬声道:“堂姐这个开场梗,真的挺不错。我还在纳闷,一家人何须如此见外,自家的舞会,竟然还发给我请帖,还以为是让我来当客人的。原来,梗在这里,堂姐为了今晚派对有个好的开始,很用心呢,让堂妹甘拜下风。” 哦,原来是这样,一众少爷小姐们恍然大悟,就是说嘛,人家凌非墨好歹也是知名设计师。凌香真的好搞笑。 上官驰这时候冷冷的哼了一声:“丑人多作怪,教训吃的还不够。” 白一鸣点点头,声音更冷:“我看,凌家真的没有在四大世家的必要了。” 凌香被凌非墨四两拨千斤的这么一说,讪讪的看了一眼众人,发现刚刚差点被说动的人都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心里打了一个突,连忙笑着摆手:“真是,本以为开个玩笑能活跃下气氛,结果,哎,失败了。” 有人捧场的哈哈大笑,聪明点的却听出了今晚的火药味。 凌雪莲一看即将冷场,柔柔的抢过主动权,“今晚是欢迎派对,我和妹妹就准备了一个化装舞会,大家一定要尽兴!一会儿妹妹带你们去挑喜欢的面具,没有舞伴的可以去洗手间戴上,然后等待您的舞伴的邀请。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晚我们的舞会,不会是放舞曲这么单调,因为我们的胡立曜少爷专程把学校的乐队给请到了现场,现在把时间交给胡、立、曜!” 胡立曜是谁啊,那可是帝都大学的专用司仪,这种场合是信手拈来的。 只听一阵行云流水的吉他声从大家身后传来,大家哗然的纷纷转身,就见胡立曜斜背着一把吉他,正笑容满面的看着大家。他身后或站或坐的有四个人,不知何时就连架子鼓也给整过来了。 “哈哈,有请帝都大学的superstar,我们的摇滚新星梦幻乐队,为大家带来开场曲,掌声欢迎。” 主唱也是挂着一把吉他,随手一拨,几串和弦就蹦了出来,他声音很沙哑,这时候突然爆发的喊了一声:“iwannarock!” 在场胆子小的都被吓了一跳,随即,就发现现场开始嗨爆。 摇滚乐队的肺活量真的是不容小觑,凌非墨兴味的也看着,发现胡立曜将来会是娱乐圈主持界的一匹黑马。 “在我的血液里, 有一种叛逆叫美丽。 不会乖乖地,躺在你的怀里。 别以为它只属于你, 爱你是我还没做的决定。 iwannarock,iwannaroll! 微笑只是表情,如果你不真心, iwannarock,iwannaroll……” 一曲终了,掌声如雷。 凌雪莲优雅的鼓掌,得意的看向上官驰那边,发现四人团体都捧场的拍手,她翘高嘴角正高兴,却在下一秒僵住。因为四人拍完手后,又旁若无人的说起话来,丝毫没有把眼神抛过来的样子。 胡立曜回头和乐队打了个手势,然后笑眯眯的喊道:“雪梅,你带大家挑选面具吧,热场结束,我们可要正式开始舞会喽。” 凌雪梅比了个ok,立刻带着兴致勃勃的小姐们走向一边的小屋。 上官驰专注的看着非墨:“今天还会不会踩我脚?” 白一鸣和段悠然都不置信的睁大了眼,凌非墨脸颊有些烧,宜喜宜嗔的白了他一眼,上官驰哈哈一笑。 段悠然摸摸下巴,困惑的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丫头会跳舞,不过听阿驰的话,她跳得很不……熟练?” 凌非墨彻底被逗笑,嫂子的用词还真是婉转。她那时初涉舞场,恐怕是永远的黑历史了。 不过,现在嘛,拭目以待。 “很期待,按理说我妹妹学什么都快的。”白一鸣不愧是帝都好哥哥,凌非墨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段悠然挽着老公的胳膊:“咱们都有舞伴,就不用凑热闹选面具了吧。” 凌非墨看到已经有人戴着面具出来,失笑道:“还挺像模像样的。” 本来一望即知是谁,但加上这么一个小东西,还真的就雾里看花,有了些神秘感。 慢慢的,大厅里人越来越多,看站姿也知道已经有很多人凑成了舞伴。凌雪梅走向乐队,从胡立曜脖子里摘下吉他,酷酷的说:“我来。” 胡立曜感兴趣的在一边看:“会弹吉他?” “当然。”凌雪梅戴着面具的眼翻了个白眼,胡立曜觉得自己触电了。 白一鸣四人还在那闲谈,不少人等开场曲子时都偷眼看来,啧啧,不愧是第一世家的人,在那站着,气质就和一般人不一样。不过,他们为什么不化妆呢? 上官驰正想邀请凌非墨,白一鸣也做出了绅士的动作,就见一阵大红色的旋风旋到了四人的面前。 一阵香风袭来,四个人一个表情的盯着来人。 这身大红色,开场时没见人穿,说明是为了舞会特地换的。身形窈窕,却丰乳肥臀,有着诱人的s型曲线,那深深的事业沟,让人不敢直视。 凌非墨已经猜到来者是谁,嘴角弯了弯,没有开口。 没想到,这女孩还真放得开。如此狂野的打扮,加上邪魅的面具,莫非是cos来到人间的小狐仙吗?不过,西米叔叔的设计到了她身上,还真的是暴殄天物。明明一件女王风的设计,偏偏被凌雪莲穿出了风尘味。 “上官驰,今天是我的欢迎派对,我没有舞伴,看在非墨妹妹的面子上,能请我跳开场舞吗?”凌雪莲一开口就点名了自己的身份。 她在期待着,如此一个美尤物请他跳舞,声音还这么娇娇嗲嗲,他应该不会拒绝吧?更何况,她还把凌非墨的名字亮了出来,就算为了她,也应该会给自己面子吧。 上官驰简直被她的自恋打败了。 “凌小姐,现场这么多名门俊杰,你真的不用这么自降身价的。” 自、降、身、价!凌雪莲身子一震,面具下的脸已经涨的通红。 “还有,非墨的名字请不要一再提及,她面子大我知道,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借用。”上官驰继续补刀。 段悠然这时候插言:“阿驰,第二支舞可不可以赏脸?” 上官驰立刻露齿一笑:“当然,我的荣幸。” 凌雪莲再也呆不下去了,上官驰算你狠! 白一鸣看着凌雪莲踉跄的背影,冷声道:“这个人心术不正,看来,我是要做些什么了。” 上官驰牵起凌非墨的手:“有我呢,她翻不出天去。” “那就好,我本来也不想管凌家的糟心事。”白一鸣摊摊手,转而伸出手:“美丽的小姐,我能请你跳第一支舞吗?” 凌非墨忍不住忧桑的看向灯池,段悠然哼哼着问:“怎么?” 凌非墨淡淡的吐出几个字:“今天天气不错。”上官驰以手作拳蹭蹭鼻尖,墨宝真淡定。 很快,凌雪莲真的就被人邀请了,看不出谁家的公子,但身材高大,绝对不是胡立伟。 上官驰和凌非墨才不管别人,就这么在一众面具堆里,真颜跳了第一支舞。两个人配合默契,进退有度,一个帅气俊朗,一个美丽出尘,瞬间就惊艳了无数人的眼。凌雪莲发现今天请他们来,实在是糟心透了。 ------题外话------ 下面有神展开,上次的问题也有答案了,奖励会发哦! 166月下求婚 第一支曲罢,大家意犹未尽,因为乐队的现场效果真的是太震撼了。 凌非墨美美的收了动作,却和上官驰依旧手牵手,等着下一支曲目。上官驰含笑看着她:“这种派对没什么意思,要不是为了和你跳舞,我才不让你来。” “霸道。”非墨送他两个字,然后大眼流转,看向舞池:“沐沐竟然没来,是不是段大哥没有空?” 上官驰一手把她的头扶正:“乱看什么,我在这呢。” 凌非墨被他气笑了:“你再这样,我不和你跳了,去找大哥。” “出嫁从夫,大哥才没空理你。”上官驰得意洋洋的说,顺便把她搂紧,以免真的跑掉。 “我哥才不会。不过说真的,凌雪莲这一步走得好,她很快就会打入名媛圈,如果两姐妹同心,凌家以后发扬光大也未尝不可能。” 上官驰顺便扫了一眼,不屑的摇头:“你高估他们家的情分了。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上梁歪成那样,下梁也正不了。” 凌非墨一本正经的附和:“是是是,像我和你才是真正的根正苗红……” 话一说完,她就觉得自己贴着的胸膛不停震动,可见上官驰笑得很开心,凌非墨不觉也勾起了微笑。 凌雪莲这时松开了舞伴,走到乐队前,脆生生的说:“下一支舞曲开始前,由姐姐凌香来为大家来段钢琴助演,大家觉得好不好啊?” 正跳的带劲,突然说来一段表演,那些等待的少男少女们简直要郁闷死了。可是又不能不给面子,大家只得拍手退到一边。 凌香被人推到了钢琴前,今晚的她盘了一个优雅的发髻,虽说不能行走,依然表现的像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女。 上官驰凑到凌非墨耳边说:“咱们出去走走吧。” “好啊。”对于才艺表演,凌非墨也是看厌了,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更何况还是凌香的助演,想想就够了。 话说回来,这次凌香真的是画蛇添足,本来好好的舞会,就连乐队都请来了,你还非要出头露面的干嘛。 凌非墨和上官驰二人看向白一鸣和段悠然,四个人心领神会的交换了视线,然后其中一对悄悄走出大厅,另一对则退到一边看热闹。因为段悠然很久没参加无聊的宴会,今晚准备凑热闹凑个够,理所当然的留下了,白一鸣自然陪着。 踩着月光,上官驰和非墨悠闲的手牵手徜徉在凌家的花园里。 春风袭人,吹去刚才大厅里沉闷的香水味,两个人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相视一笑。 “记得上官浩订婚那天,我和段沐也是出来透气,正好看见一个牛气冲天的人姗姗来迟。那时候貌似你还叫沈驰,对我们俩不屑一顾的。”非墨不是找后账,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上官驰牵着她,慢慢向前走,似乎也在回忆:“说实话,那时,我还真不屑回上官家。” “咦,那你当时是为什么回来?” “呵,可能就是为了赌一口气。”上官驰自嘲的笑:“小时候,心里始终有怨念,老宅为什么要把我们一家赶出去?可真正回到帝都,和他们一接触,我反而就没有了这种想法,只是觉得爸妈不易,很伟大。” “嗯,阿姨很坚强。叔叔虽然未曾谋面,我也能脑补出一个儒雅的慈父形象。他们,把你教育得很成功。” 上官驰摇了摇她手:“这么想让我开心?别怕,我已经不在乎了。在我答应改回上官姓氏时,就已经放下了。爸希望我回来,因为帝都大学是他的,所以我妈也盼着我认祖归宗。本来我还犟着一口气,说什么也不姓上官。大概你的出现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我那时就想,你在帝都念书,我进驻帝都大学也许是个好事也说不定。于是,就没有什么负担的回归了。你瞧,你对我的影响是最大的。” 凌非墨啐了一口:“少来。” 说着话,两个人来到了一座小小的假山前。因为今晚是派对,管理花园的佣人不敢懈怠,山前的喷泉也喷的格外卖力。 假山上挂着一串串的小彩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耀眼的光,就连水流都被赋予了七彩的颜色,在夜里煞是好看。 上官驰心神一动,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孩。 她直直的凝视着喷泉,大眼睛熠熠生辉,也跟着变换颜色。在夜里更显白皙的脸上,粉唇微抿,秀发如瀑披散着,美得让他心悸。 感觉到身边人的沉默,凌非墨转过头和他对视,见他一脸的严肃,微微一笑:“想什么呢?” 上官驰手伸进口袋,紧了紧拳头,然后掏出那只第一次没有送出去的戒指,有些紧张的看着非墨的脸,缓缓半蹲下身,一手举着戒指盒,送到她面前。 他一向冷淡的脸上竟然写满局促,薄唇抿了抿,还是坚定的开了口:“一直在找合适的机会再次求婚,可是因为上一次的拒绝,始终没有信心。今晚的月光给了我力量,我想在月色下、在星光中、在喷泉边,对你问一句:墨宝,嫁给我好吗?上官驰这颗心永远是你的,希望你能妥善收藏……” 凌非墨万万想不到,这时候等来的竟然是他的求婚。 她怔愣片刻,脸颊上绯红一片,垂首看着单膝跪地的男人。 他是骄傲的上官驰,举世闻名的医学天才,又酷又帅的上官理事啊,她何德何能让这么优秀的男人倾心相对! 上官驰没把握非墨会答应,他的眼里有期待也有忐忑,甚至不敢抬起眼皮看着她的脸。 凌非墨突然就释然了,再接下去矫情什么呢,自己反正也和家人相认了,这么好的男人不要,还能要谁!再说,她现在舍不得让他伤心一点。 她咬咬下唇,眼里氤氲着湿气,似乎一眨眼就能滴出水。 伸出手接过了戒指,她大声的说:“好!”声音里透着愉悦和感动。 一把拉住上官驰的手,他借力一跃而起,脸上的笑容能融化冬雪。手臂一张,就把凌非墨网在了自己怀里。 颤抖的声音里还带着不置信:“你……你答应了……你……答应了!” 凌非墨把脸埋在他肩上,使劲的点头,鼻音很重的说:“嗯,我答应了,上官驰永远都是我的。他要爱我一辈子,永远包容我,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反正……概不退货!” 上官驰朗声大笑,随着她说:“我也是,货已售出,坚决不退!” “真傻。你先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凌非墨推推他,这家伙高兴过头,手劲也忒大了。 上官驰连忙帮她揉揉肩,小心的从她手里拿过戒指盒打开:“对了,我先给你带上,套牢再说。” 上官驰喜滋滋的拿出女戒给未来老婆带上,纤长的手指配上钻戒,越看越美,他俯身亲吻了一下手指,志得意满的说:“你也给我戴。” 凌非墨白他一眼,却从善如流的拿出男戒,想了想为他戴在左手中指上。 上官驰撇撇嘴,似发狠似宣誓般的说:“下次让你带无名指。” 凌非墨向他做个鬼脸,刚想说什么,就被俯下身来的上官驰深深吻住,深入前在她唇上轻声咕哝:“我爱你,墨宝……” 因为是在凌家大院里,凌非墨本来想挣扎,可听到这句,软的她的心都快化了,不由环住了他的脖子,轻轻踮起脚尖。 等两人再次回到凌家大厅里时,发现表演时间竟然还未结束! 凌雪莲一袭火红的晚礼服,刚刚跳完一支热辣的西班牙舞。她在发间插了一支红玫瑰,衬着烈焰红唇,很有西班牙女郎的狂野。 凌非墨摇摇头,原来这才是凌雪莲的目的,凌香抛了一块砖,引的就是她这块玉。这女孩心思也太重了,明踩着凌香上位,但被踩者估计还美不滋的,在那回味自己的卓越表现呢。 凌雪莲在热烈的掌声里欠欠身,胸脯因为气喘而跳跃,看的男孩们眼直勾勾,女孩则射出嫉妒的光芒。 “谢谢大家,刚刚我们姐妹三人都表演过了,现在四朵花就差一朵,大家想不想看最小的妹妹凌非墨表演才艺啊?”凌雪莲含着笑看向非墨这边,对于刚才她拉着上官驰消失,装作不介意。 凌非墨躺枪:是他拉着我消失的,好不好,好不好? 上官驰冷冷的看着凌雪莲,对于她不遗余力的想拉墨宝下水,表示很生气。 “今晚不是化装舞会吗?莫非我收错了请柬?”凌非墨抬抬眼皮看向凌雪莲,慢慢的勾起了唇角:“堂姐想要我们姐妹加深了解,以后有的是机会。今晚既然请来了我们帝都大学最著名的乐队,那可是很不容易的,堂姐就不要浪费大家时间了。今晚的俊男美女都是冲着舞会来的,小妹就不打扰大家雅兴,还请乐队舞曲走起来,我们今晚不跳不休。” 胡立曜这时候竟然跟上一句:“对,嗨起来,不跳不休!”他和乐队很熟,一个动作,就让他们明白,于是紧接着,一阵吉他和弦就弹了出来,紧跟着钢琴和架子鼓也跟上。 “……”凌雪莲张大了嘴,就这样眼巴巴看着一对又一对舞伴投入了舞池,脸色铁青。她这是被无视了?胡立曜这混蛋,他到底是哪一国的! 上官驰拥着新出炉的未婚妻也开始了舞步,凌非墨把眼光调回来,小声的说:“刚看到熟人了,是我班同学和她姐姐、姐夫。” 上官驰对别人一向不在意,但墨宝这么说了,就感兴趣的问:“谁啊。” “张妮楠,记得不?” “不记得。”谁知道这些路人甲谁是谁。 凌非墨失笑,虽说他老人家是理事,但也不可能人人都记在脑海里。 “不过,她姐夫貌似和祁峰有生意来往,关系还不错。” 想起祁峰,上官驰笑了笑,“也不知道他们家的那摊子破事了没了,老爷子被他们接回去,估计祁家会重新洗牌。” 凌非墨叹口气:“上流世家,到底有几家是干净纯粹的呢?为什么就不能一家人好好的,和和睦睦过一生?” 上官驰带着她跳到了隐晦处,低头在额上轻吻一下,“人心最难猜,他们初心都已变,那就等于变了质。乖,别为不值得的人伤神,快帮你未婚夫想想,该如何订婚才是。” 本来很唏嘘的事,到了他嘴里就换了轨道,凌非墨很不淑女的翻个白眼:“想订婚,去我家提亲啊。” 在上官驰一脸我看行的表情中。她紧跟着来了一句:“别忘了,我才大一,婚期遥不可及。” 上官驰的脸立刻就黑了。 ------题外话------ 感谢:一笑奈何微微爱的五星评价,rjx2008的两张月票,新朋友哦,在小逸不停请假的时候还能这么支持,谢谢哦!偏爱轻染的五星评价,还有订阅的亲,你们太让人感动鸟。 一直在支持小逸的下下,你的未来会很美,坚持就会幸福,美美哒! 167又见祁峰 凌雪莲一直没换舞伴,因为这个戴面具的男人高大威猛,而且舞跳得很好,被他有力的手带着,凌雪莲觉得跳起来很享受。 一连跳了好几支曲目,凌雪莲才稍微有些厌烦,就想着把面具摘了,看看这个舞伴是何人。 她走到凌香身边,弯腰和她说了几句话,才笑眯眯的走回到舞伴身边。 凌香坐在轮椅上,一直冷眼看着,没人请她也没人和她说话。这让她很是气闷,当初建议这个派对的初衷,是能找个看得上眼的男人,没想到却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她冷眼一个一个打量起了舞池中的人,每个人都脸上挂着笑,无论男和女,只是那种惬意与她无关。她眼光找寻着,几乎是一眼就看到目标,却被那美景灼痛了眼。 说起来,她最恨的无非是凌非墨,在用尽各种手段陷害之后却落到了这步田地,但人家风光依旧。如今,别人身边有美男相陪,还有段悠然这种级别的闺蜜,比起来,自己已经低入了尘埃。 本来举行派对前,想起凌非墨是各种恨,可喧嚣过后,如此凄凉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其实只是意难平,如此而已。 苦笑一声,都混到如此田地了,还争什么,表演表演,现眼差不多! 她又看向凌雪莲,这个堂妹不好相与,是个心比天高的人,看到她就想起当时的自己。 凌香咧嘴,又是一个蠢的。 罢罢,还是回到自己屋去静静吧。但离开前,她还是吩咐佣人做了刚才凌雪莲嘱咐的事。 大家跳着舞,时不时窃窃私语。突然,大厅里的灯齐齐灭掉,黑暗立刻笼罩,胆小的女孩子不由放声尖叫。 紧紧相拥的舞伴,熟悉的就抱在了一起,不熟的就连忙松开了手各自退后一步。 凌雪莲当然知道这一出,她牵着自己舞伴的手,脆生生的在黑暗中扬声说:“大家不要惊慌,这是特殊安排哦,请大家摘下面具,然后和你的舞伴面对面!” “10、9、8、7……”在她开始自己数,最后三个数集体倒数的情况下,大家齐齐喊出1的时候,灯亮了。 凌雪莲抬脸看向摘下面具的男人,她和他跳舞的时候就想着,这个男人一定是有品位的人。 一身高级手工定制西服,擦得亮闪闪的皮鞋,发型自然而贴服,身上还带着香奈儿白色魅力男士香水味,再加上跳了一晚上舞他都是彬彬有礼,可见家世不俗。 她虽然对上官驰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可是也不妨碍她多多发展一下备胎嘛。 凌雪莲大眼眨巴眨巴,梦幻的看了一眼周围,发现一些陌生的舞伴们都已经或惊奇或失望的走向一边,不由再次看向陪了自己一晚上的男人。 他长得很英俊,而且不像上官驰那样冷冽,偏阴柔的长相,却依然吸人眼球。而且此刻,他温柔的笑望着自己,好像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人。 凌雪莲的脸一下子红了,轻咳一声,当先伸出手:“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凌雪莲。请问……” 男人礼貌的握住她的手:“祁峰,来自乾城。” 凌雪莲哦了一声,“这么远的来客,我还真的是受宠若惊呢。” 祁峰微微一笑:“是我的荣幸才对,这么美丽的小姐,以前我来帝都时可未见过。” “我刚回来,以后准备在帝都上学,今天的派对就是为我和妹妹举行的。” 祁峰体贴的伸出手:“跳了这么多支舞,凌小姐一定累了,咱们去那边喝杯酒歇会儿吧。” 凌雪莲傲娇的点点头,挽住他的手臂走下场。这个男人真的是特殊收获,不过首先要打听出他来自乾城什么家族。 灯光恢复之后,凌非墨从抱得紧紧的上官驰怀里挣脱开来,理理鬓发说:“咱们回家吧。” 上官驰求之不得,正好去白家给大家宣布自己求婚成功的事。 他揽着凌非墨走向白一鸣,不意外的看见那夫妻俩也如交颈鸳鸯一般在说悄悄话。 四人汇合,段悠然拉住凌非墨的手:“好一阵子没参加这个了,突然发现,还是在家里舒服。” 非墨浅笑靥靥:“可不,幸好不是什么才艺表演会,要不然真是让人无聊的想睡觉。” “走吧,回家。”白一鸣对频频和他招呼的人颔首,转头对三人说。 上官驰脸上带着喜色,段悠然看的觉着很碍眼,以前那个冷傲的上官理事是一去不复返了。 她摇摇头,无意的抬眼,惊讶的指着远处问:“凌雪莲身边那人谁啊,我怎么不记得帝都有这号人?” 三人都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凌非墨失笑,看着上官驰吐舌:“这叫不叫说曹操曹操到?” 今晚刚提到他,竟然就出现了,还是在这个场合,真的很神奇。 上官驰配合的撇嘴:“还真是。不过他竟然有闲情逸致来参加这个,说明家里的人已经摆平了。” 凌非墨叹口气:“其实我们该猜到的,刚说了张妮楠姐夫和他好,既然他们一家都来了,祁峰来也不是没道理。” 白一鸣淡淡的看着:“他就是祁峰?”因为那时候段凛怕上官浩勾结祁峻做出什么对白家不利的事,曾出言提醒过白一鸣,所以他调查过祁家。 段悠然张大嘴看向老公:“你也认识?” 白一鸣不屑的说:“不认识,但知道。” 好吧,段悠然承认她段数比老公低。 了解祁峰和凌香恩怨的非墨,对此感到很奇怪:“他来这还接近凌雪莲,不知又想做什么。” 上官驰搂住她肩向外走:“管他做什么呢,和我们无关。” 四人同时迈开脚步,说着话就快要走出大厅,身后却传来祁峰急切的喊声:“上官理事,非墨小姐,请留步。” 上官驰不悦的皱起眉头,谁打扰他回家商量婚事,谁就罪不可恕。 两对俊男美女齐齐停下脚步,回身。就看见祁峰身后跟着个火红的尾巴,向这边疾步而来。 凌雪莲懊恼的一溜小碎步,她今晚的裙子不适合大步走路。可是这个祁峰竟然和上官驰还认识,她就不能不跟紧了。 “你们好,又见面了。上次我爷爷的事,多亏了你们,本来爷爷想亲口表示感谢,可是恢复的还不是顶好,所以再等一段时间,他会亲自拜谢。”祁峰温文尔雅的说。 上官驰扬扬下巴:“无须那些,反正你们付钱了。” “……”祁峰尴尬的咬唇,“话不能这么说,有钱难买救命恩,我们祁家是不会忘恩负义的。” 他知道上官驰一向冷硬,就转而笑看着凌非墨。这段时间不见,这女孩儿似是更美了,跟凌香的俗艳、凌雪莲的妩媚不同,她五官更精致,气质干净清透的就像水晶。 “非墨小姐,还记得我吗?”祁峰微微欠身。 凌非墨没有说话,只是冲他点头,然后微微一笑。 “……”这两个人还是这么有默契,气人功夫一等一。能不能给哥多说一个字?啊?这让我怎么往下接话! 凌雪莲看着面前的四人,觉得有一种无形的气场,将自己隔离在外。 她眼光从上官驰滑落到白一鸣身上,近看这位少爷的气势更足,他嘴角微勾,不说话就让你感到了压抑。 “原来大家都认识,真是缘分啊。非墨妹妹,要不,就先别走了,我们一起喝一杯聊聊天,可好?” 凌非墨看着凌雪莲,回以一笑:“抱歉堂姐,我不喝酒。而且,我们今晚已经玩够了,谢谢招待。” 凌雪莲暗暗握拳,这个私生女真不给面子。 她笑容不变,嗔怪的看向祁峰:“想为你留下堂妹他们的,可惜……” 凌非墨收起了笑,有些人你对她释放善意,她却不值得。 “你们慢慢聊,我们先失陪了。”凌非墨淡淡的说完这句话,就和那三人一起再不停留半刻,潇洒的走出了凌家大厅,不带走一片云彩。 凌雪莲被这么*裸的打了脸,不置信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再看看近在咫尺的祁峰,小嘴一撇,眼里就蓄满了泪:“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因为我刚回来,没有什么地位。” 祁峰深深地看她一眼,伸出手轻拍她的肩:“别难过,我陪你。” 凌雪莲微微垂眸,竟然连鼻尖都红了,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她知道自己这样子,是最容易让男人怜惜的。 果然,祁峰不知怎么办才好,有些急切的把她揽进怀:“别哭啊,这有什么……”他嘴里说着温柔的话,眼里的不屑一闪而过。 祁峻在爷爷回到乾城的时候,竟然安静了很多,再也没出什么幺蛾子。他以为是爸爸敲打过了。所以他很生气,这么大的罪名都没把祁峻赶出家门,是他低估了祁长山对祁峻的重视,所以他更要严防死守。 他查到最近祁峻在和乾城多位名媛相亲,他不由也想找个联姻的对象,至少能在这方面和祁峻比肩。可是,祁峻毕竟是名正言顺的祁家少爷,上流世家重视嫡系,所以他不可能在乾城找到和他抗衡的岳家。 和帝都好友通电话时,知道凌家竟然还有两位小姐,他就动了心思,想着来看看。如果能捞到一位,至少爷爷和父亲那边也会高看自己,帝都四大世家在乾城还是有些口碑的。于是就有了今晚这一幕,不过他来的比较晚而已。 祁峰搂着凌雪莲走回大厅,凭着温柔解意和英俊的面容,一晚上的时间就和她如胶似漆了。 回到家,白爷爷和白家父母都还未睡,坐在客厅一起看电视。 见到四人回来的这么早,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由林若水发问:“这么快就散了?” 段悠然挤到她身边,拿起一个草莓就吃:“我讨厌假面人。” 白爷爷和白爸爸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凌非墨和上官驰一起坐在爷爷身边,笑着解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白爷爷更是一头雾水:“这些孩子,今晚是傻了吧。” 白一鸣横了二女一眼:“爷爷,别理她们。她们觉得没意思,就回来了。” “哦,这样不就明白了吗,你们俩丫头就是心眼多。” 林若水倒是理解这点:“可不就是没意思,千篇一律的舞会,一律千篇的问候,不参加也罢。” 上官驰却不这么认为,“伯母,其实今晚还是有点意思的。” 凌非墨秒懂了,垂眸吃着草莓,脚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踩了踩。 上官驰咧咧嘴,忍痛拉住她的左手,大方地让大家看。 段悠然嘴里的一个草莓喷了出来!这……这什么时候的事? ------题外话------ 感谢小萝莉送的打赏,和冷风之爱爱妞的闪钻,还有订阅的亲,爱你们! 168又是凌家 上官驰的手也凑了过来,那对婚戒就这样亮闪闪的暴露在家人面前。 凌非墨虽然有点羞涩,但在她看到上官驰那样的开心时,不由也抛去了那些忸怩,大方地任凭嫂子在戒指上摸来摸去。 “你小子手挺快啊!”白一鸣虽然认可了他,但不代表这么快就想把妹妹许出去。 白爷爷也愣了,他的依依,这就算有主了? 上官驰环视一圈众人,他明白,这些才是非墨看重的家人,所以他也要首先得到这些人的真心支持。 他对着白老爷子缓缓跪在地上,眼里写满了诚挚:“爷爷、叔叔、阿姨、大哥、大嫂。你们是非墨最亲的人,说真的,这一点,凌叔叔都比不上。我在美国时,曾经向非墨求过婚,可是她拒绝了。” 说到这,上官驰自嘲的一笑,继续说:“我以为是我的爱还不够,甚至还很失望,可是没想到的是非墨比我还难过。原来她的心结就是你们,那时的她还没坦承身份,所以,她不想。” 白笑风皱眉听着,白展越却过意不去,走过来扶他:“傻孩子,说就说,别跪了。” 上官驰对他微微一笑,摆摆手,身子躲过他:“叔叔,不用介意,听我说完。” 白展越摇头坐了回去。 上官驰看了非墨一眼,她清澈的大眼也直直的注视着自己,不由信心更足。 “后来,你们相认了,非墨才真正的没有了遗憾,所以我一直就在找机会再次求婚,就在今晚!” 凌非墨垂眸站起身,走到上官驰身边,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也盈盈跪倒,和他并肩一起。 上官驰眉头一皱,扶着她的腰要她站起来:“我自己跪,地上凉。” 凌非墨嗔他一眼,纹丝不动,她霎霎眼睛,微有点鼻音的说:“爷爷,爸爸,妈妈,人前我不是白依依的身份,但终归还是依依。我要和你们说,现在的依依很幸福,有健康的身体,身边还有你们,有大哥大嫂,有家祺爸爸,有西米叔叔,还有……阿驰。我今晚答应了他的求婚,恳请你们原谅,毕竟我现在还是学生。” 上官驰拉住她的小手,心里全是甜蜜。 他紧跟着说:“爷爷,以前我跟着非墨一起这样叫您,就只是一个称呼,可今晚,我却觉得我不再是外人。爷爷,希望您能答应把非墨许给我,我会让她幸福,不会受一丁点委屈。” 林若水对这女婿是越看越满意,她也是在场最理智的人:“你们俩闹什么,快都给我起来。求婚是好事,快,别把膝盖跪坏了。” 段悠然早在怔愣中回过神,挤眉弄眼的看凌非,一脸的坏笑。接收到婆婆的旨意,她跑过去把两人拉起来,按坐在沙发上:“哎呦,这是喜事,你们怎么搞的像是私奔被抓了似的……” 白一鸣轻咳,这个媳妇在外面是一百个端庄,在家里就是一个不着调,可是他喜欢的就是这点。 白爷爷被逗笑了:“要是私奔被抓,跪也没用,直接沉溏。” 凌非墨嘴角一抽,和上官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白笑风沉声对上官驰说:“实话讲,我想把非墨多留几年。这孩子是我看起来的,她身上包含着两份爱,因为我把给天嫒的也倾注在她身上。你的条件很好,放眼帝都,找不出三个出其左右,但是,非墨是我们白家的掌上明珠,要想结婚,必须在二十五岁以后。” “二十五?”一下子就给打到了六年后?上官驰懵了。 凌非墨看了一眼爷爷,却在他眼里看到了恶作剧的光,怔了怔,垂首偷笑。她不急着提醒上官驰,想看这家伙如何说服爷爷。 果然,上官驰苦着脸说:“爷爷,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是这……六年后我就三十三了……” 白一鸣一本正经的点头:“男人四十还一枝花呢,三十三还是花骨朵,不怕。” 上官驰冷冷的看他,白一鸣来了兴致,吆喝,还敢给大舅哥冷眼?他坐直身体,也瞪了回来。 段悠然和夫君共进退,倚在白一鸣肩上挑衅的也看着上官驰。 “爷爷,难道您不想早点含饴弄孙?”上官驰想了半天,找到这么一个理由。 凌非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看怪物似的看向某男。 只见白老爷子风轻云淡的摇头:“有悠然呢,不急。” 我急啊!上官驰挠头。 段悠然也表示鸭梨很大。 上官驰想了想,眼睛一亮继续说:“那是大哥的,长得自然会像他,但您不想要个像非墨的小粉团吗?又漂亮又乖巧,想想都可爱。” 白老爷子斜他一眼:“要是长得像你,怎么办?” “噗!”段悠然笑倒在白一鸣身上。 好恐怖,想象一个小女孩长了一张上官驰这样的冷脸,能可爱到哪里去?不过,爷爷也真是个老顽童,这理由都能让他想到。 上官驰难得吃瘪,白老爷子心情终于好了起来。唉,女大不中留,早晚都会嫁人。自己就是多留上几年,到时也是别人家的。他偷瞄了一眼非墨,怕她因为给上官驰排头吃,生自己气。没想到,入眼的却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的乖巧女孩,没有因为自己是言论中心而插言,更没有因为自己找事而不乐意。 还是自己的孙女好!白老爷子舒了一口气,捋捋胡须,为自己的教育感到骄傲。 他看向上官驰,发现这孩子竟然急了一头汗,不由哈哈大笑。 白爸爸摇摇头,自己的父亲有多恶劣他最清楚,无非就是打压一下小辈,让他知道娶非墨的不易。所以他才不会添话,虽然他也不舍得女儿这么小就打上别人的标记。 “算了,不逗你啦。”白老爷子笑眯眯的说:“阿驰啊,你给上官南那老东西说过了没?” 上官驰被爷爷的转变弄得又是一懵,看见爷爷的笑里带着慧黠,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他擦擦额际的汗,苦笑着说:“爷爷,我快被您吓死了。老宅那边,等您同意后我会给他们说一声,他们的意见没用。” “……”啥叫狂霸拽酷,这就是了。段悠然伸了伸拇指,给力。 白笑风摇头:“孩子,再没感情,终归是一个姓氏。上官南该有的体面,你还是要给的。他把你父亲赶出去,那是他的错,你要是目中无长辈,那就是你的错了。” 上官驰静默,白爷爷是为他考虑,只是终究是意难平。 “爷爷,我听您的。我会先和他报备,然后带非墨见他。”上官驰坚定地点点头。 白笑风满意的笑了:“这才是大将风度,不得不说,我们家的人,眼光都很好。” 他的视线从媳妇、孙媳妇身上滑过,老怀大慰。 段悠然用手肘抗抗老公的胸膛:“眼光很好哦?” 白一鸣揉揉她的发:“是啊是啊,找到你,是我烧了高香、上辈子拯救了太阳系。” 段悠然得意的哼了一声。 林若水这时候才插了一句:“阿驰你有什么打算?” 上官驰最喜欢这句话了,恭敬地对着未来岳母说:“我想先订婚,等非墨大学毕业就结婚。” 凌非墨一脸红晕的梳理着抱枕上的流苏,身子突然间猛地向右倾斜,原来是大嫂跳了过来一把搂住她肩膀,非墨无奈的瞥她一眼。 “那就定吧。”老爷子拍板定音,上官驰高兴地差点没跳起来。 “我今晚就去老宅,和他们报备一下。”他想了想,站起身:“要不,我现在就过去吧。” 段悠然咭咭笑出声:“阿驰,你是有多么的迫不及待啊?” 上官驰整整西服:“大哥自能体会。”除了对上墨宝的爷爷和爸妈,其余的人他一概不会落下风。 白一鸣笑了,上前拍拍他肩膀:“真是不爽,唯一的妹妹还被你哄走了。我只有一句话,好好待她,要不然我会是你最大的敌人。” 凌非墨看着哥哥,眼眶又想湿润。上官驰看着她的发旋,眼里都是情愫:“放心,非墨就是我的底线,她是我珍而重之的宝贝。” 非墨猛然抬头,和他目光相接,缱绻在心。 白老爷子腻歪的摆手:“快走快走,再不走老头子就快甜死了。” 一家人都笑开,凌非墨终于说了第一句话:“爷爷,您可真能闹。” 林若水笑着过来拉起非墨:“你爷爷好容易高兴一次,阿驰不会介意的。你去送送阿驰吧。” 凌非墨来到爷爷身边,蹲在他面前,趴在爷爷的膝头,软糯的声音叫:“爷爷,我会一直在您身边。” 白老爷子试试眼角,轻轻抚着孙女的秀发:“傻孩子,爷爷就是说说而已,怎么真能留你一辈子呢。阿驰是好孩子,爷爷很满意。” “嗯。”非墨的眼泪流了出来,只是趴着谁都看不到,爷爷却感到膝头湿了,连忙扶起她的脸,轻轻为她拭泪。 “爷爷,没事,我先去送送他。”凌非墨连忙吸吸鼻子,慌乱的擦擦眼,起身来到上官驰身边。 上官驰拉住她的手,对众人说:“爷爷、叔叔阿姨,大哥大嫂,我先走了。” 说完,改为搭着她的肩,相依走出了白家大厅。 被夜风一吹,凌非墨觉得鼻子清亮了,眼睛也没那么涩。 上官驰扶住她的双肩,低头端详她的脸:“哭了,嗯?” “爷爷一说那种话,眼泪自己就流出来,我也控制不住。”凌非墨扁扁嘴,爱娇的说。 上官驰失笑,把她拥入怀里:“我懂。有这样的爷爷,真好。但是,以后不要再哭了,因为你有我了。知道吗?” 凌非墨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小脸贴紧他的肩头:“嗯,知道了。” “乖。我上车先给妈妈打电话,然后再给老宅消息。夜里冷,你别送我了,先回去。晚上我给你电话,告诉你结果,行吗?” 凌非墨轻轻把他推开,笑望着他的眼:“你这么为我考虑,怎么还不行?” 上官驰微嘟着嘴卖萌:“我以为你会说,不舍得我走。” “阿驰,你卖萌这个点好惊悚啊!”她浅笑着,踮起脚在他唇上一啄:“虽然,我确实很舍不得。” 说完,她迅速的退后一步,顽皮的吐吐舌转身跑回去。 上官驰目送她跑远,唇角仿似还有她的香气。把戴戒指的手凑到唇边轻轻一吻,笑着走向自己的坐骑。 他没急着开车,拿出手机打给沈心宁。这边是晚上,妈妈那边就是白天。 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妈?我是阿驰。嗯,有事。呵,别着急,不是坏事。” 美国那边的沈妈妈一听儿子说有事,心里就是一咯噔,立刻被上官驰安抚了。 “您要有儿媳妇了!真的,我什么时候开过这种玩笑。” 沈妈妈皱眉:“我先说好,不是非墨我不要。” 上官驰放声大笑,打着火,手机换了一只手拿:“好,我知道您喜欢非墨,我也喜欢,除了她我谁都不要。嗯,我向非墨求婚了,她也答应了。而且……”上官驰顿住,突然想起来,非墨是白依依的事是个秘密。 “而且什么?”那边的沈心宁感兴趣的追问。 “而且,我们要订婚,我马上就去老宅,跟老爷子说一声。” “哦。跟他招呼一声也是可以,但是他的意见你不要考虑。” 上官驰笑了:“妈,咱们的意见出奇的一致。” 沈心宁突然声音急切起来:“不行,我马上收拾东西,明天就去帝都。我还得拜访一下非墨的家人呢。” “也好,我一会儿安排,到了我去接你。” 挂上手机,上官驰又打了几个电话,这才发动汽车驶出白家,奔向上官老宅。 上官南这个点还没休息,在和上官浩父子聊今晚的事。 “听说凌家老二回来了,还为俩女儿开了派对,阿浩,你收到请柬没?” 上官浩不屑的摇头:“就算给我我也不去,老二这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吧。” 上官鸿鹄大笑:“说的是,混得好就不想回来了。” 老爷子阴沉着脸看了看俩父子:“白眼狼的想法!落叶归根知道么?混得再好,也是帝都的人。” 上官浩再次撇嘴:“爷爷,就算他混得好,也和我们没关系了,我们这辈子都和凌家不会有来往。” 上官南叹口气:“哎,要是没有唐娇的事,你的孩子估计都有了。” “别,我现在很满意,凌香那丫狠着呢,幸好没要她。要不然,我头上早晚绿油油。” “我听胡立伟说,凌家这俩女儿长得都不错,估计,凌老头又该打什么主意了。”上官鸿鹄猜测着。 “爸,您可别听胡二傻子的话,在他眼里,凌香那长相都是天仙。我可是服气了,凌家的人贵贱不沾。”上官浩心有余悸,好容易解决了唐娇,他可不想再来个凌香第二。 三个人正说着,就听佣人报:“驰少爷来了。” 上官南大喜:“阿驰?快让他进来。” 上官鸿鹄看看儿子,父子俩有着一样的疑问:这个点,上官驰来干嘛? “快坐下,上茶!阿驰啊,这个时间来,是不是有事?”上官南温和的问。 “是这样,我要订婚了,来和您说一声。” 上官南惊讶的看看上官浩,“哦?订婚好啊,和哪家小姐?” 上官浩一脸便秘的表情,还以为这小子会当和尚呢,竟然还会订婚。他突然愣住,眼前浮现出凌非墨那如画的眉眼,于是一脸戒备的盯住上官驰。 “是凌家祺的女儿,凌非墨。”上官驰也不拖泥带水,直切主题。 凌家,又是凌家!上官浩脸色铁青,果然。 ------题外话------ 貌似又忘了感谢了:xjkjznnn的1张月票、风云变1的1张月票、冷风之爱的5颗钻石、loloi的1张月票,还有订阅的朋友,爱你们! 169同样龌龊的老爷子 上官南沉吟的看着这个不受控制的孙子,没想到和他爸爸一个脾气,都是痴情种啊。 “阿驰,你有心仪的人,这点爷爷很欣慰,但是凌家……坚决不行!”上官南接收到上官浩的眼光,大孙子和凌家闹成那样,要是再结亲,岂不是打脸嘛。 “我来这一趟,是因为您是长辈,于情于理都要通知一声。至于你们是不是满意,抱歉,我还真没考虑过。”上官驰站起身,掸掸衣袖上其实不存在的灰。 上官浩猛地站起来,指着上官驰恨恨的说:“上官驰,你这样跟爷爷说话,像话吗?凌家都是什么货色,爷爷还不知道?他不同意,自然是因为不合适,你不要太过分。” 上官驰似笑非笑的看了上官浩一眼:“是,他找的都是好货色,比如,唐娇。” 上官浩被他噎住,张着嘴却不知如何反驳,只能脸红脖子粗的看了爷爷一眼,愤愤的坐下。 老爷子被揭了短,脸上过不去,吹胡子瞪眼的一拍桌子:“放肆!不管你如何说,是凌家就不行。我们上官家不会和家里有罪犯的家庭结亲。” 上官驰讥诮的看了这个所谓的爷爷一眼:“那是老大家,我媳妇是老三家的,这点可是有本质的不同。” 上官浩突然觉得牙酸,还没进门呢,就先叫上媳妇了,你不是很拽的吗? “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凌家,砸断骨头也连着筋,我说不行就不行。”上官南很头疼,这个孙子比二儿子还倔,想到一个闹不好就会再把孙子逼走,他心里很乱,可是又不得不咬牙坚持。 上官驰冷冷一笑:“这话说的对,我爸是被逐出家的,论起说我和她很相配。” “胡说,你是我们上官家的嫡系子孙,而她只是一个私生女,你怎么能如此自贬身价!阿驰,爷爷只能和你说,那女孩儿配不上你。”上官南自认现在的脾气真的收敛多了,要是按以前,早让他滚出上官家了。 “那您觉得什么样的人能配得上上官家?唐娇?还是以前的凌香?” “……”上官南脸上一僵,“反正帝都上流世家很多,除了四大世家,哪怕是二流世家的小姐也比一个私生女强。” 上官驰摇摇头,幸好,他早预计到了这个场面,所以才没有多失望。他没再反驳,眼里早已凝结成霜。 “消息已经送到,到时我妈会来主持,太晚了,告辞。”上官驰丢下话抬腿就走。 上官浩铁青着脸,气急败坏的对上官南说:“爷爷,你看他!如此不顾上官家的脸面,真是岂有此理。” “站住!”上官南使劲一拍桌子,颤巍巍的站起身,哆嗦着手指着上官驰:“你、你真的如此冥顽不灵?” 上官驰顿住脚步,也不回头:“是,我上官驰,非她不娶。” “给我滚!”上官南觉得面子里子都没了,他捂住了心脏部位,脸憋得通红,上官浩连忙起身扶住,同仇敌忾的盯着上官驰的背影。 上官驰背对着那所谓的亲人,勾了勾嘴角,这次再也没有牵绊的走了出去。 “爷爷,怎么办,这小子说要订婚,那就一定会订的,到时我们很尴尬啊。”上官浩担心自己的脸上不好看。 老爷子铁青着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不管他,到时我是不会参加的,看他能有什么面子。”上官南摩挲着茶杯,再次尝到被人忤逆的滋味,让他又想起了那个不孝子上官鸿儒。 “嗯,爷爷,我支持您的决定。但是,他毕竟是我们帝都大学的理事,这……” “哼,这个理事,我让他当他就是,我不让他当,就什么都不是!”上官南沉声说。 上官浩心里暗喜,把上官驰再次赶出上官家才好呢。 “爸,您的意思是,让上官驰离开大学?”上官鸿鹄摸摸下巴,只要老爷子一声“是”,他就立马打电话。 “开什么玩笑!”上官南横了儿子一眼。刚才那么说,也只是犒劳一下嘴,发泄一下心里的不满,真要和上官驰脱离关系,他现在还舍不得。 上官鸿鹄讪讪的,被老头子一瞪眼,立刻闭口不言。 “那爷爷到底是怎么想的?”上官浩很烦躁,刚说不让他当理事,这会儿又开玩笑了,到底是要闹哪一出。 “我再好好想想。这门亲事,能不结最好,哪怕阿驰恨我,也要给破坏掉。”他拄着拐杖站起身,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 剩下的父子二人面面相觑,上官浩颓然的靠在椅背上:“真是不顺心啊,算一算,就是从我订婚宴上把那家伙召回来开始的。” “不过,他运气比你好,凌家这个私生女儿貌似比一般世家小姐有心计。你看她现在,在设计界是颗新星,又和白家走的像一家人,凌家不算什么,真正厉害的是白家啊。” 上官浩冷哼一声,那小子就是走好狗运。凌非墨长得好,没想到还这么有才。 “那怎么办,就这么放任他订婚?” “呵呵,先看看你爷爷的动向再说,他应该比我们还不待见这场亲事。” 父子俩脸上同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那边,凌家的派对在白一鸣四人走后,依然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没有了凌非墨和段悠然的吸睛,凌雪莲接下来成为了当晚的派对女王。祁峰则是男士羡慕的护花使者。 祁峰看凌雪莲跳舞跳得有点喘,连忙送上一杯红酒:“歇会儿吧。” 凌雪莲妩媚一笑,右手中指和食指夹着细长的杯子,晃了晃,才笑望着祁峰:“不跳了?” “你要是想跳我当然奉陪,不过……怕你累着。”祁峰绅士的做出邀请动作。 凌雪莲娇笑着把另一只手塞进他的大手,随着他的脚步走向休息的椅子。 “说说你吧,来帝都干什么?”凌雪莲啜了一口酒。 祁峰在送酒来的佣人手上也拿了一杯,手撑在她的椅背上,垂眸看着红色的酒,笑了:“我来采花。” 凌香莲笑的身子乱晃:“莫非你是传说中的江南慕花郎?” 祁峰抬起头,款款的看着凌雪莲的眼,像情人间的呢喃道:“是,我是江南慕花郎,帝都欲采莲花香。本是跟着我的朋友一起来玩的,没想到,这趟来得值。” 凌雪莲脸上一红,他也太直白了。当然,她并不反感,因为比起胡立伟之流,祁峰无疑是条件拔尖的。 “乱说什么呢。”凌雪莲撇过脸,故意看向临时的舞池。 祁峰笑着抚抚她的发顶,比起凌香,这个凌家小姐稍微高级一点,但想让他倾心,还不够段数。 “祁峰,你是在家族企业里吗?”凌雪莲压下身体里流淌的亢奋情绪,感兴趣的问。 祁峰懒洋洋的品着酒,没出五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现在的女孩儿还真是很现实。 “是,我就兄弟两人,家里生意太大,自然都要进公司的。” 凌雪莲暗暗记下,乾城祁家名声震天,没想到来帝都没几天就认识了他家二公子,还被他另眼相看,凌雪莲不由得意的扬扬下巴。 “你不是第一次来帝都吧。” “嗯,但是第一次来凌家。” “那你上次来就认识上官驰和凌非墨了?”凌雪莲眼睛一转,突然想探探他的口风,如果早就认识凌非墨,那他对她的感觉是什么。 祁峰转过脸深深地看她一眼:“怎么这么问?我上次来参加的是上官浩的订婚宴,有名的人我几乎都见过了。” 凌雪莲哦了一声,专注的看着他的脸:“非墨妹妹很漂亮吧?” 祁峰脸色未变,只是无奈的笑了笑:“相反,我觉得你才是真的有女人味。”凌雪莲被他说的啐了一口,红着脸看向一边。 祁峰的笑收了收,眼里有不悦,这个女人心思不纯,看样子又是一个被豪门大宅染黑了的。 张妮楠这时候轻快地跑过来:“祁峰大哥,我姐夫让我和你说一声,时间太晚,我们要走了。” 祁峰站起身,微笑着对张妮楠说:“行,我自己回酒店就好,谢谢你,路上小心。” 张妮楠活泼的挥挥手,蹦蹦跳跳的走回到姐姐身边。姐夫怕打扰祁峰泡妞,才让自己来的,真是,商人的世界就是充满了算计。 凌雪莲勾勾唇角:“你不跟着走嘛?” 祁峰耸耸肩坐下:“陪你。” 直白的话让凌雪莲芳心微动,嘟起性感的嘴,歪头问:“那你能陪几天?” “我想说一辈子,怕你说我油嘴。”祁峰对付这种小妞,情话信手拈来。 凌雪莲傲娇的站起身,像公主一样俯瞰着他:“那就从今晚开始吧。” 祁峰做了个骑士的动作:“公主,可以继续跳舞了吗?” 凌雪莲一向是夜店常客,对于她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听到祁峰的话,她很满意,扶着他的手摆臀走向舞池。 祁峰出手,绝对是有的放矢。上次来勾搭上凌香,这次来,立刻吊住了凌雪莲的胃口。 他想起了上官驰身边的凌非墨,不由苦笑着看向天上的月亮,爱情是别人的,他的世界,只有阴谋和诡计。 这次来帝都算是冒险,因为他和祁峻都想方设法的要除掉对方,他的离开,正好给祁峻一个算计的机会。 点燃一支烟,看着吐出的烟雾袅袅,祁峻,你可别让我失望啊,呵呵。 派对过后,凌雪莲和祁峰开始了约会。祁峰出手豪绰又温柔小意,加上长相俊美,立刻俘获了凌雪莲的心。 凌雪梅发现现在见姐姐一面很不容易,以前孟不离焦的,如今自己形单影只,让她好生不习惯。幸好有胡立曜的安慰,让凌雪梅觉得很熨帖。 凌雪莲带祁峰正式上门的时候,凌香也在。 她一见凌雪莲手里牵着的男人,立刻张大了嘴。见了鬼似的指着祁峰,可恨就是站不起来,无法抒发她的恨意。 “你……你来我家干什么,给我滚!”凌香横眉怒目,这个男人在监狱里对自己的打击,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祁峰只是扫了凌香一眼,就温柔的转脸看向凌雪莲。凌香心里这个气啊,好像自己身上有什么毒似的,那个男人竟然嫌弃至此。 凌雪莲不赞同的睨了凌香一眼:“堂姐,哪里有这么对客人说话的,请注意礼貌。” 转脸看向高位上的爷爷,她立刻又笑靥如花,拉着祁峰上前:“爷爷,这是乾城的祁峰,我的男朋友。” 凌香一掌拍在了轮椅扶手上,什么?祁峰是凌雪莲的男朋友,开什么玩笑! 凌荣福才不管凌香的弯弯绕绕想法,在他思想里,不管哪个孙女,只要能抓住对家族有益的世家,就是好孙女。 ------题外话------ 最后一句,让我想起: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耗子就是好猫这句话,哈哈哈哈。 170良配 139**8543宝宝送的花花,还有订阅的亲爱,还有一直留言的夏娜君,好可爱的名字哦。 感谢:520小说张豆豆送了3朵鲜花、水儿若水送了5朵鲜花、于是长大后i的五星评价、i梦萦的一张月票、凝烟star的五星评价、 ------题外话------ “哦?我可以当成你是在夸我吗?”上官驰在她脸颊印下一吻,拥着傻呆呆的非墨上了车。 凌非墨下意识的回答:“良配。” 她想得入神,想到这里笑出声,却冷不丁被人拥入怀里,耳畔传来好听的男声:“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凌非墨来到校门处,在原地等候,她想到刚才看到的人,不由摇摇头。凌雪梅和胡立曜,真的是很劲爆的一对,应该是姐弟恋吧。胡立曜性格跳脱,和沐沐在一起真的不适合,还是内敛的司青林才是段沐的良配啊。 胡立曜大笑,就喜欢她这个干脆的性格。 “是,但这个妹妹,我很喜欢。”凌雪梅甩甩头,“走吧,我一定会考进来的。” “哦,你们是不是不熟?”凌非墨良好的教养对什么人都很有礼,但是除了段沐,貌似没有别的女生能接触到她其实很疏离的心。 “看非墨。” 凌非墨越过两人走远,凌雪梅回身看着她的背影发呆,胡立曜揽住她的腰:“看什么呢?” “那堂姐慢慢看,我先走了,再见。” 凌雪梅大方地捋捋头发:“我想考这里的研究生,就和立曜来看看。” “嗯。”凌非墨淡淡的应了声。 但不愧是校园王子,胡立曜笑着打招呼:“非墨,你这是出去?” 胡立曜见到谁都没有见到凌非墨尴尬,因为他和段沐的事,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滑铁卢,而凌非墨是见证人。 世界真的很小啊。 凌非墨回以一笑,是很巧,竟然是刚上任的堂姐,凌雪梅。而她身边的,赫然是段沐曾经的男友胡立曜。 “非墨妹妹,好巧。” 对面两个人似乎也觉得尴尬,立刻分开。 校园里情侣一对对,凌非墨目不斜视的走过。迎面一对相拥着走过来,凌非墨不经意的抬脸,愣住了。 她收起手机,慢慢走向校门,早知道还不如和段沐一起走过来呢。 凌非墨被弄得很羞涩,这家伙越来越露骨了。 上官驰咧嘴:“好,等我。”结尾是一记很响亮的亲吻声,然后才依依不舍的挂断。 轻轻啐了口,叮嘱道:“开车小心,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凌非墨轻咳,咱们家?他还真敢说。但心里越来越高涨的幸福感是怎么回事? “我一会儿到学校,接你回咱们家,你看看哪里不满意,我好再改。”上官驰声音里满满都是宠溺。 不过她爽快的应了声:“没问题。” 凌非墨失笑,这个男人的声音里怎么带着撒娇的意味呢。 上官驰低沉着声音:“我想吃你做的。” 非墨不赞同的嘟起嘴:“这么不爱惜身体,也不知到底忙什么。那你现在回学校,还是想在别的地方吃?” “没呢,一会儿回去,你陪我吃。” “嗯,她刚刚有事跑开了。你在外面啊,吃饭没?”凌非墨关心的问。 他不在学校的时候,就是段沐抢人的时间。 电话那端的上官驰正坐在卡宴上准备开车,眼里是温柔的笑意:“和段沐在一起?” 非墨沿着草丛慢慢的走,划开了接听:“阿驰?” 段沐也开心的挥挥手:“明天我给你带早餐哈,白白。” 凌非墨掏出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放开段沐,笑着挥手:“你去吧,我先接电话。”真是说谁谁来,理事大人人不在,电话却无处不在。 段沐被说得茅塞顿开,愣愣的看着非墨如画的眉眼,突然喜上眉梢:“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是我的非墨聪明,我怕妈妈知道,甚至连舅舅一家都防着,没必要嘛,哈哈哈哈!表哥,对,我找表哥去。” 凌非墨安慰的摸摸她的头发:“不是没胆量,只是在意家人,别这么说自己。其实,你可以找段大哥帮忙,毕竟司医生他很熟,能在阿姨面前美言几句。” 段沐黯然:“我看得出来,他是很失望,但他一向对我很包容,从来不说我什么。非墨,怎么办,我也觉得自己很没用,平时大大咧咧看似很无畏,其实我是很没胆的人,我都鄙视自己。” “那他是不是很失望?”如果是上官驰的话,他就算嘴里不说,心里一定也是难过的。 “说了啊,无数次,可是我不敢。”段沐很烦恼,要是自己老妈和非墨老爸一样开明,就天下太平啦。 凌非墨把戒指放回靠近心脏的地方,揽住段沐的肩,关心的问她:“沐沐,司医生就没对你说过公开的事吗?” 段沐瘪瘪嘴,不敢。 凌非墨似笑非笑的睨她,我拍你,你有意见? 她委屈的摸着自己的前额,人家说错话也不至于这么狠嘛,肯定拍红了都。 段沐合不拢嘴:“我的天啊,他也太急了吧,你才大一,就想着订下了。不过也是,好东西就要早早的订下……啊!” “是,阿驰求婚了,我,答应了。”凌非墨也凝视着戒指,心里全是柔情。 在凌非墨越来越大的笑容里,她恍然的意识到了什么,高声叫道:“不会是求婚戒指吧?” 不对,她的关注点错了,段沐连忙改口:“这是谁送的?不会是你家理事吧?” 段沐张大了嘴,接过来凑到眼前看,嘴里还惊呼:“哇咔,钻石的哎……” “沐沐,嗯,给你看样东西。”非墨从脖子里掏出一根铂金链子,指尖处的链坠,赫然是一枚钻戒。 “不是不乐意,就是好奇啊。” 凌非墨拍她的额头:“怎么,我陪你你还不乐意。” “笑什么啊,说嘛,这几天你可都是陪我吃饭的,你们家那位何时这么大方过?”段沐嫌恶的冷哼,上官驰和她的抢人大战,一向以她落败而告终。 凌非墨没有回答,微微一笑,稍稍仰起脸看向远处的花丛。段沐有点看呆,非墨怎么看起来越来越漂亮了,笑起来连她都受不了。 她想起什么,一脸八卦的坏笑:“别说我了,说说你和冷面理事吧,你们吵架了?” “我也很认真啊,先暂时保密吧,至少到我大四时再说。”段沐无奈的叹了口气。 凌非墨被她吓住,不由停下脚步:“那怎么办,司医生对你很认真。” 段沐惊恐地睁大眼:“非墨,那是你被我妈误导了!我妈,外表高冷,其实内心很魔鬼,告你说,要是她知道我随便谈恋爱,我绝对死定了。” 凌非墨扑哧一笑,“看你用的词,我要是没见过阿姨有多么端庄高雅,还真被你误导了,该以为阿姨是个母夜叉呢。” 段沐撇撇嘴:“哪敢啊,我怕我妈杀过来,然后把我押解回美国。” “沐沐,你和司医生的事,叔叔阿姨知道么?”凌非墨掐掐段沐还有婴儿肥的脸,皮肤依然qq的。 凌非墨和段沐相携走在校园里,难得两个人都没被男朋友缠着,才有这个空闲悠哉的散步。 凌非墨这边却对订婚的事一点急迫感都没有,该上课上课,该回家回家,该工作工作,相反上官驰却忙得脚不沾地。 至此凌荣福才真正的开怀大笑,凌家琛得意的看看自己美丽的女儿,满堂皆喜。 祁峰深情的拉住凌雪莲的手:“是我急着把你迎进门才是,我们还是早日订婚,好启程回乾城。” “哈哈,哪里哪里,我家雪莲国色天香,爷爷只是让你有该有的体面。” “哎呦,爷爷,您说得好像是我嫁不出去了似的。”凌雪莲不乐意的扭了扭身子。 他看着凌雪莲,就见这个感觉良好的公主早已满脸娇羞,再想到祁峻最近的动向,他咬咬牙点了头:“那,就照着您说的办。” 祁峰嘴角抽了抽,还召开记者会?草,这是怕我跑了的节奏啊。 想到此,他哈哈笑着说:“我只是说给雪莲一个名分,不强求亲家都来。阿峰啊,要不,你就召开个记者会,我们一家人吃个饭,也算挡过了脸面,你觉得呢?” 凌荣福摸摸胡须,皱起白眉,这倒是很棘手的事。自家在帝都的名声已经不好了,急需祁家来帮忙提高威信,要他就此放弃,不可能。 他为难的看了看凌雪莲:“凌爷爷,因为我爷爷现在还卧床,身体不太好,所以我爸是不可能来这的……” 祁峰心里暗骂,老狐狸,一点亏都不吃。 凌荣福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却本着脸摆手:“诶,那怎么行。自古以来,聘者为妻奔为妻,雪莲这时跟你回去,名不正言不顺。至少也要在我们帝都定个名分,再和你去才是。” 祁峰放下茶杯,侧头看了凌雪莲一眼,自然的回过脸看着老爷子:“我既然对雪莲一见钟情,当然不会让她受委屈。爷爷,我想带她回乾城,在那里订婚。” 他笑着说:“阿峰啊,雪莲虽然刚来帝都不久,但终归是有好的家世的小姐,我不能让她不明不白的跟着你。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凌荣福看着坐在那里品茶的祁峰,那优雅的做派和出色的外貌,再加上傲人的家世,更加不想在这当头让人飞了。 没有了碍事的人,剩下的几人可谓相谈甚欢。如果说凌雪莲只有一开始奇怪凌香的语气,那这会儿也差不多忘却了。相比起上官驰的冷,祁峰的风度翩翩更让她心动。 她不甘不愿的推着凌香去卧室,祁峰见此不屑的歪歪嘴角。 何婉碧就算有微词却也不敢发作,恨恨的看了凌雪莲一眼,一个两个的都是狐媚子,凌非墨是,这新来的凌雪莲也是。 他轻咳一声,对大儿媳说:“婉碧啊,带香香去睡吧,她太累了。” 凌荣福不悦的看向这个已是废棋的大孙女,无论祁峰对她做过什么,现在对于凌家来说,他都是财神爷,可惹不得。 看着祁峰衣冠楚楚的在自己家如鱼得水,凌香气闷无处发,这时候冷冷的插嘴:“祁峰,你现在竟然还敢进我家,有脸追求我的堂妹,我真不知是该夸你无耻还是无畏?” “托福,都还康健。” “哈哈,当然,祁家声名赫赫,我早有耳闻,只是没机会深交罢了。祁老爷子和你父亲身体可好?” “是的,家父祁长山,不知叔叔有没有听说过。”祁峰说的很是隐晦。 祁峰转脸看向这个第一次见的凌家老三,五官上和凌家人很像,只是中年有些发福,略胖。 “祁峰?是来自乾城的祁家吗?”其实凌雪莲早就跟他报备了,但为了凸显女儿不是看中他的家世,凌家琛故意这么问。 这句恭维可以说是很高的评价,祁峰连忙谦虚的摆摆手,沉稳的表现让凌家琛暗暗点头。 凌荣福对祁峰热情的一笑,“哈哈,原来雪莲的男友竟然是贤侄,难怪胡家儿子伤心。比起一表人才的贤侄,那些年轻人就不够看了。” 171她值得最好的 沈心宁在知道儿子要订婚的消息后,处理好在美国的事情,就带着华叔这个保镖飞来了帝都。 上官驰载着凌非墨,去机场把二人接了回来。 沈心宁打开房门走进去,看见陌生的摆设有点怔忪。如今的房中布置和她走的时候大不相同,一时间还以为走错了屋。 上官驰搭着非墨的肩,在后边跟着进了屋,对她说:“妈,怎么样,现在你还嫌生硬么?” 以前每次沈心宁来这里,都要嘟囔上两句,说上官驰弄的家里一点都不温馨。 沈心宁故作伤感地擦擦眼睛:“唉,家里有了女主人就是不一样,非墨啊,真该谢谢你,是你让我这个笨儿子有了人情味。” 凌非墨笑吟吟的抚开上官驰的手,走过去挽住沈妈妈的胳膊:“阿姨,您要是常驻帝都,这里会更温馨。” 沈心宁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儿子:“我才不来亮闪闪呢,除非来看我孙子。” 非墨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接道:“那您就来看孙子嘛……啊?”她顿住,有点无措的看着沈妈妈,小脸通红。 上官驰朗声大笑,一把拽过自己的女孩,第一次见她这么窘迫,好可爱。 凌非墨使劲白他一眼,“我去端水果。”连忙从他怀里逃走。 沈心宁慈祥的看着她的背影,这个儿媳妇,她是再满意不过了。 华叔虽然还是觉得非墨配不上上官驰,但知道这女孩对自家主子是多么重要,所以也就勉强接受了这个未来主母。 三个人围着茶几团团坐,开始商量订婚事宜。 凌非墨躲进厨房,把洗好的水果放在精致的橱柜上,拿出果盘开始切水果。边切,边想着沈妈妈的话,抿着嘴唇却止不住的嘴角上扬。 把水果摆成了好看的图案,她满意的点点头。上官驰对她很用心,家里的摆设一律换了新的,色系是按着她的喜好来的,色调淡雅,却很暖。甚至连橱柜里的碗盘,都是换的英国皇家骨瓷,著名的玫瑰系列。 二楼更是不用说,那些黑色系一去不复返,客厅里还增添了女人味十足的贵妃榻,以供未来的女主人听音乐、看书、小憩时用。但这些都不算什么,让非墨最感动的是,阿驰的卧房竟然按着白依依的房间又重新摆置了,只是空间尺寸大了一倍,床的size也翻了番。 她端着果盘出来的时候,三个人正说到了上官家。 沈心宁一坐下就问阿驰:“你跟那边说了?” 上官驰冷然的点点头:“招呼自然是要打的,但老头子说他不同意。” 沈心宁变了脸,想起了自己当年受的委屈,哼了一声:“他凭什么不同意?我这当妈的都没意见,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华叔没有发表意见,但心里隐隐觉得可惜:原来也有反对的,可惜这母子俩把他们当成屁。 上官驰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森然的说:“跟他说一声是看我爸的面子,说到底,我没把他当自家人。他不同意,我的婚事照样会办的风风光光,我不会委屈墨宝,她值得最好的。” 沈心宁同意,欣慰的看着他:“你长大了,儿子。妈支持你,无论你做什么,放手去吧。什么都比不了你幸福,那才是妈妈最大的心愿。” 非墨端出水果,沈妈妈闭口不谈上官家,怕给未来媳妇压力。任谁听到自己不被家族认可,心里也会膈应的。 沈妈妈拿过一粒车厘子,随手把茶几上的报纸打开来看。不知看到什么新闻,竟然连嘴边的水果都忘了吃。 凌非墨探头瞅了一眼,也愣住了,小声的念出来:“凌家再次联姻,目标瞄准乾城祁家!咦?” 上官驰从老妈面前抽出报纸,一目十行的看过,又放回沈妈妈面前,不屑的吊高嘴角:“祁峰真是不撞南墙心不死啊,乾城就没有一个值得他联姻的人了么?” “他这么处心积虑的要在帝都找伴侣,难道凌家还真能帮到他不成,我都觉得是凌家把他当成救命稻草一样。”非墨也跟着摇头叹息。 “这次他看上的是老二家的。” “凌雪莲?”凌非墨倒真有些无语了,老二家的这俩女儿都挺有魅力,一个和胡立曜走得近,另一个直接挂上了祁峰。 不过,凌雪莲不是对阿驰有想法的嘛,这么快移情别恋好吗?她想到这抿嘴一笑。 上官驰冷哼一声:“反正我们也不打凌家的谱,让他们忙活他们的。到时,只要墨宝的爸爸和斯塔克出席就够了。” 非墨这才恍然的捂住嘴:“坏了,我忘和我爸说了。” 只和白家人商量好了,却忘记了远在国外的家祺爸爸,该打。 上官驰只是微笑不语,他其实早就通知了凌家祺,还在电话里承受了他的怒意,不过在上官驰良好的态度下慢慢息了怒,还达成一致,到时出现给墨宝一个惊喜。 沈心宁嗔怪的看她:“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和爸爸说,要不现在给他打电话?”在她看来,小女孩只是单纯的忘记了,哪里知道这小女孩另有家人呢。 “嗯,我晚上打,毕竟是有时差的。” “也好。” 这边其乐融融,那边凌雪莲的订婚仪式就显得有些严肃。毕竟男方这边只出了一个新郎,重要的仪式是要到乾城办的,对此凌香幸灾乐祸。 她怨毒的看着凌雪莲,看她腻在凌家琛夫人的身边,小鸟依人的红着脸。 因为宝贝女儿订婚,凌夫人不得不抛下那边的生意也来到帝都,暗暗对一表人才的准女婿点点头。 凌香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却不敢多说什么,因为她被爷爷给重点敲打过了。一想起那个老不死的阴森的眼神,凌香就为过去的自己哀叹。 那时候她是天之骄女,有上官浩未婚妻的身份,在公司里是大小姐,在家里连哥哥都让着,颐指气使的风光。可如今,弄得身残不说,还成了家里的累赘,再也没有好的世家要,就等着凌家养一辈子了,说白了,连条狗都不如。 老爷子当时独独把她叫进房里,用一双浑浊的眸子紧盯着她,良久看得她毛骨悚然时才开口说:“你对祁峰很不满是吧?” 凌香紧咬嘴唇不说话,倔强的低着头。 “我不管你对他什么看法,他都会是你的妹夫。我们凌家大不如前,就连表面风光都快维系不住,所以,祁峰对我们很重要。雪莲能把祁峰的心勾住,说明她有本事,至少比你聪明。我警告你,不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这次联姻,谁都不许破坏!” “爷爷,我没有……”凌香咬咬牙,连忙说不敢。 凌荣福冷哼:“我谅你也不敢。但话我撂这里,你要是使坏,别怪我翻脸不认你这个孙女,我们凌家不要忤逆不孝的子孙。” 凌香低下头,诺诺的应了是。 于是她只能远远地看着二叔一家在那里笑,而自己的父母只能尴尬的帮着招呼人。 今晚的凌雪莲很漂亮,凌香不得不承认,即使她没有坐轮椅,也比不上凌雪莲的年轻靓丽。 祁峰站在她的身边,两个人比自己和上官浩站在一起还要相配的样子。凌香冷眼看着,这个男人本来是自己的,今天的风光也该是自己的,可是全因对凌非墨的嫉恨而通通变成他人受惠,她好恨。 老头子对她发的狠,言犹在耳,却止不住她的恨。这辈子算是毁了,不如找哥哥去,在那个地方也好做个伴。 凌香脸上浮上诡异的笑容,缓缓推着自己的轮椅滑向洗手间。老爷子警告她,拿她最怕的下场来恐吓,如果她没有想开,一定会怕,会像龟孙一样缩进自己的硬壳,可现在,她一心求死,就想着给不注重她的凌家找不痛快,给凌雪莲和祁峰一辈子恐怖的回忆。 今晚的订婚没有上官家的盛大,四大世家甚至没有一家出席,但二三流世家来的却不少,场面依旧热闹。凌荣福给出的官方解释是,只是一个小订,所以没那么铺张,到时会在乾城举行个隆重的,希望大家都去捧场。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 祁峰拥着凌雪莲站在主位上,听完凌家老爷子发完言,谁成想,老爷子竟然把话语权交给了自己。他看了看凌家琛,手势示意让他说两句,凌家琛笑着摆手,让他来。 祁峰风度翩翩的环视一圈大厅:“大家来捧场,是祁峰和雪莲的荣幸,我们再次对大家表示感谢。因为我是乾城人,这次在帝都和雪莲就只是小订,明日我们就会回乾城,到时在座各位,会收到请帖……”大家都鼓掌,脸上与有荣焉,被请去乾城呢,乾城祁家呢! 大厅里正热闹着,就听见洗手间传来一声惨烈的尖叫,听到的人都感觉毛骨悚然。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洗手间的方向,凌家主人指使佣人们去洗手间看时,就见一位贵妇模样打扮的女人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因为小腿打哆嗦,见到众人后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何婉碧作为老大媳妇连忙上前扶起贵妇:“李太太,这是怎么了?” 李太太一把抓住她的手,惊恐的指着洗手间:“那里有死人!” “什么?”在场的众人哄得就炸了。 祁峰和凌雪莲面面相觑,凌雪莲不由紧紧挽住未婚夫的胳膊。 凌老爷子威严的轻咳:“到底怎么回事,这种场合不要开玩笑。” 李太太站起身,连忙摆手:“真的,我去上洗手间,地上躺着一个人,脸都青了……吓死我了,我的天啊……” 凌家的佣人脸色不好的跑过来,凑到凌家瑞耳边说了几句,凌家瑞如雷轰顶,拉着何婉碧就跑向洗手间。 凌家琛察觉事态不好,不想在众人面前丢人,就招呼众人:“我大哥已经去看了,还请各位先去用餐吧,应该是哪位客人犯了病昏倒了,没事的。” 凌荣福满意儿子的处理,率先走向自助餐的厅:“家琛说的没错,各位别担心,不会有事,阿峰,雪莲,快,招呼客人。” 于是大家释然了,也对,可能就是有人晕在洗手间也说不定呢。 一会儿功夫,大厅里就走的没人了,自然不会看见抱着凌香跑出来的凌家瑞,和哭哭啼啼的何婉碧。 自助餐厅里的食物都是祁峰的手笔,又一次让大家见识到了祁家的财富,凌雪莲倍有面子。大家都拿着碗碟挑选食物,议论纷纷什么好吃。 突然有人支起耳朵,疑惑的说:“我好像听到了哭声,那种撕心裂肺的声音呢。” 这一说,让附近的人都静下了心倾听,断断续续的哭声似乎越来越远,到最后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了。 联想到刚才李太太的话,刚还有胃口的人,立刻觉得很饱。他们纷纷放下碗碟,开始告辞。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这样一个传一个,本来热热闹闹的自助餐会,又走的干干净净,大家都怕惹上一身骚。 凌荣福恨恨的拿拐杖敲地:“走,去看看,到底是谁在泼污水。” 凌家人气势汹汹的走回大厅,祁峰耸耸肩只能跟着,却看见佣人推着轮椅从洗手间方向走出来。 不待老爸发话,凌家琛冷声问:“我大哥呢,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佣人垂着头,抖着声音说:“大少抱着小姐去医院了,夫人跟着呢。刚才有位夫人发现大小姐昏倒在洗手间里。” 凌荣福皱起了眉,香香昏倒了? 他怕家丑影响凌雪莲在祁峰心里的印象,就挤出一抹笑说:“雪莲,既然仪式完毕,你就和阿峰出去玩吧,今晚的事别放在心上,你姐姐身体不好。” 凌雪莲乖巧的答应,惹得老爷子满意的点头,这孩子聪明,值得培养。 祁峰才不惜的管他们家闲事,再说还是凌香的事,他巴不得走人呢。 待孙女和孙女婿走没了影,凌荣福沉声吩咐凌家琛:“给你大哥打电话。” 凌家瑞第一时间开着车赶往了帝天医院,无暇接乱七八糟的电话。何婉碧搂着女儿,一时悲从中来,她知道女儿已经永远离开她了。 凌家瑞在走廊上抽烟,看着抢救室的灯发呆。拿起手机一看是弟弟的未接来电,突然狠狠的把手机摔到了墙上,看着四分五裂的零件,他把烟在脚下碾了几下,抱头蹲在墙边。 何婉碧已经哭得瘫倒在走廊上,无人问津。 第二天,帝都所有参加订婚宴的人都听到了这个噩耗,大家都惊恐莫名,又有些庆幸,幸好没有吃那顿饭,要不然,多尴尬多恐怖啊。 不过大家议论纷纷,到底凌家大小姐是怎么出事的,又是为什么出事? 李太太和相熟的夫人说起那晚的遭遇:“太可怕了,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那,脸色铁青,嘴角有血,眼睛睁着,更诡异的是嘴角还有笑容……” 于是传言不胫而走:凌家大小姐是自杀,就因为妹妹有了好的人家,她却废了,所以选择在订婚宴上自杀。 凌家现在才真正是乱成一团糟,因为害怕,凌雪莲选择跟着祁峰飞去了乾城,放弃了考研的机会,凌雪梅则打包和母亲回了外公家。何婉碧则得了抑郁症,被送往了国外,让何莉莉陪伴。 诺大的凌家,只剩下了父子三人,有口难言。喜事变成了丧事,这种晦气的新闻,都成了商场导购茶余饭后的话题。 凌非墨和上官驰就是陪着沈妈妈逛商场的时候听到的,两个人对此消息感到震惊,凌香就这么去了?生命力如此顽强的人,在监狱医院都扛过来了,竟然选择了自己结束。 上官驰无所谓的摇头:“她就是故意的,看不得别人高兴。” 别说,只有上官驰一语中的。 凌非墨唏嘘不已,虽然不喜凌香为人,但终归是熟人啊。她看看上官驰俊朗的侧脸,觉得相比之下,自己是多么的幸运。 于是她左手挽住沈妈妈,右手挽住上官驰,三个人分外和谐的走出了大商场,上官驰另一只手上满满的都是购物袋,全是妈妈送给未来媳妇的好东西。 ------题外话------ 感谢:风云变送了4颗钻石,破费了亲!i梦萦的五星评价,sjypxh投了2张月票,新朋友哦!520小说张豆豆送了3朵鲜花、水儿若水的5朵鲜花,谢谢大家! 命中注定(一) 凌香算计着时间,发现开始有反应了,强忍着不适,自己滑着轮椅去了洗手间。 胃里不停的绞痛,有愈发加重的感觉。可是她却笑了,笑得很开心。 是的,她受刺激了。 身份不如她的凌非墨,不但名利双收,还有一个贵不可言又郎艳独绝的男人呵护左右,看上去幸福的掉进了糖窝一样。 可她呢? 汲汲营营,豁出去所有的脸面才靠上了上官浩,结果,只差一步就成功时,被一个小小副市长的女儿给破坏了。 没事,走了一个还有后来人,祁峰是自己送上门的。她曾以为,攀上祁峰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在自己人生最低迷的时候,被他狠狠抛弃了。 如今,她在帝都没有好名声,没有好身体,同样就没有了未来。 本来就这么赖在凌家让老爸养一辈子,也不是不可,可是凌雪莲和祁峰的订婚让她觉得生无可恋,于是她恶毒的想,至少能膈应一下他们,也是好的。 凌香至死都没参透,害她至此的,没有别人,都是自作孽。 她开始抽搐,神智也渐渐恍惚,哥哥的笑脸出现在眼前,向她伸出双手。 凌香也笑,有哥哥陪着,也不寂寞了。她支起耳朵,隐隐约约的能听见人声,她呵呵笑,你们就高兴吧,等会儿膈应死你们。 不是订婚宴吗?让你们喜庆! 老爷子不是把我当成废物吗?哈哈,我让你们凌家继续上头条,让凌家臭不可闻! 只是凌非墨啊……我该拿什么来报复你? 凌香带着这股不甘,终于闭上了眼,只是嘴角的笑,依然高高的挂着。 装潢高级的卧室,厚厚的窗帘拉的严丝合缝。 手机在高声唱着歌,透过窗帘依稀还能感觉到太阳都已经升到了半空。 床上的人烦躁的摸起手机,一看才十一点,恨恨的骂了一句。刚想接听,却张大了嘴愣住了。 手机上写着上官浩的名字,还在不停地跳跃着。 她下意识的划开接听,就听到对面温柔的男声问:“凌香,你起床了吗?” 凌香不知道如何接话,上官浩?他们不是到死不相往来了么?何时他还能如此轻言细语的给自己打电话? 她连忙爬起来挂断手机,按了关机。 不对,她还能爬起来? 凌香伸了伸腿,能动。她头皮一阵发麻,自己不是坐上了轮椅,双腿再也不能行走了么? 她跳下床,来到一人多高的大镜子前,镜子里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看,眼底青黑,带着一夜宿醉的放纵,头发还是张扬的大波浪,此时已经乱蓬蓬,像疯子一样。 凌香抱住头高声尖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已经死在了洗手间?那现在是闹一样? 高分贝的尖叫声引来了楼上的人,一个年轻男人不悦的打开门吼了一声:“凌香你神经病啊?我睡得好好的,被你吓死了。” 凌香彻底的呆了。 来人是她哥哥,凌云志。 凌香哆嗦着手指着凌云志:“你、你,你是人是鬼?” 凌云志骂了一个脏字:“真他妈晦气,大早上被你咒我死。我说香香你昨天喝多了吧,怎么,刚把上上官浩就不知道姓什么了?” 凌香听得怔住,她现在和上官浩刚刚交往? 霍的站起来,凌香来到哥哥面前抓住他的双臂:“哥?真的是你,你没死……” “草,再说那个字信不信我一嘴巴子抽死你!”凌云志也是凌晨才睡,一夜放纵,都是不到十二点不起床的,现在起床气还没撒出来,就被妹妹左一句死右一句死的,自然是没有好气。 凌香扑进他怀里,这个哥哥虽然不成器,但至少对她很好,能见到他没有事,她还是很高兴的。 凌云志拉开她,摸摸凌香的额头:“上官浩给你喝什么了,迷幻药?” “呸,滚。”凌香恢复过来,这才兴奋地问凌云志:“哥,今天是几月几号?” 凌云志狐疑的看着她:“六月十号啊,真的喝傻了?” 凌香嘴里念念有词,突然精神一震,她直直的盯着凌云志问:“你认识非墨吗?” 凌云志竟然不屑的嘁了一声:“你竟然也听说了?顾非墨是吧?真不知道爷爷怎么想的,逼着三叔和她验血,莫非还想着找个人来抢家产不成!” “顾……非墨?”凌香皱起了眉,莫非,她没有死成,反而重生在凌非墨进家门前了? 凌香急急拉住想要继续回去睡觉的哥哥,“那什么时候验dna?” 凌云志打了个哈欠:“等两天吧,等三叔别扭过来。别拉我,我还没睡够……”说完不由分说的挣脱了凌香,一步三晃的走了出去。 凌香看着门在眼前合上,慢慢的退回到床上,一下子倒了下去,她需要捋一捋。 凌非墨还没有进门,dna还没有验,说明那场连环车祸还未发生。 要是没有了那场连环车祸,哥哥首先就不会死,凌非墨却再也没有了认识上官驰的机会,白家小公主没有出事,那么凌家自然不会被白家恨上…… 凌香越想越兴奋,她眼前出现了一张冷傲的脸,想象着凌非墨没有了医院的经历,上官驰一定会对她嗤之以鼻。 她坐了起来,不行,首要任务是一定要制止哥哥策划那场车祸…… 白家别墅里,白依依刚刚弹完钢琴,《秋思幻想曲》是爷爷很喜欢听的。 白老爷子品着茶,眯着眼享受的倾听着。 良久,琴音收尾,身着七分袖的白衬衣、下身海水蓝色的高腰百褶裙的白依依婷婷站起身,款款走到爷爷身边,抱住白笑风的手腕:“爷爷,是不是很好听?”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轻声说出自己的愿望:“明天我自己去检查,可以吗爷爷?你看,我真的没事。” 爷爷年纪大了,再跟她一起跑来跑去她于心不忍。 白笑风摇头,这事没得商量,“你自己去我不放心,除非你哥哥或你嫂子跟着。” 白依依无奈的摇着他:“大哥和大嫂多忙啊,您又不是不知道。不就是去医院例行检查吗,段大哥也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爷爷,让我独立一回嘛,好不好?”娇俏的小姑娘嘟起嘴撒娇,软的能化了老人家的心。 白笑风叹口气,摸摸孙女的头:“怕了你,到时让司机跟着。” 白依依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大眼,这就答应了?耶。 “知道了,不过爷爷,您不能老摸人家的头,淑女的头是不能摸的。” 白笑风被逗得哈哈大笑:“什么淑女,你长到八十岁,也是爷爷的小丫头。” 白依依露出唇边的小窝,“嗯,我和爷爷永远在一起。那亲爱的爷爷,您现在要不要下棋啊。” 一听下棋,白笑风顿时来了精神:“当然下,今天我可以让你五子……” 白依依默默地看看天,笑着点头:“嗯,爷爷最厉害。” 祖孙俩相依着走向棋室。 约好了时间,白家司机就开出了老爷子的专用座驾,老人家只求安稳不求新潮,所以一直以来坐的是一辆改良型奔驰。 他拄着拐杖把孙女送上汽车,千叮万嘱:“千万不要让小姐落单,你要一直跟着,一直到见到段凛为主。” 司机忙不迭的答应着,家里的小公主呢,即使老爷子不嘱咐,他也不敢懈怠啊。 小心的把车驶出白家,知道小姐身体不好,他把车开得很稳。 路上不算很堵,开起来还算流畅。 白依依着迷的看着车窗外,时不时问司机一句什么。 见路况很好,司机越开越顺手,车速快了起来,照顾着后座的小姐,他随时会问询一下小姐的感受,白依依统统回答无事。 快到帝天医院的时候,司机先生松了一口气,也懈怠了下来,一脚油门踩下去…… 帝天医院的各条走廊里都人满为患,迎来了开院以来最忙碌的一天。 时不时有医生和护士推着急待抢救的人匆匆的经过,引得普通病人侧目,纷纷猜测是出了什么事。终于,一群记者的出现,解了大多数人的好奇心,原来是因为隔街发生了一起连环追尾车祸。 “各位观众大家好,这里是帝都新闻报道现场。到现在,车祸已发生了一个小时,连环追尾的超大车祸,已有多辆车不同程度的损坏,但目前尚未有人员伤亡名单,我台正在追踪报道……” 白依依在这次车祸里受了点轻伤,额头撞在了椅背上,起了一个大包,司机满脸是血,但也无大碍。 段凛一直以来都是从容不迫的,见到白依依头上的包,平生第一次着急了:“你,去外科包扎,依依跟我来。”他对司机交代道。 司机知道这是少爷的大舅哥,于是非常听话的就走了 白依依摸了摸头,还真的很疼,但依然柔声细语的劝他:“段大哥,我只是受了点轻伤,前面车上的人受伤才重。” “他们自然有人救,你现在跟我去脑科检查一下。” 白依依懵懂的问:“只撞了一个小包,不至于去脑科吧?” 段凛沉着脸解释:“这种伤可大可小,一定要检查清楚。走吧,我医院里有最优秀的脑外医生,别怕。” “哦好吧。”白依依十分不情愿的跟上他的脚步,实时的要求道:“别和爷爷说,他会担心的。” 段凛看她一眼,隐忍的点点头,你只知道爷爷担心,那知不知道我刚才吓坏了? 脑科走廊里更是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坐在轮椅上还有躺在手术床上的伤患,都在等待照ct。 段凛抬头看见了熟人,脸色一正,上前招呼道:“凌老爷子怎么在这,是谁身体不舒服吗?” 凌荣福回身一看是段凛,连忙露出笑容:“段贤侄,是你啊。唉,这次连环车祸牵扯很大,我的两个孙女都受伤了。段贤侄这是你的医院,你一定要让最好的大夫诊治啊。” 段凛嘴角微勾:“放心,我们医院的大夫都是最好的。我这还有病人,失陪一下。” 他不再客套,带着白依依直接进了沈驰的办公室。 凌云志在一边骂到:“什么东西!爷爷跟他说话就是看得起他,看他这态度。” 凌荣福斜了孙子一眼,成功的让他讪讪的抹了抹下巴。 “不要多说废话。你妹妹不在公司,这个时间跑出去干嘛?非墨受了伤就罢了,就连香香竟然也在其中,你说你这个大哥怎么当的?” 凌云志委屈的挠头:“香香想去哪里,也不是我能管的啊。” 这时凌家瑞也冷哼了一声,吓得他不再多说一个字。 段凛敲敲门走进去,沈驰正在看片子,听到人进来也没抬头。 白依依好奇的看着这个年轻的不得了的医生,他很认真的在研究x光片,侧脸望去清俊而冷清。 段凛笑着说:“沈医生,麻烦你给依依检查一下,好吗?” 沈驰皱眉,放下手里的片子,抬头看过来。 ------题外话------ 这篇番外,是娜娜君的留言给我的灵感,放在番外里,大家想看的就支持一下。正文快结局却不知如何下笔,一直在思索,正好有了灵感就先写番外,请不要介意,在此谢谢一直陪伴名媛文走到今天的亲爱,小逸手里有两篇存稿,都是以前写下的,一篇古言,一篇现言,不知大家喜欢看哪一篇呢呢呢? 命中注定(下) 沈驰审视的目光看向白依依,因为来检查身体,她没穿裙装,只是简单地白衬衣配着清爽的牛仔裤,干净而清透。 他撩了一眼就直接看向段凛:“你确定在我这么忙的时候,给这位看起来无大碍的小姐检查?” 段凛抿紧薄唇,对沈驰的指控很不悦。他回头看了看白依依,依然温声对沈驰说:“她也是车祸里受伤的,撞到了头……” 白依依此时出声打断:“段大哥,我现在没什么不舒服的,要不我先去心内科吧。” 她微笑着拉了拉段凛的衣袖,随即立刻放开,看向沈驰,黑白分明的大眼盯着他的脸,柔声解释:“沈医生,不好意思打扰到您的工作,段大哥只是怕我有后遗症。您先忙,我会去排队。” 说完,对他们点点头,翩然走了出去。 沈驰被她说的一愣,这女孩不卑不亢的,气度超群,声音里还有一种沙沙的质感,很好听。 段凛连忙叫了一声:“依依,你等我一下!” 沈驰的嘴角翘了起来,有些揶揄:“段院长,我可以继续看片子了么?” 说完不等段凛回答,就自顾自的忙碌起来。 段凛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你不该这么对她,她身体不好,是来检查心脏的,结果遇到了车祸……” 沈驰的手一顿,再度抬起头,看向他:“她是白家的?” 在他的资料里,能和段凛说的上话,而且有心脏病的,只有白家的小公主白依依。只是没想到这位小公主看起来如此清丽,而且没有一丝一毫娇气。 “你喜欢她?”莫名的诘问就脱口而出。 段凛被他问的有些狼狈,爬了爬头发:“她是世妹。” 沈驰无声的笑了笑,这个段凛看样子还没参透自己的感情,真是个优柔寡断的家伙啊。即使再优秀,依照这种性格他也就这样了吧。 段凛转身走,就听见沈驰提高了音量:“把她叫回来,先天性心脏病不是闹着玩的……” 脑外科的vip病房里今天很热闹,因为仅仅四大世家里的小姐就住了两位。 白依依嘟着嘴对赶来的大哥大嫂抱怨:“都是那个沈驰,非让我在脑外观察一天,其实我除了有点心慌外,没有别的症状。” 白一鸣笑着摸摸妹妹的头发:“住一天也没损失,万一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乖,别耍脾气。” 段悠然搂住小姑子的肩膀:“安啦,我今晚陪你,让你哥回去陪爷爷,这你放心了吧?” “嫂子,我不是不放心,我就是不喜欢医院。” 段悠然咭咭笑:“你才住一天,告诉你,旁边住的是凌家的凌香,她这次要住上一段呢。” 白依依眨眨大眼:“凌香也住院了?” “可不,这次车祸里,伤了不少人,但总归没那么惨烈。” “好吧,不知道凌香伤得重不重,这么说来我还是很幸运的。”白依依对于这次车祸没啥大碍很感恩。 旁边的vip病房里,凌香正悠悠醒来。 她没阻止这次车祸的发生,却找到大哥商量策划了这个不算大的车祸。上一世,凌云志找的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撞过去的,这次却收敛了一些,所以虽然依旧是连环撞,终归比上世好了不知有多少。 凌香头上包了一圈纱布,看上去楚楚可怜,大小姐的嚣张气焰也给相应的拉低了。 她兴奋的坐起身问大哥:“哥,那个顾非墨没事吧?” 凌云志撇撇嘴,得意的说:“你让我手下留情,可是你猜怎么的,那个顾非墨终究是没救过来,哈哈哈哈哈……” 凌香有点怔愣,顾非墨死了?上辈子那个风光无限的凌非墨,就这么误打误撞的没留下一丝云彩,飘走了?可是上辈子这也是这场车祸,她明明没事的啊。莫非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改变了她的命运? 哈哈哈,真是老天开眼!凌香喜极欲狂的大笑,却感到一阵昏眩,连忙躺平了身体。 上官驰,莫非这一世真的是我的了?凌香转着咕噜噜的眼,不由摸了摸纱布,可怜兮兮的对凌云志说:“哥,我头疼,你去给我叫沈医生。” 这时候的沈驰还未回归上官家,她一定要把握住机会,把他拿下。 可是凌香忘记了,没有了上一世她的订婚宴,沈驰要靠什么契机回上官家呢。 沈驰在张护士红着脸的通知下,戴着口罩来到了vip病房。 “哪里不舒服?”他例行公事的问。 凌香想着上一世的凌非墨的表现,怯懦的往被子里钻了钻,然后眨巴着眼无辜的看着面前的人。 沈驰突然觉得很腻歪,这个女人脑子秀逗了吧,明明没那气质却装小鹿斑比?他冷冷的看着她的眼珠在那滴溜溜的转。 “沈医生,我……好晕啊,我是要死了吗?”凌香委屈的说,声音里透着瑟缩。 沈驰对后面的护士下达指令:“病人头晕,给她做个脑电图,一会儿我下医嘱给她加药。” 护士领命而去,沈驰对凌香说:“脑震荡就是这种反应,头晕是很正常的……” “你怎么说话呢啊,信不信我投诉你?”凌云志阴阳怪气的开了口:“她头晕你就给她治,什么叫头晕很正常?” 这个医生太傲慢了,他看了很不爽。 沈驰耸耸肩:“抱歉,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你想病人舒服,最好不要同她说话,让她多休息。你们等着护士检查,我去下医嘱。” 说完不再看二人,利落的转身走出去。 凌云志张大了嘴,这个医生太拽了吧,他以为他是谁?想他凌氏堂堂大少,谁不是上赶着巴结。 正想骂两句,凌香烦躁的赶他:“行了行了,哥你回去吧,我想睡了。” 凌云志恨恨的剜了妹妹一眼,什么叫过河拆桥,这就是了。 “你以为我乐意在这里闻药味啊,得,你自己呆着吧……”他心里已经在想着,今天招谁侍寝呢? 沈驰从凌香病房出来,在护士站下了医嘱,加了一味止晕的药。直起身,他目不斜视直接踱向自己办公室,进门前停了停,转身径直走向白依依的观察室。 屋里没有别人,只有穿着病号服的女孩,正坐在床边上画画。她很专心,没有听见进来人的动静,依旧在本子上涂涂画画。 她的背影很纤细,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阳光洒在她的背影上,看起来很美好。 沈驰悄悄走过去,站在她背后探头看,一看就了然,原来这个女孩喜欢服装设计。本子上画的是一款礼服,在小手的渲染下已经快要完成,式样大方线条流畅。 终于大功告成,白依依呼出一口气,炭笔放在一边,喜不自胜的双手举起本子慢慢欣赏。 突然一道男声出其不意的称赞道:“画的很不错。” 白依依错愕的回过身,就看见沈驰医生正慢慢摘下口罩,露出了完美的五官。 她微微一笑:“乱画的。沈医生来查房吗?” “今天有没有不舒服?”沈驰很佩服这个女孩,原以为段凛大惊小怪,是对白家女娃的过度保护,谁知她的心脏检查报告还真的是很凶险,以他的经验来看,最好是马上进行心脏移植。 “还好,我习惯了。”白依依淡淡的说,拿着本子她起身站起来走到另一边坐下。 “对了,我今天能出院吗,观察了一晚应该没事吧?” 沈驰抄着口袋,仰脸看看天花板:“除了心脏,其余的都没事。” 白依依第一次认真的看过来,好笑的说:“你还真实在。医生不都是报喜不报忧嘛。” 沈驰也笑了:“你有权利知道自己的情况,但我想说的是,你的心脏病可以治。” 白依依大眼睛亮了亮:“真的么?” 沈驰点头。 心脏方面不是他的专项,但是他的研究所有专人研究。他一直以为自己冷心冷情,没想到这个坚韧的女孩竟然让他心折,所以想看她健康起来。 “我见了无数专家,还真的没有人说我能治好,大把的药吃了,依然只是维持病情不发展而已。我不怕死,我只怕我真的去了,家人会伤心……”白依依小脸皱着,长睫毛像受惊的兔子眨啊眨,手在绘图本上使劲划,声音低落。 沈驰心里一拧,破天荒第一次坐到了病人身边,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别怕,你还年轻,我有信心让你恢复正常生活。” “谢谢你。”白依依对他的安慰感到受用,抬起百合花般清新的小脸冲他笑。 沈驰轻咳一声,不自觉的伸手拿过她的小本,掩饰自己的失态。 “这都是你画的?”一张一张,全部都是衣服设计图,而且每一张都美轮美奂。他虽然不内行,却也看得出这女孩很专业。 “嗯,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做出成衣应该会大卖。” 这真的是很高的评价了。 “你读服装设计?”沈驰第一次有聊天的雅兴。 “我?不,我没上学,是在家有专门的家教老师。”她说的很平淡,却看的出 一丝怅惘。 沈驰哽住,试想一下,一个先天性不足的女孩不能和同龄人一起上学玩耍,又该是多么的孤寂?可是她没有自怨自艾,反而如此专注于一件事情,还做得这么好。最可贵的是,身处豪门一点不骄矜,可以说她优雅的让人如沐春风。 “那你真的是天才。” 白依依笑了,刚想说什么,就听见走廊上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一个小护士敲门而入:“沈医生你在这里啊,vip3床的凌香小姐说不舒服。” 沈驰不耐的站起身,合上口罩,垂眸对白依依说:“我去看看,过会儿我来和你说治疗的事,对了,你家人谁在?” 白依依跟着站起身,礼貌使然,“我大哥一会儿过来。” “好。”轻柔的对她丢下一个字,转身冷冷的对护士说:“脑电图做好了?” 小护士委屈的嘟嘟嘴,要不要这么差别待遇啊。 跟在沈医生身后,她照常汇报:“脑电图正常范围,可是凌小姐拒绝吃药。还一直吵着说不舒服,非要见你。” 沈驰嗤了一声,这才是大家小姐的标准作风,任性刁蛮。 “凌小姐再这样闹下去,我们脑外估计留不住你,麻烦你转科。”沈驰一进病房就冷冷的告诫。 凌香立刻乖巧的钻进被子:“我吃药。” 沈驰眼神示意护士上,然后毫不留恋的走了出去,凌香咬牙,双手紧紧攥住了被单。 白依依在白一鸣和沈驰不知道说了什么的情况下,即刻被送往了美国,在s&c研究所里开始了治疗。 这时她才知道,沈驰原来是研究院的boss,是有名的医学天才dr。沈。 这里有最好的心内医生,最好的医疗设备,还有最全的心脏源。 沈驰辞了帝都医院的医生工作,全程跟着研究治疗,s&c研究所里到处都留下了两个人散步的身影。 一年后,沈驰带着心脏移植成功的白依依回了帝都,在白家举行了盛大的订婚仪式,然后回美国完婚。 凌香陪着爸妈出席,她远远的看着前方的焦点。 沈驰穿着手工定制黑色西服,依然高大俊朗,曾经冷傲的脸上竟然一直笑容不断,时不时侧头看看自己的未婚妻,还低声询问两句,脸上柔情无限。 白依依穿着斯塔克设计的婚纱,娇俏迷人,依偎在沈驰身边浑身散发着幸福的喜悦。 新人之间的粉红泡泡甜腻了在场所有人,只有凌香心里苦涩。 原来,上官驰也好,沈驰也罢,从来就不属于她,哪怕没有了凌非墨,也还有个白依依,她命中注定只是个旁观者,幸福与她无关。 ------题外话------ 上官驰是凌非墨的,而沈驰配白依依,不知亲们喜不喜欢这个番外,嘻嘻,后面我要冲刺结尾了,回见!谢谢宝宝送的花,学习这么忙还想着小逸,爱你们。 172谁之计 祁峰带着凌雪莲直接来到了祁家老宅,迫不及待的要带给已经下不了床的爷爷看。 祁震天不会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霸气了一辈子,老了却得到这个结局,每天在床上哆哆嗦嗦的吃喝拉撒。唯一让他欣慰的就是,儿子还孝顺,孙子也算听话。听说俩孙子都在努力相亲,想早日让他抱曾孙。 祁峰手脚比祁峻快,去了帝都一趟,竟然连婚都草草定了,还带着未来孙媳妇来看自己,祁震天笑得合不拢嘴。 他打量着凌雪莲,这个凌家二房的女儿颇有姿色,脸蛋红红的站在自己床前,甜甜的叫着自己爷爷,看面相应该是娇宠长大的孩子。 他想着,大家小姐哪里有不娇的呢,于是心下释然。抖着手摩挲着枕下,掏出早就备下的见面礼,凌雪莲忙不迭的收下。 祁峰急于找个未婚妻固然是想和祁峻抗衡,但当前有个最大的目的,那就是借机让自己妈妈进门。 本想着过年让妈妈认门吃团圆饭,谁成想因为老爷子出事而弄得家宴泡汤,妈妈就再也没有进宅的理由。如今,自己的喜事当头,谁能按着不让进? 祁峻瞥了一眼凌雪莲,就不屑的哼了一声回了自己屋,祁峰对凌家人还真执着呢。小娘养的也就这眼界了,凌家再是上流世家,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隔靴搔痒出不了什么力的,更别提只是一个落魄的名门。 他勾勾唇,一手枕在脑后,闲适的拿过手机打给上官浩。 “阿浩,最近春风得意是不是把我给忘了?”祁峻懒懒的戏谑道。 上官浩松松领带,自从摆脱了唐娇,他是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上楼都有劲了。唯一一点不好,就是要面对爷爷的逼婚,这让对自由生活很满意的他很烦恼。 “还说呢,你不也是忙的不知道联系,你怎样?”上官浩哂然一笑。 祁峻撇撇嘴:“老爷子前段时间病急,陪他去了趟美国。如今是救回了一条命,可是也就这样了。对了,我那小娘养的大哥又去你们帝都了,你可听说?” “本来不知道,后来新闻报道了,说是和凌香的大堂妹订婚了?嘁,凌家有什么好人,你姑且就冷眼看着吧。”上官浩对凌家敬谢不敏。 想了想,他笑眯眯的补了一句:“听说那天的订婚仪式上,凌香自杀了,哈哈哈,就知道那女人是个搅屎棍子,不过真特么的爽。” “哦?”祁峻摸摸下巴,这个他倒是没有耳闻。 “怎么,祁峰不会真把那女人带回你们家了吧?”上官浩坐直了身体,一手把玩着手里的笔。 “可不,刚才还在爷爷面前卖乖。”祁峻啐了一口。 “那你也得抓紧了,赶紧的找一个乾城一流名媛压他一头。” “切,我怕他?就那凌雪莲,我还真不放眼里。乾城随便一抓,就能找出一百个比她漂亮而且家世好的。” “啧啧,阿峻,你不够意思啊,这么多的好的,你也不说给我介绍一个?”上官浩心动了。 “呵呵,不是怕你眼界高嘛,兄弟,真的想要?” “既然开了口,自然是真的。” “那行吧,等你来乾城,我开个派对,任你挑选。”祁峻顿了一顿,笑了:“不过有个忙,你得帮我。” “尽管说,咱俩谁跟谁,不帮谁我也会帮你!”上官浩一拍胸脯。 祁峻挑挑眉,露出满意的笑。 …… 白氏圈的那块地,在凌氏建筑勤勤恳恳的工作下,已经有了框架。而且果真听从凌非墨的建议,一地分南北,这边是疗养院,另一边是度假村。 “白氏温泉度假圣地?心灵之依养生会所?这是谁取的啊,感觉听起来很不错,不过不是医院吗,而且好像有我的名字哎?”凌非墨牵着上官驰的手摇啊摇,倒走着问后面的大哥白一鸣。 今天因为空闲,他们就约上段凛,一行五人来工地考察。 段凛只是静静的,跟在段悠然身侧,没有出声。 白一鸣在媳妇另一侧,朗声回答妹妹:“医疗结合嘛,再说,我们的宗旨就是研究先天性心脏病,疗养更重要。这名字是我和阿凛想的,怎样?” 凌非墨嘴角一抽,不怎么样。 “还好啦。我更喜欢温泉度假圣地,不过看样子,会比疗养院晚很长时间才能开业啊。” 上官驰晃晃她的小手,宠溺的说:“我们在这里举行婚礼,一定不会晚。” 白一鸣翻个白眼,在大舅子面前拐我妹妹,这样真的好吗。 凌非墨引火上身,绯红着小脸掐他。 段凛垂眸看着地面,他们,终归是要结婚的。 段悠然嘻嘻笑着走上前,“好期待,不过,貌似结婚你还要等三年。” 上官驰一僵,还真的是,可谁让非墨这具身体太小了呢。他攥紧手心,凑过头悄悄的说:“要不我们先领证?” 凌非墨愣愣的看着他,半响才反应过来,啐他一口:“你想什么呢。” 上官驰吃吃笑,越看那片红霞越觉美丽。 段悠然摇摇头,这俩人发自内心的恩爱,无时无刻不让人有电灯泡的自觉。她只得慢下脚步,再次和自己老公一起并肩走,嗯,这才是正节奏。 段凛侧脸看看妹子,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脸,怎么样,被虐了吧?段悠然扬扬下巴,挥挥拳头示威:那也比你这孤家寡人好。段凛摸摸鼻子,瘪瘪嘴。 看完工地,五个人联袂去旋转餐厅,四大世家的人再次聚齐,当然要大吃一顿。 段凛坐定后,终于开了口,问凌非墨:“非墨,订婚宴是在什么时候?” 上官驰抬眸看他一眼,然后专注的眼光就黏在了未婚妻身上,等她回答。 “段大哥,我和阿驰商量的是,不用搞的多么盛大,也不会有晚宴派对,我们想好了,就邀请一些至交好友和家人吃顿饭就好。” 段凛皱眉,这么草率不像上官驰的作风啊,难道是他不愿意大肆宣扬?疑惑的眸子紧盯上官驰,让上官驰不得不暂时离开非墨片刻,和段凛对视。 他端起茶壶为众人一一斟上茶,嘴角一勾淡淡的说:“我们的感情无须不相干的人见证,有家人和挚友,足矣。” 段凛释然,对嘛,这才符合某人的傲骨。 菜陆续上来,段悠然执起竹筷,不好意思的搛了菜:“突然觉得食指大动,好饿啊。” 凌非墨怕嫂子尴尬,陪着她一起下筷:“饿就吃,又没有外人,咱们不用端那虚礼。” 段悠然笑得灿烂的猛点头。 几口热菜下肚,打住了饿劲,她才想起来问:“对了,凌叔叔说何时回来,还有西米叔叔,这俩人也该玩够了吧?” 凌非墨无奈的摇头:“嫂子别提了,两个人加起来快有一百岁了,竟然都这么老顽童。一开始联系不上,他们俩竟然都不开机,把我急死了。阿驰让我放宽心,说一切交给他,没想到,前两天我就收到了西米叔叔邮来的定制婚纱,和爸爸寄来的礼物和信笺。不过更过分的是,上面只字未提何时是归期,你说气不气人。” 段悠然羡慕道:“等着你穿上我看看,西米叔叔亲手为你制作的,一定叹为观止。至于他们俩,既然都寄了礼物,说明没有什么事,那就让他们在外面散散心吧,毕竟,姑姑的事他们还未释怀。” 凌非墨笑着吃下上官驰给她舀来的鹅肝,投桃报李为他夹了他爱吃的笋尖,这才回复大嫂:“所以我没有想着去找他们。只要爸爸和西米叔叔平安,那就很好了。” 大家都想起了白天嫒,不由唏嘘不已,有两个优秀的男人,在她去后如此记挂在心,也算幸福吧。 上官驰没有插言,他知道墨宝嘴里这么说,心里还是有遗憾的,所以他早就派出人去绑架两人了,只不过这是个惊喜,佛曰暂不可说。 白一鸣岔开话题,聊起了温泉度假屋,只为打散这一刹那的忧伤。 “非墨,度假屋我给你们预留包间吧,不对外经营,开不开心?” 凌非墨慢条斯理的擦擦嘴:“那当然好,不过少一个包间就会少很多收入哎,大哥,你可是商业奇才,竟然做这么亏本生意。” 是的,她也是故意的,只为配合哥哥搞活气氛。 段悠然笑得打跌:“你这丫头,这是把你哥哥想的多市侩?” 几个人对上眼,纷纷大笑,就连段凛都笑着摇摇头。 上官驰手机铃声响起,他不悦的停筷拿出来看,为这个人的不识相而皱眉。 凌非墨疑问的看向他,他口型比了个祁峰。 非墨瞪大眼,这人又想干什么。 上官驰对众人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却没起身,直接在座位上接通。 只听对面的人气急败坏的叫道:“上官驰,是你吗?我是祁峰,能不能来乾城一趟,我现在只相信你了,求求你……” 声音大的在座众人都听得很清楚。 白一鸣和段凛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疑,祁峰家这是出什么事了? “到底有什么事,在美国时我记得对你说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上官驰声音很冷,他最讨厌纠缠不清的外人。 祁峰声音里竟然带上了哭腔:“我……这次不是爷爷,出事的是我爸妈,没想到,祁峻这么狠,他竟然对爸爸下手!现在公司已经被祁峻接手,爷爷听了噩耗再次中风,我妈已经去了,爸爸还吊着一口气,求求你,能不能来救救他们,我求你了!” 除了上官驰,其余四人的嘴巴都张的大大的,这乾城祁家,是要乱套了? 上官驰饶是薄唇紧抿,也失笑了:“祁峰,你以为我是神仙吗,想救谁就能救谁?” 祁峰哭咧咧的说:“上官驰,你是医学天才,而且只有你不被祁峻收买,我只相信你。而且,我知道,你只要来,就会有办法救人。我的家人一夕之间没得没、躺医院的躺医院,我实在是被逼到绝路了,求你……” “报警吧,说别的没用。”段凛在一边说。 祁峰听到了,身子一震,这才惊觉上官驰那边可能有人。 但他很快的回答:“报警也是拖延时间,祁峻想的很周全,警察那边他全收买了。上官驰,这次能帮我,我一辈子承你的情。” 上官驰似笑非笑:“咦,我以为美国那次你就已经承我的情了。” 祁峰顿住,尴尬的看了看手机,才又继续放置耳边:“只要能把祁峻绳之于法,乾城祁家就是上官驰永远的护法,我以性命起誓。” “抱歉,我不需要,学医只是为了兴趣,不为扬名立万,没有别的事我挂了。”他说着就要按断。 祁峰在那边急了:“别挂,别……”耳畔传来急促的嘟嘟声,上官驰还是挂断了。他颓然的捂住脸,订了婚又怎么样,抵不过敌人一个狠字。 凌雪莲在一边着急的扶住他:“怎么,上官驰不来?这个混蛋,没想到如此狠。” 她是来享受荣华富贵的,没想到一到来就接收到了惨烈的事,恨恨的坐在床沿上。 突然她眼睛一亮,“我打给非墨妹妹试试?上官驰很听她的,说不定能行。” 祁峰抬起头,眼里有了光芒,对,非墨。 凌雪莲说出口以后就尴尬了,她没有凌非墨的联系电话啊。 祁峰斜睨了她一眼,慢吞吞的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非墨的号码递到她面前:“打吧。” 凌雪莲眯眯眼睛,他怎么会有凌非墨的联系方式的,哼,以后再和他算账。她用自己的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下去。 上官驰没发生什么事一样继续喂养工程,凌非墨合作的也开始吃,那三人就这么盯着二人发呆。 终于,凌非墨好笑的放下筷子,“好啦,你们累不累啊,阿驰既然不想去,就有他不去的理由,快吃饭。” 段凛是医院院长,骨子里有迂腐的善良,他眉头打结:“祁家竟然出了如此大事,听祁峰说的好像是三条人命,阿驰,你确定不去看看?要不,我陪你一起?” 上官驰嗤笑一声,段凛还真的悲天悯人啊。 “他们家的事我管不着。如果送到我眼前的病人,我倒是可以一试,让我大老远的飞去乾城,我自问做不到这么博爱。” 白一鸣也算心肠很硬的,听到此也不由摸摸耳朵。比起冷,他甘拜下风,同时很庆幸,这个冷傲的男人是他的家人,白家在上官驰的关心范围内。 凌非墨啜了一口清茶,就感到自己的手机震动,她奇怪的看看上官驰,掏出手机,却不过是陌生号码,不认识。 心念一动,凌非墨接通,想看看对方是谁。 “非墨妹妹?我是你雪莲姐姐,听出来了么?”凌雪莲的声音像圣母一样,在听筒里传出来。 段悠然笑了,释然的也拿起了筷子开吃:“传说中的夫妻档?” 她当然不会忘记,祁峰的未婚妻就是凌雪莲。 “什么事?”凌非墨冷淡的问。 凌雪莲在那边咬牙,妈的,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她才不会来求人,还是个私生女。 “是这样的,阿峰的爷爷中风了,这边医院束手无策,能不能请你拜托上官驰,来为爷爷做个手术?毕竟,咱们两家是姻亲。”凌雪莲笑得温柔,话却不客气。 “哦。不是还有祁峰的爸爸妈妈吗?” “你怎么知道?”凌雪莲脱口而出,突然就醒悟,想来她和上官驰是在一起的,也就是说,刚才祁峰的电话凌非墨都听到了,突然心里就不自在起来。 “中风还好治疗,他爸爸妈妈又是怎么样了?” 凌雪莲咽下不甘,强笑着解释:“汽车爆炸,车里有炸弹。” “……”凌非墨身子一抖,祁峻该有多凶残,才会想着给自己爸爸车上装炸弹? 上官驰见墨宝脸色变了,生气的从她手上拿过手机,丝毫不客气地对凌雪莲说:“我已经跟祁峰说的很清楚了,不要再来打扰我老婆。”说完,就挂断、关机、装进包包里,一气呵成。 凌非墨还是呆呆的:“炸弹啊。” 上官驰心疼的搂住她,“别怕,那是别人家的事。” 非墨抬眼看向白一鸣:“哥,有的上流世家好丑陋。” 白一鸣也有点吓到,拍拍自己媳妇的肩膀以示安慰,暂不计较上官驰的那个称呼。 “有的是那样,也不全是,比如咱们家,比如你嫂子家。别怕,既然这样,咱不趟那浑水。” 于是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大家再不去想乾城祁家的丑闻。 …… 第二日,上官驰就忘了这件事,因为祁峰再没有找过他。正好非墨今天的课很多,他决定也借机忙医学院的事。 带着一批尖子生做了很多解剖实验,上官驰感觉又回到了学生时代,热血沸腾,一气忙到晚上也不觉得累。 看看手表,竟然已经晚上十一点。走出实验室,他解散了同学,拿出手机想打给墨宝,在看到时间后,决定还是明天打,别影响了她休息。 坐上卡宴,摸摸肚子,上官驰决定先去超市,喂喂自己的五脏庙。 把车停到了地下停车场,上官驰锁好车,就向外走,计划着再给墨宝买点零食和水果,明天给她。 他嘴角挂着笑,走着走着,就发现身后响起了脚步声,而且听声音不止一人。上官驰心里一凛,猛然回身,就看见五个手拿铁棍的人迅速窜上来,和他成对峙之势。 上官驰不把这几个小喽啰放在眼里,轻蔑的哼了一声:“既然跟来了,那就一起上吧。” 五个人互看,领头的一点头:“别和他废话,上!” 上官驰把西装一脱,拿在手上当武器,缠住一条铁棍时,就伸脚一踹,解决掉一个。 “妈的,还是个练家子,别和他客气,老大说了,往死里打就行。” 于是剩下的亡命之徒打得毫无章法,上官驰手脚功夫再好,也难免被伤,这不,刚躲开一棍子,大腿上就挨了一记,他觉得腿一软,差点跌倒,身子像旁边一滚,又躲开了一下攻击。 上官驰眼里冷气更甚,两手攥拳咔咔作响,飞身而起,一脚踹向一人的面门,直接又ko一个。 超市的巡逻人员转到了这里,见状连忙用手里的对讲机报告,请求报警和支援。剩下的三人暗叫一声不好,想跑。 上官驰从容的指挥保安:“你们俩拦住他们,一个也别放过!” 有了帮手,上官驰打的更轻松了,直到五个人被绑成了粽子。 他直接把人交给了沈择,冷冽的命令他务必找出后面的主谋。更是后怕,幸好今晚墨宝没有一起,否则真出了什么事,他会痛一辈子。 ------题外话------ 谢谢两个爱妞的评价票,在小逸一直请假的时候还支持,真的好感动。 173验伤(温馨) 沈择的办案速度真的没话说,就没有他逼不出的口供。但证词却让他在大惊失色后破口大骂。 什么玩意儿,上官浩是他妈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所以找点事吗?行,老子成全你。 次日,上官驰只在沈择询问时说了三个字:“看着办。” 沈择欢天喜地的领旨走人,天知道最近他闲的蛋疼,法治社会国泰民安,怎么就这么风调雨顺呢。幸好上官浩横空而出,让他在闲的抹泪的时候有了寄托。 上官驰不用想就知道沈择的手段,呵,上官浩算是踢到铁板了。不过,他活该,是该让他受点教训了,自己的大腿到现在有越来越痛的趋势,昨夜那孙子还真狠。 他呷了一口咖啡,手无意识的摩挲着桌上的相框,看着非墨的照片出神:不过,上官浩和自己已经相安无事了这么久,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为什么突然就找人下手了呢? 而且昨夜派来的人虽说是真打,但绝对不是亡命之徒,否则他们拿的就不只是铁棍了,看上去就像是寻仇教训人一般。 那么上官浩就只是单纯的找人打自己一顿?为了什么? 突然,上官驰拿起办公室桌上的座机开始按键。 沈择开心的声音立即传过来:“boss,我已经申请了拘捕令,哼,上官浩这厮竟然唆使他人犯罪,我可要给他长点心。” 上官驰微不可察的摇头:“听你的语气,怎么有种跃跃欲试的嗜血感?” “啧,boss,我可是清正廉明的警察,是有法可依的,按他的罪状,弄他个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还是最轻的呢。”沈择洋洋得意的说。 “逮住人后去找你,有话问他。”上官驰不再和他说废话,言简意赅的交代自己的意思。 “yessir!我这就出发,跑不了他。” 沈择收好手机,就带队去逮人了。真想不通,这么美好的日子就是有人不安分的过,真好,为自己提供无限乐趣啊。 上官驰拿出需要签字的文件开始工作,刚刚浏览了一张,就听见理事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看看表,已经快到中午了,他扬声喊:“请进。” 下一秒门被推开,就见凌非墨抱着书随手关上门,大踏步的走过来。 上官驰脸上一喜,站起身:“下课了,怎么不等我电话,我去找你?” 话音刚落,某个刚下课的女孩把书随手放桌上,一下子扑进他怀里。 上官驰笑了,稳稳的接住她,因为上课,她穿的是墨西的礼物,贴身的背带裤衬得她身形窈窕,双腿更笔直修长。 “怎么,才一晚上的功夫,就如此想我了,嗯?”上官驰温柔的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凌非墨不说话,只是双手紧紧勾着他的腰,小脸埋在他的肩头,死不撒手。 上官驰呵呵笑着,拿她没办法,却也甚喜欢这种亲近,和她发自内心的依赖,直接抱着她的身体一起坐进他的座椅。 “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上官驰在她白皙的脸上轻蹭,呼出的热气成功的让非墨红至耳梢。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差点出事?”凌非墨的手在他坐下时,已经改为圈住他的脖子,二人姿势更加亲密。 上官驰眉头暗暗打结,真是坏事传千里,一晚上就传进宝贝的耳朵,而且她还是刚上完课就知道了! 他轻叹,好脾气的解释:“这不是没事吗,你知道你男人是很能打的。” 凌非墨听到解释更形担忧,抬起小脸上上下下审视他:“真的很凶险啊?有没有哪里受伤?” 上官驰不着痕迹的动动大腿,嘶,墨宝虽然不重,但这么一压,还真的是……痛啊。 凌非墨观察入微,见状连忙站起,蹲下身就要掀他裤腿。 上官驰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安抚的摸摸她秀发:“真的没大事,要不然我也不会上班,对不对?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凌非墨不赞同的本着小脸,让上官驰想狠狠的深吻。一向淡然的大小姐,不淡定的时候是为了他,多好。 “你是想给我看,还是让我以后不管你,自己选。”清冷的声音有着她不为人知的倔强。 上官驰这回是真的叹气,拗不过她,又怕她担心,真的是两难。拉起她,自己也慢慢站起身,走到长沙发前开始解皮带。 凌非墨愣住了,结巴的问:“你、你、想做什么?”看看腿上的伤而已,脱裤子是为哪般? “你不是要验伤?”某男淡淡的回答,手下动作不停,透着一股子期待。 “不是说伤在腿上,不用脱裤子吧。”凌非墨脸红的转过身,咬住唇瓣,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傻事。 上官驰好整以暇的点头:“是在腿上,不过,是大腿。” “……”凌非墨恨死了给她信息的人,欲哭无泪的想着,自己是不是把自己陷坑里了。 上官驰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长裤脱到腿弯,恣意的趴躺在了沙发上,长长的真皮沙发,竟然装不下他。 惬意的把下巴垫在双手上,期待他的宝贝来为他验伤。不管非墨是怎么知道的,这一刻,他释怀了,觉得让非墨心疼一下也未尝不可。 “好了,墨宝,我准备好了,你快点啊。”懒洋洋的声音传进凌非墨的耳膜。 凌非墨装死。 “快啊。” 凌非墨想掐死他。 “你……” “闭嘴……”在上官驰又想吐出什么话时,凌非墨突然转过身,恶狠狠的截住他。 但下一秒看到他露出男人精瘦有力的大腿,和下身的白色四角内裤时,呐呐的失了声。不自觉咬唇,他竟然真脱了。 刚想骂他,视线又被那左大腿上狰狞的淤青给吓住。顾不得害羞,她瞪着大眼紧走两步在他身前蹲下来。 颤抖的伸出小手,轻、很轻的摸上去,这该是多大的力量,才能打出的伤痕。看痕迹,应该是棍棒吧。 “很痛吧。”凌非墨眼里一层雾气,咬牙想,什么人这么狠,要对阿驰下这重手? 上官驰本来是想让两个人更亲近一下,没想到见宝贝伤心,自己心里也一抽。他连忙翻过身,没成想动作一快,扯到了大腿,疼的咧咧嘴。 凌非墨慌忙垂下头帮他轻揉,小嘴埋怨道:“轻点啊,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上官驰又咧嘴,不过这回是笑的:“没事,明天估计就好了,你别担心。我不想让你知道,就是怕你挂着。” 凌非墨听他这么一说,小嘴一瘪,竟然轻轻啜泣起来,越想越难过,有加大雨势之嫌。吓得上官驰连忙坐起来,顾不得提裤子就把她揽进怀里。 “真的没事,别哭了,乖,你哭的我心乱。”他拍着她。 凌非墨抽噎的埋在他怀里:“我……吓,吓死了,昨晚……晚还好好的……呜呜……” 上官驰的心里酸酸涩涩的,她哭,他就受不了。他只想好好护着她,让她脸上永远都是幸福和快乐。 “我知道了,乖宝,下次我一定不瞒着你,什么事都和你说,嗯?”如此轻柔的声音,谁能想到是出自冷面理事之口呢。 凌非墨抽噎着点头,她只是一时情急,其实真不是矫情的想哭啊,可一想到上官驰有可能出事,她的眼眶就忍不住。 看非墨情绪收敛了,他这才敢继续问:“你到底如何知道的,昨晚没有记者,应该不会这么快报道啊。” 凌非墨听到问话,抬起脸:“是沈择刚告诉我的,说你受伤了,让我好好地照顾你。” “……”上官驰一脸黑线,沈择,你行。 看他神情不悦,凌非墨哼了一声:“怎么,还嫌他告诉我吗。” “没,我在想,他做得好。” 凌非墨满意的直起身子,豁然发现,自己坐的地方好像太光滑了,垂眸——竟然是他裸露的大腿! 她脑子当机,想站起身,却被上官驰镇压,然后唇上就覆上了他的柔软双唇,还有一句话始终在耳边回响:“你要好好照顾我……” 直到凌非墨感觉到了身下的鼓胀,上官驰才飨足的松开她,慢慢平息自己的念想。 凌非墨红唇微肿,大眼睛朦胧似水,小脸酡红,连忙从他身上下来,坐到了一边。 良久她急着转移话题的开了口,谁知声音竟然透着一股子慵懒的娇气:“到底是谁找你麻烦,你可有数?” 上官驰眼眸一暗,只觉得刚平息下去的念想又想抬头。 他凑过去搂住她:“嗯,我差不多知道是谁。” 凌非墨求知欲极强的侧脸看他。 他哈哈一笑,在她唇上轻舔一下:“还有待求证,等我亲自去验证就确定了。如果我所料不差,应该是上官浩派的人,但他该是听命于祁峻,而祁峻则是为了阻止我去乾城。” 凌非墨听得云里雾里,但聪慧如她,细细一品就理顺了思路:“祁峰来请你,祁峻害怕,只能阻止你不去救人,而这里的帮手就是他的老同学上官浩,对不对?” 上官驰赞赏的凝视她,没有回答,却所答非所问的轻轻嘟囔了一声:“真想把你吃掉。” 凌非墨被他的眼神灼化,心里的爱意不断上涌。二人凝视着,渐渐两颗头颅越来越近,最后停止在相触的唇间。 下午接到沈择的消息时,凌非墨就成为了称职的小尾巴,大有你不带我去,我就和你没完的样子。 上官驰认输,认命的拉起她的手,十指紧扣:“拿你没办法,我以后就把你放进口袋,走哪带哪儿。” 凌非墨傲娇的回以冷哼。 半个小时后,上官驰二人和上官浩在审讯室面对面了。 上官浩一脸的不可思议,似是奇怪自己怎么这么快就暴露了?他想不通,却在看见凌非墨恨恨的眼神时,瑟缩了一下。这个一向温柔淡然的小妹妹,竟然也有如此凶狠的时候啊。 再对上上官驰的冷眸,他摸摸鼻子,识时务的叹口气:“没想到你还真厉害。但阿驰,我没有恶意,你应该感觉到了,我只是想让你在帝都养伤罢了。” 这番话一出,上官驰基本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他冷冷的说:“上官浩,不管怎么样,你都犯罪了。不管你是好意也好,恶意也罢,你都会受到法律制裁。而且,不用你说,我知道你是为了祁峻,对吧?” 上官浩张大了嘴,这他都知道了? 上官驰缓缓勾起嘴角:“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你不但没帮上忙,反而起了反作用。祁峰是找过我,但我拒绝了。我本来没兴趣去乾城的,不过如今,我改主意了。” ------题外话------ 上一章被小逸犯了低级错误给发到番外卷去了,嘤嘤嘤,我好笨啊…… 174祁峰反转 乾城第一医院重症监护室。 祁峰失魂落魄的坐在门口,丝毫不理会一边凌雪莲满脸的不耐烦。她是来乾城准备高高在上的,没想被人痛打落水狗一般的啊。 以为祁峰是祁家的长孙,哪怕是私生子,也是有话语权的,所以她才会一个猛子扎下来。可是谁成想,祁家的水好深,先别提旁支还没有出来闹事,自家主宅就够乱七八糟的了。 未来的公爹先是养外室,外室的儿子比嫡妻的儿子还要大,还藏到成年了才带回家。 如今他和外室竟然被人黑了,车上装了炸弹,二房夫人直接一命归西,他也始终是吊着一口气,就是过不了危险期。 这也罢了。可听到儿子出事,老爷子本身就是不利索,一急之下二次中风,竟然也进了重症监护,一家子的主心骨都进了医院。 那都和她凌雪莲没关系,谁爱住院谁住,事不关己,只要祁峰好好的她就有长期饭票。论说,祁峰怎么也姓祁吧,可偏偏,这个时候那吃了暗亏的大房夫人站了出来,声明这个私生子,人家不承认! 到头来,她慧眼识珠找的祁峰就是个普通人,还是无父无母无身家的三无产品,叫她凌雪莲这一贯心高气傲的大小姐怎么能忍。 终于,凌雪莲爆发了,她是跟着来乾城享福的,如果在这里的地位还比不上帝都,那她还是回去好了。 “祁峰,被人踩到脚底,你就这幅不死不活的样子吗?你还是不是男人,有没有气性?”凌雪莲站起身,掐着腰忍无可忍的问。 祁峰缓缓直起腰,咧嘴无声地笑了笑,不是男人?没有气性?这就是他千方百计找来的未婚妻说出口的话。 一般人家的未婚妻这时候不是应该说:别怕,你还有我的么? 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说得真他妈的有理极了。更何况两人还只是未婚夫妻呢。 “那你认为我该如何做?”祁峰虚心受教的模样。 凌雪莲深吸一口气:“你去和他争啊!都是祁家子孙,祁伯伯名下的资产你都有份的。” 祁峰深深地看她,然后瞥眼看向白墙:“看样子得让你失望了,现在我是骑虎难下,不但争不了还不能放弃。” 凌雪莲张大了樱桃小口,他……这是什么意思? 祁峰勾起了二郎腿,一扫颓唐的脸色微微一笑:“雪莲,不好意思要让你陪我受苦了。” 凌雪莲身子一震,什么,让她受苦,这怎么行?从小到大,她凌雪莲什么时候吃过苦? 她扬扬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微笑面对的祁峰,心里的鄙视源源不断的升腾。 “你的意思是就这样了?” “嗯。”祁峰平淡的回答,手里竟然开始把玩手机。 “哈!没想到我凌雪莲也有看走眼的一天。”凌雪莲自嘲的望天一笑,然后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那你就自己守着吧,我回帝都了。” 祁峰抬头看她,保持着微笑:“那我们的订婚宴……” 凌雪莲嗤了一声:“你觉得,现在的你还能给我一个订婚宴吗?” 祁峰耸耸肩,好似在表示无能为力。 凌雪莲见状冷笑出声:“看吧,那你凭什么让我和你订婚?算了,我也不在你受难的时候踩你一脚了,这件事就当不存在。你就在这里守着吧,我祝你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再见,哦不,是再也不见。” 祁峰无视她咬牙切齿的话,关心地问:“那你回帝都怎么解释?” “嘁,不劳费心,我自有办法。”凌雪莲说完再也不留恋,踩着新款小高跟风姿绰约的走出了长廊,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打:“爸,我是雪莲……” 凌雪莲很失望,自己如此挑衅下,他都能吃得住话,原来真是只蛐蛐儿,够土鳖。 等伊人的声音和人影都不复存在时,祁峰才大笑了起来,一边摆弄手机,不可抑止。 只见一个身影从拐角走了出来,站在那揶揄道:“为什么不和她说,即使没有祁少的身份,养她也不成问题?” 祁峰听到声音,就收住了笑,慢条斯理的把手机放进口袋,整了整西服:“祁峻大少何时也会听壁角了?” 来人正是如今得意洋洋地祁峻,听到祁峰这么说,他不置可否的向这边走。 “啧啧,看样子你是情路堪忧啊,怎么就留不住女人呢?嗯?”他一屁股坐在了祁峰身边。 祁峰嫌恶的看看距离,然后长腿一伸,慢慢的站起来。 “既然你来扮演孝子,那我这私生子就该功成身退了。”说完祁峰鄙夷的看他一眼,就向出口走去。 “着什么急啊,弟弟我还有话和你说呢。”祁峻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祁峰有种冲动,想把袜子脱下来塞他嘴里。 “放吧。” “你……”祁峻听到他形容自己的话是屁,一时气急,脱口而出一个字后,意识到了自己的急躁,连忙咽了回去。 哈哈一笑后,继续好整以暇的开了口:“看样子爸是不成了,你呢,赶紧收拾收拾从家里趁早滚蛋,我妈看了你就不舒服!” 祁峰就知道这家伙嘴里吐不出象牙,身子顿了顿,没言语,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祁峻轻蔑的目送他离去,眼神阴郁的盯着监护室的门,老头子一天不咽气,他还是不能放心啊。 祁峰走出医院,无奈的看看蓝天,都说祸害活千年,他老爹那么坏的人竟然也要早早的离开,莫非是因为祁峻比他还坏?想到这里,祁峰朗声大笑,越笑越大声,不知不觉竟然流下两滴清泪。 手机叫嚣起来,他像游神似的也不接,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 坐上自己的车,祁峰缓了缓神,这才发现怪不得一路上都有人盯着自己看,甚至走过了,还要回头再看。原来是因为手机响个不停,而自己就是不接,大概以为自己是神经病吧。 祁峰没有什么期待的电话,懒懒的拿过手机查看。这一看可了不得,他激动地手抖了起来。 慌忙按了接听,那端冷冽的声音不耐的传过来:“我刚在想,这一遍你再不接,我就不会再打了。” 这么冷淡的声音,却让祁峰浑身都燃烧了起来。 他颤抖着说:“上官驰,你,是不是要帮我?” 问完,祁峰屏息等待答案,在他走投无路之时,上官驰无异于衔来橄榄枝的鸽子,让他感到了希望。 “是,我马上登机,到时接我。” “好,好的,谢谢,谢谢……”祁峰语无伦次,却被这好消息弄的心花怒放。他不知为什么上官驰突然改了主意,但是这对于他就是天上掉的馅饼,必须抓住。 上官驰听出了他的激动,停顿一秒,说了一句:“这次我改主意,只是因为,你比祁峻差了一点狠,而已。” 挂断电话,祁峰傻傻的,他不太理解。 因为他比祁峻差了一点狠,所以上官驰决定来帮他对付祁峻,是这意思吧。 管他呢,只要上官驰肯来,他就该偷笑了。 发动了汽车,祁峰准备去机场。虽说上官驰才刚登机,但是现在只有机场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脸上露出祁长山出事以来第一个真心的微笑,一打方向盘,车子离线的箭一样驶了出去。 …… 两日后,乾城各大报章都把头条给了第一世家祁家,因为当家人祁长山终于因为伤势过重不治而亡。 葬礼定在他去后的第三天。 祁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戴着黑色的墨镜,肃穆的出现在了葬礼上。彼时,祁夫人正在亲友的搀扶下哭的死去活来,祁峻则一脸悲痛,和众来宾寒暄。 祁夫人在痛哭之余都发现了祁峰这个不受欢迎的闯入者,只见她一脸怒容的带着哭后的苍白和萎缩,指着祁峰方向斥责:“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们不欢迎你,给我滚!” 齐刷刷无理的视线都投向了祁峰,祁长山在时,他们巴结祁峰,因为知道他是祁家私生子,可如今祁长山不在了,正室夫人不承认的人,他就什么都不是。 祁峰真切的感受到了人情冷暖,他的心里叫嚣着:越这样我越要强,到时候把这些人都踩在脚底! 祁峻和身边的人说了抱歉,走过来扶住了妈妈的肩,不赞同的对祁峰说:“你还来做什么呢,爸爸没了我们家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爷爷还在医院昏迷,你就不要来闹了。” 他的苦口婆心,让众人以为祁峰就是来闹事的,是来争遗产,所以大家看向祁峰的眼神更为不屑。 祁峰不理会,自顾自的走上前拿了香,来到老爸的灵前点燃拜了三拜,然后插上。 他转过身,面对着祁峻阴郁的脸,淡淡的说:“爸爸的葬礼,我当然该来,并不是你和大妈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说完也不管祁峻什么脸色,环顾四周,看了看告别厅的来宾,扬声道:“父亲的事,谢谢大家来帮忙,我代老爷子向大家表示感谢。” 一片哗然。 祁峻哼了一声踏步上前:“你凭什么代表爷爷?爷爷就算发言,自有我这个祁家嫡子出面,更何况爷爷现在……”他哽咽一声,再也说不下去,立刻有人上前来安慰。 祁峰真想拍手,称赞祁峻的好演技,可是这么肃穆的情况下,他不能张狂,否则就是对逝者不敬。 “我的好大哥,你可能不知道,爷爷……已经醒了。” “什么?你胡说八道!昨天我去看爷爷,医生还说没有进展。”祁峻怜悯的看着祁峰,这小子是不是被刺激傻了。 祁峰摘下眼镜,从兜里拿出录音笔,高高举在手中按下了键:“我……是……祁、震、山……我儿子……的……事,谢……额……谢,大家。明……天,召……开……董、事会,我……有……事,宣……宣布。” 本就有些口齿不清,如今二次创伤恢复,更加让人听得难受,但熟悉他的人,一听就知道却是祁家老当家,祁震山。 祁峻咬紧牙关,面上虽然不显,可心里打起了转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在他严密的监视下,竟然还有这种事发生,底下的人可以去吃屎了。 “既然这样,那你先回去照顾爷爷,怎么说也得把爸爸的葬礼进行完。”祁峻的做法,得到在场人的称赞,这才是大将之风,这才是祁家正子正孙啊。 祁峰不着痕迹的撇撇嘴:“我传达完爷爷的旨意,自是要回去的,他老人家离不了人。大哥辛苦,爸爸的后事就全权拜托你了,办得好,晚上也许就不会做噩梦。” “你!”祁峻听他话里有话,却在人前不敢争辩。 祁峰再次对众人拱手,戴上墨镜潇洒的走出了葬礼现场。 175要变天了 葬礼结束,祁峻母子送完来宾,就回到祁宅商量。 祁峻两只手交叉放在桌上,眯着眼睛沉思,良久无果,抬头看着祁夫人:“没道理,老头子都那样了,怎么还能醒过来?我也问过医生,他们坚持说不会有复原的可能。可是,祁峰既然敢这么说,那就说明事情真的有变,有老头子在,我们的计策就只成功了一半。” 祁夫人恨恨的一拍桌子:“这个老不死,就会坏事!不过,阿峻,老头子这时候能恢复语言能力,是不是祁峰找到了帮手?” 祁峻神色一凝,有可能。 他拿过手机开始拨号,打给上官浩,可是系统提示关机。 骂咧咧的收起了电话,祁峻霍的站起身:“我去看看。” “我陪你去……”祁夫人刚说完,儿子已经走的没了影。她见状又缓缓坐了回去,想了想觉得不行,还是得去。 祁峻母子先后来到了乾城第一医院院长室。儒雅的院长一见是财神来了,连忙笑容满面的起身欢迎。 祁峻也不寒暄,直奔主题:“我爷爷是怎么回事?” 院长推推眼镜,不知道祁峻是来兴师问罪的,还以为他们院救活了老爷子,祁家是来感恩的呢。 他笑着说:“祁少别着急,老爷子真的是福大命大,这次手术醒来应该就过了危险期了。” 祁峻阴着脸看着地面:“你们医院竟然有如此高明的大夫,我竟然不知。” 院长尴尬的擦擦脑门的汗:“实在是惭愧,不是我们医院的大夫……” 祁峻一听,心里有了数,冷哼一声,抬脸盯着院长勾勾嘴角:“原来阿猫阿狗都能来你们这里做手术,那我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要继续给你们医院赞助了。” “不、不是这样的。”院长一听急了,“祁少,要是一般人,我怎么也不会同意,因为人是祁峰大少带来的,是美国s&c研究院的首席主刀。” 祁峻的手紧紧攥着,放在大腿上努力控制着不拍桌子。s&c,上官驰,一定是! 他神色莫名的缓缓起身,就知道,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救老爷子,那就一定是上官驰。 祁峰竟然真的把他请来了。 祁峻紧咬牙关,再次看向院长:“还在icu?” 院长早在祁峻站起身时,就忙不迭的跟着站了起来,听他这么问,立刻明白是在问老爷子:“老爷子一出icu,就被转走了,说是找个清静的地方休养。” “混账!”祁峻再也忍不住,大步上前扯住了院长的衣领:“妈的,人都被转走了,你竟然都没通知我?我他妈的给你们医院钱,就是为了养你们玩?” “咳咳咳……”院长吓呆了,祁家少爷发起火来比医闹还要恐怖。 祁夫人这时走上来也给了院长两拳:“你竟然随便什么人也敢给老爷子用,还让他转院,现在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做的哪门子院长?” 祁峻使劲一推,就把衣冠楚楚的院长给推倒了沙发上:“马上给我找,十分钟之内我要知道爷爷转到了哪里,否则,哼。” 院长连连称是,爬起来扑到电话旁开始拨号。 “祁峰大少?对,是我,请问老爷子现在身体怎么样?”不愧是搞仕途的,这时候就跟正常电话回访一样。 祁峰在那边笑的很是开怀:“谢谢院长关心,一切正常。” 院长迟疑的看了一眼祁峻,轻咳一声打个哈哈:“那就好,那就好,现在老爷子在哪里疗养啊,我们院刚进了一批进口特效药,我派人给送过去?” 祁峰在手机那端的嘴角翘了起来,眼里含着嘲讽:“不用麻烦,院长费心了。” “哪里哪里,一点都不麻烦,毕竟是我们院转出去的……” “把电话给祁峻!”祁峰眼一眯,声音变得严厉。 院长的身子一抖,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这些豪门公子哥,一个比一个不好相与。 他叹口气,慢慢的转身看向祁峻:“那个……祁少,他让您接。” 祁峻玩味的一笑,哦? 他施施然的走过来,拿起了听筒。 祁峰听出手机那方的鼻息变了,知道祁峻已经接过了电话,就不屑的撇撇嘴说:“我说祁峻,你手脚还是挺快的嘛。”这么快就找上院长了。 祁峻斥责道:“祁峰,少给我来这套。今天我把话撂这,爷爷要是在你手上出了事,我们祁家跟你没完!” 那端的祁峰哈哈大笑,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让祁峻脸色越来越黑。 “祁峻,这时候你还要惺惺作态,我也真是服你。现在,你心里是不是惶惶不安啊?嗯?” “爷爷在哪?”祁峻没接话,直接甩出问题。 “哼,你没必要知道,到股东大会你就能见到他了。” “……”祁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小子委实可恨。想了想,他压下心火继续问:“上官驰怎么肯来?” 上官浩明明答应自己给上官驰添点乱,没想到他还是来了,而且还关机不接自己电话。 祁峰微微一笑,如果说目前他最感激的人,那就一定是上官驰了。 “他……比你认为的要善良得多。祁峻,你这次做的事太毒了,记住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说完,祁峰决绝的挂断了电话。 祁峻咬牙切齿的看着手里的听筒,直到祁夫人在一边急促的问他怎么了,才恍然的放下。 院长审视着他的脸,只觉得晦暗莫名,就知道闹得不愉快,急得额头又有汗冒出来。 祁峻冷哼一声,深深的看了院长一眼,也不回答自己母亲,迈脚就走,祁夫人慌忙追了出去。 院长呼出一口气,幸好,幸好,他抽出一张纸巾擦擦汗,纸立刻就变得湿答答。 …… 股东大会如期召开,祁峻和祁夫人作为目前的家主早早的就到了公司。 祁峻找不到老爷子的藏身地,不知祁震天恢复的怎么样,对于即将召开的股东会,心里有点惴惴。但他还是私心希望着这一切都是祁峰在故弄玄虚。 祁家分支的人陆续都来到了会场,祁峻淡定的坐在那,向跟他招呼的人颔首。看看腕表,他勾勾嘴角,祁峰竟然还没到,看样子十有八九真的是在蒙人。 秘书走过来耳语,示意已经八点,是不是可以关门开始会议了。 祁峻抬眸环视一圈,朗声道:“时间到,股东会议正式开始。” 他冷冷的对秘书吩咐:“会议中,闲杂人等,一律不许靠近会议室!” 他一发话,会议室里立刻一片安静,静的依稀能听见走廊上的脚步声。祁峻话音甫落,就听见真的有脚步声踩着点来到了门口。 祁峻抬眼望去,脸色一黑,祁峰微笑着站在那里和自己对视,身后跟着一个精英模样的男人。 “爷爷定的时间是八点,我来看下时间,啊,最后一秒,八点整,我来的正好。”祁峰举起手腕向大家亮了亮,然后手插进裤兜风度翩翩的走进来。 祁峻眼里的寒光闪过,却温和的开了口:“既然知道是爷爷定的时间,还来的这么赶。股东们的时间可是很宝贵。对了,爷爷呢?” 祁峰走过来找了张空座坐下,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就是因为他老人家,我才这么赶的啊。” “怎么讲?”祁峻皱起眉头。 他笑着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人:“赵律师,你来说吧。阿峻,这位不知你认不认识,是爸爸的私人律师赵永。” 祁峻一愣,祁氏有自己的律师团队,这他知道,但是祁长山有御用律师他还真不知。 “你以为你随便找个人来,就能乱说吗?祁峰,你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还有这位先生,既然你是律师,应该知道伪造证据是有罪的。”祁峻挑眉说,他不认为这是真的。 赵永看了祁峻一眼,知道这是老板的儿子,不过老板也是一直防着他的,所以他是私人律师,没几个人知道。 “大家好,祁少好,我是长山律师事务所首席律师,赵永。顾名思义,这是祁长山先生开的事务所,而鄙人一直代理祁先生的所有资产归属。至于祁少说的问题,我作为一名资深律师,肯定是懂的,所以,这点无需操心,接下来我会为大家展示我的身份是真实有效的。” 祁峻阴着脸,心里飞速的转着,看样子祁峰是有备而来,这个赵永,估计是老爸留的一步棋。 赵永没有入座,拿着手上的一堆文件,先是问秘书:“麻烦请为我接上多媒体。” 秘书迟疑的看了看祁峻,就听见祁家旁支的一位老先生开了口:“赵律师,你的身份我相信,因为我和长山打高尔夫时见过你。你前来祁氏是为了什么事?” 赵永向他颔首,发现因为他的开口,秘书已经打开了投影设备。 他接上了自己带来的仪器,一边忙碌,一边回答:“是这样的,老爷子最近恢复的不错,可是不能前来开会,所以,他现场连线会议,只为让大家宽心。” 股东们开始交头接耳,老爷子真的醒了?因为祁长山的出事,祁氏股票有很大震动,如果老爷子这时候站出来,那就有主心骨了,太好了。 祁峻和祁夫人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祁峰冷眼看着,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大屏幕上一开始出现了雪花,模模糊糊,但很快就清晰了。祁震天躺在床上,头顶带着刚做完手术的小帽子,身边仪器一大堆,还有一位年轻人站在床边守着,看身形挺拔如松。 年轻人走过来调整了一下视频,在座众人看清了他的长相,不由惊叹这位年轻人竟是如此的俊朗,表情却冷冽非常。 祁峻的手抓着桌子的边缘,青筋毕露,这个人竟然就是上官驰,原来他真的来了,也真的救活了老爷子,突然,太心里有个不祥的预感,觉得今天不能善了。 老头子很虚弱,说话不清晰:“长……山,有,遗……嘱……” 上官驰这时帮老爷子调了调氧气,示意他别说话了。 转身面向镜头:“我是dr沈,老爷子刚刚恢复,还不能过度劳累,我暂时帮他老人家发言。他说,祁长山先生留有遗嘱,全权委托赵永先生处理,祁峰是祁家的大少,等老爷子身体恢复一些,就会把他正式迎进门。各位股东们请放心,过一段时间,老爷子就能去公司了,请大家稍安勿躁,按照遗嘱行事,该遗嘱是合法有效的,祁氏集团的律师团队可以证明这一点。” 股东们听到这里,又是一阵哗然,原来祁长山还留有遗嘱,原来祁峻的地位还不稳啊,那今天股东会开完,掌权人是不是要变天了呢? 176炽情 上官驰代替老爷子发完言,就上前把视频关了,毕竟病人还不能激动。交代了特护两句,他拿出手机走出了病房。 一想到非墨还等着自己回帝都,他脸上的表情不由柔和了几分。这次来乾城,纯粹是意料之外的,为祁家能做到这一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可不是什么善人来着。 大概是和非墨相处久了,不知不觉被她潜移默化了,想起那个美丽又聪慧的小人,上官驰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按下熟悉的数字,里面冰冷的女声竟然不厌其烦的重复着一句话,上官驰神色凝重了起来。墨宝这个时间应该下课了,怎么会关机呢?想起上官浩的作为,他的心突然忐忑不安。 上官驰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盘算着这个点去机场,会几点到帝都。不行,说走就走,他不能想象墨宝会有一丁点的不安全。 相较于这边的平静,会场那边可谓水深火热。 祁峰始终微笑的看着祁峻。 祁峻这时候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镇定,铁青着脸站起身,手支在桌子上沉声问:“我爸有遗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老人家一向健壮,怎么就想起立那种不吉利的东西。赵律师,该不会是你联合了某人,想来个死无对证吧?” 眼角瞥向祁峰,祁峻明显的不相信。祁峰不会和他硬抗,他始终把话语权交给赵律师。 赵永不急不躁,保持着温文的笑脸,看着祁峻说:“祁少,我是一名律师,不会知法犯法。祁长山先生其实早就立了遗嘱,不过在他出事前刚刚改了。我拿来的文件公平公正,合乎法律,这一点,您大可以查,我不介意。” “什么?早就立了,还刚刚改了?怎么可能?”一连串的问题让祁峻心里一咯噔,有个模糊的想法暗暗生成,立遗嘱时是不是祁峰刚回祁宅,而修改遗嘱又是不是知道自己做错事的时候呢? 祁峰此时也站了起来:“赵律师,刚刚爷爷的精神情况,可以合理合法的算证人吗?” 赵永律师微微颔首,面向众人:“老爷子已经清醒,大家应该更不会怀疑了。现在,我就来宣布祁长山先生的遗嘱。” “慢着!”祁峻强硬的打断,冷笑一声:“你说爷爷清醒,就算清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注意。如果爷爷是真的好转,为什么要把他老人家偷偷转院,不让人见?刚才的医生,是祁峰找来的,谁知道给没给爷爷吃什么药物?” 一句话说出,有的股东已经在暗暗点头,祁峻说的,也是有迹可循。 祁峰被他气笑了,和祁峻冷冷对视。 祁峻勾起嘴角,我看你怎么回答。 “诸位股东,刚刚那位医生,他是dr沈,享誉国际的脑外天才,不知道大家听没听说呢?” 其中一位年轻的股东激动地一拍桌子:“我说面熟呢,可不就是,我父亲的手术就是他给做的,不过那时他在美国。如果是dr沈出马,老爷子能好转那就不是奢望,这个人自是有反转乾坤的能力。” 祁峰笑着点头,然后冲着祁峻摊摊手,意思是你看。 祁峻阴着脸:“就算他有国际声望,也证明不了他会做帮凶。” “祁少,话不能这么说,dr沈可是重金难求的怪才,我信他。”刚才年轻的股东再次反驳,对于把父亲拉回一命的天才医生,他很尊重。 “既然老祁也醒了,律师也在,祁峻啊,先让他把医嘱宣布了,我们听听长山有什么安排。”老股东发了话,立刻附议者众。 祁峻空有一肚子话不知如何说,只好闷闷的伸手,示意赵律师可以继续。 …… 上官驰很快就来到了机场,刚要去买机票时,在大厅竟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她带着淡黄色的贝雷帽,长发如瀑,手里只拿了一个轻便的小箱子,丝质白衬衣下系着一件高腰的向日葵色娃娃裙,笑靥如花的笑望着另一边。 上官驰驻足望过去,眨眨眼,再眨眨眼,生怕是因为太过于想念而出现了幻觉。可是那道倩影是真的存在,而且不是一个人。 上官驰慢慢向她的方向走过去,分了个眼神看她笑望的人,这一看又楞了一下。 那是一对情侣,女的个头高挑,短发很是清爽,挽着的男人一脸木然,却在眼里能捕捉到温柔。 男人最先看到上官驰,停住了脚步,伸手指着他,惊诧的喊了一声:“阿驰?” 上官驰没来得及和他招呼,只是贪婪的盯着那道黄色的靓丽身影。 下一秒,黄色身影迈开步子向自己“冲”过来。 没错,是冲,因为,连小箱子都被她无所顾忌的扔到了一边。 上官驰笑了,伸开双臂张开了怀抱原地等待,在他呢喃着“墨宝”的时候,凌非墨已经一头扎进了他的怀抱。 上官驰收紧手臂,紧紧地抱着静下心来就想的女孩。 “我们心有灵犀吗?”良久,凌非墨在他怀里低语。 “是。”上官驰坚定地说,在他想她想得不行的时候,她,来了。 “我,逃课了。”怀里的女孩调皮的抬眼看他,眼里星光点点,渐渐生成了雾气。 “嗯,有我顶着,没人敢给你记过。”上官驰斩钉截铁的说,口气里满满都是宠溺。 凌非墨在他胸口蹭了蹭,像是乖巧的小猫,突然想起什么,回首看向拎着自己小箱子过来的人,甜甜笑道:“沐沐,我们有靠山,逃课也不怕!” 那对情侣正是段沐和她的面瘫男友司青林。 段沐挽着司青林的手,笑的很是招摇:“理事,我和非墨的学分靠你了。” 上官驰不置可否点点头,对司青林说:“你怎么也来了?” 司青林明显的哀怨的看了女友一眼:“她非要跟着来,你说,我能怎样?” 上官驰腾出一只手在他肩上拍了拍,一切尽在不言中,伸手接过非墨的行李,带领三人跟他去酒店。 非墨被他搂着腰,看他心情很好的样子,问:“事情很顺利?” 上官驰弯过头在她发间亲了亲:“嗯,没我的事了。” 凌非墨努努嘴:“早知道我就不急着来了,不知为什么,在学校就是觉得惶惶不安,所以,我就……” 上官驰闻言揽紧了她:“不,你能来,我很开心,真的。”她永远都是这样贴心,叫他怎么能不爱。 凌非墨小脸一红,抿抿唇。突然,她坏笑着凑过了头,悄悄说:“知道为什么我有保镖吗?沐沐因为她爸爸反对,所以带着司医生来散心。” 上官驰笑的肩膀一耸:“离家出走,嗯?” “算是吧,真聪明。”非墨赞赏的夸他。 两个人相视一笑。 上官驰学她也凑过头悄悄说:“给他们订一间屋子,行吗?” 凌非墨一愣,脸上的笑收住,认真地看着他,在他眼里看到了渴望,回身看向那对情侣,毅然的点头:“好。” 让人意外的是,段沐竟然很坦然的就接受了,司青林看着她的目光能柔出水。 …… 再次接到祁峰电话时,上官驰正陪着凌非墨三人在乾城最有名的水上世界。 两个男人坐在岸边聊天,看着不远处自己的女人玩气垫。 上官驰微微笑着,看墨宝摇摇晃晃的在充气垫上想站起来,却被段沐恶劣的拉下水。他着急的站起身刚想过去,就见非墨出水芙蓉一般从水底钻出来,笑的像阳光一样灿烂,他这才复又坐下。 司青林摇摇头,看着他叹气:“真羡慕你。” “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不要羡慕别人。你条件不差,他们家会答应的。” “嗯,我会的。” 说着话,上官驰的手机在休闲桌上响起。 “什么事?”他对着祁峰就没有好语气。 “谢谢你的帮助,我,成功了。阿驰,请允许我这样叫你,你是我祁峰认定的朋友。” “别,我可不想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帮你,不是为了你,只是因为和祁峻比起来,我更愿意帮你。”上官驰冷冷的说。 祁峰尴尬的笑。 但他无论如何生不起气,因为上官驰是他的救星。 “不管你怎么想,祁氏永远是你的朋友,如果你想当上官家家主,祁氏全力帮你。”祁峰认真的许诺。 上官驰傲然的一笑:“我想当家主的话,谁也拦不住我。”端看我想不想。 “我相信。”祁峰一点都不认为他是在吹牛,只因为他是上官驰。 “你一点都不奇怪我是怎么反转的么?”还是忍不住要问。 “你爸对祁峻有了提防,遗产应该大半分给你了。” 祁峰:“……” “那你猜到祁峻的下场了吗?” “早在你爸包庇他的时候,就已经帮他摘出来了。他应该也会有遗产,但会仰你鼻息,所以我猜,他应该会离开乾城。” 祁峰默默地挂断了电话,黯然的想,也许在上官驰心里,他真的不配成为朋友。 上官驰收好手机,突然定定看着司青林:“敢不敢和我一起做件事?” “……什么?”司青林一头雾水的看着睿智的理事。 “到时你就知道了。”上官驰莫测的一笑,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拿过宽大的浴巾,向自己未婚妻走去。 凌非墨在上官驰走过来时就看到他了,踩着水花跑过来,像是雨中的小仙女,引得灼热的视线无数。 上官驰不悦的把那些人瞪了个遍,上前用浴巾包住了她,一把横抱了起来。凌非墨只觉得身子一轻,连忙搂住他的脖子。 上官驰不顾众人的目光,抱着非墨如同珍宝,走向激流勇进的入口,司青林效仿,抱起段沐连忙跟上。 上官驰包了这一时段,只有他和司青林两对情侣上了激流勇进。 一对坐在头,一对坐在尾。 当小火车在水浪里穿行,来到急流最大的地方时,上官驰凑过去吻住了凌非墨,两人湿哒哒的吻在一起,观众们只觉得这场景好虐狗。 上官驰大声喊着:“凌、非、墨,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凌非墨只觉得热气往头上冲,手圈在嘴边也大声回道:“我、愿、意!” 两个人相视一笑,分不清脸上的是水还是喜悦的眼泪。 他们无暇顾及,后座的两个人简直就把他们的作为如法炮制了一番。一趟激流勇进,见证了两对爱情,成全了两对佳偶。 四个人湿漉漉的下了小火车,不顾众人的掌声和叫好声,手拉手跑了出去。 “太刺激了,好浪漫啊。”段沐兴奋的拉着司青林的手尖叫。 上官驰微笑看着凌非墨:“转过年去我们就能领证了。” 凌非墨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但脸上的笑容很甜蜜。 司青林这时候大着胆子,双手按在了段沐肩膀上,很认真的问:“你二十岁生日时,我们也领证,好吗?我会永远爱你,疼你,让你幸福。” 段沐张着嘴,无措的看看身边的非墨,非墨鼓励的对她点头。 段沐一咬牙,狠狠地扑进司青林的怀里:“你说的,你可不许变。” 司青林开怀大笑:“不会,一辈子不变!” 四个人去洗澡换衣服,凌非墨和段沐手挽手去了女间。 洗得香喷喷的出来汇合,上官驰这时赶苍蝇似的赶他们走:“好了,好了,下面时间单独行动,祝你们玩得开心!” 说罢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潇洒的搂过凌非墨走人。 凌非墨扭他的胳膊,被他武力镇压强行带走。 “我要和沐沐一起……” “想耽误司青林追妻?”上官驰懒懒的抛了一句。 “那就这样把他们送做堆了?”听他这么说,非墨兴致勃勃的问。 “当然,否则一路上都有俩尾巴,烦不烦啊。”上官驰一脸当如是的表情。 凌非墨笑的花枝乱颤,原来真正的理由是这样,闷骚的坏痞子。 成功的忘记了好友,凌非墨跟着上官驰,甜甜蜜蜜的开始逛乾城。既然来到这里,当然要好好观光。 时间在情侣的身边是溜得最快的,不知不觉两人就玩了一天。凌非墨倚在上官驰肩头:“下一站去哪?” “去哪我都说了算?”上官驰摸摸她的脸蛋。 凌非墨笑着捉住他的手:“你说的算。” 可等她看到下车的地方时,她却再也笑不出来了,上官驰竟然带她回到了酒店。男人眼里的渴望让她觉得心在颤抖。 “我本来想等到你长大,至少要毕业,但是,墨宝,你知道么,这次来乾城的经历,让我实在等不及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早一天,我就早幸福一天。” 凌非墨和他在电梯里沉默以对,她不知说什么,但一想到要发生的事,她害怕。 “我……” “你来乾城找我时,想的是什么?”上官驰阻止她的拒绝。 凌非墨陷入沉思:“怕你出事,就想来看你。” “那如果我真的出事……”上官驰没说完,就被凌非墨堵住了嘴,用她的小嘴。 “别说,就算是如果,也不要说……”凌非墨紧紧攀着他,细细的眼泪缓缓顺着眼角流下来。 “好。不说,那,我们用做的。”电梯到站,上官驰公主抱把他的宝贝抱了出去。 上官驰抱着凌非墨走进套间,客厅的光微弱的照进来,房间里没有开灯,朦朦胧胧的。 他将她轻轻放到床上,看她微微侧过头,身子伏了下去凑她耳边轻声呢喃:“今晚?” 听清楚他的话里意思,脑海里又轰的一声,凌非墨体内立刻像是成了火,本能地翻过身去,困顿急了似的哼唧道:“好累啊,今天玩得太累,突然想睡。” 她想睡觉,嗯,是的。 拉高被子,凌非墨忙不迭的将自己裹了起来,好像这样阿驰就看不见她了。 上官驰维持着俯身的动作,就这么看着躲在被窝里的女孩,他开始默默地解衬衫纽扣,解完上身解腰带,慢条斯理。 再次看了一眼鸵鸟般的小女人,他勾勾嘴角,心情很好的去了浴室。 凌非墨听着动静,浴室里传来了水声,她暗暗咬唇,原来那家伙又去洗澡了。刚松了口气,没成想,也就十分钟吧,浴室门打开了。 上官驰简单冲了个凉,身上裹着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缓缓走去关卧室门,没有了外面的灯光,房间彻底暗了下来。 上官驰站在门口,不紧不慢地擦头发。直到头发有了八成干,他把毛巾一丢,大踏步的走过来,爬上了床,扭开床头灯,暗黄的光倾泻一地。 她在装睡,上官驰暗想着。 凑过头去,就听到了她急促的呼吸,果然。上官驰无声的笑,伸手轻触她的脸颊,细腻的触感让他流连忘返。 他展开身体躺在她旁边,轻轻把她翻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他的墨宝脸颊晕红,紧紧闭着眼睛,却听话的乖乖被自己换了个躺法,枕上了他的左臂。 上官驰只觉得心里一片柔软,越看越爱,亲亲她绯红的脸,又耐心地移向别处。 他刚刚洗的是战斗澡,冰凉的体温不停地蹭着她滑嫩的肌肤。凌非墨打了个寒战,甜糯的声音:“凉……” 上官驰抬起头,温柔地亲她眼睛,“墨宝,一会儿就热了。” 凌非墨紧紧闭着眼睛,点点头,很想告诉上官驰,她现在已经很热了。可是没过多久,她又渴望起了刚才的冰凉。 上官驰在她脖子里作乱,嘴唇离开后,就是一朵又一朵灿烂的草莓花。 凌非墨躲闪着,却又忍不住想要更多。她手插在上官驰的发间,贪婪地汲取残留的凉意,手感很好。非墨的小手不由跟着他脑袋走。身上的被子早被上官驰暖热,非墨觉得心都被烤热了。 “墨宝……”上官驰在她耳边喃喃地轻唤。 凌非墨软软的答应,舔舔嘴:“好热。” 上官驰笑出声,怜爱的摸摸她殷红的小嘴:“真乖。” “我想喝水。”小女人瘪瘪嘴撒娇。 “一会儿给你倒。”上官驰知道她不是真渴。 额头青筋隐隐跳着,他快忍不住了。眼睛饥渴的看着下面如玉的容颜,哑声问她:“可以吗?” 凌非墨被他低沉的声音震住,眨巴着长睫抬眼看他。他眼里满满的都是情意,俊朗的五官本就精致,眼下又添了一丝不羁的野性。她爱这个男人,心里的情感汹涌而出,她突然就释然了,勇敢的点头,这么完美的男人,她也想要。 上官驰笑了,发自内心的愉悦。他深爱的女孩同样也爱着他,也想他。 凌非墨微微颤抖着,合上眼睫,乖巧的配合他的动作。 上官驰的手从非墨脸颊缓缓摩挲。 非墨呻吟了一声,惹得身上的男人发了狠,急切的贴上了那粉嫩的唇瓣。 凌非墨慢慢绽放,美丽的小脸上沁出点点汗珠。 “唔……”大眼精灵的一转,没说出口的话就被急切的男人给吞咽进了肚子。 开始轻晃,月光柔和的照了进来,却羞愧的只在地面徘徊,因为屋子里的热度不需要它的那点子亮光,就已经能灼死个人…… 凌非墨听着上官驰重重的呼吸,感受着他,陌生又要命地让人脸红心跳。 上官驰虚虚的伏在她身上,闭着眼睛回味。能给他这种幸福的,只有他的墨宝。 低下头来,脸贴着她,两个人都是火一样地烫。阿驰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缱绻的一下又一下烙印在她脸上:“墨宝,我爱你。” 因为没忍住,终究还是让她受罪,但他不后悔,也不会道歉。 如果再来一次,他还会选择这样做。 凌非墨大眼里漾着星光,没有说什么,小手却更紧的揽住了他的腰。 上官驰舍不得下来,就是亲她,很单纯的亲,一下一下。 他舔着非墨的唇,悄悄问她的感受:“……还疼吗?” 凌非墨回应他的是紧紧闭上的眼,和耳垂上艳丽的红霞。 上官驰笑,哑声说了一句。 非墨脸上火辣辣的热,心里却腹诽,他怎么会死,明明是她差点死了。 简单地交流了番感受,上官驰依然舍不得起身,可是终究怕软糯的小人被压坏,  一下子翻身在她身侧,手却霸道的搂住了她的纤腰,在背后慢慢摩挲。上官驰突然脸色一僵,再看向累得不行的宝贝,咽咽唾沫,决定还是忍了。 “我想沐浴,好难受。”非墨觉得浑身黏得不行,这样子怎么能睡着。 知道她喜净,上官驰慢慢坐了起来,就这么裸着身子收拾,看到床单上的红,心底突然觉得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他的墨宝,完完全全都是他的。虽然还是学生,虽然如此害怕这种事,但依然将女人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他。 “我抱你去洗澡。”收拾好战场,上官驰俯身轻松地横抱起了她。 凌非墨咭咭笑,藕臂一伸松松挽住他的脖颈,主动亲了他一口。 上官驰对她没有一点免疫力,乘势而上,深深地吻住她。 …… 一夜好眠,喧嚣离床上的二人很远,只因为他们像交颈鸳鸯一样还在沉睡。 终于,长长头发的那一个早他一步醒来。 凌非墨一动,发现身上始终压着一只手臂,而且全身好酸痛。定定的看着天花板,蓦地惊醒,她才想起了昨晚的荒唐和那蚀骨的缠绵。 小脸烧了起来,不错眼的盯着身边睡着的上官驰,这个男人,就连闭着眼时也这么好看,看着看着,她不由出了神。 “在想什么?”上官驰被某女给看醒,舒爽的伸了个懒腰,坏坏一笑,一把把凌非墨给拉在了自己身上,男下女上。看着精神饱满的女孩,他松了口气,昨晚初夜,她痛的脸色苍白,让他很心疼。 凌非墨嘶了一声,当然不会告诉他,还是有点痛。上官驰揽住她的腰,看着她白皙的脸,笑着问:“喜欢?” 凌非墨的脸腾地红了,不是被他猜中心事,而是因为他露骨的话。谁能想到冷傲的上官理事,以前那个拽的不行的沈驰医生,竟然也有这么流氓的一面,可是她的心里,竟然很喜欢,即便如此,也要惩罚他的口无遮拦。 伸出小手狠狠的在他腰间一拧:“我让你说,让你乱说……” 上官驰连忙求饶,却始终配合的任由她欺负,可怜兮兮的撇嘴:“老婆我错了。” “哪错了?”凌非墨盛气凌人的在他身上爬起来,骑在他腰间。 “你想喝水,我还没给你倒。”上官驰眼睛转了一圈,突然想出这个理由。 凌非墨被他逗得笑了,却哼了一声。 “人家还渴着呢。”凌非墨俯下身,靠着他胸膛道,声音里软绵的娇气,让上官驰立刻气息变了。 凌非墨吓了一跳,连忙想下来,被某人坏心的按住。 上官驰大笑,抱着她慢慢的起身。凌非墨这才惊觉,两个人原来还是赤裸的。她手足无措,想要下去,可上官驰不松手。 “我……穿衣服……” “喝完水再穿。”上官驰好整以暇的说。 凌非墨不语,却也不再挣扎。上官驰奖励地亲她一记,抱着她去倒水。 她是真渴了。小心翼翼喝了几口,不知道喝了多少时,听到头顶男人吞咽的声音,她将杯子递到他嘴边。 “喂我。”上官驰凝视着她。 凌非墨奇怪的看看杯子,再看看他的嘴,不是正在喂他吗。 上官驰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的唇。 凌非墨秒懂,咬咬唇,笑不可抑的额头抵在他肩上,他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上官驰静静地等着,等她笑完,再次凝视自己。凌非墨从那人眼里看到了渴望,心就悸动了一下。 猛地一甩头,喂就喂,只要他喜欢,她就会做。 她仰头喝了一口,却因为被他一颠,不由自主咽了下去。 上官驰怒视她,她又笑弯了腰。再喝了一口含着,轻轻地凑近了他,上官驰缓缓张开了嘴…… 直到凌非墨的肚子开始抗议咕咕叫,他俩才停止了腻歪,想起了被忘记的那一对。 七手八脚的穿好衣服,来到段沐和司青林的套房,才发现房里没有人。 客房服务生递给他们一封信:“这是这间房的客人留的。” 凌非墨瞪大了眼睛看着段沐龙飞凤舞的字:亲爱的们,我们回帝都了,这一次,我要和家里人斗争到底!你们玩的开心哈,帝都见。段沐、司青林留。 上官驰嘴角一勾:“看,他们更勇敢。” 凌非墨回以一笑,依进他的怀抱:“那,我们也回去吧。” “嗯,你去哪我就去哪。以后,都有我陪着你。”上官驰接好她,稳稳的搂进怀中。 “我拭目以待。” 两个人对视,尽在不言中。 ------题外话------ 从十点就开始驳回、修改,再驳回,再修改……小逸表示,下次坚决不写和谐,坚决^ 177订婚 对于那两人的离开,上官驰表示非常合心,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电灯泡,即使是好朋友,也该适时的消失。 回到客房,上官驰抱起凌非墨重新躺回到床上。非墨懒洋洋的倚在他身边,眼角眉梢都是被宠爱后的妩媚,让小上官驰忍不住又蠢蠢欲动。 非墨防备的离开他一尺,千万别再来了,君子一旦狼化,那就是顶级的禽兽啊。 “……”上官驰无奈的摇摇头,即使他想,也会顾虑她身体的承受度,不会乱来。 但未来老婆的防备,让他黯然的垂眸,他不想要非墨离他这么远。 凌非墨看到狼又开始犬化,心里一软,娇糯的又移了过来,轻靠在他身上:“好累,我想歇歇……” 上官驰不动声色的环过她的肩,让她依靠的更舒服。心里暗笑,就知道墨宝舍不得自己受伤的样子。 想到这,他脸上的笑容加深,缓缓凑过头去在她唇间流连:“那你说,昨晚好不好?” 凌非墨被他问得一愣,整夜的旖旎立刻回放,那种焚心蚀骨,让她现在想起来都脸红心跳。 上官驰深深地在红唇上吮了一下,才稍稍拉开距离,认真的盯着她,等待回答。 凌非墨本不想搭理,拒绝回答这破问题。但下一秒却和他深幽的眼神对上,他黒泠泠的眼珠里满满都是她。 非墨咬紧嘴唇,大眼里升起雾气,一副惹人爱怜的样子让上官驰看的心痒,却强忍着等她一个答案。 眼珠转向一边,不敢看他,凌非墨垂着长睫,终是嗯了一声,然后一闭眼睛,豁出去的小小声说:“好,好得不行……” 上官驰虽说想听她是什么感觉,但绝对料想不到是这样的劲爆答案,一下子傻住了,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惊喜。 使劲拥她入怀,紧的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身体。下巴顶在她的肩头,在她耳边柔声问:“真的吗?真的好到不行?你真是我的宝……那现在……” 凌非墨听出言下之意,吓得猛然直起身,小手在身前攥紧:“不要!” 上官驰看她这么可爱的动作,哈哈大笑,身子一沉,笑歪在了枕头上。 凌非墨这才知道被他耍了,眯了眯眼,扑上去就骑在他身上,手开始作乱呵他痒:“坏蛋,叫你乱讲,叫你使坏……” 上官驰配合的在床上滚来滚去,笑不可抑。 最后二人笑闹的都没有了力气,凌非墨小脸红扑扑的喘着粗气,趴在他身上动弹不得。 上官驰翻回身,改成抱姿,凌非墨挣扎着要下来,被他固定住。 两个人都微微喘着,对视,情动。 凌非墨乖乖地趴下小脸蹭着他的脸颊,软声解释:“真的好累的,肩膀痛,腰酸,腿也痛,还有那里……” 上官驰立刻心疼的不行,大手开始在她肩上轻揉,片刻后在腰间按摩,没有一丝贪念,力道恰好,只是为了让让凌非墨舒适。 大手的热度和力度,让累坏了的小女人昏昏欲睡,水眸慢慢的合上了。 上官驰服务了半晌,把宝贝的长发撩到身后,亲了亲她的耳梢:“好多了吗?” 没有回话。 他探寻的捧起她的头,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摇头一笑,自己是真的把她累坏了,但是他一点都不后悔。 轻轻把她从自己身上翻到床上,看她压着手臂,又把她胳膊从身下捞出来,要不然睡醒后会压麻。再调整了一下枕头高度,拉过薄毯盖住她的腰,这才舒出一口气,躺在她身边,不错眼珠的看着她睡,脸上是化不开的浓情,和怎么都抹不去的笑弧。 上官驰枕着手臂,乐不滋的想,墨宝说好,好的不行呢,哈哈哈。 嗯,等她醒了,自己一定要带她好好玩一下,乾城四季如春美丽如画,就当是蜜月第一炮吧,等订婚后整个暑假,他带着她环游世界,走遍亚欧美,有名的观光地都要踏足。这样想着,他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等上官驰醒过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也进了毯子里,还紧紧搂着非墨。墨宝在自己怀中依然酣睡,只是小手依恋的搂着自己的腰。 上官驰脑海里掠过一句话:岁月静好,只因有她相伴。 在乾城的日子,祁峰一直没有打扰上官驰,这让二人玩的轻松开怀、不亦乐乎。 这天,二人提着购物来的大包小包,在一家甜品店休息。要了一大杯冰淇淋,二人凑在一起你一勺我一勺,吃的甜蜜无限,看到的人无不会心一笑,赞叹这对情侣的相配和恩爱。 甜品店的电视里播着乾城新闻,大家都一边享用冷饮一边抬脸看着。 上官驰挖了一球冰正想吃,突然楞住了,怔愣的时候,凌非墨凑过头一口帮他吃掉,咭咭笑的好不开心。 上官驰宠溺的勾勾她俏鼻,不以为意,下巴一扬:“看,祁家出事了。” 凌非墨扭过头,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高挂着的电视。 电视上是新闻女主播在播报,画中画里是祁峻沉痛的表情。 凌非墨也愣住了,跟着主播的话重复:“祁夫人是凶手,因爱生恨,雇人在祁氏当家人车里安了炸弹,导致祁长山和情妇二人伤重不治……情妇?” 上官驰冷哼:“就是祁峰的妈妈。” “好可怜。”凌非墨看到新闻里的女人长得还很年轻的样子,就这样被炸死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做小三,怎么会有这下场。 凌非墨继续念着:“祁夫人作案前被查出精神状况不好,所以此次案件她可以不受处罚,但要被送进精神病院……” 张大小嘴,疑惑的问上官驰:“这也行?” 上官驰失笑,看看她手上的一勺,有样学样的也俯过身去含进了嘴里,然后一脸满足的回答她:“那可不是个好地方,祁峰要是存心弄她,她这辈子是出不来了。” 凌非墨似懂非懂的点头:“哦、两条人命,不让她出来也是应该。”再次扭头看新闻。 “祁氏内部高层变动不大,祁氏流落在外的长孙祁峰,接手祁氏董事长,个人总股权占50%……原长孙变为次孙的祁峻,在母亲被送进医院后,黯然表示卖掉自己手里的20%股份,将永远的离开祁氏,不日即将出国……” 凌非墨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阿驰,他会不会对你不利?”这次他的计划失败,就是上官驰的助力。 上官驰傲然的一笑,摸摸璀璨的耳钉:“他可以试试。” 非墨立刻就释然了,她的阿驰只要防备了,就谁也动不了他。 上官驰勾勾嘴角,安抚的抚抚她秀发:“这次祁峻是彻底灰心了,他妈妈牺牲了自己保全他,估计下半辈子,他也不会好过,估计会被噩梦纠缠到死。” 凌非墨深以为然,能对自己父亲下狠手,活该下地狱。 上官驰说的没错,祁峻再也没有了什么报复心理。早在股东大会上祁长山的遗嘱一宣布,他就傻眼了。 一直沾沾自喜父亲对自己的不防备,没想到他早就看透了自己的本质,修改了已立好的遗嘱,应该就是对自己的试探。 如果自己不害他,就依然是祁氏少爷,和祁峰吃一样的红利。如果自己害他,股份就比祁峰少一半。即便如此,父亲还是给了自己养老的股份,20%,卖了也是天价。 看着自己妈妈为自己顶罪,祁峻的心在滴血,可是他没勇气自己认罪,只能逃离。 即使出了国,他也每每在梦里惊醒,总看见爸爸烧的浑身漆黑的站在自己面前。 乾城的事终于告一段落,上官驰带着凌非墨玩够了,才春风满面的回到了帝都。 订婚仪式立刻提上了议程。 沈心宁想立刻就办,被上官驰否决。开玩笑,马上就考试了,定了也没福利啊,不如选在暑假前夕。 订婚宴后就是暑假,两个月的假期,足够让他带着人好好玩了。对此,白家人倒是没意见,白一鸣冷哼,订婚又不是结婚,管你早晚呢。 因为上官浩被关了一个月,上官老爷子非常生气,越发想要留住上官驰。 他主动找到学校,对孙子伸出橄榄枝,又劝沈心宁在老宅办,沈妈妈推脱不过,就说听上官驰的。 上官驰则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他才不会选择上官浩和凌香订过婚的地方,不吉利。他又不是傻了,既不缺钱也不缺地,干嘛找那不自在。 上官南这个气啊,一个两个为什么就都不听话。 有心想不参加吧,可上官驰比他硬气,你不参加拉倒,他有本事让白家和段家的为他的订婚宴忙活。这样一来,上官南就没脾气了,自己这正牌爷爷还比不过白家老头?不行,他也掺乎一脚。 上官驰和凌非墨的订婚宴竟然涵盖了四大世家,属于帝都头一份。媒体蜂巢而出的旁敲侧击,就想探知其中的秘辛,可是无果。就算凌非墨是白老爷子的干孙女,白家这么热切的前后跑,也说不过去啊。 最后媒体一句话概括,硬生生的给了个说法:四大世家关系再微妙,依然同气连枝。 订婚宴设在白氏旗下的酒店礼堂,这一点又让上官南恨恨不已,自己上官家有的是地方,却要上老白家地盘举行喜事,上官驰这个破孩子,简直气死他老人家。 本想低调的凌非墨二人,在白家人强烈要求下,不得不顺从了,一流世家的家主都收到了请柬。 上官驰经过乾城一行,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非墨是他的人,对此双手赞成。 订婚当天,凌非墨收到了最好的礼物,凌家祺和西米赶回来了。 非墨一手一个抱住了二人,眼泪一串串滑落。 “你们……还舍得回来啊……不是不要我了么?”说着小女孩撒娇的话,却紧紧不松手。 西米拍拍她的肩:“傻话,礼物我不都寄给你了?没收到?” 凌非墨破涕而笑:“这不穿着呢吗。” 西米傲娇的看了凌家祺一眼:“看,相比之下,你爸爸才真的是不管你。” 凌家祺狠狠地横了过去:“你也就这点能耐了。我什么都不用送,只要是我的东西,就都是我宝贝女儿的。” 西米嘁了一声,耸耸肩说:“宝贝,走,西米叔叔还会梳妆,今晚你会是最美的小公主。” 凌非墨在他脸颊轻啄一下:“谢谢西米叔叔。你送的礼服也是最美的。” 凌家祺微笑着看着女儿,非墨吐吐舌,干脆的送给老爸脸上安慰的一吻。凌家祺这才圆满了,目送非墨跟着西米走人后,才迟疑着走向了凌家的人。 ------题外话------ 感谢榜:kay33投了1张月票、weixind15d583d00五星评价票、weixin4b662aa185送了10朵鲜花、loloi秀才投了1张月票。谢谢新朋友,很高兴你们还想着小逸,还有小萝莉,我好想你啊! 命中注定(上) 凌香算计着时间,发现开始有反应了,强忍着不适,自己滑着轮椅去了洗手间。 胃里不停的绞痛,有愈发加重的感觉。可是她却笑了,笑得很开心。 是的,她受刺激了。 身份不如她的凌非墨,不但名利双收,还有一个贵不可言又郎艳独绝的男人呵护左右,看上去幸福的掉进了糖窝一样。 可她呢? 汲汲营营,豁出去所有的脸面才靠上了上官浩,结果,只差一步就成功时,被一个小小副市长的女儿给破坏了。 没事,走了一个还有后来人,祁峰是自己送上门的。她曾以为,攀上祁峰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在自己人生最低迷的时候,被他狠狠抛弃了。 如今,她在帝都没有好名声,没有好身体,同样就没有了未来。 本来就这么赖在凌家让老爸养一辈子,也不是不可,可是凌雪莲和祁峰的订婚让她觉得生无可恋,于是她恶毒的想,至少能膈应一下他们,也是好的。 凌香至死都没参透,害她至此的,没有别人,都是自作孽。 她开始抽搐,神智也渐渐恍惚,哥哥的笑脸出现在眼前,向她伸出双手。 凌香也笑,有哥哥陪着,也不寂寞了。她支起耳朵,隐隐约约的能听见人声,她呵呵笑,你们就高兴吧,等会儿膈应死你们。 不是订婚宴吗?让你们喜庆! 老爷子不是把我当成废物吗?哈哈,我让你们凌家继续上头条,让凌家臭不可闻! 只是凌非墨啊……我该拿什么来报复你? 凌香带着这股不甘,终于闭上了眼,只是嘴角的笑,依然高高的挂着。 装潢高级的卧室,厚厚的窗帘拉的严丝合缝。 手机在高声唱着歌,透过窗帘依稀还能感觉到太阳都已经升到了半空。 床上的人烦躁的摸起手机,一看才十一点,恨恨的骂了一句。刚想接听,却张大了嘴愣住了。 手机上写着上官浩的名字,还在不停地跳跃着。 她下意识的划开接听,就听到对面温柔的男声问:“凌香,你起床了吗?” 凌香不知道如何接话,上官浩?他们不是到死不相往来了么?何时他还能如此轻言细语的给自己打电话? 她连忙爬起来挂断手机,按了关机。 不对,她还能爬起来? 凌香伸了伸腿,能动。她头皮一阵发麻,自己不是坐上了轮椅,双腿再也不能行走了么? 她跳下床,来到一人多高的大镜子前,镜子里的女人脸色很不好看,眼底青黑,带着一夜宿醉的放纵,头发还是张扬的大波浪,此时已经乱蓬蓬,像疯子一样。 凌香抱住头高声尖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已经死在了洗手间?那现在是闹一样? 高分贝的尖叫声引来了楼上的人,一个年轻男人不悦的打开门吼了一声:“凌香你神经病啊?我睡得好好的,被你吓死了。” 凌香彻底的呆了。 来人是她哥哥,凌云志。 凌香哆嗦着手指着凌云志:“你、你,你是人是鬼?” 凌云志骂了一个脏字:“真他妈晦气,大早上被你咒我死。我说香香你昨天喝多了吧,怎么,刚把上上官浩就不知道姓什么了?” 凌香听得怔住,她现在和上官浩刚刚交往? 霍的站起来,凌香来到哥哥面前抓住他的双臂:“哥?真的是你,你没死……” “草,再说那个字信不信我一嘴巴子抽死你!”凌云志也是凌晨才睡,一夜放纵,都是不到十二点不起床的,现在起床气还没撒出来,就被妹妹左一句死右一句死的,自然是没有好气。 凌香扑进他怀里,这个哥哥虽然不成器,但至少对她很好,能见到他没有事,她还是很高兴的。 凌云志拉开她,摸摸凌香的额头:“上官浩给你喝什么了,迷幻药?” “呸,滚。”凌香恢复过来,这才兴奋地问凌云志:“哥,今天是几月几号?” 凌云志狐疑的看着她:“六月十号啊,真的喝傻了?” 凌香嘴里念念有词,突然精神一震,她直直的盯着凌云志问:“你认识非墨吗?” 凌云志竟然不屑的嘁了一声:“你竟然也听说了?顾非墨是吧?真不知道爷爷怎么想的,逼着三叔和她验血,莫非还想着找个人来抢家产不成!” “顾……非墨?”凌香皱起了眉,莫非,她没有死成,反而重生在凌非墨进家门前了? 凌香急急拉住想要继续回去睡觉的哥哥,“那什么时候验dna?” 凌云志打了个哈欠:“等两天吧,等三叔别扭过来。别拉我,我还没睡够……”说完不由分说的挣脱了凌香,一步三晃的走了出去。 凌香看着门在眼前合上,慢慢的退回到床上,一下子倒了下去,她需要捋一捋。 凌非墨还没有进门,dna还没有验,说明那场连环车祸还未发生。 要是没有了那场连环车祸,哥哥首先就不会死,凌非墨却再也没有了认识上官驰的机会,白家小公主没有出事,那么凌家自然不会被白家恨上…… 凌香越想越兴奋,她眼前出现了一张冷傲的脸,想象着凌非墨没有了医院的经历,上官驰一定会对她嗤之以鼻。 她坐了起来,不行,首要任务是一定要制止哥哥策划那场车祸…… 白家别墅里,白依依刚刚弹完钢琴,《秋思幻想曲》是爷爷很喜欢听的。 白老爷子品着茶,眯着眼享受的倾听着。 良久,琴音收尾,身着七分袖的白衬衣、下身海水蓝色的高腰百褶裙的白依依婷婷站起身,款款走到爷爷身边,抱住白笑风的手腕:“爷爷,是不是很好听?”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轻声说出自己的愿望:“明天我自己去检查,可以吗爷爷?你看,我真的没事。” 爷爷年纪大了,再跟她一起跑来跑去她于心不忍。 白笑风摇头,这事没得商量,“你自己去我不放心,除非你哥哥或你嫂子跟着。” 白依依无奈的摇着他:“大哥和大嫂多忙啊,您又不是不知道。不就是去医院例行检查吗,段大哥也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爷爷,让我独立一回嘛,好不好?”娇俏的小姑娘嘟起嘴撒娇,软的能化了老人家的心。 白笑风叹口气,摸摸孙女的头:“怕了你,到时让司机跟着。” 白依依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大眼,这就答应了?耶。 “知道了,不过爷爷,您不能老摸人家的头,淑女的头是不能摸的。” 白笑风被逗得哈哈大笑:“什么淑女,你长到八十岁,也是爷爷的小丫头。” 白依依露出唇边的小窝,“嗯,我和爷爷永远在一起。那亲爱的爷爷,您现在要不要下棋啊。” 一听下棋,白笑风顿时来了精神:“当然下,今天我可以让你五子……” 白依依默默地看看天,笑着点头:“嗯,爷爷最厉害。” 祖孙俩相依着走向棋室。 约好了时间,白家司机就开出了老爷子的专用座驾,老人家只求安稳不求新潮,所以一直以来坐的是一辆改良型奔驰。 他拄着拐杖把孙女送上汽车,千叮万嘱:“千万不要让小姐落单,你要一直跟着,一直到见到段凛为主。” 司机忙不迭的答应着,家里的小公主呢,即使老爷子不嘱咐,他也不敢懈怠啊。 小心的把车驶出白家,知道小姐身体不好,他把车开得很稳。 路上不算很堵,开起来还算流畅。 白依依着迷的看着车窗外,时不时问司机一句什么。 见路况很好,司机越开越顺手,车速快了起来,照顾着后座的小姐,他随时会问询一下小姐的感受,白依依统统回答无事。 快到帝天医院的时候,司机先生松了一口气,也懈怠了下来,一脚油门踩下去…… 帝天医院的各条走廊里都人满为患,迎来了开院以来最忙碌的一天。 时不时有医生和护士推着急待抢救的人匆匆的经过,引得普通病人侧目,纷纷猜测是出了什么事。终于,一群记者的出现,解了大多数人的好奇心,原来是因为隔街发生了一起连环追尾车祸。 “各位观众大家好,这里是帝都新闻报道现场。到现在,车祸已发生了一个小时,连环追尾的超大车祸,已有多辆车不同程度的损坏,但目前尚未有人员伤亡名单,我台正在追踪报道……” 白依依在这次车祸里受了点轻伤,额头撞在了椅背上,起了一个大包,司机满脸是血,但也无大碍。 段凛一直以来都是从容不迫的,见到白依依头上的包,平生第一次着急了:“你,去外科包扎,依依跟我来。”他对司机交代道。 司机知道这是少爷的大舅哥,于是非常听话的就走了 白依依摸了摸头,还真的很疼,但依然柔声细语的劝他:“段大哥,我只是受了点轻伤,前面车上的人受伤才重。” “他们自然有人救,你现在跟我去脑科检查一下。” 白依依懵懂的问:“只撞了一个小包,不至于去脑科吧?” 段凛沉着脸解释:“这种伤可大可小,一定要检查清楚。走吧,我医院里有最优秀的脑外医生,别怕。” “哦好吧。”白依依十分不情愿的跟上他的脚步,实时的要求道:“别和爷爷说,他会担心的。” 段凛看她一眼,隐忍的点点头,你只知道爷爷担心,那知不知道我刚才吓坏了? 脑科走廊里更是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坐在轮椅上还有躺在手术床上的伤患,都在等待照ct。 段凛抬头看见了熟人,脸色一正,上前招呼道:“凌老爷子怎么在这,是谁身体不舒服吗?” 凌荣福回身一看是段凛,连忙露出笑容:“段贤侄,是你啊。唉,这次连环车祸牵扯很大,我的两个孙女都受伤了。段贤侄这是你的医院,你一定要让最好的大夫诊治啊。” 段凛嘴角微勾:“放心,我们医院的大夫都是最好的。我这还有病人,失陪一下。” 他不再客套,带着白依依直接进了沈驰的办公室。 凌云志在一边骂到:“什么东西!爷爷跟他说话就是看得起他,看他这态度。” 凌荣福斜了孙子一眼,成功的让他讪讪的抹了抹下巴。 “不要多说废话。你妹妹不在公司,这个时间跑出去干嘛?非墨受了伤就罢了,就连香香竟然也在其中,你说你这个大哥怎么当的?” 凌云志委屈的挠头:“香香想去哪里,也不是我能管的啊。” 这时凌家瑞也冷哼了一声,吓得他不再多说一个字。 段凛敲敲门走进去,沈驰正在看片子,听到人进来也没抬头。 白依依好奇的看着这个年轻的不得了的医生,他很认真的在研究x光片,侧脸望去清俊而冷清。 段凛笑着说:“沈医生,麻烦你给依依检查一下,好吗?” 沈驰皱眉,放下手里的片子,抬头看过来。 ------题外话------ 这篇番外,是娜娜君的留言给我的灵感,放在番外里,大家想看的就支持一下。正文快结局却不知如何下笔,一直在思索,正好有了灵感就先写番外,请不要介意,在此谢谢一直陪伴名媛文走到今天的亲爱,小逸手里有两篇存稿,都是以前写下的,一篇古言,一篇现言,不知大家喜欢看哪一篇呢呢呢? 178礼物 凌家祺本以为老头子不会参加,没想到不但凌荣福来了,就连许久不联系的老二凌家琛也带着俩闺女露面了。 这次法国之行让他脾气沉淀了不少,见到老爷子也没有了以往的针锋相对,只是来到他面前站定。 凌荣福现在却对他们父女俩很失望,这次能来,也是因为凌非墨找的是上官家,而屈尊降贵的来捧场。他一见到凌家祺,自是没有好脸色,重重哼一声,不予理睬。 凌家祺也不会上赶着让老头子骂,微微一笑迎向老二凌家琛:“二哥,真是好久不见。” 凌家琛笑得像弥勒佛:“那可是,自从我和你二嫂离开帝都,转眼都二十年了,哎,老啦,不过你小子倒还是一样少相。家祺,听说你考察去了,怎么样,还顺利吧?” “呵呵,就那样。你呢,这次来就留在帝都不走了?说实话,落叶还归根呢,回来就对了。这是我的俩侄女吧,啧,时间确是催人老,不见面的孩子竟然这么大了,还长得花容月貌,二哥有福气啊。” 凌雪莲姐妹俩连忙和叔叔打招呼,意外地发现这位亲叔叔是大帅哥,老爸和他比起来就真的是中年大叔。 凌雪莲叫了一声三叔就拉着妹妹走一边了,她现在满心都是不情愿,却还不能不来。自己的亲事黄了,三叔的女儿却飞上了枝头,找的还是她垂涎的上官驰,怎不叫人郁闷。 凌雪梅甩开姐姐,流连的频频回头:“姐,你拉我干嘛,我还想和三叔聊聊呢。”三叔长的很帅,很有魅力的样子。又因为是亲叔叔,她自然而然的就想亲近。 凌雪莲啐了一口:“又不是你爸,聊什么聊。真要是感情好,爸爸哪里能这么久不和他联系。” 凌雪梅不敢苟同:“那倒不见得,毕竟相隔太远,等同于分家了。以后同在帝都的话,我们自然会很亲。” “怎么,有了靠山就不听我这姐姐的了?以前你可不敢随便跟我顶嘴。”凌雪莲因为心情不好,看哪哪都不尽如人意。 凌雪梅被说得很委屈,想了想,决定还是顺着她:“我靠山是谁?姐你讲不讲理。你不想和三叔说话,那我们就走好了,立曜和他哥哥也来了,咱们找他们吧。” 无奈受刺激的女人是说什么都会想多,凌雪莲一听胡立伟兄弟俩,又开始炸毛:“你是离了男人就不活了?我干嘛要找他们说话?嘁,帝都的男人,就没一个好的!” 凌雪梅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姐姐如今怎么会这样,说她离了男人不能活?两人比较起来,到底谁离不开男人? 看着妹妹眼里含了泪,凌雪莲也觉得自己口气过火了,低下了高贵的头,咬唇不语。 凌雪梅吸口气,ok,姐姐刚刚分手,灰溜溜的回来是有点抹不开面子,听到以前的追求者会烦躁,她可以理解。 挤出笑,她主动拉起姐姐的手:“好吧,听你的,咱们谁都不理。要不我们出去转转,现在这会儿就是等待,是主人家接受祝福的时候,要不等仪式开始再进来?” 凌雪莲这才缓缓露出笑容,嗔怪的瞥了妹妹一眼:“嗯,听你的。” 凌雪梅腹诽,这时候听我的了。不过她不以为忤,从小在姐姐的压榨下长大,习惯了。 要不是这次订婚宴,她们还真没机会进来观赏,白氏礼堂装点的高雅而贵气,一般都用于公司庆典或是自家喜事。即使是对外开放,以凌家和白家现在的关系,估计也是没有这个面子进来的。 姐妹俩一边欣赏着走廊上的名画,一边说着话,震惊于白氏的富贵,让凌雪莲想要找个好夫婿的念头更甚,从而更觉得自己离开祁峰是明智的选择。 两个人百无聊赖的溜达着,白氏员工目不斜视的在她们身边穿插。凌雪莲觉得这样显得很傻,就站定在一幅油画前,做出欣赏状。 凌雪梅也转身看,笑着说:“这向日葵不会是梵高的真迹吧?如果是的话,那白氏还真的是大气。” 正好一名员工经过,闻言自豪的接话:“小姐有眼光,我们白少最讨厌赝品,白氏所用,那就绝对是真品,请慢慢欣赏。”说完,礼貌的颔首走人。 凌雪莲呸了一声:“暴发户吗,切。” “不能这么说,姐姐,白氏有这实力。” “你又知道了?”凌雪莲似笑非笑的揶揄,让凌雪梅咬唇不语。 长廊进口又来了嘉宾,凌雪梅不想和姐姐顶牛,盯着进口看看来人是谁。 就听一道男声问迎宾:“请问,上官驰先生的订婚宴是在这里吧?” 凌雪梅吃惊的看向姐姐,眉宇间是浓浓的担心,他怎么又来了,是来找姐姐算账吗。 凌雪莲自然也听出了是谁,不屑的吊吊嘴角。如果追来这里,是想要赖上我的话,那你可就是白日做梦了。 姐妹俩齐齐看着来路,转弯处和迎宾一起过来的,正是和凌雪莲解除婚约的祁峰。 迎宾礼貌的伸手指路:“先生这边走,我们不负责收礼,所以不能帮您转达,还请亲自交给新人。” 凌雪莲凝神看向祁峰手里的盒子,他都穷途末路了,还有闲心来参加婚宴? 祁峰拿着盒子,丝毫不介怀的对迎宾笑着说:“那好吧,我亲自交给准新娘。” 迎宾止步,礼貌的躬身:“请先生直接进去就是,失陪。” 祁峰目送她走人,这才复又往里走,自然而然的和姐妹俩迎了个对脸。 他再次勾起笑容:“真巧,你们也来参加订婚礼,要不要一起进去?”随口的邀约,毫无芥蒂的就像他和凌雪莲从没有过牵扯。 凌雪梅毕竟还嫩,错愕的看看他再看看姐姐,搞不懂他什么意思。 凌雪莲扬扬下巴,抱起双臂不屑的看着祁峰,颐指气使的说:“你还真能往这凑,怎么,乾城混不下去了认准帝都?” 祁峰抱礼物的手紧了紧,脸上依然含笑:“凌小姐这么说,那就算是吧。既然你们无意同往,那就此别过。” 凌雪莲还以为他会纠缠,没想到人家真的绕过自己和妹妹,头也不回的走进会场。 她拿下双手,气急的跺跺脚:“这个混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祁家大少呢!” 凌雪梅搔搔脸颊,疑惑的说:“姐,我怎么觉得他的气势……更足了。” “装呗。他弟弟,正牌祁家少爷,那才真的是王者之气,祁峰?他还是省省吧。” 凌雪莲撇撇嘴,不打招呼直接也往会场走:“进去看看他来做什么。” 凌雪梅叹口气,既然无心和人家好,那就躲得远远的多好,可这位,偏往里面凑,唉,真怕姐姐今晚得不到好。 祁峰走进礼堂宴会厅,无须指引,一眼就看见了今晚被众星捧月的主角——第一次笑的外露的上官驰,和……美丽灿烂夺人眼球的凌非墨。 他们身边跟着的都是出众的年轻人,祁峰看着有点面熟,仔细一想,自己和凌雪莲的订婚宴上,他们就是跟上官驰一起。还有校际设计比赛上的最佳模特,那个短发的高挑女孩,也手挽着一个英俊的冷面男子。 这六个人异常和谐的站在一起,三男三女养眼的很。祁峰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很羡慕,这明显是三对情侣,看上去都是发自肺腑的恩爱。可他呢,他的公主到底在哪里? 他暗暗发誓,回到乾城以后,也会找个正经的女孩儿恋爱,会待她如珠似宝, 不会再过荒唐的日子。 上官驰一晚上时不时就转头盯着非墨笑,不相干的人等,他才懒得招呼。 而最先发现祁峰的,是和段悠然窃窃私语两句,抬脸找人的白一鸣。他参加过凌家的典礼,听说了上官驰去乾城的种种,对祁峰不可谓不熟。 他像是随意交谈一样对几人说:“乾城的那个又来了,我在想,他是不是对咱们帝都有种情结……” 上官驰看过去,果然就看见祁峰站在那端,怔怔的不知想什么。他咧咧嘴角,对自家大舅子说:“乾城祁家应该不会是我们的敌人。” 白一鸣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看样子祁峰是把上官驰当恩人了。 六人齐齐看向祁峰,发完呆的某人一转过视线,立刻一囧,但立即回复风度翩翩,冲众人一笑,款款走过来,手上还抓着礼物。 “上官驰,听说你订婚,小小意思请笑纳。”虽是对上官驰说,礼物却递向凌非墨。 非墨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接也没有说话。 “你家的事都处理好了?”上官驰皱紧眉头,看他的盒子,礼物应该价值不菲。虽说不和他交恶,但是私心也不想过多牵扯。 “嗯,很顺利,这次真的多谢你。我真心把你当朋友,所以还请不要把我推出去。祁峻一走,公司的事务还很杂乱,我特地赶来,只是想祝你们永远幸福,接受我的诚意,好吗?”祁峰话里话外很诚恳,就连段悠然都有几分动容。是何等的大恩,才会让这个男人如此挂怀啊。 上官驰冷冷的和他对视,祁峰黯然的看着他,手却一直没收回。 上官驰弯弯嘴角,看向非墨,语气温柔的说:“看看是什么,不喜欢的话扔还给他。” 祁峰立刻咧嘴大笑:“好,你要是不喜欢,砸我脸上,我都乐意。” 凌非墨缓缓拿过盒子,还挺沉。上官驰立刻帮她托着,让她不费力气的打开。 盒子一打开,被吸引过来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惊叹,好漂亮的芭比娃娃。 凌非墨捂住嘴,这个祁峰也太用心了吧。 十二款芭比模型,身上的衣服都是my定制,这还不算什么,只是衣服上的钻是真钻,宝石亮片是真的宝石。 上官驰脸有点黑,这个家伙是来给自己添堵的吧,早知道就不让墨宝打开,直接给他退回去。自己又不是没钱,做个十套八套的小意思,谁让他来献殷勤了? 凌非墨笑了,缓缓盖上盖子,再次推给祁峰:“礼物很好看,但是我还真的不能收。我送阿驰的第一件礼物就是这样的芭比,那是我第一次正式比赛的设计,所以,对我而言,那是我心底的珍藏,所以,除了阿驰,任何人和这个有关的礼物,我都不会收。但是,祁峰,谢谢你,你的祝福我们收到了,希望你也能一样。” 上官驰摸摸她的发髻,心里充斥的满满都是感动,懂他心思的,只有墨宝。 祁峰释然,没再多做纠缠,干脆利落的收回了盒子。这么真诚的解释,他要还勾勾缠,那就太过low了。 朗声一笑:“原来是这样,是怕阿驰吃醋吧,哈哈哈,那,我就送礼金,简单实惠!” “包个比较厚的红包,比什么都强。”段沐俏皮的出主意,惹来司青林紧紧的一搂。 祁峰冲她点头:“说的没错。” 凌雪莲远远看着,眼里都是嫉恨。那些定制芭比,真的很用心,而且看起来很昂贵。一点财产都没有的祁峰,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呢? ------题外话------ 谢谢独孤小萝莉的五星评价,小逸想冲五心推荐,还差几票,你的票太及时了! 179幸福大结局 上官驰和凌非墨要和两家家人合影,在场的世家子弟惊奇的发现,本应该是两家人,四大世家却都参与到了其中。 已经退出上流世家社交圈的白老爷子,竟然都来了,再仔细看,大家更咋舌,白家整家人都在!白展越和林若水陪着的是上官驰的母亲沈清宁,三个人言笑晏晏,反观凌家只有凌家祺在招呼客人,凌荣福和白老、上官南全程零交流。 这个奇异的现象令众人不解,凌家和上官家这算是面子大还是不大? 即便如此,小世家们也不敢置喙,人家再不合,终究是一致对外的。 白一鸣夫妇始终跟在二人身边,段家表小姐也挎着partner如影随形,急匆匆赶来的段家少爷段凛也加入了,七个人的氛围让人无从插入。 祁峰羡慕的远远看着,他在想自己这辈子到底错过了什么?亲情、友情、爱情,他都没有。 凌雪莲和一个三流世家少爷聊到了一起,端了一杯香槟百无聊赖的晃着,时不时轻啜一口。 凌雪梅被胡立曜拉走,临走时不放心的瞧了姐姐一眼,被凌雪莲赏了一记白眼,我还轮不到你来担心。 凌雪莲木然的看着那七个人的小圈子,身边的人连忙殷勤的为她解释:“凌小姐刚来帝都,应该还不知道。那位凌小姐可不简单,从一个私生女,到现在成了白家的宠儿,是炙手可热的设计师。” 凌雪莲一脸你知道的真多的表情,让该男骄傲的挺挺胸膛。她撇过眼,这位公子姓什么来着?哦对,姓李,家里做的是塑料制品生意,长得样子倒是不难看,清清秀秀,身体却像被掏空了,一看就是声色犬马的主。 她视线一转看向别处,祁峰就这样入了她的眼。 他身边竟然围了几个人,在热切的问着什么,而祁峰脸上带着温文的笑,从容不迫的一一回复着。看那些人都赖着不走,一定是不知道他其实已被架空了吧,呵。 身边的李少顺着凌雪莲的视线也看见了祁峰,咦,这不是她的前未婚夫吗。 凌雪莲品着酒,就听见耳边传来男人的低语:“今天来的可都是人物啊,啧,厉害。” 她感兴趣的和他碰碰杯,媚眼如丝:“怎么说?” “白一鸣、上官驰、段凛,哪个是好相与的?抛开帝都,单说乾城来的那个祁家少爷,听说最近也接手了祁氏……” 他还没显摆完,就见凌雪莲脸色一变,手上的酒杯一晃差点洒出来,颦起了眉头打断他:“你说的是他弟弟吧。” 李少看傻子似的睨她:“怎么可能,就是他啊,叫祁峰是吧?最近我爸张口闭口说的都是他,说这是个人才,能逆转成了乾城祁氏最大的股东,把正宗嫡子给挤出了国,说我……”他住了口,被老爸说成废料,他可不想在美女面前展示。 凌雪莲这才真的是大吃一惊。 难怪。 难怪他有闲心来参加订婚宴,难怪有钱了,原来他真正成了可以豪掷千金的人。 凌雪莲张大嘴,呆呆的盯着已经成了另一个包围圈的中心人物,他怎么做到的? 越看越觉得祁峰真的是成熟了很多,举手投足间都是雍容。 其实,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凌雪莲的思想变了而已。 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个女孩儿来到了祁峰身边,一脸的笑容,女孩娇羞的依偎在一边,时不时的偷眼看祁峰。紧跟着,又有人带着女孩子围了过来。 凌雪莲突然就火大了。 真是些不要脸的贱人!一听祁峰有了权钱,就开始前赴后继了。 李少凑近凌雪莲刚想再说什么,凌雪莲直接把酒杯塞进他手里,整整衣裙翩然的向那个圈子走去。把他弄的傻眼了半晌,直直的盯着那曲线妖娆的走远。 中年男人伸出手和祁峰寒暄:“祁少,上次因为出差,错过了和你见面。没想到今天有这个荣幸再见到你,这是我的名片。” 祁峰礼貌的接过名片,“啊,是花氏集团的总经理,久闻大名,你好。” 花总心里很美,承认这个祁少很会说话,因为以花家的名声还谈不到大名,但是他很开心。 “哈哈,祁少客气了,这是小女,今年高三了,我带她来接触一下人,以免成了书呆子,明慧,叫人。” 女孩子被爸爸拉了出来,脸红红的低低的叫了一声:“祁哥哥好。” 祁峰觉得这个称呼很新鲜,被人祁少祁少的叫惯了,突然有个女孩子叫自己祁哥哥,心里挺受用。 他温和的笑问“高三确是很累,出来放松一下也是好的,想考哪所大学?” 花明慧羞红了小脸:“想和我哥哥一起,他在帝都大学。” 祁峰的脸色更柔和了,“帝都大学很不错。那你要努力了。” 花明慧呐呐的应了是,然后又一位女孩被推上前,开始自报家门,祁峰始终含着笑,没有一点不耐,但也没有以前想要联姻的想法,他现在不需要。 凌雪莲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派和谐,每个人都相谈甚欢的样子。 见她过来,知道二人纠葛的,自动就退散了。想要看热闹的话,远远地就可以,别惹上一身腥。包围圈很快瓦解,只剩下这对分手不久的男女。 “啧,魅力不减哪。”话音里藏着酸。 祁峰从经过的waiter手里拿过一杯酒,懒洋洋的换了个站姿,这才转眼望她:“怎么,突然想搭理我了?” 凌雪莲没正面回答,只是娇柔的睨他:“不给我拿一杯?” 祁峰耸耸肩,再次招过侍应来,这点风度他还是有的。 凌雪莲食指和中指夹着高脚杯,骗人的清纯长相却知道怎么让自己更添女人味。她轻轻和祁峰碰杯:“cheers!” “我还真想不起来,我们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祁峰失笑。 凌雪莲眼眸含情的剜他,撅起嘴讨伐他:“是不是还生我的气?其实,我回来就后悔了,只是非墨堂妹订婚,我也不好走开回去找你。” 祁峰几乎一眼就看透了她,刚才围着自己的人她看到了,肯定奇怪为什么帝都的人还会巴结自己。而以她的个性。想必也了解清楚自己现在不再是一无所有,所以才变脸了。 他心里像是吞了一只苍蝇,恶心的不要不要的。 凌家有三房的人,为什么只有老三一家有傲骨?眼前掠过凌非墨那清傲的样子,终是暗叹,这样的女孩,自己是配不上的。 他不想再和凌雪莲这样的绿茶虚与委蛇,一口饮尽杯中酒,拿起放在一边的礼物盒欠欠身:“我要回去了,再会。” 凌雪莲吃了一惊,也放下手中的杯子,一把拉住他的衣摆:“你回哪里去?” 祁峰似笑非笑垂眸看着她的手,如果在乾城时,她也这样拉着自己不松手,那么他会许她一生,没有爱,也会有怜惜和尊重。可如今……呵呵。 像是擦去不干净的东西一样,他缓缓掸去她的手:“你是上流世家名媛,千万注意自己的言行,和被你退了婚的人拉拉扯扯,想再找门好亲事可不容易。” 凌雪莲以为他还在计较自己悔婚,心里指定还是有自己的,要不然大老远来帝都干嘛。 咬咬唇娇声道:“我没想离开你,退婚是气话,阿峰,你不要生我气。” 祁峰笑了:“哦?是气话吗?” “当然,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真的离开。”凌雪莲连忙不迭的点头。 祁峰抬脸看着满室的灯火辉煌,怔然。他转头看着凌雪莲,仔仔细细的从眉眼滑落到纤腰,这个女孩五官还是真的不错的,虽然比不上非墨,但也算贵女圈里的佼佼者。 可惜了,心不好。 “真的喜欢我?” 凌雪莲以为他回心转意,心里得意,脸上却不显:“嗯,你还怀疑人家。” “那你敢不敢对着众人说?”祁峰静静地看着她。 凌雪莲先入为主,知道他已经是祁氏家主,越看越觉得祁峰长得真的很帅。 “我为什么不敢。”只要成为祁太太,她什么都敢做。 见祁峰不信,她拉起他的手就走向另一个包围圈,那里是今晚的订婚主角,帝都最高贵的人都在这里了。 上官驰趁着亲人们说笑的空当,紧了紧一直搂着未婚妻的手,到她耳边似轻触又似耳语的凑了凑:“累么?” 凌非墨身子重量都靠向他,这个宽阔的怀抱,永远都是她的避风港。 她委屈的控诉:“好累,我想睡。” 上官驰一听,心疼的不行,改搂腰为环抱着她的肩,让她依偎的更舒服,安慰道:“再坚持一会儿,先靠着我,一会儿让大家自便时,我带你去休息。”白氏的地方,有依依的专属地。 “好啊。”凌非墨把脸在他肩头蹭了蹭,开心的笑。 凌雪莲拉着祁峰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场景。但此时她没有别的想法,上官驰不是她能觊觎的,祁峰才是她的大鱼。 凌非墨看着二人过来,清澈的大眼看着她,等着她发话。上官驰则一脸的冰霜,微笑欠奉。 凌雪莲嫣然一笑:“非墨,姐姐能不能借你的订婚宴说句话?” 上官驰皱眉,自己的订婚宴,岂是阿猫阿狗都能来捣乱的。他刚想出声拒绝,就听祁峰张了嘴:“凌小姐要对我告白,上官理事就给她这个机会吧。” 上官驰从祁峰的话里听出了促狭,突然间,他也很想看看凌雪莲会有多惨,于是默认了。 凌雪莲心里更是坚定了,瞧,祁峰连这么骄傲的上官驰都能说动呢。 她羞哂的拉过话筒,眼睛在会场扫了一周,然后定定的看着祁峰。 “借订婚宴这个机会,我想宣布一件事。祁峰,我喜欢你,请原谅我那天的失言,我是你的未婚妻,永远都是。”凌雪莲一脸娇羞,说出的话,让喜欢她的少男碎了一地玻璃心。 祁峰先是笑眯眯的看着地面,手伸进口袋,掏出来手机放在手心,然后抬起脸看着凌雪莲。 “我也想放给你听一段话。”说完,就打开了手机。 凌雪莲本以为是情话,还美滋滋的,可听到第一句,她的脸色就变了,渐渐转为铁青。 “哈!没想到我凌雪莲也有看走眼的一天……那你就自己守着吧,我回帝都了……那我们的订婚宴……你觉得,现在的你还能给我一个订婚宴吗……看吧,那你凭什么让我和你订婚……算了,我也不在你受难的时候踩你一脚了,这件事就当不存在。你就在这里守着吧,我祝你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再见,哦不,是再也不见……那你回帝都怎么解释?嘁,不劳费心,我自有办法……” 冗长的一段对话,就这么呈现在大家面前,大家一脸的兴致莫名,交头接耳者有,指指点点者更多。 凌雪莲身子一晃,差点晕在当场,被跑上前的凌雪梅搂住。凌雪梅恨恨的看着祁峰:“你一个大男人,这样有意思吗?对一个女孩子,这样狠毒,这也是你们祁家的家教?你不想再联姻,那就不联好了,做什么这么羞辱我姐姐?” 凌雪莲挺直着脊背,咬紧牙关。 祁峰收起了手机,摇头:“看样子,女孩子真的是有特权,你能践踏我,我却不能说实话,否则就是伤害你,唉。凌雪莲,不要把我当傻子,你不爱我,你爱的始终是祁少这个身份。女孩子还是真一点比较好,这点,凌雪梅比你强。她说对了一句,我不想再联姻,解除婚约后我才看清,联来的姻缘不是爱。我羡慕今晚的订婚主角,他们之间的爱,才是纯粹的,希望你们幸福一辈子,帝都,再见!” 说完,祁峰就潇洒的向众人颔首,离开了会场,再也没有看凌雪莲一眼。 凌雪梅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扶着姐姐走出了包围圈,凌家琛也着急的上前,父女三人灰溜溜的也离开了白氏礼堂。 善于搞气氛的段沐这时候一拍手:“好了,小插曲过后,无伤大雅,就连祁少都羡慕我们的主角,那今晚我们是不是更要开心的玩一场呢?” 上官驰赞赏的给了司青林一个眼神,眼光不错。司青林破天荒的浅浅勾勾嘴角,当然。 气氛再次火爆起来,因为白一鸣的员工实时的推出来一些纪念品,每位来宾都有份。上官驰趁机让大家自便,今晚安排的节目足以让每位来客宾至如归。 订婚宴一结束,上官驰迫不及待的就把非墨打包带走了,开始他的环球旅行两个月。 凌雪莲经过今晚,再也没有脸面在帝都待下去,自己回了外公家找妈妈去了。凌雪梅第一次没有和姐姐共进退,她想在帝都大学考研,然后和胡立曜谈一段细水长流的姐弟恋。 祁峰在祁氏初露峥嵘,渐渐地那些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少,直至消失。他下班后,就会回家陪老爷子,现在祁家只有他俩相依为命了。 静下心来的时候,他会想起上官驰和凌非墨,会想象他们现在做什么,然后不自觉的微笑。 可现在的上官驰简直是乐不思蜀,这点是祁峰怎么想象不出的。 第一站巴黎走起,因为宝贝未婚妻是设计师,他当然投其所好,从参加时装周开始。 法国男人是浪漫的,见了这么精致的东方芭比,就像苍蝇见了蜜。虽然非墨不假辞色,但上官驰最爱做的就是宣示主权,于是那些歪果仁都被他的冰冷眼神给吓跑。 到了晚上,这个主权宣示的更加明显,凌非墨被弄得惨兮兮,这是时装周还是h周嘛! …… 三年后。 今天是凌非墨毕业的日子,她开心的穿着学士服,拉着段沐和同学拍毕业照。 “凌非墨,我们能不能单独照一张?” 非墨回头,就见花明哲穿着同样的学士服腼腆的问她。 她招手叫过来一堆人:“单独的不行哦,来个集体的吧。虽然我们不是同专业,但是我们班可都是未来的设计师,你和他们合照,不亏。” 段沐笑嘻嘻的挤在二人中间,“还有我,未来的世界名模!” 花明哲呼出一口气,愣愣的,看着凌非墨对自己真的是对普通同学一样,就放下了心里的绮念,这样,也好。他的四年暗恋,就由这张合照结束吧。 “茄子!”一张张青春洋溢的笑脸,定格在了照片里。 段沐看着照片,问花明哲:“你妹妹是不是考这里?” 花明哲笑着摇头:“本来是的,可是自从参加了非墨的订婚宴,她就改了志愿,非要考到乾城去。” 段沐疑惑的搔搔头发:“我的天,这么远,你妹妹很有魄力。” 花明哲突然就沉默了,是,花明慧比自己有魄力,她喜欢一个人,会努力的离他进一步,而自己,只会选择远远地注视。所以,自己才只能是失败者吧。 花明哲自怨自艾的时候,上官驰手捧着九十九朵玫瑰,缓缓地在校园里找寻着,身后聚集了一大帮看热闹的学生。 一看这架势,就是求婚的节奏。 现场直播的求婚哦,学校的超级大帅哥,冷脸理事的求婚哦!有好事者打开了手机拍照功能,想记下这神话的一刻。 有非墨在的地方,总是这么显眼,上官驰远远地就发现了。他暗想,自己对她是不是有自动雷达搜寻的功能,要不然不论何时自己都能一眼发现她?上官驰笑了,暗暗调侃着自己,凝眸向亭亭玉立的女孩走去。 段沐最喜欢左顾右盼,第一个发现了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她捂住嘴,尖叫着拍拍非墨的肩膀,示意她回头看。 凌非墨浅笑着转首,最是那一回眸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意的娇羞。 上官驰看痴了。他的墨宝,是这样干净清透,肥大、暗色的学士服,也让她穿出了飘逸出尘。 这么多人,凌非墨只定定的望着他。小脸涌上笑弧,看见那巨大的捧花,有些懊恼,似在苦恼这么大的花束该有多沉? 上官驰俊脸含笑,眼里有深深的宠溺,一步一步走近她,缓缓的高举捧花,单膝跪地:“墨宝,今天你毕业了。” 凌非墨倒背双手,歪歪头,故意傲娇:“我毕业怎么了,嗯?” 上官驰暗叹,怎么办,好想狠狠的蹂躏她。 “毕业了,就可以做上官太太了,亦或是理事长夫人,再或者是s&c研究院长夫人。”上官驰笑着说,然后收起笑,郑重的立下誓言:“非墨,我爱你,以我生命许你幸福,嫁给我吧!” 是的,现在的上官驰是理事长,他对上官家生意没有兴趣,只是全权接手了帝都大学。 上官浩对此很是汗颜,他一直拿来当对手的弟弟,人家其实对自己、对上官家根本不屑一顾。祁峻的失败,也给他敲响警钟,让他在做人上更形谨慎。 女生们羡慕的围观着,这么感性的理事第一次见到呢,凌非墨好幸福。男生们则起哄,拍手大叫:“在一起!在一起!答应他,答应他!” 凌非墨眼里含着泪,再也不忍让上官驰这么个姿势,接过了捧花,顺势把他拉起来,斩钉截铁的说:“我愿意!” 下一秒就被上官驰拦腰抱起,转了三个圈,吓得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却笑得一脸柔情蜜意。 上官驰抱着她,她抱着花。凌非墨在他脸颊轻轻印下一吻:“怎么这么高调了?” “因为,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今天是我老婆了。” 非墨错愕的看他,就见他走的方向不是教学楼,而是停车场。 “诶,不对啊,这是去哪里……” “扯证!”上官驰傲娇的回她两个字。 凌非墨张张小嘴,然后把脸藏在捧花后,乖巧的不再言语。扯证啊,哎呦,好紧张怎么破。 热乎乎的、刚出炉的结婚证放在了白家客厅的茶几上。 白笑风、白展越夫妇加上白一鸣两口子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笑的欠扁的男人。 “爷爷,爸爸妈妈,大哥大嫂,我和墨宝结婚了!”上官驰改口改的那叫一个利索。 “咳咳……”白一鸣被自己呛了一下,上官驰,你可以再无耻一点。 “婚礼就在度假村,正好心灵之依也上了轨道,我和墨宝正好去度蜜月。”某男兴致勃勃的再次说出自己的计划。 “我反对!”白笑风第一个提出反对。 依依就这样成了他们上官家的人?开什么玩笑!他才不舍得。 “爷爷,反对无效。”上官驰好整以暇的点点结婚证:“您老现在哪里有空管墨宝,一会儿天朗就醒了……” 白笑风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起身:“对对,天朗醒了见不到我会哭的,我去看看。” 白一鸣哈哈大笑,凌非墨嗔怪的白了上官驰一眼,连自己小侄子都被他用上了。 林若水试试眼角,上官驰对非墨的爱谁都不会质疑。自己的依依能有这造化,真的是老天的恩赐。 …… 直到上了机,上官驰才重重的一搂非墨,呼出一口长气:“老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紧张,我就怕你们家不放人。” 凌非墨摊开薄毯,盖在两人身上,缩在他怀抱笑着嘟哝了一句:“我已经退居二位了,天朗才是白家的开心果。” 上官驰为她掖掖边,在她唇上轻吻:“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是我一辈子的宝贝,老婆,我爱你!” 凌非墨搂紧他的腰,虽然在那事上他不知节制,但总体来说万事以自己为先,是最好的老公。 她奖励的吸他唇一下,然后缓缓张开嘴,“老公,我也爱你!” ------题外话------ 写完了,该交代的几乎都交代清楚了,大家满意不?完结了,小逸会好好休息一下,再出发时,希望你们还在! 谢谢一路陪伴的朋友们,小逸写的有不尽人意之处,还请多多包涵。下一部古言,再会! 感谢区:zbyjy投了1张月票、i、梦萦送了2颗钻石、冷风之爱的一张月票,谢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