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级海啸之后》 第一章 迎着海啸冲浪！（一）（1/3） “你去海边做什么？” 徐亮：“冲浪。” “碰见妹子倒追你怎么办？” 徐亮：“调戏她。” …… 上午。 山东省，蓝岛滨海沙滩。 一位技巧娴熟的冲浪男士，也就是徐亮，在海浪中完成了一系列复杂冲浪动作，之后回沙滩。划水回来的时候，经过一位身材很好的女士身边，女士胸部很大，脖子和胳膊上都挂有漂亮的镶钻链子，她站在水里，拿着一副冲浪板，手足无措，明显是个菜鸟浪人。 看见徐亮的时候，她的眼神一亮！目光略带羞涩和期盼： “嗨……你……你能给我讲一下，你是怎么站在冲浪板上，还不摔下来的呢？” 徐亮一偏头，看到了这位女士，还有她生涩的动作：“美女，你刚学冲浪的话，最好是趴在冲浪板上。” “趴着冲浪？呃……”她看着徐亮。 徐亮一摊手：“对，先练习趴着。等熟悉了以后，如果你能保证趴着的时候不会掉进水里，可以尝试单膝跪姿。” “呃……呃……”大胸妹继续看着徐亮，眼睛发光。 “跪姿也学会了的话，就可以试试站立姿态。”徐亮说完之后看着她，感觉这个女人完全没听懂的样子。她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徐亮的身材和长相上，似乎还暗中吞了口水？ 总之，等徐亮解释完之后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无措的说道：“你刚才说……学完跪姿以后学什么姿势来着？” 徐亮无奈一耸肩，手上做了个不引人注意的小动作，然后说道：“如果你不是只顾看我的脸，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 大胸妹顿时有点脸红。 偷看帅哥被发现了？ 目送徐亮划水离开，结果没过多久，这个帅哥又绕回来了！ 大胸妹：？？！！ 徐亮划水回到她身边，揉揉额头，想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直说： “这里。”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在自己胸前比了一个抓握动作，同时眼睛朝着大胸妹敏感部位看了一眼，“太大了。你需要固定一下，比如布带子什么的……因为站姿冲浪的时候，会影响你的平衡性。” 徐亮说完就划水朝沙滩方向去了。留下大胸妹一个人待着，满脸通红。 “这人……流氓！” …… 徐亮回到海边沙滩上，手里突兀的冒出一串璀璨的镶钻链子。 他把链子随手往身后一抛，接着整个人都懒散的倒在沙滩上，口中说道：“收获手链一条，估价十七万七，回去以后存到七号仓库。” “不是说好了的吗？度假期间，不‘上班’。”身后传来一个女声。 “那女人自己撞上来的。”徐亮懒洋洋道，“你说这种女人，学冲浪就学，身上还丁零当啷带这么多首饰。有钱就要低调，炫耀就要被盗。” 他给出了简短评价，然后安心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徐亮，男，23岁。没工作。 按照共和国政府的官方讲法，属于游手好闲，浪费粮食的反面典型。因为不上班，所以空闲时间特别多，也因此精通了各式各样的娱乐活动，尤其水上项目，如冲浪、潜水。按照他的说法，在这些小众而略显高端的场所——女人的外在形象条件通常很高，而智商则很低，“上班”容易得手。他的搭档端寒把这种现象称为“外貌与智商的负相关性”。 徐亮表面是无业游民，实则还是要上班的。 他的所谓上班，可用一个字概括。 偷。 至于偷的东西的种类，则十分丰富。从名贵的出展珠宝、世界著名艺术品，一直到菜市场上买菜大妈地摊上的大白菜，各种范畴的偷盗技术，徐亮都有涉猎。 事实上，按照徐亮自己的说法，在菜市场偷菜的难度，甚至比偷著名字画艺术品还要大一些。因为菜场的卖菜大妈绝对堪称世界上眼力最恐怖的人。 除了通常意义上的偷盗技术，徐亮还热衷于现代化高科技作案，以及虚拟物品的收集活动。比如人类基因组三亿个碱基对的全排列数据；比如gps系统中的“军码解码器”（gps系统分为军码和民码。民码的分辨率为10m，军码的分辨率高达10^-2米。因为gps是无源系统，所以即便是普通的gps接受装置如手机或车载导航，只要安装了军码解码器，就可以获得高达厘米级别的定位精度）；再比如核潜艇级别的艇载核反应堆全剖面工程数据图……以上诸多，均是徐亮得意的工作成果。 他对自己的评价是，既要发展传统的偷盗技术，继承伟大先人的光荣传统，又要紧跟互联网时代，与时俱进，开创偷盗技术的美好未来。贯彻落实、坚持发扬不偷穷、不偷傻、不偷人的三不偷原则，力争成为偷盗届的楷模。净化偷盗环境，从我做起。 徐亮的原话是：这是一项伟大事业，我要为此奋斗终生。 徐亮有一个女搭档，端寒。她对徐亮的梦想的评价是：傻x。 端寒做出的两个字的简短评价是有她深刻的道理的，这个道理就是——小偷也有资格谈梦想？ 徐亮对端寒的态度十分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因为端寒虽然常年不在偷盗一线工作，只做技术型支援。但技术型后援在现代化高科技作业中地位日益重要，没有这个女搭档的话，好多活儿都干不成。 端寒，女，年龄看不出来。职业：给徐亮打下手。 相貌极佳，身材极佳，高技术型人才。对科学事业抱有浓厚的好奇心与求知欲。性取向：女。备注：严重脚气。除了因为脚臭一直找不到女伴儿之外，没有其它人生遗憾。 此时的徐亮懒洋洋躺在沙滩上，他身后的沙堆里忽然冒出一个人头。紧接着，人头旁边的沙子里钻出两只手臂，两只手在人头上抹了抹，把头发上和脸上的沙子都抹掉，露出女性的脸来。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端寒。 徐亮没有回头看，直接对她道：“埋沙子里治脚气么？” “治。” 徐亮想了想：“那你把脚埋住就得了。全身都埋进去干啥？” 端寒想了想，道：“埋的深一点，外面就没那么臭了。” “……”徐亮，“有那么夸张吗？” 端寒：“有。” …… 徐亮和端寒所在的这片沙滩，离海水很近。海浪一波一波的击打沙滩，冲到徐亮的脚边，海腥味扑面而来。这股海腥味和平常时候他闻到的气味有些许差别，所以他才会用端寒的臭脚打趣。徐亮一伸手，从身后拿了瓶水。却被端寒叫住：“你喝那瓶脉动，我刚给你买的，盐汽水是我的，你别动。” 徐亮拿起那瓶脉动：“为什么喝盐汽水呢？你可以直接喝海水。” 端寒瞪了他一眼。 徐亮摆摆手，说道：“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这个时候恰好涨潮了，你来不及从沙子里钻出来吧？” “现在是退潮时间窗。”端寒说话通常很简洁。 徐亮：“这么确定？” 端寒：“确定。潮水一定不会涨上来的。” 徐亮：“是吗？那等会要是海水真的涨上来，我绝对不管你自己先跑。” 徐亮和端寒两个人在沙滩上闲聊，享受清闲的下午时光。不远处的那个被偷了手链儿的大胸妹依然无所觉察，还在艰苦的练习趴姿冲浪。因为是工作日，所以沙滩上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聚集着。太阳渐渐西斜，两人身前的潮水确实如端寒所说，逐渐退去，一些浅海的水生动物也留在了沙滩上。 徐亮一伸手，抄起一只搁浅的小扇贝，这扇贝应该还是活着的。他两手一掰，把壳里面的肉挖出来，竟然在其中发现了一只尚未成型的、极小的珍珠。就对珍珠的了解而言，徐亮可以算是大行家了。全世界范围内的，被冠以各种女王公主名媛称号的珍珠，他也不知道摸过多少。 他忽然有种奇怪的直觉，感觉不太对。 并不是因为意外的发现这个珍珠的雏形，而是感觉潮水……退得太快了。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潮水就向后退去了五六米的距离！ 刚刚两人还在海水边，现在已经离大海很远。 徐亮手中的扇贝也不是个例。事实上，这几分钟的时间里，海潮的后退在沙滩上留下了无数水生动植物。放眼望去，各种贝类、蚌类、小螃蟹、甚至有还在蹦跳着海鱼，也被留在岸上。 发现这种快速退潮的人，当然不止徐亮一个。整个沙滩上的人都因为大海意外送上岸的海鲜沸腾了： “海鲜！这么多！” “爸爸快看，我逮着一只大螃蟹！” “哈哈哈，蚌壳已经装满整个一袋子，今晚可以海鲜篝火了！” 沙滩上，惊喜的声音此起彼伏，人们尽情收集大海的馈赠。 徐亮掂了掂手中的小贝壳，朝着大海的方向一抛。本来算好距离这小东西会被重新扔进海里，结果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海潮又向后退了一段距离！小贝壳还是落在了沙地上一个小水坑里，溅起一些海水。 眼前的场景颇为有趣：大海忽然大退潮，沙滩上的人都在忙着拣海鲜，十分热闹。徐亮觉得这种感觉挺新鲜，只是心中觉得有点什么不好的感觉，但是也说不上来具体的东西。 徐亮：“老端，你看。” 端寒还在忙着洗沙浴，也没看他，只是嘴里回应道：“看什么？” 徐亮：“确实和你说的一样，退潮了。” 端寒：“科学是不会错的。” “而且退的还挺快。” 端寒：“肯定的。” “海岸线都退出去十多米了。” 端寒：“潮汐力的大小是根据地月之间距离的变化而决定的，退潮和涨潮时海水所覆盖的面积可以相差很大，所以严格意义上讲，我国的国土面积难以精确测量……等等！你说什么？” 徐亮：“我是说，海岸线已经退出去十多米了。还在退，已经快二十米了。说实话，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你能科学的解释一下吗？我不是让你解释涨潮落潮之间共和国国土面积的变化情况……” 端寒没听清楚徐亮后面说的话，也没再洗沙浴。她猛然看向大海的方向！ 只见远处，海水继续后退，已经露出了浅海地区的礁石。礁石上面有各色海藻，甚至还有美丽的珊瑚。此时的海面已经推出去三十多米。徐亮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端寒，这个大美女头上还有没抹干净的沙子，看样子有些搞笑，然而她的目光和表情……极为严峻！ 端寒喃喃说道：“徐老板……” 听到这个称呼，徐亮不好的感觉加深了。 他俩之间一般以老徐、老端称呼，互为损友，没什么正经。只有在极度危险的时候，端寒才会把自己代入工作状态，管他叫“老板”。 徐亮一挺身从沙滩上坐直了：“你想说什么？” “跑！” ？？？徐亮：“跑？到底怎么了？” “赶紧跑。”端寒无比认真的说道，“海啸要来了。” 徐亮听得一激灵，“什么海啸？” “很大很大的海啸。” 两人一起望向极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只见那里朦朦胧胧升起一条白色的线。朝两侧看去，发现这条白线向两侧不停蔓延，覆盖了整个视野。白线缓慢的朝着他们的方向靠过来。徐亮眼力极好，甚至发现这条白线有缓慢升高的迹象！ 而近处，沙滩的人群丝毫无所觉察，还在为捡到大量的海鲜而相互欢呼着。 徐亮回过头，看着他旁边的端寒。这个女人全身直上直下的埋在沙子里，一时半会是爬不出来了。 他说道：“看来咱俩度假的位置选的不太对。” 端寒：“老板，我也这么想。” 第二章 迎着海啸冲浪！（二）(2/3) 俩人嘴上幽默归幽默，动作却是飞快！尤其徐亮，一溜身就爬了起来，跳到端寒身边，飞快的在她身边刨沙子。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端寒从沙子里面弄出来！ 要不然再过一会海水冲上来，端寒就变成海底潜泳了！ 这事儿凭借端寒自己一个人没法弄。她是直上直下的埋在沙子里的，腿完全不能动，小臂倒是有一部分露在外面，但是体位问题使不上力气，就只能靠徐亮。另一个问题是，端寒还是个身材很高挑的女人。现在的情况，身高每高一公分，就意味着要多挖一公分的沙子，才能把她挖出来。 徐亮在她身边飞快的刨沙子，动作快、力度大、效率高，展现了充沛的体能。 “老端，我有个问题。” “你说。”虽然是性命攸关的时刻，端寒的语气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一股科研范儿。 “你刚才是怎么把自己埋进去的呢？”徐亮好奇的问道，“别人洗沙浴都是平躺，要起来要换地方要穿衣服什么的也方便。就你！非要直上直下的洗？” 端寒：“刚才你在前面冲浪泡妞儿那俩小时我弄的。浅层的沙子比较湿，深层的反而要干一些，对皮肤有好处。另一个原因刚才已经跟你说了，埋的深一点，就没那么臭。” 徐亮继续挖。但是工程进度实在不乐观，毕竟是花了俩小时把自己埋进去的，很难在两分钟内弄出来，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地平线处的那道白线已经前进了一大段距离。相对于刚才隐约可见的情况，现在看来已经比较清晰了。 景象有点像瀑布的最上端较为平静的部分，或者说是一个高高凸起的水台，会移动的水台。 人群中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了远处的情况。 “快看！” “远处那是什么？” “不知道，没见过。好奇怪的景色。” “爸爸，是海市蜃楼吗？” 于是爸爸欣慰的抱起孩子，给孩子科普成语，而旁边的妈妈看着远处快速移动的水台，脸色则变得不太好。 小偷二人组这边。 徐亮还在拼命挖。现在的进度刚刚把端寒的肩膀锁骨这块的沙子清干净，她靠着自己的力气还是没法出来。徐亮忽然说道：“老端，我还有几个问题。” “你说。” “这是真海啸吗？如果是真的，是多大级别的？最重要的，你得赶紧估计一下海啸还有多久才会冲到这里，能不能逃走就看海啸冲的有多快了。” 徐亮问这么多问题，也就是因为想找点东西让端寒分散一下注意力。实际上，这些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或许沙滩上游玩的人还没有注意到，但是徐亮凭借极佳的眼力，早就看清了极远处那道白线的凶恶！ 远远的白线几乎覆盖了全部视野，而且移动速度非常快，肉眼能明显看出，白线已经向陆地方向前进了一大块距离。端寒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徐亮知道她也是怕死的。这小姑娘一直在后方做支援，可没有他这种久经战阵当闲聊的品质，所以得给她找点活儿干，让她分分心也好。 端寒果然好了点，认真给徐亮解释道：“这肯定是海啸。如此巨量的退潮幅度，还有远处整齐划一的、快速前进的白线，都可以判定这一点。多大级别这个问题……国际上有渡边伟夫海啸等级分类，最大级别是四级。但总有超过的，比如2004印度洋海啸就是五级，局部地区浪高达40米。至于这一次的海啸有多大，从远处和船的对比可以大概估计，只是，浪高在海啸登陆的时候会急剧增高。具体多高没法算，但是把咱俩拍死在沙滩上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徐亮：“速度呢？海浪还有多久会到？” “是这样的，海啸在远洋深海处传播速度很快，可以达到每秒100——200米。靠近海岸线时，由于浅海大陆架阻挡，速度下降，同时释放巨大能量摧毁海岸线上的一切。由于海啸可以视为巨大的机械波，根据你中学就能学到的物理原理计算：大约还有三分多钟的时间，海啸波就会上岸。” 以徐亮非常有限的中学知识，基本听明白了。 “三分多钟时间对吧？老端，也就是说，我得在三分钟时间之内把你挖出来，然后把你扛起来运到咱身后那个小缓坡上去，那个小缓坡看上去也有七八米高，足够了。” 端寒点头，但是脸色很不好。就俩人说话这么一会儿功夫，海啸波又前进了相当一段距离。这个水台，不，水墙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水墙的高度，大概有两三米的样子。听起来似乎不高，但是和几分钟之前相比，已经上涨了两三倍的高度！而且还在不停的升高！徐亮依旧在帮端寒排着身周边的沙子，端寒自己能做的事情不多，索性给徐亮讲一讲她所了解的情况。 据她说，海啸在远离海岸线的远海大洋中的时候，并不显眼，通常只有一两米的高度。远远不及暴风雨中海风挂起的浪高。但是可怕的是，海啸产生的海浪波是稳定的，能跨越万里远的海域。而且其中蕴含着极大的能量和动量。这股能量在远洋深海出不会释放，然而一旦靠近大陆架，也就是说传递到接近陆地的地区，由于海洋深度变浅，海面上的浪高将急速提升，最高可达十倍以上！ 1960年发生在智力的，人类可观测历史上最强的9.5级超级地震所产生的海啸，横跨了近两万公里抵达日本，登陆之时依旧掀起超过10米的巨浪。 而此时，根据端寒估计，这一次海啸浪高，恐怕也能达到十几米！ 四层楼的高度！ 而迅速退潮，通常是海啸即将来临的重要预兆。这很好理解，退潮的地方就是海啸波传递的波谷，水墙所在的位置则是海啸波的波峰；然而端寒随即想起徐亮老板虽然学历很高但知识几乎没有，所以给他换了一种方式解释： “你可以这样理解：海啸来的时候，突然多了这么多的水。这些水是哪里来的呢？就是先退潮把水吸走，然后再返回来。只是这个动作的进行会比较激烈。” 徐亮：“停一停，不用解释了，我还有个别的问题要问你。” 端寒：“老板你问题有点多。” 忽然，徐亮一反刚才轻松的样子，变得声色俱厉：“我就纳闷了！你说你练这么好的身材干啥？身上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啊？胸那么大屁股那么大？你又不喜欢男的！你把自己整这么s型有必要吗？沙子阻力很大你知不知道？我就跟你说一个事儿，你要是飞机场加搓板儿臀，我现在俩手一使劲儿就把你从里面拉出来！现在可好！” 端寒默然半晌，然后道：“你见过我跑步锻炼？” “没有。” “那你见过我去健身房？” “没有。” 于是端寒总结道：“身材天生的，我也拿它没办法。” …… 此刻周围的情况已经相当混乱，几乎所有人都在疯狂逃窜。 拼命的往内陆跑！ 现在，就连傻子都能看见远处的大水墙了！ 巨大水墙呼啸而来，已经上升到六七米高度，汹涌巨浪夹杂着巨大气流朝岸边袭来，虽然距离仍旧较远，却好像下一秒就可以淹没一切。咆哮的声音几乎完全掩盖了沙滩上游人的惊叫与哭泣。整个蓝岛沙滩旅游景点只剩下巨大海浪的声音。 大家纷纷扔下刚刚捡起来的海鲜水产拼命往缓坡方向奔跑。转瞬之间，纷纷扰扰的滨海沙滩上，就只剩下不停挖坑的徐亮和陷在沙子里的端寒。和一个大胸妹……这个大胸妹当然也看到了远处的水墙的惊人威势，不过她似乎在沙滩上焦急的寻找着什么。她的胸前挂着一大串项链，应该是和手链成对佩戴的，但此时她手上却什么都没有：“掉哪儿了？掉哪了呢……” 偷盗二人组这边。 徐亮负责干活儿，端寒负责望风，这也是两个人早就习惯的模式。端寒一直关注着海水前进的速度以及海浪高度上涨的趋势，同时也在寻找退路。 侧后方向有一个沙子堆成的缓坡，距离三五百米。高度一般，七八米的样子，估计仍会被海啸淹没，好处是面积大，足以容纳沙滩上所有人前去避难。除了这片缓坡之外，四周都是平地，再无任何容身所在。 这缓坡恐怕就是他们两人，以及沙滩上所有游客最终避难的地方。能否活下来，只看最后海啸的汹涌程度了。 此时两人的工程进度不容乐观，如果不能加快进度赶紧把端寒拉出来，很可能俩人都要被海浪拍死在沙滩上。 徐亮常年在海里玩，深知大海伟力。眼前这股恐怖的水墙砸下来，绝对没有活路。事实上，水墙距离已经很近，徐亮甚至看见海浪轻易掀翻了一架黄色的小型汽艇。那汽艇在水墙面前连一秒都没有撑住就直接被吞噬！彻底卷进了海底！ 徐亮体能好动作快，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已基本把端寒上半身清理好。只要她再活动一下，就可以将其拉出来。然而就在这时，端寒突然说道： “老徐，你得跑。” “跑你妹，赶紧跟我一块儿挖。” 端寒：“再不跑你就来不及了。” 徐亮没理她：“来你妹，赶紧挖。” 通常情况端寒还是听指挥的，这次却没有。她俩手一用力，使劲儿按住了徐亮的一只大手：“侧后方缓坡距离约四百米，你跑过去至少需要五十多秒。海浪距离尚远，速度却远比你快，砸到缓坡要一分半。你能带着我跑这么远吗？赶紧的，自己跑了！” 徐亮让她给气乐了：“不听话是吧？等会儿出来看我揍你的。闭嘴干活赶紧挖。” “徐亮！” 端寒这一声名字，终于把徐亮叫停了。她俩眼恶狠狠盯着他：“还半分钟！死俩还是死一个你自己考虑！还有，咱俩搞到的好多工作产品你都不会用，详细的说明书我都放在13号仓库倒数第四层了，你回去自己好好看说明书，密码是‘傻x徐亮’四个字的全拼音……” “快别留遗言了你。”徐亮这次是真让她给气乐了，一个小嘴巴扇过去把端寒的话打断了。之后向前一跃，跳进刚挖好的沙坑里。 端寒：“你干什么？！” 徐亮：“上面太高，不得使劲儿。” 他边说着边跪在端寒身边，此时已经她上半身周的沙子勉强清理完了。他两只手臂从她身后向前一环，紧紧搂住胸腰之间的位置。说道：“估计会疼，把你腿拉断了别怪我。” 徐亮说完，猛的一用力！ 刚开始没动静，然而几秒过后，端寒猛的一下被他从土里拽了出来！紧接着，俩人由于惯性摔在了沙坑旁边。 徐亮行动无碍，灵敏的来到端寒身边，拍了拍她小脸儿：“没死吧？” 端寒眼神复杂：“没死。不过老板，也快了。” 她的心情远比眼神复杂。徐老板平时经常克扣她的工资，没想到生死关头还挺讲义气的。他刚才明明有机会逃到小缓坡，那个位置的生存几率明显比这里大太多。可他却选择把自己给拉出来。只是这样一下的话，基本上俩人的性命是交代在这儿了。 端寒：“老徐……有个重要的事情临死前跟你说了吧。每次我们搞电子账户盗窃的时候，你都会收到跨国跨行转账收取大量手续费的短信提示，其实这些手续费都被我……” 徐亮笑：“其实这些手续费都被你眯起来了，高额的跨国跨行手续费都被你偷偷的提取然后存在了2号仓库里，密码是‘傻x徐亮’的全拼。” 端寒：“……” “老板你都知道啊。” 徐亮笑：“咱俩谁是老板？这些小事儿回去再跟你慢慢算。” 端寒摇摇头，伸手指着不远处袭来的巨型水墙。水墙近在眼前，泰山压顶一般扑向整个海滩，连阳光都因为角度的问题被遮挡。 沙滩上的已没有其他游客，只有徐亮端寒两个孤零零面对遮天蔽日的水墙。 徐亮却十分淡定。 他一手抄起冲浪板，另一手朝端寒伸了过去：“想不想跟我冲一把浪？” 端寒茫然拉住徐亮的手站起来：“冲什么浪？” “很大很大的浪。” 端寒回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巨型海啸：“你是说冲这个浪吗？” 徐亮点头，抄起端寒的腰把她扛在肩上，健步如飞，冲向大海。 第三章 迎着海啸冲浪！（三）（3/3） 端寒被徐亮扛在肩上，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冲浪这种运动，也能带妹？你冲得动吗？” 也该有此一问，骑冲浪板毕竟和骑自行车不一样，不是妹妹您往后面一座就能兜风的。这骑的是浪！一不小心就得掉水里。更何况徐亮冲的还是十几米高的大海啸，即便是一个人都很难完成，何况还是肩上再扛一位。 徐亮的回答却很迅速：“冲浪帅不帅？” 端寒：“帅。” 徐亮：“骑摩托车帅不帅？” 端寒：“帅。” 徐亮：“骑摩托车是不是要带妹？” 端寒：“要。” 徐亮：“所以冲浪是不是也要带妹？” “你这是神逻辑。” 徐亮笑。都这会儿了，扛都把老端扛上了，还能再扔下来么，何况她也不重。另一个原因是，天知道老端背着他偷偷藏了多少私房钱，需要以后慢慢查出来。最重要的原因则是：他自己没把握能靠冲浪板活下来，带一个人同样没把握，既然都是没把握，那也就无所谓多带一个了。 端寒站的比较高，负责指挥方向：“十点半钟方向，浪高比周围低一些，你往这个方向跑。” “看到了。”徐亮迅速调整脚步。 “偏了。你往右调整十三分钟角度……少了，再往左方向调整七分钟。” 徐亮：“我跑不了这么精确。” 端寒：“老板这是你教我的，望风的时候要尽可能做到精准定位。” 徐亮：“你再闹腾我把你扔海里去。” 端寒：“好的老板，那么我来为你讲解一下此处海浪比周围低的科学原因。事实上，这依旧和海啸能量的释放速率有密切关系，根据我的推算这个浪高比较低的地方可能有浅海深坑的存在也就是说……” 突然，端寒不bb了。 徐亮奔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海啸近在咫尺，气势骇人，直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两人击碎，他们却同时看向不远处一个方向。那里还有一个没来及逃走的人。 很巧，徐亮认识她。 不但认识，还从她那里顺走一串名贵手链。 是刚才那个大胸妹。 她的手链明显和她胸前项链成套配置，单独拿出手链来卖，都有接近二十万，两者成套，肯定更贵。毫无疑问，大胸妹也知道这一点，当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链不见的时候，连忙到处寻找，远处的巨大异变都没有发现。而此时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徐亮脚步放缓有他的道理。 这个大胸妹来不及逃走，确实是因为她自己爱财不要命。但徐亮偷了手链也不能完全脱离关系。前面说过，徐亮是一个有梦想的小偷。偷东西可以，因为偷东西害死人就不行了。但是现在情况紧急，海浪随时都会拍下来。徐亮能带一个端寒冲浪走已经很艰难了。断断没有可能再带上一个人。 “老徐，上板子准备抓浪！别看了，她肯定死了。”端寒道。 “给她个机会。”徐亮回答，然后朝那边大喊一声，“美女！手链在这儿！” 这个大胸妹看见快十米高的巨型海啸，都已经绝望了。但是听见徐亮的那声“手链在这儿”，眼中顿时冒出金光！看见钱找回来了，她突然爆发出来的一股求生意志！抄起自己那块冲浪板，朝着徐亮（手链儿）的方向飞奔过来！ 徐亮暗暗感慨，又朝她喊道：“看着我的手链的方向。把自己藏在板子下面，到海水底下去，别冒头！” 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她是否能活下来，就看运气了。 同样，徐亮自己能不能活下来，也只看运气！ 他此时所站的位置，海水有膝盖那么高。而他在不远前方的海水高度……徐亮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估计不出来了。他只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 楼塌了。 并不是这里有楼，而是眼前这股极高大的，延绵不绝的巨型水墙，给他一股钢铁城市般的感觉。他好像站在边缘，然后一股伟力袭来，所有的楼都塌了。朝他的方向倒了下来！ 徐亮曾经在曼哈顿的街道住过一段时间，那里是世界上最出名的不见天日的地方。而徐亮现在的感觉就是，所有的楼都塌了。 他将被压在亿万吨重的水墙之下。 水墙已经上升到最高高度，太阳早就被遮住了。头顶高处落下的水花渐渐密集，挡住了前方视线。四百多米外的小缓坡上，聚集了一些提前跑上去避难的人，由于前方落水的阻挡，现在连这些人也都快看不清了。 巨浪即将把徐亮和端寒从外到里包进去！ 远处缓坡上不少人都在关注徐亮，因为他是极少的海啸来时候还没走，而且还往大海里面划水的，而且脚下还踩着个冲浪板的，而且，肩膀上还扛了个女人的家伙！他们看到徐亮此时已经踩在冲浪板上，随着海水冲向他们的方向划，速度飞快！ 但是以他现在的速度，能不能抓到大海浪，能不能一直稳定保持在水墙前方不被吞进去，都是未知数！ “这家伙疯了！” “咱都是撒丫子往这边缓坡跑，他往海里冲！” “还扛了个人。” “不要命了！” “他真的是想去冲海啸！” “尼玛啊冲海啸？卧槽，这也太浪了，比徐太浪还浪！” “他那个板儿是新手用的大板儿。”一个也是到海边来冲浪的资深大叔说道，“这种板面积大浮力足，勉强能带两个人。但是不够灵活，一般高手都不用。这家伙悬了。” “不是悬了。我看肯定是玩完了。他还扛个人呢。这一波他直接就要被卷进去！” 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缓坡上眼看徐亮端寒两个人被大浪从外面包了进去。从这个距离看，徐亮端寒就好像两颗芝麻粒，而海啸巨浪则好像延绵起伏的山峦。 “完啦。他俩死里面了。” “这下绝对活不成了。” “我有个问题，要是他俩会游泳呢？等这一波海啸过去以后，能重新浮起来么？” “理论上并非不能，但是太看运气，生存概率几乎为0。”还是刚才那个资深冲浪大叔说道，“这种超级海啸不像一般冲的浪，横向足足延绵几十里，很难从侧面逃出来。虽然世界纪录里面有很多冲的浪比这个高的多，最高的有接近40米。但那些毕竟只是浪，而这个，是海啸。” “就是啊，这个家伙用生命在玩。结果把自己玩死了。” “可惜了。”一个男青年道。 “你认识他？为他可惜？” “不认识。” “你可惜什么？” “他扛着的那个妹子似乎身材不错。” 缓坡上的几十名游客议论纷纷。但是忽然间，所有的声音都没了！大伙全都盯紧了徐亮消失的那个地方。那里刚刚被巨浪卷走，碧蓝、清澈、纯净的死亡。然而所有人都看着那个方向目不转睛！ 所有人的脸上都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海浪的底部，一个绝无可能的方向，四散飞溅的水花之中，窜出一个黄色的冲浪板！ 是那种新手才会用的大板儿！ 板子上，徐亮摇摇晃晃的站着，好像随时都会摔下去，好像随时都会被卷进去，但就是赖着不动！他肩膀上跨坐一个女人，格外令人震惊的是，这个女人似乎十分冷静。两臂摇晃着帮着保持平衡，同时还在指点方向！ 是徐亮！ “这哥们……” “这哥们神了啊……” “你们看清他怎么窜出来的了？” “没有！完全不知道，他怎么跑出来的？” “他真的冲起海啸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做到的？” “神一般的直觉！” “只有神级直觉才能解释他为什么没有被卷进去！” “只有几分之一秒的时间给他反应。”资深冲浪大叔说道，他也对徐亮还能活下来震惊不已，眼睛死死盯着两个人摇摆的方向，“你们注意到没有，刚才他俩特意绕了一个角度才上板子划水抓浪，现在想起来，那个地方的浪高确实比旁边要低一些，有可能是海底地形的原因，也有可能是风力原因。但是显然的，他俩早就计划好用这一点脱险了！” 资深大叔的解释远远没有现场形势的变化迅速。此时的徐亮端寒所要面临的是比刚才更加险恶的处境： 十几米高的巨浪冲上沙滩，消耗了部分能量，高度降低了两三米。但是这个好处却远抵不过增加的水文变化。海啸上岸后，由于地形原因，原本整齐的水墙变得形状复杂，犬牙交错、各种复杂湍流混在一起，极难判断水浪的前行趋势。虽然每个浪所携带的能量变小，但只要砸到两人身上，还是会直接死亡。甚至只要两人跌下冲浪板，也是死亡！ “卧槽卧槽小心那边！那边！那边一堵水墙过来了！” “这边这边这边！不对，他俩脚底下也隆起来一片水！” 缓坡上聚集的人群大多都替徐亮端寒捏一把冷汗。几个年轻点的人更是看的身临其中： “我靠！又窜出来了！” “这都没死！” “神走位！” “太风骚了太轻盈了！” “大哥您稳点啊！还靠着您带队呢！猥琐发育，别浪！” “这小子亚索肯定玩的6。” “娜美这大放的这么好他都死不了！” “你掀起波澜……” 一个青年满脸崇拜的看着徐亮在海浪里面打滚就是不死，十分羡慕。对旁边那个自身冲浪大叔说道：“大叔，您给我当教练吧，我也想学。” 资深冲浪大叔沉默半晌：“我也不会。” …… 巨浪前进速度惊人，即便冲上海岸也是如此。徐亮在海浪中的行进方向蜿蜒曲折，但大体上看，还是朝着缓坡的方向划过来的。 然而此时，再次出现一个新问题：海啸高度的衰减速度，很慢。 这个问题很严重。 这意味着一件事情：以现在海浪依旧十米左右的高度，将会把这个缓坡彻底淹没！ 按照缓坡上几十人最开始的估算，这里距离海岸线四百多米，虽然高度只有七八米，但是距离够远，也应该足够安全。可是海啸真正来袭的时候，他们发现之前的估计全错了！ 海啸的浪尖有十几米的高度，而且已经向前冲刷了快两百米，而且依旧没有减缓的迹象！ 换句话说，在这缓坡上的几十人，全要被海浪拍死！ 这一下，人群炸锅了！ 一部分拼命向后跑，还有一部分彻底吓傻了，呆呆看着前方巨浪。他们的位置依旧比海啸的最高浪尖低了四五米。紧接着，他们再次看到了刚才议论的核心焦点——徐亮和端寒。 两人依旧骑着冲浪板，在海浪之间穿梭。 刚才他俩人是在前方。 现在，是在上方。 高过这群人两层楼的高度。 徐亮踩着板儿，一手扶住端寒大腿，一手拼命的冲着缓坡上几个人摇晃，好像在喊话？ 距离再近一点的时候他们才听清，徐亮喊的是：“让开！让开！刹不住车了！” 跨坐在徐亮肩上的端寒则十分冷静，距离这些人更近的时候，指挥道：“十点二十七分钟方向，有个卖游泳圈的，往那边跑！” 可惜这些人还没听清楚，就被海浪拍死在沙滩上。只有那个资深冲浪大叔凭借丰富的水上经验才逃过一劫。至于徐亮端寒两人，则因为有足够快的初速度，骑着冲浪板，驾着海浪，继续朝内陆冲去。 这一冲，就是接近两公里。 期间，他们横跨了七条国道，一条高速公路，一条铁路，一列火车，一万辆汽车，最终停在了一家名叫“福星副食品”的小卖店门口。 小卖店老板娘是个胖乎乎的女人，她一直张着大嘴，就没合上过。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的景象了。不光是冲刷到家门口的海浪，还有刚刚从冲浪板上下来的男女两人。 只见这个男的身材高大有点小帅，他小心的把肩膀上的女人放了下来，然后走到身边，问道：“生意还做吗？” 胖乎乎的老板娘愣了好几年，终于反应过来了……这小子，要买东西？ 大海啸把您送过来……您……您要买东西？ “买啥？”胖乎乎老板娘下意识说。 “一瓶脉动。”徐亮说道，“体力消耗大，补充一下。” 老板娘木然拿了瓶脉动给徐亮，又冲着端寒问道：“姑娘呢？喝啥？” “她？算了。”徐亮走过去拍拍端寒的后背帮她吐海水，然后指指身后泛着泡沫的大海，对老板娘说道，“她刚才盐汽水喝多了。” 胖乎乎的老板娘愕然！ 第四章 海啸接二连三的发生与任务计划 福星副食品小卖部。 小卖部桌子上一台老式收音机声音开的很大，正在播的是著名评书表演艺术家单田舫播讲的评书《铜林传》。然而节目时间尚未结束，单老师颇具磁性的声音忽然被打断了。 “现在插播一条重要新闻。” “就在几分钟之前，某省蓝岛市流清游览区海岸线十几公里小范围内遭遇一阵强烈海啸袭击！” “当地人声称，巨大海啸掀起的海浪高达五层楼的高度。” “已经将游览区海岸线向内陆推进了两公里之多。” “目前还没有关于人员伤亡的报道。海啸袭击所在地是蓝岛市著名景点，虽然现在并非旅游最佳时间，沙滩海场也随时有近百游客游泳、冲浪、日光浴。” “两公里灾区内通信光缆设施和电力设施全部损毁，无法与受灾区域内部取得联系。” “截止到当前，没有任何地震局监测到高强度海底地震。” “本次高强度、小范围的海啸成因仍然不明，还在继续调查中。” “各大门户网站纷纷播报了此事件。” “本台通讯员正在尝试与一线沟通，取得最新消息，请随时关注本台报道。” 几句话新闻过后，录音频道又切换回了单田舫老师的《铜林传》。事实上，此一时刻，借助发达的网络社交媒体，几乎全国人民都得知了此事件。同时，副食店里的电视是打开的，以反应迅速著称的央视三十七套科教频道，恰好在做地质科普，于是就立即邀请正在直播的节目嘉宾，也就是共和国地质大学地球物理学水文方向的蒋以坤教授，做现场的讲解。 “蒋教授，针对当前刚刚发生的海啸事件，您从专业的角度怎么看？” 蒋以坤教授咳嗽了一下清清嗓子：“主持人好。我也是在数分钟之前才刚刚从网络途径得知了海啸的发生。据已有的消息来看，这次的海啸很有特点，可以用‘范围小’、‘强度大’、‘持续短’、‘破坏高’、‘形成突然’、‘起因不明’六个特点来概括，下面我分别详细讲一下……” 徐亮喝进去整整一瓶脉动，然后到端寒身边帮她吐海水。端寒的情况有点糟糕，自己个儿趴在那一个劲儿的吐啊吐，感觉人都快虚脱了。 徐亮走过去在她后背上来了一拳。这一拳看着力量不大，不过力气恰到好处，老端又是一阵猛吐，终于缓过来点。 徐亮：“一直让你学游泳，你非不。这下后悔了吧。” 徐亮说的轻松，但其实刚才的情况异常凶险。端寒的位置比较高，被卷进上方海水中一段时间，估计就是那会呛到的。有一小会儿，徐亮都几乎感觉不到端寒的气息了，不得不用手臂紧紧夹住她大腿，才没让她被大浪和剧烈的摇摆打飞出去。 端寒站起来，回过头瞪了徐亮一眼：“轻点，打疼我了。” “死不了？” “死不了！” 徐亮点点头，忽然捏着鼻子说道：“那我得和你好好聊一个问题了——你这脚也太臭了！现在周围全是你的脚臭味儿，你闻见没有？” 端寒轻轻点头，脸红扑扑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小声道：“有那么一点……” “何止一点！”徐亮大声道，“我跟你说，你这脚绝对是升级了的，从臭脚升级成xiang港神脚！” 端寒打了他一下。 徐亮一闪身没让她打着，之后跑到胖乎乎老板娘那里道：“老板娘，给我来俩塑料兜。” 胖乎乎老板娘：“干嘛？” 徐亮：“有用。” 拿了俩个白色的塑料兜，徐亮刚要转身走，后面老板娘说道：“小伙子，你女朋友这么漂亮这么娇贵，你别总打她啊！你手那么重再给人家姑娘打坏了！快看看人家怎么样了，你俩也真是，这都没死，真是好福气。” 徐亮听了一口气没喘匀乎，跳脚叫骂：“别别别！那不是我女友！我就算光棍打一辈子也不要这种女朋友！这大臭脚熏出去好几公里，谁受得了！” 徐亮回过头去走到端寒身边，捏着鼻子蹲下来。 端寒有点怒又有点羞：“干啥？” 徐亮：“脚丫子伸过来。” 端寒冷着脸，两条大美腿伸了过去。其实脚气这个东西，光看铁定是看不出来的，要是不亲自闻一下，一般人绝对让端寒的美腿给迷住。徐亮离得太近，只好捏着鼻子，然后把两个塑料袋一左一右的套在她两只脚上。把口收的紧紧的之后，才终于长长喘了一口气。 “老端，你知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如果爆发了，比核武器还有威慑力的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的方式是什么？” 端寒一愣。 徐亮严肃的指着这两个透明塑料袋：“生物武器，这里面密封好了。” 这下端寒哪里还不明白！气的拿脚踹徐亮，被他灵敏的躲开：“你再提这事儿你信不信我……” 徐亮：“怕啥！谁没点难以启齿的事儿呢，就比如说你这个大臭脚，我就是绝对不会跟别人说的，尤其不会跟你那些相亲对象说。” “你搅黄的事情还少？” 徐亮摆摆手：“不闹了跟你说点真格的。就这次海啸，你有没有觉得有点不对劲？” 端寒看着徐亮，表情逐渐变冷静。其实端寒永远都是一张死人脸，当然是在不提臭脚这件事的时候。 其实她也知道徐亮是故意跟她说点什么缓解一路过来的紧张气氛，至于臭脚什么的……她再臭也不可能把整个海滩都熏臭了！这种弥散的臭味肯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徐亮：“你知道的。我是个文盲，又不爱动脑筋，但是我直觉一般都很准，这一点已经经过无数次实践的验证了。就这一次突然来的这么一个海啸，我总觉得不对劲儿。这儿可是共和国海，簧海！你上次听说海啸是什么时候？进一步讲，咱们从小到大到现在，什么时候听说过簧海有海啸？我觉得这事儿不简单。老端你是知识分子，你分析分析。” （所有地名均使用错别字或英文音译） 端寒也不忸怩，真的就开始分析起来。在这个二人组队里，她本来也是军师角色，而且她也很喜欢做这件事。此时，端寒也不管现在是否还有危险，或者身体还不舒服什么的，就真的拿沙地当黑板，拿石头当粉笔，画了草图。 “我和你想法差不多，但是我有科学根据。”端寒一边画图一边道，“首先你得理解这张图。” “这是什么？” “这是遮盘地图。” “？？？”徐亮，“和遮盘又有什么关系了？” 端寒也不嫌弃徐亮智障，因为徐亮要是什么都会什么都懂，也就没她上班儿干活儿和钻空子的机会了，所以她还是十分细致的讲解道：“你看地图就能明白，遮盘虽然是一个岛国，其实面积并不小。相当于一个折磨你国或者付然丝国的面积。” “你想说什么？” 端寒：“其实是这样的。你可能会注意到新闻中经常报道遮盘国遭受海啸，或者海峡对面的我国第一大岛遭受台风什么的。但是共和国的海岸线几乎没什么风险。有也是南海省或者建福省的一小部分。” “这倒是没错。” “看地图你就明白了。”端寒解释道，同时在遮盘国的东侧画了一个超大的圆圈代表太平洋，“其实，遮盘国的ben州岛四guo岛几个岛屿，包括冲蝇岛勾鱼岛红尾屿我国第一大岛以及菲立滨群岛在内的岛链儿，替我们国家海岸线抵挡了大量自然灾害。” 端寒继续道：“整个太平洋上任何一个地方发生地震，只要是比较剧烈的海底地震，都会产生海啸。而海啸的能量几乎不会随距离衰减而减小，1960年智力9.5级大地震所产生的海啸，在18个小时之后抵达遮盘国，依旧造成了数百亿美元的经济损失，就是这个证明。而我刚才画的那个遮盘国地图，在这里就能用上了！” “为什么我国几乎没有海啸报道？因为太平洋上传来的几乎所有海啸，都被遮盘列岛挡住了！” 徐亮基本听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了：“你想说的是，这一次的海啸却没有被遮盘列岛挡住！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是一次在共和国自己的海域产生的海啸！”端寒严肃道，“那么现在问题就出来了：海啸的成因有几个？如果不考虑超级火山，那么严格意义上讲，只有一个，那就是海底地震！” “有，且只有海底地震，而且是剧烈的海底地震，才能引发海啸。其他的因素，比如海底火山爆发，板块断层滑动也可以归结为地震引发。然而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所有的地震局都没有检测到有强烈的地震信号，我们也没有感受到地震，海啸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这是莫名其妙出现的海啸，无法判断起因！” 端寒讲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而此时此刻，电台里也再次转播了蒋以坤教授对此次意外海啸的六条总结。和端寒清晰的讲解不同，蒋教授用了大量的专业术语以及相当多的普通民众听不懂的名词和英语中的专有名词，生动的卖弄了他的学识，并且在最后给出了结论——本次海啸起因不明。 端寒指指电视，一摊手。 徐亮点头。在这方面，他还是很相信端寒的。这个女人别的本事没有，能把科学知识讲解成大白话还让徐亮听懂这一点，他十分佩服。 徐亮：“那这次海啸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端寒：“变异的潮汐力。可能和月球轨道的变动有关系，虽然月球轨道几亿年没有变化了，但是不明原因的海啸同样是少见的事件。海啸可以类比为超级潮汐，根据复杂系统原理，少见事件的发生有可能是因为少见原因，这并非没有可能。第二个原因，海底有大当量级别的核试验。事实上，人类对自然界的影响也只有大当量级别的核试验才能产生这种小影响范围和高强度的海啸，所以我的怀疑是……三胖儿又搞事情了？总而言之，这是我的两个猜测。” 徐亮：“科学的事情我信你。但我只从感觉上讲，这次海啸太突然了，我感觉很有可能什么东西发生了一种很长远的改变，而且是永久性的改变，说实话。这一次虽然咱俩逃出来了，我的感觉不太好。” 端寒：“你有什么感觉？” 端寒从不相信直觉，但徐亮这个家伙的直觉往往很准确。 比如他们刚才从海啸中死里逃生，固然是因为她提前指挥了方向。但徐亮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靠着直觉做的无数个决定，才是能活下来的真正原因！ 而对于徐亮的这种诡异的直觉，她，甚至包括徐亮自己也无法解释，只能归结为常年上班锻炼出的第六感。所以端寒这种技术达人也会经常参考徐亮的“感觉”。 徐亮：“我有种强烈感觉，几个月内，会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 然而很明显的，电视中讲话的共和国地质大学地球物理学水文方向的蒋以坤教授，完全否定了徐亮的观点。 “以上，我们已经介绍完了本次海啸的六个特点。所以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这样的海啸是偶发事件，绝不可能发生第二次。”蒋以坤教授侃侃而谈。 “所以说，群众们莫名的恐慌心理是毫无必要的。” 电视中的主持人一皱眉，但还是附和了蒋教授的讲解：“是的，请广大民众放心。国家级别的研究所已经全力开动以研究这次海啸的成因，蒋教授也做出了保证，这种偶发事件一定不会在共和国其他沿海地区再次发生……” 然而就在此时，电视台主持人话音未落，变故陡升！ 收音机的电台里，评书表演艺术家单田舫老师磁性的嗓音再次被打断！ “本台再次插播一条重要新闻！” “就在半分钟之前，我国某津市滨海区遭到强烈海啸袭击！” “某津市新港已蒙受巨大经济损失！” “据第一时间的报道，某津市新港中停泊的所有船只已被全部冲翻！包括一艘巨型远洋油轮！” “据现场直升机发回的报道，该船由中船重工设计，由小连船舶工厂制造生产，排水量十七万吨。港口内已发现小范围的原油泄漏。” “所造成的经济损失和生态环境损失暂时无法估计！” “截止到当前，还没有相关的人员伤亡报道。” 两人听着电台的播报，一时无言。 端寒忽然说道：“老徐，我有时候真想把你的脑子解剖了。看看为什么你的直觉这么准！尤其是坏的方面！” 徐亮耸肩。 端寒：“总而言之，这事儿算你猜中了！那么我们基本可以排除三胖儿搞事情了，他没这么大当量核弹的。而且津市港属于渤海海域，是共和国内海，他进不来，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什么能让一个共和国的内海突然发生这种海啸，甚至能够掀翻排水量超过航母级别的超级游轮？” 因为两人曾经在航母上“工作”过，所以对其有相当的了解。 似乎航母母舰动辄两三百米的长度已经是人类能够建造的最强海上造物，而事实上，有相当数量的超级油轮的排水量远远超过航母。在此次海啸中被掀翻的超级油轮的排水量就达到了17万吨量级，而且还是一艘尚未将原油全部卸载的超级油轮。 这后果可就大了去了。 电视台科教频道的蒋教授显然没有意料到这种情况，他解释道：“就在一分钟之前，我再次接到了我国勃海海域遭受海啸攻击的信息。但是，这并不能彻底否认我刚才做出的推论！海啸的发生依旧是一个小概率事件！” 蒋以坤教授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旁边的女主持人撇了撇嘴，一个“切”字的口型已经出来了。 蒋教授继续镇定的解说：“下面我来给大家科普一下：数学上有这样的一个小概率定理： “发生一次海啸事件是小概率事件，发生的概率小于0.001%，那么两次小概率海啸事件同时发生的概率是多少呢？计算方式是这样的：0.001%*0.001%=0.0000001%。这么小的概率，已经是极为罕见了。同理，再发生第三次海啸的概率是0.00000000001%，是万亿分之一的概率！所以我们广大群众根本无需担心再次发生第三起类似的海啸事件……” 蒋教授的这句话没说完，因为电台里第三次传来了最新报道。 毫无疑问，收音机里单田舫老师的《铜林传》今天播不成了。 “现在再次插播一条重要新闻！” “呃上句话怎么这么耳熟。”播音员卖了个萌，“刚才说到哪儿了？重要新闻，比刚才的新闻还重要的新闻！” “就在刚刚，我国某省连运港、某市州山群岛、某省蒲田、某省山尾港港口同时遭受巨大海啸袭击！” 电台收音机的声音依旧在继续。 电视机里的科教频道，情况则发生了变化，黑了一秒钟的屏幕。 屏幕再亮起来的时候，蒋教授消失了。只听女主持人微笑说道：“刚才直播间发生了点特殊情况，蒋教授脸部皮肤突然过敏，血红而鲜艳，他先去休息一会儿。现在连通我们的一线记者为我们介绍一下灾区的最新情况……” 徐亮和端寒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徐亮一摊手：“老端，我觉得你的水平，去大学里当个教授什么的没问题。” “我当不上教授。当教授最重要的不是本事，而是要能吹。”端寒说道，“不过刚才那个蒋教授有一句话说的挺有道理。事实上，如果每一次海啸都是独立事件的话，这么计算概率是没错的，这么多地方同时发生小范围独立海啸的情况确实小于万亿分之一。蒋教授的计算结果其实是对的。” 徐亮：“也就是说，概率万亿分之一的事情都能让我们碰上？” “不，是他用的数学模型错了。”端寒道，“这些分散的小范围高强度的海啸并不是独立事件，而是有联系的，背后一定有一个统一的原因！只是我们现在还无法知道而已。这需要时间去查。” 徐亮：“虽然我从来对科学研究无兴趣。但这一次，我也觉得有必要查一查了，毕竟，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他继续说道：“既然事情来了，那就干活吧！当务之急，我们好几个仓库的东西都在沿海城市，我得转移一下，这是个大工程。但是可以不需要你的支持也能做好。至于你的任务……” 徐亮分配任务的时候，端寒就会变得很认真，这是两人一直以来的配合方式。她相信徐亮，虽然他是文盲，但是他要干的事儿，一般事后都会证明是极为重要的。 “查！认真查！一定要把海啸的原因查清楚！我感觉现在这点事儿，只是开端！” “假期……结束了。” 第五章 惊人的损失 （第四章见作品相关） 这天的下午，互联网上的新闻浏览量特别高。报纸卖的特别好。家中、路上、公司，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下午发生的巨变。 共和国已经和平发展多久了？ 上一次国家级别的自然灾害，是西南地区的8.0级强烈地震，十年前！ 这十年来，几乎再没有什么值得广大群众所关注的东西，新闻报道的也都是明星丑闻、驴航失联之类的“小事儿”。但是今天下午，所有的网站，几乎所有版面，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有两个醒目的关键字： 海啸！ 第一次海啸袭击发生在共和国东山省蓝岛市的某景区。 根据当地研究所气象水文单位的最终测定，这第一次海啸最高浪高15米，影响海岸线范围小于十七公里。绝大部分的海浪击打在了人很少的公园区，但也不幸的包括了一个沙滩景区。 海啸的影响范围出乎意料的小，但是浪高却很高。 其袭击的深度最远到达距离海岸线的内陆接近三公里的地方，甚至比徐亮端寒冲的那个浪还要远一些。 海水在冲上来之后，很诡异的直接退了回去。并不像那些由远洋地震引发的强烈海啸那样，有十几个波次的冲锋。这一次海啸只在陆地的低处留下一些海水洼。 这是第一次海啸。 时间发生在下午三点零七分。 紧接着，在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窗口内，共和国长达一万八千公里的海岸线上，又发生了五起小规模海啸！地点分别是津市、连运港、州山群岛、建福蒲田、东广省山尾港。这些海啸和以往的地质水文记录都完全不同。它们彼此之间却有很多共同点。 影响范围小：都是只袭击了十几公里长的海岸线。 强度大：浪最高的天津港，浪高记录为22米，掀翻了排水量达十七万吨的超级邮轮。 还有一些其他的地球物理水文方面的相似点不一一细说。其中最为关键的一个共同点是——起因不明。 广大群众最不理解的也是这一点。 现代的社会科技已经如此发达了。人类都登月了，航天器都跑到火星上去了，旅行者1号都飞了一百多个天文单位了，一个海啸的原因竟然查不出来？ 完全没有道理！ 然而事实往往就是这样离奇。 除了很多恐怖组织表示他们对引发的海啸负责，以及某些xie教组织宣称世界末日到来之外，共和国的国家级科研机构，地球物理水文研究所，以及有实力的大学，都没有发表关于海啸成因的科学报告。 不是因为他们不想发，不想出名，而是因为，真的研究不出来。 海啸通常由海底地震引起，另一些少数情况下，火山爆发抛射大量泥土石块入海，也会形成局部海啸。然而这些都是非常容易看出来的原因。但是今天下午发生的海啸，却没有任何显著原因。 六波不同的海啸，分别袭击了共和国从南到北的全部海岸线。 仅仅这些，还并非全部！ 趁着端寒还在休息的功夫，徐亮抽了点时间上网搜信息。毕竟，网络上的信息通常来讲比电台和电视还要快一些。他也因由此，得知了更加令人震惊的事实。 小范围高强度的海啸，是全球性的！ 几乎每一个有靠海的国家，都遭受了海啸袭击！ 米国报道的海啸袭击次数高达8次，沙俄帝国4次，印帝亚5次，遮盘13次，而澳斯吹利亚这个海岸线最长的超级大岛国（注1），检测到的海啸袭击次数是……21次。 在相对较短的几个小时的时间窗内，小型而高强度的海啸随机袭击了全世界的临海国家。 没人能说清楚这些海啸的原因。 共和国科学家不行，其他国家科学家也不行。大家提出了各种各样的猜测，但没有哪一位科学家敢对自己的推测下担保！ 以上内容，还只是海啸发生的情况。尚未包括全球数百次海啸袭击所造成的人员伤亡、经济财产损失、以及对生态环境所造成的影响！ 而恰恰受损情况，才是广大群众最为关心的。 事实上，和某些受灾次数多的几个海岸线很长的国家相比，比如凯拿达、澳斯吹利亚这种地广人稀的大国，米国老大哥才是受灾最惨重的地方。因为在米国所报导的8次海啸中，包括了……纽约。 大部分人只知道纽约经济很发达，但是这个城市具体的发达程度，超过了大部分群众的想象。在去年的经济统计数据中，纽约市的gdp年产值为1.6万亿美元！作为对比，同一年度的沙俄gdp产值为1.4万亿美元。意特利的gdp是1.2万亿美元。这里，意特利的gdp排名是全球第十。换句话说，如果纽约市从米国独立，那么其经济总量在全球经济体中排名第八！ 所以说，海啸摧毁了纽约市，从经济上讲，仅仅是从经济上讲，就相当于海啸摧毁了沙俄一千七百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土地。 而非常不幸的是，纽约遭受的海啸规模要远远大于我国蓝岛市旅游景区以及天津新港等地的海啸。海啸覆盖的范围达到两百多公里，掀起的海浪高度也超过了20米！虽然有外岛保护，纽约市大部分地区，包括了蔓哈顿岛，都完蛋了！ 全部玩儿完！ 和我国帝都不同，帝都虽然离海也近，至少距离也有两百公里，海拔也有40多米。纽约则是临海城市，海拔……没有海拔！就在大海边上！ 海啸一来，该冲走的就全冲走了！ 整个城市的摩天大楼倒塌了一半儿还多！ 这些摩天大楼设计的时候，专门测算过抗击地震指数、抗击高空大风指数，甚至119事件之后还专门加入了抗飞机撞击指数！ 但是这些都能抗住，也扛不住大海啸！ 只有少数特别幸运的大楼，才在这一次的海啸冲击中活了下来！ 活下来的人当中，有人拍摄了海啸入侵纽约市、袭击全城的壮观视频，并上传到“油管网”。徐亮把这个视频点开，从头看到尾，并表示心情十分舒畅——反正他在纽约没仓库。纯当看好莱坞灾难大片了。 视频中最让人震撼的场景，莫过于自由女神像的倒塌。在各式各样的电影中，自由女神像几乎成为了米国的政治象征。而在灾难电影中，最硬性的指标莫过于“自由女神像倒塌的特效制作效果”是否逼真！而现在油管网上的这个视频表示——我这个视频不逼真。一点也不逼。 就是真的！ 纽约港口没了，人漂了，大楼没了一大半。至于国家政府和政客们关注的经济指数和金融风暴…… 世界影响力最靠前的纽约证券交易所和纳斯达克交易所都让海啸冲走了！还有个屁的经济指数！ “特大新闻：几百波海啸袭击全球！” “米国纽约市不幸遭受重创！” “自由女神像倒塌！” “华尔街变身水城威尼斯！” “纽约州州长安德鲁科莫宣布该州进入紧急状态。” “米国民众在各个州组织游行，抗议当前的公和党政府救灾不利，要求共和党提前下台！米国总统川谱尚未就当前情况发表任何回应，疑似被海啸冲走！” 徐亮浏览到最后一条新闻的时候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个写新闻报道的记者还真会卖萌。 旁边的端寒凑过来，看到最后一条新闻报道的标题时也乐了，之后她道：“原来全球范围内都遭受了小规模高强度的海啸袭击呢。” 徐亮：“好了好了，别看了，该干活了！” 端寒一副可怜相儿，身上泳衣皱皱巴巴的，人蔫儿的不行：“老板，干什么？” 徐亮：“歇够没有！干活了！” 端寒难得的动用表情：“多歇会儿不成么？” 徐亮一板脸：“赶紧的，起来干活。” 端寒：“也没这么着急的吧？” “不，非常着急。”徐亮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冒金光，“你知道最好的发财机会是什么吗？” “什么？” 徐亮得意道：“国难财。” 端寒看着自己的这位徐老板，满脸鄙视。 注： a：海岸线最长的国家是哪个？ 严格意义上来讲，沙俄和凯拿大的海岸线都极长，其中凯拿大海岸线的长度还超过了澳斯吹利亚。但是这里引用澳斯吹利亚作为世界上最长海岸线国家的原因是：前两个国家的海岸线大量分布在北极圈附近，而极圈内浮冰很厚，虽然也有海洋波动，但是只是一般高度的浪，并携带了碎冰。 b：海岸线长度如何计算？ 这是一个无解问题。从数学意义上讲，比较严格的说法是无穷大。详细讲解会占据相当的篇幅，简而言之，在不同尺度观测下，海岸线的形状不一样，导致不同比例尺下海岸线的长度不同，比例尺越小，海岸线越长。可以类比理解为股票价格波形图的线的长度，这个长度也是一个无穷大的值。可参考“分数维”。 c：海岸线的长度如何定义？ 按照地理学定义，海岸线不是线，而是一个面积。用海水涨潮最高点和落潮最低点之间的距离，对海岸线长度做积分，得出一个带状面积。并以这个面积作为国家海岸线长度，是地理学上的海岸线长度的严格定义。 d：亲，你投推荐票了吗？ 这一条比上面三条都重要！！！ 第六章 实验室与单身狗端寒 事实证明，端寒不是好搭档。 如果有可能，徐亮再也不想找端寒这样的搭档了。 原因无它，主要是这丫头太难伺候！ 事儿多！ 事情发生在刚才，也就是徐亮要求端寒开始干活儿，自己动手查找海啸原因的时候。本来这种级别的科学研究，应该由国家级别的研究所带头，但鉴于这些海啸成因诡异，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靠谱的解释，所以徐亮才想自己单干。 另一个理由是，徐亮通过其异常灵敏的直觉，感觉这些海啸背后的原因非常恐怖。而且他对未来，也就是几个月之内前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期。这也是他一直催着端寒干活的原因，而且以端寒的科学素养和思维能力确实有把这个原因查出来的可能性。 所以他才一直催老端干活。 但是端寒这丫头，太事儿了！ 徐亮：“老端，赶紧收拾收拾，小卖部买点压缩饼干，准备加班！” 端寒看着徐亮，认真说道：“我有一个要求。” 徐亮脸有点黑：“你说。” 端寒：“我要加班费！” 徐亮：“……” 端寒：“老板，我是认真的！我给你干活，吃不好睡不好，还禁止泡妞儿，你说我图什么呢？还不就是图个轻松的工作环境，图个假期？现在你连假期都不给我了，还不许我要加班费么？国家都规定了，节假日加班双倍工资，法定节假日，三倍！” 听了端寒难得的真情流露，徐亮默默转身离开。 他走回小卖部，对胖乎乎的老板娘说道：“老板娘，我跟您说个事情。” 老板娘早就看不下去徐亮了，她眼看着这小子给人家姑娘买了俩塑料兜当拖鞋穿! 有拿塑料兜当拖鞋的吗？啊？ 十块钱一双的拖鞋都舍不得花！ 这还不算完，徐亮这小子还给人家姑娘买了十块压缩饼干！十块！据说人家姑娘还在减肥，十块压缩饼干能吃一个月！ 胖乎乎的老板娘苦口婆心道：“小伙子啊，我还真得好好说说你，你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啊？共产主义早就实现了，你还给你女朋友买压缩饼干？伟大的抗美援朝时期英勇的解放军战士才吃这玩意儿！虽然保持我们的优良革命传统是好的，也没必要给你女朋友吃这个吧？你女朋友这么漂亮，你这么弄，人家再跟别的男人跑了！” “老板娘你说的很对，压缩饼干早就不适合当前这个版本了。”徐亮点头。把买好的压缩饼干退了回去，并十分郑重的掏掏口袋，又摸出两张皱皱巴巴的零钱，一起递了回去，“换五盒太平苏打饼干……海苔味儿的。” 胖乎乎的老板娘：“……” 徐亮：“她真不是我女朋友，没必要宠着。而且她想找的也不是男人。” 端寒把徐亮和老板娘的对话看在眼里。她冷着一张俏脸： “我罢工。” 徐亮：“不批。” “好。”端寒也不坚持，但是又道，“那我要再提一个别的要求。” 徐亮脸更黑了：“说吧。” 端寒：“你往那边看。” 徐亮顺着端寒的手指看向大海的方向。入眼所见是混乱不堪的场景，有很多人都已经变成了尸体，和那些海鱼海虾一样飘在水面上；也有一些侥幸生存下来的人，互相搀扶着离开；还有一些远处的人抱住浮木和水泥柱之类的东西，还在海面上挣扎…… 这些人都是侥幸死里逃生的。 徐亮眯着眼，看到俩熟人。 一个是刚才在缓坡上侃侃而谈的资深冲浪大叔，这家伙竟活了下来；另一个人更不可思议，是那个贪财的大胸妹！她也没死。大胸妹抱着她那个冲浪板，艰难的从下面翻上来，抱着板子吐水，看样子呛的很厉害。那个资深冲浪大叔正在帮她，把她拖上岸边。 端寒：“看见那个大胸妹没有？” “嗯。” 端寒：“她身材很好，我看上她了。我要泡她。” 徐亮沉默半晌，认真说道：“工作时间，不许谈恋爱。” 端寒摊手：“那就加班费。” 徐亮改口相当快：“那你去泡她吧，不许花钱。” “泡妞儿怎么能不花钱？”端寒道，“这事儿你得帮我。” “说吧说吧说吧。” “你把那串从她那里顺来的那个，很特殊很值钱的手链给我。然后你不是也算救过她一命么，你请她吃饭，然后就算把她约出来了。再然后我替你去，就没你事儿了。” 徐亮：“项链是我们的工作产品，劳动所得，你要借用？” 端寒：“嗯哪。” “批了。回头填写一下使用记录报告给我，要写满三百字，声情并茂那种。”徐亮道，“而且等价值的钱从你工资里面扣。” 端寒小声嘟囔：“黑心资本家……” 徐亮：“还有一点我提醒你一下。那个大胸妹似乎是比较看上我了，当然了，虽然你长的也不错，不过我觉得你化妆成男的再去泡她比较靠谱。还有一点，和爱情相比，我觉得那个女的应该更喜欢钱。你想啊，她从那种环境下都能活下来，就是因为看见我这儿的手链了，你说她得有多财迷？” “没你财迷。”端寒道，“还有，为了对抗老板你这种邪恶资本家的剥削员工假期的行为，我还有第三个要求。” 徐亮黑着脸：这死丫头，就是事儿多！ 端寒：“这次是正事。” 俩人这回也不互相损了，这第三个要求的的确确是正事。在此之前，需要先说一下徐亮端寒的工作方式： 徐亮端寒属于特种盗窃团伙。 盗窃粗略分为三种，低端、高端、特种盗窃。 低端小偷通常单打独斗，一般干的事情也就是撬一楼窗户顺公交车钱包之类的；高端小偷则是成帮结队的团伙作案，通常活跃在大型火车站以及大型广场这种鱼龙混杂之地，以数量和本地人脉关系取胜。 而徐亮端寒这种则可以归类为特种作战。小团队只有两个人，却都是精英成员。一个负责前端一个负责支援，可以应对绝大多数棘手情况。比如博物馆的藏品盗取，就算徐亮本事通天，想一个人通过开墙破窗的方法搞定也是不现实了，这就是端寒发挥其后勤支援作用的有利场景。再比如之前两人经历过的潜水艇图纸盗取事件中，徐亮孤身一人扮演潜艇官兵的角色，几乎全靠着过人的自身能力才成功，端寒的任务则是在外界发布一个关键性质的假命令和错误的海底声纳地图，也发挥了极重要的作用！ 可以说，这种精英二人小队行动模式，几乎可以应对所有突变情况。两人也因此积累了总计十三个仓库在内的“工作产品”，这十三个仓库分散在全世界各地。收藏了大量战利品！ 每一个仓库都是保密性极好，空间极大，各种措施严密，仓库内的各类东西数也数不清，从物品类的到信息类的到艺术品类的甚至某些军火类的。连徐亮都说不清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详细的清单都被端寒细致的列好存放。老端就和最称职的小管家一样。除此之外，两人贮藏仓库还有一个有趣的特点： 这些仓库记录不全。 或者说，他俩背地里都各自又藏私。 徐亮曾明确表示，他还有一个私人仓库，绝对不能给端寒看到的。因为藏的都是他的“私人物品”。 端寒呢，自然不示弱，表示她利用自己的后援优势，建立了七八个隐藏仓库不给徐亮看。徐亮也拿她没办法，随便怎么打怎么骂，皮鞭火烧电击全用上，反正就是不说。何况还得指着她干活，也只好这样了。 所以，两人在共同经历的多次上班过程中，除了建立了亲密良好的革命友谊之外，也有非常浓厚的敌对情绪。 端寒的这第三个要求，也是由此而来。 她的要求就是，除了仓库之外，还要建立一个自己的私人科学实验室。 徐亮以前的态度也很明确，实验室太贵，不批。 但是这一次，端寒找到了一个好理由：“你不是闻见这片海滩有臭味吗？” 徐亮打岔：“那是你的脚臭。” 端寒踢了两下脚丫子：“已经用塑料袋封死了。” “说明你的脚臭已经超越了塑料袋的密封极限。”徐亮道，说完之后，他也觉得这句话说的太损人了。 事实上，端寒的脚根本没那么臭。 只是有一点点小臭而已，虽然脚气没办法根治，但只要勤洗脚勤换袜子，也不那么难闻。而且端寒是女生，又是漂亮女生，对这一块更是格外注意。 似乎显得她脚很臭，连她自己都相信的原因其实是：徐亮一直念叨。因为他满大街的到处说，所以连端寒自己都相信自己脚很臭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又不一样。这是弥散在整个海滩的臭味，端寒就算变身国足神脚，也没可能影响到好几公里范围的空气质量。 这只能证明一个问题。 臭味的来源必有意料不到的变化。 而且，非常有可能和海啸有关系。 “所以了，我需要一个实验室，来化验这里的空气成分。”端寒指了指自己脚上两个塑料袋的空气样本，“还有，海水样本也要收集。” 她说完之后，抢过徐来空的脉动瓶子，灌了一瓶海水，继续道：“没有海底地震，没有火山，也不可能是恐怖组织，也不可能是三胖儿，所以现在能利用的线索，也就只有这里的空气样本和海水样本了。所以，我需要一个实验室。这个理由充分吧？” 徐亮：“分析样本也不需要构建实验室啊。你随便租个大学实验室分析不就得了。” 端寒小脸冷了下来。 这一次，徐亮怂。别的地方损她无所谓，科学实验这一块老端是极为顽固的。 “行，批了。咱先折个中。我带你入侵一下中科院下属的最强海洋物理研究所，帝都的朝阳路上那个。找一天晚上，咱俩偷偷进去把实验做了，要是再不行，我再给你买设备，弄一个实验室，总可以了吧？我警告你，买设备给我省着点钱……” 端寒脸上笑容初现，变化极快，蹦跳上来抱着徐亮亲了一口，给老徐亲懵了！ 端寒：“黑心资本家难得批一个事儿，不容易。” 徐亮摸摸脸上被亲的地方，道：“你可别喜欢上我啊，我嫌你臭。” “喜欢你？别逗了。我亲的是那实验设备。” 徐亮怒！ 老端这种人，就是事儿多！要求多！没完没了！ 一个要求完了，又来一个要求！ 有这么刺儿头的员工吗？ 而且她还有一个问题：守着我这么一优质蓝筹股，竟然不暗恋我！她竟然喜欢女的！她自己一个女的，喜欢女的？这不有病吗？关键是她还脚臭！！这可是脚臭耶！就这还想泡人家大胸妹？哪个女的能要她啊！ 万年单身狗的命！ 看我给她把约会搅黄了的！ 第七章 有蹊跷的手串儿 徐亮让端寒歇着，给她扔了十块钱，告诉她小卖部的东西随便买，十块钱随便花，不用替他省着。之后，便把端寒留在原地，自己跑去找那个大胸妹。 因为刚才答应了老端，要帮她约这个大胸妹吃饭。 徐亮对牵线搭桥做媒人毫无兴趣，何况还是给女同做媒。只是老端这人太事儿，吵着跟他要加工资。为了不发工资，只好多跑一趟路。 走到大胸妹身边，徐亮蹲下去看着她。 这个妹子……有点惨。 一副落水狗的样子，让她大海啸给欺负的……头发跟水草一样，乱糟糟的，内裤也不知道给冲哪儿去了，旁边的资深大叔用一丛真正的水草帮她遮挡了一下，否则还得走光。这妹子整个人都不好了，嘴里时不时冒个小水泡，也不知道灌进多少海水，只有胸部的起伏才表明这妹子没死。事实上，她能活下来完全是奇迹。 大胸妹半死不活，眼睛眯缝着，忽然听身边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不是一直在旁边的资深冲浪大叔，但肯定是今天听过的。 “你知道吗？我真特佩服你的求生意志。” 大胸妹觉得声音很熟悉，然后她看见眼前有一小串明亮的、闪闪的东西在晃！ 等等！ 明亮的？ 闪闪的？ 大胸妹“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把旁边的资深冲浪大叔都吓着了！ “我的手串！我的珍珠！”大胸妹一下子精神了。旁边的大叔十分无语，心理想着刚才老子我好死不死的把她弄到岸边这女的连动都不能动，看见一串珍珠一下子就满血复活了。 徐亮也给她竖了大拇指：“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别莉。”大胸妹说道，“你快把我的手串给我！” 徐亮点头表示记住，她这个姓氏挺罕见：“别莉美女。别的不说，我先祝贺你死里逃生了。这种天灾，只要活下来就比什么都好，你可以的。” 别莉：“我要手串儿。” 徐亮耸肩：“这样的，你怎么能保证这个手串是你的呢？” 这句突然的反问让大胸妹别莉一愣。徐亮却是看着她，做了一个“快回答”的表情。 徐亮的这一问，当然是有道理的，也算是一个职业习惯。作为一个专业级别的超级小偷，徐亮早就达到了“就算你知道是我偷的你也说不出口”的境界，何况别莉到现在也没发现手链是徐亮偷的，还以为是她自己掉沙滩上的。她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徐亮：“你看。其实我对珍珠首饰还算有研究，这种手串一看就是真货，价值很高。我只是看着它似乎和您胸前的项链比较匹配，所以感觉可能是您的首饰。” 大胸妹别莉连忙道：“对对对！” 徐亮：“不要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就凭这一点确认吧？您想，比如说您存包的时候把钥匙丢了，管理员帮你开箱子的时候，也会问您包里有什么东西什么颜色的作为验证，怕您冒领么？” 他继续道：“一个道理。您哪，您说一个您和这个首饰的故事，或者为什么是成对儿的，或者您怎么得到的，或者这一对首饰有什么特别之处，只要你能说的出来，我跟这个大叔就基本能确定这东西是你的了，自然也就会还给你。” 徐亮这番话说的言之成理，旁边大叔表示同意。大叔道：“毕竟是贵重东西，你就随便说点什么？” 徐亮点头。 他心里是有后续安排的，已经给这个大胸妹下好套儿，就等她讲故事了。哪知道别莉美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内容！只是反复强调手串是她的，还给她之类的话。 徐亮听着她说话，看着她的表情，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来。 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说呢？ 买这样一串名贵的手链儿，而且她还带着到处炫耀，但是让她说点关于手链儿的故事，她又说不上来。 徐亮感觉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 莫非……有隐情？ 徐亮心中那股奇异的感觉更加明显了。经过长期上班，他对自己的这种神奇的第六感判断很准确，通常情况下，都是将要发生重要事件的时候，他心中才会产生这种感觉。 难道说这个手串儿还有什么奇异之处？是我暂时没发现到的？ 或者说这次看似普通的盗窃活动……这个手串儿，还跟我有些关系？ 他再次摩挲着这十几颗晶莹剔透的珍珠，那种感觉愈发明显。 手链儿上一共有十二颗珍珠，大小很相似，白色，晶莹剔透。徐亮仔细看着这串儿手链，他对珍珠十分有研究，眼前这一串确实属于品质较高的，但也仅此而已。可是他的这种奇异感觉又不会骗人，换句话说，这个手串儿，甚至也包括了大胸妹别莉的项链，还有什么没被他发现的秘密么？ 徐亮心里一合计：既然有蹊跷，那就真的不忙还给她了。 关键是她自己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东西。 徐亮：“那既然这样，别莉美女。我肯定就不能把它给你了。但是看你着急的样子又不像是假的。这样吧，我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你呢，现在这个造型确实有点惨……你先回去收拾收拾，回头你再来找我，如果能证明这个手串确实是你的，我肯定会还给你的，好吧？我有急事回去收拾一下马上要去帝都，朝阳路附近，你可以明后天的时候在那里约我。” 徐亮说完，给她留了手机号码，然后径直走了。别的话都没多说一句。 别莉美女看着徐亮来，又看着徐亮走，整个过程精神状态特别亢奋。 她眼看着徐亮走了，连走光也不顾了。抓着一团水草随便护住一下，站起来就往回赶。她也不理那个资深冲浪大叔，快走一段路，然后搭了辆便车往市中心方向去了。没顾得上任何事情，甚至都没跟那个大叔道谢。 整个过程把资深冲浪大叔看的一愣一愣的： 现在的女孩儿们，也太物质了吧？一串珍珠就给骗走了？那我算啥捏？前前后后花了这半天救她，白忙乎了？电话也没要到微信也没要到……哎，这年纪大了，连泡妞儿都泡不动了。 第八章 严峻形势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感情方面的问题，也就是老端的目标别莉女士，徐亮匆匆离开，毕竟后面还有正事。 回去之后，他带上端寒，然后从老板娘那里租了辆车，直接出发。目标：帝都。位置：朝阳路地球物理水文研究所。 端寒还没有完全刚才的海啸中缓过来，身体有点虚。徐亮把她弄到副驾驶座位上，然后用安全带把她捆结实了，说道：“能撑住吗？我等会要开快车，很快的那种。” 端寒抬眼看他，点头。 徐亮摇头，叹气。老端身体素质远没他好，这会虚脱得不行，小脸儿惨白惨白的，但是对科学研究的热情比他对偷盗的热情还要高。 “你自己扶稳着点。”徐亮说罢，油门一轰，车就向前窜了出去。 胖乎乎的老板娘看着这车直发愣：“老公，这小子开太快了吧？怎么一下就窜出去了？” 小卖部老板爹也纳闷：这不就一个小捷达么，怎么让他开出法拉利的效果来了？ …… 徐亮一路飞奔。 从某省蓝岛市到帝都4个小时的车程，竟然被他开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到了！刚过晚上八点！而且没走高速！根据他的经验，这会儿高速路上肯定已经堵成一锅粥，索性走国道。一路上，吓坏过马路的老奶奶七名，压死路边土狗两只，还闯了一百二十一个红灯。 徐亮表示反正车不是他的，扣分罚款什么的，都是老板娘的事儿。 最重要的是，徐亮着急。 他总感觉，以现代人的科学水平，怎么会连还海啸的成因也分析不出来？现在已经几点钟了？八点多！ 距离全球范围的这一波高频次小范围的海啸，已经过了五个多小时！ 但是依旧没有什么新消息。 绝大部分门户网站的新闻，以及自媒体的一些相对比较深度的报道，都主要是关于受灾情况的。确实，灾情已经巨大到必须给予足够关注的程度。但很诡异的是，有关海啸成因的分析报告却极少出现！ 这件事情很不正常！ 一路上，端寒依旧有些难受，却没有休息。她在不停的刷新资料与信息。 当然，像老端这种知识分子，去的地方就比较高级了，那是一个汇集了全世界顶尖科研工作者的论坛，大部分sci上面高引用率高系数的论文作者，同时也是论坛上的活跃账户。事实上，这个论坛的域名就是.scijumper.org。 徐亮：“有什么发现么？” 端寒：“关于全球范围受灾情况的消息？” 徐亮：“不是，海啸成因。” “没有，我奇怪的也是这个问题。”端寒说道，“论坛里面，高评论高回复的都是各大国带头实验室的官方发言人。他们表示……海啸冲毁了大量的实验设备和探测仪器，因此难以对海啸成因有详细的解释。目前各个国家的主要发力点在于灾情处理和受灾民众安置，其他一切，包括科学研究的事情都要暂缓。” 徐亮：“这等于没说。” 端寒：“确实是没有信息量。还有，因为海洋中探测器数量的减少，现在比较关键的学科研究实验室已经把研究方向暂时转移到潮汐力变异的可能性上……这里，这里有一篇关于地月距离周期性扰动对潮汐影响分析的论文，讨论得很火热。” 徐亮走了下神儿，皱眉头想了想，然后说道：“不是月球的原因。” 端寒抬头，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月球的原因？” 徐亮：“感觉。” 端寒：“这你也能感觉出来？我都不确定。好吧，其实我也认为这篇分析缺乏根据，而且我在论坛上找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也支持你的这个感觉：海啸与月球无关。” 徐亮：“什么信息？” 端寒慢慢分析道：“你知道吗，向这种荟萃了全世界最聪明的头脑的论坛，最重要的信息不是置顶和高评论的分析报告，而是学科大牛们的动态！” “而最重要的是，所有的学科大牛，地理方向的、地球物理方向的、水文方向的、复杂系统研究方向的、灾难预测与应对方向的学科大牛，全都没有发言！” “这才是最关键的信息！” 徐亮听了之后，仔细思考一下：“大牛都不说话？论坛上的大牛不应该是最活跃的一批人吗？” 端寒：“通常情况下是这样的。但是这一次，大牛们集体失声了。几个置顶数据分析文章中，级别最高的也只不过是一些官方发言人。” 紧接着，端寒把笔记本电脑捧到徐亮面前，神秘兮兮的道：“而且我建议你最好看一下这个。” 徐亮好奇心来了。 他仔细看过去，网页上显示的是一个学科大牛的头像照片，还有他的履历介绍，看起来十分的犀利。 端寒：“你注意这个位置。” 端寒指着头像照片右下角的地方，这里划着一个小小的红色圆圈，里面还有一个斜着的红色杠杠。 “这是？” 徐亮觉得有点眼熟。 端寒：“这是禁言符号。” 徐亮惊讶。 “难道这种自由交流讨论的纯学术论坛，也有言论封锁这种事情？” 端寒回答：“以前从没有过这种事情。” 徐亮：“别的大牛呢？” “一样被禁言。”端寒答道，同时翻开几个别的学科大牛的主页，同样有这个禁言符号，这里面有大胡子蓝眼睛的外国人，也有几个共和国的学科带头人的账号。 “这意味着一件事。”端寒继续说道，“凡是有能力自主研究得出结果的学科大牛，都没法说话了。而且还有一点，能把这些著名科学家和研究员禁言的人的身份，你一定很想知道。” 她没等徐亮回答，因为像这种有重大暗示性的事件，绝对意味着极可怕的消息。 “我制作过一个外挂脚本，可以向我返回论坛内部的操作痕迹。”端寒说道，同时在电脑上面运行了一个逼格很low的批处理程序。 电脑屏幕上，端寒制作的这个小程序运行之后，论坛的界面发生了些许改变。打开的学科大牛个人主页中，头像禁言符号的下面有一行小字： forbidden by alex 2017-xx-xx-16：37：46 徐亮：“被一个叫做艾利克斯的人，在今天下午四点钟的时候禁言的？” 端寒：“没错，这个艾利克斯的身份有很多。他干过的两个职位比较出名，一个是米国国家安全局网络安全主管，还有就是历届黑帽子大会的压轴发言人。” 徐亮汗颜：貌似这两个职位是完全对立的吧……就好像一个人又干警察又干小偷一样…… 端寒：“而且这还不算完，这两个职位都是他五年前做的。最近的这五年，他消失了。很多人说他死了，但是这种人其实很难死，比较靠谱的可能性是，他现在在为更有地位、更有话语权的机构工作。” 端寒继续说：“还想知道更多吗？其实关于这个能随意禁言学科大佬的人，以及这个.scijumping.org论坛的背景，我这里还有一份更加详细的资料，是一份几年前黑出来的高保密级别的文件……” 徐亮挥挥手，打断她： “现在不是深挖这些周边消息的时候。” “必须要抓重点。现在他们在网络上的行动这么快，如果再不行动的话，我感觉我们可能以后也就没机会查清这个问题了。”徐亮总结道。 “十分同意。” 徐亮：“那么现在，筹划今晚的行动！” 第九章 强力入侵（1）——遥控器 此时，两人正在朝阳路上的一个地下停车场中。地方有点偏，没什么人，环境也比较昏暗。徐亮把车熄了火，关了灯，又等了一会才和端寒讨论行动计划。 这俩人平时大风大浪见得多了，无论防卫多么周密的设施，都有其漏洞所在。然而这一次却不是那种大阵仗场景。 水文科学研究所。 像这种科研机构，徐亮还没真碰过。 而且今天情况特殊，时间十分紧张。他们来不及在到临近地区的二号仓库去取相关的操作设备了。为了干扰方位人员，端寒通常需要准备的东西包括入侵设备、通信干扰设备、视频图像伪装设备等。所以这一次徐亮决定让端寒跟随他一起行动。 俩人一起进入。 这也是极少数的端寒能参加的正面行动之一。也能方便她操作设备，分析样本。 两人又敲定了一些细节，等到任务安排差不多的时候，徐亮忽然语气严肃起来，也不再各种打趣逗乐了。 他说道：“样本都准备好了？” 端寒提起两个装空气的塑料兜还有一瓶海水。 徐亮：“撤退路线你都记住了？” 端寒点头，拿笔画了一个简易的撤退路线图的方向。 徐亮：“那么最后的一点，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端寒叹了口气，回答道：“分析海啸成因。” 徐亮：“错。目标是安全离开！” 端寒本来还有点小兴奋，因为也是她极少数的参加任务的机会。但是徐亮严肃的语气却让她也认真起来了。徐亮：“别小看任何一次行动！咱俩不是军队，一共就俩人。没替补。无论少了谁，以后活儿都干不成了。都得失业。进去以后把精神儿提起来！听到没有！” 端寒小声道：“我知道了。” 徐亮：“还有，一定要听指挥。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别跟白天那会儿在沙滩上那样。” “现在出发！” …… …… 现在是夜里十点钟。 国家级地球物理水文研究所中，已然漆黑一片。除了门口传达室的地方亮着灯之外，整个院子，还有整栋楼，都没有什么光。通常情况来讲，这种级别的研究所，加班加点做实验实属家常便饭，反而这种集体都下班的情况却很少见。 如此恰好方便了徐亮和端寒。 两个人毫不费力打开车库大门，然后顺着这里走到大门口。主楼此时已上锁，用的是那种电子锁，需要遥控或者从内部按开关的办法才能开门，通常情况下，需要暴力办法破解，或者提前早作准备。 徐亮回头看了看端寒，头一摆：“你来搞定？30秒的时间能解决掉吗？” 端寒冷笑。 她是看出来了，徐亮这就是懒，能自己动手的事情非让她来办！ 端寒也不说话，掏出一个看起来很简陋的……类似空调遥控器一样的装置。 徐亮好奇了。俩人搭档了这么久，他还没没怎么见过工作状态下的老端，或者说，工作状态下他们都是通过内置耳麦和无线通讯联系，这种情况很少见。他仔细看了看老端手里的那个类似遥控器的装置。 这是一个非常朴素的“低科技装置”，科技时代大约是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遥控器是灰白色的，上面的按钮只有两个。老徐看的清楚，两个按钮都很显眼。 蓝色的是“开”。 红色的是“关”。 没了。 一个大遥控器，一共就这么两个钮。 徐亮没看明白：“老端？” 老端不说话，对着俩人前方的那个被电子锁锁住的大门，点了一下遥控器。她点的是蓝色按钮“开”。 然后……门就开了。 就开了！ 徐亮懵了！ 这玩意……这玩意是遥控器？是什么牌子的遥控器？ “老端？新产品？你最近刚刚研究出来的？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个。我这儿还准备了好多工具呢！” 老端脸色冷峻：“嗯。” 徐亮看着老端那个吊样儿，这丫头！说她胖她还喘上了！ …… 俩人从大门进入，刚踏进第一步的时候，徐亮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大厅中的两个摄像头，大厅的左右两侧是走廊，从他们当前的位置，也能看到尽头闪着红光的摄像头。 毫无疑问，这些摄像头通过闭路电视的监控系统将数据传送出去，一部分进入硬盘，作为视频数据保存三个月到一年时间，同时也发送至保安室，以供安保人员的实时监控。 （事实上，研究所这种地方由于科技层级太高，一般的保密措施反而不需要做的太好。大部分研究所的安保级别其实只处于一个很一般的水平，远远比不上银行或者有重要藏品的博物馆的安防水平。通常情况下，覆盖足够数量的摄像头即可满足安防需求） 作为一个超等级盗贼，徐亮最拿手的技术也是对付摄像头。他至少有十种以上的对付摄像头的方法。不过这一次既然把端寒带上了，就应该压榨一下劳动力。 “这些摄像头，你能搞定吗？” 端寒：“嗯。” 徐亮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我可提醒你，这些摄像头可没那么简单。你那边十点钟方向红色指示灯比较亮的那个，就是高清晰版本的摄像头，我曾经偷了一个回来，镜头竟然是佳能产的，一个就值七八万。两点钟方向那个摄像头，底座是圆形的，一般来讲是安装了红外摄像装置，这种摄像头是最新的产品，热成像记录仪，只要我们稍微靠近，就会有数据记录。你可小心着点。” 端寒：“嗯。” 徐亮：“你认真听没有？这可都是我的实战经验。” 老端不说话，再次拿起拿起那个遥控器。 徐亮…… 老端对着十点钟方向的高清晰摄像头，按下红色按钮“关”。 高清晰摄像头指示灯灭了！ 老端又对着两点钟方向的红外热成像记录仪摄像头，按下了红色按钮“关”。 这个的指示灯也灭了！ 老端无所谓的道：“现在左右两个走廊，我们走哪边？” 徐亮看着她手里拿个傻瓜型遥控器，一脸懵逼。 第十章 强力入侵（2）——意外之财 “你有这么好用的东西，以前怎么不跟我说？”徐亮很生气，然而并没有什么后果。 “你又没问过我。” “……” 端寒不悦道：“你总说我一个丫头跑也跑不动，，嫌我逃跑的时候累赘，除了货你还得多抗一个人跑路。说我活儿也不会干，进场只添乱，就该老老实实打辅助……我就算开发出好东西，也得有机会用啊。” 徐亮：“得，还小看你了。” 端寒冷着小脸：“嗯。” 徐亮：“那你这遥控器到底是什么个原理？我就看见俩按钮，一个开一个关，难不成还真是万能的？” “简单的是按钮，复杂的是内部的电路和程序！”端寒道，“现场情况多变，如果还需要记住复杂操作，那还有没有精力做其他的事情了？至于工作原理，要不要我现在把这东西拆开，先给你讲解一下电路板的结构，cpugpu的工作模式，再找一台电脑对上接口，给你讲解一下程序语言、还有数学的密码学算法、以及无线通讯信道扰动的相关原理和实用方向？” 徐亮：“不用了……” …… …… 在近乎儿戏的情况下，俩人就把最难办的大门电子锁、还有密布的摄像头记录装置都搞定了。 通了这两关，还是满血！ 除此之外，研究所大楼里面的安保措施就比较简陋了。一般的那种门把手锁，徐亮小铁丝几秒钟捅开，电子锁的话，有“遥控器”这个大杀器存在，开的速度更快。所以他们一路畅通无阻。 研究所六层楼高，面积比较大，即便是帝都朝阳路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段，也能有大院，算是非常有钱的国家级别设施。 两人一路寻找。现在他们的目标，是找到有多种大型试验设备的实验室。端寒曾经梳理过：紫外质谱分析仪、高分子鉴定器、磁效应离心机，另外还有一两种设备，总而言之是分析化验的首选。她表示这些设备基本只能靠国外生产，而且价格都贵的没天理，往往仪器精密度提高一个数量级，所花费的钱就提高一个数量级。 总而言之，如果不是这些设备实在太大太重，以老徐这种财迷的性格，会把整个研究所搬空。 他们一路走过来，看到两三个大型实验室都有上述设备。端寒问道：“选哪个实验室做实验？” “看门牌。”徐亮回答道，“找头衔学历职称高的。这边是个博导、那边是二级教授、这边……这边有个工程院院士的实验室？还是姓徐的？就这间儿了！” 端寒好奇问道：“为什么要这么选？” 徐亮一耸肩：“你看门上的这个工程院徐院士的照片，虽然年纪大了点，还是挺帅的挺像我的。” …… 两个人状态很轻松，但是该做的事情却一样没有落下。他们不但要入侵，还要借用研究所里面的设备，甚至可能还要待一段不短的时间，被发现的几率是很高的。 端寒负责摆平实验室里面的摄像头，一共有5个，其中一个在正中心。 在老端遥控器的操作下，这些摄像头的指示灯很快熄灭了。 徐亮则负责巡查以及可能有疏漏的地方，这也是最难的地方。因为这种事情没有现成的办法，只能凭借他经验和感觉。 徐亮仔细侦测环境的时候，忽然说道：“我有一个问题，像这种级别的实验室，设备什么的应该很难得吧？” 端寒：“嗯，你想说什么？” 徐亮：“是这样的。如果这些设备很难得的话，不是应该有研究员什么的通宵租用设备做实验稿分析么？我记得以前有朋友在学校做实验，就只能预约夜里的设备使用时间，因为白天这些设备都被学科大牛拿去用了。” 端寒：“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没有注意。” 徐亮：“关键点还是，整个研究所里面一个加班的都没有。就只有门口的保安。” 端寒想了想，问道：“那我们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徐亮一摆手：“你先忙你的吧，尽量快点。有事情我会尽早发现的。” 端寒在徐亮的帮助下，把背包卸下来。翻出样品（就是两个塑料袋子，包着脚的那两个，还有一瓶装着海水的脉动瓶子）开始做实验。徐亮刚开始认真检查了一番，不过没发现什么，所以他现在也没事了。其实也有事儿，他看着这些实验设备，暗流口水。 这都是钱哪！ 都是进口的高级实验设备！高精度的！要是都能搬回去，不就能省了一笔给老端建实验室的费用了么！但是这个想法实在不行，除非他有传说中的空间袋才能办到。所以，徐亮把主意打到了另外的那些实验样品上。 徐亮：“老端，这实验室里面有没有其他很值钱的东西，我是指可以带走的那种。” 端寒：“多了去了。” 徐亮：！！！ 端寒埋头搞她的大型分析仪器，头也不抬，对徐亮说道：“你右手边的柜门，上面写着常规实验药品的那个，打开。” 徐亮照办。 “找找有没有碘化银，这东西常用。” “怎么找？” “看瓶子上的标签，应该写的是agi。” 徐亮：“找到了。” 端寒：“找个铁棍扔进去，一会你就有银子了。” 徐亮：“！！！！这么神奇？” 端寒叹了口气：“这是中学化学的知识啊……哦，还有，你左边方向，有一股煤油味道你闻见没有，可能是存放了一些活泼金属，你过去看一眼。” 徐亮过去看了一眼。只见是一个看起来很高端的烧杯，里面有淡黄色的液体，液体中放着一坨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金黄色，有点像液体，又有点像固体。总之很高端的样子。烧杯外面写着俩字母——cs。 端寒还在埋头做她的分析，然后问徐亮：“你看到什么了？” 徐亮：“俩字母，cs。我记得这应该是一款古老的第一人称设计类游戏的缩写，和同样已经死掉了的穿越火线游戏差不多。” 端寒：“通常，csputer science的缩写，也就是计算机技术。不过在这个实验室里的话，应该指的是金属铯。” 徐亮：“值钱吗？” 端寒：“很值钱。如果算上保存成本的话，同质量金属铯比黄金贵20倍左右。” 然后她又继续解释道：“这种金属非常昂贵，非常稀少，非常活跃，而且几乎能和任何化学物质反应，而且是剧烈反应，也就是爆炸。只能存在煤油当中而且必须小心存放，一旦有震动或者抖动，也就是你拿起放下这么一个动作，就很容易产生爆炸。你那边那个烧瓶里的量，足足可以把这个实验室炸飞……老徐！你干什么呢！你手里拿的什么？快放下来！别让它炸了！” 端寒下意识抬头，就看见徐亮正在做一个极危险的动作。 他把那个烧瓶拿在手里，准备把口封上然后装进背包里带走！ “老徐你疯了！会炸的，快放回去！” 徐亮：“没炸啊，这不是好好的么！” 徐亮的手臂简直如泰山一般稳定，没有丝毫的颤动，烧瓶里面的金属铯安安静静的待着，好像温顺的绵羊一般。完全没有端寒说的那种活泼金属的性质。 端寒震惊了：“你你你最好把那玩意放下来，那玩意轻轻震一下就会炸的！” 徐亮端着烧瓶的手纹丝不动，冷静道：“比黄金贵20倍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让它炸的。对了，老端，实验室里还有什么更活泼的东西么？我是指比金属铯更贵的那种，你一样一样的跟我说说……” 端寒腹诽：怎么跟了这么个老板！ 第十一章 强力入侵（3）——被发现了！ 端寒表示，这个实验室里面比徐亮手里面的金属铯还值钱得多的东西，不知道多到哪里去了。比如靠门这边的柜门上，有一个泛着灰白色金属光泽的盒子，和微波炉的形状大小差不多。是个铅做的盒子。 盒子的正面也有一个透明的玻璃窗，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况。端寒告诉他，这个看起来透明的东西并不是玻璃，而是铅玻璃。 “铅是不透明的么，也能做玻璃吗？” “主要成分依旧是二氧化硅，也就是沙子的主要成分，但是加入了大量的氧化铅。其实你更应该关心的是这里为什么要用到铅玻璃。” 徐亮：“为什么？” 端寒：“因为里面的东西很值钱。” 徐亮再次观察这个如同微波炉一样的盒子。灰白色的盒子，上面安装的玻璃也确实和别的玻璃不同，显出一种淡淡的浑浊色，而且他发现，这个盒子的壁很厚。大概了一扇木头门这么厚，那个玻璃也是一样的厚度。里面装了一个烧杯，放的好像是……一杯水？ 端寒：“其实你如果拿得动的话，可以把这个铅盒子带走，光盒子就比你偷的那串项链要贵。” 徐亮震惊。 他此时想的是，如果盒子已经这么贵了，那里面放的这杯水，不，看起来像自来水一样的东西，又是什么玩意？又有多贵？ 端寒：“用铅盒子和铅玻璃封装物质的最重要目的，是防止辐射。换句话说，盒子里面的这杯水是具有放射性的物质，你看一下，外面的标签上是不是写着31h？” 徐亮：“不是，是to2。” 端寒：“那就对了。这是氚水。你可以把它抱走了，纯物质的这玩意一克的价值四万美金，而黄金价格大概是一克四十美金。” 徐亮：“……那不是值几个亿？” 端寒：“说不好，要看纯度，而且氚元素的质量在水中的比例并不高。” 端寒为此做了简单的推测。氚是氢元素的同位素，是核弹的重要原材料，也是一种具有辐射的元素。其半衰期是12年。也就是说，这种元素形成的物质每年都会消耗自身5%变成无辐射的普通水。至于这个实验室里面为什么恰好能有这么多……她估计有可能是实验室在做海水提取方面的相关研究工作。 而且其实这个量真的不多，和刚才那个装铯的烧瓶相比，这个装超重水的小烧瓶实在是太小了。只是价格肯定要昂贵得多就是了。 徐亮提气沉肩、气沉丹田猛的一用力，把这个盒子给抱了起来。好家伙，感觉都快和老端一个重量了！ 端寒：“你真要搬走？” 徐亮坚毅的点头。 …… 端寒自己手底下一直没忘了分析仪器，空出一点时间等待返回结果的时候，就给徐亮讲课。当然了，讲的东西也不是科学，而是哪种物资比较稀有、比较值钱、比较容易携带，同时尽量放弃了易燃易爆的危险物品。至于徐亮同学，已经基本把这个实验室搬空了。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贼不走空？ 徐亮对搬东西抱有非常高的积极性，忽然他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实验室里值钱的东西这么多，防卫措施却很一般呢？” “因为贼很少懂高科技，不知道这些科研用品的真正市场价值，而且这些东西就算放到市场上，也不是一般等价交换物，买得起、愿意买的机构也很少。”端寒说道，“再一个原因就是，别的贼也没有能轻易开电子锁的东西呀。” …… 实验室里的情况异常火爆。 徐亮正在疯狂搜刮他所看到的一切。 有老端这个小字典在，徐亮表示他现在对很多超有价值的高科技产品都有了深刻了解，主要是价格方面。 这种情况下，徐亮的多功能背包就发挥重要作用了。大小隔层、防震减震储物袋、以及可扩展空间，都被他利用到了极致，这样一个表面上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背包，全部展开之后竟然有将近100升的容积！大背包最高的地方甚至高过了徐亮头顶，这是比攀登雪山的专业人员还专业的背包！ 除此之外，徐亮还对震动敏感的物资做了专业的防震处理，对各类放射性物资做了包水处理，诸如此类，忙得不亦乐乎。 “老端，这波不亏。” 端寒坐在原地，有点无聊的等待着实验结果。该她操作的都操作完了，但是离心机的运转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处理数据也要时间，还要十分钟左右才能出结果。 在这个徐大院士的地盘上，超大型实验室里面，老端忽然发现竟然没什么可做，除了看她的徐老板搜刮物资之外。她索性找了个凳子坐下，发呆。 眼瞅着徐亮摸摸这个，动动那个，翻箱倒柜的样子，她忽然觉得还挺不错的： 有他这么个家伙当老板，就是轻松啊。 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紧张，随时能找到新鲜与乐趣，恐怕这也是老板唯一的优点了吧。 端寒在这边盯着她的老板发呆，她的老板徐亮在兴奋的检查战利品，可就在这时，徐亮脸上表情猛的一变！ 紧接着，他用最快的速度打量一圈四周，最后看向端寒的方向。 端寒还没回过神儿来，有点蒙的对徐亮说道：“老板你怎么了？” 徐亮没回答，闭上眼睛，仔细感受周围的环境。过了几秒钟，才说道：“刚才突然有情况，但现在又消失了。” 端寒茫然的看了一眼周围：实验室里还是挺暗的，他们为了安全起见并没有开灯。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能大致分清设备、材料、实验物品。运转中的质谱仪和离心机的指示灯虽然亮着，也只能够勉强看清实验数据罢了。实验室里被徐亮翻的有些混乱，但这些物品却都没有移动过。这一点端寒是确定的。 端寒有些茫然的问道：“什么情况？” 徐亮肯定道：“刚才有东西动了一下，我确定。我现在还不确定的是，动的那个东西具体是什么，但是绝对有！” 端寒慵懒道：“老板你别疑神疑鬼，哪有什么东西动了。” 徐亮摇头。他确信刚才实验室里发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这基于他的感觉，而且他的感觉还从来没有骗过他。果然，当徐亮终于留意到天花板上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的源头。 是最中央的那个摄像头。 摄像头的位置和刚才有微小差别。 刚才摄像头是对着窗户的方向，但是现在其镜头却朝端寒的方向移动了一些角度。这种小程度的改变像端寒这种普通人几乎察觉不到，但是徐亮却能发现！甚至在他还没有“看到”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 端寒显得有些紧张，毕竟她几乎没有出过任务：“你确定这摄像头刚才移动过？” 徐亮：“我确定。而且这就意味着，你刚才对摄像头的‘关’操作有缺陷，现在这东西已经重新启动了。” 端寒：“但是我的‘关’操作用的是很先进的通信加密算法，正常人甚至都不会发现摄像头有问题，又怎么可能重新启动？而且最关键的是，摄像头指示灯没有亮啊！” 端寒话音未落，摄像头的指示灯就重新亮了起来。 端寒：…… 不仅如此，摄像头突然又动了几下，不停的调整方向，似乎是在重启，甚至也可能已经开启了工作模式。虽然角度很小，但由于她一直盯着看，所以也发现了。 徐亮：“无论如何，这说明你的技术被人破了。” 端寒：“不可能！” 徐亮：“科学技术的问题可以回去在考虑，现在我们要面临的问题是：我们已经被发现了！所以我们必须马上走！” 端寒听了徐亮的话，又看了看几个大型试验设备上正在处理的数据。这些设备还在全力运转，要最后出结果还要等五分钟的时间，她委屈道：“马上得走吗？” 徐亮：“马上。” 端寒：“能不能多等会儿，大概五分钟就好了。数据还没有处理完。” “很重要吗？” 端寒用力点头。 毕竟他们这次过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个，至于徐亮尽情搜刮实验室物资什么的，那都是顺带而已。最重要的原因依旧是端寒现在手头上正在做的事情，也就是分析海水样本。然而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再等五分钟……他们就走不了了。 窗户外面，保安室里的灯已经亮了起来。从徐亮的角度看过去，之间有一胖一瘦两个保安从门里走了出来。看形势估计是往他们这里来了！ 实验室里没有开灯，但是即便是借着月光，也能照到一些东西。估计这两个保安虽然不确定，但也打算来这里看看。 如果被这俩保安看到他和端寒的话，徐亮虽然能把他俩打倒，但也彻底暴露了。 徐亮回头：“我再问你一遍，这些数据确实非常重要，必须拿到手，对吗？” 端寒：“对！” 徐亮：“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咱俩就玩把大的。” 端寒：？？？ “等会我让你开灯的时候，你就开灯。至于这点时间，让我先化个妆。” 端寒：“难道你想……” 第十二章 化妆 如果按照徐亮的想法，这会儿就应该直接带着老端走。毕竟顺走这么多高科技产品，已经很赚了。但是端寒还要等最后的数据出来，大概还需要五六分钟的时间，而这段时间，足够那两个保安从下面传达室上到这里来了。 他拿出背包，然后从里面摸出一个大号的化妆盒。里面的东西眼花缭乱，眉笔眼线各种水儿，粉饼唇膏隔离霜，足足几十种还多。 端寒看着他的动作，有点明白他的想法，但有不太敢相信。 他想干啥？这就剩几分钟的时间了。 徐亮很镇定。 先到大门外面，把门上挂着的那个白头发白胡子的徐院士照片取下来。回来之后，又取出一面镜子，手上又多出n多种工具，放到了他自己面前。 “首先是抬头纹、法令纹、鱼尾纹等各种纹。” “其次是调整皮肤光泽的灰暗程度。” “然后是老年斑、黑眼圈、眼袋。” 徐亮手上一边忙活着，还不忘给端寒做解说，整个过程看得端寒一愣愣的！ 她看着徐亮，刚开始还是一个精壮大青年，然后脸上突然多了很多皱纹，但是皮肤还特别好，对比十分诡异，然后皮肤光泽也暗淡下来了，再然后脸上还有很多斑斑点点，这会儿，已经活脱脱变成一个糟老头子了！ 一分钟还没到！ 再然后，只见徐亮又拿出了一些道具，在脸上折腾来折腾去。他的眉毛变白了，多了好多半白半黑的胡子，头发还是板寸，也变成半白半黑的了！连假发都没用！ 变身完成的徐亮，手里拿着一堆工具走到端寒面前。 此时他的形象已经彻底变成一个老头子，除了眼神儿传达出的旺盛精力，端寒甚至都认不出来徐亮了。 终于，徐亮做了最后一个动作，他抬起右手，用大拇指和食指在自己眼皮上抹了一下，把眼睛闭上再睁开…… 就这么一个动作，整个人的气质再次发生了巨变！ 他的眼神儿变得浑浊，但随意一撇，又能透出精光！ 活脱脱一副人老成精的姿态。 徐亮咳嗽一声，声音也变了，他亲切（猥琐）的拍着端寒的肩膀，手上捏着她的肩带儿，装作装作不是那么色的样子，沉吟道：“嗯……你们这些年轻人呐，太张扬，不爱学习，沉不下心。晚上到我房间里来，我亲自给你辅导一下！” 徐亮这句话说的，让端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语气活脱脱就一个老色狼！ 端寒：“真是徐亮吗？” 徐亮咳嗽一声，声音又回来了：“这么搞，就差不多了。” 端寒：“你又不知道那个徐院士什么左派，万一人家是色狼科学家呢？” 徐亮：“他正不正经不知道，也无需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在广大群众当中，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的形象就可以了。” 端寒仔细想了一下他这句话……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徐亮走过来，手头上也没闲着。他还拿着一大坨化妆工具，此时拿起一根儿眉笔就往端寒脸上抹，给老端吓一跳。 端寒：“你干嘛？” 徐亮另一只手捏着她脸：“你别动，等会再给你画歪了的！” 端寒不敢动，委屈道：“干嘛也要给我化妆……还有，你别乱画啊，哦还有，你这些东西都不是正规厂家生产的，能洗掉吗？真的能洗掉吗？嗳嗳，真的要能洗掉才行啊！” …… 端寒不知道为什么徐亮也要给她化妆，也不知道他给自己化成了什么样儿。当时等一分钟之后化完，她拿到镜子的时候，她也愣的说不出话来了。 不是太丑。 而是太好看了！ 本来端寒不化妆的时候，就是大美女，惊掉一地眼球儿那种。徐亮给她添上几笔之后，这魅力值，宇宙已经阻挡不了她了！ 端寒心理琢磨：好吧，确实挺好看的。可是这种紧张关头，你怎么还有闲心给我画呢？ 只听徐亮说道：“他们差不多上来了，准备开灯。还有，等会你站到设备跟前，装作还在操作仪器的样子，最重要的是，露个侧脸给那俩保安。对了还有，头发，头发稍微弄乱点。老端哎不是我说你，你就这点毛病不好，人是够漂亮了，但一点也不风骚！等会你给我抛个媚眼儿，知道不？” …… 门外，走道，传来了两名保安的脚步声还有他们隐隐的对话。 “你确定刚才看的监控有问题？” “太黑看不清，但是好像有东西在动，可能是进贼了。” “进贼？大门什么的都是锁着的啊，报警装置也没工作啊，要是真有人进来了，报警装置肯定最先启动，早就响铃了！” “那我不就不清楚了，反正我感觉徐院士那个大实验室里面有人。” “好吧，来都来了，过去看看吧。” “嗯，而且上级不是还交代了么，今天情况极为特殊，夜间戒严！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值班。” “就是，而且还让所有研究员全部提前下班回家。就连徐院士那几个正在做研究的组都暂停了，徐院士出门的时候还憋了好大一股火气呢。” 这一胖一瘦两个保安不知道他俩的对话已经传进徐亮耳朵里，等他俩开门的时候，实验室里面的情况突然一变！ 灯亮了！ 黑暗环境乍现大灯，把俩保安眼睛晃得晕乎乎的，何况还是灯光直射！ 胖瘦保安就看见门口有一高大的身影，头发花白，胡须花白，正对他们怒目而视！ 瘦保安平时比较有主意，最先反应过来——这实验室里果然有人！招贼了！他直接伸手摸向裤子上的电棍，嘴指着徐亮：“你哪来的！？” 胖保安也附和，他嗓门比较大，气势更足：“对啊，你什么人！” 这会儿功夫，俩保安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但完全没想到，对面站着的这个高大老头，气势比他们还足！ 老头断喝：“谁允许你们进楼不穿鞋套的！” 瘦保安：！！！穿鞋套？？？ 胖保安：！！！穿鞋套？？？ 什么情况？ 等俩人适应了刺眼强光，这才渐渐能看清眼前高大老头的长相。 胖瘦两人对视一眼，怎么感觉……有点像徐大院士啊？ 第十三章 作风老道 “我问你们俩话呢！”徐亮指着俩保安的鼻子骂道，“为什么竟敢进楼不穿鞋套？” 徐亮气势极足！ 话语中的每一个破音，都伴随着一口唾沫星子溅射到两个保安脸上！ 胖保安让徐亮吼的有点怂，他下意识看了眼挂在门上的照片，又看看徐亮……好像真的是徐院士？ 瘦保安比较细致比较机灵，感觉眼前的这个徐院士，好像……好像长个了？都超过一米八了！徐院士多大年纪了？总有六十多岁了吧？没听说过人到六十多岁还能长个啊！ 但是他现在眼睛让灯给晃悠的，还是看不太清，听着声音，似乎也不太像徐院士的声音。徐院士身体比较虚弱，嗓门也不大。他又等了几秒钟，感觉眼睛差不多适应的时候，仔细看着徐亮…… 卧槽！ 真的是徐院士！ 不得不说，徐亮对开灯时机和人心的把握恰到好处。他知道自己身高和声音肯定不会和真正的徐院士太像的，索性把这些让人怀疑的点放在最前面。而当他们的眼睛逐渐适应灯光的时候，看到了一张经过高仿真的化妆的、逼真的脸的时候，这种怀疑就会打消不少。 当然，这种程度还不能完全搞定。 徐亮突然眯起眼睛，声音也变小了，然而却更有力度：“你们俩进来干什么？” 胖保安赶紧回答：“我们从监控上面看到实验室里面好像是招贼了，就进来看看，不知道是您亲自回来了……” 徐亮突然打断他，音量也突然提高：“这是我的实验室！” “你明不明白什么叫我的？”徐亮大声道，“上面戒严归戒严，我的重大科学实验怎么能说停就停？如果产生了重大实验后果，你们两个小保安，对，就是你们俩，你们担的起这个责任吗？” 徐亮一句话一口唾沫的喷到俩人脸上。瘦保安听到这里的时候，疑惑再次打消了不少。这个徐院士确实脾气不好经常发火，而且也会经常为了做实验熬到深夜，再者，他既然知道戒严的消息，恐怕就真的是徐院士了。 徐亮继续道：“还有，我刚才问你们的话你们没听见吗？为什么进门不穿鞋套？！” “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无尘室？！”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1k级别？！” “你们知不知道就你们两个大脏脚进来，给实验室里的环境增添了多少不确定因素？由此造成的重大科学损失，你们付得起责任吗？啊？” 徐亮让开一个身位，伸手指向乱七八糟的实验室里面：“这个东西（质谱仪），你知道这个东西值多少钱吗？你们俩十年的工资！” “你知道测的是什么科学数据吗？是空气的成分！现在呢，你们俩大臭脚一进来，我还怎么搞科研？” 胖保安和瘦保安下意识的吸了下鼻子，感觉空气中确实有一股淡淡的脚臭味。然而他俩本身却都不是臭脚，徐院士脚也不臭所以……怎么回事呢？心理也有点纳闷，当然了也有点心虚。只听眼前徐院士继续骂道： “还有，你们知道这些科研材料值多少钱吗？这个金属……金属……” 说到这里的时候，正在装作操作仪器的端寒回了一下头，露了个侧脸，补了一个字：“色。” 徐亮：“对，金属铯！金属铯一克多少钱？嗯？知道吗？” 徐亮指着他俩的鼻子骂道：“就一克，就可以付你们俩一年的工资！要是污染到了，你们赔得起吗？” “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不穿鞋套！” 俩保安让徐亮一通臭骂。胖保安直接懵逼了，瘦保安稍微精明一些，但是听说徐院士要他赔钱，也懵逼了！而且听他说话的意思，确实很有料儿的样子，什么无尘室啊仪器啊金属铯啊应该不是冒充的。那可能真的就是人家临时又有什么科研灵感，临时要来实验室验证一下想法了。 而且，刚才他身后那个女研究员说话的时候回了下头，看了他俩一眼，就一个侧脸。 真漂亮啊！ 徐院士的风格嘛，别的没有，手底下研究员性格特点和美貌特点大家都是公认的。 而且这一个，有点漂亮过分了啊！ 胖保安：“是是，您老别生气，您忙，我们走了，我们走了。” 瘦保安：“对对，对不住啊，下次我们巡逻一定穿鞋套。走了走了。” 徐亮：“别走！谁让你们走的！把实验环境污染了就算完了？你们俩叫什么名字？我扣你们工资！你们领导叫什么？物业那个小王我认识！我告诉你们！别走，谁也别走！” 俩保安走的飞快，徐亮也不追，就在后面一个劲儿的骂。感觉差不多的时候，才“嗙”的一声把实验室大门一摔，关上了！ 远处，俩保安走出大楼，同时停下来，把脸上的唾沫星子抹了抹。 胖保安：“吓死我了。” 瘦保安：“谁说不是呢。” 胖保安：“跟你说了没事儿没事儿，你不信。看看，人家徐大院士自己回来做实验，咱俩上去干啥啊？” 瘦保安：“谁能想到呢，这院士科研水平就是高啊。不开灯都能做实验！ 胖保安：“就是！” 瘦保安：“不过刚才摄像头的镜头一直不动我觉得有问题，后来看到里面好像有人影，这不才上去看看的么，谁知道里面是这情况。” 胖保安：“不过你还真别说……” 瘦保安看到胖子有点色眯眯的表情：“怎么？” 胖保安：“老徐头新带的这个女学生，可真漂亮啊。” 瘦保安听到此处，也叹了口气：“是啊，这才是人赢。” 胖保安：“你看人家这院士当的。随便带个研究生都是大美女。哎，院士嘛，就是牛。你再看人家杨教授，娶个比他小60多岁的媳妇。这就是本事！你比不了！我觉得这个院士看着胡子一大把，也不是那么老啊。” 瘦保安：“院士嘛。每天被滋润的好好的，换我我也老不起来啊。” 胖保安：“可是人家身体不老，作风可是相当老道啊。” 瘦保安：“此言有理。” …… 实验室里，端寒瞪着徐亮：“这就算没事了？” 徐亮回过身来，狠狠的训她：“让你给我抛媚眼，你拿眼睛瞪我干嘛？” “那你教教我，该怎么抛？”端寒无辜道，又瞪了徐亮一眼。 徐亮心中暗叹：这可以证明一个道理：漂亮和有风情，完全是两码事。 第十四章 枪 徐亮走到窗户边上，重新把灯关上。这样，他就能比较清楚的看清窗户外面黑漆漆的景色。 他看着一胖一瘦两个保安从大楼里面出来，看着他们两人互相八卦，看着他们走进门口的传达室。 似乎一切都平静了。 小小的危机暂时过去，后面的事情，只是把战利品带走，还有，更重要的，等老端的化验结果出来，把数据带走，回去做分析就是了。 然而就在这个风平浪静的时候，徐亮的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窗外还是黑漆漆的一片，除了两根孤独的路灯，这里很暗。 黑暗的外界环境并不难理解，虽然是在城市的三环以内，但像是研究所、正府机构、法院这等所在，完全有能力拥有这种独门独院。 虽然看不清四周，徐亮却觉得有一股隐隐的力量，从周围黑暗中涌出来。 他感觉不好。 徐亮：“端寒，你那儿还有多长时间完事？” 端寒因为他对她意外的称呼，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有两三分钟，另外处理数据和验算数据可能还需要五六分钟，怎么？” 徐亮：“有问题，而且越来越明显。” 他继续说道：“其实我们之前也一直有这样那样的疑问，就是，实验室晚上为什么会没有人？一句科学家们都回家抱孩子疼老婆，并不能解释这个问题。想想看，今天早些时候发生了全球性质的海啸，这种级别的问题，恰好是国家科研所关注的领域。在这种情况下，有人加班加点才是正常的！” 端寒听着徐亮的分析，眉头也皱了起来。 “还有。”徐亮又道，“你还记得刚才两个保安提到的‘戒严令’吗？” “有印象，你还是靠这个问题混过去的。” 徐亮点头：“没错，似乎这张戒严令可以解释为什么科学家们都回家了实验室里面没人。但是戒严令本身，却无法理解！在这种需要国家级别科研力量的时候，国家机关却强行给研究所放假，为什么？” “当然了，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徐亮斟酌着语气说出最后的推断，“你不觉得这个摄像头的工作方式很奇怪么？” 徐亮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上的摄像头，端寒也终于抬头望了上去。 这个摄像头是大型实验室中五个摄像头里正中心的那一个。也是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微调角度的一个。事实上，除了这个摄像头之外，其他的四个摄像头完全没有任何动作。 最中间的这个摄像头的转动角度有限，其实也根本就没有拍到徐亮端寒的身体。胖瘦两个保安似乎也是通过实验室中物品位置的变动做出“可能进了人”的判断。 “但这就很奇怪。”徐亮继续道，“以那两个保安的智障程度，他们能通过你老端设置的通讯障碍？” “不能。”端寒回答的斩钉截铁。 徐亮没有怀疑。虽然他经常打趣端寒，比如可笑的遥控器之类的，但是在技术实力这种硬方面，他绝对不会怀疑端寒的实战能力。反过来讲，如果那两个保安有突破端寒通讯封锁的技术能力，也不会在这里做保安了。 如果不是那一胖一瘦两个保安捣的鬼，又有什么人能突破端寒的通讯封锁？ “而且其实我们都知道。”徐亮又道，“摄像头这个东西，没有指示灯也可以工作。所以问题就是，最中间的这个摄像头，到底为什么提前将指示灯亮了起来呢？” 徐亮一边说一边想，然后突然道：“这个指示灯难道是提示我们赶紧逃跑？” 恰好此时端寒也好像想到什么，死死盯着摄像头指示灯：“难道是提示我们赶紧逃跑？” 两人几乎再同一时间，说出了一样的话！ 徐亮立刻道：“周围的黑暗涌进来的不好的感觉、无从解释的戒严令、还有这个摄像头……我认为这三件事所指向的都是一个问题。关键在于，这个问题究竟是什么？” 端寒依旧保持着抬头看摄像头的姿势，接着徐亮刚才的问题，回答道：“可能我们马上就知道了。” “你知道答案？” 端寒没有说话。 她伸出左手抚在自己嘴上，示意徐亮也不要说话，依旧仔细的看着天花板上中间位置的摄像头。 这个摄像头还在微微的做小范围的抖动，它的指示灯不停的闪烁。 亮、灭、亮、亮、灭…… 徐亮看不出什么规律。 但是端寒却是越看，表情越谨慎。 徐亮一皱眉头：“你看出什么？” 端寒不说话。 她拿出纸和笔，开始做记录。 点、横、点、点、横…… “在一个多世纪以前刚刚发明无线电的时候，前人发明了一种很出名的编码方式摩尔斯电码，这种电码依靠简单的二级制数字就可以传递出相当复杂的信息。这里的简单指的是只需要点和横就可以做到。” 徐亮看着她在纸上不停的写，并时刻和天花板上的摄像头进行信息核对。终于，摄像头停止了运动。 徐亮：“你怎么能确定这……这东西是那个电码？” 端寒：“这不是摩尔斯电码。” 徐亮：？？？ 端寒：“这是端寒电码。” 徐亮：！！！ 端寒：“摩尔斯电码是一个名字叫摩尔斯的米国人于十九世纪中期发明的，至于端寒电码则是于二十一世纪早期，由我发明的。摄像头的指示灯，连续的7+1+7+1的指示方式，就是编码表的字头。” 徐亮：！！！ 端寒：“这是我之前在一个科研论坛编写的东西，当时只是因为好玩，而且偏向中文使用者的方式，所以一段时间过后竟意外的流行了起来。” 徐亮点头：“现在不是讲历史的时候，所以刚才这个摄像头所表述的到底是什么信息？” 端寒把翻译好的文字递给徐亮看。 文字内容很简单，一共有两句话。 第一句：duanhan，long time no see。 端寒：“看到没，这个操作摄像头的家伙能叫出我的名字。他不但认识我，还用中式英语跟我打招呼。” 徐亮点头，然后看向第二句话，这句更离谱一点：“run，or die。” 很简单英文，透露的信息却不寻常！ 而且就在此时，徐亮忽然感受到了什么一般，猛的看向窗外！ 那里，黑洞洞的环境中，出现了大量的金属光泽！ 端寒问：“什么？” 徐亮见多识广，严肃的说道：“是枪。” “枪？” “枪、都是枪、几十条枪。”徐亮道，“我们碰上军队了。” 第十五章 情报存留大作战！（1） 胖瘦两名保安回到传达室之后，并没有闲着。他们很快就发现，外面情况不对。 胖保安愣乎乎的，抄起电棍，一踹门就出去了。瘦保安心眼儿比较多，故意比胖保安慢了半拍节奏，之后他拿起电话，对着话筒那边道：“领导，外面来了很多……人，您快点过来看看。” 瘦保安打电话给他的领导。这边国家级科研所的安保负责虽然也叫物业，那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物业，那是有一定职权的！所谓天子脚下官儿都大的吓人就是这个道理，瘦保安跟领导汇报了一下情况，也连忙走了出去。 刚一推开门，就听见外面胖保安呼喝：“你们干什么的？知道这儿什么地儿吗……哎呦，哎呦，哎呦呦呦！！疼！！” 瘦保安一看外面的情况，只见自己这位同僚，也就是这位胖保安，躺在地上，姿势不雅，龇牙咧嘴，嗷嗷乱叫。他的电棍，连开关都没打开。 被揍的！ 揍他的人，站在他的正前方！看都没看他一眼！ 此人身材高大，面部线条坚毅，穿着迷彩装，最为显眼的是，手里拿着枪！ 真枪！ 瘦保安虽然不是军队系统的人，毕竟也是做安保工作的，真枪假枪还能分辨得出来。而且更让他震惊的是，这位兵大哥不是一个人来，他身后，至少一百号人！ 荷枪实弹、正儿八经的当兵的！ 这还不是最显眼的，他们这一群军人当中，最中间的位置，竟然押解着几个“犯人”。 几个犯人都穿着白大褂，一位老头子居中站立，头发凌乱，满脸怒意，他身边是几个三十多岁的研究员，有男有女，模样狼狈。几个核心位置的兵哥关押着他们，态度恶劣。 瘦保安仔细盯着中间那个白大褂的、满脸怒意的老头，感觉十分熟悉。 这不是徐院士么？ 他又想起了刚才在大楼实验室里碰见的那个徐院士，心理更有些想不通了。然而这种情况，他也只能不管这些，先迎了上去。而且他提前把自己的电棍扔一边儿去了，毫无疑问，这种做法比那个胖保安稳妥的多。 瘦保安用自己最怂的表情说道：“大哥，您这是……” 为首的这位兵大哥身高足足比瘦保安高了一个头，气势就别提多强了。他也没听瘦保安说完话，直接一伸手就把他推到一边儿去，道：“你们领导呢？喊过来。” 保安王队长确实正在赶来。 一个是瘦保安刚才给他打了电话，再一个是这么大的动静，他想不来也不行了。 为首的军人看了眼保安队长，掏出一张戒严令。这张戒严令上面写的是： “界此令发布之时起，下属机构、学校、公司等包含科研机构的单位，即刻收归国有。该行动由各大军区专职部队执行。” 这行话下面，是帝都市内各含有科研单位的一长串名字。其中，排名第一位的，赫然就是国家地球物理水文研究所！ 也就是他们现在在的这个地方！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这张戒严令上盖章的单位——“敏感词”。 保安队长看着这个鲜红的章，看着鲜红的三个字——敏感词，脸上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淌。 为首军官漠然问道：“看清楚了吗？” 保安王队长艰难点头。 为首军官也不看他，向后面一招手。后面大约一百来号大兵立即开始行动，全面进驻研究所大院的各个方位，一小股人负责看守几个科学家，还有一队主要兵力则直奔研究所大楼。面对正门的锁，这些人根本不管什么电子锁，直接枪托砸过去，大门上的玻璃就碎了。 保安王队长看的心疼。 而身处大兵们中间的科研工作者，看的悲愤。 保安王队长鼓起勇气问：“我们所里这些科学家是怎么回事？尤其这一位还是我们徐院士，为国家做出过突出贡献的……” 为首军官瞟了他一眼，淡淡回了句：“戒严令看明白了吗？” 就在这时，被大兵环绕着的，那个真正的徐院士突然说道：“我们是真正的科学工作者！今天的海啸事件，我们还有重要报告要提交……” 话音未落，他便不敢再说了。因为有一个大兵用枪指向了徐院士的头。 保安王队长看到这里，再次艰难点头。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和保安王队长一样，站在4层楼大型实验室的徐亮也看清楚了一切。 保安王队长和那个为首的兵大哥之间的对话并不多，事实上，也不需要听清楚他们之间的对话，徐亮也能很轻松的推断出他们在说的是什么。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徐亮拿出一个小巧袖珍的端寒改装过的特制望远镜，也能看得清楚军人出示的那张“戒严令”、还有戒严令上面盖着的血红色的公章。 敏感词要关闭研究所！ 这是国家最为强力的部门! 而且要关闭的，是所有的研究所！所有！ 就在这时，端寒一脸凝重，也走到了窗户边上：“老徐，实验结果出来了，我也做完数据分析了。” 徐亮：“结果如何？” 端寒：“先不忙说，而且……这个实验结果……一两句我也说不清，总而言之，这个实验数据带来的结果绝对超出你的想象。我们先不忙说这个……外面到底怎么回事？哪里来的这么多兵大哥？” 徐亮放下袖珍望远镜：“他们拿着上级部门签署的戒严令，计划封锁这个研究所。我估计，恐怕也包含了其他所有相关的，有足够科研能力的研究所。” 端寒仔细看了看窗外：“军人，那就是有枪的了？” “没错。” “你能打的过这一队人么？” 徐亮想了想：“没有带足装备。但是即便有足够设备，有精心准备的地形，也没什么把握。这可是一整队人！何况现在这种情况？看清楚没有，这是正规军。” 端寒：“那怎么办？他们恐怕有一百多人，而且已经把四周都包围上了。不知还有没有进到大楼来？” 徐亮：“已经进来了。” “你肯定？” 徐亮：“你看门口那边，看那个瘦保安。还记得吗，他是知道我们两个在4层实验室的，但是这大概一个连的军人既然抓了一个真正的徐院士，那我们两个呢？肯定就是假的了。” 端寒：“这些军人从哪里来的？还有，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徐亮拍拍她肩膀，一耸肩：“丫头啊，我也不是万事通……咱先把眼前的事情搞定。” 第十六章 情报留存大作战！（2） 徐亮边说着，边在脑中飞快整理之前发生的情况： 下午发生全球性海啸之后，他们为了研究海啸成因，当天深夜入侵这个“国家地球物理水文方向研究所”，原本目的是通过研究所的大型实验设备，化验他们得到的样本，从而得出海啸成因的结论。 过程当中，发现整个研究所空无一人。 这在当前的海啸局势下显得十分诡异。 不仅如此，在偷东西和吓退保安两个小插曲之后，徐亮看到研究所大院儿已被军队进驻。 而且这些正规军冷漠逮捕了真正的徐院士等几个科学家！ 几件事情合在一起，让徐亮对所有细节重新进行通盘考虑： 显然，当巨大海啸席卷全球，而又找不到原因的时候，傻瓜都知道要重视研究所，抓紧一切时间找出海啸成因。因为海啸造成的损失太过巨大，必须给予最高级别重视。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敏感词反而下令关闭研究所、甚至包括有实力的大型公司下属研究所，摆明了‘不研究’的心态，甚至不惜调动士兵！ 甚至，还强行抓捕了劳苦功高的某工程院徐院士！ 尤其徐院士带的团队是最有可能最先找到海啸成因的团队！ “他们这样做……暂时只能想出两种原因，一是他们都疯了，这显然不可能；那么第二种可能性也就是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徐亮想到这里，突然开始用眼睛快速搜寻整个实验室。 此时，这个大型实验室已经被他翻得混乱不堪，刚才他也基本将值钱的东西找了个七七八八。然而此时，他却在寻找那些看起来不那么值钱的地方。 比如垃圾桶。 徐亮动作飞快，把实验室里面的四个垃圾桶弄到一起，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到地板上，仔细翻查。 此时端寒手里拿着那份一份简单的数据报告，看着徐亮的表情有点着急：“老徐你干什么呢？下面的那些兵大哥应该已经从大门上来了吧？” 徐亮没有回答。四个垃圾桶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其中大部分都是塑料兜和废弃而又没有危险性的实验用废渣，还有一些塑胶手套、打碎的试管之类的。但是徐亮也找到了一些别的。 大团的、絮状的、被搅得粉碎的纸。 上面有字，纸就算被碎纸机搅碎了，也能看出上面黑白分别。 但是想要还原，应该就很艰难了。 徐亮揉着太阳穴，看着端寒手里的几张实验数据报告，更加坚定的自己刚才的想法。 毫无疑问，这些被碎掉的纸应该就能验证出他的想法。 那么，现在有什么办法能把这些信息还原出来？ 他首先看向实验室里一直屏保的那台计算机屏幕……说不定这里面能找到原始数据。毕竟如果能打印成文件，文件肯定会在电脑中有痕迹。但是……现在时间太紧了，下面军队的人恐怕已经上到二层了！而且听这些军人的动静，他们根本不是在搜查，而是在破坏啊！ 时间太短，想要搜索电脑里的数据不可能，想法否定。那么下一个选项，打印机……对！打印机！ 徐亮：“老端你过来！” 老端小跑过来：“你要做什么就赶紧。” 徐亮快速道：“帮我查找一下打印机的打印记录。今天的。时间集中在下午5点以后到结束的！文件厚度大约在……就你手里那个文件那么长的！” 端寒过来，小手在打印机上飞快操作。 这台打印机放在实验室的角落，也是进口的多功能超快速打印机，自带内存有记忆功能。徐亮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打算从此下手！ 端寒：“打印机设置了密码。” 徐亮此时也没闲着，他把实验室的计算机关机了，正在用手抠主机里的硬盘！他头也没回对端寒道：“那就破译了！一定要把下午的信息打印出来！” 端寒一皱眉：“那只能碰碰运气了，我现在只能破简单的密码。” 她说完之后，再次掏出“空调遥控器”，把遥控器对着打印机，手指点击按钮“开”！ “叮！” 代表成功的提示音之后，打印机的黑白小型液晶显示器上给出了反馈： 密码通过，开始打印…… 徐亮抱着那块儿硬盘看着端寒的操作：“你这真是万能遥控器啊。” 端寒面无表情：“打印机的内置单片机设定没有电脑那么复杂……不过我还是没想明白你，你一定要把这些东西打印出来干什么？因为通常情况下，实验室里面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数据，而你又不懂科学，这些数据你肯定是看不懂的，好吧我确实不知道你能从这些东西里面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你刚才到底想到了什么？” 徐亮郑重的把这一沓纸交到了端寒的手中，然后他说：“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么我现在可能已经把把暴力机关为什么会入侵的理由、他们抓捕徐院士等科学家的理由，还有海啸入侵的理由全部联系到一起了。而这些理由的关键因素，就在我给你的实验数据里面，你一定要妥善保管好。” 此时，在两人重现实验信息的时候，外面的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他们刚才已经听到了那些军人砸开实验室大楼正门的声音，而现在，楼下的嘈杂声越来越重了。 这是一栋六层高的大楼，占地面积十分广阔。这一百多号军人分成了两个部分，其中一小部分人迅速警戒在大院里的各个位置，另一批多数的六七十人的部队，则从正门进入，迅速突袭各个楼层的各个房间。 而他们的指挥官，也就是刚才提到的那个身材高大面色冷酷的军人，在大院正门处指挥、观察。 徐亮端寒两个人位于大楼的四层，最尽头处的大型实验室。 不仅是听觉灵敏异常的徐亮，甚至连端寒都已经听到了下层传来的巨大嘈杂声。 乒乒乓乓！ 稀里哗啦！ 门锁被敲坏的声音、玻璃窗被砸坏的声音、甚至还有科学仪器被毁坏的声音！在经过端寒的培训之后，徐亮也清楚了这些实验设备的高昂价值，虽然可能没有他偷走的那些贵，但也绝对是一笔宝贵的财产，现在就这样被轻易地损毁掉了。 端寒性情平淡，听到这里的时候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徐亮的反映此时就要理智的多，他不用将耳朵贴着墙壁也能得到非常多的信息： “他们在一层楼分配了大约20个人的兵力，现在大部分人已经通过楼梯间来到了二楼。” 几秒钟之后，徐亮依旧闭着眼睛继续道： “三处楼梯间全部有人把守，下楼的通道全部封死。” 徐亮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端寒则比较严肃，她知道，徐亮虽然没有亲眼见到情况，但是他的耳朵并不比他的眼睛差。事实上端寒早就习惯了徐亮异常灵敏的感官，当然还有他简直神一般的直觉。她知道，既然徐亮这样说了，那么三处楼梯间就一定有人把守，换句话说，下楼绝无可能。 端寒想了想，还是没有忍住说道：“现在该怎么办？” 徐亮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有一件事情我很高兴。” 端寒一愣：？？？ 徐亮露出笑容：“这次你没有说‘扔下我自己赶紧跑’。” 端寒：“那你具体打算怎么跑？” 徐亮：“上楼吧。” “上楼？！！！” “对，上楼。”徐亮道，“等一会，我再带你玩一把大的！” 第十七章 情报留存大作战（3） 端寒忧心忡忡，徐亮不慌不忙。 徐亮：“准备出发，你的样品还要不要带？” 端寒：“不用。做分析就用掉了全部的样本，我只需要带分析好的实验数据就可以。” 徐亮点头，然后开始收拾他的大背包。这个背包的重量很可能超过一百斤，但是徐亮背上以后，步履丝毫未见缓慢，反而好像更加轻快了。 背包里面没有现金，但是这一百多斤的东西，可比一百多斤的百元钞票值钱得多！ 徐亮的动力也因此而来。 端寒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真的不影响行动吗？” 徐亮笑：“这个背包会让我跑得更快。” 徐亮拉着端寒夺门而出，朝着最近的楼梯间飞奔而去。端寒因为徐亮带着她跑，所以速度也没有慢多少。到达楼梯间的时候，他们已经可以非常清晰地听见军靴踩踏地面发出的声音。 两人毫不犹豫地从楼梯上楼。 而且还有一个细节，在这期间，徐亮看了一眼端寒脚上的鞋子，是小皮鞋，有几厘米的跟儿。考虑到老端跑起来的时候可能会发出声音，徐亮还是把她抱了起来，三级台阶三级台阶的往上窜！ 丝毫没有因为背了200来斤而放缓速度！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六层。 他们走到楼道的尽头处，因为这里还是比较老式的楼房，墙壁上有铁做的扶梯通向楼顶。徐亮拖住端寒的脚丫子，把她顶了上去，自己也背着背包爬了上去。 两人到达房顶，他让端寒原地蹲着别动。 然后，徐亮非常谨慎的把通道的口儿盖上。 “老徐，你的打算是藏在屋顶？”端寒问道，“我感觉这样不保险。” 徐亮没说话，他在不停的摆弄大背包，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徐亮：“在。” 端寒：“仅仅是藏在楼顶根本不保险啊。如果那些军人也是顺着这个梯子爬上来怎么办？他们做的可是地毯式搜索，不会放过这个明显的通道口的。” 徐亮一边听着，一边在屋顶上找到了很多砖头和废旧重物，压在通道口的铁盖子上。简单的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继续检查着他的大背包。 端寒：“这没什么用啊！也就是拖延一下时间。” “就是拖延时间。” 徐亮整理背包的这会儿工夫，一个军人小分队已经上到了六楼！他们的速度比刚才加快了很多！ 端寒坐在通道口的铁盖子旁边，能听清楚下面军人之间的对话，他们传达的是“仔细搜索”的指令！ 毫无疑问，当他们进入四楼的大型实验室的时候，肯定发现了两人在里面动过的手脚。而且，通过保安得到的信息，军队指挥官也得知了大楼里面还有两个人的消息，并且通过对讲机告诉了楼里正在巡查的军人。 此时整个楼里面的人，都在寻找徐亮和端寒！ “班长，你过来看！” “这里的墙皮有掉落的痕迹。” “地上有白灰。” “那两个人是顺着这儿的梯子上去的！” “快！你们两个，从这爬上去！” 端寒就在铁盖子旁边，她听见发现痕迹的声音，指挥行动的声音，还有军靴踩在墙壁上的声音。 很快，铁盖子上面就响起了“哆”“哆”声。 端寒知道，这是枪托碰撞铁盖子发出的声响。 就在她旁边一米处。 端寒给徐亮打手势，让他速度再快一点儿。而铁盖子的下方也再次传来军人之间对话： “班长，上面被人用重物压住了！” “找个梯子上来，多找两架梯子，等会你们几个一起上！把盖子顶出去！” “还有，剩下的人跟我在这儿，火力支援！” 铁盖子的上方。 端寒小声问徐亮：“还没准备好？现在怎么办？” 这个时候，徐亮似乎刚刚完成所有准备。他把端寒拉到房顶边缘，说道：“研究所大院的正门处人最多，后方和右方也各有一个四人小队，只有左方，因为紧挨着院墙，只有一个人在看守。” 端寒：“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亮歪着头看着她：“咱俩从这跳下去。” 徐亮的语气就好像在说明天早晨咱俩吃套煎饼果子一样，但是端寒却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研究所大楼有六层高，他们现在站在屋顶，所以是七层楼的位置。这里到地面足有20米，就算徐亮是超人跳下去肯定摔死了。 而此时此刻，通道的铁盖子那里，他们俩已经能看见几个大兵的手指，还有从缝隙处闪进来的枪支的反光！ 要是让这几个大兵上来，他俩就死定了。 但是如果从这儿跳下去也是死定了， 端寒：“老徐，您想个正常点的办法？” 徐亮笑：“那你想选被枪打死还是选摔死？” 端寒苦着脸。 徐亮这次是真笑了，他大手一抓，又把端寒扛了起来：“等会儿，我喊一二三，喊到三的时候，我就往下跳！而你的任务则是……” 徐亮说到这儿的时候语气严肃起来，他交给端寒一个小开关。端寒看着这个小开关，感觉很眼熟。 “这不是我给你的全包围空气折射装置试做一型么？” “没错，就是这个东西。” “用这个干什么？” “等会儿咱俩跳下去以后，我让你按的时候，你就把这个开关按一下。” 端寒：“喂喂，你把话说清楚！” 徐亮：“一！” 端寒：“！！！真的要跳楼？” 徐亮：“二！” 此时，位于六楼处的军人已经把通道口顶了开来，铁盖子和上面的重物被甩在一旁，一名又黑又壮的士兵一马当先，两手一撑，就从通道口串了上来。不仅如此，他的身后背着一把明晃晃的步枪。 通道口处，第二个士兵的手臂也已经伸了出来。 就在第一个士兵从背后掏出枪的时候，徐亮的嘴里也同时喊出了最后一个数字： “三！” 楼下巡逻的那个士兵抬头看着天空，愣住了！ 通道口，拿着枪的士兵也愣住了！ 他爬上来的时候，没有遭到攻击，也没有遭到反抗，只是看见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大型物体，正准备跳楼。这个大型物体，似乎是一个男人抗着一个女人和一个超级大型背包，并在嘴里发出了一个“三”的声音，然后就真的跳了！ 这一切过程都发生在几秒钟之内，而直到此时，他才意识过来，这个大型物体，应该就是他们之前一直在搜索的人！ 因为夜里太黑看不清，而且他也想不到，徐亮会有这么大的体力，能带着一个人和一个人差不多重量的背包，还能跑得这么远，速度这么快，关键是还有魄力去跳楼。 不仅如此，最令人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 徐亮带着端寒从楼上一跃而下。 只跃，不下！ 端寒被徐亮抱着，仍然产生一股强烈的失重感。然而紧接着，连0.5秒的时间间隔都没有，她就感到自己被一股向上的力拉住了！就好像从悬崖摔下去时，被人用力拉住拉手臂的感觉。 她下意识的朝上面看去，只见…… 只见徐亮张开了降落伞…… 端寒：“你……你竟然还带了这玩意儿？” 徐亮一笑：“这可是万能背包。” 这是一个经过改装的小型降落伞，原则上讲，不会对两人的自由落体运动产生足够的空气阻力。然而事实情况是，徐亮端寒两人的下降速度变得很慢很慢，这都已经过了好几秒钟的时间了，两人才刚刚下降到五层楼高度！ 端寒在空中仔细感受着，之后她震惊，然后道：“你把空气喷射装置用上了？” 徐亮笑：“聪明！” 这个空气喷射装置，还是端寒之前为了帮助徐亮完成任务的时候给他制作的。体积小用处大制作不易，没想到徐亮竟然随身带着，还和降落伞用在了一起！ 这样的话，他俩的行动可就灵活多了。 从楼顶高度向下，两人可谓是想去哪里去哪里！ 端寒还是有点震惊：“你的背包里……你怎么知道要用这些装备？你……你早就预料到这些军队会来？早就预料到我们要从这里逃跑么？” 徐亮回答：“当然没有啊。但是，任何时候都至少准备十套备选计划，是本神偷的一贯方针政策。偷东西失手这种事很正常，但你什么时候看到我陷入危险过？” 端寒认真想了想……老徐常年在世界各地出任务，还真就没出过什么大事。看来他这个偷盗天王的称号改名叫逃命天王可能会更好…… 不光端寒震惊，大院里面的士兵也张大嘴巴看着天空！ 毕竟，虽然夜空是黑的，只有淡淡月光，但是这么大大降落伞还是很难被忽略掉。 最震惊的还是那个从通道口的铁盖子那里钻出来的大兵。这个家伙满脸剽悍之色尽数转变为惊讶。他是看着徐亮端寒跳楼的。紧跟着，他上前走了几步，朝脚下的大院望过去……没有看到两个人的尸体，却看到一顶不怎么大的降落伞的伞盖！ 伞盖还在继续移动！ 向下坠落的速度很慢，向侧方位远距离移动的速度却很快！ 从这个大兵的角度看过去，这个伞盖上还有一个体积很小的、类似螺旋桨的装置，不停旋转着发出嗡嗡声。 这是啥？ 喷气式降落伞？ 还是滑翔伞？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这个士兵感慨着，但手上丝毫没有闲着。他通过对讲机联系到了大院正门处的军队指挥官：“队长，发现两名目标，他们通过降落伞逃跑，这个降落伞应该是经过特殊改装的，落地速度很慢而且有一定的横向速度，两名目标应该是可以控制降落伞方向的。请指示下一步行动？” 对讲机那边“呲呲”的响了两声，然后传出军队指挥官简洁冷酷的声音： “打下来！” 这个士兵心中一凛，又道：“可以开枪？” 枪，装备好是一回事。拿出来吓唬人是一回事，但是真的子弹上膛保险打开，扳机按下去，又是完全另一个事情了！ 这尼玛是帝都！ 这尼玛周围是有老百姓的！ 这个士兵心中也清楚，他们今天执行的任务，绝对是要在以后被列为绝密的任务，所以也早就做好了开枪的准备。但是在这样一个和平年代，一个已经70年没有发生过大型战争的世界里，对平民开枪，还是让他觉得……有些不对。 而且，这样一枪下去，真的是要死人的！ 徐亮端寒两个人的降落伞现在的高度是四层楼左右，这一枪下去就算没有打到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只把伞打透，把上面那个小小的螺旋桨装置打坏，两个人仅仅是从这个高度上摔下去也肯定会死了！ 士兵只犹豫了一秒钟。 因为军人的天职不是讲道理、不是讲正义。 而是服从命令。 他端起枪杆，扣动扳机。 “砰！” 然后他下意识的闭了半秒钟的眼睛。 他不太忍心去看。 他们这支部队所经受的训练，比其他兄弟部队要严格得多，部队里面人人枪法出众，放在兄弟部队里面都是小神枪手级别的。而且这一次的目标又太大，距离也不远，绝对不可能打不中。他只是下意识的不想去看。 然而他睁开眼看的时候发现…… 降落伞还在。 完好无损。 第十八章 情报留存大作战（4） 士兵开枪之前的大约五秒钟左右。 也就是在两人跳楼跳下去大约三秒钟之后。 徐亮对端寒道：“差不多了！” 端寒还愣着呢：“干啥？” 徐亮急了，他一手抱着端寒一手操作降落伞的方向，实在是匀不出第三只手来了。只得冲端寒急道：“刚给你的那个按钮，赶紧按啊！” 端寒还是有点愣神，不过总算反应过来。 刚才俩人跳下去之前，徐亮交给她一个玩意儿，是她之前做出来的全包围空气折射装置试做一型。这玩意儿，说实话，虽然是她自己做出来的，但她也只是因为好玩，并没有想到这东西竟然也被徐亮带上了。 所以现在问题来了，这东西有啥用？ 然而看着徐老板焦急的神色…… 行，那就按吧。 端寒手指一动，按了下去。 在她按下去的一瞬间，耳中就听见“砰”的一声大响！ 端寒还纳闷呢：我当时没给这个小装置做这么大的启动音效啊！ 然后她才反应过来！ 这“砰”的一声哪里是启动音效啊，这是枪声！ 只有枪声才能这么大！这么响！ 那么问题就来了，枪声这么响，距离这么近，但是却没打着他俩。 十几秒钟的时间内，局势变化得令人眼花缭乱。首先是徐亮端寒两个人从四楼跑到六楼，然后上房顶，再接着通过降落伞和空气喷射装置安全离开。他们的身后一直被军事部队紧紧跟随，然而每一步都恰到好处的被徐亮算计着离开。 直到最后大兵开枪射击。但这种可能性依旧被徐亮算计到，让端寒提前开启了空气折射装置，得以逃命。 全包围空气折射装置试做一型，原理简单：通过持续的震动和有规则的放热，另周围空气的折射率发生改变。这种物理现象在平常的生活中很显眼，比如打着一只打火机，通过火焰上方的空气朝远处看过去，景物就会扭曲呈现出不规则的变化，原因是加热之后的空气折射率发生改变，同样的，如果观察路径上有汽车尾气之类的，也会有类似的现象。 试做一型装就是利用了这种原理制作，但是应用了更巧妙的方法，让折射角度更大！ 这个装置最大的用途，就是扰乱视线！ 而且现在从实际的使用效果看来，非常不错！ 就连久经战阵的士兵，都没能打中降落伞！ 等到这名老兵反应过来，再次开枪的时候，徐亮两个人又飞出去好远。而且不出意外的，这第二枪再次打偏。 与此同时，远处的电线杆上迸发出一个小小的火星，徐亮两人的降落伞却依旧完好无损。 这老兵认真看着远处，没有立刻开第三枪。 显然的，这降落伞有什么古怪。明明之前瞄准好了必中的两枪，出射的时候全部打在了右侧方向的电线杆子上。他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种现象，但是应对之策却已经计划好了。 无论是风力因素、光线因素，还是什么别的。这两枪都有一个固定的角度偏移，偏移角大约是……7度！ 那么，瞄准的时候把这个偏移量提前考虑进去就好了。 此时，降落伞已经下降到了三层楼高度，而直线距离已经达到四十米，想要瞄准变得十分困难。但是这名老兵却毫不慌乱，他认真准备之后，抬枪瞄准。枪口对着的位置，是降落伞左边一个小角度的空处。那里是一栋居民楼的玻璃窗…… 一秒之后，他再次按下了扳机！ “哗啦啦啦啦！” 一阵大响！ 民居的碎玻璃被打得稀烂！ 降落伞完好无损！ 老兵再次愣住！ 这次，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打不中了！ 伞下。 端寒：“你怎么又让让我把装置关了？” 徐亮高深莫测：“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兵法之道也……” …… 纵使老兵沉着冷静，想出各种应对策略，还是没有打中徐亮。他无奈向正门处的军队指挥官汇报。而此时，军队指挥官早就派了一个班往徐亮逃窜的地方追了过去。 他的战略意图很明显。无论楼上的老兵是否能命中目标，他都必须派人往那边找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一次，军队指挥官是带着上级的明确作战意图来的！ 所谓的“戒严令”只是一个给外人看的指标！ 他得到的真实命令是：彻底封锁研究所，不让任何人接触任何科研设备，任何有可能利用到科研设备的人员，紧紧是有可能接触和利用的情况，就可以被羁押！甚至，击杀。 他之所以敢于逮捕德高望重的徐院士，也是这个原因。甚至，如果徐院士不是德高望重的院士，可能已经变成了尸体。 冷漠的军队指挥官毫不犹豫的执行着上级的命令。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已经不是一次军事行动那么简单。甚至是事关人类生死的行动！ 这些命令的背后都遵从着这样的一个逻辑： 不能让任何信息从科研机构中流出。 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这名军队指挥官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依然平静，心中却已经有些焦躁。 因为那两个人，就是奇葩的乘着带推进装置的降落伞逃跑的两人，也就是刚才瘦保安跟他汇报的在四层楼的大型实验室冒充徐院士的两个人，很可能就携带了相关的重要信息！ 他们的作战目标是信息封锁。 而这两人的目标则是情报留存。 军队指挥官越想越不放心。他再次通过对讲机，从大院里面抽掉了一个十人小分队，往徐亮端寒离开的方向做扩大化寻找。 现在他已经意识到，这两个人绝对不是一般人物。 能在大城市里面用降落伞的，敢在六层楼高度就跳伞的（六层楼跳伞通常会直接摔死），能想到，并且实施动力降落伞的，还能有魄力在这么短的几个小时之内就想到了科学研究所的重要性的……这些因素同时加起来，能想到所有这一切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 军队以效率著称。 两个被派出去搜寻徐亮踪迹的十人队很快回来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没有带回徐亮和端寒，却带回来一个小号的，被树枝子戳破的降落伞，上面还有一个推进装置。 “队长……” 军队指挥官冷道：“人呢？” “报告队长！人没抓到……” 军队指挥官焦躁道：“为什么没抓到？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继续抓？” “不是，我们在降落伞旁边发现了这个……” 这个负责搜寻的班长满脸困惑，递上来一个小纸条。 军队指挥官接过小纸条，看完之后，脸色铁青。 纸条很小，上面写着一行很短的字： “枪法不准啊！再练练？” 第十九章 海啸的真正成因（1） 附近，一个十分破旧的地下车库里。 一辆老式的捷达车旁边。 徐亮一手扶着车的后备箱盖儿，一手把厚重的背包扔了进去。然后他一溜身，坐到驾驶位上，对旁边副驾位上的端寒严肃说道：“你知道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什么吗？” “什么？” 徐亮严肃道：“把这辆捷达车还给小卖部老板娘，她肯定等急了！怕我把她车偷走了不还她！” ……端寒歪着脑袋看着他：“我发现你现在心情不错？” 徐亮：“当然。还有心情写写字嘲笑一下这帮大兵。” 端寒想了想：“好像确实感觉挺不错的。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就不担心那些军队搜查到这里么？” “暂时无需担心，我们就老老实实的藏在这里即可。不打火不发动汽车不随便乱闪远光灯，就ok。”徐亮淡定说道，“你没注意么？现在整个附近全都乱套了。刚才他们可是开了枪的！这是什么地方？全国经济文化中心哎！这种地方开枪，周围居民全出来了，你以为这些当兵的很好应付？足够他们喝一壶！” 端寒：“看来你心情真的不错。” “当然。”徐亮身手一指后备箱，那儿存着的那个大背包里的各种珍贵科研物资，就至少价值上千万！ 端寒点头：“那既然这样，咱俩暂时也不用考虑立刻就离开，现在可以谈一谈真正重要的事情了。比如海啸的成因？” 端寒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手里面的实验数据报告。她手里面的报告大概有二三十页厚度，其实是两份。一份是她自己利用样本做的实验的数据分析；还有另一份，是徐亮执意坚持要她打印出来的，在今天早些时候被打印机打出来，并被碎纸机粉碎掉的文件。 端寒继续说道：“咱俩忙活了半天，也到了该讨论结果的时候。这份实验数据报告很专业，反映的也都是专业性质的问题，你看不懂，我一时半会也只能看出个大概，但就是这个‘大概’，也足够吓人了。” 徐亮点头，示意她继续。 端寒：“而且，你也可以跟我说说你的想法。嗯，我指的是刚才咱们走之前，你把军队入侵，海啸袭击，徐院士被抓几件事之间整理出来的联系，你也可以说说。” 徐亮点头。 端寒：“你先还是我先？” “这两件事情其实是一件事……你先吧。”徐亮说道，“具体的详细成因你就不用太分析了，主要是我也不一定能听懂那些地球物理和什么化学之类的术语。我现在比较关心的，其实是后续情况，再具体一点说，就是后面还会不会再发生和这次一样规模巨大的海啸？这是我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恐怕现在地球上的每一个人，都想问和我一样的问题。” 针对这个问题，端寒点头表示理解。 “我先告诉你结论。结论是会。”端寒说道，“但是你刚才的叙述中有一点说错了，下午的海啸绝对不能称得上是规模巨大。” 徐亮：“这种级别还不大？” 说到这里的时候，端寒的表情真的变得严肃认真起来。认真的程度是徐亮从所未见的。她说道：“和我们未来可能遭遇到的超巨型海啸相比，今天下午的这些海啸，真的只是毛毛雨。” 徐亮也彻底把玩笑心态收了起来。 “你有多少把握？” “十足没有，但至少有八九成。”端寒想了想，道，“我给你打个比方吧。农业革命的人会觉得蒸汽机是怪物，拥有无穷无尽的动力，能拉得东一百匹马也拉不动的火车。对于他们来说，蒸汽机的动力就是‘庞大的’！可是，你要怎么让这些农业时代的人去理解核电，核能，核爆炸呢？” 端寒继续说道：“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也差不多。高达十米的海啸已经让你觉得毁灭力max了，那么，你又该如何理解高达千米的海啸呢？” 徐亮愣住了。 过了差不多有七八秒钟的功夫，他突然道：“你再说一遍？高达多少？” 端寒平静道：“千米。” 徐亮紧紧皱着眉头，死死盯着端寒，端寒毫不闪避的回视。徐亮认认真真观察她的表情，没有发现哪怕是一丁点的开玩笑的成分在内！ 老端这个臭脚小妞儿，她没骗我，她说的是真的！ 千米高的海啸？ 徐亮再问：“你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就是从你手里的实验数据？就是从我们白天取得的那些样本？海水样本？还有沾了你脚臭的空气样本？” 端寒点头，完全没有介意徐亮嘲笑她。 她甚至还帮他做了补充：“不仅仅是我的这份实验数据报告。这一份，也就是你执意打印出来的这份下午已经被销毁的报告，里面的数据分析得到的结论也和我得出的结论一样！” “所以你刚才说的是对的！”端寒总结道，“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 接下来，端寒详细的向徐亮解释了海啸成因。 让徐亮万分没想到的是，这个原因还真的和“臭味”相关！ 第二十章海啸的真正成因（2） 端寒的解释是从海岸边上的脚臭味开始的。 最开始，两个人到海岸边度假，休息的时候就闻到了一些脚臭味道。徐亮全场都在用这个东西来打趣端寒，说些什么“你真的要好好洗脚啦”、“就你这样还想找女票啦”之类的话。端寒自己呢，本身也对自己的臭脚有心理阴影。 要知道，凡是脚臭的人，尤其是那些有亲身体验的人，只要是到别人家做客，或者是比较小的室内环境，第一个关注的问题就是“房间有没有开窗户”“有没有开空调”“空调有没有开除湿效果”这样的问题。如果没有开窗户，就一定要开空调，如果没有开空调，对不起，我绝对不会脱鞋！你可以提供给我鞋套！ 简而言之，有脚臭的同学的内心，对于“臭味”这个东西极度敏感。 端寒也是。 所以在海边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臭味才是根本问题。 事实上，海边原本应该是有海腥味的，比如常见的海苔零食，如果不幸呛到了海水，那么应该知道海水是苦而涩的，咸味还是其次。但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臭”。 下午的时候，两个人在海啸中冲浪之后，空气中弥散着滔天臭气，好像是放置了一万个臭鸡蛋一样。甚至在徐亮驱车离开海岸线几公里之后，这股味道才渐渐淡去。 显然，这绝不是端寒的脚臭。 所以，两人调查的重点从一开始就放在了气体成分化验、以及有可能有成功的海水成分化验上。而不是新闻中宣布的什么潮汐力、地球月球之间距离变化之类的情况。 当然，现在结果也出来了。 端寒拿着这份资料，给徐亮做了简单讲解： “空气成分当中、氟化氢含量超标、硫化氢含量超标、氯化氢，也就是盐酸，含量超标、其他种类的氯化物硫化物氟化物全部超标！” 徐亮听的有点蒙：“这些都是啥？” 端寒：“简而言之，你闻到的那股臭味，就是这些混合卤化物的味道，主要是硫化物的味道。还记得你上学时学的东西吗？让你猜有一股臭鸡蛋味道的化学气体是什么？就是硫化氢了。” 徐亮：“换句话说，刚才的海啸当中，产生了大量只有你的脚丫子上才能产出的东西，对吧。” “没错，是这样的。”端寒黑着脸回答道，“不仅如此，海水成分的化验结果也和正常状态下大不相同。通常情况下海水呈弱碱性ph约为8.1，但是我们用到的这份样本显示，海水已经变成了中等酸性程度，ph值小于3。造成酸性的物质包括但不限于过量二氧化碳溶解、硫化物和氯化物过氧化物等复杂化合物。” 徐亮听得云里雾里，这一通化学知识讲下来着实有点晕。 他说道：“要不你直接说结论？” 端寒摇头：“不能直接说结论。必须要把推导过程比较完善的表达出来。” “你还记得么，我们刚开始的时候曾经简单分析过海啸的成因。无非就是那么几种：海底地震、火山、核爆炸、以及最最最不可能的，月球轨道改变这种事情。那么现在就是做排除法的时候了。首先可以排除海底地震和火山喷发，因为这两项都是可以直接观测并且我们完全没有观测到的。月球轨道改变这种情况暂时也可以排除，那么只剩一个可能。就是核爆炸。” “然而问题在于，有谁会在全世界的近海地区引爆这么多核爆炸吗？有哪个国家有这个实力吗？” “实力这个问题，其实几个国际上最强的大国都是有的。但是，不要忘记，今天下午发生的海啸是无差别攻击，世界上的这几个有数的大国，全部遭受了巨大的海啸袭击，实力越强的国家比如米国，遭受的损失越惨重。而且，在现代社会这种讲究利润、交换、权衡的政治体系中，这种对人类社会的无差别攻击不会给任何国家任何政体带来任何好处！” “仅有的可能会感到高兴的人，也可能就是那些想发战争财的人，或者是你我这种人了。” 徐亮认真听着，端寒的分析虽然包含了不少技术术语，但相对而言，已经算是相当好懂的了。 他想了一下，忽然问了一个关键性质的问题：“如果照你这么说，那岂不是这四个可能的成因都排除掉了么？” 端寒摇头。 “看似是都排除掉了。其实还留了一个可能性，而这个可能性，就在我手中的这两份文件中。” “首先我们假设，这些海啸并非是人类引起的，这是一个基本假设；其次再让我们假设，有一种爆炸，其产生的相对tnt当量，并不亚于核弹爆炸，甚至超过！” 徐亮在头脑中认真考虑端寒说的这两个可能性：非人类引发的、威力超过核弹的。 他眉头皱着，似乎从脑海中找到了一些思路，可是又没办法把他彻底抓住。 端寒又道：“老徐，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 徐亮：“什么？” 端寒：“如果地底下的所有化石燃料储备突然起火爆炸，会怎样，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徐亮心中一凛：“化石燃料？你指的是石油？煤矿？” 端寒点头。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她解释道，“你听说过地狱之门吗？位于土库曼斯坦境内的一个露天化石燃料矿藏，已经在空气中安静的燃烧了几百年！你想过没有，这些化石燃料虽然可以通过开采的方式被人类一点一点的使用，但也还有另一种更为极端的方式……” “那就是一次性引爆！” 徐亮想了想这幅场景，忽然感觉有些可怕。 端寒的这一番话，让他想起了石油上的黄金海湾——波斯湾。 波斯湾是阿拉伯半岛的内海海湾，占地球总面积小于0.1%，但是已经探明的石油储量则占到了全球65%以上。也因此，波斯湾地区的国家，因为这些化石燃料，成为了世界上最为富裕的国家。其人均gdp甚至超过了欧美等老牌工业强国。 端寒说的这个事情其实很现实： 如果这些石油不是和平开采，而是一瞬间爆炸呢？ 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早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伊拉氪因为石油资源问题入侵科委特，并且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占领了科委特全境，后来在以米国为首的联合国多国部队的带领下，被迫撤离。 在撤离途中，伊拉氪军队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件事，直到30年过后的今天，科委特人还记忆犹新。没错，这件事就是，伊拉氪军队放火烧了科委特所有的石油钻井平台！ 有一个细节要说一下，科委特的油气田都是质量非常高的，也就是说，距离地表非常浅，很容易开采。这也就造成了一个后果——烧起来特别的凶！ 具体有多凶，当时的情况是：从全球各国发射的人造卫星返回的外太空图片上，都能看到中东地区冒出来的黑烟！ 我国的great wall一直都号称是外太空唯一能用肉眼见到的人造物。但是科委特全境的油气田燃烧的景象，显然又比great wall要震撼多了！ 当时的经济损失什么的暂且不谈，就是这个油气田点燃的过程，甚至把当时下令点火的撒打母同学都吓坏了！ 所以，从另一个方面说，波斯湾的石油国家虽然是躺在液体黄金上赚钱的国家，但同时，也是躺在了炸药上。 徐亮对历史上的这次海湾战争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所以当端寒提到点燃化石燃料矿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很严肃。 没错，端寒确实为海啸形成打开了一个新思路！ 在不用核弹的情况下，而是仅仅使用化石燃料，只要量足够，也可以造成核弹一样的效果！ 没毛病！ 这就好比二战时期在岛国投下的两颗原子弹，一颗相当于4万吨tnt当量炸药，一颗相当于5.5万吨tnt当量炸药。那么，如果投放的不是原子弹，而是直接投放4万吨tnt当量炸药呢？虽然没有这么大的飞机能空运几万吨炸药过去，但如果真的堆了几万吨炸药，爆炸效果是不是和原子弹一样呢？ 显然，波斯湾地区总的石油储量一起爆炸的能量，比普通核弹爆炸所含的能量要大的多了去了！ 那是足够全世界使用50年以上的巨额化石能量！ 这还不算完，此时端寒又说了一件更加惊人的事情： “老徐，在全世界的大洋深处，都相当均匀的方分布着另外一种化石燃料。这种化石燃料如果全部开采出来，可以供当前人类使用九百七十年。” 徐亮：“九百多少？” 端寒：“九百七十年。” 徐亮：徐亮默默的做了一个对比，能用50年对比能用970年，差了接近20倍。 所以他这时想到的问题就是：如果这种化石燃料全部爆炸了会怎么样？ 徐亮：“这是什么燃料？” 端寒：“水合甲烷。” “还有一个比较通俗的叫法——可燃冰。” 第二十一章 海啸的真正成因（3） 可燃冰，也就是水合甲烷，在近年来被誉为最具开发价值的化石燃料。这种化石燃料比石油和天然气都洁净得多。因为石油天然气煤炭这三大传统燃料都有一个很致命的缺点，就是他们都是混合物，直接燃烧会生成大量污染物。但是海底大量存在的水和甲烷则相当纯净。 可谓是新一代无污染的清洁化学能源。 而且可燃冰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特点——储量极大。 仅仅是根据科学家得出的初步计算，海底可燃冰的总储量就可以供地球上全体人使用超过几十代的时间。大洋深处的可燃冰储量几乎是均匀而无限的。 这就引申出另一个问题：既然可燃冰储量几乎无限，那为什么不能直接开采？ 像这种普通群众都能想到的问题，科学家自然已经做过无数次尝试，结果都是失败！开采失败的原因也很好理解，因为这些矿物，高度不稳定！ 是会爆炸的！ 自从上世纪70年代首次发现可燃冰与其超高的储量以来，各国都在积极探索深海可燃冰安全开发的策略，但是到现在都没有特别完美的、像开采石油一样的优质解决方案。 主要原因就是，这些矿物质只要开采，就有高概率会爆炸！ 没可能形成比较稳定的，像石油天然气一样的钻井平台！ 大约几个月前，我国成功的在楠海海域试探性的开采出了少量可燃冰，就已经获得了全球关注！其在热搜榜上的地位甚至超过了当红的某鹿某吴等明星！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全世界对能源需求的渴望！ 可燃冰是化石燃料，可燃冰很多，可燃冰极度不稳定会爆炸，这是三个基本信息。 所以由此作出的推论也就顺理成章了。 今天下午发生的，几乎全球每一个地方都有的，烈度很大但是影响范围却有限的，高达数百次的海啸，会不会就是这些海底矿物爆炸所引起的呢？ 这才是端寒到实验室所要研究的真正问题！ 无独有偶，徐亮从实验室打印机里面弄出来的这份文件，探索的也是同样的问题。 两份文件报告给出的结论都为： 是！ 而验证的方法，就是空气样本以及海水样本的检测。 通过实验数据分析，端寒发现，大量的甲烷气体被点燃和爆炸这一猜测是有根据的！在这里，她还讲了一件关于燃烧的事情，燃烧反应，或者说更为剧烈的爆炸反应，通常需要空气进行，这实际上是因为空气中含有大量氧气。氧气在于化石燃料的反应当中，作为强氧化剂使用。 但实际上，氧化剂的使用可以有很多，也就是说，不一定需要氧气。只要是有强氧化性的化学物质，甚至是常见一点的与化石燃料反应，都可以产生足够高的热量，燃烧，甚至爆炸！ 而这一次，根据实验数据得出的推测，海底充当氧化剂的物质包括但不限于氧气、硫磺、单质氯等。而最让人奇怪的，是还有氟这种超活泼氧化剂。因为样本中检测到了大比例的氟化氢。而这一大票的化合物，（不仅仅是硫化氢）也就是产生海边奇臭无比又十分诡异的味道的原因了。 端寒：“如此巨量的氧化剂来源是一个问题，可以留时间慢慢分析。但是现在我们几乎可以确定，就是海底水和甲烷的爆炸，也只有海底水合甲烷的爆炸，才能引发出这种全球性小范围高烈度海啸的情况。” “没有第二种解释。” 徐亮默默的想了一遍她所说的话。 没漏洞。 这恐怕也是最符合实际情况的一种结论。 但是，也是这样的一种结论，却引发了一个更加可怕的问题： 今天下午的爆炸，引爆的水和甲烷到底有多少呢？ 端寒经过两份实验数据的佐证，回答了这个问题：引爆的量极小。连总储量的十万分之一都不到。 事实上，这一次的海底水和甲烷引爆，具有一个非常诡异的特点： 所有近海，也就是大陆架范围内的可燃冰矿藏都被引爆了，而远洋处，也就是深度更大，储量更大的地方，则很完好。 认真的等端寒叙述完这里面的逻辑和简单的知识，徐亮提出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我不知道这些可燃冰到底是怎么引爆的，也就是谁点的火儿这个问题；也不管这些氧气还是什么氧化剂之类的帮助爆炸的东西，我只问一件事。如果再来一次爆炸怎么办？” 徐亮严肃道：“如果下一次爆炸的时候，全球海底的全部可燃冰都爆炸了，怎么办？” 端寒说道：“还记得我最开始跟你说的问题吗？就是你现在说的这个了。会产生一股超级巨型的海啸。” ”高达千米级别的海啸！” “所有人类，没有人能逃的掉。” “世界末日到了。” 第二十二章 人心黑暗 鲜有人知，海啸和地震这种自然灾害一样，也有一套标准的分级体系。 这个体系最初是由岛国科学家，也就是全球所有国家中受到海啸袭击最多的国家，岛国，由他们的国家所建立的。作出这个分级的人名叫渡边伟夫。 这也是一个鲜有人知的名字，在中文网站的权威“xx百科”下，这是一个漫画家的名字。但是叫这个名字的人却不止一个，还有另一个同名不同姓，而且更不知名的地球物理学家渡边伟夫，为科学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 很遗憾的是，海啸这项科学事业的研究，建立在无数次灾祸之上。 岛国由于其地理位置，是全球遭受海啸袭击最频繁的国家。比如我们通常所说的史诗级的1960年强震，也就是有记录以来最强烈的地震，其引发的海啸就横跨了两万公里的太平洋，袭击了岛国。 对于绝大多数的自然灾害的烈度分级，都按照指数标准增长。 比如，7级地震释放的能量是6级地震的38倍，而8级地震则是7级地震的38倍。 换言之，地震强度+2，释放能量提高约1000倍（38*38）。 这是一个以数字38为底的指数形式的能量增长。 同理类比海啸。 海啸强度+1，则能量提高四倍，也就是以数字4为底的指数增长形式。 而最直观的海啸浪高，则是以数字2为底的指数增长形势。 徐亮默默的坐在车中，仔细再互联网上搜索着相关的资料，现在4g网络也不太好，时断时续，然而重要的是，他越看这些数字，心里就越凉。 他看到端寒在实验数据的报告上，写上了海啸预估等级——13。 13级海啸？ 这是多大的海啸？ 徐亮上学的时候学习很差，除了数学。因为数钱真的是一项特别需要数学天赋的技能。所以徐亮也在这方面格外用心。 13级海啸……他仔细的在心里面算了无数遍。 如果1级海啸按照1米浪高计算，那么13级是多少？ 就是2的十二次方呗。 拿出手机算了一下，他得到了一个数字——4096。 单位是米。 似乎不太直观。 徐亮想了想，4000多米到底有多高？ 如果是说4000米有多长的话，那么操场跑十圈就差不多了。但是有多“高”这个问题……小时候的住宅楼是十层，不到40米。纽约的帝国大厦高，400多米，是上世纪20年代世界最高建筑。 现在的世界最高建筑是迪拜塔，800多米。 那4000多米什么概念？ 5个迪拜塔？ 徐亮想了想，关键这他吗的是海啸啊！ 是浪！ 浪高五个迪拜塔？ 青藏高原的平均海拔是4000米！ 海浪冲到青藏高原？ 珠穆朗玛峰是8000多米，海啸冲到半山腰？ 徐亮越想，越觉得冒冷汗。 对4000米他没什么概念，但是想到这些现实中存在的东西，徐亮的冷汗越来越多。 十年前流行一部片子，叫《2012世界末日》里面好像是有大海啸，当时还号称是《阿凡达》之后3d特效做的最好的片子。最近的《星际穿越》里也有这个景象，是上千米的水墙。看着确实挺吓人的。 但那玩意儿是电影院啊！ 毕竟还是嚼着爆米花喝着可口可乐，感觉太吓人的时候就调戏一下旁边的妹子撩一撩帅哥，就过去了。但是这一次，貌似是真的？ 徐亮揉了揉太阳穴，问端寒：“真有13级？” 端寒坐在副驾驶上，她最开始没说话。然后，她把两份报告全部交给了徐亮。 “你可以看一下这两份报告，一份是我做出的分析，另外一份是研究所的科学家，很可能是徐院士做出的分析，你对比着看。” 徐亮认真的看。 徐亮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数据分析报告。但是这一次他看的格外认真。 端寒是直接在报告处标上了海啸等级“13”的数字。 另一份报告则没有显示等级，而是通过全球海底可燃冰的总储量，氧化剂数量的猜测，海啸释放的能量，高度，重力，冲击力等各种因素，给出的比较综合而详尽的分析。这也是比较正规的论文写法。 但是结论是一样的，两份报告都认为：如果全球海底可燃冰全部被引爆，那么引发的海啸的高度，将达到4000米甚至更高。 全球将毁灭。 徐亮认认真真的看完，然后抬头看着端寒。俩人的眼神儿终于对在一起。 上一次老端用这么认真的眼神儿看着自己是什么时候了？是她第一次搞对象被自己搅黄的时候了吧？多少年了已经？ 徐亮在她的眼中只看到了严肃。 徐亮想了半天，终于总结了一句：“也就是说，我们人类一直生活在火药库上？” 端寒：“是的。” 徐亮：“海底下藏着比世界上所有核弹的当量还大的化石燃料？” 端寒：“是的。” 徐亮：“只要一个火星子，即便是水里面的火星子，这些化石燃料也能全爆炸？” 端寒：“是的。” 徐亮：“而且只要一炸，就是几公里高的海啸！” 端寒：“是的！” 徐亮：“全世界玩儿完！我偷那么多东西白偷，反正也得死海啸里！” 端寒重重点头！ 徐亮终于按捺不住，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我就纳闷了，到底这个最开始的火星子是从哪来的呢？” 他的问题并非没有道理，其实非常关键，而且耐人寻味。 全世界大洋底的可燃冰总储量可供全人类使用接近1000年，其形成是因为百万年来海洋中的有机物沉淀经过微生物的反应最终纯化为甲烷，并以水合物的方式聚集在海底。这个过程从海洋形成的时候就开始进行，所以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在理：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这些甲烷都不炸，就偏偏在这会儿要炸？ “这我分析不出来。”端寒，“科学分析不是瞎猜，我必须有数据才行。但是我知道一件最基本的猜测！” “你说。” 端寒：“既然这些近海处的水和甲烷富集矿全炸了，而且是不明原因的炸了，远洋深海处的甲烷富集矿就也有了炸的可能性！” 徐亮无奈道：“这是一个很合理的猜测，我们暂时不知道这些矿为什么会炸，但我知道人类活动是没办法同时引爆这些矿的，而且你说的很对。只要一个炸了，别的就有炸的可能，无论我们是否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端寒：“所以了，老大，你给个话儿吧，现在怎么办？” 徐亮：“问题不是我们现在怎么办，而是先看一看别人是怎么办的，比如……那些军队。” 端寒：“军队？” 徐亮叹了口气：“还记得吗，我跟你说的。这些事情全部是连在一起的啊。你想到没有？” 端寒脸上露出莫名的表情，然后她沉思一下，接着恍然大悟。 徐亮冲她做了个无奈表情：“想明白了？” “明白了。” 徐亮：“人心黑暗，是不是？” 端寒点头，可是又有点犹豫：“我……” 徐亮拍拍她肩膀：“别想了。咱俩分工明确，还记得不，你管技术问题，我负责其他问题，你就别想这些事了。” 端寒：“老板，我还是觉得……” 徐亮打断她：“我来把事情安排一下，我想到几个不错的方案。如果后面真的会发生这种级别的海啸……或许我们想些办法，也有度过的可能！” 第二十三章 超级信息封锁（上） 端寒的脑子并不笨，反而还是属于特别好使的那种。只不过她平时精力都放在技术研究上，对人心的分析，黑暗的正织没有投以足够的关注。但是这一会，徐亮特意提醒之下，她也很快就想通这个问题了。 为什么军队会占领研究所？ 为什么军队要抓徐院士和其他科学家？ 为什么军队拿着戒严令，要统一管理全国所有的科研机构？ 其实有一个统一原因： 封锁消息！ 现在，全球范围内海岸线都被小规模的海啸袭击过，或许会有内陆地区或者高原地区的人幸灾乐祸。然而他们一旦知道了真正的消息，也就是后面还有可能有数公里高的海啸的消息时，这帮人恐怕也乐不起来了！ 所以，控制这个绝对灾难消息，是有其必要的。好处是：可以稳定舆情，方便管理，集中力量救灾。 但是徐亮和端寒做出的“人心黑暗”的假设，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一个更加黑暗的假设： 普通人会被放弃！ 在面对这种几乎已经确定可能性的情况下，寻求逃生方式是每一个理智人的选择。普通的老百姓只能选择被动的等待死亡，因为他们手中没有可以利用的资源。那些不是普通人的人，却有。 有正织实力的人：一国领袖、政党首脑、实权部门高管；有经济资本实力的人：跨国公司的董事，延绵百年的巨型家族企业；有名誉实力的人：明星、演说家；有智力水准的人：大科学家、学者……这些人或依靠实力，或依靠人脉，或依靠金钱，可以调动比普通人多得多的资源。 而调动资源的能力，直接决定了大灾难来临之际的存活率。 他们可以挖掘避难所，建造巨型方舟，甚至逃到太空！ 普通人能做的事情只有等死。或许，在他们看来，普通人也能做一件事：就是为他们这些少数人的避难行动设置障碍。 而这，恐怕也就是军队会出现在地球物理水文研究所的原因。 如果普通人无法得知地球将会海啸淹没的消息，自然也就不会妨碍他们的逃跑计划了。 这是普通阶级与精英阶级之间的对立，在这场对抗中，拥有信息的知情权才是获取绝对优势的关键：我知道，你不知道，所以股票市场中我可以通过暗箱操作赚你的钱；我知道，你不知道，所以我可以抢占商业蓝海你只能在路边开苍蝇饭馆；我知道，你不知道，所以当我修建好避难所的时候，你还在想着“只要离开海岸线就可以逃生”…… 资源就这么多，能活下来的人也就这么多，势必要有大量的人会死去。 反正这些普通人也是要死的，不能让他们因为嫉妒而毁了一些能活下来的人的希望。 所以，信息封锁几乎是一件必然的事。 也不仅仅是刚才突然出现的军队这个实证，端寒下午的时候发现的论坛被控制，有独立发声能力的大科学家们集体失声，也侧面印证了这个逻辑。 每个国家的高层都不傻，在预测到即将发生13级大海啸的时候。所有正府最先做的事情，不是搞科研、不是开会、不是构思应对策略，而异常统一的选择了封锁消息。 比如.scijumping.org所在的米国。 大家都是玩正织的老手，都知道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做。 端寒终于把这层逻辑理顺了，发现徐亮正看着她。 “干嘛？” 徐亮：“进步挺快的，你也开始想这些问题了。” 端寒：“这又没多难理解，只是想到这些人的这种行为，感觉不好罢了。” 徐亮：“那你再估计估计，他们现在已经把军队派出来了，那他们后面会怎么做。” 端寒拖着脑袋，皱着眉头想了想：“如果按照刚才的思路顺下来，比如……你记得我们之前的结论：巨大海啸的成因也可能是地月之间距离改变引起的么……或许他们会捏造一些天文事实和物理现象，让民众相信未来是安全的吧。然后来个暗度陈仓，自己找好避难措施，最后在海啸来临之前集体消失，大概会是这样的吧？” 徐亮点头：“嗯，可以。不过有个很重要的点你忘了说。” 端寒瞪着眼睛：“神马？” 徐亮：“咱俩。” ？？？ 徐亮一弹她脑壳：“你想啊。咱俩现在也算知情人士了。你看看外面那个院士，再想想其他那些研究所。高层这次办事儿的决心显而易见了，咱俩再想藏起来可就难了。” 端寒揉揉脑袋：“好像还真是，就凭咱俩……和他们作对，就算只是跑的，也不好弄……你打算怎么办？” 徐亮：“咱们现在是两重危险，首先就是全人类都要面临的大海啸，这种情况下怎么才能活下来，是个问题；再一个，国家估计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咱俩，怎么躲开，这是第二个问题。我的看法是，老端，咱俩发力的时候到了。” 端寒看着他，只见徐老板眼睛好像电灯泡一样，贼亮贼亮的！ 徐亮这个家伙是什么脾气她实在是太了解了！只有能偷东西的时候他才是这个表情！比如刚才一进实验室的时候。 “徐老板？你到底想干啥？” 徐亮嘿嘿笑道：“先给他们捣捣乱，然后浑水摸摸鱼。” 端寒皱着眉头看着他：“老板你又想偷啥？” 徐亮一挥手，大义凛然道：“我可告诉你老端。我这可是为了正义！作为民众，就该有知情权！死也不该做个糊涂鬼！既然我们已经意外得知了超级海啸将要发生的事情，那就要肩负起广大人民和历史赋予我们的使命，把被隐藏起来的消息披露给所有人知道……” 端寒不为所动：“你就直说吧老板，你又想偷啥？” 徐亮一副被戳穿的表情：“别慌，偷东西的事，先不着急，咱先给他们捣捣乱。” 徐亮说完，拿出手机开始上网：“我还是有几个很有知名度的账户的，比如说微博大v号啊，贴吧大v号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浏览器。准备先在网络上发几个猛料。毕竟，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不像以前那种获取信息的方式必须受到国家管控，现在讲究的都是“自媒体”。 而且徐亮偷过不少相当有影响力的账号的。 以前只有新闻联播的时候，全国只有一个发声机器，但是现在，随便一个自媒体的广播，群消息的转发，朋友圈分享什么的，信息的传播太便捷。 在浏览器搜索框里，他先输入了“微博”，点击回车： 徐亮：？？？ 旁边的端寒看到徐亮的表情，凑了脑袋过来。一看浏览器也愣住了。 “微博被关闭了？” 徐亮又试了几个别的浏览器，几个别的搜索引擎，全不管用！ 他又输入“贴吧”，点击回车： “根据厢关法鹿法归，厢关艘索节果不予显示。” 这一下端寒都愣住了。 连贴吧也能关？ 点击上方的“贴吧”按钮，出来的页面要不就是“四零四no found”，要不就是“找不到对应的url”。 徐亮端寒两人对视一眼，从手机app的入口进入，结果直接显示： “根据厢关的法律法归，厢关app正在进行停顿整改。” 我去？？！！ 还能这么玩？ 微博能关、贴吧能关，你总不能把qq和微信也关了吧？ qq和微信可是人们之间联系的命脉！ 这个你要是都敢关，那全国经济还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当然了，想归想，不过徐亮点击那个萌萌的企鹅头像的时候，手指也稍微抖了一下。 万一呢…… 万一真的关了呢？ 现在绝对是非常时期，特别情况，连军队都出现了，别的情况……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徐亮手指戳在手机屏幕的企鹅上，戳了好几年，企鹅也不叫唤。最后，终于有反应了： “根据厢关的法律法归，厢关app正在进行停顿整改。” 俩人再次对视一眼。 有意思。 这下真的有意思了。 第二十四章 超级信息封锁（下） （第二十三章由于关键词敏感，尚在屏蔽中。主要内容是分析了当前局势以及出现各大贴吧论坛和社交软件均被屏蔽的现象） 不但微博贴吧没了，连qq微信都没了！ 这恐怕是历史上最强的信息封锁。 人类文明几千年以来，从来没有像现今时代这样，有发达的互联网资讯，通过一个终端（手机）就可以了解世界任何角落发生的事情。甚至手机和互联网4g蓬勃发展的十年来，人们似乎已经喜欢了每天七八个小时的手机使用时间。 大部分人甚至已经不记得，仅仅在十年以前，他们还需要通过看电视读报纸来了解时事。 没有人想到过，在这个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发声节点的“自媒体”时代，在这个一条朋友圈消息、一则明星绯闻可以在数分钟内被全国人民知道的时代，在这个连隐私都可以说是没有的时代，在这个连网警都禁不完色情网站的时代，竟然还有信息封锁这种事情。 大部分琢磨的，都是怎样从驳杂混乱的信息中提取有效信息，这是大数据时代的特点。却没有想到，一夜之间，任何一条信息的获得都堪称艰难。 徐亮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面乱晃悠。 忽然之间，他不知道该点哪儿了。 他尝试性的点击了一下“某奇艺”视频网站，不出意外的，不能进。 手指晃晃，又点了一下“某酷”视频网站，不出意外的，不能进。 某涯论坛，不能进。 事实上，大部分论坛域名都结尾，徐亮试了一下，都不能进！ 人际交流软件，职场沟通软件，甚至月抛软件，不能进！ 炒股软件、豆瓣社区、知乎果壳、甚至外卖app……基本上，只要有用户可以评论的地方，都关闭了！ 全都关闭了！ 连某宝和某东这种卖东西的电商，连他们的app都关了！！ 这些剧变，应该就是他们下午刚刚行动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徐亮忽然觉得……或许这些移动互联网服务的禁止，才是全国人民、不，全世界人民的真正灾难吧……如果真的要这帮网虫们从选项a：一个月后被13级海啸砸死；b：一个月不能上网中选一个，估计大多数人宁可被海啸砸死，也要上网。 正所谓网上冲浪，游哉游哉…… 吃饭要发朋友圈、聚会要自拍、走路要看手机、睡前要看手机、上班联系客户要看手机…… 不敢想象，当他们明天忽然没有手机的时候，他们会怎么样？ 斯坦福大学的神经学科学家斯图亚特·艾利斯教授，曾在2006年提出一个“意识独立度”的概念，主要用于描述普通大众的思想独立于互联网的程度。 比如徐亮就是一个可以完全不依赖互联网生存的人，如果有一个巨大“商机”可以工作，徐亮绝对不会去刷什么微博，这种“意识独立度”接近100%。端寒也差不多，搞起科研发明来不要命，不过端寒有很多技能都需要互联网才能实现，而且她也经常需要上网查资料，意识独立度大约为80%。 拥有高意识独立度的人，在没有互联网的时候，也能生活得很好。 但是意识独立度很低的人群，比如某些网红，比如某类型主播……一旦他们失去互联网，就好像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意识，一部分自我。 他们会像丢了魂魄一般。 如果意识的饱满程度可以用10等份来形容，对这些“意识独立度”很低的人来说，失去互联网，就相当于失去了至少5分的意识，失去了一半的人格。 而随着时代的发展，信息革命的继续，大数据时代来临，人工智能革命的深化，这种现象正在逐步加深。如果说五年前还有人崇尚那种“离线生活”，远离工作中心，到高山海岛和自己的心灵做亲密沟通的话，现在，就连登上珠峰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都不是祝贺，而是发朋友圈了！ （是的，珠峰上有wifi！） 信息封锁，恐怕是比那些看得见的损失更可怕的一件事。因为相当于间接的夺走了大部分人群的意识。 徐亮在仔细翻查手机的时候，也发现了一些意外的、没有被关闭的手机应用。 比如最近非常火爆的农药游戏（不能评论也不能骂人了，喷子们少了很多乐趣），比如像2048这种可以自己一个人high起来的游戏，比如其他一些社交程度比较简单的游戏，在关闭了聊天评论沟通环节之后，依旧可以玩。qq围棋可以玩、蒙特祖玛的宝藏可以玩、雷电可以玩……总而言之，只要你不能传达有效信息，你就可以玩！ 可以预期，在海啸降临之前，世界上的人群做的最多的事情，可能就是玩游戏了。 还有一些其他意外，比如，徐亮尝试的搜索了一下bilibili视频网站。 这个网站和其他主流媒体视频不太相同，是二次元亚文化的聚集地，也是自主创作视频的重要发布平台，比如番剧、动漫、娱乐、cosy等等，而且b站最大的好处是看视频没广告，所以甚至连学习编程什么的都可以在这上面找资源。这里每天都可以产生上万级别的原创视频，活跃度极高。 意外之处在于，b站现在竟然是开放状态！ 徐亮不信邪，点了一个“番剧”的选项进去： 根据厢关法律法归…… 果然，又来了。 点其他的选项，比如动画、电视剧、鬼畜，结果都是一样的显示不了。 这就奇怪了，那为什么b站不像其他网站那样被直接关闭呢？ 徐亮回到首页，终于找到了答案。 原来，b站是被一位id叫做“红星小哥”的人拯救的。偌大的首页上，所有的二次元文化全部消失，只剩下了这个红星小哥发布的视频。 徐亮点开视频，恍然大悟。 这个红星小哥做的视频，是正牌儿的晚间七点新闻联播转播…… 从b站开站几年时间来，从未间断过。 徐亮感叹：面对如此政治正确的用户，就连国家也不舍得把他封了啊…… 第二十五章 你吹牛我就脱 除了上述改变之外，端寒还特意通过翻墙软件查看了国外的一些网站，比如the white house官网，这都是正常运营的，但是其他的网站，那些比中文网站影响力更大的网站，甚至在某种情况下能代替google当做搜索引擎的油管网、quora等网站，都是关的关、停的停。 随便在搜索框内输入什么信息，比如海洋物理这种，以前至少能出几十万条结果，现在只能出几十个！ 甚至那些科研机构、重要论坛的关闭比国内还要早得多！ 由此可见，国外的正织环境虽然号称自由民主，其实并不比国内强很多。 现在是帝都时间夜里两点左右，只有少部分真正的夜猫子还在醉生梦死（或者苦逼加班？），相信等到明天太阳升起，所有人都发现网络世界大变样之后，世界才会真的疯狂起来吧。 不过即便如此，也没有能让他们疯狂发泄的论坛、社区、微博和qq群了。 徐亮将当前的情况理了个大概，然后就把手机朝汽车后座一扔。 智能机？ 大屏幕？ 上网快？ 呵呵，现在手机还不如一块砖头。 当然了，正府暂时还没有取消掉打电话的功能，他也试着给端寒打了个电话，端寒的手机也接受到了。只是，现在还有人用电话联系人里面的通信录吗？微信通信录早就取代电话本了吧? 徐亮想了想，说道：“这一次正府做的有点过了。这已经可以算的上是无差别的信息封锁了。而且不光是我国，其他国家的情况也十分类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我们之前的推论已经成了一部分。” 端寒还在玩着手机，徐亮说完之后，她也抬头说道：“没有全部关闭，主流媒体还剩下一个人民日报app还可以正常打开。刚刚发布了两个通知，一个是关于海啸情况的最新进展，嗯……这个已经基本不可信了；还有一个是关于互联网信息传播临时管理的修正案，有个备注——紧急情况暂行法案。” 徐亮叹了口气：“理论上，立法这种事是需要过人大的……他们，连走形式的时间都不愿意等了。” 端寒：“真不知道明天所有人一觉睡醒拿出手机上网的时候，会发生什么……老徐，你不是一直说有办法么，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这个只能明天再看，现实已经超过了所有人可以预料的极限，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至于我一直说要执行的计划，也需要做一些修改了。” 徐亮说着，掏出一根笔和一张a4纸，拖着下巴皱着眉头想着。然后，在纸上潦草的列了几句话。 端寒从副驾驶位置凑过来，只见徐亮写的几行字分别是： 1：观察局势变化，第一天按兵不动。 2：寻找几种可靠的发布消息的办法。 徐亮暂时放笔，对端寒说道：“这两条是为了观察和等待机会的，在这种大变革来临的时候，咱俩稳稳的什么都不行动，先观察情况，伺机做出决定。另外既然互联网上几乎所有的沟通交流渠道都消失了，而我们又要搞些大事情，就必须有一些发布消息的办法。” “当然了，还是要有一些主要的行动。” 说到这里，徐亮在a4纸下方大量空白处画了一个大大的圈，然后印出一个箭头标上了“重点”二字。 然后他在标重点的圈里面写到： 行动一：整理我们的仓库一到仓库十三。 行动二：招聘几个人。 行动三：搞清各国政府的下一步行动计划，是要造避难所、要造方舟、还是要上太空。无论他们最终想要干什么，都偷他丫的！偷不了，就搞他丫的！ 端寒：“好像有点门道……你详细说说？” 徐亮得意道：“像你老板我这么有条理有想法有逻辑有执行力的n有青年，做这种行动规划真是再简单不过了，我的实力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的，就好像……” 徐亮开始吹牛。 端寒笑看徐亮吹牛，伏案低下，两只手伸到座位下面：“你接着吹？” 徐亮不悦道：“我吹牛碍你什么事了？” 端寒：“你在吹我就脱！” 徐亮：“你脱啊你脱啊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我。” 端寒：“我脱鞋。” 徐亮脸色一变：“我的行动计划还不太完善，老端你来帮我好好指点一下。我需要你的头脑，你的强大分析能力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端寒笑着坐直了：“快点吧你，别逗乐了。赶紧的，制定计划！” 第二十六章 仓库里的好东西 首先最基本的，是两人当前所拥有的战略物资储备。 也就是从共计13个仓库的储物资源。 这是自从两人合作以来，就在全世界范围内建立的各类物资储备系统。 最开始的时候是徐亮一个人单干，一般情况下他都是直把“行动所得”销赃，然后变现，也就是洗钱，最后存在世界各大银行当中。 而且徐亮有一个特点，特别抠！ 买什么都要买最便宜的！ 比如冲浪用的板子，别的冲浪高手都用的小型冲浪板，灵活，可以做高难度动作。徐亮作为冲浪实力超强的高手，竟然还用大板子的原因就是，大号冲浪板儿便宜！当然这也是他和端寒能从东山蓝岛的海啸当中存活的原因。 后来，徐亮发现了老端这个好苗子。 事情就变得有意思起来。 最开始，徐亮费心费力，一把屎一把尿的把端寒拉扯大，端寒也终于不负众望，成长为一个理性的军士角色。这中间发生的无数事情暂且不谈，只是端寒后来问了徐亮一句：“你存那么多钱，为什么不花呢？” 一句间简简单单的话，把徐亮问没词儿了。 徐亮太能赚（偷）了，相比而言，花钱就有点……太那啥。 其实只会赚钱不会花钱也是一种悲哀。 所以从此以后，钱和物资这个事儿，基本上就是端寒在管。 两人的工作场所也从徐亮最开始熟悉的“银行”和“博物馆”两个场所，逐渐扩展，两个人也渐渐的建立起一套完整的仓库机制！ 徐亮自己单干的时候，是没有仓库的。只有一个超大钱夹！ 钱夹里面有几百张世界各地的银行卡，几百个身份证，几十个护照，徐亮有一个专门的包负责装这些东西。他这个级别的贼，肯定不会办那种黑卡，也就是世界银行一卡通，那种纯粹就是找警察抓！所以经常背着这么一个装证件的大包满世界的跑，其实也挺悲催的。 在吸收了老端这样一位优秀人才之后，两人的工作模式渐渐发生变化，慢慢的在全世界建立起了十三个仓库。 不仅如此，这些仓库还十分有讲究。 首先，端寒在每个仓库中都存放了偷窃专用装备：通讯干扰器一副，视频转换装置一副，微波射频装置一副……当然了，现在她最新研发出了“遥控器”，这些大件基本上可以退休了。 其次，每个仓库中还有各类“一般等价物”。 有现金，一般是按照背包数量计算，比如储量最多的巴黎仓库，有5个行李箱，大约7000万欧；有金条珠宝首饰钻戒、在巴西利亚存的比较多，有两个抽屉；有古玩珍品历史遗存，这个则是我方面这边比较多，毕竟这边市场交易量也大。这些都是“一般等价物”，可以随时变现的。 按照徐亮的意思，恨不得全卖了变成现金埋土里！ 这才安全！ 但是端寒的想法就比较前卫了，这都是有巨大升值空间的东西呀！怎么能轻易卖呢！比如欧元对美元贬值了，就换美元，美元兑rmb贬值了，就换rmb。黄金升值了，就卖黄金，贬值了再买回来！不比偷强的多！ 反正端寒最近有相当一部分精力都在折腾这些事儿。 俩人后来算了一下，端寒这几年折腾这些经济活动也可以称之为外汇期货交易吧，确实赚了不少，快赶上投资房地产了！ 徐亮对此十分满意，也就不管老端怎么弄了，反正让老端去整，肯定不会亏。 当然了，各地建立的仓库中，还有最后一个，也是真正重要的存储对象： 实体物品！ 比如，三年前，徐亮开始将魔爪伸向军事系统，并成功盗取了一辆主站坦克！方法自然少不了浑水摸鱼，实施的地点就是在北方的沙俄帝国的pujing大帝入侵克里米亚的时候搞到的！ 像主站坦克这种东西……存银行？ 似乎不太现实：比如到营业厅办业务，徐亮在取号机拿个号码，轮到他的时候他轻盈的走到柜台前，营业员美女：尊敬的客户您好，请问您想办理什么业务？是存款返利还是保险购买？我们这里保险品种很多的。徐亮：我存个坦克。这种情况估计会被请去喝茶。 所以，建立一个仓库就很有必要了。 为了存放主站坦克这种东西，还有徐亮去伽利略计划物资中心盗取的可折叠型热气球三型，nasa（米国国家宇航局）盗取的土星五号外挂试发动机（土星五号可是大家伙！是把阿波罗系列飞船送上月球的超级运载火箭）…… 像这些没法存在银行里的东西，就只能放在仓库了！ 至于这些东东偷来有什么用？ 徐亮没想过这个问题。 在老徐同学看来，万物皆可偷。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东西，似乎其中一部分有了可以利用的价值。 比如，可折叠型热气球三型，是不是可以用来躲避海啸呢？ 比如，土星五号的外挂式发动机乘以5，是不是就可以把他们送出大气层呢？ 具体情况尚可继续分析，但是总归应该有用就是了。 至于钱这个东西…… 在《2012世界末日》这部经典电影当中，钱被用来购买登上“方舟”的船票，一张票的价格是十亿美金。现在这种情况下，关键问题在于世界正府有没有能力，有没有足够的时间造出“方舟”这种东西，当然了，如果有的话。十亿美金对徐亮来说只是小问题。 而且，徐亮也根本就没想过要买“船票”的事！ 老徐这个家伙可从来没有安分的时候！ 让他安安心心的上船逃跑，做个安分守己的良民那可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捣乱！ 只有捣乱，才是徐亮的核心竞争力！ 而且，现在徐亮还为自己安上了一个“斗士”的称号，一个具有历史使命感的任务：那就是为了为了伟大的信息自由事业，为了和信息封锁做斗争，为了人人平等，为了自由平等等等光荣的理想……总而言之，徐亮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捣乱理由。 至于他具体要做的事情，徐亮认为应该等到明天的时候，看看人民群众的反应，看看正府的应对措施，看看他们到底要以什么方式逃跑，在做决定，这是任务三的部分。 而为了完成这个最终目标，比如说偷个方舟什么的……徐亮深刻感觉到，还得再招招人。 徐亮的想法是：老端这个劳动力虽然不错，但是体力太差了。上战场拖后腿总得扛着她走，而且总压迫人家小女孩卖身干活儿，时间长了吧也觉得有点那啥。 得再找几个免费劳力。 到时候就可以把老端提拔成个小领导什么的，这样她干活也有动力啊！ 徐亮想了想，感觉这个思路比较靠谱。 嗯？ 他突然想起，之前还和那个大胸妹别莉约的明天在帝都朝阳路咖啡馆见面来着。 可以把她拉入伙啊！ 还可以顺便帮老端拉拉皮条当个媒婆。 还可以顺便修整一天，多方探查消息。毕竟今天一天事情已经太多了，也该把事情存一存在做了！（半天时间的剧情写了二十七章还没写完！） 而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徐亮捏着怀里一直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从大胸妹别莉那顺过来的手链。这东西很贵重，很不错，但更不错的是，手链带给徐亮的一种奇异感觉。 他总感觉，这个手链会引发非常巨大的改变。 徐亮又想了想，终于对端寒说道：“老端，明儿我去帮你拉皮条。” 端寒：？？？ 徐亮：“你不是想泡那个别莉女士吗？” 端寒：“你咋突然想起这个？额，是想，不过现在不是应该先解决……” 徐亮：“都是一回事。” “而且。”徐亮忿忿的补充道，“咱队伍里也该有个真正的女人了！我的意思是，性取向是男人的女人！” 第二十七章 端寒泡妞记：第一回合 （1/3） 第二天。 徐亮端寒俩人一早，就跑到咖啡厅里面等着。他们已经打好电话，发好了地址，就等着别莉女士过来了。 徐亮表示，越是紧张关头，越要放松。 而放松的最好方式，就是泡妞儿。 端寒对此表示同意。 端寒还表示，这次泡妞行动不希望让徐亮乱给她搅和。 徐亮不同意，表示一定要搅和。 口头商量+拳脚相加之后，两个人达成停火协议。 “公平竞争。” 端寒说道：“她想和谁睡就和谁睡，谁也不能用强迫的。” 徐亮摆手道：“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拿钱砸她的。就算凭本事，你泡妞技术也不行。” 端寒：“有本事你不提我脚臭？” 徐亮：“我就算不告诉她，你也不行。老端不是我说你，就你这性格，没法泡妞，你就是注孤生，真的。” 端寒：“可是我长的漂亮啊。” 徐亮：“那我还帅呢！泡妞这事儿，不全看脸！” 端寒：“那万一她不喜欢女的，也不算我输。” 徐亮：“放心吧你，她就算也喜欢女的，也不可能喜欢你。” 端寒怒：“你别小看我，只要你别暴露我脚那个啥，你等着我的。” 徐亮耸肩，鄙视脸。 端寒：“我现在就认真准备，你等着我的！” …… 现在才刚刚早晨不到七点，大多数人还在卧房里面赖床。所以信息封锁还尚未引发致命的混乱。徐亮端寒也就可以难得的享受一下此时的清闲。此时外面还没什么人。这个咖啡厅24小时营业，所以没关门。 端寒看样子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表情十分自信，还时不时的看着窗外看别莉来没来。 徐亮通过手机短信的方式收到了别莉的回复：“我五分钟内到。” 徐亮回复：“好的。” 别莉回复：“你带手链来了吗？” 徐亮回复：“带了。” 端寒在旁边看着他俩聊，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如果你给她的不是手机号，而是微信号，那现在可也联系不上了。” 徐亮摆手，得意道：“放心吧，我泡妞的准备工作，那是最充分的。” 端寒小嘴一撅：“我也准备了！” 俩人这正斗嘴的工夫，外面空旷的马路上，打远处来了辆出租车。徐亮眼睛好，已经看见出租车上是一位超级美女，嗯，胸很大，估计就是别莉女士了，长相嘛，比昨天见的时候还要好看不少。那会她毕竟让海浪弄的很狼狈，而且沙滩上玩也不会画太浓的妆。 但是今天看，别莉的妆就画的很精致了，不是淡妆，也不是杂志封面的那种超浓烟熏妆，只是十分适合她的五官，穿衣也是该露的地方露该收的地方收，相当时尚。她和端寒完全不是一个品种，端寒是真！漂亮，不化妆都能秒一片那种，但是别莉仔细装扮之后，也没比端寒差多少！ 出租车快到咖啡店门口的时候，端寒明显变得紧张起来。 她强自镇定，拿出一份精心准备的资料复习。徐亮往资料的标题撇了一眼，只见标题是四个大字： “泡学攻略！” 徐亮一个没忍住就是一乐，拍拍老端的肩膀。 哎，理论派，就是可爱啊。 徐亮一推门，走出咖啡厅。 他站在道边上，整理了一下衣领。此时，出租车恰好停在他旁边。徐亮伸出手来，用最标准的一只手来开车门，然后另一只手无可挑剔的伸出去。 车内的别莉明显惊讶了一下，但她也是懂社交礼仪的，手前半部分除大拇指外四根手指的头两个指节轻轻的搭在徐亮的手上。 徐亮十分绅士的把别莉美女扶出车来。 还没完！ 他又摇开了出租车的车窗，递给司机师傅两百块钱。 “不用找了。”徐亮说道，面带最标准的绅士表情。 别莉震惊，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虽然她只是下了个出租车，但就好像被英格兰王子从专车下来迎接一样，十分舒爽。 端寒坐在咖啡厅里，一脸黑线。 第一回合： 徐亮：印象分+1！ 端寒：0！ 别莉受宠若影的被徐亮扶进门，没有看到徐亮拿着手机短信的界面，用最大号的字体把手机屏幕给司机师傅看！ 司机师傅从车窗伸出头来，只见他的手机短信的字幕上写着：快找钱！ 找钱！ 找钱找钱找钱！ 让你不找钱你就不找钱了？你死心眼儿啊！ 第二十八章 端寒泡妞记：第二回合 （2/3） 别莉被徐亮迎进咖啡店，坐在端寒的对面。 端寒沉着冷静，她已经把泡学攻略收了起来。 攻略已在心中！ 端寒感觉自己的状态十分良好，已经到了手中无攻略，心中有攻略的境界。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 时间清晨。地点是宁静优雅的咖啡厅，安静而偏僻的雅座上，徐亮和端寒并排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别莉一身时尚大露背的装扮，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环境中回响着轻柔高雅的钢琴曲，服务生静静上前拉开窗帘，又悄悄的退了下去。 徐亮身着一套潮男套装，自信而迷人。 端寒身着蓝色农民工工作服，乍一看非常挫，不过因为实在太漂亮身材太好，稍微弥补了一些劣势。 比赛正式开始： 首先发起进攻的是端寒。 端寒说道：“你叫别莉？” 别莉：“嗯。” 端寒又问道：“你是单身吗？” 别莉：？？？ 端寒继续问道：“我也单身。你月经周期规律吗？” 别莉：？？？？？？ 别莉看看旁边低着头狂忍笑的徐亮，心中奔腾着一百万只神兽：这女的谁啊？这是相亲吗？还是？我是来要手链的啊…… 坐在旁边的徐亮拼劲全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笑出来。他只好低着头，结果发现了端寒放在座位下面的那份文件：泡学攻略。 为了给老端充足的发挥时间，徐亮拿出这份泡学攻略阅读起来，攻略上写的是： “攻略一：首先你要确定你的目标女人是单身。” “攻略二：其次你要对你的目标女人给予足够的关心。” “具体方案（老端在此处用记号笔划了重点）：关心的方法一定要实际！要有用！女人最痛苦的就是每个月都要大出血一次，所以一定要这方面给予足够的关心与重视，比如，不能着凉，多喝热水之类的……” 徐亮看到这儿的时候，已经笑的不行直接趴到桌子上了！ 这tm谁写的泡学攻略啊！ 坑啊！ 写的坑就算了，关键是……老端啊老端，这么坑的攻略，你怎么还真就信了捏！ 只听端寒严肃而关切的说道：“别莉啊，你穿的太少了容易着凉！如果是月经期间的话，还容易感冒生病，以后这种大露背的衣服千万别穿了。” 别莉：？？？？？？？？？ 别莉尴尬的不行，看端寒长的这么漂亮，但嘴里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也不好回话。好在此时，服务生上前递过水单。 服务生：“几位需要点些什么？” 别莉为了缓解尴尬，赶紧对服务生说道：“你们这有什么特色的？” 服务生：“我们这边的xxx原装的黑咖啡199元，xxx进口的卡布奇诺168元，xxx特种的可可脂299元，还有……” 端寒凑了过来。 “给她来杯免费的热水。”端寒对服务生说道，然后转过头对别莉认真而诚恳的说道，“你一定要多喝热水啊。” 别莉？？？？？？？？？？？？？？？ 徐亮听到这里，喝到嘴里的水一口喷了出来。 实在忍不住了。 老端这个直男癌，真的没救了！ 看着桌子对面的大胸美女别莉的愕然表情，老徐默默在心中写下计分板： 第二回合： 徐亮：+1 端寒：-1 徐亮大幅领先！ 徐亮在旁边憋着笑，心里想着：早知道老端是这么个晚期直男癌，以前搅黄她相亲这个事儿真是没必要了。就她这水平，能相到人才见鬼了！ 第二十九章 端寒泡妞记：意外中场（3/3） 别莉最开始一脸问号。 不过渐渐的，她就大概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面前这一男一女，男的，也就是被成为徐亮的家伙，表情十分复杂，他似乎想笑，又不敢笑出来，脸上混合了好玩恶作剧看热闹等含义，而且似乎还有一点点……宠溺？ 没错，就是宠溺。他很宠她。 这个女的，也就是蓝色民工装长得特漂亮还特别二的家伙，则完全没发现这一点。 从别莉的视角看，端寒特别的紧张，而且是针对于她的紧张。 真的是要和我相亲么？ 别莉轻轻摇摇头，反身从背后的包包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手袋，她将手袋放在桌上，再从里面掏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首饰盒上面镶嵌着一些珠宝，这些珠宝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别莉的动作到此为止，她没有打开那个首饰盒，只是把它放在桌上，然后目光灼灼看向徐亮。 徐亮还在看戏。 对于老端的每次表演，他都十分热衷。 老端的表达能力：0。 老端的语言能力：0。 老端的尴尬能力：99999999999999999。 而且她自己还意识不到！ 间或，他也向桌子对面的别莉女士投以无奈和抱歉的眼神，含义十分明显：再陪我们玩一会吧？ 然而此时，他看到了别莉拿出来的首饰盒。 徐亮收了笑容，知道娱乐时间结束，该谈正事了。 “老端。”他拍拍端寒肩膀。 老端这会正拿着一份资料，尴尬的讲着喝热水对于女性的十一种好处，只感觉老徐拍了她一下，然后听他说：“你去楼上，叫服务员下来加点水和餐巾。” 端寒一瞪他，眼睛又瞥桌子下的资料一眼：（稿子还没念完呢！） 徐亮板脸：“快去。” 端寒小嘴一扁，不情不愿离开了。 端寒起身，又委屈的看了眼徐亮，然后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别莉的大胸，离开上楼，座位上就剩下徐亮和别莉俩人。 他俩做的位置靠窗，环境渐渐明亮，清晨阳光从窗户外打进来，也让徐亮能够更仔细的观察这个大胸妹。 确实很美。 如果说老端是浑然天成的极致美，眼前坐着的这个别莉就是人工改版的极致美。 特别像网红、特别像棒国美女，特别标准的美女脸蛋。 而且别莉还是一个懂得化妆的女人。合理的、技巧的化妆对美丽的加成能有百分之好几百！所以把她们俩放在一起，如果乍一看，其实分辨不出来谁更漂亮一些。 当然，徐亮的眼力可以做到。 别莉的鼻子十分秀挺，好像尺子量过的一样平滑；她的眼睛又大又亮，不过老辣的徐亮还是发现了美瞳的痕迹；还有尖翘的下巴，丰满得过分的苹果肌等等……简而言之，拍照出来的效果绝对优质，绝对美女，但是离的太近了看，还是会稍微有点假。 至于胸……光看尺寸在亚洲人群中绝对算了不起，真假方面，不实地考察一下不太好辨别，单看外在形状和感觉倒像是真的。 总而言之，别莉是一名自身底子不错，又经过改装的超级美女，走在大街上的回头率无限趋近100%。 徐亮认真打量她的时候，别莉并未回避，大大方方的让他。有十几秒的工夫，她才问：“好看么？” 徐亮大拇指一伸：“完美工艺。” 别莉笑，然后道：“你看出什么？” 徐亮拖着下巴构思了一下措辞：“现在整容做全套下来，花费不小吧？售后服务呢？每年要做几次调整？” 别莉又笑：“都是业内公开了的东西，你随便问问圈内人就知道了。” 徐亮感觉这是个很大方很潇洒的女人，完全不介意别人说她整容过，不以为耻也不以为得意，只听她又道：“其实我还挺羡慕你女朋友的，真正的美太难了。但是你们又不像男女朋友，那是？” “端寒吗，那是我小弟。哪儿都挺好，就是有点二。” 别莉：“你刚才是故意装的吧？” “什么装的？” 别莉：“帮我开门啊，扶手啊，付账啊之类的。” 徐亮笑着看了眼端寒上楼的方向：“老端平时太费脑子太用功，经常头疼，偶尔给她找点别的事分分心。不说这个了，聊聊正事？” 徐亮说到这里，眼睛看着她放在桌上的首饰盒，从兜里面摸出手链，也就是从别莉那里偷来的那一条。 这手链也十分漂亮，但此时和别莉放在桌子上的首饰盒上镶嵌的珠宝比起来，却要差一些了。 这也是他觉得有意思的地方。 首饰盒上镶嵌的珠宝已经如此了，那么首饰盒里面装的东西又该是什么样的呢？ 徐亮一直对这个意外获得的手链有极其微妙的感应，他总觉得，这东西不一般。别莉的反应也证明了这一点，因为两人都不是穷人，本也不该对价值十几万的珍珠手链有如此巨大的关注，但是他们却同时都认为这个手链很不一般。 这才是徐亮想谈的正事。他知道，这个首饰盒里面，装的一定是另外一串项链，和手链配套的那一串。 然而，别莉关注的正事，却稍有不同： “也就是说，你和那位……端寒？不是男女朋友了？” “不是。”徐亮回答的很干脆，想起老端的小臭脚，想起老端想泡妞的小愿望，他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真的不是？” “不是。” 别莉想了想：“也就是说，你现在没有固定的姓生活了？” 徐亮一愣，还是道：“嗯，不固定。” 别莉挺了挺胸，伸手撩了一下头发，调整了一下她脸和阳光之间的角度，变得更好看更梦幻了，然后她才说道：“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徐亮再愣。 别莉微笑，又带着诱惑：“我最开始就问你我好看么，又问你又没有固定的姓生活，所以我还是那个问题，你觉得我怎么样？” 徐亮皱眉：“什么意思？” “你可以上我。”别莉回答道，“而且我问了你两个问题，你的回答都是肯定的。” 没有脏话没有生殖器，但是意思再明显不过。 徐亮再皱眉：“你什么意思？” 别莉：“时间随意，地点随意，次数随意，花样……也随你意。” 徐亮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向后靠在座椅背上，问道：“你想要什么？” 别莉目光却牢牢定在他手里的那串手串上面： “我要这个。作为交换，你想从我这里要什么，都可以。” 第三十一章 线索合一（上） 徐亮揉了揉脑袋。 得想想了，得想想。 他和老端最开始的时候来这个咖啡厅是干啥来着的？ 对，想起来了。 是要陪端寒泡妞。 老端这个家伙，看见人家胸又大长的又漂亮，就贼心乱动，直男癌爆发。徐亮合计着紧张了这么久，搞点休闲娱乐活动放松一下也情有可原，这是一个原因。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他一直感觉自己顺手偷来的手链有点问题，不是价格方面，价格方面他看的很准。不是这方面问题，而是这个叫别莉的女人对手链的态度问题。 这个态度不正常。 一，通常来讲去海边玩不会带这种正式酒会才会带的大手串，她带了；二，这个手串的价值虽高，也不可能提供那么大的求生欲望；三，也就是刚才短短几分钟内发生的事情不正常：她干了什么？在介绍自己的价格？ 她的身价很贵？ 远超菜单？ 远超简历？ 已经从良，但还是愿意为这个手链重新下海？ 想到这里的时候，徐亮的思路渐渐通顺：问题已经挺明显，大胸美女别莉一定要拿到这个手链，并且把手链组合的另一个部分，也就是放在贵重盒子里的项链也带了来。 于是，徐亮顺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道：“也就是说，你的身价很高。” 别莉：“是的。” 徐亮：“你想换这个东西。”他晃了晃手里的手串。 别莉：“是的。” 徐亮：“甚至愿意做你的老本行生意。提供（）服务。” 别莉：“是的。” “那么我有两个问题。”徐亮道，“首先作为一名男士，我比较关心你的服务质量究竟如何？” 徐亮身体靠前一些，装作很好色的样子。 别莉也凑了上来，装作很风情的样子：“想象一下你以前经历过的最好的服务，最好的体验，在脑海中回忆一下那种感觉，不要忘记。现在听好，我为你提供的服务比那个还要好十倍。” 徐亮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有那么爽？” “你试了就知道。” 徐亮识趣道：“但是要用这个作为交换条件？” “嗯哼。” 徐亮：“有没有什么东西，什么事情之类……能证明你的服务技巧呢？” “有。” 别莉说道，然后非常自豪的从包里面拿出一张照片来，道，“我现在金主的身份可以证明。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在偶然的机会介绍我认识的，我接触他以后才知道他的身份，对我来讲，他可能是我这辈子接触到的层级最高的人。” 徐亮：“哦？” 徐亮看了过去，照片上的人是个老外，五十来岁的样子，长相，公正的说，十分具有成功企业家证客的味道，很有大叔风范和男人魅力。 别莉：“他是老外，米国人，53岁，真正的大佬。很久以前做的是米国国家安全局的网络安全主管，而且，他虽然是公众界的人物，但是因为管理的领域特殊，所有有非常多的id。他隐藏的最深的名字，也就是他的本名，叫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徐亮装作完全没听过的样子，但是心里却已经提高了警惕性！ 别莉：“是的，就是艾利克斯。你想不像听他对我的评价？” “说说。” “也没有别的，只不过是他有了我之后，再也不找别的女人了而已。”别莉微笑说道。 徐亮心里一串省略号：所以这个女人其实就是傍了个大佬，然后飞黄腾达了。不过还是有个地方奇怪，如果她口中描述的大佬，如果真的是昨天老端描述的那个人的话……真的有这种职位的话……也不应该看上这种……高级妈咪啊。 别莉继续自豪道：“你知道他最看重我的哪一点吗？” 徐亮也想知道这个问题：“哪一点？” 别莉：“我的手链和我的项链！” “你不知道他的要求有多么的变态！”别莉继续说道，语气有些激动，“他要求我只要见他，就必须带着这两件首饰，如果我带着这两件首饰，无论什么无理的要求他都会满足我。但我有一次实在带腻了想换换别的装饰品，他却……” “他却怎么样？”徐亮的眼睛亮了起来。从刚才别莉在吹嘘自己如何如何的时候他一直没怎么在意，这是这一会，他终于听到了关键信息。 “没怎样……”别莉言辞闪烁，“总而言之，只有我带着这两件首饰的时候，我才是我。如果我没有带，那么我什么都不是。考虑好没有？把手链给我吧，我用我的一切和你交换。” “可以啊。” 徐亮嘴里答应着她，手上却做了几个不经意的小动作。 他手腕一翻，一抬，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串完全一模一样的手链来，握在了手中。而他原先手里面那条真正的，属于别莉的手链则被他替换到了袖子里。整个过程于电光火石间完成！别莉完全没有发现！ 就和之前在沙滩上的她也没有发现一样！ 这还不算完。 徐亮还玩了一手更惊人的！ 趁着这段时间别莉一直在陈述的过程中，他仔细的观察了桌子上的那个，装着配套项链的昂贵首饰盒。这个首饰盒是被一个小巧的钥匙锁住的。趁着几次拿资料的功夫，徐亮双手灵巧的、不经意的触碰了几下这个昂贵的礼盒，并已经对上面的小巧钥匙掌握了七七八八。 悄悄换完手链之后，他又借着起身帮别莉续水的小动作，完成了遮挡+开锁+取项链+放置假项链+上锁+扣上昂贵礼盒的一万个连续动作！ 如教科书一般！ 整个动作小于五秒！ 别莉完全没有发现！ 徐亮已经把手链+项链两件套全部到手！就等回去慢慢研究！ 现在，他对这个两件套的兴趣极为浓厚。试想，要让一个连端寒都很看重的人才都那么看重的首饰，一定会有其特别的地方。毫无疑问，这个来头很大的艾利克斯，看上的绝不是这个看起来非常高端的女人，绝对是这套首饰本身。 第三十二章 线索合一（下） 徐亮既然已经得手，自然也就轻松许多：“那么，合作愉快。” 徐亮笑着把假手链递了过去，然后看着别莉开开心心的把手链收进首饰盒里，和他刚才放进去的假项链一起，两个假货也组成了一套。 别莉很高兴，她觉得徐亮真是爽快人，说给就给了一点不拖泥带水，所以也道：“帅哥你真是爽快人呢。你想要什么服务？什么都可以哦。” 徐亮笑，抬头看了一眼，这里的天花板上也有个摄像头：“哦~这你可能误会了。我其实不太想要服务。” 别莉惊讶：“你不需要？我的手法真的非常好呢，你不想尝试一下？” 徐亮有笑：“你误会了。真不是我。你还记得吗，我刚才说想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你的服务手法如何？你似乎已经证明给我了，连这种外国大佬都能搞定，你又有丰富的从业经验，那说明你真的挺厉害的。不过我还有第二个问题。” “什么？” 徐亮：“你愿意给女同做服务吗？” “什么？？？” 徐亮一摊手：“没办法，我小弟，老端，喜欢女的。这事儿，哎，也没辙。” 别莉愣了得有十秒钟。 别莉心里那个怪异啊……哦，合着老娘我这给您介绍半天，全是白费啊！又是上菜单又是上简历的，这不是搞错销售对象了么……给女同服务啊……这这这…… 她道：“这……这我就没把握了。毕竟男女手法不通用，我尽量试试吧。哎，总而言之，只要你把这个手链给我，其他一切都好说！” 徐亮点头：“嗯，委屈你了。不过……老端上楼叫个服务员怎么这么墨迹啊，还不下来？这都多长时间了？” 徐亮本意是把端寒支开，跟大胸妹别莉聊聊事情，顺便考察一下，小动作一下。但是现在看来，端寒上去的时间略长。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忽然心中涌起一股不太好的感觉。 就在这时，远处楼梯上出现了端寒的平底鞋和修长的双腿。 老端一步一步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别莉看见她，先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笑着对她说道：“刚还在说你，你就回来了。” 徐亮却是皱紧了眉头！ 不好的感觉非常明显！ 端寒还是那个没啥表情的死人脸，可以说冷漠，也可以说二，也可以说不闻世事。当然了，徐亮和她相处的时间太久，基本上对老端做出这些表情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也大概清楚。但是现在，端寒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绝对不是上面集中“常见表情”！ 端寒……她很害怕！ 她下楼的速度很慢！ 与此同时，她的身后缓缓出现一个人影。 这是一个老外。头发灰白蓬乱，胡子拉碴，露在衣服外面的胳膊上面全是体毛。 最让人注意的是他的手里面。 他握着一把枪！ 在我们这个禁枪的国度，他信步闲庭的握着一把手枪！ 枪口就顶在了端寒的太阳穴上！ 看见枪的时候，徐亮顿时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眼睛眯紧了盯着这个老外，只见他十分镇定，而且意外的是长相还很附和审美，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下，绝对能算一个颇具魅力的中老年大叔。 这是当前这个情况，实在没时间关心别人的长相了。 徐亮关注长相却有原因！ 因为这张脸他几分钟之前还刚刚见过！ 通过别莉见到的！ 别莉的金主，她给他看的照片，就是这个长相！ 就是那个神秘的艾利克斯！ 别莉看到艾利克斯的时候，先是惊叫了一声，认出他之后，便要站起身迎过去。但是艾利克斯的动作却更快，他掏出了第二把手枪！用这把枪对准了别莉！ “别激动，别动，别过来。”出乎意料，艾利克斯虽然是老外，却说的一口流利的中文，他对别莉说道，“这事儿和你无关。” 紧接着，他把目光转向了徐亮：“久仰你的大名，也见过你很多次，不过面对面还是第一次。” 徐亮没回答，他只是盯着那跟顶在端寒头上的枪口。 艾利克斯轻松说道：“你好像不想和我说话？” 徐亮没理他。 “你不怕这位美丽的小姐被打爆了头？” “你不怕我用这把枪打爆你的头？” 他不知道这个艾利克斯是怎么出现的，是从哪里来的，是因为什么才能获得一把在这个国度极难获得的枪。这些都很关键，但是最关键的是问题是，端寒现在在他手里。 徐亮虽然感觉敏锐，却不善于推理，他大概知道这人的出现可能和天花板上的摄像头有关，又有可能和昨天的全球的海啸事件有关，但是他给不出理由。他只想做他现在必须做的事情——把这个家伙制服！ 他一直没有说话，而是疯狂的寻找方案。如果是在偷盗活动中，如果只是涉及到他自己的安全，那他有一万种办法，但是现在被枪指着的人是老端，他有点慌。 “你好像没太搞清楚情况？” 徐亮终于还是说话了：“你没有立刻开枪……所以，说出你的条件。” “睿智。”艾利克斯称赞道，“那我就直说我的来意。第一，你的技术实在太好，如果不是我通过你头顶的摄像头，我也猜不到你刚才起身几秒钟的功夫，就能将那项链和手链掉包。第二，我要你那里的真正的项链和手链，只要你给我，我就放人。” “我本来是像直接用枪打你的，不过我早就听过你的大名。听说你身手很厉害第六感也很厉害，我还真没把握直接打中你。所以只好对女人下手了，像我这样的绅士，其实是从不做这种事，这一次只得破例。” 徐亮：“你要项链和手串？” 艾利克斯：“没错。” 徐亮：“为什么？” “对普通人来说，整个事情还是绝密。对你和端寒小姐来讲，却算不上什么事，所以告诉你也无妨。”艾利克斯说道，脸上露出笑容，“这东西，能换船票。” 第三十三章 徐亮 vs 艾利克斯 （上） “船票”这个词意味着很多事。 通常船票就是坐船用的票。比如长江北岸南岸的渡轮，码头的货轮，观光用的大游轮等，目标不同，做的船也不同。最小的，颐和园的两人小船也要花70块钱是不？（而且现在还在涨价！） 然而艾利克斯提到的船票，毫无疑问有特殊的含义。 以耳熟能详的灾难电影为例，在面临全球性灾难并且势必要牺牲绝大多数人的时候，一小撮精英分子会制造最后的“诺亚方舟”，企图用科技的力量抵御灾难，求得生存。 像这种只能供少数人生存的方舟，如何筛选有上船资格的人，就是难题。因为关系到了每个人的生存。 毫无疑问，艾利克斯口中的船票，一定不是什么颐和园二人游的船票。 能让他这样的人物不惜出现，还拿着枪搞威胁的船票，以及这种层级的人物所能得知的消息来看，徐亮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怀疑船票两个字的含义了。 船票=生存。 这是唯一的一个解释。 然而，徐亮并不关心这个问题。 艾利克斯从徐亮的眼神中发现了这一点。因为当他提到船票两个字的时候，徐亮的眼神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这种在他看来每个人都应该有的，对于生存的渴望，以及那种对于人类当前科技所能制造的最强避难所的好奇心，这些情绪，艾利克斯都没有看到。 艾利克斯的手枪依旧对准了端寒的头，眼睛则贪婪的盯在被他成为能换船票的，徐亮拿着的手链和项链上。他说道：“你竟然不关心船票？或者，你更关注的是我的身份？” 艾利克斯说到这里的时候，笑了起来。 以他的国家安全局网络主管的身份，还有他以前的那些更加厉害的身份，无论公开过还是尚未公开，都有值得普通人关注甚至仰望的资本。 站在一旁的别莉也认同这个想法，而且以能傍到这样的大佬为荣。 然而当艾利克斯再次看向徐亮的时候，还是没有从他眼神中看到波动。 艾利克斯的动作没有变化，心情却有些翻滚起来。 他的这个职位在国内，近似等价于副部级！ 而副部级或以上的官员，在国内又能有多少呢？那都是些跺一跺脚就能引发政治经济地震的绝对实权人物！不仅如此，艾利克斯还是既做过安全主管、又做过入侵人员的，“经验丰富”的专家。更不要提他这些年离奇失踪，却依旧活跃在scijumping而从未在现实世界被发现的惊人能力了。 然而徐亮却根本就没有反应！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艾利克斯有些不悦的问道，“或者说，你甚至不敢相信我这种人真的会站在你的面前，举着一把小手枪要挟你？” 他问话的表情很认真，而且也确实该有此一问。 像这种人物，通常给人的印象都是在幕后操作一切，打几个电话、叫一些人，说一些高深莫测的哲学术语，讲别人听不懂自己也听不懂的听起来挺像人话的语言。却绝不应该像小兵一样拿着把手枪冲锋。 他以为徐亮会好奇自己的真是身份、自己的目的、来国内的想法等等。 但是艾利克斯失望了。 徐亮根本就不关心！ 连理都没理他！ 徐亮依旧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站立着，和他距离十几米的样子。不远不近，没有移动，没有表情。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位置。真的开枪射击的话，他没有把握能打中徐亮。十几米似乎很近，他也确实接受过一定程度的持枪训练，但是这个距离下，他没有射击就能命中徐亮的把握！ 面对别人，他有信心；但是面对的人是站在身前的徐亮的时候，他有点虚。 这是基于他对徐亮的了解而得出的结论。 确切的说，徐亮在米国官方的电子档案库中，是一个非常出名的人，而艾利克斯，恰好有随意翻阅这个机密数据库的能力。 他知道，在这里距离下，随便射击什么人，都绝对可以。但是徐亮，似乎不行。 所以他才会用枪抵住端寒的头。 不仅如此，他还有一点很不爽：当他出现的时候，当他已经几乎亮明身份的时候，徐亮几乎都没有什么鲜明的反应！只是从椅子上站起来而已，还不是因为他本人，而只是因为他的枪。 这让久居上位的他对自己的身份有一种挫败感。 对一个人最大的伤害不是打败，而是无视，尤其位高权重，更是如此。 想到这里，艾利克斯脸上终于露出冷笑：“你好像很淡定？” 徐亮还是没理他，只是盯着他手中的枪。 “我了解你。”艾利克斯继续说道，“我们局里早就为你建立了详细的档案。因为你一个人，全国的博物馆都连续数年被迫提升安全等级，却依然无用；我们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都知道这些年的那些惊天大案都是你做的，也只有你才能做出那些匪夷所思的案子来。” “我们知道的你的过往，知道你的身高体重，甚至知道你有过几个女人。当然，我们还了解你的那一条最终极的特点。”他继续对徐亮说道，“你喜欢钱，不惜一切代价的喜欢钱，对吗？” 徐亮的表情微微变动了一下。 第三十四章 徐亮vs 艾利克斯（中） 虽然这个表情很微小，但还是被敏锐的艾利克斯观察到了。 这让他感觉很不错，因为他终于有了一种以前常有的那种被重视的感觉。在他这种要靠脑子取胜的人看来，用一把枪要挟人质达成目标实在没有什么可炫耀的。 “我们一直都知道你有钱，也知道你在乎钱。”艾利克斯微笑说道，“所以，我改主意了。” 他发现徐亮眉头皱的更深，而终于成功刺激到徐亮也让他变得更加得意：“现在，你想要你换回你这个女助手，还得再加个价钱！” “除了把那串项链叫出来，再给我十亿美金！” “不用犹豫，我知道你有这个钱。” 徐亮确实有这个量级的钱。 十亿美金，很多人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可能只是觉得很多，或者傻傻的觉得相比动辄估值上千亿的巨型公司也不过如此。然而真是的情况是，如果换算成等重量人民币，十亿美金有一百吨！一百吨重的钞票，如果用我们通常在大街上见到的押解车来运输，至少要八十辆的车队。原因无他，体积太大，装不下。 那么十亿美金能做什么呢？ 对于公司来讲，十亿美金可以让公司在米国硅谷独占鳌头。 对于普通人来讲，十亿美金相当于1400个高级白领的一辈子的收入，可以把他们雇佣一辈子来为你自己做事。也相当于530000人退伍士兵的全部退伍费，换句话说，你可以用其中的五十分之一来买人，还可以用剩下的五十分之四十九打通关系，购买装备，并创建一个高科技现代化的师级作战单位！ 对于新兴公司，比如现在火热的ofo和摩拜，十亿美金可以让他们在全帝都铺满自行车，不，不仅如此，他可以让全帝都的每一个人都拥有一辆“专属的”共享单车。 十亿美金的现金，是国内任何一个城市的任何一个银行也无法在一天之内调动出来的。因为算上汇率和存款准备金率影响，这至少相当于500亿人民币的现金储备。在这个几乎所有人都使用现金刷卡的年代，想找十亿美金的现金已经几乎不可能了。 这是一股妥妥的可以掀起金融风暴的力量。 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一旁的大胸美女别莉捂住嘴惊呼一声。 她的职业特性能让她清楚的理解这个数量级的钱有多么的大。 艾利克斯也深知这一点，即便是他的身份，也没有这么多钱。甚至不是他，就连那些传说中的世界级别的巨型公司的董事，想要短时间就凑足十亿美金的流动资金也绝无可能。 而且对于艾利克斯来说，除了项链是可以购买“船票”的资格，也就是会员证之外。还要有足够的钱才行，这里的足够，指的就是十亿美金。 他知道徐亮有这个钱。只是数据库中清楚的表明了“徐亮极度爱财”，所以他也没有把握。就算劫持了端寒，能不能要挟到这笔钱，也是未知数。 如果是他自己，面对这种用别人来要挟他换取自己生存机会的情况，他是一定不会交钱的。 他等着徐亮给出的回答，心情忐忑。 他已经做好了讨价还价，甚至打持久战的准备。 然而，徐亮连一秒钟都没有让等。 “我交钱。”徐亮爽快说道。 旁边的大胸美女再次愣住了。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刚才听到十亿美金的数字的时候，她就觉得恐怕碰到了自己此生最震撼的场面。但是徐亮简简单单的“我交钱”三个字，再次刷新了她的人生观。 真的有人拿钱不当钱！ 就好像徐亮交的不是十亿美金的赎金钱，而是十块人民币的茶水钱。 连艾利克斯都没想到徐亮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你……好吧，既然你这么爽快，那你现在就把钱转到我的账户上。” 徐亮忽然笑。 嘲笑。 而且还一直没停，直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亏你还是个位居高位的官员，连这点常识都不懂么？” 徐亮续道：“你以为这么大金额的转账会很简单么？” 艾利克斯沉着脸：“你想怎样？” 徐亮把手伸向怀中，像是拿什么东西。艾利克斯看到徐亮的这个动作，瞬间就紧张起来，手中枪对着他。他早就听说徐亮的动作快到别人根本看不清。却没有想到，他只是拿出来一本笔记本，然后从上面撕下来一张白纸而已。 艾利克斯这才放松下来。他忽然想起，徐亮每次作案都会留张纸条嘲讽当地的保卫的无能。却不知道，那些留下的纸条是不是从这种样式的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了。 只见徐亮在纸上连续挥笔，刷刷刷快速的写了十几行字。然后走过去，轻松随意的交给了艾利克斯。 随着徐亮看似悠闲的走近，艾利克斯也愈加的紧张，然而直到他把纸条递给他，徐亮都没有什么明显的，越界的动作。 直到此时，艾利克斯才送了口气，看向纸条。 原来是世界各大银行的银行名，账户名，还有密码。 徐亮：“所有的钱都是分散存放在花旗、汇丰、工行等信誉最好的银行当中的，金额大小也不等，但是没有超过一亿美金的。这十几个账户的钱加在一起，应该刚好比十亿美金多点，你自己转账吧。” “哦对了。”徐亮提醒道，“考虑到时差问题，嗯，也就是异地跨行转账问题，这些转账可能不是及时的哦，而且汇率和手续费我就不管了啊。” 艾利克斯听了之后，一脸懵逼。 转账果然是个麻烦事啊。 这么多钱，这么多银行，涉及这么多国家，还有汇率换算，还有外汇储备的事。要弄多久才能弄完？ 徐亮看了他苦逼的神色，笑呵呵道：“要我帮忙吗？” 艾利克斯脸色一沉：“如果十分钟内你不能把转账的事情搞定，就别想要你的小助手的命。” 徐亮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丝毫不在意的样子，笑着道：“包你满意。” 第三十五章 徐亮 vs 艾利克斯 （中2） 徐亮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很难让别人，即使是敌对状态的人产生敌视他的心理。 所以，在他过来拍着艾利克斯肩膀的时候，艾利克斯虽然明明知道不合适，不应该，不能让他靠近，但还是迷迷糊糊的没什么行动。 好在，徐亮似乎也没对他做什么。或者说，艾利克斯完全没有感觉到。 艾利克斯仍旧不放心：“我警告你，别有什么小动作。” 徐亮温顺抬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只要我们家老端好好的就行。” 艾利克斯依旧谨慎的盯着徐亮。 只见他完全没有做任何可疑的动作，只是按照那张纸上写的账户和密码，一个个的登录各家银行的官方app（银行系统没有被封锁），挨个的输入金额、密码，统一的将钱打入艾利克斯提供的账户之中。 为了快速起见、徐亮还十分配合的选择了最高额度的外汇结算手续费用，只是为了获得“实时转账”的特殊服务。 一切都按照艾利克斯的想法进展。 没有任何漏洞。 艾利克斯也由最初的紧张，渐渐开始放松起来。 他甚至又闲心观察了一下徐亮的各种密保问题：确实还挺有意思的，而且一定是别人猜不到的。比如一个问题是冰变成水的最快方式？ 答案是去掉两点。 净是这种问题……难怪也只有徐亮偷被人的份儿，没有别人偷徐亮的可能。 很快，艾利克斯就发现，自己的账户上的金额渐渐的增加到了十亿美金！ 这些年来，他由于所在的地位的原因，见过的大钱的数额比这个要多得多。但那都是别人的钱，只有这一次，才是真真正正自己的钱！ 他又对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确认了一遍，甚至不放心的用手指头挨个数着金额后面“0”的个数。 没错，是九个0。 而这个东西，是绝对无法造假的。 他也终于放心了。 “徐亮，你很听话。” “面对有枪的人，我向来都很听话。” 艾利克斯放松了很多，还有心情嘲讽一下徐亮：“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了这么多年的钱，一下子就都转给了我，有什么感想？” 徐亮一耸肩：“嗯……我十分悲伤，嗯……难过的想要叫妈妈，嗯……这个答案你是否满意？” 艾利克斯：“……” 徐亮：“我的小助手在你手里，你就算让我唱凤凰传奇我也给你唱了。哦对了，其实我唱的挺好听的，那天晚上停电她们跳广场舞还是我喊的号子。” 艾利克斯没有听懂这种zhong国式的玩笑，他道：“好了，赶紧，项链和手链都给我。” 徐亮呵呵的笑：“项链和手链？都在别莉那里啊。” 旁边的大胸美女别莉听见，连忙把桌子上的首饰盒和手串拿了过来。她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串和手链非常匹配的，璀璨项链。她有些激动、邀功似的走到艾利克斯身边。却没有想到这个和她有过一万次露水情缘的洋老外，飞起皮鞋把她踹了出去！ 别莉仰面摔倒，手串和项链也飞了出去！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是假货？“ 别莉愕然。 徐亮只是在边上呵呵的笑。 艾利克斯阴沉道：“来之前我就提醒过你，你面对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对付的盗贼，你还当没事人一样？” 接着，他转过头来冲着徐亮说道：“你以为我看不清你的动作吗？” 徐亮装作惊讶的样子：“你看见啥了？” 艾利克斯：“刚才你在这里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你头顶上的摄像头吧？这是我们部门专门放置在这里的120帧超高频率的摄像头，已经捕捉到了你偷偷更换项链手链的图像！” “虽然还是很模糊，但我早就知道那俩东西早就不是我要的了！” “你以为你能瞒过我！” “你以为你装作轻松的样子，装作随意的给我转了十亿美金，我就放松警惕了么？你太小看我了。” “厉害。”徐亮一挑大拇指，道，“顺便问一句，在实验室里的摄像头也是你操作的吧？” 艾利克斯愣了一下，然后承认道：“没错，这个世界上若论摄像头的应用，很难找到比我们更专业的了。” “okok。我交给你，我什么都交。” 徐亮完全是一副认输投降的姿态。 他从一副内侧的口袋里面翻呀翻呀，终于翻出一串项链和一串手链。这一对儿看样子似乎普通一些，没有摔落在地板上的那一对儿亮眼，但艾利克斯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他一把就抢了过去！仔细观看很长时间，终于确定，这两个才是正品！ 好了。 他还没有完全放心，他指示大胸妹别莉站起来，然后把项链和手链重新戴在她的身上，然后才神色郑重的拿出手机，在上面按了很多下。一番复杂的操作结束之后，艾利克斯的手机全屏幕亮起了诡异的绿色。 而更加诡异的是，别莉带着的珍珠项链和珍珠手链本来也都是白色的晶莹的圆珠，此时也发生了变化！ 每一颗珠子的中心处，都开始隐隐的透出绿光！ 和艾利克斯的手机屏幕的颜色一样！ 亮得诡异！ 也就是直到这个时候，艾利克斯才真真正正的松了一口气。他关掉了手机上的那个应用，手机屏幕上的绿光消失，手链和项链上珍珠里面的绿光也随之消失，重归普通。 然而徐亮的眼神却变亮。 他看明白了： 刚才艾利克斯通过他的手机启动了一个“验证系统”，用来验证项链和手链是否是“正品”，如果是，则两者都发出绿光。刚才的事实证明了这一点，所以艾利克斯才会做出松一口气的表情。 然而这还不是推理的结束，细心的徐亮发现：艾利克斯在验证之前，是先把项链首先都待在别莉的身上才开始做验证的。从这个小细节他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像艾利克斯这种大人物，为什么会看上别莉这个相对普通的人呢？即便是别莉已经很不普通了、很有钱有见识了，相对于艾利克斯的层级也还是差得太远。 现在看来，解答已经出现。就是因为她无论通过什么渠道得到了首饰，这两件首饰必须要在她的身体周围，才能发挥出功效！所以艾利克斯没办法，才只好跟她发展情人关系。 而这个推理也可以解释这样一件事：就是项链和手链的功效如此之大，艾利克斯却没有把它们取走，而是将其留在别莉身边这个事情。 项链+手串+别莉，三者一起，才能管用！ 虽然其中的原因是什么还不清楚，但能推出这些，也足够用了！ 此时，艾利克斯把手机重新收回兜里，神态心满意足。 徐亮却是盯着他放手机的那个兜，心思活动起来。 第三十七章 这是安全主管的座驾！你竟然不知？ 一分钟之前，咖啡店里。 徐亮拉着端寒回到座位上。端寒小嘴一扁有些委屈：“老板我上楼的时候没小心，被他给偷袭……” 徐亮摆摆手，示意她先别说话。仔细看着窗外那辆私家车，别莉还在车外，犹豫要不要上去，艾利克斯已经进去了，但是车却还没有发动。徐亮从衣袋的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个装置来，放在桌子上。 这是一个十分小巧的装置，曲别针大小，上面闪着绿色指示灯，表示正在正常工作。 徐亮：“别的先等等再说，先弄这个。”他冲着端寒指了指这个“曲别针”。 端寒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看到这个小东西，精神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端寒：“手机远程后台控制系统的接收器？” “没错。” 端寒：“就是我上个月给你的那套？只研发出来还没来得及测试的那套装备？” “对啊。” 端寒：“你已经把发射器偷偷装上去了？” “嗯哪。” 端寒：“装哪了？” “他手机放耳机线的插孔。” 端寒一拍手，高兴的跳了起来：“老板你怎么装上去的？刚才你明明什么动作都没做啊！” “要是连你都能看见我的动作，那我还混什么混？”徐亮笑，“怎么样？能把钱搞回来么？” 端寒一打响指：“小k丝！”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连接好设备之后飞快的操作了几下。很快的，徐亮那边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提示： “您尾号xxx的储蓄卡的美元账户于xx-xx-xxxx 7:21:57收到‘alks’异地跨行转账1，000，000，000.00美元，余额1，000，456，231.00美元。【xx银行】” 端寒也看到了这条短信，笑着说道：“你说，他现在看到钱又被转走了，是个什么表情？” “他肯定在想，为什么存钱这么难花钱却这么容易。”徐亮说道，之后，他又神神秘秘的说了句，“而且，当他看到这两个东西的时候，他的表情一定比现在更加糟糕。” 他说“这两个东西”的时候，又从衣服上不知道哪个口袋里面，掏出一对儿首饰来——一串项链和一串手链。 端寒表情都惊呆了！ “你这是？” 徐亮：“这是从别莉身上偷来的。” “可是她走的时候明明是戴在身上的！” 徐亮笑：“这就要看拆——装的速度到底有多快了。” 端寒：“你把她身上的首饰扯了下来，又给她戴上了一副相似的？” “对啊，就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徐亮说道。 端寒彻底无语了。虽然在徐亮身边耳濡目染已经很久，但是见他当面施展如此偷盗神技，还是第一次。或者说这根本不叫看他施展，因为她根本只是看到了结果却根本没看到过程。 只见徐亮把两串珍珠首饰平放在桌子上面，他摩拳擦掌道，“忙乎了这么久，也该看看这两件首饰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他再次从口袋里面掏出某种工具，一把看起来像锉刀但是更加小巧的东西，用这个工具在珍珠上面磨呀磨。也不知道是工具太好用还是徐亮力气太大，很快，两串价值连城的首饰变成了一桌子的珍珠粉。 与此同时，每一颗珍珠中间藏起来的东西也显现了出来。 珍珠通常情况下会有细小砂砾作为核心，但是眼前桌子上的珍珠核心却与众不同。这些研磨出来的珍珠核心物质十分细小，比米粒还要小一些，肉眼仅能勉强看到，但是却又一些精细结构在内。 一共26只小零件，两两成对。 无论是样式还是加工工艺，都远超常人想象的精密！更有点像是未来科技的杰作，只是用途却不知。 端寒喃喃说道：“或者这些非凡的小零件，就是刚才艾利克斯说的，能换船票的真正原因了？” …… 与此同时，坐在私家车里的艾利克斯脸色很难看。坐在前方的私家车司机一直在催促他尽快做校验信息，他却置之不理，而是突然疯一样的把别莉身上的两串首饰抢了过来！ 他掏出一把小型专用的自动化研磨机器，将两串首饰破坏了个干干净净！ 然而除了一地珍珠粉，他什么也没得到。 他终于意识到，两串首饰已经再次被徐亮调了包。 可怕的是，他一直处在现场，完全不知道徐亮是如何完成这样的动作的！ 就好像魔术一样，不，就好像魔法一样！ 他现在怀疑一件事情：如果不是刚才自己一直用枪指着端寒的头，徐亮会不会直接把他的脑袋偷走？而他还以为自己仍旧是活着的？ 这真的是现实世界中的盗贼能有的动作么？ 此时，坐在前方驾驶位上的司机终于回过头来。艾利克斯看到一张彪悍冷峻的脸，这位司机的资料和照片他都见过，只是他却为了隐蔽，对自己的身份和照片做了保密处理。 这位表面上的司机其实受过严格的训练，又正值壮年，十分魁梧。他得到的命令是护送“艾利克斯”先生上军方车辆。但是艾利克斯是谁，甚至长的什么样子，命令中却没有给出。他只获得了一个校验信息。并被告知只有校验信息通过的人，才能在他的保护下上车。 然而此时，艾利克斯由于计划的全然失败，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一步行动了。 为了完成这一切，他调动了相当多的资源，而且在一分钟之前踏上出租车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他还有些蒙。 “你的身份校验信息到底是什么？”司机最后一次问道。 艾利克斯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如何做。 身边却突兀出现一道声音回答了他： “信息是：船票。” 司机猛然抬头！ 别莉猛然转身！ 至于艾利克斯，他已然有些浑浊的眼睛霎时变得清晰，他猛的盯向了声音发出的地方：只见徐亮抓着一个蓝色民工装的美女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手机，手机的耳机孔上插着一个曲别针大小的奇怪装置。他没看到的是，自己的手机的耳机插口里，也有一个非常隐蔽的同源装置。 徐亮的声音懒洋洋的：“快点，我要去那边上军车。这是我助手。”他指了指端寒，给司机说道，然后又指了指别莉：“这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和研究对象……咦？这老头是谁？” 徐亮的眼神十分无辜，又十分好奇的盯着艾利克斯，似乎完全不认识他。 只有艾利克斯能看到，这眼神里面的一丝狡猾。 他终于明白了，他一直是被算计的！这个徐亮，不但重新偷走了属于他的钱，两件首饰，甚至连属于他自己的校验信息都一同被窃取了！他想到这里，猛的把手伸向怀里，想要掏枪！他还有两把手枪！ 坐在前排的司机也明白了！ 在司机眼中，这个一上车就气急败坏的，做奇怪动作的，磨珍珠粉的，不发验证信息的老头，是个假货！ 旁边那个大胸美女一直迟疑不上车，也证明了这一点！ 司机久经训练，动作比年老的艾利克斯迅速的多。他一伸手就扣住了艾利克斯的手腕，艾利克斯想要惨叫出声，又被司机的另一只手快速制服。 徐亮看着差不多了，指着已经被制服的艾利克斯，对司机不悦说道：“这老头哪来的？你不看校验信息就让人上车的？怎么做的训练？条例都不懂？” 司机唯唯诺诺。 徐亮继续冷道：“等会我们上车离开以后，找个小河沟把他处理了，别让别人发现是我们做的。” 司机点头答应，然后把艾利克斯绑好，塞进了座椅下面。 艾利克斯嘴上被赛进一双袜子，眼中好像要喷出火来。司机冷冷对他说道：“虽然你是个普通人，卷进这件事，死了也算你倒霉。临死之前不妨告诉你一个信息，你知道这个座驾是给谁准备的吗？” 司机冷冷说道：“这是米国国家安全局网络主管的座驾！” “你就算死了，也该荣幸了。” 艾利克斯气的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 目标：大船！（上） 徐亮端寒两个人安稳做在私家车上，把车门关上之后，向着前方几百米处的装甲车驶去。 私家车司机沉稳的开着车，徐亮忙着把艾利克斯绑的结实点，端寒则从艾利克斯身上摸出他的手机，快速翻查起来，很快，她说道：“你来看一下这个，有大发现。” 徐亮往她的方向偏头，只见端寒拿着艾利克斯的手机不停的快速浏览，虽然上面现在都是英文，但一点也不影响她的阅读进度。 他又看了旁边的司机一眼。 “等会，上车再说。”徐亮道。 端寒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 徐亮眼色轻轻瞟过那个司机，然后摇了摇头。 端寒明白了，老老实实继续看手机。几百米距离转瞬即到，两人下车离开。然后上了专门准备好的zbl-09系列装甲车，这种装甲车的后部后密闭的坚固空间。一个小战士走过来，在端寒说了“船票”两个字之后，帮他俩把门打开，然后又帮他们把门关好。之后就回到前排副驾驶上去了。 这种型号的装甲车有点类似于平常常见的九座型中巴车，区别是前方驾驶室与后方座位隔离。压低声音讲话前方司机和副驾驶的小战士是听不到的。 后方空间内，比较显眼的是雷达操控系统，直接连接车顶部的lyt-92式军用车载雷达，除此之外，则是相当舒服的沙发以及一些必须生活用品，看来艾利克斯对此行准备的十分充分。 装甲车缓缓向前开出。端寒也终于有机会问了： “你刚才干嘛不让我说话？” 徐亮：“第一，边上那个司机不是傻子；第二，那个司机不是我们的人，所以，如果像你说的，有大发现的话，怎么能说给他知道？” “好吧好吧，那我现在可以说了吗？”端寒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 她的表情十分着急，好像真的有什么很大的发现。她看着徐亮，又一直用手晃着从艾利克斯那里弄来的手机，应该是真的从他的手机上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徐亮点点头，走过去挨着她身边坐下。 “通过手机远程后台控制系统的接收器把信息转移到我们的手机上比较困难，所以还是直接看他的手机更快些。”端寒说道，“你来看这个，校验信息是‘船票（trump）’，有什么发现没有？” 徐亮说道： “我想想，你的意思是无论是上出租车，还是上装甲军车，校验信息都是‘船票’？”徐亮又想了想，道，“不对，不是这个发现，不，应该说不仅仅是这个发现……啊，等等，难道说‘船票’的中文发音和米国现任总统的名字是一样的？” 端寒：“有可能是巧合，但是设计这个校验信息的时候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巧合才设计的，我想说的发现其实是船票本身的含义，也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徐亮：“最终目的？我们的任务目标？” 端寒点头。 只见她操作手机，一路向下翻。终于找到了关于船票的详细说明： 船票，真的就是上“大船”的票据。 有票才能上船！ 船，就是全人类所有正府为了抵御海啸所制造的超级大船！ 类似于远古神话传说中诺亚方舟的概念，但是在神话中的诺亚方舟是上帝让诺亚搞出来的，而这艘“大船”，则是人类本身，通过科学技术建造出来的！ 两个人看到这里的时候，徐亮看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段文字中极为重要的一个隐藏信息。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端寒说有了大发现，让他赶紧过来看，而甚至都没有留意周边的情况。 因为这意味着：大船早就造好了！ 关键词：早就。 徐亮也突然明白，为什么军队系统可以在下午发生海啸的时候，晚上就开始进行全面出动军队。为什么艾利克斯一个米国人也可以这么快的就出现在中国，为什么“信息封锁”这种现代社会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会在一夜之间发生。 因为早就准备好了。 世界各国，当然，这里指的仅仅是那些特别有实力的，少数几个强国，早就预测到了昨天海啸的发生。 恐怕也预测到了，可能在1-3个月后发生的那次席卷全球的超级海啸！ 只有这种情况，才能解释上面这一切。 而徐亮在继续向下翻的过程中，看到了更为详细的东西。 一切发现和计划都始于2007年。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不寻常的事情。在历年连续上行的经济市场中，一次突然发生的次贷危机席卷全球，全球经济指数相比之前有了巨大幅度的减少。无数经济学家们提出了无数关于金融衍生品的模型，用来解释次贷危机，却都不能很好的吻合市场情况，这是经济学历史上极少数的连“事后诸葛亮”都做不到的情况。（通常经济学家对经济事件的预测能力并不强于普通人，只是特别擅长事后“解释”而已） 这在学术界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现在看来，联系到“大船”，却容易解释了？ 钱都花去造船了？ 还有： 2007年，很多“御用科学家”宣布是厄尔尼诺现象的“大年”！全球气候异常，海平面上涨！但是根据人民群众观察的实际情况来看，全球海平面位置还是处于正常水平。 在这份资料中，对这次“御用科学家”集体造谣事件，给出了一个另外的解释： 在2007年的一份被淹没在众多娱乐新闻里的消息里，有这样一条： “南太平洋岛国基里巴斯被上涨的海水淹没，所有岛民迁移至500公里以外的库克群岛上……” 这一条新闻，也被“御用科学家”们将“厄尔尼诺海平面上涨”与太平洋岛国的消失联系在了一起。 他们根本不是呼吁人民环保！ 只是为了掩饰基里巴斯还存在的事实而已！ 是的，在所有的官方消息中，基里巴斯这个南太平洋的小岛国都已经不复存在。在北斗系统、全球gps卫星定位系统、伽利略系统中，这一片地区都是和周围五百公里一样的蔚蓝大海！ 但实际上，这个距离最近陆地也超过500公里的岛国，早已在那时，就被改造成了世界上最大的造船厂。 一个比“阿姆斯特丹造船厂+da连造船厂+三星重工造船厂+大宇株式会社海洋造船厂”等全球十大造船上加在一起还要豪华一万倍的造船厂！ 这个造船厂的年产量是0.1艘。 使用年限是十年。 造出来的船，服务的对象是全人类。 或者说，是拥有船票的人类。 （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目标：大船！（下） 这份手机上的数据并不全，或许可能是因为艾利克斯本人层级的原因。也有可能是给他发信息的人故意没有发送全。 也因此，想要知道关于这艘“最终大船”到底有多大，到底什么样，尺寸，载重，人员配备等等等等，暂时都没有办法。 所有关于大船的具体信息，都是绝密！ 徐亮和端寒通过逐条翻查发现，像“船体概述”、“人员配置标准”、“防卫配置”、等明显属于核心内容的东西，这种一看就让人非常想点进去的东西……只有文件名。 文件内容要么就是空，要么就是混乱的，无法破译的乱码。 连破译的方法都没有，通过随机数产生的乱码！ 这也非常让俩人气愤！ 然而除此之外，手机中还有大量的，相关性稍微弱一些，但仍然显得弥足珍贵的文件。虽然不知道大船到底是个什么样，但通过这些文件，仍然能够大致猜到这艘大船到底有多大。 比如《30年来的全球钢产量曲线图深度剖析——钢产量减低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以下简称《剖析》） 全球范围内的钢铁产量每年都处于一个非常稳定的上升趋势（一个标准的幂级数曲线），尤其是将统计规律扩大到以一年甚至三年五年为单位的时候，增长的趋势非常稳定。但是在2007年这一年，这条钢产量增长曲线出现了一个巨大拐点。 当年，全球钢产量下跌了五分之一强！ 后续的每一年，钢产量都比预期减少了约四分之一。在全球期货市场当中，也迸发了自2007年以来持续十年的大宗商品的大幅度波动，巨大的金融海啸造成的影响直到当前依旧存在。 根据这篇文章作者系统化的数据分析，这十年来“莫名其妙”减少掉的钢产量，相当于全球范围内三年钢产量的总和！ 这是一个极其惊人的数字！ 这些钢材跑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统计数据会在2007年出现巨大拐点，其恶劣影响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恢复？ 为什么各种稀有金属、重要的工业添加剂、合金材料等重工业制造业的产品会在2007年随着钢产量的大幅下降也同样出现了无法理解的巨大幅度上涨？ 缺口如何出现？ 造船去了！ 所有这些原材料，全部用来造船了！ 仅钢材而言，全球的“缺口”量级在40亿吨左右，这个相当于什么概念呢？可以把整个帝都五环以内的全部面积覆盖上一米厚度的，纯钢浇筑的超级平台！ 如果如此巨量的原材料被运走，制造成中空的，有结构的巨型人造物，完全难以想象是有多大了！ 手机里面的资料非常多，除《剖析》之外，还有大量这种性质的周边资料。 徐亮端寒两人在快速浏览了其他的一些资料之后，双双抬头互相注视： “去！” “一定要过去！” 两个人在前期，其实制定了相当多的关于海啸应对的计划。比如说整理一下两个人搜集的仓库，科技相关的东西给予归类，资金类的东西变现，制造一些避难所，为未来做准备之类的。 但那个时候，他们并不知道有“大船”的存在。 而现在的信息其实已经异常明显了，“大船”是一件已经持续了十年的项目，其保密程度之完备，连艾利克斯这种人也是刚刚才知道消息开始行动。连徐亮这种全球到处跑的人都无法发现。 所以，一旦现在得知了这个消息，那么去往大船，就变成了一个势在必行的动作。 而且，两人还是有能力，有资格购买船票的！ 这才是关键！ 所以，现在就剩下了一个最后一个问题： “我们如何过去？” “看这里。”徐亮晃了晃艾利克斯的手机，“这里已经给出了相当完善的路径。” 手机中明确的标识了艾利克斯的计划。 先通过这辆新式的快速装甲车，离开帝都，来到附近相当牛x的沈飞（沈yang飞机工业集团）下属的滨海飞机场，通过超大型运输机携带一定物资离开机场，去往基里巴斯所在的“大船”造船厂！ 不仅如此，由于大型军用运输机的载重量极大，艾利克斯还计划运输很多其他物资。比如他在我国找到的重要矿藏，战略补给品等等。 大型军用运输机，又叫大运，通常指的是起飞总重量超过100吨的超级运输飞机，由于其庞大的载重量和巨大的体积，其航程通常高达5000公里，前su联产的世界最大运输机安-225号大运，起飞总重量达640吨！网络上有一张非常经典的安-225型超级运输机运载航天飞机升空的壮观图片。 这一次两人将要乘坐的c-17型大运，也有12000公里的空中不加油航程，完全可以支持这种超远距离的飞行。 一路无话，在耗时四个小时的超高速奔波之后，他们终于到达了沈飞！ 第四十章 徐亮开灰机 坦率的讲，徐亮认为他们现在的行动，比较冒险。 相当冒险。 以前他们的每次行动，就算是比较简单的，盗取防护等级不是那么高的博物馆之类的，也要经过一定的计划，提前做出一些准备。 但是这次行动没有。 仅仅是根据从艾利克斯那里窃取的情报，就做出了决定。 不但利用了他的装甲车，也要利用他的飞机，这中间的变数太多，容易出现意外。而徐亮，向来比较喜欢做多种后备方案，以应对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风险。 只是这一次，情况不同。 太紧急了。 也太重大了。 只是因为事情确实紧急确实重大，所以才要过来。个人都认为，这个险，值得一冒。 而且，当他们下车进入沈飞的时候，也的的确确是发生了意外。 徐亮郁闷的发现，在这里等待他们的，并不是一辆重型运输机，而是一架战斗机。 歼-15。 徐亮的脸变黑了。端寒的脸色也是如此。 他们两个人的目标，是通过大型运输机离开，并最终到达位于南太平洋岛国的基里巴斯。这个目标本身可以，但问题在于，这是一个十分遥远的距离。 9000公里。 世界上绝大部分的飞机是飞不到这么远的距离的。 只有大型客机，大型运输机，专业的特种飞机才有这种长距离飞行的能力，而歼-15没有。 歼-15是专门为航空母舰设计的舰载机，最大航程3000公里。 不错，艾利克斯的能量确实有一些，连这种飞机都能搞到，还给了他们一个利用的机会，但是现在的问题是，飞机飞不到那么远。 徐亮端寒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读出了对方的疑问。 “上，还是不上？” 这种油料不足的问题，并不是说燃料不足，就加满油，如果油箱不够大再装两桶油放在驾驶舱旁边就可。歼击机的油量单位是以“吨”计算的。就算徐亮力气比旁人大的多，也提不动，就算提得动，驾驶舱里也没地方装。 舰载机有两个挂载主副油箱的外挂，但是即使全部加上，也没有这么多油。 端寒：“想别的办法吧。我们也不一定非要去。” 徐亮摇头：“不，一定要去。” 端寒：“那你有什么办法？” 徐亮仔细想了想：“我们这一路飞过去，有没有可以临时停靠加航空燃料的机场？” 端寒脑中回忆了一下地图，然后说道：“有，而且不止一个。比如我国第一大岛的省会的机场，费璐斌群岛，都是途径点……但是你能保证这些机场准许我们降落吗？我们在这里是伪装了身份又有提前准备，但是那些地方可没有。” 徐亮再次思考了一下，最终说道：“上飞机吧。” 端寒看了他一眼：“油料问题呢？” “不考虑了。” 端寒：“那安全问题呢？” “不考虑。” 端寒难以置信，徐亮说出这些话来和他平时的习惯可是大不相同。平常的他特别惜命，或者表面上也会装作很潇洒的样子，但实际总会留下无数的后手，但是这一次……怎么看，这一条路都是困难重重！ “你真的确定吗？” 徐亮回头指了指身后。 此时他们所在的地方是飞机机库，机库大门是敞开的，他们虽然动用了艾利克斯早已经设置好的关系，但事实上，这个地方还是非常危险，每多停留一分钟，就有被拆穿的可能！ 远处的巡逻军队，机场维护人员，甚至是飞机的直接使用部门，都会随时来到这里！ 尤其还是现在这种非常时刻下！ 徐亮拉着端寒就爬进了飞机驾驶舱！ 俩人一进去，傻眼了。 人家歼-15的驾驶位只有一个…… 端寒猫着腰，蹲在徐亮的左边，勉强算是塞进去了，同时自豪的说道： “幸亏我瘦。” …… …… 端寒猫着腰问徐亮：“老徐，我问你个事儿呗。” 徐亮坐在驾驶位上，好奇的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听见端寒问他，这才说道：“你想问啥？” 端寒：“你会开飞机吗？” 徐亮：“好问题。” 端寒：“问题好不好放一边，你到底会开吗？” 徐亮：“老端，你的洞察力总是这么强悍。” 端寒：“所以你真不会开？” 徐亮：“老端，你推理能力真强。” 端寒不说话了。 很明显，他俩都不会。 本来按照信息提示，飞机场这个地方是本应有一个大型运输机来负责运输两人的，而且大运上也会配备专门的飞行员，以及大量可能运到的物资，现在也全泡汤了。 端寒听了这个气：“那你把我拉上来？” 徐亮不说话，没理她。 “老徐？” 徐亮还是不说话。 端寒发现，徐亮在做一个很奇怪的动作。他的手在正前方的按钮和左右两侧的按钮上来回的抚摸，每个按钮都用手掌覆盖到了。他是闭着眼睛的！纯粹用感觉！ 端寒心中一连串问号，他想干什么？向摸一摸按钮，就学会开飞机？ 飞机上的操作界面是出名的复杂。以两人现在正在使用的歼-15举例，使用的操作方式叫做实时操作系统( real-time operating interface )这种界面的好处就是：当飞行员需要某个功能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使用它的控制器，而不用调出菜单，子菜单，选择、设置、确认等等。而且，功能和功能之间有较高的独立性，低耦合，健壮，当某种功能崩溃的时候不会影响到其他的功能。 这种系统的设计方式特别适合于战斗机这种非常可能出现损伤与复杂情况的系统。 但是也有一个弱点，就是学习成本太高！ 培养一个汽车驾驶员，可能只需要四五次课程就可以很简单的学习了，无非就是方向盘油门刹车离合器，随着自动挡轿车的普及，连离合器都省去了。但是飞行员的培养，则是一个特别长期的过程。 不会开车的人，随便摸一摸，理论上就可以会开了，只是可能“侧方位停车”差一些。 但是不会开飞机的人，随便怎么摸，也不会开！ 所以问题就来了： 徐亮想干啥？ 真的摸一下就可以了？ 第四十一章 徐亮开灰机（中） 端寒在狭窄的驾驶舱内蜷缩着，眼睛却不忘到处找东西。 通常情况，战斗机内都会备有驾驶手册和作战手册。虽然是简易版，如果找到并看了，也能对当前情况有所帮助。老端这个家伙，就是典型的看到新东西就要找说明书，走到新地方就要找地图的直男风格。 徐亮这边的情况则比较诡异。 他闭着眼睛在上近百个按钮的七块操作台上一通乱摸，表情消魂。 端寒翻着说明书，带着点余光从驾驶舱的玻璃往外看，然后，拍了拍徐亮的大腿：“老板，睁眼，快睁眼。” 徐亮严肃道：“别闹，我在学习驾驶技术。” 端寒使劲掐他一下：“你先往外看一眼。” 老徐不耐烦，还是睁眼看了。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机库的大门外，远远的过来好几个纵队的士兵！ 阵型十分威猛！ 他们此时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室内的大型机库。停放着包括歼-15在内的飞机共计20多架。两个人现在所处的这架飞机是通过之前的手段可以开启并使用的，正对着大门所处位置也很好。可以直接开出去，顺着跑道起飞。 而且他们还有一个优势，机库的大门也是打开的。 所以他们两个刚进来的时候是不太着急的，但是现在却不行了。外面多了很多巡逻的纵队！ 而且不仅如此，徐亮敏锐的感官也察觉到了身后，也就是他们进来时走的后门的位置，传来卷帘门开启的声音！ 没时间再等了！ 端寒那边焦急的翻看着指导手册，然而时间还是太短实在不够了解这么复杂的操作系统。而且她的专长在于科研、分析以及仪器制造，这种驾驶类的东西她虽然阅读起来无障碍比普通人强很多，但是也绝对达不到几分钟就能学习别人飞行员几年才能掌握熟练的飞行技能的程度。 她看着徐亮，有点着急的问他：“你那怎么样了，学会了吗，能开飞机了吗？” 徐亮反问：“你呢？” 端寒：“差的远，刚刚弄明白几个仪表的作用，一个测气压，一个是海拔表，这个是油量剩余指数，还有速度表（节）……太多了，你弄的怎么样？” 徐亮点头：“嗯。” 嗯？嗯是啥意思？ “到底弄怎样了啊你？”端寒这个急，又掐他大腿。 “就是学会了的意思。” 徐亮抬起手掌，伸出大拇指，用力的按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功能的按钮上！ 这一刻！ 飞机两侧后方的发动机传出了轰鸣声！ 蒙对了！ 这是发动机启动的声音！ 几秒种后，徐亮又抬起大拇指，按下另外一个不知名按钮！ 这一刻！ 发动机的声音变强了！ 而且座下的飞机隐隐传来了震动感，估计是准备就绪，只等“挂挡”起飞了！ 端寒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也能蒙出来？ 面板上可是没有说明的！ 但是徐亮连续两次都按对了！ 要知道，驾驶舱内一共有七块面板，按钮那么多，连续两次都按对的概率小于千分之一！老徐这本事真的神了啊！ 徐亮第三次抬起手指，然后又放下了。他偏头对端寒说道：“老端，你把窗户关一下。” 端寒：“啊？” “让你关窗。”徐亮道。 端寒无奈：“那不是窗户，那叫驾驶舱盖……” “好，那你就关一下驾驶舱盖。” 端寒：“我这起身不方便，你怎么不按按钮了，你不是蒙的挺准的么？” 沉默两秒钟，老徐回答：“这个我蒙不出来……” 徐亮：“其实我也是猜……只是稍微有一些方法，你看这架战斗机的控制面板的磨损程度，明显是常年投入训练和使用的，面板上有的按钮用的多，有的按钮用的少，那么可不可以这样假设：武器系统因为没有那么多弹药可以浪费所以武器按钮用的少，但是操作系统和动力相关的训练可能比较多，所以用的多，所以磨损程度和按键手感会不同？” “再比如仪表下方的按钮可能是控制仪表显示读数的，操纵杆周围的按钮可能和控制方向相关……这些因素综合加在一起，然后再凭借感觉，我能蒙出一些东西来，但是……” “但是驾驶舱盖的控制你让我怎么蒙！” 徐亮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突然提高声音音量：“赶紧关窗户！” 于是端寒麻溜儿的起身手动关驾驶舱盖。这一起身她就发现，刚才说话的这一小会儿功夫，外面巡逻的纵队已经开进到更加靠近机库的位置，而他们后方的小门处的军用卷帘门已经打开！一个小队的维修人员正在进入！ 没办法，发动机噪音太大，不可能不引起注意！ 端寒：“老板，你要做什么就赶紧。等会想走也走不了了！” 此时此刻，外面的人显然已经发现了徐亮和端寒的行动！ 没办法，这里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飞机的起飞噪声极大，如果距离近的话，是可以把人的耳朵震聋的！ 位于机库外面的几个纵队原本阵型十分整齐，此时已经变成了松散阵型，并向着两人所在的机库方向快速移动。位于机库里面的情况：这一小队的维修人员虽然是后勤人员，没有枪，但是手电筒打在了他们的飞机上！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别催你别催……”徐亮瞎蒙着乱按按钮，同时小声念叨着，“现在航电系统已经打开了，因为灯都亮了，油路也打开了，油门……估计就是这个最明显的杆儿了吧？左面一个右面一个，这应该是控制左右两个发动机的？现在不能推啊，一推油门这飞机就要出去了啊，还有起落架按钮到底是哪个呢，是哪个呢……？” 端寒大声道：“老板！” 徐亮也大声道：“你别慌！” 他吼的时候，还在操作着面板。虽然看样子有些手忙脚乱，但是那些致命性质的大的差错还真就都被他给避免了！比如很多明显估计是和灯光相关的按钮，他一通乱按导致了战斗机发出莫名其妙绚烂的光，但是这显然不会造成战斗机爆炸，至于武器方面的按钮，估计是那些看起来很新的按钮，他碰都没碰。 也不知道是真的运气好爆炸，还是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的“感觉”变得如此精准。总而言之，这次操作飞机绝对是他的传奇第六感当中最传奇的时刻了。 有机会要研究一下这种神奇的第六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了，不是现在。此时，徐亮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左右油门上！ 推油门——开飞机——冲向蓝天！ 是时候了！ 第四十二章 徐亮开灰机 （中）（小小外传） 徐亮猛的将两侧油门推到底！ 然后死死的操控着中央操控杆，目视前方。 一小滴汗水顺着他的侧脸落了下来。 从端寒的角度看过去，此时的徐亮终于收起那副经常嬉皮笑脸漫不在乎的表情。外界的巨大的危机，终于让徐亮打起了全部精神。无论是想尽一切办法利用他精准的（诡异的）感觉，还是控制身体保持高敏感度及时进行相关操作，他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他目光极为专注，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些发白。端寒感觉，公平的说，这会儿的老板还挺帅的。 徐亮面色坚毅，沉声道：“你把氧气面罩带上。” 端寒没有说话，默默拿出面罩。将要扣在口鼻处的时候，忽然觉得十分感动：哎，老板真的对自己不错。飞机上空间小，原本也只是为一个人设计的，当然没有两个面罩。如果等会到高空的时候，这种情况对于徐亮本身还挺危险的，而老板却把这个东西让给了她自己。 好人呐。 老板不但挺帅的，而且还挺暖男的。 端寒感觉心里挺热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你怎么办？如果缺氧了，你能行吗？” 徐亮严肃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嗯，你把那边的防毒口罩帮我带上。” 端寒愣了一下？？？ 防毒口罩又不能提供氧气。 徐亮：“空间小，又没有空气净化装置，窗户也不能开。所以，你懂的。” 端寒怒！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丁点好感全没了！ 第四十三章 把飞机给我打下来！ 此时的机库内，情况十分奇怪。 一小队维修人员正在进入机库，为即将到来的大规模战斗机与无人机联合演习，给机库内的各类战机做最后的检修。却在此时发现，那架在跑道上的，面向机库大门的歼-15战斗机，已经要起飞了！ 这怎么行？！ 万一还有什么设备故障，一旦升空，就是机毁人亡！ 他们连忙通过对讲机向塔台呼叫： “呼叫塔台！呼叫塔台！” “型号歼-15，编号h-2313，机库位置c3-2，一架舰载机即将起飞！请确认是否检修完好？请确认是否获得飞行许可？” “请回答！请回答！” 这一小队维修人员联络指挥中心的同时，也在快速跑步接近飞机，他们都带着机场专用耳机，可以阻隔起飞时产生的巨大噪声。 离得越近他们越发现，这架飞机的奇异之处超出想象！ 所有的飞机指示灯都没有开！ 不，不应该这么说，那些不该开的灯，比如夜航指示灯、比如……比如导弹即将发射的指示灯，这些都是开着的！ 不仅如此，这架飞机机身的颤抖极为剧烈！就好像驾驶员已经把油门推到底了一样！只是靠着刹紧起落架才没让飞机动起来。 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见过！ 已经距离不远的维修工程师们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想的都是一件事： 难道这个飞行员……根本没有经过训练？ 到底谁在里面？ 这些维修工程师用他们的手电筒灯光打在飞机头部，希望引起这个“不负责任的飞行员的注意”，同时疯狂打手语做出提示。 手语在空军和海军中相当常见，当噪声过大或者距离过远的时候，手语的优良特性就被显现出来——只需通过视觉就可接受信息。而且这两个军种的作战地点通常视野都十分良好。 然而这一次，手语没有起任何作用。 这架诡异飞机的诡异飞行员根本就没理他们！ 工程师们眼看着这架飞机蹿了出去！ 不是缓慢行驶。 不是逐渐加速。 而是好像炮弹一般，顺着跑道，蹿了出去！ 歼-15发出的巨大噪音，掀起的气浪，以及喷气系统喷射而出的大量尾气形成的湍流，将距离已经很近的那些工程师们掀翻在地！ 热浪扑面！ 一位距离最近的维修工程师的眉毛直接被烧没了！ “他他他……” “他干了什么？” “全马力起飞？” “他不怕这么搞把飞机开散架吗？” “我想知道这个tm的该死的飞行员到底有没有受过训练？！他tm的是第一次上飞机吗？他tm的，想死吗？” 理论上讲，战斗机的启动与滑行阶段油门应该逐渐推到底，就好像绿灯还没亮的时候就一脚油门踩死，大概率的交警会多看一眼。现在这架歼-15的情况，就好像马路上绿灯亮的时候，一架超级跑车直接油门踩到底，直接把交警撞飞出去差不多…… 战斗机的启动速度非常快，是我国最新型的舰载机，于大约七年之前研发试飞成功。飞机有大量的最新的第五代超强隐形战斗机的功能参数，其起飞推进力达到惊人的125400n！最大速度可达2.5马赫！（音速的2.5倍） 飞机在里面那位不知名工程师的操作之下，启动速度极快！ 一眨眼就窜出了机库大门！ 几个维修工程师估算，出门的速度绝对超过70节！（速度单位，1节=1海里/小时=1.8公里/小时） 不仅如此，根据起落架留在地面上的运动轨迹看。飞机启动走的还不是直线，而是一条十分风骚的不规则曲线。 “我觉得他一定是酒驾。” “不，我觉得他是在秀操作。” “都闭嘴！”维修工程师组长吼道，“赶紧向上级汇报，这边有没拿起飞许可就私自起飞的战斗机！” …… 机库的外面。 这架超音速舰载机风骚滑行，虽然整体还在跑道上行驶，其起落架却已隐隐离地。 外面的几个飞行纵队的人员早就发现了机库内异常，已经提前做了分散阵型。然而他们还是没想到，这架飞机不知道是哪个混蛋驾驶着的飞机，竟然这么疯狂！ 速度极为凶残，姿态歪歪斜斜，机身指示灯没一个正常的……甚至还有一枚地狱火空对地导弹已经剥离机舱，处于随时发射的状态！ 没见过这么开飞机的！ 这边纵队指挥官拿起对讲机，直接向上级汇报： “报告……”然而他还没有报告，直接被上级的命令给打断了！ “维修组那边已经报告过情况了。”那边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什么型号的机型？” “歼-15，h-2312。” “是我们的飞行员吗？”沉稳的声音继续问道。 “不是。”纵队指挥官立即回答，“我的飞行员中队全部在机库外整备中！这架飞机的驾驶员绝对不是我们的人！” “好！”上级沉稳的声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紧接着就说道，“把它给我打下来！” 纵队指挥官听到上级指示，愣了一下，道：“这，是不是太……而且我的飞行员还未登机，时间上……” “我让你现在就把它打下来！” 上级的命令极为决绝！ 纵队指挥官面色一凛，刚毅回答：“是！” “保证完成任务！” 紧接着，他向部下军官直接下达指令：“一队，清理跑道；二队，开机库做预检；三队，准备登机！拦截敌机！” 旁边一个参谋官面带犹豫：“那我们今天原本计划的大型实战演习……” “这是战争！”纵队指挥官道，声色俱厉！ 参谋官点头，然后附耳向纵队指挥官说道：“现在的情况下，我部飞行员登机，因为时间上晚了，恐怕已经拦截不到敌机；倒不如动用此时已经在外海执行大型演习任务的无人机……用这些无人机完成拦截任务！” 纵队指挥官仔细考虑了参谋官的建议，说道： “就按你的方法执行，我会和上级英瀚海首长汇报，要求批准使用现在外海演习的无人机对敌机进行拦截。” “同时！”纵队指挥官也道，“这也是我军练兵的一个大好机会！” “敌人钻空子开走了我们的一架战斗机，你以为这是小事吗？无论如何都要把它打下来！一队、二队、三队，都给我快速行动起来！如果无人机做不到拦截，就是你们发力的时候了！” “现在行动！” 第四十四章 超级直觉 一场针对某架不按常理出牌的战斗机的战斗，已拉开帷幕。 也是徐亮端寒俩人赶的时候不好。 这个时间点，恰好是小规模海啸爆发后的第一天，军队系统得到上级命令，为了应对近期可能出现的复杂全球形势，特地进行了最新的军事演习！ 此次演习规模庞大，同时包括海军和空军，甚至连第一艘，编号为“甲”的航空母舰都参加了！演习的主要内容，是无人机的操控、侦查、突袭、投弹、撤退等项目。 军用无人机这个方向的空中武器，本来就是我军强项。军用无人机由飞行员在“地面驾驶舱”控制，飞机机身不用考虑人员承受的加速度，附加载荷，逃生系统等。只需要关注武器携带与攻击，作战强度更大！而且由于可以做出更复杂的动作无需考虑舱内飞行员的生存，存活能力也更强。 这一次军演，主角就是无人机！ 此次军演的空军部分的指挥英瀚海少将，坐镇航母作战指挥室，更是希望将无人机的强大特性发挥出来。只是受制于总指挥聂星中将要求的隐藏无人机的大部分实力，只得作罢。但是英瀚海少将心中，一直存着通过无人机这种较新型的作战方式，扬我国威的想法。 军演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而无人机的轰炸目标，还只能是荒岛上的礁石。 英瀚海少将一直认为，这种轰炸礁石的行为，是绝对无法锻炼出无人机操作员的能力的。必须要通过实战才行！ 但是世界长时间整体和平没有大的战事，只有米国人依靠其世界警察的身份才能到处练兵。 英瀚海少将的直接领导：总指挥、甲号航母的舰长聂星中将，告诉他的永远都是“隐藏实力”、“隐忍”、“谨慎”。 英瀚海少将对此，一直憋着一股火。 这股火一直憋在心里，发泄不出来，他只能轰炸那些静止在荒岛上的礁石…… 还是发泄不出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第二批次演习的部队，舰载机出发的机库那里的报告！ 有敌人潜入我军机库？ 开走了一架最新式的歼-15舰载机？ 而且当着一个维修组、还有三个飞行纵队的面飞走了？ 英瀚海少将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化！他的传令官在旁边，看着他表情的变化，强行按捺心中的震惊，因为太久没有看到少将这样的表情了。这是看到敌人的表情！这是想要杀敌立功的表情！ 英瀚海少将：“传令！前线辽阳湾七个无人机作战分队即刻停止演习！在前方海域，以半包围阵型对敌机实施拦截！” “传令！三个飞行纵队同时出击，在后方对敌机进行阻拦！” “决不能让敌机逃离共和国的领空！” 传令官一边执行命令，一边想着：这拦截密度可是够大的，几十架无人机和普通战斗机一同拦截一架来历不明的飞机。这阵势可真是…… 他忽然想起什么，然后对英瀚海少将说道：“要不要先和聂星中将汇报一下情况？” 英瀚海少将大手一挥！ “不用！” “我就是要把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东西给打下来！” …… 地面上的无人机驾驶舱内。 接到命令后，七个无人机作战小组的飞行员同时转换攻击目标，开始着手拦截行动。这是一架从内陆飞来的国产歼-15舰载机，据说是由于意外，被敌国间谍开出来，想要逃离国境。 无人机的地面驾驶舱就在海滨，“飞行员”们在其中，通过无线电通讯遥控飞机做出精准的打击、投弹以及侦查等行动。 此次接到上级指示，大伙纷纷表示很轻松。 二十一架vs一架！ 不仅如此，后方还有三个纵队的十几架最新式的隐形战斗机作为后援！ 这种豪华阵容下，那个所谓的“敌军间谍”就算开了外挂，也跑不出去！ “终于有点正菜可以换换口味了！” “一到演习就是打礁石，打都打吐了！” “恐怕英少将的想法跟你是一样的！” “终于能打打敌人了！” 耳麦中的声音基本上都十分轻松，都在想着用机炮还是用导弹，如果用了导弹那么汇报的时候应该怎么说，毕竟导弹这东西还是有些贵。 很快，一架飞行姿态诡异的战斗机突兀出现在雷达中，距离已小于20公里，进入了二十一架无人机机群的攻击范围。 无人机群这边反应速度极快！ 一枚按钮按了下来！ 空空导弹发射成功！率先对徐亮发动了攻击！ 实弹发射真实目标的情况不多见，所以这名实际操作的飞行员激动的盯紧作战屏幕。 但事实上，他并不太担心这枚p51型空空导弹的效果。 因为他知道，这枚导弹一定能命中目标！ 一定能！ 这是由现代空战的基本原理决定的！ 在现代空战中，两架战机由互相接近，到进入攻击范围，到互相发射导弹，已经是一个被军事专家研究得十分透彻的领域。 通常，在20公里甚至更远的距离下，就可以发动导弹攻击，而根本不用管肉眼是否看到敌机。 在这种超视距作战的前提条件下，决定导弹是否有效的最关键的因素是雷达的锁定。 如果是单对单的作战，大家战机的技术水平相近，隐形和反隐形能力相近，导弹会有很大概率落空。因为雷达和隐形装置互相制约，最终决定胜负的，还是飞行员的个人实力。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并不是1vs1！ 是1vs21！！ 遍布各个方向的所有位置的无死角的雷达扫描，让徐亮所操作的歼15根本无所遁形！ 也正因如此，那名按下空空导弹发射按钮的飞行员，十分确定导弹一定能命中！ 不只他这么想，所有人都是同样想法。 就等着p51型空空导弹在空中放大烟花！ 他们能通过雷达看到徐亮的座驾。但是视野范围内，有一团乌黑墨色的雨云阻挡了视线。 几秒钟之后，徐亮的座驾突然在雷达中消失了！ “击落了？” “估计是击落了！” “这么多雷达同时锁定，不可能打不中！” “就算是王牌飞行员杜立特尔，也逃不开几十台机载雷达的联合锁定！” “那架飞机一定是栽下去了！” “联系地勤，检查一下坠机地点。” “对了，别忘了看看那个驾驶员有没有跳伞。” “一定要看！” “据说这个驾驶员相当诡异，竟然从三个飞行纵队的眼皮子底下把这架歼-15偷走了！而且还强行飞了数百公里，据说这架飞机的起飞姿势极为诡异，当时看到的人都不敢相信飞机还可以这样飞……” 大家伙对已经到来的胜利议论纷纷，猜测的最多的还是这架飞机的飞行员的来历。但是突然之间，议论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 所有人都莫民奇妙的盯着远处的那团乌黑的雨云。 那就是一团普通的，正在降雨的雨云，距离大约四五公里的位置，完全没有任何特殊，可是所有人都盯着光学成像屏幕仔细的看。 “老冯，你眼睛最好使，你看看那边那个点。” “对，你仔细看看那个点，那是啥？” “等等，这个点……好像还在动？” “卧槽！是在动！” 这一下，耳麦里面的公频彻底炸了！ 导弹没打中？ 那个诡异飞行员还活着？ 一个反应最快的飞行员连忙重新调出雷达锁定图像，然后长大了嘴巴，好几秒钟说不出话！ 其他人也纷纷调出雷达图像。 图像中那个清晰的亮点充分说明，那个诡异飞行员还活着！ 见鬼了！ 第四十五章 钥匙 所有人都在盯着屏幕上的黑点！ 它的运动轨迹，完全超出了人们的理解！ 毫无无规律可寻！ 而且成功躲避了二十一个机载雷达的联合锁定！ 完全超出认知！ 这些地面驾驶舱的无人机飞行员，对飞机的操作都有一个基本的认知。也就是，飞机的规避导弹的动作，就是一条标准的基本空战机动（bfm）。 那都是经过无数次刻苦训练，无数次反复磨合，教练的无数唾沫星子，才堆出来的一套比较行之有效的，可以规避空空导弹的动作。 而即使是飞行员经过如此强度的训练，也不能说完全就能规避导弹袭击。 但是屏幕中的这个黑点，这个从乌云中驶出来的飞机，却做到了这一点！ 而且姿态之诡异，运动之繁复，无法估计！不合常理！ “我就奇怪一件事，他这样开飞机，飞机也能飞的起来？” “根本没有规律。” “导弹能打到才见鬼了。” “我怀疑……他根本就不会开，这就是乱按按钮的飞行效果。” “同感！” 议论的声音很快停止，因为他们的目标不是聊天，而是击落敌机！这一次，二十一架无人机“飞行员”的手指，全部按在了p51导弹发射按钮上。 一定要将其击落！ …… 歼-15机舱内。 徐亮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经过一段时间的飞行，他驾驶着这架歼-15战斗机，跌跌撞撞的一路从积雨云中开出来，总算见到了晴天。他下意识侧过头看去，发现旁边积雨云中除了自己飞机的轨迹之外，还有一条轨迹线。和他自己的运行方向相反。 徐亮想了想，说道：“这是不是一架空空导弹的轨迹线？” “没错。”端寒看着雷达仪表盘回答。 徐亮：“这导弹的目标是我们？” “是的。”端寒非常确定的回答道，“我们刚才和被空空导弹击落，只差零点零一公分，而你作为战机的操作者，竟然还不知道？” 徐亮：“额，那这说明我的微操作一定是非常亮眼了。” “非常没有规律。”端寒纠正。 徐亮：“总而言之是躲过去了？” “是的，你躲过去了。” 徐亮：“总而言之我的直觉异常敏锐。” “是的，而且你知道吗？”端寒说道，同时拿出艾利克斯的手机给他看，上面的应用上列出了一连串资料，“你的直觉的强度已经得到了这上面的认可。” ？？？ 徐亮没听明白。 什么叫直觉强度？ 什么叫得到“这上面”的认可？ 徐亮：“喂喂你慢点说，你想表达什么？” 端寒点头，慢慢道：“就是字面的意思，你不觉得，你的直觉相比于常人来说，准的有点过分了吗？” 徐亮对此表示同意。作为一个从来不喜欢理论，只看中实践的人来说，总结已经发生的事对徐亮来说实在太困难了。他办事一般都靠着感觉。无论什么事情，首先凭感觉猜一下对不对，然后在行事。生活如此，“工作”也如此。这已经变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然而老端在这种危机环境下，再次提出这个问题，却让他重新对此重视起来。 端寒说的没错，他的直觉确实有点准的过分了。 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 比如海啸来临之时诡异的冲浪动作，完好无损的逃生；比如研究所内惊险的一跳，无法说清的各项提前的准备工作；比如刚刚，几秒钟之前惊险逃离空空导弹射程的操作！尤其最后的这项操作，甚至是在他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通过收集信息，总结信息就完成了的！ 就好像直觉自己可以运作，天生就知道该按什么按钮一样。 这绝对已经超出了当今科学可以解释的范围！ 也就是此时此刻，徐亮才真真意识到自己的直觉的确强大。如果“直觉”这个东西也像“磁场强度”、“电场强度”那样，有一个“直觉强度”的概念的话，徐亮的直觉强度肯定超过普通人不知道多少倍了！ “超过普通人10倍以上。”端寒拿着艾利克斯的手机说道。 “多少？！” 端寒：“10倍。” 徐亮凑过去，看着端寒递上来的手机。上面显示着对他的直觉强度的最终估算，达到了普通人类10.3倍的程度，刚好达到了“精密零件”临界开启阈值。 这解释了直觉强度的问题，却又引出了新的问题。 精密零件？ 临界开启阈值？ 这都是什么？似乎刚才惊险逃离导弹的过程并没有什么特异的，反倒是这些内容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端寒：“你刚才专注于操作飞机的时候，我除了关注你的操作，看那几个仪表之外，还发现了艾利克斯手机的异常。” “你还记得吗？我们还在帝都咖啡店里的时候，艾利克斯用他的手机连接到了戴在别莉身上的项链和手串，当时的手机还和两件首饰一样，发出了绿光。” 徐亮点头：“有这么一回事。” “你后来把真货给偷走了。把珍珠磨碎，里面的26个精密零件通过组合，变成了13对，然后放在了我这里。” “嗯哼。” 端寒续道：“这13对精密零件，来历不明，无从知晓用途。在别莉的身边，并且开启手机上应用的情况下会发绿光，但是离开别莉之后绿光就会消失。” “没错，继续。” “之前，13对精密零件上发出的绿光，随着别莉的离开就消失了。但就是在刚才，也就是你属性值暴崩小宇宙爆发神奇操作规避导弹的时候，绿光又重新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手机上与13对精密零件连接的软件也给出了说明：附近某生命体直觉强度突破阈值！我刚才说的‘这上面’，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徐亮把端寒说的这些话全部连在一起，终于听明白了。 这13对精密零件，恐怕真的如他之前感觉的那样，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徐亮表情凝重，接过端寒递过来的那13对精密零件，现在，它们被弄成一个小小的串儿，连在了一起。他对端寒说到：“你还有什么发现？都一起说了吧。比如，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实际效果？” 端寒拿着艾利克斯的手机，看着上面的说明，回答道： “有三个效果，当然了，这三个效果互相是关联着的。” “首先，当检测到周围有生命体的某项属性达到阈值的时候，13对精密零件就将真正被激活，并且与该生命体进行绑定！” “换句话说，你现在已经被绑定了。” “其次，绑定之后，你的被激活属性再次增加25%。你具体增加的属性是：直觉属性。这里有一个关于直觉属性的描述：一种与脑域开发和并行计算及非结构化神经网络相关的思维加强科技、稀有属性、对即将发生的，有零散数据存储但不成体系化结构的事物、情况都有着非常强的预期的准确率！” 这句话很长很拗口，但是徐亮还是基本听明白了，大致意思是：他的直觉经过这玩意的激活，又变强了！ 而且是可以通过科学解释的变强！ 只是这种科技肯定超出了当今世界对科学的理解罢了。 “还有最后一条。”端寒皱着眉头说道，“其实上一条我就不太理解了，因为这种超出当前科学又没有定论的东西我一般都是持怀疑态度的，但是这一条比上一条更令人存疑！” “你就直说吧。” 端寒：“好。这一条内容是：13个精密零件分别对应13种不同属性，只要任意一种属性达到临界阈值，都可开启这13对精密零件。关键在于，如果绑定者能够有极强的能力，幸运的开启了其中6个或者以上属性，就能发挥零件的完全功效——钥匙！” “什么钥匙？” “这上面给出了这13对精密零件的真正名称——文明竞技场之钥！” 第四十六章 感觉能成 徐亮和端寒两人相互对视。 毫无疑问，他们两人对所谓钥匙这个东西并不太了解。而且现在危机时刻，也没更多时间去纠结这个，反倒是那一条简单粗暴的介绍——直觉强度再次提高25%，似乎有极大作用！ 因为在他们两个人交换信息这短短时间，徐亮又从前方的驾驶舱窗外看到了新情况。 空中突兀出现大批量的尾迹！ 这些尾迹的来源，就是极遥远处的那一群无人机所发射的导弹！ 对那些无人机而言，只有通过视觉辅助设备才能观察到徐亮的歼-15。但是徐亮凭借其过人目力不经过任何辅助，已经清晰的看到了对方，也看到了它们发射出的空空导弹所留下的尾迹。 至少有二十多发！ 很显然，刚才他们尝试性的发射了一枚导弹，本以为必中，却被徐亮躲了过去。这一次，二十一架无人机群是全力发动！ 一共二十一发p51型空对空导弹！ 远远的，徐亮能看到这些导弹铺天盖地而来，从各个方位无死角的向自己方向快速袭击。 他并不清楚二十一发导弹意味着什么。 但是那些地面驾驶舱中的无人机“驾驶员”再清楚不过了。 他们的顶头上司英瀚海少将也再清楚不过！ 每一枚p51型空空导弹的官方报价都是23万美元，广大的亚非拉小国因为渠道问题，采购的价格还远在这个之上！仅仅一轮齐射，就烧掉400万！ 美元！ 这才是真正的一掷千金！ 正所谓战争打的是经济、是后勤，英瀚海少将对此也十分清楚。但他还是毅然下达了这个命令，还是决心用这种决绝的行为，把徐亮打下来！ 英瀚海少将做出这种看似鲁莽而奢侈的决定，有他特别的原因： 现在这个期间，属于非常时刻。 这里的非常时刻，指的不是外面的空战，而是昨天发生的席卷全球的小范围海啸。在这种非常时刻下，作为人民军队，尤其是海军，要做的事情绝不是军演！ 而是救灾！ 作为光荣的ren民jie放jun战士，保家卫国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么？ 然而就是在这么一种情况下，他连续三翻四次的开赴救灾前线要求，却都被聂星中将，也就是第一艘号航母的舰长驳回了！ 聂星中将是军方真正的大佬，中将军衔担任航母舰长似乎有些屈尊，但是想到这是整个舰队而不是单一航母的总负责，而且又是整个联合舰队+海空部队的总司令，中将军衔也就可以理解。 英瀚海少将并没有放弃，而是越级再次向更高层的上级汇报。 然而，汇报杳无音信。 严格的讲，这个层级再往上走，全国有多少人，其实已经数得过来了。 面对如此情景，正府的反应又如此奇怪，这由不得他不多想。 而且，始于昨晚的信息封锁他自然也是知情的。现在，除了军用的有源雷达系统，军用对讲机，军用塔台等自有源设备之外，连他的私人手机，甚至是专门给他这个级别才配备的卫星电话都已经无法使用。 这一切，他的上司聂星中将都没有给他解释。 有的仅仅是是简单的“继续军演”的指令。 这不正常！ 英瀚海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的顶头上司，甚至那些更上层，最顶层的领导们，都有着另一个计划，而这个计划，即便是身为少将的自己，也没有资格得知。 这恐怕才是他一直觉得心里憋着一股火的真正原因。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我不管你们有什么阴谋，你得先救灾啊！ 就是在这么一种情景之下，徐亮突兀出现！ 并驾驶飞机出逃！ 他接到信息的第一反应，就是徐亮应该和上层的某些人，比如聂星中将，或者一直蠢蠢欲动的某些外国势力有瓜葛！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把徐亮打下来！ 决不能让他离开！ 事实上，英瀚海的的确确猜中了一部分。 徐亮能走到这一步，完成潜入机库，甚至盗走一架歼-15战机，确实是因为“某外国势力的蠢蠢欲动”，他只是没猜到里面坐的人是徐亮罢了。 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现在的二十一发导弹一起对准徐亮的场景。 在这种情况下，留给徐亮反应的时间，只有不到15秒。 p51是极为先进的空空导弹，极限速度达到4.5马赫。从发射，加速，到袭击目标爆炸，以现在的距离看，最多只有15秒。 这个15秒长的反应时间，是由空战的性质所决定的。 在空战中，两架飞机作战，和地面上两人拿手枪对a区别很大。在地面上，相对于子弹而言，人的距离很近，移动速度也很慢，子弹速度极快，所以互相对射的人可以被视为是静止的。 但是在空战当中，情况不同。 战机的最大速度，可以达到3马赫，这已经达到了步枪子弹出膛速度。比一般手枪子弹的出膛速度还要快得多！而空空导弹的速度，在刚发射的时候，甚至还不如战机的最大速度快！ 当然，空空导弹由于质量小燃料足行驶灵活，最终的速度和灵活度还是要强于战机的，但由于其相对速度优势并没有那么明显，所以也就给了战机以灵活躲闪的空间。 也正因如此，各国才发明了以bfm（基本空战机动）为代表的一套机动体系，用以躲避导弹（机炮）。 在当今战争条件下，特指60年代以后的战争，空空导弹的统计命中率约在40%左右，而有地面雷达辅助系统，或者多雷达协调火控定位的条件下，命中率在85%左右。这才有了刚才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徐亮必然被击中的情况。 这个概率是一枚导弹的情况。 如果是二十一枚导弹呢？ 简单的计算可以得知，在这种情况下，敌机被击中的概率无限趋近100%！ 导弹太多了！ 角度完全封死了！ 这就相当于飞机同时面临一个空军基地的防空力量！ 就算是再牛逼的飞行员，也没有任何办法！ 徐亮不是飞行员。他驾驶舱里，拖着腮帮子，看着这些空空导弹。 发呆。 3秒钟过去了。 端寒因为坐姿问题，只能看到仪表。此时她已经学会了读雷达仪表，也知道了现在有一坨一坨的导弹向着他俩冲过来，还有10秒多的时间。 “你有办法吗？”端寒问道，语气略颤。 徐亮用三根手指，分别按住了三个按钮：“没把握。” 他的语气还和平常一样，吊儿郎当的。 “不过我感觉能成……” 他补充了一句。 端寒：又是感觉吗？可千万别掉链子啊…… 第四十七章 扶稳了，看烟花 按照约80岁的平均年龄计算，人的一生会经过60秒*60分钟*24小时*365天*80年=25亿2280万秒钟。然而有的时候，决定生死的时间仅仅会被限制在几秒的时间内。 滴答。 滴答。 距离空空导弹与徐亮相遇，还有8秒。 徐亮的眼睛看着前方，表情有点奇怪。不像是那种快要死的样子，不甘心啦愤怒啦哀伤啦之类的，倒是有那么一种……到手的肥肉没夹在碗里的遗憾。 端寒，纤细的身材缩在左手狭窄的角落里。她正在利用生命中最后的时间，研究艾利克斯手机短信息的来源。 端寒的想法是这样的：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不如做点喜欢的科学研究工作。就剩几秒钟了，利用一下也好。何况艾利克斯的手机上信息这么多，不但有最终大船的消息，甚至还有一个名头很大的”钥匙“的消息，这让她感觉很好奇。 对于老端来讲，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一直到死，也算一种不错的解脱。 至于发射这些导弹的无人机”飞行员“，以及满腔怒火下达发射命令的英瀚海少将，都在淡定的看着显示屏。 他们在等待放烟花。 导弹命中、飞机炸毁的烟花。 因为没有任何一种已知的空战机动动作，能够躲避开这样的攻击。在他们看来，徐亮此时唯一的办法，就是按下驾驶舱中的“弹射“按钮，跳伞逃生。 而一旦他跳伞，等待他的就是二十一门超高速机炮，以及万米之下的蔚蓝无垠的大海。 然而下一刻，他们同时屏住了呼吸。 飞行员们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英瀚海少将手中的茶杯停在半空中！ “怎么回事？“ ”他干了什么？“ 通过屏幕，所有人都看到，徐亮的飞机下方，扔下了一个大箱子！这个大箱子，占到了飞机总体积的将近六分之一！ 不仅如此，他的飞机还在不停的扔东西！大大小小的，长条状的，方块状的……扔得漫天都是垃圾。 也就是随着这些垃圾被扔出去的时候，徐亮的座机也瞬间加快了速度，直直90度，向着垂直于地面的方向，朝大海冲去！ 速度极快！ 扔的越多，速度越快，甚至和导弹的速度持平！ 这一瞬间，没人看得明白徐亮动作的含义。忽然，一位“飞行员一拍大腿，说道：“我知道了！” “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干了！” “他……他把油箱扔了！“ “不光是油箱、火控雷达，全球导航仪……一切相对不重要的设施，辅助定位的，导航的，全让他扔了！” 双方此时距离依旧很远，这名“飞行员”凭借经验推断出徐亮扔出这些东西的时候，其他飞行员也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了徐亮的用意。 他的用意，就是加速，不停的加速，超越极限的加速，直至能加速到和飞来的导弹一样快，甚至比导弹还要快！ 没有战机的速度能做到和导弹一样快。 除非这架飞机也变成导弹。 徐亮就是这么干的。 一架歼-15的空重是17.5吨。而航空油料就有9吨重（不含）！这9吨重的航空油料，可以支持其达到3500公里的航程，这相当于我国最北的省份到最南端的省份的距离！携带这么个大家伙，飞机的重量当然很高。飞机重量越高，加速度就越低！ 所以徐亮果断把这玩意给扔了！只留下储油0.3吨的副油箱。 不仅如此，他还把火控雷达，全球导航仪等“战机的眼睛”，甚至连通讯设备，全都给扔了！ 再次减轻了大部分体重！ 也正因为如此，战机重量下降，提速就会变得更快！ 这还不算完。 徐亮还干了一手更绝的！ 他利用已经比较熟练的技术，扳着操纵杆，操作机头，直接垂直向下冲向大海！将重力势能转化为动能，最大化的提升速度。 在基本空战机动（bfm）中，这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做法，没有人会用的这样决绝。更没有人会向徐亮这样，在扔下所有的附件之后这样做！因为只用副油箱，歼-15只能开十分钟就会坠海！ 这等于是送死。 但是徐亮就这样干了，而且他犹豫许久的原因只是因为扔掉很多东西有些可惜。 油箱、燃油、仪器，都是钱呐…… 利用这两个操作，徐亮的速度竟然真的提高到超过极限！ 反之，向他发射的导弹由于被迫转向，反而会损失一部分动力，徐亮借着这两个操作，生生的把和导弹之间的距离又拉开了！ 徐亮此时的方向垂直向下冲向大海。 21发导弹还在火控雷达的导航下转向。 至于那些无人机……没有等到上级指挥的命令下来，这会儿也来不及等，他们全都自发的操作飞机，尾随徐亮扔下的漫天垃圾，俯冲下来！ 因为无人机“飞行员”们预期到，徐亮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下，他们的导弹很有可能全部落空。 如果一旦真的发生这样的情况，他们必须用无人机上的机炮来对“轻装”的徐亮发动最后袭击。 好在，这时候的徐亮虽然速度快，但是燃油却不足了。 二十一门机炮，依旧可以送他进大海。 …… 徐亮这边。 “老端。” “啊？”端寒抬起头，发现自己飞机竟然没被击毁，表示心情不错。虽然此时晃动更加剧烈，她还有空对徐老板的操作表示了一下赞赏。 “导弹提前引爆的按钮是哪个？” 端寒刚才看了好半天说明书，大概哪个按钮对应哪个导弹，怎么启动之类的，已经都背下了。这会徐亮问起，她下意识指着一个按钮，道：”这个，怎么了？” 问完以后，端寒刹那间明白了！ “你不会是？” 徐亮点头：“恩。” “你把导弹也全扔了？” 徐亮：“对啊，导弹那么重，加一块有两吨多呢，带着这么多导弹跑不快啊。” 端寒：“那现在？” 徐亮：”对，他们全顺着我刚才飞过的地方追下来了。” 他继续说道：”就在那一大片空中垃圾里面。“他一边说着，一边按照端寒说的那个按钮，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然后，他扶着端寒的身子让她保持平衡，让她能够看到驾驶舱外面的景色。 同时说道：”老端，扶稳了，看烟花。” 一时间，二十一架无人机所在的地方绽放一朵朵美丽的烟花。 第四十八章 偷个航母怎么样？ 此时，徐亮的座机距离海平面，只有不足1000米的距离。 1000米的距离，比当今世界最高的迪拜塔还要高出一个30层大厦的高度。但是对徐亮而言，只需要1秒钟的时间，他就会竖直向下坠入大海。 因为他的速度已经超过了此战机能达到的2.5马赫的上限。 如果是换做经验不足的小白飞行员，这架飞机一定会坠海。 但是现在…… 所有人，包括还在看烟花的端寒，包括在无人机地面驾驶舱里发呆的飞行员，甚至连甲号航母上指挥中心里的英瀚海，都不认为徐亮会死！ 他们此刻，已经把徐亮视为了史诗级的飞行员！ 里面最优秀的那一类! 这是一个干掉了二十多架无人机的飞行员！ 虽然有各种巧合，各种轻敌，虽然只是无人机，虽然无人死亡，但1vs21依旧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战绩！ 在最后一次世界大战中，只要能够击落5架飞机而自身不死，就可以被誉为王牌飞行员。无论是轴心国还是协约国的王牌飞行员，都会在自己的飞机上刻上代表战绩的五角星。 在二战当中，王牌飞行员一共有400多人。二战以后的和平年代，最后一次大规模的战役——米国对越作战中，王牌飞行员只有7人。而再往后……世界上已经有将近50年没有出现王牌飞行员了。 徐亮在无意之中打破了保持五十多年的0记录！ 无人机的地面驾驶舱中，所有“飞行员”对着发白的屏幕发愣，他们“驾驶”的飞机已经被徐亮扔下的两吨多重的各种型号的导弹全部击毁，他们的屏幕自然也变成花白一片。 徐亮扔下的主油箱，无人机的油箱，哪些导弹的强有力爆炸，在空中形成一片绚烂的焰火。 正如端寒看到的那样，还挺漂亮的…… 航母指挥中心处的英瀚海也看到了这一幕，他通过指挥中心完备的监视系统，关注着依然竖直向下飞行的徐亮座机。毫不动摇的继续下达命令： “让后方飞行大队的人跟上来，撵住他！” 英瀚海知道，虽然看起来徐亮现在看起来就要坠入海中，但他一定能把飞机拉起来！ 一定能！ 刚才的那一连串的操作，早已证明了此人在飞机操控上的实力！ 然而英瀚海也知道另一点： 徐亮的飞机没油了。 这异常关键！ 徐良刚才因为要快速提升速度，甩脱空空导弹，已经把主油箱当成负重，扔了出去，现在的这架战斗机，最多只能再飞10分钟！ 而且徐亮的飞机还存在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他现在是低空飞行，高度只有数百米。 再也不能降低高度来提升速度。 所以，英瀚海果断的派出了手下最强的飞行大队。他相信，这些飞行员已经从机场出发，现在就快要到达战场！ 而实际情况也正如他所料。在将视野切换到飞行大队最前方的飞行员的时候，他已经从最优秀飞行员司俊力战斗机的机载雷达上，看到了低空飞掠的徐亮！ 确实如他所料。 徐亮真的已经把飞机拉了起来。 他现在正在做超低空飞行，距离海平面只有100米左右。 速度极快。 在徐亮后方几十公里处，司俊力驾驶着战斗机，通过雷达可以勉强捕捉在地平线附近的徐亮的战机。他没有丝毫犹豫，操纵座下战机，朝徐亮的方向追了过去！ 现在，身处残缺jian-15上的徐亮，就如同待宰羔羊。 司俊力已经得知了刚才发生的情况，也知道徐亮的座驾只有十分钟的油量。一旦时间到达，不用他出马，徐亮也将坠入大海。但是，司俊力还是要将徐亮亲手击落。 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一名令人尊敬的对手。 即便这名对手已经丧失了全部的导弹。 从无人机最后发来的图像上看，徐亮的jian-15上的导弹已经全部被徐了出来。也只有所有的导弹加在一起，才能造成如此的爆炸效果。 此时此刻，两者之间的距离，只剩下40公里。 司俊力的空空导弹的火控雷达，已经锁定了徐亮的战机！ 他心中有些遗憾。按照现在两者之间的速度差，10分钟的时间很难和徐亮的距离贴近到20公里。在20公里这个距离下，普通肉眼根本看不到战机，但还是能通过雷达锁定并发射导弹，这也就是现在常说的超视距作战。 司俊力遗憾的是，或许只能用导弹炸死他了。又或许，徐亮会选择将飞机开入大海？但是这并不会改变什么结局。 然而就在此时，司俊力的眼睛再次盯紧了雷达仪表。 前方的徐亮再次做出了一个他没有想到的动作！ 他……他正在操作飞机转向！ 司俊力的手依然稳健，心中却升起一种想法：他想把飞机开回来？ 他想和自己面对面？ 他一架残破的jian-15，所有导弹都打光的，油箱也没了的，雷达仪表导航全扔了的，最多还能飞十分钟的飞机，要回来和自己打空战？ 他疯了？ …… 歼-15机舱里。 端寒：“烟花不错。” 徐亮得瑟：“漂亮吧。” “你咋想的？”端寒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想到能把这些东西全扔了？” 徐亮：“那你是不知道，那我以前，训练老刻苦了，每天都在练飞行技术，那苦功夫下的，不比那些王牌飞行员差，我的那个努力的程度啊，勤奋的拼搏的程度啊，比那些……” 端寒就这么看着他。 徐亮也编不下去了，道：“哎，其实就是一种感觉。忽然就觉得应该把东西都扔出去，就能减轻飞机重量，真没想那么多。” 端寒点点头：“所以，其实，这十三个零件的用途真的要好好研究一下，你还是靠了那种完全说不清楚的直觉。还有，这个能给出这些用途的具体信息的手机也要仔细研究，我怀疑这里面还有什么咱们没发现的重要东西。” 端寒说完，真的就接着低头研究这些东西了！ 那股不顾一切的科研范儿给老徐看的一愣一愣的！ “哦对了还有。”端寒忽然又想起什么，指了下油量表，对徐亮满不在乎的说道，“咱的油儿还能飞十分钟，你想想办法吧。” 看着老端这幅甩手掌柜的样儿，徐亮气的不行：“你就不想想办法？” 端寒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和精密零件，没理他。 徐亮想了一秒钟，然后一拍大腿，想了个办法出来。 再一看老端，根本没理他。 徐亮干脆道：“那我可弄了啊？” “恩。” “我可真的不管不顾了啊？” “恩。” “反正咱俩就十分钟的油量了，基里巴斯那个岛肯定是飞不过去了。你觉得，我把飞机开到航母上怎么样？航母就在咱俩身后几十公里的地方。” 端寒刚刚研究了一下下，听到这个建议，也停了下来。 把飞机开到航母上？好像有点意思啊！ “他们那么多飞机，航母上还有防空炮，还有护卫舰队……你怎么开的过去？”端寒问道。 “那我不管，咱先顺着这个思路往前想。”徐亮道，“你想啊，这架jian-15本身就是舰载机设计，可以在航母上起降的，这也是个思路啊。” 徐亮本来也没什么思路，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越来越亮，好像发现了新的可能性一般！ “而且你知道吗？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端寒也来了精神儿：“你难道是说……” 徐亮：“没错，咱俩开飞机开不过去，但是可以把航母开过去啊！” 端寒想了想，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你会开航母吗？” 徐亮：“我不会。” “但是我可以把航母偷过来啊！” 第四十九章 狗斗 这是一个疯狂的想法。 不要说偷航母了，现在的徐亮就算仅仅是想降落在航母上，也几乎不可能。 失去了全套雷达系统、导航系统、通讯系统的jian-15，就好像大海上的瞎子，完全不可能准确的降落在只有200多米长的航空母舰跑道上。而且更重要的一点：飞机在航母上，无论是起飞还是降落，都需要特殊装备。 以普通的民用机场举例，大部分民用客机要想达到180公里/秒的起飞最低速度，都需要至少在跑道上滑行1.5公里。而军用战斗机，比如司俊力驾驶的战斗机，因为其速度快，机翼后掠、起飞重量大，载弹量足、航程远的原因，起飞跑道长度要求达到2公里以上！ 对比一下jian-15的不到300米起跑距离，就可以很清楚的得出结论了： 舰载机的起飞必须使用弹射装置，以达到足够的速度获得足够的升力；而舰载机的降落则需要放置阻拦索，才能保证飞机安安稳稳的停放在航母的夹板上。 这可不是光依靠飞机起落架上的轮胎刹车能搞定的。 然而现在的情况…… 别说给徐亮安置阻拦索了，问题在于：“甲”号航空母舰坚决要把徐亮打下来！ 不仅如此，司俊力所驾驶的战斗机，已经在拦截的路上！ 他从自己的雷达上看到，代表徐亮战机的那个点，在前方拐了一个大弧线，然后反向飞行，直冲着自己而来。司俊力感觉，这似乎是徐亮一拍脑袋随即做出的决定。 正常人觉不会这样做！ 他飞回来干什么？ 带着一架残破的飞机，连导弹都打完了，拿什么和他自己拼？ 司俊力的战斗机，严格上讲，等级比jian-15还高了半代，去掉了舰载机的一些配置，发展了更加强大的武力，空中作战能力更强！ 此时此刻，两架飞机从追击运动的一个追击一个逃跑，变成了相向飞行，接近速度极快！ 30公里…… 24公里…… 13公里…… 司俊力毫不犹豫的按下雷霆-8空对空导弹发射按钮！ 然后，他关注雷达——只见徐亮的座驾拐过微小的弧度，和他发射的导弹擦肩而过！ 司俊力咬紧嘴唇，再按手指，换发射雷霆-9导弹！这是升级版的雷霆-8！速度更快，价格更贵，有更多的动力可以空中改变方向，自动追击敌机！ 而且这一次，他手指连按，直接发射了两枚！ 雷达上徐亮战机那个诡异的拐点，让他感觉非常不好！ 两架飞机的距离已经接近到6公里！ 5公里！ 3公里！ 这个距离下，司俊力眼睁睁的看着，他发射出的两枚雷霆-9导弹，再次落空！ 这个距离下，他已经可以通过驾驶舱的玻璃看清徐亮的战机！他觉得那不是战机…… 那根本就是个苍蝇！ 战机要飞，还是要遵循伯努利定律的！ 只有苍蝇才能尼玛的四处乱飞，只有苍蝇才能做出这种曲了拐弯的躲避动作！这尼玛是什么飞行动作啊？ 哪个教练能教的出来这样的飞行动作？ 他发射出去的两枚雷霆-9导弹，在火控雷达的作用下拼命锁定敌机目标，但总是差了一点。最终，徐亮用苍蝇飞的机动动作躲了过去！ 三发导弹…… 全部落空！ 现在，两架战斗机已经面对面！ 司俊力甚至能看清徐亮战机残缺不全的地方！ 紧接着，交错而过。 第一回合，互相之间都没能把对方打下来。 司俊力暗中懊恼，想不通为什么徐亮能连续闪避他的三次导弹攻击。但是与此同时，他也暗中送了一口气。 大不了再来一次就是了。交错而过，回头，继续打第二波导弹即可。这也是空战的常见情况。只不过在现在这种状态下，他知道徐亮的飞机上已经没有导弹可以打了。他司俊力的携带量却足足挂载了7枚空对空导弹，现在还剩下4枚。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 司俊力还有4次机会。 徐亮的机会是0。 理论上讲，司俊力完全不用担心他自己的问题，甚至就算是他的7枚导弹全部不中，徐亮也依旧会燃油用完坠海。然而在两架飞机擦肩而过的时候，司俊力心中突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来。 他总觉得好像忘记了点什么，但是又想不起来。 他只得努力的回忆刚才那个擦肩而过的场景，努力的回忆，因为刚才那个瞬间，他看到了一个让他不舒服的东西。 他终于想起来了。 机炮！ 徐亮的机炮！ 刚才，徐亮把飞机上几乎能扔的东西全都扔了，导弹、雷达、导航……但是机炮这个东西，是绑定在飞机上的，扔不掉！ 而机炮，也是现在徐亮这架jian-15上仅仅剩下的唯一的武器！ 真尼玛草了！ 难道他面临刚才的绝境的时候，就想到了现在要碰到的情况？ 还是他蒙的？ 难道……真的要跟他狗斗？ 狗斗是空战中的一个专业术语。来源于英文dogfight，正式的翻译方法是近距离缠斗，指的是在以机炮为主要武器的空战中，敌对双方的战机，都试图进入对方的尾部区域，以方便对敌机进行瞄准射击的缠斗动作。这个过程就好像两只狗嬉笑打闹喜欢追对方的pi股，所以被称为狗斗。 然而要特别说明的是，狗斗是挂载导弹还未普及的时候，也就是二战中常见的战斗机空战的形式。而在现代战争中，往往还没有看到敌机，自身已经被导弹击中了！ 现代的空战，主要取决于战机速度，雷达侦测，隐形能力这三样，也就是通常讲的超视距作战。进入狗斗的情况极少极少，甚至米国的某代飞机还取消了机炮，以增加战机机动性！ 在现代，导弹的制导能力才是决定空战胜败的决定性条件。 司俊力一直秉承的也是这个观念。 但是当徐亮连续通过诡异的操作，三次躲开导弹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训练次数极少的“狗斗”项目。 似乎是……危险了？ 飞机上没有后视镜，但是通过雷达，他可以清晰的观察到徐亮的动向。 徐亮的战机就在他的后方不远处，已经再次完成了转向。 转向动作迅速而优雅，和他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一公里。 而且还在继续拉进！ 这是机炮的射击范围！ 也是他的死亡范围！ 这一瞬间，司俊力竟然愣了一下！他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通过bfm进行机动躲避，他还记得刚才徐亮躲避他发射导弹的动作，他自问自己操作的战机，就算他操作的战斗机比歼15舰载机更加先进，他也绝对做不出这样的动作。所以他想的第一件事根本就不是躲避，而是把手放在了弹射按钮上！ 在这个距离，被敌机撵住。他已经由优势瞬间化为了绝对劣势！ 要弹射吗？ 要逃生吗？ 留给他的决定时间，只有短短几秒钟而已。 第五十章 小纸条 司俊力甚至产生了幻觉。 他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身后机炮的轰鸣声。好像座驾已经被穿透力极强的子弹所洞穿。他的手放在弹射控制器上，手心全是汗。汗水黏在麂皮手套里面，黏糊糊的。他是这个九架飞机的飞行大队的大队长，他是经验丰富的战斗机飞行员，在训练中，只有他把别人逼到冒汗的时候。 但是此刻，他感觉自己就像被耍着玩的菜鸟。 司俊力做出了很多惊险动作，翻转、变向，超超低空，低到操纵杆稍微乱动一毫米，就是飞机入水的后果。 可是依旧甩不掉后面的徐亮。 他不知道徐亮是如何把jian-15开成这样的效果的。难道说，减了重量的战斗机，机动性能真的恐怖如此？或者飞机里的那个人根本就是飞行员中的天才，完全超越了教练讲述的基本动作，却达到了远远比基本动作更有效的程度？难道是一种天生的直觉？ 在空战中，被对方死死咬住尾巴，就是绝对的劣势。对方无论发射导弹还是机炮，都有极高的命中率。 司俊力深知这一点，他的手已经第三次放在了弹射拉杆上，但是他依旧没有弹射。 弹射出去，有大概率可以逃生，就算徐亮能打破它的降落伞，下方是大海，他还是可以游泳逃生。但是他还是没有弹射。他已经犹豫了三次。 原因其实很简单：司俊力舍不得。 这是刚刚装备海军的最新式战斗机！ 每一架“这样的”战斗机，都凝结着数百上千项国家科学家攻克的技术难题，象征着无数工人学者飞行员的探索与试错。最尖端的军事工业，象征着国力的强大，每一架，都是民族的瑰宝。 在没被击落之前，即使明知道下一秒，甚至一秒都不到的时间就要被击落，他还是不愿意放弃。 这种情感很难描述。司俊力心中反复斗争，可是那个拉杆却始终没有拉下去。 他的目光从雷达仪表上挪开，下意识看向旁边，然后……他看到了一颗子弹。 窗户外面飞着一颗子弹。 子弹似乎是悬停在空中的？ 不，不是悬停，还是在以一个比较小的相对速度在向前进。 他的眼力很好，甚至能看清子弹的型号。 尖锐、狭长，黄铜色。 就在手边。 如果他能突破驾驶舱，伸出手去，甚至可以把这枚子弹拿进来！ 司俊力瞬间想明白了。这不是什么幻觉，这就是一颗航空子弹，他的座驾上的机炮也装有这样的子弹。而这颗子弹的来源，自然就是身后几百米处徐亮的飞机。 子弹可以悬停在空中的原因他也想到了，这是因为他的飞机和子弹具有相对地面同样的速度，所以在他看来，子弹自然可以悬停在空中。 这是一枚几秒钟之前，徐亮和他距离很远的时候发射的机炮子弹。那时他俩之间的相对速度还比较大，所以加上子弹自身的动力，刚好可以让司俊力看到现在这颗悬停子弹。 至于现在，通过雷达，他知道那架残破的jian-15距离他已经只有三四百米的距离。 这个距离下，徐亮发射出的机炮子弹就不会是这样。 会速度极快！破坏力极强！ 会打烂他的飞机！ 这是徐亮对他最有力的威胁！ 在这一刻，司俊力终于彻底意识到，他死定了。 然而也就是这一刻，他好像突然之间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的右手用力的一掰！ 他右手握着的是那个航空轻质塑料的拉杆。 弹射拉杆。 拉杆是用来拉的，不是用来掰的。 但是司俊力做的动作是掰！ 他把拉杆掰断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来不及有太多的想法，他想的内容很简单：老子就是不弹射！ 你外国佬不是搞间谍活动吗？ 你外国佬不是偷我们的飞机吗？ 你外国佬不是飞行技术牛逼吗？ 你跟我下海啊！ 司俊力双手同时握紧方向舵，猛的向下一按，就要冲入大海！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抬头向上看了一眼。 …… 十秒之前。 jian-15座驾。 徐亮的手指按在航空机炮的发射按钮上，对着前方司俊力的战斗机的座驾做点射。 按一下，停一下。 又按一下，又停一下。 虽然失去了各种导航和辅助控制系统，徐亮此刻被加强的感觉依然能准确的告诉他，再偏一点，在挪动一下靶向，就可以命中前方的飞机。 可是，下意识的，徐亮每次按动机炮的发射按钮，都会偏移一点方向。一些射击方向偏左，一些偏右，一些偏下。还有一次射击，瞄的最准，几乎是瞄准了前方的座舱，但是徐亮手一抖，还是让子弹的方向偏离目标，在战斗机座舱上方飞过去了。 “为什么不把他打下来？”端寒问。 徐亮没说话。 这种时刻，也没时间解释什么。 同时，他也最终下定了决心。 他没有再按动机炮的射击按钮，而再次一个加速，从前方n-20的正方上，一掠而过。飞行的方向，正是停在远处，坐镇中央指挥的甲号航空母舰。 …… 司俊力的座舱。 他下意识抬头，向正上方看去。眼睛捕捉到了徐亮飞机略过的残影。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可是这一会…… 他的座驾依旧完好无损。 后方那架歼-15战斗机，那架外国佬搞间谍活动偷走的飞机，那架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随时可以用机炮打死自己的飞机，只是从他的上方掠了过去。 什么都没发生。 他还活着。 他的飞机自然也还在。 司俊力心中疑惑、感慨兼而有之。然而他即可发现了一件让他感到最为意外的事情：他发现了一张小纸条。大小有点像扑克牌，挺硬，可是又不是。 这张小纸条是上方jian-15掠过的时候，从上面漂下来的。 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材质做成的“纸”，在这种高速飞行状态下，还能稳稳的漂下来。纸条快速降落，在碰到他的驾驶舱玻璃的时候，“啪”的一下，贴在了玻璃上。 很意外的是：纸条上竟然还有字。 司俊力心中已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难道这张纸条是里面那个飞行员故意扔下来的？特意写给他看的？他还能操作纸条贴在他的玻璃上？甚至还能操作纸条有字的一面贴在他的玻璃上？ 还有这种操作？ 司俊力没法忍住不看上面的字。 只见上面写的话非常简短，但是却说明了一切问题。 上面写着： “自己人。” 司俊力看着这张纸条，感觉似乎是看懂了，又似乎没看懂，他再次看向前方，只见那架残破的飞机已经驶向航空母舰。司俊力目光复杂：徐亮留给他的不是子弹而是纸条，这似乎说明了什么。 想到这里，他似乎明白了自己人三个字的真正含义。 司俊力切换通讯频道，向英瀚海报告： “首长，建议再查一下那架飞机里面飞行员的身份！” 第五十一章 徐亮 vs 航空母舰！（上） “为什么不把他打下来？” 徐亮：“还记得我昨天在沙滩上跟你说的话吗？” 端寒想起来了，然后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她知道徐亮指的是昨天他说过的盗贼理想，也是他一直以来都在强调的那个东西。 老徐这个人，怎么说呢，真的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古代的侠盗风采发。或者说，有那么一点点的理想主义在内。也就是偷盗界的三有青年的意思。 按照徐亮在这一行所取得的成就来看，在这一行里面，全球范围内也没什么人能出其右了。为了让他自己的事业更富有挑战性，徐亮只好从精神高度和道德楷模方面严格要求自己： 不偷穷、不偷傻，不偷人。 不不不不是这个，是……爱国守法明礼诚信团结友善勤俭自强敬业奉献。就是那个二十字的公民道德实施纲要……作为一个在任何偷盗地点都行有余力的盗贼，徐亮一直以这二十个字来要求自己。遗憾的是二十个字太长了总想不起来，只能记住前两个字。 所以……爱国嘛，一定要体现出来。 看看人家飞行员，那可是咱国家的中坚力量。怎么能给他打下来呢？还指望着人家保卫祖国呢！ 和以前一样，端寒对徐亮的这种高风亮节的评价依旧是：闲的蛋疼。 吃饱撑的！ 别人都拿导弹轰你了！还轰了那么多次！把他打下来又怎么样了？ 但是徐亮不这么想。 无人机虽然给轰下来二十多架，但是没有死人，所以不碍事；但是要把人打死，徐亮是肯定不干的。如果是外国鬼子还可以考虑一下。 也因此，他们俩的飞行计划被我国飞行员连续拦截，预期的飞行距离从3000公里减少到了30公里。 现在，他们俩再想要去到“大船”上，唯一可执行的办法，还真就只有一个！ 迫降航空母舰！ 然而，迫降航空母舰的难度极大。无论迫降之前，还是有可能的迫降成功之后，想要完成到达大船的目标，都几乎不可能。 端寒冷静分析道，“先不考虑你能否迫降成功，就算你能成功迫降在20海里外的甲号航空母舰上，然后呢？” “你怎么去‘大船’？”端寒继续问道，“你真能把航母开过去？” 端寒的问题很实际。 徐亮没有立即回答，他勉强操作着这架残破的飞机继续向前飞。他身后很远的地方，还有几架n20的飞机，距离比较远，应该来不及拦截到他了。只是，端寒问他的问题，并没有太好的解答方案。 端寒接着刚才的思路说道：“我见过你开游艇。我也知道你会开潜艇，我甚至知道你会开核潜艇！”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航空母舰不是一般的船，你一个人，就算你真的能……好吧，就算你真的能‘偷’过来，你怎么开？” 她的问题很直接，很有力。 像甲号航母这种排水量的超级舰船，标准的操作人数是3000人。300米长，70多米宽，30多米高的船体上，需要上百个操作单位的协同动作，才能把航母真正的开起来，远远不是随便乱按按钮，掌掌轮舵就能解决的。 气氛沉默了一小会。 忽然徐亮猛的一个转向，躲开了后方超远距离袭击过来的一枚空对空导弹，之后说道：“你说的问题的确很严重。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解决一个更紧迫的问题。” 端寒：？ 徐亮：“快没油了，最多还能开六七分钟。而且，如果频繁的做机动动作规避导弹和防空炮，滞空时间还要再减少。” “明白了。”端寒说道，“那……我们就先迫降到航母上，然后再考虑后续！” 听到这句话，徐亮直接笑了：“你这说的就好像迫降航母很轻松一样！这是迫降哎！对面是航母哎！有防空炮的哎！没人给我们放阻拦锁的哎！“ 端寒面无表情：“我对你有信心。” 徐亮看着她，无奈说道：“这句马屁，我也只有硬生生的接受了。” …… 甲号航空母舰。 作战指挥室。 英瀚海少将作为演习的空军部分的负责人，整个舰队编队中，仅次于总指挥聂星中将的高级将领，愤怒异常！ “我有两个问题。”他强行压制着怒火说道，“一，我们的无人机超编大队呢？二，我们的飞行大队的前锋大队长司俊力呢？” “对方从头至尾只有一个人一架飞机，我们有全套的设备，全套的雷达侦测系统，全套的通讯系统，你们他妈的都是干什么吃的？” “你们的脑子呢？都喂海鸟了？” 作战指挥室里面没有人敢于回答问题。而且，不仅英瀚海少将很愤怒，其他飞行员、包括雷达兵、通信兵、后勤分析支援兵，都有一股憋屈的情绪。 他们此时的想法都很类似： 如果这架徐亮操作的jian-15在航母的射程范围内，他们将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打下来！ 就在这时，通信兵放下耳机，向英瀚海汇报道：”首长！专用频道里，前方飞行大队长司俊力再次请求通讯!” 英瀚海：“让他讲！” 司俊力：“前方飞行大队长司俊力向首长汇报！敌机已经调转机头，方向北偏西23度，距离我方母舰18海里，速度320节以上！预计三分钟内到达我方母舰！请首长即刻组织防空力量！” 前方传来的情报以最快速度传回了瓦亮格号的作战指挥室。 英瀚海得到情报之后，立即让下属通讯兵向舰队总指挥官聂星汇报情况，并索要防空舰炮的指挥权。 防空舰炮的开启必须经由最高指挥官聂星的授权才可以。 “报告！”通讯兵大声报告。 “讲！” “还是联系不到聂星舰长！” 英瀚海眉目之间的皱纹变得更深。 从几小时之前演习尚未开始的时候，总指挥聂星中将那边就几乎联系不上。现在这种请求防空舰炮使用权限的时刻，还是联系不到聂星中将，让英瀚海心中的焦怒更甚。他一瞬间也冷静了下来，感觉聂星中将那边，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一定是他知道了一些事情，使得他联系不上，在考虑其他的问题。 这个问题一定是连他英瀚海都没有资格知道的事情。 …… 聂星中将坐镇舰长室内。已经收拾好了全套东西。 他淡定的问身边助手：“离开的飞机安排的怎么样了？” “都安排好了。” 聂星：“空中加油机呢？” 助手：“安排好了。” 聂星：“能飞到基里巴斯么？” 助手：“能。” 聂星：“我们用来交换的信息呢？能换取船票的信息，都加密了么？” 助手：“全部完成了。” 聂星中将点点头，面色复杂。 就在此时，助手忽然接到了舰队指挥室的通讯请求： “首长，我这边再次接到了通讯请求。“ “谁的？” “英瀚海少将。” 又是他。 “他又有什么事？” 助手汇报道：“还是那架飞机，现在那架不明来源的飞机正在朝我们母舰方向疾驰而来，英瀚海少将请求防空舰炮的使用权限，另外还请求……” 聂星中将挥挥手打断了助手的汇报。 大海啸很快就要来了。 这些小事……让他们这些不知情的人在这里慢慢玩过家家吧。 第五十二章 徐亮 vs 航空母舰！（中） 只有离近了看，才会知道真正的航空母舰有多大。 极度震撼！ 从徐亮的角度看过去，就是一种“海上摩天大楼”的感觉。 一直有种说法，航空母舰并不是一艘具有起降飞机能力的超级军舰，而是把陆地上的机场整个搬运到海上！ 此时，徐亮距离甲号航母又接近了不少，通过敏锐的目力，他能清晰的看到巨大的宽幅夹板，中央偏右侧的舰岛，以及夹板上密密麻麻排列的几十架舰载机。 似乎从这个距离上看，航母并不大；但是如果和位于其上的飞机做对比，就能体会到其体积的惊人了。 “老端，你有什么建议？” 端寒：“我对你有信心。”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老徐怒道。 实际上，俩人都已经意识到这次行动的艰难了。 一架飞机 vs 一艘航母。 力量对比何止相差100倍？ 徐亮之前能够通过偷鸡的方法，干翻了20多架无人机，这已经相当奇迹了，同时也付出了损失主油箱和所有导弹的代价；能够通过直觉性的操作和轻量级的机身战胜司俊力这样优秀的飞行员，但也付出了仅仅还剩7分钟滞空时间的代价。 俩人虽然还在轻松打趣，其实已近乎山穷水尽。 他们座下的飞机一没有导弹二几近丧失动力三无导航。而他们要面对的对手，是排水量高达六万吨的航空母舰，拥有舰队官兵3000余人，39架战斗机，16架直升机组成的超级空中部队；拥有346型多面相控阵雷达，顶板（top-te）对空搜索雷达等顶级侦测设备；以及包括1130防空炮和fl-3000n型舰载多功能型反导系统等多种功能于一体超级海上军事集团！ 而这还没有算上其周边的护卫舰、攻击型核潜艇，驱逐舰，等组合舰队在内。 以前经常有人质疑航空母舰的实用性，是否战斗力被过誉，是否浪费纳税人的钱等等问题。但事实上，一队完整的航母编队所代表的海上军事力量，就相当于一个中等国家的举国海军之力！ 而且这种力量的可部署范围是全球！这也是有实力的国家为何要造航母，以及要造多艘航母的原因之一。 由于大基底雷达、强力反导系统，巡洋护卫舰的存在，航母编队不惧远距离空袭与导弹袭击；超级声呐与攻击性核潜艇的存在使得敌军的水下攻击也难以奏效；最核心的力量则是其本身就是快速移动的海军基地，以航母为圆心，其舰载机的覆盖攻击范围达到1000海里以上！已经可以对世界上任何一块大陆的任何一个地点发动打击！ 这才是航母编队的强大之处。 随着徐亮的飞行距离越来越近，这艘航母也越来越显现出其震撼的外观。 端寒仔细看着徐亮的表情。 她发现，他还是和平常差不多的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她猜测面对着如此强大的一个舰队，恐怕徐亮心理也不会太平静。 端寒说道：“老徐？” “干嘛？” 端寒：”你还好吧？“ “你不是对我有信心吗？”徐亮没好气道。 端寒：“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说吧。”徐亮一边弄操纵杆一边说道，他此时的操作已经相当熟练了。 端寒：“你觉得……我们发动自sha式共计怎么样？” 端寒眨眨眼睛，露出兴奋的表情：“这样我就可以测试一下航母表面高强度复合材料的撞击系数以及防爆结构的可行性修改计划了……” 徐亮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靠谱点！还一分多钟就要撞上了！” “好吧好吧。” 端寒叹了口气，终于认真解释起来：“我们的飞机只有这么小，敌方舰艇却如此巨大。除了自sha式共计之外，真的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了。” 徐亮摇头道：“问题在于我们的目标不是把他打沉！我们是想找个交通工具！我们要去一万海里之外上‘大船’！现在是因为实在没油了，才要迫降航母的！” 端寒：“可是你怎么去呢？” 徐亮怒：“明明是我在问你！” 端寒：“好了好了。我直接说。” “我们现在面临的是两个问题。一是没油了要迫降，二是找交通工具要上‘大船’。先来看问题二，这附近没有空中加油机，也没有能够起降大型运输机的机场，所以我们想要上大船，只能走海路。既然只能走海路，又只能开船，所以第二个问题的选择就只有一个——开航母过去！” “那么这就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航母这种舰艇，一个人是绝对没办法开的，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劫持航母的舰长！把航母的舰长当做人质，让他来命令整个航母起航！” 终于听到端寒的这个建议的核心部分，徐亮直接让她给气乐了。 还劫持航母舰长？还命令航母起航？你咋不劫持总统捏？你咋不上天捏？ 徐亮：”你认真想点靠谱的办法行不？” “我就是在认真想啊，你听我说完嘛。”端寒委屈道，“虽然这个计划看起来有点难，咳咳，好吧，非常难。但是也有一个办法能完成，那就是刚才我说的自sha式共计了！” “我们的飞机这么小，航母这么大，也只有自sha式共计才能起到一些威慑力。至于攻击的方位嘛……”端寒从艾利克斯的手机里面调出一张图来，继续说道，“这是我刚刚才收到的一份航母各舱室的位置图，上面标明了舰长室的位置，我给你的计划也简单，就是把机头对准了舰长室的位置，用最大速度！撞下去！” “只要撞破了最上面的飞行甲板和下面的一级甲板，就能撞到舰长室了！” “进到舰长室以后，你就用你超快的速度和超强直觉，把舰长搞定。” “‘嘣’的一声。计划完成！嗯……你觉得怎么样？” 端寒兴冲冲的解释道：“哦还有，艾利克斯的手机已经连续三次发过来很有价值的信息了。这里面肯定有很有趣的事情，我们可以等到上船起航之后，再慢慢研究。” 对于这个计划…… 徐亮不以为然，大摇其头。 怎么听都觉得不靠谱，而且……老端怎么性格大变了啊！平常小丫头虽然脚有点小味道，还是个美女形象，这下怎么突然变这么暴力了。 徐亮：“这计划太不靠谱。” 端寒摇着他大腿，眼神亮晶晶瞪着他。 徐亮无奈道：“那你再给我一个执行这个计划的理由。” 端寒一听，连忙道：“如果实施自sha式共计，又恰好撞进舰长室的话，不就能解决后面交通工具的问题了么！” 徐亮：“理由不充分。” 端寒想了想，又道：“没说完呢。还可以解决迫降问题呢！” 老端俩手连比带画：“你想啊，正常情况下你想要操作飞机降落在航母上，需要有舰岛上通讯设备和导航设备的配合才有可能完成。好吧，这会儿，就算你现在直觉灵敏，不需要导航，自己就能开过去。可是人家可不会给你装阻拦锁啊。你的飞行速度太快，根本就落不到母舰上！” “不仅如此，人家这么大的航母，还有1130型防空炮，肯定要打你的。” “想想看，远距离的导弹可以凭借战机的机动躲开，但是距离那么近，防空炮那种射速，非常难躲的，总要中几发。在这种情况下，想降落航母就更加不可能了！” “反正正常途径也不能降落，何不直接采用极端一点的方式呢？” “而且如果顺利的话，还能一并把舰长给俘虏了，解决后面的问题，一举n得！” 徐亮认真的听。 作为一个稳健老练的carry型选手，徐亮最重求稳，而端寒这个计划，实在是太冒失了：”那你怎么解决我们俩的生存问题？弹射么？在高度只有几十米的地方，甚至是在飞机撞出来的空洞里面弹射，危险性太大。” 端寒得意道：“我早想好了。你不是走到哪里都带着小型降落伞和小型空气喷射装置么？” 徐亮汗颜，摸了摸随身背包： “你还真是了解我啊。” 端寒笑：“那必须啊。小偷必须怕死，这还是你跟我说的。” 花了这么长的时间，端寒终于把她的疯狂想法说了一遍。 和老徐通常做的谨慎并有大量备选措施的方案相比，这个计划实在过于疯狂和孤注一掷。 然而，现在两人已经距离航母太近，没时间再改变，已经到了直接行动的时候了。 徐亮狠狠心：”行，那就这么着吧！你可扶稳了啊！” 端寒“嗯”了一声，紧紧抱住徐亮大腿，同时嘴里用徐亮听不到的声音小声嘟囔：“而且我还可以研究航母表面高强度复合材料的撞击系数以及防爆结构的可行性修改计划……” 第五十三章 徐亮 vs 航空母舰！（下） 端寒看着油量表读数：“燃油还够飞半分多钟的。” 徐亮瞪着驾驶舱外面报数：“距离航母还有不到两海里。” 端寒负责计算，很快，就把结果算出来了： “燃油够用！甚至还够你做几个机动躲避动作！” 徐亮把安全带系的紧紧的，然后腾出一只手来把端寒也紧紧绑在自己身上，这样等会出仓的时候就可以直接跳出去而不用太担心她。 那么下面的事情就是…… 完完全全的确定舰长室的位置！ 航空母舰可以看成是一艘很大的平“顶”船，飞机机库，所有人员，当然也包括舰长室，都藏在船的甲板下面。甲板上空空荡荡，这样就可以给舰载机的起降留出足够多的空间。 至于经常提及的“舰岛”，则是航母上唯一的突出建筑物。舰岛上有作战指挥室，也就是英瀚海现在的位置。负责纵览全局，舰岛上还有各种雷达侦测，信号获取等装置。 简而言之，舰岛在外，而舰长室在甲板内被保护得好好的，两者位置并不相同。 端寒早已通过手机中收到的航母结构图，把舰长室的位置牢牢记住，她此刻正在指点给徐亮看。 “老徐，你按照我指的方向仔细分辨一下。从我们这个方向看过去，舰岛是在舰身的右侧方向。我们的目标，也就是舰长室的位置，在最中央靠前部分，越过舰岛大约40米距离，下方的二级甲板处，咱的方向应该是北偏西34度，不对，你方向扳多了……” 端寒描述的很细致。 这是因为舰长室的寻找难度本身就极大，即使有位置图。 事实上，整个航母上共有房间1421个，光甲板就有六层，这就相当于是15万平方米的6层超级楼房一样！整个航母如同迷宫一般！ 3000余名船员上航母以后，需要花费一个月的时间来熟悉航母地形图。这个时间一点也不夸张。由此可见他们想要在其中准确寻找到舰长室的难度了。 好在徐亮端寒俩人都不是吃素的，凭借过硬的基本功，还是锁定了舰长室的具体方位。 紧接着，徐亮就把油门推到了底，对着那个方位猛的冲了过去！ 徐亮如此孤注一掷，是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舰岛上的1130防空炮！防空炮已经开始转向！ 不仅如此，空对空导弹的出口也已经装弹完毕，出射口也在朝着他的方向瞄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相对于之前军队的快速反应，这一次航母的防空武器应对的速度要稍微慢了一些。 也正因为如此，徐亮才异常果断的直接将油门推到底！ 他成功的抓住了这个防御空档期！ …… 位于舰岛内的作战指挥室： 英瀚海震怒异常，他刚刚第三次申请的防空武器的使用权限，也直到这一会，聂星中将才把这个权限发给他。而且没有任何解释性的原因与要求。 聂星中将官大一级，中将军衔，又是在等级森严的军队中，英瀚海只得强压怒气，勉强指挥作战。 好在……敌人只是一架飞机罢了。 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几乎什么都是无效的。一架飞机和一艘航母的力量对比，毫无疑问就是“绝对的力量差距”。甚至，就算航母完全不设防让徐亮的飞机来拆，也拆不掉！ 而且，徐亮的飞机已经没有任何武装系统了！ 英瀚海深知这一军事常识，所以他内心深处并没有太多担忧。 然而通信员大声的报告最新战况之后，英瀚海的眉头皱了起来。 “报告！” “敌机距离一海里！还在快速接近！还在加速！完全没有迫降迹象！” “报告！已向敌机发出交涉，尚未收到任何回应！” “报告！敌机速度还在增加，已经突破2.0马赫！飞行高度80米！” “报告！敌机再次加速！方向……舰岛！” 通讯员的报告声一个接一个，而且内容一条比一条更紧急。在最后一条信息报告之后。英瀚海突然一摆手，让他停止了最新信息的汇报。 因为他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感觉。 他想起了还在他很小的时候，听说过的二战时期的战争故事： 岛国申凤敢死队！（听说最近查水表查的更严了，关键词还是能避开就避开吧，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反正你们看的明白我指代的东西就好。再次郑重声明：本书不摄正治，和任何现实中的国家团体机构无任何关联） 这是一只极为出名的部队！ 在二战晚期轴心国已经处于全面溃败的大局势下，申凤敢死队凭借一种极为惊人的战术，以小搏大，取得了极度惊人的战果！ 自sha式共计！ 具体说，就是一机换一舰！ 再具体说，就是用自sha式的方法，驾驶飞机直接冲向敌舰，并在驾驶舱内携带大当量炸药，在飞机触舰的一瞬间，对敌舰造成毁灭性打击！ 这种强有力的攻击方法，根本无视一般的防空武器。 因为里面的飞行员根本就没有打算回来！ 这种战法给当时的盟军造成了极大的损失。虽然当时的悲壮情景已经无从重现与还原，但是据当年亲历此时的随舰医官描述：很多亲眼目睹这种攻击的米国军人，心灵都受到极大刺激。甚至战后几十年过去都无法恢复。 申凤敢死队的震撼效果可见一斑。 英瀚海因为年纪问题，并没有见过。 但是此刻，他忽然有一种……好像见到了的感觉！ 通信员的汇报声音还没有完全消失！ 屏幕上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越来越快的那架敌机也从视觉上给了他同样的感觉！ 英瀚海知道这架飞机已经没油了。其唯一办法就是迫降在航母上，否则就只剩下坠海一条死路。 但是现在……这家伙是想迫降的样子吗？ 有开到2马赫以上的速度迫降的吗？ 有一边想要降落，一边还加速的，还是冲着舰岛的方向加速的吗？ 舰岛……他冲击的方向就是舰岛！就是这个航母上最为显眼的标志！他自己的作战指挥部就是在舰岛上的！ 他真的要冲舰岛？ 第五十四章 徐亮 vs 航空母舰！（完） 同一时间，端寒也在驾驶舱里面咋呼：“你跑偏了！都快撞到舰岛上去了！” 徐亮没理她，全神贯注的摆弄操纵杆。 他也不想撞上去！ 但是没办法！因为航母上的舰炮，突然之间全部启动！ 本来按照道理，徐亮的飞机早已进入航空母舰舰炮的射击范围。但或许是因为权限或者命令的原因，其上的防空舰炮一直没有启动。徐亮的飞行路线直接对着舰长室，飞行还算平稳。但是忽然之间，所有舰炮全部转向，对准徐亮的飞机突突突射击起来！ 徐亮的精神一瞬间高度紧张。 子弹不是导弹！ 速度是相对增加，不是追击相减！ 这一瞬间，徐亮顿时感到左支右绌。他全力操作方向舵，各种反转腾挪动作溜的飞起，但还是中弹了。 连续中弹！ 这架飞机从十几分钟之前就一直处于超负荷运转之中，而且还掉了很多零部件，飞行本就不平衡。此刻，尾翼、机翼、悬挂，连续中弹，飞行得更加摇摇晃晃。 徐亮凭借着良好的感觉，勉强操作机头面向前下方。 这个方位是正确的。 如果就这么撞过去，可以撞进二级甲板，撞到舰长室里面。 但悲剧的是，这条路径上还有一个舰岛！ 飞机会先撞到舰岛上！ “老端！” “老板？” “抱紧我！” “抱紧啦！” …… 作战指挥室！ 英瀚海：“赶紧把他打下来！” 通讯兵：“报告！已经击中敌机了！” 英瀚海急道：”我让你把他打下来啊！！” 通讯兵：“报告！我方机炮已经击中了敌机！敌机已经失去了机动能力！” 英瀚海疾步走来，一把将通讯兵撸到一边：“老子特么的让你把敌机打下来！不是让他撞过来搞自sha式共计！” …… 舰长室。 烟雾缭绕。 聂星中将悠闲的抽完了最后一口烟，优雅的将烟头掐灭在烟缸里：“可以准备出发了。” 助手：“指挥室那边再次请求导弹攻击。” 聂星中将不在意的摆摆手：“小事，你处理，随意。” “明白。” 聂星中将：“还有一个重要的事，和中间人再次确认过没有？我们的信息确定可以换取船票？也确定能取得未来高级公民的身份？” 助手：“已经从中间人处得到确认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聂星中将：“那么走吧！” 他拿上外衣，批在身上，遮住了肩膀上的两颗将星。 …… 战斗机上。 徐亮拼劲全力，做了最后一次操作。他用最大力气把操作杆向上拉，拼命拉高机头，以期能够飞的稍微高一点，能够避开高耸的舰岛。 但还是差了一点。 就差一点点！ “咣！” “轰隆！” “哗啦啦啦啦！” 十几吨重的飞机呼啸而来，冲垮了舰岛最上方所有的天线，一根舰炮的炮管，一面旗子，一个雷达。但是飞机竟然还在飞！ 因为没有撞到大体积的坚固建筑，只是一些外围的零散设施，飞机的方向也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而且这一撞，把航母上的探测设备毁了不少！ …… 作战指挥室里。 显示屏幕黑了一小半！ “飞机呢？最新的情报在哪里？” 另外一个通讯信息员连忙从其他地方的雷达上面调出图像，只见这架飞机直直的向甲板中央靠前的地方撞了过去。看到这个方向的时候，很多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方向上，有二号蒸汽轮机动力装置的核心部件，有中控系统，最关键的是，舰长室也在这个方向！ 而且看这架飞机决绝的架势，奇快无比的速度，至少能冲破两层甲板！ 没有人来得及说话！ 屏幕之上，甲板之上，在0.01秒的时间内，烟尘四起，升起十几米高的飞灰，遮住所有人的视线！紧接着，是一股强烈的震动感；最后，才是轰隆隆的声音传到众人耳朵中。 庞大的无可撼动的航母，也被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击，撞得震动起来！ 没办法，虽然飞机的质量相对航母来讲太小，但毕竟速度快，携带的动能也十分巨大。以水面为载体的航母还是发生了一定程度的晃动。 撞击在所有人眼皮底下发生。 足足10秒钟！ 足足10秒，作战指挥室中没有一个人讲话！ 所有的通讯兵、无人机飞行员、设备操作员，雷达控制员都被这种几十年不现于世的自sha式共计震撼到了。这根本就是尼玛不要命！而且是在上飞机的时候就确定了不要命的疯狂行为！ 在他们的心中，只有真正疯狂的人，才能干得出这种事来，不仅是有必死的心，还要有磨炼多年的飞行技术，才能打出这种效果。 他们都沉浸在这种气氛中，10秒钟过去都缓不过来！ 确切的说，是震惊的根本说不出话。 只有英瀚海不是。 整个作战指挥室的人，只有英瀚海少将轻轻呼了一口气。 他放心了。 这十秒钟，他没有用无聊的心情感慨所谓的自sha式共计。 他在仔细的听。 这是不是自sha式共计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这架飞机上，有没有大当量的炸弹！会不会这个飞行员的飞机撞上航母之后，再引爆炸弹，从而真的炸沉航母！ 作为当前的作战指挥室中军衔最高的人，作为下达命令的人，他必须必这些大头兵想的更远。 以前的申凤敢死队就是在飞机驾驶舱中塞进去两三百公斤的炸药，当飞机集中舰船的时候，再用炸药给舰船以最后的致命一击。 试想，一架飞机只有20吨中，而航母的吨位则通常都在50000吨以上，就算飞机真的直接撞上舰船……再夸张假设一点，甚至能够撞穿几十米厚的多层甲板，航母也很难被一艘飞机撞沉。这是吨位体积决定的，也是由多舱室隔离的航母设计结构所决定的。 所以英瀚海最担心的，反而是那种携带高爆炸弹，撞击后再来一发爆炸的套路。 在别的官兵都在“震惊”的这十秒钟里，英瀚海已经完成了对当前形势的估计。 10秒钟过去，依然安静。 没有撞穿，没有高爆炸药，当然也更没有核弹头！ 他终于放下了心。 大不了就是重新修理一下舰岛和甲板而已。 在英瀚海的心中，这场为时短暂的，却惊险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敌人勇悍异常，不但从自家机场偷走了飞机，而且产生了惊人的战果，干掉了己方无人机二十一架，击败但莫名放过了自家飞行员一名，摧毁了航母舰岛上的大批军事设施，摧毁了大面积的甲板，产生了惊人的战果。 但总算，我方还是胜利了。 虽然很惨烈，但总归也是胜利。 英瀚海轻轻的呼了口气。 关于这场简短的一个人vs一个舰队的战事。 他心中的总结仅限于以上。 他完全没有考虑那架飞机里的人的死活问题。 在他看来，以每秒几百米的速度撞击到甲板上，甚至有可能撞下三层甲板的这种强烈撞击下。这个飞行员绝对活不下来。 他对此毫无怀疑。 “你，你，还有你。”英瀚海吩咐手下通讯兵，“检查一下舰岛受损情况。完全维修好要花多长时间，给我尽快报告上来。” “还有，再看一下甲板上那架飞机的情况。还有下方舱室的受损情况，也尽快报告过来。” 通讯员答应一声，之后问了一句：“那敌人的身份呢？再找一找？是否生擒？” 英瀚海不耐烦的解释道：“你觉得那种情况下，还有人能在飞机里面活下来吗？” 通讯兵也在瞬间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只听英瀚海少将继续吩咐道：”对了还有。看一下舰长室的情况，飞机撞击的方向恰好是舰长室，看一看我们的中将是否安全。” 他的语气中带了一些复杂的情绪，看向那个被飞机撞出来的，依然冒着滚滚浓烟的大洞。 …… 舰长室。 烟雾缭绕乘以2。 聂星中将几秒钟之前放下的烟头，此刻还没有熄灭。宽阔的舰长室里面，却突然到处都是烟雾！ 莫名其妙的，几秒钟之前，这里突然出现了一架飞机的机头！ 真实见鬼了！ 明明这里之上还有两层甲板的！ 这飞机是怎么冒出来的？ 只见飞机的驾驶舱侧下方，是jian-15的燃烧掉一半的标志。飞机十分残破，但还是勉强能看得出来流线型的样子。 烟雾缭绕的舰长室里，突然出现这么个玩意儿，同时伴以巨大的撞击声，立时打断了聂星的出行计划啊。 “咳咳……怎么回事？”他边咳嗽，边像旁边的助手问道。 “舰长，我……” 助手一句话尚未说完，就看见浓浓的烟雾中走出两个奇怪的人！ 大概能看得出来是一男一女。 男的挺高大挺阳光，扶着那个女的正在向前走。他俩的身后拖着一个小型的伞状物，似乎是降落伞，但是又太小了，而且和普通的降落伞也不一样。俩人穿着休闲服，和航空母舰，和军队，和飞行员……总而言之，和这里的一切都…… 风格不搭。 只见那个男的走在前面，揉揉眼睛，略带兴奋的看着助手。 他对助手问道：“你刚才说的什么？” 这家伙的语言中透露出兴奋的感觉。 助手看着这个诡异出现的男人和女人，道：“我说的是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男的摇摇头，道：”不是，我问的是你刚才说的那个词是什么？” 助手更疑惑了，说道：“我说的是舰长，我……” 然而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见这男的兴奋的打断他。对他旁边那个看起来特别漂亮的女人说道：“老端，看到没！这家伙就是舰长！作战成功了！” 女的也开心道：“对啊，我就说可以成功的嘛。” 俩人看着助手旁边的那个披着外套的、咳嗽的、正在掐烟的家伙，相视而笑。 “你们是什么人？”助手神色紧张，问道。 “我们是海上盗贼。过来打劫航母的。”徐亮笑答。 第五十五章 真正的海啸局势（上） 作为肩膀上有两颗将星的高级将领，聂星中将给人一种沉稳厚重的感觉。 这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在自己所在的房间突然被一架飞机冲进来，在jian-15机头正抵在办公桌的情况下，还能保持镇定的人并不多。他的助手，站在他旁边的那个暴露了舰长身份的人，此时还处在惊讶之中。但是聂星中将本身，已经将手伸进了前方抽屉里。 抽屉里有一把精致的cz83式手枪。 这杆枪陪伴了他很长时间，握柄处的标志已经磨损的很厉害，是岁月的见证，也是熟练度的见证。 这是他年轻时候在国外出一次极危险的任务的时候缴获的战利品。聂星中将一直留在身边，他相信这把枪能带给他好运。几十年变迁，他早已从一个前线特种兵成长为海军中将，但是他自信掏枪射击的速度绝不会比年轻的时候慢多少。只是已经太久没有使用了。 没有机会。 也没有值得他亲自拔枪的对手。 然而，在看到徐亮从烟雾中走出来的那一瞬间，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拔枪！ 军人的直觉让他在徐亮的身上感觉到了极度危险！ 他绝对是从这架飞机上下来的！ 这艘航母上，绝对没有一个这样的男人。但是刚才那种情况…… 在这种几乎必死的撞击中，这个男人，好吧，男人甚至还带了一个漂亮女孩，他俩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然而无论怎样的不敢置信，这两个人的的确确活了下来，而且是没有受伤的活下来，这已经是一个既定事实。所以聂星毫不犹豫的推断，这两个人一定有惊人艺业在身! 尤其是这个看起来表情很轻松的男人。 而且，刚才一直有战报不断传来。他虽然忙着离开，没有回复，但这些战报他也看到了。 一人之力击溃21架无人机？ 在没有挂载空空导弹的情况下玩弄己方的飞行大队长的座驾？ 而且还突破了枪林弹雨直接来到航母上空？ 如果造成这些战绩的人就在眼前的话…… 聂星中将在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些问题，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直接从抽屉里面掏出手枪！ 在这一瞬间，他已经做好计划。 直接开枪射击！ 不给这男人任何说话和开口的余地。 他双手握紧，毫不犹豫的用手中物品对准徐亮，食指用力向下一按！ “噗！” 喷出了一大团雪白色的乳液…… 浓浓的烟雾后，聂星看见对面的男人手里拿着他用了几十年的手枪。扶着他旁边那个漂亮女孩，对她说道：“我把你的洗面奶给他了。” 那女孩紧接着心疼的说道：“那是很贵的洗面奶……他全给浪费了！” 聂星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对男女聊天，再也不能保持稳定。 他握着瓶子，手心已经全是黏糊糊的洗面奶。 他感到自己的手忽然有些抖…… 聂星中将旁边的助手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 他也连忙抬手，要从腰带上的枪托里面拔枪！ 只不过这一次，他吸取了他的领导的教训，开枪之前提前看了一眼…… 然后他又下意识的看了眼烟雾中渐显的那个漂亮女人，只听她说道：“别按！千万别按！那瓶隔离霜比洗面奶还贵！” 然后她回头轻轻打了一下那个男的：“老徐，你知不知道这两瓶值多少钱？就这么给出去了？” 男人左手右手各拿了一支枪，无辜道：“比这两把枪还值钱吗？要不……我再换回去？” …… 聂星感觉不好。 被无视的感觉很不爽。 尤其这一男一女还不是故意无视他，他们真的是在认真讨论枪贵还是化妆品贵的问题。 然而这还不是让他感觉最不好的地方。 他最在意的是：枪被掉包了。 就在这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 太快！ 快到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比他多年来练成的掏枪的直觉性动作还要快！ 虽然他久已不在前线，比最强的尖兵还有一些差距，但也不应该连对方的动作都看不清，直到自己开枪才发现开的是洗面奶。 聂星中将年纪已经不轻，动作不够灵敏，但思维速度更胜年轻之时：如果对方不是给自己塞一瓶洗面奶呢？如果对方顺手给自己心脏部位塞一把匕首呢？ 他不禁问道：“你们到底是……” 一句话只说了五个字，就被打断了。 打断他说话的是连续几声大响！ “砰！砰！砰！” 三记枪声！ 是他熟悉的枪声，是自己的cz83式手枪的声音。 只见对面那个男人轻轻吹了吹枪口冒出的烟雾，放下了枪。他自己的帽子已经被这三颗子弹打飞。也直到此时，他才感觉到头顶凉飕飕的，子弹带起的热流擦着头皮飞过。 聂星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不是说了么？”那个男人收起了笑容，“我们是来打劫航母的。你是舰长对吧？还是个中将？ok！替我们开船吧！” 徐亮说完这番话之后，定定的看着这个中将，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故意板着脸说话，故意和平常不一样，用的是非常严肃的表情。 之前轻松的对话，此刻严肃的表情，还有这些动作，都是徐亮早在之前还在飞机上的时候就和端寒订的计划。 他俩在制定了“使用加强改装型降落伞并附带空气动力装置脱离飞机的计划”之后，还简单模拟了一下如何说服这个舰长给他们开船的计划。 俩人料想，能当上这种航母舰长级别的人物，肯定是十分古板十分坚毅的。所以必须用强烈的手段刺激之，彰显武力，才有机会控制航母。 徐亮端寒俩人什么都没有，就算能杀掉这个舰长，也控制不了这个航母，身处航母深处还是要挂，所以必须要“控制”住舰长才行。 杀掉他不行。 只是难度太高。 为了提高成功率，徐亮故意使用了最夸张的手法。用尽生平最快的速度，在聂星中将反应过来之前把他手里的枪掉包。而且为了增加震撼效果，还特意掉包了洗面奶。不仅如此，他还特意跟老端排列了一下气人的台词，而且最后，还彰显了自己的枪法，三颗子弹打掉聂星中将的帽子，都是贴头皮打过的。 这精确的传达了“随时可以取你性命”的潜台词。 但是即便多做了这么多的动作，加了这么多的料儿，能否真正的吓到这个中将舰长，徐亮也没有把握。 毕竟是中将，毕竟是舰长，难度太高。 他不报有太大希望。 并且已经做好了真正的杀出一条血路的准备。 然而情况却出乎了意料之外！ 眼前的这个舰长在发现他自己已经性命难保的时候，突然说出了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内容： “你们想打劫航母？”他笑容有点诡异。 聂星紧接着说出的话，才让徐亮真的震惊起来。 第五十六章 真正的海啸局势（中） “你们以为你们还能活多久？”聂星中将从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从徐亮的角度看，这句话让他十分意外。 因为徐亮曾经有非常多的拿着枪、占据着场面绝对优势的经历，也不乏和大人物对峙的经历。在他看来，聂星的表情，以及所说的话，都不像是一个被枪指着头的该有的反应。 通常，那些大人物面对枪口，会如普通人一样屁滚尿流，贪生怕死的嘴脸如最懦弱的乞丐。也偶尔会碰见潇洒的硬汉，面对死亡亦能无动于衷。然而此时聂星中将的态度，却令他有点困惑。 徐亮用枪指着他，同时扮演了轻松与冷血的角色形象。然而聂星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他下意识的感觉，他有什么话没说出来。 “你以为你用枪指着我就可以了？” “你以为你控制住我的生命就可以了？” 聂星继续冷笑说道：“或许你可以直接开枪，或许你真的可以用什么办法控制住这艘航空母舰，可是一个月之后，你一定会死。” 他冷笑着从桌子后面转出来，又向前走了几步，几乎来到了徐亮的身前，毫不在意徐亮的枪。紧接着，他再次开口重复了一遍：“你会死。你们船上的人全会死。你们所有人，都会死。” 徐亮歪着脑袋托着下巴，想了想。 在被人用枪指着威胁的时候，有些人也会像现在的聂星这样，色厉内荏的喊一下口号。 不过聂星倒不太像这种。 因为徐亮恰好知道一到三个月之后，会有一场史无前例的超级海啸席卷全球。这个消息直到现在为止还属于绝密，但眼前的这个中将，似乎真的知道一些。 瞬间想到这些的徐亮，反应特别快。 “哦？是吗？”徐亮说道，“那我想问你一下，你说的这个所有人都会死，这里的所有人，是否包括了你本人呢？”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没有突兀出现的话，你能不能逃过这个所有人都会死的局面？”徐亮继续好奇的问道。 在聂星中将看来，徐亮的反应也不像是一个拿枪指着别人，叫嚣着“打劫航母”的人。 在他看来，即便是以他的军衔和他在军中的地位才勉强能得到的“那个”信息，眼前这对男女好像也清楚！ 他不再冷笑，眯着眼睛问：“你也知道？” 徐亮听懂了。于是他反问：“你也知道？” 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反复碰撞了几次。 两人都明白了。 徐亮能明显的看到，聂星中将暗中松了口气。这个家伙甚至又上前走了几步，来到徐亮身边，轻松的拍了拍徐亮举着的手枪。 “别拿着了。”聂星放松说道，“你不敢开枪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会有超级海啸发生的情况下。” 徐亮本能感觉到会有有意思的事情发生。耳朵已经悄悄立起来。 “你只知道我是这里的舰长，也应该已经猜到我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在作战指挥室里作战而是在舰长室里面。”聂星叙述道，语气已经变得很平静，“而我。我知道你是一名极为卓越的飞行员，多年不遇的战斗专家，甚至还可能是一名魔术师……”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断了一下，摊开黏糊糊手掌，表情轻松。 “不过我不知道你的目标，你是外国间谍？恐怖分子？还是仅仅恶作剧？当然，我也不关心这些……”聂星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终于严肃起来，“不关心的原因是，在超级海啸来临的情况下，我知道你一定有一个最终极的目标——你要活命。” “但是显然的，你没有办法。” “因为这场海啸是史无前例的，低估的后果就是死亡。妄想挖个地洞，兴建个避难所就躲过去的想法实在太天真。” “你一定会死。” “但是我。”聂星说了很多话一直没有停，说道这里的时候却停顿了好几秒钟，“我会活下来，如果你的手没有发抖把子弹打出来的话。” “因为，就算你通过什么途径，比如什么所谓的业余爱好的科学研究，得知了超级海啸即将来临的事情，你也绝对没有办法做出应对措施来！” “没有人能做出应对措施！” “只有全人类合力，才能勉强做出应对，而且这个应对，也仅仅能够让极少部分的人活下来！”聂星说到这里的时候渐渐激动，然后他表情忽的再次一遍，问了徐亮一个问题： “你知道大船吗？” 徐亮在听到“大船”的时候，心里再一动。但是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他本能的觉得这不是一句问话。 是陈述句。 他感觉聂星还会接着说。 他选择继续听。 果然： “我想，大船你一定是不知道的。那么，你一定更不知道有一种东西，有一种名额，有一种身份的象征……叫做‘船票’。” 徐亮还是不说话，继续听。 聂星嘴角一个极小弧度的上扬，露出了一个极不显眼的得意的微表情：“所以，我最开始就说了。你一定会死，无论你现在如何嚣张，你一定会死。” “但是我却有可能活下来。即便现在拿着枪的人是你！” 徐亮点点头，睁大眼睛看着他。 聂星继续道：“虽然你拿着枪，不过……你有没有兴趣求我一下？求我把船票的名额分给你一个？我的船票是可以带两个人走的。” 聂星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身边的助手的表情猛的变化了一下。不过聂星并没有注意到，还是紧紧盯着徐亮： “想想看，你仔细想想看。”他道，“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你现在杀掉我似乎是达成了你的目标。但是你一个月以后一定会死。我却能保存你的性命。怎么样？所以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知道大船吗？” 徐亮控制表情：“不知道。” “那你知道船票吗？” 徐亮继续控制表情：“不知道。“ “那么你有兴趣听一听这里面详细的事情吗？”聂星第三次问道。 毫无疑问，聂星获得船票资格的途径，和徐亮那种离奇曲折的完全碰大运碰上的情况肯定是不同的。所以他也想知道眼前这个家伙是怎么拿到的船票！徐亮摸着下巴，装作思考一下的表情，道：“我很有兴趣。” 说完以后，他悄悄的把端寒拉到自己身后，让自己的后背挡住端寒的表情。 徐亮想的很细，因为他知道自己带的这个丫头是不懂演戏的！ 第五十七章 海啸的真正局势 （下） 徐亮操作飞机做自sha式共计之后，连续做了几件事： 他通过端寒研究出来的小型高科技产品，成功带着她安全着落；并在烟雾缭绕的舰长室当中，通过其久经锻炼的无人能及的速度优势和新近开发出来的灵敏感官，完全掌控了场面局势。 最关键的是，他还忽悠住了眼前的聂星中将！ 他的几个动作，略略张大双眼，目光凝视，以及没有及时开枪，很多很多微表情和微行为综合之后，成功暗示到了聂星中将，让他错以为他俩没有船票！ 这一点十分关键。 因为，船票的获得实在太艰难了。 徐亮自己的船票资格也因为无数意外才最终得手，而且说实话，直到现在他还有很多地方没搞清楚。何所谓文明竞技场之钥？大胸妹别莉怎么得到的？都是谜团。 那么，眼前这个位高权重的军方首脑，一舰之长，又是如何获得这张船票资格的？ 徐亮绝不会放弃这个获得信息的机会。 而事实上，他也成功的伪装到位。 徐亮：“你似乎知道很多？” “我当然知道很多。” “我给你二十分钟，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徐亮表情十分冷酷，“如果你没有足够的信息量，或者足够强的理由说服我，你还是会死。” “而且，别用你们那套经过训练的培训谈判技巧，那不管用。”徐亮补充道。 “二十分钟？那足够了。”他回答道，“你将会听到整个地球上，有史以来最大的骗局！” “我不要听那么多，我只要你把你刚才说的船票解释清楚。”徐亮继续冷酷说道。 “可以。”聂星回答道，“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进隔间密室吧。毕竟整个舰艇上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一人。这里爆炸太乱，等会我的几个参谋长和作战指挥官来了，就不好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助手神色闪过的一丝阴霾。他的手在办公桌的某个地方动了一下，触动了一个隐秘的开关。 紧接着，办公桌裂开了。 就好像那些黑帮大佬都会在自己房间放一个机关那样，看似完整的办公桌下面，露出一个通道。 黑黑的，看不清下面，似乎很长很幽深。 “这里是战略导弹发射控制室的内层隔间，是只有舰长才能进来的地方。”聂星当先走了下去，也不管身后徐亮指着他的枪。 徐亮用枪示意了一下那个助手，让他也跟着下去，然后才扶着端寒也跟了下去。 俩人走进去的时候，端寒趴到徐亮身边，附在他耳朵上，悄悄说道：“老徐？” 徐亮拿着枪姿势不变，没有说话，耳朵却竖了起来。 只听端寒悄悄道：“盖革计数器突然爆表了，就在那个舰长拉开密室大门的时候。” 徐亮用口型比了三个字：啥玩意？ 端寒只得继续悄悄道：“是一种测量核辐射的简易装置，可以实时监测周围的辐射强度。他没骗你，这里有辐射。而且这艘航母不是核动力的，是常规动力的，所以这个核辐射肯定来自导弹。他说的战略导弹……肯定是核导弹！” 端寒的声音很小，分量却很重。 “辐射强度对人有危险吗？” “几个小时什么的没关系，但是几天几周或者几月就不行了。” 徐亮心中暗暗记下，然后拿着枪跟着他俩向下走，并心细的将上面的暗门关上。 四个人向前走了一小段路，来到一个暗室当中。 徐亮还是摆着一副冷酷脸：“好了。就这里，剩的时间不多，你最好抓紧点。” 聂星点头。 他知道，他必须把所有关于海啸的信息全部讲出来，而且必须是真实的，才能取得徐亮的信任。不仅如此，他还要留一手，证明自己有活命的价值，才能不被徐亮即刻杀死。 这对他而言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好在，利用刚才下来的这点时间，他已经拟定了一个计划。 聂星自认为有大概率成功。 “我想先知道一件事情：你们对最终海啸的了解有多少？这样我就可以只说关键信息，还能节约时间。” “别耍花招。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徐亮冷冷道，“我自然会判断你说的真假。” “好，好。”他道，“那我就从头开始讲……” 聂星说话的语速并不快，而且他的讲的内容刚开始和海啸似乎没有太多关系。然而徐亮和端寒却在认真的听，因为终于能找到一个真正知道点事情的高层了。 “这事儿，必须从07年开始说。07年是整个世界局势发生彻底变化的一年……” “那年，我们的整体实力相对于全球来讲提升了整整一个大台阶。经济指数终于跃居某岛国，成为了仅次于米国的全球第二大经济体，而且还在持续高速增长中。” “当然了，似乎我一个搞军事的来谈这些经济话题很奇怪。但是我有特别的消息来源，这些所谓的纯经济数据是必须要说的前提。”聂星说道此处的时候手不经意的放在兜里面握了一下手机，这个细微的动作被端寒看在眼里。 只听他继续说道：”简短的讲，这组数据显示：就在这十年之中，我们的经济实力从赶上某岛国，到现在，已经达到了某岛国的三倍！之前，我们的经济总量只有米国的十分之一，到现在，已经达到了米国的四分之三！“ ”你能想象这仅仅是十年之中发生的变化吗？” “仅仅十年！” “仅仅十年，我国的国力相对于整个世界，提升了无数倍！” “从以前大使馆被炸都只能忍气吞声，到现在已经有和整个世界平等对话的实力，只有十年！” “当年两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嘚国的崛起都没有那么快！” “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意想不到的枪声（一）(1/5) 徐亮和端寒两个人曾见过类似的资料。 那是在艾利克斯的手机上，由一个不知名的人发送过来的信息。然而这一次，从聂星口中听到的信息还附加上了一个强烈的暗示。除了07年这个时间节点，还有我们逆全世界的“势”，飞速发展这么一个信息。 当然，在主流媒体口中，我们逆全球大势的飞速发展，是因为我们执行了正确的政策，抓住了正确的时机，对外开放等等。全国人民的生活水平相对十年前也确实有了很大提高（即便是被平均也好） “但是实际情况呢？”聂星道，”如此逆势而上的不正常情况却被强行解读为正常……你可知道原因？你可知道在这十年中，其他国家做什么去了？”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徐亮难以抑制的想到了那艘“大船”。 “你想的没错。全世界所有国家，除了我们，都参与到了一件伟大工程中……”聂星继续说道。 “造船。” “造很大很的船。” 如果是平时，如果是普通民众听了，可能连信都不信。但是在现在的背景下，这个消息已经拥有相当的可信度。 聂星继续道：“十年前的‘大船方面’国家，公平的讲，不得不承认科技实力比我们强得多。对于各类深海钻井平台的应用已经很有经验，而我们当时对深海勘探的了解还很少。” “这些国家的超级石油公司、研究所和国家机关，那时正在如火如荼的开展海底资源的勘察和钻探行动，不仅仅是被誉为黑色黄金的石油，也更加针对储量更大，更难于开采的海底水合甲烷。” “然而就在那一年，这些超级石油公司和国家纷纷发现，他们的水下作业平台，尤其是远洋深水区的平台，都相继报废！报废的原因是来历不明的爆炸！而科学家为了研究这些问题而派下去的水下探测设备，也有绝大部分无法使用。无法使用的原因同样是因为莫名其妙的爆炸！” “这些科学家们消耗了无比巨大的努力，才勉强回收一部分仪器。从这些科学仪器中，他们终于得知了这些深水作业平台、以及科学仪器纷纷报废的原因。” “是的。现在这个原因恐怕你们也猜到了。是的，造成这些爆炸的，就是海底的水合甲烷。” “我得到的资当中显示，水合甲烷恐怕是世界上最清洁的能源。可以燃烧，热值高，生成物是简单的二氧化碳和水。然而深海环境下没有足量的氧气，也没有其他足量的强氧化性物质，所以这些储量巨大的矿藏可以安静的待在海底。” “但是从07年开始，各家的深海作业平台，都发现一个统一的现象。所有的海底水合甲烷的矿藏下，都开始渗出强氧化性物质！” “这些强氧化性物质可以看做是氧气，可以和水合甲烷产生非常剧烈的反应，也就是爆炸。” “这种突兀渗出的强氧化性物质在科学上无法解释，也不清楚这些强氧化性物质到底从何而来。” “我这里还有当时发出的报告。详细的分析了这些物质的组成成分，是非常复杂的混合物，包括但不限于纯卤素、卤化物，氧族元素与氧族元素和金属元素形成的高氧化性物质……这些单质和化合物组成的混合物之的唯一共同特点就是能与水合甲烷发生剧烈反应，产生高当量的爆炸！” “渗出混合物的速率被侦测到是逐月递增的，经过反复计算验算，最后发现会在十年到十年零三个月的时间内，达到临界值。在这个临界值下，其反应强度最大。” “这就好像把一堆去掉氧化剂的炸药放在屋子里，同时屋里子灌满惰性气体。此时炸药是无法燃烧的。这时，一点一点的向屋子里加氧气。这个时候不点火，等到加足了氧气，也就是加足了能够和全部炸药反应的氧气之后，再点火。这个时候，唯一会出现的事情就是‘轰’的一声……屋子上天。” “你可以想象一下，把刚才所说的炸药，替换成全世界所有的石油气田和煤矿。并且再将这个庞大的数字再乘以10！同时，反应时间缩短十倍……“ ”这！就是我们即将要面对的，全部海底水合甲烷的爆炸的场景了。” ”而具体的爆炸时间，已经被当时的科学家确定为十年之后，也就是当前！我们当前的时间！具体误差在一到三个月。也就是说，最终海啸爆发的时间，将会在三个月内随时发生。” “说回成因，至于为什么海底地表会裂开？我们不知道。” “这些渗出的混合物是谁操控着渗出来的？我们不知道。” “是谁会点第一把火？我们也不知道。” “我们只知道的是，经过勘测和计算，这些渗出氧化物的数量一定会在三个月内的某一天达到临界值，然后‘轰’的一声，全球毁灭。” 显然，这名中将对这些资料已经相当熟悉，估计是反复看过无数遍，才能将这些不在他领域范围内的事情讲述得如此清晰。 然而徐亮这边，老端的科研水平也是摆在那里的。她从徐亮身后探出头来，提出一个关键性质疑： 第五十九章 意想不到的枪声（二）(2/5) “时间误差问题。”端寒说道，“那些科学家如何预测‘十年’这个时间窗口期的？怎么可能这么准，将误差控制在三个月之内？” 聂星意外的看了一眼徐亮身后的这个女孩，他本以为这只是个漂亮女生，没想到还有这种洞察力。 “没错。你问的确实是一个好问题，那些科学家不惜巨大损失，报废大量仪器之后终于发现，这些渗出物的渗出速率不但在增长，而且是指数性质的增长……” “啊我知道了！”端寒立刻道。 听到指数型增长几个字，端寒快速反应过来：“如果是指数型增长的强氧化性物质的话，那么就可以解释时间推测的问题了。” 徐亮还没太听懂：”怎么回事？你们如何确定的？” 端寒快速给他解释道：“你听说过‘池塘里的水葫芦’现象吗？” “这是一个解释指数型增长下确定时间的最好案例。“ “水葫芦是一种具有强烈入侵性的外来植物，生长速度极快，以指数形式计算。其原产地巴锡，在被当做花卉引入亚欧国家之后，由于没有天敌抑制其生长，大量无性繁殖，挤占其他水生植物的生存空间，带来巨大生态灾难。” “‘池塘里的水葫芦’，讲的就是在一片宽阔的池塘里，只有一小株水葫芦。每个星期检查一次池塘，铲除水葫芦。这种高频率的检查，也很有可能会错过机会，导致水葫芦占满整个池塘！” “想想看，水葫芦的生长速度是以指数形式递增的，打个比方，比如每天增加一倍。那么，某个星期，你发现水葫芦只占据了池塘的一个小小角落，因为实在太小，你没有及时铲除它。但是一个星期之后，你再次过来的时候，会发现整个池塘里已经全部长满水葫芦，而来不及将其铲除了。” “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八变十六……这就是指数型增长的可怕之处。它会在你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产生超出你预期的巨大变化。” “因为人类的思考方式是线性的，直觉上很难理解这种指数型增长，所以，根本想不到水葫芦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占领整个池塘！” 聂星中将意外的多看了端寒几眼，想不到他只是提了一句渗出物的渗出速率成指数形式增长，这个漂亮女孩就举了一个契合的实例： “没错，就是你说的这个意思。”他说道： “当时那些科学家的水下仪器，大部分都被零散爆炸所摧毁。即便如此，少量返回的数据也得出了渗出物速率的精确速度，确实是按照指数形式增长。” “尽管十年之前的那时，渗出物的量还是极小，和庞大的水合甲烷总储量根本无法相比。但经过十年时间的指数型增长，两者在量级上已经近似了！” “只要一个小小的火星，整个大海就会翻腾起来。” 听到这里，徐亮顺着他的这句话继续道：“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点这个火星的人是谁？” “没有确定结论。”聂星立即回答，“资料上给出的可能原因是深海高压下反应物的自我聚合和加热过程，但我觉得不是。我的个人感觉是，是谁放出来的这些渗出物，就是谁点的火！” “无论如何，我们现在是已经站在这个临界时间点上了。谁也不知道，下一秒海啸是否会发生！” 聂星在说到此处的时候，语气渐渐激动起来。隐隐透出一种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无奈与愤怒。 “这些科学家在经过大量验证、总结和探讨，得出十年这个期限之后，立即开始了针对超级海啸的筹备工作。” 很显然，在讲了这么多关于海啸发生背景的理论之后，他终于开始讲到了人们对于超级海啸预期的应对工作。这项工作以及后续即将发生的事情，毫无疑问和他们当前的关联程度更加紧密，两人也听得更加认真。 “他们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信息封锁！”说道这里的时候，聂星脸上露出淡淡嘲讽，“这个词语是不是听起来很熟悉？” 徐亮和端寒想起之前发生在境内的事情，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他们同时想起不久之前在帝都发生的一切。 真的很像。 聂星也露出了一丝不明显的嘲讽表情，继续说道： “天底下没有新鲜事。信息封锁是任何髙层得到消息，并且确定这个消息之后要进行的第一部动作。这个消息被限制在少量的科学家、工程师、以及少量的金字塔最顶端人那里。99.999%以上的人对此一无所知。在这之后，才是接下来的重头戏——这些位于塔尖的人，如何保证自己的活命？” “你或许会觉得他们很自私，但这没什么奇怪，无论是非洲难民、白领小资、还是高官巨富，都有着一个共同点——生物的求生本能，只不过，高层有能力将其实现罢了。” “那时，他们提出了无数方案。” “最初认可度比较高的，也是最开始就被否定的计划，是太空移民。” “这项计划乍一听非常有道理，因为海啸就算再大，也不可能真的超出大气层去，如果我们将避难所建造在天上，等待海啸过去之后，在返回陆地，不就万无一失了么？” “而且这项计划还有一个好处，环绕地球做轨道运动不需要付出额外能量，需要担心的，只是把他们这些人送上去需要的能量罢了。而且不仅如此，他们还可以期待月球、甚至火星的移民计划！” “然而这项计划最终被取消了。” “原因很简单：生产力不足。” “太空计划的生产力，当前科技下人类无法负担。” “就算全世界的人什么都不做，只忙活‘送人上太空’这一件事情，全球所有生产力加一起也只能支持1000人以内的移民，消耗太大，得不偿失。和此类似，五十年之前的阿波罗计划早已被证明是极消耗物资的，投入产出比极低的行为。” “或许只有再发生一次能量革命之后，才有可能负担得起大规模太空计划。” “在否定了这项计划之后，无数科学家和工程师还做过无数其他计划。” “其中被誉为可能性最高的，最有价值的一项计划，是在青藏高原上建立防护性基地！” “以全球唯一平均海拔超过4000米的超级高原为依托，坚固的新生代大陆板块撞击隆起而生成的坚硬花岗岩山体为底座，建立牢不可破的抵抗机制，消解超级海啸的巨大冲击力。” “这个方案一度被认为是最具价值、最有可能实施的方案。” “也是最有可能抵御‘公里’级别高度海啸的方案！” （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意想不到的枪声（三）（3/5) 讲到这里，徐亮想起灾难片《2012》。这部电影的3d视觉特效广受赞誉，上映时间又是2012年之前，在那时整个世界范围内都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力。在影片当中，当时的地球政府就是采取的这个方案！不仅如此，这部电影开始拍摄的时间，也是07年。不得不说是个巧合。 “但是。”聂星说道这里的时候，脸上嘲讽的意味浓郁了一些，“这样优秀的一个方案，却依旧没有被实施。” “方案同样被废弃。” “没有工人，没有船坞，什么坚固的防御体，什么都没有。” “直到今天，我国的喜马拉雅山麓还是一片旅游胜地。还是文艺青年晒朋友圈的最佳背景；国内老总挑战自己极限登珠峰的秀场；以及买越野车就要自驾318，买自行车就要骑行318的广告词。” “这中间的原因……”聂星中将讲到这里的时候，嘲讽之意愈浓，“还记得我最开始说的话吗？其实已经从经济的角度给你们讲过了！” “别人根本就没带我们玩！” “全世界，最主要的是那几个西方科技和经济强国，根本就没带我们玩！” “那时的我们，凭自己的科技实力，还无法侦测到海底的变化。而当时的国际局势，我们当时也和为首的那些西方国家关系紧张。最后他们一致决定决议，采用第三个方案，也就是在太平洋中心附近建造‘大船’，而且，完全排除了我们的参与！” “完全不告诉我们！” “我们根本就一直都不知道这个事情！” “我们对超级海啸即将发生一直毫无所知！” “我们在闷头发展经济！” “我们在扩大世界影响力！” “07年之后紧接着的一年，我们申办了历史上最为瞩目最为成功的奥运会，我们的经济总量已经逼近了排行第一的超级大国，我们的产品销往全世界，‘made in 3-8-9-14-1 ’不再仅仅是低质量的代名词……” “我们做出了无数的成就，可是……” “别人国家只做了一件事。” “造大船。”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脸上的那种表情已经几乎无法掩饰。 “这十年的时间里，西方科学家、工程师、技术人员，商议探讨，最终决定决定采用第三个方案：造大船。” “这艘船的具体参数……我有一个中间人，但是他没有给我发过来。”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手臂再次碰了一下兜里的手机，“我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这艘船的规模、体积、排水量、人数、携带物资等等。不过，这个是可以估算的。” “这些年，西方国家的发展滞后了多少，我们的经济提前进步了多少，这中间的差额，就全部用来造这艘船了。” “你可以想象一下这艘船的规模。” “事实上，最可怕的还不是他们能把这艘船真正的造出来。可怕的是这艘船现在已经造了出来，我们却才刚刚知道！”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全体我们十四亿人都失去了机会！” “全球别的人都有机会活下来，或者至少都可以通过家境、努力、或者说幸运活下来。但是只有我们国家，无一例外的全会死去！” “你，我，整艘航母上的所有人，整个大陆上的所有人，都因为没有参与进这件事情，被信息封锁，失去了生存的机会！” “在他们的抵制下，只有我们，无人登船！” “似乎如此程度的针对我们的信息封锁难以想象，不可思议。” “但你只要见过了昨天的信息封锁，理解这些也就并不那么困难。整个世界，无非是通过1970s开始建立的几条横跨大洋的光缆连接在一起。你把这些光缆切断了，各个国家和世界之间的联系也就中断了。实际上，这些已经使用几十年的海底电缆已经在昨天的海啸中被摧毁了相当一部分。只是因为从上而下的信息封锁过于严厉，没有感受到罢了。”“ “海啸到来这个信息，真正被我们知晓，是在一个月前的五月中旬。”此时的聂星，终于讲到了我们针对海啸的应对情况，“你可能还记得当时主流媒体各大网站都相继发文：我国的可燃冰的腩海开采项目取得了决定性的成果，已经可以稳定开采海底可燃冰，并可以获取足够我国使用几十年的化石燃料？” 聂星讲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徐亮也有时间进行快速的回忆。 没错，确实似乎是有这么一个新闻。 而且还是国字头的新闻。 不过根据徐亮的回忆，这个新闻虽然当时还顶到了头条，但是很快就被明星绯闻、美女鲜肉刷脸、大牌电影档期等内容顶了下去。只在互联网上激起了很小的浪花。 当时并没有觉得怎样，毕竟这是一个娱乐为王的年代，广大群众没人有兴趣去关注那些不相干的采矿行业，这很常见。 但是现在经过聂星的提醒，徐亮也反应过来了。 这事儿不正常！ 这可是一个能源行业！ 是一个能够影响整个国家基础的能源行业！是能够解决我国煤炭污染问题，巨幅石油进口问题，以及几乎所有工业生产问题的史诗性的变革！ 世界各国都在“忠咚地区”抢石油，都抢着展光伏发电、潮汐发电、风力发电、都在巨额投入核聚变能源的研究……这一切投入都是为了解决这一能源问题。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没有超级海啸，那么能源问题就是每个国家最为关注的最基础的问题！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五月份的这一条如此重要的，关于可燃冰开采成果的新闻，竟然没有造成影响力？ 竟然就被各种娱乐明星的日常“被沉底了”？ “你猜的没错。”聂星中将看到徐亮的表情，继续说道，“这条消息沉底的原因，就是你所想到的那个。” “这个原因就是：在开采平台开发成功之后，我们，因为深入勘探，也发现了超级海啸即将来临的事实！” “虽然晚了将近十年，但最终还是发现了。” “发现这个海啸的事实之后，大家也自然没兴趣研究采矿！” “只剩几个月了，谁还有注意力去关注几十年以后的能源变化呢？”聂星低沉的声音继续道。 “此时我们也终于发现了其他国家对于我们的信息封锁，也隐约察觉到了太平洋中心附近强烈的电磁干扰信号。根据猜测，其他国家的大船的船坞，就在那里。” “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建造一艘与之相似的船只作为避难所。” “然而，一个月的时间太短，就算我们的国力十年来已经有了长足的发展，却依然无法和全世界的其他所有国家相比，再造一艘‘大船’绝无可能。” “至于我们的最终应对，也无非和之前其他所有国家的所有应对一样——信息封锁罢了。” “当然，我们也弄了一个小型的‘方舟’。就像我刚才说的计划二，我们在清臧高原上建立了一个简易的避难所，这个避难所是如此的简陋，以至于能否抗击即将到来的海啸，只是五五之数。更难以接受的地方在于……这个避难所，只能容下极少数的人！比其他国家消耗十年建造的大船所容纳的人数，要少整整两个数量级！” “一个月的时间，仅仅一国国力，还要进行信息封锁，建造出来的成果可想而知。” “七百三十人。没错，这就是我们国家避难所能容纳的全部人数！” “只能容纳不到1000个人！” “以我们十亿数量级的人口，只有这样少的人有机会活下来……”聂星说道这里的时候，脸上的嘲讽之色再也不去掩饰，而是明明白白白的表露出来，“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聂星说到这里的时候，陷入了长时间的停顿。 徐亮端寒一直盯着他的表情。 他们能比较明显的看出，在聂星仲将如此长的一段叙述的过程中，他的表情经历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他最开始叙述海啸背景、发生成因的科学依据的时候，表情较为平静。但是越到后面，也就是讲述到全世界所有其他国家对我们的抵制，以及我们悲剧的缩微版‘避难所’的时候，他的嘲讽愈加明显！ 不是无奈，不是悲伤，就是嘲讽！ 毫不掩饰的嘲讽！ 徐亮看明白了。 结合他讲了那么多的内容，他看明白了。 所以，他向聂星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你没有获得生存的资格，对吗？” 聂星的脸色有了些许变化。 徐亮继续道，将问题挑的更为明确：“你不在那七百三十个人的名单里，对吗？” 随着这句话说出来，徐亮的思路瞬间变得清晰。 “你会死！” “你虽然军衔很高，你也被放弃了！”徐亮大胆猜测道。 “所以你会露出那样嘲讽的表情！” “你有资格获得海啸的信息，却没有资格登上我们造的小型避难所！” “你在这样的一个时刻，在这样一个随时可能迎来末日的时刻，没有去清臧高原。而是来到了距离大西南数千公里以外的海上……当你朝着背向清臧高原的地方行动，当你来到海上航空母舰的时候，就意味着你已经是一个死人！” “这里没有任何可以让你生存下来的可能。迎接你的必定只有死亡。只有清臧高原上简陋的避难所可以收留我们的人，但是你因为资格不够没有被选上。除此之外，就只有西方国家建造的‘大船’才能救命，但是所有的我们的人都没有资格！所以，你已经死了。而且这是你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知晓你自己的命运。” 听着徐亮的分析，聂星的目光渐渐变得略带狰狞。 很明显，徐亮说的很多。 徐亮的猜测合情合理：他的资格还不够高。中*将军衔已经很高，但是还不够高。还没有高到十多亿人里面挑几百个的程度。 “而且，这个舱室里面……”徐亮想起最开始下来的时候，端寒提醒他这个舱室里的辐射含量严重超标的事情。 此时的徐亮脑筋转得异常的快！他飞速的将之前所听到的所有信息进行排列组合，渐渐的……一个惊人的推论浮出水面！ 在徐亮想到这个推论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想给予否定！但是这个推论在逻辑上是如此的可靠，他完全找不到一个理由去否定这个推论！ 徐亮瞪着眼睛，缓慢的将他凭感觉想到的那个推论说了出来：“这艘航母上带着核弹头！” “这是其一，其二是你刚才说过这里是有战略导弹的……” “战略导弹是可以以20倍音速发射大当量荷弹头的……” “航空母舰是足够大足够稳定的，是可以安放荷弹头的良好基座……” “将这些因素加在一起考虑的话……” “你……不，我们的计划，难道要炸掉大……” 徐亮说着说着，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没错！”聂星仲将大声说道，那股一直沉稳老练的军中大佬的风范早已消失，带之以一股疯狂！ “我就是来送死的！” “我就是被我们派来的，利用我们唯一可以远洋攻击的杭控姆舰编队，进攻‘大船’的先锋！” “你知道我身上接到的命令是什么吗？”聂星中将狞笑说道，“我被命令，用我携带的荷弹头，将‘大船’炸沉！” “既然我们的人得不到！那就炸毁它！” “所有人在末世面前，一起玩完吧！” “什么人类的未来？一起玩完吧！” 第六十一章 意想不到的枪声（五）（5/5） 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 从最开始全球所有国家一致针对共和国，进行针对性的信息封锁，剥夺共和国所有人登船的机会。直到我国通过自身的艰苦努力，终于得到了信息，建立简陋避难所，到最后的摧毁大船计划。 如果这个计划是真的，那就实在是过于疯狂了。 或许可以称之为强烈的珉族主义，或是强烈的爱国情绪。 这是为了国家可以不顾一切的牺牲的精神。这些情绪也是我们一而惯之的，愿意去继承和发扬的。 但是……但是现在的这种情况，这种精神是否正确，徐亮却感觉自己很难去评价。 非常难。 这是爱国吗？ 应该被称之为牺牲吗？ 或者应该说……是报复？ 应该就是报复吧？ 徐亮不能领导全国，他的专业技术再如何强，也当不了领导人。但是如果是真的是由他徐亮当了，去领导着全国人民……在他得知了这样的消息之后！在得知全世界其他国家都针对自己国家的时候！尤其是在得知他的人民都将死亡，而那些害了他的人却在末世之后依旧存活之后！ 他会怎样？ 徐亮感觉，自己是无法保持平静的！ 绝对无法平静！ 或许，即便是他这种面临大事谨慎再谨慎的性格，或许也会像现在的领导所做那样，真的疯狂一把！ 理智确实是一方面，或许在超级海啸面前，为了人类文明的存续，真正理智的人真的能做到牺牲自己。 但是情感上讲，徐亮对于“用导弹轰他丫的”这个决定，非常理解！ 非常认同！ 在理智上讲，从最理性的角度去看，既然情况已经如此，那么我们就应该做好牺牲自己的准备，有牺牲自己的觉悟。从道理上推，的确是这样没错。我们就应该牺牲自己，成就文明的存续。 但是做决定的却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无论这个人是乞丐、是白领、还是身居高位，都是有情有感，有血有肉的人！ 面对自己的国家被全人类所遗弃，难道连怨怼之情也不能产生么？ 也不敢产生么？ 在这一刻，徐亮忽然能够或多或少的感受到，当腩海可燃冰开采项目进展之时，传来那股惊天噩耗之时，知情的领导们的心理感受了。那种遭到所有人的排挤，所有人的信息封锁之时，却依旧要忍辱负重，在最短的时间内开发出最简陋的避难所。尝试着留下（肿华）文明最核心最灿烂的瑰宝的那种无奈与愤懑。 还是刚才那个问题，如果他是领导人，他会如何做？ 或许也会像现在一样？ 只是或许。 时间过得很快，在聂星中将说出那道震撼人心的命令的时候，他也在看着徐亮的表情。这种内心的思考徐亮没有掩饰，也不用掩饰什么，所以聂星中将看的很明白。 他说道：“但是我不会。” “我绝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我会选择留存人类文明的火种！” “我绝不会使用这枚弹头！” “这是身为一个人类的我，为了让人类在灾难之后还能继续存在下去，我所作出的选择。” “而且，我有资格作出这样的选择。因为导弹发射的按钮，就在我的手中。” 听到这个回答，徐亮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有些难以置信！ 而一直被徐亮藏在身后的端寒，更是吃惊得捂住嘴巴！ 他们已经见识过聂星中将那有些疯狂的表情，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截然相反的决定。 这根本和他之前说的，完全拧了！ 只有那个将军助手，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反应，似乎早已知晓聂星中将的决定。只是手插在口袋中，时而表情阴霾的看着徐亮端寒，时而更加阴霾的看着聂星中将，眼神游离。不过在这种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他。 “很惊讶吗？”聂星中将看到徐亮端寒的表情，就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甚至微微笑了起来。 “你觉得难以置信？” “其实，我看的出来，你们两个一定是爱国青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收到的刚才的战报上看，你在绝对优势下，并没有打下来我们飞行大队最优秀的飞行员司俊力？只不过是击毁了一些无人机？” “没错，你就是这样的人。”他用一副我完全了解你的表情看着徐亮，“我很了解你现在的感受，相信我，我知道你现在的感情。这不奇怪，因为我在和你一样年纪的时候，也和你有一样的热血。” 聂星中将说道这里的时候，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他似乎是想起了以前他经历过的一些事情，思绪也回到了他以前和徐亮差不多年纪的时候。正因为他现在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中年将领，所以这种回忆尤其能彰显出他带给别人的感觉。 “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吗？我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特种兵战士，而不是什么虹色世家。我的年纪……你也可以推断出来，我就是出生于那个虹色的年代……我的训练比任何人都刻苦，我在战场上比任何人都跟更拼命！所以，在我们多次的境外作战中，我完成任务的最好，我获得的勋章最多。” “所以我晋升的也最快。” “我只有很少很少的虹色（格掵）血脉，这一点点家史完全不是我能成长为现在的军衔的理由。” “我能有现在的地位，只是因为我足够拼命。” “或许大多数人不会相信，或许某些网络暴民总以为髙层就是腐败的温床。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是否腐败，是否任人唯亲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是凭借自己的能力一点一点拼命做上来的！” “在我们军中，有能者，居上！” “我从最开始的特种兵队长开始，一步一步的出色完成任务，完成更加艰难的战略部署，直到带团队，直到出色的演习，一直到现在，每一步都是因为我足够努力！我是最强的！” “所以，你才能看到我肩膀上的两颗（将%￥星）。” 聂星刚才已经因为披上外衣，将肩章遮住，但是刚才的爆炸掀飞了他的外衣，那两颗明晃晃的星星在昏暗的室内格外明亮。 “腐化？低效？是否真的是这样，我不知道。但是我个人的经历告诉我，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因为我的国家。” “只因为我的国家。” “我刚才从你身上，也看到了那种情绪，那是一种或许被称之为民族自豪感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我不知道我有的情绪是否可以被称之为爱国。但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国家给我的。” “就算我是一个纯理智的人，我的国家给了我这么多的好处，我也认为，这样的国家，不错。” “我爱国吗？或许，是爱的。”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散发出一种感染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浸在他讲述的过去当中。 就好像真的看见他经历血与火的战场，一次次拼命的坚毅与挣扎，拼命的完成军事任务。仿佛能看到他从一个普通的特战队长，逐渐立功，几十年的成长，最终成为拥有钟将军衔的一舰之长。 “我有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今年刚满四岁，我的父母依旧健在。” “我的妻子非常崇拜我。你可能还不能理解，拥有一个支持男人事业的妻子是男人最大的幸福，而我的孩子……一个非常调皮的小男孩……老来得子，那种后继有人的幸福，你可明白？” “这是身为人所能拥有的，最美好的幸福。” “这些都是我的国家带给我的。” “为了留存这样的幸福，我决定是……（叛）国。” “对于那个命令，对于炸毁大船的命令，我拒绝！” “我拒绝执行！” 再次听到这个决定，徐亮的第一反应就是，别扭！ 很别扭！ ？？？？？？聂星一直从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去的时候，身上一直有一种淡淡的光环在身上，然而讲到这里的时候，那种急转而下的转折，让人完全喘不过气。 本能的发现这中间存在着什么问题！ 他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 “我不但拒绝发射这枚导弹，而且我还做了一个影响力更大的决定。” 端寒忍不住说道：“可是为什么？你刚才明明还在说你对国家的感情，可是现在你却突然……” “不要打断我！”聂星大声打断端寒。 “小姑娘，你要知道。”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语气变得稍微和缓了一些，“如果这枚导弹的发射按钮按下去，你知道我的名字就会变成什么了吗？” 聂星中将说到这里的时候，终于把兜里面的东西翻了出来。 他之前一直在手中握着这个东西。徐亮也一直都看到了，他确定那不是枪，所以也没有给予过多关注，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现在聂星中将终于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一个带着天线，带着发射按钮的小装置。 在场几人脸色都变了。 毫无疑问，这就是那个战略导弹的发射按钮。 装载着荷弹头的战略导弹的发射按钮。 上面有复杂的密码输入键盘，这在和平年代只能是由一国最高（灵导人）掌握的唯一黑箱，现在因为超级海啸的降临，已经被交到了此人手上！ 战略性导弹是一种威慑力极大的武器，纵使是现在这个科技发达的年代，也没有导弹防御系统敢于声称能100%防御住战略导弹。因为这种导弹的速度超过20倍音速，从大气层外实施精确打击，可以在下降过程中分散为几十枚分立的小型荷导弹，只要任意一枚命中目标，都可以造成毁灭性打击。无论哪个国家，都很难防御这样的导弹！ 只有通过这个黑箱子的允许，战略导弹才可以发射。 现在，这枚按钮就在聂星中将的手中。 他再次说了一遍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话：“如果这个按钮按下去，你知道我的名字就变成了什么吗？” “就变成了人类文明的终结者！” “就变成了人类文明的万古罪人！” “我绝不会按下这个按钮！” “与此相反，我还要做另一件事，我要（判）国！” “我早已把关于我国的关键性的信息，出卖给了世界上的其他国家！” “就在不久之前！” 徐亮感觉自己今天受到震惊的次数已经很多了，可是听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是心中狠狠动了一下。 “你到底干了什么？” 聂星的表情很奇怪，很复杂，此时已经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到单一的情感： “我干了什么？” “我只不过是给那边发送了一些信息罢了。” “你可能心中一直有一个怀疑没有问出来，那就是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的数据，甚至很多是只有其他那些国家才能有的数据。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我在那边一直有一个中间人，通过一天中固定的一个可以解除信息屏蔽的固定时刻，他能够定向发送给我信息，所以我才能知道得这么多。他是我在大船那边的联络人。我也是因为他，才有资格和‘大船’方面，进行一笔交易。” “没错，你没有听错，就是交易。” “我的手中还有有足以威胁到‘大船’的武器，就是这个舱室里面的弹头，凭借这一点，我要跟他们做交易。” “用这一枚武器，换我，，能继续生存下去的‘资格’。这是交易的前半部分。” “至于交易的后半部分。”他的表情再次激动起来，“是我们在（清臧高原）上的简陋避难所的坐标。” “用这个坐标，我可以再换一个登船的名额！” “大船方面，需要这个坐标。因为他们知道我们不止拥有一枚战略武器，而把这个坐标提供给他们，他们就可以对我们实施精确的打击！这样，所有的针对大船的轰炸行动的隐患，就全部被他们排除掉了！” “这样也就等价于，我通过一己之力，拯救了全人类！” “你听明白我想表达的意思了吗？” 徐亮感觉自己浑身冷汗，过了半天，他嘴里冒出一个问题：“你打算把我们在清臧高原的简陋避难所的坐标，卖给了他们？” “是的。” “那他们会在之后对我们的避难所进行全方位轰炸？” “是的。” “所以，不但你的这一发导弹打不到大船上，我国的其他的所有导弹，也打不到大船上？” “是的。” “那……”连续问了三个问题，徐亮终于说到了最核心的，“那我们国家，岂不是一个人也剩不下了？！” “是的。也不是。”聂星中将微笑回答，“还有你我呀。” “你看。”聂星中将继续讲解道，“我们航空母舰的坐标位置，换一个登船名额；我们的避难所的位置，再换第二个登船名额。这不是很好么？一个是我的，还有一个是你的。这不是很好么？” “原本我计划的，就是用我手上的两个信息，换两个名额。”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他的助手。 “不过你意外的突然出现，而且还意外的有如此强的能力。那么，这第二个名额就让给你了又何妨？” “我有一切的信息，我有大船那边的中间人的联络方式，而你，你有很强的武力，甚至比我现在的助手还强。这个名额就给你又有何妨？” “我们的航母舰队的坐标，我早就已经发送过去了。发送的时间是四天前。我用这个坐标，换取了我登船的资格。现在，他们的攻击舰队恐怕已经在路上。恐怕已经距离很近。” “他们的舰队，是来摧毁我们的导弹的。” “他们的舰队，也是针对我一个人的迎宾船。” 聂星转向旁边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助手：“他们的舰队距离还有多远？” “只有不到300海里了。”助手的语气很平静。 聂星回过头来，继续对徐亮说道：“看到没，上船的道路已经很近了，不是么？” “至于那第二个更加重要的坐标，我一定会等到更加稳妥的时候再告诉他们。而这第二份坐标换取的，就是你的船票。” “你的生存资格。” “你满意吗？年轻人？” “这是我对你的武力的尊重，也是我对你手中枪的尊重。” “你有枪，你控制着我现在的生死，所以我把这第二个名额留给你。” “至于你带着的那个漂亮女孩……呵呵，放弃吧。” “你觉得，到了我们这个层级，还缺女人吗？” 这句话的隐藏含义……听到这里，徐亮用背在身后的手，轻轻的捏住了端寒的手腕。 端寒则安心的藏在徐亮身后。她完全没有担心这方面的问题，她只是在关注聂星中将的两只手，他一只手拿着那枚发射按钮，还有一只手则是放在口袋里，拿着的是手机，毫无疑问也就是中间人发给他的那些信息。 “怎么？下不了决心？” “舍不得你的女人？”聂星中将问道。 徐亮摇头。 “那我知道了。”聂星中将冷笑说道，“那你就一定是因为……” “因为你不相信我的决心！” “对吗？” “你不相信我会做出这种判国的事情来，对吗？” “既然这样，我现在可以证明给你看。” 聂星中将没有再说话，他把那枚带有复杂密码箱的按钮盒扔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 密码箱在地上滚了几滚，发出一连串的响声。 场间几个人的心，也随着这一连串的响声动了起来。 然而，密码箱依旧完好。 这种国家战略级的东西，可靠程度有保证。 “你不是不相信我的决心吗？” 他再次低声说了一遍上面的话，然后，他走到仓房的边上，从架子上搬下来一个沉重的弹药箱！ 这里是军舰上一个大的弹药仓，除了隐藏着那枚导弹，还安放着相当数量的常规军火。聂星中将此时从旁边搬下来的这个弹药军火箱，极为沉重。徐亮在旁边估计了一下至少有80公斤以上，而聂星中将搬的并不很费力，可见他说以前是特战队长出身并非虚言！ 他将这个箱子高高的举过头顶！ 位置就在地上的密码箱的上方！ “这个箱子是铁皮做的。十分沉重。”聂星依旧冷静的解释道，“而这个密码箱，因为要屏蔽电子干扰信号，而且内部精密，用的是高强度聚合塑料。虽然有‘高强度’三个字，普通的摔摔碰碰没有问题，但是这么160多斤的铁皮重物砸下去……” 他说到这里，猛的松手！ “吱啦！” 声音不响，只是有些磨牙有点难听。 是塑料碎裂的声音响起。 徐亮看着他的动作。自己没有任何动作。 他的速度比年老的聂星中将快得多，他的力气也比聂星大得多。但是他没有阻止。 因为他不知道，他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真的就这么做了！ 他真的摧毁了这个发射器密码箱！ “我已经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相信我的决心。” “顺便在给你普及一个荷武器的使用常识：荷武器的触发有特殊的限定条件，并不是普通的炸药能够引爆的，也不是简单的高温高压高热就能引爆的！一个必要条件是其中的荷燃料必须聚合达到一定的临界体积，才能触发链式反应引爆核武器。而这个动作，对于已经封装好的核武器而言，必须通过这个发射器来进行。” “所以，这艘航母上的荷弹头已经废了。” “现在，你相信我的决心了吗？” 徐亮：“你……” “我爱我的国家。” “但是我更爱人类。” “你可以说我判国。可是为了整个人类，我愿意去判国。” “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密码箱，被毁掉了。 核武器发射箱，曾经是国家最高权力象征的黑箱子，就这样被毁掉。 被一个十分普通的、一百多斤的铁皮军火弹药箱，砸了个稀巴烂。 可能所有人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变化。 甚至连髙层可能都想不到。 他们在将这个代表最终意义的密码箱交到聂星中将手中的时候，恐怕绝对没有预期到它已经变成了一地零散的碎片。 密码箱控制着荷武器的发射，有一定的作用范围，并不能无视距离。在现在这种海啸临近的极度危险的局势下，又有着强力的信息封锁，密码箱只有和弹头距离很近才能发挥作用。而荷武器的特性又意味着没有密码箱的激活就无法爆炸……所以这一地碎片意味着的内涵实在太深太远。 此时的聂星中将的表情同样复杂。 没办法用一个简单的词汇去概括他表现出来的情绪。然而，徐亮却感觉，自己并不难理解他的想法： 髙层出于冲动报复也好，出于民族情绪也好，做出这个决定，将这个箱子和弹头交给了聂星中将使用。他却因为人类文明存续这种更加深远的问题，放弃了使用。军人的天性是服从命令，他已经违抗了命令，而且违抗这样一个最终命令，说一句判国毫不为过。所以，想必以他的内心而言，绝对不会平静。也一定是复杂的。 只是…… 徐亮感觉有些地方不对。 他感觉到，眼前的中将说的这些东西中间，有什么地方有断层。 逻辑上说不通。 但更大的可能是，他有一些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还没有说出来。 此刻，几个人已经在下面的弹药舱室中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相信那些因为飞机自sha式共计而前来的舰上士兵，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里了。毕竟是飞机坠毁的地方，只有这么小的地方。而与此同时，300海里之外，由于聂星钟将出卖坐标信息，已经引来了其他国家舰队的袭击。想必下一波全面的打击将在六个小时之后到来。 而眼前的这名中将，真的能安全离开吗？真的能获得那个登船的资格吗？ 不，徐亮觉得，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聂星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为了人类大爱放弃爱国情怀的那种人吗？ 徐亮忽然想起个东西：“这艘军舰上的几千官兵呢？” “你打算拿他们怎么办？” “他们原本至少还能活到海啸到来，至少还有一两个月的生命可以享受。但是现在……敌军航母编队压境，我们在常规武力上、以及核心武力上，都是绝对打不过他们的，对吧？” 聂星中将冷笑：“你说的没错。” 徐亮：“敌军舰队来临之时，就是这些无辜官兵死亡之时，对吧？” “没错。” 聂星的声音如此之冷，就好像在他眼中，这些官兵的生命什么都不是，可以随手丢弃，无需任何怜悯。 徐亮顺着这个思路说下去：“你让我抛弃我的女助手，这我不说什么；但是你自己的助手呢？你……你说什么为了人类？你只不过是想自己活下去罢了！” “你只是想自己活下去！” 徐亮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一下子想通了！ 他终于理解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了。 那就是聂星中将最开始领命前来的时刻！ 这里不对！ 按照时间推演，他在那个时候，已经得知了“大船”的消息，也知道在自己国家的避难所寻求生存的概率，绝对要比在“大船”上的概率小很多。 徐亮声音略颤，却毫无犹豫的讲了出口：“抗命是你早就计划好的，对不对？” “你领命出来的时候，早就已经计划好不执行命令了，对不对？” “你早就计划好砸掉这个密码箱了！” “你本来就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来，所以才出来！” “你知道自己只有获得足够的信息，才能有足够的筹码，去换取登船的资格！” “你早就计划好了！” “但是你直到现在，还在伪装！还在用人类大义，用爱来伪装自己的行为！” 徐亮直到这个时候，才完全理清楚了此人的逻辑。 只是小人而已。 “你何必呢？”徐亮道，“在这种乱世下，人人自危，各自凭借本事生存，无可厚非！就算你小人了，就算你丧尽天良了，你卖国了，你利己了，又如何？你所求的，不就是一个活着吗？”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必要去装那个好人？” 聂星钟将看着他。 看着他激动的指责自己。 奇怪的是，他脸上并没有那种被揭穿之后，恼羞成怒的表情。 他只是平静说道：“你小看我了。” “我不是那种人。到了这种份儿上，我没必要做这种掩饰。” “年轻人，你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洞察力，或者说是……感觉？能察觉到我讲述中途的一些漏洞，没错，你的感觉是正确的，这中间确实有漏洞。” “但这个漏洞，并不是我是那个你口中的伪君子，而仅仅是，有些东西，我不想告诉你罢了。” “这个我不想告诉你的东西，是……” 在长长的叙述过程中，聂星的语气纵然有急有缓，却从没有过停顿，磕巴的时候。然而聂星说到此处，却第一次停顿了一下！不是沉吟、不是思考，只是因为情绪激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措辞表达！ 他没有表情，或者说是他强行控制住表情，可是徐亮猛然感觉到！他的感情在这一刻剧烈的迸发，他抑制不住了。 他忽然笑了一下，然后他整个人蹲了下去。 他一直军人笔挺的腰板，蜷缩了下去，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乡下的老头。 好像这样做，能让他多一些安全的感觉。 他道：“既然你能发现我说的漏洞的地方……” “其实我只是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了，可是既然你已经发现了……” “在我领命出来的时候，我真的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想着一炮将那些该死的人，连他们的船轰成碎片的。” “我也早就抱有了牺牲自己的觉悟。” “在这一点上，我没有必要隐瞒你什么。因为我年轻时候的每一次任务，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能活下来！只有比敌人更不怕死，才能不死！” “这一次，我领命出来的时候，我也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这一次，我可以拉下全人类文明为我陪葬！” “人到中年，疯狂一把又如何？” “我为什么也会这样疯？因为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希望。” “其实刚才你说的有一点很对，我也是人，我也有私心。而且是很私心的私心。” “记得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父母健在，我有一个爱我的妻子，而且，我中年得子，孩子非常健康，我的孩子非常好。” “在高层讨论下定决心执行这个任务之后，我就被委派了这样一个绝对的有去无回的任务！” “我欣然接受！” “我没有任何遗憾，没有任何不满。” “我只提了一个要求，用我一个人的必死，换我的四个家人的生命。” “你最开始的那个推断其实是错了的。我是有资格进避难所的。” “像我这样劳苦功高的人，自然有资格进避难所。” “只是我放弃了而已。” “我放弃了我的资格，而是希望我的父母，我的妻子，我的孩子能在我国的简陋的清臧高原上的避难所上，能有他们的位置。” “我的想法其实挺简单的，一个人的命是1，四个人的命是4。” “1换4，这波赚了。” “而且我的父母年事已高又罹患绝症，难以长久。女人和孩子又是人类文明能延续下去的希望。如果我们在清臧高原上的避难所真的能躲过海啸，我也不会因为一个人占据四个人的名额而心中有愧疚。” “你可能会觉得我依旧是位高权重的人？有资格进避难所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话？” “可是我想告诉你一个事情。” “在我们这里，流传着一个不太像话的谣言，虽然不真切，却很能说明问题。” “什么是真正的成功人士？” “有钱有房有女人吗？” “如果你也这么想，那你就过于肤浅了，什么时候你能混到，在搜索栏中输入你的名字，显示出‘根据厢关法氯法归，部分艘索结粿不予显示’的时候，才证明你是一个成功人士！” “符合这样条件的人，全国只有几百个而已。” “很幸运的，我是这几百个人之一。” “但是我没有去做这几百分之一。” “我走了出来。” “我选择出来完成这个必死的任务。而且我心中没有任何不满。直到我出来的时候，我一直认为我身上带着我们共和国民族最光辉的使命！” “我就是要炸他丫的！” 聂星中将蹲在那里，整个身体蜷缩着，似乎讲这个事情需要用尽他全部的力量！ “他们承诺我，会保护我的家人，会给我的家人在简陋的避难所一个位置！” “他们告诉我，会让我的父母过舒服，过人生当中最后的一段好时光；会让我的妻子安心的将我的孩子抚养成人，和现在的我一样，如果这个避难所能在海啸之后继续存在的情况下。” “我听了之后，很安心。” “于是我来了。” “我重新回到了这艘一直属于我管辖的航母上！” “但是，在信息封锁执行的前一天，我却受到了一条妻子发来的短信。他们开心的告诉我说，他带着孩子和我的父母正在山地高原避暑。” “他们是普通人，他们不知道海啸即将到来的消息。我只是已经替他们做好了安排，让他们去清臧高原‘避暑’。” “但是我收到的信息，虽然也来自高原，却是非洲赤道附近的乞力马扎罗山。” “那里……也是高原。” “他们出国度假去了。” “他们玩的非常开心。”聂星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的脸深深的埋了下去，他的声音很慢，他极力保持声音的平稳，却还是从嗓子里传出一丝颤抖，他的胳膊也在微微的抖，“我的妻子告诉我……儿子学会爬山了，父亲买了一根登山杖，我们碰到一场雪，那可是在赤道地方的雪，非洲很漂亮。她希望我执行任务完成之后，也能……也能跟她一起去，陪陪老人和孩子……她还说，听说全世界有很多地方有小型海啸，可能又是什么黑客在攻击了吧？她才不信这些假消息……她们还说，既然难得出来玩，就要过远离互联网的日子……” “她说了很多。” “然后就不说了。” “因为全面的信息封锁来了。” 当中将说到这里的时候，徐亮看到一滴水从他坚毅的、棱角分明的下巴上滴落下来。 落在地板上，然后渗了进去。 是泪水吗？ 他忽然抬起头，他继续说，他的眼眶有些红： “我终于知道，所谓的成功，所谓的成功人士，真的是一个开玩笑的说法。” “只是玩笑罢了。” “太肤浅了。” “在真正的灾难面前，没有成功。” “只有生存。” “我用自己的牺牲，为家人换得的生存名额。在我离开之后，就成为了一纸空谈。” “很显然的，这四个名额，被和我一样有成功，却比我心更黑的人，调了包。” 徐亮静静的听着他说。 他不知道该接些什么话，只有静静的听着他说。 “我的家人们，已经是死人。” “我将永远的失去了他们。” “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聂星中将再次豁然抬头，大声质问道！ 这是一句对着徐亮，用最大的声音吼出来的质问！声音沙哑，含混不清，却直击人心！这是对着徐亮吼的话，徐亮却知道，他问的不是他，他问的是自己。 “我的国家，我为之奋斗了几十年的国家。现在……” “现在，我突然间失去了我的国家。” “我失去了我所有的亲人。” 然后他突然伸手指向一地的碎片！ “如果我按下这个按钮，我不仅失去一切，还将成为毁灭人类的罪魁！” “我已经失去了我一生中所追求的一切！”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做。” “我判国，真的有错吗？” “我只想活下来。我……我有错吗？” 他说到这里。 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第六十二章 意想不到的枪声（完） 没有人说话。 昏暗的舱室中无比安静。 母舰上搜寻舰长的士兵，已经在暗室之外嘈杂；几百海里之外，敌军的舰艇正在快速临近。可是此处，没有人愿意打破此时的安静。 安静还是被打破了。 是一记响亮的枪声！ “砰！” 徐亮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毫不犹豫把端寒拽到身后藏起来。同时心理已经在快速计算！ 没有提前感觉到危险！不是针对他的！端寒也好好的！他的感觉只能对自己有影响的事件有反应，那么这就意味着，这声枪响…… 于是他看向前方，聂星肿将的胸前一个巨大的血洞。 血花四溅。 他已死在原地。 开枪的人是他的那个助手。 助手的表情还是满脸阴霾。他的手枪早就被徐亮换走，但是他还有一只枪，藏在了军服之下，他的枪口冲着聂星，隔着衣服上的破洞，冒出了烟。 “我也想活命。”助手说道。 这句话和刚才中*将说的话一模一样。 然后他把枪扔到了地上：“我知道你的速度有多快，我也知道我想打你根本就做不到。别说对你开枪，只要我有这样的想法，手伸进衣服里，恐怕你就有所警觉了。像你这样有感应的厉害人物，我知道不止一个。所以我不会打你。” “但是我也要活命。” 他再次说了一遍中*将临终时说过的话： “船票只有两个名额，中*将要把这两个名额留给他和你。”他继续对徐亮说道，表情无比阴沉。 “然而你用了那个名额……我呢？我怎么办？” “那本来是我的名额！” “可是我打不过你，我又不敢打你。” “所以，我只有打死他。” “所以现在，两个名额，我和你。刚好了。”助手最后说道。 他的一把枪在徐亮这里，还有一把枪已经被他扔到了地上。 端寒已经被眼前接连不断的变故惊的说不出话。 徐亮咬了咬嘴皮子：“你……你干这个事儿……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两个名额，我和老端，凭什么给你？” 助手：“你不敢，因为现在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我知道清臧高原上的避难所的坐标。如果你弄死我，你就只有一个名额了，你舍得你身后的女人吗？” 徐亮没有说话。 他捡起地上的手枪，对准这个助手。 扣动扳机。 “啪！” 枪口冒出了烟。 助手在血泊中倒下，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他直到死，也不相信徐亮竟然真的开枪。真的敢开出这一枪！他根本连问都没有问那个坐标！他问都没有问！ “我不要船票了。连一张票都不要。” 徐亮走到聂星中将的尸体跟前，伸出手，合上他的双眼。 徐亮的表情复杂，有遗憾，也有尊敬！ 他嘴里蹦出几个字：“我要把大船打下来！” “我要让整个这艘船上的中国人，都活下去！” …… 意想不到的枪声（完） 关于最近的情节 基本上书中提到的所有的gdp、新闻、钢铁产量、类比等等数据，都是取自现实，误差比较小。 所以，也是在做了如此多的查资料的事情之后。我确实觉得我们国家的发展真的很不错。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仅仅在十年之前我们还和某个岛国的gdp总量相当，现在已经是他们的三倍了。而我这些年东奔西跑，见过很多朋友，身边也真真的有越来越多的生活变得好起来的人。不仅仅是所谓的富二代，还有那些真的通过自己努力奋斗起来的人。包括我自己也在上班努力工作认真读书、写作并充实自己。 大家可能在这本书中只看到的最外面的文字，但是这三四万字的情节我一共写了大约七八千字的草稿，结构图就画了整整四张a3的纸，最终呈现的内容虽然仍然不满意，还有可以提高的部分，但也基本把我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写出来了。 无论是否被河蟹大怪收走，甚至有可能整个这个大情节都被河蟹大怪收走，只能沦落到写一个“徐亮上了大船”六个字的故事梗概，我还是觉得能把情节写出来我就已经有所进步，对于表达心中的东西也更有了一些自信。 其实我的想法是和聂星同学的想法差不多的：我们国家确实挺强的。 也让我有了一种除了想赚钱，还想认真写文，努力讲出好的故事的冲动，与具体实践出来的能力。 而且我也发现，在网站上想我这样的文，或者说有追求的作者也越来越多。 这真的是一个好事情。 说一下内容，关于国家方面的探讨在本书中会变得很少很少，一切和国家相关的内容都会减小，会淡化，人物做出行动的原因，也不会再过分强调国家意义上的东西，所以有可能导致情节看的不爽利，我会尽快把这一段写过去。 这中间的原因：一个原因是“你懂得”，再一个原因是我本身写末世类的故事，所想要探讨的也是关于人类文明的一些东西。这可能是比国家层面还要高，还要难写的一个东西。 我相信也会是更好看的故事。 既然你点进了末世分类，相比也会喜欢看这样的故事。 关于人类文明在末世下，以及后面（咳咳，这个不剧透）的xxxx情况下将如何自处，是我想认真思考并与屏幕前的你讨论的。 甚至可能需要花上整个一本书的篇幅。 毕竟书名带着“之后”俩字呢。 对吧：） 第六十三章 艰难的使命 敌军舰队和我方的距离，只有不到300海里。 如果能直观的放在世界地图上看，近乎是挨在一起的两个点。 而按照大船方面的舰队的成熟的海军实力，其速度可以达到40节。也就是说，只需要七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敌军的火力就可以倾泻在我方战舰上！ 还不仅如此，航母之间的对战，有一个80海里的作战半径。这个80海里的距离，所依据的是满挂载导弹的舰载机可以出发、作战、返回，并可以在空中保持足够灵活性的距离。超过这个距离，舰载机的机动能力就大打折扣，因为飞机空载的极限飞行距离和飞机满挂载导弹的飞行距离差别很大，而且舰载机要有武力威慑力，就必须携带足够当量的导弹。 所以，特指航母对战中，舰载机的作战半径通常不超过160海里，以80海里为最佳。 而80海里这个距离，对于己方舰载机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航母编队本身的强大火力半径也可以覆盖这个距离，也可以为空军提供后方强大的支援。 现代海战，首先打的是制空权。 所以说，一旦敌方军舰编队进入距离我方80海里内，就意味着我方的极度危险！所以，留给我方的准备时间，比7个小时还要短！ 至于双方的武力对比，我方和敌方也有相当明显的差距。 军事界有一句关于三大军种战斗力的形象比喻： 一年陆军，十年空军，百年海军。 这句话有些夸张，但也形象的形容了三大军种实现可以接受的战斗力所需要的时间和难度。 陆军相对简单。熟悉枪械，刻苦训练，个人素质，努力培养，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形成还算不错的战斗力。 空军则要困难得多。战斗机生产周期很长，一个生产力大国一年也只能生产几百架战斗机，这还是全力开动的情况下。有了飞机还要专业的飞行员，甚至现在各国的行情，好的飞行员比好的飞机昂贵得多。因为飞机毕竟可以量产，而人员的培训，单是复杂的操作、随机应变的反应能力，以及不断的试错过程，就能消耗掉飞行员绝大部分精力。培养一名合格的飞行员，至少需要三年以上的时间，优秀和卓越的，还有需要更久。看看相关空军训练科目和时间安排，就可以明白。 而海军，是最难的。海面大型战舰单单从体积上就远远超过一般的高楼大厦。而且必须用钢铁铸造，不单要合理设计船体船舱，弹仓，休息区域等还有火控系统各方面的内容，还要保证实用性和生存性和冗余性，不能因为中一发导弹就沉没。其技术含量特别高，科技不行根本搞不出来。总之，海军是要人要钱要技术的兵种。再比如说航母，阻拦索曾经就是困扰很多国家的一个难点，航母甲板上的钢板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现在都还弄不出来，这个甲板的强度要求相当之高。一个十几吨重的舰载机降落的时候是砸在甲板上用阻拦索强行拉住让舰载机停在航母上。是极难解决的一个问题。 大船方面的那些国家，经过百年的努力，从一战二战开始就不断进步摸索，直到现在也不过才有十几艘航母。其技术实力、兵种之间的关联已经磨合的极为默契。而我方自从改装这艘航母到实际交付海军使用，满打满算也只有五年的时间，积累还太少。 所以可以预期，一旦正面接触，使用常规武力交战。我方几乎必然处于劣势。 情况相当严峻。 敌方的这个航空母舰编队群的来临，是聂星中将死亡之前所遗留下来的问题。 如何还击，不，应该说如何生存下来，就是徐亮现在必须要考虑的。 聂星的行为或许不正确，但是他的那些经历，也让人能够理解他的决定。 徐亮不愿意再去想过去那些复杂的经历，他现在想的，就是如何把这艘航母给打下来！ 或许，他能够通过艾利克斯遗留下来的，尚没有完全搞清楚的13对精密零件去换取船票求得生存，但是他绝不愿那么做！ 他就是要把来犯的这支军舰编队打下来！ 甚至再进一步，把“大船”也打下来！ 只为了以后，让我方的优秀军人，以后不用面临这种两难的抉择！ 此时此刻，仓房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响。 不用太想也能知道，这是甲号航空母舰上的军士们找过来了。 从徐亮驾驶飞机进行自sha式共计降落，直到落地后随着聂星两人进入船舱内暗室，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已经交流了太多的东西，这段时间很长。就算舱室再隐蔽，也足够甲号航空母舰的军士找到此处。 上方的暗门出传来咣咣咣的踹门声。 然后是短暂的停歇。 最后是“duang！”的一声大响。 暗门被枪托砸了开来。 暗室不大，昏暗，却也勉强能看得清楚。当先下来的十多个士官，他们中间围绕着一位颇有英气的指挥官，此人肩上的一颗星星表明了他的军衔以及他的身份——英瀚海少将。 英瀚海少将只能勉强保持平静，他眉宇中难掩震惊之色。 这间舱室里…… 这是何等场景？ 两具带血的尸体，一个面色复杂的年轻人，还有一个极漂亮的女孩。 最关键的，还有一地的碎片。 英瀚海的目光先是在两具尸体上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面色沉重的认出了这两个人的身份。之后，他再次看向那一地的碎片，眉头皱的更紧。以他的身份地位，虽然远不能持有这个密码箱，但是由于损坏的不是那么剧烈，勉强认出来还是可以做到的。 他猜出了这个箱子原来的作用。 最后，自然而然的，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场间的两个还活着的人身上。 他的主要目标，也自然是站在前面的，把那个漂亮女孩护在身后的徐亮。 英瀚海没有说一个字。 但是他手下的十多个士官没有一个不是精英！ 早就在进门的时候，他们就将身上所携带的枪对准了徐亮！ 齐刷刷的瞄准，保险上膛！ 现在场间的情况谁都能看得出来，最高舰长死了，疑似是终极密码箱的东西碎了一地。而还活着的人，自然有逃不开的嫌疑！ 这是十几个军官不像聂星那样迟暮，是常年艰苦训练的军官！正值最强的年纪！而且他们作战素养优良，在刚一进来的时候，就占据了舱室的四个方位。 就算徐亮动作早已达到快如鬼魅，也没办法一瞬间vs掉这十几个不同方位的人！ 而且他还要保护端寒。 英瀚海看着他，良久，终于还是说话了。 “在你死之前，我觉得你有必要解释一下？”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英瀚海问了三个问题，每个问题都极难回答。 然而徐亮的回答却十分简略。 他根本没有思考多久，就直接作出了回答。因为这些回答，在他心中定下那个目标之后，早就已经被确定了！ “我是谁？我以前是个盗贼。现在……我要当你们的舰长。” “现在就要当。” 第六十四章 NP-hard问题 徐亮说出的这句话震惊了场间的所有人。没有人当真，都觉得这个年轻人已经疯了。 十几条枪依然指着他，英瀚海也面色冷峻，准备再说些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舱室里面再次进来一人。 此人慌慌张张，是个通讯员。 通讯员连站立都不稳，就急忙向英瀚海汇报道：“报告！我方的预警机发现敌情！” “什么？！！” 通讯员：“位于高空中作业的预警机在距离我军两百八十海里的位置发现巨额的红外信号源、电磁信号源。雷达反射波面显示，目标极大极明显！根据我方雷达兵判断，如此大的雷达目标，有极大概率是……一个航母编队！” 这条突如其来的消息再次震惊了英瀚海等人。 国家有领海的概念，从岸边到距离300海里的地方都属于国家领海范围。此刻我方航空母舰距离陆地并不远，所以从实质上讲，敌方已经侵犯了我方领地。 这在和平年代是不可想象的！ 英瀚海沉声问道：“能百分百确定吗？” 通讯员：“可能性极高。” “回去！再把消息确认一次！” “是！” “等等！”英瀚海把他叫了回来，“命令所有高级将官来此处，就在这个舱房开作战会议！虽然是和平年代，但是……” 就在这时，徐亮出声打断了这名少将。 “和平年代？早就结束了。” 英瀚海听徐亮说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 “你不是问我这舱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徐亮继续道，“你不是问我是谁吗？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这艘敌方舰队会突然出现吗？” 徐亮反问了他几个问题，然后从口袋中拿出手机。 这玩意不能通讯了，录音功能还在。行事谨慎周全的徐亮，从来不会犯这种疏忽。 “你听一下吧。” 徐亮按下了播放键。 没有人打断徐亮的动作。因为他们都迫切想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从徐亮冷静的动作来看，他并不像是那种随意拔枪杀人的疯子，而他身后那个女人除了极为美丽之外，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研究员的气质。这样的搭配真的很怪异。怪异，却不疯狂。 录音很长，但是每一点内容对这些海军军官来说，都是认知上的大洗礼。 讲到了大海啸的来临，详实的科学依据，我国的应对，敌国的应对，聂星的选择，一连串的事情。 而徐亮，则是眼看着这些人的表情从震惊到很震惊到特别震惊到史诗级震惊到传奇级震惊到……总而言之这些人一直都在震。 徐亮因为已经历过一次，所以还好。 他扶着端寒坐在地上，让她休息一会。端寒却是精神奕奕，尤其是在听到“聂星和中间人”之间的沟通的时候，她拉了一下徐亮的衣袖，悄悄说道： “老徐，有个事我要跟你说。” 徐亮：？ 端寒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她在搞什么。 “我能升级了。”端寒略带兴奋道。 徐亮：？？？？ “你还记得我们获得的那个神秘的13对零件么？” “记得。怎么？” 端寒小心的看了眼那些大兵，发现他们依旧在各种形容词+震，于是继续道：“我现在能解锁13个精密零件中的第二个了，就在刚才你下飞机带和在舱室里的时候搞定的！” “哦？！” 端寒的这个信息让徐亮的眼睛亮了起来。 13对精密零件，也就是那个所谓的文明竞技场之钥，这东西的来源之诡异暂且不谈。用途倒是极巨大的！ 刚才徐亮能爆发灭掉战斗机，就全依靠了这个玩意关键时刻的提升。 当时他得到的提示是：直觉属性达到临界值。所以开启绑定，并再次提升他25%的直觉属性。 至于当前要做的事情——徐亮想当这个舰长，还更将狂想的要打下敌方杭控姆舰。难度极大，而且没有什么完美的方法，极困难。 如果这个时候老端意外开启点什么超能力，说不定能解决现在的困境？ 端寒把艾利克斯手机上的信息拿给他看，上面的内容是： “检测到附近有生物名‘端寒’者，突破理性思考能力的极限……” “检测到附近已有同样开启属性提升的生物，名‘徐亮’，并且已经绑定……” “检测到两人均为人类……” “是否使用第二个零件，突破她的能力上限？” “是否开启？” “选择‘是’，使用零件；选择‘否’，保存零件。” 端寒在边上拿指头杵徐亮：“快选是，快帮我选‘是’！” 这东西虽然诡异，但是……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因为我已经优先绑定了，所以别人再开启能力就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而且我们是同类生物又是什么意思？ 都是人类吗？ 和“人类”有什么关系？ 最重要的，我已经开启的能力是感觉属性，也可以称之为感性思维了，现在已经进化到超级直觉了；现在又来了个理性思维，还挺对称的。 不过理性思维这个东西……现在有啥用呢？逻辑又不能当饭吃，玩个狼人杀还得靠场外赢呢。 徐亮犹豫了一下，不过看老端这个跃跃欲试的表情……算了，就这么一个丫头，宠着点她吧。 手指头一飘，点了‘是’。 至于点完以后的视觉效果…… 自然是没有任何视觉效果的。 刚才上一次，就是这样。只不过他自己感觉自己蒙的更准了，运气也变好了；但是……理性思维能拿来干啥？人形计算器？秒算百以内乘除法？ 徐亮想不通理性思维能咋样，于是问端寒：“你感觉咋样？” 端寒睁开眼睛，眼神亮晶晶：“我感觉我的数学变好了。” 徐亮吐血！ 还真让我给蒙对了……人形计算器！百以内乘除法！秒算！ 有毛用啊！ 端寒瞪了他一眼：“别闹，我一直在做关于某一个素数定理的研究，刚才好像一下子有思路了！似乎……已经可以搞出来了！” “啥是素数？你别闹了你。咱俩先把眼前这事过去ok？” 端寒：“你听我说完。如果这个定理能证出来，以前密码学中的某些np-hard就可以被转换为p问题……” “说人话！”徐亮怒。 然而一瞬间，徐亮get到端寒讲到一个关键词！ 密码学。 这词儿，有点熟啊。 徐亮对于密码学是不是属于数学不太清楚，不过就在不久之前的刚才，他们还在一直讨论荷弹头的密码问题！ 现在的录音，也就是英瀚海他们在听的那个，也恰好放到了一地箱子碎裂的声音那里，也是密码问题！ “你的意思是，你能在没有密码箱的情况下，利用你那个什么np-hard问题解法，把荷弹头的密码给弄出来？这不就意味着……” “荷弹头又可以重新使用了？” 这下，徐亮的眼睛真的亮了起来。 第六十五章 端寒的粉丝 “嗯，就是你说的这个意思。”端寒一边说，一边从她随身的那个小包包里面翻翻找找，拿出好多东西来。 这里要说一下，端寒和其他漂亮女生一样，都要随身带个包。但是用途不同。 别的女生带包是为了彰显包上面的名牌logo，当然了，包里面可能会有各式化妆品、化妆镜、唇膏、面膜、香水、姨妈巾等等。老端也是一个包包从不离手，不过这包里面的东西就很奇怪了。电脑、平板电脑、记录本、计算尺、作图工具、测绘仪，钢笔，各种无线电驳接设备、各种入侵设备……额，还有一个小型高精度光学望远镜。 在女性的包包里，绝对算是个大包。 至于她的这套工具，在徐亮的理解中，这是一套在任何时候都可以秒算百以内乘除法的工具。 没办法，老徐对数学的理解也就仅限于此了。 他试探性的问她： “你用这些东西就能算出那个荷弹头的密码来？” “当然不能！”端寒理直气壮说道。 “你想啥呢？”端寒白了他一眼，“这可是最高精尖的荷武器密码，我拿钢笔怎么可能算的出来？都跟你说了，是一个素数定理问题，简单来说，就是可以将复杂度为n次方或更高级别的密码破解问题转换为相对简单一点多项式难度级别，但还是需要很高的计算力才行。” “为什么我觉得一点也不简单？” “……” 徐亮：“这样吧，你直接告诉我能不能搞定？” “能。”端寒回答，“但是需要给我的遥控器做一些软件上的修改。要先把定理证出来，然后要利用定理做算法，然后要接收弹头的数据，总之……要时间。” “而且不仅如此。”端寒继续说道，“除了有可能能通过密码学的方法搞定这个荷弹头的密码之外，还可以破解加密通讯，和那个中间人取得联系。总而言之，你用这个零件帮我开启的理性思维能力，绝对不亏就是啦。” 真的亏了又能怎样呢，就她这么一个丫头……不过老端说的中间人让徐亮似乎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 端寒手里拿着艾利克斯的手机，还有她自己的超级遥控器： “你还记得吗，我们自从拿到这个手机以后，间断的收到了很多关于海啸的最新信息。但是发送信息的人却一直查不到。你刚才一直忙着打飞机，我就趁机研究了一下这些信息的编码方式，破译以后，发现这种编码方式特别熟悉。” 端寒：“这是用一种我小时候自己搞出来的计算机语言编写的！” 徐亮：“你编写的语言？” 编写计算机语言，比用计算机语言编写程序难多了。就好像每个小学生都可以学英语，可是让小学生发明出英语，似乎就不那么容易。 “嗯，我编的语言。当时是专门为了处理某一类工程问题弄的，后来我自己发到了论坛上，还把这种语言命名为‘端寒语言’，只在小范围流传过。但是也没有见很多人使用。” 端寒语言？ 听起来有点熟。 记得昨天晚上偷偷钻进研究所的时候，老端还给他讲过她小时候发明的一种电码叫做端寒电码来着。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有人用端寒电码给我们发信息吗？”端寒道。 徐亮：“记得啊。那个摄像头，long time no see。还有提醒咱俩赶紧跑呢。” 徐亮想起来，最开始以为那个摄像头是艾利克斯动的手脚，但是从动机上分析说不通，而且他当时的表情也不自然，有可能是他在浑水摸鱼。只不过后来事情一直乱糟糟的，把这个茬给忘了。但是现在提起来…… “因为都是使用我发明的语言和编码传送信息，所以我非常有理由相信：通过艾利克斯手机给我们发送信息的人，和研究所里面通过摄像头给我们发送信息的人，是一个人。” 端寒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你刚才悄悄把聂星同学的手机也拿给我了。我也用那个后台控制器入侵了一下，发现凡是那些涉及到海啸的信息，都是使用‘端寒语言’编写的！” 徐亮想了一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聂星的那个所谓的中间人，也就是他说的在大船上帮助他做交易的那个人，和我们一直有接触。” 端寒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徐亮：“这三个人，其实是一个人？” 端寒：“没错！而且还不仅如此。不仅是一个人，而且这个所谓的中间人，还很有可能是我的粉丝……” 这个神秘人物，这个一直给我们发送信息的家伙……端寒的粉丝？ 徐亮瞪眼。 端寒：“你想啊。我发明的那些编码啦语言啦，都不怎么出名，只是比较实用的小工具而已。但是这个人全都学会了。你要知道，这些基础性的东西是很难学的，是要花很大力气的，而这个人愿意去学这些东西，还学了个全。所以这个人可能是一个我认识的人，估计还可能是我的粉丝。” “你哪来的粉丝啊我问你？” “哼，我粉丝可多了。也就你，从来不拿我当宝贝……” 端寒说完嘴一扁，面带不悦。随后她又补充道：“我得抓紧把那个数学问题搞出来……这样就能解决那个荷弹头的使用问题，而且也有可能突破当前的信息封锁限制了。之前我那个粉丝发送消息都必须赶在固定时刻，也就是信息封锁有漏洞的时候才能发送，如果这个数学问题做出来，就可以进行随时随地的双向通讯了！也就能知道大船那边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了！” “怎么样，这两个用处是不是很大？” “你那个零件是不是用的不亏？” 端寒说完，自己跑到一边，拿出各种笔本工具算起来。 那股小认真的劲儿别说，还挺可爱的。 徐亮回头看了她一眼：哎，老端这个丫头，就是有这种本事，不管周围环境如何的恶劣，都能认认真真做作业。 端寒似有所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数学最有用了。你以后也给我老老实实学数学！” 徐亮失笑。 让我学数学？你还不如杀了我！ 第六十六章 临时作战指挥部（一） 徐亮端寒正在研究破译密码。 舱室中的其他人还在听那份录音。 这些人此刻，尤其是英瀚海，在得知后面还会发生海啸之后，显得极为震惊。然而舱室中还在的两具尸体和那一地碎片，却打消了他们的一部分怀疑。结合他们在昨天晚上之前获得的那一点点新闻，而今天却什么消息都无法获得了。这似乎也从侧面证明了这段录音的真实性。 在听录音的过程中，舱室中陆陆续续的进来很多人。他们都是被航空系统总指挥英瀚海叫来的。 这些人都是航母上的中高层军官，几乎覆盖了航母上全部系统的指挥人员。 这里要简单说一下，航空母舰编队的控制系统非常复杂，概括的说，包括“航海系统”、“航空系统”、“机库系统”、“支持系统”、“他舰协同”系统五个大的子系统。 其中：“航空系统”是航母的核心战斗系统，全方位负责舰载机的一切活动，总指挥英瀚海，也隐隐是舰长之下第一人，这个系统主要包括战机弹射、阻拦锁放置、飞机升降、空勤、燃油、供气等部分；“航海系统”提供航母行驶的支持，包括推进、导航、自卫等部分，；“机库系统”比较好理解，负责飞机的出入机库动作，包括甲板控制，车辆操控等；“支持系统”最为驳杂，统一管理了航母上数千人的各个方面；“他舰协同系统”则负责了航母作为一整个编队的统一与协调性作战，我们的这艘航母编队包括了重型巡洋舰2艘、防空反潜驱逐舰2艘、攻击性核潜艇1艘、以及运动速度较快排水量轻的导弹艇、鱼雷艇、猎潜艇若干。 各个系统、子系统的负责人，已基本到场。 偌大的舱室中，也渐渐显得拥挤起来。 而且不仅如此，室内的火药味也随着这些大兵的进入，变得愈加浓厚！ 最开始，英瀚海带领的十几个自卫系统的大兵，已经全部将枪口对准了徐亮。因为在这个舱室中发生了命案，死的又是舰长，作为依旧活着的男性，徐亮毫无疑问是最大嫌疑人。 同时，英瀚海也是一名冷静坚毅的海军将领，没有详细的摸清情况之前，绝不会随随便便下令开枪，而是先听录音获取信息。 但是别的基层军官却不这么想。 自卫系统的指挥官辛正忠少校最先进来，他是聂星中将亲自培养的得力部下，和中将有很深的感情。看到中将已经死亡的尸体，这条汉子的眼睛顿时红了。他目光一扫，自然看清了房间里的情况——所有士兵都将枪口对准了徐亮！ 辛正忠少校看到情况，眼睛也瞪圆了！ 他哪里还管得了房间里面录音播放的声音，还有航空系统总指挥英瀚海的严厉眼光。 他从聂星身边起身一跃，就朝徐亮飞扑过来！ 毫无疑问，在他眼中，徐亮就是杀人凶手！ 辛正忠是海上自卫系统的指挥官，除了各种武器使用娴熟，徒手作战的成绩也极为优良。已经连续四届在军中比武大会中取得奖牌。 他飞身过去，用的是肘部向前的姿势，对准的是徐亮的喉结！ 肘的力量远高于拳，速度也更快。这是贴身格斗中极狠辣的攻击方式，攻击的部位又是要害，一旦打中，对方基本上就是必死。 而他的敌人徐亮，此时正在后方和另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低声说着什么，没有对他这边做以关注。 等到他飞扑到距离徐亮仅有一米的时候，徐亮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仅仅是看了这么一眼的功夫……辛正忠就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了！ 他最前方用来攻击的右胳膊肘、突然脱臼了！ 然后他右肩膀的关节也被卸了下来！ 再然后，是左肩！ 辛正忠甚至完全看不清徐亮的动作，两个手臂就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这家伙如何做到的？ 他做了什么动作？ 他是通过什么手法卸下的自己的关节？ 辛正忠完全没看清徐亮的动作，但是他的反应速度也不慢，借着那股凶狠的冲劲，一个头槌就砸了过去。他特意小跳了一下，这样就能和徐亮身高持平，恰好能砸到徐亮的面部！ 他的头槌也是练过的！威力绝对不输给肘击！ 然而在他一槌出去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的脑门被一股软绵绵的力量拖住了。 是徐亮的手掌跟。 他手掌跟上的力气，比他整个前冲之力还要大。他感觉自己再难前行一分！ 辛正忠心中涌现出难以置信的感觉，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如何化解他的攻击的。他的速度快是一方面，辛正忠更加诧异的是，徐亮似乎能够提前“感觉”到他的进攻方位和进攻手段，似乎他的一切攻击早就被意料到了！ 到了此时，辛正忠早已意识到，这个看来普通的青年绝对比他强太多。无论是反应力还是速度还是力气还是战斗中的那种直觉，都远比他强！ 这怎么可能是一般人能练出来的？ 但是作为一个军人，辛正忠最不缺的，就是一股玩命的劲儿。而且他本身最擅长的也是贴身格斗，而且他有最强力的贴身攻击还没有用。 膝撞。 腿部肌肉比手臂肌肉的力量更强，而且距离关节发力点越近，力量越强。若从这个角度上讲，膝撞可能是威胁最大的近身攻击。而且，这时辛正忠已经知道徐亮比他强太多了，所以他也发了狠，直接朝着徐亮的某关键部位就撞了过去。 基本上，这就是纯玩命的打法了。 用这个动作的时候，他听见徐亮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膝关节也脱位了…… 四肢已经有三肢被卸了关节，辛正忠已经站立不稳。他身子一歪就向旁边倒了下去，然而徐亮却伸手把他扶住。这还没完，就这么几分之一秒的功夫，他感觉自己的膝盖又归位了！ “兄弟，打架别这么不要命。” 辛正忠听见徐亮的这句话，脸色复杂难明。 同时，房间中其他士兵也反应过来，一瞬间，又是子弹上膛、保险开窍的声音。 英瀚海抬手一挥，低沉的声音道：“你想拿人质？我告诉你，我们海军不吃你这一套，把人给我放回来……” 英瀚海带有威胁性质的话还未说完，却再也说不下去。 因为他看见，徐亮在辛正忠的两个肩膀上动了几下，然后轻轻拍了拍他，把这个凶狠的自卫系统指挥官辛正忠给放了回来！ 真的就这么放了回来！ 没讲条件！ 辛正忠活动一下身体，发现自己的四肢已经全部可以重新活动了。 也直到此时，他才震惊的看了看徐亮。然后，他下意识摸了一下枪套。 他的枪还在。 方才他悲愤之中，没想到用枪直接打徐亮，而是选择冲上来直接近身格斗，这是他下意识的反应。可是徐亮已经彻底制服他，却依然没有缴他的枪，这个行为让他感受到了些什么…… 只见徐亮挥挥手让他回去，然后道： “兄弟，先去听听录音。” 英瀚海面色也有些复杂，他手一沉，后面十几名士兵的枪也同时放了下来。 第六十七章 临时作战指挥部（二） 辛正忠退回去之后，各级指挥官陆续到来。 他们也终于听完了录音。 舱室当中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声音，英瀚海沉默良久，不得不承认，这段长录音所包含的信息量实在太大。而对于徐亮最后说的那句看似胡言乱语的“想成为舰长”的疯话，他也已不能将其完全当成儿戏之言。 英瀚海道：“聂星中将或许有其私人原因，但他的如此所做所为，也不能称是合格的履行了舰长的义务……” “这段录音或许证明了他并没有完成‘舰长’的职务，但我的问题是……”英瀚海说道这里的时候，长时间的停顿了一下，“你又有什么资格？敢说这样的话？你又有什么资格想当这个舰长？或许只是凭借你的近身格斗能力？还是说……你的战斗机开的不错？” 毫无疑问，徐亮在驾驶和近身格斗方面都证明了自己极出色的能力，但这些能力和成为“舰长”绝不是一个范畴的东西。 舰长，根本不看这些能力。 “而且，当前局势真的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了么？仅凭一份录音……你至少还要拿出更多的一些东西，让我相信这些！包括那所谓的海啸，包括大船方面的压制，你至少要拿出一些实际的东西！来告诉我这些都是真的！” “海啸……是真的吗？” 作为航空系统的总指挥，英瀚海相当冷静。 纵然已从录音中听到他已死上级的亲口承认，但这些消息如此重大，又是一个接一个，很难让他在一时间内完全接受。这种老成持重的风格一直让他在军中备受赞誉。然而在他心中，已经几乎相信了这份录音中所讲的一切。毕竟，昨天全球发生海啸的时候，处在这艘军舰上的他也得知了消息，但是海啸之后突然中断的所有消息，却也从侧面证明了信息封锁的存在。 此刻听到的这些，则对此有了完完全全的解释，只是这个解释背后的东西太沉重，任何人一时之间都难以接受。 徐亮点头表示同意。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打算跟他们仔细说说。 然而他还没开始说，刚才那个汇报情况的通讯兵又进来了。 “有重要情况汇报！”通讯兵大声说道，徐亮敏锐的感觉到，这个通讯兵的声音都颤了！ “报告首长！海面……海面，不正常！” 英瀚海眉头紧锁：“把话讲清楚！” 通讯兵原地立正，额头上满是汗水，明显极为着急，可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报告首长……海面……海面……您还是自己去上面甲板看一下吧？” 英瀚海恨不得把这个大头兵撤职了！ 通讯兵干的就是情报传递的工作！这会儿有重要情报了，话都不会说了？还让他自己去看一下？ 但是很显然的，这个稚嫩的通信兵一定是在海面上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情况了，否则他也不可能如此慌张。想到刚才一直讨论的海啸问题，英瀚海心中一紧。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感觉脚下沉稳如山岳的航母，似乎有了不可查的震动。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上甲板看一下的时候，徐亮身后的那个漂亮女孩突然有了动作。 她从包里面掏出一个平板电脑，然后给自己扔了过来！ 英瀚海身边的两名士官顿时十分紧张，就好像平板是手榴弹一样如临大敌。英瀚海本身却十分淡定，他一伸手，轻轻巧巧接过那个平板电脑。 “这是什么？” 端寒：“我把这个平板系统驳接到了你们船上的摄像头，屏幕上半部分是船首的摄像头，右半部分是船舷的摄像头，你可以通过这两个摄像头监控一下海面的情况，这样你就不必上甲板或者回作战指挥室，在这里就能看了。” 端寒淡定的说道，然后继续用她携带的各种便携装置做她的计算。 英瀚海接过那个平板电脑——没错，确实是两幅画面，分别是从船首和船舷的微型摄像头拍摄下来的实时视频。 英瀚海再次震惊，因为这个女孩能接入军舰上的摄像头系统，不就意味着…… 徐亮反应得更快！ 他回头小声问端寒：“密码学定理你搞定了？” 端寒小声回答：“嗯！没错！这个定理以及定理衍生出来的算法是可行的！确实比以前破解摄像头的计算速度快多了！好了，我要集中精力搞更麻烦的破译工作了，你快别管我，快去忙你的去。” 英瀚海这一方，反应更剧烈的是通讯系统的指挥官贺兴德少校。 对于驳接其他系统内部数据这种信息入侵的关键词，他的反应比常人敏感得多！ 这个漂亮女孩简简单单的操作，却有着惊人含义。 因为这说明了偌大的航母上的任何通讯，对她而言，都已经没有秘密可言！ 他三两步从后面窜到英瀚海身边，不可思议的盯着那个平板电脑。 没错。 上面的画面确实是船首和船舷的微型摄像头的画面。 他此时的表情，和英瀚海一样震惊和不可置信。 然而紧接着，他们就被图像本身所带来的内容再次震撼了。 拍摄到的画面，远比通讯系统被入侵可怕得多。 而这个内容，也就是刚才那个通讯兵下来的时候，连说话都说不利索的原因： 大海，很诡异。 海面的情况，和他们这些在海上航行多年的军官的认知之间，出现了极大的偏差！ 这种偏差，如果让一个从没见过大海的孩子来看，绝对看不出来；而对于他们中常年在海上的人来讲，偏差却已经极为明显，已经到了完全无法忽视的诡异程度！ 这种偏差，英瀚海只见过一次。 那就是昨天下午，全世界各地纷纷报道大规模海啸的时候。 此刻海面的形状，就和昨天那个时候的海面一模一样！ 而且更为猖狂！ 第六十八章 临时作战指挥部（三） 说海面诡异，是因为海风太小，海浪却太大。 根据摄像头拍摄下来的信息，他们能看到船首旗帜的形态。旗帜飘扬的角度小，这说明了海风极小。然而海浪……英瀚海感觉，这简直是十二级以上台风才能引起的巨大海浪！ 通常情况下，海风和海浪呈高度的正相关性。说人话就是风越大，浪越大，我们通常听天气预报，也会在大风将临的时候发布海浪高度预警，以及台风时渔船规避等提示……简而言之，海浪的大小通常和海面的风力密切相关。 然而现在，海风几乎没有。 海浪却极高！ 不仅仅是破浪船首的方位，平板上能看到的侧面的一些海浪，也能达到航母甲板的高度！航母甲板的高度（距离水面），、通常都有17米左右，换算成常见的类比，也就是6层楼的高度！而此刻频繁来袭的海浪，已经能把浪尖延伸到这个高度上了！ 也难怪他们此刻都能感受到脚下航母的晃动。 最可怕的，也是最让他们觉得恐怖的问题—— 根本没有风。 无风不起浪是有道理的，无风起小浪也勉强可以理解，但是无风起这么大的浪……所有人都没有见过。 不，也不能这样说。 昨天！ 也是在差不多这个时间段，下午五点左右，也是没有风，大海也产生了和今天一样的波动！而在那样的波动之后，紧接着，他们就收听到了全球范围内爆发海啸的劲爆新闻。 昨天的浪高，最高只有五六米。 现在的浪高，好几次已经冲上了侧边的甲板，那是接近20米的高度！ 昨天的那些诡异海浪，只持续了一分钟不到，海面就回归了正常。 现在的诡异海浪…… 至少从那个通讯兵下来的时候就开始出现，而且直到现在，直到他们全都围在平板这里观看的这四五分钟的时间，还没有停歇的迹象。 而且还有向更大规模发展的趋势！ 事实上，在经受这种左右不对称海浪袭击的这段时间，整个航母已经不再稳定了。 连航母这种水上巨无霸级别的海上空军基地，也开始摇晃得越来越剧烈。 这还不是让他们最惊讶的！ 英瀚海放大了屏幕，仔细观察不远处的海面。 他发现一个难以明说的事实：这些海浪的传播，是有圆心的。 往往一波海浪，都是来源于从海面上的某个同一地点，掀起一波以这个地点为圆心的海浪。当这一波海浪消失的时候，海面上的另一个地点也产生一个核心点，继而就是以此核心点为圆心的第二波海浪。 这种情况连续往复的发生着。 一小会的功夫，已经至少产生了七八处圆心。 英瀚海想到了昨天的全球性的海啸，想到了刚才的录音，想到了录音中提到的可燃冰爆炸的假说，他不断的和见到的场景做对比…… 心也慢慢的沉了下去。 如果说，每一处圆心海浪，都意味着海底的某处可燃冰的爆炸，那么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一片几十平方海里的面积下……估计所有的可燃冰都爆炸了吧？ 如果说，昨天那个只引起了四五米高海浪的圆心，就能造成海岸上十几米高的海啸的话…… 那么现在，这一波又一波的最高能引起二十米高海浪的爆炸核心，能造成岸边多少米高的海啸？ 英瀚海不敢想。 昨天，在信息封锁之前，他也查阅过相关资料，知道定向传播的海浪在远离岸边的大洋中可能只有几米高，但是一旦接触海岸，高度则会提高三四倍！ 而且现在的情况又有一点和昨天不同的是，今天的这些圆心波次……没完没了的产生！ 这才仅仅过了一天的时间！ 如果说昨天的那些海啸可以随便用什么蒋以坤教授的奇怪理论解释，那么当这个教授看了现在的情况，他又该如何解释？ 似乎也只有……也只有录音中的提到的那种可怕的理论，那种类似末日预言般的理论，才能解释了吧。 此时，舰队处于距离岸边相当远的公海之上，从昨天晚些时候就已经接受不到任何消息。但是英瀚海无法禁止自己去想象现在的陆地上会是什么情况。 到了这个时候，英瀚海感觉，已经不再需要徐亮去为他解释海啸的真实性了。 他现在必须考虑的，就是这一船的人在超级海啸中能否村活下来的问题！ 而要想存活下来，他必须得先解决一个更加重要，也更加紧迫的事情： 大船方面的敌人，真的正在前来的途中吗？ 那些被聂星引来的人，真的正在几百海里之外的洋面上吗？ 真的是我方的敌人吗？要向我方军舰开炮的敌人？ 英瀚海刚想开口问徐亮，却没有来得及问出口，就被一阵咣咣的跺脚声打断。 又是一个通讯兵！ 这个通讯兵和刚才那个话都说不利索的通讯兵是一个班的，但是后来的这位神色慌张，看也没看他的同班战友，站到英瀚海面前举高军礼，大喊一声： “报告！” 英瀚海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感觉：这帮崽子们，今天就没报告过好消息啊！ “报告首长！出现敌情！” 英瀚海心道：果然！ 通讯兵：“我方通过光学测量方法，发现了大量敌方战机！” 光学测量，说白了就是通过望远镜目测。英瀚海听到此处的时候，顿时紧张起来。 通过目测发现敌人，这其中的信息量太大了。 这说明，我方万米高空上的预警机，完全没有发现敌机！完全没有起到预警机预警的作用！ 这说明，敌人对我方进行了全方位的电子信息战，而且其强度远远超过我方! 这更加说明，敌舰队很早之前，就派出了舰载机部队，而直到敌方进入视距之后，我方才发现了敌方。这是受军工科技水平限制的，侦查科技的巨大失败！ 最重要的一点则是： 海面上视距纵然广阔，也不是无限远。 一个人若是站在海平面上，海天线和他的距离因为地球表面弧度的原因，只有3海里。航母的甲板高达近20米，所能看到的极限距离也不过20海里左右，而我方侦查员已经能通过目测发现敌机，这说明，敌机距离我们已经很近了。 现代战争都是超视距作战，没看见敌人的时候导弹已经射过来了。而现在已经看见了敌机，那么导弹的位置…… 英瀚海作为优秀的指挥官，反应速度不可谓不快。 他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一切。 事实上，他也很快就亲自证明了他想到的这些。 一声低沉的巨响回档在远处。 英瀚海感到脚下的舱板有轻微的震动。 不是中弹的声音！ 如果我舰中弹，不可能动静这么小！ 英瀚海猛的回头，却看见“他舰协同”的一位负责与一艘驱逐舰联络的军官看着他手中的联络器，脸色惨白。这名联络官随即大声到：“报告！” 英瀚海咬牙：“讲！” “破浪号驱逐舰左舷部遭遇空舰导弹袭击，船舱进水，受创严重！” 紧接着，又是几声远远的爆炸声接连传来！ 最后，舱室中的众人猛的感到脚下舱板剧烈颤抖。 一声差点震破耳膜的响声传来，方向来源是侧上方的位置。 毫无疑问，这艘母舰，也中弹了！ 第六十九章 有代差的电子信息战（上） 现在的局势很危机。 首先是大海啸来袭，而整整一船的人都没有敌方可去。这是必将到来的危机，好在还可以有短时间去解决。 最紧急的事情，则是敌军舰队来袭。而且舰队已经派出了大批量（有可能上百）的舰载机。不仅如此，这些舰载机已经来到了我方舰队的跟前，而且在第一波导弹攻击已经有三发导弹击中了我方军舰！ 现在，估计正在发射第二波超饱和导弹攻击！ 我方，被偷袭了！ 造成偷袭的原因，和在现代战争中，通讯手段和探测手段惊人的发展速度密切相关。 这也非常显著的体现了电磁干扰战、电子信息战在现代战争中的战略性地位。 80海里的距离内，舰载机可以满挂载、灵活机动、随意出战。200海里之外，舰载机就只能有选择的挂载需要的空舰导弹或者空空导弹等。如果是1000海里以上的极限往返飞行距离，那么通常就只能执行特定的轰炸目标或者精确打击目标。这是由战机的空中载荷决定的。 而如此大批量的战机同时出现，就意味着敌方已经下决心要在这次空袭中，彻底歼灭我方！ 事实上，虽然英瀚海与很多中高层军官都在这个舱室当中，静静吸收关于未来的极为重要的资讯，但是在他第一次接受到通讯员关于敌情汇报的时候，已经暗中下令起飞一架战术预警机进行全方位侦查，以及八架舰载机，对敌方进行周旋与拦截。不仅如此，他还加紧命令了母舰舰炮与其他对空防御进入战斗一级准备状态，并与乘风号、破浪号防空反潜驱逐舰，翻浆号、蹈海号重型巡洋舰进行沟通，要求增加侦查力度，不惜能源，探测空中领域与水下领域，严密筛查可能的偷袭。 这是在舰长莫名其妙失踪之时，作为一个临时指挥官所能做出的最好应对。 然而即便准备计划周全如此，他也未能想到敌军真已悄然来袭，并且是不顾载机的负载问题，强行来袭。 当前这种被偷袭情况，确实与电子战方面的技术差距有关。 毕竟我方在电子战技术，也就是电磁干扰、情报伪装、密码截获等方面，和敌方有一定的代差。 但这种技术差距不是绝对的！ 技术代差并不是一切！ 造成这种偷袭情况发生的决定性原因是：仅仅在几十分钟之前，我方的思想还停留在和平年代！ 我方完全没有准备！ 而敌方，早就已经拥有了战争思维，甚至是末世思维了！ 这根本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思维方式。 和平年代，一枪一弹都会造成巨大的国际舆论反响，会对经济发展和人民舆情、大选支持率等造成极大影响；而战争时期，甚至是末世时期……只要生存下来就可以了。 我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间，太晚。 在这一刻，英瀚海忽然想起中美原住民阿兹特克数万人，在面对数百西班牙征服者的时候的遭遇。和我方现在情况有些许类似。阿兹特克人误以为西班牙人是带来和平的，却被西班牙人直接劫持了国王，进而导致全族的覆灭，成为历史上著名以少胜多的奇迹……不，应该说是著名的笑柄。西班牙人的科技水平固然比阿兹特克高，但若非占了“机先”二字，也决无能有如此显赫战果。 现在大海上，不仅仅有巨幅的诡异海浪连续产生。海战空战之激烈也突然之间，就进入白热化的程度！ 而我方，自发现敌袭的那一秒，就开始组织有序列的反击！ 通过乘风破浪、翻江倒海四舰上的防空系统，我方成功拦截了超过80%敌方的空舰导弹。与此同时，我方母舰上的反导弹系统也已全数开启，1130型防空炮同时启动，子弹如水珠一般疯狂倾泻而出。 也正因为如此，敌人的第一波超饱和攻击下，只有区区数枚导弹成功击中我方。 然而还是不够。 虽然现代战争中还没有航母对战的实际案例，但普遍认为，航母对战中，脱离母舰的进攻方将占有劣势：航母的攻击手段以舰载机为绝对主要，而远离母舰作战中，除了舰载机不能挂载足够量的导弹、油量有限、导致空战机动能力下降之外，也不能得到本军舰编队的主舰和其他战斗舰艇的支援。因此，长距离的航母编队之间的作战中，主动进攻是劣势。 除非有侦查与反侦查上的绝对代差，有把握在第一轮攻击下就令敌人瘫痪，或者是有不得不快速歼灭敌人的必须理由。才能另其下令远距离攻击。 眼前敌方攻击的原因，可能以上两者兼具。 舱室内，舰载机战斗部的指挥官彭志业，军礼之后立时离去。 战斗机就是航母最好的攻击武器与防御武器，此时最需要的就是他所在的战斗单位。他打算驾驶飞机起飞，与敌军周旋。事实上，出于谨慎起见，之前有十余架战机在得到敌情的时候就已经升空了。 然而彭志业很快再次回来。 “飞行甲板已被炸毁。” 彭志业报告很简短。然而说话的同时，他双拳紧握，指甲已经深陷手掌，扎出了血。 得到消息的英瀚海眉头更加紧锁。 这不但意味着所有的战斗机无法升空，也意味着之前已经起飞的飞机已无法降落。 或者，这意味着，那些之前起飞的飞机，恐怕已经都牺牲掉了。 这也意味着，我方彻底进入了绝对劣势。甚至是无法挽回的劣势。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 是一场极不公平的战斗。 但是对我方而言，战斗此时已经发生了。 更可怕的是，刚才我们只是拦截了敌方的第一波导弹袭击。这波导弹袭击已经对我方的军舰造成实质性损伤。而这波导弹袭击之后，还有数不清的敌方导弹尾迹！在敌方战机的俯冲加速下，以极快速度冲来。 第二波导弹攻击也来了！ 天空中无数导弹尾迹再次朝着己方飞驰而来。听不到声音，因为导弹的运行速度远远超过音速。但是能根据第一波导弹在舰上爆炸的强度，来判断这第二波的攻击强度。 很明显的，比刚才那试探性的第一波攻击要强的多。 远远过饱和。 远超出我方能防御的导弹的最大数量。 当从光学侦查镜观测到这一切的时候，航母上信息最全面的侦查员赧乐容闭上了双眼，没有再看。 这第二波导弹降临，而我方防空设备只能拦截其中一小部分，这意味着，我方五艘大型军舰，必将被全部击沉！ 不用看了。 数量太多。 根本拦截不过来。 从之前临舰的弹头炸药的爆炸强度，可以非常准确的估计到这一结果。 想到这里，这名侦查员心中升起一股悲凉，连看都不看了。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他的身前，那些雷达扫描显示器，突然重新恢复工作！ 本来全是谬误的雷达显示器，突然开始正确的显示了敌机数量，以及导弹数量，以及我方军舰被火控雷达锁定的数量。一时之间，观察室中重新响起了尖锐的报警声！ 报警声无比刺耳，在侦查员赧乐容听来，却是最美妙的音乐。 难道说……我们还有希望？ 第七十章 有代差的电子信息战（下） 在这个关键时刻……我方的雷达，终于重新启动！ 虽然晚了点。 虽然只要再过几秒钟，敌人的第二波导弹就会倾泻在我方的军舰上。虽然雷达的重新恢复，只不过是能让侦查员赧乐容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死亡罢了。 这或许是他生前最后的一丝安慰。 然而紧接着，他看向雷达显示器的目光再次变得震惊无比。 这些雷达，已经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他的手明明凌乱的放在控制雷达的按键上，但却依旧无法操作雷达！ 这是怎么回事？ 是谁操作的雷达？ 谁从敌军先进的电子战下夺回的雷达的工作权限？ 雷达屏幕此时，多了一些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他基本看不懂，但是熟悉计算机的赧乐容，感觉到这应该是一种计算机语言，而且很有可能是一种底层的计算机语言，却又不是他学过的那种汇编语言。一行一行的数据流代码如瀑布一般在他的屏幕上快速闪过，随着这个变化的发生。赧乐容发现……他的雷达的精度提高了。 精度提高了一万倍！ 这种精度上的提高，甚至有点像……敌军自己把他们的位置信息和他们的导弹信息输入进了我方的电脑里？ 这是什么情况？ 敌人向我方报告方位？ 赧乐容绝不相信我方军舰突然就有了这种能力，可是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却在无底线的刷新他的认知。 从赧乐容闭上眼睛准备等死，到他现在瞪眼看雷达，其实只过了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然而他感觉，自己情绪上的变化，已经来不及反应现实中的变化了。如果在这一刻有人对他说，思维的反应速度其实现实要慢，他肯定相信。 因为异变再生！ 他惊愕的发现，他旁边的另一块屏幕，也就是那块负责显示电磁干扰的屏幕，也不受他的控制！ 和眼前的雷达显示器一样，上面也如瀑布般向下刷新了一行行的数据流。 和刚才一样，是那种他没见过的变种底层语言。 这都是发生了什么？ 难道这个电子干扰设备，也和那个雷达一样，被神秘力量入侵了？ 侦查员赧乐容搜索遍脑海中的所有信息，也想象不出，世界上还有什么人的科技实力，能够远远超过“大船方面的科技实力”，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大船方面夺回雷达设备、电磁干扰设备的使用权限，增加设备精度。甚至造成了敌人自己把位置信息输入给我方的不可思议的程度！ 至于这种变化造成的结果…… 此刻，敌军的第二波导弹正在来袭，而且距离击中我方军舰，只剩下几秒钟的时间。赧乐容正前方的雷达显示器上，则是无数的代表来袭导弹的绿色光点，己方包括母舰在内的五艘大型军舰，面对如此数量密集的导弹攻击，岌岌可危。 然而，就在他的电磁干扰设备被不知名代码入侵的同一时间，变化发生了。 这些绿色光点……一个接一个的改变了运动轨迹！ 明明是能够命中己方战舰的导弹，却拼了命的拐弯！ 拐向上方，拐向下方，拐向左方，拐向右方…… 这些导弹拼命的改变自己的既定航向！明明既定航向是绝对能命中我方目标的！ 导弹却无厘头的改变方向！ 这里要插一句：现代战争的空舰导弹，尤其是科技含量较高的导弹，都具有强大的末端机动能力。末端机动能力，可以让导弹在快要攻击到敌人战舰的时候改变自身的方向，以期躲避掉敌人战舰的防空火力，准确命中目标。这些末端机动能力受导弹内置微型雷达和飞机驾驶员的共同控制，越先进的导弹，末端机动能力通常越强。 现在，这些空舰导弹的的确确是将末端机动能力拼命发挥到了极致！ 只是，是拼命的偏离目标！ 赧乐容眼睁睁看着，大部分本来能绝对命中的导弹，莫名其妙炸毁在空中，炸毁在距离战舰几十米的水面，炸毁在空无一物的半空，甚至炸毁在原地！原本他估计的五艘战舰被彻底击沉的画面，竟然只有极少部分的导弹命中！ 绝大多数的敌军导弹，都空炸了！ 如果此时能够把视角拉高，从战斗机的角度向下看，就会发现此时的由五艘大型水面军舰和若干小型舰艇组成的舰队，也就是整个这片海域，接连不断的发生爆炸。爆炸发生在战场上各个角落，空中，水面，水底，但就是直接炸到军舰的导弹极少。密集的导弹攻击，数不清的导弹尾迹清晰可见。 浓密的黑烟。 爆炸的火光。 震耳欲聋的声响。 然而黑烟散去，五艘最显眼的大型军舰，依然还在。 五艘军舰都挂了彩，都受了伤，但是……都还在。 侦查员赧乐容在这短短几秒钟之内，从死到生走了一圈。他前方的观察玻璃在刚才的爆炸中被震碎，玻璃碎片飞溅划的他脸上鲜血淋漓，他却浑然不觉。 他只是看看那个雷达显示器，又看看那个电磁干扰显示器。电磁干扰显示器的屏幕也被爆炸震碎了，雷达显示器还能勉强工作。 这波攻击应该是结束了，可是他心中的波澜却比刚才等死之时更甚。 他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到底发生了什么？ 造成这一切变化的人，是谁？ 这个人在哪？ 第七十一章 三位一体 镜头从雷达侦测室切换到舰长室下方的密室当中。 这里，徐亮正在和军舰上的主要指挥官对抗与磨合，随即而来的两拨导弹攻击却打断了这个过程。 五艘大型军舰都在“大船方面”的攻击下中弹，连航母这种海上巨无霸都剧烈摇晃，就在第二波超饱和攻击已经可以完全击沉五艘军舰的时候，所有军官，包括英瀚海，却都瞪大了眼睛。 通过端寒给他们的那个大号的平板，他们能看到其中一个画面已经切换为雷达画面，而另一个还保持着普通光学视角，这两个视角的观测下，他们震惊的发现。这第二波导弹中的绝大部分都空炸了！ 空炸！ 虽然仍然有部分导弹落在五艘军舰上，但没有对我方造成致命打击！ 或者说，乘风、破浪、翻江、倒海四舰还不清楚，至少这艘航母还在！ 他们都看到了这第二波导弹最后诡异的变相。 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一个疑问： 谁干的？ 莫名其妙的，这些军官，无论军职如何，无论军衔如何，都看向了角落处的那个女孩。 女孩很漂亮，包里面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工具。不仅如此，她刚才随便动了动手脚，就入侵了整个航母的作战通讯系统…… 至于现在，这个女孩没什么表情，还是在角落里面拿着记录本写写算算、偶尔在旁边的笔记本电脑上敲一些代码，表情认真而可爱。 他们心中都升起同一个疑问： 刚才的惊天大逆转就是这个妹子完成的？ 在他们都盯着端寒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向前迈了两步，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徐亮嘚瑟道：“是的。” 一众军官瞪眼！心道：我们还没问呢！ 徐亮看着他们的表情，继续嘚瑟道：“那你们问一下？” 一众军官再瞪眼！心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想的是“我们还没问呢”？ 徐亮再次嘚瑟道：“我就是知道啊！” 一种军官：他这是有读心术吧？ 就这样，明明是生死存亡的场面，明明是劫后余生的场面，明明是惊天逆转的场面，竟然愣是被徐亮弄出了魔术表演的搞笑效果…… 英瀚海少将看不下去了。他向前走了几步，咳嗽两声，向端寒说道：“刚才的那些……真的是你弄的？” 少将气势很足，是硬派军人作风，嗓门大，行事果断，说话间也带着一股气势。端寒是小女孩，不由自主向后缩了下。徐亮一看情况，肩膀横着就过去了。 “我觉得你最好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徐亮也不搞笑了，声音也低沉了下来。在这种仍然高度危机的时刻，自然还是要优先解决问题：“你知道我的建议：所有的指挥权交给我，舰长位置交给我，我带你们活下去。” 最开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根本没人理他。 但是当他放下录音，并明确表示还有更多关于超级海啸和末世之后的信息的时候，这些军官的注意力其实已经集中起来了。 他们也感觉，或许徐亮想要当舰长，不是乱说的。 他是真的要当！ 而且就在不到一分钟之前，他和端寒这天降奇兵，还从第二波导弹攻击下解救了全舰队的人。 至于刚才那一拨眼花缭乱的入侵反入侵的数据操作，徐亮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丫头端寒干的。她本来就是此道高手，又刚刚获得了一个理性思维方面的超级提升，方圆多少公里之内也找不到比老端更在行的人了。 他甚至比端寒自己都更了解她！这个丫头，可能想破解密码、想试试手的那种科学钻研精神，甚至还强过了要救眼前这些人的心思！ 而且，端寒刚才的这个操作，也恰好为他未来获得此舰控制权，加了一发筹码。 毕竟，徐亮是真的要上“大船”。 而眼下能上“大船”的交通工具，也只有这艘军舰。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一个末世之中，只有他和端寒两个黄皮肤的人。他希望黄皮肤的人，越多越好。 所以，他希望把这一船的人都带上！ 全部！ 不仅要带上他们，还要他们在“大船”上的地位也很高才行！ 这个目标太高太远。先不说“上大船”之后的地位问题，就是他们当下的生存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 敌军只是释放了两拨导弹攻击而已，还会有第三波，第四波…… 在常规武力方面，我方和大船方相比较，确实劣势很大。 要想搬回劣势，还是很难。 徐亮自己也没有太好的思路。 然而就在此时，英瀚海身后走出一人。 他看起来极为自信，似乎是能够解决眼前这个困境，而且是很简单的解决掉！ 汝正祥。 负责与攻击性核潜艇做编队协同的高级指挥官。 如果说英瀚海是在舰长意外死亡之后，勉强可以公认的临时指挥官，那么汝正祥就是军官系统中最为超然的存在。 因为核潜艇不单指的是核动力潜艇，也将核弹头作为了武装。 手握核心武力，因此地位超然。 汝正祥从后面走出来。他面对的方向不是英瀚海，不是徐亮，也不是端寒，出人意料的，是那一地的碎片。 密码箱的碎片。 汝正祥走到那一地碎片跟前，蹲了下去，拾起一块来，反复的看。 所有人都盯着他。 大家本能的觉得，他似乎有什么重磅的话将要说出口。 他似乎在斟酌用词，良久才道： “有那么麻烦吗？” “需要那么复杂吗？” “我以前是不知道有海啸、有大船，但是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不就是一发荷弹头的事情么？” “一个如此简单的问题，为什么要搞的这么复杂？” “大船方面的舰队来袭？一发荷弹送他们上天不就得了？” “造了大船？一发荷弹送他们上天不就得了？” 汝正祥摸着一块碎片说着。 他似乎真的将这个问题简化了，也说出了那些军官心中想说的问题。毕竟，我们方面又不是只有一枚核弹头。只听他继续说道：“我一直感觉，这并不是真的密码箱。” “真的密码箱，怎么会在这里的呢？” “他又不是（最顶尖）的那个人，他凭什么拿这个箱子？” “而且，既然敌军已经如此进攻，海啸也快来了，用个核武，也没什么大不了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中特制的联络器，和水下一直游弋的094型攻击核潜艇联络。讲到这里的时候，汝正祥咧嘴一笑：“好了，已经搞定了。” “目标已经设定为260海里外的敌方舰队。” “弹头装填已完成。” “预计三分钟后发射，预计四分钟之内抵达敌舰队。” “敌方舰队的具体位置，还是你身后那个漂亮的姑娘入侵后的雷达告诉我的，真是感谢了。” “我真的想提醒你，我可是拥有着核力量三位一体中，唯一在经受打击后在能还击的核潜艇部队的联络官！” “相信我，这只是一发荷弹的事情。” 汝正祥自信说道。 第七十二章 哑弹？（上） “三位一体”这个名词，出现的概率其实挺高。 扯的稍微远一点，我们上学的时候都学过资本创造利润、土地产生地租、劳动取得工资，这一位很早的经济学家提出的经济模型。三位一体也是《trine》这个游戏的一个中文翻译，一款非常不错的魔幻风格动作单机游戏。这个名词也可以指代某漫画中的主角某种能力。 但是这里，当然指代的是核力量的三位一体。 在具体一点，就是指荷力量的投送方式。 空军投送，也被称为空基投送，是最先建立起来的机制。在二战的最后，某岛的两颗大蘑菇就是通过空基途径，b29轰炸机飞临目标直接投送。而轰炸机本身没有被核武器摧毁的原因据说是因为b29极为耐艹，甚至曾让当年的德帼人头疼不已。b29，号称超级空中堡垒，就算被打得千疮百孔人家照样可以飞。甚至还有这样一个例子，曾有一架出故障的b29型轰炸机在机组人员全部跳伞后竟然自己飞的挺好，指挥部为了防止其坠毁在有人的地区，其实也为了防止泄密，让附近一架p61型战斗机将其击落，结果p61几乎打光了炮弹才把无人驾驶任人宰割的活靶子b29打的无法继续飞行而坠毁。而p61的火力在那时已经属于顶尖水准了。 空基投送方式由于最开始的成功案例，被广大有核国家所效仿。然而几十年的发展，却逐步被大多数有核国家放弃，其中一个原因是空军机场容易被第一波核打击摧毁。到现在，只有美丽莲玛丽苏的b-2隐形轰炸机和图-160超级轰炸机，具有实际操作上的万公里以上投送核武的能力。 陆基投送方式，最开始仅限于固定的发射井。发射井的劣势同样是容易在第一波打击中被摧毁，生存能力低下。后来技术进步以后，可以将发射装置与导弹集成在重型卡车上，成为机动性的力量。但是躲避第一轮打击的效果依旧不理想。 优点最多几乎没有劣势的，是海基的投送方式，也就是海基潜射弹道导弹。 通过潜艇发射导弹。 其优点主要在于二次核打击之后，也就是承受了一次核打击之后，仍然有能力进行反击。 在三种投送方式中，毫无疑问海基潜射弹道导弹的二次打击能力，是最强的。 因为其生存能力最强。 空基投送，有雷达侦测；路基发射井，有卫星照射，还有人工眼线；即便是做的再好的防御措施，都难以不被地方发现。 战略核潜艇却没有这些问题。一次出海巡航两三个月时间，如果不需要考虑船员生理、心理，甚至可以不露出水面一直待在水下，隐蔽性极强，生存能力极强。而针对占地表超过70%的联通水体，平均水深超过3000米的汪洋大海，雷达、声呐、磁场等众多探测手段均显得十分无力。此前英法两国的战略核潜艇曾经在大西洋深处相撞，事发一年之后两国互相交流的时候才发觉此事！由此可以看出战略核潜艇的隐蔽性和主动发现的难度。 因此，战略级潜艇携带战略弹道导弹是最为稳妥的做法。 所以军官汝正祥才能如此有底气。 他的底气的来源，就是潜艇之上的，最后的、最强力的武器。 攻击型核潜艇虽然也被编入了舰队，但却没人知道其位置。因为潜艇之上的弹道导弹，有着超过万公里的射程，即便潜艇此刻在北冰洋，也能打击地球上任意一点。此刻因为通讯距离问题，距离编队较近，但是具体位置信息并未泄露。 他们只知道，现在弹头已经装填完成。 他们还知道，已经将目标设定为距离我方不到300海里的敌方大型航母编队上。 并且汝正祥确定，只要短短4分钟，敌方舰队的位置就会出现一个高达上百公里的壮观蘑菇云。地球上将再现70多年都未见的，用于战争的超级炸弹。 汝正祥坚信这一点。 然而此时，舱室里响起一个清亮的女声。 “你太自信了。” 这里全是大老爷们，就一个女的，自然只能是端寒。听到她的这句话，汝正祥眉头皱了起来。 端寒说的话，他很难不重视。这个被所有在场军官都以为是花瓶的角色，短时间内，已经有了两次极为亮眼的表现。一次是轻松的接入了整个航母的摄像监控系统，这意味着整艘航母对她而言再无秘密可言；第二次则是成功逆转了敌方第二波无数的导弹，可以说拯救了在场所有人，这也意味着，她的信息战的实力在短短时间内提升到反超“大船方面”半代的程度！这种进步实在太惊人，让人无法不去猜测她或许不仅是掌握了工程技术上的进步，甚至有可能是底层科学如数学学科的进步，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连坐突破。 小女孩端寒在这方面的实力有目共睹，但她同时也是这个屋子里面，最没有武力威胁的人。 但与之相对的，汝正祥从某种意义上讲，可以说掌握了最强大的武力威胁。 他道：“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弹道导弹。” 端寒做了一个奇怪的表情，好像在说：我不知道？ 这在汝正祥看来，是无法容忍的蔑视。 他道：“或许在你这种人看来，弹道导弹意味着无数的科学原理，工程技术，参数矫正……等等一切我根本不知道的名词，呵呵，只是你们这些所谓的科学家，太不注重实践了。弹道导弹，你把它想的太复杂了。” 端寒还是认真而好奇的看着他。她真的是期待这个家伙能告诉她一些什么，告诉她一些她不知道的东西。 汝正祥告诉她：“把大象放进冰箱里只需要三步，对不对？” 端寒歪着脑袋想了想，笑着说道：“对！” “发射弹道导弹，也只需要三步。”汝正祥冷笑。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哑弹！（下） “发射弹道导弹也只需要三步。”汝正祥冷笑，“换核弹头，设定时间目标，按按钮！” “如此而已。” “你觉得很难？你觉得很复杂？你觉得……需要密码？那我想问问你，在战场上，你是不是每开一枪都需要一个密码来向上级确认？你是不是每打一发炮弹之前都需要打报告？”汝正祥的声音大了起来，“不，你不需要！你只需要扣扳机就够了！你只需要拉炮绳就够了！” 端寒小声道：“可是密码……” “你不需要！”汝正祥大声道！ “你只需要等着，你只需要等几分钟就可以了。” 他说到此处，声音变得缥缈了一些：“再等4分钟，你就可以等到比太阳还耀眼一百倍的超级闪光；你会看到一个无与伦比的巨大火球，好像要覆盖掉整个天空；你会看到像山一般的巨大尘柱；你会看到高远无尽的天空之上，蔓延向四周的，如伞盖一般的壮丽奇观！你即便带着深色防辐射墨镜，也还会被刺激的睁不开眼睛。接着，你会被迎面而来的热浪铺倒在地面……” “最后，你会听到无比震撼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爆炸之声，这个声音是如此的巨大，会让你在今后的一辈子中，再也听不到声音。” “你会瞎，你会聋，然后，你会死。” 汝正祥的这一番描述花去了他太多的想象，似乎真的是有感而发。相对于他军官的身份而言，这种说话的方式实在显得……太文艺了些。 或许这是文艺男青年对文艺女青年最大的杀伤力所在，可惜端寒是个理工科重度直男癌患者。 端寒面无表情道：“前提是你真的能把大象塞进冰箱里。” 汝正祥气吐血：合着我白说了？ 他知道端寒真正想说的内容是：前台是你真的能让炸弹起爆！ 换句话讲，他知道端寒根本不信。 端寒：“我给你看一个东西。” 她说着，在自己手边的笔记本电脑上敲了一些按键。 这个操作之后，她刚才给出去的那个平板上的图像变化了。 出现了敌舰队的图像！ 一艘看起来比我方更大、载机更多的航空母舰，以及重型巡洋舰*3，驱逐舰*4，水面小型舰艇*n的超大型航母编队。 视角在正上方，使用的估计是……敌方空中预警机的视角！ “刚刚通过最新的数学原理和以之推导出来的算法，我驳接进了敌军的通讯系统，这个是敌方空中预警机的视角。”端寒解释了一下，然后他冲着汝正祥说道，“既然你都描述的这么文青了，咱就看看呗？” “我还是觉得不会炸。”端寒一副科研脸的表情。 两个人在交流当中已经花费了1分钟36秒，所以距离导弹爆炸的时间还要再近一些。 预计爆炸的时间是到3:40。 时间正向计时中…… 1:36…… 3:16…… 3:36…… 3:39…… 所有人都盯紧了那个平板屏幕！盯的眼睛都绿了！近视眼都盼出来了！就等着再过一秒钟的时候，看到那个大蘑菇云。 就等着看强烈的闪光！ 然而…… 3:40…… 4:40…… 6:40…… 10:40…… 十分多钟过去了，大象还没有被塞进冰箱里。 敌舰队还是和刚才一样。海面也和刚才一样。 别说核弹了，核毛都没有。 汝正祥忽然感觉有些尴尬，脸上……好像有点烫？ 他花费了好长一段文字描述了核弹爆炸的壮观场景，结果等的花儿也谢了，却什么也没等到？ 还是端寒打破了舱室中的尴尬。 她又在电脑上敲了几下，把当前的录像保存，然后通过数据分析的方法重新分析调用，将图像中的一个很小的部分放大、放大、再放大，播放速度减慢减慢再减慢。 重新播放。 这一次，大家终于看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确切的说，他们看到了导弹入水。 端寒：“我给你们解释一下吧。现在你们看到的这个，是图像分辨率的极限，也是录像支持帧数的极限，再放大图像或者再放慢播放速度，也无法做到更清晰了。这是前提。” “然后就是弹道导弹：普通的导弹速度最多到4马赫就了不起了，而弹道导弹，尤其是洲际弹道导弹，速度可达20倍音速以上。甚至还能再快！这是由于其发射轨迹先出大气层，再入大气层，所以下降过程中极大的势能转化为运动速度，在这种运动速度下，除非是幻想当中的激光炮等科幻武器，任何已知拦截手段无效。” “你们仔细看图像的这里。” 她用电脑软件上的涂鸦笔画了一个红色的长条形的圈圈，就好像老师在用ppt给同学上课。 “这是弹道导弹高速下落的时候产生的尾迹。” “这是由于其极快的速度下，外壳温度达到数千度，为保护弹体本身而设计隔热层的蒸发而形成的尾迹。” “这种尾迹很有特点，我绝不会认错。” “所以，这就是你刚才发射的那枚弹道导弹。” 端寒一个女生没什么力气讲话声音也小，但是说出来的内容总是有她确切的根据，让人没法不信服。也就是说，她就是可以确定这个尾迹，就代表了刚刚发射的导弹。 “所以，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之后，剩下的也就十分简单了。”她继续对大家，而不仅仅是汝正祥说道。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你确实控制着导弹的发射。” “你手里真的握着那个发射按钮。” “你也真的有核弹头。” “你也真的把带有核弹头的弹道导弹射出去了。” “但是……它没炸。” “炸弹没有爆炸，只有一种可能性……这玩意，是哑弹。” 汝正祥听的脸都绿了！ 她说啥？ 她说核武器是哑弹？ 端寒：“不过显然，核武那么高精尖的玩意儿，生产出来肯定经过了无数工序检验，保证不是哑弹。那么问题就来了，不是哑弹，为什么没有炸呢？” “这只有一个解释。”端寒耸肩。 “战略导弹：射不射，在你；炸不炸，在ta。” 她指了指聂星尸体的那个方向。 那个方向除了尸体，还有一地的碎片。 第七十四章 链式反应和临界体积 引爆核武器的技术要求，非常高。 为了澄清引爆的细节问题，必须要引入链式反应和临界体积的概念。 我们通常讲的炸弹爆炸，指的一般都是化学反应，也就是分子间的化学变化，通过分子键的断裂与结合，所进行的化学能转变成为热能和机械能的过程。这个过程可以很缓慢：比如自热方便面，利用内置的加热带可以把泡面加热；也可以很剧烈：比如常见的打火机点燃，就是一种剧烈的氧化还原反应；当然，也可以更加剧烈：比如在密闭环境下发生，反应速度更快，这就是我们通常说的爆炸。 从最古老的黑火药，到上世纪的t*n*t，再到现在所谓的各种高爆炸药，以及最新式的各种特殊炸弹……虽然爆炸强度，杀伤力，控制能力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都是化学反应，都是分子键的断裂与结合所导致的能量释放过程。 他们没有本质上的不同，不会从原子结构上改变物质。 就好像氢气和氧气燃烧之后会生成水；水在电解之后也会生成氢气和氧气。化学反应的特点是可逆，只是需要能量的有多有少。 化学反应就是如此。 但是核反应则不同。 核反应是一种物理变化。 在核反应这种变化当中，原子的种类将发生改变。 比如核裂变反应，微观上讲，“铀+中子=钡+氪+中子*2+巨大能量”。而铀元素也就变成了钡元素和氪元素（钡元素，就是你做胃肠道检查的时候医生让你喝的那个满嘴渣子的东西，那玩意叫硫酸钡，通过硫酸钡可以看清你的肠子发生了什么病变；而氪这个东西，是惰性气体，不与任何元素发生反应，但是广泛用在霓虹灯当中，你在马路上看到的各种五颜六色的灯管里，就有这个东西，是发光二极管中阴极射线击打在惰性气体元素上产生的特有反应，当然了，还有一个“超人”来自氪星球，这个你们肯定知道） 接着说核裂变产生的能量，这个巨大能量到底有多大呢？我们可以用爱因斯坦发现的著名的质能公式e=mc^2来算一下。 好吧，虽然霍金曾经说，每在书中写一个公式，书的订阅都要减半，而我现在已经写了一个核裂变反应方程式和一个质能转换方程式，所以似乎订阅量要减到四分之一？ 希望霍金的这个“公式+1，订阅减半”的公式能被我推翻，但心情还是很忐忑呜呜呜。额……说到哪了？继续算公式算能量。而且这个东西真的不好算啊，你们要相信我一定不是水字数，没有作家会用算这个东西水字数的！真的很难算的！很麻烦的！ 嗯，还是算出来了，经过一些列特别麻烦的单位变换，算出这个巨大能量是4.3*10^6电子伏特。 那么如何直观的理解电子伏特这个概念呢？电子伏特指的就是一个电子经过1伏特的电位差加速之后所获得的动能……好了我不解释了。我知道你们都不会看这个的。我还是说人话。 总之这个能量是十分巨大的。 这是一句人话，也是一句废话。 咳咳，那么这个能量巨大到什么程度呢？ 比如想提供一个城市的发电量，比如每天需要烧2000吨煤，那么如果换成烧核燃料，只需要一千克就足够了。 也就是说，核燃料和普通化石燃料的能量释放比率，达到了惊人的2000000:1！ ok。 发现了这个震惊事实的科学家们，没错，主要说的就是发现上面那两个公式的科学家们，比如爱因斯坦呀、费米呀、奥本海默呀你们经常听的这些科学家，决定用这种超高的能量释放比率来制造炸弹。 如果是温和的反应，那就是核电站。 如果是剧烈的反应，那就是核爆炸了。 中间的差别，是什么呢？ 换句话说，怎样确定一个核反应是温和的，还是剧烈的呢？ 这下，就要说到我们本章的题目：链式反应和临界体积。 回到我们上面的那个公式，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公式当中左边是有一个中子的。而等式的右边呢，有两个中子！（回到上面看公式！） 给一个，蹦出俩！ 这很恐怖的！ 想象一下，这大概类似于你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上放了一对兔子（一只雌的一只雄的），然后过了十年，再来到岛上去看。你会发现岛上全是兔子了！他们通过近亲结婚和***，产生了无数的兔子，一个生俩俩生四个四个生八个…… 于是，链式反应发生了。 原子核级别的链式反应，和兔子不同的地方在于，速度更快。1变2，2变4，4变8的速度达到了飞秒级别（10^-15秒），很多铀原子堆放在一起，只要环境中随随便便过来一个中子，或者给出一个固定的中子源比如锎、镭等元素，就可以引起极为快速的链式反应，于是所有的铀原子就同时爆炸了！于是，核弹也爆炸了！ 所以，关键问题也就出来了。 关键词：“很多铀原子堆放在一起” 不能堆的太紧密，如果堆的太多，很有可能还没发射就炸掉。 直到这里，我们才终于基本说清楚了核弹的引爆方式。 堆的体积越大，越有可能爆炸。 体积越小，那么怎么弄，都不会炸。 所以最终的关键词就是： 临界体积。 如果核反应的元素“铀原子”堆的太紧密太多，超过了临界体积，那么就极易被引爆，只要随便什么中子源照射，就可以引爆，而不需要常规炸药，也不能被常规炸药引爆。 反之，如果“铀原子”过于松散，并且总体积小于临界体积，那么无论给什么样的条件，都无法发生链式反应。 所以核裂变弹引爆的最关键要素，就是将很多小于临界体积的铀棒放在一起，使之超过临界体积，并给予中子源。这样，链式反应就可以自发的发生了。 ------我是划重点的分割线，下面的内容是重点，敲黑板！------ 而这个“体积聚合”的过程，是在已经封装好的核弹之内完成的！ 是一个自动的控制系统！ 而核密码箱控制的也是这个核弹内部的临界体积的控制系统！ 核弹是否发射，是由负责导弹发射的那个指挥官决定的。比如空基就是当前飞行员，路基就是当前发射井指挥官，海基自然就是潜艇中的人。他们可以选择在弹道导弹上装载常规弹头，也可以选择装载核弹头。 这个核弹头他们能管的了发射，但是能不能炸，就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 唯一的决定权，就在这个密码箱上面。 而密码箱是唯一的。 在不能把核弹拆开的情况下，还要把铀棒汇聚到超过临界体积的情况下，密码箱就是唯一能自动控制临界体积的设备。 所以才有了刚才弹道导弹发射后直接入水，连炸都没炸，好像一枚哑弹一般的尴尬场面。 所以才有了再之前的，聂星同学的犹豫和复杂的情绪。他的这个摔密码箱的决定，就好像是人死了钱没花完，并且把钱全扔了一样，特别可惜，可又合乎理性，所以说，当时的他真的是做了一个影响力极为深远的决定的。 （第七十四章链式反应和临界体积……完） （故事未完待续！！） …… …… （自嗨一章。哼！别人都能用打酱油灌水、环境描写灌水、对话灌水、心理活动灌水，我就不能用科普灌水？就嗨一章……就一章……真的就这一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写公式再也不写这些玩意了……下一章我字数写多点还不行么……别让我订阅减到四分之一，真的别……） （另：我觉得应该还是有人会认真看完用科普灌水的这一章的吧？其实还是很希望大家看的，写的满认真的，要把一个挺复杂的变化用人话说出来，不能有太多的科技名词，还必须解释清楚，而且还必须猜一下密码箱的工作原理……他瞄的我又不是做密码箱的我怎么知道我猜的对不对别喷我了行不行嘤嘤嘤……哦对了我还做了好多科学计算，真的挺累的……当然了，其实整本书估计还是有很多我没发现的逻辑错误和常识错误的……我也知道这个事，毕竟是往真实路线上走，那么肯定有好多东西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我尽量努力做到别错的太离谱就好了……满难的，哎，都是泪，我还是写小说写情节写故事不写这些玩意了，真挺累的……） （那啥，求个支持……） （这是最后一个括号，我保证真的是最后一个括号：今晚下班码字的时候把水还撒进电脑主板里了，主板直接烧了，所以本来今天就没办法更新了。但是为了不断更【邀功表情】我骑着小黄车把重达一吨的电脑主机的机箱抗在后面，在大街上找了4家维修小店，有三家表示只修笔记本不修台式机，终于在找到第四家的时候找到了电脑硬盘和usb口的对接装置……就是一个叫做硬盘插座的神奇东东，于是终于又能更新了……哎今天的码字之路真曲折……） ------ 感谢书友200*********57的三次打赏 第七十五章 乾坤大挪移 无论如何，潜射弹道导弹的计划最终还是失败了。 这就意味着，在和敌军的第一波交火当中，我军没有进行任何有效的反击。 我方舰队vs敌方舰队。敌方舰队潇潇洒洒的派出大票战机，对我方进行了两轮轰炸，战果显赫，而我方形势则十分危急。 徐亮拍了拍汝正祥的肩膀。这个负责攻击性核潜艇那边的军官，脸色有些尴尬，不言不语的退了回去。 徐亮转过身来，面对英瀚海少将，说道： “可能，你现在需要我，帮你们分析一下局势。” “是帮你们，不是帮我。” 徐亮用的是那种很严肃的语气。 事实上，即便不用这种语气，眼前的这些军官也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超级海啸的征兆越来越明显，海面之上，是比昨天还要可怕得多的波浪。 大船方面的敌军也在来袭之中，我方的五艘大型军舰，已有多处遭到重创，具体战损情况还暂时没有出来。 徐亮停顿了一下，对英瀚海说道：“现在的这种局势下，你们的目标早就不是什么军演成功，保家卫国之类的。你们还不明白吗？你们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活下去！” “活下去，这是唯一的目标。” “不单是你，不单是你们这些军官。整个船上的人，你们都要带上！都要活下去！” “因为在末世来临之际，我们代表的不再是国家，我们代表的整个人类文明。可是，你希望东方文明在整个文明当中缺失吗？或者你想的是，只用那个什么所谓的船票，换取有限的几个名额？” 到这里，刚才归队的飞行指挥官彭志业说道：“可是我们要怎么上大船？” “怎么上？你觉得应该凭票入场？” 徐亮冷笑着回答：“当然是拿着枪上！” “只有拥有武力，才能确保和平，你记着我这句话。” 说完，他停顿了很长时间。 徐亮知道，眼前的这些军官，心中还并不能完全认同他的这些有点偏激的看法。 他们虽然是军人，虽然是拿枪的军人，虽然也是刻苦训练，训练之时有着假想敌的军人，但却有一个最大的问题——生长于和平年代。他们没有经历过真正的血与火，生与死，还是习惯性的代入之前那种正治交换、权衡利弊的思想。思维过于保守。 但是随着海啸的到来，以前的很多思维方法都不能再用了。 环境的改变容易，思维的改变却很难。 但是，他们毕竟一直都拿枪，在这种危急情况下，徐亮必须尽全力说服他们。 “而且，我们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徐亮尝试道，“我们现在就在海上。” “我们距离唯一的指望‘大船’，是最近的！比其他东方人都要近！” “我们是最有机会的！” “而且，我们还有枪！” “最关键的，我们还有船！” “有交通工具，有武力，有足够多的人，我们已经具备了一切的条件！” “我们是可以有去到大船上找‘生存’的可能的！” “难道你们就真的愿意老老实实地等死？” “现在唯一的一个挡在我们和‘大船’之间的障碍，就是敌方舰队。只要扫平了他们，剩下的道路对我们而言，一马平川！” 徐亮一句接一句的说着，一众军官都在静静的听。平心而论，徐亮的演讲技术称不上有多么优秀，他自己就经常被端寒说的给她涨工资，但是这一番话说下来，却没有一个军官跳出来反驳他。因为这一次，他真的是站在这些人自己的角度，去看待问题，真的想要他们活下来，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同意你的观点。”连英瀚海都在沉吟之后附议，”但是，横扫敌方的舰队……敌方舰队如此强大，你打算怎么做？” “你问到点子上了。”徐亮说道，“我有两种方案。第一个方案……你们现在已经看到我丫头的技术实力了吧？” 徐亮说道此处，回头看了端寒一眼。 端寒已经通过之前的一连串操作，完全证明了自己的技术实力。不过当老徐点名在外人夸她的时候，敏感的端寒顿时知道…… 老徐要给她找麻烦了。 老徐从来不夸她。只要夸她，准没好事！ 果然，只听徐亮用轻松写意的语气道：”老端，把核武的密码破了给这帮大兵瞧瞧！”然后徐亮回头对那帮军官，尤其是为首的英瀚海说道：“在技术方面，我们二人组无所畏惧。只要破了这个密码……敌军的军舰编队算个屁！“ 徐亮的话霸气侧漏。 一众军人也顿时都用期待的眼光看着端寒。 端寒一嘟囔，嘴皮撇出仨字：“破不了。” 英瀚海：！！！ 一众军官：！！！ 徐亮几乎气破肚皮！老端啊老端，你这可是分分钟打我的脸啊！ 端寒面无表情：“核武器是动态密码，每十分钟就更换一次，很难的；而且所使用的大素数的位数也超过了1000位，就算有了新的数学工具和新的算法，也要破解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徐亮本来挺郁闷，这么听完以后……怎么？还有门儿？ 她没说破不了，而是说，需要时间。 “要多久？”英瀚海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八个小时左右。” 徐亮立刻道：“如果是八个小时的话，那么我的这第一个计划依旧可行，我们只要……” 这句话刚说一半，一个通讯兵冒冒失失闯进来：“报告！战损结果出来了！” “我方舰队一共承受了两轮打击，第一轮打击的导弹拦截率是80%，第二轮打击的导弹拦截率是91%，但是敌人发射导弹数量很多，属于超饱和共计，我方军舰依旧大量中弹！” “小型水面舰艇损失惨重，只剩三艘小舰艇保存完好；四艘大型舰艇中，破浪号蹈海号两舰严重受损，预计将在七小时内沉没；乘风好翻江号两舰情况稍好，但是一艘是武器库被毁，还有一艘失去了雷达通讯传令系统，现在通讯全靠旗语和手语。最后要汇报的是母舰受损情况……” 英瀚海和一众军官，包括徐亮在内，都在认真的听战损，越听越是心惊。 这尼玛真是够惨的！ 两艘报废，两艘重伤！ 那么母舰本身的情况…… “母舰舰体多处受损严重，多个舱室已经进水，船体倾斜，但由于庞大的排水量，依旧可以保持不沉。” 听到这里，众人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后的话让他们再次紧张起来！ “动力系统严重受损！一号锅炉已被炸烂无法维修！右侧螺旋桨叶全部报废！飞行甲板被毁，16架舰载机坠入海中……我军……在这两轮炸弹中，已经失去了至少70%的战斗力！” “而根据我方变得灵敏的雷达显示：敌军的第三波攻击正在筹备中！”通讯员报告完毕，立正军礼。 英瀚海却没有回礼。 他心凉了。 这个战损……已经称得上是壮烈了！ 刚才还说他们有交通工具，现在却被这个现实中的战损情况击打得粉碎！ 徐亮听到这里，也摇了摇头。 明显的，军舰严重受损，密码还需要时间才能破解，敌军的第三波攻势又正在来袭……那么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 徐亮咬咬牙，对他们说道：“看来，也只能用我的第二个办法了。” 英瀚海本已绝望，听到他说的计划二，猛的抬头！ “别抱什么希望，这计划风险太大，如果不是现在这种见鬼的情况，我也不会出这种风险的计划……”徐亮道。 “事到如今，你说说看？” “好吧。” 徐亮顿了顿，然后用凶狠的语气说道：“计划二说穿了也就是两个字……” “登舰！” “我们登敌人的母舰！” “自己的军舰……我们不要了！” “利用我们现在在技术上面的，比地方高半代的信息优势，进行一次前所未有的全体人员大转移！” “我们到对面母舰上去！” 听到这里，英瀚海的眼睛眯了起来。 彭志业长大嘴巴。 汝正祥脸上的尴尬代之以疯狂。 连角落里默默做计算的端寒都抬起了头。 徐亮最后说道：“我把这个疯狂的计划命名为……乾坤大挪移行动！” 第七十六章 我会冲浪 徐亮和端寒两个人是可以自己走的。 他俩去到“大船”，没有任何障碍。 无论是直接凭票进入，还是凭借老本行“偷渡”过去，还是凭借武力打上去，还是使用信息科技混进去，他俩怎么着都能上船。 但是，徐亮的野心更大。 他的目标不仅仅是上传，而是把整个舰队的人都忽悠起来，要这些大兵，跟着他一起打下“大船”! 这才是他的最终目标。 因为这样，我们东方文明的人就能多一些。否则过去之后周围一群人全是鬼佬，按照端寒的说法，这样不利于基因多样化…… 徐亮摆明了为他们的生存考虑，然而他想要使用的这个方法，对这些军官而言，着实有点惊世骇俗了。 “登舰作战？” “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是想效仿两个世纪以前的加勒比海盗？还是想效仿红海出口的某个以抢劫超级油轮为主要业务的穷困黑人国家？” 自从徐亮说出登舰俩字以后，军官们的议论声就没停过。 如果不是看着他和端寒几次三番的抢眼表现、改变战局，甚至拯救了舰队的实际行动，这帮人更难听的话早就喷出来了。 也不能怪他们，因为徐亮提出的这个所谓的“接舷战”的计划实在过于疯狂。 在现代海战中，这种战法的成功率绝对是零！ 先不说最远可达1000公里的超远防御距离，也暂时不谈雷达的扫描精准度的提高，就仅仅凭借视觉观测……徐亮的大型舰队就连近身都无法做到！ 更别提各种鱼类、各种舰对舰导弹，各种反舰武器的联合轰击了。徐亮的计划更像是十九世纪的海盗头子的宣言——冲锋吧，只要用撞角对准了敌舰撞过去，敌舰的葡萄酒和女人就是我们的了！ 可惜晚了两个世纪，世界变化也略大。 这招不好使了。 徐亮仔细看着这帮军官……大头兵就是脾气臭，没法讲道理，看来，得下点猛料了。他在这群人中仔细寻找着，终于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动力系统负责人的军官。 因为此人面如锅底，应该是常年烧煤灰导致的。 徐亮伸手指着这个锅底男，道：“你！对，就是你！” 面如锅底的军官：“我？” “没错，就是你！”徐亮道，我问一个问题：你还想接着烧煤灰吗？在船上的锅炉房里面烧一辈子煤灰吗？你想不想体验一把核动力驱动的舒爽感觉？” 我方的这艘航母，由于技术原因，还是使用蒸汽轮机作为动力系统。我方当前的技术积累，还无法将发电用核反应堆安装在航母这种军舰上。 毫无疑问，核动力航母无论续航能力还是强度，都远胜常规动力航母。 面如锅底的军官虽然由于脸色问题看不清表情，但是他的语气和肢体语言，出卖了他的复杂心情：“如果是有核动力自然好，但是……” 徐亮就是要听他这句话！ 至于“但是”两个字，怎么可能让他说出来？锅底军官讲到这里，直接被徐亮打断了： “你你你。”徐亮又指着破浪号巡洋舰的联络官道，“你不是一直抱怨我方的防空力量薄弱吗？如果给你一套爱国者，你想不想试试效果？” “爱国者？”这个军官的眼睛，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已经放光了，“肯定啊，只不过……” 而此时的徐亮已经转向第三个军官问道，这人是舰载机飞行员彭志业。 徐亮：“你想不想体验一下真正的第五代战机？最新控制系统，载弹量大，机动性灵活，续航时间也比你现在驾驶的要长一段！” 彭志业道：“当然想了，可是……” 徐亮一拍大腿：“这就对了！” “你，你，还有你。”徐亮指着这些被他点名询问过的，以及一些看表情似乎有些东西的军官说道，“既然你们心中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梦想，那么就跟着我！” “只要跟着我做登舰战，你们想要的飞机，想要的核动力，想要的超级防空系统，我全都给你们！” 通过观察这些人的外在、以及灵敏的感觉。徐亮果断猜到了非常多的军官的职业，以及这些人心中最想要的东西。 他把这些人心中的愿望说了个八九不离十，再加上蛊惑性的动作……这饼画的，还真让不少军官动心起来。 如果真的能够把对面航母抢过来……似乎也不是不行？ 然而即便如此，也依旧有人还能保持冷静—— 英瀚海皱着眉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道： “没错，我承认你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但是！你想过实施的可能性吗？或许敌人这艘航母我们抢到之后，确实可以加以利用，但那是我们抢到的前提之下！” “我就想问你。”英瀚海沉声说道，“你怎么抢？或者就说你最先面临的问题：你怎么接近敌人？” “茫茫大海，无遮无凭，你如何做到不被发现？” “你根本就做不到！” “几十海里之外，你就会被打成筛子！” 他的语气带着冷淡和嘲讽，看了徐亮几秒钟：“你甚至连我说的这第一个问题你都解决不了！” “就你这样，还想当舰长？” 然而徐亮非常淡然的回答道：“当然可以做到了啊！” “我家老端信息战打的这么好，让她干扰一下对方的探测设备不就ok了么！” 英瀚海摇头，追问道：“就算你能够屏蔽敌人的电子雷达监测，但是光学手段的肉眼直视，你怎么办？” 徐亮一听这个问题，直接笑了。 “拜托你认真动脑子想想好不好？”徐亮道，“你也不看看现在外面的海浪已经大到什么程度了？！” “和我们母舰的甲板一样高的程度！” “你以为我们是用母舰去撞敌人吗？当然不是了。这艘母舰损毁如此严重，本来就是要放弃，并且充当诱饵的！” “至于我们的坐船，也就是交通工具……当然是选择排水量小，速度极快，操作感极佳的导弹鱼雷艇了啊！” “这东西体积小更难被发现，而且速度快，可以毫不费力追上敌军的母舰。我们都上小船，然后你们跟着我，冲敌方甲板就ok！” 放弃母舰？ 放弃重型巡洋舰和驱逐舰？ 把这五艘大型军舰全部当做诱饵，然后用一个小的鱼雷艇要建立奇功？ 虽然听起来完全不靠谱，但是这些人似乎感觉，徐亮既然说出这个计划，说不定还真有实施成功的机会！ “那你怎么解决航行的问题？” 英瀚海的问题，是基于外面严酷的海面形势。此时虽然无风，但是海底随时都在产生超级爆炸！这种爆炸产生的海浪，破坏力极大。 即便是航母都会各种摇晃！ 如果是小的导弹快艇……很可能直接沉入海中。 所以，英瀚海补充问道：“你怎么保证安全性？” “你怎么保证用小艇冲过这么巨大的海浪，还能不翻？” 徐亮笑了：“我能保证。” “因为我的冲浪技术比较好。” 第七十七章 登舰！（1） 关于冲浪，徐亮是有发言权的。 不过他没有说话，而是打开一个视频让他们看：是昨天他和端寒在东山省蓝岛市“冲浪”的视频。视频是当时站在沙滩上看着他们冲浪的人，在惊叹之中录下来的。 这一众军官看着这个简短的、晃动的、不甚清晰的视频，满脸懵逼。 只见录像中：一个男人扛着一个女人，在大海浪中辗转腾挪，上下翻滚。无论海浪如何澎湃，方向如何变幻，这两个人随时都要被卷进去，却始终迎着海啸冲浪！ 这已超脱了极限运动。 上升为一种行为艺术！ 视频中随着时间进度条的进展，两个人的身体越来越大。最终他们看清楚了这两个人的脸……果然就是徐亮和端寒！ 再然后，他们和视频拍摄者的距离越来越近，画面也越来越晃动。最后啪的一声，图像翻滚，熄灭…… 一个军官看完了短短的一段视频，问道：“怎么回事？然后呢？” “然后？”徐亮一耸肩，“然后，拍视频的那个人就被海啸卷进去了。不过这个人用生命拍下的视频，已经用实时传递的方式传到了网上，而昨天的那个时候，网络上的信息还可以传播。” 徐亮拍了拍那个军官的肩膀：“相信我。在海里面，我很灵活。” 那名军官看视频看的，脸都白了。 徐亮活着，拍视频的人却死了？ 这都什么鬼？ 他并不知道，这其实是因为那个拍视频的人错误的估计了海啸的衰减幅度导致的意外。不过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徐亮的冲浪行为。即便以他常年海上做军事的经历，也很难想明白徐亮是如何在那种必死的海啸中活下来的。 这得需要何其灵敏的直觉？ 或许……在加上好到逆天的运气？ 然而，如果这种运气，或者说这种直觉能常伴此人的话……那么此刻外面的大海浪，似乎也可以无所惧了？ 这名军官这样想着，眼光在已经关闭了的视频和徐亮的脸上来回游弋。在这种军舰即将沉没，海啸即将来劲的最后时刻，徐亮的出现，似乎给了他一个救命稻草。 虽然看起来，这个救命稻草显得太儿戏了些，太不靠谱了些。 然而毕竟是一根稻草。 至少比什么都抓不着要强。 更何况，如果徐亮说的是真的，他那种灵敏的感觉以及判断力，甚至是逆天的运气还能持续的话……那可比稻草要强多了。 可谓蓝翔牌超级稻草。 这名军官如此想，其他的那些军官中，也有不少人持有相同的看法。 或许徐亮的这个“登舰”计划，真有可能成功？ 英瀚海老成持重，提出一个新的问题：“你刚才说你想通过小型导弹快艇来进行登舰作战？” 徐亮：“没错。” 英瀚海：“我方军舰上一共有2000多人，导弹艇这么小，怎能容纳得下？” 徐亮自信道：“自然装的下。” 显然，英瀚海说的“容纳”，和徐亮说的“装”，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英瀚海说的容纳，是指各司其职，每个士兵一个职位，保证各个作战单位的顺利部署，指令传达，成建制的转移。这是英瀚海所谓的“容纳”，也是作为军队指挥官的最正统思想。 而徐亮所说的“装”，或许应该改叫做“塞”？ 徐亮的想法，就好像是宅男整理衣柜一样，把一件一件的衣服全都塞进衣柜里。不用叠的，不用整理的，就是一团一团的“塞进去”，能塞多少塞多少，怎么省地方怎么塞！ 打个比方，50个人前胸贴后背排着个站成一排，其实要不了多少地方。上小学的时候的密集队形就是这样站的。 但是50*50的方阵，就可以容纳军舰上的全部人了！ 也要不了多少地方！ 徐亮说的“塞”，就是这么个塞法！ 更何况，导弹艇虽然小，也是有体积的。可以塞好几层！ 立体的塞，可以进一步缩小体积！ 在经过徐亮形象的解释之后，英瀚海感觉自己的军事理念已经被颠覆了。 他过了好一会，才到：“那你这样搞，你打算怎么开导弹艇？你……你会开吗？” 徐亮理直气壮：“我会啊！” 英瀚海吐血！ 一众军官吐血！ 你除了会开飞机，还会开军艇？ 有你不会的吗？ 战斗机徐亮没开过，但是导弹艇，还有潜水艇，徐亮还真的开过！ 他再次找到一个视频，给他们放了起来。 徐亮别的没有，小视频小电影什么的特别多。 边放边解释道：“既然到了这种时刻，我也就不再瞒着你们什么了。我以前的职业是个小偷，当然了，我偷东西的种类比较多，比如说……这个东西！” 徐亮指着视频中的一个看起来十分威风的鱼雷导弹艇。 “这某武器军舰出口大国生产的zcl-13型反舰鱼雷艇，是他们出口的型号，在交货的过程中顺便搞到的一艘。” 徐亮说的轻描淡写毫不在意，就好像回家的时候从菜市场大妈那里顺走一根黄瓜用来xxx一样写意。然而这些军官却听的一脸黑线。 这尼玛是国家之间的武器交易啊，军火交易可是与毒*品的并列为最暴力的两个行业！ 顺便搞一艘？ 什么叫顺便搞一艘？ 然而徐亮接着说的话他们才真正震惊了。 徐亮：“你们看这个视频。这是一个台风的视频。是深入现场拍摄的” “因为我的某一个队友当时还是一个很好奇的小姑娘，一定要偷一个气象学家的实验数据，结果因为入行不久十分稚嫩，被人家那个气象学家发现了。”徐亮说到这里的时候带着鄙夷的眼光撇了后面某个正在做计算的女生，然后接着道，“这个科学家恰好知道我新搞到了这个导弹艇，而且听说这是一艘性能十分优良的导弹艇。” “于是，这名气象学家也就犯了疯狂科学家特有的病：要求跟着我们去一趟台风中心！” “他要拍摄一副史无前例的关于台风的视频！” “无奈之下，因为我的某个坑队友，我也只好答应了这个要求。我从我的十号仓库里，把这艘导弹艇调了出来，并且对其做了一个……恐怕是史上最为严苛的测试。” “十五级台风下的导弹鱼雷艇的生存能力测试！” “我们探测的台风就是几年前西太平洋上最出名的台风’夸父’。” “经过最终测量，台风’夸父’的中心附近最大风力达到15级，风速超过50米/s！当时我们就在台风眼附近，那名科学家感觉自己的耳膜呼呼呼的像外鼓气，就好像战斗机速升速降时候耳朵产生的感觉一样！就是因为气压太低了。” “不仅如此，我们当时的这艘导弹艇上，所有的玻璃窗也全部都碎了。不是因为风太大吹的，而是因为密封导致的气压差被吸的！” 徐亮口中形容着他当时带着那个科学家在超级台风的遭遇，几位军官的注意力却被视频完全吸引了。 视频是那个气象学家拍摄的。而疯狂科学家这类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人可以死，数据一定要完美！ 所以，这份视频的质量，比刚才那个路人拍摄徐亮冲浪的视频强上很多。 只见视频之中海面翻腾之剧烈，其海面状况之恶劣，就和当前外面的情况一样！ 然而徐亮操作的这个小型导弹艇，左晃晃右晃晃，每次眼看着就要被掀翻了，然而过一会又能窜出来。海浪一波接一波打过来，这艘小型军舰总能找到最正确的出路。 就好像刀尖上跳舞。 视频的最后，是台风眼中艳阳高照的晴天。 然而此时，与极端震撼和强烈对比的自然景观相比，这些军官已经完全被徐亮一连串的操作所惊呆了。 或许，这真的就是能够让他们逃生的，最后的一条路。 他们看着徐亮的眼神，就好像找到了最后的希望。 英瀚海也看了这个视频。看过之后，他再度沉吟片刻，说道：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等会儿晚上还有一章） 第七十八章 登舰！（2）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说道，“你的身份。” “没错，你的这艘导弹艇偷的确实不是我国的。但是，你还是需要一个能证明自己的身份的东西，来告诉我你不是间谍！来告诉我们，你真的是和我们站在一边的！” “你突兀的从我方的飞机场起飞，又强行在我方军舰降落。你怎么能证明你是我们自己人？” “你能吗？” “这个证明，你能给我吗？” 徐亮不能。 真的给不出来。 最开始，他只是想找一架飞机去到大船，并没有太多的想法。然而途中经过了一系列的意外+意外+意外的意外，才发展到现在的这种情况。他了解了更多的关于海啸的情况，也因而产生了必须要带整个一个军舰的人上大船的决心。 然而，英瀚海的问题却很难回答。 他真的无法证明自己身份的合理性。 就好像几十年前的某个十年，我们都讲究一个“根正苗红”的说法，必须有一个良好的出身，必须是“自己人”。现在的情况也是这样：徐亮端寒两个人有能力、有技术、有设备、有信息、有求生的希望，有实现的路径！什么都有了，但是他俩少一个身份。 一个自己人的身份。 也就是说，少了一个感情上让人相信的东西。 这种相信不是科学技术和偷盗技巧能带来的，是一种源自内部的、需要常年共患难同奋斗才能形成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一起同过窗一起x过y是真正获得相互信任的基础。 信任，也是一种资本。 而且很有可能是，最难获得的资本。 徐亮虽然很强，现在却也没这个资本。 舱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舱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人不是通讯兵，而是一个全副武装的飞行员。 此人面色坚毅，肩膀上的肩章证明了他优秀的履历。他走到英瀚海身边，大声说道：“我能。” 他回答的是英瀚海刚刚对徐亮提出的问题。 意外的，做出回答的不是徐亮，而是刚刚进来的这个人。 徐亮看着这个刚进来的飞行员，想了想，明白了他的身份。 “您刚才问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他是一个值得被信任的人。”他再次重复道，“我能。” 英瀚海上下打量着他。 不用他摘下航空墨镜，他也早已认清了他手下这个最优秀的飞行员。 是司俊力。 “为什么你能？” “因为我站在这里。”司俊力大声回答道，“因为我活着回来了。” “还因为……我刚才收到了一张纸条……” 徐亮站在一旁，面色复杂。 他看到这个刚才交锋的对手从手里摸出一张纸条拿出来交给英瀚海，心里感觉……有点奇怪。 哎，刚才写纸条就是为了装个逼，没想到……还管上用了？ 英瀚海看着这张扑克牌大小的纸条，看着徐亮，看着从徐亮那里逃生归来的司俊力。 生死之间的事情，即使是在军中，也是最被看重的。 他已找不到不相信徐亮的理由。 如果这个家伙……真的能把一船的人，都从这种必死的境况中带出去的话，那么即便他不是舰长，也是了。英瀚海想。 …… …… 航母上的某个舱室中，一道一道的命令传达出来。 这些命令的内容，让航母上的每个官兵，都在沉默中渡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除了那些必须时刻盯着的岗位，比如推进系统、燃油控制系统等等，剩下的所有军舰人员，都在竭尽全力理解这些命令。 命令的信息量很大。 大致分成两个部分。 一部分告诉他们一个可怕的消息：是一个关于“海啸”的真正内幕！这个消息如此可怕，如此的不真实，但却又如此真实。凡是看过的资料的官兵，都难以避免的陷入长久的震惊与沉默。 另一个部分，则是一份船员转移计划。这部分计划主要由“人员编制系统”的人进行实际操作，但是每个官兵还是接到了一份“收拾物品、准备撤退”的简短命令。 军舰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份命令的全部内容。 那是关于海啸，关于大船，关于对我方造成重创的敌舰队，关于信息封锁，关于一切消息的总概述。 从昨天开始，他们这些普通的官兵就处于迷茫混沌的状态下，他们知道发生了海啸，但是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最可怕的是，再后面，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在，今天，现在，他们又什么都知道了。 而且，除了正式的消息之外，还有各种小道消息在疯传！ 甚至比正式命令的传播速度还要快！ “嘿！嘿！你听说没有？” “听说什么？” “咱换新舰长了！” “别逗了，舰长还能说换就换的？”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真的换了，而且这个舰长听说还特别年轻，才20多！” “才20多？20多的话，我也能当舰长了！” “你？你差远了！人家新舰长老牛b了，能开核潜艇！能开导弹鱼类艇！还能开战斗机！知道甲板上面刚刚撞出来的那个大洞了么？就是人家新舰长撞出来的！” “卧槽！是他撞出来的？原来你说真格的？真有这么回事？那咱聂老大呢？其他几个老大呢？舰长……舰长真的换了？” “那肯定啊。你想想，要不这些消息从哪里出来的？要不刚才那轮导弹怎么自己都跑出去的？刚才雷达室的赧乐容都跟我说了！他那个表情给他惊的，就差眼珠子掉下来了！” “卧槽，难道真的是……” “真的假的其实我也不清楚，不过肯定发生大变化就是了。而且你知道这舰长最牛b的地方是啥么？” 这个传消息的大头兵得意道：“全军舰上唯一一个女兵，2000多个男人里面唯一的一个女的，而且是一个超级漂亮的信息科的女兵，就只跟着咱这个新舰长！” “就凭这一条！是不是就这一条就够了？” “嗯……这到确实……” 第七十九章 登舰！（3） 对于普通的海军士兵，无论现在无论是谁在指挥、谁是舰长，影响都并不大。 他们只是普通士兵。而且面对敌机轰炸与海面的巨浪，他们早已感到万分紧张。一直在传播八卦消息，只不过是为了缓解紧张情绪。 海面上的巨大变化，让这些海军士兵无所适从。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海浪，也从不知道海浪可以巨大到将航空母舰级别的军舰折腾的摇摇晃晃！ 而且，来袭敌军的两轮轰炸也对船体造成了极大损伤。 两重压力之下，中高层军官又不知去向。 任谁面对当前情况，也难保镇静如常。 平时固然训练，固然有无数次演习，但那毕竟只是演习。 他们早已麻乱一团。 直至接到这份命令为止。 这份命令解释了海啸的成因，虽然只不过是用更大的震惊更大的灾难解释了当前的灾难，但毕竟是做出了解释。而且不仅如此，命令还给了一个明确的行动解决方案——全体预备登舰行动，准备接舷战！ 这个行动计划……简直荒谬！ 不可理解！ 白痴才会下达这种命令！ 只要稍微有些现代军事常识，都会下这种结论。 然而现在整艘军舰上最怕出现的情况，其实是慌乱和没有目标。而这项计划……不管这个计划何等荒谬，何等的没有军事常识，但毕竟是一个计划。 有计划就有成功实施的可能性。 总比乱成一团好，比在航母上莫名其妙的茫然，比看着海浪把军舰吞噬，比看着导弹把军舰击沉要好。 而且随着正式命令的下达，一些零散的八卦消息也迅速传播开来。 尤其是关于那个下达命令的人的故事。 这些故事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传播速度却惊人的快。 比如现在还在飞行甲板上的那个大洞，比如刚才演习之中，莫名其妙失去联系的整整一个超编的无人机大队，比如，有人看见过他身后跟着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 再比如，从他那里带来的，关于海啸的一切信息。 这些信息虽然有些杂乱无章，也不是从正式渠道流传出来的，但因为其猎奇性反而额更容易被普通官兵接受。也有助于他们了解徐亮究竟都干过些什么。 与那些固执己见、各种找问题刁难徐亮的中高层军官相比，这些普通士兵反而很容易相信徐亮带来的末日消息。 他们更接地气，更加熟悉他们脚下的大海。 更加知道，徐亮所说的超级海啸，很可能就是事实！ 比如从航海推进系统的官兵丁声洋看来，这个信息就无比真实。 丁声洋是一名老兵，已经三十多岁年纪。从六岁开始，他的每一个生日都是在海上渡过的。即便是在海军当中，这也很值得骄傲。 他是天生的水手，大海的儿子。 然而从昨天开始，他感觉大海变得无比陌生。 圆心状的海浪让他产生极为不好的感觉，因为这和他所熟悉的大海完全不一样。随后，他就听到了海啸袭击全国，甚至全世界的消息。对于他而言比较糟糕的是，他的家人就住在蓝岛市海滨——第一次小型海啸发生的地方。他也第一时间就得知了家人已经极有可能遇害的消息。再然后，直到昨天的某个时刻，他什么消息都搜索不到了。 丁声洋很淡定的继续负责航母的推进工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他的心中，永远无法磨灭那圆形的海浪的印象。 他发誓会永远记住那海浪的形状。 然而仅仅时隔一天。 仅仅一天不到，这些诡异形状的海浪再度出现。 比昨天还要大得多。 从他当前的工作视角（他是一名实际操作员），能清晰的透过舷窗，看到大海。 海浪。 疯狂的海浪。 高达七八层楼高的海浪呈圆心状发散，一波接一波的疯狂的朝航母涌过来。 他也被迫站立不稳，东倒西歪。 自从负责航母推进系统的工作以后，他已经很少能感受到“船在水上漂”的感觉了。高达六万吨以上排水量的超级体积，让航母这样的巨型军舰宛如大陆一般稳定。在航母上工作，他偶尔嘲笑自己，就好像每天都在“脚踏实地”。 因为这样的船，即便在12级狂风之中，也能稳定航行。 而现在，船却在不停的晃！ 大幅度的晃动！ 他继续操作，艰难的修正航向和航行姿态，如几十年中每天做的事情一样，老老实实的开船。甚至还要开的更好一些。 对他而言，摇晃、颤抖、东倒西歪、海风、海浪、呼啸之音，才应该是大海本来的样子。 他觉得这才是大海本来有的节奏。 操作推进的过程之中，间或他也会想起蓝岛市的家人。他知道住在海边的他的一家有极大可能早已死去，他在想，会不会有更多的人也会像他一样，失去最亲密的家人。 因为……海啸一定是变得更大了。 相比昨天而言，如果按照远洋中海浪高度和岸边海浪高度的比例推算，那么这些海浪冲到岸边的时候，可能会高达50米以上！ 他得不到陆地上来的消息，也没办法通过新闻或者媒体得到消息。 但这个推测很有可能是真实的。 尤其是在得到新来的某个年轻的下达命令的指挥官带来的消息之后，这个推测就显得更加真实。他的内心坚信，这个新来的指挥官，无论他是不是新来的指挥官，这个关于超级海啸即将来临的消息，一定是真实的！ 眼前的情况也的确向他证明了他的判断。 至于可能发生在当前这个时间节点的，50米高的海啸，全世界范围性质的…… 那将是什么场景？ 丁声洋手中操作着面板，心中却止不住的去想这个问题。 十米高的海啸已经能推进到陆地上两公里的地方了。 50米呢？会不会淹没整个蓝岛市？ 听说纽约已经在昨天被淹没了。 那么我方的文化行政中心呢？那里也是大平原呀。 而且据资料显示，现在这种程度的海啸还远远不是极限！ 资料还显示，最终的超级海啸将在三个月内来袭。 可是以他的推测，以现在海啸隆起的幅度来看，别说三个月……恐怕连三个星期都没有了！ 作为一个普通人，一个家庭已经被摧毁的，心中甚至有些麻木的普通人，一个连船员转移命令都没有执行的，还在用惯性操作着航母行驶的小队长，他心中也难免问自己问题： 我们能活下来吗？ 或者说，在这种情况下，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能活下来吗？ 听说敌方建造了一艘大船，我们这种普通人，有资格上去吗？ 第八十章 登舰！（4） 和沉默寡言的丁声洋不同，大部分其他船员已在转移途中。 已经有一半以上的船员，按照建制编队，来到了zcl-52型导弹鱼雷艇上。这是两轮空袭下来之后，当前状态最为完好的小型舰艇。 他们对于未来的看法和丁声洋完全不同……出乎意料，竟然挺乐观的！ 因为他们收到了很多小道消息。 作为正式命令的补充载体，和严肃、严峻、严苛的正式命令相比，这些小道消息显得非常有诱惑力。 最重要的小道消息是：他们最新获得了一个传奇般的舰长。 这个舰长是某个神秘组织派来拯救他们的。 这个神秘组织的能量很强，这个新来的舰长更是极为牛b。 一个人干翻了三个超编飞行大队！哦不，最新的消息已经重新更正为六个大队！ 不仅如此，这个新来的舰长走马上任的时候，降落的时候没用阻拦索，也没用减速网，而是直接操作飞机撞下了一个大洞！ 而这个犀利的操作，仅仅是为了节省时间罢了。 为了节省时间！ 更有甚者，据说这个舰长还有超能力，能控制敌军导弹的飞行轨迹！ 还据说……这个舰长能徒手发功，手指一弹，就能弹出一枚核弹。 据说这个新来舰长还有一个最难以置信的能力，就是能把扑克牌当成子弹用！而且扑克牌上上面还有嘲讽你的文字…… 这些消息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反正，自从航母上某个神秘舱室突然打开。一众中高层军官突兀归来的时候，这些离奇的消息也随之传了出来。 而且越传越神。 很荒谬的消息，没人相信，但是大家都在传。 或许可能是因为……连大海啸和对抗这种情况都能出现了，那么出现个有超能力的舰长又有什么奇怪呢？而且，与关于某新上任舰长的八卦相比，更加离奇的，还是关于“大船”的消息。 “听说了么？我们的敌人，在太平洋的正中心造了一艘超级大船！” “没错！我也听说了！据说有纽约市那么大！几十公里长的那种超级大船！能装百万人口的那种！” “纽约市那么大？你别逗了好吗？是纽约州那么大！你绝对听错了！” “纽约州……纽约州有多大？” “那我哪知道，反正肯定比纽约市大多了！” “这么大的船上恐怕好东西肯定少不了？” “我告诉你，这个船上的武器装备都是最先进的！什么微波武器、激光武器、粒子束武器、反物质炸弹……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船上没有的！” “那装备这些高科技武器打哪？难道打我们？” “怎么可能！你别逗了好吗？这些武器是专门为了海啸之后的末世准备好的！是要和那些在海洋底下点火的人怼的终极防御武器，你这思维可不能太狭隘了！” “哎？真的假的？你可别忽悠我啊？你说的武器……这些我怎么只在百度新闻军事版上看见过？那个板块就跟玄幻小说一样不靠谱！” “你放心吧，我这消息比那玩意靠谱多了！” “而且我还知道一个最劲爆最利好的消息，提前跟你说了，你可千万别外传去啊。”他神秘说道，“你知道吗？大船上的洋妞儿特别多！比例远远超过一半！而且全部是适龄女青年！” “据说是当时的科学家考虑，为了在末世之后最快速的恢复种群数量，才采取的这种移民措施！” “年轻女性优先！有生育能力者优先！屁*股大的优先！” “据那帮科学家经过长年研究得出的惊人科学结论显示：一个封闭的、雌雄异体的生物种群的个体数量，只取决于这个种群的雌性生物的多少，和雄性生物多少无关！雄性生物，只要有一个就够了！而雌性生物越多，种群数量就恢复的越快！” “这是生物学的一项极为高深的研究成果！” “所以根据这个理论，科学家为了在末世之后尽快恢复人类文明，大船上带的全是洋妞儿！” “我怎么觉得……这帮科学家做的结论，偶尔也能办点人事儿啊……” “怎么样，这个移民政策不错吧？” “嗯，我突然觉得懂科学也挺不错的……” …… …… 还是那个舱室里。 绝大部分中层军官都已离开舱室，出去做船员转移工作了。只剩下徐亮端寒、英瀚海司俊力等少数几个核心人员。 端寒悄悄的拽了下徐亮的袖子把他拉到后面来：“老徐你来一下……” 等徐亮过来了，她小声道：“你让他们传这些小道消息……真的合适吗？这……这都是什么消息啊？忽悠也不带这么玩的啊！大船上全是激光武器？还……还全是洋妞儿？还有科学的生育政策？你这都什么玩意啊……” 徐亮叹了口气：“至少能给他们点希望。” “等会登舰作战的时候，怕他们太绝望，不用武器和女人给他们点希望，我怕他们撑心理上就已经蹦了。” “那你呢？”端寒咬着嘴唇问道，“你有把握吗？” 徐亮没回答。 以前的行动计划之前，他一般都会揉揉端寒的头发然后逗逗她。然后找几句话嘲笑她一下。 不过这一次，徐亮没说话。 他坐在地上，仔细的整理那个从不离身的超级背包，态度格外认真。 端寒明白了。 她脸上掠过一丝对未来的担心。 希望能顺利。 第八十章 登舰！（5） 黄昏。 落日。 残舰。 滔天的海浪。 若能来到高空身处战机之中，就能俯瞰海面的壮观景象。此时的海面波澜壮阔，就好像从里面窜出一条上古凶龙，又好像有什么镇压万年的绝世凶兽，在海面下方不停挣扎。 偶尔海浪稍微平静一下，就会在万顷波涛之中露出一些钢铁锻造的舰艇的驱壳。 五艘舰艇，四小，一大，上面有爆炸的残骸、尚未熄灭的火光。有一艘已经即将沉没，还有一艘已经成20度倾斜，被倾覆也是转眼的事情。 只有最大的那艘勉强保持完好。 这些舰艇在夕阳的映照下，偶尔能通过金属表面的反光晃一下眼睛，但是很快又被远远高过其的海浪所吞噬。 海浪一波又一波的来袭。 现在存活下来的舰艇，每一艘都抗过了之前所有海浪的袭击。但是下一波海浪能不能抗过，谁也不敢说。 太阳已经消失在海平线。 天色变暗的速度很快。 对于高空预警机中的，“大船”方面的观察员奥利弗来说，天黑的这么快不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这意味着，他再也无法清晰观察到下方情况了。 虽然没有台风没有云层，连风也没有，是远洋上难以见到的好天气，但是没有太阳的话，他是无法看到下面的情况的。 都因为该死的电磁干扰。 观察员奥利弗只能通过目视，向后方发回现场的战况。 奥利弗对于这种情况极度不适应，因为他太依赖高科技军事仪器了。在以前，灵敏的度量表、精准的雷达、特制的双向即时通讯系统等等，无一不给他巨大的战场便利条件。 在以往的针对其他方面的势力的战斗中，观察员奥利弗都是凭借这种碾压一般的技术实力，完成侦查上的全灭压制。进而做到战略上的压制。 这就好像双方打5v5，我方地图上全是眼（草丛透明），敌方地图上一个人没有（开雾了），这怎么打？ 奥利弗已经习惯于这种科技碾压式的作战，却从没有过现在这种情况！ 除了自己的眼睛，他无可倚靠！ 这对于习惯全自动化的操作的他来讲，极为不适应。 好在，刚才“大船”方面的两拨导弹攻击已经将对方舰队打残了。对方航母遭到重创，两艘重型巡洋舰沉没一艘，另一艘重度倾斜，两艘防空防潜驱逐舰也受伤惨重。 敌方的电磁干扰就是在第二波攻击的时候，突然变强的！ 不但奥利弗自己这边的导弹制导系统无法使用、就连导弹本身的自动控制系统，也好像中了病毒一样，导弹到处乱飞！原本第二波超饱和攻击能够直接击沉对方全部战舰的，但最终下来也只是给予重创而已。 但是，这也足够了。 奥利弗的心中比较平静。 作为资深观察员，他很清楚：下方舰队被打成现在这幅模样，已经没有可能再进行一次反击。 然而，他忽略了一艘小军舰。 小军舰其实也不小，长度约有五六十米。只是相对于那些被重创的大型军舰和航母相比，十分不起眼。 和现在海面上的超级海浪相比就更小了。 高空之上的奥利弗，就算是拿着望远镜也看不仔细，何况现在天色已暗。 何况海浪滔天？ 他心情平静，向后方指挥中心发送了一切ok的消息。 同一时间，正下方，在“大船”方面的观察员奥利弗看不清晰的海面上，一艘zcl-52型导弹鱼雷艇，正在海浪当中穿梭。在奥利弗看不见的地方急速而行！ zcl-52型导弹鱼雷艇，长度57米，排水量430吨，吃水5米，水面以上高度约7米。 若放在陆地上也是相当一大坨了，和足球场宽度相当。但在这种情况下，却小的几乎看不见！ 大型军舰的高度，是它的两倍。 而海浪的高度，已经达到了它的三倍。 恐怖的海浪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每一波浪都携带万钧之力！ 奥利弗从上向下看，不觉得海浪有多恐怖，可是在艇上的军官们看来，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进入了一座迷宫！ 一座由水墙组成的迷宫！ 一座可以运动的迷宫！ 这座迷宫的墙壁全部由水组成，高度达到己方小艇的三倍。而且，这些水墙的运动速度极快！在不停的快速的变换着形状、高度、运动方向。 就好像是“水”版的移动迷宫。 就好像是置身真实感极为强烈的3d电影。 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不是3d电影。 这就是现实。 即便能够摘下3d眼镜，这些恐怖的景象也不会消失。 这是一座由海浪而形成的水墙而形成的迷宫。 这是一座天然的迷宫。 而且很有可能没有出口。 或者可能有出口，却更有可能转瞬即逝。 驾驶舱之中，十几名核心军官目不转睛，盯着前方正中央那个掌舵的人。 他们此时的身体姿态东倒西歪，因为小艇本身也在不停剧烈摇晃，只有手脚并用的扶着边上的栏杆才能不跌倒。但即便如此，这些中高层军官的目光还是无法离开那个掌舵的人。 掌舵的人显然是徐亮。 他们不知道徐亮如何让小艇直到现在都没有翻船！ 他们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只见徐亮调整方向舵。 调整左推力。 调整右推力。 偶尔还让这帮军官搬搬东西调整一下船的前后左右的配重。 神色……似乎还挺轻松？ 在自然的伟力面前，人类所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少。然而徐亮总能找到那个办法，将人的主观能动性发挥到最大。 “我们已经走了多久？”英瀚海向身边的通讯兵问道。 “4个小时25分钟。” “航速呢？” “51节。” “这已经几乎是最高航速了……”英瀚海喃喃自语道，这种情况下还能将速度飚到这个程度，除了感慨，再无法有更多的情绪。 “等等，如果我们一直按照这个速度在行驶的话。”英瀚海突然想到什么，“那么我们现在的位置岂不是……” 英瀚海说道此处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 他难以置信的抬头向窗外最高的敌方看去。 此时，一波大海浪刚刚过去，海面出现一个短暂的平静期。已是深夜，夜空月光皎洁，他看到了水面上黑色的巨大倒影。 上百米长。 和他熟悉的自己的军舰特别像。 只是更加巨大。 是敌人的舰队！ 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就在所有人都看到近在咫尺的敌方母舰的时候，掌舵的徐亮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动作。 他把方向舵扔了！ 第八十二章 登舰！（6） 第八十一章登舰！（6） 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驾驶舱里的中高层军官，以及小艇上成密集队形排列的普通官兵们，终于看到了他们的目标，也就是尽在咫尺的敌军母舰。 被海浪折磨如此长的时间，他们都有一种终于达到目标的虚脱感。 然而就在此时，驾驶舱中的那些军官豁然发现他们的掌舵人，徐亮，竟然把方向舵给扔了！ 他不掌舵了？ 所有中高层军官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亲眼目睹，他们都早已已经相信只有徐亮这个家伙，才能掌舵！才能在如此恶劣的海面上生存下去！ 不管他是靠直觉、是靠超能力、还是靠运气……反正只有他，才能不开翻船！ 资深水手做不到、船长做不到、只有徐亮才能做到！ 但是现在他竟然把舵给扔了！ 徐亮很快解释了他的行为：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徐亮说完之后，开始翻找他的超级背包。他从里面一样一样的掏出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有机械有绳索有电子产品，十分高端的样子。 与此同时，他嘴里还在说着话： “还愣着干什么？”徐亮是冲着方向舵旁边的一名中层军官说的。 “啊？” “左满舵！快点啊！海浪要砸过来了！” 那中层军官反应过来，连忙按照徐亮说的内容操作方向。紧接着，徐亮又指点了他几下，手中却依旧没有停，一直在操作他自己的那些玩意。他现在是在打绳结。 旁边的一众观察的军官都看蒙了。这家伙，手里干着活还能指挥别人呢？ 这都能一心二用？ 这人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 此时此刻，小艇距离敌方母舰已经很近。 从这么近的距离看过去，愈加能感受到航母的庞大。尤其是这个从下向上的方向。 太高了。 足足比他们现在高了十多米。相当于四层楼。 不仅如此，船体表面极为光滑，很难有落脚的敌方。 离的越近，这些军官心中越是涌起一种后悔的情绪来。 没错，就是后悔。 此时的他们，深刻的感受到自己之前的莽撞行为—— 为什么就真的听信了徐亮的建议？ 真的跟着他来搞“登舰作战”？ “登舰”？ 这不搞笑呢？ 十多米落差，用毛线登舰啊！ 自从海盗时期结束以来，这世界上还有登舰作战的行为吗？ 不说登上以后可能遇到的火力网，超级火炮等等，就是这十几米高的落差，就能难死他们了。 这是能登的上去的么？ 然而当他们看向徐亮的时候，发现这个家伙还挺淡定的…… 而且，这个家伙还把装备都调试好了…… 一条绳子，绳子头上个爪子，还有固定装置，还有一个传动装置。 彭志业难以忍住的问了句：“这是啥？” 他本来就是自言自语的问一下没以为徐亮会回答，没想到徐亮却反问道：“你忘了我老本行是啥了？” “啊？” “我是个盗贼啊！” 彭志业想了想：“有什么关系？” 徐亮：“盗贼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飞檐走壁登梯爬高了！” 说完以后，徐亮就拿着他这套装备走了舱外。 此时此刻，这艘小艇已经在徐亮精准的指挥之下，行驶到了和航母距离极近的位置。凭借着出色的电磁战，敌军直到现在都没有在雷达上发现他们；凭借着恶劣的海面环境，比船舷都高的海浪和夜色，目测上敌军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 情况如履薄冰，然而却未出现意外。 只见徐亮拿着他临时组装好的绳子，用手绕着圈儿，晃了几下，然后用力向上一扔…… 勾住了。 真的勾住了。 绳子勾住了航母上的船舷边沿…… 徐亮用力的拉了拉绳子，挺结实！ 他得意回过头来，看着这帮军官的眼睛中闪着光：“怎么样，是不是颇有古代的超级江洋大盗的风采？”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秀出这种操作，徐亮心中十分得意。 然而在这帮中高层军官看来，徐亮的动作倒是让他们想起了一种职业—— 装修工人。 在装修的时候，为了把装修用的瓷砖和水泥运到高一点的楼层，装修工人通常会在楼顶上装一个滑轮，然后把建筑材料运上去。而且运的时候，还会经常用手拉一拉绳子，试试是否结实！ 表情像！ 动作也像！ 于是这帮军官齐声说道：“有点像！” 徐亮很得意，然后就顺着绳子爬上去了。 一帮军官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史上最牛x的“装修工人”，顺着一根刚刚打好节的绳子，快速的爬上了军舰中最高的船舷！ 只见徐亮越爬越高，到了顶上之后，一个翻身，消失在甲板之上。 没想到，这种情况下，真的让他登舰成功了？ 这帮军官都在心中感慨徐亮的个人实力，却也早就意识到一个更严峻的问题： 这艘小艇上可是还有上千官兵的。 这些官兵才是战斗主力。 徐亮有本身顺着这根绳子爬上去，别人可没有！ 难道他真的想一个人单挑一个航母？ 徐亮没有让他们猜太长的时间，过了没多久，可能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样子。 上面垂下来一根绳子！ 紧接着，又是一条！ 再紧接着，还有一条！ 下方的军官和士兵认认真真数着，最后发现，足有十四条绳子！ 有些人注意到，这些绳子上还带着血迹。 但是，徐亮明明只带了一条绳子的！ 这种绳子很粗很长，即便是团成一团也要占很大的体积的，他真的没地方，也没可能藏那么多绳子，真的就只有一条。 那这些其他的绳子哪里来的？ 端寒解释道：“航母上的阻拦网。” “被他拆下来了。”她补充说明道，“而且，可能还弄死了不少上面操作的员工，我们抓紧上去！” 端寒说道一半的时候，已经把刚才就组装好的传动装置安装在绳子上面了。 回头一看，发现这帮军官和士兵还处于懵逼状态，端寒也急了：“愣着干啥呢？看这些装备觉得新鲜呢？快点上啊！” 端寒说玩，顺着绳子和安装好的传动装置就上去了。 动作轻盈，操作熟练。 留下还在下面的，目瞪口呆的一众官兵。 她真的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新鲜这些装备。 太新鲜了。 第八十二章 登舰！（7） “长官，这东西就是我军最新装备全军的装备吗？” “长官，这东西就是我军秘密研制出来的最新武器吗？” “长官，这个战术是我军最新发明的登舰作战方法吗？怎么以前没有经过训练呢？” 士兵们的问题非常多。 因为这种奇怪的登舰作战方式，显然超出了他们正常海军的训练方法。在普通官兵看来，这种登舰方法……异常神奇。而且还挺有效的。 回答他们的是指挥官的咆哮：“哪来这么多问题？！” 其实这些指挥官们，也就是威信最高的暂代总指挥英瀚海少将、和彭志业、汝正祥、辛正忠他们，其实早就悄悄讨论过徐亮的背景问题。 毕竟这家伙给人的震撼实在太多，不得不讨论。 讨论结果也早已出来了，三个字：不知道。 听说徐亮的背景是小偷。 但是哪个小偷能有这种本事？ 开战斗机、开导弹艇、甚至听说能开潜水艇？动作速度快的看不清，近身格斗比专业训练的辛正忠都强，而且还有完全看不懂的灵敏感官，最重要的是还带了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妞儿！ 而且就这个小妮儿，也是拉出来也能秒一片的狠角色！甚至不止是秒一片，有可能是比徐亮还要更恐怖的存在。 就这么一个家伙……是个小偷？ 世界上真有这种小偷么？ 他们心中带着这些问题，手上却没有闲着，顺那些绳索爬上了极高的船舷。 不得不说，就单是敌舰船舷的高度来讲，若没有这些新奇的装备，他们根本连登舰这一步都不知道怎么走。 而当他们真的上来，能通过月光，模模糊糊的看到甲板上的情况之后，才发现……已经基本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 敌舰航母甲板之上，敌军士兵极少，而这些极少的士兵，已经全部被徐亮解决掉。 他们登舰上来所用的绳索上，就沾染了这些士兵身上的血迹。而这些士兵的尸体，恐怕早已被徐亮抛入大海。 此时的海上环境极为恶劣、海浪滔天；又是黑夜之中，虽有月光，能见度依旧不高，再加上航母现在摇晃得剧烈，因此执勤的人非常少。 而这些士兵身上随身的通讯设备，无论是便携式对讲机还是耳机，都已经被徐亮缴获了放在一堆。 端寒站在那一堆设备的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大号的好像是空调遥控器的东西，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司俊力走了上来，现在整个军队系统当中他对徐亮的信任程度最高，这可能是因为他是曾经和徐亮正面交锋的人。他指着缴获下来的一大堆耳麦和对讲机，担忧道：“如果这些东西不妥善处理的话，很快我们就会被敌人发现。” 司俊力说话的时候看着不远处舰岛的方向。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敌航母虽大，但也有严苛的组织纪律。一旦这些通讯兵死了，被舰上的人发现异常，形势就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安宁。 他们虽然暂时还没有被发现，那是占了环境的便宜和徐亮的动作速度快的优势。 司俊力说完话，看着徐亮。 徐亮身边的端寒，向看白痴一样看着司俊力。 然后司俊力就明白了。 眼前这个小姑娘连导弹的制导系统都可以入侵，控制脚下这一堆通讯设备真的只要分分钟就能搞定了。只是……就用这个大遥控器吗？看起来有些奇怪的样子…… 为了掩饰自己白痴，他不得不连忙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他是替他和他身后的那些官兵问之后的行动方案。却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问出来本身，已经代表了对徐亮的“指挥地位”的一种潜意识的认可。 到了这种随时都在生死存亡的时刻，什么军衔都不管用了，就是谁有本事谁上。 虽然天色太黑看不清徐亮的表情，但是司俊力还是能听出徐亮说话的语气。 他感觉徐亮相当镇定。 徐亮：“你们第一批上来的人，编为四个队伍，具体编队人选，就按照你们熟悉的情况来就好。” “船头船尾是两个武器库，也是最需要我们关注的敌方，分两队过去，那里需要重点布防。” “机库的位置在舰岛后侧有两个，机库升降机的位置一定要控制住，这里也是关键入口。” “然后，你过去让刚才那个跟我近身的小子过来，他叫啥来着？” 司俊力：“叫辛正忠，是自卫系统的指挥官。” “嗯，叫那小子选几个动作快的兄弟，跟着我走，我们作为一个单独的特殊队伍，我们直接上舰岛！直接突突他们的指挥室！” 司俊力木然应了一声，往回跑，充当起了临时的战场传令官。 他直到现在，还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因为徐亮的安排过于具体、过于直接了，真的就好像在吩咐明天早晨吃豆腐脑还是嘎巴菜一样。但是…… 但是不对啊。 这不是吃早点的问题，这是登陆航母的问题啊！ 这是针对当前世界上最先进的航母做登舰作战的问题！ 这是一个已经至少100年没有出现过的，针对军舰的强行登舰方式的作战！ sml海盗不算，因为sml海盗通常劫持的是超级油轮，油轮不但船舷很低方便登舰，而且移动速度慢，普通的小艇也能追上，而且船员很少防御力量薄弱。 他们现在登的，可是航空母舰！ 是拥有上千经过训练的海军的航空母舰！ 即便是这样，就被徐亮的几个简单的指令化解了？ 从最开始的做出要“登舰”的计划，到中途和海浪的激情搏斗，到一连串的新型科技设备，快速解决甲板上残存岗哨的行动速度……司俊力感觉，他们完全不像是在创造历史。 就好像是在过家家一样，并且同时就把历史给创造出来了。 司俊力犹豫了一下，又翻回身问徐亮：“指挥室特攻队还缺人吗？” 指挥室特攻队？徐亮一听这名字就乐了：“你想干啥？” “我也想跟着你混。”司俊力把自卫系统的指挥官辛正忠和他的几个兄弟拉过来以后，说道。 徐亮上下看了他几眼：“你丫的飞机开的不错。不过你身手怎么样？” 徐亮的意思很明确，这支直接进攻指挥部的小队显然要抗更艰巨的任务。 司俊力：“我身手不行。” 徐亮：“那你还来？” 司俊力认真道：“跟你混，我能多蹭几个助攻……” 徐亮笑。这家伙，马屁拍的不错呀！ 第八十三章 登舰 ！（8） 海面情况恶劣，又是夜晚。敌舰上所有飞机都已经收入机库，庞大的航母甲板上仅有的几个人也已经被徐亮解决掉。 现在的飞行甲板上，已经全是我方的人。 可能是受到了冥冥之中运气的影响，海浪在此时恰好减弱了些，这就更加方便我方部队行动。 在徐亮安排下，两个纵队的人分头前方船头船尾武器库的向下通道；另两个纵队则从机库的入口进行突进。徐亮拉着端寒，带了辛正忠和司俊力等七八个身手好的兄弟，组成尖刀小分队，直奔位于舰岛的作战指挥室。 整个过程异常顺利。 在端寒电子信息战压制的情况下，敌军甚至尚未察觉到我方突袭。 他们也完全想不到我方部队会采取这种百年前的作战方式，冒着如此恶劣的海况进行登舰作战。 而徐亮的小股尖刀部队在行进过程中遇到的十几名敌军士兵，则被徐亮毫无声息轻松拿下。甚至都没有用到辛正忠他们出手。辛正忠忽然他们有一种连助攻都没有蹭上的感觉，毕竟得摸一下才算助攻，而他们几个真的是打了整场酱油，就这么一路平趟之下，来到敌军指挥室门外。 只听里面的几个敌军高级将领正在激烈争论。 徐亮是能听懂外语的，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趴着听了一小会： “我认为我们应该继续向前，完全确定他们已经被摧毁，才能撤退！”一敌方将领说道，并继续补充，“因为我们得到的任务是彻底摧毁敌军舰队。而现在他们突然之间，莫名其妙的获得了极强的电子战技术，导致我们现在的探测手段无法100%确定他们的战损。” “我反对。”另一名将官说道，“我们现在必须立即撤退。” “说出你的理由？” “因为海浪太大！我们如果再多耽误时间，海浪很有可能掀翻我们的航母！只有及时回到大船上，才能活命！”这名军官声色俱厉道。 徐亮在外面听着，很快就听明白了。 里面的这些敌军将官，一部分想要查看一下我方舰队是否已被全灭，但是另一部分敌军将官却主张赶紧返回“大船”！ 理由是怕死！ 怕海浪掀翻航母，怕海浪摧毁整个舰队！ 徐亮继续听着，果然这部分主张现在就撤退的人理由更充足： “现在海面的恶劣远超想象！甚至已经远远的超过了12级风力所能掀起的海浪的高度！” “不，比12级高的多。”一个显然是技术员身份的人继续说道，“我们早已经更新的了最新的风力表。将最高风力的范围向上扩大到17级。12级风速是32m/s，已经能掀起14米高的海浪，17级风速达到61.2m/s，也是历史能观测的最高风速。” “然而即使是这个风速……”这名技术员严肃说道，“也无法掀起这种强度的海浪！” “我们的航母被设计为在12级风速下也能全速正常航行，但是17级甚至以上的风速所带起的海浪能否克服，还是未知！我个人严重怀疑！” “因为，你们要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 “现在的海浪不是风引起的！而是海底爆炸引起的！” “这种爆炸携带的能量，能够横跨数万公里的大洋进行传播，而且能量损失极小。再考虑到波的叠加原理，以及我们最新观测的数据相结合……” 这名技术员越说越沉重： “我觉得我们之前估计的最终海啸来临时间会有误差。” “按照现在的海浪增强速率计算，这个来临时间可能没有三个月了。” “只有一星期！” “最多只有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之内，如果我们不能及时回到大船之上，我们就将全部葬身大海！” “这种情况下！将军们，你们还有时间商讨军事任务是否完成？” 这名技术员用嘲笑的口吻说道：“别浪费时间讨论了，抓紧回撤，现在还来得及活命，再晚就来不及了……至于你们所担心的敌方部队……” 他说道这里，用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在这种恶劣海面情况下，即便是完好的大型军舰也无法保全，更何况敌方舰队已经战损严重！虽然现在是黑夜也无法通过电子设备侦查到敌方情况，但是他们现在已经全军覆没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徐亮听到这，基本明白了。 这些敌方将官虽然已经失去了侦查能力，但仍然判了己方部队的死刑。 于是他一推门，走了进去。“板上钉钉？我看不一定。” 第八十四章 登舰！（9） 徐亮的突进是震撼性的。 这一点从所有敌军将官的脸上就能看出来。 敌军作战指挥室中，刚才有还喧闹无比的争吵，却在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指挥室中形势对比： 我方：包括徐亮端寒在内的十余人的精锐小队。 敌方：全部是敌军航母上的高级指挥官员，首席技术官员，以及敌军联合舰队的最高指挥官在内的，数量接近二十人。 人数上我方处于劣势。 但是我方的准备实在太充分了。散弹枪冲锋枪作战服……以及最关键的，破釜沉舟的战斗意志！ 在第一时间，我方战斗人员就迅速占领了敌军指挥室的各个角落。 在徐亮说完那句“不见得吧”的同时，我方战斗人员已经完成了对场面的绝对控制。 我军训练有素，而且本身就是近战精锐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敌方根本没有反应到他们被入侵了！ 这导致他们的反应速度降低了几秒。 这已经足够。 短短几秒内，我方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敌方高级将官的头。 没有开枪，大家伙在等徐亮的命令。 然而就在此时，敌方人员中看起来最人高马大的一个伙计站了出来。 这家伙身高足有两米，身材壮的好像一堵墙，粗略估计也有300斤以上。这个大家伙低吼一声，无视那些指着他的枪口，好像推土机一样朝徐亮冲去，同时一双毛茸茸的大手也抓了过来，带起一阵恶风。 他的目标不是徐亮，而是端寒。 所有来袭的人当中，只有端寒这个小美女看起来最好欺负。 这个大汉有信心拿住端寒。 因为端寒虽然身材高挑，但是和他比起来实在是太娇小了。体重可能连他的三分之一都没有。至于那些枪口……只要一两枪没打到他要害，他这种体重量级就不会倒下，而有这点时间，指挥室中其他人也可以拿出配枪反击了！ 从这名壮汉的行动也可以看出，指挥室中的这些敌方官兵也并非乌合之众。 壮汉的计划虽然鲁莽，但还真有一些成功的可能性。 但是，他却忽略了一件事。 小姑娘端寒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壮汉伸出手的时候，突然感觉手腕剧痛！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粗大的右手手腕被钉在墙上！ 危机之中，剧痛之下，他也没看清是什么物体钉住了他，而是一声狂吼，把右臂拔了出来。 然而再次，一件同样的物体再次的钉住了他的右臂。 这次钉的更加结实，无论他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 然后是他的左臂。 最后是他的两条腿。 一秒钟之内，这个壮汉的四肢已经被钉在墙上不能动弹！ 直到这时，他才看清楚把自己钉在墙上的东西。 是扑克牌。 或者说，是类似于扑克牌大小的，质地非常坚硬的纸片。再或者说，是一种像纸片的东西。 因为如果真的只是纸的话，怎么能穿透他的骨骼?怎么能钉入墙壁？怎么能把他和墙壁钉在一起？而且连他这么巨大的力量都无法挣脱？ 这真的是纸吗？是扑克牌吗？ 他忍着剧痛，眼光从那些钉住他的，看似像纸一样的东西处，转移到了端寒身边的年轻人身上。 只见他做了一个收手的动作。然后他略带惋惜的摇了摇头，道： “在我们国家，‘板上钉钉’这个词语，除了‘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意思之外，还有一个本义，也就是把肉钉在板子上的意思。” 壮汉看见徐亮耸了耸肩，然后指了自己一下。 “就是你现在这个状态了。”这年轻人继续说道，“我们的文化博大精深，你还是要好好学习才是。” …… …… 徐亮的这一手，让作战指挥室中的所有将官心中再次一凛。 动作太快。 近战能力太强。 连壮汉那种级别的战斗力都被打成这样，那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真实实力又是怎样的？这种级别的高手……哪里能训练得出这种级别的高手？ 大部分敌军将官心中都闪过这样的念头，然而舰队的总指挥官做的事情要更多一些。 他的四指放进了袖子里面，悄悄按下了一个按钮。 这个动作很微小，几乎无可察觉。 徐亮察觉到了。但他也来不及阻止什么。他虽然动作超级快，别人要想动动手指什么的，他也没有达到能阻止这种动作的地步。而且，这个将官的动作也不像是要掏枪，他也没有感受到什么特别的危险。 这名敌军舰长做完这个小动作，然后呼的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嘴角向上一个小弧度，微小起来，似乎是完成了一件什么大事一般的样子，已然胜券在握。 “你们很强。你……你更强。”他对着徐亮微笑说道，“你们应该是从外面强行进行登舰作战进来的吧？” “真的很厉害，能有这种果断决心，放弃已经受损严重的大型战舰，通过小艇，使用高速飞快接近，强行对抗如此恶劣的海况，登上我方高达20米高的船舷，甚至在没有启动我方报警系统的情况下，直接突入了我方作战指挥室……强，非常的强。” “不过……你也太低估一艘航母的内部防御能力了！” 这名舰长说话语气看来，信心十足。 辛正忠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开枪做掉这个敌军指挥官，但是警惕心却都渐渐提起来了。 谁知道他手里藏着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敌军指挥官继续微笑道：“你们的部队有多少已经登舰了？有没有一半？还是全部？已经进到各个舱室之中开始正面接触战了吗？” 随着他的话语，众人耳中忽然听到一连串的咔嚓咔嚓的机械声响。 这些咔嚓咔嚓的响声来自四面八方，有来自舰岛的也有来自船身的，总之，整个航母上都是这种咔嚓咔嚓的声音。 大家的警惕心更高了。 指挥官继续道：“没错，你们确实抢占了我方最重要的作战指挥室。但是我们的军队建制，在司令殉职之后，依然可以继续作战！所以我下达的命令就是……全面封锁所有舱室！” “将你们分割成无数个无法连通的作战单位！” “你们不是作战能力强吗？不是想集中优势实力歼灭我方有生力量吗？那我就把你们全关起来！” “没错，你想的没错。就连你们现在所处的这间指挥室，也已经被二十公分厚的合金门挡住了。这是绝对密封的防水门，也是本艘军舰上为了应对这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所预留的最后处理手段。” “现在。你们可以将我们杀掉。”他微笑说道，“但是你们也出不去了。” 敌军指挥官的表情很欠抽。 但是他确实有这种欠抽的资本。 现代海战早就没有接舷战的训练科目，但是大型军舰上还是保留着这种密封所有舱室的终极按钮。可以阻挡沉船时海水的入侵，当做密闭区域，也可以应对这种被敌军强行入侵的情况。 敌舰总指挥官相信，就算眼前作战指挥室中他们的高层军官都死光，他们最终还是会赢。 因为密封舱室会拖延大量时间，而他们是整整一个舰队。有太多办法可以夺回航母了。 这个年轻人带的队伍固然勇猛、固然奇袭取得了良好战果，但也仅此而已。 “你们出不去了。”他最后说道，“你们永远也出不去。” 他说完，准备欣赏徐亮和他的队员的表情，却发现徐亮用一种看傻x的眼光看着他。 第八十五章 登舰（完） 徐亮没说话，说话的是他身后那个漂亮女孩。 “我们出不去了？”端寒说着，手里拿出个遥控器按了一下。 懂中文的敌舰指挥官眼尖的看到她按下的大按钮上，有一个中文汉字。 “开”。 然后，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 封闭的舱门就打开了。 端寒一只脚迈出去，然后又收了回来，然后看了他一眼： “你刚才说啥来着？” 敌舰指挥官张大嘴巴看着端寒的动作。 刚才振振有词的他，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 …… 封闭的舱门打开，就意味着我方依旧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对敌方进行打击。不仅如此，我方直到现在还掌握着信息战的绝对优势。值此深夜之际，我方分四路分头下行的分队，已经干掉了为数众多还在沉睡中的敌军！ 意识到这一切的敌军高级将领，此刻已经彻底面如死灰。 然而，敌将领中还是有一人站了起来。他问道： “你们的舰队呢？” “你们的那些停在200海里外的军舰，就真的全都不要了么？” “你们的突击固然很成功，可是你们自己的家呢？”此人冷笑道，“我方已经将至少一半的舰载机派出去对你方舰队实施轮番轰炸！” “不错，你方确实有不错的反导弹系统，甚至能侵入并修改我方导弹的行动轨迹。但是事实证明你方的这种计算力并不是无限的！你方舰队此时恐怕已经接近沉没了吧？” “甚至不需要我方的继续轰击，你方舰队也撑不过明天的海浪！” 徐亮摇头。 “账不是这么算的。”他道。 “我们虽然只有一艘导弹鱼雷艇，带来的却是全部官兵。我们的舰队上已经没有人来。至于这些官兵，现在早已分散到这艘母舰各处，分头袭击你方船员了。” 听到“全部官兵”几个字的时候，这名强打精神的高级将官顿时面如死灰。 因为他想到，如果他们是全员登舰，那么他们已经完全可以开走这艘航母！ 他们根本不再需要自己的舰队！ 而且徐亮还没说玩。 “我刚才听说……你们还有一半左右的舰载机，在对我方实施连翻轰炸？” “没错。”他回答。 “这些飞机，现在还在吗？” “还在。” 徐亮回头看了看端寒。 端寒先点头，对徐亮道：“已经弄好了。” “确定？” “嗯，确定。小部分计算力用于控制敌方导弹，大部分计算力用于破解超级复杂度的动态密码，现在已经破解成功。不过，真的要用吗？如果真的要用，就是我们在战场上率先使用核武器了……” “我们炸自己的舰队，又怎样？”徐亮无所谓道，然后他转头朝向那些敌军军官，“既然你们的那些飞行员还在揪着我方舰队不放手……那他们也应该有战死的觉悟。” 敌方将官听着徐亮和端寒的对话，感觉一股寒气从自己脖子下方冒出来！ “你们这是要？”他颤声问道。 “我们确实是要！”徐亮确定回答，之后，在端寒递过来的电子屏幕上单击了“确认键”！ 没有任何的犹豫！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早就想炸了！ 炸自己舰队又如何？反正上面没有自己人！还能炸掉敌方一半的飞机！ 徐亮见多识广。这辈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但是核弹爆炸的场景，他确实第一次见！ 透过舰岛上作战指挥室的舷窗，他朝外看去。 窗外原本是黑夜，黑漆漆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然而在这一刻。 天亮了。 大亮！ 所有朝那个方向看过去的人，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太阳从一亿五千万公里之外来到了地球上！ 天的那一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那是比太阳还要亮一万倍的火球！ 幽幽的月亮顿时消失不见。漫天繁星的光亮被这火球完全覆盖！ 舱室中所有人都下意识闭上眼睛。徐亮勉强睁着一条缝，他感觉眼睛在刺痛在流泪，但是直觉告诉他距离这么远就算直视也不会瞎，所以他看到外面那巨大的一团火球直冲数百公里的高空。 水柱！ 几公里高的水柱拔地而起！ 那是面积足可以覆盖一个城市的水柱，而它的高度，似乎可以直达月球！ 巨大的烟云以极快的速度上升，然后在几十公里高的平流层处猛的一下子扩散开来，成为层状向外释放的巨大白色烟云。 遮天蔽日。 它本身就是日。 这样的场景，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经历过的。即便是那些所谓的高级将领，也都过了可以无限制进行核试验的年纪。 很长很长时间，没有人说任何一句话。 三分钟之后，所有人都感觉到军舰剧烈的晃动起来。 这是第一波冲击波，通过水和空气高速传播，即便是两百海里之外的位置，也对航母航行造成了巨大扰动，这个扰动比当前恐怖的海浪还要大得多，可见此枚氢弹的当量之高，恐怕已经超过了百万吨级！ 十几分钟之后，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徐亮死死捂住端寒的耳朵，也拿了块东西把自己的耳朵塞上。 其他人也早就如此做了。 即便如此，他们也感觉自己听到了此生以来最巨大的一次声响。 好像要把心脏震碎的巨响！ 舷窗碎了。桌上的所有玻璃制品全部碎了。 铁质的餐具，铁质的桌椅传导声波震动，发出刺耳的蜂鸣声。 渐渐的，爆炸效果缓缓消失。 那名敌军指挥官在沉默如此久之后，忽然说道：“意义何在？” “你为什么要动用这种最终极的武器？你怎么敢动用这种最终极的武器？” 徐亮立即道：“我就是想炸你。谁叫你们的飞机先来炸我的？” “谁叫你们瞒着我们造大船的？我不单要炸你们的飞机？我还要炸你们造的大船！” 第八十六章. 和时间赛跑！ 此时，我方作战人员，也就是辛正忠司俊力他们，表情上都或多或少的带了点疯狂和破釜沉舟的意味。这种表情在核弹爆炸之后，格外明显。 这一发大炸弹，覆盖半径超过60海里！覆盖面积达数千平方海里！超大范围内，所有的作战单位全部完蛋。这恐怕也是几十年来第一次非实验性质的核弹试爆。位于核心爆炸范围内的我方舰艇直接气化，敌军处于范围内的几十架飞机，自然也无法逃脱。 表面上舰队换飞机是我方吃亏，但实际上，用必然会沉的军舰来换取敌人接近一半的有生力量，为后面顺利拿下整个舰队做准备，其实还是小赚。 然而，在引爆核弹这个事情中，最重要的并不是直接战果，而是徐亮在行动中展现出来的那种强大执行力。 这从表情对比中可以明显看出：我方其他作战人员都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但是徐亮表情却漫不在乎！ 他连犹豫都没犹豫，就触发了起爆装置！ 这个含义十分明显。 徐亮用这种决绝的行动，用这种毫不犹豫的姿态传达了如下信息：老子有大炸弹！老子敢用！ 这两句话，只说没用，没人信。 只有真正的做出来，别人才信。 几十年前的冷战时期，世界上唯二的两个超级大国曾经无数次赌咒！发誓！要使用大炸弹毁灭对方，甚至不惜毁灭全世界。但是说了几十年，核大战也没打起来。所以这种事情，说没用，必须做了，才有用。 徐亮做了。 他的计划很清晰。 消灭敌方舰载机这部分有生力量，只是他引爆核炸弹的其中一个原因，还是其中占百分比较小的原因。 更重要的原因是：威慑！ 而且是用实际行动威慑！ 他威慑的对象也不是这艘敌方军舰上的将官——这些将官已经被他俘虏，已经毫无存在价值！ 他的威慑对象，远在数千海里之外！ 大船！ 大船上的领导集体，大船上的船员，全部在他的威慑范围之内！ 徐亮没有2000人的船票，他再有钱也买不了2000人的船票。所以他刚开始就没想买票。 他刚开始就打好主意，要用武力威慑的方法上“大船”。但是武力威慑这个东西双方都有，徐亮仓促行动，就算能够取得2000多船员的信任，也难以撼动准备良久的大船方面军。只有使用核弹这种大杀器，才有逆转可能。 然而徐亮又不能真的炸“大船”。 因为炸了，他们自己也没地方去了。 这种时候，只能拼心理。 双方都有大杀器，但是大船方面投鼠忌器，而我方……光脚不怕穿鞋！ 敌方不能确定我方是不是真的光脚，所以徐亮用这个实际行动告诉敌方…… 我们就是光着脚的！ 我们就是敢炸！ 真的敢炸！ 你敢不让我们上大船吗？ 不让上，我就炸！ 而且，徐亮手里还捏着战略核潜艇的。他是知道094型核潜艇一般都至少携带2-6枚战略弹头，不用都命中，只要有一发还在，威慑力就还在。 这也就是他连犹豫都没有就按下引爆按钮的真正原因。 有了这个引爆，就为后面的行动铺垫好了道路。 虽然还是在登舰作战中，但是徐亮已经计划好了后面的姿态和行动、 徐亮已经想的很远，而眼前的局势……他根本就不担心眼前的局势。现在局势已经全面掌控，对讲机中不断传来我方军官的汇报：已经占领舰首武器库……已经占领舰尾武器库……已经歼灭、俘虏敌军七百余人…… 非常顺利。 奇袭+1分，破釜沉舟的战斗意志+5分，隔代的碾压级别的通信技术+100分……种种因素下，登舰作战进行得无比爽快。甚至连自觉做好具体指挥工作的英瀚海也觉得这次的行动过于顺利了。 他在得知核弹密码已经被重新破解，以及真正看到了大炸弹爆炸的壮丽奇观后，已经下意识的将自己摆在一个称职副官的位置上。 在英瀚海心中，或许徐亮这个年轻人论资历、论出身、论年龄，在森严的军队系统中都是完全不入流，而且此人本身职业也没什么光彩。但是短短一天时间，徐亮已经无数次用实践、用真正的实力证明了，他真的能带好这个队伍。 他边想这些事情边指挥细节上的作战。突然之间，他意识到一个问题，连忙通过对讲机联系敌军作战指挥室中的徐亮： “我提醒你一件事。航母这种军舰都设计有自沉系统。你不要小看自沉系统，这是最后的手段，你要小心对方真的不顾一切的自沉航母！毕竟我们是舍弃了一切前来突袭，但现在我方占优，敌军也可能真的破釜沉舰！” 英瀚海严肃的说完上面这段话。然后突然一拍脑袋……暗骂了一声自己白痴。 这个动作把他身边的通讯兵惊得一愣，毕竟英瀚海向来以深思熟虑著称，竟然会做出这种儿戏的动作？只听英瀚海在对讲机中说道：“没事，不用了，当我没说。” 他说完这段话就想起了徐亮身边那个漂亮小妞儿…… 有她在，什么系统能逃过她的控制？ 英瀚海这么一想，越发觉得这个小妞儿可能是一个比徐亮还厉害的隐藏boss级别的人物了。这种通过电子战的全知全能……逆天啊！若有机会，真的要查一下这一对活宝的来历…… 作战指挥室这边，徐亮因为太熟悉老端这丫头，自然不会把敌舰自沉当做一个危险。所以现在他想要问的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他没有问那个站在最中间的敌方舰长，问的却是旁边的那个技术员。 徐亮：“我最开始得到的消息是，海啸会在三个月之后来袭，但是……有可能会提前，对不对？” 那技术员不答。 徐亮不急，再次问道：“说说看，根据你们最新计算出的结果，到底还有多长时间？” 那技术员依旧不答。 倒是那名敌军舰长叹了口气，道：“你就跟他说了吧。其实你们就算已经夺下了这艘航母……机会也很渺茫了，因为我们之前就在讨论这个事情……” “哦？” 看到舰长都说出这样的话，那名技术员终于一咬牙道：“你说的没错，海啸爆发时间会提前。” “而且时间提前的幅度远超你的想象！” “最开始我们预估的时间是三个月，但是现在才第二天，海浪已经上涨到这个幅度了，如果按照这个幅度建立数学模型，重新进行推算，海啸达到最终高度，也就是我们通过计算得出的13级海啸的最终高度……没有三个月，甚至没有三个星期！只有七天！” “我们只剩下七天时间！”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以这艘航母的最高时速，想要航行回大船，恰好也需要七天，所以……别看你们现在已经把这艘军舰的控制权夺了下来，你们能不能安全去到大船上，也是未知数！” “而且海浪这么大。能开到最高速度吗？” “能安全航行过去吗？” 技术员摇摇头，看着徐亮，说道：“相信我，你们几乎没有机会。” 徐亮拖着下巴不说话。 时间提前了这么多？ 难度又提高了啊…… 既然这样，那就进行一场和时间的赛跑吧！ 第八十七章 打死也不承认 徐亮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在带着官兵们占领敌舰之后，他们就以最快速度，朝大船方向急速航行而去。 如果按最乐观情况估计，他们将在五天之后抵达“大船”。然而如果海面情况过于恶劣，他们有可能被迫放缓速度，导致在去到大船的途中，就被提前来袭的超级海啸撕成碎片。 现在，距离他们夺舰成功已经过去了三天。如果顺利的话，还有一天多的时间就能看到期待已久的大船。 高速航行与对未来的预期，让全舰官兵的精神都处于高度紧绷状态。 然而徐亮却不同。 这几天在舰队中的生活，相当轻松。 登舰以后，他基本就是闲着的。 从那天下午蓝岛市的第一波海啸发生，一直到转天深夜他成功带领官兵登舰作战成功，拿下敌军舰队，并以此舰队为载具朝着大船进发，加在一起也不过一天多的时间内，徐亮足足处理了一万件事情。 而之后让航母开着向前走，他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要做的事情只有航行、航行、再航行。 期间，徐亮召集英瀚海等中高层军官开了个小会，商议要不要使用其他的几艘大型军舰、或者编配的快艇行进，这样就可以增加移动速度，尽快到达大船。毕竟，小艇的速度比大型军舰快很多。 然而海浪实在太大。如果不是航母这种几百米长的的排水量十万吨级别的超级军舰，实在不敢说能抗住这么大风浪，而且核动力航母无所谓节省能源与输出功率的问题，所以使用小艇快速前进这个计划没有被采用。 现在他们已经连续使用最高航速拼命行驶了三天，距离最终目标触手可及。 徐亮把中高层军官叫来开小会，讨论是否要换快艇这个问题倒是次要。他其实最好奇的是这些他带过来的官兵对他本身的态度。 也就是他最开始在己方航母舰长密室说过的话： 他要当舰长。 他要当所有我方官兵真正的带队者这件事。 那会英瀚海曾经跟他提过：如果……假如说……徐亮真的能把他们这一船的官兵都救下来，甚至能活着带到大船上去，那么就真的让他做舰长又有何妨？ 现在，这个任务目标已经完成了一大半。这帮中高层军官，也就是以英瀚海为首的，以司俊力、辛正忠、赧乐容等人为骨干的高层军官，却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都没提这个事儿！ 谁都没提让他当老大。 徐亮也没提。 他拖着下巴，一边跟他们开小会，一边合计这个事儿，对这帮中高层军官的心理十分清楚，也感觉挺有趣的…… 这帮老家伙，是面子上挂不住啊！ 理解，太理解了！ 一大帮军功卓著的老家伙，肩膀上各种星的小中大校，甚至还有英瀚海这样的少将，面临危机情况，竟然没有任何解决方案！最后还是靠着徐亮力挽狂澜，生生从绝境当中杀出一条路来，把他们带上了正道。 这帮老家伙，嗯，其实也有不那么老的年轻中层军官，实在颜面有损。 军队里就是有这个特点，死要面子。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嘴上绝对不说。 所以开小会的时候，这帮中高层军官，一个个的都特别能侃大山，议题讨论看似十分热烈，但就是不提谁来领队这个事儿！比如，他们念叨小伙子们积极学习核动力军舰的操纵啦，找到了很多有用的设计图纸啦，破解了很多敌方科技资料啦之类的…… 讨论十分热烈。 徐亮就乐呵呵的听。 看着他们，也不说话。 直到突然之间，大家突然发现，似乎该汇报的都汇报完了，没什么可说的了。咦？为什么用汇报两个字？ 小会议室里面，突然就安静下来。 然后，有意无意的，这些中高层军官都转过头去，看着徐亮。 徐亮也看着他们，就笑，不说话。 其实他心理也挺清楚的，眼前这帮军官虽然看似都无视他，但心中都已经承认他的身份了。不是盗贼的那个身份，而是碰见问题的时候真正把问题解决掉的那个身份！ 现在这会儿，说什么军衔、资历、年龄，都不好使。 还是得看本事！ 英瀚海咳嗽一声，道：“当前情况也整理的差不多了。我觉得我们应该讨论下一个更重要问题：我们已经即将和‘大船’接触！到时候该采取什么战略？和平驻扎还是干他一仗？抢座舱票？核威胁吗？或者是……真的要炸他们？” 英瀚海一连提了数个问题，这些问题可比刚才那些事情重要多了。 这些问题，直接涉及到接下来的行动。 也密切关联他们的生死存亡。 问题提完以后，英瀚海这家伙非常聪明的抬头看着天花板。 其他军官也看着天花板。 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个问题是提给徐亮的，但一帮人就是不看他！ 这其中只有司俊力胆子稍微大一些。他距离徐亮也近，仗着胆子侧了下眼睛看了烟徐亮……发现徐亮正盯着他看呢！表情很玩味！司俊力身上一激灵，连忙抬头看天花板。 这一群人全看天花板，还开个屁的小会！ 徐亮忽然感觉这帮军官们其实也挺可爱的。他故意语气一沉：“你们讨论吧，出事了再叫我。” 他说完，屁股一抬，走人！ 徐亮突兀离开会议室，直接后果就是，小会议室里面安静了足足快一分钟。 大家伙纷纷把眼光从天花板上移回正常视线，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不知道该说啥。 最后还是辛正忠打破沉默：“那要不咱接着讨论一下？到底要不要用核弹炸‘大船’？” 英瀚海的位置在他旁边，伸出手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 “讨论个屁！” 辛正忠愕然。 “那小子都走了，还讨论个屁！”英瀚海道，“那个动态密码只有他和他那个小妞儿才破解的了，路是人家带的，命是人家给的，你在这讨论有个球用！” 另一军官道：“虽然那小子看起来挺扯的，没个正经样儿，但是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我倒觉得……其实，哎，他也挺不错的。” 这名军官这话一说出来，其他中层军官都暗中点头，只是表面上没有人附和。徐亮现在不在，所以这军官才能把这话说出来，若是徐亮还在的话，这句话他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有损军人颜面啊。 英瀚海知道还得他说话，道：“得了，这样吧，等会我单独去找他问问。毕竟很快就到了，到时候到底炸不炸‘大船’，或者说，怎么个威慑方法，现在就必须先定下来。” 第八十八章 到底是啥啊？ 同一时间，徐亮回去找端寒。 丫头这两天一直在摆弄手机。她现在桌子摆着有自己的手机、艾利克斯的手机、聂星的手机。几天来，她心思一直都在这上面，连徐亮叫她也不怎么理。 徐亮走过来：“聊聊。” “嗯。” “就快到大船了。聊聊对策？” “嗯。”端寒心不在焉。 徐亮靠的近了点：“你觉得，真的用核弹把‘大船’炸掉怎么样？” 这句话就比较重量级了，端寒也终于回过神儿来，道：“我觉得炸掉挺好啊。”?这下，轮到徐亮惊讶。 “真炸啊？” “嗯！” “真炸了，海啸来了以后咱俩往哪儿躲？” 端寒：“上次的核试验你太着急了，我都没着急记录试验的相关数据，这次再做一次试验，再炸一次，让我好好研究研究核试验。” 徐亮无语。 端寒这个脾气，有时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其实，老端大部分时间还算是正常了。但是某些时候，简直就是疯狂科学家。 比如从七八年前，他把还是个丫头的端寒捡回来的时候，她就对科学实验，尤其是破坏性质的科学实验有疯狂执着。比如炸药啊、tnt啊、浓缩放射性矿物、超活泼金属元素之类的，那种破坏欲……简直不像个小女孩。 不，应该说，简直不像个女的。 这种迥异常人的，对待世界的这种观念，反而让徐亮一直有些心疼她。 徐亮知道，能形成这种迥异的世界观，一定是因为她小的时候，在被他捡走之前的童年，经历过的一些迥异常人的事情。 只是她小时候到底经历过什么，她一直没对徐亮说。 和那种不知来历的破坏欲相比，端寒在科学理性思维方面的天赋就更加惊人了。这两者结合，也真真的给徐亮在偷盗界以极大的支持。 最开始，端寒提供的偷盗解决方案，通常只有一种。 炸！ 后来，在徐亮的百般调*/\*教之下，才开始习惯使用更加高科技，也不那么暴力的手段去解决问题。 端寒生产的工具箱，也逐渐的从高爆炸药、定向炸药、微缩型炸药等进攻性质的武器，逐渐发展为微型降落伞、喷射装置、空气折射装置、逃生工具箱、等实用性生存性工具，以及“遥控器”之类的最近期的代表工程作品等等。 经过了七八年的努力，徐亮才慢慢的把她掰成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女孩思维。性取向弯的除外…… 然而某些时候，端寒仍然显得有些……奇怪。 再说的明确一点，就是端寒不太看重自己的身体。 比如在第一波海啸发生时候的海边，她愿意让徐亮先走而自己宁愿死在沙子里，固然有当时的客观原因，也确实是因为她其实……不是那么的“惜命”；比如之前她在和徐亮在战斗机里，快要被无人机击毁的时候，还是在淡定的看说明书学东西，其实不是为了装x或者说别的什么，只是她真的觉得生命的价值不过如此，还不如多研究些东西；再比如说她给徐亮建议，让他自sha式共计的方式撞在航母甲板上…… 其实现在端寒已经算好很多了。她以前还更冷漠一些。 徐亮走过去，伸手把她的头发弄的很乱。 搂着她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 他知道，端寒一定是因为小时候经历过的某些事，才让她形成了现在这种不讨人喜欢，甚至完全不在乎自己生命的这种情感方式。 当他刚刚听到端寒说真的要炸大船的时候，徐亮是真的惊讶了一下的。 因为他是早就做好了核威慑的计划，同时也确定了一定不会真的去炸。 ‘大船’作为最后的、也是最大的避难所，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去毁掉的，而且他现在带了这么多人，又有大炸弹，至少可以进行谈判，或者说，吓唬对方。 因为他携带了船上这么多人，所以他也就携带了足够的希望。 至少徐亮心理是没想炸船的。 但是端寒却想炸。 当然，最后炸不炸肯定是徐亮拍板儿说了算。但是他敏锐的察觉到端寒的心态似乎出了点什么问题，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种生人勿进的状态。 哎，这丫头。 他又看了看桌子上……或许，是这几部手机的问题？ 徐亮：“老端？” “嗯。”端寒还是心不在焉。 “你状态不对。” “嗯。” 徐亮蹲下来，俩手捏着她两边小脸蛋儿，把她弄成一个可爱的形状。他也不说话，就这么摆弄着她，看着她。 最后还是端寒先投降了：“好吧好吧，我都告诉你。” 端寒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样的事情，都能被她弄成科学研究一下，她就没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类。 端寒：“你还记得聂星同学说他有一个和联系的，‘大船’方面的中间人么？” “记得。” “那你还记得在艾利克斯的手机上给我发消息的那个人，还有在科研所里面通过摄像头给我发消息的人？”端寒继续道，“你记得我跟你说过，她们都应该是同一个人，而还有可能是我的粉丝。” “嗯。”徐亮再次点头。 “这个人又发消息过来了。通过手机。”端寒说道。 在这样一个敌对的关键时刻，又是这样一个跟了他俩很久的人，徐亮听到此处，精力已经集中起来。 “她的名字叫端晴。” 端晴？ 老徐心中默念几遍名字。 这个姓氏怎么听起来耳熟……老端的这个姓，相当不常见……难道说…… “你想的没错，这个人不是我的粉丝。”端寒努努嘴，停顿了好长时间，然后才勉强说出来，“她是我姐。” “亲姐。” 老徐听完，懵逼。 啥？老端还有个姐？还是亲的？ 端寒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道：“而且她的身份也不仅仅是中间人。” “她是‘大船’上面，唯一的一个我们国家的人。” 老徐听完，懵逼乘以2。 “大船”方面，对我方实施了强力的信息封锁。这种封锁是无差别全方位的，而这个端寒的姐姐……好吧，也就是端晴，竟然是唯一上船的一个我国人？她又有什么样的身份、或者说能力，能得到这种待遇？ 只听端寒继续说道：“还没有完，她不仅是唯一的一个我国人。而且恐怕在‘大船’上，也是最为重要的人！” 徐亮认真的听。。 “还记得么，她曾经多次将信息发送过来。无论是通过艾利克斯，还是通过聂星，还是……最后一次她直接发到我手机上了，总之，每一次的信息都被我们得到。而且越来越全面，也越来越接近真相。” “我怀疑她其实只是想把信息告诉我而已。” “她上次，也就是最后一次发送信息，是在我们引爆了核弹之后。” “她告诉我。”端寒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相当相当长的时间，“她不仅是唯一的一个我国人，还是总设计师。” 徐亮心中&%￥……总设计师？ 端寒看到了徐亮的表情，点头道：“‘大船’的总设计师。” “这艘大船，人类文明最后的避难所！集合了工程学、数学、造船学、海洋水文学、地球物理学、材料力学等无数交叉学科的集合！全人类文明最有价值最伟大的，也是最后的造物……就是她亲自设计的！！” 老徐听完，懵逼乘以3！ 什么情况？ 这都是啥？ “大船”的总设计师？ 单单就这么一个身份，恐怕就已经超过了地球上任何一个总统的地位了！这尼玛是人类最强科技造物啊！关键是，她还是端寒的亲姐姐？ 端寒她们家这都是出的什么人啊？是盗取了全人类智商吗？ 然而，端寒依旧没有说完：“她直接联系我的目的，是想告诉我一个事。” 端寒说完之后，把端晴发信息的手机拿出来给徐亮看。只见上面写着很简单的一句话： “立即停止前进。否则蘑菇云将再次在太平洋上升起。”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然而两个人都知道端晴的含义。 大炸弹，大家都有。甚至“大船”方面的核弹还要更先进一些。这句话再显然不过，就是威胁徐亮这2000多号人，立即停止前进！否则，就将面对蘑菇云。 在徐亮用大炸弹威胁“大船”方面之前，他却先行遭到了核威胁！ 然而此时，徐亮考虑的却并不是这场核威慑该以怎样的方式结束。他考虑的反而是端晴的身份。端晴是端寒的姐姐……她显然是知道她妹妹在这里的，但是她却连提都没提。 她只发一句话。 只有红果果的威胁。 “你和你亲姐之间……”徐亮的话说道一半突然问不下去。他也很多次的问过端寒之前的故事，可是端寒一直都避讳这个话题。 端寒摆摆手：“还是跟你说了吧……哎，早晚也要跟你说这些……其实我俩不但是亲姐妹，还是那个啥……” 端寒一句话，至少停顿了三次！ 连老徐这种性格都听急了。 什么叫“那个啥”？ 那个啥到底是啥啊？ 第八十九章 啪了（1） “是她先追的我。”端寒沉默了好长一会才说道。 “追？” “嗯。” 徐亮想了一秒钟：“我先确认一下，你这个姐姐是女的？” 端寒：“肯定啊。” 徐亮点头：“所以，你其实就是被你姐姐掰弯的。” 端寒：“……嗯。” 这个“嗯”说完以后，俩人都没出声了。 结合端寒同学的性取向问题，她和她那个姐姐是啥关系，答案也就呼之欲出。 亲姐妹百合花？ 现实生活中的蕾丝边？ 徐亮拖着下巴，看着眼前的丫头……所以老端啊老端，你终于还是要坦白你的感情历史了…… 他合计了一下，所以这其实是一个姐姐和妹妹谈恋爱的故事。 显然，以端寒这么多年都没有长进的恋爱功力来看，这也很可能是她唯一的一段感情经历。她这么多年一直不提这个事儿，肯定这段感情很诡异，徐亮自然也懒得问。 但是现在，情况又不一样。 必须要八卦一下了。 因为现在，姐妹俩可都是握着核弹的！ 而且是很有可能互相丢炸弹的！ 所以，徐亮想了想，这不但是一个姐姐和妹妹谈恋爱的故事，还是一个相爱相杀的故事？ 有意思了啊。 徐亮：“我们先处理一下当下的关键问题……你现在能不能凭借你们俩的亲戚关系，额，还有恋爱关系……当然了我指的是前恋爱关系，让我们可以顺利登上‘大船’呢？我的意思是不通过武力作战，而是和平方式解决。” “有这个可能性吗？” 端寒摇头。 “完全没有和解的可能性。” 徐亮：“这么严重？” 端寒：“其实从昨天开始，也就是你引爆核弹之后的第二天，我和我姐姐之间的战斗就已经开始了。” 徐亮恍然，他一直就感觉这几天端寒不对劲，原来是因为这个。 原来姐妹俩早就打起来了。 恐怕丫头是因为不想谈她的过去，才没对自己说。 端寒把大显示器弄过来，在键盘上面敲了几下。紧接着，徐亮就从显示器上看到了姐妹俩的当前战斗情况。 显然是电子战。 “是电子战。”端寒说道，“但是和之前我摧毁的敌舰队的通讯系统相比，和我姐姐对战的难度就高太多了。” 之前，端寒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夺取了敌方舰队的通讯权利，凭借新进开发的理性思维能力的提升和数学原理上的突破，端寒对敌舰队的电子战可谓是摧枯拉朽般的胜利。 然而现在她面对的是她的亲姐姐。 “我姐姐和我一样，都是天生的科学家。”端寒说道，“但是我们两个在这个天赋上却几乎完全相反。我擅长的是破坏。” 想起端寒以前干过的那些事，徐亮暗中点头。老端这丫头确实相当暴力，嗯，相当擅长破坏。 “但是我姐姐端晴，她比较擅长构建。” 端寒指着显示器上的示意图，向徐亮解释。徐亮看到上面显示着两个敌对的光团，一大一小。 大的那个光团代表的是大船方面的通信控制范围，控制范围很大，而且还在持续扩张；小的那一团代表了我方的通信控制范围，不但亮度暗了很多，而且还在一直收缩。 敌方在扩张，变亮；我方在收缩，变暗。徐亮即便不用明白里面的具体电子战的原理，也知道现在是我方出于劣势了。 “电磁波的强度随着距离增加，以平方反比率减小……算了不跟你说这些。”端寒道，“你可以大概理解为，我的姐姐端晴，通过大船上面的中央电脑，‘构建’了一个电子战防御系统。” “她构建的这个系统，核心是‘大船’上的全部计算单元，运算速度极快，算力极强。而且，随着我们和‘大船’的距离越近，我们所受到的影响就越大。最终，我们现在所驾驶的军舰，将完全驶入这个范围。” “然后，我们就彻底输了。” “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后果就是她可以控制我们的武器！” “只要我们的武器处于开机状态，没错就是你所担心的那个核武器，她就能通过通过她构建的这个防御系统，实施全方位的干扰，甚至是……控制。” “如果那样的话，她就相当于控制了我们的生死。” “就和我控制敌方的导弹转向差不多，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她也就有了全面控制我方的实力。” “能够达到这种级别的作战效果的原因是：这个系统是她亲自设计，实力可以得到充分的发挥。而且大船上也一定配备了世界上最为先进的超算。所以，她实际上掌握的计算资源，要比一个导弹的导航系统、或者说一个舰队的导航系统强大太多了！” “我之前能轻松入侵一个舰队的系统，反过来，掌握强大计算能力的她，也能凭借大船上的超级计算机的恐怖运算能力，入侵我。” “你看到的这个大光圈，就是她现在的这个防御系统的作用范围。” “我们已经和她距离很近了。” 显示器很亮。 徐亮看着显示器上代表双方距离，实力对比，运算能力对比的各种显示图。他似乎也看懂了一些，眉头也皱了起来。 “那现在的战况怎么样？你能打的过她吗？” “我说不清。”端寒道，“我心里也没把握。” “而且你不知道她有多厉害，我从小到大，一次都没有赢她。” “她比我大七岁。很强，特别强。所有家人，她的老师，认识她的人，都认可她在科学上的天赋。” “我一直都想超过她，但是我一次都没有成功。” “端晴告诉我，她说我其实天赋也很强，是和她一样强的那个强。只是因为我年纪比她小，知识的积累还不足，所以显现出来的天赋要差一些。” “可是我就是想赢她一次。” “所以，我就走上了一条和她完全不同的科学之路。” “我走的路是‘破坏’。” 徐亮知道，这可能就是端寒这丫头为什么这么暴力的原因了。想想她做出来的那些东西，就能了解了。 那简直不是一般的恐怖。 “因为，‘破坏’往往比‘构建’要简单很多。”端寒继续说道。 “从小开始，她只要做出什么东西，我就要给她破坏掉。” “她为了研究结晶、几何学以及耗散结构、曾经构建出了一片特别漂亮的人造大尺寸雪花，存放在实验室中。白色的结晶，拥有复杂的自组织结构，比大自然天然形成的雪花漂亮一万倍，精细一万倍，几乎无法想象能通过人工制造出来。” “那是一个特别漂亮的东西。” “我知道当时的我无论如何做不出来，无论如何也超不过她。” “所以，我就在实验室里放一把火。” “然后这片雪花自然而然的就毁掉了。” “家里人因为这个事情狠狠批了我一顿。然后给姐姐弄了一个更好的实验室，器材更全，仪器什么的也更先进。我却什么也没有。” “姐姐知道我还会给她搞破坏，就弄了一个最先进的电子锁。数据安全等级比中央银行的金库还要高很多，不用超算算个几百年根本算不出密码。” “她知道我也很厉害，所以她故意用这个东西防住我。” “我也知道，既然她亲自设计了那个电子锁，我是肯定打不开的。” “我知道我打不开那个锁，所以我自然不在那上面下功夫。我……我就用市场上能买到的材料，造了个炸弹，把她的新实验室的门给炸了。” 徐亮静静的听着。 突然觉得这两个姐妹，而且都是科学怪人的两个姐妹互斗……真的满可怕的…… 而且，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端寒总是对最新的实验室有一种无法理解的执着了。 童年的阴影啊。 “最后当然是炸成功了。” “可是这件事情也让家里向我倾斜的资源更少。” “但是这却不是重要的问题，让我渐渐感觉……总而言之，我觉得我和她的关系开始变得奇怪。” “我几次三番的给她搞破坏，然而她却也并不那么生气。我刚开始还以为是家里面的资源都愿意给她，她也不用太在意那些东西。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有的时候，她其实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 “知道我用的那些给她搞破坏的办法。” “她知道？”徐亮愕然，问，“为什么？” “因为她想让我陪她玩。”端寒道。 “哪怕是用这种‘破坏’的方式，陪她玩。” “还记得我最开始跟你说的么，是她追的我。” 徐亮想起来了。这是端寒最开始说的，她俩之间的“恋爱”关系。 “因为我平常都是谁也不理，只学习理论和做科学研究和工程实践。但是她变着法的找我麻烦，而且她比我年纪大，学的东西也比我快。所以我总是卯足了劲，才能勉强给她造成一些麻烦。” “可是那天她却突然对我说，‘有麻烦，才有互动啊’。” “然后，她就跟我表白了。” “那年，我才13岁。” （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啪了（2） 徐亮揉揉额头：“慢一点慢一点，我觉得我要重新理一下了。” “首先，你有一个姐姐。是同一个妈妈同一个爸爸生下来的亲姐姐。”徐亮从头开始算，“然后，你的这个叫做端晴的姐姐，和你一样，也是有着超强的科学分析能力、超强理性思维能力，甚至比你还要强一些的一个超级女强人。” “嗯。她说我和她一样厉害，只是因为我年纪还小。”端寒道。 “ok明白了，她和你一样厉害。” “嗯。” “她比你大七岁，所以现在应该也快三十了。” “嗯。” “然后。”徐亮继续道，“你们家是一个势力非常庞大的家庭，虽然我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和捡垃圾的差不多了，但那不是你的正常状态。” “嗯。” “但是你为什么会变成那种脏兮兮可怜巴巴的样子你还没跟我提过？” “嗯，也和我姐姐有关，一会就能说到那儿了。” “好，那我们接着捋。”徐亮道，“然后，你的这个姐姐从小开始就欺负你、折腾你，或者是巧妙的利用家里的资源或者长辈的压力什么的作弄你。” “嗯。” “所以你一直想怼回去。” “对，我一直想怼回去。” 徐亮：“但是你年纪没她大，发育也没她……咳咳，力气也没她大，所以你怼不过她。” “嗯。” “所以，既然你姐姐擅长构建，你索性就认真钻研搞破坏的技术，什么事情都要把她给搅黄了。”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 徐亮复述到这里的时候，表情终于变得古怪起来：“然后这个时候，你发现事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其实是因为你姐姐想跟你cp，但是你以前一直都不怎么理她，所以她才想出这样那样的方法来欺负你，只是为了想要吸引你的注意力？” 徐亮的表情十分古怪。 因为这个事情本身就太古怪了。 端寒：“嗯。” “然后，当你们姐妹两个因为互相作对，而且家中资源也发生明显倾斜，也就是敌对情绪已经恶化到巅峰的时候……她觉得不能再欺负你了。” “差不多。” “她觉得是时候把真的想法告诉你了？” “嗯。” “所以，她就跟你表白了？” “嗯。” 徐亮摇头。 总要有个理由吧？就算是如同百合花一般纯洁的感情，也要有个理由啊。虽然端寒实在漂亮的不像话，但是这种奇怪的感情，也得有个理由才能说的通啊。 “她表白的时候，说了什么？” 端寒：“我记得她搂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妹妹，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能从心里完全了解我的话，那一定就是你了。我做了那么多高大上的东西，但是你总能找到其中价值最高的东西……然后炸掉……你说，我是应该欣赏你的这种敏锐的洞察力，还是应该记恨你？或者是……我应该直接打你的小屁屁？’” 徐亮：…… “好吧，那然后呢？又发生了啥？” 端寒摊手。 “然后，我们就那啥了呗。” 徐亮吐血！ 又是那啥！ 到底是啥？ 端寒又摊手：“那啥就是啪了的意思。” 老徐：…… （前方黄色高能预警，非战斗人员请迅速撤离） 第九十一章 纯洁的爱情 第九十一章纯洁的爱情 “你俩之间具体怎么啪的？” “刚开始大家都不会。” “你不会我理解，她也不会？” “嗯，其实她也不会。因为谁也没具体试过……你别看她比我大了很多，但是时间也基本都消耗在科学研究上面了。都是新上路的司机。” “所以你们都是第一次？” “嗯。”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脱呗。” “全脱？” “全脱。但是脱完以后就尴尬了。因为不知道后面该干啥了。” “那你们俩后面怎么弄的？” “我们开始查攻略。” 徐亮：…… 果然是科学家的套路，干啥都要查资料。 端寒：“她查的是一本叫做《类人猿生理需求综述》的论文，好几百页没有配图。我就比较聪明了，我查的动图版的视频。” “什么视频？” “有中文配音的视频。” “哦？有中文配音的资源可不好找啊。” “好找。” “好找？” “嗯，特别好找，百度一搜就有了。” “什么配音的？” 端寒模仿视频里面的配音：“‘冰雪消融，万物复苏，非洲大草原上又到了交配的季节，空气中充满了荷尔蒙的气味……’” 徐亮：“所以……你所谓的查资料就是看动物世界？” “我和姐姐都坚持认为，根据达尔文在《物种起源》中陈述的进化论原理，人类只不过是高级一点的类人猿罢了。” “所以你们就决定从动物世界里面找啪啪的灵感？”“嗯。” “成功没有？” “没有。”端寒道，“我们还是觉得应该像人一样爱爱。” “你俩本来就是人啊。” “这么说似乎也没错。” “然后呢？” “然后我们打算先试一下亲亲。” “接吻就说接吻，别整这么文艺。” “不，就说亲亲。” “什么感觉？” “我们一边亲亲一边查攻略，攻略上说，互相喜欢的人之间，在亲亲的一瞬间会有触电的感觉，那是相爱的证明。” “你们有吗？” “我俩都没有。所以我们继续往下看攻略。书上还说，亲亲的时候不能只亲亲，除了用嘴唇，还要用舌头，而且必须伸进去，还要打圈圈，还要顺着对方的牙齿滑来滑去……别看我，攻略这么写的。” “额……我有个问题，你们难道不知道……这种事情，查小电影比查论文管用多了么？” “习惯了。” “好吧。” “然后我们就按照书上说的试了一下，这一系列动作下来，据说有一个专有名词叫做**。” “感觉如何？” “姐姐吻到一半的时候去厕所拿手纸。” 徐亮：？？？ “她说，口水糊的满脸都是，先擦一下。” 徐亮：…… “这一段跳过吧。” “好。总而言之，亲亲的体验并不爽。所以我们决定直接跳到下一步。” “啥？” “抱抱。” “等一下，我记得你俩当时什么都没穿。” “嗯。” “那不是……” “嗯，就是这样抱抱。按照她的说法，我当时年纪还太小，虽然某些地方已经初具规模，但也只是初具规模而已了。但是我姐姐身材就极好了，该有的地方全都有，该瘦的地方盈盈一握。” “然后呢？” “然后我们查到一个游戏，叫做对对碰……书上说，只有拉拉之间可以玩这个游戏。” 徐亮想象了一下当时她俩拥抱的场景……还真是只有两个女生才可以玩。 “玩的嗨吗？” “不嗨。” “怎么又不嗨？” “因为她的那啥比我大太多了，大小不匹配。” 徐亮盯着她：“你也不小啊。” “那会年纪小啊，还没发育好。而且就算现在长大了，也没她大。” “明白了，你姐姐确实很大。” “所以这个游戏也就玩不下去了。” “那怎么办？” “我提议不玩了没意思穿衣服出门去图书馆看书。姐姐不答应。” “你姐姐肯定还有新花招。” “嗯，她说我们可以试试磨豆腐。” “然后我就问她磨豆腐是啥。” “她说你试试就知道了。” “而且姐姐信心十足。” “所以我们就磨了一下下。” “这个动作难度好高，需要我们的腿张开抵在一起才行。而且我姐姐懒，她是个受，想躺着享受，非要让我主动攻。但我又嫌麻烦，动作又累，所以她总也不爽。” 徐亮听着，真想感叹一句：这俩姐妹也真是够不容易的。 他道：“是不是因为还是不爽，你们决定继续查攻略？” 徐亮感觉他已经深刻的了解了姐妹俩的套路。 “没有，不查论文了，那没有用。” 徐亮：你们终于知道论文没有用了。 “后来我们终于改变方针政策。决定不看论文，而是上一些社区论坛这种地方看别的拉拉到底是怎么弄的。” “社区和论坛才是正解。” “是的。” “查到没有？” “查到了，大家基本都使用手指的。而且社区里面有各种晒图的，不晒长相不晒身材，就只晒手，美手” “她们的手都可漂亮了。” 徐亮：“所以你们俩也决定试一试？” “没有。”端寒道，“我们俩的手自信也不比她们的差。但是我们俩做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徐亮：“明白，做实验的手嘛。” “嗯，手上很多化学药剂很难洗掉的。什么硫酸根化合物残留物卤化物残留物啊各种颜料染料之类的，虽然每次都洗的很干净，但是想要伸进那里面去……姐姐说，还是算了。” “我提醒你一下，可以用指套的。” “没来得及买，我是被她突然表白的。” “好吧你继续说。” “嗯。我继续，后来我们又想用道具。社区啊论坛什么的上面非常火爆的道具板块，那些看起来奇奇怪怪的道具……虽然看着都挺不错的而且有很多都注明了‘专门服务于新人、上手简单’之类的，但都因为没地方买去，只得作罢。” 徐亮默默听了一大圈：“你们俩……不会最后是无疾而终了吧？这折腾了有没有一个小时了？正餐还没吃？” 端寒：“没有。所以姐姐说我们再试最后一次。” “我问她怎么试，真的就最后一次了，再不行，我绝对不谈这个恋爱了。” “姐姐说，要不你帮我口吧。” “我说，你讲清楚些我不明白哎。” “她告诉我说就是用嘴的意思。” “我指着那里问她，是那里吗？” “她说嗯。” “我说，可是那是你嘘嘘的地方哎。” “她说没关系。” “我说有关系。” “她说那好吧，我去洗，用最香的沐浴液去洗。保证你什么味道都闻不见。” 徐亮：“所以她真的去洗了？” “嗯，她说完就去厕所洗了。而且不但她去了厕所，还把我也拉进去了。” 徐亮：“一起洗？” “不是，她让我刷牙。” 徐亮：“……” “姐姐说，口腔当中有很多细菌，不卫生。而且她绝对不允许我把晚上吃的芹菜留在她那里的。她让我至少刷牙三分钟，而且必须用云南白药……嗯，牙线也要用。” 徐亮捏着下巴就这么听着。 哎，明明是黄段子，愣是让老端这种奇葩讲出了搞笑效果。 “洗完了，也刷完牙了以后呢？” “然后我就帮她口了呗。” “你姐姐说她什么感觉？” “她很爽。” 徐亮：“你这么确定她很爽？” 端寒：“我确定。” “为什么确定？她告诉你了？” “她不但告诉我了，还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端寒忿忿道。 “实际行动？” “嗯。” “怎么个实际行动？” “没几分钟，我就去洗脸了。” 徐亮没听懂。 端寒：“因为她喷了我一脸。” 徐亮听懂。 爆笑。 足足笑了一分钟！ “对你来说，这真是一次不成功的啪啪啪啊。” 第九十二章 生物圈三号 徐亮笑够了，发现老端这丫头恶狠狠的盯着他，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样。 老徐毫不在意，接着笑。 端寒是真生气了，抄起边上那个大显示器就朝徐亮砸了过来。还好老徐反应速度一流，轻轻巧巧接过去，才没有酿成事故。 “真生气了？” 端寒气的不说话，四处找东西要砸人，破坏欲望之强可见一斑。 徐亮揉揉她脑袋：“好了好了，你们俩夫妻生活不和谐，可也别砸我啊。” “你还说！” “okok，我不说了。那你接着讲后面吧，后来你和你姐姐咋样了？” 端寒气呼呼的坐下：“好吧，我接着说……刚才说到哪了来着？” “说到你去洗脸。” “我洗完脸之后……呸！”端寒怒视老徐，然后继续道，“总而言之，那方面的生活，非常不和谐。” “一直都不和谐？” “一直都不和谐！” “每次都不和谐？” “每次都是！” “那我就有个问题很好奇了。”徐亮道，“既然不和谐，为什么不分手？” 徐亮继续补充问道：“你想啊，你和端晴是亲姐妹的关系，对吧。但是普天下亲姐妹的关系这么多，也没见几对姐妹都是拉拉的。就算小概率恰好都是拉拉，也没见互相爱的死去活来的。大家互相从小玩到大，从一起玩泥巴到一起讨论哪个男的长的帅……互相之间知根知底毫无神秘感可言，哪里来的恋爱关系？” “我很好奇这个问题。” 端寒想了想，做出回忆姿势：“其实那个时候……我并没有那么爱她的……” “还记得我刚才跟你说的么，其实是她先追的我，也是她先对我表白的。” “后来在一起了，我才知道，其实是她的需求，咳，比较强。恰好我的攻击欲望也比较强……所以可以算是一啪即合。只是经常要处理卫生问题什么的，虽然不那么和谐，也勉强可以凑合过。” “但是实际上，对于我们这种人……” 徐亮插一句：“哪种人？” “就是脑子里面只有科学公式的人，只知道算算算做做做搞搞搞的人。”端寒道，“对于我们来说，生理上的快乐再强烈，也只不过是生理反应罢了。” “对我们来说，就是头脑中激素的分泌、生物化学变化、奖励机制、神经突触……之类的。啪的时候是挺爽，但其实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刚才问我们为什么不分手，其实并不是因为夫妻生活的问题。” “更多的可能是因为……我们姐妹，其实是一类人。” 徐亮：“一类人？” 端寒：“对，一类人。” “其实……你知道吗？我们这种人是很少的，因为我们在做科研的时候，都不把自己当人看。只是简简单单的把自己作为一种研究对象。比如做生物研究的时候，我们会研究自己的情绪反应，会研究自己的条件反射，和巴普洛夫的狗、斯金纳的鸽子有什么不同……作为科学工作者，尤其是我们这样狂热的科学工作者，第一件要做到的事，甚至是不自觉的就做到的事情，就是反人性。” “反人性？” “是的。反人性。从来不拿自己当一个人看，将人视为一种普通的动物，将一切情感、情绪、感情视为生物化学反应的一种极端的机械主义。凡是科学工作者，都或多或少的有这样的情绪。” “只是我和我姐姐，有的更多一些。” “我有些难以理解。”徐亮想了想，道，“恐怕不仅仅是我，你随便大马路上拉一个人，他们也不会认同这些。” “没错，你说对了。” 端寒说道：“所以，无论是影视作品还是文学作品中都经常会出现一种‘疯狂科学家’的形象，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只是为了探索未知的这种人，本来就难以被理解。” “回到你刚才说的那个问题，为什么我们会在一起。” “因为，我不被普通人理解。但是我姐姐恰好也是。” 端寒最终说道：“所以我们恰好理解对方。” “因为我们都是一类人。” “我们这类人，真的很少。” “所以我们都很懂对方。” “或许这就是原因？” “或许这也算感情？” 她想了想，继续道：“就好像你马路上随便拉个人过来聊音乐，他说他喜欢周杰伦，她说她也喜欢，那么两个人可以聊的很嗨。” “这没什么大惊小怪，喜欢周杰伦的太多了。但是如果他说喜欢贝多芬，大街上拉到另一个人也喜欢贝多芬，这样是不是感觉就不一样？” “那么再进一步说，如果他说他会演奏《鬼火》，拉到另外一个她，恰好会演奏《唐璜》，两人之间的感觉，是不是又不一样？”（注） 徐亮：“其实你想说的就是知音难求” “是。不光是我们经常说的高山流水、伯牙子期。其实你也是一样。” “我怎么了？” “对，就是你。别人只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小偷，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你有多厉害。如果有一个和你一样厉害的小偷，你和他都互相想偷对方的东西，互相到在同时想着偷与被偷……那种感觉，和一个与自己一样厉害的人对战，是不是不一样？” 徐亮：“虽然我肯定不会输就是了。不过你这么说确实也没错。我这个人就是太谦虚，其实我也经常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 “别臭屁。”端寒道，“所以，能够找到这样一个懂你的，和你水平差不多的，还可以互为对手的，擅长的还正好相反的人，有这种关系，也就不奇怪了。” “我想，这就是我们会在一起的原因。” “即便是夫妻生活不和谐的情况下？” “即便是夫妻生活不和谐的情况。” 徐亮点头。 虽然这种关系看起来十分奇怪，但这么解释起来，似乎也并非无法理解了。他道：“但是有一个问题：” “你们俩之间互为对手没错，你擅长破坏，她擅长构建这个也没错。” “但是你们俩之间这个矛盾闹的有点大了吧？” “我听你形容的意思……基本上是你姐姐只要做出点什么来，你就要想方设法给她破坏掉了？是这样的吗？我的理解没问题吧？” 端寒沉默片刻，终于还是点头承认。 “你理解的没有问题。” “不仅如此，我做的事情还要更激烈一些。” “我们刚开始还是小打小闹有分有合的，但后来我做了一件事情。太极端了，无可挽回，所以，你捡到我的时候……我就是那副模样了。” “什么事情？” “就是你捡到我的那一年。当时我姐姐想要构建一个真正的生态系统。也就是传说中正在建，却从来没有建好的一个系统。” “生物圈三号。” “你可能听说过以前地球上的科学家搞过生物圈一号和生物圈二号，妄想通过自己自足的方式模拟整个生态系统，但最终都失败了。” “听说过。” “但是生物圈三号是我姐姐构建的。” “我认为，如果我不参与的话，成功概率很大。” “如果这个生物圈三号真能成功，就可以完全模拟出一个真正的生物圈，做到完全的自给自足，即便在小范围的人工环境话，也可以允许百万级别的人口长时间的零负载的生活，而不需向大自然消耗过多资源。” “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计划。” “而且非常有价值。” 徐亮听了，忽然感觉这个所谓的“生物圈三号”计划，似乎和现在即将发生的事情……有一些关联？ 这东西在和平年代无用。但是现在是末世啊！ 这东西……无价啊！ 徐亮脸色复杂的看着端寒，按照老端这个性格…… “你不会是把这玩意也炸了吧？”他问道。 （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端寒的暴脾气 按照端寒的性格来看，她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 而如果她们家族的“生物圈三号”真的实施了，那么其研究意义对于现在这种即将末世的情况来讲，就太重大了。 生物圈计划，是一个连老徐这种对学术毫无兴趣的人都知道的著名科学实验。 太出名了。 众所周知的超级科学研究试验计划“生物圈二号”，大约在二十多年前的上世纪九十年代实施，由几家著名的财团消耗巨资，建立了一个占地面积达一万两千平方米，容积达十六万立方米的密封体系。由八万根白漆钢梁和六千块大型高透光玻璃构成。 生物圈二号的地址位于亚利桑那州图森市以北的沙漠当中，目标是为了测试一个重要议题： 人类能不能在自主建造的、非自然干预的生态系统中，长时间自给自足的生活。 能否构建一个真正的生态系统。 生物圈二号的得名并不是因为之前还有一个“生物圈一号”计划，而是因为人类把地球本身这个超级生态系统命名为“生物圈一号。” 除此之外，这个计划还附带进行了大量的科研工作，关于碳循环、动物（人）——植物——细菌——真菌循环，水循环，能量利用，种群群落等等大量的附加性研究。 是一个迄今为止人类所能模拟的最全面的生态系统。 然而，生物圈二号计划最终失败。 失败的原因有很多种讲法。比如密封体系内氧含量降低过快、生物循环不利、后期黑蚂蚁横行、而传播花粉的昆虫则死亡殆尽，导致植物减少、动物也大量死亡，生存坏境极度恶化…… 氧气含量也由平均水平的21%降低到17%再降低到14%……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庞大的项目。 但也是一个失败的项目。 这个项目现在早已停止研究，而作为哥伦比亚大学接管的，旅游和宣传的地方。 “但是与此同时。”端寒说道，“我们通过秘密途径，得到了这项研究中相当多的重要数据，决定重启这项生态学研究。” “其实重启这项研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姐姐的大力推动。” “我之前跟你讲过，她对复杂系统的构建有一种难以置信的痴迷，就好像我擅长破坏一样。而她不但有这样的科研实力和头脑，也有能够帮她实现计划的家族的不遗余力的支持。” “支持的内容，就是秘密进行的‘生物圈三号’计划了。” “生物圈三号计划在获得了之前的实验数据，以及我姐姐天才一般的设计下，不但对各项属性进行了调整，重新设计了食物链，也加入了更多更复杂的物种，尤其是微生物、菌落、以及多样性的动物。成功希望极大。” “事实上，不但她认为这个生物圈三号计划可以成功；就连做为她对立面的我，也实在是挑不出这个计划的什么毛病。” “她的设计实在是太好了。” “大家也都知道这一点。” “所以，为了让生物圈三号更有挑战性，我俩决定对计划做了一个平衡性测试。” 徐亮：“平衡性测试指的是什么？” 端寒：“就是说：我来破坏这个生物圈三号！然后看看姐姐能不能让它自我恢复。” “这是我和我姐姐之间的一个赌注。看看到底谁更厉害。是她的构建能力，还是我的破坏能力！” “当然了，从难度上讲，构建的难度远远超过破坏的。而生物圈三号这样一个复杂的系统更是难上加难。所以我的破坏肯定不能是像以前那样用炸弹。” “我的破坏方式仅限于生物性质的入侵。” “就好像亚洲鲤鱼或者巴西水葫芦那样，或者是强度更大一些的，疾病入侵，病毒入侵等等。” “构建与破坏，这是我们姐妹之间的一个约定。” “也是真正的较量。” “看看她所构建的生物圈三号生态系统的强度，能否抵御我的入侵。” 徐亮大致明白了。 像这种复杂系统，如果用炸弹去炸，肯定“轰”的一下就没了。但如果是生物方法的话……其实每一个生态系统都自有其稳定性，并不是随便来一个什么玩意，就能彻底毁灭。 而且，既然端寒把她姐姐端晴形容的如此厉害，说不定这个从未听过的生物圈三号真有其牛x之处。 “事实也证明了姐姐的生物圈三号确实设计的非常成功。”端寒继续道，“我做了一些有限的尝试，包括在规定数量内引进外来物种、规定范围内改变生物种群关系等等，都没有对生态系统造成根本性质的影响。” “它照样可以运转、可以保持大气氧含量稳定，提供其中人类生存。在第一阶段的较量中，我暂时落后。” “我倒觉得这没什么，因为我还有很多大杀器没有用。” “但是这个时候，我们家里的势力出来捣乱了。” “这很烦。” 端寒讲到这里的时候，眉头深锁： “家里认为这是一个很有价值的试验计划，绝对不允许失败，所以他们把我关了起来。却给了姐姐更多的资源倾斜。” “他们却不知道，在科研当中，任何系统，稳定性测试都是必不可少的，如果做出来的生态系统无比脆弱不能经受考验，那么这也就一定不是一个合格的、强壮的生态系统。” “而且最让我生气的是，他们毫不在意我们姐妹之间约好的较量。” “他们把我彻底关了起来。” “在一个密封的环境中出不去的那种。” “但是这难不倒我。” “你是知道我的。凡是破解类的东西，不论是暴力破解、穷举破解、大代数破解……对我来说都是天生一般，所以我很简单的就出去了。” “我逃出去以后，决定继续完成和姐姐的较量。” “而且我决定动用我的一个大杀器，我新造出来的一种细菌武器。” “这是我们约定范围内的、可以使用的影响因子，而且强度很高。” “我相信，如果使用这个细菌武器，我有大概率我姐姐。” 第九十四章 两种奇葩死法（第一种） “但是，在我进行这一轮大杀器的部署的时候，家里面的人发现我逃出来了。事实上，就和你了解我一样，我的家人也知道我有天生的破解天赋。他们也担心关不住我，所以预警措施非常严密。所以……我还是被发现了。” “这一次，因为有了我上次出逃的教训，他们彻底把我关了起来。” “完全与世隔绝的那种。” “没有材料、没有图纸、没有网络、只有最简单的食物。” “我变成了一个囚犯。” “他们的囚禁计划很完善，他们的想法也很正确，关住了我，就相当于保住了生物圈三号。” “但是他们小看我了。” “虽然他们把我的人关了起来，但是我的信息还能传达出去。” “而且，他们真的把我惹火了。” “他们以为只要关住我，我就什么都不能做。” “他们错了。” “所以，我动用了我当时能制造出来的最终杀器。” 端寒说话的语气，让徐亮想起了以前没有调*/\*教好的端寒，那会……她可是相当暴力的！ 徐亮：“你干了啥？” 端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手指着那台显示器上的图画：“就像现在上面显示的这样。” 屏幕上，是我方舰队距离敌方大船的最终距离的直观显示。我方是一个很小的箭头，而敌方势力是非常庞大的一团。 敌我相差十分悬殊。 然而，现在已经过了足够长的时间。双方的距离也变得足够近。 情况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电子战中，代表我方的一小团，好像尖刀一般，深深切入敌方的势力范围！ 势如破竹！ 虽然看似很小，却韧性极强，势头极足！ 敌军虽然势大，有足够的运算量作为支撑；但是我方在数学原理上更为先进，是这种有技术代差的决定性优势，导致了现在的战斗形势的逆转。这恐怕和那个神秘钥匙的提升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屏幕上显示的我方小舰队，如同一员猛将，在敌军阵势中来回穿梭，敌军却无法奈何的了我方。而端寒也在同一时间指着屏幕说道： “当时，我就是做了和我现在做的一样的事。” “那会儿，我从非正规渠道收集了大量的物资储备，曾经制作了一枚地点可指定的精确制导导弹，当量是千吨级别tnt的高爆炸药。本来是以备不时之需的。” “但是他们真的把我惹火了。” “所以……我就发射了。” “导弹点火，就好像显示器上显示的这样。”她说到这里，再次指了指屏幕上直插敌方防御势力心脏的我方舰队。” 此时，在和以大船为依托的端晴进行的电子战当中，我方因为技术上的差距取得了绝对优势。体量虽小，强度却高。 想必端寒当时所释放的那一枚，冲向“生物圈三号”的导弹，也向我舰队此时这样，势如破竹。 “我的那一枚导弹势如破竹，落入‘生物圈三号’当中，一声爆炸声响之后……这个完美的生态系统终于沦为废墟。” 不久之前，徐亮曾经问过她，是不是真的炸掉了这个超级生态系统。 直到此时他才终于得到了回答。 可这依旧令人难以置信。 虽然已经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但是想到小时候的端寒干的这个事情…… 徐亮：“你就不考虑考虑后果么，毕竟是这么重要的东西。” 端寒理直气壮：“我那会年纪这么小，哪管什么后果，他们让我不爽了。我自然要弄回去！” “而且在我看来，这也无非是和我之前和姐姐做的无数次对抗和演练差不多，无非就是破坏而已。” “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她继续道，“这个系统的重要性，确实远远超过了以往我们姐妹做的那些较量。” “所以没有意外的，我被家族彻底赶了出来。” “事实上，干了这种事情以后，我竟然还能活着也是个意外了。所以你捡到我的时候，我才会看起来那么惨，因为事实上我就是那么惨。” 徐亮想着把她捡回来的惨兮兮的样子，暗中点头。 “这是家里面对我的处罚决定，但是还没完。” “端晴姐姐还对我做了一件事！” “因为这个生物圈三号消耗了她太多的心血，而且我们最开始也约定不能用炸弹这种暴力方法，所以，那一次，她也是真的发火了。” 徐亮：“她对你做了啥？” 端寒：“下毒。” 下毒？窝草……果然做科研的人都惹不起啊…… “是一种直到现在都无药可解的超级剧毒。” 端寒讲到这里的时候，徐亮明显感觉到画风变得阴暗起来。关键在于，老端这丫头明明现在好好的坐在她面前说话，身体也没什么毛病，徐亮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啥。也就是端晴到底下了什么毒药。 “是一种非常高端的毒药。” “讲这个毒药，我得先给你讲一个东西。” “你知道人类的两种最奇葩的、最意想不到的死法吗？” 徐亮：“哦？” “第一种是挤痘痘。” “脸上长痘，无论是在男生还是女生当中都十分常见；如果不是特别在意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就是挤掉了事，当然有的人也会因为挤痘痘挤的太多，脸上留下疤痕。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挤痘痘是会死人的！” “人的脸上，有一个危险三角区，在这个三角区内挤痘痘，会有一定可能性导致死亡！” “这个危险三角区的位置，大约就是以鼻子为核心向外扩大两厘米的三角形。” “原因在于，这部分的痘痘挤了之后，炎症会顺着静脉逆流近眼眶，继而通向大脑，所以细菌也会向上传递。在这个地方挤痘痘的后果，有一种可能就是无可救药的脑膜炎或者脑脓肿……” “所以，千万不要在危险三角区挤痘痘。” 徐亮：“……挤痘痘也能死人？第一次听说。” “是的。” 徐亮：“那第二种最奇葩死法呢？” 端寒：“这就和姐姐给我下的毒相关了。” 第九十五章 两种奇葩死法（第二种） （提示：本章内容可能引起极少数的有洁癖的读者的不适） 徐亮：“那第二种最奇葩死法呢？” 端寒：“这就和姐姐给我下的毒相关了。” “我先说这种死法。” “和挤痘痘一样，这种死法也很常见，但是也同样很致命。” “抠脚。” 徐亮：…… “抠脚也能抠死人？” 端寒认真脸：“是的。” “想要了解抠脚，我们可以先了解抠脚大汉，所以，可以先给抠脚大汉下个定义，所谓抠脚大汉，就是从一般意义上讲的……” 徐亮摆手打断他。 这尼玛还真是科研工作者的作风啊，什么都要先下定义？抠脚大汉还用定义？直接脑补不行么？ “你把下定义跳过去，直接告诉我为啥抠脚也会抠死人。” 端寒点头。 “是这样的：抠脚通常因为真菌感染，也就是俗称的脚气。可能还会伴随一点臭味。” “脚气难以根治的原因，在于引发脚气的真菌。真菌是一种极为顽固的生命，人体的免疫系统可以搞定细菌类感染、可以抑制病毒类感染、但是对于真菌感染……你只要想象一下街上治脚气和治灰指甲的小广告的数量，就知道真菌感染有多顽固了。” 徐亮对此深以为然。 治脚气的小广告的数量极多，电线杆、地板砖、甚至共享单车上面都有治脚气的小广告！其数量甚至还要超过淋病梅毒，此乃不争事实…… “继续说刚才的问题，为什么抠脚会死人。” “真菌通常寄生于皮肤以及外露骨骼，也就是指甲。但是抠脚，却有可能把表皮抠破。为什么会抠破？因为据经常抠脚的人说，抠脚是一件很爽的事情，甚至超过了啪啪啪，因为得了脚气以后往往会特别痒，而挠痒痒真的是一件很爽的事情，所以抠脚真的很爽，然后抠着抠着就抠破皮了。” “致命的时候也就来了。” “真菌感染进入血液。” “血液这个东西，有一个特点，流经全身。如果血液中携带有顽固病毒，那就是瞬间扩散全身！” “血液流遍全身一次的时间只需要40多秒，你可以想象这个速度有多快。” “所以抠脚将会引发全身性质的真菌感染。” “医学上把这个叫做真菌性败血症。” “极为顽固的真菌随着血液流变全身，在全身各种寄生发展。” “败血症是全身性质的疾病，非常可怕。如果宿主恰好免疫力十分低下，那么等待他的很可能就是死亡。” “所以，抠脚是真有可能死人的。” “这是第二种常见的，却不太能想到的奇葩死法。” 端寒差不多讲完了。 徐亮也感觉涨姿势了。挤痘痘竟然能死人，抠脚竟然也能死人。不过……端寒之前还说她就是受到了第二种情况的折磨…… 于是徐亮无法避免的，终于想到了端寒童鞋心中永远的那个痛。 端寒忿忿道：“没错，你想对了！” “你觉得，一个女孩纸，就算再怎么科研狗再怎么邋遢再怎么被家庭赶出来落魄，难道也不会不注意自己的个人卫生问题吗？” “你猜的很对！我的脚气这个事儿，就是姐姐造的孽！” 徐亮听到这，一口水喷了出来。 哎。 真相大白啊！ 困扰了他十年的一个未解之谜，终于在这一刻解开了。 原来是酱紫！ 徐亮难以抑制的想起刚刚捡到端寒的时候。那会她还是个小丫头的样子……当时端寒那个惨，别提了……当时俩人啥也不干，就是满世界的找治脚气的各种秘方偏方。 小徐拉着小端的小手，一家医院一家医院的跑，到后来就是各种偏方老中医阆中……所得的偏方也十分奇葩。 什么大蒜泡脚啊…… 什么山西陈醋泡脚啊…… 只有想不到的，没有没试过的！ 其实，公道的讲。 端寒的脚真不臭。 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脚丫子！ 人长的漂亮，身材好，脚丫子也挺好！ 除非她十天不洗脚，还拿脚丫子往别人鼻子上踹，别人是闻不见那个味道的。也绝对不会造成室内的空气污染。 但是架不住这是女生啊！ 强迫症啊！ 处女座啊！ 各种偏方泡脚的结果，就是屋里没有脚味，但是大蒜味很重、醋味很重，同时，端寒依旧不满意。 每每想起这一段惨不忍睹却又让人忍俊不禁的经历，徐亮都会爆笑出声。同时也极度好奇为什么丫头会染了这么个问题，而且还极度在意。 现在终于真相大白。 “所以说回最开始的问题，我姐姐给我下毒，就是下的这种真菌感染性质的毒。” 第九十六章 沉重的天平 “在生物圈三号当中，她实验性的种植了一种蘑菇，嗯，是的，蘑菇也是一种真菌。她提取蘑菇中的孢子，和已知菌种做基因嫁接，产生了一种从所未见的真菌种类。” 徐亮打断：“我听懂了。” 端寒：“你听懂啥了。” 徐亮：“你姐姐在你脚上种了蘑菇。” 端寒：“不是……算了，给你讲你也不懂，大概你这么理解也不影响后面的事情。” 徐亮：“所以我俩才会在后面满世界的到处跑治脚气，只是因为你姐姐给你脚上种了蘑菇。” 端寒黑着脸“嗯”了一声。 徐亮认真想了想，严格意义上讲，说这事儿是“下毒”，也没错。 不过通常，我们只要一说下毒，想到的就是鹤顶红断肠草这种致命的东西、要么就是甲醛苯胺之类化学物质、要么就是吞金自杀这种富态的……这是大众心理中，对“下毒”的定义。反正都和“毒死”相关。 而科学工作者当中，一般按照从大到小，以寄生虫、真菌、细菌、病毒来划分，当然现在也有朊病毒这种更小一级的蛋白质分子病毒就不提了。而中毒反应也更多件，呕吐腹泻头晕等等等等 端寒最开始说她被下毒了，还真让老徐担忧了一把。但是……脚气……从科学意义上讲……也算是真菌中毒没错吧…… 而且还是怎么治也治不好的那种极慢性超顽固性脚气…… 无论怎么想，徐亮都觉得实在是…… 太好笑了！ 端寒认真脸：“你认真点好吧？” 徐亮绷着：“我很认真。” 端寒：“让我一个女孩子感染脚气，这是刻骨铭心的仇恨！无可饶恕！” 徐亮心中默默补充：而且严重影响了你的感情生活问题。 端寒继续道：“而且严重了影响了我的感情生活问题！” 徐亮心道：果然，就知道丫头要说这个。 端寒：“绝对无法原谅。” 徐亮想了想，开解她道：“有没有可能……你姐姐其实是因为爱你，想留住你呢？你看，你们都是生物学化学高手，都知道一百万种可以毒死人的方法。但是你姐姐偏偏选择了这种性命无忧，只是有点小副作用的，咳咳，真菌性毒剂。而且副作用也只有一个，就是你的感情生活问题。” 徐亮分析道：“你姐姐，这是占有欲太强啊！她知道你因为这次把生物圈三号炸了做的太过火要被家里赶出去所以要和她分离，所以就提前来了这么一下，虽然害了你，不过也把你纯洁的爱情拴住了。我倒是觉得……这是属于你们科研狗的特有的浪漫啊。” 老徐越说，越感觉，好像还真的挺有道理的！ 不是都说科研狗的浪漫别人无法理解么？ 或许这也是属于端晴和端寒两人直接那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感情…… 据说科研狗往往会用奇怪的方法来表达自己的爱情。比如非常有名的笛卡尔心形函数。 男主角笛卡尔是十七世纪法国的一位非常伟大的数学家。女主角克里斯汀是一位美丽的18岁少女公主。她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不喜欢音乐文学，而是对数学感兴趣。当她发现了笛卡尔在数学上的才华之后，就把笛卡尔邀请回宫教她数学。 于是两人日久生情了。 再然后就是比较常见的狗血情节。国王发现了两人的恋情，表示十分愤怒，将笛卡尔放逐，然后把女主角克里斯汀软禁。于是，一对美好的师生恋被拆散。 数学家笛卡尔和女学生分开以后十分想念，又不幸染上了老鼠疫（流行中世纪欧洲毁灭当时四分之一人口的超级黑死病），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这个时候他只好不停的写信给克里斯汀，然而信却被国王没收。 所以克里斯汀一直没有收到笛卡尔的信。 在笛卡尔快要死去的时候，他寄出了最后一封，也就是第13封信。 这个信的内容只有短短一行：r=a（1-sinθ） 国王把信拆开之后，发现他根本看不懂！ 这下他郁闷了！ 于是他找来了城里所有的科学家一起研究。 但还是没人能看懂！ 因为解析几何虽然是现在的中学生必修课，但在当时还属于一门极为高深的学问，无人能解！ 国王心想，反正笛卡尔也快死了，于是找公主来看信。 公主克里斯汀收到这封信的时候雀跃无比，她很高兴爱人还是想念她的，于是她利用笛卡尔交给她的办法，把这个函数用图像的方式画了出来，就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心形。（为什么起点不能传图……） 所以说，科研狗之间的浪漫具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点——排他性。 别人看不懂。 徐亮认真道：“或许，这个真菌，咳咳，也是你们之间的一种浪漫，普通人无法理解的浪漫。” 端寒认真道：“绝对不是浪漫。” “绝对不是！” “不但不是浪漫，而且我发誓要报复回来。” “而且现在，这个机会已经距离很近了。” “你还记得你最开始刚进来的时候问我的问题吗？”端寒说道。 徐亮愣了一下。 他最开始是和英瀚海他们那些中高层军官开会。开会开到一半，过来问端寒炸大船的态度的，但是后来讲了这么多故事，都有点喧宾夺主了。 徐亮：“嗯，记得，问你炸不炸船。” “那你还记得我怎么跟你说的么？” 徐亮：“你的态度很果断的要炸……好吧。讲了这么长的故事，我总算是从头到尾明白你如此果断的原因了，本来是还想说服你不要炸的，这不过是个威慑力罢了。但是你这个情况……” 端寒：“没错。我也想给她种个蘑菇。” “姐姐既然设计了大船，那我就给她的大船种一个蘑菇。” “千吨tnt当量的不够看，我们就动用十万吨级当量以上的好了。核弹也能产生大蘑菇云的，哼哼……” “我还是老办法，给她炸掉！” 徐亮想了想，点头表示理解。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徐亮用深沉的语气说道。 一边说着，他用双手比划了一个天平的样子。 “你必须在天平的两边做出选择。” “天平的一边的托盘，托着的是核弹。是tnt当量高达十万吨级以上的核弹。是大船的存在与消失。是人类文明最后的希望！这个希望，如今就在你手中的按钮上。这是一个无比沉重的托盘。” “而天平的另一半，同样是那么的沉重。” “那就是你的脚气。” 徐亮深沉道：“你选择吧！” 第九十七章 正式接触！ 显然，这没什么好选的。徐亮不可能真的去炸对方，只是要显示出有炸对方的决心罢了。而且现在电子战上看，我方已经处于全面优势，对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孤注一掷扔炸弹，要么投降。 端晴这个人，如果真的像端寒说的那样，十分看重自己构建的大船，或许会表示投降？ 这是徐亮的猜测，他也没有太大把握。 徐亮离开下面的船舱，向上走，重新回到位于舰岛的作战指挥室，这里可以看清大海的全部面貌。 海浪依旧极大，而且还在继续加大，航母只能勉强保持稳定。不过所幸，距离“大船”的距离，只有不到500海里。 如果不是天气实在太糟糕，如果不是摇摆太剧烈导致无法起飞飞机，徐亮真的想驾驶飞机上天看看。亲眼观察一下期待已久的“大船”到底长是什么样。 他也更好奇端晴这个能把“大船”设计出来的人。 现如今，他只能通过作战指挥室向外面看。 然而就在此时，徐亮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的视线方向保持在海天相接的极远处，很长时间没有移动。 他感觉那里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艘小艇？ 正在朝着他们方向急速行进的小艇？ 这艘小艇，似乎是来自“大船”方向的？ 徐亮盯着那个方向仔细观察。本来，他有着异常敏锐的感官，并且再一次获得加成之后，已经很难说有什么不确定的东西了。但是这一会，他对远处的那个应该是小型快艇的东西，对自己的观察产生了怀疑。 一是因为太远。 二是因为海面上情况实在太恶劣，连他脚下的航母也只能勉强保持稳定，如果那艘小艇……真的是小艇的话，怎么可能还能顺利行驶？ 看到徐亮如此动作，旁边的几名观察员，以及一些军官，也拿起了高倍望远镜观察。 随着时间推移，几名观察员和军官终于放下了望远镜，面色震惊。 虽然比徐亮慢一些，他们此时也终于能确认，这就是一艘快艇！ 来自“大船”方向的快艇！ 而且这艘快艇，真的很快！ 从海平线上出现的这短短时间之内，快艇已经向前行驶了几十海里！徐亮粗略估算，这样的速度，恐怕已经达到了70节以上。这个速度如果是在我国的高速公路上，已经属于违章超速要罚款了。 而且徐亮敏锐的目力也发现了这艘小艇更多的怪异之处。 它的构建，异常奇怪。 与其说是一艘小型长条形军舰在海面上飞驰，到不如说，像一只水蜘蛛一样，在海面上飞速爬行！ 他比那些拿着望远镜的军官看的更加清晰，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艘快艇会呈现这样的形状。 为什么会这样快，为什么稳定性这样的好。 这种军舰的设计，毫无疑问已经颠覆了常规的军事认知。 这时，端寒也上来了。 她带着她的各种仪器。显然，她的仪器比这艘军舰上的更加好用，端寒也终于从讲故事的情绪里退出来，进入真正的紧张状态。 她指着雷达上显示的小艇的光标，道： “接到了通讯请求。” 听到这句话，徐亮和一群军官都围了上来，看着她手中的显示屏。 “应该是我姐姐的。” “她在那上面。” 端寒指着已经清晰可见的、快速驶来的小艇，说道。 （又加班了。本来想写请假条的，还是勉强写了一点点出来，让大家对后面剧情有个大概预期。（关键人物没出来的情况下，设定不好直接抛……）） 第九十八章 端晴（上） 小艇距离更近了。 徐亮已经看的非常清晰：和他之前的判断无误，这就是一只放大版的水蜘蛛（注）。漂浮在水面上的水蜘蛛。 徐亮能经常在池塘里，小河里见到这种虫子。这是一种可以凭借虫子腿，在水面上“行走”的虫子！ 只有在武侠小说中出现的凌波微步、一苇渡江的神话，其实这种虫子一直都会！ 水蜘蛛体型极小，长度和小拇指差不多。但是它在水面“行走”的速度惊人，每秒钟可以滑行的距离高达自身身体长度的一百倍！如果等比例换算，就相当于人类以每秒200米的速度在水里游泳，比菲尔普斯还快100倍。 水蜘蛛能在水面“行走”而不沉下去，是依靠了水的表面张力。它的腿能提供300倍自身重量的浮力，导致无论水面情况如何恶劣，鱼跃、波涛、甚至海浪……只要水面能重新恢复平静，它就能重新浮出来。 徐亮看清这艘小艇的第一瞬间，就想到了这种虫子。 太像了。 不但形状很像，其在波涛万顷的海浪中依然四平八稳的快速行进的那种感觉，也很像。 徐亮对各国军备都有了解，大致有什么样的装备，他基本都清楚。然而像这种奇形怪状的小艇，他却从没见过。 端寒在他身边，解释道：“这是混合了仿生学、材料学、金属结构自组织学等一系列交叉学科的复杂耦合才能造出来的东西。” 她继续道：“我曾经见过这个东西的设计简图。按照简图标注，这东西就算被海浪完全吞噬，也可以重新浮起来！当时这东西还只是简图，没想到现在已经真的做出来了……” 端寒没提简图是从哪看到的，也没提是谁画的图。 其实不用提，俩人心理都清楚是谁设计的。 端晴，只有端晴才有这种本事。 至于端晴把这艘小艇派出来的目的……只要接通和她的通讯，就可以知道了。徐亮对此并不担心，因为现在我方电子战占据绝对优势。端晴要么破釜沉舟，要么直接投降。按照徐亮的猜测，虽然这个小艇看起来很先进，是她彰显实力的一种办法，但是她通过这个小艇派一个人，只是接洽的投降事宜，是相当有可能的。 然而，事实完全超出了徐亮估计。 端晴没有派人来。 因为端晴亲自来了。 …… 直到这么一个大美女站在眼前，并且发现端寒用极为复杂的眼光盯着她看的时候，徐亮能真正确认，眼前的这只美女，就是他们刚才已经讨论的很久的那个人，端寒的姐姐。 端晴刚才的登舰过程眼花缭乱：快速接近、和我方航母保持相对速度为0、搭建旋梯、破窗而入……没一个是正常人干的事儿！没一件是一个普通的小型快艇能做出来的操作，但是她就真的操作出来了！ 徐亮看看端晴，看看端寒……姐妹俩都不是正常人啊…… 作战指挥室当中，因为端晴的突兀出现而变得喧哗起来。所有人都盯着她猛看。 不仅仅是因为她刚才一系列匪夷所思的登舰动作，也不仅仅是因为她设计制造的那艘水蜘蛛型超级快艇，那是已经超越了当前人类科技水准的军备。大家都盯着她看还有一个更重要原因： 端晴相当漂亮。 而且正如端寒描述的那样漂亮，而且她姐姐端晴的漂亮更多的体现在身材方面。 作为妹妹的端寒已经很极品很妖孽了，真要打分能打好几万分。然而徐亮真没想到还能碰到的一个和端寒的漂亮平分秋色的女人。 她俩长的很像，单从眉眼五官就能看出是真的亲生姐妹。然而或许是年纪问题，或许是性格差距问题，或许是擅长的技能点不同的问题，姐妹俩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端晴除了很理性很知性，还很有气势。 端寒则是单纯和暴力集于一体的科研狗。 总之都不是正常女人。 端晴进来以后，第一眼看的是她的妹妹。眼神也是极为复杂。端寒“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看她姐姐。 而姐姐端晴的眼神……从徐亮的角度看过去，端晴看着她妹妹的眼神的复杂程度，足以写出一本书了。两人之间的这个小互动让徐亮想起了之前端寒讲的故事…… 紧接着，端晴偏过头来，面向了徐亮。 她面容姣好、五官精致，一双深邃的眼睛凝视过来，好像能把别人心中最深沉的欲望看穿。 “你就是徐亮？”她问道。 (注：可在水面行走的昆虫学名“水黾”（mian三声）。水蜘蛛另有其物。但考虑到读者友好性问题，还是在正文中使用水蜘蛛的叫法。) 第九十九章 端晴（下） 徐亮摸摸下巴，想了想：原来我已经很出名了。 “我曾经在很多地方见过你。”端晴继续说道。 徐亮并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他最先想起的就是研究所大楼中的摄像头，当时那个摄像头仅仅通过上下移动就传达出了有效的讯息，而摄像头本身的功能“观察”却仍旧是启动的，而且恰好正对着的就是徐亮。至于后面屡次发送给他们各种消息那就更加不用说了。 这说明眼前站着的这位大美女对于他老徐已相当了解，所以才会蹦出“你就是徐亮”这种不是问话的问话，而且，甚至已经可以说是相当熟悉了。 与此同时，在已经很熟悉的情况下，她依旧还要这么问上一句，这话里面的意思…… “自我介绍一下。”她继续道，“端晴。你的小助手端寒的姐姐。” 徐亮默默提她补了一句：还是端寒的情人。 所以，再结合她之前问自己是不是徐亮的那句问话，以及最关键的，她的那种好像要杀人的深邃眼神……徐亮太清楚她的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这分明就是在看情敌！ 确认了这一层意思，徐亮略微尴尬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端晴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澈无比，不复之前的复杂。随着她眼神的变化，她整个人的形象似乎也发生了改变，不在局限于“姐姐”的身份，更像是一个领导者，一个居上位的人，一个手握数十万人生死的大权在握者。 在这一刻，徐亮终于相信，有些女人的眼睛，真的是会说话的。 “你们这里，你说了算？” 第二个问题。 毫无疑问，这句话问出来，就代表她已经彻底遗忘了可能具有的“情感纷争”，一下子进入到了核心矛盾，也就是她此番亲自前来的目标上！ 她是来谈条件的！ 作为人类最伟大工程的总设计师，端晴在“大船”方面的地位可谓金字塔的最巅峰。以她的身份，来谈条件绝对有资格。 所以相对应的，我方也必须出一个相对应资格的人。 所有作战指挥室里的中高层军官，无论自觉不自觉，都朝徐亮的方向看了过去。 徐亮没说话，只是一耸肩。 他并不担心这个问题。徐亮早已做出n次奇迹大逆转，老大的身份和威信早就有了。现在，他只是单纯的对端晴后面的态度感兴趣。 因为他现在是优势方。 这并不容易。 很久以来，徐亮面临的形势都是极度劣势，打无人机，打自己舰队，打敌方舰队，和海浪抗争……无论哪一个，都是不拼命就要玩完的劣势。然而现在不一样，现在，我方真的是优势。 在难以看懂的电子战当中，我方已如尖刀一般插入敌军心脏。形如蛟龙，肆意翻飞。 虽然大船方面有十年建设的积累和端晴这样的科研强人，中央电脑无比强大。但是我方端寒妹妹也丝毫不差！ 而且端寒妹妹还是在破解方面有天赋加成技能点的，最关键的是，凭借之前提高的理性思维加成，端寒完成了一次数学原理上的突破。这种底层的，大基础学科的突破，是根本性的！ 而恰好，电子战这种无形的战争，能够将不需要时间积累就能立即将这种基础学科上的跨代升级的优势，完全体现出来。 建立了电子战跨代差距，就相当于掌握了核武器控制权。 这才是我方能占据优势的原因。 所以徐亮毫不担心，他只是好奇端晴后面会如何做。 按照他的预期，端晴直接投降的概率将超过80%以上——作为劣势的一方，她没有武力反抗的可能性；作为穿鞋的一方，她害怕光脚的我方；而她构建了十年，消耗无数心血的大船，也绝不想被一颗炸弹毁灭。 所以，只看她现在怎么说了。 然而端晴的表现再次超出了徐亮的预期。 “没错。我是来请求你不要炸船的。因为我是它的总设计师，它就像我的孩子。”端晴说道，“但同时，你不要忘记，我还是一名科学家。” “最顶级的科学家。” “和你带着我妹妹搞野路子不一样。我不但有最强的前沿科学能力，掌握了最前沿的科研团队，而且我有最强的仪器、资金、设备、材料、讨论社区为海啸做出研究。” “所以。”她深邃的眼睛看着徐亮，“我有关于海啸的最全面的，最新的研究结论。” “这些研究结论，你想知道吗？” “我之前发送给你们的资料，都是片面的，零散的，你想整个事情的全过程吗？” “最重要的。”她再次加强了语气，“13级海啸之后的事情，你想知道吗？” 舱室之中，良久的沉默。 足足一分钟之后，徐亮呼了口气，然后把头偏向了一边。 他没看端晴，而是看向了旁边的一个通讯员： “给这个大美女搬个凳子。”他说道。 那个通讯员愕然应声，出去搬凳子。 徐亮说完，还是没看端晴，偏头转向另一边： “给这个大美女泡杯茶水。” 左顾，右盼之后，他终于正面朝着端晴：“我很想知道，我特想知道，都快想疯了！” “但是你要是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我绝对能把大炸弹扔过去。你要相信我，我绝对干的出来。” 端晴点头，她也不客气，真的就坐了下来，然后真的抿了口茶水。 然后，她悠然道：“来的匆忙，还忘了个东西。” 徐亮那直觉多敏锐，鼻子动一下就明白了。他紧走几步，从英瀚海上衣口袋里摸出一盒特供香烟来，给端晴扔了过去。 “赶紧。” 端晴接过烟，慢慢点着了，然后狠狠吸了一口。一口下去，半跟儿烟就烧完了。 不是传说中那种优雅的女人吸烟：翘个二郎腿勾个兰花指，抹着鲜艳的红唇一边夹着纤细的烟嘴一边朝你吐着烟圈诱惑你的夜店女郎。 只是那种巨大的压力之下，必须把整个肺，甚至整个人都沉浸在烟雾之中，才能稍稍缓解的那种压力之下，一个知道真正真相的人，对于真相的恐惧的外在表现。 只有这种人，才会这样抽烟。 一口烟下去，徐亮发现，她的面部线条也变得舒缓了些。 “我准备好说了，那你准备好听了吗？” 她问道。 （我还在接着写，今晚不论多晚，还会有一章出来。反正明天不上班所以怎么熬夜都可以。周末对我来说比周一到周五更忙，因为除了正常更新，还要弄好整个下一周的细纲，我争取这个周末多写点。) 第一百章 另一个文明！ “我知道你对于科学原理毫无兴趣。”端晴说道，“我也知道你对什么问题感兴趣。” “你一定很想知道，13级的海啸到底有多强。” “我想，我可以帮你建立一个13级海啸的强度的真正概念。这样，你就会对海啸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有个最起码的心理准备。” “在形容它的强度之前，我们不妨先来评价一下核武器的强度。用来和海啸的强度做类比。” “核武器，是人类所能制造的最强武器，是人类所掌握的最有力的改变环境的方法。核武器的强度自然是非常强了，比如你现在手中掌握核武器，又有着控制它发射的方法，足以破坏掉大船的结构。我就只好的乖乖的过来。” “可是，核武器的强度和海啸的强度相比，又如何呢？” “我们可以先和2004年发生的著名的印度洋海啸比较一下。印度洋海啸是由地震引发的，如果改为由炸药引爆，需要消耗350亿吨tnt当量的炸药才能实现。” “是的你没有听错。” “350亿吨tnt当量。” “而全球核武器的总的、巅峰时期的储量……只相当于180亿吨tnt当量（1986年）！” “人类所能制造的最强大的炸弹，沙皇炸弹，由强大的北方斯拉夫民族制造的当量达5000万吨级别的大炸弹，如果放到印度洋海底。恐怕也只能掀起海岸边上的小浪花。” “你们过于迷信核弹，觉得这是人类掌握的最强战力。然而相对于大自然本身来讲……核武器，不是个事儿。” “确实，如果全世界核武器都爆炸，可以毁灭人类居住环境，但那只是辐射所造成的后遗症。地球根本不会在乎，对大地而言，那点当量，那就如同挠痒痒。” “我们再来重申一遍，全球所有核武一起爆炸，这个能量再翻一倍，也只不过只能引发一次印度洋海啸罢了。” “而2004年印度洋海啸，只是5级海啸，准确的说，是4级+。” “海啸每提高一级，释放能量翻四倍，这就意味着。13级海啸，也就是浪高达到公里级别的海啸，是2004印度洋海啸释放能量的约20万倍！” “20万倍！”端晴的语气也渐渐变得激动起来。和端寒一个毛病，这对科学家姐妹只要说到数字，情绪就会变得激动。 “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这意味着这些能量可以让地球上的所有人每个人都煮沸10000吨的白开水，意味着十万吨的物质全部转化为能量，意味着全球所有人类按照现在的耗电量继续发展，1000年所产生的能量的总和，并在短短一瞬间释放出来的可怕能力！”她激动道。 “你可能觉得人类文明很强大。” “但是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文明实在过于弱小了。” “你以为人类文明可以毁灭全世界，可是人类距离掌握引发13级海啸的能量，还差了六七个数量级。” “不是六七倍，是六七个数量级！” “也就是10万倍——100万倍的差距！” 徐亮默默听着端晴飚数据，心中感慨万千。 他是一个对数据不敏感的人。数量级，tnt当量的这种复杂换算，对徐亮而言是过于难懂了。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理解这些概念之间的强弱关系。 人类所能制造的最强战力“核武器”，和印度洋海啸相比还差的很远；而在我们看来已经破坏力惊人的印度洋海啸，和即将到来的13级海啸相比，连渣滓都算不上。 徐亮不仅仅抓住了这个关系，还敏锐的注意到了一个端晴提起过好几次的关键词： 人类文明。 这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被使用出来的词。 如果这个词被反复使用，那么很可能意味着一件事——她要用“人类文明”这个词，和别的词做对比。 和什么？ 有什么词，能和人类文明四个字做对照？ 在这一刻，徐亮突然走神儿的想到了他获得的那个神秘钥匙，让他和端寒获得了巨幅度的能力提升的钥匙。钥匙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名字里也包含了“文明”两个字。 文明竞技场之钥。 人类文明，文明竞技场…… 徐亮觉得隐隐抓住了点什么东西。 “你是不是想说……”他试探性的问道。 端晴点头，接着他的话道：“你的直觉很敏锐，你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具体哪里不对劲，是吧？” 徐亮点头。 “我来明确一下这个不对劲的地方：13级海啸的科学原因已经研究出来了。这一点在我妹妹的研究，我的研究，国家科学院的研究中都有显示——就是海底的可供人类使用千年的化石燃料储量的一次性爆发。” “但是谁点的火这个问题，似乎一直都没有解答。” “没错！”徐亮一拍大腿，“你前面暗示了这么多，你难道是想说……” “嗯。我就是想说这个。”端晴道，“点火的不是人。” “不是你，不是我，不是任何阴谋家，恐怖分子。” “也绝不是人类文明。” “因为人类文明所能制造的最强武器——核弹，也不过只能释放那么丁点可怜的能量罢了，人类文明还远远无法掌握引起13级海啸所释放的能量的地步。” “远远没有达到！” “你是否知道，就算是所有的可燃冰都在海底下躺着，等着我们去引爆，我们也引爆不了？” “你知道那些海底的渗出物，也就是和可燃冰的反应物的总量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字吗？” “你知道要保证所有的反应在同一时间爆发，需要多么强的科技发展、多么强的文明程度吗？” 安静的作战指挥室中，端晴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抛出来。 音量虽然不大，却激起所有人的精神层面的极大震荡。 徐亮已经猜到了她想要说的那个答案。然而旁边那些反应慢半拍的中高层军官，直到这些问题问出来，才感觉寒毛乍立！ 这个暗示已经再明显不过。 如果端晴所有的数据都是真的，那么“谁点的火”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只剩下唯一的一个！ “是另一个文明！” “一个比我们强大的多的多的文明！” “这个文明潜藏在海底已久，是‘它们’，也只能是‘它们’点的火！” “而13级的海啸，只是它们毁灭我们的第一步！”端晴沉声说道。 此时的作战指挥室，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能清晰听见。 第一百零一章 对文明等级的估算（一） “对于这个结论，我是有一些把握的。” 端晴没有立刻接着讲，而是给大家留了一些思考时间。让大家可以冷静分析一下事情的全过程。 事实上，徐亮端寒、甚至包括旁边的那些中层军官在内，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们都知道海啸不可能平白无故发生，一定有个主谋，有个推动人。 海底化石燃料的爆发是直接原因，但不是根本原因。 根本原因，换句话说，就是“点火”的人在哪里，才是最核心的那个问题。 徐亮端寒也知道这个问题很重要，但是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忙着处理更加重要的生死问题。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说实话，就算全力研究，也难以得出结论。 但是，坐在对面的姐姐端晴不一样。 端晴有长达十年的时间，她还有地球上最强的仪器、最多的资源、最棒的科研团队。她有足够的能力把这个问题搞清楚。 而现在她也确实是搞清楚了，她继续说道： “你可能会问，为什么一定是另外一个文明？我凭借什么依据，做出的这个推断？我到底是发现了什么，才敢下这样的一个结论？为什么我敢于断定海底一定有这样的一个文明？我想，你心里面一定有很多类似的疑问。” “我会根据我知道的情况，回答你的一切提问。”她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请你想一个问题。” “请你想一想，在你的心中，所谓的‘外星人’，或者说，所谓的‘另一个文明’，会是什么样？” 端晴说完之后喝了口茶。 毫无疑问的，谁都没见过外星人。所以无论是想象成什么，七爪章鱼还是硅基生命体，是超级战舰还是次元怪物，是信马克思还是信凯恩斯，都可以概括为两个字——瞎想。 “外星生命在主流科学界，因为是根本没接触过的东西，自然是没有定义。” “但是在媒体、剧本、影视中却已经讨论了很多，从外星人的长相、战舰的样子、生存环境、甚至社会政治形态，各种媒体中都有相当多的讨论。” “但是，我们却鲜少讨论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也是一个科学性很强的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一个文明改变环境的能力。” “这种能力也可以理解为‘可以操控的总能量’、‘对自然界的影响力’、‘对能量的利用效率’！” “这才是科学家看重的问题！” “这个问题，比外星人好看不好看、审美如何，是不是分男女，信马克思还是凯恩斯，有没有明星，追不追剧，战舰漂亮不漂亮，比这些问题重要得多！” “因为一个文明对于能量的掌控能力，决定了这个文明的生存能力。” “而生存，对于一个文明来说，永远是第一位的。” “掌握的能量越多，生存能力就越强。” “我们一致认为，这是一条非常强壮的公理，不证自明。” “以我们人类自身举例：大约七万年前，我们智人一族从非洲大陆出发，一路向北，打败了当时盘踞在欧洲地中海以北的尼安德特人，直到一万年前，在世界七大洲上都留下了智人的行动痕迹，迈向征服全世界的文明征程。” “我们所能掌握的总能量在不断增加。” “最开始，我们只能通过狩猎、通过采集获得能量，这些能量勉强足够我们温饱。打猎采集消耗能量，吃东西获得能量，一进一出，刚好平衡。后来我们智人征服了全世界，发明了更加先进的农耕技术，让单位土地面积的产值得以提升，人类也终于开始定居。因为只需要定居，我们就可以生产出足够数量的能量，供我们生存。” “食物，即能量。” “我们甚至还有多余的能量，用食物来酿酒。酒可能是人类最古老的一批奢侈品。奢侈品的产生，意味着我们可利用的能量第一次有了结余。” “进入农耕文明时代的时间节点，大约在7000年前。” “因为有了能量的结余，我们就可以更多的生孩子，人口也加速膨胀，事实上，那个时候，就是全世界范围内人类第一次大的人口膨胀的时代。” “整个世界，遍布了千万数量级别的，还没有褪干净毛的原始智人。” “当时，我们种族的全部能量加在一起能做什么呢？” “可以修好一座金字塔。” “或者一座迪拜塔。” “这是7000年前我们全种族的人，所有能利用的能量加在一起，能做的事情。” “但是，在大约4000年前的时候，埃及一个国家的人就可以做到这一点了。” “在中学课本中，老师会告诉我们，这是生产力的提升。并且通常会把这一点归结为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等等的生产力进步的阶梯性质的政治原因。” “但是我们科学家却不。” “我们科学家，更愿意从科学的角度来解读历史。也就是从能量掌控的解放上，来看待整个人类文明的发展。” “4000年前，除了埃及，还有四五个文明诞生地，也就是后来被冠名的几大文明古国，他们的所有能量结余加在一起，已经达到了最开始的十倍。” “再往后，2000年前。”端晴继续说道，“古代中华文明的发源地上的春秋战国时期，已经有了延绵数千公里的长城。这是比单独一座金字塔的工程量要大得多的超级工程。” “同样是按照能量掌控的角度来看问题，那时的整个人类文明所掌控的能量，又翻了十倍以上。” “讲到这里，你可能已经发现了。” “一个文明力量的增长，绝不是平铺直叙的，而是跨越式的，指数式的！” “它不是1+1=2，今年我收获一亩地的麦子，明年我也收获一亩地麦子，加在一起就是两亩地的麦子。它遵循的是指数式上涨的趋势。” “以倍数计算！” “如果按照做加法，我们2000年之前的全部能量就是造长城，那么2000年后的现在，我们也只不过是能造两个长城。” “但是实际上呢？看看遍布世界的超级城市，十万公里高铁，百万公里高速路，看看卫星图片下地球的夜晚是多么的明亮，你就可以知道，我们人类已经创造出了怎样的奇迹。” （未完待续，夜里还会有一更） 第一百零二章 对文明等级的估算（二） “关于指数级发展的案例，你可以参照持续了几十年正确的摩尔定律、参照计算机的运行速度、参照人口的爆炸……参照一切我们人类文明对于能量的掌控，你就会发现，‘指数级增长’，无处不在。” “你可能想问，我为什么要讨论指数级增长，这和人类文明，以及和我说的‘海底文明’之间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答。” “因为，我要通过‘指数级增长’这个概念，来估算一件事。” “我想要估算的是：我们人类文明有多么的弱小。” 端晴讲到这里，旁边的自卫系统指挥官辛正忠跳了出来，表示对“弱小”两字的不理解。关于人类文明的巨大变迁，指数级增长这些问题，他只能大概其了解，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是“人类文明弱小”这一点，明显和端晴之前说“强大”矛盾了。 端晴看了他一眼，一摆手，示意他回到座位上接着听讲。 “没有矛盾。”她说道，“人类文明是一个既强大又弱小的文明。” “强大，是和自己比较。” “在几万年的发展历史上看，我们已经超出自身极限无数个十倍。这证明了我们的指数级发展的强大能力！说明了我们具有无限的潜力！” “但同时，我们也是弱小的。这是和浩瀚的宇宙相比，也是和有可能存在的‘其他文明’相比。” “有一个流传很广的，关于文明等级的强度的估算体系。” “这个体系，把文明分成了三个级别。” “第一级，我们可以完全掌握行星上的提供的全部能量，并且有初步的宇航能力。这个能量包括接受到的太阳能、核能、地热能等所有可利用的能量。” “第二级，我们可以完全掌握恒星系提供给我们的能量。这个能量，是指彻底的利用太阳能，将一亿五千万公里之外的那个超级火球中的全部能量都提取出来，加以利用，比如幻想当中的戴森球。” “第三极，我们可以完全掌握整个河系的能量，包括河系中以千亿数量计的恒星的能量，河系中央的超级黑洞、可能存在的比所有可见恒星还重20倍的暗物质等所提供的全部能量！彻底成为整个河系的霸主。” “这是一个流传非常的分级方法。” “那么，如果使用这个等级体系，我们人类文明具体是一个什么级别呢？” “你可能以为是第一级吗？” “不，差的远！差的太远了。” “这中间的差距，就好像街边乞丐和亿万富豪！” “就好像之前说的那样，我们人类文明拥有核弹，似乎掌握了毁灭的世界的能力，但其实我们的核弹对地球而言，不过就是挠痒痒。” “如果把地球比做人体。那么世界上最大的核弹——沙皇炸弹也就相当于手指上的一个细菌排除其细胞内的废弃物！” “至于高达13级的海啸，也只不过是相当于给人体洗一个淋浴罢了！” “而所谓的达到第一级文明强度，换算成人体的比喻，就相当于彻底掌握人体的所有能量！” “想象一下减肥……长跑70公里才能减掉一公斤的脂肪，你可以想象人体上一共存了多少能量！” “你也就可以想象，人类掌握的核弹，和整个地球相比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说人类文明弱小，也就是由于这个原因。” “我们的所有核弹加在一起，才能引发印度洋海啸那么大的地理改变，这就足以消耗掉人类掌控的全部能量。” “而这个能量再加六七个数量级，也就是说——增加几十万倍，才能达到海底文明——那个引起海啸的文明的强度。” “而无论是我们还是潜藏在海底的文明，和遥想中的第一级文明都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而这不过只是第一级文明，在上面还有第二级和第三级……” “你现在也就可以理解，我所说的我们人类文明弱小，真的是一个相对而言，较为客观的描述。” 端晴花了相当多的时间，终于把文明的体系讲了个大概。 从茹毛饮血的人类文明发展初期，到农耕文明，到工业革命，到能够引起13级海啸的文明，到传说中的宇宙文明的分级…… 每个文明和每个文明之间的差距，都可以用“指数级增长”来描述。 这或许可以类比为尹志平打不过丘处机，丘处机打不过王重阳。尹志平——丘处机——王重阳，是一个“线性的系统”，彼此之前的实力差距不大，可以用数量弥补；但是和线性系统相对应的“指数级增长”系统中，代与代之间的差距极大，完全无法用数量抹平。 “知道这个以后。”端晴继续道：“我们就可以先不管那些太远的事情，单纯的把目光聚焦在当前。” “如果一个隐藏在海底的强大的文明，想要一次性的毁灭全人类，他们该怎么做？” “他们应该知道，人类或许个体实力不强，但是适应能力之强，复活能力之强直逼小强这种bug级生物，所以，最好的方法……也是最方便的方法，就是把他们所在的地方的海水全部掀翻！” “掀起全部海水，淹没全部陆地，或许就可以弄死人类这种用肺呼吸而不是用鳃呼吸的生物了，而13及海啸结束之日，也就是他们出来之时！” “这就是13级海啸之后，我们要面对的敌人了！” “记住一个事情，他们比我们强了六七个数量级，这是几十万倍的能量差距。” “当然了，说这些问题，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我们必须要先生存下来，也就是保证这个即将发生的超级海啸之后，我们不被淹死。” “只有在海啸当中生存下来，我们才有资格谈‘之后’。” “而想要在海啸当中活下来……”端晴说道这里，目光灼灼看着徐亮，“你需要一艘船。” “能够抗击超级海啸的船，无比巨大的大船。” “这艘船，我已经造了十年。” “所以，现在终于回到最开始，也就是回到最开始我来到这里，站在这里的目的。” “我的大船。” 她道：“听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想炸掉它吗？这是我们唯一的依靠啊！”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强行探测！ 端晴前来的目的就是要防止炸船。所以她一进来就直接把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免得掌握了核武器的我方直接扔炸弹。 在端晴看来，要是真的扔了，那就太亏了。亏老了去了！ 比以前被妹妹把生物圈三号炸了那件事亏一万倍！ 她并不知道徐亮更多打的是虚张声势的念头，借着“炸船”的威胁，夺取控制权。 名为炸船，实为偷船。 一干中层军官或许有炸的想法，或许端寒也有。不过，炸了就炸了，除了泄愤之外其实捞不着什么实在好处。但是偷过来的话，就不一样了。 那上面可是有着全人类剩下的绝大部分财富的。 如果真的能偷过来的话…… 世界首富？ 不不不，在末日下钱没有意义，只有物资才有意义，所以大船是唯一的财富。 这也毫无疑问的是徐亮入行以来，要干的最大一笔买卖。 当然，能不能成还两说。要看端晴姐姐态度是否强硬，要看大船上面是个什么政体，核威慑是否真的能奏效……总而言之是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貌似也没几天了。 算上航行经过的这几天，最终海啸应该就在三天之内。 所以，如果把目光稍微放长远的话，真正的困难，其实是出现在海啸之后的。也就是那个端晴口中所说的，潜藏在海底的文明。 如果这个文明真的存在，真的如端晴所说，比我们还要发达的多，其操控的能量比我们多了六七个数量级的话，后面的事情才是真正的麻烦。 但是在这之前，徐亮认为，首先要做的事情，是确认这个文明真的存在，而不是端晴幻想出来的。 毫无疑问，眼见为实的可靠性远胜道听途说。 短暂的沉默过后，首先是站在旁边的端寒妹妹提出了这个问题：“对于海底文明存在性的科学验证，你们做过详细的推导吗？实验数据呢？反馈数据呢？” 端寒接着道：“凭借可以掌握的能量的数量级的强烈对比，来判断这是另一个文明的存在固然有其道理，但却并不是一个决定性的证据。” 端寒说完看着她的姐姐。 徐亮点头，他紧接着用一种比较通俗易懂的方式重复了一遍问话： “这个海底文明……你见过没有？” 和看公式讲证据比，“见”这个词更直接。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就是没见过。 “其实，如果可能的话。我更希望我永远也见不到。” 端晴意味深长的说出这句话。 然后，她从随身的包里面掏出了一个平板，点亮。这一点倒是和她妹妹端晴很像，随身带着各种设备。她道：“你怀疑这个文明不存在，那么，你不妨先看一个视频。” “这个视频是一个素材合集。是十年以来，我们放下海底的无数科研探测设备中，极有限的能够返回资料的几台设备发送回来的。科研探测设备的损坏率超过99.7%。这个视频就是那剩下的0.3%的设备发送回来的图像。” “你或许想知道其他那些设备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损坏。” “你或许也想知道，现在的海底什么样。” “看片子吧。”她道，“片子里都有。” 在将视频图像上传到指挥室的大屏幕之后，所有人都能从墙壁上的大屏幕清晰的观看。 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景观，而是报废的科学设备。 各式各样的探测仪器。 琳琅满目，五花八门，各种形状各种用途，不下几十上百件。这些设备仪器被随意的丢弃着，它们有一个共同点。 全是损坏的。 而且损坏的很严重，这么多仪器堆在一起，就好像超级城市周围如山一般的垃圾。 视频中的画面在变化，不停的给这些仪器以特写。 它们的损坏方式也非常一致： 变黑，变软，变臭。 最后，变成一团团看不出来是什么玩意儿的玩意儿，被堆在这里。 紧接着，画面一分为二，这些变成垃圾的仪器占据左方，右方的图像则是以前这些仪器完好时的形态。在右边的这幅图像上，每一个仪器都散发着锃亮的金属光泽，复杂精密的结构，如同新出厂的苹果产品一般极度精致。 两幅图像一起播放，呈现在大屏幕上，给人的感觉格外震撼，对比强烈。 端晴在旁边做了简单解释：“这些仪器是用来探测海水的温度、压强、酸碱度，负海拔等各种物理数据；生物环境，生态链，地热等生存环境；以及直接上传图像视频的探测设备。” “它们全部都可以适应深海的低温和超高压。而且很多都是我亲自设计的，为的就是探测海洋下面发生了什么。” “通俗的说，这些仪器都很耐艹。” “但是，当我们把这些仪器放下去，再回收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片，不，这一坨东西。” 端晴的语气中充满遗憾。徐亮想起以前给过来的资料当中，确实有提过科研仪器绝大部分都失效了，却没想到，是这样一种简单粗暴直接的失效。 “这些仪器都是金属！是高强度的经过设计的合金。但是都变成这样了。”端晴道，“原因只有一个。” “腐蚀。” “你看到的上面的一团一团黑色的东西，那些其实都是死掉的菌落留下的尸体。” “以及，这些细菌死前排放出来的强腐蚀性粘液，可以轻易的腐蚀掉金属仪器的粘液。” “腐蚀金属的，就是这些粘液。” “比我们通常说的浓硫酸，氰化物，各种强有机溶剂腐蚀性强无数倍的粘液。” “坦率的说，这些细菌是什么，我不知道。” “这些细菌分泌物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这些以往都十分坚实耐用的科学仪器，面对这些细菌和粘液的时候，就好像蛋糕一样融化掉，然后腐烂变臭。” “我曾经狂妄的以为我已经比较了解我们生活的地球，然而现在才发现。”她道，“我一无所知。” “这些细菌，无法和任何地球上已知的种类相对应。” “它们有着截然不同的细胞结构、截然不同的基因谱图。这些细菌，似乎就是专门为了分泌粘液而生，就好像粘液的生产工厂，而这些粘液，将我们几乎全部的科研设备都腐蚀得稀巴烂。” “我不知道这些突然出现的细菌是哪儿来的，我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出现。” “但是我知道，海底下，任何一处的海洋下面，包括最浅的，最深的……任何一处，在那下面，都有未知的东西。” “好在，这些细菌来到浅海和低压环境中就都失去活性了。否则我们可能还要担心会来一场超级瘟疫？” 大家都看着大屏幕，默然不语。 科技发展到今天，我们的望远镜已经能看到100亿光年以外的地方，但是自己的家里还能出现未知的东西，这真的是一种讽刺。有人说，我们对地壳下方十公里一下的了解，还不如对十万光年远的星空了解的多，并非一句虚言。 徐亮最先反应过来： “你刚才说绝大部分仪器都失效了，被毁掉了，但还有0.3%的仪器呢？” 端晴点头：“确实还是有一些有效的。” “在无数次实验中，我终于放弃了第一种探测思路，转向第二种，这也是那剩下的0.3%仪器发挥出来的唯一作用。”她解释道，“我采取直接扔，不回收的办法。” “我加厚那些仪器的外壳，增强抵抗腐蚀的时间，然后趁着这简短的工作时间，尽量把仪器下潜到更深的地方，然后尽量多发送一些数据回来。没错，我完全放弃了回收仪器的想法。” “使用这种最为浪费的探测方式，我终于查到了海底的真实数据，以及一些……极为珍贵的，视频资料。” 说到这里，端晴按下了视频继续播放的按钮。 （晚上还有一章）46 第一百零四章 强行探测（下） 按钮按下之后，出现的是一个静态的数据大表格。里面有元素符号、浮点数据、运算、反应方程式、公式等等。 ”这是那些仪器被腐蚀之前收集到的数据，以及基于数据的分析。”端晴说道。 站在一边的端寒看的津津有味，脸上表情变换，显然是看懂了。 徐亮黑着脸，抢过遥控板，直接点了下一页。 徐亮：说好的看视频，又给我们看数据！能不能照顾一下学渣的心理？ 此举得到了作战指挥室中广大科学盲的一致赞许，终于，后面的播放内容变成了正常人都能看懂的视频。 海底世界。 完全漆黑一片的水体中，一束呈直线的强光突然照射，打亮了海底世界。 和我们平常在自然纪录片中见到的海底世界完全不同。在纪录片中，我们见到的深海海底是安静的、平静的、静谧的、清澈的。然而这个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无比浑浊。 强光的光路上，是一团团的絮状物，黑色，恶心，黏在一起，没有规则的四处扩散，混沌不堪。 和刚才看到的细菌和粘液相像，不过在深海处，这些细菌是活的。 强光在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方向环向照射，然而环绕完所有六个方位，也都只能看到这些东西。 整个深海都被这些东西占据了。 没有其他，没有零星的软体动物，没有深海螃蟹，没有丑陋却熟悉的点灯笼的安康鱼，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这些絮状黑色物。到处都是。 除此之外，视频中还能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 不像是海洋当中的声音，倒像是科学仪器本身所发出的声响。 声音音量不大，却很奇怪，很有辨识度，听过就忘不了。 紧接着，视频中的灯光闪了闪，忽明忽暗，然后啪的一声，熄灭了。 整个视频片段，只持续了大约七八秒钟。 徐亮知道，应该是这台仪器报废了。而刚才听到的那些奇怪的声音，可能就是细菌依附在仪器上，腐蚀、破坏所发出的声音。 好快。 几秒钟就报废掉一台。 视频在继续播放，显然是另一台新的仪器所拍摄到的画面，和刚才一样的黑暗和刚才一样的强光，以及和刚才一样短暂的生存时间，以及最终回归的可怕黑暗。 连续八九个视频素材，皆是如此。 完全没有看到任何深海生物的踪迹。 仿佛那些自然风光纪录片都是骗人的，又仿佛这根本就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星球。 在某个小片段中，徐亮似乎看到，有一些似乎是大型海洋生物的东西，从“上面”的浅海区域掉落入这片深海，然后在接触到这些黑色絮状物的时候，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随后被分解的过程…… 总而言之，这是混乱无序的深海。 最终，在视频进度条还剩下三十秒的左右长度的时候，作战指挥室中的人终于看到了一个比较完整的，也是信息量最多的一个视频。 “这是用最珍贵最稀有的矿物保护的科学仪器，这台仪器也坚持了最长的时间，三十四秒。”端晴解释道，“它也是唯一一台直接拍摄到海底图像的仪器。” 它下放的位置，恰好有着巨大的海底可燃冰矿脉。 “是我特地选择的下放位置。”端晴简短解释。 徐亮以前曾见过海底可燃冰的长相。 可燃冰的矿脉，是一种连绵不断的白色固形物，纯洁、漂亮，曾经一度被视为人类未来最清洁的能量来源。 然而在此刻的探照灯下…… 这些白色晶莹的矿脉满是黑色。 疮痍。 被一条条污秽的粘性液体腐蚀、包裹。而且那些黑色的东西还在不停的蠕动和扩大。 这是令人震惊的海底惊变。 视频来回照射，发现整个矿脉都被污染了。 接着，这个最长的视频片段，也在奇异的腐蚀声当中啪的一下结束。 “还记得我给你发过的资料吗？”端晴继续说道，“海底的可燃冰矿脉，加上不明来历的渗出物，加上一个小小的火星，等于‘轰’的一声。” “你刚才看到的，矿脉上的那些黑色的恶心的东西，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渗出物了。” “因为技术能力有限，我无法拿到样本。但是根据数据和视频资料，我能大概做出一些推断。”她继续道，“这些都是通过生物化学的方式，说白了，也就是不知名细菌分泌出来的。” “海底的这些反应物，就是通过这些细菌，生产出来的。” “海底文明能做到这个。而我们人类完全没有这种能力，再过几百年也做不到。” “所以，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可以肯定，这些生产反应物的细菌，就是海底文明的生物化学科技的体现！” “你别看这些都是黑乎乎的一坨一坨的，但是它比我们的科技水平，高了很多。” “具体高多少，差几十年还是几百年，我不知道，但是高了很多是可以确定的。” “这就是它们存在的证据。” “反过来。”她接着道，“如果你一定要问我，有没有‘见到’奇怪的生物。我知道你所说的见到指的是‘八爪章鱼’‘硅基生命’‘超级海星状外星人’之类的东西，我的答案是，没见过。” “所以你怀疑这个文明根本就不存在，这个可能性或许也有。” “其实还是那句话，我也不希望有这样的一个文明一直潜藏在海底，就等着收割我们。我真的不希望。但事实恐怕是：它就在那里。” “而且很有可能早就在那里。” “比我们人类文明仅仅几千年的历史，还要悠久的多。” 在大多数人的想象中，另一个文明往往都是“高科技的”、“先进的”，比如超级庞大的战舰，泛着明亮的金属光泽，白色科幻感的房间，全覆盖型盔甲，耸立的舰炮……大多是这样的印象。 但是却很少会想象这种形态。 甚至作战指挥室中到现在，都有很多人认为，这只不过是……是什么呢？是意外？是无法解释的生物进化？是探测数据出了问题？总而言之，无论是什么，也不可能是另一个文明。 这是很多人看了视频以后的观点，甚至连徐亮都隐隐怎么想。 端晴说道：“也许真的有可能我推断错了。” “也许这根本就和你们想的一样不是什么‘另一个文明’，其实就像我刚才说过的那样，我宁愿相信这不是。” “毕竟我们没有看到过敌方文明的主体，敌方的聚集地，敌方的一切资料都未知。我们只知道他们放出的这些细菌和细菌分泌的化学物质。所以，或许，你们认为的真的是对的。” “我也希望是这样的。” “但是！”端晴语气一转，“假如我的猜想是正确的呢？” “假如这些精确的释放都是计划好的呢？假如这些行为不是大自然自组织发生的呢？假如我们真的要面临来自另一个文明的侵袭呢？” “假如一个文明的造物不以漂亮的外观、靓丽的金属造物、空间探测技术为核心，而就是专注的发展生物技术和化学技术，形成了这样一种以细菌为武器，以化合物的反应为能源的一种文明呢？” “假如他们点的科技树是恶心的，但是却很实用的生物科技呢？” “假如它们因为和我们完全不一样的科技树，却有了更好的发展空间，并且达到了掌握能够控制比我们多六七个数量级的能量的地步，并且计划掀起海啸，毁灭我们呢？” “如果这种可能性是真的，该怎么办？” 端晴说了无数个如果，直到此时，才略带自嘲的一笑：“坦率的讲，就凭我们现在的科技实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真的到了这个时刻，如果我们在海啸之后还能活下来的话，或许……你拿到的那个钥匙，能救我们一下？” “我知道你们肯定已经开启钥匙了。那是因为妹妹展现出来的电子战底层原理的突破。” “但是这个问题，距离现在还太远。” “我们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先把海啸扛过去。” “这一点，你也同意对吧？” 端晴提到了钥匙，但是却提的不多。 徐亮沉声道：“关于钥匙，你知道多少？” “不多，只知道一点，研究的更少。”端晴道，“而且，和现在我们面临的海啸关系并不大。” “现在只剩这么几天。我们不应该再浪费任何时间。” “所以……你有兴趣看一下大船吗？” 端晴伸出双手，做出邀请。 “时间就剩下几天了，想不想参观一下我为了对抗海啸，设计了十年才勉强弄好的，人类最终的堡垒呢？” 徐亮咽了一下口水：“我很有兴趣。”46 第一百零五章 第二波海啸（上） 距离最终海啸爆发，还剩下不到两天。地球上也陷入无尽混乱。富裕地区，尤其是沿海富裕地区，已经彻底被不断刷新纪录的海啸高度，以及遮天蔽日的恐慌所笼罩。 然而某些个别地区，尤其是科技和信息不发达的第三世界地区，笼罩给当地民众的情绪，竟然不是恐惧，而是喜悦。 比如非洲西北角的摩洛哥。 这是一个沿海国家，靠近大西洋，北面就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海峡之一直布罗陀海峡，和发达国家西班牙很近。然而由于洋流原因、海洋气候、大气流动原因。这个国家的90%以上的国土面积却都被沙漠覆盖。 靠海的沙漠。 这种奇异的景观在世界上的其他地方几乎看不到！ 大海的旁边，就是沙漠。 明明守着水库，却一滴水也没有。 网络上流传着一张关于此地的震撼照片。这张照片上只有两种颜色，黄色和蓝色。黄色是飞舞的黄沙、蓝色是蔚蓝的大海。两种颜色泾渭分明，却又和谐相处，构成地球上最奇异的景观之一。 然而，这种景观却在最近几天被打破了。 海啸来临，蓝色强势入侵黄色，非洲西北角的人民终于等到了他们期盼了无数个世纪的充沛水源。 也等到了死亡。 大约四五天之前的第一波海浪，摧毁了此国家沿海的几个小镇。却也在海浪褪去之后，留下了一些内陆咸水湖。虽然不能饮用，但无论是消暑降温还是灌溉一些耐盐植物抵制沙漠侵袭，都还有不少用途。 受此影响，内陆沙漠绿洲中生活的一些人们来到了海边，原来生活在海边的人们向后退了一些，准备更换他们生存已久的村庄，或者至少是做一些考察。海洋的入侵对他们而言，是好事。是值得喜悦的大好事。 然而，大海戏弄了他们。 仅仅在四五天之后的现在，巨大的第二波海啸再次来袭。 上一次，大海入侵到了内陆5公里的位置。 这一次，大海入侵内陆500公里！ 整个国家消失了。 变成一片海底废墟。 这是第二波大规模海啸。 海啸浪高的峰值，超过了100米。侵袭陆地的范围，超过了500公里。 …… 东亚的某个沿海的超级城市。 这里的房价从1998年开始，就一直疯狂上涨，从几千一平米，到几万一平米，甚至十几万一平。 据说，这些房子如果全部卖出去的话，仅仅这一个城市的房子，就可以买下整个德国！ 买房的价格和房子的位置显著相关，郊区便宜些，而郊区有地铁站的地方就贵很多。如果是那些不用做地铁的地方，比如市中心，就是那些动辄十几万一平米的价格了。 然而却有一种特殊情况，严重违反了地理位置决定买房价格这一铁律。 海景房。 海景房、尤其是海景别墅房，其价格甚至超过了某些市中心的房价。独栋的别墅，动辄标价过亿！ 建造海景房很麻烦，距离城区遥远，供水供暖供电都需单独搭建，建造工期长，土地盐碱化严重，绿化难……总而言之各种各样的问题。然而人们，尤其是那些暴富的人群，最喜欢买的就是海景别墅房！ 因为海景两个字，本身就是身份的象征，财富的象征。 然而此时，原本最富饶的海景别墅区，空空旷旷。残垣、破败。房地产开发商斥资无数个亿打造出来的富人居住区，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四五天之前的第一波海啸没有降临这座超级城市，这些富人十分侥幸。但是接下来到来的恐慌，以及他们从各种渠道得到的消息，却让他们心彻底凉了。 最富的那些人最先知道了消息，也最早的离开。那些咬咬牙才能买下海景房的、不是那么有钱的人家，则完全慌了神儿。他们全家驱车出逃，却发现他们价值几十万几百万的豪车被堵在公路上。 根本开不远，还不如骑共享单车的人跑的快！ 曾经这个无数人向往的别墅区，无数人想要购买的，并彰显身份的别墅区，那些普通人连看一眼都要被保安驱赶的超级富豪区域，现在却被无数购买他们的富人争相抛弃。 但是，已经逃不走了。 国家曾经引以为傲的公路网被堵的严严实实，无论是双向八车道还是最著名的第一批高架路，还是全国唯一的磁悬浮，一切的交通手段，在面对庞大的人口基数的时候，都显得疲惫无奈。 城市中，红绿灯变得只有装饰效果。 偌大的十字路口，成了露天停车场。 人们的怒火也变得越来越旺盛，温度、激素、汗臭，让这座平时竟然有序、忙碌而不失稳定的城市变得陌生。 夏季炎热的天气更是催化了这一切。 在海景房当中，偶有那些富人中特别富的，能够买的起，并有权利开私人直升飞机的特殊富豪，能够稍微喘口气。 他们在直升机上，看着地面那些百万级豪车如同桑塔纳捷达一样搁浅在原地，心中似乎泛起了极小的优越感。但是当看到远处他们刚刚逃离出来的海景房的时候，富豪的表情却全部变成了苦涩。 海景房？ 全世界最贵地段的海景房？ 如果灾难之后他们还能活下来的话，海景房一定是最贱的房子。 因为最不缺的，就是海。 无尽的海水。 恐怖的海水。 高度接近100米的超级海浪来袭！只用了0.0001微秒，就将这些海景房彻底摧毁！曾经这些金钱和金币堆出来的超级住所，摧枯拉朽般的被毁灭。从小二层小三层的独栋别墅向上看，百米高的海浪似乎可以冲破天上，达到云霄。 海浪没有停止，继续疯狂前行，继续向陆地冲刷。 摧毁了一条条高架路，摧毁了一幢幢摩天大楼。 无可阻挡。 在海啸疯狂进攻的过程中，出现了一点意外。 有一栋超高的建筑物，没有被摧毁： 东方明珠塔。 或者是因为中空的结构，或许是最坚固的三角形的支架设计，或许是因为这里是最不可能出现豆腐渣工程的地方。这座高达400多米的地标性建筑，竟然在高达百米的第二波海啸侵袭中存活下来。 然而，从塔上向下瞭望却发现。 原本美丽的不夜城，远东地区最为璀璨的东方明珠，已经在几分钟之内彻底消失。 而东方明珠塔本身，也彻底变成了水面的一座灯塔。 无声诉说此处人类文明曾经的辉煌。21089 第一百零六章 第二波海啸（下） 第一波海啸，发生于大约四五天前，最大浪高20米，总共袭击了全世界约八百多个地区。当时，也就是信息还能正常通讯的时候，新闻媒体把这第一波海啸，称为人类文明史上最大的灾难。 根据当时这些新闻媒体所作出的估计，全世界受灾的无家可归的人群保守估计达到三亿之多！全球经济将因第一波海啸而倒退3-5年，同时即便再过20年也无法恢复。 当时，媒体反应激烈，人民群众的反应也是极为激烈。 然而现在，四五天之后。 第二波海啸再度来袭。 媒体却好像集体失声一般，默然看着这个比上一次重大十倍的新闻，却没有人去报道。 并非信息管制。 在海啸预期从三个月提前到一周的时候，所有的信息管制都无效化了，已经没人会在乎这个了。 没有媒体报道的真实原因在于，媒体是一个“多数人看少数人热闹的”娱乐活动：千万少女追逐偶像团体，亿万人购买杰克逊的唱片，十亿计的人收看央视新闻联播……媒体，是少数人向多数人发出声音的一个平台，一个方法。 越重大的新闻产生，吸引的眼球和关注就越多。 第一波海啸，作为历史上造成影响最大的海啸，有这个资格。 而第二波海啸，浪高比第一波海啸还高五倍！最高浪高超过100米！侵袭世界上几乎所有海岸线，反复冲刷一切海拔小于100米的沿海区域！所造成的影响力，要比第一波海啸大得多。 本来也会吸引更多的眼球。 只是，第二波海啸这个事件虽然足够重要，却违反了一个根本性原则——这是一个多数人看少数人热闹的娱乐活动。 然而第二波海啸，把“热闹”的主体，从少数人，变成了多数人。 全世界的经济体量，有90%集中在沿海100公里的地区。 全世界的人口，有约70%集中在海拔低于100米的地区。 沿海地区，是人类文明最发达的地区。 但是现在这个多数人……都是受灾群众。 几小时之内，无数万亿的经济财富蒸发，不，已经不能说蒸发。应该说这一刻，所有的钱全都变成了废纸，所有的货币体系都已经崩塌，从这一刻起，“经济”这个词已经彻底成为历史。 因为货币的基础是国家信誉。而当国家90%以上的资源财富物资能量都消失的时候，作为互通实体的国家也可以说在此刻名存实亡。 延绵数百年的那些已经成为传说的财阀，真的成为了历史传说。 包括那些我们耳熟能详的千古名城。 水城威尼斯成为了水底城。 荷兰首府阿姆斯特丹，号称全世界唯一一座海拔为负数，仅靠拦海大坝存在的历史第一海港，终于也没能扛过第二波海啸，被无情摧毁。 埃及首都开罗，这里的人们熟悉每年尼罗河的泛滥成灾。也正是数千年以来尼罗河的泛滥，才造就了干旱沙漠中此地巨大的繁荣和延续数千年的文化传承。然而这一次，泛滥的不是世界第一长河尼罗河，而是恐怖的大海。很不幸，开罗的海拔只有约50米。 于是，难以接受，却又只能接受的现实就是，传承几千年的埃及文化，在短短几小时之内，彻底消失。 城市消失。 良田消失。 河流消失。 矗立几千年，高达140余米的胡夫金字塔还在，然而却变成了水中小岛。没有了狮身人面像的衬托，没有了其后广袤荒凉的沙漠作为背景，尖尖的小岛显得有些可笑。 同样的场景，地球上的无数地方上演着近乎相同的剧本。 除了那些被摧毁的沿海城市，还有无数尴尬甚至有些可笑的故事。 比如苏伊士运河。 这是联通红海和地中海的超级运河，恐怕也是世界上最繁忙的运河。它让亚欧往来的商船不用向南绕行万里走非洲最南端的好望角，节省下无数时间和金钱。可谓性价比最高的运河。 围绕这条运河的开凿、争夺、守护，几十年来无数的故事在此上演。甚至有些嘲讽的是，我国的第一艘实验性航母，也是因为敌对国家的阻挠，没有能走成苏伊士运河，而是远绕好望角，多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一万四千海里和上亿的资金，才从乌克兰黑海造船厂运到了我国海域。 但是第二次海啸的到来，却让这条运河成为了笑话。 因为它所在的位置已经不是河。 是汪洋大海。 吃水再怎么深的商船，当然如果还有商船的话，都可以在此处随意通行，不用缴纳任何过路费。 和苏伊士运河类似的还有巴拿马运河。唯一联通世界最大两个水体的运河。不过巴拿马运河与苏伊士运河有一个显著的不同——太平洋和大西洋之间是有水位差距。 而且这个水位差距还很大。 所以海啸发生之后，不但冲垮了运河，冲垮了整个巴拿马国。还形成了一块联通两个大洋的，持续不断的“海洋瀑布”。 诸如此类的场景太多，只有在幻想中才能看到的场景，都一一变成了现实。 青藏高原上。 一位看起来手握权力的中年人沉默盯着前方的大屏幕。 大屏幕上显示的是最新的地图。 最新的。 旧的地图已经无法使用，因为在第二波海啸来临之际，所有地图已经不得不彻底改写。 我国960万平方公里的陆地面积，重新被修正为710万。 四个内海的面积扩大了整整一倍多。而代价则是华北平原消失，东北平原消失，长江中下游平原消失，鄱阳湖原址成为新的海岸线。除了东南丘陵之外，全部的国土面积以大兴安岭——燕山——黄土高原——太行山脉——巫山——雪峰山为界……向东，全部消失！ 这种地貌的变迁，远胜于1860年左右的黄河改道。后世若有史学家能挖开这一时期的地层，将会震惊而不解的在如此内陆找到各种海洋鱼类的化石。 与此同时，全球其他地区情况更甚。 地球表面五亿一千万平方公里的总面积，海洋占据了其中三亿七千万平方公里。在第二波海啸过后，这个数字扩大再次扩大，达到了四亿平方公里！陆地面积，在几小时之内，缩小了两个沙俄的国土面积！ 不仅如此，全世界范围内海洋的搅动还在继续。 而且越来越激烈。 在第二波海啸过去之后，所有还活着的人，得知远洋海底真实情况的人，都直观的感受到这样一个事实： 还有第三波! 还有第三波海啸会来! 而一旦它到来，也就是人类文明完全毁灭的时刻！46 第一百零七章 大船真面目（上） “为了抗击最终海啸，我为‘大船’的设计倾尽所有心血。”端晴说道，“你们很快就会看见了。” 此时此刻，作战指挥室中的人，包括徐亮端寒还有一部分中高层军官，全部登上了端晴前来的蜘蛛型快艇，以最快速度，朝300海里外的大船进发。 众人对这个造物期待已久。 而且期待值极高。 尤其是在得知了端晴的设计能力之后。因为光是看脚下这个小型蜘蛛快艇，他们就对端晴的设计能力产生一种叹为观止的感觉。 在时不时袭来的高达二三十米的海浪，也就是能没过小艇尖端的海浪冲击下，这艘蜘蛛型小艇却仍能保持平稳行驶。 不仅如此，而且速度快得远远超过了各国所能研制的最快导弹鱼雷艇，达到70节以上！ 70节是一个非常难达到的速度，因为和陆地上的赛车不同，船在水中航行要承受非常巨大的阻力。水的阻力中有一种阻力叫做兴波阻力，当船速超过30节的时候，兴波阻力将以速度三次方的比例高速增长，船的动力系统的能量中，90%以上都用来对抗兴波阻力。所以，船速越高，消耗能量增加的更快，几乎达到无法容忍的地步。兴波阻力的存在就制约了军舰的速度上限。 所以，最快的军舰，无论大型还是小型，最快速度都极难超过50节。 而眼下这艘小艇已经轻松达到了70节，还是在海况如此恶劣的条件下。 在座都是军事专家，深刻了解这种小艇的军用价值，所以也更加的佩服端晴。因为这充分证明了她的构建设计能力。 所以也对“大船”有了更大的好奇心。 4个小时过去了。 在惊涛骇浪、阴霾天气、以及海面上升起的迷雾当中，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大船的所在地点。 能见度很弱，只能看三海里多，就连徐亮的目力也无法看更远。但他们还是不眨眼睛的朝着那个方向观察。 突然之间，那个方向的迷雾之中，出现了一道金属光泽。 即便如此阴暗天气，以及海面巨浪和高浓度迷雾的情况下，这道金属光泽也无比闪亮！ 端晴指着那个方向，朝众人激动道：“那就是‘大船’了！” 众人无比兴奋，更加仔细的盯着看，然后他们看到了…… 一艘鱼雷艇。 特别小。 这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艘鱼雷艇，不但远远比不上超级蜘蛛型快艇，甚至连自家上世纪70年代生产的小艇都比不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船”？ are you kidding me？ 然而当包括徐亮在内的所有人都盯着端晴的时候，端晴却回复了一个无比严肃的表情。她还特地再次强调了一遍： “是的，这就是大船。”她指着那艘破鱼雷艇，认真说道。 众人只好再次顺着她美丽纤细的手指头方向再次看过去。众多中高层军官依旧只看到一艘破鱼雷艇，但是眼尖的徐亮却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鱼雷艇的后方……有一根线缆！ 不，随着距离渐进，看的越远，他发现，这不是一根线缆，而是多根！一、二、三……一共七根线缆！ 每根线缆都粗得不行！好像桶装水，不，好像五桶桶装水加在一起的粗细！几乎可以说是摩天大楼核心承重水泥柱的程度了！ 但是没错，这就是线缆。 七根线缆，以小型鱼雷艇为起点，逐渐延伸，直到海上迷雾里，直到看不见的地方。 紧随徐亮之后，其他军官也都看到了连接小艇的线缆。 刚才的喧嚣也逐渐沉寂下来。毫无疑问，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些线缆……如此粗的线缆，到底连到了哪里。 这艘小艇排水量小，科技也落后，在当前这种海况中，应该很快倾覆、沉没。然而或许是因为这七根线缆的影响，小艇竟然保持得极为稳定！ 看到此情此景，大家终于完全安静下来了。 他们似乎对端晴把这玩意称为大船……有了一些模糊的猜测。 众人脚下的蜘蛛型快艇继续快速前进。终于，看到了其中一根线缆到达尽头。线缆的那端连接的是…… 另一艘鱼雷艇。 虽然还是鱼雷艇，但却比第一艘鱼雷艇大很多。看体积，恐怕排水量已经接近了1000吨。 “这就是‘大船’了吗？”一年轻军官忍不住问道。 端寒的回答依旧极为肯定：“是！” 这一次，众人的眼光没有像刚才那样充满嘲讽，徐亮更是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他眼睛牢牢盯着第二艘鱼雷艇的周边。 没错！ 再次发现了大量的线缆！ 足足有十几条！而且比刚才连接第一艘小艇的线缆更粗！ 如果说，连接第一条小艇的线缆，可以用五个桶装水的粗度来形容。他们现在看见的第二艘线缆的粗度，就至少达到了八桶水。或者说是minicooper小轿车的长度。 这也太粗了。 而且看它在水中摇晃却又平衡的样子，线缆的柔韧性恐怕还相当好！ 这十几条线缆分别向着不同方向延伸出去。 众人难免猜测，难道这些线缆的尽头，都有这样的一艘或大或小的破船吗？ 徐亮脚下的快艇继续向前进，紧接着，在第二批线缆的尽头处，他又发现了新东西！ 一艘排水量3000吨级的驱逐舰！ 比刚才更夸张的是，这艘驱逐舰连接了多达30多条线缆，线缆更粗，强度更大。 再然后是6000吨级的巡洋舰…… 每看到更高一级别的战舰，和越来越粗、越来越多的线缆的时候，都有张口结舌的军官问端晴“这是不是大船”。 每次端晴的回答都十分肯定，而且一次比一次肯定。 而且，随着他们航行进度的加深，视野中也同时出现了更多的战舰，他们大多都在几百吨排水量到几千吨排水量之间，互相都由极粗的线缆连接。 但是由于海雾的阻挡，看不清整体的面貌。 众人依旧继续前航。 终于，在将这三海里航行过去之后，他们来到了第一艘小艇的位置。此时的能见度依旧只有三海里。但是朝最前面看去，最尽头的敌方……他们看到了一艘巨大的军舰。 无论是徐亮还是中高层军官们，对这艘军舰都无比熟悉。因为他们就在几天之前，还对这种级别的军舰进行了一次登舰作战，并且一路掌控此舰来到大船附近！ 排水量达十万吨级的尼米兹级航空母舰！ 但是这一艘航母不同。 它的船身，连接了不下上百根线缆！ 就好像母巢伸出无数条触手！ 不仅如此，更远的地方，似乎还有排水量更高级别的超级船舶存在。只是黑影戳戳，迷雾笼罩，看不清晰。 然而此刻，连绵的军舰连环阵已经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五秒钟的沉默之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是徐亮。他闭上眼睛，笃定说道： “我终于知道，‘大船’到底是什么了！”46 第一百零八章 大船真面目（中） 此时此刻，众人的蜘蛛型快艇，就处在见到的第一艘鱼雷艇附近。当前的海面能见度，能够看到半径三海里内的情况。 徐亮说道：“‘大船’不是船。” “而是一种……”他停顿了一下找修饰词，“类似于渔网的结构体？” 徐亮终于找到了表达他想法的词语：“就好像一张很大很大的渔网，平铺起来。渔网由线和节点构成。节点就是一艘一艘的军舰，而线就是这些极粗的线缆！” “这就是你所设计的‘大船’的整体结构！” 徐亮说出了他的猜测，而端晴的目光中露出欣赏。而其他中高层军官，结合他们看到的景象，并和徐亮的形容进行对比发现，好像还真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么一回事。 “你的觉察能力真的很不错。”端晴道，“不过你的结论下的有点早，何不……再往深了走一下，再下结论？” 端晴的建议也正是众人所想的。 蜘蛛型快艇的再次前进，他们也终于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 刚才在迷雾当中的绰绰黑影，随着他们的距离加进，露出了真面貌……他们看到了一艘巨轮！是比航空母舰还要大的多的超级巨轮！长度至少是尼米兹级航母的三倍。 800米以上！ 800米的概念，大概就是公交车一个站头的距离了！若是在城市里，800米的距离从这头根本看不到那头！ 这艘不知名的巨轮，已经远远超过了迄今为止世界最大轮船诺克·耐维斯号! 和这艘巨轮相比，刚才看到的尼米兹级航空母舰就好像一个四五岁小孩站在爸爸的身边的感觉！ “生态号。”端晴骄傲的说出了这艘巨轮的编号，“在‘大船’系统中，它的作用类似于诺亚方舟神话中，方舟的作用。” 众人听得似懂非懂，他们的精力还是集中在观看这个庞大造物上。保守估计，它的排水量也要超过三百万吨级别，真的难以想象里面到底能放多少东西了。 “这里面一共有十七个核反应堆，以及可以使用长达十五年的核裂变反应燃料，这些燃料不是提供行动能力的，而是为了提供船上的正常系统维持的。” 端寒妹妹在边上忍不住问道：“这是你们新造出来的？这种级别的大船，工程学上要突破的难点可不是一星半点。” 姐姐端晴道：“没错，是新造出来的。” “那它的用途难道是……” 端晴看着妹妹，眼神略复杂：“还记得生物圈三号吗？这艘‘生态号’装的就是生物圈三号的扩大版。如果海啸之后我们能够存活，这恐怕是最重要的一艘船！” 然而，这还不是旅途的终点。 随着他们继续向深处航行，也再次看到了更多的超级巨轮。 一艘、两艘、三艘…… 每一艘这种超级巨轮，长度都达到了一公里，甚至更长！排水量保守估计也在700万吨级，甚至千万吨级。每路过一艘巨轮，端晴都会给他们介绍这些巨轮的名称。 它们的命名规则，也不是什么乘风号破浪号，或者力丸号林肯号之类的。命名都着特定的，并且特别好懂。 比如“武器”号。 这是一艘看起来就十分尖端的超级巨轮。徐亮在其甲板上看到了大量的飞机。甚至坦克、甚至尚未安装完全的导弹发射井！ 比如“物资号”。 这艘超级巨轮上全部都是集装箱。 比如“科技号”。 这搜超级巨轮上，据端晴描述，里面占体积最大的是一台超级计算机。是由761个大型并行机房组成的，是可以进行大规模超级数据运算的最强计算机。计算机中还存储了几乎全人类所有的数据资源，光硬盘就放了一个几乎悉尼音乐厅那么庞大的体积。其数据储量达到一个bb! bb除了可以形容某人嘴贱，还可以是数据存储量的单位。一个bb=1000yb，1个yb=1000zb，1个zb=1000eb，1个eb=1000pb1，1个pb=1000tb。综上，一个bb约等于一千万亿个tb。 在这个随便一个宅男的片库都有好几个tb的时代，存储下整个人类的数据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这个超级计算机做到了。 端晴表示，这是他们现在行进的这个方向能看到的超级巨轮的数量，只是全部的四分之一，另外三个方向也有同样数量的、不同用途的巨轮。 整个“大船”体系呈圆环形，他们现在的位置已经快要接近中心地带了。 也就是那个渔网最中心的部分。 “或者说，这不是渔网。”端晴解释道，“你还可以把它比喻为蜘蛛网。” “蜘蛛网呈环形，最外围敏感，纤细。一环一环向中间缠绕，越到中间，蜘蛛丝强度越高，节点越密集。而蛛网的最中央，通常盘踞着一只统领全局的大蜘蛛。” “大船体系也类似。” 端晴说到此处的时候。众人难以按捺的看向了最中心的方向。 那里虽然是浓雾，却比别的地方黑一些！ 就算看不清，也能凭直觉猜测那里有个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黑暗，比别的地方更黑。 笼罩的范围更大。 而且，还很高。 就好像浓雾之后是一堵墙，延绵宽几公里宽，高几百米的墙。 众人都难以抑制的去猜测那中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事实上，一路行驶而来七八海里的路途中，他们已经历了太多震惊。数量众多的百万吨级千万吨级的超级巨轮，如同不值钱的大白菜一样，一艘接一艘的从迷雾中显现。 能够造出这种巨轮，充分显示了端晴那种常人无法企及的科研天赋。而且随着众人愈加靠近圆心，圆心那里的黑影也越来越浓。 突然之间，一阵强大的海风吹过。 海浪更加的翻腾。 千百万计的船组成的系统面对海浪，稳如泰山。这阵海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却带来一个后果——海雾被吹散。 这也意味着，圆环最中心的地方被揭开了面纱。 大家全都看到了。 所有人，甚至包括徐亮在内，都难以置信的盯着那个方向。 那不是军舰，不是巨轮，也不是什么所谓的水上平台。 比那些要大得多。 那是一座城市。 海洋之城。144 第一百零九章 大船真面目（下） 海风来的强劲突然，把海面上的大雾全部吹散。 这导致隐藏在最中心的海洋之城露出了全貌。整个“大船”也可以一览无余。 大船由船组成。 却不是船。 徐亮看着周围那些密密麻麻的粗大线缆，看着似乎十分凌乱却隐隐按规律分布的无数条普通船，看着中心附近的那些百万吨级别的超级巨轮……还有视野最远处，也是最大的，庞大到不可思议的海洋之城。他的脑中渐渐形成一副俯瞰的画面—— 如果从天空上向下看去，这个所谓的“大船”或许应该叫做“大船系统”。 再形象一点，就是蛛网。 这恐怕是世界上最大的蛛网。 远处那座占地面积极大的海上城市在最中心位置，周围是无数环绕着它的各种级别的船只，从排水量几百吨、几千吨……一直到几千万吨都有。 他们全部用极粗的线缆连接起来，总成了一个完整的系统。 就好像蜘蛛控制着整张网络。 这张蛛网覆盖的面积……徐亮保守估计，和帝都的五环路内的面积一样大！！ “大船系统是一个超大圆盘。”端晴说道，“它覆盖的面积达到1267平方公里。和帝都的六环路围成的面积相当！” “它的半径大约是20公里，我们现在已经走到了3海里多的位置，也就是差不多行进了不到6公里，这是最外环的地区；中间的环，也就是那些从不为人所知的超级巨轮所在的中间环，宽度也是约6公里；而最中心的圆形，也就是海上城市盘踞的位置，半径还是6公里。” “这便是大船系统的总体构造和尺寸了。”端晴道，“和你们构想的有很大出入吧？” 旁边一位军官点头，道：“我一直以为，你们说的‘大船’就是一艘超级大超级大的船，特别长特别大，排水量好几亿吨，甚至好几十亿吨那种。就像一个真正的海上堡垒……但是现在这种结构……” 端晴道：“是的。那种一整个的海上堡垒，本来是最开始我设计的方案。” “但是我后来把这个方案推翻了。” “两个原因：” “第一是因为科技水平达不到。船并不是一个能无限造大的东西，它和金字塔那种只需要不断堆石头的建筑不同，船需要的是整体性。它必须漂浮在水面上，根据浮力原理，排开足够水的体积，并保持各部分的结合。” “但是仅仅在材料上，人类的科技水准就做不到！” “你可以想象一下帝都有那么多的钢筋水泥大厦，但是要把这些钢筋水泥大厦都连在一起，还保持稳定的可能性。” “对于科技来讲，这根本就是无法做到的任务。” “或许在几十米、几百米这种量级下，钢铁是一种极为坚固的材料。但是当扩大到‘几十公里’这个量级的时候，钢铁就和面条一样脆。” “更何况，我们造超级大船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抗击超级海啸，要有非常强的适应能力。” “整体性海洋堡垒的适应能力……极差！” “至少对于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而言极差。或许再发展一百年或许才能出现你们想的那种海洋堡垒科技。” “这就是我没有采取堡垒计划的原因。” “而最终使用了‘蛛网计划’，则是因为，蛛网计划在覆盖面积，稳定性、抗压性等方面，都有无与伦比的优势。” “你们可能知道，蜘蛛丝的强度是同等粗细钢材的七倍！与人类已知强度最高的碳纤维相当，我利用了仿生学原理，再经过加工合成，制造了这些线缆。那些线缆外表毫不起眼，但其实却采用了内空的特殊结构，能够在轴向上产生极大的应力！” “而轴向的应力，恰好是我现在最需要的。” 那军官插了一句：“什么是轴向应力？” 端晴解释道：“一根筷子，你用两只手握住，然后轻松一掰，就可以掰断。” 那军官：“但是十根筷子我就不能掰断了？” 端晴摇头：“不，我不想说那个成语，我想说的是，你试试用两只手把筷子拉断呢？” “拉断？就好像拉弹簧那样？筷子怎么可能拉断？” “做不到。对吧？”端晴道，“这个就是轴向应力了。” “在大船系统中，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不翻船。但是单一的船，就算再大，再稳定，面对公里高度级别的海浪，还是会翻的。” “所以我的解决办法，就是把所有的船都连在一起。组成一个巨型的系统。” “而轴向应力极强的线缆，就可以在此处发挥重要作用了。” “线缆将所有的船连在一起，保证了整体系统的稳定性，以及足够的冗余。” “我打个比方。你将一个空的可乐瓶子扔在水面上，如果水面剧烈晃动，甚至翻滚，那么，可乐瓶子也会一直翻滚。它不可能永远保持同一面标签朝上。” “但是，如果把一万个可乐瓶子用线连接起来呢？” “如果其中一个瓶子想翻，其他的所有瓶子就可以通过线缆，来对它进行约束。” “大船也是这样。” “船无论造的多大，只要不能大过公里级别高的海啸，就一定会翻。但是将所有船连接起来，就可以保证整个系统的稳定性！” “事实上，为了保证这个系统足够的大。我几乎调用了世界上所有的船只，才能完成这一个系统！” “否则你们以为，仅仅凭借这十年来的钢产量，就可以完成这样的工程吗？” “每一艘船的增加，都可以增加稳定性。” “也就增加了抗击海啸成功的把握。” “那可是13级的海啸啊！这是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超级灾难！就算是再谨慎的准备，也不为过！” “我必须要这样设计。而不是为了好看而设计一个华而不实的，被海啸一击即碎的花哨的堡垒。” “采取了这样的设计方式，我对安全度过海啸的信心就有一些了。” “下面，我也可以告诉你们整个大船系统的具体信息了。”. 第一百一十章 文明竞技场与徐亮的担忧（上） “‘大船系统’，包含了千吨和以下级别的小艇三万七千艘，有军用快艇，也有民用渔船；包括万吨级船只1610艘，有大型军舰，大型商船、大型货船等；包括十万吨级别的航母、豪华游轮、巨型油轮、邮轮、拖拽船、超重型破冰船等共计230艘；以及最重要的，这十年来耗资无数建造的百万吨级及以上的超级巨轮，共计36艘！” “这36艘超级巨轮，排水量全部在百万吨级别以上，它们没有一条船能开，也根本开不动，也不需要开动。它们都是为了存储各类不同物资而设计建造的，每艘百万吨以上级别超级巨轮的内部结构都不相同，但都有一个重要的任务……” “做整个系统的中流砥柱！” “36艘超级巨轮，有最多的线缆，连接到其他所有船只，是大船系统的核心层！” “它们的位置和海上城市的距离最近，重量最大，最稳定。这也是它们都造得如此巨大的原因之一。” “其中最核心的一艘船‘人类号’，也是唯一排水量达到千万吨级别的超级巨轮，被设计为人类最后的居住家园，现在上面有超过10万人生存着……” 端晴逐条介绍大船系统的诸般特性。 众人也不断将她的介绍，和眼中实际看到的景象做映照。 眼见为实，大船系统，实乃当之无愧的人类文明最强造物！和超级城市这种平面维度的，自组织的，历时几百年的散乱结构相比，大船系统是一个自上而下构建起来的超级建筑系统。 它的连接方式，它的各个船的位置，对于稳定性的估算，对于抗击海啸能力的估算，设计，施工……种种方面，无不需要最尖端的科技，最庞大的精力。 当年的沙俄在黑海造船厂建造瓦亮格号航母这种6万吨排水量级别的船的时候，还需要各种部门78个，人员上万，科学家数千，以及几百个部门的协调才能成功。一艘航母仅仅设计图纸的重量就以“吨”来计算！ 而作为对比，眼前的“大船系统”，仅仅百万吨级的超级巨轮，就有36艘！ 这还不算整体的架构！ 所以，说它是当之无愧的最强造物，毫不为过。 然而，除了连续不断的震撼之外，众人心中也多出一些怀疑。 因为端晴的介绍中，反复出现一个十分关键的词——海上城市。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词。 而且在他们的视野中，海上城市也是最大的。 如果按照排水量吨位来讲，这海上城市绝对超过了亿吨级！比端寒刚才骄傲介绍的“人类”号，那个人类文明最终的居住地还要大得多的多！ 而且海上城市的位置就在视野的最中间！ 可是问题也随之出现，端晴一直没有提海上城市的用途！ 那些超级巨轮的用途中，有放电脑的，有维持生态的，有放动植物化石标本的，有专门防止文化瑰宝的……几乎把所有人类财富都收集了个遍。 那么，最中央的那个海上城市呢？ 那名军官终于问道：“你为什么不提那个海上城市的用途？” 然后他想了一下，又追问了一句：“这么大的海上城市，就像你刚才说的，你怎么能保证它不在猛烈的海啸来临的时候，被海啸打散架呢？” 端晴沉吟片刻。终于还是轻咬了一下嘴唇，向所有人解释道： “算了，我直说吧。” “你们还记得我刚才提的两个原因吗？” “把大船制造成现在的这种蛛网结构，一方面是因为在科技发展所限的原因下尽量保持稳定性，但是第二个原因我还没说。” “其实，第二个原因你已经提到了。”她对那个军官道。 “就是因为最中央的这座海上城市。” “‘大船’设计成如此形状，除了为了维护自身的稳定性之外，更主要的，是为了维护这座海上城市的稳定性！所有的几万条船，如众星捧月一般将其围在最中央，目的就是要保护这座海上城市！” “而且，你说错了一条。”她面对那个军官道，“它的名字并不是海上城市。它本身就有一个名字。” “文明竞技场。”端晴道，“这才是‘海上城市’本身的名字。” 她说道此处，转头朝向向了徐亮这边。 眼光复杂。 徐亮听了那五个字之后，似乎感觉自己怀中的某个物体，热了起来。 （未完待续） （本书十月一号上架，请大家多多支持！） （感谢‘可以这很屁股’的打赏，感谢大家的打赏。作为一个上班同时还要码字的作者菌，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休息时间与娱乐活动。下班后，码字剩下的时间大部分在查资料，真的是在查资料，而且查的越多越怕写的有疏漏……我尽自己全力写的好一些，也希望大家能陪我走到书的最后，感谢！）25. 今天更新会很晚 502 bad gateway 502 bad gateway - cann''t connect to upstream server server: 67.229.146.10.static.krypt date: 2017-09-28 08:26:44 fikker/webcache/3.7.1 第一百一十一章 文明竞技场与徐亮的担忧（下） 在第一波海啸来临之前，徐亮就接触了到文明竞技场之钥。在之后一连串巧合中，他获得了这玩意儿。并在战斗机上的危机时刻，掌握了它的开启和使用方法。 但是对于这个钥匙，也就是这13个精密零件串成的一串，他完全没有摸清这是个啥。 钥匙帮他提升了直觉的灵敏度，帮端寒提升了理性思维。总而言之是个很强大的钥匙。但是这东西想要科学解释是什么，它的由来，它是谁制作出来的，徐亮表示很混乱。 端寒这几天也在研究这东西，得出的结论就是“外星人造的”。当然了，端寒妹妹说出这个结论的时候，表情相当沮丧，因为她也研究不出来，只好瞎说个缘由。对于坚持科学可以解释一切的人来讲，这件事确实相当有挫败感。而且这几天实在有太多事情要处理，也没有多余时间搞这个。 反正这东西有用，又不花钱，暂时先用着就是了。 但是现在情况又不一样，端晴姐姐说出的这个词儿，把徐亮的回忆全勾了起来。 她有文明竞技场？ 我有钥匙！ 这不刚好一对cp么？ 徐亮把13个零件组成的小串拿了出来，这玩意和念珠差不多可以戴在手上也可以收在怀里，就是怎么看也没有“钥匙”的形状。 徐亮半带疑惑、半带震撼的问端晴：“所以，这个海上城市，不，这个‘文明竞技场’，也是你造出来的喽？” 如果真的是端晴造出来的，那端晴可就……太牛x了！ 端晴的科研实力……造出‘蜘蛛型小艇’和‘大船系统’，至少还在可以理解的科技范畴之内。但是这种强行提升个人能力的东西，提升的还是大脑的能力，用科学的方法就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了。 端晴果断回答：“不是。” 大伙都松了口气。看来所有人都不希望常识颠覆。 但是问题又出现，如果不是端晴造的，那还能是谁？ “我不知道。”端晴解释道，“还记得我给你发的资料么。大船系统所在的位置是太平洋岛国基里巴斯。选这么个地方，最主要的原因，其实就是因为这个文明竞技场。” “是因为文明竞技场在这里，我才把大船造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 徐亮：“那这个所谓的竞技场有什么用途？哦还有，是谁造的这玩意？” 端晴：“刚说了，谁造在这里的我真不清楚。不过用途我倒是很清楚。这个文明竞技场，是在人类文明最危急的时刻可以救命的东西。而且必须配合钥匙使用。” “只有钥匙才能打开它。” 端晴颇有深意的看了徐亮一眼，继续道： “关键问题在于，钥匙的发放是随机的。换句话说，看运气。” “而且，钥匙可以提升持有者的能力，提升幅度还很大。” “我想，这也是你为什么这么厉害，实力如此之强的原因了。或许也是我妹妹能够发现新的数学定律，在电子战中占据绝对优势的原因？” “你能说说你怎么拿到的钥匙吗？” 听了端晴的描述，徐亮把他的离奇经历说了一遍。 端晴听完，揉揉脑袋，道：“想不通。巧合真多。看来真的是运气。” 徐亮揉揉下巴：“我也想不通。我有很多问题，我感觉你没完全没说清楚……你再仔细讲讲？” “因为家里面的原因，因为特殊渠道的原因……算了，这又是一个很长的故事。非常非常长，我可以给你讲。不过我更觉得应该先度过当前最大的海啸危机！之后再说这个故事。”端晴道，随后她继续补充，“毕竟现在的时间只剩下一天多一点。” “这个一天的时间长度，是根据留存下来的科学仪器的发现做出的推断，是有误差的。有可能会延后，但更有可能会提前！” “所以，我们必须做好最坏打算！” “最终的13级海啸来临方式，和之前的两次都有不同。” “根据仪器观测，在最终这一次，海底的可燃冰矿藏不会像前两次那样，分批次的小规模爆发。而是同时爆发！” “这样的话，海啸的破坏力就能达到最强。所在，在大船的相应针对性设计中，我也加入了一些相应的环节。” 当姐姐端晴说到应对最终海啸的方式之后。徐亮也真真正正的开始考察大船的结构。 他仔细观察窗外。 徐亮目光透过窗外那些看似杂乱，实则有规律的体系，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站在一旁的端寒十分了解徐亮，知道他有着无与伦比的直觉。那么徐亮现在这个表情……难道因为他看到了潜在的危险？ 难道说，虽然‘大船系统’很强，但徐亮还是认为扛不住这种级别的超级海啸？ 端晴姐姐继续道：“海啸的威胁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个是侧向的冲击，就好像海浪冲刷到岸上一样，是横向的，类似从海洋到陆地的冲刷，可以把房子数目之类的物体横向击倒。在海面上，这就意味着会把船弄翻。” 徐亮听着她的描述，来回踱步，眉头皱得更深了。 端晴：“另一个方面的威胁，是从下向上的冲击，就好像爆破一样，是纵向的。类似水下有大炸弹，爆炸以后把船顶出水面。” “对于这两种威胁。”她说道，“我都有应对。侧向的威胁，可以通过足够数量的粗链子的连接来解决，而且我建造的所有的超级巨轮，都去掉了无用的顶部措施，甲板全封闭，根本不怕进水。” “而纵向的威胁也有应对。因为大船系统是蛛网、或者说渔网结构，纵向的爆炸大部分会穿过‘网眼’，这就给承受力的船体减轻很大压力。” “所以我是有信心的。” 端晴简单解释了大船系统抗击海啸的预估。众军官都似懂非懂的表示同意，然而完全不懂科学的徐亮脸色却已经变得极为难看。 舷窗外的海浪相当剧烈，而大船系统却异常稳定。由无数锁链和数以万计大小不一的巨轮联合形成的系统，自有一股内在的应力，在海浪的压力下，应对自如。 这似乎充分明证明了端晴构建的体系的强大的实用性。 然而徐亮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 “不行！”他突然说道。 端晴：“有问题？” “问题很严重！你的大船系统，会散架！”徐亮严肃道，“你低估了最终海啸的破坏力！”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有缺陷的大船与最终抉择 （上） 徐亮：“你的大船系统，会散架！” 姐姐端晴严肃反驳：“这是我精心构筑的系统！你不能这样妄下评判！如果你有足够的科学理论证据，说出来！否则，你就是一派胡言！” 面对端晴强有力的质问，徐亮双眼一片茫然。 不是解开基因锁的双眼一片茫然，是学渣面对学霸的茫然。 徐亮只得说道：“它一定会散架。” 端晴：“为什么？” 徐亮摊手：“就是会散架啊！” 端晴急了：“那你把理由给我说出来！！” 徐亮继续茫然。 …… 花了大概一两分钟的时间，在给她姐姐端晴简短介绍了文明竞技场之钥以后，她终于大致了解了徐亮和端寒获得的超强实力。端寒的理性思维她是比较了解的，毕竟都是科学家，但是徐亮获得巨额加强的直觉…… 直觉这个东西，怎么解释？ 与此同时，只见徐亮表情严肃，手指依次指向不同方位：“这里会散，这里会裂开，这里会被撕出三道大口子……总而言之，你构建的这个网，恐怕问题不小。不过中间的那个海上城市，也就是文明竞技场……”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似乎看起来很坚实的样子，你刚才说这个东西不是你造的？你也不知道是谁造的？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你后面要给我讲的关于这个竞技场的故事是什么，这个文明竞技场本身，应该会没事。” “它会很安全。” 端晴听完徐亮的猜测，感觉气的不行。作为一个纯粹的科学工作者，她从不相信直觉。然而眼前这家伙指点江山一般的说了一堆，哪里会出问题哪里会完好，好像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一样！但是这家伙什么依据也没有！ 端晴：“我就没听说过‘直觉’可以这么准的！难道你连数据都可以不用？连数据都可以预测？那你现场预测一个数据我看看？” 徐亮：“好啊。我现场给你表演一把。” 徐亮答应之痛快让端晴感到惊讶。只见这个家伙一勾手，把她自己的妹妹端寒叫过去，两人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徐亮悄声道：“我来感受一下你姐姐的身材的具体数据，也就是三围的具体数据。” 端寒来了兴致，这个项目她也喜欢：“只凭直觉？不用尺子量？” 徐亮点头：“嗯。” 端寒：“你那个不叫直觉。” 徐亮愕然。 端寒：“那叫色狼的直觉。” 徐亮：“随你怎么说。” 端寒：“好，你猜吧。我姐姐的数据我记得很清楚的。” 徐亮眯着眼睛盯着对面的姐姐端晴猛看，把端晴看的浑身不舒服，都看毛了！ 端晴怒道：“你看我干嘛？” 徐亮不理他，回头对妹妹端寒悄悄说道：“93，60，89。只要错一点我就认栽了。” 端寒笑，小声说道：“那你错了。我姐姐的数据是92，61，88。老徐，你眼力不行了啊，退步了啊。” 徐亮不以为然：“你那数据都多少年前的了？人会变的好么，你再量量，再仔细量量。” 端寒歪着头想了0.1秒钟，感觉老徐说的有道理。于是她从包里面拿出一个带摄像头的平板，对着姐姐端晴一通摄像。 俩人动作鬼鬼祟祟，都时不时的瞟一眼端晴。把端晴弄的各种不自在。 终于，妹妹端寒的显示板图像里面出现了各种矩形框，清晰的标识出了端晴的身材数据：93，60，89！ 和徐亮猜的一模一样！ 端寒感叹：所以，姐姐胸变大了，腰变细了，臀部肌肉更有力了…… 徐亮得意道：“我的直觉是不是很强？” “甚至比你开飞机的时候还要强。”端寒道，“哦对了，那啥，姐姐是我的，你不许跟我抢哈。” 徐亮摊手：这是哪一出？ 端晴在一边，看着俩人叨咕叨咕的半天，终于忍不住了，道：“你俩到底说啥呢？” 端寒站起身。 “经过严格的数学验证。”她说道，“我评估了老徐的直觉能力，得出的结果是：老徐的直觉十分准确，可以信赖。” 端晴好奇的问：“……怎么得出的结论？” 端寒：“不告诉你。” 端晴：！！！ 徐亮站起身，摆摆手，结束了这个不太沾边的话题： “不聊这个了，你相信我就好。在我看来，如果一定要在庞大的大船系统上面找一个最安全的地方的话……”徐亮眼光反复比较着这些船，从外侧那些千吨级别的鱼雷艇，到百万吨级的超级巨轮，以及最中心的海上城市…… 他谨慎说道：“生存概率最低的是万吨以下的舰船，生存率绝对低于5%，海啸有极大概率弄走这些小船；十万吨级的航母和油轮等，有约10%—15%的生存率；你建造的那些百万吨级别的超级巨轮要好很多，可能会有35%甚至以上的存活率；至于存活率最高的……” “毫无疑问就是中间那个所谓的文明竞技场了！” “我完全看不出这东西有任何被损坏的可能性！” “我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你在别的船上的工作人员，还有你在‘人类号’上安置的十多万人口，立即！全部！转移到最中央的这座海上城市，也就是那个文明竞技场当中！空间足够，稳定性也高。外面的这些船，甚至是你造的那些超级巨轮！能放弃就放弃吧！” 端晴听了徐亮所言，眉头皱的很紧，似乎有什么相当为难的地方。 良久，她道：“你的直觉真的很准吗？” 徐亮点头。 “你不是逗我玩？” 徐亮：“都这会儿了还开个毛线的玩笑！你怎么想的？这个计划不可行？中间地方那么大，看起来至少有几百平方公里，装十万人足够了。” 端晴摇头道：“装不了那么多人的。” “为啥？”徐亮也急了。 他当然首先是希望保证自己和端寒能够活下来，但是现在面临的问题可是文明的消亡！ 文明的存续最重要的是人口基数。如果他老徐和两个老端都活下来了，但是所有其他人都死了，那人类文明还玩个屁！ 总不能让她俩生出几十亿人口来吧？虽然说老徐是男的，两位老端都是女的，先不谈取向问题，就算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也得生到猴年马月？而且还全是近亲结婚……万一全是傻子，那人类文明可就真的绝后了……而且，当前社会下胚胎养殖人造子宫什么的技术根本不成熟……想要繁衍，还是得靠女人的生生生！超生游击队！生生生！ 从来没听说过三个人也能变成一个文明的。所以，人口基数越大越好。 所以，徐亮也希望更多人活下来！ “为啥装不了这么多人？”看到端晴焦急的脸色，徐亮又问了一遍。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有缺陷的大船与最终抉择（下） 端晴面有难色，过了几秒，还是开口解释道：“那个故事真的很长。我还是挑其中的一部分相关联的先跟你说。简而言之……那座海上城市，上面已经没有任何空间了。” “我的意思是说。”她加强了语气，“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是真的装不下十万人！” “你先别着急怀疑，听我讲完。” “海上城市的占地面积本身是极大的，比中国最大的古建筑群故宫，还要打100多倍，比帝都二环路围起来的面积还要大，达到89平方公里！但是，其中最核心的东西，也就是位于最中央的，文明竞技场，只有一栋别墅大小！” “是一栋小三层的别墅，占地面积只有400平方米不到。” “真的只有那么小！” “你可能好奇其他部分的用途，事实上，外圈的99.9%以上的面积，全部都是‘发电厂’。” 讲到这里的时候，端寒妹妹眼神眯了起来：“发电厂？做什么用？给中间那个几百平米的文明竞技场供电？” “说的没错！”姐姐端晴激动道。 “我从家族当中的绝密资料，以及我作为总设计师之后的身份获得的资料，都强调了这个竞技场的重要性，也就是我以后要给你们讲的那个很长的故事要表述的一部分内容。” “它是我们人类文明在最危急时刻才能用的，能保命的东西。” “只有足够的能量，说白了也就是发电厂的电，这东西才能运转的起来。” “事实上，除了中间的那个类似别墅状的小三层之外，周围99.9%的地方都是已经制造好的发电的插槽。” “我需要在插槽上面把发电机制造好，无论是火电站核电站还是什么电站，必须保证发电量达到七万亿千瓦时，这也相当于全球一年发电总量的四分之一强！这是一个极大的量，也是一个极难的问题。” “为了造出足够的发电站，并且压缩到如此小的面积，为了存储足够的燃料，我已经占据了这些发电卡槽的每一个地方。好消息是，地方几乎刚好够用；但是坏消息是，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地方了，甚至连运行维护的人员都难以下脚。” “中间的那个小别墅形状的文明竞技场，以及外面的将近100平方公里的插槽，全部都是被那个我不知道的存在已经制作好的，似乎那个存在，就是卡着我们人类制造能力的极限，来提供的这个插槽和文明竞技场。” “事实上，这十年以来，我的大部分精力都花了设计建造合理的发电厂结构上面。或许也可能是因此，才疏忽了对于人类本身避难方式的设计构建……” “当然了，大船系统本身我其实认为也是足够健壮的了。所有超级巨轮都是冰山结构的深吃水模型。就是为了增加稳定性，顶部加盖防水、各种防翻转技术等等，都保证了生存。” “就拿集中最后精英的‘人类号’而言。这艘千万吨级别的，承载绝大部分人类生存的最大超级巨轮，是我消耗精力最多的部分！” “以船外壳而言，一般的超级巨轮是两层船壳。但是‘人类号’的船壳，达到了惊人的四层船壳！你知道单是这个四层船壳部分，就要攻克多少技术难题么？”b3 “不仅如此，‘人类号’超级巨轮千万吨级的排水量，长达千米以上的体型，船身分了31个区，确保了在漏水的情况下也能不沉没。” “我在其中放置了上百吨的过氧化钠、超氧化钾等化合物，以应付海啸之后可能大气圈缺少氧气的情况。” “我放置了大量能有有效抗拒腐蚀的材料以及隔层，应对可能出现的病毒入侵和已经出现的腐蚀性入侵的行为。” “我增加了船员精神上放松的休息室，特意稍微增加了适龄生育女性的人口比例……” “各方面的努力我其实都做到了相当完善！” “但是如果你说这些还不够的话……” “我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做更好了。” 端晴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有些沮丧。 徐亮拖着下巴，给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转移吧。” “如果不能转移到中央地区的那个海上城市，也就是那个见鬼的被发电厂包裹的文明竞技场。那就尽量分散到各个超级巨轮上。” “‘人类号’超级巨轮，我一眼看过去，生存率只有三分之一左右。生存率最高的……应该是‘生态号’超级巨轮，超过45%。总而言之，分散转移吧。” 徐亮这个办法可以说最简单，也可能是最有效的。 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笼子里，大家分头跑，万一有某些超级巨轮能够免于最终海啸的覆灭，上面的人也就都活下来了。 纯赌运气。 总比绝大部分人都在‘人类号’上强一些。虽然端晴表示了‘人类号’是她设计的防卫系统最健全的超级巨轮，但是这艘巨轮给徐亮的感觉，很糟糕。 而且万一人类号没抗住，那就真的全完了。 然而，端晴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否则，她也不能占据如此高位。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怎么确定你说的就是对的？” 徐亮摇头。 “这个事儿，归根结底就是你是否相信我的直觉的问题。”他说道。 “其实，我一路是怎么过来的，相信你也通过各种渠道看在眼里。我之前做过的一万件不可能的事情其实早就证明了我的判断力，也就是直觉能力。” “你可以跟我讲科学。” “你可以说在科学上，直觉是无法解释的。但直觉这东西。我确实用了，而且它就是管用！” “什么是科学精神？你妹妹端寒给我普及过，科学精神其实说白了就是符合实际！就是能用！如果科学理论和实际相悖，要做的不是扭曲现实，而是要修改科学理论，甚至创造科学理论，并让科学符合实际，这才是真正的科学精神！” “既然连13级的海啸都能来，既然连文明竞技场都能出现，既然已经有了太多太多的超越当前科技能解释的东西，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放开视野，接受一些超前的理论，而不是直接否定？”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徐亮讲到这儿的时候，声音低了下来，却更有说服力，“你不是还有一个故事没给我讲过么？” 端晴：“是的。” 徐亮：“那故事应该也和文明竞技场，和钥匙有关，对吧？” 端晴：“是的。” 徐亮点头：“现在，最重要的钥匙在我手中，无论我是通过运气还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得到的这把钥匙，钥匙就只用我能用。” “那么，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应该相信钥匙，对吧？” 端晴脸上显出犹豫的表情。 过了许久，她道：“我承认，你有一部分说服我了。但是你别想我全部服从你，绝对办不到！别忘了我们就在刚刚还是敌对关系！” 徐亮耸肩。 “但是你说的这个分散的办法我勉强算同意了，毕竟，真的有可能真的能多救一些人……”端晴道，“但是你别想让我听你的！你想都不要想！我和你身后那群军官可不一样，我……算了，而且，对了，还有一个，你要把妹妹还给我！” 徐亮：？？？ 这跳跃性思维……跨度也太大了吧？ 端晴：“你把我妹妹抢走那么多年了，都被你带坏了！把妹妹还给我！” 徐亮想：老端用处太大了，打死也不能还的。 端寒手叉腰，道：“喂喂你们两个搞清楚，我才是那个最有话语权的好吧？你们俩都得听我的。” 得，这三角关系理不清了。 端晴狠狠瞪了徐亮一眼，就和看情敌一样。 徐亮不解释，不说话，回瞪。 气势更足。 看了一两秒钟，老徐突然反应过来，现在好像不是争这个的时候吧？ 离最后的时间还剩多久？ 徐亮：“最终海啸的爆发时间……” “快，快！说了这么久，又浪费了大量的时间移动和观测……现在还剩多长时间？” 端晴也重新返回到工作状态，她查了一下显示板，道： “现在谈时间已经没有意义。仪器显示上，爆发时间的红线已经顶到了最高！任何时候！随时！都可能爆发！最多不会超过12个小时！” “所以……”端晴看着徐亮，问道，“你不是直觉很强吗？你要登哪艘巨轮？选好了吗？选好了就抓紧吧！” 徐亮目视窗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没有立即回答。 “还是说，你现在就要去最中间的海上城市？那上面虽然不能装太多人，几十上百还是没问题的。” “你怎么选？” 第一百一十四章 海啸临近！（上） 徐亮盯着远处的海上城市，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好像那是一个没穿衣服的大美女。 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你看出啥了？” “我感觉……”徐亮斟酌着用词，“文明竞技场应该是稳定性最强的，也是最不会侧翻的……但我总感觉，这好像是一个陷阱。” 站在旁边的姐姐端晴听到“陷阱”两个字，表情变化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徐亮继续分析道：“总而言之就是感觉不太对。感觉那个地方与其说个救命的地方，倒不如说是个危险游戏。” “而且是一不小心就会送命的那种游戏。” “给我一种很大的压迫感。” “反之，我们人类自己建造的超级巨轮，虽然科技水平有限，也似乎有侧翻或者开裂的危险，但毕竟是我们的东西……嗯，我还是更倾向于用自己的。” …… …… ‘大船’这边的人们正在进行最后的转移与准备，迎接12小时之内的最终海啸。 但是地球上的其他人，也不甘于面对死亡。 这些人虽然准备很仓促，远没有大船方面的十年耕耘，却也是竭尽了他们的全部努力： 坐标西伯利亚，永久冻土层。 这里有着世界上最大片的寒带针叶林体系。即使在夏季也是冰雪覆盖。 这里是斯拉夫战斗民族的地盘，是一个什么都要讲究“大”，讲究“猛”的地方。 这里的有钱人，因为出售石油和树木，变得非常有钱。 但是，俄国巨富阿列克塞，却和别的有钱的斯拉夫战斗民族人都不相同。 阿列克塞是一个有着极强的危机意识的人。 别的巨富赚了钱，都用来去海外购买地产，或者做政治上升的资本，或者购买珠宝，或者去乌克兰买女人。但阿列克塞不是。 阿列克塞白手起家，在“前苏炼”解体之后，饱尝了一段痛苦的日子。所以他暴富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极北方的寒冷之处，建立了一个秘密的地下基地！ 这是他为自己准备的最后容身之所。 这个地下基地的深度，达到了惊人的1.6公里。可以防御住地表引爆的沙皇炸弹级别的核弹爆炸！ 地表的永久冻土层，在寒冷条件下，是比花岗岩硬度还要高的保护层！ 不仅如此，他还在基地内存储了足够一个人吃十年的食物、数十吨液态水、空气净化装置等各种生活必需品，以及休闲装置、娱乐装置、锻炼装置…… 这是他一个人的生存之所，而仅仅是这么一个小地方，花费就超过了5000万美元。这可能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比帝都单位房价还贵的地方了…… 阿列克塞于很早之前就收到了船票购买的要求，因为他有资格知道。并且他被告知可以用他全部的财产，也就是8000万美金，换取一个“大船”的最低标准的船票，他还被告知如果他能出超过10亿美金，就可以获得一张等级更高的船票。 阿列克塞拒绝了。 他觉得自己造的避难所更好。 现在，第二波海啸来临，并摧毁了世界上75%的沿海城市的时候。阿列克塞的自我感觉无比良好！ 从很久以前就忍耐着的一口气，此刻似乎终于呼出来了。 作为一个暴发户却没有真正融入那个上层圈子的阿列克塞，此时终于感觉到—— 他会活下来！而那些没有提前准备的人，却会死！ 虽然可能会很孤独，可能会迎来黑暗。但是，他会活下来！ …… …… 坐标北美，伽拿大。 这里是枫叶之国，也是滑翔机与热气器爱好者的天堂。这里有世界上最壮丽的自然风光，延绵一万五千公里长的落基山脉。每年都聚集了无数极限运动爱好者来此挑战自我放飞梦想。 一对有钱的父子，在靠近东海岸的纽芬兰省见识到第二波高达百米的海啸之后。果断的一路向西，驱车进山。 对于第二波海啸，父亲汤姆与儿子汤米的看法完全相反。 父亲汤姆认为，这是上帝对于那些有钱人的惩罚。在冲毁所有沿海城市之后，灾难就会真正消失。 但是儿子汤米认为，海啸恐怕还会再来！ 父亲拗不过儿子，所以两人最终决定，提前动用藏在林中小屋的准备： 热气球！ 在这个面积比我国还大，人口却没有帝都多的国家，人们有再稀奇的爱好也不是个事儿！ 热气球从低级到高级，分为aa，ax，am，as四种型号。其中as型最为高级，不但填充的是氦气，而且气囊是封闭的，热气球的高度也可以通过充气放气进行控制，是最为昂贵的热气球型号。 汤姆汤米两父子购买并改装的，就是as型热气球。 如果不漏气，这玩意可以一直飞！ 就算吊篮里面的人饿死，也可以一直飞！ 林中小屋： 父亲汤姆一边帮着把各种食物和材料搬上热气球一边抱怨：“我绝对不会相信海浪会冲上1700米高的山麓，除非上帝抛弃了我们。” 儿子汤米：“每次你赌钱输的时候也这么说。” 父亲汤姆被抓了把柄，觉得很郁闷：“如果不是你乱花钱，把钱用来买热气球装备和气囊和各种配件，我绝对能翻本儿！” 儿子汤米：“那你应该庆幸我已经把钱都花了买装备。” 父亲汤姆觉得更郁闷了，索性把怒气都消耗在往热气球搬东西上。 儿子汤米：“把捕兽夹扔了吧。” 父亲汤姆：“为什么？” “用不着那玩意了。” “那你为什么要带鱼叉？” “鱼叉用的上。”汤米耸肩道，“如果大海啸真的来了的话，咱爷俩就靠这玩意吃饭了。” 汤米扛着鱼叉，上了热气球。老爹汤姆虽然很郁闷，但也有时也觉得，自己儿子这个脑筋确实好用。 可是，还是想念北美大雪原上的麝香牛的味道啊。世界上还有比烤牛腿更好吃的吗？不知道如果海啸真的来了，真的有儿子说的那么高的话，以后还能不能吃到麝香牛…… （下一章就上架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海啸来临！（下） 阿列克塞已经藏进了深达1600米的地下掩体之中，汤姆汤米父子的热气球已经从1700米高的山麓上缓缓升起。 海拔1700米已经很高，但是，在某个海拔超过1700米三倍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型避难所，那就是我国的青藏高原。 此处，在某个海拔超过5000的雪原之上，一位面容沉着的大佬望向前方的一大片海拔超过7000米的高峰，怔怔出神。 大佬的前方，视野极为开阔。是我国和尼泊尔的边境，和世界屋脊珠穆朗玛峰距离极近。此时天气晴好，可以看到山峰依然矗立。第一高峰旁边“洛子峰”（海拔8516米，世界第四高峰）、卓穷峰（海拔7589米）、马卡鲁峰（海拔8463米，世界第五高峰）……这些超级山峰，联合象征了地球上最巍峨的所在。 他的身后，是一处极为隐蔽的、小型却精致的避难所。 这位大佬身着厚厚登山衣，带着一副很有特点的墨镜，忽然低声向身后的人说道：“你知道吗？以前，我国曾经设计过一个疯狂的计划。” “我国的大西部，尤其是西北地区，是面积多达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形成沙漠，是因为没有暖湿气流提供降水。” “当我们有了破坏力极强的核武器之后，我们曾经做过这样一个计划：炸开喜马拉雅山脉！” 大佬的手指着前方连绵的山脉，包括了最高的珠峰。他的墨镜反射着太阳光，显得有些狂热。 “如果把这片山脉炸开一个口子，那么来自南方印度洋的暖湿气流，就不会被高山所阻挡，可以顺着这道口子，直接突近我国青海和新-疆，为我国带来充沛的雨水、无限的经济效益，和巨大的发展机遇。当然了，代价，是失去世界最高峰。” 他的声音无比悠远。 “这只是个疯狂的计划而已。” “但是刚才，我却忽然想到了一个别的情况。” “如果海啸来的太强，甚至连这些六七千米的山峰都挡不住的话……那会发生什么？” 大佬身后另一人摇头道：“不可能！你的想法太悲观了！我们的科学家已经做了测算，最终海啸的浪高不会有那么高。” “但愿如你所说。”墨镜大佬望着前方的群山，怔怔出神，不再言语。 …… …… 从海拔5000米的地方再往上，继续往上，就终于超越了大气层的对流层，上升到了平流层。 这里的温度极低，达到-75摄氏度，而风速极高，甚至可以达到150m/s，再往上，逐渐进入中间层，然后是外层大气，温度也逐渐升高。这里是生物的禁区，没有任何飞鸟可以达到此处，只有某些及特殊的细菌才能在此生存。 再往上，则是稀薄大气与宇宙空间。 寂静。 这里空无一物，却有一白色物体逐渐接近，逐渐变大。 国际空间站。 这个值班周期，轮值的宇航员是34岁的希伯来医生，还有27岁的美女天文学家黛西。 虽然黛西是一位严谨的天文学家，拥有很强的情绪控制能力，但是她最近依旧十分的焦躁。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的是她的大姨妈来了。 而且流的血特别多，还痛经。 在太空当中，大姨妈令人恼火的程度比地面上要多一万倍。因为只要一不小心，血滴就会满屋子的飘。 但是作为宇航员，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 只是她依旧很烦躁。因为现在还出现了一个另一个更加令人烦躁的事情： 他们已经有六天没有和休斯顿宇航中心进行联系了。 按照条例，他们本应当每隔一个小时进行一次联系。但是，六天过去了，也就是对他们而言的第84圈环绕地球之后（每天绕地球14周），通讯依旧没有恢复。 这简直是个糟糕透顶的消息。 “通讯还没有恢复吗？”她焦躁的问旁边的医生希伯来。 “我想，指挥中心一定是想等你的生理期结束之后才会跟你说话。”医生希伯来道。 和六天来他所作的事情一样，他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让身边的天文学家戴西不要去想可能到来的危险。 当然了，还能顺便调戏一下美女。 然而现在，他的言辞依旧带着颜色，却再难吸引她的注意力。 黛西：“你有没有注意到地面上的形状似乎变化了？陆地……好像变小了？” “怎么可能？”医生希伯来笑着道，“我想你的近视程度也因为生理期加深了？” 希伯来一边说笑，一边心中觉得苦恼。 黛西似乎已经发现了地面上真正的情况，再向她隐瞒变得更难了。 事实上，六天之前，医生希伯来得知了地面即将发生海啸的情况，也得知了即将有更大海啸发生的可能性。但是出于关爱，他向她隐瞒了这个消息。然而事实证明，女人对事物的判断往往无比准确。 从国际空间站向地面看去，地球好像黑暗宇宙中蓝色的一滴眼泪。美得让人心碎。 大团大团云层遮挡了相当一部分地表情况，然而仅仅是暴露出来的部分，就似乎和以前的地图大不相同。 黛西明显感觉到，从昨天开始，所有的陆地似乎都小了点。 比如，中-国的面积变小了。马达加斯加岛快没了，米国西海岸狭长的半岛加利福尼亚，似乎也消失不见了？ 黛西对希伯来医生严肃说道：“你直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 希伯来无奈，只得摊牌： “六天之前，地面上发生了一波袭击全球的海啸。这是一波小范围的海啸。” “当时我被告知，之后可能会有更大规模的海啸发生。” “然后，我们就与休斯顿失去了联系。” “再后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但是我想，这些陆地的消失，可能就是发生了第二波更大的海啸……” 黛西早已感觉情况不对，但听到此处，仍然全身颤栗：“想要造成这种效果，海啸的浪高至少要超过100米！” 希伯来苦笑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他继续道：“有可能。当然，只是有可能。有可能，还有会更大规模的第三波海啸发生……” 医生希伯来话音未落，突然睁大眼睛，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双眼突出，望着厚厚的防辐射窗外，怔怔出神。那股神色把黛西吓了一大跳！ 黛西愣了足足有三秒钟，然后一下子反应过来，也趴到窗上，看着地球上的景色。 她也呆住了。 此时的地球，蔚蓝如宝石，海洋上晴空万里。然而，却出现了一点不引人注意的变化。 变化发生在浩瀚的太平洋上。 希伯来和黛西同时看到，太平洋上的水，动了起来。 有节律的动了起来。 就好像他们两人站在宁静的湖边，看着威风浮动，湖水荡漾的宁静。 然而，这是在太空！ 他们距离太平洋海面的距离，何止一千公里？！ 可是，他们竟然在此处，也能看到荡漾的太平洋！ 这…… 平静的景象下，隐藏着惊人的事实。 这荡漾……会有多高？ 黛西颤抖道：“比例尺能算出来吗？” 希伯来奔到电脑前，紧张道：“正在算。” 突然，黛西一摆手，道：“不用算了。” 她说完这句话，好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量。 希伯来莫名。他赶到窗户之前，看到了让黛西失去全身力量的景象： 那荡漾拂过了整个大洋。 夏威夷群岛……消失了。 印度尼西亚，号称千岛之国的人口上亿的国家，消失了。 英格兰群岛，那个曾经的日不落帝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美丽而深邃的蓝。 绝对的蓝。 第一百一十六章 13级海啸！（1） 海洋之底。 这里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源，即便是猫头鹰的眼睛，也无法看见任何东西。这里无比冰冷，常年稳定在-1摄氏度，却仍然是液态水，无数年之间都没有任何变化产生。 黑暗，冰冷，静谧。 这是一片死寂的世界。 突然之间，整个海底亮了起来！ 大亮！ 就好像黑暗奢华的房间当中，柔软的地毯突然燃烧起来一般！但是这个地毯有望不到尽头！ 这一瞬间，黑暗了无数万年的海底被彻底点亮，如同最强功率的照明弹，如同白昼，将黑暗的海底映照得一览无余！ 透明的鱼，食腐的鳗，从所未见的海底生物，在强光面前，惊慌失措。继而，就被强光之后的热浪彻底吞噬。 因为产生强光的是爆炸！ 无数万年来地球上发生的最剧烈的爆炸！ 热量蓬发，分解了一切海洋生物的蛋白质，彻底将他们杀死。不仅如此，还汽化了全部的底层海水。 底层那恐怖数量的海水，在爆炸产生的一瞬间就从液态变为高压缩蒸汽。同时，上层的海水由于温度传导慢，还没有来得及汽化，汽化的海水被仍是液态的海水死死盖住，使得下面的气体处在温度极高、压力极大的状态。 就好像高压锅。 高热高压的气体，被闷在锅里面出不去。但是锅盖总有顶不住压力的时候。于是“砰”的一声，高压锅炸了。 于是砰的一声，整个海洋炸了。 位于空间站中的希伯来和黛西看到的是荡漾的太平洋。但是对于刚果布拉柴维尔高原上的人土著来说，他们突然发现阴天了。 于是这些土著人抬起头，他们发现遮挡太阳的不是云。 是水。 蓝色的水。 大海，呼啸而来。呼啸而去。 刚果消失了。 变成汪洋。 …… 汤姆汤米父子的热气球还在准备阶段，汤米正在全力搬东西，老爹汤姆累了，在一旁抽烟，可是鬼使神差的，他抬头看了一眼。 烟掉了。 掉在他的帆布鞋上，烧了一个洞。可是他毫不在意。他看到了远处，巨大的水墙遮天蔽日一般袭来。海浪吞噬了下方的城镇，吞噬了河流，卷走了树木。 一滴水溅到了他鞋上的那个洞。 一滴水溅到了他的嘴里。 苦咸味。 汤姆老爹木然。然后他感觉自己被儿子拉了起来，扔进吊篮里。 “赶紧上气球啊！” …… 西伯利亚冻土层。 阿列克塞在地底感受到了强烈的震动。他不知道这并不是地震带来的，而是万亿吨的水击打在地面上，生生砸出来的地震！ 啪的一声，阿列克塞的密室忽明忽暗。 紧接着，他脸色彻底变化。他发现，电梯指示灯坏掉了。 不，指示灯没坏，坏的是电梯。 他上不去了。 1.6公里的地下深处，成了阿列克塞给自己挖的坟墓。 …… 亚马逊河，世界上流域面积最大的河流。世界上径流量最大的河流。其年净流量超过排名第二至排名第七的尼罗河、长江、密西西比河、黄河等加一起的总和。占到所有河流年径流量总和的20%强。 民间号称“南美排水管”。 然而即便是如此强劲的水管，和大西洋相比也是沧海一粟。许多在陆地上看起来不可思议的存在，和大海相比，都是沧海一粟。 亚马逊河位于亚马逊平原，它是世界最大平原，世界最大热带雨林，幅员辽之辽阔可与世界最大国家比肩。 可惜的是，这片平原的平均海拔高度不足200米。 从国际空间站上看去，这片平原的颜色正在逐渐发生变化。 从东至西。 从绿色至蓝色。 在地球卫星轨道1000公里以上的太空，希伯来和黛西只能看到颜色渐渐的变化，可是联想到惊人的比例尺，他们却能很轻易脑补出真实发生的场景。 只是他们现在看不见。 希伯来医生去拿高清摄像机了。 天文学家黛西还在看。 她发现，虽然第二波海啸对于地形的改变已经很大，但是和这一次荡漾全球的涟漪相比，已经完全不算什么。 因为大西洋的蓝色，已经即将吞噬亚马逊平原全部的绿色！ 这也就意味着一个更加直观的事实： 整个南美洲，逐渐消失。 不是岛屿，不是半岛，而是大陆。整个南美洲大陆，逐渐被大海所吞噬！！ 只有位于南美洲西部的科迪勒拉山系下属的安第斯山脉，还能坚挺的保持它的黄色和几点白色的点缀。 世界上最狭长的国家是智力。长宽比为50：1。位于安第斯山脉的西边，毗邻大西洋。 不到20分钟的功夫，偌大的南美洲，只剩下了这狭长一条。 不仅仅是南美洲。 在北美洲，北冰洋（不是那个饮料）携带着极地无数的碎冰，顺着中美大平原直接冲刷而下。 越过哈德孙湾。 越过伽拿大。 越过米国。 直到墨西哥湾。 蓝色交汇一处，分隔了陆地，只剩下西方科迪勒拉山系下属的落基山脉，以及东部的阿巴拉契亚山脉两处狭长。 欧洲。 作为全世界海拔最低的大洲，欧洲全部沦陷。 只有伊比利亚半岛上的比利牛斯山脉以及阿尔卑斯山系存留。 非洲。 撒哈拉大沙漠777万平方公里的面积，成为汪洋大海。 只有中部赤道附近的乞力马扎罗山、东南非的某些高地存留。 亚洲。 作为全世界平均海拔最高的大洲、拥有最高高原的大洲，亚洲的情况好得多。 被蓝色淹没的包括北方的西伯利亚大平原，东方的我国第一阶梯，南方的中南半岛（新马泰等）、东南亚诸国，印度大部，以及西方的阿拉伯半岛。 南极洲是保存最为完整的地方。 由于平均冰层厚度达到2000米，平均海拔达到2500米之高（是的，海拔是要算上覆盖在大陆上的冰层的，这一点和北极地区不同。北极地区冰层下方真正的大海，南极地区的冰层下方是真正的大陆）。从太空上看去，南极洲那圣洁的白色，在这种情况下十分耀眼。 然而，也仅有南极洲坚挺住了。 整个世界，支离破碎。 通过仪器，黛西统计出了此时的陆地面积……两千三百万平方公里。 仅仅是正常时期一亿四千万平方公里的六分之一。 或许地球这个名字，可以更名为水球？ 国际空间站上，天文学家黛西和希伯来医生正在检测观察仪器。 “这应该就是最终海啸了吧？”黛西说道，“海啸的浪高统计出来了吗？还有，这些海水……要多长时间才能褪下去？哦上帝……希望这些海水走的时候也和它们来的时候一样快。” “至少有一公里高！一公里的海浪！至少一公里！”希伯来说道，“甚至有可能达到两公里！这见鬼仪器出毛病了，我说两公里是因为我家乡那里海拔1600米的一个小山峰也被淹没了。” 希伯来指着西亚高加索山脉的某处说道。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国际上有一个科学家渡边伟夫设置的海啸等级系统……2004年印度洋海啸的浪高，级别也只是4级+，这一次……恐怕达到了12级海啸的程度！” 黛西看问题要更实际一些：“你觉得我们两个还能活下去吗？” “空间站的生活物资还够维持三个月。”希伯来道，“如果三个月后他们不派航天飞机接我们的话……我想他们肯定不会派，我们就只好通过逃生舱下去了。其实我主要担心的是下去以后怎么办……” “是啊，下面全是水。” “是啊，下面全是水……” 两句话一样，但是语气却不一样。黛西说第一句的时候有些感叹，希伯来跟着说第二句的时候，却满脸恐惧。好像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 “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他指着变得更加辽阔的太平洋道。 黛西也不说话了。她也看到了。 荡漾。 和刚才一样的荡漾。却更加猛烈。 如果大船中的端寒姐妹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告诉他们原因：上一次全球“荡漾”，是因为海底3000米及以上的矿物全部爆发。而这一次荡漾，则是因为水深3000米——最深的11000米的矿物爆炸的能量，终于传递到了海面！ 距离上的落差，导致了时间差。但是能量却不会衰减。 并且由于更深层次的海底，沉积物数量更多，矿物源也更多，这一波的能量，比上一层次的还要再大三倍！。 黛西看着整个地球上再次“荡漾”起来的蓝色海面…… 难道从此以后，地球上真的再无一片陆地吗？ 难道……12级的海啸，依旧不是这次灾难的极限？ 第一百一十七章 13级海啸！（2） 在空间站中的俩人检测海啸强度的同一时间，大船系统上，徐亮和端晴端寒姐妹也在关注最终海啸的进展。 此时，他们三人已经进入了“生态号”超级巨轮之内。 端晴带着她的终端显示器，通过这个终端，可以调用大船系统的超级电脑，从而得知最新的情况。 她读出最新数据： “海啸的最高浪高峰值已经出现，约1370米！” “仪器检测到的能量释放已经超过了6*10^19j，相当于40万亿吨tnt当量的核弹……整个地球上也没有这么多可供裂变反应的重元素。” “海啸强度已经逼近12级。” “不，已经突破了。” “强度还在继续升高，依旧没有停止迹象。位于更深层次的矿物爆发产生的巨大能量，已经传递到了海洋表面！” “强度正在向13级继续攀升！” “截止到3分钟之前，陆地已经有十分之九被淹没，恢复时间未知……” 消息一条条从端晴口中读出。三人此时也真正清楚了整个地球上宏观的局势，明显，噩梦依旧没有结束。 徐亮：“‘大船系统’情况如何？损伤大不大？” 端晴从显示板当中调出平面图，平面图显示着大船的实时情况。 线缆密如蛛网，节点星罗棋布浩如烟海，值得高兴的是，整个图像上，都是代表着保存完好的绿色！ 难以置信，却又令人欣慰。 没想到大船系统竟然真的抗过了最终海啸，至少到目前为止，抗住了。 “损伤率只有3.2%。”端晴说道，她也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刚才念出一连串海啸数据的时候，连端晴这个设计者都心情忐忑。3.2%这个低数字的出现，给三人吃了定心丸。 “损失的部分，主要是外围的千吨级别以下的小型鱼雷艇和普通商船。这些船都没有经过特殊改装，大部分在海浪来的时候都直接被击飞，甚至被拍扁了。” 海啸来临之时，海浪同时从下方、从上方、从侧方，对这些船施以巨大压力。小型船只多为民用，或者是追求速度与轻便的军用快艇，面对万吨水压，它们根本无法抗拒。 即使柔软的水，一旦其总量达到如此地步的时候，所造成的破坏力也等于山崩。 然而与之相对应的，超级巨轮等级别的船只却相当完好。 这也并不难理解。 水涨，船高。 “在陆地上，所有的建筑物都要面临巨浪从1000多米高的地方压下来的恐怖重压。但是在海洋当中，威胁就要小很多。” “海浪升起来，船也会继续浮起来。” “所以，只要船体能够抵御住水体本身携带的巨大动能，就可以完好无损！” “我根据整个原理设计百万吨以上超级巨轮，都提前做好了应对措施！”端晴解释道，“全封闭船体、冰山模型（底大头小）、大载重，深吃水，以及最关键的，斜角与水槽。” “就像流线型飞机降低空气阻力一样，通过流线型低摩擦力的表面，降低海水的受力，达到保护船体本身的目的。” 徐亮暗中点头。 难怪刚才的时候，看到的这些百万吨以上超级巨轮的外形都那么奇怪了。这些根本就不是为了行驶或者说扬帆起航或者说军事用途什么的，就是单纯为了降低在海啸当中所受的损失。 而且事实证明，确有效果。 不仅如此，大船小船之前相互连接，同时和海上城市直接相连，也保证了整体的稳定性，并且不会翻转。 这种设计巧妙而实用。 虽然徐亮依旧有那种不好的感觉，但如果后面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应该能扛过去了。 端晴：“如果后面不出现意外的话，应该能……” 她的一句话没说完，整个身体就是一歪，手里的显示板也直接脱手！ 徐亮眼疾手快，一手抓住端晴的胳膊，无名指和小指还捏住了那个显示板。他另一手臂把端寒拦在怀里，姐妹俩和数据终端都安全了。 然后三人才重新感受四周的变化。 剧烈的摇晃！ 不仅是这个舱室，也不仅是这一层甲板，而是整个“生态号”超级巨轮都在剧烈摇晃！ 徐亮不由得感叹：看来“没有意外”这种话真的是不能轻易说出口，说出来就要出意外。 不仅剧烈摇晃，他们三人所处的这间舱室，灯也灭了一大半。 环境一下就暗了下来。 徐亮不好的感觉加深了。 “难道……还是散架了？”他问道。 “不可能！”端晴激动回答。她也不管姿势和仪态，趴在地上，重新打开显示板就地查询起来。 这个地方是生态号超级巨轮中一个很普通的植物园舱室，头顶有人工日光灯进行照明。 舱室中的布置好像图书馆一样。架子一排一排的，不过图书馆里面的架子上装的书，这里装的却是各种不同种类的盆栽植物，是端晴为了保持物种多样性留下的。 刚才的那阵剧烈晃动之后，一小半的喷盆栽都摔碎在地上，而且整个舱室都倾斜了大约10度！ 这说明：整个超级巨轮也倾斜了10度！ 徐亮看着努力工作的端晴，她额头上已经冒出汗水，一双洁白小手在键盘上噼噼啪啪的敲打着，显示板上不断出现各种框框图标和看不懂的数字。徐亮只能从她的表情上猜这些内容的含义。 他猜出来了：反正是很糟糕的含义。 于是索性直接问：“到底什么情况？” 端晴还在操作中。 徐亮：“你倒是说话啊？是海啸的级别又提升了么？超出大船的承受极限了？” 端晴又操作了几下，然后转过头来：“不是。是更可怕的事……” “海啸现在是12级+，并且将会达到13级，这个是我预料当中的事情。针对这个等级的浪高与冲击力，我已经做了足够的准备。” “海啸的能量释放有层次，这是因为海底矿藏储量的埋藏深度导致，这一点，我也做了相关性的针对准备！” “在科学方面，我最求严谨，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但是现在出现的这个情况，却不在我的预料之中了……” 端晴讲到这里，把显示板转了个方向，给徐亮看，道：“你看图吧。” “我没想到，它们竟然利用了波的叠加性原理！没想到……它们竟然有这个本事！有这种精细控制的能力！” “这下，真要遭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13级海啸！（3） “你说清楚些，到底发生了什么？” “共振。” “根据波的叠加性原理，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共振。” “还记得那个著名的例子吗？军人过桥的时候不能齐步走，必须把脚步放散乱。因为踏步的频率和桥的固有频率相同的话，会因为共振导致振幅放大，导致桥跟着一起震，甚至把桥震塌。” “海底的爆炸也是这样。” 徐亮虽然对于科学方面的原理他不懂，但是凭借对紧张局势的判断，让他基本明白了端晴表述的内容。 端晴继续道：“海底的爆炸，不是同时爆炸，也不是随机爆炸，而是有特定的时间安排和顺序的爆炸！” “海啸是一种波。波可以耦合。间隔特定的的距离，特定的的时间，以及强度……经过精细的安排，全球海底的每一次爆炸，就可以联动！从而产生比单一波大得多的振幅。” “经过精确安排，可以让海啸波之间的共振放大到最大！” “波峰和波峰相叠加，波谷和波谷相叠加……” “这样的话，最终释放同样的能量，造成的破坏力，还以再翻一翻！”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徐亮不能完全听明白。但他已经感受到了。 刚才的剧烈震动，昏暗的舱室狼藉的环境，都说明了刚才的那一番海浪有多么的剧烈。 而且随着这一段解释时间，整个“生态号”又发生了震动。 船体再次多倾斜了4度。 毫无疑问，生态号已经进水！ “我没想到过这种情况。”端晴说道，她看着显示板，那里显示着大船系统的状态图。 刚才情况还是一片美好的绿色，现在已经全部变成红黄两色。 其中，只有海上城市是代表安全的绿色，而代表黄色危险的警告占据了30%，代表红色的极度危险警告，占据了50%之多！ 形势危急！ 这些还只是节点上的警告，也就是“船只”的危急程度。 更可怕的告警来自于那些线缆。 线缆，好比蜘蛛网的蛛丝，是将整个网络连为一体的根本脉络。然而现在，线缆因为承受不住刚才那一拨加强版海浪冲击，已经有七八处被彻底撕裂。 这种撕裂将导致连锁反应。撕裂的点每增加一处，整个体系的强度就减弱一分，一旦减弱到一定规模，大船系统将彻底散架。各个船只也就陷入了孤军奋战的境地。而在这种海啸的情况下，孤军奋战，就等于全面崩溃。 就是靠着这些线缆，大船才能维系成一个抵抗力极强的系统，一旦散架，那么无论是小船还是超级巨轮，都难逃厄运。 “从这个意义上讲，徐亮……你的感觉真的很准。”端晴道。 徐亮：“我预测坏消息，一般比较准。” “其实……还有更坏的消息。”端晴看着徐亮的眼神中有难以言说的复杂，“虽然我已经对海洋下面的那个文明抱有足够的警惕，但我怀疑，我依旧小看了他们。” “这种精细控制能力，也就是按照特定时间地点引爆的方式，说明他们的科技水准非常发达。” “这就好像我们在千年之前就掌握了火药，但是要造出以火药为基础的精确制导导弹，还要再过千年。” “从它们的引爆方式，我可以做出这样的推断：它们对于能量控制、能力放大的实践能力，远在我们人类之上！” “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端晴沉重说道，“大船，真的危险了。” 此时的舱室之中，环境忽明忽暗，这是供电不稳定的征兆。 三个人凑在显示板上，查看着当前的整体损失情况。 在刚才在海啸强度突然增加的一瞬间，他们所在的这个生态号剧烈震动，并产生了倾斜。而在登上生态号之前，徐亮凭借他的直觉，估计生态号应该能勉强存活，比体系中别的巨轮的安全系数高很多。 这句话的另外一种说法就是，别的巨轮非常危险！ 通过显示板，三个人能清晰查看别的节点，也就是船只的受损情况。 “‘物资号’受损最为严重，船只倾斜超过36%，进水船舱超过一半。”端晴说道，同时点开‘物资号’超级巨轮的节点。 她已经将图像的显示模式转换为简单版，去掉了那些复杂的公式和数据，这种图示的方式能更加直观展现出实时情况。 “物资号”是另外一艘超级巨轮。上满装满集装箱，里面都是以后重建家园所必要的建设性物资。 然而现在，它岌岌可危。 图中，放大了的“物资号”整体一片红色，而且倾斜角还在缓慢增加！船头上扬，船尾已经彻底陷入水面之下！ “救不了了。”端寒看着图做出判断，“再来一个浪，不，甚至不用海浪冲击，它自己也会沉下去！” “上面人多吗？”徐亮问。 “很少，只有少量维护人员。”端晴回答道，她本来声音不大，突然之间声音却高了上来，“不能让它轻易沉下去！不能！” “‘物资号’上面都是最重要的建设类物资！在海水褪去之后，我们必须靠着这上面的东西才能活下去！” 徐亮摇摇头。 “物资号”的图像全面泛红，警报声连续大响。徐亮默默看着这张图，然后轻轻拍拍端晴的肩膀。 “放了吧。”他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13级海啸！（4） 端晴闻言，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却又颓然坐下。 她心中同样十分挣扎。 徐亮沉声道：“其实‘物资号’受损最严重反而是我们应该庆幸的，至少上面的人不多。而且，物资这种东西，等待以后海面平静之后，还可以慢慢打捞回来。” “所以，放了吧。”他继续道，“如果现在再不下定决心……别忘了！物资号可是和大船系统中的其他船连在一起的！这艘船沉下去，别的船也会因为线缆的拖拽，一起沉下去！” 徐亮一句话猛的点醒了端晴！ “对不起，是我太慌乱了。”端晴立即收拾好情绪，“明白了。只要保住人……物资什么的，总有一天可以捞回来！我现在就手动切断那些线缆。” 徐亮脸色依旧难看，他看着端晴手动操作将连接“物资号”的上千根粗线缆断开掉。随着这一操作结束，大船系统中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止“物资号”的下沉。 这艘百万吨级的超级巨轮已经有一半多陷入海中。 海浪呼啸，水声涛涛。 每一次遮天的水墙过后，“物资号”庞大的船体都比之前更多的没入水面。 终于，它的船头突然高高翘起，从38度角猛增到近乎垂直的90度角。 然后被大海吞噬。 这是第一艘沉没的超级巨轮。 百万吨级船体的沉没，让本来已经疯狂的海面再次升级。带起的下降湍流势不可挡，演变为旋涡。 旋涡带着强大的吸引力，疯狂的撕扯着周围线缆。无数船体好像年久失修的工程废铁，难听的线缆牵扯摩擦的声音，即便在如此狂风巨浪下，依旧能够听见。 此时，徐亮的脸色依旧沉重。 他虽然只依靠直觉，但相对与科学理论容易纠缠细节问题，直觉往往从最宏观的层面给出一种笼统的感觉。 在端晴操作线缆剥离物资号的时候，他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整个“大船系统”上。 物资号是第一艘沉没的百万吨超级巨轮。 却很有可能，不是最后一艘。 “‘人类号’的情况如何？虽然转移了一些人到别的巨轮上，但毕竟还是那里的人最多。还有，其他超级巨轮的情况呢？” 端晴：“‘人类号’尚可，是完好程度仅次于我们‘生态号’的巨轮，现在情况最糟糕的是‘科技号’。” “上面有大船系统的中央电脑！” “而且，我现在用的这个显示板，也是通过中央电脑进行操控的，如果科技号有什么闪失的话……” 端晴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顿住了。 她震惊的看着显示板，那里显示的是“科技号”的外景。只见混乱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一道震撼人心的巨浪，摧枯拉朽一般超科技号涌去。 这是在“共振”之后，才出现的峰值差极大的海浪。它的瞬时破坏力，也就是瞬时输出能量，远超之前的任何海浪！ 图像之中，这股巨大的水流冲击波越来越大，渐渐从一个小点到占满整个屏幕图像。 随后，图像传输断开。 屏幕一片漆黑。 “科技号”生死不知。可以确定的是，刚才海浪那惊人的一击，绝对重创了电脑系统！ “所以，我们已经彻底失联了？”端寒道。 端寒说的是事实。 舱室之中，气氛慢慢变化。 相较于之前一波接一波的紧张，此时的舱室中却突然安静下来。 失去了外界的信息，昏暗的舱室，变得有些诡异。 隔着无数层墙板和船壳，外界的海浪呼啸声传到这里，十分微弱。 他们所处的“生态号”是徐亮凭感觉认为最安全的船，现在受损最小，倾斜度也最小。 刚才海啸强度陡增的那一瞬间的震动导致的供电忽明忽暗，除了一些碎玻璃，倾倒的几把椅子之外，这里的一切还算正常。 但是其他的船就不知道是否能这样幸运了。 最先冷静下来的是徐亮。 他走到一边，搬了两把椅子过来。然后把两个女孩子分别塞到座位上，最后站到她们俩身前。 “两位科学家同学。”徐亮说道，“我想说一件事。” “我办事，有一个习惯。” 他走到端寒的身边，面向端晴：“这个习惯你可能还不是清楚。所以我要先给你解释一下。” “我的习惯是，办任何事情，首先考虑最坏情况。” “这是我常年在一线工作，用无数次惊险逃脱才换来的经验。” 端晴：“我们现在的情况还不够坏？” “不够。”徐亮简洁道。 “按照你的原本计划，整个大船系统拥有非常强大的抗性，能够抵挡等级逐步提升到13级的超级海啸。” “但是，真实情况却超乎你意料：海啸在到达12级的时候，强度来了一个陡增。” “而面对这种强度的陡然增加，大船系统出现了巨大问题。” “‘物资号’完全沉没，‘科技号’生死不知，‘人类号’濒临危险……我现在可以凭借我的直觉告诉你，我们的‘生态号’不会沉，或者说至少不会完全沉没。但是，别的船……我不清楚！” “大船系统的构建方法，决定了每沉没一艘船，整个系统的海啸抗性就弱上一分。” “所以，你知道最坏的情况是什么吗？” “那就是，除了我们所在的生态号，其他所有船只，会全部沉没！” “全军覆没。” 徐亮说道这里的时候，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你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这是人类文明最危机的时刻。” “人类的数量从几十亿人，缩减到以‘大船系统’为载体的几十万人，但是现在，很有可能缩减到我们‘生态号’上的人了。” “如你所说，生态号是一个类似生物圈系统的复杂生态系统，并且这个生态系统完全不需要人为干预。甚至，如果不是凭借我的强烈直觉，你们都不会跟我上这艘船来！” “所以，你做好最坏的准备了吗？” “就是整个人类文明，经历46亿年进化才形成智慧的灵长类文明，就剩下我们三个人？” “你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了吗？”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徐亮一番话说完，舱室中陷入长久的沉默。 大船系统当中，大大小小的船只足有数万，若是根据概率，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但是徐亮一眼扫过去，还是只有“生态号”给他的安全感最大，剩下的，其他所有的船，沉没概率都是“极高”。 徐亮并没有危言耸听。 “生态号”上，除了有限的管理操作人员之外，没有常驻人口，也没有其他人类精英。至多只能算是一些普通操作员。 在信息闭塞的情况下，他们真的有可能是人类最后剩下的人！ 这番话说完，舱室之中的温度似乎陡然下降！ 明明没有任何变化，可是三人，尤其是两个女孩子，都感觉一股寒意从心底直直冒了出来。 “最后的人类吗？” 舱室中再次安静下来。 这个舱室是双层的极厚的玻璃隔间设计。 刚才的那次震动，内层的玻璃被震碎。外层的玻璃依旧完好。 外层的玻璃之外，就是完全密封状态下的“生态系统”。 这是端晴的“生物圈三号”的扩大版，从他们现在的角度看过去，那里树木阴森，土壤污秽。 似乎有不知名的动物在里面运动，带得那些树枝树叶乱晃。可是仔细看，却什么也看不见。 徐亮也搬了把椅子，坐到她们对面：“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第一百二十章 13级海啸！（5） “生态号”超级巨轮。 被极厚玻璃罩密封起来的指挥室。 忽明忽暗的光照、仪器上偶尔迸出的电火花、三个沉默的人。 生态号之外，是滔天巨浪；生态号之内，是极为接近真实的暗绿色森林；森林的最中央，是被保护起来的指挥室。 徐亮看着玻璃罩外的暗色，忽然问道：“这个所谓的超级生态系统里面，你都放了些什么？” 端晴：“各种动植物微生物，怎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里不安全，我是说你这个玻璃罩子，不结实，不靠谱。”徐亮皱眉道，“这里面有危险生物吗？” “很多。”端晴回答，“这是真正的纯自然生态系统，和真正的雨林没任何差别。不不不等等……徐亮你不要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要关注生态号内部？你真的以为我们就是最后剩下的人类了？你难道想靠着这一片林子度过末日？” 徐亮：“我习惯做最坏打算。” “不对！” 端晴大声反驳。她没有像之前一样听从：“你考虑错了一件事！” “其他的船、‘人类号’、‘科技号’、‘艺术品号’等等船只，都只是‘有可能’沉船，绝不是一定会沉！” “那么如果真的都沉了呢？”徐亮反问。 “如果沉了……”端晴闭上眼睛仔细考量了几秒，“不，绝没那么容易。” “每艘船都有不同设计的保障系统，其中，物资号的设计保障最弱，负载最大，所以最先沉没。但是其他船只，尤其是人类号这种极重要的巨轮，没那么容易翻船！” “就算所有线缆都断开，系统整体崩塌，作为节点的巨轮也没那么容易崩塌！”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不要忘了。”端晴说着说着也有了信心，“我的这些巨轮，本来就是为了抗击13级海啸所设计的。现在只是海啸强度暴增，但依旧还有希望。” “那么现在的强度呢？就是当前？”徐亮依旧不为所动。 “我不清楚，数据连接不上。或许已经达到了13级。”她回答，“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希望可以去到此时的太空，去到宇宙空间之中。” “在地面上看到的大海无比狰狞，或许，太空之上看到的景色会不一样？” …… …… 国际空间站。 黛西凝视着下方那个美丽的球体。她问身后正在做数据分析的希伯来：“海啸的最终等级算出来了吗？” “算出来了。13级，可能还要超过一些。” “只比刚才提高了一级？” “别小看这一级，提高一级，浪高就差了一倍，现在的最高的海浪已经超过4000米。” 希伯来指着欧洲中南部的一条狭长的白色，说道，“看到了吗，那就是阿尔卑斯山。” “白色的点点就是直插云霄的雪峰。你看，白色的点点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就说明海浪还在上涨！” 黛西：“我突然想知道一个事情。哪里来的这么多水？现在海浪已经超过4公里了，可是全球海水平均深度也就只有4公里左右。” 希伯来点点头，回答：“你想象一口锅，里面装入刚好一半的水。除非你直接摇晃这个锅，否则锅里的水是不会翻腾出来的。” “没错。” “但有一种情况例外，把水烧开的情况下。” “水花会四溅。此时，水不但可以飞溅到锅的顶部，甚至可以飞射到更远的地方！只要底下的火足够旺，或者锅里面有加料儿，比如油……” 黛西：“所以，海床就是你比喻中的那口锅……可是如果按照你现在的比喻，那不是意味着……” “看来你确实理解了，‘那个’确实很有可能发生。”希伯来说道。 “或许海浪还能继续升高，超越4公里，5公里，甚至6公里！” “或许地球上，将再也不会有一片陆地存在！” …… …… 这里是南极洲。 这里是世界上最大的高原。 面积一千四百万平方公里，平均海拔高度2.3公里。 这里有着世界上淡水最多的地方，比径流量最高的亚马逊河+淡水储量最大的贝加尔湖+所有的地下水……不不，比全世界所有其他地方的淡水的总和还要多四倍！ 如此巨量的水，已经以冰晶形态，存储了百万年。 但是此刻，比南极洲所有淡水储量加在一起还多十倍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冰山倾倒。 冰层碎裂。 冰屑飞舞，直达几千米高空！ 几公里高的亿万吨海水砸下来，松动了亘古不化的寒冰。将它们带入大海，将它们抛向天空。 在无尽的海水面前，即便是南极洲的淡水储量……也不过如此！ 于是，蓝色吞噬了白色。 世界上最大的高原，就此消失。 …… …… 这里是青藏高原。 这里是世界上最高的高原。 这里是当前世界上唯一存在的，最大的一片陆地。 然而，也快要撑不住了。 巨大的海啸奔袭而来，除了无尽的海水，还带来了强烈的地震。 高原在颤抖，似乎下一秒就会下陷。 某处，海拔4500米的雪峰，原先高不可攀；然而现在，距离海面的垂直高度，却只剩下500米。 山峰上，有一处破旧的藏庙。 庙里有个年老的和尚，一只井，一口钟。 和尚的一生都在山上度过，他一生撞钟，从未下山。 这一刻，他抬起了头，看向山脚下。 他微笑，运起撞锤，击打在黄铜古钟上。 钟声悠扬。 虽然海啸声音隆隆，却依旧无法将钟声掩盖。 海浪吞噬了他。在吞噬之前，他说了一句话：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看到大海。” …… …… 海浪继续上升。 翻山越岭。 踏平峡谷。 喜马拉雅山脉在3000万年之前曾是一片汪洋。3000万年之后，再次迎来汪洋。 这里是一处隐蔽极好的避难所。 虽然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却依旧建造得很完善。 然而此时，这栋无比坚固的避难所却开始颤抖。 不是因为雪崩，也不是因为建造质量。 而是因为大地都在颤抖。 山脉在颤抖。 海水快要挡不住了。 南方，印度洋的海水已经上涨到了6公里之高，而且还在上升，还在撞击着喜马拉雅山脉。 喜马拉雅山脉是世界上最高的山脉，拥有8000以上山峰十座，7000米以上山峰137座，山脉平均海拔高达6000米。 但是这一整条世界最雄伟的山脉，在颤抖。 坚固而隐蔽的避难所当中，带奇特墨镜的大佬远望那些连绵的山峰，感慨万千。 “还记得我前些天和你说的疯狂计划吗？” 身后那人没有回答。 墨镜大佬并不在意，继续说道：“以人类之力，就算有核弹，面对世界最雄伟的山脉，也没有任何办法。” “但若是非人之力……” “什么非人之力？”身后那人终于出声，“你想说什么？” 墨镜大佬昂着头，看着远处那座世界第一高的山峰，语气悠然： “我只希望，我们的避难所选对了地方。” 他不再说话，和身后那人一起，看着远方。那里是雪一样的白色，无比久远。忽然之间，连绵的雪峰至上，产生了一些极细微的变化。 有东西渗了出来。 是水吗？ 耳边还是只有高山上才能有的，寒风呼啸的声音。可是鼻尖却似乎闻到了海洋的腥味。 大佬忽然笑了：“我突然想起来每年长江抗洪时的故事。” “长江水连续上涨，超过了堤坝。我们的抗洪战士，就把沙袋，泥土，砖块不停的堆在堤坝上，加固，抬高。” “江水上涨，堤坝也跟着加高。如此往复，如果最后江水下降，那么一切皆好。如果江水渗出来一点，哪怕只是渗出来一点点……” “整条大堤就垮了。” 他指着远处的山脉：“你看，这像不像大堤？” 身后那人咬着嘴唇，咬出了鲜血却毫无所觉。他颤声道：“很像。” 下一刻。 山脉。 垮了。 珠穆朗玛峰，倒塌。 8000米以上山峰，全部倒塌。 7000米以上山峰，全部倒塌。 印度洋的海水在此刻，形成了海拔最高的，最壮美的海洋瀑布。水花充满了整个空间，被高空的低温冻成雪花，落了下来。 落在避难所的顶上。 “我不希望被珠峰砸死。” “不过这也挺荣幸的，不是吗？” 海水疾驰而下，轰隆隆砸在避难所上，却不知海水褪去之后，这个小小的避难所能否继续存在。 …… 至此，喜马拉雅山脉崩塌。 地球上再无一片陆地。 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蓝色星球。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困境（1） 时间：五个小时之后。 地点：徐亮三人处的“生态号”指挥室中。 这里狼藉一片。 凡是能打碎的东西，全都碎了。 座椅翻倒；对讲机散乱掉在地上，响着忙音；放文件的柜子倾斜着堆在地上，里面的文件掉的到处都是。 地上全是碎玻璃茬子。那是内层的钢化玻璃的碎片。 内层钢化玻璃已经全碎，甚至连外层那个更加厚更加结实的玻璃上面，也有了深深裂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碎掉。外层的玻璃是最后的保护屏障，一旦被打碎，指挥室和生态圈之间将再没有缓冲的地方。 指挥室中的景象如此混乱，由此可见，刚才的海啸造成的震动有多么剧烈。 然而现在，震动已经结束。 这里重新变得安静。 或者说死寂。 忽然之间，一本掉在地上的厚厚的文件动了一下。 紧接着，从下面伸出了一只手。 手上有伤口和淤青，但仍旧能看出来是一双相当灵活的手。手指长而有力，还有一些老茧，想必是有某些特殊技能的人才能拥有这种老茧。而且这种特殊技能一定十分熟练猜对。 手继续移动，扒拉着文件。 然后，胳膊伸了出来。 最终，一个高大的年轻人摸着头上的肿块，从地上的大片垃圾里爬了出来。 他脖子左晃晃右晃晃，然后活动了下肩膀和四肢，发现幸运的没有受什么伤。终于松了口气，感叹道： “想不到连我老徐都有被砸晕的时候。刚才这番震动简直是……” 徐亮摇摇头，暗自感叹。 不久之前，就在失去了外界信息之后，徐亮和端寒姐妹商量计划的时候，“生态号”发生了极为剧烈的震动。 那种震动之强烈，几乎摧毁了指挥室中的一切。 毫无疑问，引起这种震动的，只能是陡然增强的海啸。 就好像生态号不是一艘百万吨的超级巨轮，而是一条很小的舢板，在大海之中被抛到半空之中翻了几个跟头一样！ 徐亮严重怀疑，整个“生态号”是不是当时也被抛了起来。 这真的很有可能。 之前“生态号”十分稳定，是因为一直和整个大船系统相连。但是鉴于线缆有可能被撕裂的原因，这艘船，是真的有可能做出各种空翻动作的。 否则，以徐亮的身手也不可能躲不开指挥室中的混乱。 所以，现在是过了多久？海啸结束了吗？外面是什么情况了？ 为什么现在会这么安静？ 还有，现在外面这么黑，是因为黑夜还是……因为已经沉船了？难道生态号已经沉入海底？ 刚刚醒来，一万个问题就冲进他的意识之中。不过现在最关键的，还是把端寒端晴两个姐妹找到。 徐亮模糊的记得，之前那个混乱的时刻中，几乎房间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朝他砸过来。 当时整个空间都在翻滚，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避无可避。 他好像把姐姐端晴塞进了一个最近的柜子里？然后下意识把端寒藏在了身体下面，然后用胳膊护住了她？ 不过刚才爬出来的时候没看见端寒啊。徐亮睁大眼睛看看四周，此时光线昏暗得不行，一个吊顶的节能灯坏了一半，吊在半空中扑哧扑哧的闪着。 徐亮环视一圈，然后认准一堆垃圾，在里面翻啊翻，终于一把拉出个人来。 是端寒。 丫头竟然没受什么伤，除了擦破点皮之外，一切完好。摸了摸她心脏的位置，探了探鼻息，徐亮放心了。 拍了拍她的小脸蛋。 端寒迷迷糊糊的，先是皱了下眉头，晃晃脑袋，最后睁开眼睛。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徐亮熟悉的脸。只见平常十分注意形象的老徐此刻鼻青脸肿的，头上被砸了好几个包。终于不那么帅了。 他用熟悉的表情和欠揍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笑了出来。 这种身边有人的感觉，很好。 “欢迎来到13级海啸之后的世界，我是你的解说员师徐亮，现在请你先交导游费。”徐亮伸出手，把老端拉了起来。 端寒在他的帮助下站起来。 “老徐？” “嗯？” “所以，现在超级海啸已经过去了？”端寒的状态恢复得很快，“时间过去多久了？外面是什么情况了？为什么现在会这么安静？还有，现在外面这么黑，是因为黑夜还是因为已经沉船，生态号已经沉入海底了？” 端寒还想继续问。不过徐亮比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打住打住，你说的问题我都意识到了。” “然后呢？” “我全都不知道。” “……那我换个问题好了，你现在这幅鼻青脸肿的样子是怎么弄的？可不符合你的形象啊。”端寒笑的挺开心，能看见老徐吃瘪，这种事情不多见。 徐亮黑着脸。 刚才那会光顾护着她了，能不缺胳膊少腿就不错了，哪还管的了形象问题。 徐亮：“别闹了，先找你姐姐。” 很快，两人就在一个书柜里发现了端晴的尸，呸……身体。 书柜很小书又很多，充当了良好的缓冲物。所以端晴也几乎没受什么伤，很快就被两人叫醒了。 端晴迷迷糊糊的，先是皱了下眉头，晃晃脑袋，最后睁开眼睛。 看见了妹妹美丽的脸庞还有老徐略惨的面相。 看到两人都在，端晴明显松了口气，然后她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立即道： “所以，现在超级海啸已经过去了？”她连忙问，“时间过去多久了？外面是什么情况了？为什么现在会这么安静？还有，现在外面这么黑，是因为黑夜，还是因为已经沉船生态号已经沉入海底了？” 端寒的表情有点奇怪。她看了看徐亮。 徐亮无奈。 这姐妹俩，说的话都一样…… 老徐冲着端寒一努嘴，意思是：你说。 于是端寒对姐姐说道：“欢迎来到13级海啸之后的世界，我是你的解说员。你刚才提出的问题……咳咳，我一个也不知道。” 端晴摊手：“好吧，那我换一个问题。” 她看着徐亮：“你这幅鼻青脸肿的样子是怎么弄的？可不符合你的形象啊。” 徐亮：…… 徐亮：你们真的是好姐妹，真的是…… 第一百二十二章 困境（2）——最后的泡面 难得的，两个女孩子有机会尽情嘲笑一番徐亮的相貌。 终于笑够了。端寒从地上散乱的装备里面找到了伤口愈合的药，帮老徐往脸上抹。那股小认真的样儿，看得姐姐端晴直皱眉头。 因为之前的各种事情都很紧急很重大，所以大家也都忙着处理最显眼的事情。这一会似乎突然闲下来了，端晴再看到他们俩的动作，就不开心了。 在端晴看来，徐亮和端寒是情侣关系。而她自己和端寒是姐妹+情侣关系。 所以这么算起来，徐亮是情敌。 但是老徐不这么想。老徐他自己和端寒是剥削关系，和端晴……应该是敌对关系吧？不过现在也不好说了，因为现在是什么关系，要根据外面的局势来决定。 至于端寒这丫头，对姐姐是既爱又恨前面已经讲过了；对徐老板其实也差不多。所以端寒面临的问题就是到底全处全收还是二选一然后比翼双飞…… 总而言之够乱的。 他们都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把指挥室中间清出来一片地方，席地而坐。外面的生态圈里随时有黑影子窜来窜去，不过有玻璃罩子隔着，暂时还算安全。 三个人围坐一圈，颇有一种开家庭会议的感觉。 先说话的是端晴：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大家放下成见，携手渡过难关了。我觉得我们必须搞清楚这样几个问题：第一，外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第二，我们的生态号现在情况如何，第三……” 作为曾经的大领导，端晴说话就是比较有领导范儿，凡事讲个一二三。 不过端寒妹妹举手打断了她：“等等，我觉得应该先搞清指挥室外面的情况，因为……你们看外面！” 说实话，现在外面的生态圈真的就是一团漆黑。唯一的光源就是来自指挥室里面的灯，而且灯还是快要坏了的。端寒虽然直觉远没有徐亮好，也觉得生态圈里面怎么看怎么不安全，一种危险临近的感觉。 两个女孩子说完，一起看着徐亮。 等唯一的男士发表意见。 徐亮不慌不忙。 “咳咳……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外界的情况如何，很重要。搞清楚生态圈里面是否有潜藏的危险，也很重要。”徐亮两边各发了一颗糖，“不过你们都忽略了一件事情。” “我们是人。”徐亮严肃道。 姐妹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老徐这是脑子磕坏了吧？ 都开始说胡话了？ 徐亮没理她俩，在地上的一大堆垃圾里面轻易的找到了他的随身背包，然后在背包里面翻呀翻。 摸出一个打火机。 继续翻。 摸出一袋固体燃料。 端晴（端寒）：“你干啥？” 徐亮不答，然后继续翻，翻出三袋泡面，康师傅的。 “我们是人。是人，就要吃饭。” “而且要吃有品质的饭。” 徐亮表情严肃。 端寒（端晴）：…… 他找到一个摔坏的电脑，把机箱打开，里面的什么主板啊显卡啊硬盘啊内存条啊全都拆了，就剩一个机箱壳子。然后拿水涮了涮，打火机点上固体燃料。 煮面。 整个过程给她们俩看的一愣一愣的。 徐亮严肃的对姐妹俩道：“你们要记住，在任何时候，都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肚子。” “生活，一定要有品质；生存，一定要有尊严。” “作为一个人。吃，一定要吃最好的。” 端晴实在忍不住了。她用“那种”表情问道：“电脑机箱煮泡面……你确定这能吃吗？” 徐亮没说话。 因为水已经煮开了，一堆佐料撒下去，肉酱包+孜然的香气顿时飘了出来。 端晴看着，不争气的舔了一下嘴唇。 娘的，真香啊…… 不知道刚才昏迷了多久……但是海啸之前其实就已经没怎么吃东西了。至少十七八个小时没吃饭了，可能还要更久。 这会儿真的是格外的饿。 徐亮：“这是我多年来养成的良好工作习惯——什么都可以不带，吃的必须要带。” “而且，只有吃饱了以后，才能接着干大工程。后面的活儿，麻烦着呢！” 徐亮说着，眼光不经意的瞟了一眼玻璃罩子外面。 很快，三分钟的时间过了。三人也终于吃上热乎的了。 徐亮还没忘提醒她俩：“这有可能是全人类最后的一顿泡面了。” “珍惜点！” （晚点还有一章） （有在康师傅上班的同学，看到之后请主动给我打广告推广费哈） 第一百二十三章 困境（3）——毒牙 “我同意端寒的看法。”徐亮道，“‘生态号’的内部问题，显然更重要，更紧急。” 他继续道：“虽然我也很想知道海啸的情况还有全球局势什么的，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先得把生态号当前的情况弄明白！我们这个地方，不安全啊！” “那你还有工夫吃面？” “你不也吃的挺香？而且，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不说这个，你们俩不觉得玻璃罩子外面，给人感觉很糟糕么？” 徐亮一边说着，一边再次看向外面。 刚才那种调节欢快气氛的眼神，也被凝重所取代。 这里要说一下生态号的大致结构。 这是一艘百万吨级别的超大巨轮。椭圆形，长1000米，宽500米，不能航行，只能飘着。这是基本情况。 然后，它和别的巨轮不一样的地方在于：“生态号”的结构，非常简单。 别的超级巨轮，都有大大小小房间几千上万个，甲板十几层，还有各种舱室用来存放各种东西，结构极为复杂。生态号则不然。 它只有两层甲板，没有房间。 下层较小，装的是各种动植微生物的冷冻胚胎、种子、培养皿等等。这一层是备用库，意外发生以后也可以用来重新恢复物种。 上层很大，是一个封闭的超大型舱室。 也就是生态号的主体——生态圈所在。 在这个面积足有500公顷，高度达100米的超大空间内。有土壤、河流、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淡水湖和一个中型的咸水湖！它的底层是唯一的隔断甲板，四周就是船体，顶部用支架搭起来的并用厚玻璃密封好的巨大天花板。 端晴为了完善这个生态系统，付出巨大努力。 这是一个封闭并且可以自我循环的系统。 甚至在海啸来临之前很久就已经投入了模拟使用，而且运行的情况还相当不错。 整个“生态号”只有一个指挥室，位于生态圈的最中央，通过一个透明的玻璃通道和外侧船壳连接。三个人之前，也就是通过这个透明通道进来的。 不过遗憾的是，这个通道已经被之前连续的强烈震动所摧毁——一颗直径大达4米，高60多米的大桉树砸了下来，把透明通道砸断了。 最中央的指挥室，通过两层厚厚的玻璃与生态圈隔离。内层碎了，外层还保持完好。 而徐亮的担心也正是来自这个外层玻璃。 他总觉得，就靠着这么一层玻璃，虽然是极厚的，就想隔离开生物圈，不安全。主要是不知道生态圈里面都有什么东西。徐亮无来由的觉得里面的东西不太对劲。 而且现在外面是纯黑。看不见太阳，甚至连月光、星光都没有。 有可能是因为黑夜+乌云或者是什么其他的环境的巨变，挡住了所有光源。 但也有可能是更可怕的……比如生态号已经沉到了海底。 只要他们出去，就会被水压死。 总之，现在外面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 但最重要的是，他们先要出去。 至少要先出去，去到生态号的外层，看看外面是水还是空气，或者是什么更可怕的东西，比如海底文明生物丑陋的嘴脸之类的……就算看一下就死，也比呆坐在此处等死要强得多。 “端晴同学。”徐亮道，“你能说说你在这个生态圈里面都放了什么吗？比如里面的空气，人是不是能呼吸？比如是不是有什么大型猫科动物之类会对我们产生一些危险的猛禽野兽……作为制造者，你先说说情况？” 端晴：“这说起来并不复杂。空气成分和正常大气一样，都是五分之一的氧气，至于里面放的生物……简单分类就是你们以前学过的生产者——消费者——分解者，就这三种。生产者就是植物，生产食物；消费者吃食物，比如兔子，少量的羊之类的，还有高级食肉动物，但是我放的很少，都是黄鼠狼这样的，大型猫科肯定是没有的，但是有一头小熊，不到150斤，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分解者就是细菌真菌，用于把腐败的生物体重新转化为肥料，为植物提供养料，大致就这些。” “总之没什么特别的。”端晴说道。 “你真的没放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剧毒的蛇或者剧毒青蛙？蜈蚣？或者鳄鱼？” 端晴：“没有，绝对没有。里面威胁最大的就是兔子，如果你把兔子也当成是威胁的话。” “如果你没有放什么奇怪东西的话，为什么我的感觉……”徐亮说道这里的时候突然不说话了，他死死盯着玻璃外面的一个角落猛看。 “你能告诉我，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么？”他指着那个地方，说话声音低得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那里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有一只兔子而已。 但是这个兔子……似乎威胁很大！ 它在啃玻璃！ 在啃厚度达两米的，特质的，硬度极高的玻璃！ 徐亮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它不怕磕牙么？ 端晴也在盯着那边看，她双手互握，指甲捏的发白。 那只兔子……它几乎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那个地方的。如果不是徐亮提醒，如果不是它开始啃玻璃，并发出那种让人牙酸的声音，端晴都完全无法意识到。 至于三人都在关注一只兔子的原因……实在是因为这只兔子实在太不正常了！ 端晴做了这么多年科研，也不知道兔子能长成它那个样子！ 兔子很大！ 有小区外面溜的大型犬那么大！甚至还要大一些！ 这至少意味着100斤以上的体重。 徐亮盯着这只兔子：“我从来没有在菜市场见过这样的兔子，如果有哪个菜场大妈能找到100斤的兔子，她绝对能赚一笔。” 端晴也道：“我也没见过。” 徐亮蓦然转头看着她。 “你别看我。”端晴道，“我放进了包括沙漠棉兔、草原灰兔在内的7种兔子，每一个种类我都记得很清楚，绝对没有放进去过这种兔子。不，地球上绝不会自然生长出这种兔子的。” 她顿了下，继续说道：“你看它的皮毛，黑的发蓝，荧光的那种蓝。你见过有哪种动物的毛是蓝色的么？” 徐亮不说话。 端晴：“你看它的血红色的眼睛，没错有些品种兔子的眼睛是红色的，可是你见过这种渗人的红色么？还有它的那个牙……” 说到这里，端晴说不下去了。 这只巨型兔子的牙翻在外面，还在不停的啃着玻璃。 至于那个被它啃食之下，已经被掏出一个洞的外层玻璃。端晴心中更是惊涛骇浪一般！ 这可是特质的超硬度复合材料钢化玻璃！ 能在近距离扛住小型手榴弹的！ 就是这种超厚玻璃，就在这短短几分钟内，让兔子啃出一个洞来？ 这是什么牙口？ 啮齿类动物的牙毫无疑问都是相当有特点的，而眼前的这只兔子，恐怕必须要说一句相当有特点。 它的牙不是白色。 而是一种混合了荧光蓝的，一种诡异的，看起来很让人不舒服的一种颜色。 不仅如此，徐亮眼尖发现。这只巨型兔子在咬玻璃的时候，玻璃是先变软，然后再被啃食，最后再被兔子吐出来扔到一边。 显然，这只兔子不吃玻璃。至于它具体吃什么，看它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三个人的样子。恐怕也不是想吃三个人吃剩下的泡面汤…… 最关键的，还是兔子啃玻璃的方式。 玻璃这么硬的东西，靠牙来啃实在不科学，而且徐亮已经看到，它的牙上似乎有一层什么东西，先软化了玻璃，然后再啃下来。兔子就是这样，在玻璃上渐渐打出了一个洞来。 这个洞越来越大，越来越深，很快就要打透了。 三个人同时想到一个名词：腐蚀。 这是用腐蚀的方式在玻璃上打洞，用牙肯掉只是后面附带的过程。 端晴此时，忽然走神儿的想起了她的那些被腐蚀掉的科学仪器。那些科学仪器同样是有着坚固的外壳，但是打捞上来的时候，却被一种不知名的荧光蓝色的东西腐蚀的不成样子。 想到这里，她眉头皱的更深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这真是兔子？ 徐亮丝毫不怀疑这只兔子的作战实力。 就冲着它那个上百斤的体型，巨粗无比的后腿，有力的前爪，就能想象它的爆发力了。 有减肥需求的人都知道吃兔肉不长胖，因为兔子尤其是野兔，是一个全身上下几乎没有脂肪的神奇物种。两三斤的小兔子就能在狼、豹、虎、狐、等各种猎手下各种逃生，一直生存到21世纪，其逃跑能力可见一斑。 但是现在，如果兔子长到了这种体型，可就不光只会逃跑了…… 透过玻璃，能看到这兔子那对儿渗人的红眼睛一直盯着己方三人看，就好像猎犬盯住了猎物。 这玩意，真是兔子？ 就算现在来一匹狼，不，来一头非洲猎豹，也绝对打不过这玩意！ 端晴碰了碰老徐的手：“嘿，问你个事儿。” 徐亮高度警惕，头也没回。 “说。” 端晴：“徐亮。你告诉我，如果是正面硬钢，拼实力，不用枪的话，你一个人能打几个？我是说打普通壮年男人。” 徐亮依旧盯着兔子：“得看情况，看抄家伙还是不抄家伙。” 端晴：“抄家伙怎么算，不抄家伙怎么算？” 徐亮：“如果都空手的话，我打十几个二十个就顶天了。毕竟我主要学的不是打架；如果是都做好准备有充足装备的话，有没有枪其实无所谓……我应该能坚持到饿死为止。” 端晴听明白了。 徐亮这是有特别强的自信才敢说这种话。她稍微放心了点，道：“那我就不担心这个兔子了，你应该能解决的了它吧？” 徐亮：“这得问你，你放进去的这个品种的兔子的战斗力到底怎么设定的？” “我再说一遍，不是我放进去的。”端晴道，“地球上根本长不出这种兔子！” 他们说话的这短短时间，兔子的打洞速度又加快了。 两米厚的玻璃，已经被啃掉了99%。 兔子啃到这个进度，仿佛也知道了只要再加一把劲就能突破。它突然不再前进，反而向后退出去七八米，然后“嗖”的向前一蹿！ 直接撞到了剩下的薄薄一层玻璃上！ 速度之快，就如同白色的海鸥在水面上掠过！端晴和端寒根本看不见，就连徐亮的眼力，也只能看见一道白色的影子。 然后，这只兔子就出现在距离三人不到10米的地方。 它终于进来了！ 巨型兔子最后的那一撞，并没有把玻璃撞碎或者撞出一地玻璃碴子，那些玻璃似乎都被它的牙或者是它的唾液给软化掉。而此时徐亮三人也能近距离观察这只兔子的真面貌。 大，白色，如牛犊子一般健壮的身躯。两只长耳朵高高竖起，到人肩膀那么高！目光凶狠，牙齿外翻。 最关键的是，这只兔子的眼睛里竟然闪着“智慧”的光芒。 是的，就是智慧，眼珠子滴溜溜转，阴森森的盯着三人。 它没有直接扑上来咬三人，而是在场间绕着他们转圈！ 对峙！ 它是在躲徐亮，并且不停的寻找角度，袭击徐亮身后的两个女孩！ 懂战术的兔子？ 徐亮一辈子经历过不少大阵仗，也经常有对峙的经历，但这一次毫无疑问是最奇葩的一次。他右手拿的是一根钢管，已经是临时能找到的最好武器；左手拿的是端晴的高跟鞋，尖尖的鞋跟冲着兔子，是在散乱的东西里面临时翻出来的，能当近战武器用。 终于，兔子的身体弓了起来，后腿太高，前腿弯了下去。然后…… “嗖”的一道白影，直奔端寒而去！ 快得看不见！ 端寒甚至连表情都来不及变化，紧接着感觉自己被一股熟悉的大力拉得后撤。之后才发现是老徐左手拉住了她，至于他之前左手拿着的高跟鞋，已经塞到了兔子的嘴里。 不对，是已经被兔子咬成了两节。 而且已经快腐蚀没了，只剩下一个尖尖的鞋跟。 这都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发生完了的！ 端寒直到这一会才拍拍胸松了口气，她看了老板一眼：关键时刻，还是老徐靠得住啊。不但把她弄回来了，还把鞋塞过去了。速度之快，还是没的说！ 她只看到徐亮面无表情，却不知道徐亮心理的警惕其实再次升档。 徐亮本来是想利用自己手上动作快，速度快的优势，把尖尖的鞋跟当成匕首插进兔子眼睛的。但是兔子的移动速度还有反应速度，也不慢！ 没机会！ 徐亮出道多年，这是第一次碰见在速度上能和他相提并论的对手。虽然对手不是人。 兔子又动了，还是一道白影！目标还是端寒！ 见鬼了，这兔子怎么知道应该先欺负女人的？ 徐亮还是把老端朝后面一拉，然后右手的钢管也抡了出去！ 这一次是实打实的进攻，老徐没留太多的手，已经用上了七成力气。 他钢管的这一抡，敲死一只强壮的草原野牛毫无问题！ 然而第二回合的对战结果依旧出乎了他的意料。 “咔嚓。” 兔子完好无损，依旧死死盯着他。它嘴边上是半截钢管。钢管之上，是清晰的牙齿痕迹。 这也行？ 这是钢管哎兔子同学？是钢管！您这牙口也太好了吧？要是在太平盛世，比象牙都得值钱得多。 连着两次失手，老徐也被惹火儿了！ 打架从没这么憋屈过，还是让一只兔子给逼的！ 等到这只巨兔第三次闪过来的时候，老徐也不管不顾了，直接翻身而起，然后两腿一夹，跨坐在巨型兔子的身上。 这下兔子也急了。两条后腿用力一蹬，带着徐亮飞到半空中四五米的高度。一边飞一边身体乱扭，想要把徐亮甩下来。 徐亮随机应变的功夫也不是吹的。揪住兔子的两个长耳朵死不放手，并且腾出一只手来给两只耳朵打了个死结，还把自己的一只胳膊绑了上去。这样就不会被甩下来了。 然后，他另一只手握紧了老拳，对着兔子脑袋鼻子眼睛就是一顿狂殴。 貌似当年武松打虎用的也是这招？但是老徐这个动作难度更大一些，因为兔子带着他在天上到处乱蹦。 而且，当兔子第三次从地上蹦起来的时候，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照着端寒姐妹站的地方就砸过去了。如果这一下砸实了，或者让兔子咬伤一口，俩女孩子的性命也就交代了！ 形势危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更大的麻烦！ 关键时刻，端晴十分冷静的脱下另一只挂在脚上的高跟鞋，给徐亮扔了过去。 端寒也十分冷静，趁着徐亮搏斗的功夫从旁边捡起半截钢管，扔了给了徐亮。 徐亮一只手和兔子耳朵绑在一起，接住了高跟鞋，然后往兔子眼睛里一插。另一手接住了钢管，猛的敲在兔子脑壳上！ “咣”的一声大响！就和敲钟一样响！ 兔子吃痛，落地点偏了。 徐亮动作快捷，另一手舞动钢管，然后看准方位，直接插进兔子的另一只眼睛！ 这一插相当深，从外壳一直捣入最深处的脑髓。然后手上不停的转动。 两个动作，直接将兔子的双眼戳瞎。 徐亮也因此暗中松了口气。 这只兔子再怎么变异再怎么神奇，也还是要靠眼睛看东西的。眼睛一瞎，作战能力自然大打折扣。而且第二个动作把钢管从眼眶插进它的大脑，绝对让它重伤了。 徐亮一不做二不休，趁机扩大战果，用全身重量把兔子压在地上，紧紧按住它的脑袋，老拳如雨点般不要命的砸在兔子的口鼻眼眶周围。 在他看来，兔子这下总算该打死了。 徐亮果断作出全身压伤，是为了最快速度扩大战果。决策初衷是好的，但是这个决策本身却有问题。 蹦星人是出了名的智商低弹跳好，不需要脑子也能搞破坏。徐亮的后续追加攻击并没有对兔子起到应有效果。它脑子被按住，后肢力量还在，猛的一发力，再次起跳，再次把徐亮带到空中！ 而且这一次，兔子丧失了视力，根本就是没有方向感的胡蹦乱跳。 带着徐亮满天飞！ 撞到玻璃墙，撞到资料柜、电脑桌……将本以杂乱的指挥室搅成一片血雨腥风！ 徐亮虽然力气大，但是自身体重也就不到200斤，根本压不住发了狂的兔子。 应该攻击它大腿的。徐亮想着，这种东西打脑袋根本没用啊…… 事到如今，徐亮也是真拼了。 他跟兔子在空中僵持了七八个回合，终于找到了一个0.1秒的机会！ 此时双方都不能借力，他半空中一个凝身，脚一身勾到了旁边的立柱，然后通过立柱使上了力气。他两只手分别抓住兔子的两只耳朵，把兔子整个提了起来，然后狠狠往地上一摔！ 摔完以后，不给它任何弹跳借力的机会，再次提了起来，在空中抡了一个半圆，往反方向又是一摔！ 正向摔反向摔！ 上重拳下重拳+头上拂+地狱极乐落的超级连招！ 这下，伤害终于是打出来了，而且还破防了。 有了刚才被反击的教训，徐亮这一次格外谨慎，大招足足放了将近一分钟。 最开始，还能感觉兔子在挣扎，还想翻盘，但是渐渐的，兔子的力道变小了，再变小，终于不挣扎了。 徐亮动作依旧不停，直到百分百确认兔子确实死了，这才收了招，把兔子尸体扔了出去。 “呼……”他缓了口气。 以老徐的充沛体能，都感觉消耗颇大。他回头看了眼端晴，后者的眼光中表现出心有余悸的样子。徐亮：“我好奇，你在生态圈里面养这种东西，这种生物圈能平衡吗？” “我再说一遍不是我养的！而且这个兔子……” “你们先别争，老徐，我有个别的事情。”端寒说道，她眼睛瞪着不远处的兔子尸体，“你去看一下那个兔子的尸体，当然了为了安全你先确认一下兔子真的死了……那个，我的事情是，我觉得我们应该能从兔子身上发现什么，比如那个兔子的牙，破坏力真的好强，我觉得你应该捡一下尸体……” 徐亮看了端寒一眼。他知道她痴迷于这种破坏性强的东西：“兔子破坏力强我知道。但是我更担心一件别的事情。” 他说到此处瞥了一眼旁边的姐姐端晴：“我也想到一件别的事情：如果像她说的那样，她作为生态圈的设计者，也对这种变异兔子一无所知……那这个兔子怎么变的这么大的？” “要知道。”徐亮补充道，“兔子在动物界算是最弱小的生物了吧？用你们科学家的话说，就是生物链底层？永远是被别人吃的命！可是现在，连底层生物都有这种实力……端晴同学，你在这个生态圈里面还放了什么吓人的东西了吗？” “有，放了一只熊……”端晴的话让徐亮端寒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起来，可是她没有停，而是继续道，“但是我也想到了一件别的事情……” 有意思了。打了一只兔子，三个人想到了三件”别的事“。 端寒想的是摸尸体看看有什么可以用来研究的宝物，徐亮害怕可能会出现别的变异生物，两个人的考虑都挺长远，语气也比较轻松。 然而端晴的表情十分紧张。 她道：“我说的别的事情是指：兔子是群居动物。” 啪！ 听到端晴的这句话，端寒愣住了，手中的中性笔掉落在地上。 “没懂。兔子群居独居什么的，和我们有关系吗……”徐亮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连话都没说完，表情也变得和端寒一样。 他也反应过来了。 兔子是不是群居他不太清楚，不过群居动物都有一个很显著的特征：种群实力极强！ 比如狼群啊，密封蚂蚁啊，还有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啊……都有弱胜强、以孱弱的个体做出匪夷所思的成就！ 三人表情都变了也是有原因的…… 一只兔子已经把他们蒸腾成这样了，那如果是来一群呢？ 兔子为什么变异可以先不管，怎么变的也可以不管，尸体有什么捡尸体能捡到什么宝贝也可以暂时不考虑。但是如果真的来一群兔子，而且和这只死掉的战斗力一样，他们怎么办？ 仿佛是听见了三个人心中的问题，就在此时！周围的环境也用“咔嚓咔嚓”的声音替三人做出了回答！ 端晴难以抑制，下意识转了个360度的大圈，看向四周的玻璃围墙。她害怕指挥室已经被超级兔子包围！ 兔子围城！ 如果真的有个一二十只兔子组成的团体进攻，他们将束手就擒！ 然而，周围空无一物。 端晴没有丝毫放松，她拿着手电筒，一寸一寸的，仔仔细细的扫射一圈，却还是什么都看不见。指挥室外面，深不见底的黑暗。刚才那个被打出来的玻璃洞，也同样空无一物。 安全？ 然而，“咔嚓咔嚓”的声音还在响，而且越来越大。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可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方向。这种不知道敌人在哪里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就在这时，徐亮突然一拍大腿！ “地下！” “声音是从地下传过来的！” 端寒也是一拍大腿：“对了！兔子会打洞！” 所谓狡兔三窟，草原上的两三斤重的野兔也能轻松打出十几米长的洞穴来。啮齿类的爪子和磨牙技能本来就相当强，从另一种常见的啮齿类老鼠就可以看出来。 几个人只听见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确实是来自地底下。 端寒：“你的这个厚玻璃隔断延伸到地下了吗？” 端晴：“延伸到了，不过有什么用？无论是土壤还是玻璃，都不够兔子咬的！” “咔嚓咔嚓”的声音更近。 突然之间，地面上的一个书柜莫名其妙的陷了下去！ 端晴惊得后退了一大步，徐亮连忙扶住她。可就在这一瞬间，他自己也感觉左脚忽然脚下一松，然后陷了进去！ 见鬼！ 它们来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打地鼠游戏（上） 虽然战斗型兔子的来源很可疑，有腐蚀能力的牙齿和之前科学仪器被腐蚀形态相同更可疑……但是这些问题暂时不那么紧急。 当前最紧急的，是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掉！ 此时中控室内，场景十分壮观。 地板如波浪般起伏！ 上面的物体，也如同海面的小船一般，飘来荡去！ 书柜、座椅、电脑桌、机箱、机柜……所有的一切都在上下震动，飘来荡去，好像有生命的舞蹈！ 端晴：“这有点像是地震，虽然我知道不是。” 徐亮：“或者是14级海啸。” 虽然还能开玩笑，但两人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 端晴之前曾经跟他们说过这个中控室的构成：整个中控室是一个直径20米的大圆球，通过一个通道和船外面连接（已经被切断）。其外壳是两层很厚的玻璃。整个圆球分成上下半球，下半球是实心的，里面埋设了各种线路，还有非常密集的钢板作为支撑；上半球是操作员待的地方，有各种终端和操作系统。 两个半球通过地板隔开，徐亮三人就站在地板上。 就是这个地板，呈现波浪般的运动。 这很吓人。 “这说明。”端晴道，“兔子不但从下方啃烂了玻璃，也把下半球的填充物啃烂了，这里面还包括了高强度钢板！而且……它们的啃食速度绝对特别快，才能造成……才能造成现在这种效果！” 现在三人根本已经站立不稳。 徐亮没有废话，他不断的在四周收集桌子椅子，搭建了一个临时的支架。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利用这些桌子腿和椅子腿绞在一起，成功的拼接了一个结实的大支架，将近十平米的面积，而且支架上方还是一个相对平整的小平台，足够三个人站立。 他的动作极快，连20秒也没用。 然而就在这20秒中，形势又发生变化。 刚才，还是地板的波浪形起伏，现在，地面上已经时不时出现了各种地洞！ 端晴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三米多高的大号立式空调，“嗖”的一下陷入洞里！ 情形之突然，让人根本无法反应。 房间中的“咔嚓咔嚓”声也大了起来。 紧接着，同样是那个立式空调陷下去的那个洞，一个白色的物体用同样的突然蹿了出来。 巨型兔子！ 比刚才被徐亮干掉的那只还大！ 那种弹跳上来的速度，那个有力的后腿……端晴感觉这东西干脆改名叫袋鼠算了。 这是第一只从地底下蹿出来的兔子，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此时，那个小平台已经搭建好。徐亮先是把端寒弄了上去，然后自己也跳了上去。 端晴没有动。她可能是有点吓着了，也可能是不知道这个平台有什么用。 “这东西能干什么？”她问徐亮。 端晴是真的没想明白。 她不像她妹妹端寒在老徐身边耳濡目染，能经常看到老徐做出各种简陋丑陋毫无美感但十分实用的小发明。所以她直到现在还没看懂这个东西。 可就在此时，端晴的脚下也突然出现了一个空洞。和刚才立式空调下面的空洞一样。 她觉得脚下突然一空。 就好像下楼梯突然迈错步，十分难受。而且同一时间，她还听到熟悉的“咔嚓咔嚓”，也闻到了一股动物的怪味。 端晴手臂胡乱在空中挥着，眼睛下意识朝下方看过去……看见一双红色的眼睛。 和她对视！ 这一瞬间，端晴忽然产生一种错觉，这兔子……绝对是有智慧的！ 但是这会想什么也不好使了，她看见它的眼睛，也看见了它的牙齿。外翻，泛着暗蓝色。异常恐怖。她忽然想到了刚才玻璃墙上那个被啃出的大洞。 她的身体比高强度玻璃还硬吗？ 紧接着，端晴感到了身体的下坠，可是下坠的过程还未开始，就已停止。 徐亮有力的双手拉住了她。 只见徐亮双脚勾在高高的平台上，以倒立姿势抓住她手臂。然后端晴感觉自己被用力向上一甩，被高高甩过头顶，然后轻轻巧巧的落在那个简陋的平台上。 她好像听到了牙齿撞击的声音，睁开眼睛，却看到自己的妹妹扶住了她。 紧接着，徐亮双脚一用力，自己也翻了上来。 “能救你。”徐亮回答了端晴刚才的提问。 …… 这个临时拼凑的平台大概有两米高度，半径两米多，三个人站在上面都足可以支持得住，所以虽然地板上波浪般欺负，平台之上还算相当稳定。 但是，随着空洞越来越多，地底的兔子也渐渐都窜了出来。 一只，两只，三只……十几只！ 这是整整一大窝兔子！ 它们成功打洞来，并且在平台周围围了一个圈子。而且，包围圈还在不断收紧。 情况实在太糟糕。 无论徐亮自己，还是端晴端寒姐妹，都知道这些兔子绝对无法力敌。刚才，老徐可以说了拼了六七成的实力，才弄死一只。现在直接来了十几只！ 关键在于，这一窝兔子从地底下这么钻出来，连反应时间都不给人预留，想跑都跑不掉。 三个人站在平台上，端寒依旧是那个性格，拿着小巧的显示板，一边操作一边观察这些兔子，似乎是在评估它们的破坏能力。徐亮两手忙忙叨叨，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端晴惊魂未定，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的急切形势道：“我看不出这平台有什么用。” 徐亮瞥了她一眼，简短道：“高。” “高？才两米多高度，这些兔子随便一蹦就有四五米，挡不住的。”端晴道。 然而话音未落，端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上升！ 而且速度还不慢！ 最开始是两米左右的高度，很快就上升到三米，四米，最后达到了七米的高度，已经快到三层楼了！她看着下方的兔子在视野中变小，也变得更加焦躁。然后她才反应过来，转过头看徐亮。 毫无疑问，这个平台能继续抬升离地的原因，没别人，肯定就是徐亮这家伙干的！ 她盯着徐亮，只见徐亮手中是简易的铁链绳索。顺着绳索向上看……她终于发现了平台能升高的原因。 “天花板上的吊灯。”徐亮解释道，“刚才的震动让这些吊灯碎的碎坏的坏，都耷拉了下来，我手里面刚好有绳索，所以再加一个简易的滑轮系统，就可以把我们的平台吊上去了。” 端晴看看平台，看看徐亮，又看看妹妹端寒。端寒还是那个表情，早就对徐亮的各种小发明习惯了。但是端晴的眼中却满是不可思议。 作为一名学院派的学者，她完全无法理解徐亮这种极致的实用主义，完全不考虑美感和设计，只考虑是否能用，是否好用，是否组装快……虽然平台很丑绳链子也很丑，吊在半空中也各种丑。 但是他们活下来了。 端晴看着徐亮，她忽然感觉自己有些能理解为什么这个家伙能成为盗贼中最优秀的那一种，能带着一帮人从可能性无限趋近于0的情景中杀到大船跟前。 如果……把徐亮和一群人扔到一个荒岛上，玩荒野求生或者饥饿游戏什么的，他绝对是能活到最后的那一个！ 这可能就是学渣的天赋？ 此时，徐亮的表情依旧严肃：“别放松……现在还没到轻松的时候。” 端晴看着他。 “底下的这帮兔子。”徐亮道，“六七米的高度对它们来说也不难……你想想刚才那只兔子，带着我的体重还跳到了四米多。所以现在还是不安全。这帮兔子可能只是暂时休整一下。” “那怎么办？” “用这个吧。”徐亮指着边上放着的一个机箱，是刚才他们煮泡面用的那个。里面还有泡面剩下的油渍。 “等会是成是败，就看这个机箱是否给力了！” （还在写，感冒终于好点了，估计一点半左右能发第二更） 第一百二十七章 打地鼠游戏（中） 坐在高达六七米的小平台上，暂时还算安全，三人也能稍微喘口气。 只是，小平台并不稳定，毕竟是徐亮临时弄出来的，没钉子没绳子，当真不结实。就好像我国古代的木工家具座椅一样不需要钉子也能拼接起来，但是那个需要打磨，而徐亮虽然相当有天赋，时间太短，也只能做到这样。 不过暂时还算安全。 几个人坐在高高的平台上，好像荡秋千一样。越是这种看来寻常的动作，在这种情况下就越不一般。端晴看着徐亮，越来越觉得他能搞出这个东西来不可思议。 而且再联系到他之前一连串的动作，还有更早的那些事情…… “嘿，徐亮？” “嗯？” “你……你到底会多少门手艺？” 徐亮：“一种。” 端晴：？？？ 徐亮：“我只会偷东西，不过凡是偷东西能用上的技能，我都会点。” 会点？这何止是一点。 端晴：“那你怎么学出这么多门技术的？你年纪也不大，这完全不科学啊。” 徐亮摊手：“天生的。就好像我也不理解你们姐妹俩这种学霸一样，每个人总有些特别擅长的地方。” “我还是想知道你到底都经历过啥。” 徐亮：“哦？那就是个很长的故事了，可能和你要说的故事一样长，还有我之前怎么把你妹妹捡回来的故事其实都满有趣的，而且很长很长。” “反正那些兔子暂时还没上来，你就说说？” 徐亮想了想，道：“我挑个很快就能说完的给你讲讲吧，你知道基因测序吗？” “你想说的是……” 徐亮：“嗯，其实这东西在海啸之前已经很普及了，花个几千块钱，在发达城市都可以做。这是一种看你的祖先是来自哪个大陆，哪个人种的新玩意。比如说，大部分我国人的血统大约是95%汉族人（其中又分为南方汉族北方汉族），有3%左右的美洲血统，2%左右的欧洲血统……总之一般外族血统不超过5%吧。” “怎么忽然说这个？” 徐亮：“你不是问我天赋哪里来的么？这就是在给你讲呢，我测完以后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我的血统，除了东亚血统占主导地位之外……我有29%的北欧人血统，可能因为这个我长得才比较高？不过我想说的其实是，这29%的北欧血统中，有相当一部分来自古代已经灭绝的尼安德特人。” “这个尼安德特人种在全人类平均下来只有3%所有的基因残留，但是在身上却有百分之二十多，所以可能我看起来就和别人不同。” “因为事关自己的祖先问题，所以我特地查了下资料。” “这个人种有一个特点，脑容量很大。比现代人还要大，个别能达到2000毫升之多，而现代人平均只有1400毫升。” “所以，其实，这是一个比现代人还要聪明一些的人种，如果单看脑子的话。” “他们进化成这样的大脑的原因是什么呢？现代生物学家也给出了一个答案，就是这个尼安德特人种，比较独。” “就是字面意思的‘独’，他们都不太合群，和进化为我们主体的非洲智人相比，位于欧洲的古代尼安德特人更为独立，他们更多的需要依靠自己的能力在自然界中生存，而较少的依靠团队协作。” “所以，尼安德特人的个体实力，往往比处于群体保护的人的实力更强。” “无论脑容量、身高、体型、会的各种狩猎技能，独自生存能力，都比单独的非洲智人要强不少。也能够综合利用环境中各种有用的东西。” “你看，这些技能我都擅长，我也经常单打独斗，是不是这样？” 端晴：“这个观点倒是挺新颖，你遗传了这方面的基因，所以天赋就好，似乎听起来没错。但是尼安德特人最后却被从非洲走出的智人打败了……个人能力强，反而绝种，你怎么解释？” 徐亮：“一个人再强，也很难打过一群人。或许这就是他们灭绝的原因？非洲智人群体性更强，会讲故事会八卦，能够聚集到更多的人，从而打败擅长独自作战的尼安德特人。群体的分工合作，确实能产生1+1大于2的情况。”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端晴说的时候了看平台下面的兔子，“你个人能力强就是好事了，至少能想出各种解决方案来。你看下面，兔子也群居动物，你觉得它们会怎样？” 徐亮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下方。本来他还挺平静的讲自己的出身，可一想起这一窝兔子，心情立时变得不大好。 就是这些变异兔子，把他们逼到现在这样！ 而且徐亮还有另一个不爽的点：明明端晴就是这个生态号的设计者，里面出了这种东西她却不知道！ 在他们说话的这一会功夫，下面一窝兔子……应该已经点名人齐了。 并且蠢蠢欲动。 徐亮确信，它们绝对能跳上来！只是它们还没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它们看起来有些谨慎。 兔子聚在一起，以一只最大最强壮的兔子为核心。 从上面看过去，只能看到一对对大长耳朵有节律的抖动，兔子脑袋也在有节律抖动。 那种围着一起的样子……有点像在开会？ 开会？ 兔子开会？ 徐亮脑中难以抑制的冒出这个想法，他回头看端晴。端晴那同样诡异的表情告诉他，她也想到了“开会”两个字。 太像了。 这个场景，非常容易让人想起领导讲话、安排布置任务，然后分配给小弟执行的情况！ 那只已经被徐亮弄死的兔子，被它们拖到了近处，一群兔子在哪里看着死掉兔子的伤口，然后不时的抬头，看着六米多高的平台，徐亮确定这帮兔子在盯着自己看。 这……是在讨论作战计划么？ 徐亮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他眼睛盯着下方，问身后的端晴：“你到底是怎么弄出这种兔子的？” 端晴急了：“我最后说一次，这兔子不是我弄的！等等……我看到记号了！我……这……这窝兔子……” 端晴的语气突然变得支支吾吾。 徐亮豁然回头看着她。只见端晴的眼睛眨也不眨，盯着下方。徐亮于是顺着她的眼光向下看去。 真的看到了一些记号！ 一窝十几只兔子，有四只都有记号，在右前腿上的毛色的规律变化。 蓝色的墨水，在白色毛色的兔子身上，有点淡，不很显眼。好像是一些数字，不太清晰。 端晴：“那是实验室弄的动物编号！” 端晴终于把记号认出来了！ “生态圈里面的物种很多，像兔子这种，我们做了抽样编号。有20%的编号率，统一用蓝色的数字表示，印刻在动物的前肢上，是那一生都无法洗掉的墨水印刻的！当时印的时候，都非常显眼。” 徐亮：“可是现在却不显眼了。” “那是因为兔子长大变大了！”端晴激动道，“印编号的时候，它们绝对没有这么大，体型也没有增长这么多倍。现在长大了，前肢上的记号自然会变淡！” 徐亮：“所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这窝兔子不是你养的？打脸了吧~” 端晴没理徐亮的嘲讽，她盯着下方的兔子，小声自语：“为什么会变异……为什么会变异……” 突然，她转头问徐亮，此时徐亮正在测试武器——一个钢管绑着的主机机箱：“会不会是因为生态号的主控室坏掉了，所以这些生物才变异的？” 徐亮：“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那是你们科学家的事，不过我清楚另外一件事。” 他手指着下方，道：“你们看，兔子开完会了。” 徐亮看到这群兔子采用了一个规则形状的站位！红色眼睛向上，阴森森的盯着他们。徐亮甚至看到了兔子后腿上隆起的夸张肌肉！拜托，这是兔子，不是健美先生！ 徐亮握着钢管的手紧了一些。头也不回的对两个女孩子道：“扶好！它们要来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打地鼠（下） 显然，兔子的进攻是有计划的。 两只兔子起跳，从平台的左右两个方向同时进攻。它们已经发现，徐亮虽然战斗能力生猛，但只有一个，另外两个女孩子战斗力比较弱。 徐亮守在平台的一边，看着一只兔子跳上来。手里握紧了钢管，抡圆了向下就是一砸。 钢管是特质的，上面还绑了个沉重的主机机箱。 机箱里面的泡面汤已经清空，现在被徐亮塞满了硬盘显卡电源等沉重的东西，整个机箱足足有二三十斤重！绑在钢管上，好像一个大锤子一般。 徐亮就把这个东西抡圆了，照着兔子脑袋拍了下去！ “咣！” 巨响过后，这只兔子如同炮弹一般被砸了回去！ 砸到地面，又是更大的一声巨响。 地板又多了个洞。 这一砸下去，徐亮感觉手有点麻。他看着铁质的机箱上面微微凹进去的一个洞，想着……这兔子脑袋够硬啊…… 另一边兔子也冲上来了！ 已经到了距离两个女孩子极近的距离，徐亮纵然速度快，也救援不及！ 端晴手心已经全是冷汗，甚至已经闭上眼睛直接放弃。 她妹妹端寒却不慌不忙，把手里一直在鼓捣的一个小东西扔了过去。目标很大，她力道却不大，然而那小东西碰到兔子身体的时候，三个人都听见“滋啦滋啦”的响声。 闻到一股焦糊味。 兔子的白色的毛瞬间变的漆黑。 紧接着，那兔子发出一声奇怪的叫声，从平台上跌下去了。 端晴发现自己没死。她一睁眼就看到了这一幕，回头震惊的看着妹妹：“你扔的是……” “刚才抠出来了七八颗电池，串联起来，再加一根短路线……一个小型的高效放电装置。”端寒面无表情道。 端晴心想：妹妹破坏能力更强了…… 端寒：“已经没了，就这么一个，再跳上来一个就没办法了。不过这种电炸弹倒是挺实用的，回头可以考虑多做几个。” 她还是那个样，基本不太考虑个人存活问题。 两只兔子的进攻宣告失败。可是下面这一窝兔子是开过会的！进攻完全没有停止。这一次直接跳上来四只！ 端晴再次闭眼，端寒睁眼看着。 然后两个女孩子同时感觉自己被一根有力臂膀拉的后退过去。 徐亮：“平台做的太大了，我弄小点，咱仨挤一下。” 徐亮一边说着话，手里不闲着，用自制大锤拍下去跳的最高的那只兔子。然后做了一个惊人动作。 他把平台拆了。 平台是用好多的桌子椅子写字台等东西拼接而成，本来就晃晃悠悠。徐亮双脚连踹，将这些组成部件全部踹了下去！ 每一个组成部件，都如炮弹般准确命中跳上来的兔子！ 就这样，大约十平米大小的平台变成了一平米多。就剩一张写字台了。 于是，三个人最后挤在一张写字台上，写字台四脚朝天，绑在吊下来的吊灯上。 挤了点。 不过好处是，打乱了刚才兔子们开会制定的分散攻击策略，这样，徐亮可以把人照顾周全。 兔子们显然没意料到老徐这种天马行空的方式。不过它们的攻击一开始就没有停止。 一直不停的向上跳！ 徐亮就不停的向下砸！ 用他的那个自制的大锤！ 虽然钢管+机箱+硬盘电源显卡等配重的组合看起来十分奇怪，但挺管用。旁边的端晴看着，感觉就好像在玩打地鼠的游戏。 来一个砸一个。来两个，就先砸一个，再砸另一个。 只要动作速度快，它们就上不来！ 很快，几乎所有兔子的脑门上都被徐亮砸过了。 它们头上纷纷肿起来。有些比较弱的兔头还流出了血。 除了那个最强壮的兔子。 这只最强壮的兔子一直在核心处，刚才开会也是它行动最频繁，但是进攻的时候它却没有参加。 它就一直在下面，红色的眼睛阴森森盯着上面看。 就在这个时候，这种自始至终一直没有动作的兔子老大突然动了。 它一动，其他兔子都停了下来。 徐亮这边自然也就可以喘口气，似乎这一波攻击也顶过去了？ 可是那只兔子老大的动作却让人生疑。它没有跳上来进攻，也没有做出什么其他动作……它开始绕圈跑。 圈子不大，就在徐亮三人平台的正下方。 徐亮仔细盯着，这只兔子老大的动作带给他的感觉，比刚才兔子轮番进攻的时候还要危险。 然而随即，他哭笑不得。 这只兔子在拉粑粑。 是那种一颗一颗的，黑色的粑粑，有点像黑豆一样。 兔子的排泄物确实是这样的，眼前这些变异兔子虽然体型大得多，粑粑的体积倒是没有大多少。 只是挺有特点。 不是纯黑色，是有点特点的那种黑色，有些熟悉。形状也有点熟，徐亮感觉好像在哪见过，而且就是最近见过，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这不是结束。这只兔子老大拉粑粑的动作似乎伴随了一些痛苦，好像这个标准的生物排泄动作对它来说也很难完成？ 跑了几圈之后，粑粑也拉了一圈，它停了下来。然而其他那些被徐亮胖揍过的兔子却开始动了，它们也和那只老大一样，绕圈拉屎！ 而且非常默契的，全部都是在徐亮的平台之下。 一圈又一圈的黑色颗粒…… 徐亮感觉自己似乎闻到了一股臭味。 眼前的这种场景虽然让人哭笑不得，徐亮心中的不安却更盛了。 端晴的表情也是一样。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味道很熟？”端晴皱着鼻子，问的是这些粪便的味道。 徐亮没有回答端晴，反而是转过头去问老搭档端寒：“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味道很熟？” 一样的话，不同的人问出来，效果却不一样。 端寒也皱着鼻子。 是臭味，而且确实很熟。 “是海啸的味道。”端寒确认，表情严肃。 徐亮也道：“我也觉得是，果然……” 和它们最开始在海边闻到的臭味是一样的！ 然后他突然想起来这个黑色在哪里看到过了，他朝向姐姐端晴：“你有没有觉得，这些黑色和正常的黑色不一样，有点类似于……你给我看的片子里面，海底的渗出物的颜色？” 端晴也点头：“我刚才也觉得这个黑色很特别，没错，就是那个颜色！”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表情诡异。 但是他们显然都想到了同一件事。 还是徐亮把话点名了：“所以，这些兔子粑粑其实是炸弹？就像海底爆炸的那种炸弹？” 他们从来没听说过！ 也从来不敢想象会有这种可能！ 但是把很多迹象组合起来，得出的结论却只能是这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 老徐看着地上的一坨坨，心中感觉越来越危险。 就在此时，那只最强壮的兔子，突然一蹲身体，顺着地洞跑了！ 徐亮捏紧了拳头：提前战术撤退？逃离爆炸范围？这兔子……真的是要拉一坨屎炸死我们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荡秋千 兔子粑粑是炸弹这一点，是老徐他们猜的。 猜错了就猜错了，那无所谓；但万一猜对，事情可就大了。 海啸是个什么场景，他们都见过，这种超级场景就是海底矿物爆炸导致。 虽然生物体内有炸弹，而且还能变成排泄物拉出来这种事情听起来很稀奇，但是现在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稀奇的事情，所以……再稀奇一些也无所谓了？ 总之，这个可能性真的有。 关键在于，底下的那些兔子全都战术性撤退了！尤其是领头那只兔子，临钻下去的时候还不忘记朝上面看一眼，那个眼神让徐亮想起《终结者》里面的经典台词——我会回来的。 见鬼，这真的是兔子？ 事到如今，就是考验智慧的时候了，如果下面的一坨坨真的是炸弹，该怎么办？ 端晴表示：作为学院派，我真的不擅长。 端寒表示：兔子屎你能不能给我弄一颗上来，我想研究一下，看起来破坏力很大的样子。 徐亮：这帮科学家真的靠不住。 这会说别的也没用了。徐亮撇了一眼下方，兔子已经跑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三五只。正下方的那一坨x，咳咳，没错，颜色已经发生了变化！ 最开始的时候是纯黑色的，有点小特殊的黑色。 现在，黑色里“特别的“东西已经越发明显——黑里透红，是那种很深的红色，和之前看过的视频短片里面的颜色更像了。 不仅如此，其颜色还在逐渐变得更红，变化速度也逐渐加快。 娘的，看来真的是炸弹…… 徐亮严肃对两个女孩子道：“等会你们俩一人抓着我一条腿，千万抓住了！我手腾不出来抱你们。” 妹妹端寒：“捞一颗x上来。” 姐姐端晴：“你要怎么跑？” 徐亮直接无视了端寒。他指着远处玻璃墙上的大洞。那个大洞是最开始那只兔子啃出来的，现在还在。 “我打算利用那个洞，那就是我们的救命稻草！” “这些x，我们假设其爆炸力非常强……好吧不用假设了，看海啸的程度就知道爆炸力很强了。看那帮兔子直接钻地躲开也能看出这一点。估计，整个一百多平米的中控室都无法幸免。”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在这个中控室之内，就绝对会被炸死。所以唯一的希望就是，从那个洞里面出去，进入真正的生态圈！” 端晴：“明白。可是我们怎么过去？” 她的问题很关键。现在三个人悬在半空，而且距离那个大洞还有点远。 “这就是计划的关键之处了。”徐亮说道，“我们荡秋千。” “荡秋千？” “吊顶上面全是散落下来的一个一个灯管，都很结实，好吧，是看起来挺结实……这不重要。”徐亮规划着路线，“等会把咱站的这个写字台荡起来，然后你俩抓着我腿，咱们玩一把人猿泰山，我带你们直接从天上飞过去！” 安排计划的这会儿功夫，地上一坨坨的x颜色变得更鲜艳了，看起来还有些膨胀，甚至发出淡淡的光！一股不稳定化合物的样子。 “所以，计划听明白没有？”徐亮最后说道。 端寒对这种老徐的这种行动方式十分适应，很自然抱住徐亮一条大腿，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取回我的样本？我只要一小坨。” 端晴则非常不适应，但这个情况也没办法，勉强抱住了另一条腿。 “所以……飞吧珀利！” 徐亮把缩小了的平台荡到最大角度，脚下一蹬就飞了出去。然后双手用力，看准时机，抓住了飘下来的吊灯。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紧接着再以此为基点，进行下一波跳跃！ 徐亮感觉，虽然带了俩人，还有大型行军包，完全不累啊！多亏俩妹子身材好都挺瘦……既然行有余力，倒不如带点别的东西走？ 他余光一扫，看见了地上那坨即将爆炸的生物炸弹……老端的要求肯定不能满足，太暴力了……不过旁边的那只兔子尸体，也就是最先挖开玻璃墙啃出大洞，并被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弄死的那只已经变成尸体的兔子，似乎可以带走？ 老端一直想研究变异兔子，而且那个兔子的牙，说不准还有别的用途。 费好大力气弄的战利品，总要带走！ 徐亮贪心一起，就不管不顾了。作为一个信奉多拿一点是一点的小偷，老徐同学在临近兔子尸体上方的时候，一只手拉着上方的绳索，另一只手绳索一卷，把那只一百多斤的兔子尸体也卷了起来。 至此，浑身丁零当啷的徐亮终于开始没命狂奔！ 不，飞奔。 到达洞口的时候，他对背后那股危险的感觉已经到达极限！ 好在已经到了。 先把两个女孩子塞出去，端寒非常聪明，带着端晴躲在外面一棵大树的背后。 但是徐亮还在里面…… 来不及了！ 危机之中，徐亮不忘保护贵重物品。他甩手向后，操作大背包护住后背，然后把死兔子撑开，挡在最后面，护住背包，最后蜷缩起来。 整个人藏在后面，用这两个东西当成盾牌。 就在这时，那一坨x终于爆炸！ “轰！” 热浪来袭。 迸发的气流带着徐亮直接飞出去七八米！把他吹出了那个大洞，直接带入了外面的生态圈！ 即便如此强的破坏力，还没有结束，事实证明，徐亮对于x的爆炸威力的预估十分正确，甚至还估计少了！ 整个中控室都炸开了！ 爆炸产生了巨量的气体，产生了超高热量，使得中控室内的气压极大！那个洞口短时间之内无法释放如此巨大的压力，就使得中控室如同高压锅般炸裂开来！ 两米厚的玻璃都没能抗住！ 爆炸带来的玻璃碎片，如同子弹一般，造成了全屏幕大范围aoe伤害。 端寒端晴姐妹躲在大树后面，免疫了这次伤害，徐亮把兔子尸体和背包当成盾牌，受伤也不重。 这次爆炸产生的强光、冲击波、热浪、气流直到几十秒之后，才渐渐消退。 徐亮缩成一团，道：“好强的粑粑炸弹。” 端寒兴奋感叹：“好强的粑粑炸弹，一定要弄一颗。”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目标：看世界！（上） 热浪退的差不多了。徐亮把脸上头发上的灰都扒拉下来，然后活动了一下筋骨。 还行。没受伤。 这么大的爆炸都能不受伤，可见老徐逃命功夫的训练十分到位。 除了脸上有点皮外伤，完全不影响活动能力。而且，反正面对的是两个拉拉，破点皮啥的也无所谓，后面还能长回来。 走到两个女孩子身边，徐亮问她们：“还好吧？” 端晴端寒姐妹两个藏在一棵大树后面。此时，这大树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形状，好像被龟派气功正面击中一般——所有枝干都呈放射性的朝后方发散。 所幸，树干没有倒下来，护住了她们俩。 而且，大树的树干非常粗，所以两个她们俩虽然细皮嫩肉的，防御力极低，却非常幸运的完全没受伤。相比老徐灰头土脸的狼狈样，可强多了。 端晴看着炸成废墟的中控室，心情略微糟糕。她作为这艘生态号的设计师，对整艘船，尤其是中控室倾注了相当多的心血，生态号的唯一舱室虽然观察数据分析数据的作用远大于控制作用，但就这样炸掉了，还是很吃亏的。 端晴道：“现在没有了双层高强度钢化玻璃保护，我们变得更危险了，情况有点不妙。” 徐亮：“恰恰相反，我倒觉得这是个机会，而且……” 他话说了一半故意不说，却从身后拎出个东西。 是那只最开始就被徐亮弄死的兔子。 端寒见到这玩意儿，注意力立马集中。这玩意儿，研究价值高啊……先不说那一坨坨炸弹，就单是兔子的牙，恐怕就能做出一件像点样子的武器！ 肯定比让老徐拿着钢管绑机箱当锤子使强！ 这一点，其实不光是端寒这种科学家，就连不学无术的老徐都能看出来，兔子尸体有大用。 因为，这个兔子的尸体，竟然是完整的！ 凭刚才爆炸的剧烈，就能想象到这兔子皮的防御力之强了。 刚才，徐亮是把这只死兔子摊开了放在最外面，帮他抵挡了第一波最大的伤害，而兔子尸体竟然没有腐烂，甚至还保留着白色的皮毛…… 端寒把兔子嘴巴咧开，仔细看着，折腾了一会，道：“老徐？” “哎？” “我能给你弄点像样的武器了。” 徐亮心理挺高兴，嘴上道：“其实钢管绑机箱我都用顺手了。” 端寒没理他，自顾自道：“是这样的，这个牙有生物活性，可以根据其细胞的suo值计算出其腐蚀能力，并且能够根据t粘膜反渗透机理制造一些具有强毒性的……” “哎？”徐亮撇撇嘴。 端寒抬头看了他一眼，换了种形容方式：“就是能弄出一种带腐蚀攻击效果、毒性攻击效果的武器，嗯，可能还有破甲效果。” 姐姐端晴看着这俩活宝，发现他们还挺有默契的。 徐亮索性一屁股坐下来：“费这么大力气弄死的兔子，这个兔子牙效果肯定差不了。这一点我相信。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哈……你们懂的，是人就是有好奇心的……其实我也想知道，最后那个兔子拉的粑粑是个什么玩意儿！” “如果说兔子牙很厉害我还能勉强理解，但是能拉出炸弹来……这事儿也奇葩了吧？……两位科学家？嗯？解释一下？” 端寒妹妹拿过那根钢管，然后走到兔子尸体身边，一副专注的小模样儿，对姐姐端晴道：“我要搞破坏性武器，你给他讲。” 端晴暗中叹了口气：妹妹还是原来那样儿，一点都没变。 她走过去，对徐亮说道：“拉出炸弹粑粑这种事情，要找生物界的案例是没有的。当然我们经常说的‘放个屁把你崩死’不算，所以，要想找科学性的研究，我们只能靠猜。但肯定不是瞎猜。” “科学和瞎猜的区别就在于，科学能通过实验或者逻辑严密的推论，把猜想证明出来，在证明之前，一切存疑。” “所以我们就先才猜猜看？” “首先你看兔子的牙。”端晴指着它的牙齿分析道，“这是能迅速腐蚀掉玻璃的牙！而玻璃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和沙子一样，是一种非常稳定的化学物质，几乎不和别的物质发生反应，熔点也极高。但是这个牙齿上附带的东西却能快速腐蚀二氧化硅。这显然超过了我们人类科技对于生物化学这门科学的理解。” 徐亮：“能听明白，你继续。” 端晴：“兔子必须要能通过生物手段，生产出二氧化硅分解反应的催化剂，而且必须了解如何做到这一点，通过单纯的进化是很难达到这种效果的，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这理解成一种生物化学的科技呢？” 徐亮瞪大眼睛：“兔子会科技？” “先猜，再证明。”端晴强调，“而且也有可能，兔子的这种‘科技’，就是海底文明强行赋予的。就好像原始人也可以拿着枪射击，但是却只有现代人才能制造枪械一样。” 徐亮想了想：“嗯，继续。” 端晴：“我们再看一下粑粑炸弹。” “在化学上讲呢……算了，炸弹就好像是干柴烈火。就是两个都不太稳定的东西碰到一起，发生反应，放出热量的过程。” “我打个比方，两捆干柴，不能反应，两团烈火，也不能反应，但是干柴+烈火，一样一个，就可以反应了。” “这个兔子的粑粑，我猜测，就应该是兔子在体内制造了两种不同的物质，然后给了一个隔离条件，这个隔离条件一旦离体就会减弱至逐渐消失，那么两种物质混合在一起，没有能隔离他们的东西，所以也就越来越不稳定，最终轰的一声爆炸。” “就好像定时炸弹一样。” 端晴继续道：“所以，这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一种生物化学科技？用生物的方式，也就是兔子体内，制造爆炸材料，并利用对化学的理解，混合材料。” 徐亮再次想了想：“好像有点意思啊？也不是完全说不通呢，不过我感觉你还没说完？” 端晴：“当然没说完。虽然是猜的，但也不能乱猜对不对？” 她继续讲道：“你看，现在兔子体内已经有两套生物化学科技了。而且我们还不得不承认一点，这两套生物化学科技都超过了目前人类的想象力与认知，也就是说，兔子所掌握的科技，无论是不是兔子自己研发出来的，肯定比我们人类要先进得多。” 徐亮：“嗯，这个也同意。” 端晴：“那么好了，生物科技，化学科技，你两个词，你是不是听起来很耳熟？” （时间关系，这章还查个尾巴没写完，但是12点之前要发否则就没全勤了，我接着写，把这章后面一点补完了，等一下就发） 第一百三十一章 目标：看世界（下） （接上文） 徐亮：“必须熟啊！这不就是发生超级海啸的原因么！” 端晴：“嗯，就是这么一回事。” “之前那个视频短片你已经看过了，海底有一层浓密的渗出物，都是各种强氧化性物质，从形态上，和细菌的渗出物非常像。你想象一下，那么巨大的量，而且能够保证恰好和海底可燃冰反应完全，这得需要多强的科技控制实力？要保证深海这种恶劣环境下，还能够有足量的细菌生产爆炸物，这是极为困难的！” “而且你还记得吗？它们甚至可以控制海啸的爆发次序！而且还要通过化学来精确的计算反应比例……” “把这些难度都加起来，你可以想象，海底文明，或许就是一个……生物科技和化学科技都发展到了极致的文明。” “这种对于生物化学科技的运用，我们远远达不到！” “是的，我说的就是生物化学科技！” “或许在你的眼中，只有量子力学、统一场论，或者人工智能神经网络什么的才算最高深的科学技术。但事实上不是这样的，任何一门科技发展到精深之处，都能带来无比巨大的产能的改变！” “或许，海底文明就是这样一个，在生物科技和化学科技上都发展到了极致的文明？” 端晴说到了她最喜欢的话题，感觉眼神都冒出光来：“你知道吗？人类科学史上一直有一个极为有趣的话题——科技树问题。” 徐亮：“不是战略游戏里面才有科技树的问题的么？” 端晴：“并不是。科技树问题其实一直都存在，这个问题其实就是，我们的科技有没有点错技能点？” 徐亮歪着头琢磨这句话……虽然用的是红警星际魔兽文明帝国中世纪等游戏术语说的，但是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理解。 如果人类的科技发展跑偏了呢？ 端晴兴奋的说着这个可能性：“你想啊。有没有可能，空间跃迁这种科技在我们看来很困难，但其实很简单，只是因为我们点错了技能点，导致一直没有研究出来呢？” “再比如，在我们看来很简单的核武器原理，你要知道这真的不难，甚至连米国民科都能在家中，通过网络上可以查到的资料搞出核弹来（真事，现在网上还有那个学生做的ted演讲），会不会对别的文明来讲，核武器就很难呢？或许别的文明没有铀矿？或者，不知道显微镜怎么造？或者，别的文明不是靠视觉发展文明的？” “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别的形态的文明，我们完全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样子的，所以，还是那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们人类现在的科技树就是正确的呢？” “万一点歪了呢？” “万一那些正确的科技树的加点方式，让那些牛b的文明早就远远的发展得超过了我们，然后正在看我们的笑话呢？” “万一，我说的这个文明，就是海底下的那个文明呢？” “万一，生物科技和化学科技才是文明的正确发展途径呢？” “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这是一个很大的话题，但绝不是那种可以直接就被否定掉的话题，真的很有可能。 比如我们早已视为封建迷信的易经八卦甚至算命，在现代科学体系面前不堪一击。然而这个东西能流传几千年，自有其原因。因为这些东西，就是古代的科学。 科学，是人类认知自然界的方法。数学物理等硬科学，是现代人对自然界的认知方法，而周易佛经这些，是古代人对自然的认知方法，两者的共通点是都对自然界有着自己的一套解释，而且能自圆其说。虽然周易佛经这种东西问题很大，但是现代的数学也有悖论，物理也有奇点，化学也有不可预知反应，生物也有各种随机性和自组织……在自相矛盾这一点上，现代科学并不比古代那些牛鬼蛇神强太多。 所以会不会有这样的一种可能性，我们错误的建立了自牛顿以来的现代科学基础体系，却失去了正确发展科学的途径，越走越偏？ 最终，导致了一直不能走出自己的星球看看外面的宇宙？结果是点出了互联网vr科技，并逐渐朝着脑后插管，自娱自乐享受的黑客帝国之路狂奔，一去不复返了？ 端晴一条一条的，把这些分析说出来。 “当然了，如果是在没有海啸的世界当中，我绝对不会问这种问题。” “问这些就和白痴一样。” “没有正常的科学家会信这一套歪理邪说，这就和让上帝相信进化论一样可笑。” “但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我们的地球发生了史无前例的海啸！”端晴严肃说道，“我的仪器探测到了各种惊人数据，有各式各样的证据……好吧，最直接的就是，刚才我们赶跑的这群兔子，你怎么解释？” “你没法解释的！” “所以，最好的解释方法，不是科学上的，而是认知上的解释。 “那就是就是‘接受’。” “接受现在发生的一切，接受我们人类的科技有可能还很落后，或者跑偏了的现实。” “接受确实有这样一个强大的海底文明，它们的生物化学科技不但远远超过我们，达到了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程度，甚至可以让我放出去的兔子在短时间内变异！” “所以，一个在生物科技和化学科技上发展到了极致的文明，这就是我们人类要面临的敌人了。” “这是我的猜测。”端晴说道，然后她叹了口气，“其实，我感觉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而且我没什么信心赢……敌人太强了。” 端晴真的说了很长一段时间，说的内容挺多，然而主题却很清晰。其实就是人类如果点歪了科技树的话会怎样，如果人类自己点错了，而别人点对了，然后现在可以碾压我们了，那可就真的是糟糕透了。 而且从现在的情况看来，端晴说的事情，有相当的可能性是真的。 “而且还有一个糟糕的可能性我还没提。”她补充道。 “就是‘我们人类’这四个字。” “我总觉得所谓的人类文明，已经到了比危机存亡还要危险的地步！” “就好像……就好像我们都说大熊猫是濒危动物，但事实上海啸之前大熊猫全世界有2000多只，还挺多。但相比于白鱀豚，只有我国有，数量，可能只有50多只！你想想全世界只有50多个人类是什么感觉？再比如更惨一点的，斯比克斯鹦鹉，全世界只有一只！真的，是一只！而且还是公的！你想想吧……我感觉人类文明现在就像这只鹦鹉一样，已经快要看不到希望了……” 徐亮面色古怪，道：“其实我们人类还好了，至少还剩三只，而且还是有公有母。” 端晴不悦，还要继续说，结果徐亮又插了一嘴：“你们俩，对，说的就是你们俩。要是你们俩不改变性取向的话，那啥，你们俩的反人类罪行可就确凿了！反人类罪哎，要严肃对待！” 端晴又一次被打断了，气的直跺脚：“我……我刚才说到哪来着了？” “你们姐妹俩的反人类罪。” 端晴：“不是，是刚才关于科学的那个话题……” 徐亮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了。 “这个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徐亮道，“你讲这么多，虽然很有道理，但也都是猜。” “我们得弄点实际的，咱们现在最实际的事儿，当然了，暂时还先轮不到生孩子……最重要的先去到生态号的边沿！” “我们现在在中心，这里这么暗。谁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是在海底？还是出现了别的变故？海水退去了吗？海地人出来了吗？” “还有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人类文明真的就剩我们仨了？” “必须出去看看！” “这些问题，全部要等到了‘生态号’的边沿，才能解答！然后，才能考虑你说的那些事情。” 端晴冷静下来。徐亮不逗她，她也不那么激动：“嗯，这个我同意。我可以提供路线图，我们距离最近的边沿很近，只有250米。如果是赛跑记录的话，不到半分钟就到了。” 徐亮摇头：“没那么简单。” 他捏了捏死掉的兔子的耳朵：“兔子都能变异成这样，谁知道这250米的路上会有什么？” “总而言之，先走过这250米，后面发生什么，再随机应变就是了，想那么多干嘛？好了好了关灯睡觉养精蓄锐了，明天还要跑地图呢。” 第一百三十二章 树叶沙沙 寒冷的夜，周围一片漆黑。 好吧，其实也不那么黑，中控室爆炸的余烬还在，通过剩下的一些火星，可以勉强看到周围的情况。 事实上，这些火星非常稀疏，如果是通常情况下的黑夜，根本无法用来见物。可是现在周围的环境太黑了，就好像密不透风的暗室，所以，通过火星能勉强看清楚一些东西。 比如他们身后靠着的那棵很粗的大树，再比如不远处的，被压坏了的通道。据端晴说，顺着这条路走，只需250米就可以到达船舷，非常近。 然而绝对的黑暗阻挡了他们，仿佛一张史前怪兽的黑暗巨口，不知道黑暗中有什么东西。虽然仅仅250米。 徐亮甚至怀疑这个黑夜本身，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黑夜。 因为就算再黑，也至少能看见一些星星，或者什么天上的情况，但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按照时间算也不是黑夜。”端晴分析道，“时间距离海啸结束到底过了多久，其实我们都不能完全肯定。”端晴说道，“从昏迷中醒过来，有可能是过了几个小时，但也有可能是过了十几个小时，这个，咳，从我吃了一桶泡面还没吃饱可以看出来时间应该过了挺长时间。那么，从时间上算，怎么也应该是白天才对。现在的这种程度的黑，太不正常。” 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可以看到天空，因为生态圈的房顶，也就是“生态号”的甲板，是玻璃的。 也正因如此，几人才觉得现在的“黑”不正常。 “两个可能性。”端晴说道，“第一个就是生态号已经沉入了海洋之底。这个可能性最高。” “因为无论多么清澈的海水，其透光率也只有200米，再深就是绝对的纯黑世界。而我所设计的‘生态号’经过了特殊结构处理，可以抗拒深海的超高压，所以，我们在深海之底可以解释现在的黑。” “第二个可能性：我们还在水面至上，海啸已经消失，并且全球都发生了惊人的变故，这种惊人的变故，让我们根本看不见太阳！” 徐亮想了想。 “惊人的变故？你指的是什么？” 端晴：“在长时间的建造大船的过程中，我们其实也思考过很多别的问题，比如13级海啸之后，地表环境和之前相比，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这个改变，就属于惊人的变故了。” “比如，我们推测海啸之后的地表环境是：全球变暖！最终，地球变成像金星表面的那种情况，产生极致的温室效应，全球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生物生存。” 徐亮：“金星（不是金姐）？？能说详细点么？” “嗯。其实温室效应已经是一个相当普及的概念。这其中作为温室气体的二氧化碳是罪魁祸首，这也是全球都在限制碳排放的原因。但是鲜少有人知道，二氧化碳不是唯一的温室气体。” “事实上，甲烷也是温室气体。” “而且，相对于二氧化碳而言，甲烷是一种极强的温室气体！同等数量的甲烷产生的温室效应是二氧化碳的二十倍以上！但因为大气圈中自然存在的甲烷数量极少，所以，甲烷造成的温室效应并不明显。” “没错，你可能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了。” “海啸之后，这种情况将彻底改变！这也是我和其他科学家推测中的，海啸之后的全球发生的情况中最可能一种。” “这次海啸，是海底所有甲烷的总爆发！这个爆发量是极大的，而且总会有燃烧不完全的甲烷释放到空气当中，而只有有总量的一小部分没有完全燃烧并进入空气，就会使得大气的温室效应增加到极大值！而且更致命的，甲烷爆炸本身也会产生大量的二氧化碳……” “所以将两种因素综合考虑，全球会变暖几乎不可避免！” 徐亮拖着下巴想了下，似乎还真有那么点道理：“你刚才说的金星是什么情况？” “金星，就是温室效应发展到极致的‘模范星球’了。作为太阳系和我们相当相似的一颗行星，其大气层中的二氧化碳是我们地球的1500倍之多，其地表温度达到了……500摄氏度！金星表面没有任何液态水，大气中除了二氧化碳，还有浓硫酸形成的乌云和暴雨，是一个地狱一般的火红世界，其‘金色’的外貌，也是来源于此。” “我们将成为第二个金星，这就是我们推测中的13级海啸之后的地球。” 如果真的是这样一种情况的话，那还真是够悲观的。 “当然，这是在尚未出现的海底文明不手动干预的情况下。” “但是这可是全球性的变化，即便是海底文明，也很难短期逆转这种形式的。” “事实上，即便是所有甲烷化合物爆炸产生的废热，就能使地表温度升高很多了。” 端晴说了相当多的关于全球将会变暖的原因，而且确实都有一些道理。 似乎全球变热已经不可避免。 然而正在研究兔子毒牙的端寒突然抬头，插嘴道：“好冷啊。” 端寒抱着胳膊，身上加了一件从老徐包里面掏出来的衣服，但还是觉得冷，而且越来越冷。 姐姐端晴同样有点瑟瑟发抖，她也早就感觉到冷了。所以皱眉道：“我也想不通这个，那么，究竟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必须尽快去看一下。那个谁，徐亮是吧？我们觉得我们不要休息一晚上了，现在直接出发好了。” “路程很短，只有250米！” “顺着那个被压垮的通道方向就可以出去！” “而且，如果外面不是海水的话，还可以利用毒牙把外面玻璃腐蚀出一个洞来，就可能去到外面自然界了。也就能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了！” 端晴的话说的很急切，但是她发现徐亮却没怎么认真听。 借着中控室爆炸余烬的一点点光亮，她看到徐亮歪着头侧着耳朵在听一些别的东西……没理她！ “你到底在没在听我说话？”端晴有点着急了。三人里面，她是最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的人。 “在听。”徐亮简短回答。 “那你还不……” “嘘……”徐亮比了个住嘴的手势，严肃瞪了端晴一眼。妹妹端寒在旁边拉了她姐姐一下，小声解释道：“老徐的听力比我们灵敏多了，你先别出声，他可能发现了什么。” 徐亮确实是发现了什么，他甚至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这样可以感受得更精确一些，他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端晴仍然什么也听不见，可是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与此相关联的事： 变异生物！ 那些兔子能变异，别的生物为什么不能变异？兔子暂时撤退了，但是别的生物未必不会过来？ 难道说…… 就在此时，她耳朵中渐渐传来一阵声音。 从无到有，从极为细微到逐渐清晰。 “沙沙……” “沙沙沙沙……” 有点像抖动纸张发出的声音，也有点像枝叶抖动的声音。 就在端晴想更仔细的听一下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徐亮突然一拍大腿跳了起来！ 紧接着，他开始疯狂在背包里面翻东西！ 就算是面对刚才的兔子，端晴也没发现他这么紧张！ “怎么了？你找什么呢？” “火！赶紧生火！”徐亮把背包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向外丢，终于找出了火石，“赶紧！否则就来不及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恐怖种群！ 端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话会急死人啊？” 端晴：“到底听见什么了你快点告诉我们啊！” “锯子锯树叶的声音。” 徐亮的回答过于简短，这个回答虽然乍一听没毛病，却让人越想越别扭。 锯子是用来据木头的，形容据树叶很别扭。叶子可以被昆虫吃掉，但是被锯掉就很奇怪。 两个词语怎么都联系不到一起。 可是徐亮却说的斩钉截铁。 沙沙声逐渐增大，端晴皱着眉头，也在一瞬间想明白了。这种声音不能是别的，只能是昆虫发出来的。 而且一定是那种雁过拔毛的昆虫，能吃掉所有树叶的那种。因为生物圈之中的生物恐怕都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变异，或许这种昆虫的口器也变得更加锋利，才会产生那种所谓的“锯子据树叶”的声音。 徐亮既然听觉敏锐，恐怕是能听出这种代表了“进化的口器”吃树叶产生的声音的区别的。 这，不但说明徐亮的感官远胜常人，也说明，这些来犯昆虫……恐怕相当不好惹！ 也难怪他急着找火石！ 而且听这个声音，这么一大片，能想到的最直接的大群聚集的，所到之处寸草不留的昆虫，就是蚂蚁了。 关键问题在于，蚂蚁的话……很可能是经过变异的！ 既然能碰见这么奇异的兔子，那么蚂蚁很同理！ 如果兔子能变异成100多斤的话，那蚂蚁呢？ 端晴想着想着，感觉自己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兔子和蚂蚁都是群居动物，但是兔子一般十几只一群差不多了，顶多也就几十只……蚂蚁可是至少十几万只一群的超级社会性动物！要是再来个变异版的，那得是个什么情况？ 此时的徐亮动作飞快，他把周围地上所有的灌木杂草都拔出来，堆到前方传来沙沙声的方向，然后用火石点燃。 就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那种代表大恐怖的“沙沙”声更近了。 借着火光，三人也能看清楚位于前方的那一大片。 黑压压！ 密密麻麻！ 和她估计的一样，就是黑蚂蚁！ 意外的是，这一大群黑蚂蚁和我们通常见到的蚂蚁竟然没有太大区别。体型没有变异，大小也就是一个小拇指节的大小，只比一般蚂蚁稍微大一些。所以也只是这个种群数量多了一些罢了。 但是看到这群蚂蚁身后的情况，就可以得出一个确凿的事实——这群蚂蚁，绝对变异了！ 因为它们的身后，寸草不生！ 沿着这群蚂蚁的移动路径，产生了一个光秃秃的直线地带！而在它们的移动路径之外，则是绿色灌木和树木的边界！就好像用尺子画出来的一样。 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不是画出来的，这是吃出来的！ 端晴甚至看到一棵大树因为恰好有一半的树干进入了那个边界，结果就被生生吃掉了一半！ 这破坏能力！这破坏速度！ 从刚开始听到沙沙声，到临近，其实也就过了一两分钟的时间，这群蚂蚁已经把路上的一切都吃光了！ 而且借着火光，能看到这一群黑压压的东西还在向他们快速逼近。 老徐的脸色很不好。 徐亮的行动也很快，尽量把火烧的旺一些。 火焰噼噼啪啪的响，前方不远处的蚂蚁群也在快速逼近。 端晴禁不住说道：“其实我不指望火能挡住这一群蚂蚁。” 她说是这样说，但还是希望徐亮能说一些反驳她的话。不知不觉中，老徐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在她心中的定位已经变成了一个“有办法的人”。 所谓有办法的人，就是在什么情况下都能想到解决方法的人。虽然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距离蚂蚁将它们全部吃光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儿了。她潜意识也不认为徐亮真的能想到什么办法。 “为什么还不跑？”她见徐亮没有直接回答他，又问道。 徐亮还是不说话。此时此刻，他的表情紧张，没有直接逃跑，而是又开始侧耳倾听！ “还听什么听啊？看都看见了！还不快跑！”端晴这下真急了。 徐亮面色复杂的看着她：“你往哪个方向跑？往后跑？” “对啊。” 徐亮没回答，把后方的草也点着了。这一下，后面的视野也有了。 “你自己看。”徐亮道。 于是端晴惊讶的发现……后面也有一群蚂蚁！ 双面夹击！ 和前方那群一样，甚至还要多一些！ 这下真的完了…… 端晴已经见识过变异蚂蚁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的情景，知道这会已经几乎失去了希望。 徐亮虽然动作快，但是蚂蚁却也不慢，他自己都难保全。这会儿退路被封，他只能从侧面尽力逃走，要是还想再带上两个人，那几乎就是不可能。 面对前后夹击的蚂蚁，端晴已经几乎绝望。然而徐亮的眼睛却眯了起来。 他看着后方过来的第二群蚂蚁，没有回头问道：“端晴同学，你仔细帮我看一下。” 端晴：？？？ 徐亮：“你看一下，后面来的这一群蚂蚁，是不是和前面那群黑压压的一片不同？” 端晴此时反正已经豁出去了，她再次盯着后方。 光线真的很暗，比月光弱。然而端晴自己看了以后，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这群和那群不一样！”端晴几乎是叫着喊了出来，“这群是白蚁！” 灯光太暗，白蚁颜色虽然和普通黑蚂蚁不同，但也是距离近了才能看得出来。 端晴眼神里闪着光，好像重新看到了希望。她盯着徐亮看，发现徐亮也盯着她看，也是看到了希望的表情！ 徐亮脱口道：“我曾经好几次看见白蚁和蚂蚁打架！” 端晴也道：“白蚁和蚂蚁是天敌！” 两人同时开口说话，虽然用词不同，但表达的是一个意思！ 这两群，很可能会自己打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或许没空管他们仨了？ 徐亮反应极快。 “拼了！”。他一个健步窜过来，用一只手搂住端晴的腰臀把她托起，另一只手疯狂的爬树，爬了七八米把端晴扔在一个比较稳定树杈上。 紧跟着他停也不停的跳下去，又如法炮制的把端寒运了上来。 端寒还在研究毒牙，正在用一个复杂的装置给毒牙做测试，对周围的一切环境都不闻不问。直到徐亮把她抱紧了，才道：“哎呀老徐……我的兔子！给我运上来，还有牙！最关键的是毒牙！我已经拔下来了！” 老徐哪管的了这么多，这会最重要的就是争分夺秒，他把端寒运上去交给她姐姐。等到他第二次下树的时候，蚂蚁群已经到了！ 徐亮用一只脚勾起大背包。还空了一只手，想了0.1秒，终于决定把已经取出来的毒牙和实验设备拿走，那只兔子的身体实在太重没办法了，只得留在原地。 然后就是不要命的往树上爬！ 这种情况下，他就是赌！ 赌互为天敌的白蚁和蚂蚁是看见以后直接厮杀，还是两群变成一群，把这颗树还有他们三个给吃掉！ 如果真的赌输了……徐亮刚想到这里，就感觉脚上一阵剧痛，好像被人用刀剜下去一块肉一样。朝下一看，是一只极为凶残的黑蚂蚁正在啃他的脚。 徐亮完全没有停，直至爬到七八米处的树杈位置，才腾出手来俯身把那只蚂蚁捏死。 紧接着，他怀着忐忑的心情看向视野的下方。心中不停念叨着： 打吧。 你们赶紧打吧！ 不要上来！ 千万不要上来！ 如果真的上来了…… 三米，两米，一米！昏暗的光亮加，漆黑的蚂蚁群和白蚁群终于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撞击的那条线，刚好就在这个大树的位置！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S 很多人误认为白蚁就是蚂蚁的分支。事实上，白蚁和蚂蚁属于完全不同的物种。 白蚁是半变态昆虫，最早产生于二叠纪。而蚂蚁是全变态昆虫，并且由于其颚部更加强壮有力，兵蚂蚁百分比更多，往往在它和白蚁的对抗中占据绝对优势。 因此，蚂蚁是白蚁的天然敌人，而且是极为强有力的敌人。 当前的情况也是如此。 徐亮在危机时刻将端晴端寒姐妹弄到树上，他们三人得以从较高的方位向下看。黑白两方阵营如同洪流一般，撞击在一起。 黑蚂蚁占据了巨大优势！ 战线在一瞬间，就开始向白蚁的方向移动。 白蚁撑不住了！ 昏暗的光线，只能覆盖很小的范围，但即便是这个很小的范围，也能展示战况的惨烈。 战线上，几秒时间就多出了无数尸体。而后方的白蚁和蚂蚁却在毫不畏惧的向前继续冲锋。 甚至徐亮能看到本来是平缓的地面，渐渐因为尸体的堆叠，抬升出一个小小缓坡！ 白蚁在溃败，战线已经被黑蚂蚁向前压制了两三米，但是它们还在抵抗，顽强不屈。 这种情况让徐亮忧虑起来。 本来蚂蚁和白蚁打架并不关他什么事儿，关键问题在于，如果其中一方胜利，紧接着就要收割藏身树上的他们。这才麻烦！ 根据之前看到的情况，单单这棵大树绝对保不住他们…… 这可是变异蚂蚁！刚才已经看到它们吃掉一半的树木了! 如果是黑蚂蚁一方获胜，徐亮三人绝对不好过。但是反过来，如果是白蚁获胜……古代名言“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说的就是白蚁！白蚁天然吃树木，其体内共生的原生生物能够轻易分解难以被别的生物消化的木质纤维并被白蚁利用，是自然界经典的共生关系。所以，无论哪一方获胜，对徐亮三人而言都是灾难性的。 不仅如此。黑蚂蚁和白蚁还都是已经变异过了的！ 从体积上看不出来它们的变异效果，但是实战上……徐亮目光敏锐，竟然发现了战场上的指挥者！ 没错，就是指挥官！就好像古代的将军用令旗调度军队一样！ 尤其是白蚁一方！ 它们靠后位置有一个体型特别巨大，达到手掌级别大小的超大白蚁，在用它的触角进行指挥。它指挥的是前方的次一级白蚁，这些次一级白蚁就好像军队中的中层军官，它们又分别指挥前线上的直接战斗的白蚁！ 白蚁，形成了良好的三级指挥模式！ 所以虽然在直接对抗的身体方面有劣势，白蚁并没有直接溃败。甚至还能在小范围中制造出以多打少，三四只白蚁围攻一直蚂蚁的情况发生！ 徐亮看的时候心中难免赞叹……这几乎就是最简单的指挥艺术的雏形了！ 这个现象反映的实质也更加惊人：我们通常认为白蚁的社会性生物是体现在本能上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绝对是有智慧的体现！ 甚至可能比一般的人类都要有智慧！ 就好像诸葛亮是人类当中的军事天才，然而随便来个臭皮匠的话……有可能，不，绝对比眼前的这些白蚁指挥得差！ 徐亮不由得想到了刚才那群兔子，尤其是最后离开的那只兔子首领的眼神，它的各种战术安排…… 变异，如果只是身体能量，或者甚至是拉出炸弹粑粑来，都没什么的，但是变异出智慧，甚至还是指挥艺术的智慧……这个事情，就十分可怕了。 和白蚁方面高超的指挥艺术相对比，黑蚂蚁一方相对的更加依靠身体能力。它们强大的颚和力量能使其勉强以一敌二。黑蚂蚁中的指挥者也有，但显然没有白蚁一方那样精通战术。 当然，似乎也不需要。 狼群杀入羊群，就算有头羊指挥作战，最后的狼也会是胜利者。 平均要消灭一只蚂蚁，至少需要两只白蚁的围攻！而至少四只白蚁围攻，才能在无损伤的情况下彻底将一只黑蚂蚁咬的头腹分离。 战况对白蚁非常不乐观。 所以，对徐亮三人也不乐观。因为蚂蚁方面彻底打败白蚁之后，就要回头收拾他们。 然而就在此时，徐亮动了！ 他从旁边折下来很多小树枝，然后把这些小树枝折成手指长短，并分别用点上火。 闪耀的火星有点像黑夜中的蜡烛。 端晴看着徐亮的动作，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要……” 话没说完，就见徐亮把一个一个带着火的小树枝当成飞镖打了出去！ 他打的是黑蚂蚁群。 每次发射一枝，但是发射速度非常快，转瞬之间就射出去十几只！ 这种小火苗对于庞大的黑蚂蚁群来讲如沧海一粟般渺小。但是徐亮打的非常准。 他打的是黑蚂蚁群的战线上，那种体积较大的指挥者。 十几个带着火苗的树枝下去，战场形势立即改变！ 黑蚂蚁群几乎在瞬间失去了指挥者，黑色兵蚁顿时失去了进攻方向，盲目冲杀。整个战线随即被白蚁群体在瞬间撕开数道口子，并在多个局部形成了以多打少的局面。 此时的黑蚂蚁方面，只能通过强大的身体战斗力苦撑。 端晴看着此情此景，道：“我知道了。你要帮助白蚁，你要让他们两败俱伤！” 徐亮没理他，只是轻轻摇头。 他动作不停，依旧连续投掷带火苗的树枝。 这些树枝飞镖不停的落在黑蚂蚁群的指挥者上，白蚁群的战况也在渐渐好转，甚至已经几乎快要和黑蚂蚁打平了！ 端晴看到这种情况，却皱眉道：“好了，差不多了，他们双方已经势均力敌了！” 徐亮没说话，还在继续投掷。 端晴又等了十几秒，见徐亮没理她，终于有些着急起来：“好了。不要再帮白蚁了！再这样下去，白蚁就胜利的太轻松了，白蚁会剩下很多的……” 徐亮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依旧继续。 这下，端晴终于急了：“徐亮你是白痴吗？为什么不让它们势均力敌一直打下去？这样，双方全部死光光不好么？” 她继续道：“如果白蚁反败为胜了，还能剩下一群的话，你以为我们这棵树保得住？它们会上来吃掉我们的！你不要再扔火树枝了！” 她说道这里的时候，徐亮终于回头看着她，徐亮的眼神十分不平常：“你没发现这些白蚁……很聪明吗？” “发现了，那又如何？” 徐亮：“它们有可能相当聪明，甚至……和人类不相上下！你想过这个可能性吗？” 端晴终于愣了一下，然后沉思起来。 徐亮继续道：“我们有句古话——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授人以鱼不如送佛到西。所以我想……赌一把！ “你觉得赌这一把……怎么样？” 端晴再次愣住！ 她一瞬间理解了徐亮的想法，难道他是想……玩个更大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B 徐亮的想法很疯狂。 他想和白蚁做朋友。 不是和宠物之间那种所谓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而是真正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朋友可以是酒肉朋友，也可以是能互相帮上忙的互利互惠的友谊！ 徐亮心中想的，就是后一种。 好吧，虽然听起来和一种昆虫做这样的朋友真的很疯狂。但是老徐觉得……如果这种昆虫能展现出一种叫做“指挥艺术“的东西，那么和他或者它做朋友，又有什么不能？ 关键在于，徐亮想的事情比端晴这种学院派的科学家远的多。 端晴可能在科学方面，在构建一个大型系统方面有绝对的权威，但是在处理这种事情上，老徐的经验就比较丰富。 如果能够真正和白蚁做朋友的话，那在森林中，他们三人绝对可以平趟着走了！ 白蚁，可以说是地球上混的最成功的昆虫！无论数量、分布面积、适应能力，在生物界都是金字塔顶尖的强！ 就算是别的生物也变异了，恐怕依旧打不过白蚁！ 所以可以说，如果一旦老徐赌赢了，这个收益无比巨大。和白蚁做朋友，可以让他们抵御生态圈内的其他生物危机，安全回到外界！ 要知道，现在的变异生物异常可怕！徐亮等人即便是应付一群兔子，都需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谁知道这个已经变异过的生态圈中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万一根本打不过呢？ 万一里面有大象，而大象变异成了食肉性的庞然巨物怎么办？ 但是如果和白蚁做朋友，那么总还可以蚁多咬死象。 这就是徐亮打的如意算盘。 如果成功，那绝对是一笔很大的买卖！ 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点——白蚁群是有智慧的，而且智慧程度恐怕不低。 在它们面对必败的情况下，难道不会寻求保留实力，提前退走么？ 如果白蚁提前退走，那么黑蚂蚁必然剩下一大堆，而这些更加强壮也更加暴力更加极端的黑蚂蚁，绝对会把他们三个吃光！至少端晴端寒没有自保能力的两姐妹是逃不掉的！ 所以，端晴说的那种两败俱伤的选项，在智慧生命的争斗前提下，不存在！ 既然这样，还不如彻底帮助白蚁！ 这便是徐亮的赌博了！ 如果古话说的是正确的，雪中送碳真的管用，那徐亮利用精准的眼光、飞镖、火苗帮助白蚁群干掉蚂蚁，绝对能够赢得白蚁群体的友谊。 所以，徐亮动作不停。依旧在彻底帮助白蚁，而不是维持平衡。战线之上，黑蚂蚁一方的指挥者被他打的死了一只又一只，而火苗还造成了相当多的aoe伤害。 借着徐亮这股巧劲儿，白蚁群疯狂反扑，终于产生了重大逆转！并重新将占线推回到徐亮三人的树下，并继续向前蚕食黑蚂蚁的阵地。 终于，黑蚂蚁群在丢下无数死尸之后，溃败逃散开去。 白蚁群没有追。 它们胜利之后，团团围在大树下。 属于白蚁群的战斗才刚刚结束，但对徐亮而言，赌博才刚刚开始。 端晴看着老徐，只见他依旧是一副很沉稳的样子。可是她自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下面围着的可是白蚁！ 变异白蚁！能够吃光一栋超级大厦，而且还是有智慧的，懂得团队协作的超级社会性昆虫！在击溃那群黑蚂蚁之后，白蚁群几乎可以在整个生态圈里面横着走了！ 那现在的问题就是，它们会把这棵树也啃光吗？ 她看着徐亮，徐亮表情不变，不知道心理在想些什么。然后她向下方看白蚁群，发现，这个团团围住的群体之中，又产生了惊人变化！ 后方那个体积最大的蚁后在指挥，白蚁群体也在快速的运动！ 并不是啃树。 而是渐渐组成了一个形状，确切的说，无数的白蚁合在一起，组成了两个字母。 是的，没错，就是字母的形状。 树干的左边，是一个大写的s。 树干的右边，是一个大写的b。 把两个字母连起来读……徐亮和端寒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的表情已经无法形容了……这帮白蚁，会不会经常上网呢？ 见鬼了！ 这个词都能摆出来？ 绝对没有看错！ 而且，这帮白蚁摆这个词什么意思？徐亮那个心情……这是在骂我s……b吗？嘿！嘿！我说……我老徐刚才可是帮你们的！ 就在这时，新的变化再次出现。白蚁群体又摆了一个“箭头”出来。 这个箭头的尾部从树干出延伸出来，指明的方向渐渐变化，最开始指向徐亮，但是逐渐转动转动，最终，方向对准了那群黑蚂蚁消失的方向…… 徐亮看明白了。 他心中一千万匹草泥马路过…… s^b+箭头+黑蚂蚁溃散方向。 这是在红果果的鄙视啊！ 胜利之后的嘲讽！ 他甚至看到了那只蚁后高傲的扬起触角，然后狠狠的向下一指！ 然后，白蚁群再次摆出了第三个形状——一个向下伸出的大拇指！依旧是一个经典的鄙视表情，方向依旧是向着那些黑蚂蚁远去的方向！ 徐亮此时心中已经百分百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一群有网瘾的白蚁。 他心情稍微放松了点，顺着树干缓慢的爬了下来。 下方围成一团的白蚁自然而然的给他让出一片落脚的地方。 除了落脚地，甚至还有一条小通道，有点像地毯，这是通向白蚁群的蚁后所在位置的。 老徐冲着两个女孩子打了个手势，然后顺着那个白蚁形成的同党然后走了过去。 他心情绝没有表面这么平静。因为这个地毯随时都可以化作噬人的大军！而即便以他的身手，这种情况下也绝对逃不开！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徐亮安全到达。 他蹲下身，把那只漂亮的蚁后接到手上。蚁后……不得不说，体态真的很优美，让人有一种迸发而出的食欲，咳咳，尤其是作为吃货的某徐，知道白蚁是一种美味的高蛋白事物，但是他的神色凛然，完全没有表现出心中的想法。 白蚁蚁后的动作很简单，它仅仅是晃了一下触角。 然后就飞了下去，离开。 徐亮愕然。 然后他明白了 他赌赢了。 蚁后的那个动作，恐怕就意味着，他已经赢得了白蚁群体的友谊，可以在这片生态圈里面横着走了…… 他大声对着那只有个性的，给他留了一个后背的蚁后尝试说道：“我要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你能给我带路吗？” 徐亮有一种强烈感觉，能摆出s……b并嘲讽敌人的蚁后，一定懂中文。 蚁后果然懂。 只是它连头都没回，仅仅扇了扇翅膀。 然后整个蚁群就动了。 朝着被砸坏的，通向外界的通道方向，开始缓慢移动。 徐亮激动，把两个女孩子接了下来。 端晴感叹：“看来我们交了个十分高傲的朋友……” 徐亮感叹：“有这种哥们，不，姐们，走到外界真的毫无难度。不，我们已经可以在生物圈里面平趟了！” 端寒抱着兔子毒牙下来，道：“这白蚁很强，老徐你给我抓一只我要研究研究。” 徐亮跑过去飞快捂住她嘴，小声道：“你疯了！它们听的懂！” 只见最前方的那只蚁后似乎是顿了一下，然后，身形消失在前方黑暗之中。 无比高傲…… （求票票！）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人类如何变强？ 跟着这些蚂蚁不断向前走，几人对“强大”两字的理解也在不断加深。 这些白蚁，实在太强！ 三人见识了白蚁啃食一切的全过程——树干、灌木、昆虫、小动物，无一例外，全部消失。 是的，就是消失，没有任何木头渣滓，没有残存的树叶，包括肉、骨头、血液，什么都没留下！好像此处原本就是荒漠！然而，仅仅在几分钟之前，这里还郁郁葱葱。 他们甚至看到白蚁干掉了一只食蚁兽！ 食蚁兽长相像犰狳，是白蚁的天敌。它有坚硬的表皮可以防御白蚁进攻，还有每分钟可伸缩达200次的超弹力舌头，可以快速的吃掉白蚁。成熟的食蚁兽每天能够吃掉上万只蚂蚁！而且，这只食蚁兽也是经过了变异的，体型比普通的食蚁兽更为巨大。 但是在变异白蚁面前，它只坚持了4秒钟。 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它就连渣滓都没剩下。 那只食蚁兽只是插曲，这群白蚁群甚至还吃掉了一只兔子！就是三人刚才交手过的变异兔子，一蹦六七米高的白兔在跳走之前身上沾满了白蚁，然后在尖叫中落地，被蚁群吞噬……至于它肚子里有可能有的粑粑炸弹……应该已经被白蚁分解成最基本的水、氮气和二氧化碳了吧？ 徐亮难得的发出感慨：“你有没有觉得，这些白蚁……过于强大了？” 端晴点头，深以为然： “白蚁的适应性在自然界中数一数二的强，它的那种百万为单位的族群的强大社会性结构，让它们无论在生存、收集、还是对战，都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如果你系统研究过生物界，你就会发现像蜜蜂、白蚁这种社会性种群，创造的成就简直令人惊叹，甚至并不比人类要差！” 端晴的感叹很快截止，她好奇的问了徐亮一个问题： “现在我们和它们，应该是盟友了。可如果是和它们敌对上的话，徐亮你有几分胜算？” 面对这个问题，徐亮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认真考虑了一会。 “如果是仓促应战，比如刚才那种情况。”徐亮终于说道，“我没有把握能赢。” 端晴看着他，表情中带了一丝惊讶。 徐亮一直以来给她的印象就是“总有办法”，几乎不会面临绝境，但现在他的这个回答，着实让她有些意外。 因为无论怎样，对手并不是人类，而只不过是一群白蚁罢了。 “它们并不仅仅是一群白蚁。它们……是一个庞大的种族！”徐亮说道，“即便是在准备充分的前提下，比如火烧，强力炸弹，或者别的什么经过精心准备的方法，我确实能够消灭一群，但是然后呢？白蚁作为一个庞大的，在全世界都有的种群，绝对不会灭绝！” “就好像现在全世界发生了13级海啸，或许外界的大部分生物都已经死光了，但是我想，肯定还有一些蚁群是可以活下来！或者是什么犄角旮旯，水漫不到的地方，或者是休眠，或者是卵，或者是琥珀……总会有各种意外，让蚁群活下来，因为它们，太多了。” 徐亮不仅回答了端晴的问题，甚至还加入了自己很多的思考。说着说着，他突然转身！反问端晴： “你有没有感觉，它们并不仅仅是一个物种，有可能，有可能是一个文明？” 徐亮的眼睛亮了起来。 “毕竟，你看到了，它们在变异以后，好吧不管它们是因为什么而变异，总之，它们是有智慧的！这样的话，它们就是一种智慧生命，能够建造千倍于其身体高度的白蚁巢穴的（有十五米高），有极强抵抗灾难能力，种族个体遍及全球每一个角落的超级文明！” 徐亮说着说着，感觉自己渐渐找到了方向：“或许，我们之前对‘文明’两个字的定义过于狭窄了，有这样诸多特性的白蚁群，为什么不能被称之为‘文明’？” “虽然它们的个体实力依旧弱，依旧可以被我一脚踩死很多，但，它们组成的群体的实力却足够强，现在因为某种原因变异了，也就变得更强！‘xxx如蝼蚁般渺小’这句话，以后可以改改了。” “而且，如果从这个角度看问题的话。”徐亮继续道，“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就显得没有意义：我如何抗击白蚁种群？我是个体，白蚁是大型群体，两者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我相当于是以一人之力对抗一个文明！你倒是给我想想办法看？” 徐亮越说越激动： “而且，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人类如何才能变得更强大？如何才能对抗别的比我们强大的种族，甚至比我们强大得多的文明？” “在我们人类面对13级海啸这种灾难的时候，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挽救，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建造避难所，任由99.999%的人死亡，剩下人凭借运气凭借选择活下来。这实在是太憋屈了。” “我不想这样！” 徐亮激动指着前行的那群白蚁： “这是一种曾经被称之为蝼蚁的，被作为‘渺小’的代名词。但是现在，它们在这生态圈中横着走，随便走。” “我们人类以前，也在地球上横着走，但是现在，连剩下多少人都不清楚。” “我不想这样！” “我也想像它们这样，横着走！” 徐亮难得有激动的时候。平常行动，他都是暗地认真准备，表面吊儿郎当。但是这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恐怕就算是老徐这种性格的人，也难免会有很多感触。 反差太大。 人类文明总以为自己是老大，却蓦然发现有很多比我们更强的存在。 “如何变得更强大，这个问题……”端晴道，“徐亮我觉得你没必要这样。你是一个个体，仅此而已。怎能一个个体，就想干了全人类的活儿？所以我觉得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其实是找人。” “等到出去以后，我们认真看看，到底有多少人能活下来？” “其实我一直相信，虽然我建造的大船是主要避难所，但是上天赋予人类的聪明才智，一定也会让别的很多有心之人活下来。而这些人也一定是精英中的精英，再加上未必全军覆没的大船系统上的人，我觉得，我们有希望。” 徐亮：“你说的‘找人’我同意，但是我不同意另外一点，凭什么一个人不能干一个文明干的活儿？如果我能变成比一个文明更牛x的存在呢？” “如果我能一个人干掉他们呢？” 端晴冷笑一声嘲讽道：“有两个办法，第一种，你发展科技，直到能够一炮歼灭地球。” 徐亮想了想（不靠谱）：“你再说说第二个办法？” 端晴：“你修仙吧。直到能够一拳打爆一颗星球。” 徐亮又想了想（还是不靠谱）：“那我们还是先找人吧，不不不，还有第三个办法吗？” 端晴道：“也有的，那就是文明竞技场了。不过这个故事很长，一直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徐亮：“现在时间很充沛，你尽可以花一天时间来讲你那个已经提了很多次的‘很长的’故……” 徐亮一句话没说完，就发现端晴的表情变化了。 原来，250米的旅程真的很短，他们已经到达了船的边沿地带。 端晴愣愣的望着外面的景色，什么其他东西也注意不到了。 徐亮面带疑惑，也转过头去，随即也被震惊得说不出话。就连端寒都放下了手上一直研究的什么东西，看着玻璃墙的外面。 外面的情况……很复杂，但有一点很确定！ 外面……不是海面！ 因为没有波光粼粼。 也不是海底。 因为没有水波荡漾。 是地面。 干涸的，没有水的地面。 坑坑洼洼的地面。 看着此情此景，三人心中不由得闪过同一个问题： 海呢？ （未完待续） 抓兔子 这是一张请假条。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所在公司的吉祥物是兔子， 所以买了一只兔子放笼子里养着。 但是兔子把笼子顶开了在办公室和院子里到处乱跑， 还咬坏了两根电源线翻倒了三个垃圾桶， 所以我来负责把兔子抓回去， 但是抓的时候受伤了， 左手无名指和食指鲜血淋漓， 是被爪子挠的， 于是贴了创可贴， 打键盘很痛，所以请假一天，明天估计就能好了，到时接着更新。 上面的字是用右手打的， 另外并且对此十分气愤，决定明天把兔子煮了吃， 明天来和大家汇报兔子的味道。 哼哼哼，养了三个月，终于可以开杀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其他人类 “这里之前，一定是海底。”端晴喃喃说道。 她指着玻璃外面的世界，整个外面，都呈现出令人震撼的景象。 大地是焦黑色的。 就好像连绵起伏的大沙漠，只不过这里的颜色不是砂砾的黄色，而是烧焦木炭一般的焦黑色。 如同灭世大火烧过之后，剩下的大地。 端晴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推断这里之前是海底。因为只有极大量的化石燃料的爆炸，才能形成这种震撼场面。 就是不知道这里以前是几百米深的浅海，还是三四千米的海床，甚至八九千米的深海海底了。但是无论那一个选项，都无法解释他们心中的那个问题：海水去哪了？ 暂时按捺心中的疑问，三人同时向天上看去。这一看，他们的问题似乎得到了解答。 天上是冰层。 一眼望不到边。整个天空，全是冰层！ 端晴看到此景、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是因为感觉冷、更是因为此景超出想象！ 他们好像进入了一个房间里，房间的天花板是用冰晶构成的。这个房间的大小，不是一百平米的客厅，不是一万平米的大商场，而是整个天空！ 整个天空都是冰层！ 冰层平整、很厚、能透一点光，但是不多。勉强能看到外面有一个光点，估计是太阳，但是太暗了。 也正因为如此，地面上才很暗，没什么光亮，所以生态号里面才特别黑，直到三人来到边缘地带，才能看到外面的景象。 他们看到的天空已经无尽广阔，却只是整个地球上极小的一部分天空。然而这也足够，因为这样已经可以想象出地球上已经全部被浮起来的冰层所覆盖的画面。 看不出来这些冰层有多高，因为天空上全是冰。 但是徐亮心中是隐隐有一个感觉的，应该在30公里以上！换句话说，冰层距离地面30公里，已经超过了对流层，达到平流层的位置。 而且是很厚的一层冰。 难道说，海水全部升到天上变成了冰层？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化？ “强行解释也能勉强说的通。”端晴说道，“之前的海啸掀起高达6-7公里的海浪，那么掀起的水花就有可能达到10公里以上，甚至更高。” “而这个高度，已经是平流层的范围了。平流层位于大气底部的对流层上层，距离地面10公里——50公里，温度稳定在零下55摄氏度。这是一个极低的温度，大量的水被抛射到这个高度，结冰，并凝结成一整片悬浮的，覆盖全球的冰层。这并非不可能。” “而且，冰是最佳的反射物，可以反射走绝大部分的太阳光热量，这就导致了温度的降低！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之前推论的整体地球温度会升高，但是现在实际感受到的温度却降低了。” 端晴一边说一边胳膊抱在胸前。这里明显变得更冷了，她连嘴唇都冻得有些发青。 徐亮摇头。这一次他没有被科学问题吓住：“温度什么的我可以理解，形成原因我也可以理解，但我就是有一个问题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厚的冰层，不掉下来？嗯？” 徐亮大声道：“哥们虽然不学无术，还是知道万有引力的！苹果熟透了还能砸人脑袋呢，这些冰层，为什么不掉下来？” 端晴皱着眉头，显然她也在想：“如果把整个地球想象成一个足球的话，或许可以解释？足球的表面就好像这些冰层？足球不向内坍缩是因为里面有气体撑着？或许也是因为我们下面的大气层撑着？又或者是因为拱桥原理……” 端晴说着说着，自己的声音也小了下去，除了她不认为这些原理能很好的解释现象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同时发现了新情况！ 另一艘船！ 关注这艘船，显然要比做不能论证的解释要重要得多！ 这艘船停在距离他们大约2公里的位置，通体黝黑，和焦黑色的大地混在一起，很难发现。刚才他们一直在关注宏观的大地和天空，所以没有注意到。 但是随着眼睛逐渐适应了这种昏暗的环境。他们也终于发现了这艘船！ 三人顿时激动了！ 有船，就意味着有可能有活着的人！ 虽然那艘船看起来受损严重，歪歪斜斜的倚在海底礁岩上，但是整体形状还在。上面有无数断裂看来的铁链子，看来也是之前海啸的时候被扯散开来的。 但无论如何，有船，就有希望！ 他们在生态号上面待的这些时间，虽然大家表面都没有说。但是心中一直都有一股烦躁情绪。因为真的害怕他们会是人类仅仅剩下的三个人。然而现在看到了这艘船，至少有了可以搜寻一下的可能性。 “是艺术品号。”端晴认了出来。 船的标号早就被弄烂了，她是通过船的形状确定的。毕竟，每一艘百万吨级的船都经过她的手，她很熟悉。 “我们要去看一下！必须要去！” 端晴情绪有些激动，她甚至直接就开始挖掘已经倒塌了的通道出口。然而徐亮却在此时拉住了她：“别急，你再看看那边，情况有变。” 端晴一下就停了下来。 不是因为她愿意听从徐亮的话，而是因为她听出徐亮这句话的语气有问题。 这种语气，她还从来没有听徐亮使用过。 那是一种混合了极大震惊、却强行压制成普通语调的语气！ 端晴难以抑制的朝那个方向看过去。 她看到了人！ 一列一列的人！ 昏暗的环境、遥远的距离看不清，是徐亮塞给她的一个高分辨率望远镜，才让她得以观察。 那就是一列一列的人类同胞！ 然而此时，这些“人类”的行动都十分诡异。就好像他们不是自己愿意走出来的，而是……被逼着走成了这种一列一列的方法，缓步而出。 就好像还在上学的时候大家在操场上站队，必须按照纵队一列一列对整齐，只要有不对齐的，就会在大喇叭里面、在全校同学面前被点名批评一般！ 那些人如同提线木偶、如同军训，走的非常整齐！ 好像是被控制了！ 再接着，通过望远镜，端晴发现了这些人身后的“老师”、或者说“督战队”，或者说“纪律委员”。 正式因为看到了这些角色，徐亮才会是那样的一种语气。 他们，不，它们，是蚂蚁。 是一只一只的蚂蚁。 虽然隔的那么远，端晴还是能看清楚，那些六只腿的，头上有触角的东西，就是蚂蚁！ 大号的！比普通人高！四米多长，两米多高！站在那些人身边，相当于姚明的高度！小轿车的长度！ 因为距离太远，再细一点的，就看不清了。 端晴把望远镜放下，感觉自己的人已经都开始颤抖了。她把望远镜递给表情中透出不解的妹妹端寒，然后和转过头来的徐亮对视。 然后又看了一眼已经悄然远去的那群，刚刚才交了朋友的白蚁。 久久没有说话。 端晴简直已说不出话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准备交锋！ 眼前景象，是在场几人从所未见的。就好像这里不是地球，而是某个尚未开垦过的荒凉外星表面。 天空是冰盖，泛着暗淡的光。 地面焦黑，保留着爆炸过后的惨淡痕迹。 高低不平的地表，有丘陵和深谷，“艺术品号”位置不远，斜斜倚靠一处丘陵。长达一公里，高达一百多米的超大船身通体焦黑，就好像一坨巨大废铁。 废铁的下面，是一列列移动的像素点。 借助望远镜端晴才知道那是巨型白蚁押送着人类在行走，那些如行尸走肉般移动的，就是一个一个的人，也就是他们之前一直猜测的，不知是否存活着的人类。 现在，人已经找到了，而且还活着，他们三个也被确定不是唯一剩下的人。这似乎应该表示高兴，然而看到那些被押送的人们那麻木的行动，端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徐亮站在一旁，同样望着远处的那些景象，他道：“别的先不说，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作为大船系统设计者的你，真的不错。” 端晴看了他一眼。 徐亮指着那些被排成一列一列的人，说：“至少他们没有死在之前的超级海啸当中。” 大船系统，是端晴为了抗击超级海啸所精心设计的。能在这种级别的灾害下生存，即便是徐亮也不得不佩服一下。在残酷的海啸当中，这艘“艺术品号”显然经受了巨大折磨。 它外表的高强度合金链子全断开了，那是足足几百根极粗无比的链子。可是如此残暴的海啸，依旧没有摧毁‘“艺术品号”船体。这能说明其主体结构设计得相当合理。不仅如此，这艘船还必须拥有足够的抗震技术，抗扰动技术，甚至是抗翻转技术！来应对公里级别的海啸，因为只有拥有这些技术，才能保证船体不在剧烈的抖动、翻滚中散架。 端晴的确做到了这一点，因为里面毕竟是有人存活了下来。 仅仅是这个成就，就足以让她骄傲。 然而端晴的表情中丝毫看不到得意之色。 “有什么用？”她说道，“先不谈海水都去哪儿的问题，就先说眼前的这些人，我们的同胞，你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这样行走吗？” 她语气加重了一些，继续说道：“他们为什么这样排成一列一列的，好像军训一样整齐……或者更恰当一些的形容：麻木！为什么？” “或者更重要的……”她好像是在问徐亮，其实更多的，是在问自己，“他们后面跟着的那些巨型白蚁，真的是白蚁？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玩意儿？” 徐亮和她一样，也是双目凝视看着那个方向，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一直不说话的妹妹端寒突然说道：“或许那些白蚁……就是我们一直猜测的海底生物了。也就是造成13级海啸的罪魁祸首？” 端寒说完之后，前面的两个人都霍然回首看着她。 端寒摊手：“你们别这样看我，我就是猜……要么，姐姐你说，你觉得这些白蚁哪里来的？” 端晴摇头，似乎是在整理语言，片刻之后才道：“我的确说过‘如果13级海啸过后还有昆虫能活下来一定是蚂蚁’这句话，但是我说的……不是这种！” “你们觉得这些白蚁……能长到这种体型，还能被称之为白蚁吗？” “没错，地球历史上确实是有过巨型昆虫生存的记录，蜻蜓的翼展都可以达到一米五，但那是在营养、含氧量、食物、温度都不同的古生代！现代空气是决不能供养这种体型的昆虫的！” “而且你们看这些白蚁的动作……它们，真的是昆虫吗？这是有着极高智慧能力才能有的动作吧……” 随着端晴的话语，几人再次将目光聚焦到了这些白蚁身上。它们的动作，确切的说，确实很复杂，好像在指挥。 就是统筹全局的那个“指挥”。 领头的一只格外巨大的白蚁，有三米多高，五米多长，在前方指引方向，越过山丘！穿越峡谷！找路！不停的前进。它的两只触角不停左晃右晃，就好像在发射什么看不见的信号一样，可以极为精准的探测出前方地形！ 甚至徐亮三人已经看到这只蚂蚁成功的必过了一些难以行走地表裂缝。 至于后面的那些跟随的蚂蚁，也比那些历史文献中记载的“督战队”类的角色更加尽职。它们不停的游走在人类队列周边，有些人想要离开这个队伍，就被它们用强有力的前肢拨回去！ 有点像牧羊犬驱赶羊群！ 不知为何，端晴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悲凉。 “它们一定是有智慧的生物，而且，你不觉得现在的场景有点像……”讲到这里，她突然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真的联想到了牧羊。 自从7000年前进入农耕文明，或者更早些的某个时候，人类就在驯化动物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将野猪驯化成了家猪，用圈把羊隔离起来，把狼驯化成狗来看管羊群。 等到羊长大了，肉多了，就宰了吃。 在海啸之前的世界，猪牛羊是世界上除了人之外数量最多的哺乳动物。我们吃蒸羊羔烤羊肉炒羊杂碎的时候，从来不会觉得圈羊有什么不妥。 然而现在……人类却好像是被圈养的羊。 放羊的，是那些白蚁。 “所以，你是想跟我说……”徐亮沉声道，“这些白蚁，就是海底下的那个文明的主体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就是这些蚂蚁拥有你说的那种伟大的生物科技和化学科技？掀起了高达13级的海啸？完全毁灭了人类？并且把剩下的人类圈起来养着？你是这个意思吗？” 端晴不答，木然盯着那边出神。 “我不相信！”徐亮道，“这讲不通。一群大蚂蚁毁灭全世界？你逗我？” “当然了，你可能会说我们之前不是也看到了一些有智慧的白蚁和蚂蚁，而且他们的战斗力也确实异乎寻常，但是眼前这些白蚁，太大了！再说了，你怎么解释兔子？” “再说了，你怎么解释海啸？你要让相信这群蚂蚁在实验室里面写实验报告弄生物试管？做培养皿搞细菌实验？做分析化学？我打死也不会信！” 端晴忽然岔开了一下话题：“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什么奇怪？” “这些大白蚁，它们为什么不直接弄死这些人，而是要赶着他们走？它们最终想干什么？” 徐亮：“你说这个是想说……” 端晴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才说道：“海底文明不一定就是这些大白蚁，但绝对有关系。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还记得吗，我有一个很长的故事要给你讲，是关于文明竞技场的，现在，我可以跟你说了。” 她接着道：“或许你听完以后，我们可以一起讨论一下问题，理解一下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它们想要干什么，而且它们为什么要圈养人类，它们要去哪里这些问题……” 徐亮：“可以，之前事情危机太多一直没有时间，现在就一下子都说清楚吧，我一刻也不想等了。” 端晴点头：“好的，事情其实要从十年之前说起，当时我还在……” 然而此时，徐亮忽然一摆手，暂时打断了她：“等一下。” 他谨慎的看着窗外，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我们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这些敌人，嗯我说的就是这些白蚁，它们既然能发现艺术品号，那么……自然也能发现距离仅有两公里左右的生态号，对不对？” 徐亮的话说到一半，端晴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这很明显。两者距离并不远，而且此时虽然昏暗，但也没到完全看不见的地步，如果那些白蚁刻意搜寻…… 事实上，徐亮已经在认真观察了。果然，在距离几百米的位置上，徐亮发现了更多的白蚁，它们三五成群的小队活动，明显是在搞地毯式搜索！ 很快，一只触角晃动的十分频繁的白蚁冲着生态号所在的方向迅速而来，显然是已经发现了。而这只白蚁的身后，跟来了相当多的大型白蚁！ 徐亮：“所以，这就是我们要面对的麻烦了？” 他紧了紧身上的背包，回头对端晴说道：“你不要停，把你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们吧，我早就忍不不住想知道了。至于这些奇怪的生物，我来处理。” 徐亮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见到的认真，他喃喃自语道：“很久没有全力以赴的精心准备一场战斗了，那么，就让这些变异白蚁好好见识一下我的各种手段吧……” 兔子事件后续 昨天断更，原因是被老板给骂了，然后心情不太好，工作任务又没完成，恶性循环，结果不但断更了，连请假条也没写。 主要原因还是兔子。 昨天周一，本来想着抓了兔子，然后到附近的菜市场宰了吃的。但是兔子这个东西你们懂，跳的特别快不好抓，所以我在院子里面抓兔子的时候动静闹的比较大，鸡飞狗跳的，然后被老板发现了，可能被认为是不务正业。这是事情的背景。下面是正文： 当然了，以我的敏捷身手最终还是把兔子抓住了。 但是悲剧的是，老板妹妹这个时候来了。而且是个绿茶。（哼哼，反正她也不上起点，我就随便黑她） 然后她就巴拉巴拉说兔子是公司吉祥物啊好残忍啊之类的，关键是老板也听见了。 于是没办法，我就只好把兔子继续关笼子里了。不仅如此，还要大白菜胡萝卜的喂着。 并且还额外接到了很多工作任务。 是的，又是加班…… 总而言之，非常悲催。 作者菌表示：我和这只兔子没完。 真的，没完！ （额，今天还有一更，一点左右）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唯一的智慧生物 在艺术品号周围，“运输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白蚁，运输人类。 巨型白蚁群体中那些体型一般的，负责人类的督导与监管，一旦它们发现不听话的人类，就直接用它们强壮的前肢将他们拨回回队伍中。 而那些体型格外巨大的白蚁头领，负责队伍的方向引导工作。负责将艺术品号里面驱赶出来的人，带到指定地点——地底狭缝。 它们将那些一列列的人带过去，并装进地底狭缝中已经存放好的空的蚁蛹，运输到更深层次的地下。 蚁蛹就是它们的运输工具。 此时，一只体型巨大的白蚁头领带着它的队伍，率先来到了一处蚁蛹存放处。它从这一大片蚁蛹中找到了一个特殊的蚁蛹，爬了进去。 这个特殊的蚁蛹，是它们的通讯联络装置。 紧接着，这里就传出了一种经过放大的定向生物信号，这个生物信号直接发送向地底深渊不知名的某处。 巨型白蚁头领：“白蚁群体7997编队12分队头领向主文明汇报。” 没有回应。 巨型白蚁头领再次发送：“呼叫主文明，呼叫主文明。” 这一次，那边的生物电波传了过来，并被转换成了它可以理解的方式：“收到。” 巨型白蚁头领：“我们已经发现了地表文明种群。” 主文明那边：“重复一遍？” 巨型白蚁头领态度恭谨：“种群白蚁，编号7997编队12分队呼叫，已经发现地表文明种群！” 信号那边，确认这个信息之后，明显有一阵骚乱，过了一会，那边传来消息：“好的，已经收到。顺便回馈一下：你们是第一个发现地表文明的分队！” 巨型白蚁头领表示喜悦：“我们是第一个发现地表文明种群的吗？” 那边：“是的，主文明恭喜你们。现在说说你们发现的种群吧，它们情况如何？” 巨型白蚁头领迟疑了一下，它回想了一下来地表之前收到的资讯，停顿了一下，还是说道：“这个地表文明种群……不是猛犸象……” 那边经过了短暂的沉默：“不是猛犸象？！” 巨型白蚁头领坚定道：“不是！” 那边得知了这个消息，明显有一阵骚乱，过了一会，才传来消息：“这不可能！” “180万年前，我们经过精心选择，向地表投送的猛犸象种群，已经是地表生物里面绝对的霸主了，没有任何天敌！按照道理来讲……好吧，那么你们发现的种群是什么？” 巨型白蚁接受到这个问题之后，一时半会没有回答，或者说，似乎是有点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回答，半晌之后，它才道：“应该是一种猴子，但是我也不确定……” “一种猴子？？！！” “是的，应该是一种猴子。或者说……猿类？有点像南方古猿，但是形状很奇怪，全身毛发少，而且直立行走，身上有覆盖物，应该是宽松的保护层，而且它们……” “说重点！” 巨型白蚁头领：“您指的重点是……” “它们的身体进化的怎么样？很强吗？有多强？如果是能抗过了这一波海啸的话，那么应该非常强才对。” “不，很弱，它们的身体强度简直弱得……”巨型白蚁头领道，“总之，以我们小分队的实力，一个打它们十个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事实上，这些进化的猿类只在最开始进行了反击，但是随后就全部投降，正在乖乖的被我们命令着行走。现在，我们12分队一个小分队，正在把这种猿类集中运送到蚁蛹的位置，并准备运输到地底，相信您们不久就能看到了……” “这不可能！它们肉体是如此的弱小，是如何抗过海啸的？” 巨型白蚁头领斟酌着措辞：“它们有一种巢穴，似乎是可以漂浮的……” 可是这一次，主文明粗暴的打断了它的汇报：“那么我想知道一件事，现在的地表情况是怎么样的？这种猿类多吗？有多少存活下来了？” 然而，通讯中那边的声音被另一个声音截了过来：“它们应该是一个很弱小的文明才对……” 信号那边，这个声音继续道：“我们一共派出了上万的搜索编队，共计十多万的白蚁搜索小分队！已经三天了，才找到了这么一点生物数量……恐怕，这个能够灭绝猛犸象的猿类种群，已经被海啸灭绝99.9%以上了！” 巨型白蚁头领：“恐怕是的。” 通讯那边的声音叹了口气：“看来，又是一次失败的实验啊。” 巨型白蚁头领继续道：“恐怕是的。这个种群太弱小。” 通讯那边：“连海啸也抗不过去的文明，或者已经不能叫做文明了，最多算是个种群而已……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外的话，已经不值得期待了……可以向首领汇报，准备下一次实验了……” 紧接着，那边再次感叹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得到除了生物向和化学向的科技呢？” 听到这巨话，巨型白蚁头领突然由于起来，然后用一种奇怪的声调汇报说道：“似乎这个猿类生物制造巢穴的材料，不是天然材料，而是一种……金属！” “你说什么？” 巨型白蚁头领似乎有些紧张，触角也抖动起来：“确实是提纯后的金属。在70公里深的岩浆附近处，有发现过天然形成的这种有光泽的金属，似乎和这种猿类建造的巢穴相似！” “天哪！金属科技！”那边的声音颤抖起来，显得极为激动，“确认，仔细确认一下！不，你们赶紧把它们的生物个体带下来！不，我们要上去亲自确认！” “这是极难遇到的金属科技啊！只在记载中出现过！” …… ……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点亮科技树次序’的问题吗？” 生态号里面，端晴索性坐了下来，并接着之前讲过的话题，开启了提问。 “记得。”徐亮此时正在整理他的大背包，他把背包里面的所有东西都翻了出来，摆了快十平米的地方。这个动作惹得端寒侧目，因为她很少见到徐亮如此认真的准备一个行动。看来，老徐这一次是要动真格的了。 在徐亮精心准备的同时，端晴也在认真的做着解释：“我问科技树的问题，是事出有因的。因为科技树这个问题本身包含了一个假设：会有别的文明同样有智慧，可以发展科技，而且很有可能点亮的科技树和我们不同。” 徐亮：“可以理解。就好像英雄无敌里面人族能出大天使但不能出独角兽一样，除非你占了精灵的主城。” 端晴：“是的。其实这里面是有一个默认条件在的：这就是，我们默认了别的生物，也是有智慧的。” 徐亮冷冷道：“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对于它们有智慧这种事情，毫不怀疑。现在，它们已经变异的我根本看不懂了。” 端晴摇头：“我不是说现在，我是说变异以前，或者说，海啸以前。” “我的意思是。”她继续说道，“毫无疑问，人类是有智慧的，那么你认为，宠物有没有智慧呢？有没有意识？有没有情感？比如你家养的猫猫狗狗？或者比如海豚？或者比如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我再说明白一点吧。”端晴道，“以前我们画漫画的时候流行配一句台词：‘愚蠢的人类’。这个台词往往会在美少女给猫猫狗狗喂食的时候配上，你觉得……那些宠物，或者说，那些动物，它们会不会真的是这么想的？” 第一百四十章 生物科技 徐亮正在做最为精心的准备。他将各种各样的器具全部散开来摆放，然后灵活熟练的做出各种组装与调试，并尽可能让这些玩意儿发挥出最大功效。 徐亮做这种充足准备，当然是准备对付即将入侵生态号的巨型白蚁。 两公里远的艺术品号是个什么样的遭遇，三人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作为唯一有强大战斗力的老徐，必须做最谨慎的应对。 妹妹端寒还是在边上，配合她随身的笔记本做着各式各样的小型研究。她的那种专注劲儿是连徐亮都十分佩服的。几乎是不论任何情况，甚至就是快要死的情况，端寒都能保持专注。 而且，徐亮对端寒现在正在搞的东西还有很高的期待感。因为，显然，端寒对兔子毒牙的兴趣很大，而且似乎在研制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在老徐看来，那一定是一种很强力的武器。 徐亮现在最缺的，就是武器。 在姐姐端晴看来，妹妹端寒还是那个样子。但是另一个人，妹妹选的这个徐亮，好吧，或许是情敌？实在是太特别了，先不说别的，就是这个随身携带的大背包……无论情况多么危机，就没见徐亮扔过东西！ 是的，这个背包只会越来越大，东西越来越多，而且徐亮从来不嫌累！也就是这一点，端晴完全无法理解。一个人怎么可能背包越重，走起路来越有劲？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反而对徐亮多了一点放心的感觉，因为她之前已经很多次见识了徐亮从背包里拿出各种样的东西解围、或者自己找出各种办法解围的情况。 有这样一个队友在身边，会有一种令人放心的体验。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放心的说那些稍微有些远一点，但是却十分重要的话题，并且不用过于担心即将来袭的巨型蚂蚁。 “我刚才那个问题，老徐，你是怎么想的？”端晴接着刚才说道，“你觉得那些普通动物，他们有意识吗？我的意思是，人的那种意识，人的那种感情，换句话说，如果它们的智力水平达到和人类相近，也能发展处现代化的高科技，这种观点你同意么？” 徐亮仍然在弄各种工具，不过他也在同时想着端晴的问题。 这种问题看似很无聊，不过恰好他很有兴趣。 “其实我是同意的。”徐亮说道，“我从来不觉得人类和那些猫猫狗狗或者什么猪牛羊之类的动物有什么根本性质的差异。我一直都这么想。” “太多的科学原理和证明我也不懂。”徐亮接着说道，“不过宠物狗，因为我养过，所以我还是有点发言权的。” “至少我们家的狗，情绪绝对有，你知道它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害怕什么时候生气，相处时间长了你就能看出来，这毫无疑问。你甚至能感觉到它是有意识的！会在你不舒服的时候安慰你，再甚至，如果它会说话，那么你一定会发现狗绝对不笨，该懂的它都懂，只是它说不出来。” 端晴点头：“是的，你说的这种现象其实也是我的观点，而且我有科学证据。很多实验表明，人的宠物狗其实是把自己当成了家庭的成员。这里你要注意一个问题，不是狗把人类当成了比它地位高的狗，而是狗把自己当成了人。” “哦？”徐亮想了一下，这两句话确实有区别。 狗会把自己当成人类家庭成员可以理解，但是这两句说法之间，区别很大。 “关键在于，狗不会照镜子。”端晴说道，“你想想一下，狗一出生，见到的就都是人，和它说话的，喂他的，把尿的，全是人，所以，狗就会下意识的把自己当成一个‘人’。” “所以说，‘愚蠢的人类’这个台词只能属于猫，因为猫独居。” “接着说狗，狗通过外界对自己的评价来认识自己。你给它吃的，它就高兴，认为你接受了它；你踹他一脚，它就觉得难受，认为被群体抛弃了。这就是在狗的眼中看到的世界。” “怎么样，是不是和我们人类很像？”端晴说的时候，似乎暗有所指，“你想象一下，我们小时候，不也是完全生活在父母的阴影之下么？” “如果父母对你有足够的夸奖和赞美，那么你也倾向于做外向的、喜欢表达自己的人，你的独立人格也很强。由于你的父母夸奖你，你也会认知自己是一个优秀的人，喜欢社交压力，喜欢扎堆儿。” “反之，如果父母经常冷漠对待你，用‘别人家的小孩’梗，打骂你，无视你，批评你，你也倾向于封闭自己，因为在你的认知中，自己就是劣等的，没用的。” “这是原生家庭对孩子的影响，其实也就是孩子认知世界的方式，直到人类孩子长大接触更多世界之后，才会渐渐转变，但是原生家庭的影响一直不会消失。” “所以。”端晴总结道，“别人对我们的态度，尤其是家庭对我们的态度，决定了我们对于自身的认知。” “这个是结论，而且在这一点上，我们和狗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 “人类作为群体性生物，求得别人的认可，求得群体的生存，比如考第一名，赚更多的钱，求得异性青睐，领导赞赏，成为‘万众睹目’，都是这种心态。” “而这种心态，从另一方面讲，其实是源于我们对于孤独感的恐惧。” 徐亮：“怎么又扯到孤独感？” “是的，就是孤独感。”端请继续道， “我们害怕被孤立，害怕被无视，我们渴望融入群体，我们是群居动物，这在生物学上也是有解释的。” “人类从来不是个体强大的动物，不能像老虎那样一只虎就有上千平方公里的地盘，也不能像鲸鱼那样遨游万里大洋，我们只有靠着群体性的力量，才能战胜史前猛犸象这种强大的生物。” “当我们独自一人的时候，我们会被自然界干掉。当我们是一群人的时候，我们可以做生物链最顶级的金字塔尖。这就是人类。” “久而久之，我们进化出了‘情绪’。” 徐亮：“等等，‘情绪’是进化出来的？” 端晴：“是的。情绪不是先天有的，而是一种有效的生存方式。” “当我们独居的时候，我们会感受到孤独，当我们在群体之中的时候，我们感觉到安全。” “因为能感受到孤独的人，才会渴望群体，才能生存下来。” “你仔细想想这句话。” “而孤独感没那么强的人，习惯了孤独，所以死掉的也最多！” “没有孤独感的人，都被自然选择淘汰掉了！” “这也是为什么人会感觉到孤独的原因。” “仅仅是因为生存需要罢了。” “生存，让我们进化出了孤独这种情绪，所以，孤独感越强，说明进化越彻底，这是一种对自己的提醒，表示自己应该融入社交群体了。” “事实上，凡是情绪，都是一种对自己生存状态的提醒。” “比如人为什么会有嫉妒心？为什么会看见别人发财致富中彩票会眼红？” “因为古代的时候，食物少！如果看到别的人打猎成功，那么最好的生存方式不是自己也去同一块地方打猎，而是把这个人杀掉，把事物抢了！看到别的男人霸占了女人，那么最好的遗传自己基因的方法，是把那个男的弄死然后霸占他的女人！” “这便是嫉妒的来源了。” “嫉妒，同样可以提高生存概率。” “所以活下来的人，有嫉妒心的很多。” “想象一下吧，那时的人类还没有语言文字，爸爸妈妈要如何教会孩子学会嫉妒呢？没有办法，只有通过情绪这种天生的东西来教会。” “所以，人天生就懂得嫉妒，就好像松鼠摘了食物之后要藏起来，猎豹捕食之后要换个地方挂在树上（也是为了风干防止腐烂）。没有人留言告诉他们‘财不外露’这个四字真言，能教会他们的，就只有与生俱来的‘嫉妒’情绪。” “所以，我的结论已经很明显了。情绪是生物保护自己的方式，而且一定不是人类独有的！” “就好像狗总是会和家庭成员在一起，它们为什么会有这种行动？因为感受到了孤独，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回到最开始，人类和动物没什么本质区别。” “所以，动物和人类都应该有情绪，这个结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么，下面的推论就比较有意思了：既然都能有情绪，那么，是否可以都有智慧呢？” 徐亮：“这一点我从不否认。” 端晴：“是的，其实，既然能推到出情绪，自然也能推到出动物有的智慧，或许智慧的表现方式不同，但那一定也是智慧。” “所以，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些兔子，那些白蚁蚂蚁，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或许，他们只是经过了这些海底文明，先不忙确定就是这些巨型蚂蚁，经过了海底文明的激发，产生了原本属于他们的智慧。” “但是，我的推论却不止于此，还有更有趣的推论。” “如果动物有情绪，动物有智慧，那么……”端晴说道此处的时候，嘴角露出笑容，“为什么动物不能有科技呢？” “要知道，情绪——智慧——科技，这三者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是人类独有，但其实，并没有那么神秘。“ ”情绪和智慧都能有，那么，科技为什么不能有？“ 徐亮带着点反驳说道：“有科技？有那种近乎于本能的、遗传的智慧和有科技之间，可是完全不同的！是两个概念！” 端晴不为所动，继续道：“我说的，就是科技！比如……生物科技？为什么别的动物不能有？” 端晴短时间没有说话，而徐亮也陷入了思考。 或许，真的有这种可能性？ 第一百四十一章 科技收集（上） 在端晴终于讲述的比较关键的“生物科技”的时候，外面的情况也有了新变化。 艺术号附近，那些巨型白蚁已经将第一队人类带到了地底裂缝附近，那些裂缝深不见底，下方甚至隐隐透出地幔的红色岩浆，如血脉一般扩张、燃效，看起来颇为恐怖。 裂缝的周围，是无数的蚁蛹。这些蚁蛹，个个都有几米长宽，从形状上看倒有点像是平常见到的帐篷，当然了非常结实。或者又像那种蜕皮的蝉壳。只是，蚁蛹下方和地面接触的地方，有细密的、可用来移动的腿。看起来有点像蜈蚣脚。 那些巨型白蚁押送着人类一队一队前进，速度很快，目的地就是这些蚁蛹。而这些蚁蛹的作用……恐怕就是让他们用来往返地表和地底之间的快速交通工具。 这……或许也是生物科技的一个分支？ 总而言之，第一批人类已经即将被运送到地底。 而且通讯设备当中，那个被称为“主文明”的东西，正在无比期待第一批人类的到达。 远处的巨型白蚁在押送人类，近处，它们的其他搜索队也已经发现了“生态号”，并且来到附近。 马上就要进入生态号了！ 由于徐亮三人就在生态号内部，而且生态圈大小约0.5平方公里，并不是非常大，所以可以说，情况的危机程度再度升级！ 生态号的破损情况比艺术品号强一些。但因为之前的海啸过于剧烈，所以也有很多泄露的地方。那些巨型白蚁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泄露口，一队十几只巨型白蚁鱼贯而入。 它们的动作十分敏捷。 这一幕，被阴起来观察的徐亮看在眼里。 徐亮表情没有变化，手底下的动作却更勤快了。 他在更加谨慎的装配各种实用工具。 这么大块头的蚂蚁，看起来很牛x的样子……不知道给你们准备的这些玩意儿，你们是否会惊喜…… 端晴看着徐亮，后者在认真鼓捣这些装备。其中有一些装备她认识，有一些她叫不上名字但是知道怎么用，还有一些，那真的就是完完全全陌生的，但是老徐非常重视的装备了。 她虽然嘴上经常头头是道的讲科学，但是对徐亮这种实用技术其实打心里佩服，她问道：“你用这些东西，打那些巨型白蚁……有几成把握？” 老徐头也不抬：“十成。” 端晴：…… 好自信。 老徐：“矛爷爷教导我们，战术上要重视对手，战略上要藐视对手。一群蝼蚁而已。好吧，有点重量的蝼蚁，也就一吨多一只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端晴：……一吨多一只，没什么大不了…… 徐亮：“你可以接着说你刚才讲到一半的生物科技，那个，这些巨型蚂蚁，会不会你说的那个什么，发展到巅峰的生物科技？” 看起来，徐亮对这种生物科技其实相当有兴趣，就算是带有“科技”两个字，徐亮也没有直接不听。这可是一个了解对手的好机会！ 而且，这些科技还让白蚁变大好几百倍。 甚至是……能够开发生物智慧的科技！ 如果有一些说明资料的话，那么对战白蚁的过程，也就多了一些把握。 端晴说道：“其实生物科技的资料我是真的有的，其实……好吧，其实，这些中的很多一部分就是本来我想给你讲的故事，也就是关于文明竞技场的前半部分内容，而且，关于‘生物科技’的部分，是这前半部分中，最重要的内容！” 紧接着，端晴严肃说道：“你知道吗，二十一世纪，其实就是生物科技的世纪。” 徐亮撇嘴：“这是个冷笑话。” 端晴笑。 “这确实是笑话，因为二十一世纪还是互联网世纪，人工智能世纪，盗版游戏世纪等等……但是这句话也不算说错！如果单纯说生物科技的话……” 她说道此处严肃认真起来：“其实，生物科技，从未停止！” “我的意思是，从史前一万年开始，生物科技就没有停止过。” “说到最深处，到底什么才是‘科技’，这个名词到底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听起来博大精深，其实也没那么复杂。从某种意义上说，科技，可以理解为我们利用自然界的，提升自己的方式。” 科技……利用自然界提升自己的方式……徐亮心中跟着默念了一遍。 “科技就是我们利用自然，改造自然的方法。而生物科技，讲的就是——改变我们自己。” “是的，就是改变自己。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每一个能活到现在的物种，都是生物科技的专家，因为根据进化论，我们所有的物种，都是在不断变化，从而更好的适应环境的。” “比如转基因粮食，当然了稍微有点科学常识都知道转基因作物有用，崔永元是傻x，不扯这个了有点远，我们继续讲，转基因植物，就是我们利用生物技术，主动的改变植物的方法。” “但是其实，被动的也算改变：比如偏沙漠色毛发的狮子更容易在捕猎中抓到猎物，狮子的毛发就会逐渐向棕黄色发展。你可以把它看做是自然选择，但其实这也是一种‘被动’的生物科技。狮子做到了毛发颜色的改变。” “落单的野牛容易被捕杀，而群体更容易活下来，所以你现在的见到的非洲野牛群绝大多数在一起生活，处于群居状态。群居，就是自然选择，但也是一种被动的改变方式。” “这样生物科技的例子，在现存的每一种生物上，都能找到！” “每一种现存的生物，都因为要适应自然，做出过改变！” 徐亮想了想，道：“似乎有些道理，不过生物科技和自然选择，这俩不能混一起吧？” 端晴：“我这么说吧，生物科技可以制造出六个鸡翅的肯德基肉x鸡，对吧？” “似乎是有新闻这么说。” “这绝对算是生物科技了，对吧？” “如果这新闻不是假的，那肯定算生物科技。” “那么好了：假如肯德基把这个六个鸡翅科技研发出来，并且自带六个翅膀的鸡在自然选择中更有竞争力，比两个翅膀的鸡生存的更好，更容易得到母鸡的青睐，那么随着时间推移，是不是以后所有的鸡这种生物，都是六个翅膀的了？” 徐亮想了想…… 虽然例子很夸张，不过……好像有点道理？ 第一百四十二章 科技的收集（中） 两个翅膀的鸡生出来的孩子还是两个翅膀，六个翅膀的鸡生的孩子，自然是六个翅膀了，没毛病…… 端晴：“这两种其实没区别，一个主动，一个被动而已。” “而生物科技，恰恰是主动的表现！” “如果人类也掌握了更高深的生物科技，那么就可以改造人类自身！” “这个改造，可以是从防止得病开始，这也就是生物科技的分支——医学了。” “当我们生病的时候，以前只能依靠自己的免疫力生存。所以，天花、黑死病、超级大流感这些东西往往能夺走几千万上亿人的生命，但自从青霉素产生，无菌手术、麻醉剂这些实用的东西产生之后，长寿人类就变得很普遍。” “长寿，就是人类改变自己的方式。” “这种变化，比千百万年的自然选择，快得多。因为医学知识，是可以代代相传的。” “或许，我们也可以沿着医学的方式再进一步？” “比如在基佬电影《千钧一发》当中，我们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初始基因，并且从出生开始就非常牛x！每个人都是最优秀的！相比于简单的祛除疾病，这就是高级得多的生物科技，也可以称之为第二阶段的生物科技了。” 徐亮看过那个电影，除了基佬剧情之外，这个电影里的妹子也很不错，剧情也不错……现在想来，确实这可以算的上是生物科技的进化版。” “当然了，还有更高级的生物科技——” “直接改造！” “就像外面的那些白蚁那样，变成如此庞大的体型，就属于我们之前幻想，但现在已经变成现实的东西！” “医学——基因改造——直接改造。我们刚才一共说了这三个步骤，每一个步骤相对于前一个步骤，都是巨大的提升。” “人类科技，还处在第一阶段‘医学’这个层次，但是外面那些蚂蚁……它们已经到第三层次了……” 讲到这了的时候，端晴停顿了一下，也让徐亮有充足的时间进行思考。因为这些内容对于注重实践的老徐同学来讲，比较难以理解。 端晴主要讲述了生物科技的三个级别，人类处在第一级别“医疗”上。但是眼前出现的这些蚂蚁，已经能够直接改造自身，这是一种现在人类看起来十分不可思议的改造。或许我们会将它视为“变身”、“魔法”、“开挂”这种东西，但是在端晴这种学院派的眼中，这只是一种科技的利用方式。或者是通过特殊的生长激素、或者是通过dna加强、线粒体改造、或者是什么当前人类还无法理解的方式，总之，这些都是科学技术。因为科学技术本身的含义，不是金属、不是梦幻、不是狐互联网也不是手机……科技，是利用和改造。 一切……皆科技。 所以徐亮总结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其实就是说，这些白蚁虽然看起来没有飞机大炮，但是因为它们的科技比我们强，所以他们的整体实力，攻击能力也比我们强。也就是说，它们比我们发达，它们能轻松打的过我们，是这个意思吧？” 端晴：“没错，科技发展到最后，就是为了取得种族优势，战斗胜利……你想想看，虽然我们有各种军事手段，但如果地球上突然出现几百万亿只这种巨型白蚁，我们打的过么？” “炸弹？核弹？可能人类自己先被炸死了！” “杀虫剂？拜托，杀虫剂这种科技在它们眼中根本不入流……” “所以，这些发展生物科技到可以改变自己体型自己力量的白蚁，其实从种族实力上来讲，已经远远超过我们人类了！” 看着那些白蚁庞大有力的体型，敏捷的动作，徐亮不得不承认：如果它们真的是随便繁殖，并且随便就能有这样的体型的话……就算它们不发动13级海啸，人类也保不住地球。 它们确实很强，而且它们还有智慧。 而且，这些巨型白蚁，很有可能不是唯一的智慧生物！ 至于那些生物都藏在了哪里……徐亮想到这里，看向外面地表那随处可见的，深深的沟壑。或许，它们就是从地底，也就是以前的海底下，出来的？ --- “可是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徐亮说道，“这些白蚁，或者说其他可能存在的超级生命，它们为什么要搞我们？” “到底为什么？” “它们发动巨大的海啸，毁灭了全球的环境，这些巨型白蚁，或者也有可能存在的别的生物，它们想要干什么？” 端晴深深的看了徐亮一眼。 这一次，她停顿的时间比刚才都要足够长。她甚至重新坐了下来，拿出了一份资料。 然后才对徐亮说道：“这就是我一直想说的事情了……徐亮，你真的是抓住了最核心的问题。” 她继续道：“你说的这个，其实就是我之前讲了一半，还剩下一半的那件事，记得吗？就是……科技树的点亮？” 徐亮当然就记得，端晴科技树那件事，只讲了一半，后面还有很多跟重要的东西没说完。 端晴：“你问的那个为什么，其实我已经有明确的答案。” “它们为什么？为的，就是收集科技。” “是的，就是收集。” “不是研发科技，不是创造科技……就是‘收集’科技！” 徐亮认真听着。 收集？？ 他摇头，道：“收集科技？科学技术难道不是研究出来的么？不是通过理论家的思考，实践家的实验的出来的么？” 端晴说道：“不。对于人类来讲或许是这样的，但是若放眼整个生物界，很有可能，我们的科技发展方式，只是特例。” “你知道，我们人类有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经济、地理、政治、文学、建筑……至少成百上千的科学门类。这么多种类的科学技术融合在一起，才形成了璀璨的人类文明。” “作为对比，你在看一下那些巨型白蚁，你也可以想一下我们刚才见过的兔子，或者说别的……你看到过它们使用工具了吗？” “或者说，你看到它们身上，有除了生物科技以外的科学技术吗？” 徐亮摇头。很明显没有，它们只是身体很强，各种强。 端晴说出了结论：“它们的生物科技远远超过我们，至少达到了第三阶的水准，但是其他方面……它们比我们弱得多！” “这是我的结论。不一定正确，但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个结论没错！” “事实上，拥有高强的生物科技，快速进化自身，可能是正常的、普通的文明种群的常态！” “只发展生物科技，而别的科学技术一片空白，才是正常的！” “而像我们人类这样，全面发展科技树，但是每一门都不精通的情况，可能是很少见，很奇葩的！” “或许，我是说或许，它们就是为了收集我们的科技，才会发动海啸！” 第一百四十三章 科技的收集！（下） ：与此同时，地表狭缝中所有的蚁蛹通讯装置，都接到了来自“主文明”的最新命令： 全面搜索地面，找到所有的“猿类进化体”个体！ 这些用于搜索的巨型白蚁……增加十倍！ 加快搜索进度！ 那个所谓的“主文明”，已经发出最高等级的通信，全力搜索所有第四纪冰川期以来，全部的“猿类进化体”的造物情况！不光是收集生物个体，也要收集“类猿”所制造的东西，一切不寻常的东西，都要收集！ 在地底深处某个地方，一个看起来像是会议室的房间。 这里是被巨型白蚁称之为“主文明”所使用的某个房间。 此时，房间当中，有一白一黑两道模糊的身影，正在讨论它们在地表发现的“类猿生命体”。 黑色身影：“我坚决反对大量生产用于搜索的白蚁！那样能量消耗太大了。” 白色身影：“不，这有必要。” 黑色身影坚持：“不不不。各种迹象表明，这一期地表进化出来的文明，那个自称为‘人类’的文明，实在太弱！” “和之前我们收集到的生物种群相比，这些‘人类’，弱得不值一提！” 黑色身影继续说道：“上一期圈养的文明，我们收获了作战能力强大，打洞能力强大，拥有化学技巧的兔子种群，已经安放在了f区域。这些兔子文明在海啸当中因为打深洞，种群存活了60%以上！” “一个种群，存活率超过60%，这已经是生物科技相当成熟的种群文明了。” “再向上一期，我们收获了巨齿鲨这种海洋霸主。这是一种生物体型几乎已经进化到极致的生物，甚至其体型、咬合力可以和我们在6500万年前遇到的恐龙文明相媲美，现在被安排在了m区的水生生物区，它们在海啸的生存率也超过了35%。” “至于我们现在使用率最高的白蚁种群……就更不用说了，无论繁殖力，变化能力，适应能力，力量，服从度，都是极好的，也是用了无数年的最合适的用来搜寻和向上生长的第一波种族，在海啸当中的生存率……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呢？反正只要几年功夫，白蚁种群就几乎可以无限繁殖……” “还有我们的腐蚀性细菌种群，蚂蚁种群等等……这些种群文明无一不在海啸这种灭世灾难中生存的很好！” “但是这一期，那个所谓的‘人类’文明？” “他们人类？有什么优点？” “要知道，我们这次发动的海啸还不是历史最强的，他们却已经死光了！” “他们人类的生存率远远小于万分之一！” “我们是在搜索之后的第三天，才发现了仅剩下的这些所谓的人类。” “如果不是巨型白蚁的搜查仔细，甚至可能这种程度的小海啸，就已经把他们灭绝了！” “毫无疑问，这个人类文明，是一个极为弱小的文明！根本没有收集的价值！” 黑色身影的话很多，一直在说话，而且非常激动。相比之下，白色身影的话就要少很多。可是却比较有力。 “不，我不同意。我认为，用超级海啸来检验每一期种群文明的强弱，可能不是一个好的方式。” “为什么？我们已经试验了上亿年！” “可是几亿年来，我们有什么绝对的提高吗？除了6500万年前和恐龙的那次作战，我们意外获得的化学科技，还有我们自己一直在收集着的生物科技，我们有什么别的提高吗？” “没有！完全没有！” “我们能找到的科技，就只有生物科技！” “可是在生物科技方面，我们已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太难了。” “我们的生物科技已经有了足够的深度，可是仅凭借生物科技本身，再加上我们偶然获得的化学科技，我们依旧无法走出地球……” “而现在……” “这次地表发现的人类，是一个机会！” 白色身影在表达意义的时候，注意力集中在房间中的一块金属上面。 这块金属，是从地表收集过来的，现在已经被陈列在了此处。供白色身影和黑色身影研讨。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白色身影，“这种金属，意味着，这个所谓的人类文明，发展出了超越我们想象的科技，非生物类的科技！” “或许，这就是我族突破的契机！” 黑色身影本来态度很强硬，但此时却有些被白色身影说服。他道：“可能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一直有个问题没想通，这些所谓的人类，他们是如何战胜了我们内定的猛犸象呢？猛犸象的生物强度即便在我们内部，也可排到中上游。” 白色身影：“或许这就是他们人类科技与众不同的方面吧？” “我们之前所有释放的内定文明，都是走的身体强度和有生物特点的种族……它们的确也不负所期望，但毕竟是陷在了生物范畴之内……” “但是这个人类，它们是自己进化出来的？或者是我们不知道的神秘存在搞出来的？” “不管他们从何进化而来，他们都开辟了一条科技发展的新思路——使用工具！” “从他们开始，或许‘科技’这个词语，或许就不会仅仅包含了‘生物科技’的意思了……” 黑色身影也陷入了沉思。 然后说道：“或许这也是因为我们管的太多的原因，正是因为每一期文明都是内定的，我们才只能发展出生物科技，但是这个突然蹦出来的人类，却因为完全脱离我们的管辖，真的发展出了一条和我们预想的完全不同的道路。” “想想看，以前我们所有的企图发展‘新种类科技’的计划，都是自己内部选拔出来，并且层层干预，才最终决定释放到地表的。这些释放到地表的生物，无论是兔子还是蚂蚁还是别的什么，也都进化出了新的生物科技的发展方式。但依旧都是在生物范畴！” “只有人类不是！” “只有人类！人类在我们意料之外，从猿类进化而来。而且他们的发展方向也完全不遵循我们的设定，发展出了别的科技树！” “或许，因为这一期时间太短，我们没有管地表，反而造成了这种意外的进化态势？” “是的你说的没错。”白色身影道，“这也就是我们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最大功率的利用能量创造大量白蚁，搜索人类文明的残骸了。” “必须在弱小的人类文明消失之前，把他们收集过来！” “无论是用解剖、拷问、还是强行记忆搜寻的方法，都必须要拿到这种金属科技！” “我们必须要知道，为什么人类能点出和我们不一样的科技树！” “我们必须要知道，为什么人类能制造金属？” “我们还必须要知道，人类还发展出什么更厉害的别的科技了吗？” “无论任何手段！不惜任何代价！” “研究人类，剖析人类，利用人类，最全面的肢解他们！只有这样，我们以后才能以此为跳板，冲出地球！” …… …… 与此同时，生态号当中： 端晴：“这就是我想说的问题了——它们想要收集我们！” “它们，那些潜藏在地底深处的，有可能是巨型白蚁，也有可能是背后的什么别的东西，它们要收集我们的科技！” “原因就是，我们人类，和它们不同。” “虽然我们在生物科技方面比它们远远落后，但是我们有几百门不同的科学技术！” “是几百门！” “或许，我们人类在自然种群的发展史上，是极为特殊的存在？这并非没有可能。” “就比如说几千年前猛犸象灭绝这个问题。” “猛犸象的灭绝，就是人类开始使用工具，并打败身体强度远远超过人类的绝好证明！” “猛犸象被人类灭绝，是科学界已经有定论的事情。虽然它们真的很强，个体高度可达5米，可以重达12吨以上，体型是现代非洲象的两倍甚至三倍，但还是敌不过我们的人类祖先。” “或许，我们真的是走上了一条奇葩的科技树。” “就好像现在的你。”端晴说着，指向徐亮摊开一地的各种装备，“如果让你赤手空拳去打那些巨型白蚁，你恐怕也是打不过的吧？” 徐亮：“嗯。打不过。” 端晴：“但是如果是用了摊在地上的这些装备，你看起来就信心满满的样子？” 徐亮点头：“还好。只不过多了一些把握。其实我在想，其实生物科技如果发展到极致，比如真的能一拳打爆一个星球，那也不用发展别的科技了？” 端晴：“或许吧？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以后可以随便想，不过现在还太遥远。” “那确实不是我们现在该想的事。”徐亮说的话和端晴一样，但是语气却变轻了。 他看着端晴身后，打了个禁声的手势。 端晴刚还在侃侃而谈，这会见徐亮如此手势，一下变得紧张起来。但是她也不敢贸然回头看身后，只是莹白如玉的脖子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来了？”她比的是口型。她指的意思是那些前来巨型白蚁，表情是询问。 “来了。”徐亮也比的口型，表情却是肯定。 （未完待续） 打了01082951332，感觉好多了 多接电话的兄弟应该是东北那旮沓的来北漂的，特逗，听着听着就笑出声，现在感觉好多了。 还是不想写故事，我就随便写点别的。 我们来尝试用科学手段解释一下“我是谁”这个问题： - 先描述一下人的共情能力： 尝试代入这样一个场景当中。 我偷了我的同桌美女小红的一块钱，然后被小红发现了，这时我看到了小红的表情，我知道了小红很生气。 ok，上面是场景。 这里有一个问题，我怎么知道同桌的小红“生气”了？ 通过看表情吗？ 看表情当然可以知道，比如小红眼睛瞪着我，或者脸红红的，或者气鼓鼓的，总而言之，这些都是生气的表情，于是，我知道小红生气了。 但其实，就算我没有看到小红的表情，甚至小红还没有发现我偷东西的时候，我就能知道小红会生气。 这里的原因在于，我有一个“共情”能力，我能在大脑中“想象”出小红（小红发现我偷东西）的场景，这样我就知道了“小红”会生气。 这个“想象”的过程很重要，可以帮我们解释：意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问题。 - 好，接着上面的问题接着说： 在我想象小红生气的过程中，用网文的话讲，就是我代入了小红。那么，我具体的代入小红的过程是怎样的呢？是在我大脑中，用大约几百万个神经元，模拟出了一个“小红的个体”，然后，给这个由几百万神经元组成的“模拟小红”，输入一个“东西被偷了”的外界反馈，于是这个“模拟小红”做出了“生气”的反映。 所以我知道小红会生气。 整个过程，虽然用语言文字描述有些复杂，但时间其实很短，是在0.01秒内就完成的。 所以我只要稍微想一下，就知道小红要生气。 -- 你可能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没关系，这个知识我们下面用的时候你就很容易理解了。 划重点：我的大脑中，可以模拟一个“小红”出来。不用费太多力气，几百万个神经元，就可以塑造一个小红的人格（人脑有几千亿神经元，几百万个不算多）。 这几百万个神经元，都模拟出了小红的什么呢？有（长相、身材、表情、发型、以前做过的事情、以前遇见事情的反映（比被夸奖会脸红，被批评会羞愧、被偷东西会生气）、各种各种，），这一项一项的东西，就是小红的人设。人设越全面，我就越能完整的模拟出“小红”的人格。我脑中的小红就和真实的小红越接近。 由于我和小红做同桌，所以我非常了解她。那么，要完全了解她，我就需要几百万个神经元之多。 反之，如果是想要描述不认识的人，比如隔壁张三，可能几十万神经元就够了。张三在我眼中的定义就是（名字张三，性别男），以及大部分普通人都有的特点）。 说到这里，我想表达的问题，可能聪明的同学已经才出来了。 没错：每一个熟悉的人，在我的脑袋里面，都是用神经元模拟出来的，这些神经元，有多有少。神经元越多，越能模拟出更加真实、更像真人的那个人。 比如，我很熟悉我妈妈，所以我要在脑中想一下我妈妈，可能需要调用几亿个神经元。 所以说，我们心中住了很多很多的小人，通过心中住着的这些小人，通过不断的完善这些小人，我们建立了我们对于“周围的人”的认知。 ———— 那我“自己”呢？ 这就是我想说的关键问题。 我自己是什么呢？ 其实，根据上面这一套，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我自己，也是一个脑中的小人。当然了，组成这个小人的神经元可能会非常多，可能有几亿个，甚至几十亿个。因为，我们有最多的关于自己的信息。（注意这些信息不一定是真实的）。 我有很多证据来证明：当我说“我”这个字的时候，其实并不是在说我的身体+我的脑子，而是在说“我脑中的小人”。 所以，这个观点就是：“我”全等于“我脑中的小人”。 所以，我是谁呢？我就是“我脑中的小人”。 就是我脑中的那一坨神经元。 ---- 这就是“我”这个概念的由来了。 为什么这样就能解释“我是谁”这个概念呢？ 因为这个“脑中的小人”假设，可以解释很多问题，我现在就来随便解释几个问题。 问题1： 所有人小时候都没有记忆，最早的记事要么从1岁，从2岁，甚至3，4岁才开始记事都有。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形成。那一坨神经元还没有完善。 也就是说，小时候，“我”这个意识，并不存在。 在脑中生成“我”，是一个神经元的聚合过程。如何生成？ 方法就是：接受反馈。 吃奶的时候，吸咪咪的感觉+天冷了的感觉+被抱着的感觉+手的感觉+嘴的感觉+身体疼、痒的感觉……这些构成了“我脑中小人”的神经元的感觉部分。 能睁开眼睛以后，看到了爸爸妈妈，看到了房间，看到了食物，看到了一切，这些视觉信息进入了“我脑中的小人”。 还有听觉、味觉、嗅觉。 五感，构成了我们对外界的认知。 但是在这个时候，我依旧不认识“我自己”。 那么，是什么时候生成的“我”呢？ 事实上，是当【别人关注我的时候】，也就是【别人的反馈】。 中括号标识的是重点内容。 “我”的存在，是通过【别人】来定义的。 比如，“我是否好看”这个问题。完全由别人定义：爸爸说你好看，妈妈说你好看，奶奶说你好看，小伙伴都说你好看……如果所有人都说我好看，那么我一定是好看的。 这和是否照镜子无关。 那读者的你可能会问，如果我真的很丑，他们只是骗我呢？ 很简单，去马路上溜一圈就是知道了，看路人怎么说？是回头率超高？都来搭讪？还是我路过的时候路人都捏着鼻子？ 爸爸妈妈会善意的欺骗，路人总不会吧？所以这样，我就知道我到底是好看还是不好看了。 所以……我们还是通过【别人】，来定义的我自己。不过，这里下定义的，是更加真实的【路人】。 其实，关键并不在于我到底好不好看，而在于：“我是通过什么知道的”我是否好看。 是通过“反馈”，通过【别人】的反映！ 再比如，我多高？这个问题，因为自己看不见自己，所以必须要通过看别人多高，我比小明高，我比小红高，比所有人都高，那么就知道我很高。也可以通过物体来比较，比桌子高，比椅子高，比冰箱矮，这里就是通过【物体】去反馈，总而言之，定义“我”的方法，一定是通过看到外界，在反馈回自己。来定义“我”。 除了好看不好看，高或者矮，“我”还有什么属性呢？ 我学习好（不是考100分，而是老师对你说“考100分你真棒”所以你才认为你学习好；因为同学羡慕你的眼光你才觉得你学习好；爸爸妈妈夸奖你你才觉得你学习好；是【别人】对你的定义，100分的卷子并没有意义，需要和别人的60分的卷子对比才有意义。） 我性格内向（不是自己不愿意和别人说话，而是在团体中，大家会无视你，让你觉得“没人关注我，所幸我不说话好了”，是你发现别人比你更爱说话，在团体中我总是那个被动接受命令的人） 我穷（相对于别人而言，你有10000万存款，比有100存款的富，比100万存款的穷，如果你生活在全是100元存款的地方，别人都说你有钱，你也一定会认为自己有钱） 注意：永远是“别人认为你”如何如何，来定义你自己。 这些所有的，从外界反馈回我自己的信息，加在一起，就构成了“我”，就构成了“脑中的那个小人”，也就是那个超级复杂的神经元集合。 所以，这就能回答最开始提出的问题： 为什么2岁之前没有记忆？因为“我”得到的反馈还不够多，不能形成完整的记忆。 当我收到了“我是否好看”，“我高还是矮”，“我内向还是外向”等等别人对我的评价的时候，我就终于能知道：“我”到底在【别人】眼中是什么了，也就定义出了“我”。 读者你看，“我”这个概念，其实是逐渐定义出来的，逐渐加强的。 是一个过程。 从无到有的过程。 当然，我的定义不光是别人，也可以是别的物体。 比如，在地球的眼中，我是一个重达50kg的，能落地的物体；在手纸眼中，我是一个可以把它撕下来一截并擦鼻涕然后扔进垃圾桶的一个物体；在手机眼中，我是那个经常不洗手就抚摸它的身体的那个物体…… 在不同的物体眼中，我都是不同的，这些不同加在一起，构成了“我”的集合。 终于定义出了一个完整的“我”。 为什么2岁之前没有记忆。 因为那时，世界只有简单的信息输入给我。我无法通过这些反馈和互动，建立起我的自我认知。但是如果接触的多，“我”就越健全，人格也就越健壮。 所以大家总强调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其实就是一个“体验”的过程。就是一个逐渐的“加强自我”的过程。 --- 这个对于“我”的定义，还可以解释问题二： 为什么班里总有人喜欢装逼？为什么社会上总有人喜欢装逼？为什么xxx总有人喜欢装逼？ 装逼，是一个展现自己实力的过程，嗯，通常是一个实力不足的人展现实力的过程。 比如我曾经抄过一次学霸的作业，抄完之后，坐我后面的女生对我说“哇塞你好厉害这道题你都会做！”我说：“这题太简单了。”（心里很虚，但是表现的表情，装出自信的样子） 这是一个我装逼的过程。 我的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获得女生的高评价。 这里要注意一个问题，我如何定义自己？刚才已经说了，通过别人对我的看法、行为，定义我自己。身后的女生很崇拜我，这样使我产生了”存在感“，甚至产生了”强存在感“。我愿意这样刷存在感。这样的话，“我”，或者说“脑中的小人”，就会越来越强。越来越强。 我的最终目标，是让所有人都觉得我强，都对我有好的看法，好的评价，这样，我在所有人眼中都很强。 但是，在上面这个例子当中，我其实是不会做那道题的，所以我其实很弱。 但是我真实弱不弱不重要，别人怎么看我才重要。因为，每个人都是通过“别人”来定义自己的。 所以，每个人都愿意装逼。都喜欢装逼。 每个人都喜欢，真的。 因为每个人都想要有存在感，真正不喜欢装逼的人是不存在的，因为不喜欢装逼的人没有“我”的概念，他们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 --- 还可以解释问题三： 我为什么能意识到我在思考？ 注意哦，这个问题，古今所有大哲学家都解释不出来，都必须归结于灵魂啊，意识啊这种没法解释的问题。但是，通过“脑中小人”概念，可以解释。 要解释“我为什么能‘意识到’我在思考？”这个问题，需要借用最开始的概念：我们脑中会通过神经元集团设置很多“小人”，比如同桌小红是几百万个神经元，妈妈是几亿个神经元。也就是说，我们脑中的小人，有可能不止一个。（看，这里又能解释为什么很多人有多重人格这个问题了，因为本来就有很多小人，每个小人收到的反馈不同，定义不同，所以会有不同人格） 这里先不谈多重人格，只说为什么能“意识到”我在思考。 在这个问题里，大脑中其实是分成了两个部分： 部分1：代表“我”的那几亿个神经元组成的一团（这个是别人对我的反馈，也就是通常情况下的我） 部分2：正在进行理性思考的那一部分神经元（也就是你的内存中正在不停做运算的那一部分） 现在，其实，当分成两个部分的时候，聪明的读者你应该已经明白了。 “我意识到我在思考”这句话， 其实就是“部分1”看到了“部分2” 也就是：【别人反馈下】我的那一部分神经元，看到了正在进行理性思考的那一部分神经元。也就是：【别人反馈的我】看到了“思考的过程”。 “思考的过程”划重点！所以我们人类经常感叹：我是一个能思考的物种，我有灵魂，我看到了“思考”这个过程本身。 反过来还有一个问题。 我是谁？ 这个问题，是谁问的呢？是“正在理性思考”的那一部分神经元问的。 所以，这个问题实际上就是：正在理性思考的那一部分神经元，看到了【别人反馈下】的我的那一部分神经元。 所以读者你看。当我们说“我”的时候，其实是有两个。 一部分，是【别人反馈下的】我形成的神经元；还有一部分，是正在理性思考的神经元 所有的问题，都是因为，一个我，看到了另一个我 所以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我是谁？ 或者：我为什么能意识到我在思考？ 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古代的大哲学家不能解释“我是谁”这个问题呢？因为他们不知道现代神经科学的成果。所以只能形而上学越来越玄乎，最后说些听不懂的人话。 其实我是谁这个概念，真的没有那么复杂。就是大脑中两坨神经元互相看罢了。 ---- 那么，玄而又玄的灵魂存在吗？当然不存在。 意识存在吗？当然不存在。 我存在吗？我就是那两坨神经元罢了。 --- 你正在看书，这个时候，看书的是“脑中理性思考”的那一部分神经元。 当你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并感叹：“14级海啸这个作者说的是对的吗？让我好好想一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是：你脑中理性思考的神经元正在思考。 当你问“难道我真的不存在？”的时候，你的“理性思考部分的神经元”，会看到“脑中的小人”，于是得出结论，你存在。 其实，你不存在。 每次睡觉，都是死亡。 希望明天醒来时，大脑还能重启。 为什么不自杀 原来真的有读者知道干预电话：） --- 其实我对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有清醒的认识，并最终成型，大约是在五六年前。算算也挺长时间了，最开始意识到的时候，也希望自己的认知是错误的，但是越来越多的事实，让我逐渐明白了我是个什么东西。 从（1）最开始的完全没有意识到我自己，到（2）认为自己是最特殊的，是世界上唯一的存在，到（3）意识到自己是个普通人，和所有别人没有区别，但还是认为人类是特殊的，，再到（4）人类相对于其他动物、植物、自然界生物也没什么特殊，只不过恰好在地球上最厉害，到（5）自己和原子分子什么的相比也没什么特殊。 -- 其实一个逐渐的过程。 这是一个逐渐的否定自我，到最根本的否定自我存在的过程。 我能撑下来并且一直到现在，其实是因为我好奇心特强，总想着有不知道的东西等着我去看去寻找，并且现在也依旧是这样，因为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越多。所以不自杀。 当好奇心得到满足的时候，会产生巨大的快乐的感觉，并且还想继续满足好奇心。 虽然觉得我自己什么都不是，我的存在毫无意义，我的人生毫无意义，我的生命毫无意义，我可以没有任何存在感也不会有人关心我或者即便有人关心也无意义，但其实还是觉得人生挺不错的。是真心觉得挺不错。 -- 当然，感觉不错，并不能成为不自杀的理由。 还是会想。尤其是在吃过饭、听过音乐、大汗淋漓、或者什么爽过了之后。 因为快乐之后是最无法感觉到快乐的时候。 所以，对于我而言，怎样才能找到一个目标，一个有意义的目标，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最前面说了，一切都没有意义。 那么，快乐有意义吗？快乐很短暂的，也真的没什么意义的。大部分时候还是平常状态，不怎么快乐也不怎么难受，不富有也饿不死，不高不低不上不下，没可能一直快乐的。每天能真的快乐5分钟，就很不错了。 所以，找个目标去做，就变得有意义起来。 因为在达到目标之前，我能感到我正在做一件事，而这种感觉，让我有存在感。我知道我是不存在的，但是这种“正在做一件事”的感觉，是一种真实的感觉。 如何能证明自己存在？ 有一种办法，就是改变世界。 当世界因我而改变的时候，就证明了我必然存在。 但是这件事依然没有意义。 因为我已经证明了“自己”就是两坨神经元在互相看，所以我真的就是不存在的，就算改变了世界，我也还是不存在。这实在令人沮丧。所以，“改变世界”这个目标其实没什么卵用。 所以，改变世界这个目标不可行。 ---- 我想到的不自杀的方法，其实是“改变自己”。 我能不能通过改变自己，让自己没有意义也可以活下去呢？ 好吧这话其实挺绕的，人活着总要活出个意义出来，但是我在知道了人必然无意义的情况下，怎么才能舒舒服服的活下去呢？”找意义”是被证明了无效的。所以只有从主语上面下功夫，主语是“自己”，所以，方法也就是改变自己。 -- 改变自己，让自己接受无意义也可以活下去的这个想法。这个改变挺容易的，接受自己，然后做为了纯粹的追求快乐的一堆肉，也不错。但是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改变自己的大脑。 大脑通过化学物质的分泌来控制情绪： 多巴胺负责“期待感”， 内啡肽负责“满足感” 催产素负责“爱与被爱” 肾上腺素负责“激动、兴奋” …… 真正和幸福快乐相关的激素很少，而且身体也很吝啬。不会分泌太多，想找，只有毒品。但是我们都知道毒品是会让人痛苦。 自然选择很残酷。因为，大自然不会让最快乐的物种生存下来。 快乐，不是生存的必要条件。 我们可以设想在多少亿年前，世界上有一些特别快乐的种族，但是他们都死光了，因为他们只知道快乐，在面对豺狼虎豹的时候被吃掉了，甚至在它们被吃掉的时候，它们的大脑回路决定了他们还是快乐的。所以它们没有活下来。 活下来的，都是懂得承受痛苦的。 -- 但是现在，生存似乎并不是一个很难的事情。就算穷困潦倒一样能够领低保。 所以，全民奔小康真的挺不错的。 扯远了，继续说标题问题的那个原因——改变自己 我说的改变自己，是指改变自己脑回路和接受方式。 如果生物科技真的能发展到这一步呢？改变自己的神经元受体，让我们每天都可以快乐多一点而不至于因为太快乐而死亡；消除我们的痛苦成分 或者干脆不整那么复杂的，就是简单的一个四字成语： “脑后插管”。 其实我挺想过这么一种生活的。 真懒。 可是也真不错。 可惜，现在面临的问题其实是：这个生活暂时还过不到。世界首富也过不到。技术水平问题。相信我，世界首富也有他的烦恼，如果给他永远快乐的人生，他也一定会选择这个而不做世界首富的。（快乐只和期望与现实的差距有关）（世界首富的幸福程度只比我们高一点点） 所以，改变自己，就是一个唯一的目标了。 如果我们天生只能感受到痛苦，那么就努力活下去，一直活到能享受到改变自己的技术出现的时候。 可能性还真是低啊。不过总算是有个希望。 --- 这个希望，是能通过技术手段实现的。多久能实现不清楚，一千年两千年？但也有可能是一百年五十年？如果50年能实现这个目标，那不就还是可以奢望一下？虽然知道就算技术真的有，也轮不到我，但还是可以奢望一下吧？ ---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把这件事搞出来。 我知道搞不出来。那是专业科学家才能做到的事情，不过呢，这是一个目标。 前面说过，目标是有意义的。 在朝着目标奋斗，并且一步一步向着目标迈进的过程，是一个快乐的过程。 目标能不能实现不重要（事实上我肯定不能实现），不过，我能逼近目标。 比如，用我的一生去逼近这个目标的0.001%，应该是能做到的，剩下的99.999%可以留给后来人做。那么整个事情就变得有意义起来。 人生也变得有意义起来。 -- 所以说，为什么不自杀？理由其实挺多的。 只是心理难受。 忍不住，矫情一下。 -- 写完以后竟然发现前后写了7000字的心路历程？好吧我就是不想写故事因为大纲真的没写好，明天，明天一定认真更新了，已经跳票好几天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C计划 徐亮和端晴端寒姐妹，此时均静止不动。 他们盯着巨型白蚁进入“生态号”的那个方向，如临大敌。 敌人的数量并不多，仅有十几只，完全不像普通小型白蚁那样一群就是几百万只。但考虑到每一只巨型白蚁都有一辆小轿车的体型，危险程度就很大了。 谁也不知道这种体型的白蚁，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战斗力。 按照身体比例计算，白蚁能够举起超过自己体重400倍的重物。虽然巨大化之后，这个比例肯定会大幅度减少，但就算保守估计，也应该比普通哺乳动物强。 有一个办法可以估算这群巨型白蚁的实力：看其他人的反应。 “艺术品”号上的人们的行动，已经很明显的说明了这群白蚁的实力： 在13级海啸发生之前，端晴曾经做过疏散行动的动员令，也即要求“人类号”当中有条件的人，尽量通过链子上的传递装置，去到别的超级巨轮上。根据徐亮的直觉以及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笼子里的原则，或许这个计划能保存更多的人类同胞。 现在海啸已经结束，大部分的超级巨轮不知所踪，但是艺术品号已经完整找到。而且从现在情况来看，艺术品号上面的人，还挺多的。已经列队走出来的人，怕已经不止两百个。 但负责管理这两三百个人的白蚁的数量，只有十个。 这是一个挺夸张的数量对比。 200vs10。 这便是白蚁和人类之间力量对比的估计了。 有可能不准确，但确实也能说明一些问题。如果这200人认为他们能打的过这十只白蚁，他们一定会主动进攻；反之，如果敌人认为十只管不住200个人，一定会增加巨型白蚁数量。 现在出现的这个数量对比说明，双方都认为一只巨型白蚁可以打20个人类不成问题。 这可以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巨型白蚁的实力。 徐亮看着“艺术品号”，这艘超级巨轮还在不停的向外出人。他心中想着说不定里面已经血流成河，人类已经损失了足够多同胞，才意识到打不过这些巨型白蚁，因此才有外面这种看似平静、平衡的局面。 而现在，十几只巨型白蚁已经进入“生态号”。这也意味着，徐亮要面对大约200人力量级别的敌人。 难度很大。 三人所在位置左面是厚玻璃幕墙，右面是茂密的树林灌木。环境非常安静，现在，完全不知道那些进入“生态号”的巨型白蚁的行踪。也正是这种敌人不露面的时刻，才是危险性最大的时刻。突然，端晴不小心动了一下，她脚边一粒石子发出了声响。 哗啦啦…… 音量不大。但是在寂静的空气中，却显得刺耳无比。 端晴脸色立马变了。她紧张得汗都出来了，却大气不敢出。害怕，想辩解却又不敢出声，整个人都懵了。 这声音要是让那些巨型白蚁听见，那就全完。 她此时面对着徐亮，却见他说：“没事，你过来。” 徐亮语气挺轻松。 关键是声音还挺大。 端晴：？？？比了个“你疯了”的口型。 徐亮摆摆手，道：“真没事。它们听觉很差的，主要靠嗅觉。” 端晴小声道：“靠嗅觉没错，不代表人家没听力啊。” 徐亮：“这个你就放心吧。我小时候玩蚂蚁的时候特地做过实验，他们真没听力的。” 端晴：“你做的什么实验？” 徐亮“：有一次，我冲着蚂蚁窝大喊一声‘下雨啦！’，然而蚂蚁群并没有任何反应。但当我冲着蚂蚁窝滴水的时候，整个蚂蚁窝都炸开了。” “这个科学实验告诉我们，蚂蚁对声音是不敏感的。你可以随便放心说话。” 端晴都无语了，怪不得这个家伙门门功课考零蛋。 她索性走过来坐下，反正都说这么多了，再说几句话也无关紧要。而且，现在那些巨型白蚁还没有出现，说明它们和此处还有一些距离。 端晴：“你收拾了这么一大堆东西，是有什么作战方案了么？” 徐亮：“有。” 端晴坐的近了一点：“哦？说说看？” 在亲身经历徐亮解决各种危机之后，现在她对徐亮的各种偏门方法都抱有很大兴趣。毕竟，老徐同学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实际上可是一个出色的问题解决专家。 眼见老徐摆了一地的装备，零七八碎的各种看不懂，一时间竟然有自己智商不够用的错觉…… 她道：“你现在这是在干嘛？” 徐亮没有立即回答。他把那个精简版空气动力装置的风扇拆了下来，然后对着一些白蚁尸体吹风，方向是侧方位90度。 “死了以后的白蚁会散发很强烈的气味，虽然这种死了的白蚁是小型的。”他紧接着指向巨型白蚁进来的方向，“那边是大的，但是也一定能分辨得出来。” “这样，通过把气味定向吹过去，我就相当于设定好了这十几只巨型白蚁的进攻路线。” “它们一定会从这里发起进攻。” 端晴一直听着，听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问道：“这……靠谱吗？” 徐亮：“当然。你要相信，我是十分了解蚂蚁这个东西的。” 端晴摇摇头。 “我们继续……刚才说到哪了？这些巨型白蚁会从这个位置经过。然后，等它们路过这一大丛浓密的灌木的时候……”徐亮用手指着前方不远的一片绿色，“我就把‘这堆东西’启动。” 端晴看着他手里的‘这堆东西’，简而言之，这是一个类似金枪鱼罐头的一个铁皮盒子，里面装了一些液体。液体黄橙橙的，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这是啥？” “这是我自制的液体炸弹。”徐亮得意道，“这是从精简版空气动力装置，气密箱机油等三个装备上拆下来组合而成的。” 徐亮的表情十分嘚瑟，他继续吹嘘道：“别小看这玩意，一旦我把这一坨液体给引爆了，其爆炸力不下于小型高爆炸弹！足可以解决那些巨型白蚁了！” “你知道吗？像我这样的解决问题专家，必须有在任何环境下都能找到任何工具的能力。”徐亮难得逮住端晴这样一个听众（端寒就是个闷葫芦），继续道，“你很幸运，有我这样一个伙伴……” 然而端寒却突然在此时说话了！ “你拆了我给你制作的装备？”端寒看着那些被老徐拆的七七八八的装备，声音都变尖了。 徐亮把她推到一边：“忙你的去。” 两个人这种配合不是第一次了，徐亮对流程十分熟悉，他继续解说道：“刚才说到……对，我把液体炸弹藏在这儿，等到那些大白路过的时候……轰的一声，任务完成！” “当然了，像我这样的实干家，永远有b计划。” 徐亮的语气俨然一副野外求生指导老师：“如果炸弹没能把它们全部炸死怎么办？这就需要b计划。你看，我在这里安装这样一个陷阱。” “如果那些巨型白蚁还有剩下的，它们一定会从这个方向发起进攻。到时候，我一发动这个陷阱……旁边的这颗参天巨树就会倒下来把它们压死！” “这，就是我的全部计划了！”徐亮说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端寒已经被推到一边去了，并且她也从来不对徐亮的计划发表任何评论。 姐姐端晴想了半天，充分考虑到了老徐的自尊心，但还是说出了内心真实想法： “我还是觉得不靠谱。” 徐亮：……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远处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来了！ 声音由远及近，速度非常快，而且越来越大！ 就是脚踩在土地上，身体穿过灌木丛的声音，至于它们前进的方向，正是徐亮引导的方向！ 气味引诱计划似乎成功了。 徐亮扬起眉毛看了身后的端晴一眼，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与此同时，他手中控制自制液体炸弹爆炸的引线也已经准备好，就等敌方十几只巨型白蚁靠近之后一网打尽。 然而等他回过头来，并看到敌方巨型白蚁的阵型的时候，徐亮的表情变化了。 它们确实是从预订方向过来的……但是却摆了个扇形！ 是的，这些巨型白蚁懂得前进阵型！ 如此一来，徐亮的炸弹刚好在扇子面的中间位置，根本炸不到敌方！ 谁能想到，这些巨型白蚁根本就不按照剧本来演！ 端晴在后面看徐亮的笑话，可是形势如此危机却又笑不出来。 就在这时，她惊讶的发现老徐竟然跳了出去。 大摇大摆的，从藏身之地跳了出去！ 他跳出去之前扔下一句话： “动用c计划。” 第一百四十五章 E计划 所谓c计划，就是老徐爱面子叫的好听，其实就是他自己跳出去当诱饵！ 他动作十分嚣张，站在那个装着黄橙橙的液体炸弹的金枪鱼罐头旁边。并摆了一个经典的“我看不起你”的动作。 这个动作在人类世界当中十分流行，但是否人畜通用，徐亮拿不准。 在看到徐亮跳出来大约0.01秒之后，眼前的这十几只成扇形阵型前进的巨型白蚁，开始朝他所在的位置猛扑过来！ ok，挑衅成功！此动作人畜通用。 老徐见战术目标达成，哪里还管后续情况，没命的朝着后方狂奔，还不忘把已经愣住了的端晴也拉上。 在跳出去的这短短几秒钟时间，他已经亲眼的、近距离的，看清了敌人的外形。 太恐怖了。 一共有13只巨型白蚁，它们的大小如同大号猎豹！实际上，已经很难把他们看作是昆虫了，这些庞大的家伙和巨型肉食生物的最大区别可能就是长了六条腿。 两只长长的触角在最前方，不停的摆动，是在搜索空气中的气味信息。六条粗壮有力的，远比人类大腿更粗的节支腿，正在快速运动朝着徐亮猛扑而来。 和人类依靠肌肉驱动不同，蚁类昆虫的腿没有肌肉，而是通过液压的方式驱动。这种方式所产生的力量和爆发力远强于肌肉+神经纤维的组合。所以它们的运动速度极快。 甚至远远快于人类百米赛跑冠军的速度！ 徐亮带着端晴，玩了命的朝后方狂奔。对于这些巨型白蚁冲到金枪鱼罐头爆炸范围内的时候，他能不能跑出爆炸范围外这件事情，他心理也没底。 而且还有一个情况：徐亮回头瞟一眼的时候，隐约看见13只巨型白蚁中最强壮的那一只，似乎没有和其他巨型白蚁一样冲锋？ 它是在指挥吗？ 还是它本能的感觉那里有炸弹？ 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此时，剩下的那12只巨型白蚁已经跑到了液体炸弹旁边！而此时，徐亮才跑出去不到20米！ 可见这些六条腿的超级昆虫速度有多快！ 他狠狠心，咬咬牙，手中的控制按钮还是按了下去！ 这会决不能有丝毫犹豫，用身体直接面对十二只比大型猫科还厉害的大昆虫，就算老徐一直自诩速度快，也不敢冒险。 虽然炸药的安全距离还有很远，距离只有不到20米，也得炸！ 被炸死，也不能被啃死！ 按下按钮的同时，老徐全力向前一扑，然后狠狠的将端晴压在身体下面。 没工夫感受身下的身体是什么触感，后背方向的热浪已经来袭。 自己做的炸弹，自己很熟悉。 这东西是真正的高爆炸药，有效半径30米开外！而且徐亮还特意加了量，生怕炸不死这些超级昆虫，哪知形势变化太快，自己先要玩儿完。 爆炸来了！ 后背一阵灼烧的感觉。 然后就是狂风，他搂着端晴，被推着送出去三四米的距离！ 爆炸产生的热量，夹带着砂砾，好像子弹一般打在他后背上。 最后才是爆炸的声音传来。 震耳欲聋。 外伤肯定是免不了，但意识还很清醒。 爆炸的余波过去。空气中全是呛人的烟雾，不时的有树枝子从天上落下声音。但是那些巨型白蚁刷刷前进的声音却是没有出现。 结束了？ 徐亮先看了看身下的端晴。她被保护的相当不错，几乎没受什么伤，连衣服都是完整的。拍拍她的小脸蛋儿，发现这女人正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没事？” 徐亮：“后背疼，可能是进沙子了。没大碍。” 端晴：“白蚁呢？” 徐亮没说话。那些巨型白蚁如此变态，搞不好也会有防弹装置？ 虽然他临时制造的液体炸弹威力极强，但是面对这这种变异生物，依然没有太大把握。 但是他紧接着看到地面上的一个东西的，徐亮感觉心放下了。 那是一节毛茸茸的大腿。 修长、笔直。 比那些所谓的长腿美女的腿直得多！就好像用尺规作图画出来的一样直。我们可以说美女的腿袖长比值，但要说和桌子腿一样直，那就有些奇怪了。 眼前的这一节大腿就是这么直。而且还长满了非常坚硬的绒毛。大腿约有一米多长。 毫无疑问，这是那些巨型白蚁的节支腿。 看到这条腿，徐亮也真真正正的放了心：只要腿能被炸开，那说明剩下的部分也能被炸开。 “在这里。”他回答了端晴的提问。顺便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端晴起身之后，也看到了那一节修长比值的大腿。 除此之外，随着爆炸烟雾的渐渐散去，两人也发现了更多的被炸烂的部分：头部、腹部、散落的触角……总而言之，似乎全部巨型白蚁都被炸死了。 刚才还在担忧这些东西的战斗力，转瞬之间……它们就都完蛋了？ 端晴看着徐亮：“你还真是总有办法啊。” “也就那样。”徐亮道，他也明显松了口气，看到这些耀武扬威的巨型白蚁被炸得四分五裂，他也心有余悸。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我的计划比较多。”徐亮道，“跟着我老徐走，总有b计划。” 端晴点头。虽然徐亮这个家伙挺嘚瑟挺臭屁的，不过确实有点本事……她走到那一节大腿旁边蹲下来，打算仔细研究一下。 此时她的心情已经完全放松，然而余光抬眼看到徐亮的时候，却发现后者的表情……十分紧张？ 她看到徐亮的眼睛死死盯着刚才的爆炸中心的方向。她甚至看到一滴汗水从徐亮的额头流下来！ 纳尼？端晴疑惑的回头，顺着徐亮的目光方向看过去。 然后她也愣住了。 那里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钳子。 是的，就是一只大钳子。很像那种带着锯齿的，用来夹住自来水管道的那种大铁钳。只是这个钳子比那种大铁钳还要大得多！钳子的两个头，分别有一米多长！ 爆炸的烟雾渐渐散去，两人也逐渐看到了这个大铁钳的全身。 还是巨型白蚁！ 徐亮从刚才开始心中就有一股忧虑，因为他看到13只巨型白蚁中，有一只位于正中央的巨型白蚁似乎冲锋的速度慢了一点。之后他就开始没命向后跑。 本来，刚才看到满地碎块的时候他还以为那只最大的白蚁也已经死了。但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 至于端晴，她嘴里轻轻说出两个字：“兵蚁。” 眼前的这个头部好像一个大铁钳，身体却是蚂蚁的东西，就是兵蚁。 兵蚁，在蚁群之中是一种很特殊的存在，其整体数量只占到整个蚁群的3%——5%。它们的头部极大，嘴退化，上颚巨大，是真正的战争兵器！数量虽然少，但是个体战斗能力远超普通工蚁。是蚁群作战的主力中的主力，也绝对是小boss一般的存在。 兵蚁因为巨大的上颚，所以不能自己吃东西，必须要靠工蚁喂食，而且食量颇为惊人。这种种生存代价产生的结果，就是它们的战斗力也十分惊人。 光看它的造型就知道了。 毫无疑问，刚才死的那些，都是巨型白蚁中普通的工蚁，而这一只兵蚁，才是最麻烦的。不仅如此，它的外形看起来，战斗力保存得颇为完好。 面对这种东西……端晴说道：“老徐，你还有b计划吗？” 徐亮眼睛死死盯着那只兵蚁。 那只巨型兵蚁耀武扬威一般的晃动一下它的大钳子，然后飞速的冲了过来。 徐亮低声回答端晴：“有！” 紧接着，他腿一抬，踢到了身边的一个什么机关！ 与此同时，旁边一颗几十米高两三人合围的大树，逐渐倾倒，砸了下来！ 按照巨型兵蚁冲锋的速度和大树倾倒的速度计算，刚好可以砸到！ 大树倾倒，带起一阵恶风！眼看已无法挽回！ 徐亮看到此时，才稍微松了口气，对端晴道：“看，这就是我的b计划。” 徐亮的眼睛一直盯着正前方，只见大树在他的精确计算下，刚刚好的砸在了兵蚁的头上，巨大的树干、狂放的砍伐，带起一片震耳欲聋的大树倒塌的巨响。 徐亮：“刚才那个炸弹炸它没事，这么大一棵树砸下去，它还没事？” 然而他刚说完这句话，脸色再次变化。 他惊讶的看见那颗大树在倒塌过程中，断成了两截！ 笔直的树干，断成了两截分立的树干！ 就好像被一把锯子锯开的一样！而且是世界上最快的电木锯！ 当然不是电木锯，因为徐亮端晴两人看见，那颗大树断面的中间，横起一对大铁钳！ 是那只兵蚁的大铁钳！ 震撼。 这都行？ 巨型兵蚁晃动着那对大铁钳，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后继续朝着徐亮端晴前进。 脚步虽慢，却格外沉重。 这东西……真的是白蚁么？ 端晴看着渐渐逼近的巨型兵蚁，她甚至能感觉到这只兵蚁略带嘲讽的眼神，是的，她就是在嘲讽！端晴颤声对徐亮说道：“老徐，你……还有b计划吗？” 徐亮扬起胳膊抹了一把汗：“我已经至少出了三个b计划了。现在再出计划，应该叫e计划。” 端晴：“ok，那你还有e计划吗？” 徐亮继续抹汗：“没有！” 端晴差点气晕了，没有你说个毛线！ 然而就在这时！大后方一直打酱油的端寒突然出声了：“老徐，e计划来了！” 声音清脆，随着声音，端寒还扔过来一个东西。 老徐把东西接过来一看，顿时精神一阵： 要的就是你！ 第一百四十六章 这样也行？ 形势千钧一发，巨型兵蚁和徐亮之间的距离，不足10米！ 烟雾缭绕之中，它的六根节支液压腿正在飞快跑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接近徐亮。 正因为距离很近，所以老徐也能正面清晰的看清它。 它的头部，如果这东西还能被称之为“头”的话……它的头只剩下上半个嘴唇了。 上半嘴唇，也就是上颚，进化得极度发达，挤占了原本的眼睛、鼻子？下半个嘴唇、脸等部位。只剩一个不停晃动的大钳子。 而且这个钳子上还带着木屑，是刚刚据断刚才那棵粗大树干留下的。它的眼睛很小，两只触角还在……这个东西，或者已经不能称之为生物，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战争兵器。 巨型兵蚁大概有两米多高，比身材高大的徐亮还高一个头，其吨位保守估计也在600-700公斤，甚至有可能还要更重。 在生物界，如果都没有特别的办法，比如用毒、热兵器之外，体重就是衡量生物实力的很直观的办法。徐亮体重不足100公斤，面对六七倍体重的巨型兵蚁，而且是天生为战斗而生的巨型兵蚁，情况很不乐观。 它绝对比不久之前对付的兔子强得多！ 而且此时各种后备计划已经用的差不多，老徐虽然依旧镇定，但是手掌中已有汗珠。 然而后方的端寒十分及时的朝徐亮扔了一个东西过来！ 徐亮接过来一摸，顿时感觉心理一松。这东西，手感是金属质地的，很像金枪鱼罐头，虽然他还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过两人之间配合默契已久，他也不需要问。 一般来讲，用金枪鱼罐头装的东西，都是“大家伙”！ 所谓“大家伙”，就是他俩之间约定俗成的，具有大规模杀伤性的“玩意儿”。 就好像刚才徐亮配置的黄橙橙的液体炸弹一样！ 一般来讲，用这种铁皮罐头装的东西，都有着巨大的杀伤性！ 老徐和老端都喜欢吃鱼罐头，而且铁皮罐头是相当不错的容器，所以这个习惯也就保留了下来。他们也经常用这种罐头，制造“惊喜”。 现在这种危机时刻，突然得到了来自后方的端寒的强力帮助，徐亮顿时感到心安。他想也不想，直接把手中这玩意儿丢了出去！ 方向正是正前方巨型兵蚁。 瞄准的是它头部那个巨大钳子！ “啪”。 一声轻响。 罐头非常准确的砸在巨型兵蚁钳子中间。 徐亮满含期待的盯着那个方向，看着效果。 在他想象中，这应该是一种更先进的液体炸弹？或者超级毒液？或者是强力的集束炸弹？甚至更科幻的电浆炸弹？总之，金枪鱼罐头，总能带给他惊喜。 罐头碎裂了。 里面冒出一些黄橙橙的东西，溅射的巨型兵蚁身上全是。 黏糊糊的。 这是啥？ 随后，徐亮鼻子抽动一下，闻到了一股咸鱼的，香喷喷的味道。 好香啊。 很久没吃东西的徐亮没忍住，即便这是激烈战斗途中，肚子还是不争气的咕噜一下…… 这是……徐亮按捺不足，狐疑的回头看了一眼端寒：“这是啥？” 端寒又开始鼓捣手里的东西，头也不抬说道：“金枪鱼罐头啊。” “里面装的啥？” 端寒：“金枪鱼。” 徐亮一拍脑门…… 似乎金枪鱼罐头里面装金枪鱼也没错？不过总感觉不对劲儿的样子……看看端寒一副无所谓的科研脸表情，再回头看看那个恐怖的巨型兵蚁。 难道是我对老端同学的期望值太高了么…… “嘿！你知不知道这样恶搞会出人命的！” 徐亮已经快绝望了！ 就算这真的是个电浆炸弹都不一定能活下来，何况端寒还卖了个萌！ 此时站在徐亮旁边的姐姐端晴也是哭笑不得，她在边上等着，专门看徐亮和妹妹的默契配合，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 徐亮回头和端寒对话的时候，真的已经抱了必死的心情了。 他虽然很能打，但是面对体重超过他如此多，速度比他快两倍多的，还有一个巨大钳子的，以战斗为目标的疯狂变异兵蚁，基本上没有任何反抗方法。 然而在说完话一秒钟过去之后……想象中的身后的巨钳以及血肉横飞并没有到来？ 他一回头，再次看向巨型兵蚁。 只见这个大家伙的眼睛上，触角上，已经退化的口器上，覆盖的全是金枪鱼罐头的罐头汤。而且，关键的是，这个家伙似乎分不清方向了？ “老干妈牌的鱼罐头——超级无敌双倍变态辣！而且罐头密封不太好，已经泄露了，特别臭。兵蚁这种动物，主要靠嗅觉的，现在应该已经被辣爽了，臭翻了，咱能争取大约两三分钟的时间。”端寒一边鼓捣手里的科学实验，一边解释。 ……这也行？ 徐亮（端晴）同时惊叹。 “这个e计划不错。” 端寒继续道：“只能坚持两三分钟，然后就不行了，老徐你看怎么办？” 徐亮继续看着不远处那个原地乱转的巨型兵蚁，停顿了两三秒：“硬打我是打不过这玩意儿的。要是有像样武器的话就好了。” 姐姐端晴忽然眼睛一亮，接口道：“武器我有啊。” 徐亮转过头来看着她：“你有武器？” 上上下下快速打量端晴一遍。 这个妞儿全身上下穿的衣服很紧凑。实在看不出身上哪里能藏武器的样子。她和她妹妹端寒不一样，端晴那是相当会打扮，而且该有的地方不但有而且大，该瘦的地方yingying一握，身材好到没朋友，怎么看怎么是个标准的s型。和端寒同学常年牛仔体恤乱头发相比，那真是风情满满。老徐把端晴全身上下都看透了，也没看出哪里能藏武器。 端晴：“眼睛别乱看，武器不在我身上。” 徐亮严肃道：“这种时候，不要乱开玩笑。” 端晴也严肃道，她看了眼还在原地转圈的那只巨型兵蚁：“没开玩笑。生态号上面有个武器库！” 徐亮：！！！ “你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而且，你不是装备很齐全么？”端晴看着徐亮的大背包，“我觉得你总有办法，可能你不太需要我准备的常规武器？而且你的液体炸弹和，咳咳，金枪鱼罐头炸弹不是也挺有效的么……武器库里面有常规的手枪步枪子弹手榴弹防弹背心消防斧等等，大约能装备一个五人编制的特种部队，东西不多，是我以防万一在‘生态号’中留下来的。本来生态号这种船是不会留这种东西的，但是考虑到以后将要面临的危险，其实每艘超级巨轮都会有一些类似的密室……” 这消息太有用了！现在几人最缺的就是战斗装备！不光是眼前的这只白蚁，等会如果要出去的话，还不知道要消耗多少弹药！ “在哪？”徐亮打断她赶紧问道。 这会儿形势简直是争分夺秒，没工夫说那些细节原因了。 端晴……面色古怪。 “就在这里了。”她在旁边一棵不大但是很有特点的树的树干上划了一下，然后树皮裂开，出现了一扇门…… “我们是顺着被压坏的玻璃通道走的，武器库就在玻璃通道边上。你看……就是这里了。” 徐亮看的眼睛都瞪圆了！ 这tm也行？ 瞅着端晴把密码输入进去，轻松的打开门。徐亮毫不犹豫，把还在搞科研的端寒拽了进来。 外面的兵蚁已经快要恢复了，他得赶紧从武器库里找点趁手武器，把这个大家伙解决掉！ 第一百四十七章 拼命！（上） 一　　徐亮把两个女孩子拉进来，简单扫了一眼这个房间。 很不错！ 该有的东西都有，而且门类齐全。 这是一个很小型的武器库，因为藏在树干里，只有五六平米大小。分门别类的货架上，有大口径手枪步枪阵地用重型机枪等枪械类武器+足量子弹；手榴弹高爆弹等投掷类武器；以及使用类工具，包括消防斧、军刀、梯子扳手等等。 而且稍微一看就知道，其中大部分装备都比各国现役标准装备先进很多！属于最新一代，尚未服役的新式装备。 徐亮对军械了解还比较多，毕竟是专业盗贼。但是他的主业并不是倒卖军火，所以真正自己用过的武器不多。现在来到此处，可谓极大丰富了武器装备上面的缺憾！ 首选项自然是那挺重机枪！ 那种强劲的后坐力，流水一般倾泻的子弹，突突突的声音……手握重机枪对敌人进行疯狂扫射简直就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啊。 至于手榴弹高爆弹，暂时不考虑。 刚才又不是没炸过，虽然这只兵蚁当时在爆炸范围之外，但是看那个架势，这种弹片杀伤+冲击波热浪不一定能对它造成什么威胁。 徐亮搬了一大箱子的子弹放在门口，然后拎起重机枪架上三脚架，瞄准镜直接对准了远处的兵蚁。 重机枪……相当沉重，至少六七十公斤的样子，比普遍为各国装备的m2重机枪还要更重一倍多，子弹也是那种超大口径的，具体数值没工夫看了，但是威力绝对小不了！ 老徐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活儿，异常兴奋，直接瞄准了远处的巨型兵蚁。 这只巨大昆虫此时已经拜托了老干妈牌儿特辣金枪鱼罐头的麻烦，正朝着徐亮六腿摆动，疯狂冲来！ 徐亮打开保险，扣动扳机！死死压住枪身！枪口对准了大蚂蚁！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这种震撼的感觉……爽啊！ 几秒钟的时间至少打出去上百发子弹！绝对是新研发出来的武器，射速极快！ 老徐一手压住枪身，一手握住枪把，感受着那海浪一般袭来的后坐力，这还弄不死你丫的！ 枪口的火苗，巨大的轰鸣声，这种真实战场的体验，可是一般的靶场什么的感受不到的，何况又有什么民用靶场能提供超级重机枪的打靶服务？ 黄橙橙的子弹壳如流水一般弹射出来，好像一股喷射的小型瀑布。而那些子弹也在徐亮的精确操控下，全面命中巨型兵蚁，距离二十多米的远的那只大型昆虫身上，激起一片巨大的烟雾。 这种开枪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可惜有点快，预先准备了300发一条的子弹，竟然十多秒就打完了。攻击陷入暂时停顿，徐亮也有心思看一下战果。 烟雾散去，露出巨型兵蚁的真容。 老徐愣了！ 这只六脚白蚁……没事？ 我了个擦？没受伤？ 只见那家伙把一米多长的巨大钳子立着摆放，就好像形成一面坚硬厚实的盾牌！徐亮的子弹全部精确命中那个方向，但是全部被钳子面挡住了！ 这个钳子……是有多硬？ 短暂的停顿，巨型兵蚁再次启动，速度比刚才更快！明显，老徐的这一阵强力扫射已经彻底激怒了它！而自己这边已经来不及更换下一条子弹带！ 重型机枪本来就是双人武器。也就是徐亮这种多面手才能在最短时间内来一波扫射，但是兵蚁的速度更快。 来不及了！ 徐亮这会也是真的急红眼。他在腰上别了一只大口径手枪，想也不想，一只手抄起那台沉重的重机枪，把这个中远战强力武器，当成一把重型砍刀抡了起来！ 近战！ 70公斤的分量，就是140斤！ 敲也要把你敲死！ 就在这时，他另一只闲着的手又接到了一个木头柄——是一把大号消防斧！ 斧头并不重，是端寒递给他的。老徐飞快扫了一眼，斧刃上好像镶嵌了两颗白色的泛着荧光的牙齿？ 管不了那么多，徐亮腾的一下从藏身的武器库蹿出去，一蹦接近两米高！ 两脚踩实了，身体恰好正落在巨型兵蚁的两个钳子正中央！ 就这一个动作，直接让刚才心情还稍微放松的端晴张大嘴巴！她惊讶的是徐亮怎么能有这种惊人的运动能力，他身上可至少带了200斤重的东西，就相当于一个一米八大胖子的体重，可即便如此老徐还是跳这么高？以前奥运会跳高冠军怎么没发现叫徐亮的？ 就在这思维一闪念的功夫，巨型兵蚁的两个大钳子已经强力合拢！ 迅如闪电！势如疯虎！ 眼看徐亮的身体就要断为两截！ 第一百四十八章 拼命！（下） 但是，老徐的反映更快。或者说，他已经计划好了应对措施。那架沉重的重机枪，被他当成了一柄铁棍子使用，精确、而又妙到巅峰的支撑在两个钳子中间！ 好像门牙支住嘴唇，又好像栏杆支住了大门。 准确，迅速！ 大钳子迅猛夹击之势，竟然因此而停止！ 徐亮也是真拼了：你不是钳子牛x吗？不是能夹断几人合抱的大树吗？不是能挡子弹吗？你夹断一坨铁块试试？ 在他心思电转的时候，巨型白蚁的钳子却真的在不断下压！ 眼看着，那一挺昂贵的重型机枪就这样渐渐变形，从一米多的长度，压缩压缩再压缩，渐渐的，宽度已经和徐亮的腰部很近！距离他的身体断为两截，似乎也只需几秒钟！ 情况更加危机！ 徐亮毫不犹豫，左手从腰带后面掏出大口径手枪，对着巨型白蚁退化的嘴里，“咣咣咣咣咣”五声大响。子弹直接轰烂了这只兵蚁已经退化的嘴部。 还剩两颗子弹！ 抬起手枪，左边一发右边一发，打断了它空中的疯狂摇动的两根触角。 巨型兵蚁的丧失主要感官，更是疼痛难忍，行为愈加癫狂，两只钳子上的力量登时再次增加。 那一挺卡在钳子中间的重机枪，其钢铁合金的金属结构已经发出吱吱哀鸣，竟然继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弯曲、缩短！ 这是钢铁的枪身！ 可见这对钳子上蕴含的力量，何止十吨？ 想要掰弯一对钢筷子很容易，可是要把钢筷子竖着压扁，需要多大的力气？此时的巨型兵蚁，就是在做竖着压扁钢筷子的行为！ 这生物、这钳子……太强。 徐亮此时，手中还剩下一柄最后的武器，就是刚才端寒递给他的消防斧。 这是老徐最后的机会！ 他右手抡圆了斧头，照着兵蚁的左边的钳子，就是一下！ 铛啷啷一声大响！ 金铁交击之下，甚至蹦出大量火星！敌人的钳子完好无损，徐亮的消防斧直接卷了刃！ 这真的是钳子？ 这是外骨骼？ 这声音，尼玛根本就是敲钟！ 金铁敲击的悠然声音回荡在树林中，估计已经传遍整个生态号，可见这对钳子是有多坚硬！ 铁质的斧头直接变钝，却让镶嵌在上面莹白色的两个门牙状的东西露了出来。 徐亮毫不犹豫，再次一斧头砍下去。这次没有发出敲钟一般的大响，却在钳子上留下两个牙印。 哦？看起来腐蚀效果起作用了。 只是太慢，只弄了两个牙印。 巨大的钳子还在步步紧逼，距离夹断徐亮身体只有不到十公分。徐亮的斧子不停砍在钳子上，然后却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他换了劈砍的方位，砍到了大钳子和兵蚁头部的连接处。 相对于坚硬的钳子，这种关节活动地区更为脆弱！ 大号晶莹门牙的腐蚀效果也充分发挥了出来。能够将9级硬度的超厚玻璃腐蚀掉的兔子门牙，再加上徐亮精确而强力的攻击，连续三次，终于成功卸掉了兵蚁的一只钳子！ 断裂的钳子被劈砍下来，落了一地白色的液压体液。喷射出大量蚁酸，有几滴不小心溅到衣服上，顿时烧出几个透明的窟窿。 徐亮毫不在意： 两只钳子卸掉一只，你还怎么钳人？ 不用卸掉两只钳子，一只就够了！ 他一脚踩在巨蚁头部，飞身越过半米，跳着来到巨型兵蚁三节身体的中间那一节，胸部。他站在最狭窄的地方，身体还没有立稳当，又是一斧子砍下来！ 卷刃的斧子再次立功，直接将巨型兵蚁的三节身体中，最大最末尾的一截腹部砍断！ 蚁酸再次喷射，这一次徐亮却是机敏躲开。 脱离了它的钳子的纠缠，这个敌人，已不足为惧！ 又是一斧！ 砍掉它的头！ 终于将这恐怖的巨型兵蚁，彻底断为三截！ 转瞬之间，战斗形势就发生巨大逆转！兵蚁失去了头前部最坚硬的钳子攻击，就如同待宰羔羊一般，被其身上徐亮眼花缭乱的一连串攻击直接大卸三块。 它的身体仍旧有神经性的颤抖，却已不能构成实质性伤害。 整个战斗持续不到5秒就已经结束。上面的徐亮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直到此时，他才呼呼的从上面下来，喘了口气。捡起落在地上的重机枪，这挺沉重的超强火力压制武器已经被那一对钳子夹的完全变形，根本不能使用。 回想起刚才在它身上拼命的过程，徐亮也是一阵后怕…… 如果让这对钳子真的夹到身上，那此刻徐亮真的就是一变二了…… 此时，这只巨型兵蚁身上被徐亮砍断的地方继续流出大量的白色组织液，却仍没有完全死透。头部两个丑陋退化的小眼睛还阴森森的盯着徐亮看，似乎是想嘲讽？ 徐亮被盯的浑身不舒服，走上前去一斧头一只眼，终于把它彻底弄死。 “呼。”徐亮长出一口气，总算搞定了。 这场战斗，几乎就是他有生以来面对的最危险的情况了。要不是最后有这把斧子，以及斧子上不知道端寒用什么办法镶嵌上的两颗兔子门牙……他老徐真的是要身首异处的。 一只手提着斧子，一只手从地上提起那一米多长的巨大钳子，徐亮拖着沉重脚步，回到了狭小的武器储藏室。 端寒走了过来，来到徐亮身边……然后无视了他，直奔那半面钳子：“这是好东西，给我研究研究。” 徐亮：…… 得，指望这丫头关心我一下是没可能了。 回头看了眼姐姐端晴，只见她嘴巴长的大大的，满脸惊愕，半晌才冒出来一句：“你是超人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超级武器：矩阵集束机枪！（上） 徐亮没回答，把那半片钳子扔给端寒，把另一只手上已经严重变形的重机枪随意扔在一边。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太累了。 端晴：“还是你练过功夫？嗯？内力？” 徐亮还是不说话，直到现在，他还没恢复过来。刚才的搏斗就那么几秒钟，消耗却好像跑个马拉松，甚至犹有过之。 直过了一两分钟的样子，他才有空说道：“端晴同学，我需要很严肃的跟你讨论一个问题。” “我练过什么，这个问题不重要，关键在于……” “你可是差点坑队友啊。” 徐亮终于稍微缓过来点。他指的坑队友，当然就是刚才那挺重机枪。 本来指望着这东西轻松扫射掉那只巨型兵蚁的，顺便满足一下男人射击的梦想，哪知道根本不管用！最后还是把这玩意儿当成纯冷兵器使！要不是老徐随机应变果断，加上端寒及时把兔子牙镶嵌在斧子上，后果实在难以想象。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怪端晴。谁能想到巨型兵蚁的防御能力竟然（恐怖如斯）。能无视新版强力重机枪的扫射。 “m4型。”端晴停顿了一下，道。 徐亮：“什么？” 端晴指着那架严重变型的重机枪，说道：“这架重机枪的型号。” 端晴语气平静，并没有因为徐亮的抱怨产生什么情绪波动：“事实上，这是一挺专门为强攻性直升机和地面重火力部队武装而秘密制作的最新型超重机枪。” “你因为不了解这架武器，刚才用的是慢速射击档。它的最快理论射速可以达到1500发/分，是非常强力的压制型双人操作重火力。” “那没用。”徐亮摇头道，眼睛看着正在被端寒摆弄着的那半片钳子，“看到那个钳子了吗？子弹初速度在那里摆着的，初始携带动能也在那里摆着的，射击速度再快，也没办法突破刚才那个巨型兵蚁的防御。” 徐亮说着，第一次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来。 “你知道么。”他继续道，“我刚才真的几乎已经尽全力了。活这么大年纪，真的很少有用十成力气拼命的时候，没错，确实最后还是赢了。但是其实……” 徐亮叹了口气：“我赢的是一只蚂蚁啊！” “这tm才是关键问题！” “赢的蚂蚁！” “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竟然才只不过是战胜了一只蚂蚁？” “这种东西，如果是在海啸之前，分分钟随便碾死一万只的好么。” “蚂蚁这个物种，本来就是依靠数量取胜，人类才应该是精英对战。但是现在，即便杀掉一只都很费力……我后面那什么面对成群成片成军团建制的白蚁群？更何况还有那些可能存在的海底超级文明？” “毕竟，我们的目标，可是从这些进化生物手中，夺回属于人类的地球啊！” “如果以后真的干起来，面对的蚂蚁军团，何止百千上万？” 徐亮担心的问题不无道理。蚂蚁虽然是成功适应环境的社会性昆虫，即便在人类如此发达的时候依旧在地球生态圈上占据重要地位，但是其强大之处是在于其社会结构，它们的个体十分弱小。然而现在，即便是这么一只，就已经有如此战斗力了…… 徐亮说道此处，再次捡起已经严重变形的m4型重机枪，继续道：“这挺重机枪确实如你所说，是新研制的型号，威力也确实大，但是面对这种巨型兵蚁……算了我不说了，最后什么效果，你也看到了。” “这才是我着急的地方。”徐亮道，“我不是针对你。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的最先进的科技也只能造出这种东西，就是这种明明是大面积杀伤性扫射武器的东西却连一只兵蚁都弄不死，我们拿什么来和它们对抗？” “这个问题，才是我真正担忧的！” “作为人类大船的设计者，掌握最尖端科技的端晴同学，你能不能拿出点好东西？比如什么让人惊讶一下的超级科技？” 徐亮最后说的话有点过分了，这基本上就是一句气话。 当他看见这一挺拉风的重型机枪的时候，他心理是真的抱有巨大期待的。无论是打游戏还是现实，拿着一挺重机枪突突突突突突的搞敌人，再加个无限子弹，来多少干它娘的多少这种感觉，每个男性都可以理解。 但是徐亮真的用了却发现，重机枪虽然很强，也确实比那些军事杂志以及自己之前搞到的装备还要强不少，但是敌人更强！ 这就很尴尬了。 所以他才要求搞到那种超科技含量的未来感机枪…… 然而，如果端晴有这种科技，真能拿出来，人类也不至于要靠着大船保命，还被逼到现在这个地步。 徐亮内心并没有指望端晴说些什么，因为他也知道这个要求太不现实。但是端晴的表情却因为徐亮，发生了些许变化。 “其实，我有。” 徐亮一愣： “？？？你有了？” “我说我有你要的东西。”端晴看着徐亮的眼睛，认真说道，“就是那种一扫扫一片的机枪！” “能够完美的对付大群敌人的，连弹药都不用换的，超级面杀伤的，攻击强度给你未来武器科幻版的，群体性超重型单人操作强攻型重机枪！这种东西，我有！” 端晴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看样子……不像是骗人的？ 徐亮：“你……” 端晴认真道：“我以科学家的名义起誓。我绝对不是骗你。” “这种重机枪有个名字，叫做矩阵集束机枪！（ju）” 听她这样说，徐亮也认真起来： “你确定你听清楚我说的了？”他指着那半片坚硬的钳子，“我说的是，能够对付这种强力兵蚁的武器，能对付这种好像外星金属一般的钳子的机枪！” 端晴表情不变：“是的，我说的就是这个。” “真有这种威力？” 端晴：“矩阵集束机枪，当然还有更强的，不过我们可以不提那些……矩阵集束机枪，对付白蚁，就好像对付真正的蝼蚁。” 毫无疑问，她说的真正的蝼蚁，自然就是指的一脚踩死一窝的那种感觉。 “那个很长的故事的后半部分，其实早就该跟你说了。”端晴道。 徐亮摇头道：“我不相信。如果有你说的这种什么矩阵集束机枪，也一定远超人类科技之外。” 端晴：“当然是远超！否则你以为是什么？” “好吧好吧，就算如你所说。”徐亮道，“枪呢？在哪里？或者你说的更高级别的造物呢？东西呢？在哪里？” 端晴没有立刻回答。她站起身来，到物资库里常用物品那个栏位，拿出一个精致的双筒望远镜。她把这个望远镜调好了参数，然后递给徐亮。 “你自己看一下吧……当然了，我知道你的视力很好。但是在这种能见度下，即便是你恐怕也看不清十公里以外的东西吧？所以，你用这个望远镜吧朝我指给你的这个方向看。刚才我已经看到了，所以以你的感知，看到‘那个’，更不费力。” 她继续说道：“你不是问我在哪里吗？” “就在哪里。” 徐亮接过望远镜，举到眼睛边上看了3秒钟，然后放下来，再度看向端晴。 他的脸色已经变了。 望远镜的那边，是一篇模糊的景色，焦黑色的大背景颜色，浅浅起伏的丘陵，如果不是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有什么东西。然而就在这一片东西之间，却能看出一个海上城市的轮廓。 圆形，两边低，中间高，就好像…… “文明竞技场？”徐亮放下望远镜，带着讶然看向端晴。 端晴点头。 “竟然只在距离我们不到20公里的敌方？” 端晴再次点头。 “你的意思是……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武器……就在这个文明竞技场里？” “没错！”端晴回答，“你往那个方向看。我们前方两公里的位置，是艺术品号，已经被敌方占据，但是前方更远大约不到20公里的位置，还是一片平整与荒芜！” “如果和海啸之前距离不是相隔太远的话，从这里过去，应该也不是难事！” “而且，那里有的东西，绝对多出你的想象！” “不止是矩阵集束机枪，还有你所要的一切，甚至是你想不到的一切，那里都有！这便是我想说的故事的后半段了，而且我突然想起来……你是有钥匙的，对吧？文明竞技场之钥！” “没错，我是有。不过我更想知道……”徐亮说到此处，很快的语速突然变慢了很多，因为，已经有太多的线索，太多疑问指向了这个东西。所有的解答，以及后续的行进方向，也需要靠这个东西！他还是说道：“你提过无数次的这个文明竞技场……到底是什么？” 端晴点头，语速同样变得很慢：“文明竞技场，顾名思义，当然就是用来竞技的地方。” “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它除了是竞技场，还是一个工厂。” “除了工厂之外……它还是一处真正的，上天赐予我们人类的，文明发展的礼物！” “礼物么？” “是的。” “你能……详细说说？” 明天中午前更新，还在修改 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看最快更新 《一念永恒》请上 http:// 第一百五十章 茂密森林法则（上） 徐亮找块石头坐下，让端晴讲一讲关于“文明竞技场”的事。 这个东西，这个名词，已经很多次出现在他们的讨论中，确实到了彻底说清原委的时候。 徐亮拖着下巴看着端晴，表情十分认真，他甚至已经准备好听很多关于科技的名词。没想到关于这一点他却是猜错了：端晴说的内容非常浅显易懂，连非洲难民都能明白。 端晴看了妹妹端寒一眼：“你来说？还是我？” 端寒头也不抬：“你。”她现在有了新玩具——超级钳子，研究的劲头一上来，那真是什么都不管了。 端晴叹了口气，道：“好吧。” “文明竞技场，其实就是一个让不同文明直接之间产生关联的地方。那么想要把这个问题说清楚，我们得先简单说一下宇宙之中各个文明的关系。” “不同的文明之间，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和谐融洽、共同发展的？还是你死我活，水火不容的？这其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徐亮插了一句：“不同文明之间的关系？不应当是遵循黑暗森林法则么？” 端晴：“嗯，确实是有这样的一个黑暗森林假说。这是一个在我国的文学界非常出名的科学假说。” 端晴这话说的……怎么听都有一股嘲讽的味道。 “其实是这样。”她继续道，“如果满足了猜疑链+远距离通信+各种其他限定条件等等，‘宇宙是一片黑暗森林’这个假说的确是有可能成立。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所有的生物文明都必须要把自己藏起来，以免被更高级的文明干掉。但是，黑暗森林法则背后的限定条件太多了！多到一旦其中的某个限定条件错误，那么假说也就不成立。” “事实上，关于宇宙之中各个文明之间的关系，并不只有黑暗森林假说一种，还有其他的各种可能的猜测，这些猜测都有可能符合实际情况。而我下面要说的一种，就特别符合现在的情况。” 徐亮：“另一种假说？不同于黑暗森林的？” “是的。”端晴道，“相对应的，你可以把它称之为——茂密森林假说。” 茂密森林假说？ 徐亮皱眉头想了半天：“这是在山寨大刘么？” “咳咳，名字不重要。”端晴，“重要的是假说内容。” 她晃了晃手中的显示板，意味着这些内容的出处：“先说一下，内容来自这份资料，和我帮助文明竞技场建造能源供应的发电厂是一样的，但是其加密等级非常高。妹妹的加密算法突破之后，我才能逐渐的、少量的、破译这份加密之后的资料。” “好了，继续说茂密森林。” “这个茂密森林假说，和我们的科技树问题密切相关。你还记得，我们最开始说的‘科技树’问题吗？” 徐亮点头：“嗯。你还问如果人类的科技树点歪了会如何。” 端晴：“是的。这份资料显示。大部分文明，或者应该说，绝大部分文明，99.9999%的文明，它们的科技树，都会点歪。” “事实上，想要拥有比较健全的科技树，是一件很极为困难的事。” “这是什么意思呢？这就好比说我们的敌人，掀起了海啸的海底文明，它们主点的是生物科技，也是绝大部分文明选择的科技，或者也可能加上了少量化学科技。那么，它们这个文明，就很难，或者说，没有能力朝其他方向继续发展了。” “物理、机械、数学、信息科学、艺术……等等等等，这些内容就全部和它们无源。它们只能在生物科技这一条路上发展下去，从一阶到二阶到三阶，直到‘超越’，达到完满科技的水准。” 徐亮喊了停：“稍微慢点！为什么只能发展某一个门类的科技？为什么不能全面发展？这解释不通。” “因为无法精通。”端晴道，“任何一门科技，都浩烟如海。想要钻进去，并有所成果，需要消耗无穷多的努力，而通常来说，一个文明根本无法在超过一门以上的科技上同时有所建树！” “这就好像上学的时候，每个班上都有偏科语文的偏科数学的偏科英语的，得第一名的那个人很可能也是某一科目的第一。但是每一门科目都是第一的人却很少见！因为不需要每一门都拿第一才能总分第一的，而每一门都拿第一，也几乎不可能！” “科技也是这样，任何一个文明，都很难精通全门类的科技树。” “这就是科技树原理！而这个，也是茂密森林假说的基础。” 徐亮：“等等，这里有问题。” “你说。” “虽然很难，但不代表不存在。总会有那种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地理历史政治都拿第一，总分也当之无愧排第一的超级学霸存在，这就违反了你说的科技树原则吧？” “当然有例外，当然有全能的文明。”端晴说道，表情有一点小小的自豪，“你知道吗，其实我们人类文明，就是这样一个‘意外’的存在！” “我们，就是那个极少数的，只占小于0.00001%的数量的那种，有着几乎健全的科技树的文明种族！” “从这份资料当中，我们知道，大部分文明都选择，也只能选择单独发展一门科技。但是由于某种原因……我们人类文明就是很特别的例外！” “你想想看，甚至连我们的中学生，年纪不到20岁的那些小可怜们，都要学上个七八门功课，而且还要考试！” “这，有可能是在绝大多数文明当中，完全不可思议的！” “这种现象，在其他文明当中，是不存在的！” “我们人类，是难得的，全面发展的好学生！” “这也就是这份资料当中告诉我们的有趣内容了。”端晴说着，再晃了晃手里的小型平板显示器。 徐亮点头：“也就是说，如果我这样的学渣生在别的文明里，就不背负学渣之名了。” “差不多。” 徐亮：“……okok，那么你说的这个科技树原则，和刚才你讲的文明之间的黑暗森林法则有什么关系？” “关系很大。”端晴严肃道，“这直接决定了文明之间……是和是战的问题！” “你想想看，一个文明，只要其科技等级没有突破三阶，达到传说中‘超越’层级，进入无所不能’的阶段，就会收到各种各样的限制。” “比如一个以音乐为根本的文明，依靠音乐陶冶自身情操既可以用来享受、也能伤敌人于无形，但是碰到一个研究声波的物理文明，就彻底完蛋了。因为音乐的本质是震动，必须通过物理方法实现。同样的，这个研究声波的物理文明，必须要有能够进行工程实现的‘工程文明’才能把它的物理理论变成现实，否则的花，写满公式符号的数学语言，无论如何也不能拿来创造产品。而只懂得工程建造的文明，碰见了以材料腐蚀著称的生物科技文明，那么无论生产出什么东西，都会直接被融化掉……我说的这些例子都仅仅是假设，但这其中的意思你可明白了？” 徐亮理解。 这其实就是一物降一物的意思。只不过扩展到了宇宙层面。 端晴继续道：“这个科技树不互通的假说，其实是和黑暗森林假说完全不相容，因为这意味着，没有最强的文明！只有相对强大的文明！” “就算某一个文明能够将某种科技，发展到第三阶，只要没有到达‘超越’级别，就没办法做到无敌。很有可能有一个什么名不见经传的文明，可以把它干掉！” “不存在那种超级文明，可以清扫一切低级文明，并且铲除潜在威胁的事情！” “因为每一个文明，都有可能威胁到其他的文明！” “你知道这就好像什么吗？这就好像一个特别茂密的森林一样！就是类似于亚马逊平原那种超级热带雨林。” “你觉得，在那样的雨林中，什么物种是最强的？” “动物？植物？黑猩猩群体？蚂蚁？食人鱼？美洲虎？都不是！” “因为在这样的森林中，谁都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就算是最强的生物，也有可能下一秒，就被别人轻松弄掉！” “在一个超级茂密的大森林中，有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不同物种！动物、植物、细菌、病毒、蛋白质颗粒……各种不同的分类，各种不同的形状，各种不同的生存方式……没有一个能够一统全森林的物种！不存在一个森林里面全是老虎，或者全是蚂蚁，全是炭疽病毒的情况！有的，只是残酷的竞争，与相对的动态平衡。” “在这样的森林中，你找不到能够干掉所有一切的文明，永远处于动态平衡之中的超级茂密深林！” “这，便是茂密森林法则的基本雏形了！”端晴终于总结道。 茂密森林法则……徐亮认真反复咀嚼这个名词……乍一听完全就是扯淡。但是仔细想想，如果在每一个文明都只能点一条科技树的情况下，似乎……也不是不能存在？ 就好像老虎有巨大体重和灵活身体，但是被箭毒蛙盯上也绝对会被毒死，可是箭毒蛙的毒液对于食蛙蛇来讲就完全没效果。除非达到那个“超越”层次，否则就只存在物种相克。 似乎，有理？ 徐亮：“那么按照你说的，在茂密森林法则下，物种之间的关系，不不，文明之间的关系，应当是什么样的？” “在茂密森林法则下。”端晴说道，“文明之间的关系，应当是——圈养。” 第一百五十一章 茂密森林法则（下） “在说‘圈养’这个问题之前，我还是先来说一下科技的阶层问题。” 端请继续说道：“根据资料上面的内容显示：例如，以生物科技而言，其实任何科技都一样，都分为三个阶层，按照能够操控能量的多少来进行划分。” “第一个科技阶层，可以完全利用母星上的全部能源。包括但不限于风能、恒星光能、矿物能、核能、水位落差能、温差发电、引力潮汐能等。一旦可以全部利用，就表明这个科技已经可以利用其母星上的全部能源，也就是达到了第一阶层的巅峰。我们人类在没有被海啸袭击的时候，距离这个第一阶段巅峰还十分遥远。但是海底文明，或许已经达到？” “第二个科技阶层，其标志是走出母星，来到宇宙空间。最容易理解的情况是，能够利用恒星全部的聚变能量并为自己所用，在几百个天文单位的超大空间之内，建造全面的星系内防御计划。这个阶层的能量利用，有一个戴森球假说可以参考。” “第三个科技阶层，也就是最高阶层，是可以利用一个河系内的全部能量！这个概念就十分恐怖了。首先，这通常包含了河系内的千亿颗恒星的全部能源，更多的，还要加上河系内占据85%——90%的暗物质的能源，最后，还要加上能够利用其最中央的，质量达到上亿倍太阳质量的超巨型黑洞的引力势能！能够将这些通盘利用，这才是最终形态的，第三阶科技所能达到的文明程度！” “以上这三个，就是科技的阶层问题了。” “而且，不同的科技树发展路线，实现能量利用方式的不同。” “无论发展哪一门科技，都能达到这种程度的能量利用效果，但是实现的方式有区别。” “据资料上记载的最普遍的情况，也就是文明数量最多的‘生物科技’发展路线，大多是以微生物提取母星内矿物质的方式，进行非可持续性质的发展的。这种方式难以持久，难以升级，这也是绝大部分文明都一直停留在，甚至远远低于第一阶层的原因。” “这样，我们就大致讲清楚了文明科技进阶的方法。有了这些内容做基础，我们就可以继续讨论刚才留下来的问题——圈养。” “如果有一个很强的文明，比如一个科技树点的生物科技，阶层达到二阶的文明，发现了另一个科技树点的是材料学，但是阶层只有一阶的文明……你可以想想看，这个二阶生物科技文明会如何做？” 徐亮想了想。 其实不复杂，如果是根据黑暗森林法则的话，绝对是一个二向箔扔过去，不对，串了，绝对是不留活口，要么广播方位，要么直接给与毁灭性打击。在《三体》中，高级文明对于低级文明的压制是绝对性的，无条件的。 但如果是根据茂密森林法则的话…… “如果根据茂密森林法则，生物科技和材料科技无法同时研究发展。那么掌握能量阶层更高的生物科技文明，在发现这个材料科技文明的时候，或许它的力量会更强，或许它能够毁灭这个第一阶层的文明，但是更有利的做法——则是想方设法的获得其科技能力！” “你要注意，发动战争或许会胜利，但是一定会付出大家，并且没有利益！如果想要利益最大化，最好的方法获取其科技！” “也就是说，圈养！” “他们会想进一切办法，获得这个材料科技文明的全部资料，竭尽全力的学习！而绝对不是挥挥手就把这个幼生的材料科技文明干掉！” “宇宙文明之间，如果存在科技树无法同时发展这个限制，遵循的就不是黑暗森林法则，而是茂密森林法则！” “文明之间，也不再是你死我活，而是一种类似于‘共生’的发展关系。这，才是茂密森林法则的本质！” 端晴的一番逻辑推理很顺畅，但是敏锐的老徐却相当一个十分明显的问题。 “为什么不杀鸡取卵？” 徐亮的想法很直白，既然那个生物科技已经进化到二阶，那么……直接弄死那个所谓的材料科技，然后自己学会，自己发展，不就完了么？ 多简单的事情！ “大家都想，但是做不到。”端晴说道，“一个种族，只对它的天赋科技敏感，并且可以发掘，对于其他的科技，只能是机械的利用其成果，而学习其原理却是极难，更不要替提高或者融会贯通的进阶了。” “这一点，也是茂密森林法则的基础，只有在科技树不互通的前提下，茂密森林法则才能实现。而我得到的这份资料显示……”端晴再次晃了晃手中资料，“实际情况，也是如此。” “已知的除了我们人类之外的绝大部分文明，只有能力研究一种科技，多了，力不从心。对于他们本身的科技，他们可以极为精通，但是对于其他领域，这些文明就好像白痴一般！” “这就好像我们人类已经习惯了手机连接wifi就能上网。但是对于一个从没有接触过互联网文明的外星人来讲，手机连接wifi这么一个手指轻轻动一下的动作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建立信号发射塔，建立横跨数千公里的基站、建立发电厂、建立信号中转装置、建立手机工厂、建立芯片厂、建立材料工厂、建立……总而言之，，一个连wifi的动作，要让外星人完全重建，需要的根本就是一整套的现代化互联网工业体系，这对于他们而言，是完全不可想象的！无法制造成功的!” “更不要提着后面还有香农的《通讯的数学原理》、图灵的《计算机》、冯诺依曼的《博弈论与经济行为》、以及uuuu的iiii的这些理论支持了！” “这些都是人类最伟大的天才，用最为不可思议的创造能力，发展出来的，前人完全无法复制的科学瑰宝！” “所以，说回刚才的那个例子，二阶生物科技文明，如果能侥幸的在宇宙中抓到一个一阶的，恰好是非生物科技的文明，应该怎么办？” “圈养起来！” “给其足够好的条件，让其发展！” “直到发展到‘超越’的那一天到来！” 徐亮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直到什么？圈养到什么时候？” “圈养到最后的时刻，也就是那个二阶生物科技文明达到‘超越’阶层的时候。” 徐亮：“‘超越’阶层？你提过好几次了。到底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端晴：“资料上面也语焉不详，因为破解进度就到此为止。再后面更深层次的破解进度，现在这种小电脑能够负担不起。但是虽然不能破解，我却能大致猜测一下这个‘超越’阶层的概念……或许，这个超越阶层和能量控制的多少无关，而是和交叉学科，或许是创造新的学科相关！你知道吗？如果我的这种猜测正确的话，那我们人类文明，就有一个天然巨大优势！” “我们天生，就是超越阶！” “无论是全面开放科技树，还是交叉学科，对我们人类来说，都不是问题！” “我们有足够的理论基础，有几乎健全的科技树！” “我们有最根本的到数学语言到最实用的飞机制造等的全套科技！” “虽然等级低的根本没法看，但是，是全套科技！” “全套！！” “别的文明梦寐以求的，需要将一门学科发展到三阶顶点才能习得的属性，我们人类从刚一开始，就有！” “我们人类，就是那幸运的0.0001%！” “当然了，或许也是不幸的开始。” “因为这意味着，我们很可能要被海底文明，圈养了。” 还是明天早晨更新 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看最快更新 《一念永恒》请上 http:// 第一百五十二章 圈养与自由（上） “你已经两次提到圈养这个词。”徐亮说道，“你想说的是不是……弱小文明面临强大文明，只能屈辱的像猪一样活下去？你是想说这个吗？” “或者更具体一点。”徐亮说道此处，声音已经有些愤怒，“所谓弱小文明，其实指的根本就是人类？” “虽然敌方海底文明和我们都没有突破地球母星的限制，对能量的利用都在一阶文明之内，但是海底文明相对而言比我们要强得多！所以，我们就该被圈养，对不对？” “你是不是想说这个？” 徐亮感觉有些郁闷。不，相当郁闷！ 虽然不会直接被一个什么超级武器毁灭掉，但是这种养猪一样发展科技的方法，没有会觉得体验很好。 “我跟你说。”徐亮皱着眉头，严厉说道，“这种事情，我老徐绝对是不答应的！我绝对搞他娘的！” 徐亮越说越气：“不行，我听不下去了……必须弄他丫的！” 端晴一脸无辜看着徐亮：“我又没说不弄它们，你怼我干啥？” 徐亮：？？呃……呃…… 端晴摊手：“拜托，我也是人哎。” 徐亮：…… “虽然我们有严重的分歧矛盾……”端晴说道这里的时候不经意的看了眼仍在研究那个大钳子的端寒，“但是面对海底文明这种超级强敌的时候，肯定p股摆正，一致对外啊！” “放心吧，这一点绝对没有问题。其实态度问题根本不能算是问题！其实，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应该如何搞它们丫的！” “用你的随机应变？刚才也不是没试过，仅仅是一个落单的兵蚁，就把我们搞得如此狼狈了。何况我们怎么知道现在的地表还有多少？百亿千亿还是千百万亿？而白蚁甚至有可能只是海底文明的某一个附庸种族？怎么打？个体力量在文明之间的对抗当中的作用，尤其是在初期，是微乎其微的，甚至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即便是妹妹用各种方式大幅度提升你的单兵作战能力，也没办法对抗一个比我们还强的文明的。” 端晴描述的是事实。人类文明尚且完好的时候，已经在海啸当中遭到极惨重的损失，现在，人类的总体人口数量恐怕已经降低到一个极为可怕的数字，甚至不知道还有多少活下来的，想要对抗原本就比我们强大的海底文明，就更难了。 徐亮：“我当然知道你说的这个道理，我也知道你后面想说什么……那个文明竞技场，对不对？” “你在海啸来临之前，已经通过你的渠道获得了各种资料，现在端寒又帮你破解了更重要的一部分，所以你……你是不是获得了什么新消息？是不是获得了什么具体的，能够搞定它们的方法？” “是的！”端晴回答，“我想说的就是这个！了解得更多之后，我现在的信心反而更足了！” “文明竞技场带给我们的，可不光是我不久之前跟你说的矩阵集束机枪……稍微等一下……这样吧，我们还是顺着刚才那个中断下来的问题继续说。因为这样才能把一切事情都接起来——圈养。” “在搞清楚对抗他们的方法之前，我们必须先把‘圈养’的方式搞清楚。” “因为现在说的圈养，可不是普通的圈养，而是‘圈养’一个文明！” 端晴说道这儿，换了一个姿势，露出好看的侧脸来。 她和端寒姐妹两人同样都是科学家，而且同样都很漂亮，但是风格差距却很大。端寒水平也很高，但基本不理人，就是喜欢闷头搞研究；相对而言，端晴作为姐姐，作为曾经的超级学科带头人，讲话就很多了，而且相对也比较有条理一些。 “圈养一个文明的具体方式……”端晴说道，“好吧，这个想象起来真的很困难，不过我们可以通过类比的方式了解一下。” “有一个很有趣的问题——海啸之前，世界上数量最多的大型哺乳动物是什么？猜猜看？” 徐亮想了想，结合“圈养”这个问题，他尝试回答：“……猪？” “宾果！回答正确！”端晴说道，“其实可以说的再详细一些，是被人类圈养起来的，供食用的肉猪！”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还有一个镜像问题可以联合起来看，那就是，猪这个种群，在7000年前人类进入农业时代前的数量是多少？当然，这个我就不让你猜了，我直接说结果——那个时候，猪的数量，连现在的千分之一都没有！” “那个时候的猪，是一个稀有物种！” “原因在于，你可能知道，在东北森林里面战斗力排行前三的，生物链顶端的捕食者，分别就是熊、野猪、老虎！某些年老成精的野猪，甚至比猛虎还要厉害些！” “野猪，是极为强悍的物种，也是极为稀少的物种。” “在人类称霸地球之前，野猪的数量，就和一山不容二虎的老虎差不多，都很少。” “而作为对比，你可以看到。在现在，猪，不管是肉猪还是野猪，其种群数量，已经一跃成为世界第一！” “在人类的驯养之下，野猪变成了家猪，并且成为了人类食物的重要来源。”（猪的驯化和返驯化非常容易，华中地区某个村庄曾经有一段时间实行“退耕还林”的政策，以前村庄在十几年的时间里变成了森林，而猪圈里的猪离开人类驯养之后，在十几年的时间里竟然长出了獠牙！仅仅十几年，家猪就再次变成了拥有恐怖战斗力的大野猪，直到现在，这个村庄还可以带猎枪，进山打猎） “这个数量的前后对比，产生一个很有趣的问题。用什么来衡量一个文明种群的成功呢？” “一个很明显的标志就是个体的数量。” “以猪为例子，在人类圈养猪之后，猪从一个失败的种族（只有少量个体，虽然个体的战斗力很强），变成了一个成功的种族（全世界数量第一）！” “你看，这就是人类世界当中，经典的‘圈养’行为。” “是不是和我们想象的不完全一样？” “猪，从失败的物种，变为成功！” 徐亮听到此处的时候，本能的感觉某些不对，但却说不上来。只听端晴继续说道： “再来看一个圈养植物的例子——水稻。” “有一个有趣的事实你可能不知道，水稻，在农业革命之前，其实就是杂草。” 徐亮：？？？ 水稻是杂草？ “水稻不但是杂草，而且还是杂草中生命力很弱的那种，根本无法在自然界中广泛生长，甚至已经濒临灭绝。水稻，必须有足够的水，还有足够的旱地，才能活的好，而且7000年前的水稻，稻穗的数量也是极少的。” “水稻，几乎就是一个完全失败的物种。” “但是当我们发现这个物种的实用价值（食用价值）之后，这个物种……飞黄腾达！” “海啸之前，水稻这个种群的数量有多少，不用我说了吧？” “水稻占的面积，比全国楼房占的面积多，这个不夸张吧？几十亿亩耕地红线不能动，这个政策听说过吧？” “而且，全国的如此多的农民供养着水稻，浇水施肥翻地，就是为了让水稻‘生活’的更好一些！放塑料大棚、机械化种植，就是为了提升水稻的‘生存质量’！” “你想想一下，7000年前作为杂草的水稻，要和周围的恶劣环境相竞争，稍微一个不留神，就是死亡，甚至灭种！” “倒是现在，水稻被人类好吃好喝的供着，当成最宠爱的孩子一般的养着！不能风吹不能日晒不能雨淋，甚至那些种地的农民晒得黑黝黝的，水稻却好端端的待在塑料大棚里！” “你有没有觉得，水稻过的太幸福了一些？” “如果吸收阳光就是幸福，如果有大棚挡雨就是幸福，如果有足够的化肥就是幸福，如果能按时被浇水，有机械翻地有人照顾就是幸福……那么，水稻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物种！” “比它们的野生前辈水稻，为了生存挣扎活命的水稻，要幸福一万倍！” “这，同样是一个关于‘圈养’的，极好的例子！” “你难道不觉得，这两个例子，极好的诠释了‘圈养’这两个字么？” “无论是种群数量扩大了千倍的肉猪，还是种群数量扩大了百万倍的水稻，都成功了！” “它们，都是成功的种族！” “在人类的圈养下，这些种族从最开始恶劣的生存环境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数量最多的，衣食无忧的，最成功的种族！” “那么现在，我们就回到我们人类自己面对的问题了——” “或许，更高级的海底文明圈养我们，就像我们圈养猪或者水稻一样，也会给我们带来成功，带来幸福？” （很久没有感谢打赏了……感谢一下 themingvip，衅逞，劫了天地银行，如斯闲人，行走中寻找，牛油果配面包，wox你6，不语之时可以这很屁股等等同学的打赏，抱拳抱拳：））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圈养与自由（下） 徐亮听到这里，感觉更不舒服了。但他依旧没说什么。 端晴：“这两者之间的差别或许在于……我们圈养猪或者水稻，只是为了吃，它们圈养我们或者其他文明，则是为了能够我们能够发展出和它们不一样的科技？” “每一个单一的种族，都只能主要发展出一种科技出来。而只依靠自己一个种族的力量，是很难在广泛门类的科技上，有所建树的。所以，或许对高级文明来说，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圈养别的种族，让这些‘别的’种族，来为它们研发科技！” “就好像圈养猪或者圈养水稻是为了吃一样，圈养别的文明社会，目标就是企图利用不同文明社会的差异性，来发展处不同的科技树体系。这样，就破解了‘科技树点不全’这样一个根本性质的问题！”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样的解释，还有一个好处：我们就解释了之前发生的海啸，以及之后突然出现的兔子蚂蚁白蚁等各种变异生物——” “想想看，在海洋的底下，有一个超级庞大的文明。这个文明在地球上已经存在了无数年，有可能达到了10亿年，甚至20亿年。然而，海底文明虽然生存了如此悠长的岁月，却并没有进化出足以遨游宇宙的超级科技。” “在漫长的时光当中，他们终于发现了和我们现在才刚刚知道的一样的东西，他们的科技树很可能点错了，或者说，点不全，而且是绝对性质的点不全。一定有他们完全不知道的什么科学方法，是可以让他们冲出地球，可是问题在于，科技点歪了就是点歪了，‘不知道’，永远不可能凭空就变成‘知道’。” “所以，这个已经存在了无数年的悠长文明，为了发展，决定进行惊人的尝试！” “他们用自己本身已经极为发达的生物科技，改变自己的形体，从而可以下潜！” “下潜，下潜，再下潜！” “他们藏身于地底海底之下，岩浆之上，无边的黑暗之中，藏在地壳与地幔之间，完全抛弃一直以来优雅舒适的地表生活，隐藏自己的体型，不让任何人知道。只在某些海洋极深之处，才留有一些观测的余地。” “他们的目标，就是寻找科技，寻找别的种族的科技树！” “既然单单凭借，无法诞生出完整的科技体系，那么，利用别的种族，行不行？” “这种方式，或许才是能形成，或者说，至少能看到‘别的’科技的方式！” “在他们藏身地底，藏身海底之后……而地球表面，因为他们的退出，重新空出了生存空间，于是，新一波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重新开始……” “新诞生的智慧生命，或许会和这个文明的科技树不一样？” “只要不一样……他们就赚到了！” “因为收集不同的科技树，就是他们的本意！也就是他们的最根本的目的！” “他们藏身地底海底，则是因为尽量不去打扰地表的生物，以期让地表文明自然发展，产生出完全不同的科技体系！差距越大，可利用的价值也就越高！” “或许，这就是这个强大的、悠远的、隐藏自己无数代的文明的目的？” “在6.5亿年前的太古代，有一次重大的寒武纪生物大爆发，地球上，似乎仅仅是在一瞬间，就出现了无数的不同生物个体！这个诡异的寒武纪生物大爆发，即便是在现代的古生物学上，也难以解释。我们可不可以假设，这其实是因为悠远的海底文明，想要释放最多数量的不同种类生物，来让他们竞争，发展，最后诞生不同的科技体系？” “最终的结果，我们通过考古学已经知道了，三叶虫，这个远古生物的霸主，统治地球长达几亿年的时间！我想，三叶虫这样的超级霸主，一定有什么特别的价值，一定也被海底的文明收走了……” “一波又一波，一茬又一茬，巨齿鲨、剑齿虎、远古蜻蜓，甚至著名的恐龙家族……每一个古世代都有其世代特点的生物霸主，这些生物霸主或者都发展出了科技社会？或者至少是在生物的进化上，也就是生物的个体上，有一些可取之处。于是，他们都被海洋地下那个庞大悠远的海底文明，收集走了。” “这也就是那个悠远的文明的目标？” “但是他们的目标一定不止于此，他们想要的，不止是生物个体，甚至不是强大的生物个体，而是完整的科技树！” “因为即便是再强大的生物个体，也只不过是生物科技罢了。” “漫长的岁月，这个海底文明所收集到的绝大部分种族，都只能提供生物科技，他们很失望，也更加理解了科技树获得的艰难性。只有那么一次例外，他们从一个奇特的小屋中上，收集到了化学科技，并掌握了利用化学能的方法，也就是我们看到的爆炸。” “但是也仅仅止于此了，除了日夜精进但始终不能突破的生物科技，和偶然机会获得的化学科技，他们再也没有寸进！” “他们也终于意识到了这样的一个问题：除了生物科技之外，其他任何科技树的获得都是极为困难的！” “他们将各个时期的文明霸主，用圈养的方式，关在地底的某个地方，不为了吃的，不为了好玩，只为了这些种族能够进化出来不同的科技。他们希望这些历代的霸主，能够继续进化。这是漫长的尝试之旅，很漫长。” “与此同时，他们也在地表上一次一次的进行着实验。” “他们奉行着完全不干涉原则，只是希望地表的生物能够在不被他们影响的前提下，发展出不一样的科技体系。” “最后，收割的时候到了。” “没错，就是最终的收割！任何地表上进化的生物种群，对它们来说，也只不过是‘收割’两个字。” “在进行‘收割’动作之前，他们必须要先评估一下这种生物的生存能力！如果这种生物弱到连普通的自然灾害都抗不下来，那么也就没有收集的必要了。反之，如果这种生物有能力，有生物个体强度，甚至有科技，能够抗下超级自然灾害，那么，他们就可以收集这种生物！” “所以，他们的‘检测种群强度’的方法，或者就是……发动一场超级海啸？” “就如他们在亿万年的时间长河当中每次都做大的一样……因为考古学，甚至是每个地方的神话传说中早就告诉我们，地球上的滔天洪水不止一次。” “或许，我们之前看到的变异生物，那些兔子、白蚁之类的，他们其实都是之前地球上某个时期的生物霸主？而且都是有智慧的那种霸主？” “我们已经见过了几种，可能还有更多的种类，我们没有见到。” “这些物种，都选择了依附于这个海底文明主体，或者说……‘被迫的’依附于这个海底文明。” “又或许，依附于高级文明，才是最正确的，也是最有可能成功的生存方式？最有效的生存方式？甚至是……最幸福的生存方式和发展方式？” “就好像我们种水稻，养猪一样？” 端晴说道这里的时候，还要接着往下说后面的推论。但是徐亮直接打断了他！ “那不是幸福。” 徐亮说话的音量并不大，语气却斩钉截铁！ “那绝！对！不是幸福！” “你知道猪过的有多惨吗？” 端晴没说话。 徐亮：“你不知道。你是科学家，你的推理能力很强，所以你不知道实际生物是什么样。” “但是我知道。” “因为，我村里面有很多人家会养猪。” “家里面养的猪，一般四五个月就出栏了。你知道什么是出栏吗？我也给你科普一下吧，所谓出栏，就是可以宰了可以吃。” “也就是说，一头猪，只能活四五个月。” “而作为对比，山里面长大的野猪，能活四五十年！” “你还觉得猪很幸福吗？” “猪是一种最爱干净的动物，但是在家里，猪圈是最脏的地方。” “猪是特别聪明的动物，它们鼻子很灵，而且会拱烂篱笆逃跑。你知道我们那里怎么防止猪逃跑吗？” “很简单，把它的鼻子捣烂。” “这样的话，只要猪开始闻什么东西，它的鼻子就会剧痛！” “这样的猪，是逃不走的。” “你刚才说，猪的数量在7000年中扩大的1000倍，没错。这个结论或许是正确的？” “但如果我是那个几十亿分之一，如果我是那个成功的种群中的一个个体，如果是我被圈养……” “我不会喜欢只能活几个月！” “我不会喜欢睡在自己的粪便上！” “我不会喜欢被人给我好吃好喝，只是惦记着我身上的肉！” “或者是什么科技！” “我不想活得像个畜生。” “我才不会关心我是世界上数量最多的哺乳动物！因为几十亿的同类过的生活，都和我一样！” “因为我要的并不是吃，也并不是更多的同类。”徐亮控制了一下感情，重新变得冷静，语气却更加坚定，“我要的是自由。” “猪面对人，是这样。” “人面对更高级的文明，也是这样。” “或许，或许历史长河上的那些史前文明的霸主，那些在地球表面称霸的霸主级种群，最后都屈服了，变成了海底文明发展科技的工具；变成生活得很好的，但是被圈养起来的工具……” “但是我不想。” “我只想干翻他们。” “我只想知道，如何才能干翻他们。” “我只需要知道这一点。”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支持国产，人人有责 “假如你只是一个土匪。”端晴说道，“你要怎么做，才能成功统治一个拥有四万万人口的庞大国家？” 徐亮：？？？ 端晴：“很难对吧？” “当然很难。” 端晴：“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白痴也知道土匪是不能当国家领导人的。” “嗯。” 端晴：“但是毛爷爷就这么干过……而且，成功了。” 徐亮想了想，还真是没错。想象伟大的毛爷爷从井冈山上的一个土匪头子却登上了天安门城楼真的是神奇而充满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他点头道：“没错，毛爷爷成功的将敌人拖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端晴：“是的。那么现在情况类似，也是我方以弱击强的情况：” “我们现在只有三个人……三个人，怎么干掉一个庞大的文明？尤其是这个文明还轻松的发动了一场灭绝全人类的海啸的情况下。” 徐亮：“的确是这个问题。而且全地球的广大人民都被汪洋大海淹没了。” “是的。” 徐亮：“所以毛爷爷的办法不管用了。” 端晴：“但是邓爷爷的办法管用。” “邓爷爷用的什么办法？” “邓爷爷曾经说：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嗯，这个我背过。这个知识点大题必考，占三分。” 端晴：“所以，当数量和敌方有差距的时候，就必须依靠质量取胜。” 徐亮：“当敌人开分矿暴兵的时候，我们必须攀科技。” 端晴：“走科技强国之路。” 徐亮：“速三本，造大舰。” 端晴：“发展基础科学。” 徐亮：“死亡骑士骚扰，出埋骨地造冰龙。” 端晴：“研究应用科学。” 徐亮：“出实验室，造天启。” 端晴：“建立科技强国，科技强兵战略。” 徐亮：“速帝国时代，造精锐战象。” 旁边研究大钳子的端寒实在听不下去了，道：“你们俩说的是一个东西吗？” “是！”徐亮（端晴）同时说道。 “总而言之，迅速攀科技，就是我们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了。”端晴终于总结道。 对于这一点，老徐十分同意。 “只有迅速攀科技，才能战胜强大的敌人。” “所以现在的问题，如何攀科技？” 徐亮：“怎么攀？” 端晴走到边上，挨着厚玻璃看向最远处的：“只要到达文明竞技场，就可以了。” 徐亮：“到底用什么方式？我对这个问题很好奇，是像游戏中那样，鼠标一点，科技就研究出来了么？” 端晴：“资料上能够解密的部分到此为止，不过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办法的。要不这个东西怎么能叫做文明竞技场？怎么才能以弱胜强？” 徐亮：“也包括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机枪？” 端晴：“包括矩阵集束机枪！” 徐亮：“一把枪，怎能干掉一个文明？” 端晴：“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不能？” 徐亮反驳道：“你也没见过，你怎么知道能？” 徐亮摇头。他是典型实践派，没有足够的诱惑绝不会展开行动。 端晴解释道：“因为我有这把枪的各种数据，只要造出来，你就知道了。”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只有先试试看，反正现在眼下就这么一条路了。”徐亮道，“那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离开生态号，穿越20公里的距离，去到文明竞技场搁浅的地方！那么，现在出发！我来安排一下计划。” 端晴：“先不着急。20公里距离其实并不短，你看外面情况——” 两个人（端寒还在边上研究大钳子）一同观察外界。刚才只是为了大致观察一下。但现在，由于要跨地形穿越，必须认真观察。 外面的环境有点像月球表面。 地表是焦黑色。有各种凸起的丘陵和凹下的深谷，没有任何植物动物，没有生气。除了不存在环状陨石坑，其他情况和外星球没什么差别。 生态号和艺术品号都是斜斜搁浅在地面上的，倚靠着小丘陵。两者长达一公里的船体和广袤的地表相比，显得十分渺小。 而20公里外的文明竞技场，就显得比较巨大了。 虽然距离更远一些，而且几乎和周围的环境浑然一体，但是仔细分辨，还是能看出其巨大的外围设施，以及中央处高高隆起的建筑。 “只要到了那边就好。文明竞技场外层是半径三公里的密集排列的发电厂，这是我设计的有复杂地形的领域，最内层的核心就是文明竞技场主体。” “只要到了那里，我们就可以利用发电厂的供电系统解开更多的资料，也就能开始利用文明竞技场了。” “但是，中间的这段20公里的路，却不好走。”端晴带着忧虑说道，“你仔细看地表。” 事实上，徐亮早已看到了。 地表上有非常多的深谷，很多深谷，都冒出了一队一队的巨型白蚁！每一队大约有十几只的样子。 它们呈小队模式，从纵横交错的深谷中窜出，已经有四五队之多，而且数量还在迅速增加。 和广大的地表相比，这些白蚁不起眼。但是它们出现的方位，却隐隐是将整个“生态号”围困起来了。 “很明显，我们刚才打死的这个小队通过某种方式送出了什么讯息，现在这些冒出来的白蚁小队，估计都是冲着我们来的，或者至少是冲着‘生态号’来的。” “我们需要穿越这些敌人，干掉它们，或者干掉它们，才能去到20公里外的文明竞技场。”徐亮道。 “干掉它们不现实。”端晴道，“它们数量还在增加，而且我严重怀疑这些巨型白蚁的数量是不是无限的……总之，我们打一队已经很费力了。最好的方法不是干掉它们，而是甩开它们。” 甩开它们……徐亮来回看着这两个女孩子：“我觉得以你们俩的速度，应该甩不掉。” “你也够呛，刚才那只兵蚁冲锋的速度你不是也见到了。”端晴道，“所以，我们需要一台车。” “这20公里，我们开车去！” 徐亮仔细盯着她看： “车？你有车？” “我有！” 徐亮摇头道：“你仔细看看这个地形，坑坑洼洼的，路况太糟糕……你有什么车，能穿越这种高低不平的地形……捷达可不行，至少也得陆虎。” 端晴：“比路虎强多了……跟我来吧，我们去车库。” 徐亮：“这艘船上……还有车库？” 端晴：“而且不止一个。” 徐亮：“这不是‘生态号’么？不是生物圈么？” 端晴：“这可是末世危机！不准备充分点怎么行？不是只有你才会囤东西的！” …… 于是，徐亮拉着端寒，跟着端晴，再次上路。 他整理好各种能使用的装备，塞进大背包里面，拉着仍然痴迷研究的端寒，跟着端晴在前方七拐八拐的找路。 和刚才发现小型武器库的方式一样——还是一棵有特点的大树，还是树干上的一道暗门。 打开暗门之后出现一条地道。顺着地道下去，有一道螺旋状下行的楼梯。 按照高度估算，他们应该走了有几十米深，估计已经快要走到“生态号”的船底。 徐亮一边走一边询问道：“像这样的地道，这样的房间，武器库，车库什么的，船上一共有多少？” “还有药品室、弹药室、陈列室、储藏室……都是从中央指挥室可以直达的。你想想看，上层空间是生态圈，那么地下那么巨大的空间，总要利用起来对吧？其实每艘超级巨轮上的隐藏房间都很多，‘生态号’上因为船体功能原因，还是最少的和最小型的，其他巨轮上的房间，都是为了应对各种意外情况而建造的，比生态号上的隐藏房间还要多得多！比如艺术品号，你别看那些巨型白蚁已经赶了那么多人出来，里面肯定还是有不少人类同胞在的！我们一定有机会把他们救出来！” 三人终于来到螺旋下行地道的尽头，打开尽头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小车库。 车库正中央，停放着一辆……外形土鳖的越野车。 徐亮看着那辆车，尤其是看着车标——一个银色的中央凸起状物体——那代表着伟大的长城……徐亮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 哈佛h6? 纳尼？ 徐亮：“这车比路虎强多了？你逗我！” 端晴严肃道：“支持国产，人人有责！” 徐亮：“别闹！” 端晴看着徐亮，臭美道：“端晴改装版，请放心使用。” 徐亮摇头。 他说道：“你知道吗。我开车可是有绝技的！我是能把捷达开成宝马，宝马开成法拉利，法拉利开成飞机，飞机开成火箭，火箭开成航天飞机的男人。但是让我开长城牌越野车……我不开！” “来吧，你来看一下你就知道了。” 徐亮：“我不开，打死也不开。” “真的不试一下？” “不开，体验太差。我宁可用跑的。” 端晴打开车后盖，露出了里面眼花缭乱的各种改装：“现在呢？还不开？” 徐亮一看，愣住了。 这车里面，塞的是啥玩意儿？ 车从外面看，就是标准的长城牌哈佛h6，形状差不多，只不过大了很多圈。但是掀开后盖以后，里面塞的东西就太震撼了！ 金黄色的大锅炉！ 整齐的一排排的液压管道！ 这是啥？ 端晴：“缩小版蒸汽轮机，航空母舰专用发动机，热效率达到惊人的45%。可以承受重型坦克级别的负载，是经过了我的特殊改装的适应版本的越野车。自重13吨，有效载荷7吨。极限速度270km/h，可更换履带传动，可添加磁性吸附功能，可垂直爬升高度超过1.6米，可密封，可涉水，可利用空间超过26立方米，可挂载多用单兵武器，可挂载地对空导弹的超级国产长城牌越野车……话说，你真的不尝试一下？” 徐亮看着车，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端晴：“动心了吧？” 徐亮：“有点。” 端晴开心的笑：“那就对了，我可是长于建造的专家。嗯……来，来试一下？” 第一百五十五章 国产越野车之飞檐走壁！ 徐亮踩上这辆哈佛h6油门的时候，瞬间感觉不一样了！ 这轰鸣！ 这脚感！ 绝了！ 用蒸汽轮机当发动机，就是不一样！什么汽油车、柴油车、电动车、火三轮儿……那些统统弱爆了！ 这哪是国产越野啊，这分明就是刷着国产车车漆的主战坦克！ 发动机的轰鸣，不，发动机的咆哮，不……这可是蒸汽轮机发动机！想象一下火车出站时候的发出的刺耳的汽笛，轮船起航时候几公里外都能听见的汽笛……就是那个声音！ 坐在车中的感觉尤其明显！ 外部汽笛的轰鸣被减到最低，但是气缸运动带起的那一下一下的“吭哧吭哧”的机械传动声却好听到爆。 这绝对是开火车的感觉！而且是老式蒸汽火车司机才能体会到的爽感！ 现在，当把火车发动机转移到一辆越野车上的时候，那股动力和带劲感可想而知。 买越野车，就买哈佛h6！ “等会出去的时候，你要把四轮驱动模式转换成履带模式。”端晴打开了通往外界的狭长通道，随着端寒一起钻进车里，坐到后座上。 “为什么？” “因为这里出去不是地表，距离地表还有接近20米高！” 徐亮：？？？ 端晴：“是这样的。你别忘了，我们所在的‘生态号’可是高达百米的超级巨轮！光吃水线就有40多米深，40米可是十多层楼的高度了！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向下走了很长一段路，距离真正的船底，还有接近20米！” “你看到前面了吗？这条通道出去，就是真正的外界！但是距离船底，也就是地面，还有接近20米。这就好像你在一栋10层楼高的房顶上，开车跳楼一样。” 徐亮：“那就这么直接开出去，不就摔死了？” 端晴：“所以你要把履带模式打开。” “什么意思？” “开启履带模式后，你再按一下这个按钮，就可以开启磁性吸附功能，然后，我们就可以顺着船壁，好像壁虎爬墙一般！溜下去！” 徐亮：“这靠谱吗？” 端晴：“放心吧，我不也在车上了呢？” 徐亮：“要是没有吸附住的话，咱可就彻底变成跳楼飞车了！” 端晴：“你放心，理论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徐亮咬咬牙：“那我可开了啊！” “你开吧！”端晴的声音有点小。 他按下按钮，顿时，车体内部传出各种齿轮移位，机械传动的声音。机油润滑下的金属声听起来有如天籁，极为悦耳。 一秒钟后，徐亮感觉身下的越野车抓地更稳了。 履带模式，转换成功！ 他握着方向盘，感受着精准的掌控能力，操纵十几吨重的汽车，就好像控制自己的双脚，没有任何迟滞感。 老徐是开过主战坦克的，但是那种体验比现在可差远了。这是兼顾了驾驶性与舒适性一体的绝佳设计！ 油门一轰！连续降档！加强推力！强行提速！ 强大的推背感将几人紧紧压向座椅靠背。 前方是正方形的出口，出口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他及时开启磁性吸附功能，顿时感觉车体的轻微震动都消失了！就好像已经蜘蛛的八条腿已经牢牢吸附在了大地上！ 越出通道口的瞬间，视野猛然变得极为开阔。 看着空空如野的外界，徐亮的心中感慨万千。海啸之前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这样一个避难所，现在却终于还是要出去了。 进来的时候，外面还是几百米水深的大陆架海岸，现在却是黑漆漆的一片如外星球一般的世界。这还仅仅是几天之内的变化。 几天之内，沧海桑田，却到现在都说不出原因。 然而，开阔的视野还意味着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要坠楼了！ 此处离地面高达20米！ 就算是已经充分相信了端晴对于汽车的建造能力，徐亮依旧有些心虚。毕竟开的不是滑翔机，这可是汽车啊！除非汽车能变出翅膀来！徐亮还来得及回头问一下：“真的能吸附在墙壁上吗？” “应该能。”端晴的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叫应该啊？”老徐急了。这会已经把速度提起来了。再想刹车可难了。 “我也没做过实验啊。总之经过严密的计算应该估计可能差不多大概是可以的，反正你试试？” 徐亮吐血！ 这要是真的摔死了的话…… 不，决不能摔死！ 徐亮在最后一秒做了紧急减速，防止惯性过大导致车体飞出。紧接着，三人的身体猛然一震！ 车头悬空的一刹那间，车头向下，车尾向上，以底盘中心部位为圆心，向负坐标轴方向旋转了90度。 无缝连接！ 他们的视野方向也在一瞬间，由水平向前，变为了竖直向下！ 顺着船壁，向下开车！ 就好像船壁是水平的一般！ 水平方向巨大的负加速度，在一瞬间变成了竖直方向的正向加速度，短时间内的巨大冲量变化让三人的身体都被安全带嘞得紧紧的。 两个妹子的身材都不错呀……不对，走神儿了，吸上了！ 真的吸到船壁上了！ 转换成履带模式之后，车底部的履带和船壁之间简直无缝贴合。徐亮还能听见车身内除了蒸汽轮机的声音之外的另一种电流声……有点像电流麦，有点刺耳，依旧劲爆。 要知道，这辆车可是重达十几吨的超级suv。能竖直贴附在墙壁上开动，需要多么庞大的贴合力？ 徐亮：“你怎么做到让履带有这么强的磁性的？” “电磁铁。”端晴道，“变化的电场产生磁场，这不是我说的，是麦克斯韦说的。把履带视为导线，在里面通上百安的超强电流就可以了……电磁铁的磁性要远远强于永磁体，在电流无上限提高的情况下，理论上磁性也可以无上限提高，船体是金属质地，所以恰好能这么搞……不过你能不能先把车开到平地上，安全带这样嘞着很难受。” 虽然端晴说的很简单，但徐亮知道电磁铁这种东西实现起来肯定很复杂就对了，否则电视上的特种兵开的就都是这玩意儿了。 …… 徐亮操纵方向盘，终于来到平地上，期间免不了又进行了一次坐标轴的垂直变换……不过，等到他刚转成四轮驱动的普通行进模式的时候，新问题出现了。 “你看正前方。”端晴说道，她面带忧虑伸出手指，透过前挡风玻璃指向正前方。 入眼处，满目疮痍的大地。 地面凹凸不平，丘陵深谷地形交错。当然，在这台长城牌硬派越野车的强劲越野能力面前，复杂的地形并不算什么，关键在于，那些深谷之中，排着队的上来了大群巨型白蚁！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端晴：“你看清楚没有，那些白蚁，它们……” 徐亮早就看清楚了。 这些从下方上来的巨型白蚁群，全部都是以作战能力著称的兵蚁！ 不是那种体型较小的，较为脆弱的，可以被液体炸弹炸碎的工蚁。而是拥有巨大钳子，坚硬躯干的，仅仅一只就能把徐亮弄的焦头烂额的巨型兵蚁！ 有几十只之多！ 它们分成三个队伍，从左前，右前，正中三个方向，以扇形朝着徐亮的越野车而来，隐隐形成一股包围架势。 看着这群数量远远超出之前，质量也远远超出之前的巨大化昆虫，徐亮感觉头皮阵阵发麻。 不好对付。 非常不好对付。 关键在于，敌人的反应速度太快！ 不久之前，三人才干掉了第一队十多只工蚁+一只兵蚁组成的勘察小队，在干掉敌人小队之后。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地表就多出了四五个巨型白蚁小队。而现在，他们刚刚把车开出“生态号”，就遭遇了三个全是战斗编制的兵蚁小队！这个反应速度太快！响应时间太短！ 它们是如何做到这种大范围调度的？ 端晴表情认真：“你看清楚它们是怎么上来的了么？我指的是从深谷当中爬出来的方式。” 徐亮从高空中下来的时候已经看的很清楚：“是蚁蛹。” 那是一种巨大的蚁蛹，但是蚁蛹的下面，长着好像蜈蚣一般的上千只脚。爬行速度极快。就好像最高级的运输机器，将这些巨型战斗兵器从极深的地底处运了上来。 这实在令人怀疑，“蚁蛹”本身，是不是也被海底的所谓“主文明”进化成了一种“生物”？ 要知道，蛹，本来只不过是一层坚硬的壳罢了。 “是蚁蛹没错。”端晴表情严肃，“但我说的是蚁蛹爬上来的方式……你仔细看地面。” 远处，能隐约看到深谷露在外界的一小部分地面。那里有一截路，是纯正的黑色！和旁边那种焦黑的好像烧糊过了地面不同，是那种极致的黑！和周围地面泾渭分明，有点像……黑色的地毯！ 而且，这片黑色的地毯还在不停蠕动，就好像有生命的一般！ 是的，蚁蛹好像有生命，能垂直攀爬。而这些蚁蛹之所以能攀爬上来，就是靠着纯黑色的，能蠕动的地毯！ 地毯，也有生命！ “你看那片黑色的，好像是地毯一样的有生命的东西……我怀疑这东西能够给蚁蛹提供能量！从而让它们最快速度的运输兵蚁到地表……这是一种很高级的能量利用方式啊！” “而且你不觉得，这种地毯，有点像……菌落吗？” “就是微生物的快速繁殖！其生长速度甚至达到了肉眼可见，疯狂的汲取周围的能量，疯狂生长……并且还是有目标的生长，它们吸取能量，然后供给蚁蛹，让蚁蛹最快速度的垂直移动，把兵蚁从几公里甚至几十公里的地底之下送到地面。这种强烈的目的性……真的是微生物细菌这种小东西能做的出来的事情吗？” “如果说兔子有智慧你敢信，蚂蚁有智慧也勉强可以信，那么细菌有智慧，你还能相信吗？” “或许这个地毯一样的菌落看上去最不显眼，但这个，恐怕才是海底文明到目前为止，所展现出的最强战力！它们所拥有的生物科技，确实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畴！” 端晴所发出的感叹，需要想一下才能明白。 小小的一个“运输巨型兵蚁“的行动，却至少集中了三种完全不同的生物！这才是海底文明可怕的地方。这就好像是将生物科技发展到极致的情况下，将任何问题的解决模式，都按照“生物方式”进行！ 而且是跨物种的，统筹规划的解决！全面的控制！ 仅仅是如此有限度的接触，就已经如此，实在难以想象其本体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竟然能够控制几乎一切物种进化出设计好的能力，并为之所用！ 创造生命，一直是上帝才能涉及的领域。然而现在，这个所谓的海底文明的主体，似乎已经做到了？ 徐亮晃了晃脑袋，强行将注意力集中到当前的问题上： “先不想那些太远的，我们现在先把眼前的麻烦度过去ok?20公里并不远，文明竞技场就在那边！希望你的这辆车够结实，能越过这些巨型兵蚁，而且还不散架！” 端晴：“我有信心。” 徐亮：“我没有！” 端寒：“老徐，别忘了收集标本。那个蚁蛹不错，我看上了，菌落也不错，弄点放车上。” 徐亮：…… 端寒的关注点总是那么奇葩……带着这两个科学家跑路，却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第一百五十六章 望远镜与观星台 （一个整体的内容，不分上下两章了） 焦黑色的大地上，徐亮三人准备穿越恶劣地形，跨越深谷丘陵，准备去往文明竞技场。大地上的深谷最深处，也不断的有通过“蚁蛹”运送上来的战斗兵蚁，企图阻碍徐亮三人的前进。 与此同时，距离此地几千公里以外的某处，一片同样焦黑色的大地，同样幽深不见底的深谷中，也走出了很多生物。 是大群大群的迅猛龙。 这是一种早已灭绝几千万年的生物，在地面上只留下化石和残缺的骨骼。得益于发达的电影产业和动画产业，海啸之前的人们对这个物种相当熟悉。 它们从地底下爬上来的，数量之多，不知几千上万。 它们爬上来的过程极有秩序。上来之后，也不是一哄而散四处，而是井然分成4个队列，分别去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它们正在按照规则的几何形状，挖掘石块。 然后把石块按照一定的程度进行排列，在一块较大的平地之上，越磊越高。 它们在造一栋用途不明的建筑。 建筑很大，它们正在打地基。 这些迅猛龙的体型，和电影、动画中，以及化石中展现出来的略有不同。在电影动画或者化石显示看，迅猛龙的前肢已经退化。 但是现在窜出来的迅猛龙，拥有发达灵活的上肢。就好像可以使用工具的人类一样。 它们上肢肌肉发达，长长的三根手指，可以有力的抓握石头。 又如建筑工人。 东南西北方向的四个队伍，每个队伍中都分出了建筑的、搬运的、管理的、丈量的……俨然一个个井然有序的建筑小分队。 而且是那种经过专业训练才能达到的建筑小队。 经过整整一天时间，它们才为这建筑的规模划下大致的范畴。 如果从高空看过去，这个建筑的范围非常大，远远超过十个万达广场的占地面积。而且，建筑面积还在不断增加。 地底深处，有越来越多的迅猛龙冒出来。他们略作休整，就井然有序的加入了“建筑工人”的行列。 而随着越来越多的“建筑工人”的加入，这栋建筑的占地面积还在不停的扩大。 不知道最终的面积多大。 也不知道会有多高。 这些迅猛龙的建造效率极高，好像他们天生就是伟大的建筑工人，而不是擅长在丛林和草原捕猎的群居性猎手。 它们已经被改造了。 那些负责搬运石块的迅猛龙，有着强壮的下肢肌肉和良好的耐力，可以连续很长时间不休息；那些负责丈量地形，摆放建筑材料的迅猛龙，有着极好的眼力，能分辨最小的误差；那些负责管理的迅猛龙，有着最大的嗓门，看起来也最有威望—— 这些管理者在喊话，所有其他“工人”，都听这些大嗓门的迅猛龙的喊话。 终于，轮班休息的时间到了。 最早上来干活的迅猛龙也有机会从建筑工地上退了下来。 其中两只结伴而来的迅猛龙，头触头，明显互相认识，它们来到一处堆积了奇怪食物和水的地方——食物和水是从地底运上来的，是被另一大群迅猛龙背着运送上来的。 “终于能休息一下了。” “搬石头搬了这么久，肯定会很累。” “搬石头确实累，不过我还是觉得，从地底深处走上来的那段路，才最累。” “是啊，两百多公里的垂直距离，又没有运输工具，当然累。” “那当然。我们这些被进化成造建筑的，肯定不像那些负责侦查行动的蚂蚁们……我们待遇太差。连来到地表，都要自己爬上来，它们却有带脚蛹的传送。” “同意。不过，其实，能上来透透气就已经很开心了。” “上一次出来透气是什么时候了？” “六十五万年，还是六百五十万年？” “谁记得那么多呢，反正不是六千五百万年。” “呵呵，说的也是。” “是啊。我们运气不错，又赶上了多少万年一次的，可以出来透气的时候。” “虽然只是作为建筑工人。” “虽然只是建筑工人，但是只要能出来，而不是在那些蚂蚁修建的地下洞穴中，就已经很好。” “蚂蚁……无论是蚂蚁还是白蚁还是什么蚁，它们的待遇真好，你听说了吗？它们又是第一个被派出来的种族，号称是侦察兵，用来侦查这一波生物的发展情况。” “还不是想第一波出来？还不是想透透气？“ “说的有道理。” “每次一茬一茬的收割，虽然地面上的那些种族的形态看起来大不相同，但无非就是那些生物：昆虫？爬行？哺乳？有什么区别？我从来不觉得主文明的那个计划，圈养别的种族，发展科技的计划能成功。” “我只想出来透透气，但是主文明不这么想，他们总觉得，新的物种代表了新的可能性，它们认为新的物种一定会给它们带来惊喜。”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么多茬的收割过去了，却也并没有任何收获。” “每一茬的收割，都只是给我们一个出来造建筑，出来透气的机会罢了。” 两只迅猛龙讨论着现在的工作情况和它们知道的东西。 它们对于每次海啸之后例行的“造建筑”工作，不报有任何关心，不报有任何希望，它们只是被进化出来，进行造建筑工作的生物。 这件事对它们而言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到地表上来透透气。 与此同时，它们也对这一茬地表上的生命表示同情，因为这也意味着，又一个自由的种族沦为了海底主文明的奴隶。 它们对于这种例行公事化的行动感到无聊，然而却在此时—— “这次和往次完全不同。” 出声的是第三只迅猛龙，而且一看就像是有一些非同一般的讯息。 它道：“这次发现的种族，是哺乳纲下属的‘人’科的种族！” “人科？” “人？” 刚才的两只迅猛龙大摇其头，硕大的脑袋晃动，显得滑稽搞笑。 第一只道：“没听过。人，什么样子的？” 第二只道：“猴子变的吗？鳄鱼变的吗？昆虫变的吗？还是蕨类变的？” “都不是。”新加入的那只看起来消息灵通的迅猛龙道，“你们知道吗？这个把自己命名为‘人’科的物种，和之前被收割的所有物种，都不同！” “和我们，和兔子，和蚂蚁，和我们，和巨鲨，和三叶虫……和之前的一切种族都不同……”这只消息灵通的迅猛龙道，“人，是‘计划外’物种。” 当它表达出“计划外物种”的含义的时候，那两只迅猛龙顿时停止摇头，而是张开嘴巴——那是在表达惊讶与好奇。 第三只消息灵通的迅猛龙十分满意前两者的表情动作：“我已经听说了，之前所有的物种都是计划好的。但人是计划外的！而且消灭了消灭了主文明钦定的猛犸象——那可是大家伙，战斗力不比我们差多少的。” “那我有个问题，在海啸过后，这个……人族？生存下来多少？有没有百分之五？不不不，百分之五太高看他们了，有没有百分之一？” “是啊，要知道我们爬行纲也只有百分之零点三存活，人的存货量，比我们还要多吗？” “少。” 两只迅猛龙听着，舌头伸的更加凸出了，好像上吊快死了一样。 少？ “事实上，人这个物种的生存比率，恐怕是有史以来最低的！” “海啸之前，全地表大约有几十亿的人类个体，但是现在，经过初步统计，只活下来几百个。” 那两只迅猛龙：“几十亿——几百？难道说他们的存活率不是百分之一，而是百万分之一？” “算错了，是千万分之一！” “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存活率？” “这已经相当于灭绝了啊！” “太惨了！” “这就是你说的最有特点的种族？” “这种弱小种族的话，完全没有保留价值啊！” 这两只迅猛龙你一句我一句讲了半天，但是第三只消息灵通的迅猛龙却用一句简单的话，就彻底反驳了他们俩。 “人类不是靠身体强度躲过海啸的。” 这只消息灵通的迅猛龙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看到那两只舌头吐的更加长的迅猛龙的反应，这才满意的继续道：“人的身体强度，恐怕也是所有一茬一茬的生物中，最弱的。” “他们能撑过海啸，完全是因为依靠了他们创造出来的东西！” “根据最新的消息，他们能创造出一种名为‘金属’的东西，质地坚硬光滑，表面光滑有光泽，比我们造建筑用的石头实用百倍！这是我们通过微生物方式无论如何也生产加工不出来的！他们也就是用‘金属’这种东西，造出了形状独特的被他们命名为‘船’的东西，然后躲藏在里面，才生活到了现在！” 另外两只迅猛龙：“那又有什么用？它们只存活下来千万分之一。” “你们还不明白吗？”消息灵通的迅猛龙，“这是科技啊！” “科技，就是主文明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传说中发展起来之后，可以以一敌万的东西！可以无中生有的创造的东西！可以让我们冲出星球的东西！可以把金星上那帮混蛋打残的东西！如果有了‘科技’，我们何苦还要花大力气，建造现在的这个大建筑呢？” 说到这里，三只迅猛龙同时对这个刚刚开始建造的建筑重新投入了关注。 事实上，他们都对这个建筑有一种感恩之情。虽然当建筑工是苦力，但也正是这样的苦力，才能让他们有上到地表来透气的机会。 “科技？到底什么才是科技？” 消息灵通的迅猛龙：“科技，不像我们现在这样，通过改变自己的身体做事……科技，可以制造工具，利用工具来做事！这也是人类那千万分之一的个体，最终活下来的办法了！” 第一只迅猛龙：“我不觉得科技有用。” 第二只迅猛龙：“我也不觉得科技有用。” 两只迅猛龙同时表示不同意，并且秀了一下它们的肌肉：“有肉-体好使吗？” 消息灵通的第三只迅猛龙明显是脑力劳动向的，说道：“你们不明白这个事情，就好像……就好像我们现在正在造的这个建筑，你们知道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啊！”第一只迅猛龙说道，“还有哪个附庸种族不知道吗？” “如果造成了这个建筑，我们就能更加清晰的看到金星！”第二只迅猛龙说道，“主文明说了，只有建造更高的建筑，才能看的更清晰。所以每次海啸收割活动之后，最大的工程就是在多个地方，建造观星台。” “这已经是惯例了好吗，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有的说！” 消息灵通的迅猛龙神神秘秘的说道：“我们花费巨大的能量，生物力，才能把观星台建造起来。但是人类这个种族，却只需要‘这么小’的一个东西，就能起到和巨大的观星台一样的作用！” 它描述“这么小”的时候，还用两只前爪笔画了一下： 大约就是它的前肢那么长，它的手指那么宽的一个圆筒状的东西。 这只消息灵通的迅猛龙说道：“我已经打听到了。这个圆筒状的东西，被那些‘人类’称为望远镜！” “望远镜？”第一只（第二只）迅猛龙道。 “据那些人类说。”消息灵通的迅猛龙看到前两只迅猛龙吐出的舌头的长度，得意说道，“这是一种，能够观察天上的星星的神秘科技！” “能够把天上的星星放大100倍！！” “甚至更多倍！” “也就是说，比我们站在观星台上看金星，还要有效得多！” 听到这里，两只迅猛龙彻底惊呆了！ 什么鬼？ 这么小的东西，和它们的前肢一样长的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用途？ 能够把金星放大100倍？ 比它们消耗无数力气建造出来的观星台还有效？ 难道……这就是‘科技’的威力？ “你们知道吗？还有更劲爆的消息。” “据说，这种超级牛x的望远镜科技，是他们人类中的一个叫做伽利略的人发明的，据说是第一个发明了这种望远镜科技的人。关键地方在于，他们不把望远镜叫做科技！” “他们人类，把这架能放大物体100倍的东西，叫做‘艺术’。” “通过已经捕捉到的人类个体，我们仔细努力的区分，终于破解了在人类看来的‘科技’和‘艺术’的差别。” “在他们眼中，‘科技’是进步的代名词，是需要工作的；而‘艺术’，是闲着无聊的时候，用来享受的。也就是说，科技的实际作用，远比艺术大得多！” “他们说，这架望远镜是艺术品，原因在于：这是代表了500年前一个叫做文艺复兴时代的纪念品，不具有实用价值，而仅仅具有收藏价值，是为了纪念他们一族的这位名叫伽利略的科学家，才保留下来的！” “事实上，在人类所制造的那个金属避难造物，也就是被他们命名为‘船’的东西里，存放的都是这种艺术品，也就是说，都是用来收藏的，是没有实际使用价值的！” “比如，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油画）？看不懂的圆形胶片（音乐）？羊皮上写着的花样笔划（文学）？以及人类交配繁衍的记录仪（**）？总而言之，这些都被归类于‘艺术品’，也就是只有收藏价值，而没有实际功用的东西！” “你们好好用你们的肉脑子想想看，像望远镜这种强力科技，竟然只被他们人类归结为艺术品！” “我听说了，在他们人类的眼中，‘科技’有着更伟大的含义！能放大100倍的望远镜并不算什么，它们还发明了能放大100万倍的超级望远镜！这个望远镜，被他们安放在了更高的地方！” “比我们的观星台还要高几千倍的高空！” “真正的太空！” “他们能真真切切的知道金星上的那帮混蛋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这就是伟大的望远镜！”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消息灵通的迅猛龙已经说high了，而第一只迅猛龙和第二只迅猛龙早就已经处于彻底惊呆之中。 舌头伸的，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听说。”消息灵通的迅猛龙继续道，“它们的这艘艺术品船只是海啸之前众多船只的一艘，还有更多的，更强大的装载其他科技产品的“船”，还在寻找之中！” “这下你们知道为什么了吧？” “什么为什么？” “当然是为什么那些蚂蚁的待遇比我们好的那个为什么！” “那些蚂蚁可以通过最先进的带脚蛹的方式运送出地面，快速搜寻人类的其他造物，而我们只能凭借两条后肢慢慢的从地底走出来。这就是待遇差距了。” “那么，那些蚂蚁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吗？” “有！”消息灵通的迅猛龙显然消息十分灵通。 它继续道：“具体的消息我当然没有了。” 迅猛龙一：…… 迅猛龙二：…… “那些最新的消息，显然都掌握在主文明的手中，但是毫无疑问，显然都是和‘科技’相关的。这就不是我等小小的附庸种族可以知道的了。” …… 关于这个奇特的“人类”种族，还有他们的伟大的望远镜，关于科技产品和艺术消遣品的讨论暂时告一段落。然而，一个久远的，一直横亘在每一个附庸种族个体心中的问题却渐渐浮现出来…… 第二只迅猛龙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它对那个消息灵通的迅猛龙道：“你消息这么灵通，你……你有没有见过主文明？” 第二只迅猛龙满含期待的盯着它看。 第一只迅猛龙也附言：“是啊，你见过吗？这个主文明，到底是什么种族？他们……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消息灵通的迅猛龙嘴巴闭的紧紧的——这是表达最为严肃的含义时才会用到的动作。 它伸出两只前爪，分别拧住另外两只迅猛龙的舌头，使劲往外拽！那两只迅猛龙感到剧痛，跳着脚向后跑！然后，两只迅猛龙都闭紧了嘴巴。 “你们疯了！”消息灵通的迅猛龙道。 “这问题你们也敢问？” “你们忘了？” “凡是见过主文明真身的，全都死了。” “凡是妄加议论主文明真身的，全都死了。” 两只迅猛龙被拽了舌头，剧痛，很久不能出声。而这个时候，一个负责管理的，嗓门特大的迅猛龙出现，宣布休息时间结束，继续搬砖。 这两只迅猛龙于是回到工地继续干活，继续建造用来观察金星的观星台。 他们不发达的脑子里却还在想着刚才那只消息灵通的迅猛龙的话——望远镜？ 到底是个什么样？ 科技，又是啥？ 第一百五十七章 苹果和表情包 到处都是焦黑色的大地，到处都是焦黑色的深谷与丘陵。大部分的深谷中都是安静、死寂、黑暗的，但也有一些深谷之中会冒出一些蚂蚁来。 或者是一些迅猛龙。 但是距离徐亮三人另一个方向几千公里遥远的地方，却冒出一种不同的生物。 巨型蜻蜓。 这些蜻蜓的体积十分庞大，普遍都有两米多长，巨大透明的薄翼忽扇忽扇的，能在周围带起二三级的小风。 它们成对出动，两只一组，在它们飞出深谷之后，就四散分开。 它们正在做一项主文明传达下来的任务——搜寻！目标只有一个，不放过任何一个活着的人类个体！ 一只黄蜻蜓和一只绿蜻蜓临时搭伙做任务，在焦黑色的大地上寻找着一切“看起来像是人类的东西”。 唯一线索就一个——两只脚走路的生物。 那只黄颜色的蜻蜓刚飞出深谷，就开始抱怨：“空气糟糕，憋的难受。” 绿蜻蜓：“你以为还是两亿年前？” 黄蜻蜓：“我就是想想，如果可能，我绝对还是要待在地底下舒服的环境中，绝对不会飞出来。我可不是那些天天闲的难受的迅猛龙。” 绿蜻蜓：“根据之前我们学习的课件，这应该是因为每次发动海啸都燃烧了过量的甲烷，导致空气中二氧化碳含量超标。” 黄蜻蜓：“这你竟然记得住？” 绿蜻蜓：“这你竟然记不住？上次的全物种化学大考核你怎么过的？” 黄蜻蜓：“……咱蜻蜓别的没有，超级复眼可是首屈一指，眼睛最多的昆虫不是白叫的……我抄的坐我前面的剑齿虎的答案，那哥们是个学霸。” 绿蜻蜓：“我和你不一样，我从来都认真学习的，自己复习，自己答题。” 黄蜻蜓：“我就服你。” 绿蜻蜓：“化学这门课，可是咱能学习到的除了生物之外的唯一科技，也难怪主文明要求这门严格，无论什么物种，只要具备初等智慧……好吧也没有没智慧的，都要进行全民化学大考核，你怎么就是不好好学习？” 黄蜻蜓：“学了也没用，反正就是个侦察兵。出来侦查还得靠眼睛。说实话我真的不想接这个活儿。” 绿蜻蜓眨了眨30%的眼睛（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不想，氧气含量这么低，二氧化碳这么多，出来就憋的慌，要不是眼睛多，肯定不会派我们出来。” 黄蜻蜓：“据说，这也是主文明的主要意图，虽然绝大部分种族都是靠氧气活着的，但是听说……仅仅是听说——主文明是靠二氧化碳的？” 绿蜻蜓：“我也听说了。听说这也是主文明毁灭每一茬文明都要用‘海啸’这种方式的原因——为了在空气中生产更多的二氧化碳。” 黄蜻蜓眨了眨32%的眼睛（好奇的意思）：“你说，主文明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为什么和我们普通的种族都不一样？” 绿蜻蜓眨了眨100%的眼睛（情绪极为激动的意思？）：“你不要命了？！！” 绿蜻蜓仿佛嫌情绪的表达不够激烈，还夹杂了快速扇动翅膀的动作。这个动作让它在空中飞的乱七八糟，而且由于瞬间进行了无氧运动导致它（气喘吁吁？） 绿蜻蜓平复了一下（呼吸？）：“主文明是什么样的存在，也是你敢讨论的？” “凡是见过主文明真身的生物个体，全都死了；凡是妄加议论主文明真身的生物个体，全都死了！你不要命了？” 黄蜻蜓眨了眨33%的眼睛（不以为然）：“咱这么好的眼力，周围方圆几十里，也没有别的生物了啊？” 绿蜻蜓：“你眼力好，但是大蜡螟的听力也不差，现在全文明语言都可以用‘翻译器官’互通，你别自己送死。” 黄蜻蜓：“okok，不讨论主文明了……但是现在上面流传的消息是，现在大家普遍对发动海啸这件事表示后悔。” “没错这个我也听说了。” “哦原来你也知道。” 绿蜻蜓：“因为以前发动海啸是因为可以产生足量的二氧化碳。然后，为了保证产生出来的二氧化碳不因为海啸释放的巨大动能和热能，挥发到宇宙空间当中，经过反复试验——事实上是几百次的海啸强度的试验——主文明才最终确定了海啸的规模和大小。” “以这种强度的海啸释放出来的能量，刚好可以将大量的水抛射到高空大气，并利用那里的低温把水汽变为冰层，成为高空的冰障。” 黄蜻蜓：“你课件背的挺熟啊？” 绿蜻蜓眨了34%的眼睛（应该是表示鄙视的意思？）：“这样的话，形成的巨大冰层，可以让大部分的二氧化碳被主文明利用，不至于逃逸到宇宙空间中。但是又会产生一个新的问题。” “空气会变得越来越热。” 黄蜻蜓：“像两亿年前的我们那时候的生活环境一样热？” “不，还要热得多。”绿蜻蜓，“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主文明已经试验过无数次，只要爆炸物多了，空气就会变得越来越热。” “教材上面写的是，疑似和二氧化碳的排放相关。” “但是，这个问题同样已经被解决了。解决的方法同样是悬浮在天空中的巨大浮冰层。” “因为天空中的浮冰可以反射走绝大部分的阳光，阳光反射走了，热量就少了。一增一减，两者正好平衡，这也是主文明实验出来的海啸爆炸量的最佳平衡点。” 绿蜻蜓继续道：“这就是发动海啸的一个重要原因：产生二氧化碳，并保持空气中的温度维持在现在的范围之内。当然，这还不是唯一的原因。” “另一个原因，就和我们现在的任务相关了，那就是检验这一代文明的强度，如果这一茬地表的文明能够活下来非常多的生物个体，就表明这一茬文明有收藏价值，应该予以更多的资源，更多的关注，并着重培养各种进化的可能性。” “但是现在，主文明应该是后悔了。” 黄蜻蜓：“没错，这和我听到的消息一样，主文明后悔了。” 绿蜻蜓：“因为主文明的目标，是发展科技，而且最好是非生物类的科技，但如果不是生物科技，那么就很可能是一种‘利用工具’的科技。以前大家都没见过这种科技，理所当然的还按照之前的模式操作海啸，结果都傻x了。” “是啊。没见过的时候，谁知道真正的科技，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呢？” 绿蜻蜓：“哦？你也听说过人类的所谓‘望远镜’科技了？” 黄蜻蜓：“何止！还有更厉害的！” 黄蜻蜓继续道：“你听说过‘音乐’科技吗？” 绿蜻蜓：“没听说过。” 黄蜻蜓眨了36%的眼睛（严肃）：“我‘听’过。” 黄蜻蜓继续道：“我听说过的音乐科技，是一种描述蔷薇科某种植物的声音，我听了这个声音之后，浑身躁动不安，而那个被描述的蔷薇科植物，听了以后激动的……好像已经能走路了！” “你知道吗？”黄蜻蜓眨了72%的眼睛（严肃*2），“这是一种真正的！能够控制其他生物的超级科技！” “比现在主文明的管理圈养模式强了一万倍！” “据说，现在的主文明正在全力研究这种科技！希望用这种音乐科技，而不用普通的手段管理附庸种族。而这种科技，据那些被抓起来的人类说，只不过是一种普通的‘艺术’罢了。远远没有科技有价值！” 绿蜻蜓好奇道：“哦？这种音乐科技叫什么名字？” 黄蜻蜓眨了54%的眼睛两次（严肃*3）：“根据翻译过来的语言，人类管这种音乐科技叫做《小苹果》。” 绿蜻蜓的几万只复眼顿时不停的晃动（惊叹）。 黄蜻蜓：“你一定特别想听一次，听过一次还想听，会中毒的。” 绿蜻蜓：“所以，我果然理解为什么主文明会后悔了，也理解为什么主文明把我们派出来搜寻每一个人类个体，而不是仅仅让那些搞建筑的，好战的蚂蚁出来搜索了。” “因为每一个人类都是宝儿！那些蚂蚁什么的，就知道打打杀杀啊！” “虽然都是昆虫纲的，蚂蚁简直就是昆虫中的败类！” 绿蜻蜓讲到一半，突然被黄蜻蜓打断了。 黄蜻蜓的眼睛全部用来观察下方大地上的各种情况，它在一个小山头上，发现了两个人类。 通过强劲的眼力，两只巨型蜻蜓可以仔细的观察他们。 两个人长的很像。一个是白胡子，一个是黑胡子。他们的身边是一个吊篮。还有一堆篝火，最显眼的是旁边的一个巨大的气囊。 黄蜻蜓示意那个巨大的气囊：“我见过那个东西的模型！从名字叫‘艺术品’的船上弄出来的。” 绿蜻蜓：“那是什么？” 黄蜻蜓：“按照人类的说法，那个东西叫做飞艇，一旦里面充气，就可以变成一个超级大的庞然大物，而且能飞。在艺术品号上面，有人类建造的世界上最大的飞艇兴登堡号的模型，这个模型瘪了以后，就和这个地上一滩的东西差不多。” 两只蜻蜓一边聊着道听途说的新闻，一边忽扇忽扇翅膀就飞了过去。 它们见到的是汤姆汤米父子。 父子两人在这几天之中，经历了群山变沧海，沧海变焦土的全过程。这会正在挣扎求生并在不停的追忆之前的各种奇葩自然场景的变幻经历。就在这时，它们看到远处来了两只巨大的飞行物体。 每一只都有两米多长，移动速度极快，自带嗡嗡声。 离的近了才能看见，竟然是两只蜻蜓。 超大号的！ 只能在图画书上才能见到的远古的超巨大的蜻蜓。 场景相当震撼。 父亲汤姆抄起了铁锨，儿子汤米拿出了鱼叉。不过两个人都手心冒汗没什么把握，因为看这两只蜻蜓飞行的样子，就算拿着枪！只要不是那种威力巨大的散弹枪，估计也干不过！ 然而出乎父子俩的意料之外，两只蜻蜓竟然在他们俩身边停下了！ 再然后…… 嗡嗡？ 翁嗡嗡？ 翁嗡嗡翁嗡嗡翁嗡嗡？ 汤姆看看汤米，皱眉；汤米看看汤姆，耸肩…… 这是在说话？ 卧槽？蜻蜓会说话？ 而且，卧槽，这蜻蜓好大的眼睛啊！平时太小看不出来，这一放大了看，这俩大眼睛，比美图秀秀上的美女的眼睛还大好几百倍啊！比动漫少女的眼睛还大几十倍啊！眼睛比脸大说的就是眼前这俩蜻蜓了！ 关键是……这俩蜻蜓竟然在眨眼睛？ 卧槽啊，真的是在眨眼睛！ 没听说过蜻蜓有眼皮的啊？还尼玛是双眼皮，不对，这至少是几万双眼皮啊！怎么能这样眨眼啊！ 汤姆汤米父子看不明白郁闷的时候，黄蜻蜓绿蜻蜓也在郁闷。 黄蜻蜓：“忘带翻译器官了。” 绿蜻蜓：“这下糟糕，这俩人类听不懂。” 黄蜻蜓：“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绿蜻蜓：“要不试试表情？根据最新的生物基础考题，生物之间的交流，语言只占到7%，表情（和肢体语言）占到了93%。” “同意。”然后黄蜻蜓开始眨眼睛，各种百分比的。 然后发现并没有用。 绿蜻蜓（眨眼30%（叹了一口气））：“忘记了……各个物种表情不通用，我们是眨眼睛，迅猛龙是吐舌头，哪个和哪个都不一样……” 黄蜻蜓：“是啊，那个白胡子耸肩是表情吧？那个黑胡子皱眉也是表情吧？咱不但没带翻译器官，连表情包都没带。” 绿蜻蜓（眨眼30%）：“真是糟糕透了。” 黄蜻蜓（眨眼60%）：“哎，怎么交流呢？” 第一百五十八章 科技收集！（上） 作战地点：距离徐亮三人好几千公里之外的一处山坡。 双方作战选手： ——人类方：汤姆老爹，汤米小伙儿。 ——敌方：黄蜻蜓，绿蜻蜓。 作战过程：小于一秒。 作战结果：人类方完败。 …… 当时，儿子汤米手里紧紧握着鱼叉，已经狠狠投掷出去。然而他立刻就发现，自己的视线中失去了敌方两只蜻蜓的痕迹。 然后就是周围紊乱的气流，呼啸的风声。 估计是两只巨型蜻蜓翅膀扇动的声音？ 再然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六只爪子紧紧夹住，飞了起来。 甚至在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战斗就已经结束了！汤米有些艰难的转动头颈，看向旁边的汤姆。 只见老爹被夹住，无法动弹，飞在半空中，好像直升机下面吊着的货物。夹住汤姆老爹的，就是那只黄色的蜻蜓。 看到汤姆老爹的造型，汤米也很快想到，估计自己现在的情况也是一样？只不过夹着自己到处飞的应该是那只绿蜻蜓。 至于汤姆老爹此时的感受……他不像儿子那样还试图反抗一下——因为，在枪太重而把枪扔下热气球导致没有强力对抗性武器的时候，他就知道意识到，仅仅凭着自己的铁锨和儿子的轻鱼叉，肯定是干不过这两只巨型蜻蜓的。 体型吨位差距大。 速度差距更大。 而且就说眼前这俩蜻蜓的一坨一坨的眼睛，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恐怕吓都吓坏了。 以前那么小的蜻蜓，以为蜻蜓就是两只眼睛。没想到那两只眼睛实际上有无数只小眼睛。密密麻麻的和蜂巢差不多。自己要是想搞点什么小动作偷袭，肯定逃不过蜻蜓的眼睛。 所以他也没像儿子那样试图反抗，而是老老实实的节约体力，任由自己被抓。 汤姆老爹不傻。 作为一个活了四五十年的老家伙，他有自己的考虑。 这两只蜻蜓，不一定会杀他们父子！ 因为它们刚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还“嗡嗡”了一段时间，而不是直接用口气或者用爪子攻击。 所以，情况不一定有想象的那么遭。 或许它们在商量？或许有智慧？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 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见活的东西了。这两只蜻蜓的出现，至少是一个新的发现！ 距离海啸，应该已经过去了三天？还是四天？灰蒙蒙的天色，实在难以搞清时间概念。但是恐怖的海啸让父子两个迫切想找到一些新发现、新东西来分散一下情绪。 两只超级巨大的蜻蜓，甚至很有可能有智慧，不，绝对有智慧的蜻蜓，就是这样的一个新发现。 在这三四天的时间里，他们见过了太多不可思议的场景，所以再看到巨大的，甚至有智慧的蜻蜓，也没什么不可接受了。 他和汤米被两只蜻蜓夹着，快速起飞，朝着一个固定方向疾驰而去。 飞行速度很快，空气拍在脸上生疼。 汤姆老爹问旁边的汤米：“没死吧？” “没死。”汤米此时不但不悲观，反而还挺兴奋的，“在天上飞是我小时候的梦想啊！现在竟然实现了！呃，呃……就是这个大蜻蜓嘞的太紧。” 汤姆老爹：“有两个坏消息告诉你，第一，蜻蜓是吃昆虫的，也就说，是吃肉的。第二个坏消息，人肉也是肉。” 汤米笑不出了：“那我希望它们是一个崇尚美食的种族。” 汤姆：？ 汤米：“这样我们就可以活到上桌子变成菜的时候，而不是现在就被生吃了——还可以多活一小会儿。” 想到这个问题，父子两个的脸色都不太好。 最后还是汤姆老爹换了一个新话题：“……你有没有觉得，这两只蜻蜓的嗡嗡声也是一种语言？我的意思是，就和我们人类说话一样？” 汤米：“你也察觉出来了？” 汤姆：“我早就这么猜了，你怎么看？” 汤米：“它们有没有智慧我不知道。嗡嗡声是不是语言我也不知道，我只希望它们不是在讨论如何吃掉我们……呃，为什么从它的嘴里面流出水了？是口水吗？” 黄蜻蜓对绿蜻蜓道：“管住你的口水，万一把那个人腐蚀掉就麻烦了。” 绿蜻蜓（眨眼30%）：“虽然上面交代必须抓活的，还是想试一下人肉的味道。” 黄蜻蜓：“同感，合成食物早就吃腻了。” 绿蜻蜓：“想要吃人肉只有一个办法——尽量多抓点人。物种数量越庞大，个体价值越低。” “学霸懂的真多。不知道别的抓捕小分队情况如何。” “据说情况相当惨，到现在为止，只抓了几百个。” …… …… “我一直都说了，抓人没有用！抓人没有用！！最重要的是寻找科技造物！！” 地下深处，一个模糊到看不清的白色身影正在发布指示。 这个白色身影的前方有整整一排的生物，什么兔子猛犸蜻蜓大象蚂蚁长脚的鲨鱼生翅膀的海龟……以及更多种类的看不出来是什么玩意儿的玩意儿。 但这些生物无论是什么形状什么种族，都在十分认真的聆听这个白色身影所传达的“高层精神儿”。 最近，从新抓来的人类那边传来一个专有名词——开会。 形容的就是这种情况。 “抓人有什么用？嗯？抓人完全没有用！”白色身影继续传达指示，“人类，是一个极为弱小的种族，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强大的地方，完全不值得我们花费任何精力去收集！” “你们看看，你们都从这些人身上搜到了什么？嗯？《总裁老公在上之宝贝你好甜》？《校花的贴身兵王之娇妻滚滚来》？这有什么用？” 一条三角眼的蛇出列，解释道：“这些东西据说在人类社会比较流行。在人类社会被称为‘艺术产品’。您也强调了，要收集他们的艺术产品？” “我说的艺术产品是这个。”白色身影示意了一下伽利略的望远镜，“不是这些。哦还有，除了开会这个词，我还学了一个新的词语叫做‘开除’。” “没错，就是你。”白色身影示意那条三角眼大蛇，“你因为开会乱插嘴被开除了。” 三角眼大蛇惊讶、屈服、三角眼中闪动着委屈的目光，缓缓游动离开队列。 “刚才我们说到收集。”白色身影继续传达精神，“但是我说的，不是收集人类的身体。” “也不是那种艺术品。” “是科技！” “是类似那种金属的造物！” “因为这个东西，是无论你们哪一个种族，都无法制造出来的！” “他们就是凭借着这种全新的材质，建造了一些形状奇怪的，被名为‘船’的造物！” “这才是我要让你们收集的东西！” “这代表了科技！你们明白不明白？” 一大排的奇怪生物明白但没有说话，因为刚才说话的那个家伙刚刚才被开除。 “明白了。”说话的是那条三角眼的蛇，它又游回来了。 白色身影愤怒道：“开除了以后，就不能再回来。” “明白。”那条三角眼的蛇说道，“不过我带来了最新的新情况，在地上搜寻的时候最新发现的。” “我们发现。”三角眼的蛇继续道，“除了那个装满艺术品的船，也就是包括了名字叫做望远镜的圆筒和名字叫《总裁老公之宝贝你好甜》的书本等物品的船之外，我们又发现了新的‘船’！” “也是那种使用金属制造出来的大型结构，用来给人类避难的。” “我们已经在抓到的人群中询问过了，那艘船的名字是‘生态号’。据说这是一艘专门供养没有智慧的物种的船！” “而且这还不是结束。” “根据那些已经被抓起来的人类提供的最新情报，这些人类一共建造了十多艘类似于这种的船。海啸之前是连接在一起的，但是由于海啸的强大冲击力，这些船被分散了。” 白色身影：“什么？还有十几艘？” “是的。还有十几艘。”三角眼的蛇继续描述，“而且，在这十几艘船当中，‘艺术品号’是最没有存在感的船，因为上面的东西大部分都只有纪念价值而没有使用价值，但是其他的船，分别包括了武器号、材料号、能源号、物资号等各种资料，是人类文明集大成之所在！” “这些才是真正的人类科技！” 白色身影这下彻底震惊了：“还有这么多科技？搞过来！全部都要搞过来！” 每周一次的大姨夫 每周一次的大姨夫，比以往时候来的要早一些。 …… 这是一张很认真的请假条。 其实昨天，或者说前天的更新已经是在拖剧情了。 并不是没有想后面的情节，而是已经写了三遍大纲，一遍比一遍长，加一起现在有快三万字了（只是后面30万字的情节）。但是我写作面临两个问题，一是这个大纲有问题，里面有一些问题解决不好，而解决不好这个问题我现在就没法铺垫没法进展剧情。二是我现在的思路全在大纲上面，都是大纲大剧情怎么弄，脑子转不到正文上面。 今天已经纠结了很久时间。并且成功的来了大姨夫。 …… 我考虑了一下，索性放弃更新放弃全勤，直接请假。这样心理压力会小一点。 我出去跑一圈什么的，回来清醒一下，可能能把思路理清楚。这样的话至少从现在到今天睡觉之前，思路是清楚的，这样，再加上明天一天时间，怎么也能把剧情捋顺了推进下去更新 。。。。 总之，说这么多的意思就是： 请假一天 请假，原因和昨天一样 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看最快更新 《一念永恒》请上 http:// vip重要通知 qq群号：562753507 如果我当天更新不够，就发十块钱红包 然后我的问题是我总想写好一点再发，但是我发现我其实是写不出来我想要的效果的，所以在“写不出来然后断更然后太监”和“写出来了但是不满意但是还可以修改之间（也就是质量差一些）”之间，我尽量选择第二个选项。 然后就是，今天估计还是要发红包了。 希望我不要因为不更新而穷死。 继续请假 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看最快更新 《一念永恒》请上 http:// 第一百五十八章 番外 强烈预警：本章内容与正文故事无关！！ 不建议订阅本章！ 不建议订阅本章！ 不建议订阅本章！ 我想说一说我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以及为什么没有更新等各种各样的问题。在说之前，先说一下海啸之后的故事会不会接着写的问题。 答案是： 选项1：小概率直接太监。即使太监，我的后面的故事流程也会放上来。因为我看了下书评区以及读者群，除了有读者在看之外，也有作者在看，可以是一个设定上的参考。 选项2：大概率，会继续写下去，但是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写作风格。至于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风格，以及这其中的原因，我在最后会交代。 断更的这几天，我看了非常多的优秀故事作品，主要包括《进击的巨人》（1至93话），《最后生还者》剧本与幕后，《苍之涛》原始设定集，《时代广场的蟋蟀》（咳咳，这些都不是网文），网文有：《电影的世界》《废土崛起》《异常生物》以及强！烈！不！推！荐！给未成年人看的《那夜，我做了》《我的极%品%娇%妻》《我被包%%养的那些日子》《桃%花%神医》《极%品戒指》《黑暗封神》等…… 以上的故事，全部是非常优秀的作品。是的，包括不推荐未成年人看的书，全部非常优秀。 它们要么就是商业价值优秀（卖了很多钱），要么就是风评非常优秀（叫好，拿奖），要么两者都是。 所以，当我白天看完这些作品，晚上开始继续构建自己的故事世界的时候…… 麻烦来了。 我认为我的故事没有上述任何一个好，而且差距还蛮大的。 不是我那个啥，其实是真的没意识到自己故事的各种问题。 我在开始写这本书的时候（尽管我已经有过一本成绩挺不错的太监书了）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我一直还觉得自己写的书傻不错的） 事实上，我的故事阅读量，尤其是网文故事的阅读量，远远小于屏幕前的你。 因为能让我付费阅读的书单，和你们有很大不同。 上面列举的大量的书，三本起点的书我只看到了上架之前（因为并不喜欢看，只是想看看别人为什么写的好），4本非网文的故事我都是花钱买了的，也算是付费用户，但其实也不是特别的喜欢，只是想看一看我和最优秀的故事作品有多大差距。 真正我愿意当网络小说一样看的书大概是像《失控》《必然》《定位》《深度学习》《刻意练习》《数学之美》（以前给大家推过的）《增长的极限》《疯狂人类进化史》《故事》《如何阅读一本书》《情节与人物》《故事力学》…… 这些是最近看的，如果让我来推书的话，只是说自己喜欢，我会推这些书。 也就是说，我和“讲故事”这件事，距离一直都很远。 你们可能已经发现了，海啸的故事，凡是写到和科学理论相关的，（比如海啸的成因，核爆炸的原理，历史，地理……）无论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是有一些根据的科普，章节字数都比较多，逻辑比较顺溜。 这其实因为写的很快，一气呵成，不需要过大脑，全都已经在脑子里。 但是当写到情节的时候，其实非常愁。 简直愁死了。 为了安插一个反派，比如逻辑混乱不堪的那个艾利克斯（还记得这个反派么）（其实写到这里的时候，我都快疯了，我估么着应该加一个反派的故事了，但是我根本不会写，所以这就是个强行加上去的反派）（比如书中饱受诟病的聂星中将（这是个大问题，我等会慢慢说））。你们可以发现，书中主角老徐处理的大部分的“反派”，基本上不是人。 这本书，根本就没有设置让徐亮打脸的人。 “反派”大多是什么呢？ 大海啸（好几次，1次2次3次） 飞机 导弹 航母 船 兔子 蚂蚁 蜻蜓 端寒妹妹的脚臭 所有的反派，所！有！的！——全部都是我认为“网文这种东西如果不写反派就没有订阅”，而加上去的。 我根本就没想写这些反派。一个都不想写！ 那么，如果反派不是人，就好写一些了？ 总之，因为上面的理由。所以你们看到的这本书中，主角老徐解决的问题，就几乎全部是和自然环境相关的。 其实我根本只是想写一个世界观。 一个关于人类文明在宇宙中的，有可能的图景。 这才是我想写的东西。 我只想写世界观，别的什么都不想写。 但是同时，我又知道故事不能这样写。因为，凡是成功的网络文学作品，一定不会写这些，或者说，这些东西，一定不是卖点。卖点一定是升级打怪，装逼打脸，英雄救美，霸道总裁…… 这是一个挺核心的矛盾。 我只是大概知道写这些东西能赚钱，但是我不太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写，同时呢，我又想写自己喜欢的东西，所以矛盾愈加突出。 一方面，我要写我喜欢的科学理论；另一方面，我要加入各种喜闻乐见的网文的元素。 所以，你们在文章的最开始的300字，就看到了一个徐亮调戏美女的略黄情节（但事实上我不想写的，整本书也只有专门请教了一位老司机才写了一章拉拉之间啪啪啪的章节，还是作为搞笑用而不是为了挑起荷尔蒙） 所以，我看了非常多的讲故事的理论书籍，把前面大概20000左右的故事（也就是第一次海啸发生到主角开始寻找线索这一段写的很细致（这一段20000字的大纲就有四五千字）） 所以，我在这本书中加入了非常多的反派（比我上本书多多了，上本书前30万字只有一个小兵，一个小队长和一个boss，三个怪），这次好歹写了十多个。 有各种各样的所以，最后就出来了这么一本，融合了各种元素的奇葩。 当然了，毫无疑问，成绩不好。 所以，在我这些天看别人的优秀作品的时候，我脑子里其实一直想的还是海啸的故事。 我应该怎么把这个故事呈现出来？（其实这不是故事，只是一个世界观） 最重要的是： 写我喜欢的东西？ 还是写读者喜欢的东西？ 写我喜欢的东西？——我知道这个东西是不赚钱的。 写读者喜欢的东西？——因为我网文的阅读量很小，所以其实我不知道你们都喜欢看什么书。我只能从最宏观的那几个元素去猜，最后的结果当然不好。 所以就导致了我现在后面想写的东西：既不是我喜欢的（因为后面我感觉根据现在的节奏，又tm要打怪了，好烦，我不想打怪），也不是读者喜欢的（我根本就不会写升级打怪）。 那么，写读者也不喜欢，我也不喜欢的文…… 我写个毛线！ 所以，终于有了这么长时间的断更。 以上这些，就是断更的原因了。 不过，最开始说到，这个故事大概率还会写下去，但是形式风格会不一样。那是因为，我在“我喜欢的”和“读者喜欢的”之间，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选“我喜欢的”。 为什么我不选“你们喜欢的”，原因在于，我其实真的不知道你们读者都喜欢什么，我只能去猜啊猜啊猜，而且是根据我那粗浅的对于网络文学的认识去猜，猜的怎么样，结果也呈现了，成绩不好（其实也还凑合，但确实不太好）。 所以，我干脆就写我喜欢的东西。 那么，我喜欢的东西写出来是什么样的……你们看一下我看的书单，可能就能猜到了——对于绝大部分读者而言，估计是特别无聊的，毫无故事性的，很挫的东西，这是一定、肯定、毫无疑问的。那么剩下的一些仅有的极少数的读者，可能恰好喜欢我写的东西，所以可能还会接着看？ 我不确定是否有这样的读者。 不过我后面的东西一定会比较支离破粹，而且将不再考虑读者的阅读体验感。 什么是阅读体验感？ “场景”+“人物”+“反派”+“解决反派”就是一个比较好的阅读体验。 “场景”+“男”+“女”+“干柴烈火”也是一个比较好的阅读体验。 反之： “大段的设定”+“世界背景”+“作者的牢骚”+“各种奇葩不干正事”就是不好的阅读体验。 但是这种不好的阅读体验，我写起来却比较顺手。因为我喜欢。 后面我要写的，就是这种。 但是作为一名网络作家，我在起点上写文本来就是为了赚钱的，既然想赚钱，就必须要写“读者喜欢的”，这个是硬逻辑。既然这是硬逻辑，为什么不选这个选项？因为我真的不会啊（臣妾做不到啊）。 我本来也不是写网文的那块料啊！ 所以了，既然不是那块料，就只能慢慢磨了——我要重新慢慢的花大量时间，去看一下别人写的那些受读者欢迎的书为什么受欢迎，多看网文，然后照着学，对着列大纲（比如上面的那些强烈不推荐未成年人看的书），然后一点一点的加到我的作品当中去。但是这一本就算了，因为确实对我来说太难了。 这一本书基本上就当是我要完成我的这个设定而用的了。 为什么要写上面的这么多？ 因为我在这里，诚心诚意呢的不建议大家继续订阅后面的部分了，虽然还没开始写后面的东西，但我相信那些我脑子里的那些东西一定是惨不忍睹的。就没有必要浪费你们的起点币了。（我觉得我一定是起点作者中唯一一个不建议读者订阅的作者菌）。 然后，为什么读者不订阅我还要一直写呢？两个原因，1，完成了我的这个世界观，我就应该会完本，因为写的太痛苦。2，好歹有个全勤是不是？（当然这个月应该是没有了）3，留个可能性，万一后面我突然又写的好起来了，我再把这个感言删了，你们就又看到一本好书。（额，怎么变成了三个原因？） 我想想，这样的话，基本上想说的就算说完了。 还是那句话，不建议订阅这本书后面的部分（除非你真的喜欢，或者哪天我又觉得我写的挺好然后把这章删除） 我想象还有什么没说的。 哦对了，聂星中将那一段。简直是饱受诟病。说说我的心路历程吧。 其实我是相当郁闷的。 这个情节，我只写了一半。 按照写故事的基本格式。应该是压抑——反转，这个样子的。 在聂星中将的故事中，就应该是 敌人压制主角——主角干翻敌人，这个结构。 压制的越狠，反弹的越激烈，看的也就越爽。 但是，意外，也就是郁闷的地方是，写这个情节的时候，是赶上了“19da”的。给我屏蔽了。也就是第60章附近。 这导致了，压抑是压抑够了，反弹那部分，全部被吞进去了。没法写了。 我自己也是难受的不行。 再往前点说： 为什么好好的一个科幻文，要加这么一个看起来很突兀的情节？ 原因1：写这个情节的时候，《战狼2》很火，想蹭一个爱国主义的热点（次要原因） 原因2：我想练习写一个复杂一点反派，而不是跳出来叫嚣——被主角打倒这么一个流程的反派。事实证明我确实写出来了？ 本来这么一个用很大力气刻画出来的反派，后面洗白了就可以一起冒险一起high的，但是屏蔽了我的章节之后，我只好临时加一个助手的角色，然后“合理的”把你聂星中将弄死，这个情节就结束。（主要原因） 这就是这一段别扭的情节的全部由来。 因为预期到绝大部分读者（其实一共也没多少？）不会再订阅后面的海啸的内容，我想想看还有什么没交代的东西。 哦对了，我们公司的兔子死了。死状极为凄惨（原因不明），所以也没吃，直接挖坑埋了。 哦对，再说一下这本书后面的内容主要： ——关于文明竞技场的设定（是的，我打算跳过我认为无聊的打怪，但是可能读者想打怪，直接写文明竞技场的设定） ——人类文明和海底文明的斗争 ——进入地下空间，发现海底文明的超乎想象的准备 ——在太阳系争霸 ——和“给人类文明发钥匙的那个存在”争霸 大概是这样的一个顺序，其中有非常多的细节和设定，都在我的大纲里，会以一种十分糟糕的、不友好的方式呈现给（有可能还存在的？）读者。 而且剧情进展会非常快（因为不大算填写情节的肌肉和脂肪，直接把骨头，也就是最干的那一部分给读者）。 好像也没什么了。 嗯，就酱。 哦对了，还有，感谢一直支持我的读者（骂我的那些，书评我都看着呢） 还有，你们要是真的订阅啊打赏啊什么的，我也是很欢迎的啊！！！！ 书还没完结呢！！！！ 还有几十万字呢！！！ 嗯，真的就酱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大地缝 徐亮三人刚刚离开生态号大船，正准备向文明竞技场进发。他们距离文明竞技场的距离不超过20公里！按照现在开的这辆车的极速，只需几分钟时间。一旦到达，就可开展后续的各种计划。 这是必须要去的地方。 然而，此时徐亮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随着车速逐渐提高，风速也渐渐加大，把两个妹子的长头发吹的乱飘，但这股味道仍然让徐亮感觉不舒服。 端晴深深吸一口气，觉得有些憋闷。 徐亮：“你们闻到什么气味了么？” 端晴：“没有，就是憋，感觉氧气不够。” 徐亮：“不，我是说，有股奇怪的味道。” 端晴仔细嗅了嗅，疑惑的看着徐亮：“没啊？” 徐亮表情肯定说道：“有。酸酸的，有点呛鼻子，有点像……腐烂了的什么东西，这个味儿……就是从那些地底狭缝当中冒出来的！” 徐亮指着前方不远处的那个地缝。 端晴再次仔细辨认，还是没有闻到。 妹妹端寒在身后忽然说：“姐。老徐五感比一般人灵敏太多，所以我的……咳。他的第六感也比别人强，你还记得他带着我逃离别墅时候的事儿吧？” 端晴自然记得。 徐亮第六感很强这点她一路上早有体会。至于十多年前的小时候端寒被一个神神秘秘的家伙带走，突破家族的层层防御诡异离开的事情，现在想来，自然也是徐亮干的了。只是直到现在为止经历的事情太多，一直没有时间好好说之前的事。 一会儿功夫，徐亮已经向前开出去五六百米，距离前面那条地缝已经非常近。 从当前角度，能看到地缝深不见底，好像大峡谷，下面还隐隐透着红光。 到了这个时候，端晴和端寒也终于闻到了徐亮说的那股味道。 酸酸的，有点呛鼻子。 徐亮：“有点像家用消毒液的味道，总之我感觉不太好……” “不是一般的消毒液。”端晴辨认出这个味道之后，立刻说道，“是福尔马林。” “？”徐亮，“那是……” 端晴沉默了几秒：“用来泡尸体的。” …… 说话之间，车已经开到距离那个地缝很近的地方，刺鼻的味道也越来越浓。 徐亮来到地缝旁边，停车，下车。然后朝地缝下面看去。 地缝里面的景色……难以形容，就好像少数民族地区挂着悬棺的峡谷。 峡谷两侧的峭壁上，足有数千个“悬棺”！ 刺鼻的味道，就是从那些“悬棺”里面飘出来的！ “不是悬棺，是巨型的蚁蛹。”徐亮捏着鼻子说道。 从他们的位置看过去，那些蚁蛹通体白色，遍布在地缝两侧峭壁，数量足有几千。至于这些蚁蛹里面装着的东西…… 眼尖的徐亮已经看到有些蚁蛹当中露出光滑的胳膊，或者毛茸茸的大腿。 青黑色的。 这是一条遍布了人类尸体的峡谷。 尤其是通过那些没有密封好的蚁蛹当中漏出来的胳膊或者大腿甚至能猜出里面尸体男女的时候，更难以想象里面的人究竟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这些白色的蚁蛹整齐悬挂，随着风晃来晃去。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以为会是某种装饰。 “有尸臭。”徐亮捏着鼻子道。 端晴没闻见尸臭，但是此处刺鼻的尸体防腐液味儿已经让她很难受了：“徐亮，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徐亮，“但是我刚才劈开那些工蚁的时候，也闻见了这个味，或许是它们的某一种分泌物，可以防腐尸体？谁知道呢？” 忽然，他看到了什么新东西，快速拽着端晴，半提着把她拉回车里。 上车之后，他关窗点火，踩油门挂挡，动作一气呵成。 “你看见什么了？”端晴看着徐亮，面露不解。 “下面有工蚁在干活。你可能没看到，而且……”徐亮指着那些死了的尸体，“你觉得，如果它们发现还有活着的人在上面，会怎样？” …… 车里的气氛变得逐渐沉闷。 在看到地缝那数千个挂起来的蚁蛹的时候，几人心情都变得有些复杂。他们不知道这些尸体是怎么挂上去的，也不知道短短几天时间对方是如何收集到这数千具尸体，他们甚至不知道那些人的尸体都来自哪里。 海啸的遇难者？ 超级巨轮里面的人？ 还是什么更可怕的可能性？ 三人只知道，那些巨型蚁蛹里面，确实装的都是人类尸体。 端晴忽然说道：“它们收集死人一定有目的。” 徐亮想了想，看了看艺术品号的方向，道：“也收集活人。” 妹妹端寒坐在后面，一直没有加入讨论，此时却突然插话：“我们也是活人。” …… 车里再次陷入沉默，端晴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发现徐亮正侧着头，盯着她的胸部猛看。端晴错愕，楞了半晌，才发现徐亮只是眼光方位在那里，但是看的根本不是她的身材，而是右侧后视镜。 徐亮的表情很严肃。 所以她也下意识扭头去—— 只见后视镜当中，白色的点点连成了片，正在急速靠近！ 越来越大。 越来越清晰。 端晴的眼光，勉强辨认出那正是他们之前尽全力才干掉的那种巨型白蚁！ 而此时，徐亮又一偏头去看左后视镜，这个镜子能看到左方地缝，也就是挂着数千只蚁蛹棺材的位置。 地缝之底，也能看到一片片的白点在运动，同样越来越清晰！ 这个车的左右后视镜都只有巴掌大小，里面的片片白蚁更是小到只有几个像素点那么大。 然而它们却在快速的不断变大，可见其移动之迅速！ 在当前的崎岖地形，对巨型白蚁的速度没有任何影响。反之，对汽车的影响就很大。 这辆车虽然经过强力改装，跑的一不定比这些巨型昆虫快！ 三人的目标是约十多公里之外的文明竞技场。可是中间却横亘一条巨大地缝。 徐亮沉声对端晴说道：“你坐后面去，别在副驾。” 端晴看着他，眼带询问。 徐亮不再说话，朝右方伸出右臂，抓紧端晴的肩膀，用力向上一提！ “你干什么？”端晴感觉自己屁股一下离开了座椅。 她一是对老徐这个有些粗鲁的动作诧异，而且……徐亮的这个姿势发力很困难的，竟然一下就把她给提起来了。 单手！ 还是伸直了提，他蛮力是有多大？ 徐亮不说话，再一使劲，把端晴扔到了后座上，和端寒坐一起，口中道：“给她绑上，十字绑。” 这句话是对端寒说的。 端寒应了一声，从后面抽出安全带，用一种很特殊的办法左一下右一下，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特殊办法，把她姐姐绑得紧紧的，动都没办法动。 端晴整个人都贴后背上，安全带紧紧嘞住，身材玲珑浮凸。 “妹妹你干啥？你们俩要干啥？” 端寒不答，抽出安全带，左一下右一下，把自己也绑起来。弄的差不多了，见端晴愣愣看着她，才道：“老徐要飙车了，不绑紧点，你会晕死！” 端晴看了看两侧后视镜，就这么十来秒钟的功夫，那些小点点状的白蚁又前进了一大截！ 端晴坐在后座上，努力的扭动腰肢和胳膊，但就是脱不出来。看妹妹那个绑人的架势，明显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做了。特熟练：“飙车？有那么夸张？” 端晴没回答，拿了个呕吐袋，罩在姐姐的嘴上。 徐亮：“都准备好了吗？” 端寒：“嗯！” 端晴：“喂喂，等一下……” 徐亮：“ok，开飙！” 第一百六十章 别人 十分钟后。 一辆越野车停在地面上。 地面焦黑，越野车雪白。紧接着，一串白烟从车上冒了出来。随着时间的进行，白烟没有渐渐变小，反而渐渐加强。然后，白烟颜色逐渐加深，渐渐变成了黑烟，再然后，“砰”的一声轻响……一个螺丝从车盖子里面蹿了出来。 这个螺丝只是开始。 “叮叮当当”，一连串的零件从车的各个部位蹦出来，地面好像下雨般，掉了一地小零件。 最后“轰”的一声，车的四个轮子全瘪了！ 车的高度也矮下去一个小臂那么高。 直到此时，这辆越野车解体的过程才渐渐停止。 “啪。” 车的后门打开，一个极漂亮的女人从车上走下来。 她身上还有被绑得紧紧的痕迹，前凸后翘，长发披肩。脸色惨白，双眼发直。走下车的时候，两条修长笔直的腿还在发抖。没走两步就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两手撑着地面直喘气。 喘着喘着，突然一手捂胸，大吐特吐。 晕车，难受啊…… 另一边的车门也被推开。 下来一个年纪稍微小些的女孩。她也是极漂亮，而且和刚才那女人长相很相似，脸色却冷淡得多。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还在摆弄，可能是在做计算。她脸色还好，只是有一道淤青在额头侧面，估计是刚才脑袋上撞了护栏。 最后开的门是左前方驾驶位。上面下来的是一个男士。 他后背上是随时不离身的大背包。走到那个年纪稍小的女孩身边，揉揉她的头发。之后来到最开始走下车的女人身边。 他一手扶着车，另一手扶起女人：“车不错，够劲。” 女人看着他，表情幽怨。 男人：“可惜开坏了。” …… …… 车开了十分钟，端晴感觉如同过了十年。 她站起身，难以抑制的向刚才的来路看过去，她简直无法想象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大约十七八公里的距离，从出发地点到停止地点，高度差了足有300多米。从这里看刚才的出发地点，就好像仰望一座摩天大楼。 不仅如此，焦黑色的地面上，还有三道横向的地缝。身后还有大量巨型白蚁在做快速追踪。 徐亮左突右冲，利用各种地形完成了五次跨地形飞跃，终于到达现在这个位置。 他成功的把追击的白蚁都卡在一个狭窄地形，然后利用高度差+卡位的操作，成功躲开了那些追击者。 也开坏了一辆可堪比重型坦克的越野车。 还差点把一个女人晃得意识模糊。 看着这一条绝不可能的行动路线，端晴久久不能移开目光。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头顶被徐亮抓着，强行换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端晴看着那边，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是那个发电厂。” …… 两人的注意力，已经完全由刚才的超速驾驶，转移到了这边。 从此处看过去，很难看出通常意义上的“发电厂”的痕迹。但是端晴却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因为太熟悉了。 前方，很像一堵巨大的城墙，城墙上面被黑色的淤泥覆盖，顶部如同一个泥巴做的盖子，把底下的东西完全挡住。然而从蛛丝马迹之中，她还是认出来。这东西，就是那个发电厂。 就是她建造出来的！ 发电厂，大船系统当中最核心的部位。占地面积7.3平方公里，以正六边形的蜂巢结构布局，涵盖了数十万个发电模块！每个模块的产能与走线的分配都达到最合理的程度。 这一切都是为了向核心处的文明竞技场提供能量。 端晴：“我绝对不会认错！就是发电厂！我们已经到了！” 徐亮：“好！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该怎么进去？” “有通道。我在24个方位各留了入口，我们现在所在的方位是……”端晴默默计算了一下方位，然后不停的和眼前的超大型建筑进行对照，最后终于指着一处，道：“就是这里，只要把上面的淤泥挖开，就能进入通向最中心的文明竞技场。” 徐亮：“我很好奇，文明竞技场到底个什么样的地方，面积有多大？” “其实很小，只有一栋普通别墅那么大。总之现在也说不清楚，到了以后你就知道了。”端晴道，“我们现在位于边缘地带，和最中心的距离大约两公里。这些黑色的淤泥下面是一处通道，穿越通道，可以直达核心。” 徐亮：“通道够结实吗？” 整个大船系统被海啸搞的七零八落，现在最中心的这个发电厂集群上也覆盖了大量淤泥。徐亮担心会产生不可逆的破坏。 端晴：“相当结实。全金属构造，全封闭系统。绝不会出现意外！” 老徐拖着下巴……行，那还说什么，挖！ 不光是通向期待已久的文明竞技场这一条，更重要的是，刚才他们甩掉的巨型白蚁群已经重新追了上来。 刚才，徐亮通过连续三次飞跃，将那些巨型白蚁阻挡在了地缝的另外一边。但是巨型白蚁通过其昆虫独有的攀岩技术，绕路、跨越、疾行。现在重新出现在远处！ 它们的行进速度极快，恐怕只要五六分钟的时间，就可以抵达！ 徐亮三人的车已经坏了，不可能跑的更远。要想生存下去，最佳的方式就是进入这个发电厂集群，避险。 老徐撸袖子开始干活，捏着鼻子清理这些淤泥（很臭）。 淤泥，黑色、腐烂、焦臭。好像是海洋生物的尸体，或者是什么更可怕的未知的细菌繁殖之后留下的残留物，散发出难以言说的味道。他捏着鼻子干活，突然之间，工具下探，触及到了一个比较坚硬的物体。 徐亮连忙向两旁挖掘，终于看清楚，下方是一扇门！ 端晴也在边上帮点小忙，看到此处，顿时兴奋起来：“就是这里！门后就是通道！快！” 两人疯狂动手快速挖掘，很快就把上面的淤泥清理好。门的全貌也暴露出来。其金属质感浓郁，有各种科技线条，而且看起来十分结实，确实如端晴所说，没有遭到破坏。虽然看起来脏了点。 端晴虽然是爱干净的女孩子，这会儿也不怕脏，一直跟着徐亮挖掘。可是现在明明已经大功告成可以进门的时候，她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徐亮盯着她，3秒钟后…… “嘿，说你呢！” 端晴：…… 徐亮不耐烦了：“我说小姐姐，你倒是开门啊！后面那一群大蚂蚁还追着呢！” 后方，巨型白蚁又接近了不少，至少100只以上！而且全是那种专司战斗的兵蚁！ 端晴终于说话了：“我……打不开门……” 她的眼光中含着愧疚，而徐亮这边，惊愕得嘴里能塞下一个红富士苹果！ “你……你逗我？”徐亮道，“你可是设计师！这门……这门看起来这门高端，那个那个，什么指纹解锁系统？眼虹膜认证系统？要不就是拧钥匙，你总得有什么办法吧？赶紧开门啊！” 端晴盯着旁边，找到一些坏了的电缆线头，操作器的碎片，拿给徐亮看，然后才道：“这就是你说的指纹解锁系统，还有虹膜认证系统。” 徐亮接过来瞅了一眼，发现确实是已经不能使用。 端晴：“其实除了这些，我还设计了面部识别，也就是刷脸就可以开门，但是也坏掉了。还有第四个开门方法，就是通过超级巨轮‘计算号’间接控制，但是计算号本身也出了问题，所以……” 徐亮：“所以门完好，4种控制系统完坏？” 端晴黑着脸：“嗯。” 老徐简直要气吐血。可是端晴愧疚的眼神他又不好说什么。后方的大量巨型蚂蚁在逼近，他们却已经无路可去。老徐急的，飞起一脚，踹到了门上。 “咣”的一声大响。 然后……门，被踹开了…… 徐亮：…… 端晴：…… 他保持了这个踹门的姿势，至少3秒钟没有动作！ 旁边看着的端晴，看的眼睛都瞪圆了，嘴里能塞下一个皮很厚的红富士苹果！ 这可是高强度的复合金属门！一扇门单单重量就足有100公斤以上！ 厚度超过20厘米！就算用机枪扫射，不，就算用攻城充车(撞城门的那个东西）砸，都未必能顶开！现在就被徐亮一脚给踢开了？ 端晴看着他：“所以，其实你是机器人？” 端寒也在这时候难得抬起头：“老徐，你脚还好吧？” 3秒之后，徐亮回过神来，他把那个维持踢门的姿势回归到正常状态。说道：“我的脚还好。另外，我不是机器人。然后，其实，这个门，应该并没有锁……” 没锁门？ 三人神情难掩惊愕。端晴：“不可能！这是最核心的设施，宁可永远不打开，也绝对会锁上！” 她还在外面表示震惊，徐亮已经拉着端寒进门了。没过一会，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把端晴也拉了进去。 “我认为，你有义务给我们解释一下这些。”徐亮指着通道内部的某处，说道。 端晴被徐亮拽进门，也终于进入通道。 通道内，和她之前设计的差不多。是那种类似科幻电影中狭长甬道的场景，用金属结构封闭。徐亮让她解释的东西就在门的内侧。 门的内侧，是可以手动控制的锁。 锁已经坏了。 线头、零件、拆成碎片的锁，开锁的工具、散落一地。 想来这就是徐亮能够轻易的把门踹开的原因。但是令人震惊的，也就是徐亮想要解释的问题是，这里还有血迹！ 暗红色的血液，溅射在门上，通道上，墙壁上，到处都是。还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一种说不出来诡异的血腥味道。 徐亮指着这些血迹：“你能解释一下吗？” 端晴不说话。 “那不如我来解释一下？”徐亮道，“我觉得一个很显然的解释就是——有人已经在我们之前进来了，毫无疑问，门就是这些人弄开的。而他们的目标……同样是文明竞技场！” 第161章 你有钥匙吧？ 端晴：“我……” 徐亮看了下表，又探出头去估算了一下外面巨型白蚁的行进速度，打断她说道：“外面那些大蚂蚁行进速度太快了，两分钟内就会爬到这里来！到时候，别说你们两个，就算我也跑不了，所以。” 他说到这里，在通道之内到处乱看，终于还是找到了好东西——一根大铁棒。 “这东西，可以当门栓。” 老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端晴，然后把这扇合金门重新关上。最后把这根门栓架了上去。 “最简单的，最实用。” 端晴知道他是针对她给门上装的四种高科技锁坏掉的这件事说的。 “然后现在。”徐亮向后倚着门，道，“我们可以来分析以下这里面的情况了。血迹，散落一地的各种零件，还有通道那一端看不的尽头……端晴小姐姐我想问一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有知道这个通道入门大门的确切方位吗？” 端晴也靠在通道壁上，她捂着脑门：“非常少，可以说几乎没有人知道。” “文明竞技场的能量供应系统，也就是这些发电厂，是在别的地方安装调试完成之后，才运到这里的。并不是原地建造。本身涉及的人员就少。” “为了控制整个发电厂集群的面积、输电线路、散热控制等各种问题，设计的时候完全就是全自动规划！根本就没有考虑人为操作。也就是说，这里可以完全做到自动控制，不需要人类的维护就可以运行。所以也就根本就没有留下人的居住空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这里都不应该有人。何况还有4层密码锁的封印……总之，我想不出有谁能够进的来。” 徐亮听明白了端晴的说法，但是他并不同意：“但现在，有人进来了。” 他指着地上散落的那些零件说道：“除非你告诉我这个开锁的不是人……那显然不可能。” 端晴：“再说说那些血迹。其实是自动防御系统留下来的，血迹从这里，一直延伸到通道的最深处。我设计的这个自动防御系统虽然没有激光枪粒子炮那种传说的东西，但也是相当有威慑力的。本来还想着进来以后要规避这些自动武器的问题，没想……倒是让这个提前而来的闯入者，把地雷都给趟完了！” 徐亮：“但是这个闯入者的目的，毫无疑问和我们一样！也是文明竞技场！” “所以，我们现在其实已经有好几条信息：这个闯入者，至少是知道了文明竞技场的重要性；而且，他还有着相当不错的生存能力，虽然流血了，却没有死，甚至现在已经去到了最中央；最后，他一定有着丰富的技能，至少是盗贼的开锁技能肯定已经刷到大师级。” 端晴：“你说的太对了我竟无法反驳。” 徐亮摇摇头：“走吧。我现在就想快点到最中央，就想知道文明竞技场究竟是什么样。” 端晴：“直线距离只有不到两公里。” 两人同时看向通道深处的方向，毫无疑问，那里才是最终的目标。 然而就在此时，大门突然传来一股撞击声！ 紧接着就是一股难听至极的磨牙声。好像门外有什么东西在用牙齿摩擦钢铁，刺耳，生涩。端寒在一旁忍不住捂上耳朵。 徐亮也是皱起眉头：“大蚂蚁！” 端晴点头：“这门虽然厚实，恐怕挡不住！” 这一瞬间，徐亮想到了更严重的事儿：“而且你忘了兔子了。如果这些蚂蚁打不开这个门……你还记得兔子咬穿玻璃的事情吗？” 端晴点头：“记得。而且，这些变异生物很可能都是一伙的！” 徐亮：“走吧，希望最中央的文明竞技场那边，有解决这一切的方法！” …… …… 二十厘米厚的金属大门外面。 一只巨型白蚁头领对着通讯器官道：“报告！我们发现了大型能量汇聚装置！” “是的，嗯，是的……被大量黑色淤泥覆盖，非常隐蔽，很难发现。但是通过追踪某个人类的踪迹，找到了这里。” “这里非常巨大，初步怀疑是人类的一处非常重要的措施，甚至应该比已经发现的艺术品号，生态号等超级巨轮重要得多。” “现在遭到了金属质地屏障的阻挡，该阻挡质地坚硬，我们的口器难以割裂，请求支援。” “另外，我们这次追踪的人类，和之前俘虏的人类大不相同，其各个方面的综合能力远超旁人！无论是战斗能力还是应变能力还是其他种种……疑似是人类文明当中的‘绝对领导者’……” “我们小队建议……调派大量部队，对此地进行全方位搜查……甚至攻击！” …… …… 徐亮三人沿着通道向里行进。 通道当中，灯火通明。想来这里本身就是发电厂集群，自然不会吝啬这一点点照明用的能量。 一路走来，地面上的血迹不断，而且都很新鲜。显然之前闯入的入侵者并没有来得及爆炸伤口，还有可能仅仅和徐亮三人提前很短的时间进入。 徐亮越发焦急，带着两个女孩子跑得越来越快。 前方通道转过一个弯儿，估算着距离已经差不多的时候，三人突然停住了！ 一公里多本来也没多远。 他们已经到达了核心。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甚至连见过文明竞技场模样的端晴，也同样如此。 关于文明竞技场像什么和有多大这样的问题……徐亮记得他曾经问过端晴。当时端晴的回答是：像一栋别墅那么大。 徐亮当时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感觉还挺奇怪的。因为端晴没有用足球场篮球场这样的比喻，也没有直接说面积，而是说了一个奇怪的，像别墅那么大，这种形容。 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个形容的出处。 因为文明竞技场，就是一栋别墅。 就和百度图片上面的那种豪华别墅没什么两样。 外面用栅栏围起来，里面是大片的草坪，修建的十分工整，草坪的中间，是一栋漂亮的二层别墅，楼顶还有阁楼。 乍一看，好像就是房地产中介里面卖别墅的广告上面的图片。 这就是文明竞技场？ 让他们费尽千辛万苦，解决无数难题，才到达的地方，就是这样一栋普普通通的别墅？ 然而，别墅虽然是十分常见的。却还是有奇特之处，也正是那些不寻常，才让几个人都震惊不语。 一层薄薄的光罩，把整个别墅覆盖住了。就好像传说中的能量护罩，或者通俗点说，一个透明的炒菜锅盖。 这是徐亮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见到的有“科幻感”的造物。光罩很漂亮，而且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这是一件想起来简单，但是实际见到却很震撼的事情。因为光不能停留在空中（），也不能弯曲（）。我们平常说光罩常见，是因为无论是动漫，电影还是图画，光罩都可以轻松的画出来，但是现实中，却极难看到光护罩出现。 但是现在，这个光护罩却实实在在出现在眼前。 更加让几人震撼的，是这个光护罩的前方。 那里有半只猪。 确切的说，是一头猪的后半部分，猪屁股，猪后腿，还有带着卷的小尾巴，有点萌。 这头猪的前半部分消失了。 消失的部位，恰好就是那个光护罩所在的位置。 就好像是光罩把这头猪切割开来一样。 这头猪只有后半部，也就是那个屁股的位置。至于猪的前半部分……没有千年，哪里都找不到前半部分，似乎这只猪生下来就只有一半。截面积光滑。但是徐亮几人却在空气中闻到一股浓浓的猪肉香气。 真挺香。 端晴：“老徐，你怎么看？” 徐亮没有回答，反问：“这个光护罩，应该是早就存在的吧？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光罩的存在，对不对？” 端晴咬牙答道：“是的。” 徐亮：“那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端晴沉默一会：“好吧……显然，这个光护罩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不是什么普通的照明用的光。而是真实存在，而且……温度极高！这头猪，我不知道这头猪发生了什么，有可能它瞎了眼睛？没看到这个光护罩？于是它向前跑，跑，跑，然后，被光罩把身体的前半部分烧没了？” “所以，我们看到了只有后半部分的猪；我们闻到了空气中的猪肉香气；看到了这个恐怖的，可以轻易置人于死地的光罩。” “我的看法就是这样了……” “我同意。”徐亮说道，”然后我可能还要加一条：我们一路过来都看见了血迹，血迹到这里就停止了，停止的位置在这头猪这里，所以是不是可以简单推断……刚才在通道门口把门锁打开的，就是这头猪？” 猪？开锁？ 端晴听到这里，感觉浑身不舒服。 可她又说不出徐亮的这番推断的毛病在哪里。 徐亮猜测道：“这是一头很聪明的猪，它不但有智慧，而且还很超群，甚至懂得开锁。而且是开你设置的那种超级合金防盗金属门的高科技锁！但是就是这样的一头猪，这样的一头开锁技术甚至可以和我老徐相比的猪，却如同蠢猪般一头撞在了这个护罩上，把自己的前半部分都烤没了。” “这个，才应该是故事的全部情况。” “所以问题也就来了。”徐亮最后说道，“关于这个护罩，你有没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 端晴消化了徐亮之前说的话，这确实是一种很有可能的情况，然后她回答：“有。” 她向前紧走几步，来到那个护罩跟前。 “我们的目标是什么？穿越这个护罩，进入到里面去！” “而现在这个护罩挡在了我们的跟前。” “这只猪替我们趟了路子，它被烧死了。” “但是我们不能像这只猪一样，一样被烧成半截！所以，我们需要越过去，所以问题就是，如何穿越这个光罩？” 她走到跟前，距离光护罩越近，越能感觉到一股灼热之气扑面而来，好像贴近大火炉一般。端晴身前，是一个平台。 她不由分说，把徐亮拉了过来。 徐亮看着那个小平台，上面光秃秃的没什么东西，只有一个凹槽。这个凹槽的形状像一个手串。仔细看，凹进去的地方有十三个节儿，每一个节儿都有很精细的结构。 看着这个东西，徐亮觉得很眼熟。 端晴看着他，眼光十分深邃：“我记得，你是有钥匙的，对吧？”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三个问题 徐亮：“我有钥匙。” 他说着，把钥匙掏了出来。 那是一个有13个节的，类似手串一样的小玩意儿。每个节都是一个很精密的零件，看起来十分高科技。13个节中的有11个还是乌黑锃亮的黑色，有非常漂亮的金属光泽，其中两个已经变成灰色。 是那种技能学习之后，变得不能使用的那种灰色一样。这两个点变成灰色，分别是在提供了徐亮的感性思维和端寒的理性思维之后。 现在，徐亮重新把这玩意拿了出来。他已经知道这东西叫做“文明竞技场之钥”。 端晴在旁边，全程看着：“钥匙有13节，凹槽也有13节，刚好匹配，所以。” “放上去，就能突破这个光幕了？” “估计？”端晴说道，“我也没进到这里面去。” 随即她补充道：“其实在得到这个竞技场之后，我就做过无数次尝试了……过程略过不提——结果任何方法都进不去。也就是说，这个光幕的防御，对目前科技阶段的人类来说，是无敌的。” “可惜这头猪不知道。”徐亮道，把钥匙放了上去。 隔了千山万水，终于走到这一步。 但是当钥匙放上去的一瞬间，徐亮忽然感觉，事情距离结束还差了那么一丢丢？ 光幕消失了。 但他们还是进不去。 因为凭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女人，拦在了徐亮三人身前。 或者说也不是凭空出现的，这个女人，是那个光幕变成的。 一个由光组成的女人。 不是身上散发着圣洁的光之类的，而是她本身就是光。她身体透明的，通过她的身体，可以看到她身后的别墅的细节。她的身体的轮廓就是光。 和刚才那片光幕一样，明明是没有实体的光，可是凝结在一起，却让三人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在钥匙放上去的一瞬间，那个拦路的光护罩就发生了变化，从均匀的，极薄的护罩形态，逐渐汇聚、生长。最终变成了一个女人。拦在了徐亮三人的眼前。 顺便说一句，这女人很漂亮。 和端晴端寒姐妹比较的话，两姐妹都是十分的超级美女。但是眼前完全由光组成的女人（光美女）也并不比她们差多少。而且由于光幕效果加成，还有一番特殊的美感。 这个光美女穿的衣服也很有意思，是那种中世纪英式庄园的管家服。 就是那种通常五六十岁的男管家穿的带礼貌的西装，不过这会却被一个女人穿在身上。看起来有一种奇怪的新奇感，但是联想到她身后（守护？）的那个别墅，这种装扮似乎也可以理解。 看到此景，三人反应不一样。 端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拿到竞技场已经很久，消耗无数心血没有进展。这会突然出现新的变化，难免有些激动。 端寒则是撺掇徐亮去摸一下这个光美女。徐亮直接拒绝了。 开玩笑！ 刚才那头烤香猪的还没收拾干净呢！老徐本能的感觉这个光美女极度危险！想啊，刚才那一大片光幕能变烧死那只猪，能变成美女，那也就能变出激光在他老徐身上打个洞是不？ 危险大大有。不过事到如今，反正来都来了，他也只能豁出去了。 他上前走了两步，隐隐把端晴端寒两个女孩子护在身后： “嘿老妹儿，咱俩唠唠？” 光组成的美女没有回答，没有说话。 徐亮皱眉头，回头看了看端晴：“东北话她听不懂，你拿英文试试？” 端晴摇头，她还是盯着那个光幕美女看。于是徐亮也重新回头，他发现那个光美女虽然不说话，但是她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一个巨大的显示屏出现在她的旁边。她就好像一个解说员一样，示意徐亮三人关注那个显示屏： “检测到文明竞技场之钥。” “钥匙已开启零件：两个。——潜力值：极大。” “文明种类：人类。” “状况：极度濒危。” “能量利用率：远小于一阶。” “个体数量：远远小于一百万。” “综合评估：存活一年以上的概率：远小于0.1%。” “进入文明竞技场的获准资格……评估中……” …… …… 一条一条的数据列出来，三个人都盯着认真看。甚至连万年搞研究的端寒都抬起头，凝视着光美女旁边的那个巨大显示器。 这就是人类文明剩下的家底了？ 除了“潜力”那一栏之外，剩下的所有项目的表达方法都是“远小于”两个字。不得不说，这很可能是文明竞技场给出的客观的评价。换句话说，实际情况只可能比现在更糟糕，不能比现在更好。 但是最后的那一句话，尤其是那个闪烁的省略号，却给了他们一些希望。 终于，那个代表计算当中的省略号变化了，变成了一条文字。 确切的说，是特殊的条件。 “根据综合条件评估，请回答三个问题，根据答案，决定被试者是否有资格进入。” 看着这样文字，三人之间相互对视…… 考试？ 答题？ 徐亮忽然笑了。他感觉这波会很稳。 如果是考试答题的话，他们这边别的可能有问题，但可是有两个大科学家的！考试什么的最轻松了。 他又一次回头去看那个大屏幕，发现第一题已经开始了： “按照你文明最繁荣的情况为初始状态，设计一个可以稳步发展1000年的人类社会系统。” 徐亮看着她俩。 显然这种回答问题的环节他完全帮不上忙。 端晴走上前一步：“我来吧。” 也只有端晴才能完成这种设计。毕竟，即便是要70亿人中想找一个设计师，端晴也一定是最优秀的那种。 光幕给出的答题方法非常先进。有点类似于《文明》游戏那种全方位的超级。但是比《文明》游戏强的太多。几乎涉及到了可以想到的全方位的参数——人口、科技、粮食、徒弟、能源、经济、文化、军事、派系……难以想象这样复杂的问题是怎么能通过这种方式进行模拟，更难以想象端晴竟然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敢于回答这种问题。 如何发展一个社会？ 这是无数经济学家，政治学家，军事家，社会学家，未来学家，自然科学家等需要涉及到方方面面一切领域的人加在一起，可能都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这是任何一个总统也无法回答的问题——如果能回答，也就没有总统了。 徐亮不知道端晴能不能，但是他能看出来她很努力。而且，徐亮对端晴的自信也渐渐消失…… 他发现，他最开始的那种自己这边有两个学霸，可以随便回答问题的这个想法……有可能错了。 这……这tm是什么问题？ 如何构建一个河蟹社会？ 这真的是一个“可解问题”么？ 如果真的能解……不，这个问题，应该会比世界上所有最难的数学证明题还难吧？可是这才是第一题…… 徐亮看着端晴在哪里努力的做出解答。 事实上，她现在正在艰难的调整参数。 巨大的光幕给了她几乎无穷大量的参数，她所作的就是不停的调整参数。可以让这个虚拟出来的人类社会，能够持续运行足够长的时间而不至于崩溃。参数不知道有几百还是几千几万个，而且这些参数之间还通过复杂的函数互相影响。 端晴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她按下了确定按钮！ 那表示她决定提交答案的意思！ 端晴的表情看起来很坚定，徐亮却从中读出一些担忧。 “你设计的参数已经提交。” “系统自动按照你提交的答案进行预演。” “模拟中……” “模拟结束！” “你所设计的社会系统，在运行37年之后，因为食物匮乏而陷入崩溃。” “你失败了。” “是否重新设计？” 端晴皱眉，选择了“是”！ 徐亮一直在旁边看着，他虽然不理解那些复杂的参数。但是端晴的表情她还是看的明白的，这个东西……绝对很困难就是了。 好在不是那种回答一次就结束的问题，看旁边的说明，这应该属于“走迷宫类问题”。 换句话说，只要成功一次，就算成功。比如打魂斗罗，只要通过一次，就算通关完成，中间死了多少次，重新试了多少次，都没关系。只要成功一次就行，人家并没有要求完美通关。 这无形中降低了难度。 徐亮原本担心只有一次机会，但是当知道回答机会无限多的时候，他其实暗中松了口气。既然是可以无限次回答的，那么就每个参数不停的调整就好了？反正总会有一次碰对了的。 他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看着端晴。 端晴的脸色依旧不好，而且是越来越不好。 很快，她第二次点击确认数据提交回答—— “你设计的参数已经提交。” “系统自动按照你提交的答案进行预演。” “模拟中……” “模拟结束！” “你所设计的社会系统，在运行46年之后，因为严重污染而陷入崩溃。” “你失败了。” “是否重新设计？” 端晴继续选择是。 徐亮在旁边看着。已经确定，可以无限次回答，如果输入答案的速度够快，电脑运行速度够快，那么就算随便输入，也总有一天可以把正确答案碰出来？就好像只有十道4选1选择题的试卷，只要做试卷的人数超过100万人，那么随机出正确答案的人几乎是必然的？ 但是端晴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模拟结束！” “你所设计的社会系统，在运行78年之后，因为能源不足而陷入崩溃。是否重新设计？” “模拟结束！” “你所设计的社会系统，在运行60年之后，因为人口过剩而陷入崩溃重新设计？” “模拟结束！” “你所设计的社会系统，在运行11年之后，因为资源分配不均的全面战争而陷入崩溃，是否重新设计？” “陷入崩溃，是否重新设计？” “崩溃！” 一次一次的，端晴都倔强的点击那个是。但是每一次点击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每次间隔，她都会在屏幕自带的各种辅助装置上做更多的计算，调整平衡，但无一不是失败。她依旧执拗的选择那个按钮，可是脸色越来越白。 最后一次，她颤抖双手伸出去。可是同时，腿一软向后坐了下去。 徐亮从身后拖住了她：“歇会？” 端晴摇头。 她从徐亮怀里撑着站了起来，想要点击那个“是”，眼神里面，全是疲惫。徐亮从来没有见过端晴这样的眼神。她是人类社会中最杰出的设计师，但是面对这样的问题，似乎也显得太难了些。 端晴固执的伸出手去要修改她的答案。 徐亮从下面扶助了她，把她拽了回来。 徐亮：“你听我说。这个光幕，尤其是这个光幕变成的美女，我感觉有问题……” “你走开！！！” 端晴的声音沙哑的不行，好像耗尽了一切精力。可是这句话却喊的特别响。她直接向后推开徐亮，自己晃晃悠悠的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那个大屏幕之前。眼睛里泛着血丝，瞪着屏幕上的数字。 各种参数、各种关系看的人眼花缭乱，徐亮一眼看过去完全就是晕的，却见端晴还在盯着。 眼里全是血丝。 徐亮叹了口气，走过去。到端晴的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你先听我说一下，这个问题，或许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端晴木然摇头：“你不明白的，就差一点了。这些参数内部都有固定关联的，只要能调整平衡，就能达到题目中要求的1000年的持续平衡时间。” 徐亮：“不是的……” 端晴狠狠摇头：“你不明白！” 徐亮双手按住她圆润的双肩，蹲下去认真看着她：“是你不明白！！” 端晴没说话。 徐亮：“你想想看，你已经做了那么多次试验，甚至没有一次超过100年，但是题目要求的是1000年啊，1000年！这个题目本身是有问题的！你想明白没有？” “我虽然不懂这里面的各种学科各种公式，但是我明白一个事情。古今往来这么多聪明绝顶的人，孔孟耶稣？释迦牟尼？亚当斯密？马ke思？哪一个人能够算出哪怕是100年的未来？我知道你很强，你甚至比那些人在某些方面还要强，我知道你堪称人类最强设计师，有史以来最强系统的建造者，但是这个问题，真的不是个人能回答的问题你明白没有？这个问题本身，是有问题的！” 端晴：“你……” 徐亮认真看着她：“相信我，我的直觉很准的。我觉得，这个问题与其说是一个问题，不如说一个寓意……想想看，这个别墅，里面带着草坪和小二楼的这个东西，它的名字——文明竞技场，对吗？” “你想想看，这个光幕美女为什么要问这样的一个问题？她为什么不问1+1的证明？为什么不问彭加莱猜想？为什么不问那些公认的解不出来的超级问题？” “这是文明啊。”徐亮继续道，“我觉得，这个光幕女人，或许是在暗示我们文明发展的方向？” “或许所谓的经济、政治、国家、军事，这些已有的理论，其实都是错的？” 端晴终于稍微冷静了下来。 她向后坐了一会，无力的坐着。刚才的巨大脑力劳动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消耗了她极大体力。端晴闭眼休息了一小会，才睁开眼。她看着徐亮，眼中有些莫名的东西：“那怎么办？不答题，就过不去……” 徐亮：“先不着急……” 端晴急道：“我怎么能不着急？！先不说身后那些巨型昆虫随时可能突破进来把我们碾死在这里。我对着这个文明竞技场研究了十年！整整十年！就这样干看着却进不去！现在有了这个机会，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徐亮：“我明白，我明白……” 两个人说到这里时，端寒忽然从后面走上来。 “姐。你歇会，我试一下。” 端晴：“妹妹你不行。这不是你擅长的领域，这是复杂系统构建的问题，要是换成你的风格……难道你想把这些数据全删除了么？” “嗯。”端寒冷着小脸说道。 徐亮惊讶！ 端晴惊讶！ 她就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端寒真的把面板上面所有的数据都删掉了！ 经济、政治、文化、国家、军事、人口、资源、能量……无数的内容，数据，关系，函数，全部删掉了！ 徐亮和端晴震惊不解的看着她。只见端寒稍微想了一下，然后重新在屏幕上列了新东西。 新东西异常简单： 蚁后——蚁王——兵蚁——工蚁。和一句简单的说明：所有的“蚁”，都替换成“人”。 然后，端寒加入了一些简单的参数。 点击按钮“是”。 整个过程，徐亮和端晴全程盯着，震惊的无法形容。因为这道题是人类社会的问题，但是端寒却回答了蚂蚁社会的答案，然后强行移植到了“人类社会”上。而且这样做还意味着，刚才端晴调试了很久的那些参数，全部作废，无法使用。 现在，只有看这一波几近胡闹的输入，会产生什么结果。 “你设计的参数已经提交。” “系统自动按照你提交的答案进行预演。” “模拟中……” “模拟结束！” “你所设计的社会系统，成功运行了超过1000年，依旧存活。” “第一波测试结束。” 三人对视。 “你……”端晴看着妹妹，心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徐亮也重新看着这个熟悉已久的女孩子。 “其实这没什么。”端寒还是冷着小脸，解释了一下，“无论是老徐你，还是姐姐，你们两个都把人当人看。我和你俩都不一样，那些人，在我眼里都不是人，所以我才会这么想。而且，我这么想很有可能是正确的……复杂的人，争强好斗的人，怎么能长久的稳定的形成一个社会？只有把这些人变成只知道工作，只知道对敌，只知道交配，只知道生孩子的个体，才行。而且，仅仅有几个部分，也足够一个种群扩大了……” “存活下来最重要，至于是不是还是‘人类’，我其实不太在乎。”端寒道，“反正没什么区别。” 端晴听到这，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妹妹，我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才和你……科学！始终是为人类服务的！你已经在这条路上走的太远了，你偏离了……” 端寒：“不，不是的。人，在宇宙中没有任何特殊性可言。而且我还怀疑一件事情——这个所谓的文明竞技场，其实里面那个别墅到底是什么，到底有什么，并不重要。反而是眼前的这道题，也就是超级社会拟真系统，才是真正有价值的所在！它能让我们在未来的社会中，少走弯路，甚至错路！那种把自己玩死的错路！” 端晴听完，激烈的摇头。她情绪很激动，脸上已经有了一点病态的红润。 “你俩！”徐亮把她们姐妹俩隔开，道：“理念之争先缓缓！” 徐亮知道她俩以前有一个几乎无法调和的矛盾，也就是因为那个矛盾，他才领着端寒跑了出来。然后带着端寒到处漂了十年之久，但是徐亮知道，这会并不是说以前的事情的时候。 徐亮：“看题看题看题！” 老徐左手拉一个，右手拉一个，站在俩姐妹中间。占了身材粗壮的便宜，非常轻松的阻挡了她们俩的视线。 其实，三个人心中，此时都有一种类似的感觉。 不太敢看那个题版。 因为不知道这个光幕美女出的题会有多难。只有徐亮稍微乐观一些。徐亮想的是，既然题是这种根本无规律可寻，甚至是有着暗示意味的超级难题，那么别墅里面的东西呢？会是怎样的好用？ 能不能帮助人类度过超级危机？ 毕竟难度越大，收益也就可能越大。 如果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个文明竞技场的建造者，也就不会搞出这种明显是极难的问题，极难的回答方式了。 尤其是在这种几乎绝境的情况下。 一直到现在，徐亮都认为自己三人，几乎就应该是人类唯一的希望，或者是最有希望能够复兴的一个点。尤其是在看到“总体人数小于一百万”的时候。他的心情不是紧张，反而有些激动。 三个人是小于100万的。 但是99万人，也是小于100万的。 这个远小于100万的提示，很有可能是有机会的。 人类，也很有可能还有机会。 所以，他在这道题的面前看到的，是希望。 “第二题：” “根据你刚才设计的社会系统，从以下两个选项中选择一个：” “a：给你1个这样的社会系统，使其成功存活1万年的概率。” “b：给你10个这样的社会系统，其中任意一个社会成功活到100万年的概率。” “a和b，哪个概率高？” “和上一题的回答方式不同，这次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三人再次对视。 这题的问法就有意思了。这可以说是一个判断题。二选一。就算是闭着眼睛随便选，也有一半的概率选对。和第一题那种完全开放，但却无从下手的题相比，这个题似乎看起来要简单很多。 “两位学霸，你们怎么看？”徐亮忽然觉得，偶尔有一次不是靠着自己打死打生，而是靠脑子解决问题，自己能在边上看着，这种感觉还是挺好的。术业有专攻，谁的领域就谁上。 他一边问着，一边从背包里面拿了泡面给俩个女孩子弄上。 一时间，四溢飘香。 术业有专攻。 端寒吃了一口面：“显然这就是个概率问题，而且还是个很简单概率问题。有一个很常见的误区，就是人容易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想这个想那个，考虑很多，最后反而得出错误结论。” “其实像这样的问题，读题，解题，就可以。完全不用想多。” “像这种情况，毫无疑问，a的概率高得多。” “1对1万年，10对100万年，简单的等比例问题。” “不用想了，选a。这题已经做完了，直接看下一题吧。” 端寒的语气很确定。 徐亮琢么一下，看起来……确实是a比较合理。其实他完全不懂——徐亮的直觉虽然能经常蒙对，但是唯独做题考试的时候一塌糊涂，要不也就不会是万年学渣。 那就选a？ 他看了一眼端晴。发现端晴直摇头。 “不，选b。” “妹妹你忘了算一个更简单的事情——生命，最大的意义，在于创造奇迹。” “十种不同的生命，互相交流，绝对的产值是远远大于10的！” “整体，大于局部之和。” “这才是生命。” 端晴说完，认真的看着妹妹。 端寒摇头：“不，生命只是数据。我坚持选a。” 徐亮看着这个，看看那个，尴尬了。端晴和端寒之间的矛盾，绝不是表面那样简单，这里面蕴含了根本的理念之争。关键在于，现在这种明明是形而上的东西，却体现了一道简单的判断题上面。 原本，应该由徐亮这个第三者来判断到底选哪个。 但关键在于徐亮真的完全不懂这个题的考点啊！ 端晴：“不是，徐亮你不明白，这是生命的问题……” 端寒：“不是，老徐你不明白，这是数据的问题……” 徐亮俩手一栏，把俩女孩子嘴堵上：“行了，我明白了。” “我随便选一个，选错了别怪我。这种情况下我的直觉完全不好使，选啥，全凭运气。” 端寒想了想，不在乎道：“好。” 端寒的脾气徐亮是知道的，她基本不拿自己的命当命。他看看端晴。端晴脸上要犹豫的多，她点头想了想，本来已经虚弱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但是她重新抬起头的时候，目光坚定：“徐亮，你要相信我。我坚持我的看法，生命是有奇迹的。” “你能站在这里，我能站在这里，人类能在海啸中活下来，你能拿到钥匙……这些都是奇迹。”她用最认真的语气说道，你一定要选b。” 徐亮看着她，心道：我就知道，最后难题还是得给我！ 徐亮：“我扔硬币行么？” 端寒已经不管他俩了：“随便。” 端晴：“不行！” 徐亮：“okok，妹妹已经弃权了。我就听你的了啊！” 端晴眼含希望：“嗯！” 徐亮伸出手去，手已经快要碰到那个b的选项了，突然又缩了回来： “我真选了啊？” 端寒：“嗯！！” 老徐挠挠头发：“真的？” 端寒白了他一眼，走上前去选了b，回头看着老徐，满脸鄙视：“墨迹！鄙视你！” 徐亮无语，然后抬头，再然后惊呆。 大屏幕上，出现了第三题。 他还没来得及读题干，但是他知道，第二题，他们通过了。 …… 端晴和端寒正在认真的看第三题，姐妹两个的表情……都有些古怪。她们两个甚至还在互相看对方，眼中都有着不可思议。 徐亮没看题。 他在看人，看那个光构成的美女。 这个光幕美女，从刚才出现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动作。那种朦胧的美感让人陶醉，让人像欣赏雕塑一般欣赏她。总而言之，这是一个美女，但是很像画中美女，完全不是人。 徐亮的心眼很多。 他虽然对光幕美女旁边的大屏幕保持着高度关注，也一直在参与两个女孩子的答题活动，但是他一直在用余光观察着光幕美女。 晴寒姐妹都是科学家思维，讲求严谨，和他的那种天马行空的思维不同。想的也远远没有他多。徐亮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想法：这个光幕美女……似乎是多余的？ 她没有开门。没有说话。没有做任何事。没有传达任何有效信息。 她只是站在那里，阻挡了三人前进的道路而已。 乍一看似乎没什么，但正是这种没什么，才让人感觉有什么。 打个比方：游戏中说奇怪话的npc，不会无用，一定是什么隐藏任务或者好东西的发起地点；公司中的领导，就算再没用再无能，也肯定有比你员工强的地方（比如某董事的亲戚？）…… 在其位，必有其理。 越是看不出，越说明可能很重要。比如游戏中的重要功法，比如得罪了某个看起来很傻x的领导…… 那么眼前的这个光幕组成的美女呢？ 而且还有一个有意思的点——她是一个美女。 徐亮觉得，这一团光，是一个美女人。这件事本身就很有意思。 因为他已经见过了太多的“非人”。 在海啸之后的世界中，不是人的东西，才常见。 无论是兔子，猪，蚂蚁，蜻蜓，黑色的奇怪的细菌粘稠物，等等等等。他们见了太多太多奇怪的东西，唯一没怎么见到的，就是人。 眼前的这个“文明竞技场”，明显不是人类能够造出来的东西！ 她的大屏幕本身也给出了提示：人类只不过是宇宙中无数万物种之一，那为什么，这个在大屏幕旁边站着，看起来像是讲解员的家伙，是个美女？ 而且还是个相当符合人类审美观念的超级美女？ 徐亮脑子里面一直分出来一部分心思在想这个问题。而且他还发现，这个光幕美女并不是完全静止的。 第一次答题，选择端寒的结论的时候…… 第二次答题，选择端晴的结论的时候…… 这个光幕美女都笑了一下。 是那种极其微小的，嘴角牵动的动作。如果不是因为徐亮的职业原因对蒙娜丽莎的神秘微小特别熟悉的话，连他也不能认出这种小幅度的微笑。但是徐亮确定，这个光幕美女，一定有变化！ 他甚至怀疑，这个美女……真的是人，是真人！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话，那么顺着这条路想下去，发钥匙的也是人？ 做文明竞技场的种族……也是人？ 不不，这就想的太远了。不好，不能想这么远的问题。 徐亮瞬间考虑了非常多的问题，但是并没有和晴寒姐妹说。像这种不确定的问题，会暂时增加变数，让她们本来已经高度燃烧的脑力再提速，不是好事。 有时候想想，虽然两个女孩子身体强度都不行，经常当拖油瓶，让他带着飞来飞去还要经常担心她们，但其实，如此末世下有两个头脑冷静的科学家在身边，可以解决各种问题，何尝不是一种极好的运气？ 而且还是满分美女。 “徐亮，你看第三题，怎么答？”端晴的声音把徐亮从走神中拉回来。他想起刚才两个女孩子看到第三题时候的表情。 于是徐亮也去看第三题。 然后他自己也愣住了。 “第三题：” “请回答：你们到这里来干啥？” 没了。 就这么一句话。 难怪姐妹俩会晕。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算是问题好吧？这就好像“吃了嘛？”“周末打牌了嘛？”“儿子又捣乱了？”“没带就是没写！”“进来了吗？”这种问题一样……这问题，生活气息好浓郁的说。 这三道题，第一题，极大的计算量，匪夷所思的回答模式，意想不到的过关。第二题，双向选择题，抉择的却是百分之五十的生存或者死亡。都算的上是紧张刺激，但是第三题算啥？你来干嘛来了？ 旅游？ 度假？ 带妹泡妞？ 这个问题真够扯淡的，老子当然是来搞…… 徐亮刚想说什么，可是他再一次愣住。 对啊，我这是来干啥来了的？ 徐亮一路过来，上飞机，下飞机，上船，下船，上船，下船……每一步都目标明确思路清晰，看似是毫不犹豫的走到这里，但是要他直接说是做什么来的。他一时间突然说不出！ 一秒，两秒，三秒……他看着那行简单的问题，家常话般的问句。突然感觉山雨欲来风满楼！ 心中惊涛骇浪一般！ 对啊！我是来干什么的？ 最开始的开始，我原本……我原本只是想在海边调戏一下美女，顺便偷点什么东西。突然就来了海啸，而我恰好偷到了这个被名为“文明竞技场之钥”的东西，就这样一直下来，到了现在…… 我都干了些什么？ 徐亮心中反复问自己这些问题……我只是一直在被紧迫的形势逼着，不停的向前走而已。仅此而已，并没有真正的前进过！ 他只是被单纯的推动着而已。 至于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东西……想到这里，徐亮看了看身边的端寒。端寒的内心呢？这个丫头自从捡回来就总是冷着小脸，很少有笑的时候，不但不关心他，甚至连自己都不怎么关心。徐亮想起捡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神儿，经历的十年前那次绝命的逃离，还有和她姐姐的那些还没有诉说清楚的事情，心理不自觉的微微一动。 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些，端寒又怎会变成这样一个连自己都不爱惜的，心中只有公式和数据的科学家？ 之后一起环游世界那么多次，上山下海，旅游偷盗，还不为为了能让她…… 想到这里，搂着端寒的左手不自觉紧了下。 端寒晃了晃肩膀，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靠着徐亮，抬头看她：“暧，老徐。” “嗯。” “快答题，愣着想什么呢？” 徐亮笑：“我就是在想这道题该怎么答呢。你呢，你想好了么？” 端寒小脸没表情，看着徐亮：“这题……我来干啥来了？还不是因为你带着我到处跑？要我答题，我就答这个。” 她继续没所谓的说道：“你看着写吧。我忙了，没专业问题别找我。” “好。”徐亮道，“而且看这个题下面空的位置，应该是只能允许一个答案的。也就是说，虽然问的是你们，但是答案就只能写一个。所以……” 徐亮理所当然的偏向右边看着端晴：“你怎么想的？” 端晴索性坐了下来。 她就这样直接坐在地上，一点也没有美女形象，低着头揉着太阳穴。明明是很土的动作，却有着一股很特别的美感。 “其实我知道你们的想法。”端晴犹豫再三，还是出声。 “我决定直说。因为现在的这种情况，必须完全开诚布公，才能越过这道难关，真正进到文明竞技场之内！” “你们两个。”她继续道，“其实是不关心人类的未来的，对吧？” 这句话，其实是有些分量的。 而且是那种比较大的负面分量。 端晴说了这一句，好像终于卸下了一个最难解的心结，后面的话也就顺畅了许多：“我自己的妹妹我自己最清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以前的……总而言之，我是明白的。但是我，不行！” 她语气变得激动起来：“我的一切目标，都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 “以我们家族的实力，当年完全有能力建造小型的避难所逃离的。因为像我们这样的世家不但有足够的财力人力势力，关键是有足够的研发能力！举家生存与末世之中，没有任何难度！但是，当我得到这个‘文明竞技场’真实存在的消息的时候，我还是选择了建造大船系统。” “和小而精的避难所相比，建造大型的，供十万人级别的人生存的避难所是很困难的！消耗很大，而且有很高的失败概率。” “但是我还是选择这样做了。” “因为我知道文明竞技场当中，有足可以让很多很多人生存下去的办法。我想赌一下这个风险，我一直认为，如果自己能活下去。但是所有其他的同胞都死了，那才是人类最大的悲哀。” “我不想那样。” 端晴语气诚挚，说了很多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一直坚持的理念都是那句话，科技再强，终究要以人为本。” “我的最终目的，永远是，人。” “我害怕一个人。” 端晴说了很多，她一开始还能保持着认真而冷静的语气，后来就变得激动起来。再说道这个时候，她扭过了头去。虽然还是依靠在徐亮的身上，但故意不去看他，也不看左边的妹妹。这样他们也就看不到她的表情了。 这种细微的动作和那种有些细腻的想法落在徐亮眼中，让他对这个人类最强设计师产生了一些特别的，特殊的感觉。 端晴是大美女，具体多大不清楚，估计大约是比徐亮还要大个两三岁的。女人，无论生理还是心理成熟的都早，虽然走有女人喜欢生成自己永远18（8）岁，但是女人明白事理往往比男性早得多。端晴作为最杰出的那一类女性，更是如此。然而这个时候，徐亮却忽然感觉，她挺像自己的以前。 其实都是害怕一个人。 一个人可以很自由，一个人可以很随意，没有顾忌，不惧道德甚至法律，上天入地。能力越强，自由也就越大。 但终究还是一个人。 无论心理上如何健全，能够如何理智的看待问题，总会有些时候，感觉孤独。尤其是当想到世界上已经没有别的同类的时候。 徐亮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克服了这一点，但只要他还是人，就永远不能。理智上的克服和感情上的冲动其实是两码事，就好像此时的端晴一般。 她继续说着，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这第三个问题。我想，恐怕我们必须填上最真实的答案才能过。而这个问题，一定是要直指本心。” “你现在想想看，这三个问题看似无聊无趣奇怪。但其实都有着其里面的含义在内？或许每一个问题，都是帮助，或者是资格，或者是考验？警告？” “第一个问题，或许是为了告诉我们，未来最有可能的社会形态？只有高度明确分工化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讲究什么民主和平的，才能生存下去？” “第二个问题，或许告诉我们的，其实是生命的奇迹，概率的脆弱？告诉我们尽量的保存实力，才能在残酷的宇宙中生存下去？” ”所以……这三个问题都是要教给我们，长久发展文明的方法？” 端晴顺着自己的思路慢慢说下去，她一边说一边认真的想，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举着大屏幕的光幕么女嘴角的表情。 “而第三个问题想要提示的也就顺理成章，或许，问的是……对了！没错！问的其实是我们的目标！” 她说道这里的时候，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就好像疲惫和眼中的血丝都一扫而光！ “没错，这其实就是在问我们：我们是谁？我们能代表人类文明吗？我们，能够完成那个最终的任务吗？” “所以这第三个问题：你们要干嘛？看似完全开放，但是真正的答案……只有一个！” “徐亮……”端晴慢慢的回过头来，看着他，“我知道你们两个的想法和一般人不同，我妹妹我清楚，而你……你说到底，只是个盗贼而已，你所想的……总之，这第三个问题，请让我来答！” 端晴用请求的目光看着徐亮，表情极为坚定。 徐亮笑。 “别那么看着我。”他对端晴说道，表情轻松，“嗯，还是我来填答案吧。我就填四个字，好不好？” “我要填四个字……”端晴也几乎同时说道，然后她突然反应过来，“不行。一定要我来回答，你！你别去！” 端晴急了，上去拉徐亮的袖子。但是手快的徐亮根本没有犹豫，已经把答案写了上去。 端晴两步抢上去，绝望，看着那个光幕和光幕边上的那个完全静态的光幕女人。 然而此时，徐亮已经把答案填写完毕。 剧变陡升！ 如演唱会海报那么大的超级屏幕，在徐亮的答案写上去的一瞬间，碎了。 光点分散，好像数万的萤火虫一般飘荡开去。空间之中，别墅之上，充满细碎的光点。 精致的别墅，或者说，文明竞技场的主体，显得格外美丽。 别墅的中央，一道美丽的大门渐渐敞开。 仿佛迎接主人回归。 正前方的光幕美女，正在此时，闪到一旁。这是她形成以来的第一次移动。她弯下腰，伸出手，做出最庄重的迎宾礼，是在迎接回家的主人？ 别墅的大门完全敞开，脚下是一条碎石子铺着的弯曲小路。小路不长，尽头是漂亮的二层小楼。几人忽然有一丝错觉，就好像重新回到了人类世界，好像门口会有叫卖的报童，漂亮的马车，屋里有等待主人回家的女主人。 端晴环视一周，最终还是目光收回来，看着徐亮：“最后的答案，你到底写的什么？” “就是那四个字呗。”徐亮随意说道，他捏着端寒的小手，好像想到什么美好的往事，“复兴人类喽。” “怎么样？”他补充道，“和你想的一样，对吧？” 然后他看着端晴吃惊的眼光，真正开怀大笑起来。 徐亮是真的很开心，因为他是真的想通了这件事，甚至没有注意到那个光幕美女嘴角的弧度，也比刚才大了很多。 “别愣神了。”徐亮对端晴说道，“憋了十年终于进来，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徐亮（端晴）看着那个小屋：“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个别墅里面，到底有什么？” 第一百六十三章 科学分类法（上） 第一百六十三章科学分类法 三个人走在院子里的石子路上。 两旁是整齐的草坪，前方是唯一的一处小二楼。清净优雅的环境，长时间未曾见过的宁静安详，让他们都感觉相当不错。 徐亮：“我记得你说这里有很多好东西的？” 端晴：“嗯。” 徐亮：“别打马虎眼，我说的是那把枪，矩阵集束机枪！” 老徐念叨这把枪已经好长时间了，自从之前被那些巨型白蚁围攻，他就特别期望有一把强攻型的武器。可以想见，如果在大范围战场上碰见敌人，有一把重火力武器，至少总比拿着根本不管用的机枪强多了。 当然了，他对一杆所谓的重机枪，就算是挂了这么炫酷名称的未来高科技机枪，也没有报特别大的期望。 说穿了，再怎么牛x也只是一杆枪。 如果面对一个几十只蚂蚁组成的小股部队，可能还有效果。但面对着超大数量的敌军，也只是杯水车薪。 不过，无论怎么说，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一身白板装备出去打怪啊！ “枪呢？在哪呢？”徐亮看着周围如画的私家别墅风景。 端晴无辜道：“我哪知道？” 徐亮瞪眼：“！！明明是你告诉我有枪的！！” 端晴也瞪眼：“资料上面写的——这是特地为远低于一阶的文明准备的武器，专门用于星内的作战，威力弱，但是实用度高。” “威力弱？” “对，就是威力弱……”端晴声音变小了，随即她也理直气壮道，“也不是那么弱。那是分跟谁比，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这就是相当强力的武器！” “在哪？” “资料上面没写……” “你还知道啥，能一次全说出来么？” “没了……” 徐亮感觉自己几乎一口老血喷出来，等于说了半天就是没说啊！一切还是要自己摸索才行。 可是仔细看着这里的环境……无论怎么看也只是一栋很高档的别墅罢了，也不像是能出产一把超级枪械。除非门里面有古怪？ 距离小二楼的门越来越近，徐亮的紧迫感也越来越重。经历过这些，现在连他也分不清这种紧迫感是代表危险还是纯粹因为心急急出来的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默默不说话的端寒突然听了下来。 紧接着，她从碎石子路上离开，走上旁边草地，神色激动。 徐亮看看她，又看看这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面除了平整的草地，什么都没有。 很快，姐姐端晴也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跟着妹妹下到草地里面去。 徐亮认认真真看着姐妹俩，又看看她俩蹲下的那片草地，眼神疑惑。 端寒：“这里有东西。” 端晴：“嗯。” 徐亮跟过去：？ 端晴（寒）：“规则几何体。” 端寒蹲在地上用手仔细摸那些草。端晴说道：“你仔细看，这里草的形状和周围的有很小的不同，如果把这些颜色有异的草皮连起来看，就是一规则的几何体！” 徐亮倒是看出来了。 “怎么讲？” 端晴认真说：“这是一种特殊的结构，看着有点像……总之，这下面估计有什么装置。”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端寒已经伸手拔草了。 草，就是那种高档的草坪草，整齐，漂亮，油光瓦亮。而且是需要认真修建的那种，旧世界的时候美帝的中产阶级无不以一块修建整齐的草地为荣，就好像身上穿戴奢侈品的感觉差不多。养草地就和养花种菜什么的相似，得小心伺候。说这些的意思其实是，草地很娇嫩，轻轻拔一下应该就下来了。 就算是端寒这样没什么力气的女孩子，拔一颗草应该也不费什么力气。 但是端寒竟然没拔动！ 还搓了下手！ 什么规则几何体之类的，徐亮不太明白。但这一下，老徐就有些动容了。他也揪了一小把草，一用力…… 拔不动！ 我草？ “这下面绝对有东西！”端寒忿忿说道。 徐亮不信邪，又试了几次，还是不成功。这些草就和大树的树根一样，吃的住力气，纹丝不动。他仔细看了看草根上，和土地接触的位置，发现这些土壤也十分有特点。 与其说是土壤，倒不如说是看起来像土壤的地瓷砖。 瓷实。 而这些奇葩的草，就长在这些瓷砖上！ 徐亮在这些“瓷砖”上面敲了敲，“当当”的类似敲门声传过来。显然，不但地瓷砖本身很坚硬，下面也是实心的。 他摇摇头，站起身把两个女孩子也拉起来：“好了先这样吧。这里面估计是有东西的，不过现在我们也搞不定，我们先进门看看，说不定一会就能解开这些草地的谜团。” 三人继续朝中间那个小房子走过去，中间没再发生别的事，只是门口那个光幕美女跟了上来。在他们三个身后，缓慢跟随，好像管家跟随主人一样。 光幕美女安静的跟随，几乎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徐亮几次回头观察她，再没有发现她的“表情”有异常。她也不是用走的，而是飘在地上，平行移动，好像拥有反重力。 徐亮回头，还特意来到她身边，用衣服挡在她周围，想看看如果隔断周围的光源，这个光幕美女会不会消失。 没有，也没有任何变化。 三人只好不再理会，和这团光一起，进入小二楼别墅。 别墅里面，终于有点有意思的东西了。 不是别墅里面常见的红木家具，不是挂壁电视，不是练歌房游戏厅三角钢琴……一切都不是。 这个房间里面，几乎是空的！ 视野宽广，能看到全部的两三百平米大的空间。 这是一个“回”字形的空间。 中间有一间隔出来的房间，就是“回”字中间的部分。周围一圈，是联通着的走廊。什么家具也没有，显得很空旷。有意思的地方在外侧的四面墙壁，每一面墙壁长度大约是15米，连起来就是60米。 上面是一条盘旋的，连起来的大蛇。 蛇的头部咬住了蛇的尾巴，形成了一个环。 这条头尾相接的蛇……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 突然，徐亮一拍脑袋。这条蛇，不就是高中物理课本上面的那条，对宇宙尺寸进行说明的大蛇么？ 从10的负多少多少次方米的基本粒子，一直到几百亿光年的宇宙尺度，就像一条大蛇咬住自己的尾巴一样，从最大到最小，连接在了一起。 徐亮想仔细看看墙壁，发现两个科学家妹子早就扑过去了。 姐妹两个对视。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端寒（晴）：“这是全套科技树！” 端晴对徐亮解释道：“这是最全面的，一切可能有的科技！无论是已经研究出来的，还是在想象中的，都全部包括在其中了的科技树！” …… 科技分类法： 第xxx章 大部分人都只知道科技是很难学的。 无论是听起来十分高大上的量子物理学，还是似乎很低端的，用来忽悠无知少女的星座学。如果想要掌握，那么无论任何一门科学，都可以耗尽人的一生（也无法穷尽）。 所以这就造成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每个学科内，都有很详细的分类。比如生物学就有相对严格的生物分类法——植物界动物界微生物界，再继续分；化学就分成有机化学、无机化学、物理化学；文学就分成虚构文学非虚构文学，虚构文学又可以分为散文小说诗歌……诸如此类，一个xx学家，即便是真正的天才，也很难做到多领域同时做到大牛。像达芬奇，顾毓琇，本杰明富兰克林，特斯拉这种能在很多很多领域超越前人的大牛，几乎全世界全历史上也没几个。 这就造成了这样一个有趣的现象：学科内的分类，非常细腻，规范。但是学科外的分类，则混乱不堪。 有人曾经对全部科学做过分类吗？ 有没有这样的标准教程？ 能不能把物理化学生物数学归到一类？文学语言学历史学地理学政治经济学归到一类？如果说是高考分文理科那确实可以，但是按照高考对科学进行分类这本身就挺扯的。 历史上有很多的人曾经做过这方面的尝试，希望能够建立一套真正的“全科技树”！ 将全人类的知识，都化成一个系统的树状图。 这种工作也产生过一些成功，但是很难得到主流学术界的认同：比如古希腊的思想家将科学归纳为“哲学”的子学科，比如中世纪的一些思想家将人类所有的知识体系，分成宗教、物理、故事三个范畴；比如某些物理学家认为“一切知识，都是物理学”…… 总之，对于人类知识体系的整体概括这件事，一直都很混乱。 其中一个原因在于，随着时代发展，科学技术的发展速度也越来越快，新的科学门类不断产生，旧的学科也在不断消亡。而单独的个人，实在难以处理这么多的信息。 比如“通信技术”这个超级大门类，由香农创立于上世纪中期，直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才开始蓬勃发展，现在已经成为了基础性质的学科，以及无数万科研工作者所工作的对象。是当今最繁荣的学科之一。 本来就是新兴的学科，再和过去的老学科产生交叉融合，比如通信密码学，通信传输学，通信统计……那根本就是数也数不清，根本也就无从谈起。 所以，这也就造成了一个有趣的事实：虽然人类的科技在蓬勃的发展，科技的整个体系，却是混乱不堪的，是无序的。 甚至不是树状图。 根本就是一大团搅在一起的线团。 乱麻。 一团乱麻。 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自己能够搞清楚“通信技术”这个领域内的全部知识，将其融汇贯通。 更别说全部知识门类了。 所以，整体的人类知识体系的分类，是十分混乱的。 如果说500年前的达芬奇还可以说是一个人通晓当时世界一半以上的知识的话，那么时代发展到了今天，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自己通晓世界上万分之一的知识。 也正是因为上面说的这些。当端晴端寒姐妹看到墙壁上的这条吞噬世界之蛇的时候，才难以控制住自己情绪。她们发现，这条蛇做到了“全套科技树”的分类与整合。 “这是我们对‘全套科技分类’这件事情的猜想，没想到已经被别人搞出来了。”端晴解释道。 “说来也简单，这是一种按照‘大小’，对科学进行分类的方法。” “按照这种方式，就可以对科学进行分类了！” 按照端晴的说法，所谓科学，就是对某种事物进行研究。而任何事物，都有一个尺寸的上下范围。每种学科都有其特定的研究对象。 比如生物学，研究的就是从细菌大小的物体，到恐龙大小的物体。这个范围是多少呢？大约是10^-6m~10^2m那么大的范围。 比如量子力学，研究的就是基本粒子尺度级别的物体，这个范围大概是10^-15m~10^-31m那么小。 比如化学，研究的就是分子级别的物体，这个范围大约是10^-10m~10^-5m那么大。 等等…… 也就是说，按照该学科的研究对象的体积上的大小进行分类。 端晴：“很扯，却并非完全没道理。但是，比如说……文学，怎么分类？” “其实还是有办法的。这种分类，把‘文学’看作是人脑对于“编码成文字”的信息所产生的情绪变化的过程的集合。换句话说，这种分类法把‘文学’当成了一种纯粹的理工科，用生物学，神经学，计算科学，行为学，认知科学等方法来解释。而彻底抛弃了小说的人物情节场景三要素啊，故事构成桥段设计等文学概念，把文学和人类完全当成一种物体来进行研究。所以，文学在这种分类法中，是作为一种交叉学科来呈现的，所属的范畴是10^1m这个量级。” “在这种分类法当中，我们用定量的分析，来代替文学当中大量模糊的，无法实践的分析。” “再来看看建筑学。按照尺度很好分类这个不谈。我们还可以将这门学科分解成力学、材料学、美学等……而像美学这种哲学的二级学科，同样按照上述对文学的研究方法进行研究。” “再比如经济学……额，经济学最简单了你就记住所有经济学家的预测都是错误的就可以了。” “再比如说信息科学，其实是基于热力学第二定律的一种衍生学科……” “还有很多很多学科，都可以在这条大蛇上面找到位置！” 端晴将自带的终端用不知道什么方法，和这条大蛇连接。紧接着，这条大蛇好像被激活了一样，某些部分已经发出了光。 被点亮了。像背光，又像夜空中的星星。上面的脉络渐渐清晰起来。 从蛇的尾巴到蛇的头部一点一点看。 蛇的尾巴是量子力学的范畴，然后是凝聚态物理，然后是化学，然后是分子生物学，材料力学，纳米技术等。 从蛇的尾巴出发渐渐到蛇的中部，这里越来越庞大，涵盖的学科也越来越多。最终，在10^-1~10^3这个区间内，学科的数量达到了最多！包括了系统科学、混沌学、政治学、导弹学、出版学、生物学、雕刻学等各种类型，可以说人类知识的绝大部分都集中在了这个部分。但是在大蛇庞大的身躯上，这个区间只是一段极为不起眼的部分。 再往上，蛇身空旷了很多，也暗淡了很多。是航天科学，望远镜学，火箭力学，地球物理，演化学等学科的地盘。 最后，当尺度再次扩大的，到达宇宙尺度的时候，就剩下了一门学科——广义相对论。 “你看，这好像一个环一样。蛇的头部是代表宇宙最大尺度的学科的广义相对论，最小尺度是量子力学，蛇的头部咬住了蛇的尾部，两者都是物理……是不是很巧合……” “至于这条蛇对于我们现在的具体用途，其实也可以下一些结论了。” “我们的目标，就是把这条蛇整体点亮！” 整个这条蛇，从10^-35m的尺度，一直到10^28m，代表了对各个尺度的科学的研究情况。人类对于0.1米~100米这个尺度的了解还算比较多，但是其他尺度上的研究，就很稀少了。 整个这条很长的蛇，大部分地方黯淡无光。 “我们距离全套科技树发展这个目标，差距还很远呐。” “如果能把整条大蛇都点亮，那也代表着，我们的科技，就发展到了这个宇宙的巅峰！” “至于现在，我们的科技发展程度……大约处在0.29%的位置。” 百分之零点二九，也就是说，还要研究300倍于现阶段的科技成果，才能成功达到点亮整个宇宙的程度。这个目标不可谓不宏大。现阶段，人类科技发展其实走了很多弯路，比如发展了几千年的宗教和神学。直到近现代，才确立了“以逐渐逼近真实”的数学思想为指导，可证伪的方式来不断的迭代发展自身的进步方法。 在这大量的时间内，像对于占星学这种科技的研究，就属于走上歪路对后续发展贡献很小的学科。 当然，我们的优势也在于全套科技！什么种类的都有点！就算科技覆盖最稀薄的大尺度，也有广义相对论这种好歹是比较近似的理论可以勉强研究。 只是，需要补充和提高的地方还很多。 “必须把宇宙科技之蛇彻底点亮！” “我打断一下。”徐亮道，“点亮全套科技树，对我们而言有什么具体好处？” 端晴：“具体好处非常多，比如……” 第一百六十四章 分子汤 在姐妹讨论的过程中，徐亮并没有完全投入。他更多的注意力被中间的房间吸引过去了。 这里先说一下整个别墅的构造：分成两层。一层面积比较大，二层较小，最上面还有阁楼。此时三人都位于一层，并且已经停留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一层是“回”字形结构。端晴端寒已经围绕着四周转了很久，徐亮却在分心观察中间的小房间。 中间的小房间全封闭，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徐亮绕着它转了一圈，一个不起眼的凹槽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凹槽类似于他从外面开别墅的时候放钥匙的凹槽，形状也差不多。 一把钥匙开两把锁？ 对老徐这样的职业专家而言这很搞笑。不过鬼使神差的，他还是把手里的钥匙放了上去。 完美匹配。 此时，端晴的话语还在继续：“好处是我们可以完美建造超级科技造物，但是我们却不知道方法……” 端晴的语气平稳，然而在徐亮的耳中，她的声音却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缥缈。 他的手放在那个凹槽的位置，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实起来。只有那个凹槽越来越真实，在他的五感空间中占据着越来越重要的位置，直至全部。 徐亮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 把钥匙放上去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瞬间入梦。 而在端晴端寒姐妹俩的眼中，徐亮的变化极为惊人。 他消失了！ …… …… 徐亮感觉，自己应该是被那个凹槽吸了进去。但是他不敢确定。 在手碰到那个凹槽的时候，他眼前出现一片逐渐扩大的黑色漩涡，比纯正的黑咖啡还要黑。漩涡逐渐扩大，渐渐的吞噬了他的视觉——是的，他很确定，吞噬的是他的视觉，而不是别的。他周围的物体，别墅、地板、科技树大蛇、端晴端寒，这些全都存在。 但是他看不见了。 他的眼睛还在，但是他的视觉消失了。 就在钥匙与凹槽合为一体之时。 不仅仅视觉，同时被吞噬的，还有其他所有的感官。 那片黑色漩涡逐渐扩大，同时，端晴说话的声音变得逐渐缥缈渐，继而消失。 空气流动的感觉变得轻柔，逐渐消失。 最可怕的是，他感觉自己的躯体也在逐渐消失！ 就连触觉，对自己的身体的“触觉”，也在消失！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意识层面，他清晰的知道自己的身体还在，但是他感觉不到！ 神经线无法连通脚趾，无法连通大腿，手臂。不是冰凉一片，也不是全身乏力，就是感觉不到。 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只剩下了一个大脑。或者说，只剩下“意识”。 在这一刻，意识中突然出现两行字： 【竞技场，已开启】 【目标：成为生物】 …… …… “徐亮人呢？”端晴讲着讲着，突然发现主心骨老徐没了，表情变化极快。这个房间非常空旷，根本没办法藏人。 端寒四周看了一圈，听在徐亮刚刚突然消失的位置：“钥匙在。” 端晴凑了上去。只见钥匙被镶嵌在一个凹槽里面，和外面开门时候的情形差不多，不过此时更加稳定，而且钥匙上13个零件还发着光，似乎正在运行什么程序。 端寒突然道：“你还记得这个地方的名字吧……文明竞技场。” 端晴：“记得。” 端寒：“我们从进入别墅以来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尤其是，和‘竞技’两个字毫无关系。老徐应该是去竞技了吧？” 她看着最中间的那个完全封闭的房间，说道。 …… 如果一个人失去了五感，他的意识还能存在吗？ …… 徐亮感觉，他此时处于一种很神奇的状态。甚至连“感觉”这两个字，都说的有些牵强。这很玄妙，简而言之，他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不是死寂，不是灰色，不是荒漠……不能用那些古今往来对“死亡”的种种诠释来形容。因为这些词语太诗意化了。 他就是单纯的，无法感觉到任何事情。 这比小黑屋可怕得多。 所谓的小黑屋只是看不见，听不到。但是还能感觉到空气的流动，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但此时，徐亮连自己的身体都感觉不到。 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 无光无色无声无触，无法感知。 徐亮无法喊叫，无法行动，无法眨眼。 因为根本就没有。 他忽然觉得，这或许就是……死？ 但是他分明还能思考。 还能清晰的“记得”刚才出现在眼前的两行字： 【竞技场，已进入】 【目标：成为生物】 徐亮默默思考中：任何生物，无论是什么生物，总是要感知到外界的变化，才能被称为生物的吧？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任何感知，只有他自己的这一团意识，也就是说，他现在根本就不是生物？ 所以，这个文明竞技场才给他安排了一个成为生物的任务？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在黑暗中遨游了多远，甚至他根本就对“时间”、“距离”没有任何概念。突然之间！他感觉到前方似乎有一团东西！阻碍着他！ 感觉！ 突然出现的感觉，极大的刺激了他！ 这是从无到有的突破！ 依旧是黑暗无光，依旧是寂静无声，但是他已经知道，就在前方，就在那个方向，有什么东西！ 他没有双手双脚，但是凭借对自己意识的强大控制力，或者说，是他一直以来无法解释的直觉，他向那一团“阻碍”靠了过去。 徐亮渗透过去。 然后，他感觉到了！ 那是类似中空的一个立体三角形的东西，它的中间有一个质心，在周边还有4个顶点，构成了一个常见的立体三角形。 同一时间，他又感受到了自己身边的两条线段蠢蠢欲动。两条线段的两端，各有一个质心。这辆条线段在他的体内，但是随着他靠近了那个立体三角形，这两条线段也靠近了那个质心。 然后，这两条线段与那个立体三角形合为一体，这三个几何体在一起混合着，搅动的，逐渐形成了三个另外的物质。 反应结束了。 徐亮感觉自己获得了能量，变得有力气了。 他尝试了一下，似乎…… 似乎…… 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存在。 随着周围这种三个变三个的变化不断出现，他也感觉到自己变得更有力气！终于，在又一次发生了同样的反应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他的全身。 依旧黑暗，依旧无声，但是他已经有了感觉。 没有双手双脚，没有身体躯干，但是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团状物体。 胶质，周围有一层膜。 胶质中，有一些大分子片段，是刚才那段反应之后变出来的，这些分子片段，似乎没有规律，又似乎有一些规律。 他的意识在这个膜里面转来转去，无法出去。 虽然还是没有视觉和听觉，但是已经能得知自己变成了一团浆糊。 而且，通过那层膜对于外界的触觉，他还知道外界也是一团浆糊，只是浓度比膜内要稀薄一些。 外界的那团浆糊中，有能量的来源，也有一些让他感觉不舒服的东西。 徐亮仔细感知着体内，体外。 虽然他课本学的很差，此时也对情况有了大概的猜测—— 他变成了一个细胞。 与此同时，意识中闪过这样两行字： 【目标(1/4)：成为生物，完成。】 【新目标(2/4)：生存】 …… …… 徐亮好像不明白，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此时，他重新认真的感觉着： 黏糊糊，一团团。 体内，是一些较大的分子团，更粘稠一些；体外，比较稀疏。中间隔了一层薄薄的膜。他感觉到，这个膜内，就是他的身体。他的身体里面像是一锅皮蛋瘦肉粥。粥是黑心老板煮出来的，虽然很贵30块钱一碗，但里面只有一小条肉和一小片皮蛋，剩下的全是盐和味精……然而，这还是皮蛋瘦肉粥。 他的体内就是这样，几乎空旷，但还是有一些东西。 或许这些东西就是他和外界不同的地方？就是刚才提示当中的”任务完成，已经成为生物？” 似乎文明竞技场认为，“感觉”本身，就代表了成为生物。 或者说人话，他穿越为一个细胞。 那么【(2/4）生存】呢？ 徐亮疑惑了一小会，然后他很快就明白。 他快死了。 他所操控的身体本来还在水中自然而然的游动，忽然之间游入一片盐水。周围环境变得十分粘稠，好像一锅快要煮干的粥。他已经快要无法行动。 徐亮本来以为无法行动就是他所面临的最大压力，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周围这些更加粘稠的东西正在向他的体内渗透！ 他的细胞膜在不停的扩大，尝试维持自身的平衡，然而没有效果。体内的动态平衡还是被外界渗透进来的东西搞的一团糟。 徐亮的身体还在被动的无限扩大着。半径已经比之前扩大了三倍，他的体积也比之前扩大了接近30倍。 好像快要撑爆的气球。 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将会砰的爆炸，然后被周围浓密的盐水融化，最终收归于这片液体。 如果他不能解决这个麻烦，那么之前完成的【任务1：成为生物】也不复存在。换句话说，这个任务2是个不进则退的任务，要么继续前进，要么死亡。 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徐亮调动一切感官，事实上也只有触觉可以调动，他发现自己不仅仅是在环境中随波逐流的，而是也可以稍微的控制一下自己的运动轨迹。 他的细胞外侧，就在刚才，长出一小截尾巴。 尾巴可以摆动，波动水流，控制前进的方向。 好像小蝌蚪。 徐亮感觉自己有救了。 他集中体内的全部能量，全部用供给到这个尾巴附近，拼命摆动小尾巴，远离这片粘稠的水域。这个期间他还发现，此处环境虽然对他的生存造成很大的影响，但是能量的来源也变多了。 上一个任务完成过程中出现的那种可以供给他能量的反应物，随着浓度的升高也变得更多。他有更充足的能量控制自己离开这片水域。 终于，他成功了。 回到了浓度较低的水域之后，徐亮的体积重新缩小到正常状态。不仅如此，他还感觉自己体内多了很多东西。 这些东西，让他的细胞体变得更强大。他感觉自己可以更加灵活的操控身体，可以更为快速的游动，更顺利的吸收周围的分子，产生充沛的能量；他的细胞膜也变得更加坚韧，如果再经历一次刚才的危机，他有可能活的更好。 不对，应该是能活的比现在还要好！ 就在这时，徐亮意识中再次升起两行字： 【目标(2/4)：生存，完成。】 【新目标(3/4)：进化（完成度80%），剩余进度（20%）】 …… …… 这一次，对于突兀出现在意识中的字体，徐亮已经有了些准备。而且，他也已经有点理解当前的状况了。 现在，他已经完成了两个任务。第三个任务也已经很神奇的完成了80%。如果他能把四个任务全部完成呢，会发生什么？ 那么暂时先不考虑这个问题，先说第三个任务：进化，已经完成80%……这个意思是说，我有已经完成的进化？指的就是……更加灵活的身体，更多的细胞器，更强的适应能力？ 那么剩余的20%该如何完成？ 徐亮在这片水域当中来回晃悠，已经过去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进化程度依旧停留在80%，没有任何变化。 徐亮又操控这个细胞冒险回到那片粘稠的水域，也还是毫无所获。现在，他已经能够适应这片区域的粘稠的浓度，体内也不再产生更多变化。 难道这个任务就这样无法完成了？ 在这一大片水域当中反复转悠的时候，徐亮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他失去了目标。 不是系统给的那个目标，而是他自己的目标——他不知道他在哪里，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不知道在这里完成这样的任务有什么意义。 必须要知道外面到底有什么。 所以……我要看！ 要通过眼睛，通过视觉，直观的探知现在所处的环境到底是什么样！ 现在只有触觉，能感知的范畴就只有身体周边的那么几微米距离，所获得的信息也仅限于周围的水溶液的浓密程度，而只有通过看，才能得知更远的地方都有什么。 身处于这个世界之中，他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愿望！ 想要看到周围，那么必须要有眼睛。 不，眼睛太复杂了，那是高级动物才能有的器官，我现在什么都没有，眼睛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化出来的。但是我可以搞简单一些，组一个用光敏分子构成的感光元器件的东西。 嗯，也不需要彩色显示器，黑白的就可以，只需要感知光线的有无，强弱，现阶段不需要分清楚更细的波谱。 那么，这样一来，思路就确定了。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需要到前方溶液浓度更高的区域，寻找更多的材料制造这个光敏小器官！ 方案确定，徐亮重新操控小尾巴，朝前方游去。离开舒适的水域，前往粘稠的水域，再后面……是恐怖的水域！ 这里已经不是水，而是一种相当大的分子组成的溶液，而且里面还有各种各样奇怪的分子。有些分子仅仅一两个被吸入进来，就需要徐亮消耗极大地能量将其剥离出去，有些却显得无害，能够被安静的存储在膜内。 在这个过程中，徐亮数次感觉到危险。有几次甚至濒临死亡，不过强行挺过来之后，他也欣慰发现自己细胞之内确实又多了一些好东西。 这样，这样，然后这样……似乎就可以了？ 强烈的想要看到外界的意愿，高效能量利用之下，细胞内的各种分子在疯狂的拆散与重组。绝大部分的组合在刚刚出现的开始就被否定，极少数的有用的部分则留了下来。就这样经过无数次的随机组合，徐亮的细胞之内出现一根向上伸出去的管子。 管子越伸越高，突破了细胞膜，接触到了外面的溶液，并且还在继续向上，向上。一路毫不停歇！如果能从外面的角度看过去，就好像大型章鱼伸出一只长长的触角，或者蜘蛛吐出长长的丝。这根丝越拉越长，却没有断开，随着水流波动，却依旧和细胞本体相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它刺破了水面。 丝状物的头部感觉到一阵清爽，还有一阵风。 空气的感觉。 然后，它内部展开了一些光敏分子，通过丝状物的传递作用。终于，团聚在细胞里的徐亮的意识，终于“看”到了外界。 终于知道了。 原来，这是一个做生物实验时常见的，手掌大的培养皿。 他在里面。 而培养皿的外面，一个巨大的眼珠盯着他。饶有兴味。 【目标(3/4)：进化，完成。】 【新目标(4/4)：繁衍】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最后的任务 当徐亮看到外面那个眼睛的时候，他真真切切被吓到了。 化学实验，谁没做过呢。都知道是拿着一个培养皿，做实验，做培养之类的，就算没做过实验的，看看牙膏的广告毒奶粉的广告什么的也都知道实验室里面大概的模样。但是，那都是通过人类的视角看培养皿。 现在的这种视角，从一个手掌大小的培养皿里面看外面的世界……虽然看的东西一样，但是这个视角本身，十分可怕。 更别提还有一个眼睛！ 徐亮感觉自己的意识颤动了一下。 如果这是个人眼，那么他现在所处的地方，以及他的环境就很难人寻味了，更别说现在他现在正在做的这个任务。 4/4的任务，虽然说已经很快就要完成，但是现在出现的这种变化，还是始料未及。 徐亮愣了一小会，不过很快回过神儿来。他久经考验，迅速冷静下来。 当遇到特殊情况的时候，首先要做的不是慌张，而是仔细观察。 他仔细看着那个比他大了无数倍的眼珠子。 没错，从徐亮的角度来看，那个东西比现在的他大了无数倍，几乎有整个天空那么大。 这是相对于他现在的体积而言的。徐亮现在伸出水面的，不过是极细极细的一截丝线。比头发丝要细100倍！蜘蛛丝还要细10倍。几乎就是生物所能操控的空间尺度的下限。所以在他现在看来，整个培养皿就像大地一般宽广，培养皿液体上悬浮的悬浊物就好像巨大的岛屿。 根据周围的环境，以及之前他对“自己是一个细胞”的推断，他能够大约猜出自己身处于一个培养皿当中。所以当“抬头”看向上方并发现巨大的黑白环状物体的时候，他也瞬间反应过来那就是一个眼球。 而且，他此时已然相当冷静。 他发现了一件新的事情：这个眼球，不会动。 完美，漂亮，无瑕疵。但是完全静止。只能通过上面的高光看出这是一个眼球，却不能确定这是一个活物。 不仅如此，也没有睫毛，没有眼睑，没有眉毛……更没有脸皮。 徐亮想了想…… 或许上面这个东西根本就不是眼球，而是一个做成眼球形状的探测装置？ 如果是这样的话……徐亮越想越觉得这个思路很有可能。如果这个眼球真的只是一个探测装置，那么它的目标应该就是侦测自己的活动，而不是有什么奇怪的能够轻松把他碾碎的超级生物在眼球后面，不是有东西要随时搞死他。 如果这个推论成立，他后面要做的事情也就可以继续了。 完成最后一个任务！ 【新目标4/4：繁衍】 只要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就一定会产生什么变化。或许是能重新回到别墅的第一层，也就是“回”字形的房间，甚至还能破解现在的难题！ 当然，徐亮更期待的，其实是新的变化。通常，只要是提供了任务，那么就会有奖励。现在虽然没有明确提及，但是并不代表没有。 希望通过巨大努力完成的任务，能够得到足够的报酬。 他重新总结了一下当前情况： 他现在所拥有的东西，已经比最开始一个任务都没做的时候要强上太多。 最开始进入到这片黑暗的时候，他只有自己的意识，五种感觉一概没有！甚至他还隐隐的有一种错觉，就是如果不是他通过文明竞技场之钥觉醒了自己的超强直觉能力，那么在他完全失去五种感觉的时候，他的意识也会一道消失。 这是最可怕的生命的消失。 但是现在，他已经有了很多东西，而且还在逐渐变强中： 他从周围的环境中获得了相当程度的能量！能量的来源，就是完成第一个任务的时候感知到的三个换三个的那种反应，从那种反应过程中，他收获了可以行动的能量。 其次，他的身体也比最开始有了很大程度的升级。首先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大分子，然后这些大分子在上面的能量的帮助下，逐渐成团，大部分的成团都失败了，变成分子汤又逐渐分解。但是极少数的分子，成功的成为“有序的团”，并且形成他现在的身体——一个极为原始的细胞。 一个膜，一团浆糊，一些核酸分子，一些氨基酸链…… 千万次，上亿次的组合，都失败，只有这一个成功。而他的意识，恰好就属于这个成功。 是巧合中的巧合还是幸存者偏差原理在起作用，他不得而知。但是从那个时候起，他的细胞在下一个任务当中继续不断的变化着……一些蛋白质自发的组合成团，成为了专门供应能量的细胞器，记得有这样一个称呼叫做线粒体？一些蛋白质分子组合成团，形成了可以“生产蛋白质”的小工厂，似乎叫做高尔基体？最神奇的变化是来自那些核酸分子…… 他们自由的随机组合，然后组合失败，然后再组合，再失败，再组合，再失败…… 无限的时间，无限的尝试，最终让那些核酸分子形成了两条链状结构，往复盘旋。 这个结构徐亮很熟悉，在那些卖假药的传销公司兜售的药品的宣传商标上，这个东西最常见——双螺旋。 要自发的组成这样的结构，不知道需要多少次的随机独立实验。但不是有句谚语，只要给出足够的实验，即使是猴子，也能在键盘上敲出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在完成前三个任务的过程中，这个过程被无限加快，次数被无限增多。无数的实验样品，终于形成了徐亮这样的唯一的一个成品，他有七八种细胞器，有核，有核酸，有鞭毛，甚至还有一条长达数厘米的，可以探查外界光线情况的光敏原件——眼睛！ 这就是他完成这三个任务以后的收获了。 这些收获的尺度都很小，在比尘螨还小100倍的尺度下进行，然而对于徐亮来说，每一项变化，都是本质的改变！ 从最开始，他完全没有任何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从纯粹的无到达现在，明明只是砂砾一般小的成绩，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奇迹。 名为生命的奇迹。 从无限多的随机组合中找到唯一的有效组合，并且能有效的利用周围能量，生长，存活。甚至探知周围环境，甚至改变周围环境的一种“物质”。这是生命的起源。 现在，他已经进行到第四个任务，也就是最后一个。 【繁衍】 这个任务的目标，他已经十分理解。 就是要让这种可能性无限低的，通过随机组而形成的伟大的物质形式，延续下去，成为永恒。如何让如此珍贵的成果，亿万次试验碰巧才能得到的成果，延续下去？而不是被更可怕的外界环境重新碾碎为分子？ 忽然之间，他好像明白了文明竞技场这五个字中潜藏的内在含义。 徐亮坚定下来。 他已经找到了完成最后一个任务的方法。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是我，还是我儿子？ 【目标(3/4)：进化，完成。】 【新目标(4/4)：繁衍】 经历无数次碰撞才有可能形成的那种简单的组合，显得弥足珍贵。 而最后这个任务想要告诉他的……或许就是如何将这份珍贵无限制的传递下去。 繁衍。 形成新的生命。 很容易对比联想起人类形成生命的过程，啪啪……分娩的过程，是人类最幸……痛苦的时候。曾经有科学家将痛苦等级分为十级，如果说分娩的痛苦是十级，那么截肢腰斩刮骨疗毒不打麻药这种约在七八级。而我们常见的闹肚子划破手指大约在2-3级，和地震海啸等一样，这个等级也是呈指数级增长的。这种诞生生命的痛苦，凡是生过孩子的都知道…… 换句话说，徐亮内心感慨的想着，我老徐也要生一把孩子了。 至于怎么生，根据人类生孩子的经验，那应该就是怎么疼，怎么生。 现在最疼的，可能没有比把自己分裂成一半更疼的了吧？ 那种要被撕裂的一般的痛苦……而且忽然想起，细胞想要自我复制，不也都是一分为二么？好像这个方法，可行？ 那就试一试？ 过会会很疼这一点先不谈。关键是得保证分出来的两部分都要活下来，要是生出来一个但是死了，那不用说，这任务肯定算没完成。要是再来个母子双亡，呸，父子双亡，呸，总而言之，不是保大弃小的问题，而是一个都不能死的问题，不……反正生孩子这个事情，没生过，不知道哎！真的挺纠结。 硬着头皮生！ 先拼命的找到各种基础物质和基础资源，然后相应的，把对应的细胞器按照自己本身的模样进行复制。原来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至于复制的过程，由核酸分子完成。 第一次喜当爹的老徐对此自然一窍不通，尝试分裂生成的线粒体形状古怪一点也不像其母体。尝试了n次，全部失败。 徐亮一怒之下不管了，爱复制成啥样就啥样！然而没想到，完全采取不干预政策所形成的线粒体，反而效果不错！这个发现让他精神振奋。换句话说，这个所谓的繁衍的过程，其实交给其本身自发完成，反而是一个正确的途径？ 就好像一般人都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如果强行调整自己的呼吸，不但不会觉得身心舒畅，反而有憋气的感觉。除非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或者久经训练的职业运动员，否则呼吸这种事情，其实让身体自行完成就最好了。同理类似于改变睡眠规律，听信鸡汤文，强行早起，困倦一天，等各种违背自身生物钟规律的耳鼻行为…… 徐亮尝到甜头，继续实行他的繁衍计划。 一回生二回熟，终于在细胞体内把所有的东西都备份了两份。 这一步完成之后，下面就是最关键的撕裂了。 没有太多的犹豫，徐亮直接进行了这一步。犹豫的越多越害怕。实际上，往往前方的那个可怕的事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这也是他成功验证了很多次的经验。 就好像用手指盖住正在燃烧的打火机，第一次看的时候会觉得很神奇，很不可思议，等到真正尝试的时候会发现，其实一点也不烫手。 但是这一次徐亮错了。 撕裂的过程，疼。 非常疼！ 疼的无法形容，好像全身都被撕裂了！（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词儿） 然后，他就真真的感受到，自己被一分为二！ 两个大小差不多的，含有相同的细胞器的细胞，终于即将生成！ 这时也产生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徐亮现在的意识到底在哪一边？ 在分裂之前，他也设想过此问题。当时发现，这个问题其实是越想越无解的！这就如同我们经常做出的提问：如果一艘正在海上行驶的船，每隔一个月替换10%的零件，那么10个月以后，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此乃无解问题。因为这设计到了宇宙中最根本的“同一性”问题，这不是一个哲学问题，而是一个物理学问题。在各种各样不同的理论中，都对“同一性”问题有不同的描述，这里不展开。 如果说行船问题还不够直接的话，那么也可以直接用人体来举例。 在人的各种器官当中，胃是代谢速度相对比较快的器官，大约每3天时间，人就会换一个全新的胃。皮肤更换的速度大约是1-2个月（房间中即使不开窗也有灰尘即是因为人的皮肤会自动代谢，变成了空气中飘着的灰）。更换代谢速度相对慢的，比如神经细胞，从出生开始就逐渐减少，并且永远不再生（但因为总数够多，基本上是完全够用的）。 平均下来，一个人在3个月左右的时间内，就会更换掉自己90%以上的细胞。 那么3个月以后的人，和3个月以前的人，是一个人么？（针对意识也有类似的提问，这里不展开） 顺着上面的这两个问题，再问一些更尖锐的，更贴近徐亮当前情况呢的问题就比较容易了。 比如说砍掉张三的一条大腿，那么张三是张三还是大腿是张三？好吧这个不太恰当，换一个……我们已知人的左右两个半球的大脑是可以独立工作的，那么切掉张三的一半的大脑转移到另一个没脑子的李四身上，问：现在谁是张三？ 像这样的无解问题，蛮多。 无解的根源在于，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告诉我们有一个名叫意识的东西，住在我们脑子里。 但是是不是真的是这样？ 没人说的清楚。 或者说，其实很多人都能把这个问题解释的很清楚，只是剩下的那些解释不清楚的人不相信。所以，我是谁这个问题就成为了古今往来最困难的一个问题。 徐亮现在就面临这样的问题： 假如我生下了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儿子，那么我是我，还是我儿子？或者更离谱的，我是爸爸同时也是儿子？ 参考妈妈生孩子的结果来看，这个问题应该是可以解答的？所以，人类意识的终极难题“我是谁？”应该也是可以解答的？ 不管这么多了，反正马上就要一分为二了，答案也将很快揭晓。 番外 不建议订阅本章。 解释一下上面这句话，是真的不建议，并非打着“不要去想一头大象”的人类行为学引诱你订阅。这一章和主线内容无关。既然不建议订阅，那么又要发成vip章节的原因是：想偶尔偷懒混全勤，这样我就有钱在群里发红包……好久没发红包了，等到10号发稿费的时候发个大一点的，把前面的断更的红包都补上。 这一章主要是讲作者菌和一个混的很不错的写手哥们交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今天把我这篇小说拿给一个混的不错的写手看，刚开始他看的还挺认真的。但是从第二章开始，这家伙就开始快速翻页，翻页，翻页……一直翻到最后。（是的，还给我增加了一个均订） 大概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看完这本书以后，这个朋友说：你这就是个说明文啊！ 我大概张嘴张了足有两秒钟吧。 当时那个表情，你们可想而知了。 这明明是起点上连载的长篇小说，被说成是说明文我也是醉了。 然后他说，你知道吗，在所有文学体裁当中，说明文是最难写的。比什么诗歌散文对联什么的都难多的。 听了他这句话，我心情变得好起来。 这……这应该是在夸我呢呗？你看，《13级海啸》这么难写的说明文，还竟然让我写出来了。 然后他解释了他这样的一个说法的来源：为什么说明文比别的文很难写呢？这是因为，说明文的作者，至少要在境界上，比他的读者高两个层次才行，至少境界上要高两个层次。 听了这句话我沾沾自喜啊。 境界这个词，作为一个中国人都懂。《大碗》葛优和关之琳对境界这个词做出了极好的诠释，至今我还记忆犹新。这说明啥？这说明我这个哥们，认可我的修养呀。 然后他接着对我说明，抚慰着我因为订阅成绩不好而受伤的心灵。他说，首先，说明文这个东西，一定是想要说明一件事情的。而这个事情呢，一定是读者不知道而你知道的。你要把这个知识，这个道理，或者这个技巧，讲给读者听，这就是说明文了。 我说没错。 然后他继续安慰我：为什么说是写说明文的作者，要比读者高两个层次呢？ 首先，作者需要明白这个知识。比如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这句话，一些读者不明白，而你作为作者明白，这就是高了一个层次。 然后呢，你还需要用读者不明白的语言，把这句话解释出来，也就是“我让我的敌人付出了代价，流出了鲜血，这个鲜血的颜色和花儿一样红，并且这句话被广泛运用在10年前的地摊文学中”。这样，就又比读者高了一个层次，这样，你就至少比读者高了两个层次。 所以说，说明文是最难的写的。 我听他讲完这段话，表示十分沾沾自喜啊。 看到没，我在境界上已经比一般人高了两个层次了，这说明我境界高啊。 然后他又举了小学课文的例子，比如茅以升写的《桥》，比如矛盾写的《向沙漠进军》（忘了他说的哪个作者了，反正我记得是有个茅厕的茅），这些都是说明文的典范。人家大作家首先要明白这个知识，然后还能用小学生也可以理解的文字，把这些知识说明白，这就是标准的说明文了。 我听了那是很开心哪。你看，这是把我和那些久负盛名的大作家相提并论哪。 但是他最后说：我说的是人家大作家，可不包括你啊，你别想多了。 当时我：纳尼？ 那个时候我的表情，你们可想而知了。 也就是说，我这个混的不错的写手朋友铺垫了半天，主要就是为最后这句话做准备了。 你说这有多气人吧。 他当时是这样说的：我说的那是写的好的说明文。但是你这两个层次……然后他哼哼几声，首先一个问题就是：你知道现在的小学生有多牛x么？ 我肯定不服气，我说我知道现在的小学生很牛x。 他说不是这样的，你只是知道现在的小学生很牛x，但是你不知道现在的小学生有“那么”牛x。 然后他把现在小学生看的新版本的《十万个为什么》给我看。当时我就是一个wocao，这简直比我当面看的小黄书画的还精美啊。插图啊文字啊别提了，顿时我小时候看的就想起了4大本的《中国少年儿童百科全书》，虽然说也算是经典书了，但是时代在变化，不得不说人比人气死人，就是这样的。 然后，什么小学生的恋爱观小学生的择偶观，小学生的段子观，小学生的名表豪车观，甚至小学生的英雄联盟王者荣耀穿越火线守望先锋观……总而言之，我顿时感觉自己一把年纪都活在狗身上了。 然后我这个哥们就做出了阶段性总结：所以说，首先呢，你在懂得这个知识的这个境界上，就不能说比现在的小学生们高了。实际情况应该是，远低于现在的小学生才对。 我听到这里，虽然表示隐隐的不太服气，不过也还是不得不承认，我这个哥们讲的，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然后他给我接着分析另一个层次，也就是作为写手的“表达层次”。 换句话说，也就是我能不能把一件我知道的事情，用通顺的语句讲出来，也就是叙述故事的能力。 本来，作为作者而言，我对这一点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然而我这个哥们继续毫不留情的对我进行补刀。他用来补刀的是三个字“毛线啊”。 他说，问题根本就不是你写的通顺不通顺的问题，关键在于，你写这些说明文，很多人都不看啊！ 我一想，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 然后我问他，那你说读者都喜欢看什么呢？ 这个时候，我这个哥们莫测高深起来。他说：“要不你跟我混吧？” 我说，写什么？ 他说你写小黄文得了。 当时我那个表情……你们可想而知了。 顺便说一句，我这个哥们现在写小黄文好赚钱的说。 我当时就是一拍大腿啊，我说你以为我不想写小黄文么。关键是现在十%9%大查的这么严格，我之前写一个国战题材的都被封了好几章，这要是再写个小黄文那书都要直接404了。再有一个原因是我书里面满打满算就写了俩女的…… 我这哥们摇头说事情不是这么算的兄弟，你先看你这书里面俩女的啊：要不是看前面交代过的。你哪里能看出这是女的？你这个基本就是要找个人把你的说明文变成对话形式说出来，然后你的主角又不方便说，只要借两个女的说了，是这么回事对吧。 我只得说是。 没错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 我这哥们说那你俩妹子存在有什么意义呢？ 我想来想去竟然产生了你说的好对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想法。 确实啊，泪从中来，本来说的就很对啊。 然后哥们跟我说：所以啊，跟着我写小黄文才有前途。 再然后我们就一直讨论的小黄文的写法去了，直到吃午饭……这一段略过不提……总而言之，最后我决定还是决定不写小黄文。 为啥捏？因为最开始想看小黄文的读者，已经都被我吓跑了…… 然后这一段就这样结束了。 以后也可能还会有这样的章节，凡是这种章节，我都会在标题提示番外，并且在正文第一行提示不建议订阅。 哦对了，10号发稿费的时候会在qq群里发一个大红包。想领的进群。 还是番外 今天的番外很高能！！ 咖啡馆文字直播！妙龄超级美女和50岁以上白头发茬子的男的说话的全过程！！ 写在前面：主要是因为碰见的女的颜值太高了。实在太高了。实在太高了。而且身材实在太好了。在咖啡馆里面根本无心码字。所以就写了这么个东西，而且其中的戏还真的不少。处处是戏。其中的东西你们自己体会吧我就不加工了。总而言之，很多文字无法记录全的东西，但是表情和动作我已经尽量记录下来了。 然后就这么多了。 哦对了，还要解释一下，我装作一直在码字的样子，然后我感觉如果我不在的话，可能他们会更豪放一些，不多说了文字记录就在下面。然后我也不改了。应该有很多错别字，那是因为打字速度太快而且没时间修改的原因。 不行这一会又看了一会美女，我曹真的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真的。但也有可能是咖啡店的灯光是暗黄色的原因。再描述一下女的相貌，瘦，胸有料。宽松毛衣也有事业线。但是不显著。然后……长相有点像陈好+刘涛，圆脸但是尖下巴，等会，高能了。接着在结尾的地方记录， 写一段我的经历： 本来是在咖啡馆喝咖啡的，看到一个10分以上的美女和一个头发茬子已经快白了的老男人在坐着喝咖啡。 我本来是来休息的，但是没办法，女的实在是太漂亮了。相信我，满分10分打10分以上的那种。 当时的环境是这样的，咖啡厅里面有钢琴的声音但是很轻柔。咖啡厅里面飘着那种咖啡的有点苦的味道。可以确定不是故意散发出来的，而是咖啡本身的味道，因为不太好闻还有点酸。 然后我上楼就看见这俩人。我选了一个面对美女，背对老男人的位置，原因你们懂。 美女黑长直，穿鞋站起来可能有一米八左右鞋跟老高。 声音，我主要形容一下声音，简直糯米的不行了好吗？反正我在旁边听，最开始是完全没意识到她说的什么，直到后来大概听习惯了才开始渐渐关注他们说话的内容。 以前和朋友出去玩，经常会玩一个游戏，就是凭借店里面的人的衣着相貌打扮化妆，来猜测他们的身份地位要干什么哪里来的要说什么话，也就是通俗的讲，他们的人设。 虽然现在是我自己一个人，可是似乎也可以来玩一下这个游戏？ 当然了，这一次应该是问不到答案了。因为我从他们的谈话内容中听出来这个男的很有可能是个大佬。 简单的形容一下他们聊天的过程： 全程基本是女的一直在说。男的偶尔说一两句。 女的说话的过程，反正我现在 干脆文字直播好了？额，想上传这一段发现vip章节必须大于1000字才行。那就记录一下她们说话的内容吧。 凭借记忆还原一下女的刚才说的内容： 女：明天要和他们吃饭但是我不想去，又要喝酒。 从现在开始 女：我最开始来公司的时候你对我是什么印象？ 男，听不清 女：我这不算是说他坏话吧？ 女，你要知道你招聘他过来的目的是什么？是他的文笔好吗 男：这是他的优势 女，（呵呵笑，玩手机，第一次玩手机，之前一直在卖萌) ，你一说这个话，我就感受到危机感，明天开始我就要开始……停顿，玩手机 男的：45度斜着看 男：什么？问女的干什么 女：在看他做的那个logo（我推断可能是女的她） 女：好好喝。你老盯着我干嘛呀？（糯糯的） 手机响了 男：哼哼一句 女：我的毛衣好厚啊，手指扶着胸部 女：里面还穿秋衣了。你闻一下 男的闻了一下 女：热死了，我还是要买个秋衣 女：笑 女：说话啊 女：笑，应该是在取消男的 女：不配合 女：给你张纸 女：停顿，你以后想做什么 男：开店 女：这是我的（指着桌子上的一个什么东西），摸自己的毛衣 男：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我曹我都打字都打不过来了。要记的信息太多了） 女：我要做一个店，我要把营销和竞拍都学号了。这样我的店就会很棒，（卖萌，跳） 男：你画画吗 女：我画画最好了。我学的素描。我的素描…… 男： 女：我可以教你阿 男的电话响了。 男的吧电话按掉了 女：我还可以交给你萨克斯 女：但是我萨克斯只学了一点点，我家里面有好多乐器，我爸爸是…… 男：哎，你那天唱的那个 女：你的五音不全 男：你从哪里听的我五音不全 女：你五音全吗？真的全吗？我要问一下黄xx是不是真的 女：你们那会唱什么 女：说阿 女：我问一下她， 女：哈哈，她说她问你那首歌唱的好 男：我唱卡拉欧尅，（不是ktv） 女：我爸爸里面有留声机，听小虎队，家里面有黑胶片，一个大柜子，全都是。小时候他（我把）就在哪里放 女：但是他唱歌一般爸爸，但是我可以教你画画呀 女：你最应该感谢我的是……（没听见） 女：对不对？ 男：这是 女：你要感谢有我的出现（笑） 男：听不见 男：听不见 女：笑，特别开心的，听不见，小声的。 男的和女的握手，好像在玩什么游戏。有按掉一次手机 女：你说他们六七十年代的时候谈恋爱……那电视上演的那是咖啡店 男：那是伤害 女：那是什么时候？ 男：听不见（男的声音很小而且说话都非常简短） 女：才没有呢！（尾音拖的很长） 女：……然后骑车子带着我…… 男：…… 女：拿着那个地址，那时候都没有电话…… 女：那时候还是绿皮火车 男：…… 女：这个杯子好高啊 女：就那么一辈子，走到现在，笑 女：你不觉得生活很没意思么 男：叹气，没辙……听不见 （钢琴声音变激烈了，爵士乐，吗的，都听不见了） 听不见了，偷偷观察一下她们的表情。 我曹，女的是谄媚的，哀求的，一直在笑并且希望引诱男的触动一下的那个表情 我曹，男的咖啡撒了，女的伸手去帮他擦，裤子上 女：好害怕阿你哭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女：笑了。动作：一直在前后摇动身体。没说话。解释一下刚才那个动作就是老师说你的时候你局促不安的时候做的那个动作 深情对视？ 男的什么动作不知道，女的是。 女：我想割双眼皮。如果生个女孩 男：我闺女……听不见 女：幸好不像你 女：我像我爸爸啊。 女：割双眼皮好疼的，你没看都肿了么 女：指着手臂。 女：我幸好像我爸，不是双眼皮 停顿，女：深情凝望 男：听不见？ 男：听不见 女：所有美好的东西都…… 男：差不多 女：把一颗心奉献出来的那个动作 女：……听不见，我这么有诗意的一句话 男：听不见 女：好奇的，盯着，为什么 女：肚子就不疼了 女：填充气氛的笑（大量存在，基本上凡是在我记录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笑，就是想要配合你的那种笑，自己脑补去）（主要是颜值太高了，我就临时产生这种文字直播的想法） 女：我想瘦成这样（拿出手机） 女：这一张不是很明显，我想变成那种有腹肌的，现在都已经有点小肚子了。 距离很近，两个人的手都志在桌子上了 女：开心的笑，拿出一张照片给男的看 女：我手怎么了，（看早晨的照片） 来了个人，外面很吵。 各种动作没有说话。 两个人还在看照片。 一直在看，女的在用眼镜看男的，眼睛好像在说话 女：好幸福 女：外面又来人了 女：电脑里面的东西都要拷贝出来（指照片）要很久啊，我从来不愿意换电脑 女的动作：大腿冲着我，皮衣，腿有那么长，伸直了，就和ps过的照片一样我曹，这腿太吓人了。关键是卖萌了，而且脸真的很小很萌，还是没说话，还在看照片。 男：……听不清，看照片中。 男伸手去拖女的下巴，男，笑，女，笑 女：啊，你说什么 男：听不清（妈的见鬼了，男的声音太小了） 女：不是啊。安徽吧？我忘了。 男：那就算了 女：黑暗的历史，不要跟我题。 间隔期，描述一下女的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应该是有一些化妆但是不太浓，眉毛是画过的。 女：不会保护自己可怎么办？ 女：你要好好说我，好好的劝我，好好的教育我，真的！语气很严厉的 我爸早就说过这个问题。 女：当时我还……听不清，和我男朋友，我男朋友（？？？）还在上学，比我晚一年毕业。我们学校有体验的机会，去部队半年，然后他没有和我联系直接工作了。然后我们家……就跟我妈就开始说我……笑，呵呵呵呵呵，真的对我很好， 女：啊，那只猫很贵的，（一只猫跑到我脚边上去了）（是咖啡店的猫，刚才一直在叫） 女：…… 女：然后生病在家，我就休息了。他就周五去我们家给我送饭，我爸就说：你不喝他在一起，你为什么接受人家对你好？我说为什么不行，（笑）然后我很委婉的拒绝，但是人家（男孩子）说了，我不需要你对我什么啊。下雪什么的他（男朋友）都要来接我。他也不需要我什么啊。然后我爸就说我不好……哎 作者：这女的果然绿茶啊，而且还说出来，说明男的也知道啊！！！！！ 女：不是不好。主要是……这样我就比较伤人。 女：搞了一大堆事情 女：他们小区进门的时候，他们小区是需要登记的。他们登记的时候，一开始，应该是夜公主什么的？然后就带我去，然后就见了一次（家长），我不是在四川上学么他就去四川找我。给我带了，带了什么，你吃过四川的炸肉了？给我画了一幅画。然后去成都香格里拉酒店，然后订了大包，然后我很奇怪我只是见了他一次而已。（说大包应该是商务ktv，很贵的那种叫陪酒小妹的那种） 然后这些事情真的能怪我吗？委屈的说（特别委屈那种装作快要哭了的语气，表情） 男：听不见？ 表情看不见 女：如果我是你闺女你该怎么说我》 男说了一句 女：笑笑笑 女：我爸真的把我当朋友，我不想听他那些爱情史（笑）（疯狂的大笑），他就给我讲他工作的事情，讲他以前的事情， 男：年纪大了就那样（意味深长的） 女：不是年纪大了 女：他说，闺女啊，你是我这个世界上最爱的女人（笑），动作，表情 女：还有什么，宝贝啊（笑）（超级大笑），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男：你吗呢？ 女：我妈阿，我妈都不理他 女：摸着衣服，是不是很逗 作者：打字打的手好疼，不过好有意思的说 女：他（我把）喝多了的时候叫我宝贝，平时她不是那样的，她叫我贝贝，前面打字打错了 女：我妈就叫我：姑娘（作者：有可能是东北人？） 女：我过的很幸福，羡慕我妈 男：谁没年轻过？（终于听清楚了，而且则句话好关键的说） 男：而且……听不清 女：你长这么大，…… 男：眉头 女：那你好惨了啊 女：现在都是重女轻男 女：你才多大你就收你自己老了（这，赤裸裸的）女认真的盯着男的 女：撇嘴，不屑的盯着男的，靠近了，好奇的盯着男的， 女：笑 男：听不清 女：你快点~~配合我~~，夸我夸我快夸我，明白了，还是破折号可以描述这个女的表情。我曹，10分美女的这种表情，哎，作者：受不了了已经 猫过来了。男的和女的都看我这边了（不能看那边了，不能描述动作了） 女：这好像是那种最贵的猫。 女：别叫了，怪瘆得慌的 女：她不是虎斑 猫从我这里跳走了 女：高声的，你看它喜欢我 男的去逗猫，猫不理他 女：卖萌的表情，特别可爱的 女：这个猫好像是那个什么…… 猫在撒娇，两个人在逗猫 男的长的好丑，正脸看见了 猫挠了男的，没挠到 女的高声，笑 女：你快把它抱下去 女：我们家lucky也（作者：我以前养的狗也叫lucky，真见鬼了）（鬼知道lucky是猫还是狗还是啥） 女：你看它在吃什么 miao miao miao 输入法的问题漏过了好多。继续 女：你在干嘛啊？（对猫说） 女：它饿了 猫走了 女：我特别喜欢猫， 女：就是因为，我想理你的时候你不理我，我就只好理猫，可怜的表情，笑~。（作者：如果我是那个老男人的话，我简直是……） 男：是这样的……听不见 男的趴在桌子上，像一个乌龟（作者：真的像，不是我诋毁他） 女：我知道了。我以后不能离你了。笑（牙齿好整洁，绝对是做过矫正术的） 女：我觉得啊，你的那个boss……是不是啊 男：可以 女：啊？你说什么 男： 不行了，又来一波人，声音太大，好多话听不见了。 女：反应挺快。 作者：累死我了，手都酸了。 女：做一个什么画图，也能体现我的专业 女：（得意的）我怎么这么聪明呢？ 女：那我应该感谢你？（小纠结的） 女：（凑近了）谁， 女：（凑的很近）（已经挨在一起了，但是没有亲上） 不行了，后面那波人太吵了。我觉得后面应该看不到什么大戏了。 我尝试记一下。算了，我来描述一下场景，这样你们代入感会比较深一些 首先这里是一个地下二层的咖啡厅，然后有一部分是搂在外面的、 又来关键信息了。 关键信息！女：谁知道我那就和***的秘书 女：我和蔡经理学习过，但是很多东西，但是我不太原因跟着他走。比如又一次。 女的和男的在桌子地下拉着手。 巴拉巴拉说。 男的在玩女的手，摩挲 来回的那种摸索 女的在汇报工作，认真的，另一只手握成拳头上下摆动，（一直在汇报工作），接着说周围环境 是一个咖啡厅的二层。有这对男女，有我，后面还有一个单身女性背对着我们，现在又来了一拨，所以现在已经比较吵闹了，后面是老外。 男的还在玩女的的手。 女的好像变得很认真起来了（我感觉是在掩饰，但是并没有把手抽回去，作者：我感觉要来大戏了） 女：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引导我（工作），但是他就会…… 男：…… 女：不不不~做动作后退的。 女：其实空的这段时间，很多人和我说过这个问题，即使我这个职位死的比较快，所以我绝对不能，而且我的能力还不到 （被服务员打断） 女：嘻嘻笑。 女：很偶尔的时候， 女的手抽回去了，刚才服务原来的时候。 女：认真的汇报工作， 男的动作是向前倾身的，和之前玩手机边听女的说话的态度不同，话多了，但还是基本听不见 女：你没想到和我以后住在一起 女：……像你一样，喜欢？？的女人，表情~（？表示听不清) 男：…… 女：羞涩，你夸我了。我好开心啊，糯糯的 男：但是我建议呢，你适应之后，你要做（工作） 女：表情认真的听着，抖腿（减分减分） 男的还在一直说工作， 男：我和林总说的，我觉得你这样不合适，因为他偏好……但是既然他没有给我……所以，你这个时候应该，你这个 女：对，就是今天上午，因为我截图，可是林总竟然说……他没有办法提意见，那ok，我回好的就好，那你就请刘总（应该是这个男的）然后走了以后，发现我就说，那……为什么还要。 女：嘿…… 男： 好像都是感觉都是工作的事情 男：福建那边效率低，北京这边配合低，不能因为别的工作的问题 女：认真的听，双手放在大腿中间 男：一直在说 不行，我不记录了。 我稍微总结一下。 这也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文字直播。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女人在肢体语言方面的牛逼程度远远超过一般人的想象，而且尤其是长的特别漂亮的，简直尼玛感觉天生就是演员啊（他们还在聊工作） 女的动作特别多，而且男的基本上全程不说话，男的只要有任何肢体语言或者说任何话都必然能得到女的回应。 这女的果然是天生演员，还没有这样认真的观察过这样的满分女人。 好了不记录了。感觉没什么可记录的东西了。然后本来是想来咖啡馆码字的，结果写了一堆这个。我换个地方码字，争取写点东西出来 女：你有这个潜力，用手指着自己的胸部，快点拜师（指着自己）我教你，笑~ 不记录了累死了我换个地方码字了。 又来了 女：以后你可以来找我……哀求的 女：我一定会给你打电话的 女：你以后一定会想我的 女：我估计你以后会不接电话 …… 再次记录： 女：我想成家 女：所以我…… 男：听不清 女：我觉得孩子，用手握拳，做事（）雨打 女：很难阿？ 女：孩子，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很多的事情，你可能不应该分散自己的精力，而是用你自身的东西去赋予她。我不想过程这样，上高中，上初中。 女：主动握着难的手。 女：我不想变成这样…… 女：你不啊？皱着眉头问男 女：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年轻，就…… 男：听不见，难得的说了很长一段话，完全听不见 女：（因为女的发音很标准很好听而且是面对我的所以我能记录的很清楚，然后男的背对我声音不太听的清楚而且有方言） 女：我就是我能做而且我想做的事情…… 男：哎（作者脑补：难道是小三逼宫了？） 女：~精神上支持我。 女：特别开心的笑 女：…… 好了不记录了。我再待一会狗粮就吃吐血了。 又来了一对。这一对是年轻男女……不行了。走了。 这咖啡店待不下去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感官剥夺实验 答案揭晓失败。 原因在于徐亮成功完成了全部任务，并被传送出去了。 在他终于操控自己的细胞一分为二，并且彻底完成了分裂的过程之后，文明竞技场判定徐亮已经彻底完成【1：活着】【2：生存】【3：进化】【4：繁衍】四个任务。在完成任务的一瞬间，徐亮就被传送出去了。 他重新回到了小二层别墅的一层，那个“回”字形的房间 自我意识这个问题，也就是“爸爸是爸爸还是儿子的问题”，暂时是不得而知了。 不过很快的，在传送出来的一瞬间，徐亮发现自己周边产生了一些有意思的变化。 首先是姿势：他依旧维持在最开始进入为名竞技场的那个动作上保持不动：眼看前方，手里拿着那串钥匙。然后是那串钥匙，上面的13个零件当中已经点亮了两个零件，现在其中之一却是暗淡了下来。 徐亮猜测，这难道是进入次数的限制？ 此时徐亮已经重新出现，端晴和端寒姐妹也冲过来。 徐亮顿时感觉热泪盈眶。 终于见到人形生物了。 当细胞是真辛苦，心疼地球上那些几十年还进化好的兄弟们。 端晴（端寒）：“你怎么样？没事吧？刚才发生了什么？你都进去一整天了？（拿到什么奖励点数了么？）” 徐亮看看姐姐，又看看妹妹。 虽然两个姐妹一般的漂亮，不过妹妹虽然是被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怎么就这么没有人情味呢？看看人家姐姐，还知道关心一下咱…… 徐亮回答道：“好像有任务奖励的提示……” 端晴关切的插嘴道：“你有受伤没有？” 徐亮顿时感到心中十分温暖：“我的心灵受到严重创伤，急需你们给与身体上的安慰，最好的肌肤相亲的那种……好吧，其实刚才变成了细胞，整个人都不好了……” 然后他就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讲了一遍。 交代事情的经过，从来都是一件相当消耗时间的事情。 姐妹俩认真听着，等他讲完以后，端晴说道：“我听明白了，你对这些突如其来的任务，有什么想法？” 徐亮：“挺好理解的，就好像玩游戏一样。过关斩将，获得奖励，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一共4个任务，完成之后或许可以给到4个奖励？” 端晴：“等会我们可以看一下任务奖励，但是第一次执行这4个竞技场任务，我认为显然有其深意在内。” “我印象最深刻的反而不是你成为细胞的那个阶段，而是最开始你的阶段，也就是‘一切皆无’的阶段。” 徐亮：“一切皆无？你是说我什么都感觉不到的那个阶段？” “是的。”端晴说道，“你说的这个过程，让我想起了人类历史上进行的十大惨绝人寰的心理实验中，最不出名，却又意义深远的一个心理实验。” “感官剥夺实验。” “百度百科上对这个词条的说明有很多模糊的地方，但是如果查找原文论文文献的话，虽然很难查（真的很难查），得到的信息也更加惊人。”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美帝某知名大学的心理学教授用他们自己的学生做了这个感官剥夺实验……先说结论，这个实验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意识的形成源于，并且只源于五感。” “因为这个结论太过于极端化，所以没有被主流学术界所承认，而且文献也被做了一定程度的修改。不过因为西方开方的科学文献体系，实验数据还得以保存。” “这个实验恐怖的地方，就在于其实验过程：所有被试者都以为这是一项很不错的差事——事实也确实如此。” “主持心理学实验的教授们付给当时做实验的学生每天20美元的报仇（大概相当于现在1000人民币每天）。那么这些学生需要做什么呢？其实就是什么也不用做。他们带上那种特质的黑暗的眼罩，在纯黑的隔音的屋子里，躺在床上。” “这样就剥夺了视觉和听觉。而且还不算完，他们被绑在床上不允许翻身，完全不能移动。” “最终的要求是被试者只要能撑过1天，就能得到20美元的酬劳。” “结果是……”端晴说道，“大部分的人没有坚持到一天。因为他们当时觉得非常恐怖！” “对外公布的实验结果是焦躁不安，但事实上，安静无声的环境中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好像打鼓一样可怕！眼前会出现奇奇怪怪的东西，形状匪夷所思，根本无法想象！总而言之，这些在一天之内就出来的人，意识都受到了永久性的创伤！和他们所受到的这些创伤相比，20美元实在是杯水车薪了。” “这是一种全面升级版的小黑屋禁闭。” 徐亮：“你刚才说大部分都没有坚持到一天，也就是说，有人坚持到一天了？” 端晴：“有人。有一个特别穷的人坚持到了三天。” 徐亮：“那这个人很厉害啊？” “然后这个人彻底疯了。” “……”徐亮，”是真的么？” 端晴：“有些事情，尤其是国内的经过翻译的资料，其实相当不全，你要是想找的话，还是要翻墙才行。” “当然了，我说的这个是知识背景。我只是因为你刚才说的经历想到了这个实验，事实上，很有可能，你最开始经历的那种一切皆无的状态，才是整个任务中最困难的部分，比后面的任务1234还要难。” “你是说小黑屋的那部分时间？” 端晴：“是的。绝对的小黑屋，没有任何外界刺激，其实就意味着生物的死亡。生物必须接受刺激才能生存。或者更极端一些的理论是，生物，就是因为外界有刺激，所以才应运而生的。” “而我猜想，或许这也是文明竞技场想通过这几个任务告诉我们的事情。” “换句话说，从最开始剥夺你的感官，到后面的4个任务，其实都是在告诉我们一件事：” “生命的起源。” “我猜，是这样的。” 听了这么多，徐亮感觉自己一脸懵逼。 妹妹端寒及时站出来说道：“好了好了，这方面的东西就到此为止了。下面我们说说你获得的任务奖励吧。” 徐亮：“……好。” 端寒：“而且在你进入竞技场的这段时间内，我们也发现了一些好东西哦！” 今天不更新是因为得知了我姥爷去世的消息 每个人的家庭不一样，对我而言，我姥爷是我的父母，老师，朋友，玩伴。 但是他死了。 我从来不知道我能哭成这个样子。 我以为我忍住了，但是写上面第二段字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我以为我能把情绪啊、大脑啊、神经元啊什么的都想明白了，我就可以不把自己当成一个人了。然后我也就没有那些感情了，但是我不知道我会这样哭的。 工位对面有个打游戏大呼小叫的煞笔，我好想杀了他。 我对自己的所有亲人都没什么感情，我父母对我不好，不过那是因为他们是瘸子和疯子的缘故，所以我不怪他们，甚至我想了想，如果我是我父母，在那种情况下，他们不但把我生下来，甚至还让我上了小学和中学（我的姥爷花钱供我上了一年大学，剩下的是我做家教赚的钱），我觉得父母能把我生下来，已经是个了不起的奇迹，他们对我不好，不过这理所应当。 当然了，我对我父母确实没什么感情。 我对我的老师也没什么感情。 从小学开始我就比我的老师厉害了，老师觉得我不服管教，不写作业，然后因为老师不喜欢我，我也没什么朋友。我那时很难受，但是好在我姥爷的基因很好，我随便学学就上了区重点，现在想来在网文里算打了我们小学老师的脸？到了初中的时候我学聪明了，我们语文老师是个大煞笔，我们所有人都管她外号叫做“魔”她姓吴。我忍了她三年，在中考之前她做中考总动员的那天下午，在她依旧闹腾的时候，我突然站起来，在全班面前怼了她大概五分钟吧。具体说的什么我现在想不起来了，不过为了那大概五分钟，我在私底下准备了很久很久。然后我骂完她以后我记得我当时全班所有人的表情都震惊了。想想挺有意思的，现在我们写装逼打脸文，最常用的就是所有人都震惊了。可是当时就是这样，因为我把班里人所有想骂她的话都骂出来了，然后感觉特别舒爽。那会好像是6月二十号来着，中考是272829，然后考试之前放假一星期。可能是因为我终于骂了我们的老师，而且我知道她再也不能还嘴，所以我心情很好，考试也不错，上的我们市最好的高中吧。我高中，也骂过老师，不过那会我又学聪明了，我害怕老师会报复我，所以我下课以后去找老师承认错误了。总而言之，我瞧不起老师，懂的还没我多，也配当老师？ 总之，我对什么老师都没什么感情，但是对我姥爷不一样，我姥爷懂的比我多。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以为我只是崇拜知识，但我后来知道我不是，我只是崇拜我姥爷。但是他死了。 我姥爷是我从小到高中以前，唯一我认为的朋友。 实际情况不一样，我有发小，有兄弟，有玩的好的同学，但是我那会对他们都没有兴趣。我只对和他们玩的东西有兴趣，我和他们玩，是因为我想玩《吞食天地》，我想玩魂斗罗人间兵器，我想玩仙剑，我想玩dota，我想看书，我想看书，想看书，想出去探险，想旅游，才和他们一起玩，但是没有人，我自己一样也能玩的很好。我后来渐渐明白，我只是想和自己玩。而且我也挺自得其乐的，我只是喜欢和自己玩。 但是和姥爷玩不一样，我姥爷和我下棋，我三四岁吧，而且我姥爷下棋比我好，我记得我刚开始下围棋的时候，我姥爷让我九个子。就是在九个星位上都摆上子，然后我是黑棋，也就是说还是我先走，然后我还是输了。我就不开心，我说让十个子，就是在一个角上再加一个小飞。然后很意外的，我竟然赢了。当时开心的不行。我姥爷就跟我吵架，那可能是我玩的最开心的一次，后面再怎么赢别人，都没有那次开心了。真的。 我最喜欢看书。但那时因为我姥爷也喜欢看。 我姥爷有多少书呢？我记得从我七八岁开始，他就闹着要整理书，但是拖延了七八年，还是没整理好，在现在流行的词语看，叫拖延症吧，不过当时还没有这个词儿。后来他真的下决心要把书都卖了，我帮他整理书，他说，这些书都不要了。大部分都是比较残破的，准备卖废品，少部分觉得留着有用，就打算捐给图书馆。然后后来我才知道，我们区（我们市有六个区）的区图书馆，他一个人捐的书就占了整个馆藏的四分之一。 我从小就以为，家里面有二十多本大不列颠百科全书，还有七八十本的中国大百科全书，还有大概500多本新华文摘，从（七几年一直到九几年）是很正常的，后来我才知道这些都是不正常的。是的，那个区图书馆没有，但是我姥爷那都有。我也一直都不觉得自己看书多，因为和我姥爷相比我看的太少了，但是我发现我出去转了一圈，没什么人看书比我多的。 其实现在想想，我姥爷也没怎么陪我玩过。 他大部分时间就是自己拿本书看，然后给我也拿一本。 我们在屋里也不说话。 他还给过我任务，就是剪报纸，我这个年纪的小时候，还是很流行剪报纸的。当时比较出名的报纸有南方周末，我姥爷说着是比较少有的敢说真话的报纸，后来南方周末也不说真话了，我姥爷就看凤凰，再然后就翻墙，我姥爷比我知道翻墙还早十年，甚至那会他就开始听法国电台了。 当时不觉得怎样，只记得南方周末一片文章三四千字，我念下来很费劲，我问我姥爷，他也不给我讲。就让我自己看，我就自己看，虽然当时看不懂，还是觉得比课本好看，而且觉得挺有逼格的。但是我也没地方装去。 我后来才慢慢想明白了，其实我这些年过的这么奇葩，都是因为小时候有点惨。 如果不是因为我姥爷给我看书，我觉得我的童年一定是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惨，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惨。具体有多惨，在一个算是大城市当中，一直到我上班，我没有买过一件新衣服，（校服不算）。我所有穿的衣服全部都是我姐姐的（很惨痛的经历，最讨厌被人说穿女人衣服），后来大一点终于能穿我姥爷的衣服了，（虽然很老那种，但是总比女人衣服好），最高兴地事情就是学校要求穿校服，这样大家就一样。上学开始一块钱零花钱都没有过。碰见任何好吃的从来都不吃，真的是不吃，因为我父母告诉我节约是最光荣的所以我就说我不喜欢吃，但是总厚着脸皮找同学要吃的，但是总要也不可能所以渐渐就要不到了所以一直那么瘦。而且我爸妈也一直不管我，他们自己对着空气乱吼都吼不过来更不可能管我…… 好多好多事我都怀疑那种环境下我竟然能活的挺好的这个事情挺不可思议的，后来我才想明白因为什么。 因为我有书看。 看书的时候，是想不到别的东西的。 我小时候是真的没觉得自己过的和别人有什么不同，觉得我挺正常的，而且在学校，只要学习好就行了，交朋友啊一起玩啊什么的无所谓的。而我恰好是随便学学就能学很好的那种人。所以我完全没有觉得我小时候过的如何不好。 上班了以后我才明白，我能渡过那十多年，原来是因为我有我姥爷。 然后他就这么死了。 我记得我以前看别人失去亲人的时候很悲痛但我无法感受到，我觉得那有什么？我奶奶去世的很早，我就什么也没感受到啊。我奶奶对我实在不好，好吧说实话其实是相当差的，或者说其实除了我姥爷没什么人对我特别好过我感觉，或者说其实我姥爷也不怎么样，他大部分是只是把我扔在一堆书里面然后自己弄自己的。但无论如何，我从没觉得失去亲人是件怎样大不了的事。不就那样么，反正也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奶奶死的时候我像个旁观者，看着我大伯哭的像个孙子可是我没感觉。至于我自己的爸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妈一直不正常我爸倒是基本好了只是我一回家就负能量爆蹦我也不敢回去，我好像只是尽义务一样，偶尔回去，偶尔打电话，还换了个离家里近一些的地方上班，这样他们再一个电话叫我回去的时候我就不用花几千块钱路费和一整天的时间回家然后发现他们只是又犯病了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了或者只是想儿子了。我觉得我就是在尽义务。就这么个事情。 我没感受到过什么亲情，什么师恩如山，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感觉，我觉得按照所以人类只是个运算速度特别慢，内存特别小的计算机，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而且我看的书越多懂的越多我就越坚信这个观点。 我写书以后更是这么想的。 我写一个故事，要把自己代入进去，觉得，哦？这个故事似乎可以打动我？哈哈，那么这个故事应该不错？那么这个故事为什么不错呢？然后我按照生物学和神经化学分析以下刚才我为什么会感动？那种模式被调动了？是碰巧模式匹配的很多吗？激素分泌呢？是多巴胺还是内啡肽还是催产素？是因为相似经历吗？内存调用？总之，分析自己解构自己已经变成了看故事特定的流程，每当觉得自己因为故事而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喊暂停，然后找出这个模式，把这个模式记下来。这样，下次再写故事的时候想必读者也会被感动了吧？这就是我一概的逻辑。 我觉得我这个逻辑挺强的，而且一如既往的正确。 但是刚才，好像这个逻辑不正确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难受。 我写不下去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任务结束之后，文明竞技场给徐亮结算了大量奖励。 与此同时，刚才将三人逼近来的蚂蚁开始进攻文明竞技场。几人面临很严重的危机。但是当徐亮在文明竞技场中做任务的时候，端晴端寒姐妹发现外面草坪上的规则多边形，实际上是一个一个工厂的地基。 这些地基会生长成为工厂，就好像红警中用矿产制造发电厂一样。 制造工厂需要的奖励点数在竞技场小房间中完成。 这样，他们就获得了可以制造枪械的工厂。 生产出矩阵集束机枪之后，徐亮轻松打败了之前将他们步步紧逼的蚂蚁大军。 危机暂时解决。 但是，海底文明的强大依旧远远超过几个人：海底文明实际上是各种史前文明的集合，他们全都拥有智能，或者被主文明开发出了智能。主文明的设定是原核生物，设定中最小的生命体控制了所有其他全部的文明形态。 这个敌人非常强。 后来的人类分成两个派别，一个是在端寒为基础上的，以发展科技为全部目的的分支。端寒老大最终通过强力的科技，发展到了最高级。 而端晴老大则走的以数量取胜的路线，希望找到更多的同胞，甚至利用别的生命体的人为自己所用，最终希望形成庞大的生命星球集团。 这两种分歧最后演化为文明模式的争执。 解决的办法没想好，最开始想的是主角开后宫来着…… 然后发展过程：之前已经写过了，这里就不写了。大约是重新夺回星球，占领太阳系……这么个流程。 比较想写的一个是：有一个发竞技场钥匙的文明的设定。这个发竞技场钥匙的文明，和地球文明有着诸多联系，有十三种特殊科技。分别被封印在钥匙里面，地球文明获得了直觉科技和理性思维科技两种。 直觉科技，在这本书中，被解释为大型多任务并行处理能力。也就是我们的情绪脑。这个是我瞎编的，就不多说了。 理性思维，这个设定是为了把设定讲出来，才加上的人物特点，现在想来也挺那啥的。 最后，在地球文明打败了发钥匙的文明之后，就已经超过了一般河系的范围，变得非常强了。 但是地球文明最终发现，宇宙中19个基本常数的设定有些问题。然后发现我们的宇宙其实是被别人制造出来的电脑程序。整个宇宙都是程序，好吧这个设定挺土的。 然后我设想中的最终决战就是电脑里的程序（好像病毒一样）要跳出电脑屏幕打倒外面的控制的人。就好像鬼从电视机出来，或者德玛西亚或者鲁班七号从屏幕里突然蹦出来打倒地球人一样，大概是这么个情况。 但是这个时候，最开始说的，科技发展的端寒老大是无限向上攀登的。但是端晴老大则是以人为本享受生活的，于是开后宫的主角就犯难了。和谁在一起呢？真胃疼。 这样故事的框架就说完了。 然后是人设。 其实就是没人设。 这本书最开始的脑洞就是看五月份我国海底可燃冰开采成功的时候想到的。然后随便写的，根本就没人设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然后恰好当时看了很多编剧理论书，也认真打磨了一下开头，没想到就过签约了。当时也正好赶上消沉了很久想复苏一下，也就这么一天一章慢慢更新了出来。没想到还有很多读者看。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个小脑洞和一些情节堆出来的东西。写的很痛苦，也感觉写的很不好，后面就渐渐自暴自弃了。 以后不能这样了。 然后，感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基本上除了最后的这些章节之外，前面的，咳咳，虽然写的也不太好，但还是用心写了。后面就只想混全勤了，但是现在感觉混全勤还不如写别的故事去，所以，嗯，还是感谢大家的阅读吧。 感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和支持，十分感谢。回头我在群里发红包吧。 然后也简单说一下我后面会写什么东西。作为一个已经写了两本太监书的作者（这本算第二本）（其实还有无数个几万字十几万字的小开头的连太监都不算的书），事实上是作为一个职业作者，我需要对自己重新定位了。 换句话说，也就是要做一下专项训练了。真的。 以前都是玩票性质的写，有些成绩好有些成绩差有些不签约，但总体来讲，都是自己喜欢的情节。但是我现在把写书当成一碗饭来吃，那就不一样了。我后面可能会写很多个开头，包括把以前写的废旧的开头拿出来投稿什么的，然后挑选成绩好的继续写，这个是我现在的打算。 然后第二个专项就是锻炼自己写长篇的架构能力了。这次太监的经历告诉我一个脑洞无论如何撑不起一本书的。还是要有充足准备。我在最近看了大量的写作理论书，以及超级大量超级大量的畅销书，感觉似乎储备已经足够了，但是消化还不够。还是应该抱着写长篇的想法来写。毕竟大部分读者其实是不到100万字或者200万字不看的，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的读者，甚至还要挑剔一些。 再然后就是文字的功夫了。一个是标点符号，这方面我还凑合。不过我的文中大量出现的“是……的”句型，这样，那样的指示代词，了，吧这样的语气助词，还有难懂的长句，以及章节结构阅读困难的问题，都是很大的毛病，也要慢慢改。 总之问题挺多的。 当然我也有优点了……咦，愣了好几秒钟竟然没想到一个，算了。这块略过。 那么，感谢大家的支持。这本书《13级海啸之后》到此为止。 哦对了。因为我有很多废稿，还是挺想混个全勤的，我后面想瞎更新一些东西，试试每天4000字的话，会不会网站还给我发全勤呢？你们真的就不用看了啊，纯浪费钱。当然了我也可能嫌麻烦就不更新申请完结了。总之后面如果有的话千万别订阅。 谢谢大家。 自己给自己完结撒花。 最后一个ps：推荐一本书：九命肥猫的《某美漫的机械主宰》，墙裂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