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和李四》 第1页 书名:张三和李四 作者:无所追求 章节:共 12 章,最新章节:第十二章 备註: 东村有女名叫张三 西村有女名叫李四 此二女真乃二村之奇人也 张三,年芳三七,貌美如花,乃东村首富之女。未到嫁娶之龄时,前来求亲者络绎不绝,然而时至今日仍待字闺中,且东村无人想娶,无人敢娶。 李四,西村李首富之么女(小女儿),出生之时却以男儿之身养育至今,除父母外,众人皆以为其为男子。 有一天,张三碰见了李四,一段佳话由此产生了。 欢喜冤家不打不相识 1 v 1 百合生子 狗血又俗气 不喜勿看 勿喷 内容标籤: 生子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三(张瑞雪)李四(李云潇) ┃ 配角:张母张父,李母李父,张家弟弟 ┃ 其它: ================== ☆、第 1 章 东村有女名叫张三,西村有女名叫李四,此二女真为二村之奇女子也。 首先说这张三,年芳三七,貌美如花,乃东村首富之女。未到嫁娶之龄时,前来求亲者络绎不绝,然而时至今日仍待字闺中,且东村无人想娶,无人敢娶。 说其缘由,只因这张三虽然貌美,脾气着实不好。及笄之年前来求亲者络绎不绝,但皆被其言语讥讽一通负气而去才肯罢休。不仅如此,就连父母手足有意无意间提起她的亲事,也是雷霆大发,砸摔物件不说,众人皆被她贬低的一无是处。 故而,真真成了张家之“一害”,东村之“一霸”也。无人敢惹,无人敢娶。 再说这李四,西村李首富之么女(小女儿),出生之时却以男儿之身养育至今,除父母外,众人皆以为其为男子。 说其原因只因当年李老员外膝下有二子,长子平庸无德,二子聪颖孝顺,欲传家业于二子。奈何其膝下无子,恐家产落入外姓人之手。可转念又一想,如若传给长子,几年内偌大个家业便会被其挥霍一空。恰巧此时,二子髮妻刘氏怀有身孕,于是三人商议,生产之日无论男女皆对外宣称喜得一子。 李四乃家中“幼子”,父母手足皆宠爱之。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如此长大,性格难免娇惯些,有些说一不二。但其母刘氏虽为女流,却颇为睿智。当年本欲再生一子,奈何天不遂人愿,故而全身心教养李四。“四书”,“五经”句句熟识;骑射拳脚,无人能及。因此成了西村女子心嚮往之之人,嫁娶之年,求亲者数不胜数。 这一日,刘氏刚刚推掉了王家媒婆的游说,正要到内室休息,管家不急不慌的前来禀报,大老爷家的夫人携二小姐已从西门入,此刻人已经走到了花园,估计半柱香的时间就能到了。 “去告诉少爷,东村今日恰有集市,再几日心儿便要带元贤回来小住,你让她这个做舅舅的去集市上买些物件哄哄她那外甥高兴。” “是!” 李四前脚刚走,后脚大老爷家的夫人便已到内宅。每隔一段时间,这人总要来自己家中闹上一闹,虽心中不悦,厌烦不已,奈何丈夫是心性纯良之人,又看重手足情谊,刘氏也不好说些什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刘氏如何应付妯娌的胡闹自是不提,只说这李四应母亲的要求带着小厮来到东村集市闲逛,走走停停,正想着要买些什么哄外甥高兴时,发现前方有一卖玉器的摊铺,走过去刚拿起摊铺上的物件仔细把玩一番,人就被重重的撞了一下。 这人走路好没眼睛,刚想责骂几句,回身发现是一女子,此刻正瞪着自己,面色不善。不想和女子计较的李四刚欲表明自己无事,就此罢了,谁知对方却骂了起来: “你这登徒子,有眼无珠的蠢货,本小姐岂是你能撞得的。你生那一对眼珠子也是无用之物,本小姐今天就替你挖去,让你长长教训。” 如此蛮横无理,嚣张霸道,此人正是东村的张三! 这张三今日在花园中散步,路过荷花池时听见假山对面一阵细细碎碎的谈论声,走近了才发现内容无非是折辱自己的话。平日里家人说些什么她都不会善罢甘休,现在竟然连下人也敢在背后说三道四。将那二人训斥一番之后,心情不见好转的她来到集市上闲逛一番想要纾解一下,谁知竟遇到如此不长眼的人。 明明是这人理亏,不赔不是不说,竟还如此猖狂。面对对方真真伸过来的手,看那样子是真的要挖了自己的眼珠子,李四气恼的一把扼住。 这张三嘴上再善言辞,毕竟是一弱女子,怎抵得了常年习武的李四。不仅没捞到好处,出口恶气不说,人也被掐的汗都冒出来了。 “你这毒妇,撞了本少爷不说,还是非不分,出言如此恶毒,当真是有娘生没娘养。别说本少爷不是登徒子,即便是,任你模样再姣好,估计这世上也是无人敢娶,无人想娶。我只是可怜你那双亲,有女如此,真是造孽!” 这些话真的像刀子一样句句扎在张三心中,她可不就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人吗!同日同时出生,父母将毕生之爱放在弟弟身上,溺爱无度,一丝一毫都不愿意分给自己。即便在家中受弟弟欺负父母也是视而不见,否则今日她怎么会如此。 甩开张三的手,李四不愿再与这人纠缠,结果才迈出一步,衣服便被人拉住,一回头,一耳光落在了脸上,周围的人却发现打的人比被打的人更加的生气。在东村,谁不知道张三,无不对她避之不及。此刻众人更是想要看热闹却又不敢,不敢看热闹却忍不住看热闹的心用余光观察事态的发展。 李四虽然知道东村有这样一个人物,却并未真正见过。今日之事,只在心里直骂自己倒霉。 可此时此刻,即便打了李四一巴掌,回到家中的张三却仍然咽不下这口气。一路上越想越觉得自己蠢,平日里读了那么多书,关键时刻却一句话都反驳不了。但一想到李四的话,字字如针扎在心上的张三发誓,这事一定没完。 ☆、第二章 下午去自家商铺查看的李四至晚方归,前脚刚踏进家中便被等待多时的小厮请到正厅,一进去才发现父亲沉着脸和东村张首富坐在正中。 “孽子,跪下!” 向来温和的父亲这一声怒吼让李四有些莫名其妙,刚欲询问父亲为何如此,便遇上了母亲投过来的眼神,那里面威严不容反驳。平日里她最怕母亲了,想也没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李兄,事情问清便可,何必如此严厉,吓坏了世侄。” “这孩子平日里被她母亲宠坏了,在家无法无天也就罢了,今日却不想到了这般地步。如此欺辱侄女,我怎能饶她。来人,家法伺候。” 一听“家法”二字,李四便知此事的严重,除了十岁那年争吵中将姐姐推入池塘之外,这么多年她从未受过家法。
第2页 “爹,孩儿不知所犯何错,请爹爹告知,让孩子弄个明白,再行家法也不迟。” “你这孽子,今日在集市上干了什么好事,非要我今日当着众人说出来不可吗?” 思来想去,李四恍然大悟,心中冷笑,可表面仍不动声色,将今日集市上所发之事一五一十清楚明白的说了出来。 “今日你张家伯伯在此,你竟敢如此胡编乱造。你在集市上当众调戏张家三姐不说,还动手动脚追着人家不放,现下又如此歪曲事实,看我不打死你这孽子。” 瞧着父亲要奔过来动手,李四连忙说道: “爹若不信,可叫李壮过来,一问便知。” “那李壮是你的贴身小厮,岂不向着你说话。” “爹爹,就算李壮向着孩儿说话,如若孩儿刚才所言并非实话,那和李壮所述定有不同之处。如果爹还是不信,今日东村集市,商贩行人无数,爹大可找一两人问问,如有与孩儿所言不同者,儿愿领一切责罚!” 命下人将李壮叫到正厅之中,将今日之事所述一番,不仅大体内容,就连细枝末节之处均与李四所言分毫不差。 张首富无奈张三在家中吵闹才硬着头皮来李府质问,可此刻事实清楚明了的摆在眼前,让他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也更加恼恨让他如此下不来台的张三了。 依旧周到热情的李员外送走了张员外,拉着李四回屋吃饭,全然不见刚才的威严,一派慈父情怀。 “我的儿,只有一句话为父要叮嘱你:那张家并非诗书礼仪之家,更急于将张三嫁与他人,你今后勿要招惹,以免惹祸上身。” “爹,孩儿记住了。” 虽然表面如此应承父母,可这事儿在李四心中却没那么容易过去。本就是她无理取闹又打了自己一巴掌,自己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她一般见识。但颠倒黑白,说自己欺辱于她还找上门来,惹父母不悦,这事儿可就没完了。 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事情发生一月有余,李四见时机成熟,这一日刚入夜,便潜入了张府。事先她已经打探过,张三因性格孤僻,脾气暴躁,独自住在西厢,而张家其他人则住在东厢,真是天助她也! 李四在西厢走走寻寻,路过假山,穿过荷塘,结果对张府实在不熟悉的她如无头苍蝇一般不知哪里是张三的房间。正在焦急之时,就见花园后有一处灯还亮着,李四便来到窗下,用手指沾了点口水,轻轻的在窗户纸上晕开一个小孔,往里一瞧,说巧不巧,屋内之人正是张三。不过她此刻正在做的事倒让李四颇为意外——看书。 良辰,美景,佳人构出的此情此景有多美恐怕也只有窗前这人知晓了!摇摇头,赶紧驱散掉其他情绪,李四从怀中将迷药拿出,沿着小孔吹入房间,渐渐地,张三倒在桌子上,人事不省。推门进去,将已被迷晕的张三放到床上,又将屋内的蜡烛吹灭,只留下床头的一盏小灯。 手有些抖的解开张三身上的衣服,在昏黄的烛光的照耀下,床上之人那洁白的,从未让他人看过的清白身子让李四有些移不开眼。 想和做毕竟还有一个实践的差距,虽然这一个多月每天都想好了该怎么办,但真的发生了,李四却有些心虚了,真的要做吗? 站在床头有些无所适从的她咽了咽口水,最终抱着人来都来了,哪有什么都没做就离开的想法,半睁着眼在张三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掐了几下。可不一会儿她就发现,可能自己下手太轻,这刚掐完的地方很快就没了痕迹,白折腾一场。再加上李四越掐越觉得现在自己的行为就像在上好的白绢上喷上墨汁,糟蹋了! 眼睛不受控制的在床上之人那高耸的胸部徘徊,母亲溺爱,李四舞勺之年(13)才彻彻底底的断奶。如今她刚刚十八,母亲乳*头的滋味还没有完全忘却。鬼使神差,人便伏在张三身上,含住她的乳*头吸了起来。 瞧着张三如雪的肌肤上映衬出点点红梅,始作俑者的李四舔了舔嘴唇颇为得意的离开了。临走时瞧见张三桌子上的一幅书法惊的她停住了脚步,将灯光拿近了看,此书法虽非出自书圣之手,但笔法精妙,行笔潇洒飘逸,有如行云流水一般,市面上的模本皆不如其万一。惹得她想也没想,拿走了。 ☆、第三章 第二日一早,回娘家小住几日的张家大姐落座许久不见三妹人来,便亲自前往西厢,一看究竟。刚推门进去就见张三躺在床上还未甦醒,想要将人叫醒笑话两句,结果拉开被子才发现自己的妹妹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身上明显情*事过后的痕迹,再往下看,万幸万幸! 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的张家大姐将此事说与母亲听,张家家主得知后丝毫不在意女儿如何,只是更加急切的想要把张三嫁出去。别管门第样貌品行如何,男的,活的,即可! 和父母心思不同,从小将她带大的张家大姐心中疼惜妹妹,怕万一将此事告知张三,她想不开赴黄泉而去,便含着泪帮她把衣服穿上,未告知此事。 这张三白天虽未得知此事,只是醒来之时,头不知为何有些发痛。吃饭时无意间看到父母在瞧自己,眼神越发的嫌弃了。即便自小便是如此,心中也告知自己不要在意,但毕竟生身父母,谁又能真的不在意。只是到了晚上,将下人打发离开独自洗澡的她才发现自己身上无意间多出许多红痕,尤其乳*头周围最多。更不敢让她相信的是,乳*头一沾水居然有丝丝的疼痛传入心间。毕竟是黄花大姑娘,不知到底为何的张三匆匆忙忙的洗了个澡,来到东厢,将此事说与大姐听。 看着妹妹天真的眼神,张家大姐不忍心将事实说与她听,但最终没有办法,含着泪道出了真相。一瞬间,如晴天霹雳的张三瘫坐在床上无力的喘着气,一想到自己的身子不知道被哪个骯脏的傢伙看了去,甚至还…血气攻心的她昏了过去。 想过死吗? 清醒过来的张三面对大姐担忧的眼神,一时间想起怎么回事的她眼神又暗了下去,千百种死法在她脑中盘桓着:剪刀拿起来的那一刻,白绫握在手里的那一刻,眼睛停留在荷花池的那一刻…恍惚间的张三都想到了死。可最终,她说服了自己,不想做煳涂鬼的她暗自发誓,就是死也要拉着那个千刀万剐的恶人一起死。 可是那人又是谁呢,一时之间她也拿不定主意。 她这边没忧愁几天,西村范府的范小少爷来张家找张三的弟弟听曲去。 “范兄,今日怎晚来如此之久?” “张兄不知,今日我出门路过李府,想许久未见李四,正好路过,顺路瞧上一瞧。未经下人禀报,一进屋才发现这人正在屋内观摩一幅书法好生入迷,竟不知我已进屋。走近一看,原是书圣的《黄庭经》一段模本,精妙至极,市面甚是少见,便和她一同赏析起来。” 那事之后,因心情烦闷,又恐一人在屋中歇息的张三此刻正站在假山后面,将那范小少爷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入耳内! 原来是她!
第3页 咬牙切齿的的张三恨不得马上报仇,但不可否认的是,听到是李四而不是府中或东村哪个骯脏东西,她倒是有一丝莫名的侥倖! 只是该如何报仇? 文,此刻对报仇而言毫无用处,武,自己又不是这人的对手。在与范小少爷有意的谈话中得知,李四有一心爱之物,便是某一年生辰她父亲送给她的一匹名叫“奔雷”宝马! 得知这一消息后,张三一改多日的阴郁,人也精神了很多,父母视若无物,长姐却以为她迴光返照,关怀备至,这才发现妹妹确实已无大碍。 这一日深夜,张三着一身男装,梳好髮髻,手拿匕首,往李府走去。 今日李四随父亲去东街的布庄走动,至晚方归。吃过晚饭,有些疲累的她躺在床上早早的歇息了。睡到深夜,或许是习武之人的习性,一阵细碎的响动将她惊醒,随着声响来到后院才发现马棚里的奔雷不见了。 刚才还有声响,想必此刻并未走远,李四顺手牵出一匹马,追了上去。 现在已经宵禁,此人定不会骑着马在城中奔走,出城的路又只有一条,思及此,李四往城外主道奔去。果不其然,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她便听见前方马蹄声阵阵,越来越近。自己骑的这马脚力不如奔雷的一半,现下能追上一定是因为这偷马之人不善骑马。只是不善骑马之人为何要偷自己的马,而一向不容他人靠近的奔雷又为何让对方骑乘?越来越多的疑问聚在脑中,直到眼前的人因自己追上而惊慌落马。 “是你?” 借着月光,李四看清了来人,心中疑问稍解。 “对,就是我!” ☆、第四章 张三坐在地上,虽身上疼痛极了,气势却不减分毫。 “你为何要偷我的马?” 李四虽心中已有答案,仍装作不知的问道。 “我为何要偷你的马?亏你还问得出来,自己做过什么亏心事还需要问我!” “集市上的事本就是姑娘的错,我不愿与你计较,姑娘怎么能以怨报德呢!” “以怨报德!” 听见这四个字气的张三抓起地上的土向她脸上扬去。 “你这登徒子还真说的出口,怎么,你娘就没教过你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还是你有娘生没娘教?” “你以为我是你呢!” 李四的这句话更气的张三怒目而视。 “我承认那件事是我做的,你知道是哪件事是吧?” 听见这人如此下流的反问道,张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在集市上本就是你胡搅蛮缠理亏在先,回家之后又恶人先告状,对你爹说我轻薄于你,我也只是将你说过我却未做过的事补上而已。” “你这混蛋毁我清白却说得如此道貌岸然,我岂能饶你!” “你还想怎样,赖上我不成?我知你嫁人心切,我府上倒有品行端正的僕从,小厮,如若能忍受得了你,我倒可以为你牵线搭桥。” “你…” 见这人如此羞辱自己,忍无可忍的张三气的欲起身打她,谁知刚才从马上摔下来,此刻脚踝处撕裂般的疼痛。 “你怎么了?” 想要骑马离开的李四见此忙上前扶住她。 “不要你管!” 张三捶打她的肩膀,想要这人离开。 嘆了口气,现下如此情景撇下她绝非道义所为。况且此时乌云遮月,回去的路昏暗不清不说,也恐大雨将至。思及此,李四将人抱起,骑着马找到不远处的一处山洞躲避。 将人抱到山洞中,她又在四周找了些干草树枝,从奔雷身上的袋子里拿出火摺子点上。火光一亮,两人这才看清洞中情景,李四也了解了张三的状况。 脚踝处红肿不说,又青又紫恐怕恐怕已伤及骨头,想要痊癒,非百天不可。再一瞧,这张三因从马上摔落,衣服破损大半,勉强遮身,脸上也尽是污泥。 忍不住笑了一下,瞧着对方投掷过来的眼神勉强忍住。转手从破损的衣服上撕下几条,张三一脸防备道: “你要做什么?” 李四并未作答,只是将布条紧紧地缠绕在她的脚踝处,以固定脚踝,减轻其痛苦。洞外大雨已至,她又向张三要了手绢,接些雨水沾湿,拧干递给对方,让其将面目搽拭干净。 虽已入夏,但此时颇为清冷,张三又衣衫单薄,难免有些瑟瑟发抖,李四想也没想将其外衣脱下披在她的身上。 “你怎知是我?” 在洞中烤火实在太过无聊,李四率先开口问道。 “昨日范小少爷来我家找张瑞琪,二人闲聊时我在假山后听见了,他从你府上来,说你在家中欣赏一幅《黄庭经》的模本。” “若不是爱不释手,我也不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从姑娘那拿来。这几日来我日日赏析那副字,不想他突然而来,我知其必坏事!” “如若不是他,你的劣行也无人知晓了,这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日冒犯了姑娘,虽前因在你,但毕竟我后种恶果,在此给姑娘赔罪了,望姑娘原谅李某的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原谅?你说的好生轻巧啊!你毁了我一生的清白,如若这种事都能原谅,天下间还有什么事不能原谅呢!” 张三话语间全无往日那般凌厉,却多了让李四更加惧怕的心酸,无奈和悲伤。想了许久,一咬牙,她开口了。 “张姑娘,此事关系姑娘清白,所以这些话我必须要说,但我所说之事家中父母守口如瓶,望姑娘听之闻之切勿传之,否则真毁我李家一家也。” “你说便是,我自是言而有信之人。” “姑娘的清白在下并未毁,只因你我同是女子。” 眼睛在李四身上上下瞧了几遍,因常年习武,李四看起来比其他男子精壮结实了很多,即便她长得确实比一般男子俊俏,但并无女子模样。 张三冷笑:“我当什么,原来只是这世间又多了一个敢做不敢当的孬货罢了。原本我还在想你又有何说辞,是我天真了。这诓人之语,公子不说也罢。” 知其不信,李四抓过这人的手向自己胸前探去,张三怔在当场。 “还望姑娘守口如瓶!” 一语言毕,二人再无交谈,直至雨停。 ☆、第五章 大雨过后,天朗气清。天刚蒙蒙亮,李四便与张三同骑奔雷往城中行。刚行至城门口,就见张家众人以及东村有头有脸的人物站在城门外等候。 李四下马刚要将张三交与张家之人,便听张首富苦口婆心的说道: “贤侄,如若你真心喜爱小女大可让你父母上门提亲,我知贤侄一表人才,文武双全自会考虑。奈何贤侄竟如此情急,出此下策,胡作非为,将小女掠去。孤男寡女共处一晚,小女从此清白无存,看来你们二人的亲事老夫是想不答应也不行了。” 李四就算平日里再精明干练,毕竟年龄在那,人世间的丑恶,人心的复杂多变还是见识的太少。本想只是将张三交与张家人,两人恩怨至此结束,谁知那张家竟会生生的讹上自己。
第4页 “依世侄看,并非是世侄情急,而是伯父嫁女心切。现下终于有一人可以让伯父有机可乘,竟连一时一刻都多等不了。如若我是伯父,定会选些晚一点的时辰,到时候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那时你再往世侄身上一推,世侄我便更百口莫辩了。” 张首富被李四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正在这时,张家弟弟张瑞琪开口了: “李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我皆男儿,都懂得。家姐清白已被李兄所毁,兄难道要做那敢做不但当的主?” 知道这人是在将自己,李四淡淡一笑, “兄为何发笑?” 张瑞琪忍不住问道。 “张少爷,李某只是笑,如若换了其他人家定会先关心女儿如何,再询问昨夜发生何事。而张员外与张少爷以及众人却将家姐放在一边,不闻不问,开口便说家姐清白昨夜被毁,全然不顾事实真相如何,更不顾家姐脸面如何,今后如何做人,怎不惹人发笑。” 李四一席话让在场之人鸦雀无声,瞧那张首富张少爷又羞又臊又焦急的模样,她便将昨夜之事一一道来: “昨夜我见张姑娘骑马奔向城外,马已受惊,便追至城外,救下张姑娘。众人皆知昨夜大雨,故而今早方归,此皆前因后果。我与张姑娘并不相熟,又有前番积怨,喜爱全无,毁其清白更是无稽之谈。如若不信,可问张姑娘,再不信,亦可找人验证。” 张家之人虽无话反驳,可如此机会他们怎肯放过!全家正为张三的婚事焦头烂额之际,天上白白掉下个倒霉蛋,错过便再没有,可如何是好啊! “我的清白昨夜已被她所毁!” 张三就那样看着李四惊愕的眼睛,如此平静的说着。不解,怨恨,恼怒一时之间让李四欲开口却无从开口。正在这时,一队人马赶来,为首的人向众人拱手道: “我李家本就与张家交好,今日看来是要亲上加亲了。” “父亲,母亲!” 受此委屈见到亲人的李四一时之间眼含热泪,李母一把将其拉过,笑着对众人道: “此等儿女大事亲家公难道想此时此地对着一个娃娃商议?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府中已备好茶点,亲家公亲家母,请!” 跟在父母的身后李四一言不发,刚进李府,刘氏便叫下人带她回房。 “张兄张嫂好生急迫,就算想要两个孩子结秦晋之好,竟不顾女儿清白和两家脸面,在城门口商议此事。本来儿女大好的婚事,美谈一件,如此经众人之口传散,最终不知说的如何难听,你我两家又如何在东村西村立足!” 一进正厅,刘氏便声色厉下的说道。 张家急于将女儿出手,心中也知这么做不妥,此时经刘氏这么一说,更无辩白之语。 “瑞雪毕竟和小儿共处一晚,无论是否真的发生什么,这个媳妇我们李家要了。只是,有言在先,云潇的态度张家兄嫂也见到了,她对瑞雪对张家的接受程度,夫妻恩爱程度我们夫妇二人在此也不敢有所保证。” 虽家业殷实,财力东村无人能及,但这些年张家因为张三已成众人议论笑话的对象,为此丢尽脸面的张家父母急于将女儿脱手。今日女儿能嫁到如此门第,择如此良婿,实在是超乎他们的预想。进而,不管刘氏说什么,言语如何难听,夫妻二人只是一个劲的说好。 “如此,三日后我和夫君会携小儿上门提亲,择良辰吉日八抬大轿将侄女迎娶入门。不过这几日,还请亲家公亲家母再稍作忍耐好生照料我李家媳妇。” ☆、第六章 送走了张家夫妻二人,刘氏来到了李四的房间。瞧着自己孩子一脸委屈的样子,她心中也是难受,可又能如何,当初他们夫妻二人种的因,今日结出的果报应在孩子身上,只是苦了这孩子了。 “娘!” 李四像小时候一样叫唤着她。 “娘的好孩子,娘在这。” “娘,我没有!” “娘当然知道,只是这张家怎会赖到你的身上,你昨夜又为何与那张三在一起?” 于是乎,李四将两人恩怨向母亲一一道来。 嘆了口气,刘氏心下瞭然。 “孩子,我和你父亲已经答应了张家三日后带你上门提亲。” “娘,你怎么…” 李四有些惊愕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孩儿,今日娘有几句话要和你说,你且记下。虽然这些年我和你爹你姐姐骄纵于你,但是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能如此任性妄为!别说那张家待张三不好急于嫁出去,就是那张家把张三视若掌上明珠,今日结果同样如此。虽然你知我知你是女孩子,但外人皆以为你是男子,孤男寡女共度一夜,你无所谓,但是于张三而言,你叫她今后如何做人,谁又再敢娶她? 第二,成亲之后,娘希望你切勿因之日之事刻薄待她。我和你爹都知这些年张家待她不好,说起来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如果她嚣张霸道,任性胡为,我和你爹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但如果她并非传言中人,娘希望你好好待她。 第三,成亲之后,你就是大人了,李家的家业也会逐渐由你掌管。我和你爹已经年老,娘希望你做事三思而行,不求你把李家发扬光大,但求你别愧对列祖列宗,毁了李家几代人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业。” “娘,孩儿一定谨记娘的话。可是娘,我是女子,张三亦是女子,成亲之后只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不能为李家增添香火,该如何是好?” “到时候娘自有办法,儿切勿担忧。另有一事时至今日,娘不得不提,从你出生至今,你大伯一家一直怀疑你是女孩。你年幼时尚有你爷爷压着,他们也不敢如何。自你爷爷去世,你伯母三天两头便来府中胡闹,昨日更是以你未成亲为由,想要将她娘家二姐的女儿嫁过来。 娘和你说这些一来是为了让你有个准备,日后保不住还有类似的事,你要有办法应付;二来也想告诉你,如此看来你和张三的婚事也不全然是坏事,你也不要太过介怀。 最后,娘有一句话说与你听,万望我儿牢记:我儿人品才华样貌皆人中龙凤,世间男儿鲜少能与之相比,切勿因女儿之身妄自菲薄,轻视自己。” 三日后,李家夫妻携李四上门提亲,轰动全镇。半月后,八抬大轿,张三风光嫁入李家。 对于张三和李四的结合,了解的内情的人都不看好,这其中自然包括张家众人。而对于她在李府的处境的,大家也只是摇摇头,心照不宣! 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 新婚之夜,宾客散去,喝的昏昏沉沉的李四由李壮扶着往喜房走去。 “少爷,小的扶您去哪儿?” 知道自家少爷受了委屈,李壮有些忐忑的问道。 “书房。” 李四虽靠在李壮身上,给人的感觉醉醺醺的,但言语却没有一丝煳涂。
第5页 “好咧。” “来人!” 李壮这么一吆喝,有小厮连忙跑来。 “去喜房禀告少奶奶,说少爷今日醉的有些头疼,也知少奶奶累了一天了,故不想叨扰于她就先在书房睡下了,请少奶奶早些休息,明日一起向老爷夫人敬茶!” 听到小厮的传话,红盖头下的张三苦笑了一下。那日之事,这人必恼怒在心,也知嫁过来如此情形,现在真真体会了,才知竟如此难受。 第二日天还未亮,李四便如往常一般在花园练功,直到东方既明,父母房中有下人进出,才收剑回房中换了身衣服,往喜房走去。 推门而入,人却惊在那。 原来这张三一夜未睡,仍盖着红盖头坐在床边。 “你这是为何?” “长姐说了,这红盖头一定要由新郎官亲自掀开,这样夫妻才能和睦,恩爱。” “我昨夜酒醉头疼,故而没有过来。你也累了一天了,也不用在这里僵坐一晚。” 李四表面虽然责怪,内心却十分歉疚。 说完,她用桌上的如意将盖头轻轻的挑了起来,张三的脸也逐渐露了出来。两人虽已见过两面,但张三都未有任何装饰。昨日大婚,她脸上的妆容仍未洗去,阳光一照,真如仙子一般美丽动人。 当意识到自己看的有些愣的李四赶紧移开眼,有些尴尬的说道: “你换身衣服,我们去给父亲母亲敬茶。” 早饭结束后,李四随父亲去商铺,逐渐接手李家生意,张三则被刘氏留下,有意识无意识的闲聊了许久。自此之后一月有余,李四白天随父亲到商铺打理,吃过晚饭便在书房睡下。张三则白天在刘氏屋中闲话家常,照料婆婆,晚上独守空房。 ☆、第七章 这一日清晨,在花园旁长廊看李四练剑的张三不禁陷入了忧思。成亲一月有余,满城皆知她们夫妻二人不睦。外人怎说都是外人的事,可真正让张三伤心的是李四的不闻不问。虽然府中衣食住行从未亏待自己,公婆待自己更甚于亲生父母,但成亲至今,这人从未睡过喜房,甚至于话都很少和自己说。夫妻如陌路一般,怎能不让人伤心。 尤其… 张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知道那晚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是李四时,虽明知她是女儿家,眼睛却总忍不住黏在她身上,见她时也多了一分羞涩。 而且自嫁入李家,她就感受到两家的气象完全不同。虽都是两村的首富,财力相当,但张家张扬,很多地方装扮的富丽奢靡;李家反倒给人感觉更像诗书世家,无论当家的主人还是下面的僕人都十分的谦逊有礼,家中也是一派祥和。 特别是自己嫁的人… 表面看都是两家的小少爷,家业唯一的继承人,但对比才知,张瑞琪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不落,常常唿朋唤友胡作非为。可李四却真的是年轻有为,完全是富家子弟中的另一种风貌: 每日清晨,张三起床之时定能听见花园处有声响,问过下人才知,李四自小学艺回来便每日天不亮在园中练剑,无论寒暑,从未间断。 吃过早饭后,便日日随公公去商铺打理,日落而归。即便哪天闲暇在家,这人除了陪婆婆在园中散步,同一些贤良之人诗酒江湖,便是在书房一坐一天,直到下人请她用膳。偶尔路过书房站在窗下的张三听这人给随身的小厮讲一些故事和道理,常常惹得她也忍不住站在窗下听的入迷。 如此人物,怎能不让人心嚮往之。 “哐当”一声,宝剑落地的那一刻,李四在心里重重嘆了一口气。是从何时开始,自己开始注意到这人的存在? 成亲之后虽不住在一起,但是头脑中总会意识到这人的存在,旁边的小厮也是在自己身旁总是少奶奶长长奶奶短的让她不去注意也不行。 而每天夜幕时分随父亲归至家中的她进门后总能见到这人和母亲谈笑的样子,虽两人交集不多,但这样的景象确实是她从未见过的,那样的贤良美丽。 可是,每每此时这人看见自己,李四总能注意到张三那笑靥的脸庞顿时失去了笑容,见此无比心烦的她真想把这人一把拉过来问个清楚,既然如此不喜欢自己,当初为何撒着谎嫁进来。 不过最后,她却只是在心中嘆了口气,回房间换衣服。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这人总会跟在自己后面,随自己入内室后将在家中所穿衣服换上再一同去用膳。 瞧着比自己低半头的人在自己跟前忙活,将自己所穿外衣扣子解开,扶着胳膊将身上外衣褪去,再替自己换上衣服,一粒扣子一粒扣子的帮自己系好。尤其待自己穿着完毕之后,这人总是抬起头露出笑脸的看着自己说一句: “相公,穿好了。” 每每如此,李四总有一种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但也只是一种冲动。 偶尔白天闲在家中瞧着这人在书房静静地看书,隔着窗子,自己竟能在窗外看了许久。直至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竟无心练功。 “相公,你怎么了?” 瞧着张三有些担忧的上前,李四没有俯身去把剑捡起来,而是冷冷的说了一句: “以后我练剑你不要再来看了。” 说完,留下张三一人徒留一地伤悲。 站在远处的刘氏,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上班,有点累,所以周末一般不更,没有停更这一说法 ☆、第八章 “近来瞧媳妇你神色有些忧思,可是有忧愁之事,可说与母亲听听?” 早饭用过之后,像往常一般闲话家常的刘氏对着坐在旁边有些恍惚的张三说道。 “母亲!” 闻此,张三的眼泪流了下来。 “可是云潇欺负你了?” “没有,相公待我,很好。” “说与我听听吧,或许我能帮你想想办法。” 于是,心中实在忧伤的张三便将自己的烦恼说与刘氏听。 “哈哈哈,傻孩子,你这是思慕云潇了。” “母亲!” 张三有些脸红的低着头。 “她是你相公,人之常情,不必羞涩。只是瑞雪,你不介意她也同为女子吗?” “相公不知强男儿多少倍,我很愿意。” 闻此,心下瞭然的刘氏笑着道: “如此,孩子,母亲这里倒是有一计,便可促成们二人花好月圆。” 说完,她将心中计策说与张三听。 “母亲?” “你照做就是。” 这一日傍晚,李四正在商铺中算帐,就听见下人跑来禀告张三在家中胡闹,夫人让她赶紧回去。闻此,气的她放下手中的帐本,赶忙回到家中。 一进门,瞧着满地被砸的金银玉器古董花瓶,再一瞧那还在摔打的人,李四气的一把将她拉入内室,甩在床上,言语俱厉: “这里不是张府,不容你在这里撒野胡闹。你嫁过来虽不是受苦的,但李家有李家的规矩,你最好安分守己。”
第6页 “是,我嫁过来是不是受苦的,难道就是被人糟践的吗?成婚一月有余,别说新婚燕尔夫妻恩爱了,就连这喜房,你又曾踏进几回!” “你心知肚明为何!” “为何?我也曾经无数次的问过老天爷,为何?为何同日出生,父母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弟弟?为何父母要求弟弟读书,我只是想要他们多注意我一些,却因读书遭到他们训斥?为何弟弟胡作非为他们不置一词,我却因细枝末节被他们责罚?我也想有人来告诉我为何!我,生下来不是遭人轻贱的,也无人可以轻贱我,你也不行。就算我喜欢你,在意你,也想让你喜欢我,在意我,但我从不需要怜悯和迎合。今日,我们夫妻缘分尽此。” 说完,张三一把推开李四,跑了出去。 “少爷,少奶奶不见了!” 晚膳时分,下人来禀报时李四正在餵马,可自从张三说完那番话,她的脑中就情不自禁的都是她。当她说自己这些年在张家的遭遇时,她心疼,怜惜她;当她说喜欢自己,在意自己时,她心跳不止,藏不住的高兴;可最后,当她再说夫妻缘分至此,想到这,一时之间五雷轰顶的李四站在那里缓了许久,骑上奔雷,往城外奔去。 “你要做什么,休要做傻事!” 城外的山边,李四发现了张三的身影。 “你又来做何,今日我已言明,你我从此再无瓜葛。” “户籍已上,岂是你说无瓜葛便无瓜葛的!” 闻此,张三轻笑,“那这样呢!”说完,她便从山边跃下。 紧随而至的李四拉住她的手一起落下,所幸,正值夏季,山边杂草丛生,树木茂盛,李四又身怀绝技,及时拉住山崖边的一棵树,将人救下。 “你怎么做如此傻事!” 将人搂在怀里,她忍不住生气道。 “我本是心高气傲之人,在张府多年,如此境遇都未曾想过轻生。只是在李府,大家待我都很好,我却不该如此在意你。” 言辞不像下午那般激烈,可两股清泪却紧随而至,悲戚之心让人心疼,想必哀默大于心死。 将人抱在怀里扶上马,骑至家中。 “少奶奶今天受了好些苦,你们好生伺候。” 交代清楚后,看着李四离去的背影,张三闭上了眼睛,眼泪却还是忍不住的流下来。喜欢,岂是人力能控制的。 作者有话要说:  跟领导干起来了 ☆、第九章 梳洗完毕,僕人退去,张三又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大床上。折腾了一天了,她也累了,心也累了,不想再为李四分心烦忧了。于是下床想要点起一盏灯,看一会书分担一下思绪。谁知她还未起身,黑暗中一人摸上她的床。张三刚欲喊叫,来人便开口了: “娘子欲叫,一会儿可大声些。” 此人正是李四。 “相公你来做何?” 张三又惊又喜的问道。 “娘子明知故问。” 和平日相比,李四的语气有些轻佻。 说完,身上人的手便抚上了她的腰身,将里衣的衣带一把拉开,张三的上身便敞着落入这人的眼中。此时虽然已经深夜,四周无半点光亮,但借着丝丝月光,仍能看清此番景象,张三羞的不敢看身上的人。 “娘子!” 黑暗中,李四慢慢的吻上了张三的唇,那样的轻柔和缠绵,惹的张三忍不住抬起头来,双手情不自禁的搂住她的脖子,任其为所欲为。 第二日一早,婢女收拾屋子的时候便发现了床上的落红,赶紧通知夫人,少爷成亲后终于宿在少奶奶房中了。再一瞧自家儿媳娇羞的样子,刘氏满意的笑了笑,将府中管事的几人叫来,当着张三的面说道: “你几人皆是府中管事之人,跟随老爷至今,看少爷长大。如今我和老爷已经年迈,少爷也已娶亲,从今日起府中之事渐由瑞雪接管,你们对她要像对我一样。” “是,夫人。” 下人走后,刘氏又将家中的一些事务说与张三听,如此一段时间,张三渐渐管起了李家内宅之事。瞧着府中被她管理的井井有条,一派祥和,李家夫妻甚是欣慰。 自那晚起,夫妻二人坦诚相待后,水到渠成的两人一有时间便腻在房中,感情如此之好让府中众人羡慕不已。 至于李四,接触越多才欲加发觉,人生得一张三,足矣! 张三饱读诗书,李四文武双全,闲暇时二人经常谈古论今,偶尔虽争论不休,却皆嘆服于对方的才学;每日清晨,无论何时,张三更是倚在花园的石桌旁陪李四练剑,从酷暑到严寒,从未间断;李四偶尔因生意烦恼,张三见她烦心经常陪她商量对策,为她解忧。 “我曾恼你那日明知我与你同为女子却谎称我毁你清白,你家硬逼着我与你成亲。如今,你我成亲已有一载,实不敢想若未与你成亲,人生是何滋味!” 这一日深夜,月光如水,温柔的照在屋内,李四搂着张三感嘆道。 “我知你恼我,只是那日,我已看透父母的私心,如草芥一般欲将我捨弃出去,就算是一地痞无赖,他们也必定不会犹豫。” 将怀中之人搂的更紧了,轻轻亲了她的脸颊,李四不想让她如此难过,只能宽慰道: “莫要如此认为,父母定有父母的情分。” “你从小集家中宠爱于一身,公婆又如此慈爱,又怎知我是何情形。我与张瑞琪同时出生,生于同家,出生后待遇却大相迳庭。我性格本不是你最初认识的那般,小时候小心翼翼,唯恐做任何事情让父母不喜欢我。只是年幼的我并不知道,就算我做任何他们喜欢的事,他们都不会喜欢我。后来渐渐懂事,为搏父母欢心,我又废寝忘食的识字,读书,却只招来他们的训斥。我本欲放弃,奈何真心喜爱读书,又可藉此排解孤寂。 十六岁那一年,张瑞琪顽劣成性,我劝父母莫要如此溺爱,应多加管教,奈何父母不听,又呵责于我。他知道后来我房间大闹,将我打倒在地,父母只是看了一眼,都未制止,到底我也是他们的亲生骨肉,竟如此待我。从此我便知道在张家,只能靠自己,于是我便伪装起来,成了那时人们眼中的样子。” “过去之事,勿要再想。今后你我夫妻和睦,恩爱白首,今生今世,我定不负你。”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福,虽我前半生辛苦,但今时今日能嫁到李家,公婆如此厚待我,相公如此善待于我,我便知足了,对于过去的事也不再介怀。只有一点,相公你要有所筹谋,我娘家父母已经年老,家业必然要交到张瑞琪手中。他好吃懒做,胡作非为,张家必定败在他的手里。如若张家败了,他必求到你的跟前。不是我心狠,而是相公,你若应了,那必是一个无底洞,填不满,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家也被他所累。可如若你不应,他不是泼皮无赖胜似泼皮无赖,必有后手,你要早有对策。”
第7页 张三李四成亲三年,夫妻和睦,相敬如宾,一时之间成为一段佳话。尤其张三一改往日性情,贤良淑德,孝顺公婆,又将李府上下打理的上下齐心,井井有条,一时之间成为妻中典范,只是这无子… ☆、第十章 “少爷,大老爷家的夫人来府上闹了,少奶奶正在周旋,夫人让我通知您赶快回去。” 李四一回到家中便听见大伯母站在正厅之中数落张三,细听几句内容无非是无子,纳妾这些言语。 “伯母今日怎得有空来府上做客,招唿的人也真是的,还不看茶!” 李四话音未落,王氏(大伯母)便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在一旁坐下。 “我今日来也是关心我们李家的子嗣来的,毕竟我李家家大业大,香火断断不能段的,家业也不能旁落他人之手。” “伯母,二哥尚未成亲,这事急不来的。” 李四明知她何意故意说道,那大伯家的二哥而立之年尚未娶亲,并且过去种种在西村已成一笑话。 “你二哥虽未娶亲,但你娶亲已有三年,却还无子,这成不成亲又有何用。”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说道,李四忍不住发笑。 “伯母忘了,伯母十六岁嫁与我李家,二十八岁生大哥哥,十二年无子大伯尚能忍受,侄儿娶亲才三年,无妨。” 吃了个哑巴亏的王氏心中有气,但转念一想: “我侄年少有为,岂是你伯伯能相提并论的。趁还年轻,不如再娶一门妾室,我娘家二姐家…” “多谢伯母一番好意,本不该推迟,但大伯父亲多年以来只有妻没有妾,夫妻和睦为后辈做了一番表率。故而今生今世,侄儿想要效仿长辈,只瑞雪一人,不愿再娶他人。” “我那娘家外甥女贤良淑德…” “伯母如若如此,请恕侄儿不能奉陪,来人,好生送伯母回去。” “你这孩子,这么多年你父母尚未敢赶我出府,你竟敢如此待我,如此对待长辈,你父母平日里怎么教你的!” “伯母这是哪里的话,侄儿已言明让下人好生送伯母回去,伯母怎能用赶,侄儿是万万不敢的!只是有一点,正好今时今日,伯母早些清楚也免日后多费口舌。这李家现由我掌家,我和父亲母亲脾气性格有些不同,自然行事和往日也有不同。 大伯父亲一母所生,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有手足情分,故而从前很多话很多事,即便再怎样过分,父亲母亲都顾念情分,忍忍不发。但侄儿,生于李家内宅,甚少和大伯一家来往,从小到大仅有的印象也无非是大伯来府中管爷爷父亲要钱,伯母像今日一般,实在未留下顾念情分的印象,故而很多事父母可顾念情分,但侄儿却不知情分从何说起。” “李家家业本就应长子承继,只是当初你父母为诓骗家产硬将你一女儿应说成男子,否则今日怎有你小儿张狂之时。” “我还在想这么多年伯母为何对爷爷当年的决定如此耿耿于怀,原来是不知从哪道听途说如此言谈。就算我当时尚在襁褓之中并不清楚,伯母应该清楚,我出生之时,父亲将我抱到爷爷怀里,爷爷亲自对众人语‘吾幼子今日得一子,吾甚是喜爱,今日便传家业于吾孙!’大伯伯母同样在场,怎未验看,未有任何反对。伯母当年不敢找让侄儿承继家业的爷爷质问,今日却要找当时一无所知的侄儿质问,是何居心!况且就算伯母不信父亲母亲侄儿,爷爷的话总该相信吧。如若再不信,伯母百年之后可到阴曹地府质问爷爷,到时定能得到答案!” “你这小儿好生嘴俐,如此不敬长辈,出言顶撞,我今日出府便挨家挨户告知西村众人你是何面目。” 说完,王氏做状要走。 “伯母大可去,侄儿绝不挽留。只是这其一,你今日去,我两家彻底决裂,今日之后,休要再到府中来,至于钱财物品,侄儿定不会像从前一般睁只眼闭只眼了。其二,伯父伯母哥哥姐姐为人西村之人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具体事例不用侄儿再一一列举,伯母心中自然清楚。故而您今日离去,将你我之事告知西村之人,侄儿并不担忧,只是伯母要好好想想,结果如何。伯母是聪明人,您好走,侄儿就不远送了!” 此事之后,王氏甚少来府中胡闹,站在内堂中的刘氏每每想到当时情景,心中甚是解气。只是子嗣问题李四虽不放在心上,张三却每每欲言又止,最终有些无奈的对她说道: “相公,你我成亲三年,虽恩爱有加,但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 “所以呢?” “我们要不要抱养一个?” “那日伯母的话你也清楚,日后她再来找麻烦,你不用顾忌,也不用把她当长辈一样对待,这么多年了,我们家哪个人不清楚她的所作所为。我只是怕如果明目张胆过继一个孩子过来,她又要找上门来,又要闹事,又要说宁可让外面八竿子打不着的孩子来继承李家家业也不让自己的亲侄子继承,所以此事定要悄悄地来。” 此事不久之后李四出门差办此事,归来途中行至一山林处,见一老翁被几个蒙面大汉打劫,一时看不过,出手相救。老翁瞧瞧李四,心下瞭然,从怀中拿出一物,说可解其心愿以表搭救之恩。 一路上李四都不解其意,想要拿出来看究竟为何物,可又想起老翁嘱咐的言语,便打消此念头。回到家中,将此奇事说与张三,天黑之后又合上门,将此物拿出,怎知张三看后惊愕不已。 “相公,你今日所救必神医也。此物名叫降瑞草,生于山谷间阴暗之处,不得见光。人畜食之与杂草无异,只是每日子时若以人血灌溉,九九八十一天,必定开花结一红色果实,女子食之,当即有孕。” 瞧着张三像说书一般,李四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娘子怎知此物?” “自和相公心意相通之后,我便翻尽医术古籍,在一本《百草药典》上见过此草。但那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又从未听过坊间传说,故而不敢相信它是否存在,于是乎便从未和你提起。” 闻此,夫妻二人相拥一起,真是老天成全,了了她们的心愿。 自此,每日子时,张三李四便用自己的鲜血浇灌此草。起初刘氏并未注意,只是几日下来,儿子手上皆是伤口,儿媳同样如此,每日又叫厨房做些滋补的食物,实实让她担心。 “母亲切勿担心,如若事成,定可让父亲母亲高兴,了您二老心愿。只是现在,孩儿不敢多说,以免父亲母亲将来失望。” 了其心愿?刘氏反覆琢磨李四的这句话,虽知不可能,但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李四有后,李家有后。莫不是她们二人为子嗣烦心,信了什么巫蛊之术吧! 想到这她又想要找张三问个明白,但转念一想,深知自己孩子为人的她只是说与丈夫听,李员外劝她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静观其变。 张三李四二人无暇在意母亲担忧怀疑,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她们全身心的放在那株草上,怕有一丁点闪失。看着降瑞草一天天的长大,开花,结出青绿的果子,果子再由绿变黄,由黄变粉,由粉变红,终于到那九九八十一天瓜熟蒂落之时,二人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才算落地。
第8页 喜极而泣的张三将两粒果子吞入口中,无暇顾及满身的伤痕,将此事第一时间禀告给了公婆。 李家夫妻闻此真当儿子儿媳中邪,那李四本是女儿自身,怎能有子嗣,夫妻二人再清楚不过。只是这一月有余,张三身体绵软,四肢无力,常常酣睡不起,找大夫一瞧,才知已有身孕,刘氏亦不敢相信。三月之后,东村西村皆知,李家少奶奶终于有喜,半年后生一龙凤双子。瞧着那男孩简直和李四一模一样,刘氏这才相信天下竟有此奇事。 作者有话要说:  换工作,面试心情烦躁中,生子了 ☆、第十一章 这一日,张三李四正在花园中陪伴两个孩子玩耍,就见管家走了进来,站在门洞下踌躇不前。李四给张三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的过去了。 “管家,可是有事?” 张三有些试探的问道。 “少奶奶,是您娘家的事。这事我本不该多嘴,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禀告您一下。” 一听“娘家”,张三的心里咯噔一下。 “管家你但说无妨!” “昨天李富去外头买菜,听街上的人说,您娘家的弟弟在赌坊输了些银子。” “多少?” “听说得有几万两!” 原本以为自己根本不在意的张三也知道终究会有这一天,但是听到这么大的数字,她还是有些惊愕,而且事关自己娘家,就算再不好多少还是有些忧心。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还有,少奶奶…” 瞧着管家小心翼翼的样子,张三便知,他接下来要说的应该比刚才这事更严重。 “你说吧,我承受的住。” “据说张少爷把西村恆昌街张家的三家铺子还了赌债,张老爷听说了已经气得昏迷不醒了!” 难怪一向骄纵弟弟的父亲如此生气,西村恆昌街的三家铺子是张家最赚钱的买卖,也是张家的发家之地,分量举足轻重!能拿那三家铺子偿还,张三心里清楚,这不仅仅是欠的金额太大,恐怕家里的家业背地里已让这人输的所剩无几了! “怎么了?” 瞧张三脸色有些不对,李四忙走过来问道。 将事情经过和自己心中所想说与对方听。 “孩子让父母先照看着,我们回去看看吧。” 李四说的十分真切,思来想去,张三拉住了她的手臂。 “相公,你还是和公婆在家等着,我一个人先回去。如若你跟我贸然回去,父亲若真的有求于你,当下那种情景你是应还是不应?你本身重情义,真的一股脑答应了,但你我皆知那是无底洞,不能答应。可是你若不答应,如此情形传出去的话,是何名声。你且在家等着,就算父亲要求我怎样,一则他知这些年待我不好不会太过分,二则也知这么大的事我一个媳妇做不了主。” 张三刚一入府就见长姐红着眼睛从父母房中跑了出来,迎面看见她才停下脚步。 “长姐,可是父亲?” 将她拉到花园的一脚,见四下无人,张家大姐才忍不住哭了起来。 “父亲现在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他让袁家(长姐夫家)帮弟弟填补赌债。” “姐夫怎么说?” “你姐夫就是怕这样,压根就没有来。我一个妇道人家怎可做主,父亲听见骂我没有良心,白白养我这些年。” 说完,张家大姐又忍不住用手绢擦了擦眼泪。 “三妹,李家家大业大,你若进去父亲必然让你和云潇拿这笔钱,你若不拿,又会是我这般情形。虽然人们总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娘家有难,我们姐妹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但三妹你可能不知,你姐夫半年前就与我说过,瑞琪自成亲接管家业后,从前那些恶习非但没有改掉,更甚从前。有一日你姐夫随我回来,将此事说与父母听,让父亲多加管束。结果父亲居然当着清郎(长姐丈夫)的面大骂袁家觊觎张家家产,如此离间他们父子。气的清郎当时负气而去,半年来从未有过往来。” “长姐,依我原本的心性,这个家今生今世我都不想再回了。但自从有了君儿和心儿,身为人母,我总想着无论他们当初对我如何,但毕竟也生我养我,总归要回来看看的。只是长姐,你我也都要清楚,张瑞琪这事不是你我帮与不帮,而是切勿相帮。我心中虽恨他,但和父母毕竟还有生养的情义在,确实于心不忍他们跟他受苦。但这种事情,他改不掉,一次可以,一次又一次,别说你袁家我李家家业如此,即便富可敌国,也会有被他挥霍一空的日子。” “我临行前你姐夫也曾对我说过同样的话,我知他是有情有义之人,如若能帮断断不会如此。只是父母已经年迈,如此情形恐怕晚景凄凉!” “张瑞琪到底败到什么程度?” 闻此,张三忍不住心惊道。 “连家里的祖产都变卖还债,三妹你还不懂吗?” “也就是说,张家就只剩这个宅子了?” “我只知父母私下还有一些钱财,至于产业,听口气怕是分毫没有了。从今以后,对于张家,对于他,只有坐吃山空的结局了。只是,只怕这这坐吃山空都是妄想,我猜他必屡教不改,这宅子输进去恐怕也只是早晚的事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用担心,找个工作在北京还是不难的,只是不太想做教育了,又发现其他也不会。新东方,学而思和作业帮都有联繫我,工资也可以,所以好好看文 ☆、第十二章 张三进去的时候瞧见床榻上的父母第一次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不是成亲三年第一次见到女儿的想念,而是讨好中带着一点畏惧,这哪里是父母看子女的眼神啊。恐怕这两人,也无非是把自己看成替张瑞琪收拾烂摊子的人罢了。 “瑞雪,还是你有良心,知道回来看看我和你爹。” 母亲连忙起身拉自己过去坐,这是这么多年自己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待遇,但此刻张三没有半分高兴,只有莫名的觉得可笑和心酸。 “我只是来看看,父亲无恙就好。” 她躲开了母亲的手,简短的说了这么一句,看样子准备离开。 “瑞雪,瑞琪的事你也应该听说了,都怨娘当初没有听你的话,管教他,以至于今天让他捅了这么大的娄子。但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样的话都没有用了,为今之计保住张家的最后一点根基才最重要。娘知道当初的很多事对不起你,但现在只有李家能帮我们一把了,你看在我和你父亲生你养你的份上,帮帮你弟弟吧!” 说来说去也只是为了张瑞琪,只是现在的张三丝毫没有生气,她只是觉得太可悲了而已。 “母亲这是哪里的话,能帮我自然会帮,只是我一女子,您让我到哪里去弄这几万两的银子?”
第9页 “你没有,可李家有啊!” 陈氏(张三母亲)将这一切说的理所当然,真是让人发笑。 瞧着长姐欲开口,张三看了看她,摇了摇头。 “母亲,别说李家是否有这些银子女儿尚不可知,即便真的有,也不是女儿一妇道人家说了算的。” “你回去劝劝云潇,李家家大业大,拿几万两银子自然不费吹灰之力。等有朝一日,张家东山再起,自然少不了她的。” “母亲,我这里有两个疑问,想要母亲解答。第一,毕竟自成亲之日起,两家就没有再走动,您让我以何理由何情分开口。况且李家虽现在虽是云潇当家,但毕竟公婆尚在,很多事她也不能完全做主,如果公婆并不同意借给张家银两,我该怎么办?” “你毕竟也是李家的少奶奶,未来的一家主母,他们凭什么不借给我们!况且你进李家之后也为他们传宗接代,延续香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他们不借给你,我去说。” “如果是这样,为何当年舅舅家业没落向父亲借一万两银钱东山再起时,母亲没有如此说辞,今日向他人借钱却如此理直气壮?第二,我很想问问,说来说去,张瑞琪在哪?该不会又在哪个赌坊里输的昏天黑地吧?如果这样,我觉得您二老当务之急不是四处借钱赎回家业,而是应该帮您的宝贝儿子戒赌。 既然父亲无恙,我先离开了,只有一句话,即便当初您二老做的再过分,毕竟有生养之恩在,将来有我一口吃的自然不会让您二老流落街头。但是,张瑞琪想要借钱偿还赌债或是继续赌博想要回本,一分没有。” 出门后又和长姐闲谈几句,张三回到了李家。 一进门,瞧着站在不远处等着自己的李四,瞧着见自己回来涌上来的儿女,张三的这颗心终于得到了安宁。再不幸的前半生好在还有他们,她已经觉得很幸运了。 因为李家和袁家的少奶奶同时放口风去不替弟弟偿还任何债务,也不见任何债主,那些多少因为袁家和李家的关系放贷给张瑞琪的人闻此消息一时之间涌向张家。欠的少的将那些值钱的物件抢去典噹噹做偿还,欠的多的干脆在张家正厅一坐,等着张瑞琪回来或是张首富替他儿子还钱。 实在没有办法的张首富和陈氏将最后一点积蓄还了债,将人打发走,夫妻二人坐在正厅之中,此刻真是除了这个宅子两手空空,一时之间,夫妻二人无语凝噎。 众人已知张瑞琪身无分文,张家家业落败再无偿还的能力,便将他从赌坊扔了出去。被扔出门的他嘴上骂骂咧咧,正想着如何弄到钱财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人。 “二姐?”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人,这不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二姐嘛,怎么在此遇见。 “你真是误我的事了!” 将他一把推倒,张瑞英看着前面消失的人皱着眉头道。 紧接着侧过头再一看,赌坊二字映入她的眼帘,这小子!将弟弟一把拉过一顿暴揍,才拉着他一起回了张家。 一进家门瞧见原本富丽堂皇的家衰败成如此模样,再一问,知道前因后果的张家二姐没有经过父母的同意便拉着自己的弟弟快马加鞭的送到了自己的师门,一屁股踹到了山门里,让师父师兄弟严加管教,切勿再让他出去害人。 张家虽败,但此后多年张三和张家大姐却时常接济父母,让他们衣食无忧,安度晚年。即便生气当时两个女儿未出手相帮,以致家业没落,但经此多年,张氏夫妻也算看开了,从前种种他们多有不对,女儿能如此,也算孝顺至极。闻此,张三心中才真正释然了。 这一日,西村集市,张三正和李四在集上闲逛,便见一群官差迎面走了过来,急忙避开的夫妻二人见他们在墙上贴了封告示便离开了。随着人群走近一看,惊愕不已的张三才发现这告示上画的人正是自己的二姐张瑞英,而旁边却赫然写着两个大字——通缉!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说完结了你们会不会打死我,完结了,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