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何处》 第1章 不死不休 江棠拖着行销骨瘦的身体刚刚踏出监狱大门,才转过弯走进胡同,嘴巴蓦地被一只大手捂住。 这只手的主人就算化成灰她都认识! 江棠一下就明白了,这两年牢怕是白坐了!这个恶魔根本就不会放过她! 江棠慌了,“季少钦,你放开我,我已经为此坐了两年牢了,你还想怎样!” 可她越是挣扎,季少钦就越是恶恨,“江棠,你故意制造那一场车祸,害得沈兰丢了命,你以为两年就够你赎罪么?别做梦!这辈子我都要把你捆在身边,折磨你,不死不休!” 他将她拖进车里,直到回到季氏别墅,将她丢到床上,一边去扯她的衣服,两年前的旧衣服陈旧得没了韧劲,一扯就破,江棠的身体一下就暴露在空气中。 男人森冷地笑,看着她就仿佛在看一只待宰的羊羔,“你弄死沈兰,不就是为了成为季太太么?既然你处心积虑的想要上我的床,那我就满足你!” “不要碰我,季少钦我不欠你什么,你别碰我,别……啊!……” 可不管她如何挣扎如何哭求如何狼狈示弱,身后的男人却没有一丝打算放过她的意思,直到他看到她左肩处那块妩媚妖娆的纹身。 【季少钦,我爱你】 季少钦怔愣了一瞬,眼睛仿佛被刺痛了般倏然转红, “江棠,你真是下贱!就算我把你送进去,你还是爱我爱到死,甚至不惜把我名字刻在身上,还有脸在这装腔作势不让我碰!如果你承认爱我反倒会高看你一眼,可是现在,我只会让我更觉得恶心!” …… 鸡鸣破晓时,江棠忽然就冻醒了。 已经是深秋了,屋里开了空调,上了棉被,可裹在被子底下的赤裸,仍旧让她不寒而栗。 冷月裹着寒霜匍匐在窗外,洒下一片寒凉。 江棠想起了两年前的那场车祸。 那个樱花满地的午后,沈兰站在樱花树下,笑着看她:“江棠,你的婚纱作品可是获过国际大奖的,那我的婚纱你可以帮忙设计么?” 好啊……她答应了。她载着这个即将成为幸福新娘的女人去往她的工作室。 可也就是这短暂的一程啊……车子车闸失灵,她控制不住,一头撞断了江安大桥护栏,栽了下去。 她会泅水,死里逃生,可沈兰却溺死了。 所有的人都在说,她是因为爱季少钦着了魔,所以对沈兰嫉恨在心,故意下的杀手。 没人在乎她也是死里逃生,没人看到她的狼狈和惊恐,没人看到她因愧疚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差点饿死。 第一个发现她的人,是季少钦。也是他将她抱出去。 随后,丢入了大牢。 …… 那个车子的车闸,被人动过手脚啊……江棠脑空一切的想着。 这个问题,她花了两年的时间在牢里已经想的很清楚。 不是她不小心把车子开到了江桥下,而是有人想要让她跟沈兰一起去死。 “一会穿漂亮点,我带你出去。” 季少钦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江棠的出神,她凝眸看去,季少钦已经转身离开。 黑色得体修身的西服裹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形衬托得更加颀长而冷冽。 突然让她穿的好看点是什么意思?他想干什么? 第2章 结婚 江棠胡思乱想,在屋里等了一会,管家就将给她准备的衣物送了上来。 是一套简单优雅的黑色连衣裙,肩上式的设计,巧妙地展露了她该展现的各种优势。 季少钦在车上等她。 江棠一上了车,他就将车子开了出去、 “去哪里?”她问。双手交握,局促不安。 “民政局。” “做什么?” “领证,结婚。” “为什么?”江棠愕然。 “你以为,我是因为突然喜欢你,才会拖着你来结婚的么?” 季少钦虽然在笑,可不管怎么看,那好看的脸上,表情分明都写满了不屑和冷嘲。 江棠就浑身抖了抖,她不敢这样想,可既然他这样做,总归是要有一个理由的。 他恨她,恨不得她去死。 为什么现在要拖着她去结婚? 他在做什么? 江棠咬着唇,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他的理由,但她总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可她毫无办法能够跟季少钦对着干,到底还是坐上他的副驾驶位。 她问,可他也不说,只是说拖着她的手,在特殊通道的优待下,几分钟就完成了结婚登记。 出来的时候,她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红色的本本。 照片上的两个人挨得很近,他的脸上面无表情,而她则是诚惶诚恐。 这一刻,她呼吸着空气感觉都是新鲜的。即使他没有给她一个理由,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有一丝欢喜的。 卑微的,诚惶诚恐的欢喜。 即使他这样伤害过她,可她还是无药可救的爱他。 给她结婚证,就意味着余生他们都将会绑在一起。 没关系,就算季少钦现在不爱她,但只要给她足够长的时间,她一定会把当年的真相找出来,告诉他,让他原谅她,然后好好的跟她一起生活…… “上车。” “去哪?” “去庆祝,我们结婚了。” 季少钦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却越发笑得让江棠毛骨悚然。 车子在一个码头上停了下来,码头停了一辆高级奢华的邮轮。 江棠认得,这是季家用来狂欢举办各种party的邮轮。此刻邮轮上灯火辉煌,人头攒动,客人们玩的正开心。 江棠的腿突然有点软,虽然不知道季少钦想干什么,但她就是潜意识的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想逃。 “都已经到这了,你还想跑?来不及了。” 江棠反抗无用,被季少钦拖着走进去. 一靠近包房,季少钦就换了姿势,他把江棠搂在怀里,用一种十分亲密的姿势把江棠揽着进了包间。 包间里好多男人和女人,基本上都是一对一对的搂抱在一起。 “诶呦,钦少果然带着女人来了呢,不过这个女人是不是你老婆啊,自从两年前你未婚妻死了以后,可没听说你跟谁结了婚啊?” “就是,钦少肯定是骗我们的,结婚这种大事岂能不办酒席不请宾客?” “就是,连我们都没请。” 季少钦就将两个红色的本子丢在桌上,勾着唇冷冷的笑:“看清楚,刚领的证,还热呼着呢。” 第3章 游戏还没开始呢 一下子,包间里所有人都静默了一瞬,有人眼睛落在结婚证上,有人的眼睛则去看江棠。 有人认出来了江棠: “这女人是不是江棠?两年前害死沈兰的那个?” “钦少亲手把她送进去了,这是刑满释放出来了?” “怪不得……” 江棠腿在打颤,脸色更是惨白,这些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恶意,他们的眼睛里有嫌恶有嘲讽,也有赤果果的窥视,他们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像无数只冰冷而下流的手,在扒她的衣服。 她死死地咬着唇,拖着季少钦哀求: “少钦,你让我回家好不好?求你……” “回家?呵,游戏还没开始呢,怎么回去?” 季少钦看她,深邃的眸子里有冷酷的笑意。他将她往前推了推: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么?现在告诉你吧。我们在玩换妻游戏。鉴于你是我刚刚结婚的新婚妻子,给你一个选择的特权,这里的男人,你看的上谁,你就说。我保证让你满意。” “你……季少钦,你在说什么?!” 江棠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他终于知道,季少钦为什么要跟她匆忙领证了。 原来就是为了带她来这里玩所谓的“换妻”游戏! 她明白了这一点,当即身体比脑袋反应更快的就往门口冲去。 门,被锁住了。 江棠在门边上使劲,可怎么也无法打开。 所有人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小丑。 有个男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猴急的就往江棠方向迈去。他腿长,几步就迈到江棠身边,将江棠搂到了怀里。 “钦少,我就不客气,带走了啊!” “不要,放开我,你放开我!呜呜,季少钦,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以前的那些都是假的,是假地,少钦你救我,求求你救我……” 江棠撕心裂肺地叫,可季少钦无动于衷,他甚至在刚刚那男人起身的位置坐了下来,顺手就搂住身边的女人,并吻住了她,两人直接在沙发上就开始滚在一起。 江棠的心彻底的绝望了。 她的撕心裂肺的求救声,突然就像失了声一般,中断了。 那男人搂着她开门出去,她就这样像个丧尸一般,任由那人将她拖着出去。 一直到门重新关上,包间里的人一阵欢呼雀跃, “钦少来真的!” “那就太好了,一会明少回来,我也要轮一发!” “轮什么啊!就江棠那种尤物,一个人干多浪费啊!我们一起上,玩三劈!” “行!啧啧,想想那小骚娘们,哥们这东西就忍不住硬了!” “闭嘴!” 季少钦突然狠狠地吼了一句。 他不知道怎么的,心情就开始烦躁了起来。 脑子里一脑补出这个贱人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的景象,他就烦躁的想杀人。 包间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刚刚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也赶紧小心翼翼的爬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后坐在旮旯里不敢去招惹他。 第4章 结婚的理由 有人推了推自己身边的女人,想让女人去安慰一下季少钦,可那女人才一靠近,就被季少钦身上散发的强大森冷气场吓得倒退,不敢靠近。 包间里的声音突然就安静了不少。 季少钦抽了几根烟,又猛烈的喝了两瓶酒,仍旧无法让自己的脑海里,将那个眼泪汪汪无助可怜的身影剔除。 他将烟蒂狠狠地踩在地上碾了碾,烦躁地开门出去。 季少钦沿着包间一间一间地找过去。 找不到。 也听不到有人喊救命的声音。 这个女人!被人强行带走就不会喊救命了么! 难道还乐不得?! 季少钦狠狠地踹门,把整个三层所有的门都给踹了一遍。 最后一间,踹开门,看见屋里的情况,季少钦的眸倏地红了。 “钦少,你怎么来了,是想一起玩三劈么?” 男人扯着领带,刚想脱掉衣服,季少钦一言不发,走过去,狠狠一拳就揍在那个男人脸上。 那男人冷不防被打了个趔趄,鼻青脸肿的滚到边上,愕然至极。 “你、你,钦少你干嘛打人……” “滚!” 季少钦狠狠地又给了他一脚,那男人直接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屋子终于安静了下来。 江棠躺在床上,死鱼一般毫无生气,季少钦心情翻江倒海的搅动着。 看到这个该死一千遍一万遍的心机婊贱人被别人侮辱,他该高兴该欢呼该雀跃才是。 可是现在,他不知道怎么了,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甚至想到,她刚刚被别人搂着亲着,他就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他抿唇,弯腰想要把她抱起来到浴室去洗干净。 可他才一碰到她的身体,江棠就像是触了电一样直接躲开。 “别碰我!” 由于推拒的力气过大,她直接就滚到了地上去。 噗通一声,摔的生疼。 地板冰冷无温,贴着上面冰冷刺骨,可江棠一点都感觉不到,她只是倔强地坐在那,用执着的眸光看着蹲在自己眼前,再一次企图把她抱去浴室洗澡的男人。 他的得体,更衬得她狼狈。 “不让我碰,却喜欢别的男人碰,江棠,你怎么这么贱!” 江棠突然很想笑。 给她以妻子的身份,丢到别的男人怀里,玩换妻游戏的人不是他么? 眼睁睁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拽走的人,不是他么? 现在却来指责她,下贱不要脸? 江棠满心苍夷,抿唇,声音轻得,好像一缕清风就会吹散不见: “季少钦,告诉我,你跟我领证,就是为了让别的男人侮辱我?” “是!” “现在,你满意了吗?” 季少钦被这样的眼神,看得竟莫名烦躁,胸口积聚的怒火恨意让他想掐死她。 这个女人,她害死了沈兰,她心机深重,她死有余辜! 季少钦重重地捏着她的下巴,某种氤氲着刻骨的恨意: “只这样的程度怎么能够,我恨不得你被人轮,被车压死,死后还不能投生! 你不是一直都想做我季少钦的妻子,季氏的总裁夫人么?既然你想坐上这个位置,就该做好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准备!” 第5章 他的惩罚 江棠死鱼一样,任凭身上的男人疯狂地发泄完之后,抽身离开。 他解开束缚在她手上的领带系回自己脖上,整理衣服。 江棠从床上踉跄地爬起来,站到他面前,用自己颤抖的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啪! “季少钦,我告诉你,两年前那起车祸,不是我的错!我总有一天,要让你,在我身上种下的所有罪孽,后悔!” 江棠转身,如丧尸一样,走了出去。 游轮已经离开了码头,正往海面行驶去。 深沉的海面,波澜渐起,江棠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直接跳下去,了结掉自己的生命。 可是一想到这样冤屈地死去,她就不甘心。 她一定要让真正的杀人凶手遭到报应,还死去的无辜一个公道,也给她自己遭受的所有,讨回一个公道。 想到这,她敛心静气,平静了下来。 “呵。我还以为你为了表自己的忠贞,会从这里跳下去,看来我还是错估了你的勇气和心机。” 身后,季少钦的声音凉凉地飘过来。 江棠拔腿就想跑,可惜她反应太慢,瞬间头发就被他薅住,紧接着他的唇也冷冽地压了过来。 “季少钦,你放开我,放开我!” “放开你?呵呵,休想,这辈子,除非你死,否则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季少钦将她拖到房间的卫生间里,打开浴室水阀放满了浴缸,之后将她毫不留情地丢到浴缸里。 他自己也跟着跳了下来。 水淹没了他们两个彼此的身体,他按着她的脑袋在水里,这种快要溺水的恐惧,让江棠下意识的就想起两年前情急跳海时的情景。 “救命!少钦救命,救我!……” “不是我,不是我……别把我带走!少钦求你相信我……” 江棠一边胡乱挣扎一边撕心裂肺地哭喊,可季少钦根本就以为她是在求饶,在害怕,丝毫没有想到,她是两年前落水后遗症之后,对淹没窒息的水流恐惧症。 季少钦几乎是用尽平生所有的愤怒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好半天,一直把江棠整晕了,他才罢手。 看着她沉溺在水中昏死过去的容颜,他也不知怎么的,心里揪闷至极。 将她捞起来擦干净,换上干净的睡衣之后,又将她丢到床上去。 随后,他自己也躺在她身边,侧着脸看她。 她的眉目纤弱瘦长,脆弱之中又透着一股独属于她的倔强和隐忍。 “江棠,你为什么这么狠心,要把沈兰弄死呢……你可知道……” 知道什么,他终究没有把这个想法呓语出来,甚至连在心里逗留的权利都没有,直接就被他扼杀掉。 他有点讨厌这一刻的自己。 说不清是为什么。 他烦躁的起身,捞起被子将她盖得严实,之后自己则踱步到外面,站在碧海潮生下,抽了一晚上的烟。 江棠陷入了长久的沉睡之中,麻醉的作用让她昏睡了一整天。 她梦见自己大着肚子,被人推上接生室,接生的医师甚至连白大褂都没穿,就开始挤压她的肚子。 已经八个月的胎儿了,就算早产也可以活的……可是接生的医师却告诉她:“孩子死了。” 孩子死了……死了…… “宝宝,宝宝……宝宝!” 梦境很混乱,却又那么真实,她被折磨得疲惫不堪,却又总是无法醒过来。一直到那个悄无声息浑身是血的孩子蓦地出现,在她眼前哀哀地哭,江棠才尖叫着惊醒过来。 浑身冷汗。 房间里空无一人。她的尖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如果孩子还活着,也该一岁多了吧…… 她绝望地歪过脑袋,眼泪浸湿了枕巾一圈。 第6章 孩子还活着 江棠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季氏别墅。 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门被人推开,迷迷糊糊的江棠看清来人时,她顿时心沉了下去。 沈忧是沈兰的妹妹,沈兰因她而死,沈忧的目的不言而喻。 “沈忧,你来干什么!” 沈忧优雅的笑,站在床边,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江棠: “这是少钦给你的,离婚协议,签了吧。” 江棠不接,沈忧便“好心”地帮她打开,文件名头上大写的“离婚协议”四个字,宛如一把尖韧的刀,再次插在她心口,一寸一寸的凌迟。 呵呵。 她怎么会忘了,之前季少钦跟她领证,不过就是为了玩那个“换妻”游戏,故意羞辱她的么! 他怎么可能是真的要跟她结婚! 如今这唯一的作用没有了,他怎么可能还会留着她霸占他“妻子”的位置! “少钦对你恨之入骨,你霸着这个位置也没有什么用,你还是赶紧签了吧,省的再次受辱!” 江棠一言不发地抢过来,对沈忧冷哼: “沈忧,你是想让我签了这份协议,然后好跟季少钦结婚,取代沈兰么?” “你管我什么想法!”沈忧被戳中了心思,面目一变,冷哼道。 江棠浅笑,将那份协议拿到手里, “这是季少钦当初拉着我去结的婚,我不管他什么目的,总之现在我已经坐上了季氏总裁夫人的位置,我就不会这么随随便便的再拱手让出去!” “江棠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沈忧气得抬手就要打江棠,却不料江棠已经不是原来的江棠,她此刻被满心仇恨激怒,对沈忧更是半点不会客气。 她抬手,就将沈忧的手攥了个正着,狠狠地捏着: “贱也无妨,不要脸也没关系,只要能让你这个杀人凶手不痛快,我就算再死一次,也不是问题!” “你!” 江棠放开了她,转过身去,整理自己的衣服, “你可以走了。” 沈忧气得咬牙切齿,眼珠子转了转,她就笑了:“江棠,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孩子现在在哪里吗!” 江棠闻言,倏然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沈忧一看,踩中了江棠的弱点,肆意地扬了扬手里的离婚协议: “我是说,你的孩子还活着啊!怎么样,这个消息告诉你,你开不开心?” 江棠一把攥住她的衣襟:“沈忧!我的孩子没死是不是!你把我的孩子抱走了,是不是!他在哪里!我的孩子在哪里!你给我交出来!” 她就知道,即使是在监狱里条件艰苦,孩子也是八个月了,即使是早产了三个星期,但是死掉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的! 可是那个该死的接生医生就连孩子的“尸体”都不给她看,直接就说死了,处理掉了! 现在想来,根本就不是死了,而是被沈忧抱走了! 江棠浑身颤抖,死死地盯着眼前恶毒的女人。 她就说为什么会经常做梦梦到自己的孩子鲜血淋漓地哀嚎叫妈妈! 她的孩子,在等着自己把他接回来! 第7章 如你所愿 签字吧 “想知道你的孩子在哪里,是吗?” “你快说!” “我有一个条件,除非你答应,否则,我就弄死他。反正也没人知道这个世上他曾经存在过,我就是弄死他,也不会有人知道。” “好!” “跟季少钦离婚。等我跟他结婚之后,我就会把孩子还给你。” “还有吗?” “暂时没有了,只要你不影响我的计划和未来生活,从季少钦的生活里滚的远远地,我当然不会再为难你,毕竟,我们也曾是好姐妹啊,是不是?” “你可以走了!”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咯!” 沈忧欢快极了。她把离婚协议塞到江棠手里,转身优雅地离开了。 她踩着高跟鞋走在长廊里,滴滴答答的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脚步声,活像欢快的音乐,怎么听都是欢呼雀跃的。 江棠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从自己的眼前高雅地离开,心里有一团仇恨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如果可以选择,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沈忧。 可是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她还没找到自己的孩子。 为了孩子,一切所有的仇恨和被蒙蔽的真相,她都可以忍受! “我可怜的孩子,你到底在哪里,妈妈好恨,竟然连你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呜呜……” 江棠握着那张离婚协议书,心里涌起强烈的欲望,她一定要尽快的办好这件事,沈忧这个女人实在太恶毒了,她不知道如果事情多拖一刻,孩子的危险是不是就更多一分。 所以沈忧离开不久,江棠就带着那份离婚协议往外走。 管家看见她出门,赶紧的就上前拦着她: “夫人,钦少不让您出门,您要是有什么需求请跟我说,我帮您代劳。” “我要去找你们家钦少离婚,你也能代劳么?” 她倒也是可以在这里等着季少钦上门,可是季少钦根本就不回这里,她也是没办法。她想急切的办好这件事。 “这……” 管家闭了嘴,赶紧掏出手机给季少钦打电话,也不知对方那边说了什么,管家立即着人去开车,亲自邀请江棠上车。 直奔季氏集团办公大楼。 推门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季少钦正伏案疾书,他在认真的批改文件。 察觉到来人,他头都不抬,继续手里的工作。 江棠走过去,直接将那一份离婚协议丢到桌上,干脆利落的说: “季少钦,如你所愿,签字吧。” 季少钦闻言,顿住了笔头,他的目光从书案的文件上,转移到那“离婚协议”四个大字上,随后,将那文件拿起来,把里面的一张离婚协议内容拿出来看。 内容十分简单,二人协议离婚,双方无共同财产和子嗣,江棠净身出户,什么都不得。 底下落款日期是今天,签名的那一栏里,他该签的地方还空白着,而“江棠”二字,却十分潇洒而有力。 也是这潇洒的签名,刺得季少钦的眸倏然转红。 这个女人,想跟他离婚?还连离婚协议都备好了!迫不及待的就送过来了! 他抬眸,深邃黑曜的眸对上了她。 第8章 谁给你的胆子 甩老子离婚协议 女人站在他面前,双手垂放在边上,办公桌挡着了视线,他看不到她的手是放松的还是蜷着的,但这张故作平静的脸上,却是将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她一头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一半的脸颊,但这藏在头发后面的眼睛,深沉内敛着一股滔天的愤怒。 季少钦嗤笑,从桌案后站起,将离婚协议捏在手里,一步一步朝江棠逼近。 “哼。离婚?” 江棠下意识的后退,但只退了一步就发觉到自己的怂,这种怂的气势让她觉得羞耻又不甘,于是在快要退到沙发前的时候,她生生地顿住了脚步,咬着唇,强迫自己面对面前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无边冷冽低气压。 “贱人,是谁给你的胆子,敢给老子甩这样的东西?” “难道不是你么!” 听到季少钦这句话,江棠就明白了,季少钦根本就没有想要跟她离婚的意思,而是沈忧在迫不及待,她不愿意自己占据了季氏总裁夫人的位置,所以才会这样逼迫她! 可是江棠不会说出口的,她嘴硬地冷笑: “你跟我领证不就是为了玩那见鬼的换妻游戏么?现在你已经玩过了,再让我挂着你老婆的头衔你不觉得难以忍受么?我可是杀害了沈兰的凶手,我杀了你最爱的女人,你却给我这样的地位,你甘心么!沈兰甘心么?” “还是离婚签字吧。” 女人平静又倔强地陈述着,一字一句捶到季少钦的胸口,他不知怎么的,即使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可被这个女人这样平静地说出来,他就是觉得十分刺耳。 他竟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凌虐无辜一样,而这种凌虐,却又被受害者平静又看透一切地接受着。 这种感觉,像是一个人把自己脱光了要去强奸人一样。那个被动承受着这一切罪孽的人,在用自己最后的绝望控诉着他的罪行。 他明明没有错!错的是这个女人!她歹毒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就该为自己做下的一切罪行付出代价! 他只是在替沈兰讨回公道,仅此而已! 想到这,他将手里的离婚协议撕成了碎片洒落一地,再用力将她推到沙发上,他整个人也随之压了下来。 “想离婚?做梦!你给我听着,你我之间,没有你能做出任何决定的权利!你欠了沈兰的,我要你用一辈子来偿还!我早说过,我要折磨你一辈子,至死方休。所以你想从我身边走掉?简直是做梦!就算有滚开我身边的那天,也是我不要你!” 最终,江棠想要离婚的愿望没有实现,反而被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压在沙发上吃干抹净,到他起身去临时休息室洗澡的时候,她已经浑身疼痛得连地都下不来。 见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赶紧捡起衣服想要穿上跑路。 可因为身体太过难受,体力根本没有,导致她一件衣服都穿不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 江棠以为,门是上锁的,所以只要她不去开门,就不会有事。 可没想到的是,季少钦竟然从浴室里走出来,他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备用西装,再次道貌岸然的坐到总裁桌后面,一副正襟危坐的冷面容。 “进来。” 第9章 求你 季少钦不顾江棠根本就连衣服都还没穿好,就直接下令。 江棠顿时脸色惨白。 “季少钦……”你太狠了。她还没穿好衣服,屋里还飘着那种令人脸红羞耻的气味。 现在有人进来的话,傻子都能猜到这里发生过什么。 季少钦走过来,伸出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你在怕什么?怕被人看见你衣衫不整?怕被人知道你在这里被我艹到连衣服都没力气穿?怕被人知道堂堂江家大小姐死不要脸,就是被我送进监狱,出来之后仍旧死不要脸的缠着我?” “季少钦!你混蛋!” 她根本就恨不得躲到天涯海角远远的!是这个混蛋禽兽把自己困在身边,现在还非得说是她在纠缠他! 季少钦的手指头沿着她脸上的面具轮廓缓缓走着,笑得十分冷酷: “求我!” “季少钦!我说过我不欠你的!你今天用多大的力气来羞辱我,以后我就会让你有多后悔!” 江棠咬牙切齿,气得想要打他,奈何她现在的力气根本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呵呵,我也想看那一天啊,江棠。” 这个女人真是死鸭子嘴硬! 季少钦站起来,手就握在了门把上。 “求你!” 江棠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江棠仰着脑袋不肯眨眼睛,她怕眨了眼睛眼泪就要掉下来,就会狼狈,就会被季少钦看见。 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心理,她根本就还没强大到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在看见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的时候,她到底还是慌了。 眼泪,即使不眨眼睛,也还是掉了下来。 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连头发都被洇湿了。 季少钦的手,到底还是搭在了门把上,打开了门。 只不过他没有让门口的人进来,而是伸出一只手,将那人想要递进来签署的文件接过来。 江棠腿软地终于承受不住,就直接跪地上去了。 幸而地上还铺着地毯,她不至于太疼太冷。 她扬着脑袋,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心里无限悲凉。 这算不算是,这个男人对她,一丝可怜又悲悯的施舍? “谢谢。” 她颤抖地擦干了眼泪,胡乱地把抱着衣服想要进他那间临时休息室的浴室洗澡。 但才站起来,就听见季少钦冷冷地说了一个字: “滚。” 他不给她整理自己的机会,等她把衣服穿好,就直接拉开门,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刚刚来送文件的人还没走远,听见动静蓦地回头,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门口,披头散发万分狼狈。 她腿上的丝袜都被扯破了。上衣扣子掉了两颗,即使她拿着手捂着,也捂不住里面的春光若现。 她好像站不住,必须得扶着墙才能挪动步子。 她双腿在打颤……不,她是全身都在打颤。 那人看了眼办公室的门,就立刻明白了之前总裁办公室里的古怪。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有人低声问,交头接耳。 “还能怎么回事?自己送上门来给总裁解决生理需求的女人呗!” “呵呵呵,这年头,为了上位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可惜我们总裁可不是谁都看得上的,之前那个江家的大小姐,不还是一样被我们总裁送了进去?” “你们这么一说,这个女人可不就是那个姓江的长得好像啊?” “诶,好像就是她诶!” “真是不要脸!害死我们总裁未婚妻,坐了两年牢了还学不乖,还不要脸的来纠缠!” “说的是!所以说啊,想要爬上总裁夫人的位置,还是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 “走走走,我们别说了,有人愿意作践自己,我们也管不着。” “……” 第10章 扫地出门 交头接耳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还是一字不落地落到了江棠的耳朵里。 而且这种刻意侮辱贬低的言语还不是只有那几个,她一路走出季氏办公大楼,这样恶毒的诋毁就一路随行,一直到她坐上车,这种声音才算绝耳。 管家还坐在车里等着她,所以江棠生生忍住了想要哭的冲动,冷冽地下令回别墅。 等到了别墅之后,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才敢窝在墙角,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她的眼泪也流干了,一个人坐在那,脑子也渐渐地清晰起来。 她在想两件事。 一定要从沈忧的手里夺回自己的孩子。 找到当年的事故真相,证明自己的无辜。 因为重新找到活下去的意义和方向,江棠很快的就恢复起精神来,擦干眼泪站起来到卫生间里去收拾好自己,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一副精神而干练的面孔。 首先,她要先去江家一趟。当年她在监狱里怀孕生子的的时候,曾经让狱警通知过江家的家人。 当然最后,江家的人没有来,而她的孩子她也一直以为是死了。 现在想想,孩子竟然会落到沈忧的手里,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江家的人泄露了这个消息……她要去找江家的人确定一下,或者江家的谁跟沈忧有联系,可能还会知道她的孩子在哪里。 江家……当年哥哥江航喜欢沈忧。 她往别墅大门外走,管家照例过来询问她的去处,她说她要去江家,管家照例找季少钦报备了之后,开车送她到江氏别墅之外。 但是没想到的是,江家大门思死死锁着,并不肯让她进去。 “小姐,老爷不让您进去,他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登报声明,说跟您解除了父女关系,请您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不要来为难我们……” 江棠在别墅门外站了一会,眼睁睁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华丽别墅灯火辉煌,她看得见窗口摇晃的影子,也听得见隐约传来的欢声笑语。 一股冷意,从脚心窜起直达心底。 江家……呵呵。 本以为血浓于水的关系啊,就算她被全天下的人误会,被季少钦一手遮天的虐待,她的家人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相信她,保护她…… 她还一直安慰自己,入狱两年江家的人都没有来看过她,一定是因为季少钦不让。 却原来,江家为了不得罪季氏,不惹怒季少钦,为了保住江家的几世繁荣,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将她舍弃。 所以,江家的人为了讨好季少钦,讨好沈忧,把她的孩子送给了沈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江棠没有手机,她转身返回车里,季让管家把手机递给她。 她拨通了江航的电话号。 对方很快就接了起来,语气甚至十分客气:“季管家,这么晚了来电话,可是有什么要事?” 江棠死死地握着电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字: “江航,我的孩子,在哪里。” 第11章 那你倒是跟我离婚啊 “江棠?” “我问你,我的孩子呢!” “你说什么孩子?谁的孩子?我可没见过啊!别再来找我,我们江家跟你这个恶毒的杀人凶手已经解除关系了!” 乍然接到江棠的电话,江航不出意外的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反映了过来,并且十分镇定冷漠的说完,便将电话给挂了。 江棠气结,又接二连三的打过去,但对方已经拒绝接听,之后更是直接关机了。 江棠没能进的了江家,也没从江航的嘴里探出孩子的下落,但听江航的反应她就已经可以断定,她怀孕的事情,确实是被江航出卖给了沈忧。 江棠没有自己的手机,所以她借了季管家的手机打,她为了躲着季管家偷听,特意下车找了个旮旯偷偷打的,却没想到季管家早在这之前就已经打开了窃听器。 当然也就将江棠说的事情,从头到尾听了个遍。 江棠在这边跳脚,那边季管家却十分有心的把这个消息给记了下来,再悄悄地给季少钦汇报了情况。 等江棠回到别墅,季少钦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了。 一见到江棠出现,季少钦便一步踏过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死死地抵在护栏上, “江棠,你什么时候生了孩子?跟谁生的?” 阴鸷的眸子里是滔天的盛怒,抵住她的力道更是大得惊人,恨不得将江棠捏碎。 江棠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 这个时候,她要是否认自己没生过孩子之类的,就显得很愚蠢了,季少钦会特意堵在这里质问她,肯定就是得了确切的消息了。 是季管家出卖了她……不,也不能这么说,季管家本就不是她的什么人,他本就是季少钦的佣人。 是自己太过不小心了。 “跟谁生的,难道你心里没数么?季少钦,你特么的就是个畜生!” 江棠忍着眼泪咬牙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孩子还能是我的?” “不是你的是谁的!” “你撒谎!孩子怎么可能会是我的!我只是想到你这个破败的身体,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操过,现在居然成了我季少钦的妻子,我就觉得是耻辱,太肮脏!” “那你倒是跟我离婚啊!” 江棠眼泪都流出来了,心里的痛一寸寸地被冷意侵蚀着,这种冷仿佛淬了绝望的毒,正在一点一点地将她往消亡的路上逼。 什么见鬼的爱情,什么见鬼的沉冤得雪?她现在什么都没资格想,她现在唯一所求的,就是这个恶魔赶紧跟她解除关系,她只想要找回自己的孩子,然后带着孩子远远的离开这里。 再也不要回来。 江棠想要离婚的坚定姿态,彻底刺激到了季少钦,他将她拖到卧室里,双手双脚都给绑了个结实: “想跟我离婚?然后带着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跑掉?你们一家三口高高兴兴的去过你们的小日子?江棠,你在做梦!” “你害死了沈兰,你做了这样罪孽的事情,你凭什么幸福!” 季少钦恶狠狠地掐着她,咬牙切齿地说着吃人的话,将江棠绑了个结实之后,他才使劲地摔门离开。 一出去,他就下达了命令: “调查一下江棠这两年在那里的生活,我要事无巨细,尤其她跟哪些男人接触过,还有那个孩子。” “是。” 第12章 沈忧的算计 这天晚上,季少钦一个人窝在书房的阳台上,怎么看远处的万家灯火,思绪却又胡乱地飘忽着。 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说,那个孩子是他的?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有过亲密接触? 为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虽然这个事情十分迷,但不知怎么的,他竟觉得这一刻,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窃喜的情绪。 可是,到底窃喜什么?又有什么可窃喜的?他却又理不清,道不明。 只觉得,心口有一团火,可是现在却压抑着无论如何找不到出口。 他将厚重的窗帘关上,坐在书桌之后,一口接一口的抽烟。 天亮之后,唯剩桌上一缸烟灰。 季少钦简单收拾好之后下楼,竟见厨房里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在来回忙碌着,从后面看,像极了沈兰。 沈兰还在的时候,最喜欢早起,亲手给他做早餐,她会做各种各样的早餐…… 他想着沈兰的时候,脑子里却又莫名地蹦出那张天真纯粹的容颜。 “兰姐,你教我这个奶酪怎么做……” “兰姐,你说少钦不喜欢吃甜的,你为什么还做这么多甜点啊?” “兰姐,你做的饭都好好吃啊,我想跟你学……” 蓦地就回过神来,沈忧已经摆放好餐盘和餐具,站在桌子的另一面,局促而又不安的看着他: “少钦,我听管家说,你昨晚没有休息好,所以我就想着给你做点早餐,让你吃了再去公司处理事务。” “沈忧,以后没事就别来这里,你也有你的工作和生活。做早餐什么的,张姐会做的很好。” 沈忧闻言,手心垂在底下悄悄地攥紧,片刻后却又放开,扬起笑容道: “少钦,我也没什么事所以过来,以前姐姐最爱做这些早餐给你吃,这些张姐虽然也会做,但总归是差了那么点味道,我还是想亲自做,替姐姐照顾你。” “不用的,沈兰,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这一次就算了,以后不要再这样。” “嗯。” 季少钦坐下来,接过青葱玉手递来的刀叉和勺子,心里却又想起,楼上那只张牙舞爪的野猫,被他绑了一整夜。 “张姐,去楼上看看。” “好的,钦少。” 沈忧神色敛了敛,压下心头恼恨和不甘,坐到季少钦对面,小心翼翼地开口: “其实,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 “是关于江棠的。” 季少钦闻言顿了顿,随后把刀叉勺子放下来,拿餐巾擦了擦嘴,起身: “要是觉得不方便就不用说了,我还很忙,就先走了。” “少钦!” 沈忧立即开口,也跟着站了起来,她目光直视着面前俊朗如神般的男人,开口道: “少钦,其实,江棠在里面,曾经生过一个孩子。” 闻言,季少钦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他很想否认自己不在乎,可这下意识的举动,仍旧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孩子还没找到之前,还没做过鉴定,他不想听到别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当初江棠生孩子的时候,我就在她身边。我看着她把孩子生出来的。” 第13章 孩子不是他的 季少钦蓦地转过身来,看着沈忧,深邃的眸子里有了质疑的神色。 原来她早就知道江棠生过孩子,可却从来没有跟他说过。 “孩子现在在哪里?” “就在江安福利院。” 季少钦转身就走,沈忧心念一动,立即跟上去:“少钦,我带你去。” 车子在福利院门口停了下来,一行人走进去之后,福利院的院长便将他们领到后院去,沈忧走过去,将在地上玩耍的一个小女孩抱了过来。 “这个就是江棠的孩子,一岁零三个月十一天,因为她很爱笑,笑起来的声音特别清脆,像铃铛一样,所以我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小铃铛。” 孩子小脸肉嘟嘟的,小手也胖乎乎的,才一岁多的年纪还没长开,也看不出像谁,季少钦反复的看着孩子又在脑海里脑补江棠的脸,甚至是他自己的,愣是没有发现他们俩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 “你确定这是江棠的孩子?” 沈忧点头,并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资料: “这是孩子的出生日期和地点,显示就是愚园狱所。这是孩子跟江棠的亲子鉴定,前几天刚做的。” 季少钦把资料拿到手里,反复看了几遍,脸色更加深沉冷冽起来。 沈忧纠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脸上纠结而懊恼,心里却更加欢喜,看样子少钦是相信她说的话了。 “你做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 季少钦突然问,他的眼神太过犀利,也太过直接,打量在她身上的那种质疑和审视,让沈忧有一瞬间的心慌,但很快,她就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思,淡定的说: “少钦,不是我想故意瞒着你,实在是害怕,你会因为姐姐的事情而对江棠毫不留情,所以我才……” 季少钦深吸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呵呵,沈忧,我倒是从来不知道,你也会这么善良,你别忘了,江棠可是害死了你的姐姐沈兰,你却在这好心抚养她的孩子?” 季少钦一副不信任的质疑神色,沈忧被问的有一瞬间慌乱,但很快就调整好了,讪笑着说: “江棠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们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做了错事之后,江家就登报解除跟她的关系了,等她生孩子的时候通知江家,江家却没有人去管她,我实在是看不过去,才……” “你知道孩子是谁的?” “不知道,我问过江棠,可是江棠不肯说,大约,她可能自己也不知道。” “怎么说?” 谁是孩子的父亲,她当妈的竟然会不知道么? 沈忧咬着唇,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 “少钦,你知道,监狱是个肮脏的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你还记得么?你送她进去的时候,可是要关三年的,可她才不过两年就出来了,这里面……也可能她为了提前出狱,做了一些潜规则什么的……” 沈兰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季少钦的神色,心中更加肯定,此时此刻她的做法,对江棠来说无疑是更加重创的。 脸上不显,但内心那扭曲的雀跃,却像是染了毒汁一样,浸染了她的每一寸良心。 季少钦不由分说的抱着孩子上了车,车子一溜烟就朝医院跑去。 沈忧站在原地,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渐渐消失在眼前,一抹恶毒的笑意,爬到了她的脸上。 “江棠,你想跟我斗?呵呵。我会让你连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第14章 孩子到底是谁的 有了沈忧之前提供的那一张,孩子和江棠的亲子鉴定结果,季少钦对孩子的身世一点都不怀疑,所以带着孩子去医院,他的目的就十分明确,就是给他自己和孩子做个亲子鉴定。 焦急的等待了三天,dna结果才出来,看到鉴定结果之后,他的双目倏地赤红,恨不得直接将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季少钦踏入别墅,直接将那一纸鉴定书扔到江棠脸上: “贱人,你不是说孩子是我的么?你倒是给我说说,孩子是谁的?” “什么?什么孩子是谁的?你在说什么?” 江棠这期间一直被关在别墅里,根本都不知道外界都发生了什么,也根本不知道季少钦竟然找到了孩子,一时间,被季少钦莫名其妙的话说的懵住。 直到她将地上的鉴定结果捡起来,仔细看了一遍,她的脸色顿时惨白至极。 鉴定结果有两张,一张是跟她自己的结果,鉴定确实是母女关系,而跟季少钦的那张,则显示非亲子关系。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两张结果出来,会出现这样的结局,但她现在却很肯定,她的孩子确实是在沈忧手里。 她连看都不看季少钦一眼,直接去问站在他身后的沈忧:“我的孩子呢!还给我!” 沈忧怯怯地说:“孩子在这里!” 她手里正抱着小铃铛。 江棠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个孩子,看着孩子纯真无邪的眼睛,看孩子胖乎乎的脸蛋,看孩子开心无虑的笑容……可有一颗发了芽的种子,在她心口疯狂地肆虐着。 这孩子……不是她的。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颤抖着手,把孩子从沈忧手里接过来。 她低声地叫:“小铃铛?小铃铛。” 小铃铛就看着她,也不认生,也不吵闹,但那爱笑的眼睛却惊恐地瞪大,她在无助地朝沈忧伸手: “妈妈……” 江棠的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她把孩子塞到沈忧手里,愤怒地吼:“沈忧,这个孩子不是我的,你把我的孩子藏到哪里去了,你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沈忧十分无辜,“江棠,这就是你的孩子啊!这有医院的证明,有福利院的收养手续,还有你们做过的亲子鉴定……” 江棠听着沈忧的胡言乱语,气得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将沈忧打得脸歪向一边,身体也没站稳,抱着孩子直接摔倒地上,而她却根本无法顾忌自己,用身体护住了孩子不受伤。 季少钦冷眼看着她们俩,眼看着沈忧用身体护住孩子,而江棠却残忍冷血的看都不看一眼,心里一团怒火滋滋地燃烧着: “江棠,你这个毒妇!为了撇清关系,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顾!” 江棠此刻哪还有心思在这上面费工夫,她一心只想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里: “季少钦,你听我说,孩子被人掉包了,这个孩子她不是我们的孩子!孩子还在沈兰手里,你不要被她蒙蔽了!” 闻言,沈兰特别委屈地咬唇,她抱着孩子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地:“江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当初江家的人不肯管你,是我特意跑去里面,接走了你的孩子,更将你的孩子养到这么大,你现在不感谢我就算了, 还要这样污蔑我,你害死了我的姐姐,现在还要来害我……” 所有的道理都被沈忧说尽,江棠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江棠很慌,可她现在根本就拿不出来半点证据来证明,这件事就是沈兰做的。 她看着季少钦,企图再说点什么,却见季少钦突然扬起手,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打得江棠嘴巴汩汩流血,可更让她绝望的,就是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孩子根本就是沈忧实现安排好的。 沈忧手段高超,自己根本就斗不过她。 沈忧站在季少钦的身后,勾着嘲讽的唇角冷冷的看着她,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 江棠,认命吧,你斗不过我。想要孩子,就得按照我安排好的剧本继续演。 江棠死命地咬着唇,才强迫自己不要再留下眼泪。 忍着这一巴掌的疼痛和所有的委屈和真相被蒙蔽的绝望,江棠噗通一声,跪到地上。 “季少钦,我承认,孩子是我跟别的男人生的,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我是个贱人,表子,我心机歹毒,我害死了沈兰,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认,我认。” 季少钦睚眦欲裂,倏地捏住她的下颌,手劲之大,恨不得直接将她捏碎一样: “你终于肯承认了,是么?江棠!” “是,我都认,哪怕你现在让我当着全天下的人面,我也认!季少钦,只要你肯跟我离婚,肯放我走,你让我做什么,都好。” 她跪在他面前,身体卑微地匍匐在地,宛如一只绝望的蚯蚓,蠕动着。 “可惜,我不想就这样饶了你。我说过,我们之间,至死方休。” 他说着,直接将江棠打横抗在肩上,蹭蹭蹭几步就上了楼,将她甩到床上。 第15章 游戏 好玩么 “季少钦,你放开我,你不是嫌弃我被别的男人上过不干净么!你想折磨我也好,你能不能换一种方式,我……” “换一种方式?换什么?换一群男人轮你吗?” “你!” 疯狂的肆虐和欺压,前所未有的用力,几次将她折磨到晕死过去。 可季少钦根本就觉得这样的惩罚还远远不够,他将她双手双脚绑在床上,一件衣服都不给她留,连被子都不给她盖,就这样赤果果的让她躺在那里。 而后,他才狠狠地甩门离开。 楼下,沈忧一直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楼上虽然关了门,但是持久的时间和江棠绝望的嘶吼和求饶,都让沈忧心里揣了一团火,也不知该嫉妒恨还是该幸灾乐祸。 孩子在哭闹,她也无心哄,任由她哭累了直接趴在地上睡着。 等见到季少钦的身影下来,她才赶紧装模作样的把孩子抱起来,问: “少钦,这个孩子……” “哪来的还送哪里去,以后别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哦……” 见季少钦拎着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沈忧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她捏了捏怀里的小铃铛,笑得十分无情: “小铃铛,谢谢你的精彩演出。回头我会让院长阿姨给你加鸡腿哟!” 江棠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季少钦早都不在房间里,江棠动了动身体,发现全身酸软无力,而且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呈大字型被绑在床脚。 季少钦竟以这样屈辱的方式绑住了她,简直是不想给她半点逃生的机会啊! “江棠,这个游戏,好玩么?” 门口突然出现一道清冷的诡笑,笑得江棠浑身颤栗,一扭头,就看见沈忧一张妖媚而恶毒的脸孔。 “沈忧,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把我的孩子藏到哪里去了!你把她还给我!” 江棠愤怒地想要起身,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眼前的女人碎尸万段。 可她的双手双脚,却被束缚住,根本就无法挣脱。 沈忧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就好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羊羔。 “想要孩子?呵呵,我说过了,只要你跟少钦离婚,让我成功跟他结婚,我就把孩子还给你啊!可是你呢,居然违背游戏规则,让少钦知道了孩子的存在,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啊!怪我咯?” “你!” “不过我现在反而觉得,这样更好。你说呢?” “江棠,你说少钦都知道了你的野种的存在,居然还是不肯离婚,现在怎么办呐?真是让我头疼。看来我还得想点别的办法,既然让少钦恨你只会让他更不想放开你,那我只能,让他亏欠我,我才有机会吧。” 沈忧站在床头,淡然优雅的面容因为兴奋而有些红润,她的手心突然多了一把薄刃的手术刀, “江棠,你身上的这块纹身实在碍眼的很,让我来帮你拿掉吧。” 本是锋利无比的薄刃,硬是被她用出生锈迟钝的感觉,她就是故意放慢了速度,在江棠的皮肤上一点一点的割。 剥皮,剜肉。 这种疼,无疑是这世上最痛的酷刑之一。 刀尖沿着江棠的肌肤,一寸一寸来来回回,江棠的身体便随着她的动作,不由自主地颤栗,缩动。“啊!啊啊!……沈忧,你住手!” 江棠痛苦地哀嚎,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无奈双手双脚都被捆绑住,她越是挣扎,整个人就越发狰狞而丑陋,细嫩的皮肤更因为太过用力而被勒出道道血印。 江棠苦痛,沈忧就开怀了,她很喜欢看向来飞扬跋扈自信而嚣张的江棠,此刻无助又可怜地躺在她面前,任由她摆布的感觉。 活像待宰的鱼肉,在垂死挣扎。 “江棠,你知道你最大的错在哪吗?错就错在你不该再回来跟我抢男人,少钦不爱你,你却不要脸的一直缠着他,所以,今天你这个罪,是你活该,知道么?” 江棠疼的死去活来,冷汗浸湿了整个后背,哀嚎到最后眼泪哭干了,力气耗尽了,只能眼睁睁地盯着沈忧的动作,记住沈忧给她的每一分痛。 一直到沈忧将她肩头割得血肉模糊,鲜血浸染了半张床,沈忧才优雅的结束了这个残酷的割肉游戏,擦了擦手,“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帮你把绳子解开吧?记住哟,逃跑的机会我只给你一次,至于你能不能跑掉,就看你自己了。” 沈忧突然善心大发,将江棠手脚处的束缚统统解开。甚至还好心的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江棠穿上,她自己则只剩下三点式,露出傲人的身姿。 第16章 逃不掉了 江棠早已被折磨的痛苦不堪,她根本没那心思想沈忧为什么会突然放她走,但因这求生的本能支持着她,一得到解脱她就挣扎着想往外跑。 她想逃离这个地狱。 可是江棠才跌跌撞撞跑到别墅大门,迎面就撞进了一个冷硬的胸膛。 这具身体折磨了她好几个日夜,就算化成灰她也能感知的出来,何况是被迎面撞到! 心,一下就凉了。 完了。逃不掉了。 江棠的手被季少钦抓住,沉重而暴烈的力道撕扯着她,更加加重了她肩上的伤口撕裂,她忍不住嘶了一声,痛苦让她浑身冷颤,腿一软差点就跪到地上去。 季少钦蹙眉,他刚刚迎面看见这女人跌跌撞撞要逃跑,心口正积聚着怒火刚要发泄,就见她身上已经渗出丝丝血迹,顿时迅速地扯开她的衣服,一见她肩头血肉模糊的样子,正是那块纹身的位置。 “你做了什么?” 季少钦刚说完这句话,却蓦地瞥见别墅内门跌跌撞撞跑出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那女人此刻正一脸的血,根本就看不清她的容颜,她的样子血腥得就好像地狱里爬出来的冤魂。 “沈忧?” “少钦,救我,我……” 沈忧哭得好凄惨,季少钦立刻扔下江棠跑过去,一把将沈忧抱住,看她身上没有衣服立即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沈忧软软的窝在季少钦怀里,指着江棠声泪俱下的控诉:“少钦,江棠说她想走,如果不让她就要自残……我觉得她这样伤害自己不好,我就阻止她,她就恼羞成怒把我的脸也划伤了,我……少钦,救救我,我不想毁容……” 江棠看着窝在季少钦怀里柔弱无助的沈忧,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只觉得浑身冷得好似坠入冰窟。 原来人性,真的可以丑陋如斯。 季少钦蓦地向江棠剜去,深邃的眸子幽幽地染了赤红,他蓦地一把攥住她的衣领,牙齿咬得咯咯响: “江棠,为了逃跑,你连沈忧都伤害!呵呵,可惜了,我不会让你如愿的!这辈子,你都休想逃!” 季少钦恶狠狠地捏住江棠的脖子,一直到她脸色苍白差点窒息,他才狠狠地将她甩开,冷冽地下令: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走!” “是!” 季少钦将沈忧抱起来,迅速送到车上。江棠看着那车子迅速后退,心,凉得仿佛置身寒山冰洞。 他,真的是恨不得她去死啊。 季少钦走后,江棠重新被扔回之前的那间房,管家怕江棠会想出什么阴谋诡计来逃跑,干脆叫来人把房间的窗户和玻璃统统换成了防弹玻璃和金刚护栏,屋里更是除了一张床之外,其他的用具统统都搬了出去。 又在里面安了一套无死角监控设备,二十四小时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随后锁上了门。 除了到时间来送餐的厨娘之外,其他人都见不到。 肩上的伤口一直没有处理包扎,到下午的时候,她就已经因为流血过多而且上空安然而近乎昏迷。 第17章 践踏 体无完肤 季少钦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窝在墙角一副濒临死亡了无生气的样子,忍不住就扯着她的头发恶狠狠道: “贱人,你可真是恶毒,沈忧现在破相了,你满意了,啊?!” “季少钦,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害沈忧,是她陷害我。” “贱人!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做错了事情,你就从来不肯承认!” 江棠脸上火辣辣的疼,这男人的手劲简直是想把她一掌拍死。可她没有捂住脸,没有力气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她颓然坐在床上,心中绝望更甚。 从头到尾,都是沈忧在算计她,可悲的是,这个她放在心里十年小心翼翼爱着的男人,却从来都未曾信任过她。 “现在跟我到医院去!你毁了沈忧的脸,你就得赔她一张脸!” 季少钦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的样子,扯着她就往外拖去。 江棠宛如寒冬腊月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瞬间醒了。 要她去陪给沈忧一张脸? 凭什么! 江棠挣扎起来,用尽全力为自己辩解:“季少钦,沈忧的脸是她自己划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可惜季少钦根本就不听她的,见拖拽她太过费力,干脆将她抗到肩上,而后车子飞快的开到医院,对医生残忍的下令: “把她身上的皮割了,给沈忧植上!” 这家医院乃季氏名下,季少钦的话就是圣旨。 医生们莫敢不从,江棠毫无反抗之力,很快就被架着推进了手术室。 眼看着手术室的门关上,那抹肃然而冷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江棠忍不住就问出了口: “季少钦,你爱过我吗?” 她的声音梗在喉咙里,似呓语,似控诉,她佯装了许久的坚强,终于在这一刻露出了脆弱的马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痛苦而绝望地模糊着面前伟岸坚硬的身影,只求一个虚无缥缈的答案。 可是这话刚问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知道,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对方必定不舍她伤心难过,更何况是剥皮剜肉这种切肤之痛。 答案,明明已经在心里了,可她还是不甘心,这一点不甘心强烈的驱使着她,让她问了出来。 可是门外的男人分明是听到了,但却没有给她一个答案,只是冷眼看着手术室的门合上,将她丢入无尽的深渊,恶魔的地狱。 践踏,体无完肤。 比起即将被割去的皮肉,她的心,更痛。 她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在心里唾骂自己:江棠,你真是犯贱。 执刀医生检查了她的全身肌肤之后,觉得她的臀部肌肤比较柔软,于是低声商量要在那里割下一块。但也就这时,其中一个医生却突然说:“那位小姐说,想要她脸上的。” 那位小姐是谁,还用说么?当然是沈忧了! 其中两位医生犹豫了一下,看着江棠的眼神便多了一丝怜悯,可最终也没抵过心里的那点私心,他们为了自保,为了利益,为了什么都好,总之,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将江棠遗弃了。 无情的麻药打在她身上的同时,江棠绝望地闭上眼睛,眼泪,也无法控制地落了下来。 第18章 一条狗都不如 一个星期后,江棠就被送回了别墅。 伤口并没有完全愈合,只是因为在医院不比在别墅里的安全防护周到,季少钦防着她,怕她会随时找机会逃跑。于是将她送回别墅,重新关押到那个仿佛牢笼的房间里,并请了私人医生过去守着她。 季少钦根本就不怕她会跑了,所以也就没有再绑着她。 不过即使不绑着,她也没有任何走动的兴趣。 她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在床上躺尸了一个月。 生活已经无望,又何必徒劳挣扎。 那之后,江棠没有再见到季少钦,也没见到沈忧,私人医生每天会过来给她打吊针,给她换药。 一个月后,私人医生帮她拆了线,她的手抚摸着脸和肩,在床上足足沉默了一个多小时,才用尽此生所有勇气挪到穿衣镜前。 肩上那一块原本是唯美的纹身位置,此刻是一片巴掌大的疤痕,丑陋地在她眼前叫嚣,而更让她痛苦的,是右脸颊上那一块,狰狞的好像被狗啃过一样恶心。 她知道,她彻底毁了。 “相比以前那张漂亮得勾魂的脸蛋,我还是觉得现在这样更适合你呢。” 沈忧推门走进来,她的脸仍旧那么美,看不出一点受过伤的痕迹,优雅婀娜的风姿,像个最有气质的上流名媛。 可即使外在再如何完美,仍旧无法掩盖她那内心的恶毒。 见到江棠成功被自己毁容,沈忧笑得格外得意: “江棠,脸都没有了,以后你拿什么去纠缠少钦呢?你说你这么蠢,还好意思跟我抢男人?要不是我手下留情,只怕你这条贱命被我玩死了你都不知道呢?” 江棠冷冷地看着她,不发一言。她不屑与之对话。她慢慢的扭头,以漠视的姿态无视了这场挑衅。 沈忧心有不甘,继续道:“实话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毁容,从你脸上割下来那块皮,我拿去喂了狗。你看,它们撕咬得多欢快!” 沈忧掏出手机在她面前晃悠,视频里的两只狗匍匐在地上抢夺一块血淋淋的肉皮。 江棠的手蓦地攥紧,眼睛沉沉地瞪着手机里的画面,似一眼万年,她要将这屈辱和痛苦深深地刻在心里:“沈忧,你记住,你今天给我的所有,有朝一日,我一定百倍千倍地还给你!” 沈忧笑得更欢了:“呵呵呵,你都成这样了,还想着报复我?你说你还有什么?你能拿什么报复我?就拿你这副尊容去博少钦的宠爱么?呵呵呵,你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从他把你带去游轮玩换妻游戏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你在他心里,连一条母狗都不如!” 江棠沉静地看着她,眸光森冷宛如地狱修罗,脸上那块丑陋的疤痕,更添几分肃杀之气,但也正是如此,更惹得沈忧心情愉悦。 沈忧转了转眼珠子,凑到江棠耳际,轻笑着说:“你知道少钦最近在忙什么吗?” 她故意伸出手掌朝江棠的疤痕捏去:“少钦在忙着怎样摧毁江氏,这段时间略见成效,到了该验收成果的时候了呢,江棠,你要去看看么。” 第19章 父亲跳楼了 江棠赶到江氏集团办公大楼的时候,江氏集团已经被重重警戒包围,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江棠也被屏蔽在外,她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身份,跟着来的沈忧就帮她说了出口。 “她是江城育的女儿。” 警察便放她进去,而她一进到警戒圈里,就见江城育已经倒在血泊里,面朝下躺着一动不动,身下一滩血迹渐渐黑褐,可见已经时间不短。 母亲安静地跪在一旁,她的眼泪都流干了,再也哭不出来了,眼睛里只剩下怨毒的仇恨。 江棠全身都软了,双脚再也坚持不住,噗通跪在地上。 即使她含冤入狱,父亲对外发布通告跟她断绝关系,即使这两年来江家对她无情不闻不问……可这个如今倒在血泊里的人,却也曾是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过的人,她的父亲,她的亲人…… “爸,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呢?我还没有找到当年真相,还没给你证明清白,还没得到你的原谅,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呢?爸,我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求求你……” 江棠哭不出声,眼泪却控制不住地落下脸颊,洇湿了她的面具和脸颊。 周围看热闹的人围的很多,即使包围了警戒线,评头论足的声音仍旧肆无忌惮的传了过来。 “她就是江家那个不要脸的贱人!为了傍上季家大少,还开车害死了季家大少的爱人!” “她被关了两年,刚刚释放出来,就又跑去纠缠季少!” “季少被她纠缠得烦不胜烦,这才出手教训了江家!” “没想到这女人恬不知耻的,还是不肯走。” “江家就落败了,还欠了银行好几个亿,还不上。” “江城育受不了打击,跳楼了。” “都是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把江家给搞垮了。” “……” “啪!” 一个响亮清脆的耳刮,打得她脑袋嗡嗡作响,眼睛晕迷一片,嘴角也渗出血迹。 母亲是用了全部力气,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她。 “你这个下作的贱人,你给我滚出去,我们江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母亲几乎是骑在她身上,往死里打。 即使她的脸破了相,即使她的衣衫被扯掉露出肩上丑陋的伤疤,母亲仿佛都看不见,只是一味地打她。 江棠蜷缩成一团,不敢还手也不敢闪躲。 可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她造成的!她是深爱季少钦,可她从来不敢奢望真的能留在季少钦身边。 她甚至还佯装欢喜地要给沈兰亲手设计婚纱,让她成为最美的新娘,余生都交到她深爱的男人手中! 可这个,她深爱至极的男人,却根本就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更不给她查证真相的机会,也不信她说的每一个字,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所有的罪孽都推到她身上! 他害的她平白无故做了两年牢,害她被江家扫地出门,害她被所有人唾弃。 他害她差点被别的男人侮辱。 现在更把江氏祸害到倾家荡产,父亲跳楼身亡! “季少钦!” 江棠哭不出来,只是低低地将这个名字咬在嘴里,仇恨的火焰,熊熊地燃烧着,几乎要将她生生吞灭。 为什么,她爱的男人,要这样伤害她?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从来不认识他! 鲜血从她的嘴里冒出来,她突然挣开母亲的殴打,站了起来。 “妈,江家和爸爸的公道,我会去讨回来的!” 第20章 蛊惑 江棠拨开人群就走了出去。 直奔江家别墅。 季少钦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江棠不关心这个,她直奔楼上卧室,脱光了衣服去洗澡。 之后她把房间布置得十分温馨漂亮,她在每个角落都洒满了玫瑰花瓣,又喷了法国进口的清淡香水味。 美轮美奂的房间里,她穿着低胸透明的睡衣,坐在床边上,安静得像个瓷娃娃。 一个小时之后,季少钦推开了房间的门。 季少钦首先闻到了屋里的雅致香味,紧接着视力所及是房间里温馨烂漫的布置,以及安静地坐在床边,睡衣底下若隐若现的娇媚人儿。 床头只开了一盏橘色的台灯,若隐若现地映衬着她娇媚的身材。 她的脸上戴了一个银质色的面具,魅惑与天然仿佛融为了一体,只这么看上一眼,就让人不由自主的想沦陷。 这样的江棠,是一个是个男人都想扑上去的妖精。 他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江棠,你……” “少钦,吻我。” 江棠收起之前的怨毒,瞬间换上了勾人的表情,主动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扑到床上。 季少钦按住了她。眸色悠悠地观察她: “江棠,今天江氏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少钦,我不想听,我现在只想跟你上床。” 江棠的手像条水蛇一样在他身上游走,撩的季少钦气息更加深沉。 他捉住她的手,低沉着眉眼看她。 她的眼睛那么纯粹,那么的炽烈,丝毫看不出悲伤或者恼恨。 她……应该是还不知道江氏发生的惨案吧? 也是,她被自己关在这个铁笼一样的房间里,根本就没有机会离开这里,更没有人会主动跟她通讯,说外界的消息。 她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他蹙眉,看着她的眉眼,残忍地道: “江城育跳楼了,江氏已经被季氏收购。” 江棠眼中的痛楚一闪而过,转瞬便更加妖娆的笑了: “垮了就垮了,跳楼就跳楼吧 。反正我早就被江家扫地出门,我爸对我无情我也不会对他感到难过,江家发生的一切都跟我没什么关系。少钦你这么厉害,以后江氏到了你手里,你会做的更好。” “这么说,你是已经知道了?” “当然,沈忧下午来好心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还带我去现场看了呢。你知道么,我爸躺在血泊里,脑浆都摔出来了,流了一地……” “别说了!”季少钦不知怎么的,突然怒不可遏,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地:“江棠你这个小贱人,你果然是这么冷血。江家倒了,你父亲跳楼了,你都亲眼看见了居然还能无动于衷,现在还有心思勾引我上床?” 季少钦出离地愤怒,就在刚刚即将踏入这个房门的时候,他还在犹豫着,担心着,害怕房间里的这个小人儿知道江家的事情之后,会情绪失控,会难过,会绝望……他甚至为自己没找到任何可以抚慰她的办法而焦躁! 可是现在看见她如此平静冷血毫不在乎的样子,他就觉得很愤怒。 这个女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冷漠,无情,又可恨! 他真是……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他就不该生出除了仇恨和报复之外的,任何一丝怜悯的情绪! “是啊,我就是这么冷血,那你不如快来艹我,温暖我的血液啊!” 她的手一点点往下,勾得季少钦神经紧绷,他换了个姿势,将她压在身下。 这个冷血无情的小贱人,一次一次的刷新了他对她的感觉。 第21章 同归于尽 季少钦几乎是用折磨的方式将江棠狠狠的压榨。可没想到这个小妖精今夜像是吃了药一样媚骨风骚,竟然把他压榨了一个晚上。 两个人抵死缠绵了一个晚上,天快亮的时候,季少钦终于累趴了,搂着江棠,闭着眼睛连澡都不想去洗。 江棠翻了个身,压在季少钦身上,气息渐渐地变轻,她低低地叫: “少钦?” 她的手,还在不老实地抚摸着趴在她身上这张脸。 棱角分明的轮廓,俊朗的眉眼,多么漂亮的一张脸啊……这张脸,她也曾痴心爱慕到心酸过…… 可惜了,呵呵…… 她叫了几声,甚至用力地薅着他寸短的头发,男人才仿佛呓语一般地哼了一声: “还没要够么?” “嗯,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我已经两天没睡觉了,等我睡一会,一会就起来满足你。” 江棠听着他迷迷糊糊的低语,心中更加森冷而仇恨。 两天没睡,去做了什么?不就是去策划着怎样让江家灭亡么? 她的手,摸向枕头底下,一把冰冷的匕首就被她握在了手里。 季少钦潜意识里察觉到有危险靠近,刚刚睁开眼睛,就见江棠手里的匕首朝自己刺了过来。 他来不及躲开,只能徒手握了上去,不叫江棠刺过来。 可是江棠铁了心地要杀了他,她用身体为重力,狠狠地将匕首压进了他的胸口。 江棠这一刀,刺得十分重。重到季少钦感觉自己会死。 “江棠,你疯了,你敢杀我!” “季少钦,你害的江氏垮掉,害的我爹跳楼,害我坐牢害我毁容, 你不得好死!” 季少钦这才明白,原来江棠不是不在乎江家的事情,而是一直把仇恨压在心底,伺机报复他。 “江棠,江氏的事情与我无关。” “沈兰的事情也与我无关!” “你!……” “呵呵,我知道你不信,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我们之间仇深似海,不死不休,我们同归于尽吧!到时候我们几个就地底下见,当面问问沈兰,到底是谁害死了她!” 江棠从抽屉里翻出好几条领带把他的手脚给绑了个结实。 看着平日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天神般的男人,此刻像条咸鱼一样倒在自己的手里,江棠的心里就说不出的哀伤和绝望。 手指慢慢地摸上肩上的那块伤疤,想要同归于尽的想法在疯狂地叫嚣着。 季少钦一瞬间就无力反抗,眼睁睁看着江棠像疯了一样把刀拔出来,鲜血如泉喷涌而出。 看到这鲜血流不止,她就仿佛看到当日自己躺在这里,被沈忧无助地割皮剜肉的痛苦。 鲜血溅到脸上,鲜血的血腥味刺激了江棠的神经,她索性将那面具取下来,把那一张丑陋的容颜展现在季少钦面前。 一大块的伤疤合着鲜血淋漓,宛如地狱里来的鬼魅。 眼睛里是滔天的仇恨。 季少钦倏地眯起眼睛。 “江棠你!你的脸……?” 季少钦错愕地看着江棠的脸,内心的震撼和疑惑,连胸口的疼痛感觉都被忽视了。 刚刚还在想江棠为什么要带着面具,他还以为这是她刻意制造的情趣和浪漫,却没想到…… “谁弄的?” 第22章 少钦 我们离婚吧 谁弄的?难道不是他季少钦么?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被推入手术室里,没有全麻的情况下,身上的血肉被生生割裂掉的痛苦。 也永远不会忘记,沈忧视频里,那段疯狗疯狂撕咬她皮肉的情景。 任由他伤口处的鲜血汩汩而出。江棠弯唇,低低地笑。脸上那块伤疤让她的笑容看起来阴森而可怖。 鲜血喷溅在脸上,沾染到唇角,她手里举着尖刀,靠在床脚边上,安静的坐下来。 窗外的夜景真是好看啊……霓虹灯点缀的夜,看起来那么明亮而惊艳,像是在为人们种下无数充满愿景的希望。 可是,她的希望在哪里呢? 江棠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手里的尖刀,季少钦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此时此刻,他压根没想过自己的身上血液正在一点点的流失,随时可能失血过多而死,更没去想,江棠随时可能情绪失控,再给他插一刀。 他只担心,情绪不在线上的江棠,可能会伤害到自己。 “江棠,你把刀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 江棠不看他,把眼睛投向窗外,失神地说: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好说呢?你说过,我们之间要纠缠到至死方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棠只觉得,整个人的心都要被掏空了。 为什么,她深爱的男人, 要做出伤她这样深的事情。 她突然觉得很累,当年的事情,就算还有什么隐情和真相,她也不想再找了。 他们之间,已经隔了太多太多的仇恨,就算把当年的真相找出来,她们也回不到以前了。 回到以前么? 想到这,江棠讽刺的笑了笑,苍凉而自怜。 他们之间,哪有什么以前呢? 从来都是她在默默地喜欢他,可他的心,却从未为她停留过,眼神从未多看她一眼。 就算所有的误会和真相都解开,又有什么意义? 这一刻,看着窗外漆黑的夜里,却有用不泯灭的霓虹灯照耀,意图用自己璀璨的光芒掩盖夜的真相,江棠 突然就想通了一些事情。 季少钦,不爱她,就算同归于尽,地底相见,只怕他也不会跟她在一起。 她哀伤地自嘲,说到底,她还是不舍得让他去死。 “季少钦,我们离婚吧。” “沈兰的事情,如果你说之前我两年牢不够,现在江家灭亡了,我爸跳楼了,应该够了吧?我求你,放了我吧。如果你不跟我离婚,那我就只能跟你一起去死了。” 她的尖刀就抵在自己的手腕上,来回地比划,季少钦不肯答应, 下一刻她就要划破自己的手腕。 季少钦看着她这张绝望到极致的脸,终究是从牙齿间吐出这句话。 “好,我们离婚。” 听到这句话,江棠才缓缓地将眼睛对视上他,确认他是认真的之后,她从地上爬起来,拉开抽屉,把里面的离婚协议书拿出来,又递给季少钦一只笔。 还是上次那份一样的离婚协议,只是那次没有成功,被季少钦撕掉之后,沈忧又给她送来了两份。 季少钦被她扶着坐起来,接过协议,在底下签名的地方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江棠面无表情,她的心,现在连痛都不会痛了。 “谢谢。” 第23章 请你跟她结婚 以季少钦的身份和实力,结婚开后门,离婚当然也办理地更加干脆。 他们从别墅出来,江棠的精神总算舒展开了,看着他胸前还在滴血的伤口,提议先去医院包扎,结果却被季少钦冷面拒绝了。 “你不是想跟我离婚么?好巧,我也想尽早摆脱你这个女人。” 江棠就没再说话。 车子开到民政局,很快就办理好了相关手续。 结婚的本子,换成了离婚的本子,到了季少钦的手上。 江棠想要接过来,却被季少钦三两下撕了个粉碎。 “婚都离了,还留着这个东西做什么?江棠,难道你还想把这东西随身携带,以便以后随时翻出来缅怀一下吗?” 谁会拿这种东西缅怀?她只是想把这个东西拿给沈忧看。 不过现在既然撕毁了,也就撕毁了吧,反正婚是离掉了,沈忧想来也会知道的。 季少钦转身就走,从现在开始,他跟这个女人,就再也没有半点瓜葛了。 江棠却在此时,拦住了他的去路,小脸扬着,认真地问他: “季少钦,你喜欢沈忧吗?” 冷不防听到江棠吐出这句话,季少钦有片刻的怔愣,“为什么这么问?” 为什么? 呵呵。 “沈忧喜欢你啊,自从沈兰死了之后,沈忧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的生活和工作,她可是无孔不入地入侵了你的生活,难道你没感觉到么?” 季少钦蹙眉,他当然知道,他也知道这很不妥,可是自从沈兰离开之后,他就觉得自己有义务和必要照顾她的妹妹,所以才会任由沈忧待在他身边。 一句“这跟你无关”的话刚要说出口,但却又被他生生憋回了肚子。他突然察觉到,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不再愿意用言语来伤害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请你,跟沈忧结婚。” 闻言,季少钦脸上的疑云转身成了暴怒,阴沉沉的冷冽气息笼罩着他的眼眸。 “江棠,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事情,跟你无关。” 他到底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可该死的,心里痛的人却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江棠有点恍惚,看着他的眼神却又多了一丝哀求。他森冷冰寒的眼神根本就对她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江棠噗通一声,跪倒地上,竟然给他磕起了头。 “求你。就当你是做了一回善事吧,让我安心的离开这里。” 季少钦狠狠咬着牙,看着跪在地上,对自己磕头的女人,他觉得她疯了,更觉得自己也是疯了。 他们明明,才在这张床上抵死纠缠到筋疲力尽,转瞬她就能拿刀捅了自己,紧接着连婚都离好了。 他以为这就该是结局了,从此以后,他们两就算两清了! 结果这个女人,现在竟然跪在地上,求自己去娶别的女人! 她凭什么! 简直不可理喻! “江棠,你别太过分!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做什么 事情?江棠我告诉你,别说是现在,就算是从前,还有以后,你都没有资格,求我的资格都没有!” 季少钦起身就想走,可江棠不肯,死死地抱住他的大腿,绝望合着恳求狼狈地拖着他,让围观看热闹的人越发多了起来。 “求你,如果你不跟沈忧结婚,她不肯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季少钦,求求你。” 第24章 如你所愿 她的孩子在沈忧手上? 季少钦听出她话里的信息,心里生出一股疑云。 “你的孩子,当初就在江安福利院,我让沈忧送回去了,你想找你的孩子,可以去那里找。” 季少钦十分不想跟她说这句话,可到底还是把这话说出来了,心里郁卒至极,他恨不得一脚把这个女人踹的远远的,可不知为什么,他终究还是没下脚。 江棠却不肯放开他,而是一直摇头,她想说,福利院那个不是她的孩子,可话到嘴边,却被突然破空而入的声音打断了。 “江棠,少钦,你们在这里。” 江棠抓着季少钦的手,猛然放开,她近乎崩溃的神经也和缓了一些,心里也不知是庆幸还是懊恼,匍匐在地上,咬着唇,一个字都不想再说了。 沈忧小跑着过来,看见他们俩的相处模式,露出惊讶的表情:“少钦,江棠,你们怎么了?怎么搞成了这样?” 沈忧手里拿着一件衣服,当着季少钦的面要披到江棠身上,但却被江棠一把丢掉了。 她对沈忧是刻骨的仇恨,恨不得抽她的血,吃她的肉。 可是,她却 只能硬生生忍下在这仇恨,咬着牙忍着声哀求: “沈忧,我们离婚了。我也求季少钦娶你了,你现在可以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了吗?” “你,江棠,你说你们离婚了……” 之前看见他们在这里,沈忧心里就在揣测他们是来离婚的,但现在听到江棠亲口说出,却让沈忧心中更加窃喜和安心。 这份安心和雀跃,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季少钦捕捉到了。 他寒眸微眯,冷眼看向地上狼狈的女人,一个决定,突然就冒了出来。 沈忧看起来很无辜,她对江棠说:“江棠,你的孩子在江安福利院,你想见孩子可以跟我说一声,我带你去啊,我没有藏起你的孩子,你别这样乱说。” “来,我扶你起来。” 沈忧说着,便弯腰去搀扶江棠,但她哪里是真的要把江棠搀扶起来,而是借机趴在江棠耳边,小声的说: “等我跟少钦结婚了,我才会告诉你孩子在哪里,这段时间你最好给我安分老实地待着。否则,我不保证会出什么事情!” 她阴冷地威胁完江棠,突然就放开了江棠,整个人朝后面倒去,噗通一声摔到地上。 “啊!” 江棠无神的看着她的表演,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而季少钦却反映很快的将沈忧扶起来,还问:“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忧摇摇头,伏在季少钦怀里,一脸的委屈和坚忍:“少钦,江棠不是故意推我的,你别放在心上。” “哼!这个贱人,心思歹毒的很。我看她是巴不得你去死。”他将沈忧一把抱起:“沈忧,我想娶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季少钦这话说的太过突然,突然到沈忧也有点懵逼,小心肝此刻在心口胡乱地撞,恨不得跳出口腔。 “什么?少钦,你在说什么?” 季少钦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我说,我想娶你。沈忧,难道你不想嫁给我吗?” 第25章 他们的幸福 我的苍凉 猛然听到季少钦突然求婚,沈忧心底直窃喜,这股窃喜的感觉,让她直接忽略掉了其他可能的隐情, “我,……” “我……” 猛然听到季少钦突然求婚,沈忧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不可否认,她此刻心中盛满惊喜和雀跃,恨不得搂住这个男人猛亲一口,恨不得将他直接拖进去领证。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要嫁给他了! 可是,雀跃之后,一丝仅存的理智仍旧占了上风,虽然她确定自己是可以匹配季少钦的女人,是唯一一个有资格登上季氏总裁夫人宝座的女人。 但她还是在最后关头,把持住了自己的清醒。 她试探地问,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季少钦,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丝可能藏着阴谋的可能性: “少钦,你为什么突然想跟我结婚?是不是这个女人说了什么?” 季少钦握着她的手,冷漠的说: “我跟她之间,仇恨已了,以后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关系。沈忧,沈兰是你的姐姐,自从她出事之后,我就想把她唯一的妹妹照顾好,让你在这个世上不受风吹雨淋,好好生活,我觉得,让你嫁给我,我才能更好的照顾你。所以,我们结婚吧。” 他说的十分恳切,这让沈忧心里仅存的一丝丝疑惑尽数消除。 她点点头,温顺的靠在他怀里,笑得温柔而又幸福: “少钦,谢谢你。我愿意嫁给你,代替姐姐照顾你今后的生活。” 她说着,还踮起脚尖亲了季少钦的脸颊一口。 季少钦觉得有点反感,但眼角眉梢瞥见地上一直无神不动的女人,又硬生生的挺住了身子没有躲避。 他不再看地上的女人,转而抱着沈忧往车里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 “我看这个月的十五是个好日子,我们就在这天举行婚礼吧。” “这个月十五?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我们……” “没事,季氏集团那么多员工,布置个婚礼会场而已,能要多久?” “可是……” “听话,别拒绝我,地上那个女人非得等到我们婚礼过后才肯滚,可我已经忍了她够久了,不想再多看她一眼。沈忧,如果你再反抗,我会怀疑你根本就不想嫁给我。” “我,怎么会呢,少钦,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做梦都想嫁给你。” “那你就乖乖的,听从我的安排,除了十五那天准备好当一个新娘子,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操心。” “知道了。” 两个人的声音一直到车子门边,说完了上车了,车子开走了。 再也听不见了。 江棠一直僵着的身子,终于松软了下来。 慢慢的往后挪了两步抵上墙,她抱着膝盖把脑袋埋进去,咬着嘴巴呜呜地哭了出来。 他们就要结婚了,就要结婚了,那是不是代表,我很快就能见到我的儿子了? 这个唯一的信念,支撑着江棠,让她被人发现之后,当过街老鼠扔菜叶鸡蛋随意殴打辱骂之后, 她还能坚强的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然后,她站在车来车往的人行道上,看着过往车辆行有来路去有方向,她自己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第26章 沈忧 你还是人吗 江棠正在马路上恍惚着,一辆黑色的奥迪就停在她面前,车上下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将她架到车里去。 “江小姐,有人想见你。” 谁想见她呢?这个时候,落魄的她亲朋好友没一个,还能有谁想见她? 不用猜就知道。 车子开到一个狭小的窄巷子里,从一个特别黑森的门洞里进去,穿过一条长长的漆黑走廊,七拐八弯之后,进了一个充满霉味潮湿的地下仓库。 仓库里堆满了货物,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但包装都打得很好,旁边还有好多破旧的大油桶之类的东西,给人一种空旷而荒芜的感觉。 江棠被人推着一直往前走,又拐了几个弯之后,才看见沈忧。 此时的沈忧,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一样,穿着黑色貂绒外套,头发随意地披散着,长长的波浪卷和大墨镜,将她整个人衬的又霸气又妖冶。 到是个十足能勾起男人兴趣的男人。 可惜江棠,此刻无心对她欣赏。 江棠站在她面前,静静地问:“我儿子呢?” 沈忧就笑了,淡淡的道:“我让你来这里,当然也是想让你来见你儿子的诶!” 江棠闻言,眼睛一亮,双手不自觉的攥在身侧,她没有说话,可是突然晶亮起来的眼神,却透露出她此刻深沉的渴望。 沈忧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双手拍了拍,冷哼着说:“带上来。” 她身后顿时响起一阵骚动,随后一个铁笼子被抬了上来。上面罩了一层黑色的帐幔,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 但是从一点呜咽的声音能判断出,里面装了一个活的生物,还应该是个人。 江棠双目急缩,这是什么意思!铁笼子里装的是她的孩子? 沈忧鼓掌,十分惬意而悠闲:“你猜对了,这里面装的当然是你的儿子哟!” 她的示意下,帐幔就被掀开来,江棠立即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一个小小的人儿软软的趴在里面,他一动不动地在那,低低地呜咽着,无神的眼睛除了眼泪就是恐惧,那是一种极端的被吓傻了的恐惧。 虽然她也才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可也不知是因为长相上能看出一点点相似的地方,还是因为心灵感应的原因,她就是能感知到,百分百确定,这个就是她的孩子。 “儿子!儿子!……” 江棠凄厉地叫着,直接就要被扑上去,结果被守在她身边的两个黑衣男人给箍住了手臂,任由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她只能一遍一遍的喊:“儿子,你别害怕,妈妈在这,在这,妈妈来接你回家了!” 孩子才一岁多,如果正常人家教养出来的正常的孩子,此刻肯定能听懂她的话,更可能用语言回应她。 可这个孩子,明显是已经被这样关押了很久,他除了哭,基本已经丧失了其他所有的表达技能。 听见不远处那个张牙舞爪的女人想要朝自己扑过来,那孩子就哭得更加无助而无力,眼睛里的恐惧则更加深沉。 江棠心都要碎了。 此时此刻,江棠想把沈忧撕碎的心都有了! “沈忧,你就是这样养我的儿子的?你把他当狗一样关在里面多久了?你为什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你还是人吗?” 第27章 保守秘密 江棠的睚眦欲裂咆哮辱骂,在沈忧听来,并未受到半点良心上的谴责,反而觉得十分的畅快舒心。 她就笑,纤长白皙的手指上涂了深红色的指甲油,捏着江棠苍白暴怒的下巴时,更显得她淡定而悠闲。 “江棠,看见你现在这样狼狈,我真是开心,没有办法,谁叫我们之间有仇呢?” “沈忧,你别碰我!沈兰出事是个意外,跟我没有关系!出事那天,车闸失灵,根本就是被人动了手脚,我……” “我知道不是你,因为车闸,根本就是我找人动的手脚。” “什么?是你!为什么!” 江棠惊骇至极,一直以为,沈忧这样对付她,是因为沈兰的死,却没想到,沈兰根本就是沈忧害死的! “因为我喜欢少钦,我想嫁给少钦啊!所以我想让姐姐去死,就是这么简单。只不过我那天叫人在车里动了手脚,我本意只是想让沈兰自己去死的,可是你这个讨人厌的贱人偏偏给她开车……当然这样也不影响我的计划啊,你们俩都死了更好,但你没死,最后活下来给这桩祸事背锅,其实也不错啊!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比我之前计划的所有都要好。” “沈忧,你!原来是你,都是你!你这个杀人恶魔,你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呵呵,哪来的报应?这世上如果真有什么报应的话,为什么沈兰那么个大好人偏偏死了?你这个什么事也没做的,偏偏给我背了那么多锅受那么多罪?” “醒醒吧,这个世界,只有有手段的人,才有资格掌控这个人生和世界。你跟沈兰,终究是我走向巅峰的踏脚石。明白么 ?” “你就不怕季少钦知道这一切?那时,你所拥有的一切,都将成为泡影!季少钦那么爱沈兰,他怎么可能还会娶你!” “所以,这就要你替我保守秘密咯!如果季少钦知道了一切,那你觉得,我还会把你的儿子交给你吗?” “你!” 江棠气得浑身颤抖,可是她却毫无办法。绝望至极的她,再次将膝盖弯曲了下来。 她以极端卑微的姿势,向这个与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女人下跪,乞求: “沈忧,你想要的一切,都要得到了,求求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吧。我保证我会带着孩子,离开这里远远地,再也不会回来,不会打扰到你们的生活。” “我会给你的哟,只不过,得等我婚礼过后啊!这个月十五呢,还有十天就到了。等婚礼那天,我会让你把孩子带走的。嗯?” 不管沈忧现在说的话是真是假,江棠只能选择相信。 她根本就没有其他可以选择的余地。 “来人,把她带走吧,给她一个好的房间,好好伺候着她。” 沈忧难得善心,要给她一个可以享受生活的地方,江棠却不肯走,她死命地瞪着那个笼子,哑着嗓子说:“别让我走,让我待在这里好不好?求你?让我进去,进到那里,我要陪着我儿子。” “进去?你是说,你放弃好好的宾馆不住,想要去住铁笼子?” 第28章 生不如死 沈忧一字一字的问出口,画着长黑眼线的眼睛睨着江棠,仿佛在看一个傻子。旁边其他人也跟着讪笑出声。 江棠语气坚定,“是,我要陪着我儿子。我儿子在住铁笼子,我却去住宾馆,我受不了。” “你说对了,我就是想让你受不了。你儿子在这过狗一样的日子,你却在五星级宾馆里享受生活,啧啧,只怕你睡着了,都会做噩梦良心难安吧?” “可我觉得,这真是个极端让人兴奋的乐趣呢。我们就这样吧,好么?” “带走!” 沈忧冷冽的下令,让人带走了江棠。 江棠心都碎了,她多想留在这里,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能跟自己的儿子待在一起,她就什么都不在乎。 “沈忧,你想要的一切都要得到了,求求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吧。我保证我会带着孩子,离开这里远远地,再也不会回来,不会打扰到你们的生活。你放开我,放开我好不好,你什么都有了,我求你看在我们从小就认识一场的份上,别这样折磨我们好不好,别这样,求你让我跟我的儿子待在一起吧……” 可是沈忧好似还没折磨够她,偏要让她看一眼自己儿子的惨状,然后再把他们拆开。 眼见越是哭求示弱,沈忧就越发变态得意疯狂,江棠心中仇恨之火熊熊燃烧,怎么都无法熄灭。 她知道,此时此刻,她无力反击,更无力救出自己的热孜,她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被带走的时候,她被蒙上了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她留了个心眼,一路上听风辩位,一步一步往前走的时候数了步子,记住了大概的方向和感知。就连走过的路上有什么味道她都努力的刻到了心里。 她知道,她还会回到这里,来救自己的儿子。 江棠被带走了,偌大的仓库里,只剩下沈忧和她身边的几个黑衣下属。 这些下属都是她沈家的人,对她忠心不二,绝对不会出卖她,她十分放心。 因此,处置完了江棠之后,她就十分放心的在仓库里放松了自我。 抽了两根加了特效药的烟之后,她的精神更加放松了起来,撕碎了自己的衣服,让两个精壮的男人伺候了她个身心舒畅。 男人们差点没有被榨干身体。 完事之后,她慵懒地躺在榻上,看着四四方方的小笼子里,那个匍匐在笼子底部的小身影,勾唇一笑: “来,把这个小家伙,给放出来。” 下属得了令,赶紧的就打开了笼子门,用狗绳子套着,提着孩子的脑袋就出来。 孩子被迫在地上,学着狗爬,被迫在地上的狗盆子里抢东西吃,被迫汪汪汪地叫,小小的脸蛋脏兮兮的,眼睛里全是恐惧和迷茫。 “咯咯咯,这只人样的小狗可真是可爱,江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让我这平添了许多乐趣。真是不舍得就这样还给她呀。” 沈忧变态一样的折磨着孩子,之后再给孩子按照狗的各种样子和动作拍了好多段的视频,交给下属: “每天给那个女人送一段孩子的视频,以慰她的相思之苦。” 第29章 察觉 沈忧说到做到,江棠一被拖到酒店,就收到了一份录像光碟,正是她的儿子被人拖出狗笼子,在地上一边学狗爬一边汪汪叫的视频。 她忍不住就掐紧了手心,泪流满面。 而这也让她体会到,之前哪怕是天底下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因为嫉妒而制造车祸害死沈兰,关押两年,是被季少钦绑回别墅日夜凌辱,还是被沈忧毁容剜肉。 甚至是江家落败,父亲跳楼。 她以为这些就是她生命中所不能承受的痛苦之最。 一直到她的儿子,如此狼狈又卑贱的出现在她面前,而她身为一个母亲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儿子被人这样糟践而无能为力。 她恨不得替他去遭这份罪。 她恨不得手刃沈忧。 可她此刻,却又无能为力。 这种无力又绝望的感觉,让她快要崩溃。 守在门口的黑衣保镖突然推门进来,把手机递给她。 里面是沈忧悠闲的声音,咯咯咯的笑得十分开心: “江棠,你儿子的视频你收到了吗?” “沈忧,你有什么冲我来!别这样折辱我儿子!” “我折辱你儿子也是为了你啊,只要你乖乖的在那待着,不给我整出幺蛾子,我到时候就让你们母子团聚。” “好!我会安分地待着的,你别折磨他了。” “行。我们好歹姐妹一场,这点请求我还是会答应的。” …… “那个女人,最近在做什么?” 夜深人静之时,季少钦一个人坐在之前特意为江棠打造的铁笼房间,袅袅的雪茄白烟缭绕,他的眸光落在空荡荡的床上,思绪却又不由自主地幻想出那女人一丝不挂被他绑在床上的样子。 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心底,竟然在无法控制地思念起这个毒蝎心肠的女子。 这种感觉让他烦躁,却又莫名地满足。 雪茄一根接一根地抽着,那女人撕心裂肺绝望哭喊地抱着他的腿,求他的样子,也更加清晰至极。 冷眸深沉,他的气息越发地悠长起来。 不多会,张敬推门进来,恭敬地站在他面前: “季总。事情……很奇怪。” “说。” “江小姐离开之后,一直站在马路边上许久,我刚想按照您的吩咐,给她安排一处住处,却没想到她就被 一辆黑色的奥迪接走了。” 季少钦眉眼挑了挑,什么情况? 江家都落败了,而江棠本人入狱两年之后,她之前相识的那些所谓朋友也都落井下石敬而远之,她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 这突然冒出来的黑色奥迪是什么来路?又把她接到了什么地方? “季总,我就觉得很奇怪,所以我想了一下,就跟了过去。那车子拐进了静安胡同,在一个快要拆迁的老楼前停了下来。车上就下来好几个男的,把江小姐推进了那个楼道。我生怕江小姐出事,一面让人查询那辆奥迪的来路,一面跟了进去。” 季少钦全省气息陡地收紧。 “她怎样了?” “季总,我没能跟进去,里面有一道铁门把路挡了,但是我见里面有隐约的灯光和冷风,应该是一处地下仓库。” “我在铁门外偷偷听了一会,声音听不真切,但有听见哭声,应该是……江小姐的。” “另外,我让人查了一下,那辆奥迪,是沈忧小姐的哥哥前年买的,目前是乌龙帮的一个领事名下。” 季总跟沈忧小姐都要结婚了,按理说,这种事就算是沈忧小姐做的,他觉得也可能是自家季总允许的,可是他又觉得哪里好像不对,这才回来禀报。 结果,果然就有问题,季总听闻之后,猛地站起来,丢掉烟头把外套套上就往外走。 “找几个人去破了那仓库。。” “是。” 第30章 发现 深更半夜,季氏别墅门口突然在同一时间齐齐出现数十辆高级轿车,里面开车的司机和乘客清一色的黑色皮甲全副武装,带着各种工具等候待命。 季少钦当先开车出去,朝着静安胡同而去,后面风驰电掣跟上数十辆车子。上了马路之后又都错开了距离,不让太引起注意。 没多一会,季少钦的车子就当先到了静安胡同。 保镖在前面开路,很快就将那道铁门破开,季少钦当先走了进去。 这个仓库很大,隐藏在一栋破旧的老楼底下,大隐隐于世,却又因为此处乃老楼待拆,因此人烟罕至荒凉至极,是以,在这里藏了这么大一个仓库竟然都没有被人发现。 季少钦的脸黑沉如墨,森冷狠戾的气息控制不住地肆虐着,当他看清这个仓库的全貌之后,狠狠地踢翻了脚下的一个油桶。 他们来晚了,仓库里根本就没有人了。 所以,之前江棠在这里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遭遇,他也不知道。 这其中,到底又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江棠,沈忧……她们背着他,都做了什么。 如果仅仅只是,沈忧为了自己的姐姐而对江棠出手报复……季少钦一直在给自己催眠,一直在安慰自己……沈忧只是因为要给姐姐讨回公道,所以才对讲堂啊出手,小小的惩戒她。 可心里却又有强烈的声音在指责他,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还有那个孩子…… 对,那个孩子是这其中最关键的事情。 就在他跟江棠离婚前那几天,他消失就是因为去跟那个孩子重新验dna去了,这次他不仅是给他和孩子验,还在江棠身上取了头发跟孩子做了检验。 他把江棠说的那句“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放在心上了。 结果出来,果然是江棠说的,这个孩子确实不是她的。 可是江棠和沈忧都说,江棠生过孩子,他之后又去调查了监狱,确认江棠确实在里面生过孩子。 虽然到现在他都没查出来,孩子到底是江棠跟谁生的,可有一个江棠生的孩子存在于世,却是真的。 沈忧为什么要抓走江棠的孩子?她拿这个孩子胁迫江棠,目的是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数个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没有得到解释,季少钦头一次觉得自己十分无能又无力。 几十个黑衣保镖在到处小心又仔细地翻找,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大boss让他们找什么。 一通翻找之后,半空中突然传出一声微弱的哀鸣。 数十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呆住,纷纷停住了动作,等待这声音的源头再次发出声响,好让他们确定方位。 “呜呜 ……汪汪……” 声音特别小,但又特别的奇怪。即使他们数十个人仔细听,也没听出那是什么生物发出来的声音。 “去看看,在那个油罐上面。” “是。” 有个伸手敏捷的翻了几个翻,爬上那个油罐,小心翼翼的推开了罩在上面的一个巨大的纸箱,露出底下一个被黑色的纱幔罩住的铁笼。 季少钦蓦地收缩了瞳孔。虽然还没见到里面的东西,但他的心却不由自主地被牵引住。 无数个可能在他心里闪现,他抿唇,阴冷的戾气肆意。 “提下来。” 第31章 孩子 当黑布揭开之后,季少钦感觉自己都站不住了! 这个本该是装狗的小铁笼,里面竟然匍匐着一个小小的人儿。 这个孩子看起来也就一岁左右,一直蜷曲着身子,面容向下,季少钦看不到他的长相,却能听见他在小声地呜咽,像是哭泣,又像是在学狗叫。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在这里面?他……” 张敬疑惑地问,说着说着,就闭了嘴。 他是比别人更清楚的“知情者”。之前江棠小姐被沈忧的人带到这里来,他隔着铁门听见这里面隐约传出去的咆哮声和哀求哭泣声,他就下意识的以为这里面是沈忧小姐在报复江棠小姐,却根本就忽略了还有其他奇怪的声音。 如今想来,他确定自己之前也听到了一些狗叫声。 却原来,不是真的狗,而是这个孩子! 想到这,张敬瑟缩了一下,打心眼里生出一股寒意来……他不是没见过世面,也知世事险恶冷血残忍,可是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的手段,却是闻所未闻。 “季总,这个里面可能会有什么误会,一定跟沈忧小姐没有关系……” 沈忧小姐在自家季总身边跟着五六年了,为人一向亲和大方,温柔善良,怎么会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呢? 一定是她那个不太靠谱的表哥,或者干脆就是那个乌龙帮…… 季少钦冷冽地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回身蹲下,伸手将狗笼子里的孩子抱出来。 已经是入秋的天气,而这个仓库又硕大空旷,狗笼四面透风,本就十分寒凉,而这个孩子身上却还是穿着单衣,而这裤子……湿漉漉的一坨。 被非人虐待的孩子,他的屎尿自然也没有人照顾。拉尿在身上,再平常不过。 季少钦蹙眉,看了眼手里的湿冷,心中的杀意更甚。 “季总,我来,我来。” 张敬十分有眼力见的脱下自己的衣服,想要把孩子接过来。 可是季少钦却不知怎么的,竟不想把孩子给他。 他盯着孩子的眉眼看,这张稚嫩的小脸上虽然十分脏黑,小小的眼睛里全是恐惧和茫然,他甚至也不会说话,更不懂得抗拒,只一味地呜呜,偶尔还汪汪汪地叫。 可季少钦却又不知从哪里生出的一种感觉,他十分断定,这个孩子就是江棠的孩子,也可能……是他的? 想到此,他让张敬去买小孩子用的东西,而他则直接带着孩子返回车上,不一会,张敬就将东西买了过来。 尿不湿,奶瓶,换洗衣物。 “季总,我刚刚在前面不远看见一家婴幼儿游泳馆,要不带着孩子到那去洗洗?” “嗯。” 季少钦仍旧是自己带着去的。 在给孩子洗澡换洗喂食的时候,他还不忘给张敬下令: “跟踪调查,看看到底是谁做的。另外,找一下乌龙帮的帮助,我要见他。” “是。” 乌龙帮是江城最大的帮派,既然之前那辆把江棠带走的奥迪是乌龙帮的,那么他想找到江棠,就只能先从乌龙帮下手。 他不是没想过去问沈忧,但种种迹象表明,这些事很可能就是沈忧做的。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暂时要绕一下。 第32章 一个换一个 乌龙帮的帮主姓齐,认识的人都称呼一声“齐哥”,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主要经营的都是那些见不得人的黑色生意,但明面上,跟那些江城富甲们,关系都还不错。 私底下,齐哥跟季少钦也算旧识,也都是江城有名有望的人物,彼此互敬三分,化地为界,若无特殊事情,当然还是合作愉快。 季少钦请齐哥吃饭。地点定在季氏名下的大都会。 齐哥来时,季少钦已经在里面等了一个多小时。他从来没有因为要和谁吃饭而等对方一个多小时的。 他的时间宝贵,一个多小时,可以为公司创造上百万的利润了。 可是为了江棠,他坐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等着齐哥。 齐哥推门进来,见季少钦面色沉稳,特别沉得住气,便也心中有数,面前这个面冷心狠的商场枭秀,只怕今天有求于他,而且事情还挺重要。 于是,齐哥就很开怀,坐到季少钦对面,随手拿起酒瓶子给自己和季少钦倒酒。 他的态度十分热情,但开口闭口就是不问季少钦正事,而是就随意说着酒桌上的场面话。 但是季少钦没有给他废话的机会,等他说完了,季少钦便开口了: “我的女人,江棠现在在哪里?” 季少钦单刀直入,倒是把刚刚胸有成竹的齐哥给搞的有点懵逼。 “季总这就有点意思了,你的女人,我怎么会知道在哪里?我好像,并不认识她?还是说,难道季总你有那个闲心,想把你自己不要了的女人送给我么?” 季少钦不理会他语言中的侮辱和调侃,端起酒杯站起来: “我季少钦从来不跟人讲废话,今天我敬你齐哥是条汉子,说话做事利落干脆在圈子里是有名的。这杯酒我先干为敬,另外一千万已经打到你们的建安集团。希望齐哥看在我们旧识的份上,多点合作愉快的诚意。” 季少钦说着,就把酒一口 闷了。 紧接着,一个穿黑衣服的下属就推门进来,跟齐哥小声地说着什么。 齐哥的脸色就变了。 “呵呵,好说,一千万既然到账了,那狗子你也带走了,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我也就卖你这个人情,人,你可以带走,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 “我手里这个女人,我可是费了挺大的功夫抓来的,不能白白给你。所以你想把她带走,就得还我一个。” “你想要谁?” “我听说,你要跟沈忧小姐结婚了?就在本月十五,算算日子,还有五天了啊。” “是,你想要她?”季少钦盯着他看,心里虽有疑惑,但却并未表现出来。 齐哥笑着摇头:“如果只是沈忧,我不要,毕竟她又不是什么天仙,我要她做什么。” 齐哥说着,换了个姿势坐着,对上季少钦,一字一句的道: “我想要的,是你季少钦的老婆,季氏总裁的夫人。我想给你戴绿帽子,你,愿意吗。” 季少钦攥着手心,脸色黑沉的盯着齐哥。 第33章 取舍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无数个取舍和思量在季少钦心头闪过。 如果是以前,这根本就是个送分题,江棠下贱又狠毒心机,季少钦会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人。 江棠是死是活,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甚至他恨不得江棠此生受尽磨难不得好死。 可是不知道怎么了,自从两个人领了离婚证从民政局走出的那瞬间,他的心就一直在为这个女人不停地躁动。 甚至现在,面前坐着的这个男人提出苛刻的条件:他想要他季少钦的老婆。 他居然想要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可是,她是沈忧啊! 他不爱沈忧,把沈忧留在身边,只是因为她是沈兰的妹妹,沈兰死了,他就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她的妹妹。 可是江棠……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这么在乎起她来了。 她害死了沈兰,甚至还在监狱里,为了早日脱罪跟别人乱搞,还生了孩子…… 心里明明跟明镜似地,取舍就摆在眼前,根本就无需考虑。 甚至这个宴席,他都不该摆的。 江棠死了才好,不是么? 可是…… 齐哥就笑了,慵懒而闲适地靠着椅子上,看着季少钦:“我还以为,江棠在你心里多么重要的存在呢, 为了她,你在这里等我一小时,为了她你甘愿忍受我的调侃和嘲讽,为了她你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一千万。” “我还以为,为了她,你也会愿意给自己戴个绿帽子什么的 。却没想到啊,临头了,还是你自己最重要啊,季总的名声还是比较重要啊?” “既然季总你不愿意,那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可谈的,我先走了,谢谢季总你的招待。” 齐哥往外走,临走前还拍了拍季少钦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句话: “沈忧那个女人,其实我早都睡过了,看着像个清纯玉女的小姑娘,在床上那叫一个浪啊……啧啧。” 齐哥说着就走了,他十分快乐,而留在原地的季少钦,却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好似被掏空了。 他的人生,从来就没有这么憋屈过。 可是他更不知道,井水不犯河水的乌龙帮老大,为什么要这样故意刁难他? 难道齐哥不知道,羞辱嘲讽他以后,季氏跟乌龙帮很可能就要水火不容势不两立了么? 乌龙帮的老大齐哥,手段可黑的很,沈忧若是被送过去,十有八九没有好下场。而且还会挂着他季少钦妻子的身份。 季少钦一个人坐在座位上,脑子思绪十分混乱。 不论如何,也不能为了江棠而去牺牲沈忧,他已经够对不起沈兰了。 可是就在季少钦焦头烂额想不出办法的时候,事情有了转机。 隔天下午,张敬走进来,脸色十分慌张,手里还拿着两张dna检测报告。 “季总,dna调查出来了,可是这个……” 张敬说不出话,手里的检测报告就被季少钦给抢走了。 在看到第一张,孩子跟江棠鉴定是亲子关系的时候,他还没有什么意外的,但看到了第二张,他自己和孩子的亲子关系时,他蓦地就震惊了。 这个被人关在狗笼子里的孩子,竟然是他跟江棠的孩子。 江棠的话都是真的? 江棠没有在监狱里跟人乱搞,而是跟他的孩子? 他们,什么时候……真的睡在一起过?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些思绪困扰着他,根本就理不清头绪,只能等婚礼过后,见到江棠,才能知道这其中的真相。 但是没有见到真相之前,他已经十分肯定地断定了一件事:沈忧,才是那个恶毒的女人。 季少钦掏出手机给齐哥打了个电话:“你说的条件,我答应。” 齐哥开怀,“那就等你结婚那天,你把沈忧送到我床上,我就让江棠,完好无缺的出现在你面前。” “嗯。” “哦对了,季少。有个特别的消息想要告诉你,你知道你的初恋女人,沈忧的姐姐沈兰是怎么死的么?” 季少钦瞳孔蓦地一缩。握紧了话筒,没有出声。 电话那头没有得到回应,但也没有计较,仍旧爽朗地笑着说: “当初那辆车子,有被人动过手脚哟!并非是江家小姐蓄意谋杀。你想知道,是谁在车上动了手脚吗?” “说!” “嘿嘿,我当然会说的,不过不是现在,等你结婚当天,我会把这个,作为礼物送给你哟!切记了,别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给我搞花样,我这人记仇。” “啪。”电话挂了。 第34章 沈忧的慈悲 沈忧觉得自己很快乐。 明天就是她嫁给季少钦的日子了。 虽然婚礼时间安排得仓促,但因为是季氏集团全权负责安排婚礼事宜,就算只有五天时间,也并没有出现什么纰漏,反而还提前一天就做好了一切。 她身为季氏集团总裁秘书,自然亲眼督导指挥,婚礼现场安排在一处精致优雅的公园里,从定下婚事开始到婚礼结束这段时间,季氏集团把整个公园都承包了。 公园到处都被精心地布置了,所过之处飘散着浪漫和温馨,场面精致而奢华,这一个现场,就足足砸进去八百万。 沈忧站在礼台下,看着礼台布置得美轮美奂,心头雀跃得好像鸟儿就要飞起。 “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就要站在那上面,接受季少钦的戒指和爱的宣言。从今以后,我就会是他的妻子,与他携手此生,不离不弃。他会一直爱我,我也会一直爱他。从今以后,季少钦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谁也不能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沈忧想到这,她忍不住就把这里的一切拍了照片,还有她自己试穿婚纱礼服的样子都拍了下来,而后就往酒店去。 她要去找江棠,她要让江棠看看,季少钦有多爱她,给她一个这样盛大的婚礼。而她也会成为这世上最美的新娘,站在季少钦的身边接受万众瞩目。 她没想到的是,身后,竟然有一辆黑色的不起眼的车子,悄悄跟随了过去。 江棠在酒店静静地躺了三天,这三天来,她虽然吃什么都吐什么,根本就没有胃口,可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体力,好等待时机跑路去救自己的儿子,她还是强迫自己吃很多很多东西。 沈忧来的时候,她刚从卫生间里呕吐出来。 脸色苍白得宛如菜色,身体更加虚弱得必须扶墙才站得住。 见到沈忧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就想扑过去,可是身体实在太过虚弱,扑过去的时候人已经直接倒在了地上。 “沈忧,你把我儿子还给我,求求你……” “放心吧,我说放了他就会放了他的。我今天来,是来跟你分享我的幸福和快乐的。” 沈忧眼睛泛着光,一手攫住江棠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一手将手机点开,把刚刚拍的照片放给江棠看。 “江棠,你看见了么,少钦真是好爱我,给了我这样一场盛世婚礼,我真是太幸福了,所以想给你看,让你也为我高兴呢。” 照片上,背景温馨烂漫,照片上的女子穿着白色的婚纱礼服,美轮美奂。 沈忧真是个漂亮的女人。 可是她的内心,真的太恶毒了。 江棠被强迫的看着这些照片,可心里却根本就生不出半点波澜。 经历了这许多事情之后,她已经不敢再爱这个男人了。她此时此刻,只求能够安稳的离开这里,安稳的找到她的儿子,然后再安稳地离开这里,找一个安稳的地方,把她的儿子抚养长大。 沈忧也不知是心情太好,还是慈悲突发,她放开了江棠,愉快地把一些东西塞到江棠手上: “这是给你安排的机票和一些钱,还有你的证件什么的。另外这串钥匙,是昨天的仓库和铁笼的钥匙,都给你,等明天我举行婚礼的时候,我就会让他们放了你,你就去找你的儿子。” 第35章 何必呢 沈忧交代完这些事情,只觉得身心都舒畅起来。 期盼了好几年,策划了好几年的所有,她就快要全都得到了。 江棠握着那些东西,扶着床脚慢慢地站起来,她看着沈忧即将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轻轻地吐出一句话: “沈忧,何必呢?” 沈忧的身影顿住,迷茫的回头看她。 “其实,我们俩之间,你比我更可怜。” 沈忧怒目圆睁:“你说什么?” 她讨厌,到了此时此刻,已经是落汤鸡的江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还能嘲笑她! 江棠看着她,轻轻一笑: “沈忧,你又何必不择手段的折磨我呢?我不曾爱他,他也不爱我,你其实,并不需要把我当情敌。” “你!” 沈忧心头一颤,眼前落魄狼狈至极的女子,说出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如此镇定而寒凉。 这个女人在嘲笑她! 笑她这几年处心积虑,却竟然做了无用功。 江棠又笑:“祝你幸福。” 她其实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季少钦不爱她,也不爱沈忧。 如果真的爱沈忧的话,那就不会这几年沈忧一直都在他身边,他却没有半点要结婚的打算。 这次突然说要结婚,虽然她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或者是季少钦故意想羞辱她也好, 总之,不会是因为爱情。 “呵呵。” 想到此,江棠寒凉地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些东西,她跑到卫生间里又吐了个翻天覆地。 …… 酒店门口一直停着一辆黑色的普通轿车。自沈忧进去之后,这辆车子就一直停在这里。车里的人眼看着沈忧兴致悠然地走进去,一脸狠毒的走出来。 他点燃一根雪茄,木然地抬眉看了一眼:盛世豪庭。 这家会所是乌龙帮旗下的产业,表面上就是一家供非富即贵的富豪们纵情声色的地方,实际上,这里还贩卖交易许多黑色的东西。 若是想要出入这里,除非有特殊的登记手续,否则无法入内。 季少钦从来没来过这里,也没有正规手续,他的手下有人来这里探过底,此刻正在他的后座上,把该说的都说了个清楚: “季总,昨天我来过这里,江棠小姐被关在十八楼的1809室,门口有人守着,听送餐的小弟说江小姐有按时吃饭啊,里面的陈设也还不错,没有受到什么虐待,目前不会有什么危险。” “嗯。” 既然江棠被关押在乌龙帮的地盘上,守门和看管的又都是乌龙帮的人,而他又已经跟齐哥达成了交易,那么江棠在这里,暂时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季少钦看着手腕上的表,掐着时间算着。 还有十六个小时,他就要跟沈忧举行婚礼了。 “走吧。” 季少钦吩咐。 车子开回季氏别墅。 一楼的佣人张妈正在做饭。厨房飘香四溢。沈忧坐在餐桌旁,正在低头看手机 。 她还是忍不住的,要把手机里今天拍的照片来回反复地拿出来看。 她实在是太兴奋了。 季少钦站在门口,双手插在裤袋里,冷漠地看着坐在餐桌旁女子一脸甜蜜幸福的容颜,心中冷意更甚。 若非亲眼所见,他焉能相信,此刻坐在那里,乖巧纯真得像个无害的小白兔的女人,心肠会那么歹毒。 第36章 烛光晚餐 “少钦,你回来了!” 一直支着脑袋玩手机的女人发现门口回来的人,欢快地扑了上去, 紧紧地挽住他的手臂,把脑地靠过去,幸福而小鸟依人的笑:“今天是我们结婚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我想跟你一起吃饭,体会一下恋爱的感觉。明天我们就不是恋爱关系了,是夫妻了,是一家人了。” 恋爱关系?呵。我与你之间,何曾有过恋爱关系? 季少钦心里冷冷地想着,面上却不显,由着沈忧将他拉到桌子旁坐下,然后自己跑到厨房,亲自把几道菜端出来摆到桌上。 是西式的牛排和餐具,桌子的两端还摆了烛台,她把蜡烛点燃。 餐厅的灯光都关了,墙壁上插了荧光棒,桌上也摆上了鲜花和果盘。 气氛,营造得这么恰到好处。 季少钦透着暖黄的烛光,在看对面的女人。 她支着脑袋在看着他,眼睛里盛满了满满的期待和满足,漂亮的小脸,像极了已经死了的沈兰。 可她这张脸,却又如此的恶毒,狠辣,无情,残忍。 他发现,自己在想念江棠。想念那个无辜的女人,被眼前的这个毒妇 双手紧紧攥着,放到桌案上,他低眉,看了一眼桌上的餐盘。 七分熟的牛肉,飘着淡淡的香味。 他的儿子,被眼前这个女人当狗一样,关在笼子里。 季少钦隐下眸色深沉,优雅而绅士地将餐盘里的牛排细细地切成块,而后推到对面,跟沈忧做了个交换: “我帮你切的,用吧。” “谢谢少钦,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应该的,明天,你就要成为我的新娘了。今夜,是我把你当成沈兰的妹妹,最后一次照顾你。今夜过后,我们的关系就会发生变化,希望你能,愉快地享受最后一顿,烛光晚餐。” 季少钦一语双关,暗含深意,可惜醉在其中的沈忧并没有听出来,只以为季少钦在温柔又宠溺地对她,心里被所有的高兴和满足填满。 她插起一块牛肉送到季少钦嘴边:“我喂你,吃一口。” 季少钦紧紧攥着拳头,恨不得反手抢过她的刀叉,一刀叉在她的心口。 可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他张嘴,用尽平生最大的忍耐力,将那一口牛肉吃进嘴里。 细嚼慢咽的感觉,像是在啃对面女人的血和肉。 他咬的十分用力。 沈忧看得十分开心。她也给自己吃了一口。 这顿饭,吃了一个小时,季少钦的耐力就再也无法坚持了,他凑过去,将沈忧抱起来就往楼上走。 “明天我们就结婚了,这个夜晚,我们就来体验一次,最后的恋爱的感觉。” “少钦!……” 沈忧感觉自己就要醉了。尽管两年前她算计了沈兰和江棠之后,她就一直留在季少钦身边,但是近水楼台这么久,季少钦却从来没有给过她靠近的机会。 更别说是现在这样,亲密的公主抱。 而且,他刚刚还说什么?要体验一次,最后的恋爱的感觉? 是……上床吗? 沈忧想到此,心头小鹿乱撞。一种久违的少女心充盈着她的胸腔,她的大脑神经和所有反应都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填满。 她的少钦,终于是要碰她了啊? 这一天……她等了十年啊…… “去洗个澡吧。我等你。” “嗯。” 第37章 享受 沈忧此生做过那么多万恶的事情,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心情激动。 她的第一次,就要这样交出去了吗? 对象,是季少钦。 想到此,她的脸颊上,飞上两抹红晕。 沈忧美滋滋的亲了季少钦一口,随后转身就往卫生间而去,她的心情都在高处飞扬。快速地把自己洗了之后,她还精心地给自己的身上喷了能引人悸动的香水,又穿了透明的性感睡衣,这才走了出来。 季少钦果然在外面等着她。 他也已经在别的卫生间里洗好了澡,换上了干净的睡衣,此刻就坐在床边上,手里拿着两颗药丸。 “助兴的,我不想我们第一次,彼此不能达到巅峰,不愉快。” “嗯。” 根本就毫无任何犹豫,只要是季少钦跟她的,她就毫不犹豫地吃下去。 季少钦见她吃下去之后,沉冷的眸子幽幽转红,随后一闪而逝,很快就被他隐匿掉。 他扶着沈忧的身体,让她躺下,沈忧便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想要把红唇凑过去。 被季少钦躲过了。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脸颊,笑道:“别急,我们慢慢来,现在,我们来做点游戏开始前的前奏。” “嗯。少钦,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沉浸在幸福中的沈忧什么都没有想,她要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季少钦。 季少钦从抽屉里拿出四条领带,将沈忧四肢捆在床柱上。 沈忧吃了药,身体已经开始有了反应,即使季少钦没有真正碰她,只是在捆绑她手脚的时候碰触到她的肌肤,就引起她的颤栗和难忍。 “少钦……”她开始轻哼,眼眉更加迷离。身体的燥热和空虚让她身体有意无意地开始摆动,可因为四肢被捆住,她摇摆的幅度也并不很大。但擅长撩人的沈忧,还是很确定自己此刻的样子,足以让所有男人为她疯狂。 她对自己十分有信心,她觉得,面前的男人,一定已经忍不住了,等不及了。 “别急,先让我把你的眼睛蒙上。” 季少钦手里一条黑色的领带,缠上她的眼睛。 沈忧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而后,她感觉到有个人,靠近她,压住了她。 “少钦,要我,要我……” 她早已被药物,迷失了神志,此时此刻,她就觉得自己身上压的男人,就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男人,她没有任何反抗,更奋力迎合,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出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个上她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季少钦,而是季少钦给她找来的另外几个男人。 没错,是几个。 因为沈忧被吃了药,他担心一个两个的喂不饱她。所以一次,找了五个。 五个男人轮着上她这个时间,季少钦已经从别墅溜了出去。 “季总,孩子很安全,经过育儿师的精心调教,目前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 “好。知道了。” 听到自己的儿子情况稳定了许多,季少钦的心才放松了一些下来。 挂掉电话,他的车子便直奔盛世豪庭。 第38章 解救 此时此刻,盛世豪庭门外已经隐匿了十几辆警车,暗中把盛世豪包围了个结实。 等齐哥知道这边出了事的时候,盛世豪庭已经被连锅端,并且通过网络直播扩散了出去。 即使齐哥有再大的势力,也无法掌控这里的一切,他连面都不敢出,连夜就溜了。 但他根本 连高速公路都还没上去,就被一直蹲守在那的警察给堵了个正着。 与此同时,季少钦已经带人直接上到十八楼,一脚踹开1809号房间的门,闯了进去。 床铺凌乱至极,地上一堆呕吐物。 可是房间里没有人。 季少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种会失去她的恐慌笼罩着他,他忍不住就轻声叫了起来: “江棠?江棠你在哪里?出来,我来接你了,来接你回家了!你在哪里?” 三间套间找了一遍没找到,季少钦直接冲进卫生间,在看清地上蜷缩着的人影时,也不知心里那口气是松了,还是更紧了。 “江棠,江棠!” 他一个健步她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感受到怀里的人儿虽然虚弱,却还是有气息的,季少钦的心顿时安稳了许多,他将她抱出去,直接就奔医院而去。 医院的医生们和紧急救援队早都等候待命,等人一送来,就紧急施救。 索性检查之后,医生缓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重大疾病就要死人了,才会连院长都惊动到了。 “季总,不要担心,病人只是因为心理压力太大,精神受到压迫,所以才会引起胃部不适,吃什么吐什么,导致太过伤身无力晕倒。输上几瓶营养液,今晚上就能醒过来。” “这就好。” 季少钦听到这个结果,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个晚上,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公司里还是警局里都需要他去处理,可为了守在江棠身边,他把所有的重要事情都改成了电话联系。 夜沉如墨,繁星入幕,窗外霓虹灯安静闪烁,却将那夜衬的更加沉冷。 他坐在江棠身边,嗓子有点发痒,他想抽烟,可是看着床上安静沉睡的人儿,他又把这烟瘾生生压了下去。 到后半夜,他有点坚持不住,进卫生间给自己洗了个澡,然后回来躺在江棠身边,拥着她一起入了眠。 到凌晨的时候,江棠率先醒过来。 睁开朦胧的眼睛,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片的白。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褥。 身上有点沉,她眼睛往下,就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耷拉在她的腰上,将她紧紧地搂住。 江棠意识到了什么,侧过脸去,就看见一张闭着眼沉睡在身边的脸。 季少钦睡着了的样子,真是安稳又无害的,好像个婴儿啊…… 江棠没来由的心酸,忍不住就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想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来。 她的脑子里此刻空白一片,她连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跑到医院来的事情都没有去琢磨,她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离开这里,她要去那个仓库,去找自己的儿子。 也不知季少钦是真的太累,还是怎么的,江棠轻缓的动作,竟然没把他惊动,让她成功的跑掉了。 等季少钦醒来的时候,江棠已经跑掉了。 床上空无一人,让季少钦再次恐慌起来。 “江棠?!” …… 第39章 带我去哪里 这一场旷日持久的床战,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晨,沈忧都不知道自己晕过几次又醒过来,总之到早晨的时候,她发觉整个人都十分的懵逼,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少钦,少钦?” 她恍惚了好一阵,潜意识才回到现实中来。 她想起今天是她的婚礼,她跟季少钦的婚礼。 可是昨晚上,季少钦却疯了一样的要她,搞的她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一会去婚礼的话被人看出来……想到这里,她不仅没觉得羞怯,更觉得被全世界的人知道,是一件十分得意的事情。 “呵呵。” 她得意地笑起来。 双手双脚还被捆住,她眼睛上的布条却已经被取下来了。但是眼睛被黑布长久的捆住,即使她努力的睁开眼睛,还是觉得有点模糊,看不到东西。 …… 江棠手里抓着仓库的钥匙,直接就跑出了医院。 她拦了一辆车,可是上了车之后,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那天,她不管是上车,还是下车,还是走那段长长的隧道一直乘电梯到楼上房间,都是蒙着眼睛的。 可惜的是,她连那个酒店叫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司机问她要去哪里的时候,她直接就懵逼了。 之前辛苦凭感觉记路线,此刻都成了无用功。 “师傅,能借我手机用一下吗?” “好的。” 她攥着手机,犹豫了一下,就拨通了季少钦的电话。 她醒来时在医院,而身边躺着季少钦,很显然是季少钦救了她。 看来季少钦应该是知道之前她被关在什么地方,更也可能是知道那个仓库的位置的。所以,这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尽管她十分不想让季少钦知道她的儿子的存在,可此时此刻,儿子的命大于天,不管怎样,她只能求助于季少钦了。 季少钦很快就把电话接起来了。这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所以接起来的时候他没有当先开口。 结果,他就听见电话那端传来江棠焦急的声音: “季少钦,求你告诉我,我之前去的那家酒店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 季少钦听见是江棠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看起来江棠好像没有危险。 “你在什么地方?” 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我在汉江路。” “在那等我,我去找你。” 季少钦不肯说,她只好下车,临下车前她把之前沈忧留给她的所有钱都给了这个司机。 在路边等了大约十分钟,季少钦的车子就嗖的一声停在她面前。 打开车门,他迅速上去,将她紧紧地抱住。 也就是这个时候,季少钦才真正感觉到,他的江棠,此刻就在他的怀里,活生生的在他的身边。 他感受着她的温度,贪恋着她的呼吸,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 可是这种箍紧的力道,让江棠几乎喘不过气。可她此刻无暇他顾,只想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哪里。 “少钦,少钦,告诉我,那个酒店在哪里?” 她记不住那个仓库的位置,但是却有信心,如果从酒店的电梯下去,一定能找到。 “那个酒店,昨晚被查封了,我带你去个别的地方,好不好?” 第40章 孩子 到底是谁的 “季少钦,你想带我去哪里?” “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只想回到那个酒店去,求你,求你带我去吧好不好?” “少钦,我不记得那个仓库的位置,我只能从那个酒店的电梯下去,才能找到那个仓库的位置,我的 ……” “我的儿子还在那里面,我必须回去找到他。” “少钦,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 任凭江棠说破了嘴皮子,是恳求还是哭泣,季少钦都没有应答。 此刻,他的心都被一种破碎的情绪填满,他怕自己开口,眼泪就会忍不住掉下来。 他可是个男人,此生没有为什么哭泣过。 可现在,他真的很想哭。 江棠再继续喋喋不休的时候,他终究是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唇就凑了上去。 “唔……唔,少钦,你放开我,唔……” 江棠下意识的反抗,他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多阴影了。接吻还是上床,她就没体会过温柔。 季少钦的接触,她下意识就恐惧,就想逃。 可是季少钦没有给她机会, 强势地将她按倒在座位上,一直把她亲到快要断气,才放开了她。 “别再说了,否则我不介意在这要了你。” 明明,是因为担心她的身体承受不住,她才刚因身体虚弱从医院出来。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说出口的话,就成了这个。 这个女人…… 江棠不敢再动,她乖乖地坐好,手心里攥着钥匙和机票。那是之前沈忧给她的。 不知道季少钦想把她带到哪里去,可此刻,也只能跟着他走,是她唯一的选择。 艰难地从他的压迫中喘过气来,江棠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方向。她现在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时刻担忧自己会身处险境,能够记住路线的时候她一定不遗余力,好能创造逃脱的可能——虽然她也知道,落到季少钦的手里,逃走的可能,微乎其微。 车子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她看见一家叫做“盛世豪庭”的高级会所被查封了,门口有两个警察站岗,四周拉着密密的警戒线,闲杂人等不能靠近。 她有一种朦胧的感觉,好像之前她被关押的就是这里。 就在她以为,季少钦会把车子停在这家会所门口的时候,车子嗖的一声,就越过去走远了。 “喂……少钦……” 她试着问,可季少钦并不回答她,一直往前开,拐了几个弯之后,就回了季氏别墅。 眼睁睁看着自己做梦都想逃离的地方,自己又被迫回来了,江棠感觉自己的腿都是软的。 她直接就瘫痪了,根本就没有力气下车。 季少钦打开车门,想要把她抱下去。结果江棠突然低头,用尽全力咬了他一口。 她用尽了全力,可这力气对季少钦来说,却又如蚍蜉撼树,不痛不痒。手腕处连留个血牙印的力道都没有。 她的反击力道,小的可怜。 江棠在哭,“季总,季先生,季老板……少钦哥哥……求求你,放了我吧。别再把我关回去了……我只想要回我的儿子,我发誓,我会带着我的儿子离开这里……求求你,求求你了……今天是你跟沈忧的结婚大喜,求你看在普天同庆的份上,放过我好嘛?” 季少钦的手心紧紧攥着,掐出了血丝。 “你告诉我,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第41章 陈年往事 乍然听到这个问话,江棠的心倏地一痛。她撇开脸,一字一句的说着违心之论,任由这些蹩脚的谎言割裂自己的尊严: “不是,他是我跟别的男人生的,沈忧不是都告诉过你了么?他是我在监狱里跟人乱搞生的,我也不知道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但是我知道,这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江棠一个人的,他跟你季少钦无关,求你,放了我们吧。” 季少钦双目倏然转红,他瞪着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一字一句的道: “我已经做过dna了。” “dna不是告诉你了,孩子不是你的么?”她可还记得上次的鉴定结果甩在她脸上,这个男人暴跳如雷的样子。 “之前那份是假的,不是这个孩子的。” 江棠倏地抬头:“你在说什么?” 他怎么知道不是这个孩子?他在说什么?他已经找到了她的孩子? “季少钦,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找到我的孩子了?你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孩子在什么地方,快把孩子还给我!” “那你先告诉我,孩子,你到底是怎么 跟我怀上的?”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季少钦,这么多个日夜他一直都没有想明白,抓心挠肝的刺痛着他的神经。 江棠瞪着他,特别的不想提起往事,可现在为了孩子,她不得已,又一次强迫自己面对过去,毫不留情的撕裂着自己的伤口。 两年前,有天晚上,季少钦喝醉了,可那个时候沈兰临时接了个电话出去,沈兰让她扶着季少钦进房间休息。喝醉了的季少钦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索要了一个晚上。 江棠知道她应该推开的,可是她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接受吧,接受吧……江棠,你爱他,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让你能够拥有他。 她沉沦了,可也在季少钦昏睡过去之后,就逃跑了。 这件事,她不敢告诉任何人,所以理论上没有任何人知道。 而她也从来没想过要去把这件事揭露出去。 因为心慌失措,也因为身体的疼痛,她在家里躲了几天不敢出去,可心里却不可抑制地,想要跟季少钦在一起。无事可做,她便提笔开始作画,下意识的就开始够了婚纱的制图。 可没想到的是,老天就是喜欢跟她开玩笑。 五天以后,沈兰竟然来找她,告诉她要跟季少钦订婚了,看见她勾勒的婚纱设计图,竟然还特别欢喜地说,要她给设计婚纱图。 不过一个荒唐的一夜情,竟然也能让她怀孕,而且这怀孕还是在她入狱之后才发现。 她也曾想过要把孩子打掉,可是这个想法仅仅只是冒出了一瞬就被她掐灭了。 说她犯贱也好,说她痴心妄想也好,这条血脉始终是她跟季少钦唯一能够紧密联系到一起的存在。 一直到孩子八个月,她瘦弱的身体再也无法遮住肚子的滚圆,被狱警发现了带去检查身体,她怀孕的秘密便再也无法遮掩了。 狱警联系了江家,把她的“丑事”告诉了江家。可是江家没有人来处理这件事,只在电话里直接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后,溺死。 孩子,出生了,当然她也被告知了结果:孩子死了。 她一直以为孩子已经死了,所以从来没有再心存幻想过。 一直到现在,沈忧把孩子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她。 她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和隐藏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季少钦,你明白了吗?”江棠靠着椅背,揉捏着眉心,她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再有一根稻草,就会要了她的命。 季少钦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他双目赤红地看着江棠,眼睛里有深深受伤的痛楚,他俯身下去,没有再强迫她下车,而是紧紧地搂住她,脑袋枕在她的肩上,痛哭失声: “江棠,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第42章 我用余生补偿你 乍然闻到,这个把自己恨入骨髓的男人,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江棠惊愕得连恐惧都没有了,愣愣地任由他的眼泪洇湿自己的衣服,衣服底下的皮肤有点刺痛——那是当初被沈忧剜掉的肉,即使结痂了,仍旧敏感,被腥咸的泪水打湿之后,仍会疼。 她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就下了车的。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以公主抱的姿势依偎在季少钦身上。季少钦没有放开她,一路将她抱进别墅,而后,她在硕大的客厅里,看到了一个十分可爱的小男孩。 那个男孩乖巧地窝在一块高级定制的地毯上,正专心致志地玩着拼装积木。 他不再是当初被关在铁笼里,被强迫着学狗叫学狗爬学狗的样子吃饭的被凌虐的孩子,此刻的这个孩子,看起来干净又漂亮,洗干净的脸蛋皮肤稚嫩白皙,睫毛颀长眼睛硕大。 也就一岁多的年纪,仍旧是懵懂无知的,手里拿着几块积木不知如何手足无措,瞪着无辜的大眼睛,一个人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江棠感觉自己的脚都挪不动了,她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眼前的这一幕只是她太过思念而生出的泡影。 “我的孩子……” 眼泪打湿了她的眼睛,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她赶忙的伸手就去擦,生怕会把眼前的孩子给模糊没掉。 虽然狗笼子里的时候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孩子,但母子心灵相通的感觉让她认定,这就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而此刻眼前这个孩子洗干净之后跟狗笼子时大变样,仍旧没让她有丝毫错认。 这就是她的孩子。 可是,她不敢靠近。 第一反应,就是她以为季少钦抓了她的孩子,还想要拿孩子强迫她做什么。 季少钦在看着她。这个女人的反应有点奇怪,她明明就是一副恨不得扑上去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的样子,可伸出的脚却又忍不住地后退。 他的心,疼得无处安放,小心翼翼地攥住她的手,引导她向前,声音也是小声地诱哄: “江棠,那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过去……抱抱他吗?” “我……我……” 江棠抽噎了两下,噗通一声就给跪下了。眼泪合着绝望齐齐地涌了出来,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哀求道: “季总,你想让我做什么,你直说,不管什么我都能做到,只要你别伤害我的孩子……” “江棠,你……” 季少钦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女人,他终究是伤她太深。 深到孩子都已经干干净净的在她面前,她却还恐惧惊慌的怀疑着,自己会利用孩子伤害她。 他心疼至极,蹲下来,与她平视,一字一句地说: “江棠,你听好,过去是我的错,是我混蛋,是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害你受了那么多无辜的苦难。我求你,别再害怕我,我不会再伤害你,也不会让你跟孩子分开。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在一起好好的生活,从前我亏欠了你跟孩子的,我都会一一的偿还给你。” 第43章 沈忧的下场 季少钦从来没有这样跟谁说过话,这是第一次放下身段软言相求,可他却说得心甘情愿。 也痛彻心扉。 现在,他只想弥补她。 给她一个正常的人生,给她一个安稳的家,还她一个可爱的儿子。 可惜他现在就是说破了嘴皮子,再三跟这个女人保证,以后一定会善待她,会给她和儿子一个家,却怎么也无法得到这个女人的信任。 眼看着这女人匍匐在自己脚下,怎么也不肯起来,一面苦苦哀求着自己,一面却一直看着孩子的方向,眼睛里的那股子期盼和渴望,深深地灼痛了他的神经。 他索性将她一把抱起来,走近孩子跟前。 孩子的神经有点麻木,抬头看他们的时候面无表情呆愣至极。 可这不影响季少钦把他疼入骨髓。 他将孩子也一把抱过来,一左一右的把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搂进怀里。 此时此刻,他的怀抱,就像个宽阔的大树一样,将妻子护在其中,遮蔽风浪。 乍然碰触到孩子柔软的肌肤和身体的温度,一直处在崩溃边缘的江棠情绪终于回神过来。 她小心翼翼的碰触着孩子,伸出双手企图将孩子抱过来。 “汪汪……” 孩子惊恐地看着她,可却没有敢挣脱她的怀抱,但看着她的眼神,却只会惊恐地吐出狗叫声。 “孩子,呜呜……” 江棠撕心裂肺。眼泪肆意疯狂,她的双手紧紧地把孩子搂住,这一刻,她真真切切的把孩子抱在怀里,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松手。 季少钦痛楚万分的看着她们,心里对沈忧的仇恨更冷冽了几分。 他把江棠母子安置在沙发上之后,掏出电话打了出去。 …… 沈忧还在床上,做着她的春秋大梦。 今天就是她跟季少钦结婚的日子。 但是因为窗帘挡着屋外的春光明媚,她还没意识到时间早已错过了婚期,她还以为时间还早。 等到四五个黑衣男人闯进来,将她套上麻袋带出去的时候,她还在愕然地大叫: “你们抓我干什么,我今天结婚,我的丈夫可是季氏总裁,我是名正言顺的季氏总裁夫人,你们无缘无故的抓我做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来路,要带我去哪里,我会让我老公季少钦把你们拆了你们信不信?赶紧放开我!……” 沈忧还没吼完,眼睛就被人给蒙上,紧接着她就被丢进了一个空洞而荒芜的地方。 片刻的安宁之后,她仿佛听到了一种,类似于狼犬的喘息声。 周围充斥着,地狱一般冷肃森寒的气息。 她听不见人声。 紧接着,她听见了一种不是人类的脚步声,那种声音特别的轻,踩在柴草席上,发出轻微的断裂声。 恐惧,终于无孔不入地袭来。 “啊!……”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际。 站在柴草房外的季少钦冷漠地看着里面混乱的一切,静立的身影,就好像矗立于天地之间的雕塑。 “这几条狼狗,就是当初疯狂抢夺江小姐脸皮啃咬的那几只。” “嗯。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之后,再把她送去给齐老板。告诉他,那是我送他的礼物。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 第44章 离开 是最痛的惩罚 季少钦回到别墅家里。 路过一家花店的时候,他猛然叫停,叫得张敬小心肝一颤,问他在做什么。 他盯着花店里的花卉许久,问道: “你知道,江棠喜欢什么花吗?” “这,我……季总,您这太为难我了……”他跟江小姐又不熟,怎么会知道江棠喜欢什么呢? 再说,如果他真的说出来什么,他的季大总裁不得吃了他啊?——自己的女人自己都不知道喜欢什么花,他一个司机居然会知道? 不是找死吗? 季少钦突然推开车门,直奔花店。未等花店老板问他需求,他突然掏出支票丢一张给老板: “这花店,我买了。” 花店老板:“……” 张敬:“……” 花店买了。 季少钦吩咐把花店里所有的花都给搬到别墅去,让别墅里的挨个角落全都插上花卉,一时间,满园花香。 他看着院子里的美丽景致,心满意足地看着不远处抱着孩子荡秋千的女人,温柔说道: “小棠,以前都是我的错,从今天开始,我一点一滴的弥补你好不好?” “嗯。” 江棠紧紧搂着自己的孩子,乖巧的回应。 “那你,能把我房间里的铁护栏什么的拆除掉吗?既然你想弥补我,就被再像关犯人一样关着我了。” “好。等过一阵,我们孩子的病情好一些了,我们再举行一次婚礼好么?” 他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 “好。”江棠答应的很快,她的眼角眉梢都有笑意,温润阳光的照耀下,她的身上透着岁月静好。 季少钦看着她,忍不住就在她颊边落下一个湿润的吻。 这一夜,季少钦睡的非常不安心,他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睡。 他早就意识到,自己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人。也正因为爱的太深,才会在得知她心狠手辣弄死沈兰的时候,对她那么恨。 而两年前的那场车祸,他更害的江棠吃了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的罪。当事情终究还原了真相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亏欠了她那么多。 他现在,想弥补她。 可他也知道,他亏欠的太多了,他伤害她伤得太深了。 他已经准备好了,要用这漫长的一生来温柔呵护她,求得她的原谅。 却没想到,她竟然会 如此乖巧的,就原谅了他,答应跟他举行婚礼,还对他温柔微笑。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吧 …… 想到此,季少钦心里的不安就更甚,他睡不着,半夜推开江棠的房间——这是江棠要求的,结婚之前,她都不想跟他同房,她要跟孩子睡在一起,给孩子最温柔的爱护,他们的孩子虽然才一岁多,意识和感官都没有太形成,但被沈忧当狗一样对待还是伤害了他的内心,他得了很严重的精神疾病,必须要全程呵护,精心治疗才有好转的可能。 季少钦当然不会拒绝。 可是,今天晚上,他心里的那股不安,深深地充斥着他的胸腔。也不知心里想着什么,他站在那扇门前许久,终究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屋里,果不其然,空无一人。 管家站在他身后,哀哀戚戚地说:“季少,这是江小姐让我转交给您的信。” 第45章 最美不过 我爱你 “少钦,我走了。你做了那么多对我不好的事情,给我和孩子都造成了伤害,如果你想让我原谅你,就别试图找我。放手,就是你给我的最好的原谅,也许将来有一天,我就会释然了。再见。江棠。” 这是江棠,唯一留给他的只言片语。 季少钦捧着信,反反复复地看了多遍,双手颤抖。 他甚至都还没给孩子起好名字。 “季少,可要我找人把江小姐找回来吗?” “不用了。就这样吧。” 她说的没错,她的离开,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他是要为过去的荒唐和无知,还有残忍和无情,付出代价。 这是他该受的。 从那以后,季少钦全心全意的投身事业,在把季氏发扬光大的同时,也帮着将江家扶持上路。同时也查清了当年江棠父亲跳楼的真相——江棠的哥哥江航被沈忧蛊惑,去澳门赌博,输光了整个江家。 季少钦把江家买回来,同时把江家董事长的位置留给了江棠,并以江棠的名义建立了一个“幼儿特殊病理基金会”。 这件事,他做的很高调。就为了让躲在整个世界某个角落的江棠,能看见他的作为和诚意。 能更快地原谅他。 可是……五年过去,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 五年以后,华西市。破旧的即将要拆迁的老楼里。 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慢慢地爬上黑暗的楼梯。 女人的手掏出钥匙,摸索着,准确无误地插入钥匙孔。动作熟练,千百遍。 钥匙插入洞孔,啪嗒一声。 稚嫩的童音欢呼一声: “妈妈,终于回家了,我想吃你做的面条哟!” “好。妈妈一会给你做。你要先写作业哟!” 老旧的单元门刚刚被推开,江源浩便率先一步蹦蹦跳跳的跑了进去。江棠如细柳般的眉目里浮现着点点慈爱,只是还来不及踏进门,她的腰肢突然被一双强壮而有力的手桎梏住。 江棠一下就僵直了腰。脑子里率先闪现的是,这栋即将拆迁的老旧单元房到底还是进了贼。 但这想法只持续了一秒钟,便被耳边撩人的鼻息给搅得分崩离析。 这个男人的气息,冷冽而矜贵,夹缠着丝丝缕缕名贵的烟草味,疏离冷漠,却又有让人不由自主恐惧。 江棠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胸腔,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逆流,手足冰冷。 时隔五年,她以为这个男人的一切,早已从自己的生活里剔除了,却没想到,再次遇见,只是一个简单的靠近,连脸面都还没见到,她就已然被他的气势吓破了胆。 “果然是你,江棠。” 男人清冷的勾唇,轻哼了一声,随即薄薄的唇微动,舌尖已经跳上她敏感的耳垂。 “季少钦……你!” “逃了五年,够了吗?” 男人的声音,沙哑中透着疲惫,也透着一丝寻觅多时终于寻到的满足和安心。 更有一丝再次失去的惊慌。 乍然听见这低吟婉转的几个字个字,江棠整个人都僵硬了。 是啊。 逃了五年。 可终究没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不是吗? 这不,兜兜转转,又被他找到了。 男人执起她的手,深情婉转的说: “江棠,我想清楚了,认识你的这十几年,我一直欠你三个字。” “什么?” “我爱你。” 江棠没忍住,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一滴一滴地,晶莹如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