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青春》 第一章 跳舞毯上的肆意青春 屏幕上闪烁着qq的头像,这年头,大家都在网上潜水,可是也有人拼命的挂上“我在线上”的字样,结果依然没有人甩! “也许我们活在两个世界”祈给曼琪留言,承认了这个她一直不肯承认的事实。 曼琪总是告诉她不要因为过去而怏怏不乐,可是她执意。曼琪告诉她也许你早就不爱了,只是你不承认罢了,可是她依然唱着如果我们依然在一起。因为有些人不是说不爱就不爱了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曼琪是不会让她的留言石沉大海的。果然,她也在潜水。 “是啊,傻瓜,你爱他,只是以前的那个他,不是现在这个。” “我知道了,可是我还是好难过!我先下了。”祈下线,然后开始跳舞。通常情况下,她都是这样的虐待自己的,即使知道自己的心脏不好。 七月的天,热得人冒汗,可是祈的心里是战栗的,她不想承认的事情总是困扰着她。 如果可以,大多数的人会一动不动。诺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祈心里的失落什么都没有。但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是很难过,她就会在跳舞毯上挥汗如雨。 把自己封起来,然后什么都不想,其实却又在想。 “抑或你爱的根本不是我,也是我,只是过去的我罢了。”祈在跳舞毯上肆意的摆动,直到感觉全身的血液被抽干为止。然后慢下来,感受着不寻常的心跳。 透过玻璃窗望向窗外,是铁窗分割的天空。呵!万里无云!然后她又开始加快节奏,也许等到云很轻很轻的时候,她也该歇歇了。 电话在嘶干竭底,鼓捣着祈的鼓膜。 她无力的站起来,举步维艰的走到墙角提起了电话,以为是幻觉。电话很久很久没有响过,她以为是坏了,今天居然奇迹般的复活。也许是天主的召唤也说不定,因为她不知道知道小小的心脏还能承受多少。当然她知道肯定是曼琪打来的,从好久以来,这个号码就成了她的私人专线。 “祈,你还是回家吧!”曼琪很是无奈,她无论如何不可能在一秒的时间内从远在万里的韩国到她身边。 “可是,我怕见到责任和果儿” “那些因为年轻犯的错,就像秋天的落叶早已随风而过。” 曼琪说道,她是了解自己的朋友的,她决计开不了口。 她们聊了很久,可是她知道她的朋友是无论如何都要住在死胡同了。祈重重的鼻音做了最后结词,恩,晚安! 挂上电话,祈大哭起来,她还是不适合隐忍的,记得她说过:我不是不想哭,可是我怕我哭了之后就忘了,所以我不哭。最后她还是哭了,撕心裂肺。 哭完之后,她爬起来写了一封长长的信给曼琪…… 我们是一起疯一起玩的同盟,我们是萍水相逢的至交。我们不需要语言就能知道彼此的心里想的是另一个人,但我们不会介意。因为我们知道彼此的重量。 我很开心能在红尘之中遇见你,不是如张杰的遇见她如春水映梨花。而是如张爱玲的嗨原来你也在这里。有时候,我会责备上天为什么让我的感情几经夭折,也许只为遇见你,让你有理由安慰我。 上天没有给我过人的才华 ,但它给了我:朋友。我很感激,心存感激!因为在我因为在爱情困惑的时候,你告诉我要走下去。在我认为不能完成某样事情的时候,你会告诉我,我可以,就如如今,我可以在跳舞毯上肆意青春…… 曼琪收到信的时候是在八月,辗转在韩国,一切都要考虑,却又在惦记着她那个爱钻牛角尖的小桶。担心的打了一个电话,却是忙音。心里纠结着,怎么办怎么办?她不知道自己问了自己多少遍。 她甚至开始自责,然后在记忆里搜寻祈说过的家里的电话号,可是依然是记忆不全。等到记忆都衔接好的时候,慌忙的打到她家,却听到林阿姨沧桑的声音…… 曼琪接过林阿姨手中的日记本,是在九月。曼琪的手颤抖着,笔记本从手中滑落,林阿姨捡起来拍着泥土,其实哪有泥土,她只是太过疼惜女儿的遗物。曼琪坐在地上开始哭泣,她不曾想过今天她会流这么多的泪水,全然不顾自己的妆容。 林阿姨跑进房间去了,她不想让晚辈看见一个人把祈抚养长大的她如此脆弱。窗户没有关好,因为祈告诉她要多通风,心情也舒畅。 风透过窗缝把窗帘卷得老高,然后偷偷的跑进来摸着她近乎斑白的头发,就像祈在的时候的动作一样。她的老泪纵横,有条不紊的细纹爬满脸上,她真的老了,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是她更多的是自责,如果不是自己,祈也许还好好的活着。 她不停地揩着泪水,过来好久才想起客厅了还有祈的朋友在。拿起身边的卫生纸擦着被眼泪弄湿的日记本,然后走到门口,蹒跚的步履,她真的老了。曼琪的脸早已模糊不清,林阿姨抽了两张纸给她擦眼泪,“去洗洗吧!” 等到曼琪出来,林阿姨再次庄重的把笔记本递给她,唯恐摔坏了她的宝贝。然后领她进了祈的房间。在祈的房里除了白色就是蓝色,是啊,她喜欢蓝色,忧郁的颜色。 曼琪才想起祈是没有写日记的习惯的,然后开始翻开日记本。日记本的第一页与她有关。可是字迹显然不是以前那样的娟秀,歪歪扭扭。 我和曼琪是在大学的死党,在那个时侯,我失恋,她疯狂的谈恋爱,而且乐此不疲。但是在我最伤心的时候,我不说,她在我身边。我没有说出来的话,她知道。不会问我什么,就这样默默的陪着我,即使我的泪水让她再也看不下去了。 我们不需要多的言语就能心照不宣。我们都很爱吃,辣椒是我们的最爱。所以自己取乐自己说是饭桶,为了这个称呼我们还僵持了半天,最后决定她叫小饭我叫小桶。我觉得小桶大俗,要和她换,她死也不肯,我想俗就俗点吧。可是只有开玩笑的时候她才这样叫我,才想起来有好久她都没这样叫我了。 我们不停的在自己的生活轨迹上画圆,有时候,想哭,我们就在跳她舞毯上肆意我们的青春。记得那天,她汗流浃背的把跳舞毯抱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开始我们关于舞林至尊的梦想,其实是开玩笑如此说的。我们有选修课,我选围棋,她选了健美操。我是天生的运动白痴,可是她说我们要彼此磨合,就这样她将就了我的围棋,我将就了她的健美操。我没有想到我能够如今这般娴熟的在跳舞毯上跳着。 “你在哪啊?”我很难过,在她有事的时候,我居然如此迟钝呢。 “我在市中心呢!”曼琪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却含着不赖烦。 “和那个人在一起?”我很生气她的不赖烦,对她的第一次质疑。 “没呢,和露在一起”那边的她显然是出离愤怒了。我很委屈,我并不是无理的猜测,刚刚打电话给她,她的电话是关机(她从不关机的,从遇见那个人开始),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失败,不是因为因为找不到她觉得失败,而是,她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 “怎么了。哎呀!”那边易主了,传来的是不赖烦的语气,我很委屈,我招谁惹谁了!! “挂了哦!”电话里传来的是嘟嘟的声音,我们真的还没有心理相通的地步呢,我能不怀疑吗,刚刚给那个人打了电话,你的手机就能打通了,可是你知道吗? 然后,我在寝室挂上了“非诚勿扰的牌子”,算了,冬眠吧!然后我写了信,我说,我被她利用也无所谓,只是,我希望,在她需要的时候我在她身边。我希望她能把事情做好,因为,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现在想想我还真爱给她写信呢。 后来,我们冰释前嫌了。她很好奇,我为什么不会喜欢那个人,我说,没有人能走得进我世界。朋友是朋友就好。我问,想听故事吗,她和图灵说的一样:想!然后,我告诉她那些关于b和d之类的故事。这个故事很少人知道,想想也就给她和图灵说过。 “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可是我们却没有将来!他算是b,before,后来有一个人走进我的世界,他就是d,day现在”我记得说的时候,在自己的句子后面打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爱情也行不是亘古不变。不是每一段爱情都会有结局!她也见证了这个没有结局的爱情故事。 有时候想记忆是最折磨人的,也许没有记忆,你也不会那么不释怀。我知道自己的心脏不行了,所以我告诉她,我终于知道自己的执着是个错。然后我给她留言说: “你知道吗,当时间过了之后,我发现,也许我们活在两个世界。”没想到在韩国的她居然还是在潜水,真是一成不变的习惯。我们后来聊了很久,她让我回家,我也回家了。再后来我就住在这个该死的医院了,医生说心力衰竭。我不难过,该是如此。如果曼琪在的话该会说,哦,小桶成老太太了,还心力衰竭呢。我希望她是这样说,我怕她哭。嗯,现在真想她叫我一声小桶呢。 摆在阳台上的薰衣草贪婪的吸着阳光,我闻到了花开的味道。曼琪知道肯定会把带走吧,这株花从六月开到了七月。 曼琪的泪水肆意的滑落,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泪要流,厚厚的日记本会勾起她多少回忆。她唤着小桶小桶你个不够意思的家伙。阳台上唯一的绿色特别显眼,好像招摇过市的牛仔。曼琪合上日记本走过去,是薰衣草,她送给她的薰衣草。曼琪是不喜欢薰衣草的,因为知道祈喜欢,想在去韩国之前送给她才养了。可是祈再也不知道她是为她才养的,当然曼琪会知道她喜欢薰衣草是因为记忆。 薰衣草在风中攒动,好像祈一样笑起来眯着的双眼,跟弯弯的月亮似的。只是枯萎的薰衣草花告诉她,祈不会再像以前笑起来的时候眯着双眼跟弯弯的月亮似的。花园了一个秋千在风中摆动着,在两个月前,祈还在上面晃啊晃吧!一只风烛残年的白色的狗穿着蓝色的衣服,虽是风烛残年却也风韵犹存。这就是图灵,祈的耐心听众。它知道的秘密也许比她多,可是她却可以为她做些什么。至少她可以帮她告诉责任和果儿,那些因为年轻犯的错就像秋天的落叶早已随风而过。至少她可以去帮她把一些心愿完成。 干瘪的薰衣草花在摇曳着,不再是那种沁人心脾的香味,就像曾经的风华随风飘逝。曼琪抽泣着,祈,你是一个笨蛋,你为什么要等,你不是知道那些已不再是属于你的吗?院子里的秋千还是在肆意的摆动着,可能就如同跳舞毯上那个肆意的祈。阳光斜斜的射进了,穿过垂挂的白色窗帘,抑或就是那张映衬着祈苍白的笑脸的窗帘。回忆进了时空隧道…… 去追寻与祈有关的记忆…… 第二章 b和d 参加过高考甚至中考,更甚者念过义务教育的人都知道,中国的应试教育模式为abcd,主观的试题很少。而在英语考试中最为常见,绝大部分是由其构成的。b与d,念起来谐音,所以对起答案的话,多说b为boy,说d为double。 “祈,你说这个题是选b还是d”责任表现出一种虚心好问的表情。 “我选b”林祈干脆的说,这一切她似乎都习以为常了。大家都是采用排除法,无疑只有b与d两个答案很难抉择,而此重负,就落在她的肩上。 “同志们,答案出来了,选d,肯定正确”责任很自豪的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展示出成功者的喜悦。 坐在旁边的十几个同学,都一股脑的选了d。对祈露出感恩戴德的表情,敢情卡通剧中饱含眼泪的娃娃。祈的脸色惨白,虽然每次如此,可大家也没有必要这么明显啊。掌握生杀大权的帅哥老师刘越推了推黑色的眼镜框走了进来。不要把那些龌龊的形象和他联系起来,他完全可以用一个词的形容:潮。而且最近流行黑色镜框。在流行前,他可是《海豚湾恋人》中许绍洋那般温文儒雅。 “嗯,”帅哥老师咳嗽两声,“祈,你的答案是什么?” “老师,我选的b”祈不确定的老实回答。 “哦……?”微笑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滚动了一个圆周,然后严肃的说“说说理由!” “b和d,我不知道是哪个,所以猜了b”老师那滚动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她,只是虚晃一招。这一次,她又栽了。 果然,帅哥老师义正凛然的说:“答案很显然是d,double”。一向手气不好,逢赌必输。祈心里骂:“该死,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多多在旁边煽风点火:“他可还是你的白马王子?” 林祈的目光投射出去,她知道很明显的不存在衍射的状况。因为她感觉到在黑色镜框处,所有的目光都被反射回来,心里拔凉拔凉的。嘀咕道:“早已被拒于千里之外”。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为何还在?”多多假装不经意的哼起了杰伦的《千里之外》。不知怎的,她的头脑里浮现了费玉清的形象,天生对美声敏感的祈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你欠揍啊?”祈狠狠的盯着多多。 “小样,连这招也学会了呢!”多多调侃道,天生具有喜剧细胞的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揍。最多白色的回力上烙下两个历史的足迹。果然在情理与意料之中,祈的无影脚开始出洞。说时迟,那时快。“双龙出洞奈我何?”多多脸上得意掩盖了她的思虑。 故伎重施必遭失败,但是攻其不备未尝不会成功。于是祈大摇大摆的把脚收回去备用,欲擒故纵嘛! “许三多,你来回答”帅哥老师又在沙场点兵,估计看见两人在第二排肆无忌惮。 所以人都把目光放在许三多的身上,然后哄堂大笑。《士兵突击》一出,许多就被亲爱的同学们更名了。缘由还在于祈那封可爱的“情书”不胫而走。话说那封刚刚竣工的情书,被责任抢走了,粉红的信笺纸上干净利落地写道:“亲爱的许多,不,以后我要叫你许三多。你那可爱的短发正好与之交相辉映呢!”拜责任所赐,刚剪短发的多多的许三多的名号为人所知,只是有的人不以为意,有的人疑惑不解罢了。但在高三还能上网的祈肯定是在网上搜到了什么小道消息。正值周末,等大家去网吧闲晃了一圈之后,多多以许三多的名号声名大噪,而现在在帅哥老师的口中蔓延,有其不可挡之势。 “老师我选b”声音感觉是地底下发出来的,一向以帅哥自居的多多终于表露出她小女人的本质。 “祈,你的感染力还真强”听着老师的“恭维”。林祈将目光转向患难之交多多,桌子下面的双龙腿也安分了。毕竟同病相怜。同一题,全班只有两个人答错,而且却是b。猜错是情有可原,但如果,在帅哥老师讲过答案之后还会错的,估计只有多多了。祈曲解为为了挺自己。天知道多多到底把心思放在哪里了。但祈也很纳闷,自己早已“众叛亲离”,竟还有如此忠实的粉丝,这厮到底有没有听课。 多多在大家的笑声中坐下,脸青一阵白一阵,祈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嗬,幸好没有青筋暴绽。 “任责,你说呢?”帅哥老师对自己的同类,这个答题奇准的人是多一份青睐的。更何况他想知道,祈的左边邻居是不是也被感染了。 “老师,即使你没有讲答案,祈的答案也是我们心照不宣地排除对象,大家说是吧?众人哈哈大笑。 如果此时,校长在外巡视会以为帅哥老师没有范,抑或觉得年龄相差无几太打成一片,当他翘班了。终于下课了,一节课都在帅哥老师的紧迫盯人中心惊胆战的。门外一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身影,是果儿。 “果儿,来找责任啊!”祈问道。果儿,责任和祈从小一起长大。 “是啊,他在吗?”果儿的目光一刻也没有在祈的身上停留,祈就不懂这个女的为什么就这么重色轻友,再怎样,我也不至于是空气吧。 “哦,在啊,我去叫他。”祈很识趣的准备撤退。 也行是因为祈的那句话,果儿才把眼光拖了回来。“恩,好啊!”还是挂着祈熟识的表情,祈心里安慰,还好,不至于全忘了我呢。祈在果儿期待的目光中进了教室,因为不想让她多等。而祈脚步却异常沉重,因为祈有一个他们都不知道是秘密。 祈走到责任的身边,“嘿,果儿找你。”我试图让自己变得很冷静,这没什么,和以前没多大去别啊,可祈却不得不介意果儿昨天给她说的话。责任起身出去了,两个人并排的走了,祈对着他们的背影感叹,还真配!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多多的好奇心一向很强,祈怕他刨根究底,很心虚的说没什么啊,但是今天的多多显然没有兴致。 “哦,那还不做作业,要高考了呢。”多多催促着祈,也是,责任的目标可是香港中文大学呢,祈对自己说我要加油了。 “嘿,嘿”多多的手不知何时起在祈的面前晃,“都什么时候了,还去和周公下围棋啊!” “越是困难的时候,我可越是睡得着,下围棋又怎样?”祈不甘他如此评价自己,岂不是小觑我的恒心。果儿,责任和祈一起上小学,上初中,甚至高一,在这一段时间,她们都是同一个班,同一桌,但祈不知道,在听《同桌的你》时,责任想起的是自己还是果儿。也许是果儿吧,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惹人喜爱的。可爱的娃娃脸配上可爱的招牌动作,让她从小学开始就是人气王。而祈只是在她的身边找自卑罢了。 到后来,高二分班,祈选择了理科,因为对物理的热爱。果儿和责任选择了文科,可是,等祈进了班里上课时发现,责任坐在自己的左边,和以前一样。祈知道,他在我的左边,祈很心安。因为左边是离心脏最近的距离。 “哦,知道啊,睡得和猪一样,还打呼呢。”多多露出嫌弃的表情。 “许三多,你惹怒我喽!”祈叫嚣道。 “你就接受吧,虽然忠言逆耳。”说着跑开了,同时给祈留下一个难以磨灭鬼脸,只是祈不知道,这个鬼脸到后来还是如此鲜活。她把头转向左边,想在责任那儿找点安慰。 “嗯,你别看着我,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我不想伤害你。” 责任的脸上露出难为。 “你已经伤害我了!”祈说道,“责任,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责任很是自责,早知道就一言不发了。 这时候,多多回来了,这厮手里那张面包七零八落,正啃得欢呢。原来不是怕挨揍,而是填肚子去了。 “责任,你说是不是,刚刚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应该是口水吧!”多多的表情夸张到不行。恶,有够恶! 自己也不怕吃不下去? “我无地自容的走了,你们两个慢慢聊。”祈实在是不想让这两人一起夹击自己,还是走为上策。 “我说,那个帅哥老师找你呢。”多多有够过分,从高一开到高三的玩笑,自己也不觉得老吗? “我说的可是真的,你不去后果可得自己负责呢。”多多,似乎尽力表现出无所谓。其实自己不想让她去。因为他认为旁边的调皮鬼随时有可能喜欢上她的表哥,就是那个带黑框眼镜的帅哥老师,可是他不知道,他的最大的情敌其实是他最好的朋友。 “呵呵,是啊,我约会去了哦!”祈自豪的走了,毕竟帅哥老师是多少人垂涎的呢。所以她也不为自己辩驳。 祈一口气爬到教学楼顶楼,帅哥老师的办公室在顶楼。听说他这个年轻有为的老师来这里教书的条件就是办公室要在顶楼,其他的不重要。如果不是帅哥老师已经解释过是因为他的女朋友说站得高看得远,她会固执的认为这是为了针对她这个每天都得爬上一两次的可怜人。 “怎么了,帅哥?”祈喘着气,急切的问道。 “好歹我还是你哥哥,你应该尊重我啊,哎,算了,你这丫头。”帅哥老师摇摇头继续说,“叔叔说叫你叫你把手提电脑交出来。” “为什么,哦,我知道了,哥你要用就说一声啊,不用吓我。”祈相当的没把握。这样我的流行主教的地位怎么保持啊。 “没开玩笑,叔叔说,知道你把英语学好为止。”帅哥老师严肃的武装终于卸下来了,露出得意的微笑。 “我就知道你在开玩笑,怎么今天性情大变,不摆张臭脸?”祈终于松了口气。 电脑可是自己的命根呢。 “april’fool”帅哥说道,“又一次被整哦,都三年了,还不长记性啊!”帅哥老师实在是跌破眼镜。可是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是第三次的了。他不是明明才来没多久。估计又是责任糗我。 “哦,哦……”摸着头,祈发现自己又一次上当。“不过,帅哥,你女朋友都走了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是拒人千里呢,我从你的眼睛框就知道。反射任何的目光呢?” 帅哥老师的女朋友不是因为背叛离开的,而是因为不爱了离开的。也许很荒诞,但是帅哥老师却一直认为是不同层次。就如那个《天外飞仙》那样的幽怨。真不知道他在执着什么,祈是不理解的。但是看到帅哥老师的表情,她告诉自己最好先撤,不然,她真的会被伤到。比如以后多再加一个小时做英语之类的事。她开始向后退,可是,帅哥却还没有反应,显然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撒腿就跑,唯恐难逃魔掌。 祈再次一口气跑到底楼,如果每天如此剧烈的跑,迟早要短寿。抬头望望顶楼的阳台,果然,每次被她说的话感触之后就会“站得高看得远”的人又在哪儿。“嘘……”感慨自己的幸运,然后才想起被整的事实。 “许三多,这笔帐,我迟早跟你算!”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我是病猫!听祈说后来她把许三多打得很惨,班主任很伤心自己的爱将被如此折磨,以校园暴力罚她扫地一月,当然还有随之而来的一份检讨,据她说那是她人生的第一份检讨。结果可怜的娃许三多不禁身负重伤还要戴罪立功,为了能够将功补过不得不主动请缨。曼琪又想起了当时祈的表情是很自责的。关于许多,关于她的父亲还有那些和她一起长大的伙伴她都是很自责。 院子里的阳光还是那般炙热,林阿姨敲着门,我走过去把门打开。 “我还以为是祈儿,她总是这样匆忙的开门,我说过她很多次不要急。”林阿姨又开始抹泪,却又马上把泪收拾好,害怕什么人看见似的,曼琪知道是怕祈的继父为她担心。 “下楼吃饭吧,下午还要去祈儿的墓地,”林阿姨说,又接着补充道:“李叔叔会送我们去,顺便去接小果和责任,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你们也认识认识。看见你们祈儿会高兴的。”说完林阿姨下楼去了,她的表情一点也不轻松。 曼琪跟着下楼,看见了客厅了一个中年男子正拿着报纸,说:“没事我再等等,祈儿的朋友下来我们再开饭吧,难免是伤感的。”曼琪见到了祈口中的继父,果然是那般慈爱。可是她似乎更想见到那个他母亲深深爱过的,而祈死了都要爱的络腮男人。走到客厅,男子起身和她打了招呼,在他们午饭的时间,她知道了一些关于络腮男的事。 “如果可能,今天就可以去了,司法署的人今天来通知我的。”男子就是林阿姨口中的李叔叔,他的话显得他很老练。 林阿姨点点头,是赞许吧,曼琪想不管怎样,应该可以见到络腮男了。午饭三个人吃的有气无力,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曼琪起身相帮林阿姨收拾碗筷,林阿姨让她先去休息,“下午还得忙呢。”李叔叔站起来帮着捡碗,也附和道:“是啊,去休息吧,这有我们收拾呢。” 曼琪也不好坚决,就走到楼上去,打开祈的房门,躺在她的床上,想着从祈曾经叙述的日记本中拼凑些络腮男人的形象。 第三章 爱上n78 n78是08年流行的款式,也是祈个人认为最经典的款,不论是从线形还是从功能。就像传说中的一见钟情,祈无可救药的爱上了n78。每天在寝室里唱着爱你爱得无可救药,天知道她是因为买不到n78在备受煎熬呢,还是在想念一个人而备受煎熬。寝室里的姐妹却因为她真的在备受煎熬。 曼琪急冲冲的回到寝室,烽火连天的感觉。 “怎么了,鬼哭狼嚎似的,别人不知道的话,还以为咱寝室的人集体杀猪呢!”曼琪知道祈是在思念一个人,只是她于心不忍,过去的就让他成为记忆吧。 祈从上铺跳下来,抱着曼琪哭起来,每个人都有一个哭的理由,但绝对不是因为放暑假大家都回家了的缘故。而是熟悉的人或者触景伤情。就如在高中的时候,每次考砸了都要抱着多多的手失声痛哭,多多总是说你别总跟个杀猪似的,多多说你以后难过就唱歌吧。可是等祈唱了一句,多多就说,得,那还是哭吧,你唱得比杀猪还杀猪,然后她就破涕而笑。却没有想的如今他的比杀猪还杀猪让她痛苦。许多你走就走,为什么不干脆点,把记忆也带走。 “好了,好了。”曼琪帮她擦着眼泪,很是心疼。如果人的记忆可以按一下delete解决,她绝不手软。 祈不停的抽泣,还是不能自已。也不知道自己是多久以来开始这样,也不知道自己还要这样多久。很讨厌自己的没用和颓废,如此如此。 “祈,你的电话!” 丽丽在那里叫她。 “喂”带着哭腔的祈走到电话机询问道,“你是?” “祈,到重庆来吧,责任想见你”是果儿的声音,很无力又让人心疼。现在果儿打电话来,她知道,可能责任就要从她的世界消失了。果然! “祈,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你原谅我好吗?”果儿的声音几乎哀求的说,从小的要强的她可以做到如此,自己也该释怀了。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听见他的声音就可以想起她们的过去。那时候她们一起看书奋斗,我们一起被《薰衣草》感动得一塌糊涂。我们一起学旱冰,我们一起和台球店的老板吵架。我们一起翘课上网,我们一起讨论离家出走。我们甚至一起学骑脚踏车……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祈,你的智商再次被我们怀疑了。”果儿干净的笑容里多了一点嘻哈。她们已经开始学了一天了,祈还是不愿意让责任帮她扶着,宁愿看着他们两个讥笑。 “祈,你还是别学了吧,你是学不会的。”责任使用了激将法,他知道祈还是吃硬不吃软的。“你说的哦,那我就骑给你看!哼!”祈面对责任的刁难总是不服输的。然后就不顾后果的做了一个决定,我要从那个坡上放下来。恩,她的确也这么做了。结果可想而知,不知道怎样用刹车的祈来势汹涌,责任和果儿迅速闪开。祈一头栽到了自家的门上,反弹回来就掉进了沟里。 “哈哈……”两个人捧腹大笑,祈想死的心都有了。果儿跑过来把它扶起来,她在责任的讲述下知道了还有刹车一事,不过却也因祸得福,掌握了诀窍。 “呵呵,我还是比你快哦!”祈得意自己的成果,怎么样啊,果儿,当时的果儿也和着她一起雀跃。 “哦,那我们以后就用自行车去学校喽,恩,责任,你要负责搭我哦!”果儿自行分配。现在想想,从那时候起,果儿就喜欢责任了吧,也许是自己错了。 沉默了良久,祈答道:“我会去的。”那边的果儿是泣不成声了。很想安慰她,可是那些因为年轻犯的错就像秋天的落叶,零落成泥碾作尘。 “挂吧!”祈说 “你先挂吧!”果儿说 才想起,在不久前她们都不忍心挂上彼此的电话。两个人在彼此都伤心难过,也许只要谁说上一两句妥协的话,另一个人就一定会败下阵来,心理防线彻底粉碎。最后不知道是谁先挂的电话,或者谁都没有挂吧。 暑假的寝室很冷清,即使是五六月的天气还是很冷清。刚刚在的丽丽出去了,而曼琪也因为有事出去了。一个人的时候,才慢慢想一些事。最近一直如此,躲在寝室,很宅很宅。想多多,想责任,也想果儿和图灵, 还有…… “哎哎哎……”多多把头送过来,偷偷的问,“你填什么志愿?” “不告诉你,责任,你真的要填香港中文大学吗?”祈不理会多多,把头探向责任。多多在一旁很难过,他知道,他们一起长大,他也知道了祈喜欢的是责任而不是帅哥老师。 多多知道这事是在一个午后,帅哥老师把趴在桌上酣睡的祈叫醒,“祈,你起来一下”。然后就径直出去了,祈揉揉条纹漫步的脸跟着出去了。 学校的绿化很好,有很多的亭子之类的地方可供她们休憩聊天。这个时节的栀子花开了,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蝴蝶在上面盘旋。许多情侣出双入对的走过,煞是惹眼。许多走过去,却又溜回来躲在栀子花丛中那块狭小的草坪里躺下,他不是想偷听,他这只是好奇。 “我妈妈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祈的语气很激动。果然他们都论及父母了,准是家长不同意这段师生恋吧! “祈,你不要激动,或许林阿姨只是因为太累。”帅哥老师安慰着她,恨得许多咬牙切齿。为什么么为她擦去悲伤的不是他? “哥,你说我该怎么办?”一向乐天知命的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想想她真的就是那时候开始她的生活怪圈。许多拉耷着耳朵,希望听得清楚些。 “好了,别哭了,你想让责任也为你难过。”许多的头脑像挨了雷劈,彻底的短路了,他的好朋友任责,可是他怎么没看出来?原来一直认为的情敌居然是她的哥哥,而一直的好朋友居然是情敌。他抵死不认,这实在是很荒谬。他再也听不下去了,他飞也似的跑了。如果他听下去,结果会完全不一样。 一个下午,许多都如坐针毡。他不知道他到底听了些什么,只是祈和帅哥老师的对话一直在他的耳朵里徘徊。 语文老师的“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疲劳着每个人的耳朵。祈低下头在他的耳朵旁边接洽道:“许三多,真是称了你那句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呢。”许多都反常的不予理睬。终于下课了,许多径直冲出了教室,祈对责任说,“今天你的兄弟还真是怪呢?” “责任,你真的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许多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果然是青梅竹马,可我两年来却像个傻子。 “嗯,我们是一起长大,可是我……”责任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这些,他想我们是朋友和这些没有关系的啊。可是,他不知道在那一刻,许多正做着友情与爱情的抉择。 那就不问吧,他本不该来的,本来打算去巴黎留学,只是想见她,所以来了。结果她还是一点不想看见他啊! 填志愿结束了,责任建议去喝一杯,“大家毕竟同窗两年”。一群人一起在大街上走着,街上的店老板都探出头来,心里大概在嘀咕这群年轻人又在策划暴动了。祈看不惯那些不入流的眼光,在她母亲的婚礼上她已经看够了。她转过头看见发呆的多多,然后问道:“多多,你填的什么啊?”祈终于想起来了。 多多支吾着说,“嗯,不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的。” “去,还装神秘啊!” 祈心想总会知道的也没有多问的必要,可是是不是当初问了,现在结局也就不是不一样了。 酒吧里灯红酒绿的,闪烁的霓虹灯横扫在每个人的身上。祈做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红男绿女在舞池里尽情的摇摆,隔壁的沙发上有人在嘀咕着,随着黑色的眼睛,祈看见了男人长长的络腮胡子,是他没错。络腮男频频点头,跟k过药似的。嘀咕的人终于停止了絮叨,到舞池的那边吧台去了,男人把头转过来,祈迟疑着这个男人她是不是该叫声:爸。 祈的手机响起来,是果儿,她很慎重的填着志愿,是想在精打细算上拉下和责任的一些差距。责任始终是要去香港的,她不容置喙,然后她默默的填上了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陌生的学校。 男人站起来去了酒吧前台,祈很难过,她不知道她的亲生父亲为何如此让人失望,她也不知道在很多年后,她的母亲还是决定抛弃她的父亲,有太多想不通。责任走过来,他看见了那个男人。 “还好,没事,果儿等一下就会来了。”祈故意不让他看见自己的不快,许多在舞池里看着沙发上的两人,祈的眼光透过来,他就故意肆意的扭摆,很是做作。果儿姗姗来迟,舞步精灵的她怎可缺席。匆匆和责任和祈打了一个招呼就跃进舞池,翩翩起舞。 终于大家酒后决定回家,有人建议去k说我们那个可恶的老班。喝高的朋友说是啊,我们终于可以报仇了。那些人像受了蛊惑似的坚决要去,一群人哼着歌开始向学校“迁徙”。 “死了都要爱……”祈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祈的手颤抖着,“接吧!”责任鼓励的说。他知道只有一个人的电话是这个铃声,他听过一次。 祈把电话接起来,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她把电话放下来,用手捂住话筒。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本来就是打算去劝场的,现在也是分身乏术。 “去吧!”责任很是理解的说,“这边有我看着呢。”祈点点头,两人很是默契。却不知道有两个人心里五味陈杂。这是曼琪和祈一起拥有的记忆,曼琪翻开日记本,和她的记忆一一吻合。只是祈往往在日记本了记录了她的伤心与后悔。才想起了林阿姨在午饭前说的,果儿和责任也会去。难道他们和好了。曼琪仔细的搜寻着日记本,无孔不入之感。终于,在第二页有ps:我知道曼琪你会看到这个日记本,是我叫妈妈交给你的,我是想你帮我做些什么事。你应该知道,我的电脑里有两封邮件,你帮我发给果儿和责任吧。我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曼琪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脑,看见了那两封邮件。还是那句那些因为年轻犯的错就像秋天的落叶早已随风而过。她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曼琪潸然泪下。她把手放在鼠标上,在下很大是决心。祈不能做的,她也未必做得到。她把那些字的字号从一号调到五号,再从五号调到一号,还是不肯按下enter键。 林阿姨又来敲门了,提醒她该出发了,慌乱中点了一下鼠标。给果儿的邮件发送了,字号到底是几号她也不太清楚了。万事开头难,她郑重的按了给责任的发送键。然后将电脑合上,一切真的不难,只是自己心理作怪。 “阿姨,给我弄件黑色的外衣吧”曼琪想还是严肃点好。 “没事,祈儿不会介意的。”林阿姨温暖的声音透着理解,刚刚回来的她就如此奔波已经不易。 祈的墓地在很远的地方,他们驱车一个多小时,到了一座公墓。门卫示意他们要徒步上去。一行三人下了车,才发现后面居然跟着一辆车。 第四章 听铜钱的声音 祈的墓地真的很远,曼琪和林阿姨他们下车,后面的一行人也跟着下了车。曼琪的目光停在一个妙龄女子的身上,曼琪不得不承认她的美是多么毋庸置疑。 “果儿,过来。”林阿姨想唤孩子似的叫着那个女子。曼琪终于见到果儿了,她也理解为什么祈总说自己在果儿的身边是个陪衬品。果儿跑过来抱住林阿姨。 “林阿姨”两行泪水在果儿的脸上滑落,她显然和自己一样,到现在才知道,曼琪想。果儿的眼泪显然不是装出来的。林阿姨和果儿抱着痛哭的时候,起初站在果儿旁边的男子走过来。说:“好啦,好啦,待会儿大家都跟着哭了。”曼琪看到出来,他是自己要哭了。李叔叔也在旁边说:“小林,你不是有话要说的吗?”声音依然不温不火。两个人好不容易止住了。 林阿姨抹抹眼睛,连连说:“啊,对对!”然后接着说:“果儿,这个是祈的大学同学曼琪。”果儿的目光指向曼琪,果然是很犀利的眼神。接着林阿姨又指向旁边的男子说:“这是任责,他们仨一起长大的。”这算是相互认识了,所以一群人开始往山上去。两边都是别人的,墓地,长着参差不齐的草,墓地真是有墓地的荒凉。任责不停的打探着她,好像有话要说却不知道从何开始。 果儿扶着满心悲伤的林阿姨,到了半山腰,大家都气喘吁吁,林阿姨看见旁边的石凳说:“大家停下了歇歇吧!”一群人都停了下来,这是下山容易上山难啊! 任责坐在曼琪的旁边,是按捺不住了吧,他压低声音问曼琪:“你好,我想问你个事,”任责试探着,见曼琪的目光注视着他就接着问:“邮件是你发的吗?” “是我发的。”曼琪还没说完,他把头转过去喃喃自语:“她果然还是不肯原谅我们啊!”曼琪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毕竟是个局外人。 一群人站起来,继续前进。远处是三三两两的人,都是来看某个死者的吧。有的墓明显是新的,可有些却是杂草丛生。曼琪走在林阿姨的身后感觉得出她急促的呼吸,应该快到了吧。这时一群老鸦飞起,曼琪心想,怎么如此荒凉。瞥了一下上面的日期1879-1951,有些时日了,难怪没有人清理上面的藤蔓。 果然,一群人在旁边一个小小的墓前停下了。曼琪看了看上面的墓志,一个花样年华就这样走了,她把头转过去,极力掩饰自己的哀伤,他们都知道谁先哭都会让大家更难过。林阿姨整理了自己的衣着,摸了摸自己的两鬓,她还是如此的重细节,和祈说的母亲真是一点没差。 大家决定离开,曼琪说想等等再走,林阿姨说好,我们先回去,等一下叫任责来接你。 “阿姨,我也等一下再走。”果儿也是想留下来。其他的人都下山了,只剩下果儿和曼琪。两个人都不说话,很沉默很沉默。果儿突然跑到旁边的坟墓上拔起草来,边拔边说:“各位老前辈,你们在下面要好好照顾祈哦,我帮你们除草。”表情天真的和孩子似的。 曼琪也过去拔起了,和过儿叨念着同样的话,可怜的老鸦,巢穴就这样没了。旁边不知道什么地方老鸦在呱呱的叫,很愤怒吧。终于草拔完了,两个人相视而笑。 夕阳穿过草间镂出草的斑驳。人少了,人越来越少了。 果儿站起来,说:“走吧,都快天黑了,该是让她好好休息了。”曼琪跟着她的后面,没走几步,老鸦飞回来了,停在那块老旧的墓碑上,像是在庆幸它们的领地又夺回来了似的,还呱呱的叫了两声。 果儿在下山的路上提到了曼琪很想知道的那个祈死了都要爱的人。 “你知道为什么祈要跟林阿姨姓吗?”果儿为了打破沉寂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祈没有说过。”曼琪说道 “是因为祈的父亲没有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在祈刚出生,他就进了监狱,听说是贩毒。” 曼琪接受到令自己很不可思议的事,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可是她父亲还活着,不是吗?” “是活着没错,你肯定纳闷为什么贩毒的人活那么久。据说是因为他自己当时不吸而且贩毒的数也少。” “不过后来他越狱了,在后来又进去了,好像是别的什么原因,怕碰到祈的痛楚就没问。在后来他还是又跑了,是我们高考那年的事了吧。”果儿努力的回忆着。 “再后来警察又把他逮捕了,是祈报的案。” 曼琪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呢,祈一向是感情用事,怎么可能做得大义灭亲呢。 两个人到了山脚,任责从黑色的桑塔纳上下来,很绅士的替她们开门。曼琪坐在后面,果儿坐在副驾驶席上。车里放起了祈很爱的周杰伦的《夜曲》,是那句见证我们逝去的爱情催眠了曼琪。 “曼琪,曼琪,醒醒”果儿摇着她,她才发现已经到了林阿姨家。林阿姨从玄关迎了出来。拉着睡眼惺忪的曼琪,对果儿说:“今天别走了吧,陪陪祈儿的好朋友。”果儿说好啊,就走了过来。 “小责你也吃了饭再走吧。”任责不好推辞就随着进了屋。 一个男人的身影在客厅与厨房之间穿梭,咋一看,才看清楚是李叔叔围着围裙上菜。 见他们进来就打招呼说:“饿了吧,去洗洗吃饭!” 饭后,果儿陪林阿姨去散步顺便送任责离开。曼琪到祈的房间拾起今天匆忙出门放在床上的日记本,又开始读起来。 我的父亲来找我,我们正要去学校,几个喝高的同学说要揍班主任一顿。责任说你去吧,我也就走了。其实我根本没有见到我的父亲,因为当我走到街口的时候,他突然说他有事不来了,让我自己回家。然后我看见几个人跟着他跑到巷子的那边去了。 第二天,责任告诉我,喝高的那几个哥们在回学校的路上碰到了帅哥老师刘越,他们都替他捏了一把汗,估计是在劫难逃呢。结果那几个哥们像酒醒了似的,抱着表哥痛哭流涕。表哥跟安慰孩子似的在他们的肩上拍着。我却心猿意马。 “死了都要爱”又想起来了,我抓起电话,然后对责任说,我要先走了。 我不知道他跟着我,不然我就不会去老房子了。老房子前有一条长长的巷子,父亲的手把我拉进巷子。 “你没有报警吧?”他的眼神很恐怖,是我从未见过的,即使是在牢里。 “我没有!”父亲像是猎犬警觉着。 “这个给你,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生活费了。”父亲的手中是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我感觉那是铜钱的声音。这时候,我意识到我的父亲要跑路了,我是想说点安慰他的话。这时候警察来了,我的父亲把东西扔给我就跑。 “臭丫头,你出卖我。”父亲边跑边骂,“你个没良心的兔崽子。” “我,我,我没有。”我想解释却结巴了。 警察在我还来得及捡起父亲扔的东西就把他抓到了,迅雷不及掩耳。父亲恶狠狠的盯着我,很是激动。那个眼神我很难忘,我不止一次见过。警察说你是同党吧,我想是啊,你们就抓我好了,只样我就清白了。 “不是,她不是同党,是她报的案,我可以作证。”我知道责任是为了保护才报警的,可是此时的我也只有背黑锅了。不是我怕脱不了干系,而是,我一向反社会的父亲可能会对他不利。 警察把那包东西带走了,说是证物,后来还传我出庭作证,我也没见他们把所谓的证物拿出来,所以至今我也不知道那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抑或真是铜钱,会发出声响的铜钱,至今还是能在我的心里听到的声响。我当时就像是刽子手亲手送我的父亲上了断头台。 父亲被执行死刑的时候,我在。我看到的眼神不是恐惧是绝望,就如那天那些警察抓走般,我说过我不止一次见过。 曼琪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这样痛苦了,原来不只是因为,她的感情受伤,而是她的信念都被摧毁了。 从行刑场出来,母亲晕倒了,她虽然已经嫁给李叔叔了,可是我的父亲她曾深深的爱过。我记得小时候,从我记事的时候,她就坚定的陪在我父亲的身边,告诉他,要坚定信念,我们都在等他。可是我父亲还是让她心灰意冷了。 “祈,对不起!”责任自责的说。 “别说了,是我自己送他上的断头台,与你无关。”我冷冷的说。 “可是你是因为我才出庭作证的。” “别说了,我走了。”我当时不能说不怪他,我父亲的党羽众多,我不作证难保对他不利,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连几天,果儿和责任都打电话来,我都对叔叔说,不接。叔叔很理解的挂上电话。我算是耳根清静了,真是天地都安静。但是如果真的都安静了,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第五章 邮件记忆 “咚咚咚,咚咚咚”曼琪才意识过来有人在敲门。她把日记本合上站起来,走到门边。是果儿,果儿抱歉的点点头示意她要进来。就像是在几年前一样。 “咚咚咚,咚咚咚”我打开门,是果儿。她走进来让我觉得不寒而栗,她的身上散发着敌意。“啪!”果儿的手掌重重的落在我的脸上,我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祈,你是怎样啊,你看你把责任都弄成什么样了。”我很不解,我连门都没出,能把他弄什么样。我朝她吼道:“他能是什么个鬼样?” 果儿拉着我的手向新月来跑去,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她紧紧的拽着我,我感觉到我的胳膊都快不是我的了。我说果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说话,只是向前走着,不肯回头看我一眼,就这样拉着我走着。 新月来的灯光照得整天发霉的我,很不自在。我眯缝着眼,在吧台的最深处看到了责任,一脸的憔悴,很让人心痛,可是我愤怒了,怎么可以这样自暴自弃。我抖开果儿的手,红一条白一条的条纹很明显。我忽略不计,径直走到了责任的跟前。 “哦,你来了啊,祈!”责任的脸露红色,眼睛里确实是高兴的,他站起来好像奸计得逞一样。我当时想他做过的事还足以让我原谅吗?我忘不了我父亲绝望的眼神。可是我又能怎么样,也许我真的不该发火,我都忍下了不是吗。可是事实是我发火了,比任何时候都愤怒。我狠狠的给了与我有20厘米差距的他一巴掌,果儿也被我的愤怒吓到了,旁边的人开始躁动。然后我往外走,果儿拉着我说,你不可以这样。 我转过头来,盯着果儿,我从未这样看过她,我感觉当时她是怕了。我说:“你他妈的给我滚开,什么都不知道就别瞎搅和。”果儿眼中的不可思议,我是知道的,我从未这样和她说过话。她把拉着我右手的手垂下去了。责任走过来说:“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是果儿是无辜的。”责任走过来护着果儿,我说好,很好,那就是我的错了。所有的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我是捉奸在床似的。 出了酒吧,我拼命的跑,我不想自己没用到掉眼泪。果然晚上是看不见月光的,只有四角的天空。我努力的跑着,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跑多久。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没有用它去寻找光明,我不停的奔向黑暗。街道上的灯光开始昏暗起来,夜是如此的阴深恐怖。我甚至看到了墙角有人在瑟瑟的发抖,我睁大眼睛想看清楚那个人的容颜,于是我静静的走过去,希望不是打扰。我居然发现那个人和我的父亲一模一样! “祈儿,好些了吗?”母亲摸着我的额头和自己的对比着,“还好不发烧了。” 我对自己的卧室环境再熟悉不过,蓝色和白色相间,单调的无趣。可是我明明一个人跑在大街上,怎么回事?我当时很纳闷,后来我知道是多多送我回来的。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多多就会出现。可是,如今的他我却无能为力,只要他幸福就好。我无力的喘着,我的心脏何时才会彻底罢工,我也不知道。 不一会儿,我有浑浑噩噩的睡过去了,时间是停止的吧。可是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多多不见了。母亲把一封信递给我说,多多走了。我我爬起来,却摔倒了,母亲说,你不要让我担心好吗,快躺下。我说是睡得太久的关系,我要去,多多不能走。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不是坐在左边的才是心灵最近的距离。 果儿进了屋,曼琪下意识她会不会捏她的胳膊,果儿被她的举动也愣了愣,露出不自然的微笑。曼琪把她让进了屋,果儿径直坐到电脑前去了。曼琪把瘫在床上的笔记本捡起来合上放在枕头下。 林阿姨走到门口问:“曼琪,你要住哪间客房,跟我下去看看吧。” “林阿姨,我想住这儿。”曼琪回答说,但看出了阿姨的担心说:“我会把东西都保持原样的。” 林阿姨思考良久说:“好吧!走吧,果儿。” “林阿姨,我也想住这儿。”然后又转过头说:“曼琪,你不介意我们挤一下吧?” 曼琪顿了顿说:“不,不介意啊。”林阿姨便出去了。果儿把启动的电脑登上qq,看见了邮件,曼琪知道她要打开,就借故说:“额,我去洗漱。” “嗯,好!”果儿头也没回的看这封邮件。 曼琪拼命的洗着脸,早知道该看一下邮件的内容,也不会这样无备有患。等她出来的时候,果儿泪流满面。见她出来就抱着她,也不管她是不是今天才认识的人了。 曼琪安慰着她,边瞥邮件。只有几个字:“对不起!”她才想起祈一直都是当时不该那样对果儿,她毕竟是不知者不罪。原来是对不起,她要说的不是你知道吗,不是我自己愿意送我的父亲上断头台的。果儿永远都不知道那件事的开始是什么样子的。曼琪想既然是这样,也没有必要告诉她真相了。 “你知道吗,我等了好久,这句话我等了好久。如果她说的话,我会告诉她,我其实都不怪她。”曼琪心想是你不知道所以才等她的对不起,如果有人告诉你,你也该自责了吧。可是她不想告诉她,因为祈不想。 “其实我也好想告诉她,我对不起她,我不该不顾她的伤心的。我应该想到她刚刚死去了父亲的呀。我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曼琪劝着她,终于果儿停止了闹腾。两个人后来躺在祈的2*2的大床上,曼琪真的没有想到,她们会如老友般谈着祈的过去。 “你知道多多吧!”曼琪问道。 “嗯,我知道。”果儿回答说。 “我想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多多是叫许多吧,当时大家都叫他许三多。” “是像王宝强一样的人吗?” “那你就说错了呢,他可是很帅的一个男生,个子很高,跟任责差不多呢,是那种所有女生的白马王子呢。”曼琪想那怪祈会说多多是n78了,原来是大众情人啊! “许多本来成绩不好的,可是人家对祈一见钟情就拼命的发奋呢。你也知道那时候是按成绩选座位呢,所以他是在一个很后面的角落,在那些成绩不好的女生中埋没了。也许当时的祈一点都不曾注意吧。” “那他是怎样坐到祈的右边的啊?” “右边,对右边。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我不是说他拼命的发奋嘛,他后来就名列前茅呢,选座位就在祈的右边啦。” “我从任责那儿听说,是在刚开学的那天发生的一件事让他记忆犹新。那时候的祈就是一个糊涂鬼,经常很晚起,结果开学了还没调好时差…… 曼琪想起了祈记下的自己是如何爱上n78的。 那时候的我很糊涂,开学第一天,我拼命的挤进人群去看自己到底是哪个班的,可是早饭没吃饿的不行了,所以就买了一个煎饼挤进去,哪个班倒是看到了,可是不知道是煎饼却不见了。我见要迟到也,也就冲向教室去了。教室里我见到了责任,我走过去坐到他的左边,问起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选的文科吗,也就忘了煎饼的事。 到半期之后从新调座位的时候,许多坐我旁边的时候,问起我还记得那个煎饼的事不,我反应半天,硬是没想起来。也不是想不起来,而是他散发的烟味让我反胃,不想多理会他。他好像很难过的样子,我没多理会。 再后来,我们几个成了搞笑的同盟的时候,许多已经不抽烟了。又一次看见他穿了一件前面有个很大的口袋的衣服,我们开玩笑说,你想把学校都弄进你的兜里啊。许多走过来,低头问我:“是不是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啊!”那眼睛里充满了邪恶。 莫非是……我故作镇静的说:“没有啊。” “真的没有?再好好想想。”多多不依不饶,可是我总不可能自投罗网吧。心里说,造孽的娃啊,难为你帮我把煎饼放在里面了。 多多气到不行,我说:“怎么了啊,放”。我们总是这样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多多羞红着脸,一声不吭的走了。可是我当时也很自责呢。责任总给我说多多是司马昭之心,我说怎么可能。责任总会帮我举大堆的理由,比如他因为你把烟戒了。我说那容易啊,你没看电视里的人都说很简单啊。责任又说,你看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天天请你吃棒棒糖。我说哟感情你是嫌他没给你买啊,你个男人吃什么棒棒糖啊。责任说你看他坐着的时候老往你这边靠,这个身体意向可骗不了人。我说责任你装吧,大不了读了一下什么弗洛伊德的。责任最后都没话说了,我说,你个男人怎么这么小家子气,比女人还女人。我的意思比我还女人,我的触觉还没他敏感呢,还爱絮絮叨叨的。 不过我记得那个时候的多多总爱问我问题,我还是一样认为那是纯粹的友谊,我甚至不知道我已经开始喜欢上那个为我改变的人。我还是一厢情愿的认为我的心跳在左边,我连自己习惯了右边都不知道。 高三的时候,多多分外的努力,我想他大概是有远大的报负吧,后来也确实,他的高考成绩超过了我和责任,位居第一。高三的他还是那样开我的玩笑,还是问我一些很简单的问题,我甚至都开始怀疑他是故意占用我的时间。当然也和我犯同样的错误,比如说做英语的时候,从来都以我的为标准答案。 高三第二学期,帅哥刘越转到我们学校,当然只有我知道他是因为感情失意才会到我们那个出身穷乡僻壤的学校。然后我就把目光放在了这个爱与不爱的帅哥身上,我实在是好奇他的爱情理论。多多却认为我对帅哥垂涎三尺,我也不辩解,是算是吧。多多整天调侃我和帅哥老师,我实在不好打击他说那是我表哥。 我母亲后来再婚了,是对我父亲失望透顶了。我当时很不解,现在想想还要感谢李叔叔肯照顾我母亲。我知道我不久就要离开,如果我母亲没有找到李叔叔这样的人,我该多不放心。多多那段时间也安分了,不在取笑我和帅哥老师了。我明显看到他的沉默,只是很深沉的望我一下,然后一言不发。我想他是在收敛性子学习了吧。 可是一向多舌的责任也不怎么说话了,果然都因为高三的气氛压抑着。可是当时的我一点也没有考虑前途的问题,而是思索我的父亲为何越狱,我的母亲为何再婚。再后来,事情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的父亲死了,多多也走了。我才发现我的世界空白了。一片空白。 第六章 暴走巴黎 曼琪听着果儿的讲述,是很曲折的爱情,她想着祈一直在等着也许不再属于她的爱情。多多去了巴黎,那个有埃菲尔铁塔,那个有凯旋门的时尚之都巴黎。祈说那里什么都好,有凡尔赛,有卢浮宫还有塞纳河和迪斯尼。 “责任很后悔的是因为多多告诉他,他们是朋友,他却没有光明的和他较量。”果儿自以为是的解释道。曼琪却知道了,多多在巴黎看到祈的时候是这样忍心拒绝的。 我醒来的时候母亲劝我不要去机场了,算是为了她,可是我好难过,我很自己有的话为什么没有早说。我起来跑出去拦计程车,可是没有一辆车愿意停下来。叔叔出来了,黑色的桑塔纳,他和母亲把我送到机场,我却没能和多多说上:再见。 我坐在机场的长条凳上,像个难民。母亲在旁边安抚着我,怕我哭得不省人事。 后来我不知道是怎样回家的,到了家门口,我才想起了多多留下的东西,我拆开看:是四叶草,我们曾经在大山里找了半天才找到的。当时我要夺过来却被多多1米8的身“拒之门外”。如今却留在我的掌心,我很难过,叔叔很识相的出去把门带上。看着四叶草下的字仿佛字迹未干一般,不相信多多早已远走。想想自己真的是傻啊,到现在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了。我现在想多多在巴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是一件快乐的事,至少不会因为将人黄天的我而撕心裂肺。 曼琪想这个许多和她怎么办事风格一样,都是希望自己走了,让什么东西陪着祈。 李叔叔后来把护照和机票递到我的手里说:“离开学还早,去巴黎吧,就当旅行。”我想李叔叔大概就是用这样的宽容来收买我母亲的。母亲帮我把行李收拾好,告诉我要注意安全和知冷知热的。让后由李叔叔送我去机场,我母亲哭得跟泪人似的,就怕我一去不回。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有火炉之称的重庆,也很不舍。我对我母亲说过两天就回了,其实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才两天就会来了。 走出戴高乐机场,这个人口稠密的城市,有很多浪漫情怀。我自己去了塞纳河和埃菲尔铁塔,想起小时候学过的课文两个铁球同时着地。 多多到凯旋门来接我,身边是一个法国女子。我说多多女朋友都这么时尚啊,心里却很吃味。多多却微笑着说是啊,我的心情跟买股票跌停板没什么两样。我跟在后面像是被遗忘的人,我想原来一开始就是我的错觉,错得好离谱。我甚至想凡尔赛啊卢浮宫啊什么的不用等我,就多多一个人就好。我在后面叫:“许多,你等等我。”我很少叫他许多感觉生疏了不少。他愣了愣说,是啊感觉你叫我名字很生疏哦。 许多真的好陌生,我真的好怕面前的这个人。我很想上前去捏捏他的脸,让他清醒是我来了,我来巴黎了。我们一起上了一辆私家车,是香榭儿的,多多说法国人都这名字,感觉跟香奈儿似的。他们两个不停地用法国话和香榭儿谈论着,我所不认识的多多不是这般侃大山的啊。 车到了一座娇小的房前停下来了,感觉像高级洋房,看来多多是傍了大款了。洋房前面的花开得很灿烂,我却觉得好刺眼。法国人喜欢养小动物,这让我想起了图灵,应该把它带来看看法国的小家伙是这样过活。 我记得曾经给多多说过我最想去的地方是巴黎,而且在见到多多之前我还这样认为。而现在的我却一点都不希望自己是在巴黎,是在多多在的巴黎。我只会用几句简单的话和他们交谈,然后我干脆沉默了。刚到香榭儿家没多久,也许严重的水土不服吧,我甚至上吐下泻。多多和香榭儿陪我去了医院,我说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医生却说要住院观察一下。多多就回去拿我的行李了,看了我的法国行就是住院来了。香榭儿去和医生洽谈去了,我很不甘要呆在病床上,就起身去了我认为的法国浪漫的街道。法国的收费方式很特别,ratp提供的通票只要5欧元就可以从一区到二区。 我憧憬的普罗旺斯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我知道这次多多不会在像以前说好的那样陪我。我就不停的向黑压压的街道走去,在见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才知道穿着病服到处走有多么显眼。因为这份显眼,多多轻而易举的把我找到了。我估计他在找我的时候在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这么高的病人,是个中国人。”不停的用手比划着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我幻想着露出得意的神色。这是多多从人群中冒出来,他拉着我然后紧紧的抱住我,我抱着他哭着说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他把我强拉进了医院。 第二天多多到医院陪我,我说你不怕你的香榭儿骂你,他说她很大度的,还有法国人都是比较开明的,感觉好像我们很保守似的。末了,多多说你不要像个孩子似的任性了,如果昨天我们找不到你,你怎么办? 我盯着他说:“我知道你会找到我的,一定会。” 看着我的一脸认真,他的表情很严肃,让后突然笑笑说:“是啊,谁叫我们是好朋友。” 我们是好朋友,原来我们真的只是好朋友,在你的定义里。我没有问,只是听他在旁边不停的说着香榭儿的美,香榭儿的大方,是让我知难而退。我说我想回家,有那么一秒我看见了他的惊讶和难过,我知道就算他解释也会说这是不舍得老友,他说:“嗯,也好!但是等病好了吧。”然后他要给我削苹果,我固执的说我要梨,就让我再任性一次,一次就好。 第三天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多多就送我去了机场。我当时哭了,多多以为我是想家了。我没有告诉他是因为我走在法国的街道找不到他,那个我爱的许三多,那个我执着的n78。我不停的走不停的找。多多说别哭了过不了多久就到家了,任责会照顾你的。也许他是把我交给责任了吧,所以我到了法国他还是要送我回去。我没有说来时想说的话,就是我爱的不是责任是他,一个人的生活在别人眼里微不足道的时候,就不要再去打扰,我转头离开。那一刻我听见寂寞暴走。 回到家,我母亲喜出望外,看着我弄不明白去旅行的我为何速战速决。我知道只要我在她身边她心里的石头才会落下。我母亲没有问我什么,她知道结果不言而喻。 “你先去洗漱吧,行李我帮你整理。”我抱着我母亲哇哇大哭起来像是长不大的孩子。 曼琪看到祈是这样错过了自己的爱情,她很想找到多多,告诉他,祈走了。可是她不想祈不安心。末了果儿告诉她:“我和任责要结婚了,本来早要结婚的,可是祈一直不肯出席,也就一拖再拖了。现在祈都原谅我们了,你就代表祈去我们的婚礼吧。” 曼琪答应了,她想这就是祈自责的原因,反正都会来了,那就多留两天吧。又想到当时祈哭得不成人形就是果儿打的电话吧。可是这个孩子还是不知道祈究竟不是应为不想让他们在一起而不去他们的婚礼。她应不应该告诉她呢,曼琪举棋不定。算了,还是不想这个问题了吧,明天的事明天想,反正下个礼拜是他们的婚礼,她还有时间去想。 人生最爽的事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也许是因为这是祈的床的关系,曼琪的大脑里浮现着祈常常说的话。睁开眼睛,果儿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她起床洗漱,果儿从外面走进来说:“曼琪,你今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嗯,重庆我不熟,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曼琪的口中含着泡沫,牙刷不停的刷着。回头看了看果儿,又继续刷着。 “那你陪我去买东西好吗,婚礼要准备的很多,虽然很久前就开始筹划了。”果然不好意思麻烦这个刚刚认识一天的人。 “那好吧,”曼琪吐掉泡沫说,心里想就当是帮祈做的吧。果儿哼着歌出去了,很开心的样子。估计她也把曼琪当祈了吧,好像祈欠她就该让她的好朋友还。 曼琪从洗漱间出来,走到阳台给薰衣草撒了点水,院子里图灵正在拍着秋千上的藤条。曼琪想主人不在了,这个小家伙该寂寞了,别看图灵老了,可是依旧是小小的。曼琪走下楼,李叔叔已经出门了,公司总不能没有老板。林阿姨说:“小曼啊,听果儿说你要参加完他们的婚礼再走,那你就住这儿吧。” “嗯,好啊,林阿姨。”但曼琪看出了林阿姨心中的不安,但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是逐客令吗?不是,可是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好。 “林阿姨和我们一起去吧!”果儿诚邀,曼琪也想如果让林阿姨一个人呆着会闷坏的吧。 “呵呵,还是那么年轻人去吧,我去了也是掺不了意见的,我都老喽,不想走路。”林阿姨说着,心理闪过什么东西。 “可是林阿姨你一个人会很无聊的。”曼琪关心的说。 “谢谢你啊,小曼,我等吃完饭就带图灵出去走走。”林阿姨解释说,“到旁边的公园走走,散散心。” “嗯,也好!”果儿大大咧咧的,对林阿姨的异样是察觉不出来的。 第七章 图灵,图灵 “曼琪,多亏有你帮我。”果儿如是说,似乎自己的人缘不好,可能是太惹眼的关系吧,但另一层面上说,她是认为这样自己会心安。毕竟她们曾经爱过同一个人,可是如今的祈消失在人海。 “没什么啊,我应该这样的,都是听说你们要结婚了,我该替祈祝福你们的。”曼琪抬起头来,她实在是不怎么喜欢参与别人的事,苦笑着掩饰,与此同时她想的是另一件事,就是为何林阿姨的眼神是如此闪烁。 果儿将手拉着曼琪,走在大街上,如果不认识的人决计不会想到她们只是一天之交。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世界走着,偶尔,彼此相交。就像祈和曼琪,两个人是在一个人决定逃避,一个人坚持坚守而相遇的。 九月的街道是干燥的,街面的人群都散开去了,只是taxi、私车叫嚣着向远处去了,偶尔也有一辆人力三轮车铛铛的走过,骑车的汉子发出两声干咳。阳光像是白炽灯,这时人的记忆总是随着某个入口直达病灶。迎面走来一个男子,微黄的皮肤,黑黑的头发,简单的t恤配着深蓝色的牛仔裤,当男子走近了,在她们的面前停下,脸的菱角分明,很完美的,曼琪只想到了一个可以替代是词,就是n78。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就是祈提过的n78。 “听说你和责任觉要结婚了?”男子一脸疑惑,脸上一丝难过荡漾开来。曼琪想这个人莫非也是果儿的裙臣,以与她相识一天的情形可以想象。可是男子的另一句话彻底的击碎了她的猜测。果儿是凭着记忆和那声责任判断他是许多,自从祈走后在没人这样叫过他。 “那祈呢,她怎么办,你们都知道她是不堪一击的。”男子是气愤着说的:“我当初走的时候,不是把她交给责任照顾的吗,他还答应我说要好好照顾祈,要让她幸福!” 果儿脸色惨白,是不是该告诉他,祈去了遥远的天国,如果可以她愿意退出,可是她还是自私的想让任责陪她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她一直这样说,如果可以,等她们都去了天国,如果祈需要的话,她会退出。于是果儿决定告诉他祈离开了,离开他们了。 “许多,我想告诉你……”果儿刚刚想开口,曼琪阻止了她。曼琪知道祈是不想让他难过的,所以在自己最想他的时候,只是默默的思念。 “你好,我是祈的好朋友兼死党。她很好的,她早就不爱任责了,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曼琪说着违心的话,但要她说祈不在了,她自己也不相信这个事实。 “是吗?”男子一脸的疑惑掩盖不了他的英气,曼琪可以想象1。8的个子失落的离开是怎样的情形。但是为了让男子彻底相信自己的话,她必须告诉他,祈爱上了另一个人,只是她不能告诉他那个人是他。 “祈在很久以前就爱上另一个人了,那个人很优秀,他也很爱她。”曼琪盯着面前的这个男子,那句他也很爱他说得异常坚定。 “那你帮我告诉她,一定要幸福。”许多失落的走了,和曼琪想象的一样,行尸走肉。你还是爱的吧,可是为什么就因为冲动而放弃了呢,我知道抑或不是冲动而是为了保全爱情与友情。果儿还是没有能相信自己和祈在一起这么久居然不知道她爱上了任责以外的人。曼琪把头收回来,只有这样他才不会继续活在过去吧。 果儿把头转过来一脸严肃的问:“曼琪,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是许多啊!”曼琪轻描淡写,毕竟是个不争的事实。果儿眼中的不可思议,不是她惊愕这个答案,而是她明白了为何任责会那么自责,只是她还不知道另一件事他更自责。一会儿任责会来接我们,说到任责的时候,果儿总是一只快乐的小鸟。 “滴滴……”拉长的哨子把两个人的注意力吸引了,是任责。还是和昨天一样下车给她们开门,然后恭谨的送她们进车,感觉像极了宾馆外的服务生。 “你猜我们见到谁了?”果儿问任责。 “谁啊?”任责在几次尝试之后还是决定让果儿宣布答案。 “许多,就是喜欢祈的那个许多。”曼琪在后排看到了任责难看的表情,他沉默。 “他不知道祈走了,我本来想说,可是最后没说。”果儿继续说着,这时候的任责会不会认为她是聒噪的鸟呢。但是他依旧沉默。后来是大家都变得沉默了,想想关于祈的部分,他们总是这样沉默的。 林阿姨在院子里焦急的等着,看她踱着脚就知道。她虽然不是自己的母亲,曼琪却也觉得她是一个温暖的人。三个人下了车,林阿姨迎过来,说:“图灵不见了,怎么办?” 曼琪想起来林阿姨说要带它出去散步的,可是会丢在哪儿呢? “图灵,图灵”几个人分开找,曼琪和林阿姨缘着上午走过的路找去,只是走到一个院子时停了下来,然后说,我们回去吧。放弃了吗?可是为什么不去问问呢?曼琪跟着林阿姨,也许是累了吧,那明天再来问问。 躺在床上,曼琪不解,愈来愈不解,林阿姨最近的匪夷所思。她应该是心痛祈的,那么祈的图灵不见了,在一座别墅面前居然说算了。曼琪翻起日记本,应该是落下了些什么吧。可是是什么呢,日记本没有都的页数,只是结尾似乎少了几页,明显有人动过手脚,只是粘得再好还是不难看出。她知道这事是不能问林阿姨的。 清晨的阳光叫醒了曼琪,走到窗台,发现昨天那个顽皮的小鬼在荡秋千的场景。嗯,要把它找回来。 “林阿姨,图灵还是一夜未归吗?”曼琪提起,林阿姨闪烁的样子让她认为有事,而且一定有事。 “图灵是有灵性的狗,它会自己回来的。”林阿姨的解释再合适不过的理解为掩饰。曼琪心想还是不说自己要去那间别墅的事吧。毕竟林阿姨的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曼琪最先想到的是,祈或许还没有死,可是死的人会是谁呢。 别墅的装潢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家,白色的围栏圈起了那座哥德式的房屋,灰色的星星指向云霄。配上旁边的院子里的薰衣草,像极了歌德斯堡的飘渺。曼琪透过白色的围栏向里面观望,听到了图灵高兴的叫声。一个穿着朴素却又洗得有点泛白的浅灰色衣服的女佣探出头来询问:“您有事吗?”女佣的标准普通话说明这家的主人绝对的一个极其考究的人。 “哦,我们家的图灵不见了。”曼琪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有些踌躇。女佣有些不解,但马上反应过来,“您是说的一条白色的狗狗吗?” “嗯,是啊,你有见过它吗。”曼琪确定图灵就在里面。女佣犹豫了一会儿说:“是啊,小姐好喜欢的呢。现在夫人不在我放你进了吧。”曼琪实在不想为难这个女佣,她可能会因此而丢掉工作,但是好奇心驱使着她。 踏进院子的第一感觉是,这个院子的薰衣草是才翻土种的。那些可怜的草在阳光中有些力不从心。 “好漂亮的薰衣草。”曼琪违心的说,是想从女佣的口中得出点什么。 “小姐生病回来后就开始喜欢这花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呢。”女佣说的话不禁让曼琪在心里应证自己的猜测。 “怎么了啊,小秦?”女佣开始向女孩子点头说:“小姐,这个人是狗狗的主人。”曼琪听到的声音是那么熟悉,她差点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女子抬起头来说:“原来是您家的狗啊,我还以为是没人要呢,准备收养它呢。”女子的表情很遗憾,像是心头肉被人挖去一般。曼琪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居然开始陌生起来。愣愣的站在那里,女子走过来,轻轻的对她说:“我们到屋里坐。”然后转过头对小秦说:“小秦麻烦你帮我们弄两杯茶吧!” 小秦应声去了,干净的落地窗,曼琪和祈就这样坐着,面对面。可是祈的表情告诉她,她们是初识。就像当年一样,祈愣愣的表情在她的面前浮现。 淡绿色的茶里在清香中散开,扑面而来。是祈先开口说话,和当年一样,只是内容不是一样。 “狗狗叫什么名字啊!”祈的表情还是那种干净而透明,光洁的脸上两轮弯弯的月亮。 曼琪呷了一口茶,没想到她这样问,“嗯,叫图灵。” “图灵,图灵,图上的生灵,是吗?”祈反诘到。 “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应该是吧。”曼琪没有听祈说过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第八章 原来你还活着 曼琪走到玄关,图灵却不肯跟着自己,估计是小家伙也认错人了,图灵很小,真的很小。“我叫离引,离引,我爸爸姓离,我妈妈姓引,所以就是这个名字了。”曼琪充满惊讶的不是因为她的名字,而是她居然不是祈!她没有见过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浅浅的笑在她的脸上绽放,也许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依然活着就好,可是她又顾虑自己的错觉。薰衣草在田里欢腾着,面前的茶热气未消,渐行渐远的气向草田那边去了。多美的季节,是花开的日子。 “你好,我叫曼琪。”和从前见面的时候一样,离引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在哪里见过竟也忘了。算了,可能是面前的人儿和自己有萍水相逢之感吧!淡绿色的茶映着离引有些憔悴的脸,是大病初愈吗?曼琪似乎是在找合适的理由来证明她就是祈,可是离引的话又证明了她的徒劳,在怎样,也不至于将自己的身世都忘了吧。 末了,曼琪决定离开。离引站起来送他,感觉是多年的老友。曼琪唤着图灵,可是图灵却赖着离引不肯离去。 “这小家伙,怎么不去主人哪儿呢?”虽然图灵是很老了,可是它依然很小,这是基因突变的产物吧。离引责备的口气说着,却又充满了怜爱。图灵像个小可怜,贴着祈不肯离开。曼琪知道这个小家伙是想自己的主人了吧。 “祈,哦,不,离引,就让它呆你这儿吧,反正它的主人不在了。”离引很惊讶,当问到为什么要叫图灵的时候,她就在怀疑曼琪是不是它的主人。曼琪看出了她疑惑的眼神,可是她的解释又岂是三言两语,可是她似乎愿意和她说这个冗长的故事,是因为她的脸? “那把它留下吧!”曼琪自作主张的决定,她说:“主人不在了,你们很像!”那就你们很像说得很小声。 “嗯?”离引的口气是在示意她应该再说一遍,可是又不太好。 曼琪对她说:“你想听故事吗?” “嗯,我好奇!”离引不温不火却又不失礼貌,把人心拿捏的恰到好处。就和当年的她一样…… 祈的眼泪含着泪水,说:“你想听故事吗?” 嗯,我好奇。”她想听却表现的不太明显,也许是因为祈的眼神告诉她这样恰到好 处…… 如果每个人都有一个虔诚的信徒,那么曼琪是祈的信徒,而离引则是曼琪的不折不扣的信徒。那么就该告诉她点什么,也许她该知道,或者她本来据知道。 “那你明天请我吃午饭,不介意吧!”曼琪的笑挂在嘴角,似乎是在说,我其实就是想这样而已。干爽的脸庞上闪过愉悦,只是透露着一丝憔悴,离引抬起纤弱的手指触碰着图灵,那只曾经的朋友。 “为什么要介意,我还要感谢你来陪我呢!”这一阵除了小秦,和晚回来的爸妈,她似乎看不到人的气息。什么光怪陆离她都管不着也与她无关,除了趴着睡觉的薰衣草,她似乎找不到别的事饲养,却忽然遇见了图灵,遇见了曼琪。 “那好,我明天再来。”然后转向图灵想说声再见,却发现图灵只顾舔着离引纤细的手指,根本懒得搭理她。她欠了欠腰算是和小秦道别。离引送她到大门,小秦跟着她们,生怕自己的小姐不翼而飞。图灵也吠了两下算是在和她说,和祈她妈打声招呼,我在这。 回去的路上,她沉思着,林阿姨应该是知道的吧,不然她不会有昨天的举动。到祈家的时候,林阿姨在门口观望,看见她回来,就走过来说:“你去哪儿了,人生地不熟的,我还怕你走丢了呢。”语气虽然这样却没有责备的意思。 “嗯,林阿姨害你担心了,我是找图灵去了。”曼琪很不好意思,她知道在别人家住打声招呼是起码的礼貌。 “哦,没事,图灵就爱乱跑。明天说不定就回来了呢。”林阿姨似乎知道图灵在哪所以不担心似的。 “林阿姨,祈还活着对吧。”曼琪看到林阿姨的脸色惨白,欲言又止。 “林阿姨,我见到她了,现在她叫离引,是怎么回事?”曼琪实在不懂为什么是这样,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今天的人是祈。林阿姨向周围望了一下,然后拉她回屋:“回去说吧!”似乎又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进了祈的房间,林阿姨说:“你等我一下”就出去了。等她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几张纸,是祈的日记本上撕下来的,果然是有的。 “祈既然让我把日记本交给你,我应该完整的交给你的,可是我认为那件事你不知道应该比较好,结果你还是知道了。”林阿姨的话彻底的证实了离引就是祈。曼琪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捻起那几页纸快速的阅读起来。 曼琪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想你会很疑惑,其实我一直没有跟你提过,我还有个姐姐,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姐。可是她比我幸运,她的身体健康。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的心脏就不好,于是我母亲把我双胞胎的姐姐送人养了。我也是才见到她没多久,她躺在病床上。你会问她不是身体健康吗,可是她真的就这样躺在,我看着她,恍惚灵魂出窍一般。雪白的床单上的她虚弱的呼吸着,随时有可能离开,却又是那么的勇敢。医生说是脑死亡,除非换脑,可是你有听过医学上有这样冒险的说法吗?完全匹配的人上哪里找,还有怎么才能保证万无一失,是啊,谁都不能保证。 说到这里,你应该知道了,我们的主治医师告诉我们,我们两个可以活一个,说得那么慎重其事。我说把我姐姐留下来吧!医生说这样太冒险,换脑还在试验阶段,我母亲哭着求我别那么固执,我母亲是希望我活的,不然,就算我姐姐留下来了,也不在她的身边。 我还是很固执的坚持我的原则,姐姐的养母突然来指责我的母亲,我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姐的养母指责着我母亲,几乎悲痛欲绝。 我不忍心我的母亲受伤,我走过去问她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姐的养母却却不理会我,依旧不依不饶:“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告你的,你等着法院的传单吧!”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当时觉得那叫盛气凌人。 “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盯着我的母亲,感觉她是事情败露一般。 “没事。”母亲故作轻松,我知道越是这样她越有事。她永远都拗不过我,还是对我说了一句话:“如果祷的车祸不是意外呢?”我觉得被雷电击中一般,我母亲怎么可能是引起车祸的元凶呢? 后来我知道,我姐姐虽然比我健康,却是不幸的,因为我母亲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一个。我母亲总是感叹说:“如果只有生一个健康的我就好了!”我和姐的名字是祈祷,我母亲一直在祈祷,可是我父亲走了,我和我姐只能活一个,也许祈祷也没有用。 我想我是该原谅我母亲的,可是我必须让我姐姐活下来!因为这是我对姐的养母的承诺,这样她才会放弃对我母亲的上诉。我也许是不想别人说,我是杀人犯的女儿吧!可是我要救的是我姐姐,更何况是我害她躺在雪白的床单上的。所以,我对你说抱歉,我们的马尔代夫之约,如果可以,就取消吧。 哦,忘了告诉你,我姐姐的名字叫离引。我现在的行动已经不是很方便了,所以医生说要我们立即动手术。所以,明天我就要离开了,但是你还是活在我的记忆里。正如郭敬明说的:时间是一张请柬,让我们会晤昨天。 曼琪肆无忌惮的哭着,林阿姨捶胸顿足,“都怪我,不然,她们都该活着。”感情的亲疏是足以让人有错误的决定的。 第二天,曼琪出门去了,临走时告诉林阿姨今天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她不用问也知道是去离引那里。曼琪思索着。要不要告诉她呢,是她妹妹的故事,还是不要去打扰她吧,可是说不定祈的大脑还有记忆,只是暂时遗忘了。 “叮咚,叮咚……”提高警惕的小秦来开了门,后面跟着一个陌生的人女人,应该是离引养母吧。 “您好!”曼琪向她微颔。女人戒备的看着她,应该不是什么不良少女吧,最近离引生病以来,来了很多孩子都被谢绝会客了。离引应该是一个很调皮的孩子吧。 “你来了啊!”离引看见她喜出望外。曼琪过去抱着她,啜泣着,故事该怎样才能继续呢?离引不知所措,曼琪是遇上什么伤心的事了吗?只是轻轻的拍着曼琪:“别哭了,伤心的就让它过去吧。” 曼琪是很坚强的,可是泪水怎么就流出来了呢。离引帮她擦着眼泪,离引的养母端进来两份早餐。曼琪瞅了瞅室内的设计,和祈的惊人的相似,难道真有心灵感应? “一起吃吧,吃过了还是要再吃一点,吃东西心情会变好。”吃东西心情会变好一样的台词,让曼琪更是热泪盈眶。养母说:“孩子别哭了,离引会好起来的。”原来是误以为是离引的朋友了。不过她们难道不是朋友吗?然后,养母出去了,估计是离引给她使了眼色。 哭过之后,有些事就忘了,曼琪想起了祈的话,于是就打算不告诉面前的这个人了。还是和她从新做朋友吧!她要讲的故事,忽略了关于n78,关于果儿,关于责任的事,只是说了她和祈是怎样相识,怎样相知。最后还不忘调侃道:“感觉我跟同性恋似的!” 离引为她们的友情流着泪水,她是如此的控制不住自己。 第九章 礼堂 曼琪走在果儿的左边,果儿是漂亮的,一生中最漂亮的。笑脸如花的果儿就要走向她人生的彼岸,可是祈却看不见。曼琪做了伴娘,在果儿的身边,她可以看到最清楚,果儿是怎样的走向自己的幸福。长长的婚纱是祈曾经最向往的,还记得祈说过,她们约定要一起穿上长长礼服进行集体婚礼。 果儿回过头来对曼琪说:“谢谢你,让我没有遗憾!”她纤白的脸上刻满了精致和紧张。曼琪下意识的握着她的手,告诉她没事。 曼琪抬起头,发现任责的嘴角挂着血,她揉了揉眼,似乎是自己看错了,可是揉了之后,血渍还是清晰可见。是谁干的?她看得见任责脸色是充斥着自责。还是暂时不提这个吧。婚礼要紧! 果儿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交到任责的手上,怕碰破了自己的幸福。她也看见了任责脸上的伤口还渗着血。可是她早已死心塌地。神父将眼神放在两个人的身上,满是虔诚的为他们祷告。 “任责,你愿意娶果儿为妻吗?”神父庄重的问,像是代表上帝在发问。礼堂里的所有人都沉默的倾听两个年轻人的终身相许。天主的面容是严峻的,可是却又是平和的,他在为年轻的两个人祈福吧。 “我愿意。”任责拉着果儿的手,承诺了她一生的坚守。眉峰透出了他的坚毅,绝不反悔的决绝。可是有人却在礼堂的门口不依不饶,曼琪记得这个声音,是许多。所有的人将目光转向门口,任责脸上的伤情有可原了。来者不善,几个见状的宾客站起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神父,请你以主之名继续吧!”任责一脸凝重的说。 “果儿小姐,你愿意……” “我愿意!”果儿怕她们的婚礼成为闹剧,迫不及待的回答。然后神父问有人反对吗?许多很大声的发表他的观点,我反对!可是他最终也是徒劳。神父宣布礼成,任责像灵魂附体地向许多走去。 大家见了也就让了一条路出来,是想他们的事还是要自己解决。任责的父亲将大家带出了礼堂,他对任责提醒,告诉他不要在让这个人扰乱他们的筵席。许多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直接给了任责一拳,血淌得更多了。可是他不还手,住手!果儿冲了过去,拦在任责的前面,许多是不打女人的,恨恨的收回了手。 果儿扶着任责离开了礼堂,曼琪走到许多的面前,许多对她是怨恨的吧。 “你就是祈所谓的朋友,好朋友?”语气充满了质疑。n78也是有缺陷的吧,嗯,用过的人都知道。他很生气,生曼琪的气。 嗯,是啊!”曼琪回答道。“我记得你给我说过,你说祈过得很好是吧!”许多很生气,是因为她以祈的好朋友之名为果儿和任责护航。 “是啊,我是这样说过,而且我现在还要这样说。”曼琪虽然是底气不足,仍然要这样说,因为在她的心里,祈依然活着,健康的活着。 “你别骗我了,祈不在了,她不在了。”许多是很歇斯底里的,曼琪不知道这份感情到底是有多深。 “我没有骗你,在我的心里,她活着,依然活着!”曼琪也开始肆无忌惮。 “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她还好好活着,她是希望你过得好啊。”曼琪向他吼。礼堂冷冷的气氛和刚才形成鲜明的对比,神父示意他们应该出去聊,免得惊了上帝。 许多和曼琪走了出去,阳光焦烤着,九月的天气就是这样。许多想到了在不久前的一个晚上祈给他打电话。 “多多,你好吗?”祈的语气是虚弱的,但是却在强烈掩饰。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许多关心的问,两个人相爱,却要掩饰自己的感情,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嘘寒问暖。从祈在巴黎回来之后就是如此,可是许多不知道,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谈话。 “咳咳……”祈调皮的学着咳嗽,然后说:“是啊,你怎么不回来看我,我好想你!” 许多没有多心,和其它谈话都一样,一样的话语,熟悉得可以当台词。当时的他也没有在意,只是说:“我最近在忙很多事呢。忙着约会呢?”其实他是想,这样他可以不棋输一着,所以死要面子活受罪,其实他更想说我很想很想你。 良久的沉默,祈说:“你要幸福哦。” “嗯,你也是。”给不了你要的幸福,情人和朋友我已不在乎。 “你没事吧!”曼琪问到,如果可以,她宁愿他不知道。 “嗯,没事。不过你为什么会当果儿的伴娘,难道……”许多捏了捏鼻子,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今天太失态了。 “我告诉过你,祈早就不爱任责了,那个人就是你啊!”祈没有说的话,她帮她说出来了,如我喜欢你,我原谅你了。祈没有做的事她也做了,帮祈做了果儿看护的目光。 “怎么可能,可是,她为什么没有说”许多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捂着头不肯相信面前这个女子的话。那么,断送祈也有他,这是怎么了。 “她希望你幸福!”曼琪对他说,“所以没有告诉你,她会离开。所以不管以后怎样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然后曼琪向后走去,她不想看曾经是祈认为最完美的男人哭泣。她开始讨厌自己的多管闲事,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可是最近却一直在多管闲事,是啊,现在,该回去了。她也需要一场泪水,来忘了该忘掉的。 曼琪摸出了电话,给机场打了电话预定机票,然后给离引发了一条短信:“离引,我要回韩国了。”她感觉电话那边的离引在哭,和几个月前的祈一样,所以不敢直接打电话。 电话的铃音响起“justst dance”。她提起电话,离引在哭。 “嗯,好啊,什么时候,我送你。”离引说得断断续续,没有人知道她们认识了多久。 “好啊!”曼琪很高兴,就和几个月前,她必须坚强才能是她们的依靠。顿了顿说:“今天就走”那边显然是惊愕的。她又说:“放心,我们会再见的。”离引终于破涕为笑了。 挂了电话之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回去,看见许多蹲在那里,她走过去拍着许多的肩膀。许多努力控制自己的眼泪然后站起来:“有事儿吗?” “我应该把祈写的日记给你,我今天要回韩国了。今天下午你到机场去拿吧。”曼琪是在安排什么,他不知道,离引也不知道。 “好吧!”带着哭腔的声音压抑着,曼琪抬头看到了那张经典的脸,谁都该动凡心了吧。然后两个人就如地下铁里的场景,向左向右走,就像不曾相遇过。 机场的人流攒动,来来去去的人很多,也没有人会在意谁又爱上了谁。曼琪坚持不让林阿姨送她,所以一个人在机场等着,手上是那盆薰衣草。 “曼琪”是离引,她来了,可是许多却没有来。两个人抱在一起,舍不得别。旁边的离引是养母也在,是来当保镖的呢。 “好了好了,两个人哭得跟泪人似的,随时可以再见面啊。”离引的养母担心离引伤心过度,毕竟她是大病初愈的孩子。这是可以看出她对离引的关心不亚于任何亲生的母亲。“曼琪,你要好好保重哦。”然后扶着哭得和泪人似的离引。 “嗯,谢谢你阿姨。”曼琪对她还是有几分敬意的,虽然祈不在了。 “那我们先回去吧,离引。”离引的养母温和地对她说。 “嗯,离引,你先回去吧。”曼琪虽然不怎么愿意,可是也不想让离引呆在外面,怕她感染。 离引依依不舍的走了,一步一回头。曼琪挥挥手,走吧走吧,然后又叫住了她,跑过去把薰衣草给了她,她知道一样礼物送两次确实不好,可是这是她能给的最尊贵的礼物。然后再次目睹离引的潸然泪下。离引的养母把她带走了,感觉像带走了祈,而且是自己目睹她离去的背影。离登机只有十分钟了,可是许多迟迟不来,是忘了么。也许她们真的没有缘分,还是走吧。曼琪正要登记,许多跑来了,气喘吁吁。 “你还好吧,我以为你不来了。”曼琪满含责备的说。 “我,我,我看见祈了,是她。”许多喘着气。 “你看错了,怎么可能是她。”曼琪知道他看到的是离引。 “是她,一定是她,我绝对不会错的。”许多说得很肯定。 “这个给你,本来我是要保存的,不过它对你来说更重要吧。”曼琪飞机广播响了“那我先走了。”来了又走的人,和这个陌生的世界擦肩而过,什么都没带走,也什么都没留下。 许多把那个日记本拿在手里,是祈的他认得出来。“谢谢你,真的。”一脸真诚的许多拿着日记本向走向登记处的曼琪说。 “你会好好保管的吧!里面还有几页是掉的。你不要弄丢了。再见!”曼琪就进了登机口,然后向他挥挥手说再见。 许多看着这个女孩子,是上天的天使吗?可是今天我看的到底是谁,不可能有这么像的人啊。于是他又在机场转了半天,却不见人影,是因为太想念吗?他拿着日记本向家里走却是沉重的,他不敢翻开日记本,怕看到关于祈的过去是与他有关。当初是因为他不敢说出口的话,让他们彼此相隔。他把日记本放在床头,却怕把它翻开,人人都怕记忆,因为记忆里的人不在了,回忆起来是酸涩的。 第十章 健康真好 健康真好是所有生过病的孩子才会认识到的,绝大多的孩子都只知道挥霍青春,据我们的话说,青春是用来浪费的;抑或说我还年轻我怕谁。离引在没有住院前也是如此的,引洛也为自己的这个女儿担心。 “离引,你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这是引洛最常说的一句话,她们有的总是无休止的争锋相对。 “他们都怎么了,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妈妈你不可以这样说。”离引和妈妈较劲,什么不三不四,你自己不也是有很多狐朋狗友吗。 “今天,你不准出门,听见没有?”引洛拉着将鞋穿好要出门的离引,用家长的口吻命令道。青春期的孩子是叛逆的。“我为什么不能出门,妈妈,你不要这样无理取闹好不好?”央求的口吻中有自己的坚持。小秦在旁边看着这对母女,从很久以前的纷争就没有结束过。 只要有僵持,就会有谁败下阵来。离引拗不过妈妈,就摔了手上的皮包在地上,穿着鞋径直走进屋里。“啪”重重的耳光打了下来,离引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妈妈:“你居然打我,你居然打我。”离引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门在离引的带动中“嘭”的关上了。 引洛也给自己吓坏了。看着自己发红的掌心,是孩子大了,我也管不着了。可是心里想你回来看我怎么数落你。你是翅膀长硬了,我都管不了你了。可是她没想到她没有这个机会了。 “离引,离引,你醒醒啊,离引。”所以的母亲见到自己的孩子躺在病床上都是会使尽浑身解数的让她不得安宁的,看着她脸上的红红的手掌印,她摇得更厉害了。 “你起来啊,起来和我吵啊,我这次让着你。”一旁的小秦多少想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可是人天生不是看人笑话的料。她走过去,扶起趴着的夫人说:“夫人,小姐要进手术室了,你要相信医生。”车祸可以是让人怀疑的,却又是不争的事实。离引就这样躺在了病床上,可是离引不知道,永远不会知道,那个肇事者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医生,医生”引洛蹒跚的跑过去,拉着医生的白大褂急切的问道:“我的女儿没事吧。”满含期许的眼神让医生于心不忍,却又不得不说出真相:“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雪白的床单上的离引靠着输气管过日子,任何母亲都会昏厥过去的。而此时门外的一个人也在哭,做了,错了。两个同卵双生的孩子,无论如何都是匹配的。医生给祈家里去了电话。 “你好,我们找到和你匹配的心脏了。”医生对另一个生命感到抱歉,但是他不得不将这个机会视为上天所赐,毕竟还有一个生命可以活下来。在家等死的祈,看着阳台的薰衣草,把写下的邮件存为草稿,也许她可以亲口告诉责任,我原谅你了。 想起昨天给多多打的电话,还是没有勇气告诉他这个不幸的消息,但是今天过后我可以活下来了,到时候,告诉他我是从鬼门关逃生的该是多么惬意,但她不知道,要死的那一个人也对她至关重要。 医院的引洛发疯的寻找着肇事者。最后祈的母亲终于站出来了。“怎么会是你,不可能,怎么会是你?”引洛是惊讶的,不是为别的,而是重点在于虎毒不食子。 “没有错,我是有私心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祈死掉。”她不加辩解,反而把帽子往自己头上扣。 “那她也是你的另一个孩子,你怎么忍心,你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她,离引得到的是什么?”引洛是万万想不到的,她不想再理会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我们法庭上见吧,你会付出代价。” “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祈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明白。站在门后的她走出来问道。 “我不是故意的,就在那么一刹那,我是那样决定的,可是我反悔了,刹车却不听使唤了。”祈见妈妈这样痛哭失声,她也猜出了几分。虽然是怨恨的,一切因她而起,就由她结束吧。 手术室里,祈拉着这个自己从来不曾知道的姐姐,我们一起加油,却只能你活着!我也会庆幸你能活着。同时她这样能保住她的母亲,她也死而无悔,以她的话,如果生命要结束就该由母亲来收回,这样她可以去见爸爸,求他原谅。 手术室里的灯光亮了,她们一个走一个留。 “离引,你醒了啊。”引洛满心欢喜,她还是感激老天的,至少她活过来了。刘越扶起满心期待的林阿姨走出了病房。虽然她更希望祈活着,可是如今祈帮她做了决定,她就必须遵守游戏规则,离引活下来也是好的,至少她也是自己的女儿,尽管她会怨恨。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离引的伤好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健康,却不再闹腾了。是因为认识到了生命的可贵了吧。一场大病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时间观,人生观和价值观。 “夫人,您回来了啊,小姐说要种薰衣草。”小秦向夫人报告古灵精怪的小姐随时出的难题。 “这孩子的性情怎么变了这么多啊?以前的她可不喜欢什么花花草草的。不过,只要她喜欢就种吧!”说着向楼上走去,看看女儿恢复得这么样。 “是的,夫人,我这就给花店打电话。”小秦毕恭毕敬,是夫人这样的女人才足以让她这样。 几天后,小秦再次给夫人报备。 “夫人,今天有只小狗呆在我们院子外面不肯走,小姐说要收养。” 引洛皱了皱眉头,这孩子还是这般肆意妄为,不过对于这个从死里逃生的孩子,还是多少顺着她些。于是说:“好吧,如果没有人来找就养吧。”小秦再也看不到当初的那个夫人说东偏要说西的小姐,当然更不可能听到小姐说她更年期我还青春期呢。 第二天院里来了不速之客,夫人也是通过这种渠道了如指掌的。当然后来见过曼琪发现她是祈的好朋友,但是,为了不让离引知道祈的事就没有强加阻拦,但是至于曼琪会不会说,她总是提心吊胆的。所以她的保镖身份扮演的惟妙惟肖。但是接触发现这个孩子还是一个可以交的朋友,也就不怎么反对。 曼琪走的那天,她唯恐曼琪会把一切告诉离引,作为保镖的她推掉了一切的工作陪她走了一趟,事实证明她的确没有看走眼。但是,离引的眼泪多半有些让她于心不忍,所以催促离引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离引都是在家乖乖的呆着,这也符合了她的标准。 离引拨通了引洛的电话,“妈妈,医生说我以后都不用复查了,我完全好了。” “嗯,那就好啊。”本来还要说什么,却激动得一句话也没有了。 “妈妈,我们回家见,我要给曼琪打电话,拜”离引挂上了电话,年轻人总是和同龄人比较接近的,但是引洛不禁又开始担心起来。 “just forst dance”响起,曼琪接起电话很激动:“离引,最近好吗?” “嗯”离引的脸上笑开了花,像个小孩子似的说:“健康真好!” “是啊!”曼琪的话加上了长长的感叹号,是啊,可是祈却走了。 “怎么了,曼琪,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孩子气的离引还是会察言观色的。听出了曼琪的长长的感叹。 “没有啊,最近有点忙,所以,你别介意哦。我很为你开心呢。”曼琪欲盖弥彰。 “到底是怎么了,你都不怎么开心呢,有事就和我说啊”刨根究底的大有人在。曼琪知道如果现在不想出一个好理由来,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可苦了她这个天生不善于说谎的人了。 “呵呵,听到你的声音开心多了,只是一个同窗过世了,又突然听你说健康真好。所以就觉得生命无常啊。”曼琪打着马虎眼。她知道有些秘密还是不能说的,更何况现在也不必说,她没有权利扰乱任何人的生活了。 “哦,这样啊,你要注意健康哦,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呢?”离引还是比较好敷衍的,虽然这个孩子曾经叛逆的不像样,但却也单纯的像一张白纸,糊弄糊弄就好了。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曼琪怕自己露馅,就说:“离引有时间我们网上聊哦,这样浪费电话费呢。” “嗯,好吧,你忙吧。”离引识相的挂了电话,心里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却不知道是什么。算了,天生没有烦恼细胞的她是不会让想不通的事困扰自己的。 “妈妈,为什么我还是只能喝果汁?”离引还是不满的,毕竟自己健康了嘛。 “你虽然好了,可是还是要注意一点啊。”引洛听她的语气,还是没有说吧,不然不会这样风平浪静的,心里的石头落地了,看来她应该全力相信曼琪的。 “干杯,为我们的离引干杯。”离天插话道。离天虽然很忙,但自己对不能生育而领养的离引还是视若掌上明珠的,推掉了所有的聚会来为自己的女儿庆祝,但是又怕刚刚平息的家庭风波又燃起,毕竟肯陪自己走过人生的人又能什么都不计较的只有引洛而已,两个在他生命中至关重要的女人,她可不想再让她们争吵。 大家就坐离引的不满中举杯,引洛仿佛看到了以前那个爱哭爱闹的离引又回来了。 第十一章 偶遇 “离引你终于出现了,还以为你死了呢?”嘉偰感叹道,他是一个极不愿意将自己的感情外露的人,心里却说,我真的好怕你就在我的世界消失,如果你不在了,我的世界就是黑暗,却又偏偏口不择言。 “是啊,去了一趟鬼门关,阎王爷说你要比我早死。”离引很不满,都这么久没见,你就不能说你想我了。 嘉偰气得青筋爆绽,“你,你,真是很不得你快点去见阎王呢。”可是心里却是美的,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够活着,在自己还在的时候活着,这样他可以照顾她,但又担心他死后她寂寥。 “好了,先不和你说,我还要去校务长那儿销号呢。”太久不尝学生味了。 “我看啊,你还是等下一轮吧!”嘉偰幸灾乐祸的说,其实他是不希望她留级的,如果这样,距离又该远了,追了好几年了,都不见成效。 “你欠扁啊!”离引抡起了拳头,这家伙永远都是这么讨厌,不然早该答应他了。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嘛!离引头也不回的走了,难道,看我一眼就这么难吗?我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好!嘉偰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也算是有模有样、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就死在这个小丫头骗子的手上呢,枉我一世英名。 校园的过道上,传来了一阵拖鞋的声音,听声音,不急不缓的,而且绝对没有拖拉的感觉,只有一向不拖泥带水的离引才是这样的风格。嘉偰眯着眼睛就能知道这个小妮子是打道回府了。 “怎么,要留级啊!”嘉偰睁开一只眼假装不在乎的问,其实心里却是备受煎熬的。 “是啊,我也没办法,死缠难打果然是没有用的。”离引很无辜的说,对于面前这个和自己以前哥们似的人如此说,心里却更想说,就像你,我对你是绝缘的。可是嘉偰不知道离引之所以会留级是主动请缨的。 嘉偰听出来了,即使再怎样死缠难打,她还是当他是兄弟吧。可是心里却是不甘的,没有谁愿意承认自己是失败是,也许这种心理作祟吧,他始终不肯放弃。 “那,我们今天老地方帮你开party吧,庆祝你回校”嘉偰心里堵得慌,离引也知道,这是在为自己找出口,反正以后也不用经常见面,也不差这一次。 “好啊,姐妹们都去啊。”离引倒是想看看,到底都是些是人,自己这么久不见都忘了,为了避免尴尬,所以请求留级。 嘉偰是自己的日记里最常见的一个名字,却是想不起来,只是日记总是在责备他的。和着自己对他的第一印象不怎么好。但是自己总不能说我不认识你这样的话吧,也就在和他的话中摸索着回答。 至于今天晚上的party,见机行事吧!但是自己也只能自求多福了,穿帮是随时有可能的事。但是离引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忘了那些记忆,而是她自己根本没有拥有过。 离引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对所有的人感到抱歉,毕竟,她把他们忘了。 纸醉迷金的酒吧,有让离引不太适应的的酒气,不,应该说是祈不太适应是酒气。 魔女在在舞池里肆意的扭摆着,大家互相灌着酒。 酒吧最显眼的地方坐着一个男子,不露声色,身边的女人都竞相凑过去,像是可以捞到什么好处。 一个女人贴得更近了,离引是不太喜欢这样的场景,是在梦中有人给了她这样的阴影。其实她不知道那是在记忆深处。 实在是讨厌这样的富家公子到酒吧买醉。 “去,拽什么!”离引比祈多的是愤世嫉俗,虽然那个男子长得好看,也不能太招摇过市吧。 “离引,这边!”嘉偰在台前叫道,心想你总算是来了。身边的一大群人,红男绿女的,离引很怀疑自己真的认识这样的人吗,还是走过了。 “你怎么这么玩才来呢,大家可等你很久了。”嘉偰说得沸沸扬扬的,生怕有人不知道那个最喜欢在酒吧泡着的离引迟到。 “来了,离引”一个女子过来抱着她,状似亲热。 离引想了很久,还是不记得她到底是谁,一个嘉偰就是她好不容易对上的号。 “嗯,是啊!”离引很心虚的接过她手中的威士忌。 “感情是一口闷”女子讪讪的笑道,心里却想,我看你能喝多少,今天不弄死你。 “咕嘟”的声音伴随着,离引喝完了整杯威士忌。能蒙就蒙吧! 你就装吧,我的可是调制过的,就算你再能喝,今天可是很多我安排的人呢?离引有不寒而栗的感觉,没有发现世态炎凉。 然后离引就在女子所谓的那些朋友的酒的狂轰滥炸之中。 一边的嘉偰被女子拦着,看来今天只能硬拼了,离引满是无赖,这些人真是自己的朋友,她再次怀疑。 “离引,再和我喝一杯,好久不见!”一个接一个男子,她都开始怀疑自己以前到底是这样的一个人,敢情不是小家碧玉,而是一个酒吧拼酒族。 “喝啊,喝。”离引开始惊叹自己的胃,怎么可能这么好,难道是因为手术的关系? 嘉偰终于要挤过来了,却又被挤远了。真是可怜的孩子。 有一个人递酒过来,离引正准备接,一只手在自己的面前拦住了,原来自己的人缘不是这么差,还是有人来挡酒的。 是刚刚见到的男子,他将酒一口喝了,递酒的人明显是愣住了,怕酒瓶随时会砸在自己的脑袋上。 黑色的衣服领子埋着他的脸,是生气了吧,可是他为什么生气。贵公子还有一招英雄救美不成? “你是傻瓜吗?”男子边转过头边说。是真的生气了,难道他们认识,语气那么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 可是男子却没有说下去,而是一副惊讶的表情,眼睛在她脸上定格。是怎么了?离引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救自己。不过心里却又是感激的,只是没有露出感恩戴德的表情。 “怎么可能是你,怎么可能?”男子不可思议的捏着她的脸,真是一个没有礼貌是男人。 “你是见到女生都这样吗?”离引打算给他一记耳光,在心里却又下不了手,我到底是怎么了?依我自己的风格,我离引的风格,他不是早死早超生了吗? “你干嘛?”嘉偰终于挤过来了,用尽全力想许多的脸上揍去。许多依旧不可思议的感叹,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被打。依他的性格:揍他的人早该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了。 “你没事吧,嘉偰你怎么可以这样?”离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帮着这个外人。 “你什么意思?”嘉偰很生气的说,这一点都不像你,你知道吗,离引,这次你回来真的变了好多,我都快不认识你了。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啊,我还真是想说我不认识你呢。 “我是说你怎么可以打他?”离引维护的迹象很明显,嘉偰对自己彻底的失望,原来自己比不上一个刚刚认识的人,自己就这点分量! 许多痛觉终于通过大脑的神经末梢将感觉传到了大脑感觉中枢,见到离引这样维护自己,他似乎确信面前的人就是祈。但是对于刚刚打了他的人,他是不会放过的,从来没有人可以太岁头上动土,当然除了祈。 许多举起手准备揍嘉偰一顿,可是离引把他拦住了。 “我们走吧。”离引有些摇摇晃晃的,是酒精发作了吧,可是还是走吧,这里闹事不怎么好。她大概忘了这在几个月前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许多被离引拉出了酒吧,他再次确信自己没有喝醉,虽然喝了很多。 晚上的风在肆虐着,他清醒的认识到这不是幻觉。 心里很不好受,离引站在旁边开始吐起了,不记得自己这么能喝的,难道医生给自己顺便安上了一个传说中最厉害的肝脏? 许多递过来一张纸巾,是心心相印的纸巾,有种记忆的味道。“你还好吧,祈?”许多关切的问,他记忆中的祈是不怎么会喝酒的,难道真是自己认错了人,但还是叫出了自己心底的声音。 离引接过纸巾,将嘴擦了擦,“嗯?你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对于救了自己的英雄全因认错人还是有所不满的,可是也不得不告诉他这个事实。 “你说你不是祈?”男子反诘道,他真的认错人了,可是月光之下,他清晰的轮廓下的线条清晰可见,他是一个美男子。嘉偰该说自己是重色轻友吧,管他呢,反正不用常见面了。可是究竟为什么要和他跑出来自己也不知道。 许多粗鲁的拉着离引是手,你怎么可能不是,他是在为自己佐证吧。祈的右手掌心有一颗痣。 “许三多,你知道吗,我的右手掌心有颗痣?”祈问道。她的重点不是手心的痣,而是那个关于手心的痣背后的含义,她希望许多就是那背后的含义。 “不知道额,你都没有说过啊。”许多假装不以为意,人嘛不能太诚实,否则居心都被看穿了,更何况刚刚才知道祈喜欢的是责任的事,当然他不知道自己是一知半解。 “你看你看,你都是我这么久的同桌了。”祈很不满许多的回答,怎么可以这样敷衍我! “好了,好了,你不就是想说你掌心的痣是情人的眼泪吗?”许多说着,是为了哄她开心,心里却不情愿,看我难过你好受吗,为什么会是责任呢。但是以他的话,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得罪女人,尤其是像祈这样的女人。 “好了,不和你说。”祈很不高兴得到许多的敷衍了事,这个人神经真的这么大条吗?说我是喜欢帅哥老师就算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缺乏观察力,还坐我右边呢,哼,哼,愤愤不平。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就该知道,可是自己真傻。许多不禁感叹道。 “你干什么?”离引挣扎着,可是那一记耳光始终没有付诸实践。离引在许多的强用力下摊开了手掌。 第十二章 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用它来寻找光明。许多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是祈最喜欢的话。 谁在悬崖沏一壶茶,温热我前世的牵挂!不是所有的记忆都是痛苦的,至少祈在许多的记忆里是鲜活的。 这绝对不是我的作风,许多站起来,是啊,这次他不再放弃,就算是再次伤心,至少自己努力过。 “喂,我找一下许云。”许多还是决定留下来了,贵公子的他总是在做一些反叛的事,就如当年的离引。 “我就是!”许多明明知道他就是还是直呼其名。老气横秋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满是疲惫和不堪。 “我觉定留下来了。”许多简短的说,他还是无法原谅这个抛妻弃子的混蛋,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哦,那好啊。”许云饱含激动的说,他还是决定留下来了,至于原因他是不可能知道的,更何况他也不想知道,留下来就好! “文管家,你去帮少爷办转学吧!”许云又开始自作主张,但是想到儿子的脾气就说,“你还是亲自问问少爷” “是,老爷!”文管家总是惟命是从的,所幸的是,少爷对他也不那么执拗。 “少爷,你睡了吗?”文管家敲着许多的门,怕这个贵公子突然又大发雷霆。最近的他总是阴晴不定,他都不敢这么接近。 “文叔叔,你进来吧。”少爷的脾气今天出奇的反常。文管家下意识的望了望西边,太阳没有打西边出来啊。 “听说,你要留下来?”文管家不确定他是不是会临时变卦。脸色的表情确实有够难看。 “哈哈哈”许多大笑起来,他看着文管家的表情就知道,他在困扰着,可是好久都没有笑过的他确实需要大笑一场。“嗯,是啊,文管家我要留下来。”许多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那我这就去帮你办入学手续。”文管家见少爷这样说,也就不再试探了。这里的研究院就那么几所,没有必要再在这里瞎耗,他更担心的是:少爷说不定马上是一个晴空霹雳。 许多留下来是因为离引,准确点是为了祈,他很确定她还活着,而且刚刚才见过她。只是他还没有说出那句: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离引就像见鬼似的跑了,当他是色狼了吧,不过,管他呢。 “离引,你今天又去和那群朋友鬼混了。”引洛没好气的说,决定要忍的,可是她实在是看不惯这样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 “妈妈,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好不好?”刚刚被人欺负,现在又轮到自己的妈妈。觉得自己委屈的离引心想,我还没有反叛过,那就时机成熟反叛一次算了。却又委屈的盯着气得脸色发紫的妈妈。 想起女儿的车祸,引洛多少还是懂得些收敛,虽然很不满女儿刚刚的那句话,但是还是不要火上浇油了。 “那好吧,我投降,可是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让我担心。”引洛的口气变得多了一份商量,所以只要有人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知道错了。我会改正的。”离引不是这么轻易认错的人,引洛一度怀疑自己领错了孩子,可是她决计不会想到,这个人根本不是离引。 离引匆匆的上了楼,引洛端了一杯牛奶上去。离引总是要喝了牛奶才能安心入睡的。 可是她到门口却怔住了,离引在嚎啕大哭。 引洛走进去抱着她,“别哭了哦,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引洛自以为是的认为是自己犯的错,可是生气也不无道理啊。 引洛走进房抱着女儿,“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了。”虽然知道错了,也不需要这样大张旗鼓的啊。 “小秦,去叫小姐起床,要不该迟到了。”引洛摆动着手中的报纸,生意人总是有看报纸的习惯。 “是,夫人。”好久没有见到两个人吵架了,可是昨天战火还没有绵延就收手了。 小秦想不通小姐为何嚎啕大哭,也不明白夫人为何可以委曲求全,两个人不都是势成水火。 咚咚咚,小秦的敲门声附和着开门声。 “小姐,夫人叫你下去吃早餐。”小秦多少懂得点察言观色,一切还好。可是离引的眼睛肿的跟胡萝卜似的。 “嗯,走吧。”收拾整齐的离引准备下楼。 “可是,小姐,你的眼睛。”一向在意自己的妆容的小姐竟然如此散漫,毫不介意。 “哎,我也没办法啊!”离引一脸的无奈,这也是没办法事。 “小姐……”小秦还准备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了,伴着离引是拖鞋声,思想随风飘向了远处。以前的小姐可是要为这大哭大闹的。 饭后,离引破天荒的去了学校。 阳光从车窗射进来,很刺眼,是因为眼睛本来就如眯缝着的缘故吧。 可是戴着这样的眼睛出门,实在是诸多不便,比如下车的时候就差点掉在水沟里。 一样是糊涂如当年的她,是啊,这画面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想不起来。离引边自语边向教室走去。 是啊,时间过去了,有的事,不是说想起就能想得起。 当然,她更不会想起,当年的她是这样闯进许多的世界。 “报告!”声如洪钟,离引就是在迟到的情况下也是这样大张旗鼓的。 班主任不合时宜的推了推眼睛框,是才女离引啊!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忍气吞声了,毕竟在他的班里的孩子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咳咳”班主任还是有些不开心的,但是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进来吧,以后不要迟到。”他还是说出自己要说的那就话,心里为自己的勇气鼓掌。 “是,老师。”离引顶着自己的萝卜眼,欢快的答道,这个老师挺亲和的嘛! “随便找个位置走下吧!”班主任说得很随性,却用目光告诉她,第二排的空位就是你的。这个桀骜的孩子,今天这么礼貌还真是少见。 “好。”离引径直走到第二排坐下。她不知道,那个位置,是某人为她特意留下的。 “今天我们班来了两名新同学。”班主任说着,把目光转向离引和旁边的那个人。 “哦,哦”同学们都在起哄,要知道他们这个班,不是一般人敢来的。 “两个”离引寻思还有一个人到底何方神圣?难道也和自己同病相怜?那么那个人会是谁呢?不会是嘉偰吧!在怎样也不会是这样的,虽然那小子曾经做过这样的事,这点她还是确信的。 随着班主任的目光,离引朝自己的右边看去,哈哈,还好不是。 “你好啊!”离引再次转头,这么可能呢?倒霉遇见这该死的家伙! 许多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煞白的牙齿是洗过的吧。对,肯定是,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家伙为什么在这里? 离引是眼珠在窄窄的眼缝里挣扎也没有半点头绪。 “许多,你来做一下自我介绍吧。”老师想把这个奇怪的名字尽量念得不那么奇怪,结果弄巧成拙,全班的同学都哄堂大笑。 许多对着离引说:“是啊,我叫许多,你应该记得。” 然后随着班主任的“安静、安静”声,郑重其事的走上了讲台。 那家伙自认为自己帅,大家都得认识他似的,哼,也太自恋了吧。 “大家也知道了,我叫许多,所有的人都该笑了吧。正如我的名字,我可是会给你们带来许多的欢笑的。”许多说得得意洋洋,却在说我可是会给你们带来许多的欢笑的时候,用眼睛盯着离引,他是想让她想起,他曾经也这样对她和责任说过。 看我干嘛,看我我还不是不认识你,哼! 可是许多不知道,离引是想不起责任的,那个和离引没有关系,却和祈有莫大关系的人。 就因为许多简单的话,大家放弃了爆笑。“下面是离引,以前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说这样的话,班主任也在叹气。 离引当然是知道的,就是自己可以称得上才女,也可以说自己大有来头,可是像她一般肆无忌惮的才女,多少还是让老师头痛的。 “大家好,我是离引,从今天起,我们就好好相处吧。”感觉像是在讨价还价,原因是自己曾几何时也算风云人物的关系吧。 自我介绍完毕,班主任被政教处的领导叫了出去,这些培养祖国花朵的园丁们,有事没事就会嚼舌根,这是离引个人的观点。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许多探过头来对离引说。“你什么都没有想起吗?你不觉得我刚刚说的话在哪里听过吗?” “请你不要和我说话,我怎么可能认识你?”离引不理会他,这个人果然是有精神病,昨天的事就不和他计较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许多很伤心的低下头,自怨自艾的样子。 看见他这样,离引也有些不忍,难道自己说错了话?哎,管他呢。 “没关系,就算忘了吧,我也会让你想起来的。”许多自言自语,眼睛里突然有了神采。所有失意的人自我安慰还是多少有些作用的。 “你知道吗,你是右手掌心有颗痣。”许多总算想起了足以证明自己认识她的理由。 “是么?”离引不冷不热的说。 “是啊,这可以说明我们认识啊。想起来了吧!”许多很得意。 “是啊,可是又能说明什么呢,你昨天不是看见的嘛!”离引想,想给我套近乎,没那么容易。 许多觉得自己彻底的没戏,可是,我们还有一年的时间,那就让我给你证明,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 第十三章 从头开始 许多很开心自己是回来了,这样他还没有错过。 离引正在和旁边的同学侃大山,是啊,她总是这样健谈。还是记得她口若悬河的样子,雄风不减当年。 离引和祈最大的优点就是,两个人都是才华横溢的孩子,这点是不容置喙的。 “离引,我们就不能好好相处吗?”许多决定改变战术,是啊,如果她再也想不起了,他难道就要放弃吗,答案是否定的,所有,无论任何,我都会让你再次爱上我,即使是以离引的身份。 “哦,我有说不行吗?”离引强词夺理,但是心里却一千个不愿意。 “可是,你为什么对我这样。”许多总是在占下风,从一开始就妥协的人,注定是低声下气的吗,我会扳回一城的。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离引不高兴是因为他们不合时宜的相遇。 许多很苦恼,但是决计不会放弃。他们的相遇就是这样,开始的时候,祈的不冷不热。 “那你说什么叫好好相处?”离引说着。 “你不要老是对我不冷不热的啊,我们好歹还是朋友呢。”许多在离引的面前,多少头脑都不够用的,因为,他不知道离引还是在介怀那天晚上的事。 “嗯,我不是在和你说话啊。”离引不耐烦,她实在不太爱看见这个有损自己清誉的坏蛋。 许多真是毫无办法,明明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就是祈,可是你怎么就把我们的过去忘了,而且一干二净。 其实早在几天前,许多就去过医院,找过了那个医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离引就是祈。 医生是自己的叔叔,可是叔叔还是告诉他不要说出来,他也是,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离引还是不记得他了,不是吗。 灵光一闪,是啊,那就从新开始吧! “你好,我叫许多。”许多想从新认识是最好的方式吧。再说你总不能据我千里之外了吧。 “你好,我叫离引。”虽然很不情愿,可是自己太计较也有失风度。但是我可没说不和你算账了,哈哈。 许多自顾自的笑着,算是奸计得逞了吧。 “我们这个星期出去玩怎么样。”许多还没认识到他们只是不熟的地步。 “对不起,我不去了。”离引暗想,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去! 许多倒抽一口气,不说话了。今天算是有进步了,至少还说说上了十句话,尽管对方多少在出于礼貌的附和。 班主任在上面发表自己的长篇大论,却没多少人理他,多数的同学在猛敲这鼠标,玩游戏呗! 许多不禁感叹,这是鼠标声鼎沸啊! 这话被离引听到,表面不露声色,心里却想,这娃还挺有才的嘛! 想想也是,出来,那天许多非礼过她之外,倒真不是十恶不赦。恶,我怎么可以帮他讲话,这可是不可饶恕的。 许多瞥见她涨红的脸,是晴转多云,还是多云转晴啊,真是不懂,越来越不懂了。 突然,离引,恨恨的盯着他,他全身发麻,这可是阴有雷阵雨的兆头。 突然这个霹雳娇娃却说了一句自己久违的话,虽然知道这句话后,他可能不得好死。 “许三多,我们交往怎么样?”祈对着许多说,许多只以为祈只是在捉弄自己。 “嗨,你说我们不是在交往吗?嗯,哈哈。” “我们交往怎么样?”离引的话在自己的脑海盘旋,这意味着什么。 “好啊!”尽管理智高诉他本尊,不可以,因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是他的本能告诉他,错过这村就没这店。 “糟糕,我怎么说了这样的话。”离引暗自悔恨,这样岂不是把自己套牢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等等,我先让这家伙喜欢上我的话,在踹了他,也是不错的想法。 许多见到离引的脸上依然是晴转多云,然后是多云转晴,看来是不打算后悔了,那么你就放马过来吧。 凭着多年对祈的了解,他是知道现在的离引可能是有什么对他不满的,要不然她不会处心积虑的。不过他绝对有信心从头再来,他可是许三多,不折不扣的硬汉呢。 “那么,我给你取个绰号,你不会介意吧!”离引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是不是叫许三多啊,很好啊。” 离引的眼睛睁得如同“二筒”,可怜兮兮的说:“你怎么知道。”其实心里委屈,难道就不能假装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啊,因为我对你可是了如指掌。”许多得意的说,多少年前的把戏了,小样,你会认为我不知道。 “叫来听听!”许多很期待能听到她这样叫自己,却故意假装奚落。 “哦?了如指掌是吧,你说我现在要干嘛。”离引举起了拳头,自己的散打姿势还没摆弄好。 “离引同学,你有什么高见吗?”老板很不高兴,这些孩子总是无视他的处在,现在也是时候杀鸡儆猴了,更何况离引还是一匹害群之马。 “哦,老师,不,老板,我是算不上高见了啦,只是你刚刚把一些东西说错了。”离引装作无辜,却又在给老板难堪。 之所以叫班主任老板是因为班主任的铜钱腥气 。这让离引想起昨天自己叫他老师的时候,被右边的那位先生数落了一番,最后对方还叮嘱她:以后记得叫老板。 那位先生还尽自感叹:这年头谁不在乎钱呢? “那你说说。”老板心虚的抬抬自己的眼镜,这孩子就是这样得理不饶人。 “呵呵,老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人不黄花瘦”的黄花是指菊花的意思,不是您刚刚说的我们都吃过的那个黄花。” “我说我们吃过的那个黄花是为了形象的说人如何如何的瘦。”老板很生气,像离引伤了他的面子害他丢了一大堆钱。 在研究院大家都叫班主任老板,离引这算是认清现实了。 你说你读个研吧,不都得像老板俯首称臣吗,即使老板说错了你也得说对。可是离引还就是不给面子。 “嗯,嗯,你坐下吧。”老板有点瞠目结舌,但是自己似乎是错了,可是这孩子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吧,好歹我开始掌握着你的生杀大权呢。 要想从研究院安全毕业,你就得循规蹈矩。这是前辈的告诫,可离引偏不,听到风格,我行我素。 “哈哈!”许多幸灾乐祸,还是这样自以为是呢。 “你笑什么,找死啊!”离引气鼓鼓的,这个人的嘴脸还真是有够讨厌! 许多自顾自的乐着,才不管离引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的。 离引想,算你走运。因为老板的十万电辐,她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我不保证你可以看见明天的太阳,离引奸笑着。 大事不妙,今天那种眼神出现的太频繁了。许多自觉的寒心,还是套套近乎吧! “我说女朋友大人,你打算和我怎么约会啊?”许多以为自己的魅力足以让她忘记初衷。 又来了,还占我朋友,但是有什么办法,是自己自投罗网的啊。哎,平生最大的失误。 “怎么了,害羞啊。”许多得理不饶人。 “你找死!”看来威逼利诱是没什么作用,这个人好像天生不感冒,真是佩服他的免疫力。 “我就是找死啊,怎么样。”许多看看老板,让后递给离引这样一个信息。 像热锅上的蚂蚁的离引,只在想,这堂课是什么时候结束,自己好拔腿就跑。毕竟真正的整蛊计划还没有制定好,总不能自己给套牢了吧。 当然她不知道自己是情愿被套牢的。 在老板的几十次近百次的眼神轰炸之后,她终于可以解脱了。倒不是因为常识有些问题的老板让她如坐针毡。 拔腿就跑可是我离引的拿手绝活,呵呵。 离引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真是刘翔的速度啊! 许多轻松的笑笑,这丫头还是老样子啊。 掘地三尺可是我许多绝活,你忘了吧,祈。 “嗨!”许多还是在学校的大门口成功的拦截了离引,速度也还是一样,跟蜗牛似的。 哦,对了,祈是自顾自的解释为是自己的伎俩。 “你怎么会知道我这个时候到校门。”离引疑惑不解,这个人似乎比自己还了解自己。 “当然啊。——因为你和我一个朋友的速度和生活方式简直是一模一样。”许多本来是想说,你林祈还是一样没变的习惯。 可是她不爱听我说自己和他有什么关系,那么就不说吧,于是说了刚刚的话。 许多不知道这样的话反而会弄巧成拙。如果他坚持告诉离引,她就是祈并且不断的佐证直到她相信的话,也许他也不用那么心痛。 “哦?是怎样的一个人?”离引对这个和自己的速度如此相似的人,离引多少是好奇的。 等等,我是怎么了,听到他说有这样一个朋友,我是难过个什么劲啊。 “她啊,和你的性格差不多,年龄还是一样。”许多不想在给她描述其实她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哦,是吗?那你们是什么关系?”离引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遇到这个人,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控制了似的。 “你想知道?”许多自己却不知道怎么继续圆这个谎,你还是不要问了,他只能这样祈求。 可是事与愿违,离引还是对这个和自己相似的人很热心。 “那你愿意说吗?”离引好像等着听一个绵远的故事一般,是啊,看他的表情,是有故事吧,而且,他的表情告诉自己:他很爱很爱她! 许多欲言又止,是啊,到底该怎么开始说呢。 离引看出了他的难看,是啊,我又不是你的谁,你不用告诉我的。 “算了,不想说就别说吧。”离引装作很酷,我才不关心呢。 离引提起自己的包朝校门外走去。 第十四章 那些过去的故事 许多没有阻拦,虽然他知道离引的意思是想听的。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拜拜!”离引在上车之前作了一个酷酷的手势。 没想到,她居然会给他说再见,一直以来的不冷不热让他以为自己是幻觉。 司机将车笔直的停在了许多的面前,也罢,回去就回去,我倒要看看姓许的要说什么,望着离引的车子远去。 “你干嘛还是这样,你认为你对得起我妈吗?”许多故意把我妈这两个字说的铿锵。 许云的脸可以挤出水来,狮吼道:“你说什么?” 许多的在试探他的底线,文管家在一边和少爷打手势,见好就收。 “你不是吗,我妈是怎么死的你难道不知道?”许多忍受不了许云的难辞其咎。 “你说什么?”许云的声音更大了些,平时都是用声音来震慑下属,到儿子这里就不管用了。 “你是罪魁祸首!”许多说的咬牙切齿“你别想我会帮你,我不会帮你,绝对不会!” “啪”这一巴掌你还是打了,许多头也不回的冲门而去。 “少爷,少爷”文管家对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少爷视如己出。 “文管家,别管他!”说完便气冲冲的进了房间。 许多走在大街上觉得无路可去,还是去喝两杯吧,为自己成功的激怒了许云。妈,你该看到了吧! 许多仰头望着天,妈,你还满意吗,低下头却是一阵落寞。不知不觉又到了“蛊惑”的酒吧门口,很多时候他都在这里喝,饮鸩止渴。 来杯最烈的鸡尾酒吧!许多需要靠它来忘记很多的事情,靠他来忘记妈妈是这样绝望的死去,忘记她临死时对许云的诅咒,而他,替她实现这个诅咒。 再来一杯,似乎早已习惯了酒精麻痹的感觉,再烈的酒都不起作用。 再来一杯,上一杯酒刚从齿缝划过,一杯接一杯,许多都开始佩服自己的酒力了。 …… “祈,林祈,你说话林祈。” “喂,喂,是许多吗?你在哪?”离引很关切的问,这个人虽然认识的不是很久,但是总是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离引蹙着眉,可是林祈才是他要找的人,可是许多显然是喝醉了。 算自己多管闲事吧!离引提起外套往楼下走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开始在意这个许多。 “你来啦,哈哈,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许多笑开了花,一把抱住离引说:“祈,我错了,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我当初放弃你是我笨,你原谅我好吗?” 离引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疼。原来我只是个替代品! “ 我们去海边放烟火吧,你说的我们要一起去的。”许多拉着离引的收径直往外走。 “对不起!”服务员走过来对离引说,她知道只有一种情况下,他们会这样说。 “多少钱?”离引匆匆的付了钱,该死的许多,我就是来替你付酒钱的么,还用了这么的,离引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看着许多自顾自的唱着,离引很心疼,走过去扶起快要吐的他。 “呀,你不要这个样子,那边有垃圾桶。”这可怎么办,和一个醉鬼说道理那是没有道理,只有给他家里的人打电话了。 “喂,好,你把他看好,我马上就到。”离引打电话到他家,一个貌似管家的人急切的回答。 黑色的宾士在离引的面前停了下来。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从车上走下来,约莫40来岁。男子走过了,微眯着眼打量她,然后极有礼貌的向他点头。 “林小姐好!”管家客气的说,好像认识自己很久了似的。 林小姐,该不会就是指林祈吧?离引心狠狠的痛了,自己是不是角色混乱了,自己说当这家伙的女朋友也只是为了玩玩他而已,怎么可能会吃醋,不可能的,她摇摇脑袋,我才不傻呢。 “你好,我不是什么林小姐。我叫离引。”离引为了表示自己的慷慨很认真的说,自己不想做替身。 “哦,不好意思。”管家汗颜,走过来扶起了许多,对着离引又是一鞠躬“我将少爷带回去了。” “恩,路上小心。”离引说道。 “你住哪里,我顺便送你的吧。”文管家问道,总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黑色的大街上。 “那就谢谢了。”离引说完便上了车,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文管家微微一愣,然后笑笑开动了车,现在才知道,也许少爷决定留下来面对老爷就是因为你吧。 第十五章 替身 “哎!”离引生气的吼道,这个人怎么还是这德行,从让他做自己的男朋友以来,就老爱敲自己的脑袋。可是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想多了,一定是想多了。 “走吧,还在发傻,被敲晕了啊?”许多在她的面前晃着手,看来还是少打一点为妙。 “那个人,好像对你很重要?”离引试探的问着。 “谁?~”许多故意拉得很长,自己好久没有想起关于以前的那些事了。原来以为自己可以忘记那些,面对面前的这个人,可是自己好像是错了。 不痛不痒,这到底是谁说过的,爱过的痕迹就是,在你骗了你自己的时候,泪水却放肆的告诉你,我没忘。 “那个叫祈的女孩子?”离引眯着眼,这可是面前这个人心底最深的秘密。 “她是我喜欢的人,很喜欢,很喜欢。”许多我知道你很喜欢,可是你也没有必要这样强调吧!昨天的事难道我还不知道,还有我们第一次相遇,你的表情不也说明了这一点,自己真的只是和这个女孩子相似罢了,自己还在倔强什么? “我们是高中的同学,我们是同桌。”许多故意要把那些都说得轻描淡写。 “恩,你还是坐的她右边。”离引问道。 “你怎么知道?”满脸的不可思议,难道你想起了些?叔叔好像有说过,只要给她说说以前的事,也许她会想起来的。 “我猜的,我不过就是和她长得很像,所以你才接近我的不是。”离引笑自己太傻,也许来得太快的爱情就是这么不真实。 “哦。”许多满脸的失望,许多你是让我知道了你的居心而失望了吧! “我们不说以前了好吗,她走了,我再也找不到她。”许多想自己不都说了要从新开始了吗? “所以我就成了不折不扣的替代品?”离引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愤怒。 “你不是,你怎么会是?”自己要怎么解释,现在好像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 “你敢说你不是因为她的缘故才接近我的么?如果我只是替代品,那我们没有必要在一起,我不想做别人的替身。”离引向前走去,本来是想知道那个叫祈的女孩子的故事,没想到却变得连自己都不可理喻了。 “我。”许多对于现在这个失忆的离引来说,就是因为某种目的才接近她的。 “我们分手吧,我就是想玩玩你,现在突然不想玩了,我们就点到为止。”离引淡淡的说道,好像自己的内心不曾有过挣扎。“我。”许多依旧还是只能说一个我。 离引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五月的天气下起大雨,淋湿我的思绪。 “许三多,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哪有比杀猪还杀猪?”许多想起了祈在难过是时候,自己曾经为了逗她而奚落她说:得,你还是哭吧,你唱得比杀猪还杀猪。 以前,自己还是走不出以前吗? “少爷,上车吧,你都发呆老半天了。”文管家看到许多一个人在那儿站着,表情阴晴不定。 “恩”随着进了车,自己不是说好忘记的吗?可是忘记真就那么容易。祈你就那么轻易的把我忘了? “少爷,昨天你喝醉了,是祈小姐在酒吧找到你的呢。”文管家不合时宜的说着昨天见到的事,离引扶着许多,许多一个劲的叫着离引,为了让他停下了,离引这能承认自己就是祈,还假装原谅他了。 “你刚刚说什么?”许多有些吃惊。文管家是见过离引没错,可是昨晚怎么又回见到祈,难道,那个人是离引? 拿起自己的手机,通话记录很明确的告诉他,昨天晚上自己有打过电话给离引,哈,真的有啊。 拍拍自己的脑袋,好像是有那么回事的啊,难怪离引会生气了,原来是吃醋了啊。许多高兴的手舞足蹈。 祈,你忘了就忘了吧,只要我记得你就好。 第十六章 嘉珊归来 “离引,你个死丫头,最近都不和我联络,害我在美国好寂寞。”嘉珊一开始就大骂。 “嗯,嗯,对不起。”离引这能随声附和。不停的在电话这头点头哈腰的道歉,只是自己的记忆一团乱麻,所以丝毫都想不起来这个女孩子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日记中这么描述。 嘉珊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嘉偰的妹妹,我最要好的朋友,一年前去了美国,说啥要寻找自己的一片天空,座右铭是天高任鸟飞。 只是她既然是嘉偰的妹妹,而嘉偰是自己的同学,怎么又会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呢? “所以呢,呵呵,我回来了,js归来。”嘉珊很激动的说,好像王者归来的气势。 正喝着水的离引差点呛到,她回来,自己该怎么应对呢,手中的可乐差点撒到地上。 嘉珊听到了离引的咳嗽,“没必要这么激动吧,等一下我们就可以见面了,所以不劳烦你唱凯歌了。” 听到上课的铃声,离引忙往教室冲去。如今的教室是自己最不想呆的地方。不想见到许多以及他那张本来该对着别的女孩子的笑脸。 离引健步如飞,一口气冲到教室自己的位置,口中气喘吁吁,心有点负荷不了,刚刚的可乐还在胃里冒着泡泡,不停的打着嗝。 许多焦急的看着她,她的心脏能负荷得了么?离引故作镇静,假装没有看见他担忧的表情。他之所以会担心全是因为我长得比较想那个祈的关系,这种关心,谁稀罕。 幸好老板还在门外和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女孩子说话,那个女孩子约莫一米六五的样子,高挑的鼻子配上大大的眼睛,嘴角微微的上扬,典型的芭比娃娃脸。离引不得不承认,好美的一个女孩子,又为自己辩解道:我也不赖啊,呵呵。这是看到许多的目光,心中的自信没来由的消失了。 “上课了。”老板走进来干瘪的说。 “我们班上又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欢迎。”却一点也看不出他高兴的表情,仿佛遇到了什么瘟神似的,难道刚刚那个女孩子真有那么大的杀伤力。让本来爱“寒暄”的老板沉默寡言。 一个灵动的身影近了教室,是刚刚那个典型的芭比娃娃。 “大家好,想必大家不陌生,我就是离引的好姐妹嘉珊,我们可是无敌二人组。”嘉珊说着对离引做了一个鬼脸。并小声的对离引说:“js归来。” 原来嘉珊就长这个样子,果然有点倾国的味道。离引不知道自己为何看着这个无敌二人组的姐妹如此陌生,只是木讷的看着她那自信的表情。 许多看着她木讷的表情,祈你当然不认识她,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曾认识过。 嘉珊脸上有些难过,但随后又恢复了原状,那大大的眼睛和那无可挑剔的脸型是多少女孩子心中的梦想。 “哦,好漂亮的女孩子,传说中的无敌二人组居然到我们班聚会了。”下面有人开始私语。 “听说她爸爸是个什么长之类的人物,这次老板可算踢到铁板了。”平时看不惯老婆那横肉的脸上带着趾高气扬的神情的人幸灾乐祸的说道。 “咳咳。”老板干咳两声,都是些无聊的小屁孩。“那嘉珊你就做到那个……” 老板的话还没有说完,嘉珊就抢着说:“老板,我要坐这里。” 嘉珊的手指着离引旁边许多的位置。许多一副很生气的表情,敢情你是来当第三者来了。 “我不同意。这边不是有位置。”许多指着自己旁边的空位。 “我就要坐这里。”嘉珊依旧不依不饶,美女没一个好惹的。 “你就让她坐这里吧。”离引对着许多说,看着他坐在自己的旁边,心里憋得慌,这样也许还是一件好事。 许多没有再说什么,站起来收拾自己的东西,他懂,离引不想他坐在旁边,自己总不可能死皮赖脸。 看着他这份自觉,离引心里很难过,这回连替身都不是了吧。 “你没事吧?”嘉珊问道。 “没事,真的没事。”离引强忍着要哭的冲动,难道告诉她,自己不甘心自己只是个替身么? 嘉珊看着他们的表情,她这次回来是想帮自己的哥哥的,本来想到自己要去美国念书,离引没有人照顾,在死缠烂打的让哥哥降级陪着离引一起念,结果没想到那丫头居然出了车祸,更没想到的是,哥哥真的喜欢上着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