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papt1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如果我说爱你是假的,那你对我的好,是不是也是假的?如果爱情可以安可,可以重唱一遍,可以重说一次,我用什么安可这份爱。以前,听多了所谓一生一世的誓言,只是那些永远说要在一起的人,早已浪迹天涯了。 我与前夫的相识缘于一场玩笑,人生如戏,每个人都是戏子,戏前戏后,谁又分得清。 三个月前,记得那天是好不容易休假了,于是伙同一群朋友在俱乐部打球,结果很不巧地碰到了旧朋友,在见到简小齐的第一面起,那一脸不苟言笑的表情,让我很觉得他很欠揍。 各自交换了联系方式,我迷恋于单身的快乐,动不动就玩疯了自己。工作嘛,要劳逸结合,生活嘛,要充满期待。 我是一杂志旅游版面的编辑,只需要定时交一些文章,上班倒还算轻松。除了一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的痛苦阶段,我的小日子过得倒还算滋润。没有男友,我依旧相信爱情,我还处于花样年华,凭什么就得与别人爱得死去活来,还得把时间分一半给他,然后不合适了,伤身伤心地落荒而逃。 有朋友在,一样不会寂寞,有时间,我到处游走,看看祖国河山的壮丽,欣赏那花花草草的芬芳,也是相当之美好的生活。 日子没有太多童话般的发展,在与简小齐的第一次见面后,我们忘了彼此。不知是不是该死的游戏份子中毒了,好友无聊的竟然在酒吧玩起了游戏。规则就是:“打电话跟你手机的第二十位告白,跟他说你爱他,我们交往吧!” 可恨的是:“简小齐在我手机的第二十位,连我都记不起他是哪位,长什么样,混哪厢的?” 不想自己的面子自此落在这节骨眼上,我喝了口酒壮胆,咬紧牙关,按下电话后,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顺了游戏的意,我在电话接通后,白痴般地和一个睡意矇眬的人吞吞吐吐外加不柔情蜜意地说了三次:“我爱你,你和我交往吧!”那头一阵沉默,惹得我发觉自己很不厚道,一人睡得不错,然后电话响了,那头一疯子还连说三遍“我爱你”后直接挂断电话。换成是你,会不会以为外星的电话接错线了,而对方讲的很明显就是外星语。 我痛心疾首,他睡觉为何不关机,竟然给了我这种人机会。 友人们都欢腾着等待以下的情节,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们,我就是喝酒喝多了抽疯,才上了他们的贼船。 挂上电话,酒吧的聚会越发显得热闹非凡了,三个被抽中的人都分别打了告白电话。接下来的痛苦时间,就是等待回音。 papt2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结果,我就是最近没上香,没拜神,才惹得众神们保佑了他们,而忽略了小女子我。 很明显,什么叫祸害遗千年。说的就是我的处境,我在五分钟后,接到了名为“受害者”的回电。 “喂,你好。我是米夏,刚才我说的是真的,不骗你,第一次就对你一见钟情了,不见你几天,我是如隔三秋呀!恩恩,好。那说好了。”不要奇怪,上面那些外星语不是本人说的。我苦着一张脸,看着好友许文静用甜得我差点把昨晚的宵夜吐出来的声音,诉说着不是事实的圈套开场白。 放长线的人不会是我,而鱼却一定会是简小齐。 他哪个地不窝,哪个地不守,偏偏与我手机的二十的位置结了仇,结果就莫名地被我们一群人给沦陷了。 如果能让我重来一次,我宁愿自己没和他们一群疯子聚会。如果能让我选择,我死也不打那个电话。如果能让我记得,上次我一定不存他的号码。 该死的面子,难道比老娘的贞节更重要。 约了见面时间,地点,我打扮得花枝招展在一群好友的监视中,黑色吊带贴身裙,外加粉色小夹子,粉色的妆,粉色的鞋子,很闪很惊艳。我安安分分地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绞着裙角骂骂咧咧。这群人真是吃饱了撑着,我竟然为了薄薄的脸皮而扔掉我的自尊,穿着极度香艳的装扮,看起来就像一特俗的人。 但愿,周围那些分得清事非黑白的群众大娘们,不会以为我是红灯区里的姑娘就行了。 这个名为简小齐的男人,竟然为了事情的真相而勇于赴约。我祈祷的一晚上,换来的却是这种撕心裂肺的结果。我恨呀!恨简小齐,恨许文静,恨那一群疯子。 我个性很直爽,好奇,喜爱新鲜事物,帅哥也勉强不免疫。但是,以前的我可不乱玩爱情,我还怕到时老天爷让我找不到夫君,孤芳自赏呢! 话说:接下来的事情,竟然如此地让我抓狂,我低笑着,扯着过于性感的裙子瞧着简小齐完美的侧脸,口水差点流到咖啡里面去了。不错,不错。我啥时候手机里有这样一美男子的电话,我咋不知道呢?要早知道,我就把他变成自家人。能吃则吃,不能吃嘛!赚钱也行。 如此张扬的我穿着如此张扬的服装竟然没把他吓跑,他的脾气也太让我受不了,好得如此地彻底,还让不让人活了。 papt3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我假意打量他全身的牌子服饰,低头再瞧瞧我类似地滩货的裙子。这群疯子,说什么这样迷人,说什么穿这样显身材,什么眼光,什么口味,简直就想把我往死里整,可是有什么道理我要和他们继续疯。 要不是顶着许文静的取笑与大伙儿的绝交威胁,就是给我一百块,我也不会做这种伤风败俗的破事,任人嘲笑,还任人摆布。 事情不像我所想的,应付一次就可以回家睡觉觉去了。我实在想不通,简小齐一成功人仕,咋就这么容易相信人呢?我说的台词可是经过许文静与那厮臭小子们几天的研究成果,专门针对简小齐这种半桶水的人,他就不能听听算了,不要对我笑得春风吹又生嘛! 单纯,绝对是一单纯细胞的小伙子。 简小齐瞧着我纠结又纠结的表情,低笑且白痴的笑容,硬是忍得胃都抽痛了,也只是礼节性地咧了咧嘴角,上扬着十五度的笑。 他实在不记得什么时候和我见过面,而我又是什么时候对他一见钟情,不过我的表演还算不错,茶余饭后还是可以有助于胃肠蠕动功能,帮助消化。看着我不停地对他暗送着秋天的菠菜,他闪着好看的眸子,碎发飘逸。 这一回生二回熟,我在这一片人的取笑声中,度过了我与他相互娱乐的助人之本。他放下会议,与我徘徊于咖啡厅,饭馆,酒吧。我纠结得很,告诉他实情嘛!面子挂不住,继续嘛!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软,况且我还收了他好多的见面礼。 我破罐子破摔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不一游戏吗?戏假成真的剧情又不是看得少,咽不下这口气我就不是米夏。 真情难以置信还是难能可贵呢?我提着十二个胆,在收了赌金数千元后,断送了我的幸福。难道,我的幸福就值这么多?我流着鼻水扯着许文静的手臂,硬是不松开。打赌我与小鱼的短暂爱情游戏不能成真,打赌小鱼不会看上我这种长得一副正常良家妇女样,却有着变色龙般性格的女人。 我扔下五张红牛,把我后半个月的饭钱也搭上去了,才换得他们奸笑得逞的大笑与出卖我幸福的约定。 与简小齐混了一个月,约会记不清几次,送我蛮多礼物后,我与这条上勾的小鱼去领了结婚证。简小齐的性格很好,脾气不错,只要不那么过份的要求,他都会答应。想破头我都想不出来,难道简小齐真看上我了,要不随叫随到,有事没事打电话,动不动就约我吃饭,这不会是一场梦来的吧! 如果这是一场梦,我宁愿今晚喝咖啡喝到吐,也不要这种梦。结婚这场梦当然不能告诉家人,不能告诉同事,除了那伙用自己的嘴巴保证不告诉别人的见证人外。 papt4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我在人前,依旧是未婚的。 可是简小齐,你这么爽快与我结婚,理由还没告诉我?不想问,也不想捅过那层纸,我们相互过着小日子,一样的生活,一样的工作,只是我的空间里,多了他的存在。 如若这是一场游戏,你会不会入戏,然后爱上了我。 拿证只需要几块钱,那本闪着红光的小本本,令许文静她们彻底把我当神一样供了。我忙乱的结完人生以来的第一次婚,表情痴呆。看着简小齐一副嘴角上扬的表情,我有一瞬间觉得,如果这婚结的是俩相爱的人,这应该不会那么觉得对不起咋的人民政府吧!婚姻自由,可我俩也实在太油了,说结就结。 我不要脸地演戏:“我们结婚吧!” 简小齐答:“好。” 我恶作剧地再问:“明天去?”我就不信他能说娶就娶我,再说了,我们的双方父母还没见过,礼金还没谈呢! 简小齐闪着好看的双眸继续答:“好。” 他丫脾气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他就不能有意见,说出自己的心声吗?他就不能当我是在拉他下水,然后告诉我他水性不好吗?难道我脸上有很明显喜欢他的那副皮囊的痕迹在吗?如果地球能停止转动的话,这可能性还是有的,可中国足球也从来没发生过奇迹。 多一本红本本,我依旧忙于写专栏,依然到处旅游,简小齐如常地进行着公司的大项目。我们就像住在一起的两个租客,相互有着协议,相互有着各自单身前的所有活动。如果婚姻就如同我和简小齐的这种感情,我想我会一辈子都心甘情愿的,张口有饭吃,饭后有水果,伸手有衣穿的日子,不是梦。 而这一场的所有所有,都在两个月后破灭了。 剧情一波三折,在我空闲却被那一群疯子拒之门外的时候,我发誓,剧情一定得按照我暗定的计划走。 papt5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空气时不时一阵沉默,我与他低着头,想着各自的小心思。外面阴雨阵阵,而我的心却花开般地无声。感受着空调里不时吐出的冷气,我假装拉拉自己没有领的上衣,没有丝毫的犹豫,在离婚协议上的结尾处龙飞凤舞地签下“米夏”两个大字。 我呼出一口气,偷偷斜着眼望着旁边那无处落笔的双手正僵硬地看着我方才看也不看就签下自己芳名的举动,让他的自尊心大受打击。 简小齐,我的老公。噢,不,前一分钟是,现在是前夫。 我努力地眨着眼,紧凑瞧着他精致的面容,这该死的就是我陷进去的祸水,谁说女人是祸水,我丫抽疯。男人才是火水呢,一旦引火上身,是要自焚的。 我在和他认识了一个月后,就跳入婚姻这个坟墓。而后果就是,引用死党许文静的说法就是:在里面躺久了,是会得风湿的。 “你还犹豫什么?”我假意叹息,硬是挤出两滴泪水,心里还暗骂着他搞不清状况。 事实上,这婚是我赢了他们的钱要结的,就为了好友们打赌小资本家简小齐看不上我这种货色的女人,我一气之下,把饭钱都压上,耍狠与他定了婚姻协议后在大家的怪怪祝福下领了证。 这刚过两个月,我连他的底细也没搞明白时,我就过烦了那种全世界人把我当已婚欧巴桑般的脸色。而目前值得庆祝的是,我用绝食逼着他同意且提早了我的离婚协议。 “米夏,真要签呀!”简小齐捏着自己的衣角,语气深情。要不是在认识后喜欢上了她,他死也不会受她的绝食引诱,说结就结,说离就离的。 我选择了逼视与沉默,不想再与他在这婚姻处讲行个长达三小时的苦言相劝演讲大会。 简小齐与我对视数秒,我看见凌乱的发丝从他额头划落,还是觉得他是个美男子。简小齐终于敌不过我故做可怜的表情外加我恶眼相视的威胁,他瞧着我有点略为苍白的小脸,却不知那是我晚上看电影熬下的后遗症。简小齐叹了口气,决定日后努力再把我沦为自己人,才慢慢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ok,恢复单身。 papt6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婚姻是一场不允许玩弄的游戏,而我们,乐此不疲! 我抢过简小齐手下的薄薄纸张,忽略曾经身为我甜蜜另一半的男人眸眼里有着失落,有着伤痛的的表情窥视着我。我旁若无人地亲吻着那本闪绿的本本,欢呼着我的美好单身新贵生活又回来了。 简小齐垂下眼,将我的右手扯下来,握在他的掌心,舍不得放开。 我侧着脸,手心传来他真实的暖暖温度,忽略他那种灼热的视线。我们的婚姻没有太多的感情基础,这样的爱情,有点危险,有点不真实,想起那一幕幕相处的瞬间。我有那么几秒的时候觉得,自己是否太任性了,我无心无肺这样处理,会不会伤害了他。 晃了晃头,我从心底的小悲伤中回过神来。 捧着红钢印鲜红的绿本本,我开心地不去计较那坐在桌子后面的一片鄙视表情,拉上简小齐的手,往门口晃去,一边还眼不红心不跳地按着手机号码。 “喂,许文静,我离了。”我刚说完这句就得把手机放离耳边10厘米之外,那头的尖叫差点害我暂时性失聪了。 简小齐几乎可以听见手机那头的高扬着:”米夏,你有病是不是?刚结婚三个月,你竟说离就给我离了,简小齐那丫一帅得贴地的美男子,你上哪再去讨去?” 我的视线安然地扫过身边那没有贴到地上的帅哥,冷汗直冒。 社会主义如此发达的自由时代,不是崇尚婚姻自由吗?我爱结就结,爱离就离,碍着地球转了吗?只是,当初的命运,我最终还是自己撕毁了。 “那什么,我是想和你商量搬回你那住。。。反正之前我也住那。。。多我一个不多。。是不是?”我话还没说完,许文静扔下一句:”你自己睡大街去,谁让你扔下简小齐的,活该。。。”一大串咒骂连连,我还没来得及喘过气并接收进脑海里,她竟然把电话给我挂了。 天呀!那丫头脾气怎么这么爆,这样是不好的,不容易找着对象。我稍微偏了偏头,看看简小齐偷笑的表情,再望望阴雨的天气,真想撞豆腐自杀去。 “那个。。。小齐齐。。。”我吞吐着,硬是挤出那么一两滴泪水,想引得这个前夫的同情与可怜。这种技俩用得多了,不知道他现在有免疫功能没。 papt7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做对以协议为生的夫妻,我们的故事,有着不可磨灭的情感在里面。 “什么事?”他正视着我,瞧着我上演着之前的老把戏,看着周围进出的人的怪异表情,两滴清泪挂在我的脸上倒是显得有那么一些让他扭头就走当不认识我这个前妻的冲动在。 “你不会眼看着这么一位美丽动人的前妻睡大街,别人会说你没同情心的。。。而且,我都没跟你要什么赡养费之类的。。。”我诉说着我为人的大度,鄙视像简小齐这种小家子气的男人。许文静那不收留我,不管如何也得赖在他那先。 “不行。”简小齐打断我的长篇大论,表情一正,比签字时更让我冷然。 “这离婚了还住在一起,像什么话。而且,当初我们还有约定,家务活你包了,你洗过一个杯子吗?连洗个苹果都是我做的。。。”简小齐列出和我生活三个月以来的长篇大论后,不想被别人当怪物看待,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去。 “以后全部家务我包了,外加洗苹果。。。”我在他那抹看得我无地自容的眼神下,闭着眼睛狂叫着喊出我的豪情壮语,全然不顾路人把我当疯子的眼神。 为了我不露宿街头,为了我能有个温暖的被窝,我豁出了。小女子能屈能升,这别人的无视眼神算得了什么。 越来越近的轮廓正了正表情,故意拖了拖声音。我用充满无限深情的表情依然凝望着我的希望。只看见他为难地皱起剑眉,一副极度为难的样子。 这又不是便秘,没事别老给我整那副死样子。老娘要不是有求于他,才不会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社会呀!你就不能善良点,物价吃饱了撑着还猛增,工资却八百年没给我涨过,真不让人活了吧! “行还是不行?您老倒给句痛快话。”我装着老调的江湖腔,顺手拍了拍简小齐的胸部,惹着他一阵白眼与咬牙切齿。 这前一秒后一秒的判若两人,让简小齐实在搞不懂我这个小女人的脑里装的到底是不是浆糊。他是没见过有求于人的米夏比他还没有诚意,他真想无视掉我算了。 可谁叫他口硬心软,做不了坏人。书上说”唯小女子难养也”,这三个月着实让他体验到这种打不得,骂不得的境界了,没准,他已经成仙了。 papt8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恩。”简小齐随便“嗯”了一声,表示答应。 “细节性的问题,我们回去商量。我们得签个协议,还得把你刚才答应的事也写上,白纸黑字,这样才让我放心。”简小齐在我狂妄叫着“胜利”的喜悦中,用一句话就足以把我的热情全部熄灭掉。 我呆立着,手僵硬地比着的手势放也不是,举也不是。看着简小齐的完美身影,咬着牙后悔自己的小伎俩被他偷梁换柱地摆了我一道,我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 以后,坚决不把我的这些妙招三十六计给败露了。正所谓,革命尚未胜利,同志仍需努力。敌人的诱惑是需要小心的,我的美好生活才会艳阳高照。 “呵呵,这么见外。。。我也不是那种不遵守约定的人。。再说了,我们这么熟,搞这么见外是不是不太合适?”我眯着我的大眼睛,紧盯着简小齐的单眼皮,想在他脸上找到肯定的共鸣。 “你遵守?哼!”简小齐冷哼,不把我的合作诚意放在心上,这无视的表情让我一下火了。 “签就签,不就是协议吗?我签得还少吗?”我势死如归地做了个狼牙山五壮士的post。 简小齐眯着眼,看着我这个活宝的全身上下的好动细胞又激活了。要不是喜欢我的这种性格,要不是总看我整天少根筋地乱来可以让他的生活增色不少,他才懒得拉个米虫到家里去。 “好,爽快,希望我们合作愉快。”简小齐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公司的老总,笑得像个大小孩一样好玩,看得我腰都差点闪了。 “合作个屁,有收益不?”我喃喃低咒。 气氛变得轻松起来,这怎么看也不像个刚离婚的两人。谁说离个婚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谁说离婚就得请个什么破律师打个什么赡养官司,不折腾个一年半载或是两败俱伤都忍不下这口气的争吵,真让我很想不明白。 像我种新世纪的女性这样,想结就结,想离就离,真是让我睡着都会笑醒。岂不知,如果让简小齐知道我这种邪恶想法的最初只是因为死党们的打赌,而离婚只是因为我无法参加他们的疯狂单身生活,我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我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过得惨兮兮。 而简小齐十分配合与我参演这套闪婚闪离的人生舞台剧,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像我这种时而纯情时而疯狂的小女人,他早八百年前就看上了,我这种口味,他不嫌重吗? papt9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我的住搞定了,这下得轮到生活最基本的要求,民以食为天嘛。这一大早的,外加昨晚还三更半夜爬起来偷窃冰箱里的粮食,我可是严重的胃酸,手酸加上腰闪了无数次。 绝食三天的伟大计划,我偷偷在月黑风高的时候喝了些咖啡吃了些饼干,啃了些鸡腿,顺便吃了些泡面。当然,这极为机密的事,一定不能让简小齐知道,要不我就死路一条了。 我摸了摸肚子,昨晚只搜刮到一个小面包,简小齐那大忙人,竟然顾不上补充冰箱的食物,害我肠子都打了一晚上的架,今个儿都快散架了。早餐也没吃,这会,还挺饿的。 “那什么?我们吃散伙饭去吧!”小跑着跟在简小齐的后边往车那边晃去,我建议道。不是我脸皮厚,自个儿拉着人家把婚结了又离了,连他家人都没见过。这不是我的错,这主要是自尊心作粹。我再也不能无视那帮死党整天把我当欧巴桑看不让我参与他们的疯狂单身生活而忍痛抛弃这帅前夫的。天知道,我的心都伤痕累累了。 我在心里百遍千遍地偷偷地乐了再乐,嘴角上扬的笑硬是没能藏得住。 “你笑什么?”拉开车门,简小齐从倒后镜上看见我独自立在车旁乐得很,他小探出个头,细碎的雨有点微薄地洒在他的碎发边上,雾蒙蒙一片,煞是好看。 “没事没事,我们上哪吃散伙饭呀!要不,吃烤鸭?”我急忙拉开车门坐上去,不想一会变成弃妇独自打车回去啃方便面的我,热切地用鸡皮疙瘩落一地的声音描绘着烤鸭那肥到流油的脆皮。 “哪里有人吃离婚散伙饭还得吃烤鸭?”简小齐一边发动着汽车,一边抽出个右手往我头上敲了个暴栗,痛得我只好立刻听话地不出声,照这种情况,我岂敢对我的衣食父母要求太多。 “那吃西餐,前边有一家,那个烤羊排实在是很不错的,特别是那特调的酱汁。。。”我又继续幻想着另一份的美好,眼前阴雨连连的天气实在影响不了我的大好食欲。 话说,我可是三天没好好吃饭,副食嘛!着实不能算是饭。 简小齐没有说话,他总是习惯地静静听着我的怪论与见解,然后低扬着嘴角帅气地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想当初,我就是看上他的这种特性,脾气蛮好,有点小钱,才用了我的小小计谋把他收入怀中的。 虽然,我们的关系现在很哥们。虽然,我们无夫妻之实,但家有帅夫,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妇复何求? papt10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上车后,简小齐耐不住我的不烂之舌,终于带我吃烤鸭去了。我吆喝着,在车上直接哼起了流行曲来。外面阴雨细丝细丝地下着,一片湿润。车内,我快乐地自娱自乐,没有离婚的痛,有那证没那证还一样,事实婚姻的人们呀!请切记:什么拿不拿证的,生活一样过,快乐一样有。 “真受不了某人,还是第一次和人离婚去吃烤鸭,真扫兴!”简小齐嘟着嘴,从前一分钟交代秘书推迟会议的严肃后,瞬间变成了一个会撒骄的小男人,惹得我一阵鸡皮疙瘩落地。从什么时候起,简小齐从以前的处事干练,言情严肃调教成了这个死样子。 暖气很爽,我半眯着眼睛,望着车窗里的水珠正一滴一滴往下流,旧时的回忆开始旋转不停。 以前的我不是这样的,从几何起,我把感情当成了我的衣服,想穿就穿,不想穿就放置一边。这是风流男人的处事方式,我一貌美如花的小女人,什么时候升华成男人了。 “感情只不过是一场游戏,千万别戏假成真,到最后,伤痛的是自己。”回旋着前男友周佑成,小名周周的话。 就是从那时起,我看遍了他游戏于感情中,自己却只能当个观众驻足于场外欣赏,然后伤痕累累。我是那么的爱他,而我付出的所有真心,却只能吹散在风中。 许文静看在眼里,把我从那场梦中拉扯出来,我开始变了。 变得像现在这样,大大咧咧,没心没肺。 雨细细如丝,简小齐望着我的侧脸,从刚才的雀悦到现在的平静,我的眸子里,直视着那窗上的雨滴,没精打采的趴在上面。 如果能让我变得从心底快乐,而不是很努力地掩饰自己,他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 平稳地开着车,路边不时闪过伞下的恋人。从那次的见面起,他就特别喜欢观赏着我自娱自乐的大笑,那种洁白如天使的笑容烙印在他的心脏上,很真实。 哪怕我突然提出结婚,哪怕我耍小脾气要离婚,哪怕我半夜偷偷爬起来吃东西,哪怕我闪着小眼神让他洗碗,他也附合我的任性。 他不曾这样宠爱一个人,可那天在明媚的窗前,他看见我闪着粉色的大眼睛,对他笑得如花似玉的空档,他的心就闪进了深渊。 平常的约会,吃饭,看电影,忙了很久的心灵终于停驻在温暖的笑容中,他放下会议,放下生意,只为了能满足我有点无理的要求,周旋小恋爱中。 他不管我是不是真心爱他,不管那晚他迷惘中听到那三句:“我爱你”的时候,心有那么几秒钟停止了跳动。对他说这三个字的何止我一人,听着那有点嘶哑的吞吞吐吐的表白,至今也难以忘怀。 papt11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车停了下来,简小齐摸了摸我的发梢,我睁着有点迷蒙的双眼,差点睡着。每次回忆往事,你是否都会呆若木鸡,那许多的场景变成一个个泡沫四处飞散开去,你想伸手抓住,却徒劳无力。 “到了呀!我的烤鸭!”我拉开车门,往前晃去,如果我心情不好,你拿吃的塞住我的胃就行了,那一种美食的满足感,实在是让我醉生梦死。想起前几天的绝食计划,我只吃了那么一些东西,我实在是对不起我的胃。 “小心滑。”简小齐上前想扶着我,却还是晚了一步。我面朝下,热情地与这里的地板做了亲密的接触。我摸着疼痛的右脸,还没抬起头来准备把简小齐给骂到大西洋去,一双不熟悉的黑色鞋面出现在我眼前。 那鞋油光十足,看来外面阴雨的雨水也没能沾染到上面,它依旧闪着光芒嘲笑着我的可笑举动。 我趴在地上,伸出手,默默地抬头往上看。 如果今天的事情不是我做梦,如果现在不是我在回忆的话。我是真的碰到他了,那个刚回忆完,还没来得及把东西上锁的情况下,他真的出现了。 此人非彼人,可他真的是周周。 我的前男友,周佑成。 无数次想着我们重遇的美好画面,我无比努力地奋斗,就是想找个有身份,有地位的金龟,好让他当初后悔与我的小学同学乱混背叛了我。 可事实是,我无比悔恨地趴在他的脚底,从下往上看他,还真让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周周伸出他的手,我看见他的名牌西装的牌子闪到自己的眸子,楞是没勇气把自己的人生再次放到他的手上。 简小齐小心地扶我起来,嘴里开始不停地教育着我:“不叫你小心一点吗?每次都这样大大咧咧的,烤鸭又不会跑掉,你急什么?”音量虽大,但关怀之意却满怀溢出。 那道灼热的视线一直紧盯着我,我一直没敢抬头。气氛变得有点怪异,简小齐对上周佑成那抹关切之意,礼貌地点了点头,表示对他的感谢。 “好久不见。”在我低着头,想着自己小心思准备小心地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突然冒出的话让我与简小齐都惊讶不已。我满脸苍白,刚才摔倒在地的糗样,梦中无数次趾高气扬挽着帅气男友与他碰面的情境,全部烟消云散了。 “你们认识?”简小齐感觉到我的小手在他的掌心颤抖了一下,他盯着我与周佑成,相互打量起来。 “是以前的老朋友。”周佑成从上而下的打量着,看见我们相握的手,自然明白了一切。 听到这个满意的答案,简小齐咧着嘴角微笑起来,标准的商业化笑容,让用眼角余光偷瞟着他的我,想顺手捏两下。 “是呀,是呀。”我找回自己的声音,面对着周佑成的注视目光,最终还是开了口。 如果让我八辈子不与他打交道,我举双手双脚赞成。该死的老天,没事竟然安排他出现在我吃散伙饭的空档,这不是存心想让我痛心疾首吗? papt12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简小齐与周佑成各自送上了名片,就像送上了我所有的生活联系方式一样让我疼痛。我假意说名片没带,硬是不愿意在我闪婚后再与旧情人扯上任何一点的关系。 这种乱七八糟的见面,我才不想要。凭什么在我最落寞的时候,让我再一次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我米夏是修了哪种德,才让我一世的英明尽毁。 不想继续与这个旧情人叙什么旧,谈什么最近的生活,更不想简小齐一不小心讲出我是他前妻之类的重型炸弹。我偷偷扯过简小齐的手,握在手心。热情地在他们没反应过来的空档中自主的介绍:“我的老公,简小齐。我们刚结婚不久。” 简小齐低笑,眼角上抬,肚子有点抽。这一直把婚姻当秘密的米夏,在离婚的散伙饭上,竟主动地与这个很久不见的老朋友道出这个用命都想掩饰的事实。 我用手肘碰了碰简小齐,挡下他大笑的同时,顺便使了使眼色。 这是哪门子的戏码,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接受到我的眼神,简小齐眯着眼睛,表示账回去再跟我算。 “是呀,是呀。周先生,有空再请你吃饭,我与米夏要去吃饭了,有空联系。”简小齐快速地落幕,免了我心上的石头差点掉下去砸穿我的心脏。 “好。”周佑成眼底有着明显的失望与不安,他紧盯着我的脸,想从上面找些答案,却见我快速地转身就走。 伸高的手刚想与我握手道别,却碍于我的突然转身而无果。他捏着简小齐的华丽名片,那上面的职位可以令他刮目相看到九分了吧? 她最终还是找到了有金有形又爱自己另一半,而当初的解释,迟了这么久,还能有用吗?周佑成叹了口气,修长的身子消失在阴雨绵绵中。 在我最开心恢复单身的这天,在我最狂欢的散伙宴,在这我最爱的烤鸭面前。我依旧欢笑着,脸上荡漾着笑,而心底却荡漾着痛的回忆。 食之无味的我只好打包回去放冰箱里慢慢吃,简小齐牵着我的手,与我上了电梯。我努力让他看不出我与平时并没有不同,我大度地让他回公司继续他的会议,自己却在进入房间后悄悄锁上门后,情绪激动地拨通了许文静的电话。 有太多的话想与许文静分享,而从前的一些东西早应该扔掉,而唯一了解的人,只有许文静。 简小齐看见我难得落寞的样子,知道有些事情迟些了解也不迟。他愿意给我时间与空间去处理,而忙了一上午的他,下午还得回公司主持一个大会议。 papt13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半个小时后,我火速地赶到中心街道的咖啡厅内,把工作中的许文静给拉了出来。 “慢点,别扯我。”许文静瞪着大眼,十分不满我扯着她新买的衣服往里面再里面冲去。习惯了我的蛮撞与无理,她还是任由我继续拉着。 “许文静,我碰到周佑成了?”我一惊一诈地说着,声音细小如蚊。 服务生走至我们桌子前方,在桌子上放下单子与白开水,然后热情地询问着:“你好,请问喝些什么?” “那又怎么样?”许文静撇撇嘴,喝了口水,开始检查起自己的衣服袖子来。”两杯咖啡。”我在百忙解释中,顺手挥了挥,想把服务生给忽略。 可我错了,她微微说了声:“好,请问是黑咖啡还是现磨的?要加奶吗?需要哪种口味的?”许文静电话响了,她交代着工作的事情,我继续地不停地叹气。 “问题是,当时我摔了个狗吃屎,还难看地趴在他的西装裤下。。。”无奈地讲着今天的倒霉遭遇,而旁边的女服务似乎不达目的不肯离去,我只好抽空胡乱答道:“要现磨的奶,草莓味的两杯。” 其实是饿了好几天,我连最爱的草莓酸奶都好多天没喝到了。大脑一乱,我就胡言乱语了。我刚说完还没意识到,许文静刚挂上电话,喝了一大口水,一听到我的话,喷地把水直射到我脸上。 满脸的水一滴一滴往下流,那里还含着5%左右许文静那女人的口水。 服务生似乎有点为难,又有点想笑,她扯着脸部神经,皱着眉:“不好意思,我们这不卖现磨的草莓奶,只有牛奶。”说完,还干咳了一声。 “哈哈。。。”许文静捧着肚子笑得寸进尺,完全不顾及个人形象与周围人的眼光。 我想此时的我肯定很娱乐,我这副倾国倾城的面子,在今天,算是毁了。 “那就两杯牛奶。”我不满地使劲盯着许文静,待服务生走后,才抽出纸巾擦拭着脸上的水,有种想把许文静这女人给捏死了冲厕所里去的冲动在。 “停,不许笑了。不然,我把你以前的糗事整理好,晚上发给全部的朋友。”我恨恨地威胁,恨恨地用眼神把许文静杀个一千几万遍才解恨。 气氛调节成正常的谈话后,我与许文静在咖啡店里喝着鲜奶,一边商量着如何是好:“谁叫你离什么婚,简小齐有钱有样的,对你好得很,你嫌弃人家哪点,非得恢复什么单身。”语气里有强烈的鄙视。 我心抽了几下,想起简小齐洗碗,煮饭给我吃的场面,实在是一优良住家男人的典范。谁叫她们这群损友要排挤我,让我觉得生活失去了乐趣,一时冲动,才犯下了错。 “反正我不离也离了,这周佑成突然出现,我还跟他说简小齐是我刚结婚的老公,那我以后怎么办?”想着周佑成肯定会再找上我,我就很是无语。 瞧着许文静笑了又笑,表情奸淫无比。要是她生在古代,铁定是一女的采青大盗。 “把简小齐变成自己人,然后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与他协商好,暂时把那绿本本当摆设罗。”许文静晃了晃头,很淡定地分析,脸上闪着看戏的光彩。 papt14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自我与简小齐结婚后,我赢了游戏,众多好友却不肯输了钱还输掉娱乐,他们当然不会放过我与简小齐这场婚姻的大戏。不管我与他是结是离,他们都当戏一样插只脚进来权当娱乐生活。 “嗯,这样呀?”我托着腮,用吸管喝着牛奶,脑里飞快地分析着。 “呀,我时间到了。再不去,会被经理k死的,我这还是偷偷跑出来的,闪了。记得,周佑成约你的话,一定得拉上我。”许文静拍拍我的头,教导完我后飞快地朝外狂奔。 “我又不是三岁,每次都拍我的脑袋,都拍笨了。”我自言自语着,想起今天是我交稿的重大日子,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扔下钱,我冒着细雨拦上的士,往家里赶去。 什么事情都得把这处理完才能活命,要是被主编找到骂我的理由,我怕是明天一天都出不了杂志社的大门了。外号”裹脚布”的主编大人,每次一训起人来,都没完没了,他可以讲上个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实在是受不了。 当选择回到孤单,为爱放弃幸福。我是否还会愿意回到过去。 是否当爱情逝去,自己拥抱自己的时候,才会觉得一个人的生活不像想像中那么简单。它就像是手中的沙子与水一样,握得太紧,一样会慢慢从指缝中慢慢流逝。 凉凉的中央空调下,我瞧着上面那个口若悬河的眼镜男,头发中分,有点稀的地中海,他说的东西和我八杆子打不着,我还得撑着一颗纠结的心听他长篇大论。 “我们组有些人呀,总也学不会尊重别人。”他距离我三米之外,硬是对着我即将合上的眼皮射过来无数的鄙视光芒。 我撇撇嘴角,把七歪八斜的身子骨正了正,心里咒骂他个够。凭什么,把稿交完了,还得坐在这冰冷的空间下,给他糟蹋自己的精神。 裹脚布看见我此刻端坐的身姿,荡漾着个恶心的满意笑容。幸亏离得远,不然今天又得免费送一场口水浴了。 我瞧着各位同事晕晕欲睡的表情,耸拉着头脑,全然不顾上面那位奋战的月度分析着什么市场行情。一本破杂志,每期的版本都从未改过,还分析个屁劲。 终于,当听到主编说到“那这个会议就到此。。。”我们全体快速站起,往门口狂奔。这一刻,有点像赶着去投胎一样。 “站住,我还没说完。像什么样。。。”背后传来一声让我们全部差点咬舌自尽的声音,我们只好苦着一张笑脸,转身回到自己刚才还微热的坐位。 papt15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你们呀,就是心理底线太不牢固了。”像个欧巴桑一样,主编又开始了新的轰炸。 我叹口气,手托着腮,低头数着数。 当我默默从心里数到488时,主编正好讲到:“那下个星期呢,我们这里会有个新来的总编辑。你们呢,记得下星期一过来开会。每个都要到,说不定,还会有大餐吃。” “明天?”我疑问大起。 “对,今天是星期天。明天周一,明天一定得准时到,不然扣半个月奖金。”主编脸色一正,说到奖金两个字时,声音尖锐刺耳。 “那你直说明天嘛,还非得说下个星期。而且,今天的会为何不放到明天一起开,浪费我宝贵的时间。”我低嘀着,十分不满。 虽说我平时也就睡睡觉,购购物,然后吃吃东西。但这些人生的美事,也不要这样剥夺掉嘛!可恨的又来个什么破总编,有个主编折磨我们还不够。 “好了。散会吧!”全场丝毫没有刚才那种解脱般的气氛,在座另外五个人统一向我投来怜悯的目光,让我毛孔全开。 我嘴角不停地抽搐,这里就我是定期回来交稿的,这种状况,真让我疯。 “主编,明天我可以请假吗?反正你们说的又不关我事。”我微眯眼睛,对着主编的背影,柔情提议。 不争取,意味着:我明天不能睡懒觉,要八点起床。 “不行。”主编打断我还要继续现编的理由,指了指全场的五位仁兄道:“要一视同仁,不然他们会觉得不平衡的。” “对呀,对呀!”后面不断附合道男女声多重唱的回答。 我目送着主编消失在我的视线内,回头咆哮:“好呀,你们几个。是不是上次因为我没请你们吃饭,就这样对我。”面对着早在杂志社混成人精的几位同事,我欲哭无泪。 无力抗争他们几个,我在他们暗暗笑到肠子抽风的大笑中,识趣地眼不见为干净。 “明天请九点到,米夏同事。”生活版的瘦猪,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走出会议室。 我无言,跟在这位姓朱却比我还瘦的猪尾巴后面,小声念叨:“哼,想看戏,没这么容易。” 走在阳光下,伸出手,挡住强烈的光线。我眯着眼睛,盯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擦肩而过的种种面孔,像一粒粒微笑着的豆子,欢跳着在阳光下裂开了角。 “喂,你下班了吗?”我习惯地掏出手机,按下1。 papt16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这个和我生活几月的人,变成了我无聊时,孤独时,唯一想到的人。原来自己众多朋友当中,我最信任的,还是他。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把当他家人一样。或许是从他围着围裙为我煎着荷包蛋,倒上满满一杯牛奶的时候,至于爱不爱他,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是一个帅到贴地的美男子,才貌双全。唯独扯上我这种没心没肺的米虫,这是他的不幸。可是,这完全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他当初窝藏在我手机的二十位。 简小齐的公司华丽透亮,我很少到这里来。盯着墙也可以当镜子的走道,我站在远处,收住脚步,看着简小齐与一个穿着白色香奈儿裙妆的长发女人靠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那种淑女到我抓狂的身姿,让我翻江倒海的难受。我不屑穿那种衣服,我低下头,看着自己休闲装的亚麻色裤子与白色上衣,身侧的亮片上,映着我卷乱的发丝与不着妆容的额头上,有一粒微红的疮。 “哼,妖精。”我一下子蔫住,小声地骂道。 我的个性就是这样,就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会握在手里,想当初,周佑成就是看中我的这种特性,这种大咧咧的性格。 但最后,我还是把握在手中早不属于自己的爱给扔掉了。而且,扔得很壮烈。 那种垃圾背叛,我不屑再去珍惜。只是,过往的曾经,如果真的能那么容易忘掉,那世间的我们,还会有烦恼吗? 没有出声,我小步小步地走到他们身后,伸出个头:“嗨。”吓到一张脸苍白,一张镇定如常。 前一张是那个妖精的,后一张当然是简小齐的。他早已习惯我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几个月来,早已熟悉到可以当饭吃了。 “吓到你了?”我假笑地直视那个妖精,上个月来没见过她的。从上到下的审视她的脸部,手部与小腿。恩,长得有点像那个小倩,有点妖气。 “没有,没有。”穿着正装的女人摆摆手,笑不露齿。 虚伪,绝对虚伪。 papt17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这个时代,不适合这种太假意内敛的把戏了。 “可以去吃饭了吗?”我回过头,不动声色问道。 这个外人,不知道我俩的关系。从未见过有像我这种人来找她们总经理吧,小样,我们的关系强到够你们刮目相看的地步了。 “小晴,这些我们明天再说。”把手中的资料放至那个名叫小晴的手上,简小齐声音柔和里有着迷离的声线。 我呆在他后面盯着他的脖子看,鼻子呼呼地喘着气,小晴,他叫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充满诱惑,这样令人遐想吗? “她是?”我扯扯简小齐的西装袖子,在她理了理手上的文件,准备转身的时候,冒出这么一句。我从不过问他公司的任何事,任何人。今天,是个例外。 谁叫,这个妖精长得这么让我受措。 我摆出个自认为无比可爱的表情,盯着转过头来的前夫,眼睛从他身上再飘到那个妖精身上。 简小齐再次回头,望了望小晴,拍拍头脑,介绍道:“这是公司新来的销售部经理,张小晴。”再摆了摆身子,微笑地望着我:“她是米夏,我女朋友。” 由于我以生命要挟身边熟悉我的人,一定得保密我已婚的事实。所以,在各位同事与不知情的陌生人面前,我的身份是简小齐的女友。 我站在简小齐身边,休闲无暇的妆容对上那闪着精光精致的面容,我输在了气势上。 “你好,米小姐。很高兴认识你。”张小晴伸出双白嫩无比的爪子,脸上闪着笑。那一种感觉,就好像在骂我是一个米虫一般恶劣。 默默地点头,我伸出右手,一个强烈鲜明的对比。长期的到处游玩,游览祖国美好风景的代价就是,皮肤晒黑了,粗糙了。 “简总,你女朋友皮肤好健康噢!”张小晴声音很轻,却正中我的痛处。 我得意的笑,挑恤地回视,微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不动声色地在上衣边不停地来回擦拭着。 “呵呵,对呀!我就是喜欢她天然的肤色。”简小齐侧着脸望着我,眼神柔情无比。我没有留意他的表情,只是我与这个女人的梁子,注定结上了。 我忽略那个身上不断漂来半点半点恶心香味的妖精,这个空间,不适合我呆。 转身就走,不理会他们还站在原地的位置没动。 “米夏,等一下。”简小齐朝张小晴点了点头,大步离去。 papt18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柔和的西餐厅里面,我正奋力有节奏地挥动手中的刀叉来回切着第二份的牛排,一小块的肉,够填饱肚子才假呢!反正,坐在我对面的前夫会付钱,我何必要继续装出那种小家碧玉的死样子,让自己的胃受罪。 “米夏,你吃饱了没?”简小齐放下手中的刀叉,递上餐巾。 “还好。”我扯过餐巾,端起右侧的草莓酸奶,大大喝了一口,满意地打了个饱隔。 不要奇怪,我就喜欢酸奶配牛排。这里有哪点说明,不让这么配。我放下杯子,靠在椅子上,想起周佑成。 我慢慢侧着头,盯着眼前的简小齐,直视他眼眸内的影子。那里有着我明显的身影,而他的心里,有我这个前妻的位置吗? 这场如戏的婚姻,历经三个月之久。这场自己安排的游戏,是不是到了该书写结局的时候了。 我茫茫然地摇头,想起那天与周佑成自夸自己刚新婚的情形。这场戏,才刚开始。 “米夏,你摇什么头。”简小齐看着我的表情,很是奇怪。 “一会去超市买东西,冰箱没食物了。”对面的男子浅笑,慢慢地诉说着家常,眼底的幸福满满的快要溢出来。 我一目了然,把这些尽收心底。这场婚姻过后,我欠他的最多,怕是以后还不起了。 俗语说:情债最难还。 “我想和你说件事。”盯着推着购物车的后背,我欲言又止。 “说吧。”简小齐拿起三整排的酸奶,小心地放至购物车里。盯着那一排排的食物,小心地挑选着。那种专注,是我一直学不了的贤惠。 很不明白,为什么简小齐会这样住家。我想是和他一直自立的性格有关,他父母早早与他移居国外,毕业后,他不顾家里反对回国创业,才学得现在如此地能干。 “我想,我们离婚的事,还是先放一放。上次与那位朋友说过,我们刚新婚。我想,我想。。。”我一把抓起旁边的一大包东西,直接扔进车内。 “噢,这是你的想法?”简小齐淡笑,荡出个迷人的浅笑。 坠入他的笑意里,我甩甩头,回过神来。 “恩。”随即快速地点头。 “这个是尿片,你确定你要买这个。”简小齐笑了,捏起购物车内的一大包尿片。 我瞪着大眼,回头向架上飞速地扫视过一遍。原本,我想拿大姨妈用的东东的,谁知,一晃神,抓错了。 没有任何尴尬,我接过简小齐手中的尿片,换回自己想要的,重新扔回购物车内。我们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像货真价实的夫妻。“好。你说怎样就怎样。”简小齐在我前面,在我低下身子找商品的空档,回道。 papt19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好一个我想怎样就怎样,我不是什么大盗,不采花,不劫财,这实在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我与他,多了本绿本,当家做主的还是我。 我身体跳起,手舞足蹈地上窜下跳。扯下我的过份开心的疯狂,简小齐瞧了瞧周围,把我双手拉紧,不许我再次变成众人的焦点。 “我突然想起来,离婚那天的协议还没签。晚上,你要记得签。”简小齐恶作剧地提起,记性好得想让我抽他两下。 “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我率先跃过收银台,站在前面,死皮赖脸地掩饰着。 如果当真,我往后的生活可能得提前跨入欧巴桑那个行列,这与我一直保持的单身新贵的身份可是很不相附的。 “哈哈哈,米夏,你想赖也不行。”简小齐提上东西,往地下车库走去,我小步小步地跟在后面,满腹委屈。 我眯了眯眼,长舒一大口气。算了,只要能在周佑成面前抬头挺胸,这种小小的把戏,难不到我。 看来,我得好好掂量掂量简小齐了。他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种满肚子坏水了,痞子的这种个性,是不能惯的,得及时给它掐断。 看着手机里显示的日期,有三年前的这天,是周佑成背叛的日子。我凭什么过了三年,还把这天当纪念日一样记住。 我不屑纪念这一天他的背叛,我第一份爱情的逝去。我难道已经忘了,忘记说抱歉的应该是周佑成才对。说爱我的人是他,说不爱的也是他。我忍住不想,怕自己又会开始胡思乱想。 我日夜游玩,忙得不知所然。以为会习惯,没有你在的日子。但只要一入夜,我总想起,晚上你给我唱歌哄我入睡的日子,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女人。 三年后的我,有了一大群朋友,只有一空闲下来,就会聚集在一起,把寂寞赶跑。但是我心底知道,这种一大群人聚集在一起的寂寞,更重。 “啊!这么长?”我呆坐在沙发上,看着简小齐刚刚打出来的协议,脸立刻黑了。真黑的心肝,他拟个商业合同怕也没这么详细吧! 我发现自己熬夜写专栏的时候都没这样让我抓狂,这种新世纪的又一项不平常条约,竟然就这样呈现在我面前。 papt20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我讪笑,来回扯着简小齐的手臂:“从认识你到现在,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我立马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眸眼闪动,有种“如果签了这东东,他一直以来的美好形象就开始变质了。” 嘻,简小齐眯着眼睛,弯成一个明月。我呆住,这前夫,连假笑都这么的动人。我直接扑到他身上,把协议直接踩在脚下,右手快速地猛掐自己的大腿,痛让我快速地挤出两滴清泪,我抱住他开始抽泣。 “你又来这一招。”简小齐任凭我把刚挤出的眼泪全数地抹在他衬衫上,不顾我的熊抱,低下身子,用力地抽出我踩在脚底的一纸协议。 我用力地抱紧那柔软的怀抱,八爪鱼的姿势让简小齐脱不了身子。 这怀抱很踏实,不错。 “给我把你流出的口水擦干净了。不过算了,这衣服反正也得由你洗。”简小齐把协议放在桌子上,双手开始枕在沙发上,那一副恶劣的嘴脸,丝毫不把死趴在他身上的我放在眼里。 算了,算了。这个简小齐,把我的招数都背熟了,我再这样,也得不到什么好处。适当地收手,也是一种战术,免得到时自己是赔了前夫又折了腰。 我从简小齐的人肉沙发弹跳进起来,那一张白皙的脸从下而上全数收入我眼里。看着那张自顾自看电视的侧脸,我就无语。 自己大势已过,我还是听话地签了算了。 拿过那一纸协议,上面真如满清十大刑一般恐怖。洗衣,做饭还不止,卫生全包,外加他吩附我做的事,还得照顾他的衣食起居,比保姆做的事还多。 前提是,他又不给我发薪水。房子是他的,东西全是他的,就剩我这个人,是自己的。可最怕的是过了今晚,我这人恐怕也快属于他的了。 里面居然该死的还有这么恶心的一条规定:老公上班前,老婆必须送至门口,除了晚上必须的晚安吻之外,还得有早安吻。 我右眼从早上就开始跳个不停,原来是这该死的协议惹的祸。我是哪天得罪了一干神仙,才落得如此田地的。 我咬牙切齿,逼视当事人:“这,这,这。。。为什么还有这条?”我青筋浮现,明天赶紧地报柔道班去。我就不信自己斗不过这纤弱美男子。 “这是你应该做的,亲爱的。”简小齐甜甜地回语,害得我张着差不多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的嘴,很是后悔。 我上下来回抚摸着手臂的鸡皮,一个哆嗦,差点没从沙发上直接跌下来。 “米夏,快签吧。”简小齐拿起桌上的苹果,扔到我怀里。我捡起来,就要入口。“慢着,这苹果还没洗呢?”简小齐打断我的动作,惊讶的眼神闪着光芒。 我干笑,很是不解,没洗就洗去呐!以前这些细活,可都是简小齐做的,我只管拿起就吃,还管它洗没洗做什么? “那。。。”我把苹果扔回他身上,挑了挑嘴角。 papt21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你。。。”他手指微颤,指着我,高八声:“把这个给我签了,洗苹果去。”那种严肃的表情,唬得我一楞一楞的。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言听计从地快速把名字签了,提起那一大袋子苹果,屁颠屁颠地往厨房走去。 “真听话。”简小齐在背后用力地称赞着我,还不时地喋喋不休地把我的签名与一并称赞过去了。 他是做了神仙了,我倒是过不了多久,铁定疯掉。 我端着一大盘苹果,把湿湿的手往身上磨擦干净,伸出小手,乐呵呵地准备向可爱的苹果伸出魔爪。 “慢着。”简小齐笑眯眯地按下我的身子,拥住我的肩膀,语气妩媚。 我在他眼里看见了姣洁的眼神,里面有股熊熊火燃在烧着,简直就是个妖。我赶紧坐离他的身边,与他保持十二公分的距离。 “洗好了不吃,苹果会不高兴的。”我嘟起嘴,知道自己完全不适合眼前的这种战术。 五分钟后,我端着去皮,去核,切成块状,上面还奇迹般插着牙签那种小东西的高难度果盘出现在这个美妖男前夫面前。 “退下吧!”简小齐挥挥手,修长的手指,捏起一块苹果,清脆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喳。”我穿着居家服,半曲腰身,像个马戏团里面的猴子。就算是猴子也有奖励苹果的时候,我是连它也不如。 我立在沙发跟前,怨恨地盯着简小齐翘起二郎腿,吃着我削成块状的苹果。他丫怎么如此无良,以前的我怎么就半点没有发现呢? “来,鉴于你首次表现良好,赏你片苹果。”简小齐从众多片苹果中,挑了块小的,忍住笑意,顺手塞入我的嘴里。 我憋着一肚子气,用力地咬着那丁点不够塞牙缝的块状物,我才不屑吃什么苹果呢?我又不是上辈子没吃过,等发了工资,我自个儿买一箱锁屋里,餐餐吃。 “米夏,一会记得把盘子收了,洗完澡后,记得过来给我道晚安。”简小齐把戏收了,回房间前,还不忘了提醒我。 世界多美好,空气多清新,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小女子,能屈能伸。我从前两月的主人变成现在的仆女,真是世态炎凉,世风日下。 人民不是早就奔小康去了,我过的这般日子,怎么看怎么像旧社会的童养媳。而简小齐,就是那恶劣的地主,整天就想着怎么折磨我的肉体与精神。 我盯着那扇半闭的房门,拖拉着鞋子,势死如归地往房间晃去。 papt22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第二天的一大早,我躲过了帮简小齐煮早餐的规定,楞是在阳光下晃悠悠地自个儿享受早餐去了。 “生活还不如不过了。”我喝着豆浆,看着依旧盯着化妆镜的许文静,开始着我长篇大论的抱怨大会。 今天一早,好不容易用九点钟要开会,来不及做早餐的借口给搪塞过去。晃呀晃,就在平时吃早餐的店里碰见了许文静,我们住得很近,只不过隔了三条街。 哈哈,许文静正在精心描绘唇彩那玩意的时候,听到我如此动人的生活,硬是激动地抹过了界。 “看来,你们的夫妻生活倒是过得很滋润呀!不像你说的那样无趣。”许文静一边分析道,忙着又捏起纸张把妆再补补。 闻言,我哀怨的叹了口气,只见许文静慌忙地付款,快速地往旁边的写字楼冲去。我依旧淡定地喝着冰冻的豆浆,对着身旁的玻璃呵着气。 “等等。”我歪着脑袋想了几秒,脸部表情开始僵硬起来。从早上出门到现在,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脚软地靠在紧闭的会议室门口,我吐了点口水在手心处,用手胡乱地抓抓因快速奔跑而凌乱无比的发型。然后大力地吸了口气,用力地推开了门。 “对不起,主编。我来晚了,请不要扣我一半奖金。”我半低标准九十度的身子骨,声音洪亮。都这个时候了,我还能坚强地佩服自己身体的柔韧性。不敢抬起头来见见主编那张此时肯定发绿的脸,生怕他一生气,把我踹到大西洋游泳去。 我水性不好,也怕冷。 只是,全场鸦雀无声,依然很静。 这是一种很不正常地静,按照以往的经验,此时的瘦猪肯定伙同他们几个起哄,外加大笑。 快速地,我歪起一点侧脸,斜眼看了看。全场的视线都不在我的身上,只有一抹让我感觉很不对的视线映入我内心。 我嚯地直立起身子,这样的九十度弯腰,让我头都晃晕了。 无比认真的对上那抹关切的眼神,我脑袋哄地一炸,感觉天炫地转起来。 “你,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我手指僵硬,指着周佑成,全身抽得不行。 “你,你什么你。你迟到半个小时,奖金没了。还有,这是新来的总编,赶紧过来打声招呼。”主编裹总大声嚷嚷地过来扯我,让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世界仿佛都在倒塌,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他与我读的是同一个系,是有很大的可能和我做的是同一行。可他也太扯了,这n城里有大大小小的杂志社这么多,他为何非得选这个小窝呆。好不容易可以避开他,他却一头撞到这里来。我灰着脸,半低着头,忽略他灼热的注视。拉开离他最远的一个椅子,低着头自己玩自闭去了。 papt23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他丫继续刚才的演讲,讲的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我只是在想,凭什么自己要避他,错的是他,应该他闪人。我生活得好好的,他突然冒出来,就想把我的生活打乱。 想到这里,我脊梁骨迅速地挺立起来,一种勇往直前的气息直冲上脑门。 “没门。”我小声滴咕着。 “米夏,你自己在滴咕什么,注意听讲。人家周总编可是从国外回来的专业人士,你得多向他学习。”裹主编露出一口久经抽烟而变黄的牙齿,诚心地教育起我来了。 哼!马屁精,老板把这里交给新来的总编手里,平时咋不见你诚心学习去,就知道嘴上一套,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套。 “是,是,是。”我心里咒骂他小人的同时,抬出头,示威般地正视那抹熟悉的容貌。他比三年前更成熟,更添男人气息了。 呸,呸,呸。少涨敌人气势,灭自己威风了。 会议犹如嚼腊般无味,像这种时候,我早该半托着腮,然后小心地混过主编的视线,好好补个眠的。 半路掉下个上上司,还是旧情人。面对如此如戏的生活,我只能默念,希望只是淡薄如水的交情,不要再赴三年前的老路,再次落入爱情陷井。 长达一个小时的会议终于开完了,我用力地随同他们努力地把手掌快拍烂了,才换得了新来的总编那灿如花的微笑。看着那几个有夫之妇对他闪着笑颜一筐筐地暗送秋天的菠菜,我只能暗地里取笑她们的肤浅,绝对的没眼光。 气氛热烈地散布在四周,一个破欢迎会,不就是有个冤大头请吃饭吗?我不屑地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不过就是个1。79。噢,不,应该有1。8的身高的男人。看看那双狭长的双眼吧,以前觉得是很顺眼,现在看,像个倒三角。一如当年的碎发,不长不短,齐耳。 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的资料,我到现在还能倒背如流。三年了,这个压在心底,慢慢变淡的名字。如今,却依然历历在目。 咋一对比,简小齐其实长得比他帅多了。算了,他现在不是我的菜,简小齐才是我努力用钱换来的奖品。 随着同事走到桌子中间的位置,我缩着身子,决定默默无闻地从他身边闪过。三年了,我不敢随意去接受别人。三年了,他以身换来的,仅仅只是变成我的上司吗? 空气里飘着各种味道,我打算一会回去补眠去。今天,稿交完了,专栏写好了。我还是闪人自己过活去。免得触人伤情,我脆弱的心可经不起他的再次摧残。 “米夏,你等一下。”欠揍的裹主编喊住我。 我旋个身子,荡着微笑:“有事呀!肖主编?”只有在当面这种情况下,我才正常地喊他的姓,换做往常,我总是老肖,老肖的喊。 “周总编想找你谈下旅游版块的事,你们聊,我先去忙了。”老肖眯起小眼,眼角向我打个照眼,意思是一会如有可以称赞的空间,记得拉上他的名字。 我甩甩眼色,表示收到。 papt24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门叭地关上了,我紧盯着那扇门,仿佛一只苍蝇没了出路般紧缩着脖子。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大大咧咧。”周佑成半撑着身子,远远地窥视着我的内心。他的这种与我很熟般的家常,让我很不安。 “谢谢夸奖。”我只能如此回答而已。 “今晚,你不会不来吧?”周佑成看着我的脸,从什么时候起,她也留起了长发,这种卷发比起以前的短发更添了一些女人味。 只是,性格还是依旧如此。 “有大餐吃,为何不来。”我抬头笑道。 “那晚上见,版面的事情我们到时再谈。”周佑成站起来,路过我身侧,停了一会。 我面无表情,丝毫不想把这个上司兼旧情人放在眼里。极有想在额头上贴上标签,注明:我嫁人了,生人勿进。 无声无息地立在原地,我伸了个懒腰,摆了摆手脚,开始回去补眠。 如若不是这工作不用一天八小时报到,只要定期交稿,定时开会就成。照这种天天见面的频率,我肯定得痴呆症,全身僵硬。 说明我还没到无视他的最高境界,按道理说,三年的潜伏期,早就过了。 打车回到这个充满简小齐味道的空间,我大踏步地踢掉脚上的鞋子,把自己往床上扔。 事实证明,我最喜欢的,还是睡觉,除了睡觉,就是吃饭与喝酒了。 唉,晚上的聚餐,我还是睡醒再说。 抱着棉被,呼吸着冷气里的气息,我楞是睡了个天昏地暗,很不让人活的是:我做梦了。那一片花海落沙的美景中,我正与简小齐漫步在细软的沙滩中享受着梦中的假浪漫。走着走着,风一吹,简小齐的脸突然变成了周佑成的脸慢慢地朝着我亲下来,我见鬼似的跌坐在沙滩上...一惊,梦醒了。 手机在床头响彻云霄般震动着,我摸摸额头的汗,大呼一口气。 “谁呀!还让不让人睡觉?”我看也没看地乱吼,起床气很是浓郁。 “米夏,都六点半了,你还在睡?”简小齐取笑着我,变着法子在讽刺我是猪。 我慵懒地伸了个腰,大字型继续趴在床上,按下扩音键,把手机扔在一旁,继续神游。 “今晚要一起吃晚饭吗?”简小齐试探性地问。 我脑子晕乎乎地,压根就没管他在线的那头唠叨个啥劲。睡觉的时候也就差不多中午,这一躺下去,咋就到晚上了。太阳落得也太快了点,我埋怨着听到准确时间的那秒:“吃饭?不是刚吃了中午饭吗?”我小声地嘀咕着。 papt25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哈哈哈。。。”电话那头的简小齐好像听了个笑话般,传来一阵阵欠揍的笑声。 我睡意醒了一些,慢慢地坐起来,换了个姿势,冲电话咆哮道:“我说正在狂笑的某人,你就不能庄重些?”语气充满教育成分。老妈说过,做人要庄重,别老这么没轻没重的,都快三十的人了。 “跟你我庄重有用吗?米夏女巫?还有,我必须得提醒你,并且告诉你一个十分好的消息。”诚恳地换了种语气,简小齐这个男人真的没救了。他从以前的高价商品变成现在的低端小男人。 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他老学我的坏品性,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一惊一乍的死样子。 “恶劣,别学我。”我鄙视道,顺手端起桌边的水,喝了个精光。 “又不是你的专利,你管得着我吗?”简小齐死不要脸地与我继续磨蹭话题。 他又不是话题男人,我也不是话题大婶,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东。 “说吧,什么事。”最有效阻止话题继续切换的有利方法,就是饶回原路,继续正题。这种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的小规模恶搞,还奈何不了我。 “没事,就是问你,一会要和我一起吃晚饭吗?”简小齐收回低笑,询问道。 我歪着脖子认真地想了一会,疑惑道:“就我们俩?你早上出门时不是说晚上有公司聚会吗?”想起急着出门时,简小齐交待过的事情,我的记性可是好得很。 “聚会?”我脑子中跳进两个奇怪的字眼。换做平常,它们确实很一般。可今天不一样,7点半钟我们社还有个欢迎仪式的聚会,主角是周佑成。我拍拍脑袋,一恍神,从床上滚落至床边,疯狂地打开衣柜,一件一件往外扔向床铺。 “米夏?”简小齐在手机里面呼喊。她铁定又是上厕所,或是喝水了。每次这样扩音,对着手机喊,也不嫌累。 “我现在如临大敌,你别烦我。对了,晚上我有饭局,不和你吃饭了。”我快速说完,就要挂线。那头,传来隐隐约约很小声的余音“周小晴说要请我们吃饭呢。。。”话还没说完,就被我切断了。 我忙乱地对着镜子比了又比,衣服换了又换。 papt26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这件不好,太素。”我扔下白色裙装,拿起黑色长裙。 自己折磨自己很久,依然下不了决心穿哪件衣服,化哪种妆面。我按下电话,直通许文静:“在哪呢?吃饭没?”我先开个头,不能直说。 “没呢?正准备下班,你请我吃饭是不是?你发工资了吗?去哪吃?今天吃寿司好不?街口那家。。。”许文静欢呼雀跃地叫嚣着,我可以想像她在公司位置上像只猴子般的场面,肯定雅观不到哪里去。 “停。我没说要请你吃饭!”我嘻笑着,她看不见我奸商般的表情。 “你不请我吃饭,干嘛问我吃饭没有,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许文静撕叫着,眼见就要挂我电话。 我两眼一翻,实在无语。我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不请她吃饭,就不能给她打电话似的,全是一钱奴,一损友。 “我只是想问你,今晚周佑成的欢迎会,我要穿什么去?”我简短地说明,那头似乎比我还更接受不了事实地传来一阵阵尖叫。我把手机远离一些,依然呼见里面不可思议的反对声:“什么,他什么时候成了你上司,你没和我说呀?” 额的神呀,我这不正和你说着嘛!上午我忙于补眠,谁还掂记这件小事。况且,我还怕你嫌我神经过敏,没空搭理我这个闲人。 “那我也要去。”许文静扔下这句后,没了声息。 我苦着一张脸,从衣服堆里抽出一件粉蓝的小上衣,外加短短的黑色裙。 还没等着我洗个脸,门铃就响了。 我拉开门,许文静一脸激动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呵呵,快吧。我打的飞过来的。我和那师傅说,我家的狗死了,他一听开得比飞机慢不了多少!”许文静把包往地下一扔,笑容满面。 “疯子,你什么时候养狗了,自个儿都顾不了。”我从鼻子冷哼一声。 奇怪地歪歪斜斜地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左左右右地打量着许文静。“你来干嘛?我问你要穿什么衣服,也没让你亲自过来帮我选。”我指指身上穿好的衣服,画了一半的眼影,一白一灰,有点像灰鸡。 “你说这么大件事我能不过来吗?”许文静抢下我手中的眼影刷子,把我往房间推去。 大事?我差点没把自己往楼下扔,这个女人,什么理由都能反过来当事说。 就这样,我与许文静就出现在了公司同事们的面前。我还是第一次公司聚会,还带伴,如果是男的,还情有可原,可这斯,是个不带把的。 papt27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我今天没迟到吧?”看着各位一脸惊讶的表情,我默默地拉着许文静的衣袖,安然坐下。 射过来一阵阵疑惑表情,外加一列列注视之礼,还有那抹灼热的目光。这种受到极其尊敬的注目礼,让我受之有愧,都差点觉得自己是国家领导了。 我身上千疮百孔,求各位了,别在看了,我不就穿了件正常点的衣服,外加领了个女的,仅此而已。 “呵呵,这是我最好的朋友,许文静。”我闪着卷翘的睫毛,那膏可能擦得过多,我老觉得眼皮有点重。 不就是平时上公司穿得随便了些,妆素了些,头发乱了些。 “米夏,你今天受刺激了吗?”瘦猪挤过来,冲我挤眉弄眼。 我冷汗直落,环观一圈。在座各位,穿得比我更花枝招展。看,健康版那张姨,儿子都十五有了,还穿亮片的吊带。我一才二十也就到五六的年纪,凭啥就不能偶尔倾国倾城一下。 “觉得我漂亮吧,后悔结婚了吧?”我咬牙切齿地与瘦猪咬耳朵,引来主编瞳孔放大了好几倍。 一直豪爽的米夏,今天变成个细声细语的小女人,这有什么比这个更打击人的咧! 饭局上半场刚开始,我就呼吸不畅了,那下半场,如何撑。 我淡定地喝着饮料,一小点一小点的切着肉,许文静早放开了肚子吃得很乐。我特意忽略那位今天的主角总是有意无意地帮我夹着菜,一大帮人都沉寂在聚会的热闹气息中,没人会注意到这些小细节,不包括我也不会。 “来,我们敬总编一杯。希望我们杂志社更上一层楼。”裹主编一喝酒又开始这样了,他脸色微红地举起酒杯,开始敬酒。 我撇撇嘴,端起旁边的果汁,准备又进行新一轮杂乱的碰杯。 眼尖的裹主编却一眼就发现了我拿的不是酒,他嚷嚷着:“你太不敬业了,都喝红的,你喝什么黄的?”说罢,拿起一旁的空杯,倒了满满一杯,塞到我手中。 “这跟敬业有什么关系?”我瞟了眼许文静,看着她雀跃的表情,就知道这就是一酒鬼。 我的酒量不错,但今天在周佑成面前,我不想喝。以前和他一起的时候,我的酒他全部都会挡,就算喝不下去,也会一摆手,把我手中的酒,一气喝光。 三年了,我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女孩。多少次的狂欢,聚会,我早练就了好酒量。 这些,他都不知道。他隔着人群的缝隙,看着我精致的妆容下,闪着迷离的落寞。她也想起了大学的那段时光,自己为她挡酒,醉倒在他怀里的记忆吗?如若不是,她眼里闪动的光芒,是为谁? papt28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喝就喝。”我抢过酒瓶,又倒了满满一杯。一个个碰杯,最后相碰的,是周佑成。 “敬你,总编。”我用力一碰,一仰头,酒慢慢入胃,慢慢变烫。而我的心,却一片清冷。 我看错了吗?他眼眸里的,是爱惜,是不舍。周佑成微皱眉头,转向人群劝说道:“别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他是对大家说,但听在我耳里,却像是亲口对我说的关怀。 “米夏,你的初恋长得比以前更帅了。”许文静趴在我身侧,对于这个把我从爱情伤痛里拉出来的好友。她不太熟悉他,三年前,只见过几次。这一次再见,好像觉得气质和以前都不太一样了。毕竟是国外回来的,是有那么一些不同的。 “那你要不要。。。”我讥笑着,快速地从他脸上掠过,然后再闪开。他微微侧过脸,能看到他细长的眉梢,微挑的眼角,那瞳孔在光的照耀下,隐约显现出原来纯情的模样。 “去你的。。。”许文静佯装生气地推了下我的身子。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但鸟儿已经飞过;心里没有被刀子割过,但疼痛却那么清晰。这些胸口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爱人伤害过的伤口,远比那些肢体所受的伤害来得犀利,而且只有时间,才能够治愈。 记得那年情人节,他捧着火红的玫瑰与我相拥着旋转的时候,我仿若躺在花海中,享受着幸福的快感。而就在不久以后,我的幸福慢慢变成安静的疼痛,一点点,渗入皮肤,进入血液。我用了三年,把身上的血液慢慢沉湎,慢慢变得开心。而他,没有打一声招呼,就出现在我面前,让我的记忆,一片轰塌。 一份感情,需要的是轰轰烈烈哭一场,然后华丽地和它说再见。 而事实是,我做到了。我甚至结了婚,这个我从未想过的生活,从碰到简小齐开始,我的血液不再痒,记忆不再那么沉重。 而偏偏这个时候,回忆又慢慢荡气回肠地回旋满脑子。 “好酒量。来,来,来,继续。”同事们开始拱我。 “当然。你们不知道,她喝起酒来,很疯的。”许文静自豪地把我拿出来眩耀。 不介意那抹注视的眼光有惊讶,满怀的有不解与愧疚。我与许文静开始从左到右地碰杯,一杯接一杯,喝到得意忘形。 不必再装了,我扯扯身上的淑女装束,长卷发丝散发着浓郁的香水味。 papt29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灯红酒绿,真真假假,谁又分得清。上半场的过于疯狂,让全公司都喝到挂了。当然,除了我。我只是有点炫晕,周围的世界有点转动。许文静拍拍我的肩膀,识趣地打车自己默默离去。人越走越少,最后,只有我,主编,总编与瘦猪还站在门口吹着风。 夜色怡人,我满口酒气地按下1,这个时候,不想与周佑成再进一步亲密接触,我只能搬他过来了。 “你等你老公来接你吗?”周佑成脱下西装外套,为我披上,温暖瞬间扑来,我有点手足无措。 “总编?米夏还没结婚,哪来的老公?”瘦猪晃晃身子,从后面扑上来,不解地问道。 我脸色一变,有点难堪,一向处理恶作剧事情游刃自如的我,思绪在酒精下更加混乱。 “喂,我在光明路口,你过来接我吧!”快速地与简小齐说明,我挂上电话,直觉觉得没有解释这种私事的必要性。我扯过瘦猪,顺手招来一计程车,把主编与他一并塞入车内。 为了不多生事端,他们还是赶紧的闪人为妙。 最后,还剩我与他,面面相觑。站在灯影下,我与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然后分开,再重叠在一起。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周佑成走至我面前,帮我把外套拉紧一些。 有时候,我觉得,宿命真是一张摊在手心的网,我们站立其中,脆弱而暧昧。 我微微按着头,有点痛,就算酒量好。我也不应该狂喝,喝酒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头痛。 “你没事吧?”周佑成小扶着我,眼里透着关爱。我快速地闪离他的身边,不接受如此的关心,三年前分开后的我们早已形同陌路,我与他,远没有以前这么熟。我与他,早已隔了天地,不再有任何交集。 眼前的人深叹一声,脸上表情很奇怪,他挤了个笑容:“当年的事,你还怪我?” 别以为这对你是屁大的事,对我来说,想忘也忘不了,我倒快忘了来着,那你跑出来干扰我思想干嘛! “没有。就冲你现在是我上司,我也不敢怪你呀!”我老气横秋地回道。 “你变了。”周佑成茫然地转头扫了扫路边的人群。 “你也变了。”我更加用力地再甩一句,不想再搭理他。凭什么这个当初自己恨的人,能在以后指手划脚的指使我去斟茶倒水,冲咖啡。 papt30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米夏,当初我是有苦衷的。”周佑成往事重提,决定还是把以前的一切都全盘托出。他不管我是不是嫁人了,不管自己在她心里面到底还有没有几分重。 “哼。”我冷哼道,别过脸。 “夏儿。”周佑成呢喃起我的小名,扳过我的身子,双手抓住我的双肩,强硬地让我注视着他。 习惯性地想挣脱,却不够力。我任由他继续之前的动作,心潮澎湃地直视他。 “我。。。”他欲言又止。 远处射来一阵强烈的车灯过后,我眯起眼睛,一阵关门声后,隐隐约约地看见简小齐那个高大的身影:“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怒吼,我的眼睛回复正经后的视线。 “小齐齐,你来了。”我欢喜地叫着。从来没觉得简小齐是这么一重要的人,在此时,我最需要的,只是一个拥抱而已。 周佑成的双手无力地松开,他转过身子,看着身后赶过来的人,脸上满是失望。 “恩,他是谁?”简小齐扯过我的双手,把我拉至身旁。我披着那件大外套,像只窝在盒子里的小狗。 那种保护欲强烈地让我乍舌,我盯着简小齐严肃的黑脸,只能说道:“上次见过的朋友,现在是我的上司,周佑成总编。”语气故意加重了总编两个字,把界线完全划开。 “周佑成。”我刚说完,周佑成像个复读机般又重复一次,并且脸色淡定地向简小齐伸出了双手。 我无比郁闷地呆在简小齐身边,看着两个人刀光剑影地用眼神过了好几回,才罢手。 “你们继续望,我回去睡觉了。”我醉酒的头有点炫晕,我用力扒拉开简小齐的手指,转身就走。 “夏儿。。。”,“米夏。。”身后两句不同的称呼,让我连撞电线杆的冲动都有了。 气氛一度冷若冰霜,周佑成只能识趣地说:“米夏,我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他往停车场走去,背影单薄,细长。 “还看,人走远了。”简小齐一肚子气,转头看见我身上的西装,在我没注意的情况下,扯下,用力地往车后座扔去。那种表情,就像在扔一件不要的垃圾一样利落。随即脱下自己身上的休闲外套,帮我重新披上。 “麻烦精。”我翻了翻白眼。 “原来你个绅士也会有不懂礼貌,不把人放在眼里的一天。”我摇摇头,故作可惜状。 papt31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简小齐嘴角歪动,咬牙切齿:“还夏儿,不怕人恶心。你欠我一个解释,不然明天收好行李,我可不想要一个不明不白身份的人住我家。”说罢,冷脸开车。 我畏畏缩缩赶紧拉紧身上的衣服,不想得罪这个土地爷。 “接主人的命令,今晚你要帮我放洗澡水。”简小齐发动车子,盯着后视镜里那辆开向反方向的车。 “什么破烂主人。”我扯了张纸巾,笑得差点上吐下泻。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他还有勇气和我开玩笑,就不怕我吐他一车。 简小齐无言,满脸的怨气:“没事下次再给我喝这么多酒试下,就等着睡马路上吧。”侧脸微动,他伸出右手,捏起我脸颊的一小点肉,狂妄地说。 很痛很暴力。 “我酒量好得很,你不用担心,我从来都没喝醉过。”我满是酒气的吐液横飞,故意贴近简小齐的身侧,不断呵着气。 除了那次,除了那晚,我不再轻易让自己喝醉。 “你给我离他远一点,一身臭酒味。”简小齐皱着眉。 我再靠近一些,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不听劝告借着酒意想引火上身。 正经地趴在他身上,我叹了口气,没再接话。 这种游戏,不玩了。再这样下去,我铁定会疯掉的。眼皮渐渐沉重,不一会儿,就支撑不住像倒栽葱似的倒在车上。 “你到什么时候才把我放在心上。”简小齐抚着我的脸,喃喃自语。 我恍惚地做了个梦,简小齐把我放至床上,温柔地帮我脱衣服,换上睡衣。小心地帮我擦脸,脱鞋子,然后还在我额头上轻轻吻了下,一直坐在床边没有说话。这种肌肤之亲不算什么,在注册后的当天晚上,我们的小聚会,就有亲嘴这个游戏。 这一切,其实不是梦。我只是醉到睡着了,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醉酒过后最郁闷的就是忘了那晚发生过什么。 papt32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我提起被子,看见自己身穿睡衣的那一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一切都理所当然地正常,包括忘了周佑成这个此时身为我上司的事实。 我一边慵懒地打着呵欠,头有宿醉的痛,还不忘低叫:“简小齐。。简小齐。。。” “什么事?”拿着锅盖的简小齐出现在我面前。 “你搞什么?”我瞪大眼睛跳了一跳,奇怪地由上而下扫视了一番。 “煲粥呀!”他帅帅地指指厨房,说得很理所当然。 我索性摸摸他的额头,再试了下自己的额头。一样,那就是正常咧! “今天星期二,你在家煲粥?”我声大声小地叫,满脸的惶恐。他应该不是公司关了,生意没了,却不敢告诉我吧! 说实话,这种事实,我还真打击不起。 简小齐得意地甩甩头发,荡漾着无比妖媚的笑:“昨晚你不记得了,你醉了。。。”他一边说一边转身往厨房走去。 我不解,那又如何?跟在他的身后过去,我不明白:“那怎么样?我醉了跟你上不上班有直接的关系吗?而且,你这样是不对的,资本主义说了:今天上班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 拉开冰箱,简小齐熟练地倒了杯牛奶,转身递到我手中。 “资本主义哪有说过这句话。而且,我重申一下,公司是我自己开的。我是老板,我不想上班还不行呀!”简小齐得意地甩甩头发,冲我挤了挤眼。 我全身一阵哆嗦,咋就觉得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呢! “昨晚,我可是帮你换的衣服。早上,还特意为你煲粥。”简小齐笑得情意绵绵,而我却觉得他的笑很猥琐。 “啊!”我看看睡衣,想起昨晚慢慢在车内入睡的梦。再看看笑得如花的帅脸,喷出一口奶,彻底无地自容。 “我可没做什么,亲爱的。”简小齐朝我身后喊道。 “呯。”我关上房门,压住心中狂跳的音符,有点六神无主了。不停地念着:“人之初,性本善。。。” 我为何如此地大惊小怪,是为何?为何?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 “哼,小样。这算什么。”我在房间呆了五分又25秒,念了n遍字经后,觉得这也没什么。 想这样让我退缩,没这么容易。只有我能愚人,而人不能愚我。这是自然定律,不能破坏。 装模作样地拉了拉没有领的睡衣,我高扬着头,走向餐桌。 不屑纪念分手的那一天,那时你身边多了一个她,你说你会怀念和我以前的所有。 吃完早餐,我伸伸腰,倒趴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简小齐放下碗筷,走至我眼前,无声地笑。 papt33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我擦擦眼睛,无动于衷他的注视与低笑,继续打着呵欠地趴着。 简小齐简直无言,他从沙发上提着我的睡衣把我抓起来,指指餐桌的碗筷,高声道:“去,洗碗。”声音抑扬顿挫地起伏。 我闻言,依旧雷打不动地继续这个舒服的动作。 “你又不遵守协议?”声音响彻云霄,绝对可以饶梁三日。 “我一会洗,饭后不能做强烈运动,不然阑尾会发炎的,这是医生说的。”我喃喃解释,用抱枕把耳朵堵住,以免遭到音波强震。 就一总,还不舍得请个保姆,省那两钱就为了不习惯有陌生人在自己房间走来晃去的。其实呀!就一暴力人格,整天折磨我,他心底肯定乐呵乐呵的。 心理变态,严重扭曲。 简小齐呼吸气得上来下去的,直指着我:“歪理,少找理由开溜,现在去。”手指发出咯咯声,吓得我从沙发上跌落下来,顿感恐怖。 他是斯文人,从来都是动口不动手的。我拍拍胸口。 我快速地摆手:“停,别掰手骨了,断了还得浪费钱去医院。”眼神飘忽,哀怨地转个身,听话地往餐桌小跑过去。 简小齐盯着我吃硬不吃软的背影,无声地笑得好不得意。 耸耸肩,我捏起那一堆盘子,戴上手套,开始与之奋斗。 算了,不就是洗碗吗?我快乐地哼起小曲,拿起洗洁精,瓶口向下,呼拉呼拉往死里挤,才算倒了半瓶。 “啪。。。”我用带着手套的手用力地搞了好多泡泡,装模作样地捏起盘子边缘,往下随便一放。盘子自我手中滑落,粉身碎骨地分成好几十块盯着我看。 “什么事?”简小齐自外面进来,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这是洗碗吗?”简小齐指着地下满是泡沫的碎片,脸色铁青。 “是,是,是。喏,洗洁精。”先是指向旁边倒下的洗洁精瓶子。“还有这个。。。”然后挥挥滴着水与泡沫混合物的白布,表情诚恳且自然。 简小齐嘴巴张得老大,洗碗?他看我是砸碗才对,看着地下一堆碎裂的瓷闪着光,他握紧拳头,看着自己刚打扫干净的厨房变成现在这个死样子。 真是个闯祸精,人头猪脑。 我双手一摊,表情无辜得很:“有点滑,所以失手了。我会好好努力,这种小事,练个十几二十遍就熟的了。” 简小齐脸立刻跨了下来,灰白有力地向我投着悔恨的光:“给我离开厨房,把我的碗放下。”话毕,我听话地松开五指,手中的盘子直线地向下坠落,炸向他穿着拖鞋的脚边粉碎。 我眼神装得很哀怨,盯着那个即将喷火的物体,我难得快速地连手套也没脱下,闪出危险重地。 papt34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洗好手,换了件干净衣服,我叉起双手,站在离厨房三步远的墙边:”简总呀,好好努力,儒子可教也。”奸笑满怀。 简小齐张开了嘴,又合上,麻利地过着盘子:“很得意嘛!”表情非常之咬牙切齿。 我脸不红,心不跳,绕过他,拉开冰箱拿了个水蜜桃,用力咬了一大口,满嘴饱满地嘟囔道:“一般一般了,就是还行。” 他回头看了看我,眼里变换成另一种闪着妖艳的光,我满嘴的汁液,呆在原地,差点扑上去啃食了他。 这种挑逗,绝对是故意的。 简小齐嘿嘿一笑,让我混身上下细胞都开始打颤。 我非常清楚地明白,得罪了这种伪君子外表内在小人的人,绝对是失策。 “笑得真帅,来,给姐再笑一个。”我扔掉桃核,把他往死里整。 “米夏,你。”简小齐气绝。 “哟,妹妹,别动气。”我拍拍他的胸脯,作势倚在他身上,姿势很娘很雷人。 “远离我的视线。”简小齐下最后通碟,满脸胀红。 “我不要嘛!”我假意轻轻的跺脚,不满地撒娇道。 “疯了,真是普天之下,无所不有,整一妖孽。”简小齐挑挑眼角,故作可悲地把我抱在怀里,戏份味儿很浓。 我挣扎地远离这个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行老手,什么时候起,他变得比我更具演戏天份了。 “哼,小样。”我拍拍屁股,提前偷溜。 成果惨败,我夹着卷发,走得婀娜多姿。 “哈哈哈。。”简小齐在我背后笑得喘气不止。 十一点整,经过一早上的较量后,我与简小齐脸色不改地坐在餐厅里吃午饭。下午他要去见客户,我楞是威胁他把饭点提前到了十一点整。 饭还没上,我喝着整盘的甜品,手机响了。 “喂,静,什么事?”我呼拉呼拉吐着寒气,还不时上下打量着喝咖啡看报的简小齐。 “啊,什么?周佑成约你吃饭?”我声音很大,回荡在餐馆内。 简小齐听罢,抬起眼皮,装着无意,耳朵却竖得挺直无比。 我望了望周围,小声地说:“为什么?在哪里?”手心有点冒冷汗。他动作也太快了,昨晚也有点怀疑的火花,今天就行动了。 看来,我小瞧他了。 “啥?” “噢!” “行!” “马上。”简小齐斜眼看我挂上手机,只听到这几字,其它的毫无收益。不知道,她与许文静打的什么算盘。他看着我急急地再叭拉完那几口甜品,起身欲走。 “去哪?”简小齐从报纸后探出个头,问得风轻云淡。 “做间谍。”我压低声音,神秘地说。 “关于周先生,你是不是得说明一下情况。”简小齐换个话题,正经地提议。 papt35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他嘛!”我看了看手表,时间还蛮多,便又一屁股坐下,继续啃起只余丁点的食物。 “你真的想知道?”我试探性地问。 “你说呢?”模棱两可的回答。意思是,我爱说则听,不说则还得说。 我表情变得深远,端起他眼前的咖啡,大喝了口,润了润嗓子后,把事情的前后主要部分说了一遍,不包括一些比较隐患的内情。 “就这样,只是交往很浅的大学男女朋友。”简小齐疑惑地摆着一张臭脸。 “恩,恩。”我点头如捣蒜。 “分手几年了?第一次见面?”简小齐继续问。 简小齐皱着眉,脸上阴云密布。 “啊,我要走了。”我没理会简小齐表情深沉的另一层原因,只以为他是抱不平我当前的处境,而同情我来着。 “米夏,你在他心中还有位置吧?”简小齐在我身后,投出这句要死的结论。 我烦躁地抓头发,顺手拍拍他的肩膀:“等以后再谈这个。”风般闪离,我怕见到这个相处多月的人眼眸深处的失望与落寞。 “好。”简小齐语气很乱。从昨晚周佑成看米夏的眼神,他就很怀疑,那里面绝对有些什么。 如若我在乎的不过是那些我所不在乎的事情,事情是否就会有新的转机。 我赶到那个餐厅的时候,正好窥见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靠窗的位置,服务员正立在一旁写着单。 找了个既可以看见他们,又隐蔽的位置坐下来,开始探头探脑。 “请问,点餐吗?”穿着清一色服饰的服务员拿过餐单,看见我到处张望,脸色很是奇怪。 “请问你在找人吗?”服务员还是忍不住顺着我的目光望去,无果后礼貌地问我。 “没有,没有。”我死不承认地叫了个饭,依然探着脖子,张望着他们。 隔着那么老远的距离,我硬是不可能听得见他们在谈什么的。只是,看着周佑成淡笑装成绅士的那个背影,我的胃就撕拉撕拉反酸水。 不晓得是否是刚才甜品吃太多的后遗症。 过了一会光景,我正吃着上来的海鲜饭,忽略那头没有动静的敌情,吃得好不痛快。 “喂,妹妹。”许文静伸出手,敲了敲我的头。我惊讶地瞧了瞧她,再瞧瞧那头明显空落的一方,我实在不太适合在这种可以有吃的地方做什么侦察。 “你怎么潜逃了?”我一把拉下她的身体,小声地嘀咕。我伸长脖子,也只能看见,那边的周佑成好像在喝着什么,并没有到处张望。 papt36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许文静微微的点头,拿起我的叉子,叉起我盘中的虾,顺便瞟了眼那头,才放心地大口吃起来。那吃相,一点也不含糊,专挑我的海鲜吃。 “我只是出来放放风,什么潜逃。”许文静那个臭女人吃得满嘴都是。 “什么情况。”我凑进她,好奇的眼晴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有点难编。”许文静支着下巴,满脸为难。 “哪方面。”我紧抓她的手,无比虔诚。 “经济方面。”许文静无比熟悉地在心里叭拉叭拉地算起了账,那当会计的脑子铁定有了整数了。 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个头顶着鸡窝短发的死女人,就一流氓,眼里除了钱还是钱,可谁叫我与她是一窝的。 可是就连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她却连里面的草都啃光了。 “多少?”我一边崩溃地看着许文静捏着五个手指,左算右算。一边打开空落的钱包,想着我的一箱苹果又没着落了,心都凉了。 天呀!不让我活了是不,这个吸血鬼。就这点快人尽皆知的破事,我还得自个儿花钱付掩口费,还得花钱付自个儿的精神损失费,这不是双重打击吗? 我捏紧钱包,抽出几张又塞入几张,这样来来回回的好几回,楞是没敢把自己的命根子往外递。 “姐,能欠着吗?”每回只要有求于这个小妖物,我就得改口喊她姐。她就不怕折寿,经常这样折磨我的经济,怕是离我疯的日子也不长了。 连苹果都吃不上的日子,是人过得吗? 许文静摆头,抢过我手上一目了然的几张红头头,鄙视道:“就这几张,也够你数来数去,抽进来塞进去的。”抽出全部,满意地从里面抽出张旧的,重新塞进去。 “呶,行了,姐姐保证完成任务。”许文静把钱摆好,点了点口水,快速数了数。 “你可以先回去了,事成之后,我再给你报告一切细节。”许文静笑得很暧味:“说不定,他会改改口味,把我要了。” 我一阵点头,外面阳光灿烂,而我却觉得背后阴风阵阵。这个死妮子,大我个几岁,就可以这样骑在我头上。我眯着眼睛,把视线从那盘所剩无几的盘子间收回来,摆出无比认真的态度继续盯梢。 这次战绩,我惨失粮票数张,脖子还差点僵硬得动弹不得。 “许文静,这什么破姐妹。”我倒抽口冷气,眼睛惊恐无比地变大。看着他们温柔的低笑,视线没有放过许文静帮周佑成擦拭嘴角的细微举动。她是有意的,拿了我的钱,还这样对我的人动手动脚。 papt37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只是,三年后的今天,他现在早已不是我的人了。事实上,出来混是迟早要还的。我要还的东西,多了去了。 我的人,现在是简小齐。脑子突然涌上这么一个名字。吓得我赶紧从餐厅落荒而逃。这场持久的感情拉锯战,真是伤神又伤身。 时间过得很快,这种快乐不知时日过的生活依然持续。时间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是用来混的,过一天算一天。在这样的重要人物出现后,我还能怡然自得地睡到自然醒,果真不是一般人。 依然与简小齐天天斗着那丁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他的计谋可以赶得上我的篇篇传奇神话了。这种国家提倡的生活质量,倒也符合小康偏向上流的趋势。 周五,我站在简小齐公司的楼下。我伸伸懒腰,决定要去会会最近经常出来兴风作浪的小妖精——周小晴。 周佑成那边是暂时混过去了,忙着加班的吸血许文静最近没空搭理我。我也落得清闲,只好把那一条暗线先放下,整天听见简小齐谈论公司里那厢的小妖物名号,我就蠢蠢欲动地想要征服她。 简小齐今天飞美国了,听说是那头的老太太有急事召了他回去。他只得把冰箱塞满,急忙坐上早班的飞机回去了。 穿着窄小的裙摆,我特意去买的作战工具。雪白的丝质上衣,搭配红粉色新款裙,外加闪耀饰品。活脱脱一个美人儿,我自己倒是挺欣赏自己的。 抚抚刚做好的新卷发,上面一阵阵新鲜香味,刺得我鼻子里一阵发痒。我揉揉鼻头,一阵难受。 坐在简小齐外面的秘书大姐倒是很识趣地上了茶水,她受了总经理的吩咐,对这个只见过一次的正牌女友,还是相当的尊敬的。 我喝着咖啡,斜靠在会客室的沙发上。脚上瞪着寸高的鞋跟,脚皮都损了。我脱下鞋子,把脚搭在茶几上,喝得悠哉、悠哉。 想着这里的人对我态度,我咧开嘴,满足了心底无比的虚荣心。 这是什么情况,我正笑得无比璀璨,口水都快滴落咖啡里去了。这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人,穿着黑套装,小短裙,那腰细得如柳般细。 我无比地难堪,意识到自己的粗鲁举动后,恨不得捶胸顿足地把这一幕完完全全从我与她的脑子里狠狠用橡皮抹去。 赶紧地把脚塞入那双小而尖的鞋子内,我扯扯裙摆,露齿,微笑:“张小姐,请坐。”装什么狗屁淑女,这会肯定倒四不像般让人倒胃口了。 张小晴讥笑,脸微微淡笑了几秒:“如果对手只有像她这种份量,她还用得着出手吗?”她微微嘴角上扬,像个雕塑一样笔直坐至我的对面。 papt38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她来找自己,铁定是为了简小齐。而她一看就知道,来人是过来下战书的。她是简小齐的同学,好不容易巴上他在这工作,美名其曰:在他这里,可以找到幸福的第二春。 我呸,小妖精。 只是,我隐隐觉得,她与简小齐之间的交情不会那么容易。 张小晴清清嗓子:“你找我什么事?对了,我没记错的话,你叫米夏。” 看着闪着精光的妖精眼神不时地打量我全身而下的种种,我稍稍提高音量:“是的,你叫张小晴。”字字落下,都充满火药味。 这种故做妖媚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她们一向都是吃硬不吃软的。 她并没答话,只是扬着自信的笑,理理发丝,整整衣衫,再摸摸脸蛋。 我高高扬起脸,觉得现在的女人真不礼貌。这不是故意让我难受吗?她不过就是腰比我细一点,腿比我长了些,脸蛋比我精致了一小点。 “你和简小齐是同学?”我转个话题,准备从旁敲侧。 “对呀,你怎么知道?”张小晴故意笑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更让我无视。这种妖精,通常都打扮得人模狗样,就为了能钓上个有钱人。 其实,这种只要是个人就有的梦想,却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的。就算只能这么丁点的火苗,也要往死里踩,我就不信灭不了她。 “看你脸色不错,这天天花去美容院的钱应该也不少吧?电波拉皮现在便宜不?而且,眼睛长得特别像那聂小倩!”我抱臂继续靠在沙发上,装着诚心地替她分析着。 “噢!何以见得。”张小晴挑眉,满脸的疑惑。她低头看了看自身,还是不觉得从自己身上哪里可以看出来了。 果真如此,一进公司就担任如此重要的业务经理。这其中,必有猫腻,他们之前,真如自己所猜的,有什么暧昧关系。 不动声色地吸气:“其一嘛,你长得很特别,身上有股气息,看男人的眼神总含有一种不明的纠缠。”我把杂志上描写妖狐的种种描述小小地思考了一下,讲得差不多就成。 这言下之意,就是长得妖艳,想以身上位。 侧着头作深思状瞟了瞟那个张小晴的脸色,无动静,继续:“其二,你衣服搭配不错,很有年轻气息,该露的露了,不该露的没露。” 意思是,凭你身材好一点,就穿得露这露那,整一低俗人群。 “讲得倒是蛮符合的。”张小晴不明就里的点头,丝毫不会发现我这种影射的讽刺。这种高水平的骂人不带脏话的造化,不是一般人可以学得会的。 我顺水推舟的摇头,手指摆动:“不,不,不。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吞吞吐吐,假装着不知说不说好的表情,纠结。 “是什么?”蹩已入,重点要盖上了。 papt39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我上上下下重新打量着她,不停叹息道:“可惜,可惜。。。”这个情景,咋就那么像那些留着山羊胡子的卖膏药的江湖骗子一样咧! “可惜什么?”坐得也如方才刚进的如此端正,张小晴却早已被我饶到云里雾里,分不清了。 我浅笑地慢慢张口:“只是,情感注定不能与日日相见,属相相冲的人结合。否则会横生祸端,还会有生命危险。”我止住笑,心里咒骂个几千遍。该死的,没事扯什么命理,整一个算命老婆子一般。 张小晴听罢故意恼怒,严肃地道:“你乱讲什么?你来这里就为了和我说这个?”语气很不爽的狂瞪我两眼。我隐隐地暗骂,露出真面目了吧!在简小齐面前柔情似水,在我面前,就一妖精。 米夏的意思是她与简小齐的属相相冲?张小晴想到这,突然很想大笑。原来我拐个大道,就想和她说,她与简小齐不适合,不然天理不容。 我陪着她假笑,并且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其实也是随便说说的,我就是闲着,过来找人说说话。”这个理由实在太烂,我想了想,还是很好意思地说出了口。 她居然眯起眼睛,很不要脸地给我下了定论:“我觉得感情的事情,就要自己去争取。像我喜欢的人吧,只要能天天看到他,与他一起吃饭,我就满足了。”话里有话地影射着重要人物,张小晴撒下了一张网。 我本来还很自豪的,听到这里,脸立刻下来了,听对方一顿:“而且,以我的能力与容貌,我一定能得到自己想的东西的。”张小晴倒是装得信心满满。 我一下子楞住,一时之间不知做何反应。头发的香味不断飘浮在这个透明的空间里,我看着丝丝阳光从窗帘里射进来,事实很让我震撼。我是来这里挑拨离间的,可这种突发情况,让我有点措手不及了。 这种屡劝不听的顽固小妖精,在她面前,我就像个算命理的穷酸老婆子,窘态十足。只是,我穿着这样的性感无比,也不能把她比下去否。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择日再战,这种人,道行过高,我得加上许文静方可以取胜。索性地假装说自己很忙,我拍拍胸口,转头望了望伫足于玻璃门前那纤细的身姿,真能让我丝丝落败的胃都酸起来了。 张小晴望着我的背影,嘴角微抽动:“或者,我应该做些什么。” papt40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按下电梯,我用力咬牙切齿:“这次准备功夫做得太浅,对方妖术太深,给别人看了笑话。她肯定会关上办公室门,笑得上气不喘下气的。”我拍拍电梯,一阵颤动。 “真不知简小齐什么质量,被这么一妖精看上,祸害。”我不满地嘀咕。 趴在电脑前,我不满地看着只写了三个字的稿子,心烦意乱。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八字不顺还是怎么着了,这一连窜的事情果真不是约好了来整我的。 关了自己几天,我把自己整到死去活来,脸色暗黄,黑眼圈浓重,衣衫不整地爬起来。人说: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燥郁期,我想我的还不止几天,我的燥郁生理期恐怕十个手指加在一起也数不晚了。 刚把稿子给完全发送过后,我瞧着天黑得快深手不见五指了,我按开电灯,一片明亮刺激自己的眼睛内部,像个激光器一般地让人难受。 本想着拉开冰箱整点什么吃,许文静的电话就来了。她在电话里大呼小叫地让我赶紧到新开的一家酒吧去,照她的话说,那里早已聚集了无数的妖精与怪物了,就少我这么一个居家妇女了。 我靠,这人怎么说话的呢! 我挂上电话,换好属于夜色的打扮,差点把那本离婚证一并带去,免得还老被别人灌上这个破称号。我就不信了,我一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凭什么得被列入人老珠黄那一行去。 盯着房间里好几天没有简小齐,也没有那指手划脚的指挥,我给他打洗脸水的高八调男音,我还有点不习惯。他今晚的飞机,估计晚上就得回到这里。趁着没有他在,我决定得往疯里玩。 忧伤并不适合我这种人,我是内里暗伤,表外显愉悦的嘴脸。不想在朋友面前装成一老往悲伤回忆的傻瓜,我楞是把周佑成的记忆全藏在心底,默默不再提起。 打车一路过去,夜色正浓,闪烁不停地都市霓虹灯慢慢地亮起。那一片亮光背后,有多少暗伤的记忆正一幕幕地扑面而来。 我晃晃头脑,怀疑自己是写东西写太多引起的思绪纠结症。有太多的记忆压住神经中枢,疼痛慢慢涌现,而我能做的,就是努力活在当下。 踏进暧昧气息浓度很高的酒吧,在这里,你可以找到很多白天阳光下所没有的东西。我盯着那一个个荡漾着笑容的酒客与一堆扭在一起的妖精们,闪进了里面的包厢。 papt41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进到里面去,才发现,那里除了我认识的许文静,还有一个据说是许文静新交的男友肖国强之外,其它的我一个也不认识。 座位坐得很满,我搞不清楚今晚哪位是主人。我只好挤进许文静与肖国强旁边,笑得好不自在。以前总喜欢一大帮好友玩,最近她们都忙于出国,忙于成家,忙于做个好妻子。 今晚如果知道这么多陌生人在,我就不会来了。我盯着许文静,深深地往她手臂往死里捏:“今晚的人怎么不认识,那你还喊我来?”低低地骂了一声,我满脸的不满。 “呵呵,主人上洗手间了,我一会帮你引见。”许文静拉拉我身上的半吊子休闲背心,脸色很不正常地闪着光。瞧见我脚上呼拉拉地穿着双休闲人字拖,着实很像一游街的老太太。 不施脂粉的脸微微有点白,那是因为晚饭没吃,我就屁颠屁颠地往这时赶了。我瞧着那一大圈越穿越少布的女同志们,脸抹得跟猴屁股般红,不免很是不屑。 “你今天没有化妆?”许文静拍拍我的小脸,塞给我一杯橙汁。我是一良好青年,打小也就没有把自己往死里灌酒的爱好,再说了,这种破气氛,我还就不想喝了我。 “为什么要化妆,像那一堆妖精一样化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杏眼突睁,大声地在许文静脸旁狂叫着。那一群正唱着k歌的脸突然都直射我,音乐随着有人的推门而入而被人按了暂停键。 我偌大的声线单调回荡在包房里,如此地洪亮。我侧着脸,手中端着的饮料正准备往嘴里送,却也被吓得停住了。 全场的焦点都聚集到了我身上,我尴尬地脸色抽动了好多次,却也不敢把脸摆正了往她们那头瞟。后背仿佛被人射穿了无数次,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我想我已经死了好几百次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说你们是妖精。”我盯着许文静,语不择机的再次往她们头上再泼多一盆冷水。我深呼吸一口气,准备正大光明地回望那群人妖。 门后进来一个穿着打扮算是很时尚的女人,紫色低胸吊带,短发微卷,眼神进来时扫了一大圈后才收回去。背后站着一位我很熟悉的身影。我敢以我没有喝半点酒精的人格打赌,这个人我绝对很熟。 他妈的,是周佑成。 papt42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我端着半杯果汁,黄色的液体闪着我脆弱的心神,摆摆头,十分不悦地回视那一堆视我如敌的眼光。一票人等把我当成了敌人,我用不着再和颜悦色地热脸贴他们的冷板凳。 “你也来了?”周佑成似乎很惊讶我的出现。他立刻放开那双紧握的玉手,脸色很不自然地笑着。 “啊,主人回来了。我们还是唱着说,来点歌……”许文静满脸堆着笑,招呼那一列被我称之为妖精的群魔继续他们之前的狼喊蛇叫。 “这是邓雯雯,我在美国的朋友。这是我大学同学米夏,旁边那位是许文静,是学姐。”音乐响起,周佑成开始伸长手指为主人介绍起我们,神情自若。 做为主人的邓小姐笑容可掬地依次与我们握手,拥抱,用着这个传统海归派的作风跑到中国的土地上撒野,我强烈鄙视这种小人。刻意不去看那旁边的周估成,我知道他也刻意没把他俩的关系说明一下,也装着与我没这么的熟。 我们是不熟,最多也就拍了三年拖,上了些床,换来一些破碎的不值钱却还硬强撑在脑海里的记忆。 我只和许文静说了句“我要去下洗手间”就跑出来了,那里太过热闹,我有点呼吸不顺了。哼,一群海归聚在一起,时不时砸几句英语,见面抱过来,亲过去,恶心我吧! 三年前,周佑成为了一个女人去了美国。三年后,他的身边依然有一个女人,只是换了别张脸,却仍然满身贵气地在我面前充当破海龟。 我也是个名花有主的人,不带这么玩的。想把我往死里整,没门。 快速跑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我大摇大把地踢着我的人字拖与休闲裤继续晃进了包厢。这种虚伪的较量,我从不主动投降。 正与许文静在闲杂的包间里喝着红酒,既然有红的,那满堆的啤酒,我们可看不上。再说,主人就一富家人,我还不信喝不穷她。 我一抬眼就看见,刚才正中规中矩坐在中间位置的邓雯雯,此时正端着酒向我这边走来。周佑成正不停地与别人谈论着什么,眼神若无其事地向这边瞟来,包含着许多我不解的柔情。 papt43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礼貌地与这个身为主人的邓雯雯碰了杯红的,脸上却笑得极其不自然。不过,不到三秒钟,我就笑不出来了。这祸害竟然与我扯起了周佑成的事情,还左一句我那“亲爱的”,右一句“打令”听得我差点没把满胃的红酒给吐出来还给她。 我拍拍旁边许文静的手,示意她说点什么:“那什么,我们敬雯雯一杯。对了,这样称呼你,你不介意吧!”我把酒拿过来,倒了满满一杯红色如血的液体。 “不介意,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特和我投缘。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好朋友呢?”邓雯雯那个妖精闪着红艳的嘴唇,笑得寸进尺。 她也就不知道我和周佑成以前的关系,知道了,还不直接给我灌毒药得了。听许文静刚打听过来的小道消息,人家与周佑成,可是订了婚的。 那刚才周佑成这样误导别人的介绍,她就一点也没往心里去。 我看见许文静坐在我旁边,和那个小白脸肖国强正你侬我侬的喝着小酒,好不要脸。我心里像成千条虫在抓一样的难受,这小妖精,心怀鬼胎地想做什么呢? 破剧情有破剧情的发展,我三句两句地把她推波助澜,与这个刚认识的邓雯雯喝起了酒。她似乎对红酒没有兴趣,摆了摆手,后面挤过来一女的,年龄看似不大,但却满脸精光。她在那小女孩耳边嘀咕了几句,继续荡漾着如花的笑意:“我呀,喝不惯这些酒,我们喝别的……”语气很轻,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都快敬完了,她还真给当我给她老大的面子,我与她也不是那么的熟吧。凭什么酒过三巡了,她还死不要脸地巴着与我继续喝。 果真如此,我在一分钟后,满屋的狼叫声中,看见了所谓的两大杯“名”牌至少几十度的洋酒。那人慢慢地转过身,倒了满满两大杯后,顺手递给了我与邓雯雯。 这群海龟的举动很是奇怪,我半天没明白,这倒酒,用得着背过身去。我没有多想,时势不容得我退出,我摸摸胃,晚饭没进半粒米的地方,有点隐隐反酸。 “来,为第一次见面,敬你。”邓雯雯个神经病竟然一口气把烈酒喝光,我端着酒的手有点微微颤抖,这场战火,怕是免不了。 papt44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我瞧瞧四周,望望许文静,很清醒,她今晚算是没把酒当水喝。算了,豁出去了。我就不信,三年来练就的酒量,还敌不过这个邓雯雯。 勇猛地把酒往喉咙一倒,灼热的酒顺着口往里下去,差点烧破了我的喉咙。妈呀,几十度的纯烈酒,让我像纯净水一样往里倒,明天的太阳我怕是看不到了。 面子,这个可恨不值钱的破烂皮囊。 晃了晃有点晕头转向的头,高难度地挤了个应该比哭还难看的笑,杯子直接扣在桌子上,很响亮。 “我也喝光了。”我拍拍胸部,很是自豪。可是下一秒,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全部的人竟然还能在吵杂的环境中,为我投来丝丝敬佩,少了方才我骂她们妖精的那种鄙视眼神。 “哇,你很厉害耶!来,再喝一杯。”邓雯雯马上快速地为我又倒了一杯,闪着金黄的杯子重新塞入我的手中。她与我快速地碰杯,嘻笑着让我先喝,看见我喝完,她才接过刚才那个小女孩手中的不太同样的液体,色泽微微比我刚才喝的淡了点。 邓雯雯小口小口地喝下,才慢慢地淡笑道:“我是因为胃不好,不能喝太多的酒,才让小莉把我的酒换成了可乐。谁知道,你酒量这么好,一口就喝完两大杯,我还想说就喝一小口意思意思一下得了。”邓雯雯此刻的脸上有十足的胜利光芒。 那一束光芒,照得我一阵炫晕。我的第一反应,是直接是往她脸上甩个耳光解解气的。 她竟敢玩阴的,就为了在意周佑成刚才对我柔情似水的笑容吗?这妖精,心比蛇都毒。我无力地拉拉旁边许文静的衣角,满脸红转白。 酒精很快起作用了,而邓雯雯立刻闪人招呼其它人去了,丝毫没有再说点什么。那背影,不停地在我脑里回旋,然后倒塌。 “你怎么了?”许文静不知道那小妖精使的招数,倒很奇怪我怎么一转身就满脸苍白了。她拍拍我的脸,不停地摇晃我。 “她呀,喝了两大整杯”xo“,身旁的小女指指空杯,满脸的不屑。在她眼里,我是不是就一酒鬼。 许文静的眼,在下一秒,瞪成了灯泡。 “我没醉。”我还在为许文静知道今晚周佑成要来,没有告诉我而生气。其实,我过后才知道,这许文静也不清楚这个女人就是周佑成的另一位。 这个女人是许文静公司老总海归回来的女儿,今天一早来公司,就给许文静她们下了贴子,还让可以随便带人去玩。这不,许文静才想着把我也叫过来放松,放松。 papt45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谁知道,事情峰回路转,这周佑成的突然出现,让我们很怀疑他打哪儿去贴上了这么一位富家千金。 十分钟后,我倒在了沙发上,任许文静如何拉,也是起不来了。 那个惹人厌恶的邓雯雯倒是没再过来找我麻烦,我恍惚地被人扶起靠在了一个肩膀上,那里有着很熟悉的味道,很不同于简小齐那种淡淡的香味。嘴边被人灌进一些温热的牛奶,我突然想起记忆深处那个让我恨也让我爱的味道之源,竟然如此相似。他们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晃着身子想离远一些,我推开那个不再属于我的怀抱,那里早已经不知换过多少位的女人,那个肩膀再不会只有我才能依靠。我发着酒疯:“滚,离我远一点。我们早已不是恋人了,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泪水滚热地滴落在他的怀里,醉了之后的我,比醒着的时候更真。 很佩服自己,路都走不了啦,还能把骂人的话,说得如此的整齐。 我靠着的身体有半丝的颤抖,他没有说话,却没有像我吼的那样滚离我的身边。许文静瞧着我,又望了望周佑成,再盯着邓雯雯那如雕刻般立在原位的满腔恨意,怕我醒来知道这一切,会疯狂的。 许文静悄悄地离开了包间,往洗手间旁边走去。 听着电话里的关机声音,许文静着急地跺了很多下脚,才继续拨号,在努力打了将近五通后,那头响起了简小齐充满磁性的声音:“我刚下飞机,这么急找我什么事?”这个米夏的好友,平时联系地很少,这会急促地打他电话,是为了什么? “呃,是这样的……米夏,她喝到很醉,你还是赶快过来接她回去。”许文静把地址与房号报上,那头的简小齐在挂电话前,低低的咒骂了几句。 赶紧地回到包厢里看着米夏,文静怕我一发起酒疯来,可不好收拾了。 “米夏,醒醒……简小齐一会就到……”许文静用力想扯开我巴紧周佑成手臂的身体,却敌不开醉酒后的我。这个臭米夏,早在很久之前,不是就宣誓把这个破初恋给忘了吗?而现在这个场面,是演的哪一出。 “你……你……过来。”我看着天旋地转的人群,那里挤着一张刚认识的脸,我伸出手指,做了个勾引状。 papt46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趴在桌子边上,扫落了一片的啤酒瓶子,我顺手摸了杯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一转身,往邓雯雯身上猛泼过去,我醉眼朦胧地看见那块白净精致的妆容上湿了一片,正往下滴着水。 “哈哈……这是你先小人给你的教训……”我是醉了,但我仍然记得刚才邓雯雯这个妖精给我摆了一道,我没道理不趁着现在勇气正大的时候把它还回去的。 “你……”她反射性地站起来,指着我半天你来你去的。周佑成脸色很不正常地变了变,我看着邓雯雯火爆地来回相望,她在示意周佑成做些什么。 “米夏,你醉了,别玩了。”周佑成严肃的说了那么一句,我听见了。我晃晃痛得快裂的头,迷离的眼神在他身上瞟了又瞟。 以前的他,从不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他说我是他手心的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了。我长得也不那么仙女,竟然能得到这种爱恋,我一直认定他就是我的那位王子。 可王子却因为我是灰姑娘而抛弃了我,他牵起别家公主的手,并吻了人家,还与人家玩了亲亲,这种对爱情的背叛者,回来后却无半点愧疚之心。 “玩?”我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哪怕醉了,我也能回忆起那段不可磨灭的记忆,仍然那样深刻。 “是呀!以前的你玩我,现在我不能玩吗?”我吼道,像只受伤的兽一般凶猛。许文静从未见过我这种发狂的样子,她上前来,抚摸我的卷发,满眼疼惜。 喜剧的生活过得差不多了,他何必回来再让我的生活回到原本的悲剧。多了个简小齐,我还是原来那个伤痕累累的米夏。 “啪。”清脆的巴掌回荡在厢房里,许文静心疼地摸着我红肿的脸,怒发冲冠地就要朝前冲去。就算自己是千金小姐,那又如何?就能随便打人吗? “你个疯子。”许文静破口大骂,她是老板的女儿又如何,她与我几年死党了,见到我如此被人欺负,她拼了命。失了业也会为我出头的。 丝丝疼痛在脸郏漫延,我酒醉的眼花缭乱,分不清真实与幻想。曾经的那时,周佑成不会任意让别人碰我,哪怕是受半点委。而如今,他却抓住许文静扬在半空的手,表情很麻木。 邓雯雯那张恶心的花脸开始冷哼,表情绝对的一贱人。 papt47 我的落寞温暖了谁 “去你大爷的。”我开始大骂,不顾之前所保持的形象,努力放出一直压在心底的火焰。我推开周佑成,把文静的手拉下,捏在手中握了握,然后放开。 摇摇欲坠地趴近周佑成身边,我知道现在的他有了另一个需要维护的人,就像当年他维护我一样,而那个人,就是邓雯雯。 努力地让自己站稳,我扯着他的衣角,慢慢地抬起头来:“我本来就不欠你的,这次,也不会让你欠我的。”酒醒了一些,我抬起右手,用力地往前挥,甩了周佑成一个大大的耳光。 手心麻痹般地疼痛起来,正如我那块早就该缝好的伤口,又裂开了。这个三年前早应该赏给周佑成的东西,足足迟了三年。 我何必如此低贱地在心底深处去爱这样一个男人,就算在心底偷偷地爱,也让我觉得如此地耻辱。 我呼啦一声地倒在沙发里,醉得一塌糊涂,这所有的一切,我都以为在梦中。 门开了,简小齐穿着白色的休闲服冲进来,他看见倒在沙发脚朝天的我,马上拉入怀里,看着四周安静的气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文静,发生什么事了?”简小齐看见我右脸微微红肿,醉得跟猪一样。心痛地抚摸着,眼神扫视一圈,大家都若无其事地只是站在一旁看戏。 “这个女人,故意把米夏灌醉,还甩了她一巴。不过,她又回甩了他一巴,这样是不是谁也不欠谁?”许文静难得在这么沉闷的气氛当中,也能开起这种破玩笑。 “你,竟敢打米夏。”简小齐比我还像只受伤的兽,他握紧拳头,用力地挥向周佑成的脸,那个刚才站得很直的身体,晃了一晃后,往旁边倒去,砸倒了一堆的酒瓶子。 “你们凭什么打人?”邓雯雯小心的扶起那个倒塌的身体,指手划脚的准备打电话报警,却被周佑成唬住:“雯雯,我没事,别再添乱了。”他的语气估计让邓雯雯很受措,她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身后跟随着一群的不知道属什么的妖魔鬼怪。 “周佑成,这些账,我们迟些再算。”简小齐抱起我,往门外走去。许文静恨恨地冷哼一声,瞧了瞧周佑成,“呸”地吐了滩口水在他的脚边,才气冲冲地不理那位方才在一旁看戏的新男友,转身就走。 也许,这一场闹剧像戏一般落幕了。但生活,远远不止这些。谁爱上了谁,谁又抛弃了谁。 papt48 回忆的疼痛在指尖跳跃 我实在是醉了,这之后所发生的所有记忆,都如清空了般,让我一丁点也想不起来。 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身体缩成一团往里面钻,简小齐就微微地叹了口气,按开灯后,他小心地把我放置在床上,坐至床边。这个一周喝醉两次都为同一个人的女人,他应该如何是好?早在之前,他是不是就不应该答应我如戏的婚姻赌注,而变成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 也许,只要醉了,我才不知道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或许,人生都是如此折磨我们,这一系列的巧合与磨练,为的是哪门子的考验? 简小齐一直照顾了我整晚,就算我吐了他一身,把他刚洗好的床铺又吐脏了,他硬是没有像平时一样骂我。 这些都是我第二天醒来后他告诉我的,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里称赞他一下。毕竟,新好男人有时也得夸一夸。 “你怎么了?脸色很不正常。”我在第二天中午醒来,昨晚零碎的记忆拼凑不起来。我决定,一会打个电话给许文静那小女人问清楚。 看着那个坐在沙发上喝茶的简小齐,我隐约觉得,他的表情变得不同以往一样了。不像上次一样给我煲粥喝,也没这么柔情似水的与我吹着各路的黄段子笑话。 “没事,你坐。”他拍拍身侧的沙发,让我坐下。 “你应该不会怪我又喝酒。。。要骂就骂,我顶得住。”我微仰起头,很坦然地承认这次自己的错误。 读书的时候,老师一般都会原谅像我这种坦白从宽,首先认错的好学生的。而且,简小齐一直这样宠我,他铁定也是一老好的人。 “我就是想和你谈件事。”他挤了个笑,在我看来,比我苍白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 “什么事?”我端起他的茶杯,很自然地往自己嘴里送。一起生活的日子里,不分彼此嘛!我还庆幸于自己现在的身份从女仆的阶层一下就跃升到了平民阶级而窃喜呢。 “我妈过几天要来考察,她硬要给我介绍人结婚,我一急,把你给招出去了。”简小齐无辜地像个不见了糖的孩子,满脸悔意。 我一脑子的晕,昨天醉酒的后遗症还没完全给我缓过来,这一破惊天的消息又再一次炸在我头上,对我进行再三的折磨。 一辈子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个婆婆,以前我一直以来会嫁给周佑成,他只有个退了休的老爸,性格不错,像个小孩子一样。 只是,女人也女人处在一起,远远不像说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