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的大学生》 第一章 恋爱与性 1 一句话：大学生不断沉沦却又不甘沉沦，不断堕落却又不承认自己堕落。 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大学生的堕落是大学生自身的素质还是大学教育的落后失败，或者是家庭教育社会的影响…… 一名理科大学生的沉默告白。 当代大学生 气势上牛逼，骨子里脆弱。 理论知识丰富，实践能力匮乏。 有着伟大的梦想，却没有明确的目标，生活得很缥缈。 崇尚自由，渴望独立，却一直依赖于父母的物质供给。 外表坚强，内心软弱。不愿面对自己，害怕面对现实的自己。 ————大学生，曾经一度被人们美誉为天之骄子。而实际上，他们是一个被人们神话了的“弱势”群体。当代大学生已经渐渐在心理上，生活上，理想上，情感上迷失了自我。当代大学生，到底是什么‘扼杀’了他们？ 揭开天之骄子的庐山真面目：大学生，其实是一个脆弱的群体，只有在与他们的促膝交谈中他们才会告诉你，平时神采奕奕的他们其实很迷惘，平时踌躇满志的他们生活并没有目标；只有在与他们的长期共同生活后你才会发现，大学生的爱与性是彼此分开的，爱可以建立在性的基础上，而性却不需要爱的前提而独立存在。大学生的生活是由理论和实践组成的，节约是理论，浪费是实践；环保是理论，随地垃圾是实践……太多太多的奇怪现象层出不穷，令人叹为观止。作为一名大学生，一名当代的理科大学生，我不想沉默…… 世界上是没有坏人，只有不幸的人，他们的不幸来自于家庭或学校或社会。 大学生恋爱的现象很平常，就像日落日出，云卷云舒，花开花落一样寻常。但大学生的恋爱动因和真实度却…… 大学生的恋爱或由于无聊，或由于生理需要，或由于寂寞，或由于时髦，真爱稀少，因为他们不在乎，或者说他们很现实。 爱情，他们更乐于追求刺激；他们宁愿要瞬间的灿烂，也不要长久的平淡。 爱与性已经成为他们乐不思蜀的永恒话题，爱情观念的日新月异，吹萧品玉的深入人心，一夜情的屡见不鲜…… 第一章 恋爱与性 2 周末。 无聊。 夜有些深层，似乎蕴藏着令人折磨不透的秘密。风呼啸而来，像饕餮一样肆虐张狂地要吞噬掉它所遇见的每一样东西。在凛冽狂风的威慑下，花草树木连忙点头哈腰，热情拥戴。李坏用力扯了扯衣领，佝偻着身子，逆着突然而来的寒风，哆嗦着向前进。“这该死的大风！”他埋怨了一句，同时双手叉腰环抱着双肩。长长的林阴走廊阴森得像是通往冥界，两旁的路灯无精打采地发出淡黄色的光，令人睡意浓浓。而长廊边上的一对对情侣精神百倍，不畏寒风地在那里卿卿我我，不亦乐乎！这便又体现了他们坚韧不拔，不惧困难的优秀品质。 猖獗一时的风停了。 蓦地，李坏停止了脚步，望着横亘在草地里的那条亮晃晃的捷径犹豫着。其实这草坪中本来是没有路的，只不过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走路的人多了，自然就形成了路。他徘徊了一下，最终还是踏入了捷径。 有些清静，有些幽黑。当然这仅仅是草坪中的表面现象。 继续向前走。 没多久，赤裸裸的一切就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借着微弱的光，他看到稀稀拉拉的人匍匐在地，拚命地扭动着身躯，在那儿做原始的机械动作，在那儿呻吟，在那儿喘息……这便形成了大学生夜生活丰富多彩的一道亮丽的秘密景观。 眼前的一切让李坏的心骤然紧缩起来。那白色瓷砖般的身躯能够反光，照得李坏心慌意乱。他捂住怦怦作响的胸口进退两难。“一不做，二不休。就算走错了也要错到底。”他在心里为自己鼓劲。心里的暗示可以让人立刻强劲起来，于是他便昂首挺胸，快速踏步向前行。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大有‘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的超然感觉。 御风而行没多远，他便踩到一对正在做准备工作的情侣。可能当时两人正在做亲吻抚摸的热身运动，欲火燎旺，不料被李坏一脚踩灭。男的怒气冲天，劈头盖脸地大骂：你小子没长眼睛吗？没瞧见这里有人吗？你是不是活腻了？欠揍啊！ 李坏愣在那里，无话可说。虽然是夜晚，他仍然能辨别清男人的庞大身躯挥着拳头预备扁人的夸张动作。 孟浩！绝望中出现奇迹，李坏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呐喊。 是你。李坏，你怎么不早出声呢？孟浩蛮不好意思地笑。 李坏确信是熟人，邪气地凑过头去，轻轻地说，你们怎么在这里野战，真不会穷到这个地步吧！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孟浩是李坏的室友，为人爽快，唯一的缺点就是太鲁莽。如果刚才不是李坏眼明耳快，认出他那伟岸的身躯，听出他那粗狂的吼声，很可能自己已经鼻青脸肿，遍地找牙。孟浩名声显赫，是一个以打架而闻名的家伙，校园内的群架都少不了他的份，最令人不解的是他每次总会成功为自己辩护，然后逃避处分。可见‘道高一迟，魔高一丈；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的方针已经被孟浩发挥得淋漓尽致，游刃有余。 礼节性的敷衍几句后孟浩便邀请李坏参观他们两口子在学校外面租赁的套房。由于好奇，或由于方才的冒失，李坏最终答应了。 第一章 恋爱与性 3 套房是两室一厅。对于二人而言，是绰绰有余。 一切都很正常。然而一切的不正常都是在正常中发生的。 房间内，没有过多的花俏装饰，只是墙上贴着几张粗糙的明星海报。坐在沙发上，孟浩对李坏说他们两人作爱是越来越没有激情，连女朋友都怀疑他的生理是否健全。李坏作为局外人，听了后咯咯地发笑：是不是你娃做多了肾亏啊？ 孟浩没在意他的讪笑，也没有回答。只是垂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拍了拍李坏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其实我想让你来给我们增加点激情。听了这话李坏差点把自己的眼睛都给瞪了出来，原来孟浩一介莽夫也别有城府，叫他来参观房屋是别有用心的。只可惜人已经来了。木已成舟，一切都晚了。 李坏只好呆在大厅看电视，两人迫不及待地猫腰钻进卧室。 门敞着，并没有关。 很快，女子的呻吟声就飘荡进了李坏的心扉，让他这个童子之身的男生浮想联翩，心神荡漾，心跳也加快了好几倍。李坏虽然开着电视，可早已经心猿意马，再加上女子的浪叫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撩人心弦，他胯下的部位也立刻起了反应，像极了野外一根独棒撑起的帐篷。李坏咬了咬牙，吞咽了几口水，忍了忍，调大了电视的音量，不知道里面的男女是故意叫给李坏听的还是其它什么原因，两人表现得更加勇猛，嗷嗷的叫声与床的咯吱咯吱声交响相混更加令人抓狂，呻吟声也越来越诱人，卖力…… 大概持续了十分钟，两人才一脸疲惫地走出来。孟浩头发蓬乱满脸沧桑，一旁的女子略显憔悴，衣冠不整，露出高挺惹眼的胸脯，那令人充满幻想的乳沟让李坏狠狠咽了几口口水。她白皙的大腿，超短的牛仔裤，一步一摆，性感迷人，一荡一恍的胸部让李坏无法正常呼吸，窒息得快胸闷死掉。李坏右手按住胸口，人颤颤地抖。孟浩走过来一把拉住李坏，热血沸腾地说：李坏！太感激你了！要知道我们平时作爱很少有超越三分钟的，今天你一来，居然让我们坚持了十分钟三十七秒五。 不知道为什么，李坏突然觉得这一切令他厌恶，他搪塞了几句后就匆匆欲走，而孟浩急欲挽留，并向李坏强调他们还可以继续做几次，还可以将时间坚持得更长。 回去的路上李坏一直在想，这些大学生恋爱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纯粹是为了作爱？总之他不想这样，他觉得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太虚伪，他们太空虚了太脆弱了他们想找个人来填充自己的空虚掩饰自己的脆弱。 大学生虚伪不虚伪不能一概而论，但虚荣心是有的。天之骄子便是他们的虚荣资本。 回到住处的时候贾真早已回来，他一脸疲惫，李坏想他也应该是像孟浩一样奋战十分钟的缘故吧！哪知道他突然冒出一句——老子再也不要恋爱了！李坏忙问他何出此言。原来贾真今天晚上去追求一个女生的时候，那个女生便问他每个月的生活费是多少？贾真家里拮据没啥钱，每个月的生活费也只有四百块。贾真自己也觉得生活费与恋爱没啥关联，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就像被称着欧洲医学之父的古希腊著名医生希波克拉底和我们亚洲古代神医华佗一样，毫无相关。贾真将生活费如实禀告以后，那女生便强烈反应道：靠！一个月连最起码的五百块都没有还谈个什么铲铲恋爱。 李坏忙安慰愁眉苦脸的贾真说这样的女生不要也罢！谁知道越安慰他越发伤心，说：到底是爱钱还是爱我啊？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啊？ 第一章 恋爱与性 4 李坏的大学生活过得混混沌沌，他不是一个腼腆的男生，但是他总是没有女生缘。男生说他不会说好听浪漫的话，女生则说他不会抓住机会。其实他们都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因为李坏本身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是对于一个大学生而言，没有恋爱的想法的确让人有些诧异。不过李坏却是个另类，不是因为他不想恋爱而是他早已经深深爱上另一个女生。而那个女生在高二的时候便放弃学业到深圳去闯荡。时间荏苒，岁月如梭，曾经的爱情嫩芽已经在他的内心畸形滋长着。 一个男人，他可以保证自己不去勾引女人，但他却不能保证自己不被女人勾引。但现在的男子大都不会这样，他们大都希望自己艳遇连连，却不愿自己的女朋友与其他人有半丝的暧昧……李坏躺在床上思绪万千，辗转反侧。其他人也一样。 大学空暇的时间太多，经历过高考的莘莘学子一旦踏入大学便有了主观意识的放松。“苦高中，耍大学”的观念早已经深深植入他们的脑海。李坏与芸芸众生一样，面对大学自主学习的模式不知所措，从小到大他们都是在督促中学习成长的孩子。所以一旦跨入大学后，李坏首先就感觉到生活的无聊空虚，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虚幻的网络中度过的。 睡不着的李坏在床上追忆似水年华，惆怅感慨，并深深叹了口气。下铺的袁鹏听觉敏锐，寻声道：李坏，怎么，睡不着？ 哎！睡不着。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空虚无聊。 是啊！大学的生活无聊得就只剩下无聊！哦，对了，睡不着，要不咱们出去寻乐子吧？ 李坏慵懒地说：这么晚了，上哪儿去寻乐子，谁还在做生意啊？ 袁鹏蹦地从床上蹿出来，说你跟我来不就知道了嘛！ 两人说干就干，麻利地穿好衣服鞋子，夜色悠悠，可怖诱人。 李坏跟着袁鹏走出了寝室，管理员早已经把铁门关了。李坏不谙世事，忙惑道：门已经关了，如何出去？的确，两个人都是凡人，不能像清朝康熙雍正年间的甘凤池那样飞檐走壁，握铅锡如水。袁鹏不怕困难，利索地在铁门上攀爬起来，只见他熟练的一蹬一踩，一拉一扯，手脚并用，默契和谐，不过短短的二十来秒便翻越了铁门。“快出来啊，就跟我一样！”袁鹏对愣着的李坏说。李坏见袁鹏翻门翻得如此随意自然轻松快活，顿时惧色全无。他也学着袁鹏刚才的姿势和动作翻爬，也轻松自如的爬到了门顶，可刚到门顶，管理员恰好起床上厕所看见，忙呼：你在干什么？李坏一听，慌了！纵身跃下，膝盖生痛麻木。管理员见人已经跳下，忙吆喝：有种你再翻翻试试！看来管理员是误以为他是夜幕归寝的学生。李坏顾不了疼痛，跟着袁鹏一路快奔。走出校园李坏才蓦然发现，膝盖被磕破了皮，血还不停地浸出来。袁鹏问他有问题吗，是不是脚崴了？李坏回答说一点破皮，何足挂齿！ 整个城市依然灯火通明，李坏从来没有这么晚出去过，面对眼前的一切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刚才的膝盖痛楚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天上密密麻麻地布置着许多星星，皎洁的月亮精神抖擞。两人侃侃而谈，徐徐前行。 不多时，袁鹏便带着李坏来到一家按摩店，店子不大，装潢得也简单，不过里面的小姐却打扮得花枝招展，楚楚动人。店里橘黄色的光线有些醉人。 第一章 恋爱与性 5 两位帅哥！要做按摩吗？小姐热情周到，满面笑容。 当然！袁鹏说。而李坏却怯生生地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小心翼翼地瞟瞟周遭的一切尤其美女的身材。 那两位是要荤的还是素的？另一位小姐笑容可掬地问，她的睫毛很粗很长，简直跟漫画里的夸张睫毛一般。她的双唇抹得艳红，能闪光。 哈哈，你说了？嘿嘿。袁鹏十分有情调意味的说。还有啊！好好照顾我的朋友，他可是今晚一直都没睡着哦！ 由于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李坏矜持得像保守派的女子。木讷呆滞，老老实实的听着袁鹏和几个小姐之间的谈笑风生。不多时，一个窈窕的女子便来拉李坏的手往里面的通道走了。那女孩的手，又软又腻，香水味也扑鼻而来，通道有些暗，他小心翼翼的走，并紧紧攥住那只又软又绵的手，心里满是惬意和舒畅。有些稀奇，有些胆怯，有些猜疑，有些窃喜。隐隐间，他也知道些了什么。 一起洗澡吧！那小姐在一旁脱着外衣说。李坏也更加明确了什么，心中有些不情愿，说：算了吧！ 为什么不一起洗？那女孩仰着头问他。她已经脱得只剩一件薄如蝉翼的透明衣裳，白净的肌肤，细玉的双手，嫩嫩的大腿，丰翘的臀部，圆润的胸脯，优美的苗条身躯像六种色彩不停在他的脑海盘旋缠绕，他的心脏仿佛已经快跳出来了，他的血液在燃烧，热得不得了。眼睛瞪得很累，呼吸如牛，粗犷有力，牙齿咯咯作响。一切龌龊或大雅的想像画面激烈地在脑海里冲撞。有人称这种自编自演的脑海短片叫意淫。 我……我。他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我怕眼（怕眼，即害羞）。他唯唯诺诺的说。 你怕羞，难道你就是……莫非你是第一次？那女的兴奋的问。 李坏腼腆的点点头，双眼闪烁着那一对雄峰。那女的听后十分满意得走出了浴室。 李坏没有心情洗澡，浴室里滴答滴答的水声让他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他屏住呼吸，大股大股的冰冷水淋在他的头上，但他仍然无法平静。一切顺其自然吧！他自言自语。 另一个房间，两个人正在得鱼水之欢。那女的说道：你个混球，轻点行不行，又掐又咬，小心你娃挨阴谴，天刑。男的道：什么鬼东西，都是骗人的迷信。女的又说：哦……哦，阴谴是真的，让坏人死后在阴间蒙受谴责处罚，天刑啊就是让你这种禽兽活着挨雷霹！男的说：什么狗屁东西！老子跟你说，有女人就玩那是禽兽，有女人不玩那就是禽兽不如。女的叹道：男人呀！没一个好东西。 李坏仍然淋着冷水，心却依旧无法平静。刚才的那一幕也依旧无法散去，他差一点就越轨了，他差一点就失去了理智，他当时恨不得能将那个女的变成自己的玩偶，可以任自己摆布玩弄。 记忆里，李坏也有一次心情澎湃到了无法平静。那是他小时候后爸答应他给他买玩具手枪。李坏的亲爸爸死得很早，后来他的妈妈便改嫁，后爸对他一直都不好，名字都专横地改成了李坏。平时后爸都一直呼唤他做这做那，而且苛刻凶狠。在李坏心目中，后爸是一个恶魔，只会对他施暴打骂。可心目中的恶魔居然答应给自己买心爱的玩具枪，自己当然就快乐得要疯掉。当时，李坏看到电视里面黑社会老大拿着枪十分神气，年幼的他也盲目的崇拜黑社会老大。然而最后后爸却没有实现对孩子的诺言。从此，李坏对后爸的恨升华到了巅峰。由此可见，伪君子比真小人可恶一百倍。 那女的跑进了浴室，看着一丝不挂的李坏却没有半点拘谨羞涩，脸上也没有女子的半丝臊色。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侧对着她的男子。李坏轻轻一抬，乜斜到刚才那个女的竟然明目张胆地将自己的身体一览无遗，忙遮住私部，嘴里喃喃道：你……你什么时候闯进来的……我……我还没有洗完了。 呆会我在床上不是一样能看见。 李坏全身起了反应，心里暗思：呆会儿我关着灯做，要你看不成。 第二章 素质 1 大学生的综合素质理论比常人高，而实践上却比常人还低。 在一份《首都大学生发展报告》中曾指出大学生抑郁症患者患者率高达23。66%，主要原因包括学习压力较大，心理情绪不够稳定，人际关系不够和谐，情感困顿，性教育较为缺失，承受挫折的心理能力弱这六方面。 有人说：一个国家的国民素质高低看看到国外的留学生的回国率就知道。 我说：一个大学学生的素质高低只需要看看平时公共地段（如教室，厕所等）卫生情况和食堂的剩菜剩饭情况便知道。 当代的大学生，粗口脏话，打架斗殴，缺乏诚信……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就像古代庞图斯国国王米斯达特斯（mithridates)，他害怕被人毒害，于是每天坚持服用一定剂量的毒药，以此来培养自己对毒药的抵抗力，毒药天天喝，所以不足为奇。现在的大学生素质呈两极分化，其分化程度与美国国民贫富差距相吻合。素质高的学德国的尼采自诩太阳，普照众生，光能无限；素质低的则学中国作家的口号“我是流氓我怕谁”来慰藉自己。为自己的行为，寻觅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有的大学生骂人喜欢用骂‘民工’，他们认为民工愚昧，老土，封建，用体力干活。这真是贻笑大方，简直就是大学生的一大羞耻。民工身体强壮，为人憨厚，做事诚恳，他们不偷不抢，再苦再累也能挺过去，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的同时还养活他人，他们是应该骄傲的。而大学生呢？年纪一大把，还得靠家庭供给一切费用，要身体没身体，遇到一点挫折便怨天尤人，愤世嫉俗，甚至还自寻短见，不对自己负责，不对家庭负责，不对社会负责，不对祖国负责。 现在的大学生，说白了就是一副空架子！ 第二章 素质 2 明月众星。 万家灯火。 “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虽然并没有积雪，但南朝宋诗人谢灵渊这份苍凉的意境还是契合的。谁也不知道这灯火辉煌的不夜城到底暗藏着怎样的玄机和秘密。 不相信爱情的人，他可以爱上任何一个人；而相信爱情的人，他不会全心全意爱上任何一个人。 李坏是不相信爱情的。面对眼前这个胴体半掩，姿态半媚的女子他心醉了。他亢奋，他抓狂，他燃烧，他疯狂……他猛扑向她，她谄笑，她喊叫，她‘拒绝’，她阻捣……然而他越是兴奋，越是想要，他拔掉她的一丝一布，他咬她，他按住她，他想要控制她，想要拥有她，她愈发反抗他便愈是猖狂……面对欲望的诱惑，他的一切伦理思想……都统统抛掉了。女人叫他轻点，他偏要重，女人叫他慢点，他偏要快。总之，女人要他怎样，他偏不这样。因为他要做她的主人，他要做床上的胜利者，他要让她成为俘虏。他要让她求饶，他要让她低头。但女子却看着她，很舒服的笑，很惬意的叫！他要让她哭，让她撕心裂肺的呐喊，哈哈哈……他才是真正的赢家，他要主宰这场‘战争’。要让它持久，要让她苦不堪言，迭迭叫痛……然而他最终躺在女子身上一动不动，喘息着，一身酥软。他含笑着，甜甜睡着了。女子被压得喘不过气，使劲地将他掀开，这时她神奇的发现男子大腿上的血，“原来男人第一次也会流血。”她想。 膝盖伤口上的血流到了大腿，的确是一大奇迹。 上午十点，袁鹏与李坏悠悠然的去学校。 两人去主教楼七楼上英语课，谁知道两人浑浑噩噩地走进了五楼的一间教室，那教室里一位老教授正在激情四溢地授课，对于两人的突然闯入熟视无睹，同学们也对这种现象司空见惯，仍然专心听课。“万家流血顶染猩红，想想，这是何等的残暴，虐杀百姓来向上级邀功，以求得自己官职的高升，就等于用人的血来染红帽子……”两人越听越不对劲，怎么英语课取消了改上历史了、文学之类的了？李坏想问问四周的同学，无奈，前面的是一对情侣，两人含情脉脉，相视凝望，仿佛对方是一遍览不完的风景；再回头瞧瞧后面的男生，伏案大睡，鼾声四溢，口水缓缓流淌，桌子湿了一大遍，想必是在做春梦；左边的女生在听cd，翕合着双眼，轻轻哼着小调，仿佛在梦呓；右边的女生则格外勤奋，埋头在读《老人与海》，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想了想，李坏决定问看书的女子，“喂，我们今天不上英语课吗？”那女孩是个书呆子，反应迟钝，半天后才抬起头。“今天没有英语课吧？”“上周，不，课程表上不是写着今天这节课上英语吗？”“哦，原来是这样，我没看课程表，想在哪儿上我便在哪儿上课。” 袁鹏反应迅捷，立刻拉着李坏，大声说：我们走错教室啦！快，好像今天要点名啊！ 教授对他们的喧哗不以理会，继续讲课，李坏与袁鹏又大摇大摆地走出教室。教室里一切照旧。 第二章 素质 3 袁鹏在前，李坏在后，中间隔着一段距离。走完长长的走廊以后拐弯上楼梯，哪知道袁鹏转弯便上了楼梯而自己却慢了一个节拍遇上了一个进来的女生。但这不算什么，真正倒霉的是，李坏向左，她就向右，李坏向右，她便向左。两人就这么相持着，那女孩手里拿着手提电脑和一部三星手机，相持几个回合后，那女孩开始生气啦！“呀！你个猪头在那里恍左恍右的干什么？”李坏见这位貌似淑女的女子粗口骂自己猪头，十分不服气：“呀！你才是猪头，恍来恍去的要死啊！给老子让开。”“你猪头的，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才是要给老子让开！”“你让不让？”“不让！”女子斩钉截铁地说。 “啪！”李坏蛮劲一撞，女生应声而倒，手提电脑沿着楼梯下滑，摔得遍体鳞伤，三星手机一分为二。女生按着淤肿的脚大骂起来。李坏蓦然惊醒，想自己闯大祸啦！这手提电脑和三星手机得赔多少钱啊！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立刻消失在楼梯口溜之大吉。李坏丝毫不敢怠慢，课也不感再去上，一路狂奔向宿舍。不时还回头张望，生怕追兵尾随。到了床上，歇了一会儿，又为自己方才的过失忏悔起来，同时也尽量将责任往那个女生身上撂，以此来减轻内心的愧疚。 人做了昧心事就会坐立不安，李坏也不列外，只感觉自己仿佛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心中忐忑不安。想想方才落荒而逃的自己，要多狼狈就多狼狈。烦心事只会越想越烦心，为了转移注意力调节情绪，他随手翻起一本书来，只见书中写道：俄罗斯诗歌的太阳——普希金。普希金被誉为‘诗歌与爱情双重天才’，一生女人无数，留下著名的‘唐璜名单’和‘我太太是我第113个女人’的‘名言’，他充沛的爱欲以及由此激发的灵感，使他成为无与伦比的爱情大师…… 才一会儿，袁鹏匆匆回来，破门大呼：哎呀！李坏啊！你是不是闯大祸啦！那个女孩是不是被你撞倒的，电脑手机都被摔得粉碎…… 李坏吓了一跳，头上的汗水直淌。他忙打断袁鹏的话，说：那……那你怎么知道，她难道认识我，大家都知道是我了吗？ 袁鹏听到李坏此番交代，笑道：果真是你臭小子。告诉你吧，这次你可倒大霉。传说那个女生好像有个大四的男朋友，是搞美术的，扬言要把你剁成肉酱来作画。虽然他不知道你是谁，住哪里，但是今天晚上他会和他女朋友到男生寝室来逐个清查认人，到时候…… 李坏此时神经处于绷紧状态，六神无主，唯有恐慌，忙问：那，那我岂不是死定啦！ 哈哈……胆小成这样，算是大学生吗？我倒是有个办法。 你快说啊！ 要不今晚我们去网吧过一夜。这样一来，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到你。 好好好！ 第二章 素质 4 整个下午，李坏都坐如针毡。他不敢去上课，生怕撞到那个女生，就算呆在寝室他也仍然恐惧不散，听到外面一丁点风吹草动他都会疑神疑鬼。睡不着，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视，把频道循环了好几个来回仍然没有找到一个适合自己口味的电视台。他索然无味地关上电视，又心不在焉地听cd，听着听着又站起来，来回地踱步。当踅到阳台的时候，他看见花盆中原本枯萎的不知名的植物竟然发出了浓郁的嫩芽，似乎还有花骨朵儿，于是他动了恻隐之心，悠然地为植物浇水。浇完水后又看见旁边鱼缸里的鱼特别可爱，小巧玲珑（平时李坏最讨厌这东西），于是将旁边的鱼料整包洒了进去，嘴里自语：嘿嘿，让你们一次吃个够。正说这话时，只见一男一女正从阳台左边走过来，李坏草木皆兵，立刻转头，迅速“啪啪”地往屋子跑，拖鞋掉了两次。而窗外的男女倒是吓了一大跳，然后又继续若无其事的向前走，最后走进男生寝室，关门，宽衣解带…… 煎熬了一下午，李坏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一个人是孤独的，一个人做事是寂寞，一个人无事可做就是痛苦。李坏见袁鹏一回来，如佳人归来，激动难捺。袁鹏受不了李坏这番幼稚，忙说：你小子镇定点，这点破事算啥，一个男人，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首先就不能丢掉男子汉气概，要有尊严，要有处事不惊的雄魄。经过袁鹏的谆谆教诲，李坏顿时伟岸三分，感觉自己所向无敌。 晚上李坏又和袁鹏溜了出去。由于经过袁鹏的循循善诱，李坏也已经基本没什么畏惧，够得上胆大包天。袁鹏和李坏进的是一家名为‘乐翻天’的网吧！只见网吧里人头攒动，空气闷热，气味万象，偏偏这种劣迹的环境让这帮网迷着迷，一天呆十几个小时是小菜一碟，且每次离开都恋恋不舍。网络也真是这帮网徒的精神鸦片。店里的网管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高中毕业生，见两位进来，便热情问：你们要上网吗？袁鹏瞧了瞧她的脸蛋，略红带疵，暗暗灯光下也增添了几分妩媚和光彩。袁鹏点燃一支烟，笑着说：我们要个包间，通宵的，两台电脑，你看看有没有？李坏一听，忙挽救：不要包间吧，就在大厅吧！主要是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李坏的脸又红又涨，毕竟，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说自己没钱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那女网管鄙夷地看着李坏，又问：那你们两位就要大厅位子吧？她的口气冷得像北极的冰川。袁鹏却很气派，财大气粗的说，或者装着财大气粗的说：不不不，我们就要包间，这点小小钱我还是有的啊！说完笑咪咪地看着她，又说，你长得这么漂亮跑这儿来做网管真是浪费人才！网管听罢笑得是满脸春天，但她笑不忘本，说：没办法，红颜薄命，我只有这个命啊。双人间，还多着了。 李坏和袁鹏到了包间，一起玩了一会儿单机游戏。可刚没玩多久，袁鹏就称自己拉肚子。于是整个包间就只剩下李坏一个人。他接着玩了一会儿游戏，觉得无聊，又看了一会儿电影，最后他开始和网上的朋友聊天。网上聊天真是一件快活的事，双方互不了解，自己想怎么吹就怎么吹，可以满足自己的‘愿望’更可以慰藉自己的虚荣心。 “糟了糟了！”袁鹏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样子。“那个女生带着一伙人来找你啦！我看我得马上去搬救兵，你先在这儿顶着，千万别出去，你一出来就会被他们逮着，我去叫同学来帮忙。” 李坏这时并不害怕，甚至没将这回事当回事，他将这事调侃给网友听，网友看了他的自嘲，便鼓励他说：怕什么怕，大不了一命偿一命！告诉你，不管对方人是多是少，势力强大不强大，我们都不能低头。我支持你，别怕！ 没多久，那个被李坏撞翻在地的女生掀开了门。她的头发不是很长，还没有够肩。眼睛有些大，睫毛特别粗挺，像针一样有硬度。鼻子不是很大，双唇淡红，很朴素的样子。但是衣服鲜艳，裤子花俏，鞋子霸道。她的眼神充满愤怒，充满鄙视，只是李坏背对着她，无法看到。她恨不得把眼前这个讨厌的男生的皮给剐了，因为在她的有生之年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男生，不懂谦让，不懂怜香惜玉，不负责任，犹如市井流氓……不不，还不够，是恶棍，是瘪三，是混蛋，是…… 第二章 素质 5 女人不急不缓地向前踏了几步，用一种欣赏、柔和的口气说：你很厉害啊。 沉溺于网络的李坏无法分辨出现实与虚拟，仍然大刀阔斧道：一般厉害的啦！每个人见了我都叫我大哥。大家都说我长得像周润发，其实我像刘德华。对了请问阁下何去何从，美貌几何？ 女生靠近他，用手拉住他的头发，猛地将他的头发扯向自己。漂不漂亮，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李坏从来没有被人拉过头发，他直觉自己的头皮都快揭下来，想挣扎，却又挣脱不掉，于是大骂：“呀！你他妈的谁呀？我什么地方招惹你啦！你干吗扯我头发！？” 哟！不认识了？我不拿着手提电脑你就认不出来了？你个混球，溜得倒是蛮快的嘛！说完使劲一甩，用冷峻得发寒的目光刺着他。 李坏一边按住巨痛的头，一边巡视周围的一切。他见只是上午不小心撞着的那位姑娘，心理倒也稳定了几分。但是刚才女生拉他头发的劲道足以让他回味无穷，刻苦难忘。他睃了她一眼轻蔑道：你他妈的想怎么样？ 哟！你好象还蛮有理的嘛！我也不想跟你这种人多费口舌，你把我的手提电脑故意撞坏，把我的手机一分为二，我仔细算了一番，你得赔我精神、物质损失费八千元人民币。女生严肃的说。 李坏听了想笑，但是没有立刻笑出来。八千元人民币，对于李坏而言，绝对是奢望。他又细细打量一番眼前这个貌不惊人却一鸣惊人的女生，淡淡的说：你是体育系的吧！学武一类的？ 你赔不赔，给不给，少罗嗦！ 不给！ 那我就让你见见真正学武术的人是如何教训你们这种无赖混混！ 一语既出，手脚齐攻。李坏眼明手快迅速后退，同时骂道：真是个泼妇，该死的泼妇。女生一听，怒上加怒，攻击加快，一环紧扣一环，步步为营，李坏没有学过什么武术，面对眼前这位女生五花八门的进攻早已眼花缭乱，只能委曲求全，步步为退。只可惜退路不长，不过几步便撞在墙上，脑勺磕得生疼。女生审时度势，抓住机遇，侧身一高抬腿，直接踢在他的腹部，钻心的痛让他本能地捂住腹部，蹲了下去。女生却不心软，她坚信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于是手肘凌空砸下最后砸在男生的肩膀。李坏忍辱偷生，在连遭两击的情况下迅速组织反击，立即抓住她的手，要反扭她。这是警察捉小偷常用的办法，只可惜他技艺不够精湛，再加上武术世家的女儿对于这些司空见惯的伎俩早了如指掌，只见她向他身上紧紧一贴猛撞，反客为主，他措手不及手忙脚乱之中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李坏这次是真的怕了，但毕竟男人的身份又让他优越了三分，他仍然轻佻的说：你这种毒女人保准嫁不出去！ 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你这种男人。再问你一句，你给还是不给？请你不要立刻回答，请想清楚，免得后悔莫及。 就是不给。回答的同时李坏也不停地着急，这袁鹏到底是怎么啦？为什么还不来。其实刚才袁鹏出去的时候就和几个美术画画的学生快乐的打在一堆，同时，还领到几张红色面值的大钞。原来一切的一切，上天没安排好的，人们也替它安排好了。看来人生是一场戏，上天只是个观众。 门外走进来几个大学四年级的学生。其穿着打扮堪称校园一大奇观，“远看像个逃难的，近看像个要饭的，再看是个拣破烂的，仔细一瞧是美术学院的。”看来画家韩美林对这些学生的描绘真的是形象生动，入木三分。最终的结果是众人殴打了李坏一顿，没有事先问候商量，没有什么青红皂白。李坏只觉得冤枉却又无处申冤。挨完揍后他们又将他带往了那个女生的住处，然后开始谈判。李坏学习过《商务谈判》的课程，满以为自己在这方面学富五车，十拿十稳，胜券在握。什么高起点，低要价，稻草人等等等等策略足已把他们说得痛入骨髓无可回击俯首称臣。 其中一个穿着像乞丐的男生开始发话：你小子赔两万块，当即写欠条签字，否则免受皮肉之苦。 李坏的头皮刚开始被那个女生扯得巨痛，现在见这个男生一番豪气冲天的话语，李坏的头皮又开始发麻。又痛又麻，麻痛交加，苦不堪言。李坏小心谨慎的说：对不起，我的确没那么多钱。你们能不能…… 你小子少跟我们耍嘴皮子。你只需要回答yesorno，否则多话就跟我们的拳脚聊聊。一个高大威猛貌如三国演义里许诸的男生气势汹汹地说 第二章 素质 6 夜色一点一点深沉，一群男生稀稀疏疏地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李坏垂头丧气他觉得自己好失败，好狼狈。今天的耻辱简直让他萌发轻生的念头，他不服气却又无奈。每个人都有与生俱来的傲气和霸气，只是在生活的磨砺下，渐渐地失去了针锋。此时，中庸与圆滑就成了没有个性的个性。 自己的人生一直都是成功的：小学，中学，高中，哪个阶段不是叱咤风云，傲视群雄。然而今天所遇到问题居然无法用书本上的知识来解决，简直是……哎！真是生命的低谷。他慢慢地走向网吧，然后问网管袁鹏是否带人来过了。网管冷冷的说：他从出去后就一直没有来过。李坏一听，心中大乱，突然预示到了什么，他飞速地跑往那个女生的住处，敲她的门。 女生十分诧异，看到他一个人又跑这里来，忙问怎么啦！李坏说：你能不能仔细的给我算算我所赔的二万元里的具体费用是哪些？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神经病！女生重重地摔上了门。 喂！开门啊！咚咚……他依旧不停的敲。 门里女生瞪着她的眼睛，七千五百元的基本修理费，五百元的寻找费，你拒绝道歉二千元，你动手打我三千元，朋友出动费五千元，精神损失费以及你骂我之类的费用共二千元，合计二万元。 什么？五百块寻找费，五千元的朋友出动费！呀！你这么没人性呀！八千元我都已经无法支配，现在你要我拿二万块，你杀了我算了吧！ 当然啦！谁提供你的线索我们就给他五百块的寻找费，那么多的朋友出场当然得要五千元的出动费，当初我叫你小子仔细想好，现在后悔了？ 最毒妇人心！李坏咬牙切齿地说。 第三章 迷茫的生活 1 几乎所有的大学生都有自己的梦想。但是他们绝大部分却没有实现梦想的具体目标和计划。 大学生的梦想仅仅是‘梦’和‘想’。 大学生的校园生活让他们缺乏真实感，所学的知识不能像以前一样让他们有成就感，大学的生活分散的时间更充裕，集体的时间与活动少之又少，使得大学生‘英雄无用武之地’，让他们缺乏强烈的自我意识。现实的人生价值实现遥不可及，一朝成功的心却急不可摇。没有目标，没有计划，没有责任的大学生活让他们很快陷入迷惘的深渊，无人监管，无忧衣宿……他们宁愿沉溺与这种安逸、舒适的的生活之中。电脑，恋爱，放纵……让他们无忧无虑地生活着暂时生活着，更准确的说是暂时生存着。 行尸走肉。许多大学生用这四个字概括自己的学生生活。而绝大部分大学生不仅承认自己行尸走肉的生活，而且还坦言自己就想要这样的生活。他们不停挑战个人生理承受极限，不断地混沌生活，昏天暗地的生活，他们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的理性，他们用熬夜达旦的方式来沉睡自己……总之，他们不愿意让自己清醒，让自己理智。因为一旦这样，他们就会很失望，很害怕，很自责…… 当代大学生的生活是一种堕落生活。 第三章 迷茫的生活 2 漫不经心地游走在大街上，心中满是压抑不住的失落痛楚。下一步该怎么走？该如何走？他不知道，他就这么一直走，他掏了掏腰包，囊中羞涩。该怎么办啊？李坏一路思索着，该向谁求助？只可惜李坏不认识吴仪，不然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华尔街日报》曾语出惊人：无论怎样的问题——致命性的病毒也罢，盗版dvd蔓延也罢，或者是管子工短缺——只要是出了问题，中国领导人和外国商人经常会找到一个中国人，她叫吴仪。不认识吴仪，李坏只能用愚笨的脑袋冥思。越想越复杂，越想越麻烦，越想越……不想啦！他到超市去买了一瓶啤酒，准备让自己一醉方休，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醉了倒也省心，一切都不用再多想。他猛地喝了一大口，溢得胸口上全是酒，呛得自己说不出的难受。 《如此日本人》中有这样一段民间流传的话，说：日本人1+1等于3，中国人1+1=0；一个中国人能打败10个日本人，10个日本人能打败100个中国人；一个中国人是龙，一个日本人是虫；三个中国人是虫，三个日本人是龙。从中可以看出，单个的中国人是很强大的，是龙。李坏这条龙也是很强大，摇摇晃晃地差点将整个城市逛了个遍，后来实在是熬不住了，眼睛都快粘上了，几乎处于梦游状态。 人是因为休息而力量无限的，花是因为要凋敝而更显珍贵的。李坏这条龙梦游了大半夜，总算想找个地方来憩息。李坏四下望了望，前面是个农行提款机，他三步跨成两步，将卡插了进去。一查余额还有五百块，看来这个月剩下的几天不用愁了！李坏从中取出五百块，此时他的头已经隐隐做沉。他使劲敲了敲脑袋，打算找一家旅店之类的落脚。 李坏找了一家普通的旅店，要了一间普通的房间。他仰头摆出一个大字，重重地摔在床上，摔得咯吱咯吱响。他本来是打算洗了脚再睡的，转念一想，反正我是花了钱的，我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于是手脚脸都原生态地钻进被窝里，然后又将电视机打开调成静音。反正老子花了钱的，我就应该物尽其用，让你们旅店赚不到钱。李坏想到这里就想放声大笑，自己可真是个天才啊！他在床上折腾了几下自己，睡意便排山倒海地袭来，他将被子搁在地板下，睡在了地上，满意地睡了。 梦……梦……梦里什么都有，梦里什么都无……嘟嘟……他气急败坏地操起电话大吼：大半夜地打什么电话啊，还要不要人睡觉啊！电话那头被狮子吼震住，忙解释自己打电话的缘由。李坏一听，回味了一下昨夜的美妙感觉，顿时又有了对异性的欲望。问了一下价格，便立即答应了。男人对异性的引诱是最容易动摇的。 不一会儿，一个涂脂抹粉花绿性感的女郎扭着屁股一晃一晃而摇来。李坏一看，年龄与自己也相差无几，顿时也心花怒放，女郎不急不慢地坐在床沿，用手摸了摸李坏的脸，说：帅哥！一看你这副俊样就知道你很有钱！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杜鹃，请问帅哥你的贵姓呢？ 我……我叫李坏。刚一说完，李坏便盯着她的性感迷人部位心旌荡漾起来。她的双峰挺拔威严，一副永不低头的神奇气派，她的大腿修长柔白且均匀，短得如底裤的裙子让他陷入了‘邪恶’的深渊，那裙子和衣服，洞大得只可以去捕大鱼，连虾子小鱼都会漏网。女郎摸了他的脸之后又接着摸了摸他的胸，然后一路下寻，李坏瞬间爆发，原始兽性的粗狂与野蛮都毫无遗余的展露出来，女郎很满意，满说：不要急忙嘛，你没办完事我是不会走的，来，让我慢慢为你脱掉衣服，再为你按摩按摩，到时候作起来会更有精神。李坏一听，控制了欲火，反正今晚她是他的，不急不急。 女人一件一件的为他脱掉衣服，然后又轻轻柔柔地为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进行按摩，李坏感觉自己飘飘欲仙，然后就开始想着在这位妙美女郎身体里驰骋纵横的惬意与刺激，顿时睡意全无。李哥，你是第一次要这种服务吗？女郎的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摩挲揉捏。李坏想了想回答说是啊！没想到杜鹃你的手上功夫这么好！杜鹃听后笑笑说：呆会儿我的床上功夫还更好！会让你有一种被强奸的感觉。 李坏被最后一句撩发了欲火，而且这欲火还一发不可收拾。他翻身将女郎按住，大喘大呼：老子等不及了，老子现在就想要你！边说他边脱女郎的衣服，而女郎却就是不让他脱，他按住她的双手，他想要征服她。而且他也希望她挣扎，因为这样他的征服才更具有成就感，才会有满足感。一件搓手可得的东西人们一般是不会去珍惜的。他压在她的身上，他脱掉了她的外衣，她不停的笑着喊着：哈哈……就不让你脱，呵呵。看你把我怎么样？ 第三章 迷茫的生活 3 “轰！”大门被人撞开了。李坏一看，吓得什么都忘掉了。原来是两个扫黄打非的警察。两名警官走到李坏和杜鹃的面前，义正严词的说：你们两位……请跟我们去一趟局里调查调查。听完警察的话，李坏脸都白了，校园广泛流传着‘头可断，血可流，皮鞋上天天都要有油’从中可以看出，大学生的面子形象早已经雄居首位，正所谓‘生命诚可贵，面子价更高’。李坏受了大学生新观念的潜移默化，也早已经将生命置之度外，面子雄居第一。不过眼下该如何是好呢？倘若真被抓了进去，自己肯定会身败名裂，以后自己还怎么在社会里面混。 杜鹃见李坏沉思着，忙轻轻的对他说：李哥，假如我们被抓到局里那可就麻烦了，是要动用很多关系和钱才能取救出来的啊！你说，这该怎么办？她说完又转身向两位警官赔笑说：两名警官，我们就别去局里，就在这里解决好吗？ “不行！这是政策，政策可不能随便改。快，你们快走！” 杜鹃又说：你们大人有大量吧！况且这位小兄弟还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我们保证以后不再犯了！ 两名警察瞧了两人各一眼，其中一个高个子说：原则上你们是必须跟我们一起去局里的。但是考虑到你们是初犯。而且有很高的觉悟和改过之心，那就不用去局里啦！ 李坏正一筹莫展，一言也不敢发。如今听到这番消息如蒙大赦，忙说：“谢谢长官，以后我们绝对不再犯了。”看来‘原则上’还真是一个暧昧的词，比日语里的‘哈依’还要暧昧。曾经有名高校校长对政策二字有过这样一说——我最害怕的就是文件中出现‘原则上’三个字，因为只要有这个字眼，那就说明另有途径可以走，而破坏规定的往往是对规定最‘门儿清’的规定者们。由此可见，‘原则上’的空洞足以让‘原则外’的人和事来‘偷渡’。杜鹃一听，也跟着附庸，多谢两位警官的宽宏大量…… 高个子警官严肃的接着说：虽然你们的情节不算特别严重，但是处罚是不能少的。这样吧！你们两位凑个两千块的罚款吧！这样你们就不用去局里了！ 李坏一听，顿感绝望，刚刚油然起的希望又瞬间破灭。杜鹃倒像是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坐怀不乱，不急不躁，不气馁不懊丧，把李坏转到一边，轻声道：李哥！你身上带了多少钱，我身上可一分钱也没有啊！这次得全靠你啦！李坏一听，顿时萌生男人的自豪感，安慰她说没事，也强扭着说一定能度过难关，同时也具体告诉了她自己没那么多钱。这时候杜鹃的手便在背后比划着，两名警官也微笑的点头，而李坏背对着。他看不见。 最后，李坏好说歹说才幸免于分文不剩狼狈地从旅馆逃了出来。此时大街上空阔无人。车辆稀少，李坏万念俱灰地肆意游荡着。没有方向，没有质地，不愿停驻，不愿回头，这路会通向什么地方？自己的那些伟大梦想已经全部成了梦幻泡影了吗？不！我要像刘延春那样让吉林西部的1000万亩荒漠化土地覆盖满绿毯，要像何振梁一样将人生的辉煌写在奥运旗帜上……然而这一切对于李坏而言似乎都已经是‘哥德巴赫猜想’。他越想越失落，进校前的雄心壮志，雄才伟略，一切理想都慢慢地在日常糜烂的生活中一点一点被湮灭。难道我就这样过完我的一生，难道目前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不是的，但是谁能告诉我，我该如何一步一步往下走，我应该追求怎样的一种辉煌？我怎么像一只脱缰的野马，漫无目的地在草原上发疯的狂奔，那茫茫无际的草原……为什么没有人挥着教鞭引导我们，告诉我应该寻觅的方向。我不要平平淡淡的生活，我要耀眼的瞬间，我要……我今夜就要游逛完这个城市，我要让自己知道我是一个意志力坚强的人。 信念的坚定与否不是表现在时间的长短上而是在遇到千变万化的情况下的立场。 第三章 迷茫的生活 4 寒风潇潇，夜幕森然。李坏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坚定从容。 雨如期而至，李坏猜得没错，这也是他想要的。风雨交加，岂不更加能突现自己的毅力吗？我就是要突破自己，超越自我。他继续向前走，额头上的短发一条一条的，像淋成一团的绳子。雨越下越大，越泼越有劲，李坏浑身湿透，这下完了，不能再这样下去啦！这不是自我摧残吗？不能这么傻。我还有崇高的理想，还有轰轰烈烈的人生，我不能因为一时之气而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啊！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个避雨的地方睡觉。一切计划都不如变化嘛，曾经作出的决策是错误的，现在就应该纠正过来……经过一番‘一个人的战争’之后，李坏决定先找一个地方避雨落脚，解决现在泰山压顶般的瞌睡。李坏看了看四周，觉得挺熟悉，原来离学校已经不远啦！真是幸运。 回到寝室，大家已经安然入睡。神不知鬼不觉。李坏躺在了床上。 早上，李坏的头涨得要死，昏沉得不想睁开眼。袁鹏十分关心地问候，叫他起来上课，见叫他他不醒，便使劲地推他，哪知道李坏一下坐了起来，苍白的脸写满怒火，他嚷道：袁鹏，你这个不仁不义的混蛋，昨天你居然敢出卖我！哼，好吧！算你狠，以后走着瞧。其实李坏说这话毫无依据，只是他对昨夜那个女生所报的二万元里的‘寻找费’有些置疑，没想到歪打正着。袁鹏一时间无话可说。李坏也只不过因为生病，情绪不够稳定才口出‘狂言’，本来他一说完后就后悔了！谁知道竟有了意外的收获，起到了意想不到效果。 另外两人不知道内幕，以为两人昨夜发生了什么口角，于是乎拉着袁鹏去上课，并安慰李坏好好睡觉，请假的事会替他搞点的。李坏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晚上，袁鹏不停向李坏道歉赔礼，并奉上自己所得的五百元。同时他也说：李坏呀！我认为他们找到你是迟早的事，越是晚他们可能越是对你狠。正所谓冤家路窄，况且你们都在同一所大学里读书，哪有找不到的道理的。总之我的意思就是说发生了的就是好的。一切往好的方面想。 李坏心软，原谅了袁鹏，甚至有些感激他的意思。倘若真是袁鹏说的那样，自己岂不是天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活，这种畏畏惧惧的生活得到哪个猴年马月啊！只是眼下这一笔巨债让他头疼，让他无可奈何……李坏将昨夜的一切原封不动地告诉了他。袁鹏一听，傻了眼，虽然他自以为自己足智多谋，智慧过人，可如今遇到这样的事，他不得不低头。不过他懂得察言观色，在李坏这种举目无助的情况下任何一点点援助都会使得李坏感激万分。袁鹏提出请客吃饭，李坏宠辱全忘，只觉得他是个好兄弟。 吃饭的时候袁鹏突然心生一计，连忙向李坏献策。李坏又倍感欣慰，觉得袁鹏真是英雄豪杰，见兄弟有难，真是慷慨救助。袁鹏像张良一样为李坏献策借箸代筹，条理清晰，思路明了。其实袁鹏也只不过是看见了筷子，一时兴起罢了，居然成了模仿借箸代筹这个典故。据《史记。留侯世家》记载汉、楚战争时，一次刘邦正在吃饭，便要张良出谋划策，张良思维缜密，便借用刘邦面前的筷子一件件列着讲说。于是这个‘借箸代筹’的典故也就被后人用来指从旁为人出主意、计划事情。 李坏听完袁鹏的主意犹豫不决，轻声道：这能行吗？ 袁鹏笑笑：在中国，做什么事情都简单到abc。 李坏蒙在鼓里，说：什么abc？ 袁鹏说：烈酒（alcohol），美女（beauty），回扣mission）。 第三章 迷茫的生活 5 李坏恍然大悟，说：好，我就请他们大吃一顿，袁鹏你可真聪明啊！ 其实社会就是这样简单而又这样复杂。曾经有一位ceo说过，‘在中国做生意既简单又复杂。复杂到拜访不知道庙门，简单到abc——烈酒（alcohol），美女（beauty），回扣mission）。 李坏和袁鹏欢快共饮，盟结兄弟。受到兄弟的出谋划策，李坏也不再有什么烦忧，感觉自己真的是大富大贵的命，什么都能化险为夷，什么情况都能绝处逢生。原来人生并不是那么难，只是人们想得太多做得太少了。 患得患失的人生举步维艰！ 吃完饭后李坏又去买了点水果招待袁鹏，关系倍增亲近。 路上，李坏问袁鹏你怎么不谈恋爱呢？袁鹏说：老子才不谈恋爱！那个东西我算是看透了，大家都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我的人生观中只有婚姻，没有爱情。如果我去追求一个女孩，那是因为我需要结婚。 李坏一听完，又对他的标新立异大加赞扬。自己的朋友提出不同的观点，人们一般会附庸随和；当自己的敌人提出不同观点时，人们会一味地大加批驳。在李坏眼中，爱情就像大米饭，天天嚼着无味，但人生却离不开。 那你是不相信爱情喽！李坏说。 呵呵！不相信爱情的人可以爱上任何一个人。但是我不同，我不会对任何一个异性产生一丝一缕的爱。 那你恋爱过吗？ 从来没有过。我讨厌女人，女人是坏东西，只可交往不可深入交往。我和女人之间唯一的就是利益关系和彼此的生理需要，一旦满足后或交易结束后我就会尽快避开她们！这个社会也是一样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李坏听得目瞪口呆。 李坏也算是聪明人，他知道袁鹏一定有感情上的缺陷。于是不再多问他，两人便沉默着回到了住处。 第三章 迷茫的生活 6 第二天，李坏按照袁鹏的建议去找那个女生。那个女生见李坏一来，以为是将两万块送来了，谁知道他袖手而来，正要骂他，但他却提出请大家吃饭，钱他慢慢会还。女生想了想答应了。 晚上的时候李坏在一家酒店请一伙人挥霍。铺张浪费似乎已经成为一些人显赫的‘最佳’方式。 酒杯交错，喧哗吹嘘，热情与奔放，激情与燃放……他们在纸醉金迷中庆祝着。他们渴望着集体的时间就如同日本人的恋母情节。因为平时的他们很寂寞。 父母与孩子之间不能对等交流只会让孩子更寂寞。“我们曾是最享福的孩子，也将是最受苦的大人。”一位独生子女曾经在《独生子女的沉重未来》中这样感慨。两代人之间应该有代沟，但更应该有交流。 每个人都尽量地释放着自己的压抑，除了李坏。他尽量地作笑脸，跟这群人套近，奉承他们，夸扬他们。渐渐的，一群人也逐渐感到春风得意，如仙似飘。看着他们，李坏觉得很悲哀，因为此时的他们慢慢地原形毕露。生活上的压力，感情上挫折，人际上的迭落、迷惘、彷徨、忧郁、空虚……一切脆弱失意的东西便纷至沓来，然后将他们的脑海的一切浩浩荡荡地冲走。当他们彼此都揭开自己的伤疤的时候，他们又会适而可止，立刻用毫言、壮言、酒精来麻痹自己的意识。于是他们便陶醉在自己营造的好梦里。 酒精的麻醉使得这群人迅速陷入语无伦次的混乱状态。李坏瞄准时机来博取众人的怜悯。他说：各位，打搅大家一分钟。我们都是大学生，我们有着共同的生活，共同的语言，共同的追求。总之我们都是优秀的社会群体。我们大学生是高素质的人才，是最有凝聚力的集体。这一点，我通过在座诸位的表现都能看得到，你们就是中国大学生的缩影。俗话说相识便是朋友，不知道在座的诸位有没有把我李坏当作朋友，我李坏今天是把你们当朋友了。 好！我们也把你当朋友啦！一群人竭力呐喊，只有那个女孩用一种轻蔑不屑的目光像看骗人把戏一样看着他。 呵呵！今天请大家吃饭是件理所当然的事，大家只要玩得开心就好。小弟我呢有点点小事，挺麻烦的，所以啊！不能亲自陪各位继续喝下去。 喂！李坏，有什么麻烦你尽管大开狮子吼。我自大狂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麻烦！ 李坏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开口：我是个过贯富裕日子的人。爸妈能挣钱也能花钱，最最重要的是愿意给我很多的钱。只是今年我爷爷突然得了一种怪病，老是叫他的胃痛，看遍了各大医院，又是开刀又是用好药。大家都知道医院是坑人的地方，只要你一旦进去，金山银山都能用光。我爷爷真是晚年命苦，天天呆在医院，吃药打针开刀住院，家里丰裕的积蓄一花而光，而且他还在昨天病逝。一听到爷爷病逝的消息，我就如同被人用棒槌猛击了一下头，悲从中来，爷爷曾经的疼爱，他的慈祥，百善孝为先，于是我便向学校请假，谁知道学校不给以批准。于是我悲愤交加，谁知正在这时候碰到了一个女生，她提着电脑，手里拿着手机……边说他边向那个女生走，走到她面前再提高音量，对不起，那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说完，他又向那个女生深深的鞠躬。其实这些都不过是李坏的瞎编，都是在桌子上反复酝酿了好几遍。其实他爷爷已经死了好多年啦！不过幸好没被爷爷听见孙子这番话，否则他爷爷会死死的被气活。桌子旁被酒精麻醉的人群早已经失去辨别真伪是非的能力，面对李坏这番感天动地的肺腑谎言大家都由衷赞扬。 不过还是女孩仔细，她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假象（其实并不是看穿了他的实质谎言，仅仅是看这小子不顺眼，她就是觉得这小子是人渣，所以他的一切行为在她的眼中都不过是弄虚作假，混淆是非）。女孩问他：你们是哪个系的？李坏说是外语系的。女孩又笑道：那你的系领导并不在主教楼，他们的办公室在第二幢楼哦。李坏听完便搔脑后跟，厚颜无耻道：当时我刚从二幢到主教楼，所以才会这样。 看到李坏的紧张表情，女孩又轻轻的展颜一笑——嘲笑或讪笑。那你为什么不是从楼梯上上来的而是从过道中走出来的。那么说明……她突然不说了。其实话越是不说完杀伤力就越强，李坏直感觉自己无言以对，也漏洞百出。看来人的缺点和漏洞就像头后的白发，自己是不容易发现的，而旁人却一目了然。李坏也焦急，吞吞吐吐的说：那是因为……过道，过道…… 过道什么？是不是有事啊？女孩一喝一柔。 对对，有事。 有什么事！快说！ 哎呀！让我自大狂说句公道话，人家李坏当时是悲愤交加，那种情绪下的人所做的事都是反常的，我们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判断的对不对？大家说是不是？ 对对对嘛！我们赞同自大狂的说法。 李坏见自大狂和其他人都站在自己的一边，顿时又自信三分，便继续给这群人洗脑，煽情道：虽然我家暂时受穷，但是我爸爸妈妈都是高薪阶层的企业骨干，不出三个月，我家所欠下的巨债都会全部还清。但是眼下，兄弟我手头拮据，面对赔给这位女生的二万块费用我现在的确是无法偿还，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少点。不过等我我们家富裕起来，我天天请大家吃饭。 众人一听，被最后一句感动，都纷纷点头赞许，好像为李坏的‘家庭背景’动恻隐之心。人生百年，孰能无难呢？难而助之，不亦乐乎？日后不亦利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唇枪舌剑（当然这里主要是指的他和那位女生）。最后在大家的庇护下，最终打五折，让李坏赔偿一万。不过那女生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她有个附加条件，那就是三天之内还清。一万三天，简直是天方夜谭。 第四章 如此大学生 1 许多专家学者都曾说中国人缺乏团结心，自私，冷漠。这些观点大家都是不以为然，各抒己见。但是有一点是世界公认的，那就是中国人是最聪明的人群之一。 中国的大学生也是聪明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每个大学生都是从浩浩荡荡的高中生中选拔出来的。按理而言，一群知识渊博，聪明绝顶的人积聚在一起大家互相学习取长补短乃相得益彰锦上添花的好事，而事实上却恰好相反——人人都争强好胜，明争暗斗，互相‘厮杀’，‘你死我亡’，最后的结果就只能落得个两败俱伤，难怪民间流传着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有水喝。还有更狠的：一个中国人是龙，三个中国人是虫。大学生缺乏的是团结之心，丰裕的是嫉妒之心。 大学生没有赞美别人的内涵却有批评别人的智慧。 无论一个多么有成就，多么有建树，多么飞黄腾达的人，只要跟大学生相比，那可就自惭形秽了。大学生有一双独到犀利的眼睛，可以将一个人望眼即穿。‘有钱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个没有文化的人，瞧他开个什么车嘛，忒没品位，他有我们过得这么充实内涵吗？他知道什么叫精神生活吗？’，‘简直是个花瓶儿，现在的电视剧总是这么粗制滥造，瞧嘛，竟选这种只有外貌没有水平的狐狸精，天知道她是不是跟导演有一腿。’‘留洋博士有什么了不起，一切都要靠真本事，留洋回来只会带一些崇洋媚外的思想，这种人居然这么受欢迎，哎！民族劣根性啊！’大学生一面对别人吹毛求疵，另一面又对自己的处境无可奈何。他们是万众瞩目的娇子，却又不得不在万众之中乞求同等生活。就像《中国出口它自己的不确定性》中写到：中国人今天复杂的心态来自两方面；其自足的态度来自于古代中国人相信他们是世界的中心；其自卑感则来自于现代中国实际上落后于世界上的许多发达国家。大学生尴尬的处境来自于他们理论知识的丰富过人，却在实践工作上处处不如人。 大学生不会反省，不会认错。 见多识广，博古通今，贯彻东西的大学生是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的。只要别人不说，错也不错；只要别人指出，错仍然不错。他们拥有颠倒是非黑白对换扭转乾坤的本事。一个错误，他们可以旁征博引一百多个理由来证明他们没错。当然，事无绝对，有些大学生还是会在情绪上，形式上认认错的。一个‘满腹经纶’的人是不会反省自己的，因为这个人本身就是‘真理’。大学生更不会去反省，他们懂得道理比谁都多，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合乎情理的，他们怎么会犯错，他们还需要认错吗？大学生就是大学生。 大学生这三个字对于大学生而言仿佛就是宗教。他们永远是忠实虔诚的信徒。他们在大学校园这个温室中缥缈地活着，他们得到了空前的自由，无人约束，物质丰裕，随心所欲。安乐的大学生滋长了他们放纵的情绪，增长了他们对前途的‘迷信’，对自身的无限自恋。 大学生是乘着无数氢气球迅速升天的骄傲群体，同时也是在风吹雨打，雷鸣闪电中迅速跌落的悲哀者。 第四章 如此大学生 2 女生最终还是给李坏敲了一下警钟，倘若三天之内交纳不出一万元的话就别怪她心狠手辣。李坏一听，如六月飘雪，七月寒风。他当时看到女生那高傲的神情，恨不得将她一脚踩碎，比起易艾来，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易艾是李坏高二时的正式女朋友，长长的头发，玲珑的碧眼，挺尖的鼻子，粗粗的睫毛，深藏不露的耳朵。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哼，要多好就多好。只可惜在刚高三的时候易艾家庭变故，就此后她辍学了。不知道易艾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一夜，李坏又失眠了。他在想如何才能凑集那一万块。听着寝室里朋友们呼呼的睡声，心中百感交集：为什么他们没有烦恼呢？为什么我会遇到这么多绝路呢？干脆死了算了，一了百了。不行，这样死了不值得，自己的身价好歹也值个百万千万吧！我可是大学生啊！开什么玩笑，一万块就想要我的命啊？简直是笑话。只可惜这份笑话没人分享，这份烦恼没人替我分忧。要是易艾在就好了，她肯定会哈哈大笑，她一定会为我排忧解难。哎！两年时间啦！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她现在会在什么地方啊！一定是在工作了吧！不知道她有没有交男朋友，呵呵！她那么漂亮、体贴人应该会追求者一大遍吧！哎！当初我就应该跟她一起退学…… 想着想着，李坏开始打呼噜，整个寝室开始‘安静’入睡。 早上上课，李坏和孟浩坐在一起上高等数学的课。孟浩见李坏精神状态不怎么好，又觉得课堂无聊，便和李坏攀谈起来。李坏也苦于哀怨无处倾诉，既然有主动上门的聆听者，当然就毫无保留的全盘脱出。孟浩听完李坏的诉说，怒容胜过关云长，忙重重一拍案，大放厥词：好一个流氓团伙，居然敢如此敲诈人，看我不收拾这群飞扬跋扈的流氓。全班一惊，纷纷回头张望，孟浩再怒：看什么看！没见过讨论问题的吗？众人又纷纷回头上课，老师也见怪不怪，奇怪的事情见多了，不奇怪的反倒让他更奇怪。 李坏见孟浩豪情万丈，义气冲天，恨不得立刻桃园结义。想老子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那个女生算什么东西，能跟我们这个‘校园拳王’媲美吗？为了跟孟浩增进友谊，李坏海阔天空的跟孟浩吹嘘了两节课，并不断地阿谀奉承。孟浩喜欢总是被人夸着，一时间被李坏拍得飘飘然。当下将李坏列为知己名单。并告诉李坏，三天后帮他搞定此事，只需要两包烟酒钱就行了。李坏一听他的承诺，如吃了一颗定心丸，高兴得姓什么都忘了。 这一天，李坏都过得轻松快活，吃饭香，睡觉甜。 第四章 如此大学生 3 第二天，李坏携了一本玄幻小说去看。由于他来得比较早，所以他挑了最后一排的位置，然后翻开小说自顾自地看着。教室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大学里的老师像瘟神，学生都往教室后面挤，生怕挨近会传染。看了不一会儿书，一股浓烈扑鼻的香味骤然而来，李坏生平虽然香水一次没用过，但对香水倒是见识不少，有浓烈的，有平淡的，有香中带涩的，有香中带凉……但今天这个不同，今天这个香水与氨气的混合物没什么区别，李坏只感觉刺鼻难忍，却又不得不忍。古代思想的精髓之一就是忍。所以李坏盯着书继续若无其闻的看，心中不停的怨责：这么难闻的味道，真他妈的没品位。 “这位帅哥，你让我一下好吗？”声音甜得哟，如蜜之甘，如花之馨，如酒之醇。 李坏略略抬头，哟国色天香，这是猛地一看，仔细一瞧，姿色一半殆失。李坏在大学里的第一个厄运就是那一个红毛妖精（手机和电脑被李坏撞坏的那个女生）带来的，所以他管中窥豹，以偏概全，笃定女人艳必妖。古书聊斋之中的狐妖几乎都是妩媚动人，中国人最值得骄傲的就是那五千年的丰富多彩的文化遗产。而李坏向来奉古，认定古代的东西一定好！不仅仅古代的中国，连德国的尼采也说过：女人远比男人邪恶，也远比男人聪明，中外畅游一通后李坏佛心大定，对眼前这个女生不屑一顾，只是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让坐！ 大学里的教师上课，同学们一般是不听的，要听的人也是心不在焉，求知若渴全神贯注的人是担心补考交补考费的。现在的大学生不仅聪明，而且见多识广，李坏认为大学老师只会照本宣科故弄玄虚，因为真正懂得分析社会形式，把握将来机遇的人应该是那些在社会第一线有工作经验，社会经验的人。一般大学老师一辈子都只做教师，他们哪里知道什么社会的复杂多变，商场的风云操作，人际的暧昧猜忌……他们只知道如何授教这些十年基本不变的教科书。我又不去当老师，我听他的课做什么。李坏这些大学生都聪明得这样想。 你叫李坏对吧！好有个性的名字哟！我叫苏恩，你很有内涵对吧！这么喜欢看小说。苏恩见自己一身精细打扮，这小子居然瞅都不瞅一眼，有些伤自尊却又不甘，便出此下策套近乎。人们都说女人爱美，其实不然，真正爱美的应该是男人，女人爱打扮其目的也在于取悦别人。假如全世界的男人一夜之间都去见马克思和上帝去了。那化妆品、美容院，瘦身房也就统统不存在了。所以女人喜欢别人觉得她美，她才会去精心打扮去爱美。 李坏当时正看到《魔道传》里的主人翁闯入阎王殿，又被几句甜美奉承的话拉回了现实。他勉强地做了一个微笑，憨厚道：呵，你认识我？苏恩，是个好名字啊。不是，我只是无聊时看看小说。话一说完，李坏便心情澎湃，这个女生格外成熟，雍容华贵，器宇不凡，干净剔透与方才判若两人。由此可见，女人是越看越漂亮的，日久生情就这个道理。但是一旦两个人走在了一起又会觉得对方不过尔尔，越看越不顺眼。正所谓因为不了解而在一起，因为了解而所以分开。但李坏没有想到这么远，他只想到如果能跟这个美丽‘妇人’共枕一眠，或者能和她在床上风云片刻那该多好？邪念！！男人就是这样，如果一个男人看到一个美丽的女人没有第一时间的非分之想的话，那么他要么是孔子、叔本华这样的圣人要么就是太监、东方不败之类的阉人。 第四章 如此大学生 4 苏恩其实在军训的时候就认识了李坏啦！当时体育场外面有一个厕所，男女的入口相隔的只容得下一个人那么窄，恰逢她尿急，一路从体育场狂奔，忙乱之中她误闯入了男厕所。当时李坏正悠闲着屙尿，对着尿槽哼着小调。女人嘛，遇到波折总是不够镇定，目睹到眼前的一切时她立刻就尖叫起来，然后习惯性地用手捂住脸，以示害臊，不过指逢间足以容得下个拳头，更别说那两只小眼睛。当时李坏慌了，一手遮着，一边呐喊：你，你怎么跑到了男厕所。这时苏恩才如梦方醒，歉意道：对不起啊，不过我蒙着眼睛，什么都没看见。不过她这样的回答也许便是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愚蠢极值的体现。话说有一家旅店招侍者，前来应聘的人很多。老板想考考他们，便问：有一天，当你进入客人房间，发现一女客人正在裸浴，你该怎么办？大学生们都抢着回答。有的说：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有的说小姐我什么都没有看见。老板听后像吃了摇头丸。这时一个高中生走上前说：“对不起先生！”结果这名低学历的高中生被录取了。言归正传，李坏全身被人展露无遗后自然觉得受辱甚深，但见那个女生还在从指逢中偷窥自己，又将自己的身体复习了一片，顿时大怒，却又不敢在男女共呆的男厕所中大吼。只能不轻不重地说：瞧你那色咪咪的样子，看了就看了嘛，干吗假装用个手挡着。苏恩的意图行为被人拆穿，自然无话可说，但见这个男生如此大气从容，好感油然而生，刚想问他的姓名，却听见外面有人在喊“李坏，撒包尿要用多长时间啊？”李坏应声而起。女人心海底针。不知道怎么的，苏恩常常会在夜里想起厕所的那一幕，他的神情，他的言行，完美无暇地展现在她的脑海，尤其是他的裸体，其实男人的裸体也蛮好看的嘛，只可惜那小子遮遮掩掩的看不太清楚……诶，我这是怎么啦？瞧瞧，真像他说的那样，色咪咪的，我这算什么呀？男人那才叫色呢！尤其是我高三的男朋友……她总是日复一日的想，想着想着，李坏便在她的脑海有了个举足轻重的地位。 李坏倒是豪爽，直言：现在的大学老师讲课就好比把一根骨头给咬破再给我们啃噬，他不恶心我还恶心了。 苏恩一听这比喻，便觉得这小子非同寻常，是一匹好马，是一支前途无量的好股，心底盘算着如何底价购买这支原始股。她思忖了一下，又赞叹：你可真是语出惊人啊！再加上气质非凡。对了，你是哪个系的？我是中文系的。 多谢美女夸扬。我嘛，外语系的，只不过我比一般大学生要多一些本事，多一些工作经验，多交往了一些人而已。告诉你，天南地北我都去过，我认识的朋友也是五湖四海，各行各业，贫富贵贱……我……李坏兴趣一来，便吹了个天花乱坠。苏恩涉世极浅，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崇拜之心直冲云霄。李坏其实只去过上海，还是初三毕业那年去玩过一次，见过各行各业的人，仅此而已。其吹嘘部分得靠夜里寝室四人的共同研究探讨而练就。 第四章 如此大学生 5 时间飞驰，很快放学铃声响起，一群人有礼貌的人不顾老师的阻挠争先恐后地往教室外冲，而那些没礼貌的人在没放学之前都已经冲了。千军万马，气势恢弘，浩瀚无边地冲向伙食团。食堂内，人群成堆，混杂不堪，各路豪杰纷纷斩露自家本事，厮杀不断，整个如军阀割据的真实写照。美国人喜欢排队，有时排得人精神分裂。见到此状有许多中国人建议‘美利坚合众国’改为‘美利坚排队国’。由此可见，中国人就是比美国人聪明，排什么队嘛！英雄人物杀开血路，名声大振，威风凛凛，老弱残兵纷纷被淘汰，正所谓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李坏是个从不示弱的人，面对豪杰并起的食堂他见缝插针，乘虚而入，左钻右抵，如鱼贯游，很快便冲锋陷阵杀入前沿，正当他得意地看着四周的人群时，却猛地看到在一边显得很无助的苏恩，突然良心发现，助人为乐乃人之根本便招呼苏恩，后面的人一听要多插一个，于己有害不利，便拼命向前挤，别说一根针插不进去，就连空气也没得份。前后的人似乎已经彼此嵌入对方，成了连体人。李坏聪明，接过苏恩的饭盒替她打菜打饭话长话短，后面的人见两人这么罗嗦，骂声不断，一浪高一浪。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两人才端着被挤变性的饭盒安心地吃着。所有人的‘努力’使桌子上剩菜剩饭不断积累。社会上就是有些类似的怪现象：一些人一方面很穷，另一方面他们又很浪费；一方面讲不能闯红灯，另一方面却不畏危险直闯红灯……苏恩今天心里特别高兴，觉得李坏于她有恩，真恨不得以身相许。 李坏挑起一块回锅肉说：吃一个吧！你很喜欢吃这土豆吗？ 一见肥肉，苏恩畏惧三分，不敢去接，只好回话：不是啦！学校里的素食太难吃啦！虽然土豆难吃，但相对于其他的菜而言，它还算得上入口的。 李坏见她不接肉，以为她不好意思接，便轻掷在她的饭盒里，说：是啊！这里的东西太难吃了！所以我们才会扔掉嘛！对了，你们不要为了身材而忽视了健康，还是应该适当地多吃些肉。你看你，太单薄啦！不过很漂亮，身材又好追求者不要太多吧！ 苏恩的脸‘忒儿’地蹭红，腼腆地瞧了一眼吃饭的李坏，眼神暧昧。李坏别恋回锅肉，对身边的美人没太注意。苏恩憋了一会儿，喃喃的说：追求者倒是有，不过都不太合适，所以我仍然…… 李坏笑着打断话说：那是你的要求太高啦！漂亮的女孩子要么就一直不恋爱，要么就恋爱个没完没了。哎哟，看来像我们这样的人只能呆在一边观望着，对不对，美女？ 刚刚恢复平静的脸又燥热起来，苏恩心里在说：我喜欢的就是你呀！猪头。却又不敢开口。只能有一句没一句的寒暄，连暗示的勇气都丢了，毕竟让一个美人屈尊献爱，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反正来日方长，我就不信这小子脑子不开窍，一旦他小子开窍，我就死死地把他掌握在手中。苏恩心里默默想。 李坏和苏恩就这么保持着朋友关系。 三天过了以后，李坏去找孟浩，孟浩一身正气，说今晚就算是抵上这条命也会来帮他。这样一来，李坏安心了许多。他先去了那个女生相约的地点，让孟浩晚一点来，并说这样才算威风。 那个女生和自大狂等一伙人早早在‘醉安全’饭店门口等着他。后有援兵，李坏也胜券在握地走过去攀谈。 第四章 如此大学生 6 李坏！你的钱带来了吗？女生首先发问。 钱啊！暂时没有。不过我想问问，如果没有会有怎样的后果？ 那你就等着一辈子躺在床上，比死都难受！ 哈哈！我可不是吓大的。对了，自大狂兄弟，你们会帮这个女生吗？那一夜我们说好了好哥俩的哦！ 放屁！我自大狂向来直言直语，你是我什么人？请我吃顿饭就兄弟啦！那我请你吃顿饭你岂不要叫我爹啦！一群人听后捧腹大笑。不过李坏却镇定自若，缓缓道：你是真的会揍我？ 废话！那个女的大声嚷。 李坏举起左手暗示孟浩可以准备好待命，可是左手换到右手，右手再换到左手，可仍不见出现，再四下继续张望，连个人影都没有。不过该来的不来，自大狂却不请自来，女生走在最最前面一把捋起他的衣衫，说：你知道不知道，你真是个人渣，特孬的那种！女人的蔑视比男人的拳头更能摧毁男人的自尊心。一瞬间，李坏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自大狂一拳头横霹过来，嘴里的腥味；一巴掌势如破竹，刺辣辣地。又是巴掌又是拳头，又是皮鞋……那个女生并没有动手，只是在旁边讪笑着或者嘲笑着……艳且妖，狠且毒……红毛妖精…… 李坏紧紧咬住牙，没有一丝呻吟。他不求饶，他不喊痛，平时玩世不恭的他开始认真地审视这个世界。没什么兄弟，没什么朋友，一切都只能相信自己？不是讲团结吗？不是讲诚信吗？为什么孟浩他这么不诚信。这是大学生吗？眼前这一群豺狼般的雄性动物，他们是大学生吗？？？？？简直是衣冠禽兽。这个女生，她真的是……平时丢三落四的他今夜却锱铢必较，什么东西都被他想到了。他累了，他想要怒放，桎梏架在他的心灵上，他挣扎着，他……鼻青脸肿，遍体鳞伤，那又怎么样？打吧！打得让我只知道痛，只剩下痛，痛得他深深的思考，更深的…… 众人散开，那个女生又走他的面前，他盯着她，额上有一撮红发，简直是红毛妖精。哼，等着瞧吧！我会永远记住你。李坏想。其实国人是最喜欢记仇的，同时也是最爱报仇的。古往今来，什么一箭之仇，什么杀父之仇，什么负情之仇，什么不共戴天之仇，而且仇恨还要延续，父亲没有报的仇儿子再来接着报，今世斗不过那个人，下世就凌辱其后代……于是乎代代仇，隔代仇……于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中国上上下下五千年的文化被我们继承吸收的糠糟还真不少。报仇雪恨是一种；骂人也是一种，而且动辄骂遍别人全家，死了的也不放过，骂人祖宗三代，没出世的也不放过，骂人家生孩子没屁眼；三国时期的陈琳在袁绍发动‘官渡之战’时竟堂而皇之的骂遍曹操的父亲祖父等辈并登上大雅之堂；‘不打不成材’也是一种，有人说打是亲骂是爱，说是在限定的界线内不伤到对方即可。可是那个界线又具体是哪个限？一旦当你动手打人的时候，那种眼神和声音早已经伤害到对方。不过这一点却与美国恰好相反，在中国，父母教训孩子打孩子乃是天经地义，而在美国这却是属于违法；‘女人如衣服’也是一样，刘备在人们心中的形象比较完美，他曾经说过‘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于是乎‘女人如衣服’便大肆泛滥开了，什么包二奶，婚外恋，换女朋友比换牙刷快，而且男人常常以‘女人’多而自豪…… 女人依旧扯着他的衬衣，轻轻说：你准备什么时候还？ 不知道。 没关系，我们会天天提醒你的，直到你还清那一天。 一群人又一哄而散，李坏眼珠中只有那个红毛妖精。 蓬头垢面，落魄失魂。嘴里的腥味浓烈而明显，他一边走一边忍，满身是肿块，到处是淤血。他只是依旧坚强，他没有哭，他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他走后留下一连串血。 泪是什么样的味道，涩的，苦的……他不能分辨，他只是觉得痛，不是肉体的痛，是痛恨的痛。他痛恨自己无能，痛恨自己奴性，痛恨自己不反抗……泪最终沿着脸颊淌了下来，他哭了。男人不应该哭的，男人有泪不轻掸，男儿流血不流泪…… 袁鹏看到李坏身负重伤，血痕累累地躺在床上，知道出了什么事。连忙为他治理伤口。李坏叫他滚，他不滚。他说他对不起李坏，所以请让他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来帮帮李坏……但是李坏不相信，他谁也不相信！ 第五章 糜烂的生活 1 大学生的迷惘未来生活导致了他们糜烂生活的现状；糜烂生活的现状让他们的未来更加迷惘。 大学生活的放纵使得他们堕落，堕落的他们只好越来越放纵。 也许每个人都喜欢睡懒觉，但是大学生的懒觉睡法让常人望尘莫及。一般说来，大学生的生物钟已经跟正常人相互颠倒。夜晚是大学最为兴奋的时候，这种兴奋至少会持续到凌晨，一般的是一两点，更胜者三四点。当然，晚上兴奋的结果就是白天不兴奋。优秀一点的大学生会到教室里去打瞌睡，以示尊重师长；差一点的就直接懒在床上睡大觉，碰上老师三年逢六月的点一次名的话便让个人替他应答一声就行了。如果第二天没有课程安排，上午便是整个寝室最为安静的时刻，偶有两个早起之秀也不敢冒天下之不韪只能轻手轻脚生怕惊醒梦中人。他们一般会睡到吃‘早中饭’的时间，这时候又节约了一顿早餐，何乐而不为呢？ 集体饮酒进餐泡网吧蹦迪等是大学生最常见最热衷的的活动。当然，对于异性而言便是谈恋爱。大学生的爱情是浪漫而开放的，然而许多人偏偏要标新立异追求个性不走寻常路。白天不怎么谈，夜间却谈得轰轰烈烈，无边无际待到两人精疲力尽时大门早已经紧紧锁上，于是又是他们大展飞檐走壁之绝技，既谈了恋爱又锻炼了身体，一箭双雕。好事！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但大学生的时间却似乎多得一文不值。很多时候，他们不知道如何去打发这空暇时间。于是有的人开始谈恋爱，一有时间两个人就钻在一块谈情说爱，没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谈恋爱；有人选择网络，打游戏如斗地主打桌球《诛仙》《征途》……聊天看电影。于是有时间他们便舒舒服服地坐在电脑旁，没时间也要抽出时间来上网；有的人选择打牌，玩麻将之类的小赌，大学生继承了坚持不懈的精神并将它在生活当中发扬光大，常常要一直打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如果牌棋不会损烂他们一准玩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沧海桑田并与坚贞不渝的爱情比翼齐名；有的人喜欢看电视有的人喜欢唱歌……于是大学生夜里会呈现这种纷飞多彩的情况：有的人睡了，他其实还醒着，有的人醒着其实他已经睡了，唱歌的尽情的唱，玩麻将的忘我的搓着，扑克牌，看电视…… 大学生是风华正茂，精力充沛的黄金年龄，正是培养优秀素质和学习各种本领的大好时机，但他们却过着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安逸生活。他们不需要考虑柴米油盐，他们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生活艰辛，他们只知道没钱了就向家里索要。学校为他们提供了一切物质生活保障。于是他们松懈了自己，陶醉在这个桃花源的大学之中。 有中国人的地方就一定有竞争。有大学生的地方就一定有攀比。糜烂的大学生活也一定要分个好坏优劣出来。最明显最普遍的攀比就是衣着外貌，奇装异服，各式发型，花花绿绿，名牌昂高。还有摆阔一掷千金，铺张浪费……不管怎样，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们不是用的自己的钱。 第五章 糜烂的生活 2 李瑞在《学哲学，用哲学》中曾说：要办成事，就要找一批想办事、肯办事、敢办事的人。想办事是愿望，肯办事是热情，敢办事是勇气，会办事是本领。李坏这次用人不当，惨遭红毛妖精那帮人的践踏，他并没有反省过自己，而是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在孟浩与袁鹏身上，又怨红毛妖精歹毒！如今袁鹏的热情搭助在李坏看来也仿佛是嘲讽，李坏坚决不接受，弄得两人不欢而散。 李坏躺在床上，一肚子的怨气无出发泄，想自己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看着其他人其乐融融而自己却越发悲怆。不一会儿，寝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贾真离电话仅一步之遥，于是操起电话便问对方是谁？对方说找李坏。李坏一听四下搜索记忆，谁会给我打电话呢？ 拿起电话李坏才责备自己愚昧到了极点，既然将生自己养自己的父母给忘了。 坏儿啊！在那儿还可以吗？母亲在电话那头亲切的问。 还可以。 哦，对了！你一定要吃好，生活上不能亏待自己，穿没必要穿那么好，有得换就行！还有啊，你的农行卡一定要放好，晚上不要随便出来，听说有专门出来抢学生的钱的，他们会逼你说农行卡的密码！还有！你一定注意骗子啊！要知道人生不是那么容易的，钱不是那么好找的。你不晓得，我天天在这里干活好累啊，每天工作很长时间，累得我晚上都睡不好觉。但那些有文化的人就不同，他们做的就是轻巧活，还有啊！我们这里有一个大学生，他告诉我说你们大学生在学校要多考点什么文凭之类的东西，也许就是叫你多考点证件，说是以后好找工作。不过现在你不要担忧我，专心读你的书，再苦再累妈也会把你供出来，一定要让咱们脸上有光。还有啊！你性子倔，小时侯总跟妈妈两个（方言）顶着干，但是在学校里就要好好学会与人相处！好啦！长途话费贵，我就不多说了，反正你个人注意到点，要学好吃好什么都不要去管。对了，你要少洗冷水澡，以前在家里就你爱洗冷水澡，结果总是感冒。喂，听到没有？呵呵！没有话说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不嘛？哦，那我就挂断了。 李坏一时间愣在电话旁，母亲的一番充满关心与宽容的话让他内疚，让他自责。母亲在他读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出去打工，当然高中李坏花不了多少钱，所以母亲便在一家小餐馆洗碗抹桌子做点小活。母亲为了儿子能像其他孩子一样上高中，竟自己省吃俭用，然后将剩下的钱全部给以了李坏。当然高中的他也就比其他同学的经济宽裕得多了。后来李坏考上大学，经费也急剧攀升，母亲不得不另僻蹊径，跑到大城市去做苦工，锄草扫地等等杂活，工作强度猛增。而李坏知道些却不清楚，今日听母亲一说，心中是翻江倒海的难受。一时间李坏有了一个他自己从未考虑过的念头闪过脑海——退学。 对，李坏一直都未曾想过自己要退学，可这个念头又迅速蔓延开来。退学，真的要退学吗？是啊！退了学之后就可以让妈妈别这么辛苦，反正那个后爸对自己不理不问的，那么他对我妈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退学有什么不好，我边打工边学习读书，有啥不好？总比呆在这儿强吧！我在这儿安稳舒适的活着，母亲却在那头受苦受累……李坏越想越激动。他当机立断，拨通了母亲的电话，接电话的阿姨问他找谁，他回答了母亲的名字，阿姨又问他是她的什么人。李坏回答说是她的儿子。遂后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吆喝声。 不久母亲气喘呼呼吁吁地大喊：儿子，有什么事啊？电话费这么贵，你刚才怎么不一起说了。 妈，我考虑过了，我不想读书了。 什么？电话那头一脸愕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想读书了，儿子呀！是不是妈给你的钱太少了，以后妈再给你多汇点钱。诶，都怪妈妈没本事，挣不了多少钱，又没给你找个好后爸。不知道以后我死了你的亲爸爸会不会在下面怪我怨我。儿子呀！你不能不读书啊，你是妈妈唯一的希望，如果你都不肯读书啦！那妈这一辈子算是白活了，连个儿子都无法供他大学毕业。 李坏听见母亲这番话，心顿时软下来，说：妈，我这里一切都好。以后你也不要再汇那么多钱过来了。妈，你不要那么辛苦，我们这里可以搞兼职，边读书边打工。 孩子呀！怎么可以边读书边打工啊！那能读多少书，读完书后有的是时间给你打工。所以你不要乱想，不要想太多，安安心心的读书，以后每个月我多给你寄一百块的生活费。好了，不多说了，挂电话啦！ 妈妈，不用那么多生活费……李坏话没说完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李坏摸着脖子上的那块玉，心中既是安慰又是惆怅。母亲一生节俭，从未给自己买过什么礼物，脖子上的玉是母亲含着泪在李坏考上大学后亲自给他戴上的。李坏将这块玉示为一生的珍宝。其实那块玉也是死去的爸爸送给妈妈的唯一礼物。李坏又想起了爸爸，可惜记忆里的父亲没什么具体的形象，捏着那块玉，他觉得父亲的灵魂一定在里面，因为它总是发光发亮的。 第五章 糜烂的生活 3 夜。 失眠。 一夜无眠。 昨夜李坏一直都没有睡着。不过他并不想懒床，早早起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往常的反应。搞理完个人卫生，他冲到食堂，并感觉自己体力充沛。食堂里的东西五花八门，但没有一样惹李坏喜欢，不过今天不同，今天他很精神，很庆幸窃喜。因为他整夜未眠却依旧精神十足。他感觉自己胃口颇大，遂要了两个小馒头和一碗稀饭一个鸡蛋。然后端着食物四下张望了一下，看到苏恩在角落向他招手，他随即走了过去。 哇！今天总算等着你啦！苏恩掩饰不住内心的欢喜。她只要了一个馒头和一碗稀饭，现在馒头已经吃完只剩下稀饭供她啜吸。 李坏没有仔细思考她的话，随口咬了一口包子，食欲大减，笃定自己吃不下一个。他看了一眼苏恩，说：你只喝稀饭？那怎么行？没营养的，吃个鸡蛋吧！鸡蛋营养高，吃了更健康。说完便将鸡蛋给了苏恩，苏恩推辞不过，小心翼翼地剥了起来，并对李坏的好感也猛增了不少。她以为李坏是看见她在那里喝稀饭后故意给她买的鸡蛋。想这么体贴的男生往哪儿找，而且他又那么关心自己的身体健康！哼，我的身体健康关他什么事……越想心里就越荡漾，幸福感跃然于脸上。想了一会儿，她又试探着说：“李坏，你有没有女朋友？”可是刚要说到“李坏”时她便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顿了一下，旁击侧敲道：你没有陪你女朋友吃早餐？ 我？呵呵！长相不行，谁愿意跟我。他的一句自嘲式的调侃逗得苏恩哈哈大笑。 总得要去争取的嘛！没有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行。苏恩说。 李坏调皮道：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长相不过关，恋爱闪一边。对不对嘛！假如我追你，你就肯定不愿意，呵呵，我呀算是认命喽。 苏恩听得心里怦怦直跳，脸如朝霞，绯红光彩，脑海里不停念，死猪头，笨猪头，你追我，我愿意。而她的表面却安静从容，一言不发，低着头，连看一眼李坏的勇气也没有。 李坏见她低着头，觉得她一定很尴尬，便说：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君子一言，怎么可以不作数……她反驳。 第五章 糜烂的生活 4 晚上的时候，袁鹏劝李坏将他与红毛妖精之间的事禀告学校，说这样他就不用再战战兢兢地过日子。李坏想得更周全一些，忙问袁鹏如果禀告学校的话，学校会作出怎么样的的决定。袁鹏说：如果你跟学校说了学校一定会减少一部分赔偿金，然后再通知你的父母，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安安稳稳地生活。钱都父母担了。李坏一听，孝心愧疚，忙说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这一天李坏也没有多想，那个红毛妖精也没有来找他。再过两天就期中考试了，贾真一个人认真复习，而李坏袁鹏孟浩等人则一切照旧。孟浩自从答应李坏要摆平那帮流氓又失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寝室，每晚睡在他女朋友租房那里。当然，两个干柴烈火捆在一起的结果就是剧烈燃烧起来。两人晚上睡前一次，孟浩美其功能曰锻炼身体又补钙，早上醒来又一次，那就一天精神爽，可惜孟浩这些理论不能成为实践，连续备战的他每天都精神萎靡，士气低落。正如木心语录所言：任何理想主义都带有伤感情调。 第二天，苏恩早早地在食堂等候李坏，见李坏迟迟不来，又有几分担忧。昨天李坏刚听了一会儿课就伏案大睡，直至中午仍然昏昏欲睡，难道他生病了？她拿起手机，拨打李坏的电话，没人接。她慌了，买了一个鸡蛋和两个包子一袋牛奶去探望他。她记得他住在哪里，她慢慢地找到那扇门，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安静得像停尸房。她瞧了瞧时间，七点半啦！难道集体中毒啦！她轻轻敲了三下门，没有回应，她又敲了三下，依然没有回应。于是她加大力度重叩三下，依旧没有反应。想了想，肯定是力气不够，往常听别人说男生敲门是从不用手，都是用脚，对声音小了没有反应。她想了一下，后退了一步，使劲一抽，整块门似乎都快掉下来。她的脚也隐隐作痛。但里面也有反应。“谁这么缺德，大清早地烦死人啦！”不耐烦又恶狠的样子。 苏恩一听，满心窃喜，不时便有一个颠沛流离的男生将门打开。苏恩忘记了他的凶狠，忙说：谢谢你。那个男生一听，再睁眼一瞧，无精打采的双眼顿时大放金光，脸型剧变，笑呵呵道：不，没什么，没什么的。愿意效劳。苏恩见他这么客气，也觉得男生真好相处，真够大气。她礼貌地问：这位帅哥，请问李坏在里面吗？那男生一听，是找别人的，奄奄一息道：隔壁。 李坏见苏恩来了，还给自己送早餐来了，很感动，心里暗想：谁要是娶了她做老婆，那可真是人生的一大福气！ 第五章 糜烂的生活 5 现在的爱情也顺应了时代的迅猛潮流，节奏也越来越快。昨天刚表白，今天两人便在校园里卿卿我我。李坏带着苏恩去逛了逛街，等到两人疲惫回学校时天已经有些黑，苏恩要求在走廊上歇会儿，李坏舍命陪女友，答应了。两人坐在一起，深情地对望着。灯光轻柔，林声多情，苏恩凝望着他的脸，有些陶醉，李坏则追溯到不久前的一个晚上，那一对对男女……此时他盯着她的唇，唇色彤彤，光泽迷人，新鲜得要出蜜。她和他开始沉默，对望，睁眼，闭眼，渴望，等待，心切……突然，他一把搂住她。亲吻，抚摸，适可而止，不伤大雅。男人是一种欲望强烈的动物，一旦想要某样东西就希望自己立刻得到它，不容等待。李坏抱起她便往草坪深处小跑，苏恩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只是双手把他的脖子搂得挺紧。 苏恩怨说：李坏，这里不可以！李坏说：什么不可以，脱来衣服垫着不就可以了吗。于是两人开始脱衣服，男人心急，一口气就全部脱得精光，而苏恩才松一个纽扣。李坏迫不及待，帮着脱，恰恰他又不太注意女生的衣服该怎么脱，手忙脚乱之中竟把苏恩的纽扣给弄掉了两颗，衣服也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两人最终抱成一团。喘息，呻吟，扭动，挣扎，兴奋……“李坏，你轻点，糟了，衣服被挪到一边去了，这草好扎人。”“没什么了，再一会儿就好，要不我们再换一种方式吧！”“换个换个吧！这样草扎在我背上太难受了。”两人换了一种姿势，继续沉醉着。机械的运动，出汗，发热……“苏恩，把衣服铺好，咱们再换一种方位。”“好啊好啊！”铺衣服的时候，两人依旧拥抱在一起。他越来越粗暴，如虎如狼……“轻点轻点，李坏这种方式我受不了，换一个？”“没了，《金梅瓶》中就这几种方式了！”“哦，没了，那就这样吧！” 两性之间，女性永远是最终的赢家。李坏很快从兴奋的巅峰溃败下来，沧桑而颓败……苏恩倚在他的肩膀，聆听着他的喘息和激烈的心跳，一脸调皮的说：你刚才好狠哦！把我弄得好痛，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李坏听了女人的话，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说：你很痛吗？一直都痛？苏恩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说：幸福的痛。 恋爱之中的女人是很容易满足的，而结婚后的女人是永远不会满足的。 而李坏，脑海中却浮现的是另一个人——易艾，她现在还好吗？她会在什么地方工作？她会有男朋友了吗……他想。也许，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失去的永远是最珍贵的，错过的永远是最遗憾的。苏恩依偎在他的怀里，娇嗔地说：李坏，你要永远地爱我哦。 李坏如闻耳边风，一语不发。苏恩将头靠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说：恩！李坏你快说啊！ 我爱你。我保证。李坏说。 保证？保证事实上就是将自己身上最致命的弱点指给别人看。有人如此解释保证。无风不起浪，它的这一层含义一定有它的社会渊源。 第五章 糜烂的生活 6 躺在床上，苏恩迟迟不能入睡。脑海里全是李坏的当时的冲动，他的阳刚，他的粗野，他的强悍，他的狂蛮……睡不着，睡不着，她操起手机给李坏发短信。李坏没有回，她又发了一条，还是没有回，随后她便拨打他的手机，已经关机。臭小子，这么早就关机啦！ 第二天，苏恩又去给李坏送早饭，李坏一二再再二三的受宠若惊。竟对自己有些责备怨怪。对于苏恩，自己并没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她恋爱，不讨厌她，她漂亮……可是自己一点也不关心她，也没有想要给她什么？这恋爱到底算什么东西？难道这也算爱情？真是扯谈。昨夜也不想跟她多讲话，见了她也不会有什么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慕，唯一有的便是昨夜的原始冲动。 苏恩要李坏陪着去玩，李坏不太喜欢身边有个牵绊，他是一个独来独往过惯的人，如今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冒出一个自己不喜欢也不讨厌的人来，他倒觉得整个生活的隐私都没了，也不自由了，一天到晚被人赤裸裸的窥视着。李坏忙推辞说要期中考试，所以得赶紧复习，没时间去玩。苏恩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说：你做什么就跟着你做什么。 无可奈何，李坏只能带着她去看书。大学里面，一般而言，平时是没有人听课学习的。但是一旦到了考试的前几天十分之二三的人开始忙活了，到了考试的前一天，几乎所有的人都开始忙豁。许多人考前将什么杜工部之‘海右此亭古，济南名士多’，李太白……背得是滚瓜烂熟，等到考完一出教室，杜甫是何许人，李白无所知，连大舜的国籍都不知道。由此以小见大，以章概全，许多大学生的知识仅仅是为了考试而不是培养自己的能力。 苏恩倚坐在李坏身边，贴得很近。李坏事实上并没有什么看书的渴望，根本就无心念书；又见苏恩坐在身旁，十分怨烦。无聊之中，李坏想起以前上课时一些情侣明目张胆的在他的面前搂抱摸挲，咂嘴缠舌。于是心生一计，手立刻从上挽住苏恩朝自己身上使劲一拉，苏恩恋爱经验丰富，李坏拉她，她偏不让李坏拉，虽然明明知道自己的反抗就如同螳臂当车却依然要形式一下。苏恩恋爱总结过，女人不能迁就男人，至少不能完全迁就男人。一旦男人觉得你太容易得到了他便失去了对你兴趣。而李坏没有这么多的爱情理论，他只是想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让他们知道他是如何驾凌一个美貌女子的。他要表演给他们看，让他们自卑死，让所有的人都敬仰……他最终将她按在自己的大腿上，让她面朝自己躺着。他看着她的脸，她的胸，她的大腿，然后肆无忌惮地摸起来，同时头下垂吻住她的嘴，与她的舌头打结，他的抚摸频率加快，她略微有些呻吟，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转移到了两人身上，两人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 第六章 笼中梦 1 大学生也许是最爱做梦的群体。 有做梦的勇气，却没有圆梦的本事。 刘翔、张恒、丁俊辉、李想、姚明、韩寒……风云人物逐渐影响着新一代的人，许多人都将他们做为自己的人生模范偶像。大学生也是如此。然而，这些成功人士的经历和各方面的造诣既让大学生佩服又让大学生疑惑，略微瞧不起，甚至‘鄙视’。比如张恒吧！他先是退学，然后种地……流浪……创业……直至成为中国户外用品零售业的‘老大’。这不得不让这些拥有渊源知识，赋有创新能力的天之骄子们无奈又佩服，鄙夷别人没文化的同时也在嘲笑自己是‘书呆子’；丁俊辉成为世界斯诺克冠军的时候却没有正规地学习过，没有像大学所谓的学习那样学习过。可笑，‘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是中国古代文化里最受人们奉捧却又是最荒唐的一句话；李想高中毕业后直接创业，他泡泡网ceo手下的员工几乎都是本科以上的文凭，李想本人身价过亿，这似乎又成为大学生心中解不开的疑团——一个高中生，如何能指挥一帮大学生呢？以前流行一种说法，‘知识既是力量’，而现在人们才发现‘知识并不是力量，智慧才是力量’。因为智慧才是知识的升华，不再是单纯的理论；小寒也是疯狂，高中时便写了一部轰动教育界的长篇小说，17岁的年龄让他拥有了‘少年钱钟书’的美誉……在大学生眼中，这些人是成功的，同时也是没啥文化的，而自己却又是高文化高文凭的人才……大学生自身陷入这种‘旋涡’之中挣扎。他们一方面对这些人的文化知识不屑一顾，另一方面却为自己惶惶不得志而苦恼；他们一方面对大学文凭深信不疑，对高文凭迷信不移，另一方面却为找不到工作被人奚落而愤懑。有知识没能力有梦想没本事的他们只好愤世嫉俗，怪世间伯乐绝迹，怨这怨那……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愿屈尊，就算找不到工作他们也不会跟那些‘打工仔’一起打工，殊不知，他们大学生本身也是一群打工仔。 大学生是最聪明的群体，同时也是最冥顽不灵的群体，他们的愚昧来自于对自身身份的优越感；大学生也是目光最长远，最见识睿智的群体，同时也是鼠目寸光坐井观天的群体，他们会为理论知识的精益求精不舍昼夜地攻克，却不愿屈身亲手操作。这也是为什么中国的留学生考试成绩永远是名列前茅，而动手操作能力却让人汗颜恭维，他们会为了一个文凭，一个本本，一个称位而不顾一切的却争取，以为拥有了它就能在社会上叱诧风云，引领众生。 ‘有知识没能力。’有位总裁解雇一名大学生时曾经这样愤怒的说。这老总真是一针见血的鞭挞了那些盲目的大学生们。不要去追求表面的，文凭上称谓上的东西，人们看中的是你的能力。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想，这里的‘书’应该不会只拘泥于书本吧！我们现代人是否也应该将古人的‘书’扩大一些。社会是一本书，学校也是一本书，人际是一本书，万事也是一本书。但是没有一本书一本万利。 希望‘有知识没能力有梦想没本事’不再是大学生梦想的圈笼。 第六章 笼中梦 2 深情地吻着。 忘我地盯着。 两种格局相安无事地维持着。在社会上有一些奇怪现象，比如原告变被告，学生打老师……大学生也是一样。李坏吻得喘不过气，瞧了一眼四周，见众人或羡慕或恼怒或陶醉地观看着，他双目一瞪，四周的人做‘贼’心虚。连忙转过头忙乎自己的事。李坏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又接着与苏恩吻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红毛妖精’带着一批以自大狂为首的人来到李坏的寝室。李坏一见，心中迭迭叫苦叫痛。一万块上哪儿凑嘛！当初自己就不该推那女孩的嘛，这一退便推出一万的高债来。对方人多势众，兵强马壮，而自己却孤军无援。反正今天会败得一塌糊涂，要败也要败得有尊严，于是李坏提出去外面解决问题，这倒也吻合了自大狂的心意，双方达成口头协议，去了学校外面。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李坏心里念着，为什么上苍不打雷霹死这帮恶人。红毛妖精今个化了点妆，看起来越加妖艳，但是下身却不是裙子是牛仔裤，恐怕正是为踢踹方便而穿的吧！红毛妖精径直走到他的面前，习惯性的举起他的衣领，她本身个子很高，再加上穿着高跟鞋，几乎跟李坏一样高。李坏就这么被一个女生拽着，无奈又可怜，只怨自己命苦，又怨女人太毒。后悔，却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女生提着他往下拉，俯视李坏道：到目前为止，你一分钱也没有给我，也没有承诺什么时候还钱，你……你是不是不想赔了？ 李坏被她硬生生地拉下，只好仰视她，解释道：不是，只是我手头紧，没钱。 没钱？呵呵，有人说你最近在谈恋爱，那你哪里来的钱？女生气势威慑的说。 谁说恋爱就一定要花钱，我谈恋爱没有花钱。 没花钱？追求一个女孩子不花钱，你唬鬼啊！再说了，你倒也悠闲，债没还清，心情倒是不错嘛！还有心恋爱。 是那个女孩自己送上门来的。李坏说这句话的时候理直气壮。 切！就你。三个字，口沫横飞，讥笑，嘲笑，不屑一顾…… 李坏最后一道底线也惨遭蹂躏，低落心境更加苍凉。红毛妖精要求搜身，李坏身无分文倒也不在乎，任别人爱怎么搜就怎么搜。红毛妖精松开手，说：自大狂，你来搜身吧！我真怕脏了我的手。 怕脏了我的手。一句话，把李坏的一切的一切杀得片甲不留。 自大狂搜身迅疾，很快全身搜索完毕，然后然后转过身对红毛妖精说：除了脖子上的一块玉，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不行，那块玉不行。李坏一听到自大狂提到玉，心中立刻激动起来。那玉是母亲送给他的唯一礼物，也是父亲留下的唯一可以凭吊的东西。李坏将他示为一生的珍宝。那个女生本身对他那块玉不感兴趣，甚至送给她要她都不会要，但是见李坏如此激动强烈反应，便肯定那块玉一定是李坏的心肝宝贝。于是她便要那块玉作为抵押，李坏坚决不从，结果四个人联手才制服了他。但他咆哮，他怒吼，他骂着，他无奈着，他心碎着。所有的信仰都破碎了，他累了，他失望了。 女生拿起玉仔细瞧了瞧，觉得除了干净好看外，没有可贵的地方。便说：很普通的玉嘛！不过外表挺好看的。 它的确是一个极其普通的玉，但是对于我而言却意义重大。求求你把它还给我，我不用手机啦，你们拿我的手机去吧！手机也比这玉更值钱。李坏低三下四，所有的架子都放下了。 哈哈，你的手机我才不要呢，我们还没有绝情到这种地步，不过这个玉嘛，你就让它暂时留在我这儿，以后你有钱了还完了就来拿。也就是说它对于你而言值一万块，还完钱，它又是你的啦！女生说。 无奈的李坏左膝前屈，右腿拉后，蹲腰垂身给女生‘打千儿’。打千儿即扛肩膀头、单腿跪，是清代男子行礼的一种方式，所表示的敬意程度，介乎作楫、下跪之间。“求求你，我诚心诚意地求求你，把它还给我，好吗？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从来没有向谁这么低下地乞求过，今天，我只希望你将它还我。你那一万元我一定还给你，连本带利的还给你。还给我吧！求求你。” 第六章 笼中梦 3 绝望。 像无数的针在身体里穿刺，摸不着的痛，慢慢地延伸开了。 像一具慢慢淌着血的半死将死的人体，血不凝，只待亡。 人间地狱，地狱之中的地狱。 他疯了，他像一只野兽往校园里冲撞，直到精疲力尽。原来——别人不会在乎你的自尊，除了你有自尊。他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他的大腿麻木着，他不停得叩问自己：我到底算什么东西？一点自尊也没有。失败的自己，失望的人生，绝望的一切。他拚命地抓起旁边的草，不停地拔，一撮一撮地拔着。没有目的，没有质地。我将要怎样？人生真的这么难？摇头，他努力地摇头。谁来救救我？我快要死掉了。他仍然不停地拔草，拔啊拔啊！直到他感觉到丝丝的痛隐，仔细一瞧，指甲翻壳，流血啦！不在乎，他一点也不在乎，不疼，一点不疼！哈哈，我算什么？疼也轮不到我疼，我就是人渣败类，家庭的包袱，社会的累赘。像网上流传的那样‘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尸体污染环境’‘唾弃一词的源头’。他有些想哭，但终究没有哭。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悲惨世界。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读过的一本书《简·爱》，她也是同样悲惨的生活，她没有万众瞩目的苗条身材，也没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国色天香。她平凡，她孤单，她单薄，她甚至丑不忍睹，但她始终都有自尊。她对她的雇主说：先生，我们是平等的。当我们的灵魂穿越坟地来到上帝面前时，我们是平等的。她因为拥有自尊而美丽，她因为拥有高贵的灵魂而美丽。她就是简·爱。而我呢？一点自尊也没有，丑陋得连苍蝇都不敢光顾逗留。人生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对于李坏而言，人生也未免太多灾多难，太险阻重重，太举步维艰，太黑暗悲惨。李坏只能摇头，只能叹气，只能绝望。 李坏在宿舍碰到了孟浩，他带着点卤肉和小菜，一袋炒花生和四瓶易拉罐啤酒，准备向李坏道歉。只从那一次失言后，李坏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他又没有再回过寝室。如今突然而至，室友彼此倍感亲切，只等李坏一起共庆。孟浩在经过长时间的躲避之后也想好了千百万个理由，准备为自己退缩辩护。只可惜李坏仿佛是一个空心人，对四周的一切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孟浩立刻迎接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李坏，豪情万丈的说：坏兄，终于见着你了。怎么，又去泡妞了，这么晚才回来。 李坏毫无反应，呆呆地坐在床上。 坏兄，我跟你说，那天我真的是有事，有急事，我女朋友的老妈当时在开刀，十万火急，我不得不去。李坏依然像个泥像，嘴里喃喃道：开刀开刀。 第六章 笼中梦 4 真的真的，是因为车祸，不过没人知道是谁撞的，但当时的确是很急，如果……本来我是想给你说一声的，但是我女朋友，她，你知道，这种情况是不容半点拖拉的。孟浩撒着谎，心中也急，说话颤，脸容乱。 李坏依旧如故，只是闭上了眼睛。 说白了，坏兄。那个自大狂是我们这个学校里的骨灰级的人物，整个学校敢跟他抗衡的恐怕也只有那么一二个。孟浩说着说着狐狸尾巴便露出端倪，连网络语言也冒了出来。 李坏此时纵身躺在床上，他的确也需要休息。 算了，实话说了吧！当时我并不知道你招惹的人是他。要知道，当时要是我跟你一起去的话，我们只能增加一个结果，那便是多一个人挨揍。孟浩这番话已经基本不打自招。而李坏此时已经呼呼入睡。从头到尾，他根本就没在乎孟浩所说的一切，因为对他而言，孟浩的事一点也不重要。可怜的是孟浩，面对不表态的李坏，自己所准备的一切都毫无用场。这个案例跟一个国际谈判有着雷同之处。据说一次日本向美国购买飞机，当时美国人作好了充分的准备，将飞机的性能，有关材料都作了丰富的总结，结果到了谈判的时候日本人仿佛中了什么邪，几乎变成了傻子，耳朵听不清，口吃，理解力低下等等，最后，迫不及待的美国人只能自己作出让步，让日本人以当时最低的价格买到了当时先进的飞机。可笑的是日本人在谈判结束后立刻变得正常起来。 袁鹏把李坏拉了起来，让他喝酒。李坏一听到酒，立刻精神起来，此时此刻的自己真正的想让自己一醉方休。他举起拉罐，荣辱皆忘，又跟三个人称兄道弟。他们嚼着花生米，吞着卤菜，咽着啤酒……李坏首先豪情壮语：大家今日聚集一堂，是缘分。一切都是缘分。想不做兄弟都不成。俗话说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但是我们今天甭这样说。以后我们当中要是谁发财了，飞黄腾达了，一定不要忘记了其他三个兄弟。福终究是要造福的人享的，别人的福气是享不到的。谁的福气谁享，别人只有馋的份。不过有难是应该帮的，但是要帮帮得了的忙。帮帮不了的忙就等于添麻烦！来来来，我们兄弟四人好好干一杯！喝了这杯酒，咱们就成了真正的兄弟。来，大家一起干！ 第六章 笼中梦 5 四人纷纷一干而尽。中国人在饮食方面是最喜欢展示大刀阔斧的雄姿。喝酒喜欢用大杯子，然后一口吞了。说到饮食，这也许是中国最值得骄傲的东西之一。中国的餐馆到哪个国家都能生根落户，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中国的餐馆一点不假。除了饮食，中国人还有值得骄傲的是地大物博、五千年的优秀文化，而我觉得这便是中国人‘错误’的骄傲。地大物博，于是乎浪费资源，虐杀动物，污染环境几乎都能找到‘正当’的理由。中国地大物博，什么都有，用之不竭取之不尽。当代的学生当中，尽管书上一再强调资源短缺，人均少得可怜，而真正的生活上却依旧‘疯狂’，他们脑海中没有资源缺乏的强烈意识。五千年的优秀文化的确是一笔令美国那种没有‘历史’的国家垂涎三尺的大财富，但是用之不当，它反而是一笔累赘，成为现代人思想上的包袱。五千年的优秀文化同时让人引思出另一个震耳欲聋的问题，现代的中国人怎么啦？ 炫耀自己过去的辉煌，只会让人觉得你浅薄。如果不添柴加薪，曾经的熊熊火焰只能证明现在的灰烬。 称兄道弟后，李坏又提议出去疯狂一晚。四人志同道合且又是性情中人，一口答应。随后四人到了离学校最近的一家迪吧！在这里，灯火闪耀，音乐放纵，人也放纵。在聒噪歌声和嘈杂的人声之中，李坏和其他三个人开始蹦起来，李坏也学着周围的人群摇摆起来。他尽情地释放着全身的压抑，他将他的头用力摇起来摇到没有了意识，哦，他全身虚脱了，他仿佛进了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一切烦恼都消失了，一切杂念也没有了。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只管尽情地摇。直到他的脖子实在是酸疼得不得了。刚开始李坏觉得这样摇着头太晕，脖子太疼，渐渐的，他倒适应过来。 人是在不想放纵中放纵的。真正放纵的人是不想放纵的。但是放纵的人难以停止放纵。因为每次放纵都是他们的最后一次放纵，直到他们麻木。 在迪吧玩了之后时间尚早，四人又去溜冰。虽然他们很疲惫，但他们却很乐意。他们感觉自己每次都在挑战极限，他们想要这种精神力战上的光荣，一种满足自己的精神胜利。滑冰场里人员散杂，鱼龙混淆，一切对他们而言，只有引力没有畏惧。他们故意展示自己没有的本领，结果一次次地摔倒在地，磕破皮，划开口，流血……他们不在乎，他们乐此不疲，他们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这种效果。被人们关注，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感，被关注感。 滑完冰之后四人再也无处可去，一来无钱，二来无所。最终四人选择了上网。对于中国人而言，大都是因为无聊而上网，因为上网而无聊。网络是一种你一旦进入就会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之类的东西发生冲突却又很合理的一种虚幻而又现实实在的东西。网络里网速很快，几乎抵达光速，然而时间不仅不会停留反而会加速流走。如果桌子旁边有一台电脑供你上网，轻轻一坐，再轻轻一泡，一天的时间就纵然飞驶；相反倘若没有电脑，仍让你呆上一天，也许你就真正体会到度日如年。网络是很容易上瘾和着迷的东西。因为在网络里，每个人都可以轻易地找到胜利感，成就感和自我塑造满意感。在网络里，人们可以基本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做里面的事情；可以做一些自己在现实中无法做的事，也可以做一些现实中不敢做，不准做的事（比如闯红灯，殴打人群，杀人……）。 第六章 笼中梦 6 四人纷纷一干而尽。中国人在饮食方面是最喜欢展示大刀阔斧的雄姿。喝酒喜欢用大杯子，然后一口吞了。说到饮食，这也许是中国最值得骄傲的东西之一。中国的餐馆到哪个国家都能生根落户，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中国的餐馆一点不假。除了饮食，中国人还有值得骄傲的是地大物博、五千年的优秀文化，而我觉得这便是中国人‘错误’的骄傲。地大物博，于是乎浪费资源，虐杀动物，污染环境几乎都能找到‘正当’的理由。中国地大物博，什么都有，用之不竭取之不尽。当代的学生当中，尽管书上一再强调资源短缺，人均少得可怜，而真正的生活上却依旧‘疯狂’，他们脑海中没有资源缺乏的强烈意识。五千年的优秀文化的确是一笔令美国那种没有‘历史’的国家垂涎三尺的大财富，但是用之不当，它反而是一笔累赘，成为现代人思想上的包袱。五千年的优秀文化同时让人引思出另一个震耳欲聋的问题，现代的中国人怎么啦？ 炫耀自己过去的辉煌，只会让人觉得你浅薄。如果不添柴加薪，曾经的熊熊火焰只能证明现在的灰烬。 称兄道弟后，李坏又提议出去疯狂一晚。四人志同道合且又是性情中人，一口答应。随后四人到了离学校最近的一家迪吧！在这里，灯火闪耀，音乐放纵，人也放纵。在聒噪歌声和嘈杂的人声之中，李坏和其他三个人开始蹦起来，李坏也学着周围的人群摇摆起来。他尽情地释放着全身的压抑，他将他的头用力摇起来摇到没有了意识，哦，他全身虚脱了，他仿佛进了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一切烦恼都消失了，一切杂念也没有了。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只管尽情地摇。直到他的脖子实在是酸疼得不得了。刚开始李坏觉得这样摇着头太晕，脖子太疼，渐渐的，他倒适应过来。 人是在不想放纵中放纵的。真正放纵的人是不想放纵的。但是放纵的人难以停止放纵。因为每次放纵都是他们的最后一次放纵，直到他们麻木。 在迪吧玩了之后时间尚早，四人又去溜冰。虽然他们很疲惫，但他们却很乐意。他们感觉自己每次都在挑战极限，他们想要这种精神力战上的光荣，一种满足自己的精神胜利。滑冰场里人员散杂，鱼龙混淆，一切对他们而言，只有引力没有畏惧。他们故意展示自己没有的本领，结果一次次地摔倒在地，磕破皮，划开口，流血……他们不在乎，他们乐此不疲，他们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这种效果。被人们关注，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感，被关注感。 滑完冰之后四人再也无处可去，一来无钱，二来无所。最终四人选择了上网。对于中国人而言，大都是因为无聊而上网，因为上网而无聊。网络是一种你一旦进入就会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之类的东西发生冲突却又很合理的一种虚幻而又现实实在的东西。网络里网速很快，几乎抵达光速，然而时间不仅不会停留反而会加速流走。如果桌子旁边有一台电脑供你上网，轻轻一坐，再轻轻一泡，一天的时间就纵然飞驶；相反倘若没有电脑，仍让你呆上一天，也许你就真正体会到度日如年。网络是很容易上瘾和着迷的东西。因为在网络里，每个人都可以轻易地找到胜利感，成就感和自我塑造满意感。在网络里，人们可以基本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做里面的事情；可以做一些自己在现实中无法做的事，也可以做一些现实中不敢做，不准做的事（比如闯红灯，殴打人群，杀人……）。 第六章 笼中梦 7 孟浩舍得花钱，半夜替其他三个人要了一包泡面。四人精神饱满，异常兴奋的边吃边上网。李坏不太喜欢网络里的游戏，他不过聊聊天，吹吹牛。再玩一会儿qq游戏便能轻松熬过一夜；而贾真呢？他喜欢上网读小说，尤其是淫秽小说，还会看看成人电影；而孟浩与袁鹏则会玩传奇热血跑跑卡丁车这一类的东西。而他们两个也是唯一能一夜不眠的网虫。而李坏和贾真总会在三四点钟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合上双眼。整个网吧，空气浑浊，烟雾弥漫。 一夜四人轻易度过，刚一出网吧，四人顿感不适应。有点冷，又有点想吐，更想晕倒，但在意识上却不想立刻入睡。李坏觉得自己身体仿佛已经不在是自己的，也不知道自己饿不饿，不知道自己困不困，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否还活着。我也许可以飞吧！像游戏里一样飞翔，要多高有多高，要多远有多远，而且多高多远都不怕。前面呼啸而过的车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它相撞，也许我可以像游戏里一样拦劫车辆，然后肆无忌惮的开着它满街乱闯，见人碾人，见神撞神，见着警察就把他给杀了，然后把枪抢了，接着再跑到海边疯狂地扫射……他们四个人几乎都处于半梦游状态，梦幻与现实的碰撞，在半缥缈半真实之间，他们几次都差点做出‘超常’动作，幸好优秀的大学生不是徒有虚名的。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们的头脑并不清醒，精神与肉体极易虚脱分离。 四个人最终走到校门对面的老油条店，老油条店里的老板见四个人里面就有两个‘老油条’，边赔笑边询问：你们四人要点什么？袁鹏和孟浩这两根老油条毫无起色的说：我要两根老油条，一碗豆浆。老板示意好的，又转身问另外两位，李坏与贾真仿佛命已归西，有气无力，可是见老板热情目光，仿佛又获得了新希望，回光返照说：我们也要两根油条，一碗豆浆。 李坏吃了一口油条，味同嚼蜡，食欲全无。贾真也咬了一口，然后喝了半碗豆浆，再也吃不下。孟浩向来以食量过人著称，今个也只吃完一根油条。最勇敢乃袁鹏，刚咽了一口豆浆，立刻便胃酸奔腾，干咳起来。 四个人像从坟墓中刚刚爬出来的木乃伊一般，行走别扭的回到了寝室，大家都别恋自己的床，纷纷仰床大呼。 阳光普照，宿舍一片鼾声。 中午，喧闹的人声，谷物香气，偷偷潜入宿舍。他们甜蜜地睡着。外面的一切都不重要，而且他们也觉察不到。这倒苦了苏恩，半天不见如隔半年。手机也不开机，宿舍的窗口里也不见有男生走动。男生的宿舍处于上峰，居高临下，对整座女生宿舍是一览无遗，于是乎，女生纷纷向学校有关部门举报，说男生对她们女生虎视眈眈，心怀鬼胎。学校领导极力维护本校男生名誉，说你们女生可不能凭空玷污人啊！女生心理细致，不会像秦桧那样给个‘莫须有’的荒唐罪名，她们罗列了一大堆证据说男生常常用望远镜偷窥女生，为了增加准确度和真实性，就连那望远镜的型号、厂商、大小、规格等等都一一如实禀告，甚至那个男生手上的戒指戴哪根手指上，那戒指是金是银，是真是伪都全部提供。证据确凿，学校领导在通知期中考试时也顺便将男女生互换寝室的事说了，满以为男生会羞愧无颜，乖乖就范。只可惜一山还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男生团结一致，奋力反驳：你们女士不用望远镜望我们男生那你们女生又怎么知道我们在用望远镜在望你们呢？戒指戴哪根手指都能看清楚，上哪儿买的。所以嘛，你们不偷看别人，你就不会知道别人在偷看你。故，换宿舍的承诺便遥遥无期。 第七章 如此知识 1 知识考完便忘。这是许多大学生学习知识的现状。 大学生基本上都是临考抱佛脚，迅速将知识半生不熟，甚至不生不熟地灌入脑海，随后备战考场。考完之后又匆匆忘掉。知识，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临时抱佛脚倒好，至少曾经记得，脑海里多多少少还残留几分，因为很大一部分人，他们从开学到考试几乎从来不看书，不看怎么办？不能干等着不及格吧！于是，一种种有效的方法便应运而生。他们采取作弊，大学生作弊可谓是家常便饭，花样百出，并且不断更新换代。 许多大学生学习知识几乎都是为了应付考试。平时的他们不怎么看重老师的讲课，而且在大学里逃课、缺课已经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不足为奇。大学里的考试一般不会太难，就算你一直都未曾认真听过老师的一节课，只要你临考时将书粗略地看一遍，将例题做一遍，及格乃绰绰有余。一般专业课‘挂科’很难，况且一个班几乎不会超过五个人不及格，那些挂科的人一般都汇集在那些上了一期课还不知道教室在什么地方的；才一年就差点当两三次爸爸的；除了电脑谁也不认识的……在大学里，有这样一句口号：六十分万岁，六十一分浪费，五十九分活受罪。的确，分数不能说明什么，但不能说明理论知识不重要。许多大学生都不太在乎理论知识，但是很在乎实践操作能力。不过这只是在乎并不代表做了。但是，中国各个阶层都离不开考，各个行业都离不开考，正如老舍所著《考而不死为神》，到头来，学生又着重理论知识。单纯的理论知识就像候鸟，到了时候它会飞走，但是不会再回来。 大学里有这样两种极化现象。一种好学，一种厌学。好学者表现为过了英语四级又拼命过六级，只要是培训班都参加，只要能拿更多文凭和证书都学，都报考。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英语过了六级对于一个念中文系的有什么帮助，虽然他们不知道那么多证书和文凭能对以后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意义，他们只知道，等级越高越好，证书越多越好找工作，文凭越高生活得也将越好，学得越全面就越比别人有竞争力。但是一个人的时间总是有限的，顾了此就忽了彼。一个人精力总是有限的，这方面关注得多了，那方面就关注得少了。当然，这部分好学者可能样样通而不精，而更多的是全面平庸；而厌学者则反之，大学里的松懈和自由是他们从幼儿园到高中从来没有过的。在大学里，他们开始厌学，他们对一切书本知识都不感兴趣，他们的到来只为取得一张文凭。这些厌学者大都是桀骜不驯的，他们相信自己是叔本华、康德、陶渊明、李白那样的有本事的人。他们无须再多学什么，他们的才能和智慧都多得快溢出来。他们认为自己没有干一番伟业是因为自己没有遇到好的机会，或没有启动资金，没有发现他们的伯乐。他们只是在等，等待别人的慧眼所见，等待那时机出现，等待那一纸文凭，如得其一，他们将会大展宏图，扬名立外。 然而在大学中，更多的人显得是碌碌无为的。没有目的，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活着。 大学生，似乎是在生存，而不是生活。 第七章 如此知识 2 焦急、心切、徘徊、忐忑不安、忧心忡忡……苏恩不停在宿舍里来回踱步。眼看就要期中考试啦！苏恩却一点不着急，因为在她眼中现在只有爱情，爱情，是一种非常美好的东西。爱情也是生命里最耀眼的东西。爱情是许多人生活的一部分，但偏偏有一些人坐井观天，把爱情当作生活。没了爱情就无法生活。一整天，苏恩食欲大减，面容憔悴。 下午两点左右，四个人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醒来之后的第一感觉就是饥饿。当然，四个人不谋而合的到了学校外面吃饭。李坏要了二两白酒，菜还没有上来便猛喝了一口。其余三人观而不喝，捧手叫棒。一顿饭李坏吃得是混混沌沌。二两白酒下肚，李坏已经算得上是酩酊大醉。人一醉，就更无顾忌，胆子也大，什么都敢说，于是他便把他的苦衷诉说出来。红毛妖精如何叫人来揍他，还抢走了比他生命更重要的玉，自己苦苦哀求也没有用，而且她一点自尊都不给他留。说着说着满肚子的怨气都撒了出来。三个人听了也直摇头，无能为力。 偏偏事巧，正在李坏谈论红毛妖精的时候，那红毛妖精居然开了一辆车停在店门外，然后径直走向李坏。后面又跟来一辆车，停在前辆车后，自大狂从车里出来跟着走来。李坏一看，顿时酒劲全无，浑身瑟瑟作抖，随后又拿起贾真的酒杯一吞而下，胃里火辣辣的，倒也胆气猛增。她依旧提起李坏胸口的衣领，盛气凌人的说：李坏，我的忍耐和等待是有限度的。一万块你也许真的无法立刻拿出来，那么就这样，以后我只要碰到你，你就给我一百块，直到还清为止。 李坏只能点头。红毛妖精又补充，到时候要是你交不出来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红毛妖精说完扬长而去。 安静。吃饭。 沉默。斜视。 李坏！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解决燃眉之急。我看那个女生也够漂亮，不如你去泡她，那么她就不会再向你要钱。说不定，她还真对你千依百顺。袁鹏说。 漂亮？她也算漂亮。毒女人一个。不过泡她难，那丫头有钱有车，我能行吗？老子穷光蛋一个，负债之人。 她的确有钱有车，不过这种女生也许更容易得手。因为像她这样有钱有车又有姿色的女生，男人都是仰视的，只能心里默默地打主意，没谁敢主动出击。我想你若出击，胜率较大。你长得很帅，显得很稳重。孟浩说。 哈哈！要跟那个女生谈恋爱，我真的是会疯掉。李坏简直将她恨入骨髓。 李坏，你可想好。那一万块钱要么把你折磨疯，要么把你母亲折磨疯，要么你们恋爱成疯。我想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识时务者为俊杰，明哲保身。再说了，你只是为了钱才跟她恋爱，又不是真的要爱。万一你不想要她了，到了大学毕业跟她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不就成了吗？况且她那么有钱，你跟她恋爱不会在经济上吃亏。告诉你啊！这可是你唯一的出路，你要是不把握好，这大学以后的日子看你怎么过？袁鹏说。 可是……她很讨厌我啊！ 第七章 如此知识 3 半期考试来了，李坏啥也没有准备。当然，这个准备是相对的。譬如在进考场之前，李坏一共复印了三张小纸条，那纸条大约有一个巴掌大，虽然纸张显得有些寒酸，可里面涵盖的知识面却令那些复习过并且信心十足的人都不得不望其项背。这种纸上的字一笔一画如蚁手蚁脚，但上面条理清晰，易查易找，况且纸张与试卷别无二致，就算考生明目张胆地将它舒展在试卷上，那些监考老师也不会怀疑。最近几年，监考老师也增长了见识，各种各样的抄袭作弊方法也略有所见也略有所闻，也略有所谋，可以算得上是小有进步；但是当今的作弊人却不甘下风，不断创新，蒸蒸日上，花样百出，铺天盖地，天衣无缝，乃大有进步。同样是进步，进步慢了也是一种后退。 早上是九点开考。为了考试能占领一个好的地理位置，李坏八点就冲向考场，满以为自己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可以在教室的任意一个角落指点江山，谁知道还有更早的鸟儿，李坏跟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迟到加旷课。只见里面几乎已经坐满了人，后面中间边上都堆满了人。他们之中，有的七点就到了考场，有的是六点，甚至李坏都怀疑有的人是不是昨夜就睡在教室里。无可奈何，李坏只好硬着头皮坐在第一排，心想半期考试又得挂科了。李坏回头张望了一下骚动的人群，他们之中有的眉飞色舞地谈论着足球，有的口沫横飞地谈论着明星绯闻，有的拿着自己的作弊纸条侃侃而谈……看到这一切，李坏心感忧戚。李坏后面的一个女生见李坏这么晚才‘拖拖拉拉’地走进考场，料定他是一个成绩优秀的学生，便拍拍他的肩膀。“喂，李坏，这么晚才来啊，肯定是胸有成竹了吧！呵呵，呆会儿闪边点，我看看你的选择题。”李坏哭笑不得答是也不行答不是也不行。只好假装思忖问题没听见，又抬头苦笑一下。女生见他没有回答不，顿时高兴得手舞足蹈。 监考老师在考生长久的期待下终于粉墨登场。偌大的教室一共有两名监考老师，而且都是如虎年龄的女性。眼中透出无穷无尽的敌意，顿时让考场的阴翳又多了几分。其中一个监考老师走上讲台，用手指抵了抵眼镜，说：大家都是大学生我就不用多说什么了。大家最好老实点，不然到时候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们。 试卷一发下来的时候李坏一片茫然。他乜斜了一眼讲台，怎么老师不在？又心惊胆战地微微张望，动作迟缓地像蜗牛。天啊！监考老师就自己身边，只是背对着自己而已，而另一名监考老师在最后一排。李坏埋头将试卷上能够做的题做了，发现最多能得二十来分，看来这一科是势在必挂。李坏做完题，无聊地左右张望着，可惜左右都无战友，最前线就只有他一个人冲锋陷阵。在几度张望之中李坏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在自己身边的老师几乎从不向前看，偶尔也会走动，但目光始终都不曾离开后面的人群。渐渐的，李坏偷偷摸摸地掏出纸条，然后轻轻地铺展在试卷上，又朝后面看了看，两位监考老师都无暇关注他，于是他窃喜怡然地照抄着。 最苦的是孟浩，早上七点就占着最后一排的中间位置。可惜这位监考老师懒惰得不肯挪一步，始终都站在最后一排，孟浩见作弊无望，便认真做试卷，由于半期以来，孟浩堕入情海，成绩一泻千里。‘问人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成绩退步’。其实这些都是扯谈。因为如果一个人因为爱情、挫折等东西就堕落自己，只能说明问题的根源在于人的本身，而不是爱情挫折困难。‘情爱是毒药；命途多舛无法成功；困难太多，无法预料……’这些都是懦弱者聊以自慰的‘法宝’。 第七章 如此知识 4 孟浩看着自己所做的试卷，得分恐怕只够个位数。左右都是死，干脆来赌一把！于是他将屁股下的书小心翼翼地挪了出来，起初他细雨无声地翻，小心谨慎地抄。才抄两道题，只见李坏率先交卷，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主监考老师收好卷子，向李坏投来友好的目光，心中也默默的想，不愧为敢坐第一排的学生，回答得又准又快。见李坏浩然正气地走出教室。孟浩慌了，也加速抄袭，同时也更紧张。一般而言，抄袭作弊的人都比较心虚，都会侧目张望，神情异常。孟浩也是千千万万个作弊人之中的一员，也染上了作弊者的一贯风范，在连续张望中，他被老师怀疑最终被抓个现成。 袁鹏是最着急的一个，因为他的试卷上一个字也没有写过。他倒不看两位监考老师，而是看着自己左边的贾真。贾真成绩优秀，在班上享有美称，并任班上学习委员一职。很久很久以后，贾真才写完题，袁鹏机敏，一拖一拉，偷天换日，换卷瞬间。然后，只见袁鹏又堂而皇之地将贾真的试卷上交。而贾真则再做一次试卷。 在这次考试作弊名单中，一共公布了三个人。孟浩，苏恩，王武。 作弊，肯定要记过。苏恩是唯一公布上栏的女生，她一边抱怨自己倒霉一边又为自己的荣誉感到羞愧。心情低落的她去找李坏想诉说烦恼寻找安慰。恰恰李坏今天良心发现，自己并不爱她，对她的人不感兴趣，不过对她的身体还是感兴趣的。他坦白地告诉她说自己其实并不爱她，因为他只爱易艾一个人。一辈子一个人。他这一辈子就只爱易艾。而苏恩已经中了爱情的毒，死活不肯分手。而李坏，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为了防止红毛妖精带一帮人来将自己打得内分泌失调，生活不能自理，所以他决定冒险去追求红毛妖精。有些荒唐，如饮鸩止渴。当李坏头也不回地走掉时，苏恩泪如泉涌，瘫软在地。 失恋的苏恩带着绝望的心情回到寝室。这时候，苏恩的哥哥打来电话，说他做生意亏了，也是心情惆怅，同时嫂子一生气竟抛他而去，绝情的嫂子。 苏恩给父母打了个电话。父亲接着电话就骂：你丫头干嘛打电话，不要钱吗？你呀！给我好好念书，考好成绩，不然我一样像小时候那样打你。不要像你哥哥那样，没文化，做什么赔什么？你呀，不准再恋爱了，你看你以前堕胎多丢人。还有啊，没什么事你不要给我打电话，我们以后会打给你。一定要考第一名回来。 悠悠岁月久，冥冥恩情重。天，一样的天。人生有你不一样，人生没你没不同……无数奇思乱语摧枯拉朽般的潮涌过来。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这个人生到底有多长…… 午饭时间到了，被窝里好，不用吃饭。一天，不吃不喝，她只是想东西，想得异常玄幻，写得投入细致。 云，风，气，光，山，水，树，鱼，虫，鸟，兽，人，石，泥…… 一天。 第七章 如此知识 5 迅雷不及掩耳，像一道闪光在人们毫无防备之中倏地刺在人们面前。 一切不是寓言，真实得像是演戏的画面，真实得让人不敢相信。 童话是骗人的，生活是真实的。然而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容易被生活欺骗。生活中是没有鬼的，只是耍聪明的人多了，自然就形成了鬼。 自然，被人们解释得不自然。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无奈，有的人坦然，有的人抱怨，有的人不屈，有的人躲避，有的人敏感，有的人麻木，有的人…… 天地之间，掷地有声。生死一线，《周易》失算…… 血肉模糊，纵身六楼。 生命脆弱得像一张薄薄的冰，轻轻一吹，微微一掸，就轻易破裂了。一切都没了。她颤抖了一下，眼睛瞪大，不在动弹。安静得像一撮土。围观的人群络绎不绝，议论纷纷。有的女孩子害怕，躲在男朋友的怀里看，或者拉帮结伙的来看；有的男生一听消息便快马加鞭的赶来，比赴女朋友的约还积极；有的离现场太远，却依然千里迢迢地不顾一切的及时抵达现场。有的人说：为什么她同寝室的人不拉着她，否责她不会死；有的人说她的眼睛瞪这么大一定是被负心的男朋友抛弃了；认识她的人说她是因为考试作弊被抓着了后才自杀的……大家各抒己见，妙语迭出。 其实，在她决定自杀的那一刻，她的心几乎已经提前死了。 她死了。苏恩，一个在老师和同学看来完全不可能自杀的女孩。 当挽歌飘扬的时候，人们更愿意去想她为什么会死，而不是她怎样才能不自杀。 一个自杀的人，自杀之前，一定做了比第二次世界大战还要激烈的思想战争。战争会两败俱伤，而自杀是彻底的毁灭。苏恩轻轻地走了，留下一本遗书——《人生是个慌》。 《人生是个慌》： 第七章 如此知识 6 也许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一个缺乏爱的家庭。凶狠的父亲，无能的母亲，玩世不恭的哥哥。我从来都是在家庭中可有可无的一员。家境贫寒的时候，父亲舍不得逗逗我，母亲舍不得抱抱我；家境富裕的时候，父亲一年难得一见，一见也显得那么冰冷陌生，而母亲呢？只会在我面前唠叨，有人说那是爱，而我觉得那是自私。哥哥依然是父母寄托希望的唯一人选。父母的爱，我从来就没有感受到过，他们对我而言，只是在履行一种责任，一种为人父母理所当然的责任。家庭的温馨，我一点也没感觉到过。我不想说家庭，也不愿意听别人诉说家常。我只记得，在我的生命里最后一次给我父亲打电话时，他仍然是那种恶狠狠的口气。没有人了解我，他们所谓的关心让我后怕；他们只会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要求我，这种‘关爱’比打我骂我更让我难受。 我的人生是一个慌。我曾经几度想过自杀，但是每次我都不够勇气，我是害怕自杀的，小时候，有个小伙伴游泳淹死了，死得很安静，死得很苍白，于是我在盆子里装了一盆水，然后将自己的头埋在盆里，最后我呛了一口水，很痛苦，再后来，我就从没有想过跳河，还有喝毒药自杀，上吊自杀，闯红灯自杀，撞火车自杀，这些都死得很难看。我一直都好好的活着，虽然死的念头常常闪过我的脑海。事实上，我很健康地活着，我很虚伪地活着，我只是外表自然，内在真实地活着。人性是丑陋的，我看穿了人类，他们是多么的虚假，他们都是善意地、欺骗性地活着。 爱情是人世间最美丽的谎言。我的一生之中有两次恋爱经历，每一次恋爱都会让我陷入爱情幸福的错觉之中。我的第一次爱情是在高一那年。没有浪漫很平常地开始。他对我说他喜欢我，然后让我跟他恋爱。我没有撒娇，也没有拖蹭，立刻答应了他。他似乎很惊讶，也许他也没有料到追我这么容易。然后我们和大多数恋人一样牵手，逛街，天天粘在一起，很快我便依赖上了他。他成了我生命里的一切，他也对我很好。他愿意给我大老远的去买冰激凌，他愿意陪我去挑选衣服而毫无怨言，他舍得为我买名贵香水而常常身无分文……他对我的好超过所有的人。心情好心情坏，他始终都陪在我的身边，他逗我，他哄我，他唬我，他怨我……但是他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非常爱他。当他第一次和我睡觉的时候，他压在我的身上，问我很痛吗？我点头说是，然后他就变得很绅士，虽然我一直都痛着。早上我们醒来的时候，床单上一抹猩红。他告诉我那是处女红，然后他抱着我，吻我，说要一辈子对我好。然而男人是世界上最会撒谎且最不会脸红的动物。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嘴。妈妈说过。作爱后的第三天，他便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事要和我分手。男人只想曾经拥有一个女人而不想永远占有一个女人。从此以后，我不再相信爱情。可偏偏命运爱开玩笑，让我偷偷喜欢上了李坏。女人一旦陷入爱情的旋涡中就会无法自拔。什么其它的东西都不在乎。就像吸烟吸毒的人已经不在乎健康啦！李坏是我见过的最最坏的一个男生。我是那么的喜欢他、崇拜他、在乎他，而他呢？仅仅是为了获得性的满足。他是一个丑陋的男人。龌龊下流的男人，他不是人。男人都是这样，没一个像样的东西。我恨透人世间的所有男人。为什么，男人的演技是这么的高超，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们女人。李坏呀！我恨死你，你他妈的该被雷霹！ 大学里生活是虚伪、丑陋的。我也不希望在这个自由的牢房里继续呆下去，老师都是一群无用的东西，他们只会说教材，其余的什么都不会，偏偏学校给他们决定一个学生合不合格的权利。学校里的学生也是虚伪的，丑陋的，他们都是懦夫，有话不敢说，有想法不敢做，只能背地里私下里发牢骚。人人都猜疑，说话故作高深，四方讨好，明里其乐融融，暗里争权夺利。教师误人子弟学生虚假情谊，这样的环境叫我怎么呆下去？每个人都会死，早死晚死而已。 人生是个慌，我呆不下去。我无法忍受这种令我恶心的生活。人生对我而言也没有了任何意义，人世间我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我其实已经想了很久，我最终还是决定选择跳楼，或许在跳楼落地的瞬间会很痛。不过与生不如死的痛比起来，简直不值得一提。 我的出生是一个错误，我的成长是一个错误，我的爱情是一个错误。我错误地来到这个荒谬的世界，或许我应该属于另一个丰富多彩的星球。相信，我的选择是我一生中唯一正确的决策。 ——苏恩 这封信裹藏在她的枕头里面，或许会有人发现，或许它会溃烂在枕棉里面……当她的家人抵达的时候，她已经冰冷如僵。家人的哭泣她听不到，朋友的悲恸她不知道…… 一个鲜活的生命，说没了就没了。 为了爱情而自杀的女人死得没有任何价值，甚至不值得可怜。 当你为一个人投资时，那么你就应该承担背叛的风险。 第八章 放眼世界 1 东西方不同的传统底蕴和文化观念铸就了双方迥异的人性色彩。比如在竞争的时候西方人喜欢这样：大家好，我叫大卫，本人才华横溢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高大威猛，美貌与智慧的结合，英雄与侠义的化身，人见人爱车见车摆，无所不能无所不通。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而我们东方人大都是这样，鄙人无才无德，承蒙大家的谬奖与厚爱，荣幸地获得……当然，这或许有点夸张，但是这就说明西方人富于表现自己，而东方人更富于内敛。西方人乐于张扬，东方人安于保守。不过由于社会的进步，思想的多元化，中国人的观念已经大为改观，不再单纯的沉默，自敛，保守，而是站在时代的前沿。引领时尚前卫的大学生更是将这些外来的东西学以致用，引以为豪，偏偏这些东西生命力脆弱，水土不服，残存也所剩无几。可大学生骨子里就是顽执，或者表面上顽执，于是不东不西，似洋非洋的东西便泛滥开来。 崇洋不是一件坏事，崇洋媚外也不是一件坏事。看到别人的优点，看到自己的不足，发现差距乃是一件让自己进步的好事。比如当遇见一个难题时，中国五千年文化精髓告诉我们‘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所以遇到问题的时候我们会退一步想；而美国人是没什么历史的国家，所以他们只会向前看，他们会进一步想。话说有一个中国大学生在外国企业上班时，由于种种原因，企业已经面临倒闭。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中国大学生也为企业出谋划策，中国大学生很聪明，策划也是完美无缺，绝对有效，但最终没有被采纳。为什么？因为中国大学生的策划是如何才能让企业不倒闭，而老板在面临倒闭的时候想的是如何才能让企业能盈利。这也许让许多的中国人纳闷了，你说你已经是一个快倒闭的企业了，能保住已经不错了，你还指望着它能给你赚钱，痴人说梦话。由此可见中西双方的思维是大大不同。 大学生空暇时间最多，思维最活跃，见识最广泛的群体。他们有犀利的眼光，一眼便看到了社会上的种种不足，他们有睿智的目光，能够辨别国外东西的好坏，能够很快接受外国优秀的东西。这时便出现了一些问题，有些国外的东西引进来行不通，怎么办？当初‘马克思主义’引入我们中国的时候，我们采用的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什么意思，‘中国化’就是要符合国情。举个简单的例子：你去找工作面试，在美国，雇主问你年龄是违法的；问你是不是残疾是违法的；问你有没有孩子是违法的；问你出生地和移民情况也是违法的；问你婚姻状况，问你是否被逮捕过等等都是违法的。这些都说明了国情不同，任何东西都不能照搬。而大学生最让人瞧不起的就是一味的崇洋媚外，一旦看到什么地方自己不满意，有什么地方丑陋便在那里叫嚣，引经据典，将它批驳得一无是处。一旦一些他们自认为优秀的东西在中国行不通时，他们就会愤世嫉俗，怨这怨那，好像举世皆浊他独清。 照搬永远走在别人后面。活学活用，灵活变通，创新治学最重要。这不应该是口号。 大学生，不应该是愤世嫉俗，怨这怨那的群体。 第八章 放眼世界 2 苏恩死了。 对于李坏而言，这是致命一击。没想到她会如此的爱自己。她是漂亮干净的，她是关心体贴人的，她是善解人意的，而自己却没有做一件像样的事。她是我害死的吧！我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他一直沿着逼仄的小路低着头走，她的笑脸浮上来，她的欢声浮出来，她的柔情贴上来……她曾经对他说过： 如果你渴望得到某样东西， 你就必须给它以自由。 如果它回来了， 它是你的， 如果它不回来， 无论怎样你都永远不会真正得到它。 多好的诗啊！虽然李坏不知道是她自己想的还是引用的。李坏是讨厌诗歌的，和李坏一样，许多大学生都讨厌诗歌一类的东西。法国史书上曾经骄傲而谦逊地写道：构成整个法兰西上升的动力，是30个诗人、作家，25个经济学家，15个科学家，3个政治家，2个将军和一个商人。而在我国，诗人仅剩立锥之地，作家对他们的辱骂批夺，人群对他们的疏远轻视，于是乎现代诗人沉默了，古代诗人销声了。 她走了，她不会回来了。一条生命就这样被断送了。李坏深深的痛责，他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罪恶感。俗话说祸不单行，果然不假。没走多长一段距离，他便碰到了红毛妖精。她上次说过，以后每次碰到李坏，就要让李坏还一百元。当时李坏低着头，没在意，只知道前面路中央站着一个人（其实就是一条单行道），准备绕开她而去，哪知道又被抓住衣领，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身影。 快还钱，说好碰见一次还一百块。女子气势磅礴的说。 李坏没有搭理她，虽然他的身上有百多元，但他没有还钱的意思，而是将她的手拉开，哪知道女子手上有劲，力道大，一只手竟然无法顺当地拉开，于是双手将她的手扳开，用力一甩，面无表情地走了。假若以前，见着她后就会浑身瑟瑟作抖。女子纳闷，今天的他吃错药啦！居然这样无礼，本想给他点颜色看看，却又孤单一人，但她性子犟，不甘于此。 叫你还钱，你听到没有。她又转身去揪他。他依旧拉开她的手，甩开她的手走了。 他依然无言无语地走着。 你不想还了对不对？哦，看你今天的神色，难道那个跳楼自杀的女生就是你女朋友。她又一次揪着他。 放开！他不耐烦的说。 怎么？被我说中了，那个女生也是可怜，爱上你这种人。 放开！！ 本来就是，真是个笨女人，难怪会自杀…… “啪！”如静猝雷，四指印赫然地出现在她的脸上。“你不准骂她！”李坏说完就走。 第八章 放眼世界 3 女生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巴掌打得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李坏居然敢打自己？太荒唐了，就像牛羊宣布吃荤了，老虎吓得躲着猫啦！从小到大，就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打过她，他居然敢打自己。一直以来，每个人都会对她千依百顺，而今……不过记忆里还有一个男生让她觉得遗憾，不随她所愿。那是她高二时喜欢的一个男生，名字叫王希，人特魁梧伟岸。她非常喜欢王希，但王希却一点也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就因为此事，王希居然转校了，成为她有生以来最大的失败与缺憾。如今，人生的第二次侮辱居然是一个混帐小痞子扇了自己一巴掌。天啊！这算什么？我一定要把这臭小子碎尸万段，让他下油锅，让他遭万箭穿心，让他生不如死…… 人做错事，一般不会立刻觉察到，等到事后他才会猛地发现，后悔不已。等到李坏走到图书馆，才蓦地抖起来，天啊，自己竟然打了那个红毛妖精一巴掌，天啊！我的上帝，神啊，救救我吧！我怎么会打她呢？我这不是自取灭亡吗？我斗不过她，我躲还不行吗？为什么我当时就那么糊涂……一脸的虚汗，背上的细汗也层层密布。怎么办？看来只有退学了，要不然再碰到她不知道自己会多惨。想想想……尿急了，又想拉肚子，不顾那么多，他先跑进了厕所。 李坏蹲在臭气熏天的厕所，愁容紧锁。抬头一见：哟，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其中一个写道：白天有酒喝，晚上有奶摸。横批：大学生活就是爽！这几个字写得遒劲有力，其功底绝不亚于王羲之；左边还有一个电话号码，旁注：你想嫖妓吗？你是同性恋吗？在这里我们可以满足你的各种要求，直接拨打电话张先生可以享受八折优惠；这几个字属于狂草性的，李坏考古了半天才全部认出，不禁感叹这真是当代甲骨文；右边还有一首诗：人生自古谁无屎，有谁大便不用纸？若君不用卫生纸，莫非你是用手指。看了这些李坏不禁再次感慨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由于里面实在太臭，李坏没有读完就直接走出来了。一出来，心立刻又绷紧，鸡皮疙瘩立刻缀满全身。眼睛偷窥四周，生怕被人盯着，被人暗算。 到底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自己为什么命途多舛，这么多的荆棘载途…… 想了大概十来分钟，李坏有了初步的打算：第一。退学。这样一来，就连那一万元债也不用还了，只需要回寝室背包包走人就可以了。但是这个风险很大。其一，将不能得到大学文凭，其二将很难向母亲交代缘由，其三，退学以后到底做什么？是直接踏入社会还是先去学了技术？第二。完全躲避法。在外面租个房子，不跟任何人讲，早出晚归，时时刻刻避免与红毛妖精那伙人撞见。但这个方法难度大，持续时间长，而且还劳神伤财。第三。殊死一赌。向红毛妖精道歉，然后诉苦，以博得她的同情原谅。第四。斩草除根法。寻找一帮人来把红毛妖精那一帮人给灭了，当然这个方法是最荒谬可笑的，故李坏一笑。最后，李坏笃定选第三个方法。如果她不肯原谅自己，再选择另外两种方法。 想到加上做到才是成功。李坏想到了，又踏出做到的第一步，他打算到她的租房去向她道歉。 第八章 放眼世界 4 李坏优柔寡断地走在马路上。患得患失是人性的弱点之一。李坏脑海中不停闪烁着各种画面，浮现各式各样的结果。走了五分钟，李坏停下脚步，前进乎？后退乎？犹豫不决地站着。 无巧不成书。踟蹰不前的李坏，看带前面开来一辆跑车，似乎有些熟眼，再定睛一看。顿觉毛骨悚然，拔腿便跑，而后面的车也别恋李坏，穷追不舍。李坏边跑边张望，他从来没有跑过这么快，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在跑，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累不累，没有了意识，没有了知觉，他只知道自己在逃命。后面的车子丝毫不敢怠慢，一步一步紧逼上来。越来越近。李坏一次又一次地回头，一次又一次地超越自己的奔跑极限，后面车子里的人见李坏跑得这么快，十分不服气。车子猛然间提速不少，直逼得李坏不敢耽搁0。01秒，李坏知道，再这样跑下去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自己累死，另一个是被车碾死。他边跑边洞察了一下四周的一切，他发现他跑在一条桥上，桥虽然不高不大，但河水还是蛮深的，想着，跑着，他顿时灵机一动，何不越拦而跳，好歹也比干等死的强。李坏身手敏捷，侧腰一跃，立刻与车平行进驱，车比人跑得快，但车却没人灵活。同样是并驾齐驱，人可以原地转180°，而车就不行。李坏轻轻地转过身，看着徐徐前进的车子，得意的笑了起来。李坏向桥边靠了靠，本想立刻就跳河，但见前面的跑车不负众望竟然调过头来，立即对李坏虎视耽耽。李坏笑了一下，假装很害怕的样子，对面的车子立刻发动，直冲李坏而来。李坏转身假装若无其事的遁逃，车子见李坏在逃逸，怕他再耍花招，速度再次加快。李坏估计车子已经启动，立刻转身，大义凛然的看着车子，准备在它即将撞上之时，纵身跃下大河。车子见李坏时而逃跑，时而驻步，知道他又将会玩什么新伎俩，于是并无减速的意思，直冲李坏。近了，近了。像武侠小说里面一样：寒气、杀气，戾气……越来越逼人。 十米，五米，三米……李坏眼看就要被撞上了，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李坏还没来得及闪躲，车子却立刻急转弯，漂移进了河里。车子从桥上冲进了河里。原来车子见李坏一动不动的站着，刚开始以为李坏是在耍什么花招，后来发现他竟一直在那儿站着，难道他不怕死？话又说回来，像他这种流氓痞子，命也贱，不值钱。可是假如真把他给撞去见马克思了，所有的责任不全都搁在我身上，于是在即将撞上之际，她选择了避让，谁知对面又呼啸而来一辆大卡车，无奈，她只好选择向河里开。退一万步讲，至少在河里还能保证死后容颜具在，而车祸丧身那可就面目全非。李坏见车子冲进了河里，顿时乐得直发狂。心里直怨：淹死你！淹死你这毒女人。他拍了拍手，转身便要走。突然，心中掠过一丝理念，无限蔓延滋长。 第八章 放眼世界 5 来不及所有准备，他纵身跳进河里。里面的水不够清澈，看不清楚。李坏恍惚惚的看见前面一辆车，幸好河水不特别深。他游向那辆车，那个女人还在车里挣扎着，李坏游过去的时候她立刻抓住李坏的脚，拉着扯着，让李坏无法正常游泳。小时候李坏调皮，常常伙同一群小孩子到河边凫水，救水中的人已经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事，而今最关键的是，女生还卡在车里，一只手抱着李坏的脚，求生欲让她失去一切理性，李坏知道她卡在了车里，于是心生狠计，拳打脚踢，很快把她打晕了过去…… 把那个红毛妖精救起来的时候，李坏又后悔起来。她那张丑陋凶狠的脸，螺旋，浮藻散乱在她的发间眉毛，桥上善良的人们拨通了112，李坏抱起自己一直憎恶的女生，心中百般痛苦，却还得采用书上的救人方法救她。做不做人工呼吸呢？一切救溺水之人的电视剧场都少不了人工呼吸，李坏犹豫不决，或许需要做人工呼吸吧！也许不需要吧！李坏连看了她几眼，觉得这个女生似乎很柔弱，然而在这个柔弱的女生面前自己往往显得那么孱弱。还是做做人工呼吸吧！天工之美何人愿违呢？ 李坏嘟起嘴，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他又不忍多看她两眼。事实证明，这两眼的意义重大。看着那张在他眼中邪恶的脸，李坏为自己惭愧起来，感觉自己真恶心。我能把她救起来已经是够人道主义了，还想让我给她做人工呼吸？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吧！由此可见，恨一个人的最高境界不是希望他死而是希望自己死。 李坏将她抱到了桥上，周围的人纷纷簇拥过来。有的作家学者常说中国人不太积极，没有什么竞争意识。这未免太过绝对，譬如在看热闹的时候，‘排队’上车的时候，赶火车时他们就会很奋勇积极。人们谈长叙短，问这询那，搞得李坏一头雾水。李坏为了自己的清白，义愤填膺道：我们是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们只是认识……的朋友。众人见他如此激动，围得更紧，简直就是密不透风，有的人撒盐说：“哟！小伙子，我看没那么简单吧！她呀，肯定是因你而殉情自杀吧！”“这个世界上啊，负情的男人太多，一旦女方怀孕啦，把女方甩了后就厚颜无耻的申称自己与女的没任何关系。”“做人要厚道！”……这些人的话像针毡，不停穿插在李坏的身上，李坏无暇再跟他们多说，他瞧了瞧远处，急救车还没有来，但见一辆小车过来，李坏顾不了那么多，当即拦下，匆匆上车，开往最近的医院。李坏试探了她的气息，与刚救上来一样，有呼吸，昏迷着。 李坏成为红毛妖精的唯一亲人，医生告诉他，她并无大碍，过不了多久就会苏醒。李坏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掉下去啦！ 李坏坐在她的身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这到底在做什么？养虎为患，放虎归山，自讨苦吃，甚至惹火烧身……一个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的女人，居然还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一个人等，一个人静坐。 期待，盼望…… 第八章 放眼世界 6 他看了看她的脸，光泽，明晕，妩媚，有一种妖艳的美，有一种邪恶的妍。像狐狸精，如果真要是狐狸精，那我倒是愿意与她共度一夜良宵。李坏嘿嘿地笑了。 静候，翘盼，如饥似渴，望眼欲穿。她仍旧一动不动地躺着。 她要醒来了我该怎么办？这个狠心的女人，居然想开车撞死我，简直毒辣到了极点。而我，居然还舍身去救她，呜呜……真是烦死人啦！对了，她怎么会开到河里，真是报应啊！瞧，上天显灵了，让她开进了河里。还是我善良，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太善良。我以德报怨，我既往不咎，我良心未泯，不不不不，不是这样，我……复杂冗长…… 世界就是这样，总会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人生的际遇，就是因为出人意料，频频波折才更像人生。 渐渐地，李坏发现了一个轻微的动作，这个动作让人兴奋不已。她的眼睛轻微地闪动了一下，李坏在想，如果呆会她真要醒过来的话，就让她不要感谢自己，并告诉她就算是条狗掉进河里他也会去救。这便是李坏常识性的错误了，因为狗是会游泳的。我们常见的谬误哈不止这一条，比如：人类的大脑只开发了十分之一；太空无重力；高处落下的一枚一分硬币可以致人死亡；成年人不会再长出新的脑细胞；人死后指甲和头发会继续生长；消化口香糖需要七年时间…… 李坏见她又颤抖了一下睫毛，像破茧的蝶一样脆弱。渐渐的，她睁开双眼，瞧了一眼天花板，然后又轻轻地转头，瞧见了李坏，然后又转头，然后又转回来，“唰！”，快得让人不敢相信。她猝地抓住李坏，拼命地拉扯，嘴里不停地嚣嚷：混蛋，你这个混蛋，你给我滚开，滚开…… 据说有一个农民，看见雪地里有一条蛇快要冻死了，善良的农夫将它放在怀里，给它温暖。谁知道当蛇苏醒后竟咬了他一口。而李坏此刻正是这样的心情。他明明救了她，她反而以怨报德。她抓扯他的衣服，她打他，她骂他，他够了！他立刻将她的双手捏住，但她并不停止，手不能动，她就充分发挥脚的功能，把床蹬得阵阵响。他实在忍无可忍，又不得不忍，她用力蹬，蹬在他身上，把他给蹬开了。她依旧不满足，她跃下床，拉着他继续打。李坏终于明白伟大的遗腹子牛顿为什么不亲近女色；德国哲学家康德为什么不结婚，当然叔本华说过，只有哲学家的婚姻才可能幸福，而真正的哲学家是不需要结婚的。也许正是因为现实中的女人太不理性，正如叔本华自己所说的那么样：女人狡猾、虚伪、没有理性。哼！李坏很生气地怨想着。李坏气急败坏，将身上的唯一的一件白色衬衣脱了，露出结实的肌肉，他将衣服握在右手，心想：老子把衣服脱了，看你拉扯什么？女人是很聪明的，既然没了衣服，便对赤裸的上身又掐又打，李坏已经快抵达忍耐的极点，他左手一把紧握她的右手，使劲一握，用力一捏。“哎哟呀！”女人疼痛得叫起来，同时李坏将右手的衬衣一扔，顺手拉住女生的左耳，将她的脸正对着自己，然后口气凶恶地说：够了没有！这里是医院，给我安静！否则…… 女人依然傲气，只是被人揪着耳朵，不敢还手，也不敢顶嘴反抗，乖乖地站着，也不答应什么，也没有任何行为表态。见她有不反抗的意思，李坏将她放开啦！心中又升起一种莫名的胜利感。 第八章 放眼世界 7 你给我滚出去！ 呀！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居然如此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哼！我拿刀来捅你一刀，然后为你的伤口敷药，你会感恩我吗？ 切！你丫的，胡扯！是你自己技术不好开进河里的，我舍身来救你，不不不，即使是一条狗掉进河里我也会去救的。而你，当时要不是我救你，哼哼，恐怕，明天你的身份证就没得用了。 哼！你在水里不停地踢我，打我，不也希望我死吗？别以为我不记得了！ 喂！你是不是傻子！如果当初我不把你打晕，你拉扯着我，我还能游上岸吗？ 这里是医院，你凶什么凶！我，哼，你以为我的技术会那么差，会开进河里呀！全都是因为你呀！要不是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会开到河里吗？ 喂！你开车撞人你还有理了？当初也是你自己不小心开到河里去的，现在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 就是你嘛！挡在那里，干嘛一会儿跑，一会儿又不跑。 喂！那你开着车追我干什么？ 想要撞死你！ 那我当时站在那儿你为什么不撞上来？李坏问。 女生被问得愣住了，自己的前言不搭后语，言行不一，回答也自相矛盾。她沉默。 你是不是想我一直跑着，你开着车一直追着。李坏见她不回答，继续发问。她见一问未答，二问又来，只好摇头以示，脸上的傲然之气也顿时消散。 那你是觉得开车追我很好玩了？幼稚得可笑，无理取闹。李坏接着说。 女生见他一二再再二三地用高傲的口气跟自己说话，心中愤愤不平，说：怎么样？我开车就是想撞你，谁知道你站着一动不动的时候我又怕撞脏了我的车，所以……所以我想说的是你是个混球！ 其实在女生说话的同时，李坏正在捡自己刚才扔在地上的衣服，他对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非常满意，可是女人的最后这番话让春风得意的李坏脸面全无，怒不可遏，当即将刚刚捡起的衣服再次摔在地上，虽然是重重的一摔，却不能像碗筷玻璃那样引起轰动，顿时，李坏觉得自己气势上输了三分。气势上输了三分，战术上李坏又猛增三分。他恶狠狠地走到她的面前。一米，0。5米，0。1米，0。01米，说：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是个混蛋！女生平静自然的说，丝毫不畏惧。 男人的冷峻目光像寒气逼人，他安静地什么话也没有说，什么也没做，空气凝固得吓人，平静气氛预示着狂风暴雨的莅临。靠近，越来越近。突然，他的嘴一动，说：骂我是混蛋的人很多。 女生见他士气全无，更加放肆地笑，然后将他推开，说：你真的是人渣。你不要想吓唬我。对了，我想问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我，在你把我救上岸之后你有没有做人工呼吸？ 他一把捏住她的手，使劲一捏，女孩痛得差点哭出来。他说：请你懂得互相尊重，我的确欠你钱，但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随便辱骂我！钱，我一定会还你。区区一万块，你居然想开车撞死我，你还有一点道德吗？说到这里，他使劲一捏，女生再次痛叫起来。他很满意的接着讲：救你上岸之后，做没做人工呼吸并不重要，事实上，我并没有做人工呼吸。说到这里的时候，女生舒畅的呼吸了一口气。 李坏讲完后将她的手放开，又想起自己的初衷，他看了看她，她显得很顺从的样子，一点也没有了当初的傲气。看来自己还真是厉害。两个人安静地呆在一间小屋子，彼此不说话。女生不正眼瞧他，他也愣着看窗外，医务人员也没再来过，许久，他深沉地开口：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还有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我做你男朋友吧！ 女人一脸愕然，眼睛瞪得快要跳出来。 第九章 骂人伎俩 50 要说大学生高人一筹的地方，那骂人的本事是当之无愧。 骂人是咱们中国不怎么好的一个传统。‘最毒妇人心’‘无奸不商’，近一点的鲁迅与梁实秋的文坛大对战，而且梁实秋还著有一篇《骂人的艺术》，分为知己知彼、无骂不如己者、适而可止、旁击侧敲、态度镇定、出言典雅、以退为进、预设埋伏、小题大做、远交近攻十大点。洋洋洒洒的文字洋溢着他本人骂人的才华。再近一点，韩寒与白烨，韩寒的语言更是活灵活现，露骨赤裸，《文坛是个屁》，两人的对战闹得网上网下沸沸扬扬。再再近一点的，那便是天之骄子的骂人伎俩。大学生骂人露出最大的特点就是：1。人身攻击，2。骂自己不知者（嫉妒），3。骂别人之亲戚朋友，4。恶意蓄骂，5。光彩得意，6。小题大做。 古代国人就怕背上骂名。比如曹操，纵然他驰骋中原，叱咤风云，功高利厚，但他仍然担心背上‘篡汗’的骂名，虽然他已经是做的皇帝的位置，却不肯戴上皇帝的名义，不肯披黄袍。而现在的人呢，都引以为荣。现在的大学生是喜欢骂人的，而且还乐于骂人的。据说一个人要成名，骂人是一种本小利大，最合算的方法。大学生骂身边的人普通的人一般都是为了抬高自己炫耀自己；而骂名人时则就是满肚子的嫉妒和不平衡。当骂人成功时，他们就觉得自己很伟大，很光彩。 骂人最最不好的地方就是对人进行人身攻击，骂别人的长辈。别人骂你笨或许会激励你变得聪明。也许只有鲁迅才能把‘口水战’提升到文学的层次和哲学的深度。大学生是高素质的人才，却往往爱做一些没素质的事，粗言秽语随时随地挂在嘴边，他们骂人，让人觉得无知，让人觉得失望，让人觉得可愤。 王朔算得上是个骂人的料。刚开始他的文章写得不错，可后来忙于骂人，无暇作文。王朔是个聪明的文人，他一眼就瞄上了当时在大陆大紫大红的金庸，他在《中国青年报》上炮击金庸，只可惜金庸是何等人也，王朔算什么？他一拳打空气上，王朔不甘心，又骂郭敬明，骂完后又表示友好相处；再骂张艺谋，骂完后夸和张艺谋走一样路线的陈凯歌的《无极》；后来又骂杨谰老公吴征……由于骂人不需要什么资本，而且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固然也被人们所推崇。在大学里更是推波助澜，这个系的瞧不起那个系的，这个班的人瞧不起那个班的人，骂老师，骂领导，骂完之后又向外扩张，骂社会，骂这个行业，骂那个职业……普天之下，唯独他们是完美无暇的。 大学生骂人最爱吹毛求疵，一旦别人有一点点小小的毛病，他们便小题大做，唯恐天下不乱，将那个人批驳得体无全肤，骂完之后又洋洋自得。 也许大多数，甚至所有的大学生都认为骂人是不道德的。当然，他们每个人几乎都有一个前提——除我外。意思是说别人，别人骂人是不道德的，而自己就无所谓啦！于是乎，每个人都这样想，每个人都毫无顾忌，当骂人成了习惯，习惯便成了自然的‘真理’。 第九章 骂人伎俩 51 女生笑了起来，笑得灿烂，笑得疯狂。笑完之后又咯咯的说：你很幽默哦！我叫丰盈。 李坏有些窘，但话一出口，心也就要狠，否则日后她一翻脸，日子不是又回归了悲惨了吗？李坏穿好衣服，十分认真的说：我是说真的，我爱你，丰盈。 可是本小姐已经有男朋友啦！ 那有什么关系？不重要！ 那你以前不是骂我嫁不出去吗？ 以前我目光短浅，看人太肤浅，看问题太片面。 那你……为什么扇我一耳光？ 沉默。 李坏心中狐疑这女人怎么这么记恨，当下转移话题，说：以前我太鲁莽了。现在我是认真的。 我说李坏，你是不是被我的车追傻了，吓痴呆了？你给我滚出去，立刻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对了，我想提醒你一件事，那一巴掌我会连本带利地还给你。 李坏听完心中打乱，现实的进展与自己的计划有着天壤之别，而且格格不入。想了一会儿功夫，为了自己以后的安宁生活，现在低三下四也是可以接受的，于是他胡编乱造：“其实我一直都很欣赏你的性格，只可惜一开始我们就处在对立面，所以很难发现对方的至美优点。我现在才发现，你人很好，有气质，又聪明，又博闻强记，其实我也有很多优点，只是不能，也不好展现出来。不如这样吧！我们一起生活着试试，好吗？丰盈，答应我。” 李坏自己听自己说的话自己都觉得恶心肉麻，不过这毕竟是两个人的房间，谁知道李坏刚刚说话的同时，丰盈的父母就匆匆进来。母亲心中急切，直小跑向丰盈问这问那，问寒问暖，而父亲则冷静异常，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李坏，说：你叫什么名字？ 李坏看了看他冷漠的目光，切切的说：伯父，我叫李坏。 伯父又说：谢谢你救了我女儿，车子也捞上来了。对了，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李坏撒谎说：都是普普通通的生意人，在家乡卖点卤菜之类的小本生意。 伯父：那你是读哪个系的，你应该是大学生吧！ 李坏：我是外语系的，是大学生。 伯父：你家里有房子、车子吗？你对你的未来有怎样的打算？ 李坏：房子、车子都没有，但以后会有。对于未来，我不会拘泥于我所学的专业。本来在大学里，我的兴趣广泛，许多知识都能触类旁通，我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国际国内的各种大变化，对以后的人生有大的打算，也有准确的定位和估值，我相信，我的能力将会得到很高的提升，以后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伯父早已听贯自吹自擂的大学毕业生，当再次听到李坏的话语时，不禁有些厌恶反感。丰盈见父亲跟李坏在侃谈，怕产生误会澄清事实说：爸！他只是我的一个普通同学。 伯父这时才将这次来医院的重点回归到女儿身上。李坏这时才敢正视了一下丰盈的父亲，他是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西装革履站立有姿，显得大度稳重，而丰盈的母亲略微消瘦，衣着高贵，涂脂抹粉，让李坏觉得太没内涵。 丰盈最讨厌父母干涉自己的感情生活，也许当初大概就是因为父母无休无止的追问王希才对自己冷淡的吧！我不能总让父母觉得自己长不大啊！她和父母寒暄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愣在一边的李坏，说：李坏，替我买点水果回来吧！ 李坏受宠若惊，忙笑着问：买什么样的水果呢？ 第九章 骂人伎俩 52 丰盈不耐烦的说：叫你买你就买嘛，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李坏自找没趣，灰溜溜地离开。母亲体恤人情，劝慰道：小伙子对你好嘛才问你吃什么样的水果，要不然随便买点什么，你要是不喜欢那怎么好？ 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别说那么多，女儿什么都知道。还有啊！爸，你为什么问别人那么多问题，这会让人反感的，你女儿又不是傻子，相信我是能独立的，你们不用太担心，太操心！ 女儿啊！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做父母的又怎么能不担心呢？这小子，名字太难听了，哪有叫李坏的，还有啊！这小子太浮夸，不够沉稳。女儿啊，你还是谨慎些的好。父亲说。 别听你爸的，只要那个男人疼你爱你就行了，其它的男人都差不多。母亲一语惊人。 你呀！父亲气得直跺脚，却又无言以对。 李坏跑到市场上，不知道自己该买哪样水果，又不知道丰盈到底喜欢吃什么水果。苹果她大概早就吃腻吧！可是如果她偏偏就喜欢吃了。于是他买了两个苹果以防万一，接着他又买了两个梨，两节香蕉，四个桃子……他几乎每样水果都买了一点点，他提了提，沉甸甸的。包里的钱也所剩无几，无奈，他只能走着回去。来是空手坐车而来，回去却是走着路，并驮着沉甸甸的一袋水果，又累又苦，身上的汗直涌。自己这一辈子从来就没有这么辛苦地为另一个人做过这么累的事。他只记得他曾经为了见易艾最后一面，一直从学校跑到了火车站，只可惜在他千辛万苦地跑到火车站时，火车已经启动了，他没有见到她的最后一面。事实证明，从此以后，李坏再也没有见过她。他是爱她的，他总是坚持不懈地给她留言，孜孜不倦地走进她的个人空间她的个人网页。然而，除了第一次她作了答复，再后来，她便从来就没有搭理过他。但他无法忘却她，她的微笑，她的甜言，她的长发，她的手指……她的一切，那么完美，那么迷人。 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失去的东西往往是最值得珍惜的。 当北风呼啸而来时，请不要惊讶，请不让闪躲，那是远方的我在思念你，在召唤你！ 当你远远离开的时，爱情却越来越近。相爱不能相见是痛苦，一厢情愿的厮守是煎熬。 爱情，因为有遗憾才让人们更加神往。 第九章 骂人伎俩 53 当李坏走进病房时他呆了，眼前的一切都空荡荡的。他跑去问医生，医生说病人已经出院啦！无穷无尽的怨气瞬间囤聚起来，他从来就没有如此愤怒过，他吃人的念头都有。千辛万苦地背着沉重的包袱来结果却是在被人耍！ 李坏一直表面平静地回到学校，他心里恨死了丰盈。可是对她的愤恨又无处发泄，于是只好踹路边的花草树木，踢地上的纸屑瓶罐。走着走着他看见一个外国人在捡地上的垃圾琐屑，由于好奇，李坏向前问他：这位爷爷您好，您这样捡垃圾，能捡干净整条街吗？外国人笑笑说：小伙子，我不是在捡地上的垃圾，我是捡人心里的垃圾。地上的垃圾是捡不完的，可是人心灵的垃圾却可以轻易地捡掉。 李坏立刻对这位老人肃然起敬，他瞧见不远处一个小孩将地上冰激凌的袋子捡起扔进了垃圾筒，有些汗颜。他也弯下腰捡起一根木棒恶心地扔进垃圾筒，随后匆匆地离开。大学生很多都是这样，一边批判着别人素质低，另一边看见纸屑却视而不见。郑衍文的《四种人》说得好，办公室共有四个人，分别是‘每个人’、‘某些人’、‘任何人’和‘没有人’。一天，办公室接到一个重要任务。‘每个人’都在想肯定‘某些人’会去做，因为‘任何人’都应该去做，可结果‘没有人’去做。于是，‘某些人’生气了，这可是大家‘每个人’的工作呀，‘任何人’都应该去做，可就是‘没有人’明白，其实‘每个人’不想做。最后，‘每个人’都在责备‘某些人’，‘没有人’去做‘任何人’都应该去做的事。国民素质的提高，城市文明的提高，环境的保护是每个人的责任和义务，而不是某些人的，否则就成了没有人的。 李坏回到学校的时候突然接到袁鹏的电话，袁鹏说他已经离开了大学，他要去干一番伟业。李坏急忙跑到他以前睡的地方，只剩下个床架子，其余什么都没有了。李坏问他离校后打算做什么？袁鹏说要做点生意，李坏问他能赚到钱吗？袁鹏说这个可要靠自己的本事。李坏说：你怎么突然之间就不想读书了？你可要想好啊！现在的社会做什么都要文凭啊！袁鹏回答：文凭算个锤子，钱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是有个五百万，你还会老老实实地呆在那儿念书？李坏无言以答。因为他没有五百万。 袁鹏的突然辍学让李坏杂念重生。看到新闻上报道每年有多少大学生没找到工作，又有多少大学生工资不如民工多，他开始怀疑读大学的真正价值所在。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大学是一个培养优秀人才的殿堂，里面造就的人才个个是精英，然而现实的落差和梦想的追寻乃至周围人群的多元化成功路线，让李坏这个现代版的‘范进’思想的他开始怀疑是否大学才是人生唯一的出路。转念一想，在这所大学里，的确他也没有学到什么知识。一天到晚依旧是混混沌沌，日复一日的无聊放纵，考试考得好全靠眼睛瞟，没个人生规划，没有具体的安排。他如此，其他的人也是如此。想到这里，他又觉得大学生近几年工作难找，待遇低是事出有因，当你真正体验了大学生生活后你便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第九章 骂人伎俩 54 袁鹏的突然辍学让李坏杂念重生。看到新闻上报道每年有多少大学生没找到工作，又有多少大学生工资不如民工多，他开始怀疑读大学的真正价值所在。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大学是一个培养优秀人才的殿堂，里面造就的人才个个是精英，然而现实的落差和梦想的追寻乃至周围人群的多元化成功路线，让李坏这个现代版的‘范进’思想的他开始怀疑是否大学才是人生唯一的出路。转念一想，在这所大学里，的确他也没有学到什么知识。一天到晚依旧是混混沌沌，日复一日的无聊放纵，考试考得好全靠眼睛瞟，没个人生规划，没有具体的安排。他如此，其他的人也是如此。想到这里，他又觉得大学生近几年工作难找，待遇低是事出有因，当你真正体验了大学生生活后你便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想着想着，李坏觉得脑子太乱。他想出去散散心，他觉得人生没有什么大不了，大学生也没什么了不起，许多人没读过大学不也快快乐乐地过生活。有什么了不起，人人都要过生活。 前面走来一个人，是自大狂，一个在李坏面前趾高气扬的家伙。但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李坏刚刚被新的思想所熏陶，认为什么东西都不重要。所以李坏也无半点惧色和退缩之意。这些倒没什么，最让人不可相信的是当李坏见到自大狂以后将对丰盈的愤怒全部转移到了自大狂身上。他气匆匆地冲过去，对自大狂说：我警告你，以后你跟丰盈统统不准在我的面前指手画脚，一万块有什么了不起，老子还得起！ 自大狂见李坏今天的架势，以为他喝多了，发酒疯，于是捋起他的衣袖准备大显伸手。只可惜李坏快他一步三拳两脚地把他撂倒在地，自大狂的陪同人员见李坏如此凶悍，吓得拔腿便跑。李坏将自大狂提起来，说：我尊重你，你也要尊重我。我不会再怕你们。哼，大学有什么了不起，你们人多又有什么了不起。 第九章 骂人伎俩 55 今天是孟浩的生日，晚上他召集了一大帮人一起庆祝。李坏是一个爱热闹的人，很乐意地参加了。 孟浩觉得生日每年只过一次，当然要气派，要华贵，说白了，就是要奢侈，要浪费。每一桌都上了很多菜，而且都是非常的名贵的菜。当然，每个人都少不了喝酒。席间，大家都信誓旦旦地举起酒杯，慷慨陈词。李坏旁边是一个时髦的女生，身上的散发着浓烈的香水味，这种香水味与酒精味有异曲同工之妙，都让人兴奋。孟浩挨着挨着接受敬酒，忙地不亦乐乎，双耳通红，满面朱红。旁边的女子瞅了一眼李坏，举起酒杯说：我叫姚艳，是艺术系的，请问你呢？李坏举起酒杯碰了她一下，豪迈地说：我叫李坏，外语系的，呵呵，我的名字很邪气吧！姚艳抿嘴一笑，说：这个名字好奇怪啊！那你是不是很坏？李坏今个心情顺畅，回答道：当然，这坏是因人而异的。比如在奇丑无比的诸葛亮的老婆面前我绝对是安分守己的好男人，但是在梁思成、徐志摩、金岳霖等共同觊觎的林微因面前，那我就是当之无愧的坏人；若在好莱坞巨星嘉宝这个终身不嫁的女郎面前，那我就是十足的色狼。不知道在你姚艳眼中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姚艳见他见多识广，学识渊博，当下调侃：你再多修炼一点，就可以抵到最高境界。因为你暴露了自己的目标，就会轻易的被别人摧毁。李坏一听，又笑：当今社会，人心不古，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若有若无，若隐若现。呵呵！说远了，对了，你有男朋友吗？女人说：哟，你怎么可以如此直接了当嘛，不过拐弯抹角的也没有什么意思。我没男朋友，怎么啦？想做我男朋友啊？李坏嘿嘿地笑，瞧了一眼她白皙的大腿，毫无意识地脱口而出：你的大腿很漂亮。 晚上，大家都喝了很多。当席毕的时候，许多人一出门就因为扑面而来的风导致恶心反胃，纷纷蹲在马路上暴吐，吃进去的东西又毫无保留地吐出来，只是多了一些污秽。李坏没有跟他们在一起，而是和姚艳去开了一间房。李坏性急，上床便要脱别人的衣服，女生心细，说你必须去洗洗胃，免得一肚子酒气。胡乱搞整了几分钟李坏又急不可待又跑来包间，此时姚艳正用被单盖着看电视。李坏走上去一下把被单扔扯在地上，而姚艳正一丝不挂地坐在床上，见被单被李坏撤去，当即夹紧双腿，说：李坏，你坏！李坏见她白净的身体，欲望膨胀，当下猛扑上去，分开她的双腿。女生说：李坏把灯关了吧！李坏说：怕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话说回来，这样我才能看得更清楚，你的大腿比刚才还要美，你的全身每个地方都很漂亮。不行，我不让你看，我要关灯。 好了好了，不看了，我要开始了。 呆会儿，我也要在上面。 然后两个肉体便缠绵在一起。滚着，爬着，翻着，喘息，呻吟，释放……所有的压抑，所有的幽怨，所有的悲怆，所有的愤懑……他们都可以在床上释放，也是体验激情的初衷。什么都不要多想，什么都不要去想。要爱，要现在，就只要这一刻，这一刻他们便知足了。 二十多分钟过去了，男生停止了运动，女生依偎在他的肩膀。他此刻有一种罪恶感，每当他作完爱后他都会有这种无缘无故的罪恶感。他会想起易艾，那个天真无邪的女生，那个他一生不变的永恒追求，那个他永永远远的梦想。如果生命可以改变，时间可以倒流，他会选择停留在她说她爱他的瞬间，然后牵着她的手直到永远。年少的心总是那么天真脆弱，经不起半点风浪，直到它慢慢根植在人们心中，于是童年便有了无限的回忆和唯美。 你很优秀。女生仰头说。 什么优秀？ 你能坚持那么长的时间。你一定跟很多女生做过吧！ 刚才你很痛吗？叫得那样凄惨，还拼命想骑在我身上，我不喜欢躺在下面。 痛？那叫痛快！哎，大学的生活枯燥乏味，只有做这个才能让我的生活有滋有味。 你的生活真是一种堕落。 没办法，我已经习惯了。对了，你没有女朋友吗？ 现在没有，你呢？你有男朋友吗？ 有，是一个富家少爷。每个月会给我许多钱，但我讨厌他，可没了他我又无法生活，因为我没有钱。 什么意思？ 他没有读书了。但是他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他长得很难看，我不喜欢他，但是没有很多钱我就无法生活，所以我需要很多钱，我也就需要他。你说我是不是很坏，我想我以后还会嫁给他，嫁给他后我一定会像潘金莲一样不安分。呵呵！所以我觉得你的名字有趣，更适合我，干脆以后我叫姚坏算了。 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为什么需要那么多钱？ 就是因为我太普通了，普通的发质头型，普通的脸蛋耳朵，普通的衣服裤子，普通的鞋子首饰。我要很多钱，我要买名牌衣服，我要买高贵首饰，我要烫染最炫最时尚的发型，我要用法国最昂贵的香水……这一切，都需要很多钱。你说不是吗？ 李坏沉默，女孩也跟着缄默。 第十章 吹嘘炫耀乃根本 56 《艾子后语》中讲过一个故事，赵国有一个爱吹牛的方士，艾子问他：“先生贵庚几何？”方士曰：“要问我多大岁数，我自己都记不得了。只记得当年我当孩童时，去看伏羲画八卦，见他蛇身人首，我因为受惊吓得了病，还多亏伏羲亲自为我治病，才没死去。后来西王母请我赴宴，我因为饮酒过度一直沉醉至今。”这个故事还没有完，但它深刻说明了我们古代的吹牛史已经够‘炫’。宋代刘少逸也大放厥词“家藏千卷书，不忘虞延十六字；目空天下士，只让尼山一个人。”还有苏东坡曾在大门贴对联曰：识遍天下字，读尽人间书。其实吹牛也没什么，只为娱乐自己，调侃别人，可偏偏后人误用滥用，本来我们古代儒家思想已经将它几乎抹尽，可它却生命力旺盛，并没有薪尽火传，最终被现代人继承下来，变异，再变味……比如富人爱吹自己有钱，什么老子有的是钱，老子啥都缺，就是不缺钱。说这么多，就是想说说大学生的吹牛本事。 大学生吹嘘自己时不脸红，不心跳，腰不酸，腿不疼，而且不抽筋，一口气吹五天，而且还不费劲。台湾作家李敖吹牛说过，“五百年来白话文第一是我，第二是我，第三还是我”，“我要想羡慕谁，就照照镜子”。大学生的炫耀口吻基本与李敖相吻合，总是爱吹嘘自己是第一，高高在上，偏偏自己又没那本事，那只好怨天尤人“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种吹牛方式倒没什么，也许人们早已经对此产生相应的抗体。 最要命的吹牛方式是大陆作家王朔性的，他曾经说过自己的‘宏作’一不留神就是个《红楼梦》，最次也是《飘》。于是乎，大学生的吹牛也与王朔的吹牛方式有了微妙之处。念外语系的号称自己精通甲骨文，念中文系的号称自己行行是状元，无所不能……可是中国又有几个像钱钟书这样能说大话而且又有大本事的人中之王呢？大学生往往会在自己不懂的领域含糊其词地吹擂。说大话没错，谦虚也没错。但只会说大话的人会让人瞧不起，只会谦虚的人会让感到恶心。 马季有个相声《比吹牛》，两个人比吹牛本事，一个说我高如泰山，一个说我头顶月亮，最后一位说：我上嘴唇顶天，下嘴唇挨地。另一位问他：“那你的脸呢？”“我不要脸了。”本身而言，吹嘘可以放松自己，和悦气氛，拉近人与人的距离。可是大学生一般不会一本正经地跟你说，表情严肃的对你说。他们将自己的空虚，缺乏的东西用这种调侃的方式来掩人耳目。他们往往是内心惧怕，表面却很镇定，他们想用一种精神上的胜利来满足自己的虚荣感。他们会告诉你他们将是下一个曹雪芹，他们会创建出另一个‘微软’，他们会成为下一个袁隆平，说白了，他们并不了解任何一个领域，他们只是冲着他们的名气和钱而来，说了说了，一说完他们就算了。 吹牛是不必负什么责任的，想吹就吹，大学里面还有“大家吹，才是真的吹。”“我也吹吹牛，吹吹更健康。”吹牛之泛滥大有1958年大跃进时小麦亩产十三万斤的‘卫星’。 《艾子后语》中，赵国方士的故事还没有完，一次赵王摔伤肋骨。医生说：“须千年血抹方能治。”艾子就告诉赵王，说：“有个方士，已逾千年，可把他杀了取血治伤。”欲知后事如何，请翻阅《艾子后语》。 第十章 吹嘘炫耀乃根本 57 李坏，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想我曾经的女朋友了。 以前的女朋友，那她现在在哪里读书？没和你一个学校吗？ 她高中都没读完。算了，还是别提这些扫兴好了。我想问你个问题，你对以后的生活有什么样的打算呢？ 哎！我没有想过太多，也不想想太多。我甚至害怕想这么多。你不知道，我一想到未来我就会感到空虚得快要死掉。我曾经是一个那么要强的女孩，可是到了大学，我低头了，大学是我最后悔来的一个地方。一个人一旦堕落下来就很难再挺起来，其实许多大道理，小道理我都懂。只是每当我想要振作起来的时候，堕落分子就会在那儿煽风点火，你不明白那种难受滋味，没有人懂，除非你自己体验，就吸烟的人一样，明明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但他们仍旧会去抽。我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自己一天天地堕落，有些不甘，却又不断地放任自己。在正常的生活中我找不到自己，我真的发现我随时随地都可能死掉，你知道吗？每当我睡觉的时候，我就会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于是我总是迟迟不能入睡，我怕我一旦睡着了就无法再醒来。我不喜欢现在的自我，可我天天都要面对自己，哎！于是我就不再想那么多，听天由命吧！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上天自由安排。 呵，有时候我也跟你差不多，感觉自己活得很抽象，仿佛生活在空气之中，仿佛是一粒看不见的尘埃，一水分子，与喧嚣的城市毫无相干。我也觉得自己生活得很堕落，可是在大学里，堕落是一种‘自然现象’，是一种习惯。当堕落成为一种习惯，那就不叫堕落，那叫自然现象。 当堕落成为一种习惯，那就不叫堕落，那叫自然现象。哈哈！是啊，瞧瞧我们过着怎样的生活，花天酒地，凌晨二三点还在生活，白天中午却在睡觉。我们都已经习惯，觉得没问题，是理所当然的事。我真不知道自己以后能做什么？或许什么也不会做，生命之中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一切，别人喜欢什么我也跟着喜欢什么，时尚流行什么，我就追随什么？女生喜欢看韩国爱情剧，我也看；她们读春上春树的书，我也读；大家喜欢吃西餐，我也吃西餐；她们鄙视日本，我也鄙视日本。但我就是没有一样属于自己的。 我也对日本没好感。我不买日货，但我却不得不承认日本货很棒。哎呀！我们就是想得太多，睡了吧！喂！你干吗摸我那话儿，你真是色啊！ 我们再来一次好吗？它又挺起来了也。 第十章 吹嘘炫耀乃根本 58 不行，这样是伤身体的，要懂得休养生息，懂吗？ 老子才不管你那么多，这次我要在上面。于是姚艳翻身便骑在李坏身上，浪叫着，扭动着。她想要征服男人，男人每次都骑在她身上，她很压抑，这一次，她要让他叫，让他喊救命，将他彻底征服，她要用力，她要用暴力，她要燃烧自己所有的激情，她要流光身上所有的汗，她想要让他精尽人亡，她要让他跪地求饶，让他败在自己的胯下，让所有的男人跪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你疯了，你想杀人啊！李坏边喘气边呐喊，你丫的就不能轻点，老子痛啊！ 女人并无惧色，说：你娃的也知道疼啊！躺在下面的滋味不好过吧！ 李坏没有理她，卷起被子自顾自地睡了。说：你丫的也不怕怀孕？ 女生一听，蹦地从床上瞪起来，半夜三更，她也有些惧怕，硬要拉着李坏一起出去。李坏睡意绵绵，不愿起来。女生威胁道：你不起来是吧！生下的孩子可得管你叫爸爸！李坏一听，头皮都麻了，马不停蹄地穿衣穿裤，女生不耐烦地说：穿什么衣服，夜深人静的，没人来看你，要知道多一分钟就多一分怀孕的危险。李坏又大吃一惊，穿好衣服不敢再穿裤子急忙跟女生去了厕所。女生拼命地冲洗着自己的下身，而李坏却将脸撇在一边。她十分不满意，说：喂！现在你倒君子起来，刚才在床上你不是很想看吗？现在你倒装起孙子啦！在这种类型的女生面前，李坏也没有什么顾忌，说：你懂个屁，男人只会在作爱之前对你的身体感兴趣，作完爱之后你就等于一堆烂肉。这就是男人。女生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说：要不咱们再做一次，我从来没有在厕所里作过。李坏的眼神更加鄙夷，说：你丫的上辈子肯定是妓女，你还想让我做，你以为我那家伙是抽水机啊！源源不断，无穷无尽！切，你这样洗有效吗？应该没问题吧！女生说：以前我每次做完都会小便，或者冲洗一下，应该没问题，只是这次我们一共做了两次，第一次与第二次时间又隔得这么长。李坏有些迫不及待：喂，你给我个准确答案好不好？到底会不会怀孕嘛！女生更凶：你吼什么吼！老子有的是钱，不会赖着你。李坏自知理亏，走过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说：对不起好不好！我可爱的宝贝。 躺在床上的时候姚艳一定要用他的胸膛当枕头，而李坏却偏偏讨厌别人放一个头在自己的胸膛，这让他有些反感厌恶，至少也是不习惯，他几次将她推开她又几次靠过来，实在睡不着，李坏向她摊牌说自己这样睡不着觉，女生很知趣，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的胸膛，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又将李坏的手臂当作枕头睡了起来，并告诉李坏说只有这样才让她有安全感，归属感。 李坏难以入眠，开始责怪起自己来，自己到底要怎样的一种生活？自己这是在放纵吧！这是一种堕落吧！这要不要是最后一次堕落，可不能这样堕落啊！要改啊！不能这样继续沉沦下去，他越想越自责，越想越痛悔。从今以后，我绝不再堕落，我的生命将会在明天重新开始，我要更有自尊地活着，我不要再被人欺负，我一定要潇洒地，有尊严地，有意义地生活着。自大狂，我不会害怕，那一万块钱的债不是困难，还有那个丰盈，那个疯子女生，她丫的居然让我白跑一趟，这仇我一定要报。外面已经很黑了，车辆已经没有了喧嚣，一切都很安静。他摸了摸旁边的女生，估计她也睡着了吧！该睡了吧！ 第十章 吹嘘炫耀乃根本 59 漆黑。 安静。 梨花挂满枝头，在夕阳的照耀下更璀璨更惹眼。风婆婆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无奈，花瓣纷纷飘散，像一场绚烂的鲜花天堂典礼。而就在这一刻，男生蒙住了她的眼睛，十七岁的花季，冉冉地留下一个天真单纯的吻……女孩睁大眼睛，无比兴奋又略微羞涩地看着他。然后他们幸福着，直到她突然离去的那一天。李坏似乎醒来，他一直在奔跑，向火车站奔跑，他要见女孩子最后一面，并告诉她：不管未来怎样，我都会对你好。年少的梦啊，他一直都没有醒来，那个在梨花飘零之中的吻，成为他生命之中最为经典的凭吊。泪是有情的，流泪却是无情的。男人流的泪，泪中含着血，血中含着痛。 李坏回到寝室的时候孟浩贾真也是刚刚回来，孟浩一见李坏，边吆喝：坏兄，来整支烟吧！李坏说我不想抽烟。孟浩说：老子这烟可是名贵烟哦，几百多块一包的。李坏喃喃的说：这么贵的烟，你干脆直接烧钱算了。贾真这时又插话道：李坏，你跟那个女生一起感觉怎么样，够漂亮够味道吧！李坏显得不屑一顾的说：妈的，那女的真是潘金莲投的胎，一个晚上干我两次，临走时还要了我的电话号码。 要发生的事总是会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发生的，这就是生活。 李坏下午碰到了丰盈。地点：校园长廊。时间：五点。人物：李坏，丰盈，少许路人。他气势汹汹地冲她而去，她抬头看了看迎面而来的他。两人刚要相撞时女生却突然改变了路线迂绕着男生，让开他而去。李坏定睛一看，前面怎么是空气，灵机一动，恰到好处时伸手及时拉住滑肩而过的她，女生倔强，偏要向前进，无所畏惧。李坏正愤怒交加之中，猛地用力，硬将她给拉了回来。“哟！以前你不是看见我就扬眉吐气吗？现在怎么反而在逃？” “李坏，我说你是不是精神上出了点问题？放开我！” “是啊！我就是神经出了问题啦！怎么，不应该啊！不可以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女生的音量提高三分。 “在医院你害得我好苦啊！你叫我去买水果，而你却偷偷地出院了，你是在捉弄我吗？” “谁叫你这么笨！我叫你买你就买，那我叫你去跳楼你岂不是要去跳楼？放开我！我不想跟你多说什么。”女生一说完就想挣脱他的魔爪，可惜他抓得牢逮得紧，挣扎不了。女生不可奈何，看了一下他的脚，立刻心生妙计，用自己的高跟鞋尖用力一踩！这一脚下去，恐怕李坏的脚指头都被踩碎了。只见一个女生仓皇而蹿，一个男生抱脚痛吁。李坏痛不忘本，呐喊：“老子才不会给你买水果，老子只是回来的时候向你索要医药费，那可是我给你垫着的。”女生一听，怒气冲头，脱下一只高跟鞋准备扔掷目标，但是又有所顾忌，放弃了，只好穿好鞋走了。 一个回合下来，李坏颓败得一塌糊涂。勇者无畏，李坏勇气可嘉，仍‘所向披靡’，一切困难险阻他都不放在眼里。现在他有一种莫大的心灵慰藉，那就是当看到丰盈和自大狂等人以后，他一点也不害怕，反倒是他们似乎倒更怕自己了。李坏想着想着默默地笑了。想自己终于苦尽甘来，自己总算是熬过头了，现在扭转乾坤，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哈哈，我李坏就是一切的主宰。 一个常常失败的人，一点点小小的胜利都是他眼中伟大的成功。 李坏的胜利感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叫到系上去了。丰盈也在那儿，李坏知道自己的劫难终于来了，他的脚趾还隐隐作痛，看来丰盈下脚真重。没有了傲气，没有了神气，他像一只丧家犬，只能夹着尾巴，时时刻刻战战兢兢。而丰盈，依旧是一脸的傲气，惬意十足。 第十章 吹嘘炫耀乃根本 60 最后，有关领导要李坏的家长承担一万元的赔偿费。李坏一想到让母亲来偿还这笔钱，一时间心如刀割，年迈的母亲供他念大学已经够辛劳的，现在还要她额外地偿还一万元，岂不是想累死她老人家。那个丰盈，家里那么多钱，难道还缺少那么一点钱！什么世道，人世怎么如此荒凉冷漠？ 李坏撒谎说他没有母亲的电话号码，也没有具体的工作地点。并说明每次都是母亲打电话来找他的。学校有关领导说那你怎么办？怎么通知你的母亲。李坏说：以后她打电话过来我就跟她说，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还钱的。丰盈，你放心，我一定还你。丰盈高傲得将头扭到一边。 李坏垂头丧气地和丰盈走出了办公室。女生在前，男生在后。女生很开心，她回头望了一眼男生，说：你不是一直很神气，很拽的吗？现在怎么瘪了？男生抬起蓬乱的头发，说：有点个性，有点漂亮。女生听到这里，感觉莫名其妙。却又无言以对。他接着说：有点喜欢。女生不禁感叹，这男生的脸皮可够厚的。李坏见她没有反应，以为是默认，得寸进尺道：做我女朋友吧！女生在听完这句话时终于笑了，不是欣慰的笑，不是满意的笑，而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荒唐的笑话后忍不住的大笑。许久，她才停下来，说：你不是精神上出了点问题，而是你神经错乱。 你还是答应我吧！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也会对你好。 女孩子笑得异常灿烂，并不停地摇头，缓缓吐出：可笑。 你不答应我也罢！我是从河里把你救出来的唯一人选啊。你可想清楚，我可以为你做人工呼吸，我也可以不给你做人工呼吸。 女孩子停止了笑容，冷静地说：荒谬。 你可是学校里的有钱名人，如果我将你救上岸做了两分钟的人工呼吸的话，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 女孩子瞪大眼睛，说：无耻！ 如果做了五分钟的人工呼吸，那也够人们侃侃而谈的。 女孩子大喘气，握拳，怒目，说：你…… 如果是十分钟，人们一定会猜测其中的含金量，暧昧程度不亚于热恋男女。 女孩子咬着嘴唇，说：卑鄙。 如果是二十分钟的话，其中的过程难免会让人浮想到另一个意境，哎，可惜两人不是恋人。 想做我男朋友对吗？可以。只要你够勇气。 爱情总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得让圈内圈外的人都莫名其妙。 生活也是莫名其妙的，与莫名其妙的人在一起过一些莫名其妙的生活。 但生命没有了莫名其妙，就会枯燥得像一潭死水。 第十章 吹嘘炫耀乃根本 61 交了女朋友，李坏犹如拣了一万块钱，开心得活蹦乱跳。因为他的恋爱就是为了那一万块的债。一回到寝室，他便乐不思蜀地将消息告诉贾真、孟浩。话题由此展开，孟浩恭喜说以后你要开着车带兄弟两个去兜风啊！贾真说以后你娃有钱了后就要多请兄弟撮几顿啊！李坏呢喃道：什么跟什么，我才没有真要跟她恋爱呢？我只是想拖着那一万元的债。等到一毕业，哼！看我不把她甩了。孟浩贾真都彼此心照不宣，许久，两人才提议说：谈恋爱就要有恋爱的样子，否则被她识破就惨了。你很恨她对吧！知道如何让她痛苦吗？当她深深爱上你之后，你再甩了她，那她可是伤心欲绝，通彻心扉。 李坏一听，有点不是滋味，说：呸！老子才不要她喜欢，被自己讨厌的人喜欢是一种恶心。 孟浩说：那你也要有恋爱的样子，别让她发现你的意图，看出了破绽。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东扯扯，西唠唠。贾真最后坐不住，站起来想上厕所，他朝床上慌张地翻东西，可怎么翻也翻不着。李坏说：贾真，我这里有纸，干嘛找得那么辛苦。贾真醉翁之意不在酒，说：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的手机盒子，里面装着很重要的东西。李坏很疑惑，说：很重要，跟上厕所有关吗？ 终于找到了，我怎么把它不小心裹在了被子里。贾真边说边将盒子拿进了厕所。李坏看了一下自己手中厕纸，已经所剩无几，正打算出去买，可恰恰手机响了一下，一看，没电了。他将手机充着电，又到小卖部买了厕纸和一瓶矿泉水。重新回到宿舍的时候，贾真显得很警惕，当然，李坏没有觉察到，而袁鹏了则有些紧张似的，整个画面都挺紧促。三个人没有再继续说话。李坏觉得无聊，跑到客厅去看电视，看了一会儿无聊的电视连续剧又看新闻，看了新闻又体育世界。总之，他没有发现一个他发自内心喜欢的电视节目。电视连续剧除了武侠古装外还是武侠古装，好像我国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现代一点的东西，偶尔有几个现代都市剧都演的是同一个调调，雷同的情节，粗俗的台词，矫揉造作的演员……不一会儿，李坏准备发条短信，这时他才猛然发现手机不见了。他急忙跑到里面垂问两人，贾真和孟浩都一直未曾离开过寝室。贾真说他上完厕所后就一直呆在床边不曾离开，孟浩也说他一直呆在床边，当贾真上完厕所的时候他又去了一趟厕所，随后就一直呆在寝室。李坏心里分析一下：贾真上厕所的时候袁鹏一个人在外面；当袁鹏上厕所的时候贾真一个人在外面。两人之中一定有一个人有最大嫌疑。但李坏只是心里琢磨着，嘴上却说：难道有外面的人进来偷东西。孟浩立刻操起手机拨号，一会儿他说：关机了。贾真若有所思，说：刚才好像是有开门声但是我没太注意。 第十章 吹嘘炫耀乃根本 62 掉。了手机以后，心情也低落。最。最。痛。苦。的。是，这个手机也丢得太玄乎，它是在自己的宿舍里掉的，而且宿舍里还有两个人。一旦心情不好，就希望找个东西来发。泄。自己，李坏拉起孟浩说出去玩，孟浩这几天心情也不错，跟着李坏下了。床。李坏去过一次按。摩。院，对这个行当也了解了十之八九，便找了一家不错的按。摩。院准备来一份。荤的按 。摩。刚一进门，门里的姑娘太热情，叫得他们两人春 。心。荡漾，如。梦。如。醉。渐渐的，两人都听出了端倪，因为他们同时分辨出一个熟悉的声音，班上最妖艳最开朗的女生容颜。容颜是近视眼，近了才发现是同班同学，不用多说彼此已经心知杜明。其他的女人不知道这些内幕，依然。勾。魂。摄。魄地说：两位要荤的还是素的呢？ 李坏斩钉截铁，说：素的。只要按。摩。 最后李坏被容颜按。摩。相识的人，总得有些无关紧要或隐隐扣玄的话语。 李坏问：容颜，你怎么跑到这种杂七杂八的地方来？ 容颜说：为了生活嘛！李坏，你小子不用遮遮掩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顾忌。告诉你，我们学校的校长还来这种地方呢。上次他来，我就招呼他说：老师，你也来了。他当时的脸啊，就像西红柿摔烂在地上。 李坏：呵，你可真够坏的。 容颜：你小子别在老子面前装。处，要不要老子给你来一份荤的，包你舒服。 李坏：你来这里兼职多久了？ 容颜：开学两个月以后就来了。我算是看透了人。性，两个字：丑陋。 李坏：你看问题似乎有点极端了吧！ 容颜：少跟老子装蒜，人的本性就是丑陋的。一切激情从床。上开始，也是在床。上结束。 李坏：那你为什么不看看生活好的一面？ 容颜：好的一面？老子问你，如果你没有遇见我，你会在这儿做按。摩吗？早就不知道跟哪个雌性动物在床。上厮杀风云啦！现在你娃倒跟老子谈什么谈，一切都是扯谈。 李坏：一个物体在阳光下，有光明的一面就有黑暗的一面。关键是你看哪一面？ 容颜：你以为老子是傻。#啊？老子什么都不懂。只是那只是理论，生活仍然是生活。理论之所以是理论，就是因为它是不能实现的生活。如果我离开这个，我就无法正常生活。大学里的人太虚伪，一旦像我这样撕掉虚伪又会被人们瞧不起！于是大部分人都虚伪着。 李坏：你什么理论？我想你还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你的未来生活。容颜：当然，读完大学，我就会步入社会正轨的生活。我当初就不应该来念这个狗。屁大学，现在真后悔。 李坏：你有男朋友吗？ 容颜：为什么大家都爱问这个问题。有，怎么啦！ 李坏：他知道你的这一切吗？他对你好不好？ 容颜：好，他对我好得不得了，每次床。上两分钟都坚持不了，生怕弄。痛了我。这一切他当然知道，因为就是他让我到这里来的。刚开始我讨厌这里，渐渐地我喜欢上了这里。 李坏：你这叫喜欢上堕落。 容颜：啊！管别人怎么说，我喜欢就行了。 说完，她趴在李坏身上，舔了舔他的耳朵。 第十一章 实话实说 63 大学生的梦想仅仅是‘梦’和‘想’。 大学生是有远大的梦想的。随便问一个大学生，他都会告诉你他的梦想：经商，进国家队踢球……当你再问他为什么选择这一行时，他们不会告诉你他们喜欢律师这个职业，喜欢外贸这个行业……而是为了挣大钱。他们所有人的梦想都有一个最终的宗旨——买一所大房子，买一辆漂亮的车子……事实上，钱才是他们最终的目标，其所有过程都只是一种手段。他们的梦想并非是个人价值理想的实现，而是在于外在的物质上的东西。挣钱其实也没错，当挣钱成为唯一的目的时，这是一种悲哀。而这种悲哀正堂而皇之地存在着。 从选填志愿中我们可以看得出来，许多大学生没有自己的主见，不知道自己喜欢哪个专业。只关心的是哪个行业出来能够赚钱，哪个职业出来好找工作。他们所填的专业与他们的兴趣毫无相关。或者说他们读书读书还是读书，没有了兴趣。 大学生处事是很精明的，忍耐性很强，他们知道的东西也多，他们懂的东西也就更多了。而事实上，大学生的许多行为都是一种自私的表现。明哲保身的古训教会他们不顾正义，缺乏爱心，没有仁义精神。更让人贻笑大方的是当别人挺身而出时他们会被大学生认为是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着，笨蛋……万事万物，大学生都有一个自定的标准——对自己是否有利。偏偏古人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样的谬论。大学生在人们心中一直都是高人一筹的，但我们却常常听见这样的话，“还是大学生啊，居然插队；还是大学生啊，竟然骂人，还是大学生啊，可借钱不还……”大学里的许多书籍之类的东西，几乎都在教人如何直接自私，间接自私，变相自私。比如人际交往教人如何博得别人的信任、帮助，以便对自己以后的生活更有利；厚黑学者教人们如何撒谎，如何更阴险，如何更诡异……最后一切都为己用，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最要命的是一些古代的糠糟，古代文化，有优有劣，偏偏大学生就妍媸不分，好坏不辨，渐渐被中庸，被圆滑，孔子让他们安分守己，知足长乐，于是他们便在大学里坐井观天，自甘沉沦，惬意十足；在大学里，最最缺乏的就是助人精神。许多助人活动都是形式的捐捐款（许多人还不乐意，申称是被迫无奈），组织下的助人为乐，一旦脱离了组织，离开了形式，自私的本性又将展露无遗。 大学生是重视头衔的，这也恰好是他们虚荣心的表现，许多东西都被他们外在化。他们看一个大学生看他的文凭，文凭越高，那人越‘顶呱呱’；一个作家的优秀程度他们看字数……总之，他们将许多东西简单化，外在化。最后导致的结果便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第十一章 实话实说 64 撒了谎，就要圆谎。说了做别人的男朋友，就要履行恋爱男女的责任。 李坏虽然手机掉了，但总体上心情还是不错的，临近中午的时候，李坏去找丰盈一起吃午饭。大家心中各有盘算，丰盈也清楚李坏的举动是别有用心的，她想李坏要么是冲着她的名车来的，要么就是仗着她的钱财而来的。于是在李坏邀请她吃饭的时候，她便试探虚实，问：在哪里吃饭，远不远？李坏憨厚地说：不远，就在学校外面。丰盈再进一步试探，循序渐进：那我们坐车去吧！李坏摇摇头，说：不，不用啦！不用坐车，很近的。丰盈心想他难道不是为了我的车而来，那他岂不是仗着我有钱而来，便又循循善诱，说：那是个什么样的饭店？李坏说：就在学校外面，学生常去的那种地方。丰盈这时心中大乱，这小子到底有何居心呢？ 等到他和她一起走到学校外面时，她明白了。他是要她在这种又脏又小的众多大学生蜂拥的苍蝇饭店中吃饭。里面的人多混杂，喧闹刺耳，烟雾弥漫，她不喜欢。她对他说要换个地方。恋人之间，女方为大。于是李坏尊重她的意见准备换一家，转头见丰盈正向路边的出租车招手才知道自己曲解了她的意思。没办法，丰盈上了出租车，李坏也只能跟上。只见出租车经过一家又一家的饭店，可它就是不停下来。正当李坏问她要去哪里吃饭的时候却见出租车已经停了，他向外张望了一下，呆了。这是全市最大最豪华的宾馆，李坏知道这样吃一顿所需的费用就是吃了这顿没了下顿，而且孟浩还告诫过他第一次不能请女孩子去太贵的地方，否则你就准备破产吧！李坏知道今天吃一顿可能抵上自己两三个月的生活费啦，搞不好这一期的生活费就全部报销在这一顿，于是他做了一个在常人看来非常勇敢，非常为难的尴尬举动——不进去。丰盈说：怎么，不想进去？李坏说：我在这儿等你吧！吃完饭再叫我。丰盈轻视了他一眼，笑着说：好啊！那你等着我。 站在宾馆门口，他百感交集。 阳光有些刺眼，风挟带着逼人的温度，空气有些干燥，沉闷。 生活是不公平的，你可以去适应，你可以去抗拒，你可以向它低头……但是无论怎样，路还是得自己走。当年拿破仑也是个出生在破落贵族家庭的军官，靠的是巴黎著名的交际花约瑟芬·博阿尔进入上流社会从而成就霸业。看来李坏也可以像拿破仑那样依靠‘富门豪族’的丰盈成就一番事业。只可惜李坏目光浅短，对未来的生活只估计到了第三天，明天，明天的明天，明天的明天的明天。 李坏来回踱步，左右徘徊，四下张望，上顾下盼，一瞧时间，半个多小时悄然而去，想进去喊她，又怕损面子，于是就继续等着。他擦了擦汗，满脸的落寞与失望。 很久很久，李坏都觉得自己死了好几回了，过了好几个世纪。“你终于吃完了。” 怎么？不耐烦啦！丰盈漠不关心的说。 没有没有。吃饭本来就应该细嚼慢咽的嘛！ 是吗？ 第十一章 实话实说 65 李坏看了看她厌恶的表情没敢继续说话。丰盈见他不说话，忙问他接下来去哪儿玩？李坏依着她，说：你愿意去哪儿我去哪儿，我一直都陪着你。女孩说我想去游乐园，李坏则心中叫苦，去游乐园，要坐两趟公交车，路程又远，而且那条路线的车又拥挤不堪，往往都得站着，等坐到那儿以后人还有什么兴趣去玩。丰盈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招手迎来出租车。李坏心中更苦，两次出租车的费用注定他的钱包里的钱要改名换性。 李坏直盯着数字一路上涨，心里盘算着，等到了游乐园，李坏身上的钱用去一大半。在进游乐场的时候，他看见门边有个自动取款机，快乐的奔了过去。狠了狠心，将下个月的生活费全部取了出来。他又看见旁边有个卖冰激凌的，于是买了两个冰激凌，心想女孩子一定喜欢。哪知道他将冰激凌给她的时候她却不要，并指名点姓的要哪一种。李坏只好踅回去再给她买，谁知道刚才卖的地方没这种冰激凌，于是他又跑到超市去买，到超市他才知道那是一种非常昂贵的冰激凌。当他千辛万苦地将冰激凌交到她手中时，自己的两个冰激凌基本融化。看着她笑眯眯地吃着，李坏却心中诅咒她怎么不噎死。反正一切都只是敷衍，第一次也应该把表面功夫做好。 丰盈说要去鬼屋。李坏虽然不迷信，却最害怕鬼片中突然冒出鬼画面。如今面对这个鬼屋，他的确也没有那个勇气，心有余悸。其实有好几次朋友都建议进去看看，都被李坏种种理由给推却了。由于这个要求是丰盈在这里提出的第一个要求，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要满足的。丰盈问他害怕吗？他大放厥词，说：我啥优点都没有，就是胆子大。 后来李坏才发现，进鬼屋是最让他恼怒的事。他本以为自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哪里知道丰盈一直拉着他的手，遇见恐怖的东西和场景就拉着他做挡牌，并命令他睁开眼看看是怎样的画面，然后她才敢睁大眼睛仔细看。李坏像木偶一样被她命令过去命令过来的，心里也吓得个半死。也越发讨厌这个女生。真是讨厌，蛮横，不，刁蛮，专横，飞扬跋扈，趾高气扬，自以为是…… 之后丰盈又要去玩斯诺克，几十块钱一小时的阴影一直在李坏脑子里挥之不去，以至于他每次打球都来不及好好的瞄，出杆神速，让火箭奥沙利文汗颜，而丰盈却不慌不忙，每次瞄球都会让李坏睡着。李坏心中急，表面却十分平静的说：慢慢瞄，但出杆一定要快。这样打才能有长进。好不容易打完一盘，李坏长舒了一口气，丰盈却不让李坏舒气，说再打一局吧！李坏心一横，今天就放一次血吧！于是他一点也没有反对，豪迈地继续打了起来。 打完桌球之后，丰盈又嚷着要吃水果。李坏演什么就像什么，立刻做起一个男朋友应该负起责任来。可等到他来到水果摊时他又愣住了，因为他不知道丰盈具体喜欢什么水果。于是他又像上次那样如法炮制，每种水果买了一点，等到他提着水果看到丰盈吃着芒果时，他呆了。丰盈见他提着个大袋子，十分疑惑，说：我怕你不知道我现在喜欢吃芒果。所以就在旁边买来吃了，你跑到哪儿去了，也到外面买水果啦！哈哈，其实这里也有啊！ 李坏将袋子重重摔在地上。口袋精致，居然没有被摔烂，几个东西缓缓地从中滚了出来。 呀！李坏怒吼，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你存心戏弄我对吗？ 对呀！戏弄你又怎么啦！哼，趁我还没提出分手之前，你可以抢先，也能更体面些。我曾经说过做我男朋友，你要够勇气。 李坏强性做了一个微笑。捡起散滚在地上的水果，又微笑着看了她一眼，说：没什么的，以后我做事会更仔细。这些水果也可以留着慢慢吃。 丰盈似嘲非讽地乜斜他，又似讪似恭的说：你还是蛮会体贴人的嘛！买这么大的一袋果子，而且还包罗万象，应有尽有。我想问你个不是问题的问题。你真的喜欢我吗？ 第十一章 实话实说 66 李坏的注意力立刻高度集中，孟浩曾经告诉过他，当女生问这种你爱我吗的问题时男人应该谨慎回答。第一。不能立即作答，因为这样显得很轻浮，让女人觉得不踏实，不温馨，不缠绵；第二。不能回答得太慢，否则女人会觉得你不够坚定，犹豫徘徊，心不专一，让她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回答这种问题应该掌握在太快与太慢之间。要让女人觉得你不是轻飘地作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真情实感的话。李坏故作深沉，表情丰富，在把握恰当的时候他一本正经地说：爱一个人是不能弄虚作假的，难道你真的感觉不到，还是我作得不够。李坏自己说完后连自己也心里发酸，感觉就如同一个贪官大肆痛斥贪官污吏。据说古代有一个贪官，他案台上有两个牌子，一个写着‘情有可原’；一个写着‘理不可恕’。当别人给他钱财时，他便将两个牌子排比成‘理不可恕情有可原’。相反他则为‘情有可原理不可恕’。由此可见，人世尘嚣，无所不有。 你小子肉不肉麻，这种庸俗落套的话你也说得出口，要多恶心就多恶心。好喽，一点也不好玩，不如我们回去吧！怎么样李坏？丰盈压根就没把李坏刚才的话当一回事，李坏的一腔热情算是白献了。 又是打车。李坏心里气得直跺脚，表面却一脸光荣地陪着丰盈上车。李坏从大袋子里掏出一支香蕉，剥了皮后对丰盈说：吃一个吧！丰盈也没客气，接过来就咬了一口，然后点头说味道真不错，接着又将咬了一口的香蕉还给了李坏，并说自己尝一口就行了。李坏拿着丰盈咬过一口的香蕉，觉得恶心得快要死掉。这人就是这样，倘若两个人是恋人，别说同一根香蕉，吃饭两个人都可以在同一个碗里吃；可一旦划清界线，对方碰过的东西自己都不愿意再去多看一眼，更不用说摸了。李坏拿着这根香蕉不敢扔，更不敢吃。仿佛被丰盈咬过后有毒，非得用盐酸硫酸的消毒才可以，转念一想，消了毒仍然是恶心的。总之这支香蕉就好比牙刷，丰盈用了，他就不能再用。李坏突然想到书上看过的一个真理‘香蕉大，香蕉皮也大’，然后滑稽地笑了。丰盈见他傻笑，说：笑什么笑？你也尝尝，那香蕉的味道不错的。 买的时候我已经尝过了，现在在车上我不敢吃东西，容易晕车，你知道吗？ 丰盈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在听歌。李坏瞧了一眼半眯半睁眼的她，觉得这个女人真难养，谁娶了她谁倒霉。然后又去想自己的梦中女孩易艾，不知道她现在会在什么地方，她会想起我吗？她还记得我吗？我和她还会擦出爱的火花吗？ 下车的时候丰盈问李坏你怎么也下车，李坏假惺惺的说：多陪你一会儿嘛！丰盈痴痴地笑了。最后的结果是李坏搭着公交车回到学校。到了学校，他不停地埋怨：为什么恋人之间不能像美国那样aa制啊！转念一想，aa制他也承受不起，光宾馆的一顿饭就可以让他一贫如洗。 第十一章 实话实说 67 学校天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大新闻。这一次的新闻闹得更大，原因是本校的一个大学生吸毒被抓，刚听到警方传来的消息，学校也迅速作出答复和裁决，私下将那个大学生开除了，以示与此人毫无关系。李坏不够清楚，只是听到别人议论纷纷，所知不多。等回到寝室，李坏才完全明白过来，原来吸毒者居然是贾真，最最倒霉的是孟浩，他说今天贾真和他一起进城，他也不知道贾真在吸毒，更不知道贾真这次进城是去买毒品，结果等贾真刚买到毒品时就被警察抓住了，孟浩也被莫名其妙地卷入这场风波之中，最后孟浩也被学校开除。李坏听得义愤填膺，恨不得把全校的有关老师人员全部抓起来教训一顿，可又无可奈何。 李坏让孟浩想开一点，然后又一起去探望贾真。这时候李坏突然明白为什么贾真上次去厕所时非要带上手机盒子，原来里面装的是毒品。贾真见到两人，就一直说自己对不起孟浩，对不起李坏。李坏见他一脸憔悴，心存怜悯，说：贾真，你别太自责了。贾真说：全都是毒品惹的祸，害的我。吸得我没了钱，于是就偷，你的手机就是我偷的，还好，我暂时没卖，现在它在警察局里，你可以去拿。孟浩说：贾真，你怎么会染上毒品，你不是挺规矩的吗？贾真说：都怪我爱逞能，我的一个朋友也在吸毒，我劝他戒了。他说他戒不掉，还说我没有吸上瘾当然就不知道。当时我对那个朋友说，怎么会戒不掉，于是我便也沾染了点，刚开始不多，有点恶心的感觉，渐渐舒麻起来，后来我又尝试了几次，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上瘾，可是我错了，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上瘾了。李坏，孟浩，你们千万别去碰毒品，你们不要以为它离你们很远，其实它就在你们身边，一旦你上瘾了，那帮人就会盯上你，你也会主动去找他们，然后你就会慢慢毁灭性地活着。李坏安慰他：贾真，你别想太多，安心戒毒，出来以后又是一条好汉，兄弟两个等着你。 李坏拿回自己的手机，当即给丰盈发了两条短信。而丰盈一条没回。 偌大的一个寝室，很快将只剩下李坏孤零零的一个人。孟浩在床上翻来覆去。李坏也百感交集，思绪混乱。孟浩大口大口的叹气，说：我怎么这么倒霉了？中国的大学教育怎么这么没有人性化，明明我都是受害者，偏偏他们还雪上加霜，落井下石的把我开除了，现在突然把我给开除了，你叫我上哪儿去，高不成低不就的，我如何向父母交代呢？靠！还是人们的感慨说得好：中国的好事都写在书上，没有一件在社会上实行；坏事都存在于社会上，没有一件写在书中。 李坏做和事老，说：你也别太偏激，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开除了吗？又没有判你死刑，对吗？ 孟浩说：可这是冤枉啊！无罪而加之，我想谁都气不过。我没有暴跳如雷，我没有在学校造反已经算是通情达理的了。学校啊，在于育人，而今呢？一切为了利益，为了钱，它能教出什么好学生呢？人家普林斯顿大学，校友捐款率是43。1%，耶鲁是33%，哈佛是24%，看看毕业后他们对大学还是有好感的，有好的回忆的吧！而我们，毕业后巴不得它立刻倒闭，撒尿也不会朝着学校这一方。 你说你嘛，干吗发什么国际牢骚。 哎哟，郁闷。走，李坏，我们出去玩。 玩什么？ 去迪厅玩，走，我告诉你个新花样的玩法。 第十一章 实话实说 68 李坏又和孟浩一起出了学校，英雄同路的还有七八个人。由此可知，大学里睡不着觉的，夜游神之类的人还真是多。这些人白天往往是奄奄一息，有气无力，可一到了晚上就仿佛注入了神力，立刻精神焕发，抖擞兴奋。 到了迪吧的时候，天已经基本黑透底了。李坏本来是不想出来的，可是兄弟心情不佳，他只好舍命陪君子了。李坏选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安静地啜饮着啤酒。灯红酒绿，人影憧憧，人声鼎沸，音乐鼓人。一会儿孟浩摇着头走来，问李坏要不要摇头丸，李坏对这个东西没兴趣，说不要。然后向孟浩要了烟。李坏叼着烟看了一下周围的人群，有几个追风少年在一个角落拼命地摇头扭腰，有少数人坐在座位上休息，大部分人都视死如归地在台上尽情地跳着摆着疯着。喝了一会儿酒，李坏有些按捺不住，最后他也涌入人群尽情地high起来。他跳到一个时髦女郎身边，那个女郎烫着红而卷的头发，眉毛打得很浓，浓得发绿，嘴唇如刚舐过血。女郎上下瞟了一眼李坏，配合地跳起来。李坏能够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让人无比觊觎。李坏看她的脸，是一张白净的瓜子脸，有一种说不出的缺陷美，总觉得她的面容缺少了点什么，却又觉得不缺点什么反而不美。她的眼睛似乎能攫光，让李坏有些心痒痒的。她穿着一件牛仔外衣，又有些疯狂的那种因子让人顾忌。 跳完舞后，李坏跟她坐在一起喝啤酒。女人问他是学生吗？他点头说是。然后她说她也是大学生，读大四了。 那你常来这种地方吗？女郎问他。 不常来的，太吵闹。 但当你习惯的时候你就会离不开它。 也许吧！哦，还有，你的打扮很个性，很张扬。 呵呵，不，这是我叛逆的标志。 聊了一会儿，李坏跟这个女郎去开了一间房。在房间里，女郎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电视，李坏挨着她并坐着，他说：你的胸部很大，很漂亮，做过丰胸吗？ 没有。谢谢。女郎边调频道边回答。女郎依旧原来的装束，一件衣服也没有脱，这反而更引起李坏的兴趣，他面对女郎高贵的气质，心中的占有欲剧烈膨胀。他的野性慢慢地滋长，他突然抱着她的头，转过她的脸亲吻她。这个女人真漂亮，真气质，真高贵…… 女郎倔强，推开他的手，就是不从。李坏一把抢过遥控器将电视机关了，说：有什么好看的。哇噻，还是你好看，你漂亮。说罢对女郎又吻又摸。娇艳欲滴的双唇，丰挺圆润的双胸，光洁腻手的肌肤，肉感十足的双臂。可这个世界总是这么不随人意，女郎就死活不肯依顺就范，拚命挣扎，并夺过遥控器将电视打开，由于她用力太猛，顽强如铁，李坏最终放弃了，想等电视完了再说那事，便在一边候着。 第十一章 实话实说 69 李坏有些累，半眯着眼睛，很快便睡着了。女郎看完电视后拼命推摇他，他被摇醒后，慢慢睁开眼，可看了一看，女郎已经脱得个精光，唯独只剩下胸罩，不知道为什么，李坏反而没了兴趣，对女郎说：睡觉了吧！好累，好困。看来，搓手可得的东西人们反而不愿意去得到，举手之劳的事反而不愿意去做，总得费一些周折，人们反而更拼命去做。据说有一家动物园，一个常年喂养猴子的人，他不将食物直接喂给猴子，而是费尽心思地将食物放在树洞中，猴子很难吃到，于是猴子却偏要吃，费精费神地用树枝把食物挑出来吃。而事实上，这种食物是很难吃的，平时你给猴子吃，他们连看都不会去看一眼。由此可知：只有努力够到的东西，才是好东西。 女郎见李坏像一头猪一样睡得很深沉，只认自己倒霉，担上这样的人。关上灯，一边想象，一边自摸。 早上李坏早早地醒来，其实也不算早，只是比平时早很多。他瞧了一眼熟睡的女郎，的确很妩媚，看来昨晚的眼光没错。他穿好衣服，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摇醒女郎。接着他又去刷牙，洗脸，女郎也跟他一样刷牙洗脸。他洗刷完一切后就在卫生间点了一支烟，女郎说也给我一支烟，然后他给了她一支烟。这时候女郎已经洗漱完毕，正在化妆，李坏又看见了她昨夜的那一身不羁的打扮，突然邪念顿生。此时女郎正在涂口红，他一把抱过去，将女郎的烟不慎撞在地上。他吻她，她这次才是真正的猝不及防，男人的吻，粗狂而凶蛮，具有野性，甚至兽行。她挣扎不了，也无法挣扎，也不想挣扎出来。他将手伸进她的胸怀，不停的抚摸着，伸进她的下身，毛茸茸的……他脱了她的衣服，脱了她的裤子……女郎说：喂，我们到床上去做吧！李坏说：不要浪费时间。两人都怦然心跳着，李坏将她背按在台上，缓缓进入她的身体，然后疯狂…… 重复，重复再重复，换位，又重复重复重复……“不要射在里面。”女郎说。“没关系，呆会儿冲洗一下，或者小便一下就没事了。”然后两人喘叫一声，最后都瘫在地板上。 我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做。 我也是。我曾经一个晚上做过两次。 你好像很会玩女人。 你好像很会玩男人。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李坏问：你很喜欢一夜情吗？ 女郎点头，说：这样让我更踏实。 原来大学生都是这样，内心都很脆弱。 她笑了一下，说：也许吧！反正我已经习惯这种生活。 不止你一个。 你是说大家都这样？ 不，每个人的表现方式不同，但他们的内心大都很柔弱。 不，我很坚强。只是我不甘于大学的那种圈圈式的生活 第十二章 缺陷与狂热 70 杨振宁、陶之一、丁俊辉、谭盾、张霞昌、苏震西、章子怡、刘醇逸、刘翔、李安、陈昂希……在这些影响世界的华人之中，只认识其中一二的是普通大学生，认识其中三个的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的大学生。能够认识其中四个甚至四个以上的大学那可就是寥寥无几啊！据说在一次影响世界的华人颁奖中，没有入场券的北大尖子们大声呐喊：章子怡，章子怡。除了章子怡还是章子怡。科学家的名字几乎没有人在呐喊。然而，这正是中国大学生的‘偶像’现状。 北大教授张颐武在《新周刊》突发惊人之语：“要像重视孔子一样重视章子怡，中国文化才会有未来。”怪不得最近几年北大的名望在人们心中不断贬值，瞧瞧张教授的‘宏论’就略知大概了。孔子乃千秋万载的圣人，章子怡不过是个热闹一时的名伶，就算她大紫大红，全身红透也与中国文化没相关，再过十年，二十年，她就会像超级女生快乐男生好男儿曾经的红人一样渐渐被人们遗忘。章子怡是优秀的演员，演得很棒，人也漂亮，但不是文化的代表。不过在我们年轻一代的人之中，娱乐明星的地位似乎在我们的心中更高一些。话说端午节前，南京某中学老师问众学生：屈原系何人？学生答曰：著名歌星。曾经唱过《离骚》。歌星影星的极度辉煌，科学家的‘默默无闻’让我们价值取向开始扭曲。 大学生有一种假文明。他们穿着名牌衣服裤子鞋子，嘴上头头是道，但所表现出来的却是冷漠、自私、势利、贪婪、短视、放纵、堕落……他们没有什么精神信仰，当你告诉他们——艺术可以陶冶你的情超，可以让你拥有一颗真、善、美的心灵，少看电视多做事，多读书少扯事，少打游戏多学习……他们会不屑一顾——你有病啊！白痴。他们唯一的精神依托就是如何让自己沉醉不醒。 大学里，男生缺乏男子汉和英雄的气概，缺乏理想、胆识和挑战，探险精神。偶尔有也不过是口头上的，思想上的小男人，所以他们的偶像只能定格在有名气有钱财的名人。大学里，很难找到什么胆大想法，突破思维的人，更别说敢想敢做的人。最常见的就是几个人共同吹嘘，目标明确，思路缜密，循序渐进，良策迭出。而最后他们却是说话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大学里，女生是自由女性的代表。虽然她们表面上思想上经济上形式上是独立的，但内在的，精神上的还是希望依靠男人，在大学里，恋爱的女性，总是喜欢时时刻刻与伴侣粘在一起，节假日，不管做什么事，都希望有个男生陪着。任何问题都希望有个男生来排解。这是一种依赖性的表现。大学生还缺乏自主性和主见。这从大学生选课中可以看出来。大学生选课不是因为他们喜欢这门课，选某个老师不是因为他们喜欢那个老师，而是那个老师会不会常常点名，那个老师会不会常常让许多学生不及格。说穿了，他们想选那种上课几乎不点名的老师，这样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翘课，他们要选那种特别轻松，可以轻易让他们及格的尊师。而他们不知道什么是选择和主动。 第十二章 缺陷与狂热 71 李坏与丰盈的爱情游戏依然按照恋爱的规则进行着。 今天李坏和丰盈打算去城市逛逛，买点东西。踏出校门的时候李坏想拉着她的手从而携手共游，而丰盈似乎有洁癖，就是不愿意让他牵手。并用手肘撞了李坏一下，对他说：“李坏，你看着，那个穿红衣服的就是我的男朋友。”李坏一见‘情敌’，明白了丰盈的意思，立刻强行牵着她的手快速向前撞了情敌一下。李坏一看，长相平平，其貌不扬，古人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所以李坏也格外小心谨慎。李坏斜视了一下路边的店子，妙计横生，转身走进店里，那情敌用莫名其妙的眼光看着他，又移开。李坏走到柜台前，扬声道：我要两个套套。可那售货员却心不在焉的样子，没听见，再看情敌，他压根就没往李坏这里看一眼。李坏十分失望，猛地一捶柜台，雷鸣道：我要两个避孕套。这一声十分奏效，方圆十里的人都能听得到，那情敌当然就更清楚了，买了避孕套，你说是什么关系……李坏乐着，向情敌递眼神。货员是个大学兼职生，今天心情不好，爱走神，又被李坏刺耳的吼声激怒，还击道：买两个避孕套有什么了不起的嘛，买二十个的我还见过了，用得着这么嚣张吗？说完同时将两个东西扔在柜台上，李坏脸面全失，抓起东西灰溜溜地想找地缝里钻。周围众目睽睽，似乎都是在嘲笑。“喂！小子，你买了套套怎么不给付钱？”那个女售货员大声呐喊。李坏二度窘迫，又灰溜溜地将钱递给售货员，女的厌烦地接过钱，嘴里还嗫嚅着什么。李坏又灰溜溜地走到已经笑得东倒西歪的丰盈面前。如丧考妣。结果丰盈语出惊人，让李坏再度陷入无尽悲哀。丰盈说：对不起，刚才那个不是我男朋友，我认错了。李坏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在常人看来简直就是变态。愤怒者最大的痛苦就是无处发泄愤怒，悲伤者最大的悲哀就是无法倾诉悲伤。而李坏这个又愤怒又悲哀的落魄儿只能将这一切留给自己——无地自容，无尽悲哀。 丰盈走到跑车前说：咱们进城吧！ 李坏看了一眼跑车，知道价格不菲。但他更清楚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决不能示弱，更不能吃软饭。如果要是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活得太没有男人尊严了，于是他说：咱们坐公交车吧！这样玩着方便些。 我去华陵酒店吃饭，你到那里等我吧！于是头也不回地关上车门，留下李坏，孤单忧伤。李坏感觉自己真的是一点男人尊严也没有了。他看了看周遭的人群，似乎都在嘲笑他。 人一情绪低落，心理就越冷静，想问题也就更深入。李坏想：我这到底是怎么啦？不，我这到底要怎么样的生活呢？郁闷，跟这样一个泼辣、自私、残暴、冷酷、无情、自以为是的人在一起，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命运对我怎么下这么狠的手！老子要发飙了啊！老子要发狂了！正在这时候，李坏接到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谁啊？ 我晕！老子你就不记得了？ 喔，袁鹏啊！你娃娃现在在什么地方啊，怎么样嘛，找到工作？工资高不高？ 工资可以，一天可以挣几百块。我看啊，你也别读那没用的书算了，跟我一起打工算了。 第十二章 缺陷与狂热 72 李坏听了差点没把舌头吞进肚子里。想袁鹏这个小子刚一混入社会就能挣到几百块钱一天的工资，真是个人才。李坏说：书还是多读点的好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去工作，到时候再来找你也不迟啊！ 你懂不懂什么叫机遇？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实话告诉你吧！今天我就是叫你来发财的。你不知道我现在干的是一项新型产业，先到的话就能成为企业的骨干。现在知道并了解这个行业的人很少，它就是缺点原始启动资金，当参与的人员不断增加，增加到一定的限度后产业就会自动启动，或者在众多的人纷纷投资中启动。比如我吧！我是这个产业的‘元老’级的人物，现在的初始工资是每天几百块，等到业务不断扩展，企业不断庞大以后我的工资就会成倍翻涨。 哦，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所在的行当正处于萌芽状态，一切都还不够完善，基本人员不够，谁去谁就能成为企业第一线？哇，好你个袁鹏啊！你真是黄狗掉进大粪坑——搞肥了哦！ 呵，我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狗屎运气。不过，我今天是征询你的，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好好把握啊？你可要想好，文凭拿来有个屁用。 不是啊！我妈肯定不要我去打工，她一直都坚决反对我去打工。 哎呀！你真是木榆脑袋不开窍啊！你妈不让你出去打工是因为怕你找不到好的工作，挣不到大钱，所以她才让你多读书，以后你可以找很多钱。再说了，我现在成了业务骨干，每天只有二三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其余时候我是自由的，难道还不够你读书？你可以边打工边读书嘛！鱼和熊掌蒹得，何乐而不为呢？ 我当然想去你那儿，可是我还是要跟妈妈说一声，如果她执意不让我去，我也不能让她伤心。 好吧好吧！你要记住，机会难得，等到第一线的人凑齐了，你再来就不再是骨干人物了。 好的，我会尽快的给你答复的。哦，对了，孟浩被学校开除了，你正好可以叫他去啊！ 什么啊？他被开除了？他是怎么被开除的？也好，让他到我这儿来，包他赚得四脚朝天。 你不晓得，原来贾真在吸毒，那天贾真去城里买毒品。孟浩不知道内幕，跟他一起去了结果警察当场抓到了贾真，孟浩也因此被开除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好了，我们以后再聊吧！ 好的，拜拜了。 第十二章 缺陷与狂热 73 李坏现在对工资还没有什么兴趣，所以也没放在心上。他看了一眼徐徐停下的公交车，人不多，一上去，里面座位不少。他在前面坐了下来。司机是一个中年男子，娴熟地操作着。阳光有些耀眼，照在身上有一种被灼烧的感觉。车上的每个人都显得很凝重，似乎每个人都在警惕着什么。李坏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又给高中同学发了一条黄色短信，觉得车上无聊，又找另外一个老同学发短信……突然他翻到了苏恩的电话号码。苏恩的电话号码，他开始恐惧起来，他时时刻刻注意着四周的变化，仿佛苏恩正在某个角落了看着他。他的恐惧不是源自于对她的害怕，而是对她的愧疚。车上的人渐渐多起来，一个老太太拉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上了车，此时车上已经站了好些人，李坏看了一眼那小孩子，那种童真，那种无邪，然后他站起来给老太太让座，老太太忙说谢谢。天真的小女孩傻傻地问李坏：大哥哥，你不喜欢坐着啊？李坏听了这幼稚灵语，他笑了，印度著名诗人泰戈尔曾经说过‘在孩子的眼睛里，你可以找到天堂。’没错，干净、快乐、单纯、善意、友好…… 拥挤，嘈杂。 李坏被挤到了后面，突然间，他无意看见一个小伙子有些不对劲，贼眉鼠眼的，眼不正视人，斜眼向下。李坏觉得有些蹊跷，便格外关注他。渐渐地，眉目出来了，那小子的手开始利索地在另一个人裤袋边一闪，一个浅黄色的皮夹包就出现在那个小子手里。李坏以前对此类的事是闻风丧胆，更别提亲眼目睹，可今天他似乎被什么高贵的东西洗礼过，并没有退避三舍，反而是逆‘流’而上，迅速捉住小偷的手，又对旁边的这位女性化的男士说：他偷了你的钱包！女性化的男士胆子更小，吓得说：那，那不是我的。这时候小偷逍遥了，嚣张道：喂！我说你这小子怎么可以凭空玷污人啊？李坏毫无惧色，一把夺过钱包，对女性化的男士道：你还算是男人吗？这是你自己的钱包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纵容小偷你知道吗？大家这么多人，难道还怕区区一个小偷吗？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看你是不是懦夫，这个钱包是不是你的？男士终于有了点男人的气概，说：是我的，但是我怕他害我。李坏痛恨道：怕什么怕？这么多有正义感的人站在车上，小偷他是怕我们的，可你却反而怕起小偷来。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大家齐心协力，一切小偷强盗都会害怕我们的。一切我们都可以战胜。李坏一说话就会套用书上的话，过多的沾染了文人罗嗦气质。女性化的男士呢喃说：中国不是没有好人，而是我们不太相信还有好人。李坏说：所以，我们要明白，中国还是好人多。李坏一直紧紧捉住小偷的手腕，他也试图挣扎，可李坏不让他挣扎。很快车到了一个站，车还没有停稳，车厢内满是对李坏赞扬的话语和歆佩的目光。突然李坏的手剧烈疼痛起来，没了太多的知觉。李坏一看，捉小偷的手被小偷用匕首割了一刀，那血直涌。小偷立刻趁机窜逃，车上的人立刻呐喊追赶捉小偷，并有5、6个男子跳下车穷追不舍。李坏握住受伤的手。车上有一个退休的外科男医生，已经是头发斑白，他立刻给李坏现场包扎起来。老医生说：包扎好了，你再去医院吧！李坏回答说：不，我还要去找我女朋友，她会在那儿等我的。老医生笑道：你可真痴情。旁边一个女大学生说：我认识你，你叫李坏。你女朋友真幸福。 第十二章 缺陷与狂热 74 最终小偷被送交给了警察。而李坏，则在酒店外等丰盈。他一眼便认出了丰盈的车，耐心地等待着。他傻傻地想：如果真要是跟这种富家小姐谈恋爱，那可真是一种活受罪啊！想完他又嘿嘿地笑。因为他已经替下一个追求她的男生作好了开路工作，真的是举步维艰。 李坏看了一下伤口，应该没什么大碍吧！他打算等丰盈出来以后就去医院包扎敷药。他围着外面停车场游弋了两三圈，结果看守的保安用提防贼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李坏心里难受，怎么被人当作贼啦！突然有点想上厕所，又怕丰盈恰好出来找不着自己而着急，所以他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丰盈然后自己去了公共厕所。 等到李坏出来的时候，丰盈还没出来，他仍然继续等。等啊等啊，忽然，他觉察到丰盈的车子已经开走了！他急忙给她打电话，她不接，他再打，她仍然不接，他又打，左手打不通，左手换右手，右手打不通，一直占线。他发短信，她不回，再发，依旧如此，再再发，依旧依旧。 一个字：怒。两个字：愤怒。三个字：很愤怒。四个字：非常愤怒。 李坏面无表情地走到医院。他感觉自己比画家凡高在世还要穷困潦倒，可凡高死可以垂名千古，而李坏却是千千万万个平凡人之中的一员，除了普通还是普通。 一直低落。吃饭，睡觉。一天郁闷，连捉小偷的壮举都不能让他打起一分精神。 第二天，第一缕曙光很早莅临，李坏也奇迹般地早醒。 阳光灿烂，风光旖旎。一切都很美好。 校园里，柔和合谐的风景。一对男女，怒目相视。一步一步靠近。所有的幽怨，屯聚，提纯，升华……越来越严峻。一切都会过去。无论多么辉煌，无论多么可怕，都会过去。 暂停。相望，转移目光。 我不想见到你。丰盈率先说。 你真是个狠女人。做你男朋友是世界上最辛苦最痛苦的事。老子不干了！ 你还跟我发火，你不愿意等我，你就跟我滚就是了，干嘛发那些恶心的短信。 我没等？我哪次没等你，什么时候不是迁就着你，什么都依顺着你，对你哪儿不好？还有，我不过是发了两条幽默搞笑的短信，那也叫恶心？ 呵呵，在我吃饭的时候你说你要上厕所，这也是幽默吗？ 李坏听到这句话恍然大悟，所有的疑团昭然若揭。他学起性格复杂多变的曹操来，笑咯咯地说：呵呵！你看我这个人粗心得成啥样啦！嘿嘿，我真是……哎！实在对不起啊丰盈。 丰盈性格倔强，信念坚定，说：哼！少跟我作笑脸。 李坏继续说：是啊！你瞧，上天不就惩罚了我吗？我的手不就绑了这么厚吗？ 丰盈憎恶地看了一眼，轻佻道：又跟流氓打架啦？ 李坏说：什么‘又’啊？本人遵纪守法，循规蹈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分守己，是一个优良市民。手上的伤不过是在追捕歹徒的过程中不幸被几个歹徒暗算，但我依然身负重伤，大义凛然地将歹徒捕捉到，并亲手交给警察。 丰盈将嘴撅得可以橇动地球。万分艰难地说：就凭你，抓歹徒，连抓小偷我都不信！ 第十二章 缺陷与狂热 75 聪明！你真是拥有雅典娜的智慧和孙悟空的火眼金睛，我的确是抓的一个小偷，而且是在昨天的公交车上，你没看见当时的场面，那叫壮观啊！ 少给我来这一套。本小姐不是哄大的，更不是唬大的。 你要我怎样嘛！我承认了错误，又道了谦，你还要我怎么样嘛？ 你给我立刻消失！我不想见到你。 哈呵，不要这样嘛！我，这样吧！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在一座大森林里。狮子、兔子、蚂蚁同时爱上了帅气的大象。一天，狮子、兔子、蚂蚁约定一起去向大象表白。狮子第一个对大象说：大象哥哥，俺喜欢你很久了。我们结婚吧！我爸爸是百兽之王，和我在一起生活你一定会很幸福。结果大象瞅都不瞅狮子一眼；第二个出场的小白兔，她对大象说：大象哥哥，我就是那个从上辈子一直爱你到这辈子的美丽、可爱、温柔、体贴、贤惠、快乐的小白兔。和我一起吧！你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大象。大象自顾自地吃草，对小白兔的话充耳不闻。狮子和兔子都垂头丧气的，这时该蚂蚁上场了，而蚂蚁只说了一句话，而这一句话成为经典之中的经典，成为世人的美谈，你想知道吗？丰盈大小姐！不听的话真是遗憾终身。想听吗？ 爱说不说。丰盈说完又加快步伐。 蚂蚁对大象说：你必须娶我，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怎样？好笑吗？ 庸俗。丰盈边走边说。 那我再给你讲一个吧！中国、日本、美国三个国家比谁的酒好。美国人将酒让老鼠啜了一口，结果七步之后老鼠酩酊大醉，横睡在地上；日本人将酒给老鼠抿了一口，结果三步之后便烂醉如泥，瘫痪在地，不省人（鼠）事；最后中国人将自己的二锅头让老鼠猛灌三口，结果一步，两步，三步，四步……直到老鼠精神大振地回到洞里。所有人都纷纷嘲笑中国的二锅头酒是rubbish。正在这时候刚才那只老鼠又从洞中精神抖擞地钻了出来，手里攥着半块砖，大声呐喊：猫呢？老子要砸死它！众人见此幕，立刻向二锅头致敬，甘拜下风，自叹不如。 丰盈笑了，笑得还蛮开心。说：李坏，你嘴皮子功夫倒是不错啊！蛮好笑的，太滑稽了。 那是当然，本人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嘴上功夫……不，口才当然也是第一等了！ 去你的。你在那里吹吧！ 哦，对了，今天上什么课，吃了早饭了没？ 专业课跟普通话。没吃早饭，怎么啦！ 那你喜欢吃什么？ 我喜欢校对门的麦当老。 学校食堂的早点呢？你喜欢吃点什么？ 我不喜欢食堂里的东西。 第十二章 缺陷与狂热 76 于是李坏开始马拉松式的长跑。心里忿忿不满。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啊！早餐吃什么垃圾麦当老，真是崇洋媚外。包子馒头有什么不好，还偏偏指定哪一家。历尽千辛万苦，李坏总算抵达了校门口。可是他呆了，他发现校门对面根本就没有什么麦当老，人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可能空手而归，他自己对校门两边的店子也不太熟悉。他问了下周围的人，辗转反侧的买到早点。 到了教室的时候，丰盈早已离开。据目击者口供，她跟一个男生一起出去了。 李坏拿起手机。打字。 分手吧！ 发送。 发送成功。 然后一个人静静地走。 有些事情，原来我们并不在乎，可是因为我们的付出，它变得意义非凡。 有时候，你在乎一个人并不是因为你有多爱他（她），而是他（她）有多伤你的心。 一般的人，无论痛苦或快乐，他们都爱回忆。李坏也是一样，他回忆，他的豆蔻年华，站在山冈上，嘹亮地唱着山歌。“妹妹要是来看我，不要从那小路来，小路上的狗屎多，我怕弄脏妹妹的脚。妹妹要是来看我，不要坐那火车来，火车上的流氓多，我怕妹妹被别人摸。妹妹要是来看我，不要坐那飞机来，飞机上的有钱的多，我怕妹妹跟别人过……”唱完之后，一群小孩又嬉戏起来，然后他们做弹弓，捉鸟蛋，打小鸟，扑蝴蝶…… 他累了，他为她心碎了，他早就想发火啦！他忍，他忍。但是还是忍不住。 孟浩在宿舍打理着，准备收拾完一切回家。见李坏失魂落魄的回来，慰问了几句。李坏见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便问：孟浩，你就这样轻轻的来又轻轻的去。 哈哈，我决不会便宜了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学校。古代唐太宗李世民怕谏官，据说有一次他玩鸟而时恰好遇见魏征，慌忙之中李世民将爱鸟藏于袖中，结果鸟儿窒息而死；宋太祖赵匡胤怕史官，据说有一次宋太祖在打麻雀，一史官恰好经过，言辞犀利地劝阻，太祖不听，还用弹弓打掉了史官的两颗牙齿，史官不屈服，扬言称要将此事写到正史中。宋太祖慌了，忙向史官赔罪，并大大佳赏。而我们这个学校呢，最怕别人揭短，我一定要在网上将这所学校所有的弊端全部公布出来，让这所学校臭名昭著，下学年无人愿意来读。 李坏身为学校的学生，极力维护本校的名誉，说：算了吧！你这是何苦？列宁曾说过，真理往前多走一小步，就会变成谬误。所以，我想你没必要跟学校过不去，搞不好你倒是臭名远扬了。哦，对了，你这次有什么打算呢？ 第十三章 蛊 77 大学生是缺乏创造性的。 从现形的社会看来，能够干一番大事业，能够有所大作为的一般都不是大学生或者说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大学生。（比如高中自动辍学，大学退学之类，或者在大学中‘不务正业’者） 绝大部分大学生墨守陈规，思想迂腐，缺乏创造性，应变能力，没有生活激情（当然，堕落放纵之类的除外），没有艺术想象力，做事死板，不讲究效率，喜欢谈天说地，侃空话说大话。如果有人要做有想象力的事，他们会认为别人是在做白日梦。据说有一个美国留学生就懂得变通。此大陆留学生在美国跟美国女孩谈恋爱，晚上他开车去送她回家，街上无车无人，此君遇到红灯疾驰而过，女朋友第二天就和他分手了。理由很简单：连交通规则都不遵守，还能指望他遵守什么规则，将来对生活一定不负责；以后这位留学生乖了，又‘海归’与一位中国女孩谈恋爱。旧幕重演，他又半夜送她回家，街上依旧无车无人，但遇到红灯时他便规矩地在那儿盼着绿灯，不理会她的催促话语，第二天女孩又跟他拜拜了，原因也简单：只有一根筋的人将来能有什么大出息。 大学生不懂创新，不敢逾越常规，不敢打破常规。他们拘泥于一格，他们喜欢走成功者留下的路，喜欢跟随别人的步伐。他们是渴望成功的，但他们的成功主体意识是依赖于人的，他们希望别人给他们指明道路，希望有个领导者，希望有一条明确清晰的路让他们明朗爽快的成功。说到最后，他们就是希望有人给他们规划好成功的人生，而他们就可以按照这个规划一步一步实行。所以，他们特别喜欢那些伟大的成功人士。然而，时代变迁，不能混为一谈。今非昔比，一切皆有变数。 大学生关注的东西往往是过去的，历史的，而且常常还是死板的。许多大学生读完《孙子兵法》《三国演义》之后便热情澎湃，便希望在风烟弥漫的战场纵横捭阖，叱咤风云。当今时代只有傻子才会将《三国》《孙子》用于战场。而聪明的人早已将之用于商道，赚得腰缠万贯。据有关人士称：日本美国等国家在商道上比咱们中国还要会用这两部经典。 大学生对现形的，未来的一切关注得很少（但是娱乐上的除外）。他们所了解到的不过是一些大点子：美国强大，日本富裕，韩国发达，新加坡美丽，中国经济增长快……举近一点的，就日本而言，大学生对它的了解不过是日本以前都是向我国学习，之后通过1964年的东京奥运后经济就腾飞起来了。但大学生几乎不知道中国也有向日本学了很多东西。“社会主义，资本主义，卫生，政策，方针，健康，哲学，申请，总理，逻辑，证券，动力，法人，原则……”这些都是来自日语的中文。 大学生，要静下心学习的东西很多。 第十三章 蛊 78 对于李坏的问话，孟浩想了好些时间，最后说：管好自己，不给社会添麻烦。做点小工，挣点小钱。当下我举目无路，所以打算去袁鹏那儿，好歹有个熟人，不容易上当受骗，不会吃亏走弯路。 李坏帮着她收拾东西，并说要送他，要为他饯行。孟浩讨厌言情剧里的调调，说：好兄弟，放心，我不会就这么悄悄地走了。我还会风风光光地回来的，让学校后悔开除我。 李坏心里暗笑他孩子气，送他到了学校外的公交车站台。孟浩：好兄弟，咱们别婆婆妈妈，以后还会相见的，你先回去吧！以后我们终究会全部进入社会的，到时候我们一比高下。 送走了孟浩，他因为无所事事便去了图书馆。图书馆的书倒是不少，学生真正想读的却没几本。李坏粗略地看了看，只见书名是越来越吸引人了。《神雕侠女》《鹿鼎记》《在水一方》《烟雨蒙蒙》这些都是够呛的，结果还有更呛的书名，《丰乳肥臀》着实让李坏思想境界猛然盘旋。接下来的《有了快感你就叫》不禁再度让人思维活跃，浮想联翩，再紧接着《拯救乳房》让人狠狠捏了一把汗，想这也太粗暴了，太凶残了吧！但很快《我是流氓我怕谁》又让人恢复了平衡。李坏跃跃欲试地翻了几页，觉得这些书不过是名副其实，大失所望。他又转身去了另一个书架，三四个男生聚集在那里看武侠，这一排全是除了金庸、古龙外的武侠小说。李坏再转了一排，成了古代文学，这古书也似乎沾了阴气，暗森森的空无一人。《论语》《庄子》《道德经》《史记》《东周列国志》《老残游记》……无人问津，像刚出土的文物，厚厚一层灰。李坏兴味大减，跑到另一间屋子，这里的书杂乱无章，浑浊不堪。《中国能否赶超日本》《红楼梦》《丧家犬》《尘埃落定》《关河》《一个人的离婚》……李坏选了一本《我不是人渣》，因为李坏坚信写这书的人一定是人渣，他就是向往人渣生活。刚要走出图书馆时，他又租了一本《缺钙水浒》，因为别人说好看。 李坏将两本书递给图书管理员，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是何等的寒酸。其他的人借书都是抱着高高的一垒，堂而皇之，相比之下，李坏急匆匆地从别人刚还的一堆书里取出几本往自己的两本书上扔。 最后，李坏抱着七八本书回到宿舍，大有古代头悬梁，锥刺骨的读书架势。刚读时，李坏的兴趣浓厚，觉得《缺钙水浒》幽默搞笑，可看着看着就习惯这种风格，觉得太单调，没有大的变更，无新的创意，便改换看其它书，结果不约而同，李坏觉得这些书都是千篇一律，不值得屈尊他看。 第十三章 蛊 79 放下书，李坏毫无目的地游走在校园。我这是过的什么生活，怎么这么没有重点和目标。李坏摇了摇头，去了电子阅览室。电子阅览室的名字还是蛮好听的蛮堂皇的，其那就等于网吧，只是名字不同而已。李坏一眼便瞧见班上远近闻名的‘网神’贺显鸡，此公的‘网神’美誉并不是徒有虚名的，每天的实际行动可以作证。贺显鸡的相貌出众，乍一看，是坟墓中爬出来的，仔细一瞧，居然还有脸有肉。他每天独来独往，与世无争，早上七点半起床，八点到电子阅览室上网，此间他不小便，更不大便，不吃不喝直到晚上十点半阅览室关门，然后再吃晚饭睡觉，日复一日，风雨无阻，是众多兢兢业业的劳动者的模范。 李坏向贺显鸡打了一声招呼，而贺显鸡似乎已经失去与人类沟通的能力，没有回应李坏。李坏以为他没听见，又喊了几声，他依旧没听见。李坏见状，懒得理这个怪人，开始挨着上网，刚打开qq就看见贺显鸡的留言，“你也好！”“我听见了。”“我跟你说了我已经听见了好不好。”李坏看了差点晕厥。他玩了一会儿游戏，觉得无聊，又开始聊天。李坏走进一个聊天室跟一个‘很想去裸奔’的惊艳女郎聊了起来。为了让自己的名字能与女郎的名字比翼双飞，门当户对，他特地将自己的名字改为‘色狼在行动’。原来那个女郎说她也是大学生，只不过已经毕业了。 色狼在行动：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工作？ 很想去裸奔：在银行。 色：你有男朋友吗？ 很：没。 色：你结婚了吗？ 很：没。 色：你有孩子吗？ 很：汗，没。 ………… 两个人就按照上面的公式，累赘重复，单调乏味地聊着。 聊了一会儿天，李坏觉得更无聊，却又不想离开网络。他听了听歌，看了会儿电影，点点这个网站，看看那个图片。然后这里贴贴，那里灌灌。 最后李坏一身疲倦地从阅览室里挪出来。人仿佛老了十年，更恐怖的是贺显鸡这个网神，他仿佛已经死了十年。一人一鬼人鬼情未了的去吃饭。两人要了盒饭，端着回寝室吃饭。管理员的阿姨见网神回来，高兴得乐不开支，忙说：你可回来了，我正想问时间呢。看来贺显鸡每天的规律生活是精准无误。 李坏回到寝室，打开手机。一条短信也没收到，当即怒发冲冠，可惜没有帽子，头发只好根根竖起。他又发了一条短信，内容为“丰盈，现在我们分手！”发出后心里舒服多了，可过了半个多小时，对方依然没有回应，他又拿起手机：“我告诉你，我们分手！分手！”两条短信发出后又过了半个小时，依然没有答复。李坏火了，他拨她的手机，她居然敢不接。他没有再拨。只是将手机往地上一扔，刚要扔时又觉得可惜，可是扔的信号已经发出，只好将它扔在床上。以寻求心理平衡。 你婊子丰盈，居然敢不回我的短信。不管，我无论如何也要跟她分手，我跟她活够了，跟她在一起别说一年，就是一个月我都会疯掉。明天我就去把她甩了，哼！我李坏长得一表人才，还怕找不到女朋友。哎！苏恩是个好女孩，哎！可惜啊！ 第十三章 蛊 80 第二天，李坏睡眼惺忪地去上课。其实他这种状态说白了就是去教室睡觉。其他的人与李坏也别无二致，都处于半梦半游状态。 在李坏走进教学楼大厅大时候，他看见了丰盈。他本来拿着个包子嚼着，见了她，仿佛她是馋食，当即扔掉包子奔向馋食。丰盈视他为空气，依旧我行我素。李坏见她对自己视而不见，立刻恼怒，口出狂言：老子要跟你分手！ 丰盈似乎没听见，继续向前走，旁边的人有点好奇，凑集过来。李坏见自己没有一点威信，心中强烈的自我意识激发着他，他对丰盈大声说：丰盈，你给我听着，我要跟你分手！分手！ 那你干嘛还缠着我。丰盈说完话就走了。 上课后李坏没了瞌睡，专心地听老师讲数学课。他突然觉得这些知识太缥缈，恐怕这一辈子除了在学校用过，以后就再也没有用。 上课，走神，漫想，漫长，下课，休息，上课……放学。 放学，吃饭，聊天，午休，又…… 晚上，李坏伙同新室友去玩，而新室友早已约好去网吧通宵上网，李坏讨厌上通宵的网。于是没跟他们去上网，可在宿舍里又寂寞难捺，他看看时间，梳了梳了发型，出去了。 依旧是迪吧！ 吵闹，忽明忽暗。 角落里，独饮。李坏发现，一个寂寞的人很容易染上烟，恋上酒。 时髦，暴露的一个前沿女郎坐在了他桌子对面。 你一个人吗？ 对。 不想跳舞。 不想。 那你来这儿做什么？ 打发寂寞。 工作很累吗？ 不，我是一名大学生。 你没谈恋爱吗？ 刚刚吹了。 失恋了？ 不是，因为我跟她之间根本就没有爱。 什么意思？ 因为我不爱她，她也不爱我。 更不明白了。 当然，旁观者迷，当局者清。我们恋爱，我的目的是为了钱。 她的呢？ 折磨我。 你们…… 我们不仅不相爱，而且都非常憎恨对方。 可笑，真该拍成一部《仇恨之恋》 或许吧！人们会有新的视觉感，新的思想冲击。 呵呵，干杯！ 你呢？ 释放压抑。 释放压抑？ 呵呵，我是一个高三学子。 高三很苦，现在回忆起来都有点后怕。 我的成绩飘忽不定，心里烦。 烦什么烦，考什么样的分数读什么样的大学，大不了去职校培训。 不读大学，我这辈子不就完了吗？你没瞧见几乎所有的招聘都要本科以上的学历吗？你现在已经是大学生啦！你当然就不在乎了。 其实你不知道，我也实话告诉你，大学就是教一个人堕落的地方。 呵呵，人各有志，你的观念未必是正确的，一个人堕落未必代表所有人堕落。 哈哈，要不你去大学里看看，可笑啊！会读书的是少数，这些为书呆子，不读书的是多数，这些为堕落分子。在大学里，堕落是种感染力最强的现象。不被感染的要么是书呆子要么是盖茨·比尔。 那又怎么样？在大学里至少有一张文凭，它可是踏入社会的金钥匙，是你求职工作的敲门砖。大学里没学到知识有什么关系，到了社会上再去学呗？反正社会也是一所学校。其实说穿了，大学里的知识太狭隘，太少了。相对于社会而言，学校里的知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你说是吗？大学生。 第十三章 蛊 81 听了这番别有洞天的精辟见解，李坏顿时对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高三学子由衷歆佩起来。说：你不简单哦，这些真知灼见真的把我脑海中所有的困惑全部揭开了。 其实这些算什么？钱才是最重要的。你说我们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钱吗？要是我家里有个几千万几亿的，我才不去读书了。 李坏突然觉得这个观点似乎曾经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李坏见这样一个低龄女生想法竟如此复杂，怕她走极端，提醒她：呵呵，你们这个年龄就是我们叛逆的年龄，但我们看一个事物要全面，不能一票否决，不可太苛刻，不能太感性，不能太情绪化。 哼！我最恨别人，尤其是那些作家学者之类的，总是说看问题要全面，要全面。告诉你，看问题全面了就没了问题。一个东西是好就是好，干嘛要东拉西扯半天它哪里坏，哪不好，哪好？搞半天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好是坏了。一个东西是坏就坏，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阐述它的好，然后又突然转折说这个东西坏。所以嘛，一个方案方针是好就应该执行，否则讨论了半天都不知道是好是坏，天底下是没一件完美的事的！ 李坏觉得这个丫的就是一个智慧女神，立刻拍马逢迎：高，实在是高！ 算了，不说这些，够扯谈的。哦，对了，你打算再找女朋友吗？ 不知道。你有男朋友吗？ 哼，岂止有。我玩过的男生比你见过的女生都多。 呵呵！这句话够呛的。 只是活着太累了，总得找一点放松的机会嘛。 累高三这一年，以后就是太平路了。 高三这一年？我可是一路劳累啊！从小我就去什么奥数启蒙班，参加这样那样的培训，父母说是为了挖掘我的潜力和天赋，结果我对这些一点不感兴趣。音乐、美术、数学、体育……我简直是厌烦。为什么我找不到书中所说的童年乐趣。我的童年是灰色的，灰色的天，灰色的地，一张张灰色的脸，做一些灰色的培训……灰色的回忆，一点也不自由。或许只有我长大以后才有了自由，可是我现在却没了童心。 你认为你已经长大了吗？ 当然喽，只是父母总是把我当小孩。他们总是拿社会上的林林总总来审核我，那我当然就显得一无所知。我想说的是，只要我一踏入社会，我立刻就能表现出一个成年人的气质来。 来这里也是你表现你成年人气质？ 怎么样？要不要去开房？ 今天我……算了吧！ 怕我吃了你不成？ 李坏笑笑，寒暄了几句。女郎坐着继续聊了一会儿，走了。李坏心中一片惆怅。 带着一种不可言语的忧郁，他回到了寝室。 日子单调乏味，不免落魄忧伤。一天，李坏像过了一年。 第二天，一切照旧。上上网，看看书，睡睡觉，吃吃饭，打打球。晚上，李坏躺在床上，想起昨夜碰到的那位高三学子，觉得这个世界几乎要毁灭了。隔壁几个室友在一起讲一些美国大片，自从引进了美国大片，一夜情的神话就来到我们的身边。李坏拿起手机，无聊地翻着电话薄。 第十三章 蛊 82 当他翻到‘丰盈’时，他本想将这个电话号码删掉的，转念一想又将它重新命名为‘野兽’，觉得不太称心，再命名为‘怪物’。二十三点，吹牛，聊天，发短信；凌晨依旧，此时天正在打雷，刮风，雨接踵而至。凌晨一点，雨越下越大，风似乎累了，雷电却乐此不疲。突然，‘怪物’来了一条短信，他一看慌了。干嘛给我发短信，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可现在由不得他心里发牢骚和疑问。当前的问题是看还是不看。老子坚决不看。其实这是一种怄气的表现，因为他并没有关机，而是一直握在手里。突然，手机响了，一看，是‘怪物’打来的。接吧，不接吧……最后他还是接了，并假装睡意浓浓样子说：“喂！” “李坏……我难受得快要死掉！”带着明烈的忧伤，落落的泣语。 不管三七二十一，李坏立刻翻下床，说：我马上过来。单衣，无伞，他直接冲向雨帘，翻墙，头发淋湿，脸颊的雨水直淌，天空不停地闪着雷，滂沱的大雨，多么的微不足道。地上的水急匆匆地奔着，踩上一脚唰啪唰啪的响，沿着公路奔跑着，雨水汇进他的脖子，进入他的身体，他的鞋子灌满了水。没有累的概念，没有畏惧的思想，向前冲。无车无人，独自一人与天地斗争着。 原来，一切都不是想像中的那样，而是所做的那样。 你可能被你的思想欺骗，但你的实际行动会反映你真实的想法。 你剥香蕉皮的时候是因为想吃香蕉。无论是谁。 一个世界，橘柔灯光，雨水揉混的视线。他滑倒了一次，他又迅速翻腾起来，继续奔跑，如一种义不容辞的使命。天空偶尔一道耀眼的闪电，让整个世界有了瞬间的光明。不知道这路有多长，不知道他奔跑有多久，还要奔跑多久。 抵达丰盈所在居民区时大门已锁。李坏拼命地吵醒看门的老头。老头是一个严格且规矩的人，坚决不让李坏进去。没办法，外面依然下着雨，李坏跑向另一边，他看见丰盈所在的二楼灯光亮着，他跑到那边。风雨中，他看见窗户里面灯光照耀。他在下面努力地呼喊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呐喊。风声、雨声、雷声、呐喊声掺杂在一起，浑浊不堪。窗户上仍然一个人影也没出现。他看见窗子是半开着，突然灵机一动，想拣个什么东西扔透进窗户她不就知道了吗？可惜这一带的居民洁身自好，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的。别说一个石头，就是一点灰尘也找不到。想学罗密欧翻越窗户，只可惜东西建筑有别。一方是为了美观，一方是为了防盗。李坏心中又焦急又无奈，喉咙都叫破了仍然没有人来到窗户前。渐渐地，他的声音嘶哑了，他掏出手机，打开那条短信。“李坏，你能过来一下吗？我现在好难过。”他立刻拨打她的电话，想自己真的愚昧到了极点，尽忘了打电话。可是——关机。 风雨无阻，他打开手机上的mp3，放起了音乐，然后扔了出去，奇迹！球进了。手机进了。 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 她出现在了窗前，他向她招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在闪电的映射下，她欣慰的脸挂满了笑。她也招手，哽咽而颤抖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带着微微的翘盼，带着大大的惊悦。李坏像打了胜仗，而且是屡败屡战的胜战。他的手招摇得更卖力，她也高兴，恨不得从窗户上跳下来。最后，李坏如回光返照，缓缓吐出两个字：开门。 李坏像一只落汤鸡，全身如披着浸满水的水藻。她的脸，光洁干净，有鲜艳的泪痕。她急忙去拿自己的衣服给李坏换。李坏在雨中一点也不觉得冷，可在进屋后冷就蜂拥而至，冷得咯咯地咬牙。人不停地颤栗。彼此都没有怎么交流，除了礼节上的问候话语。 李坏洗头，冲澡……那么拼命为什么？ 对呀！那么拼命为什么？他想。 第十四章 假话 83 “心口不一”是许多大学生看似矛盾却又非常普遍的正常生活状态。个人的利益使得他们言不由衷地达成众人的意识。 巴金老人临终前曾反复强调说真话，然而对于大学生而言，说真话，做真人，实在是难度颇高的原则。相传1998年6月27日，美国当时的总统克林顿来到中国当时最有名望的高等学府北京大学进行演讲，此后他接受了一些学生的提问。当时北大94级的一名姓马的女生声严色厉地当面质问关于美国的人权问题，当时这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那时马同学反驳克林顿的话乃是堪称一绝，振奋人心——个人的自由不会和集体的自由相抵触。真正自由的人民拥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发展方式。了解自由真谛的人必须是尊重他人自由的。再加上她引用的北大前任校长蔡元培先生的名言：“伟大的道德精神在实际运用时不会和自由相抵触。”马同学当时对美国社会表现出的强烈不满的态度与8年之后她选择去美国留学，接受美式教育，还义无返顾地嫁给了美国人，生了孩子形成了巨大的落差，我们不禁怀疑：她当时质问美国总统的动机是什么？当时她那番义正严词的话是她的肺腑之言吗？抑或是……可马同学对此的解释却贻笑大方又荒唐，她说当时她只是想和同是素食主义者的克林顿交流一下对‘绿色健康食品’的看法。（注：当时马同学是个素食主义者）。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北大精英一边‘伪装’着痛斥美国，一边却选择美国式的生活。一边哗众取宠，一边满口荒唐言。 其实不止北大，不止过去。现在各个大学里都有大学生一边以民族自豪感痛斥鞭挞各国的罪恶和弊端丑陋，而另一边却又在生活上，独立意识上无限憧憬这些国家，向往着那里的‘天堂’。最终导致的结果便是哈韩哈日哈哈……哈来哈去就觉得中国啥也不好，那也不好，这也不好。这一点从中国留学生回国率上可以略微引证，甚至有个留学生口出惊人之语：“宁愿在美国刷盘子也不回国。” 大学生说假话现象几乎已经是泛滥。偶尔说说真话都有犯戒的感觉。 他们说假话涉及的范围很广，领域阔，且有像马同学这样撒谎圆谎的厚黑本领。 不知道泉下的巴金，会不会流泪。 有人说：撒谎是大学生的一门必修课。由此看来此言极善，无可厚非。 第十四章 假话 84 这么晚了叫你过来，对不起啊！丰盈对刚刚冲完澡的李坏说。李坏一边用毛巾擦着头，一边满不在乎的说：呵呵，下雨你怕了？他穿的是一条牛仔裤和一件不分男女的高中式的校服，只是稍显紧促些，不过这样看起来，他幼稚了许多。 我本来是不想打搅你的。这么晚了又下着雨，我不敢冒昧打搅朋友们，让他们冒这么大的雨过来，于是我打电话给你。反正你也讨厌我，我把你叫过来，再多讨厌我，我也无所谓。 李坏听着刺耳，想生气，转念一想，这似乎也是事实。便问：你到底怎么啦？怕打雷闪电？ 丰盈摇摇头，说不是。李坏紧接着问：那是什么原因？刚才我接到电话可吓坏了啊！ 我不想告诉你，反正我很难受。 呀！那你把我叫过来做什么？李坏有些生气，大声道。 一个人难受，睡不着，所以就叫你过来了。 什么？让我过来陪你难过？喂！你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难过？你什么意思，命令我去命令我来的？ 你完全可以不来啊！ 我人都已经来啦！你才说这种话，刚才你不是在电话里哭得挺可怜的吗？怎么现在又突然凶了起来！你是不是存心整我，让我淋得浑身上下都是雨水湿透了的。 谁哭得可怜了？谁呀你说。你过来一趟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给你钱嘛！那你欠我的一万块算今夜的费用吧！你知足了吧！跑一趟一万，暴利哟！ 切！李坏脱掉她给的衣服，光着上身膀子将自己湿淋淋的衣服穿上，又将自己的裤子拿到洗手间去换了，然后走出来，恶狠狠地走到她的面前，说：你有钱，了不起！ 说完后他冲了出去。把门摔得整座楼都在响，试与雷声比高下。看门的老头怨声不断，一个夜晚，两次春梦被惊醒。李坏万念俱灰，满脚雨水湍急流过，风中，雨中，一个人静静的走着。多么孤独，多么忧伤，多么心酸，多么痛楚。无奈啊无奈，为什么？哈哈！老天请你淋湿我的双眼吧！冲走我的一切，将我自己也冲走吧！丰盈！你是我一生中最痛恨的女人！老子恨你！“哗！”闪电与雷声。走着走着，他停止了，他的心凉透了。他仰望忽明忽暗的苍穹，不停地捶胸怒吼：“啊……”突然，一道闪电从背后闪过，李坏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像龙。哦，那不是闪电，是灯光，他转过身，是她吧！ 第十四章 假话 85 一车，一人，无风无语，有光有雨。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三十秒。 我送你吧！女人的声音。 你有车，了不起。然后他转身，走了。 可惜她没有拿伞，她也没有来得及考虑要带伞。看着他的背影，她面无表情，或者无法表达出面目表情。 她也是悲恸的。王希，昨天是她欣慕的男生的生日。她千里迢迢地从这所学校赶往他所在的学校。她本想给他一个惊喜，她买了一份精贵的礼物放在礼品盒里，时时刻刻将它捧在手里，那是她所承载的所有的梦想。然后她拨通了他的电话让他猜猜她是谁，谁知他说了无聊之后竟将电话挂了。然后她再打，并问他在什么地方，她说我来参加你做生日。他说你来干嘛！然后她说你来找我吧，我在校门口等你！他说好的。然后她便在人来人往的门口等着他，烈日高高，虽她躲在阴暗角落，但依然热气浓浓。全身不停地出汗，但她一直未曾离开。一分钟，再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就这样，半小时过去啦！一小时过去啦！她实在等不住，她又给他打电话，她说你怎么还不来接我，还要等多久？他说我要晚上才回来，所以晚上来接你喽。她说那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来找你。他说我们现在在‘自由湖’划浆。于是她便去了自由湖，那儿离学校较远，等抵达目的地之后她又给他打电话说她到了。但他却冷冷地说怎么才来啊，我们早已离开去了‘天香寺’玩了！她忙说：对不起啊！那你们会在那儿呆多久？他说不知道。她又问那你们下一站会去什么地方？他回答不知道。 事实证明，直到他已经在某个酒吧开生日宴的时候她才一脸疲惫地赶来。她很累了，她看到了他激动得流出了眼泪。不羁的王希看到她哭了觉得很扫兴，明明是喜事干吗哭哭涕涕的。他义正严词地说：丰盈，哭什么哭，今天可是我的生日，真是的。旁边人说：希哥，她是不是今天一直要找我们却又一直找不到我们的那个女生啊？挺漂亮的嘛！王希笑笑说：是啊！不过挺麻烦的。来来来，大家继续尽情地吃喝玩乐。从头到尾，他似乎就一直把她当作空气。没主动跟她说一句话。丰盈把礼物送给他的时候他拆都懒得拆，最后还是一个旁边的女孩替他拆了，拆了之后女生尖叫不止，王希说你若喜欢那你就拿去吧！女孩子高兴得欢蹦乱跳。而丰盈却心如锥刺。忙说：喂！王希，那可是我送给你的呀！你怎么可以…… 王希看了她一眼，说：怎么啦？你送给我的礼物还管我怎么用它啊，要不你拿回去算了。 丰盈低头不语，最后呢喃：我送给你，是希望你一直留着它。我是跑遍各大商场才买到的，那是我的心意啊！ 王希看了看她，说：你也是，怎么不事先打个招呼。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有，我已经有女朋友啦，感情怎么可以勉强呢？你突然一来，我很尴尬的你知道吗？ 丰盈埋头不语，只点头。心中无尽的是幽怨，是顺从，是妥协。 最后王希说：你以后别来烦我了，行吗？ 第十四章 假话 86 她哭了，他看不到。她把泪吞了，吞进肚子里，噬咬着她的心房。我是在烦你吗？你真的很讨厌我吗？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问自己。 爱一个人，你在面前是最脆弱的。他（她）可以轻易地中伤你。他（她）也可以轻易的让你得到快乐。你可以为他（她）改变一切，包括你自己，但你无法面对他（她）对你的拒绝。 最后，那个女孩偷偷告诉丰盈，其实他们一直都在‘自由湖’自由玩耍。 她又哭了。心碎得像漫天飞舞的风沙。 从生日宴会开始到结束，他几乎都没有理会过她，直到分手的那一刻，他才懒懒地走到她的身边，对她说：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ok？ ok。她回答他。 再风尘仆仆地回到住处。她又哭了，天下着雨。陪她一起哭，可她越哭越难受，越难受越哭。最后，她拨打了他（李坏）的电话。 她将车开到他面前，说：别一直淋着雨，我送你吧！他还是那句话——你有车，了不起！丰盈当时一车撞死他的冲动都有，只是忍住了，调头将车开回去了。她将车开得很快，以至于很快就抵达了住处，停车。但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后她又调头开车。继续开车。 他没走多远，只是步履蹒跚，如同一个蹩脚老人。丰盈将车开到他面前截住他。在风雨的冲洗下，他蓬头垢面，难以辨伪，车门一开，女子纵身将他拉进车里，他的挣扎像螳臂挡车。关上车门，她绕到另一边，开门，上车，关门，开车。她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没事。他很快睡了。她将他带回家。自己也弄得一身湿。她将他推醒，醒了之后他似乎就有了精神和力气，但他又显得有些醉的感觉。 搭理完一切之后，让他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而她却坐在床边。因为只有一张床，无处可去。由于言情剧里有雷同的情形，她也摸了摸他的额头。天啊！不会这么巧吧！真的发高烧了？我该怎么办？电视里是怎么做的，我记不得了，好像是敷毛巾，不不，不要乱来，摇醒他吧！或许他知道。然后她开始摇曳他，而他却只重复着一个字：‘冷’。冷？那么我给你全盖上，于是她用被子将他连头带脚地严严实实地全部盖住，自己则抱着两件厚衣服去了沙发，将空调打开。她也很疲惫，很想睡觉，但今天的一切全部像口香糖一样反复被大脑咀嚼着。 第二天，她很早醒来。她揭开被子，探了一下他的人中，还好没死，只是被子湿了一大遍，汗腥味十足。她不会做饭，然后开车去早餐店买了点病人喝的粥。回来的时候，第一缕晨曦降临大地。回家的时候这小子还睡着。试着轻轻推了几下，没有反应。于是她看着电视等他醒来。 看了一点娱乐节目丰盈再一看表，哇！十点半了耶，快去叫醒他吧！ 好半天，丰盈才叫醒他。他看了一眼丰盈，问：这是什么地方？丰盈笑着说是我家呀！你发高烧了耶，喝点粥吧！几乎快凉了，要不你等一下我去温热。 我不要，快让开！我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喂！这粥是我特地早起给你买的耶！昨夜，我对不起还不行吗？ 你的关心就是对我的恶心，认识你是我人生最大的痛苦！说完他起床，掇弄着一切。 那你滚！以后咱们谁也不认识谁！谁要是再找谁，谁就是混蛋！说完，她将碗重重地搁在地上，瓷片散地，稀粥飞溅。 第十四章 假话 87 袁鹏、贾真、孟浩都不在学校，李坏觉得孤军一人难挽狂澜，生活得平淡无奇。如水，如一潭死井里的水，而且是臭水。以往他在换衣服的时候才会记得洗衣服，等洗的衣服干了才能换衣服。现在他衣服脏了他也懒得去换，以邋遢作为简朴的口号，节约洗粉资源。或许是由于太累，从丰盈家里回来以后他衣服也懒得脱，穿着湿淋淋的衣服蒙着被子便睡得一塌糊涂。中午临近的时分，隔壁室友见他床上冒着腾腾白烟，以为他想不通太寂寞所以自焚轻生，急忙揭开他的被子，准备扑火，可当看到眼前真实的一切后他们认定李坏不是神经病就是白痴。的确，一个半夜出去栉风沐雨并穿着湿透衣服回来睡觉的人，脑子一定有问题。 晚上时分，隔壁四个人一起叫醒李坏，并让他一起去吃饭。原来一个叫李懂的室友买什么票中了个什么两千元，所以他邀请室友和几个要好一点的朋友说要大大撮一顿。听那口气，好像是一口气要吃掉两千万。李坏睡了一天，精神大振，想老子塞翁失马，安知福祸，今个还被人请去豪撮一顿，真有面子。待老子以后有钱了，老子也把全班的人请去大吃一顿，一掷千金，多威风，多豪迈。 一共有八个人，李懂成为众人的焦点，李懂也得意洋洋，侃侃而谈，买票该怎么买，还说他有一次只差一个号码怎么来着，反正轻易可得五百万，但是终究没有得过五百万。看来理论离实际还很远。李坏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漂亮姑娘。他时不时插一句话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他拿起啤酒，一口一口地喝着，然后渐渐将自己麻醉。醉了以后，他就觉得世界没什么烦恼。李懂让众人点菜，吃剩了许多。最后李懂发言：男人，对自己要狠一点。众人附庸随和。 接着，李懂又请七人唱了一会儿歌，最后八个人去网吧，又一次通宵网游。李坏对通宵不感兴趣，到二点的时候，他便扒在键盘上糊糊大睡起来。而李懂和另外六人则不知疲倦地熬到了天亮，他们的箴言是：上通宵睡觉就是浪费钱。所以他们不浪费钱。 第十四章 假话 88 第三天，学校号召同学们为几个贫困家庭自由募捐。李懂等人连连抱怨，说自己才是应该被捐助的对象。最后他一分钱也没捐，而李坏因为班上一个蛮好看的女孩问他捐赠了多少，因此他说他捐赠了10元，所以他最终捐赠了10元。哪知道那个女孩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说：看来我是捐的最多的。李坏对她捐了多少钱没兴趣，所以没多说什么。女生倒是有些愠怒，她的原本意图在于当李坏听到‘看来我是捐的最多的’之后产生无比的敬仰，然后再问：那你捐了多少？接着她便可以优人一等的报出一个惊天动地的数字。然后周围的人又起哄：“哇！”李坏的另一位新室友眼光独特，对李坏说：捐赠有什么用，要让他们自己强大才行啊！天无绝人之路，呆在家里当然穷喽。农村当然不好找钱，待在家里接受别人的怜悯，多没意思！李坏家里曾经一贫如洗过，深深感受过那种穷困滋味，所以他坚决捍卫穷人的利益，说：这样不现实吧！你看人家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叫他如何出去打工？家里谁来照顾，老人有病，孩子又小。室友并不认输，继续争辩：你瞧，谁叫他生孩子，明明都养不起，这不是造孽吗？而且有的还生那么多，还有嘛，这老人的病是今年才得的，那这个以前呢？为什么他们不出去挣点钱来存着以防万一啊！光靠众人的捐赠，活得多不踏实！ 李坏坚持贯彻自己的先前理念。说：你的意思是说富人才可以生孩子啦！不过，他也不应该生那么多孩子，而且他也应该趁他年轻力壮时存点钱。 室友见李坏有妥协退让的意思，也将口气缓和三分，说：我觉得中国应该多向瑞典学习学习。 李坏知道有瑞典这个国家，但对这个国家却一点也不了解，便问他：瑞典是个什么国家？ 瑞典你都不知道，你猪啊！这可是诺贝尔的诞生地。你知道这个国家的教学理念吗？它与超级大国美国的教育格格不入，背驰而行。他们的学校教育理念是——与其培育一个天才，不如没有一个人掉队，提高全社会的整体素质。而你看看我们的社会形式，到处是弱肉强食的竞争。地区发展也一样。城市的建设像欧洲，农村的发展像非洲。我们中国人就是太注重个人英雄主义。人人都想争当英雄，不懂团结互助。 卢梭说：“人是生而自由的”（《社会契约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不应该将自己的观点强加于别人吧！其实你也不用去思考太多，《圣经》上说得好“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多么幸福”。所以人还是应该傻一点，糊涂一些的好。 你还真会引经据典啊！那我问你你看过《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吗？想你也没看过。这是一部老电影，导演是法国著名的克劳德·莱路许，当时这部电影得了很多奖，风靡全球。片子里有一个问题：一个雕刻家问：如果博物馆失火，里面有一幅名画和一只猫，你会去救哪一个？ 我当然会去救名画。名画不就只有一幅吗？那得值多少钱，再说烧了就没了，多可惜。而猫呢？大不了去买一只，现在的猫也便宜。你说对不对？ 但是雕刻家的回答是那只猫。他要救那只猫。 为什么？ 因为猫是生命。 我看啊，要么那雕刻家富可敌国，要么就是虚伪的作家。 不，是因为你的思想境界还没有抵达到那一步。就好比外国人对中国古代名著的理解：《西游记》就是两个和尚带着一头猪和一只猴到西方旅游的故事，于是外国人就说，一千多年前在中国就有人喜欢宠物了。原来中国是世界上最早养宠物的国家。 第十四章 假话 89 李坏另有所思，不再理会这个室友。旁边一个艺术系的美术生扬言将那些贫困户穷困的一面用他那支神来之笔绘下来……说着说着内心的真实想法就露了出来，他说他希望这些画能够得到个什么国际大奖，然后再去法国留学。因为他说巴黎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大画家，著名的毕加索，清贫的凡·高，达·芬奇……下一个将是他。 李坏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人还是现实点的好。他想。 日复一日，平平淡淡，让人觉得不真实。生命总得应该有点波澜和遗憾才会更像生活。 平淡的生活让李坏不想生活。可一旦生活的波折纷至沓来时他又会渴望平凡的生活。 事情发生在黄昏，夕阳无限红，日山相接。而李坏，则坐在学校喷泉池边给以前的同学发着短信。初、高同学有的在打工，有的在读书，社会上的形形色色的人群，他们之中似乎都有，各所大学的同学也有。李坏跟他们尽情畅聊，听他们吹牛，听他们牢骚，但他们始终将自己的所有一切具体的东西敛藏起来。他觉得，一个随便袒露自己粗糙想法的人，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然后，他的身边出现一个身影，紧随其后的是一股明烈而又似曾相识的香水味。李坏抬起头，半天吐出两个字。说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惊讶还是无措，他的内心强烈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要发生。身影似乎是生气的，因为他蠕动了半天的嘴才将她的名字给嚼了出来。喷泉的高低覆盖了两个人，若是被高度近视的人看见，准以为是大雨之下的深情对眸。两人像是塑像，被定格，然后不说话。但是一切沉默都是以话语的方式结束的。 我本来是不想来找你的，可是我又没有办法。而且我能援求的人也只有你了。 这是不好的预兆，李坏从她平静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最后他扭扭捏捏地说：什么事？ 我怀孕了。清晰而明了的四个字，浩浩荡荡地像四个磐石向李坏砸过来。他知道他与她曾经的性关系，他也清楚他应当承担的责任，可是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他一时接受不了。他问：确定？身影点点头，平定而坚决。他仍然在挣扎，他说：他不是很有钱吗？还有，你确定是你和我的孩子？身影骤然聚变，厉声道：他妈的连碰都未曾碰我一次，这么久了我就只有和你那一次没有注意避孕，你这个没良心的居然还能厚颜无耻地问出这种问题来？好吧！你不承认对？那我把孩子生下来跟你做亲子鉴定吧！还有，他已经和我分手了。说完后她又恢复了原来的平调。 我……我一定会替你想办法的。他清楚自己由于生活没有计划，早已负债累累，况且下个月的生活费还没有寄来，但他只能安定她的心。女人有了依靠，更安心了许多。 那你不能一直这么拖延着。我很怕哦。李坏，你怕吗？ 当然不能这么一直拖着。只是……哎呀，我直接给你说了算了吧！姚艳，我现在身上没钱，并且还欠了许多债。要下个月才能拿到生活费，但是一旦拿到钱后我首先就给你做手术，好吗？ 姚艳点点头，眼睛一遍湿润。然后她和他都坐在椅子上，依偎着他的胸膛，那让她感到温暖和安全。 男人在柔弱的女人面前，总是能化险为夷，变得勇敢和伟岸。 姚艳，李坏安静地依偎在一起。不是恋人胜似恋人。 天山慢慢地吞噬掉夕阳，全世界一遍灰暗。 对于女人，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男人能否给她归属感和安全感。 对于男人，和哪个女人在一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女人能否给他优越感和征服欲。 第十五章 大学生高级知识分子缺乏的 90 许多人都认为脑力运动和体力运动是分开的，认为脑力运动的人管制着体力运动的人。而大学生则认为自己是高级知识分子，不应该去做什么体力劳动。 孟子曰：“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人者，食于人。”孟子这番荒唐言在大学生思想上影响很大，在他们看来，大学生是高高在上的，觉得不可能是拿锄头斧头棒槌之类的人。他们应该做的是快捷的思考，缜密的计算，然后让那些‘体力’人去按部就班地完成。 已故的中国考古学家李济先生当年在河南安阳亲自参与挖掘古物，结果被人们误当作干活的粗人。大学生以史为鉴，在儒家思想的潜移默化下，渐渐地在意识上，形式上有明显的飞跃。大学生这种轻视手工操作的行为，严重与大众的实际生活脱节。比利时裔的美国人曾经对中国作出这样的评价“机器的发明与运用，只限于末流的平民阶段，大大阻碍了知识的发展。” 现在我们来仔细看看大学生的具体学习过程。在大学里，同学们依然眷念着理论上的实践。实践操作流程是他们最为厌恶的，做这些实验和亲手操作时他们往往是一种敷衍，而且他们不会对这些动手操作表现出强大的兴趣。只要实验一完，动手操作完竣，他们就会像凶手一样迅速逃离现场。在大学里，除课程要求外，会自己主动亲手额外去做什么的人简直是寥寥无几。具体而言，他们为什么会讨厌这些实践操作呢？一是麻烦，各式各样的器材，复杂的安装，药品严格的配制……太多太多，稍微不慎，前功尽弃，一切都又得重新开始。二是非理论化，动手操作往往会与理论有偏差出入；三是时间长，许多实验实践之类的活动往往会耗去人大量的时间，而且还不一定能得到理想的效果；四是要时刻谨慎，做这些亲自操作时，往往要时时刻刻警惕，观察整个过程的变化，不可一丝松懈，不可一点马虎……这些比起那些只需要写写算算的理论来，的确复杂又伤神。所以他们喜欢理论而讨厌实践。 大学生自身有一种职业歧视。每年各个省市都有报道多少未就业的大学生，其实他们不是不能找到工作，而是他们不愿意‘屈尊’。他们不会去工地上做民工，因为他们认为那没出息，是粗活，不是他这一类知识分子所做的，然后他们宁愿失业；他们不愿意去酒店做服务员端菜倒茶，因为他们认为那种工作丢大学生的脸，殊不知，丢脸的人最乐于自命不凡。靠自己养活自己比靠别人养活自己的人有自尊；他们不会……他们将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区别看得太激化，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有才的穷人”。不过，中国人都有才。而且都是太有才了。 大学生应该脱下那高高的高跟鞋，这样会走得更快更稳更有力更塌实。 第十五章 大学生高级知识分子缺乏的 91 李坏浑身解数，绞尽脑汁，连哄带蒙地尽可能地向周边的人借钱，姚艳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这几天将李坏缠得死去活来，李坏想：孕妇真他妈的难伺候。李坏一方面为借来的钱被姚艳大手大脚地‘扔掉’而心疼，而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向姚艳的“要挟”低头。十几天下来，李坏被同学深深记在心里——那个借钱的。 当母亲把钱给李坏寄过来时，李坏将它全部取了出来，然后带着姚艳去做人工流产。堕胎之后，李坏的钞票所剩无几，两人也正式分道扬镳，各散东西。 个人财政入不敷出，赤字严重，外债高垒，李坏顿生烦腻。这时候孟浩给李坏打电话来。李坏见是孟浩，这么久不见，倍感亲和。李坏问他现在怎么样？在哪里？一切都安顿好了吗？他说他现在跟着袁鹏一起混，工资蛮高，如果企业不断扩大的话，他们将没有工资这种说法，而是年薪几万，几十万，几百万……李坏本来对挣钱这方面的东西不感兴趣，因为那个不是他现在所操心的。而现在，饱受欠债之苦的他深刻体会到钱的重要性。他相信钱有至高无上的力量，有举足轻重的功能，在某种程度上，它就是万能的。饥饿成性的人，温饱是他们一生的追求；穷怕的人，钱是他们唯一的光亮。许多东西我们追求着，不顾一切，义无返顾，倒不是因为它们有多珍贵可佳，而是我们遗憾着这种‘缺陷’。 李坏说孟浩，你说如果我来的话，第一个月能拿多少工资？李坏实在是太想马上挣钱了，他迫不及待问。孟浩并没有直接正面回答他，只是说让他来，带点钱来入股，入股后就可以直接分红，比打工强得多了，并说打工永远是替人打工，只有自己做老板才是硬道理…… 李坏仔细听着，电话完了之后，他得出一个结论：袁鹏和孟浩都已经是有钱人了，跟他们一起很快就会赚大钱。晚上，他计划好了去孟浩那里一趟，先暂时不告诉母亲，就算万一去孟浩那里没挣到钱也好有退路，其二，等以后挣了大钱再来告诉母亲，那岂不是好事，更有成就感。 年轻人办事最忌急功欲利。李坏也是个热血少年，当夜就沸腾得睡不着觉。他收拾好了一切，给班长留了一封信，信上说自己将去打一个月的工来还欠的债。其实李坏真正的想法是：如果正如孟浩说的那样，自己就不回来了。因为孟浩说过，在那里，挣钱易如反掌。 第二天，一大早，李坏就跑到火车站买票。由于是闲季，他买到当晚的卧铺票。来不及过多的停留，不过话又说回来，李坏觉得也没有好留恋的，除了厌倦。晚上上了火车的时候，李坏很惬意地睡着了。到了那里孟浩会亲自来接他，所以李坏睡得很安稳。 第十五章 大学生高级知识分子缺乏的 92 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孟浩果然亲自来接他，这时李坏还意外发现，孟浩似乎显得有些憔悴，脸上毫无血色。李坏想，外出奔波的人，挣钱也的确不容易啊！不过这些都不让李坏惊讶，最让李坏惊讶的是来接李坏的不止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李坏心里有些纳闷了，没想到自己这么受器重。转念一想不对，受器重的应该是孟浩，身边还有两个保镖。刚过来就混到了这个地步，真牛啊！ 他们是开的专车来接送的，恰好可以坐四人。李坏和孟浩坐在后座上。 孟浩，你混得不错啊！出入身边还有跟随的。 呵呵！我打算挣到一点钱后就回老家，然后再去大学找那一帮傻瓜报喜。 还记着学校那仇啊？对了，你交女朋友了吗？ 没有，反正以后有钱了，什么都有了。爱情，女人，房子，车子……统统都买得到，而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挣大钱。你也一样，你也要挣大钱。待会儿晚上你就会接受内部的业务介绍，到时候你就可以更清楚了解这个行当了。哦，对了，你也是被开除了的吗？看来，除了贾真，我们三个都来这里了。 我没有被开除，只是欠了很多债。不过我对你们的业务范畴还是非常感兴趣的，不知道我会具体做些什么，我可是很好奇的哟。我看你混得不错，你每天做些什么呢？ 我，我除了招集人马，几乎不做什么，只要你入了股，你也不用做什么的。现在正是我们这个新型产业的萌芽状态，缺乏的是物资和条件，只要等到兵强马壮，时机成熟的时候企业就会正式投入运转，到时候，我们入股的钱就会直线翻滚，到时候，哈哈……挣够了我们的钱，我们三个再去办一个像海尔、长虹那样的企业。 那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企业还没有启动？ 废话，没启动怎么行？只是很慢而已。现在规模没有完全拓展，时机还没有完全成熟，等到入股者越来越多，物资人力达到目标时，哈哈……一飞冲天，让世人猜都猜不到。哈哈…… 入股？每个人都入股，那每个人都能像你那样赚大钱，我也一样？ 当然不是。先入股，拿大头。就这样，所以我才会催促你赶快来入股。那些比你后来的人就是你的下线。懂吗？意思说，他们都是你的下属，你就是他们的上司。 公司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制度，怎么不看一个人的能力，假如是一个白痴第一入股，他岂不成了所有人的上司或成总经理啦！一个白痴领导一个企业，简直是笑话。 呵呵！初始股当然是这个企业的创始人啦！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本事却又挣大钱的傻瓜例子我们已经屡见不鲜。你说呢？ 李坏点了点头，虽然他赞同孟浩的观点，但他的脑海中有一种微乎其微的激烈意识，这种意识让他害怕，让他畏缩，让他困惑，让他迷乱。他总觉得这其中暗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他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把钥匙，但锁上却锈迹斑斑，所以他打不开。他看了看窗外，矮山低树，重复又重复，单调的画面，让人犯困。可是很快，他便不犯困了，画面改变了，车子进入了荒林大山地带，这样一直行驶，李坏心中的疑惑成倍增长。这个企业怎么设在大山里，难不成是开矿挖煤？哎，不像；难不成发现了大量的天然气，也不符合孟浩的说法；难道是哪个皇帝或贵族的坟墓，这也不可能；难道说是发现新的恐龙化石或者其他什么的…… 第十五章 大学生高级知识分子缺乏的 93 到了目的地，李坏吃的惊足以让他以前所有的惊奇大惊小怪。这是什么企业，怎么发扬这艰苦朴素精神，几个人挤在一间小屋，连一张床也没有，睡的是地铺，而且每间小屋里都有一个电饭堡。李坏没法再多吃惊，只好跟着孟浩去吃饭，并将自己的所见所想告诉了孟浩，说那简直就是难民窟窿里的生活。孟浩瞪了他一眼说干嘛大惊小怪的，少见多怪，还说那些是没钱没本事的人住的地方。管他什么样的生活，只要能挣大钱就行了。人生地不熟的，李坏只好表面服服帖帖的点头。孟浩派了一个人去买了点菜做饭，然后就和李坏闲聊起来。李坏说：孟浩，难道你们天天就这么呆在这种地方上班吗？孟浩点点头，说：这里有什么不好，一天到晚活得多轻松，而且还有很高的薪水。而且饭菜都不用自己做。李坏又问：难道你们就没有什么产品，没有什么现代化一点的机械，还有什么宏伟一点的公司大楼之类的？你看这里低洼矮楼的，不会真的……孟浩：李坏啊！你想太多了！晚上你去听了我们各项报告你就明白了，稳发大财的。没聊几句，那个人便回来了，买了点鱼和肉和一些小菜，神采奕奕地忙碌起来。李坏由于刚来，热情颇足，赶快过去帮忙，那人却不愿，委婉地拒绝了。李坏不禁觉得，其实人情无论是熟人还是生人，都蛮好的。菜做好后，大家都对李坏很客气，不停地替他夹肉拈鱼，李坏对这种过分的热情非常不适应，却又出于初次来这里，要搞好新的人际关系，所以他也很客气也很热情同时也全盘接受他们的热情。吃饭之后，李坏跟随孟浩去上课，孟浩还特别提醒说这课程万分重要，一定要认真听。这个上课所谓的教室很大，是全封闭性的，里面的灯光很亮，教室前边有一个大大的舞台，灯光大多聚集在那里，所以显得格外明亮。台下已经来了不少人，都纷纷讨论着什么今天我又发展了几个下线，如何才能快速喊亲人朋友加入行列，我还有多少下线就会升成……一个个忘我投入，热情缤纷。时间一点点过去，台下前来听课的人也越来越多，李坏问孟浩袁鹏住在哪里？怎么没看见他。孟浩说他是另一个部门的，由于他的下线高达xx人，现在又升级了。李坏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他清楚，袁鹏一定又升大官啦！望着舞台李坏十分猜疑，这是要上课吗？搞不好开演唱会吧！由于好奇李坏格外关注。没过多久，屋子里便显得有些拥挤，李坏紧紧贴在孟浩身边，生怕掉了以后找不到门路。突然前台一片黑暗。没多久，有一个袅娜身姿的女人踏着洋溢激情的步伐走向前台，这时台上的光线也渐渐亮起来，让人期待，安静，观望……随后，灯光完全亮了起来，女人妖艳的光彩也越发清楚，女人一点也不腼腆，一点也不惺惺作态，而是很自然，很亢奋，很有凝聚力地开始给众人‘洗脑’，她说的话是一套一套，朗朗上口，熟记熟忆，现在的气氛很快被调动起来，全场一遍响应。那个女人演说的主题是挣大钱。演讲很成功，台下所有的人都相信自己能挣大钱，跟着台上的节奏一起呐喊。李坏起初不适应，渐渐地，慢慢地领会到女人的话，他发现自己的人生有了新的希望了，挣大钱的机会终于来了。他欢呼雀跃，趋之若鹜。他释放着全身所有的能量和激情，他要怒放的生命，他的未来不是梦。他要发财了，他马上就要发大财了！他拼命地呐喊，拼命地叫，跟所有想发大财的人一样。 第十五章 大学生高级知识分子缺乏的 94 晚上回来后，李坏在床上一直做了一个晚上的梦，梦里全是钞票在飞。他坐在钞票堆里，睡在钞票堆里，用钞票来铺路，用钞票来装饰墙壁，风一吹，家里的钞票就像广场的鸽子一起纷飞起来。然后一大群人跑来捡钞票，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与崇佩。而梦毕竟是梦，李坏深深知道，按照台上女子所讲的，要想赚大钱，首先就得交钱入股。而李坏，身上没那么多钱，他埋怨自己怎么是个学生，怎么这么穷，看着别人都交钱入股发展下线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当然孟浩是个好兄弟，第二天就教李坏如何向家里人要钱，但李坏知道，母亲拿不出那么多钱；接着孟浩就让他向亲戚朋友借钱，只可惜结果就等于浪费电话费。日子就这样过了两天，三天后李坏发现了一个怪现象，就是众人对他似乎冷淡了，而且他发现没有一个人在像样的上什么班，大家天天都不务正业，常常在一起讨论着如何拉拢人进来，而且三餐的饮食也简单得只剩一份大白菜加稀饭。李坏问这些人是否拿到过工资，工资是多少？结果这些人几乎都没有拿到过工资，只有少数几个领了几天的工资后就没有接着再领，尽管如此，他们仍然相信自己将会很快发大财挣大钱。李坏问孟浩，孟浩也跟大多数人一样没领到过一分钱。李坏开始怀疑啦：这帮成天无所事事的家伙是不是真的能赚到大钱，而且参加入股的人这么多，良莠不齐、不问人品、不看能力，他们这些人真的能发大财吗？还有，他们为什么生活得那么‘清贫’……渐渐的，李坏意识到两个字——传销，或者是‘变相传销’。对，这些都是骗人的，而这些人却冥顽不灵，坚信自己会赚大钱。李坏悄悄的将此告诉了孟浩，起初孟浩不理会李坏，渐渐地，在李坏的循循善诱下，他也慢慢一点一点地接受，最后全部接受，最最后他也气得直跺脚，咒骂袁鹏：袁鹏，好你个混蛋，连兄弟你也敢欺骗，你不得好死。李坏成了和事老，说：现在你骂他有什么用，你也不跟他一样糊涂地把我叫来了吗？现在怪谁都没有用，或许袁鹏现在还在做他的发财梦。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我们要如何离开这里？孟浩望了一下四周，说：这里监视得很严，不能随便出入，如果非要出去，就是去接人或去取钱。可是我们一旦出去的话，他们就会请人来跟随我们。你说，那我们还怎么逃得掉！妈的，等我出去以后我一定将它告到最高人民法院！李坏说：现在关键的关键是离开这里！还有，走的时候顺便叫上袁鹏，毕竟咱们是同室兄弟，孟浩对袁鹏余怒未消，说：等他娃子去赚他的大钱去吧！管他做什么？李坏好说歹说，最终还是打动了孟浩的铁石心，他们准备在这两天之内想出一个逃离的最佳方案，然后再向公安局投诉。李坏拿了支笔，将这个组织的实质揭穿。然后将这张纸放在床席下，再然后又和孟浩作起‘坏浩’版的隆中对来。虽然两个都是名正言顺的高才生，但是讨论了一下午，仍然毫无对策（除了杀人放火殴打之外）。想了一会儿，两人也了累了，于是打算去找袁鹏，袁鹏所住地虽然与他们相隔不远，但左拐右岔的路让人走着十分费劲。找到袁鹏时，袁鹏正在给他的表妹赵梦打电话，而且就在李坏两人站他旁边的时候，袁鹏还对赵梦说：哦，后天八点到，好的。到时候我到火车站去接你。李坏心里呐喊：袁鹏呀！真是糊涂啊！不要叫你表妹来啊！你真是个混蛋，由于旁边还恭候着几个人，李坏和孟浩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说什么‘另类’的话。 第十五章 大学生高级知识分子缺乏的 95 两人耐心地等待着机会。当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时，耐心变成急躁。 两人急躁地等待着机会。当时间一时一分的走过时，机会终于来了。三人终于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李坏知道，袁鹏是一个聪明人，应该一点就通。谁知道他的脑子就是不开窍。他说：李坏，你们傻了，我马上就可以捧大钱啦！到时候我请客。如果我的下线再多发展30人，那我又升一级啦！哈哈，到时候，几十万不在话下。 李坏知道这小子中毒太深，但仍不放弃对他的医治。他说：袁鹏啊！你到现在为止可曾领到过一分钱的工资。还有，你一天到晚除了拉人入股，发展下线外有过真正工作一天吗？ 我领过工资的，刚来那十天我领到了一千块。我发现你们也太死板了吧！拉人入股发展下线本来就是我的工作，你们说是不是呀？还有啊，告诉你们拉人入股，发展下线里面的文章还多着呢！ 袁鹏！老子本来都不想让李坏来把你泼醒的，没想到你娃娃陷得这么深，老子真想扁你一顿！你看看来这里的人，有哪一个在工作，都在拉人入股发展下线。他们每个人当初来就跟我们刚来一样，都相信自己会赚大钱，结果了？你看看你的周围，哪一个找到大钱了？还有，你们吃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住的是什么？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哎！孟浩实在按捺不住。 我看你们是在危言耸听，你们怕吃苦，不够毅力，面对一点挫折和困难就退缩。你们两个想必都看过那个什么计划表吧！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发展多少下线赚多少钱，我很快就要达到我的目标啦！还有，我后天会去接我表妹赵梦。哈哈，我又多了一个下线。 孟浩听了没差点气得跳起来，由于隔袁鹏很近，他抓起袁鹏就使劲拽摇着他，边摇边说：你醒醒吧！这里没有人能赚钱。而且没有什么产品，没有营业执照，没有正当公司应有的程序和部门，甚至他们还让你与外界失去绝对联系，而且你没有自由，随时随地都有人监视！ 孟浩说完后叫上李坏走了，而袁鹏最终喃喃吐出三个字：没出息。 这一夜，孟浩和李坏聊了很多很多，但他们始终没有想到一个切实有效的方法逃离这个地方。夜深人静的时候，李坏又想起易艾，那个在他心目中拥有最重要位置的女生。她现在还好吗？她的双眸还那么幽黑发亮吗？她那一张脸还是那么干净白皙吗？她的秀发还是那么顺逸自然吗？还有，还有她身上的香味啊！不知道她是瘦了还是胖了，不知道她会不会给我的qq留言。不会的，她一直未曾留过。哎！她有男朋友吗？或许没有吧！不，应该有的，她那么漂亮，那么可爱，那么有吸引力，那么有感染力，那么有震撼力，没有理由没男朋友，追求者不要太多哦！她现在也许已经睡了吧！应该在做梦吧！要是能梦见我就好了。哎！不知道她会不会躺在哪个男人的怀里睡觉。呀！哪个男人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他妈的跟他拼了！对，哪个男人对她要是有一丝邪念的话那就是世界上最龌龊最卑鄙最下流最无耻的淫贼！ 不了解对方的爱叫迷恋，了解对方的爱叫挚爱。李坏想：我对易艾应该是了解的吧！因为不了解的爱就像祥林嫂家的阿毛，很小便夭折了。 易艾，吻你的瞬间能成为永恒该多好啊！易艾……呼噜…… 第十五章 大学生高级知识分子缺乏的 96 第二天，袁鹏终于茅塞顿开，知道自己上当受骗，最终找到李坏孟浩二人。三人磋商着脱离虎口的良策。然而受过高等教育，思维也大致雷同，三人商榷结果等同于两人之前的结论——没办法。还好李坏比他们多读两天书，敢于打破常规，他说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啊，只要出了这个地方，天无绝人之路。两人无策，只好答应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于是他们决定明天去接袁鹏的表妹时采取行动。虽然没有具体的良策，但三人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接袁鹏表妹那一天，为了搭成三人一起去接赵梦的计划，李坏宣称自己是赵梦的男朋友，孟浩本来也是宣称自己是赵梦的男朋友的 ，谁知被李坏捷足先登，只好屈身说赵梦的邻居的邻居，非常要好。最后，有关人员派了三个人跟三人一起去接，坐的是一辆类似于面包车的大车。山路崎岖，坎坷不平，颠簸不断。 偶然的相遇比必然的相约更让人激动。 当袁鹏呐喊着表妹时，李坏却陷入另一种平静。在茫茫人群中，他一眼就捕捉到了她。她依旧是那么美丽，穿着白净闪光的衣服，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般美丽。她似乎也看见了自己，她在笑，洋溢着幸福和快乐。快乐是短暂的幸福，而幸福却是长久的快乐。李坏快乐着，李坏幸福着。因为他在这里遇见了她，她是他唯一的梦，她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朝朝暮暮的企盼啊！她终于出现了。多少个辛酸的夜晚啊！唯独只能想着她入睡，只有想着她，他潦倒的生活才有新的起点，只有念起她，所有的困难和波折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只有她，能给他未来，他不敢想像没她这个世界将是多么的糟糕，没她，生活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期盼？那不是行尸走肉吗？是的，想她是一种习惯，无论悲伤，无论欢喜，无论沮丧，无论任何一种情况，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她。她还好吗？她在哪里呀？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我们还能再见吗？哪怕再见是为了再分，我也愿意呀……太多太多的问题，太多太多的念头，混淆在一起，在他的脑海。他似乎是忧郁的，一切的忧郁只是痴情的根。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只渴望能够再见她一面，因为，他已经失望了，他已经绝望了，他怕再也见不到她。是啊，这个世界太大了，如果现在不把握好每一次机会，真的会遗憾一生。可是，他没有机会，他不相信什么苍天有眼，他不相信什么坚持就是胜利，他不相信……他永远也不相信……然而今天的她出现在不远处，在火车站，在那个人潮拥挤的地方，在那个曾经遗憾的地方。那个他曾经不顾一切只为再见她一面的地方。天上人间，所有的卑屈，所有的心酸，所有的话语，所有的澎湃，所有的激愤……一起冲上心头，搅得他不安不宁。他爱的人，他永远爱的人，他一辈子只爱一个的人啊！他，他不知道自己相信爱情与否，但他始终相信，爱她是他一生的使命。正如所说： 我不知道流星可以流多久 值不值得我去追求 我不知道樱花可以开多久 值不值得我去守候 唯独你 是我一生的追求和守候。 第十五章 大学生高级知识分子缺乏的 97 他冲向她，像梦想的那样，只是四周少了纷飞的梨花。然后站在她面前，她的惊愕，她的眼神，他一把抱住她，他积怨了一大堆话要跟她，多少年来，他就觊觎着这样一个画面。他爱她，他真爱她，他爱得心痛，爱得心酸。环抱住她，他仿佛拥了世界的一切。那个你一直翘盼着，一直牵挂着，一直梦想着的人突然在你的面前时，你会感激所有的一切，你没有了抱怨，没有痛苦……他将她抱得很紧很紧，最后缓缓地说：“我好想你。”四个字，所有的千言万语都概括了。随后，两滴承载着非男子汉气质的液体奔腾出来。他委屈的哭了，这么多年来的心碎和心酸化作悲怆的泪水，男人也会流泪。 那三个监视的人为了尽快完成任务不出差错，忙上前来催促李坏和女孩不要再卿卿我我。但李坏不听，被抱着的女孩神情是‘受宠’若惊，然后是不知所措。孟浩和袁鹏两个热血男儿被眼前这一幕吸引住了，而袁鹏还多了一分心思：这丫的李坏倒是真会演戏啊！是不是看我表妹漂亮，所以趁机揩油占便宜啊！三人继续催促，李坏终于火了，说：我们不回去啦！你们那是传销。三人见李坏口出真言，急欲阻止，想上前押他回俯，但李坏不是省油的灯，牵着女孩的手说：我们快走，他们这个组织是传销组织。然后他牵着她的手快跑，女孩见三人来势汹汹，面目狰狞。相信了他，跟着他一起跑。最最郁闷的莫过于袁鹏和孟浩，他们似乎被李坏忽略了。但孟浩不这么想，他认为这是李坏的调虎离山之计，好让自己和袁鹏有逃离机会。可孟浩和袁鹏身无分文，又往哪儿逃啊？袁鹏突然又担心起表妹来，于是提议紧追李坏，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他就不信这帮家伙敢这么猖獗！孟浩想想也对，跟着三人追两人的方向赶过去。 尽管人群众多，但李坏拉着她的手见缝插针，左拥右挤，穿过一道道人墙，但后面的三人却穷追不舍。李坏分析了一下当前形式，边跑边对女孩说：你先去前面的电话亭打110，快！这时候，周围也没有什么人群，女孩在电话亭拨着号，而李坏则在前面作出迎战的架势。三人也驻步在李坏面前，虎视眈眈地望着李坏，李坏紧握拳头，他一点也不害怕，他唯一担心的是她的安全。“老实点吧！跟我们回去！”其中一个说。李坏讪讪地轻笑了一下，说：“你们有种就别走。”这时一个人看见女孩已经打完电话出来了，便立刻叫另外两个人快跑，这时恰好袁鹏和孟浩赶来，李坏边跑边喊：“抓住一个。”然后他又回头，转身去了女孩身边。因为她在叫他，她对他说：电话坏了。李坏看着她无辜的表情，觉得傻得可爱，然后对她说：没关系。 孟浩与袁鹏已经不见踪影。一男一女肩并肩地散着步，女孩先开口说：其实我早就猜到表哥他陷在了传销组织里面，这次我是特意来叫他离开的。没想到你们自己也清楚呀！ 李坏仔细听着，接着说：这么多年来，你过得还好吗？ 什么？我吗？我过得很好，一直都很好。她的脸上有些莫名其妙的奇怪表情。 第十五章 大学生高级知识分子缺乏的 98 其实你走的那天，我来送过你，只是最后，最后没赶在火车的前面。 你……你你是演员？很会演戏哟。 易艾，你有男朋友了吗？要知道，我对你的爱依旧不变。 易爱？是一个女孩吗？ 我真的爱你。说完他便拉过她，正如1954年8月14日，日本侵略者投降的消息传到了美国后，纽约时报广场水兵穆斯卡雷洛揽过迎面而来的护士伊迪丝就是长吻。这个《胜利之吻》与现在两人有许多相似的情形。男人的激狂，女人的无防……啊！胜利之吻。 女人最终推开了他，对他说你认错人啦！她叫赵梦。的确，她真的叫赵梦，这是事实，但也有另一件事实，她长得跟易艾如出一辙。男生无法接受，他紧紧抓住她的双肩，用力地摇着，并无奈无助地说：不，不，你就是易艾，你是，你告诉我你是易艾啊！女孩被摇得晃来晃去，头发披散开，盖住了大部分面貌，她甩了一下头，说：请你冷静点，我真的不是易艾。我是赵梦，我有身份证的。 李坏！冷静点，她是我表妹赵梦。两个男生拉扯着他的手，但他不愿放开她的手。两人不停地用力，用力，再用力，他只紧紧地抓住她。最后他缓缓地说：你不喜欢我了吗？ 我说过，我叫赵梦。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放开我，抓得我好疼！放开啊！ 他缓缓地放开她，很平静地说：没关系的，你爱谁都可以的，但是我只会爱你。 袁鹏和孟浩徒手而归，摇了摇李坏的肩膀，说：李坏，你怎么啦？请清醒点啊！还在做梦啊？ 易艾，是不是外面有人欺负你？李坏马不停蹄地跟她说话，周围的一切皆空。 我不是易爱，你叫李坏是吧？好，李坏你看看，这是我的身份证，赵梦！ 哦，你改名字啦！赵梦，呵，易艾，都好听。 算了，表妹甭理他了。他今天准是神经短路，怎么会突然之间就疯疯癫癫的了啊！ 于是三人都不再理会李坏，而李坏却不依不饶，不停地插话追问。三人确定他今天疯了之后就没再过多地跟他废话。很快，问题便出来了，那便是如何离开这里？赵梦只带够了两人坐火车回去的费用，而眼下却有四个人，这就意味着李坏跟孟浩不能回去。但袁鹏又不好抛弃两个兄弟而与赵梦前往故里。三个人一筹莫展，最后赵梦提议先让她回去，然后再将所需费用给他们寄过来，而所剩的一个人的车费则留给三个人在这里糊口。两人拍腿叫绝。提议一成。赵梦心也闲了许多，倒也对李坏这个痴情小伙有了浓厚的兴趣。李坏问她问题，她也问。 易艾，当初你怎么突然之间就不读书了？ 不读书？呵，易艾她没读书，那她去做什么？ 你不是说你要去闯荡一番事业吗？我记得刚开始我们一直都联系着，后来就失去了联系。我想你想得好累。还有，你怎么一直没有再回来过，外面的世界真的那么好吗？ 不回来？她没有家人，吗？ 你爸妈也想你，只丛你高二出去后，就没有回来过一次家，难道你忘了？ 第十六章 创新与继承 99 《羊城晚报》上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法国画家维克托从小就喜欢画画，14岁那年他的父亲带他去见毕加索，希望这位大画家收儿子为徒，可是毕加索看了维克托的画后，当即拒绝了！并强烈质问他的父亲：“你是想让他做一个真正画家，还是做一个毕加索第二？”随后父亲将儿子领回去了。40年后，维克托的画第一次进入苏富比拍卖行，一副画拍到160万英镑，虽然他的画价只有毕加索的几十分之一，但他仍然非常高兴。他还感慨毕加索说：“毕加索不愧为真正的大艺术家，他知道收徒就是抹杀了那个人的天性。我真庆幸他当年拒绝我父亲的请求。”另一位是中国的画家，他14岁那年父亲也带他去见张大千，父亲想让这位大画家收儿子为徒，因为儿子从小就喜欢画画。张大千看了小画家的画后，非常高兴。大千大师说：“是个天才，我收下了！”父亲立刻催促儿子“快给先生叩头！”从此，他成为张大千的弟子。40年后，他的画也进入苏富比拍卖。一副画拍到30万人民币。虽然他的画价只有张大千的几十分之一，但他仍然非常高兴。他还感慨地说：“我之所以有今天，与大师的耳提面命分不开啊！大师的言传身教，使得我得到了泼墨真传。我要继续努力，把泼墨艺术继承下去。”上世纪八十年代，法国画界多了一个流派——视幻艺术派，代表人物为维克托。同一年代，中国也多了一个张大千的真传弟子。朋友，读完后有何感受？而今的大学生呢？该不该汗颜？在大学里，有关调查报告和什么论文之类的实践任务，大学生一般不会去实践，而是到互联网上去搜索，攫取相关信息，然后东拼西凑，互补互助，偶尔有真正去实践的大学生也不敢贸然用自己真实报告，况且日本企业有句影响颇深的话——没有任何人比所有人都聪明。所以他们还会去借点别人的东西来补短补拙。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这些大学生的报告和论文都非常全面、深入，却千篇一律，而这些结果往往都是从网上，资料上抽取的，与当前社会的高速发展脱节。大学生比较喜欢在别人的研究成果上反复‘研究’，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没了自己的成果。据说《红楼梦》只有一部，可有关研究、探索、评论《红》的书可是泛滥成灾，不可计数，《论语》只有一部，可有关品析，见解之类的书籍以及延伸出来的书籍却可以堆成一座山去再造一座金字塔。生活在别人的影子里，就没有了自己。 我们每个人都是鲜明不同的个体。一切都与众不同。找准自己的位置比徘徊在别人身边更重要。大学生不应该只靠别人的研究成果而活着。 第十六章 创新与继承 100 赵梦和李坏谈聊了一会儿，她发现李坏是一个严重痴情的男子。像老舍一样义无返顾地爱着暗娼刘小姐，只是老舍的爱让他的激情一点一点融入文学作品中，“第一次见着她，便是在海棠树下。开满了花，像蓝天下的一团雪，围着金黄的蜜蜂。”而李坏呢？显得有些神经错乱。这或许便是伟人与普通人之间的区别。伟人死心塌地的爱一个人时，那叫感情专一；而凡人死心塌地的爱一个人时，那或许就冥顽不灵了。伟人做错了事，那叫名人逸事；凡人呢？则叫笨…… 四个人在火车站大厅挨坐着。躺在女生的大腿上，李坏很快进入了梦乡。他的额头上蒙出层层细汗，让她的牛仔裤汗淋淋的。她替他用纸揩了揩汗，事实上，三个男生都很疲惫。都坐着打瞌睡。女生仔细端详着他，一个很一般的大男生表现出的不一般。他睡得很安详，很甜蜜，很舒心。偶尔，他会露出惬意的笑。她看到了，也笑了，然后说：会做梦的人可真幸福啊！她感觉他的头搁在大腿上的部分又热又湿，本想移开他的头，但是她想了一下，摇了摇头，终究没有。她只是在想：我一定跟那个易爱长得一模一样。 李坏醒了以后，人也清醒了许多。他向赵梦道了谦，同时，他自己也纳闷，为什么这个女孩捋头发和甩头发，与觑人的眼神那么像易艾，这让他一度陷入幻觉不能自拔。 女孩子是充满好奇心的，尤其是感情上的。她试探着问他：你很爱她哦！她真幸福。 一个对爱情认真的人，是不会轻易地袒露自己的心迹的。他半遮半掩的说：很久没有看见过她了。 那，那她为什么这么多年没跟你见面？你们相隔得太远？或许，或者…… 或者什么？我们相隔得太远，失去了联系。算了吧！咱们不谈这些。 你这样的人会很幸福的。感情上的执着会让你在生活上永不放弃。不是吗？ 那你呢？你也对爱情充满了幻想吧！ 呵！我才不相信什么爱情。我只相信爱一个人就是想得到他（她），这是一种自私。 李坏哑口无言。他叫醒另外两个人，两人见他已经神志清醒，大大叫好。寒暄了一阵子。李坏便在某些问题上与他们产生了分歧，比如他们三人一致认为先让赵梦一个人回去，然后给他们寄钱过来，而李坏则宣称要四个人一起回去，他说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天。李坏决定将手机卖掉，按照五折买价卖的话，他能得到三个人的车费。众人回家心切，见李坏如此慷慨搭救，不再争议直呼李坏英雄。只可惜梦想与现实总是出入太大，李坏卖了手机后只够一个人的火车费。大家都垂头丧气，袁鹏突然灵机一动，横生妙计。他说：咱们再多买一张站台票，然后混上火车，我就不信，上了火车列车员敢把我们赶下来，只要上了火车，要钱没钱，说财没财，任他们将我们怎么样？你们说对不对？ 第十六章 创新与继承 101 一切都很顺利，四人都上了火车。只是拿着站台票的孟浩在上车厢的时候遇到一点点小小的阻挠，但他立刻大喊：表弟，表弟，给外婆捎点钱带回去。然后便边喊边向前面的‘表弟’招手，随之混入车厢。这年头，上火车挤得要命，本来乘火车的人不多，属于淡季，偏偏这些人拿着坐票拼命向前挤。体现竞争展艺精神，小孩子体现小巧玲珑；青年人体现年轻体壮；中年人则如日中天；老年人则老当益壮。李坏等四人也拼命地挤啊，李坏身手敏捷，名列前茅，他正要进去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将手伸向赵梦，说：来，牵着我的手！赵梦听了，心里感动，抓紧他的手，然后被他强有力地拉上来。最后两人进了车厢。 在检查票的时候，孟浩做了最坏的打算——列车员问他有没有票，他说没有。列车员说那你补票。他说没钱。然后列车员扬起大脚，说没钱你还坐火车，然后一脚将他踹出窗外。然而事实不是这样。当孟浩诉说自己的灾难生活后，列车员居然给他补票了，不仅没要他的钱，而且还关切地问他需不需要钱，感动得孟浩差点喊她娘。他们三人见壮，颇有不服的意思。孟浩也有自己的见解，他认为自己长得帅，人见人爱，风流倜傥，年轻的列车员爱上了他所以……袁鹏等人听了差点把头撇到了列车外，一语道破天机：“我看呀！她是看你可怜，动了母性的怜悯之心，把你当成日后的儿子啦！” 四个人坐在一起，李坏挨着赵梦坐着，由于赵梦在里面，行动上给人不方便的意识，于是李坏大发善心，替她倒开水，泡面。虽然是礼上往来，但一旦发生在纯粹的男女之间，难免总会滋生出一些复杂的东西来。赵梦虽然知道李坏心有所属，但面对他的殷情，她还是不禁遐想起来。在男女感情上，女人是最容易陷入天真的幻想，心仪上的错觉。天已经漆黑了，车窗外万家灯火，两人安分守己的并坐着。火车离城市渐渐远去，外面便是黑暗的一遍。孟浩和袁鹏闲聊了几句，纷纷睡去。赵梦有时问他一句话，他回答，她问，他答。李坏没什么瞌睡，或许是在想一个人吧！她时而瞧着他，有点提心吊胆的感觉，或许是怕他冷不防突然转头捉到她‘偷窥’吧！她觉得这个男生真是奇妙，难以折磨。挨着他的肩膀，她感觉非常踏实，他应该是雄浑的吧！他身上还是淡淡汗渍味，烟味，是健康的气味。当火车进入了隧道后，轰轰地响了不停。 李坏，你晚上害怕么？说完她又挨得紧一些。 害怕？害怕什么？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你胆子很小吧！ 我是相信科学的，可是到了晚上我总会莫名其妙地害怕。我知道世界没有什么妖魔鬼怪，但我怕自己会产生幻觉，看到电视里面的恐怖画面，哇！太可怕啊！我怕我的耳朵听见奇怪的声音，在那里呐喊：赵梦啊，赵梦啊！ 不用怕的。说完他伸了个懒腰，手也顺势搭在她的肩上，然后他闭上了眼睛。女孩子不敢看他，更不敢去碰那支搁浅在肩上的阔手，她转头望了望窗外，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座座大山。她什么感觉都有，或什么感觉都没有。她只觉得自己有一种‘附炎趋势’的劣根性，因为此刻的她头慢慢地移靠在他的胸前，伸开双手浅浅地抱住他。他的心跳均匀有力，他的呼吸舒长而持久，他的……甜甜的笑，飘向远方，那美丽的地方，那一遍优美的风景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