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样爱上那个女孩的》 第一章 童年的日子总是让人留恋,就如陈年的老酒时间越长香味越浓。记得我三岁的时候就般进了我家的老房子,那里有两栋楼,周围都是些荒野和菜园子,零星的有些不起眼的小房子。所以那两栋楼显得鹤立鸡群,周围人都称“孤楼”。人们常说,房子是有生命的,需要人气,没人住的房子就失去了灵气。事实上确实如此,现在我家的老房子,已经很多年没人住了。 我所有的记忆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当然我们的故事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那天,我回到老房子。和院子门口几个人寒暄了几句就准备上楼,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是王奶奶。她牵着狗,蹒跚地向我走过来。王奶奶是我们这块居委会的头儿,人挺热情的,就是爱唠叨。记得我从老房子搬走的时候她的头发还是黑黝黝的,一晃七八年过去了,如今已是满头白发了。 王奶奶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小时候的我一肚子坏水,曾经做过最让我值得“骄傲”的就是,把一个小女孩带回家做鸡蛋炒米饭,然后趁机掀她裙子。从小惹事我爸没少打我。王奶奶总是语重心长地说,男孩子就是爱调皮捣蛋,以后不许这样了。我从来也没放在心上,她也从来没讨厌过我。小时候,我还有个坏毛病,就是爱丢钥匙。回不去家在院子里溜达,王奶奶总把我领回家。所以一直以来我对王奶奶都存有感激之情。 “刘彻啊,上班了吗?有没有女朋友啊?王奶奶给你介绍一个!” “我在律所上班,现在没女朋友,没往那方面想呢还!” “都这么大了,该想想了啊,这事儿王奶奶给你做主了。”我心里就琢磨着,指不定哪个丑女嫁不出去,这老太太拿我当炮灰使呢。 “您怎么突然想起给我介绍女朋友了?”我疑惑地问王奶奶。 “这你孩子,王奶奶从小看你长大的,给你介绍女朋友怎么了,那姑娘是我孙女,特勤快,人也老实,她要到你家正合适,你妈也喜欢。”我这心里就想,您孙女没一个好看的,这还把我妈扯上了。 “您呀,还是问问我妈吧。”说完腾腾就上楼了。我对这件事也不是很在意,当时我想,也许王奶奶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晚上一回家,我就感觉气氛不对,这种气氛太和谐了,让我突然有些不适应。 我妈坐在沙发上亲昵而温柔地看着我,笑逐颜开地说:“刚才王奶奶给我打电话了,给你介绍个女朋友,这小女孩相当不错,也是大学毕业生,身高一米六九,长得特别漂亮,还特别懂礼貌。” “您这连人都没见呢,您怎么知道特别漂亮,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说。 “你这孩子,有这么跟大人说话的吗,我这成天操心都为了谁啊!我跟王奶奶说好了,这周日见面!” “不去。” “敢!” “我不去,王奶奶的孙女没好看的!”我瞥着眼睛看着我妈说。 “你这孩子,你就不让我省心吧,天天为你这点事着急,养你这么一个儿子活活累死我!”我妈生气地说。 “您这话都说八百遍了,八百遍了,您少说两句,没准我还听您的话呢!”我一边说一边用手做了一个八的手势。 “少废话,周日去。”说完,气冲冲地关上门进了房间。 我无奈地在客厅了站一了会,推开房门,看见我妈正躺在床上生气。 “妈。” “别理我,气死我算了!” “妈”,我跑过去坐在床边上,“其实,交不交女朋友并不重要,能和您天天腻味着也是一种幸福呀。” “妈,您说是不是啊?”我一边说一边用双手摇她的脑袋。 “你想摇死我啊?”我妈被我逗乐了。 “你就贫吧,这两码事。” “妈,相亲本身也没什么,最让人痛苦的是不断抱着希望,不断失望,这个过程足以让人对相亲失去信心,进而对爱情和婚姻失去信心,影响终生啊!” “你就会耍嘴皮子,读了这么多年书,别的没长,嘴上的功夫到长了不少,你为什么不去啊?” “我就是不太想去!” “那女孩特文静,长得也漂亮。” “是吗?” “我骗你干什么。” “行,那我去!” 我话刚说完,我妈用手指杵了杵我脑袋,“你呀你啊,我算是看透了。” 第二章 大学刚毕业那会,上班的钟点我一直就没倒过来。每天起床都昏昏沉沉的,随便洗洗漱漱,穿上衣服提着包就出门了。那会的状态就是,周一上班想着周末休息,每周最痛苦的时候就是周日晚上睡觉前。 我上班的地方离家不算远,坐车大概一个小时。每天早上花三四块钱路滩儿上喝碗馄饨,炒肝什么的,买上几个热腾腾的肉包子要不就是刚出锅儿的油条。吃完了,穿过一条马路,就到了车站了。 一忙起来,相亲的事也被我抛到九霄云外了。 第二天,我在车站等车。车来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车。我上班那个时段正赶上早高峰,车多人多,上车肯定没有坐,在车里被挤来挤去。我就在靠在后门刷卡机上。 然后就听着售票员嚷嚷:“前面的同志往里面走走,中间空着呢,人这么多,让一让就过去了,那小伙子你别靠那,你往刷卡机那一堵别人怎么刷啊。”我一看说我呢,自觉地挪了挪身。 我不经意一台头,看见前门有个长头发,穿着灰色外套,深色牛仔裤,身材苗条,斜挎着一个白色大包的女孩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我的眼球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从侧面判断这个女孩应该是个美女。我这么说是有理论指导的,那就是:不要看身材,看骨骼。从头骨推测长相并不奇妙,看一千个美女就差不多能掌握了。 我眼睛里闪过一丝红光,头脑也清醒了,浑身的疲惫感一扫而光,整个人又焕发出青春的活力了。我本能的反应就是得走近些以便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她纤纤的小手紧紧地抓着护栏,灵敏地躲避着周围人故意对她造成的侵犯,闲暇之余还不忘记把散落面前的秀发梳理到耳后,那种飘逸让我至今难忘。 我试图从人群中挤过去,更确切地说是狼群。一个穿着白色上衣的“色狼”直溜溜地盯着那个女孩,女孩好象意识到了,想要逃脱,那个男子紧紧地贴着她,好象猎手发现了猎物一样穷追不舍。因为“色狼”在她身后,女孩也看不清他的样子。北京的公交车人挤人我已经漠然了,挤就挤呗,但对于今天的这种特殊情况,我实在忍不下去了。看着那个男子的背影,我拨开人群挤过去,结果又被几个人堵了回来,不过我的气流还再向前冲。 费了半天的力气,我感觉我越来越接近她了。三个人,两个人,直到我站在了那个男子的身后。 我灵机一动,用手推了推那个男子,“让一让,我下车。”男子没说话,有点不情愿地给我让了地方。我终于站在了她的身后。车窗开着,微风轻轻地钻进车内轻抚在她身上,把她身上淡淡的体香频频吹到我这里,我贪婪地闻着,尽情地享受着,甜美地陶醉着。 突然,一个急刹车,我扑向了女孩。 女孩唉呦一声,也向前移动了几步。我生怕她再摔倒,想扶她一把。没想到,女孩一回头冲着我大喊:“你变态吧,一上车就贴着我。”然后只听啪的一声,我脸上多了五个手指印。 我木讷了,脑袋空空如也,看着我她,我觉得用美女来形容我眼前这个女孩子都算是一中侮辱。 后来我不得不承认,我对美女的确缺乏抵抗力。 第三章 她的出现,改变了我对xx路公交车上不可能有美女的那种极其荒谬的世界观。但是,这次尴尬的出丑使我对结识美女的欲望一下子降到了零下三十度。 星期天,我相亲的日子到了。早上起来,我一个人在卫生间折腾了十多分钟:先是用洁面乳把脸洗干净,然后拍了拍爽肤水,等皮肤充分地吸收后抹上面霜,最后用保湿喷雾把脸喷湿,皮肤的清洁工作就这样完成了。随后,我从衣柜里拿出那套黑色西服,换上了皮鞋,用鞋油又擦了擦,然后就出门了。 前一天晚上,王奶奶打来电话让我去三营门一间茶吧见面。说实话,我更想去茶吧对面的肯德基,约这个地方是有讲究的。这里是快餐店,最大的特点就是快,看着不顺眼,喝杯饮料几分钟就解决了。要是聊得来,坐一下午都没有问题,价格也不贵,谁都负担的起。 我按照预约的时间提前到了茶吧。一进门,漂亮的女服务员就热情地招待我,把我领到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我一直打量着这个漂亮的女服务员,她冲我微微一笑,要不是今天相亲,我还真想上去跟她搭讪。我一直认为,一般女孩都不讨厌陌生男子的搭讪,因为她们的潜意识里会认为这是因为自己有足够的魁力来吸引男性。我斜着身子靠在椅子上,想着马上要见面的女孩到底长什么样。就在这时,王奶奶领着一个女孩走进了茶吧。 看着那个女孩的发型,身材,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王奶奶看见了我,向我招手,我刚要起身过去,还没来得急看清楚女孩的模样,她惊讶地冲我大叫:“怎么会是你!” 我不知所措,怎么会是她?公交车上的那个女孩。 “你们认识?”王奶奶吃惊地说。 “那什么,不认识。”我低着头不敢大声说话,好象那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女孩一直瞪着我没说话。 “你们认识么?”王奶奶又说。 “哦,不认识,他长得很像老家的一个朋友。”女孩解释说。 “刘彻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孙女何思凝。思凝,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小伙子,叫刘彻,人不错,我可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的,你们坐下聊聊天。” 王奶奶介绍完了,我伸出手想跟她握下手,女孩理都没理我,小声的嘟囔着:“少趁机摸我手。”显然,我的形象在她心里已经大打折扣了。或许她还会认为王奶奶对我的简单介绍都是我故意欺骗的。 “你们好好谈,谈得来就好好发展,谈不来也别勉强,都别看我的面子,觉得不好意思,知道了么。” “知道了!”我俩居然一口同声。 “那你们谈吧,我先走了。”临走前,谢奶奶把我叫到身边,然后又大声说:“刘彻,我可把孙女交给你了,你得安全得送她回家。”我点了点头。 我俩起身送走了谢奶奶,回到座位上。 然后就是,沉默,沉默,尴尬的沉默。 为了打破沉默,我准备给她讲个笑话,这个笑话我平时听起来很无聊,但在今天这种场合,我觉得没有比这个笑话更能表现我现在的复杂心情了。 “我跟你讲这个笑话啊,黑猩猩不小心踩到了长臂猿拉的大便,长臂猿温柔细心地帮它搽洗干净后它们相爱了,别人问起它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黑猩猩感慨地说:猿粪!都是猿粪啊!”我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思凝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楞塄得瞪着我。 “神经病!”她干脆地说。 我无语。 “听你奶奶说,你挺乖巧的啊,你现在这样离淑女形象也差得太远了吧!”我故意挑逗她。 “什么样的才叫淑女?”她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语气还是那么生硬。 “如果见了长辈斯文有礼,在父母面前乖巧听话,吃西餐知道刀叉的顺序,从来没骂过脏话,也没扇过人,就可以靠上淑女的边了。” “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扇过去!”看她那架势,我随时可能再次遭遇尴尬。 “别,别,我可跟你说了,你要敢扇过来,我拨110报警!”我边说边做往后撤的动作。 我此句一出,她勉强地咯咯的笑了一下。 “何思凝,其实那天。”我想跟她解释。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觉得你是个非常低俗的人!”这个评价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比较客观的。 “今天我真的很失望,真的没想到会是你!” “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的!”我只是想让她了解事实的真相。 “不用跟我解释!” 快点啊,快点,想出个好办法弄到她的电话,或者留下自己的电话给她。这一关过不去,我不是白忙活了。 “今天就这样吧,以后也不用联系了!”思凝的这句话让我的心凉了一大截。 “你的手机号可以告诉么?”我真诚地望着她。 “11012010086。”说完哈哈大笑甩着大包离开了茶吧。 我一个人傻傻地坐在那儿。 第五章 思凝离开了,但我的生活还在继续。 我一直再想,我为什么会喜欢她? 如果思凝长得不漂亮,我还会喜欢她吗? 难道我喜欢她只因为她长得漂亮么? 其实,我们对美女都缺乏抵抗能力,对丑女都具备主动防御能力。如果第一次见面,对方长相不能使你满意,也就激发不出占有欲,从而也就不会有第二次接触,因为这时候我们对丑女的主动防御能力开始发挥作用,也许我喜欢她只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吧。 有一段时间,具体的时间我忘记了,反正不太长。我也经常和朋友提起过思凝,给他们讲述我们的邂逅,描述她的美丽,他们也总是回答同样的一句话,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一天晚上,我正在家里上网。 上网其实也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不过游戏也没有好玩的,电影也没有好看的,学习也学不下去,家里的书也全部被我看完了。所以,最后我只能选择打开电脑对着电脑屏幕,看着那些天天重复的几个人,天天重复的几件事。总之,不上网无聊,上网了还是无聊,不上网累,上网更累。 正在我对着电脑屏幕打瞌睡的时候,手机响了。 我翻开手机盖,接通了电话。 “瓶子,干嘛呢,出来待会,哥儿几个你们家楼下等你呢!”“瓶子”是他们给我起的外号。说话的这个人叫邱云,是我的发小。记得小时候我们俩一起偷幼儿园里的向日葵,从楼上往过路人身上吐痰玩,我们的童年充满了无穷的乐趣。邱云一直都是我很佩服的人,因为他总是能做出一些非正常人才能做出的事情。比如,他可以一个月不洗头,三个月不理发。 记得上高中那会,有一次我跟他去厕所抽烟,铃声响了,我们才往教室跑,结果被当时的年级组长抓了个正着儿。年级组长生气地问我们去哪了,邱云都没过脑袋就回了一句,上厕所了蹲坑去了,年级组长无奈地让我们进了教室。接下来的课间休息,我们又跑厕所抽烟去了,不幸的是又跟年级组长撞衫了,这回她是不会放过我们了,叉着腰气势汹汹指着我俩说,这回你们去哪了,不是又去厕所了吧。邱云面不改色地对她说,是啊,上节课间他陪我,这次是我陪他。年级组长的脸唰一下就白了,结果我们俩每个人各写了五千字检查。 “都谁啊?”我问邱云。 “你,我,玄子。你赶紧的!”邱云不耐烦地说。 我换上衣服,装上手机和钱包就下楼了。 一辆红色马六停在我家楼下,说起这辆车可是有历史的。 “你这车又活了啊?”我笑着对邱云说。 “闹呢,那天我去修理厂,那师傅围着我这车走了两圈,跟我说了一句‘您这车,除了车顶不用修,剩下的哪都得修’。”说完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就你这么开,没事往马路崖子轧,往电线秆上撞,不坏才怪!”玄子插了一句。 “那坑也没了啊” 玄子又指着马六尾巴说。 “哪坑啊?”邱云说。 “就上回,你倒车,边儿上来一美女,你光顾着看她了,还跟我这说呢,这姑娘真漂亮,结果咣的一下把一铁柱子给撞弯了。”玄子边笑边说。 “那不给补了么!” “行了,上回我坐他车,在马西路开八十多,突然爆胎了,车直打转,冲着马路崖子就去了,差点就见马克思了。”我也搀和起来。 “咱去哪?”玄子说。 “三里屯儿啊!”邱云兴奋的说。 “得,那走吧。”我们三个人上了车。 第六章 人们常说“没去三里屯,就没到北京城!”三里屯酒吧街我去的不多,算上这次我也只来过两回,他们几个觉得这儿气氛挺好的,美女多,当然皮条客也不少。 车到了三里屯酒吧街南口,我们下了车。就见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女的走过来缠着对我们说:“几位帅哥,找个漂亮小妞过夜吧。” 我们没理他,沿着街道继续往前走,准备找一个安静的酒吧喝喝酒,聊聊天,顺便再欣赏一下美女,那个皮条客还一直死缠着我们说:“我们那儿有几十个小姐,南方,北方,国外的都有,包房费也便宜,要不你们看看?去吧,几位大哥,开车几分钟就到,400块钱小姐可以带走。” “不要,听见没有!”见皮条客一直追着我们邱云发怒了。 见我们不买单,皮条客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你说我一清醇少年怎么和你们俩跑这来了?”玄子说。 “草,都是水,你何必装纯啊!”邱云果然是一针见血。 “装b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装b以后被人识破!”我说。 三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一行人来到“米兰俱乐部”要了啤酒,要了几包玉米花。 我们坐在吧台看野模走t台。 “谁的手机响了?”突然有人问我。 我一摸兜,发现我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我出去接个电话,酒吧太吵了!”我大声地对他们说。 我走出酒吧,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接通了电话。给我打电话的是我的一位朋友,陈丹。 “这么慢才接电话,干什么坏事呢?”陈丹唠叨着。 “勾引美女呢!”我开玩笑说。 “那我也勾引你” “那不行。” “为什么” “我可以勾引美女,但绝对不能容忍被美女勾引。” “少臭不要脸了,你那怎么那么吵?”她疑惑地问我。 “我在西单金库呢。”经过多年的磨炼,我已经养成了一种说谎的好习惯,那就是不暇思索。 “少骗人了,我在中友呢,我过去找你。”根据我对陈丹的了解,她肯定是在诓我。一般遇见这种情况,自己不能慌了阵脚,要镇定,即便电话的那头是你的女朋友。 “来吧,我等你。”我跟没事一样地说。 “行了,不逗你了,明天有事吗?跟我去趟方庄家乐福。”陈丹说。 “不是吧。”我夸张地说。每次去那都是当她的搬运工。 “去吧,我也没有男朋友,没人可使唤。”男朋友是用来使唤的,这个女人太恶毒了。 “该找你找啊,你也不能总拿我当备用轮胎吧。”我无奈地说。 “找你个屁,明天等我电话。”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嘟,嘟,嘟的声音。 我穿过街道,跑回酒吧,酒吧的人突然多了起来。我一边琢磨着一边往里跑,突然感觉脚下好象踩着什么东西一样,软软的。然后就伴随着一声尖叫,“哎哟”,我才发现有一只嫩如白笋的小脚被我睬在脚下,我赶紧抬起脚来,刚要抬头说对不起,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是思凝。 “你这人怎么这样,踩别人脚了也不说声对不起。”女子气愤地对我说。 “思凝,你怎么在这?”我痴痴地看着她。 “认错人了吧。”女子说。 酒吧的光线的确很暗,我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我的确是认错人了。但她跟思凝长的颇有一些相似。她身上穿着性感而诱惑的吊带,隐隐约约还露出一丝肚皮,白皙白皙的,肚脐眼圆圆的,一条牛仔短裤包着腿绷出一条条线条,秀眉细细的,我不禁看呆了。 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我马上向她道歉。 女孩“哼”了一下。 这时候从她身后走过来一个服务生,探过头问她:“小姐,那边的先生问您需要帮忙么?”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几个“人模狗样“男的坐在不远处不怀好意地向她微笑。 “不用了,他是我的朋友。”女子坦然地说。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服务生哦了一声就离开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羞涩地对着女孩说。 “我叫殷乐!”女子冲着我笑。 她叫音乐?还有这么奇怪的名字,我大脑高速地运转着,寻找一种幽默的方式做为切入点,不过这些是要靠平时“知识”的积累,就像你不能等有了热情才救人,你不能等了有灵感才作文,这就跟妓女不能等了有性欲才接客是一个道理。 “我叫建筑,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建筑是凝固了的音乐,音乐是流动的建筑。那是不是说,我一见到你就走不动道了,你一见到我就逃走了?”至于这句话是谁说的我也不太清楚。 “哈哈,你这人还挺逗。”她笑了,很迷人。 “殷乐,我觉得使这个世界灿烂的不是阳光,是你的微笑。”我说。 “哈哈,这话听得心里真美啊,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她很有礼貌地问我。 “我叫刘彻,其实我是一名资深的作家,业余时间为一家律师事务所服务。”事实上,我把事实正好拧倒了。 “大汉天子?”我看着我说。 “也许我比他更有名气。”我很“谦虚”地说。 “哈哈,你这人真有意思。”开朗的女孩大多嘴角总挂着微笑。 “你一个人来的么?”殷乐问我。 “不是,我和朋友一起。”我笑着说,“你呢?” “我跟我老公一起来的。”她一边说一边给我指。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男子正在跟一个小伙子聊天。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于是我联想到“包养”两个字,看着那个老头,简直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不过如果鲜花插在牛粪上,鲜花是什么感觉?鲜花应该高兴,哪找这么好的肥料啊?再说,牛粪为了鲜花的盛放,奉献了自己的全部,他们两个在一起,挺合适的。不过,老公这个词刚蹦出来的时候,我差点摔倒。 “殷乐,像你这么有气质的女孩,你的电话一定不是什么秘密吧?” “呵呵,我给你,你记下,……。”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要来了她的电话。我把她的电话输入手机里,给她拨了过去。 我按键盘的数字的那一刻,我突然很想思凝,我苦口婆心地要她的电话,最后也没有得到。当时我只有一个念想:她要是思凝该多好。 “这是我的电话。”我对她说。 “有时间电话联系,拜拜。”殷乐笑着走开了。 璀璨的天籁。北京的夜景是非常美丽的。长安街美的华丽,三里屯美的妖娆,后海胡同美的安然,小区里美的祥和。在平时,这样的景色会让我陶醉,但那晚却不会。那天晚上,我们玩得很晚也很尽兴,因为我没喝酒,车是我开回去的。在车里,邱云说着胡话,玄子干脆摊在车里睡着了,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俩似乎都麻醉了,而我却一直清醒着,殷乐的出现并没能让我兴奋,更多的是让我对思凝多了一分思念。 我经常在很高兴的时候突然陷入一种忧郁,然后自己静下来反思的时候,往事总会一次全部占据我的思绪。是我喜欢怀旧吗?不,我只是经历了生活的磨砺后学会了重新审视自己。这种审视坦诚而冷静。所以我喜欢平和地和自己对话,从而更加清晰地认清自己,最后的结果是我外表依然豁达坚强,但我内心却脆弱忧郁。我不喜欢内心忧郁的这种感觉,但却甘愿让它们在我的内心滋生。我告诉自己,背负的往事让我有资本去忧郁,回忆就像翻一本旧书,一页一页地读着,可阅读自己的痛毕竟和阅读别人的不一样。因此,每一次回首,沧桑就重了一笔。不想回忆,可偏偏喜欢那种一个人寂寞的感觉。 夜深了,家却在何方? 天亮了,梦又在何方? 人累了,哪里有我休息的地方? 回到家里,我打开电脑,放着那熟悉的歌曲,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放手去爱》 你独自站在街角 脸上的伤痕没笑 你哭着对我微笑 这画面像一把刀 我跪着向天祈祷 给我勇气面对一切好不好 我却懦弱的让你转身走掉 错过你一切以不在重要 放手去爱不要逃 爱不是想要得到就能得到 谁赢谁输以不在重要 能痛痛快快一场就好 放手去爱不要逃 一辈子能有几次机会寻找 有多少辛苦值得去炫耀 能看你一生幸福到老这样就好 第七章 夜里,我做了一梦。 我和思凝坐在一个广场的长凳上,我终于可以近距离的观察她了,看着她的眼神,我完全被她征服了。我静静地看着她,她低下头用手拖着下巴,那时的我只希望时间能够静止,我们坐在绿油油的草原上,她依偎着我,看着远方的古树,天空中缓缓地洒落着樱花瓣,花香顺着鼻孔进入心扉,然后这浓浓地香气把我们都融化了。 就在我的梦还是继续的时候,突然发出了铃铃地几声,接下来就是“hello moto”和一串轻快的音乐声。这万恶的彩铃声搅乱了我的美梦。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四处摸手机,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把手机的铃声设置成了“甜蜜蜜”,理由也很简单:甜蜜蜜,你睡个甜蜜蜜。 《甜蜜蜜》那部电视剧也是思凝推荐让我看的,只是最后我们的结局并不是那么甜蜜蜜。 “谁啊,让不让人活了,大清早的打电话。”我对着电话那头嚷嚷。我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脑袋里仍然是那如痴如醉的景色。 “喂,已经是中午了,是不是该起床了。”这声音听着耳熟。 “陈丹?”我拿起手机从床上爬起来,匆忙地从床底把一只拖鞋拽了出来,另外一只找了半天发现在床上。“不好意思啊,昨天晚上玩得比较晚。”我对陈丹说,语气也恢复了正常。 “是不是跟思凝姐聊到很晚啊,情语绵绵不舍分离啊。”这不是故意接我伤疤么,我当时心里酸酸的。 “你怎么知道的?”我纳闷地问她。 “就是他们告诉我的。”陈丹指的他们就是邱云。我这帮朋友,个个像个大喇叭一样把我的事向外抖落。陈丹家常便饭的小事也要刨根问底,尤其是我的事。 “个人隐私,无可奉告,我跟思凝甜言蜜语都是当着面说。”我故弄玄虚地说。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多么的虚伪,我连她的电话都没有,别的就更别提了。 “唉呦,酸,酸,牙都倒了。”陈丹笑着说。 “嫉妒了吧,哈哈。”我勉强地大笑。 “少臭美了,一会见面说,手机是要交话费的。”陈丹说。 “没事,我接听免费。” “你找抽呢,半个小时以后,你们家楼下等我。”说完又是老样子,我这边还没反应过来,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 陈丹家境很好,她爸是一上市公司的ceo,一个地道的上海人。她虽然有些傲慢,但脾气并不坏,很健谈,和她在一起也很轻松。我一直觉得她心地善良没什么城府,不过后来我才发现,我太低估她了。 我匆匆地下了楼,看着陈丹正靠在一辆蓝色a4边上,不停地边抬头,边看着手表。 陈丹看见了我,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对我吼到:“几点了都,都快四十分钟了,你是爬着下楼的么。” “我这不是为了见你,精心地打扮了一下。”我辩解道。 “就你这德行,衣冠不整,邋里邋遢的样子,我说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陈丹发着脾气说。 “什么是极品男人?极品男人就是无论什么场合,不穿最合体,只穿最邋遢。” “你真恶心”。然后生气地说:“你上回见思凝姐肯定不是这样子,怎么见我就这样啊,讨厌。”我就纳闷了,张口一个思凝姐,闭口一个思凝姐,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那能一样么。”我不暇思索地说。 “怎么就不一样了?”陈丹较劲地说。 局势对我不太有利,我可不想跟她无休止地讨论这个无聊的话题。 “陈丹,标志性手势。”我嬉皮笑脸地对她说。 “什么啊,哦。”她疑惑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然后她伸出左手,做了一个小拇指冲下的手势,我配合着她伸出右手做了一个大拇指冲上的手势,然后我俩用手指互相指着对方,同时说:“自己人。”然后我俩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我一直觉得这个标志性手势对我是一种“侮辱”,为了找回“尊严”我尝试几次去找她凭理,我经常对她说,你的脾气是不是该改一改了,都多了大了,还以损我为乐,得到的答案总是那句话,我愿意,你管呢。 “走,上车吧,我早饭还没吃呢。”我说。 “是中午饭。”陈丹说。 我刚要打开车门进去,陈丹突然说:“你开车,我享受。” “这车不是我的。” “让你开,你就开,哪那么多废话,快点!”陈丹吆喝着。 第八章 开好车就是舒服,而且还相当稳。开着车窗,音响里放着摇滚音乐,右脚睬着油门就不自觉地随着音乐的节奏上下颤动,车也抑扬顿挫般的向前窜,吓得陈丹直喊停车。再看我那辆夏利,又笨又重,坐在里面跟蒸桑拿似的,比开拖拉机也好不到哪去,有时候还不如拖拉机呢,好歹那个拉出去还是个敞蓬车。 我就是没开好车的命,想当年刚刚告别自行车,买那辆夏利的时候,头一天开车特兴奋,晚上都没睡好觉。第二天出门,拿着夏利车的钥匙直奔自行车的车棚子去了。 我们到了方庄,转了大概十五分钟才找到停车位。我看了看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 我正准备倒车进车位,陈丹突然问我:“你教教我怎么倒车,我老怕撞着两边的车。” 我一边倒车一边对她说:“倒车挺简单的,甭管是直接进入还是倒入,首先你得把车体拉正,尽量对直车位,第一次没摆好,就再挪动一次,然后把方向打正直接往后倒就是了。熟练以后就好了。” “哦,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也不难。”她笑着说。 我回头对陈丹说:“咱先吃饭吧,一会再陪你去家乐福。” “行,去吃好伦哥,我请客。”我心里琢磨着,和一个女孩出来,让她请我吃饭也不太合适,去好伦哥我又不舍得,于是就想找个话茬带她去这附近一个烧烤店,既经济又实惠。 “我饭量不行,吃自助亏,换个地方。”我假装说。 “亏不亏,我请客。”真是败家,谁养你谁倒霉,我心里暗想。 车停稳了。“下车吧,到了。”我说。 我们两个人下了车,进了好伦哥。我抢着付帐,陈丹瞥了一眼,对我说:“说好了,我请客,你边待着去。”我被她“教训”了。 拧不过她,只好让她付帐了。我们两个拿着餐具,我看见角落里有一个两个人位置的餐桌,拽着陈丹要过去。 “那地儿太小,坐这边。”陈丹说。 “咱两个人够地方了。”我说。 “你缺啊,我包放哪啊。” “得,事儿还真不少。” 我跟她走过去,陈丹把手机放在餐桌上,包放在一边椅子上,对我说:“我手机和包放这了,看着点。” “你赶紧的。”我对她挺无奈的。 我无聊掏出手机给邱云打了一个电话。 “邱云,哪儿呢?”我冲着手机大声地说。 “跟我媳妇儿在外面吃水饺呢,你过来么?” “得了,别着你媳妇儿不待见了,你儿子呢?”“我妈那看着呢。我可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太早结婚,男人一旦结了婚就等于失去自由,要不是昨天晚上我跟我媳妇儿请示,她能放我出来?晚上回去又被我媳妇儿臭骂了一顿。“邱云向我诉苦说。 “还有啊,你是不知道养这么个儿子多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的,白天闹完了晚上折腾,最要命的是他还不会叫我爸,我都快郁闷死了!” 邱云这话刚说到一半,就听见电话那头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什么呢。”“得,我不跟你说了,我媳妇儿不乐意了,刚才我媳妇儿说了,让我以后少跟你联系,跟你在一块儿学不了好。” “草,我招谁惹谁了,我怎么觉得是你把我带坏了。”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挂断了。 …… 陈丹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跟谁聊呢?我怎么看你这么郁闷啊?” “邱云,她老婆说邱云跟我在一起我把他带坏了,你说这是不是纯属污蔑?” “恩,你把他带坏了!”陈丹说。 我无语。 “我那份呢?”看着她把盘子放在餐桌上吃得津津有味的。 “自己拿去。”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肺都快气炸了。 我转身没走几步,陈丹的手机响了,我回头过看了她一眼,她冲着我咪咪一笑。 我只觉得她今天很奇怪,莫名其妙。 我端着盘子回到座位上,她疯颠颠地跑了回来。 “你今天没吃错什么药了吧?”我说。 “你有病。” “你没事吧。” “我看见你就想吐。” “我给你找塑料袋去。” “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 “你复读机啊。”我问。 陈丹不说话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没电了啊。” “你烦不烦啊!让不让人活了。” 然后我哈哈大笑。 沉默了一会,陈丹突然站起来招手。我转过头,发现两个女孩正朝我们坐的方向走过来。其中一个女孩端重大方,另外一个女孩显得很腼腆,他们两个人牵着手走了过来。突然冒出两个姑娘来,事情太蹊跷了。 “吴静,韩雪,这儿呢。”陈丹招呼着她俩过来。然后起身朝着那两位姑娘就抱过去了。 三个人拥抱在一起,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两位姑娘坐了下来,陈丹就开始向我介绍。“这两位是我特要好的两个姐们儿,她叫吴静,她叫韩雪。”陈丹介绍完毕后,我知道她介绍我了。“这是我男朋友,他叫刘彻,是个大作家,对我特别特别好。”陈丹的话刚说一半,我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当时就懵了,她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 第九章 女人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 她是在开玩笑么?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但是,看她的样子又不太像。我到底该怎么办?当什么都没发生吗?事情可能会变得更糟糕。或是在她的朋友面前揭穿她?那她会不会颜面扫地,然后觉得我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我也许也会失去这份友谊。 “两位美女好,陈丹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你们,在现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金钱社会里,竟然还能见到像你们这样淳朴的女孩,真是太难得了。”我还像平常一样镇定自若。 “哎呦,丹,你男朋友真幽默。”吴静说。 “那是,哈哈。”陈丹乐得合不上嘴了。 “饿坏了吧?走,咱们去拿披萨。”陈丹推着两位美女向前走,然后回头向我回牟一笑。看着我的冷漠,她的脸色马上骤变了。 我看着他们走远,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邱云的电话。 “你没事吧,又给我打电话。”邱哥说。 “这事我回头跟你细聊,五分钟以后你给我打个电话,切记五分钟以后一定要打啊!”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其实我紧纂着手机等待着。三个女孩回到座位上,边吃边聊,我在一旁看着,偶尔插上几句。我不停地看着表,几个女孩子聊得很投机,根本没有工夫注意我。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了,手机还是没有响。 突然,一首歌响起来了:“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象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我的手机响了。 “呦,这铃声够浪漫的啊!”又是那个叫吴静的女孩。 “我出去接个电话。”我对着三位女孩说。 “去吧。”陈丹说。 “呦,就这儿接呗,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哈哈!”吴静口无遮拦地说。 一呦起来没完没了,比小沈阳还小沈阳。开玩笑也没个分寸,我只能说我看女孩的水准还欠火候。 “工作上的事,你们聊。”我告诉自己要冷静。陈丹点了点头。 我走到一边,接通了电话。 “你敢接电话快点吗?什么事?”邱哥不耐烦地说。 “草你大爷,你小点声。”我捂着手机说。 “偷情呢?哈哈。”邱哥大笑。 “少废话,你当我是你啊,没事。” “你找卸呢,没事你让我给你打电话。”邱哥说。 “晚上跟你说,我先把电话挂了啊。” “抽哪门子疯啊,嘿,等着!”邱云怒了,其实只是表现得很怒的样子。 “损友都这样了,我挂了啊,回头说。” 我把手机挂了放进兜里,回到座位上。 “陈丹,我们律所领导让我给他送份文件,我得回家取,然后赶过去,事情比较急,我先走了。”我平静地说。 “这就走了啊,你跟你们那什么领导说,我这有更重要的事,脱不开身。”还是那个吴静。说实在的,见过说话直的女孩,还没见过这么直的,直得我都想拿板儿砖卸她。 “吴静!”陈丹似乎也有点不高兴了,然后转头对我说:“我开车送你吧。” “不用了,你陪两位美女吧,我自己回去。”我怕露馅,不敢说太多。 “吴静,韩雪,你们先吃着,我送他到楼下。”陈丹对着他们说。 “恩,好的。”他俩说。 “两位美女,我先走啦。”我向她俩做了一个挥手再见的手势。 “恩”她俩点了点了。陈丹跟我下了楼。 我俩出了好伦哥,陈丹一直低着头,跟在我后面,也不说话,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为什么?”她突然开口了。 “什么,为什么?”我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为什么骗我?刚才那电话是邱云打的吧,根本没什么领导让你送文件。”她大声地冲我喊到。 我没说话,发现她已经哭了。 “吴静和韩雪是我最要好的两个姐们儿,我总在她们面前提起你,说你特别优秀,特别有才华,对我也特别好。后来吴静说想要见见你,可是我不敢和你说,我怕跟你说了,你生气,不理我了,我真的喜欢你,真的,我说得全是真话。有时候,我幻想着如果可以的话我把你折起来当成我的护身符一样带在身边,这样,我就不用怕你被人家抢走了。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你别生气好吗?算我求求你了。”陈丹一边哭着一边抹着眼泪说。我能感到她的痛,她的辛酸,她的难过和委屈。 时间是有情还是无情,无从考证。我只是站在那,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哪个女孩对我说过这样的话。看着她,我突然觉得她很陌生也很感动,想过去抱住她,对她说,别哭,我不生气,然后好好地安慰她。但是我不能,我要克制住内心那种贪婪的欲望。 “我不生气,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她说。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好象我的谎言也没有被戳穿,好象她只是来送我。 “为什么?”她哭着。 “陈丹,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坦白的话说不出口。“是不是因为何思凝,她到底哪点比我好?”陈丹抹干眼泪,语气强硬地对我说。 “这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少骗我,你连她的手机号都没有,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你为什么要欺骗自己,为什么?” 我懵了,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就算有一千个优点,但她不接受你,你又能怎么样?哪怕你付出再多,最后你又能得到什么? 你告诉我!”陈丹有点激动了。 “好了,不要说了!”我听不下去了。 “我不,我偏要说,你醒醒吧,你现在只不过是活在一个虚幻的梦里。” “不要说了,听见没有。”我冲她到吼,因为她激怒了我。 “我恨你,我现在恨你,我以后恨你,我永远恨你,我恨你一辈子!”说完这句话,陈丹转身走了。看着她的背影,她的性格让我震撼,她并不需要我,我一直是在自作多情,就像我对思凝。 雨天,我独自站在街角 眼中,看到了你的微笑 笑容,凝固在嘴角 我的泪,却在雨中飘 为什么伤透了心 流干眼泪还在等你的笑 你想要自由 我放你走 只是不懂 连一句道别的话语你都不舍得留 真爱过 不强求 我放手 让你走 雨过天晴 天空失去了最美的笑容 留下的是 单思忆 莫回首 单恋着过去 回忆着回忆 明知道会被遗弃 为何不先放手 如果爱注定要悲伤 那就让我自己折断这残美的秧 但是 大雨里滂沱的记忆 除了思念已不在剩余 手中的风筝线已断 爱情就像是一场游戏 颤抖的拥抱始终代替不了撕心的哭泣 爱的天国,天使已折断双翼 化成一个平凡的他 深爱着你,守护着你 只好委屈自己 爱与被爱的一线距离 天使沉默的话语 不远处,风铃响起 第十章 我一个人走在街上,脑袋里乱乱的。我掏出手机,想给陈丹发一条短信,可是拇指按在键位上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容易编辑了几句话,觉得不合适又删除了,最后干脆合上手机盖。 我突然想起了殷乐,她给我留了电话。我又重新掏出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 过了几分钟,我又拨过去了。电话接通了。 “大汉天子吗?,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殷乐幽默地说。 “我无聊啊。”我对她说。 “无聊才想起我啊,我忙着呢,没空。”她好象有点不高兴。 “殷乐,智慧的女人大都是宽容的,有一份慈爱的心,所以你的出现不仅能让我内心的痛苦得到释放,而且会对我今后的人生产生不可磨灭的影响啊。”我跟她调侃起来。 “说得这么严重,你在哪?我开车去找你。”殷乐痛快地答应了。 “我在十八中门口,认识吗?”我说。 “认识,你等我吧,先挂了。” “哦了,等你。”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我买了一瓶啤酒一包烟,在十八中门口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边喝边抽。十八中是我上高中的地方,我就是从这里考到了北方x大,在那里度过了四年的大学生活。 崔永元说:“人生就像饺子,岁月是皮,经历是馅。酸甜苦辣皆为滋味,毅力和信心正是饺子皮上的褶皱,人生中难免被狠狠挤一下,被开水煮一下,被人咬一下,倘若没有经历,硬装成熟,总会有露馅的时候。”回过头再看这句话,我突然明白了。 毕业后,就当我准备简历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没有任何可以让我吹嘘一番的证书,奖章之类的或被称为荣誉的东西,就连学位证书也是迟来的。除了自认为满满的四年生活感悟。其实回头想一想,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新上大学的机会,我还会选择这样过。经历过,失去过,快乐过,痛苦过,茫然过也上进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直坐在那里。 “嗨,沉思呢?”一个声音把我的思绪拉回来。 我抬头一看,一个身材袅袅婷婷,凹凸有致,酥胸俏臀,头发流散如瀑,纤腰一束,玉腿轻分,五官玲珑精美,面似桃花,珠圆玉润的女孩靠着一辆宝马冲我笑着,这不是殷乐吗,我又不禁地看呆了。 看来我的判断没有错,以她现在这年纪怎么可能开宝马呢,这不得不让我联想到“包养”两个字。不过这也很正常,难道让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跟着一个很穷酸的人满街走?这样岂不是更别扭。话虽然这么说,但我多少对她们有些抵触,钱可以买到她们的青春,买不到真感情,买到的是逢场作戏,买到的是一时的欢愉。他们不自重,包不包养跟我有什么关系。只是看着她们享受着自己无法享受到的生活,多少会有些嫉妒和眼红。 “看什么呢?坏坏的。”殷乐看着说我。 “没看什么。”我不好意思地说。 “这车是你的?”我问她。 “恩”她没多说话,看来是心虚了。 “上车说吧,我请你吃饭。”殷乐笑着说。 “好。”我说。 长这么大了,还从来没坐过这么好的车。记得有一次我坐在公交车往车窗外面看,一辆宝马7系从我旁边使过,我就想,什么时候能开宝马上班呢。不过,我也是有车族,毕竟有一辆夏利,只是上班我从来不开车,我们公司楼下的停车厂一小时要收两元钱,一天光停车费就得多花二十元,所以我还是乖乖地挤公交车更实在。 车里面居然还有电视,音响效果真不错,听着音乐还真有点歌剧院的那种效果。车里非常安静,隔音效果很好。车开起来很稳,坐在里面很舒缓,看着殷乐开着车,感觉操控性非常好,打两圈方向就能完成掉头,急转弯非常稳。坐车宝马,真有一中驾驶世界向前的那种感觉。 “怎么不说话了?”殷乐问我。 我总觉得跟她存在着某种隔阂。 “你家住哪?”我说。 “京润水上花园啊,怎么了?” “那可是高档住宅区啊!”我以前路过那里,那的住宅区特别气派,要么充满现代气要么厚重古朴,一看就知道潜藏着丰富的历史文化底蕴,决不像我住的那种灰不溜秋的普通民宅。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有钱?”。 “不是。” “你以为我是被包养的吧?”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睿智。 “啊?” “那天在‘米兰俱乐部’,那个人,他不是我老公,我骗你的,我现在还是单身 。”殷乐很坦诚。 “为什么骗我?”我真的不太理解。 “你先听我说。”殷乐打断了我。 “如果你知道一个女人怀孕了,她已经生了八个孩子,其中三个耳朵聋,两个眼睛瞎,一个是弱智,而这个女人自己又有梅毒,你会建议她堕胎吗?”殷乐冷静地问我。 “生那么多歪瓜劣枣,添什么乱啊,堕了得了。”我脱口而出。 “你杀了贝多芬,她是贝多芬的母亲。” “吓一跳吧,所以说开宝马的女孩也不一定是被包养的呀。”她说。 我无语。 突然间,我觉得我跟她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了。 “你长得很像我以前的男朋友。”殷乐说。 “哦。”我点了点头。 “那天你也认错人了?”她的记性还挺好。 “恩。”我点了点头。 记得以前我经常在电视上看选美比赛,看着那些美女,好比黑暗中刺裂夜空的闪电,又好比撕开乌云的阳光,一瞬间就让我如饮甘露,让我明白了真正的美人在这个世界上是真实存在着的。有时候我觉得明明某个美女从身材,气质,谈吐上都要比另外一个美女出色得多,最后却不能得到评委的青睐。现在我明白了,人都是触景生情的动物,也许那个美女长得像她以前的初恋情人或是某个曾经挚爱的女人。就像殷乐对我的感觉是一样的。 “你在想着她吗”她问我。这句话说到了我的心痛处。 “恩,算了,不说这个了。”我说。 “你不想了解我吗?”殷乐开心地说。 “我长得像你以前男朋友,所以你才想接近我?”我很直接地问她。 “恩,有一点吧,难道你不是吗?”她说。 “对不起,不是,停车吧!”我很生气地说。 “为什么?”她对我情绪的突然变化似乎不太理解。 “我不想当一个人的影子,就这么简单!”我大声地对她说。 “好吧,我停车。”她失落了,我看得出来。 车停在一个路口,我推开门下了车,一直走,头也没回。 几分钟过后,我的手机响了,是殷乐给我发的短信。 “对不起,我的话可能伤害到你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我想你是误解我了,我不是那样的女孩。虽然我很有钱,但我一点也不快乐,和你聊天感觉很开心,不要那么偏见,我们还是朋友。”这条短信在我的手机里存了很长时间,我一直不明白殷乐所要表达的意思,直到后来,与她接触得多了,我才慢慢发现,错的人原来是我。 第十一章 晚上,我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灯灭着,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嘴里叼根烟,俯瞰北京的夜景。我突然有一种疯狂的想法,如果我打开窗户从阳台跳下去会是什么感觉?。 死亡是可怕的。记得以前在医院里看到过这样的一幕,有个病人去世了,他的病床被屏风围盖起来,十几个亲人挤在床边,从外面就能听到他们高声痛哭。过了一会,主治医生请他的亲人们离开病房,护理员把尸体移至到殓尸房。我就想,用不了多久,被单一换,又会有新的病人睡在这张床上,不留一点“死亡”的痕迹。 两个曾经相爱的人,曾经轰轰烈烈,曾经千回百转,曾经沾沾自喜,曾经肝肠寸断,到了最后,最悲哀的分手却是消然无息。其实,有相逢就会有离别,每个人都害怕离别。你拉着他的手哭着,闹着让他不要离开。他头也没回就这样离开了。你说他负心,只是因为他的记忆不好。他忘记了,所以他能够负心,不是因为他负心了,所有才忘记。以前的种种,他并非完全忘记,但他的记忆力太差了,往事已不在那么深刻,很快就被新的记忆取代,只记得新人的欢笑,忘记了你的微笑。 我就这样想着,回到自己的床上,想着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第二天清早。 “妈,我袜子呢?”我从睡梦中醒来打开房间门,喊我妈。 “你抽屉里。”我妈无奈地说。 “妈,我皮鞋呢?” “你烦不烦啊,我给你擦呢?”我妈不耐烦了。 “妈,我钥匙找不到了。” “你这孩子,别这么邋遢行不行,是不是掉床底下了。”我妈好象崩溃了。 我赶紧趴下身子,床底乱糟糟的一片,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我的钥匙。 “妈,床底下没有,快点帮我找找,要迟到了!”我着急地说。 “不管,你多大了,生活上这点小事能不能自理了,你这孩子,以后一人怎么过啊。” “妈,您是我的后勤保障,强有力的后盾。”我撒娇地对我妈说。 “行了行了,大早上起来就跟我贫,我脑袋疼,看看是不是在衣架那件白色上衣兜里。”我妈完全崩溃了。 我把上衣拿下来,倒了倒,果然发现我的钥匙。 “妈,找到了。” “行了,我知道了,赶紧洗脸唰牙,早饭放餐桌上了,一会赶紧吃,头疼。” “妈,我知道了。” “你别叫我妈行吗,我受不了你了!”看样子,我妈已经绝望了。 “我不叫您妈叫您什么啊,妈,妈,妈。”我继续说。 “别废话,赶紧吃,吃完滚,我不想再看见你!”说完,我妈去了厨房。 “妈,我知道了。”说完我哈哈大笑起来。 小时候,我爸经常出差,经常几个月都不回家。从小,我妈把我拉扯大,接我下学,给我做饭,教我读书,陪我一起看动画片。童年的记忆里,我爸总是特凶,老打我,我妈就在边上劝他,护着我。记得有一次,我调皮捣蛋,我爸急了一脚就揣上来了,我妈赶紧拦着我,结果那一脚揣到了我妈的肚子上,当时就起不来了。我爸看着,火一下就来了,抽了我两巴掌,当时两个鼻子就流出血来,我一边哭着,一边抹着血,我爸也心软了。后来就再也不打我了。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跟我妈的关系特别好,我喜欢和她贫,逗她开心,因为她太不容易了。 “妈,我开车去上班了啊。”我叼着一个包子就出了门。 我背着公文包,打开手机,发现有一条陌生人的短信。 “我是何思凝,这是我的手机号。” 当我看见这条短信的时候,我激动得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我内心的心情,只是“嗷嗷”的喊着,眼里含着泪水都快要掉出来了。 我夹着公文包,给她回了信息。 “好,没问题。” “。。。。。。这是我的qq号,一般下午三点以后我可以上网。”思凝回短信说。 “虽然我们见面的方式不太好,但我希望我们的结局会很好。”我兴奋着给她回完短信,赶紧把她的号存在我的手机里,名字叫什么呢,“老婆”,“宝贝”,“妞妞”,好象都不太合适。我想了想,既然她这么爱吃水煮鱼那就叫她“小鱼”吧。 我开着夏利狂飚,享受着音乐,踩下油门,在三环路上的紧急车道上,一手夹着烟,一手扶方向盘,不时地向车外弹弹烟灰,超过一辆又一辆的车。这个年头,开好车的,没有胆量开快车。我开着一辆破夏利无所畏惧,路上无论是小货车,还是什么马六,雅阁,奥迪,宝马,奔驰,被都我踩在脚下,那感觉就是一个字:爽,一份信心在心头。 车停在律所有的楼下,保安递给我一张停车卡,我提着公文包就上楼去了。 刚一进门,前台的美女们对我说:“刘律师,早上好。”这是她们每天的日常工作之一,向我们问好。 “好,你的脸怎么这么白”,我指着其中一个女孩说,“粉底抹多了吧,太不自然了。” “啊,哪有!”女孩吃惊地说。 “这也骗你,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我问她。“倩碧的,舒爽透气那款。”女孩说。 “三百多一瓶,是那个吗?” “是啊,这你也知道。”女孩笑着说。 “那必须的啊,我给你推荐一款你试试,不含矿物油,溶水性好,透气,自然,皮肤也容易吸收。”我说。 “有吗,什么牌子的?”女孩好奇地问我。 “xx,比倩碧的便宜多了。”我对她说。 “那我试试,你很专业嘛,有时间给我讲讲。”女孩说。 “是啊,行,不说了,我进去工作了。”我打断了她。 “工作顺利。” “谢谢。” 其实她的皮肤很自然。 一次“勾引”就这样成功了。 我坐到办公桌前,翻阅着思凝给我发的短信,其实就那么几句话,我坐在那足足看了半个小时。我打开电脑,登上qq,输入她的号,她没在线,我看着她的个人资料发呆。 除了一些基本信息外,别的就没什么了。我看见她开通qq空间了,想进去看看,网页打开了,访问权限受限,连提示问题都没有。我随意的浏览了一下qq,好友基本上都没上线,关了qq开始工作。 我在这家律所工作了半年多了,平常的工作就是为当事人提供法律咨询,代写各类法律文书,调查获取证据,出庭参加庭审,代当事人提起上诉或反诉等等。因为是实习,所以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代写法律文书。我的同事经常说我工作很懒惰,不过我不这么认为,我称其为沉思,所以在工作的时候,我经常会陷入沉思。 我正坐在那沉思呢,突然有人叫我。 “小刘,进来一下。”张律师喊我。 “哎,来了。”我乖乖地跑过去。 “张律师,有什么事吗?”我问。 “十点半丰台区法院那有个案子,你跟我去一趟,这是资料,你拿回去阅读一下。”张律师边说边把资料递给我。 “好,您还有什么事吗?”我客气地说。 “没别的事了,你回去吧。” “好的。”我走出了办公室,小心地把门关上。 这个案子实在很无聊,是关于房产权属纠纷的案子。我一边看着,一边打瞌睡。 突然想到了陈丹,掏出手机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陈丹,干嘛呢?” 等了半天才陈丹才给我回过来。 “我还活着呢。” “还生我气吗?”我问她。 “不气了,我真的没事。” “那就好,过几天出来唱歌吧。”我告诉她。“都谁呀?有生人我可不去。” “你都认识,对了,叫上你那两个好姐们儿。” “哦了。” 发了几条短信,我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第十二章 从法院回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我坐在电脑前,挂着qq一边整理着庭审笔录,一边等思凝上线。 大概三点半左右,看见qq图标有个小喇叭在不停地闪。 “美女来了!”我说。 “恩。”后面接着一个笑脸的小图标。 “我还真没见你开心地笑过呢?”我对她说。 “是吗?” “你笑起来肯定更迷人。”我开心地说。 “哦。” 她只回了一个“哦”让我觉得相当别扭。 “今天天气有些凉。”我没话找话说。 “恩。” “哦?” “这个天气适合睡觉。” “恩。” “你平常喜欢干什么?”她突然主动问起我来。 “写点日志什么的。” “你还会写日志,关于什么的呀?” 我正在打字告诉她。 “有时间再说吧。” 我的心又凉了一大截。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她问我。 “你这样的。”我对她说。 过了好久她都没有回信息。 “开个玩笑,我喜欢有个性但又不张扬的女孩,你呢?” “和我说得来的,有共同爱好,爱吃,爱玩的。” “哦。”真的就这么简单,我心里想。 “我的要求比较简单吧?” “够简单,不过还得有一条。” “什么?” “起码要尊重你,在乎你,关爱体贴你,胸襟开阔,对感情无怨无悔,值得你信任,能给你带来安全感的。”我一下说出了好几条。 “哦。”我说了这么多,她又只哦了一下。 “我听我妈说,你在大学里教书。”我问她。 “恩。”很简单也很干脆。 “你教什么?” “历史。” “在哪个学校?” “北x大,我这有点事,先下了。”说完就下线了。 我一个人楞在电脑前,突然想起一句话:向对方提问代表的是对她有兴趣,所以当对方没有兴趣回应,而你却依然不停发问时,就变成了自己的低价值展示了。 她下线了,我继续工作,就这样,她一直没来。 下班后,我开着那辆破夏利,突然又觉得这车慢得像老牛车,一点动力没有。我在三环路开着,一辆奥迪超了我,我踩了一脚油门,看准前面有一个空赶紧并道过去,跟在它的后面,没想到,奥迪车加速度超过了他前面的那辆车,我也跟着,但最后我终究没能飙得过那辆奥迪,只能眼看着它在夕阳中绝尘而去,不是我的技术不好,是我的引擎太次了。我打开着车窗,放着《单身情歌》,边听边吼着。一辆黄色奥拓从我身边驶过,我心里想着,奥迪追不上,奥拓也敢跟我叫板,突然间,男性的那种天性好斗,与生俱来的那种野性一下子爆发出来,我把油门踩到底,发动机燃烧着,驱使着我的勇气向前冲。眼看就要追上那辆奥拓了,突然,它打着左灯并道过去,因为跟着太紧了,没注意奥拓车前面还有一辆本田,等我发现的时候,我离那辆本田车的距离差不多不到两米,我下意识地往右猛打轮,身子跟着惯性往右漂,然后疯狂地往回拽方向盘,身子又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这下子才稳。我赶紧把车停在一边,吓出一身冷汗。 我终于知道飙车是什么感觉了,就像与死神擦间而过。我坐在车里,半天回不过神来。 我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倒入嘴里,拿出一根烟点上,猛吸了几口,这才缓过神来。从那天开始,我开车再也不敢飙车了,尤其是开着夏利。 不知不觉的,车开到了国贸附近,天色已晚,肚子也饿了,也不知怎么了,突然想起了殷乐。 我顺着主路出去,把车停到了路边。拿起手机给殷乐拨了一电话。 “是你呀?”殷乐说。 “上次是我不冷静,后来想想其实也没什么。”我说。 “找我有什么事?” “我现在在国贸这边,你出来,我请你吃饭。” “那好呀,你等我,我去找你。”殷乐总是这么痛快。 我告诉了殷乐我在的位置,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殷乐开着宝马来了。她打开车窗向我招招手,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 “这是你的车?”她疑惑得问我。 “恩,这是我的跑车。”我一副正经地对她说。 “哈哈,你太逗了。”殷乐笑着说。 “嘿,看不起人啊。”我说。 “不是,我不是说你这车不好,是你刚才说话时的表情,太逗了。”她笑着说。 “什么表情?”我问她。 “不说,哈哈。”她开始跟我逗起来。 “不说是吧,不说不请你吃饭。” “你打算怎么补偿我?”殷乐看来是有阴谋的。 “国贸商城边上那个麦当劳。”我指着国贸对她说。 “说话还大喘气,哼,小气。” “兜里钱不多,没几张,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呢?” “还是我请你吧,看着你这样我都不忍心剥削你了。”“下次你再请我,找个地儿把车停下,咱俩的车往这放,一会罚单就贴玻璃上了。” “恩。”她点了点头。 我俩把车停放在附近的停车厂。 “你平时经常来麦当劳吗?”殷月问我。 “别逗了,我可消费不起”我说。 殷乐哦了一声我俩进了麦当劳。我俩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你吃什么?”我问她。 “哪个便宜吃哪个。”这样懂事的女孩还真是不常见了。 “没关系,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买。 “我吃什么都一样,无所谓的。”这样的女孩真体贴。 我走到柜台,年轻漂亮的服务员问我要什么,我随意地点了几个。 “您稍等。”女服务员说。 “先生,你点是两个板烧鸡腿堡,麦辣鸡翅,大薯条,甜香玉米杯,麦香鱼,还有两杯可乐。” “恩”我点了点头。 “先生,可乐,您要中杯还是大杯。”服务员客气地对我说。 “你们这有小杯的吗?”我问服务员。 女服务员楞了一下说:“有。” 端着盘子我回到了座位上。 第十三章 不知不觉中,外面下起了雨,隔着窗户就能听见哗喇哗啦的雨声。夜晚北京的雨声,美得失真。 “坏了,下雨了。”殷乐对我说。 “这雨不大,咱俩冲出去上车!”我对她说。 “不行,那衣服也湿了。” “那怎么办,你说。”我问她。 “外面有卖雨伞的,你买一把回来。”她对我说。 “就这么几步,还买雨伞?”我把西服上衣脱下来,对她说:“这不有雨伞了。” “那怎么行,挺好的西服。”她话还没说完我接了过去。 “便宜货,没关系,走吧。”我拉着她出了麦当劳。 天渐渐地暗下来,华灯初上,不远处国贸三期的“大烟囱”tv的“大裤杈”这些玻璃怪物在雨中像睡着了一样。汽车穿过繁华的北京街道,在雨雾里,灯火阑珊,异常美丽。有句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比不上北京的灯火辉煌。夜晚的北京的确是个不眠夜。 有人说喜欢雨天,因为雨水可以冲走忧愁,有人说讨厌雨天,因为雨给人带来哀伤。有时候我喜欢雨天,那样可以有足够的理由待在家里,不用出去晒太阳,可以静静地听着音乐,看着小说,不会有人来打搅,很惬意。有时候我讨厌下雨,因为给我带来了太多的感伤。有时候听着那首《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天空下着雨,我从背后望着你,就这样走出我的生命,曾经的承诺,就像雨里的彩虹,我受伤的心,真的好痛。心里发出一丝丝地痛楚,但是我觉得,今夜,这种伤痛离注定将离我远去。 整个城市都湿透了,我用手撑着西服护着我和殷乐,她紧紧地贴着我,生怕身子被雨淋湿了,那种感觉清柔而温馨。我双臂的肌肉紧绷着,两个人挤在一件西服底下,结果我半个肩膀都被淋湿了。雨中我和她,一件西服撑起了两个人的世界。 雨中的浪漫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我们路过一家音响店,歌声飘进了雨中,优美的旋律激荡在富有节奏的雨帘之中,我和她,雨,歌曲共同缔造了这份绝妙的气氛,共同演绎了这份属于我们两个人浪漫的雨中旋律。 记得以前跟女朋友看《我的失忆男友》,古天乐用人工降雨给应采儿送蛋糕,我女朋友坐在沙发看着,一边哭着一边用手绢擦鼻涕,还拉着我的胳膊说,你看,你看,多浪漫啊。我没有理她,只说了一句,多浪费!结果。也许女人就是喜欢那种浪费吧。不是有人说:男人习惯用一元钱买超值的东西,女人却习惯用大把的钱买无用的东西。不过今晚我发现,我也爱上了这种浪漫。“你去哪?”我问殷乐。 “回家,你也一起去吧。”我一听就木了。 “那合适吗?你家就你一个人吗?”我问她。 “就我一个人。”这个似乎是个我最满意的回答。 “一会我开车,你跟着我。”殷乐说。 “好。”我痛快的答应了。 我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拒绝?思凝的冷淡让我觉得很压抑,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莫名其妙的焦虑,烦躁不安。我想到了殷乐,我觉得她可以使我心情愉悦。 我们分别上了各自的车,殷乐在前面开着,我在后面跟着。 我上了车,点了一根烟,把车窗打开,左手夹着烟搭在上面。拿出手机给家里挂了一个电话。外面空气很新鲜,一缕缕烟随着气流往车外跑。 开了半个小时,我们到了京润水上花园。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我们下了车,我跑过去,用湿辘辘的西服披在她的头上。 “你这件西服都湿透了。”殷乐说。 “没关系。”我说。 “你也进来躲躲雨,衣服都湿了”。 “赶紧走吧。” “哦。” 我扶着她在雨中走着。 “你家住几层?” “我家是别墅,就在前面了” “啊。”别墅,我想到的是环境幽雅,隐于自然环境之中,住在里面肯定特别舒服。 “到了,就这里!”殷乐说。 虽然天已黑了,但这套别墅周围的灯光依然把它照得通亮。庭院的布局很简洁,四周是一个绿色植物围成的苗圃,曲折的小道配合高大的树木让人有一种“庭院深深”的感觉,还有一些曲形拱门,雕花栏杆,立柱涡卷精心修剪的矮丛植物,活脱一个欧陆风情再现。 “这别墅太美了。”我忘情地说。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走,咱们进去吧。”殷乐平静地说。 “你住惯了当然不觉得了。”我说。 我们进了别墅,殷乐把灯打开。 灯打开了,金色点缀让客厅颇为华贵,墙壁是自然石材,通透的空间,轻松的调性,房子很温婉,灯光美妙的光影照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如同一副流动的画面,让人陶醉。 “这是你家啊?”我问她。 “是呀,一年前般进来的。” “你一直一个人住?” “是呀,你不相信?” “不相信。”我斜着眼睛看着她。 “我喜欢过自由的单身生活。” 我很怀疑殷乐这句话的真实性。 殷乐给我沏了杯茶,我双手端着她递给我的茶继续欣赏着房间。 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邪恶的念头,亵渎的恶魔正张着深渊般的血盆大口吞噬着我圣洁的灵魂,我觉得内心里就像有一只野兽在搔抓着,发出了撩人的尖叫声。 “彻儿,你过来。”她怎么会这么称呼我。 窗外的雨如敲锣打鼓,稀里哗啦地撞击我跳动的心神,我想起了米兰。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里托马斯与特蕾莎的爱情,那是一种源于浪漫与艳遇的痛楚。我跟了过去,站在她的身后,离她很近,我的胸几乎贴到她的背。我感觉到了她的呼吸,手开始动了。 第十四章 就当我伸出双手准备从背后抱住殷乐的时候,思凝婀娜的身影,淡淡地微笑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并不想这样。我尝试不去这样想,就算这样想,我也想以自己的意念克制自己的欲望。她不是思凝,她是殷乐。我不能忽略殷乐的感受,正如思维混乱隐约跳动的影像,她很善良,很信任我。 殷乐的身体打了一个机灵,然后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怎么了?”我问她,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我以后叫你彻儿,可以吗?”她问我。 “刚才你不就这么叫了吗。”我说。 “恩,你觉得咱俩是什么关系?”她转过身问我。 “朋友。”我只能这么回答,我也说不清楚。自从认识了思凝,我一直在幻想中和她在恋爱,但是在她面前,我茫然漂泊的心总是无法停靠。所以我需要找一个寄托,一种能永远给我生命增添活力的渴望。 “是吗?”我疑惑地看着我。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先去洗澡,你坐沙发上看会影碟吧。”殷乐一边说着一边向浴室走。她是在暗示什么吗? “哦,对了,楼上第一个房间的衣柜里有件男士衬衫,你换下吧,你全身都湿透了。”我突然对我说。我摸了摸我的衬衫,湿得都快拧出水来了。 男士衬衫?她不是一直一个人住吗?怎么会有男士衬衫。 “你家能抽烟吗?”我问她。 “阳台吧,不过没有烟灰缸。”她说。 “那我还是去外面抽吧。” “你随便,别太拘束。”说完就进了浴室。 我上了二楼,走进房间里,发现衣柜里果然有一件粉色的男士衬衫,另外还挂着一套黑色西服。这件衬衫好象不是新买的,有人穿过,不过很干净。我想,这一定是她前男朋友的,不过既然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这么留恋,我也没多想,把身上的衬衫脱下来,换上了这件粉色的衬衫。 殷乐还在浴室洗澡,哗哗的流水声让人浮想联翩,我不敢再停留一刻,走出了别墅。 我走出别墅,点了一根烟。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我叼着烟站院子里。刚下过雨的夜晚,空气很清新,万物好象披了一层薄沙,各自安宁,院子里的小草挂着富裕的雨滴,安静恣意地散发出淡淡清香。我仰头望着夜空,长长地舒了口气,沐浴在柔爽的夜风中,那张熟悉,美丽的脸仿佛清晰地飘到我的眼前,楚楚动人。雨后的夜晚,我发觉自己的思念蔓延得更远了。 我拨通了思凝的电话,一直响着却没有人接通。 她好象在逃避什么?我觉得自己很难进入她的世界。 我推开门回到了别墅,殷乐还在浴室,看了看表,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难道洗澡也是一种享受?难怪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如果是我的话,进浴室,脱衣服,冲湿身体,打浴液,冲干净,穿衣走人,我记得我洗澡的最快记录是40秒。 等待总是那么无聊,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喂,彻儿,醒醒了,你怎么睡着了?”是殷乐的声音。 “啊,几点了?”我揉了揉眼睛,迷糊地说。 “十点半了,你穿着这件粉色衬衫瞒好看的嘛。”她笑着说。 “您都进去一个多小时了,我能不着吗,这个?”我指着衬衫说,“你以前男朋友的吧。” “恩,他的。”她点了点头。 “分手了,干嘛还留着。”我说。 “你先坐起来,我跟你说。”殷乐费力地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拽了起来。 我靠在沙发上,殷乐坐在我的边上。一股幽然的茉莉香扑面而来,有一种很亲切又很有神韵的味道,孕育纤柔与灵性的香泽欲望,像是燃烧,层层递进,俞烧愈烈。香气袭人,引着我的嗅觉,鼻子感觉都麻了,眼前直犯晕。 “你身上喷着是什么香水啊。”我问她。 “香奈儿no。5,听说是玛丽莲。梦露和麦当娜都喜欢这个牌子。”她眯着小眼睛对我说。 女为悦己香,看来这话一点都没有错。说到女人,总人想到香水,似乎香水与女人天生就是离不开的。所有人们才常说:不用香水的女人是没前途的。不管这句话是对是错,有一点是已经被证实的,那就是有多少男人是倾倒在女人香水味下啊,不是有一首歌叫《香水有毒》吗,我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好象很贵吧?”我对她说。 “还好吧,我一般一买就是三瓶,化装台放一瓶,床头放一瓶,包包里放一瓶。” “买那么多干吗。”我问她。 “这你就不懂了吧,化装台上的香水用来每天洗脸梳装时随手用的,包包里的香水是为了平时补洒时用的,床头上的香水是为了给卧室喷洒用的。”她开心地说。 “真牛!”有钱人果然不一样。 “你知道为什么要买同一款的吗,因为同一个人身上同时用不同味道的香水,会扰乱了香水的原有气味,给人一种怪怪的味道。” “恩,明白点了。”我说,“还有什么讲究吗?” “还有,我想想,”殷乐挠了挠头发说,“还有就是香水要喷洒在人体热量散发快的地方,比如手腕,耳后跟,脚跟内侧,膝盖后弯处。”看来她很专业。 “够麻烦的,我以为随便往身上洒洒就行了。” “那可不行,只有喷在合适的地方才能更好的发挥它的韵致,香水是一种优雅和尊重的表现。” 我突然发觉殷乐这么说下去,天亮也说不完。 “一个大男人听我唠叨这么多,也难为你了。”她也明白了。 “还好。”我有点无语。 “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女人的记性果然很不好。 “哦,我说这件衬衫为什么还要留着。”我说。 “这件衬衫和柜子里的西服都是我给她买的。”说到这的时候,我能感觉的出来,殷乐有点伤感。 “不好意思。” “没什么,已经过去了。我们在一起两年,他提出过三次分手,而且基本上分手后不到一周又来找我,我真的感觉很累很累!”她慢慢地低下了头。 “那他一定还是爱你的,舍不得你才回来找你。”我安慰她说。 “放他妈的屁,我现在觉得他并不喜欢我,他是看我有钱!”我还是头一次看见殷乐这样的激动。 一个可怜的女人坐在我的身边,我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曾经受伤的心。我又想到了自己,与曾经的女朋友分手后,把所有值得回忆的东西全部摧毁了,连个渣滓都不剩。我突然觉得自己太残忍了,我在殷乐的面前显得那么的渺小。 “对不起”,殷乐轻轻地说,“我能靠在你的肩膀待会吗?”我楞住了。我知道,女人是不会随便靠在别人的肩膀上的,靠的都是自己的爱。也许她只是感觉在我的肩膀上能够找到安慰和温暖,给她一种依靠,有一种安全感。所以,我没有理由拒绝。 “恩,靠吧。”我轻轻地说。 其实,男人也喜欢女人靠在他们的肩膀上,那样会让他们很有成就感,感觉很塌实。我的肩膀也被很多女人靠过,有曾经的女朋友,高考失利的表妹,还有我老妈,也许这就是男人天生的职责吧,把自己的肩膀留给她们,抗起她们的悲伤,背负她们的痛苦,让她们的世界永远不会塌下来。 我们两个人把身体深深地埋进红色的沙发中,她静静地就那样地靠着,我挽着她,她小声地哭泣着,我感觉自己的肩膀已经被她的泪水打湿了。 “好点了吗?”我温柔地说。 “恩,好多了,谢谢你。”殷乐靠在我的肩膀上说。 “那”。我说。 “哦,不好意思。”她起身理了理头发说:“如果所有的悲哀、痛苦、失败都是假的,那该多好啊?” “为什么不洒脱点呢?”我对殷乐说。 “怎么洒脱?”她问我。 “一个不爱你的人,你为她伤心欲绝,根本就不值得。” “恩。”她点了点头。 “没有一种悲伤是不能被时间减轻的,如果时间都不可以让你忘记本就不该记得的人,那我们失去的又算什么呢。”我继续说,“我知道,如果一段爱情可以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那曾经也一定是给你带来很多快乐,爱情其实就是这样!” “恩。”她又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其实,我早就忘记他了。” “恩,要学会忘记!” “恩,我知道了。”殷乐说完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穿着拖鞋朝楼上走。我看着她的背影,她进了楼上第一个房间,很快又出来了,手里拿着那套黑色西服。 殷乐腾腾地往楼下跑,差点摔着。 “殷乐,你慢点。”我叮嘱她说。 殷乐边跑边说,“彻儿,快来。” “你要去哪呀?” “快来,快来!”她急促着喊着我。 我跟她,跑出了别墅。 “你慢点,路滑。” “没事,快来。” “殷乐,慢点。” 她跑到离公寓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桶边上,停下了脚步。 “我要把它仍进垃圾桶里”,她笑着指着西服对我说,“我要学会洒脱,我要跟彻儿一样洒脱。”她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孩子。 “恩,殷乐是最棒的!”我竖起大拇指对她说。 “你看要着哦,看着我把它仍进垃圾桶里哦。” “恩, 我看着,殷乐加油!”。 在她把那件黑色仍进垃圾桶的那个瞬间,我的眼泪流了下来,从未有过的一种释怀。 她展开双臂,手舞足蹈地跳着,歇斯底里地冲着夜空大叫:“我自由啦,我自由啦。”她就像一只渴望飞翔的小鸟,展开双翼,在自己的梦想里翱翔。 “殷乐,答应我,以后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 “恩,恩,恩。”她拼命地点头,然后冲着我大喊着:“殷乐要开心,殷乐要开心。” “你也喊,喊自己。” “刘彻也要开心,刘彻也要开心!“我大喊着,这种内心的释放让我怡情悦性。 我们两个人同时大笑起来。 “还有。”殷乐指着我说。 “还有?还有什么?”我疑惑地问她。 “还有你身上那件。” “不是吧,我还穿着呢,这个也要仍吗?”我哀求着。 “恩,恩,都要仍。”说完,就向我跑过来,像掰玉米那样把我身上的这件粉色衬衫拔了下来,仍进了垃圾桶。 我蜷缩着身体,殷乐走到我的面前,深情地凝望着我,扑向了我的怀里。我伸出双臂轻轻地贴着她的后背。殷乐悄悄地侧着脑袋贴在我的耳边对我说:我爱你! 第十五章 昨晚睡得很死,早晨不想起来,感觉刚睡着就到了今天早晨一样。一睁眼,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我光着上身下了床,才想起来昨晚上发生的事。我推开房门,喊殷乐的名字,但是没人答应。拿起手机看到有一条短信,是殷乐发的。 “早上好,我有事先出去了,早饭我已经准备好了,放在餐桌上,还有一张小卡片,记得要看哦。”好久不曾有过这样温馨的感觉了。 “恩,乐乐。”我给她回了一条短信。 我光着身子下了楼,坐到餐桌前。看着桌上的殷乐精心准备的早餐,有牛奶,面包,培根蛋,土司,她真的是一个很细腻的女孩。我拿起桌子上的小卡片,卡片很精致,殷乐的字迹也很漂亮。 “彻儿,昨天晚上真的不好意思,嘿嘿。你的衬衫,我凉干了挂在浴室。我曾经无数次告诉自己,他深深地伤害过我,我要把他忘记,但是我一直没有做到。可是,昨天晚上,你告诉我要洒脱,我做到了,你为我感到高兴吗?你和他不一样,我能感觉得到,所以和你在一起让我感觉很开心,很塌实。以后我想跟你一起分享我的快乐和痛苦,不管你高不高兴。有些东西你是无法看到的,需要闭上双眼把心打开。我现在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了。彻儿,我也不能想着占有你,你不要你有任何的负担,就算我们最后没有结果,我也无怨无悔。爱你的乐乐。” 看完了卡片,我嚼着殷乐给我买的面包,心里有种出不来的滋味。 吃完早餐,我穿上了自己的衬衫,平平整整的好象被熨过了。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殷乐的电话。 “嘿嘿,彻儿,早餐吃完了吗?”这个称呼让我觉得特别亲切。 “恩,吃过了,谢谢你啊。” “我应该做的,嘿嘿,”听她的声音很甜,“卡片看了吗?” “恩,殷乐我。”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对了,过几天我带你去见个人。” “谁啊?”难道她要带我去见她的父母。 “去了你就知道了,上班吧,路上注意安全。”她不忘嘱咐我。 “恩,好,拜拜。” “拜拜。” 我挂了电话,把卡片放进自己的兜里,出了殷乐的家。 我上了车,坐在车里点了一根烟,不知道怎么了,一点上班的心情都没有。我给律所的张律师打了一个电话,跟他请了假,张律师没说什么,痛快的答应了。 在北京开车是件很郁闷的事。 就拿北京的出租车来说,虽然有的的哥很不错,上车就跟你砍大山,有时候你腼腆点,的哥一个人在那说单口相声,所以我经常说,相声在北京的哥这算是发扬光大了。不过他们中有那么一部分人开车有个特点,车上有人,他不急,还能适当的让让你。如果没人,就跟丢了魂一样到处乱窜,你想走他前面,别着你不让过。如果你在他们的边上,前面有个空,想并道过去,他发现了,一脚油门就冲了过去,你也过不去。 还有一部分人,就是开慢车,一般是女的比较多。就算是路况比较好,不堵车,也在那晃悠,我就不明白他们怎么想的,开个车还没走着快,开车干嘛,再说了“好狗不挡道“,你不走溜边就不成吗。所以在北京开车,要有一颗平常的心,这很重要。 我顺着三环主路一直开着,快到刘家窑的时候我出了主路,把车停了下来,给玄子打了一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他才接通。 “喂,哪位?”他声音拉得很长,软绵无力地说,一听就知道还没睡醒。 “我,瓶子。”我大声地说。 “玄子不在,玄子已经去了。”他的声音很低沉。 “说什么呢,你怎么还没起呢,今儿不上班吗?”我问他。 “人都要死了,还上什么班啊。”他继续说着糊话。 “什么事啊,至于吗?” “龙虾,海蟹,我就爱吃带壳的。”看来玄子病得不轻。 “得,你在家等我,我去找你。”说完,我挂了电话上了车。 不到十分钟的工夫,我到了玄子家楼下。 他家这房子也是上世纪80年代盖的红砖房,这种房子比较老旧,格局也不是很合理,没有客厅,厨房和厕所的空间都很小。这几年,北京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城市改造,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家就得拆迁了。玄子家有五口人,他父母,爷爷奶奶和他。另外还有一个活物就是他家的小狗贝贝。 我敲了敲门,玄子妈把防盗门打开招呼我进来。 “阿姨好,这么早打扰您来了。”我礼貌地说。 “不打扰,不打扰,刘彻,进来坐。”以前经常来他家,跟他家里人也很熟。 “恩,阿姨,玄子怎么了?”我问他妈。 “谁知道啊,昨天晚上回来也不吃饭,一直关着门到现在了。”他妈急着说。 我进了屋,他家就他妈在。 “阿姨,您别着急,一会我进去跟他聊聊。” “哎,你说这玄子,我真怕他出什么好歹来。” “恩,你放心吧,没事。” “吃饭了吗?阿姨下楼买点早点,你也一块儿吃吧。” “阿姨,你甭客气,我吃过了。” “那好,阿姨先下楼了,你进屋吧。” “恩,阿姨您慢点。” 说完,她妈拿着一个小塑料袋,牵着他家的小狗就下楼了。记得以前玄子跟我说,他们家的贝贝很可怜,早上五点多,他爷爷就起来了,牵着狗下楼遛弯,半个多小时回来了,他奶奶又牵着狗出去遛弯,等他奶奶回来,他妈也差不多醒了,出去买早点还得牵着这条狗。 第十六章 我进了玄子的屋,门没锁,屋子里很乱,废报纸散落在地面上,酒瓶子横七竖八的倒着七八瓶,满地都是烟头。玄子倒在床上,衣服和鞋都没脱,用被子捂着脑袋。屋里的味道很难闻,有点刺鼻,我拉开窗帘把窗户打开。微弱的阳光射到屋子里,我没有吵醒他。把地面上的报纸检了起来仍进垃圾桶,酒瓶子也一个个检起来放在床边,拿了一把扫把把烟头都扫干净。我回到他的床边,拿了一本小说坐在椅子等他醒。十多分钟后,玄子醒了。 “这里是哪啊?”他好象还不是很清醒。 “这里是浴室!”我说。 “她在哪里啊?”她是赵玮,玄子的女朋友,他们在一起三年了。 “她在你身边啊。” “哪呢,哪呢?”玄子突然腾地一下掀起被子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我和他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三个人。然后又准备倒在床上。 我一把镐住玄子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 “行了,别睡了。”我等着有点不耐烦了。 “脑袋还有点懵,昨天喝多了。”玄子胡噜脑袋说。 “一会陪你出去散散心,先把被子叠好。”我对他说。 “行,你等会。”玄子下了床,去了厕所。 过了几分钟,他出来了。 “去哪?”玄子问我。 “菜户营,去邱云公司看看,一直没时间过去。” “行,走吧。” “你妈下楼给你买早点去了,要不等会她?”我说。 “没事,一会出门肯定能看见她。” 玄子把门锁好,我们两个人下了楼,刚走到楼道口,玄子妈正准备上楼。 “你们这是要去哪啊?”玄子妈说。 “阿姨,我陪玄子出去散散心,你放心吧,先上楼吧。” “吃了饭再走啊。” “行了妈,您别瞎操心了,我们走了。”玄子说。 “这孩子,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恩,阿姨我们走了。”我对着玄子妈说。 走出楼道,我给邱云打了一电话,告诉他我和玄子要过去,一路上,我开着车,玄子一句话都没说,我想他现在需要自己清醒一下,一路上一直沉默着,直到我们到了菜户营。 “他公司在哪?是xx家园吗?”玄子问我。 “恩,这有摊煎饼的,你吃不吃?”我说。 “先上去吧,我没胃口,吃不下。”玄子有气无力地说。 “行,那走吧。” 我们顺着电梯到了31层。刚一出电梯门,一位前台小姐向我们问好。 “您好,请问两位找谁?”前台小姐微笑着说。 “我找你们邱总。”我对她说。 “您好,先生,请问你预约了吗?” “刚才来之前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算预约吗?”我看着她说。 “哦,您和我们邱总认识吧,那您稍微,我通知一下。”前台小姐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对我们说,“两位里面请。” 我们两个人在前台小姐的陪同下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呦,邱总,您忙着那?”我笑着对邱云说。 邱云看见我和玄子进来,赶紧起身,“少废话,你俩怎么有空过来了。” “咱玄子哥今天有点郁闷,我陪他出来散散心,最近公司怎么样?”我说。 “公司还行,”邱云更关心的是玄子的事,“玄子,怎么了?”。 “心里有点事。”玄子说。 “行,什么都别说了,等我把手里这点事处理完了,咱仨出去聊聊。”邱云说。 我们出了邱云的公司,我把车停在了楼下,三个人上了马六。 车停在避风堂的门口,在一条宽宽地巷子里北面的一侧,一个精致的二层小楼。我们走进屋里,棕黄色的地板和暗红色光线配合得很好,桌子的间距也很合适,既不空旷也不会显得很挤。盆栽的植物点缀着屋里的气氛,宽大的螺旋形木梯连接着一二层,我们上了二层,二层靠南都是落地窗,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玄子,有什么事说吧。”邱云开口说。 玄子沉默了一会。 “赵玮要和我分手。”玄子带着哭腔说。 “为什么啊,你俩不一直挺好的吗?”我对他说。 “昨天晚上,我陪赵玮去了他家,他父母对我特别不满意,说我的打扮像个混混,让我把项链摘了,还要我把头发也剪了,后来又嫌弃我家没房,嫌我挣钱太少,说我不能给他们的女儿带来幸福。赵玮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我也能看出来,她心里也挺不好受的。”玄子向我们诉苦说。 “你是第一次去他家吗?”我问玄子。 “恩,是。” “那他父母也太势力了吧,第一次见面就说这样的话。”我说。 “哎,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家就这情况。” “就因为这个,赵玮要和你分手?”邱云接着问。 “恩,我走了以后,他父母又和她说了好多,后来她给我打来电话,哭着要和我分手,我当时一下就崩溃了。” “那你怎么想的?”邱云说。“昨天晚上,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一边抽烟一边喝酒想了很多。我觉得我不能给她那些,她身边又有一个很爱她的人,家里条件也挺好的,好象是她的初恋男友,他能给她所有想要的。我想这样她会幸福很多,而我,什么都没有,没有车没有房子,我希望她能幸福。” “说完了?”我问玄子。 “恩。”玄子点了点头。 “你废了,我一看你眼珠子就就知道你废了,你这症状挺重的,满脑子糟粕,看来不下点猛药是治不好你了。”我对着玄子说。 “我能怎么办?”玄子无奈地说。 “你觉得赵玮爱你吗?”邱云问。 “三年了,说不爱那是假话。不过有时候我们两个吵架的时候,她总说,‘你没钱’,也不会体会我的难过拿那个男的的优势来刺激我。” “没钱是挺遗憾的,你现在虽然没那个男的有钱,但谁能保证将来你依然没他富有,你能吗?她能吗?谁都不能保证。”邱云看了看我,我对他摇了摇头。 邱云继续说:“退一步讲,感情是用金钱和财富来衡量的吗?如果因为没有钱,她就对你冷嘲热讽,你觉得她是真的爱你吗?钱是可以用双手去换,真正的感情能用钱去换吗?如果他在乎你,即使你不那么富有,她也会激励你,让你做一个上进的人,在你的身后,她也会努力让你们的生活变得更好,在你难过的时候她会理解你,而不是嘲讽,拿另外一个男人去伤你的心,玄子,如果你真的爱她,与其为她的幸福而放弃她,不如留住她,为她的幸福而努力!”邱云把自己的心里话都掏出来了。 “玄子,邱哥说得对,没钱是一回事,有没有能力去赚钱是另外一回事。我承认,钱的确很重要,如果两个人的感情是因为钱的原因而结束的,那真的不是你想要的。”我边说邱云边点头。 “对于一个真心爱你的人来说,你的心才是她最好的房子。有人说没有面包的爱情终究会夭折,我说说这些话的人就不懂得什么是爱情,我不管你什么出身,什么学历,什么地位,如果我爱你,你擦皮鞋的我都无所谓。大人说我幼稚,没钱怎么过日子?我说有钱没爱过什么日子?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喝水吃咸菜我都高兴。在说了你家也不是穷困到那种程度,如果你结婚了,房子问题肯定能解决。如果你们真的互相爱着对方,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她父母的意见根本就不那么重要,关键在于你们两个人站在一起,一条心。玄子,男人不能没有事业,更不能没有尊严!真的,如果她真的是像你说的那样,在乎钱比在乎你更多,你和她分了是她的遗憾,而不是你。”我也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了玄子。 “玄子,你就得比谁更爱谁,闹别扭谁先找谁谁离不开谁,你要沉得住气。”邱云说, “谢了,我知道了。”玄子说。 “行了,玄子,甭想那么多了。”邱云说。 “恩,不想了。” “瓶子,你这两天忙什么呢。”邱云问我。我原原本本的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跟他俩讲了一遍。 “行,瓶子,艳福不浅呀,其实我们早就看出来陈丹喜欢你了,是吧玄子。”邱云笑着说。 玄子点了点头。 “得,就我没看出来。”我无奈地说。 “陪我去趟北京xx大学吧。”我对他俩说。 “找何思凝?”玄子问我。 “恩。”我点了点头。 “行,那走吧。”邱云痛快地答应了。 第十七章 我们驱车来到了北x大。以前这所学校所在的位置叫“xxx坟”,其实就是个坟场,所以为这所学校平添了几分鬼气,但最出名的是xx大的三宝:乌鸦,木泽和美女。 以木泽路为界,乌鸦和喜鹊各撑半边天,它们像订立了什么契约一样互不侵犯,固守着喧闹沉浮的最后的几分寂寞与安定。 木泽是这所学校的校徽,其实以木为舌的木泽是用来宣政布政的,用它做为校徽,其雄心自不待言了。 至于美女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了,这所有学校有全国综合性大学最好的艺术系,所以美女多得让你垂帘不已。 说起这个学校还颇有历史感的,一个曾经由众多大师缔造出的北x大学融合了梁启超的维新意识,鲁迅的革命精神,黎锦熙的浪漫情怀,范文澜的治学态度,李达的哲学思想,李达的哲学思想,启功的人文气质。而今天这些气息仿佛早已荡然无存了。 我们三个人进了校园,邱云还有点忐忑不安,他没上过大学,也从来没有进过大学校园,这里对他来说好象是个神圣的净土。 我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递给邱云,拿出火机准备给他点烟。我接过烟,环顾了一下四周,对我们说:“大学校园里抽烟不太好吧。” “让你抽你就抽,哪那么多废话。”说着我拿起火机给他点烟。 “邱哥,甭说抽烟,就算你手里再堤瓶二锅头,边上再搂一美女,都没人管你。”玄子看来是恢复了正常,对着邱云说。 “真的?”邱云好象有点不太相信,继续说,“原来大学就这样啊。” “你以为呢?”我说。 “嗨,我还以为大学生素质多高呢。”邱云乐着说。 “您还别说,真不高。”我说。 “恩,看你就知道了”邱云说。 “玄子,你给我靠边站,一会别溅你一身血。”说完我冲着我比画着。 邱云和玄子大笑。 “你别笑那么委琐行吗?我听着糁得慌。”我对邱云说。 “我看行!” “邱云,站在大学的校园里,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对他说。 邱云站好了,摆了一个pose,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今天,在北x大,一个神圣的地方,我要把我的肺腑之言说出来,瓶子,你丫除了买不起高级摄象机之外和陈冠希有什么区别啊,哈哈!” “我揍你丫的!”说着跑过去给了邱云两拳。 “好了,不闹了不闹了,玄子,我真希望以后你和赵玮能有个好结果。”邱云说。 “我也希望是啊。”玄子说。 “玄子,你要结婚我给500,仗义吗?”我说。 “你要结婚,我给1000,仗义吗?”玄子说。 “仗义。”我说。 “必须的。”玄子哈哈大笑。 “等会,邱云,你那有笔和纸吗?我得记下来。”我对着邱云说。 “你多复印几份,满街发也行。”玄子笑着说。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你无耻的样子颇有我年轻时的神韵。” “得了,咱要去哪呀?”说着邱云靠在了一个石像边上。 我们三个人边聊边走,我只知道思凝是北x大历史系的,其他的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你别靠那,那是鲁迅像。”玄子对着邱云喊道。 “哦,我说看这哥们儿怎么这么眼熟呢。” 我和玄子无语。 我拿出手机给思凝拨了一电话,电话已关机了。 “关机了,咱找个人问问吧?”我说。 “得,找人吧,那有两漂亮妞。”邱云说。 “瓶子,你要能问路问得那两个姑娘感动得抱着你亲你一口,我立马崇拜你,哈哈!” “哥,我还真没那本事!”我说。 “你再谦虚,我肾就虚了。”邱云哈哈大笑说。 “瓶子,我很看好你哦!”玄子也起哄。 我跑了过去,很有礼貌地跟位女孩打了声招呼。 “同学,你好,请问历史学院怎么走?”我客气地说。 “一直走,再向右拐,走到第一个路口,向左拐就到了。”其中一位女孩子对我说。 “同学,是这样的,我这人不分左右,你看你能不能说下东南西北,要不你带我们过去也行。”我诚恳地说。 “不好意思,我不分东南西北。”女孩说完瞥了我一眼离开了。 我伸着脖子对她说:“同学,我真的不分左右!”女孩听见我向她喊,拉着边上的女同学就跑。我估计,两个女的把我当成小流氓了,有时候我自己能意识到左右,不过要是有人突然跟我说向左或向右的时候,我总要想一想。周围人也很纳闷,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分左右的人吗?然后耐心地告诉我,你的左面是左,你的右面是右。 “瓶子回来吧,那两个女的被你吓跑了。”邱云和玄子大笑。 “她们怎么了?”我纳闷地说。 “你说怎么了,吓着了呗。”玄子说。 “得了,甭管她们了,咱们走吧!”我正经地说。 二人又是大笑,笑得是那么的无耻。 我们沿着小路走到了历史学院的门口,四周是绿色的草坪,不远处有一条曲经悠长的小路,藏匿林中的小椅,粉艳从中的小花,看着是如醉如痴。 我们三个人坐在小路旁的椅子上,抬眼所见,草坪上的大树下皆有团团人影蠕动,微风轻轻,情语绵绵,借着浪漫的诗境,正有几双佳偶在做人工呼吸。目睹此景,我不禁长叹,长此以往,大学生的肺活量会成倍增长,不过,树木间的距离并不算远,他们竟能保持一个有效的距离而互不干涉,这一对与那一对好象用皮尺量过似的,不远不近,若即若离。 校园里的爱情仿佛是浪漫的汪洋,潇洒地恣虐。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大学里没谈过恋爱是一种缺陷,大一时不交朋友,尚可用心志尚未成熟来搪塞,大二时没牵过异性的手,会被别人误认为有毛病,大三,大四,更是过把瘾就死,玩的就是嘴动心跳手不知道放哪才好。 现在的大学生生活越来越单调,心理越来越空虚,所以找个人陪伴一下也算正常。再说了,爱情本身也不是什么技术活,没什么高科技含量,顶多算是体力活,一般的男女都可以熟练到掌握和应用。 我们三个坐在椅子上,看着周围的情侣亲热着,一言不发。 “咱换个地方吧,太暧昧了。”邱云忍不住说。 “恩,同意。”玄子说。 “咱仨跟这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呀。”我说。 “一会要看见何思凝,你准备跟她说什么?”邱云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不知道!那这倒什么乱啊。”邱云说。 “要不我想跟她解释一下。”我说。 “得了,估计人家也不听你的。”玄子说。 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们三个人来到历史学院门口,三个人并排站在一起,虽然没有一点学生样,不过我们都穿着西服,至少看上去不像社会上的那些小混混。就着样,看着进进出出的学生。 “她长什么样啊?”玄子好奇地问我。 “我见过的女孩里没有比她漂亮的。”我炫耀着说。 “真的假的,别忽悠我。”玄子好象有点不太相信。 “他那眼光一向很犀利。”邱云说。 这时,一个女孩提着一个白色大包从楼里走了出来。我定眼瞧了瞧,是思凝, 我的内心一下就沸腾了,胸腔里的血也跟着燃烧起来。 “何思凝。”我对着玄子和邱云指着说。 “哪个啊?”邱云着急地问。 “提着白色大包那个。”我说。 “果然是个大美女啊。”玄子感慨着。 正当我准备叫住她的时候,从思凝身后突然跑出一个男的,想要拉她的手,思凝甩了一下胳膊挣脱了,那个男的上前想要拦住她,好象要跟她说些什么,思凝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我目睹了这一切,看不下去了,就跑了过去。 “你!干什么呢,耍流氓是不是。”我冲着那个男的大喊着。 思凝转过头,我的突然出现的确让她非常地惊讶。 “你在这干什么?”思凝看着我说。 “思凝,他欺负你是不是,你别怕。”我边说着边拉着思凝,把她挡在我的身后。 那个男的看着有点胆怯了,玄子和邱云也跟了上来,站在我身后。 “你干什么呀,他是我男朋友!”思凝大喊着。 男朋友?这怎么可能。 思凝用力地推开我,我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向后退了几步。 “你有病吧,郑洋,咱们走。”说着上前挽着那个男的胳膊离开了。 我立刻像傻子一样僵立在路边,脑子里一片空白,对眼前发生的事毫无反应。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思凝和那个男的已经走远了。我仰头望着天空,以为把头抬到45度,就可以忍住泪水。 第十八章 回到家里,我感觉心情很沉闷,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有气无力的样子。衣服也没脱,躺在床上就睡着了。突然手机响了,我软棉棉地拿起手机,是邱云的电话。不过我没有接,好象没有来电似的,把手机仍到一边继续睡觉。 晚上,我妈回到家里,看到我这样子,以为我病了,劝我去医院看看,我没有理她。晚上睡觉时,脸,脚都没洗,牙也不刷了,冷冷地自己睡觉。 夜里三点多,我突然醒了。把灯开打找手机,发现了十个未接电话。 我怀着极大的热情去北x大找她,看到了那一幕,结果却让人心酸,让人心碎。 思凝早就已经知道我对她的爱意,她本就可以拒绝我,我始终都猜不透她是怎么想的。我安慰自己,并且告诉自己不要再为她做无谓的挣扎了,再做任何事情都无法挽回了,结局似乎早就是注定的了。鱼死了也不一定非得网破,我挣扎又什么用呢? 曾经有人把爱情比做一次登山运动,只有坚持到最后的那个人才能摘取那支爱情之花,但我似乎要在这场游戏中倒下了,连心中最后的那一点信念都分崩瓦解了。也许我本身就是一个悲剧,一个堂吉柯德式的悲剧,我就像他那样,幻想着一个人的战斗,幻想着一些不切合实际的事,然后自己陶醉在这幻想中无法自拔。我和他一样,认为全世界都在欺骗我,其实,是我自己再愚弄自己。 但是,爱一个人就要勇敢着面对一切困难,就算伤痕累累,也要义无返顾。我一定要从她的嘴里听到那三个字,不管她找什么理由拒绝,我都要她大声地说出口。 就算她只是我生命中的那颗流星,从相遇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不会有结果,我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就算我们永远不会有一个美满的结局,这段感情注定将成为我一生的痛。就算她在我心里只是迷幻的美,海市蜃楼般的天空点缀,我也不能放弃。 从我们见面的那天起,她对我的误解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我的情绪一直随着她,我觉得这样很痛苦,更觉得很委屈,所以我想要去改变。我把自己的心全部交给她,换来的却是冷淡和刺激,我觉得苍天对我太不公平,我没有地方去宣泄只好压抑着。 她对我有偏见,我无法忍受这种侮辱。我更无法忍受一个女孩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我丢掉自尊,罗布莱斯曾经说过,一个男人,不管是谁,当自尊心受到伤害时,都会挺而走险,做出丧失理智的事。所以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报复,我要让她为自己所做的行为吃苦头,让她知道捉弄我是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我从床上坐起来,点上一根烟,我真的不忍心放弃。突然两个字在我的脑袋里闪过,考研。我要考北x大的历史系,即便我这样的决定最终仍然是毫无结果,我也认了,谁叫我要碰上她了呢? 在没有经过家里人同意的情况下,我写了辞职信。带着张律师的祝福我离开了律所。 出了律所,我在一个喷泉边坐着。别人辞职是为了更好的发展,而我辞职却是为了一个女人。不过,即使没有思凝的出现,我在这家律所也不会待得太长,社会是个大舞台,以我的性格是不会在某一个地方停驻太久的,跳槽终归是迟早的事。 明天可以睡个懒觉了。以后可以不用为工作去绞尽脑汁,也不想去为生活奔波劳苦了。 我给邱云和玄子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他们我辞职的消息,然后又跟他们说了我准备考北x大研究生的决定,他们别的没说,只是说如果遇到困难尽管找他们。他们能理解我的悲伤,听我诉苦,无怨无悔的支持我,让我非常感动。 除了玄子,邱云之外,还有一个人总是很挂念我,那就是殷乐。后来,我发觉,每当我失落的时候,我就渴望殷乐能在我的身边,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我拨通了殷乐的电话,响了半天殷乐才接。 “乐乐,你在哪呢?”我说。 也许是因为那天晚上在她家的心与心的碰撞,我和殷乐关系好象亲近了许多,我们之间的称呼也越来越自然,越来越暧昧。 “彻儿,我现在在公司开会,等我开完会给你打过去,乖。”殷乐小声的说。 “哦了,我先挂了。”我们挂了电话。 我曾经说过,等待是件很无聊的事情。不过,我想再次更正一下,有意义的等待是一种幸福,没意义的等待不仅是痛苦的,也是愚蠢的。我不怕等待,只要还有重逢。 我从复兴门进了地铁站,在车厢了站了好久才有一个座位。北京的地铁二号线是环线,我一直坐着,没有一个目的,只享受着人来人往的过程,不知不觉的又回到了复兴门。突然想起来,地铁里没有信号,我赶紧出了站。好在殷乐没有给我打电话,因为我出了站没有收到任何短信。 我从复兴门步行到西单,一个承载我太多记忆的地方。在西单的地下通道里,经常会遇见一个弹着吉他,唱着自己原创歌曲的流浪歌手。每当我经过这里的时候,我都愿意驻留脚步,倾听他的歌曲,在那一刻我经常被感动,他为擦身而过的陌生路人唱着一首又一首的歌曲。 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要选择在地下通道里唱歌,他告诉我,因为地下通道回音效果好,是我天然的舞台。他拿着吉他坐在地上弹唱着,我坐到他的身边听着,他问我,你这样陪我坐着,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想听他的歌,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价,所需要的只是对这个歌手一份理解和一点尊重。 那首《地下通道里的兄弟》是我最喜欢的,他经常会弹唱这首歌。 你总是蓬乱着头发戴着黑边眼镜 抱着那把吉它低下头去唱着忧伤的歌 他们以为这是你要的生活 你总是笑着 眼神里似乎有泪水流过 每一个孤独的黑夜寒风陪你渡过 手握那张照片低下头去哼着忧伤的歌 他们以为这是你要的爱情 你只是沉默 眼神里充满等待和失落 你说你为了梦想只身离开家乡 经历多少风雨不曾放弃心中的方向 每当梦里见到苍老的爹娘 你眼中含泪 遥望着北斗星的方向 地下通道里的兄弟们你现在好吗 残酷的生活是否让你难过 地下通道里的兄弟们你现在好吗 心爱的姑娘是否回到了身旁 有时候,我听着这首歌,他是一种发自肺腑的心声, 听起来很享受,我不知不觉就会流出眼泪。 我走到了西单的地下通道,他却不在了。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 “彻儿,我开完会了,今天没上班吗?”听殷乐声音,她很开心的样子。 “乐乐,我辞职了。”我对她说。 “为什么呀?”她好奇地打听。 “见面跟你说吧。”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她讲,是因为一个女孩而放弃这份工作的。 “好,你现在在哪里?”她说。 “我在西单。” “那你来找我好吗?” “你公司在哪?” “建外soho。” “好,你等我,我这就过去。” “恩,等你。”然后我们挂了电话。 第十九章 我从西单乘坐地铁到了大望路,建外soho就在这里。建外soho的周围聚集了很多高档饭店,写字楼和商场。银泰世贸中心,中环广场,世纪财源中心,中央电视台和北京电视台新址都在这里,为这里带来了浓厚的商业气氛和人文气氛。 我出了地铁已经临近中午,给殷乐发了一条短信,她让我在吉野家等她。二十多分钟后,殷乐出现了,她推开吉野家的门,我向她招了招手,她走到了我的面前。 “彻儿,久等了!。”殷乐气喘吁吁地说。 我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她说:“别着急,喝点水,慢点喝。” 殷乐一边喝着一边点头。 “你为什么辞职呀?”她问我。 “在那工作比较压抑,而且感觉也没什么太好的发展。”我撒谎了。 “哦,”她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有什么打算?” “考研。” “考研?”殷乐惊讶地说。 “恩”。我点了点头说。 “你已经决定了吗?”我点了点头,殷乐接着说:“那我支持你!”然后向我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饿了吧?你想吃什么?”我问殷乐。 “恩,我要招牌牛肉饭,你呢?”这家店周围都是上班族,他们吃午饭经常到这里,看来殷乐也一样。 “东坡饭吧。” “我请客,你在这坐着等我。” “恩。”我点了点头。 我和她一边吃着一边聊着。 “彻儿,你去过长安俱乐部吗?”殷乐问我。 “长安俱乐部?没去过。”我从来没听说过。 “晚上陪我去吧,就在这附近,然后带你见个人。” “不会是你父母吧?”我笑着对她说。 “不是,他们在美国,是我的一个叔叔想要见见你。” “你叔叔要见我?好,听你的。”我说。 “彻儿真乖。”殷乐咪着小眼睛笑着说。 我探过身子,用手摸了摸殷乐的头发,她胡噜胡噜头发对我嘿嘿地傻笑。曾经有人说,男人摸女人的头发表明他对她有好感,事实上的确是这样的。 “乐乐,周末陪我去唱歌吧,我叫了一些朋友。”我对殷乐说。 “好呀,你知道吗,我最喜欢唱歌了。” “我也喜欢。”我笑着说。 “一会我还得回公司,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殷乐说。 “我就不去了,我下午在网吧等你,你忙完过来找我吧。”我说。 “那好吧,陪我出去走走吧。” “恩,好。” 我和殷乐在大街上走着。我觉得殷乐变了,她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理性和睿智了,到底为什么变得这么快。 她走在我旁边,很安静,她走路的姿势也很可爱,我觉得她像一个诗人,能够把她身边的人的心里播撒下温情和希望的种子,和她在一起有一种心灵上的愉悦和想象中的快感。 我始终也弄不明白我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我承认我对她有好感,而且也很难拒绝她的魅力,但是,我对殷乐只不过是一种占有的渴望罢了,那并不是爱,而思凝才是我的精神寄托。 我们两个人走着,很长一段时间都沉默着,好象我们都很陶醉彼此在一起的这种感觉,因为我们靠得很近,我们的手不时地会轻轻碰撞在一起,我的内心有一种渴望呼唤着我拉住那双灵巧的小手,但我感觉我的心并没有跳动,依然很平静。 “彻儿,你能陪我去看电影吗?”殷乐羞涩地说。 “现在吗?”我问她。 “恩。”她微微地点了点头。 “不用上班了吗?”我说。 “我不想去了。” “为什么?” “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想去了。” “真的没事吗?”我问她。 “恩,放心吧。” “那好,乐乐想去我就陪她去。” “嘿嘿,太好啦。”她突然拽着我的胳膊跳了起来。 我们两个人一起走进了国贸附近的万达国际影城。殷乐拉着我跑到大屏幕前,用手指着对我说:“我要看这个。” “哪个?”我没有看清楚她指的是哪部电影。 “就那个。” “《触不到的恋人》?”我问她? “恩。” “乐乐,这个。”我有点犹豫了。 “彻儿,乖,走吧。”她居然向我撒娇地说。 今天人不是很多,不过还是要排队买票。好不容易排到我们了,女售票员对我说,这边是中文版块,我问她那和英文版块有什么区别,售票员告诉我中文版块说的是中文,英文版块说的是英语。这话一出我和殷乐差点晕倒。买票的时候我要掏钱,殷乐说我现在是下岗职工,不让我买,等以后我有钱的时候再请。我没说什么让她买了票,和陈丹的蛮横不讲理相比,殷乐不知道比她强多少倍。 “你请我吃爆米花吧,奶油味的,这样看电影才有感觉。”殷乐说。 “恩,没问题。”我痛快的答应了。 我们俩个人进了影厅。 《触不到的恋人》这部电影讲述的是相隔两年的两个人之间的爱情故事:1997年圣诞,男主人公搬进了远离尘嚣的海边小屋,收到了一封很奇怪的信,信的落款却来自两年后的1999年。男女主人公在半信半疑中互相通信,在这个信件交往的过程中,两个人交谈琐事,希望,失落的一切,却发现之间竟然相距两年的失控,逐渐相爱的两个人之间的联系,只是那个伫立在湖边小屋的信箱而已。 难道殷乐认为我是她触不到的恋人吗?我目光呆滞地坐在座位上,殷乐痴痴地看着,时不时地还看看我。我个人是比较讨厌看韩剧的,而且还经常和身边的女孩说韩剧最好不要看太多否则老了容易得老年痴呆症。 “彻儿,你吃爆米花。”殷乐把爆米花递给我,我拿了几个放在手里。 “我怎么觉得这情节那么假啊。”我对殷乐说。 “多浪漫啊!” “我怎么没觉得。” “女孩都喜欢浪漫,如果你明天送我一束玫瑰花,我肯定感动得能哭出来。” 我没有说话。 “我和你开玩笑呢。”我听得出来,她真的希望我能送她一束玫瑰花。 “乐乐,你渴吗?我给你买瓶水。”对于这种枯燥的情节电影我实在没有耐心看下去。 “我早就准备好了,不过只有一瓶,你不能喝。”殷乐笑着说。 “能不能可怜我一下,让我也喝一小口。”我装着哀求地样子对她说。 “嘿嘿,不给。”边说着边把瓶盖拧开假装要喝下去。 “给不给?” “不给。” 说着,我就去抢殷乐手里的矿泉水,她死死地握着瓶子就是不撒手,我用力地抢着,突然“哎呀”一声,瓶子里的水撒到了她的裤子上。这突然的尖叫打破了影厅浪漫的气氛,招来了周围人仇视的目光。我和殷乐低下了头小声嘀咕。 “都怪你,要和我抢。”殷乐对我我说。 “怎么能怪我呢,你给我不就好了。”我手工艺。 “有纸巾吗?擦擦裤子。”我说。 “有,”说着殷乐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我说:“惩罚你,帮我擦。” 我拿着纸巾,低下头轻轻地擦着,我能感觉得到殷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不敢抬头看,只是不停地擦着。 “好了。” 我把纸巾递给她,我们的手又不自然地碰到了一起。她转过头,把纸巾放进一个小塑料袋里装进了包里。 我们继续看着电影。 殷乐看得很投入,时不时地还看看我,不过我麻木的表情好象让她很失望。当看到男主角独自一个人赴约走过马路,一辆飞弛的汽车将他撞倒在地上,殷乐紧张地用手揪着我的上衣。屏幕上,鲜血一点一点地流了出来,但他还在挣扎着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但奄奄一息的他只能望着咖啡厅里的女主角,一滴滴的眼泪顺着鼻梁流了下来,带着几许无奈闭上了眼睛。当然,故事的结局并不是悲剧,女主角通过湖边小屋的信箱把这场未来的车祸告诉了男主角,挽救了他的生命。 电影结束了,殷乐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还好,不是悲剧。” “你不觉得悲剧才是最凄美的结局吗?”我对她说。 “才不是呢。”殷乐翘着小嘴说。 “走吧,我们出去。” 我在前面侧着身子慢慢地挪动,她跟在我的后面,突然她拉住我的手腕。我回头过,她深情地望着我。 “你可以牵我的手吗?”殷乐温柔地说。 “恩。”我点了点头。 殷乐松开了手,然后慢慢地张开了,我把自己的手掌盖在她的手掌上,手指从她手指缝中伸过去扣住了他细长的小手,我们的十指紧紧地扣在一起,牵着她的手,一股暖流涌变全身,有一种说不来的感觉。 突然想起那句话,你的左手旁边就是我的右手。 第二十章 我们牵着手走了漫长的十五分钟。 殷乐回了公司,我叼根烟在楼下等她。 牵了殷乐的手,我感觉就像是一种“背叛。 又是十五分钟,但并漫长。 殷乐换了一套衣服,戴着一个别致的红色帽子,穿着一件褐色大衣,一条超短裙和一双高靴子把她的婀娜身材衬托得如诗画般的美丽。我觉得殷乐天生就具备时尚的元素,在这个怡人的暖阳里这一身打扮充满了女人味和青春的魅力。 经常听别人说女人味,女人味又是一种什么味道呢?其实女人味就是温柔体贴。而男人味就是豁达勇敢。 “喂,看什么呢?”殷乐开心地说。 “看你呢。”我毫不掩饰地说。 “你穿得这么讲究是不是为了吸引男人啊?”我开玩笑地对殷乐说。 “我穿得这么好看是为了吸引你的。”殷乐看上去瞒机智的。 “这件大衣好看吗?” “恩,好看。” “我好看吗?” “恩,好看。” “你爱我吗?” “恩,爱。”话一出口,我才发现我被她“骗”了。 “傻样,谁稀罕啊。”殷乐笑着说。 我尴尬。 “咱们去哪?”我问她。 “去西单,给你买件西服。” “不用了,我这件就行了。” “彻儿乖,听话。” “恩,乐乐说去哪就去哪。”我对温柔的美女更加缺乏抵抗能力。 “走,上车。”殷乐甩着大包说。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想知道一个人爱不爱你,就看他和你在一起有没有活力,开不开心,有就是爱,没有就是不爱。所以,殷乐是爱我的,即使她不说。 我们驱车来到了西单。 殷乐挽着我的胳膊,我们进了中友。这个小细节让我想起了思凝,想起了那个男的,想起了她用力地推我,想起她那句话,想得我心痛。 我闭上了眼睛,等我再次睁开的时候,我已经挽着殷乐的腰了。 “彻儿,我给你买件西服。” “恩。”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们坐电梯来了二层。 我们逛了好几家店,殷乐停下了脚步,然后跑到一件黑色衣服的底下对我说:“彻儿,这件好看吗?” 其实我对吃和穿都没什么讲究,也不会精心地打扮自己,所以我喜欢穿黑色或白色的衣服,尤其是黑色一般不讲究什么样式,永恒的主色调,省去了我挑衣服的麻烦。 “恩,好看。”我说。 “小姐,这件多少钱?” “小姐,打完折是7850元。” “不会吧,这么贵。” “小姐,给男朋友买吧,这件西服质地很好,而且很适合这位先生穿。”导购说。 “恩,就这件吧。” “乐乐,这个不太合适吧。”我说。 “彻儿,去试衣间试试吧,好吗?” 说真的,我很难拒绝殷乐,她从来也没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 “恩,好。” 几分钟后,我穿着西服出来了。 “乐乐,你觉得怎么样?”我问她。 “除了帅没什么好说的。”说着抱住我了,弄得我有点尴尬。 “小姐,真羡慕你们!”导购说。 “恩。”殷乐笑着说。 我真的被她感动了,如果思凝没有出现,我真的想。 “彻儿,别换了,穿着吧,”然后对着导购说:“小姐,开张票。” 殷乐拿着小票去结帐了。 “先生,你女朋友对你真好,她这么爱你,要好好珍惜啊。”导购笑着对我说。 “恩,一定。”我勉强地说。 殷乐拿着小票递给了导购,导购把我的旧西服装进了袋子里,殷乐挽着我的胳膊离开了。 “还买点什么吗?”殷乐问我。 “没什么可买的了。”我真的怕她为我花钱,心理有一种出不来的负罪感。 “你干吗老看我?”殷乐说。 “不好意思,我是一名艺术家,凝视美女是我的工作。”我说。 她开心地笑了,我心里也塌实了许多。 我们顺着电梯下了楼,我注意到一个女孩一直看我,我觉得好象在哪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 出了中友,我们上了车。 我们开车来到了长安俱乐部,这里对我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如果我不认识殷乐,或许我一辈子都不会来到这里。 我和殷乐进了会所,一进入长安俱乐部的大堂,就看到了一坐硕大的“金銮殿“,感觉和故宫里的很像,给人一种东方的古老韵味。难怪以前看过一位美国的资深记者报道,普通的中国人对北京富人的了解,远不如了解纽约老板和俄罗斯富翁。 我看着殷乐,我突然觉得她很稳重,她总是能适应各种场合。 “乐乐,会所是干什么用的?”我好奇地问她。 “会所有点类似五星级的酒店,只是不对外开放,只有会员才能进。”殷乐说。 “会员?”,我疑惑地问她:“怎么样才能成为会员?” “一次性交一万多美元就可以获得终身会员的资格了,然后,每年再交一千多美元的年费就可以了。” 我心里琢磨着,一万多美元合人民币是七万多元,每年再交一千多美元,那一年还得交七千多人民币。 “不便宜!”我说。 “傻样。”她笑着说。 “会员在这里消费比酒店便宜多了。”殷乐说。 “是吗?”,我问她,“有会员卡吗?” 殷乐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说:“就是这个啦”,然后递给了我说:“这个给你!年费已经交过了。” “我不要这个。” “我这还有一张,这张给你,也许你哪天就能用得上。”说着把会员卡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感觉我拿得不是卡,是一打打的钞票。 我和殷乐坐电梯来到了9层的会员酒吧。 “那边有个西式宴会厅,还有一个日本桥式餐厅,下次我带你去。”殷乐对我说。 豪华的餐厅我是从来没进去过,我不知道好伦哥算不算,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我家楼下那个叫“好邻居”的家常菜餐馆,坐在里面舒坦,也没太多的讲究,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高雅的人。 “彻儿,走,我叔叔在那边呢。”殷乐挽着我的胳膊拉着我说。 我当时的心情只能用复杂来形容,当初我认为殷乐是被“包养”的,而现在我怎么都觉得我像是“傍”了一“富婆”。出入这种场合,我还不太适应,未免有些紧张。 我们两个人走进了会员酒吧。 “郭叔叔!”殷乐喊着。 一个身材颀长,面部肌肉饱满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戴上一只充满灵性塑胶表,穿着一件圆领t恤,外套一件运动型的夹克,右手还戴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戒指,穿着一双宽松的便鞋,和我以往见到的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大相径庭,但却透出一缕无拘无束的魅力。 “郭叔叔,我们来了。” 中年男子很礼貌地向我们点了点头,招手让我们坐下。 “刘彻,这是我叔叔郭志强。”殷乐说。 她很有分寸,这种场合的这种称呼非常得体。 郭德海很绅士,起身和我握手,我突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赶紧伸出手。 “小伙子很不错吗,难怪乐乐总在我面前提起你。”郭志强说。 “郭总,您太客气了。”我紧张地说。 “嗨,别叫我郭总,你和乐乐一样叫我郭叔叔就行了。” “好,郭叔叔。” 我们就这样交谈着,郭总完全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没有任何的炫耀和吹嘘,给人的感觉很随和。我听郭总讲话,注意力特别集中,不敢怠慢,又不敢一味地附和,恭维,又怕他觉得我很不真诚。 当你对面坐着一个非常成功的人士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崇敬”感,这并不是我的卑微,只是我和成功人士接触的机会太少了。 这当我们聊着天的时候,郭总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手机,没有接通就挂断了,然后对我和殷乐说:“你们好好玩,我先走了。刘彻,有时间到我公司,我和你单独谈谈。” 为什么要和我单独谈谈。 “恩,郭叔叔您慢走。”我说。 “郭叔叔拜拜。”殷乐接着说。 郭总离开了座位,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一个很小的细节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修养,郭总的这种谦逊,谨慎的态度让我不得不钦佩。 “彻儿,我叔叔对你感觉挺好的。”殷乐说。 “他为什么要找我单独谈谈?”我问她。 “我怎么知道。” “你没捣什么鬼吧?” “真的没有。” “真的?” “真的,你不信我呀。” “有一点。”我笑着说。 “讨厌,我不理你了。” “乐乐乖,我怎么会不信你呢。” 她对我嘿嘿傻笑,然后又慢慢地低下了头。 “我觉得自己变了好多。”殷乐说。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认识你以后我就发现自己变了。” “为了我?” “恩”。 我沉默了,殷乐那么爱我,而我却不能把心全部交给她,我觉得自己是在烂情,是一个感情骗子。我承认,如果真爱一个人,就会心甘情愿地为他改变。在他的面前不再我行我素,不再置他不喜欢的行为而不顾,想着关心他,即使一个粗心的人,但遇见自己真爱的人,也会变得细心。 “乐乐,你包里有这个吗?”我从口袋里翻出一瓶xx口喷。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问我。 “防‘狼’必备品。”我笑着说。 “那我用不着。” “为什么?” “最凶恶的一条大‘狼’就在我的身边。”殷乐笑着说。 我无语。 殷乐把我送到了车站,然后依依不舍地开车走了。我独自一个人站在街边等公交车,北京的夜晚还是那样的璀璨,那样的让人不安定。我再一次的陷入了一个的孤独,我抬头望着夜空,星星很亮。 车来了,我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掏出手机给殷乐拨了一个电话。 我们聊了20多分钟,在挂断电话前,殷乐对我说,你是我晚上睡觉前想说话的最后一个人。 第二十一章 周末晚上,我们一行人约好了在新世纪钱柜见面,当然也少不了殷乐了。殷乐穿着一身格纹连衣裙,这身迷人的装扮就好像诠释了一种甜美感和成熟感完美的调和。披肩长发,微风迎面拂来,长发,裙子随风而动,让人看着跃跃欲试。在车上,看着殷乐这身打扮,我对她说,今晚在众美女中你一定要示之以绿叶的姿态,但同时也要有暗藏红花的心机,殷乐听完后哈哈大笑。 我和殷乐开着车子过去,门外已经停满了车,几乎是水泄不通,居然找不到空位,只好开车到地下停车厂。我们下了车,我问殷乐今天为什么打扮得这么淑女,她和我说,晚上出门要穿得淑女些才得体。 我和殷乐进了钱柜,七个人在大厅里等我们,玄子和她女朋友赵玮,邱云和他老婆娜娜,陈丹正在和她的一个姐们儿坐在沙发上聊天,突然想起来原来上次在西单中友遇见的那个女孩是吴静。 一行人互相介绍了一下,陈丹一直盯着殷乐看,那种眼神看上去很有气势,吓得殷乐一直拉我的胳膊。我们到了柜台,人很多,我把预定的房间号码忘了,耽误了几分钟,一位男服务员领着我们一行人上了二楼的包房。 我们进了包房,各自占领了一块位置。陈丹把大包甩到沙发上,双手抱在胸前,看样子很生气,吴静坐在她的旁边和她说话,陈丹也不理她。 女人就是这样,在她生气的时候,你去和她讲道理,是非常愚蠢的,无论是聪慧的女孩,还是普通的女孩,在她们生气的时候,她们的观点就不可能有错误的,如果你去反驳,只能说是自讨没趣。 殷乐挽着我的胳膊小声地对我说:“那个叫陈丹的女孩为什么老盯着我看?” 我把事情的原委如实地告诉了她,她用手轻轻地捂着嘴笑着说:“彻儿的魅力还瞒大的吗!”我勉强地笑了笑。 陈丹一直看着我和殷乐,我不敢和她直视,眼睛一直处于游离地状态。突然,陈丹坐了起来,拽着吴静说:“走,去拿吃的,饿死我啦。”说着,脱下外套就出去了。 玄子和邱云看到这种情况,都偷偷地笑了起来。 等陈丹三个人端着盘子回来的时候,我看着她的表情感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小声地叨咕着什么。我不是担心陈丹,她虽然任性,但并没有坏心眼,而是那个吴静,因为我好象隐约地听见她说什么对某些面目狰狞的男人下手一定要狠。 像今天这种场合,有邱云在的话,他一定是最活跃的。 邱云拿起麦克风,对着“喂喂”了几声,然后说:“各位朋友们,在今晚这团跳动不安的空气里。”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底下一群人喊着:“下去,下去!” 邱云面不改色地继续说:“朋友们,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请让我把话说完,今晚,我们很荣幸地请到了我的老婆大人娜娜小姐,殷乐小姐,赵玮小姐”她还没介绍完,陈丹就抢着麦克风说:“怎么不介绍我们呀!”。“美女都得最后介绍,你别着急,当然,还有我们的陈丹小姐,和她的朋友吴静。” 邱云介绍完了,底下没有动静,邱云继续说:“我看谁没鼓掌,半夜趴你们家窗户。”然后大家一片掌声。 “邱云,你说你这么有才你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说。 “瓶子,你嫉妒我!” “我真不嫉妒你?” “为什么?” “我嫉妒你,这不明摆着我不如你吗!” “你就不如我,你承认了怎么了。” “给我一个理由先!” “嫉妒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需要吗?” “需要吗?” “需要吗?” “你俩没完了啊!”娜娜插了一句。 “这就完”邱云说。 “你还想说什么啊,我都不好意思夸你了,你怎么还好意思听啊!” “你俩心理不正常吧。”陈丹说。 “我告诉你,正常人都我们这心态,五谷杂粮,拉屎放屁,高兴了就笑,痛苦了就哭。” “变态!”一句话把邱云顶了回去。 殷乐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们可真贫,邱云为什么叫你瓶子呀?”。我不好意思地说:“恩,因为我是水瓶座的。”“那好,我以后也叫你瓶子,嘿嘿。”殷乐笑着说。 “请那两位同志注意一下会场秩序,说话时不许出声。”邱云果然很幽默。 不过陈丹并没有笑,抢过麦克风说:“恶心!”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大家都听得很清楚。殷乐拽着我的胳膊说:“她怎么这样呀!”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别理她。”邱云为了帮我圆场对陈丹说:“陈丹,注意点语言!”陈丹没有理会邱云继续说:“好了,大家一起high吧!” 陈丹坐到点歌机旁边,全然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不知道她在那按了多久,突然坐了起来,拿着一个麦克风走到我的面前:“我要和你唱歌!” “唱什么?”我问她。 “屋顶!”陈丹刚说完,邱云和玄子差点笑喷过去。 “这歌不适合咱俩唱!”我说。 “爱唱不唱,谁稀罕啊!” 殷乐推了推我。“行!你手里的麦给我!”我说。 “你得深情得唱,不许敷衍我。”我尴尬着站在那,邱云和玄子一直绷着自己的神经,不敢大声地笑出来。 音乐响起了,陈丹深情地唱着,我唱得也比较投入。我憋着气把这首歌唱完了,不过看着陈丹也挺可怜的。 “陈丹,想开点,谁跟谁不是好呀!”玄子说。 “你滚!”玄子不支声了。 陈丹的自尊心比超薄的丝袜还脆弱,以前和在她一起太在乎她的感受了,结果她就不怎么在乎我的自尊心,不过我现在明白了,她要想变成慈禧的话,我也不能当李莲英啊。 “乐乐,你也唱一首!”我小声地对殷乐说。 “美女要唱歌了!”殷乐撒娇地对我说。 “我感动啊!”我说。 “你是看我感动啊,还是听歌感动啊。” “你配上歌才感动!” “哈哈!” 我拿起麦克风说:“诸位,现在有请本次演唱会最靓丽的美女殷乐为大家倾情演唱《我们的爱》,大家鼓掌欢迎。” “美什么啊。”我听陈丹小声地叨咕着。 殷乐饶开人群走过去。 “哇,连走路都这么迷人!”邱云说。 听殷乐唱歌的确是一种享受,余音绕梁。我们都陷入了一种意境,静静地听着她唱歌。突然,音乐停止了,我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谁给切了啊?”玄子说。 “不好意思啊,我按错了!”是吴静,那个可恶的女人。 “算了,我不唱了!”殷乐扫兴地说。 当时的气氛非常尴尬,大家也都看出来了,吴静是故意找麻烦。 陈丹瞥了殷乐一眼,接过麦克风说:“爱唱不唱,我唱!” 殷乐什么都没说,安静地坐到我的身边,我能看出来,她特别委屈。 “瓶子,你看嫉妒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吧?”邱云说。 “恩,我看出来!”我点了点头。 “《遇见》谁唱啊?”陈丹那喊着。 “我来,我来!”说着吴静从沙发起身跑过去接麦克风,样子很轻浮。 我对她说:“吴静,你走路怎么那样呢?一点也不稳重,穿着高跟鞋还走那么急。” “谁说我不稳重了!”吴静不好意思地说。 “恩,你稳重,上高速的时候你往后排一坐,车肯定稳重,没准比定个风翼来好使那!”说完我哈哈大笑起来。 “是啊,吴静,像你这么稳重的女孩早晚会用自己轻易解下来的裤腰带把自己勒死在淫乱的路上!”邱云说。 “这歌没法唱了!陈丹我走了”吴静大骂。 “不送啊!”玄子说。 “陈丹,他们都是什么人呀!” “刘彻,你他妈有完没完了。”陈丹大骂。 “谁欺负我们家殷乐,我跟谁没完!” “行,你!”说着穿起大衣对吴静说:“吴静,咱们走!” 吴静瞥了我一眼,他们两个人走到房间门口,陈丹又回来了。 “刘彻,我告诉你,今天我走出这门,以后咱俩谁也不认识谁,你就是路人甲,我就是路人乙!” “行呀!”我刚说完,陈丹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杯饮料撒向了殷乐,然后使劲地把杯子摔到地上,杯子碎了,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 “干吗呀!”殷乐委屈地说。 “你他妈有病呀,殷乐着你了。” “你再骂一遍?” “你他妈有病啊!” “行,我算他妈认识你了,咱俩这么多年感情就比不上她吗?” “你以为你是谁呀!” “刘彻,我他妈的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陈丹用力地把我推倒在沙发上,哭着跑出了包房,吴静什么话也没说,追了出去。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把殷乐扶起来说:“今天就到这了,散了吧。”说着,挽着殷乐走出了包房。 第二十二章 我和殷乐走出了钱柜,她从包里递给我一块手绢,我蹲下来为她擦裙子,一大杯的饮料都洒在她的身上,我一下又一下地擦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可是殷乐一句话都没说。我站起来,把她搂在了怀里,她的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安静地待在我的怀里,我们抱了好久才放开。 我摸着她的头发说:“乐乐,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她摇了摇头说:“彻儿,我们回家吧!”。 我开着车,她坐在我的旁边,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她侧着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夜景。我们到了她家,我没有走。 “乐乐,去换件衣服吧,我在客厅等你。” “恩。”她点了点头就走了。 几分钟以后,殷乐穿着睡衣出来了,我和她进了她的房间。 房间里安静极了,一切都像睡着了一样,没有一点动静。我和殷乐站着,心跳的声音相当强烈。 “彻儿,我好困!”殷乐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床边。 “困了就睡吧,睡着了就不困了。” “讨厌!”殷乐傻笑着。 “你陪我睡吧。” “恩。”我坐在床边对她说:“我就在这陪你,乐乐不睡着,我不走。” 她用双手摸着我的脸颊对我说:“彻儿,我喜欢你在一起时感觉。” 我把双手轻轻地贴在她的双手上对她说:“乐乐,乖,睡觉吧,爸爸陪着你。” “嘿嘿,傻样,我要做个乖女儿,我要睡觉啦。” 我把灯关上了,殷乐把床灯打开,我搬了一把转椅坐了下来。 “我握着你的手,以后就没人再欺负乐乐了。” “好。”殷乐开心地点了点头,躺下了。 不知不觉中我也趴在床头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殷乐在我面前痛苦地挣扎着,她的身体似乎被一双无形的手死死的捆住了,我站在她的面前,想要靠近,却没有办法。很奇怪的梦,看上去有点诡异。我喊着她的名字就被吓醒了,抬起头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我楞了会神,看着殷乐的呼吸很均匀,她已经睡着了,闻着殷乐身上淡淡的女人的那种体香。 我的手还握着殷乐的手,我小心地把手抽开,有人说睡觉起来的时候是清醒的,也有人说睡觉起来的时候人是模糊的,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清醒的还是迷糊的。我推开了房间门,出了别墅,坐在院子里。 很多人说,什么人是烟鬼,就是早上起来都要抽烟的人,那就是烟鬼,但没有说半夜起来都要抽烟的人是不是烟鬼,所以我应该还不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烟就是一根根地在减少,我看着地上的烟头,抬起手闻了闻自己的手,尼古丁的味道让我感觉有点恶心。 邱云曾经说过,一个烟客要具备三个条件:烟,打火机和叼着烟时那无耻的神韵。我现在只具备两个条件,我叼着烟,第一次发现烟可以熏得人掉出眼泪,只是那一刻不知道到底是烟熏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我坐在院子里发呆,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个小时就过去了。我拿起烟盒,里面已经没有一根烟了,我拾起地上的烟头,把它们一颗颗地装进烟盒里。走出了院子,把它们仍进了那个垃圾桶。 我想起了殷乐的歇斯底里,想起了她那天晚上对我说的话,想起了她受到的委屈,想起了她现在还在房间熟睡着,想着想着,我又回到了房间,回到了她的身边。 我刚走到客厅,手机突然响了,是陈丹发的一条短信:“所有的错误都不会再来,所有的希望都会放在心里,我的心会安静下来,今天过了不会再有一个今天,过去的就让它永远地过去吧,如果以后我再无理取闹,你就抽我一顿吧。” 我把手机握在手里,想了几秒钟给陈丹拨了回去。 “你还没睡觉吗?” “恩,睡不着!” “早点睡觉吧。” “恩,对不起,我错了!” “你知道殷乐多怜吗?” “对不起,我会向她道歉的!” “不必了。” “她恨我吗?” “陈丹,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 “你在哪?” “我在她家。” “她呢?” “在我旁边。” “你们。” “恩。” “哦。” “挂了吧,早点休息!” “恩。” 我们挂了电话。 我轻轻地推开殷乐的房门,屋里漆黑一片,我隐约能看出床上躺着一个人,我走近的时候,殷乐的样子已经清晰可见了。我怕吵醒她,大气都不敢喘,我小心翼翼地坐下来,扒在殷乐的床边睡着了。 第二十三章 考研的那段经历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我的记忆也渐渐地模糊了。 辞职的事,我是瞒着家里的。我经过一个朋友的介绍,我找到了一个价格实惠但条件简陋的小院。我像给足了油的发动机一样马力强劲地开始考研复习。因为爱所以我要去改变,我向上帝祈祷,这个祈祷涵盖了我内心的一切希望,我觉得有一股力量能够给予我强大的动力支撑考研的全过程,不会被别的诱惑蛊惑。 我的考研生活开始了,我准备了考试科目的教材和复习资料。历史在我看来并不枯燥,我从小就喜欢,弗兰西斯培根说:“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数学使人严密,物理学使人深刻,伦理学使人庄重,逻辑学、修辞学使人善辨;凡有学者,皆成性格。”其实,历史就像是一面镜子,后人通过这面镜子知道了曾经发生了什么。对于喜欢历史的人来说,它带给了他遐想和冲动,更能让他的思想冲破现世的牢笼,体会人类历史长河中灿烂辉煌。历史存在于昨天铸就了今天。所以说“以史为鉴,可以知亡。” 为了考研,我放弃了很多,那段时间里除了和几个朋友偶尔聚聚外,大部分时间我都闷在房间里看书。在我孤单和寂寞的时候,殷乐总是提着一大袋子好吃的来陪我,还时刻嘱咐我要注意身体,邱云和玄子也经常来。考研的确是场消耗战,我为了省钱,鸡蛋和方便面成了我最主要的主食。那段时间,我对国内市场上的方便面作了一次全面的考察比较,鸡蛋也是好东西,便宜,有营养,而且花样多。有一次,邱云和玄子来我这吃饭,我准备了好几个鸡蛋,我大发神威,做了煮鸡蛋,炒鸡蛋,荷包蛋,鸡蛋西红柿汤,蛋炒饭,他俩吃完痛苦的告诉我,以后我再也不吃鸡蛋了。有时候,我每天讲话不超十句,分别是买盖饭或者去市场上买鸡蛋时说的。晚饭后,我出去散步,到处都是热闹的景象,我一个人孤独地走着,我想,这应该是考研的正常状态了。那会每天晚上头一沾枕头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觉睡到早上六七点,醒来后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一般,然后就是继续一天的学习。那些日子累了,就疯狂地听音乐,困了就疯狂的喝咖啡,但我的大脑一直很清醒。 转眼季节变换到了深秋,我来到北x大报名,遇见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我把一推表格放在历史学院的桌子上,一个老师翻着表格说:“你没有准考证吗?”惊得我一身冷汗,开始疯狂地找,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我问那位老师有没有多余的准考证,回答是冷冷地一句:“你这样的人就别考了!”当时我真想说:“我不考的话,那是北x大的损失。”但那会还没有这样底气,后来坐车回到自己的住所,才发现准考证掉到床底下了。然后匆匆地回到北x大,把准考证给了那个老师。 长时间的疲惫拖挎了我的身体,我生病住进了医院,我得了“急性化脓性扁桃体炎,引发大面积口腔溃疡,颌下淋巴结肿大”。 得了这个病最痛苦的就是不能正常进食,顶多就是喝点稀粥,菜汤,果汁儿之类的,吃肉松都难受,每天都要打点滴,打针,所以身体一直很虚弱。医生强烈要求我住院修养,可我去怕耽误了考研复习的进度。因为这场大病,我家里人也知道了,他们也很心疼我,每天给我送饭,我的住院生活就这样开始了,早上起来,喝稀粥,然后医生过来查房,打针,输液,吃药,做雾化,每天都循环过着这样的生活。有一阵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总是在飘在空中,没有一点力气,虽然身体很虚弱,但我还是坚持复习。住院的日子里,殷乐,邱云,玄子,陈丹陆续来看我,让我塌实养好身体。殷乐经常来看我,因为我进食困难,她说不知道送我什么好,只好把自己送过来陪我,我当时听了特别感动,她还经常搀扶着我到医院的花园里散步。后来,我父母也认识了她,还经常在我的耳边说,这个小姑娘人长得漂亮,又懂事,对长辈也很有礼貌,还问我她是不是喜欢我之类的话,我就说不是,只是好朋友。有一次,我妈问我为什么思凝为什么不来看你,我骗她们说来了几次,你们都没在,其实我那会最想见到的人就是她。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我的烧也退了,扁桃体也开始消肿了,没过几天就出院了。 从医院出来后,我把房子退了,回到家里复习。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我终于等到了那一天。 两天的考试,我的状态不错,也发挥出了自己的真实水平,答得也比较顺利。那两天让我充分地理解了相对结论的精辟,在两天之中你会觉得慢长得仿佛冰川时代,两天一过,你会觉得时间短暂得只不过似白驹过隙,几乎没有片刻的记忆。最后一门专业课考完后,考研的动物们走出了屠场。出了考场,我连着抽了四根烟,抽到有一种呕吐感,但是心却还是平静不下来。我呼吸着新鲜空气,带着自信的微笑,回想起这几个月的艰辛,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火热。 第二十四章 考研结束后的一周,我没有任何的精力了,什么人都没见,我需要一场沉沉的休息,来释放这一段时间积累下来的压力和负担。 在那一周里,我想的最多的是,如果思凝在北x大见到我以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也许有人会说我欺骗了殷乐的感情,很同情她。如果我不承认的话,可能会被横飞的板儿砖或发霉的鸡蛋招待。所以与其被舆论强奸不如自己先自宫,免得自己不多的自尊暴殄天物。我一直觉得,我和殷乐存在着某种隔阂,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也许她只是因为脆弱,寂寞才需要我,我有一种预感,她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的。但是何思凝,我觉得她一直吸引着我,为她着迷,为她牵挂。在深夜里,我睡不着的时候,叼着根烟,思凝在我脑里出现的频率最高,而且我时常会情不自禁地感动甚至流泪。自从那次在北x大分开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我也没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那年,北京的冬天没有想象的那样寒冷,但温暖的阳光和刺骨的寒风,这种极大的反差时常会让人恍惚。春节快到了,北京下雪了。 一天,我正在阳台上悠闲着看着窗外的雪景,手机响了。 “彻儿,你在看雪吗?”殷乐说。 殷乐那甜美的声音很有感染力。 “恩,你呢?” “好美哦,陪我出去吧?” “去后海吧,好久没去那滑冰了。” “好!”殷乐开心极了。 “你来接我吧。” “好!” “一会见啊,路上开车慢点。” “恩,彻儿放心吧。” 我一直眷恋着北京的冬天,它就像被大自然赋予了生命那样,很简单,也很随和。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它没有太多的奢求,只是默默地演绎着属于自己的那种独特浪漫的情节,然后一个飘逸的转身,潇洒地离去。尤其在大雪的日子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单纯,闭上双眼,你不用想太多,静静地就能感受到大自然的和谐。 我和殷乐在约好的地方见面。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很享受,殷乐的打扮从来就不会让你出现审美疲劳,不管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天,总是能给人无限遐想。看着那个冰美人站在雪地里,纯白色的帽子,黑色高领大衣,红色紧身毛衣,松垮的裤子,一双靴子,这一身的打扮既可以饱暖,又凹显出她那婀娜的身材。这半年以来,殷乐为我做了很多,在我最难熬的时候她陪着我,生病住院的候她照顾我,让我感受到温暖,所以在很多时候,依着她也成了我的一种习惯。可是后来我发现,她也并非是一个“无私”的女孩。 我们驱车来到了后海。 北京冬天的后海,安静,美得让人动容。我和殷乐下了车,沿着前海西岸走着,路过一个古色古香的starbucks,路过了blue lotus,还有各式各样的酒吧。有的酒吧外面还有一个柱子状的火炉,我只记得小时候住在乡村还会有这种场景。有的酒吧关了门,收起了摆在外面的遮阳伞,其中有一间酒吧关上了门,留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冬季歇业,开春再来。我和殷乐说,这个老板一定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 我们穿过一个又一个的胡同,来到了银锭桥,停下脚步,我们两个人倚在桥栏上,看着整个后海。耳边的喧闹声突然都消失了,只剩下我和殷乐,看着那一间间老旧但很有韵味的房子,我感觉已经迷失了方向。 周围很安静,我们很自然的牵了手,在这样一个冬季里,需要制造一种浪漫的气氛。 “乐乐,在想什么?”我问她。 “彻儿,你爱我吗?” “乐乐,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其实”其实,我一直想着思凝,但我却开不了口。 我从第一次错误走到现在,有时候也想回头,但发现后面已经没有路了,如果命中注定她会离开我,那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你对我是真心的。”殷乐说。 “是吗?”我疑惑地问她。 殷乐是不是被爱冲昏了头脑,她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突然觉得她很幼稚。 “每次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都能感受的到。”说着,殷乐闭上了眼睛,我就这样看着她,几秒钟之后,她睁开了眼睛。 “彻儿,你也闭上眼睛。” “恩。”我闭上了双眼,可眼前却看到了思凝。 “你看见我了吗?” “恩,看见了。” 殷乐开心地笑着,可我的内心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 “彻儿,你要用这里。”说着殷乐用双手比画了一个“心”的手势。 “用心?” “用心,我对你就是用心的。”殷乐的话让我想起了《大话西游》里那个叫朱茵的女孩钻到了周 星驰的肚子里和他的心对话的那个情节,难道殷乐也有这种特异功能? “乐乐,你为什么不问我以前的事?” “你以前的女朋友吗?” “恩。”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每个人都有过去,如果我知道了,我会吃醋的。”殷乐傻笑着说。 “恩。”我点了点头。 “彻儿,我不问你,是因为我知道,时机到了,你会毫无保留地告诉我。” “乐乐真乖。” “才不呢。” “哪有?” “真的。” “真的?” “恩。”说着,我把殷乐抱了起来,连同我的身体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她用双手锤着我的后背,哈哈大笑地说:“讨厌,讨厌!” 我把她放下来,殷乐拉着我的手拽着我跑,我和她在雪中就这样跑着,自由地跑着。 我和殷乐来到后海冰场,后海被围成一块一块的区域,很多人在上面滑冰。我们买了门票,租了一辆双人冰车。殷乐和我说,她早就想滑冰车了,可是基本上是我一直在滑,殷乐坐在我的身后,拉着我衣服,不停地喊:“彻儿,加油,加油。”累得我手脸冒汗。我们穿梭在人群之中,尽情地享受着,殷乐一直在不停地笑着。我们在冰场滑着冰车,冬天温暖的阳光下,映衬着后海边上的古老的建筑,天空点缀些云彩,除了美丽还能有些什么呢。 我们从冰场出来,去了烟袋斜街,吃了鼓楼有名的姚记炒肝和包子。我静静地看着她,对她说原来美女都爱吃啊,她哈哈大笑。吃完饭,我们漫步了很久,等到夜色阑珊,走到后海的有个酒吧里。酒吧里有个女孩唱着一首爵士乐,我不知道她唱的是什么,但那种柔美的旋律,可以让你忘记所有的烦恼。殷乐告诉我,有一种摇摆爵士,会让你平静中有一种淡淡地兴奋。我们要了两杯啤酒,静静地看着夜晚的后海。一盏昏黄的灯,一只柔美的爵士乐,我和她,两杯啤酒。 几年以后,当我再次经过这里的时候,我才发现,那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第二十五章 时间过得很快,“光阴似箭”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每一分,每一秒都从指缝中流过,再也找不回来了。我家向来就不像别人家那样“盛产”新鲜事儿,每年的春节也年年如一,今年也一样没什么心意。 因为我有时候生活懒散,没什么规律性,再加上抽烟,喝酒,还有一些坏习惯,我妈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像你这样的人以后谁敢嫁给你,没有一点责任心。我总是不以为然,因为有位名人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没有恶习的人往往缺少美德。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以这些陋习为耻。自从相亲以来,我妈总爱打听我和思凝的关系进展的如何,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在北x大的那件事,因为我和思凝根本就没联系过,她好象也有所察觉,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把原因归结到我头上,经常说我深着思凝,她每次说我,我都觉得受了很大的委屈,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要这么维护她。 一天,我和殷乐约好了下午见面,去见他的叔叔郭志刚。我们开到了长城饭店,我很好奇地问殷乐,为什么她叔叔会住在宾馆, 殷乐告诉我她叔叔一直是单身,所以他不习惯住公寓。 我们两个人进了长城饭店,在门前站住了,殷乐抬手敲门。 里面传来一身请进。 门开了,郭总站在门口,请我和殷乐坐到沙发上。 这个房间很小,但给人一种很充实的感觉。 “你们喝点什么吗!”郭总说。 “叔叔,我们不渴!”殷乐说。 我觉得有点拘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郭总从冰箱里拿出两听可乐递给了我们。 “谢谢。”我接过了可乐。 “最近怎样?”郭总问我。 “还好!”我说。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年轻人说话不能含糊!”郭总说。 “叔叔!”殷乐有点不高兴了。 郭总笑了笑说:“我听乐乐说你以前在律所工作,后来把工作辞了考研,为什么呢?” 我想了想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我从小就喜欢历史,我觉得如果把自己的喜欢做的事情做好是可以换来财富的。”我说。 “恩,有想法。”郭总对着殷乐说:“乐乐,你出去玩会,我和刘彻单独谈谈。” “为什么?我不去。”殷乐说。 郭总给殷乐使了一个眼色,她不情愿地出去了。 殷乐离开了房间,我更觉得尴尬了。 “我问你,你觉得你和乐乐合适吗?”郭总突然问我。 “不合适!”我想了想说。“为什么?”郭总对我的回答好象有些惊讶。 “我觉得和她好象存在着什么隔阂。” “恩”郭总点了点头说:“你很真诚,成功人需要真诚。” “那这种隔阂是什么?” “我觉得可能是一种心理障碍吧?” “很严重吗?” “恩,不过我觉得在她面前我可以保持自己真实的一面。” “那样很好,如果你在一个女孩面前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本色,委屈自己总不是一件好事情。” 我点了点头。 “乐乐的父母长期在美国,北京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所以我得对她负责,这个你能理解吧?” “恩。”我又点了点头。 “你们在一起我不会干涉,那是你们的自由,但我希望你能善待她,能做到吗?” “我会的。” 我觉得郭总比我想象得还要随和。 “郭总,我听殷乐说您现在还是单身?。” 郭总笑了笑说:“因为我对一个女人太过于执着了,很长时间放不下,后来也就习惯了。” 我不明白他的话什么意思,没有说话,低下头琢磨这句话的意思。 “我们要想快乐,但追求快乐的方式太笨了,反而带来了更多的忧愁,然后越陷越深,把这种执着错误地当成了爱。”郭总继续说:“事业上的成功是弥补不了家庭的失败的。” “您说的是自己吗?”我问郭总。 “对。”郭总点了点头。 “像您这样的人想找个陪您过日子的人还不容易吗?”我说。 郭总笑了笑说:“那可不一样,感情可不是随随便便的。” 我点了点头。 “来,我们说点别的。” “恩,郭总,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是怎么成功的?” “你是怎么定义成功的?”郭总笑了笑问我。 “有钱,有房,有车,让人敬仰。” “每个人对成功的定义是不一样的,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的人。”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我觉得,年轻人在社会上立足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您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吗?”我问郭总。 郭总点了点头说:“我记得我刚到上海的时候,两眼一抹黑,连公交车都不知道怎么坐,被上海人称做‘乡巴佬’。当时身上的钱不多,我只能吃馒头咸菜,路过一家香气四溢的炸鸡店时,我搀得直咽口水,却连炸鸡的价钱都不敢打听。后来,我找了一个多星期的工作,却仍然没有着落,身上的钱也所生无几,连吃馒头咸菜都成问题。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装饰公司,但老板说现在人满了,不招人了,我对老板说,让他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以后,他要不满意可以不用付我一分钱工资,我走人。后来老板勉强地收留我了,每个月的薪水是500元。真正开始工作以后,我遇到很多困难,但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当我没有业绩的时候,我一次次地告诉自己,还是我努力的不够!我要永远比别人多做一点,再多做一点。只要你有梦想,然后坚持不泄就可能会成功。” 我一直听着,没说话。 “你还很年轻,有大的发展空间。”郭总说。 “恩。”我点了点头。 “如果你现在有钱了,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的事太多了。”我毫不掩饰地说。 “像有钱人那样去享受生活?” “恩。” “这样很好,但是我要提醒你,你现在还没有资本去享受这些,你要学习的是有钱人在成功之前都在做些什么事情,明白了吗?” 我点了点头,郭总的话让我想了很久。 “时间不早了,一会我还要出去,乐乐在外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郭总笑着对我说。 我和郭总坐电梯来到饭店大厅,殷乐在那里等着已经不耐烦了,和郭总简单的告别后,我们上了车。 一路上,我还在想郭总说的话,有点冷淡了殷乐。 “彻儿,后天就是情人节了,咱们去哪呀?” “你说吧。” “我要你说。”殷乐有点不高兴了。 “我说,在家睡觉。”我笑着说。 “你怎么这么讨厌呀,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好,我说。” “快说,去哪?”殷乐催促说。 “还没想好呢,晚上告诉你。” 第二十六章 两天以后,是那年的情人节。 晚上,我们在约好的地点相见了。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北京男人制造浪漫的想象力和爆发力是一流的。在那个情人节的晚上,烛光晚餐以后,我和殷乐漫步在月光之下的什刹海,我告诉她这片水域沉淀的文化,牵着她的手看着湖水碧波荡漾,岸边垂柳毵毵,我突然停下了脚步问她,在月光的衬托下我轻轻地对她说,想不想来点红酒,她说好呀,可是这里哪里有红酒呀,我笑着蹲下身子挽起袖子,从水里摸出一瓶如假包换的葡萄酒,然后从身后变出一条红色绸子铺在地上,她惊喜地看着我,我让她闭上眼睛,我又从水里捞出两只事先藏好的密封高脚杯,放在绸子上,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我敢说,那一刻她已经被我征服了。 “彻儿,咱们去蓝色港湾好不好?”殷乐的一句话把我无限的遐想中拉了回来。 我楞了一下神说:“没去过。” “蓝色港湾是一个浪漫的购物公园,我以前去过一次。”殷乐开心地说。 “远不远呀?”我问。 “就在朝阳公园附近。”殷乐笑着说。 “走着。” “走。” 我不是一个感情的玩弄者,我只是个浪漫的制造者,就像在今天这个浪漫温馨的日子里,玫瑰花是它的主旋律,娇艳的花瓣楚楚动人,诉说着贴心的话语,有情人的世界里,永远飘香四溢,我却把这个主旋律丢弃了。不过,对于我这个浪漫的制造这来说,制造只是技术层面的,而浪漫是来自心理。双方得有一种共鸣,如果只有一方是情愿的,那就不是浪漫了,而是刻意制造出的厌恶。很多女孩都期待着和自己的男朋友发生浪漫的事情,就像电影里的一样,但你们并不知道,如果刻意去浪漫,那就不是浪漫了,浪漫是一种不经意间的感受,仔细回响一下,一直让你心动的回忆,不都是这样吗。 我和殷乐开车来到了蓝色港湾,这里的确是一个充满梦幻的地方,给人以水,浪漫,优雅的无限遐想。 我们下了车,殷乐挽着我,我们进了蓝色港湾。这里的商业区都是二至三层的欧式建筑洋溢着浓郁的异国风情,我们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感觉格外的新鲜,看着周围一对对的情侣,殷乐陶醉着看着我。 “哥哥,给姐姐买朵玫瑰花吧?”一个卖玫瑰花的小姑娘拦住了我们,在情人节里遇见卖玫瑰花的小女孩是再普遍不过的事情了。记得有一次情人节,我和邱云坐地铁去接娜娜,那会她还是邱云的女朋友,一路上我们很担心会被误以为是gay。我们出了地铁,一个小姑娘拦住了我们让我们买花,邱云指着小姑娘说,你是要我送给他,还是让他送给我,小姑娘开心地说,你们可以一人买一只呀,我和邱云当时就晕倒了。 我们停下了脚步,对小姑娘说:“给我来一只。” “买三只吧。”殷乐说。 “有什么寓意吗?”我问她。 “哥哥,三只代表‘我爱你’。”小姑娘对我说。 “那好,要三只。” 小姑娘把花递给了我,我冲她笑了笑把花送给了殷乐,小姑娘笑着对我们说:“i hope you grow old together。” 我当时很惊讶,殷乐对小姑娘说:“谢谢你。” 殷乐手里拿着玫瑰花,闻了闻,对我说:“彻儿,这花真香。” 我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她羞涩地低下了头。 一路上,我们沉默着。直到走到一家哈根达斯店门口。 “彻儿,我要吃哈根达斯!”殷乐说。 “乐乐,dq行吗?要不八喜吧?”我可怜地看着她。 “不行,爱就给我hagen-dazs。” “乐乐。”我哀求着。 只见殷乐一声“冷笑”就往我身上粘,我紧张地看着她说:“你要干什么?” “你要不给我买,我就装可爱,装可怜,装精灵鼠小弟,装蜡笔小新,装樱桃小丸子。” 我真的不知道殷乐的想象力居然这么丰富。 “好,乐乐,不用管我,我给你买,我,我,我不心疼!”我夸张地做着动作,心里想,谁他妈想的这广告语呀,忒孙子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和殷乐进了哈根达斯,她要一个草莓冰激凌品脱,上面还盖着一些桑果雪芭。 “真好吃,你想吃吗?” 我使劲地点了点头。 “不给你。”殷乐笑着说。 我无语。 我们两个人出了店,殷乐贪心地吃着冰激凌。 我们走着走着,突然我面前有个漂亮的女孩叫住了我。 “刘彻?” “你是?” “哎呀,你真是贱人多忘事呀!我是马小澜啊。” “哦,是你呀,变化太大了认不出来了,有你这么夸人的吗?。”我想起来了,马小澜是我高中的同学。 “这位是?” “我叫殷乐,是刘彻的女朋友。”殷乐说。 “哇塞,美女哦!”马小澜说。 “谢谢。”殷乐不好意思地说。 “马小澜,我记得你以前挺文静的啊,怎么变得这么疯癫啊。” “去你的,谁疯癫了,以前我觉得你到是一个怪人。” “不会吧。” “我印象里,咱俩老对着来。” “基本上老打。”我笑着说。 “想想真逗。” 殷乐一直听着我和马小澜聊天,但是我感觉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好象有点不太高兴,马小澜也看出来了。 “刘彻,以后有空联系啊,对了,你有我电话吗?” “没有。” “你记下,xx,给我打过来吧。” “恩。”我拨了过去。 “我先走了,拜拜啦!” “拜拜。”我和殷乐说。 “彻儿,她比我好看吗?”殷乐突然问我。 “她怎么比得上呀。” “真的?” “这也骗你。” “嘿嘿,这话我爱听。” 有人说过,如果一个女人在乎你,她就会变得小心眼。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待到很晚,后来我送殷乐回家。我坐在回家的汽车上,晃地我很困,看着窗外的风景,心情很好。 回到家里,我放着那首《情人节快乐》,今天对我来说,是个不一样的情人节,想着思凝,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度过的,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时间无情的翻过了一页 只是已不再有昨日的纠结 干脆将我们的过去遗忘在另一个世界 画面慢慢的无限重迭 在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无所谓你在哪里过夜 我都不想再了解 情人节快乐 快乐 时间无情的翻过一页 我祝福你情人节快乐 对于你来说我只是一个你多余的旁观者 我感觉你最后的选择 嘴角的苦涩心展转反侧 你唱起了这首歌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快乐 快乐情人节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你是否会想起我 第二十七章 七个月以后。 毕业两年后我又重新回到了校园。报到那天,我心里很平静。交了押金,我领到了学生证,饭卡,校徽,宿舍钥匙,做了入学体检,办理了入学手续,和六年前没什么不同。从现在开始我就正式成为北x大历史系的一名研究生了。 我一个人拖着行李,坐电梯来到了9公寓1015房间,那里是我的宿舍。研究生的住宿条件还算不错,比本科的时候强很多。和我同屋的是一个山东人,叫欧阳谦,是从山东大学考过来的。后来我一直叫他师弟,因为他本科毕业就直接考过来了,不像我还在社会上了混了两年。欧阳谦给我的第一感觉很帅气,但有点腼腆,不大爱说话。不过后来接触多了,我发现他在生人面前是不爱说话,但在熟人面前很畜生。除了欧阳谦外,还有两个师妹和两个师弟,我们六个人师从一个导师。给我第一印象最深的是其中一个小师妹,她叫薛琳,一个冰血聪明的小女孩,一副可爱娇嫩的脸庞,一双充满了秀灵的大眼睛,梳着一头与他年龄相称的长发。小女孩样子傻呼呼的,人很好,而且没有小心眼,后来我发现她的悟性特别好,难怪刚刚二十二岁就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说起薛琳,我不得不提下玄子,因为这两个人后来有一段感人的爱情故事。 一天晚上,我们六个人和导师王素鹃见了面,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戴着一副近视眼睛,给人的感觉很和蔼。从他的嘴里,我得知思凝曾经是她的学生,而且现在和她住在一起,当时我心里一阵狂喜。 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北x大校园餐厅,围着一个桌子边吃边聊,薛琳坐在我的旁边。几个年轻人聊得很投机,我在一旁插不上话。我心里也很纳闷,我这个社会青年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了,看着他们的样子就想起了几年前的我,想想都觉得可笑。 “你怎么不说话呀?”薛琳问我。 “我听着呢。”我说。 我看她没理我小声地对她说:“你们这些毛孩子聊的话题我不感兴趣。” “你多大啊?” “二十五。” “不就比我大三岁吗,说得自己多老似的。” “大三岁也是大,比你们成熟,你别不服气。” “哼。” “没话说了吧?” “我是不爱搭理你。” “薛琳,问你个事,刚才导师提到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说。 。 “好象叫何思凝吧,我昨天见过一次,怎么了?”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有什么话就直说呗,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呀?” “没有。” “骗谁呢。” “你觉得她怎么样呀?”我问薛琳。 “挺好的啊,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一会说。” “行,一看你就没安什么好心。” 吃完饭以后,欧阳谦回宿舍了,我和薛琳去了学校操场。一路上,我都在琢磨着怎么和薛琳说,最后我决定把我和思凝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哇,我太崇拜你了!”薛琳听完我的故事突然喊着说。 “你没事吧?” “哥,你说吧,我怎么帮你?”薛琳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孩。 “别这么叫我!” “哥,我认你当哥了。” “不是吧你。” 薛琳点着头说:“你的故事太感人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追她追到这里来了。” “真有点浪漫的感觉呀。” “有吗?” “恩。” “哥,说心里话,辞职考研,你后悔吗?” “不后悔。” “你觉得你们会有结果吗?”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 “我觉得你挺可怜的。” 我没说话,勉强地笑了笑。 “何思凝是什么样的女孩?” “算是有个性的女孩吧。” “哦,那你喜欢有个性的女孩了?” “恩,喜欢有个性的,但也害怕有个性的,就这么矛盾。” “有个性的女孩有什么好怕的,现在不是提倡张扬个性吗,有个性的女孩才有情趣啊,如果人人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啊。” “那这么说,你也是有个性的女孩了?” “恩,算是吧。” 沉默了一会薛琳说:“明天和我一起去看导师吧?” “咱们这样过去是不是有点冒失啊” “有什么呀,我昨天还去了呢” “我怕见老师,从小见了老师我就躲着走,还是别去了。”我心里想着,终于可以见到思凝了,心里却有点忐忑不安。 “得了,你是怕见何思凝吧,哈哈。” “我怕她干什么,你说吧,什么时候去。” “明天下午吧,导师在家。” “行。” 我和薛琳边走边聊,不知道是出于交换还是对我的信任,薛琳也和我讲了不少关于她以前的一些故事,不过我一点都没听进去。 我送薛琳回了女生公寓,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宿舍。一推开门,宿舍灯灭着,欧阳谦躺在床上睡着了。我爬上床,想着明天就可以见到思凝了,静静的睡着了。 早晨,我昏昏沉沉的醒了,我从被窝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七点半整,好久没有这么早起床了,这小半年悠闲生活把我培养得不到九点睁不开双眼。迷迷糊糊的下床,走到阳台,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探出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楼下一个个的人影在晃动,大学校园的早晨是这么的恬静。 大学的校门就像是一堵墙,墙外的人特别怀念墙内的生活。大学毕业后,工作的压力让我喘不过气来,有时候觉得生活很累,日子一天天地过着,每天都很忙,但却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这种日子过久了,会让人有一种变老的感觉,感觉生活没有了活力。想起大学生活的那四年,特别怀念,怀念学校里 “风味小吃”的酸辣米线,麻辣烫和各种盖饭,怀念停电的时候砸东西,歇斯底里的吼叫,怀念临考试前一天晚上点着蜡烛在床头熬夜背题;怀念熄灯后的卧谈,怀念曾经的呼噜声,怀念曾经的梦话,怀念晚上坐地铁末班车去西单金库,怀念雪后操场的那个雪人,怀念宿舍的扑克牌,麻将,星际,魔兽世界,怀念青春的那种味道,怀念曾经抹不去的眼泪,还怀念曾经厌恶的人和事,感觉曾经都厌恶都是一种怀念。 我走出宿舍,去水房洗了把脸,脑袋彻底清醒了。我照着镜子,拍了拍脸,看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对着镜子笑了笑。 我下了楼,走在林荫小路上,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样子很贪婪。清晨的校园静谧中有着活泼的动感,喜欢,真的很喜欢,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怀顾校园,有人在树旁,花中晨读,路上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我完全陶醉在这种生活中,不知不知觉得就走到了食堂。 我买了早餐,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我边吃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一个女孩人朝我走了过来,她是何思凝,真的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我把头低了下来,她从我旁边走过,没发现我,也许她早已忘了我的模样了。我回过头,看着她买完早餐,端着盘子坐了下来。有时候,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很微妙,不见想见,见了又有点紧张,到底紧张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坐在那里,挣扎着。我告诉自己一定要鼓足勇气走过去,我要告诉她我真实的想法,但又担心自己仓促的言行可能会让她觉得反感。停顿了三十秒后,拿起盘子走了过去。 “你好,这里有人吗?”我紧张地说。 “那里不是有那么多。”话刚说到一半,思凝一抬头,认出了我,当时她的表情,我都无法形容,所以我只能用目瞪口呆勉强地形容。‘ “怎么会是你?” “咱俩又见面了。”我冷静地说。 “你这人怎么这样,追我追到这里来了。” “我不是追你,我只是在这里遇见你了。” “我不想看见你。” “难道北x大的老师就这么欢迎新生吗?” “什么意思?” “你这都不明白吗?我是研一的新生。”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 “你这人有意思吗,死缠着我。” “思凝,我今天来到这里,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她没说话。 “你别说了。” “为什么,我又没做错什么。” “我一看见你,就讨厌你。” “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做。” 我知道还是因为很久的那件。 “你骗谁,不是你还能有谁。” “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 “你怎么说我都不信。” 思凝说完这句话,我当时已经崩溃了。 “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你又没男朋友,又没结婚,我干吗不能喜欢你,谁规定我不能喜欢你了,我就是对你有意思就是喜欢你,怎么了?” 我使劲地压着自己的情绪,我发现思凝也激动了起来。 “你说你喜欢我,你了解过我吗?你知道我的过去吗?如果你看到我以前的样子,你敢保证还喜欢我吗?” “你给过我机会了解你吗?就算我不了解你的过去,我就没资格喜欢你吗?难道我一定要知道你以前的那些事,你才能接受我吗?” 思凝没有说话,我继续说:“我不管你过去什么样,我无所谓,我就喜欢现在看见的你。” “我懒得和你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我告诉你,你以后少缠着我,咱俩根本就不可能。”说着思凝拎着大包离开了。 “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我回头大声地对她说,全然不顾周围人是怎么看我的。 看着思凝的背影,当时的心情难以形容,我觉得自己受到了刺激,我已经疯狂了。“咱俩根本就不可能”那句话不停地在回响在我的耳边,我捂着耳朵抱着头不想去听,但是根本没有用。我觉得自己崩溃了,思凝根本就听不进去我说的话,她为什么这么固执,我只是喜欢她而已。我记得曾经有个女孩和我说过,如果你喜欢一个女孩,但她不喜欢你,你们两个人是没有缘分的。不过我一直认为这句话虽然很深奥,但拿它来说爱情太肤浅了。就说在千万人中我遇见了一个人,相遇相知相爱,很容易,可是大多的无法抗拒的因为让我们不得不分离,这是宿命的结局,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错在不该相遇,这都是命运的错。我认为这就纯粹就是扯淡,爱得痛苦,爱的不顺利,不反思自己的原因,把它归咎于命运,说什么缘分不可琢磨,这就和一男一女做爱,不小心怀了孩子,不说自己避孕措施没做好,找其他的原因有什么区别。所以我不相信什么缘分。 我走出食堂,我依然充满了自信,回到了宿舍,推开门,发现欧阳谦不在宿舍,爬上自己的床,腿一下子就软了。我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脸,闭上双眼,眼前一片漆黑,我告诉自己不去想了,慢慢地心里也平静了。 第二十八章 下午的时候,被电话吵醒了,我揉了揉眼睛,醒来以后感觉很不舒服,反而觉得很累,头很晕。我下了床,穿着拖鞋拿手机,是薛琳打的。 “你那是什么全球通手机呀,全世界都找不到你。”薛琳在那头嚷嚷着说。 “怎么了?”我问她。 “我给你打了四五个电话了,你也不接。” “我睡觉呢。”我迷迷糊湖地说。 “你真行,你还去不去导师家呀?” “不想去了,你自己去吧。”我软绵无力地说。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不去拉倒。”说完薛琳就把手机挂断了。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她没给我回。 我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下楼直奔食堂去了。回来的时候,宿舍的门敞开着,我进了屋,看见欧阳谦靠着墙,手里拿了一根烟在那发呆。我看着他,他的眼神并不是总停在一个地方,时不时地飘忽着,移动着。他就那样,无言无表情地站了很长时间。 看着她,我突然想起了那首诗:为什么你的心里,总是走不出阳光?让忧郁的苔藓,任意地滋长。眼眸深处,有着那淡淡的忧伤,深夜风凉,可有那忧伤的月亮。一瓶杜康,又入愁肠,烟雾弥漫,堵在心房。 欧阳谦看见我了,没说话。我也没理他,爬上了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就一直站在那,不时的叹气,抽烟,眼神很空洞地看着远方。 一个人在陷入忧郁的时候,也许需要清净,但我看着他的样子很痛苦。我想,也许他现在更需要一个人的安慰,我曾经体会过在伤心的时候没有人安慰的那种感觉,很痛苦,很无助,觉得自己很渺小。所以我决定去安慰他,我现在也是一个处在伤感中的人,也需要别人的安慰,其实我只是假装很坚强的样子,也许这就是我的性格,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要学会承受,我也不想自己的这种伤心感染别人,所以很多痛苦都要默默承受着。所以很多时候,我只是偶尔地流露点迷茫的眼神,一声无奈地叹息,一个轻掠而过的伤感,其实内心已经受不了了。 “欧阳谦,过来和我聊聊天。”我对他说。 “哎!”一声叹息。 “没事你叹什么气呀?”我说。 “哎!”又是一声叹息。 “你有完没完啊。” “被人带到山顶看到美丽的一切却立刻又被推下来是什么感觉?”欧阳谦问我。 “失落,绝望的失落。”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我知道。”我说。 “你知道什么。”欧阳谦问我。 “苦涩中带着太多的伤感。” “恩。”欧阳谦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爱你的人一种是你爱的人,能同时拥有这两种人的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在我的一生中,至少是这一秒为止,这两种人还不是一个人。” “你怎么了?” “我被一个女人抛弃了。” 我叹了口气说:“别想了,我也正在被一个女人抛弃。” “我现在一想她正在别人的怀抱里,我就有种要发疯的感觉。” “怕想但控制不了自己偏偏总是去想对吗?” 欧阳谦点了点头继续说:“刚才回来的时候,我路过了我们曾经走过的那条街,心里就特别的难受。” 欧阳谦缓了缓神继续说:“我比她小,她总拿这个说事,说和我在一起没有安全感,说我不成熟。” 我下了床,站在欧阳谦的面前对他说:“欧阳谦,一个男人能不能给女孩带来安全感,完全不取决于他的年龄,身高什么的,而是取决于他的心高。不上进的男人,才是最没有安全感的,女孩需要的不是一个高大强壮的身体,她们需要一种有保障的生活,明白了吗?肌肉发达但头脑简单,身体壮硕却往往鲁人一个,哪个女孩会喜欢这样的男人?一个男人要心高气傲,这样才像男人。当然,前提是要有才华。还有,她说你不成熟,你问她什么是成熟,她真的懂吗?对于成熟的定义,十个人会有十种不同的说法。一个人成熟不成熟也不是以年龄为标志的。欧阳谦,她说你不成熟这本身就代表了她不成熟,因为一个成熟的人是不会随意评价一个人或否定一个人的价值,成熟的人都很谦虚,很低调。” “恩,我觉得你分析得挺对的,怎么就我xx啊。” “你别这么说,你为什么郁闷,因为你太被动了,她总是牵着你走,她高兴了你也跟着高兴,应该反过来,你高兴她跟着你高兴。”我看着欧阳谦的表情好象正常了许多,继续说:“人不能总在一棵数上吊死,怎么着也得在附近几棵树上多死几次试试啊。”我在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却犯着同样的错误,我觉得我不是在安慰他,而是在安慰自己。有时候,我们都会懂得很多道理,但却很少有人能在自己处于相同或者相似的情况下智慧地处理,也许道理真的就是说给别人听的,这也许就是人性的一种缺憾吧。 “你能不能别说这么经典的话。”欧阳谦笑了。 “对不起,我是一个经典男人。”我也笑了。 欧阳谦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然后继续说:“哎,我现在心里太复杂了,闹不懂啊。” “闹不懂就先别想了,你那有那个女孩照片吗?给我看看。” “有,你等着。”说着,欧阳谦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她挺苗条的啊。” “苗条个屁,腿都快比我粗了。看脸是挺瘦的,一看身上就全完了。” “你看过呀?” “哎,你说她长得那么难看,我怎么会看上她了?” “我觉得还行呀。” “不想了,不想了,睡觉。” “睡死你。”我笑着说。 欧阳谦的心平静了。我出了宿舍,长叹了一口气大声地喊:“失去了温情的人们呐,你们只剩下了色情。” 傍晚的时候,薛琳从导师家回来了,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们约好了在学校的咖啡厅见面。一路上,天色渐渐暗了,残阳如血,朦胧慢慢地笼罩整个校园,天边只剩下一道晚霞。我在学校里走着,看这样的景色,只能一声感慨:“思凝无限好,只是拒绝我”。我到了咖啡厅,看见薛琳正在那里,我喊了她的名字,她没理我,我走过去。 “你怎么这样啊。”薛琳莫名其妙地问我。 “我怎么了?”我说。 “哼,何思凝告诉我,你不是什么好人,让我和你少接触。” “那你就听她的呗。”说完我就懒得搭理她了。 “可我觉得你不是啊。” “她说得对,你最好防着点我。” 两个人沉默了。 “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用她去评价,你自己不会看吗?”我说。 “你骗我。” “我能骗你一时,我能骗你一被子吗?” “谁跟你一辈子啊。” “我就这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 “有时候我肯能会骗你,但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个屁。” “她说我什么啊?” “她说你很虚伪,很会装。” “我和你说吧,她心里装满了自己的看法,根本听不进去我说的话,而且一直都扭曲我的善意,简直就是无药可救了。” “我不信,她说你那什么她了。” “那什么?” “占他便宜。” “你听不听我解释?”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刚要说,薛琳就说:“别说了,我不听,我不听。” 女人真是奇怪,又要人解释还不许人说话。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生平最恨女人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哼。” “你知道为什么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吗?” “你说。” “女孩起初总喜欢找那些看起来风流倜傥的男人,也就是为数不多的坏男人,她总觉得这些人才是优秀的,可实际这些男人不会也不可能负责,所以女孩子就学聪明了。以后就找老实的,但老实人都觉得她在以前的坏男人那里失去太多,自己吃亏了,所以也不会负责。终于,女人得出一结论,天下没有好男人。” “你等下,我拿笔记一下。” “你永远都看不到坏男人的另一面。” “什么样?” “黑夜里叼着烟流着眼泪。” “你是说你自己吧。” “你这么说就算是吧。” “我觉得你挺单纯的。” “你可千万别说我单纯,我听你说这话怎么觉得是在骂我啊。” “你真是有毛病。” “很多人都这么说,你已经不是沙发了。” 薛琳开心地笑了。 “其实,我是一个会伪装的温柔男人。” “我呸。” “出来混,迟早要被人呸的。” “我真受不了你了,你能不这样吗?” “如果你对我温柔点,我可以考虑不这样。” 她崩溃了。 “你怎么这么贫啊。” “那只能说明你对我了解还不够。” “不过,我觉得你挺幽默的。” “你可以千万别这么说,我都有忐忑不安了。” “怎么了?” “我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瞧你那样,夸你两句就真飘了啊。” “你只夸了我一句,不是两句。” “我无语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殷乐。 “乐乐,怎么了?”我问她。 “彻儿,我在去北x大的路上,一会就到了。” “你怎么不早说啊,到哪了?”我惊讶地说。 “半个小时就能到。” “行,一会学校门口等你。” “好的,彻儿一会见。” “乐乐,拜拜。” 我挂了电话,薛琳一脸的茫然。 “乐乐是谁呀,你怎么叫得这么肉麻!”薛琳问我。 “我女朋友。”我干脆地回答。 “你什么人呀,我告诉何思凝去。” “去吧。”我知道薛琳是不会说的。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薛琳生气了。 “我的薛琳大小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能不能有点脑子。” “我怎么没脑子了,我都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我问她。 “不是,我都听见了,就刚才那个乐乐。” “她是我表妹。”我很自然地说了谎。 “你想让我想想,你这人变来变去的。” “行,你坐在这里想,我先走了。” “讨厌你,我什么都不想了,我走了。” “我送送你啊。” “哼,不用了。”说完薛琳就走了。 我发现,薛琳看似聪明,但是她很容易进入别人的一种情绪状态。情绪是受环境影响的,所以,像她这样的女孩,就得适当地刺激她,让她意识到自己行为失常,然后等她冷静下来以后,再告诉她这样做的危害。 第二十九章 薛琳离开后,我一个人来到北x大的门口。我伫立在那里,天很黑,我的视力又不好,总觉得后面有个人死死地盯着我,等殷乐一出现就向我扑过来。我不停地回头,除了一些陌生人外没有一个我熟悉的面孔,也许是我看不清楚。这种感觉就像有时候晚上睡得很迷糊,感觉旁边有人在走动,睁开眼睛看又什么都没有。我心里很害怕,也许是因为心虚,我给殷乐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我在北x大附近的“浪漫岛咖啡屋”等她。 我来到了咖啡屋,等了一会,殷乐来了。 “彻儿,我来了。”说着她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看着她坏笑着,殷乐噘着小嘴。 “乐乐,你打扮得这么漂亮,坐在我的对面,这不成心让我犯错误吗?” “不许偷看。”说着她做了一个抱胸的姿势。 “来杯咖啡吧。”我说。 “恩。”殷乐点了点头。 “服务员,两杯copy。”我说。 “copy?” “咖啡呀。” “那是coffee。” “说错了,不好意思。” “我真怀疑你是怎么上的北x大的,不会是作弊吧,哈哈。” “我最鄙视的就是作弊,我怎么可能那么做呢。” “这可不好说呀。” “你不相信我吗?” “恩,有一点点,不过你不会对我撒谎的对吗?” “当然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掏出来看是薛琳发的。 “你还骗我,我全看见了你和那个女的,还那么亲热,何思凝说得没错,你就不是一个好人。” 我心里想坏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薛琳会跟踪我。我僵在那里,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罪恶感。 ”你怎么了?” “邱云你还记得吧,他和他老婆吵架了,让我陪他去喝酒。”我镇定自若地说。 我又一次对殷乐说了谎,而且是那么的随心所欲。我不知道该怎么样解释我的这种行为,我只能找个借口安慰自己,因为每个谎言背后总有一个理由。 “你去吗?” “这不陪你呢,不去。” “恩。”殷乐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们坐在那里边聊天边喝咖啡,殷乐看起来很惬意,而我的心里却心急如焚。 “乐乐,我去下洗手间。” “去吧。” 我一个人偷偷地来到洗手间,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拨通了薛琳的电话,一直响着没人接听。我又重新拨了过去,电话已经关机了。我当时心理很焦急,我真的怕薛琳会误会,但等自己冷静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她已经误会了。想着外面的殷乐,我觉得她真的很可怜,我承认,我欺骗了她的感情,我想我和她之间的这种含糊不清的关系应该结束了。 我用水冲了冲脸,走了回去。 殷乐无聊地坐在那里,我感觉她的眼神很散,看见我出来了,她立刻恢复了精神。 “乐乐,我想和你说个事。”我说。 “彻儿,你先听我说好吗?” “恩,你说吧。” “我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待会,你能陪我吗?” 我犹豫了一会说:“没问题。” 殷乐的温柔我难以抗拒。 “可我不知道去哪?” “清净的地方。”殷乐点了点头,我继续说:“咱们去玉渊潭公园吧,晚上那里很清净。” “好,好,听你的。” 殷乐挽着我的胳膊走出了咖啡厅。我们就这样走了一段距离,我突然感觉很不自在,我想用力得甩开她,但事实上我并灭有那么做。 我们上了车,我坐在她的旁边,殷乐系上安全带,然后对我说:“彻儿,你也系上安全带,这将是个颠簸的夜晚,嘿嘿。” 我点了点头。 我们开车来到了玉渊潭公园。 忽然之间,一切都变得清净了,马路上拥挤不堪的车流不见了,街市上喧闹的人群不见,远远地看着外面繁杂的景物却听不见了声音。 “这里真的很清净啊。” “这里是个散步的好地方。” 殷乐突然撇开手,向前跑着,我看着她,她转身对我说:“彻儿,追我呀。”我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她有跑了回来,在我周围闹着。 “彻儿,我在你的左面,我在你的右面,我在你的无处不在。”她开心地说。 她见我没反应,停下来问我:“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突然这么清净让我觉得有点不适应。” “这里多好呀,难得来一次,再说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没什么。” 我想殷乐说得对,这一年以来,难得有这么清净的时候了。 我们两个人走着,我知道公园湖上有一坐拱桥,我带着殷乐从那个桥上走过去,立在桥中间,我们两个人仿佛立于湖中领略那动人的景色。 今晚的天很高,夜很深,湖水很静,这似乎注定了今晚是个难忘的夜晚。闪烁的夜灯在树见隐约着,倒映在平静地水面上,仿佛隐约见树正在和湖水喃呢着什么。拱桥上的麋虹灯把桥身的曲线钩勒出来了,犹如婀娜的少女娇镇在湖面上,这种景色让人神往。 我们走过拱桥,沿着湖边走着,不知不觉中我们又牵了手,置身于这种风景中,似乎应该添加一些浪漫的情调,我之前的那些急噪也一扫而空了。风依旧吹着,突然湖面上飘起了一真风,把殷乐额前的头发吹乱了,她拨了拨头发。我们牵着手就这样走着,陶醉在宁静和柔美的景色里了。 走着走着,殷乐说累了,我们两个人站在湖边,我偷偷地看着她的脸。 “不许偷看我。” “没有。” 殷乐转过身,我们面对面看着对方。 “彻儿,你不用偷看我。” 在那一刻,我知道了什么叫做朦胧美。 “看着你那坏样,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 “贪恋我俊俏的双唇呗。” “你怎么知道的呀。” “讨厌,你坏死了。”话刚说完,殷乐的小拳头就朝着我的肚子过去了。 我夸张地向走退了几步。 “疼,你太暴力了。” “真的呀,彻儿,对不起,哪疼呀,我给你揉揉。”殷乐走到我的面前,低下头轻轻地揉了揉我的肚子说:“是这吗?好点了吗?” “好点了,不过还有点疼,揉,继续揉。” 殷乐抬起头,看见我正坏笑着,用力地推了我一下说:“你就知道欺负我。” “乐乐,对不起,以后我不这样了。” 殷乐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 “还能有以后吗?” 她怎么突然这么说。 “你怎么了?” 殷乐转过身,背对着我,我只能够看到她的背影。 “我要走了,我要去美国了。” 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点崩溃的感觉,崩得一块一块的。 “我不想去,我舍不得你。” “乐乐,别这样。” 殷乐转过身,走到我的面前。 “我真的很爱你,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你。” 我把她抱在了怀里。 “要去多久?” “一年。” “只是一年而已。” “一年对我来说太漫长了。” 我抚摩着她的头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乐乐,到了美国多学点东西。” “我已经学会了如何去想你。” 殷乐从我的怀里挣开了。“我不想你抱着我,那样我看不到你的脸。” “乐乐,你为什么喜欢我?” “你成熟,稳重,很有男人味,懂得关心人,很多很多。” “我实际上并不好,你不必对我这么好。” “你讨厌,你讨厌。”殷乐双手用力地捶着我的胸口说:“我不要你这么说,我不要你这么说。” 她哭了。 “乐乐,对不起,我错了。” 她哭得让我心碎。 “你会等我吗?” “恩。”我点了点头。 “不行,我要你说出来。” “我会等你的,我保证。” “我突然发现,我拥有的越多,我就越脆弱,我真的很害怕。” 我把头故意地仰起来,我怕泪水会掉下来。 “我害怕失去你。”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很强壮,就像一棵大树那样强壮,就算有一天树倒了,我还会好好地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告诉自己,我只能这么说。如果我告诉她,殷乐我并不爱你,我只是需要你,她会崩溃的,她会绝望的。 “你要等我,好不好?” “恩,我发誓。” 有时候,誓言和谎话一样,说的人不相信,听的人却深信不疑。 “你不用发誓,我相信你。” “彻儿,我累了,我们去那坐坐吧。” 我和殷乐走到了湖边的草坪上,我们背靠着背互相依偎着对方。 “你看天上的星星。” “你数数有几颗。” “一,二,三,四。。。。。。。”殷乐数着星星。 “太多了,我数乱了。” “星星是数不清楚的。” “彻儿,你看那颗星星好亮呀。” 我挪动了身体,坐在她的旁边问她:“哪颗?” 殷乐用说指了指说:“就那颗。” 那颗星星真的很亮。 “小时候,我听爷爷说,人死了就会变成星星,好人的星星都很亮。”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也会变成星星吗?” “呸,呸,呸,我才不要你死呢,你死了我怎么办?” 我们两个人笑了。 “彻儿,有时候我觉得你也很脆弱。” “恩,再坚强的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这也许就是大男人喜欢找弱女子的原因吧。” “怎么样的才算是大男人?” “事业有成的大都算吧。” “不对,胸怀大才算大,气度大才算大,那怎么样的才算是弱女子呢?” “小鸟伊人,悲悲戚戚的吧。” “彻儿,你看我。”说着,殷乐从草坪上站了起来,我也站了起来。 “你看我像弱女子吗?” 我仔细地打量着她,对她说:“恩,你像。” 殷乐羞涩地看着我。 我知道,男人的任何进一步亲昵的举动都不需要女人说同意,你只需要看她的眼神,包括接吻,这是一种不宣而吻。 那一刻,我明白了她的眼神。 我走到殷乐的面前,用左手搂住她,右手轻轻地摸着她的脸。殷乐双手搂着我的脖子,紧紧地贴着我。我微微地偏下头,她闭上了眼睛,我的上唇移动到她的上下唇之间,我也闭上了眼睛,双唇轻轻地接触了一下。我们睁开双眼,殷乐深情地看着我,我没有说话,继续吻她。她的身体柔软地,自然地附和着我,我们的呼吸并不急促,没有声音,尽情地享受着,那种感觉温昕而甜蜜。 那一刻,我知道,我和殷乐不会有漫长的永远,但那短暂的瞬间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第三十章 我一直陪着殷乐,除了给家里人打了一个电话外,我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一周后,已经到了告别的日子。 我和殷乐乘坐出租车来到了首都国际机场,我陪她进了候机大厅。我们伫立在那里,她低着头不说话。 “乐乐,这个你拿着。”我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一个很精致的项链。 “真好看。” “我昨天偷偷给你买的,我帮你戴上吧。” “恩。”她点了点头。 我帮殷乐戴上了项链,她低下头摸着项链说:“以后看着它,我就能想起你了。” 我并不想太伤感,我只是想送她一件小礼物留做纪念。 “彻儿,我也有件东西送给你。” 殷乐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是她那辆宝马的车钥匙。 “乐乐,这个我不能要。” “乖,拿着吧,有了它你就能超过奥迪了。” “乐乐,我真的不能要。” “你再不拿着,我就生气了,你先帮我保留着,等我回来,你再还给我哦。” 我接过了钥匙放进兜了里。 “我每天都会给你写信的,不,每小时都写,我知道,我会很想你的。” “乐乐,我。” “还有,手机不可以关机,不可以不接我电话。” “恩。”我点了点头。 这时,机场的广播里传出了温馨的提示声。 “乐乐,该走了。” “恩。” 殷乐拖着行李转身离开了,拿着电子机票,领取了登机牌。我看着她,突然有点伤感。她拉着行李,朝着安检口走过去,走了几步后放慢了脚步,突然仍下行李,快速奔回到我的身边。 “彻儿,再抱下我好吗?” 我抱着殷乐,她轻轻地吻了我,对我小声地说:“我真的该走了。” 我什么都没说,用力着抱了一她一下。 “你一定要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一定等你。” 就这样,殷乐离开了我。 我站在侯机大厅的玻璃旁边,看着下面机场的跑道,想等飞机起飞后再离开。 我把双手搭在眉毛上,做了一个凉棚的姿势,遮住了迎面的阳光照射,飞机起飞了,我一直看着,直到再也看不到。 殷乐离开我了,这似乎是命中注定的。她本来就不属于我,我一直这样认为。我只是在她孤单和寂寞的时候出现了,我只不过是她生命中一个匆匆的过客。等她到了美国,适应了那里的生活后,很快就会把我忘记。但我不知道怎么了,我隐隐地有些不舍得,但只是隐隐的。 飞机已经消失了,我仍然站在那里,默默得念叨着:“乐乐,祝你幸福。”然后转身离开了候机大厅。 我边走边想着,有很多人会在我的记忆里瞬间消失,也有很多人会在我的大脑里烙下很大很大的印记,殷乐到底属于哪一种,我不知道了。 出了侯机大厅,我打了一辆出租车。我把车窗打开,外面的蓝天蓝得有些耀眼,我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心里想着,这一别,我想我们再也见不了面了。 出租车行驶在机场高速路上,一切的过往瞬间从我的身边擦过,我长叹了一口气。 北京才是我的爱,美国与我无关。 第三十一章 机场离别一天后,殷乐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告诉我已经在那边安顿好了,让我不用担心,还问我想不想她。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进退两难,我想告诉她真相,又想极大限度地保护她的感情,有的时候很迷茫。不过,她的离开让我这颗茫然的心终于可以落地了,可是面对着她的思念我又不能置之不理,我很矛盾。我觉得时间会抹平一切的,殷乐的那种柏拉图式的爱情不会持续太久的,因为相比之下,爱苏格拉底式的爱情更适合我。 就这样,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有时候,静下心来想想,人这一辈子会面临很多选择,选择活着,选择死亡,选择健康,选择医疗保险,选择工作,选择楼宇按揭,选择奔驰车,选择分期贷款买套名牌西服,选择psp,选择苟延残喘,选择不停的选择,在爱情方面,对我来说只有两种选择,选择殷乐或者选择思凝,毫无疑问我选择了思凝,但我却不认为我选择了错误。 一天,是个周末的中午,我在家里看电影,门铃声响了,我打开门窗,玄子站在外面。 “你们家这门铃坏了吧,声音发瘪了。”玄子说。 “没钱修,进来。” 玄子进了屋,换了拖鞋,坐在我家客厅的沙发上。 “你来也不事先打个电话,我不在家怎么办?” “不可能,我还不了解你呀。” “得。” “一会和我去邱云家,咱们好久没聚了。” “合适吗?” “和他说了,没事。” “行,等会我。” 邱云家离我家不远,穿过几条马上就到了。我和玄子一进门,看见娜娜抱着小邱云在客厅里溜达着。 “小手拍拍,一二一。”娜娜逗得小邱云说。小邱云的小手拍了起来,脚也跟着动着,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和玄子,样子太可爱了。 我走过去,小邱云用双手使劲儿地够着小脚,我摸着他的小脑袋说:“还是个小秃头呢,是不是呀?” 娜娜抱着他转过身,面对着我,用手指着我说:“宝宝,这个坏叔叔是谁呀?” 我一脸无奈的表情,小邱云还不会说话,只是“啊,啊”的喊了两声。 “哦,哦,宝宝不怕,咱们离大坏蛋远一点。” 我无语,玄子都快笑昏过去了。 这时,邱云走了出来,给我们两个人各沏了杯茶。 “干妈呢?”我问邱云。 “厨房煮面呢。” “我去看看。” 我进了厨房,和干妈聊了几句,帮她抄了抄面,兑了点水,把锅端到了客厅。几个人围坐在桌子边吃边聊,吃完饭后,我们三个人就出来了。 “去哪呀?”玄子问邱云。 “西单图书大厦,给我媳妇儿买几本自考的书。” “行,走吧。”我说, 我们三个人上了车,玄子坐在后面。 车行驶到宣武门的时候,邱云看着soho旁边的高档住宅楼,叹了一口气。 “哎,你们说我什么时候能买得起这儿的房子啊。” “估计这辈子够戗了。”玄子说。 “邱云,你去学学风水学。”我说。 “买房子和学风水有什么关系?”邱云疑惑地问我。 “这样死之前买块好墓,也算是了了生前买不起好房子的愿望。” “你给我滚蛋。” 我和玄子大笑。 车在公路上行驶得还算顺畅,不知不觉的就慢了下来。 “草,又堵车了。”邱云说。 “在北京,不堵车不正常。”我说。 “我心里也堵得慌。” “你怎么了?”邱云问。 他一向很关心朋友。 “我和赵玮分手了。” 我和邱云都很惊讶。 “什么时候的事啊?”我问玄子。 “前两天刚分的。” “还是因为那点破事?”邱云问他。 玄子没说话,恩了一声。 “我就纳闷了,她怎么就不明白呢?”我说。 “在我最失望的时候,我想过放弃,可我没有,慢慢地我开始怀疑自己,也许我对她的真的没感觉。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有些事不能勉强,而我可以做的就是放弃。” “是不是很无奈?”邱云问他,我在一边没有说话。 “是啊,分手的时候她说我是个好人,说很感动我为她做的一切。”玄子说。 “光感动有个屁用,还是不知道珍惜你。”我说。 “想开点吧。”邱云说。 “就这样吧,我只是有点舍不得。” “爱失去了总比没爱过好吧,你也别瞎想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说。 “人不能自个儿和自个儿较劲儿。”邱云说。 “对。”玄子点了点头。 “玄子,你就得一个一个得碰,总会遇见好姑娘的。”邱云继续说。 “今后有什么打算?”我问他。 “找个女朋友,重新开始。” “真的?你放得下?”我问他。 “有什么呀,不就是一个女的吗。” “够爷们儿,出来混的,女朋友迟早要换的。”我说。 “瓶子,别扯淡,要不你给他介绍一个。” “我身边的女的都有男朋友呀。”我说。 “你上回不是说有个小学妹是单身吗?” “傻了吧唧的那个?”我问邱云。 “我哪知道呀。” “她叫薛琳。”我说。 “对,就是她。” “她不行,太贼了,我怕玄子哥吃不消。” “别逗了,我一准能拿下。”玄子接过话说。 “你说的?行,这事交给我吧。” “瓶子,玄子的后半生的幸福就托付给你了。” “放心,哥们儿。” 二十分钟过去了,车也没移动几米,气得邱云直按喇叭。 车终于到西单了,我们三个人下了车,进了图书大厦。不一会,三个人就出来了。 我们三个人每人手里夹着根烟,伫立在西单图书大厦门口,看着大街上的美女,养眼又养心。有仨俩的,有独自一个人的,也有挽着男朋友的,看着一张张可心的年轻面孔和妖娆的身姿还有脸上洋溢的微笑,我们三个人的心久久不能平静。看美女是要讲究技巧的,不能随随便便地看。尤其是看穿着低胸的女孩,目光高一点就是欣赏,目光低一点就成流氓了。北京有美女,而且美女还很多,我们只觉得两只眼来来回回的,有的大家闺秀,有的小家碧玉,有的气势磅礴,有的卓越婉约,有的精致,有的扎实,有的以肤色取胜,有的以容貌夺人,有的体态轻盈,有的顾盼生辉,看不过来了我们只能感慨,遗憾。这时一阵微风飘过,女孩们的裙子随风舞动。我对玄子和邱云说:“风动。”玄子接着我说:“裙动。”邱云摇了摇头说:“非风动,非裙动,色者的心动。”说完,我们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挖塞,美女也,你们看。”我对他俩说。 “长得这么丑也叫美女,你眼光太烂了吧。” “看太多了,我审美疲劳了。”说完我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看那个女的眼睛。”玄子突然说。 “涂得够青的呀。”我接着说。 “估计她爷爷是蓝血人。”邱云说。 我点了点头说:“你们说她也不怕被大街上的人看见了再补两拳。” 三个人就这样站在街头带着点不屑的表情,看着一个一个陌生人从我们身边走过。我在想,生命里充满了巧合,两条平行线也有可能相交在一起,就像我和思凝也许有一天也会在一起的。我的幸福把握在自己的手里,我不会听天由命,我要自己去争取。今天比昨天好,我想这就是希望。 殷乐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没有她的生活似乎少了些什么,具体少了什么我也说不上来。玄子这几天电话一直催我给他介绍女朋友,也许他真的已经逃离了一个原本需要承受的负担。不过,最近我和薛琳的关系一直很僵,一直没有机会和她说。 一天晚上下课了,薛琳背着书包和一个女孩走出了教室,我追了过去。 “薛琳等会我。”我追着她说。 她回了一下头,看见是我,没有理我,继续走,我追上了上去拦住了她们。 “那谁谁,你回避一下,我和薛琳说点事。”我指着薛琳边上的女孩说。 “我叫赵菲,不是那谁谁。”可能觉得我不太礼貌,那个女孩生气地说。 “我对你的名字不感兴趣。”我不屑地对赵菲说。 赵菲没有说话,瞥了我一眼。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薛琳说。 我没有搭理薛琳,拽着她的胳膊往前走,没想到,她并没有反抗。 “你想干什么呀,我喊人了啊!”赵菲着急地说。 薛琳边走边说:“赵菲,你先回去吧。” “你小心点!”赵菲看上去很担心。 “放心,你回去吧。” 我拉着薛琳走了几步,突然她猛然地挣脱了我的手臂。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能解释,不能掩饰也不能编故事。”薛琳说。 “那我还是走吧。”说完我假装要离开。 “你回来呀!”薛琳喊了我一声。 “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和你说。” “你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我现在对你没兴趣。” “哦。” 我们两个人来到学校的静园,找了一个长凳坐了下来。接下来,我把我和殷乐的故事讲给她听,当然我把自己择出来了,只是和薛琳说,殷乐一直单恋我,她要去美国了,我为了不让她有遗憾,才有了那天晚上她看到的一切。 “这故事是你自己编的吧。” “我能编得这么疏而不露吗?” “到也是。” 听到薛琳说这句话我有点得意忘形了。 “我觉得你的生活就像是电影,总是有那么多的故事。” “生活不是电影,生活比电影还苦。”我叹了一口气说。 “你还在想何思凝吗?” “想啊,怎么会不想呢,你知道吗,看上去我和她离得很近,实际上她一直躲着我,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的机会。” 薛琳“哦”了一下继续说:“你为什么爱她?” “我对她是一见钟情。”我说。 “你了解她吗?”薛琳问我。 “不了解。” “不了解你就说爱她,你也太那什么了吧!” “了解一个人又不算什么,人总是会变的。” “万一她没你想象得那么好你怎么办?” “薛琳我跟你说,我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她以前经历过什么,我就是喜欢她,没为什么。要真像你的说的,我就认了。” “我理解不了你的这种心理,我觉得你那不是爱,你分得清喜欢和爱吗?” “我分不清,别开玩笑了。” “那你说说。” “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 “呦,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吗?” “要不我再和你说一遍。” “我不听了。” “薛琳,你觉得我会哄女孩吗?”我问她。 “你居然问我这个问题,你吧,就会用糖衣炮弹哄人开心,把人哄开心了,你不可告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单纯?” “恩。” “懂得多就不单纯了啊,会用糖衣炮弹思想就复杂了啊,薛琳,你太逗了。” “算了,我说不过你。” 我们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你说思凝为什么对我印象那么不好?”我问薛琳。 “可能是第一印象不是太好吧。” “你说我一衣冠楚楚的大男人,我能干出那种龌龊的事吗?” “哼,但是骨子里你很烂。” “谁说的?” “何思凝。” “她懂个屁呀。” “你说话能不能干净点。” “我就这样,改不了了。” “算了,我不跟你这种一般人一般见识。” 我无语。 “薛琳,给我出出主意,怎么才能接近她。” “我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呀,你不会想吗。” “你知道你到是想啊。” “我这不精虫冲脑了,才问你的。” “我觉得你目的不纯。” “怎么不纯了,我喜欢她就是不纯啊。” “你要目的纯,还让我给你想歪主意。” “谁让你往歪的地方想了,我算是服你了,行了,不说了。” “本来就是嘛。” 我突然想起了玄子,停了一会对薛琳说:“薛琳,你喜欢过谁吗?”“没有。” “从来没有?” “恩。” “我问你啊,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只要每次见到一个人的时候,心跳就会莫名的加速,好象有一种沸腾的血液在身体里窜流。” “有呀。” “谁?” “你呀。” “得,那你还是别有了。” “瞧你那样,紧张的,我真的没有。” “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 “不要,我一个人挺好的。”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一见到他就会有那种感觉。” “你不会没安什么好心吧。” “我哪那么多坏心眼呀,见见吧,你也该找个男朋友了,我也不能总照顾你啊,对不对?” “谁稀罕你照顾我了,我不想见。” “见见吧。” “真的不见。” “为什么呀?” “我有点怕。” “嗨,我还以为什么呢,别怕,有我呢。” “他长得帅吗?” “太帅了,我就不是女的,我要是女的肯定爱上他。” “说得跟真的似的,行,那见见吧。” 就在这时,我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薛琳,过来。”我说。 “干什么?” 我贴着薛琳的耳朵,把我的主意告诉了她,她边听边乐。 “这行得通吗?” “没问题。” “可你要去,他不去了,怎么办呀?” “你傻呀,你不会不说啊。” “那好吧。”薛琳看样子没什么信心。 “到时候叫上欧阳谦,人多热闹。” “行。” “你等我消息吧。” “好。” 第三十二章 那天晚上,我和薛琳商量好了周末去十渡游玩,借此机会给她介绍男朋友,我再三嘱咐她事先不要告诉思凝我也去,但她好象根本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还是告诉她了。不过还好,思凝并没有拒绝。我们在约定的时间和地方见了面,一行人有邱云,娜娜,玄子,薛琳,欧阳谦,我和思凝。我做了简单地介绍后,我们提着行李就出发了。我还记得玄子第一次见到薛琳时候的那种贪婪的表情,薛琳有点羞涩,我为他们两个人做了一个特别的介绍。上车,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看那样子聊得很投机。 一路上,车总是走走停停,没出市区就开始堵车了,走得很慢,上了京石高速后才开得快了些。从北京到十渡途径一条大河,叫做拒马河,公路沿河修建,不时地在河上跨越,每跨越一次就称为“一渡”,而且每经过一渡都会立着一座石碑,上面注明了是几渡,十渡是由一渡,二渡,三渡至十渡组成的,统称为“十度风景区”。十渡再往前面走就是野三坡了。 我们到达十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刚下车很多当地人就围上来拉客,我们谎称已经定了房间这才把他们甩开。经过一个朋友的介绍我们找到了一家便宜的农家院,定了两间房,每间房间里有个大炕,能睡五个人,三个女孩一间,我们四个男的睡一间。 我们安顿好了,店主推荐我们去划竹排。我们一行人带上行李就出来发了,途中经过一家当地的烤羊屠宰场,我们亲眼看见一只活生生的羊被割断了喉咙,然后屠夫拿着刀一刀一刀地宰羊,羊在临死前的叫声实在是太凄惨了。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住在北京郊区的时候,每家每户院子门口都会有一个猪圈,逢年过节,家里人就会杀猪储备年货,这种凄惨的声音我已经听得麻木了。可是思凝和几个女孩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凄惨的叫声,吓得他们转过头捂着耳朵不敢听,催促我们快点离开。 我们一行人走到湖边,我和邱云随手检了块小石子在湖面上打水漂,真的是好久没玩了,又让我们想起了童年的那些记忆。这里的景色确实很迷人,依山傍水,有点桂林山水的味道。薛琳兴奋地跳了起来,拉着思凝和娜娜就跑到湖边,让我们给她们合影。去划船的时候,有三种船,竹筏,摇桨的那种船,还有就是北京公园里最常见的脚踏船,我们选了四只竹筏。 四只竹筏并排在一起,我们几个人互相牵着手上了竹筏,我走在后面,我看着思凝走在最后面。 “我拉你。”我伸出手对她说。 “不用你。”她用胳膊甩了一下。 竹筏不是很稳,她差点摔倒。薛琳走过来伸出手,对思凝说:“思凝姐,来。” 薛琳扶住了她,两个人走上了竹筏。 我们七个人上了四只竹筏,邱云和娜娜,玄子和薛琳,欧阳谦和思凝,无奈我一个只好守着一只破竹筏了。我以前划过竹筏,撑着竹竿在如镜般的湖面上游弋,回头看着他们,竹筏还在原地打转。 我看着玄子和薛琳笨拙的样子,对他们说:“薛琳,你行不行呀。” “用你管呀,划你的。”薛琳说。 “瓶子,我扶着薛琳你别瞎操心。”玄子说。 “就是,就是。”薛琳说。 “得。”我无奈地说了一句。 我转过头,看着思凝和欧阳谦尴尬地在竹筏上左右摇晃。 我一个人撑着竹竿向前划,青山绿水和周围迷人的田园风光融为一体,颇有一种山青,水秀,石美的诗情画意,湖面上传来了爽朗的笑声,这时远处的船上还传来了悠悠的歌声。 几个人划累了,靠在岸边,玄子建议我们去拒马河马场骑马。玄子骑马的技术我是领教过,我和邱云相觑一笑,知道他是想在薛琳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骑马的魅力。我们到了拒马河跑马场,我选了一匹枣红马,坐在背上真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玄子扶着薛琳骑上了一只马然后自己只挑了一匹鬃褐马,然后飞身上马,薛琳在马背上挥舞着双臂惊呼着:“玄子,你太帅了。” 我看见思凝很吃力地上了马,坐在马背上很紧张,收起马鞭下了马走到她的面前。 “你用脚尖不停地顶马肚子,然后喊几声啾就行了,跑一段试试。”我对思凝说。 思凝胆怯地喊了几声,马确实跑快起来,可突然又停了下来。 “这样还是不行,马的四个蹄子还没有完全腾空空呢。” “我害怕。” “你踢得还是不够用力。”我对她说。 “那怎么行,我不能欺负她。” 我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然后走到马前面拽起马绳,牵着马走。 “这样行了吗?” “恩。”她点了点头。 玄子骑了一会把马勒住,自己下了马走到薛琳的前面,我离得比较远,不知道他们在叨咕着什么。只见玄子上了薛琳的那匹马,坐在薛琳的后面,好象一对甜蜜的小情侣。 邱云和娜娜两个人也骑着一匹马。欧阳谦干脆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在马场饶了几圈,然后我们离开跑马场,饶着一座小山在村里的小路上遛马。除了我之外,他们都在马背上。 我们围着村子饶了一圈回来时,听见远处蹦极跳台上穿来撕心裂肺的绝望的惨叫声,那声音比羊死时的叫声惨多了。 思凝下了马依依不舍地拍了拍了马屁股说:“谢谢你,下次再来十渡,我还找你。” 我突然产生一种嫉妒心理,我觉得自己很荒唐。 众人都下了马,玄子走到我面前对我说:“瓶子,你敢跳吗?” 我战战兢兢地说:“没跳过,我心理有点发怵。” “我也没跳过,要不咱俩试试去?”玄子说。 “你疯了吧。”我说。 “这不。”玄子指着薛琳吞吞吐吐地说。 “得,明白了,你不就是想在薛琳面前。” 我话还没说完,玄子捂着我的嘴巴说:“明白就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邱云,玄子说了,谁敢蹦极,晚上他请客吃饭。”我大声地向邱云喊着说。 “瓶子,我就不去了,我有心脏病。” “邱云,以前没听你说过呀。”玄子大声地喊着。 “玄子哥,昨天刚查出来的。” 众人晕倒。 “我也去,我也去。”薛琳在一边咋呼。 “薛琳,你还是算了吧,别再吓出尿来。”我说。 “谁说我不行了,是吧,玄子。” “就是,谁说薛琳不行了。” “思凝姐你也陪我一起去吧。”薛琳说。 “我,还是算了吧。”思凝胆怯地说。 薛琳走到思凝的面前贴着耳边对她小声的叨咕了几句。 “我也去。”思凝突然说。 看来一场更大阴谋正在等着我。 我,玄子,薛琳和思凝坐着缆车来到了48米的跳台,其他人在底下观看。 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怜悯的目光看着薛琳说:“她怕了,不跳了,你先来吧。” “我也不跳了,我有恐高症。”薛琳紧张地说。 “钱都付了,不跳也不能退啊。”我在一边说。 “还是你先跳吧。”薛琳胆怯地说,然后把我推到了前面。 “瓶子,你看下面。”玄子不怀好意地说。 “你他妈别得意,一会你也得跳。”我对玄子说。 “某些人就会吹牛,这点胆子都没有。”思凝接着说。 “这算什么呀。”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 我站在跳台上,工作人员帮我套上了安全装备。我踮着脚尖往下面看了一眼,有点晕旋的感觉,心里有点发虚。我左右思索到底是跳不跳。设备都套好了,不跳还得脱下来,思凝肯定会耻笑我,落下个心理阴影,我的人生就不完整了。蹦极再刺激也没有飑车刺激,开着夏利我都敢追奥迪,蹦极算什么。再说了,下面有个湖,万一绳子断了也不会死,我会游泳,也不会被淹死,但是我万一跳下去的时候甩到了岩石壁上磕死了怎么办?不过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并不大。看了看下面,那么多fans等着看我表演呢,不跳对不起他们,想了这么多的理由我还在犹豫中。 “记得把双手举起来。”一个工作人员说。 “哦。”我迷迷糊糊地回答。 安全绳慢慢地往下掉。 “等一下,等一下,绳子在拽着我。”我扶着护拦慌张地说,然后瘫坐在跳台上说:“这个为什么会这样呀!” “刚才还那么的豪言壮语的。”思凝说。 “为什么这绳子拽我呀?” “绳子也有重量的,掉下去也要沉呀。”玄子说。 “我怎么感觉比我身体还重呢。”我紧张地说。 玄子笑着在跳台上蹦了几下,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散架了。 “玄子哥,你别在蹦了行不行?”我突然表情突变,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他。 “认识你十多年了,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么真挚的样子。”玄子看着我的样子哈哈大笑。 我无语。 “蹦极果然没那么容易,我都为你捏了一把汗。”思凝说。 “跳下去,绳子断了会死吗?”薛琳问工作人员。 “尚未发现先例。”工作人员微笑着说。 “哦,你放心吧,死不了。”薛琳对我说。 我缓缓地走到跳台的边缘,感觉一脚的一半已经悬空了,两只腿吓得发抖。 “快跳呀,快跳呀。”思凝催促着说。 “怎么还不跳呀。”薛琳说。 我突然感觉下面有人在喊:“快来看呀,有人要跳了。” 人群聚集在下面,我对他们的喊声嗤之以鼻,愤怒突然一下爆发出来了,心里想着,看他妈什么看,又不是自杀的。 我得给自己找一些死的勇气,这样我才能安然地跳下去,我回了看见了思凝一眼,回想起了以前发生的种种,突然就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既然万念俱灰了那就摔成灰吧。 “两只脚再往前蹭一点。”工作人员说。 我心里想,别他妈忽悠我,再往前蹭,我就掉下去了。 “可以跳了吗?”工作人员说。 我点了点头说:“不用扶着我,我自己来。”然后他松开了双手,退后了几步。 我也往后退了一小步,转头对思凝笑了笑,她看着我,突然我不再害怕了。 “开始倒计时了,五,四,三,二,一,跳。”玄子说。 我站在跳台上调整了一下心态,我只觉得在思凝面前,我要表现得像个男人。当玄子喊到“跳”的时候,我展开双臂,纵身一跃,俯着身体飞了出去。在空中,我把自己完全地交给了空气的阻力,任风自由地吹着我的身体,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感觉周围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身体倒挂着反复弹起,才听见有人在不停地尖叫着,感觉天地都在旋转,分不清方向了,全身的血液好象都集中在了头部,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过几秒钟,我的身体已经不在沉了。我倒挂在湖面上,工作人员开着小船拿着一根秆子向我靠近,我拽住了秆子,他们把我拉下来,帮我解开了绳子,身体落在船上的那一刻这颗心才终于落地了。我瘫坐在船上,神经还是紧绷着,只是觉得爱的力量给我了战胜恐惧的勇气。 晚上回到农家院,我们一行人围坐在桌子周围,边吃边聊。烤养腿特别好吃,羊腿外面裹着调料,已烤至焦黄,用刀切下一块,发现肉已脱骨,热气外冒,香气四溢。看着几个女孩津津有味地啃着羊腿,好象完全地忘记了羊在临死前凄惨的叫声了。 吃完饭,累了一天是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临睡前,我和欧阳谦在农家院外面的草坪上聊天,后来他说困了就回去睡觉了,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农家院外面的草坪上,周围没有一个人,安静极了。我点了一根烟,看着从我嘴里吐出的烟,身体慢慢地躺在草坪上看着夜空,我好象看到了一只残废的天使正在向我要翅膀。 “这么晚了,还没睡吗?”一个声音传出来了。 我猛然地起身,思凝正站在我的面前。 “睡不着,出来走走。”我对她说。 “我也是。” 我对着她笑了笑。 “我可以坐下来吗?” “你在和我说话吗?” 思凝从来没有用温柔的口气和我说过话,这句话让我觉得有点不太适应。 “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当然是在和你说喽。” “我以为你只会耻笑我呢。”我说。 思凝走到我的面前坐了下来,双手搭在膝盖上,转过头对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为什么问这个?” “我只是有点好奇。” “一个成熟,稳重,有男人味,懂得关系别人的人。”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想起了殷乐,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你能不这样吗?” “我没那么自恋,是一个女孩说的。” “真的吗?我不太相信。” “恩。”我点了点头。 “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没有说话,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了。 “你能不能不当着女孩的面抽烟,我就讨厌这样的男人。” “我把烟掐了你会喜欢我吗?” “不会。”她肯定地说。 “那我还是不掐了。” “抽烟对身体不好。”她好象很关心我的样子。 “如果我因为戒烟导致心理失常,那损失不是更大吗。” “你能不能不胡搅蛮缠?”她生气地说。 我沉默了一会对她说:“思凝,如果我们现在谁也不在理谁,三年后,如果我们能在北x大以外的地方再相见,你就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不好。” “为什么?” “因为就不会有那一天。” “你不是一直就相信缘分吗?” “我已经把你的手机号记下了。” “我也记下了,用我背给你吗?” “不用,我没记下你的手机号。”她这么说我并没有太多的失望。 “我知道你没记下。”然后我继续说:“你说怎么才能证明咱俩是有缘分的?” “你不抛弃,不放弃。” “你是知道的,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思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一点恼火。 “想问你一个事情,你有多想和我在一起?” “这个不好说,如果你一直不理我,看我能坚持多久,就能看出来我多想和你在一起,你愿意试试吗?” 思凝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对我什么印象,我好象以前问过你。” “你给我的印象并不是太好,有点高傲,你也没正眼看过我。” “那你为什么还喜欢我?” 我沉默了片刻。 “接着说呀!” “我不想找一个在我看来很完美的女人,我只是想和一个普通人在一起,就算你傲慢,偏见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你以前说我不了解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个人彻底地了解你,她还会真的喜欢你吗?” “我怎么知道,总有一天会了解的吧。” “如果那一天到了,我还没有离开你,那就是真的爱你。” “哦。”她点了点头。 “也许再过一年,我就习惯了和你的这种关系了。” “我不明白。” “习惯了我发短信你不理我,习惯了我们见面你当我不存在,习惯了偶尔想想你,习惯了再也见不到你。” 她低下了头。 “一直习惯到我放弃你,不对,说放弃有点不太合适,因为从来没有拥有过。” “没准我会慢慢地喜欢你的。” “你别傻了。”我说。 “我真的不知道。” “说点别的吧。”她对我说。 我没说话,又想从兜里掏烟,她看见了,阻止了我。 “你为什么不留长发?”我问思凝。 “这有什么问题吗?” “短发打理起来容易些,但也少了一些女人味。” “谁说短发的女孩就没有女人味了。” “我说的。” “你以为你是谁呀?” “神一样的人。”我说。 “才说了几句,你又开始不正经了。” 我心里明白,自我膨胀只是我一时开心的工具,只有心里知道自己的老底和创伤。 “我居然会和你说了这么多话。” “你什么意思?” 我对思凝这种说话的方式和语气感到极度的反感,一时间情绪很激动。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清净会。” “你怎么了?” “听见没有,我不想再重复一遍。”我的语气虽然很强烈,但我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什么人呀,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就是这样的人,受得了就收,受不了走人。” “神经病吧你,有你这么和你一个女孩子说话的吗?” 我没搭理她,思凝走了。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猛地一抬头,有点晕旋的感觉。我躺下来,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思凝离开时的情景,我拼命地想看清她的脸,但是只有背影。 第三十三章 十渡回来以后,思凝对我的态度仍然还是那样的冷淡。但是,这种冷淡会不会是她假装出来的,时间长了她也许就不再这样了。我心里常想,如果我就这样放弃她了,再也不去搭理她了,然后自己偷偷地躲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默默地流着眼泪,在我痛苦的同时,她是不是也在遗憾和后悔呢?也许她也会偷偷的哭泣,后悔拒绝了我。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不是更后悔吗。所以我不怕别人说我什么死缠烂打,我追求我所爱的有什么错误,这样还能说明我的诚意,我是真心爱她的。再说了,大部分女孩对自己的男朋友都是很温柔很体贴的,为了换了这份甜蜜,开头的辛苦不算什么。畏畏缩缩的没有一点男人气概,也不像我的风格。放弃了,自己难受不说,最重要的还什么都得不到,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从来不干这种愚蠢的事。幸福是自己争取而来的,我从来不指望别人给予施舍。 一天晚上,宿舍里就我一个人。因为实在无聊,我突然看起了电视剧。这时候,欧阳谦提着一塑料袋就进来了,我听见了咣当咣当想的声音,回头一看,塑料袋里全是啤酒,我看着他一瓶一瓶地放在桌子上。 我走过去,问他这是怎么了,他却不说话,回过头对我说:“是朋友吗?是朋友陪我喝点。” 我的酒量很小,小到让别人说我不是一个男人。不过,像现在的这种情景,我得喝。 “来,陪你喝。” 欧阳谦把啤酒一瓶一瓶地放在地上,我们两个人盘腿坐了下来。 男人喝酒只有三种可能,嗜好,应酬,借酒消愁。认识欧阳谦这么久了,他并没有喝酒的嗜好,所以只能是最后一种了。男人喝酒有时候女人不理解,女人不开心的时候可以大哭一场,或者疯狂购物,还有很多其他的方法。男人就没那么多解脱的方法了,躲在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是不能解脱的,就算有也是杯水车薪。所以只能喝点酒麻醉自己来消愁,喝了酒,所有的泪水往肚子里流。 “昨天我又给那个女孩打电话了,她没接,直接挂了。”欧阳谦边说着边喝了一大口。 一个痴情的男人的记性比一般人要好得多。 “我是真他妈地爱她呀。”欧阳谦说。 “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来,喝。” 我们两个人碰了一下瓶子。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爱她呀。” 我无言。 “最后她和我说了一句话,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错在不该相遇。” “这他妈是人说的话吗。”我骂了一句。 他没说话,继续喝。 “欧阳谦,把眼泪留给自己,这样太苦了吧。”我安慰他说。 “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就是他妈一贱人。” 继续沉默不说话,我们只喝酒,过了一会,他的情绪稍微稳定了。 “我觉得你挺可怜的。”我对他说。 “我也觉得自己挺可怜的,这么多天了连着发了十多条短信都不给我回,三年了,我就喜欢过他一个人。” “我只能说放弃吧,从新开始,如果你觉得孤单寂寞我陪着你,来,喝。” 我们两个人喝酒。 “你看我平时挺乐呵的,我心里比谁都难受,都烦。” 他说话已经带着哭腔了。 “别太苦了自己,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该爱的时候就去爱,该放弃的时候就放弃。”我对他说。 “我做不到呀。” “放弃吧,我还能说什么。” “真他吗的无奈。”他连着说了三遍。 我们继续喝酒,我觉得自己有点高了。 “我和你说呀,喝酒好,这酒我越喝心里就越暖和。”他一边说着一边撕着瓶子上的标签。 “喝就喝吧,没事你撕什么标签啊?” “我以前喝酒他们骗我,喝了五瓶了他们说我才喝一瓶,我长记性了,我喝一瓶我撕一瓶。”欧阳谦说。 我无言。 “她被以前的男朋友甩了,上过床,心里全是那男的,我对她多好都没用。” “不拒绝?不接受?” “对。” “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去爱。” 欧阳谦没说话,继续喝酒。 对欧阳谦来说,爱她不需要一个理由,但对那个女孩来说,爱上他很难。也许曾经的爱情让那个女孩变得软弱,没有了自己,被人甩了,这道伤疤在她心中挥之不去了,她可能很难真正地去爱谁了。有一点我很不理解,女人为什么依然怀念给她造成创伤的男人,却不会真心挚爱给她包扎伤口的男人。 “我知道,她很脆弱,经不起伤害,但为什么要伤害我?” “别想她了,忘了吧。” 我俩喝酒。 “我不爱了,爱不起了。”欧阳谦说。 他哭了,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我相信,但凡有点骨气的男人都不会拿出珍贵的泪水作为欺骗的手段。女孩们,如果有个男人为你而流泪,即使你不爱她他,也请给他一个拥抱吧。你们不要以为他爱你就会有无限的耐心,他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耐心消磨完了,他就不在爱你了。 那个欧阳谦深爱着的女孩,我只想和你说,他的心是用玻璃做的,虽然它没有水晶的高贵,却一样透明,易碎,爱你。我知道它并不奢求你会好好爱护它,哪怕只是随手放进口袋里,只要能感受到你的体温它就心满意足了。我知道打碎它不是你故意的,也知道后来在它上面用脚碾来碾去也并非你有心的,可是,现在它碎了,粉粉地碎了。 我俩继续喝酒,地上已经倒了十几个空瓶子了。 哭过后的男人,会变得更加坚强。 “欧阳谦,你知道这个世上有人在等你,虽然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她在哪里,但总会有这么一个人的。” “恩。”他点了点头。 “所以,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该爱的时候还是要去爱的。”我对他说。 “来,喝酒。” 我俩继续喝酒。 “你得加油,别让哥们儿失望了。”我对他说。 “我一定会做得比她更绝的,放心吧。”他笑着说。 我看着他露出了笑容,心里就塌实多了。 “空口无凭,我扇你一巴掌为证。”我说。 “滚。” 我俩相觑一笑。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已经感觉头很晕眩了。 “刘彻,如果你的女朋友不是处女你在乎吗?” “这个。”我想了想继续说:“我把处女这一词看得很淡,我认为是不是处女都无所谓,不过,我还是希望她是。” “是男的都希望自己是第一次。”欧阳谦说。 “恩。”我点了点头继续说:“如果真心爱一个人,是爱那个人心,不是身体,是不是处女都不重要了。” “有道理。”欧阳谦点了点头。 “有的男的和一女的上了床,然后就当没事一样,舔着脸说要找处女做老婆,他配吗?他有资格吗?这就是典型的装b,我以前就遇见过这么一个人。” “就是一纯傻b。” 我和欧阳谦哈哈大笑。 第三十四章 昨天晚上我喝完酒后,头晕忽忽的,手脚还有些发麻的感觉,浑身酸痛,躺在床上衣服也没脱就睡过去了。一早起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我揉了揉眼睛,看见欧阳谦还在床上睡着。我下了床,伸了一个懒腰,感觉舒服了许多。我打开电脑,发现油箱里有一封电子邮件,是殷乐发过来的。看着她写给我的那些文字,我一时无言。邮件上显示的日期是十月二十五日,我觉得自己好象忘记点什么了,但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我下了楼,树,开始落叶了。我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思凝的宿舍楼下。我掏出一根烟点上伫立在那里,抬头看了看那栋楼,那扇窗户。我觉得思凝心里的那扇窗户始终紧闭着,从未向我敞开过,有时候我想打开它,但我发现根本无法进入她的内心世界,只能爱到深处独自伤怀。这或许无奈,或许伤感,或许我应该做点什么。我把烟头奋力地弹出去,突然觉得有些作呕,这该死的烟,但我又离不开它。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记得那是个五年前的一个晚上,一个女孩跪在我的面前,拽着我的衣服,撕心列肺地哭着,求我不要离开她,但最终我还是抛弃了她,从那天开始,尼古丁的味道就一直伴随着我直到现在。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傻,怎么莫名其妙地想起这些了。 我一个人走着,我突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校园,于是我顺着街道继续走着。当我走到一家花店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走了进去,等我再次走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我捧着鲜花回到学校,一路上,我的眼里好象没有了任何人,就这样一直走着进了历史学院。我站在楼下等电梯,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我一下,我回过头,是薛琳。 “喂,你这是要去哪儿?”她好奇地问我。 “你看不出来吗?”我说。 “你不是吧。”薛琳捂着嘴巴说。 我点了点头。 “挖塞,这也太直接了吧。”薛琳继续说,“大老远,我就看着像你,追过来一看还真是。” 这时候,电梯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了几个女孩,她们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我捧鲜花进了电梯,薛琳也钻了进来。 “你进来干吗?”我问她。 “怎么了,还不许我进来呀。” “薛琳,你说她会感动吗?” “你别让反感就好了。” “说什么呢,没事一边待着去。” “哼。”她瞥了我一眼。 这时,电梯门开了,我没理她,捧着花走了出去。 “你等等我,等等我。”薛琳喊着。 我停下脚步,回头过对她说:“有什么事快说。” “你傻呀,你就这么送进去那哪行呀,那是办公室又不是你家,你把花给我,我给你送进去,顺便帮你带句话。”薛琳说。 我想了想,薛琳说得也有道理,我把鲜花给了她。 “你小心点,别弄坏了。” “哎呦,这花是你的心肝行了吧,摸不得碰不得。” “这花浇了水了,别滴你一身。” “哼,说,想对她说什么?”薛琳说。 我走到她的身边,薛琳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说:“你想干吗?” “你小声点,这话能扯着嗓门说吗。” “你说。” “你和她说,我只真心爱她的。”话刚还没说完,薛琳就插了一句:“真酸。” “你听我说完了,知道怎么说了吧。” 薛琳点了点头。 “你先进去,我去厕所躲一下。” “瞧你这点出气。”薛琳说。然后我给她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我看着薛琳走进了办公室,自己进了卫生间。我刚到门口,和一个男的撞了一下,那个男的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一眼就认出他了,就是那天我和邱云他们来北x大找思凝的时候遇见的那个郑阳。 我故意拦着他说:“你也是这个学校的老师?” “有什么事吗?”郑阳不客气地说,我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跟他妈谁说话呢。”我骂着他说。 “你是学生,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他想要走,我烂着他。 “你让开点。” “不让,今儿你要不和我说明白了你和思凝的关系,你就甭想走。” “你别无理取闹行吗。” “别废话。” “她是我女朋友。” “你再说一遍。” “他是我女朋友。” 当她说完第二遍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压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就你丫也配。”话刚说完,我一拳就抡到了郑阳的面门上了。 就在这时,薛琳从后面跑过来拉住了我。 “你干吗啊。”然后跑过去对郑阳对说:“郑老师,实在对不起,他今天喝多了。” “薛琳,没你事,边待着去。” “行了你,没完了啊。”说完推着我就走,我一边往后撤着一边说:“孙子,你丫给我等着。” “闹什么闹呀,疯了吧你。”薛琳推着我回头对郑阳说:”郑老师,对不起,对不起,等他清醒了我会让他向你赔礼道歉的,你千万别和系里说,算我求你了。” “我不会和他一般见识的。” 我挣扎着还想要说点什么,薛琳小声地对我说:“难道你想让思凝姐看见你现在着样吗?” 我没说话,和薛琳离开了。 电梯里,我一句话都没说,薛琳看着我说:“你打他干什么呀。” “你先让我冷静一会。”我说。 我们两个人出了历史学院。 “花送了吗?她说什么?”我问薛琳。 “送了,她让我谢谢你。” “哦。” “你为什么打人啊?”薛琳问我。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 “真有你的。” “我一看他来气,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丢那么大的人,他说何思凝是他女朋友?” “才不是呢,我听思凝姐说过,郑阳正在追她,她没同意。” “真他妈的虚伪,臭傻b。” “不许骂人。”薛琳生气地说。 “我又没骂你。” “那也不行。” “薛琳,你说她为什么骗我啊?” “我怎么会知道。” “晚上的事说了吗?” “说了。” “今天还得谢谢你,对了,和玄子怎么样了?” “好着呢。”薛琳笑着说。 “瞧你那傻样。” 薛琳又傻呵呵地笑了笑,我也笑了。 我送薛琳回宿舍,然后后一个人在校园里走着,这时手机响了,是陈丹。 “喂,干吗呢?”陈丹问我。 “闲着呢?有什么事儿吗?”我说。 “没事就不能打给你呀,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不知道。” “今天是我生日。”陈丹小声地说。 “哦。”我想起来了。 “你还记得吗?。”陈丹继续说,但欲言又止了。 “都是以前的事了。”我说。 “我告诉你,我还没有忘记那件事呢。” “你还讹上我了?” “边待着去,你哪儿呢?” “外面呢,怎么着,打算请我吃饭?” “恩。”陈丹说。 “别破费了,不合适呀,咱去哪儿吃呀?” “少跟我这假悻悻的。” “汉拿山,金源商贸那儿,一个小时以后见面。” “ok!” 我挂了电话,一个小时后我到了汉拿山,我在门口等她,一辆出租车开到我的面前,陈丹下了车,走了过来。 “今天怎么没开车?”我问她。 “管呢。” “我又没欠你钱,那么大的脾气。” “生日礼物呢?” “没带。”我说。 “是没带还是没买?” “没买。” “我说就你那张嘴,天天跟火葬场大烟筒似的,熏死人能。” 我笑了笑,陈丹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我们两个人进了汉拿山。 “陈丹,问你个事儿。” “说。” “你是不是一见我心里就嘣噔嘣噔的?” “嘣噔你个嘣噔呀!”话刚说完踹了我一脚。 “你能不能对我温柔点。” “没戏。” 我无语。 “今天有雨知道吗?” “我一向对天气不太关注。” “是呀,光关注小女孩了啊。” “谁说的,对了,那天我去算命了。” “还能活几天?” “我算的婚缘好不好,算命的说我已经过了二十二岁的结婚年龄了,下次就得等三十岁了。” “蒙傻子呢。”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 “那你就信吧。” “我也不信,我就那么一说。” “我才不信呢。” 这时,服务员端着盘子过来了。 “培根肉,五花肉,都是你爱吃的。”我对陈丹说。 她点了点头,我把肉放在篦子上,我们继续聊天。 “我现在是学好了,不坏了。” “那地球该倒转了。” “真的,我醒悟了,不能再这么坏下去了。” “真的?那我就信你几分钟。” 我无语。 “你那脑袋就从来没停过,里面就装着四个字诱骗和勾引。” “谁说的。” “我说的。” “你得给我点自信,万一我被你怂恿了,动摇了,我可赖你呀。” “没事,我不怕,都被你赖习惯了。” “我告诉你,我现在很晕。” “你清醒过吗?” “睡觉的时候特清醒,醒了就不清醒了。”说完我哈哈大笑。 “满拧。” 我给她夹了几块肉放进了她的碗里。 “我就是这样的人,不讲究热闹不讲究排场不讲究繁华更不讲究噱头的。” “不讲究个屁。” “不许骂人,注意你在我心中的形象。” “呦,什么形象?”“算了,还是不说了。” “你就讨厌吧,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就算说好听的我也不听。” “为什么呀?我不是人吗?” “往人堆里一扎就是,不扎就不是,你自己看着办吧。” “人有人的价值,猪有猪的尊严,不许你侮辱我。” 有时候,我们几乎每个人都会遇见一些让人感到难堪的玩笑,如果调节不好情绪,沉着应付,就会陷入窘迫的境地。如果采取适当的“自嘲”方法,不但能使自己在心理上得到安慰,而且还能使别人对你有一个重新的认识。当别人嘲笑你时,你表现得怒不可遏,也只会引来更大更深的嘲笑。最好的做法是,也笑一笑自己干得很糟的事情,笑一笑自己长相上的缺陷,平息可能发生的风波,这样做,别人反而对你不敢轻视,甚至会感到自惭形秽。 “我错了,你的尊严找回来了吗?”陈丹笑着说。 “回来一半了。” “那另一半呢?” “不翼而飞了。” 说完陈丹哈哈大笑。 我从篦子上夹了几块肉放到了自己的碗里,我们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你为什么拒绝我?”陈丹突然问我。 “残酷的真话和动听的谎言,你想听哪一个?” “真话。” “我们太熟了,彼此根本没有秘密,我太了解你,你也了解我,这样不合适。” “难道我们必须彼此陌生才行是吗?” “也不是,不过我就是觉得。” “觉得,觉得我配不上你,我也觉得你没必要这样。” “谁说的?谁说你配不上我的?” “我说的。” “这一年多以来,都是我一个人过来的。一直以来,我都用我认为对的方式喜欢你,却没有想过你是不是可以接受,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有时候我也想对你温柔点,可是一见到你就莫名其妙地想和你斗嘴,也许你说的对,我们太熟悉了,彼此间都没有秘密了。” “我也已经习惯了和你的这种关系。”我说。 陈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对不起。”然后我对她说:“你也不想让我将就你吧?” 陈丹点了点头说:“我不想让你将就,我也不想成为你讲究的对象。” 我们继续吃烧烤。 “陈丹,你妈挺喜欢我的,背着你和我说想让咱俩好。” “我妈更年期,你听她的啊?我都不听,你还听。” “你妈都快六十了,还更年期?”“你妈才快六十了呢。” 说完,我俩哈哈大笑。 “你还记得上回我去你家给你做饭吗?”我找话茬说。 “你做饭?给谁吃啊?你做的饭那叫饭吗?连我们家欢欢都不吃!” “咳,给狗吃那么好干吗?我这几天正背菜谱儿呢。” “对了我还没找你那,上次欢欢吃了你做的丸子,都吐了!光打针就花了一百多!赔医疗费。” “找乐儿呢你?” “该干吗干吗去你,谁拿你找乐啊。” “你,你,气死我了。” 我们两个人从汉拿山出来,做为补偿,我陪陈丹去了王府井步行街。我她喜欢一个店一个店地转,衣服呀,化妆品呀,饰物呀,不管有用没用,恨不得把兜里的钱都掏光,我得随时帮她拎着,不能遗失一件,这样才能显得出君子风度。她逛街热了,脱下外套理所当然的往我臂弯一搭,我就是标准的流动衣架。她渴了,我得给她买水喝,有时候还得帮她拧开。她累了,我就得立刻帮她找一个歇脚的地方,然后把自己的衣服铺在地上,让她能够坦然坐下,我的衣服脏了不要紧,她的裤子绝对不能脏。如果逛街碰到熟人唠嗑,我要面带微笑在一边候着,不能插嘴,也不能有半点怨言。不过和她逛街有时也会得到一点恩赐,她高兴的时候,也会把手里正在吃的零食塞一点在我嘴里,不管爱吃不爱吃,一定要把它吃完,还要装得很开心的样子。我敢说,如果我要成了她的男朋友,生活质量肯定严重下降,失去自由不说,还要忍受着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想想我都心惊胆跳的。 从王府井分手后,陈丹回家了,我坐车回了学校。 上部完,下部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