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事务员》 第一章 古怪的招聘 第一章古怪的招聘 招募---非常规事务处理员 职位:非常规事务处理员 人数:一名 要求:1.胆大心细,有责任心,有耐心,心里没有居住各种“心精”。 2.嘴巴里没有住着或曾经住过“长舌怪”;脑子里没有住着或曾经住过“好奇妖”。 3.身体里未寄生“惰兽”。 待遇:每月白银三两,管吃住,双休(正常情况),一个月年假(正常情况)。 工作说明:本工作大部分时间为夜间工作,经常长时间出差。 自认为符合要求和有兴趣从事该职业的,请携带简历到九黎府巫部事务有限责任公司参加面试。 报名截止日期:后天 联系人:山先生 地址:碧鹿路四一五号 点开这个奇怪的招聘启事,义云仔细看完以后,不屑的自语:“又是一则哗众取宠,故弄玄虚的招聘。变着花样的炒作,连招聘启事都搞成这样了。” 往后一倒,躺到略有些脏乱的床上:已经失业一个多月了,你说找一份工作怎么就这么难啊,因为上个月不小心看见公司的前台女接待和老板在办公室巴拉巴拉之后,自己就被炒鱿鱼了。 那份曾经的工作,微薄的工资刚好和日常花费画上等号,自己每次紧巴巴的花光口袋里最后一块钱的时候,都会感叹:这些私企的老板简直都是神一样的经济学家,完全熟知物价,能很准确的控制发给你的工资,让你刚好够花,不至于饿死,却又让你毫无积蓄。 这样的结果就是:一旦你在此上班,就不会有辞职之类的想法,因为失去工作之后的那一段真空期,生活会完全无以为继。 现在自己就处在这样的真空期,心底实在是厚不下脸让家里支援,只能窝在这不足二十平米,冬天像冷库,夏天像烤箱的房子里苦撑。 “必须赶紧找份工作,唉,现在房奴之类的词语,都成了自己完全不敢想的梦。”从床上爬起来,义云继续在网上疯狂的投简历。 投完几十份简历后,关了那个二手笔记本电脑,倒在床上努力睡觉,现在每天只能吃两桶泡面的义云,睡觉无疑是一种必不可少的节省办法。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实在饿得受不了了,爬起来一看表:凌晨一点。要不是实在饿,还真的不会这么‘早’起来。 泡了桶面,打开电脑,这从二手市场淘回的破电脑,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少年的绝版货,开个机要花费近十分钟。 电脑总算开了机,泡面也可以吃了,吃着泡面开始浏览所投简历的结果,竟然没有一份通知面试的。 无聊的随便一点,又打开了那个开玩笑一般的招聘启事。“工资用白银来结算,也亏这些无聊的炒作人想得出来。”眼睛一瞟:报名截止日期:明天。咦?这个开玩笑的公司倒是挺尽责的,大半夜的还修改时间。心里觉得好笑加无奈,完全无意识的就将那个地址记在了心里:碧鹿路四一五号。 吃完泡面,迅速关掉电脑,倒头又睡,这一桶泡面产生的能量可要绝对的节省。 风云变幻,电闪雷鸣,一声巨响,暴雨倾盆而下。 “哎呀!”义云从床上弹了起来,昨晚吃的方便面剩下的那些残汤已经全部浇到自己脚上,掀开臭哄哄的被子,看着湿哒哒的双脚和套在右脚大脚趾上的方便面桶,郁闷无比:“怪不得梦见下暴雨自己站在大雨中呢。” “倾盆暴雨有了,那风云变幻,电闪雷鸣呢?”心里正想。 “呯!呯!呯!”剧烈的敲门声,随即就响起房东恶狠狠的声音:“义云,别装了,我都听见响声了!再不开门我撞开了啊!撞坏的门算你的!” 本来还计划继续装不在家,一听这话,连忙喊:“哎呀,刚起床,等我穿衣服啊!” 跳下床,拖上拖鞋忙去开门,方便面汤在脚下产生的滑腻腻滋味相当难受。一开门,房东肥肥的身躯就挤进门来,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吼:“你已经一个月没交房租了!义云!” 摆出一副讨好的微笑表情:“这个月一定全部补上,一定补上。” 房东哼了一声:“明天再不补上,你就搬出去吧,我家房子可是紧缺的,那些毕业的大学生和民工一堆堆的在找房子住。”房东说着话,扫视了一圈,确认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充抵房租,蔑视的看了义云一眼,转身又挤出门去。 “唉,房东......”义云赶紧调整一个可怜兮兮的声音,准备求情。 “喊什么喊,没什么好说的了,真是的,租给你这些大学生还不如租给民工!”房东回头说了一声。 “你......”心里面很愤慨:“什么现实,哼,老子要是不被这什么蛋疼的大学迫害,也是一个资深、有技术的民工!”心里面愤愤不平:“搞得现在要羡慕民工,真是衰得够悲哀!”心里不平,还是只能赶紧看一下简历的回复,慢吞吞的电脑开了机,一看,还真有两个通知面试的。 记了一下地址,赶紧收拾了一下,抓着几份简历就出了门。 “这什么破公司,坑爹的工作!就是变相的传销嘛。”面试完第二家公司以后,义云坐在马路边暗骂。 早上出门面试的第一家公司是一个培训中心,要想在那工作,必须先缴费培训三个月,完全就是招学员的另一种方式。第二家是推销化妆品,必须先自己买一堆化妆品,卖完以后就升级,完全就跟传销一样,什么金牌销售员、银牌销售员......搞了一堆,还被逼着听了一早上的洗脑课。 站起身,拿起垫在屁股底下坐着的那一份简历,现在是饥肠辘辘外加疲惫不堪,肚子里又叽里咕噜的乱叫,什么也没吃,竟然还能涌起如此强烈的上厕所欲-望。心里想着那死房东的嘴脸,又不敢回去。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路牌“碧鹿路”。 “咦,那个古怪的招聘启事上留的地址是:碧鹿路四一五号,那就在这附近喽。过去看看,要真有这么个公司,面试什么的就算了,用这份简历换一个上厕所的机会,也算废物利用了。”将那份坐得皱巴巴的简历扯了扯,拍了拍。开始寻找“碧鹿路四一五号”。 顺着路一找,四一四号是一家面馆,四一六号是一个彩票站,唯独就是没有四一五号,上厕所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只好夹着腿在那徘徊:“早知道就不节省这五毛钱,直接上公厕了!” “小伙子。”就听旁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顺着声音转过头去,一个一头银白色头发,面色红润的老头站在一旁,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小伙子,你像只爬到热锅里的蚂蚁一样在这转来转去的干嘛?” “老大爷,我在找碧鹿路四一五号。”心里疑惑:“刚才都没见这老头啊,这老头就像突然从地上长出来的一样。” “你找四一五号干嘛啊?” “我要去那面试。” 老头上上下下看了义云一眼,往后一指:“你看,那不是有个小巷子么,进了那巷子,一直走,走到底就是碧鹿路四一五号。” 顺着老头指的方向看过去,义云这才注意到,在面馆和彩票站之间真的有一个半米来宽的缝隙,伸出手很不敢相信的指着那个窄窄的缝隙:“那是一个小巷子?也太坑人了吧。” 老头点了点头:“嘿嘿,小伙子,祝你好运哦。”老头说完就进了彩票站。 深吸了一口气,狠憋了一下,走到那个窄窄的缝隙前:“坑爹的吧,这也算是巷子!”上厕所的感觉仿若即将崩塌的蓄洪大坝,心想:那个老头慈眉善目的,应该也不会骗人。刻不容缓的就抬步进了那个缝隙一般的巷子。 那个巷子虽然只有半米来宽,让自己这干瘦的小身板通过也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狭窄的感觉还是让自己下意识的侧起了身。 侧着身一步跨了进去,往前走了几步,一种明确的感觉就泛了起来:“这个巷子似乎是漏斗型的,入口狭窄,往里面越走越宽。” 走了十几步,巷子已经变得很宽敞,两棵大腿粗的杨柳树对称的种到两边,从这两棵杨柳树开始,往前每走几步就会出现两棵对称种植的大树,浓浓的树荫将整个巷子显得清幽而深邃,往前走了好一会,直到路两旁的树都变得有四五个人合围那么粗的巨树,一个样式古朴的院落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院落正对着自己的是一扇暗红色小门,小门上有一个小铜牌:碧鹿路四一五号。小门的右侧挂着一块黑字白底的竖匾:“九黎府巫部事务有限责任公司”。 揉了揉眼睛,心里泛起惊诧:还真有藏这么深的公司。肚子咕的一响,菊花一紧,不行了,上厕所已经是箭在弦上了。 再次深吸一口气,将简历拉了拉,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伸手敲敲小门。 “干!真是麻烦的,白天也来烦,还让不让活了。”随着一个嘟嘟囔囔的声音,那扇小门慢慢的打开。仿佛某个人正在沉睡,突然被吵醒的语调。 “咦?是个人。啊!干!我不会说话,我不会说话。”那个大梦初醒的声音突然惊讶了一下,随即嘎然而止。 进了小门,往里一看,却一个人也没有,心里犯疑:“怎么没人,刚才那个声音是怎么回事?” 小门内是一个别致的小院,小院的地上铺着青石板,石板的缝隙间长满了绿苔,一个素白的大瓷缸摆在院子的中央,瓷缸里浮生着一朵孤零零的荷花。大瓷缸之后是一栋古朴的小木楼,一眼看去,要不是小木楼有三层,完全可以看成是一间小庙。 “有人吗?”迟疑的走进院子,喊了一声。或许是幻觉,那朵荷花似乎抖了一下,一种被人盯着的怪异感觉由心而生。 第二章 离奇的应聘 “有人在吗?”夹了一下腿,憋了一口气,又喊了一声。 还是没人回应,义云心里就泛起强烈的寒意,再看这小院子时,就觉得有点阴森恐怖,深藏在小巷里的公司,寂静无人的小院,无人自开的小门。 背心顿时冷汗直冒,脚下一动,就想退出门去。 “恩?是个人?”一只冷得像冰的手一下搭到自己的肩膀上,那已经被冷汗湿透的白衬衫感受到那份冰凉。 再加上耳边又响起的冷冷声音。 “啊!”一声惨叫,闭着眼回转过头就想往外跑。 “叫什么叫啊!真是的,你来这干嘛?”冷冷的手一把拉住义云,嘴里吼着。 鼓起勇气睁开眼,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短发齐耳,样貌冷艳的少女。 “我......我......我是来应聘的。”从强烈的恐惧感里刚缓过神来,立刻就陷进这少女冷艳的迷醉中。 “一惊一乍的,往前走,一楼右侧,门上爬满常青藤的那间屋子,去山老头那面试。”少女冷冷的说完,伸出一根细白的手指指了一下方向。 “你......我......”义云指了指少女那只犹自抓着自己的手,嘴里支支吾吾,一张脸憋得通红。 “你你我我的,不会说话啊。”少女暗紫色的嘴唇迅速的张合,松开了抓着义云的手。 少女十七八岁模样,穿着一件短短的深黑色皮衣,里面是紧身素白短t恤,饱满的胸部高高挺起,一段嫩白的细腰完全裸露在外,下身的一条黑色皮质短裙短得相当过分,短裙之下诱人的黑丝长袜包裹着两条细细美腿。 “你不是面试吗?还不去,一直盯着我看什么?我胸部长花了?”少女嘴角冷冷一笑。 “实在是抱歉,抱歉。”眼神躲躲闪闪的,不自禁的还是往少女的高挺的胸部扫瞄,喉结一动,心里感叹:“大,大还挺!苍老师直接被秒杀。” “快去吧,唉,带简历了?”少女俏-媚的脸上一双大大圆圆的眼睛不住眨巴。 “带了。”连忙将手里的皱巴巴简历递了过去。 “你给我干嘛,快去给山老头吧。呀,你这简历怎么皱巴巴的啊?真是,不过还有些带着竹简写的自荐书来面试的。”少女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嗤鼻的一笑,不再理会义云,快步上了小木楼的二层。 “老天开眼!老天开眼!一定让我面试成功!”用目光追逐着少女圆翘的小屁股,盯着她上了木楼,义云在心里不住的祈祷: “一定要面试上!一定要面试上!”心里遐想联翩,往前走了没几步,就到了小楼前,往右迈了两步,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爬满青藤的小门,门两边挂着一副对联,那些青藤其它地方都爬得满满的,唯独对联之上,一根青藤也没有。 “斜月三星洞中治天地,灵台方寸山里理乾坤。” 读了一遍这对联,意思明了,却完全不知所谓。 举起手刚要敲门。 “干!别敲,不知道疼啊!要进就进!”那个进门时的古怪的声音再次响起。门吱嘎一下打开。 寻摸着刚才古怪的声音,有些迟疑的进了屋里:“自动门?” 迎面是一张紫檀木的旧式案桌,案桌之后是一排排古旧的木架,木架上堆着满满的书册,其中几层有些离谱的还堆着层层叠叠的竹简和一些石片、骨头。 一个秃顶老头正趴在案桌上用一只毛笔在圈圈点点,那老头留着一把银白的胡子,戴着一副小小的圆墨镜,搭配上一身旧式穿着,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古代的师爷。 “唉,看来这公司的老总还是个怀旧的老古董。莫非这什么非常规事务员就是古董推销员?”心里暗自揣摩,开口轻轻的问:“您是山经理吗?我是来面试的。” 那秃顶的老头一只手抬起,做一个止声的手势,另一只手犹自挥舞毛笔在一本宽宽的发黄书册上圈圈点点。 过了十来分钟,那老头微微有些气喘的停了手里的活,抬头开始打量义云,口里微带歉意的说:“手上事务繁多,让你久候了。” “没有,没有,山经理,你客气了,我是来面试的。”忙将手里扯了又扯的简历递了上去。 “称呼我山先生就可以了。”秃顶老头伸双手接过简历,一看简历皱巴巴的模样,一张老脸就显现出明显的失望。 “义云是吧,你说说,你为什么想来这里做事?”山先生一边用手压着义云的简历慢慢的移动,口里随意的问道。 此时义云心里是打定主意要拿下这份工作了,不为别的,就为刚才进院遇见的那个美女,心里略微思考了一下,摆出一副诚挚的表情:“因为我觉得在这里可以得到锻练......” 山先生低着头,拉了拉鼻梁上的那副小墨镜,露出两只古怪的绿色眼睛盯着义云看了一会,猛然走近义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摇头晃脑的说:“肤色微黑,头发蓬乱,骨相低贱。”又一把抓起义云的手仔细看了一遍:“凡夫俗子,唉,凡夫俗子。”伸手一挥:“小哥,劳烦你了,请回吧。” 义云被山先生盯得一阵发毛,心里暗暗嘀咕:“这个怪异的老头,眼睛怎么是绿的。”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到了门边。 听那绿眼老头的话,显然是自己没面试上,暗骂一句:“这怪老头,真他妈直接!也不委婉点整一句:回去等我们电话。这鬼地方,怪里怪气的,老子还不耐烦在这屈材呢!”沮丧的转身朝外走。 “山老鬼!”随着一声娇喝,就见一道带着淡淡香味的黑影窜进了山先生的屋子。 正准备离开的义云认出那道黑影是进门时遇见的少女,就凑近门边偷听,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就吼了起来:“酸秀才被臭蛇咬了,要在书山养伤,刚听虚白泽那臭老头说,这段时间要我兼顾他的事?” “佳楠,你听我说啊,致君也就只需要几个月的时间疗伤,等他回来......”老头的声音明显的带着一丝讨好的味道。 “啰叭嗦!少给我扯这么多!大不了我不干了!小钟被扣在鬼城,我兼了鬼差,到现在都还没卸任!”那娇甜的声音怒气更甚。 “好了,好了,最近不是都在那什么因特蜘蛛网上发了招募启事了吗,佳楠,你先稍安勿躁。” “啰叭嗦!我给你三天时间,想让我兼酸秀才的差事没门,逼急了我,我就回昆仑山去!”接着,门“哗”一下打开,那个少女一双秀目圆瞪从屋里冲了出来,一下撞进正在门外偷听的义云怀里。 “呀!”就觉得一条毛绒绒的东西迅速的一闪,义云整个人仿佛被一条鞭子狠狠抽倒在一旁。 少女看了义云一眼,眼中红光一闪,怒气之下,也没管跌倒在地的义云,走出院去。 “唉!你还没走?”秃顶老头倚在门边,看着那女孩离开,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转头看见义云倒在地上,墨镜之后绿光一闪。 义云捂着胸口爬站了起来,疑惑着刚才的事,一瘸一拐的准备离开。 “你进来一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迟疑的转身,那个山先生已不在门口,义云犹豫着再次进了屋。 “唉!年轻人,你害怕妖怪吗?”山先生已经坐到那个旧式案桌之后,有些无可奈何的问。 “妖怪?”义云心里暗骂:“他妈的,这老头估计是脑子有问题,不过貌似面试官还真没几个是正常的。”沉吟了一下,实在憋不出什么精辟的回答,就笑着说:“比起妖怪,我更怕我那房东。” “房东?那是什么新类别的妖怪?”老头抬起头看了一眼义云,摇了摇头,拿出一卷发黄的帛书递给义云:“年轻人,看看这契约吧。” 义云接过帛书,有些惊讶又有些觉得好笑:“这死老头还真是一个老古董。”仔细的看了一遍帛书,发现上面的字看上去弯弯曲曲的甚是好看,却一个也不认识。 “你仔细看看契约,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九黎府巫部想聘你为三个月的妖怪事务员。”秃顶老头伸手托了托墨镜。 “啊!什么!这就算是通过面试,进入三个月试用期了?不用初试、复试、再试、pk试吗?”义云有些惊讶的连连发问。 秃顶老头古怪的看了义云一眼。 “没问题!没问题!这契约上的条件都很符合我!”义云一想到将要和那个少女共事,有些激动的连连答应,色令智昏之下也没顾得上问问是干什么的工作、工资多少、什么福利之类的问题。 “那就请在契约书上签下你的姓名。”秃顶老头递过一只毛笔,眼中闪现一些赞许:“看不出这小子竟然能看懂这古篆体写的契约书,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致君当年来面试时,也翻查了三天典籍才看了个大概。” 义云接过毛笔,拿起帛书,冲老头笑笑,有些难为情的不知道怎么落笔。终于还是厚下脸皮,将帛书铺在案桌上,举起了笔,找了一个空白处就要落笔。 秃顶老头看着义云捏笔的模样,已经皱起了眉头,再看义云要落笔,不禁伸手一把抓住,口里呵斥道:“哎!帛书放反了!你真的看明白这契约了?” 义云尴尬的一笑:“当然看明白了,以前公司签合同都是反着签的,不好意思。” “恩?是这样?”秃顶老头疑惑着义云的话,嘴里还是提示:“这契约要正着签。” 将契约颠倒了一下,义云捏着毛笔描下两个歪歪扭扭的毛笔字。 “义云”秃顶老头看着帛书上的签字,嘴里念了一遍,一脸反感的拿过一个杯茶放到案桌上,手一挥一道黄符出现在干瘦的手中,再一挥那符就燃了起来。 “变魔术?”义云心里嘀咕了一声。 “饮下这杯茶,这就是契约里提到的‘囚-心茶’”秃顶老头将燃着黄符一下放入茶杯中,火光顿灭。 义云疑惑这稍显古怪的一幕,但是想到即将到手的工作,又一听是契约里提过的东西,契约都签了,也不好意思再问,就端过那杯茶,一口喝了下去。 “你既已签了契约,饮下了‘囚-心茶’,就上二楼去找虚白泽虚大师,他会告知工作内容。”秃顶老头手一扬,那契约帛书迅速自卷起来,随即又趴在案桌上圈圈点点。 看着那卷帛书凭空飘飞到后面的木架上,义云揉揉眼睛,稍稍惊诧了一下。 “速去二楼找虚大师。”秃顶老头头也不抬的吼了一声。 “是。”义云连忙回答了一声,迅速退出这古怪的地方。 再站到院中,义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获得了这份工作。 第三章 真的有妖怪 舒了一口气,心里实在感到很侥幸,绷紧的心刚一放松,肚子就咕噜噜的叫唤起来。 “你妹的!差点忽略了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了。”义云夹了夹腿,实在是憋不住,放眼瞟了一遍,这古色古香的小院落,哪一处看上去都不像厕所。 “啊......”轻叫了一声,酝酿出一个屁先悄无声息的排出来,腾了一点肚内的空间先缓冲一下,义云心情稍稍放松,贼兮兮的看了一下周围,确认没人后,继续无声的排放毒气。 “干!你肚子里全是臭鸡蛋啊!”随着就响起一个怒吼声,义云吓了一跳,正往外排放的毒气戛然而止。 “干!右边那座假山是茅房,快滚过去解决,少在这污染空气!”那声音尖利的又吼起来。 环顾一下院子,一个人也没见。 “难道这里装了监控系统?那也不可能觉察到自己那悄无声息的排放啊?”这地方让义云疑惑重重,不过还没等心中的重重疑惑升华为胡思乱想,就觉得肚子猛的一沉:呀!要决堤了! 一路狂奔冲进小木楼右边的一座假山,一个山洞就出现在眼前,山洞之上挂着块横匾: 五谷轮回道场 完全被下半身指挥的大脑已经顾不得其它,冲进了山洞,顿时踌躇不前:山洞一分为二,右边的洞壁刻着一个“阴”;左边的洞壁刻着一个“阳”字。 “嘻嘻!小子,傻眼了吧!”随即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 “呼。”一个像轮胎漏气的声音响起。 “呀!真够臭的!进‘阳’的那边!”那个戏谑的声音一阵干呕。 也顾不上疑惑这莫名响起的声音,几步冲进了阳洞,还好,外面虽然古古怪怪的弄成假山样,里面还是和通常的公厕一样。 解开腰带,还不等蹲下,肚子里囤积的发酵物就一倾而下。 “爽!”义云感慨了一声,揩了揩眼角由于狠憋再猛然施放而挤出的泪。 “呕!呕!有个一百年没见这么臭的东西了!”就听见身下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顿时一惊,本能站起来,朝下一看,除了那一堆恶心的东西,什么也没有。 “幻听?”心里就沉吟起来。 “受不了了!还真是考验道行啊!”身下再次响起的苍老声音,已经有些绝望的味道。 这一次,义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刚才完全是由于肚子里憋的东西让自己忘乎所以,百无禁忌。现在冷静下来,就觉得这山洞里有些阴暗,一丝若有如无的微风轻轻的吹过,那些恐怖电影里的经典场景历历在目的呈现。 “天啦!怎么可以这样臭!”身下再次响起几近咆哮的声音,义云终于扛不住,起身站了起来,迅速的跳到一旁,回头一看,却没有看到那意料之中的场景:从茅坑里伸出一双苍白的手。 心却剧烈的跳起来,环身一摸:你妹的!身上竟然没带纸。 “哎!小子,没带纸吧?喏,遇见我算你走运了。”身后递过一张纸来。 “谢谢。”义云犹自盯着刚才的蹲位,接过那张纸擦了擦,提起裤子。 转过身就看见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仔细看清后,义云顿时尖叫一声就往外跑,由于裤子还没提起来,顿时狠狠的跌倒在地,挣扎着站了起来,慌乱的拉起裤子,头也不敢回,拼命冲出了厕所。 “妈呀!”口里犹自尖叫不已的义云冲到了二楼,二楼是一个大通间,杂乱无章的像个储存仓库,一人多高的青花瓷瓶、各种葫芦、陶罐子、铜鼎等器皿到处堆放。靠近门的位置,一个巨型八卦炉正冒着呛人的白烟,炉子的一侧,一个穿着邋遢道袍的中年大叔捏着一把破烂的蒲扇,此时正回头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看着义云。 想着刚才厕所里那个老人的形象,义云心里一阵发毛:那老头长着一双鸡腿模样的脚,身上是零落的羽毛,更夸张的是长了一颗鸡头一般的脑袋。 颤抖着终于吐出几个字:“厕所里有妖怪!” 中年大叔样貌十分猥琐,听到义云说出这样的话,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哎!刚才山老头传音给我了,你就是那个新招的妖怪事务员义云吧?” “你妹的!厕所真的有妖怪!”义云抖抖索索的回头看了一眼,幸好那妖怪没跟上来。 “厕所里有妖怪?不会吧,妖怪还敢来这?”中年大叔摸了摸邋遢的胡须,一副完全不相信的神情。 “真的!长了一双鸡腿......”义云指手画脚的,努力形容。 “是不是像一只褪毛褪得不干净鸡模样的东西?”中年大叔一句话概括出来。 义云忙连连点头。 “吓!哈哈,那是紫鸿鹄,大小也算是个管理五谷道场的低级神仆,你这小子说那老头子是妖怪,被他听到,估计他身上那不多的羽毛要再掉几片了。”中年大叔嬉笑起来。 “什么!”义云听着中年大叔无所谓的语气,完全确定自己是进了一个相当神经的地方。 “那么惊讶干嘛?紫老头的模样比那些妖怪顺眼多了。对了,我是虚白泽,九黎府巫部的顾问,你叫我虚大师就行了。义云,你是什么出身,昆仑山?蜀山?茅山?龙虎山?还是什么岛?”中年大叔显得很和蔼可亲。 “我是业极大学毕业的。”惊魂未定的义云完全听不懂虚白泽的问话,只好这样回答。看着这个大叔的猥琐面容,心里只觉得:果然敢称大师的都是大湿。 “业极大学?没听过啊,是个新辟的野门派吧?不过也对,呵呵,像那些名门出身的炼气士怎么可能到我们这样的地方屈就。”虚白泽一脸自嘲。 “厕所真的有妖怪,就是你刚才说的那模样!”义云还是有些激动。 “行了,行了,知道那个鸿鹄老头的模样是讨厌了点,义兄弟也不用一再拿这个来说项了。”虚白泽有些不耐烦。 “义兄弟,因为致君那小子被乌甲蛇妖咬伤后,这妖怪的事务可是积压了近三天了,你可得快点接手。”虚白泽停了一停又问:“义兄弟,你现在是什么修为,擅长什么术法,习惯使用什么属性的捉妖捕怪器?” “乌甲蛇妖?虚大师,你是在说编网络游戏,还是玄幻小说?”惊魂稍定的义云完全听不懂虚白泽的话,只好又问。 虚白泽用相当古怪的眼神看着义云,终于抬起手,随意的一划,一道银白的光芒一下击向义云,顿时将义云击飞起来,还不等义云落下,虚白泽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什么玩意,怪不得看不到修为!害老子还以为是招到了一个高修为的炼气士!山老头!你弄个凡夫俗子来充数么!”随即化着一道银白的光影冲下楼去。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义云揉了揉眼睛,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疼得要命,不禁惊呼:“你妹的!真不是看多了玄幻小说后的幻觉!”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那个巨型八卦炉里开始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透过八卦炉上的几个透明圆孔,义云就看见一张张或丑陋或邪异的面孔,那些电影里常见的怪兽和这些面孔比起来,完全不够想象力。 “你妹的!真的妖怪!”义云完全傻了,一跤跌坐在地。 过了好一会,虚白泽才一脸愤怒的又回到楼上,看着跌坐在地的义云,不住叹气: “这不是给我找事吗!整个凡夫俗子来滥竽充数!” “有妖怪!”义云已经完全痴呆了,迷糊的冲八卦炉指着说。 “什么玩意,一个凡夫俗子来当妖怪事务员,几千年来第一次!”虚白泽摇头晃脑的不住叹息着,取过一个脏兮兮的葫芦,倒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塞进义云口里: “浪费一颗定神丹,从你这小子的工钱里扣除。” 服下那里黑乎乎的丹药后,义云慢慢的缓过神来,清醒过后,哭泣起来:“你妹的,这算什么事啊!” “小子,别哭了,你已经签了契约,喝下了囚-心茶......” 不等虚白泽说完,义云快步的转身,嘴里念叨:“这世上真的有妖怪,你妹的!真的有妖怪!” 虚白泽一把拉住想要闪人的义云:“小子,你去那?” “我要回家啊,妈呀,竟然真有妖怪......”义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已经吓得够呛。 “回家?呵呵。”虚白泽冷笑一声:“小子,我刚说的话你没听见吗?你已经签了契约,还喝了囚-心茶,现在你的身份已经是九黎府巫部的妖怪事务员,你还想不干?” “啊!我成了妖怪事务员,呜呜,拜托,我都不知道这是干嘛的。”义云完全愣住了。 “你不知道这是干嘛的?契约上不都说了吗?你不知道,那你干嘛还签?”虚白泽惊讶的看着义云,终于挨不住义云那副哭哭啼啼的凄惨模样,开口解释:“九黎府巫部主要是做炼制丹药的活计,这些丹药都是用妖怪、精灵、鬼炼制而成,妖怪事务员就是负责去抓妖捕怪的。” 第四章 妖怪事务员 “抓妖捕怪!”义云完全呆住了:你妹的!这他妈也算工作! “巫部是九黎府的一个小分支,鬼事务员小钟负责捉游魂野鬼,不过他现在被困在鬼城,暂时由凌佳楠那小妮子兼任鬼事务员;精灵事务员凌佳楠,负责抓精灵;原来的妖怪事务员是蒲致君那秀才,不过他前段时间被乌甲蛇妖咬伤,已经回书山养伤了,所以你现在是妖怪事务员,负责抓妖怪。”虚白泽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讲了一遍,看见义云已经完全呆住,又补充:“你刚才签了那契约,喝了那囚-心茶,现在想不干已经晚了,你若是现在不想干,会在你刚离开这个院子的那一刹那,爆心而死。” “喏,就是这样......”虚白泽往义云身前的一面浑浊黄铜镜一指,那面一人来高的黄铜镜顿时出现一个清晰的景象:义云惊慌的跑出院子,后脚刚一离开,“呯”一声脆响,黄铜镜上顿时出现一个鲜血淋漓的恐怖场景。 “你妹的!有这样玩我的吗?不可以毁约吗?”义云由于服下了定神丹,心绪已经不再十分惊慌,就吼起来,接着就朝楼下冲去。 “没用的,山老头为什么会这么快和你签契约,还不是因为他着急去参加蓬莱集市。在我和他吵完后,他刚离开。”虚白泽冷笑着说。 冲到楼下,眼前满是青藤环绕,那副对联,那个小门都已经不见了踪影,义云跌坐在院子中央手足无措起来。 “其实就算山老头在,也不可能改契约的,你小子还是认命吧。”虚白泽邋遢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义云身旁,用一种戏谑的语调说:“不过为了一个月三两银子就付出了小命也还真是不值。” “你妹的,还真是用银子来当工资啊。”义云用带着哭泣的腔调说。 “干!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随即就响起那个进门是听见的熟悉声音。 “这是谁在说话啊?”义云茫然的从地上爬起来,怯生生的问。 看着义云不在像开始那么激动,虚白泽伸手指着院门:“当然是郁垒那个老家伙了,都在这‘干’了几千年了。” “你妹的,这门都成精了......”义云不禁咋舌。 “干!少侮辱我,老子可是名正言顺的正神!”郁垒咆哮了一声,两扇院门顿时激烈的开合,“噼噼啪啪”一阵猛响。 虚白泽反手拖起义云赶紧上了二楼:“这院子里的那些老家伙都是闷得发慌的东西,别招惹,麻烦。” “哎呀!你这家伙真是误事!”进了二楼,那个八卦炉已经白烟滚滚,虚白泽怪叫着连连甩出几道符纸贴到八卦炉上,就在符纸将要贴上八卦炉的瞬间,一道细微的黑光急速窜进白烟中,趁着那烟气逃逸房中,虚白泽浑然未觉,捡起地上那把破破烂烂的蒲扇不住扇动,嘴里低声暗骂:“这老古董丹炉是不是该换了,我就说这种用了快三千年的东西没保障,本来一月就炼好的三转丹,都炼半年了!这些该死的妖怪还一点化的迹象都没有,真是邪门了!” 此时,服下的定神丹效用已经完全扩散体内,义云的心神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惧怕,但是猛然让他接受这样的事实还是有些难度。 “你小子还在那发什么呆,山老头走的时候可是交代了,让你学习一天,从明天晚上开始,就让你跟着佳楠出去抓妖怪。”虚白泽心情正是烦闷,见义云还傻呆呆的站在那,不禁气呼呼的吼起来,随即又补充:“这抓妖怪可是会随时丢掉小命的,喏!后面那一排封印着不少妖怪,你先熟悉一下。” 顺着虚白泽黑乎乎的手指的方向,在两个一人多高的青花瓷瓶之后,列着两排顶着房顶的高大黑笼。 义云咬了咬牙,鼓起勇气朝那走去,两个高大的青花瓷瓶一待走进,就发出两道光芒将两排黑笼间的一条走道照亮。 “妈呀!”义云刚往那看似光明的通道跨出一步,顿时惊叫一声,通道两旁的黑笼此时已经被照亮,各种各样奇模怪样的妖怪被关在黑笼里。 “叫什么叫!也是你小子命好,这些本都应该早就炼成三转丹的,都怪这老化的炼炉出了问题,才延误了时间,你才能得见这些妖怪,珍惜机会吧,自己好好熟悉熟悉!”虚白泽怒冲冲的叫起来。 只好试探的往前走了一步,顿时数十道狰狞的眼光就集拢在义云身上,顿时吓得一身冷汗,正在犹豫该不该往前继续走。 “别磨蹭了,赶紧熟悉一下,等下还要带你去术器库挑捉妖怪的术器!”身后传来虚白泽不耐烦的声音。 “啪!”接着响亮的一声脆响,义云就觉得一股大力打得屁股火辣辣的疼,更直接将他推到了走道的中间。 “吼!”旁边的凑过一头小山般的大小的巨兽,猛的朝义云叫了一声。 顿时一团恶臭的味道将义云笼罩起来。 “真臭!”义云既恐惧又反胃,干脆闭上眼,往前就跑。 随着耳边各种怪叫声稍稍变得小声,义云已经跑到走道的另一端尽头,一堆杂乱放置的木箱堵在眼前,义云长长的舒了一口,身后的那些关在黑笼里的妖怪都在纷纷扰扰的发出各种吼叫声。 “你妹的,都是找工作,我怎么就竟然撞上了这么个邪门的工作!这下悲剧了!”义云有气无力的坐到一个木箱上,回想这不到两个小时发生的事,狠狠的拧了一下大腿,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还真不是窝在那个狗窝一样的床上做的梦,还真他妈的是事实! 心情烦闷之极,眼睛呆滞的盯着前面,顺手从旁边木箱就抓起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捏起来。 “咔!”就听见一个柔弱无力的叫声。 由于刺激太多,义云已经神经麻木,眼睛懒懒的朝手看上看去,此时手上正捏着的是一个大拇指大小,圆嘟嘟,黑乎乎的东西。 “哎,虚大师,有妖怪从笼子里跑出来了!”义云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你小子是不是吓傻了,这玄冥笼上不但刻了‘皂凝困元咒’,还贴满了‘封元符’,就算是妖兽饕餮只要你有本事抓得住,关进了这笼里,也只能等着被炼化成丹,你还是好好熟悉熟悉!这可是和你性命相关的哦,别到时候进了鬼城还埋怨我没提醒你。”虚白泽语气稍稍有些缓和,随即欢声叫起来:“哈哈,炼了半年了,这些该死的妖怪总算炼化了!” 义云一听虚白泽的话语,就将手里的东西举了起来,这拇指大小的东西,捏着有些硅胶的质感,模样跟一个小圆球一般,黑圆球被义云一捏,就抬起头来,却长着一双甚大的眼睛,一副无精打采的神色,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这是个什么东西?”义云疑惑之间又捏了几下。 “咔!”那黑圆球又柔弱无力的叫了一声。 “这一炉丹可是折腾死老子了!哈哈,成了!成了!”远处传来虚白泽兴高采烈的欢呼声。 手里黑乎乎的圆球一双大眼睛看着丹炉,又轻轻而有些凄惨的叫起来:“咔......咔......” 随即就觉得手有些湿湿的,心里实在些排斥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将那黑圆球扔进一旁的箱子里。 “义云,出来吧!现在只剩下降温凝丹,我抽个空带你去术器库。”虚白泽欢愉的在外面叫。 义云一想着要从那些妖怪的狰狞注目下通过,就一阵头皮发麻,只好吸一口气,闭上眼就往外冲出去,那个被义云扔进木箱里的黑圆球猛的一弹,跳到了义云屁股上,将黑乎乎的身形变得扁扁的仿若一团黑水,滑进了义云的牛仔裤裤兜里。 虚白泽正上蹿下跳的在八卦炉边查看,脸上除了猥琐之外此时更笼罩上一层欣喜。 “我真的不可以不干吗?”义云哭丧着脸,心底仅存着一丝希望的问。 “喏,自己看。”虚白泽手又往那面铜镜一指,那个场景再次出现:义云诚惶诚恐的刚迈步出院门,顿时“呯”的一下爆炸成碎片,整面铜镜上逼真的鲜血淋漓,看得义云一阵心悸。 “走吧,我劝你还是打消那个念头,好好的干三个月,三个月后致君回来了,就用不上你了,到时候让山老头剪掉你这段时间的记忆就行了。”虚白泽说完。 “我真的没有心理准备啊,走夜路我都不敢......” “行了,行了,你去不去术器库?你还麻烦着呢,挑选完术器,还要抽个时间教你使用术器,以及一些最基础的术咒和一些基本的符箓使用,想起这些,我脑袋都疼!”虚白泽苦着脸说完,拉起义云就朝外走。 “哗!”推开三楼的楼门,呈现在义云面前的并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个相当深邃的大洞,大洞的中间是一条铺着陈旧地毯的走道,两旁则是一人来高的石台,一些诸如桃木剑、葫芦之类的东西陈列在上面。 “你可得好好挑选,你这样的凡夫俗子全靠这些术器保命,跟你声明一下,在你充当妖怪事务员其间,若是被妖怪吃掉或者打死,我们九黎府巫部是不承担任何责任的。这也是你签的契约里有的。”虚白泽拈着凌乱的胡须,一本正经的说。 “虚大师,真的不可以不干吗?”义云再次哭丧着脸。 “你烦不烦,问几遍了!有这些啰嗦的功夫,你还不如挑一件好一点的术器,那样你存活的几率也大一些嘛。”虚白泽翻着白眼看着义云,心里回旋山老头离开时候说的话:“权且先让义云充当妖怪事务员,先缓和一下佳楠的愤怒,教一些简单的术咒给义云,让佳楠带着义云去工作,这样佳楠也就不好推辞了,其实还是佳楠负责抓捕那些妖怪精灵了,至于义云小子是否会被妖怪吃掉,那就不是我们考虑的了,反正这小子是自愿签的契约。只要撑到致君回来,一切就都恢复正常了。” “虚大师,你能不能帮我挑一下啊,我怎么知道哪些术器是保命的啊!”义云拿起一个葫芦摸了摸,又碰碰一个紫铜铃,完全茫然的说。 “吓!我怎么帮你挑,适合你的术器会和你有感应的,你挨个摸摸。”虚白泽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说。 无奈之下,义云只能挨个摸了过去,这个深邃的大洞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走了近半个时辰,摸了也有千把件术器,没有一件有反应。 “虚大师,感应是怎么样的?” “就是你摸着的时候,感到一阵热或者凉或者觉得似曾相识,反正就是有异样的感觉。” “啊!好烫!好烫!有感觉了!虚大师,我和这术器有感应了!” “蠢货!你摸的是照明的赤火珠!那是用来照明的,不烫才奇怪了!” 第五章 断笛 虚白泽一路跟着,相当不耐烦,心里想:“该不会是凡夫俗子和这些术器本来就不可能有感应吧?”再往前走是一道磨得圆润的石坎,石坎那一侧还是深邃的洞穴,不过那洞壁上已经挂上了稀稀落落的蜘蛛网,脚下也出现愈来愈厚的灰尘。 “你再一路摸回去,实在不行,你就把刚进来时候看见的那件雪白盔甲套上,那厚度应该能扛着妖怪的攻击了,还有进洞的那个收妖葫芦,那可是你工作的工具,恩,想保险一点的话,这把剑也带上。”虚白泽随手捞起身旁的一柄五尺来长的超大宝剑递到义云手里,看着虚白泽那么轻易的举起,义云也随意的一接,不想那把剑至少有个百十来斤,他顿时一踉跄,差点被压倒在地。 “虚大师,这洞的里面是什么?要不再往里走走。”义云气喘吁吁的托住那柄剑,明确感觉到虚白泽的敷衍情绪,心里实在不放心,还是寄希望找一个好一点的术器保命。 “里面什么也没有,你没见那些蜘蛛网么?还有那些灰尘?应该有个几千年没人进去过了,这洞太深了,前几任巫部管事人可是耗费了好些精力,才将里面的术器全部清理到这外面来的,里面都是空石台。”虚白泽刚说完,腰间的一块紫色的小牌就闪烁起来。 “哎呀!可以出丹了!”虚白泽慌忙往外走,嘴里吩咐:你在挨个摸出去,如果还是没什么感应,就照我说的,扛着这柄剑,再穿上外面那雪白盔甲!对了!记得一定要带上葫芦!” 说完“葫芦”两字,虚白泽掏出一道符纸,化着一道紫光消失不见。 “你妹的!”义云暗骂了一声,眼睛往那蜘蛛网密布的洞里看进去,这可是关乎自己小命的事情,再怎么想偷懒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里摸进去了。 伸手挡开一路的蜘蛛网,往里面走了进去,两边的石台果然都空荡荡的;义云不禁有些泄气,还是抱着一点“宝物皆深藏”的心理,又往前踏出一步。 “咔啪!” 脚下一声脆响,在这样的深邃洞中,顿时回响连连,把义云吓得连连退后了几步。 往地上一看,却是一根二尺来长,遍布尘埃的褐黄色笛子。 伸手捡了起来,却发现这是一根残破的笛子,明显断去了一截;褐黄色的笛身上均匀的排着五个圆孔。 但从这二尺来长的长度来看,已经比通俗意义上的笛子长了不少,真想不到要是不断掉一截,该有多长。 那褐黄色的笛子一握在手中,最边上的一个圆孔就开始亮起淡淡的紫色光芒。 “咦!这难道就是虚白泽那个老头说的感应?”义云一阵惊喜,随即又黯然起来:“自己果然是废物,竟然跟这种已经扔掉,看样子应该是报废品的术器有反应。” “咔......咔......” 一阵细碎的响声,一个小小的黑点就跳到了手上。 “呀,你这玩意怎么也在这?”义云看着手背上的黑点,是在虚白泽炼化妖怪的地方遇到的那个黑色硅胶一般的东西,也算是见过面了,他就不耐烦的开口询问。 “咔......咔......” 那拇指大小的黑圆球,眨巴眨巴一双占据大半的眼睛,发出急促的声音,显然在讲诉什么。 “你妹的,听不懂!”义云捏了捏那个小黑球:“你算是妖怪还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咔......咔......” 那黑圆球又急促的叫起来,义云白了一眼:“听不懂,你这家伙看模样,就算是妖怪,也是相当于妖怪类别里面跳蚤一样的角**。” 那黑圆球显然着急了,一下跳到义云手中的那根笛子上,那笛子顿时猛的一闪。 第一个孔闪过一下很炫目的紫光,紫光很快消失,然后第二个孔迅速又亮起一道白光,白光也一下消失,第三个孔又迅速的亮起耀眼的红光;然后第四个孔亮起金色的光,最后笛子上的第五个孔也猛闪一下青光。 笛子紫白红金青的亮过一遍,那黑圆球蹦跳了两下,落回义云的手臂上,继续咔咔的狂叫,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但是这小东西流露出的得意还是非常明显。 “呀!让这破烂玩意闪亮了一遍就能得瑟成这样?”义云伸出一根手指将那个黑圆球按得扁扁的压在手背上:“还得瑟?” 黑圆球顿时发出一串舒畅的咔咔声。 这小东西像硅胶一般的质地,这样压起来甚是舒服,真算是一件不错的发泄工具,经过了这样一连串的惊吓,义云还真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便开始蹂-躏起那团黑圆球起来。 无论是搓扁捏圆,还是扯拉很长,那黑圆球都发出舒服的咔咔声,像极了一个人被按摩舒服后发出的声音。 “呀,你这家伙抗击打蹂-躏能力还不错啊。”义云看着手背上的黑圆球赞许了一句,那黑圆球便发出一个明显得意的咔咔声。 “义云!你挑好了吗?”洞外就传来虚白泽的声音;义云这才惊慌起来,看着手里的断笛子:靠这东西保命,怎么都觉得不靠谱。 “呼!” 一阵风声过,虚白泽不耐烦的就站到了义云身边:“都说这里面没什么术器了,你还在这耽搁时间。” 再待看清义云手中的断笛后,便一把拿了过去,那上面顿时紫光迅速一闪,然后第二个孔的白光就缓慢的亮起来。 “咦?这能测出我的修为?”虚白泽看着那段黄褐色的断笛子诧异的说。 “修为?”看着虚白泽的诧异,义云心里面小小的激动了一下:难道自己真的走狗屎运,捡到的这断笛子是什么了不起的术器? “世间的炼气修真,以修为来衡量一个修炼者的道行,经过近万年的逐渐演变,大致将那些林林种种的衡量体系,标准的划分为五个阶段:紫阶、白阶、赤阶、金阶、青阶。”虚白泽又摸了一下那根断笛,又是紫光一闪,然后亮起并不耀眼的白光:“我的修为是白阶五级,这玩意就亮起白光,这应该是几千年前的术器,用来测量修为的。” “哇!那我是捡到宝了!”听到虚白泽口里的“几千年”这几个字,义云更加激动起来。 “你捡到破烂了。这种几千年前的淘汰货,没什么用,现在最新推出的第二百五十代修为鉴定珠,可以直接测定出修为是哪一个阶第几级,可比这东西准确得多。”虚白泽将那截断笛子扔给义云:“这还是个断掉一截的,应该是扔掉的垃圾。” 摸着那段断笛,第一个孔便亮起极微弱的紫光。 “看吧,还是以光的强弱来大概鉴定修为的,像你这种凡夫俗子,天生就应该有紫阶一二级的修为,这要是用修为鉴定珠二五零,可以直接测出来。”虚白泽一看那紫光的微弱程度,更加失望:“这么弱,你应该是紫阶一级,还是很低的那种,看来你天生灵性就不强。” 被虚白泽这么一说,义云也失落起来:看来废柴到哪里都还是废柴啊。看着那微弱的紫光,脑海里一个念头闪过:刚才那个黑圆球一下子都亮到青光了,那该是怎么修为? 心里这么一想,口里就问出来:“虚大师,那要是最后这个孔的青光都耀目的亮起来,表明什么?” “青光亮起来!”虚白泽惊讶了一下,随即夸张的说:“那是不可能的,青阶这种修为我听都没听说过。传说中,几千年前有一批修炼者勉强达到金阶,但那也仅仅是传说了。青阶那种仅仅是定义里面的阶段,应该是为了尊重上古那些修炼者,虚设出来的吧。” “那这青光要是很耀目的亮起来......”义云也咋舌起来:原来这光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不可能,不可能。”虚白泽不等义云说完,便连连摆手:“说这些毫无意义,你快挑选术器吧。我正烦着呢,炼了半年炼出来的丹,一点灵气都不带,全部成了废丹,我都要抓狂了,你这家伙还用这些扯淡的话来浪费我时间。” “但是这断笛会不会因为残缺了,所以鉴定修为会出现偏差呢?”义云被虚白泽推着往外走,扭头看着那个不耐烦的猥琐中年人又问。 “不可能,你是不是想说你紫阶一级,还是低等的那种天生修为,被这断笛子鉴定错了?”虚白泽有些轻蔑的看着义云:“这种几千年前的术器,尽管没有现在的鉴定珠二五零测得准确,但是偏差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你妹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义云张口要说出那个黑圆球的事。 虚白泽猥琐的脸,纠结了不耐烦、蔑视、反感等多种情绪,犹如面瘫一般盯着义云:“认命吧,你就是紫阶一级初期,低等的。赶紧挑几件术器防身,我的空闲时间可不多。” “尼玛!”义云完全被虚白泽的面瘫脸搞得无语,四下寻看了一眼,想要找出那个黑圆球来证明一下,却发现那个黑圆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心里一沮丧,暗骂了一句,认命的被虚白泽推着往洞外走。 第六章 传音绳 义云穿上一套银白的鱼鳞甲,前胸后背再各挂上一面大盾牌,背上呈扇形的插上了五柄长剑,腰带上挂满了紫金葫芦、收妖壶、困怪玉净瓶等一堆东西。 虚白泽圆睁着双眼看着义云。 “这样应该能保命了吧?”义云琢磨了一下,又在虚白泽已经惊呆的目光注视下,抱起地上的一柄大刀。 “可以。”虚白泽木然的回答了一下:“但是......” “没有但是,保命最重要了。”义云稍稍松了一口气,往前想要走出一步,身上那些笨重的盔甲、盾牌、长剑一压,整个人顿时如一座兵器小山一般跌爬在地。 “我想说的是,带上这几百斤的东西,你还能走路吗?”虚白泽看着倒地的义云,有些幸灾乐祸的说。 带上那些东西的时候,义云一心只想保住小命,浑然不觉那些盔甲盾牌又多重,这样倒地摔得鼻青脸肿后,在地上哇哇的惨叫着,尤其被那两面各重数十斤的大盾牌一夹,顿时像一只被掀翻在地的乌龟王八,怎么挣扎也爬不起来。 虚白泽好不容易协助义云将那些东西解下来后,处于贪生怕死的恐惧边沿,看着那些笨重的术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作为修炼的人,修为和体能是完全成正比的,像你这种紫阶一级的家伙,肯定是手无缚鸡之力了。喏,估计你也就能带上这个了。”虚白泽拿过一把桃木剑扔到义云手中。 “其实呢,就保命来说,快速的逃窜,比这些厚重的防护更有效的多。”虚白泽又将一套杏黄色的道袍扔给义云:“这些术器还是挺贵的,要是真的被那些妖怪破坏了,损失可都是我们自己的,这道袍桃木剑,也是捉妖捕怪的利器啊。” “道袍桃木剑!”义云叫了一声,嘀咕起来:“虚大师,你当我这是进新手村领礼包啊!这道袍看上去脏兮兮的,多久没洗了?这桃木剑上面还全是虫蛀的孔。虚大湿,你确定这样可以?” 虚白泽白了义云一眼:“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你刚才不是还推荐我穿这套雪白的盔甲,拿那柄五尺的长剑么?”义云瞄了瞄地上:“对了,还有那个葫芦!” 想着虚白泽话语的前后出入,义云本着对自己负责的态度,摆出一个尽可能严肃的表情:“虚大湿,我对这些知道得少,你不要骗我!” “你还不相信我?”虚白泽摆出一个很值得信任的神态,将那一张猥琐的脸探到义云面前。 “嗯。”义云点了点头,这张猥琐的脸,这个故作的神态,怎么看都是在坑自己。 “你不相信我!”虚白泽顿时惊叫了一声。 义云赶紧摇摇头。 “就是嘛!现在怎么也是一个屋檐下的了,我还能坑你不成。”虚白泽拍了拍义云的肩膀,伸手拿过一个葫芦:“不过还真差点忘记了,这个葫芦一定带上,虽然估计你遇到妖怪就被杀了......哦......不,是遇到妖怪就抓住了,这个葫芦还是要带上的。” “遇到妖怪就被......”义云脸都白了。 “遇到妖怪就被你抓住了。”虚白泽将葫芦递到义云手中,完全是一副看死人的眼神,似乎惋惜这个葫芦即将带不回来了,又伸手拍了拍义云的肩膀:“加油干,我会提前和佳楠说一声,让她把葫芦带回来的。” 纠结的看了一眼虚白泽,这个猥琐的中年大湿,那种表情里根本就不掩饰这样一种神情:一旦遇到妖怪,义云肯定挂。 “那我现在干嘛?”抱着脏兮兮、微微发臭的杏黄道袍和虫蛀严重的桃木剑,义云无奈的看着虚白泽。 “白天出没的妖怪修为都太高,所以山先生的意思,是让你跟着凌佳楠抓捕一些夜间出没的妖怪,先熟悉一下。”虚白泽说完又将一条手绳戴到义云手上,那条手绳牙签般粗细,显现一种古朴的青铜色,上面环刻着一道道黯淡的符纹。 “这是传音绳,里面已经存储了我和凌佳楠的导向。”虚白泽抬起他的手腕,对着他手腕上的一条白色手绳轻声的说:“义云,妖怪事务员。” 义云手腕上的灰色手绳顿时一闪。 “你只要将手放上去,就可以知道是谁的传音。”虚白泽拉起义云的手,刚一靠上手绳,顿时闪出三个字:虚白泽。 “你现在再轻拍一下。” 义云轻拍了一下手绳,手绳顿时响起虚白泽的声音:“义云,妖怪事务员。” “呀!还挺先进啊!”义云顿时感慨起来,同时又担心:“这东西话费套餐怎么算?入网流量贵不贵?” “话费套餐?入网流量?”虚白泽不解的看着义云。 吃力的将那些解释了一遍。 “哈哈!扯淡,说话还用交什么费。”虚白泽随即一笑:“这就是一个最简单的术器而已。你只要存储了对方的导向,之后就可以随便传音了。” 摸着手腕上的传声绳,想着另外一头就是那个进门时遇到的美女,心里一阵小激动:这还没有什么话费流量费信息费,岂不是可以无限制的骚扰。 “喏!这是一本《紫虚炼气决》,找你这种凡人当妖怪事务员还是几千年来头一回,我们这一般都是招那种修炼有成的炼气士来直接上岗。本来没有这些修炼的典籍,这是蒲致君那个酸秀才在青城山修炼有成,下山后随身带着一本纪念品。”虚白泽将一本薄薄的线装书册递到义云手中:“尽管只是一些修炼初级的术决,你还是好好练习一下,毕竟这修为越高,面对那些妖怪就越安全嘛。” “学了这个就安全了?”义云信心满满的问。 “这个嘛,不好说。我是说修为越高越安全。”虚白泽打了个哈哈,迈步上楼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批用妖怪炼制的三转丹,一点灵气都没有,全部成了废丹。那些妖怪可都是这几百年来收集的最顶级妖怪啊,看来定然是这用了几万年的炼炉出了问题,浪费老子半年的心血啊。你走吧,我烦着呢。” 迈步朝外走去,就听见身后虚白泽咋呼的声音:“你先回你目前的住处收拾一下,在今夜出外捕捉妖怪前,佳楠会领你到我们巫部提供给你们的住处。我们是管吃住的!” 将《紫虚炼气决》和断笛包裹在杏黄道袍中,义云通过那个漏斗形的小巷子再次站到繁华喧嚣的街头,心中一阵茫然。要不是手中的这一堆东西,刚才经历的一切,都完完全全可以当作一个无聊至极的梦。 碧鹿路四一五号,这以后就是自己上班的地方了。 非常规事务处理员,这以后就是自己名片前面的前缀。 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巷子,脸上便泛起一个苦笑:就不知道那个自己签的契约上,有没有说什么五金一险、国家法定日休假之类的东西了。 径直回到住处,承受了一整天刺激的义云,身心精神都疲惫到了极致,一头钻进他垃-圾山一样的床铺,鞋都没脱,就呼呼大睡起来。 “嘭!” 一声爆响,就感到身下猛的一震,趴睡在垃圾堆一般床上的义云睁开睡意朦胧的眼,鼻子弥漫泡面的味道。 腰酸背痛之下,揉了揉眼睛,就发现有那么一丝不对劲,撑起身来,顿时咋舌:“难道自己做**了!” 身下的烂木板床竟然整体塌落,起身环顾了一下,再伸手一摸,顿时呆住了:整张烂木板床似乎一下凭空消失了,整个铺在上面的床单被褥就那么整体一下掉到了地上。 “难道是传说中的白蚁!这也太牛逼了吧!瞬间秒掉自己的破木板床!”义云揉了揉摔得生疼的脸,痴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咔......咔......” 那似乎有点熟悉的声音就响起在耳边。 一抬头,赫然就见那个黑圆球,此时正欢快的在自己那张脏乱的木桌上跳动。 这东西竟然也跟着自己回来了,伸手一把将那个黑圆球捏在手中。 “咔......咔......” 黑圆球的叫声中甚是欢愉。 “哎,跟着我干嘛?”揉捏了一番那个黑圆球,义云开始猜测这木床的整体凭空消失,应该和这东西有关。 “咔......咔......” 黑圆球叫了几声后,可怜兮兮的睁圆了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义云。 顿时就感到手上湿乎乎的。 “你这家伙,少装可怜。”伸出一根手指将那黑圆球压扁,嘴里嘀咕了一声,一抬手,那黑圆球仿佛粘在手指上一般。 “呀!你这家伙,是想赖着我么?”义云甩了几下,也没将那黑圆球从手指上甩下去。 “咔......咔......” 那黑圆球急促的叫起来。表达出一个显然的肯定意思。 “赖着我!为嘛呀!”义云皱了皱眉:“你这家伙要是是个女人赖着我,给我暖床还行,这么个小黑球,能干嘛?” 黑圆球在地上蹦了蹦,弹开那件散乱的杏黄道袍,便露出里面的《紫虚炼气决》。 捡起那本《紫虚炼气决》,翻开一页,一个字都没有。 “呀!那个虚大湿坑我啊!”一想到虚白泽的猥琐嘴脸,心里一阵窝火:玩我呀! “哎呀!” 手指猛的一疼,却是那个黑圆球狠狠的咬了自己手指一口,义云看着指尖渗出一滴血来,不禁诧异:这黑乎乎的东西揉起来什么硬物都没有,那来的牙啊! 那滴血珠一下掉落到书页上,随即就迅速的窜动起来,一篇歪歪扭扭的字迹就显现眼前。 义云仔细一看:那字迹十分眼熟,再一看:妈的,这不就是自己那一手可以气死草书名家的鸡爪体吗! 这样大篇幅的出现自己的手迹,看得义云都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认起来还是比较流畅。 第七章 紫虚炼气决 趴在地上,高撅起屁股,就着屋子里昏黄的二十五瓦电灯光,义云开始全神贯注的看自己接下来的性命依凭《紫虚炼气决》: 意欲奋六翔,排雾凌紫虚。紫虚者,奋六翔也;六翔者,木金水火土玄也。 开篇显得高深空灵,尽管是用义云的“鸡爪体”字迹显现,但看着还是觉得很玄奥,再往后一看,义云顿时就石化当场: 古文忒累,他妈的!还是整白话吧! 表情一下就呆愣住:这也是这本看上去古朴盎然的书应该出现的话? 看来这《紫虚炼气决》不但会用滴入鲜血者的字迹显现内容,就是那内容也会依照滴入者的自身习惯来表达: 元气主要分为六类:木金水火土玄。炼气便是将天地间的这六种元气,将适合自己的元气凝结出来,融炼进本体之中,随着融炼的元气增加,便可以御使相应类别的元劲,进而导致自身修为的提升。 可以这样理解:炼气分为两步,第一步先将自己所需的元气凝结出来,这占了整个炼气时间的十分之九;第二步,将凝结出来的元气融炼进本体之中,这占据了整个炼气时间的十分之一。 所以炼气的大部分时间其实都是在凝结元气。 好了,现在进入正题: 这本《紫虚炼气决》就是炼气的最基础方法,现在再滴入一滴血鉴定一下你的天赋修为,然后选定你最适合融炼的元气。 “又滴血!”义云暗骂了一声,恼火的想:看来修炼这种事情要是贫血的还真干不了。 不情不愿的又滴了一滴血。 那本《紫虚炼气决》上血滴迅速渗入,然后就冒出一句话来,义云看了之后一肚子火,那句话是: 傻×!能不能快点,大家都那么忙,不想修炼就不要来浪费时间! 这书竟然也有脾气!义云几乎就要抓起这本破书来扯上几把,但看了一眼那件脏兮兮的杏黄道袍,和那柄被虫蛀得厉害的桃木剑,便忍了下来:看来要想在抓妖捕怪的这三个月里保命,这本书是唯一稍稍可靠的依凭。 血滴融进书里后,一段歪歪扭扭的话就显示出来: 天赋修为紫阶一级,低等,等于废物;体能从未锻炼,骨软,肌肉没有,筋脉全部闭塞,精力垃圾,神智萎靡,心态颓废。天啦!你这样的极品,还能干什么? 看到最后那一句话,义云简直死的心都有了:这书也太他妈直接了,完全不考虑人受得了受不了。 那本书稍停一会,便冒出一段平淡的文字: 随便挑一个吧,给你跪了,只能产生这样的结论:很好,你什么元气都适合。当然了,怕你误会,必须点明一下这句话的意思,这应该是:扯淡,你这样的货完全就不适合炼气。 “尼玛!不用最后说明这么伤人吧!”义云低骂了一声。那书上随即就显示出六个字来:木金水火土玄。 看了一下前面的五个都是平常见过的五行之类的东西,义云自然就用玩游戏选角色的心态:难道这个玄是什么隐藏的分类,一般来说,这种分类都比较牛逼。 手就颤巍巍的往那个玄字上按去。 还不等义云的手指按下去,那个玄字的下面就慢慢的冒出一段文字:温馨提示,以你目前的修为,玄类元气不可选。 “你玩我啊!”义云勃然大怒,狠狠的拍了一下书页:“妈的,不能选,你搞出来显示在这干嘛?” 那书页很快冒出一段文字: “喜欢!怎么样?就玩死你!还选不选?傻×!” 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屈服于保住小命的想法,心里自我安慰:“何必和这种应该扔进厕所草纸箱里的东西计较呢?” 看了一下那剩下的五个字,反正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胡乱选一个算了,手刚要按下去,身侧的黑圆球啪的一下砸到“木”字上。 那书页上字迹迅速一换: 搞定收工,你慢慢的修炼,依照你这种天赋修为和体能,估计得过十几年才晋升一级。傻×!十几年后再见吧! 义云还没得及说什么,那书页黯淡了一下,一大篇凝结融炼木元气的方法就显示出来。 木曰曲直,为天地元气之一,生于土,而断于金;克于水,而消于火;终归于玄。 炼气第一,开合经脉,凝结元气...... 翻看一路看去,义云首次接触这种东西,甚是兴奋;当然刻不容缓的修炼起来。 依照《紫虚炼气决》上的图示和文字,便开始凝结木元气。 这个术决掌握起来甚是简单,就分为两个部分:凝结和融炼。但是凝结木元气却仿若从干面团里面挤水一般,义云凝结了大半天,就见到头发丝那么一小条木元气,慢悠悠的融进体内。 “尼玛!坑爹啊!这种速度,看来这本破书说十几年自己才能晋级,那已经是客气的说法了。”义云沮丧的往后一躺,顿时觉得不对:这才再次发现,自己的那张破木床已经凭空消失,那些脏乱微微发臭的被褥都直接铺到了地上。 “咔......咔......” 那个黑圆球欢乐的在眼前蹦来蹦去,义云一把抓在手中,狠狠的**发泄了一番后,才将那黑圆球托到眼前: “哎,你这家伙是赖定我了吗?” “咔......咔......” 黑圆球肯定的叫起来,那双大眼睛不住的眨巴,显然表示肯定。 “那好吧,可跟你这家伙先说啊,我可没车没房,现在这什么妖怪事务员,都不知道算不算工作,卡上存款十块八毛,取都取不出来。”义云这么一历数,才发现自己真是确实的一无所有了,苦笑着捏了捏那黑圆球:“就这,你还赖着我?” “咔......咔......” 黑圆球继续发出肯定的声音,又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 义云一下撑起身,叹了一口气:“你这家伙,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废柴,你竟然都赖着我,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好吧,你就赖着我吧,批准了!” 黑圆球随即在义云手心里欢快的蹦跶了几下,显然为义云的同意而激动。 “虽然你就这么个黑不拉几的圆球,但是你竟然决定赖着我了,我便给你个名字吧。”义云挠头想了想:“叫黑球怎么样?” “咔......咔......” 那黑圆球上下一跳,显然不满意。 “叫黑圆球?” “咔......咔......” “那叫黑不拉几球?” “咔......咔......” “你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还真够麻烦的。干脆叫超级无敌噼里啪啦黑不拉几球!这个好了吧!” “咔......咔......” “咦!”义云一下捏住那不住抗议而上下跳动的黑圆球,眉头一动:“好了,就叫这个了,你一直咔咔的吵得心烦,就叫你卡卡得了。” 那黑圆球停了一下,随即很快的眨巴起眼睛来,显然是通过了这个名字。 “卡卡。”义云将那黑圆球**了一遍后,嘻嘻的笑着叫了一声。 那黑圆球随即就在义云手中蹦跶起来,也“咔咔”的叫着回应。 “你这家伙。”义云开心了一会,随即又黯然起来,一想着捉妖捕怪,脑海里就浮现那些险恶的情景,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哎,小命估计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打个照面就玩完了。” 伸手扯过那件微微发臭的杏黄道袍:“妈的,这么臭,到底多久没洗了!” 再满怀希望的捡起那柄桃木剑。 然后将床单裹到身上,模仿着那些电视电影里的场景,手中握住桃木剑,嘴里叽里咕噜的乱念一通,将那桃木剑往前一刺: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我是捉妖天师义云,妖魔鬼怪速速来受死了,哎咿呀!” “咔啪!” 一声低响,就见那被虫蛀的严重的桃木剑,前半截就晃晃悠悠的断掉在地上。 义云眼睛陡然睁大,随即就怒吼起来:“你妈!太坑爹了吧!这家伙什,真遇到妖怪,半点希望都没有啊!” 卡卡蹦跳到义云手上,眨巴眨巴眼睛盯着义云。 “这下彻底玩完了。”义云绝望的直直躺倒在地上那一摊脏乱的被褥中。 “咔......咔......” 卡卡在一边猛烈的叫着,不住的蹦跶。 “卡卡,别叫了,心烦,让我睡一觉想想。”义云一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大睡一觉。 “咔......咔......” 卡卡却不知道怎么了,疯了一般的在一边狂叫,义云厌烦的撑起身,就见卡卡正在翻开的《紫虚炼气决》上蹦跶,显然是让义云继续修炼。 “修炼有毛用啊,刚才搞了那么大半天,就凝结了头发丝那么一点木元气。等修炼到可以保命的修为,估计我都挂掉几千次了。”义云又要倒下去。 “啊!”顿时惨叫一声,卡卡那家伙不知道怎么就一下跳到自己的背上,狠狠的一口咬下去,就叮在了后背上,顿时一阵钻心的疼。 狠狠的伸手拍了几把,却怎么都拍不到;整个人在地上狠狠的挤压、蹭来蹭去。卡卡就像粘在背上一般。 折腾了半天,义云被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便只好求饶: “好了!好了!我修炼还不成么!” 这么一说,就发觉后背的卡卡咬劲松了一些。 义云心想:“老子当年被罚站都能睡,我修炼打坐还不能睡了!”随即盘腿打坐,背后的卡卡就掉落下来。 眼睛瞟了一眼《紫虚炼气决》,摆出凝结木元气的姿势,却一点凝结的心思都没有,正准备调整一下就呼呼大睡。 “呼!” 就见一片密集的绿色细丝就迎面射到了自己身上,抬头看着前面,卡卡正临空悬浮,此时才注意到它黑色的球体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道亮亮的绿色光纹。 “木元气!”那迎面扑来的绿色细丝一穿进身体里,义云的感觉便和自己刚才费尽千辛万苦凝结的,头发丝一般的木元气一样。 几乎没有思索的空隙,只能全力运起紫虚炼气决,开始直接将那些木元气融炼到体内。 第八章 风音 绿色细丝一般的木元气密集的融炼进义云的身体里。 炼气最辛苦的是凝结元气,但是此时的木元气是扑面而来;义云不禁有些应接不暇,将那些木元气全部融炼进身体里后,已经是满身大汗。低头一看那根摆在腿边的断笛,第一个孔亮起的紫色光芒很明显的亮了一些。 “难道自己的修为已经提升了?”义云迟迟疑疑,十分担心是不是自己错觉了,捡起那根断笛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看来是要找个时间向虚白泽那个坑爹的大湿请教一下,怎么通过这个光的亮度来准确的确定修为。”转念又一想:“虚大湿不是说有什么鉴定镜二五零么,那东西不知道难不难搞到手。” 心里面正在左思右想,就见手中的断笛闪了一下,仔细一看,上面就出现一些蝌蚪一般的字符,在整个笛身上缓缓游动。 “呀!这是怎么回事?”仔细的将笛子举起来,这才发现,笛子的边沿粘上了一点血渍,是刚才滴血到《紫虚炼气决》上后,没有再留意自己被卡卡咬开的手指,那指头上又渗出了一点鲜血到这断笛之上。 “什么东西都要靠老子的血来激活么?”义云暗骂了一声,心里更加肯定:贫血的家伙肯定不能炼气修真。 仔细的观察了一会笛身上的蝌蚪游动,没发现什么蹊跷,不禁猜测:这破烂笛子,出现这些游动的蝌蚪,难道是要表明它的名字叫‘蝌蚪笛’? 疑惑着,便左右摸弄那根断笛,不经意间,手指就按到了第一个孔上,顿时那一直亮着的紫光就被遮盖住。 感到手指一麻,那些蝌蚪立即转向,就缓慢的从笛身上,沿着义云的手指,一直游到了他的身体里。 一个婉转动听的笛音便袅袅的响起在耳边,听着那笛声,义云一时就觉得自己走进了一片翠绿的绿竹林之中。 笛音悠悠里,一段文韵十足的话,以很贴近那醉人的节奏响起在脑海: “为紫阶二级者,既具一级修为之基,可习紫音。元气为木,曲直随意,当出风音以为谱。” 随即脑海里一闪,那绿竹林的对面,赫然就出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义云不禁一惊,伸手往前一摸,身前什么阻挡都没有,不禁诧异起来:“什么情况!难道有两个自己?”环顾一下自身,义云一下就愣住了,低头看不见自己的脚,此时的情况:就仿佛自己一双眼睛完全脱离本体,处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自己站在这一片绿意盎然的竹林中。 “风音第一,为竹海清音。” 淡淡的声音响起,就见那个站在竹林中的自己,手执着那段断笛,悠然的吹奏起来,然后就见一片片翠绿竹叶从那断笛中飞出。 一片竹叶一经碰到地上的石头,那石头便被划成两半;一经划过翠竹,那竹子便随即破开。 “哇,这也太强了吧!”义云赞叹了一声,顿时全身脱力,头脑一晃,脑海里再没有那竹林的场景。环看身周,自己赫然还在自己臭气熏天的出租屋中。 全身完全无力的瘫躺到那一堆被褥之中,再看笛身上,已经没有蝌蚪再游动。 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形,心里顿时明白过来:“看来自己真的是由紫阶一级升到了紫阶二级。这根断笛应该是自己达到紫阶二级后,就可以看到刚才的情形。” 勉力的强撑起来,试探着用情景中的方式吹了一下手中的断笛。 一声悠远的笛音就响起。 心里暗暗的欣喜:“笛音有了。” “这也行!” 看着一片翠绿的竹叶缓慢的飞出,义云心里暗叫了一声,眼睛完全是用极度兴奋的目光注视着那片竹叶飞出。 “啪!” 那片竹叶飞近义云堆满方便面桶的窗台,顿时响起一阵锐利的划破声。 再一看,就见那些方便面桶,加上整个窗台都横布划痕,走过去,轻轻一碰。 “呼!” 整个窗台和那堆得满满的方便面桶,都变成了一阵微尘,被风一吹,就挥散掉落下去。 一个大洞顿时就出现在义云身前。 他的出租屋是房东的第五层,一阵风从那大洞涌进来,顿时将义云屋里的臭味都吹散一空。 义云整个人都呆住了:“尼玛!开什么玩笑,直接整个窗台变成微尘吹散了,要是房东看到这么个大洞。估计传说中的千刀万剐都是轻的,那个基佬房东,肯定要将自己拖到房子里爆操菊花,估计不把自己的菊花搞得和这大洞一样大,是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这样一想,义云顿时毛骨悚然起来,赶紧开始收拾东西,环顾了一下屋里,心情十分凄凉:“在这都市里奋斗了这么些年,真要离开的时候,竟然发现,没有一件东西是值得带走的。” 实在凄凉至极,勉强将整个屋子里稍微有些价值的东西收拢了一堆,竟然还没塞满一个牛仔包。 等自己收拾妥当,就见卡卡在那张破烂木桌上蹦跳着。 “咔......咔......” 那小东西似乎是在询问自己,那木桌要不要带走。 义云摆了摆手:“那是房东的。” 卡卡一见义云摆手,随即欢愉的一叫。 接下来的情景,义云看得下巴都差点掉地上。 就见一道黑光迅速的沿着木桌一绕,整张木桌就凭空消失;而卡卡那家伙身上又多了一条细细的绿纹。 “咔......咔......” 卡卡很快的又跳到地上还摊开的那本《紫虚炼气决》上,蹦跳着叫起来。 “什么,你又让炼气么?”义云诧异了一下。 黑光一闪,背上就开始剧疼起来。 “我炼气!我炼气!”卡卡这家伙也不知道咬的什么地方,疼起来的程度完全超过了牙疼。 随即盘腿打坐,开始炼气。 卡卡一下又悬飞到自己身前,就见它球身上的那条绿纹一闪,绿色的细丝木元气又出现在眼前。 义云顿时明白过来:这些木元气是卡卡吞噬了那张木桌后,转变出来的。再一想,那之前的那些木元气便应该是卡卡吞噬了自己的破木床转变来的。 “卡卡这家伙竟然具备这种能力!”义云顿时兴奋起来,一开始炼气的时候,自己花费了半天的时间,才凝结了头发丝那么一点木元气,可想而知,凝结元气是多么的难。 但是卡卡这家伙竟然能将自己的破木床、破木桌都转化成木元气,那自己炼气的时候就只需要融炼木元气到身体里了,这修为提升起来,何止百倍啊!越想越兴奋:看来自己保命的可能无限增大啊! 强撑着按照《紫虚炼气决》上的融炼方法开始融炼木元气,却融炼了一小部分木元气入体后,眼前一黑,一口血就喷到了那本翻开的书册之上。 一段文字就显示出来: 元气的融炼与本身的体能有关,只有相应的体能才能承受相应的元气。给你跪了,因为体能不能融炼元气入体,你是开天辟地第一人! 义云顿时悲催起来,就看着那些没能融炼进身体的木元气逐渐的消失在眼前。他的体能完全是标准的宅男体能,从来没有经过锻炼。看到那些珍贵至极的木元气逐渐消失,义云心里懊悔非常:“尼玛,早知道这样,就应该买它几十个哑铃,天天健身。或者每天去街上义务的帮忙追小偷。实在不行,天天去尾随那些穿着暴露的小女生也行啊!” 要是有其他炼气士,看着义云面前那些木元气逐渐消失,肯定得当场喷血而死,这些元气要凝结起来没个一年半载,是完全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正在懊恼,手腕上微微一麻,那条传音绳闪动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顿时闪出三个字:凌佳楠。 一想到在九黎府巫部有限责任公司见过的那个少女,义云就一阵激动,伸手拢了拢头发,仓惶的在地上摸找了一块灰尘密布的镜子,照着镜子整理了一下,擦去了眼角的眼屎。 “啊啊!哦哦!咿咿!呀呀!”试了试几下音,才摆出一个微笑的神情,伸手小心的拍了一下传音绳。 里面顿时爆出一个愤怒的声音: “义云是吧!你死了吗!这么久才听传音么!难道你这妖怪事务员还没开始捕捉妖怪,就被妖怪吃了!我很闲吗!快点收拾好了赶紧滚来联系我,我只等你十分钟!” 义云顿时被吼得耳朵一炸一炸的,那摆出的一脸笑意完全被吼成了呆滞。 只好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用一个自认为很有磁性的声音回应:“凌佳楠,你好。我是义云,我是义云。能不能预约一下我们在哪见面啊?” 片刻手绳就闪动起来,义云一点开。 这次是彻底的被激怒: “义云你个混蛋!你以为这是电报啊!还说两遍!要不要再补充一句:向你开炮啊!你找到离你最近的垃圾箱,将你的手绳挨近一下,我就过来找你。” “垃圾箱?”义云一时茫然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点开听了一遍,顿时抑郁起来:“垃圾箱又不是邮箱,也有定位的功能?” 第九章 离开 将地上摊开的发黄书册往包里一塞。 回顾了一下地上的杂乱被褥,以及那撸管后扔得一地的卫生纸。楼下的风从那个大洞涌进屋里,那弥漫得经久不散的臭味总算全部消失。但是此时的义云有些迷茫的想:自己就要随着那阵散去的臭味一起离开这里了。 这出租屋本来就冷,再被开了一个大洞,将义云冻得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呯!呯!呯!”剧烈的敲门声。义云弹了一下响指,开始开合自己的嘴巴做口型。 仿佛约定好的一样,随着义云的口型,就响起房东恶狠狠的声音:“义云,别装了,我都听见响声了!再不开门我撞开了啊!撞坏的门算你的!” 垂了一下头,耷拉着走进门边,这房东怎么就一点创意也没有呢。 拉开了一个门缝,义云就堵在门口,一脸献媚的笑:“房东,你好啊。” 完全习惯义云摆出这副嘴脸拖欠房租的房东脸一下拉长:“你已经一个月没交房租了!义云!今天再不补上,你就搬出去吧,我家房子可是紧缺的,那些毕业的大学生和民工一堆堆的在找房子住。” “我......”义云刚一开口。 立即被房东打断:“别找借口啊,今天不交房租,就必须给我搬走。” “我没说不交,今天工资刚打卡里了,这不,我正准备去楼下取钱给你啊!” “真的?”房东疑虑重重的看着义云。 “当然了,我为什么没有回来就去呢?是因为我同学给我传了一部很猛的片子,我看得正爽呢,准备爽完就去的。”义云淫-亵的说。 “很猛的片子!”房东猥琐的脸一下舒展开来,一双小眼冒光的看向义云。 “是的,很猛。还是无马**********真的**!” “是的!还是罕见的国语发音!” “国语发音!”房东的口水都流了一丝出来。 “题材还是这个名字:房东和他的女房客们.avi!”义云嘿嘿一笑。 房东一张油光的脸完全舒展开,口里却故作正经的说:“你赶紧去取钱,我本来挺忙的,看你小子还不错,我帮你看一会屋子!快去!快去!” “好嘞,不过我屋子里很冷啊,这种天气的时候,就跟冷库一样,房东你就穿这么条大裤衩,到我的屋子里怕是要挨冻吧。”义云有些嫉妒恨,这房东似乎有看人被虐待的倾向:一到天气热的时候,义云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皮都扒下来,他穿着一身棉袄,炫耀他的冷气凉爽得冻人;一到天气冷的时候,他穿着一条大裤衩,还裸露上身的肥肉,跟义云诉苦说他房子里的暖气太烤人。 “没事!没事!你快去快回!我屋子里暖气足啊,烤死人!”房东故作憨厚的一笑。 义云咬了咬牙,也是嘿嘿一笑:“那好吧!”随即拉开了门,房东迫不及待的就往里一钻,义云一侧身,走到了门外,将门往外一拉就扣上了,随即反锁上,然后敲了敲门:“房东呢,你慢慢看哦!我闪了!” 贴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怒吼声。 “呀,看不出房东装的这门隔音这么好,不贴着门都听不见里面的咆哮声。”义云嘿嘿一笑,背着包就下了楼,一路吹着口哨离开。 迈步走到繁华的大街上,此时已经是夜色笼罩,但是霓虹灯光闪烁,车鸣人声,还依旧鼎沸。 心里一想那恶心房东看着那个大洞的愤怒模样,然后再被冻得瑟瑟发抖的缩在那屋子里,心里就一阵暗爽。 嘴角带着笑意的抬头往前一看,就见一个臭气熏天的垃圾箱正在几步之外的地方,一大滩污水处在垃圾箱一侧。 “垃圾箱。古里古怪的。”义云嘀咕了一声,还是不情不愿的朝那垃圾箱走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小子!这是我的地盘!” 刚走到垃圾箱前,一个穿着一身黝黑发亮的破烂衣衫,浑身臭气哄哄的乞丐就挡在了义云身前。 那乞丐一脸敌意的瞪了义云一眼,随即很快的伸手到那垃圾箱里掏摸起来:“这些都是我的!” 义云简直抓狂了:“尼玛,自己很像乞丐么?” 低头一看,那垃圾箱边的一汪污水里,就倒映出一个身影:满头蓬乱犹如乱草一般的头发,一脸的睡意朦胧,身上胡乱的套着一件松松垮垮的长袖体恤,下身穿的牛仔裤,就是在这样的污水倒映里,也清晰的可以分辨:至少一个月没洗了。 “尼玛!自己竟然颓废成了这副德行!”暗骂了一声,正准备对着那污水的倒映整理一番。 “啪!” 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开了过来,狠狠的碾过那滩污水,顿时溅了义云一身,嘴唇上都粘上了一点发臭的污水。 “嘎吱!” 小轿车停在不远处的一个酒店旁,车门打开,一个穿着一身笔挺西服的青年走出轿车,蔑视的看了义云一眼,然后站到车旁,掏出一根盒烟,还故意将那烟盒晃了一下。 义云恼火的将传音绳在垃圾箱上砸了一下,那个正在掏摸瓶子的乞丐吓了一跳。 站在垃圾箱边稍停了一下,义云就朝那个青年走了过去。 那青年一见义云走向自己,神情稍稍慌张,掏出了手机,摆出一副要叫人的架势。 义云完全忽略他的动作,径直的走了过去,站到那个青年的身旁,咧嘴一笑。 那青年一愣,随即冷哼一声。 义云毫不客气的就凑了过去。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就见义云抬起腿,将那溅满污水的鞋子,直接就在青年整洁的裤子上擦拭起来。 “保安!保安!” 这时酒店里走出一个穿着黑丝短裙的少女,显然是青年正在等的人,一见到义云将鞋在那青年的裤子上擦拭,顿时慌乱的叫起来。 “什么事!什么事!” 几个保安很快赶了过来,那个本来惊慌至极的青年,一见到那个少女和保安们,顿时找回了勇气,怒目看向义云:“你这死乞丐,活够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妈的,我管你是谁,你的眼睛是摆设么?溅了我一身水!”义云嘴唇上还隐隐发臭,也勃然的吼起来。 “你这种乞丐,还敢这样对我说话!你知道那是什么车吗?溅你一身水怎么啦!就是碾死你这种人,都弄脏我的车!”本来毫无勇气的青年,掏出一叠钞票朝向身侧的保安:“给我好好的打这乞丐一顿!让他学会认车!” 那个穿着黑丝短裙的少女鄙弃的瞟了义云一眼,随即走过去拥拉住青年,嗲声嗲气的说:“不要跟这种卑贱的人一般见识了,不要生气啦啦......” 那几个保安见钱眼开,拥过来将义云包围其中。 “突!突!突!” 一阵引擎爆响的声音传来。 “吱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刹车声,就见一辆摩托车在那白色的轿车前猛的一掉头,地上一弯显眼的黑色刹车圆弧。那摩托车这么一掉头,顿时将白色轿车撞得抖了抖。 “嘀!嘀!嘀!” 轿车发出刺耳的鸣叫声。 “干什么!干什么!”青年怒声的叫起来。 那些保安也赶紧跟了过去。 义云往那轿车前看去。 就见一辆深黑色的摩托车停在了那轿车之前,那摩托车整体磨砂黑色,车身甚高甚长,车轮足够半米宽。此时犹未熄火,炮弹管一般的排气管随着“突!突!突!”的鸣声,不住往外喷出一个个蓝色的烟圈。 车上骑着一个穿一身紧身短袖皮衣的少女,一条短短的黑皮裙子紧勒出高翘的美臀,长筒黑色靴子到短裙之间,是一段诱人的黑色网袜。 “你很闲吗!”那少女取下头上戴的黑色头盔,就露出凌佳楠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我......”义云吞了一口涎水,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一下。 “上车,不要废话!”凌佳楠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哦!”义云赶紧答应了一声,就小跑过去,骑上了摩托车。 凌佳楠这样突然出现,再加上那摩托的惊艳,将那青年和保安都看呆了,直到义云跳上车。 “想走么!弄脏了我的裤子;现在又撞到了我的车!”青年愤怒的叫骂起来。 “快拦住他们!”青年身旁的少女也帮腔的朝那些保安喊起来。 “戴好!”凌佳楠却根本不理会那些人,扔了一个头盔给义云,口里冷冷的说完,也将她手中的头盔戴上。 “哦!”手忙脚乱的戴上头盔。 “突!突!突!呜!” 一声疾厉的响声,一大蓬烟气就喷向身后的青年和那些保安,那些人顿时咳嗽起来。 摩托仿若仿若离弦的箭一般就射了出去。 “尼玛!” 这样急速的一下离开,搞得义云小小的憋气一下,往后一倒,然后往前一拥。 稍稍适应后,就感到手上一点滑腻,往下一看,自己的一双手赫然正按在凌佳楠的腰部。 凌佳楠的黑色皮衣甚短,白皙细腰完全没有遮挡住,这样滑腻的手感,让义云一阵心醉:“尼玛,这种感觉,真不是撸管可比啊。” “嗯?” 身后两道白光射来,义云一回头,不禁小小的担心一下,那辆白色的轿车竟然紧追了上来,一见那车速,义云完全可以肯定:驾车的那青年此时应该是暴怒非常。 第十章 蜘蛛怪 骑在堪比最拉风哈雷摩托的后座上,急速窜行在夜间的道路上。 转过几个路口,那辆白色的轿车的后面已经跟上了一溜跑车,显然是那青年叫的人。 义云手上感受着凌佳楠小蛮腰的滑腻,鼻子里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独特少女幽香,沉醉得心中暗爽:用这种狂暴的方式,跟着妹纸夜间飙车,是多少diao丝心中绝对的yy啊! 深吸一口气,他的手缓缓往上移动,想要趁势攀爬到两座玉峰的顶部,感受一下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唯一担心的,就是该怎么摆脱身后那些家伙。 “呼!” 几道晃眼的车灯从后打来,凌佳楠手一扭,绝大的摩托就地来个一百八十度急转弯,猛的一下停住;四周弥漫焦糊味;而她身后想要做高峰突破的义云,在座位上猛的一转,晕头转向之下,几乎要从车上甩下来。 “嘎吱!” 这时,身后紧追的那辆白色轿车上,跳下那个笔挺西装的青年,他的旁边,紧紧依偎着那个身穿黑丝小短裙的女人。其它的跑车则迅速冲到凌佳楠摩托的后面,将两人完全包围起来。 他手中举着手机,嚣张的指着凌佳楠跟义云:“小子,今天你和你马子算是倒霉了!哥几个正愁没乐子,你们就撞上来了!今天小爷就教你一个道理:有些人,想要弄死你们这样的烂货,就和他妈放个屁一样简单!” 跑车上这时跳出十几个表情得瑟的青年男女。 “哈哈,李少,你穿着这身皮,看着很帅啊!”那些青年男女都嬉笑着走过来,瞟看着青年,不住的嬉笑。 更多的人则将充满淫-亵的目光在凌佳楠身上流转。 这种情况,也在义云意料之外,他这种纯diao丝,怎么也没想到那穿得人模狗样的青年,会和这些家伙有关联;他想了想,凑到凌佳楠耳边:“哎,我下去拖着他们,你赶紧骑着这拉风的摩托去报警!” “报警?”凌佳楠皱眉了一下。 义云一纵身跳下了摩托,取出那截断笛子,想着在出租屋时候的情形,那样的一片叶子激发出来,能搞出那么一个大洞,这时运用起来只要在地上轰出一个大坑,也能震撼一下眼前这些纨绔子弟。 那李少呲牙咧嘴的一脸得意,朝地上狠狠唾了一口,然后指向义云:“说我没长眼睛!哼,你就是长了一双狗眼;今天就废了你一双招子,我这车一百多万,你这种死-垃-圾,被这车溅水到身上都是赚了!”然后他又指着凌佳楠:“你这小婊-子,敢用你那破烂摩托的尾气喷我,今天看小爷和哥们就好好帮你开开后门!” 见到那些人逐渐拥过来,义云抖抖索索的将笛子放到嘴边,心里祈祷:一定要管事啊,随便飘出一张叶子就行。 “吱嘎......”狠狠一吹,那笛子酸涩的响了一下,其它半点反应都没有。 “哈哈,看那小子吓得,这时候还吹笛子?” “哎,别吹笛子了,等下让你吹箫吹到嘴肿,嘿嘿!” 义云回头看了一眼凌佳楠,那少女丝毫没有逃走的迹象,而是脸上泛起厌恶的表情,慢慢下了摩托,缓缓走到他身边;那少女走路的姿势诱人至极,一扭一扭的,让圆翘的臀部左右晃动。 看得那些青年,都是嘘声不止。 “你!你!”义云见自己手里的笛子不灵,这个凌佳楠又完全不按自己的指示行动;脑海里顿时涌起那些自己用来撸的文,什么一群恶少轮叉叉之类的;这样一想,这纯diao丝的心里竟然有些兴奋起来。 “义云,看好了哦,先让你见见怎么收妖怪,再带你回住处!”凌佳楠的双眼中闪过一道绿光。 义云顿时感到不妙。 就见那少女取下腰际的一个精致锦囊,伸手一拍。 “呼!” 地上顿时涌过一道风劲,义云都被刮得闭上了眼,再一睁开,顿时双眼瞪圆,嘴巴惊呼一声长大,再也合不上。 那些围过来的青年,则是都被吓傻了,全部都跌坐在地。 就见一溜跑车的远光灯照射下,一只七八米那么高的巨大黑蜘蛛,出现在凌佳楠身前。 “这混蛋,果然在这里!”凌佳楠淡淡的说了一句,那只黑蜘蛛立即冲了过去,从鼓胀的尾巴上伸出一根胳膊粗的锋利黑刺,朝下一点就将一个纨绔直接插死;那些青年睁圆了眼,几个反应过来的人,神经一般的朝后退跑。 义云注意到,那只黑蜘蛛尖刺插死的人,都急速被消融成一滩脓水。 几辆跑车慌慌张张的掉头想跑,黑蜘蛛冲上去,尾巴的尖刺直接将那顶盖插穿。 惨叫,逃窜,那个一开始嚣张的青年,直接被黑蜘蛛一尖刺从头部插穿全身。 凌佳楠伸手将义云抓了过去,再一探手,甩出一道符,两人连同那摩托就猛的一晃,到了路边的一株大树下,义云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显然是一个刚拆迁的废墟。 “那是!”义云睁圆了双眼,不住急喘,要不是他服下了定神丹,肯定早就吓得崩溃。 “蜘蛛怪。”凌佳楠淡淡回答一句,然后皱眉说道:“这里原来是一座纺织厂,那蜘蛛怪就是这里的老板,厂里的员工都是小蜘蛛;都市的几家地产商想要开发这里,就要买下他的厂子。” “那可是这老蜘蛛怪盘踞百年的巢穴,他怎么可能卖;于是那些地产商就伙同城警来强拆,这一拆就傻眼了,漫天满地的蜘蛛,后来出动了十几辆喷火车。将这蜘蛛怪百年的子子孙孙烧死个干净。当时这老怪还在国外谈布匹生意,回来一见,就直接现了原形,在这里杀戮不止;今天带你到这,就是要把他收了。” 看到那些青年一个个被插死化成脓水,然后那巨大的黑蜘蛛像吸酸奶一样,吸干一具具尸体。 “那现在怎么办?”义云双手不住颤抖,那些青年一个个被插死,惨叫声渐渐消停,四下变得寂静,只听见那黑蜘蛛吸食的唰啦唰啦声。 “动手!” 凌佳楠纵身出去,手中多了一条黑黝黝的长鞭。 义云赶紧跟上,同时忍不住问:“为什么刚才不动手?” 那少女回头瞪了义云一眼:“依照规定,我们不能杀普通人。但是我又想这些垃-圾死,就只好让这黑蜘蛛怪搞定了。” “呀!你这女人真狠!”义云深呼了一口气。 凌佳楠几个纵身已经到了黑蜘蛛的前面,那黑蜘蛛吸食干一个人,转过巨大的身体,就和凌佳楠对峙上,义云跟了过去,看到地上一张张被吸干的人皮,心底直发凉。 猛然对上黑蜘蛛那一片发亮的眼睛,义云赶紧摆手,嘿嘿一笑:“你吃好喝好,你吃好喝好!” 凌佳楠瞪了义云一眼,双手一合,手中的长鞭陡然泛动紫芒,这少女一跃而起,就和那黑蜘蛛相斗一处。 阵阵轰鸣过后,那停成一排的跑车都被绞碎,地上更是被轰出一个个深坑。 “嘭!” 一声爆响,地面剧烈的一震。 凌佳楠就摔飞过来,义云赶紧伸手接住;不想那少女朝后摔倒的力道非常强,义云被撞得背部着地,直直的滑掠出很远。 第十一章 屠城警 义云只觉得背部火辣辣的疼,再一看怀里糯软滑腻,他的双手正紧握着凌佳楠高翘的双凸,“啊呀!”他叫一声赶紧松开,脸上窘迫非常,但心里暗爽不已。 正想着那些狗血剧情里,应该挨上一巴掌“唰!”一条锋利的蜘蛛脚斜插在自己面前,义云暗叫一声:尼玛!这是要彻底断绝自己的下半身作用啊! 仰头一看,就见那只巨大蜘蛛正颤巍巍的站在身前不远处。 “嗖!” 凌佳楠就那么提着义云,斜斜的后射出十几丈,才堪堪站稳。 不想一团蜘蛛丝急速撒来,将义云和凌佳楠面对面牢牢包裹在一起。 那巨大的黑蜘蛛急速的颤抖一阵,黑雾一腾,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就出现在眼前;再仔细一看,义云鼻血差点忍不住流出来,那女人的身材十分惹火,穿着一身绝对诱-惑的黑网情-趣装;凸-凹有致的曲线,很好的说明了一句“唐湿”: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糟糕!”凌佳楠脸色变得惨白。 义云也意识到情况不妙。 “恩!你身上带着刀吗?”对面的凌佳楠一对双峰紧紧的压扁贴在义云胸口,口里疑惑的问道,她浓郁的体香笼罩这死diao丝。 “什么刀?”义云一愣,他看向那辆摩托,自己收拾的牛仔包还挂在车上,甚至连那柄桃木剑都没有取出来。 凌佳楠尽量将脸往后仰:“什么刀,你藏在下身的那把,现在正硬邦邦的顶着我!” “啊!”他顿时一窘,赫然明白过来,满脸变得涨红。 女人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双眼发红着狞笑:“倒好,既然杀不了那些混蛋,那么就杀你们这些家伙来给我儿孙陪葬!” “哎!哎!”义云拼命挣扎,身下的“硬刀”不住在凌佳楠滑腻的双腿间乱戳;惊慌之间,他就抓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喊:“你别乱害人,你想杀谁,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黑蜘蛛怪打量了义云一遍,狰狞一笑:“可笑,若说这个修者能帮我,我还相信,你一个凡人怎么帮我!” 凌佳楠被这样和义云面对面紧紧勒住,脸上满是不耐,口里吐气如兰的问:“要怎么帮你!” 黑蜘蛛怪一双美目之中显露狂热:“帮我杀几十个城警!让他们血债血偿!毁我家园,杀我儿孙,这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不行,我不能杀普通人。”凌佳楠皱眉回答。 黑蜘蛛怪呵呵一笑:“那你们就死!” “停!停!你这么厉害,可以自己去杀啊!我可以带路!我知道城警所在哪!”义云赶紧大叫起来,他这么一动,下身一阵酥麻,爽得他直翻白眼。 “你再乱动,我就用冰霜符把你冻住!”凌佳楠厌烦的说:“这些妖怪精灵,只能在它们栖身之所附近百丈范围内觅食,擅自过界,会立即被修者或者其它妖怪精灵击杀。” “觅食!”义云不禁想到之前看到的一段全球足球杯解说:小组赛还没结束,雷斯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劳作。他决定碰碰运气,到意大利队后场,寻找一种珍贵的食材。亚平宁半岛的精壮男人,是上天的恩赐;中后卫出身的肩膀肉,则是食材中的极品。运动七十五分钟左右之后,肩膀肉得到了充分的活动,肉质鲜嫩多汁,再配以汗液的盐分。这样稀有的食材,配合朴素直接的食用方法,使得这份食物显得更加的弥足珍贵。 之前,义云一直认为这是吐槽,现在看来,应该是某个妖怪球迷的内心真实活动了。 黑蜘蛛怪身后冒出几条锋利的长爪,就要过来让义云和凌佳楠化成她的吸吸果冻。 “慢!”义云看着她包裹在细密黑网后的翘臀一扭扭的过来,不禁大喊一声,奋力朝上一挣,他的“硬刀”顿时猛的扎进凌佳楠的某个深处,那少女不禁轻哼了一声,同时惨白的俏脸镀上一层绯红;这死diao丝,爽得打了一个冷战,长长呼出一口气,才有些疲惫的吼出:“我可以帮你把那些城警叫到这里来!” “嗯!” 黑蜘蛛怪顿时愣住,冷瞟了义云一眼,身后的锋利长爪,闪电般刺下。 “嗖!” 义云不禁闭上了眼,心里暗想:死就死吧,正在爽点上死,也不枉自己苟活一场。倏然就觉得四下那种紧勒的束缚一松;环身一看,身上的蜘蛛丝已经解开,再看凌佳楠已经被包裹得更严实,同时处在蜘蛛怪的四条锋利长爪之下。 “小子!我给你半个时辰,要是不能叫几十个城警来,她和你,都要死!”黑蜘蛛怪将一条锋利的长爪在空中一划,寒意逼人。 “哈!半个时辰!足够了!”义云伸手一摸鼻子,一路小跑到了那些被弄得四分五裂的跑车里。 黑蜘蛛怪威慑被她制住的凌佳楠:“若是那小子跑了,我就让你受百倍的折磨再杀了你!” 凌佳楠白了黑蜘蛛怪一眼:“威胁我有什么用!我跟那小子就见过两次!” “呵呵......”黑蜘蛛怪轻蔑的一笑:“你们这些九零后,一顿麻辣烫就能搞十三次;才见两次面,就到这种荒僻的地方玩野战。” “放屁!”凌佳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这黑蜘蛛解释,憋了半天又吼了一句:“放屁!” 过了半天不见义云回来。 “那小子真逃了!”黑蜘蛛怪咬牙切齿满是恨意。 凌佳楠也是心里发苦:“那小子有个鬼的方法叫几十个城警来这里送死!肯定是跑了!真是混蛋!” “哈哈,等着吧,你不是要几十个吗!我给你叫了几百个来!”义云手中提着一堆手机。 很快,密集的灯光就在那条通往这拆迁地的公路上亮起,几十辆城警队的车耀武扬威的横冲直撞过来。 “来了!”黑蜘蛛怪眼中涌现狂热,纵身就扑了下去。 义云心里冒起一阵寒意,将手上的那一堆手机往地上一扔。 “你怎么能叫动那些城警?”凌佳楠疑惑的问。 义云一摊手:“碰巧之前我看过一条新闻,城警队长的儿子当街淫-辱一个少女,后被无罪释放;刚才那些青年中竟然有一个就是那混蛋!我只是用他的手机给他老子打了一个电话,就说了一句话:‘半个时辰内,纺织厂拆迁地,十八条狼狗-***贵公子。’” 凌佳楠白了义云一眼,他赶紧上前,用从一辆跑车里找到的一把精致小刀,谨慎的割开了少女身上的蜘蛛网。 这时,就响起密集的惨叫声和枪声,往下看去,那只黑蜘蛛正在疯狂杀戮。 一阵风过,带来浓郁的血腥。 过了一会,那极致诱-惑的女人满是是血回来,看了义云手中的收妖葫芦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冷厉一笑:“只恨这些贱狗的血污,那配偿我子孙万一。” 一旁的凌佳楠戒备的盯看着黑蜘蛛怪,她知道此时要是这个妖怪暴起,她肯定抵御不了。 义云想到那些城警的一贯恶行,原来的他只能义愤填膺;这时他却意识到自己可以做什么,就平静的一笑:“你放心,以后我会尽全力杀光这些渣滓。” 黑蜘蛛怪凄厉的一笑,妩-媚的回看义云一眼,一抬手,就将一道妖气射进义云体内,然后她飘然飞进收妖葫芦中:“这是我的剧毒妖力,就送给你了。” 凌佳楠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在这种时候,义云竟然真的收了黑蜘蛛怪。 两人上了摩托,一路狂驰,很快就到了公司安排的住处。 义云不禁有些目瞪口呆,那住处,竟然是一栋位于都市边沿的巨大古朴别墅。 进了分配给自己的房间,义云稍稍收拾一番,直接就摔睡到了一张足有十几平的超级大床上;舒畅的睡了一晚,自然醒的时候,他都不敢睁眼,生怕这是一场梦,先用手探了一遍,然后才纵身跳起来,在床上疯跳了半天。 然后他浑身一丝不挂的冲到了五六十平的阳台上,伸手一把拉开那厚重的紫绸落地窗帘,一道阳光就迎面镀满他的全身,将他胯下的“一柱擎天”的金箍棒染上一层圣洁光晕。 义云放肆的狂笑起来,从这里看下去,之前他厌恶至极的都市,都被笼罩上一层金色,格外的好看。 “都市的妖怪们!跪下!参见你家爷爷义云!” 就着早晨的清爽,那么一吼,真是酣畅淋漓到了极致。 第一章 荒芜古桥映月寒 “嘶......啪嗒......”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将义云从前方美人腰间那美妙的触感中拉回,凌佳楠停下车,看看义云还搂住她小蛮腰舍不得放手,回头冷瞪他一眼。 义云赶紧放手,为了让她对自己多点好印象,赶紧装成一个正经的大男孩,露出自认为阳光灿烂的迷人微笑。 “看看......”凌佳楠抛给义云一个黑色小袋子。 “唔......什么东西?”义云摸着柔滑的袋面,揉搓着这轻飘飘的类似手机防尘袋一般的小袋子,扭头看向凌佳楠。 “这个是你的考核任务!” “我擦勒?这么快!什么考核?会死么?”义云声音急促,住进山间的大别墅,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今天被凌佳楠叫出来,本来他还以为要发生些什么,不想却是这么一回事。 “试练考核,非常简单,完成有奖励!”凌佳楠一脸冰冷的倚着摩托车,不耐烦的回答。 “简单!那就好!有什么奖励?有多少钱?”义云双眼放光,心里已经陷入彻底的幻想:我叫义云,这一定是极为重要的考验,相信只要通过就会升职加薪,很快就能当上管事人,出任董事长,迎娶白富美,踏上人生的制高点。这样想想,心里还有些小激动呢。 “......奖励?你完成后自然就知道了,绝对让你大吃一惊!”凌大美人冷冷一笑,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让义云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了好几斤,浑身轻飘飘的。 虽说义云怎么也算是跟凌佳楠合住了,但这颠倒众生的一抹微笑,还是让他无法抵抗的兽血沸腾起来。 打开小袋子,里面立即就冒出一串亮亮的字来: 试练任务---收城北未知妖怪。 “果然非常简单!”义云吐槽了一句,再一抬头,凌佳楠已经去出好远。 环看了一下四周,这是城北的一个老城区,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一栋栋老式旧楼,浑黄的墙面上,都有红色颜料涂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 四下十分寂静,有几分末日电影的感觉,一阵风过,义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鬼地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小心的径直穿行,很快就到了一片荒芜之地。 这里人烟稀少,密布着比人还高几分的杂草,一座座垃圾山耸立。空气中充斥酸涩的恶臭,一群群苍蝇嗡嗡盘旋,偶尔会有一条皮包骨的流浪狗在四处翻找食物。 飘满垃-圾的排污河道上方,一座古桥苟延残喘的连接着两岸,灰白色的桥体看样子应该时间不短,已经破败不堪,但桥柱上一排排狮子雕饰,依旧威风凛凛,间或还能看到一片片发黑的污渍。 义云走了上去,整个桥面已经裂开好几道大缝,有的桥面已经坍塌,从断落的桥洞往下看,浑浊的污水在垃圾间慢慢流淌。 夕阳西下,那种赤红的光线,镀到桥体上,显示出一种独特的刚烈。 “嗷呜......” 断桥另一端的破败村落中,传来一阵阵叫声,义云心里暗想:尼玛,这狗从叫声上看,都要退化成狼了,还是饿得要死的病狼。 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他伸手取出卡卡,这硅胶一样的小球,最适合发泄压力。 “这什么鬼地方!真是的,妖怪是吧!实在抓不到,就把你这小黑球交上去算了!”注视着太阳渐渐落下,义云不住的揉捏卡卡,那小家伙不住发出很爽的声音:“咔......咔咔......咔!” 就好像义云在给他做全身泰式按摩大保健一样。 四周逐渐暗下来,义云仔细的打量了周围的环境,除了肮脏,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 反正也只能待在这,干脆彻底放松,起身找了一片还算干净的草地,他直接仰躺下去。 入夜后,四周传来各种昆虫此起彼伏的呢哝,不时还夹杂着一两声不知名动物的刺耳凄厉的怪叫。 过了好一会,义云几乎都要睡着了,陡然就刮起一阵寒风。 “呼!呼!......” 几个易拉罐被吹得从垃-圾山上滚下来,发出咣啷咣啷的声音。义云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起身将那件脏兮兮的杏黄道袍裹上,还是感到冷,口里低声自语:“尼玛,好冷啊,早知道带件厚衣服了!” “啪啦!” 从桥那边就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他提起精神,抽出那柄虫蛀得厉害的桃木剑,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踏上断桥,就感觉有些不对劲,结实的桥面这时变得软绵绵的,走在上面,好似踩着厚厚的海绵;原本笔直的桥柱也变得弯弯曲曲。 抬头看了看天,苍白的月亮像剪纸一般,颤抖晃动,四下弥漫起阴寒的薄雾。 “咔咔......”手里的小黑球卡卡蹦跳了几下,钻进了义云的衣服中。 见这小黑球表现出这么一副模样,义云心里立时冒出两个字:“妖怪!” 身后陡然就响起“哐啷!哐啷”的声音,就好像一块生锈的废铁,拖在地上,缓缓而行。 猛一回头,义云吓得冒了一身冷汗:就见一缕惨淡的微光下,一道若隐若现的黑影,一步一步向他缓缓行来。 “哎!哎!我是妖怪事务员义云!什么东西,不要过来!我会开枪的!”脑袋吓得发蒙,自然就将那些港剧里面的警-察台词整了出来。 那东西却不管不顾,逐渐走进,义云双手握着桃木剑,不住的颤抖,仔细再一看,才发现自己拿反了,赶紧调整过来。 仔细再往前一看,那黑影头戴乌骨王冠,身上穿着一身黑黝黝的锈铁甲衣,面目狰狞非常,长着两颗长长的獠牙,额头上绑着一块淡黄色的骷髅头饰,乌黑尖利的左手虚垂,右手后摆,拖着一条粗粗的铁链。 黑影的铁甲和那铁链在地上拖行,发出酸涩的摩擦声。 “这什么妖怪?”义云咽了口唾沫,努力克制着心里的恐慌。这么近距离的面对一只妖怪,让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尼玛,好丑的妖怪!” 黑影走到近前后,陡然一下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将右手铁链狠狠扬起,腾身扑了过来。 “哗啦!” 那铁链砸到桥上,顿时砸开一道深缝,义云赶紧斜退一步躲开,再一转身,就觉得脖子陡然一紧,黑影一只利爪已经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上提起来。 一股让人作呕的恶臭,一下喷到义云的脸上,让他心里咒骂:这妖怪肯定几百年没刷牙! 脖子被紧紧掐住,让他窒息得满面通红,身体也逐渐脱力,桃木剑也一下滑落在地。 第二章 烈血忠骨石狮怪 义云只能心里不住的咒骂虚白泽,脸色从通红慢慢变为苍白,精神已经模糊,身体到了崩溃边沿,简单来说就是:他要死了。 脑海里一片混乱,那些之前看过的yy小说情节就呈现出来,这种时候,应该想什么呢?对了!应该想一些让自己奋起的东西。 于是义云尽量稳定心绪,收起了咒骂,开始按照那些狗血剧情开始故作绝望的想:要死了么?就这样窝囊的死掉了么?还没找到女朋友带回家见父母呢,妈妈的老风湿在雨天是不是又更疼了?老爹是不是老咳嗽呢?...... 一想到父母苍老的面容,果然,义云清醒过来,同时心里发喊:我不能死!对!我还不能死,老爸老妈、还有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九婶子的二表姐夫的朋友,还等着自己光宗耀祖的回去呢。 果然,他出奇的愤怒了,满脸怒气的面容变得狰狞,苍白的脸色也在月光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惨白。 果然,他像那些不死主角一样,充满了力量,然后不甘的暴吼一声:“我还没有请妹子吃十三块钱的麻辣烫啊!” 果然,他挣开了黑影的利爪,捡起了那柄桃木剑。 果然,在这个时候,那柄桃木剑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轰!” 一声爆响,纠缠着的一人一妖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震散开来,果然,义云喷出一口老血,昏阙过去。 夜更深了。 迷迷糊糊中,义云就发现自己悬浮在一座灰白色的大桥半空,桥柱上,一排排威武的狮子雕饰格外显眼,桥面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穿着古代甲胄的军士尸体,以及无数的残肢断臂......满地鲜血流淌,染红了整座桥面。 四周响彻呐喊厮杀声和绝望的哀嚎声。 义云惊讶得想要大叫,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全身如同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脚下发生一幕幕悲壮的战斗: 大桥一侧的军士一个接一个朝着敌人冲上去,挥舞着大刀长矛浴血奋战,一个倒下了,另一个就替上去,那些军士浑身带箭,倒下的一刻,犹自高喊口号,悲壮之极! 血红的晚霞渐渐消退,浓墨般的黑夜悄悄降临。 双方陷入胶着,就这样在桥上不断厮杀。 面对扛膏药旗的敌人,一步都不能退,否则就:国破家亡,尸横遍野。 奋不顾身的往前冲,鲜血蓬起飞溅 军人,一旦踏上战场,就随时准备着献出性命。 釜战,从黑夜持续到白天,日出的光芒映照整个战场,大块大块烈火般白热的血迹,透过晨雾凝结,呈现出一片片紫色。 将军疲惫的挥舞着有些迟钝的战戟,身后不断有人重伤倒地,但空缺的位置总是很快被填补上。 将军一个直刺,手中的战戟破开敌人厚重的甲胄,将敌人整个刺穿,他踢开挂在战戟上的尸体向左右望去,左边的兄弟右臂上插着一支箭,却仍旧用不熟练的左手死命地挥砍着,面目狰狞;右边的兄弟杀红了眼,大声的吼叫,嘴角甚至流出血沫来。 不停歇的战斗让所有人都疲惫到了极致,将军猛地将战戟一个挥扫,击杀一片扛着膏药旗的敌军,他放声大吼:“兄弟们,我们一步都不能退,身后是我们的父老妻女!虽然我们中很多人倒下了,再也看不到熟悉的亲人,再也回不到魂牵梦萦的故乡;但是,站在这里,就要用我们的热血与身体来抵御!” “战!战!战!”喊声震天。 将军望着前方不断涌动的敌军,振臂高呼:“兄弟们,你们怕死吗?” “不怕!”震耳欲聋的回答,响彻河山。 将军将战戟直指敌军:“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吼!吼!吼!”回答他的是身后那震天的怒啸。 “战到最后一人......杀!杀!杀!” 遮天蔽日的膏药旗,蜂拥而至的敌军,潮水般淹没了整座大桥。 最后,年轻的将军直接挥舞着战戟扑了上去,鲜血染画,盔甲下永远不低下的头颅,刚硬的身体屹立,死去依旧护定着旗帜不倒。 ...... 起风了,大风开始怒嚎,似乎要唤醒死去的烈骨忠魂。 义云看了一遍这个属于桥的故事,泪流满面,一种叫做不屈不挠的精神在他心底蔓延...... 一往无前,压倒一切敌人,决不被敌人屈服;不论在任何艰难困苦的场合,只要还有一个人,就要继续战斗下去。这样的执着信念与激烈战斗的惊心动魄场面,深深震撼。 那枝断笛缓缓飞到身前,义云取过来,放到嘴边,轻轻一吹:长枪利刀的虚影,夹杂着丝丝血光从断笛中飞出,射入远方长空。下一刻,悠扬的笛声在战场上回荡响起,像是奏出一曲招魂歌,告诉迷途的军魂,回归的方向。 从昏迷中清醒,义云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战火纷飞,硝烟弥漫,血流成河,飘渺而又那么真实。觉得脸上湿答答的一片,他伸手擦了一把,心里还有些发苦,胸口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剧烈疼痛,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不由得龇牙咧嘴。 妖怪呢?义云迅速站起来,那黑影跌跪在不远的桥面,已经开始变得有些稀薄而透明,乌黑如墨的双眼睁圆,死死盯着义云,血盆大口不断的嘶吼;吓得义云手脚一阵哆嗦,连忙后跳几步,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 四周环绕的血色微光越来越亮,妖怪的身影更加透明,不一会就消散成薄薄的血雾,那血雾慢慢变得浓郁,地下的妖怪倏然消失。 血雾弥漫中,义云又一次出现刚才的情形:一模一样的战争场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再次清醒的义云往黑影看去,赫然就见那一蓬血雾之中,笼罩着一尊掉落的石狮。 看到眼前的情形,义云一脸不解;这时卡卡从他怀里钻了出来,黑不溜秋的身体在空中一通延展,就化成四个字:敌军已退! “敌军已退!......”义云不明白的念了出来,那石狮子顿时跳起,同时那种弥漫的血雾倏然再次形成黑影。 黑影剧烈的战栗抖动,发红的眼中全是激动与自豪。然后黑影猛的腾起空中,再次扑向义云。 “还来!什么情况!”义云转身就跑,陡然身体就是一凝,丝毫动弹不得,低头一看,就见那道黑影化成一股血雾,灌进了他挂在腰际的收妖葫芦中。 “啪嗒!” 血雾收完,再一看,怀里多了那尊血迹斑斑的石狮子;他一时明白过来:那些战死军士不散的军魂,通过鲜血浸染,寄托到了这尊石狮子上,不知多少年,一直在此守望不息。 哎,但愿朝阳常照我土,莫忘烈士鲜血满地! 义云抱着石狮子暗想:我也不能为你做点什么,只能找个关帝庙,偷偷把你放进去,让你顺便沾点香火了。 这样一想,他就感到怀里的石狮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第三章 设下狗血陷阱计 “尼玛!什么!去图书馆收妖怪!一个人!” 义云睁圆双眼,张开的嘴巴完全不能合上,凌佳楠带着他到了都市边沿,依旧扔了一个小袋子给他,然后那小尤物就径直离开了。 打开那信息小袋后看到的一行字,再次让他埋怨不止;无论是虚白泽还是山老头,甚至凌佳楠,好像都恨不得他快点死一般,接二连三的给他任务。 嘴里不停的咒骂着,脚步却无可奈何的向图书馆走去。 深夜的都市,尽管霓虹灯闪烁,但和白天相比,却透出一种疲惫的寂静。 顺着街道走了一会,已经可以看到图书馆就在不远处。 “老兄!饿疯了?还是傻了?大半夜出来讨饭,你不要命啦!”猛然响起一个声音,吓了义云一条,循声望去,不远处的一个热力井盖上,站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人,那人脚下一双布鞋露出十个脚趾,手里端着个破碗,里面有半拉脏兮兮的馒头。 义云眼珠一转,暗想:这深更半夜的,怎么知道哪是个什么妖怪,什么来历,这乞丐看样子是这图书馆附近的常客,不如问问他有没有见过什么异常,自己好让卡卡推断一下是个什么妖怪。 心中主意打定,义云就捂着肚子佯装:“三天没吃了,哥们给两口填填。”说完眼神尽量充满可怜巴巴的神情盯着乞丐碗里的半拉馒头。 乞丐戒备的将手中的破碗一缩:“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我操,向乞丐讨饭,真服你了!” 见到那乞丐真把他也当成要饭的,义云就嬉笑着凑了过去:“大哥,你不借口吃的也行,我自己去掏摸掏摸那些垃-圾桶;但你刚才说什么不要命?那是怎么回事?” 那乞丐紧紧捂住破碗,生怕义云过来抢,打定主意尽快打发他走:“老兄,你外来的吧,竟然不知道这禁忌:图书馆附近到夜里可不太平,一定不要在这掏摸。鬼倒没,却有妖怪!这妖怪青面獠牙,总是大半夜出来害人,已经被它咬死二十几个了”。 义云涎脸过去,嘿嘿一笑:“你这家伙唬我!是怕我掏摸走了那些吃喝食吧!妖怪,说得像你见过一样。” 乞丐白了义云一眼:“吓!我可是好心提醒你,爱信不信!我可是听人千真万确的说过好几次了!” “啊呀!” 这时,传来一声惨叫。 那乞丐紧捂住破碗,朝义云喊:“快跑!被杀了不要紧,看你这小乞丐细皮嫩肉的,那妖怪肯定会让你捡肥皂!” “捡肥皂?”义云嘀咕了一句,再看,那乞丐已经一溜烟跑了。 “尼玛!好快的速度,这乞丐不会是装病翔来客串的路人甲吧!”义云吐槽了一句,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赶了过去,到了一个小巷:就见一个满身是伤的男人躺在一滩血泊中,而他对面的墙脚,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少女,她身上的衣衫被扯烂撕开,露出雪白的凸挺,一条黑皮短裙也被剥落到细白的小腿处。 “要真是妖怪,肯定是个色妖。眼前的情形:很明显是把这男人打废了,然后再意图叉叉这个少女,只是不知道怎么还没得手就跑了。”义云小心的走过去,尽量用柔和的语气说:“小姐......美女......妹纸......女士......” 义云心里正在嘀咕:“这肮脏的社会把小姐这词玷污得都快被和谐了,这样的深夜叫美女、妹纸,也肯定是**的专属吧。”他正在纠结怎么称呼少女。 那少女突然站起来,神情呆滞的一边摆手一边说:“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然后一提短裙,都不整理上衣,发疯似的跑了。 “这是几个意思?”义云疑惑非常,再看那男的,就见他趴在地上,后脑勺完全凹进去,那凹坑倒像一个酒坛狠狠的砸进去。 伸手把他反过来,仔细一看:尼玛!这是神马情况!男人的脸上,有着四个鲜血淋漓的爪印,肚子被击穿两个大洞,污血流了一地。 感受到男人还有一点气息,不等义云做下一步动作,卡卡跳出来,狠狠咬了那男人一口。 “啊呀......”男人立时醒转过来,孱弱非常的说道:“有妖怪!有妖怪!有老虎!......”他惊恐的叫了几声,慌乱的盯看着一个方向,蹬腿一挣,彻底死了。 “哎!哎!哥们!你这是几个意思啊!到底是有妖怪!还有有老虎啊!”义云猛摇了那男人一阵,再也没有什么反应,卡卡也把他全身能咬的地方都咬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义云只能放下男人,朝着他目光盯看的方向追了过去。 “老虎?妖怪?难道是虎妖?”义云心里猜测。 夜晚的都市,尽管灯光依旧,但上面总是笼罩灰蒙蒙的一片,从一排排大楼走过,义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行走在巨石间的蚂蚁,渺小而和这一切格格不入,是的,这繁华的都市永远不会属于他这样的diao丝。 纵身越过一栋高楼,义云就发现前面的阴影处,潜伏着两个人,他悄然行了过去。 “刘老弟,这次一定要逮到那头虎妖。” “高大哥,放心吧!为逮这畜生,我专门上了一趟茅山,去求见西半仙那老道,请下三个茅山修者;还花重金搞了一张‘禁妖符’;那老道可是说了:只要是妖,别管道行有多深,往它脑门上一贴,立现原形!现在我倒担心你联系的卖家怎样了?” “刘老弟,你还不信我!早联系好了,对方是尼古拉世家的一个伯爵,他要抓这虎妖回去研究,准备对付什么狼人。这些都是那些外国佬的玩意,不用管,他出的价格可不低。” “多少!高大哥,你伸一个手指是啥意思?一百万美金?” “呵呵......” “一千万美金?” “呵呵......” “我操!不会是一亿美金吧?”那刘老弟激动得声音都变大了。 反而是那姓高的格外平静:“一亿美金,咱俩二一添作五,现在你知道我们华夏的妖怪金贵了吧!” “恩!恩!” 义云听得也是心里发热:尼玛,原来妖怪这么值钱!那之前自己收的黑蜘蛛怪!石狮子军魂,该要值多少! 那两人话语变低: “刘老弟,我再给你说一遍计划,你可听清楚了!这可是一亿美金的买卖,别坏了大事!” “是!是!麻烦你再说一遍!” “我已经在这城里安排下了十几对男女,等下听我指示,他们会上演深夜强-奸独行女的情形;依照那虎妖的性情,只要看见肯定会出手,到时候他们就会......” 那人声音变得很低,义云都没听清。 很快就响起另外一人的声音:“嘿嘿!妙!妙!这就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啊!” “哈哈!哪里哪里!你才是功劳辛苦啊!” 两人计议稍停就互相吹捧着发出一阵阵猥琐笑声。 这时灯光轻微一闪,义云看清了那躲着的两人,顿时呆住:那两人经常出现在电视上,一个是本市的主管经贸的副市长高峰,另一个则是全市见义勇为的楷模、散打冠军刘启仁。 万万没想到,这样两个高大上的人竟然会深夜合谋抓妖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咬钩了!就在离这里不远的桑园路!” 第四章 侠义虎妖泪落来 高峰和刘启仁就朝一个方向赶了过去,义云也紧随其后,心里有些暗爽:跟在这样两个家伙的后面充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角色,真是安全绿色还环保! “小姑娘,不要怕,叔叔是好人,来乖乖的让叔叔亲一下!” 一个嬉笑着的青年,将一个少女按在墙边。 少女奋力的摇头反抗,那青年直接就扑了上去,一下将她扑倒在地。 少女继续不停的反抗,挣扎,可她越挣扎,越反抗,那青年越是狞笑兴奋,双手用力撕扯她的衣服,很快少女力气似乎用完了,开始不再反抗,挣扎。 “嘻嘻,这样才乖嘛!”青年朝女孩的香颈吻去。 “啊呀!”青年痛苦的叫了一声,怒骂:“居然敢咬我,臭biao子,tmd!” “啪!啪!” 响亮的耳光声清晰的响起。 躲在高峰和刘启仁身后的义云,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们的阴谋,估计他也非得跳出去解救那少女,当下有一个不争的事实:diao丝是都市中唯一有正义感的群体。 他轻叹一口气:“这两货演技还真不错!难怪说现在都市的演员都是biao子。” “呼!” 这时陡然刮起一阵狂风,义云怀里的卡卡低声叫起来,他心里暗想:那虎妖果然上当了! 云从龙,虎从风。 “嗷......” 一声虎啸响起,就见一个壮健的大汉纵跳到眼前。“嘭!”地上猛的一震,生生凹陷下去两个深坑。 仔细一看:虎妖的外形没有义云想象的那样是只大老虎,而是一个魁梧的壮汉,身材堪比姚大个,头戴一顶破斗笠,一圈黑纱围着斗笠,完全遮挡住他的面容。 他穿着一身宽大的古装,背负一柄长剑。 义云眼前一亮,心里暗想:“尼玛!这个虎妖难道是个cosy迷!这一身古装,完全就是古代的侠客啊!” 那青年见到虎妖出现,并不惊慌,反而一下转身,用一双三角眼瞟看着壮汉:“妖孽!也敢多事!” 看到青年的这种举动,义云稍稍惊讶:“看来这演技好的货,就是刘启仁从茅山请下来的家伙了;这算不算自己目前所在公司的竞争对手啊!看来这青年的业务能力比自己熟得多啊!” 虎妖有些吃惊,显然他行走都市,完全没有料想到这里会出现修者。 青年在地上环走几步,然后口中念咒,就见一个淡蓝色的光圈逐渐浮现出来,这个光圈越变越大,越变越粗。从里面浮出一个似棍非棍,似刀非刀的法器。 “唰!”虎妖不再迟疑,身形一动,就一剑刺向青年。 青年抓住法器向虎妖迎了过去,嘭的一声,地面陡然一震,临近停着的几辆轿车直接被轰飞出去!虎妖身体微微一颤,青年则是连退几步。 “你这妖孽,有些道行!嘿嘿,倒不成想到这都市里面,还能有你这样的家伙,来!来!让你享受一下我茅山道术!”青年双掌一分,左掌平推,右掌斜摸。那法器漂浮在半空中,他双手同时往上一拍,法器立刻与双掌融为一体。 “咔嚓!” 一道闪电轰劈向虎妖,虎妖向后一纵,身形随风一动,躲过了那道闪电。 青年见这不奏效,双掌一反,原来掌心向天,现在突然向地,只见街道上陡然出现两条巨大裂缝。 “唰啦!唰啦!” 裂缝一直蔓延到虎妖脚下,然后从中突然飞出两条淡青色电光,一下合劈向虎妖。 虎妖双脚轻轻一点,朝上一下窜飞而起,然后一声虎啸,将那电光全部抵消。 看着这种场景,义云不禁揉了揉眼睛:尼玛!这是要闹哪样?3d电影再现? 高峰和刘启仁也是目瞪口呆,显然两人也是首次在都市这种违和的大背景下,看到这样实时再现的打斗。 “唰!” 虎妖一声长啸后,那个青年身形有些凝滞;一股风劲涌过,就见那虎妖的手上已经抽出了那柄长剑,上面流下一溜血珠子。 而那个青年。 “尼玛!”义云双眼睁圆:那青年已经被劈成了两半。 “唰!” 虎妖漂亮的将长剑一下插回背负的剑鞘中,朝那少女走去:“姑娘,你没事吧?” 少女愣了一下,随即摆出一副哭腔:“谢谢你救我......我......我好怕......” 虎妖声音很平静,就是有些别扭的古腔,像念台词一样说:“何必言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江湖人分内之事。” “尼玛!还真是专业的cosy啊!连说话都模仿得尽善尽美!”义云长大了嘴巴。 少女继续哭泣着说:“多谢你!我腿好软,走不动了......呜呜......” 虎妖只能走过去扶住少女,不想那伸手一把就将他的斗笠摘了下来。 “啊呀!” 少女顿时惊叫。 那壮健的身体之上,赫然是一颗虎头! 虎头人身! 义云无力吐槽了:“尼玛!这是什么鸡毛设定!这是都市啊!整两个人斗法就算了,还搞个虎头大汉!” “姑娘,吓到你了!”虎妖满怀歉意的说着,赶紧转身,将斗笠又戴上。 那少女见到虎妖转过身去,就取出一张符箓,口里故作单纯的说:“哪里,大侠救了小女子性命......” 义云顿时想要喷出一口老血,他心里几乎想哭,恨恨的说:“尼玛!这是哪个傻-逼设计的台词,站出来,我一定不打死你!” “嗷!” 虎妖惨嚎一声。 义云直拍脑门。 果然,虎妖中计了! 果然,少女将那张禁妖符贴到了虎妖脑门上。 果然,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阴谋诡计,无脑陷阱奏效了! 义云心里一万头***在狂奔! 这时,高峰和刘启仁走了出去,双眼放光:“抓住了!抓住了!” 刘启仁将那少女一把搂在怀里:“哈哈,果然还是女人靠谱!” “哎呀呀!刘哥哥!人家高哥哥在这里啦,不要那样露骨嘛!”那少女嗲嗲的说道。 高峰哈哈一笑:“等下3p奖励你!这浪蹄子!” 虎妖倒伏在地,不甘的问:“我救了你,你为何如此对我!” 少女“哎呦”了一声,走过去踢了虎妖一脚:“刘哥哥,高哥哥,你们看!这个虎头怪物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哦,你看,你看,他还扮演大侠的哦!” “哈哈!这妖怪真是奇葩!” 那两个男人更加得意。 虎妖一双虎目落泪。 义云也有些看不过去了,暗想:“看来这头虎妖,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一直心存侠义。之前遇到的那两人,看来也是虎妖出手宰了贱男,而女人没有得手。” 都说,不会踏入一个坑两次;愿意踏入一个坑两次的,那都是心甘情愿。 看来不管这是不是陷阱,虎妖都会因为那种侠义,而奋不顾身的甘愿受骗。 义云一步跳了出去。 正得意的三人顿时一惊。 “其实在这都市中,真正作恶的,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人模狗样的混蛋!你们才是妖怪!” 义云轻轻的一笑,凑身过去一下揭下了贴在虎妖脑门上的符箓。 “你!你!......” 三人惊骇不已,转身就跑。 义云只觉得身边刮过一道劲风,三声惨叫伴随一声虎啸。 都市一百多层的楼顶上,义云胆战心惊的坐在楼顶边沿,虎妖则是表情平静的站在他身侧。 “呼!”虎妖饱饮下一皮袋烈酒,然后将酒袋扔给义云。 然后他对着肮脏的都市一声虎啸,接着在那虎啸声中讲述:“一千多年前,我生活在一片原林中,因为天资愚钝,到了一岁还不会自己捕食,同类笑话我,父母也遗弃了我。 在我将要被猎人抓住的时候,一位恩公救了我,他驯养了我,带着我行走江湖。 他是个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打抱不平,行侠仗义。可是有一天他被一伙东洋人暗算杀害。 我逃得大难,就决心继承他的遗志,行侠仗义,救百姓于水火。可是等到我修炼有成,世界却已经变成这样,哎,真是......” 义云听得也有些感慨,他仰头饮下了一口烈酒,顿时呛得直咳嗽。 “虎兄,其实我的少年也有这样的想法,这个都市中,很多人年幼时候,都有这样的一颗侠义之心。但是逐渐成长,我们发现:这个时代已经不再是那个古代了,准确的说:应该不是书中的古代。 现在的人不需要什么大侠,不再需要行侠仗义,而是需要一个堕落的社会,得过且过的生活,而你的出现却恰恰打破这种氛围,所以现在那些人才不会接受你。 侠义,在生活的重压下,变成了狗屁的扯淡。 这个都市,道德早已经崩坏,以肮脏腐败为荣。 虎妖一愣,久久不言。 将要天明时,虎妖又是一声长啸,然后看向义云:“我存在,就是为了侠义,既然事实这样不堪,那么就让我就此不醒。看你腰际的应该是收妖葫芦,也罢,虽然不能行侠仗义,至少该报答你救命之恩。” 虎妖一腾,化着一道劲风刮进了义云的收妖葫芦中。 义云坐在那高楼的顶端,看着一轮浑红的朝阳从天际弥漫的雾霾中升起来。 “不管如何,心里深埋的侠义,终有一天,会再次苏醒过来。” 他一仰头,饮下一大口烈酒,这次却没咳嗽,但眼中竟流下泪来。 第五章 虹跃倩影依依笑 “哒哒......” 一串水滴掉落的轻响 正盘腿打坐在宽大阳台修炼的义云,睁开眼一看,手腕上的传音绳,不住闪动三个字:“凌佳楠。” 他轻轻一碰,里面就传出咆哮的声音:“都市虹跃大桥!” “尼玛,凌佳楠是不是有什么扩音的术决啊!和晴天霹雳一样!”义云嘟囔了几句,从地上爬起来,稍稍活动活动筋骨,把那脏兮兮的杏黄道袍和桃木剑带上,卡卡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一下窜到他肩膀上。 这会正是朝阳升起,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格外有感觉,抬手朝前一指,摆了一个英雄指点江山的睥睨poss,正要说点什么,手绳一闪:“快滚过来......” 他顿时恢复蔫巴的diao丝状态,回应了一声:“哦!” “呼呼”终于到了,义云粗喘了两口气。 都市虹跃大桥,由原来的古桥扩建,据说采用了最先进的现代建桥技术,完整的保留了原来的古桥体;是都市的一大浪漫景点,也是情侣约会的首选地之一。 累的和狗一样的义云暗自埋怨:尼玛,凌佳楠都有那么拉风的坐骑,自己还是只能驾驭双腿风火轮,三太子果然是我辈diao丝的鼻祖啊。心里想着,眼睛四下扫看,寻找凌佳楠那尤物的踪影,来这种“落满弟壳”的地方,是不是该发生点啥。 “喂,怎么才来?还以为你死在半路了呢?”吓,身后传来凌佳楠的霸气声音。 义云转过身,摆出一个讪讪的笑容。凌佳楠一身黑色发亮的皮衣短裙,黑色的摩托停在一边,一双瞄了浓重眼影的美目斜看过来。 “呵呵。”义云附和的干笑了两声,小脸立马恢复酷酷的表情:“这不是见你吗,还不得沐浴更衣,斋戒净身什么的......” “少嘴炮!喏!”凌佳楠一扬手,将小小的信息袋扔了过来。 义云赶紧一溜小跑过去接。 “收虹跃大桥未知妖怪。” 信息袋一闪消失,义云已经站在桥的中央,就觉得头晕得厉害,再一抬头:“咦,凌佳楠哪里去了!” 抓了抓下几天没洗的头发,头皮屑乱飞,他寻看了一圈,就发现整个虹跃大桥怪异的没有一个人;再朝前一看,就见桥边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曼-妙身影。 “这是神马情况?”他小心的朝那身影靠过去,白衣拂动,黑发顺直而下直到腰际,就凭这个已经可以知道,绝对是个美女。 不过在这个背影杀手横行的时代,义云还是不敢肯定,毕竟很多血一般的事实表明:看背影是倾国倾城,看脸是呕吐伤人啊! 这时,一阵香风扬起。 那白衣女子转过脸来,义云顿时睁大了眼,这一刻,他完全是宋玉附体,脑海里反复的翻滚: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什么林胸玲、范火火......直接就被秒杀得渣渣都不剩。 “公子,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柔情似水的声音流入耳膜,紧接着一双芊芊玉手拉住了义云。 这是!义云心潮起伏,完全震精了!是的,很震精! 心里激动非常,但女子手心的凉意让他稍稍镇定下来,义云也赶紧整出一个文质彬彬的声音:“姑......姑娘,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黑色衣服的女孩?” 这一幕,那就是白娘子找小青巧遇许汉文;这一幕,那就是梁山伯山亭遇女装祝英台啊! “这里不只有我吗?你不喜欢我吗?哪有什么黑衣女孩?难道她比我漂亮。”白衣女子神情顿时有些愠怒。 “这个......那个......”义云脑袋里有点灌浆糊,就嘀咕:“你确实漂亮,不过嘛,感觉还差小泽玛利亚老师那么一点点啊!” 白衣女子表情一变,原本温柔似水的脸忽的变得愤怒无比。义云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转眼一晃,眼前的人又变成了凌佳楠的模样。那平时凶巴巴的少女,此时正笑吟吟一把拉住他“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差点摔倒了呢?”声音格外温柔,让义云一阵遐想。 “呀,你是不是会什么变幻外形的术决呢?”义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凌佳楠依旧反常的笑意盈盈,妩-媚非常:“怎么?这么一会就想我了?”那声音让义云完全的骨头发酥,身体发软。 “哎!你这白痴在干嘛?”一个干练的吼声响起,义云一下清醒,就见凌佳楠正在不远处诧异的盯看着他。 “咦,凌佳楠在那,那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义云正想着,一双细手已经扼住他的脖子,一把将他推向桥栏外。 妈呀!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到了桥栏边上! “臭男人!去死吧!”悠长的声音夹杂着狠厉和绝望。 “啊!”义云感觉自己的身子正在往下掉,冷风呼呼地在耳边吹过。慌乱之际,两手胡乱一挥抓住桥边的横杆,自己就半挂在桥上。 寒凉的江风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朝上一看:哪里有什么白衣美女。 “救命啊!”义云赶紧大喊起来。 “咿呀嘿,你这小子到这里练习御风术?想跳出去飞行吗?”凌佳楠一甩鞭子,将他裹住;再猛的一甩,就将义云扔回了桥上。 回到桥上后,惊魂未定的义云将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 “你个蠢货,那么基本的幻术都能中招,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凌佳楠白了他一眼。 义云却觉得心头一暖,暗笑这才是真正的凌佳楠。 “不要像个中二神经病一样在那傻笑,这是个什么妖怪?”凌佳楠神情严肃变冷。 他摆出一副神探狄仁杰的贱样,摸着下巴分析:“那妖怪一袭白衣,忽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定是这江边的妖怪。凌佳楠,你怎么看?” “啪!”凌佳楠一拳砸到义云头上:“看你个鬼啊!你以为我是李元芳啊!你说的那些都是屁话!跟没说一样。” 义云捂住头,哭丧着脸看着凌佳楠:“大人英明,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第六章 千年等待河蚌妖 “滚开!” 凌佳楠说出两个字。 “什么?”义云有些不明白。 凌佳楠斜看着他:“下一步:你滚到一边去,我们守在这,等那妖怪再次出现。” “尼玛......” 义云狠狠的瞪了凌佳楠一眼,在她逼人的注视下,站到了桥的另外一边。 微微的江风拂过,吹起凌佳楠的长发,发出淡淡的沁香。 那少女全神贯注的扫看着四周,没有注意义云不住扫描她全身重要部位的猥-琐目光。 此时天色已黑,虹跃大桥桥身亮起了五彩的串灯;五颜六色灯光不停闪烁,倒映在水中显出一丝诡异的韵味。 一股阴风迎面刮来。 “来了。”凌佳楠轻叫了一声。 这种夜黑风高的时候,义云脑海里想着的是:等下突然出现一个什么意外情况,凌佳楠吓得惊叫,自己跳过去,一下搂住她的小蛮腰,再尽力把她硕大的双峰往自己身上挤压,那种感觉一定爽爆了! “哎!哎!”凌佳楠见对面的义云完全没有听他的警告,在那一副色眯眯的木呆模样,近乎痴呆,嘴角流下长长的一道涎水。 “啪!” 凌佳楠一步跃到义云身边,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顿时将他抽清醒过来。 “不要怕,搂紧我!......”义云还沉浸在遐想中,顿时喊了出来。 凌佳楠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义云看到凌佳楠近在咫尺的俏脸,心跳不禁加快:“这美妞,还真敢下手啊!叫搂就搂!” “看!”凌佳楠叫了一声。 义云紧盯着她的脸:“我在看呀!” 那少女顿时愠怒的将义云的头一扭,就让他看向桥边:就见那个白衣飘动的美女,正倚靠着桥栏。 “呼!“ 凌佳楠的长鞭已经挥甩出去,那长鞭好像一条黑色的长蛇,蜿蜒疾游;白衣女惊慌的就像要逃走,不想那长鞭朝前一裹,一下就勒住了她的脖子。 “还想跑!”凌佳楠趋身过去,从腰际又取出了一柄月牙形的紫色小刀。 见到这种情况,义云有些不忍,赶紧跟了过去:“你要干嘛?” “杀妖。”凌佳楠短促的回应了一声。 白衣女恐慌地拉扯裹在脖子上的黑鞭子,粗重地喘着气。 想了想,义云纵身一步,挡在了那妖怪的身前:“哎!哎!凌佳楠,你不要这么冲动,让我练练手!” “恩?”凌佳楠瞪了义云一眼,心想:果然,要是自己动手杀了这妖怪,没准山老头又要让自己兼妖怪事务员了。 见凌佳楠停手,义云取出桃木剑,故意装模作样的吆喝:“天灵灵,地灵灵,碧落仙子,听我号令!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现原形!” 那白衣女疑惑的看着义云,他就尽量压低声音问:“你为什么滥杀无辜啊!刚才还想把我推下桥去?” 白衣女原本生无可恋的眼神顿时变得怨恨起来,两眼发红,冷笑着:“无辜?这些人都该死!哼,这些男人一个个都贪图美色,言而无信,我杀的这些人都是死有余辜!“ “即使他们有错,你也不能杀他们吧......”义云脸上一红,狡辩道:“孔老夫子都说食色性也,**一下也不打紧的嘛......” 白衣女声音微微颤抖,鄙夷的看着义云说道:“孔老夫子,是啦,是啦,就是这个读书人的祖宗,才有那他那样言而无信的读书人!那时,我白沫还是一只河蚌时,是他从渔夫手里救了我,但,为什么我在此千年等待,终没能再见他的身影。” 说出这些话,那白衣女的脸上露出露出一丝痴痴的遐想,似乎那青衣白带的一幕场景一直停留在她眼前,从未离开。 “停!停!停!这是神马情况?河蚌?你是一只河蚌妖喽,那什么读书人,又是啥?”义云打断了白衣女的痴醉,那美女媚眼如丝的盯看着他,轻轻叹息一口,伸出一根如玉般白皙的手指点到了义云的额头。 一幕幕千年前的情形再现眼前,义云也大概明白事情的缘由。 “哎......”义云感触的想要说什么,那白衣女却返身一纵,跳下了虹跃大桥。 义云还未反应过来,脑门上便被凌佳楠敲了一记爆栗:“呀!你就是这么收妖的!看!一点屁用没有!又放走了那个妖怪!你说吧!该怎么办?”凌佳楠两手叉腰,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紧盯着他。 河蚌妖,书生...... 义云回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些情形,一个念头顿时涌上脑海;看到义云又出神发呆,凌佳楠一扬手,准备再敲他一下,却被义云一把拉住:“在这等我!接下来,看我的!” 过了不一会。 凌佳楠就见一个白衣飘飘的人远远而来,仔细一看,是义云那家伙穿着一件古装书生服,一路狂奔上了虹跃大桥。 “你要干嘛?”凌佳楠不禁一笑:此时的义云,穿着一身歪七倒八的书生服,露出一条黑毛腿,斜插了一把纸扇在身后,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泼皮无赖;这少女心里瞬间脑补:不管现代古代,任何服饰,diao丝永远是diao丝,这种强大的属性,是完全没有时间空间限制的。 “我把那妖怪引出来,你就立即动手!”义云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看向凌佳楠。 那少女格外不屑:“就你这神经病样,能引出妖怪?” 义云这个diao,站到桥边,摆出一副白鹅伸脖子的情形,不管凌佳楠的鄙夷眼神,咳嗽了一声,开始吟诗: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一阵寒风过。 那个白衣女已经站到了义云不远处,声音颤抖的问:“是你......” “是我!”义云应答了一声,心里顿时一万头***狂奔:是不是台词都要这么二啊!谁设计的!站出来!我一定不打死他! 有些手足无措,义云只能尽量摇头晃脑,一副古装剧里面的二逼书生样。同时他心里嘀咕:怎么凌佳楠还不动手! “太好了!我在此等你千年,你......终于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骗我!”河蚌妖白沫欣喜地说着,宛如一个孩子。 “这些年,我一直在桥下等你,这座桥也从古老的石桥被修建成了宏伟的大桥。无论春夏秋冬,无论雨雪寒风,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从未离开。” 白沫忘神情痴醉,这是她千年等待的场景:一日,等得人归来,再这桥头,吟诵那触动心弦的句子。 “你,你怎么不说话?”白沫疑惑的缓缓走过来。 义云有些慌了,心里已经蹂-躏凌佳楠千百遍:出手啊!出手啊! “妖怪,哪里逃!” 义云顿时一喜,不过心里暗想:凌佳楠,你敢用孙大圣的台词,就不怕那猴子用棍子戳你! 白沫这才反应过来,想要逃走;凌佳楠甩手扔出一道符箓,顿时将她禁锢。 “骗我!骗我!哈哈!” 那河蚌妖双眼发红,怨恨到了极致,发声狠戾的大笑起来。 义云心里非常愧疚,同时不满的说:尼玛!这种台词!这种场景!在电视上出现后,被怨恨的人是肯定要领饭盒的! 凌佳楠双手结印,制住哪个妖怪:“快,用你的收妖葫芦!” “哎,我可没骗你。” 义云并不取出葫芦,走了过去,平静的说:“你怎么知道他没来找过你?” 白沫神情稍稍缓解:“我没有见到他,在此千年,也没有见过他!我每日每夜守候,也没有见过他!” 义云不禁叹了一口气:“人的寿命只有短短几十年,在他活着的时候,可能回来找过你,亦或没有。但是,就算他来找你,他找你的时候,你还没通灵,而你通灵的时候,他已死。” 白沫眼神仍旧狠戾。 想着一些事,义云有些触动,就慢慢的念出: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第七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 虹跃大桥上,灯光霓虹。 听到义云缓缓的吟诵,白沫的神情渐渐变得平静,她一双极美的眼中,也荡漾起亮亮的两汪。 “他真的来过吗?” 那夜桥头,她傻傻的等,星光月影,她呆呆的问。 “佳楠,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把多年期的事情再现出来?” 那少女斜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diao丝,在念那诗的时候,有那么一会两会,让自己都出神了。 “有啊,不过这种再现,必须取决是一定的残留信息。”凌佳楠说着,双手一运转,一道道的劲气涌流而出,汇聚成一片蓝莹莹的镜面。 “啊!”义云长大了嘴巴,半天才合拢,回头看向凌佳楠:“这高科技玩意,怎么用啊!” 凌佳楠白了他一眼:“这叫流光镜,只要感知到残留信息,就可以显现多年前的事情。” “哇呀!”义云赶紧跳开一步,心里暗暗警惕:要是这玩意感知到自己的残留信息,那显现出的东西得多惨不忍睹啊! 他想了想,就朝白沫勾勾手指,那女妖在凌佳楠符箓的禁锢下走了过去。 “咻......” 蓝色的镜面倏然转变。 一幅幅画面闪动,最后从头开始显现: 千年之前。 初夏,微风徐徐。江岸的芦苇,芦花已经开了。花絮随风飘过大江,飘向远方。 石桥,桥洞下,还是一只河蚌的白沫,没有像其它的同类那样深埋在泥沙中,而是停在了一块青石上。 经过几十年的吸纳天地精华,她已经有了一点点灵智。 这里是鱼米之乡,每年这个季节,渔民们都会划着自家的小船到江面上撒网捕鱼。 天朗气清,阳光明媚。 在青石上待了很长时间,白沫开合着蚌壳,缓缓游动进江中。 江水清澈,微凉的水浪翻涌,让她感到格外舒爽。 “老是呆在桥底下闷死了,哈哈,还是这里好玩。”白沫吐出一串小泡泡,丝绸般的江水滑过她蚌壳里的软肉,让她感受到这江河的轻柔。 突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一下子罩住了她的身子。 白沫出于蚌类的本能,一下合上了蚌壳。 “救命!救命!”一片黑暗中,白沫暗叫求救。 “哗” 伴着一声水声,白沫感到浑身猛的一震,她小心的张开一条缝,一丝亮光透进来。紧接着,她跟着许多鱼一起重重地摔到了木头甲板上。 “哎呦!”白沫吃痛地叫着,只觉得头昏眼花。 “骨碌骨碌”滚到了一双黑色的鞋边。 “救我。” 白沫轻轻开合了一下蚌壳,立刻发出求救,可是谁也听不到。 正当白沫感到绝望的时候,一双手将她举起来。 一阵欣喜,白沫赶紧开合蚌壳,吐了一溜水,射到了举起她的那人脸上,这是蚌类的求救方式。 “呀!这蚌竟然喷水了!”那人轻叫了一声,对面是一张俊俏的脸,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一个书生。 透过缝隙看到他的狼狈样,白沫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只觉得很是有趣。 “河蚌喷水,那是它在求救啊,就和那些鱼吐水一样;也有一种说法:河蚌吐水,是它壳里有珍珠啊。”渔夫整理着他的收获,一边说道。 “是吗?”书生疑惑的敲了白沫的壳体一下,她有些害羞的合上蚌壳,再张开一条缝来,喷出一股水流。 “哎呀,它有喷水了,老伯,若真依你所言,这河蚌是在求救;它可是向我求救两次了,可否求你放了它?”书生说完,朝渔夫拱手施礼。 “呀!公子,这可使不得,我老渔夫可受不起!”渔夫赶紧过来托住书生双手,然后一笑:“哈哈,既然公子这样说了,那就放了它。” 书生点了点头,把蚌放到船边,白沫很高兴的大大的开合了蚌壳一下;书生就看到蚌内一颗圆润光亮的珍珠,却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要是被老伯知道,一定不肯放它了。”他想着,轻轻地把蚌放入了水里,看着河蚌缓缓沉底,这书生慢慢说:“都说见到珍珠吉利非常,不管科考结果如何,一定回这江中祭拜你。” 白沫听着这话,透过江水,看着书生渐渐远去的面容和装束,她的心中一股暖流划过,沉到泥沙中,这河蚌呆呆的忘记了合上蚌壳,只是坚定的想:“好的,我等你。” 书生明晃晃的笑容宛如初夏美好的阳光也一直记在了她的心里,梦里。 画面跳动,白沫的心是忐忑: 多年后。 深夜,暴雨倾盆,石桥边上的村庄。村口躲雨的雨棚里,一位中年人站着躲雨。 “你是外乡人吧。这么晚了,还下着雨,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来我家避避吧。”一位老伯说。 “那就劳烦你了。”中年人作揖道。 走入一个茅草屋,屋内,一灯如豆。中年人细看了一眼:“老伯,原来是你,当年我经过这里,还曾见过你捕鱼。” “哈哈,真是有缘。”渔夫一笑。 “是啊,还记得那天在你船上我还求你放了一只河蚌,记得吗?”中年人觉得分外亲切。 渔夫笑容不减:“有,有,我记得。那天,可是老渔夫我收获最多的一天啊,你说进京去考状元,考上了吗?” “算是考上了吧。”中年人神情傲然,随即又苦笑起来:“考上了又能如何?现在世道险恶,官场黑暗;就算得了功名,也不能济世救民,也不能为天下而为。给我五斗米的小恩小惠,就要我折腰致礼,我一介读书人,两袖清风,正气在胸,怎可答应他?” “哎,这世道啊......”渔夫嗟叹不已。 中年人摇了摇头:“世事黑暗,我却不知道竟然黑到这种程度;不考也罢,我这就是回乡去了。”说完,一声无奈的叹息。 过了一会,暴雨更大。 “我离开之时,曾给这江中那放生河蚌承诺,会回来祭拜它,今天到这里,也是为了践现诺言。”中年人说完一笑。 暴雨雷霆之中,中年人不顾一切的到江边,只见波涛汹涌,本来还侥幸能再见那河蚌,终究不可得;于是就朝着大江石桥鞠躬致礼。 回到渔夫草棚,中年人大病一场,等到病好离开;那渔夫不禁问他:“我见过很多读书人,但像你这样重承诺守信的,还是第一人,不知可否让老夫知道你的姓名?” “我叫陶渊明。老伯告辞!”书生就此飘身离开,一路吟诵: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画面戛止,白沫已经泪流满面。原来他真的未曾忘记过那承诺,那样的暴雨之夜,他竟正的到江边寻过自己。 “我错了吗?” 白沫无力地坐在地上,默然流泪。 停了一会,白沫站起身,看向义云,脸上微笑:“谢谢你。”她取出一颗鹅蛋大小的宝珠递给他:“我千年修行,有这内珠一枚;本来想要奉给我的恩公,一直等他不至;现在你了了我的心结,就送给你吧。” 义云接过那宝珠,就见白沫化成一道清澈水流,淌进了他的收妖葫芦中。 天地间,多少恒定,只是过眼云烟。 又有怎样的承诺,当真经受得起沧海桑田的变幻。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八章 山翁回归复相见 义云躺在大床上闭目养神。 他突然撑身起来感叹了一句:“像我这样刻苦的修炼,竟然没有什么进度,天道公里何在啊!” 旁边跳过卡卡,那小黑球格外鄙视的看向义云,眼神中的意思非常明显:倒头呼呼大睡了几天,也能叫修炼? “少这样看我!”义云伸手抓过卡卡,不住的揉捏,手腕上微微一麻,那条传音绳闪动了一下,义云的脑袋里顿时浮现出一张冷艳的面孔。 他迅速的从木床坐起来,理了理头发,调整了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表情。伸手摸一下传音绳,这次竟然不是凌佳楠,看着山老头这三个字浮现在传音绳上方,义云脸上表情一垮,有一种被雷击后的感觉。 义云垂着头,声音略带不满得问:“有什么事。”心里愤愤不平地想:你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玩什么高科技,不知道这是泡妹纸的用的吗? 山老头那边则是以为传音绳坏了,这么久都不见回音,终于等到有反映了,那小子不满的口气是几个意思,怎么第一次给他传音,他态度就这么恶劣;不过让山老头吃惊的是,义云竟然没有死于那些妖怪的之手,也真是奇迹了。 这老头将腰杆一挺,咳嗽了几声,用了一个威严的语调说:“速到公司来报道!” 义云烦闷的抓了抓头:这是什么情况,平常不都是凌佳楠带来信息囊的么?不过从应聘上后,就没有在见过这老头,也真该去见见了。转念又一想:难道这次是什么高难度的任务,顿时感觉自己小命很不稳妥,哎,这份工作啊,说多了都是泪...... 住进大别墅后,还是首次再回到公司报道。 知道这门不是自动门,而是那个没有素质,老是一口一个“干”字打头的郁垒后,义云也完全没有了敲门的素质;那门一路大开,他径直来到山老头的房间。 “你小子还站在那里发什么傻,还不进来,想扣工资!”山老头看着站在外面发傻的义云,下定决心要把自已的威严树立起来。 义云撇撇嘴,哪家公司进老总办公室不用敲门的,就你们是个奇葩的存在。 心里这样想,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恭恭敬敬的,签了那啥破玩意,喝了什么囚-心茶;反正是走不了,好歹这也算是衣食父母,还是自已的顶头上司,以后他要是给自已穿小鞋,指不定会被整成什么样,这叫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山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哼!”山老头冷哼一声,这小子态度还算过得去。 山老头看着义云,拉了拉鼻梁上的那副小墨镜,两只古怪的绿色眼睛盯着义云。义云被他盯的心里有些发毛: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这死老头惦记的。山老头看着义云有些站立不安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小子知道怕,证明他成功地树立起了形象...... “山老鬼!”一声娇喝想起。 义云听到声音,眼睛一亮,挺胸抬头,露出自信的笑容看向凌佳楠。 山老头则是一脸讨好的看着走进来的凌佳楠;“佳楠,你来了。” 凌佳楠一脸不耐烦,“少墨迹,事情说了没,说了就赶紧出发。” “我正准备跟他说,你就来了,这小子工作一点也不积极,传了他半天才有回音。” 义云在一边听到这话,觉得自已无比委屈:自己好歹也是收拾一番,本来是准备回凌佳楠话的,要是知道是山老头,得先睡一觉再说。 山老头转过头对着义云说:“叫你来,是有任务给你,没想到你磨磨蹭蹭半天,你以为我很闲吗?你以为佳楠很闲吗,下次在这样担误我们工作,是要付误工费的......。” 凌佳楠在一边听着山老头叽叽喳喳半天也没切入正题,大声吼出:“山老鬼,你这个老不死的,到一边啰嗦去!” 说完就快步上前,一手提着义云的肩膀把他托着往外走。义云觉得自已被这么一个美女托着走,还真是一件掉份的事,嘴里只有故作镇定的笑道:“佳楠,你别生气,山先生年纪大了。老人嘛,更年期到了......” 凌佳楠不耐烦,怎么老的小的都这么啰嗦,冷喝一声:“闭嘴。” 义云咽了口唾沫,决定还是乖乖地闭嘴。 等到凌佳楠和义云都走远了,屋子里也安静下来,山老头拉了拉鼻梁上的小墨镜,嘟囔:“看来以后还是要少叫这小子来,用信息袋,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信息袋一亮:收都市两只未知妖怪。 “尼玛!这叫毛提示!难怪那老头要叫自己去啰嗦一番,估计是要给什么线索;没想到自己直接被凌佳楠扛出来了!”义云苦恼的看着这到手的信息。 又被凌佳楠扔到深夜的都市,一种萧瑟的感觉油然而生。 晚上的街道上略显得有点冷清,这里并不处于繁华地段,偶尔有一两辆车疾驰而过,街灯也是孤寂地站立在那,路灯也是自导自演的不时转换着颜色。看来妖怪已经严重影响到人类的生活,就算不是繁华地区,在大都市里也觉不可能冷清成这样...... 义云感觉到自牛仔裤的口袋一动,一瞬间的愣神,随即又明白了,他好像把卡卡那只超级大睡货给忘了。从口袋将那黑乎乎的圆球取出来,卡卡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义云,现在它的样子别提多萌,看得义云心里软棉棉的,对卡卡又是一番惨无人寰的蹂-躏。 “咔咔......” 而卡卡完全不在意这种揉捏,貌似还有点享受...... 义云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往前走,眼睛不经意扫到一颗大树下面,忽然脚步一停,他刚刚看到什么了,义云使劲地揉了揉眼睛,难道自已老眼昏花了,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已的想法。 怎么可能,我可正处于年青茂盛,青春正旺的阶段,老这个字,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随着卡卡的一连串急促的叫声,义云模糊就见到一只体积庞大,全身都是黑色的毛发的生物,瞬间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男人。 第九章 心中各有悲苦酸 街道上行人极少,它处的位置又有树叶挡住,全身埋没在阴影下,非常难发现。 男子上前和一名正在埋头走路的女孩打招呼,女孩被吓了一跳,但也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男子就在那叽叽喳喳地和女孩说着什么话,女孩明显得有些不耐烦。男子只装作没看到,继椟说着,还从口带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出来,女孩看到男子手里的东西,眼睛一亮,连忙伸出手抢过来,好像喜欢得不了,满脸笑容地对男子又说又笑,然后两人就手挽着手一起走了...... 义云看着这一幕,这尼玛很明显啊,居然还傻乎乎地跑去当别人的夜宵,抚了抚额,心里打着算盘,这是个好机会,可以在凌佳楠那小妮子面前好好表现表现,摆脱他那一副吊丝和衰神的形象。 从此他就是万千少男少女心目中英勇无敌的男神了,哈哈哈哈!想想都觉得很爽啊!不过毕竟是妖怪,要是小命丢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义云心中正纠结,眼看那一对男女越走越远,心里一发狠,一咬牙,跟着上去了;他心里为自己打气:反正只要收妖的,怎么也推脱不了,还犹豫半天,好歹也练了点法术,丢不丢人你,就跟上去看看,又没说要干嘛!顿时心里又把自已狠狠地鄙视了一把...... 越走越偏僻。 “亲爱的,你家到底在哪......” 女孩响起有些瑟瑟发抖的声音。 “嗯,就在前面,放心,我一直都在关注你,今天终于鼓起勇气向你表白了。” 女孩听了这话,害怕渐渐被喜悦所代替,还暗暗地扬起嘴唇,带着一丝高傲的神情。 男子怎么会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人类就是这么虚伪,他开始一直不敢接近这些自认为高贵的人类。曾经他们也有幸福温暖的家,但是这一切都被人类毁了,此后,他们每天都是噩梦般地活着,人类轻贱他们的生命,他也要让人类尝尝整天担惊受怕提心吊胆地活着的滋味。 他要报仇,要让人类付出代价,想着想着,心中的恨被激发,男子双目发红,拳头紧握,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孩...... “韩卢,你回来了。”一道娇柔的声音响起,男子转过头看着迎面走来的女子,目光立刻变得柔软,但是眼底却有掩藏不住的失落。 “衔蝉,我给你带吃的回来了。”那女人看向站在男子身边的女孩,脖子上还带着她在熟悉不过的项链。 果然又一个蠢货乖乖地跑来送死。 女人的眼神变得凶狠,就是这种蠢货毁了她和男子的家,害得他们被抛弃,让他们每天像垃圾一样活着,每天都在痛苦与死亡的边缘来回挣扎。 义云听到两人的称呼,再看到那女人身姿婀娜,不住的舔弄双手;而那帅气男子则偶尔吐一下舌头,顿时明白过来:这女人是一只猫妖,而那男子应该是一只狗怪。 女孩看着眼前这个叫衔蝉的女子对自已露出仇恨的的目光,那种跟自已好像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的神情,她真的被吓到了。 同时这女孩也明白过来:他们是一伙的,把她骗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 她也怀疑过,大晚上就跟着一个从末见过面的帅气男人走,会有什么危险。她只是不想再待在公司当那个每个月拿着微薄薪水的小职员,时不时有同事给她穿小鞋;还有长相猥琐的经理,老是占她的便宜;关键是经理家里还有只母老虎,总是跑公司来,以为她**她老公,给她各种难堪。 她在那间公司已经名声狼籍,她是有多想离开那里,但是离开了她怎么活下去,现在物价这么高,工作这么难找,所以她一直忍。但这个男子拿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出来向她表白,她知道怎么鉴别珠宝,看到项链的那一刻,喜悦充斥着她的全身,让她没有办法去思考其它的。 她只是想着,自已终于可以摆脱厄运,可以嫁给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只要讨得这个男人的欢心,那么以后自已就是皇后,以前那些欺负自已的人,就让他们下地狱去。现在想想她甚至连这个男人长什么样子都完全没有注意看,她的脑海里只有:项链,有钱,改变...... 衔蝉走近女孩,葱白细长的手指在女孩的脖子处来回抚摸,指甲碰到女孩颈部处,女孩打了一哆嗦,回过神来。 “他们要对自己做什么?”她不甘心,求救的眼神投向叫韩卢的男人。 那男人却嘲讽般的看着她,那眼神好像在嘲笑她,有多蠢,也好像在说她有多该死...... 女孩瞳孔放大,拳头紧握,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气愤全身发抖。 衔蝉的手指已经在她的脖子上停下来了,好像找到了最佳的位置。细长嫩白的手指突然冒出黑色尖利的爪子。 女孩感觉到异常,猛地推开站在眼前的女人,抓着她那双有着黑色爪子的手,一张口狠狠地咬了下去。衔蝉疼地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喵!”女孩松开口,拔腿就跑,嘴唇上还染着鲜血,此时的她脸上苍白,头发凌乱,嘴唇角边还有一丝血往下流。 韩卢身体影子般闪到女孩面前,挡在她,抬起手就扇了一巴掌,女孩被扇倒在地,只觉得耳朵翁翁作响,脸上麻麻的,嘴角有鲜血溢出。 男人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女孩:“你敢咬她,你竟敢咬她,虚伪的人类,你也配。”说完又狠狠地扇了两巴掌。 衔蝉在一边看着,慢悠悠地走上前来,“好了,韩卢,你这样打她,她精力受损就不好吃了。” 说完女人就弯下腰,把被女孩子咬的手放到她眼前,在女孩的注目下,那两道深深的沾满血的牙痕一点一点的愈合,最后竟然完好无损。女孩眼睛瞪地大大,不可思议呆呆地摇了摇头,随即又大喊一声,“妖怪!” 衔蝉听到这两个字,呵呵一笑,不屑地看着女孩,“妖怪,现在你才像妖怪!哈哈哈!万恶的人类,去死吧!” “不要,不要杀我,求你,不要杀我。”女孩跪在地上,双手抓着女人的裤子,带着哀求的眼神看着她。 女人丝毫不为所动,她又跪着用膝盖一步步地到犬的身边,满脸泪水,一边求一边磕头,“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韩卢和衔蝉对视一眼,眼睛里满满是复仇的快感。 每次带回来的人类他们都都会狠狠地折磨一翻,每当看到人类苦苦哀求,他们就会感到开心。他们对这种感觉似乎上瘾了,所以在吃大餐之前都会好好的享受一番。 义云气得咬牙切齿:不过就是一只猫和一条狗。 看着地上的女孩,他同情心泛滥:毕竟人家妹纸都这样求了,有谁能狠得下心折磨一个软妹子,她好像也没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就是她妈把她生得太笨了点...... 眼看着女孩快被那只猫妖给弄死了,义云犹豫地要不要出去,眼前可是两个妖怪。但是见死不救,这......,妹的,救个人也这么麻烦。不管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义云从大树后面跳出来,大声吼出非常经典的台词:“何方妖怪!在此猖狂!” 他希望能气势跳出来,一下震住那两只妖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义云此时双脚不住哆嗦颤抖,几乎就要当场跌倒。 “好啊,现在又来了一个送死的,看来今晚我们可以放开肚皮吃个够了。”男人看向义云,心里疑惑:这个人类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怎么一点气味也没闻到。看了一眼那个妖娆的猫妖,从她眼神中得到了相同的疑惑。 “你们这两只畜生,到处为非作歹,搞得现在民不聊生,该当何罪。”义云也不知该怎么和妖怪交流,只是觉得这句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台词还不错,用来加强气场非常好。 一听这语气,就知道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类。 第十章 相依相偎不孤单 韩卢身影闪到义云面前,手形成爪状快速向义云袭去;义云一闪,躲过了攻击,抬起右手,上方出现一团紫色光芒,手一挥紫光向那男人飞去。 “呼!” 男人身影快速一闪,但他并没有躲过攻击,因为义云挥出紫光后,左手凝聚了更加强大的紫气,又向他挥击过去。早就知道这畜生狡猾,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第一掌不过是虚张声势,引他上勾,真正厉害的是第二掌。 到了这里,义云心里一阵奸笑:“这段时间,自己可是好好锻炼了!要活命,自己挺!正好拿这条帅狗练练。” “汪汪......” 那帅帅的男人被轰飞后,凄厉的叫了两声。 “可恶的人类!”随后只见原本人身的男子,弯下腰,身形一抖,变成一条黑色巨犬。 呈现本体原形后,狗怪的实力陡增,不管是速度还是抗击,都提升好几倍,硬抗着义云的连番攻击,让义云十分狼狈,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稍稍一想,义云目光一转。 “呼!” 朝巨犬扔出一团紫芒,义云往旁边一纵身,伸手一抽,那柄虫蚀得厉害的桃木剑已经抓在手中。 “唰!” 义云就那么一闪身,桃木剑已经抵在那性感非常的猫妖女人喉咙前。 衔蝉似乎对这把破挑木剑非常忌惮,一直用力把头往后靠,身子战栗发抖:“你想干嘛!” “汪汪......” 男人担忧的叫了两声,在这偏僻的地方,本来就紧张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渗人。 “愚蠢的人类,快放开她,你要救的人已经跑了。” 义云四处望了望,的确没有那个女孩的身影。 他也没指望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帮自己,走了也好,少了个累赘。 “哎,小狗狗,注意你的措词,什么愚蠢的人类,信不信爷我心情一不爽,手一抖,这小猫咪就领盒饭了。” 男人一直盯着桃木剑,忽然大吼一声:“衔蝉,快变回原形,这把剑不能把你怎么样。” 性-感猫妖听到这话,顾不上许多,立即就身形急速颤抖,这抖动,让她胸前的一对豪-乳颤抖不已,义云瞬间不淡定了。 “呼!” 一团黑光迅速朝男人射去,他躲避不及,顿时被轰飞出去数丈。 “咔咔!咔咔!......” 看到卡卡在那像个弹力球一样上下蹦跶,义云直接咋舌:没想到卡卡这球货!能有这么大威力! “卡卡!尼玛,要是让你去踢国家队,什么世界杯,那都是渣渣啊!一个撞击完全等同于十腿大力金刚脚啊!”义云格外得意。 “喵!......” 一声撕裂的叫声,义云迅速戒备,就见一只生了三条尾巴的雪白大猫朝那巨犬奔了过去。 义云缓缓朝那一猫一狗走过去。 那巨犬和白猫挤在一起,颤抖不止,义云想了想,从腰际取出之前那河蚌妖白沫送的内丹,这鹅蛋大的珠子,他回去翻查那本贱书,发现有显现完全失去抵抗能力妖怪心中所想的能力。 他将珠子举起,一团乳白的光芒立即散逸出来,将那两只妖怪笼罩其中。 巨犬的眼中闪动景象: 天,下着雪,是寒冬。 一猫一狗蜷缩在角落,身上都很脏,在寒风中,两只动物瑟瑟发抖,但紧紧相拥。 只有当一缕阳光它们身上时,猫狗才会稍稍站起,露出皮包骨的身体。 一天一天,随时可能饿死冻死...... 相互抚持,相互安慰,相互鼓励。 经过了多久,终于修练成了妖怪,再也不用受人类欺负,终于可以不用为了填饱肚子摇尾乞怜去求人类的施舍,终于不用怕在寒冷的寒冬里被活活冻死...... 白猫瓦蓝的双眼中: 火炉,牛奶,瓷盘。 曾经它们有很温暖的家,有很爱它们的主人,每天都有饭吃,冬天不用受冷,更加不用卑微的活着。 每天她都会和巨犬(那时还是一条小黑狗)一起玩耍。 夕阳西下,它们的影子在小山坡上拉得很长。 那时候它们无忧无虑地活着,很单纯、很快乐。 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伙人,他们的生活彻底被打乱了,主人走了。 拆迁。 它们所生活的小窝也被人类摧毁,变成了一片废墟,一直有人在那片地方忙碌,它们还有很多小伙伴离开了那个地方,后来好多都死了,有的被人类杀来吃掉、有的被车撞死、有的饿死、有的冻死...... 看到那些死的同伴它们是那样凄惨,临死前绝望的眼神,还有满身淋漓的鲜血,死在路上的甚至还要被各种车的车轮来回碾压,它们的尸体已经变形,就这样像垃-圾一样躺在那里,可曾有人想过,那也是一条生命,跟这些自私的人类一样,是生命! 刚开始韩卢没有活下去的意志,它只想解脱,不去找吃的也不去找喝的,只呆在那个臭气熏天的角落里,她就自已出去,她全身脏兮兮、臭烘烘走大街上,人类对她又踹又骂还往她身上吐口水,还有一些人像是躲瘟神一样的避开她,她一不小心碰到那些人的一点鞋边,就会被她们用脚踹个半死,全身都是伤,她感觉自已真的不行了,全身已经麻木。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自已和小黑狗死后的惨状,本来已经半垂的眼眸猛地睁开。她能清晰地听到一些小孩子的嘲笑声,那些小孩子还拿着棍子猛地朝她身上挥过来,她拔腿快速地跑,那群小孩还拿着木棍在后面追她,好像她是一只玩具,任意这些人类贱踏。 角落里的小黑狗像是全身被抽干力气的躺在那,看到小白猫东奔西窜地往这边跑,身后还有一群凶神恶煞小孩子在追赶她,他的心猛地一抽。这种感觉比任何痛都要强烈,它就像一颗小小痛的种子在他的心中,蔓延他的全身。他的肌肤,每个细胞,毛孔都像针在扎,最后深入骨髓...... 后来小黑狗也有了活下去的决心,它们一起和死神对抗。 眼看着人情冷暖,城市繁华,灯起灯灭。 最后他们终于修炼成了妖怪,没有人可以欺负他们了,可是对人类的仇恨已经根深地固。所以他们一起向人类施展报复,看到人类苦苦哀求、绝望的眼神,它们就格外痛快。 “衔蝉,衔蝉,你怎么样。”一道男音响起,把猫妖拉从思绪中拉回。 “喵......求求你,放过他!他是被我逼着吃人的,他是无辜的。”猫妖衔蝉痛切的说。 “汪......”巨犬正准备开口说话,猫妖声音已经哽咽响起:“我是真的累了,我真的真的好累,我只要一睡觉就会做恶梦,梦见那些死去的同伴,他们每天都在我的梦里哭,我为什么要怕死......不管我杀在多的人类,我的恐惧都不会消失,我活的好痛苦。” 巨犬看着白猫,她的感觉他都懂,他们都一样,不想死,千辛万苦的活下来了,可是为什么还是过得不好,心里还是很难受...... “因为你们心里只有恨,你们的灵魂被已经被恨腐蚀。所以你们缺少一种能让你们活下去的感动。恨只能让你们越来越痛苦。你们之所以会活到现在,就是因你们有对方,如果你们是单独的,你们早就死了。”义云想到了之前自己的生活,那简直就是一种噩梦。 两只妖怪相互对视一眼,在他们那段不堪回忆的生活中,也有遇到过帮过他们的人,只是仇恨被无限放大,而爱被无限缩小...... 韩卢和衔蝉并排着跪在地上,郑重其事的朝向义云:“因为爱我想活着,可因为恨,我活得很痛苦。我愿意为我所做的事付出代价,但是可不可以请求你,谢谢你。” 眼前的两只妖怪。 好似又变回到多年之前。 无忧无虑的小黑狗和小白猫。 两抹青烟飘进义云的收妖葫芦。 一个声音渐行渐远:“感谢,一路上有你,彼此才能相依。” 远处的路灯,孤零零亮着。 义云叹息一口气,这偌大的都市,自己终究还是孤单一人。 默默的走着。 就这样走着。 一个人,并不是因为坚强或者其它。 而是。 一个人,习惯了。 眼前飘落什么,他伸手一接,凉凉的,是雪花。 “哎,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义云慨然。 第十一章 欢乐洋溢自孤独 站在房间宽大的落地窗前,义云懒洋洋的躺在阳光下,舒服的打了一个哈欠;他正准备眯一会,手腕上的传音绳就闪动过不停。 义云现在对这玩意彻底失去了一开始的新奇,伸手碰了一下,显示是虚白泽,他就用甄嬛的腔调回应:“本宫今天想好好休息,有何事?放?” “义云啦,都市现在新开了一个游乐场,你去转转呗?”里面的虚大师声音格外客气;搞得义云都有点接受不了。 “你会这么好?去游乐场?妈蛋,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还听说新开了一家洗脚城呢!要不你和山老头说说,拨几百两银子让本宫去转转?”义云一脸贱相的嬉笑。 虚大师的声音陡然转变严肃:“去死!还几百两,你怎么不去抢!你去游乐场玩,顺便帮那的一只不知道什么妖怪抓一下!” “尼玛!你们现在连信息袋都省了!”义云从地上一下跳起来。 手绳那边传来虚白泽的一声轻笑:“最近彗星过地球,人马座有流星雨......” “停!停!你扯那些干嘛!”要是现在面对面,义云真要唾弃他一脸。 虚白泽嘿嘿一笑:“因为这些事件,我们要节省成本的嘛!” “胡扯!你怎么不说太阳黑子,也是你们缩减成本的原因呢?妈蛋!”义云恼火非常。 虚白泽有些委屈:“正想说......” “滚!滚!滚!听见你声音就烦!”义云一下拍灭了手绳。 他收拾了一番,看了看时间,准备前往游乐场,就见手绳又闪起来,不禁疑惑:难道有什么变故? 传音绳里就传来虚白泽弱弱而又猥-琐的声音:“你说的洗脚城,地址在哪?” “尼玛!滚粗!”义云真是把那猥-琐大叔从头鄙视到脚。 到了游乐场打探了半天,也没察觉什么异常。 他正苦恼,就听见几个大妈在那一边扭动肥硕的腰肢跳着广场舞,一边议论:“真是怪了!什么人会干这么无聊的事,什么青菜啊,胡萝卜啊,甚至连大白兔奶糖都偷!” “是啊,这年头,还有人要那些东西,真是奇怪了!” 义云心里嘀咕:还说别人奇怪,到游乐场跳你妹的广场舞啊,这才是奇葩一朵。 这个游乐场处在的地段非常好,人数爆多。来来往往的人,大多数都拖儿带女,还有一些则是情侣,像义云这样的单身一人并不多。 这种时候,自然激发了他的diao丝自卑性,义云越发讨厌这次的妖怪,什么地方你不待,你在这样的地方干嘛,是要刺激死人? 不过既然来了,事情还是要办好,排了半天的队买到票进入游乐场。漫无目的的在游乐场里转了几圈,义云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异之处,怀里的卡卡也没有任何提示,到处都是成双成对来玩的,或者一家都出来。 强烈的孤独感就想陡然的冰桶一下盖到他身上,义云心情更加黯然,懒散的坐到了一个偏僻的暗影处。 天气热十分闷热,一群苍蝇嗡嗡的在义云附近飞来飞去,搞得他烦闷更甚。 “美女......一个人呀,来,陪哥哥玩玩!我注意你半天了哦!” 这时,传来一个非常贱的声音,并且这声音用的竟然是那种老掉牙的港剧里面的音调。 义云顺声看去,就见一个留着飞机头,穿着一身名牌的男人,摆出一副标准的纨绔二代模样,把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孩逼到旁边的一个阴暗死角。 “尼玛!这样狗血的剧情,你也敢安排!”义云直接疯了,心里吐槽着:难道接下来自己要英雄救美? “忍住,不能任凭狗血剧情摆布!”义云决定不为所动。 那女孩上身穿着一件绒绒的吊带,下身是同样一条绒绒的小短裙,最受不了的是,那高翘的美臀上,竟然还点缀了一个毛绒绒的小圆球;这结合她穿着的毛绒绒小靴子,这女孩看上去就像一只诱-惑非常,而又温驯的兔子,难怪那家伙忍不住要上演如此狗血的一幕了。 这样的美女,遭遇纨绔毒手在,真是叔可忍自己不能忍!义云一撑身,捡起旁边垃圾桶上摆着的一盒残留甜筒,就捂到了那二代的脸上。 纨绔顿时没反应过来,义云趁势就从后面狠踹了他几脚。 “走!” 一系列动作做完以后拉起美女软糯的小手就跑。一路飞奔确认安全后,才停了下来。义云也才又有机会认真看看美女,美女五官精致,看起来很乖巧的样子,二十来岁,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扎着白色一圈毛的发圈,再加那一身诱人装束,格外引人注目。 “谢谢......” 女孩淡淡的朝义云说了一声,就转身想要离开。 这种时候,肯定要把握机会,义云赶紧站到女孩身前说:“你一个人,多不安全啊,要不......” 不等义云说完,那女孩就连连摇头:“不用了,谢谢......”女孩绕开义云继续朝前走去,显然不想理会他。 “咔咔......” 这时卡卡从怀里发出一声轻叫。 义云再看向那女孩,顿时觉得异常,他深吸一口气追上去:“哎,不用这么急着拒绝吧!聊两句也行啊!”义云追上去手轻轻按到她的肩上,女孩立即停下。义云立时觉得手上一阵刺痛,条件反射的一下弹开。 这时女孩回转过头,冷冷的看向义云,他才惊觉这女孩一双眼通红似火,好似镶嵌进了两颗铁珠。 趁义云这一惊愕,那女孩迅速一闪,消失踪迹。义云揉了揉手,赫然发现手上有几根绒绒的白毛。 青菜!胡萝卜!大白兔奶糖!绒绒的吊带,绒绒的短裙,还有翘臀上的那个绒绒圆球!这也太明显了吧:尼玛,这次的妖怪应该是一只兔妖啊! 尼玛,这是谁安排的剧情!西游记白兔公主的节奏啊!义云心里连续吐槽不止,当然心里对那个兔妖的装束还是不住yy。 兔子女仆装,这可是任何一个死宅男最彻底的致命点! “啊!啊!......” 游乐场里充斥着各种游客玩刺激游戏的尖叫声,各种机器运行的轰鸣声。 义云记得,这片土地以前不说是山清水秀,好歹也是树林阴郁,绿意融融。现在就被高速发展的城市吞噬,满足着人类无止境享乐的心理。 这里这么的热闹,也还有人独自孤独,城市发展到每日可以吞吐数万人,从一座城市迁徙去另一座城市的时间越来越短,在意别人或是别的生物的人也就越来越少。 时间,或是人情也就更加不受重视。 每个人独立的活在自己的方块里,从不去看别人的方块藏着怎样的过往,只是偶尔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窥视别人隐私而已。就是这样,人类就是这样越活越显得悲哀。 兔妖也就是因为这些,才得以混迹在人群里从不显突兀。 第十二章 兔妖惹火世态薄 义云在游乐场到处寻找兔妖。 四下的人非常多,摩肩接踵,并且那种可爱兔女郎装扮也有些盛行,接连认错了好几个人。 目光一直搜寻兔女郎,让义云有一种逛成-人-论-坛的感觉。 跟着一个兔女郎装扮的少女一直走了好远,义云才发现这妹纸不是兔妖,不过被他尾随的少女回头妖娆的朝他抛了个媚眼:“小哥,玩玩......” 那少女故意晃了晃丰满的翘臀,让义云差点鼻血喷涌。 他赶紧近乎逃命的往前冲出几步,连呼了几口气后,一抬头,才发现已经到了游乐场的中心,一个巨大的观光摩天轮的下面。 义云不禁想到一句脑残的火星体二逼呻-吟签名:幸福de摩天轮不叭停的转,硪们要叭离叭7。 “有这种签名的,都是一顿麻辣烫就能搞定的......”义云正在嘀咕,就见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摩天轮的出口走了出来。 “兔妖?”前面几次认错人,让义云谨慎了许多,他并没有急于上去,而下小心的远远跟着确认。 “咔咔......” 卡卡这时从义云怀里窜出来,咬了义云手指一下,然后不住的朝身前那少女蹦跶,他这才将兔妖确定下来。 “妈妈!我也要那个会自己跳的黑球球......”旁边一个小孩指着卡卡,使劲的晃动他母亲的手,顿时引得好几个人朝义云看过来。 义云赶紧把卡卡往怀里一藏,朝那些人挠挠头,嘿嘿一笑,故作轻松的朝那兔妖跟了过去。 这时,手腕上的传音绳闪动起来,义云暗骂了一声,挑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伸手一点,里面冒出虚白泽不死不活的声音:“小子,我查清楚了,这次是只兔妖,道行不高,你自己收吧,佳楠也有事,大家都有事,你自己看着办。” “哎!哎!尼玛,真是扯犊子的玩意,你们这些家伙后知后觉不说,还完全的一副死皮脸啊!这完全是要作死我啊!”义云朝传音绳叫唤起来,那传音绳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尼玛!”义云暗骂一声继续朝兔妖追去,心里暗自计较身上的家当:桃木剑,杏黄道袍,收妖葫芦,卡卡......哦,卡卡这家伙又睡了,不算。 兔妖似乎觉察到义云的跟随,回头看了几次,幸亏人多,义云才没被发现。 不过像兔妖那种绒绒的兔女郎装,着实容易招致麻烦,不等义云出手,几个染了黄毛的社会小青年,就吞咽着口水,不知死活的将那兔妖围在了不远处。 “美女,怎么一个人啊!看你孤单寂寞得,哥们带你转转,找个地方吃吃麻辣烫啊?”看着兔妖的那身诱-惑服饰,再加上那凸-凹有致的身材,几个黄毛嬉笑不止,那目光直接就滚动在兔妖的身上,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的趋势。 “不要......不要......” 兔妖有意无意的躲避,刻意的朝僻静的地方退去。那几个不良青年,自然是牛皮糖一样紧贴而上。 那些黄毛自以为遇到了什么不涉人事的弱女孩,将兔妖越往乐园的无人处逼走。 义云只能加快脚步跟上,既怕兔妖伤人,又有点担心:虚白泽说兔妖道行不高,不会真被这几个不良给叉叉了吧。 四周的人变得越来越稀疏,已经到了游乐园一些未开放区域。 “美女,这地方好,没人打扰;你就陪哥们好好乐呵乐呵!”其中一个肤色偏黑的胖子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已经没有什么人后,立即开始大声的**兔妖,声音猥-琐至极。 “哈哈......” 另外几个也都是嬉笑着,在兔妖身上不住动手动脚。 “是吗,那我就陪你们这些可恶的人类好好玩玩!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兔妖站定身形后,盯看着围住她的这些黄毛。即使是说这样的狠话,声音也还是软软糯糯的,完全没有什么威慑力。 “哟,美女,那你要怎么个玩法啊,嘻嘻,是想哥们一起上,还是轮流上啊?”那些黄毛完全没把兔妖的话当回事。 义云伸手一摸,取出了那脏兮兮的杏黄道袍,不禁低骂了一声:这种时候换上这个,近乎神经病,貌似也没多大用! 再一摸,手指顿时一疼,他惊慌的抽出手来,卡卡那家伙睡梦中显然在啃骨头,直接就狠狠的咬在他手指上,这家伙也没用。 不甘心的再一摸,取出了虫蚀严重的桃木剑,这才松了一口气:尼玛,就这破玩意还像点收妖的样子。 看来正面硬拼是不行,只能偷袭了,义云小心的摸了过去。 这时兔妖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几个黄毛青年的身上,义云趁机摸到了一块大黑石的旁边,这是最好的偷袭位置,正处在兔妖的侧面;义云暗自筹划了一下: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自己就冲出去,然后......然后怎么办?义云完全不会了,手里的桃木剑看起来,既没法砍翻那几个黄毛,对兔妖貌似也没什么致命的威胁啊。 义云烦躁不已,他正在苦恼的时候。就见那个兔妖的双眼已经开始微微泛红,一头黑发里开始逐渐鼓出两团绒绒的东西,那该是兔耳朵了。 “干什么!干什么!” 就在义云蓄势待发的时候,两个保安哥哥晃动着手电出现,口里不住呵斥。 “妈蛋,真是多管闲事!”几个黄毛不甘的回头看向那俩保安,这两人显然非常正直,一看就是退伍军人的架势。 “你们干什么!姑娘你没事吧!”一个浓眉大眼的保安,神情警惕的问。 “我......我”兔妖恢复成一幅怯弱弱的模样,那眼中褪去的血红色,也充溢着些许的可惜。 几个黄毛生怕这个女孩把事情抖出来,立即骂骂咧咧的离开。 那两个保安这时才收起了警惕,走过去想扶兔妖;义云心想:“尼玛,这兔妖要是伤人,伤了那几个黄毛,就当是为民除害了;伤了这俩保安,可就不太好了。” “美女,没事了,看把你吓得,走,到我们办公室去坐坐......”不想那两个保安一见黄毛们走远了,立即也是换上一副和那些黄毛一样的色眯眯神情,并且也和那些家伙一样,继续在兔妖身上动手动脚。 义云心里一下就把正义干翻,心里仰天骂娘:这尼玛什么世道啊!怎么是个人都跟吃了春药一样,看来果然还是宅男好,不像这些家伙,都是他妈一副精虫上脑的模样。 “哎呀!小兔!你怎么在这!” 眼看两个保安的咸猪手就要摸到兔妖毛绒绒的双峰上,义云一步跨了出去,摆出一副担心的模样:“我找你半天了。” 那兔妖一愣,两个保安也是一愣。 “两位保安大哥,你们好,这是我女友小兔,这是......”义云一把搂住兔妖,那毛绒绒的感觉,让义云心里一颤。 遇到这种情况,两个保安立即收起了一副色-欲猥-琐的模样,摆出一张正直的面孔:“你也是,不好好照看你的女友;刚才几个混混,将她胁迫到了这里,差点出事!” “哎呀!谢谢你们啊!”义云心里狂骂这两个故意做作,人面兽心的保安,口里却是一副解放区的人民看见青天的模样:“真是多亏你们啊!太感谢了!要不!一起去吃个麻辣烫!” 两个保安不甘心的看了义云一眼,再看了一眼兔妖,低声嘀咕:好菜果然都让猪拱了,口里则是客气的说:“不用,不用,这都是职责!职责!” 义云不住的做汉奸敬礼的模样,心里狂草:“职责你妹!要是老子不跳出来,这小兔子还不被你两货带回办公室职责了?” “你......” 兔妖斜眼看向义云。 义云不等她说话,一把抓住她的软糯小手,顺势一带,就将兔妖背到了肩上,对付这种定时炸弹一样的妖怪,必须尽快转移。 这时候,完全就是拆弹部队的紧张背景音乐响起在他的耳边。 第十三章 情愫笑颜泪婆娑 背着兔妖一路狂奔,她胸口的两团波涛荡漾,透过那种绒绒的阻隔挤压在义云背上,让这死diao丝,彻底的心绪不宁。 “你谁呀!你想干什么!”兔妖疑惑的趴在义云背上,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义云站出来两次维护她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一点暖意。 “干什么!你个兔妖!我这是要避免你害人啊!你这种定时炸弹,放在这种人多的地方,真是危险啊!”义云心里完全已经哭了:尼玛,自己真是脑子进奶了,背着一个妖怪跑,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你知道我是妖怪!”兔妖稍稍吃惊了一下,不过结合义云的举动,也就明白过来,但还是疑惑的问:“你这样背着我走,是因为你修为卓绝,有恃无恐,还是其它?“ “修为你妹啊!”义云后脑勺发凉,眼看身前再没什么人,他脚下一腾,跳进了一堆游乐园在建的建材堆里。 修炼之后最大的好处,就是具备的体能得到极大的提升。 将背上的兔妖小心放下,义云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一路上,要是兔妖想害他,只用一爪子,就将他脑袋破开。 这时候,该怎么回答呢? 义云想了想,故意一甩头发,摆了一个很酷很拉风的造型:“除妖卫道,本来就是在下分内之事!” “唰!”他把手中的桃木剑一竖,颇有几分电视剧里林正英的风范,当然,差距还是非常大:这死diao丝那一副邋遢的模样,再加上一双yy过度的小眼睛,哪里看得出半点正英道爷的正气凌然。 兔妖站在他身前,极度诱-惑,又极度纯真;瞪着一双眼睛盯看着他,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哎呀!哎呀!说你呢!兔妖!严肃点!”义云板着脸:“妖怪事务员义云收妖,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一切,我都将作为......尼玛啊!” 义云还没说完,那兔妖俏美的脸上,已经洋溢满了笑容,还伸手捂住肚子,显然觉得非常有趣。 尼玛!这妖怪笑点这么点,这可如何是好,义云惆怅起来,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这可爱的兔妖,义云死宅男是彻底没招了! 过了一会,那个兔妖笑意稍减,她盯看着义云,突然伸出手来:“哎,你叫什么?” “呀!”义云顿时疑惑了,妖怪问人叫什么,肯定是没什么好的意图;难道是西游记的银角大王那一套,知道名字之后,叫一声就会被收! 心里尽管这样想,身体上义云也是戒备非常,但下一刻,这死宅男已经贱兮兮的恬脸过去,一脸故作单纯的笑:“我叫义云,你叫什么?” “我叫白雪。”兔妖歪头一笑,无意间就摆出一个极为可爱的造型:“哎,义云,你既然要收我,那先陪我走走好吗?” 义云心想:要坏事!这妖怪想干嘛,我一个堂堂妖怪事务员能和你一个小兔妖走走?怎么可能!但是明显心口不一,下一刻,又一副贱样的凑了上去:“好啊,好啊!” 两人沿着扩建游乐园旁的一条荒僻小路朝前走,就那么默默的走着。 良久。 白雪软糯的声音才把沉默打破,她伸手朝前一指:“这里,原本是一片森林,那是我居住的地方,后来你们人类看上这片土地要开发,毁掉了这片林木。” “而我们兔族心性里面向来不争,我们退怯,我们躲让;直到那一天,我背着父母去更远的地方寻找下一个栖身之地,回来,却看见......” 说到这里,白雪低声抽泣起来。 此时,一弯月如钩,银色的月光四下流淌。 义云也不禁有些怜惜她来,就关切的问:“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时候义云可以这样柔情了!尼玛,无数的吐槽立即暴雨一般溅射出来。 这猥-琐的diao丝伸手轻轻扶住了白雪的肩膀,兔妖就稍稍停止了抽泣:“我看见......” 见兔妖话语又一停,义云不禁回头吐槽:尼玛,音乐,该起了啊! 卡卡立即应景的悄悄跳出来,那圆球咕噜噜的一扭动:十一月的萧邦,缓缓就随风响起。 白雪疑惑了一下,不过既然知道义云是收妖的,对他有这么一个黑球,也就不觉得多奇怪,她就语调缓缓的说道:“我的家人,朋友都化成原型被人类屠杀了......那天,就是这里,树上挂满了他们的皮毛......” “后来,我就决定向人类报复,但是我心性软弱,却怎么都下不了手;不过还好,你们人类很多会主动激怒我,让我在那种震怒中将他们撕成碎片......”白雪的眼中闪动红色。 义云心里更加难过:尼玛,就是这样一个连主动报仇都不敢的兔妖,那些色眯眯的男人还是要想方设法的欺辱,进而自己找死,哎...... “既然你是来收妖的,那就收了我吧,这对我,也是一种解脱。”白雪身上散逸幽香,这可爱的兔妖,完全没有想过要反抗。 “谢谢你今天让我笑,我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白雪微笑着,目光看向义云的收妖葫芦,显然是想要顺从的被收服。 不知道为什么,义云下意识的用手按住了收妖葫芦,从未有过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死宅男挠挠头:“哎,白雪,你有什么心愿吗?” 白雪俏美的脸上闪过期待,紧咬了一下粉嫩的嘴唇:“我想再看看我的父母。” “我这有一个法子可以,但是你看过之后,就会身中剧毒。”义云后来问过虚白泽,知道黑蜘蛛妖传到他体内的剧毒妖力,具备让人进入幻境的作用,但是一旦使用,就会身中剧毒。 “我愿意。”白雪坚毅的回答。 义云有些想抽自己嘴巴,他有点后悔提出这个,但是看到白雪那一双大大的眼睛中饱含的期望,他又立时不忍心。 “唰!” 他一抬手,黑蜘蛛妖的剧毒妖力就弥漫成一团黑雾出现在身前。 “你再想想......”义云伸出手去,却发现白雪已经义无反顾的走进了黑雾之中。 白雪就看见: “你干什么?不要打小雪!”一个头生着一对长长兔耳朵的女人护住她身后的女孩,那女孩和白雪非常神似,头上也耷拉着一对兔耳。 “哼!你女儿还不知道是谁家的野种!”一个长着一条松鼠尾巴的女人刻薄的骂了一声,转身离去。 兔耳朵女人转身,轻轻抚摸女孩的脸:“白雪,你父亲是最棒的。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女人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女孩眼神呆滞,望着远方。 不论是人类还是兔族,元宵节都是要过的,由于人类的拆迁,兔族的境地越来越糟糕,父亲前几年因为和人类对抗,被人打伤脑袋后,能够记得和认识的东西越来越少。白雪一家也因此饱受冷眼。 “母亲,我可以要一个灯笼过元宵么?”白雪眼中满是期待。兔耳朵女人慈爱的摸了摸白雪的头:“不行,雪儿,我们不能随便去冒险。”她摇头拒绝了白雪,痴呆的父亲则在旁仍旧是一言不发。 白雪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跳出去和人类对抗,为什么要变成现在的样子,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 “你个死傻兔!敢偷我的灯笼?!我要打的你像灯笼!”森林里凶狠的野狗店主,把那只痴呆的老兔子丢出了店铺,还招来了店铺的松鼠伙计当作打手。 “给我打!”店主丢下狠话,就转身回店,只在雪夜里留下一个背影和众多的打手。 老兔子把灯笼护在怀中,死死抱住。 任打手如何拳打脚踢,也不放手。 打手打累了,叫骂几句觉得无趣也回了店里。 只留下老兔子躺在雪地里,雪花还在飘着。 至此白雪才终于明白,元宵节早上,看到的那个满是补丁的灯笼的来历。才知道,那个被自己嫌弃的灯笼,为何父亲会好好收藏珍惜。 往事又一一浮现: 老兔子笑着:“我的雪儿好棒!还好上辈子狠心让你作我的**,今生你才是我的女儿来找我讨债!” 老兔子关切的笑着:“雪儿你怎么没穿鞋子就跑出来了?快踩爸爸脚上,地上凉!” 老兔子温馨的笑着:“雪儿,真乖,雪儿是爸爸最贴心的小棉袄!” 老兔子故作严肃的笑着:“雪儿,不要紧,狸猫教的东西学不会就不学了!我来教我的雪儿变身术,再保护你一辈子好不好?” 老兔子还是笑着:“雪儿......” 从幻境里出来,白雪的脸上满是泪痕,又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父亲想一辈子在我的前面为我挡风遮雨,他抵抗人类,是想让我为她骄傲。就算后来他傻了,失忆了忘记了所有,却从未忘记过爱我。以前我总是怨恨的,我不理解他为何挺身而出。” “我漠视了他后来所有的努力,直到我失去了他和母亲,我才幡然醒悟。可是我们一族本就性情懦弱,我又怎样去为他们报仇?我之前想不通,如今我才算是明白,只要我活着,他们就安心。”白雪擦干了眼泪,坚定的说。 义云也不知该怎样去安慰,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做点什么。看着白雪身上开始散逸黑气,那是中了剧毒的情形,义云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发酸。 “义云,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么?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后悔以前做的太少,叹息以后没有机会。”白雪真挚的看着义云。 不论是人类或是妖怪,感情都是相通的,忘记所有都忘不了爱你的感情;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如果你嫌外面的风雨太大,可以永远躲在我怀里的感情...... “义云,谢谢你,我很开心,能遇到你......”白雪化成一团薄雾,渐渐消逝进收妖葫芦中。 自己怎么有点心痛?义云情不自禁的就大叫了一声。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义云看着手中的收妖葫芦,莫名其妙的就有一种冲动,想要也跟着钻进去。 “尼玛!虚大湿!我要罢工!”义云把葫芦丢给虚白泽,口里抱怨。 虚白泽小心的接过葫芦:“呀!你还想罢工?什么危险都没有,你也没受伤,罢工?怎么了,遇到危险了?要退缩了?” “虚大湿你不懂,捉妖心累!”义云一脸惆怅。 “啪!”虚白泽将葫芦扔回给义云:“少扯淡!你还有心?”这猥-琐的大师,似乎知道什么一样,嘿嘿一笑:“你的心,怕是已经进了收妖葫芦了吧!” “你!”义云一愣。 “赶紧滚!少妨碍我炼丹!”虚白泽手一挥,一道虚劲,就将义云推出门去。 义云微微出神:我的心已经进了收妖葫芦...... 那个可爱的白绒绒身影,似乎瞬间站到他的眼前,侧头对他微笑:“哎,你叫什么?” 握紧了收妖葫芦。 义云暗想:是的,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一股暖意就从收妖葫芦蔓延到他的手上。 第十四章 酒吧妖-娆意乱迷 蹑手蹑脚的摸进虚白泽的炼丹房,义云准备悄悄查看一下之前收的妖怪,究竟被这猥琐的虚大湿怎么处理了。 “哎!小子!”一个声音响起,就见虚白泽灰头土脸的不知道从那钻出来。 义云赶紧挺直了身板,过了半天才做出一个被吓了一跳的举动:“啊呀!你想吓死我啊!” 虚白泽朝他翻了一下眼皮,贼兮兮的眼珠子一转:“小子,你来得正好!” “呀!” 义云叫了一声,迎面一个信息袋就砸过来;他顿时后悔得要命,早知道就在房间睡大觉了!尼玛,这是自投罗网的节奏。 “哎,这算不算加班?”义云弱弱的问了一声。 虚白泽嘿嘿一笑:“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啥,是想看看那兔妖吧!我可警告你,人妖殊途,少胡思乱想;另外,擅闯我这可是罪责很大的!当年大宋洪太尉擅自闯入,一下放走一百零八妖怪祸乱天下;还敢跟我提加班,没惩罚你就不错了!赶紧滚蛋!” 义云没精打采的打开手中的信息袋:城东,未知妖怪。 “尼玛!虚白泽这混蛋,越来越会省事了!现在精练到就六个字了!”义云心里暗骂,还是无可奈何的朝城东赶去。 城东,一家昏暗的酒吧,灯光暧-昧。 义云坐在不起眼的一个位置,一身邋遢的装扮,还有那头臭烘烘的头发,无疑为他“增色”不少,惹得不少人鄙夷的盯看他一眼后尽量远离。 “吓......这里的人,怎么看上去都像妖怪啊,没几个正常的。”义云暗自嘀咕,这时怀里的卡卡发出一声轻叫,他悄悄的四下扫看,就见几个模样猥琐的男人,正对着吧台指指点点;义云顺着那方向看去,就见一个身段妖娆的少女,正在那喝酒,看她身前的空酒杯,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过了一会,那少女提着一瓶酒,跌跌撞撞走出酒吧,好几个身影就紧随其后而去。 “尼玛,那妹纸完全是一副让人捡尸的架势,这是找轮的节奏啊!”义云暗叫一声,心里yy无限,也跟了上去。 夏夜,丝丝凉风袭来,让本已闷热的天气有了些许清爽。 一条僻静的林荫小道上。 “嗒嗒嗒......”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杂乱无章的响起,充分显出走路人的跌跌撞撞。这个时间段,这条路上行人寥廖无几,静谧的只有几声夜虫轻叫。 如此的环境下,那一声声脆响好像有某种魔力一般引人关注,听似杂乱无章,却有种难言的律动,仿佛一首特别的小曲。 柔和的月光的照耀下,少女东倒西歪,一副随时可能栽倒在地的趋势。 月影映衬下,少女上身的黑色蕾-丝短袖有些褶皱,下身一条紧身七分牛仔裤包裹着翘臀,这样的紧勒装束,让少女本已曼妙的身姿,愈加被衬托的高挑;凹凸有致的起伏曲线,胸前两峰浑圆在短袖束缚下让人平添几分遐想。 这样的装束惹得义云都不禁生出臆想,一低头,顺着那种敲击声,就看见少女的脚上是一双红色细高跟鞋;那颜色完全是艳红,惹火奔放,似玫瑰娇艳欲滴,更似勾魂魔咒,实在是将本已有的诱-惑加强了不少。 少女在路上窜来窜去,那一头大波浪金发,让整个人多了些许野性,配合着她性-感火辣的身材,完全就是一副“尾随.avi”的前奏。 少女一边跌跌撞撞地走着,一边神志不清的说着什么。此时,她将酒瓶中的最后一口酒喝光了,但她似乎不甘心酒就这样喝没了,然后又对着嘴狠狠的倒了几下,这才确定酒喝完,随手把酒瓶扔到路边的树坑里。扔出酒瓶的一刹那,少女用劲过猛没有站稳,一个酿跄摔倒在地。 少女似乎已经醉的起不来了,突然,在她身后一名西装革履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过来,想要扶起醉酒的她,但她醉的跟一滩软泥似的,根本扶不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 男人问了一句,少女已经醉的迷迷糊糊,根本回不了话,嘴里不停的念着:“酒,我要喝酒......” 慢慢地将女子扶了起来,男人让她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小姐,你家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家。” 少女好像听到了男人说的话,先是摇摇头,随后又说道:“家......嗯......我要回家” 扶着少女慢慢前行,软玉温香在怀,那男人不禁心荡神驰。向周围扫视一眼发现没有别人,就径直将少女扶着带朝一条无人问津的小巷走去,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夜色渐浓,这算得上是狩猎的好时候。 男人狩猎女人,女人也狩猎男人;不过猎物到底该怎样算,在这迷乱的都市,根本难于界定。 进到了小巷,男人迫不及待的就将少女顶在墙边,他无疑经常做这种事,动作熟稔的要开始之前,先好整以暇的打量这到手的猎物:酒气让她的脸蛋有些红润,樱桃小嘴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性感。 “美女,我注意你很久了,怎么喝那么多,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吗?” 这算得上是男人的标准开场白了,他都有些说得烦了。 不等少女回答,男人就狞笑着伸手去褪少女身上的衣服,突然,昏睡的少女猛的一下睁开醉态十足的眼睛,那一双深蓝色的大眼睛里,有着绿色的星芒瞳孔。 男人一接触那双眼睛,像是被吸走了魂魄,举着的手慢慢垂下,整个人陷入昏迷状态。 少女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狠狠的朝那男人踢了几脚:“臭垃-圾!肮脏的人类!我们族内的雄性还知道要礼遇雌性!真是白枉了!” 少女弯身将男人扛到身上:“还挺重,不过,黑星就喜欢肉多的。” 义云一路跟着,看到这样的一幕,不禁觉得遗憾:“尼玛!多好的真人版尾随黑巷.avi,就这样嘎然而止了!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那女人轻叫一声,摇身一变,变成一只小鹿,驮着男人朝南疾奔而去。 “原来是只鹿妖。假装醉酒,引-诱好-色男人,然后将他们劫走杀害。鹿这玩意不是该吃草的吗?怎么会吃人呢?妈蛋,这年头模样一般的都去做明星,模样漂亮的都去做妖怪了。”“ “哇,疼,卡卡,你咬我干嘛!知道了,知道了,肯定不会让她跑掉的。”义云一把揪出卡卡,狠狠蹂-躏了一番;手上动着,脚下却也不停,朝着鹿妖奔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十五章 动物园中猩猩嚎 城南,一家废弃的动物园。 由于都市的整体布局,这一片现在都是一些重要的化工企业;而动物园所在的地方,面积非常不规则,完全不适合规划,因此就长时间荒弃下来。 两扇腐蚀严重的大铁门,半边已经歪倒;门口好多杂草疯长,追寻着鹿妖的踪迹,就到了这里;往门口一站,义云就觉得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四下氛围变得阴森森的。 小心的拨开杂草走了进去,里面豢养动物的铁栅栏早已锈迹斑斑,树木枯萎的腐烂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听到一声声小心翼翼的窸窸窣窣声,义云赶紧放轻了脚步,转过一个弯,就见那头小鹿驮着男人,惊恐不安的走进了一栋小楼;那里应该是原来的动物园中心。 “没用的东西,出去这么半天,一个人都没有带来!” 就听见楼里传出一声厉吼,义云心里吃惊:这样荒芜的地方,还有其他人? “啪!” 一声极为响亮的耳光声后,紧接着就响起一声女人的凄厉惨叫;鹿妖到了楼前,就化成人形,将那个中年男人扛到了肩上。 她一把推开楼门。 义云紧跟了过去,小心的攀爬上一株紧挨小楼的茂密大树,一时就将屋内的情形都看在眼底。 “啪!” 那鹿妖将肩上的男人扔到地上。 “哈哈!看!看!还是艳萍好!你这废物,连个人都抓不回来!给我好好向艳萍学学!” 屋内一个壮汉,赞誉非常的大声笑道;那壮汉坐在一张转椅上,长得凶神恶煞,身材魁梧高大,一身键肉结实得像块一撞能出声的钢板,全身乌黑茂密的毛发,胳膊比平常人要长出数倍。 “人已经交了,黑星,还有什么事?”鹿妖艳萍看向那壮汉,眼中流露出惧意。 “哈哈!没事了!好样的!你下去休养吧!把那头没用的老鹿也带走,碍眼!”壮汉黑星全部的心思,都已经在地上那个昏迷的男人身上。 屋内地上,还跪着一个红衣女子;鹿妖艳萍走了过去,看着她脸上的五个黝黑指印,不由得一阵心疼,艳萍低下头;那红衣女子似乎感到她隐忍着的愤怒情绪,忙伸手拉住她;艳萍很快的朝黑星瞪了一眼,无可奈何的扶起地上的红衣女子离开。 屋里只剩下壮汉和那西装革履的昏迷男人。 “这人类的家境应该不错,细皮嫩肉的,这身毛皮也是清爽干净”壮汉像是想到什么,动手去解那男人的裤子。 外面的义云不由睁大了双眼,屏住了呼吸,自动脑补:这货要干嘛,这大晚上的,两个男的共处一室,你侬我侬,郎情妾意,干材烈火一触即发呀,不会吧!不可能吧!被妖怪吃已经是很惨的事了,如果吃之前还被妖怪**岂不是更惨! 不过再一想刚才那西装革履男人的行为,义云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猥琐笑容:这家伙,真是该! 壮汉将男人的裤子脱下,在自己身上比划比划,一脸鄙夷得将它扔到一边。 “靠,这家伙还挺臭美的,不过就他那身材穿什么都好看不了!尼玛,害老子白期待一场。”义云不禁嘟囔了一句。 屋里的壮汉把那男人扒光后,眼中就开始泛动红光。 “呀!这妖怪是要开吃的节奏?尼玛!果然爱吃生鱼片的都不是好人!”义云轻呼了一声,尽管他也很鄙夷这男人的行为,但是作为同类,还是不能见死不救,毕竟,收这些社会渣渣那是捕快的工作,至于他们干成啥样,那就不是义云能控制的了。 “哗啦!” 义云疾冲一步,凌空跳了过去,很漂亮的一个破窗而入,站稳之后,他都有点想为自己点赞。 “妖怪,放开那个男人!” 进到屋内,义云就是一声暴吼。 那壮汉先是一惊,不过随即打量义云的干瘦身板,顿时大笑起来:“哈哈,竟然还有人主动送上门来!小不点,你这算是外卖餐点了!” “唰!外卖餐点还附带杀妖怪的哦!”义云伸手一抽,拔出了那柄虫蚀严重的桃木剑。 “哦,原来是多管闲事的修炼者!”壮汉眉头一皱,双掌紧握,用力一撑,身上的衣服立即爆碎激扬,露出他的本体:外表和普通的黑猩猩没什么两样,但体积足有普通黑猩体积的数倍。 “呀!原来是头黑猩猩怪!”义云瞪大了眼:“早知道带点香蕉来好了!哎,你这家伙怎么改吃肉了!” “少废话!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黑猩猩怪向义云扑来,那庞大的身形,好似一座移动小山,义云迅疾的朝旁边一纵,躲开了它的一击。 黑猩猩怪一掌扑空,尖利的指甲与地板摩擦出一串火花,刻出三道深深的划痕。义云身形一窜,到了它的背后,凌空就是一脚,“咚”的一声巨响,义云被震得腿软脚麻,那黑猩猩怪则是一点损伤都没有。 捂住麻疼的腿揉了揉,义云不禁唾了一口:“尼玛,这死猩猩的身体硬得跟铁板一样,又力大无穷,自己这点攻击根本伤不了它。” “哼,小子,看你往哪逃!”黑猩猩怪一击不中,又挨了义云一脚,顿时恼怒起来,猛的一转身,单掌化为双拳,向空中锤击,拳风呼呼作响,拳头化作黑色光芒如同密集的雨滴向义云疾射而来。 “尼玛,这黑猩猩还会暴雨梨花拳!”义云顿时傻眼,这时想要逃命都来不及,眼睁睁的就看着那些黑芒拳劲迎面铺来。 这要挨上,就算不死,也得被打残,义云完全不敢看,闭着眼暗想:不知道这算不算工伤? “噼里啪啦......” 一串暴雨落芭蕉的敲击声响起,预料之中的剧痛并没有,小心的睁眼一看,那截断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悬浮在身前,形成一个淡绿色的光罩就将义云罩在其中;那些拳劲顿时都被挡御在外。 “呀!这玩意,除了能测修为能吹,还有这作用?”义云惊喜的把断笛握在手中,自己修炼的时候也试过练习,但是实在不能熟稔,也就不敢冒险使用;万万没想到,这端笛还能有这么好的作用。 既然出现了,那就肯定要物尽其中,义云将断笛往嘴边一放,沙哑的起了几个音后,就流畅的吹奏起来。 这曲调是如此悠扬激荡,赫然就是广场大妈最新大杀器:小苹果! 这笛音一响,整个楼板都颤动起来,屋子里的摆设也开始不停的摇晃,茶杯从桌子上滚到地下变成了碎片。 太欢乐了!太激荡了!尤其是最后的那几个吼音:不离不弃!不离不弃!...... 黑猩猩怪直接就疯了,双手捂头,从窗口一窜,落荒而逃。 听到声响,艳萍扶着红衣女人就小心的回头偷看,就见义云在那像吃了摇头-丸一样剧烈的吹奏小苹果,而黑猩猩怪则是痛苦万分的逃窜;她顿时和那红衣女人对看一眼,也是毫不犹疑的想要反方向逃走,不料黑猩猩怪发红的目光一扫,就看到了两人。 “呼!“ 黑猩猩怪双手一抖,那长满黑毛的猩猩手臂一下延长数十丈,一手一个将艳萍和红衣女人都抓到了手上。 它再一扭头见义云紧跟在身后,大手一挥,将艳萍当成武器用力扔向义云。 义云只得停了吹奏,抬手接住鹿妖,再一抬头,已经完全没有了黑猩猩怪的踪影。 “尼玛!来!来!看我不闹腾死你!”义云拍了拍手中的断笛。 第十六章 身骑鹿妖意荡漾 “你......” 身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义云这才警觉,自己怀了还搂着一个妖怪,他顿时惊叫一声,赶紧一松手,退到一边。 “哎哟......”鹿妖跌躺在地,义云盯看过去,那叫艳萍的少女被她摔在哪里,两条黑丝包裹的修长美腿交叉着,翘臀着地,胸前的两团鼓胀,将她的上衣撑得随时可能爆开。 “尼玛......”义云看得涎水流下一丝,实在不能想象刚才自己竟然搂了这么一个尤物,不过也赫然明白自己活该只能撸管一生的原因。 少女慢慢挣身站起来,义云心里邪恶的想:面对这样的极品尤物,自己是不是应该在收她之前,先做点啥? “求你救救我义母!”还不等义云动手,艳萍已经扑了过来,一下跪在他的身前;刚才这鹿妖目睹了义云抽风一般的吹奏小苹果,将那黑猩猩怪直接逼走,心底自然觉得他实力非凡。 义云有些手足无措,从这个角度一低头,赫然就是一条深邃至极的雪白沟壑;义云赶紧一仰头,这种时候要是流点鼻血啥的,肯定有失自己刚树立出来的形象。 “艳萍自知罪孽深重,你要怎么处置我都行。但是,求求你,从黑星手中救出我义母!”鹿妖说完已经是泣不成声,满脸泪水。 “怎么处置都行!尼玛!”义云的脑海中立即浮现皮鞭、蜡烛、红绳...... 他赶紧晃了晃头,将那些邪恶的念头打消,尽量控制目光不看她的胸,义云就和艳萍的一双蓝色眼睛对视上,此时这鹿妖两汪目光清澈,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稍稍迟疑一会,义云调整出一个高人应该用的语气:“可是刚刚那红衣女人?” “是的,那就是小妖的义母明珠。”艳萍弱弱的回答了一声,目光看向义云腰际的收妖葫芦,神情略显恐慌。 自己可是来收妖的,怎么能帮她救什么义母呢?原则!我可是有原则的妖怪事务员!一定不能答应她!义云心里戒备的想;但反应到行动上则是:这个贱人已经一脸期待非常的满足笑容,凑到鹿妖面前:“好的!除妖卫道,本就是我辈分内之事!” 这口是心非的死宅男,果然对艳萍这种尤-物毫无抵抗力。 “那头死猩猩会跑哪里去啊?”义云有些苦恼的问。 艳萍想了想,肯定的回答:“城南郊外有一片污染非常严重,长满奇形怪状变异树木的山林,黑星肯定在那!” 为了尽快到达,艳萍变成小鹿,让义云骑上去。 这样一路颠簸往那山林赶去,义云却觉得怪异非常:骑鹿算不得什么,但是这鹿刚才可是一个绝色的尤-物,骑她...... 义云瞬间涨红了脸,他赶紧找一个话题分神:“那个女人是你义母?” 身下疾行的小鹿稍稍停滞了一下,呼了一口气,然后它开口说:“多年之前,这里还没有这些巨大的烟囱,也没有那些流淌黑水的河流;我们鹿族把这里叫说耶溪谷。” “那时,这里很美,碧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清澈的溪流,到处都是花香鸟语,更重要的是:这里还有其它鹿族!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我就没有母亲,和父亲相依为命。 “小时候,我常常和父亲哭闹:‘为什么别的小鹿都有母亲,而我没有?我要母亲!我要母亲!我要母亲,在我哭的时候,她会舔舔我,安慰我。我要母亲带我去小溪喝水!我要母亲带我去草地吃草!’每次这种时候,父亲都会笑着对我说:‘艳萍,你母亲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她要为你找最好的溪水和草地,她很快就会回来。’从那天开始,我每天都会追问父亲:‘母亲今天会回来吗?’ 父亲总是摇头,每次看到他摇头,我心里都很失望。后来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每问父亲一次,都会去小溪中衔一块石子放到家门口,一天一天过去,门口的石子堆成了小丘,我也渐渐明白:母亲肯定不会回来。 我只能在心里跟自己说:母亲,你快回来吧,我不要最好的溪水和草地,我只要你,只要你。 直到那一天,睡梦中的我感到有东西舔舐我,那是如此温暖酥痒的感觉,睁开眼就看见一个慈祥的女人坐在我的床边,她温柔的冲我笑:‘艳萍,你好可爱。’ 这时,父亲告诉我:‘艳萍,以后,她就是你的母亲了。’那一天,我拉着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我害怕一松开她就会离开。 她带着我去小溪喝水,去草地吃草,我得意的告诉每一个遇到的同族:这是我的母亲。那一天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 那个女人就是我的义母:明珠。从那天开始,她就是我最重要的人。” “哦,那么你母亲呢?”义云不禁问。 身下的小鹿嘎然停住,剧烈的一抖,将义云放到地上;然后鹿妖化成人形,脸上神情惨白,显然非常不想回答义云的问题。 她紧咬了一下性-感的嘴唇,抬手朝前一指:“到了!哪里就是黑星所在的山林。” “对不起。”义云也知道不该问哪个问题。 两人默不作声的进到了那片山林。 这里地方流淌着污浊不堪的黑水,那些林木也是模样古怪,显然都是深受污染后变异的病态生长。 “艳萍,你确定那死猩猩会在这里?” 义云跟在鹿妖的身后,小心穿行在这怪异的山林中。 “恩,除了动物园,这是黑星唯一的去处。”艳萍回头看向义云,肯定的回答。 “呼!” 一股黑雾涌动过来。 “小心!”义云一把将艳萍拉到身后,那股黑雾立即将他笼罩住,怀里的卡卡剧烈的一颤。义云顿时觉得头晕非常,胸闷窒息。 “你怎么了?”鹿妖关切的扶住义云。 “桀桀,倒是没怎么,只是中了点毒,很快就要死了。”黑猩猩怪拉着一根长藤,站在旁边的一株树上,狞笑着:“就知道你这贱货会带他来这里!” “黑星!我义母呢,你把她怎么样了?”艳萍紧紧搂住义云,浑身颤抖。 第十七章 狗血求收皆不收 黑猩猩怪抓住长藤一荡,到了另一株树上,怀里就多了一个女人:“怎么样?关键时刻,你们就想跑吗?你是想指望你带来的这个小子帮你救人吗?看他就这么轻易中毒,可是比你父亲鹿鸣差太多了!” 鹿妖更加震惊:“你怎么会知道我父亲,你到底是什么人?” 黒猩怪狞笑着:“我怎么会知道鹿鸣?哈哈......我不仅知道那头鹿,我还知道谁是屠杀了鹿族!” “是谁?”鹿妖浑身颤抖更甚,父亲的下落不明和鹿族被灭,才导致她被抓进这动物园,后来还成为黑星的帮凶。 “屠杀鹿族的,是我大哥,”听到这里鹿妖松了一口气,旦黑猩猩怪的下一句话去直接让她掉入冰窖:“和你父亲,鹿鸣。” 艳萍双目圆睁:“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父亲为什么要屠杀鹿族,他根本不会那样做,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呵呵,不可能,你父亲当然有理由屠杀鹿族,因为那些该死的鹿,唯一一次吃肉,就是把你母亲吃了!”黑星阴戾的一笑:“因为环境恶化,导致整个鹿族面临极大的危机,而这时降生的你母亲,全身变异雪白,于是鹿族的长老,就将你母亲归结为厄运的前兆,并预言你母亲将害死整个鹿族。 你父亲不相信你母亲会带来厄运,会害死整个鹿族,违背族长的劝告选择和她在一起,待你母亲生你难产的时候,族医冷眼旁观害得你母亲身亡。这时鹿族长老带着那些鹿,撕吃了你母亲。 从此你父亲就恨上鹿族。我大哥和你父亲交情匪浅,于是你父亲请求我们帮助他消灭鹿族,事后瓜分鹿族积攒千年的财物。 由于环境愈变愈恶劣,我大哥和我为了生存下去,也需要你们鹿族的财物,于是,我们就答应了他;我至今还记得,他说要报仇的样子,那哪里是头温驯的鹿,甚至比一头激怒的饿虎还要恐怖。 我一直认为鹿族都是温驯的,他经历的一切和他让我颠覆了这个看法。后来,我们三人一起联手屠杀鹿族,那一夜,当真是鹿尸遍野;杀光那些鹿后,你父亲就带我们去取鹿族的财物,不想他突然偷袭我们!” “我们不曾提防,质问他为什么,鹿鸣那个神经病说:他计划的就是屠杀鹿族之后,再杀死我们,然后他也自杀! 还好我大哥后来扑了上去,跟你父亲同归于尽;你父亲那个疯子,为了报仇,竟然骗了我和我大哥,鹿族根本就没有什么千年财物!后来我就寻找到你和你继母,我要你们做我的奴隶,来偿还你父亲承诺我的报酬!” 黑星勒紧怀里的红衣女人:“艳萍!现在你都知道了!哈哈,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这里就是当年遍地鹿尸的耶溪谷!” “啊!” 鹿妖完全混乱了!印象中温文尔雅的父亲竟是屠杀全族的凶手,怎么会这样! 黑星见鹿妖已经完全被事实击溃,拉住长藤一晃,就挟持红衣女到了艳萍的身前,他诱导的说:“艳萍,知道了吧!鹿,也不是绝对温驯的!” “呼!” 黑星伸出粗壮的猩猩臂,狠狠一拳砸向紧搂住义云的鹿妖,显然想将两人一下轰成粉碎。 此时一道红影从黑星怀里挣扎出来,猛的挡在艳萍身前,那个红衣女人,鹿妖的义母明珠黑星暴拳挥出,艳萍却紧搂着义云如石像一样呆坐不动,焦急万分的明珠用自己的身体替挡住了那一拳。 “义母,你怎么样?就让他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咳咳,傻孩子,说的什么话,义母怎么能看着你死去,咳咳......” 鹿妖看着倒在身旁的红衣女人,不禁低声抽泣。 “别哭,从第一天见你,我就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母亲就是为孩子遮风挡雨的。” 如此狗血的剧情接连上演,连想多在鹿妖怀里待一会的义云都忍不住了,他伸了一个懒腰,一步跨了出去,朝鹿妖一笑:“去,照看你的义母吧!” 尼玛,这种怎么死都死不了的剧情,是最无敌的,你以为是演十面埋伏的国际章啊!死了一年四季还死不了。 义云伸手取出断笛,想了想,既然这家伙受不了小苹果,那么,这个肯定就是致命的啦! 果然,他吹出了最炫民族风! 一股龙卷风随之出现,里面蕴含着凌厉的杀气。黑猩猩怪吓疯了一般,就想逃走;但是他太天真了!这可是最炫民族风! 强大震撼的音调,直接就将他瞬间秒杀! 义云取出收妖葫芦,本来还想收黑猩猩怪,尼玛,最炫民族风的杀伤力太大,连根猩猩毛都没给他剩下。 看到义云取出收妖葫芦,那要死不死的红衣女人,就爬过来:“求求你放过艳萍,要收就收了我吧。” “不要!一直都是我在害人,义母从来没有抓过人类,求你放过我义母。你要收就收我吧!”鹿妖也扑了过来。 “孩子,你这是何苦呢,我身受重伤没多少时间可活了,你还年轻,有大把的好时光,你要好好活下去。” “义母,没有你艳萍怎么活下去,我一个人太孤单了,太寂寞了,我不能没有你。” “好孩子,当年你和我被黑猩怪抓住,失去了自由,我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让你摆脱他的控制,可惜义母能力不行,斗不过他,现在好了,他死了,你可以离开这里快乐的生活了,就当义母求你,完成我最后的遗愿。好不好?” “义母......”鹿妖失声痛哭,跟红衣女紧紧抱在一起。 尼玛!义云要抓狂了!这到底是tm什么狗血剧情,还抢着被收啊,不过说起来,自己也没说只收一个啊! 这时狂风四起,阴云密布,闪电雷鸣,接着漫天的暴雨倾盆而下。 这场雨,来得是这么突然,却又似乎有某种意味。 义云透过雨幕,望了望被雨水浸透的天空,然后视线移到雪含母女的身上。 看到她们在大雨中紧紧相拥。 卡卡突然跳出来,爬到义云的肩膀上,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义云想了想,突然一笑,摇晃着手中的收妖葫芦,远远而去。 有的妖怪,不收也罢。 扫看了一圈四下的恶劣环境。 污水横流,林木怪异。 他值得叹息一口:人,看来才是最强的妖怪。 第十八章 夜色春意黑巷凶 如兽般的姿态,如兽般的悲哀。一个人,孤单只影,默默的,不断向前而去...... 夜晚的城市永远都是那么繁华,朦胧的月光照射下,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在这绚丽多彩的霓虹灯下,一幕罪恶却是在悄然发生...... 一家大酒店门口,一个女子踉跄的从里面走出,五彩的霓虹灯照射在女子的脸庞上,显现出一张极具妩-媚的脸庞,艳丽的美眸,鲜艳的红唇。s型的性-感高挑身材,很是诱人。这个时间段,那样惹火的服饰打扮,疲惫的神情,一看,就是风月娇娃。 她踉踉跄跄的走出了酒店,然后穿过街道,走进了一条较为偏僻的小巷内。 小巷很是黑暗,没有路灯,只有淡淡的月光照射...... 女子从皮包中拿出了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她吐出一个烟圈,环顾四下:“怎么到了这个鬼地方!连个路灯都没有,害得老娘看都看不清楚,靠!” 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 忽然有着一股冷风刮过,让得女子背后一阵发冷:“啊,什么东西?!” “喵......” 一只白色的猫迅速从女子身旁跑过,那猫的毛碰到女子脚时,竟是一片冰凉,白猫很快消失不见。 “死猫,跑什么跑,吓老娘一跳。”感受到猫毛的冰凉,女子也是有些发咻,拍了拍胸口,正想着怎么那猫跑的那么快。突然,一声猫的惨叫,声音很是尖锐,听起来有些惊悚,声音从刚才白猫消失的地方发出。 此时,又感觉有一股阴冷的风刮过,浑身一个激灵。女子有些惊慌的环顾四周喊:“啊!是谁,是谁,给老娘滚出来,少装神弄鬼?” 女子试图用大喊来掩饰自己心中的那种恐惧,但那一声凄厉的猫叫后,四下就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什么声响。 “奇怪了,今天晚上怎么总觉得怪怪的?”女子低语。 突然,女子感觉身后有人抱住了自己。 “啊呀!”女子急忙挣脱转身看去。面前是一个男子,面容很是英俊,甚至英俊得有些妖异,特别是那双眼睛,深邃得让人能看一眼便陷进去般。男子一身黑衣,与这周围的环境很是符合。 “呼......”女子看是个人,这才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开始细细打量起黑衣男子来。 “我有那么吓人吗。”男子轻佻的一笑:“我可是从酒店一直尾随你出来的哦。” 听到这话,女子才彻底放松下来,朝男子抛了个媚眼:“哟,你是想做护花使者呢,还是要劫色啊;其它的东西,妹妹这可没有......” 黑衣男子没有回答,只是笑着向女子走去,那笑容,很是诡异。 仔细看清男子的样貌后,女子嗲声嗲气的说:“原来还是个帅哥,这么晚了,是不是背着酒店的谁谁,特地出来想找妹妹来一发呀~”说着,她还刻意的抖动傲人的双峰,舔了舔红艳的嘴唇。 黑衣男子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那双妖异的眼中充满了欲-望。 “帅哥,也要付钱的哦,不过妹妹给你的服务肯定加量,那是肯定的。”见得男子微笑走过来,女子更加妖娆的扭动身姿:“转角就到,夜雨快捷酒店。” 男子默不作声的走了过来,将女子娇躯一把搂入了怀中。 “啊,你就要在这里啊。讨厌......”女子依偎在男子怀中,娇嗔喘息。她的手伸进男子黑衣里,心里却是感觉不对劲:这男子身体怎么这么冷,就跟冰雕一样。 心里越想就越感觉手上发凉,抬头看向男子,在月光的照射下,男子那英俊的脸逐渐变得煞白,身体似乎也越来越冷。 “啊,你是什么鬼东西!你放开我!”女子心里有些害怕,急忙从男子怀里挣了出来。 “噗......” 一只尖锐的爪子从女子胸前穿插到了女子背后,彻底贯穿!那只爪子不断搅动着,反转。 鲜血四溅,那只伸进女子身体的锋利爪子一会变成人手,一会儿又变回爪子。 黑衣男子嘴角弯起一丝残酷的冷笑,那双深邃的眼睛倏然变成了恐怖的血红色。 在这个血色夜晚,月光下,“稀里哗啦响......”绞碎身体的声音,和女子不住吞咽鲜血的喉咙抽动声,响彻这个诡异的小巷。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射入。 “美女,哎哟!啊呀!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凌乱的床上,乱成一团的被褥被义云夹在双腿间,他手上握着一个黑球不断的揉捏着,正嘟囔说梦话。 “砰!砰!......” 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正在做着香艳美梦的义云顿时被吓得一下弹坐起来,还双手捂头:“我是第一次啊!真的第一次从事这种......” “咦......” 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看了一眼手中极为享受的卡卡,不禁有些无语;同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是梦啊,最近净网活动如火如荼,要是一个不小心被逮了,可就惨了......” “砰砰!砰砰!......” 门更加剧烈的震响,显然门外的人正在用脚狠踢。 “义云,混蛋!快开门,再不然我用雷霆术直接轰开了!”凌佳楠在门外怒吼。 抓了抓头发,义云正无精打采,这几天不是放假吗?这小美妞又来干嘛;陡然他一下变得精神:哎呀呀!放假,妹纸送上门!呀!难道是要啪叽啪叽...... 他不禁嘴边流淌色涎,双眼迷离,脸色微红,陶醉的嘀咕:“门外可是一个草莓味的美-妞哦!” “咣当!啪啦!......” 义云疯狂的翻找起来,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后;嘴里刷牙,毛巾擦脸的同时,还不忘拿了一块镜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型,觉得满意后,才清清嗓子,缓步走过去开门。 “佳楠,你找我?”他倚靠在门边,摆出一个自以为最酷的造型,轻眨了一下眼睛,嘴角弯起一丝酷酷的微笑。 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有木有!瞬间diao丝就变成那些纯情动漫里的耽美男主角,有木有! “混蛋,敲了这么久没反应,你干脆睡死得了!有的时候真怀疑你是一头猪妖!”正摆酷的义云,顿时被一口呛回原形。 第十九章 烈焰符箓腾空起 凌佳楠哼了一声:“虚白泽传唤,即刻到公司报道。” “尼玛......”义云顿时彻底泄气,一副耷拉模样,死糜烂眼的叹息:“还说是美人有约,原来是大湿传唤!那个贱老头一点就是屁事多!” 凌佳楠懒得理他,直接就走了出去,义云想了想,赶紧跑回房间将桃木剑和那件脏兮兮的杏黄道袍带上。 到了门课,顿时眼前一亮: 一辆赤红似火的哈雷式摩托,正停在那突突突的喷着蓝烟。 “尼玛!凌佳楠是搞霸气摩托收藏的吧,每次都不一样!”义云瞪圆了眼。 凌佳楠跨骑在摩托上,很浓烟熏妆的白皙脸上,满是不耐烦神情:“混蛋,磨磨唧唧的,你还是蜗牛精上身了吧!” 义云吞咽了一口口水,急忙尴尬的小跑了过去上了车,一把按在了凌佳楠嫩白的细腰上,这死diao丝,爽得呼了一口气:“啊呀......这真是冰爽蓝莓味,让你随时脉动回来!” 两人一路疾驰,到了九黎府巫部事务有限公司,凌佳楠完全不理会那巷子的宽窄,直接冲了进去,惹得义云不禁尖叫了一声。 这样强大的刺激,让义云站到二楼虚白泽那间乱糟糟的炼丹房后,还双腿不住颤抖。 “磨蹭半天,你们总算来了!过来看看这个!”虚白泽伸手朝空中一抓,空中就显现一片淡蓝色的光雾。 义云和凌佳楠朝那光雾看去:里面缓缓展现出一个画面,那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尸体被完全撕裂,残缺不全,腥血残肢,看起来异常恐怖。 “呕......太恶心了,呕......死老头!” 义云一边不断作呕,一边指着虚白泽,好在他没吃早餐,要不然这一下就......一旁的凌佳楠也是紧皱眉头,高耸的双峰不断起伏,看来也是被惊骇到了,不过强撑着没有表露出来。 “你们看到了,这是发现的第三个了。每次发现的都是将被害人尸解,可以说,这些人是活活被撕裂死的,尸体每次都是残缺不全。极其残忍,而且残害对象都是年轻女子。”虚白泽解说着,然后手一挥,那画面便是消散于空中。 “三个发现尸骸的地方,都有同样的妖力波动,肯定是同一只妖怪,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妖怪。”虚白泽说完,扫看向义云和凌佳楠两人。 “这种妖怪应该刚到都市的,不然,这里肯定有备案。”这时山先生也走进来。 “嗯,很有可能,以前攻击人类的妖怪不是没有,但是如此残忍,以及目标都是女子的妖怪以前却是没有见过。”虚白泽点了点头。 “它的目标都是女子......”义云自语了一声,眼睛不禁偷瞄了一眼凌佳楠;那少女立即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伸出双手狠狠一捏拳:“在这个都市,妖怪精灵鬼,都是......”她捏着手指发出喀拉喀拉的一连串声音。 义云顿时收回目光:“还好我是人......” “人,也一样!”凌佳楠语气格外冷厉。 为了躲避凌佳楠那种可以杀人的目光,义云赶紧转头看向虚白泽:“死老头......” “我很老么!叫我虚大师,不是死老头!”虚白泽狠狠瞪了义云一眼,“据我所知,这只妖怪修为并不是很厉害,只不过是比较残忍,你们两个就可以把它解决。” “啊!你是说我也要去?她......她解决不了么。”义云一听自己要去面对这种残忍的妖怪,顿时有些受不了,头又缩了回去。 虚白泽一把将义云抓了出来,盯着义云道:“这本来应该是你的事!你现在才是妖怪事务员!” “你和佳楠一起去,这也是对你的一种历练,以后的妖怪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哟......”虚白泽看了两人一眼,脸上露出了笑容,不过那笑容,却是怎么看怎么猥琐。 “啊......我现在不是在放假吗?”义云瞄了一眼冷艳的凌佳楠,然后有些心虚的看着虚白泽。 “放假!我帮你延后了!”虚白泽脸色一沉,然后看向凌佳楠,“佳楠,你和他今天晚上搞定这件事情。” “嗯。”凌佳楠淡淡点了点头,然后瞥了一眼义云。 “看什么看......我怎么能和你相比,你一站那,强壮,高大,威......哦不,温柔,可爱,聪明,性-感的你,保证让那什么妖怪吓到屁滚尿流。”本来想好好损一把凌佳楠的义云,在看到凌佳楠那吃人的目光和想到自己安全还得靠她,就把到嘴边的损话吞了回去。 “懒得理你。”凌佳楠瞪了一眼义云,然后挥了挥手,径直下楼去:“晚上,我会用传音绳联系你。” 看着那离去的曼妙身影,义云叹了一口气,然后贼兮兮的问:“虚大师,我可以不去么?” “不可以!” 近距离看着虚白泽那张猥琐的脸,义云硬了硬头皮,咬牙:“去就去,谁怕谁,不就一个小妖怪么!” 义云嘴上是这么说,可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虚白泽此时的面部表情很复杂,有着窃喜,猥-琐,幸灾乐祸,勉为其难等等表情纠结在一起。然后似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小子,要不,我教教你使用符箓?。” “符箓,额,符箓是什么?真的能自保吗?死老......哦不,虚大湿,您教教我吧。”义云连忙说。 虚白泽猥-琐的脸上有着一丝幸灾乐祸:“当然能自保咯,你跟我来就知道了”说罢,就转身朝三楼走去。 咦!尼玛!还有三楼!义云狠狠的抓了抓头,掉了一地头皮屑,从外观看公司这就一个小二楼啊! “虚大湿,等等我。”义云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三楼格外空旷高远,义云完全呆住:这房间,往上看不到顶,四周更是一副没有边际的感觉。 虚白泽背手站在中间,手中捏着一张赤红的符箓: “烈焰符!” 他低喝一声,将手中符箓扔出。 “呼!” 一声烈响,那符箓陡然燃烧起来,迅速凝聚成了一个火球,火球逐渐变大,颜色也变为赤红色。整个房间温度骤然上升,看得义云一阵发咻:这威力,绝对恐怖! “哇!虚,虚大湿啊,您教教我吧,我也要学。”看到虚白泽轻松自如的将烈焰符收回,义云几乎快要流下口水了,有了这一手,收妖怪姑且不提,把妹当成焰火把戏,那是一来一个准啊! 这死贱人,立即贴身过去拉住虚白泽的手摇晃,口里故意嗲嗲的说:“虚大湿!嗯哼哼......你就教人家嘛!” 虚白泽瞥了一眼义云,翻了翻白眼:“少贱,你以为你是sao志玲!一张树皮脸,还发--春鬼叫鬼叫的!这符箓这么好学?你现在就能学个最普通的火焰符。” 说完也没等义云开口,就将几张符箓塞给义云:“看你小子竟然通过了试用期没死,今天就教教你使用符箓和术器,后面自行回去熟练!” 第二十章 定妖盘引自追踪 “这样说来,今天我是领取转正大礼包的哦!”义云一副打了鸡血的兴奋模样。 “每月你都三张符箓的免费用,如果用超,需要用其它物事来交换!”虚白泽白了他一眼,也不管义云的错愕,直接就开始讲解符箓的使用,以及该注意的事项。 “记住了?” 看义云一副痴呆的模样,虚白泽怀疑的问。 “恩!”义云依旧一副木呆呆的模样,点了点头,口里则是自言自语一般回应:“也太抠门了吧,使用这种东西,怎么也是公干,还要东西交换!” “少废话!”虚白泽又解释了一遍,义云大致了解怎么施展符箓,需要注意那些,如何控制等等。 在清楚这些之后,义云迫不及待的将符箓拿出,开始练习起施展符箓。 使用符箓果然不容易,义云一遍遍的尝试,一遍遍的失败,却是半点火星都没有生出来;一旁的虚白泽不断指导。 “嘭!” 终于将火焰符箓释放而出,虽然那团火焰很小,但毕竟也是辛辛苦苦才得来,义云大为欣喜。 “呼!” 一个不注意,那火焰就将他眉毛头发燎得燃起来,让这吊丝立即惨叫连连。 “你已经基本学会符箓使用,剩下的就是多回去熟练。现在我们就进入下一环:使用术器。”虚白泽说着,取过一柄五尺长剑。 “尼玛!虚大湿,你不要偷工减料坑我,这叫基本学会?”义云斜看着虚白泽,他的头发被烧掉大半,看上去滑稽非常。 “哈哈!”虚白泽一笑,将剑握于手中,那剑体就微微颤抖起来,渐渐的就有一层白光笼罩,整把剑气势顿时就变得凌厉起来。 义云看着虚白泽的动作,有些讶异,这如果是发出攻击,必然威力极大。 虚白泽停止了元力输送,那剑也慢慢平静下来,最后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虚白泽将剑递给了义云:“你来试试,按我说的做。”此时的虚白泽一改平时的猥-琐,看上去当真一副良师的风范。 伸手接过长剑,虚白泽引导说:“闭上眼睛,感受你体内的元力,然后试着将它慢慢引入长剑之中。” 义云依言照做,开始闭上双眼,感受身体内的元力;感受了半天,脑海里全是苍老师小泽学姐,半天才静下心来,一丝凉飕飕的感觉才油然而生。 可接下来的引导更加艰难,往往引导到一半,那体内的元力就戛然而止。 “将身体内的元力分出一小丝,慢慢引导入剑体内。”正在义云满头大汗时,虚白泽出声指导。 义云抽出一小丝元力,然后慢慢引导,在反复尝试几次之后,他终于是可以将元力引导入剑体中了,虽然速度有些慢,不过义云也不在意,毕竟这只是刚开始。 “尼玛,这引导元力就跟**第一次,果然是要慢慢引导才能找到!”义云心里嘀咕。 “好了,符箓和术器你都掌握了大概,自行回去多练习吧,耽误我炼丹。”虚白泽恢复一贯的猥-琐,摆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死老......虚大师啊,我学的这些能够灭妖么?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义云睁圆双眼看向虚白泽。 虚白泽将长剑收回,依旧递给义云一柄虫蚀严重的桃木剑:“小子,这可属于管制刀具,你还是带这个安全,遇到多事的jc叔叔,还可以说是玩具。” “尼玛!坑爹呢吧!还是桃木剑!”义云哭丧着脸。 虚白泽翻了翻白眼:“桃木剑加符箓,公司已经给你最好的啦!剩下的交给佳楠好了。” 回到别墅倒头大睡了一觉,然后就盘腿坐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修炼。 “嗡......” 正在修炼的义云,手上传音绳一闪,让义云从修炼状态中退了出来,拍了一下传音绳,凌佳楠的声音从内传出:“碧鹿路彩票站!” 舒展了一下身体,义云将桃木剑和脏兮兮的杏黄道袍带上,然后系好腰间的收妖葫芦,一把将睡着的卡卡塞入口袋,准备充分后出门,瞬间就感觉自己强大无比。 “妖怪,小意思!” 义云得意的作了一个帅酷的表情,咧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用芒果牙膏,就是这么自信!” “快滚来!”传音绳陡然响起凌佳楠一声暴吼。 瞬间让他恢复成吊丝样。 碧鹿路,彩票站 凌佳楠正斜倚着路灯杆,昏暗的灯光下,俏丽的容颜,身材曲线毕露,看起来格外诱人。 “尼玛,好文艺!” 义云看过去,这种场景,完全就是颓废二逼流,有木有! “佳楠,晚上好。” 咳嗽了几下,调整出一个自诩磁性非常的声音,义云酷酷的打招呼。 “混蛋!你没腿啊!等你半天!”凌佳楠愤然喝骂了一声。 义云嘿嘿一笑:“有腿......有腿......”然后邪恶的一笑:“很多人反映我的第三条腿特别长大,你要不是试试......” “死开!”凌佳楠瞪了他一眼,然后取出一个铜盘:“我不知道你前几次是怎么蒙对妖怪的,这次山先生交代了,要完整的教你一遍。” 朝凌佳楠手中看去,那是一个很古朴的铜盘,铜盘周围有着奇异的纹饰,铜盘中央是一根小勺子形状的指针。 “这又是什么高科技!为什么我只能有一把桃木剑,还完全是一副报废品模样,你有这些玩意?”义云指着那古朴铜盘质问。 “什么人用什么东西。”凌佳楠翻了一下白眼:“这个是‘定妖盘’,可以通过元力注入感应周围有没有妖力,只要妖怪不刻意隐藏气息,就能找到。” 义云羡慕的想从凌佳楠手中拿过定妖盘来仔细看看,那少女就是狠狠一巴掌:“别乱碰!走,现在去寻找妖怪。” “......尼玛......”义云一阵愤愤不平。 凌佳楠瞪了义云一眼,拿着定妖盘朝一个方向追踪过去。义云见状,赶紧跟上 夜晚的都市,繁华喧嚣,但其中的人各有各的事情,一切都是那样的忙碌,但是显露出的气氛却是冷漠和排斥。 随着定妖盘的引导,两人走进一个偏僻的小巷。 “呼!” 小勺指针一下剧烈转动起来,然后定向一个方向,两人顺着方向看去,是一栋居民楼,小勺不断颤抖,但直直的指向那里。 居民楼漆黑一片,整栋楼寂静非常,由于地方比较偏僻,看起来竟有些阴森。 “现在虽然已经午夜,但也不可能全部睡觉了,肯定是那妖怪搞的鬼。” 两人进入居民楼,定妖盘上的指针再次转向。 整栋居民楼似乎已经荒废,又或者停电。 沿着黑漆漆的楼梯间一路而上,到达五楼后,定妖盘上的指针直指一个房间,不断的颤抖,再也不移动分毫。 第二十一章 恶果预说黑狐妖 “我来!”这个时候,义云抱定展现一番英雄气概的心,冲了过去对着那门就是一阵狂撞,但是那门不知道是什么搞得,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完全纹丝不动。 “滚开!”凌佳楠低沉的吼了一声,一脚就把那门踹开。 义云一脸尴尬加吃惊:“尼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敌双飞腿!” 冲进了房中,就见一道黑影从窗户窜了出去,定妖盘也开始剧烈摇动。 “被它跑了,混蛋!”义云骂了一声,这本来应该是凌佳楠的台词,那少女顿时紧皱眉头,鄙夷的瞟看了他一眼。 房间中没有什么陈设,只有地板上躺了一个装束火辣的少女。 凌佳楠过去查看了一下:“她没事,只是暂时昏迷。” “呼!” 定妖盘不断颤动,左右不定,最后再次猛的指向一个方向。 “天台!”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然后都朝着天台上疾冲而去,如果这次让妖怪跑掉,下次就不好办了。 “尼玛!这妖怪看来是世界杯押错球了,上天台?”义云心里暗自吐槽。 天台上没有灯,只有淡淡的月光映照。 银白的月光下,一个黑衣男子正站在那里,那妖怪完全没有要逃的意思,这一幕,让刚追上来的义云和凌佳楠诧异的对望了一眼。 仔细再一看,义云心里直接就抓狂了:“这尼玛是妖怪?看来这年头,不仅漂亮的都是妖怪,帅酷的也都来干妖怪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了!” 那黑衣男子,一张白皙的脸异常英俊,那双深邃的眼睛,让人沉迷。 “修者?”黑衣男子微微一笑,弹动手中的半截烟卷,吐出一个倍增魅力的烟圈。 凌佳楠伸手一按定妖盘,上面立即显现一个形象,少女冷冷的确定:“狐妖。” “女士,准确的说,应该是黑狐妖;用现在人类的界定,应该是:已经灭绝。”黑衣男子说完,露出一个绝对酷帅的微笑:“我更希望你叫我胡墨。” 凌佳楠冷哼一声:“黑狐妖,你害人的方式还真是残虐,今天就拿你来做个收妖示范!” 黑狐妖目光转冷,眼睛也逐渐变成血红色,厉声:“是吗!我不介意给优雅的女士做示范,黑狐一族的交配技巧,那可是非常有格调的;但是收妖,我不是太感兴趣,呵呵......” 胡墨朝着凌佳楠疾冲而去,双手凝聚出一个巨大的冰锥,向着凌佳楠狠砸过来。 冰锥在凌佳楠眼中不断放大,她冷喝一声,后退了几步,然后拿出一张符箓,朝着空中扔去。 “烈焰腾空!” 符箓随着凌佳楠的声音燃烧起来,不断凝聚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然后向着砸来的冰锥暴冲而去。 “砰!” 冰锥与烈火相撞,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冰锥被烈火的温度消融着,烈火也被冰锥熄灭着,两强对撞,不相上下! 义云看得眼睛都直了:尼玛,原来那符箓是这样用的! 冰锥与烈火互相抵消,急速的腾起一片水汽。黑狐妖胡墨从水汽中暴冲而出,他的身体周围有着很多细小的冰锥,如同小钉子一般,悬浮在他的周围。 “咻!咻!咻!......” 密集的破风声响起,细小的冰锥全部暴射向凌佳楠,强猛的劲气让一旁的义云都觉得脸上生疼。 “啪!” 凌佳楠从腰间抽那条黑黝黝的长鞭,猛得抽在地上,鞭子逐渐变为红色,显然是凌佳楠将元力注入,在那些细小冰锥离她还有一小段距离时,凌佳楠美眸一睁,不退反进,向着细小冰锥急冲过去。 “啪!啪!啪!......” 凌佳楠就在冰锥雨中不断挥舞鞭子,那些冰锥全部被凌厉的鞭劲抽得粉碎,有些小冰锥没有被抽到,但也没办法欺进凌佳楠的身体,泛着红光的鞭影在凌佳楠的四下抽出一个好似防护罩的光圈。 少女不断挥舞长鞭,看起来很是绚丽。 义云简直忘了身处险境,吞了一口涎水:“尼玛!精彩!”这二货竟然忘情的鼓起掌来。 黑狐妖面色变得阴沉,他眼中泛动寒光。 义云想了想,就悄悄的摸到了他身后 取出虫蚀眼中的桃木剑,他还抽空将那身脏兮兮的杏黄道袍穿上,再危急,也不能降低自己的专业性。 看到那黑狐妖再次攻击向凌佳楠,义云也是挥动桃木剑,窜身而上。 黑狐妖感到背后劲气,没时间作太多反应,只能硬生生的凝聚出一道冰幕防御。 “砰!” 桃木剑狠狠地插入了冰幕中,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义云心里鞭挞虚白泽千百遍:那坑爹的大湿,给的玩意肯定是又断了。 “咔嚓!咔嚓! 再一看,却是冰幕毫无悬念的破碎,桃木剑一路势如破竹,狠狠的插到了黑狐妖背上。 义云顿时大喜:“尼玛!看不出来这破烂货桃木剑,关键时刻一点不含糊!” “噗......” 黑狐妖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应声抛飞,向着凌佳楠的地方直直跌摔过去。 此时,凌佳楠已经将急射而来的细小冰锥全部抽碎,看到冰妖黑狐跌落而来,就再次拿出一张符箓。 符箓在她手上瞬间燃起,凝聚成一个巨大火球,向着黑狐妖轰击过去。 “轰!” 巨大火球在半空中与黑狐妖胡墨相撞,发出一声剧烈的震响,他奋力的喷血凝成一道冰幕抗争了一下,彻底脱力的软软从空中跌落在地。 受了义云一剑,又挨上凌佳楠的一记烈火符箓,让这本来偏寒的妖怪,更是伤上加伤。 走上前去,义云伸手一把拔出他背上的桃木剑:“任你帅到爆,在我的桃木剑下,一切成渣......” 见黑狐妖不再动弹,义云取出了收妖葫芦。 突然,地上的黑狐妖猛的抬头,双眼变得赤红,其中充满了杀意,在他的身体周围倏然出现很多细小冰锥。 “快躲开!” 这样的距离,以细小冰锥的速度,她和义云将必死无疑。 “哈哈......”黑狐妖却是一笑,那些冰锥陡然消散,他踉跄着站起来,靠到天台边,吃力的抽出一根“天桥”烟,叼在嘴里,打了一个响指,一团淡蓝色的火焰就飞出将烟点燃。 他深吸了一口,呼出一个烟圈:“哎,我看来是死定了,何必在玩同归于尽的那一套把戏,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把心里的事说出来,再收我。” 刚才这黑狐妖本来有杀他们的机会,却没有动手;何况对于这样帅的妖怪,根本没有理由拒绝,义云和凌佳楠对望一眼,朝他点了点头。 黑狐妖摆出一副极为帅气的造型,眺看着夜空:“那时,我还是一只小黑狐,族中有一只花狐是我最好的朋友。那时,天是如此蓝,河水也清澈干净,每天我们都在一起玩耍,无忧无虑。” “直到那一天,一批人类闯入了我们所在的那片森林,身边的动物一个个被屠杀,抓走。不断的杀戮,不尽的砍伐。我们逃啊逃,那一段时间,所有的族群,都在不停的逃命。” 说到这里,黑狐妖神情疲惫至极,眼中满是恐惧。 “终于,我和小花狐,也被人类追上,它保护了我,让我逃走,后来我一路追寻,就发现它被剥皮后围在了一个人类的脖子上。”说到这里,黑狐妖的眼中满是恨意。 “森林变成了都市,我们居无定所。那时候我发誓:一定要为小花狐报仇!待我修成人形后,依照这一身臭皮囊,那些女人络绎不绝的来送死。刚才,我本想和你们同归于尽,但是看到你们两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了小花狐和我。” 黑狐妖叹了一口气:“罢了,就算杀再多的人类又如何,小花狐也不会再回来,那些消逝的森林也不会再出现。这天空、这水,这大地,终一日,会让你们人类自食恶果。这些一切,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 黑狐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拼命的想要吐,急喘半天,吐出的却是一汪黑血,那血将他身体逐渐呈现的黑色皮毛染成暗红色。 一道黑烟缓慢腾起,就进了义云的收妖葫芦。 这天空、这水,这大地,终一日,会让你们人类自食恶果。 这些一切,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 义云苦笑:果然,恶果,早已经悄然来到。 第二十二章 雾霾笼罩诡异现 一连下了一星期的雨,都市笼罩上一层厚厚的雾霾,高楼建筑若隐若现的隐匿在云端,恍若梦境。汽车道路上,已经积攒了不少的雨水。 下雨的日子窝在家里睡觉就是爽啊!何况是和美女同一屋檐的大别墅。义云懒洋洋地躺在大床上,翻了一个身,打算继续睡。 “砰!砰!砰!” 木门被脚踹的声音。隔着门还能听到凌佳楠的超强“音波功”,那功力不是一般的厉害啊,义云已经习以为常如此粗暴的凌大美女。坐起,一副diao样掏了掏耳屎,起身朝门走去。 拉开门,凌佳楠脚一落空,重心不稳直接将义云扑倒坐在了他身上。 义云大脑瞬间短路,这是什么情况?尼玛......自己竟然被推倒了......推倒了...... “猪啊,你怎么不睡死在床上?”凌佳楠似乎并不急着起来,纤细的玉指戳着义云的脑袋不安分的动着,黑色的包臀裙下一双光滑的美腿似有似无的蹭着自己。 尼玛......知不知道很容易擦枪走火,义云整个人立即热血沸腾起来。 “啪!” 凌佳楠见义云一脸猥琐的diao样丝毫没在听自己说什么,抬手就是一耳光,站起身。 义云一脸委屈小白菜的模样,楚楚可伶的看着凌佳楠,人家什么也没做,人家还没叫你负责呢?你怎么还打人家...... 凌佳楠无视他走在大大的落地窗前,俯视这繁华的都市,尽收眼底。灰蒙蒙的天空,透着白色的雾,弥漫着一股怪异。 凌佳楠看了一会,一脸严肃转身道:“总觉得这几天怪怪的,你出去溜达一下,看看有什么情况。”说完,一脚把义云踢出了门。 尼玛......义云走在人行道上,街上除了飞驰的汽车,一个人也没有。这种烂天气,别说是人了,连个鬼都没有! “哗......”义云站在路上,一辆汽车飞速的经过,他站在原地华丽地被车溅了一身水。 “尼玛,拽什么拽?!我就是被溅水的命吗!”义云甩甩一身湿答答的衣服跳骂。 无奈,义云一副水鬼模样继续游荡在大街上,经过一栋居民楼下,又是一阵水声,从天而降的水直接浇到他头上。 抬头,就见一个中年妇女,尖酸刻薄一副小市民嘴脸不屑地看着自己,手中正拿着一个塑料盆,毫不示弱的紧盯着他, “没长眼啊!”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义云火冒三丈,指着妇女破口大骂。 妇女只是看着他,突然嘴角一咧,像破了的口子一般一直咧到了耳后。 义云看呆了,一股寒意掠过心头,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妇女五官正常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难道是我看错了,义云疑惑的嘀咕着,怒气也早抛到九霄云外。 “现在的人素质怎么这么差!今天算我倒了八辈子大霉...”义云一路碎碎念,回想起那个诡异的笑容,心头便是一凉。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还是找身衣服换一下吧。 义云烦躁地摇了摇头,拐进一条小巷。敲了几家门都没人开门,家家户户房门紧闭,似乎是对什么东西躲之不及。 最后,义云把目光落在一家普通的小院人家,义云停住了脚步,终于敲了敲门,希望这个人乐于助人,充满爱与和平......义云幻想着忽然发现自己正能量十足。 贴着红色对联的木门打开了,门只打开一条缝,透过缝可以看到开门的是一个朴实的工人,上衣是蓝色的工作服,下身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警惕地看着自己。 “大哥,能不能借身干衣服让换换?”义云急忙抓住机会说。 工人不语,狐疑地看着自己。 “大哥,我一定会洗干净还给你的!”看这人的穿着打扮不会是舍不得借自己吧,义云信誓旦旦的说。 “大哥?大叔?”义云就差没学韩国妹子叫“欧巴”撒娇了。 “进来吧。”回荡耳畔的是沉重的男低音,工人打开门。 进入院子,小院土地里种着一些家常的蔬菜,门前晒着几件衣服。换完衣服,义云连连道谢,开始闲聊拉起了家常:“谢谢大哥!你真是个好人啊,这些菜都是你种的吗?”义云指着地里的蔬菜问。 工人摇了摇头回:“是我爸没事闲不住,在家弄的。” 义云若有所思的点头,心想在这繁荣的大都市,这样安于田园式的生活也不多了。随后抛出自己的疑问:“为什么家家户户房门紧闭,是不是发出了什么奇怪的事?” 那工人又恢复警惕的目光看向义云,那架势就差拿扫把把他扫地出门了。 义云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讪讪摆手:“当我没问。” 男子觉得义云不像坏人,终于说出了近日奇怪的事: 最近周围的邻居都变的好奇怪,感觉怪怪的,虽然平时有些鸡毛蒜皮的争执,但心还是热的。可是,现在都变的蛮不讲理,动不动就动手挑事,还有些就干脆消失不见了? 义云一字一句认真的听着,为了避免遗漏补充道:“还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吗?比如说,行动?表情?” 男子经他这么一提醒,像是想起什么拍了下脑门说:“对,有一次我和隔壁的老王打起来,发现他的动作很僵硬,表情也呆呆的,眼神看不出一丝感情,就好像......有什么拉着一条线控制他们的手脚。”男子费力想着,就是想不到什么贴切比喻的词。 “木偶?”义云脱口而出。 “对!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 义云告诫他最近不要出门,出门也不要和别人搭讪,就离开了。 “看来这件事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了。”义云低着头走在大街上沉思着,过长的头发遮住眼睛,略显得酷。 街上根本没几个人,即使有也是低着头匆匆走过,都市的反常悄无声息的诉诵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夜幕降临,天边挂起一轮赤红的圆月,散发出血红的光线,渲染了半边天。义云双手揣兜,学着爱情公寓里胡一菲版的东方不败煞有其事道:“双月重天,必有大乱。” 走到一条以往都很热闹的商业街,此时一眼望去路人屈指可数,路面上积攒着一滩一滩的水渍,还有一丝下水道里发出的恶臭。旁边的商店,依旧放着靓丽的衣服,鞋子,包包等惹人的饰品。 只是里面的店员摆出职业的微笑站在门口,扫过一眼总觉得怪怪的,义云的视线移到橱壁里,一个黑色的人体模型穿着一件红色的礼服,那美艳气质真是亮瞎自己的合金钛狗眼啊。义云眨了眨眼睛,恍惚间竟然看到那模型朝自己笑了笑,顿时惊醒!尼玛......今天是什么情况?自己还没老眼神就已经这么不好使了吗? 街角一家梦幻的玩具店,隔着玻璃橱窗可以看到一个个崭新的玩具,摆放在灯光下,毛绒绒的泰迪熊,喷着烟圈运行的小火车,漂亮时尚的芭比娃娃,酷酷的玩具枪......一个个玩具都显得特别好玩有趣。 义云不禁看愣了,这种礼物自己儿时也期待过,还记得老爸给自己买了第一个玩具,昏黄的灯光下,自己当时欣喜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兔子娃娃,现在那玩具早就不知道扔去哪了,当时的喜悦却记忆犹新。 第二十三章 流光镜中现悲凉 “爸爸,爸爸,我要买这个!” 柜台边,一个小男孩摇着身边大人的手,指着玻璃橱窗里的娃娃央求着,眼睛里满是渴望。那是一个小丑布偶娃娃:白色的绒毛卷发,脸上画着搞笑的涂鸦,身上是花花绿绿的衣服,手上拿着一个圆圆的闹钟,亮晶晶的眼睛只有一只木然无神的看着前方。 终于,一番软磨硬泡之后,男孩胜利者的姿势挥舞着手上的玩具走出玩具店。看着他们走远,义云不禁跟了上去。 青石板铺成的古桥,河面映着一轮红色的月影。河畔枝头一滴水落下,那倒影变的支离破碎的晃荡着,犹如一滩血水向四周荡漾开。 “啊!”一声稚嫩的尖叫,义云循声看去,拱形的月牙桥上。男孩跌坐在地上,烟雾散去地上的布偶化成人形,一头银白的卷发,苍白病态的脸上,白色的纱布包住一只眼睛,红色的血浸湿了纱布的一半形成鲜明的对比。另一只露出来的黑色大眼睛,溢出滴滴血泪,勾勒出红色的线条,英挺的鼻子下红黑色的唇瓣宛如妖艳的玫瑰花瓣美丽动人。 “哈哈,看来今天又有新成员加入了。” 布偶怪嘴角一抹邪魅的笑意,修长的手指叉在腰间,身上是黑色低胸的及臀包裙,将火辣的身材完美展示。 义云咽了咽口水,扶了下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子,如今这世道妖怪都这么漂亮吗? 只见那布偶怪,掌间向上飞出一条白色的细线将男孩的父亲牢牢的束缚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男人极力的反抗着,企图挣扎,可是那线越挣扎收得越紧了几分,似要勒入男人的身体。 月色红光下,男人头仰后发出一阵凄厉的喊声,白线刺入男人的血管,扎根生长,白色的细线此时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男人的脸上已经看不到痛苦,猩红的目光下一张麻木的脸,挤出一抹笑意。 线的那一头,布偶怪纤细的指头一挑,男人的身体便僵硬地动了动。 “杀了他。”布偶嘴角一扯,丢给他一把匕首,指着地上的男孩冷冷说。 这个世界根本就不需要小孩! 男人一步一步朝前迈去,男孩一脸无助,弱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喃喃的叫着:“爸爸,爸爸......” 中年男子不为所动,目光里没有一丝焦距,直至把男孩逼到了桥沿。手中的匕首泛着寒光,向心脏的位置刺去。 “妖孽!还敢作恶!”义云终于看不下去从桥边的树荫跳出,抽出桃木剑指向那个木偶,一副法海对上白娘子的严正神情。 “有意思。”布偶怪戏谑的一笑,看猎物般看向义云。 义云一个健步冲到桥上,指尖飞出一道紫光朝那白线打去,试图打断那控制人害人的白线。 “啊!” 男子痛苦的颤抖着,那线犹如蒲草柔而坚韧,丝毫没损。 “可恶!”义云见此招无效,转手打向布偶怪。紫光亮起,夜如白昼,布偶粉白的脸上瞳孔缩小,随着一阵巨响,墙上的石雕护栏被打得粉碎,粉尘散尽却不见妖怪和中年男子的身影。 “小子,今晚不陪你玩了,哈哈,不过再见之时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布偶的声音回荡在半空,像诅咒一般久久才散去。 义云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走向男孩,男孩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没事了,你家在哪?我带你回去?”义云安慰对摸着他的头说。 领着男孩进到了一栋老式的旧楼,在男孩的指引下,进到了一个满是霉味的房间。 “哎......”一回头,义云赫然发现那个男孩消失无踪。 这时,昏暗的房间中央亮起黯淡的浑红光芒,他小心走过去,那是一个礼品盒。 拉开布条,义云心中顿时颤抖了一下,这正是他心里不经意想起的那个儿时礼物:兔娃娃。这个玩偶圆乎乎的脑袋上耷拉着两只长耳朵,红色的眼珠看着自己,很普通的娃娃针脚歪歪扭扭甚至有些脏兮兮的。 “云云,还记得我吗?”义云看的出神,布偶讲话了?!虽然见识过一次,义云还是吓到了倒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布偶兔子发出一道耀眼的光线,待义云看清视线。面前站着一个可爱又迷人的兔女郎。乌黑的柔顺长头发上,带着一个可爱的兔耳朵,眼角一朵雪蔷薇刺青,身材更是火辣,一身低胸的及臀短裙,所谓天使般的面容魔鬼的身材就是如此。 “哇靠。”早知道这布偶是这么一个大美女,自己怎么舍得丢在角落? 兔女郎长长的睫毛,眼神放电,一脸笑意对义云说:“云云,跟我来......” 望眼都市,依旧灯红酒绿,天空的颜色也被照的失去了原本的样子。鳞次栉比的居民楼亮着几盏孤落落的窗灯,透露出绝望的孤独。 跟着那玩偶不明方向的前进,义云有那么一种错觉:在这个麻木的都市中,自己原来每天的生活不正是一个玩偶吗? 每天上班,挤公交,睡觉。 都市上空宛如悬浮着很多的丝线,让其下的人,都玩偶一般面无表情,没心没肺的生活。 一路而行,到了都市中的一栋小楼,站在铁门外,可以看到里面的杂草浓密非常,目测有半人多高,看样子,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 在这个都市中,很多这样的房屋荒废无人居住,又有很多玩偶一样的人没有一寸立锥之地。 跃过杂草以及一丈高的阶梯,在门外落地。用手一推,门竟然没关。里面漆黑一片,义云指间紫光一挥,墙壁上方的蜡烛依次亮起。 光线照出一条看不尽底的走廊,耳边回荡的虚白泽的声音:“这是流光镜,你只需回到当时的场景,它便能通灵显现,就能知晓其中缘由。” 义云手执流光镜,走在这安静的走廊内。走廊左右有着一道道的金丝边框的木门,逐一推门而入。 第一道门内,卧室的摆设,一张白色的大床,墙内侧是木质的镂空柜子,白色的瓷砖上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凌佳楠捡起貌似是一只娃娃的眼睛。流光镜发出蓝色的幽光: 男人黑色的西装和一个气质高贵穿着不菲的女人无休止的吵架,最终男人夜夜加班夜夜不归,独留女人整夜以泪洗面。 第二道门,一个偌大的玩具屋,里面摆满了许多不同的玩具,小女孩开心的和男人在里面玩,每年她都会收到一个礼物,小女孩穿着**的白色公主裙手中抱着一个大笑的小丑娃娃,这是她收到的第一次礼物,娃娃带给她许多快乐,逗她笑,给她唱歌,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每天她都会抱着娃娃一起睡觉玩耍。 第三道门,钢琴房里,小女孩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也懂事了。父亲的不归,母亲的哭泣,不休的争吵使她变得沉默寡言,忧愁伤感。琴房里,飘荡出伤感的音乐,陪伴她的只有那个娃娃。 黑色的音符折射出一个个悲伤的故事,流光镜的场景又回到了第一道门,少女无意间发现了男人和另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房里**,地上扔了一地的凌乱衣物,还有床上表情愧疚的男人和一丝不挂的女人。 “还给你!”少女将手中的娃娃砸向男人,哭着跑开了。娃娃砸落掉在瓷砖上,一只眼睛摔坏,滚落在一边。 第二十四章 玩偶怪狞尽无恙 花园里,女孩一袭白裙站在坑前,把箱子里的玩具都扔了进去。 想了想,女孩又将里面的小丑玩偶抱起来。 几天之后,苍白的一轮孤月悬起。 女孩跳崖而死,一场盛大的葬礼之后,故事落下了帷幕。 义云琢磨着这些片段,感觉还是不明白,决定去断崖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断崖,就在别墅后面的地方,往下看是见不到底的深渊。义云将镜子移动了几个地方,镜面终于亮起: 女孩站在崖头,白衣飘飘,宛如一个纯洁的天使,手中抱着小丑玩偶。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最终闭上眼睛纵身一跃,天使折翼,化身恶魔。女孩死了,但是她的灵魂没有离去,而是得到了诅咒,寄居在玩偶娃娃的身上。 女孩的思想陷入了极端,恨透了这一切龌龊的行为,恨这这个世界应该属于单纯快乐的玩具。 月夜,月亮泛起红光,照在玩偶身上结下可怕的诅咒,如果邪恶是华丽残酷的乐章,它的终场会被仇恨亲手写上。 收起流光镜,义云盯着手中玩具的眼睛,看来要阻止这个阴谋,首先要找到那个寄居在玩偶身上的女孩。 黄昏降临,太阳最后一丝温热渐渐散去,世界黑暗处的生物开始蠢蠢欲动。 义云一路追踪,沿着那种腐败的气息,到了都市的角落的一个破旧工厂。 空气中散发出一丝生锈腐臭的味道,工厂内又高又黑的烟囱,这时怪异的冒起浓浓黑烟。义云站在门外,门“吱呀”一声的开了,里面亮着昏黄的灯光。 “桀桀,你跟来了,非常不错哦,真是一个乖孩子。”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 义云捏了捏手里的卡卡,走进工厂。 只见里面堆满了被废弃的玩具。 “咔嚓咔嚓......” 一台奇形怪状的大机器缓慢的运作着,破旧的娃娃即时的被修理,崭新如初。这种空无一人的喧闹,让义云觉直冒冷汗,这时黑暗出呼地跳出的黑影更是把他吓了一跳。 “云云,你来了!”兔女郎看着惊魂未定的义云,发出一个怪异的微笑:“跟我来吧,主人在楼顶等你。” 云云?尼玛,能不能叫别的!老子名字简称起来感觉好恶俗!义云心里吐槽不已,心里也明白聂风为什么要杀雄霸,想想看:谁要是敢天天叫云云,我保证一定尽快干掉他! 兔女郎一转身,上了旁边的镂空楼梯。 大约上了四五层,到达楼顶。 刚才和自己交手的小丑玩偶怪,此时正坐在一个破烂的黑沙发上,他开门见山地说:“桀桀,不错哦......” 义云甩了甩头发,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造型:“像这种众所周知的事情,就不用说出来了嘛。” “呵呵......”小丑玩偶咧嘴一笑,手微微一抬,各种玩具就从四周跃出朝他发动攻击。银白的线像蜘蛛丝一般袭来,义云身形敏捷的躲避这控制人心的白线。 抽出桃木剑,见那些丝线斩断,每斩断一缕,一个玩具就恢复如初的摔跌在地。 “唰!” 终于,最后一缕白线被砍断,满地都是残缺的玩具,义云脸色苍白,站在原地气喘吁吁。 “这只是开始。”小丑玩偶刺眼的红白纱布抖动不止,戏谑说。 站在她身旁的兔女郎,缓缓朝义云走来,腰间抽出一条黑色皮鞭,皮鞭带刺与她眼角的雪蔷薇甚是和谐,她冷笑着问:“云云,你为何抛弃我。” 这个兔女郎完全就是义云突然脑海一闪,想起的儿时玩具,不想竟然化成实体,这样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眼前,并且,完全就是成-人版! 义云不禁愣住。 “啪!” 一声脆响,他身上出现了一道血印,兔女郎故作惊愕的问:“云云,你为什么不躲开?” “尼玛!”义云站直了身体,横眼看向那个兔女郎:“第一,老子不躲开,是为了检测这些是不是幻境,还真是疼啊!第二,老子保证,绝对不会让人再那么恶心的叫我,云云,云尼玛啊!” 兔女郎迟疑了一下,小丑玩偶在身后厉吼:“小兔,杀了他!” 鞭子发狂似的朝自己打来,义云接连躲开,那个兔女郎扭动身姿,用极有诱-惑妩媚的声音说:“让我们一起,变成玩偶吧!永远不死,就此长生。” “嗖!” 她掌间飞出几道白线,深深的扎入义云的血脉,那些白线立即将一些记忆刻画进义云的脑海: “云云,爸爸送你的玩具喜欢吗?” “喜欢。” ...... “云云,这么大了还在玩,快去写作业。” 义云奋力一挣,那穿透他身上的白线一根根崩断,他怒目的看向那个兔女郎:“尼玛!你是傻-逼啊!老子是男的,就是要用记忆蛊惑我,你也搞变形金刚、黑猫警长;再不成你弄机器猫啊!一休哥啊!” 兔女郎急速的退后,那个小丑玩偶趁这个空档,已经将那些散落在地的破旧玩具,再次驱使起来。 看着这种情形,义云有些惊恐起来:死在一堆破玩具的手里,不该是这样的吧!这时卡卡从他怀里转出来,在空中悬浮翻滚,一串熟悉的旋律响起,那是《国王的演讲》的背景音乐。 义云顿时明白过来,他咳嗽了几声,调整出一个抑扬顿挫的浑厚语调: “玩具是每个人小时候最好的朋友,无忧无虑的童年很感谢因为你们的陪伴,而不孤单;但是,一天一天成长,让每个人都要面对沉重的事实,和艰难无比的生活,于是不得不暂时的放弃你们,任凭你们在一个破落的角落腐烂发霉,但是,你们给每一个人带来的欢乐,已经是深埋在心底最安逸的幸福。” 恶狠狠扑过来的玩具,都嘎然而止 义云摆出一副耶和华散布真爱的姿势,是的,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这一刻义云完全是观音附体,他逆袭了整个场面,当然,这个死diao丝,此时心里一万遍狂插:这是尼玛的什么傻-逼剧情,逆袭你妹啊! 小丑玩偶却不为所动,身上发出黑色的雾气,说:“不是这样的!你们什么都不懂,你们给的并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只想要一个温暖的家,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愿望也达不到,只有玩具才会听我诉说内心的事情,只有他们才不会离开我,所以,都变成玩具吧!” 天空圆月散发出红光照在小丑玩偶身上,紧接着所有的玩具被一层红晕笼罩。所有的玩具,所有浑身被线拉扯的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朝义云扑过来。 义云想了想,从怀里取出那一颗在小楼里捡到的玻璃眼珠。 小丑玩偶顿时停住,他走上前去,将眼珠递给小丑玩偶:“你的经历,已经发生,任何东西都不能抹去你心中的阴影;但,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还依旧非常值得存在;现在将你的东西还给你。想想你曾经的快乐时光,那时,你是否也曾经希望:一切安然无恙。” 说完这番话小丑玩偶像失去了生命一样倒在了地上,女孩的灵魂从中走出,颤抖的手接过那亮晶晶的眼睛,给自己心爱的布偶安装上。 “一切安然无恙。”女孩微笑着,搂紧那个玩偶,就像抱紧她希望的那段时光。 一串串亮晶晶的光点,就飞进义云的收妖葫芦中。 有那么一段时光,心中只有美好。 有那么一段时光,纵然幼稚,却满是微笑。 一路走来,早已经忘记了最初的自己。 只有猛然回眸间才会疲惫的想: 一切,安然无恙。 多好。 第二十五章 世道冷漠倍残酷 “哎,你看河里面的是什么?”一个躺在都市大桥上准备讹人的老者,猛的站起来,伸手朝桥边指去。 老者的一句话,将过往的人众都引到桥边围观: “一个穿得大红大绿的玩意飘进河里了!” “什么叫玩意!那是个人!” 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有要下水去救人的意向。 “呀!真是个人!” “快!快!让一让!”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拉着一个青年拼命的朝前挤过去;那些人都认为这两人是要过去救人,自然的让开两边。 两人冲了过去,少女往河面看了一下,然后迅速的靠在桥栏边摆了一个剪刀手的poss;那个青年赶紧取出手机,上下左右拍了一通。 “快!快!传给我,我好发wei信!”少女兴奋得和打了鸡血一样。 旁边一个老者惊愕的问:“你们不是想救人?” 少女白了老者一眼:“神经病!救什么人!我是拍个照定位发朋友圈而已!” 两人一路嘻嘻哈哈的打闹着离开,众人顿时寂静下来。 都市,各种让人绝望的显示,已经让人泯灭了最后的良知,变得彻底冷漠自私。 “噗通!” 响起一个落水声,诸人又都叫起来: “哎!哎!有人下去了!有人下去了!” 诸人心里都热意翻腾:果然,任何绝望的氛围之下,还是有希望存在。 那个少女再次拉着青年挤进来,完全无视人众鄙夷的目光,又到了那个位置,少女不住的跺脚:“亲爱的!快!快!这可是好难得的!赶紧拍照!有图有真相啊!” “啊呀!” 青年用手机瞄准少女,正要拍照,却不禁看清了河面的情况,顿时惊叫一声。 河里,一截断木卡在桥墩处,哪里被断木拦截,漂起一具身着大红大绿一具女尸:女尸面部朝上,整个呈现一个诡异的平整模样,格外惨白,唯一的颜色,来自脸上抹的鲜红胭脂,被河水泡的已经晕开。 而那个后面跳下去的人,这时同样漂浮在女尸的旁边。 透过手机拉大的图像看,那人应该是跳下去的时候,刚好落到那截断木上,被断木翘起的两截锋利木屑,直接插透了双眼,贯通整个脑袋。 血水不断冒起,还能看到那人双脚的微微颤抖。 一旁的讹人老者,凑身过来看清这个情形后,格外得意的说:“看吧!看吧!这个世道,怎么能救人!被插瞎双眼了吧!那种有眼没大脑的,遇到这种情况,围观就好了!逞什么英雄!” 旁边的人都是深以为然: “就是,就是!多管闲事,就是找死!” “神经病!还救人!看那样!” 救人的男子惨死,他的血溅了不少到那女尸上,不知道是河水冲刷的原因还是其它,她的身上已经没了血。 突然,“女尸”双眼暴睁,扁平的面部也有了立体感,她看到身旁的男子,猛烈的挣扎起来。 “哇呀!快看!那个跳河死的活过来来了!救人的看来是死了!” 围观的人都是一阵幸灾乐祸。 “嘻嘻,好玩,想死的死不了,想活的死翘翘!”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嬉笑着,他脖子上挂着小拇指粗细的金链子,完全一副暴发富模样。 不一会,红衣绿裤的女子就冒出水面,拖着形如惨死的救人男子游到河边,大声呼救:“快救救他,快来人救救他!” 围观的人都是面面相觑,根本没人动手;反而是好几个小青年都凑过来,狂以求救的女子为背景拍照。 见无人出手,女子奋力一跃想扒住岸边,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能把救人的男子仰面躺着,保持口鼻在水面上。 那女子彻底绝望的冷冷扫看着桥上嬉笑打闹一片的喧哗人群。 这里,是冷漠的都市;一切,都习以为常。 “哇呜......哇......呜......”不知道谁稍稍良心发现,拨打了急救电话,过了半天,一辆救护车呼啸着赶来,在众人的指点下,医护人员到桥下将二人拉出水面。 救护人员稍稍整理了一番,就扫看诸人:“谁是家属!谁是家属?” 四周的人都是远远的避开,这时才发现,那个显眼的红衣绿裤女人,已经不见踪影。 “呀!没人认领!没人缴费,你们拨打什么急救电话!真是浪费我们时间!”那个救护人员吼骂了一声。 然后将已经抬到车上的救人男子,又扔到了地上。 “咦!你们不救人的吗!” 旁边的围观者有人就问。 那个领头的救护人员恼火的说:“没钱,救什么救!真是胡闹!” “呀!呀......” 围观的人顿时哗然,那个救护人员一见这些闲人群情激奋,只能安慰的说:“他已经死了,你们还是快报警吧!” “知道死了,那你们刚才还抬上车!” “呵呵,明白了,有钱,就是死人都可以住院治疗;没钱,就是活人也只能等死。” “哈哈!” 人群顿时一阵哄笑,救护车却不管这么多,径直的离开了。 只留下那具救人男子的尸体摆在那,供一群年轻人嬉笑着拍照。 “阿嚏!” 义云打了一个喷嚏,他回头茫然的看向门外,看着山寨手机上一连串朋友圈的更新消息,完全就是桥头事件的各种直播,他点了一串的赞,刚一回头,一件东西就迎面砸过来: 尼玛,信息袋。 都市大桥,未知妖。 到达都市大桥的时候,救人男子的尸体已经被姗姗来迟的正义工作者搬走。 他百无聊赖,就该早点来,自己也能发几个现场图片更新一下。 “咔咔......” 这时卡卡轻叫起来,义云小心的四下一看,就发现桥边沾了一块红色的碎片,他伸手取下来一看,是一块深红色的纸碎片。 “纸?” 义云疑惑起来。 “一家人,竟然在老人灵堂就开始闹,这个世道,什么道德底线都没有。”旁边慢慢走过两个愤愤然的老者。 “就是,老子尸骨未寒,几个儿子就在灵堂大打出手!真是不孝啊!” “你没见那几个媳妇,完全就是泼妇,将那些灵堂的东西都扔河里了!” “哎......” 那两人缓慢的走着,经过义云身边时,突然轻叫一声:“小伙子,你捡那干什么!你手里的是冥纸,快丢了,快丢了!” 义云一愣:“冥纸!” 第二十六章 纸妖腾空作呼啸 “呼!” 远远的就见河滩腾起一蓬黑烟。 “这些没良知的,一到晚上就焚烧垃圾!”两个老人逃一般的剧烈咳嗽着离开大桥。 摸着手中的冥纸,义云暗想:什么妖怪会和这纸相关? “咔!咔......”卡卡突然跳了出来,颇为兴奋的在义云四周盘旋。 “你蹦跶出来干嘛?” 义云扫看了一下四周,幸好周围没人,不然肯定围过来把他当成魔术师脑残谦。 “咔!咔......”卡卡闪动着硕大的眼睛,朝一个方向窜出去,那正是焚烧垃圾的火堆。 紧追过去,义云顿时节操碎了一地:卡卡那货,这时停在燃烧的火堆中,完全没有任何痛苦状态,看那黑球颤动的模样,好似在做泰国马杀鸡。 火中,隐隐约约出现一丝丝黑气,结成漩涡状涌进卡卡黑漆漆的身体。 像这种无良的焚烧垃圾行为,一般都是点火就跑,四下除了弥漫恶臭,连条取暖的流浪狗都没有。 义云不经意朝火中一看,顿时一惊:这烧的不是纸人、纸马吗?纸人红色的衣服,绿色的裤子,黑色的鞋......许许多多烧了一半的纸人脸上被烤得变形。 义云不禁打个寒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同时暗想:“那冥纸难道和这有关?” “呼!” 火焰变小,卡卡窜了出来,这黑球,径直就往河边飞去,义云不知道卡卡在闹哪样,亦步亦趋的跟着。 到了河边,卡卡跳上泊着的一艘铁皮小船,这种船一般是环卫工人用来打捞河中垃圾的。卡卡跳在船头不住蹦跶。 义云贼头贼脑的寻看一圈,确定没人后,他才翻过护栏,小心翼翼上了那艘破铁船,卡卡窜到铁皮船后的一个锈铁炉子里,猛的一鼓气。 “腾!” 那炉子一下点着,喷出一团浑浊的烟气,整个船就开了出去。 “尼玛!还是艘蒸汽涡轮铁皮船!”义云看着那迷你的小烟囱,就想到了泰坦尼克号,这时要再有个二逼大波妹子,让自己站在铁船上一搂,那就是完美至极的一幅“接客肉丝”烂漫图啊! “突!突!突......” “嘭!” 船突然停住了,义云在船上晃来晃去,带动铁皮船左右摇摆,义云蹲下身子稳住身形,待铁皮船不再晃动,这才拍着胸脯子咒骂:“妈蛋,卡卡,你是带我来这玩免费海盗船啊!” 趴在船边伸头往水里看,一节黑影在水底不断晃动,他将手伸进水中,摸到表面粗糙的东西,似乎是一截树干。 义云眉头紧皱,将船慢慢移动,伸手捞起下面的东西:是一团被水泡得稀烂的冥纸,抓在手里,不住滴下污浊的红液,就像是捏了一个血块在手中。 他赫然明白,顿时头皮发麻:看来,这次应该是纸妖。 夜更加深了,桥上几乎没有行人,甚至连点风声都没有,四下凝结了一般的寂静。 “嚓嚓......” 一串细微的声音从桥的另一端传来,像是纸片摩擦地面的声音,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极为轻柔的脚步声。 很快,昏暗的路灯下,缓缓走出三个人。 最前头的那人,大概有五十公分高,红衣绿裤,双手随着走动前后摆动,惨白的脸上是墨水勾勒出的五官,脑袋后的辫子甩来甩去。 “尼玛!是个纸人!”躲在暗处的义云看清后,不禁头皮发麻,一股冷意沿着脊背就窜起来。 纸人的身后跟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之前在桥头挤着拍照的那个少女和青年。 带着那宛如僵尸的两人走到桥边,三人僵硬的翻身进了黑漆漆的桥洞。 “尼玛,不能开个灯?”义云暗骂一声,借着河水反射的月光,靠着桥墩慢慢前进。 “啊!” 一男一女惊恐的惨叫响起。 “嘭!” 卡卡悬腾出去,陡然变成一个小火球燃烧起来。 “呀!卡卡,你还有这作用!”义云往前看去,火光中,就见那纸人转过脸来:一张惨白的纸糊脸上,描画着滑稽惊悚的笑容。 那一男一女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纸人已经僵硬的扑了过来。 “桀桀......” 纸人整个面部凝固,不知从哪发出阴戾的笑声,平伸着双手,飘飞在空中。 义云挺起桃木剑,直刺纸人的胸口,纸人看起来轻飘飘的双手拍在桃木剑上,竟然将桃木剑拍成两截。 纸人扑到义云身上,渗的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将纸人推开,可是纸人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怎么也推不开。 “呀!这玩意是不是胶水没干透啊!”义云烦恼至极。 纸人看似脆弱的双手竟然将义云的胳膊抓的生疼,纸片已经刺进皮肤,血水顺着胳膊往下淌。 挣扎过程中,义云一个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块绊倒在地,他只能像灭火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但是纸人怎么也甩不掉。 “咔!咔......” 卡卡燃烧的小火球凑了过来,那纸人立即飘飞出去。 “尼玛!”义云站起来,盯看向远处风筝一般悬浮着的纸妖。 “桀桀......”纸人尖叫着,脸上由墨水画的脸变成了愤怒,柳眉倒立,双目圆睁,嘴角下弯。 “呼!呼!......” 纸妖身上飞出数个一模一样的纸人,在空中来回飞舞,那些纸人一起发声,高分贝的尖叫声刺激得义云耳膜剧痛,捂着耳朵都没有丝毫作用。 “尼玛,这些纸妖这是在用广场大妈的必杀技啊!” 义云被那噪音搞得满头冒金星。 “这是你们逼我的!”义云伸手取出断笛,往嘴边一放,欢畅流利的音乐喷射而出。果然,月亮之上那铿锵有力的曲调,是可以秒杀的! 笛声清脆,凭空掀起一阵旋风,义云继续吹奏,旋风愈来愈烈,形成了小小的龙卷风,将那些纸人卷在其中。 纸人们哀嚎着,随风旋转。龙卷风内似乎有千钧力,将那些纸人尽数撕成了碎片,龙卷风消失,那些纸像被烧过一样,变成了纸灰,呛的义云不住咳嗽。 “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死!”仅剩下一个纸人跌落在地,她口里咆哮着,墨水画的嘴角竟然流出鲜血。 纸人疾飞逃走。 “妈呀!妖怪啊!” 那一男一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这是正在那用手机不停的拍照。 “发......发朋友圈......” 少女抖抖索索的说出这句话,青年拿手机的手筛糠一样的颤着。 第二十七章 冷漠发指生绝望 “桀桀......” 纸妖腾起在空中,双手平伸,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嗖!嗖!......” 几张猩红的纸片,带着凄厉的声音,疾射而来。 义云赶紧侧身一避,不想那几张纸片原地一转,直接射向那还在拍照的少女和青年。 “啊!” 一声惨叫,叠合了女高音和男低音;那几张猩红的纸片立时就将两人的脑袋射爆,溅出一地的脑浆污血。 “咔嚓!” 少女的手犹自按动了手机的快门,来了一个最后的自拍,然后跌倒在地。 “都该死!都该死!” 纸妖狞笑着,呼啸而去。 义云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唾了一口:“尼玛,这下连多少人点赞都不知道了!” 紧追着纸妖一路而行,很快就到了一片都市的乱葬岗。 几条啃吃尸体后,变得眼睛都发绿的恶狗,扭动肥壮的身体紧追在义云身后;这些狗和那些流浪狗不同,经常在这里啃吃人肉,变得胆大至极,见了人一点都不怕,还一副要扑上来啃吃的架势。 都市中有太多死后没有葬身之地的人:工地事故后的打工者、涉世未深的大学生、穷困潦倒的流浪汉、一些被雇凶勒杀后的无名尸体...... 对于这些人的生死,都市的统治者是绝对懒得过问的,所以才有了这一片乱葬岗的存在,其实若说真实的情形,这里应该是人类的垃圾场。 纸妖腾升在一处。 “嗷嗷......” 几条恶狗被她射出的猩红纸片杀掉,那里是一床破烂的席子。 义云走了过去,那纸妖不再逃走。 “桀桀......看,这就是还有一点良心的人,最后的下场,你也想这样吗?”纸妖回转过身看向义云,她平伸的双手一抬,那个包裹着的烂席子就分开:里面的尸体,脑袋已经被野狗啃掉半个,但是那被树枝**的眼睛,犹直彰显着他的身份。 是那个见义勇为,跳到河里救人的青年。 义云眉头一皱。 果然,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青年比起那些围观的人,还心存着良知;但是对于他的行为,得到的是什么? 先被树枝**眼睛,本来还有一点可能被救活,却直接被救护人员因为没钱而遗弃;甚至后来赶到的办案人员,也是直接将他拖到乱葬岗扔掉了事。 纸妖的脸上,已经就那种魔线描绘在白纸上的笑容,她声音干涩至极:“看,那里霓虹灯光闪烁,宛如人间仙境,但是存在的表里,是多么的肮脏龌蹉。都该死!都该死!” 这样的情形,让义云心里也有些纠结。 “呼!” 纸妖又一腾,就见她身后再次冒出很多小纸人,这些纸人好似夏日的蚊虫,腾空而起,发出嗡嗡的声音,然后迅速的朝四面八方飞去。 “你想干什么?”义云看向纸妖。 那纸妖扭动身姿,脸上哗啦啦的被扯下一块,露出里面的竹子支架:“我本是怨气集结的纸人,被人抛弃随河水漂流,是这人的血唤醒了我;他误以为我是人,而有一丝良知的跳下河来救我,却被树枝插瞎双眼;他本来只是受了重伤,还不至于身死,但是围观的人,没有一个愿意出手相救。呵呵,真是可怕啊。” 纸妖语气苦涩:“就是救护队到了,在确认没有人支付医疗费用之时,也是立即离开,这样耽搁之下,让一个本来不会死的人,就死于自己的良心之下。 后来到的城警,再问清事由之后,更是直接将他扔到了乱葬岗,他们担心这人的见义勇为被那些媒体夸大,进而说他们无作为;并且,这种普通人就不应该多管闲事。” 听到纸妖口里说的话,义云心里也是有些发苦,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要救他。” 纸妖淡淡的说出这句话来,义云盯看着那具裹在烂草席中的尸体,那青年的脑袋已经被恶狗啃掉半个,整个尸体都在发臭,这样还能救? “哎,都成这样了,就算救,那整容费也得花不少吧。”义云嘀咕了一声。 纸妖瞟了义云一眼,目光从他腰际的收妖葫芦一掠而过:“你帮我。” “尼玛!我要是能救这玩意,早开个诊所捞黑钱去了,一三五人流、二四六手术增长加粗,附带卖点高价假药毒死人,有事护士搞,没事搞护士!”义云不满咆哮:“我还能干这什么鸟妖怪事务员?” 纸妖冒了一头黑线,仍旧用那种酸涩的声音说:“我是怨灵寄体的纸妖,你要是不帮我救他,我就不停的杀人,杀光都市所有的人;并且就算你把我打成碎片,也不能收我!” “杀人,你杀不杀管我吊事!打成碎片也收不了你!”义云瞪圆:“尼玛,这么拽?” “当然,你其实只用帮我一件事,就可以救他。” 义云有些不耐烦:“少说半截,有屁放完!” “烧我。”纸妖说完,就见三三两两的人梦游一般,走进了乱葬岗,那些人的额头上都贴着一张小小的纸人。 “呼!” 纸妖身形再一晃,地上腾起一团火来。纸妖站到火边,然后看向义云:“我马上会将寄在这上面的怨气抽出,而你就要将纸人一片片撕碎了烧毁,纸人烧尽,他就会醒来。” “就这么简单!把这玩意撕碎了一烧,就能起死回生?”义云脑袋嗡嗡的:尼玛,这又是什么狗血的套路!也太扯淡了吧! “桀桀......”纸人阴戾的一笑:“在你烧的过程中,我会从这些人的身上抽取他们仅存的良知,来融合,这才可以救人。”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义云走上前去,突然想到什么:“你怎么抽取良知。” “呼!” 火腾的一下燃起来。 纸人声音狰狞:“杀了他们。” “嘭!” 一个人贴在额头的小纸人就轰然爆开,那人的脑袋顿时被炸掉,红的白的飞溅四处。 “尼玛!这也太血腥了,你以为是搞电锯惊魂啊!”义云赶紧回转过头。 “你还是快烧我吧,我这是抽取良知,只要良知够了,那个纸人就不会爆开,在这个区间,你要尽快将我烧掉!”纸妖声音冷漠:“义云,我要和你玩个游戏,就算这些人全部死光,他们仅存的良知也还不够万一,就像刚才这个,他的体内只有污血、杂碎、贪欲......却没有一丁点良知。” “现在,游戏开始。” “尼玛!”义云只能站过去,撕扯那个纸人扔进火堆中,身后就是嘭嘭嘭的爆炸声,义云想着那种脑浆迸裂的场景,有些作呕。 纸人烧尽,身后的爆开声音嘎然一停。 义云朝草席看去,那个包裹的青年,仍旧再那发臭,半边脑袋还是残缺不全。 “呀!纸妖你忽悠我!” 火中却传来一阵抽泣和绝望:“看来,良知在都市中是根本不存在了。” “哈哈......” 一串冷笑后,那火堆陡然一下腾起火焰,将草席包裹的青年一下焚烧掉。 然后一股黑烟进了义云腰际的收妖葫芦中。 “这里,再无希望。” 义云转身,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那些无头尸体,他不禁有一种错觉;这挤挤攘攘,看似喧嚣的都市中,满眼看去,都是一具具已经麻木的尸体在忙碌。 冷漠。 自私。 义云走出两步,低头看见鞋上的污泥,他退了回去,在一具尸体穿着的鲜亮西装上擦了擦,然后淡然离开。 第二十八章 都市湿热不归人 “仅仅三周,本市失踪人口达到七百八十八人!”触目惊心的标题,特别用红色刷红。 义云放下手中的报纸,看向把他叫来的虚白泽和山先生。 “七百八十八人!”义云惊愕不已,他仔细核查报纸日期,发现正是今天的日期。 “这里面大多数都是流浪汉拾荒者,刚开始的时候根本没人发现他们的消失。”山先生脸色凝重:“直到上周,有一家五口,在本市红旗路两个相隔不到一百米的监控中人间蒸发,这才引起轩然大波。” “其后,类似案件接连不断发生......”义云翻看着那本子上的资料,心沉了下去。 “失踪的受害人不一而足,种类多样,但特征只有一个......” “那就是在最不可能失踪的地方消失!”虚白泽叹了口气。 “尼玛,难道有什么土豪要收集这些人玩?”义云白了房间里的两人一眼,既然叫到这里,还故弄玄虚个毛,肯定是妖怪所为呗。 “义云,尽管我们不主张除妖卫道什么的无聊举动,但这样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山先生严肃的对他说“无论怎样的妖怪,妖就是妖,不管它是有意还是无意,它们和这个都市绝对不是和谐关系。” “那......会是什么妖怪呢?”义云不解的问。 “如此大规模杀害人类行为,大体有三种情况: 一,母系妖怪生育急需营养,或者生产结束迫切想要恢复; 二,需要人类灵魂的滋养受了重伤的妖怪。 三,也是我们最不愿意想到的可能,单纯为了杀戮的妖怪来到这个都市。 山先生端起桌前的茶轻抿一口:“目前佳楠已经圈出了几块可疑区域,你们晚上就去看看吧。” 这是一间足足有百平米的空旷的屋子。 “你听好,从现在到傍晚的十个小时里,你必须更加熟练掌握元气的运用。”凌佳楠一身黑色劲装,身旁的空气似乎都降至冰点,她冷冷的看着义云。 “元气......是这个吗?”义云竖起食指,一抹绿色火焰在他指尖冉冉升起。他摆出一副傲然的神情:我可是搞定过黑狐妖的男人! 看到这个凌佳楠神色一顿,樱唇划过一丝弧线:“少显摆!要不是背后出手,你能伤了那只黑狐?” “喂!喂!再怎么说我也算是和你协力实战多次啊,就不能给个善意的鼓励?”义云眼睛在凌佳楠的身材曲线上游荡一圈。 “哦?鼓励?”凌佳楠轻勾手指,义云腰际的收妖葫芦就慢悠悠的从飘飞出去,稳稳的落在两人中间。 “来,搞定过黑狐妖的男人!你只要能把元气掷入收妖葫芦中就好了。”她说着,秀手伸出弹了个响指,一道红色元气从她指尖冒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的落进了瓶口。 而之后,葫芦上突然冒出了火红色的红光。 义云呆呆的看着凌佳楠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又看着收妖葫芦那小的让人发指的瓶口,不由咽了口口水。 “在那个距离中将火焰送入瓶口,做得到的话,我......”凌佳楠说完,留给义云一个**的身影,施施然走出屋子。 “呀!呀!你话说完,你怎么样!”义云看着指尖那弱的可怜的火焰,又看了看瓶口,许久才惨叫一声:“尼玛,这要怎么射出去啊!” “咔......咔” 卡卡从领口钻出,亲昵的趴在他的肩膀上。 “卡卡,你说这玩意又不是吐痰,要不把你扔过去先练习练习......” “咔咔。” “也对,扔你过去也没用,可是这玩意儿要怎么射出来?用撸么?” “咔咔。” “撸管就算了,撸食指是闹那样......” “咔咔。” 与卡卡进行了半天无意义的对话,义云心头一狠,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他右手慢慢向左手伸去...... 在他不觉察的时候,肩膀上的卡卡身体里放出了晶莹的绿光,沿着他的左手臂,飞速铺展开来。 “轰!” 他指尖的火焰猛地一下腾起,吓了义云一跳,他随即兴奋的叫起来:“有了,就是这种感觉。” 他对着前面的葫芦一弹手指,指尖火焰发出尖啸的声音,重重击在一旁的地面上。 “切,打偏了么?”义云眼中兴奋之色不减,他指尖再次蹿出火焰,继而甩向目标。 “呼,呼......”义云半跪在屋子中,他看着被火焰击打的漆黑的地面,又看着完好无损的收妖葫芦,喃喃:“为什么总是打不中?” “因为你的身体还不太习惯操控元气。”凌佳楠从门外走进,她美眸轻挪看着冒着青烟的地面,心中极大震撼。 难道这八个小时里,这小子都在不停的进行元气离体?太离谱了吧? “说到消耗,我确实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义云握了握手掌。 “啧,只是力不从心,还远远没到极限?”凌佳楠眼神一凝。 “不过训练也该到此为止了。你休息休息,晚上还要去工作。” “啊咧?不是还要特训吗?”义云不解。 “实战是最有效的特训!”她回应了一声:“多样的训练才能让你的实力提升。” “多样......”义云听闻这两个字眼睛一亮,他捂住脸,继而大笑起来。 “我知道了,多样,多样!“ 凌佳楠看着状若疯狂的义云,皱眉:“你疯了?“ “如果一个射不准,那多个呢!” 义云十指伸出,每个指尖都冒出了绿色的火焰。 “什么?!” 凌佳楠瞪大了美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义云的双手。 “那么......”义云死死盯着收妖葫芦,狠狠甩出了双手。 “去吧!” 十道火焰在天空划过十道美丽的弧线,裹胁着啸声飞向了葫芦,下一刻,火焰落地溅射的烟雾飞向空中,笼罩住了收妖葫芦。 “打中了么?”凌佳楠喃喃。 “呼,呼......”义云再次半跪在地面上,他忙抬头看去,但只觉眼皮仿若千钧沉重。 烟雾慢慢散去,一抹翠绿的光芒闯进了他逐渐漆黑的眼帘。 “嘿嘿,闪电般的......呃!”他低语着,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呜呜。”贯耳的风声传进了义云的耳中,他迷糊的睁开眼,却察觉自己身体好像被什么捆绑了起来,当他迷迷糊糊看向旁边时,发现自己竟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下面的道路飞快向后退去,恰巧行驶的地段崎岖不平。 “啊!啊!......”义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旁边四处晃动着,尚有的睡意一下就被刺骨的风吹的无影无踪。 “哟,醒了。”驾驶着摩托的凌佳楠声音平淡。 “醒,醒......这是噩梦吧?为什么我会绑在你的摩托上啊!”义云哭丧着脸。 “那个,收妖......” “那我们换平常一点的交通工具好不好,你是不是得了一种不用非正常的方法叫醒我就会死的病啊!佳楠......”被颠的七荤八素的某人怨念不已。 前面的凌佳楠没说话,只是陡然一转弯,来了个无比标准的九十度漂移。而其后的义云只觉得自己的一生都在眼前走马观花般放映。 “呕......对不起......呕,我知道错了......” 听到义云的求饶,凌佳楠才慢慢放慢速度,在路边停靠下来,她从兜里拿出一个手机,打开了软件递到义云眼前。 “这是我在警局找到了几段监控。” “警局,找到几段监控......佳楠,这个可以吗?”义云解开绳子接过手机,咋舌不已。 “别废话。”凌佳楠声音冰冷。 郁闷的摸了摸鼻子,他将视线转移到手机屏幕上,有一个被凌佳楠特意调出的视频文件。 义云点开,正是一段黑白色的监控,时间是三天前,晚上十点左右。 有一对亲昵的恋人相拥着走向前方,义云眼尖,一眼就认出他们所处的地方正是红旗路。 “注意这两个人。”凌佳楠指着那对情侣:“他们在十点三十三分消失。” 她说着,那对情侣走出了监控范围,旋即画面一变,这貌似是另一个监控。 时间开始快进,两分钟,十分钟,一小时,十个小时......熙熙攘攘的人群走来走去,可唯独没有那对情侣的身影。 “这两个监控探头直径距离不到二十米,一个是道路监控一个则是这条路的某个商家非法安装的,那两个人从第一个探头走进,消失于这两个探头之间。”凌佳楠缓缓述说。 “那范围内的商店们都经过盘查,并确定了根本没有见过二人。而且那二十米之间没有小巷、没有地下隧道、没有站牌、没有任何可以让人悄然离开的渠道。” 义云闻言重重吞了口口水,他的后背不可抑制的升腾出了寒意。 “那么......” “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第二十九章 蟒蛇吞噬化公交 都市的傍晚,格外潮湿闷热。 看过具体情况后,凌佳楠将义云带到那些人密集消失的地段,两人分头查看。 一股股的热浪袭人,这天气,在房子里是清蒸,躺在床上是干烧,铺张席子是铁板烧,出去一趟是烧烤,游个泳那是水煮,晚上还得回锅...... 义云正烦恼的时候,一波波的人浪涌了过来,他朝前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辆大红的公交车停在身前不远处。 “尼玛?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义云心中疑惑,脑海里回想从凌佳楠手中看的那些视频资料,心中非常确定,这里肯定没有公交站牌。 “咔咔......” 这时,怀里就的卡卡就蹦跶出来,这黑乎乎的小球,一跳出来,义云赶紧一把握住,就见它不住眨巴大眼睛。 “妖怪?”义云轻问了一声,那小黑球就狠狠的上下翻飞。 “呀!”旁边一个胖胖的男孩盯看着义云,瞪圆了双眼,不住的推搡他旁边的伙伴:“快看!快看!那个叔叔才厉害,能把溜溜球玩出那种水平!” 几个人转过头来,都盯看向义云,他赶紧伸手一把将空中翻飞的卡卡捏在手中,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溜溜球......” “上不上!不上让开!别人还要上!”旁边挤过几个穿着超短裙吊带衣的少女,喊喝起来;那胖胖男孩只得和几个伙伴挤上了红色的公交车。 “上不上!不上让别人上!”义云打量着那几个少女的背影翘臀,吞咽了一口口水,嘟囔:“果然是‘公交车’随便上!” 这里应该没有公交车站点的啊?义云揣测着,也挤了过去:赫然就见一块在风中微微颤抖的站牌立在那,上面闪烁三个字:便民站。 “便民站?那这是到什么地方的?”义云嘀咕了一声,他凑身过去,心里暗想:不知道这到不到大别墅? 上面是一溜模糊不清的字迹,等到义云凑近一看,赫然其中就有一个站名:大别墅。 “尼玛!”一股冷汗顿时沿着他的脊背一流而下,义云小心的退到一边,就见到很多人都一样,完全不知道这便民站是到哪里的,但是一挤过来看过后,立即都是喜色满面,然后转头过去,开心的说:“到的!到的!有七月未央那一站!” 观察了好几个人之后,义云明白过来:这个站牌会显示你心中想要到达的地方,然后显示出来。 感觉到这种非同寻常的特异之处后,义云不动声色的将桃木剑藏在袖中,也挤了上去。 “哎呀!别顶我!” 义云身前一个浓妆艳抹,穿着一条极短黑皮裤的少女,不满的转头过来,再看清身后的义云距离她还有两尺来远时,一张脸上先是惊讶,然后换上一副媚-态:“帅哥,你的够长啊!” 义云顿时一窘,给少女造成的错觉,完全来自于他袖口中的桃木剑。 挤了满满的一车人。 “呼......” 公交车门关上,发出一个怪异的喘息声,似乎人张着嘴巴半天之后,终于一下合上的那种疲惫暂缓声。 公交车开始慢慢前行,那种前行的方式也不是平稳的朝前;而是缓缓的蠕动,并且,整个车厢里越来越闷热,同时弥漫浓郁的腥味。 “哎!哎!窗边的开一下窗啊!闷死了!”车里的人就大喊起来。 车窗边的人,置若罔闻,又过了一会,才有几个人站起来,拼命的拉了半天,只能回答:“这车窗都是封死的。” “什么!封死的! 诸人都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车厢越来越热,那种腥味也是越来越浓郁,一个少女实在忍不住,转头吼骂紧贴在她身上的一个猥-琐大叔:“大哥!你弄就弄啊!别糊我裙子上啊!”少女一抬手,旁边的几个人都恶心得要命,那是一手的黏液。 似乎也找到了腥味的来源,车里的人都敌视的看向那个大叔,那人窘迫非常,同时一副冤枉的语调:“我......我没射啊......” “没射!那这是哪来的!”少女手上滴答下拉长亮丝的一滴,惹得旁边的几个人几乎要抓狂:“这也太恶心了!” 几个实在闷热得受不了的人,就大吼起来:“停车!停车!把这恶心的家伙送城警所!” 到了这时,一个装死颤颤巍巍希望人让座的老者,才用颤抖的声音说:“上来就没停过车,这车到底是到什么地方?” 车上的人这时才都反应过来:果然,这公交车从开出后,就一直没有停过车。 “啊!车座上没有司机!” 挤挤攘攘的前面传来一声尖叫! “啊!这是什么!” 坐在座位上的几个凶悍妇女都起身,她们的身下赫然都是腥味十足的黏液。 这时,整个车厢开始慢慢的变得扁平,头上的车顶板,开始紧贴下来。 “啊!” 面对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形,车厢里的人都大叫起来。 车厢变得像一条逐渐勒紧的橡胶管子,后面的人被勒紧压扁,发出惊慌的惨叫,然后榨出一股血水溅出。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义云手执桃木剑,就朝上一下穿透出去。 身下紧随着喷射一股血水。 他往下一看,双眼惊恐瞪圆。 这里已经是城郊的荒僻处,身下的哪里还是什么公交车!赫然就是一条赤红的巨蟒!腥味十足之下,这条蟒蛇正在急速前行。 义云不禁干呕:自己刚才竟然是在这条蟒蛇的肚子里! 再想起之前的情形,他赫然明白过来:这条蟒蛇怪,变成一辆公交车,那个站牌应该是它的舌头所化,所以一直在不住的颤抖。 人一旦靠近它的舌头,心里那一刻的短暂想法就会被它知道,然后它就会显示出人想要去的地方。 而公交车的车门,显然就是这条大蟒蛇的嘴巴,难怪最后合上的时候会是那种声音。 炎热的夏日,在人流繁多的地方,突然出现的临时便民点;然后站牌上显示你想去的地方,进而所有人的自愿的拼命挤上车。 这条蟒蛇,真是太厉害了!竟然用这种方式,让百余人自愿主动,争先恐后的挤进它的嘴巴。 手上泛起强烈的腥味,义云朝下看去,就见从他破出的那种血洞中,挤出来的是无数惊恐非常的面孔。 第三十章 母亲鬓角已斑白 “嘶!......” 义云从巨蟒化成的公交车中钻透出来,引得那条巨蟒顿时高昂起巨大的蛇头,在地上翻腾滚飞出去,在地上砸出深深的几道。 顺势在空中一腾,义云落到一块假山石上,再往下看,就发现那辆公交车已经彻底现出原型,一条十几丈长,水桶般粗细的赤红巨蟒卷曲盘绕在不远处,吞吐着火焰般的蛇信子,紧盯着他。 义云这时再回想在凌佳楠手机中看到的视频,果然每一批人消失的时候都有这么一辆火红的公交车出现。 这条蟒蛇怪化形为公交车,让那些自愿挤着钻进它的嘴中。 一想起这个,义云头皮就一阵发麻。 再看那条蟒蛇怪,由于蛇体之上被义云穿透了血洞,一个个的就从那个血洞被挤得流了出来。 那些人都满身腥血黏液,一个个趴在那起不来,口里都是哭喊:“救命啊!救命啊!” 待到看清所处情形后,好几个都是当场吓晕,还醒着的也都是一副疯狂的模样。 蟒蛇怪不住低头吞噬。 那些人到了后面,都是期盼的看向义云:“啊呀!那个人!救命!” 陡然有这么多观众,尽管大都还在哭喊,一副神智癫狂不清,但还是让义云有点小激动:收妖这么多次,还是首次有观众,该说点什么好咧?” 仔细想了想,终于有了一个霸气的,他翻身一腾,挥动桃木剑跳到空中,口里大吼法海的经典台词:“大威天龙,般若诸佛,世尊地藏,般若巴嘛空。收妖!” 这样一吼,果然是霸气十足啊! 义云跳下去后,扭了几个poss,发现有几个还清醒的人已经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吊丝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一样,他又故意挥了几下剑,然后傲然的四十五度角:“怎么没有掌声?” 几个满脸是血的人茫然对望一眼,麻木的鼓掌:“好棒!啊呀!” 下一刻,就再被那蟒蛇怪一口吞噬。 “尼玛!敢吞我观众!”义云挥剑冲了过去,那桃木剑上泛动紫芒,他心中大喜:果然这段时间的修炼没有白枉! “唰!” 狠狠一剑朝着那蟒蛇怪的蛇头就砍了下去,不想那蟒蛇怪头一甩,一下将义云手中的桃木剑直接砸得粉碎。 漫天的木屑之中,义云只觉得脸上生疼,他慌乱中伸手一抓,就扯住一条滑腻腻的东西,然后就站定在一块软软的地上。 睁开眼来,义云顿时傻眼,此时的他正站在蟒蛇怪大张着的口中,手中扯着的正是一条分叉的蛇信子。 “蟒蛇怪,这下让我收服了吧!”义云得意的说。 蟒蛇怪的舌头一颤:“小子,你可是在我嘴里,还想收我,信不信我一口吞了你!” “你吞一个试试,我手上再一用劲,就扯断你这蛇信子!”义云看手上的贱书,知道这蛇信子,是蛇类妖怪的一大致命点。 蟒蛇怪果然忌惮:“小子,不要妄动!” 一人一蛇就这样僵持住。 过了半天,义云不由得厌恶的说:“哎,你这混蛋多久没刷牙了,嘴巴怎么这么臭!” 蟒蛇怪翻了一下蛇眼:“你看看你的左手边,我的牙缝里是不是卡了什么?臭味就是来源于那!” 义云伸手一扯,从蟒蛇怪的牙缝里扯出一具严重腐烂的尸体。 蟒蛇怪立即舒了一口气:“小子,多谢你!牙缝了卡了这么个东西,难受得我无时无刻不想发狂!” “真恶心!”义云就见蟒蛇怪的喉咙一动,就将那腐烂的人吞了下去。 不想这时从那喉咙里直接涌上来一股恶臭,直接就将义云熏晕在蟒蛇怪口中。 晕乎乎的情形下,义云模糊觉得天翻地覆。 “恩!” 他猛的一睁眼,戒备的站起身来,就见自己已经身处一片垃圾之中,那条蟒蛇怪,正在他不远处喘息。 “你醒了。”蟒蛇怪盯看着义云。 “这是哪里!”义云大吃一惊。 那蟒蛇怪呼了一口疲惫至极的气:“这是我的家。” “你的家!”义云环顾四下,这片废墟到处堆满垃圾,恶臭的黑水四下流淌。再看蟒蛇怪的附近,游动着十几条脑袋上都扎了一根针的大蛇。 “那是?” 义云疑惑非常,就见蟒蛇怪不住的吐出一些半消化的人到地上,而那些脑袋上插着针的大蛇,则是贪婪的游动过来吞吃不已。 这种情形看在眼中,义云的头皮再次发麻。 “这些都是我的孩子。”蟒蛇怪语调慈蔼,不想有几条胳膊粗细的大蛇,好似完全不认同蟒蛇怪一般,疯狂的扑到它身上啃咬不止。 “既然是你的孩子,它们为什么还咬你?”义云更加不解。 蟒蛇怪眼中满是痛苦:“我知道它们是我的孩子,它们却并不知道我是它们的母亲;我是从一个蛇类实验室逃出来的,我的这些孩子,一出世,就被那些人用那针扎到头里制成标本;现在纵然我救出了它们,它们也没有任何记忆。” “啊!” 义云完全不理解了:“既然它们不认得你,为什么你还要冒这样大的风险养它们?” “因为我是它们的母亲。”蟒蛇怪语气淡然。 “母亲!”义云瞪圆了双眼,随着那些人都被吞吃完,那些大蛇都是疯了一般的扑到蟒蛇怪的身上开始啃咬。 这些大蛇完全就不顾及蟒蛇的一番关爱。 很快,本来就被义云穿透的那个血洞,被这些大蛇啃咬撕扯得更大。 “你那一剑,从我肚中穿出,看来我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生活了,只是可惜了我的这些孩子。”蟒蛇怪眼中含泪。 “尼玛!你找条蛇给我含泪试试?”义云心里吐槽了一句,芒果宗迎头就给这贱人一耳光:“魂淡!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看着那些等同于人类白痴小孩的大蛇,义云也泛起一些无奈:果然,依照这些蛇目前的状况,要是没有这条蟒蛇怪的照顾,肯定明天就会出现在蛇肉火锅店的铁笼子里。 想了想,义云从怀里取出那本贱书,翻看了一下,他正想查查有没有什么处理办法,不想那本书满篇都是书山两个字。 义云继续翻,不想上面的字陡然一换:“你啥啊!看不懂字?送那些白痴蛇去书山就行了!别他妈再烦我!这个点,对于我这种坚决要睡美容觉的书,是肯定不能熬夜的!滚!” “尼玛!我还是不是主角!”义云有点要抓狂的意思,连一本书都能这样叼他。 盯看着蟒蛇怪,这时它的身体已经血肉翻卷,被那些大蛇啃咬了大半,义云真有一种冲动,上去砍死那些大蛇,但是看到那蟒蛇怪眼中的慈爱,他只能说:“我会将这些蛇,都送到书山。” “书山!”蟒蛇怪顿时眼前一亮:“多谢。” 这时义云取出收妖葫芦,想要尽快结束蟒蛇怪的痛苦,不想这条蟒蛇淡淡的说:“你等我的孩子们吃完了我,我会自己进入你收妖葫芦中的。这是我能给它们的最后一顿了。” “什么!吃你!”义云彻底睁圆了双眼。 那些大蛇一口口凄厉的撕裂着,将蟒蛇怪全部吞噬;整个过程,蟒蛇怪剧疼得一双蛇眼都发红,不住发出痛苦的抽吸冷气声。 最后,蟒蛇怪一点没剩下,它化成一道猩红的雾气进入到收妖葫芦中,而那些大蛇却是毫无所觉,竟扭转头攻向高幸,他只得一抬手,甩出几道符箓,将那些蛇都包裹起来。 满地的血污。 义云眼中翻腾这些蛇啃咬蟒蛇怪的情形,不禁酸楚。 “这是我能给它们的最后一顿了。” 蟒蛇怪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那时有风吹过,漫天的繁星。 晚归担心遭到责骂的男孩,迟疑走到的家门,却发现尽管深夜,那门仍旧虚掩。 “回来了,饭在锅里,赶紧吃了睡觉。” 母亲坐在灯下,犹自在缝补自己的衣服。 “哦。” 揭开锅,里面的饭菜犹热。 这样的深夜,该是热了几次,才能保证热气拂面。 义云脑海里翻腾那一团团的热气,眼睛不禁酸涩。 伸手狠狠擦了一下。 就在这深夜,义云陡然笑起来,眼中不可抑制的溅射出亮亮的光点。 饭菜犹热,只是灯下的人,鬓角该是在不注意的刹那间,已经变得斑白了吧。 第三十一章 乌江夜景基情现 周末,好不容易能够休息,当然要睡觉睡到自然醒了,浑身骨酸肉麻的醒过来,义云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 取过手机一看:呀!都下午七点了! 夏天的夜风清爽宜人,习习的吹着阳台上半死不活的无名花草。 一天一夜粒米未粘,刚刚睁开眼的义云简直就像只饿死鬼,辘辘饥肠让他想到什么食物都会口舌生津。 强烈的食欲挑逗着他的胃肠,使他一分钟都无法在床上躺下去,于是他迅速跳起身,蹬上一条大裤衩,套上一件老头衫,简单抹了一把脸,趿着拖鞋就向大门冲去。 “嘭!” 一个东西迎面砸来。 尼玛,信息袋。 城郊乌江,未知妖。 义云瞬间就有气无力。 静寂的郊区披上一抹淡淡的月色白,在这深夜里显得静谧而安详,充满了诗意的味道。 义云只身一人行走在略显荒凉的郊区,途中不见一人,路两边是一片片牛皮癣般的植被,没有丝毫色彩,在昏黄街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孤静。 “这次是什么妖怪呢?”义云一边嘀咕,一边扫看周边环境,这是一条飘满垃圾的浑浊江河,放眼看去,不远处有个破烂不堪的亭子。 义云走过去一看:乌江亭? 走进去,就见里面的木桌椅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义云捡起一块石头,刮出一片赶紧的地方,躺靠在那里,不管其它,先放松一下再说。 这里之前风景应该不错,义云眯着眼,除了随时吹来的恶臭,以及头顶破开的亭子发出呼啦啦的声音,一切都显得格外怡人。 “尼玛!那来的鸟屎!”义云撑身擦掉胳膊上的那坨恶心玩意。 雾霾中的繁星,就像浓雾中的小桔灯。午夜的时候,义云在一阵喧闹声中醒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四周架起了照明灯和些许零散的帐篷,周围人来人往的不下百十号人。有的身穿古代将士甲胄,有的扛着一部部摄像机...... 什么情况?夜宿?拍戏?义云爬起身来打量着周围忙碌的身影。 “那个谁谁谁......就你,还有你、你、你、你们几个赶紧去换衣服,马上就开拍。还有那个谁......”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正对他面前的十几个人吩咐,唾沫四溅,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看来真的是取景拍戏?这怎么行,这可是有妖怪出没啊!这些家伙不是找死吗? 几分钟后,一个人拿着场记板在摄像机的镜头前晃了一下:“《霸王大追杀之杀了又杀》第九场第二镜第三次开拍,acting!” 义云抬头看了看天,皎洁的月光变得昏黄昏黄,黑云朵朵,快要将月亮遮住了。 云遮月,妖踪现! “停停停!不能拍!不能拍!”义云急了,赶紧三两步朝人群跑去,边跑边大声猛喊。 准备拍戏的人群顿时都呆愣住,看着突然从那破烂亭子里跳出的义云。 “呀!不会吧!这年头到城市公园取景,有大妈收费;到景区取景,有嚣张保安勒索;现在这个点,到tm这么荒僻的地方取景,也有拾荒者蹲点守株待兔?”旁边一个身穿马甲,满身都是口袋的微胖秃顶男人排众而出,他年纪不算老,但脸就像老树皮般粗糙。 “这位拾荒大哥!这么晚你还在这守着啊!给条活路行不行?”秃顶男人站到义云身前。 “你们不能在这拍戏,至少今天晚上不行。”义云先自身看了一遍:尼玛,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看来那些人是把他当成拾荒的流浪汉了,几十个身材健壮的龙套,就都站到了马甲秃顶男的身后。 “你丫黑社会啊?你说不拍就不拍?”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挤出人群,厌恶的盯着义云,然后一挥手:“场记,把那些吃剩的盒饭扔给他,让这垃圾佬赶紧滚!” 一盒破烂流油的盒饭递到义云手里,那个秃顶男人扬了扬拳头。 “尼玛......哎......”义云又往前走出一步。 秃顶男人立即瞪看向他:“怎么的,垃圾佬!给你盒饭赶紧滚,再啰嗦,请你吃骨肉包子!”说罢,这男人朝义云狠狠一下握紧双拳。 这时候,黑压压的云层彻底笼罩整片乌江,月亮消失,呼啸的狂风陡然生出,将人群吹的四仰八叉,帐篷和摄像器材东倒西歪。 义云急忙稳住身子,心里一凛:好强大的妖力!也没心思理会周围呜呼哀哉的这群人,眯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乌江。 狂风却突然消失,人群闹哄哄的噪音让义云有些心烦意乱。 “尼玛,安静!”义云一声中气十足的暴喝,愣是将百来人给压制下来,转过身来看向狼狈不堪的诸人。 他无奈的摇摇头,手中乳白色的微光闪烁,快速的在这群人周围腾挪跳跃,画了几个大圈,然后朝那大圈一指:“不想死的都过来,所有人手拉着手,全部站进这几个圈里。” 这些人被义云的举动搞得完全摸不着头脑,像看神经病一样盯着他。 “你丫谁啊?在这跳来跳去,神神叨叨的装什么大半蒜?吓唬谁呢?神经病啊!”鸭舌帽第一个跳了出来,翘着兰花指,阴阳怪调的骂了一通。 “别管他!重新布置片场!”鸭舌帽稍稍一停,朝义云翻了一下白眼,然后双手叉腰:“你这个人嘛,就是好讨厌的咯!” “尼玛,怎么看这导演妖里妖气的,难道要收的妖怪是他?”义云跟了过去。 “哎呦喂,讨厌死了!你跟着人家干什么!”鸭舌帽一副恐慌的样子:“不会......” 这时,义云看到一片白色浓雾慢慢的从四面八方向他们笼罩而来,浓雾中夹杂着丝丝的腥味,他赶紧伸手,一把将那导演拉进了身旁的圈子。 “哎呦喂,你!你!你想干什么!”鸭舌帽伸手拉紧自己的上衣,一副抵抗非礼的小女人模样。 “来不及解释了!你快叫其他人进来!”义云紧搂着那导演,也不多说,抽出桃木剑,向四周挥舞了下,剑尖往脚下一插,朝那些涌过来准备救导演的人喊道:“我再说一次,快点进圈内,这周围已经开始弥漫毒瘴,再不进圈里,必死无疑!” “毒瘴!尼玛!怎么突然说这个?”义云大脑瞬间短路,只能暗骂:“这什么二逼台词!” “哎呦喂!你好有英雄气概啊!伟男子!”义云这才注意到,怀里还紧搂着那妖里妖气的导演;那家伙一张皱巴巴的脸皮上满是迷醉,一抹小胡子不住颤抖,眼中充斥对幸福的向往。 “尼玛!幸福的向往个毛啊!”义云几欲恶心作呕:“谁设计的这一段,站出来,我一定不打死他!” 第三十二章 凌空乌骓疾驰行 义云紧搂着导演,完全就是一副《时代广场的胜利日》里水兵哥哥紧搂护士小妹的架势,就差那惊世骇俗的一吻。 “哎哟喂......”那导演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恶心兮兮的眨巴眨巴眼睛:“人家......” “尼玛......”义云一阵无语,抬手就朝那导演一张老树皮似乎的脸上来了一拳。那导演立即娇喘一声,晕了过去。 “娇喘?尼玛啊!就导演这狗样子?”义云憋了一眼眶的老泪。 “快点,不想死的都给我进圈子!”义云朝那些惊愣住的人猛喊一声。 “呀,你神经病啊。” “脑子有毛病吧?”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成脑残呢?可惜啊......” “......” 那些人看着义云对那奇模怪样的导演都能下手,一个个立即都用看老玻璃的眼神盯看着他。 义云一挥脏兮兮的道袍,拂过一道微微发臭的风气,将桃木剑往腰间一插,伸手出去就将剧组的人一个个抓起,扔进了圈里。 “哇!呀!......” 一阵阵偷鸡摸狗的叫声后,那些人就都被扔进了圈子里。 停!停!你这搞得什么毛线啊?义云彻底怒了:“尼玛!什么叫偷鸡摸狗的叫声!” “啪!”狠狠就是一大嘴巴子: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义云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都被扔进圈子的人,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想:这会算是做好人好事,不知道能不能捞个好市民奖什么的。 义云就觉得自己瞬间高大上起来,完全秒杀所谓的***啊什么时传祥之类的玩意。 “你想干嘛!”圈子里的那些人则是又惊又怒。 “吼!......”不等那些人质问,浓雾中就传来隐隐的怒吼,声音由远及近,义云凝神屏气,将桃木剑握在手中,蓄势待发。 一团团黑雾从远处的乌江中冒起,朝着这边就涌了过来,黑雾中传来一阵阵恐怖的厮吼。 义云凌空一指,一道白光闪现,在他的脚下结成一个复杂的法阵,不断旋转,神光涌现。踏在法阵上的义云不断地往上空升起,直到与黑雾持平才将将停住。 黑雾越来越多,最后在半空凝聚成一张黑色的王座,一个头戴王冠的灰白色人形光影慢慢浮现在王座内。 “尼玛,现在连妖怪出门都讲排场了。”义云看着半空王座中翘着二郎腿的红影,不由一阵腹诽。 “兀那什么妖孽,报上名来!”义云清了清嗓子,整了整道袍,手中桃木剑直指王座,大喝一声,没震到妖怪,反而将剧组众人从呆滞中唤醒了。 “我靠,神仙啊。” “妈妈啊!世界上真的有妖怪!” “妖怪......救命啊!” 不过这种恐慌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这些人整天都是倒腾类似的二逼玩意,所有人都从惊慌中平复过来,就开始对着半空的义云和妖怪一番评头论足: “王座看着还没我们的道具好!” “化妆师来看看,眼前就是失败的案例。” “对了,用黑雾明显不行,这种暗环境,肯定要打白雾或者彩雾,这个灯光师也是个棒槌!” “呀!听到灯光,这出场的音效太渣了,怎么也得电闪雷鸣!怎么也得狂风暴雨啊!” 义云冒了满头的黑线:这是几个意思? “这是魅妖,专门吸食游离鬼魂来壮大自身,属于妖怪中的另类。”忽然一个声音凭空响起。 一匹黑马,通体像黑缎子一样油光发亮,四个赛雪马蹄相互交替,腾空朝义云这边狂奔而来。 那些人看到一匹马凌空疾行,依旧是一副鄙夷的神态: “这特效也太渣了,一匹马就那么在半空中跑,不整点云彩陪衬,你也弄上一双小翅膀啊!” “对!小翅膀!” 义云这时的感觉,对这些人已经无语到了极致,果然,在那些声光影像的陶冶下,都市的人除了麻木之外,已经连最基本的畏惧都消失殆尽。 没有畏惧,就没有信仰,没有信仰,人,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那黑马立在义云不远的半空,“嗖”的就变为一个身高八尺,满脸刚毅的壮汉。 他身披黑色纹云战甲,脚蹬亮白战靴,右耳别着一个血红方形耳钉,黝黑的长发利落的扎成一束,顺着右肩垂在胸前。 黑马的一番变幻,让义云不由得啧啧称奇。 却惹得下面的那些剧组人员又是一顿吐槽: “已经出场两个男角色了!这匹黑马就应该设置成女角色的嘛!” “对啊!女角色的黑马,嘿嘿,骑马......” 三人成三角之态对峙在空中,义云小心的提防着黑马壮汉和魅妖,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两只妖怪啊,看这架势还都不是什么善茬,这尼玛是要找死的节奏啊。 “你又是谁??”义云甩了甩握剑的右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掩饰着内心的惊慌。 “霸王座下乌骓马是也!”壮汉声音有些阴柔,只是静静的傲立半空,但义云就有一种无法忽视的感觉,存在感太强烈了。 乌骓马?乌江亭?尼玛,不会那么狗血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眼角微微抽搐了几下。 “桀桀......好诱人的灵魂味道,真是两道可口的食物。”王座上的魅妖开口,声音就像夜枭长鸣一般刺耳。 “哼,觊觎我将士英魂,死来!”乌骓马这时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股凌厉的杀伐气息从他体内喷薄而出,周身环绕。双手一划,在半空抽出一把骨质大剑,长度接近两米,半尺来宽。 乌骓马两手举起大剑,骨剑上便附着一层血红色的能量,他双腿一弯,在半空猛地一跳,竟然化为一道黑红相间的光束朝王座上的魅妖杀去。 王座上的魅妖张口喷出一股白色气流,整个人也化作一道白光与乌骓马“砰砰”的战在一团。 两人好快的速度!自己对上绝对是秒杀的份。 义云瞳孔猛的收缩,顿时冷汗直流,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两人极度的危险,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诫:别靠近他们,也别让他们靠近,有多远跑多远...... 乌骓马这时候猛地朝魅妖一挥手,巨剑猛地射出一道道血红的剑形能量,能量剑劈开空气产生的飓风让义云在半空摇摇摆摆,差点站不住脚。 “这是闹那样?”义云赶紧抽身后退,往地面落去。 “那小子,我将他缠住,你快去将那王座毁了。”乌骓马一剑将魅妖劈回王座上,朝着地面的义云大喊一声,脸上一副你不干就是死的表情让义云心里狠狠一跳。 “尼玛!我跑什么跑!我是主角啊!”义云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桃木剑! 深吸一口气,飞上半空,直视对面黑云王座上的红影魅妖:“哎,你别乱搞我,我是主角!” “桀桀......主角?什么乱七八糟!”王座上传来魅妖一阵阵刺耳的嘲笑。 剑光乍现,一道寒芒冲天而起。 义云这时觉得有些像样了,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燕赤霞,一眉道人瞬间合体。 “咸蛋超人!变身!”义云大吼一声。 擦!擦!擦!这什么狗屁台词!义云直接就火了。 魅妖双手挥舞,一股股黑云从王座上疾射而出,化作一个个身披甲胄,手持长戈盾牌的将士英魂,朝着义云杀来。 义云左手往剑上一抹,然后一个横扫,木剑接触到的将士英魂身上“嗤嗤”冒出一阵白烟,然后消散在空中。 “小子,别伤了我江东将士英魂!”乌骓马在一旁大吼,一个纵越跨过这些将士英魂,朝着魅妖冲去。 义云看着王座上源源不尽涌出的将士英魂一阵头大,杀又不能杀,直接对抗就等于找死,只能在半空绕着圈子出阴招,朝着王座围去。 “尼玛,搞毛啊,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耗死的。”义云一剑劈飞靠近身边的几个将士英魂,对着乌骓马大吼。 “只要不伤我江东将士英魂,你想怎么干都行。”乌骓马见一时半会儿也攻击不到魅妖,就又跳回义云身边。 义云苦恼的挠了挠头,挠出一片头皮屑簌簌而落,让得乌骓马一阵恶寒的跳离他好几米远。 第三十三章 众诵激斗英魂啸 义云也顾不得乌骓马的厌恶表情,直接往剧组那些人所在的圈子退飞回去。 傲然悬立在空中,义云朝下俯视着那些人,朗声说:“哎,诸位帮个忙如何?大家全力跟我齐念《圣贤书》,如何?” “呀!这样时候念那干嘛?” “有没有盒饭领啊?” 这时就见那个导演双手叉腰,翘起兰花指朝诸人吼:“都别吵!听他的。” 义云顿时感激非常,不想那个导演回头朝他媚-笑一下:“死鬼!别说叫他们念书!你想叫他们干嘛,我都喜欢......” 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义云心里开始有些害怕起来:“尼玛,那导演不会瞄上自己了吧!” 面对这样匪夷所思的情形,再加上导演的指示,这些人只能无奈的答应。 义云起了个头,喊了一声开始,下面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个导演又是扭动屁股,然后厉吼一声:各单位注意,action! 诸人就齐刷刷的跟着义云念起来:“何谓人情?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弗学而能。何谓人义?父慈、子孝、兄良、弟弟、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十者谓之人义......” 声音震耳欲聋,在乌江边不断地回荡,这剧组一干人,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那声音非常有带动性,旁边没开口的人也被这份气节所感动,不由的跟着义云诵读起来。 人心齐,泰山移! 随着众人的朗朗圣贤书声,一道道金黄色的光芒涌起并聚集,最后形成一股巨大的金色光柱。 这光柱冲天而起,有着冲破一切的气势! 这股光柱乃是正气! 正气,充塞天地之间的至大至刚之气。 天地间的每个人身上都有正气,只是强弱多少不同。 “圣人作则,必以天地为本,以阴阳为端,以四时为柄,以日星为纪,月以为量,鬼神以为徒,五行以为质,礼义以为器,人情以为田,四灵以为畜......” 正气滚滚如潮,浩然于天地间。 光柱在义云的引导下,散成一片金色光幕飞向黑云王座上的魅妖。 鬼祟阴邪等物最是惧怕正气,就如同白雪怕阳光一样,只要沾染正气,非死即伤!魅妖吸食鬼魂,也算阴邪一类。 魅妖见到正气光幕飞来,当即一声怒吼,挥手收回漫天的将士英魂,然后双手对着胸口一拉,拉出一条青色的双头大蟒和一只血色猛虎。 大蟒和血虎朝着义云两人一阵嘶吼,在魅妖的指示下朝着义云与乌骓马冲来。 义云扫出一片光幕穿过猛虎,却发现猛虎毫发无伤,只好叫停了众人,挥着木剑与猛虎你来我往的斗在一团。 “嘶啦”一声,义云被猛虎一爪子扫在胸口,撕破了衣物,在他胸前抓出几道深可见骨的血槽,顿时血流如注。 义云脸色惨白如纸,他的身影在半空中一阵摇晃,似要从半空栽倒而下。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义云没有再硬行迫攻,而是降落地面静立,回气调息,同时用元气驱出胸前伤口的毒血。 “尼玛,疼死爷们了!”义云一阵抽搐,毒血飞溅,在地面也滋滋冒烟,骇人非常。 虽然驱毒大半,可义云半身仍然青黑透绿,剧组众人看得毛骨悚然,却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快看,那些领盒饭的又来了......”有人朝天一指,骇然出声。 抬头一看,漫天的将士英魂又被魅妖给放出来,乌骓马招架着大蟒和血虎的围攻,这时还要应付周围的英魂攻击,显得狼狈不堪。 “尼玛!这货活了几千年了,怎么那么菜?”义云一边龇牙咧嘴的给伤口上药,一边看着乌骓马险象环生的战斗,破口大骂。 不想那导演基情满满的看向义云,见他身处危机,立即就站了出来,一声引导,众人就齐声念:“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一首《正气歌》,整个天地一片浩然,漫天的英魂和大蟒血虎被立时震退。 乌骓马回身向地面上的义云狂奔而来。 此时义云逆血倒流,大咳不止,被赶到的乌骓马一脚踢在后背,喷出了一口毒血才缓过神来。 “尼玛,你倒是轻点啊,没被妖怪打死,差点被你一蹄子踢死!”义云对乌骓马那一蹄子还是耿耿于怀的。 真是虎落平阳被马踢,还是匹老而不死的马。 魅妖待到正气消散,又探手一招,漫天的将士英魂再次密密麻麻涌出,狂扑过来。 “尼玛,这妖怪还真是一招鲜吃遍天啊!逼急了,管你什么将士英魂,直接灭杀得了!” 义云将伤口胡乱的包扎好,对着乌骓马就是一阵咆哮:“我可不管你那什么江东将士了,陪你瞎搞惹了一身伤。” “哼......我只是不想对这些我所钦佩的英魂出手,收拾一只小魅妖,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哪里还需要那么费劲。”乌骓马一脸傲然和不屑,让义云呐呐不语,再听到它后面的话,差点又要暴走了。 “尼玛,还一根手指头捏死,你丫倒是捏给我看看?”义云白了乌骓马一眼,拄剑起身,又和乌骓马踏空杀去。 不想这时,就听一个声音从下面传来:“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 当这天籁般的京剧唱腔响起,所有人都深深地陶醉在这略带忧伤的歌声之中,人们的眼中,开始浮现泪光。 不知不觉,已经是满脸泪痕。 义云朝下一看:“尼玛!这是闹哪样!” 就见那小胡子导演,不知道什么时候披了一身女装。 就见他越众而出,一边略带忧伤地看着浴血浑身的义云,一边前倾着身子,含泪唱起这首《霸王别姬》。 没有音乐的伴奏,但听见的所有人,都能在心底共鸣这唱到人的心田,唱到了灵魂最深处的歌声。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那似是哽咽悲诉,似是温柔安慰,似是强颜欢笑的歌唱,让人们的灵魂颤抖了一阵阵激动自内向外透出,好像要汗毛孔钻出来般难过。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所有人心中,都有这一种相同的共鸣。 只有这种绝妙诗词才能表达他们自心底的深深叹息。 乌骓马浑身鲜血淋漓,大吼一声,全身爆发出一股浓郁的血红雾劲,将魅妖和大蟒斩得遍体鳞伤,一剑劈飞。 随后大手一挥,拉出一杆金色长枪,一步一步,向义云走过来,把战枪向义云郑重一递,两眼黯然:“这是我家霸王征战四方的武器,今日,且杀个痛快!” 义云咳着血,轻轻的接过,抚摸着流光闪烁的战枪,一阵沉默,历史绝对不会重现...... “可有勇士随我杀敌?一斩荡平妖鬼邪魔!”义云目中神光乍现,持枪在手,仰天咆哮。 声音,在欲断难诉的天籁歌唱之中,反衬得更加威镇天地。 同时,也激起了人们心中的热血洪流,所有男儿都仿佛在头顶贯下一股滚热的能量流,渗遍全身无数个汗毛孔,让浑身都在熊熊燃烧,让热血在不可压抑地沸腾。 “有!”其下圈子中的诸人,都昂声回应。 场面,为之震憾。 义云挥动战枪,杀气将空间绞碎,随手一挑斩,枪风已经将面前的大地斩开一道十数米长的裂隙。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义云回身,擎枪,朝众人大喝。 “是男儿!”诸人回应。 自丹田爆出来的呐喊,禁不住振臂高呼,在义云震憾灵魂的呐喊之后,给他一个生平最响亮的回答。 有那么一瞬间,天地为之动容! 义云持枪在地面上划了一个巨圆,旋枪而舞,在众人眼花缭乱如痴如醉间,腾身而起,一枪斩下。 枪风隔空而延,穿透将士英魂,将血虎劈得飞跌落地面,满身枪洞。 大蟒略带怯意,魅妖眼中惊疑不定,双手微微颤抖,更反衬义云无上之威。 “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义云擎枪于空,第三次吼出震憾灵魂的豪迈呐喊。 “杀!” “杀,杀,杀!”数不清的声音汇成一个咆哮的河流! 所有人只知道一点:他在召唤大家的支持,他在呼唤着并肩作战的伙伴...... “杀!” “杀啊!” 都红了眼,体内的热血翻涌,有一种无法抑止的能量,让他们忽然渴望通过杀戮敌人来发泄! 在那支战枪的号召下,仿佛回到了烽烟四起血流成河的杀戮战场。每喊一声,人们就感到自己的力量积蓄一分,最后满得迫不及待要破体而出。 魅妖立时转身准备逃走,却被飞跃空中的义云战枪锁定,他眼内第一次闪现了惊恐的神色,用一种前所没有的速度,甩出身旁的大蟒,同时将王座向义云压来。 而他自己却化身黑云,似乎想驾云逃离。 半空中的义云,一枪将那条大蟒削成两截。长枪威势不减,一下将魅妖穿透,义云从怀里一掏,取出葫芦将魅妖收了进去。 随即战枪自手中飞射而出,将躲避不及的血虎穿心而过,钉在地上。 不想那血虎没有立即倒毙在地,而是猛刨四肢,怒气冲冲地向落地的义云飞撞而来。 “畜生,找死!”义云右手握拳,猛砸虎头上,边砸边退。 义云连退了九步,最后双臂元气爆发,将血虎巨大的身躯整个托举起来,怒摔数米之外,轰隆地砸在地面上。 然后义云大踏步过去,一脚踩住还在颤抖的虎尸,猛的一把抽出战枪,高高举起。 诸人再一次沸腾。 “尼玛,这一身伤,回去不知道能不能报销。”义云躺在乌江亭里不停的哼哼唧唧。 乌骓马站在一旁黯然的望着乌江:“我一直守候在乌江,只为了等待霸王回归!几千年都过去,却差点连我东江将士英魂都守不住。” “真是啰嗦,守候未来,不如守护现在。”义云一副老僧入定的神情:“将要到来的是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但是把握目前已经有的,那才是关键。” “守候未来,不如守护现在。”乌骓马念了几遍,然后哈哈一笑。 再看时,四下一片寂静。 义云揉了揉眼睛,摇了摇收妖葫芦,里面已经收了妖怪,但是到底只有魅妖,还是那乌骓马也钻了进去,他就不得而知了。 那时,一轮明月挂在星空,江面拂来一阵夜风。 义云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深呼吸一口,吐出四个字:“真尼玛臭!” 第三十四章 喷水池下承诺起 所谓承诺就是,不管过去多久,总有一天会兑现的话语。 一轮银月挂在夜空。 义云躺在房间的阳台上,盯看着漫天的璀璨繁星。 他不禁伸手开始数:一颗,两颗,三颗......哇!有流星!他顿时大惊,就见一颗星星似乎被他伸出的手指戳了下来,直直的朝下坠落而来。 “救命!”义云奋力站了起来,那星星就“啪”的一声砸中他的脑袋,顿时将他砸得扑倒在地。 被星星砸中!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没事,伸手朝后一摸: 尼玛,信息袋! 都市喷水池,未知妖。 按照路边遇到的熊孩子小萝莉钱钱的指示,义云来到都市中心的喷泉。 “尼玛!这是什么交代!大哥!你连最基本的查询妖怪阶段都要省吗?这样写,是不是太丧心病狂了!” 义云白了一眼,将手中的桃木剑一扬:“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到了喷泉附近,义云扫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怀里的卡卡蹦跶出来,在地上弹跳了几下,就进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卡卡!” 义云跟了上去,就发现这是一个通往喷泉下面的通道,卡卡这是跳进了怀里;义云弓腰摸黑走了一段,突然见到前面的涌出亮光,他加快步伐一闪身就进了光亮处。 被这陡然冒出的亮光刺了一下,义云不禁闭上眼。 “嗖!” 这时就觉得一股寒意从身前涌来,义云赶紧睁开眼,就见一个利爪,狠狠的插向自己胸膛。 “呼!”义云一闪身,躲过黑影的攻击。还不待他稍歇,一道黑影又急速紧贴过来,义云迅疾的取出桃木剑,就是一顿胡砍乱劈。 “吼!” 黑暗中响起一声惨嚎,义云急速一退,随手就甩出一张火符。 “嘭!” 那赤红的符箓猛的腾燃起来,四下顿时大亮。这是一个满是水泥疙瘩的山洞,一串串污浊的水滴从上面滴下。 对面响起一阵急促的喘息,义云朝那看去,就见一头体型巨大的棕色山猪,身上有着几个血洞,一双发红的眼睛盯着他,长着两颗长长獠牙的大嘴正不停的朝外呼气。 “尼玛!依照这个体型,应该战斗力不会这么弱吧!”义云有些疑惑,他小心的靠了过去,才发现,猪妖身上有很多新的痕迹,特别是背部,有一条深可见骨还血淋淋的伤口,算是解答了义云的疑问,原来猪妖在自己来之前就受了重伤。 义云欣然的一笑:“这下好了,捡了个现成的!”他赶紧取出了收妖葫芦。 不想那猪妖猛的一下挣扎跳起来,疯了似的就窜逃出去;义云朝地上唾了一口,提起桃木剑就追了出去。 一路都是大滩大滩的血迹。 “呼!”那小山般的野猪停在下水道中的一个排泄口,朝那看过去,是一片陡崖,整个都市的下水道,大半都被引流到了这里,数丈高的巨大排污管道架到陡崖上,将那些污水像瀑布一般排流而下。 猪妖就颤巍巍的站在那边上,一股风涌上来,将它身上的血渍吹的溅飞而起。 “哎!你想干嘛!” “你不要想收我,我还有事情未完;若是你再苦苦相逼,那么我就从这跳下去。” “尼玛,你说你一头猪,还有什么事情未完!”义云一路狂追,累得浑身骨酸肉麻,瞟看一眼那头死猪:“难道你还要来顿猪食吃饱了才愿意被收?” 猪妖狠狠的吐出几口血,眼中的红热不退,两颗长长的獠牙一下扬起,猛的厉吼一声:“我要等一个人......” 那猪妖吼完,就像中风一般乱颤。 义云看得心中一阵不忍,他只得将收妖葫芦放回腰间,走上前问:“你要等什么人?” 猪妖猛的一挣,四蹄迈开,趴在那喘息着说:“我在呆在这里已经几十年,一直在等一个人...... 那时候我还是一头小猪,这个地方也还是森林中的一汪湖水;我不小心掉进了猎人的陷阱,我以为我就要死了,后来是一个小女孩救了我。 以后就她经常来我生活的湖边给我带吃的,和我一起玩耍,有一天,她说她希望有一天能够在晚上和我一起看星星。 我用头顶了顶她作为答应,她竟然也懂了我的意思,就用她只有两根手指的手搂住我,盯看着我的眼睛:“你答应我了,好的,那你一定要等我哦;因为我还小,不能晚上出门,等我长大了,一定来找你。” “那以后,我就天天等待,可是之后的日子她再也没来找我,无论白天黑夜。但是,我一定会等她。” 义云白了猪妖一眼:“你这家伙真是石头脑袋,你也看到了,世事变迁,这里也不再是森林小湖,你怎么可能等到她?” “我答应过她会等的,那是我用头顶她作出的承诺,我一定要做到!” “真是头犟猪!”义云叹息一口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你嘴里的小女孩,现在都长成什么模样了。” 猪妖听出义云又帮他找的意思,就感激的看向他,嘟囔发出声音:“她的双手和别人不一样,每一只手,都只有一个拇指。” 义云站起身:“好吧!我去帮你找找。不过你这头死猪,可不要是用这个谎话骗我,力求逃命!” “呼......” 不想一道青烟腾起,那猪妖竟然就进到了收妖葫芦中。 “你既然答应我了,那就是已经给我承诺,我相信你。”猪妖的声音愈加小声:“我虽进入你的收妖葫芦中,但是我留了一道妖力,在这里继续等她。” “尼玛,你这家伙真是一根筋;现在这个都市,承诺只是说说而已,就是用来背叛的;不想你还这么坚持相信。”义云叹息一口气:“看来都市中,果然是人不如妖;还好你所托非人,我会尽力帮你找到那个小女孩的。” “多谢!”猪妖感激非常。 义云带着对猪妖的承诺离开了山洞。 这可怎么找啊!人海茫茫,就跟大海捞针一样;义云苦恼的坐在喷水池边,双手托腮,一筹莫展。 “呀!是你!” 这时就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小胡子快步走了过来,那人看向义云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和欣喜。 “尼玛!是自己那晚上搂过的猥-琐导演!”义云心里骇然了一下:“这个老玻璃想要干嘛!” 第三十五章 猪妖承诺仰星空 “这里是都市电视台,现在插播一条招募:墨狸摄制组现招募一名双手残疾的人士来拍摄近期的公益广告,希望全城满足条件的人等,可到广济街15号面试。” 在那个导演的帮助下,这样一条广告就在都市各角落播出。 守在那里待了好几天,看过了不下数百人的双手,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女孩。 “你们到底想找一个怎样的残疾人?”一个手被烫伤的妇女,在没被选上后不甘心的问。 义云客气的看向她:“我想找一个双手的每一个手掌都只剩下一个指头的女孩。” “女孩?”那妇女想了想:“女孩没有,那样残疾的老太,我倒是知道一个。” “老太!”那个导演正亲密的挽着义云的胳膊:“老太不行,我们要找的是......” 义云心里一想:那个猪妖口里的女孩,都不知道时间过去多长时间了,他就趁身过去:“你知道?” “嗯,我知道一个老太,不过已经九十多岁了,就住在城南边上。”妇女一见引起了义云的注意,顿时又得意的补充:“那个老太在这待了一辈子;据说生下来的时候,每只手就只有一个手指,于是就被当成妖孽,惹得附近的人都厌弃,后来还克死了她父母;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和人隔离生活的。” “有可能就是这个老太!”义云有些激动,这时那个导演像牛皮糖一样黏在他身上,口里肉麻兮兮的喊:“云云,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 被这样一个年龄双倍大叔的猥-琐小胡子喊云云!义云的半边脑袋都麻了,他恶狠狠的朝那导演吼:“老子杀人的,你知道不!再敢这样叫爷,爷把你牙齿都打断!” 那导演眼中满是脑残的崇拜星星:“我就喜欢你这种威武霸气的阳刚味道!”然后导演转身朝后吼道:“司机,备车!” 妇女带着义云一行人,很快到了城南,就见一间格外破烂,近乎垃圾窖的小屋,孤零零的处在一个山岗上。 “啪啪......” 义云敲了敲那用纸板粘成的烂门,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妇人,就拉开了门。看着老妇人一脸的沧桑深纹,义云就见她抬起的手,每一只上面都只有一个指头。 “哎,你们在外面等着。”义云说了一声,那个导演立即严厉的站在了外面。 “你们找谁啊?......”老妇人声音干涩的问,显然不经常和人说话,已经有些吐词不清。 “我找你啊。”义云提着一袋水果就进了屋,随手还把那纸门扣上。 “哦......找我啊。”老妇人眼神黯淡:“竟然还有人找我......” 义云等老头心绪稍稍平息后就问:“老人家,你还记得吗,你在都市喷水池那救过一只小猪?” “喷水池?”老妇人听到小猪是,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我没有去过什么喷水池,要说救小猪啊,我在森林的湖边救了一只,哎,那......” “呀!真的是你!”义云顿时欣喜起来。 显然救下那小猪,也是这个老妇人为数不多的快乐记忆,她不管义云的惊讶,呢喃自语:“我小时候在大湖救了一只小猪,白白胖胖的;那时候因为我双手是这样,其他人都把我当成妖孽看,我就经常去养那小猪......那一天我回到家,发现家里到处都是血腥,父母面色发青的趴在饭桌上......邻居听到我的尖叫声,纷纷的跑了过来,都厌恨的看着我:说是我这个妖孽害死了他们。哎,从那之后啊,我也担心那小猪因为我而死,就再也没去找过它了。” 老妇人开口,回忆很久以前的事情,说到最后老妇人已经泣不成声了,从老妇人断断续续的话里,义云明白了不是老妇人忘记了和小猪的约定。 命运弄人,小猪在喷泉下等了几十年,老妇人在尘世中自责的几十年,明明都没有错,却...... 义云背着老妇人来到都市喷泉,带着她顺着通道进了猪妖的洞穴,猪妖留下的妖力,还是一副身受重伤的模样,见到老妇人到来,那妖力顿时一颤。 老妇人走过去,伸手抚摸着那遍体伤痕的猪妖:“为什么我每次见你,你都是这样一副受伤的模样。” “呜呜......” 猪妖的妖力就剧烈的颤抖,同时发出一声声悲戚的呼喊。 老妇人靠着猪妖,口里喃喃的说:“这是多少年过去了,我变得老了,你变得这样大;唯一不变的,就是你还一身伤啊。” 这时义云腰际的收妖葫芦就抖动起来,他想了想,就拧开了葫芦塞子,一团黑雾就弥漫出来。 猪妖腾身过去,和那道它存的妖力聚合在了一起。浑身是伤的猪妖就奋力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它用头拱了拱老妇人。 “小猪,你要带我到哪里去吗?” 老妇人双眼泛动亮光,那头小山般的猪妖就点了点头。 一人一猪,就那样行走在静静的地下水道中,义云尽量安静的跟在其后。 猪妖任凭老妇人扶着,慢慢而行,在那一路上,老妇人都在它的耳边倾述着什么。 看着这样的场景,义云心中触动不已。 多少人,犹自违背淡忘时间不长的约定承诺。 而这头猪妖,在此却守候了几十年。 身前的猪妖带着老妇人,又到了下水道的出水口,哪里依旧是浑浊污秽的水流排泄不停;猪妖这时将老妇人甩头一带,托到了它宽大的背上。 然后这猪妖腾身一跃,就到了那处陡崖之上。 “那时你年纪小,不能一个人晚上出门,你说希望有一天能够在晚上和我一起看星星。那么现在,你的年纪还小吗?” 一个声音响起来,那个老妇人微微有些吃惊,却终究平静下来:“这是我自己说话,还是你?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这些话。” 漫天的星光下。 老妇人依偎着那头喘息不止的受伤猪妖,用她仅有一根手指的手抚摸着它身上的伤。 四下一片显得寂静。 没有风,也没有小虫的呢哝。 义云朝那看去,似乎在那里的:是一个小女孩,搂着一只受伤的小猪,仰看着漫天的星辰。 星空下的女孩,属于心的孤独。 一些儿时的梦想就绽放在这样的无声无息中。 渐渐消失。 再无痕迹。 而记得曾经说过承诺话语的那些东西。 早已经被遗忘在了世事难料的角落。 想起多年前,曾经静静的蹲坐在草地上仰看星空的那个晚上。 那,就是逝去不可挽回的青春。 第三十六章 漆黑污秽有曙光 义云吹着流-氓哨,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现在的状况:那就是蹲街看美女,看看谁的腿白,比比哪个胸大。 “啊呀!” 突然,一股大力扑面而来撞向义云,与其说撞不如说压,他痛苦的叫了一声。 义云双手撑地,用力一挣准备把那男子弹开,谁知那男子景纹丝不动。义云心中暗惊,依照他目前的修为,弹开这样一个人,应该是轻而易举,只听那压下来的人感受到他的力道,“咦”了一声,似乎也颇为诧异。 本来快将那男子弹开,却发现压下来的重量陡然一增,又把义云刚要起来的身体压了下去,这次义云彻底透不过气,他放弃了挣脱,对那名男子道:“喂,哥们,该起来了吧,压在我身上很舒服吗?” “哈哈......”那人爽朗一笑,迅速起身:“这位小兄弟真对不起,刚才不小心脚下一滑,摔了一跤,真是抱歉!” 一只宽厚的大手伸过来,一把将义云拉起来。 那人在拉起义云时,俯身在他耳边极轻微的说了一句:“小兄弟,实力不错。” 义云顿时一愣,他抬头仔细的打量那人,这是一个身材颇为强健的男子,相貌堂堂,一双眼虽说很小但却时不时闪过寒光,双眉如黑色的油漆涂抹了重重两道,鼻子高挺,嘴上留有一撮胡须;额前留有一撮白发,在那浓密的黑发中是很是刺眼。 他双手提着两袋重物,背着一背篓东西,不知是什么,看样子应该也分量不轻,恐怕得有百十斤重,刚才在摔了一跤的情况下,背篓里的东西居然一个没掉,也足以看出他的力量不小。 那男子干咳了两声:“小兄弟,我可以走了吗?” 看到这人,义云心里不禁想到了虎妖,冲他一笑:“请便。” 那男子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一双眼睛陡然亮了一下,然后畅快迈步离开。 “咔咔!” 这时卡卡从怀里冒出一个头来,朝向那男子不住轻叫,义云叹息一口气,伸手抓出那小黑球就是一阵狠捏,然后怅然的说:“知道了,那肯定是一个妖怪,在现在这肮脏污秽的都市中,哪里还能有那样的人。” 义云心里这样一想,瞬间对这个都市绝望非常,放眼看去,都是一群自私自利、勾心斗角、卑鄙无耻,全然不知道道德廉耻的家伙。 看向那男子离开的方向,义云心里激荡,终于还是追了过去,看一看这样的妖怪,倒是能加强自己对生活的信心。 那男子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他走的很快。义云有几次差点跟丢,终于那男子的脚步渐渐变慢,最后停了下来。 义云远远的看着,扫看了一下四周,不禁皱眉:只见这里垃圾成山,到处都是臭水沟,一群苍蝇在嗡嗡作响。 男子停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背篓里的东西后,又放慢速度超前走去,不过一会,就来到一间破旧不堪的巨大房子前。 “嘭!嘭!: 那男子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了一个稚嫩的声音:“是大叔回来了吗?” “是我回来了,小不点,快开门,让大家出来吃东西吧!”男子笑着回答,就只听里面一阵欢呼雀跃。 接着门打开,里面的人陆续的出来。 那些人个个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更是污秽不堪,里面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不过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的人。 男子在诸人的簇拥之下,进了屋子。 义云小心跟了过去,透过一道缝隙往屋子里看:就见那男子手中提的重物,和背篓里的都是各种压实的食物。 男子一脸笑意的派发食物。 那些人接过食物,都欣喜的吞吃不已,看向男子的眼中满是感激。有一个小男孩嘴里吃着牛肉干对男子说:“牛大叔,这牛肉干真好吃!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就饿死了,你是大好人。” 男子苦笑了一阵:“嘎子真会说话,只可惜牛大叔没本事,不能给给你们更好的生活,只能让你们苟且生活在这里。” 旁边一个中年妇女接口:“牛皋大哥,快别这么说,如果不是你,我们这群孤儿寡母老弱病残,早就饿死街头了,只可惜我家那口子不争气,好好的去吸什么毒,本来一个安稳的家,弄得支离破碎,自己也被黑社会抓去做苦工。”说完,妇女轻轻的叹气流泪。 一个颤巍巍的老者,躬身到了男子身前,感激涕零:“在这个世道崩坏的都市,还有你这样的记挂着我们的死活,谢谢!谢谢!” 老者说着,就一下跪倒在地。 一刹那所有的人都放下手中的食物,纷纷向牛皋跪,男子急忙制止:“大家快起来,牛某受不起这一拜,大家快起来。” 几个神情凄惶的老人则是诚恳的说:“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你若是连这个都看不上,那我们真的就没什么能给你的了。” 牛高无奈的摇摇头,只好受了这些人一拜。 义云心想:“这叫牛皋的妖怪,看样子倒是很有几分侠义风骨。” 那男子颇具古风的朝诸人也是一拜:“诸位在此安心,我去去就回。” “尼玛,这台词真是可以!”义云心中一热:“看来这妖怪也应该是虎妖那样深受侠义影响。” 义云继续跟着他,只见牛皋走出没多远,突然停了下来,双手手心向地,手掌中忽然冒出来一道黄色光焰,直向地面,双脚噌的一下离地,一直上升,上升到与房顶差不多高时候, 双掌突然向后翻转,身体如发出去的箭一般,飞速的向前奔去。 “尼玛!这是都市版的钢铁侠啊!”义云睁大了双眼,同时心里暗想:“就不能给他一个东方风格的飘逸飞行方式?” 义云想了想,就将那脏兮兮的杏黄道袍披上,双手一甩,就腾空而起,紧追过去。 好啦,其实这都是义云的心中臆想。 真实情况是:义云累得像条饿狗一样,在下面靠着双脚狂奔,不住仰头定位跟了上去。 “呼呼!......” 义云狠狠的喘息着,远远的就见远处,牛皋终于停了下来,身子缓缓下坠。 “可算是停下来了!”四下一看,已经到了都市的郊区。转过几栋烂尾楼,义云探头出去,顿时吓得一激灵:前方有黑压压的一群人,足有好几十人,这些人分为两波。 只听一波带头人说:“张堂主,货可带了过来,带了多少?” 小心的撑身出去瞄看了一眼:就见那说话的人:中等个头,皮肤黝黑,骨瘦如柴,嘴唇右边有一颗大大的黑痣。 第三十七章 碾压诛恶义相识 对面的人的人发出一个短促的笑声:“货足量满,你们的皮子厚不厚?” 赵长老冷冷一笑,打了个响指,后面一个人提着皮箱走了过去,咔嗒一声打开。 “还是那个价,我们的皮厚实得很。” 钱够货足,双方都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牛皋飞身掠影,直降在这两波人中间。那赵长老诧异:“你是谁!”同时盯看向对面的交易方,不想那边的人也是戒备非常,显然也不认识这个来人。 牛皋冷冷一笑,额前那一撮白发,无风自动:“我是谁,无关紧要,关键的是,你们这些人都要死,和死人就没有说名字的必要了。” 赵长老轻蔑的瞟了牛皋一眼:“哪来的二愣子,我赵诩在**混了这么多年,敢跟我这么说话的人,不多啊。”随即他稍稍一侧头:“既然不是河水,也不是井水,就只可能是条子了,给我上,砍死他。” 他身后的那些人立时都抽出西瓜刀,猛扑过去。那妖怪竟然不直接用妖力,而是身形一晃,只觉眼前一花,淡黄的身影从身子地下划过;等再一看,他出现在赵诩的眼前。 赵诩刚想退后一步,牛皋往前伸出大手,一把抓住赵诩的手顺势一拉,就把赵诩拽回来,然后胳膊一扭,口里冷冷的说:“你这种人,该万箭穿心而死!” 牛皋一手扭住赵诩,另一只手一摆,射出一道淡黄色的劲气。 “哗啦!” 那劲气化成无数只箭矢,直向赵诩心**来,赵诩骇然非常,身体拼命挣扎,牛皋手一抬,就将那人迎着那些气箭丢了出去,顿时就响起一声嘶厉的惨叫,然后就是漫天的血雨洒下,四下充斥浓郁的血腥味。 “操!这是什么鬼玩意!”张堂主惊恐的骂了一声,知道牛皋下一个必然找他,迅速的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枪颤抖的说:“你别过来,什么鬼东西!老子一枪崩了你!” 牛皋却一步步走向他。 “嘭!” 张堂主咬了个牙花,毫不犹豫的就开了枪。 一旁偷看的义云顿时有些小担心,不过朝那看去,却发现一切就像是在放慢动作电源:子弹疾射向牛皋,那妖怪并不闪躲,当子弹快到他额前时,牛皋迅速的在子弹前画了一个淡黄色的光圈,那子弹到了光圈里。 “啪!” 子弹缓慢的压出弧线,立时反弹回去,张堂主想躲却已经来不及,那子弹,从他的眉心一下穿射而过,那张堂主睁大双眼,充满了惊愕。 两边的人,立时都惊恐不安,但是依仗人多,都喝喊起来:“哪里冒出来的怪物!大家不要怕!双拳难敌四手,我们一拥而上,砍死他!” “砍死他!” 诸人随即都喝喊起来。 “本想放过你们!那想你们为恶还不知悔改!既然如此,也就怪不得我了!”就见牛皋双拳紧握,猛的往下一沉,陡然金光大盛,漫天的金色拳芒汇聚成形,好似一阵拳头暴雨,狠狠的砸向那些帮众。 这些人哪里见过这种情形,顿时就呆住,完全不知道躲避,顿时被砸得脑浆血渍满地;其中几个奔行速度快的,到了牛皋身边,这些帮众把牛皋一围,手中的长刀就砍了下去。 “嗷呜!”只听响彻云霄的一声狼啸,所围住的牛皋就一下化成一头浑身青毛的巨狼,这狼一路撕扯,将那些人顿时啃咬成碎片。 “尼玛,原来是头狼妖!”义云不禁轻声嘀咕。 “恩!谁,给我滚出来!”牛皋化成人形,戒备的看向义云躲的地方。 义云只好走了出去。 “恩!原来是你。”牛皋神情中的戒备不减。 “哎,牛皋狼妖,你和我之前收过的一头虎妖很相似。”义云停了停:“我很钦佩它。” “哦,原来如此。”牛皋一双狼目扫看了一眼义云,随即咧出两颗狼牙:“你居然知道我姓名!该是一直在跟踪我,说!你是不是天狼子派来跟踪我的? 不等义云答话,他身形一纵,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举起巨大的左手奋力砸击过来,义云只得运转劲气,荡身向后退飞,不想牛皋的拳头紧随而来。 义云往后退一分,牛皋的拳头就往前来一分,并且隐隐追打到的趋势。 “呀!”这种打斗,让义云有些无所适从,他想要加速避开,不想身前紧随的拳头突然张开,化拳为掌,竖直而入。 完全出乎意料,眼看那双掌就要劈到自己的胸膛,义云脚尖一点地,身体迅速的向右移,才把这掌堪堪躲过。 “尼玛!敢不敢不要搞这种一招一式的武侠打斗!”义云心里恼火,仿佛就看见邵氏电影那两个大大的sb标志字母放大在眼前。 不等义云的话语落定,牛皋又是一拳,这一拳出拳十分迅速,义云根本来不及闪躲,他只能硬生生的用劲气结成一个淡绿色的光圈,想把这来势汹汹的拳劲给挡住。 “哗啦!” 不料狼妖的拳头来到这保护罩前面,好似破开碎冰,这一拳就结结实实的打在义云的胸口上。 义云只觉喉咙一甜,狂喷了一口血摔出数丈;牛高双脚往地面用力一跺,纵身飞起来十来丈,然后身体极速下降,狠狠跺踏下来。 “尼玛!你以为你是魔兽世界的牛头人啊,还搞践踏!”义云喷了一口老血:“大家都是成年人,就不要搞这些唧唧歪歪的,老子是看你还有点意思,所以一路跟来看看,没有恶意的!” “你真的不是天狼子派来的?” “他派我来撸管啊!我不知道什么毛的天狼子!”义云狠狠的唾了一口。 “如此,倒是我鲁莽了。”牛皋小心的走过来,将义云扶坐在地上。 义云疑惑的问:“哎,那你现在又要搞什么飞机?” 就见狼妖盘腿坐在自己身后,口里义正言辞的说:“小兄弟,帮你疗伤。” “尼玛!你不会是要搞推推后背就能疗伤那一套二逼玩意吧!”义云瞬间脑抽,果然,就觉得后背一热。 顿时就觉得菊花一紧,义云苦笑不已,心里暗想:“看来这不知道哪个傻-逼导演搞出的玩意,还真的有颠覆医疗常识的作用。” 接下来:义云只觉体内有一股金黄色气体向自己丹田涌来,与丹田原来的淡绿色气体融为一体,再由丹田向外扩散,达到四肢百骸。 感觉此刻身体暖洋洋的,霎时间双目一睁,闪过两点绿光,浑身有无穷的力量。牛皋看到义云这个情形,就缓缓放下义云的右手,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口里自语:“幸亏只用了五成功力,否则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义云已经彻底无力吐槽,尼玛!你当我傻啊!知道我读书少,也不用这样骗我吧! 但义云还是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多谢你为我疗伤!” “是我误伤你在先,小兄弟无须客气。”牛皋一摊手,显得格外爽朗。 到了这种时候,不管是为了剧情,还是作为一个负责人的主角,义云也是有板有眼的说:“看兄台样貌气度不俗,不知道什么来历?” 狼妖做出一副四十五度角看天空的模样:“哎,往事可堪,不瞒小兄弟,我本是山中的一头青狼;得一个剑仙指点,通灵修身,曾经效力于武穆鄂王麾下。 第三十八章 狼妖挥拳满酒香 月光照到牛皋的身上,似乎给他裹上淡淡银甲。 “什么!武穆鄂王!你是说岳飞!”义云彻底激动了:“等等,既然提到这个,你的名字叫牛皋,难道你就是......” “不错,我就是辅文侯牛皋。”狼妖一笑:“与其说我是鹏举的手下,倒不如说鹏举是我的小师弟。” “尼玛!这什么情况!牛皋竟然是狼妖!”义云瞪圆了双眼。 牛皋眼中泛动激荡的光芒,声音厚重:“当年鹏举上山砍柴,差点命丧虎口,是我那剑仙主人救了他;我的剑仙主人是紫狼修炼而成,他收下了我和师弟天狼子,念在我们都是同类,所以关系亲近,即是主仆,也是师徒。 师傅见鹏举天资聪慧,就破例收鹏举为徒。鹏举极其聪明,什么法术一学就会,修为更是一日千里。天狼子见什么风头都被鹏举师弟给抢去,就处处和他作对,还屡次设下毒计害鹏举;师傅于是降下责罚,不想天狼子直接就叛离师门,只身下山。 后来鹏举师弟下山为将,天狼子就挑起两国的纷争,师傅见此情形,就派我下山助师弟一臂之力。 历经多少战役,其中最惨烈的当是诛仙镇一战,师弟只有几百老弱残军,却要对抗十万残暴之众,这时的天狼子已经是敌国国师,它指名道姓要小师弟应战。 师弟为三军之首,只得迎战,但天狼子修为百年,师弟又怎会是他的对手,亏我及时赶到,我们三人各施法力,斗的是天昏地暗,日月不分,最后天狼子输了半招,我们两人虽然将他打败,却无法留住他,眼睁睁的看着跑了。 敌军一时无首,这时各路大军汇合,师弟挥剑而下,杀的十万敌兵片甲不留,诛仙镇大捷。 只可惜,后来师弟被奸臣所害,死于风波亭。我只能游走在这俗世之中,但天狼子仍在四处寻找我的下落,因此,我才误以为你是它派来的人。” “难怪你这样小心。”义云心想:“这种追杀,不休不止多少年......” “呼!” 这时一个人影从那些死人堆里爬出来,翻身逃走。 义云赶紧说:“有人跑了!” 牛皋笑了笑:“我故意放他跑的,不然怎能一举捣毁他们的老巢。” “什么!你要去搞这些家伙的老巢?”义云不禁有些佩服眼前的狼妖来:“这样一头狼妖,不为祸都市,还一心肩负救济黑十字会和缉毒的双重正义,真是难得。” “小兄弟,你身手不错,未请教你姓名?”牛皋一双大眼盯看过来。 “我叫义云。”义云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将胸膛往前一挺,也拿出几分豪气来。 “不知义云小兄弟可有胆量跟我一起杀进他们老巢,烧了毒源。”牛皋陡然问出这句话。 义云顿时萎了半截,不过受牛皋的眼神一激,胸膛再一挺:“有什么不敢的,杀点这些社会渣渣,烧点小毒品,我打发空闲时间经常这么玩。” “咔咔!” 卡卡在他怀里狠狠咬了义云一口,这鸟人打发空闲时间都是撸和睡。 牛皋顿时放声一笑,取出一个酒葫芦,仰头喝了一道,再抛给义云:“干此等大快人心之事怎能少了酒,来来来,我们俩喝一个。” 都市的夜,被黑雾笼罩。 一个废弃的旧工厂,一间依旧亮出灯光的房间里,一个男人坐在老板椅上,幽暗的灯光照下,这人满脸横肉,神情狰狞。 他面前跪着一个黄毛青年,青年声音发颤:“那就是个怪物!开始是个人,后面就变成了一头青色的狼......” “狼!tmd,你是说一头狼搞走了我的货,搞走了我的钱!”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尖牙。 “啊!” 青年还要说点什么,只见他的眉心正中间多了一个窟窿,一道黄芒溅射而出。 “轰!” 一声爆响,门四分五裂的炸开,灰尘激扬,两个人影从中走出来:左边的人年龄稍大,额前有一撮白发;右边的年龄稍小,腰间插着碧绿的断笛。 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并不惊慌,只是阴冷的一笑,然后一声嗷呜,瞬间化成另一个模样。一双丹凤眼,闪出点点寒光,高挺得鼻子薄薄的嘴唇,给人一种妖异的感觉。 男人:“师兄,好久不见,最近可别来无恙?这倒好,我遍寻你不到,你到送上门来!” “竟然是你!”牛皋有些吃惊:“天狼子,没想到你竟然就是毒源!” “哈哈!这可算是惊喜了!”男人说完身体突然凌空飞起,四周泛着妖异的红光,右手凌空画了一个红色的圆圈,闷声一吼:“御雷电!” 霎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陡然淋下。 “轰隆” 惨烈的一声爆响后,一道闪电向牛皋左肩劈去。只见这条闪电好似一条迅速游动的长蛇,牛皋身子极速的往右转,躲过致命的一击,右臂却被斜斜的擦过,留下了一条浅浅的伤口。 牛皋怒笑:“御雷电,好!你也试试我的乘风雷!” 就见牛皋双拳散开,化拳为掌,双掌一斜,一时间,雨停了,风静了。所有的雨滴化成千万根金黄色的针,向天狼子射去。 天狼子双手迅速支起一个巨大的红色保护罩,那雨滴如针一般尖锐,夹杂着牛皋的劲气,不断的射到其上,保护罩上渐渐的出现裂纹,裂纹越变越大。 “嘭!” 又是一声震响,风雨雷电都不见,只有漆黑的夜空。 牛皋头顶的金光变的赤黄,浮出一双金黄色的锏,他一手拿住双锏,撑身向天狼子打去。天狼子亦是抽出一条泛着妖异红光的棍。 锏棍相交,两种法器,两种法力,红芒金光。 两人双脚陷入地中数尺。 “哗啦!” 两人同时凌空而起,做着相同的动作,双脚不停在空中游走,描画图符。两人都是双手向下弯曲,在往右一摆,突然成拳,极速的向对方击去,黄红两种法力相互撞击。 “嘭!” 一声闷响,两人缓缓落地,各自吐了一口鲜血,义云瞅准时机,取出断笛,向天狼子丹田后心刺去。 天狼子感到身后的威胁,侧身一避;牛皋趁机挥动双锏,一下打在天狼子胸口。 “嗷呜!” 一声猛啸,男人就陡然化成一头浑身赤色的巨狼,牛皋这时也是一声狼啸,化成一头青狼。 双狼对吼一声,就扑上去开始撕咬。 义云赶紧游走在边上,想了想,就将那沾染了狼血的笛子放到嘴边,一首《将军令》立时就吹出来。 赤狼顿时呈现浑身松软无力的状态,青狼扑上去,就是一顿狂咬,顿时将那头赤狼撕成碎片。 废旧的工厂,一片狼藉,满地都是劲气撕裂开的深沟。 牛皋和义云疲惫的坐在一个锈迹斑斑的铁水塔上。 “哎,义云小兄弟,看你腰际的是收妖葫芦?”牛皋取出酒葫芦畅快的喝了一口。 义云拍了拍收妖葫芦,亦是一笑:“是,但是今天已经收到妖了。” “哈哈......”牛皋一笑,将手中的酒葫芦抛过来,义云伸手接了,也是一口饮下。 “哎,义云,你刚才吹的笛音,颇为好听,再吹一曲!”牛皋兴致颇高。 义云将酒葫芦扔回去,干净利落的回答一声:“好!” 他站起身来,立在水塔上。 整个废旧工厂已经被彻底捣毁,就这废弃的水塔高高耸立。 笛音一响。 牛皋就纵身跳到空中,口中念着:“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漫天的劲气激扬,就将义云身下的水塔引爆。 那时,月白星高,水花四溅,冲天的酒香透人心脾。 第三十九章 陈年往事心回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来落地窗,洒在床榻上。 似是感觉到阳光的温热,义云揉着双眼起身下床。站在落地窗前,双手伸展,仿佛拥抱整个天地。阳光透过义云的身躯,在其背后拉长了身影,让义云整个身躯笼罩在光芒之下,显得格外神圣。 “生活就该这样,睡觉睡到自然醒,撸管撸到手抽筋!”伸完懒腰的义云发出了无限的感慨。整个神圣的气氛瞬间被吊丝的气场所击溃,荡然无存。 “咔!咔!......” 小黑球卡卡从被子里转出来,一副疲惫不堪神态看向自我感觉良好的义云。 “哈哈......”义云一把抓起卡卡,狠狠的蹂-躏起来。 “咔!咔......”看着卡卡愉快的表情,以及那荡漾的叫声,用屁股想都知道它现在很爽。 “懒得理你。”义云随手将卡卡扔到一边,一脸挫败的坐回床上。心中百无聊赖的想:该干嘛呢,爷好不容易休息一次,得干点有意义的事情,比如泡妞...... “哒哒......” 清脆的声响伴外加手腕一麻,顿时让正在想入非非就差流口水的义云回到了现实。 抬起手腕看去,传音绳上闪动的三个字:“凌佳楠”。 义云瞬间坐正身子,咳嗽了几声,调整出一个自认为很有磁性的声音:“恩,这个,那个......我,我是......” “支支吾吾你想说什么!赶紧滚下来!”一阵咆哮从传音绳中涌出。 “尼玛,这可不像是有什么好事的前兆。”义云嘟囔着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见凌佳楠正一脸不耐烦的骑在一辆全黑的加长机车上,这辆和之前的都不同,看上去好似一团凝结的黑色烈焰。 “上车!” “哦!” 义云刚一跨上去,不待坐稳,车子就箭一般的疾射出去。尽管早有体验,但还是吓的他小脸一白,赶紧收手搂住凌佳楠的腰部。 感受着手掌处的那抹顺滑,义云心绪又是一阵起伏:“尼玛,这手感,简直就是:此刻,纵享丝滑......” 一路急驰,凌佳楠带着义云出了都市,向着郊外的一个小村庄驶去。 当黑焰机车开到村口正准备进村时,斜刺里冲出一位老头,拦在了路中央。情急之下,凌佳楠嘎然止住,一个漂移车子堪堪定在老头面前。 “怎么了!怎么了?额......这是在哪?”明显被这个急刹车从臆想中唤醒的义云,扭头四顾。 “哎,你这是干嘛,找死吗?......”不理会义云的鬼叫,凌佳楠冷艳的脸凝住,语言生硬。 “年轻人,我是为你们好,前面村子闹鬼,乡亲们都走了,只剩老头子我不愿意背井离乡留在这里。”那老头一副伪好人“忠伯”的模样。 “多事!”凌佳楠横了那老头一眼。 当下的都市里,这些老头不是躺在地上讹人,就是在公交上抢座,一副“老而不死是为贼”的模样。 那老头一双眼睛咕噜噜的在凌佳楠曲线毕露的身材上扫描,最后目光停在那陡峭的双峰上,他嘿嘿一笑:“哪有多事,其实是这样的,你看我一个老人家,生活也不容易,你们要进这里去,猎奇也好,那个那个野战也好,总得给点过路费吧?” 义云白了他一眼,这死老头,说了半天,目的原来是这个。 老头见两人不为所动,就哼哼唧唧的想要躺在车的旁边。 “好啦!好啦!你就不用演这个了,给你钱就是!”义云眼珠一转,取出一张红红的钞票,揉捏在手里。 那猥琐的老头立时双眼放光,客气的说:“哪里,哪里,都是赚辛苦钱,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接下来的那些活计就算了。” 义云晃了晃手里的一团红色钞票,嘻嘻一笑:“哎,给你过路费没问题,你把前面村子闹鬼的事情详细说说。” “呀!......”听到义云问起这个,那老头神色一暗,但是为了钱,沉默一会后狠狠一咬牙,最后叹了一声气。 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慢慢的点上,然后抬起头,用怀念的语气说:“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 “尼玛,这死老头一见钱,果然把戏份做得够足。”义云心里暗想:“这些老不死的,还整得挺像模像样。” 凌佳楠则是完全没有太大兴趣,斜瞟了老头一眼后,目光就看向远处的村子。 见已经吸引义云的注意,老伯定定神,接着说:“记得那时候刚刚剪辫子没多久。思想还是很保守,那时候......” 就这样,一段陈芝麻烂股的二逼往事,就从这讹人老头的嘴里说了出来。 听着那死老头的讲诉,义云的脑海里自动脑补出一出黑白画面的脑残玩意: 那时候,各地动荡不安,烽火不断。这个地处偏僻的村子同样不能幸免于难,也受到很大的波及。 pass:下面是回忆故事的主角登场。 在村子里,有一对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小两口。男的叫李土根,女的叫王翠翠。 “就是我们!就是我们!”两个兴奋激动的男女跳出来,义云抬起手,一人一大嘴巴扇滚下去:“尼玛,这是回忆!明白不!回忆!回忆里面的角色不能出声。” (切换到暗光背景,放鬼子进村的音乐)有一天土匪袭击村庄,将小两口堵在村口。 下面是和谐内容,省略一万字。 终于,李土根被土匪残忍的杀害了!王翠翠则衣裳不整回到了村庄。(pass:是衣衫不整,不是这样!你这个电影学院的渴望潜规则的女角色这是干嘛!你浑身捆绑得那么骚性,嘴里还塞那么个小球又是干嘛!......) 没多久,村里就开始传扬各种流言蜚语,而后面王翠翠更是怀上了身孕,这更是让她陷入了千夫所指的地步。 尽管王翠翠极力否认自己被土匪玷污,怀的是自己丈夫李土根的孩子。但没有一个人选择相信,谁会相信一个从土匪群中衣衫不整的走出来的女人,竟然一点都没被触碰,身子还是干净的? 在那个年代,思想还是处于绝对的保守落后状态。无论事情的真实情况是怎样,人们总会相信那些众口八卦的流言,也不相信王翠翠的诚挚话语。 整个村子的人不但没有同情王翠翠,反而对其指指点点。 最让王翠翠无助的是,她的婆婆也认为她身子不干净,还认定儿子是因为王翠翠而死。不顾她是有孕之身,对她动不动就是拳打脚踢。 村里人不但不帮忙劝阻,还经常落井下石。 第四十章 柳叶牛泪眼视鬼 (继续开启近代背景模式) 义云抽出那截断笛子,开始吹: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pass:继续切换进死老头口述故事: 原本怀有身孕王翠翠,那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终于,王翠翠流产了!(鼓掌!万千读者不用大脑都能想到的发展,但是怎么说也是悲惨的狗血情节啊,大家收敛点,涂点芥末,挤点眼泪出来。) 这时候的背景切换成倾盆大雨,电闪雷鸣,王翠翠哭得昏天暗地,可惜没有一个人同情她。 嘲讽仇恨模式继续加强:王翠翠刚刚流产,哭了一整天,已经是精疲力竭,她浑身无力,因此没能给婆婆做晚饭。这一下子,彻底激怒了婆婆。 那个女人一边对着王翠翠拳打脚踢,另一边提议村长召开宗族大会批判王翠翠。 容嬷嬷站出来,朝读者挥手:大家好,我就是那个婆婆! 王翠翠是外村人,况且那流言在村中传了这么久。因此,在婆婆的一力提议下,王翠翠最终的批判结果是被浸猪笼。 “尼玛,不是***才会被浸猪笼的吗?”义云忍不住吐槽,旁边回来一巴掌,他赶紧拦住,然后讨好的说:“好啦!好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懂!我懂!” 王翠翠被浸猪笼不久,整个村子下起了磅礴的大雨。 紧接着河水上涨,大水差点把整个村子淹没;幸好大雨没有持续多久,村子地势相对河岸较高,这才没有酿成悲剧。 然而,雨过天晴之后,村子就接连出现怪事。 先是王翠翠的婆婆死于非命,紧接着当时一起批判王翠翠的那些村民,一个个的离奇惨死。这时,村里都流传:是当初被浸猪笼的王翠翠回来报仇了,要将所有欺负她的人杀死。 恐慌开始在村子里蔓延,渐渐的有人搬出村子,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狗血的剧情肯定会有的情节再次出现:村子之中来了一个道长,并且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 这位道长来了之后,组织人去河里打捞王翠翠的尸体,可惜,前几天的那场大水,早就不知道把尸体冲到哪去了。 尽管如此,随着道长的到来,村子里开始恢复如初。 (各单位注意:现在上和谐淳朴的乡村背景,播放鸡鸣狗盗......不,播放鸡鸣鸭叫的背景音乐) 场景飞速切换: 随着时间流转,整个都市周边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头说到这里,义云开始玩命的吹乐曲:好日子。 背景读白:改革春风吹大地,四处洋溢着致富的气息,这里一群贪官,那里,呀!还有一群污吏。 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然后折磨死另一部分人,于是,让大家达到共同富裕...... “停!停!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积极向上的都市梦故事!知道吗!都市梦!好了,进入下一场!” 老头再次调整出一个积极向上的神情:这里也不能例外,由于村子在山脚,靠山吃山,有良好的地理位置,想要富起来也不难。 整个都市的人都在拼命赚钱,修路搞建设这些当然不能少。 这不,村子公路的修建就在前一段时间被提上了日程。然而开工不久,不知道是在建设时触碰到了什么,竟然把那王翠翠的怨魂被释放出来,一连串的伤残事件接连发生,让整个村子蒙上恐慌,村外的大建设也不得不停下来。 随后就是村里的人接连搬离,害怕被报复,如今只剩下我还坚守在这里了。 “哦,是这么回事啊!”义云拍了拍一旁已经睡着的凌佳楠,那少女揉了揉眼睛,厌恶的看向义云:“浪费时间。” “谢谢你了,死老头!”义云朝凌佳楠一努嘴:“走!” 少女顿时发动了机车,那要死不死的老头,一个健步跨过来,拉住车子:“呀!故事都给你讲了,这个过路费可要给的!” 没想到这个老头这么矫健,义云无奈的只好将手里揉成一团的钱扔给了老头:“给你,老家伙!” 那老头这才贱兮兮的放了手,这个都市:少扯淡什么老人变坏,还是坏人变老;现在的这些坏人,就是当年的那一拨,什么批斗啊,什么红宝书啊,这些货,都是那一代垃圾。 “呼!” 黑焰机车呼啸而去。 老头一脸得意,展开手里的红票子,顿时双眼瞪大:“什么!是冥币!” 接下来,义云和凌佳楠就离开了死老头,然后就过了河,过了河就上了山,上了山就下了沟,下了沟就出了林,出了林就绕了弯,绕了弯就进了村...... 什么?啰嗦了点,那就再来一遍:义云和凌佳楠就离开了死老头,然后就过了河,过了河就上了山,上了山就下了沟,下了沟就出了林,出了林就绕了弯,绕了弯就进了村 读者直接就草了:“尼玛,你这样搞,是想玩死义云,还是让我们弃书!” 好吧,认错,道歉,跪拜,****求饶恕。 进了村,凌佳楠丢给义云两片树叶和一个小药瓶。 “这是什么?”义云呆呆的问,心里暗想:现在进了一个荒无人烟的村子,要野战,应该丢套套和润滑油啊,给这树叶和药瓶,是几个意思? “垂柳叶和牛眼泪,用垂柳叶将牛眼泪抹在眼睛上就可以看到鬼了。”清冷的声音传入耳旁。 “这也行,牛眼泪能看到鬼是真的?”义云朝凌佳楠一摊手:“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那少女白了他一眼,然后从袖口间抽出一张两指宽的黄色纸符,立于眉心之前,口中一声娇喝一声: “疾!” 黄色纸符凭空自燃,一道紫光自燃烧的符火中涌向她的眉间,留下一个淡淡的天眼印记。 “你这又是干嘛?”看着凌佳楠一系列表演,义云故作傻傻的问。 “天眼符,作用和牛眼泪类似,能帮助使用者看到鬼怪,但效果更好持续时间更长。”凌佳楠声音冷硬。 “那为什么不给我用?” “搞清楚,你这种家伙,用那两样已经很不错了!” “不错,那你也用,这不是有牛眼泪吗?” “让我抹牛眼泪,那玩意多恶心,保不准得眼疾怎么办!好了,分头找吧。”说完也不等义云回应,就扬长而去。 “尼玛,合着我就不觉得恶心,我就该得眼疾!”义云嘟囔着,盯着凌佳楠晃荡着浑圆的美臀离开,真有一种扑上去,狠狠来个后入的欲-望。 “恩!”凌佳楠回头冷冷的扫了义云一眼,他立时转身,装着找东西:“咦,到哪去了呢!那什么柳叶到了去了呢,啊呀!原来一直在我手上啊!” 再一抬头,眼前已经没有了凌佳楠的倩影,他只能无奈的抹上牛眼泪,开始在村中晃荡。 “尼玛!什么叫晃悠!我可是一个负责任的主角!”义云咆哮了一声。 好吧,义云开始在村中全力以赴的寻找。 第四十一章 女鬼声厉道无常 在村中找了半天都没什么发现,天色渐渐暗下来。 义云走到村中的一个小广场,这广场的中间有一颗大树,枝叶繁茂。鼻尖隐隐能闻到淡淡的木香,走近一看,发现是一颗桃树,看那粗大的树围,估摸怎么也是一棵百年老树。 看看手中的桃木剑,义云心中暗想:自己手中的这把破剑一副快断的样子,不知道这和随便折一段的桃树枝有什么区别。 “呼!” 周围陡然刮起一阵阵阴风,让义云浑身发寒。怀里的卡卡探头出来,一窜到了肩膀上,不住的蹦跶,发出急促的:“咔咔”声。 “该死!不会又有什么玩意冒出来吧!”义云嘟囔了一声,同时抱怨:“尼玛!能不能有点创意,每次都是这样的阴风啊,呼号啊什么的!” “啪叽啪叽......” 四周顿时发出这样的声音,义云顿时头都大了,哭丧着脸:“好吧,不逼着创意了,还是来常规的东西吧!” “呼......”四下声音陡然一变。 看着周围盘旋的阵阵阴风,义云紧了紧手中的桃木剑,一个转身,左手比作剑指向天,右手横剑而立,口中大喊:“妖孽,还不快快现身!” 那身姿,那气势,犹如剑仙降临,如有神助。然而不等义云摆足气势,一阵阴风迎面扑来,吹得杏黄道袍呼呼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解体远离而去。睁开被风吹眯的双眼,一道披头散发,发丝还渗着水渍的惨白面庞映入眼帘。 “妈呀!鬼呀!......”停顿一秒后,一声媲美世界最高音的声响从义云嘴中直冲天际。随后义云扭头就跑,然而惊吓之中的义云显然忘了其身后是一颗大桃树。 只听“嘭”一声巨响,义云不幸的撞到桃树上,仰面晕倒在地,手中紧握的桃木剑也掉落一旁。 披头散发的女鬼王翠翠见此也是一愣,显然没料到义云如此胆小。 pass:王翠翠一本正经的朝向读者说:小孩子,不要轻看《妖怪事务员》,有惊悚情节。随即她又摆出一个卡哇伊的造型:如果看,请深看,有大姐姐的关怀哟! 一愣过来,王翠翠向义云飘去。 “唰!“ 就在这时,一道黄光疾射而来,逼的王翠翠不得不放弃对义云的攻势,飘退开来。黄光停在义云身前,正是兼职鬼事务员凌佳楠。 见义云安然无恙,她暗松了一口气,同时戒备的看向对面披头散发的女鬼。 对面的王翠翠穿着一身艳红的旗袍,脚上是一双格外显眼的绣花鞋,一头黑发如瀑般垂下,露出下面惨白的面孔。 “啪!“ 凌佳楠手中长鞭挥舞,左手不时捏诀打出道道镇魂劲气;而王翠翠身影飘忽,忽进忽退,身形飘忽之间带起阵阵阴风,让四下显得好似寒冬凛风刮起。 就在凌佳楠和王翠翠身形纠缠之际,桃树下的义云慢慢醒转过来。 拿起桃木剑的义云,正欲上前帮忙。 结果桃木剑上一道符文闪过一道紫色的微光,义云脑中闪现出一篇名为“引雷诀”的剑诀。情急之下的义云,直接使出了“引雷诀”。 “尼玛,什么鸟蛋玩意引雷诀!哎,能不能不要老是给我增加技能,很烦啊!”义云嘟囔着,提起桃木剑就冲了上去。 “义云来也!” 用上一个唱腔后,义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瞬间高大上了。 凌佳楠鄙夷的瞟看义云一眼,朝后一纵,就纵身退开,一边退后一边朝义云看过来,寻思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不想映入其眼帘的是,义云一手剑诀,一剑指天,丝丝的紫光从剑身蔓延,直至天际,身形显得格外高大。 这情形,这场景,这一刻,他已经不是义云,而是大圣附体:等到那一刹那,黑暗的天空突然被一道巨大的闪电划开,义云一跃而起,将桃木剑直指向苍穹。“来吧”!那一刻被电光照亮的他的身姿,千万年后仍凝固在传说之中。 义云蓄势已足,大喊一声“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然后一剑指向王翠翠。随着声音落下,一道紫色电光凭空出现,向着王翠翠激射而去。 (尼玛,能不能不要搞这样,对付一个女鬼就用上神剑御雷真诀这种高大上的东西?) 那个飘飞空中的女鬼,此时见紫色电光向自己射来,亦是使出浑身解数。只见王翠翠身旁阴风肆意,无形的阴风竟形成实质一般的风墙挡在其身前。 “嘭!” 紫色电光在刹那之间与阴风之墙相接处,顿时发出一声震响,瞬间爆开。 爆炸的余波将距离最近的凌佳楠击飞,情急之下,凌佳楠身形连转,落地后连退数步,正好落在因使用引雷诀而暂时脱力的义云身边。 不待义云询问伤势,就“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显然已经受伤。 在义云看来,这么强的爆炸连余波都让凌佳楠受伤,王翠翠肯定已经魂飞魄散升天去了。谁知在爆炸中心处,一个身影渐渐呈现,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阵凄惨的鬼叫和凌厉的阴风。 看着出现在爆炸中心的身影,义云和凌佳楠瞠目结舌:这都没事。 “啊!你们都得死......” 一阵阵阴风伴随着鬼叫,王翠翠向两人逼近。 “尼玛,谁设计的这段傻-逼剧情!”义云直接就疯了:“就tmd一个女鬼,搞得这么一直死不了的剧情,究竟是想干什么!” 听到义云直接怒了,芒果宗只能无奈的回应:好吧,开启狗血剧模式,放大招! 四下倏然变暗,月亮旁边闪现出七颗明亮的星斗,并且在逐渐逼近月亮,似要连成一线。时空仿佛在刹那间凝固,只剩夜幕中七颗星斗在遵循亿万年的轨迹。 当夜幕中的七颗星斗与月亮连成一线时,一道茭白的光柱自月亮处投下,恰好落在两人身前不远的王翠翠身上。 只见光柱加身的时候,王翠翠身上浓郁的怨气似被抽丝剥离的洗刷掉,使其发出一阵阵凄惨的鬼叫。 听到那声嘶力竭的惨叫,义云心中不忍,就将腰间的断笛抽出,放到嘴边:竹海清音不自觉的吹出,一样的旋律,不一样的情节,笛音似清风拂过心田,润物无声。 伴随着笛音的旋律,王翠翠也不再发出惨叫,似是平静了心田。 “华言风语,乱相狂误。我清我浊自随心,莫惧千夫所指,但求问心无愧。” 短暂的九星连珠已过去,笛音也渐渐消退。笼罩在光柱之中的王翠翠也露出了身形。其形象大变,不再是披肩散发的怨魂模样,反而吐露出丝丝和善的气息。 听到那样的话语,女鬼一时停在那里,长长叹息一声。 凌佳楠起身,取出一杆巴掌大小的黑白幡,女鬼飘飘忽忽一荡,就落了进去。 三人成虎,风言风语可杀人。 世事寒凉。 在其中苟且偷生,该要怎样面对。 生死之间,才会惊觉: 一切,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第四十二章 医院护士体幽香 夜,当喧嚣退去,都市就只剩下安静与黑暗,以及黑暗中的点点亮光。 较为寂静的街道上,几座昏暗的路灯孤零零的照射着,义云缓缓的行走在这街道上。这死吊丝居然失眠了,大晚上出来散步了。 “呼。”义云长长的舒一口气,满意的摸了摸肚皮,说到底还是饿了出来找吃的。突然,正在行走的义云身体一顿,紧紧盯着地上某张东西。 “哈哈,想不到,出来还能捡到一张毛爷爷。”义云大喜,急忙将地上那张一百元捡了起来,拿在手上,还没等义云仔细看看真假,眼前一花,一百元瞬间不在,再看手中: 尼玛,信息袋: 都市人民医院,未知妖怪。 这间医院处在都市荒僻的北郊,规模不大不小,但在这个医生等于毒贩的都市,医院完全就是合法的毒品交易场所。 但今夜,整栋楼都安安静静,一点声音也没有,气氛相当反常。 义云小心的摸进人民医院,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视财如命的医生,卖弄风-骚的护士,凄惨兮兮的病人......都没有。 义云想起恐怖电影里医院太平间的场景,感觉浑身凉嗖嗖的,然后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向医院楼上走去。 在这如同死一般的寂静中,只有义云的脚步声,缓缓响起。义云上了三楼,在走廊里,透过病房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病床,整齐排列的病床看过去,就像一个个白色的停尸台。 义云身体一颤,一边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一边拿出断笛警惕的盯着四周,摸了摸口袋里正在睡觉的卡卡,定了定神,继续向前走。 “嗤!嗤!......” 医院走廊上方的灯,不知道是年久失修还是电压不足,一直忽明忽暗着,让得义云心里叫苦不迭:“尼玛,今夜恐怖电影要在现实生活中上演了。” 医院的这条走廊并不算太长,义云正准备拐角时,猛的冲出一个黑影,向义云袭来。他立时一惊,急忙侧身闪躲而过。 “咔嚓!” 在义云刚才所在的位置,碎了一地玻璃瓶渣,在拐角阴影处,根本看不清那身影是什么。幸好刚才闪躲及时。 “什么鬼东西?”义云喝喊了一声。 那黑影见一击没中,就将旁边小架子上所有的输液瓶向着义云砸去。 “啪啦!啪啦!......” 瓶子碎了一地,义云不住的跳脚躲避。 “尼玛,你丫就会玩扔瓶子啊!”在义云再次躲过一记输液瓶后,趁着那黑影动作稍稍放缓,一个纵身扑了过去,那黑影当下闪躲不及,被义云扑倒在地,他顺势就抱着那黑影滚出了那阴暗处,在有光线的地方对敌是明智的选择。 这一滚,义云就感觉有两团柔软在胸前挤压,那柔软的感觉让得他差点叫出声来,同时一股淡淡的清香传入义云鼻中,心里更加惊诧,急忙朝怀里看去,这哪里是什么妖怪,根本是个萌萌的护士妹纸,难怪卡卡一点反应都没有。 “变-态,你个变-态,死妖怪,快滚开,死妖怪!”正在义云看的惊愕发呆时,身下的尤物手脚并用,不停的挣扎起来,小-护士胸前的扣子在挣扎时,被那两团波涛涌动,直接崩飞一颗扣子,一条深深的白色沟壑立时深陷出来。 为了塑造高人的好形象,义云当下急忙起身,然后学着电视剧里面道士样子说:“姑娘莫怕,莫怕,我不是妖怪,只是我刚才经过这里,察觉到此内有妖气,方才进来查看一番,刚才只是误会,姑娘无故攻击于我,我还以为姑娘是妖怪呢。” 小-护士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才些胆怯的问:“你,你真的不是妖怪?” 趁着灯光,义云就看清眼前的护士妹纸:她头戴一顶白色护士帽,两根黑亮的辫子垂在傲人的胸前;一身雪白的护士装,通过大开的领口可以看到里面引人入胜的沟壑,下身及臀短裙下露出白嫩修长的美腿。 义云正看得入神,只见小-护士眨巴着大眼睛无辜可怜的看着他。义云咳嗽一声,强压下过去好好怜爱一番的冲动,故作镇定:“呀!你看我这模样像妖怪吗?” 小-护士戒备的扫看了义云一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饱满的酥胸,这才发现胸前扣子开了一颗,赶紧转身整理,再回过头来,她一只手紧紧的抓紧领口,俏脸上已是一片羞红,那害羞的模样以及眼中的紧张极其让人怜爱。 “我叫义云,可是货真价实的人哦。”义云为了缓解凝滞的气氛,就主动开口问:“你叫什么?” “义云......那,那个义大哥,刚才不好意思,还以为你是妖怪呢,我叫琦念,你可以叫我念儿。”片刻后,琦念脸上的红晕退去,低着头有些抱歉的说。 “咳,没事没事,那个念儿啊,你跟我说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除了你以外,一个人都看不到啊?”见小-护士低头,义云一双眼睛,就彻底肆无忌惮的在她的曲线上扫描。 “最近我们医院很诡异的失踪了三个孩子,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消失的,所有人都很害怕,一到晚上,他们都会找各种借口离开这里。” 义云皱了皱眉,看了看四周:“能造成这种效果?那三个失踪的小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琦念想了想:“那三个小孩都是得了重病,然后被父母抛弃的,丢医院不管,我就是负责照顾那三个小孩的护士之一。” “遗弃儿......难道专门吃有病的小孩?尼玛,这妖怪也太重口了吧!”义云低声自语,然后看向琦念:“念儿,可以不可以带我去遗弃孩子的病房看看?” 琦念犹豫着,沉吟了一会,才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带着明显的惧意,可怜巴巴的盯着义云:“可我......” “没事!没事,有我呢,不用怕;你,你走在我后面吧。”义云尽管心里也很害怕,但还是挺直了身体,摆出一副轻松的状态。 “左转......” 身后的琦念指引着义云,两人一前一后的朝前走,四周很安静,义云听着身后软糯糯的声音,脑海里完全是“护士花丛.avi”里的各种精彩剧情,此时小-护士的一双手更是紧紧的拽紧他腰部的衣服,从那持续的颤栗,可以明显感到她的恐惧。 “义大哥,到了,就是这里!” 琦念的声音将义云从香艳的思绪中拉回,然后他脚步一顿,立时感到后背有两团柔软挤压上来,让得这死吊丝一阵激动,差点飙鼻血。 第四十三章 循迹下落入深洞 这里应该算是医院中最偏僻的角落,旁边紧挨垃圾窖;这些医院遗弃儿,不但遭到了父母抛弃,在这里也是等同于垃圾的存在。 “咳,那个,我们进去吧,小点声,里面孩子应该睡着了。”义云深吸口气,看着面前一间极为简陋的病房说。 这就是被父母遗弃在医院的孩子的命运,要么痛苦、孤独的活下去,要么就是还未好好体验这个世界,就被病魔折磨,进而绝望,死去。 “嗯。”琦念点头应了一声,义云推门进去,小-护士依旧紧紧的拽着他的衣服,紧贴在他身后。 推开门,窗帘外白影一闪,病床上一个小孩都没有,义云走过去,摸了摸翻开的被褥:还是热的,证明刚才还有人。 琦念的一张俏脸苍白,声音颤抖:“这里还有孩子的......” “咔咔......” 这时卡卡蹦出来,眨巴着眼睛急促的叫了几声。 “啊!这是什么?”看到那个小黑球,琦念不禁轻叫了一声。 义云伸手一把将卡卡捏在手中揉了揉:“我的宠物,算是拉丁美洲鼬鼠的一种。” 卡卡瞪了义云一眼:什么时候自己变成鼬鼠的亲戚了,还一下就被安上了什么拉丁美洲的外国国籍。 “哦!好可爱......”琦念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人的特点,只要明白物体现实中的来源,都会将恐惧变为好奇。 “我们来晚了一步,让那家伙跑了!”义云跑到窗口查看了一下,再结合卡卡的举动,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妖怪所为。 “义,义大哥,我们该怎么办?”琦念声音里面已经有了哭音。 “别怕,别怕,有我在呢。没事,我有办法找到它。”义云凑身过去,伸手摸了摸琦念的头,在电视剧里,这个时候是俘获芳心的最佳时机。 小-护士低着头,贝齿轻咬着红唇,片刻后,她抬头看向义云,美眸中满是坚定:“我跟你一起去,一起救出那个孩子。” 义云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怕妖怪的小-护士居然主动提出要去。 “唰!”义云取出那柄桃木剑,装模作样的在空中一划:“前方到站有妖气,东北转西北,西北转东南,东南转西南,方位三十一!” “就是这个方向了,我们走......”义云抓出小-护士的手,就朝另一扇半开着的门冲过去。他故意不挑进来的那扇门出,就是想大大的装逼一把。 “啊!”琦念轻叫了一声。 随即就是“咣当”的一声闷响,义云被撞得头昏脑涨。 小-护士愕然的说:“这扇铁门你别看是半开的,其实它后面堆满了医院的废弃床铺......” 鼻青脸肿的义云尴尬非常。 “这里只能从我们进来的那扇门出......”小-护士声音低低的说。 “哦......”义云满头黑线。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医院,四下浮动冷凛的寒气,路灯昏暗,已经是深夜。 “我们去哪里?”一路沉默无语的小-护士声音微颤。 义云也是很头大:自己又没有凌佳楠的定妖盘,是啊,去哪里?难道带这小-护士去开房?再忽悠她只有两两合体才能收妖怪什么的? “额,咳,待我感应一番。” 义云装模作样的走了出去,背对着她,一只手做了一个手势,闭上眼睛,开始感应起来。另一只手伸进裤兜,准备借着卡卡的能力挽回刚才的失败装逼。 手一捏,什么也没抓到,义云心里暗骂:“尼玛。不是吧,这个时候掉链子,那该死的黑球去哪了?” 漫长,焦急,尴尬,咒骂,悔恨的几分钟冷场后,义云终于听到了此刻如同天籁之音一般的“咔咔”声,半睁开眼睛一看,卡卡此时正在一条小巷口前不断弹跳。 “感应到了,念儿,我们走!”义云转过身对着琦念,摆出一副苦海明灯已经点亮,前方痕迹立等可循的模样。 带着琦念进入那条小巷,无月无星,小巷内没有灯,四下漆黑不见五指。 那小-护士还是紧紧的拽着义云的衣服,随着慢慢前行,她的柔软身体就有一下没一下的撞到义云的身上。 出了小巷,卡卡仍旧向前跳着,没有停止,渐渐的两人走的路越来越偏僻。 到了一处废墟前,卡卡才停下来,那小黑球回身一窜,溜回了义云身上。 放眼朝前看:这是一片刚拆迁过的废墟,还没有来得及清理,残垣断壁,碎石断钢筋,满地都是垃圾。 “咔!咔......” 卡卡叫着,圆滚滚的身体不住朝一个方向扭动。 顺望过去,就见不远处的一堆碎石下,有那么一个黑漆漆的圆洞,过去的路尽管很短,但根本没办法下脚,想了想,义云就蹲在琦念身前:“上来,我背你。” “恩!”琦念应了一声,义云就感到一个滑软温热的身体倏然压到了背上,他双手往后,一下托住了她的翘臀,小-护士就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呻-吟。 两人到了黑洞旁。 从旁边捡了一截木条插下去试了试,这个洞有半人来深,义云先摸着边沿,跳了下去,然后在下面举手接住琦念,将小-护士抱了下去,那一刻怀中的温香软玉,让义云狠狠yy了一把。 洞内很黑暗,往前看去,前面一个大转弯处却异常的有亮光。 “呜哇......” 突然,一声婴儿的哭声回荡响起。 “啊......唔......”正准备叫喊出来的琦念被义云一把捂住了小嘴。 “嘘,别出声。”义云凑到琦念耳边,尽量压低声音说。 耳边的呢喃细语,让小-护士逐渐恢复平静,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义云松开了捂在琦念小嘴上的手,拉着她,蹑手蹑脚的朝前走去,尽量控制着呼吸,在这种情况下,完全属于被动的一方,不得不谨慎对待。 两人接近那地方后,义云戒备的跃过那个转弯: 一盏样式古朴的琉璃灯高挂,显得温暖的灯光中,几个大大的竹篮摆在一个个木架上,里面有着几个孩子,安静的躺在那里,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睡得很香甜。 第四十四章 狐妖暖心寒世俗 眼前的温馨情形,让义云疑惑不已。 “呼!” 一股劲风袭来,义云迅疾转身将琦念拉到身后,手中的桃木剑一划,一团紫芒就向那泛动白光的劲气迎击过去。 由于义云是处于临时的反应,那团紫芒却是根本抵挡不住,剧烈的劲风将义云直接冲飞,还好他将琦念及时推开,不然这样的劲气,轻易就能让那小-护士受重伤。 “砰!” 义云狠狠摔到地上,浑身剧痛,好像散架了一般。琦念快步过来,将义云扶起,焦急的问:“义大哥,你没事吧?” 感受着后脑勺碰触到的两团柔软,义云挥了挥手,示意没事。现在关键不是身上的痛,而是在一个晚上碰到了三次柔软,幸福得无以复加了。 抬头朝前看去,义云不禁咋舌,扶着他的小-护士则是一脸惊讶:一个白衣女人凌空悬飞在那,一头黑发披散飘逸,那种极致的身材,将成**人的风韵阐述透彻;唯一的一点遗憾,就是她的眼睛,那双美目空洞无神,凝滞非常,她嘴里喃喃:“别想碰我的孩子!别想!别想碰我的孩子。” 义云觉得眼前的情形实在匪夷所思,这时那白衣女人却再度发动攻击:炽烈的白光劲气,在空中留下一道道虚影,迎面爆射而来。 “嘭!” 由于白芒的攻击范围非常大,义云一把将琦念搂入怀中,准备以背部硬挡这一波攻击;不想斜插在腰际的那根断笛却缓缓漂浮起来,一圈淡绿色的光罩就出现在两人周围,白光劲气轰然打到光罩上,光罩剧烈颤抖,并没有立时破碎。 此时,义云没有时间感受怀中的娇躯,他伸手一把抓起断笛,放在嘴边缓缓吹奏起来,一片片翠绿的竹叶飞出,穿透过光罩,携带着恐怖的能量旋杀向白衣女人。 白衣女人双手结了一个手印,凝聚出一面白色光罩,将那些翠绿竹叶全部抵挡,僵持一会后,那些翠绿竹叶直接爆开,化为一道道狂暴的绿色青气。 “咔!” 白色光罩片片破碎,那种狂暴的劲气宣泄到白衣女人的身上,直接将她轰开数丈,重重的摔落在地,扬起一蓬灰尘。 怀里紧搂着小-护士,义云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这时又已经将那个白衣女人轰飞,这吊丝得意非常,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妖孽!你作恶多端,天理难容;今天就让你伏诛在我义云剑下!” 这样一声吼出,义云顿时觉得自己光芒万丈,耀眼非常。 “桀桀......”那白衣女人则是癫狂的笑起来,陡然却又开始呜咽的哭泣:“咳!......别碰我的孩子!别碰我的孩子!你......要就杀我,别碰我的孩子......” 白衣女人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抬起一只手向着那几个孩子的方向无力的指去。 “尼玛,这妖怪不会是个蛇精病吧!”义云警惕的戒备着。 那白衣女人却不在攻击,而是在哪一会儿嚣张的咆哮,一会又悲痛哭泣。 “这是神马情况!”义云想了想,就从怀里取出了那颗河蚌内珠。 倏然,一幅幅画面就展现在自己面前: 一颗水滴掉下,很快凝结成冰珠,应该是冬天。 寒风刺骨,大雪纷飞。苍茫的雪地上,三只人立而行的狐狸相互搀扶着走在冷硬的冰面。 “母亲,好冷啊,我们会不会掉到脚下的冰水里?”一只小狐狸声音里流露惊恐; 另一只也是声音颤栗不止:“母亲,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家啊?”紧紧依偎的两只小狐狸全身发抖,可以看出,它们都感觉非常寒冷。 “别怕,别怕!很快我们就能找到了,来,我抱着你们走,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掉到冰里了。”大狐狸将两只小狐狸抱在怀里,在冰面蹒跚而行。 大狐狸眼中满是悲哀,巢穴被毁,好不容易带着孩子逃出来。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刺骨的寒风里,饥寒交加,她看不到任何希望。 “啪啦!” 一声脆响,整个冰面裂开了一道冰缝,三只狐狸倏然掉了下去。 大狐狸拼命的挣扎。 酷寒的江水非常清澈,它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两只小狐狸远远的飘走...... 饥饿,寒冷,无助,绝望伴随着它。 大狐狸浑浑噩噩,麻木的修炼,生活,眼神空洞,没有生机。 直到有一天,她意外闯入了医院,才再次感受到:多年前,在那个绝望的冬天;那种深刻入它心中的感觉:饥饿,寒冷,无助。那是在人类社会中,被父母遗弃的孩子,没有希望,只能孤独的等待未知的命运。 它开始将那几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带回巢穴,好好照顾,在它的内心中,这些都是它的孩子,它把他们当成那两只小狐狸。 画面消失,白衣女人依然在剧烈的咳嗽着,眼神里满是担忧和惧怕,颤抖着:“别碰我的孩子,别......别碰我的孩子,是我的,我的孩子。” “咔咔......” 那小黑球盘旋而起,在空中绕飞,淡淡的曲调“世上只有妈妈好”就响起。 看一眼神智不清的白衣女人,再看一眼那布置温馨的竹篮。 琦念不禁低声抽泣,义云眼角也有些湿润,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是发现不知道怎么开口。 母亲,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即使她已经没有任何记忆,她还是忘不了爱你。 “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孩子,让他们有一个温暖的家。”义云平静的看向那个白衣女人。 “嗖!” 那狐妖疾射而下,身后晃动六条巨大的白尾,一下将义云包裹其中,同时锋利的狐爪扬起。 一旁的小-护士被骇得面如土色。 义云却是没有一点反击的趋势,甚至防御都没有,口里依然平静:“相信我。” “恩,照顾好我的孩子......”白衣女人化为一道白芒冲入了义云腰间的收妖葫芦,空气中缓缓回荡着这句话。 正在这时,那几个本来已经睡熟了的孩子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都哇哇大哭起来。 义云不禁心里发酸,几颗莫名的液体从脸颊跌落,他看了看身后的几个孩子,摸了摸琦念的头,拍拍收妖葫芦:“相信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孩子。” “照顾好我的孩子......”收妖葫芦中恍恍惚惚传出来白衣女子的声音。 母亲,任何生物都有母亲,不管它们智商高低,不管她们贫富贵贱,不管它们一无所知,不管她们记忆全无。 但,母亲永远是爱着自己的孩子。 第四十五章 博物馆中奇妙夜 黑夜里,星空璀璨。蓝色的星光像发亮的宝石一闪一闪跳动,透着些许神秘。天空的一角,有那么一瞬间一颗星辰似乎闪过一丝紫光,坠落...... 崎岖的高山,烟雾缭绕。厚厚的白雾后面是一座巨大的别墅。说是别墅,其实是古代建筑的城堡模样,汉白玉雕砌的高大外墙,边角是柱形的防卫圆塔,上面是红色圆锥形封顶。室内的装潢却是截然不同,现代化的摆设应有尽有。透过别墅的面朝都市的一整面玻璃落地窗,可以一览都市的概貌。 义云站在窗前,学着古人吟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他微微抬头,一个不明物体,迎面砸来。 尼玛,信息袋! 城东博物馆,未知妖。 义云抓着手中的袋子抓狂,这是一大波信息袋即将来袭的节奏?! “咔咔......” 小黑球卡卡像苍蝇一般在他耳边飘飞,义云随手一把抓住,狠狠揉捏一番后,才把它塞进裤袋里出发。 踏着一路星光,漫步在无人的大街上,义云美滋滋地哼着小曲。 “尼玛!这就是走在星光大道的感觉啊!”义云自恋想着,黑乎乎的小巷里闪过一道人影。 “是谁?”义云顿住脚步,盯了黑暗那处半天,也没一丝动静。义云转回脑袋嘀咕:“尼玛?看花眼了。啊!” 站在眼前,吓义云一跳的是一个成熟干练的女子:一头黑色油亮的短发下,是一张白皙的脸,高挺的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镜面在月光下反射一片白光。胸前傲人的双峰撑着褐色的风衣,呼之欲出。下身黑色的裤子更衬出一双修长纤细的美腿。 “帅哥,你就是义云吧。”美女扶了扶镜框的一边,长长睫毛下明若玻璃的眼睛投过来一个电眼,摄人心魂的声音响起。 义云全身一麻,继而扶额摆着poss一副贱样:“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义云。” “你好,小云,我叫晨曦,是一名侦探。”美女伸出一只手,示意握手。 “尼玛?小云!小淫......”义云心中一堆***奔过。面对美女,脸上还是露出一丝贱笑,握住美女的手趁机揩油。 晨曦的身子向前倾了倾,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白纸,递到义云面前。看着美女近在咫尺放大的脸,义云心神荡~漾,接过那张纸。上面是印刷的黑字,密密麻麻的在灯光下,看着就头疼! “最近,博物馆内总是发生多起杀人案件,义云先生能否协助我。”看着义云紧皱着脸看文字的样子,晨曦嘴角掠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博物馆?好啊!”义云错愕的脸随之转化为欣喜,自己正要去抓妖,现在有美女相陪,何乐而不为? 一路上,晨曦滔滔不绝地给义云一一分析每次作案的相同之处。那就是,每次案发现场死者的死状都是被火烧的面目全非还有现场都会留有一张怪异的银箔扑克牌。晨曦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扑克牌,只见上面的图案是一个手拿紫衫手杖,身穿紫袍的大祭司。面容带着邪魅的浅笑,似乎要把自己整个人看穿。[i1] 博物馆内被白炽灯照的通明,过白的灯光使得整个博物馆变的苍白且带些寒意。安静的走廊里,义云跟在晨曦后面,被一个紫色的钻石迷住了眼睛,强烈的灯光下透明玻璃柜内的钻石,发出耀眼的光芒。 “尼玛,这得值多少钱?”义云直勾勾的盯着那大如碗口的宝石,撞上了前面顿住脚步的晨曦。 “哎哟!”义云屁股着地坐在地板上,黑不溜秋的卡卡掉出来,蹦飞老远。 “咔咔......”卡卡周身凝聚着一圈青光,犹如一只可爱的萤火虫,滚到了放着钻石的柜角。瞬间,柜台里泛着紫光融入青光变成了黑色。偌大的钻石散发出丝丝的黑气,变的极为恐怖。 “我终于出来了......”空气中发出一声低吟,紧接着黑气聚集成了一个人形,变得渐渐明了起来。只见那人是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一头银白柔顺的长发,前面细碎的斜发遮住一边的眼睛。另一只露出的眼睛周围一圈黑色的菱形印记,恰似扑克牌上的方块图案。一身紫色长袍,上身幽蓝的披肩垂下红色的流苏,手上拿着一个紫衫手杖上面一颗黑色的钻石就是原先博物馆的那颗紫钻。 义云不禁看呆了,这年头连男的都这么美,怪不得男朋友不好找,竞争得多激烈啊。站在一旁晨曦,显然被吓到了,一只手攥着自己,被她黑亮的指甲硌得生疼。小脸苍白却故作镇定的样子显得非常可爱。 “咔咔......” 卡卡叫着蹦回义云的裤袋里,仿佛什么都没发出一样,继续睡它的大觉。英俊男子看着一蹦一跳的卡卡,嘴角上扬戏虐的说道:“想不到那只球挺厉害,今日封印多年的我终于恢复自由,你们好,我是扑克鬼王,子预。”说完,子预绅士般的鞠了一躬,飘飘然单脚落地站在地面上。 晨曦一脸敌意地盯着他,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饱满的娇唇,倔强地问:“这几天毫无头绪的案件,凶手就是你?” 子预笑而不语,这时不知从哪里出现一个博物馆保安,保安一见到子预就发出惊恐的叫声。“烦人的家伙。”子预低声咒骂了一番,扬起手中的紫衫手杖对他便是一击。 “轰!” 一声巨响,手杖发出强烈的紫光。地面冒出一阵白烟,待到白烟消散,地上的保安已经是焦如木炭,面目全非。 尼玛......义云看着保安身边一张银箔扑克牌,上面是一个显目的方块k,再看那边早已不见子预的身影。 “给你一小时时间到烽火广场决一高下,你若不来,我将把都市带入一个奇妙世界。好,现在游戏开始。”玩味的声音渐渐淡去,与之取代的是死一样的安寂。 “奇妙世界?你以为是网游啊!”义云不满地回喊了一句才觉得解气。尼玛......谁答应你要玩游戏?耍什么帅?! 正当义云狠狠吐槽的时候,晨曦已经不知从哪弄来一辆复古老爷车。 “上车。”她握着方向盘酷酷地说。 “尼玛!这玩意肯定是古董。”义云坐上去,车子像脱缰的野马冲向博物馆大门,飞越过层层阶梯,稳稳落在地上,继续驰骋消失在大街尽头。 义云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彪悍吗?义云想着脑海里跳出凌佳楠的冰块脸,尼玛...... 第四十六章 卡牌输赢论生死 最后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子旋转了一圈,在地上画出一条黑黑的圆弧,车门打开。 “很好,相对准时的人,我更喜欢提前到的家伙,你们早到了五分钟。” 义云和晨曦走下车,半空响起扑克鬼王子预浮夸的声音。 地面开始强烈的震动起来,三人所站的位置,烽火广场上方徐徐升起三个一样高的石柱。石柱周围的地表纷纷受到破坏。 三人站于十丈高的石柱上,义云正纳闷这耍帅妖怪又要做什么?只听他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指着义云的收妖葫芦:“现在我们打一个赌,就是玩一个游戏。如果你们赢了,我进去;但是如果我赢了,呵呵,你们就归拢到我手下。” 义云看着他邪魅的眼睛,反问:“如果,我们拒绝呢?” 扑克鬼王自信地摸着紫衫手杖:“你们没有理由拒绝,因为这手杖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露出子预紫色的瞳孔,带着往事的记忆。 “尼玛!不可思议的力量,这么二逼的台词怎么感觉用在这种环境下一点都不违和?”义云暗自嘀咕:“好吧,到这种时候,也只能接受了” “好,什么游戏。”义云搓着手,一脸diao样。 “共有九张牌,其中二张魔法牌,一陷阱牌,其他是普通攻击防御牌。你两为一组,每人三张牌150点血,看那一方的血少哪一方为输。”子预说着,指尖紫光点点,每人前面便悬浮着三张透明状的扑克牌。 这种架构都出来了,看来这一回是要玩卡牌模式了...... “二打一,你还不死?”义云想着,看了一眼面前的牌。尼玛......还有比这更烂的牌吗?一张魔法、陷阱牌都没有就算了!这攻击防御牌也太弱了吧!再看扑克鬼王,脸上一丝王者微笑。 义云不停地朝晨曦使眼色,晨曦却丝毫不为所动。 尼玛,难道是猪一样的队友?义云无力吐槽。 “游戏开始,女士优先。”风中扑克鬼王一头银发飘逸如雪,露出绅士的笑容朝晨曦点头示意。 这尤物女侦探,黑色指甲修长的食指中指抽出一张牌,甩出轻喝:“使用攻击卡【国王的忏悔】功击力:50。 透明扑克牌化成一团火焰朝子预打过,火焰里还有兵戎相见的场景。子预被打得向后一震,半只脚站在石柱外。嘴角溢出一丝血,脸上依旧是笑意。 义云看呆了,这小妮子挺猛一开始就攻击,看来胜利也不难。 “轮到我了,使用功击卡【人性的欲望】攻击力:100!”扑克鬼王潇洒的抽出牌念道,纸牌掷向义云。 尼玛,又不是我打得你!义云瞳孔缩小,看着一股里面夹杂着各种人性的罪恶的黑水打向他的胸口。 此时晨曦血条150,子预100,义云50。 “尼玛!看我的反击。使用攻击卡【罗兰之歌】,攻击力:......20!”义云停顿了一会,才将扑克牌抽出,一串金色的音符打向子预。血条降到:80。 轮到晨曦,她抬了抬反光的镜片,抽出一张功击牌【百年战争】攻击力:30。铁骑的响声划破宁静的夜,子预的血再次减少为50。 “使用魔法卡【反噬】,魔法效果:敌人之前给自己造成的功击,如数回击,并且给自身加血。”子预念着,扑克牌变成一道星光洒在全场。 此卡一出,现场血条即可逆袭。晨曦:70;子预:150;义云:30。 尼玛!义云看自己快要被挂的节奏,赶紧使用防御卡。“使用防御卡【天使的微笑】,防御效果,下回合免疫对手攻击。”细看后面一行小字,不包含魔法卡陷阱卡功击!顿感无爱,义云在脑门画着十字。 “使用陷阱卡【罗塔迷阵】”效果:下回合对手,任何使用卡牌效果都将自食其果!晨曦并未说出卡牌作用,将卡掷出。 子预沉睡千年,竟忘了此卡作用。抽出魔法牌【死神之刃】,效果:将对手扣血为1。 “血条化为1?那自己岂不是挂不了。”义云想着再看手中的最后一张牌【撒旦复仇】攻击:30。顿时觉得输定了,怎么比也不会比他血多啊。 子预的牌变成一把利刃,直直向他俩砍来。却是一个360度大转弯,直接砍向子预的心口,微笑的脸瞬间变得铁青,血条从150直接滑到1,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晨曦骤然想起。 【撒旦复仇】,攻击:30!义云大喝着甩出卡,以胜利者的姿态抛向子预。最后一滴血被秒杀。 义云和晨曦对视一眼高兴地说:“我们赢了!” 石柱缓缓收回,三人落地。子预捂着胸口,脸上却是尽兴的笑容说:“不错的对手,你们赢了。这里有有一些东西,我希望当作赠品告诉你们......” “赠品......”义云眼睛顿时都亮了。 千年前,有智者发明了卡牌这种东西,人们沉溺在赌博的世界里,我由此诞生...... 刚开始这只是人们娱乐的游戏,后来在利欲熏心的商人建造了一个又一个的赌场,娱乐渐渐变成了赌博,人们内心贪婪的欲望也在膨胀。 赌博可以一夜致富,亦也可以一夜之间一无所有。即使是这样,人们依然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挣扎在人性的深渊,沉溺于欲望的沼泽,不可自拔。 赌场里,我是人们欲望和罪恶凝聚而成的,我目睹了多少人为了赌注的输赢而不择手段。随着这些的欲望日益增多,我也慢慢长大。我遇到了一个天使一下的女孩,她纯洁、善良、美好的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女。 第一次我见到她,是在塔罗牌赌场。人群中我一眼便被她吸引了,她穿着白色的素布衣服,乌黑的头发挽起。不施粉黛的脸上,乌亮的大眼睛似乎在人群里寻找着什么。 终于,她在肮脏的嘈杂声里发现了要找的人。是一个黑瘦的中年男子,下巴胡乱的胡渣几日不收拾,手撑在圆桌上虎视眈眈地看着即将揭晓的赌注。 “父亲,我们回去吧。家里已经欠了好多钱,今天那些人又来找我们麻烦了。”女孩拉着中年男子恳求。 中年男子好像没听到似的,眼睛一直盯着圆盘,好像中了魔一样。圆盘的指针慢慢停了下来,男子脸上的神情慢慢转为惋惜,接着是不耐烦地推开女孩一阵咒骂:“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我输了,赶紧滚回家去!” 那天起子预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女孩再来赌场,子预决定去看看她。那是他第一次离开赌场。 漆黑的夜,看不见一丝星辰。黑瘦的男子举着空空的酒瓶踉跄地朝家走去。 “吱呀!” 沉重的木门推开的声音,子预站在窗前,灯光照在他一身黑色的装束上,指尖带着尖尖的黑亮的皮手套,黑黑的投影遮住眼睛,我本是有形无体的存在...... 屋内传来瓶瓶罐罐打破的声响,还有女人的哭骂声。 “你怎么这么狠心,为了还钱,竟然把女儿卖给乔布斯!”见男人回来女人扑上去打他,长长的指甲抓他,乔布斯是当地的富贾却生性淫-邪,阴狠毒辣。 男人摇晃着不稳的身子,将手中的瓶子一扔,发出刺耳的玻璃破碎的声音。一把将女人推在地上,骂骂咧咧地指着她:“臭婆娘,我要不把她卖了,要等到那些人来把我打死吗?!” 沉寂......女人麻木地坐在地上,最终空洞的双眼慢慢闭上,抓起地上尖锐的玻璃碎片刺向自己的咽喉,死之前她嘴角一抹解脱的笑意吐出三个字:“醒醒吧......” 第四十七章 回望之处泛金光 男子顿时酒意清醒了许多,慌慌张张地逃离了这个屋子。 “醒醒吧......”三个字犹如诅咒一般烙印在子预的心头,他的眼睛忽而变成了诡异的紫色,虚无的身子飘散在风中。 子预像一阵风一样,穿过男子逃跑的身体。男子的身体立刻变成了黑黑的焦炭,永远地倒在了地上。既然这样,肮脏的人类,我将满足你们的愿望,永远沉浸在这个奇妙的赌博世界。 子预的周边发出了紫色的光刃,像一道道利刃直击人们的心口。从此所有的人们沉-沦在赌博的快乐里。 剧情走到了这里,义云听得脑袋都疼,这是什么傻-逼玩意啊,他心里怨念无数:“所有人,所有人尼玛啊!对面这个家伙是不是脑抽啊?不就打了二斤酱油吗?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这种黑暗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神谕大祭司的出现。 听到这个词语,义云实在是忍不住了,捂住肚子笑得差点抽筋:“尼玛,神谕大祭司是个什么玩意!这样的二傻词语,难道出现在这样的故事中,是要证明他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子预开启回忆模式,一切背景自动转换成黑白: 黑夜,看不见一丝光亮。偌大的石块悬浮而成的大祭坛上,点着熊熊燃烧的火盆。大祭司一手紫衫手杖发出蓝色的电光,电光的另一边是卡牌鬼王痛苦的表情。 “我以神的名义封印你,现在游戏结束。”大祭司一身紫色长袍,食指中指合并念诀。指间发出一道绿光,接着他的身体浮起。绿光直射向卡牌鬼王将他包裹,重重地打在地上,地面瞬间凹陷了几分。 (哎,哎,注意一下,到了这里,怎么感觉老是有那里不对啊!我擦,还以神的名义......) “不!”子预不甘心地喊着,声音回荡在整个祭坛。子预所在之处地上发出一道强烈的白光,慢慢地弱化,直至消失。 神谕大祭司满意的点了点头,正欲离开。忽然,地面伸出子预苟延残喘的黑影手臂一把抓住了大祭司的脚裸:“放我出去......” 情急之下,神谕大祭司将手中的紫衫手杖插入地下最后用自己的身体封印了子预。于是我就和大祭司一起埋在紫衫手杖竖立的地下。后来经过尘土的掩埋,紫衫手杖只剩下上面紫色的宝石没有被岁月的侵蚀而销匿后被人们发现,历经辗转这颗宝石被博物馆收入,直到今天。 一直强忍住笑的义云,到了这里是再也忍不住了:“哎!魂淡,在这样的文里,你讲出这么一个两男相守千年的耽美情节,是想搞哪样?” (背景音乐响起: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晨曦白了义云一眼,这家伙才稍稍收敛一点。 “经过千年的沉淀,神谕大祭司并未死去而是和我的形体融合在了一起,所以说我是卡牌鬼王亦是神谕大祭司,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卡牌鬼王邪魅的笑笑,指着眼睛周围的菱形黑色胎记说。 “噗......”义云一口老血就喷出来,他再也止不住了,完全是憋成内伤的狂笑:“尼玛啊!你是毫无节操的合体君!这口味重了点吧!) 晨曦本来一脸严肃,这时也实在受不了子预这种逗比的剧情,尽管脸上神情未变,娇躯却由于强行忍耐而颤抖不止。 子预也觉得自己说的玩意比较脑残,只好继续开启黑白模式: 星辰照耀下黑色的菱形胎记尤为显眼。微风吹起子预的碎发,露出另一只紫色的美眸,正如他所说,这个傻-逼既是卡牌鬼王,亦是神谕大祭司。 义云盯看着眼前的这个蠢货,真想抬手就是两巴掌:这个混蛋是目前所有遇到的人中最神经病的。 对于这种无语的情节,义云再也忍不住,摆出一副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的架势,他手按在收妖葫芦上: “哎,傻-逼......哦,卡牌什么玩意,那么,在收之前。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子预一副不正常的神态,做作的望向远方的星空,那里星空闪耀。若细细观察,可以发现云端末处一丝微弱的紫光在煽动。 “想到地平线的尽头,看一看细水长流;想到流沙的金漠,看一看璀璨星辰是否依旧。”子预银白的头发飘散在空中,目光向往,可以想像躺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上仰望星辰的如梦如幻的感觉。 “说人话!”义云抬起手,一拳就砸到他的头上。 子预一脸无奈的说:“我想再看看我诞生的地方。” “妈蛋!你这个魂淡,真是不怕麻烦。”义云横了他一眼,抱定尽快把这个傻-逼打发走的心态:“我可以帮你弄一下,不过时间不长,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呼!” 义云手掌一开,一盘蚊香就点燃在空中,他立即就瞪直了双眼,直接就怒了:“尼玛!能不能不这样搞!神马计时用蚊香啊!”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马上换!” “傻×!”义云低骂一声,双手再一打开:一炷香就冉冉悬燃在空中。 那烟气飘飘忽忽的将四下一笼罩。 烽火广场顿时大风四起,沙石暴走。场景渐渐发出了变化,展示在眼前的是一片广大无言的沙漠。远处雄伟壮观的金字塔伫立其间,微风阵阵很是舒服。 子预躺在地上,双手环在头上。浩瀚的星空,闪动着无数蓝光紫光,一跳一跳的像无意散落的钻石,美丽极了,子预陶醉在这片星光里。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沙漠再次变回广场。子预坐在地上,睁开眼睛依旧是邪魅的笑容,只不过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感激。 “谢谢。”子预化为一缕星光,带着长长的紫色尾巴,在空中转了个圈最后落进了葫芦里。 义云举着葫芦,抬头一张银箔扑克牌落下,伸手接住。上面是手拿紫衫手杖,身穿紫袍的大祭司似乎在朝自己笑。 千年恩怨的宿敌亦是最好的朋友,因为有你不孤单。 义云看向身边的晨曦,她也正看着自己,面带笑意。只见她伸出白皙的手说:“很幸运能和你度过这么不可思议的一夜,合作愉快。” 义云愣了愣,与她握手:“尼玛,这就是传说中的-夜-情吗?!” 第四十八章 校园淫-靡为霍乱 洗完澡后,义云浑身一丝不挂在房间里晃荡,心里构思这么一个场景:自己尖叫一声,凌佳楠就破门而入,然后搂着自己跌倒在床上,之后嘛...... “嘿嘿......”他奸笑着,正准备尖叫,诡异的是衣服自动从外面飞起来,落在义云手中。 “咿呀?这是什么情况?”义云疑惑的拿起衣服开始往身上套。咦,怎么穿不进去?再一看:尼玛,信息袋! 北方大学,未知妖。 义云瞬间无语。 行走在校园里,偶遇着各种各样的美女,打扮时尚,穿着清凉。 “在这都市里,果然是大学生打扮都是卖肉的,卖肉的穿着都是大学生......”义云目不暇接之下,暗自感慨,同时雄性荷尔蒙迅速增长。 “还未知妖,这里放眼看去都是狐狸精......”义云吞了吞口水:“放眼看去,真有逛万花楼的感觉啊!” “万花楼?什么玩意?”义云拍了拍脑袋:“尼玛,谁说现在的都市没有红灯区,其实什么北影院、青华楼、白大......” “白大!”一想到这个,义云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果然这些大学诚不我欺啊,又白又大,一下就点明了卖点,果然不愧百年名校!” 这时,就闻到一股浓香,义云抬了抬鼻子,循味看去,就见一个婀娜的身影,穿着紧勒汹涌双峰的黑色皮质t恤,极短的黑裙勉强包住翘臀。 少女停下脚步,朝向义云微微一笑,他内心翻腾不已:“难道这就是传说的艳-遇......” 义云赶紧站正了身形,咧嘴朝那少女一笑,同时他心跳加速,脑海开始yy:等会搂紧小蛮腰,挤压大波球,手拍翘臀,脸埋深沟......这感觉,爽! 这时,一个肥猪般的纨绔二代从义云身后跨出去,伸出肥圆的猪蹄手将那少女一搂,狠狠的在她翘臀上捏了一把,那少女轻吟了一声,纨绔二代鄙夷回看义云:“哎,真是些傻×......” “呵呵......”少女扭动身姿,娇笑起来。 看着纨绔子弟像进窑子一样带走那个妹纸,义云一阵摇头:果然,每一个吊丝心中臆想的女生,都会相伴一个搞她搞得想吐的男人。 “请问,你在玩cosy吗?你扮演的是僵尸道长吗?”一个带磁性的声音响起,义云循声看去,就见一个穿一身白色连衣裙,长发飘飘的少女正站在身后。 “哎,看来这校园中,果然还是有一些清纯非常的女孩......”义云脸露微笑迎了过去,不过倏然呆滞住:“尼玛,磁性的声音......” “这是几个意思!劳资性别男,爱好女。”义云擦掉嘴里的口水,瞪看了那个人妖男生一眼。 这个社会,放眼看去:十个女生,五个被包-养,三个潜规则,一个李宇春,还剩一个tmd是男人! 义云继续在校园中寻找,这样的晚上,校园里好似***主题公园一样,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片小树林。 路灯散发出微黄的光芒,四下没有任何扯淡的学术气息,只有糜烂的暧-昧氛围。 这片小树林位置偏僻,周围漆黑一片。里面间或传出男女的哼叫声,大学里的小树林是男女约炮的圣地,里面废弃的套套捡起来可以绕学院三圈。 一般来说,在学校外面,土豪们用十三块麻辣烫才能搞定的事情,在这里,完全是分文不取。 pass:大学里面,麻辣烫的代替场景为以下类型: “哎,今天我帮你提开水......”于是,进小树林叉叉。 “哎,今天我帮你图书馆占座......”于是,进小树林叉叉。 ...... 呼吸着略带腥味汗味的空气,义云也不禁有些悸动起来。 “呼!” 一阵阴冷的风迎面刮来,义云顿时清醒,整个身体不寒而栗。 “咔咔!......” 卡卡轻叫了一声,一下窜到义云的肩膀上。 “尼玛,这种情况。”义云稍稍一沉吟,摆出一副做作的神情,伸手一捋额前完全不存在的长发,发出一个装腔的声音:“有妖气!” 他右手拿桃木剑,快速将身体向后扭动,一剑横刺出去。 “嗤啦......”响起撕裂的声音。 趁着昏暗的灯光,只见一个纸片薄厚的男人,轻飘飘的倒在地上。他全身干瘪,肉眼可见的一条裂缝,被刺中的地方没有血液流出。 四下弥漫起淡淡的幽香,一下将那种属于校园的**味道抵消。 (各部门,放烟雾,打暗灯光!哎,旁边围观的那位女同学,把你的上衣整理一下,走光了......) 就见一名女子从树后款款走出,她穿着一身淡绿色宫装,梳流云髻,眉心一团金色火焰,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颜如舜华。 义云使劲咽了咽口水:“尼玛!这个时候搞出古装,是几个意思?” 女子美目一扫义云,看到他身上那不伦不类的脏兮兮杏黄道袍:“你是谁,难道是林正英的传人?” “尼玛,这是什么鸟台词!算了......”义云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正准备回答。 那女子却是冷冷一笑:“不过不管你是谁,今天也要毙命于此!” 义云顿时举手投诉了:尼玛,我是主角啊!你这魂淡一出场就这样,抢台词!这是公然的抢台词啊! “嗖!嗖!......” 绿色宫装女子凶狠的盯着义云,双手红色的指甲迅速变长。在幽暗的环境下,十根指甲从手上脱离,闪着幽黑的诡异光芒,变成吐着红芯的毒蛇,向义云身体各个重要部位飞射而去。 “尼玛!二话不说,上来就开打,有必要吗!有必要吗!”义云瞪大了眼睛。 纵是愤然不已,义云还是只得手持桃木剑,注入自身元力。伸手敏捷的跃上跃下,轻巧的躲过攻击;用桃木剑划出几个漂亮的剑花,双脚在地上滑行疾走;桃木剑对准红衣女子陡峭的双峰就射了出去。 “尼玛,就射了出去!就射了出去!知不知道最近在扫黄,最近在净网,这样的打斗,怎么老有一点乳胶漆少一个漆的意思?”义云对这种描述,完全无力吐槽。 女子脸上泛起娇羞一抹红。 “找死!” 一声软糯的喝喊之后,倏然身体急颤,让她胸前的两团荡来荡去。 义云看得眼都花了,吞咽着口水沉吟:“太凶险了!太胸险了!这是要人命啊!” “呼!” 陡然耀闪过一道绿芒,宫装女子消失,一株巨大的绿色牡丹出现在眼前,那牡丹花瓣密集,叶片鳞芽狭尖型,形似鹰嘴,鳞片顶尖呈红色,牡丹底座有紫色光晕流转。 “咦!原来是个牡丹妖!还是绿色的,尼玛!高级品种啊!” 绿色牡丹花顶端开裂,升腾起一股绿色雾气,在雾气的掩护下,无数长着倒刺的叶片,紧跟飞出。 第四十九章 牡丹迎雷名翡玉 眼前一片雾气弥漫,再加上是晚上,能见度很低。义云想了想,就盘腿坐下,这种时候,以静制动,守株待兔死最明确的选择。 “呼!” 果然,一道劲风掠下,义云调转桃木剑,往上一迎;随即就响起一声惨叫,接着就是稀稀落落的洒落声。 四下雾气迅速消散,往那看去,牡丹妖化成宫装女子模样。她身体剧烈颤抖,胸前的一对陡峰也是晃荡不已。原本淡定的义云变得大脑发热,显然这是精虫上脑的前兆:尼玛!好大,好白!要不要假装扶起她?然后,手就那么不小心的蹭几下,这样她应该不介意吧。 义云嘴角泛动笑意,猥-琐的小眼眯成一条缝。 还不等义云将臆想付诸行动,那女子踉跄一步,摔倒在地,血液顺着嘴角溢流而出。 环顾四下,幸好那些校园免费炮击阵地的男女们还在自顾自的奋战,否则看到这样一个女子跌倒在那,肯定会出手见义勇为的。 (围观的路人甲乙丙丁纷纷抗议:我们那有奋战!这是在实践生理卫生知识......) “滴答......” 女子的艳红血液滴落在地后,竟然就在那草地上泛过一波波涟漪,好似滴到了平静的水面。 想了想,义云就取出河蚌内珠,抛扔过去,那内竹沾染上牡丹妖的血后,立时放出柔和的乳白色光晕。 血液,泪水是最能包含深刻记忆的媒介。 一幕幕的情景于是就轮换展现出来: 古朴的庭院,曲径通幽,墙角处生长一株绿色牡丹花,通身泛着金光,花苞一张一合,花蕊呈紫色。 皎洁的月光下,牡丹花的花蕊没有低垂,而是反常的高高扬起。 寂寞萎绿低向雨,离披破艳散随风。晴明落地犹惆怅,何况飘零泥土中。 绿波春水,玉洁脱尘。 黄昏刚过,一大片乌云飘来,天空黑的吓人。陡然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 一道道百练般的天雷劈下,牡丹摇摇欲坠,根部有一半被烧伤。 百年天劫,通灵当逢。 这个时节,它还不能移动,又在这样的庭院深处,无所依靠;看来,此番天劫,是过不去了。牡丹低垂,花蕊枝叶衰然。 就在这妖物万念俱灰时。 “啪啦!啪啦......” 一串串密集的雨敲油纸音,好似一把把的金珠落玉盘。 一个青衫瘦身影撑着一把破烂的油伞,到了牡丹的近前。漫天将要轰下的天雷在远处轰隆不已。 “好暴雨!好响雷!好一朵半焦绿玉牡丹花。”这人仰天眺望,发出几声感慨。 他取过花锄,小心的将牡丹花慢慢从土地刨出,轻轻去掉烧焦的根。脱了衣袍,将牡丹花包住,搂在怀里离开。 男子刚一离开,牡丹原来所在的位置,数道霹雳轰下。 “今日天幸,到这废弃故园中,竟然寻得如此佳物。”男子抚弄怀里的牡丹,心情大悦。 陶盆黑泥,将奄奄一息的牡丹安置在书房的窗台前,男子捻动笔墨,就在它仅存的枝叶上写下两字:翡玉。 这间简陋的书房,这朵被雷劈焦的绿牡丹,就是他到长安后的所有。 刚到帝都,就遇到这样的天气,让他感慨非常,临窗听雷观风雨,他提笔落定:“牡丹芳,牡丹芳,黄金蕊绽红玉房。千片赤英霞烂烂,百枝绛点灯煌煌。照地初开锦绣段,当风不结兰麝囊。仙人琪树白无色,王母桃花小不香。宿露轻盈泛紫艳,朝阳照耀生红光。红紫二色间深浅,向背万态随低昂。映叶多情隐羞面,卧丛无力含醉妆。......” 一首写完,取过酒坛放饮,伏案就醉睡过去。 牡丹这时伸出那颤抖的花枝,替他将窗户关上。 摒弃屋外的风雨寒凉,只为你红袖添香。它从那一刻,就将“翡玉”这个名字刻进了根部。 依照那个时代的惯例,他拿着自己的诗作拜谒诸多名人。很多人看到他后,不是惊惧就是讥讽,因为他的相貌丑陋。 甚至有人朝他嬉笑:“米价正贵,居家过活也不是易事,阁下这副尊容,不可惊才绝艳,倒是可以去庙里帮人吓鬼,哈哈!” 落魄萧瑟,纵然满腹经纶,却又如何;他呆呆的盯看着牡丹,那花瓣上沾染的露珠依旧返照出他的丑陋的容貌。 若无潘安宋玉貌,纵然是诗成泣鬼神,却又如何?不过只是增加一个笑话:知道为什么他的诗成惊风雨,文成泣鬼神吗?那都是因为他太丑了,吓的! 但相貌本是父母生,这天下之大,难道就真的找不出一个不以貌取人的伯乐吗?他伸手轻轻抚弄已经枝繁叶茂的牡丹,口里轻吟:“惆怅窗前绿牡丹,晚来唯有两枝残。明朝风起应吹尽,夜惜衰红把火看。” 一诗成,他那奇形怪状的丑脸上泛过一个很好看的笑容;他不知道,和他对视的绿牡丹,花枝一颤,并不是因为风吹,而是因为心动。 看着他一次次不放弃,一次又一次失望。满头青丝变成白发,健壮的身体日渐佝偻,度过青年到了迟暮的老年。 凭文行走四方,却都是铩羽而归。 他满面疲惫,冲着翡玉饮酒自嘲:“我这一生,注定不能有什么作为了。世人都以貌论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却都因为我相貌丑陋,就否定我的才华。哈哈,这天下,要到哪里,才能找到真正懂我识我的人?” 翡玉拼命的摇动,却只是漫天的花瓣飘落。 他在这绿色的花瓣雨中,醉态动吟:“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月中虚有桂,天上漫夸兰。夜濯金波满,朝倾玉露残。性应轻菡萏,根本是琅玕。夺目霞千片,凌风绮一端。......” 一诗吟完,他就醉睡在那花瓣中,半人型的翡玉给他取来破棉被盖上。 第二天醒来,他看着满地的花瓣,身上的棉被,稍稍诧异之后,仰天大笑出门而去。 那笑声中的绝望,那笑声中的悲凉,让翡玉深深感触。 世事无奈,他再也没有回来。 第五十章 乐天青衫为谁湿 随着那毅然决然的身影远去,场景渐渐变得模糊。 “若非他相貌丑陋,依照他的才华,肯定会扬名天下;可笑天下那些自负伯乐的人,竟然都不懂他。”翡玉眼中含泪,好似花蕊带露:“以貌取人,让我深慕的恩公,就这样郁郁不得志而离开。为他救我的善意,为他的满腹经纶,我相信,这个世上是有一些相遇如同宿命般无从逃避,不可取代,色授魂予,需以性命相拼。” 翡玉话语稍稍一停顿,才又有悠悠的说:“他就是我宿命般的相遇。后来在世间历经百年,我更加明白:有的人浅薄无知,有的人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但在那一天我已经遇到一个星辰般绚烂的人,当遇到他之后,其他人都只是浮云而已。这其中的绚烂,无关相貌,无关......只和心相关。” 义云听到这里,看着眼前潸然落泪的翡玉,心中悸动不已。 “这里是都市中所谓文化的聚集地:大学。但你放眼看去,除了肮脏不堪,还剩下什么?”翡玉叹息:“堕落腐烂,毫无道德心,没有一点修养,就是当下这些畜生一般的所谓读书人身上所体现的特质。” “所以,我在这里吞噬他们,以慰藉那让我深慕的恩公。”翡玉眼中寒光一闪,嘴角泛起冷笑:“只是,这些人,还能称为读书人吗?真是绝妙的侮辱。” 我思我心我所慕,他顾他盼他深憾。 这大学里的人,看上去,已经全是行尸走肉。 “果然。”义云环顾看去,这那里还能称得上是文宗学府,就是旧时**花酒,还讲究廉耻素养,在这里已经完全沦丧。 翡玉将双手化成叶片,微微扬动,似乎又回到那个绿色花瓣撒落的夜晚。这些叶片随风飘飞。 “看!那是什么?” 树林中,那个少女正埋头在纨绔的胯下劳作,猛一抬头,伸手抹掉沾在眼上的粘稠浓浆,在那浓烈的腥味中,她抬手朝空中指去。 纨绔从她的双峰上收回揉捏的双手,回头一看。 一片深绿的叶子,又像是花瓣。 “叶......”他刚说出一个字,那一颗肥猪般的脑袋就滚落在地,喷射出的献血好似一下绽放起的赤色喷泉。 少女骇然呆住,就见那片叶子飞进,一下将她的脑袋削掉半边,顿时露出里面空空的脑腔。 漫天绿叶飞动,到处都是赤色喷泉激扬而起。 义云想要出手阻止,终究忍住,闭上了眼睛:“这世上,有些垃圾,就应该清理。” “尼玛,这样的血腥的场面是不是惊悚了点?小盆宇能接受吗?”旁边不禁就有人问。 围观的那些人就轰然起来:“这算毛啊,比起电锯那种系列,这就是一些下三滥的七十年代喷血而已。” 闭上眼后,义云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些诗句,心中暗想:“怎么好熟悉的样子,啊呀!不会吧!” 他陡然双眼睁开,兴奋的看向翡玉:“哎,你继续搞这种环保的校园屠杀,我去给你找个惊喜过来!” “惊喜?”翡玉不解的看向义云。 这家伙一路狂奔,就冲了出去。 目标明确:图书馆。 义云一路狂奔,到了图书馆前面,他不禁瞪直了双眼:“这到底是图书馆,还是咖啡吧!” 走进去,就看到那些阅读位置上,都是各种占座的贴条。 有的上面捆着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此座位封印,擅动者死! 还有的放了一块超级大杀器板砖,上面刻字:占座,此座位经历了十七次血腥惨斗,五次楼顶论贱,才占下! 还有则是放了三尺白绫和一杯毒酒:想要夺此座者,二中选一。 义云一阵恶寒:果然,都说大学图书馆和自修室占座,都要经历风霜雨雪,八十一难,才可得。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夸张。 不过他再往前看,就见一排占座的在那奋笔疾书,义云悄悄摸过去,当时就木然呆住:什么!占座之后竟然是在那抄写叉叉技巧!占座之后是在那更新朋友圈:我在图书馆,好无聊! 这些人,果然是大杀器! 义云苦恼着,此一刻,非常希望那些翡玉放出的绿叶能飘进来,将这些人杀个干干净净。 “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大学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心里默念此节,义云上了三楼,这里放眼看去,满地的灰尘,到处是蜘蛛网,和楼下自修室完全是天壤之别。 “啊呀!你是谁!”一个老者拨开身上的蜘蛛网,看到义云后,感慨万千:“这个图书馆建成几十年了,由于上面放的都是古典文学,导致没有一个人上来,你可是第一个啊!” “尼玛!古典文学,那是什么!里面有脑残三十六计,有卖萌七十二法,有求包-养技巧吗?有小-三速成攻略吗?”义云连连发问。 那个老者神情悲凉:“你说的这些,都在一楼和二楼。正是因为没有那些,才导致这里几十年无人问津啊!” 义云摇摇头:“这是肯定的,连那些最基本的都没有,还好意思说是图书馆?那你这有什么?” 守护这一层的老者看来应该是几十年没和人说话了,声音都有点迟钝:“这里有《道德经》《周穆王八骏西游》《夜雨秋灯录》......”他扳着手指熟了半天,最后剧烈咳嗽一阵后才又补充:“还有《全唐诗》。” “对了!就是这个!”义云双眼一亮。 老者拉了一下灯绳,由于长久没用,那灯都坏了,他只好点燃蜡烛,引着义云一路翻找过去。 “《全唐诗》!”义云将那本厚厚的书册抱在怀里后,老者朝他一笑,然后把手中的蜡烛一抛,整个藏书室顿时燃腾起烈焰。 “你疯了!”义云朝那老者叫了一声,赶紧朝外跑。 “啪!” 捂着脸上火辣辣的疼,义云哭丧着脸:“怎么又打我!” “你傻啊!刚才插入的那一段图书馆情节完全没有逻辑!这样抽你一嘴巴子,就可以和读者们说那是你的臆想!这就合情合理了嘛!” “尼玛!”义云恨恨的瞪了一眼,迈步回到了小树林中。 “那个救你的恩公,他的才华并没有被埋没,你看这里!”义云小心的将全唐诗打开,翡玉侧目一看,眼中就泛动亮光。 (各部分注意,灯光,音乐,起!) 柔和的淡光中,一个身影就缓缓的走了出来,苍凉落寞,但是又透露出惊才绝艳...... 香胜烧兰红胜霞,城中最数令公家。人人散后君须看,归到江南无此花。 在浔阳江头,听着那琵琶曲,想到了多年前,那个雨夜,临窗听雷观风雨。 那时,大珠小珠落玉盘。 莫名就想起:那一盆伴随他最落寞时光的绿牡丹。 是何时,将它遗忘在那何处。 久远的时光里,诸人都以为是因为琵琶曲调,才“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却不知道他的泪,已然流入了那一盆翡玉牡丹的根部。 窗外飘雨,响起雷霆。 此刻是黎明, 弹落叶尖的水珠, 每当下起雨的时候,为什么,就会想起那一盆在窗台无风颤动的翡玉牡丹。 “或许,是因为那一次,自己醉睡在绿色花瓣中,不知道谁给自己盖上被子的温暖。”白居易微微一笑,丑陋的脸上满是沧桑。 一抹淡淡的绿气飘进腰际的收妖葫芦中。 第五十一章 火漆封印现委托 “恩?你说奇怪的委托?”揉了揉惺忪睡眼,义云不满的看向山先生:大部分的收妖都是直接开启信息袋模式,只有这老头,有事没事脑抽一下,直接把自己叫过来。 “是的。”山先生从抽屉中拿出一封信,义云诧异了一下:那封信的封口竟是用火漆粘合的。 “这种样式的委托好久不见了。”山先生眯眼看着那火漆信封,伸手捻须。 义云无语半晌还是把目光移到了信封上:“山先生,是什么委托?” “本来是想用信息袋给你传讯的,但委托内容却有些匪夷所思:委托妖怪事务员到都市最大的赌窟‘凯撒宫’赌一把,赌博种类不限,金额不限,至于全部的委托金已经支付。” “鉴于你这段时间收了很多妖怪,虚白泽认为可能是个陷阱。我却认为,能用这种怀旧的东西,以及那爽快的办事手段,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所以决定让你去看看。” 义云捂面:“山先生,你不会是把我卖了,还让我帮你数钱吧。” “哈哈,你这小子!”山先生一笑,弹了一下手指:“义云,就算是陷阱也没关系,勇敢的跳进去吧!” “那玩意儿又不是蹦蹦床......你这种语气很让我担心啊......” 一股大力从身后涌动而来,就将义云拖出门去。 凯撒宫,都市唯一的七星级娱乐场所,映入眼帘的先是两根巨大的汉白玉柱子,其后无数瓦片铺设屋檐层层叠起,炫目的灯光打在瓦片上,使其发出了更加璀璨的光芒。 慢慢走进了凯撒宫,门口的侍者用奇异的眼光看着义云,眼前的这个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上万消费能力的人。 不过但凡上星级的侍者都很识时务,毕竟太多类似事件发生,说不定这个貌不惊人、一脸吊样的家伙,就是某财团的大老板,扮猪吃虎那可是这些无聊富人最喜欢玩的把戏。 “哎,请问赌场怎么走?”义云大大咧咧的上去去问。 那个侍者顿时一愣,随即心里松缓了一口气:看来,这果然是一个装逼的纨绔二代。 “先生,这边请。”侍者恭敬的侧身一引。 凯撒宫内部极为宽阔,整个大厅中间被掏空,高达二十米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彩灯和横幅,天穹还别出心裁的画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黑蛇化龙图,看的令人叹为观止。 义云把脖子仰的都酸了才依依不舍的走进电梯。 电梯中正巧有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他的衣服极为熨帖,眼中流露着天生的自信,他看到义云一怔,转而微笑的对他点了点头。 义云亦是同样一怔,出于对社会的敬畏以及年轻人的气质,他拘谨的回了个笑容。 “要去哪里?”年轻人声音柔和,令人如沐春风。 “负三层。谢谢。” “哦?看来我们的目的地一样呢。”年轻人轻笑一声“不过你年纪这么小就去赌场会不会太早了?” “工作需要啦,我并不喜欢赌博。”电梯一时没到,义云索性也抛开顾忌跟他聊了起来。 “而且你的年纪跟我差不多不是吗?” “这个,我的年龄比看起来要大很多。”年轻人不置可否微笑。 义云点了点头,负三层已到,他对年轻人礼貌一笑,步出了电梯。 眼前真是人声鼎沸,吼叫声不绝,在外面翩翩君子的富豪权贵们都通红着双眼,紧盯着或者轮盘或者纸牌或者牌九或者别的。 义云被人们的疯狂所震撼,他不明白为何小小的骰子会有如此之大的魅力。 人群的狰狞,在此刻仿佛一只只妖魔鬼怪。 不远处两名身穿制服的壮硕男子拖着一名鲜血淋漓的血人走近了角落里,那里有一个暗门。 名贵的地毯被拖出一道血渍,转而就被清洁人员擦拭干净,注意到这里的人用冷漠的眼光看着那人影,仅仅不到几秒就再次投入到自己的世界里。就像刚刚完全没发生过那幕一样。 “这里每天都会有出老千的家伙,每天都会有这种场面。将全部家产押在一起企图翻盘的也大有人在,还有输红眼的人卖了自己的妻儿,或者卖了自己的器官。只为那一个小小的赌具,只为那可笑的一飞冲天的机会。”年轻人的声音从义云身后传来。 “你现在,正在人间。” 义云仿佛没有听到年轻人的话语,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角,转身走向另一角落里的老虎机。 向小厮兑换了一枚硬币,义云面无表情的投进了机器里面,随便按了几个按钮,便启动了老虎机。 悦耳的声音伴随着机器嗡嗡的转动声慢慢传出,屏幕上的图案慢慢旋转。 “第一次赌博的人,都会受到命运女神的眷顾。”年轻人漫步走向老虎机前,伸出保养极好的手在屏幕上轻轻一抹。 义云无神的眼睛在此刻陡然放大。 原本已经停顿的数字在年轻人拂动中竟然变成了......777! 老虎机在此刻发出刺耳的尖鸣,无数硬币如同流水一般倾泄向托盘,发出了清脆的敲击声。 义云猛地站起,他警惕的看着年轻人,右手早已放在腰间。 “你......到底是谁!” “直到现在才发觉吗?我可是在你一进电梯的时候就释放了自己的气息。”年轻人叹了口气,一改之前的儒雅,唇角划起一抹夸张的弧度。 义云闻言立刻将元气聚集到自己的眼中,他看到了年轻人那庞大的妖气几乎把他本人罩住。 “妖怪事务员,呵呵。”年轻人嘴角的弧度画的越来越夸张,他狰狞笑着:“酸秀才还在书山养伤吧?” 义云闻言震惊不已,他一咬牙,转身跑向了电梯。 年轻人刚想追去,却发现自己被禁锢住不能动弹。他低头一看,原来地毯上散落着不少朱砂。 “困妖阵?原来是在那个时候......“他立刻回想起义云在按老虎机的时候手曾经垂在了下面。 “那时候就本能的察觉到我的身份了么?不错的警惕性,看来又能够好好玩一次了。”年轻人目视着电梯慢慢向上,然后,他一脚踏出困妖阵外。 第五十二章 蛇妖称智多为恶 几个纵身出了凯撒宫。 “书山,秀才......”义云立即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他就是咬伤之前妖怪事务员的乌甲蛇妖。 “喂,在机动车道上不看前面,不要紧吗?”轻柔的话语从他耳边传来,义云瞳孔陡然放大,他下意识将元气罩住全身。此时,一只拳头悍然砸来。 轰!! 义云身下的路面被年轻人巨大的力量砸出一个大坑,一大块土石继而飞向后面的汽车上,车里人在惊慌之下连打方向盘,虽然堪堪停下,但后面的车却来不及刹车...... “嘭!嘭!......” 车流量最多的主道上,不堪设想的连环车祸发生。 罪魁祸首年轻人已经换了个样子,他此时身着紫色长袍,裸露的皮肤有复杂的符文描绘,身后长发接近脚裸,他双目狭长,鼻梁翘挺,皮肤白皙,却是不可多见的美男子,然而左脸颊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 “哈啊,哈啊......”义云半靠在墙壁前,身后坚硬的大理石有一部分已经深深凹陷,密布的裂纹以他的后背为圆心像蜘蛛网般向四周扩散。 尽管他及时用元气护住身体,可被年轻人轰击的胸口却是火辣辣的疼痛。此时义云仍旧想不明白,明明他已经把八分注意力都放在了身后,可为什么年轻人还是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 “哦,捡回了一命吗?”年轻人施施然走向了义云,四周汽车的鸣笛在义云听来像是催命的音符。 他慢慢站起,将外面破碎的衣服随手丢在一旁,露出了身上流光溢彩的道袍。 “你这混蛋......”抹去嘴角的血迹,义云听着远处传来的警笛声,不由向最近的废弃工地掠去。 “喂喂,不反抗的话,我可是会失去很多乐子的啊。”年轻人眉头一皱,他亦步亦趋追向了义云。 跑了许久,终于到底目的地的义云气喘吁吁停在了原地,他抽出桃木剑,把卡卡扔向了旁边郁郁葱葱的树林里。 这家伙实力好强,那普通的符和阵法根本奈何不了他,这么快就能逃离困妖阵便是一个很好地证明。 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背水一战。 “这就是你特意选择的葬身之地么?“年轻人慢慢从树林小路走来,他环顾四周,耸了耸肩:“品味还真差呢。” “废话还真多。”半截桃木剑断层上慢慢吐露出绿色的光刀,义云冷视着年轻人,眼神中绿色火焰闪烁。 恩,是我的错觉么?妖气的颜色似乎比刚才浅了。 义云的疑惑没持续多久,年轻人已经欺身而上,他速度极快,纵然义云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都没能完全看清动作。 又是一拳,他被凄惨的轰到了墙上。 这一次,老化的墙体经不住这巨大的冲击竟崩塌了下来。义云被砸进了墙中!无数灰尘扬在空中。 “咳,咳......好强。”躺在废墟里的义云捂着胸口,手中的桃木剑在年轻人攻击时脱手而飞,此时正插在离他不远的地上。光质的刀尖正在慢慢暗淡。 年轻人嘴角带笑,口里说:“我伤过杀过的人不多,这里跟你说几个。” “第一个人,是一个豪迈的西北大汉,我委托他做我的保镖,不过他很警惕,也很强大,单打独斗我们五五分。” 年轻人手一挥,一个透明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身前,依稀可见那无比凄惨的死相。 “只不过太在乎那些垃圾百姓,被我抓住后刺下三百三十三针失血而死,真是硬气。” “第二个人,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跟你年纪差不多大,也是接到我的委托,不过实力比你强上一线,也只是那个程度而已,被我削去四肢,丢在了下水道。” “第三个人,是一名秀气的青年,被我......” 年轻人一段一段述说着,每说一个人就会挥手制造出那人的死相。个个都凄惨无比。 义云瞪大眼睛,看着那五个虚影痛苦的表情,尤其是那**的成人棍的女子,披头散发仿若恶鬼。 “而你,则是我的第六个委托人,初次见面,你好,我叫智妖。”年轻人嗜血的舔了舔嘴唇:“不过你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因为我会留下你的脑袋的哦。” “那么,你想要那种死法呢?” 树林里,一团黑球蹦蹦跳跳的跳上了义云的肩膀,他低垂着头颅,道袍的衣角无风自起。 “抱歉啊,你说的内容太多我都险些睡着了。”光芒,攀上了义云的肩膀。他昂头,眼睛中闪耀着是无比炽热的绿色火焰。 绿光状态,启动! “哦?眼神变得不一样了呢。”智妖挥手散去了那五名虚影,兴致勃勃的看着义云,他身后长发也慢慢扬到了空中。 轰!! 义云所在的废墟猛地发生爆炸,而他本人,早已捡起了桃木剑,在下一刻出现在智妖眼前!他将手中的剑狠狠刺向面前之人! 刀尖离智妖的瞳孔不到一厘米!却被反应神速的它堪堪避开。 左脸颊原本愈合的伤疤被剑尖划到,变成了一个x型。 一击未果义云身形再次消失,脚下巨大的踩踏力将干涸的土地踩裂,爆出阵阵烟雾。 “哦?借着烟雾隐藏自己的身影伺机而动吗?”智妖抹去脸上的血迹,右手轻轻打了个响指,烟雾像是被狂风吹袭般猛然散去。 而义云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那绿色木剑,缠绕着无比剧烈的能量。悍然刺下。 然而智妖长发一展,他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避过了义云这一击,义云原本冷漠的眼神陡然变得惊愕。 而智妖的双手,轻轻伸出,缓缓放在义云的双肩上。环在他的脖颈上。 时间,在此刻凝固。 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 双肩冰冷的侵袭使义云感受到了死亡,他在心里疯狂的呐喊。 我不要死啊!! 而后,沉静被打破,绿色的光芒与白色的光芒狠狠撞击在了一起! 鲜血喷洒在地上。 义云半跪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他惊魂未定的看着地上失去光泽的桃木剑,又看着智妖那被斩掉的右手,庆幸不已。 原来,出于求生欲望强烈的义云爆发出了桃木剑所有能量,将猝不及防的智妖手臂斩下,而他的脖颈,也慢慢浮出了一道血痕。刚刚可谓是生死一线间。 不过失去手臂的智妖相当于减掉了一半战斗力吧?接下来的战斗... “出色的判断力,不过,还差的远呢。”智妖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断臂,轻笑一声,然后在义云震惊的眼神里,他将地上的残肢捡起就像是缝合衣服般,他的左手以极快的速度挑着断臂里鲜红的脉络动了起来,在不到两秒的时间里竟完全缝在了一起。 智妖挥了挥右手,握了几下,对自己巧夺天工的技术满意一笑。 第五十三章 激斗相论互心计 “说笑的吧......”义云大大的张开了嘴。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让我来猜猜你从战斗都现在都设想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智妖优雅在他身前踱步:“刚开始,你觉得我是近战型妖怪,因为我展现出来的肉体力量对你来说非常恐怖,对吧?” “接下来,你把我引到这里,不想在闹市区造成更大的破坏,呵呵,真是可笑的想法。” “在我来之前你把你肩膀上那小东西丢到一棵树上,在我第一次攻击你后那小东西再次回到你的身上,而这一次,你进入了这种状态,那件袍子闪着光就是证明。” “不出我所料的话,那小东西应该具备某种过滤元气的功能,将植物的生命精华过滤成修者可以使用的木元气。你以为有这种杀手锏就可以击败我吗?” “当我招出那五个幻影时候,你的心理活动突然剧烈了起来。是因为愤怒了起来么?然后你以第一次攻击为假动作,迫使我以为那就是你全力的速度。” 说着,智妖摸了摸脸上那道疤痕,赞叹:“然后第二招才是你的杀招,在我吹散烟雾的一瞬间将全部力量聚集在武器上,企图削弱我的战力或者一击必杀。” “可惜......”义云苦笑的接话:“这一切都是假设在‘你是近战系妖怪’的基础上。” “ok!”智妖打了个响指,继续说:“那么能忍耐住我这么长时间的分析并且插话,就说明你已经恢复好了。肩膀上那个小东西估计又为你提供了木元气,对吧?” “看来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不愧是以‘智’为名的妖物。”义云眼中火焰慢慢沸腾了起来。 智妖闻言身体一顿,他语气带了那么一丝悲伤。他失神喃喃:“对我们来说,那可不是什么赞赏啊。” 失神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智妖的手就冒出了白光。 “尼玛!”义云看着智妖完好如初的手:“再生?” 不过......为什么会感觉有不协调的地方......跟刚刚妖气变淡一样,不是错觉么...... “如果这是你的理解的话。”智妖话音刚落,人就出现在了义云身前,他的双手陡然变得青筋直冒,十指的指甲猛地变长变尖锐了起来! 义云反应不可谓不速度,他身体微曲在智妖一接近的时候便冲向了地上的木剑。 “哧啦!” 坚硬的水泥地面在智妖十指面前如同豆腐块般被轻易切割开来。飞扬的石块尚在空中,而智妖鬼魅般再次出现在义云身前。尖锐的利爪夹杂着凄厉的风声破空袭向他的面孔。 义云咬牙,手中木剑光芒绽放,挥手横在脸庞前方与智妖的双手悍然相击在了一起。无数火花迸溅,照亮了二人那必杀对方的眸子。 “啪!嘭!......” 二人疯狂进攻者对方,完全放弃了防守,而义云仰仗手中的桃木剑,将智妖左手指甲齐根削断后反手砍在他的胸口上。 鲜血四溅。 智妖眉头一皱,右手指甲暴涨,刹那间穿透了义云的左肩。 “太浅了......去死吧!” “得手了!” 二人一同向对方吼。 桃木剑再次沉沉砍下! 而穿透义云的那指甲,猛然变红。红色将要向他的身体延伸。 而就是这一刻,原本安安稳稳趴在义云肩膀上的卡卡抬起头冷冷扫了智妖一眼。 只是这一眼,天昏地暗。 智妖只觉得有一个吞天巨兽正在身后的黑暗中漠视着他。 无比恐怖的气息瞬间笼罩在他的心头,指甲露出的红色慢慢变回平常的颜色。 义云那一剑,狠狠砍下! 而后他却因为攻击落空而跌倒在地,当他抬头看去,就发现原本一脸悠闲的智妖正满头大汗,半跪在很远的地方喘着粗气惊悸的看着卡卡,而胸口原本被义云砍出的伤口慢慢愈合。 但是这一刻,在双眼覆盖元气的义云眼里,眼前的智妖突然扭曲了一瞬间。 尽管只是一刹那,可仍就如同闪电一般击中了他的思绪。 诡异的妖气变淡,中间仿佛给他机会的分析述说,一言中的的超速再生,不是‘近战妖怪’的却拥有其特性的所有特质,以及所有的不协调感......原来如此。 义云嘴角缓缓划起一个弧度:终于知道你的能力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智妖摸着自己已恢复原样的手,再次陷入了失神中。 “你的把戏我已经完全看透了,智妖!”义云身上燃烧着的火焰慢慢散去,他迈步走向半跪在地上的智妖。 “哦?这个自信的表情......”智妖回过神,他看着义云的眼神,放在地上的手在病态的抖动着。 真的很相像...... 而且我真想马上......杀掉你...... 但是,果实还没熟透,不是吗? “在我进入赌场前,其实你一直都在二楼阳台等我。” “于是你走入电梯,制造好了与我偶遇的机会,在与我谈话的时候,故意在不经意间说出‘年龄比看起来要大’的感慨,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便是你布局的第一步。” “第二步,是在你改变老虎机数字的时候,屏幕上的数字只是被幻术掩盖,而吐露出来的硬币也是你针对我一人的幻术。否则那么大的动静,赌场至少会有好几人注意到。” “而认为你可能很强大的我,之后的反应则彻底落入了你的下怀。” 智妖轻松的脸色慢慢凝重,他一脸深意的看着义云。见后者看他,智妖耸了耸肩,优雅的施了绅士礼示意对方说下去。 “我在潜意识里把未知的你的实力设定成了‘很强’,在布下困妖阵后我极力跟你拉开距离,其一是避免更大的伤亡,其二便是初步观察你的力量。” “正是我产生的警惕心理,让你的第三步布局成立——我在心里冒出了‘你很强’,以及‘你的实力也许不可匹敌’的念头,而就在那时,你毫发无伤的走出了困妖阵。于是以上两种念头彻底坚定了下来。” “在逃命时,我一边注意着你所在的方向一边在心里想着有很大的几率你会追上来,结果,你马上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拳砸坏了车子,并将我逼入了这个废弃工地。” “这就是你精心策划的第四步,废弃工地虽然是我主观选择的战场,但却是你逼迫我来到这里的。” “这条猜测有很多理由可以推翻哦。”智妖听到这里兴致盎然的插话:“比如我也可以直接把你留在赌场里,为什么还要如此大费周章,还比如我如果采取这样的方式风险会不会很大,万一你选择直接在公路上开战呢?” “哦?关于这点,我也用类似的理由曾经推翻过,但是联系你之前的布局和之后的反常,我终于确认,你不是不能把我留在赌场,而是做不到!”义云无比肯定:“你的能力根本不能秒杀我!甚至做不到压倒性。” “然而一旦我逃掉,你可能连追击都做不到。那你的行踪就会暴露。” “所以你设计连环套,将我引入了这里,这个满足你的能力发动条件的场地!在这里,你有极大的把握将我击杀。” “不错的推断,前后逻辑基本没有问题。”智妖赞同的点着头,他转而问:“那么,你知道我的能力了吗?” 第五十四章 五行入体心相融 “是幻术?”义云戒备的看向他。 智妖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摇了摇头略带失望:“很遗憾......” “很遗憾我没有再次中你的计谋。”义云此时露出了胜券在握的表情,他开口打断智妖的话。。 “刚刚我们战斗的时间虽然很短,但用出的力量很多,而你战斗至今,在周身的妖气总量根本没有减少,仅仅是变淡一丝而已。” “而且之前你手臂断掉、胸口喷溅的血液除了有少部分留在衣服上,其他的全都消失不见,至少地面上的血迹自始至终都没有存在过。无论是你用虚影展现那些被你杀的人,还是干净的地面,都在像我暗示着一件事情。” “你的能力就是幻术。” “你布局的第五步,就是在战斗中营造出‘你的能力是幻术并且被我不经意间发现’的错觉。” “可惜很遗憾,正是你自以为是的卖弄,让我明白了你的意图,拥有幻术能力的妖怪所制造的幻境,根本不会给敌人露出一丝破绽,更不用说是实力相差如此之大的你我。” “你的能力,来自于我,正确的说,是来自于敌人对你的误解!” 义云指着智妖,厉声说出了他心中的答案。 “然后你通过语言和一个个精妙的布局,使对手对你能力的误解越来越大,继而偏离正确答案,就此中计。” “啪!啪!啪......”不紧不慢的鼓掌声从智妖手中传来,他看着一脸坚韧的义云,感叹:“出众的反应力,临危不乱的战前判断力,以及这精彩的推理,真的让我不虚此行。” “那么,到谢幕的时候了。”智妖右手抚胸,对着树林某段轻轻一躬身,仿佛那里坐着人山人海的观众。 若真若幻的感觉袭上义云心头,他的眼前,逐渐朦胧了起来,眼皮沉重至极。 再次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乱石间,木茬凌乱的半截桃木剑插在身前。 而智妖则在外面,他的身边,环绕着五道双目无神的身影。 那是之前惨状狰狞的死者,眉宇间依稀有相像的地方。 “事到如今,你还要用这些蹩脚的幻术亡羊补牢吗?”义云艰难起身。 “不不,我已经说了。”智妖伸手,竟用手指抹去了脸上那可怕的伤疤:“是到谢幕的时候了。” 他话音刚落,那五道身影同时冲向义云! “而且我的能力你只说对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当敌人死亡后,我将会永久奴役他。” “这样说来,接下来,你会是我下一个不错的奴役对象,哈!哈!”智妖疯狂的笑着,义云只觉眼前一黑,攻击,到了。 “轰!” 五人冷厉的或用手用脚用法器,砸在了那片废墟中! 烟雾散尽,五人垂着头颅默默退开,智妖优雅的走向了重伤的义云。 “咳咳。”吐出一口鲜血,义云在乱石间痛苦的咳嗽着。 “你已经超额完成了你的戏份,所以,永别了。” 智妖说完,他的地变长,狠狠刺向义云! 就在这时,原本虚弱的义云双眸猛然燃起绿色火焰,而攻击的智妖竟被禁锢住。 “怎么回事?”自始至终都相当平静的智妖脸色终于变了,他感觉到身体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再次进入绿光状态的义云慢慢站起,他抹去嘴角的血迹嘿嘿惨笑:“你的能力,有一个弊端。” “难道是......”智妖眼睛睁大,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义云:“你居然想到了这一步?” “因为你的脸上,在幻境中被我打伤的伤口,到现在还没有愈合。”义云伸手一指,智妖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那是之前和伤疤组成x型的伤痕。 “我在那时攻击的时候可是坚信必定会打伤你的,果然,直到幻境结束你的伤口还没有消失。” “如果说刚刚在幻境里我们所战斗的过程根本没有发生过的话,那这伤痕唯一的解释就是,凭!空!出!现!” “那么,你的能力的缺点是......” “不仅我坚信你的任何能力都会具象化,同样我深信不疑的针对你的‘任何事实’都会具象化!” 智妖听到义云铿锵有力的话语,心中震撼不已。 是的,这确实是他的缺点,可是以往的敌人即便发现也不会轻易尝试,因为如果攻击无效的话,那也会因为露出破绽而被他击杀。 换言之,把自身的性命交给不确定猜测的义云,该是何等的鲁莽跟勇气? 多少年了,自从他之后,智妖终于再次遇到这种大智若愚的人。 “那么。”义云抬头,看着双目无神的五人,轻轻说:“这些被你残害的人,就将那种怨念转化为能力,交给我吧。” 能被智妖残害后奴役,这五个人显然也不简单。 “我会打倒他,我对此深信不疑!” 义云话语掷地有声,许久,一名壮硕的巨汉眼中慢慢恢复了光彩。他对着义云咧嘴一笑,身体化为一团金色的能量落到他的手上。 然后,是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她轻撇樱唇,甜甜一笑。旋即化为一团蓝色能量与金色能量融合到了一起。 接下来,是一名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化作了一团绿色能量...... 接着,红色能量...... 黄色能量...... 金木水火土五种力量在义云手中疯狂旋转,逐渐融为了五彩的颜色。 剧烈的元气自他手中蒸腾,四周的空气突然震颤了起来。狂风卷起乌云,粗暴的将其撕碎。 “哗啦啦!” 树叶啪嗒声传入被禁锢住的智妖耳中,像是催命的丧钟。 “你这家伙,还真是我第一个对抗的奇怪玩意。”义云双目一瞪,眼中火焰几乎充斥了整个瞳孔,他怒吼着,夹杂着对智妖的愤怒,那五彩斑斓威力恐怖的一拳,狠狠挥击过去! 五色能量一接触智妖身体就爆炸开来,二人之间的地面瞬间塌陷,几乎有半个足球场大的巨坑凭空生成,飞扬的石块被五色能量扭曲成碎末,旋转着尘扬着叫嚣着带着六人的怒火,吞噬了面前之人。 “轰!” 废弃工地,就此被夷为平地。 在拳头砸在智妖身上时,卡卡的身体突然扭曲了起来,一口咬在义云的肩膀。 这一咬义云并没有感觉到痛楚,只是意识慢慢远去,他看到一些画面: 被残害的五个人还是五个小孩。他们的父亲,是智妖一族的族长。 这五个人每天拌嘴,战斗,进行有趣的历险。 威严的族长问:“为什么变强?” 五个跪在他面前的小孩坚毅的回答:“因为要成为父亲这样强的人!” 星星漫天的夜晚,五个小孩趴在温暖的圆床边,聆听慈蔼的母亲讲故事。 一切完美,一切安详。 第五十五章 仇恨随身百年间 陡然间,风雨大作。 一个长老模样的人急色匆匆的到了五个小孩面前:“走,我要带你们去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义云看到这里暗想:“难道被杀的五个人,就是这五个小孩?” 长老带着五个孩子腾空而起,纵飞良久,一直到了一处谷地。 山林青翠,飞流直下的瀑布,美丽的彩虹斜挂,成群的仙鹤或飞或停,平滑如镜的湖泊蔚蓝如镜。 小孩们都欢快的跑了过去,在这里玩耍嬉闹。 只有那长老模样的人暗暗掩面,无声而泣的离开。 玩累玩够的五个小孩,注意到长老不见时,已经是深夜;他们一边摸着黑一边埋怨着,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族宗所在的地方。这些小孩手里捧着很多美丽的花朵,想着编成花圈戴到他母亲的头上,她一定会很喜欢。 可是,眼前的场景,让五个小孩都愣住了。 原本平和的族宗所在地变成了废墟,到处都是族人的尸体,到处都是鲜血。 五个小孩呆呆的看着这一切,手中的花儿也无力垂落到地上,被冰冷的寒风掀了个身就飘落到鲜血里。 五个小孩疯狂的跑向自己的家,一路看到的景象让他们绝望。 战士,长老们都凄惨的倒在血泊中,就连那个带他们到山谷的长老也断为两截,上半截手死死抓着一张符纸。 母亲,父亲,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推开家门,五个小孩,就那么静静站在那里。 在那一刻,心被眼前刺目的鲜血封印。 在那一刻,死死咬住嘴唇,却不知道眼泪早已留下。 父亲被一把三叉戟一戟穿身,垂着头挂在房梁上,而母亲,最为敬爱的母亲,朝思暮想的母亲倒在地上,后背上同样插着一把长戟。 “啊!啊!啊!啊!啊!” 五声惨叫,五个小孩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残酷现实,心里疯狂的说着闭眼闭眼闭眼啊。 眼睛,就那么睁着。 三天三夜,泪水流干。 五个小孩将族人全都埋葬,将父亲母亲二人合葬在了一起。 自那以后,这五个小孩的脸上再没有笑容,也没说过一句话。 是啊,母亲明明最疼他了,即便做错事父亲责怪母亲也会包庇他。 然而最爱的两人都不在了。 报仇。 五个小孩彼此看了一眼,吐出这两个字来。 看着族人们安息的地方,刻骨的仇恨弥漫在心间。 过了有十几年,五人调查出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来,那是一次人类为主导的除妖行动。 自知逃生无望的父亲让那长老带着五人离开,就此隐姓埋名,可是那长老把他们带到那片仙境后就毅然决然和族人一起赴死。 仇恨之下。 五人杀了好多人类,血债血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终于,在某一天,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个人尽管行事文腐,但是实力非常,根本不给他们施展天赋的机会,于是其他四个人,燃烧了生命阻挡在这人前面,然后让其中一个干瘦的人得以逃生。 这个人并不想跑。 如果死,一起死。 那四个人默契的一笑:好啊,那就死在一起。 五人互相看着,那四人突然出手,猝不及防的将干瘦的人封印。 百世千年,再醒来已经是沧海桑田。 葱郁的山林没有了,清澈的河流没有了,就是那些渔歌唱晚,就是那些落日余晖,也都没有了。 一切已经物是人非,唯有心中的仇恨确实愈加强烈。 我要复仇。 我要复仇! 意识慢慢恢复,等义云回过神来,智妖已经倒在远处的树丛中。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原来,那死去的四人,却是智妖的兄弟姐妹。 那融合了五行元气的一拳威力相当恐怖,这是义云所没有想到的,本来极想打败智妖的他,在看了智妖的记忆后不由五味杂陈了起来。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慢慢挪到智妖身前——那拳对他的身体负荷实在是太大了。 “咳咳,看了我的记忆后,是不是感觉下不去手了?”智妖尽管脸色发白,但仍旧如同刚见面那般儒雅的笑着。 义云闻言摇头:“不会,用全部实力击败对手可是对他的尊重。” “嘿嘿......你说的话,你的才能,倒是真和那个酸秀才一样。”智妖一笑。 “你咬伤了他,所以才有了我。” “是啊。”智妖仰着头看着天空,露出了追忆的神色:“我其实伤不了他的,不过他也看了我的记忆,知道了这一切的缘起。” 这话说完,二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明明之前还是生死相向的对手。 许久,智妖慢慢站起来,他看了眼脸色平静的义云,不解的问:“你不怕我杀你?” 躺在地上的义云咧了咧嘴,他扬了扬手中的收妖葫芦:“你不怕我收你?” “哈哈,真是有趣,不过之前还真是失礼,你有资格说出你的名字。” “我叫义云。很高兴认识你。” 智妖一笑:“幸会,幸会,我是蛇妖族乌甲。”稍稍一停,他又说:“很高兴?我杀了那些人类,你对我就没有恨意?” “或许,这就是我们人类和你们蛇妖的不同;我们彼此之间才会相斗,你杀再多的同类,对我来说,其实还是好事。”义云叹息:“人是世间最无情的玩意,我们同类之间的相残,比被你们这些妖怪杀的要多得多。人用来对付人的手段,永远是最残酷的。自私,卑鄙,龌龊......一切你能用在仇恨上的词都不足以描述人恶行。” “所以,你杀再多的人,和我无关。”义云微微一笑:“何况,这个都市之中,该杀的人是那么多;这样说来,我该谢谢你。” 智妖顿时一愣。 “要是在人和妖怪之间选择,我更多的时候,更愿意和妖怪相识。” 智妖闻言一滞,他摇了摇头:“很难理解......” “很猎奇,对吧?哈哈” “哈哈,很贴切啊!”二人大笑着。 智妖潇洒的转身,背对着义云挥了挥手。 “那我现在要不要进入你的收妖葫芦?” “不用,你的委托只是到赌场赌一局,我已经完成。”义云一笑。 “哈哈,果然如此,再会。” 见智妖就要离开,义云追出一步:“哎,乌甲......” 智妖身体一僵,停在了原地。 “伤疤可以让人铭记过去,却不能指引未来,你还是......” 义云还没说完,脑袋一歪便晕了过去。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狠话。我裤子都脱了准备捡肥皂,你给我说这个?” 智妖嘴角弧度上滑,露出了一抹久违了百年的真心笑容。 第五十六章 女警轻眉入室来 夜初静,路灯昏黄的微光照射进窗台,义云饿醒...... “尼玛,大晚上的还那么闷热,贼老天,你表那么浪好不好!” 一出大门,汗水就哗哗哗地从义云周身无数个汗毛孔里涌出来,让他都能感觉到腑窝、前胸、后背汗水流过时那种痒酥酥的蚁行感。 虽然有点风,但是空气还是闷热得像蒸笼。 火急火燎的来到大街上,义云眯着眼呆了片刻,然后向左拐。前面转过一个楼角,有一家饺子馆,老板娘待人热情,饺子皮薄馅足,还有冰镇过的绿豆汤免费赠送,重要的是老板娘上大三的女儿落落暑期回家,现在正和装大半蒜的diao丝义云“眉来眼去”,所以这货近一个多月都在这里解决五脏庙问题。 饺子馆里落落不在,只有一身福态的老板娘。见到义云进来,连忙热情的招呼,不一会就将一碗热乎乎的饺子端了上来。 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嘿嘿...... 义云边吃饺子边和老板娘闲聊。还发现老板娘时不时的偷眼打量他,这让他有些燥热的兴奋,心里忍不住的得意:大爷一表人才,是不是老板娘看出他与她的女儿之间的那点意思了?这眼光就像看女婿似的...... 酒足饭饱后义云跟老板娘打了个招呼,就准备返回宿舍继续未完成的美梦。 “嘎吱”一声,饺子馆门前停下一辆黑色的悍马,一个女警自悍马上一跃而下,老板娘见她身穿警服,英姿飒爽,赶紧上前迎接。 女警瞟了一眼义云,那祸水般地小脸展颜嫣然一笑,简直倾国倾城,义云差点石化。 她几步走到义云跟前,讲义云右手往怀里一搂,软糯的说:“走,该回去了。”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义云脑海嗡嗡的,话语打颤:“警官......你搞错了吧......” “你叫义云吧?”女警媚-眼如丝,义云赶紧点了点头。 “我叫叶轻眉,是山先生让我来的。”女警说完,伸出葱白的中指在义云的鼻尖一点。 被叶轻眉这么搂着,再一感觉她胸前的高挺和柔软,义云骨头都快酥了,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连叶轻眉的话都没听清楚就忙不迭的一个劲的点头。 “义云,赶紧结账,上个月到今天一共485元整。哼!”在义云两人踏出门口的瞬间,一声暗含怒火的咆哮在身后响起。 “额?明天给,今天忘记带钱了!”义云大囧,再看到老板娘肉脸阴沉,眼中蕴含着隐隐怒意,浑身一寒,连忙解释。 “不用了,老板,我是他女朋友,这里是500元,不用找了。”叶轻眉转身掏出钱包,取出五张软妹币往老板娘面前一递。 听叶轻眉这么一说,义云又变成了化石,这个叶轻眉到底想干什么?她竟然冒充自己的女朋友,还替自己垫交一个月的饭钱?难道她有什么阴谋? 糟糕!义云吓了一跳,伸手将钱往柜台一放,连忙紧张的拉着叶轻眉上车走人。 义云毫无形象的在床上躺成一个大字,叶轻眉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旁若无人的饮着香茗。 “义云小帅哥,来,过来!麻烦你解释一下刚刚是怎么一回事?”叶轻眉长长的黛眉一挑,巧笑倩兮地向义云招了招手。 “没什么,我饿了就去吃东西而已。”义云硬着头皮,小小的撒了个谎。在义云心中,披着警服的人不论男女,都像大老虎一样可怕,比凌佳楠还可怕。 “哦...吃东西啊。那叫落落的女孩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你在哪?”叶轻眉探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端起茶杯,优雅的喝了一口。 “在家!”义云被边上的叶轻眉看得浑身不自在,但仍然大方的回答。如果抛开叶轻眉在义云心目中那堪比洪水猛兽般的恐怖值的话,其实这女人是非常漂亮的,太养眼了。 “昨天晚上你们两个像一对小情侣一样一起逛街,你直到后半夜才回的别墅。你难道不想跟我这个女朋友解释一下吗?”叶轻眉小脸笑眯眯的,样子实在有点像狐狸精。 看见这一张美得让人窒息的笑脸,义云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液,觉得如果自己是纣王,也要狐狸美人不要江山! 尼玛,解释什么?为了吃到免费的饺子去勾搭老板娘的女儿?打算死他义云,也不会当面说出来,这可是大男子汉的自尊,在美女面前,更是丢不得人的。 “如果我的女朋友肯履行女朋友该做的义务,我也许会考虑一下。”义云一口气扛到底,说什么也不能丢人,于是有多牛b,就装多牛b甚至还用色迷迷的眼光打量着叶轻眉那山峦起伏的美妙身躯。 谁知叶轻眉却完全不为所动,只是露出微笑,“如果你有能力剥下我的衣服,那么我这个女朋友当然会做点该做的事,你不是指望我自己脱光衣服在床上等着你宠幸吧?” “不脱可以,咱们分手!”义云很霸气地摸出裤兜里仅剩的五块钱,递向叶轻眉:“这是分手费!” “后天晚上,我家人想见见我的男朋友,如果你愿意装得像,应付了他们,那么你背着我**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了!”叶轻眉真的接过那五块钱,还冲义云微笑一下,潇洒地转身出门。 “尼玛,我疯了才会答应你......” 义云大是恼火,他最讨厌被人利用,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冲了凉才躺下没多久,叶轻眉就又推门而入。 “为了满足你那偷香窥玉的好奇心,本美女决定搬过来住下,给你一个机会!”叶轻眉很伟大地表示自己拥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牺牲精神。“明天我就搬进来,到时候来帮我搬东西哦。” 刚刚义云就被叶狐狸那妖媚的声线给勾醒了。 义云翻了个身,心中一动,跟御姐**啊有木有,一起二人世界,感觉肯定非常美妙。但是一想到狐狸美人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她就是**,答应她就是找死。连忙困难而又坚决的摇摇头嘟囔:“我不稀罕...要睡美容觉,爱搬不搬。” 叶轻眉仿佛看出了义云的心思,俯下身来,在义云耳边轻吹一口香气,娇声说:“黑色蕾-丝**哟!要不要看看?” 义云一听,只觉得浑身燥热,身下立马一柱擎天,激动得差点没有跳起来,连吞口水都有点困难。 但还是咬着牙,硬着头皮摇摇头。 “我很喜欢游泳...而且最喜欢裸泳!”叶轻眉冲着义云耳边又吹了一口香气。 “你这个爱好不错!”义云又觉得浑身有点热,一想到别墅里那个五百多平米的室内豪华泳池,心念一动,然后豪气十足地对叶轻眉一笑:“这里有游泳池,你什么时候想游泳都可以,天天都可以游!” 狐狸魔音果然厉害,又让她**到了。 “老公,等其他人都睡下了,夜深人静,你来陪人家裸泳好不好?”叶轻眉拉起义云的手臂,小脸如嫣,态度亲昵无比,正迷得义云晕头转向,忽然给义云塞来手机:“妈妈同意我搬来你这里住,但她要跟你说话,好人,你跟妈妈她说,我们准备在明年订婚,等我忙完案件就订婚。” “你这个无耻的妖女!”义云很生气,非常生气。自己都成她的御用挡箭牌了,这回肯定要拆穿她的骗局! “妈妈,啊不对,阿姨...不是明年订婚,她骗你的!”义云还没说完,叶轻眉一下隔着被子垮坐在他身上,滑腻的小手按在他胸口。 第五十七章 狐狸旁居多暖色 义云心里一跳,顿时愕然:这是干什么? 难道她喜欢打着电话来一发?这爱好不错,我喜欢。 义云的身体很诚实,被叶轻眉这么一**,某处更是昂扬亢奋了,若不是武力值过低,真想直接将她推倒,让她明白,轻易**一个精力过剩的成年男子所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叶轻眉小脸带笑,右手握拳慢慢她身后被子下的某个凸起伸去。 义云暗角不好,连忙改口:“阿姨,你好......” 絮絮叨叨的敷衍完叶轻眉的母亲,挂掉了电话。 叶轻眉反身下床,笑嘻嘻地给义云竖了个大拇指,显然对他临时改口的反应满意非常。 “乖,明天记得来帮我搬东西哦。晚安!” 狐狸美人扭着小腰,给义云抛了个媚眼,更是把义云心脏电得停止跳动了一秒还多。 叶轻眉与凌佳楠两人完全不同。 一冷一热,仿如寒梅与牡丹并存,既有傲世风姿,又是天香国色,真是难分高下。 “妖精就是妖精!”义云见叶轻眉关门前还娇笑不绝,禁不住大赞一声,这狐狸精似的妖女的确是世间无双的红尘尤物。 “呃...稳住!稳住......不过就是一只狐狸精而已......啊不对,是一个女人而已,义云啊!义云,你丫可得长点儿出息呀!” 也许因为受到女警的诱-惑,义云当晚做了一个梦,梦中,凌佳楠和叶轻眉的小脸老是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可是怎么也看不清楚...... 一大早,义云就被枕边的山寨机的噪音吵醒了,看到是叶轻眉的电话才回想起来今天帮她搬东西,挂掉电话,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个人的卫生,就拉门而出。 走出房门的时候,义云清楚的看到凌佳楠穿着一身黑色的半缕空齐腿睡裙,睡眼朦胧的走出房门,白嫩嫩的大腿晃得义云一阵发晕。 义云直勾勾的盯着凌佳楠,那么早出门干嘛? 突然间,他猛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不由得看向楼梯转角处的横栏,上面挂着黑色而柔软的三角形的某件东西。 难道凌佳楠......那么......他不由得看向凌大美人下半身的睡裙......难不成......就在义云脑子里充满了幻想的时候,耳朵一疼,才回过神来。 “你在干什么?”凌佳楠清冷的声音在隐隐作痛的耳朵内响起。 义云愣了片刻,怎么回答?顿时觉得自己进退两难,横竖都是一死了。就在这时候,他脑子灵光一闪,忙故作镇静的看向凌佳楠:“今天叶轻眉要搬进来,现在去帮她搬家,要一起去么?” 凌佳楠一愣,嘴角撇了一下,但又马上消失不见。 “等我几分钟。”她点了点头,义云顿时松了口气,心想还好大爷天生才智过人,要不然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见凌佳楠快步走到转角横栏,将那三角形的东西拿起,转身冲进闺房,“砰!”的一声关上门。 大美人一连串的动作让义云一愣,脑子里自动连接着刚才的遐想,继续延伸下去... 没等片刻,凌大美人就一身白色从屋内走了出来,上身一件印花t恤下身是白色短裤和肉色丝袜。这一打扮让的义云眼前一亮,口水差点都流了出来,久违的丝袜又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义云一下子心花怒放了,下楼的脚步也变得轻飘飘起来。视线就情不自禁的往大美人的下半身瞟去...... 尼玛,义云全身一颤,顿时头上满是冷汗......因为他清晰的看到大美人的短裤后面出现了一小块红色的印记...... 要知道义云大爷是用蛮王来撸的,每天出个十来把饮血,大血瓶什么的各种血,当然对血不陌生了,可是......眼前的这样场景还是忍不住的脸色一变。 顿时义云就感到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提醒她?那是找死。不说?那就生不如死了。就在他沉浸在这种尴尬的纠结中时,那块红色印记越来越大,然后忽然就消失了,只见凌佳楠手里拿着一块血精石正上下抛飞......血精石最大的作用就是温养修士体内精血,净化体内的败血,让血液更活跃。 尼玛,原来如此,义云不由得舒了口气,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赶紧快步跟上前方的倩影。 悍马在飞驰,直向市郊。 后座堆着的十几个行李箱,让义云眼角不停抽搐......尼玛,全都是他一个人在搬运......两个美人在旁边喝着冰镇饮料指挥他干这干那......两位偶像啊,就算没有饮料哪怕给我根甘蔗也好啊。 “明晚你帮我应付好,那之前你和那个谁的私情我就不告诉佳楠了。”叶轻眉的话让义云有点心动,虽然自己是清白的,但是也是怕凌大美人误会什么,一笔勾销最好不过了。 义云看看叶轻眉白璧无瑕的侧面,真是个绝世美人。特别是在她身上还有一种女人少见的英气,配合妖娆的小脸,很能激起男子的征服欲。 我对制服诱-惑是很有抵抗力的,女警护士学生妹什么的其实我不是很喜欢......义云口是心非的默念清心咒,一双贼眼却极不老实的在叶轻眉的身上不停的扫来扫去。 “大-色-狼,好看么?”叶轻眉扭过小脸,给了义云一个娇嗔的白眼。 “别笑!一笑就跟狐狸精似的!”看见她那小女儿的表情,义云砰然心动,却死活不承认。 尼玛,大爷哪里色了,最多算欣赏而已。义云很是忿然。 将十几个大行李箱搬进叶狐狸房间的时候,义云就累得像死狗一样躺在地板上,浑身被汗水淋透了。还没等他缓过劲来打量她房间的时候,就被叶狐狸一把推了出来,说他臭烘烘的让他滚去洗澡。 尼玛......这就是传说中的翻脸不认人?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然后在床上美美的躺了一觉。天快黑的时候,才光着瘦不拉几的身体下到床边,正打算找换洗的衣服。 “咔嚓!” 一声激响,门就被人大力扭开了,穿着警服的叶狐狸笑眯眯的闪身进来,然后一下子关上了门。 义云当时目瞪口呆,然后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可以对天发誓,他当时真的是刚刚醒来,真的只是想找件换洗的衣服而已,虽然个人喜欢裸睡,但是绝对没有暴露狂的习惯...... 果然,下一秒钟,狐狸美人一下子涨红了脸,刚要喊出声,但又好像想到了什么,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小嘴,红着脸转过身去。 义云双腿一抖,连忙火急火燎地抓起散扔在床上的衣物套在身上。很不舒服的抓了抓凉飕飕的胯间,才胆战心惊的开口:“那个......下次你能不能敲门再进来?就算你是警察,我也有个人隐私的。” “呸!” 叶轻眉唾了一声,红着脸转过身,见义云正一脸疑惑的看着她,这女警瞪着一双美目:“局里有事,让必须回去,我房里的热水器坏了,先借你的地方洗个澡,等会儿你把这问题处理好。” 第五十八章 沐浴每多女体香 叶轻眉不等义云表示同意,径直进了浴室。 义云全身顿时一抖,心里一惊,心想我怎么也是个正常男人,你要不要这样刺激我?难道是妹子在故意试探我? “毛巾忘记带了,你帮我去房间拿下,我现在不方便。”女警娇媚的声音从浴室传来,同时还有“哗哗”的流水声。 义云当时就觉得脑子充血,发现自己已经跟她没法正常交流了,呼吸都有点急促起来。 “好人,快点去给人家去拿毛巾啦。” 叶轻眉拿出一个娇滴滴的语调,似乎没听到义云有什么动静,有点急了,连忙大喊了一声。 义云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她的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觉得满脑子都是浆糊,好像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奇了怪了,她和凌佳楠的房间都是挨着的,这女警尤-物干嘛要偏偏跑到我的房间来洗澡呢? 想到这里,义云才发现已经走到了叶轻眉的房间门口了,手搭上门把的时候,义云突然下意识的回了一下头,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生怕凌佳楠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他身后,逮着他就是一顿胖揍。 看这眼前紧紧关着的房门,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义云突然想到,女孩子的闺房里,应该会有很多很多那些东西吧......而且,现在又是只有他一个人,那是不是就可以顺手...... 义云猛的摇了摇头,暗骂自己一句“不要太**啊”,然后拧开了房门。 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淡淡的清香迎面扑来,义云顿时全身酥软了一圈,再深吸一口气,清香扑鼻,他整个人都差点沉醉了。 好在义云也是撸坑出身,也见过不少大场面,马上就镇住了阵脚。然后故意不去看四周,直直的奔着美人浴室而去,一边走还一边想,拿了毛巾就赶紧回去。 还好,女警尤-物没在浴室挂上什么三角形或者眼袋形的违禁物,除了一包打开来的护舒宝让得义云一阵血脉喷张。 定了定神,先找找毛巾,叶轻眉的洗手池边上摆满了不少不知道名字的化妆品,四条毛巾分开挂在化妆品上边。如果按照个人卫生习惯,一条洗脸,一条洗澡,可尼玛的四条毛巾是肿么一个情况? 而且无奈的是这四条毛巾都干净的要死,你特么让一介纯野**丝如何去分辨这些女神级别的美女的卫生习惯? 义云无奈的挠了挠头,将全部毛巾抓起,就朝门口走去。就在准备拉门而出的时候,他却一下子的定在了那里,挪不动脚步了。 他那犀利的贼眼非常清晰的看到,在狐狸大美人的粉色床头边上,摆着一条三角形的黑色蕾-丝边的违禁物品。 那条黑色蕾-丝就仿佛义云在玩游戏刷怪时掉在地上的神器一样,深深的吸引着他的目光。 这野吊丝顿时就呼吸急促,脑子里嗡嗡的作响。鬼使神差中,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似地慢慢朝那条黑色蕾-丝走去。 一边走一边觉得自己有些失神,但是黑色蕾-丝的轮廓却无比的清晰了,下意识的就将狼爪伸向那件违禁物品。 就在将将碰到传说中的神器的那瞬间,义云猛的打了一个激灵,脑子清醒了不少,连忙缩回狼爪,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这神器可摸不得也偷不得,就算是吊丝,咱也要做哥有骨气,有自尊的diao丝。 虽然脑子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身体却依旧愣愣的立在床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件宅男神器,不由得干咽了几下口水。 好在这几个月的任务磨练下,义云也算意志坚定。在思想斗争了大半天,留恋的瞟了几眼黑色蕾-丝,毅然转身走出房间关上门。 走出来的一瞬间,义云顿时感觉空气十分的凉爽,心底的欲火也慢慢的沉淀了下来。 回到房间,关上了门。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义云心里一阵猫挠。 紧紧的抓着毛巾,轻手轻脚的走到浴室门前,浴室的灯光勾勒出女警尤-物的身影,透过磨花玻璃映入义云的眼脸,虽然只看到模模糊糊的一道轮廓,但是也让义云体内的兽血在沸腾不已。 深呼了一口起,义云不敢再正视浴室的玻璃,小声的朝里面喊了一声:“毛巾拿回来了,但是有四条,也不知道你用哪条,我就都拿回来了。” 女警尤-物似乎听到了义云的话,里面的流水声顿时一下子就没了:“没关系,递给我吧。” 磨花玻璃上,女警尤-物的身影越来越大,然后“砰”的一声浴室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只白皙柔嫩的小手带着水珠从门缝里伸了出来。 义云一愣,慌慌忙忙的把手中的毛巾往小手中一塞,看着她消失在门后,然后“砰”的一声关门声,接着流水声又重新回响在他耳内。 就在递出毛巾的瞬间,义云突然发现女警尤-物的小手也出奇的漂亮,修长白皙,真想紧紧的抓在手中。 要说义云对女警尤-物的感觉,从开始仿佛洪水猛兽的唯恐避之不及,到现在的同住一个屋檐下,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喜欢的, 人家青春靓丽,身材无敌,更是披着警服的警花,身后还有杠杠的大背景,漂亮的女孩可都是备受宠爱的啊,可惜了自己是一介diao丝,要啥没啥。 胡思乱想的走回床边,想继续躺个回笼觉,却一下子定格在了那里,他顿时惊讶的睁大了贼眼,嘴巴微张,就差兴奋的呐喊了。 只见女警尤-物的警察制服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他的床上,一件白色的女士衬衫连同一条黑色的丝袜静静的散放在警服旁边。 这一幕,让得义云顿时感觉到身体里慢慢沉寂的兽血又开始沸腾了起来,鼻子里呼出的气息开始急促起来。 她不是在里面洗澡么?这衣服是什么时候的事? 义云静静的看着床上的摆放的衣物,双耳又听到浴室内穿来的“哗哗”的水声,脑子一下又混乱起来。 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几步,告诫自己:拿起来看看就放下,就拿起来看一眼。 就在义云颤抖的狼爪触摸到黑色丝袜的那一瞬间,他只感觉仿佛摸到了了高压线一般,全身猛的一阵颤抖,指尖传来的丝滑触感让义云一阵失神。 却在想这丝袜穿在美人的腿上后摸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扭头看看了浴室,水声依旧在响,女警尤-物的身影也依旧还反射在玻璃上。 这diao丝的胆子顿时又大了几分,慢慢把丝袜拿在手中,缓缓的向鼻子靠近,就想闻一闻。 “啪!” 就在这时,房间门一下子被人打开了,千钧一发之际,义云用光一样的速度将手中的黑色丝袜往床上一扔,然后就见到一脸酷酷的凌大美人推门而入。 凌妹子看见义云站在床边,怔了一下,似乎听到浴室传来的流水声,眉头一挑,刚想说些什么,浴室的水流声就停了下来,里面传来女警尤-物那娇媚的声音:“哎,帮我把你床上的衣服拿过来。” 第五十九章 床上倦睡为湿身 然后义云就看到了凌大美人眼中愈发冰冷的寒意,床上的警服和衬衫以及刚刚被义云揉成一团的黑色丝袜,在这个时候格外的显眼。 “佳楠,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没等义云解释完,凌妹子就一脸冰冷的转身出门,还顺手将门“砰!”的一声一拉。 尼玛,这下完了,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义云一脸的沮丧的往床上一躺,真特么的头疼啊。 “刚刚是佳楠吧,小误会而已,我会跟她说清楚的。”女警尤-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浴室,笑的像朵小白花。 她身上穿着义云的一件大t恤,长长的下摆直盖到她的膝盖,义云起身,咽了口唾沫。 “那你可要跟佳楠好好解释啊,你是因为热水器坏了才来借我浴室用的。”义云像丢了七八百万软妹币似的苦着个脸。 女警尤-物擦着头,好像在思考,然后走到义云旁边,往床上一坐,嫣然一笑:“看你那衰样,放心啦!” 然后翘起脚来,换掉手上的毛巾开始擦起脚来。 女警尤-物这一擦不要紧,腿翘起来却让t恤下的风光让义云一览无余。 我发誓,这次我真是无辜的。义云心里狠狠一跳,又赶紧默念清心咒。 再看到女警尤-物嘴边若有若无的笑意,义云不得不相信,眼前的妹子绝对是故意的。 女警尤-物停下擦脚的动作,忽然抓起义云胸前的衣襟,将他拉起,香唇凑过来,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如果明天你帮人家搞定父母,那么佳楠的事情我就帮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义云被叶轻眉身上那股自然的,没有掺杂任何成分的浓郁芬芳弄得一阵失神,再听到女警尤-物的回答,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誓信旦旦的将胸口拍得“砰砰”作响,说:“警官,我保证完成任务。” “记住了,如果家人问起,你就说你是北大或者清华毕业的,金融系的硕士,现在一边读博士,一边创业,现在开了间已经上市的公司......” 义云听得白眼连翻,又给她竖起两个大拇指,见过骗子,只是没见过骗得这么狠的骗子! 尼玛的,老子要是有一间上市的公司,还做这什么劳什子的妖怪事务员啊,左拥右抱神马的那都不是事... 女警尤-物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小手在义云脸上拍了拍,娇声说:“好人,祝我们合作愉快哦。” 然后起身拿起床上的衣物,提着手中的袋子,一扭腰朝着她房间走去...... “你可一定要跟佳楠解释清楚啊...”在女警尤-物身影消失在门后的瞬间,又叮嘱了一次。 “知道了,小处男。呵呵......” 妩媚的声线让义云捂住了头,真尼玛的蛋疼,这都什么事啊...... 夜越来越静,房间的人却思绪缭乱。 “啪!啪!......” 这时响起急促的拍门声,义云不禁有些提心吊胆,想着凌佳楠那副冷凝的面孔,心里暗惊:“难道是那个妮子要来找我算账!” “嘭!” 门一下被撞开,叶轻眉窜了进来,一步就钻进了他的被子。 “啪!” 然后义云就被一脚踢飞到地上。 “啊呀!你到底想干嘛?”义云神情复杂的看向床上。 叶轻眉拉起被子:“人家害怕......” “那你找凌佳楠去啊!” 这女警一副受惊小兔的模样:“就是找了她我才害怕......” 再一想刚才的情形,义云也是脑袋疼:“自己这时也害怕那妮子。” 义云十分无奈,只好抱着一床毯子去睡窗台。 “咣!咣!......” 半夜,窗户响起拍打声,将义云惊醒,他起身正要关窗,就听见床上响起呻-吟声,开始还是缠绵,到后面完全就是海浪翻涌一般的放肆大叫。 已经渐消的***一下燃烧起来,猛的一下关上窗,眼睛射出火一般看向自己的房间。 “水!我要喝水。”一声娇叫不合时宜的响起,他几步冲到床边,就见叶轻眉仿佛一个大字一般,仰面睡在床上,圆鼓鼓的胸部将白色的t恤衫高高顶起,口里用甜腻的声音不住的嘀咕:“水!我要喝水。” 看着女警闭着眼睛的一张精致脸,义云邪火上涌,走回客厅倒了一杯水回到房间,托起尤-物女警带着香味的头,将杯子凑到她的嘴边,叶轻眉涂得鲜红的嘴唇就吸住杯子,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动,一口气将水就喝下大半杯,义云眼睛都泛红了,鼻息越来越重。 尤-物女警稍稍一抬头,自己忙起身,不曾提防,那女警的手碰了一下,剩下的半杯水顿时全部都撒到她的身上。 义云有些歉意的看了过去,就见叶轻眉薄薄的白色体恤衫被水一湿,紧贴到了胸部,那一块若隐若现的就显现出里面一抹火红的颜色来。心里的***终于忍不住了。 鼻腔里一股热流不受控制的就流了出来,微微有些踉跄的几步走出房间。 “你妹的!这还让不让人活!”嘴里不停的嘀咕。心里不下一百次扑上床去,剥光那个嚣张的东西。心里却又胆小的想:“这可是个女警,还是要忍,**犯就是关到监狱也会被锁在马桶边的。” 义云心里不断的浮现各种念头,这些念头不断的交战: “怕什么!能上这么个美女!死都值!” “小伙子,你的理想可是建设四个现代化,做共产主义的接班人啊!” “干!什么狗屁的四个现代化,实际点,先享用你床上的黑丝化!” “谨慎,大好青年。” “可是很诱人的哦,黑-丝尤-物。” “不要有邪念!” “送上门的,不干白不干。” “你稳住就是做好事!不然会被锁马桶边得哦。” “大晚上还醉醺醺的在外面,也不是什么好人,老天白送给你的,还不上!” “意志!坚持住!对了,没准带病什么的了。” ...... 自己就被这些念头折腾了一夜,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刚合上眼,闹铃猛的就响了起来。 从沙发上爬起来,简单的收拾好后,疲惫的走进房间。走过去摇了摇那个依旧酣睡的少女:“喂!喂!醒醒!” 叫了好一会,女警依旧酣睡,完全没有醒的意思。 义云心中苦恼,完全无法想像,接下来的日子怎么和这女警同在一个屋檐下。 第六十章 都市诡妖生奇谈 夜雾阴霾,鸦雀啼叫。 一名修长人影慢慢行走在没有人烟的街道上,若是此刻有人揉着惺忪睡眼看到此人,一定会被吓到。 因为那人影真的只是个人影,只是一个颜色略深的轮廓。 只见它俯下身,抓着地上的土,久久沉默不语。 而后,雾更加浓了。将它,将街道,将四周的楼房都遮掩了下去。这一块地区仿佛就此消失了下去。 直到第二天凌晨,当晨练的人们挥动着睡得酸软的手臂慢慢走向公园或者广场时,才骇然发现... 本市最为大型的时代广场连带着一片住宅区,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在原地。 地上新翻的泥土和凌乱的垃圾告诉被震撼了的他们,告诉了后背寒意不住升腾的他们,这绝不是梦境,这,绝不是人类所能理解的东西... ... 平静的早上,原本在屋里收拾衣物的叶轻眉突然感受到房屋一阵颤动,紧接着便是义云的一声惨叫。 她眉头一皱,连忙拿起手枪小心翼翼的挪步到义云房间门口,然后猛地踹开门,一个漂亮的侧翻滚到了房间中间。 “不许...哈?”看到屋里景象的叶轻眉身体不由僵住。 只见穿着睡衣的义云背对着她五体投墙好像被某件物体狠狠砸在了墙上,他身旁密布的蜘蛛网裂缝则告诉了叶轻眉他新的一天的开端究竟有多么倒霉。 被‘熨’在墙上的义云凄惨的缓缓滑到了地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颤抖的抬起手,仿佛有滔天大恨一般狠狠抓住了脚下的信息袋,用尽全身力气通红着双眼狰狞对着它吼道。“就!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法把我叫起来吗死袋子!!” 信息袋静静躺在他的手中,似乎那就是很平常的一个布袋子。 而叶轻眉捂住嘴,弯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义云啊义云,你的起床方式,真的是...不拘一格呢。” 说着,她捻着手指算。“前天是被一桶水叫醒,昨天是床着火,今天睡地板上居然又被轰到墙上,哈哈,不行了...“ 义云黑着脸看着笑到捶地板的叶轻眉,然后狠狠攥住手里的袋子,他再次吼道。“你这个蠢女人,看别人倒霉很开心吗?” “关键是我也很同情你啊。”叶轻眉耸了耸肩,她无奈道。“可是每天你都这么苦逼,还都是这种充满笑点的苦逼...根本停不下来啊哈哈哈。” 说着,她又笑了起来。 “哼!笑吧笑吧!笑死你算了!”义云气鼓鼓的把信息袋展开,往里一看不由一怔。 以往的文字提示全然没有,漆黑的袋子里放着的是...一个接着耳机的纯白mp3? 义云大奇,开书这么久了这家伙终于也冒出了篡改自己设定的野心吗?好奇使然的他把mp3拿起,把耳机放到耳朵里。 然后,原本漆黑一片的屏幕突然亮出了光芒,而耳机里传来了他自己的声音。 是的,他不会听错,这就是他自己的声音,只不过略显低沉,略显平淡。 【诡妖想邀请你玩一场游戏】 “啊咧?”义云一怔,他惊疑不定的看着手中的mp3,正在踟蹰间,耳机里又传出了他本人的声音。 【这是赌上了本市近千无辜市民的游戏,参加游戏,则游戏开始,退出游戏,则万事皆休。】 “什么嘛大早上就用这种中二十足的口气说话,虽然吐槽自己感觉很怪...”义云一脸不爽,但紧接着他又凝重了下来。“我同意。” “喂,你一个人在哪里神神叨叨什么呢?”被晾到一旁的叶轻眉不爽道。她靠过来看着义云手中的mp3惊叫道。“哟,混蛋,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念旧的人啊?这年代还有人在用这个嘛?” 说着,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mp3,而义云赶忙阻止。“喂快住手...” 但是晚了,耳机里再次传来了平淡的‘诡妖想邀请你玩一场游戏’的声音。 “完了。”义云叹了口气,一副大势已去的表情痛心道。“人类完了...” .... 【两年零两个月的四分之一偏离了轨道百米。】 【浓雾里血红的门扉有印有着蜘蛛的标志。】 【打开它的人就会获得游戏的资格。】 【皇城的城门就在百米,勇者们快来吧。】 【找到我,你们就赢了。】 耳机里留下这段诗歌似的谜题就再无声音,叶轻眉带着耳机紧锁眉头思考着,倒是义云低着头沉吟片刻,冷笑发出声音。 “还真是被人小看了呢,居然出这么简单的谜题。” “哈?”叶轻眉一惊,她好奇问道。“难道你已经猜到了?” “很简单的好不好?”义云竖起食指道。“两年零两个月,把年数拆开一共是二十六个月份,恰巧和英文字母对称。” “啊!”叶轻眉惊喜道。“那四分之一难道是把26英文字母整除?” 义云闻言摇头。“不,它后面说到了轨道,前面既然涉及到了年份,那后面的轨道则代表了地球轨道,也就是一年,而一年的四分之一是三月份,将英文字母带进去就是‘c’” “而三月中在我们正是太阳照射到北回归线的时候,下文的皇城则给予了c的提示。” “c就是center,中心的意思,那么,提示出来了。” “假设我们的城市就是皇城,那诡妖要我们去的地方就是市中心偏北方一百米的区域,那里,将会出现游戏入口。” .... 画面一转,二人此时正站在熙熙攘攘的市中心处,而他们已是惊讶发现,原本作为本市标志的时代广场消失无踪。 “原来如此,广场内部工作人员加上被牵连的民众确实有了千人之多呢。”义云看着四周,向着北方走去。 叶轻眉也是银牙紧咬,她捏紧拳头恶狠狠的说。“那个混账,居然不把生命当回事,真是讨厌的游戏。” 二人走到了大约一百米处,却发现四周空荡荡一片根本没有任何东西,更别说门了。 “是不是你搞错了?”叶轻眉狐疑道。 “不会的。”义云深呼一口气,闭上眼,然后慢慢睁开眼。他的眼睛,有两抹绿色火焰在其中跳跃。 “果然呢。”在他的视野里,有一道被浓雾笼罩的血红色铁门出现在他的面前,门环上还印着两只十一条腿的蜘蛛。 “很聪明的设计,这样就避免了无关人员的进入吗?这家伙,为了游戏倒是颇下了一番苦心呢。”义云嘿嘿笑道,他一手拉着叶轻眉,一手轻轻推开了门。 然后,温和的白光将二人覆盖,他们消失在了广阔的土地中,一如之前的广场。 第六十一章 音乐提示动玄机 恍惚间,义云的耳机里突然传来了‘锵锵锵’的音乐,这音乐让他无比耳熟,同时心里泛起了不好的预感。 【你是一名探寻人类终极意义的侠客。】 【为了这一意义,你穿梭在人流量最为繁多的地铁里,观察着每名人类的一举一动。】 【一米八的个头壮硕的身躯为你提供了很好的压制力,在电车里,你可以为所欲为。】 【现在,你带着志同道合的朋友,站在站台之上,寻找着你的第一个猎物。】 【无时间限制,电车到站则游戏开始,现在,请寻找你的猎物,注意,在电车到站前不要引起她的注意。】 【游戏开始,第一个任务,把猎物g点击穿,完成你‘*****的称号。】 白光慢慢远去,随之而来的是义云的吐槽。 “什么探寻人类最终意义其实是个**吧?喂,侠客代表这种人真的不要紧吗?真的不会引起众怒吗混蛋,还有这游戏分明是****吧?adv引言和背景音乐简直不要太直白好吗?” “把猎物g点击穿是闹哪样?是那个g点吗?不会吧?要不要让我把你的脑袋击穿啊混账!” 叶轻眉脸色漆黑,她指着自己声音尖锐说道“志同道合的朋友?” 此时二人正站在站台上面,四周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唯一值得注意的,这些人虽然有说有笑,但双目无神,动作还有些僵直。 站台旁的灯牌有气无力的闪烁着,乒乒乓乓的提示声响动了起来。 叶轻眉仍旧不爽着耳机里的声音擅自把自己归入到‘痴汉行列’,她索性摘掉耳机,在跺了义云一脚后远远跑开。似乎要跟这家伙撇清关系。 义云呲牙咧嘴的揉着脚,心中哀嚎不已。‘明明之前的气氛都很严肃的好吗?突然的神展开是闹哪样啊,怪我咯?被人说成痴汉怪我咯?“ 偏偏这时耳机里还传来了他自己淡淡的声音。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被自己这么安慰,反而想哭呢。”义云嘴角抽了抽,但人质毕竟是要救的,于是他强行沉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站台的人群里,一眼扫过去却突然怔住。 只见人群中有一名长发男子背对着他,头上戴着一个红色帽子,身上穿着蓝色牛仔背肩裤。这形象绝对的鹤立鸡群。 义云的嘴角抽搐的更加强烈了,这家伙,不就是马里奥吗?难道他就是目标?不会吧? 正当他这么想着,耳机里适时传来了提醒。 【发现目标,潜伏在他身后,畅快淋漓的击穿他的g点吧少年!】 “这是哪门子神展开啊喂!”义云终于是忍耐不住,他对着mp3狰狞吼道。“这是目标吗?人类的终极意义就是cospiay马里奥吗?退一万步来说,他的g点又是什么?不是我理解的那个g点吗?畅快淋漓的击穿你妹夫啊!” 尽管他吼得声音很大,但穿行的人们脸色冷漠,没有向他那里看上一眼,倒是马里奥装扮的那位疑惑的向后扫视了一眼。 义云赶忙压低声音,蹲在人群后面恶狠狠的对着耳机道。“你千万别让我找到你,诡妖!” 正好这时,急促的叮当声响来,电车终于进站了。站的远远的叶轻眉走了过来,她幸灾乐祸的捂住嘴笑道。“*****你的领域到站了。” 义云垂头丧气不已,他感觉虽然没有战斗,但已经被诡妖击败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呵呵,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么?】耳机里,义云的声音突然变得很邪恶。 【虽然长发跟这身装扮很不搭,但紧绷的牛仔裤跟桃艳欲滴的红帽子无法掩饰你这身衣服的名贵了马里奥。】 【衣服上充满**气息的洗衣粉味道让我深深迷醉,看着前面那抹红色走进电车,我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放声狂笑着。】 【终于,终于我要得到你了,水管工的梦幻之装...】 耳机里还没说完,义云早已快速摘下,攥在手里连同mp3一起狠狠摔向一旁的玻璃上并且大吼着。 “说到底你的目标竟然只是衣服啊!那前面铺垫的痴汉气氛意义何在你这个混账!” 义云说完,怀中的信息袋突然震动了起来,他拿出一看,里面竟又有一个mp3. 啧了一声,他把耳机带到耳朵上,里面传来‘他‘的怒吼声。 【世嘉派的就闭嘴给我去玩dc吧混蛋,老老实实去等着莎木续篇吧混蛋,你懂马里奥的什么啊!】 “不用你说我也会等着的,我坚信迟早会复出的你这任天堂派超级玛丽白痴!”义云亦是激动吼道。 叶轻眉头疼的看着发疯的义云,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都感觉自己及时扔掉那个耳机是个很明智的决定呢... “我说为什么总有人盯着我。”长发男子突然回过头,他发出了沙哑难听的声音恶狠狠的盯着义云。 “原来是世嘉派的奸细吗?” “sony派的给我闭嘴啊,你这个3d马里奥!”义云头冒青筋,身上道袍无风自起,绿色光芒不住的涌动。 手中桃木剑绿光暴涨。 “去死吧!”那长发男子面孔突然裂开,从里面钻出来一条狰狞蛇物,它椭圆形的脑袋上大大印着一个‘g’的标记。那蛇物随着叶轻眉的尖叫电射向义云。 然而暴怒的义云看见蛇头却是怒极反笑。 “果然还真的要,畅快淋漓的击穿你的g点啊!” 他桃木剑陡然璀璨万分,化为一道惊虹穿透了蛇的额头,在蛇妖来不及反应间将它分为两半。 秒杀! 血液自蛇的脖腔喷涌到天花板上,仿佛在这狭窄的地车内部下了场血雨。它的身体无力倒下。扬起一片灰烬。 四周的人仍旧无神的看着前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义云阴沉着脸,良久,他突然平静了下来。 “对啊,如果这个妖怪在人满为患的电车里暴露原形的话,一定会死很多人的吧?” “先是用我所熟悉的东西引起我的吐槽,继而改变强制流程使我暴躁么?” 他笑着,轻轻敲了下耳机。 “看来你不是普通的任天堂派...哦,不是普通的妖怪呢。” 可是耳机里又传来了没有感情的声音。 【获得任务道具,水管工的梦幻套装】 【任务完成,进入下一个任务。】 旋即,白光将二人包裹了起来... 是夜。 夜空沉静如水,繁星闪亮。 白光绽放间,有一男一女披着星光落在一条小巷子里。 其中那名男子看着手中提着的纸袋有些无奈摇头。 “所以说,我们把这衣服拿过来到底是为什么啊。” “都说是任务道具了好不好。”叶轻眉皱了皱鼻子,她点着义云的额头一字一句道。“给我好好提着,要是趁我不注意扔掉的话,哼哼...” 听着她寒意渗人的笑声,义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这女人在站台上怒气早已max满值了,要不是顾忌着诡妖手中千名人质估计她已经开启暴走模式了。 所以,现在还是尽量不要惹她的好。 “这里是什么地方?四周的建筑看起来不像是时代广场那片的啊?”环视四周一圈,叶轻眉疑惑道。 “啊咧?”义云闻言抬头,良久皱眉道。“怎么全是平房?” 正当二人摸不着头脑之间,耳机里传来了声音。 【深夜,孤寒,我感受到了无比的寂寞。】 【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我的心田,我漫步在小巷里,思考着徘徊着,甚至于迷失了自己。】 话音刚落,毛毛细雨便落在巷间。 【突然,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倩影,她穿着巫女的服装,拿着一把太刀,清雅的在雨中漫步走着。那画面美极了。】 【我着迷的看着她的背影,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 【她,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任务其二,尾行巫女,不要被她发现。】 声音消失,留下了摸不着头脑的二人,正当他们打算开口间,突然脸色一变。 只听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从他们的前方传来,一抹白色出现在二人眼里,并快速拐入了另一条小巷。 义云扯了扯嘴角,似曾相识的建筑,同样熟悉的任务要求,以及那抹衣角... “喂,小心。”义云淡定的扯住叶轻眉的衣服,道。“不要把你脚下的易拉罐踢飞,会让她听到的。” 叶轻眉一怔,她低头看着差点就碰到的易拉罐,然后再次抬头盯着义云,似有所觉的问道。“这不会又是你曾经玩过的某hgame吧?” “呵呵...”义云麻木的笑了笑,“不愧是做警察的呢,一下子就发现了。” 叶轻眉一副被打败的模样,她扶额叹道。“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跟诡妖的口味...很相像啊。” “不要把我跟那个任天堂派的杂碎相提并论好么?”义云不爽道。“还不追的话巫女会跑掉的哦。” “切,发情期的男人真暴躁呢。”叶轻眉撇了撇嘴,一溜小跑跑向了出口。 “喂你管青春期叫发情期吗?说话给我慎重点啊混蛋!”义云边说边追了上去。 接下来二人跟的很是谨慎,跟前面走着的巫女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每当她警惕扭头时二人都会秒速抱在一起装作是热恋的**。当她回头后叶轻眉就会给他一记窝心拳让后接上一段漂亮的过肩摔把义云兄放翻在地。 那巫女慢慢转入了另一条小巷里,二人亦是小心翼翼跟上。 走到拐角处时,义云再次将她拉住,他走到前面轻声道。“这家的玄关外蹲着一条狗,虽然长得很可爱但是看见陌生人就会叫,我许多次就是卡在这里的。” “而最佳的方法是,贴着墙边走...”说着,他自顾自沿着另一边的墙走向前方,边走还边扭头对着叶轻眉笑道。“别看我虽然很废柴,可是该起作用的时候还是蛮有用的哦。” 叶轻眉抽了抽嘴角,她抬起玉臂指向义云的头顶,面无表情问道。“可爱的小狗?” 同时,一只尖锐沉重的东西搭在义云的肩上,他瞥了一眼看去发现竟是一只狰狞利爪。不断有粘稠的液体滴在他的脖颈上。一股股呼吸的气息喷在他的背后,将道袍不断吹了起来。 第六十二章 巫女为护杀触手 吞了口口水,义云呵呵干笑了起来。他猛地扭头看去!一瞬间整个人如遭电击。 只见一只人立起来足足有三米多高的巨型犬正哈着热气虎视眈眈的望着他,橙黄色的眼眸中露出的尽是残忍以及暴戾。 “出现了啊啊啊!”义云狂吼着,拉着叶轻眉没命的狂奔向前方。他抓狂喊道“所以说擅自修改通关难度什么的我最讨厌了!“ 叶轻眉气喘吁吁的看着后方,发现那巨型犬正发出沉闷的吼叫声向他们追来,脸色不由一沉。 “糟了,那巫女肯定听见了!” “事到如今管不了那么多了好么?”义云挥手一道绿光亮起,捻指间化作一支元气之箭飞速射向那狗。 未曾想巨型犬头颅一甩就将那元气凝聚的小箭咬进嘴里,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从它不断活动的嘴中发出。 【少年将少女拥入怀中,他朗喝一声,顿时用出武林中失传已久的拈花指,将杀意与战意融入到了一起,带着那凶狠的气势狠狠打向了怪物。】 【怪物呜咽几声,伏下了身躯,似乎在惧怕着那一招。】 “轰!!”一只血红色的巨爪将坚硬的水泥地面生生抓碎,伴随着石块飞舞在空中狼狈逃窜的义云对着mp3喊道。“喂,旁白说的我好厉害啊,是那样吗?我刚刚发射的元气是拈花指吗?” 【少年谈笑风生间丝毫没有将狰狞可怖的怪物放在眼里,他右手揽着少女那纤细的腰肢,左手再放出了几计声势骇人的绝招,摧枯拉朽的攻势信手之间挥出,尽显绝世风华】 看着前面亡命飞奔的义云,他身后的叶轻眉听到耳机的声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巨型犬凶戾暴躁的怒吼着,它以风雷之势凶猛扑向义云。 “好烦啊,无论是旁白还是你。”义云紧紧攥紧拳头,他身上绿色光华腾然暴起,转身抬手挡住了巨型犬重重砸下的巨爪! 砰! 巨爪下落力道何其凶猛,在它其下的义云双脚都陷了下去。一圈灰尘以他为圆心向四周散去。 一爪一人都在颤抖着,巨型犬嘶吼几声,似乎对下面的人类有如此之大的力量表示疑惑。 【愤怒的火焰在眼中闪烁,接下来的攻击倾注了少年全部的信念和骄傲,他吼道...】 “宠物狗看见陌生人就给我乖乖的坐在地上摇尾巴啊混账!!” 义云额头冒着青筋,他格开了巨爪,欺身到巨型犬身前,对着它的脑袋砸下了狠狠一击! 轰!!! 一声哀嚎,那巨型犬化为白光慢慢消散,而义云则轻轻落在了地面上。 【少年又一次维护了世界和平,他的爱人远远凝视着他的背影,脸颊慢慢泛起了桃红,一丝娇喘出现在寂静的黑夜里。体液与体液在此刻横飞...】 “喂!!”义云青筋接着爆出,他的双拳捏的啪啪响。 “你的脑子里只剩下h了么?文风这么神展开不要紧么?订阅不会掉吗?” 叶轻眉在一旁扶额,本来很冷静的义云仿佛跟耳机里的他相当不对路,从来到现在到底发过几次飚了。 远处,再次传来了啪嗒啪嗒的走路声。 白色的衣角出现在小巷转角处。 “糟了!”义云大惊,看来终究还是把巫女吸引过来了,他扯着叶轻眉连忙躲到身后的垃圾箱后面。 绝色的巫女慢慢走到了刚刚义云激战的地方,她神色冰冷,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冷冷道。 “你在哪里吧?“ 二人心头一紧,叶轻眉无意间抓紧了义云的衣衫。 “出现吧,我早就察觉到你的气息了。” 巫女的声音渐渐向二人逼近,看来是真的暴露了。 义云心里叹了口气,刚要出来,却听到一道尖锐的声音。 “呵呵,不愧是神无月家族最顶尖的巫女,看来我当初确实看走眼了。”随着声音,一名长相阴鹫的男子从巫女身后慢慢走出。他发出了渗人的笑声。 “只不过这一次,你可逃不了啦。” “我有说过要逃么?”巫女淡淡的回道。“你还不明白么?我将你引来的目的?拈花指传人。” 【是的,从开始到现在的旁白都是在说他们二人,可是某人却自作多情当成了自己】 巫女说出拈花指传人时义云便刹那间明白的前因后果,旋即他便尴尬不已,随后耳机里平静的声音再次扑了一刀。 “磅磅磅。” 义云面朝一旁的墙壁,嘴角抽搐的碰着头,一下两下三下... “那日我杀了你的式神,没有防备之间你居然砍了我一刀。”阴鹫男子摸着胸膛,那里有一道伤疤。 巫女扯了扯嘴角,她看着自己的右手,那里亦有一条狰狞盘曲的伤疤。 “体液与体液的横飞原来说的是血么...”义云嘴角抽搐的更加厉害了,磕墙的频率也明显上升。 “真是不甘心啊,居然被你这个混蛋摆了一道。” “不过经过那场战斗使我更加明白了我的使命呢。”阴鹫男子森然冷笑。“那就是寻找人类的最终意义。”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突然爆炸开来,一条条粗大的肉条从他后背脸庞四肢延伸了出来,一瞬间充斥了整个街道! “你给我去死吧!”疯狂的声音自那不似人形的物体嘴里传来。 而义云磕墙频率再次上升,他无神喃喃道。 “这次的人类最终意义是触手怪么?你这混蛋到底对人类充斥着怎样的恶意啊!” 巫女显然被男人突然的变异震撼到了,她色厉内茬道。“你居然堕落成了妖物?难道就不怕天罚吗?” “别的已经管不了了,我只想杀了你呢,哈哈哈哈。”那怪物疯狂大笑着,随即数百条鲜红色肉条抽击着空气发出了阵阵破空声,它们扑向了脸色苍白的巫女! 【任务变更,保护巫女,击杀触手男!】 正当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划破了漆黑的夜空,劈散了那来势汹汹的触手们。 “啊!”怪物痛叫一声,随即他愤怒的看向光芒,发现竟是一只银白色的扳手,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着。 一名人影从垃圾箱后慢慢走出,爆发出令人心悸的气势。 “来者何人?”怪物惊疑不定道。 那人影默默捡起地上的扳手,头顶的红帽子在二人眼中无比鲜艳。 义云拉了拉帽檐,整了整身上的蓝色牛仔裤,淡淡道。 “鄙人,只是一介水管工而已。” 触手男虽然出场很是霸气,但战斗力弱的简直不能直视,义云两扳手就将那厮放翻在地了。 在他哀嚎着说出所有反派人物结尾语类似于‘我一定会回来的’之类狠话后,义云再给了一板手送他一程。于是触手男化为白光飘散。 他身后的巫女用震撼的目光看着他,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拈花指传人变身的强大所在了,加之变成妖物后战斗力的加强,可即便如此还是被秒杀,被那个貌不惊人的水管工秒杀。 【最终世嘉派的走狗终于向sony低头了么?这是属于3d的胜利啊!】 旁白依旧不愠不火的说着,义云冷哼一声,他潇洒的将手中扳手挥了个剑花插在腰间,扭头看向巫女。 “我关注你好久了,神无月的传人。” 跺在垃圾箱后面的叶轻眉闻言嘴角一抽,她暗道明明连之前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吧?乱入之后说的头头是道是闹哪样? 巫女一怔,她眼睛发亮。声音颤抖道。 “难道您就是...任天堂大人?” “砰!”义云闻言身形一个趔趄,不由自主的撞在一边的墙上。 他咧了咧嘴,脸上表情不知是哭是笑。 “家族以前就流传着一个传说,当神无月传人遇险时,总会有一名水管工踏着五彩祥云...“ 义云猛地挥手,他打断了巫女的话道。“总之是我没错了,你家族还有什么传说,比如把我送出这个世界之类的。“ “任天堂大人果然是神机妙算。”巫女恭敬道。“家族中有一密室,据说是为沟通外界所设,想必大人必定不属于这个世界,那在这里待着确实相当失礼呢。” 义云虚着眼,他咧嘴干笑连连。 不久,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某个阵法里。 与此同时,在一条阴暗的走廊里,二人伴随着白光缓缓落地。 “啊啊。”环顾四周,义云早已脱去身上的马里奥服装,他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叶轻眉看着二人身处的环境,也觉得很奇怪。 “前面两个任务有些玩闹性质,轻松的过头了。”义云面色有些凝重。“而且我有一种预感,第三个任务应该会有古怪。” 他话音刚落,耳机便适时发出了声音。 【最终任务开始:全速奔跑!】 【成功条件,跑到走廊尽头。】 【失败条件,玩家死亡。】 二人脚下的地板,仿佛传送带一般向后退去,他们开始跑了起来。 地板滑动的速度非常快,尽管他们反应及时,可拼尽全力也只能保持原地不动。 “哈啊,哈啊,坑爹的吧?”过了几分钟,全速奔跑的义云终于感受到了体力不支,他喘着粗气看着前面没有尽头的幽暗走廊,心中不住涌出一阵阵凉意。 这样根本没完没了啊! 而后面的叶轻眉一声惊叫,义云循声望去,不由头皮发麻。 只见他们后方有一堵墙顺着传送带慢慢滑来,那墙体上竖立着密密麻麻的铁刺,尖锐的光芒闪的二人心底寒意不止。 他们仍在原地跑着,而那墙却是越来越近。 “要是被那个追上的话,一瞬间就会挂掉的啊!”千钧一发之际,义云眼睛里冒出绿色火焰,他拉住叶轻眉的手,像是火箭一般攒射向前方! 他们的速度奇快,一瞬间便甩开了身后夺命的墙几十米远。 见他们速度加快,那墙竟如同有智慧一般猛地加快,义云一看不由破口大骂。 “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滑动的地板速度越来越快,二人的体力严重不支,偏偏这时在他们的前方还滚来很多黑色的铁刺。 第六十三章 妙音入耳化芊风 “尼玛不给人活路啊!”义云喘着粗气吼道。 “那里!”叶轻眉四下盼望,惊喜的发现他们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窗台。旋即身手灵活的在两旁的墙上一跳,稳稳落在窗台上。 “呼。”她放松的吐了口气。瘫坐在窗台上。 “喂!...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啊!”义云在一边苦逼吼道。 “啊咧?”叶轻眉一吐舌头调皮的摸了摸头,害羞道。“说起来家里的垃圾还没扔呢。” “...我看该扔掉的是你的脑袋吧?不要给我在这种关键时候扮清爽啊你这八婆!” “咔蹦。” 叶轻眉只感觉自己脑袋中有一根神经断了,她阴森森的冷笑着,信手把义云狠狠扯到窗台上,浑身怒意蓬勃一字一句问道。 “你说谁是八婆?” “呃...”义云被叶轻眉此事气息一摄,竟颤抖的说不出话来,而后。 叶轻眉向提起小鸡一般提起义云,在半空中挥了个圈,把他狠狠砸到对面的墙中! 轰! 水泥的墙体被声势骇人的攻击砸出了一个洞,义云神态凄惨的被镶到墙体之中,顺利躲过了地面上滚来的陷阱。 “成,成功了呢...我的‘假装激怒叶大姐被她砸到墙上作战’。”他抹去脸上鲜血,嘿嘿干笑道。 地面上不断滚来各种陷阱,二人看着不由后怕不已。 “总之那墙过来之前,无论如何我也不下去了。只能等这陷阱的下一波了”义云叹气道。 他话音刚落,从走廊那里慢慢浮现的是一名老人,她慈祥的笑着,看着前面那迎面而来的墙体。 “哈?原来是一名老婆婆啊,真走运!”他笑道。然后视线顺着老婆婆向后看去,那墙上的尖刺越发尖锐。 两秒之后。 “可恶啊啊啊。”义云背着那老婆婆再次跑在不断转动的走廊里吼道。“为什么啊,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老婆婆啊畜生!” 正说着,对面又隐隐约约出现一名身影。 那是一名神态安详的老者。 “这是幻术吧?你以为同样的招数我会中第二次吗混蛋!”义云对着天花板比了个中指。 老者在擦过义云身边时,对着他背上的老婆婆轻轻叹了一声,苦涩道。 “永别了,吾爱。” 两秒之后。 “混账啊啊啊,为什么啊,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夫妻两人啊,这是x魂吧绝对是吧?小心我告你侵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啊畜生!” 义云左手夹着老者愤怒吼道。 “老头别说永别啊,你们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然后又出现了一名人影,那是一个中年人,他在走来时冷笑道。 “父亲,等你死掉我就能继承你的遗产了,所以你安心死掉吧。” “这种混账儿子绝对不救的,就算父子二人眼角一样我也不救!”义云心底松了口气,正说着,前面又出现一名身影。 那是一个尚在襁褓的小婴儿,他啼哭着。 两秒之后,义云右手夹着那中年人,头上顶着婴儿吼道。“不要死啊,小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啊啊,畜生为什么祖孙三代的眼角一模一样啊!” “哈啊...哈啊...”义云身上挂着三人加一个婴儿,真心是跑不动了,不凑巧的是他们前方又再次滚来不少寒光闪闪的陷阱。 “可恶,可恶,可恶!”义云将身上的人放到地上,转过身看着迎面而来的墙体,右手泛出了璀璨的绿光。 “既然都是走廊尽头,那两边都可以吧?” 他喊着,一拳狠狠打碎了墙体,整面墙四分五裂! 与此同时,地上的陷阱跟祖孙三人化为白光四散。整个走廊都冒出了光芒! 当二人眼前的光明缓缓退去后,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 一道门。 一道血红色门环上刻有蜘蛛的门扉。 【逆向思考是一个很奇怪的词语。】 【它需要你每时每刻的反推。并且在诸多迷雾中寻找正确答案。】 【推理能力过强,就会忽略细微的最简单东西。】 【一百次逆向思考没有任何人一百次全中,更不用说能够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一瞬间的决断里,老实说。】 “这样的勇气,我很欣赏。” 低沉的电磁声在最后一句突然从二人身后传来。 他们回头一看,震惊的发现另一个义云正对他们微笑着。 “诡妖?”义云不确定的问道。 ‘义云’点了点头,他笑道。“难得碰见一个志同道合的家伙,虽然是人类,但性格倒颇和我胃口呢。” “你为什么装成我的样子?之前耳机里也是我的声音吧?”义云凝重道。 诡妖一怔,他耸了耸肩。“这个重要吗?”他抹去半边脸颊,手下划过的地方竟成了叶轻眉的面容。 “对于我来说,是谁都无所谓。”挥手散去叶轻眉的面容,诡妖呵呵笑道。“我只不过是想玩一个游戏罢了,仅此而已。” “那你满意了吗?”义云眯着眼道。 “啊,很愉快的游戏呢。“诡妖笑着,他道。”拿出你的葫芦吧,道士。“ 义云没有动作,他看着诡妖,一字一句道。 “那些人在哪里?” “人类吗?他们此时应该回去了吧。”诡妖叹了口气。“而且你以为我会怎么处置那些人类?吃掉吗?” 义云听了一顿,他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啊啊,都说了我已经输了,既然你已经找到我了,就说明你赢了。” “明明是你自己现身的好吗?” “你懂什么啊,一般来讲通关所有关卡boss都会主动现身的好吗?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纠结啊,还不是在开头出了点问题!” 原本很是平静的诡妖此刻却激动道。“天可怜见,我设定的游戏内容是通关后找到我,打败我才算赢。” “可是这坑爹的游戏手柄...”诡妖说着,从后面愤慨的掏出一个银白色手柄道。“输入法居然是五笔的,我对五笔无爱好么畜生!” “其实是不会用吧。”义云默默道。 “不要小看宅男啊开发软件的杂碎们,什么极品五笔还不是披着智能abc的皮改的更加不顺手而已吧!”诡妖道。 “喂,你在代表谁说话啊!”义云吐槽道。 “总之,我很想看到你这家伙在成长之后该是怎样一番光景呢。”诡妖身上泛着白光,他的身体慢慢谈去,变成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 “到了那时,我们再一起接着玩****吧。”影子笑着,他的身体化为一道旋风,钻进了收妖葫芦。 “不要把我说的像你那么猥琐啊混账,至少我对adv部分可是完全没有反应啊混账!下回再出现超级玛丽我一定宰了你啊混账!” 义云摇了摇葫芦,一脸不爽。 mp3里,在诡妖消失之后慢慢响起了一首悠远的歌。 “哦。”义云将两个耳机带上,嘴角划起一抹笑意。 “化为...芊风么?好歌啊。” 【铅灰的天空。】 【重重垂下。】 【沉淀一汪苍白。】 【太阳也破碎。】 【耳鸣声越发尖锐。】 【来往穿梭。】 【低飞的雨燕。】 【描绘8字形状。】 【翱翔高楼之间。】 【雷雨即将到来。】 【阴天的路途中。】 【忘记带雨伞。】 【前行的她。】 【担心暴雨来临。】 【因此我也,】 【惴惴不安的。】 【仰望天空。】 第六十四章 公墓有妖为鬼声 晨曦的光,渐渐照亮整个都市,驱赶完最后一片黑暗,慢慢的给都市笼罩上了一层薄纱。 一栋大别墅阳台上,义云看着远方天际那一轮耀日渐渐升起,看着都市由安静慢慢苏醒过来,开始恢复喧嚣。 清晨的空气很是清新,义云深深呼吸着空气,心里有些感慨,如果自己不是当上了妖怪事物员,现在还那个夏暖冬凉,臭气熏天,凌乱不堪的小出租屋里面,怎么可能住上如此大的别墅。 义云正在感慨,静心的时候,却是响起了敲门声,义云一愣,旋即吐了一口气,就去开门。 一开门,在义云面前的是一个少女,少女穿着黑色紧身的皮衣,饱满的双峰下,显出纤细的小蛮腰,黑色的小短裤,露出细长的大腿,穿着长筒的黑色的靴子。这黑色的**,让得义云有些兽血沸腾...... “咳咳,是佳楠啊,早上好呀。”为了掩饰自己的猥琐目光,义云急忙打招呼道,眼睛却是没有忍住,一直偷偷瞄着。 似是感受到义云那猥琐的目光,凌佳楠脸色有些发红,然后敲了义云一记。 “啊呀!” 就觉得头上一下剧痛。 他伸手一挡,一个东西就在他手中。 尼玛,信息袋! 接过那个小小的信息袋,义云感觉有些头疼,本来以为凌佳楠来找他有什么吃麻辣烫的好事呢,结果又是任务,当下就苦着脸,垂头丧气下来。 凌佳楠美眸盯着义云笑道:“别垂头丧气,这次的任务,很简单,非常简单哦。”说完,她就冲着义云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就转身离去了。 “哎......”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义云,此时看着凌佳楠那离去的曼妙身躯,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关门回房去了。 想起刚才凌佳楠那奇怪的笑容,义云苦笑打开了信息袋,这任务肯定不简单...... 都市公墓,未知妖怪。 “尼玛,这是要玩死我的节奏吗?公墓里面的妖怪,乖乖啊。”看到这个任务,义云顿时仰天大呼。 义云四处看了看,然后将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卡卡一把抓在手中,狠狠地揉捏起来,卡卡被揉醒,不停发出很舒服的咔咔声。 “咔咔,咔咔......”在将卡卡这个小家伙**了一番后,义云这才是有些冷静下来。 “妈勒个蛋,公墓里面啊,还是在晚上,我得准备准备。”义云开始翻找起来,片刻后,义云看着面前的一堆东西,然后又看了看手中黑不溜秋的小家伙,这才是点了点头,开始盘腿修炼起来。 这一片公墓,位于都市北边,是市政府规划建设的一片公墓,环境倒是极为清幽,这里种植着很多树木,而一大片公墓后,就是一片小树林。 这里白天,偶尔有几个祭拜的人,晚上,则是无人前来,无人,却是不代表寂静。 义云此时正在这片公墓内,虽说这里白天看起来极为肃穆,清幽,可无论如何来说,也毕竟是安葬人骨灰的地方,任得义云再不相信有什么鬼,但心里面还是有些发毛的。 清冷的月光照射在这片公墓内,幽幽照射在一块块冰凉的墓碑上,这里只有“呜呜”的风声,以及不时传来的一声不知道是鸟还是什么的声音。 周围的树木随着风摆动着,发出“哗哗”的声音,仿佛在轻轻诉说着一切过去的故事。 义云左手紧紧握着卡卡那小家伙,右手拿着那柄虫蚀严重的桃木剑,此时的义云真是有点草木皆兵了,不断的环绕四周,警惕着周围,唯恐突然从树影突然冲出什么东西来。 在义云回顾四周良久无果后,这才是松了口气,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却是发现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浸透。 “妈蛋,这尼玛什么妖怪,怎么这么重口,喜欢在公墓里面啊。”义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不断的**着卡卡,在这种地方,只有这小家伙能够发泄一下义云心中的那份不安。 此时又是一阵风“呜呜”吹过,让得后背本来就湿透的义云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周围树影婆娑,看起来有些张牙舞爪,月光下苍白的墓碑上,一个个名字闪过...... “尼玛呀,今天晚上不会就挂这里了吧,哥还是个处男啊,要挂也不要挂这鬼手里,应该要在美丽一点的狐妖裙下啊。”义云猛的站起来,低声骂着,却是没发现,自己的双腿有些瑟瑟发抖。 “轰!”一声不明的声音从义云身后响起,义云一哆嗦,急忙回转过身,紧紧拿着桃木剑指着。 在义云身后不远处,是一个墓穴,此时,那竖在前面的墓碑竟然已倒地,苍白的墓碑上,贴着一个人的面容。 “尼玛!不会还从里面出来吧。”义云几乎吓得没有力气站立了,只是颤抖着双腿,然后努力将软下去的身体挺直,将桃木剑对着那墓穴,并且心里默默的念叨着:我是妖怪事物员,坚挺,坚挺啊,妖怪事物员啊。 “喀,喀”那墓穴竟然已经开始裂开,不断的往外裂出石子,似乎是要有什么东西出来一般。 “妈妈咪啊,真从里面出来啊!”义云大叫不妙,迅速将体内元力注入桃木剑,然后对准那墓穴,随时准备攻击从里面出来的任何东西。义云左手的卡卡也是低低叫了两声,然后绿纹一闪,也同样输入着元力。 那柄虫蚀严重的桃木剑顿时通体光芒大盛,义云握着桃木剑,稍微定了定神,紧盯着那墓穴的动静。 那墓穴沉寂了一会儿后,又开始了崩裂,不断的发出“喀喀”声,最后,从那墓穴里面,猛的伸出一只爪子! 那只爪子为灰白色,非常的尖利,看起来很是怪异,如果非得形容,那就是特别像老鼠的爪子,但那规格,绝对是老鼠的好几倍。 义云被这从墓穴中伸出的爪子吓了一大跳,当下也不管那是妖是鬼,直接一桃木剑刺去,桃木剑携带着巨大的冲击力以及强猛的元力,化作一道流光,向着那灰白爪子狠狠刺去。 “砰!”石屑飞射,强猛的劲气直接将本就崩裂的墓穴彻底击毁!烟尘四散飞扬,待得义云好不容易能够看清楚眼前时,那里却只剩下一堆石屑,连根毛都没有。 “难道这东西这么弱,已经被我轰杀至渣了么?”在义云仔细查看寻找无果后,有些不敢置信的喃喃道,同时心里面居然有些小得意。 正在义云小得意时,手上却是一痛,低下头一看,原来是卡卡那小家伙。“咔咔,咔咔。”卡卡朝着一个地方不停低声叫着。意思很明显:那东西还在。 义云满头黑线:“尼玛,跑那么快?”旋即转身看向那个方向,那里也有着一座墓穴,此时上面布满裂纹。 义云翻了翻白眼,摸出一张火焰符箓,符箓燃烧着,凝聚成了一个赤红色的火球,朝着那地方扔了过去。 炽热的火球呼啸而去,不过却是在到达那座墓穴之前,墓穴就轰然爆开,石屑四飞,然后一道灰白色的影子迅速闪过,隐匿而去。 “轰!”那赤红色的火球猛然轰击而至,将那地方炸开了一个漆黑的大坑,可惜却是落了空。 “这死东西速度倒挺快的,不过可惜攻击力太差了,要不然攻击它两次,哪能不还击的。”义云低声说道,“看来是个擅长打洞的。” 旋即义云又眉头一挑:“我到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半夜转挖坟墓,我便陪你好好玩玩。”在知道这东西实力不强后,义云开始要装逼了。 第六十五章 白纹灰鼠显忠义 义云站在那里,缓缓闭上双眼,手上已经握上断笛,静静的感受着周围的任何一丝声音。 义云想象着,空寂的地方,微风拂过,将衣服吹得猎猎做响,落叶飘下,自己如同一个武林高手般,闭着眼睛就能知道敌人方位,然后一招制敌。 然后,他猛的睁开眼,看了看手,然后向着一个墓穴,缓缓吹奏起断笛来。其实他能知道方位,完全是手上的卡卡咬了他一口,然后他根据卡卡的方向看出来的。 空灵的笛音开始在这公墓内悠悠响起,“咻,咻,咻!”一片片翠绿的竹叶旋转飞出,在空中划起一道道危险的弧度,最后飞杀向那个墓穴。 “吱,吱吱!”那墓穴依旧没有逃脱崩裂的命运,不过在墓穴崩裂时,居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尖锐声音,听起来很像老鼠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道灰白影子闪过,飞出几颗石子狠射向义云。 看着飞射而来的石子,义云急忙吹奏笛音,控制竹叶飞杀而至,在凌厉的劲气下,然后那些石子便是毫无悬念的一一粉碎。 正在这时,义云周围却是出现了一个淡绿色的光罩,然后义云就听见身后一声巨响,那淡绿色的光罩也是泛起一阵波动。 义云便一把抓起桃木剑,急转过身刺去,转身之后,义云看到的是一大堆碎石从光罩外掉落,还好有着这光幕,义云冲出了这堆碎石,然后桃木剑再次向前狠狠刺去。 “砰!”桃木剑似乎刺穿了一块石头,那石头便是破碎,然后便是一声尖利的“吱吱”声,一道灰白色影子迅速钻入那一大片公墓后面的小树林内消失不见。 “尼玛,这鬼东西速度太恐怖了。”义云看了看地上的碎石以及身体周围的光罩,也明白了刚才是怎么回事。 在那东西向义云飞射出石子之后,便是极快的绕到义云身后,举起巨石砸落而下,也全靠了那断笛释放而出的淡绿色光罩,不然这一下下去,义云绝对歇菜。 那东西也没想到义云会有这光罩,居然将巨石震碎了,而义云又转身一桃木剑猛刺而来,它只得用石头抵挡然后逃命而去了。 “白纹灰鼠!”义云回想起原来在山老头那里看到过这种妖怪,全身灰色的毛发,夹杂着白色纹路,擅长遁地,打洞,速度极快,但攻击力不高。 想到这里,义云看了看刚才白纹灰鼠消失的地方,那里面是一片小树林,加上它速度极快,要找起来非常的麻烦。 不过义云手上却一痛,卡卡那小家伙跳了下去,不断在地上蹦跶着,“咔咔咔咔。”叫个不停。 “你是说,你能带我去?”看了看周围满地的狼藉,义云问向卡卡道。 “咔咔,咔咔!”卡卡叫了两声表示肯定后,然后便朝着那片公墓后面的小树林蹦跳而去。 义云倒是很相信这个小家伙,之前的几次收妖卡卡也帮了不小的忙,当下也不犹豫,跟着卡卡进了那片小树林,义云也不想在这里停留太久,毕竟毁了别人墓穴,总感觉有些瘆的慌。 公墓后面的这片小树林倒是极为幽暗,只有惨白的月光透过稀稀疏疏的树叶投射而下,星星点点。“呜呜”的风声,让得树木一阵摇曳,树叶沙沙作响。 义云走在这片小树林内,心里不禁有些发毛,要是这时候像恐怖片里面那样,突然出现个白衣女人,披头散发,眼睛空洞......想到这里,义云哆嗦了一下,警惕的盯着四周,生怕从黑暗中出现什么东西。 义云看了看前面的卡卡,小家伙倒是什么都不担心,蹦蹦跳跳的在前面带路,不时还回头盯一眼义云,似乎是催他快点。义云翻了个白眼,硬着头皮一边紧紧的跟上,一边亲切的问候着白纹灰鼠的列祖列宗。 好在并没有发生义云所想象的那种事,走了一会儿后,卡卡便是在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 义云走了过去,疑惑的看着卡卡问道:“怎么不走了?难不成你还累了。” “咔咔,咔咔......”卡卡一直在原地不停的跳动,一边狂叫着,没有丝毫移动。 “你是说,就在这里?”义云看了看四周,四周却是除了空旷一点便再也没有其他,地上也没有什么。而卡卡还是不停的原地跳动。 “嘘,别吵,别吵。”义云按住了卡卡,既然那妖怪会遁地,说不定就...... 义云便开始趴在地上,然后侧耳仔细听着地下有没有动静。 义云却是听到了打斗声,当下就肯定了,那妖怪肯定在这里面。义云举起桃木剑,不断的注入着元力,一旁的卡卡也是绿纹闪动输入着元力。 “砰!”泥土飞溅,那地方出现了一个大坑,义云再次凝聚着元力,忘那地方不断攻去,在攻击好几次后,那地方下才出现了一个洞,义云看了看,便抓着卡卡跳了下去。 跳下去后,义云呆住了,那周围并没有义云想象中的一大堆泥土,反而是一个较为广阔的空间。 这地上是整块的石板,四周也是石壁,石壁上有四座长明灯,石壁上花着一些古老的花纹,而一直看过去,前方有一座石门,石门上面一样是有着古老的花纹,此时的石门半开着,而打斗声正是从里面传来。 “这,这尼玛是一古墓啊。”义云好久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然后向着那石门走去,偷偷的躲在外面,看着石门里面的事。 石门里面是一个墓室,墓室里面有着一口石棺,墓室壁上都是些古老的文字,义云瞄了半天,也没看懂,周围拜访着一些瓷器,看得义云直流口水,这些东西要是拿出去卖了,那肯定有好多钱。 此时,墓室里面有着三只妖怪,一只就是刚才的白纹灰鼠,而另外两只,看起来都像是狐妖,那只白纹灰鼠正背靠着那具石棺,挡在两只狐妖面前。 白纹灰鼠似乎受伤了,胸口有着一些血迹,它看着两只狐妖,鼠目中满是凶厉:“你们休想靠近我主人墓一步,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们!” “哈哈哈,都让我们逼到这里来了,还想抵挡,我劝你最好乖乖让开,那只是个死人,我们就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而已。”两只狐妖似乎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情一样大笑起来,狐眼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白纹灰鼠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狠厉的看着两只狐妖,但胸口早已经剧烈起伏,显然是受了内伤。 “你这死老鼠,负死顽抗是吧,我还不信了,今天还就灭不了你了。”两只狐妖看白纹灰鼠依然没有任何退步的意思,都是有些恼怒,然后一只狐妖便猛的冲向白纹灰鼠。 白纹灰鼠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狠狠的盯着冲过来的狐妖,身形一闪,向着狐妖背后掠去。看得义云一阵咂舌,这速度也太恐怖了。 狐妖见势不对,急忙转身向后一爪子抓去,“噗!”狐妖胸膛被白纹灰鼠的爪子贯穿,而白纹灰鼠的胸膛上也是多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两个身影同时抛飞而出,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上。 那只狐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挣扎着,但没过多久,便是气绝身亡,狐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与不甘。另外一直狐妖淡淡瞥了一眼那只死去的狐妖,然后便是径直朝着那具石棺而去。 白纹灰鼠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努力了一下,还是摔在了地上。但它依然慢慢向前爬着,在地上拖出了一道血痕,狐妖转过身,狠狠的一脚踢远了去。 “主......主人,对......对不起,我没有......守护......好你。”白纹灰鼠吐出一口鲜血,但一只前爪还是向前伸着,希望能够将那狐妖阻止下来,但只是坚持了一下,就是颤抖着掉了下去,眼神渐渐黯淡,但眼睛里面那种坚定,忠诚,没有丝毫减弱。 “尼,尼玛,这什么品味啊,让一老鼠做守墓人。靠,这什么狗血事情!”义云不知道为何,眼中竟是有些湿润,擦了擦眼睛,举起手中桃木剑,义云冲了上去。 那只狐妖已经准备推开石棺,却是突然感觉身后一股强猛的劲风袭来,让得它一阵颤抖,急忙转过身相迎攻击。 “你没听到么?别接近那石棺!”义云吼了一声,然后桃木剑向着狐妖狠狠刺去,狐妖根本措手不及,当下就被插了个透心凉。 “噗......”鲜血狂涌,狐妖被狠狠甩出去,倒在了血泊中,不断颤抖着,痉挛着,最后,也是同上一只一样,死亡。 义云长呼出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白纹灰鼠,这是义云第一次帮妖怪而杀妖怪,他狠狠的甩了甩头,然后走到了白纹灰鼠面前。 “你......你也别想......打扰主......主人。”白纹灰鼠居然一把抓住义云,然后断断续续的说道,眼神,依然坚定。 义云蹲了下来,将一股元力输入进了白纹灰鼠体内,问道:“你为什么要去挖掘公墓?” 白纹灰鼠一怔,它能够感觉到,义云没有恶意,犹豫片刻后,才说道:“我在这已经守护了很多年,自从当初主人离世后,我便开始在这里修炼,我一直在这沉睡着守护主人。” “可最近,我却是苏醒了过来,因为你们在我们附近都开始建造公墓,我怕会打扰到主人,所以就开始了毁坏公墓,让你们无法发现这里,可惜,有一天被这两只狐妖发现了,于是它们一直处心积虑想要将主人墓里面探个究竟,今天晚上,它们便又开始了进攻,我因为之前和你战斗,所以便受了伤,加上它们两妖联手,我便不敌了。” 听完,义云默默未语,沉默了片刻,然后抓起卡卡,问道:“卡卡,你有办法让这里转移掉么?” “咔咔。”卡卡轻叫了一声,似乎是在考虑着,片刻后,周围开始闪起黑光,然后竟然将整个古墓笼罩而进。旋即义云脑子里便有着一道道信息,很显然是卡卡传入的。义云仔细的查看起来。 然后义云看了看四周,然后对着白纹灰鼠说道:“这里已经被我转移到一处空间内了,无论是谁,都无法发现这个古墓了,你的主人,也可以好好安息了。” 白纹灰鼠身体似乎一下就放松了,眼里满是解脱之意,它挣扎的爬了起来,有些怀念的看了看这个古墓,然后跪着对那具石棺拜了三拜,转过身看着义云道:“谢谢你,既然如此了,我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这块玉佩,是主人当年送给我的,今天,便送给你吧。” 然后白纹灰鼠再次看了看四周没有等义云说话,将一块小玉佩塞入义云手中,便是化为一道灰白色光芒,钻入了义云的收妖葫芦。 义云看了看手中的玉佩,玉佩很古朴,上面有着一道道纹路,义云紧握了握玉佩,不知怎的,有些感慨。 人生如果能够遇得如此忠心的人,那这一辈子,也不枉来。可惜,人不如妖,现在的世界,利益永远是最大的朋友,没有了利益,什么都不是...... 第六十六章 环城有女入怀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满整个大地,义云站在落地窗前。张开手臂,扬起头、闭上眼睛享受着最宝贵的日光浴。 一种无法言欲的充实感袭遍他的五脏六腑,填满他的每一个细胞。 义云眉头一皱,感觉前方危险的气息正向他靠近。睁开眼睛,就见燃烧着的火球向他疾驰而来。 心脏猛地漏掉一拍。妹的,这是什么情况。还没等他做何反映,火球迅速地穿过落地窗,猛地射向他。 义云瞳孔放大,嘴巴微张。一副不可思议的二逼样。这才出场就要死了,不就装一下优雅气质的好男人,尼玛,有必要吗。 全身僵硬地站立,一动不动,一群乌鸦飞过。怎么感觉不对劲。义云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下巴慢吞吞地向下,眼珠转动,眼皮下垂,看向被火球砸中的胸口。 尼玛,信息袋: 都市环城河,未知妖。 我靠,老兄,你出场方式能不能别这么惊心动魄,你说你就带来指甲盖一点的信息量还要搞得天空一声巨响,信息袋闪亮登场,丢不丢人你。 义云整理好自已的自已的收妖工具,心想着凌佳楠那个大美妞怎么还不来,依她那急脾气的性子,不应该啊。 手腕上微微一麻,义云一吸鼻子,咳嗽两声,调整到最佳状态,轻轻拍了下传音绳。 “虚白泽”三个字出现在上方。脸上的表情嘎然止住,眉头一皱,怎么是这猥琐老头,为神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义云,接到收妖任务了。”虚白泽猥琐的声音响起。 义云白了一眼,嘴里不满道:“装什么装,没接到,你会找来。” 虚白泽尴尬地咳嗽一声,这小子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鼻子要翘到天上去了。 “佳楠出差收精灵去了,这次的任务你自已去。”虚白泽交待完便消失了。 义云鄙视了这老头一把,又不止第一次单独行动,能不要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他。真不知这猥琐老头在娇情什么。 此时正是春夏交接的季节,大街上的美女们穿得那叫一个性感啊,一眼望去,活色生香,打扮得花枝招展,若隐若现,该遮的地方没遮,不该遮地地方偏偏有一块轻薄的布料。现在这个时代所谓是狗穿衣服人露肉: 人都不说实话 说股票是毒品,都在玩。 说金钱是罪恶,都在捞。 说美女是祸水,都想要。 说高处不胜寒,都在爬。 说天堂最美丽,都不去。 现在的妹纸,穿着不如不穿。就差往自已身上贴张本人请求被劫色的标签了。 义云正对着这些妹纸擦口水。 “让开。”身后传来一道火急火燎地女声。 义云转过身,就见一妹纸火火风风地向他飞奔而来。 义云惊讶地睁大眼睛看清楚,没错,就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于是他内心狂喜,很是大方的张开手臂,迎接这位林妹妹来到他的怀抱。 妹纸撞到义云身上,由于他早有准备,往后踉跄了几步,便稳住身形。内心则叫苦不迭,要不要这么热情,感觉被这妹纸一撞,有一股气血停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这位林妹妹的力气真特么像河东狮吼。 在义云怀里的妹纸眼神警惕地四处扫来扫去,小脸焦急,根本没注意到一双粗糙的男人手在自已背后游走。 妹纸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时,快速撇过脸,一脸惊慌。看了眼义云,双手抓住义云的肩膀,猛地一用力,和义云交换了位置,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什么重大决定一样,贝齿轻咬朱唇,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娇唇猛地凑到义云嘴上。 义云感觉到怀里女了散发出的清香,她胸前那两处柔软贴在自已身上,已经让他心痒难耐。 看到那饱满鲜红的朱唇快速地朝自已的嘴唇覆盖而来,瞳孔放大,现在的妹纸太开放了,他这是要被扑倒的节奏。 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激动!太激动了!机不可失,失不在来。于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在大街上与妹纸来个激情热吻。 妹纸眼睛余光看到那抹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中,轻呼了一口气,把义云往后一推。 义云傻瞪着眼,措不及防地往后踉跄两步。嘴唇还挂着一丝银白色的细线。心里则尤如一万匹***奔腾而过。尼玛,就差那么一点,就能来个香艳长久的热吻了。 妹纸看向义云,嘴唇麻麻地感觉告诉她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她竟然真的把自已的初吻给了这个死吊丝。气死人了、气死人了。 看着义云现在傻不啦叽摸着嘴唇的样子,心里更是感到憋屈. 程若琳眼珠转动,脑子快速运转。不行、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了这小子,姑奶奶地初吻岂是那么轻易让你夺去的。 “你叫什么名字。”程若琳一副老大的样子对着义云说道。 义云弧疑地看了看左边、在看了看右边,在看了看程若琳,确定他在问自已。 然后一脸贱笑地凑上去。嘿嘿!“我叫义云,你叫什么?” 程若琳看着义云放大在自已面前的脸,不由得退后一步,这死吊丝把她当成什么了。不过为了自已的计划还是压下心中的怒火。义云是吧,她记住了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做了一件足够你死一百次的事。”程若琳一脸怒气地看着义云。 “呀!”刚刚,就是那一枚香吻么,义云想着眼神还描了描那饱满的嘴唇。 我去,你丫地就算是皇帝的老婆也就死一次吧,最惨的不过就是被咔嚓、变太监吧。你那嘴唇是世界一级保护吗? 不过好像是这货主动送上门的吧。要这样算起来,应该是这妹纸被拉去浸猪笼,义云又看了程若琳一眼,甩了甩头,这么漂亮地妹纸拉去浸猪笼简直就是暴遣天物,会天怒人怨的。 程若琳皱眉看着义云,这吊丝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在想什么。 “呃......那个,其实我不是故意的,说起来,小姐你猛地朝我扑过来,我胸口现在还痛着呢。”义云说完,皱着眉头。抬起手捂住胸口,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心里已经各种想法了,不会是碰到一女骗子,想讹他吧。靠!现在不仅老头躺在大马路上讹人,连这么漂亮的妙龄美女都玩这一套了。 第六十七章 酥胸暖怀吻带香 程若琳看着义云,没想到这货虽然面黄肌瘦、满脸无神但还是有点脑子,一开口就说到了重点。就算是姑奶奶主动,初吻也被你夺去了。看你亲得那么爽,不让你付出血的代价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哼哼,硬得不行来软的呗。 程若琳一吸鼻子,蓄满水光的眼睛睁地大大的委屈的看着义云。 我去,义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往后一跳,刚刚还像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现在这一副可怜惜惜地样子又是闹哪样啊。 “我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明天就要嫁给一个心里**、长相猥琐、有很多不良嗜好的花花公子了。从此以后我就要生活在地狱中,今天我们有缘相识一场,陪我痛痛快快地玩一天吧。”程若琳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义云,巴掌大的小脸,眼中蓄满水光,一副强忍着泪水,认命的样子,让人好生心疼啊。 义云怜悯的种子在心中慢慢地发芽,然后被他硬生生地给掐死在了摇篮中,理智理智,这妹纸狡猾地像只狐狸一样,一不小心就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 “你不会怕我把你怎么样啊。”程若琳嘟着小嘴,一脸怀疑地看着义云。 “怎、怎么会。”义云一挺胸,一副绝不可能的样子。千万不能让妹纸知道真实想法,丢人有木有。 程若琳听了这话,脸上划过一丝狡黠的笑。美女双重攻略,软硬坚施。还怕你不上勾。 “既然是这样,那走吧。”程若琳说完拉着义云上了一辆出租车。 都市就像一个大舞台,每天都上演着不同精彩的故事,每个人都在这个舞台上展现自已的才华。但是人在舞台上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面前是一条宽阔地河,徐徐微风,**正好,碧蓝地河面上飘移着大大小小的船只。 这个季节正是游船的好时机,一眼望去,大部分都是情侣,男男女女都在做着少儿不宜的事,义云看得那叫一个兴奋啊,现实版的av果然有意思。难道在游船做这事很惊险、很刺激...... 看着程若琳,打定主意要把这妹纸骗上船,试试是什么感觉。 义云看着程若琳,视线刚好停留在她高高挺起的胸部上。 义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枚香吻,自已真是嫌大发了。程若琳绝对是一个十足十的美人胚子: 乌黑漆亮齐耳的短发,大大的眼睛灵动地一眨一眨地,弯弯地睫毛随着眼睛的动作像两只飞舞的蝴蝶。小巧玲珑的鼻子,还能看到细细短短的小汗毛,尤其是那饱满的朱唇最是让人难忘了。一身牛仔连衣短裤包裹着修长的身子,上身呼之欲出的傲围更是显出女性的魅力。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皮短靴。穿着大方简单,却又不失调皮可爱。 程若琳望着河面,目光深遂,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不知道旁边有只色偷偷盯着她的敏感部位看了又看。 “你、义云是吧。”义云正在偷偷瞄着程若琳的胸部,身子也靠近了点。刚好程若琳转过身,所以她那对傲人的胸器就这样华丽丽地撞上义云。 程若琳连忙退后两步,恼怒地盯着义云:“你干什么。” “我、我......”我了半天硬是没我出个什么。我不就看看吗?你倒主动撞上来了。 程若琳深吸一口气,把怒火压下去。 “我们去游船!”程若琳又是一脸笑地看着义云。不过那笑不达眼底,怎么看着都觉得僵硬。 这妹纸比他还期待,义云玩心大起,决定逗逗这妹纸。 义云坚决地摇了摇头,翻脸比翻书还快,果然女人心,海底针,有阴谋,大大的阴谋。 程若琳眼珠转动,看向河中央那个心形石柱,然后嘴角上扬,开口问义云:“你知道环城河最著名的是什么吗?” “环城河”义云脑袋里快速闪过一丝信息:都市环城河,未知妖。尼玛,要不要这么巧,这就是环城河。 “这是环城河?”义云惊讶地问程若琳。 程若琳看到义云惊讶地表情。心中满意的得意了一翻。然后指着河中央那个心形的石柱对义云说道: “这个环城河最著名的就是河中央的那一块大约高出水面一米的天然形成的心形石柱。在我很小的时候,这个心形石柱还只是光秃秃的,后来人们把这个心形石柱精心打扮了一翻,移植了土壤,还种了各种各样的绿色植物。” “当然,对于这个心形石柱还有一个非常古老的传说,不过随着时代的推进这个传说变得越来越虚无缥缈,根据居住在这里的老人的说法,那就是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所以,这环城河因为这个心形石柱不仅美名远播,并且还被人们誉为‘永恒爱河’。” “擦!”这是什么破剧情。义云心里直骂娘。 义云总觉得这个妹纸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把他拐到这里来,至于是为什么,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义云也不接话,等着她在说下去。 程若琳看义云不说话,便继续说道:“这个心形石柱不仅能让相爱的相伴一生、白头到老,并且能让你种单身找不到老婆的人找到绝佳的另一半。” 程若琳说到这里,为了逼真。双手合十,还装作一脸痴迷的样子看着那个心形石柱。 义云摸着下巴,心里计划着,他也要去查探妖怪,反正都要去的,如果卖这妹纸一个人情,那不更好。 义云装作为难的样子,对程若琳说道:“那个,我晕船,不如你自已去吧,反正你明天结婚,让那个石柱好好保佑保佑你。在说我有娃娃亲,不急。” 程若琳心里冷笑,晕船,那就更要去了。“那你还知道关于河水的传说吗? 义云迷茫地看着程若琳,表示不解。心里则想这妹纸为了让他游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及。 “河底曾经是一个海底世界,居住着各种各样的海底生物,尤其是鱼类颇多。既然是鱼,那肯定是一个好彩头,年年有鱼,年年有各种各样的好彩头,”程若琳凯凯而谈。 义云一脸不解,双手环胸,一副吊儿啷当的样子:“so” 第六十八章 满河金鱼娑流光 程若琳看义云一副漫不经心、悠闲自在的样子,仿佛她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一股无名火蹭蹭地往上冒。在心里狠狠地压下自已的牌气,程若琳,淡定、淡定。你才是主导的那个,一会儿这死吊丝就能吓晕过去。一想到这里程若琳心情茅塞顿开,觉得空气都新鲜了不少。 “所以啊,你看你肤色危黑、头发蓬乱、骨相低贱不应该借着这河让你运气变好一点吗?” “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要不是看你胸大早把你扔进河里喂鱼了。 “嗯,可是我晕船,这是个麻烦。”义云还是为难得说道。 程若琳见义云动摇,心里欢喜得不得了,一会她就能让这死吊丝吓得尿裤子,好满足好得意好有优越感哦。 于是她在加一把火说道:“晕船算什么,不是还有我吗?你看看这条河不就是为我们俩打造的吗?河水适合你,心形石柱适合我。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担心,真不知道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扭捏的。” 果然义云一听这话变脸色了:“谁说我扭捏了,去就去谁怕谁,就当是陪你好了。” 义云说完,笑嘻嘻地凑过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程若琳一听这话,心里发堵,什么叫陪她,搞得好像欠他多大一个人情似的,不管了,只要能把这小子骗上船,大仇得报就可以了。“我叫程若琳。” “程若琳,嘿嘿!、若琳,你等我,我去租船。“说完傻呵呵地跑去租船。义云边跑边想,这游船在水面上摇摇晃晃地,要是不小心摸到哪这可不是他的错。 程若琳看着义云的背影,她简直可以想象到义云等会看到那只超大金鱼吓尿的样子。真想捂着肚子大笑。 “若琳,你在笑什么?快上来。”义云坐在游船上朝程若琳叫着。 程若琳哦了一声,喜滋滋地跑过去了。 义云看着程若琳,不停地往她大腿,胸部上扫去,好机会、好机会啊,这上船的时候,船摇摇晃晃的,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机会。 “若琳,我拉你一把。”义云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那双眼睛不受控制时不时往程若琳身上扫去。 程若琳弯着腰,手伸到一半,连忙收回:“不用了,你不是晕船吗?我自已来。”说完小心的坐到船上。 “哼!”别以为我没看到你那双贼眼在姐身上扫来扫去的。 “嘎!”义云傻眼了,妹的,说好的天时、地利、人和呢?说好的不小心摸到哪呢? 义云只有自我安慰道。没关系路途还很遥远,这亲自送上来的鸭子,总有机会的。 游船在河面上缓缓移动,程若琳恨不得整个人跳进水里的架势,而义云也时不时得看向河里面,却发现河水深不可测,一眼望不到底。 程若琳拿出一把鱼食,丢进河里面,一群细细小小的金鱼围过来。 难道这货上游船就是为了来喂金鱼的,那她那一脸失望的表情是几个意思,义云不禁心里疑惑。 装作惊讶地叫道:“哇!若琳,你看,好多金鱼。” “没见过金鱼”程若琳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义云凑过去笑呵呵地说道:“金鱼更好运,你看他们金光闪闪的。”义云近距离偷偷瞄着胸部。好大、好挺。 程若琳哼了一声,嘴里呢喃出一句:“白痴!”心里却想着,金鱼不过就是最常见的鲫鱼变异的,有什么好稀奇。 义云明白,他这是被鄙视了。他只得抚额,表示无奈。 程若琳窝起手,捧了一捧河水在手心,拿进鼻子吻了吻,然后伸出十指搅拌了两下。一脸失望得放掉水,看着河面。 义云此时却是在想,这河里面这么多金鱼,会不会是只一金鱼怪呢。 “义云,把船踩到那个区域。”程若琳指的那个地方是深水区,游船比较少。远远看去,平静地河面没有一丝动静,与其它的区域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硬生生的竟有几分诡异的气氛。 那地方,真适合幽会。义云邪恶一笑,还是这妹纸真的在暗示自已什么。这么秀色可餐的妹纸暗示,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太不给人面子了。 义云正这样想着,游船猛地往右一偏,程若琳措不及防的整个人朝义云扑去,嘴正好亲上义云的侧脸,胸前那两团挤压在义云手臂上,义云瞪大眼睛看过去,能看见那深深的沟壑,两人又一次近距离的接触。 义云敢发誓,这绝对不是他弄的,因为他不太会这项技术好吧。不过看程若琳那张黑得像锅一样的脸,就知道这记仇的小妮子,又在她的小黑本上给他狠狠地画上了一笔。 到了深水区,程若琳依旧捧一捧水,闻了又闻,又伸出另一只手手指搅拌,然后仔细地观察半天。 义云在一旁看得直流口水,这尤物这样专注认真的样子,简直太有魅力了,龙其看她偏过身,去捧水的时候,从侧面看简直就是完美曲线,义云想着,要不要这样扑上去了。 “我要下水。你也必须去。”程若琳一副指高气昂的样子。 “呃......若琳啊,这水可是很深的,一不小心就死翘翘了。”我都还没占什么便宜就这样死了,太可惜了,当然后面这句只敢在心里说出来。 “姐可是连续拿了三年游泳冠军。”程若琳扬起下巴高傲地说着。 义云摸着下巴想了想,偷偷地瞄了瞄程惹琳的胸部、大腿、脸上,选择哪一个好呢:“要我下去也可以,你让我......”义云话没说下去,而是像一只**一样的看着程若琳这只小绵羊。 程若琳被义云那目光看得心底发毛:“去死吧!”一拍掌拍过去,然后猛地把义云往水里一推。自已也跟着跳下去了。 此时他们处于深水区,船只很少,何况在这里游船的大部分都是情侣,都在做得少儿不宜的事,无暇顾及他人。若是让别人看到,一定会以为这是两年轻人殉情。程若琳若是知道只怕要气得吐血。 第六十九章 妖怪河底溢波涛 义云措不及防的被推下水里,喝了好几口水才缓过劲来,尼玛,这妹纸太狠了,也不问问他会不会游泳,还好会,要是不会,这具身体只怕是在往上浮了。这妹纸哪来的杀人的勇气。 程若琳游到义云身边,一把拽着义云的头往上一提,两个人的头露出了水面,大口喘着气,对义云说道:“一会你就跟在我后面,死了可别怪我。” 说完又潜下水。义云只有无奈,他是做了什么孽遇上了这么狠凶的妹纸啊。 程若琳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完美的曲线尽露无疑,在这凉凉的水中,义云却感觉体内一股欲火熊熊燃烧。这特么太折磨人了。 在这水中憋气太久,义云感觉有些吃力,想叫程若琳先出去透口气。往前一看,便看见一头乌黑的长发在水中散开来,看起来极为恐怖,而在这长发前面有个鱼泡装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在鱼泡中没有一丝挣扎,看起来像是被淹死的。然后鱼泡越变越小,最后直至两具身体消失。 程若琳在一边吓得几乎晕厥过去,她是来找巨大金鱼的,这是什么东西,太吓人了,她下意识得长口嘴大叫,可是嘴一张口河水便往她嘴里钻,程若琳两眼翻白,身体往下坠,在水里挣扎着,有一濒临死亡的感觉。 义云快速游过去,怀里的卡卡全身散发着青光,两道青光钻入义云和程若琳的鼻子里。青光进入身体,两人便感觉身体轻飘飘地,河水简直就跟空一样。程若琳喘着大气,目光呆滞没有一丝焦距。 义云想着凑近自已的嘴来个人工呼吸,而程若琳猛地回过神,一脸惊恐地看着义云,然后一下躲到义云身后,嘴里大叫:“妖怪啊,好吓人。”程若琳一边叫一边哭,大颗大颗温热的泪珠夺眶而出。 她从小就被家人保护得极好,想要什么只要一张口就能得到。从没受过委屈,没遇到过什么挫折。她最爱研究鱼类,家人为了让她高兴不惜花费大量的财物为她请得著名的生物学家授课。 义云看这个一向高傲的像小公主的妹纸,这一刻竟然如此狼狈,心里说不出是什么兹味。他伸出手拍了拍程若琳的后背顺便揩了揩油,说了一句:“别怕,有我。” 义云拿出桃木剑,输入元气对着那渗人的黑色发丝刺去,而妖怪似乎感觉到危险来临。转过身,看着义云手里的桃木剑,眼底闪过一丝恐怖惧,然后她轻轻一动,黑色发丝挡住她的整张脸,此时发丝像有灵魂有智商的高级生物一般。 发丝分成几十条,像一个阵法,义云飞舞着手里的桃木剑,所到之处皆是一道紫光。可发丝却像砍不断的银丝一般,没有丝毫受损。 义云眼珠转头,脑子飞快计划着,在这样下去,他会被耗死的, 他发现只要他不主动攻击这些发丝,这些发丝并不会主动去招惹他,只会把他围住,这是一种被软禁的感觉。 而一旦义云发出的攻击越猛,这些发丝阵法也就越要人命。 义云对着其中的一条砍过去,果不其然,其余的几条全都围过来攻击他,义云对这一发现欣喜若狂,桃木剑上闪着耀眼的紫光作势对着一条发丝猛地砍去过,其余的几条快速地过来,因时间太快,中间出现了一个空隙,看到空隙,义云快速收回桃木剑,一个飞转,飞出了黑丝发阵。 义云抬起手,握住桃木剑的手松开,桃木剑带着紫光浮在水中,义云双手汇聚出强大的紫光,桃木剑飞快地向妖怪刺去。 而还没近妖怪的身,便被发丝缠住,桃木剑全身发出紫色光茫颤抖着,而它越是反抗,黑色发丝缠得越紧,桃木剑和那一缕发丝就这样相互拼搏。 而另一缕发丝快速地朝义云飞来,义云又被拉回了阵法中。一团紫光挥出去,发丝没有任何反应。 义云有些招架不住,任由发丝缠住他的手脚。 程若琳在一旁吓得小脸苍白,她在心里拼命地告诉自已不要慌、要冷静,可两条腿还是止不住的哆嗦,脚下的那层水就像是地面一样,结实坚硬。 看着义云朝妖怪扑过去,程若琳就像看到一丝希望,她可以趁这个机会逃出去。可是她却移不动半步,天知道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已晕过去,她现在只觉得全身僵硬,身体好像不是自已的。脚就像灌了铅一样。 她在心里拼命的呐喊快走啊,可是脚却不听她使唤。正当她很艰难地迈出第一步,被什么东西一吸。 妖怪看义云不动,便吐出一个大鱼泡,而后面的程若琳也被这个大鱼泡一吸,吸进了鱼泡里。鱼泡容纳下两个人还是很宽敞的。 程若琳感觉自已在一小小的空间里,她看了看,自已被关现在在一个大形的鱼泡里面,她伸手去摸,想要把手伸出去,可却发现这个鱼泡比墙还坚硬。 不行,不能困在这个鱼泡里面,刚刚那两个人就是在鱼泡里消失了。看着靠着鱼泡而坐在义云,用脚踢了踢:“喂!快醒醒。” 义云想着要不要先死一死,这妹纸说不定会给他来个人工吸呼。看了看这个鱼泡,还是算了,鱼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小。 程若琳一脸焦急:“怎么办、怎么办,我们是不是也会像那两个人那样消失。”以前看过无数条有着鲜活生命的鱼死在眼前,那个时候她都很难过。当死亡对准自已的时候,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狠狠地占满她的全身,几乎让她透不过气。 有过多次抓妖经验地义云很明白,越是危急关头越要冷静,何况这里有个一直鄙视自已的大美女,一定要威风一把。 义云转过头看向妖怪,此时他惊呆了,张大的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程若琳也好奇地随着义云的视线看过去,同样的,惊呆了: 面前飘浮在水中的是一个美若天仙人身鱼尾的女子。圆润的头颅,乌黑漆亮的长发至脚裸,巴掌大的瓜子脸,睛睛如一波清澈的水,黑白分明,眨了眨眼,弯弯得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小巧的鼻子,樱桃般饱满的嘴唇,白皙红润地皮肤,五官绝美精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般的容貌。 玉颈生香,上身只穿着一件小小的五颜六色的裹胸,刚好遮挡女子那玲珑的胸脯,雪白-粉嫩的肌肤裸露在外,盈盈地腰肢不堪一握。 而那条金黄色的尾鱼在水中更发闪闪发亮。飘浮在水中,婉如圣洁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让人不敢亵渎。 第七十章 星波金鳞空荡起 义云擦了擦眼睛,那头发哪像刚刚丑陋、渗人的杀人武器,明明就很柔顺、很有光泽好不好,义云觉得自已的三观被刷新了。 “咔咔!咔咔!”卡卡地叫声响起,拉回了鱼泡里面两人的思绪,鱼泡已经变得有些拥挤了。 义云能感受到程若琳胸前那两处柔软挤压在自已身上,身旁女子衣服紧紧地贴在一起,大白腿也有意无意地搭在义云腿上。偏偏程若琳还动来动去。是那样诱人。 程若琳气得快吐血了,气死了、气死了,不仅丢了自已的初吻,还跟这死吊丝挨这么近,想想心里的火更大。于是燥动不安的扭动着娇躯。 义云心里爽到暴,一种惊险刺激的感觉袭遍他的同身,他对这这种感觉又爱又恨。 “义云,把你的狗腿拿开,快想办法出去。”程若琳气愤地说道,身体还在不停地扭动,拥挤的感觉让她全身不爽 义云吞了吞口水,忽略了前面一句,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好,先出去。出去以后有的时机会。” 因太过拥挤,程若琳又是和义云面对面地坐在鱼泡里,鱼泡又像一堵墙,狠狠地向他俩合拢,义云只好双手越过程若琳的腰肢,运气、双手旋转,一团此紫光朝鱼泡的一角咂去。 “靠!”义云心中忍不住骂娘,这破鱼泡是什么做的,竟然一丝波动都没有。 此时他俩的样子看起来,竟然像是拥抱在一起的恋人,程若琳对这一认知气得快吐血,但是这个鱼泡太挤没办法。 义云又看了看那位迷茫的金鱼怪,讨好地说道:“小金鱼,我们没有恶意,先把我们放出来好不好。”这口气有木有很像拐卖小萝莉的猥琐大叔。好似刚刚那一幕打斗从没存在过一样。 星波听了义云的话,想起义云气冲冲地拿着拿着桃木剑对着她的时候她就一阵害怕,头摇得拨浪鼓一般,然后低着头,拉聋着脑袋。 这动作搞得义云就是个十恶不赦地大坏人,欺负她这个天真无辜的小女孩一样。 义云头顶一群乌鸦飞过,这个世界疯狂了,他没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吧。但是为什么有一种强烈地罪恶感。 程若琳的胸紧紧压在义云身上,义云感觉爽又有点呼吸不过来。这种刺激的感觉让他全身紧崩。 程若琳开口说道:“你没有办法从这个鱼泡里面出去。” 义云死不承认,很为难地地说道:“就这样闯出去金鱼一定会受伤的。” 果然,听这这话程若琳动容了,然后转过头对着星波说道:“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先把我们放出去吗?”虽然故作镇静,但是语气中难掩一丝娇喘和急迫。 星波看向程若琳,觉得莫名得有一种亲切的感觉,看着他们很难受的样子,好看地眉头皱了皱,伸出修长素白的手指在水中一点。 两个人顿时被解救了,有一种在死神门前晃悠了一圈的感觉。 “咔咔!咔咔!”卡卡地声音响起。 卡卡游向星波,围着星波游了好几圈,小小地身子在她裸露在上的肌肤上玩耍,然后在她粉嫩饱满的嘴唇上轻轻一点,最后一脸惬意地停在星波的肩膀上。 星波竟然没有生气,还对卡卡微微一笑,这一笑倾国倾城,婉如那雪山之巅的冰山雪连,绽放开来一样。 义云在一旁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两只眼睛恨不得把卡卡身上盯个洞出来。 义云一直怀疑卡卡地性别,现在知道了。这货简直就是个十足十的大色狼啊。顿时有一种恶寒的感觉袭遍全身,它不会男女通吃,那他得多吃亏,让卡卡占了多少便宜啊—— 卡卡停在星波香肩上,小小的身子,大大的眼睛还泛着水雾,那样子别提多萌。看得程若琳心中一片柔软。 然后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她记得刚刚她快要淹死的时候,就是这个小黑点吐出一道青光,然后她就有一种很舒服在陆地上的感觉:“哇!这个小黑点,好可爱啊。” 义云自然听出程若琳那羡慕惊喜的声音,心里面觉得一层金光照耀着他,嘴里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是我收服的灵宠,好像出生是在埃及金字塔,这小家伙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在星波肩膀上的咔咔真接一个白眼:咔咔!咔咔!“地叫着,那样子好像在说你怎么不说自已是如来佛转世。 义云想着,这件事可以先放一边,然后装作严肃地问道:“程若琳同志,坦白从守宽、抗拒从严,你一开始把我骗到这环城河是什么目的。” 程若琳对着这样严肃的义云吐了吐舌头,看来他一早就看清楚了自已的动向,毕竟刚刚这货救了自已,她也不介意全盘托出:“还不是因为你夺了我的初吻。” 程若琳说道这里稍逊停顿了一下,那个吻好像自已也有责任:“我以前来这里玩过几次,拿这里的水回去研究过,这里面的河水水性ph值等等各种都表现这里面有只巨大金鱼。 水对于鱼来说水是必不缺少的存在,就像人不能少了空气一样。我没有放过一丝蛛丝马迹,所以我敢而分之七五十的确定这里面有巨大金鱼,所以我才来找金鱼,想进一步研究的。 而至于大街上那个吻:“就只能算你倒血霉了,其实是因为当时我哥在后面抓我,他可能从教授那里听到了什么,所以下了死命令不准我跑出来,我逃跑了好几次都不成功,这次借助你倒是成功了。 原因就是:程若琳非常自信对于她那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哥哥们,程若琳是绝对不会和义云这样的吊丝在一起的。哥哥们高贵的眼睛绝对不屑放在义云身上,程若琳就是料定了这一点才主动送上香吻的。但是她又觉得自已亏大了。想要让义云跟她一起,看到巨大金鱼的时候好吓一吓他。让他永远记住夺了她的初吻是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靠!”义云听完忍不住爆粗口,这特么是谁设计,滚出来,哥一定不打死你。 第七十一章 心有七秒忆往昔 也还真如自已所料,程若琳这只狡猾地小狐狸一开始就在算计着自已。不过被她劫色倒是一件幸福的事,想起那个吻,义云一阵傻笑,真想在多来几次。 “咔咔!咔咔!”卡卡地声音再次响起。 义云和程若琳同时朝金鱼看过去。 程若琳已对金鱼已经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了,有的只是惊讶,到现在她还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因为金鱼长得太美了,并且她天生对鱼就有一种亲切和自来熟地感觉。 程若琳往前游了两步,停下来,心里还是对金鱼的背影感到害怕,然后对金鱼说道:“你好,你叫什么名字,这里就你一......人吗?”程若琳艰难地吐出“人”这个字。 星波张了张嘴,却没有半点声音。 程若琳却听得很仔细,义云不禁怀疑,拉了拉程若琳的衣袖:“她说什么。” 程若琳扬起小脑袋,傲娇地说道:“她说她叫星波。问我们是谁。” 义云瞪大眼睛,不相信地看着程若琳:“你听得懂她说什么。” 叫星波,这尼玛是谁取的名字。小名叫波波、小波、大波吧。想着眼睛还偷偷往星波的胸部看去。 看着义云吃惊,程若琳更加得意了,顿时觉得自已特别了不起,用处还很大:“当然了,我天生对鱼类就有一种感知力,能感觉到它们的快乐,忧伤等等情绪。 义云一副不信地样子看着她,一条破鱼能有什么情绪。 程若琳继续说道:“我能感觉到星波心里很压抑,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事,连她自已都不知道。 “那刚刚死得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义云开口问道。 程若琳看着星波一脸微笑很是友善地问道:“星波,刚刚那两个在水泡里面的人是怎么回事,能跟我们说说吗?” 义云有点起鸡皮的感觉,这尼玛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而星波好像很吃这一套,睁着大眼睛,很天真的挠了挠头发,然后又开始吐出一个鱼泡出来。 义云看到这鱼泡,下意识的想要往后移,不是吧!又来。 还没等他有所行动,鱼泡就像一个大屏幕,一些画面出现: 这是环城河位置比较偏远的河面,突兀地冒出一个人头。女孩放长目光看像远处的游船,于是把头埋进水里,向一只离她较近的游船游去。她的速度很快,离她几十米远的游船,很快她就游到了船的两米之内。这下她看清楚了。女孩伸出头,看像那对游船上嬉戏的情侣。眼神忽然变得悲切,心像被千斤重的大石头压住,让她呼吸不过来,她几乎觉得自已快要室息了,大口的喘着气,大颗大颗晶莹剔透圆形水球从眼睛里滚落下来下,微微的热气随着泪珠划过她雪白的脸庞。这种痛千刀万剐、万剑穿心都不足以形容。女孩伸出葱白细嫩的手指,摸着自已冰凉湿润的脸庞,似乎在疑惑水怎么从自已的眼睛里流出来了,不过这好像让自已减少了痛楚。女孩只是望着那只游船,明明很难受的感觉,她也不愿离去,眼晴里是无限的悲痛...... 女孩像那只游船靠近,游到船的侧边把头伸出水面,而船上的情侣还沉浸在两人的世界中,女孩看着她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是很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女孩目光放在他们的腿上,盯着他们的腿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了,嫩白的小手摸了摸自已腿。一副不解的样子,看了看身上怎么也都跟自已不一样,套着奇怪的东西,把他们的肌肤都挡住的。此时的女孩脑袋上像顶着一个硕大的问号一般。 这些问题在女孩脑子里打转,她也不顾不许多,只是觉得脑子里有一个意识,就是一定要弄清楚这奇怪的感觉。 女孩伸出手拍打游船,游船是塑料做的,里面是空心,女孩一拍打就发出了“空空!”地的声音。船上正在打闹的情侣正玩的尽兴,一听到声音都停下来,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船上的男子很是惊讶地叫船上的女子,手指着女孩小小的头颅:“!小蕾,你快看,那个女孩......”船上的男子实在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词。说她掉下水了,她又好好地露出她圆润的头。说她游泳吧,这里湖水虽然清澈,但由于水太深,禁止游泳。这应该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吧。 船上的女子往河面上一看,就看到一个睁着清澈的大眼的女孩正看她。 船上的女子说道:“你掉水里了啊,快,这里水很深,姐姐把你拉上来。”一边说着一边离开椅子,蹲下身,向女孩伸出手。 水里面的金鱼在犹豫,好像在想:她要把自已拉上去吗?但是我好像不能像他们一样,我要在水里的。女孩心里想着。 船上的女子看女孩没有反映,有点急了,一脸着急地看着女孩,一边对身后拉着她另外一只手的男子说道:“周伟,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她这样很危险的。 “她好像很会游泳,这么久也没累,你先哄哄她,让她上来。“船上的男子在一边分析地说道,他的目光也时不时得看向船上的女子,似乎也在担心她的安危。 船上的女子咬了咬唇,把心里的担忧压了下去。很是友善地对着女孩微笑着,开口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爸爸妈妈呢?” “名字”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小金鱼歪着小脑袋,脑海里似乎出现一道幼稚的的男音。“繁星下粼粼波光,星波,我就叫你星波好不好,小金鱼,你有名字了,你就叫星波。” (这句话被漂浮在水中的程若琳翻译出来,她根据金鱼的表情和天生的能力说出了金鱼的心理话。) “小金鱼似乎在脑海里说着:星波”这是她的名字么?她叫星波。 但是星波张了张口,似乎想要告诉小蕾自已叫星波,可是她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星波皱眉,为什么自已没有声音。可是她能听得懂啊,她是谁,怎么跟他们不一样。 第七十二章 不甘所感唯心叹 她只知道自已生活在水中,不能离开水,没有眼泪。自已会说话,还有会唱歌。可是她怎么说不出话。就在刚刚她才得知自已有名字,她叫星波。(程若琳翻译) 星波动了动身子,把手递给船上的女子,她尝试着离开水面。说不定自已会变得跟他们一样。船上的女子看到星波把手递给她,连忙用力把星波往上拉。星波露出上半截身子,她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船上的女子惊讶她怎么就穿一件小裹胸,不过也管不了许多了,救人要紧。 女子继续拉着星波,星波很轻,但为了安全着想。她不敢用力太猛。这个娇小的女子好像玻璃一样,一不小心就会破碎。星波已经露出了大半截鱼尾。 船上的男子在女子的身后紧紧搂住小蕾的腰部不让她掉下去,还要一直注意船的平衡。他只是瞟了一眼星波,只看见她肩膀雪白的肌肤,便继续一边注意的女子一边掌握游船的平衡度。 星波的上半身被女子放在了游船上,游船在水面上摇摇晃晃地使她很费力,星波的手臂上有几条触目惊心的红痕。 女子看着星波,她已经算是安全了吧,在一边喘着大气。正准备继续把她整个人拉上岸的时候,她眼睛不经意间看到星波下半身金黄色的鱼尾。她被吓了一跳,脸色苍白了几分,睁大眼睛仔细看,没错那不是脚,是尾巴。“啊!周伟,妖怪,妖怪啊。”她赶紧把身子往后移。男子抬头看见那条露出大半截的鱼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赶紧把小蕾护到身后。对着星波说:“我们本想救你,你快走,我们不想伤害你。”周伟此时感觉自已是在做梦,这是传说真的美人鱼吗? 星波半截身子躺在游船上,没有水,她极其难受。好干,看来自已不能和他们一样。永远都离不开水,她撑起莲藕般的玉臂,身体一空一下就掉进了水。 男子看见星波离开了船,急忙坐去位置上,准备踩船离开。他们所处的位置人很少,要是这妖怪吃人的话。他们很难逃出去。 星波探出头,就看见,那辆游船正在行驶离开。她嘴巴快速地一张一合大叫着:“不要走,不要走,我只是想问问你们。”可是她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心里疑惑,刚刚那个女子叫自已妖怪,我不是妖怪,我不吃人的。难道就因为自已长着尾巴吗?她觉得好孤单,为什么她跟别人长得不一样啊! 眼看游船快离自已越来越远。星波快速地向船游去,尾巴在船底的水里飞快地画着圆圈,这时形成了一个旋涡。船上的女子和男子在船上来回摇摆,忽然船向右猛地一偏,他们两个双双掉入了河里。掉入河里的男子和女子喝了好几口水,他们想向水面上游,可是星波一直拉住他们两个,来回挣扎,他们又怎么比得上星波这个修练成妖的金鱼呢。 他们怎么不动了,身体也往上浮,他们不在水里了吗?星波感到疑惑于是就吐出两个大水泡,女子和男子在鱼泡里,不一会儿,水泡里面女子和男子地身体消失了,他们的身体就跟河水融为一体了。这样他们就可永远在水里玩耍了。 此时吹起一阵细风,河水激起层层涟漪,只她孤寂地露出上身的一部分,看着人类玩耍,听着各种不同地声音,而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不属于上面的世界,她的世界只有她。星波又把视线转移到另一对情侣身上,一样的感觉。心里空空地像被人挖了一个大洞,眼神悲切,忧愁着望着那对情侣,同样的把他们托入水中。最后他们也一样跟水融为一体。 星波回想着他们那种痛苦、绝望、不甘的眼神时,她的心里就觉得闷闷的。很难过。自已只是想弄清楚那种让她抽痛的但又很怀念的感觉,只想问问她们而已。所以他不敢在随便拉人下水了,不想在看到他们在水里挣扎的样子...... 画面一直放,而程若琳也细心地说出星波当时想说的话。 义云心里已经卧槽了一千次。这是演哪出,这是闹哪样。 义云感到不解,不对啊:“你说她不敢拉人下来,但是死的绝对不止这几个人吧?” 此时星波身上围绕着一个巨大的疑团,等着他们去解开。 程若琳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开口说道:“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它们永远都只能记住一些最基本的,比如刚出生的的婴儿饿了就哭,知道吸母乳那样。不过星波的记忆好像不止七秒。但也是有限的。” “义云。”程若琳一副委屈地小模样看着义云。 “我去。”义云忍不往后游两步,这个表面纯善,内心腹黑的程若琳又在打什么主意。 程若琳一吸鼻子,带着哭腔开口说道:“她每次看到河面上的情侣都会流泪,并且心里面堵堵的很难受,她把那些人拉下来只是想问问为什么。” 程若琳逼真的一颗眼泪流出来:“星波小小的身子好可怜,你有没有办法让她看到重要的记忆。” 程若琳并没有装,她能感觉到星波那种死寂的感觉,一向将鱼类当成亲人的她,看到星波那眉间那化不开的忧愁很是于心不忍。 星波自然能听懂程若琳的话,对她会心一笑。程若琳这下高兴的不得了,游去星波旁边给她一个拥抱让她不那么孤单。 义云看着这两人,怎么有点走百合路线。顿时觉得当女人真好,当女人就能抱女人。他要是能抱一下那该多好呀。 “唉!”还是办正事吧,义云拿出怀里的河蚌珍珠。 “那个波波,咳咳!不是,星波。这个能显现你的重要记忆”: 河蚌珍珠照在星波的头上,发出耀眼地光茫。 一幕幕画面出现在眼前。 程若琳盯着画面弧疑地说道:“那不是环城河吗?怎么长得有点不一样。” “那是过去的事,过去的环城河跟现在当然不一样。”义云白了程若琳一眼,平时看着挺机灵,怎么一到关键时刻脑子就有点锈痘了。 第七十三章 尘世校园多歧眼 程若琳也没其它意思,就是觉得太神奇了,才开口问一下。 一群金鱼在海里的假山、珊瑚中不停地穿梭,日子很惬意。一条小金鱼离开了她的群体,独自向远处游去,快游到湖面,她看见一个小男孩很孤单的蹲在河边,一手只在泡在水里无聊地玩着水。小金鱼游过去亲吻小男孩的手,小男孩稚气的脸庞展开了笑容,对着小金鱼说:“小金鱼,你跟我一样一个人吗?妈妈好像不要我了,爸爸也到天堂去了。小金鱼,我好不开心,在学校他们都不愿意跟我一起玩。小男孩很落寞地说完这段话,并不在开口。 忽然画面闪了闪,还是那个小男孩,还是那条小金鱼,只不过小男孩身上的衣服换了,时间从晚上变成了早上:“小金鱼,我要般家了,新家离这里很远,以后我都不能来这里找你玩了,谢谢你每天都来这里陪我玩,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愿意跟我走吗?如果愿意的话你就到里面来。” 说完小男孩把带来的鱼缸放进水里,小金鱼围着鱼缸游了两圈然后游进鱼缸里面去了。小金鱼鼓着大大的眼睛,深深地看向河里面,虽然它只有七秒的记忆,但离开这个自已生活了无数个七秒的地方,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 忽然,画面再次闪了一下,这是一间卧室,还是一间男孩的卧室,小男孩子趴在桌上盯着鱼缸里面的小金鱼看,“小金鱼,我今天又被同学欺负了,他们说我是野种,没有爸爸,还打我,老师也不帮我,我好难过。”小男孩眼里蓄满了泪水,和说不尽的委屈。小金鱼也停在水里,不游动,就停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小男孩子。 “不过小金鱼,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对吗,楼下那个捡垃圾的大叔说,每个小孩子一出生都会有个名字,小金鱼你有名字么?我帮你取个名字吧! “嗯!”小男孩站在天台上仰起小脑袋,似乎在为小金鱼取名字而为难。手里捧着那个玻璃鱼缸,城市的喧闹与繁华都与他无关,他看了看满天的繁星,鱼缸里的水晶莹剔透。 小金鱼的游动鱼缸里的水一层层荡开,小男孩眼睛一亮,有了!繁星下粼粼波光,小金鱼,我就叫你星波好不好,小金鱼你有名字了,你叫星波,小男孩子开心一笑,仿佛只要给小金鱼取个名字,小金鱼就会永远和他在一起一样。 浮在水中的星波心里很堵,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默默落下。 义云邪恶一笑,原来这奇葩名,是这小子取的,直接叫波波不是更容记住。 画面像放电影,都是小金鱼和刘浩在一起的点点滴,金鱼只有七秒的记忆,但是这个刘浩好像存在小金鱼的意识里。冬暖花开,春去春回...... 浮在水中的画面又是一闪,换了场景。在一处街道上,几个青年男子合伙对另一名青年男子又踢又踹,嘴里还骂骂咧咧地。一名领头的男子,先是说了一句什么话,然后朝着那名被打的男子“呸!”地一声吐了一口唾沫,转身就走,另外几名男子也跟着走了...... 被打的男子靠着墙蜷缩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还有一丝血溢出,头发乱糟糟地,身上的白色校服还有几个清晰可见的脚印,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男子拿出一直护在怀里装满水的塑料袋,里面是一个小小身子的金鱼,男子深深地凝望着那条金鱼,“星波,明明是她要我去那里等她的,今天她为什么又说是我一直缠着她,我是喜欢她,但是我一直都远远的看着她,她在利用我吗?星波。”男子说完,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孤单地几盏路灯,公式化地站立在那里,寂静地街道,只他一人,颓废地靠着墙坐在地上,整个人就像失了灵魂一样。他就像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者...... 这面画看得义云有些心酸,哎!一群不懂事的小屁孩,男人嘛,为了一个女人闹成这样,是男人就应该团结一致去欺负那个虚伪的女人...... 星波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底深处浮现两个字:“刘浩”可是她叫不出来,她感觉自已的心被斯裂一般的痛,她只是浮在水中看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画面再次一闪,这是学校操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刘浩和一名穿着校服,长相妖艳的女子面对面地站着,女子一双桃花眼深情地看着刘浩,咬了咬唇开口说道:“刘浩,你爱我吗?”刘浩心里下意识的大喊爱,我爱你,只是想起上次的事,他不敢回答,看向女子深情的眼神和一脸的期待。“我爱你,海媚,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你了。”听到这句女子脸上的期待变成了一脸鄙夷,眼神也不在是深情,而是尖刀般的不屑。“哈哈哈哈,这个蠢货真以为我们的校花会喜欢他,怎么有这么笨的人啊!哈哈哈。” 在他们不远处的大树下面,走出几个年纪一样大穿着同样校服的男男女女。 他们同样一脸不屑地看着他。另一个女生附和着:“哎,这年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多了去了,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自量力的癞蛤蟆呢?“说完捂着嘴呵呵地笑起来。 “蠢货就是蠢货,你妈是鸡,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你妈一样不要脸。” “就是,就是,我要是你啊就自已找跟绳子吊死算了,像你这种人活着简直就是污染空气。” “整天就知道抱着这条破鱼,果然跟你妈一样脑子不正常,笨得跟猪一样,简直就是我们学样的耻辱。”男子语言恶毒,说完还去抢刘浩手面塑料袋装着的小金鱼。刘浩伸手用力打掉男子伸出来的手把金鱼护在另一边。 “我操,窝囊废,**敢打我,你信不信老子废了你。”男子一把上前,揪住刘浩的头发,狠狠地在他身上打了几拳,踹了几脚。刘浩双手死死地护住金鱼,只要星波没事就好了,星波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 第七十四章 吞珠化人睹惨剧 刚刚被刘浩表白的校花,看到差不多了,就上前,拉了拉男子“差不多得了。” 男子听了这话,正准备挥出去的拳头停在半空中,恶狠狠地瞪了眼刘浩,松开抓着他胸口衣服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海媚看了看刘浩,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一想到这个男人喜欢自已,觉得这简直就是一种耻辱,心里觉得不爽、堵得慌。 刘浩抬起头,鄙视看了她一眼。而这一眼落在她眼里,顿时怒火中烧,自已堂堂的校花,一个全校都看不起的垃圾、废物竟然敢给她那样的眼睛神。她抬起手,狠狠地朝刘浩脸上甩去。“呸!天生的贱骨头。” 这巴掌打得刘浩措手不及,身子一歪,手里的金鱼,甩了出去,“啪!”的一声,白色的塑料袋破了,里面的水流在跑道上,小金鱼在湿漉漉的跑道上尾巴上下摆动,嘴巴快速地一张一合。 “星波!”刘浩快速的跑过去,把小金鱼放在手里。他突然觉得一种没有过的恐惧感向他袭来。不管是看见爸爸血淋淋地躺在白色的床上,还是自已的妈妈一年半载都没管过他,每次都是甩一叠钱给他,说几句好听的话,又急忙忙地走了。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快速地朝有水的方向跑去,窝起手,把小金鱼放在手中,水龙头流下来的水停留在他陷下去的手心,小金鱼,奄奄一息的样子,眼睛看起来很是疲惫,却也不停地眨着。 “星波,不要离开我,求你,星波,一定活下去,星波,我只有你了星波。”刘浩一遍一遍地叫着小金鱼的名字,他们是彼此存活下去的依赖,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两条生命,不停的种类,缺一不可的活着......` 星波又被放在了那个鱼缸里,只是他不在像以前那样欢快地游来游去,只是奄奄一息地飘浮在水中。刘浩整天不吃不喝地把它往各种医院带,别人都以为他是神精病。 两条生命渐渐地在流逝,小金鱼只有七秒的记忆,但是它却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不肯安心地闭上眼睛。 一股引力出现,画面猛地一闪。 夜空很美,星星像浩瀚的海河,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这是在医院楼下的街道上,刘浩把鱼缸放在櫈子上,对着小金鱼说:“星波,你在这等会,我去那对面买点鱼食给你,他们那不准带你进去。”刘浩说完,看四周静寂无人,便安心的去了。 四周很寂静,小金鱼孤独地在鱼缸里,奄奄一息,忽然旁边出现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妇人,老妇人四下看了看,看到一个孤怜怜的鱼缸里面有一条小金鱼,看这条鱼,应该是被主人给抛弃了的吧!也是个可怜的。“呐、呐,在这里很孤独吧,奶奶把这颗珠子送你,我家那宝贝孙子啊,好几次差点让这破珠子给害了。这颗珠子啊,可是祖传下来的,可是放在哪里那小祖宗都能找得到。要不是为我那小祖宗着想,我还真舍不得扔了这个。记得不能吞进肚子里。”老妇人说完,便慢悠悠地离开了。这下四周又是静寂,好像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小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它能听懂人说的话,但是七秒过后全被刷新,它只记得一些本能的。小金鱼看着这颗紫色的小圆珠,小圆珠忽然发出一道亮光,闪了下小金鱼的眼睛,小金鱼正张大嘴巴喝水,那颗小圆珠顺着水进了小金鱼的嘴里,圆珠卡在小金鱼的喉咙里,它双眼一瞪,便晕过去了...... 场景再次转换,这里是一间卧室,成熟的装潢格式,刘浩躺在床上,床边坐着一名长相十分柔弱身上没有任何衣物的少女,月光透过玻璃打在他们的脸上、身上,此时他们看起来像一对璧人,变成人身的金鱼,深情的望着刘浩,关于他的记忆少之又少,她只记得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很重要,至于有多少重连她自已都无法估量。她在心里默默地念着:我给你的,已经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怎么能让你喜欢上我呢?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她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想说这句话,这是自已钻进她的大脑里面的一句话。 画面再次闪了闪,又像放电影那样,一幕幕地划过,刘浩的生活不在像以前那样处处受欺负,反而前来欺负她的一个个十分狼狈地逃走了...... 水中的那股吸力在次出现,又是另一个画面。 这是在一个寂静无人的大街上,街上的路灯有序地站立在那,两旁的树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星波,那群人真的很烦,这次被他们抓到把柄了,不知道他们又要耍什么花样。”男子说完,抬起头看着繁星的夜空,自已除了小金鱼什么都没有了,那群人明明有一大帮朋友为什么还总是要找他的麻烦呢? “星波,你就在这里,他们来了。”刘浩说完就离开坐的椅子,向马路对面跑去,就在他跑在马路中央的时候,飘浮在水中的星波,心里猛地大喊:“不!”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辆急驰而过的大卡车把它撞出两米远的位置。刘浩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而站在马路对面的那几个学生,面**狠,嘴角得意的扬起。总算把这个蠢货给解决了。 鱼缸里面的金鱼化成一道光飞去刘浩的身边,她记得刚刚发生的事,那几个学生是她施法对付他们的,现在居然害了刘浩,星波此时两条腿蹲在地上,抬起手抚摸着刘浩苍白的面孔,一颗晶莹的泪珠露下,她流下她人生中的第一滴眼泪:“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全世界都是你的。” 世界的黑暗,街道的寂静,昏黄的灯光,两条相依而存的生命。上天为什么总是对你不公,你是我遇见最好的,也将是我遇到最后的,我爱你,从我离开我那个单纯的世界,跟在你在一起就已经爱上你了,我放弃了梦幻般的生活,丢弃了亲人朋友,放掉了永恒的生命。都是因为“我爱你”。 第七十五章 我所之忘为深忆 金鱼俯下身对着刘浩的冰冷的嘴唇吻去,金黄色的气流缓缓地从金鱼的嘴里流入刘浩的嘴里,小金鱼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刘浩的面孔慢慢地变地有生气。最后小金鱼变成一道光,飞去了不知何处...... 到了这里画面消失了,很显然,最后,金鱼凭着记忆到了她原来的家。至于她最后是怎么活下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星波早已泣不成声了,原来曾经有那么一个男人对她来说是必不缺少的存在,原来曾经的她离开了她的家过得也是如此幸福。原来原来,原来她有那么多原来...... 程若琳靠在义云身上不停地抽泣:“怎么会这样,好惨。他们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样对他们。” 那少女一凑过来,就紧挨着义云的肩膀,他不禁想:“这些女的怎么都这样?难道整天就是溜达在寻找肩膀的边沿?” 义云悄悄的将胳膊抬起来,抵在她的双峰上,感受着那种酥软,口里故作大彻大悟的叹息:“唉!又是一个不幸者。” 不过这下问题有些棘手了,星波好像不愿被收服,她那个杀人与无形的大鱼泡又实在有点骇人。 程若琳这下看见义云就像看见一个大坏人一样,一副老鹰护小鸡地架士挡在星波面前:“不,义云,你不能收她,我不准。” “收神马收,我收你尼玛啊!你是猪脑子,还是狗屁股附身,一副二蛋子的模样。”义云嘴角抽畜,这丫头闹哪样啊,还嫌不麻烦。 义云描了描程若琳挺起的胸,真不知道这货等下会不会**他,这倒是很乐意。吞了一下口水,开口说道:“被收不是坏事,难道你想她一个人孤怜怜地呆在这一座诺大的水底下面。” 程若琳不死心地说道:“我可以下来陪她。” 义云看了一眼程若琳,视线被那对傲慢人的胸部勾了去,没办法啊,那个地方最凸出,一眼过去就看见了:“你想陪她,你在磨蹭一会,她的记忆又恢复到婴儿时期了,刚才白忙活了。” 程若琳这下犹豫了。“这、这......这,反正你不能收她。” 义云瞟了眼前的贱货一眼,果然,尼玛,胸大果然无脑;他侧目看向星波,懒得再看这种自己都保护不了,还一副要保护天下的货色,像程若琳这种二逼玩意,都是在学校让校长搞,进社会被变-态-囚-禁关地窖当发泄马桶。 星波哭得梨花带雨,让义云实在下不去手,但是不下手的后果非常麻烦。 星波看向义云,嘴巴张张合合,硬是没有半点声音。 程若琳自动开口解释道:“星波说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她要活下去,她不愿被收,她要代替刘浩活下去。” 擦,要死不死,这是什么破剧情,还不赶紧进葫芦要是记忆消失老子不干了。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不愿意被收,浪费了多少字节,浪费了多少标点,浪费了多少口水啊! 无奈之下,义云只能压下心中的急迫,表情平静地开口说:“你记得本来想救你而被你拉下水的那两个人吗?他们被你害死了。就像你和那个男孩一样永远生死相隔。” 尼玛,这都当上心理导师了。 星波的大脑里浮现出被她拉下水里的人的表情,他们的痛苦、挣扎、恐惧、害怕、不甘、绝望的眼神是那么真切。真是自已害死他们的。他们也跟她一样痛吗? 义云看星波神情动容,开口说道:“你的记忆一旦消失,还会向以前一样害人,还会有那种感觉,你是金鱼的身份注定了你跟人类永远的差别。” 星波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已无话可说,晶莹的泪珠像断了弦地珍珠一颗颗滚落。 这种痛只有经历了的人才知道,谁都理解不了那种相爱却不能相守的切肤之痛。 义云在一边急得不得了,不要犹豫,心动不如行动。他有一种预感,金鱼的记忆快要消失了。 星波抬起头,坚定的看着义云,嘴巴张张合合。 不等程若琳翻译,他便迫不急待的看向程若琳:“她说了什么。” 程若琳皱眉,不爽地看着义云,急什么,星波又没做错什么,你就这么着急收她,有本事怎么不去收拾那几个坏人。 嘴里不紧不慢地说出星波说的话:“她感觉到体内有一颗珠子,希望你收了她之后,把这颗珠子埋到那个男孩的坟墓里面。” 看着程若琳那一脸嫌弃地样子,义云心不是滋味,要不是看你胸大,有点用处,早就敲晕你了。 义云想起星波之所以能变成人,好像就是因为那颗珠子,可惜他见识浅薄不知道那是什么破玩意,要是凌佳楠在,肯定难不倒他。大脑里又浮现出凌佳楠那性感的身材。 不过义云也感觉疑惑,故事的发展不是星波救了男孩,男孩活了么?这又是玩哪样。 还不等他问出,星波便吐出一个鱼泡,画面是一片墓地,定格在一个墓碑上,墓碑上深深地雕刻着刘浩两个字。 原来他真的死了。 老天也算做了一件好事,生死离别那才叫人肝肠寸断。 星波张开小嘴,一颗发着光的珠子缓缓地从嘴里出来,飞到义云手上。 珠子到手,义云急迫地念着咒语,收妖葫芦发出光芒照在星波身上,此时的她婉如坠落在人间的仙子,那样的高贵、圣洁。 星波想起,醒来后的刘浩,整天什么都不做,不吃不喝,为了找她活活累死在大街上。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滚落。 星波看着葫芦,似乎透过葫看见刘浩在向他朝手。 他是那样的精神饱满,那些不愉快的事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露出洁白的牙齿,阳光般的少年有着金色的未来一样。 星波的手向他伸去,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张开口,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说道:“只要你要,只要我有。”说完便化成一道光,进了收妖葫芦。 缘来缘去,缘起缘灭。 镜中花为谁红,水中月为谁艳 一切不过镜花水月 虚假一场罢了。 第七十六章 “好麻烦”来袭 “轰!“一声炸响从义云的房间里传来。他一声惨叫,撞破了身后的墙壁,跌在了叶轻眉的房间里。 当他摸着头咒骂该死的信息袋的时候,抬头看见眼前事物立刻石化。 只见叶轻眉拿着一件**正冷冷看着他,另一手抱起被子遮住了乍露**的胴体。 牛奶一般顺滑的大腿着实让义云心惊肉跳吞了吞口水,还有那被子遮掩不住的半抹酥胸。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叶轻眉早已披起被子坐在床上安静的看着他。 “那个...早?”义云尴尬笑了笑。原本理应暴怒的叶轻眉则是面色平淡的回了声早。 然后披着被子跌跌撞撞走去洗漱了。 义云耸然一惊,他扭头看着叶轻眉懒散的背影满头大汗叫道。“我事先说明哦,我是被信息袋轰到这里的,并不是有意偷看哦,啊啊就算是偷看我也不会让你发现的,啊糟糕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唔。”叶轻眉拿着洗发水抹在了牙刷上漫不经心道。“总觉得穿衣服好麻烦啊。” “哈?” “做警察也好麻烦,起床好麻烦,刷牙好麻烦,啊,说不定活着也好麻烦...”叶轻眉懒散的牙刷放到自己嘴里干巴巴刷了起来。 “啊咧?身为高级警员的你到底在说什么蠢话啊!”义云头疼不已,同时心底也松了口气,心里庆幸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不被干掉真的太好了之类。他打开电视,刚刚转到某个频道,眼睛却陡然瞪直。 “近日,本市突然出现了一种名为‘好麻烦’的病毒,它已惊人的态势飞速增长,目前感染人群已为本市的一半。” 电视中,身穿西服的导播面色凝重道。“如果您的家人在起床后老是叫着‘好麻烦’之类的话,并且把洗发水当做牙膏刷牙,那请将他隔离起来,避免病毒的进一步传播!” 义云脸颊一阵抽搐,他勉强的扭头看去,发现叶轻眉披着被子盘腿坐在地上,不时打着哈欠。手里还拿着手机在不停按动着。 “喂这是哪里来的腐女啊!居然在客厅玩开了,至少给我回到屋里穿好衣服再玩吧!”义云一把夺过叶轻眉手中手机,喊道。“该吃早饭了,不要玩了!“ “烦死了老妈。”叶轻眉打了个哈欠,迷糊道。“至少等我刷完这条**嘛。” “不要擅自给我进入你的废柴人生啊,够了,信息袋都有妖怪提示了啊!”义云扬起信息袋吼道。 叶轻眉懒洋洋的将手放进了自己的胸口,慢慢挠着。她虚着眼道。“好麻烦,收妖怪好麻烦,但是说话也真的好麻烦,但不说话表达不出麻烦的意思也好麻烦,真是不说话的好麻烦的好麻烦的好麻烦碰到了说话的好麻烦的好麻烦的好麻烦的...” “你到底陷入到怎样的‘好麻烦‘迷宫啊!”义云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刚刚的动作可不是一个淑女应该做的好么。” “可是做淑女好麻烦,啊不好,果然说话也好麻烦。” “你够了!”义云夺过叶轻眉的手机吼道。“功课也不做暑期工也不打,你要理解老妈的心情啊,每个女孩都有一段躁动期我很理解但老妈还不是平安度过了!” “啊,不,我感觉女孩没有你说的那段躁动期...” “住口,拿男生青春期当做发情期的杂碎有什么资格评价我!” “果然争吵也好麻烦,好麻烦,真想做芝士面包啊。” 义云叹了口气,他一边拿起信息袋一边道。“那种空知猩猩般的发言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啊,因为嫌麻烦,所以随便想了一个东西..” “身为女孩子第一个想的东西居然是芝士面包么?那种华而不实的东西那里有我大天朝的烧饼好?是长度吗?果然是长度的原因吧?轻眉啊,男人的意义并不是长短,而是气量啦气量!” “...听不懂你的说的什么,啊啊,吐槽好麻烦啊。” 义云打开信息袋,却是一怔。因为里面竟有一团正在缓缓旋转的黑洞。 “喂,连你也在耍我吗畜生!”他扯着袋子撇起嘴道。“猎奇也要有个限度啊!” 那黑洞飞速旋转着,在义云打开袋子的其后几秒,突然裂开。 一道半人高的豁口从信息袋里腾空而起,竖立在了二人身前。 说是豁口还不如说是裂缝,因为它四周的空气都凭空出现了许多蛛网般细密的痕迹。 “啊啊。”正当义云惊疑不定端详间,一名身穿雪白色衣衫的少女灵巧的从裂缝里蹦了出来。 她扎着两个朝气蓬勃的马尾辫,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胸前的衣物上描绘着一个大大的‘右’字。 “你们好。”少女张嘴,百灵鸟般清脆的声音从秀口里发出。 “哈?”义云摸不着头脑,他扯了扯嘴角,心想信息袋在最近实在是太放肆了,震动爆炸喷水吐出mp3,现在又是闹哪样?吐出人是闹哪样?这本书要开**了么? “我是特地来邀请你们参加游戏的哦。”少女甜甜笑道。 于是义云更摸不着头脑了。 “我们的黑暗游戏哦!” “抱歉啊妹子。”义云打了个哈欠,道。“我现在照顾一个脑残腐女已经筋疲力尽了,再添一个中二患者怕是力不从心,所以你还是哪来回哪去吧。” “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少女笑着,她傲然道。“我的名字叫右。” “了解,宇智波鼬是吧?故意装做坏人保护弟弟的傲娇哥哥是吧?”义云点头应道。“不过中二功力还欠缺火候呢,性别不同也就罢了,至少给我戴上写轮眼美瞳啊混蛋!” “喂,是方向的右啦!”少女不爽道。“还有我才不是什么中二少女好么?” “就算升到初三也是中二,生了孩子也是中二。中二是一种生物并不单指中学生二年级这一个阶段好么?身为中二物种从生下来你就给我做好背负这名字一辈子的觉悟的混蛋。”义云对着右摆了摆手,他走过去拉着叶轻眉无奈道。“大姐,能不能先穿上衣服?有外人在哦!还是危险的中二生物哦!她会拿你做实验的绝对会的哦,会把你改造成勘九郎的哦!” “喂!不许说那么失礼的话,你了解勘九郎什么啊!玩傀儡就被判定是危险人物了吗?就算脸上有涂鸦一洗脸就会变成大帅哥的啊!”右吼道。 第七十七章 诡妖琉璃丸 “呵呵,反正都是玩傀儡的,就算藏品里有x气娃娃也不见怪吧?整日纵欲过度,我看脸上的涂鸦是为了掩盖面色虚浮之类的症状吧?”义云冷笑道。 “醒醒吧少女,像那种出场不多基本身为龙套的男人,光凭打败左右近的功劳是无法成为配角的,为了提升人气当然需要x气...” “那是损失人气吧,闭嘴吧混蛋,那种残酷的动漫观是什么?我根本没有听过好吗?”右毫无淑女气息吐槽道。 良久她慢慢回复平常脸色,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道。 “直说了吧,我是妖怪。” “哦这身cosy服装还挺名贵嘛?”义云连劝带哄终于让叶轻眉不情不愿的回卧室换衣服了,他扭头冷笑道。“可是你的火候还不够呢!” “所以说啊...”右扶额掩面。“我真不是中二生物...还有为什么啊,为什么身为妖怪的我会被你这人类批评还不够火候?” “我所遇见的妖怪,不说奇装异服,单单让人惧怕的面容总有吧?就算没有,超现实主义的装扮总有的,给你举几个列子吧,像什么把硫酸泼到脸颊上,再将嘴角两边的皮肤割开,还有一边脸平滑,一边毁容那种。企鹅人冷冻博士之类我降服过的就更不用提了。” “你只是借了别的动画的设定了吧?还大言不惭说是自己降服的妖怪,给我去向蝙蝠侠和罗宾道歉啊混账!”右平复几次都没冷静下来,她感觉眼前这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没见识不说还老把前辈的功劳生搬硬套到自己身上,老天,自己可是从裂缝出来的啊从空间裂缝!为什么他就这么一意孤行的认为自己是中二生物了! 右对着义云冷哼一声。她道。 “总之我大哥似乎很中意你,要跟你玩一个游戏。” “参赛人员为三人,我们恰好也有三人,三局两胜就算某方的胜利。” 义云听到不爽道。“喂喂,什么啊突然用一副命令的口气说话,如果我不去呢?不去就没问题了吧?” “我们倒是没问题哦。”右指着穿好衣服依旧低头玩着手机的叶轻眉,甜甜笑道。“你们要是不来,那女人跟好多人的灵魂就‘啪’的一声,没有了哦。” “...不要用爽朗的语气说出这么恐怖的话好么?话说‘好麻烦’迷宫是你们搞的?”义云擦了擦汗,他指着叶轻眉愤怒道。“谁叫你们把他们擅自改造成宅男的?” “说出这么失礼的话不要紧吗?宅男群体不会干掉你的吗?”右吼道。 “放心吧,在他们还没有堕落成为中二生物之前是不会...” “所以说你对中二病到底怀着怎样的恶意啊,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在黑他们吧?” 义云挠了挠头,他对着右挥了挥手,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好不容易过个星期天还要碰到这么麻烦的事情,啊不好,我说麻烦了。” “安心吧,笨蛋是不会得病的。”右满头黑线道。她一甩头上的辫子,背对着义云挥了挥手,一脚踏入了裂缝。 “这个通道能坚持半个小时,在那之前带着你的伙伴来这里吧,妖怪事务员。” 义云看着右逐渐消失的背影,脸色一改之前的轻浮,突然变得无比凝重。 他再次看了一眼身后的叶轻眉,然后看向电视里播出的新闻。心里变得沉重不已。 “失败的话...灵魂就没有了么?”他喃喃着,不由啧了一声。“话说三个人,到底要我上哪去找那第三个人去参加那劳什子黑暗游戏啊!” 说到黑暗游戏,义云明显一怔,他跑到卧室拿出收妖葫芦,拧开盖子,一股黑色气旋腾空而起。 闲云野鹤的另一个义云从黑雾中慢慢走出,他对着义云打了个招呼。“哟。” 义云满头黑线道。“哟你妹啊,能变成别人吗?这样一来让我觉得很别扭啊!” 此人正是诡妖,在他收过的许多妖物留给的都是力量或者武器,唯独诡妖给他的是召唤权限。 这正是游戏二字给他的启发,说起来当初收服诡妖时就是进入的游戏吧? “啊咧。”诡妖的外貌一阵拂动,转眼就变成了一个普通青年,他看着墙壁上的钟表,难过道。 “现在不是五十年后吗?” “葫芦里又不是精神与时光屋!”义云道。 “真是遗憾呢。”诡妖蹲在角落里画着圈圈,碎碎念道。“难得我还期待着hgame4d化的时代,听说某些地方没有马赛克哦,还可以用手触摸哦!” 义云吼道。“...要不要我把你的脑袋打成马赛克啊你这淫棍!” 诡妖掏了掏耳朵,他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道。“说吧,叫我出来干什么?” “是这样的..”义云将右来这里的事情给诡妖说了一遍。 “你口中的右...”诡妖听着直皱眉头。“为什么这么像我们一族的人。” “都是某岛国动漫文化的狂热粉吗?这点倒是蛮相像的。” “我是在说能力啦!虽然你这么说也没错但好不甘心啊混蛋。”诡妖吼道。 吼了会儿他便平静下来正色道。“正好大家很熟了,我就跟你说说我们的能力吧。” 义云撇撇嘴。“不就是用时间空间的能力强行扭曲出一个裂缝,从而制造出属于自己的游戏世界吗?” 诡妖手一抖,他强笑道。“呵呵,当,当然不是这么简单。” 同时他在心底狂吼道,这个变态只见过一次吧?我在他面前没展示过能力吧虽然把他拖进去过,但是为什么能精准说出来?动词状语没有一处错误啊畜生! “得了吧,要是还有后手当初为什么还那么轻易被我抓住?”义云拍了拍诡妖的肩膀,正色道。“马上就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了,老是诡妖诡妖的叫你实在是太失礼了,你有名字的吧?” “恩。”诡妖迟疑片刻,小声道。“我叫琉璃丸。” “哈?萝莉丸?”义云惊道。 “琉璃丸哦混蛋,我宰了你哦混蛋!” “loli丸?” “只是把汉字换成拼音了吧,u被你扔到那里去了!” 第七十八章 规则 “安啦安啦。”义云爽朗的笑着。“我叫义云,请多多指教咯,****丸。” “喂!你只是单纯的看不顺眼吧?取岛国名字果然遭人恨对吧,好了我明白了,叫我琉璃就好了!” 琉璃苦大仇深的叹了口气,顿时理解了亲日宅男在华夏的下场。 义云依旧笑着,他一把夺过叶轻眉手中的手机,慢慢把她引到了裂缝前。 琉璃看着叶轻眉的样子,皱眉不已。 “我们的能力离开游戏世界就会失去效力,这病毒绝不是右放出的。” “敌人有三个哦。不用指望这个腐女了。”义云指了指身后那个咿咿呀呀跳着想抢他手中手机的叶轻眉。“这家伙只是一个凑数...” “把手机给我啊!!” 话还没说完,一只玉手狠狠劈在义云脖颈上,在他弓起身子后叶轻眉双目通红反手抓住,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他pia到墙上。 废墟中无力的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什么,良久无力垂下。 秒杀! 琉璃看着发生的一切,扯了扯嘴角,心想或许这是最强的战力也说不定呢。 慢慢地睁开双眼,眼帘里出现的是灿若星辰的美眸。娇喘间的呼气都吹在他的脸上,弄得义云脸上痒痒的,他自然反应般抬起头,却和她的额头碰到了一起。 “哎哟。”叶轻眉痛叫一声,她从义云身上翻下来。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埋怨道。“真是的你干嘛起来啊,啊,好麻烦。” “明明是你离得太近好不好!”义云摸着额头也是一阵呲牙咧嘴,许久他环顾四周,惊道。“这是哪里?” 二人所处的地方,乃是漆黑一片,明明四周的黑暗吞噬了一切光明,但他们就是能清晰的看见彼此。 打个比方的话,就是一张漫画里背景忘画了,只画了出场人物,还是没着色那种。 他扫视着,看到琉璃正躺在自己左手边,似乎昏迷着,不出一时三刻,他便发出一声闷哼,缓缓醒转了过来。 义云神目如电,旋即双手抱胸冷笑做资深者状道。“这么快便醒了么?这次新人素质很不错呢。” “......这是无限流的梗吧?你还真是轻松呢。”琉璃迷糊的摸着头,他环顾四周重重叹了口气。 “这领域真的是似曾相识啊,而且也闻到了令我讨厌的味道呢。” “呵呵。”黑暗中,一道人影扭曲成型,正是之前的自称右的少女。 她一改之前活泼的气息,阴冷的看着琉璃,笑道。“还真是意想不到的遭遇啊,没想到身为宗家的你居然跟人类同流合污。” “我好歹还是以合作者的身份,你呢,分家的人,明明以前还是家族之星的你居然甘心充当别人的手下,这点倒是让我始料未及啊。”琉璃亦是冷笑回道,二人言语交锋让一旁的义云都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 “再怎么被人称作家族之星也是分家的人,从出生就注定了为你们这些无用的宗家之人赴死,失去价值的话就会被抛弃,有用么?”右说着,她冷哼道。“我已经受够了你们一个一个的都在盲目崇拜红白机那种老土的东西了。” “...那个,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你把游戏机称作红白机的一瞬间就已经很老土了好不好...”义云举起手弱弱道。 琉璃毫不示弱的冷哼道。“看来多说无益,宗家与分家的战争在十年后又要上演了是么?” “失败让我们铭记自己的弱小,安心吧,这一次我拿出的,可不仅仅只是七龙珠,乌龙事务所,阿q博士那种级别的东西了。呵呵。”右呵呵笑道。 “哦?听你的语气?难道你认为我还处于魂斗罗双截龙那样的层次吗?呵呵。”琉璃呵呵笑道。 义云在一边无力道。“因为槽点太多所以我不准备浪费力气吐槽了...你们到底是怎样的种族啊,因为游戏跟动漫就闹分裂吗?” “义云,你不明白。其实...”琉璃正色道。 “...不,我根本就不想听你们的故事...” “这是gm与cg的战争,这是我们的荣耀之战!” “不,我都说了我不想听,你们的荣耀真的很不值钱,话说十年前哪来的cg?”义云面容抽搐,他揉了揉眉心道。“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本来的雄心壮志被你们的三言两语意外的磨光了,总之现在的我很疲惫啊好想睡一觉啊。” “也罢,既然是你,那正好。”右玉手一展,原本黑暗的空间璀璨渐生,无数流光自他们四面八方垂下,犹如一条条五彩斑斓的水帘。 水帘在他们面前形成一个长方形窗口,在窗口的旁边,一条绿色的能量框出现在他们眼前。 “那第一场我的对手就是你了,萝莉丸!我宿命的敌人啊。” 琉璃嘴角抽搐,他面相狰狞的吼道。“是琉璃丸啦!宰了你这分家杂碎哦!既然是宿敌就给我把名字记住啊,把八神庵叫做八神太一郎不要紧么?草薙京该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啊畜生!” “本场的规则如下。”右无视了琉璃的吐槽,缓缓述说道。 “随机分配某个场景,由我和loli丸各自用能力制造里面的情节。” “琉璃丸啊混蛋,我真的要宰了你啊畜生!” 右面无表情的一指绿色能量框。“那是吐槽能量框,最强的槽点可以震破能量框,先震破的那方算是获胜。” 义云面色发黑指着右,大力吼道。“为什么啊,之前你们还不是扯到宗分家的战争吗?为什么第一场要用槽点决胜负啊!为什么会是这种让人一眼看到就兴致全无的比赛啊!你们把别人的豪情壮志当成什么了啊混蛋!” “废话少说,这就是我制定的规则,不服气的话,请便。”右傲娇的扬起了头,她挑衅的看了琉璃一眼。 “呵呵呵,唯独不想被你看扁呢。”琉璃阴笑着,他握着双拳,骨节咯吱作响。“我也燃烧起来了啊。” 义云掩面,他真的是累了,从各种意义上。 身前长方型方框发出一股巨大的吸力,义云在猝不及防间被猛然吸了进去,还没拿剑御敌,四周景物模模糊糊显现了出来。 第七十九章 两幕吐槽测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正坐在木桌旁边,桌面上散落着是密密麻麻的参考资料,中间的本子上所写的东西义云把眼睛眯到针尖那么小也没看出来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 【第一幕,右,高考前的最后一晚。】 是这样啊原来是要高考么?义云看着自己身上,果然不是他来时的衣物,而是一套白色的连体校服。 他扯了扯嘴角,居然跟右身上穿的是同一款式...话说校服这个设定为什么凭空出现在他的脑子里,话说喂,为什么他会参加这场莫名奇妙的比试里?他只想灰心丧气的躲在一边跟着叶轻眉一起数绵羊啊混蛋! “小正,深夜补习真是辛苦了呢。我给你送夜宵了。”门外,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女声,想必就是这人的妈妈了吧。 义云咧了咧嘴,他叫道。“门没锁。” 门外人闻言慢慢推开,然后走出来一名面貌和蔼的中年女性,只不过她身上穿的衣服让义云把手中的钢笔忍不住将其掰成两段。 那妇人穿的衣服亦是一套连体校服。 “喂,为什么妈妈也要穿校服啊?是嫌衣服设定太麻烦了吗?给我认真做动漫情节啊混蛋女人!”义云在心底吼道。 妇人慈祥的笑着,她将手中事物放到桌前。 “这是今晚的夜宵,战斗力测试仪。” 桌子上,一个很熟悉的单戴镜片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两秒之后。 “喂!夜宵是战斗力测试仪吗?不要紧吗这东西真的能吃吗?之前信誓旦旦说不再用七龙珠设定的某人把里面的东西很违和的还原了啊!话说补习为什么要用到战斗力测试仪啊!” “用这东西检测作业本,会得到你今晚的战斗力哦。” 义云面容不断抽搐,他颤抖着将战斗力测试仪戴到自己的眼前,打开开关看向作业本,被镜片覆盖的眼前立刻出现一行数据。同时耳边传来了柔和的提示声。 【您的作业本战斗力为五百字数。】 “不错哦!”妇人惊喜道,“小正你终于达到五百字数的数据了,明天高考一定能考个好成绩呢!” 区区五百字数就能保证高考的好成绩么... 义云面容接着抽搐,他觉得这场比赛完了之后他一定会变成面瘫的。 妇人从怀中再次掏出一个战斗力测试仪,戴到自己眼前,然后看着作业本道。“妈妈再次确认一下。” 然后桌子上突然出现了一本色情杂志,正好压在了作业本之上。 “五百,一千,一千五百,两千,战斗力还在持续上升,不会吧?五千,七千,八千...啊!” 妇人一声惨叫,眼睛上的战斗力测试仪突然爆掉! 义云双手抓着桌子速度很快的以头强桌尔。边撞还边喃喃道。 “各种设定扑面而来啊,一本花花公子的战斗力居然碾压高考,敢看不起高考小心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啊混蛋!光是单科试卷的价钱就能买半年刊的花花公子啊混蛋!” 【最终,妇人因重伤不治死亡,小正也因为故意杀人罪而被拘押,无缘高考。与此同时,母子间的紧张关系也在社会涌动,许多家庭明文规定,要是在儿子房间看到皱巴巴的纸巾就将其逐出家门。】 “为什么啊!为什么明明很温馨的画面妈妈会被突然干掉啊!为什么花花公子会是凶器啊!为什么少年青春期的正常需求会被当做异端处理啊!这剧情太神展开了吧?完全理解不能啊!” 【第一幕终。】 “我看不是第一幕终而是全剧本终吧?小正都在拘押了喂!这鬼畜情节到底是闹哪样啊!” 看着能量框起伏不定的绿色,右切了一声失落不已。 “切你妹啊!”义云在长方形里面怒吼出了宅男们的心声。“给我按**动漫发展啊混账!” “哼哼,接下来该我了吧?放心,一下就解决你。”琉璃双手一挥,白光渐生。 【第二幕,琉璃,牢房里面。】 等义云回过神来,他正穿着一身破旧的囚服蜷缩在牢房角落里,他的前方摆放着一只小小的木桌,上面摆满了发了霉的剩饭。酸臭的味道刺得他险些睁不开眼。 【你在监狱里关押的整整十年,你仇恨着造成这一切的花花公子,并且起誓出去后一定要看完这十年份!】 “只是单纯的想看而已吧喂!仇恨对象错了吧?应该是赛亚人的战斗力测试仪吧?“ 【今晚,是你在监狱的最后一夜,此时,你陷入了生死关头,但你不可以死,你如果死了,那十年份的梦想该让谁来完成呢?】 “够了啊,那种肮脏的梦想就让他随风而去吧,你也随风而去好不好!” 【你的面前,有一只极端恐怖的物种正凝视着你,无论从哪里看都相当恐怖的恐怖生物发出的声音都相当恐怖,你恐怖的都不敢睁开眼睛看那恐怖不已的恐怖生物。】 “恐怖用的太多了喂!给我快点进入正题啊!” 【那是一只蟑螂。】 【而你有两种选择的权力。】 【一,自杀。二,看完十年份花花公子自杀。】 义云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崩坏了无数根神经,心底一万头***奔腾而过。他掏出桃木剑,用尽全力砸向外面的琉璃,吼道。“原来只是一只蟑螂啊,这两个选项怎么看都相当坑爹吧?一脚就可以碾死的货居然让小正想到了自杀,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啊!” 琉璃被桃木剑砸的一个趔趄,他站稳身形愤怒的对喷道。 “住嘴,你了解小正的什么,四条腿以上的生物绝对算是恐怖了好吗?小正过得很辛苦啊,明明可以三年释放的他为了不惊动桌上的蟑螂足足在床上蜷缩了七年好不好!小正过得也很辛苦好不好!” 义云的心底那一万头***欢快着朝着反方向再次奔腾而过。 “有哪个蟑螂会活七年啊!这种故事一点也不催人泪下好不好?这种意义不明的坚持到底有什么让你佩服的啊!” 义云吼着,他伸出手掌把桌上那黑色物体狠狠拍扁。 过了会儿,他收回手,沉默的看着桌上毫发无损的蟑螂,再次暴走。 “原来只是画上去的啊啊啊啊啊!” 【第二幕,终】 与此同时,能量框绿色陡然变成红色,一直升到顶端不停颤动着,但还是慢慢平息。 “啧,还是差了点火候吗?”琉璃嘀咕了一声。 然后义云所处的牢房轰然破碎,再次化为一片黑暗。 “哼,还是看我的吧。”右一抬手臂。 长方形中光明重现。 第八十章 槽点太多了 【第三幕,右,在某座孤岛中。】 【为了消灭那只恐怖的怪物,监狱倾其所有警力最终以极大的伤亡换取了胜利,但混战的结果就是导致小正濒临死亡。求生意志强烈的他感动的恶魔,双方于是签订了契约,恶魔成为了他的管家...】 “喂,抄袭气息太明显了吧!话说一只画上去的蟑螂你们到底是多么惧怕啊!” 【可是,恶魔管家在签订契约后因为投资破产而被地狱银行强制召回,被狱警拖走的他在最后关头留给了小正一颗果实,据说吃了它将会获得超越蟑螂的实力,唯一的副作用只是失去重要的东西罢了。】 “副作用比正作用的效力还大吧?够了不要再纠结蟑螂问题了好不好,那种变强怎样都好啦,话说破产的恶魔究竟是怎样的恶魔啊...” 【这种变强的觉悟小正当然具有,他毫不犹豫吃下了了恶魔所给的恶魔果实。】 “关于果实的名字则是很微妙的接上了啊!” 【然后他获得了无比强大的能力,那就是无限变身战斗力测试仪!】 “结果绕来绕去还是跑到七龙珠上面了啊!你到底对它怀着怎样的感情啊!” “住嘴啊!”右在外面狰狞吼道。“你了解拉蒂兹的什么啊,你以为他为什么千辛万苦跑来毁灭地球啊!” “那种事情怎样都好啦!关拉蒂兹什么事啊!你这腐女给我乖乖崇拜悟空去啊!”义云对着她吼道。 琉璃冷哼一声,他伸出手挥向屏幕! {轰隆一声巨响,一名仿若天神般的金黄色头发少年打破了小正所在的房间,他浑身上下透着无比强大的劲气,睥睨天下的气势随心而发。 他看着发呆的小正,微微一笑,从里面掏出一个蘑菇,道。} “吃了它你就能变成超级玛丽哦。” {没错,他就是超级亚赛人!} “为什么啊,为什么吃掉蘑菇就会变成超级玛丽啊?为什么超级亚赛人会乱入啊?为什么会是超级亚赛人会以一副怪叔叔的口气说话啊,既然山寨就给我厚着脸皮标明是超级赛亚人然后去给鸟山明老师磕头谢罪啊混蛋!”义云额头冒着青筋指着琉璃吼道。“为什么超级玛丽的设定会出来啊,不要以为两者都挂着超级就可以随便混淆啊畜生!” “小正,不要吃!”正当义云愤怒间,他的身后走出来一名颤颤巍巍的老者,他戴着一副太阳墨镜,身后背着一个龟壳。 老者指着超级亚赛人颤抖道。 “其实你的母亲,是被他杀死的。” 【没错,所谓当初的故意谋杀罪对于小正来说根本就是一门冤案,试想一名参加高考的废柴高三怎么会有杀人的勇气?】 “喂都说不要小看高三生了畜生,背负着社会家庭学校三层压力的高三生一旦爆发可是比任何连环杀手都不逊色的哦畜生!” 【在十年前,当小正妈妈把战斗力测试仪戴上后,将花花公子瞬间移动到作业本上的人,正是这个亚赛人!】 “为什么一拳可以毁灭星球的赛亚人会用这么麻烦的方式啊,好麻烦啊,光是听听就觉得好麻烦啊!” 【小正妈妈乃是’虽然难杀死但弱点是花花公子星人’,这个星球上的人只有一个弱点,但很多人探讨了数百年都没有头绪。】 “看名字就能看出来了吧?这‘很多人’都是看书不看书名星人吧?” 【那唯一的弱点就是用任何一种接触方式看到儿子的房间里出现花花公子就会死去!】 “结果怨念还是在儿子的青春期上面啊!!!说到底关战斗力测试仪什么事啊,是躺枪吧绝对是吧?这样的解说让人完全提不起报仇的兴趣啊啊!” {亚赛人少年看了老者一眼,他没有说话,身形烈焰猛地爆开,他像一艘火箭般升腾而向高空!临走时,他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只有小正,才是唯一可以击穿她的g点的男人。”} “喂一瞬间说出了不得了的话啊!信息量好大啊!” 义云吐槽了半天只觉得各种口干舌燥,他看着老者跟赛亚人悄悄退场,同时画面归于黑暗。 【第三幕,终} 看着躁动半天就差一步顶破框边的能量逐渐平息,场外的二人深深叹了口气,失落的在地上画着圈圈。 “真是的,早知道就把难度调低一点了。”右俏脸上带着不满,她碎碎念道。 琉璃冷笑道。“哦呵呵杂碎还真敢大言不惭呢。” 右冷笑道。“哦呵呵宗家白痴给我闭嘴。” 琉璃冷笑道。“哦呵呵排卵期到了吗这么暴躁。” 右冷笑道。“哦呵呵你这么欲求不满肯定是五姑娘满足不了你了吧?” 琉璃还想冷笑,却被震怒的义云用一团元气打断。 “这种口舌之争怎样都好啦!还不快点给我结束这场该死的比赛!” 琉璃稳了稳身形正色道。“看来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右接着冷笑。“正好,我的大刀也是**难耐了。” 琉璃一怔,冷笑道。“哦呵呵...” 还没说完,又是十几团元气劈头盖脸砸了过来。琉璃狼狈的一一躲过,他不满的指着右对义云道。“喂,你搞清楚,是她先说狠话的啊!” “我都说过怎样都好了!!快点给我开始啊!不然我会爆豆的我真的会的哦!” “切。”琉璃悻悻的对着屏幕内部打了个响指。 随即,黑暗慢慢被光明驱散开来... 【终幕,开始!】 等义云视野恢复清晰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片废墟的城市中。 四周冒着黑浓浓的烟雾,不少凄厉的哭喊从多处传到了他的耳边。一滩滩的血液浓稠的溅在地上墙上楼板上,看着异常诡异。 许多高楼都像是被从中砍断似的一分为二,光滑的断面看的让人心惊肉跳。 义云所处之地,仿若末世。 “画风一下子犀利了呢,有从蜡笔小新向猎人发展的趋势啊...”义云惊讶道。他站起来活动了活动筋骨,目光一怔,发现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竟变成了一身超现代的紧身作战服,具体参考神盾特工局里面的工作人员所穿的衣服。 第八十一章 三次元的救世主 {我叫小正,原本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 {有一天,突如其来的危机笼罩了我们的城市,无数二次元世界的怪物不知从何而来,它们拆毁了所有游戏厅,摧毁了所有网吧,并且扬言cd盗版者杀无赦。} {那天,末日真正来临,刚刚出狱的我被亚赛人少年告知了我的使命。} {我的母亲曾是无数种族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一族,她们一族的使命就是拯救世界,可惜,在危机前她便已经死亡,于是,作为种族后裔的最后一人的我,承担了这艰难的任务,那就是封印二次元的出口,将动漫产物一网打尽。} {当我懵懂无知回到家后,一切,都变样了,留在眼帘里的东西,只有鲜红的液体——二次元生物粗暴的闯入我们家,将正在涂面包片的父亲手中的番茄酱打翻在地。} {这是何等的残忍?没有涂抹番茄酱的吐司根本就是垃圾啊!二次元怪物们,唯有这点,我绝对不能原谅你们!于是我开始了变强的旅程。} {为了打到怪物,于是我变成了另一个怪物。} {我是小正,我的全名叫做alexmercer,动漫怪物们,尝尝gm的恐怖吧!} 漫长的一段引言说完,义云的脸颊抽搐到了极限,他捂脸叹道。 “这是虐杀原形2的cg引言是吧?主角名强行抄袭还说错了是吧?话说番茄酱没有了就活不下去了是吧?槽点太多我真的无能为力啊...“ 他还没说完,远处天空传出一声呼啸,一道白光闪烁间刹那落到了义云面前。 轰! 那身影落地的沉势将脚下的石板毫不留情的踏碎,狂猛的劲风在那身影周围肆虐,刮起了无数飞尘。 飞尘落尽,露出了神秘来客的面容。 他一头披肩长发,一双上吊眼,身穿赛亚人专用战斗服,腰部还缠着一圈尾巴,他的左眼带着一只绿色的单镜。 “哟,杂碎,你看见卡卡罗特了吗?”来人嚣张的问道。 义云抽了抽嘴角,心里狂吼。 拉蒂兹啊居然真的出现拉蒂兹了,不妙啊,这可是少年悟饭爆豆加上悟空短笛累死累活才干掉的初期boss啊,战斗力怎么也得五千字了吧?属于那种一天码完就欲仙欲死的等级啊! 心里这么想,义云脸上不动神色冷笑道。“杂碎也是你能叫的吗你这杂碎?” “你说什么!”拉蒂兹勃然大怒,他还没说话,义云先声夺人大吼一声。“请听题!” 拉蒂兹虎躯一震。 “请问某人卖了一笼子鸡兔,笼子上端被纱布罩住,下方鸡腿三十三兔腿未知,合计一百一十一条腿,敢问鸡兔几何?” 拉蒂兹虎躯再震,三震,思索片刻闷哼一声,一道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他的身体无力倒下。 “果然有两把刷子,我服了...” “哼。”看着倒地的拉蒂兹,义云冷哼一声,睥睨道。“小小岛国遗毒竟敢直面我大天朝最难的小学数学题,五千字等级果然不堪一击。” 言罢他叹了口气。“所以说我宁愿日更一万也不愿意直面数学啊,掌握圆周率跟几何的存在都是大能啊大能...” 屏幕外,右啧了一声,意外道。“拉神竟被数学干掉了。” “只掌握了穷举法的**丝怎能跟乘除法的高富帅相提并论?”琉璃幸灾乐祸道。 右冷笑道。“哦呵呵你高富帅,你也只有五姑娘。” 琉璃冷笑道。“哦呵呵那也比你厉害,你连五姑娘都用不起。” ... 且不论外面两位冤家的互喷,义云仍在寂寞的一人行走着,他想如果敌人都是鸡兔同笼那个等级的话这个副本那注定会被他刷爆的。 可是事实会如他所愿么? 正当他走神间,脚下踩到一颗尖锐的石子,扎的他连连痛呼。 【小正受到致命伤害,hp仅为1】 “为什么啊啊啊!”义云怒吼道。“小正千辛万苦改造的肉体只是因为踩到一个石子就险些挂掉吗?” 然后他恍惚间打了个喷嚏,整个人瞬间就躺倒在棺材里。 【小正已死亡。】 义云看着面前的黑暗心中一万头久违的***再次奔腾而过。 【请选择复活道具,花花公子*10年份】 “为什么复活道具是色情杂志啊,为什么从第一幕用到的梗一直持续到现在啊!为什么就算城市毁灭了小正还不忘买花花公子十年份啊!这家伙的本质只是个废柴+宅男+痴汉吧?用这家伙拯救世界不要紧吗?” 【人物已复活。】 【小正被传染了感冒。】 【小正死亡。】 “喂这次是一瞬间挂掉的啊!这家伙的hp到底刷新了多少游戏的下限啊!就连史莱姆也比他强吧?”再次躺在棺材里的义云怒吼道。 【人物已复活。】 义云站在凛冽的寒风中抽搐着嘴角,他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四周以及脚下,确认没有什么危险物才如同大家闺秀般慢慢挪开了脚步。 “哈哈你终于来了,救世主啊!”随着一声丧心病狂的大笑,无数名动漫主角配角龙套都阴冷的从四面八方走了出来。 “你的羁绊就由我们在此斩断,不要再妄想拯救世界了。” “呵呵。”义云呵呵,他赶忙负手而立,做绝世高手状。“该来的都来了么?” “如你所愿,这是对于宅男们最盛大的葬礼。”一名二次元女主冷笑着,好像叫御坂之类的。 人群躁动着,无数人摩拳擦掌恶意的看着义云嘿嘿阴笑着, 一名戴着墨镜的废柴男站起来嬉笑道。“你已经逃不了啊,三次元的救世主!” 【小正看见肉人型蟑螂。】 【小正死亡。】 “为什么啊,为什么看见他就会想到蟑螂啊,为什么看见肉人型蟑螂就会挂掉啊,挂的太离谱了吧,废柴流也不是这么个写法吧?你们两个混账去混网文界一定会扑街的畜生!” {小正带着一抹胜利的笑容看着四周的人,丝毫没有恐惧之色。} “那当然了因为小正现在在棺材里啊畜生!” {他决定了,就用那个来决一胜负!那是他苦思冥想灵光一闪才想出来的不逊于月牙天冲螺旋丸龟派气功以及来信砍的必杀技!} “最后那个好违和啊!” {不过也没办法,谁叫他的觉悟已经远超一般宅男了呢?普通级宅男买同样的h手办只会买一个,而他则会分为收藏用观赏用以及实用三种而买三个!} “不仅擅自给宅男分了级而且还说出了相当危险的话题啊,喂实用是什么?要不要我把你的脑袋踢下来做成手办啊畜生,说到底高级普通都是宅男吧?” 第八十二章 圆周率! {接下来,就从他们最强的开始吧!震慑宵小刻不容缓!} 义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复活,然后慢慢走到那个叫做御坂的动漫少女面前,轻轻道。 “你好我叫小正,要不要跟我来一发?” 只是被**控制了吧喂!!这是哪门子震慑宵小的办法啊!义云在心底狂吼道。 【小正被电击。】 【小正成为了抖m。】 “喂!!!出乎意料的没有被干掉啊,为什么一次电击就会把小正的m属性给激发出来啊!为什么会是抖m啊!” 当义云冒着黑烟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虎视眈眈的人群终于怒吼着冲了上来。 “啧!”义云怒哼一声,他以极快的速度穿过前面的敌人,轻巧的落在地面上,同时嘴中呢喃着一行数字。 “3.14159265!3!8!” “噗噗噗噗!”他的身后,无数吐血声传来! {【为什么!?为什么圆周率就可以解决对手?为什么538要用必杀技的设定吼出来?】} “呵呵。”义云漠然睁开眼,冷笑道。“凡人的智慧,圆周率可是投射过去跟未来的产物,3.1415926后面的数字根本就不是普通高三生能够记住的,更何况我说出了三个数字?不过...”一道血线顺着义云的嘴角缓缓流下。 “这也是...我的极限了...” {【为什么说出圆周率就会吐血了?极限是什么?你的脑容量极限吗畜生!】} 场中没有倒地的动漫人物还有不少,义云嗑了一本色情杂志大补药版本再次满血满蓝,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战斗力测试仪戴到自己左眼前,扫视一眼不屑一笑,然后身型快速从幸存者群中再次穿行而过! 每个人都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脸颊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战斗力测试仪! 义云冷漠的戴上从某废柴墨镜男脸上摘下的墨镜,背对着他们,帅气的将手中事物向后一扔。 漫天花花公子十年份铺展开来,幸存者眼中的战斗力不断爆升。 八千,九千,一万,两万,不会吧?还在上升! “轰!!”剧烈的爆炸覆盖了整个人群。凄惨的叫声相互交织,仿若炎热地狱。 辉耀的火光照映着义云的身体透着无穷霸气。 因为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场面。 “好了地球危机解决了。”墨镜之下的脸庞坚毅无比,义云道。“接下来该是花花公子工厂了...” “本幕终。” {【为什么啊!!!!!】} 两位解说咆哮着,屏幕外的能量框发出一声尖叫,最终破碎! 第一场比试结束,义云胜利! 右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能量框的破碎,她感觉自己的信念也随之破碎。 恍惚间,她凝视着破碎的倒影,眼前泛起了过去的涟漪。 十年前,宗分两家由于积累的相当之多的矛盾,终于爆发了家族战争,无数优秀的族人因为内战而夭折,诡妖一族在那战之后彻底没落。 那还是个寒冷的冬天,鲜血从族人脖颈间喷洒出来,滚烫的温度不出一时三刻就会化为一滩薄冰,每个人的表情都凝固在了死前的那一刻,神情充满的对命运的无奈,对对方的怨恨。 一名遍体鳞伤的小女孩在冰天雪地里跌跌撞撞的走着,她的腹部似乎受了很严重的攻击,血液不断的冒出,染红的身体,洒满了大体。 一步一个血脚印,小女孩坚毅的看着前方,她缓缓走着。脑后的双马尾一甩一甩,那是今天早上母亲给她梳的辫子,记得父亲还曾责怪母亲说这样的头发于理不合,毕竟今天可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今天,是诡妖一族的成人礼,它们由于智慧发育奇快,所以一般都会在十岁左右成年。 是的,对她和他们来说,今天将是他们长大成人的日子。 有时候父亲会摸着自己的脑袋,揉乱她好不容易理好的头发,叹息着说什么成熟的代价是最沉重的,小女孩儿一直不明白。 直到鲜血将她的视野染红,直到一名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将匕首狠狠刺进自己腹部的那时候,她才明白。 天真,早就随着儿时的童稚一同还给了时光,剩下的只有残酷。 经此一战,分家成员除却小女孩儿之外全部被抹杀。无一例外。 宗家的人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孩童,他们循着血迹追上了她,正要将其击杀的时候,那人出现了。 是的,对于右来说,那人是她一辈子都要追随的人。 他杀掉了追来的宗家成员,在女孩儿惊愕的目光下牵起了她的手。 “我会帮你报仇的,一定会的哦。” 那人轻柔的许下了承诺。他像父亲一样揉着自己的头发,笑着说。 “女孩子就应该像个女孩的样子,微笑着才更美丽。接下来的岁月里,就由我来保护你吧。” “我擅自跟你父母约定好了。” ... “在这种地方失败的话,就不配当做大哥的左右手了...”她回神喃喃着,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她刚刚隐秘的抬起手,一只冰冷的手就压在了她的肩膀上,右回头,发现是一名面容冷漠的少年。 “左...” “规则是自己订的,输了便要反悔,做出这等事情同样不配做大哥的左右手。”名叫左的冷酷少年扫视了下方三人一眼,淡淡道。 “而且,你不相信我么?” 右娇躯一震,她讶然的看着左,道。“难道你要用那个能力...” “虽说是大哥中意的家伙,但和我们的职责冲突,那也只能对不起了。”左说完,右轻轻一点头,她挥手散去屏幕跟能量框,整个世界再次归于空白。 琉璃看着二人,笑嘻嘻道。“如何啊,商量的怎么样了,下一场谁来领死?” 义云不客气的敲了敲他的头,不满道。“说的好像是你赢下这一场一样。” “啊啊,好麻烦啊,还没结束吗?手机电量只有百分之二十了好想回家啊。”在一边打了一万字酱油的叶轻眉懒洋洋的问道。 “安心吧,会很快结束的。”左漫步走向三人面前,他漠然道。“由我一人,在此将你们终结。” “哦?”义云饶有趣味道。“口气还不小嘛?好,接下来就由我...” “规矩不可废。”左打断了他的话,看向一旁低头的叶轻眉。“你们二人在上一场已经出手,那这个女孩就是我的对手了。” “喂你有没有人性啊,她可是腐女啊腐女!失去了手机就会完蛋的物种哦!” “哪有那种设定的腐女啊!” 第八十三章 刷微博! 左沉默的看着义云二人,他信手一招,一道月牙形状的能量快速穿过二人,笼罩住了还在低头沉思电量的叶轻眉。 “那么,第二场就开始吧。” “规则很简单。” 一道膨胀的领域将二人凭空退走,沛然的大力压得他们居然不能向前一步!左说完话身形便转瞬出现在叶轻眉面前,扬起了苍白的手掌,对着她狠狠砸下! “赢了我。或者,被我杀死!” 轰!!! 剧烈的能量在空间的一角肆虐着,一丝鲜血溅射向空中,被义云逐渐瞪大的视野捕捉道,他凄厉的吼道。 “轻眉!!!” 他怒吼着,身体不可自制的爆出漫天绿芒,想要一击将面前的领域破坏。 一旁的右转眼间挡在他的身前,戒备的看着他。 “义云,不要慌张。”琉璃沉声提醒道。“你看。” 烟雾散去,里面的事物让义云惊愕的睁大了眼。 只见低头的叶轻眉抬起未拿手机的手挡下了左来势汹汹的一击,而左的脸颊上正淌着一道血痕。 “切!”左皱眉挥开她的手,身形几个腾跃间轻巧的落到领域的另一边,他凝视着仍低头的叶轻眉,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 这个女人,在他轰击的一瞬间曾抬起脑袋盯了他一眼,那眼睛中包含了无数杀意跟数量强大的怨念,力道之大就连见惯了生死的左都为之一摄。 随后她从腰间拔出手枪对着他的脑袋开了一枪,而后再次放回腰间,这才不慌不忙的挡下他的攻击! 这些复杂的动作,全在一瞬间完成! 若不是左反应速度异于常人,兴许在第一招就会惨败。 这个女人,不是等闲人。 左抹去他脸上的血迹,他嘴角泛起了嗜血的笑容。 “不是等闲人,杀死后的乐趣才更加愉悦啊!” 砰! 话音仍环绕在半空中,他的身体如同箭一般在空中发出阵阵音爆,再次扑向叶轻眉。 这次叶轻眉低头拿着手机躺倒在地。 轰!! 一只铁拳险之又险的从她的眉间刮过,砸在领域的障壁上,整个领域都晃了一晃。 没等左第二次攻击迎来,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早已未卜先知般指在了他的额头。 砰砰砰!接连不断的枪响发出,然而左的身形却已经回到了攻击的原地。 他看着放下手枪仍旧玩着手机的叶轻眉,心中骇然更甚。 这个女人,真的是人类吗?要知道它最擅长的能力之一就是速度啊,刚刚十成速度竟被她看也不看轻松躲过... “不,她只是单纯想躺在地上而已,因为坐着好麻烦,解释也很麻烦。”义云捂脸,无力的叹道。 “左兄,别想那么多,这货只是一个手机党啊!” 既然如此被人小看,那他也只能拿出全部实力了。 左缓缓度步走向叶轻眉,他的眼睛在一瞬间变得猩红无比。 “逆转。” 他冷冷的说着,右手食指上冒出一股黑色妖气弹,被他屈指一弹射向叶轻眉。 这妖气弹比之左的速度慢了不少,至少义云能够清楚的捕捉到它的动向,那叶轻眉... 还没想完,只听轰的一声,原本躺倒在地的叶轻眉闷哼一声被迎面而来的妖气弹砸中——她竟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可能?”琉璃吼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对于单纯的游戏来说,左的这招实在太过血腥了。”右看着场间已化为流光冲向敌人的左,微笑道。 “换言之居然给左发动能力的时间,这个女人必死无疑了!” 场中,叶轻眉的身形突然变得迟钝,被急速驰来的左一脚踢飞到领域边缘,轰隆一声震响后,叶轻眉无力的从领域边缘滑到在地,一口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流下。 “怎么回事。”她挣扎的想要站起来,却骇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 “并不是不受控制,而是,你向身体发送的命令遭到了逆转。”左慢慢走着,他冷然道。“我的能力,就是强制改变的你的神经命令。” “这样么...”叶轻眉默默的垂头,感受着自己的身体。 我想左手动,右肩却在动。 想要站起来,头却低了下来。 想要拿起手机刷**,却只是打开了微信么... “最后一个怎样都好啦!”义云琉璃吼道。 “在我的视野里,你站在我的前方,事实上。”叶轻眉冷笑一声扭头看向后面。 身后的领域障壁并不存在,仍旧是空白一片,而冷然的左站在她的后方,正缓缓扬起手。 “在我的后面么...” 轰!! 手拖拽着黑色的妖气,在她的头顶画上一把冷厉的铡刀,并且狠狠的劈了下去! 义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按照手机党的实力应该不会被这一击ko,可是人生大起大落实在太刺激,根本让人把持不住啊,怎么办,这个搭档挂掉了是不是需要再找一个更加女王范儿的警察,最好实力是f**的才好... 果然,烟雾中突然划过一道风,一只玉腿狠狠踹中左的腹部,将愕然的他踢飞! “两个破绽。”叶轻眉身形僵硬的站起身,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竖起两个手指道。“你的能力有两个破绽。” 左一改脸上的冷漠,凝重的看着叶轻眉。 “其一,你的能力虽然强大,但会在你攻击的一瞬间失去效果。”她活动着十指,扭着脖子发出骨节声。 “其二,你的逆转命令一旦下达应该不会更改,否则我现在是不能活动的,一旦有人熟悉你的命令,那就会恢复控制身体的能力,换言之,你这所谓的逆转能力只适合偷袭或者一击必杀的战术,持久战的话形同虚设。” “想必以你的性格故意说出能力,是为了给我制造心理压力,通过‘你能制造神经命令’的错觉来混淆我的判断,诚然这步棋下的很不错,但是遗憾的是,我在一瞬间内模拟了义云的思考方式破解了你的手段。” 叶轻眉冷笑的看向手机,然后道。“虽然好麻烦,但等我刷完这条**就是你的死期,对了刚刚义云还想要更换搭档,哦呵呵,马上就会有人跟你作伴了,安心死去吧。“ “喂!那种开启基因锁三阶的设定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啊!还有模拟别人的思考方式还能读取记忆吗?你的台词配你的动作根本不会让人心里犯起忌惮啊手机党!“ 义云在台下跳脚吼道。 第八十四章 胜负已分 “很不错,我的能力弊端就是在这里。“左驻步,道。“虽然你是最快恢复身体控制的人,但以前也不乏有敌人看破,但他们依旧都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有一点你说错了,在持久战中这能力并不是形同虚设。“左向她急冲而来,而叶轻眉秀眉一撇,她转头看向了另一方。 铺天盖地的妖气弹向她涌来! “在我攻击的一瞬间命令会强制取消,这破绽是我自己强加上去的,因为你被迫习惯的身体在一瞬间切换时,将会有短暂的僵硬期。” 轰!!! 叶轻眉毫无反应,被漫天轰击砸中! “而这,才是真正的逆转。区区人类的你根本没办法幸存下来。” 左冷笑着,他看向领域外的二人,道。 “胜负已分,下一个。” “傻-逼滚。”义云琉璃异口同声的道。 “你们说什么!”左大怒,双眸的猩红放出的光芒。 “真爷们不回头看爆炸场面,你的对手还没死你回什么头,没爆炸你就回头是不是**!”义云义正词严道。 “无稽之谈。”左回过头看向烟雾,他淡淡道。“像这种脆弱的生命现在早应该尸骨无存了....” “喂。”没等左说完,烟雾中,一道渗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我的手机被你打坏了。” 两道激光似的黑芒透光厚重的浓雾爆射向前方,让看着的人无不心悸。 愤怒的气势将缭绕在四周的烟雾吹散,露出了里面怪物的真正面目——叶轻眉捧着手机残骸怒视着左,一瞬间暴怒值max。 “你完了。”义云在外面说着风凉话幸灾乐祸道。“这可不是跪地求饶就能逃过一命的等级啊。” 叶轻眉冷冷扫视义云一眼,用低沉几乎疯狂的语气道。“**滚。” 于是义云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般听话的滚到了琉璃身后。 “怎么会?”左惊愕的看着叶轻眉近乎无损的身体震惊不已,他失神喃喃道。“没有人会在这套连击下活下来,你只是一个区区人类啊。” “区区人类又怎样?”叶轻眉踏前一步。 “区区妖怪又怎样?” “每一个鲜活的生物都是生命,在人生路上踏过所留下的痕迹正是我们活着的证明。” “一个漠视生命的人怎么可能会被生命所珍惜?” 她怒吼着,一拳砸向左的脸颊,继而去势不止二人撞在领域之上。 喀拉喀拉的碎裂声传到面若死灰的左的耳中,他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道身影。 在他遍体鳞伤时,他向他伸出了手。 在他绝望自弃时,他向他释放了光明。 践踏生命又怎样?漠视生灵又怎样?即便坠入无边黑暗,只有那人对他们不离不弃。 “你弱便是一种过错,你强便是一种霸道,相信我,追随我,而我,给你俯瞰众生的力量...” “约定好了哦!” “当我被人杀死的时候,你的大道理在哪里?”左头颅颤抖的抗住了叶轻眉愤怒的铁拳,他怒视着她吼道。 “当我失去信仰的时候,你的大道理又在哪里?” “不是我们先抛弃的世界,而是世界先拒绝的我们啊!” 他悍然向前,二人的气息在半空相互碰撞,缭乱飞舞。腾然升天! 脆弱的领域再也承受不住此等打击,发出一声脆响纷然崩碎,如同一片片雪花飘落。 “可是那有如何!”叶轻眉吼道。 “哪一个人没有被抛弃过?哪一个人没有失去信仰的时候?“ “规束了自由,黯淡了人生,失去了方向,涣散了意志,可纵然如此,生命都不应该为这种理由而黯然失色!” “沉浸在自怨自艾世界里的你怎么会明白这个道理?抛弃了生命意义的你怎么会明白这种信念?” “生命正是因为闪耀才叫生命啊!” 左的眼睛在那一瞬间无比的放大,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有什么禁锢突然裂开,记忆中那原本清晰的身影则慢慢模糊了起来... 怎么回事?电光火石间他竟愕然了起来,紧接着一只愤怒的拳头狠狠砸进了他的腹部! 轰!! 左被叶轻眉轰中,他化为一颗炮弹沉重的砸向水帘般的白流上,溅起一道道水花,那庞大的数据瀑布竟被这一拳之势砸的断流! 左的躯体无力的顺着光帘重重砸在地面上。 “左!”右惊叫一声,她匆忙跑过去,扶起咳血的少年。 “咳咳...对不起,辜负了你的期望。”少年惨笑着,他道。“终究我们还是输了。” “没关系的。”这个从一开始古灵精怪巧舌如簧的少女流下了泪水。 “你真的尽力了,是对方太强了。” “不...”少年缓缓闭目,他在心底喃喃自语。 我的信念,被她砸出了一道大逆不道的缝隙啊... 右,刚刚的那个现实,对天真的你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哇,形象转变的太快了啊,没想到手机被毁坏的你居然能爆发这种潜力。”迎着叶轻眉,义云在一旁啧啧有声。 “那一连串说教果然很违和啊,总感觉跟你形象不符呢,是开启第四阶变成郑吒了吧绝对是吧?” “**滚。”叶轻眉冷冷道。 “不过说起来第三场比赛。”琉璃看着一边左右二人皱了皱眉,道。“是不是该他们嘴中的大哥出场了?” “呵呵,大哥?有哪个大哥会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被人欺负到现在还不出面?与其说是大哥,还不说是主人吧?” 义云冷笑连连,他对没出场的那人实在是抱着很大的敌意。 只不过敌意从何而来,这他倒是说不准了。 可能是身为头领的区别待遇吧,话说这头领也是他一厢情愿自封的,自然是是断断不敢说出来的... 正当三人聊天时,天空中原本暗如昼夜的空间被一点白光照耀,转瞬间亮如白昼。 突然变换的光线刺得三人睁不开眼,并且同时骇然此变故来的如此突然如此无声无息。 倘若这白昼中藏着敌人蓄势待发的攻击该又如何? 不过,该来的总算没有来,而刺眼璀璨的光线明显暗淡了下去。三人慢慢适应了眼前。 一名模糊的身影从虚空中慢慢步出,他脑后散乱着长发,直至走到三人不远处面容才渐渐清晰。 这绝不是距离问题。 第八十五章 确实是妖怪 “大哥!”右惊喜的叫道。 笼罩在那人面前的浓雾慢慢散去,露出了一张平淡无奇的面容,他脸上总带着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眼睛还透着超脱世俗的睿智。 “抱歉啊,二弟三妹,我来晚了。”他的声音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磁性,就连义云也觉得心中一荡。 男人对着二人笑了笑,然后将目光挪到了三人身上。 “按照你说的规定,三场规定我们已经赢了两场,该把他们的灵魂释放了吧?”义云看着男人,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与他为敌。 “灵魂的话,我在刚才就已经放了,不然你以为那小姑娘为什么会打败二弟?”男人温和笑道。 “而且,请恕我提一个失礼的要求。”他看着义云,道。 “我要求跟你比试第三场,放心吧,输了的话谁都没有损失哦。” 三人一怔,琉璃脸上突然变得很难看,他拉住义云的衣服,轻声道。“不要答应,这家伙绝对不简单。” 义云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他要搞清楚一件事情,为此... 他踏步向前,朗声道。“好,我答应了。” 男人点头,微笑道。 “那么认识一下,我是三人中的大哥,名为中。” 他扬手,一道白色空间将他和义云二人笼罩住。 义云看着这白色空间,皱眉不已。他正视着中,沉声道。“接下来呢?有什么规则?” “很简单。”中道。“你我二人每人提出一个假设,这个假设可以指任何事物,假设成立后,对方可以质疑,质疑失败则假设方胜利,胜利条件是提出四条被质疑失败的假设。或者质疑成功四条假设。” “抑或是质疑成功跟假设成功加起来等于四个,但是在游戏中倘若成功数多于对方的话,可以提出一个并不过分的要求。但是仅限一次。” “哦?这种比赛我倒是颇为喜欢呢。”义云冷笑道。“赌上有着复制体楚轩基因的我的荣誉,一定要打败你。” “喂,不要擅自给自己添加设定啊!”琉璃+右在外面吼道。 “那么,毕竟是客人,那就请你先来吧。”中对着义云做了个请的手势。 义云毫不犹豫的冷然道。 “假设,如果你没有释放全部人的灵魂,只是单单释放了叶轻眉的企图来混淆我们的判断,放松我的警惕,那么你的后手究竟是什么?” “当然这点并不重要,因为你不会回答,那么以此为根据,我再次假设。” 义云说着,死死盯着中道。 “你到底是妖怪还是人类?” 中听完义云咄咄逼人的话语后并没有气急败坏的辩驳,他轻轻一笑,指了指自己道。 “质疑,你难道看不到身上流动的妖气么?” “我假设,人类也有办法将元气伪装成妖气。” “质疑,因为他们可以帮着证明。”中指着场外的左右二人。 左面色复杂的看着中,涩声道。“我愿发誓,大哥确实是妖怪。” 右亦是点头。 “如何?对于妖怪来说,违背誓言不同于你们人类,会阻碍他们的修行的。” 中笑道。“那么,姑且算是我质疑成功了。” 义云没有说话,只是再次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中抬起手,宣告了自己的假设。 “我假设,梦境或许可以见证未来。” 义云一怔,他似乎没想到中会提出不相关的假设,这与他预想的并不相同。 “平常你们的梦境都会碰到类似场景。当你走进自己所熟悉的房间或者场地时,却发现中间有一个几秒钟就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但你出于本能逃亡时,炸弹计数归零,并且爆炸。同时你也被惊醒。” “后怕的你看向窗外,原来是一道炸雷惊醒了你。那么...”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几秒前的梦境会预感到几秒之后的雷电呢?”中一字一句道。 “所以以此为根据,假设,梦境或许可以见证未来。” “我质疑。”义云快速答道。“这点某位著名的脑神经学家曾经解释过,关于梦境见证未来的可能并不存在,真正的过程是雷电在炸响的一瞬间内你的梦境便快速构筑出了内容,但那种梦境的设置普遍简单,仅仅只是你,和某个场地,以及某种爆炸物,定时炸弹,燃烧的油桶诸如此类。然后通过外界雷电的声音来引发下一场景。” “原来如此。”被义云质疑,中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便笑道。“好吧,我应该是假设失败了。” 此言一出,场外五人才长出一口气。 从义云进入领域到现在仅仅只过了短短一分钟,而这一分钟之内二人便已经交手两次,并且平分秋色, 平心而论,中所提出的这场比试看似简单却相当难以捉摸。 先是假设,假设之人说出的话必须是基于现实的基础,并且论点清晰论据完全,否则被质疑人推翻的可能性极大。 然后是质疑,质疑人必须认真听完其假设的所有内容,从中找出破绽或者是依靠自己的信息量推翻前言。而这点需要的是非常扎实的信息基础以及出色的推理能力而已。 可以说,这场游戏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心理战,二人早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厮杀了无数回。 前两个假设只是露出了这场比赛的冰山一角,而真正的比赛,在第二回合才渐渐拉开序幕... “我假设。”义云谨慎道。“我喜欢一个女人。” “以此为依据,我并不喜欢男人。” 琉璃听完满头黑线,他觉得前几段的说明真是喂了狗了。 “原来是这样。”他身旁的叶轻眉恍然大悟。 “怎么?他还喜欢男人?” “不,他是根据现实提出了一个理论上不会被质疑的假设。这个假设属于义云的私人问题,中肯定无从得知,所以也无法质疑。”叶轻眉缓缓道出了义云的心里所想。“这样一来,义云的假设就算成功了。” “哦?”中饶有趣味的看了眼义云。“你有喜欢的女人?” “没错。”义云笃定道。 “可是你有喜欢的女人这句话的信息只有你一人知道,并不算我们二人共同所知,所以,假设并算不成立。”中淡淡道。 “原来如此。”义云沉思片刻,喃喃自语道。“若是这种假设成立的话,那双方各提四个私人问题就可以终止比赛了,确实啊...” “那么接下来...” 中指着自己,道。“假设,你或许并没有喜欢的女人。” 第八十六章 少女的纯情 中此话说出满堂俱惊,他的假设明显是跟前言相悖,不是说私人问题的假设会失败的么? 义云倒是显得镇定,他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喜欢一个女人’的信息已被二人所共知,所以并不存在限制,这招虽然巧妙,但是身为知道答案的我质疑成功的机率也会相应提高。” “可是...这个事实并不存在。”看着中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义云颓然道。“看来我是没办法质疑了呢,好吧,算你假设成功了。” “那么,算着第一回合和现在的假设,我已经成功两次了吧?所以我提出要求,或许你要向在场中任意一名女性表白呢。” 中一语惊人,在场的人中只有右跟叶轻眉两名女性,右自不必提,身为敌人的她原本就跟义云不熟,那剩下的就是... 不知为何,原本平静的叶轻眉脸颊泛起两抹红晕。 “哦。”义云眼皮也不眨的答应了下来,像是刷所有人吐槽下限一般,他看向了右,并敷衍道。 “喂,那个谁,我喜欢你。” 琉璃感受到自己身边的某位的气氛从春-色满园瞬间切换到了凛冽寒冬。杀意那叫一个腾空而起... “天底下哪里有你这么胡闹的表白啊喂!你把少女的纯情当做什么了混蛋!你是在侮辱我么畜生!”右羞怒吼道。 义云耸了耸肩。“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忠实执行了你大哥的要求而已。” 涉及自己崇敬的大哥,右原本在心中酝酿的话语还是没喷出来。 “好了。”义云平静的看向中,淡淡的说。“我已经基本上看破你的把戏了。” 中闻言,并不惊慌,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义云。似乎示意他说下去。 “看来你对自己的伪装颇有自信呢。”义云笑着,他竖起食指,道。“假设,你不存在。” “基于我的主观意识,基于我的推理判断,此刻的你并不存在。” 听到这句话,原本轻松的中有了一丝凝重。 “从唯心观点来否认我的存在吗?” “偏偏你无法质疑,因为你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义云冷笑连连。他道,“所谓的大哥,中之类的称谓只是在场所有人从心底模拟的一个印象,而你读取了我们的想法从中揉取,制造出了我面前的‘中’。想必,我们每个人所看到你的样子都不一样吧?” 义云此话一出简直让众人惊为天人。 琉璃二人惊讶的看着场中的众,就连左右都惊疑不定了起来。 “那个,我看见的中是兜帽连衣,黑色夹克。”琉璃举手道。 “长发及腰,美型帅男。”叶轻眉冷哼一声。 “看吧。”义云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看着面前之人笑道。“难怪我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面目可憎呢。” “那个...你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吧?”琉璃弱弱吐槽道。 义云果断无视了琉璃,他看向了左右二人道。 “想必你们也是如此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何这么死心塌地的追随他,但遗憾的是,他此刻确实没有露出真面目。”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么?”扶起左的右注视着义云,讥笑道。“你以为这点就能斩断我们的羁绊么?” “那么我再砍深一点吧。”义云叹息一声,接着道。“既然你们之中有深刻的羁绊,那么为什么你们的大哥早不放晚不放,偏偏在跟左兄对战的时候把叶轻眉的灵魂放出来呢?” “而且还有一个近在眼前的事实。”义云挥手打断了右的反驳之言。 “为什么你们的灵魂会被他吸取?” “!!”左右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们瞪大了眼。 “作为人类,你确实很聪明。”一直沉默的中此时突然发出了笑声。他问道。 “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说出这话等于间接承认了义云刚才所说,左右二人陷入了彻底的震惊与背叛中。 “我曾跟身为诡妖同族的琉璃对战过,他的空间跟右的空间本质的不一样,用体质比喻就是一个是壮硕如牛,一个则是风烛残年。” “而且这些水帘...”义云一指这庞大空间四处垂挂的数据瀑布,道。“怕是他们二人的灵魂力量吧?” “你借助他们二人对你的崇拜,用一些可笑的借口列如检查修行进度或者别的,间隔般抽取他们的灵魂力量,你根本就是把他们当做家畜来豢养。” 义云冷笑的盯着中,呵呵笑道。“而且从游戏一开始,你就没再说出任何一个肯定的句式,这才是你最大的破绽,你自以为把我们玩弄于鼓掌之中,却不知道自己如同一个小丑在登台表演博我一笑。” 他踏前一步,咄咄逼人道。“与其说你没有说出肯定句式,还不如说你不敢这么说,因为如果说出,那你费心拖延这宝贵的时间算是白费了。” “拖延?”中嘴角划起一抹夸张的弧度,一直处变不惊的面容终于扭曲。他疯狂的笑着。 “哈哈哈,我为什么要拖延?你们不是已经在我的身体里面了么?” “果然如我所料,你这可笑的东西。” “到底是谁可笑?你们命不久矣才是最可笑的好不好?”中的身影慢慢从众人眼中淡去,转而代之的是天空中传来的悠扬的声音。 “为什么...”右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脑海中记忆疯狂回转着。血海,残肢,追击者,最终定格在身影身上。 “为什么...”她痛苦的捂住头,想要看清那身影到底是谁。 她在心底无比希冀着中的身影出现,可就是模糊不清,为什么?明明往常清清楚楚,为什么... “因为他的能力。”琉璃不知何时走到垂头的右面前,心疼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儿,“他的能力是将你记忆中最为重要的人替换成他自己而篡改记忆,对不起,因为他的能力,我没能第一时间想到你。对不起,明明我都将你死死印在脑海里了。明明都在拼命记住你的名字了。” “对不起...我的妹妹,琉璃。” 右的身体一颤,她脑中记忆疯狂回溯,牵起她的手的人,擅自跟已故的父母约定好了的人,是他,是面前之人。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里发出了清晰的碎裂声。 她慢慢臻首,看着他,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流离...大哥?” 随即,她晕倒在地。 搂着倒在怀里的女孩儿,流离背对着义云,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 “十年前,我因为天赋优异被选进宗族祠堂,在那里修行。” “当我出来后,一切都没有了,却唯独我的亲妹妹逃了出来。” “即便父母被杀,即便被人追击濒死,在我面前她都没有留下泪水,她就是如此坚强,而今天...” “我曾失去过她,而老天垂怜,让我在改过自新的时候又找到了她。” 流离抹去了琉璃脸上犹在的清泪,将她轻轻放在地上,转而站了起来。 第八十七章 要珍视要守护的伙伴 “那个混账居然让我最珍视的妹妹留下了眼泪?宰了他!”转过身来的流离眼中带着满腔的怒火,他的右手中慢慢凝聚出了一把黑气缭绕的唐刀。 “啊咧,刚想安慰你几句呢。”义云笑嘻嘻的捡起桃木剑,只不过眼中神色无比冷冽。 “砰!”他手中木刀绿光腾空而起。 “篡改别人的记忆,玩弄别人感情,最终还要利用他们的剩余价值,还真是环保的思想啊,嘿嘿。” 这空间的天上,凝聚了无数的怨灵,它们死相恐怖的嘶吼着。 二人冷笑着,他们的身下爆发出两团光柱,扶光而起,二人怒吼着迎向了上面的怨灵! 轰!! 黑色的妖气跟碧绿的元气相互凝结,绽放出了更为璀璨的光芒! “你们的灵魂力量如此强大,真是让人垂涎三尺啊。”阴测测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随着怨灵的身影传来,企图干扰二人的心防,可惜他的努力注定落空。 漆黑的怨灵们拥挤在天空中,深沉的黑暗掩盖了二人,可是更加剧烈的光芒从黑暗中凄厉的爆射而出,两道流光分为两路迅速的清扫着黑暗,任何怨灵在他们手下都不是一合之将。 二人从黑潮的尾端杀戮,在首端回合,漆黑的天空瞬间恢复了大半光明。 而剩下的黑暗似乎见势不妙,它们降落下去似乎想先解决叶轻眉,或者用她逼迫二人就范。 洞悉黑暗想法的二人收刀而立,他们立在虚空嘲笑道。“**。” 原本不能飞天的叶轻眉只能事不关己的干站着,当她看到黑潮的目标是她后,秀眉一挑,娇叱一声自动杀了进去。 一瞬间怨灵人仰马翻,为数不多的黑潮也慢慢消散。 “信息量不足才是你最大的失败,这女人蓄满怒气可是直接开启无双模式的哦混蛋。” 二人慢慢落下,义云看着已经初复光明的天空,淡淡道。 “那么,还有什么伎俩,一起用出来吧,不然接下来就没机会了。” “道士,从一开始你就装作什么都看穿了样子,你自以为你洞悉了我的能力?对么?”天空上传来了中的声音。 “所谓的读取别人记忆并且篡改,只是我这能力极为细小的一部分罢了。” “我知道,你的最重要能力类似于催眠自己的东西吧?”义云平静道。 云层慢慢涌动,他惊疑不定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从游戏一开始,除了肯定句式外,你就没对着自己说过一声‘我’” “而且当你说你就是这个空间的时候,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片天空以及各种怨灵——我可不记得游戏开始的时候有这种场景啊!” “你的能力有很多限制,但最大的限制就是需要时间,所以你处心积虑打消我们的警惕性,然后开始布局,很遗憾,你所做的一切我在最初就已经看破了。” 义云踏前一步,他的身形突然爆射而出,手中木剑突然插在一旁倒地的左身上! 轰!! 没想到原本虚弱的左眼中突然冒出黑气,他怪叫一声翻身跃走,堪堪躲过了义云那必杀一击。 “的确,你的能力如果成型会给我们造成巨大的伤害,可惜。” 义云边说,得势不饶人粘着左打斗了起来。 一旁的流离亦是提着黑刀参入了战团。 三人且打且退,这空间被三人释放的气势震得摇摇欲坠。 “要不是他们两人的记忆裂缝越来越大,原本我是不想这么快出手的。”左的嘴中发出了中的声音。 “小子,别以为看破了我的能力就能打败我,即便如此,可我已经代表了这个空间,空间不灭我亦不死!” “愚蠢,那把这个空间打破不就好了?” “凭你和那妖怪的修为,做的到么?”中嗤笑一声,他还没说完,就见义云将收妖葫芦拿了出来。 “小道士,我把我的力量留给了你,当你为了守护你珍视的人拼命战斗时,它就会成为你最可靠的力量,记住这力量的名字...” 鸢的话语萦绕在义云耳边,他扭头看了眼叶轻眉,看了眼昏迷的右,看了眼并肩作战的流离,咧嘴笑了起来。 一道赤红色的光芒从收妖葫芦中爆射出来,飞速缠绕在桃木剑身上。 “这...这是何等的力量?你这家伙怎么会拥有这等恐怖的气势?”中看着被赤红光芒包裹住的义云,震惊不已。 “要珍视要守护的伙伴,真是要多少有多少啊!” 义云缓缓抽出桃木剑,他怒吼着对着这巨大的空间一剑劈下! “一剑缠绵,有你无敌!” 轰!!! 赤红色的刀芒迎风暴涨,不出一息的时间那刀芒竟横贯整个空间,势不可挡的狠狠劈入了大地。 “不!!!”中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呼喊,这个空间风起云涌,他倾尽所有的力气想要阻挡这骇人听闻的攻击,可惜,翻腾的云雾被劈散,暴烈的雨被劈散,狂躁的雷被劈散,这空间的一切一切都被劈散! 轰!!! 白光刺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天地在一瞬间失音。 ... 回过神来的流离看见义云正拿着收妖葫芦怅然若失。 “中呢?” “收了。” “左呢?” “最终...还是没救下来左呢。”义云意兴索然淡淡道。 “总有一天会救回来的”流离叹了口气,他抱起昏迷琉璃,对着义云道。 “接下来就请将我们兄妹二人收起来吧。” “你妹妹好不容易重获自由,你忍心?” “我妹妹好不容易被你抓住,放她走你忍心?”流离反问。 “喂喂,说的好像我卸磨杀驴似的。”义云不爽道。 流离哈哈一笑,他摇了摇头,二人身上腾起一阵烟雾,涌进了葫芦里。 “期待下一次和你的并肩作战啊,伙伴。” “快滚吧,自古正邪不两立。”义云笑骂道。 “妈的下一次一定要hgame4d化再把我呼唤出来啊!要不然宰了你!” “唔...”躺在地上的叶轻眉也皱着眉头慢慢醒转了过来。 她迷茫的看着四周,然后将焦点锁点在了义云身上。 “义云。” “哈?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毕竟我们的感情摆在哪儿...” “今天早上你貌似在偷看我吧?” “哈?你还没忘啊蠢女人!” “给我去死吧淫棍!!” “啊啊啊...” 第八十八章 南山古城 古城的榕树,微微阵阵,随风摆动的榕花摇曳着细长的绒毛,好似蓝色。泥巴做成的城门下,一柸泥巴轻轻松动,转眼变成一朵榕花,随风散去... 义云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嘴上还咬着一根牙签。最近真的发生好多奇怪的事,昨天城东张三家的鸡被偷了,毫无线索。前天城西李四家的猪被盗了,毫无线索。大前天城北王二狗家的......停停停!这是谁设计的脑残剧情,站出来我保证不打你。好吧,难道是传说的盗圣又重出江湖了?义云重重地摇了摇脑袋,看了眼边上的卡卡,拿起来准备狠狠地揉捏一番,怎么手感不如以前?义云疑惑低头一看,尼玛?信息袋! 南山古城,未知妖。 义云瞬间变身口吐火舌的暴龙,什么时候了,还来这玩意给我添堵。“哔哔哔!”正当义云很累爱的时候,腰间的山寨手机响了起来。 “喂?义云帅哥。”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让义云一时想不起是谁,最近的妹子实在是多了点。 “最近我又碰到难题了。”富有魅惑的声音接着响起。 “哦哦,什么事?”义云说,好吧其实他是想说的是,“尼玛!你谁啊。” “南山古城,不见不散。”说完,电话挂掉,只传来滴滴滴的响音。 尼玛,这个时候找我约会?你以为我很闲啊。(凌佳楠跳出来:那是我的台词啊喂!)义云把山寨机一扔,突然想到,南山古城?那不是自己要去的地方吗?想着,两条小短腿已经朝门外狂奔而去。 南山古城,坐落在城西,似乎有好多岁月了。义云走了好久都没看到古城的影子,再次翻出信息袋里被揉得皱巴巴的地图,扬在眼前,没错啊!就是这里前面啊!义云放下地图,一看前面,尼玛,那分明是一个断崖,哪里是什么古城啊! 只见那断崖就悬空挂在半空,上方是一轮圆月,散发出皎洁的月光。义云讪讪走向断崖,往下眺望。下面的景象非常令人震撼,那是一座泥土筑成古城,非常宏伟壮观,占地面积足有百万余米,从这里往下看下面的构造一目了然,泥土围成的马厩,平房,甚至院子里的古井都清晰可见。建造简单却粗旷豪迈,线条勾勒分明。月光的笼罩下,渡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义云看得愣神,不由得往前一迈,脚下一空跌落了下去。“啊!”刺耳的尖叫声划破寂寥的大地,这果然是到达的最快路线!最后义云掉落在一棵大榕树,就那么挂在那里。 “义云,好久不见,你今天的出场方式还真拉风。”熟悉的声音使得义云抬头一看,那是晨曦成熟漂亮的脸,今天的她依旧穿了一件棕色风衣,下半身却只穿了一条肉色丝袜。 “嘿嘿,我最近刚学的御风术怎么样?”义云低头酷酷扶额。说话间,一阵大风席卷,强大的风力把义云整个人吹了下来,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个低沉的声音:“是谁?敢闯我圣地!” 义云掉坐在地上,一脸黑线,果然是御风术... 大风散去,尘埃落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义云面前,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义云狼狈地站起,还是比面前的人矮了半截脑袋。于是踮起脚尖,昂起头,瞪圆眼睛,回看回去。那是一个小麦色肌肤的高大男子,光着上身,露出结实的六块腹肌,深蓝的头发吹乱在风中,高冷的棕色眸子死死地看着自己。 “闯此禁地者,死!”男子愤怒地低喝一声,十指紧紧握成一个拳头,全身被金光包围着,扬起铁拳就朝义云打来。那拳头形如风,快如闪电,义云见势脚下亮起一道绿色的弧光快速移动着微微侧头,放大的金色拳头在脸颊擦边而过,疾厉的风在耳边呼呼吹过,义云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生疼,好险! 男子眸底掠过一丝诧异,嘴角一抹玩味的笑意扬起,看来这个家伙还不赖嘛,那我就陪你好好玩一玩。 男子再度发出攻击,拳头一个巨大的冲击朝地上打去,土地裂开一条缝隙一分为二。缝隙越来越大,蹦起无数小石块。男子手指做了一个向前的手势,飞速旋转在他周身的石块像冰雹一样朝义云打来。义云应接不暇地挥舞着手上的桃木剑,巨大的冲击震得他手心生疼。待所有的石块都尽数打落,早已不见男子的身影。 “可恶,去哪里了?”义云警惕地看着四周,半晌周围静悄悄地一片。正当义云放松一口气的时候,边上突然响起一阵猖獗的大笑:“哈哈,能找到我玲珑盗圣的人,早在几百前就死了。赶紧滚回家,找你妈哭鼻子去吧。” 声音渐渐地远去,刚刚嘲笑的一番话瞬间让义云热血沸腾。尼玛!最好不要让我找到,不然抓起来*******看着偌大的古城空荡荡的一片,别说是个人了,连个鬼也没有。(一只鬼飘过,朝义云扮鬼脸,来抓我呀,来抓我呀,一掌拍飞...)义云哭丧着脸,看向晨曦。 “我过来的时候发现有个古镇,我们去那里看看,可能会有妖怪的线索。”晨曦一贯的动作,修长的手指扶了扶蓝色眼镜,月光下泛着丝丝白光。 黑夜里古香古色的小镇,更是寂静一片。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大街小巷黑乎乎的一片,根本查不到任何东西。 义云懊恼地踢着路上的石子,脑子里回荡的都是玲珑盗圣嘲讽的声音。“可恶!”伴随着低骂,脚下一激动,石头直接飞到了对面人的脑袋上。 “哎呦,他奶奶个熊,瞎了你的狗眼啊,没看见有人啊!”对面彪悍的中年男子捂着脑门骂骂咧咧地说着。 看那身形,义云顿时感觉菊花一紧,赶紧讪讪跑过来,狗腿地赔笑着:“这位帅哥,因为你长得太英俊了,我实在太震精了脚下一抽,不是故意的,实在不好意思。” 听到这话,男子一脸膘肉的脸才稍稍缓和下来,正色道:“既然不是故意的,那就拿出你的诚意。” 第八十九章 酒馆 义云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膘肉壮士,一头雾水,不会是**吧! “请我到前面酒馆吃酒去。”中年男子嘿嘿一笑,小短手指指着不远处道酒馆。那酒馆挂着大红色的圆灯笼,散发出柔和的红光。歌声笑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与这里比起来形成鲜明的对比。 “请。”义云手掌摊开笑言。 酒馆内甚是热闹,嘈杂的声音像一股热浪吞没**在这享乐的人们,义云游荡着人群里看着一个个面无表情的表情。最后被一个抑扬顿挫的声音吸引过去,循声望去,面前是一个木制的高台,两侧楼梯红漆刷成的楼梯,边栏上精致的雕刻栩栩如生。高台中间长桌后面是一个一袭长衫文质彬彬的说书人,油亮的乌发在灯光下泛着白光,正滔滔不绝地说着,说到关键处手上的木板还会在木桌上适时的敲上一下。 义云被这种氛围渲染过去,坐下来听说书人说起,随着他的声音回到了过去的故事里。 很久很久以前,大户人家的小院内,窗外的榕树榕花正开得热闹,屋内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正在画画,白色的画纸上,一朵粉红的榕花跃于纸上。 “嗒嗒嗒”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窗外不远处一个健壮的少年挑着满满两大桶水路过。他是家里的短工,每天都会来家中干活,每当这个时间他都会来这边挑水。 “呼呼!”突然的一阵大风,吹散了枝头的榕花,飘零落下婉转在装满水的木桶里,白色的画纸随风飘到窗外,落在他的脚下。 少年放下肩上的担子,拾起地上的画一看,画纸上的榕花笔道柔中带刚,笔峰由浓转淡, 好似真的一般,怎一个妙字可言。 “大小姐,妙笔生花。”少年递过,脸上一抹清澈无邪的笑容。 少女一身粉装绿裙,乌黑的头发上摇曳着一朵榕花,白皙如玉的鹅蛋脸上飞快闪过一抹胭红,匆匆拿过画纸,逃一般地离开了。 从那以后,每天的这个时间,少女都会坐在窗前等待那一抹矫健的身影。欣喜的是,每每这个时辰少年准时出现,他们默契地举动好像如期而至的恋人,这种奇妙的感觉一直延续到一个美丽的月夜。 那天晚上,月亮又圆又大,星空璀璨,蛙鸣四起。正是这个夜晚,他们有了第一次约会。那天,少年干完活正要回去,路过榕树只见女孩站在那里,脚步不自觉的朝那边走去。 “大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女孩心头一颤。脑海里回想起白天父亲说得话: “沁茹啊,今天赵氏公子上我们家提亲了,我看那个赵公子温文儒雅,才貌双全,他们家家资丰厚可保你此生衣食不愁。你也不小,我就答应了这门亲事。”父亲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打醒了沁茹懵懂的心,她不想嫁。 “可是,父亲...”沁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就这么决定了。”看着父亲拂了拂宽大衣袖,转身离去的背影,沁茹轻咬粉唇,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带我走。”看着眼前让自己心跳加速的人,沁茹咬着唇,长长的睫毛一如飘絮的榕花,一脸坚定的模样。 “我叫玲珑。”少年转向沁茹,拉起她的手,认真地问,“你确定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跟我走吗?” “我愿意。”少女点头亦看向少年,四目相对,十指相扣。 榕树下,玲珑墨蓝色的头发飘在空中和身边沁茹长长的乌发纠缠在一起。随手摘下一片叶子,吹奏出一曲动人的音乐,也深深地打动了她的心。 柔和的月光拉长他俩的影子,他们紧握着手,一路奔跑。夜凉如水,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终于他们跑到了一个悬崖尽头,跑不动了,在崖边依偎坐下。 “沁茹,看到下面那片广袤的土地了吗?我会用泥土给你建一座城,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城,那里会种上一颗你最爱的榕树,那边是溪水...”玲珑指着下面一望无际的土地生动描绘着,仿佛那座城就在眼前。 沁茹幸福地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你在的地方就有城。 第二天,他们便来到了下面的土地,男子挑泥建城,女子洗衣做饭,其乐融融。这样快乐的时光持续了两个月,直到有一天沁茹的母亲突然到来。 黄昏金色的光给泥土镀上了一层金边,那天沁茹正坐在小茅屋边上的稻草堆上等玲珑归来。母亲的身影让她又惊又喜,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母亲的面容憔悴了不少,让沁茹的内心覆上了一层深深的自责,接下来母亲说的话更是让她痛心不已。 自己的逃离导致家族的失信,赵氏公子顿感蒙羞大怒,几次三番挑事找家里的麻烦,最后以贪污官银的罪名把父亲抓到了牢里,甚至还明目张胆地扬言说:如果沁茹小姐不亲自上门赔罪的话,三天之后她的父亲就会被处以极刑。 母亲抹着泪哭哭啼啼地说着,沁茹顿时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一边是心爱的人,一边是养育自己的父母。最终,沁茹巴掌大的小脸上紧咬唇瓣的轻启道:“我跟你回去。”无论如何,自己都做不到自己的父亲被处死而置之不管。 夕阳的余温渐渐散去,忙碌了一天的玲珑一脸欣喜的归来。“茹儿,今天我把我们的房子做好了,我们明天就搬过去。”玲珑高喊着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一片。他像发了疯似的寻找,可是没有。 最后玲珑无力地靠坐在墙角,脑海里闪烁着之前的点点滴滴。 “你确定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跟我走吗?” “我愿意。” ...... 这两句话像魔怔了一样,一直回荡在他脑海里。一夜无眠,玲珑坐了一夜,想了一夜,清晨的光照进油纸糊成的窗户,最后他起身决定去找沁茹。 玲珑不停息地赶路,当他走到镇上的时候街上正热闹地举办着婚礼。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满地都是红色的爆竹碎片,两旁熙熙攘攘地围观的是看热闹的群众。迎面而来的是大红色的轿子,垂挂在两边的红结恍惚了他的眼。 “今天梁家小姐和赵氏家子结亲,看那大轿子多气派,真是登对。”边上两个中年妇女凑在一起,指指点点地说。 第九十章 且听下回分解 玲珑只觉得一股怒火涌上心头,热血吞噬了理智,朝那花轿冲去。坚硬的铁拳打倒了一个又一个阻挠的人,最后他掀开花轿前的大红喜步一身鲜血站在她面前。她一身火红色的喜袍,绣着明黄的凤凰,头戴金钗步瑶,大红的唇瓣如同玫瑰一般艳丽,可惜新郎不是他。 “茹儿...”玲珑喉咙哽咽,低唤着她。 看着满身伤痕的他,沁茹的心里一阵心疼可想到还在大牢中的父亲,她必须狠下心来割舍这份爱情。 “你来干什么!”回答他的是冰冷的语气,“这几天我跟你在一起的日子过的一点也不好,你走吧!我要的你给不起。” 沁茹的话像一根尖锐的针狠狠地扎着他的心,溢出鲜红的血,心痛的感觉比肉体更难受。玲珑的拳头松开,红色的垂帘落下,转身离去。花轿里,她亦一行热泪留下,哭花了脸上精致的妆容,滴落在手中紧紧攥着红红的苹果上。 玲珑回到那片空旷的土地,看着这几天建成的古城的一角,看着他们曾经一起住过的稻草房子心里更是难受。 “啊!”他疯狂地造着承诺要给她的幸福,天空下起了暴雨,玲珑依然在雨中建筑着,只有不停息的忙碌才能暂时忘了你的脸,你的笑。 经过几天不吃不喝的劳作一座壮观的泥巴制成的城终于造好了,玲珑终于体力不支倒在泥土下,那边是榕树,那边是小溪,还有属于他们的房子,边上的马厩可以养马,有空的时候他们可以一起骑马去看日出,还有他们的孩子可以在树下的秋千玩耍......玲珑看着这里的一切,痴痴地想着。雨水冲刷着他小麦色的脸,和流逝的泥土融在一起,玲珑的脸上挂着一丝悲哀的笑容:“是不是等我建好了城,你就会回来了呢?沁茹,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玲珑感觉好累,沉重的眼皮缓缓的落了下来:“梦里,他似乎看见他们是结发夫妻幸福地住在这里,快乐的生活。” 故事的尾声,说书人一袭长衫拍着手上的木板,声音低沉,眼溢泪光。义云突然惊醒,发现自己亦是眼角湿润。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说书人说完,迈着脚步沿着木梯下了高台。好久义云才回过神来,下回分解?!尼玛,不要酱紫啊!义云看向身上的晨曦发现她亦两眼微红看着自己,好像故事里的狗血剧情啊,义云感觉别过脸去说:“去古城。” 晨曦点头,也许他知道那玲珑盗圣在哪了。 古城被一片银白的月光笼罩,晨曦径直走到大榕树下,微风习习,煽动着榕花的绒毛。好闻的花香散发在空气中。 “义云,帮我上去。”晨曦指着榕树粗壮的树干说。 义云一头雾水,这妞要干嘛,没事爬树玩?见义云发呆站着,晨曦的嗓音高了起来:“义云!” “哦哦。”义云狗腿地跑过去,一双咸猪手在她身上比划着不知道放哪。 “快点!蹲下!”晨曦催促着,一把把义云按下,蹭亮的皮鞋就往他肩上踩。 尼玛...义云心中嚎叫着,只觉得肩上的人脚下一滑,整个人就那么坐在他的肩上。一股丝滑在他肩上若有似无的蹭着拨弄着他心底的兽血,半天晨曦才重新站起上了那树上的横枝。她就那么坐在树上,义云觉得满脸通红,看向别处假装寻找着玲珑盗圣。 晨曦坐在树上,仰望着树上的榕花,粉红色的榕花微微颤抖着,豆黄的花托藏匿在绒毛尽头,美丽极了。 “你确定放弃所拥有的一切跟我走吗?”晨曦突然站起来大喊着。 义云一脸黑线看着这个反常的人,脑海里跳出泰坦尼克号肉丝夹克的脑残台词: 哦!肉丝! 哦!夹克! youjump! ijump... 晨曦拼命地朝义云使眼色比划着,义云诧异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虎躯一震,违和的嗓音想起:“我愿意。” 话音刚落,天空扬起一阵微风,粉红的榕花好似要滴出血来。月光下,晨曦蓝色的眼镜闪过一道白光,看见一朵榕花的花托泛着丝丝蓝色。 晨曦嘴边扬起一丝自信的微笑,指着那朵急促颤动的榕花说:“玲珑,我已经发现你了,出来吧。” 那榕花周围亮起白色的圆点,闪亮在夜空。最后亮光放大像一串白色的泡沫一样化开,白光散去,飘在半空的毅然是玲珑盗圣戏虐的笑意。 “想不到竟然被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发现了。”玲珑盗圣玩味地看着晨曦。 “最近失窃的财物都是你所为吧?”晨曦问。 “鄙人不才,正是鄙人。”玲珑盗圣笑言。 “为什么?”晨曦和义云几乎是异口同声说起。 玲珑盗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眼睛里的亮光黯淡了下去说:“因为世人都是嫌贫爱富!都如此看中外在财物,感情根本一文不值...”玲珑一字一句地说着,感觉心口在滴血。 “你是说沁茹吗?”义云反问。 玲珑傲立的身躯微微一颤,诧异地看着义云。“让我们回到过去。”义云装逼的摆手,手执一枚透蓝的流光镜,里面画面流转。 一家大院内,沁茹站在亮堂的大厅里等待着。许久里面红纱帷帐内才走出一个一脸纨绔的男子,手肩摇着一把折扇,看到沁茹的时候眼睛一亮,无论如何他要得到她。 “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悔婚在先,不过只要你嫁给我,你父亲你的家族就会安然无恙。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男子折扇一合,恶狠狠地说。 沁茹原以为只要来此道歉即可,没想到此人竟是如此。 “给你一晚上时间,喜帖我都发了!明天花轿到,你自己看着办吧。” ...... 洞房花烛,男子醉醺醺地推开喜房的门。沁茹盖着红盖头坐在床榻上,手间握着一把锋利的剪刀。男子的手胡乱的摸索过去,沁茹眼睛一闭,颤抖的手刺向男子的胸口。胸前的红色蔓延开来,润湿了大红的喜袍,男子的身影渐渐倒下去,躺在地上。 沁茹走向亮着的烛火,拿起那炽热的蜡烛点燃窗边的帷帐,瞬间火星变成熊熊大火,吞噬了整个新房。 “玲珑....来世在做你的新娘...” 画面渐渐模糊隐去,玲珑怔怔地看着,心中刀绞一样的疼,没想到沁茹竟然独自承受了这么多。 “我原以为...”玲珑的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自己沉睡了百年却执着等待,与这自己亲手造的泥土融为一体,化身为了泥土怪,擅长的就是变幻万物。因为心中的心结,到处变幻偷窃财物,报复世人,现在想想,呵呵真是可笑啊。 玲珑看了眼义云腰间的葫芦,喃喃承诺道:“沁茹,来世定娶你过门。”最后玲珑小麦色的身躯白光四起幻化为一朵蓝色的榕花飘进了葫芦里。 义云拍了一下腰间的葫芦,装腔作势说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一章 笔仙 “那么,咱们开始吧。” 女孩将额前的刘海撩起,缓缓环顾四周,神情严肃地说道,其他三个女孩也点了点头,四只手同时伸到桌子中央交叉相握,手腕悬空,然后把一只刚刚削好的铅笔放在四手之间的空隙里握紧,笔尖轻轻地接触铺在桌上的白色纸张。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听得见四个女生略显紧张的喘息声。 桌子四角点起四根蜡烛,摇曳的烛光映在大家脸上,令每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都飘忽不定。 这正是初秋时节的午夜,时钟的指针早已过了午夜,整个房间被这一片昏黄的烛光所笼罩,微开的窗户外面一片沉滞的黑暗。 “笔仙笔仙,你到我的身边,是我最大心愿,如果我们有缘,请给一个指点...”四个人都闭上了眼睛,嘴唇轻轻蠕动,在心里默念起来。 过了将近一分钟,窗外似乎吹进一股微风,四支蜡烛的火苗都颤抖了一下,四个人同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加在自己手上,轻柔且阴冷,铅笔随着这压力缓缓移动起来,笔尖在纸上轻轻地划出一个圆,屋子里的温度似乎降低了一些。 “请来了......”不知谁低声说了一句,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向后靠了靠,紧握着铅笔的手却不敢放松。 “...开始问问题吧。” “唔...让我想想,笔仙笔仙,我的前世是什么?”一个女生犹豫再三,咽了咽口水,小声问出来。 她问完问题,宿舍里恢复了寂静,所有人都屏息凝气,紧张地盯着白纸。 “快看,笔动了!”她们又感觉到了那种无形的压力驱动着铅笔在纸上移动起来,最初只是无意的线段,但后来却逐渐成形,似乎组成了几个字:“我在校环路。” 校环路? 校环路是她们宿舍西北边的那块街区的名字,但这和前世有什么关系?几个女生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笔仙笔仙,我的前世是什么?”那女生壮着胆子又问了一次。 铅笔无声地在纸上滑动。 “我在东门” “......”东门是指她们学校宿舍生活区的东门,但是...这也与她的问题完全没有关系。 四个女生交换了一下迷惑的眼神,心中无端升起一股不安。 被四只手夹住的铅笔仍旧“沙沙“地在纸上移动着,速度也越来越快,字也越来越清晰: “我在一号楼” “我在二号楼。” “我在三号楼。” 宿舍里所有的人脸色“刷”地一下子全都变了,她们的宿舍正是在四号楼的三层。 “你...你们是不是谁身上带金属的东西了?”其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女生忽然想到,颤声问道。 玩笔仙的时候,有一个非常大的忌讳,就是玩的人身上不能带任何金属物品,否则极有可能出事,至于出什么事,就得看你请来的笔仙到底是什么...其他三个人闻言,都纷纷低头,用自己另外一只手查看。“我这里没有。” “我这里也没有。” “没有啊...啊!” 最后一名女生突然惊叫起来,她注意到自己的皮带搭扣是铁制的,刚才玩笔仙之前一时大意,竟然忽略了这点。 四个人这一下子全怔住了,夹着铅笔的手僵在空中,冰冷的恐怖感好象一条毒蛇,慢慢自她们的脊椎骨向上爬去,紧紧握住她们的心脏。每个人都发现自己手脚冰凉。 “我在四号二层”纸上的字缓慢有致地出现,巨大的沉重感笼罩了整个屋子,窗外四方形的黑夜仿佛窥视他们的眼睛,一个女生瞪大了眼睛想哭,却不敢发出声音,死死咬着嘴唇,表情因为惊恐而变的扭曲。“我在门口。” 看到这行字,宿舍里一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四个人全象石化木偶一样傻在座位上,僵直不动,只有四只手仍旧夹着铅笔,悬在纸面上。 屋子里没风,蜡烛摇动的火苗却仿佛被什么引导着,向着房子门口方向伸去。 四人的影子都被拉的很长,在门与桌子之间随着烛光飘摇... 突然,蜡烛的火苗猝然熄灭,宿舍一下子落入沉重的黑暗之中。 在烛光消失之间,她们四个人看到了笔仙写在纸上的最后一句话: 我在你们当中...... ...... 太阳刚倚在西山山巅,灿烂的红霞就从天西边这头一直铺到了东边那头,红彤彤的,好像是谁在天空扔了一把熊熊的烈火,整个天际都猛烈地燃烧起来。 义云坐在空荡荡的小咖啡馆里,靠着那面玻璃落地窗,有些愣愣的盯着天上的晚霞正在神游物外中。 “砰!” “啊!尼玛。” “哗啦!” 强烈的撞击声和玻璃的破碎声在这空荡安静的小咖啡馆内回响。 只见钢化的落地窗玻璃碎屑颗粒撒满一地,义云四仰八叉的躺在咖啡馆外,脸上贴着一个黑色小袋子。 都市高校区,未知妖。 尼玛,信息袋的出场方式能不能不要那么惊艳啊... 看着被砸毁的桌椅和玻璃,义云一脸的欲哭无泪往地上一躺:尼玛,山老头,这赔偿别想我出... “叮铃铃...” 吵杂而响亮的手机铃声用一支无形的大手抽醒了义云。 喂喂,今天不是周末吗,怎么会有人打我的电话啊...义云用不愿意睁开的眼睛很好的诠释了“哀怨”一词的意义。 掏出**丝版山寨手机,摸索着按下接听键。 “叶大美人,带钱来赎我...” 十一点的钟声敲过的夜空,游走在小巷稀疏暗灭的路灯旁。 天空被灯光染成绛紫色,好似故事中才有的魔幻世界,将神秘与星星一同隐没与浓厚的云层之后。 时节也已正式入秋,夜晚的凉风吹过枯黄的梧桐扫下几片残叶,偶尔会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不入流的口哨越传越远。 街道变得清静,除了昏暗的路灯下偶尔窜过的野猫与驶过的汽车,唯一活动的恐怕只有路边开着的麦当劳。 小巷外的街边快餐店即使说不上二十四小时营业,至少也比其他的餐饮业更晚打烊。 义云叹了一口气,“尤-物女警...” 只见叶轻眉藏身于黑暗中,却把义云一个人孤零零撂在灯光下。 借着一点微弱的路灯光可以看见她娇小玲珑的轮廓,晃荡晃荡的身躯显得她很无聊。 拜托,如果你都觉得无聊的话那义云算什么啊? 第九十二章 宿舍 叶轻眉突然停止了晃动,狐狸一样的双眼却仍圆睁着,不时还灵动地闪闪,一副兴奋之情难以抑制的模样。 “嘘...有人来了...”义云循着她的手指向的方位望去,餐厅中有人影闪过,并且伴随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轻快而活泼,亮堂的大厅内同时响起女性员工亲切的道别,“谢谢惠顾,欢迎再次光临。” “来了。”叶轻眉低声说道,然后突然保持沉默不再发声,安静的仿佛融入黑暗中的蝙蝠侠。可一双大眼睛却闪的更厉害,盯得义云浑身僵硬不自在。 义云开始怀疑这妖女是不是真的把自己当做兵马俑来使用! 僵硬还源于屋外的寒冷,虽然残暑刚过,而秋夜也不至如同冬日般难熬,但是却也不是义云一身轻装所能抵御的。凉气穿过粗制简陋的夏装像爬山虎般沿着肌肤侵袭上来。 哎,可义云却还必须挺直的站着,感觉到双脚开始麻木,渐渐不听使唤,于是想要摆动一下四肢。右腿从刚在开始就有抽筋的征兆出现,那感觉像爬虫沿着骨头啃啊啃的,令人恨不得狠狠往自己的腿上砸几拳才痛快。义云突然有种想打喷嚏的欲望,微微仰起头,却被叶轻眉那双猎人般的眼睛硬生生逼回去,同时,义云的后脑勺遭受微小石砾的冲击。 尤-物女警一副虎视眈眈的神情,“不许动!我是市警我说了算!” “我真特么的是个好人,难怪没有女朋友。”义云无奈继续保持静立。 市警好了不起么?尼玛... 看着暗处叶轻眉一脸的意气风发,义云只能在心中默默叹息。 不就是偷偷溜进女生宿舍么,那可是**丝大爱啊,说不定还摸到什么神器之类的。 可是还非要他接受什么“猜拳是一项古老且公正的技术”,虽然义云个人觉得是无所谓,反正到头来还是要扯上他... 话说,这种方式真的公正吗? 他可是记得叶轻眉有很不明显的慢出嫌疑!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不对,是狐狸精! “我帮你抓到那个东西,有没有什么奖励?”义云盯着尤-物女警波涛汹涌的胸口,就差没有流口水。 “好,如果你抓到了,我就奖励你---一百块。” “...你用那么拽的语气说出一百块好意思么?” “不要拉倒。让你去做这种窃玉偷香的活真是太适合不过了。”叶轻眉白了义云一眼,“人出来了,赶紧跟上。” 餐厅里出来一个年轻女孩,义云赶紧跟上。 口袋里就三块钱了,虽然才给一百块,总比没有好吧。 女孩拎着一份打包的外卖,轻快的脚步声表示她的心情很是愉快。 两人窃窃私语的跟上,不到一会儿,女孩转了个弯迈步走进了传说中的女儿国--高校女生宿舍。 义云蹑手蹑脚的避开巡逻的校警,蹿到女生宿舍的一个拐角处,这里有一个水房,和女生宿舍高大的外墙刚好构成一个死角,是绝佳的藏身之处。 “我们翻墙进去吧?”义云做了个跨腿的姿势,惹得叶轻眉白眼连连。 “要不...不如等哪天门卫忘记锁门了我们再来?要是让人抓到了...”义云有些犹犹豫豫的看着叶轻眉,声音有些紧张而变得小声。 “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死开。” ... 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现在女生宿舍中的楼道中,看起来不像是来偷东西的,他对两侧晾衣杆上的短窄衣物视若无睹,闷着头直直朝前走去,脸上就像写着“不情愿”三个大大的字。 在一楼的入口处,女生宿舍的舍管大妈正趴在地上呼呼大睡,如果不把她脸上的黄符揭下来,她就能睡到学期末去。 此时的义云,是整栋女生宿舍之王。 “下次别想老子来做这种麻烦事,尼玛!” 他一边在牙齿边嘀咕着,一边逐间观察着每间宿舍的门牌号码。根据刚刚“商量”好的——其实是尤-物女警自做主张的——计划,让他潜入出事女孩所在的宿舍,看看是否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而叶轻眉则在外面帮他望风。她认为高校四个女生突然死亡的现场,很可能是解开这个“高校死亡”危机的关键所在。 这栋女生宿舍的结构很简单,中央位置是楼梯,成螺旋式直达顶层,然后向两侧伸开两条走廊,房间全部都位于走廊的里侧,每个房间里放着四张床。 死去的死个女孩的宿号码是416,位于四楼右侧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半的视野都被外围的水泥墙挡住,所以看上去有些阴暗。油漆剥落的灰白墙壁上还有一块很大的水印,向四周展成奇特的形状。 义云走到宿舍门口,隔着窗户往里看了看。窗帘没拉起来,里面空无一人。 他伸手推了推门,发现已经锁住了,于是从怀里掏出一根铁丝,熟练地把它插入门缝,右手在铁丝条上轻快地一拨,尺子一弹,“当啷”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义云没敢开灯,右手闪过几道微光,往眼睛上一抹,随手把门轻轻的掩上。 这间女生宿舍非常的整洁,四张床的被子都叠得一丝不苟,床单平整如新,桌子上空无一物,就连地板都拖得干干净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义云总觉得眼前的场面哪里有些不协调。 义云缓缓蹲下身子,皱起眉头用凌厉的双眼四下扫视,十秒以后终于发现了症结所在——一般来说,有经常住人的卧室,无论住的人多么爱干净,多少都会留下一些痕迹。 然而这里太整洁了,干净得不像是曾经有人住过的样子。 一般学生都会趁下课这个时间吃饭、洗衣服、收拾房间之类的,无论做什么,怎么都不可能一些痕迹也没有留下来,就算再怎么洁癖的人也不可能每天趁着这点时间把房间再整理一遍。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四张床这几个女生根本没有睡过。于是,只剩下一种可能—— 她们每天都睡在床底下,如同尸体一般。 义云深吸了一口气,俯下身子,这种情形光是想就已经够让人毛骨悚然的了。 屋子里本来就光线不足,黑漆漆的床下像是四具幽暗的棺木,在寂静的宿舍楼里显得格外诡异。 第九十三章 房间 义云往手心输了一些元气,手心发出一团微若的白光,他费力地趴在地上,朝着一个床底下爬去。幸好地板很干净,倒不用担心弄脏衣服。 床底下除了一个塑料脸盆以外什么都没有了,义云摸了一把,盆底积了许多灰尘,看来是有些日子没用过了。 他从床底下爬出来,叹了一口气,又朝着另外一个床底爬去,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辛苦的蜘蛛。 拼命压抑着脑子里面“不如跳起来一把火烧了这地方”的念头的同时,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尤-物女警,然后又想起了一句著名的名言——“当一个人仰望星空的时候,另外一个人正在泥坑里发呆。” 在第三张床底下,终于有了发现,义云捡到了一截蜡烛。 这截蜡烛是很普通的白蜡烛,已经烧得只剩下几厘米的长度。他小心的把蜡烛凑近眼前,反覆端详,发现凝固的腊油都偏向一边,鼓成无数小包,看起来像是一个畸形。 这说明屋子里有风,风力很大并且持续了足够长的时间,才能把蜡烛吹成这般模样。 问题是:这屋子哪里来这么大的风? 义云刚要挪动手臂爬出来,忽然,传来“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然后,是进入房间的一阵脚步声。 义云全身立刻僵硬起来,他悄无声息地熄掉手心的元气光,紧捏着蜡烛屏息宁气。 从床底下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来人的双脚,这很明显是一个女性,穿着浅灰色的女式训练战靴。走起路来两条腿僵直不弯,脚掌轻轻沾地,似乎根本没着什么力。 义云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破胸膛而出,用这种方式走路的,只能是——非人类! 来人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两圈,似乎想寻找什么东西,最后,她的脚停在了义云藏身地床前。 这么晚了,谁会来这里做什么?她想来找什么东西? 义云背后开始渗出冷汗,脑子力瞬间盘旋出无数疑问,但没有一个能得到解答。他现在不确定是应该立刻从床底下爬出来,还是老老实实地静观事态变化。 义云在床底下佝偻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假如真出了什么事,他甚至连基本的防御都做不到。 “出来...”尤-物女警妖魅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义云呼了一口气,慢慢爬出床底。 尼玛的,吓死老子了。 “这是必要时的求生技能,与法术无关。” 义云面无表情地对着尤-物女警解释。叶轻眉眼波流转,给了义云一个我明白的暧昧眼神。 “尼玛,这真的是我前几份工作中学到的技术,我真没拿它干什么坏事啊。”义云连忙解释门是怎么开的问题。 叶轻眉妩媚一笑,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昏黄的光线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看到义云手中的残留的半截蜡烛,微微一愣,“那么,有什么发现么?” “用得到蜡烛的游戏,你知道有多少种么?”义云一脸的高深莫测。 “我没玩过,不清楚。”叶轻眉轻轻皱眉。 “用得到蜡烛的游戏据我所知就有七百多种。”义云一个一个掰着指头,“其中用于召唤或者拘束的就有三百四十二种,考虑到场地和其他必要术器的限制,能在宿舍大小的地方施展开的只有九种,而这九种里最简单又刺激的只有三种...你也知道,现在那些小孩子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的无知程度和好奇程度都很惊人。这一截蜡烛,很可能就是她们使用的道具之一。” 叶轻眉没好气的一掌拍在义云的脑袋上,嚷着:“直接说结论,磨磨唧唧的搞什么长篇大论,为了显示你的博学才华么?义云同学...” “需要蜡烛的,而且还是四个人玩的,那么真相只有一个---。”义云一副柯南附体的姿态,成竹在胸。 “你是说...”叶轻眉微微一笑,拿起义云手中的蜡烛若有所思,“最近,各个学校的学生之间都流行一种游戏---“请笔仙”,简直是风靡全国了。” “她们玩的都是不寻常的游戏,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认——这几种游戏,都是异常凶险的。”义云挠了挠头,一脸严肃。 “于是她们犯了什么忌讳,然后惹出大乱子了么?” “不好说,看这忌讳犯得有多大...”说到这里,义云有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叶轻眉。后者面色一绷,冷冷一瞥:“有话快说!” “笔仙这东西招来的牛鬼蛇神可不少,因为你无法判断你请来的是什么东西。”义云撇了撇嘴,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尼玛,这些学生还真是吃饱了没事做啊,约炮回来就玩这个打发时间?现在把命搭上了吧,真是浪费资源啊,难道她们不知道现在男多女少么?真是...义云一边私下吐槽一边惋惜。 事实上,真正请到善神和仙人的可能性是无,请到善良的妖魔鬼怪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一方面,对于它们来说,天机不可泄露,它们不会随便回答人们的问题的,另一方面,它们可以用很多方法将信息预示给人们,没必要用这种方法来说话。 相反地,许多妖魔鬼怪喜欢玩这种游戏,乐于附在人身上,做种种预言。 你以为它们会笨到泄露自己的身份吗?除非逼不得已。 它们只会装做仙人、圣人、神佛、被附的人的前生眷属、被附的人的已去世的熟人,或撒谎说会来附你是因为它们喜欢请笔仙的人等等,使你放松警惕,相信它们说的话,或不敢、不忍心除去它们。 这些妖魔很多是拥有“他心通”的,所以如果你怀疑它们,它们马上就会知道,如果它们不想马上翻脸,就会撒种种谎骗你,直到你相信为止。 利用“他心通”,它们在回答你关于过去的问题的时候,它们会根据你的记忆和当时的心境来回答,在回答关于将来的问题的时候,它们可能会考虑你的心情,回答你潜意识里希望得到的答案,总的来说,就是胡说八道,万一说错了,也可以再找其他借口。 “估计是四人中哪个女孩惹到了请来的笔仙,然后被恼羞成怒的笔仙杀害了。”叶轻眉轻捂额头,碰到这中无脑的女孩还真是头疼啊。 第九十四章 有色-狼 “尼玛,大爷到要看看这笔仙是什么来路。”义云大袖一撸,掏出一把东西握在手心,径直看向房间四处,在一阵阵细微的“唰唰”声中撒在房间各处。 声音很轻,很稀疏,像细沙在流动。叶轻眉这才看清楚洒落在地面上的是一些米粒,这些米粒散发着七彩的幽幽光泽,那一瞬间,叶轻眉放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义云将米粒撒出去后,往房间中央一站,在叶轻眉眼花缭乱中结出一套套手影,打向四方空间。 忽然,一声低沉的啸声充斥了整间屋子,仿佛一线自幽冥极深处抛来的绝望之声,幽远细切,而且阴冷。 这声音并非普通的响动,而是一种普通人类绝对发不出来也绝对听不到的高频噪音,若非义云的耳朵曾经用符水洗过,否则他断然捕捉不到。 一共有两个呼啸,一个高亢激烈,一个低调沉稳却不失锋利。 房间里的灯忽明忽暗,温度骤降。 只见一道若隐若现皮肤白皙却看不清面貌的白衣女孩出现在房中,义云清楚的看到数条青筋和血痕像疯长了的藤蔓一样逐渐从她的脚踝沿着小腿往上盘旋着爬升。很快女孩白皙晶莹的肤色就变成触目惊心的黑红色,甚至还有一丝丝的腐臭传来。 那两种呼啸声也越发大了起来,彼此撞击,仿佛在作着激烈的辩论,发出的巨大声响穿过耳膜直接敲击沈义云的脑神经。 呼啸声已经快要令他无法忍受,再看叶轻眉一脸痛苦的倒在地上,苍白的嘴唇被咬得死死的,口中不时发出一两声微弱的呻吟。 快要到临界点的时候,义云一咬舌尖,运转元气大吼一声“散!” 中气十足的嗓音传开来,啸声戛然而止,女孩全身黑红色的青筋和血痕像是潮水一样“哗啦”地退去,女孩的肤色又恢复了原本的光泽,屋子里原本暗淡下去的灯光也重新亮起,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义云赶紧将叶轻眉扶起来,带到门边。他转过身来,还没来得及抬头,赫然看到一双穿着雪白凉鞋的女人的脚站在自己面前。 凉鞋雪白,脚亦如是。 义云在一瞬间觉得全身都变得冰凉,一半是因为过于惊骇,一半则是因为对方的身体似乎让周围的空气也都变得寒冷起来。 穿凉鞋的两条腿没有动,如同两根木杆,只是冷冷地戳在原地没动。 义云心转如电,他根本没有抬头去看——其实也没敢往上看——双手迅速一翻,左手烈火符,右手桃木剑,立时喷出一道火焰,同时抱着着叶轻眉后仰,撞飞门板,并且单手用元气结出几个手印,连环放出,桃木剑横在胸前,严阵以待。这一连串的的动作行云流水,连打带逃,一气呵成。 走廊间发出一声“砰”的撞击声,义云的背部重重撞在水泥地板上。他顾不得呲牙咧嘴,晃晃身子抱着还浑浑噩噩的叶轻眉站起来,抬头去看,心想现在已经拉开一段距离了,应该相对安全一些了吧? 义云抬头一看,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 女孩离地半尺的飘着,居高临下,冷冷地注视着他,只有一个悬在半空的上半身,她的双手拄着两条分离的大腿,就像是拄着两支拐杖。她的眼神冰冷无比,神情冷漠,那苍白的脸色配合着那两截人类的腿部,在这样的环境下异常恐怖。 义云双手平伸,一扯袖子,两排事先拴好的火符齐齐从袖子里滑出去,扑落落飞到半空。他又掏出一个喷雾剂,连续按动,很快在他与女孩之间升起一片红色的雾气。飞翔的火符接触了雾气之后,立刻变红,“呼啦啦”地构成一片密集的火焰符网。 即使对方是千年古妖,碰到这种阵势也会被阻碍片刻。义云一放出火符网,二话不说抱着叶轻眉转身就走,还不时往身后丢上几块玉石和一些白色粉末,他甚至事先还在各处楼梯口系好了镶金红绳,可谓准备万全。 这家伙经历了那么多的任务后,就开始走一步算两步,思维缜密,未动就先想好了退路。 他一路疾走,身后不时传来“橐橐”的钝物击地声,不用回头他也知道那是古扶尘拄着两条大腿一步步追来的“脚步”声。 这一逃真是顺风顺水,他一口气跑到一楼,闯出大门,这才停下脚步。 义云定了定心神,回过头去望女神宿舍楼。 大楼里妖气冲天,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奇怪的是脚步声消失了,女孩似乎放弃了追击。 义云抬起手腕,心有余悸地想:要是我就这么挂掉了,尤-物女警一定是做鬼也不会放过我的。 刚才的那个女孩,义云可以百分之百的断定是那四个女孩请来的笔仙,而且级别还是相当的高,实力绝对凌驾于自己之上,而且自己还带着尤-物女警这个拖油瓶,就算自己也不敢保证不死不伤啊。 有这样的一个大家伙在高校区内晃悠,女孩们玩笔仙的时候难怪会发生如此可怕的的事情了。 这可不是“这样啊,我知道了”就可以解决的。 “啊!!!有色-狼!!!” “真是该死。”义云第一时间用道袍裹住了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刚刚被那笔仙追得亡命狂奔,竟然忘记了身处的是女生宿舍。两人的短暂交手,想不到竟然把这些小妖精吵醒了。 女生们惊恐的叫喊声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整栋宿舍灯火通明,各个楼层不断的有人涌出,两下交汇,走廊上立刻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各色女孩,义云抱着尤-物女警慢慢向后退去,贴在水泥墙边的他就像一只囚笼里的老鼠。 “妈个蛋,果然都是会**人的狐狸精啊..啧啧,尼玛,睡觉还穿那么多干嘛...”义云打量着这难得的秀色,心里不停的比较。一手抱着尤-物女警,一手掏出一把符箓向四周挥洒,符箓发出猛烈的光芒,一股大风凭空吹起,瞬间席卷了整栋楼层,把楼层沿途的晾起的衣物、脸盆、纸箱和洁具都吹了起来。女生们再度发出分贝高亢的尖叫,纷纷闭上眼睛,蹲下身子。 风声“呼呼”地持续了许久,当她们再度睁开眼睛时,发现楼下院内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满地狼藉,如同被四十大盗洗劫过一样... 第九十五章 让我摸摸 义云着躲在女生宿舍楼外的水房死角,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刚刚确实累得不轻。 看来的赶紧联络叶轻眉这小妮子了,义云暗自思量一番,急忙用传音绳联系了叶轻眉,让她过来帮忙。 叶轻眉这小妮子虽然冷冰冰的不怎么近人情,但是实力不可小觑,娇小的身躯所爆发出来的强大力量绝对能够碾压自己几十条街。 义云准备找个角落等待叶轻眉,顺便想办法将怀中的叶轻眉唤醒。 ...... 这里种着几株枝叶繁茂的松树,树下摆着几个装灰土的破筐,周围长满了杂草。松树后就是高大的学校围墙,在这样的夜里显得特别阴森。 这里平时就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人迹罕至,只有全校大扫除的时候,才会有学生过来拔拔草。 现在时至半夜,这角落更显得异常寂寥。 “说,我可没那么闲的时间陪你瞎耗。”一脸酷酷的凌大美人看着义云抱着昏迷不醒的叶轻眉,一脸凝重,而且印堂发紫,是元气消耗过大的特征,说明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义云深呼一口气,一边给叶轻眉输入元气,一边给叶轻眉讲诉女生宿舍楼看到的一切。 凌佳楠酷酷的听完义云的讲诉,一边陷入思考。 “我需要一些东西...”义云清秀的脸庞混杂着愤怒和自责,还有一种莫名的矛盾。 连女人都保护不好的男人,真特么的废物。义云不断地暗自咆哮,熊熊怒火在燃烧着。 凌大美人默然不语,撩了一下额前的秀发,丢下一句“稍等”然后翻身出墙,不一会儿就提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回来了,她将箱子往义云手里一递:“这是我自己的收藏,我先将小叶送回去检查,我回来就行动。”说完就从义云怀中接过叶轻眉,消失在墙外。 “啪”的一声,箱子上的燕翅锁应声而开。 义云低下脑袋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箱子里搁的,是一叠一叠的符纸、一大捆缚妖绳、大罐小罐的金浆液、小瓶大瓶的丹丸、镶玉罗盘、闻经鼓,甚至有好几件莹光闪闪的煊赫术器:从龙虎山的道君桃木剑到茅山派的降魔锥,一应俱全。箱子底下还铺着一面绣银旗幡。 在一个修士眼中,这简直就是一个威力无穷的重型武器库。 “想不大美妞还有这么多好东西。”义云一边往外掏着东西,一边静静等待。 夜色越来越暗,女生宿舍楼阴沉的氛围几乎到达了一个顶峰,像是火山喷发之前的那种微微震颤的寂静。 义云见凌佳楠久等不来,内心焦急不已:不管了,先把妖怪引出来再说,要不然那些小妖精都会死。 他一咬牙,套上道袍,身上绑着一根腰带,鼓鼓囊囊的装满了符箓,紧了紧手中的桃木剑,大步踏向女生宿舍楼的路途, 义云远去的背影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氛围。 此时的女生宿舍楼,就像是宇宙中的一个大黑洞,漆黑的窗户和门口彷佛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吸进去,光是用眼睛盯就足以让人全身的神经都断掉。 义云站在女生宿舍楼前,只是仰着头望着大楼的顶端那断掉的风向标,神情淡漠。 忽然,一股冰冷的气息向他袭来,就连眼前的空气都感受到了这股波动,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想他靠拢,义云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掏出一个金光锃亮的小磬,摆出防御架势。 当他的视线投向力量来临的方向时,顿时瞠目结舌。 在那个方向,一个黑衣女子缓缓靠近。 女子的身影娇小,动作也不快,但举手投足间却带有强烈的威势。 她每踏出一步,都会扬起一旋小风,以至于周围的空气都被扭曲吸引,在她背后形成一个隐约可见的漩涡,彷佛背负着一尊巨大的日轮:她手腕上的银链闪亮异常,宛如天上的璀璨群星,耀出千道光辉,将少女的脸也半隐没在这星光之下,看起来似与光明融为一体。 义云看着少女的身影,忽然觉得对方正站在珠穆朗玛峰上,而自己却呆在马里亚纳海沟底部。 “佳楠,你迟到了。”义云转过身去,一脸装逼的对女子说着:“嘎?怎么是你啊尤-物女警?” 叶轻眉嘴角轻轻一翘,拈花微笑,如露佛相。 “揍人这种事,就算迟到也不晚。” “你确定没事了么?”义云很是不放心的询问。 “婆婆妈妈的干什么,赶紧走人。”狐狸美人扭着腰肢踏入宿舍楼。义云赶紧快步跟上。 两人缓步迈进这一栋阴森恐怖的女生宿舍楼,加入这个画面需要配乐的话,那么最适合的就是“萧萧兮易水寒...” “注意,从现在开始我们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叶轻眉掏出一条不知道什么质地的白色手链往手上一缠,然后不知道到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六管机关枪,捏起一张灵符塞进枪口,将枪往香肩上一抗。 义云呻吟:“我们不是修士么?”他颤抖的指着那把枪,“这是什么?” 狐狸美人扭头妩媚一笑:“是祖国繁荣昌盛人民与时俱进的象征。” “...让我摸摸...” ...... 楼内没空调,可温度相当低,楼梯和窗台甚至有淡淡的白霜,空气中隐约有零星结晶体,肉眼可见。 如果不加任何注解,任何人都会以为这是个大冰库。 此时所有灯都已熄灭,周遭一片黑暗。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微弱光线把一切映照得十分幽明,甚至泛起微弱的绿色,恍如鬼域冥界。 女生宿舍楼正中的螺旋式楼梯像绿色的怪兽般趴在地上,扭曲的身躯拧成一个又一个螺旋直达项层,每阶都透着诡异的光芒。 “我来打头阵,大美人你断后。” “嘁!就你?”叶大美妞断然拒绝,径直朝前走,“我最讨厌走在后面。” “此地异常凶险,可能每走一步都会碰到可怕的事。”义云揉了揉眉,不敢反驳什么,只好悻悻的提醒了一句。 “管好你自己吧。”声音远远传来,义云赶紧快步跟上狐狸美人的步伐。 前两层爬的有惊无险,除了温度降低外没发生任何事。 第九十六章 蛮漂亮的 可到了三楼,数个婴儿状的人形从天花板上垂下,他们的面目模糊不清,全身都滴着可疑的绿色液体。他们一落到地上,就开始朝他们两人扑来,而且发出凄厉的娃娃哭声。 “滚开!”叶轻眉沉声一喝,右脚用力一踹,把一个小婴儿踢撞到墙壁,自顾向前走去。 “就好像在打街机游戏一样,通关后才能砰到最后的boss。”义云手持桃木剑边走边四下挥舞,那些小婴儿被砍中后,躯体留下了淡紫色的伤痕,然后被桃木剑上贴着的火符燃烧殆尽,发出凄厉的惨叫。 当义云跑上四楼的时候,发现叶轻眉站在416宿舍门前一动不动。 他循着大美妞的目光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毁坏的木门消失不见,一道血肉墙壁挡住了门口。 墙壁貌似全部由人的骨肉筑成,甚至还有清晰的血管和神经脉络。 整堵墙不停蠕动,发出闷闷的摩擦声,不时冒出几个血色气泡,如同死者的眼睛,让人看了就毛骨悚然。 叶轻眉冷哼一声:“这是驭尸邪法,看来这家伙为了阻拦我们靠近,花了不少血本啊。” “血本这个词用来修饰别人的钱包或者小命的时,我倒是喜欢。”义云对着肉墙感慨一声,就要举手砸墙。 “小帅哥,你想死就别拖累我哦。”叶轻眉一把架住义云的拳头,声音响在义云耳边。 义云盯着狐狸美人那双电死人不偿命的眼眸中难得的流露出一股严肃和一丝凝重,悻悻放下手,“你有什么好办法?” 叶轻眉蓦然转身,掏出一张灵网,笼罩在肉墙上,双手摆出一个奇特的手印,同时禁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灵网猛地死死收缩,勒住肉墙,就像用网兜套住了一个大西瓜似地。灵网越勒越紧,肉墙被勒得有些松脆,却仍旧岿然不动。 这时大美妞掏出一把金色小锤子,砸向肉墙。 肉墙被折腾一番,暴露出了薄弱的地方。 义云看在眼里,同时左手挽诀,右手握拳,狠狠的一拳砸在肉墙上,肉墙发出一声哀鸣,轰然倒地,化作大滩脓血。 “搞定,咱们进去吧。”义云抖了抖手上沾染的血污,若无其事的招呼叶轻眉。 叶轻眉嫌恶的地看了看脓血水,捂住鼻子尽量绕开。 “爱干净是好事,但是今晚过后可千万别有什么洁癖哦。”义云提了提裤脚嘿嘿一笑。 此时,房间里黑气缭绕,肉墙的入口如同地狱大门般充满恐怖气息,彷佛要吸走一切光明与希望。 质地不明的黏液滴答、滴答地从天花板上滴下来,与肉墙的材料很相似。这些暗红色的黏液在上下床梯子的扶手上扭曲成不同的样子,仿佛鼻涕虫。 义云忽然紧张兮兮的对着叶轻眉说:“狐狸,你听到了什么声音么?” 叶轻眉娇笑一声,不满的瞪了眼义云,“去顶楼。” 在义云愣神间,大美妞扭着腰肢已经消失在走廊拐角。 “等等我...” 当义云终于越过千阻万难置身宿舍楼顶的时候,发现叶轻眉像是石像一般呆在原地不动。他擦了擦不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循着大美妞的视线望去,一瞬间也石化了。 他们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木制祭坛。 祭坛做工很粗糙,用的是黄杨木与三合板,一看便知是匆忙搭建的。祭坛上摆着许多小挂饰,以紫、黑、绿色为主,它们遇风则响,诡秘的响动给祭坛增添了几分神秘。 祭坛四周各有一个棺材。棺材和祭坛一样是临时用木头搭的,说它只是普通的一人高木盒子也可以。棺材表面甚至连漆都没刷,露出难看的节疤与纹路。 四个棺材的顶端都系着一根红绳,四根红绳交汇在祭坛顶端,绑成一个很复杂的结。这个结又与其他丝线彼此联络,在半空中构成血红色的绳网。绳网中间,站着一位身披寿衣的女孩,这个女孩就是刚刚差点把义云杀掉的人。 从四个棺材中溢出一道紫气顺着红绳一直延伸到少女额头。 此时女孩面色的苍白度甚至超过她身上的寿衣。 她俊秀的五官在这种脸色映衬下,愈加散发着毛骨悚然的气息。 她的两只胳膊吊在红绳间,与身体拉长到不可思议的距离,彷佛根本不属于她的一样。硬要比喻的话,就像把洋娃娃的四肢关节扭断然后分别绑缚在不同方向。 义云强烈地感觉到这个祭坛和附着的浓郁阴气,阴气以女孩为中心,构成了一个浸泡着阴冷与寒意的旋窝。 “你觉得如何?”义云摇了摇身前的大美妞。 “不知道。”叶轻眉面无表情的回答,让义云丝毫也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义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那个谁,职责所在。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将当作呈堂证供。”义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这女孩说着。 女孩终于有了反应,缓缓睁开双眼,扫视了一眼两位不速之客,叹了口气:“你们还是来了...” 楼顶一时间陷入奇妙的安静状态。 “这什么妖怪?”义云轻声问,“蛮漂亮的...” 女孩淡淡一笑:“有些事并非你们想象的那样。” “这算求饶么?”叶轻眉冷冷一笑,“楼下的的那些玩意是不是你设置的?” 也不等女孩回答,义云就径直插口:“这棺材里的四具尸体是不是你弄来的?” “都是的...”女孩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 “很好。”叶轻眉话音未落,只见义云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颗充满火药的流星,挟带着狂风与冰寒朝女孩冲过去,如同大海中高高卷起的惊涛骇浪。 叶轻眉没想到义云这**丝猝然发难,女孩似乎早就算准了他的动作一般。只见她双臂一振,数条红绳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蛇行扑向义云,迅速结成结实的大网。 义云丝毫没有停顿,只是轻轻用手一撕,这网就立刻化作段段碎绳。他大吼一声,双手积聚两团缭绕着火焰的光球,拍向女孩。女孩不闪不避,张口吐出一片血雾,面部狰狞。当义云手中的光球即将触及女孩身躯时,血雾在低温下凝成两道冰血盾牌,挡住了光球。光球里的火焰抑制不住,发生剧烈爆炸,连同血盾炸个粉碎。 血盾的碎冰渣四下散射,让义云着实手忙脚乱了一阵。 义云一击不成,立刻开始另一次排山倒海的攻击。 第九十七章 各种乱入 女孩毫不退缩,针锋相对。 两人在宿舍楼顶打得地动山摇,团团光球炸裂,不时有红雾升起。 整个祭坛笼罩在一片声光火雾中,无法看清发生了什么。 轰鸣阵阵,显示着里面的殊死搏斗。 叶轻眉看得瞠且结舌,这种级别的战斗对他来说太惊人了:这个女孩是妖怪固然威力无穷,但是平时看来弱不禁风的**丝义云居然也有如此强横吓人的实力。 以尤-物女警的想象力,根本无法猜测祭坛内的战斗有多凶险。 站在祭坛外焦急的直跺脚, 你就算想帮忙也插不上手啊,尼玛。 叶轻眉无奈,只好继续焦虑地等待,同时把自己裹得更紧些,因为楼顶的温度一直在降。 空中甚至开始有雪花飘落。 大约持续了十多分钟后,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楼顶恢复了沉寂。 雾气逐渐散去,光芒慢慢消退,看来战斗已结束了。 叶轻眉冲过去,急切想知道结果。 祭坛被毁得七零八落,木料碎了一地,还有无数截如同蚯蚓般的红绳散落其中,只能勉强看出之前的一点轮廓。 女孩仍站在祭坛顶端,面色比刚才还要苍白,数缕伤痕出现在她的脸和脖子上,伤口极深,却没一滴血流出。而义云身上的道袍几乎被扯碎,他勉强伸手撑着距离女孩不远处的墙,大口大口喘息,头低垂着,脏兮兮的刘海遮住了脸庞看不清表情,只能隐约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自他额头滴下。 “不好,难道两败俱伤?”叶轻眉大吃一惊,她没想到义云连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只堪堪与女孩战个平手。 她赶紧从怀中抄出两张金箔打造的灵符,这灵符非同一般,质地奇佳,价格极贵,威力也很大。 两道灵符飞到女孩身前,竟似失去控制般被她身边的气流吹得东倒西歪。 这正是叶轻眉想要的效果,她双手掐了个手印,灵符轰地炸开,碎成无数金粉,在半空汇聚成一道金光闪闪的墙壁。 女孩身边的阴气沾到金墙就立刻退开,好像章鱼触手碰到火一样自动卷回去。 这是汇聚叶轻眉全部力量的一击,即使这个女孩妖力通天,一时间也无法破解。 叶轻眉趁机扑到义云身旁,扶住脸色惨白的义云,上下查探问:“你还好吧?” “不好...”义云嗫嚅出声,眼神有限涣散。“大美人,在我临死前让我摸摸传说中的那个东西吧...” 叶轻眉嘴角一抽,对着义云妩媚笑:“好啊,等你临死的时候就随便你怎么摸...” 义云愕然,叶轻眉将他扶到一旁休息,径直走到那个女孩跟前。 女孩也受创匪浅,脖子的伤口极深,气势也远不如刚才宏大。 这一战可说是两败俱伤。 “接下来到我了。” 叶轻眉的表情从所未有地认真:“虽然车轮战一个受伤的弱女子不够光明磊落,但您是老前辈,我们也是逼不得已。” 修炼到少女这样拥有完整人类心智的妖怪,起码得几百年年时光。 以人类社会的辈分论,女孩恐怕不止比他们大几十辈,所以叶轻眉才会这么说。 女孩未发一言。 这时,距楼顶入口处传来一声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义云挣扎着回头,就感觉到一股不若于女孩的强大力量冲入口处涌来。 “糟糕,难道她还有同伙?”叶轻眉心下大惊,若真是如此,那可真的完蛋了。 不多时,那个神秘的来人就缓缓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来人穿着一件淡灰色的中山装,胸前别着一只钢笔,双手虎口还沾着白色的粉笔末。 “看你那脸上充满的邪恶,扭曲的五官,真是个十足的大反派啊。” 义云忍不住吐槽了。 中山装朝前走了几步,看到义云几人,不禁哈哈大笑:“看到我让你们惊讶么?” 最先说话的是那个女孩,她是惟一镇静的:“果然是你啊。” 中山装捏着下巴说:“对,是我。”他扫了一眼残破的祭坛,嘲讽道:“这是你和讨厌的小修士打的结果?” “是。”女孩应声。 “哈哈哈,你们修士真是天下最愚蠢的生物!一切都如我所料的一样。”中山装仰天长笑,“倒省了我的事,接下来只要把你们都杀了,就ok了。” 尤-物女警恢复了冷静,有些尴尬地问女孩:“呃,不是你么?” “我从来没说过是我。” 女孩冷冷回答:“全是你们的臆测。” “不错!都是我干的!”中山装得意地晃晃脑袋。 义云皱起眉头:“你不是学校的老师,你到底是谁?” “你在蠢材里还算聪明嘛。我是这学校的老师,但我也不是他本人。”中山装赞许地点头,用手一指那四个躺在棺材里的女生,“这都是那四个小蠢材搞出来的。” “她们玩了什么禁忌游戏吧?”叶轻眉皱着眉头问。 “没错。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事。那天,这个老师去女生宿舍查房。这四个女生在玩笔仙。笔仙视玩近的地点不同,危险性也不同。巧的是,那天是这所学校阴气最重的时候,恰好我路过那里——当然,是用飘的,结果就被她们召了出来。” 义云和叶轻眉心里都升起一股寒意,这家伙果然是可怕的东西。 “自古以来,请笔仙都是请鬼容易送鬼难,把我请来哪里那么容易把我送走。可惜这四个女生体质过阴。这个老师在窗外偷听,于是我就上了他的身。” “从此这个老师的身体就被你控制,那些女生也被你慢慢吸死了吧?” 叶轻眉大怒,真是个渣渣。 中山装发出邪恶的笑声:“桀桀桀,正是。我本来打算把她们养肥了,等阴气彻底侵染她们的肉体后再慢慢吃掉,那可是无上的美味啊。 “可是!”中山装一指少女:“这可恶的女人几乎坏了我的事!” “什么?她?” “对!那个该死的什么校长似乎察觉到四个女生的异状,不敢报警,就从不知什么地方请来她这么一尊千年大妖!” 女孩缓步走下祭坛:“接下来由我说吧。学校校长学过一点法术,知道这是尸妖附身变化的开始。请我来主要是为了让她们恢复正常。我到学校后立刻开始调查,虽没查出你这个真凶,却大概了解她们的情况。” “你来后,我没再接近她们,怕被你撞见。”中山装似乎对少女很敬畏。 “我每天暗中跑到她们宿舍,利用我的力量为她们驱邪,直到一天前她们忽然死亡。”说到这里,少女瞥了眼义云:“你猜对那些女生中了笔仙邪法,却没猜到我去宿舍是为了帮她们,你们这些正道修士实在是孤陋寡闻。” 第九十八章 九字真言大圆满 义云有些惭愧地抓了抓头,想起在女生宿舍观察到的情景,有些委屈,尼玛的,看你当时的样子是真心要杀我的啊。 “哈哈,我利用学校把阴气汇聚在一起,就是今晚,我吃下那些阴气就会变得天下无敌!” 女孩挥挥手,继续批判义云:“你们自作聪明,一门心思把我当敌人。不光把我在女生宿舍楼设下的机关全破坏,还破坏了祭坛。我本来要借这个机会查出凶手然后杀掉的...” “可惜你们没机会了。”中山装咧开嘴,露出满嘴獠牙,容貌有了变化,“我要感谢那个蠢材修士,他跟你打得两败俱伤,我就坐收渔翁之利。现在没人能阻止我吸收这些阴气,你们当我的第一批牺牲者,该感到荣幸吧!” 叶轻眉怔了怔,突然大声一叫:“你、你是那个华侨!” 中山装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你怎么知道这个?” “我在警局查阅档案时看过照片,和你现在很像。”叶轻眉轻声说着:“你就是那时捐款给这个学校的归国华侨。” “想不到现在还有人记得我。”中山装有些感慨,脸部肌肉扭曲不堪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和叶轻眉在档案室看到的那个老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 “这所学校的这个布局就是你当年设计的吧?”女孩质问。 中山装大笑:“不错,当初我看中这里的地势,想通过捐款的方式把这里建设成聚魂之所,好为我所用。” “但你失败了?” “没错。”中山装露出一丝痛苦:“学校快建成时,秘密被当时的校长发现了。他也算半个修士,居然把我逼上绝路,我就死在这楼下的楼梯上。” 原来血色楼梯还有这种典故。 “那个校长给宿舍顶加了个风向标,镇住阴气。我变成了虚弱的鬼妖,只能在校园里徘徊,直到女生宿舍的那几个女孩子请笔仙,我才借机复活。” “我说山先生怎会派我们来处理呢。那个校长是我的老师”叶轻眉恍然大悟。 “好了,怀旧到此为止,我要去完成最后的工作了!”听到中山装这么说,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女孩似乎已经放弃了反抗。 目前他们中最强大的两人都刚刚受了重创,恐怕已无法抵挡中山装。叶轻眉一个人独木难支,根本起不了作用,局势朝着最坏的方面演变。中山装与狐狸美人擦肩而过,他拍拍叶轻眉僵硬的肩膀:“蠢货,我会让你死得痛快的。”他也不怕这些人逃走,缓步走向祭坛,仰头说道:“前辈,你下来吧,反抗没有意义,我想你该知道。” 少女挪动脚步,想趁他不注意时伸手。 中山装早料到了,飞快伸出滴着黑血的利爪挠上女孩右肩,撕破了她的寿衣,女孩伤势过重,来不及躲闪。 “滚开吧!”中山装大喝一声,轻轻一推,女孩便像断了线的风筝摔下祭坛。 中山装没理睬她,转身踏上祭坛,按捺不住心头狂喜。 自为魂魄以来,他一直寻求能获得强大力量的机会,凭借种种机缘和努力,现在马上就可以实现这个目标了。 这个祭坛果然是聚集阴气的好东西。 中山装的脚一接触祭坛顶端,就感到有无数阴气汹涌聚来贯穿自己。他大喜过望,伸手握住纵横交错的红线,让这些气息在身体里游走。眼看十二点就要到了,那将是最佳时机,他将在那一刻称王。 “啊哈哈哈哈哈——” “笑得真难听,是我就去死了。”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打断他的笑声。 中山装眉头一皱,循声望去,却看到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景象:义云在笑着,浑身上下开开始散发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就像藏在一片雾气后面,让人无法扑捉到明晰的印象--除了唇边一丝锋利得有些狞狰的微笑。 话音未落,中山装突然发现那些红绳开始活动,把自己的四肢绑缚起来,自己体内本来充沛的阴气像是拔掉塞子的浴缸水般哗哗地顺着红绳往外流。 中山装大惊,他惊惶地摇着脑袋,大嚷:“这、这是怎么回事?!” “蠢材上了天才的当,就这么简单。”义云冷声一哼,迎着罡风走过去。 “你说什么?胡说!一切都在我计算之内!”中山装边挣扎边不甘心地大声叫嚷。 “截至刚才一刻前,的确都在你计算之内。”女孩坦言。 义云冲上祭坛与女孩的大战看似激烈,其实只是故意弄出大动静,两人并没下杀手。 义云一冲进去,女孩就把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告诉他。 说来奇怪,义云对她的话却一听就信,好像两人已有好久的默契。 接下来就简单了,他们装成重伤倒地,诱出在旁窥视的中山装,骗他乖乖走上祭坛。 “骗我走上祭坛?”中山装眼睛发红。 “对,这个祭坛刚才被我偷偷调整过,不再是吸收器而是放射器。”不用过多解释了,中山装真切地感到自己的能力逐渐丧失。他惊惶失措,越挣扎力量流逝得越快。 “放、放过我吧!”中山装哀求起来, “如果听了我的过去,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追求这股力量了,你会理解我的!” “我没兴趣听,你去死吧!”义云恢了凌厉,双手迅速划出几个黄金色的虚空字迹——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女孩也不失时机地操纵着红绳缠紧中山装的四肢,让他的力量流逝得更快。 “你知道么?你惟一失败的地方就是惹恼了我。”这是中山装最后听到的声音。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一声剧烈的爆炸划破夜空。 然后,一切都归于寂静。一切都结束了。 女生宿舍楼昨晚发生的事没其他人觉察到。 否则就跟中山装一个下场,至于那个女孩,她谁也没告别就翩然消失,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谁也想像不到,在高校的校园里曾存在过这样一只可怕、美丽且心地善良的尸妖。 两人站在行政楼顶,面对朝阳,望着远方的地平线。 叶轻眉皱皱眉,转过头去,只见义云点起一根香烟,眼神怅然若失。 “别多想了,她以后还会出现的。”大美妞媚声宽慰。 “尼玛,我才没想这个。” “不过我很担心呢,你们会有代沟的。” “什么?” “她比你大起码近千岁,放弃吧。” “妈个蛋...” 两人再度带着不同的表情沉默下来,只有无限悲凉,无限凄楚。 第九十九章 鬼事务员 义云突然一撇,感到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手中,他低头一看: 尼玛,信息袋! 任务:前往鬼域寻找已经失去联络的鬼事务员,小钟,类型:鬼。数量:未知。 义云心中一百头***在奔啊,:我嘞个去,我不是妖怪事务员吗?让我去找鬼事务员,不是我的活,我不干,这么多的鬼,哦!不!妈妈我要回家! 只听那边嘶吼道:不去不行,你忘了**咒的厉害了吗?时间十二点,地点江阳路五十三号,鬼城之门开启,那时便是你进入鬼城的时机。显然是凌佳楠的声音。 什么?十二点?江阳路五十三号,泥煤。义云低头一看表十一点五十九分,再一抬头我靠,正事江阳路五十三号。 要不要这么巧,义云想转身逃走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天空中一声响雷打了下来,忽然看见周围高楼大厦行人什么的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扇门,不,不是门,是门框。门框里面是黑乎乎的,一片混沌,把这个空荡荡的门框塞得满满的,对面什么地方完全看不到,形成漩涡。 义云啊的一声,被这漩涡给吸了进去。义云睁眼一看,天空灰蒙一片,了无行人,这里似乎很冷,透骨的冷。这种冷来自于内心,人们对鬼原始的恐惧。 尼玛,这里就是鬼城?义云自言自语道。慢慢挣扎起来。忽然发现前面有一块碑,好似里程碑一样。只见上面刻着三个鲜血一般红的字:黄泉路。下面还刻着一行小字:生人勿进。 我倒是想不进,你找虚白泽那老头去。义云对那石碑说道。石碑当然不会说话,义云又朝石碑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忽然之间,石碑青光一闪,居然不见了。义云的面前多了一个身高好比姚大个,面容堪比活潘安的男子。只见他头上带着紫金冠,身上披着金色战甲。长的面白唇红,双眼泛着妖异的红光。 义云当下心里暗想:我勒个去,这人长的绝对比霍叉叉,何叉叉帅气十倍啊。那男子一字一顿道:生人勿入黄泉路,违者万死也犹轻。话音刚落,挥着两只堪比砂锅大的拳头向义云砸来。这时义云的心里好似一千头草泥煤在奔腾啊。说打就打,咱也得讲讲规矩吧。男子哪管义云这些,嘴里还念着生人勿入黄泉路,违者万死也犹轻这句话。拳头却已经到达义云脸前,义云那顾得上这么多保命要紧。头像右一侧,才把这一拳堪堪躲过。谁知另外一只拳头已经追击到义云腹部,眼看就要打到,义云双脚用力一跺地,身体凌空而起,又把这一拳躲过。那男子见二击有不奏效,不由得心中怒火大盛,只见男子左手平坦,右手摆成兰花指形,状竖直立在左手上,右手食指突然冒出紫色光点,逐渐的扩大,分裂。只见那男子从一个变成了无数个,铺天盖地的都是男子。 这一刻的义云慌了,怕了,但是他不能退,这么多那个才是男子的真身呢?义云想了想,把眼睛睁大了,还是看不出来。 这时候义云的耳朵里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道:义云小兄弟不要惊慌,我是牛皋,在上次离别的时候,我在你身上设下了一个符咒,可以看清楚你的一举一动。什么一举一动,是不是我晚上撸的时候你也看见了,说,说!义云急道 牛皋道:这个......咳咳......那个啥你现在腰中的断笛修为很高,他可以给你提供源源不断的法力,只是你还不懂法术,等会我会传到你脑子里去,不过当务之急要先破了他的分身,记住用心眼去看。 义云似乎是懂了,缓缓的闭上眼睛,在这无边的黑暗中义云在找这只心眼,,忽然义云似乎感觉到了这双眼的存在。突然双眼一睁,冒出点点寒光。凭着心中的感觉,朝着一名男子冲了过去,义云双手绿光大炽似乎要把这灰蒙蒙的天空染绿一般一拳打在男子胸前,好似这拳打在钢板之上,义云只感到手上的剧痛传来。骤然之间所有的分身全部消失,男子真身往后直退将近有二十米。 男子双目红光大炽,突然双手撑地,一道青光闪现,男子不见了踪影。只是半空之中多了一把戟,这戟约有两米左右,戟杆暗红色,戟头亮银色。带着一阵青光,向义云刺来。这一戟来如闪电,势如奔雷,转眼之间已经来到义云眼前,戟中还传来阵阵声音:生,人勿入黄泉路,违者万死也犹轻。义云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万里黄泉无旅店,三魂今夜落谁家。义云脱口而出。 只见那戟离义云的眼睛不过一厘米的距离便停止不前了,吓得义云出了一身的冷汗,突然之间只听光噹一声,戟落在了地下。这时义云心里一万头***在奔啊。 男子渐渐的由戟变回了人形,他的双眼红色慢慢褪去,义云定眼再仔细一看,那双眸子已经清澈非常。耳边又传来牛皋的声音:义云小兄弟,这个人是一把兵器成了精,你要感动他,让他当你的兵器。 义云道:不是吧,他居然是一把兵器。突然男子用十分微弱的声音对义云道:谢谢你,帮我解开身上的咒语。义云奇道:我什么时候帮你解开咒语了?男子却不回答义云的话,说道:我本是吕布手下那一把戟,叫战天戟。后来吕布在白门楼丧命,由于我太重,没人能用的动,便被扔在了白门楼下,天长日久,我吸收了天地之灵气,日月只精华,逐渐的有了灵性。不知过了多少日子,来了一个乞丐,说我的杀伐之气太重,将我的戾气都化去了给了我仁慈之气。再后来又来了一个道士,说把我献给阎王爷,说什么到时他就可以将茅山和地府结盟,将茅山一派发扬光大。但是他无法化去我身上的仁慈之气,就把它封印起来,并对我下了符咒,口诀就是生人勿入黄泉路,违者万死也犹轻。它顿了顿,又说道:之后我便来到了这里,只要闻到活的气息,我便抑制不了自己,就一定要杀死他。而刚才你说的那句话,万里黄泉无旅店,三魂今夜落谁家正是解开这这符咒的咒语。 第一百章 烈火分元 义云这才恍然大悟,感情自己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倒解开了他的符咒。 义云做作的说了声不客气。男子道:你为我解开了身上的符咒,对我之恩如同再造,我愿意你做我的主人,不管义云答不答应,战天戟突然青光一闪,又化作自己的本身,慢慢的落在义云的右手中。 义云只觉右手猛然一沉,自己收势不及,一下摔个狗吃屎。义云好不容易爬起来,对战天戟说道:大哥,我倒是想拿你当兵器,你这么重的分量我可吃不消。战天戟道:这个好办。突然之间化作一道青光融入了义云的右臂。 义云急忙捥起袖子,只见右臂上有一个戟的刺青。义云道:这是什么?战天戟的声音来自义云的体内:我现在化作刺青在你的右臂,等你想召唤我时,只需意念一动我便立刻浮现出来。 此刻义云只觉身体有一股青色气体直冲丹田,这时牛皋的声音又传来:这是战天戟的法力,水属性的,虽然与我输入你的火属性不相容,但你的本体是木属性根据五行相生相克之理,你水克火,但木生火。 你现在只需要等待着三个属性的融和,另外过了黄泉路就是鬼门关了,你可要小心点,守在那里的是黑白无常。 义云听了牛皋的话盘腿而坐,这三种属性在义云体内争斗的愈演愈烈,义云一会好似在夏天,一会又好似在冬天,一会又好似在春天。渐渐的这种争斗似乎平息下来,在义云的丹田内形成三色球体,左边黄,中间绿,右边青。 义云起身而立,飞身略起,迅速的向前方奔去。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我要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抓紧时间找到小钟。管他什么黑白无常,九殿阎罗,我义云统统不怕,来吧。 义云似乎豪气大涨,形象是那么高大上,完全不像一个**丝。 不知是义云的修为见长,还是距离不远,片刻之间便来到一破旧城门下,但见那城门四开,高有二十米,城门上有一块破破烂烂的匾,上面泱着三个黑色大字,鬼门关。 义云心道:这里既然是鬼城,又是鬼门关,应该有很多冤鬼游魂,现在这里别说是鬼,就连鬼影子都没有。对于这一点义云真的很纳闷 义云走进门去,这里面完全是古代的街道啊。不过却静的可怕,义云一直往里走,这沉寂了很久的安静被两声划拳的声音打破了。 八匹马啊六六六啊你输了喝酒。义云躲在一旁自信打量这两人。这两人身着黑白两件衣服,头顶上带着大尖帽子,也是一黑一白,上面写着四个字:一见发财。白色衣服的男子手旁边放着一对铁钩,黑衣服的男子舌头伸到了腰间。手旁边放着铁锁链。想必这二人便是黑白无常了把。 义云心道。只听穿黑无常道:白老弟,你说这阎王爷把十方恶鬼都招去折磨钟馗去了,倒让咱哥俩来守这个鬼地方唉。说完又喝了一口酒,白无常接口道:黑老哥,别叹气啊,你想想以前阎王爷没少给咋俩好处,不过一会便好了,也落得个清静。 突然黑无常跳了起来,哪里来的阳间人,赶到鬼城鬼门关来,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吗?白无常道:黑老哥,他既然能过了黄泉路,想必有些本事,别跟他废话,小弟来领教他几招。 白无常手拿双钩,绿光大盛,突然双手离钩,两条铁钩化作两只白眼吊睛老虎,向义云猛扑过来。牛皋声音又传来:这只是幻想,不用怕他,正面冲过去,眉心是老虎的破绽所在。 义云听完意念一动,手中青光一闪,战天戟就出现在义云手中,对准一条老虎眉心刺了过去,老虎终究是铁钩所化,不知道闪躲,给义云刺个正着。义云战天戟往右一带一勾,战天戟的弯钩又勾到了另一只老虎的眉心,两只老虎变回了铁钩。 白无常惊道:居然一招之内破了我的铁钩似虎,那你再接我一招水漫金山。说完双脚离地,漂浮空中,双手向天,往后一摆,背后突然出现一条波涛汹涌的河流,所有河水都指向义云。 牛皋又传音道:我传给你运土决,可以破了他的水漫金山。义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副画面,义云找着画面做。只见义云收起战天戟,曲指成钩猛向地面,霎时间地面泥土飞扬,飞向空中,漂浮在义云身后。二人突然发力,河水泥土向对方冲来,虽然二人修为不相上下,但五行相生相克,土克水,白无常只觉义云之势,如泰山压顶,败像以露。 白无常大吼道:老黑还不快过来帮忙!黑无常身影一晃,已然来到义云后背,晃动着铁锁链,冒着黑光,向义云后心抽来。义云此刻尽全力跟白无常比拼法力,根本无暇顾及背后,眼看就要抽中,义云背后出现了淡绿色的光圈,直接把黑无常的铁锁链震碎。黑无常见自己法宝震碎,不由得心头火起,双手握紧成拳,打向义云。 牛皋声音传来:祭出桃木剑,阴间里的东西最怕那玩意。义云意念一动,桃木剑立刻飞了出来,直直奔向黑无常。黑无常没料想义云会有这招,没有防备,被桃木剑直穿胸脏。本来漂浮半空中,却躺在了地上。 白无常见黑无常受了重伤,当下乱了心神。义云看准时机,用尽全力一推,白无常河水全消,被义云的满天泥土之中胸口,狂喷了一口血,但血是绿色的。牛皋传音道:他们一时半会,爬不起来,赶快去阎罗殿救钟大人。义云奇道:钟大人?牛皋道:就是小钟。 义云道:小钟一个鬼事务员都能称大人,我是不是也可以称为义大人,哈哈。牛皋似乎有点生气道:别在这啰哩啰嗦的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快点去阎罗殿,不然小钟性命可能不保,里面有十方恶鬼游魂,阎罗王也在里面,我现在传你烈火分元术,这些阴间鬼物怕得就是火。 义云只觉脑子里又出现了烈火分元术的功法。 第一百零一章 钟馗 义云身子闪动,转眼之间来到一座广大的宫殿,宫殿周围似乎有着一层黑色雾体,久久不能散去。正中央挂着红漆金匾,三个烫金大字阎罗殿。左右两边写着一副对联,左边写道:有心为善虽善不赏,右边写道:无心为恶虽恶不罚。义云躲在门外看着殿内的情景。 殿中央石柱子上绑着一个中年男人,披头散发,带着金丝眼镜,身上伤痕累累,这人正是小钟。小钟周围有数不清恶鬼冤魂,个个张牙舞爪,准备立刻向小钟扑去。最里面摆在一个很大的桌子,上面雕着几条四爪金龙,后面一张太师椅,椅子上坐着一个,面色极黑,头戴一顶乌纱帽,身着一身文官袍的胖子。义云心道:这位应该就是阎王。只是阎王腿上坐着一个女鬼却让义云惊讶到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这女鬼正是刚死没几年,义云晚上对着他撸的女优:饭岛爱!真是biao子,到了阴间也不忘了老本行。 突然之间,阎王开口道:钟馗,我给你一次机会,肯不肯合作?钟馗淬了阎王一口:呸,阎老五,我是堂堂的捉鬼天师,怎会和你同流合污!阎王不怒反笑,对钟馗道:你不说到还罢了,既然你说了,哼哼我地府跟茅山一派一向交好,人家茅山派掌门人西半仙说了,只要我放一些凄魂厉鬼到人间大户人家作祟,他们好下山收鬼,到时每月给我五千两银子,到时肯定少不了你的。 你偏偏跳槽到人间做什么狗屁捉鬼事务员,端抓我放出去,今日你不在是天师钟馗,那我便是杀了你也不为过,即便是天帝怪罪下了,我也有话说。钟馗冷笑道:狗屁捉鬼事务员,好大的口气,今日即便是我钟馗死了,相信过不了几日就会有人拆了你这阎罗殿,为我报仇!阎王大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十方恶鬼,来呀,以前这位趾高气扬天师钟馗是怎么对你们的,今天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好好‘招待招待’你们的天师钟馗。 十方恶鬼齐向钟馗奔去,在钟馗身上强咬硬拉。钟馗用力的咬着钢牙,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落,五官都痛苦的扭曲在一起。 纳尼,小钟居然是天师钟馗?义云吃惊道。 心中十万头***在奔腾。这时义云心中作为一名纯**丝的正义感突然爆发出来,燃烧了他的整个小宇宙。义云身影一闪,来到大殿里,高声喊道:阎老五,你个黑胖子,无耻之尤,住手! 阎王见眼前出现一个活人,怒道:黑白无常那两个废物,就知道不行,连个凡人都打不过。你是什么人?我是要惩罚你的人,虽恶不罚,呵呵,我就替老天惩罚你。钟馗闻声抬头一看竟是义云当下道:义云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走! 阎王两眼死死勾着义云,恶狠狠道:想走?一个活人来到阴间阎罗殿还想走哼哼,你们听说过阎王叫他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这句话吗?说完中指出现了一点淡淡的紫光,指向义云。 只见十方恶鬼游魂全部向义云扑来。 义云准备用双手防御,牛皋声音传来道:用烈火分元术。义云当下嘴中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左手向地,右手掌心向天,双脚画了个半圆,大吼道:举火焚天!突然之间双手合十,在展开似兰花状,体内火属性占据了丹田,黄光大盛。手中出现一个火团,越变越大,向恶鬼游魂推去。刚好众多鬼魂与火团迎个正着,传出来一阵响天彻地的惨叫声。 赶在最前面的鬼魂顷刻之间化为了灰烬。 不待众鬼魂反应过来,义云双手手心指向两胸,双脚离地,浮在空中。渐渐的从体内吸出一团火,发出耀眼的赤光,把阎罗殿照的亮如世间白昼。突然两手向外,火团化作无数的小火点,吼道:漫天火雨。全部向众鬼魂散去。火点在鬼魂堆里,鬼魂沾着就死,碍着便亡。 片刻功夫,恶鬼游魂全部化为了灰烬。 阎王见此情形,一把将饭岛爱推开,一脚踢飞雕龙书案,对义云道:好小子,这才有点意思,我也有几百年没活动了,希望你要耐打哦。话音刚落,头顶上方出现淡紫色光圈,渐渐的出现一把紫色大锤,阎王飞身而起,抓住大锤,大声叫道:吃我一记撼地锤。直直向义云头顶砸了下去。 牛皋传音道:你接不了这一锤,快躲开!义云正准备躲开,谁知阎王速度极快,已然来到义云头顶,义云只得横起战天戟硬挡,锤戟相交产生巨大的轰鸣声,殿内所有的东西被震的粉碎,义云双脚已经深深的陷在地下,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谁料想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舞动着撼地锤仍然向义云劈头砸下来。每砸一下,义云往地下深陷一分,口中多吐一口鲜血。不知道砸了多少下,义云只觉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手中的战天戟越来越重,义云这时真的很累,好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钟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义云是我害了你,你不该来的,虽然是任务,终归是我钟馗害了你。眼睛里留下了两滴泪水。 阎王见义云这个样子,正准备一锤结果了义云的性命,撼地锤刚到义云身体一米处,去被一道青光弹开,弹飞在二十米外。断笛中的卡卡却活跃起来,断笛青光大显,生出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义云托起在半空中。 义云只觉一道暖流从丹田到四肢百骸,身体充满了力量,丹田里的三色球体比以前大了一倍还不止。 牛皋传音道:义云快醒醒,是你腰间的断笛救了你,你的修为暴涨,但似乎消失的很快,要与阎王速战速决。 义云睁开双牟,精光闪现,手拿战天戟直向阎王刺来,阎王见势头不对,当下弃锤用掌,掌中出现紫色的球体向义云砸去,义云用戟一播,紫球被拨到了一边,地上多了两个深坑,战天戟势头仍然不减,直指阎王胸口。阎王心中登时一惊,当下双手向上一翻,周围变了。 阎罗殿已经消失不见,出现另外一种景色天空之中电闪雷鸣,周围都是千万带甲士兵手持钢刀铁剑向义云劈来。牛皋传音道:这和战天戟的分身一样,是虚幻的,你记住阎王在哪个位置向那个位置刺。 这次义云将法力提到极致,凭着记忆中阎王的位置刺去。霎时间一切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战天戟正刺在阎王的琵琶骨。 阎王惊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破了我的九重幻境。义云道:这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坏事做绝,上天派我来惩罚你。 说完又加重了力道,正想杀了阎王,钟馗道:不可义云,他说天界任命的阎王,不可杀他,你已经废了他的修为,恐怕这鬼城对他有仇恨的恶鬼怎能放过他。 义云将战天戟拔了出来,阎王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眼睛里充满了不甘和不信。 义云将铁锁链从钟馗身上劈开,道:钟大哥,义云来晚了。钟馗道:你救了我的命我还没感谢你呢,我真的无以为报。 那时风从地府过,带着浓浓吊丝气息。 第一百零二章 闯入 本市,警局中。 烟雾缭绕的诺大办公室里坐满了面色凝重的警察们,他们看着正中央的幻灯片,不停地吸着烟。 “第三名受害人的身体被撕成数段,可是他的皮肤断层上并没有残留着金属反应。”一名脸庞坚毅的中年人指着屏幕上那死相凄惨的尸体,沉声道。“于是我们得出了跟第一第二受害人一样的结论,这个凶手要么是借助其他工具完成分尸,要么就是...徒手撕碎人体!” “嗤。”坐在中间的一名警官把没吸完的烟狠狠捻在了烟灰缸里。他看着屏幕上的残肢断臂,听见中年人的分析不由咧了咧嘴。 “我活了大半辈子,处理了上千件案子,第一次碰到这么奇怪的案发现场,而且受害人还是惊人的九人之多。现场不仅没有任何痕迹,反而除了尸体其他地方还很干净,喷洒的血迹不知去了那里。” 那警官站起来,他严肃的看着众人,沉声道。“看来真如山大师所言,是时候,我们该求助于他们了。” 他说着,身后的幻灯片调出了义云的照片。 “行走在黑暗中的无名英雄们...” .... “嗡嗡嗡。”震动声从桌上传来。 沉浸在梦乡的义云皱了皱眉头,翻身搂住了被子。 “嗡嗡!”震动声愈加剧烈。这一次连桌子都晃动了起来。 “吵死了!!”忍无可忍的义云从床上跳起来,抄起桌上的信息袋头冒青筋的吼道。“你一个破袋子给我乖乖去照抄须弥納戒子的设定变成乾坤袋啊混蛋,震动是闹哪样?是短信息吗?是啊真抱歉我睡觉的时候没开飞行模式,可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我没有开吗?”义云抓狂的把信息袋甩到床上大吼道。 “因为你只是个袋子啊!我到底去哪里给你设置飞行模式?难道要下载一个360卫士信息袋版吗?啊!” 被甩到床上的信息袋停止了震动,发泄完毕的义云揉了揉睡眼再次倒在床上。 “真是的,每天都是睡眠不足,大早上也不让我补个好觉,难道妖怪还能跑过来干掉我么?” 他话还没说完,其床前的落地玻璃突然传出了‘砰砰砰’的闷响,然后,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是玻璃破碎声。落地窗整个粉碎开来。 “出现了啊啊啊啊啊。” 四处飞溅的玻璃砸的满屋都是。义云惊慌的吼叫着,反应迅速直接滚到另一边的床下。 一名婀娜的倩影踩着高跟鞋慢慢从落地窗方向走到了床边,发出了‘咯噔咯噔’的清脆声。 “请问义云先生是住在这里的吗?”一道天籁般的声音从倩影嘴中传来,缩在床边的义云一怔,继而缓缓抬头。看到倩影时,他的脑袋轰然一震! 一张再标准不过的古典瓜子脸,看上去仿佛只比义云的巴掌略大一点,她就象从最标准的美女漫画上走下来的人一样;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里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不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坚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点男性才有的英气;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随时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似的;一头水一样柔美的乌亮长发,流瀑般倾斜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 视线慢慢下移,她穿着一身英姿飒爽的警察制服,修长的大腿在短裙的束缚下显得更加诱人,胸前两团简直是喷薄欲出。 老实说,义云眼睛都直了,完全忘记了这女人的出场方式。 看到他的反应,女子皱了皱秀眉,她提高了音量娇叱道。“请问你是义云先生吗?” “呃?啊?哦!是,我是义云。”义云煞有介事的整了整褶皱的睡衣,他摆出一副清爽的笑容对着那女子伸出了手。 “请问你是?” 没成想这女子无视了义云的手,转身从落地窗那边拿出了一个皮质挎包,淡淡道。“那我们就开始吧,首先你先滚出去给我倒杯水。” “好的,女王殿下。。”义云摇着尾巴卑躬屈膝的对着女子一笑,然后拿起床上衣服走出了卧室,顺便轻轻给女子带上了门。 两秒之后。 反应过来的义云突然把门推开,一脸愤怒的指着女子吼道。“喂!!!话说你谁啊,突然把人家的玻璃敲碎还擅自走进来,不要以为你长得漂亮我就可以纵容你!” “哦?”坐在床上的女警官抬头瞥了他一眼,道。“终于反应过来了吗?” “我是在给你坦白的机会好么!话说这里是十四楼吧?快点给我说实话!要不我生起气来连我自己都害怕,我会把你扔下去的,我真的会的哦!绝对会的哦!”空旷的窗台传来习习凉风,卷起他的睡衣一角,露出些许**,衬托出了义云那‘高处不胜寒‘的气质。 女警官从挎包里掏出一沓资料,淡淡道。“那个啊,电梯坏了。所以我就上来了。” “...一般人口中的‘上来’应该是走楼梯吧?” “你哪那么多问题啊蓝猫!”女警官不耐烦对着义云吼道。“还不快给老娘滚去倒茶!” “...了解。”义云被她的气场一摄,连忙嬉笑一声滚去客厅了。 过了会,穿上衣服洗漱好了的义云端着茶杯敲了敲门。 “进来吧。”女警官在门内道。他顺从无比的推开门,然后看到了他房间墙壁上贴满了画面血腥的分辨率超高的照片。 “喂!不要在别人的房间里乱贴东西啊!”他吼道。女警官闻言扭头,她伸出芊芊玉手拿起茶杯,放在樱唇上轻抿一口,才道。“你好,我是本市警局的高级警员,你可以叫我叶警官。” “居然无视我了...”义云啧了一声,不情不愿的拖长声调说道。“那你该告诉我你来找我干什么了吧?叶—警—官?” “是来找你商量案情的。最近本市发生了九起连环杀人案件,作案手法相当骇人听闻,相信你也能看出来,局长说...”叶警官指了指墙上那些照片,皱眉道,“你是专业人士,肯定能看出什么的...应该吧?” 第一百零三章 知更鸟之死 “你们警察办案都是这么任性的么,先是破坏我的卧室,然后再把这里装饰的...”义云看着满墙的照片撇了撇嘴。“跟邪教仪式似的。” “总之我没有美国时间来帮你们,牙还没有刷早饭还没吃,而且才睡了三个小时,哈...你能理解苦逼的试用期吗?”义云说着,打了个哈欠。对着叶警官挥了挥手。“虽然你很漂亮,但很遗憾,你这种类型的我已经见惯了。” 他说的自然就是凌佳楠。 “哦?”叶警官俏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再次问道。“你确定不帮?” “不帮就是不帮,这可是关乎着男人的尊严。”义云摇头晃脑道。“所以呢,您就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约两个月前,有人报案,声称他的一名房客破坏了他的租屋,并且将其非法拘禁长达五个小时,破坏私人财产跟非法拘禁...啧啧,至少会判个五六年吧。”叶警官走到床边拿起挎包,故作遗憾道。“从你的眼神中我已经看到你的觉悟了,宁可坐牢也不帮我们吗?果然是男人呢。” “啪嗒。”冒着冷汗的义云果断给面前丽人跪下了。他高呼道。“从此做牛做马任凭女王大人吩咐!” “啊哈?”看着他的动作,叶警官不由捂嘴一笑。“你男人的尊严呢?” “女王大人明鉴,我还是个男孩。”义云沉着自信回道,只不过姿势不雅观就对了。 “既然如此,那废话少说了。”叶警官雷厉风行的往义云面前丢下一沓照片。白皙的大腿晃得他眼都花了。“你看看这是什么。” “恩?”义云回过神,捡起照片,站起来疑惑问道。“这是...鸟?” 他的手中,每张照片上都有一个鸟类图案,只不过每张与每张之间不尽相同。 “在每位受害人的卧室门前,都有一个图案,有的是鱼,但大多是鸟类。”叶警官十指交叉,道。“我们分析这就是连环杀手的作案特征。” “看起来像一个仪式?”义云皱着眉头翻看着那些照片,不时抬头看着墙上的尸体照片。 “如果全是鸟类还能归类到仪式里,可是其中有一个鱼怎么解释?”叶警官问道。 “其实很正常,在古欧洲那些所谓的黑魔法师在制作魔法阵时就爱用各种动物的肢体,不过我很在意的是。”义云用手摩挲着下巴,指着那些照片问向叶警官。“这些鸟儿的种类都不相同呢。” “总是感觉很熟悉呢...” 义云慢慢沉思了起来。 “哦?”叶警官闻言感兴趣的问道。“是你们的法阵吗?” “你连这个都知道?”他颇惊讶的看着女人。 “那当然,我老爸以前也是干这行的。”叶警官一脸得意道。“他说他在一个叫做‘红襟鸟’的组织降妖除魔。” “红襟鸟?”义云脑海中猛然划过一道闪电,他冲到墙壁仔细的看着一张张照片,然后再次看向那些鸟类图案,唇角划起一抹笑意。 “果然啊...” “你发现了什么?”叶警官看着义云那抹笑意,不由心底震惊不已,说笑的吧,这案件的前后关系他们可是开了好几次会议都没研究出来,这小子拿着照片还没超过五分钟就已经知道了么? “红襟鸟,也叫知更鸟,属于欧洲的一种鸟类,是英国的国鸟,单论这种鸟类并不出名,甚至也不名贵,几个世纪前,一首《知更鸟之死》传唱至今,让它被人广泛所知。”义云徐徐说着。 “《知更鸟之死》我也有听说,难道你的意思是?”叶警官皱眉,她将视线挪到了照片上。 义云没说话,反倒是凭借记忆朗诵出了一段诗歌。 谁杀了知更鸟? 是我,麻雀说, 我杀了知更鸟, 用我的弓和箭。 谁看到他死了? 是我,苍蝇说。 用我的小眼睛, 我看到他死。 谁取走他的血? 是我,鱼说。 我取走了他的血, 用我的小碟子。 谁来为他制丧衣? 我,甲虫说。 我将为他制丧衣, 用我的针和线。 谁来为他挖坟墓? 我,猫头鹰说。 我将为他挖坟墓。 用我的锄和铲。 谁来当他的牧师? 我,乌鸦说。 我将来当他的牧师。 用我的小册子。 谁来当他的执事? 我,云雀说。 如果不是在黑暗中, 我将来当他的执事。 谁来秉烛火把? 我,红雀说。 我来秉烛火把。 谁来充当主祭? 我,鸽子说。 我将当主祭。 为吾爱哀悼。 谁来扶灵? 我,鸢说, 若不走夜路, 我将扶灵。 谁来负责棺罩? 我们,鹪鹩说。 夫妇俩一起, 我们将负责棺罩。 谁来唱赞美诗? 我,画眉说。 当她埋入灌木丛中, 我将来唱赞美诗。 谁来敲响丧钟? 我,牛说, 因为我可以拉钟。 所以,再会了,知更鸟。 当丧钟为那可怜的知更鸟响起, 空中所有的鸟儿都悲叹哭泣。 .... “然后...”叶警官翻看着手中的图案,一个个念出了种类。“苍蝇,鱼,甲虫,猫头鹰,乌鸦,云雀,鹪,鹩,红雀,总共九个。之前的被害人也是九人。数量惊人的一样呢。” “剩下的就是鸢,画眉,牛,以及麻雀么。”义云揉了揉眉心道。“也就是说接下来将还会有四个人死于非命。” 叶警官轻抿红唇,手中的照片被她无意间揉作一团。她淡淡道。“虽然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礼,但能不能请你帮我们找到凶手?” 义云闻言摇头。“抱歉,如果对方不是妖物的话我也爱莫能助,但如果是妖物的话,你们一定要注意。”他脸色凝重道。 “千万,千万别跟凶手正面交手,这是唯一的忠告。” “是这样么?”她无神的喃喃着,脸色突然变得很苍白。只不过一会儿又恢复了血色,她强笑道。“那麻烦你了,之前的失礼很抱歉呢。” 义云挥了挥手。“无所谓啦,总之一觉醒来能看到个养眼的妹子也不错。” “关于《知更鸟之死》这条线索,我个人认为有三种可能。”他右手举起,竖起三根手指。 “第一种,这是凶手故意散布的假线索,意图混淆你们的视线,宗教自古以来都带着神秘感,这仪式恰巧符合,或者是他本人所钟爱的仪式。不过这第一种可能是建立在‘对方是人类‘的猜测之上。” 第一百零四章 诡异 “第二种,可能根本没有这线索,或许这九种生物代表了别的东西。要知道,九这个数字在东方寓意很多的。” “而第三种,就是这条线索是真实的,凶手接下来还要行动,当有第十名被害人出现时,那我们必须要找出答案了。” “找出什么答案?”叶警官随意问道,她现在的神情似乎很不专注,但沉浸在推理中的义云终究还是没有发现。 “知更鸟...到底是谁?!” “一切都在围绕着它进行述说,它是故事的开始,也将会是故事的结束。找到知更鸟,就等于找到了凶手。”他总结道,半晌没有回音,义云抬头一看,眼前哪里还有那女子的身影,只剩下被风吹得跌跌撞撞的照片。 “啊啊,真是没有礼貌,要认真把别人的话听完啊!”义云不满的喃喃着,他一脸郁闷的看着自己床头上那满满的‘案发现场’叫苦道。“头上挂着那些东西叫人怎么睡得着啊!” 他正抱怨着,床上那信息袋又震动了起来。 “还来?信不信我朝山先生要个root权限把你这功能给卸载了啊!”他不情愿的把信息袋抄在手里,打开一看。 “本市,xx路,xx小区,妖怪出没,种类不明。” “所以说这种模糊的信息是闹哪样啊?合着白天我也闲不下来了对不?信息袋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废柴设定了啊?”义云吐槽道。眼角余光瞥到床边,那里有一个黑色证件。 他好奇拿来打开,发现正是叶警官的警官证,只不过让义云心底一震的是她的名字。 叶鸢。 一瞬间,义云在脑海里把刚刚的对话都过了一遍。抓住了最重要的两段话。 “我老爸以前也是干这行的,好像是在什么‘红襟鸟’的组织里呢。” “那麻烦你了,之前的失礼很抱歉呢...” “我真是反应迟钝啊!”义云气急跺脚,自言自语快声说道。“因为叶鸢说她老爸也是干这行的,我先入为主认为了她父亲跟我一样是妖怪事务员。” “可叶鸢认为的是,我们这一行的特点就是‘接触妖怪’,那么他的父亲究竟是干什么的就耐人寻味了。” “并且还加入了名为‘红襟鸟’的组织,这一定是他的父亲为了隐瞒实情所捏造的名字,而那组织的真正名字...是知更鸟!” 他顾不得穿道袍,拿起桃木剑就冲下了楼梯。不过在下楼时略一停顿,他走到电梯处,按了几下,没多久时间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门。 “果然电梯坏了也是谎言,这女人借助一条登山索居然爬到了十四楼,怎么想也不可能是普通警察吧?” 无数的思路涌进了他的脑袋里,他感觉什么都明了了。 “推算错误,我之前的思路被局限了,单纯的认为知更鸟是一个人,万万没想到它却是一个团体。” “但是叶鸢什么都知道,她来这里并不是要我协助调查的,或者警局要我协助调查的另有其人,她却先他们一步找到了我。” “因为她就是鸢,未死四人其中之一!而索命的凶手在今天也即将找上她,肯定是在她自己的卧室门口看见了‘鸢’的图案了吧!” “为了生存,她要寻得作为妖怪事务员的我的帮助,可是当真正接触后却对我的表现很失望,然而为了不让无辜的我送命她没告诉我实情,靠这个蠢女人,不知道我有忠犬性格么,身为女王的她稍微调教一下就是很好的炮灰啊混账,居然看不起我。” 义云咬牙,等电梯门一打开,他大吼全力跑向了外面着。 “居然擅自为男人着想,这样怎么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女王!总之蠢女人在我找到你之前,你可千万别死啊!” 叶鸢一身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她将穿着的制服脱下随手扔在椅子上,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接着慢慢走回了客厅。 在不远处,她的卧室门前,深深的雕刻着一个鸢鸟图案。 解开衬衣两个扣子,露出一片酥胸,叶鸢重重躺在沙发上,似乎就打算这样一睡不醒。 可惜,万般思绪从她心头涌来,这样怎能睡得着? 她从衬衣口袋里摸出一个晶蓝色的挂坠,翻开盖子,挂坠内部有一名脸带微笑的青年男人的照片,叶鸢看着它,眼神逐渐迷茫。 “老哥哟,你当初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她看了许久,不由轻叹一声,将挂坠合住,珍而重之放在怀里。而后静静躺在沙发上。 过了许久,空荡的客厅里,传来了诡异的歌声。 “谁杀了知更鸟? 是我,麻雀说, 我杀了知更鸟, 用我的弓和箭。” 叶鸢睁开眼,她环顾四周,警惕的坐起来,手慢慢摸向了椅子制服上的枪套。 仿佛没有注意她的小动作,歌声还在继续唱着。 “谁看到他死了? 是我,苍蝇说。 用我的小眼睛, 我看到他死。” 与此同时,在客厅的前方,一具焦黑的人体凭空冒出,它大体算是人形,全身像是被大火烤了很长时间,甚至就连血肉都变成了焦炭。 胸前两团凸起的黑球是它的女性特征,诱惑此时成了狰狞。它的眼睛,是血红色的。 “谁取走他的血? 是我,鱼说。 我取走了他的血, 用我的小碟子。” 焦黑人形根本就没张口,空灵的歌声就像是凭空唱出。面对这突破人类认知的物体,叶鸢紧咬着银牙,她从枪套里迅速抽出手,手中赫然拿着一把手枪。 歌声还在继续唱着,焦黑人形则慢慢走向了叶鸢。它的每一步都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一个焦黑足迹。近乎窒息的感觉笼罩住了她。 “谁来扶灵? 我,鸢说, 若不走夜路, 我将扶灵。” 歌声到鸢这里停止,僵硬的人形慢慢的对着叶鸢伸出了它那形似手的前肢。 而就在这一刻,原本紧绷着身体的叶鸢娇叱一声,她伸腿一挑前面的茶几,雪白的大腿犹如弹簧一般将厚重的大理石茶几生生挑飞,那茶几带着风声沉沉砸向人形。 第一百零五章 黑雾 人形被茶几砸的一个趔趄,但仅仅只是一个趔趄,旋即它站稳身体,仍旧坚定的向着叶鸢慢慢走去。而叶鸢早就冲进厨房,掏出大大小小的刀具,像是天女散花般扔向人形。 此时,刚刚扔出最后一把刀子的叶鸢分明从那人形眼中看出了一丝嘲讽。一丝不屑。 而下一刻,人形再次向前一步。 这一步踏出,它的身体居然出现在离它至少三米远的叶鸢面前,要知道他们中间还隔着一个沙发啊! 叶鸢扔出的刀具们还尚在空中,人形的手便已经扣住了叶鸢的脖颈,继而单手把她举了起来。 “任何攻击,都是垂死挣扎,你还不明白吗?鸢?”焦黑人形首次张开它那漆黑的口腔,它的声音如同破风箱里面鼓动的风声,沙哑,撕心裂肺。似乎每说一句都让人担心它会把喉管咳出来。 “咳...”叶鸢艰难的看着它,握枪的右手慢慢顶在人形的额头上。泛白的唇角撇起一抹弧度,她恶狠狠道。“去死吧...怪物。” “砰!” 枪声响起,人形的头颅被近距离射击,旋即爆出一团团恶心的黑雾,抓着叶鸢的手也无力垂下,它的身体倒在地上。 “哈啊,哈啊,哈啊...”叶鸢捂住雪白的粉颈剧烈呼吸着空气,她惊悸的回头看着地上的人形,仍在为它刚刚鬼魅的速度而后怕着。假如她再慢一线,那断的就是她的脖子了。 “你还不明白吗?任何攻击,都是垂死挣扎。”无头人形从地上慢慢站起,它的胸腔内部竟发出了声音。 “说笑的吧?”看着这诡异的场景,叶鸢不可置信的大大睁着美眸,她本能般向后慢慢退去,手中的枪也是紧紧握住。 “谁来扶灵...” 人形轻轻呢喃着,它的双手慢慢从黑色躯壳里伸出了血红色的利爪。 然后,它的身体在下一刻出现在叶鸢的身后,双手温柔的递向了她的后背。 “鸢,替我向麻雀问好。不过在那之前...” “先给我变成美丽的碎片吧。” 叶鸢双手不住的颤抖着,这人形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这就是妖怪的恐怖吗? ——那一脸猥琐的混蛋就是在跟这种东西战斗吗? 尽管她的脑袋转的飞快,可身体已经僵硬,只能任凭人形接下来的攻击将至。 然而就在这一刻。 一道愤怒的绿色光芒不知从哪里射出,并且夹杂着某人的怒吼把人形狠狠砸进了厨房里。 “尾行痴汉什么的给我去死吧!” 轰!!厨房里不断响起了金属敲击声,叶鸢慢慢扭头看去,震惊的发现原本不可战胜的人形竟被一把破旧的桃木剑死死钉在橱柜之上。 “啊咧?你怎么在这里?好巧啊。”身穿cospiay道袍的义云笑嘻嘻的走来,他的眼睛中还带着些许绿色火焰。 “你是怎么进来的?”叶鸢看着乱入的义云立刻发挥了女王气质,丝毫没有任何死里逃生的侥幸感,她眉头一皱神情一冷喝问道。 “...喂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应有的态度吗?”义云不爽的一指身后破烂的大门。“当然是从门口进来的啊。” “哦,非法入侵私人住宅,你是一路跟踪我来的吗?说别人是尾行痴汉其实你才是吧?”叶鸢双手抱胸冷笑道。可是刚刚的死里逃生让她没有发现自己衬衣的扣子又掉了几个,一片雪白就那么豪迈的袒露在义云面前。 “...为了你刚刚露出的福利我就不追究你的态度了...”义云擦了擦鼻血,他咳嗽几声正色道。“是偶遇啦,偶遇。” 察觉到了**乍露的叶鸢惊呼一声,她狠狠瞪了义云一眼,随即脸颊泛红的跑过去将警服忙不迭穿上。 过了一会儿,仿佛是为了报复义云,她重重跺了义云一脚。 “啊疼疼疼,你这蠢女人!”义云惨叫一声,他喊道。“早知道就晚点来了,等你变成‘美丽的碎片’再来好了。” “是啊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身体却很老实呢。”叶鸢冷笑道。“你这傲娇行为就跟明明是在某网站好不容易才能签约才能上架才能三江的作者却在感言里说什么‘哎呀真是出乎预料,本来这本书是我拿来练笔的,却没想到一不小心签约了云云’,这么说很爽吧?很满足你痴汉心理吧?” “喂!你说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事实啊!快给我向作者们道歉啊蠢女人!”义云吼道。“还有这算哪门子痴汉啊?明明是病娇吧?是病娇啊!” 正在二人争吵间,那僵硬的人形伸出手艰难的把胸前那把剑拔了出来。它落到地上,浑身开始了诡异的剧烈颤抖。它嘶哑的道。 “妖怪事务员...” “恩?”义云扭头,警惕的看着那人形,右手绿光聚集,一道剑型能量体出现在他的手中。“有何指教?不明妖物?还是说...” “‘知更鸟’的首领,妖物知更鸟?” 听到义云这句话,原本正在颤抖的人形停顿一刻,接着,它的后背猛地爆开。漫天黑雾泼洒开来,将它彻底遮掩住。 “知更鸟...已死!”黑雾中传来了它含糊不清的怒吼,那强烈的妖气震的厨具都在不停震颤着。发出了清脆的金属敲击声。 “啊啊,对对,又来这种套路,非得畅快淋漓的打一场你才会痛改前非的告诉我们前因后果是吗?”义云淡淡说着,他右手对着黑雾一勾,躺在地上的桃木剑骤然箭射向黑雾里,与此同时,义云俯下身手持绿色剑光与木剑前后呼应冲了进去! 也就在这时,黑雾被他的攻击彻底激怒,里面发出了渗人的吼叫声,而后一只葱白玉臂从黑雾里陡然伸出,那玉臂在荡漾间信手打飞来势汹汹的桃木剑,然后来到义云身前,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近乎写意般捏碎了他手中的剑光。摧拉枯朽般把他狠狠打飞。玉臂从出现到捏碎剑光,这之间的石剑仅仅过去了一秒。 就如同之前人形被打飞般,义云如同一发导弹被玉臂轻描淡写打回了客厅,还治给了其人。他砸在了地板上,身后的沙发也承受不住过大的力道,发出一声呻吟后断为两半。 第一百零六章 回来了 “喂,你怎么样了。”叶鸢急忙跑到倒地的义云身边,搬开压在他身上沙发的碎片。 “咳...咳,失算了。”义云摸着胸口一片火辣的地方,他苦着脸对叶鸢道。“我说,你还是赶紧跑吧,这家伙可是‘白天级’的妖物啊。” “哈?我管它白天晚上,你和它可是把我家搞得一团糟啊!”叶鸢气不打一处来喊道。“我要走了去哪里要赔偿金?” “...在你眼中钱远比小命重要么...”义云头疼不已。 “也不是这么说啦。”叶鸢妩媚一笑,她似有所指的道。“如果你能干掉那怪物的话,不仅不会赔钱,我还会答应你任何条件哦。” “哦?是任何吗...”义云下意识的擦了擦鼻血,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身上绿光腾然而起。 “呵呵,燃烧起来了呢。”义云大吼一声,他化为一道光芒再次扑向没有消散的黑雾! 身在黑雾前的葱白手臂再次出现,这次,黑雾中也隐隐约约出现了两道红色的邪恶眸光。那黑雾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不得了的攻击出现。 就在义云扑向黑雾的一刹那,那玉臂电射般杀到了他的面前,同时,义云怒喝连连,双手绿光猛地打在地面上,突然出现的推动力在险之又险的一刻改变了方向。 玉臂在他的脸上留下一抹血痕便无功而返,而义云快速捡起掉在一旁的桃木剑,璀璨的绿光夹杂着暴烈的声势,在玉臂回防不及间狠狠轰在了黑雾正中央!下一刻,黑雾被无力吹散,露出了里面的事物。 还是那焦黑人形,只不过它的四肢全部覆盖上了最为稚嫩的皮肤,两条饱满的大腿简直是黄金比例,但腰部以上仍是那般骇人听闻。 “小鬼...”人形的头颅早已恢复,它半边脸上绝美无双,剩下一边黑脸红眸,此时它的声音不再沙哑,竟是如同百灵鸟般的清脆。 此时人形生出的异样让义云震撼万分,他从没想到如此矛盾的一幕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当真是半边天使半边恶鬼。 “你真正激怒了我!”知更鸟红眸冒出了刺目的光芒,她桀桀冷笑着。“可是还不是时候。” “鸢,看那小子能守护你到几时。”她说着,在义云即将发出攻击时竟在原地慢慢消失,一如她之前出现时那般。留下一段飘渺的话语。 “你们不得不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尽管时日无多...” 义云刚想追,身上绿光则慢慢消失,他一顿,知道这是绿色元气消耗光了,随即心里不由后怕刚才若是知更鸟不走,等待二人的将会是何种下场。 看到人形的消失,叶鸢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她重重瘫坐在地上。喘气间她问向义云。 “喂,混蛋,下次遇到她,你有几成胜算?” “她还不是完全体...倘若下次遇到她的是完全体,那么我一成胜算也没有。”义云死死盯着知更鸟消失的方向,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桃木剑。 “她的仪式,她的杀人顺序是完成完全体的步骤,我们必须要阻止她!” “对了。”回过神来的叶鸢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知道那怪物就是‘知更鸟?’” “关于这件事。”义云闻言一叹。“我也是猜到的。” 他看了眼手中的传音绳,来的路上他曾跟山先生联系过,果不其然山先生知道这个组织。 知更鸟组织在修行界极其出名,它由15名修者组成,负责接取一切委托,不论好坏。 在知更鸟创立初期,由于成员高超的身手以及夸张的任务完成率,知更鸟一直是无数委托人心中的首选。 简而言之,知更鸟就是修行界的雇佣兵团体。 创立后期的他们代表了雇佣兵团体的阴暗一面,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如果金额足够诱人,他们甚至连委托人都会杀死。 看不惯它们行事作风的人们联合在一起,并且串通了知更鸟里面的几名成员,许诺其荣华富贵。 无数人等待着一个机会,等待着知更鸟之死的机会,真是讽刺,它们曾是佣兵界的宠儿,曾经的荣耀地位被自己的贪婪葬送。 终于在知更鸟执行一个极其困难的任务而被迫陷入窘境的时候,埋伏已久的各路高手露出了杀机。 知更鸟内部成员经过好几轮的替换向心力可以说大不如前,在压倒性的实力面前他们选择了投降。埋伏者的头领也欣然允诺,而投名状则是...它们的头目,知更鸟的头颅! 然而当年发生的事就连山先生也不知道,他只听闻名震修行界的知更鸟经此一战彻底除名。其首领知更鸟生死不明,其下成员全部存活,但因投诚有功,被众人费去妖力法力,成为了废人。 本来已经过了十年,他们都已经淡忘了这件事,可是这场案件却敲响了警钟。 那就是... 知更鸟回来了。 “这不可能。”一直安静听着义云讲述的叶鸢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道。“你说的不对。” 义云一愣,怒道。“不要在我补充背景故事的时候展开气场好么?” “是真的不对。”叶鸢直视着义云,一字一句道。“倘若如你所言,那我哥哥也曾是知更鸟组织的一员,我很了解他,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为了活命而卑躬屈膝对着埋伏者交什么投名状。” “可是你怎么知道你哥哥日常所表现出来的品质不是在混淆你,或者说是给你做个榜样?”义云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给她解释道。“而且...” “没有什么而且。”叶鸢再次打断义云的话,无比肯定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哥哥虽然已经不再人世,但我仍有给他正名的责任。” “你这个女王加兄控。”义云掩面。 “电车痴汉给我闭嘴。”叶鸢冷漠的扫了他一眼。 “啊啊,又给我加了什么奇怪的前缀。”义云蹲在角落里画着圈圈碎碎念道。“明明之前还承诺要答应我任何一个要求的说。” 第一百零七章 画眉 “信誉啊...呸!”叶鸢念叨着露出一丝追忆的神色,旋即神色一狞,像是**般往地上吐了口痰,流里流气道。“在我成为警察的时候就丢掉了。” “先是拿别人的罪行给你打工,现在又说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话,所以说你到底把警察这个职业当成什么了啊!”义云吼道。“而且形象崩坏的太快了吧喂,连20字都不到啊!” “因为我现在很不爽啊!”叶鸢阴沉着脸,冷冷笑着。“妖怪就了不起吗?等本女王把你的身体打碎看你还拿什么来干掉我。呵呵呵...一发子弹不够是吧,一把54制式手枪的火力不够是吧?” 听着她渗人的笑声,义云一缩脖子,心想这女人大难不死不仅没有心存侥幸,反倒是把自己的s属性给激发出来了,不过女王正因为有s属性才被称作女王的不是么... ...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又再次发生了一起死亡案件,死者卧室门前绘着一只画眉的图案。案发现场同样的惨不忍睹。 而这次发生这次事件的时候信息袋竟没给义云提示,这让他在大惑不解的时候同时感到了时间的紧促。 说起来,前九次犯案的时候信息袋同样没有给他任何消息。那么也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知更鸟的杀戮将完全掩藏在黑暗中。 所以二人兵分两路,一路前去警察局查阅资料,当年那么大规模的械斗即便在人间也会有记载的。只不过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能不能找到还是两说。 义云则拿出了一副本市地图,他圈出了十名被害人的住址,从而拟定了知更鸟的活动区域,他深深记着知更鸟身上那矛盾的妖气,但凡露出一丝,那他必定以雷霆之势赶到! 就这样,大约三个小时后...义云双眸透着绿色火焰,他站在一座高楼顶上,扫视着下方。 突然,在城郊的某处垃圾场里,冒出了他苦苦追寻的妖气。 明明妖气透出,可怀中信息袋却根本没有反应,义云神色一凛,不敢丝毫耽搁,生怕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消失,一团炫目的绿色光焰自他脚下腾起,义云整个人如同火箭一般射向那处! “砰砰砰!”无数沉闷的音爆被他甩在身后,义云在此时完全催动了卡卡传输给他的元气,速度简直快到极致。 不到一分钟,他便看到了目的地,只不过妖气在此时又完全隐匿了下来,义云脚下火焰一黯,身体平稳落在地上。 初一落地他便警惕的看着垃圾场四周,无声的黑暗似乎处处都透露着危险。 元气慢慢充斥在了他的全身,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循环流动的圆球,这样做的好处是将他本身的防御力大幅度加强。不至于被知更鸟一击必杀。 静默的环境使义云感到了无比的压抑,经历了大大小小收妖之战的他早已不是昔下阿蒙,可即便如此,他仍不敢大意,毕竟知更鸟可是‘白日级’妖物啊! 这般胡思乱想着,身旁静谧的空气慢慢诡异的流动了起来,一抹红色闯入了义云的眼帘。 那是一名绝美的红衣女子,不夸张的说,她的容貌绝对比叶鸢凌佳楠都高了半个等级,一颦一笑间都足以让天下英雄为之倾倒。 此刻她脚踩红纱,面带轻笑,向着义云施施然走了过来。 而义云却无福消受此间香艳,他的神经随着女人的越走越近而逐渐紧紧绷起。手心都冒出了汗。 打不过,只要自己一出手就必死。 这是义云战斗本能给他的第一反应,也是唯一反应。 难道她是完全体!怎么可能?叶鸢她... “之前因为神志不清,做了些很失礼的事情呢。”绝美红衣女子唇间带着丝笑容,她的声音清脆,一如之前。 “小道士,你是来收我的吗?” “我有一个疑问。”义云身体颤抖着,但他仍旧提出问题,因为他明白,如果掌握了话语主动权,那垃圾场这方圆百顷森林在手的义云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换言之,即便相差如此之大,但义云仍要尽最大努力殊死一搏。 “哦?”红衣女子饶有兴趣的看了义云一眼,静待他的问题。 “之前山先生也说过,知更鸟组织是由15个修者组成的,那身为首领的你为何会是一只妖怪?” “因为这就是复活的代价。”红衣女子微笑不止,她嫣然道。“因为他,我从人类被迫转为了妖怪。” “他的话,是指叶鸢的哥哥吗?”义云默默道。 “确切的说是表哥,鸢是他领养的妹妹。”红衣女子露出了追忆的神色,绝代风华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落寞。 “他说他不会死的,还叫我一定等着他。” 闻言义云一怔,听她的口气,似乎叶鸢的哥哥和女子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 红衣女子扫了眼义云,叹了口气,意兴索然道。“小道士,你大可不必如此警惕,我早已有了断的念头。” 义云心头一震,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子。 女子再次一叹。“罢了,反正你是我见的最后一人,索性就全说了吧。”旋即,她娓娓道来。 原来,叶鸢哥哥与红衣女子二人早已私定终身,身为首领的女子早已不管组织事务,将一切全权交给了副首领,副首领利欲熏心,终于惹得修行界众怒,于是身为罪魁祸首的他将全部责任推给了闲云野鹤的女子,自己则串通几名成员倒向外敌,于是他借有一单大生意但实力不够之名将女子引来,那日围剿知更鸟组织之时,叶鸢的哥哥早已得知消息,但为时已晚。 心系爱人生死的叶鸢哥哥骗女子服下一种丹药,那丹药可以让服用者强制沉眠十天,在爱人睡去后,他则服下易容丹,变成其女子模样,出现在众人眼前。 接下来的事情,就如同义云所知了。 叶鸢哥哥被组织成员残忍杀死,最终成员不得善终,被废去法力成为一介凡人。 而沉眠的女子本人在十天后醒来时得知爱人遇害消息后悲愤不已,疯狂之下的她杀上了当初参与围剿的人的家门,原本出尘的女子在那天变成了修罗夜叉,杀了足足过百人,被鲜血染得通红,但即便如此,知更鸟成员却早已潜入凡间,不知所踪。 虽然女子最终被愤怒的修行界大能击杀,但她依靠强大的精神力依附到了一只妖怪上,她在凡间潜伏着,寻找着那十三人的下落。 这段时间由于伤势过重,她被迫再次沉眠,只是给躯体下达了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在她苏醒前找到那十三人,并且在十年后的这一天...为她最爱的人敲响钟声。 漫长的十年就这么过去了,她终于找全了全部成员,但有二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已经死掉。 而且那十一人竟全都在这个城市。 于是,杀戮开始了。 可是那时的她灵智未开,心中记挂着的爱人妹妹在憎恶的心理中变成了猎杀目标。 可以说,若不是义云及时赶到,那红衣女子一定会后悔的。 最后,女子在垃圾场终于将最后一人杀死,义云依稀看得见,在她的身后,有一头牛的图案。 谁来为他敲响丧钟? 我,牛说。 我将为他敲响丧钟。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不是仪式,只是相隔了十年之久的复仇,只是她为他送去的最后一份礼物。 义云听完她所说久久不语,他看着红衣女子,身上的绿光慢慢散去。 “当初他说这是驻颜丹,还说什么为了发挥药效必须要睡一会儿。”女子苦笑的说。“我真傻,当初我就该想得到,他怎么能弄到修行界的奇宝呢?”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很傻的。”义云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安慰的话。 女子闻言一笑,她衣袂飘起,身体也缓缓飘起。朗声道。 “此间心愿已了,小道士,拿出你的收妖葫芦吧。” 义云没有动作,他叹了口气,道。“真是的,一个个都有故事,这怎么让我好好工作啊!” 他转身欲走,女子却叫住了他。 “身为妖怪事务员,必须有斩断一切的觉悟,不论对方有何等样的苦衷。” “即便脏了自己的手,也绝不能脏了自己的心。” 说罢,她眼露神光的看着义云。“小道士,你可有这个觉悟?” 义云咧了咧嘴,他从怀中摸出了葫芦,坚定道。“当然有。” “这样啊。”女子娇然一笑,“不愧是山先生一派的呢。” 她化作一团团红光,刚想涌进葫芦里,一旁却传来了喊叫声。 “等一等!” 二人扭头一看,正是气喘吁吁的叶鸢,她扶着一旁的树木,大气喘着道。“大哥说,他最爱的女人叫鸢,姐姐你叫鸢对吧?” 女子一怔,她看着女孩,脸上泛起一抹柔情。 “以前我跟大哥赌气,擅自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叶鸢,其实我知道,大哥最爱的人...是姐姐你啊!” 叶鸢眼眶有些湿润,道。“既然他身为知更鸟而死,那你就做他的鸢鸟吧。” 谁来为他扶灵? 我,鸢说。 不过一生一世,我愿为他扶灵。 “不过一生一世...”女子喃喃着,她亦流出了泪水。“我愿意!” 旋即,她化为一道旋风,钻入了义云的葫芦里。 “小道士,我给你的力量是‘缠绵’,当你为你所珍视的人而战时,便会爆发出它的力量。” “一剑缠绵,有你无敌!” 女子的声音在义云脑海徘徊半晌,终于消失。 而后二人对视一笑,不过仅仅片刻双方便冷下脸,对着对方哼了一声。 义云冷笑的看着她。“叶警官,想不到你小时候也这么顽皮呢?果然是兄控吗?” “呵呵,我的卑微仆人。”女孩亦是冷笑。“难道你忘了非法拘禁跟破坏私人财产了吗?” 义云闻言脸色一变,脸上表情在一瞬间变成谄媚并且秒速跪下,他沉声道。“从此任凭女王大人吩咐...不知女王大人现在名讳?” “唔,那就叫以前的名字吧。”女孩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叶轻眉。” “切。”义云表情立刻垮了下来。碎碎念道。“我还以为会是更有冲击性的名字呢,像是什么凌波丽啊美琴啊黑子啊bl啊之类的。” “喂话说最后一个根本不是名字吧?列举的三个都是日本名字好不好你这个死宅男!”叶轻眉吐槽道。 “对了,一会儿先收拾你的东西吧。” “恩?” “你的房间风景不错,落地窗应该修好了吧?我征用了。就这样,回见。” “混账女人给我适可而止啊!我还没睡够呢喂,至少把我带到市区吧?喂...” 第一百零八章 一梦成空 “老百姓啊!今个真高兴!今个真高兴啊!~~~”义云哼着小曲在大街上闲逛。 突然,“擦!又尼玛的信息袋!还让不让人休息啊!你妹的~~~”义云嘟囔了一句便打开信息带。 “城北郊区,莫名妖怪,速去!”“擦!现在连字都省啊!你妹的!墨水都买不起啊!!!”义云无语道。 “咕咕~~”“吃饭呢还是去收妖完再去吃饭啊?这是个问题啊。”义云摸着已经抗议的肚子说道。 “算了,民以食为天。还是去吃饭把!走咯!”义云继续哼着小曲向着前方的餐馆走去。 “老板!来四个包子,一碗黑米粥!”义云瞟了瞟餐馆内的陈设便说到。 “好嘞!” “哎呀。别叫了,马上就让你好好享受一下好了....”义云看着咕咕叫的肚子无语的说道。 义云掏出手机打开手机地图看着城北的地图仔细的看着... 突然!“死猪!你还做在这干嘛!赶紧的!和我去干活!一团拖拖拉拉的,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投胎的!”正当义云心里在yy着收取妖怪的飒爽英姿时,一个让义云熟悉而又无奈的声音响起! 抬眼望去,只见上身黑色夹克,下身黑色紧身裤的佳楠走了进来,这一身装束尽显玲珑身段,看的义云不禁的有些痴了、 “喂!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赶紧的滚去干活!”佳楠看到义云痴呆的神色,不由的一丝红晕露出脸颊,随之便隐了下去。 “啊?哦,好,嗯!”义云有些语无伦次了。 “啊你个头!快走!”佳楠说完就将义云一把拉起。 “哎哎哎,我还没吃饭呢!”义云连忙说道! “吃你个头!猪啊你!一个大男人的尽想着吃!”佳楠娇斥道! “额额,,,老板!打包带走!”义云连忙说道。 “好嘞!给你的包子和粥,一路慢走啊!”说完收了钱,义云转身离开。 车还是那辆车,人还是那个人,可怜的义云还是不适应佳楠那种“赶时间”的速度... 城北郊区,帅哥美女捉妖组合。 “吃吃吃!你个吃货。看你那吃相,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活着的。”看着一脸油腻的义云说道。 “嘿嘿!吃货无罪!”义云满脸猪哥相的说道。 “滚!快去找妖怪!”佳楠气道。 “好好!这就去,嘿嘿,这就去。”说完义云将手里的黑米粥大口喝完。 添完指尖剩余的粥迹。拍了拍肚子,义云大步向着郊区的树林走去。 “别的不说,这里的风景真的不错,很是适合小两口游玩...”义云看着四周的风景,脑海里不由的出现佳楠那妖精般的身影。 “我ca!我疯了啊!这不可能!”义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sb了。 “还是赶紧的找到妖怪,回去补补觉才是对的。”义云看了看四周说道! 一路上看着风景,义云感觉自己实在游玩,那里是来收妖的啊。 “咦?佳楠,你不是在那边吗?怎么到这边来了?”义云指了指身后说道。 “哦,我看那边没什么动静,我就来这边看看,你怎么走的这么慢啊?!”佳楠说道。 “哦哦,这样啊。那我们一起寻找吧。”义云看着佳楠说道。 “好,那就一起,免得你又出什么问题。”佳楠看着眼前的雪枫林说道。 两人就这样一直走着,寻找着。 “佳楠,你又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义云看着佳楠细声说道。 “嗯?有什么不对吗?”佳楠疑惑道。 “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还在这里?按道理说我们都可以走出这个城市了。可是你看看,这是我们先前出发的地方。”义云郑重的说道。 “啊?还真是啊,我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有注意到呢?”佳楠看着四周的景色说道。 二人立刻警觉了起来。 “现在怎么办?我们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完全是灯下黑。”义云说道。 “先四处看看再说,仔细点不要放过一点可疑的地方。”佳楠警惕的说道。 “好,就这样吧。”说完义云就开始侦查着四周的环境。 “咦?这是什么?”义云踢到一块金属质地东西。却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义云想要将其拿起,却发现这巴掌大的东西确实非常的沉重。 “佳楠!快过来!在找呢!”义云一边招收,一边喊着佳楠。 “嗯?这是啥东西?”佳楠疑惑的问道。 一梦成空,一愿成真。 “我也不知道,想找你问问呢。”义云看着佳楠说道。 “那好吧,那你研究吧,我去那边看看,找出问题了。给我说说。”说完佳楠就给义云留下一个妩媚妖娆的背影。 “好吧....”义云叹了口气,接着就去想着怎么去完成这苦逼的工作。 捣鼓了半天义云也没发现这玩意有什么特别地方。说实话,义云觉得这就是一块密度较大的“废铁”,没啥特别的。 “哎!佳楠这玩意真的我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它就是一块‘废铁’。”义云抱怨道。 “笨蛋!你光看着有p用,去把它洗干净了,看看上面有什么。”佳楠冷淡的说道。 “哦哦~~尼玛我都搬不动怎么洗?”说完义云转身就逃走了。因为他看到了佳楠那可以秒杀千军万马的目光。 义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废铁”搞干净,上面呈现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佳楠!又发现了,快来看看啊!” “是什么?”佳楠问道。 “你看这些文字,我一个都不认识。这就是发现”义云睁大眼睛萌萌哒说道。 “让我来看看,你滚一边去。”佳楠无语的看着义云说道。 “嘿嘿,好的好的~~~”义云傻笑一声就不说话了。 “嗯,这是道家的经文,还是很古老的那种。”佳楠看到金属上面的纹路之后说道。 “什么?这是经文?我以为这是简单的装饰呢。”义云惊讶道。 “大道无常,若有若虚......”佳楠慢慢到处金属上记载的文字。 “好深奥啊~”义云头大的说道。 “你这种笨蛋怎么会理解?”佳楠无语道。 “......” “好了,让我来看看接下来写了什么。”佳楠继续看着金属说道。 “天地混乱,秩序不存,报应不循。妖孽乱世,民生于水火,奉天意.........”后续有事一大堆义云听不懂的话。 第一百零九章 镜中 “这是记载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你不知道也无所谓。” “哦。”义云道、 “关键是后面的内容。”佳楠道。 “哦?是什么?” “你来看。”佳楠说道。 “子虚若有,子虚若无....须弥幻境,锁魂镇妖。” “铛!”当佳楠说完最后一句,一声巨大的钟声在耳边响起。 随之二人眼前一黑。 “欢迎来到镜中世界。”随着一到声音的响起,二人缓缓的睁开眼睛。 “这里是...”义云好奇的观察者周围的风景。 “这蠢货,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这时候了,难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佳楠一边观察四周的环境,一边在心里责骂义云。 之后好久都没有什么声音再出现过。 “佳楠,你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义云好奇的说。 “不知道,你去前面探探路。”佳楠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去探路?为什么?”义云惊讶的说道。 “难道是我去吗?”佳楠看着义云说道。 “好好,我去我去。”义云看到佳楠的慎人的目光,赶紧答应下来。 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义云也不知道怎么走,干脆就一直向前向前。 “咦?这是什么玩意?”义云看到前方一块巨石,就走上前去。 “须弥幻境,有进无出。”义云慢慢到处巨石上的文字。 “我擦!这么坑啊!”义云着实被吓了一跳。 “佳楠,来这边,快来看看。”义云向佳楠挥手说道。 “这是.....”佳楠疑问到。 “你自己看吧。。” 说完义云走上前去,准备好好看看巨石。 此石颜色成黑色,仔细观察会发现这是红色堆积成黑色的,像是鲜血一遍又一遍的渲染而成的。 义云看看仿佛心神被这巨石吸引而去,不知不觉的缓缓的抬起右手按在了石头上。 突然,就在义云手接触到石面的那一刻,义云神秘消失了。 “义云!快过来。义云?义云!” 佳楠起身,就发现义云已经消失在视野范围内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佳楠放下心中的疑问,走到方才义云消失的巨石面前。 正如义云一样,佳楠消失了。 “春秋遗梦,沧海桑田,问世间何以长久?只求一梦千年....”一到沙哑的声音在义云心中响起。透露出无尽的沧桑。 “这,这是哪里?”义云好奇的大量这周围,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镜中境,欢迎你,有缘人。”又是这道沙哑的声音。 “前辈是何人?请出来一见。”义云鼓起勇气说道。 “我就在你身边,只是你看不到我罢了。”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然这样,不知前辈有何指教?”义云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而已。” “前辈请说。”义云说道。 “我是一个镜灵,主人培育了我,但是最后主人又离我而去。不只需要帮我找到我的主人,那我就给你一场机缘。” “这个....前辈请说您主人的名讳。”义云为难的说道。 “容成氏”沙哑的声音颤抖的说道。 “额....这个...我恐怕做不到....”义云震惊了。 “哦?为什么?这个你们大家一定知道他的,怎么会找不到呢?” “不瞒前辈说,容成氏大家都知道,但是他不在人间啊!没人知道他是成仙了还是成灰了。这个真没办法帮您。”义云尴尬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在这里陪我等待主人好了。”沙哑的声音有些失落。 “我们?”义云心中一紧。 “你和那个女娃娃,她也来了。” “啊?佳楠!” “我就在你身后。”佳楠看着义云说道。 “前辈,容成氏自上古大战之后就消失不见,距今已有5000年历史了,你的要求我们不能满足你了。”佳楠不卑不亢的说道。 “这!!!”镜灵震惊了。 “前辈既然不信那就请看。”佳楠说完便取出流光镜。 “这是?”镜灵看到一个小镜子出现有些诧异。 “这是流光镜,只要将法力注入就可以看到过去的事情,但是前辈要看的话,估计就有点困难了。”佳楠说道。 “哦?为什?”镜灵一听可以看到过去,心中很是激动。 “因为时间太久远了。我俩的发力不够”佳楠说道。 “那我也要试上一试!让我来就可以了。”镜灵心中早已激动不已。 “那...前辈请便。”说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 “不要惊讶,这是我的本体。我已经超脱镜灵了,也算是一个生命了。”老者说完义云和佳楠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前辈请。”说完,佳楠就把流光镜交给老者。 “时光倒流,开!”佳楠念完法咒,大呵一声。 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 “这样太慢了!”老者显然是心中着急的了得,继续加大法力的输入。 一千年,一千五百年,两千年..... 五千年前,那个黄昏。 “镜儿,此番征途异常险恶,你便留下来坐镇教内吧。”一位异常英俊的年轻人说道。 古朴的镜子在他手中颤抖了两下,便在不动了。 “去吧!”说完,年轻人便将这古镜置于护山大阵的正中央。 ....... 时间向前进了进。 一场人,仙,魔的大战展现在流光镜中,那是一场生命的收割盛宴。血雨纷纷,天地恸哭。 战争持续了多年之久,羸弱的人族不得不在仙的庇护下撤离。 最后容成氏为了保护主人撤退,孤身一人手持龙枪杀入魔军之中,自此,再也没有出现.... “不!不要!主人!”老者咆哮道。 “为何会这样!镜儿很想你啊!主人!” “主人!你快回来啊!” “快回来吧!”镜灵已经泣不成声了。 ........ 义云佳楠站在一边不知道如何是好。 “前辈。” “前辈?” “前辈请节哀顺变,一切都已过去。前辈你应该...” “不要说了,我知道该怎么样做!”镜灵以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打断义云的话。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本来我是不想放你们走的,看在你们让我知道真相的份上,你们还是走吧!” “此去两三里有一只心魔妖,我已帮你们抹去他的意识,此时只是一个傀儡而已,你们去了就可以将其收服。如此你们便可以离开了” “可是前辈.....” “这个你拿走,以后或许对你有用。”说完便将一块石头扔给义云。 义云见状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往妖怪的方向走去。 ........ “佳楠,你说为何妖能让人感动,而人却视妖为....呵呵...”义云脸色凝重的说道。 “这便是人性。”说完就在不出声了。 第一百一十章 小白猫 午后阳光是那么慵懒,一片新鲜空气,干净而清新,犹如一张惨白的稿纸等待笔墨的涂抹,义云大口吸气,却挤不出半点想象力。 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 一个人影突然就在义云眼前冒了出来:“小兄弟,好面相!” “是吗?”义云上下打量眼前这个一身褴褛衣衫,满头蓬松乱发,完全就是乞丐的家伙,心里泛起怪异的熟悉感觉。 “非常是!”那人的眼中满是激动:“不得了,不得了,我看见一道灵光从你天灵盖溢出,你肯定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哪天让你打通了任督二脉你还不飞上天啊!以后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到了这里义云就恍然明白,贱兮兮的一笑:“那你下一步是不是准备拿出武功秘籍让我挑了......” “啊!哈哈!小兄弟真是聪明过人啊......”这货先是诧异了一下,然后咧嘴一笑,随即取出一本盗-版书:“所以,这本祖传的独家武功秘籍我只传小兄弟你一人,不要九千九百八,也不要九百九十八,只要九十九块八!绝对是物超所值,物美价廉,泡妞把妹,居家必备......” “sotp!”义云横瞟了那人一眼,格外不屑:“还想忽悠我?告诉你,小爷属猫的,专克你们这些混蛋!滚!” 那人眼珠子一转,极为淫-荡的一笑:“原来你是属猫的,既然都知道结果了,那么就把这个原因就送给你吧!” “知道结果了?”义云格外不解,那人却不管,这么多,将手中的书册递给他,然后大步走了。 “哎!哎!你这是几个意思啊!”义云扬起手中的书册,却感觉手感不对,仔细一看: 尼玛,信息袋。 都市城中村,未知妖。 喧嚣的城市,华灯初上夜,缤纷的色彩渲染了整个夜空。 笼罩着各色奔涌不息的人群,迥异的面孔神色匆忙,呼吸着污浊的空气,行尸走肉着。 麻木,冰冷。 那是他们天空唯一闪烁微光的星辰,苟且在巨大的幻觉之下。 一切都按照规则运行着。 义云徒步在黯淡的小巷,漫无目的。 小巷一角,蜷缩着一只小猫,雪白的柔毛在皎洁的月光反射下散发出一阵微光,扎的义云双眼有些刺痛。 小白猫暗淡的目光随着义云的到来突然一亮。 “喵喵!”微弱的哀鸣声在义云耳边回响,小白猫眼中那莫名的光芒,无法猜透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即愤怒又希冀,还充满了一种看见同类似的欣慰,让的得他微微一愣。 义云走近,小白猫那两只眼珠就像绿色祖母绿般让人赏心悦目,看着瞳孔里自己的缩影,义云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咔!咔......”卡卡一下窜到义云肩上。 “尼玛,妖怪!” 义云立时取出了桃木剑,戒备的盯看着那只小白猫。 小白猫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看起来让得义云一阵毛骨悚然。 “尼玛,笑得真难看。”义云张嘴鬼叫一声,连忙一把掐住小白猫的脖颈,掏出桃木剑抵着小猫喉咙,扭头询问卡卡。 “咔...咔...”卡卡呻吟一声,突然就一口咬在义云拿猫的手上,浑身散发一阵灰色光芒,包裹住白猫,光芒散去,卡卡似乎很是疲惫,跳了跳,消失在义云口袋内。 义云却一脸呆滞,满眼放光的盯着手中小猫身后显现的八根尾巴,喃喃念叨:“发财了...发财了...咱咸鱼翻身了...” 小白猫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挣扎脱义云的手,轻盈的落在地上,轻摇了一下尾巴,伸了个极长的懒腰,翻着白眼望着义云。 传说,佛祖说过,世间凡是有七窍者皆可修炼成仙。 猫自然也算其中。 据记载,修炼的猫每过二十年就能多长出一条尾巴,当尾巴长到第九条的时候,它就能修到一定的境界了。 修炼成仙的猫特别厉害,在仙庭,连真正的神仙都得让它三分。 但这第九条尾巴可不好长,当一只猫拥有八条尾巴的时候,它会得到一个提示,它必须去满足一个人的愿望。而每实现一个愿望,猫就必须消失掉一条尾巴来实现。 所以这几乎成了一个死循环。 而猫却非常虔诚的完成这个循环,所以它虽然一直是八条尾巴,但已经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也不知道帮多少人达成过愿望。 它也曾经向佛祖抱怨过,这样下去如何才能修炼得道?佛祖却笑而不答。 八尾猫能帮人实现任何愿望,任何愿望啊。 尼玛的,咱**丝就要崛起了。 跑车,大别墅,长腿大波妹有木有...神马二代在哥眼中都特么是个渣啊... “是不是什么所有愿望都可以实现?”回过神来的义云赶紧一抹嘴边的口水,又是激动又是兴奋。 白猫没做声,只是懒洋洋的望着义云,然后打了个哈欠:“帮我寻找一个独臂的小男孩,按照时间推算应该过了70年了。你只有一天时间,找到她就算完成条件了。” 一定要找到啊,我欠他太多了。白猫眼中的哀伤浓郁得似乎凝结了,化不开。 尼玛,没听过还有交换条件的啊... 义云挠了挠鸡窝头,头皮屑簌簌而落,小白猫远跳几步,一脸的恶寒加鄙夷:“老衲一秒钟几十万上下,抓紧时间啊骚年。” 随后优雅地踱步消失在墙角。 一天时间寻找七十年前的小男孩?尼玛的要是人死了让我怎么找? ...... 都市西郊,偏僻小巷的一座小院落。 一盆雏菊斜斜的躺在沙发靠背的后面,叶子还很绿,但是那些黄色的花儿却,一瓣,一瓣的飘零到地上。 淡蓝色的纱帘半卷着,阳台上的高脚椅,分四种颜色,红、黄、绿、紫,孤单的在对望着外面苍茫的天空。 阳台的八角桌上,一杯艳极了的红色液体装在透明的茶杯里,被夕阳的光线反射着血一般的光芒。 屋子静得出奇,一只小花猫,跳到沙发上,“喵喵”的叫着。 义云有些焦躁的变换了一下坐姿,看着那恬静的女子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没有说话,似乎时间就在此刻都停止了一般。 “骚年,老衲悄悄告诉你,这小姑娘肯定不会看上你的,你还是别做白日梦了。”一个很不适宜的声音在义云耳边响起,那只白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正慵懒的伸着懒腰。 义云瞪了它一眼,面色淡然,心里却焦急不已:尼玛,这是第八个了,没几个小时就入夜了。 义云为了寻找到当年的小男孩,真的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询到了几个条件相符的人家。 义云的最后一站,可惜那恬静的女子能听不能说,在纸上写了“爷爷在休息”几个字后,让义云坐下,就去做晚饭了。 “当,当...”古旧的挂钟轻响了四声, 女子从厨房走出,朝义云甜甜的一笑,作了个稍等的手势,便朝一个房间走去。 “千万别错了,一定要是啊...”义云一边念叨,一边在白猫面前打着转。 白猫眯着眼,眼中闪过的希冀和忧虑也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对了,你这家伙,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义云,你呢?”义云忽然俯下身,好奇地摸着白猫的耳朵。 白猫好像是被雷击了一样,猛地站起身来,绿色的眼睛盯着义云,有些警戒的支支吾吾:“我...老衲叫...就叫本大爷...混沌吧。” “混沌...你确定?”义云狐疑的看了眼白猫。 第一百一十一章 那时明月 “要不就叫衔蝉怎么样?”白猫顿时又改变了主意。 “尼玛,别说你没名字...” “怎么可能...小子,你太小看老衲了...”白猫顿时就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像只刺猬一样白毛直竖,一副你再问就揍你丫的那般气急败坏。 一人一猫正大眼瞪小眼时,恬静女子推着一位面容慈祥的老人从房间出来了。 白猫“喵”的一声,顿时化作一团白影窜到老人膝上,如此的快速的动作,让的义云一呆,随即大喜。 老人年已八旬,一头的短发像罩一了一层白霜,一双大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嘴里的牙也已经快脱光,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像是记载着他八十年来的千辛万苦。 轮椅上的老人左边袖子空荡荡,毛毯从腹部往下将轮椅都包裹住了,白猫正蜷缩在她膝上,“喵呜”的叫个不停。 老人颤巍巍的从毯子里伸出了他仅存的右手,那粗糙的手上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轻轻地抚摸着白猫。 “老人家,您还记得几十年前您救过的一只白猫么?”义云满脸希冀的问着老人。 “白猫?”老人听到白猫时双眼一亮:“怎么会不记得啊,它可救过我的命呢。都几十年过去了,不知道它当时是否能撑过那段难熬的时日呢...” “太好了,果真是您!”义云顿时欣喜若狂。 显然那白猫是老人一生中最为深刻的记忆:“那段动荡时期到处在闹饥荒,它当时饿晕在我家门前...咳咳!” 老人似乎很是激动,气血上涌,满脸潮红。义云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让一脸焦急的女子跑回房间拿药吃下,就运起元气输入老人身体中,没多久义云顿时全身一颤,愣了愣才继续为他梳理身体,直到老人缓缓睡去两人一猫才舒了口气。 “抱歉...”义云看了看面前的女子,又看看白猫欲言又止。随后掏出河蚌的内丹贴在老人额头,内丹散发出一阵阵的白晕将他们几人包裹... ...... 小村庄到处残垣断壁,一只白色的小猫行走在残墙断壁间,瘦弱而疲惫,最后饿昏在一间小草屋前。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轻轻的将它抱起,满脸怜爱的帮它洗澡,还将自己的口粮一点一点的喂入小猫的口中,直到小白猫健康恢复。 小白猫的毛发很是漂亮,男孩喜欢抚摸它柔软而光滑的皮毛,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很舒服。 每天一人一猫都会四处寻找可以果腹的食物,野菜和野果是他们的主粮。 有一次,他们几天没有寻找到食物了,小男孩饿得头昏眼花的躺在草屋里。小白猫便外出寻找食物给小男孩喂食,每次都是遍体鳞伤,这让男孩对白猫更是爱护,他们就这样相依为命的生存下来。 饥荒闹得越发的恶劣了,人们打渔打猎,河中的鱼儿绝迹了,山中的野兽也无影了,人们便开始宰杀牲畜填腹,连牲畜都杀光后,甚至有人卖儿卖女,每天都有惨剧上演。直到有饿极的人将自己的手臂啃得血淋淋的时候,男孩就带着小白猫开始四处躲藏,只有到了夜间才敢出来寻觅食物。 夜里,男孩从沉睡中饿醒了,抱着小白猫走出躲藏的地洞,走了没多久,天上就下起了大暴雨,他们只好找了个树叶茂密的地方躲了起来。 天空灰暗的紧,空气也很压抑。 就在暴雨与雷电交加的时候,男孩隐约的听见了有人在说话的声音,照理来说,这个时候,又下着暴雨,应该是没什么人出来寻找食物的,但是逐渐临近的脚步声和不时的抱怨声证实了他的猜测。 没等男孩逃走,就已经有四个人将他包围起来。 男孩开始打抖,也说不清楚是害怕,还是被暴雨浇的。 四个人都是成年的汉子,在雨水中,他们的身形彻底的展现出来,甚至可以透过被雨水淋湿的衣衫数得清他们身上的肋骨有几根,他们应该饿很久了。 四人团团围住他们,就这样对峙着,男孩口干的都不敢咽吐沫,四个人死死的盯着男孩怀中的白猫,眼中冒出绿油油的幽光。几人没说话,但是他们那**裸的眼神却深深的表达了他们的欲望所在。 忽然其中一个人犹如一匹饿狼一般,大吼一声朝着男孩冲来。男孩惊乱中慌不折路的就往山上跑。 可是,他那幼小而瘦弱的身体哪里比得过身强力壮的成年人,不多时,就气喘吁吁的被围在半山腰。 “小兔崽子,我让你跑...跑...”几人上前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边打边骂,等打累了才停手。 男孩蜷缩着身子跪在泥水中,瘦小的身体却紧紧护着怀中的小白猫,一脸的坚毅不屈。 其中一人从后背抽出一把杀猪刀,在男孩面前比划了几下,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明晃晃的杀猪刀被雷电反射的光芒射在男孩的眼中,凛冽的而锋利的刀光让男孩不由得浑身瑟瑟发抖。 提刀的男子一把将男孩提起来,从他身后走出一人,一把抓住男孩的手臂往后拉,试图从男孩怀中抢出小白猫。 男孩奋力挣扎着,但那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臂的大手却稳如泰山一般,让他徒劳无功。 男孩看到后面将要上前的几人,急忙把怀中的白猫往包围圈外一扔,大叫一声:“小白,快跑。”然后使劲抱住提刀的男子,稚嫩的声音是那么的沙哑,却尖锐如刀。 白猫轻盈落地,随后扭头望着男孩,眼中尽是不舍的留恋。 四人见白猫要逃脱,哪里肯让到嘴的食物溜走,急忙追赶过去。提刀男子被男孩死死抱住腰身,见难以挣脱,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提刀便砍。 “啪嗒!” 鲜血飞溅,一条左臂被锋利的刀锋齐肩斩落在泥泞中,鲜血将他半边身体染得鲜红而刺眼。 “快...跑...”男孩不甘的慢慢软倒在泥水中,微弱的声音被响彻天地的雷声掩盖。 “喵!”小白猫看到男孩浑身鲜血的倒在泥泞中,突然双眼赤红的怒吼一声,随后慢慢变大,直到一只狮子般大小。雪白的毛发根根直立,雨水似乎触碰不到它一般,两颗绿色如同玛瑙般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泛着嗜血的幽光。最醒目的是它那八根尾巴,就像皇帝出巡的仪仗一样散立在身后。 变身后的白猫不待那四个男子回过神来,就直接冲过来挥爪,将他们撕成了碎片。 在男孩面前,白猫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一只妖,一只本应该凌驾于众多灵长生物之上的妖,这时的它只觉得自己很渺小。 为脸色苍白的男孩止血治伤后,白猫轻轻的将昏迷的男孩驮到背上,将他送往人群密集而没有饥饿的城市,在暗处守护着男孩被人救起后,就叼着男孩的断臂慢悠悠离开了。 待有一天修炼大成,我会回来弥补亏欠你的所有。 ..... 故事看到这里,义云就收起了河蚌内丹,心底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微微发酸。 老人悠悠转醒,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那动荡年代的重重过往,想起了那只相依为命的小白猫... 义云轻声与老人解释一番,他低眼抚摸膝上的小白猫,那熟悉的感觉让老人默然不语,但那微微抖动的嘴唇却显示着心里的不平静。 “谢谢你骚年,提出你的愿望吧...”白猫平淡的声音在义云耳边响起,没人知道它心里在想些什么。 义云看看老人,又看看女子,洒脱一笑。 “我的愿望是,你能有九条尾巴。”义云一脸的淡然,心下却把自己骂的要死,装什么大半蒜,到嘴的鸭子又飞了... 白猫愣住了,眼里充满了疑惑,随后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感恩眼神。 “骚年,二十年后老衲还你这份恩情。”它俯下身,舔了下老人手,很温暖。 得道的天机就是如此。 以前的人都自私地为自己考虑,觉得八尾猫为他们实现任何愿望都是应该的,从不会考虑八尾猫的感受,可是每一条尾巴都要付出八尾猫几十年的修炼。 人们在得到命运的眷顾时,所许的愿望都是为了自己。对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人们总是享用得如此理所当然。 而耗费自己难得的运气去成全别人的圆满,这或许是世间最大的慷慨、最真心的回馈了吧。 ...... 院子里的葡萄架子上,一粒粒晶莹剔亮的葡萄懒懒的垂着,夕阳的余晖懒洋洋的投射下斑驳的影子落在小白猫和老人身上。 风吹过来,轻轻地、柔柔地,掀起了它白色的皮毛,周围的一切都似乎与他们毫不相干,不知不觉中,白猫的眼角开始湿润,两条细细浅浅的液体晶莹剔透... 它在流泪... 这一幕令人心醉又心碎的一幕,义云只觉得鼻尖发酸,眼角不知不觉中湿润了... 漫长的时间河流中,人的生命都是短暂的,人世间无奈之事何其多,白猫与老人那碎心的情愫,深深的触动了义云那柔软的内心,酵发了一股浓浓的眷乡之情,让义云心口一堵。 夜色又开始了它的朦胧,模糊的山体隐隐约约的闪烁着稀稀疏疏的银色磷光,夜空又是一轮明月,皎洁的月光如同瀑布从天而降,洒下无际的孤独。 “人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义云一声长叹,在佳节来临时想家、思亲的情感,不由得思绪纷繁、心底抽泣、潸然泪下。 举头望明月,低头泪千行... 第一百一十二章 红衣女鬼 “尼玛,救命啊!” 义云哭喊着甩着胳膊,他的右手手腕缠着一条五彩斑斓的蛇,蛇信不停的从它三角形的脑袋吞吐。 这条五彩斑斓的花蛇顺着胳膊向上游移,弓着上半身,用绿豆大小的眼睛盯着义云。 义云鼓起勇气睁开眼,却见花蛇拳头大小的脑袋就在自己眼前,不禁吓得屎尿齐出,哭爹喊娘道:“蛇妖......我呸,是蛇大仙,求求您老放过我吧,我就是个普通人,而且就是一废物,吃了我不仅不会提升您的修为,恐怕还会因为消化废物而耗损修为,您这就得不偿失了!”义云充分深化发展了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这个原则,旁敲侧击给花蛇大仙一个提醒: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做呢! 花蛇似乎听得懂人话,嘴角竟然被向上拉扯,义云惊讶,心想:“蛇也会笑?”与此同时,义云感到手腕一麻,应该是蛇尾巴勒紧的缘故,他左手握住右手腕,却见花蛇突然张开大口,竟然比自己的脑袋还大,义云吓得头皮发麻,更不可思议的是,花蛇口吐人言,愤怒的吼道:“义云,一天就会吃喝拉撒睡!赶紧到事务所来!” “啊......”义云大叫着坐起身,发现自己正满头大汗的坐在那张超大软床上,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吓死了,尼玛,怎么会做这么奇葩的梦!”义云感叹道,左手抚着布满汗珠的额头,高举右手,眼睛盯着手腕上的传音绳,他嘴里骂着:“就这破绳吓了我一跳!” 一路狂奔到事务所,迎接他的是凌佳楠迎头盖脸的怒吼:“你小子还有没有时间观念?” “嘿嘿,义云,佳楠时间观念非常强,你身体里住着惰兽可不行!”虚白泽好心提醒,猥琐的脸上却挂着看好戏的表情。 3.身体里未寄生“惰兽”。义云想起了那则害了自己的招募启事,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妈蛋,害人不浅! “还不快走,愣着干嘛?”凌佳楠催促道,一张俏脸冷如寒冰。 “嘿嘿,走,去那?”义云堆起笑容,心想:今天可有点反常,难道是啪叽啪叽...... 他正在臆想,迎头就被凌佳楠抡了一巴掌。 义云听过凌佳楠简单讲述后,顿时嘴巴张圆半天合不上:“什么!和你去捉鬼!” “别废话!我跟你去收了好几次妖!这是你必须还的!”凌佳楠伸手一把将义云提甩到她那堪比哈雷还要拉风的摩托上。 义云心里叫苦:他非常愿意跟凌佳楠在一起,当然,那指的是看看电影,吃个麻辣烫,晚上再干点啥。 可是每次在一起要干都是捉鬼、收妖、逮精灵,没一个是正常人干的事情,虽然色迷心窍,生命却给了他一个警钟:没了性命,给你一堆女人都没用。 “突!突!突!呜!”黑色摩托呼啸着离弦射了出去,呛了义云满腔空气,连着打了几个嗝才好受些。 捉鬼和收妖怪不同,鬼完全和人有关联,因此九黎府巫部事务有限责任公司的捉鬼活计一般都属于委托任务。 摩托一路疾驰,到了一处高档小区,这里戒备很严,在保安呼叫业主经过一番询问之后,这才放行。 到了一栋明显的豪宅前。 “嘭咚......” 厚实的防盗门打开,门后是保姆装扮的中年妇女,引领着二位到了客厅,沙发上一名身材肥胖臃肿的男子起身相迎,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两位大师来了,快,请坐!” 保姆给两人上了茶,义云从他们谈话当中得知,身材肥臃的男子名叫祖国风,名字当中包含了对祖国的热爱。 “先跟我们讲讲事情的大致经过。”凌佳楠简洁明了的说道,虽难祖国风住得起别墅,开得起跑车,上的起名媛,凌佳楠依旧是冷艳无比,没有一点攀附的语气。 祖国风大概六十多岁,头脑秃顶,仅剩的头发已经成了银丝,脸上褶皱很深,但是依旧满面红光,山珍海味填的他肚子发福,大腹便便,他拿起烟灰缸上架着的雪茄,狠狠的抽了一口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几天前,家里老是出现怪事,半夜隐隐约约有女人的哭声传来,因为家里只住着老两口,保姆晚上不住家,老伴在身边睡的正香,于是祖国风起床寻找到底是哪边传来怪声。 他气喘吁吁的将家里所有角落都寻了一个遍,并无发现异常,待他回到卧室的时候,老伴起床坐在床边,眼神呆滞,嘴里念叨着:迎着晨风,迎着阳光,跨山过水到南疆,伟大祖国天高地广,中华儿女志在四方!哪里有荒原,就让哪里盛产棉粮!哪里有高山,就让哪里献出宝藏! 开始祖国风并没在意,哄着老伴睡下,但是第二晚她又坐在床边念叨着这些话,他看看手表,是半夜十二点,不禁感到头皮发麻。但是他见老伴并没有异动,只是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那些话,心里稍稍安定。等他静下心来,仔细的听老伴念叨的是什么内容的时候,心里却炸开了花。 他老伴念叨的是一首歌《中华儿女志在四方》,当年祖国风随着大流下乡当了知青,这首歌是他教给当地一位女子唱的,祖国风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他特意将“跨山过水到边疆”这句改成了“跨山过水到南疆”,而自己的老伴每次都将这首知青歌曲准确无误的唱成“跨山过水到南疆”,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回想起当年一个总是爱穿红衣服的女孩。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些故事?”义云忍不住问道,但是遭到了凌佳楠的白眼,不过祖国风倒也大方,给二人讲起了下乡时期的爱情故事:当年我还是十几岁,为了响应毛.主.席“知识青年去农村”的号召,义无反顾的跟家里辞行,加入了下乡行列,我被分到了南疆,在那里,我寄住在一户人家里,时间久了,和他们家的女儿熟络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祖国风 女孩叫阿衣,比我小两岁,因为觉得我是城里人,有知识有文化,特别羡慕我,赶上那时候少数民族推广汉语,阿衣一直缠着我教她写字。 我和她都在南疆山上的烧炭厂工作,整天都是形影不离,那时候我也是血气方刚的小青年,对阿衣心生好感,阿衣本就崇拜我,所以如干柴烈火般坠入了爱河。 当时知青的日子特别艰苦,在城市里时候都是家里娇生惯养,下到农村,不到一年时间身体就累垮了,那时候经常跟家里写信,父母得知我的近况后,办了医学证明将我转到了城里,由于长期积累的病根,断断续续在医院治疗了一年的时间,期间家里也给介绍了对象,处了一段时间,但是始终忘不了互相给了第一次的阿衣,两年后再一次踏上第二故乡,却得知阿衣已经投身进了烧炭厂。 祖国风说到这已经是老泪纵横,义云心中感慨,都是时代酿出的悲剧。 “最近家里还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吗?”凌佳楠似乎不为这个悲情的故事所感动,脸色毫无变化,头脑冷静的问道。 “自从老伴住进了医院,家里奇怪的事情少了许多,”听祖国风的意思,家里还是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有时候电视、音响会自动打开,而且有时候电视收不到台,灯会忽明忽暗,不过比以往要好上许多。” 凌佳楠决定在这住一晚,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祖国风一听甚是欢喜,偌大的房子就住他一人,晚上连连有坏事发生,心中不免害怕,现在有高人陪同,心中难免高兴。 义云却高兴不起来,一副苦瓜脸,趁着与凌佳楠独处的时候,问道:“这个......那个......” “有什么事快说,”凌佳楠冷眉一竖,“一个大男人吞吞吐吐的!” “是这个,我能不能不住这?没有自己的枕头我睡不着!”义云舔着笑脸,编了一个谎话。 “谁让你在这睡觉的?晚上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凌佳楠率先进了保姆准备好的客房,义云欲哭无泪的跟着进了房间。 现在与美女同处一室,倒让义云心里甜上几分,心想,之前一个人抓妖都干过,现在有凌佳楠陪着,抓只鬼又能拿我怎么样!这样想着,心里稍稍安定,脸色的苦瓜相变成了笑脸,尽情的享受与美女独处的时光。 “看什么看?别对着我意.淫!”凌佳楠一声冷喝让义云回过神来,没想到自己刚才歪歪的时候盯着对面的凌佳楠,加上歪歪时候脸色猥琐的笑容,一定让凌佳楠以为自己在想着某某事。 义云想解释,但是凌佳楠依旧没给他解释的时间。 晚上十二点,义云已经打了几个盹,正梦到自己住别墅开跑车钓妹子的时候,被凌佳楠一脚踹醒,小声说道:“有动静!” 义云一个激灵从地方跳到凌佳楠身后,闻着凌佳楠身上的幽香,竟然忘记了恐惧。凌佳楠正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对贴在身后犹如狗皮膏药的义云不管不顾,任由他紧身贴在身后。 突然,陶醉中的义云打了一个寒颤,小声嘀咕道:那么热的夏天怎么突然那么冷,开空调了吗? 凌佳楠胳膊肘捣在义云腹部,义云痛的捂嘴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啪嗒”外面响起花瓶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外面风声发作,呜呜犹如鬼哭狼嚎。凌佳楠手持桃木剑夺门而出,义云紧跟着出了门,凌佳楠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符,嘴唇微动,反手将符甩了出去,顿时,另外七张符从隐藏的地方飞了起来,八张符闪着金光困住了一团黑气。 这里是二楼的小客厅,本来开着灯,在黑气出现的时候灯光忽闪,照的客厅明暗不定,带动着义云脆弱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的乱跳。 黑气左突右闪,均被金光挡回,每一次黑气撞击在金光上面的时候,都会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黑气当中传来怒吼,不时会有一个满面烧焦的女子头颅从黑气中显出,要不是听声音是个女人,光从黑不溜秋的脑袋上面根本无法分辨性别。义云看的小鹿乱撞,不是见到美女紧张导致的,而是被女鬼丑陋的面容吓的! “别挣扎了,你是逃不出我的金光圈的,乖乖束手就擒吧!”凌佳楠将桃木剑横在胸前,言辞冷厉的说道。 “阿布,你是阿布?”祖国风声音颤悠悠的问道。 “啊......”不知道是凌佳楠挑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女鬼声音尖锐的叫着,黑气大盛,黑气中隐约有一个火红色的身影。 红衣女鬼! “嘭!”金光圈碎裂,客厅里面有个展示架,展示架上面的古董花瓶尽数碎裂,落了一地的碎片。 祖国风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阿布啊,阿布啊......”。义云捂着耳朵,靠墙半蹲着身体,没想到红衣女鬼竟然有此威力,不仅破了金光圈,连所有的瓷器都震成了碎片! 凌佳楠冷眉倒竖,突然想到女鬼是投身火海烧死,死时极其痛苦,身上集结了不少怨气,威力自然会大,一时后悔自己粗心,没有配上震鬼符,现在再用也已经迟了。 女鬼逃脱金光圈束缚,奔着面前的义云而去,凌佳楠在祖国风身侧,见形势不妙纵身而上,桃木剑刺向女鬼背心,不过已经迟了。义云见红衣女鬼冲着自己而来,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连连。 红衣女鬼张牙舞爪,爪尖锋利冒着寒光,一双眼睛透着猩红光芒,她只有一身红色袄子是完好的,裸露出来的皮肤全是黑色碳状,配上雪白森森的牙齿,血红的牙龈,说不出的狰狞恐怖,义云没有当场尿裤子,心理也算强硬。 红衣女鬼尖锐的爪子抓向了义云脖子,就在此时,卡卡跳了出来,悬在女鬼面前,身上黑光大盛,红衣女鬼目露惧色,双手挡在面前,停下脚步想往后退。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南山村 凌佳楠也跟了上来,桃木剑正中红衣女鬼背心,女鬼痛叫,被刺中的地方冒出白烟。红衣女鬼黑芒再盛,手臂弯曲伸向背后,拍断了桃木剑,爪子爪向了凌佳楠,凌佳楠连忙后退,女鬼爪尖从她胸前皮衣划过,有惊无险。 女鬼化成一道黑烟,奔向了门口,空气中回荡恶狠狠的威胁:“可恶的人类,我要你们全部来陪我!” “呼......”义云长出一口气,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 “祖先生,你没事吧?”凌佳楠跑到祖国风身旁,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坐在沙发上。 “她......她今晚还会来吗?”祖国风手指虚指刚才红衣女鬼站着的方向,声音颤颤悠悠的问道。 “不会了,她被我打伤了,最近几天都不会来了。”凌佳楠安慰道,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那就好......那就好......”祖国风显然被吓得不轻,自顾自的回了卧室。 “今晚我们就先告辞了,过几天我们再来。”凌佳楠在祖国风身后说道,不过祖国风毫无反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凌佳楠和义云出了别墅,义云深吸一口午夜清冷的空气,由于身上衣服被汗湿,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义云感慨自己死里逃生,不由说了一句:活着真好! 女鬼的死相给了他太大的震撼! “刚才女鬼为什么突然后退?”凌佳楠一边骑上摩托一边问道,刚才卡卡突然出现的时候,正好被红衣女鬼挡住,而且卡卡身上的黑光与被女鬼黑气遮挡,凌佳楠根本没有发现什么,遂有此一问。 “没......没什么......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帅,或者我阳气足,吓跑了他!”义云编了一个谎话,没有告诉她实情,怕她会将卡卡这个厉害的宝贝收走。 “阳气足?”凌佳楠语气里带着嘲讽,“阳气足女鬼就不会冲你去了,至于你长得帅?”只见凌佳楠头盔左右摇了摇,没了下文,不过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义云黑着脸,要不要这么打击人!他拍拍胸口,默默的说道:兄弟,多亏你了! 义云突然想到凌佳楠说过几天再来这句话,不由疑惑的问道:“对了,你为什么说我们过几天还要来?女鬼不是被打跑了吗,我们为什么还要来?” “笨蛋,”凌佳楠骂道,“女鬼被我们打伤,怨气加重,等她再出现,非出人命不可,当然要过来!” “呜!呜!吱!”黑色骏摩停了下来,义云下了车,脱下头盔交给凌佳楠,凌佳楠也脱下头盔,说道:“明天七点在这等我,我们去南疆一趟。” “不会吧,”义云惊诧,南疆可是盛产蛊虫,避之不及,哪还敢去,“这个......我能不能不去?” “不行,”没等义云说完,就被凌佳楠打断,“明早七点,不许迟到,再敢迟到打断你第三条腿!” “突!突!呜......”凌佳楠一溜烟没了踪影。 “她是爱开玩笑的人吗?”义云边走边自言自语,“显然不是,那她为什么说打断第三条腿?这句明显是开玩笑的话!那她是爱开玩笑的人吗?”义云再次回到了开始的问题,“显然不是!哦买嘎,她不会真想废了我吧!” 忐忑的睡了一觉,义云五点半就起床,睡眼朦胧、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洗脸刷牙,现在楼下,等凌佳楠。 “呜!呜!吱!”凌佳楠停在义云身旁,将车把上系着的头盔丢给他,义云带上头盔,上了摩托往凌佳楠身上一趴,又睡了过去。 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一辆黑色摩托呼啸而过,带起地上的落叶飞到空中。南疆在都市往南七十公里的苍南山中,苍南山连绵数少公里,三十八主峰高耸入云,八十四侧峰跌宕起伏。 这里居住的少数民族统称南疆,而他们要去的是一个将南山村的小山村。凌佳楠速度越来越慢,山路越来越难走,个别地方还要下车推行,加上这里不久前下过雨,道路泥泞不堪,非常难走,足足花了三个小时才到南山村,等到了的时候,两人就跟泥人一样。 “来一趟真是亏大了!这么漂亮的摩托车回去恐怕要大修一番!”义云有些惋惜的看着摩托车,说着还摇了摇头。 “人命重要!”凌佳楠瞪了一眼义云,义云吐吐舌缩回了头。 南山村非常破落,很多都是茅草屋,没有像样的路,全是土路。留在山里的都是老弱,年轻劳动力都流向了城市,开始打工之旅。不过这里景色真心不错,苍翠怡人,山峦起伏,云雾缭绕,颇有仙境之风,不过远处有一个工地,大煞风景。 他们敲了很多门,没有一个开门,有些门没有关严,一敲就开了,里面破败不堪,一看就知道很长时间没人居住。 “哎,大爷您好,这里怎么都没人居住啊!”路上碰到一个大爷,扛着锄头穿着靴子,在泥泞的路上一瘸一拐的向他们走来。 “嗨,我们村人越来越少,十室九空,即使留在这里的,也都是空巢老人,连孩子能接走的都接到城里去了!”大爷非常健谈,“你们是城里来的吧?你们来着干嘛?”义云心想,这大爷连新词汇都了解。 “我们......”凌佳楠刚开口,义云连忙打断,他知道凌佳楠只会直接问阿布投身火海的事情,义云说道:“我跟我女朋友听说这里景色不错,来这玩耍,但是我们没吃早饭,而且旅途艰难,于是想讨点水喝,没想到挨家挨户敲都没有人开门。” 凌佳楠瞪了一眼义云,显然对女朋友这个身份不满意。义云嘿嘿一笑,凌佳楠碍于老大爷在场也不好发作,只能忍气吞声。 “这样啊,你们跟我来,中午就在我这吃,虽然算不上好,但肯定管饱。”大爷说着领头走在前面。 “大爷,那个山头上有一个在建的工地,是干嘛的?” “有个大老板说要来开发旅游项目。” “那个大老板是谁啊?” “我们这个小老百姓哪能知道啊!” 大爷五十多岁,姓李,义云心想,还真不能李大爷李大爷这么叫,听起来像骂人,还是叫大爷顺口舒服一些。大爷家有一个院子,正对着门的是三间砖瓦房,屋顶堆的茅草,右侧是厨房,做饭吃饭都在这里。 第一百一十五章 虫蛊 大爷家里竟然没有一件像样的电器,唯一带电的就是他随身携带的收音机,有时候还会发出杂音。义云看的心里发酸,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说好的以富带穷呢! 中午时候,村里到处冒出了炊烟,地里劳作的人们粉粉回家做饭。 大爷做的非常简单,三菜一汤,都是自己地里种的,全是素菜没什么有荤。等大爷上了菜,他们二人在饭桌旁坐定的时候,大爷说去隔壁趟,马上回来。 坐惯了高凳子的他们,真不习惯坐那么矮的四腿板凳。 “哎,你身上带多少钱啊?”义云凑到凌佳楠身边小声的问道。 “只有一千,干嘛?”凌佳楠皱眉,不知道他想干嘛。 “你先给我,算我借你的。” “先说明白,到底是你借给我的还是我借给你的。” “当然是你借给我的,”义云声音有些高,但是看凌佳楠不悦的眼神,笑着脸又说了一遍,“是我向你借的,等我发了工资就还你。” “啪”凌佳楠掏出身上仅有的一千块钱,放在了桌子上,义云嘻嘻笑着将钱收好,凌佳楠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 不多久,大爷搀着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奶奶进来,义云赶紧上去帮忙,大爷解释道:“马婆婆今年八十多了,自己一个人住也没人做饭,每天我都会叫上她一起吃。” “大爷,您心肠真好,”义云有些感动,掏出一千块钱,塞到大爷手中,“这些就当我们饭钱,您别嫌弃!” “哟,”大爷有些激动,“我粗茶淡饭哪能收钱,还是那么多钱,小伙子,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一点饭我吃不跨李老汉,这些钱你收好。”大爷将钱推了回来。 “大爷,”义云又将钱塞了过去,提高语气道,“我们在城里挣钱容易,这一千块钱不当回事,您就收着吧,以后照顾奶奶也容易一些。” 义云心里哭着骂道:狗屁,在哪挣钱都难! 凌佳楠眼神有些复杂,没想到义云平时表现吊儿郎当,没想到还有如此心肠。 “唉,好吧,李老汉我就不推辞了,稍等一下。”大爷在厨房一角搬出一个大黑缸,撕开上面封口的红纸,说道:“平时舍不得喝,今儿我们喝个痛快!” “好!”义云痛快的应道。 三碗酒下肚,义云已经飘飘然,从矮凳上摔倒三次,大爷虽然面色翻红,夹菜依旧稳准。凌佳楠因为要骑车,而且她平时就不沾酒,所以并没有喝。 “大爷,老实跟您说,”义云终于进入了整体,要是凌佳楠,第一句话就开口问了出来,哪需要搞那么多事,“我们是大学生,马上要毕业,正在搞那个......那个毕业论文,写的是关于知青那时期的事情,听......听说你们这当年也有知青下乡,所以......我能想来实地考察一番,不知道您、您有没有什么故事可以告诉我们,帮助我们完成学业?” “嗨,”大爷眼神有些躲闪,“那时候我还不大,而且那么多年了,早就记不清了,李老汉我真是帮不到你了!” “唉!”一直默默吃饭的马婆婆突然叹气一声,放下碗筷,叽里咕咙说了一通,义云和凌佳楠楞是没听出个所以然,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将眼神对准了大爷。 大爷解释道:“她说的当地话,你们可能听不懂,她说即使有故事,也是凄惨的故事,不听也罢!” 义云一听,果然有戏,赶紧追问道:“我们写的就是那时候的苦难往事,用以勉励现在好吃懒做的学生,请您跟我们说道说道。” 马婆婆似乎能听懂普通话,但是老人家一辈子习惯了当地话,并不会将,由李大爷将马婆婆的话一一转述。 马婆婆沉思了一会,经不住义云的软磨硬泡,将知青下乡的往事一一道来:现在再建的工地那里原本有座烧炭厂,现在已经被拆了,当年知青下乡的时候,都是到烧炭厂烧炭,一共有十名知青下乡来到我们村,不过都没坚持一年,唯一坚持一年的知青也在一年后由于身体原因离开了我们村。 那名知青叫祖国风,很好的一个小伙子,乐于助人,大家都喜欢他,他寄住的一家有个女儿叫阿布,比他小一些,当时非常喜欢他,小伙子也正处在谈情说爱的年纪,二人一来二去坠入了爱河,该干的事情都干了。 后来知青因为身体原因回城养病,再也没有回来,阿布在他走后不久发现自己怀孕,而且双生蛊发作,折磨的她死去活来,当时村里保守,对未婚先孕视为耻辱,家门的不幸,经受不住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中秋节那天,阿布跳进了烧炭厂,被活活烧死,惨叫声在村里都能听见,等熄灭了大火,阿布的尸体都没能找全。 “阿布葬在哪儿?”义云问道。 “就在那片工地那儿,已经被夷为平地!” 义云心中感慨,死时不得好死,死后坟地被平,怪不得会出来作怪! “工地开工之日起,三天两头停工,不少人说见到红衣女鬼,当年阿布死时穿的就是红色花布衣,她最喜欢红色......” 大爷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义云心中消沉,已经不忍再去追杀女鬼。 “阿布还有亲人在世吗?”义云语气低落的问。 “马婆婆就是她的妈妈!”义云不禁对李大爷口中的马婆婆多看了几眼,马婆婆眼窝深陷,眼神无彩,眼袋突出,浑身骨瘦如柴,皮肤干瘪,背如锅盔,义云同情心泛滥成灾,丝毫不后悔给出借来的一千块钱。 义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听说南疆盛产蛊虫,不知道双生蛊是什么东西。 大爷解释说,最善虫蛊之术的还在大山深处,不过他们这个地区盛行双生蛊,这种蛊父母从小会种在女儿体内,一旦与男子发生关系,其中一条蛊虫会进入男子体内,从此两人形成生命相依的关系。但是如果其中有一人与别的人发生关系,另一人会承受痛苦,从此将会生不如死,苦不堪言!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要你下来陪我 回去的路上,义云一言不发,将脑袋放在凌佳楠脸上陷入了沉思。凌佳楠抖动肩膀,怎么也无法将这块狗皮膏药甩开,无奈,也就不管了。 “起恻隐之心了?下不了手了?”下车后,凌佳楠语气冰冷,义云小宇宙爆发,竟然对着凌佳楠吼了出来:“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鬼就是鬼,不管因为什么理由要害人,都是不对的!”凌佳楠暴脾气也上来了,甩下这句话,摩托车呜咽着离开。 善恶循环,因果报应,如果不是祖国风背叛阿布,让阿布怀孕的时候被双生蛊折磨,而且丢下阿布,让她蒙受“未婚先孕”之羞,哪能选择投火自杀!就是火带给她的痛苦,也不及阿布身心痛苦的万分之一! 这几天一直没有凌佳楠的消息,事务所也见不到她的人影,最近难得没有鬼怪要抓,义云落的清闲,在卡卡的帮助下修炼《紫虚练气诀》。这天下午,突然收到凌佳楠传讯:晚上七点到事务所,不许迟到! 这次义云早早到了事务所,与虚白泽一边闲扯一边等她,等她风风火火的出现的时候,留给义云相当震撼的一句话:今天是鬼节,红衣女鬼的忌日,将会很难对付她! 那你前几天干嘛去了!义云面露无奈,今晚又要跳火坑,呸呸呸,没人跳火坑! 凌佳楠说她这几天一直在追查女鬼下落,但是没能找到,今天是她忌日,怨气深重,肯定会在祖国风家出现。 义云想起红衣女鬼那句话,我要你们全都下来陪我,不禁浑身打个寒战。 经过上次教训,凌佳楠不想重蹈覆辙,决定提前到祖国风家布置一番,否则很难将女鬼一举拿下。等他们出现在别墅区大门口的时候,碰巧一辆奔驰车出来,义云好奇的看了一眼,真有钱,百来十万的车,副驾驶坐的肯定是美女,嗯,果然不错,白皙的皮肤,精致的脸庞,肯定还没有二十岁,有钱人都喜欢吃嫩草,红色的衣服真好看,等等,红色的衣服,再看正驾驶,坐着的竟是祖国风,恰巧这时女子将头转向义云,眼珠突然变成了全白色,吓得义云惊叫起来。 “佳楠,不好了,女......女......”鬼字还没出,就被凌佳楠一把捂住,上车,发动,一气呵成,风驰电掣一般追向了奔驰。 义云惊奇的发现,这不是那天去苍南山的路吗?难道女鬼要在旧地杀人? 等他们追上奔驰的时候,发现奔驰停在村子南边的山头上,车身上一道道的划痕,他们是从给工程车修的路过来的。 “快看那边!”义云指着一个方向,凌佳楠没好气的说又不是眼瞎,早就看到了。义云心里发毛,那天见到的工地已经没了踪影,在他们不远处有一栋灯火通明的建筑,说是灯,其实就是火光。 水泥路的尽头是一条土路,路边黑灯瞎火,只有奔驰的大灯给二人照明了方向。义云知道这是幻觉,水泥路提醒他,工地没有消失,这一切都是女鬼弄出来的幻觉。 “跟着我走!”他们顺着土路来到那栋建筑面前,里面没有人,义云心里骂道:妈蛋,这都是幻觉,哪来的人! 这栋建筑中间是一个很大的土窑,应该是那时候的烧碳长,有一个楼梯通往上面的平台。 “快看上面有人!”火光中映出一个人影,不是祖国风是谁! 他们顺着木质楼梯跑了上去,红衣女鬼突然出现在祖国风身后,从背后抱住他,将脸颊贴在他的背后。等他们跑上去的时候,女鬼与祖国风一起跳进了火海。上面热浪逼人,根本无法靠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陷入火海。 虽然热浪烧得义云脸颊火辣辣的疼,他还是想冲上去,心里想着这都是幻觉,却被凌佳楠一把抓住,说道:“当心火坑!” “啊......”男人女人的叫声凄惨,响彻天地! “救我......救我......”祖国风突然恢复了神智,绝望的挥舞着双手,谁又能救得了他! 不一会,里面没有了动静,大火还在噼里啪啦的烧。义云第一次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自己却束手无策,他握紧双手,发誓一定要好好修炼! 突然,建筑消失,义云和凌佳楠站在火坑边缘,里面有一具尸体,已经烧成了焦炭,大火还在继续! “啊......”红衣女鬼突然出现,声音刺耳的叫着,她现在恢复了活着时候的相貌,虽然是山村里的姑娘,长得倒也清秀水灵。 “我要你们一起陪葬!”女鬼尖叫着说道,身上衣服化成火星,赤条条的站在他们面前,义云惊呆了,第一次见到女人胴体,对方竟然还是鬼! 更让他惊讶的是,女鬼手指利爪暴长,爪向了自己的腹部,掏出了一个肉瘤,义云弯腰呕吐,吐得稀里哗啦。女鬼肠胃流了一地,鲜血将她的身体染成了红色,义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鬼婴!”凌佳楠冷眉竖立,杏眼圆睁,挥舞着桃木剑迎向了鬼婴。 “咯咯咯咯......”女鬼阴惨惨的笑着,“鬼门洞开,阴气大盛,你们不会是我的对手!” “义云,灭了女鬼肚子里的双生蛊!”凌佳楠一边斗着鬼婴,一边给义云下达指示。 女鬼全身冒着火花,皮肤瞬间变成了焦炭,动作僵硬如僵尸,步步逼向了义云。 “妈呀,老天你这是要玩死我呀!”义云想跑,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弹不了,身体就好像不属于自己一样。动都不能动,这还灭哪门子的双生蛊! 蛋白质烧焦的臭味越来越近,义云被熏的不住干呕,不得已屏住呼吸,但是女鬼越来越近,吓得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神智让他屏住呼吸,身体又要呼吸加快,将义云逼的鼻涕眼泪横流。 女鬼咆哮着张开双爪袭向了义云脖子,那天的事情再次发生——卡卡跳了出来。卡卡从女鬼嘴巴窜进了她的身体,女鬼双手抓在自己脖子上,利爪将脖子上的焦炭尽数剥落,露出一根白森森的白骨。 “啊......”女鬼不再是凶恨的叫,这一声悲惨至极,就像是无数痛苦集于一身而发出的叫喊。 卡卡从女鬼肚子上窜出,有些得意的眨着眼睛,“咔......咔......”叫的非常欢快,女鬼的惨叫让义云而不能闻,只看到卡卡忽左忽右的飞闪。 义云收起卡卡,女鬼恢复了生前容貌,身上依旧穿着红衣,鬼婴消失不见,凌佳楠颇有些好奇,不知道义云是怎么灭了双生蛊。 “阿风......”女鬼趴在火坑边缘,手伸向烧成焦炭的祖国风,泣不成声。 “要不是你积怨太深,化成厉鬼,也不会害了他!”凌佳楠颇有些火上浇油的性质。 “如果不是他离开我,我又怎么会受双生蛊的折磨,死后都得不到安宁......”阿布哭着说道。 “其实他也不知道你身上有双生蛊的事情,如果知道,也不会让你活得生不如死,死后还不得安宁。”凌佳楠性格冷漠暴戾,看人却是很准,从祖国风说到阿布时候眼睛里流露出的温柔就可以看出,他对阿布的思念。 凌佳楠当即将祖国风为什么会离开,又为什么没有回去,以及一年后重回,却听到她已经葬身于火海的事情一一说给了阿布,她听后痛哭不已,后悔不迭。 每个人都会对自己的初恋难以割舍,在那个纯朴的年代,发生的纯朴爱情,始终萦绕在祖国风的心头,可惜没能让阿布听到。 “你身上戾气已消,进我的葫芦跟我走吧,以后是转世为人,还是形飞魄灭,就看你的表现。”义云掏出收妖葫芦,对女鬼说道。 “让我再看看阿风,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有惊无险的收了红衣女鬼,义云感慨:都是因爱生恨惹得祸! 路口,许多人在烧纸钱,嘴里念叨着:在下面别舍不得花,别亏待自己,活着受苦受累,死后一定要补回来,缺什么一定要跟我说啊...... “我要你下来陪我......”遥远的虚空,飘来阴森恐怖的一句话。 第一百一十七章 都市大学 义云正坐在肯德鸡店里对着一支鸡翅狂啃。一个身材火辣,打扮妖娆的女子从她旁边走过,啃鸡翅的动作嘎然而止,嘴角流下一丝不明液体。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女子圆翘丰满的小屁股。 义云眨了眨睁大着的眼睛,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的跟上前做了一个大胆而又流氓的动作。 “啊!”的几声,女子连忙转过身,双手捂着屁股。一脸戒备、惊恐地盯着义云。 义云一看这女子的正面。我靠,简直不忍直视啊。心里忍不住吐槽:大姐你长那一脸的小黑点,走的哪条路线啊。 “臭小子,敢摸我马子的屁股,活得不奈烦了。”一声粗爆的声音响起。 义云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身材粗犷,皮肤黝黑的男子快步向他走来。那双因气愤有些发红的双眼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义云在心里快速地把自已这副小身板和那一身肌肉、身材粗犷的男子做了比较。于是脚下一溜烟,飞快地跑出了店里。 而那名肌肉男还在后面追着,大声喊:“臭小子,敢摸老子马子的屁股,有种就别跑。” 义云一听这话,翻了一白眼,有种你别追啊!心里正坏想着,那女人倒也和你这男人相配,所谓丑男配丑女,简直绝配,哈哈哈。唉!不过倒毁了那女人性感火辣的身材。唉!简直就是暴遣天物...... 忽然一个黑色玻璃瓶朝义云的头部飞去。 瞳孔一放大,会不会砸成脑震荡。他疯了似的加快速度。 “啪!” 砸到了。 正准备转头,破口大骂。 一摸脑袋上: 尼玛,信息袋: 都市大学,未知妖怪。 义云颓废的往前走着,身后的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又要抓妖怪,凌佳楠出差抓精灵去了,要不先回去找山老头和虚白泽在派个人。想起那两个老头巴不得自已早点死地样子,还是算了。 唉!自已还真是劳苦命啊。 更加让他恼火的就是,好不容易大着胆子摸一下妹纸的屁股,竟然是一个满脸雀斑的大妈。 妹的,他不禁抑起头,朝着天空大喊:“老天啊,赐我一群娇滴滴地妹子吧!” 喊完之后他就后悔了,大街上的路人都用一种蛇精病的眼神看着他。 看着这些人不友善的眼神,义云脸涨得通红。装作严肃地咳嗽两声,低着头,飞快地消失在了让他受宠若惊的视线中...... 眺望着这一幢幢高楼,这待遇真不是当初自已上大学的时候能比的。心里无限嫉妒恨。 义云百聊无赖地走在跑道上,想着该从哪下手,妖怪一般都是晚上出来,可这么大的学校上哪去找。想着烦闷地抓了抓头发。 “哎!听说了吗?昨晚又死人了。”一个戴眼镜的女孩,跟她旁边的女孩子小声说道。 “嘘!”另一个女孩赶紧捂住那个眼镜女孩的嘴,然后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开口说道:“你想死啊,现在学校封闭了消息,不要到处去乱说。” “哎,我不就跟你说说嘛。这已经是第四个了,以后我都不敢在教室里面上课了。”眼镜女孩嘟起小嘴,有些惊慌地拍了拍心脏。 “死的都是长得很漂亮的女的,并且都是晚上死在教室的。只要晚上我们找个借口不去上课就行了。” 两个女孩已经走远了。她们没发现站在他们侧边的义云一脸坏笑地摸着下巴。可想而知这死吊丝,听到说死的都是长得漂亮的女的,大脑里面又在无限yy。 晚上,校园的操场上显得有些冷清,大家都在这场未知的危险中惶惶度日,黑色笼罩着整个学校,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更加显得有几分诡异。 义云调整了一下心情往教室的方向走去。看到一间正要上课的教室,走进去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一个女教师走进教室,高跟鞋与地面瓷砖的触碰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义云皱着眉看过去。顿时瞳孔放大,差点没从椅子上站起来。 真是缘分啊,这不就是在肯德鸡店被自已摸屁股一脸雀斑的大姐。尼玛,上天真是会开国际玩笑啊。 女老师似乎感觉到有人用奇怪地目光看着她,侧头看向义云,瞬间,脸变得铁青。努力维持着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走上讲台。 义云低下头心想,果然出门之前没烧香,这好事啊是一件一件地朝自已砸来。 教室里的气氛死气沉沉地,只有女老师清亮的声音,另外就是她时不时走上几步发出的那刺耳的燥音。 下面的同学大部分人都在神游,而还有部分则手撑着脑柋,另一只手不知道在纸上画着什么。 “程静,你说凯莉老师脸上的雀斑能不能用激光去掉。”坐在离义云不远处的一个女生小声地对坐她旁边趴着的一女孩说道。 见程静不理她,她不死心的摇了摇:“程静别睡了,好无聊起来说说话。” “程静,你......”女孩突然想起什么,放在程静身上的手猛地缩回,后知后觉得尖叫一声,连忙从位置上站起来往后踉跄两步。 这时所有人都向女孩看去,只见女孩瞳孔放大死死地盯着桌上趴着的程静,脸色苍白,胸口上下起伏,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 这时满脸雀斑的老师走过来,声音略带一丝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她、她、......”女孩整个人都在颤抖,艰难地抬起手指着程静,嘴里却在也吐不出半个字。然后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教室像炸开了锅,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义云赶紧从位置上站起来走过去,当触碰到程静身体的时候,着实把他惊了一把。从指尖传来的凉意,穿过他的血管,每一个细胞都能感受到那冰冷彻骨的寒意。 这才刚死的人,身体竟然一点余温都没有,简直就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尼玛,这妖怪太强大了有木有。 很快就有穿着白衣大卦抬着担架的人走进教室。而众多同学理所当然的被赶出教室。 教室外面的人还在七嘴八舌地嘀咕着。而教室里面,那位满脸雀斑的老师对面站了一个肥头大耳穿着西装的男子正在对她说着什么。最后那满脸雀斑的老师一脸不情愿的妥协了。然后一脸疲惫的走出教室。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夜黑风高 义云想了想,自已跟她好歹也有一而之缘。尸体他是肯定接触不到,不如找这位老师了解了解情况。 毕竟手感还是不错的,大不了花点钱,请吃一顿麻辣烫嘛。这货露出一个猥琐地笑容,严然忘了在街上被人追着喊骂的样子。 一直跟着满脸雀斑的老师到一处偏僻的地方,那老师靠在花台上。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烟雾...... 抬头看着天空那轮昏黄的圆月,星空像是浩瀚的海河。周围都是树木花草,还有几盏孤伶伶的路灯。偶尔有几声虫子的叫声,大地仿佛沉睡了。一切显得是那么寂静。 义云就躲在一棵树下,看着那s形身材,尤其是上身突出的36d,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气氛。前方就是一个身体火辣。长相,咳......这个不提也罢。正等着哥们去解救。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啊。 夜黑风高,正是泡妹纸的好时机。 义云理了理自已的衣服,用手无声地拍了几下自已的脸,调整到帅气模式。不过那张脸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从树下走出来,蕴量了半天的出场白脱口而:“哎呀!老师,好巧,您也在这。” 雀斑老师是只是侧过头,看了义云一眼,便抬头继续看着月亮。 尼玛,这存在感,难道那月亮还比我有看点。 义云死皮赖脸地走到雀斑老师旁边,学着她屁股靠在花台上。他觉得这动作很帅气。 正在想着怎么开口,耳边想起雀斑老师的声音。 “已经是第五个了。”她依旧是抬着头看着月亮,像是在自言自语。义云完全不存在一样。 “嗯,你说什么。”义云加大音量,好提高自已的存在感。声音在这静谧的地方,格外刺耳。 雀斑老师吓得身体一抖,思绪被拉了回来,空洞的眼神也变得明亮起来。 起身站到义云对面,一脸严肃地看着义云,开口说道:“跟着我干嘛!不要告诉我你这副小身板想对我做什么。” 义云听完这话,全身一愣,打击,**裸的打击。尼玛就不能说得委婉点吗? “老师,我跟着不是怕你遇到危险吗?你说那人怎么死得那么怪啊。” 雀斑老师转身走到对面的椅子坐下来,抬起左腿搭在右腿上。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圈浑浊的烟雾,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惆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雀斑老师只是不停地吸着烟,想着自已的事。 随后,她深深地吸一口气,很平静地说道:“可能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义云一听这话,眼睛一亮,一脸贱笑地跑过去。那张纯吊丝的脸放大在雀斑老师眼前,笑嘻嘻地开口说道:“是妖怪,我就是来收妖的。”说完,站起身摸了摸了自已腰间上的收妖葫芦。 听了这话,正把烟放在嘴里的雀斑老师手猛地一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义云,然后又看了看他悬挂在腰间的收妖葫芦。一时间她神色难辨。 义云看着她脸色略显得苍白,眼神飘浮不定,在想起之前的种种,他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跟她有关。 义云被自已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我靠,那我不是羊入虎口了,一看这地方了无人烟的,很适合下手啊。 一阵阴风吹过,树叶配合地轻轻摆动几下。这时,不知名虫子的叫声回荡在这偏僻的角落。义云心里更加忐忑了。还没等他往深地想,耳边传来干净清爽却夹着浓浓地疲惫的声音。 “今天你看到的已经是第五个受害的学生了,这五个学生都有一个共同点,长得很漂亮。她们的死法都和你今晚看到的一样,上着课,趴在桌子上。身体冰得骇人。”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当然,学校对外宣布是说这些学生身体原本就有问题,死于心肌梗塞之内。死得人越多这个谎言可信度就越低。” 义云摸着下巴,心里想,难道是**贼之内的妖怪,要把这些美女托下去当老婆。那这妖怪也太尼玛变态了。 “那学校以前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义云开口问道。 雀斑老师像是累极了的样子,抬起手,抚着额头,然后按了按眉心,开口说道:“具体地去问龙教练。”说完,抬步离开这里。 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转身对义云说道:“记住,不要叫龙教炼,叫龙少。”然后似笑非笑地笑了义云一眼,便踩着高跟鞋走了。 义云站在原地傻愣着,难道自已的魏力突然上升,这位美女老师看上自已了。可是为嘛他觉得怪怪的。 这是一间中型的健身房,里面有各种健身器材,墙上贴着各种海报。不过这里面显得有些冷清,只有三四个人的样子。 义云看着他旁边一身材苗条的妹纸,随着跑步机上地跑步那对玲珑地胸脯有规律的一上一下。下身的超短运动裙,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的春色。义云直感觉自已血口喷张,这简直就是在**裸地**他。 尼玛,要是在这里上班,那该是一件多美妙的事。 “嘿!兄弟!”突然有人从背后一拍义云的肩膀。 义云身体一抖,心虚地转过身。 这、尼玛,世界小到如此地步了。他脑海浮现出昨晚雀斑老师对他那不怀好意的笑。果然女人惹不得...... 龙少看他惊讶的样子,想昨晚凯莉找他说的话,憨厚地摸了摸脑袋,笑呵呵地对义云说:“兄弟,对不起啊,我肯定误会你了。” “呀......!”义云咂舌,这是演哪出啊。 龙少又继续说道:“当时有几个年青的小混混一直盯着凯莉的屁股看,我一时之间没什么好主意,刚好你又捏凯莉的屁股,我看你瘦干瘦干的,就想着拿你威风威风。让那些小混混不敢打凯莉的主意。” 义云这下听明白了,凯莉应该就是那雀班老师了。我靠,原来自已被当炮灰了。不过这货的智商,好像有点捉急啊。 想着想着,义云摸着下巴,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开口对龙少说道:“事都过去了,提它干嘛。就是兄弟我啊昨晚随便找个角落睡觉,现在这全身还痛着呢。唉!这肚子啊,饿得是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 第一百一十九章 诡异 龙少一听这话,一脸同情,大手一把拉住义云的手边走边说:“兄弟,你这工作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我代表全世界的男人向你致谢,太牺牲你自已了。走!我请你吃饭去” “牺牲我自已。”我靠,这货想到哪去了。我可是纯洁的男人啊...... 义云坐在学校里的大树下的一张石凳上。早知道就自已出去吃饭了。这外卖的速度堪比龟速。这么久都没送来。不知道这货叫了什么大餐。这么久都等了,在等一会儿吧! 龙少拿着他那部老式的诺基亚跑过来,对义云说道:“义云兄弟,东西送过来了,说叫我自已去校门口拿。你在这等会啊。”说完就跑开了。 终于可又吃了吗?义云摸摸瘪下去的肚子。下次在也不占小便宜了,眼看天快暗下去了。自已竟然饿了一天。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灯光守时的亮了。不知道这妖怪是什么来头,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悄无声息就把人给弄死了。 自已要不要找虚白泽,让他在派个人来。凌佳楠是肯定指望不了的。那货出差去收一只很厉害的精灵。这要是让她过来,自已没死在妖怪的手中,倒先被凌佳楠给弄死了。 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嘛,都收过那么多次妖怪了,哪次不是有惊无险啊。说不定我是天定的贵人,不会这么容易死掉的...... “哎!义云兄弟。饿了吧,来吃吧。”龙少跑到义云面前喘着粗气把一盒盒饭递给义云。 义云欣喜地伸出手准备接过,看到那个方形的白色盒子,顿时脸上的表情一垮。他感觉龙少这货绝对是在一个大冬天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希望,可是这个希望却是一盆寒冷的冰水,把他从头到脚、里里外外淋个透。 毕竟是吃人家的,义云也不好太挑剔,何况这货有肌肉,一股蛮劲的样子,吃亏的肯定是自已。他只好装作一脸感动的接过盒饭,快速往趴了几口。 “龙少,你怎么去那么久。”义云嘴里一大口饭,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到的时候,送快餐的还没到,我又等了一会儿,结果我看到一个老奶奶摔在地上。她家也不是很远,我就把她送回去了。” 我靠,活雷峰啊,义云舔了几口盒底油腻的地方,随手一扔。开口问道:“对了,这学校以前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龙少站起身,捡起义云丢在地上的饭盒,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想了一会,说道:“有啊,就是几年前,好像就是因为那件事,前任校长被开除了。” “那到底是什么事。”义云被他这个动作弄得有些心虚,有些小心地开口问道。 “具体什么事我不清楚,不过我告诉你啊,前任校长,可比现任校长正义多了。学校这次发生的事,现任校长是下了死命令放了狠话不准往外传的。” “哎呀!你看我这脑袋,凯莉让我这个点去咖啡厅找她的,要迟到了“说完拉着义云飞快地往咖啡厅地方向跑去。 “哎!哎!哎,你俩去咖啡厅亲亲我我,拉我这根光棍干嘛......” 与此同时,另一边,凯莉正和一名女子在一起。那名女子长得也是水灵水灵的。 女子开口问凯莉:“你真的确定那东西今晚会出来。” 凯莉穿着一身蓝色的运动装,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精神:“不确定,不过,可以试试,你可以自已选取择去或者不去。” 女子脸上浮现出悲伤的神情:“我妹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能找出凶手,我怎么可能退缩。” 此时已是夜间十一点三十一分,以前这个时候总有部分人在教室自习,而现在整个楼道寂静地可怕,前面是一片漆黑,因没有人的原故,值班老师早早地就把灯给关了。 凯莉站在走廊的楼梯口处,看着那一间熟悉的教室,对着身后的女子说道:“就是那间教室,今晚可能会非常危险,你确定要去。” 女子看起有些害怕,但还是强撑着说:“难道你不知道我和妹妹是相依为命走过来的。” 凯莉嗯的一声,向教室走去,一步两步,在还剩十步的时候,忽然楼道的灯闪烁了下。女子本就被这种未知的危险吓得提心吊胆,差点尖叫出来。 看她这样,凯莉实在不忍心让她去冒险,一脸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不行就回去吧,替你妹妹好好活着。” 女子闭上眼睛,拳头握紧,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声音显得有些凄凉:“我和妹妹在孤儿院相依偎的场景,历历在目,就像昨天发生的。我绝对不允许她的生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夺去。”说完她率先往教室走去。 凯莉看她这样,为了让她心安,把自已一部分的计划告诉她:“我已经和龙大哥说好了,在过几分钟他也会来。” 她让龙少带着义云去咖啡厅,龙少没看到她肯定会等她,她已经安排人在二十分钟后告诉龙少她去了这间教室。到时她的事情已经决解好了,也不用连累龙少。如果万晨不相信自已,还要害人的话,就靠那个收妖的了。 当她们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教学楼所有的灯光,一闪,瞬间明亮的教室变成漆黑一片。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给这个漆黑的教室增添了一丝光明。然而空气中似乎有凄凉的哭气声...... 义云几乎是被龙少托来咖啡厅的,此时是夜间十一点三十五分。咖啡厅面积很小,站在门口就能把里面的景物一览无余。 龙少拉着义云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看见那抹身影。 义云揉着被龙少扯痛的胳膊,说道:“别看了,已经走了。” 龙少摸了摸后脑勺。“不会啊!我跑着过来的,没迟到啊!” “啊——!”一声凄惨的尖叫。 义云和龙少对视一眼,正准备往尖叫声的方向跑去。 “啪!”地一声,忽然咖啡厅地门关住了。 龙少连忙上前,大力的扯了几下,那道门随着龙少的动作剧烈的颤抖,却丝毫没有打开的现象。 此时咖啡厅的人数也是极少只有两三个人。刚刚那一声尖叫,她们已经被吓得心脏快跳出来了,现在门又被琐了。有一个胆小的女孩已经在那小声地抽泣起来,在这个小小的咖啡厅,声音格处清晰。死亡的气息包围着整个咖啡厅。 义云大脑里浮现出以前看过的小说、电影的各种片段。尼玛怎么这么像,该死的编剧。 龙少在一旁像热锅上的蚂蚁,“义云兄弟,你一定有办法的,凯莉让我带上你一定有原因,你想想办法啊。” “龙少,你别在那走来走去,晃得我头晕。你说说那些人死后都是什么样子的,很恐怖吗?”义云其实心里也没底,但是听龙少那样说,又不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只能进一步了解,所谓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那些人都是全身冷得像冰块,脸色像白纸一样。还有,最奇怪的是,她们的嘴角总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样子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第一百二十章 睡美人 义云联想了一下之前了解的,可就是理不出一丝头绪。要不先跑,等凌佳楠回来在收。找个机会就溜吧,这可不是一般的妖怪。 对面教学楼的灯光亮了2秒,猛得又黑了。 龙少更急了。“凯莉一定在那里面,义云兄弟你想想办法啊,这窗户也打不开。” 想跑也要先离开这里,等会这变态妖怪,女人不够用,会不会把男人也给......想到这,义云摇了摇头,甩掉大脑里的想法。从口袋里把卡卡摸出来。 “咔咔!咔咔!”卡卡睁着大眼睛看着义云。 “卡卡,去把那扇门打开。” 卡卡那团黑色的小身子往门的方向飞去。 它一会往上蹭一蹭,一会往下蹭一蹭。差不多过了5分钟,门开了。咖啡厅地门终于被打,里面的人好像看到了生命的源头,微微地松了口气。 义云还没来得极高兴,就被一道劲托着往教学楼的方向冲跑去。卡卡在前面,细心地替他们打开每一道灯地按钮。 “到底在哪怎么没看到人。”龙少焦急的看着义云,此时他们在五楼,上楼的时候只是大概的扫了一下走廊。 义云心里把龙少十八代的祖宗都问侯了一遍,仗着自已力气大,欺负他这个弱势群体中的一员。妹的,老子答应你来送死了吗? 不过现在是剑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想起自已第一次在的那一间教室,应该是在三楼。义云正准备开口说道,那道凄惨的尖叫声在次想起,不过这次比上次的更加渗人。 龙少猛地冲下楼,声音响彻在空无一人的教学楼很是诡异。 义云诧异龙少的速度,这尼玛,要是逃命他会不会把自已落下。不过周围怎么这么冷,阴森森。,还是跟个高大的男人在一起有安全感。飞快冲下楼道。 此时,午夜十二点。阴气正旺的时候。 义云和龙少正到教室门口,里面传来凯莉的声音:“万晨,你不要在害人了,我才是你要找的人。” 说完这句,灯亮了起来。诺大的教室除了这些桌子椅子,还有一个躺在地上,脸像白-粉一样惨白,嘴角向上扬起的女孩。这女孩的脸型标准的瓜子脸,鼻子嘴巴无一不透露着美人的标志,看第一眼,真像位睡美人。 龙少看着眼前的一切,可想而知这个女人刚刚在这里经历了什么,他一把走上前,抱住浑身颤抖,似乎只剩半条命的凯莉。拍着她的后背给她无声地安慰。 义云在一边受不了这样的场面,不自在的开口说道:“发生过什么事,怎么死了个人。” 空气中突然响起幽怨地声音:“谢七月,原来你变成这副样子了。” 凯莉在龙少的怀里深呼一口气,开口说道:“对,我是谢七月,从我爸爸身边有怪异的事情发生开始,他就逼着我去医院做了一个手术,我在也不是那个人人瞩目的校花,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人见人厌的丑女。” 说完句这些,凯莉眼睛开始下垂,而抱着她的龙少明显得能感觉到她体温的下降 他着急地朝义云大声说道:“快救救她,她是好人,不是她的错。” 义云想了想,这位龙少对自已语气中总有一丝尊敬。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可不能破坏。他灵光一闪,拿出那支断笛,摆出一个大侠地姿势开如吹奏起来。 “嗯......好吵,好难受。不要吹了。” “求你,不要吹了......” “谢七月,你还想要杀我第二次吗?” 凯莉听了这话,身体动了动,她已经恢复了一些元气,对着义云开口说道:“麻烦你,先停下,有些事,需要我自已解决。” 义云停下来,看了看四周没有摄影机和导演。他才确定,这不是在拍狗血的电视剧。 然后一个长相十分娇弱的少女悬空出现在了空中。少女的脸惨白地吓人,穿着一身制服,上身是白色的短袖,下身是深黑色的短裙,脚上是一双淡蓝色的帆布鞋。穿着看起来很普通。长相也算中等,不会让人眼前一亮,但也不是太差。 凯莉撑起虚弱地身子,郑重的看着龙少,开口说道:“龙大哥,你不一直都想知道七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吗?爸爸为什么会被开除,我为什么会跟天桥分手。” 义云在一旁心想,尼玛,每次都是些狗血剧,能不能换点新鲜的。不过他还是找个位置坐下,决定听一个合格的观众。 龙少没有说话,只是担忧地着着凯莉。 凯莉眼眶有些湿润,这个大男人,不管她做什么都会站在她这边,感觉自已真的很幸福。如果这次能顺利的解开心结,一定要抓住幸福。 “七年前我和男朋友天桥非常要好,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强奸了一个小学妹,这是后来我才知道的。然后那个小学妹好像爱上了他。甚至还跟他交往过好长一段时间我才知道。那个时候我是学校的校花,我爸爸是学校的校长,追我的人连我自已都数不清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背叛这段感情。我带着爸爸就跑去问他。我希望爸爸能为我出口气” 凯莉已经满脸泪水了,吸了两下鼻子她继续说道:“天桥说是那个小学妹逼他的。我相信他的话,二话不说去找小学妹的麻烦,我爸爸也帮着我跟她说过好多次。但是我发现他们偶断丝连经常在一起。我非常气愤。去臭骂了一顿天桥。结果天桥直说他无辜,并且说尽好话讨好我。最后我说,我帮你,既然她老缠着你,我去跟她说,为什么抢别人男朋友。” 凯莉说完这翻话,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看起来比刚才更加虚弱了,为了结开心结继续说道:“七年前的今天,就是在这间教室,我、天桥、小学妹,我们在这间教室。我跟小学妹,谈了好久,她都坚持她自已的想法,说天桥是爱她的,因为我爸爸的权利才被迫跟我在一起的。后来我气愤地扇了她一巴掌,当时我在想,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天桥看我是真的发火了,抱着我,对小学妹说道。你不要在缠着我了,七月样样都比你好,尤其她还是学校的校花,哪个男人不爱美女,我怎么可能要你不要七月。说完这话,天桥拉着我就走。哪知小学妹跟上来拉着天桥,天桥一脚踹到小学妹的小腹上。当时我看见小学疼地脸色苍白,捂着小腹在地上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我让天桥叫救护车。天桥却说她最爱装了,不用理她。我想了一想便一狠心走了。结果第二天我一到教室,就看见小学妹躺在血泊里。她就那样,眼睛睁地大大地死了。那血是她肚子里面的孩子。” 凯莉说完,抬起头满脸的泪水,眼睛还泛着厚厚地水雾,看着万晨:“那个小学妹就是你万晨。当时天桥可能对你说,是我和我爸爸硬要拆散你们的。但是我说的才是事实,你死了之后他连看都没看一眼你。后来一次我把他灌醉了,他才说出了事实。你应该知道他是酒后吐真言的。” 万晨飘浮在空中,满脸泪水,止不住的抽泣:“你,你骗我,他是爱我的......” 凯莉看她这个样子,实在于心不忍,但是她必顺要揭穿那个男人的真实面目:“万晨你知道吗?我发现这些事,但是最后跟他分手的不是我。是他甩了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了。那个时候爸爸的朋友离他有多远就多远,甚至他一手提拔的下属见了他也像见了瘟疫一样。我已经没有帮他平步青云的能力。” 凯莉走出龙少的怀里,慢慢向万晨走近,一脸悔意地看着万晨,开口说道:“万晨,是我对不起你,我爸爸已经被车撞死了,他甚至连全尸都不是。我们不要在为了那个利用我们的男人互相伤害了好吗?如果你愿意,我们握个手?”说完凯莉伸出自已的手。 万晨也缓缓地伸出自已的手,凯莉看到万晨伸出来的手,苍白的脸浮现一丝笑容。 万晨转头看向一边的龙少,开口说:“你叫龙少对吗?这名字真不像你,你没有天桥帅。”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凯莉。 “莉凯,快过来。”龙少看到万晨地变化急得大叫起来。 义云在一边劝道:“那个妹纸,你要杀也杀男人嘛,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说完他感觉背后有千万道来自雄性的目光,死人般和眼神看着他。 万晨看了义云一眼,准确地说是义云腰间的收妖葫芦一眼。然后看着凯莉,开口说:“我不是没怀疑过天桥,我也不笨。我们都是被男人骗的。现在,就让我补偿你一次,如果是恶心的男人不要也罢...... 说完这句话,她化作团黑色的烟雾,钻进义云的收妖葫芦。 龙少在一边大喊:“凯莉,凯莉你醒醒,凯莉......” 第一百二十一章 雨中人 时间还是傍晚八点,天空却已经逐渐变得如墨一般漆黑,风声渐起,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稀里哗啦地开始下起雨来! 街上的行人大部分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在刹那之间就变得空空荡荡! 雨势随着时间推移下的愈来愈大! 到了午夜十二点,原本零散的雨滴已经成了与瀑布无二! ‘轰隆~~’‘轰隆~~’ 银白色的巨龙在天际时隐时现,伴随着撕裂般的巨大轰鸣!似乎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瓢泼似的大雨倾泻于地面;以往的这个时候本该是多姿多彩的夜生活最丰富的时刻; 只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行人早就散了; 黑夜里只有雨声和雷声,这闪烁的雷光下;不知道为何,街边的路灯也是昏暗的,就像老旧的上世纪泛黄的相片一样! 一柄红色的伞就这样理所当然地出现在这瓢泼大雨的夜里! 伞下是一名年龄不大的女子,她面带惊惶之色,一身稚气,看样子应该还在上学! ‘轰隆~~’ 这时,又是一道惊雷炸响;女子浑身一哆嗦,面上的惨白之色又多了几分! 雨水很大,虽然女子撑着伞,可还是不到两分钟,衣衫就差不多全湿透了! 雨大、雷声也大;昏黄的路灯下,街口就像深渊恶兽的嘴巴;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女子的胆子本就不大,这种时候、这种天气,她是十二万分的不愿出门的! 悄悄的咽口唾沫,她警惕地、戒备着注视着四周;往常即使是下雨,这条街上也不该是没有车子的;女子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红色的雨伞下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珠子,其中怯怯的神色犹还清晰可见! 女子忽然定定地看到前方的站台,不知何时那里停了一辆客车,亮着红色的车灯,车门打开着,一个人影正将雨伞合拢,向车内走去; 那个人的背影再车门前晃了晃,就消失了,车门逐渐合拢; 来不及多想,女子向那辆客车奔去; “等一下......,司机,等一下!......” 女子一手握着伞,一手夹紧衣裙向着车子飞奔而去! 也许是听到女子的喊声,车子原本闭合的车门又逐渐打开! 刚小跑到客车前,忽然,又是“轰隆”一声,眼前昏暗的一切突然被闪电的光芒照亮! 看着这辆客车,在刚才电光划过的那一个刹那,她的心里忽然觉得毛毛的,无端生出几丝不安来! “喂!你到底上不上来?” 司机似乎有些不耐烦,对女子吼道! 女子这才注意到,她已经在车门前发了一会儿呆,车内有一部份乘客正皱着眉看着她! 对司机抱歉地笑笑,“呃!要上,要上......” 随即女子收好那把大红的雨伞,走上车,做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不知为何,车内的灯光同样有些昏黄! 女子注意到,车前面开着的灯是红色的!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应该是因为下雨天红灯醒目一些的原因吧!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随即女子又将视线从车的正前方转向了身侧的窗户上! 坐在车椅上,虽然椅子是软软的非常舒服,可女子就是觉得有些如坐针毡! 在看到窗外熟悉的景色后,女子的心中升起一抹喜悦; “好了,师傅,我就在这里下!” 可是车子并没有停下来! 女子以为司机没有听清楚,虽然心里那股隐隐约约的不和谐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可她还是握着包包,接着说道:“师傅,我就在这里下车!” 不知何时,窗外的雷声已经彻底消失,女子发觉这一点,却觉得心里无端地有些不安! 司机还是没有理她,熟悉的景物从眼前一晃而过; 女子觉得有些慌了,她握紧手中的红色雨伞,伞尖朝着那个一如往常、面色不变的的司机; 忽然,她发现司机的眼睛竟然一直是直直地盯着前方! 就像、就像没有灵魂一样! 而且司机的动作似乎不大自然! 司机就像一个木偶! 她突然感觉这车里只有她一个活人,可是她又不敢回头! 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恐惧,都在咆哮,女子的心脏绷得死紧,似乎只有手中的雨伞能给她些许勇气! 女子的脑子了尽是恐惧,本能地,她想要逃离,逃离这里! 她脚步一动,忽然‘啪’的一声,身体软倒在了地上! 竟是因为恐惧,身体失去了力气! 女子盯着司机,司机没有管她,她挣扎着要从地上起来,可磕磕绊绊,身体像面条一样软在地上! 一刹那间,眼前一片黑暗,所有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女子软倒在地,不敢再有丝毫动弹! 黑夜里,像是有一个恐怖的庞然大物注视着她! 她忽然觉得身体下的铁板越来越软,绵绵的就像棉花糖一般将她包裹,鼻子周围也开始弥漫着一股似腥似甜的味道! 隐约间,她好像听到有无数的嘶嘶声在耳边盘绕,感觉有一些有着冰冷触感的滑腻生物在她的身周游动! 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这座城市总是这么繁华,连日的暴雨过后,空气格外的清爽! 城市里最繁华的,总是那些灯红酒绿的角落! 到了夜晚,夜生活刚刚开始不久的时刻,酒吧之类的已经变得热闹喧嚣起来! 这其中的一家酒吧前,一名青年男子正顺着人流向酒吧内走去! 他的容貌非常平凡,衣着却显得有些邋遢! 周围的人不由的多看了他几眼,神色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毕竟来这里的人再随意也不会穿着打扮如此‘特立独行’! 男子并未在意周围人的目光,他手里握着一把大红的雨伞! 在门口保安怪异目光的注视下,来到酒吧里;男子甚至饶有兴致地对保安笑笑! 多彩的灯光下,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 ‘怪慎人的!’保安心想! 这是义云第二次来到这里,之前因为囊中羞涩,他自然不可能经常来到这种地方! 酒吧里人来人往,狂欢声,音乐声,喧嚣异常!彩色的灯光下,妆扮地妖艳迷人的女子在人群间穿梭来去;震耳的音乐声回荡在耳边! 在这里,义云有些拘束,毕竟他也只是第二次来到这里! 义云来到昨夜来过的老位置;那是酒吧里一个较为阴暗的角落,可以很清晰的环视整个大厅,对于正在找人的义云来说,再合适不过! 第一百二十二章 黄三 到这里找人,义云心里其实也犯嘀咕! “白泽那老家伙说的到底靠不靠谱,这玩意儿真能找到妖怪!” 义云撇了一眼垂在身侧大红的雨伞,有些不相信它的能力;或者说,是不相信那个炼丹经常炸炉的死家伙! 环视四周,义云找寻着可疑的目标,这是一个枯燥的工作,他显得有些无聊; 虽然第一次捉妖时,义云的表现惨不忍睹;虽然他现在的实力依旧是个渣,但好歹经历过‘大场面’,一些小妖他基本上已经能应付自如! 周围的人有些多,义云又一次将调皮的卡卡塞回兜里! ‘非常规事物处理员’,专门负责处理非常规的、非正常的妖或灵或鬼,调查不在常理的事物;这就是义云现如今的职业! 义云之前有一个搭档叫做佳楠,之前一直跟着佳楠学习如何捕捉妖怪,这是义云第一次独立地捉妖; 所幸这次只是一只小妖,义云倒不会觉得恐惧,只是感觉有些棘手;毕竟白泽口中的小妖对他而言还是蛮麻烦的! 至于他手中的这柄大红色雨伞;这是白泽那老家伙交给他的,据说这上面曾沾染了一些妖气,经过他的一番炼制,可以感应到那只留下妖气的小妖! 义云带着这柄伞经过一个路口时,发现这柄伞忽然生出感应,他就顺着线索一直找到了这里! 这是义云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这里的喧嚣、这里的繁华依旧令他觉得不适; “还是不习惯呐!” 义云揉揉鼻子,暗道; 这时,义云注意到有一对男女正要离开舞厅; 女子大约是喝多了酒,整个人都醉倒在那个男子的怀里,具体的,义云看不清楚! 他只是觉得那个女的有些奇怪,不像是喝醉的人; 义云的眉头轻皱,“不会这么狗血吧!” 酒吧这种混乱的地方,总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所以类似于下药啊之类的事情,虽然不是经常发生,但隔三差五还是有的! 酒吧的灯光有些昏暗,可这并不影响义云的视力;在修炼之后,义云的五感已经得到了极大幅度的提升! “这么漂亮的**怎么能让一头猪给拱了!” “**,大爷马上就来拯救你!” ............ 黄三是这周围的一个小混混,因为敢打敢拼的缘故,在这里混出了一点名气,他手下有几个弟兄,不过人不多! 今天,他又像往常一样来到这家酒吧里;这家酒吧很大,是他上头大哥罩着的地方;因为他也算是他大哥的心腹,所以他在这里倒也混的开; 喝酒的时候,他一个小弟忽然指着前面一个快要喝醉的女人问到:“黄哥,您看那妞长的咋样?要不......嘿嘿......” 说着,淫笑着搓了搓手指! 身为他们的老大,黄三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黄三侧着头、眯着眼仔细打量一番那个女人; “不错,美!” “那,黄哥你......” 黄三眯着眼点点头,脸上是一副极为享受的样子! 于是,那个可怜女子就被灌了迷药! 于是,就成了义云看到的那样! 黄三的酒量很好,喝了几瓶之后,仍是感觉清晰;他搂着那个可怜女子就往一件包厢走去! 然而,当他刚刚踏入包厢时,转过身抱住女子时,忽然注意到眼角有一道蒙蒙的黄光亮起,他只以为是自己眼睛的幻觉; 可黄三晃晃脑袋、眨眨眼睛之后,黄光依旧在那里,只是更亮了,罩住了他所有的视线! 然后,黄三只觉得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击在自己身上; 再之后黄三就晕了...... ............ 包厢里,几道黄色的符篆呈圆环样包裹住刚进门的一男一女; 男子自然是黄三,义云见人已落入陷阱,便轻颂法咒,刹那间,符篆光芒大亮! 只见分布于八个角落的八道符篆,忽然同时击出八道光线,在半空中合为一道,打在黄三的身上,黄三登时昏了过去; 而近在咫尺的女人却没有被伤到一丝一毫,只是她原本就依靠在黄三的怀里,黄三倒下之后,她自然也顺势落倒在地躺着! 见黄三昏倒在地,义云得意地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葫芦,摘开葫盖,葫嘴对着黄三,嘴唇开始蠕动,手指也开始掐法决; 义云这是在收妖,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妖怪干翻之后,就要立刻收服他,毕竟这人来人往的,被撞见可不好! 可这时,正在义云法决念到一半的时候,葫芦发出微光就要收服‘妖怪’的时候; 被‘妖怪’黄三下药之后,搂进来的那个女子,忽然一个鹞子翻身,跑了! 义云被这突来的变故惊住了! 和卡卡大眼对小眼,而后继续催动葫芦;可葫芦闪了闪光就,哑火了! 义云惊呆了;“这是啥情况?” 检查一下黄三的情况,见他没出什么意外,于是义云又在黄三身上使了个鉴定妖怪的小法术; 法术证明,黄三---是个人类! 这下,义云琢磨过来了! “合着,那女的才是妖怪呀!” 义云敲敲脑袋;“我怎么就搞错了呢!” 没有管躺在地上的黄三,义云直接走出了这个包厢! “今天咋这么倒霉,唉,先回去再说吧!” “可惜我第一次捉妖,本来还想来个开门红的!” “白泽,你这死老头果然不靠谱!” 来到舞厅里,义云看到有一群人围作一团,隐约间,还可以听到高声的争执! “兄弟,这是什么情况?” 义云拍了拍一名围观党的肩膀,问他; 那个围观党转过头来,发现是一名略显邋遢的普通年轻男子;他转过身,有些不自在地怂了怂肩膀; 但还是说道:“还能是什么情况!父亲发现自己的儿子在外面花天酒地呗!并且是在这个家庭并不富裕的情况下!” 听语气,他有些鄙夷! 义云听完之后就打算离去了,毕竟这种事情全国总会发生那么几起;而他现在也因为捉妖的失利,实在不想留在这里! 可是他刚提起脚步,卡卡又蹦出来了,幸好这里的人大多都被这场闹剧吸引了注意力,再加上卡卡本就不起眼,自然没有人注意到卡卡!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公交车 “怎么了?卡卡!” 只见卡卡咬住他的袖口,不停地往前拽;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他,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这么几次三番之后;“卡卡,你是要我去那里么?” 义云试探地指向方才人群围观的那里; 卡卡在义云手心蹦来蹦去,很高兴的模样! 于是,义云也开始向人群挤去,这时,争执声变得高昂起来; “......你凭什么管我的事?” “我是你爸!我管不得你么!” “那你也不该什么事都管着我!哼~”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咦......那个女人?......” 义云好不容易挤到人群的前面,也终于看到了闹别扭的这对父子俩;一个是中年人、一个是少年人,两个人中间还有一名身穿黑色衣裙的女子,正在调节两个人之间的矛盾! 义云忽然目光一凝,注意到那个黑色衣裙的女人,虽然灯光昏暗,但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看错的,那个女人就是黄三环抱的那个、被自己错认而逃跑那只妖怪! 义云的眉头轻轻皱起,他目测一番黑裙女人到自己这里的距离;悄悄对雨伞捏了个法决; 果然,大红色的雨伞在一刹那之间就变成了全黑色! 中年人双眼赤红,嘶嘶地喘着粗气;少年人也将脑袋扭向另一边! 黑裙女子抚着中年人的胸膛;“爸,你先消消气,消消气,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中年人被气的浑身发抖,一只手杵着膝盖,另一只手指着少年人吼道:“不孝子,我当初怎么会生你这么个不孝子!” 少年人似乎非常不耐烦,他双手负于胸前,瞟了中年人一眼,嗤笑一声;“你生的出来么?” “哥,你少说两句!”黑裙的女子狠狠瞪了少年人一眼,又回过头安抚中年人的情绪! “这个人真是不孝!真不该养他!” “就是,他要是我儿子,我早就一巴掌抽死他了!” “现在的年轻人呐!唉~~” ...... 周围的围观众也议论纷纷,谴责这名少年人;可少年人依旧充耳不闻,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义云紧张地注视着那三个人,握着已经变黑的雨伞悄悄后退几步,离开了人群; ‘不管过程怎样,要找的妖怪终归是找到了;而且......’ 义云捏着手腕上浅灰色的小小传音绳,偷偷撇了一眼那个中年人;‘......而且,很有可能捉到一条大鱼!’ 这时,中年人被少年人气的浑身发抖,“这个,这个不孝子,当初我就不应该这么惯着他!” “好了,爸,不要生气了!你要是气出个好歹来,可让我和几个弟弟妹妹怎么半?别气了,爸......” 黑裙女子抚着中年人的后背,尽力地安慰中年人的情绪! .................. 后来是怎样的,义云并不清楚,当他从洗手间里出来时,人群已经散了! 义云觉得有些不甘心,他刚刚通知白泽那老家伙,这才多少时间,人(妖)就不见了! 义云不死心地在酒吧大厅里又找了一圈,结果还是没有找到! 他正觉得有些懊恼,这时,义云忽然想起一个细节;他又转身回到洗手间里,手伸进兜里掏出卡卡; “咔~咔咔~~” 义云想起刚才他正要离开的时候,是卡卡拉住他,让他发现了那妖怪; 卡卡黑不溜秋、圆滚滚的身材,配上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躺在义云的手心里,无辜地看着义云,看起来是非常的可爱; 令义云心中不仅生出几分罪恶感,仿佛接下要做的是罪大恶极的事情! 义云对着卡卡,嘴角微勾,脸上挂起一个‘真诚’的笑容; “卡卡呀!哥哥平日待你不薄吧!” “咔咔~” “你帮哥哥我一个小忙怎样?” “咔咔~” “只要你帮哥哥一把,哥哥将来就请你吃最好的沉香木!” “咔~~”卡卡歪着脑袋,似乎是在思考; 义云见到卡卡这给模样,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那这样就说定了,你帮我找到那只妖怪,哥哥将来请你吃上好的沉香木!” “咔咔~” 卡卡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两圈;就一下子从义云手中跳到地上,朝着一个方向蹦蹦跳跳地走了! 义云连忙跟在卡卡身后,出了酒吧,卡卡就向偏僻的郊外跳过去; 幸好此时天色已晚,天空阴沉地吓人,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而街上的行人少之又少,再加上卡卡本身就很难引起人的注意,自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蹦蹦跳跳的小丸子; 这座城市的郊外是非常偏僻的,一路走来,不要说人影,房屋也是极少见到; 因为已将近午夜的缘故,路边的路灯一盏一盏地开着; 光明下,灯光没有没有经过的影子角落就像张牙舞爪的恐怖存在;明明这里是高速公路经过的地方,现在却难以看到任何一辆车的影子; 偌大一条公路,居然寂静地令人心里发慌! 义云行走在这条公路上,耳边清晰地听到自己回荡的脚步声;尽管他已经将动作放到了最低! “呼......” 绝对的寂静总是令人心生恐惧,义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甩开心中的杂念; 卡卡虽然个子小,虽然是一跳一跳的,但它的速度很快;它总是能保持最佳的速度,义云不会被它甩下,也无法将它追到; 是那种每次义云都只差一步就能追到卡卡的速度! 忽然,卡卡突然停在公路的一个转弯处! 义云连忙也随之停下来,来到卡卡的身边,见卡卡在原地一蹦一蹦;似乎很兴奋的模样! 义云蹲下来问道:“怎么了,卡卡?............找到了?” 只见卡卡转过身,凑到转弯处绿化带的阴影里,鬼鬼祟祟地向前面探头探脑; 义云见状,也偷偷向前面瞟了一眼; “一辆公交车?......怎么会!” 只见义云眼前出现的是一辆绿色的大公交车;它停靠在车站的旁边,正等着人上车,只是奇怪的是,公交车的车灯竟然是红色! 义云觉得心里毛毛的,这半夜里,如此寂静无声的公路上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一辆深绿色的公交车,而且车灯还是红色,这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诡异; 义云突然感觉似乎有一股凉风吹到脖颈上,冰寒刺骨...... 他忽然一拍自己的脑袋,“想多了吧你!”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对呀 “不过这车......,似乎有些不对呀!” 义云向背后张望了一眼,又看向那辆客车,目光有些惊咦不定! 这时,那辆客车开始缓缓启动,即将离开; 眼看客车将要离开,卡卡急了;它一口咬在义云的手指上就往前拽! “啊...,你干什么!” “嘶~,好痛!” 这小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明明身体任你搓扁捏圆,可偏偏牙口锋利的出奇;这一口下去,甭提义云有多痛苦了! 也许是听到义云的惨叫声,客车刚开出一段距离就停了下来(车头是面向义云的);这时天更阴沉了,似乎是要下雨的前奏! 看到客车停了下来,卡卡也就松嘴了,在义云的眼前又蹦又跳! 义云甩了甩手指,感觉不那么痛之后,才注意到卡卡; 指着那辆车,义云问道:“卡卡,你是要我上车?” 卡卡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地上频率极高的蹦起来! 卡卡跟了义云那么久,义云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这辆车有些古怪,可是卡卡从来没坑过他;不仅如此,还让他得到过不少的好处!......’ 思索片刻,义云就决定上这辆车看看; 为确保万一,义云还将传音绳的能力开启着;这玩意儿不止传音,还有定位的能力! 这些说来话长,但实际上从卡卡咬义云的手指,到义云决定上车去看看;总共不过几十秒; 义云收好卡卡的时候,司机正好从车上探出身来,“喂!小伙子你没事吧!” 义云向车这边走来,连忙回道:“没事的,大叔!” “那个,大叔你这是去哪儿?我搭一趟,行不?” 这时,义云才注意到,车的编号灯是熄灭的! 那个司机似乎很热情,他在车上乐呵呵地说:“好嘞!这大半晚上的,出来混口饭吃,也不容易!” “呵呵......,是呀!” 义云来到车上,注意车上除了司机,只有三个人;一名女子正在听歌,剩下的是两名男子,一个打瞌睡,一个玩手机! 这里面没有他在酒吧里看到的那三只妖;不知是不是义云的错觉,他总觉得,司机在看到他手中那把红色的雨伞时,神情有些微妙! 义云坐的是副驾驶的位置;车子启动后,车内一度陷入沉静,连客车行驶的声音都听不到;只有脚下偶尔传来的轻微颤动和车外斑驳的光影证明着车子还在行驶; “小哥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游荡?” 司机突来的声音忽然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 义云愣了一下,而后轻声说道:“唉,没办法!为了赚点钱而已!” “挣钱辛苦啊!” “是呀!可再辛苦,也还是要生存下去!” “没错,都只是为了生存!” 前方是一个十字路口,天空忽然一声雷响,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司机侧头瞟了一眼义云,又问道:“小哥,你怎么把这种伞带出来了!” 义云左手拍拍身侧的大红色雨伞,右手偷偷捏出一个奇异法决,这才说道:“快要下雨了,就顺手把它带出来了!” “可我听说红色的伞,带着不吉利!” “是么?我不怎么相信这些!” “小哥,人有时候该有点自知之明才好!” 义云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对司机说道:“大叔,我到站了!” 司机的双手沉稳地握着方向盘,完全当义云刚才说的话不存在! 义云干笑两声,“呵呵~~,大叔,我真的到站了!要下车了!” 也许义云脸上僵硬的笑容真的很难看! 司机还是没有理会义云! 沉默片刻,义云忽然开口,一脸大义凛然地、认真地对司机说道:“自古就邪不胜正,况且吾乃昆仑弟子!” 司机认真的看了义云一眼,笑了,“小兄弟,没用的,我知道你不是!” “那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这时,司机说:“人有一句话,‘不泄露秘密的只有死人!’,而你知道了我的秘密!” 义云咽了口唾沫,“我发誓,绝对不泄露你的秘密,若有违抗,就让我不得好死!” 司机回头看了义云一眼,而后用雨刷刷开落在挡风玻璃上的雨水; 摇摇头,“可是你已经知道了!” 义云连忙开口,“我保证不让其他人知道;况且,我身上可是有宗门里前辈高人留下的印记,你杀了我,他们一定会追查到你这里来的!” 也不知是哪一句刺激到了这妖怪的神经,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车子里的灯光忽然全部熄灭,所有的声音似乎已经被全部隔绝,一时间,这里寂静地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糟糕!玩大了!” 义云心中叫糟,手上还是极快速地祭起短笛,吹奏起‘竹海清音’曲; 义云虽然表现的大义凛然,但实际上他比谁都怕; 若非必要,他也不想得罪这家伙,本来他还想蒙这妖怪一把的,可谁让人算不如天算;现在就直接对上了这只妖怪! 随着青色的光晕在指尖流转,凭空出现的叶子突然炸开,就像烟花一样绚烂; 这是义云目前学会的术法当中,威力最大的一种;切钢断铁都不在话下,像切豆腐一样简单! 他有自信斩碎面前这层玻璃; 然而面前的场景却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心中的惊涛骇浪不足道也! 只见原本是玻璃的地方一点一点变得混浊,变得柔软;脚下可以清晰感觉到温软的触感,有粘稠的液体一点一点渗出来! 义云本能地觉得恐惧,就像行走悬崖边缘; 他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借着点点的微光,清晰看到,整个车厢已经褪下颜色,变为原本的粉红泛白,而那三个年轻人却已经消失了! 义云咽了口唾沫,而后‘紫虚练气决’疯狂运转; “妈的,这竟然是在肚子里!” “卡卡,老子要你好看!” 义云的周围,肌肉一圈又一圈地蠕动,仿佛要将义云吞噬;而义云吹奏的笛声却更加急促了,环绕在义云身周的叶子旋转地飞快,如天女散花一般。 第一百二十五章 巨蛇 义云身上的汗水已经把衣衫里三层外三层地浸透了;“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之前,他一直有用传音绳与白泽联系,白泽告诉他佳楠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马上就过来了;可是就在司机在跟他说话的时候,联系忽然就断了! 现在他也只能祈祷着佳楠能够早点找到他; “卡卡呀卡卡,你可坑死老子了!” 义云并不知道,正被他念到着的卡卡,已经悄悄离开他的身边,向着黑暗的深处跳去! 义云的‘紫虚练气决’已经运转到极限,笛子撑起的光幕,已经越来越黯淡,范围也越来越小,就快要贴到他的身上了; 而光幕外的肌肉不断地疯狂涌动,将光幕揉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在用笛音支撑的同时,义云也一心二用地使用他带着的各种符篆、除妖法器,不管威力是大是小,通通都用上; 义云感觉自己已经到极限了,还剩下最后七张符篆,义云心头一狠,全部击出; 符篆本身的黄光加上笛子的青光,一时间,煞是好看; 这时,义云看到周围的肌肉更加疯狂地蠕动;而后,义云感觉天旋地转,之后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很幸运地,卡卡在义云晕过去的那一刹那出现,卡卡似乎大了一圈,它又撑起一团绿光,保护着义云不受伤害;同时,又有点点微光渗入义云体内,改造着义云的体质! ............ 外面,此时;远离这座城市,远离郊区的一座山上,一条长达三四十米,几乎可以拿大象当零食吃的巨蛇正盘绕在地; 它的身上有一些很明显的战斗痕迹,它不时发出‘嘶嘶’的响声,一双硕大的、阴冷的眸子正盯着前方,盯着它的敌人,这一切令人不寒而栗; 只是现在,它的背上被拉了条极其恐怖的一道狭长伤口,渗出的鲜血在它的身下聚起小小的‘湖’! 而它的敌人,这个敢于与如此恐怖的巨蛇战斗的敌人,这个令巨蛇受伤的敌人;却原来只是一个人类,一个女子; 只见她身着短袖皮衣,黑色裙子;原本该是干练的模样,现在却狼狈无比,只见她的衣衫已有多处破损,发髻凌乱,她就是佳楠,她躺在战斗留下的一个坑里,嘴角渗出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红艳地就像梅花烙印! 天空刚刚下过阵雨,湿冷的水汽让佳楠更加狼狈! 佳楠抚着胸口,撑着剑勉强坐起来; 看到这条巨蛇比自己还要凄惨的模样时,佳楠扯了扯嘴角,无声地笑了; 感觉到身体上粘糊糊的血液污迹,又湿又冷;佳楠不由得又皱起眉来; “讨厌的脏东西,若不是......”,佳楠想到这里,十分地咬牙切齿:“可恶的混蛋,等老娘捉到你,一定要让你好看!” 这时,巨蛇开口了:“人类,你我本就无怨无仇,现在你又身负重伤,你我就此罢手,如何?” 佳楠眼珠子一转,笑魇如花,说:“好啊!只是,我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师弟而来,你放了他,我们就罢手,怎样?” 巨蛇直勾勾地盯着佳楠,佳楠毫不退让,巨蛇终于妥协了,它抬起巨大的脑袋,开口说:“可以!他是谁?” 巨蛇的牙齿泛着森冷的白光,它戒备地盯着佳楠,缓缓张开巨口,一股腥臭味铺面而来; 佳楠却没有任何表示,依旧面带微笑; 正当这时,佳楠背后忽然一股恶风扑来,同时传来一声大吼,“你去死吧!” 佳楠和巨蛇同时发现这个人,眼见这个人即将攻击到佳楠,佳楠的身上逐渐冒起青色的光芒; 巨蛇忽然吼道:“住手!”同时,它一甩尾巴,击向佳楠; 佳楠的眉头皱起,“糟糕!” 她的消耗太大、伤势太重,根本接不下巨蛇这搏命的一尾! 这时,那道腥风包裹的身影已经攻击到佳楠的身前; “原来是条小蛇!” 只见腥风里包裹的赫然是一条绿色的,碗口粗的,和巨蛇一模一样的蛇; 只是和巨蛇一比,它实在太小了! 它先巨蛇一步撞到佳楠的身上,佳楠的身上发出耀眼的光华,也不知道佳楠是怎么做的,眨眼之间,小蛇就倒飞了出去; 这时,巨蛇的尾巴也攻击过来了,能接住小蛇的攻击已经是佳楠的极限,眼看佳楠就要香消玉殒的时候,佳楠从怀里掏出一个古怪的法器; 佳楠目露可惜之色,正要使用时,却又突然停止下来; 不是因为别的,因为巨蛇的这博命一击,居然、居然打偏了,而且偏的还不是一点点; 接下来,佳楠就真真正正地见识到了这种史前巨兽一般,有着庞大本体的妖物究竟有多大的破坏力,即使,它濒临死亡! 那巨蛇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在原地不停地剧烈挣扎,它堪比推土机一样的身躯简直就是作弊,大片大片的树木被推倒夷平; 但它就像一条被捞上岸的鱼,愈是挣扎,便愈是接近死亡,愈是接近死亡,它挣扎得就越剧烈; 佳楠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生物趋吉避凶的本能她还是有的,她杵着剑,从地上站起来,离这条疯蛇远远的; 佳楠非常庆幸这条蛇没有发了疯的到处乱跑,不然,她可就完蛋了; 而那条攻击佳楠的小蛇从树林里跑出来之后,却没有再攻击佳楠,反而奔向那条发狂的巨蛇; “爸爸~,你怎么了?” “~爸爸,我是你的女儿呀!” “嘶~~,爸爸......!” ............ 不知过了多久,巨蛇趴在原地,它比之前更加萎靡了;而那条小蛇就在大蛇的旁边,依偎着大蛇,嘤嘤地哭着,一抽,一抽的! 大蛇安抚着小蛇,它的眼里透露出的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乖女儿,不哭,爸爸没事的!” “爸爸,真的没事!咳~~” 小蛇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真的么?爸爸!” “当然是真的,你要相信爸爸!爸爸只是、只是想睡觉了而已!” “恩!我相信爸爸,我等着你醒过来的那一天!” “......好......! 佳楠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这对异类父女的互动,脸上变幻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忽然,巨蛇一阵反胃,从嘴里吐出一具快要被胃液消化的尸体,之后,它呕吐感越发地严重,又吐出几具半消化的尸体; 第一百二十六章 书山 这几具尸体原本是它在深夜变成客车之后,拉的乘客;车厢就是它的肚子;他原本是将这些乘客封存在肚子里,拉回家之后养育孩子的; 只是,没有想到,今天会碰到佳楠,并跟她打了个两败俱伤,原本封存在肚子里的活人,也因为它的受伤,导致他们都被直接地消化; 巨蛇吐了几具尸体之后,终于吐出了一个活人,他是一个男子,身体有大面积都被胃液侵蚀; 紧跟着这个男子的,是一个绿色的茧状物;巨蛇将他吐出来之后,绿茧化作美丽的光点缓缓消散;露出了里面的人影,这个人,正是义云; 义云在晕过去之后,便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什么都不愿想,什么都不愿做,只想这么一直沉睡下去! 直到一阵透骨的冰寒,才将他唤醒; 醒来之后,想起先前的景象,义云喃喃道:“我还活着!” “哈哈哈~~,我还活着!” “你当然活着,不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义云这才注意到一旁受伤的佳楠,赶紧扶住她的身体,问道:“佳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这么重?” “呵~~,这当然是要问你了!” 佳楠冷笑着拍拍义云的肩膀,“看看你的身后吧!白痴!” 义云转过头来,硕大的一只蛇头吓得义云一个趔趄; “妈呀!好大的蛇呀!” 巨蛇盯着义云看了两眼,“年轻人,就是你吞了我的内丹!” “内丹?什么内丹?我不知道啊!” 巨蛇盯着义云看两眼,没有说话,低头沉吟;而依偎在巨蛇身边的小蛇,却突然窜了出来; “你居然吃了我爸的内丹,拿命来!” “丫头,回来!” 巨蛇的一声呵斥令小蛇停下脚步,“爸爸,他............”说着,小蛇一脸不甘而又饱含怨恨地盯着义云; 义云紧握断笛,准备出手! “丫头,快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小蛇只得不甘不愿地回到巨蛇身边! 义云一回头,佳楠正一脸怪异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牙口真好!” “............” “那个,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义云看了看周围一团糟的森林,问道,他记得离城市最近的森林,坐车至少都要一个小时来着! 佳楠的眉毛一挑,“不是你用传音绳让我来帮你捉妖的么?我一来就碰到这玩意儿!”说着指了指巨蛇! “喔!我是有让你来帮我捉妖,可这............!” “年轻人,我能请你帮个忙么?......那枚内丹就当是报酬!可好?” “爸爸,你......” 巨蛇忽然化为人形,他正是之前在酒吧里和自己儿子争执的中年人,他摆了摆手,小蛇就闭口不言了! 佳楠看着化为人形的巨蛇,不禁感叹,“不愧是‘异种’!就算没了内丹,恢复力还这么强悍!” 看着这狼狈的中年人,想起先前酒店里的那一幕,义云不禁有些心软;但他没有冒然开口,而是问道:“你为什么让我帮你忙?” “我现在身负重伤,内丹也没了,活不久了,这里只有你能帮助我?” 义云轻轻皱起眉,“我为什么要帮你!” 那天小蛇也忽然化为人形,正是酒吧里的那个黑裙女子; 她指着义云说道:“我爸爸都这样求你了,你干嘛不答应他?” 义云没有理睬这个小蛇妖,他想了一下就转过头征询佳楠的意见; 佳楠也在考虑,中年人(大蛇妖)见此,忽然开口道:“虽然我现在命不久矣,但如果临死前再拼命一次,留下个把人还是可以的!况且这个忙对你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同时,中年人似笑非笑的盯着佳楠! 义云心里觉得很不爽,他很讨厌有人威胁他,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义云的实力虽然比小蛇妖强大,但还是做不到秒杀的; 于是义云开口道:“你要跟我们走才行!” 中年人想都没想,回道:“可以!我跟你们走!” 义云与佳楠对视一眼,“那你说说要我帮你什么忙吧!我们考虑一下!” 中年人闻言,笑了! “我是一条有着四百年修为的蛇妖!” “从我诞生的那天起,我的生命里就只有捕食与狩猎!直到......,我遇到了她!” “她教会了我很多很多、很多......” 中年人的脸上是缅怀的神色,是幸福的表情! 义云和佳楠并未打断他! “......她走了,就在那一天!” 中年人的声音充满了痛苦,他看着小蛇妖,继续说道:“幸好!她留下了几个孩子!......我此生最大的愿望,第一个已经无法实现;第二个,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健康长大!” “那么,你在半夜掳走这些人,就是为了你的孩子!?” 中年人没有回答,他抚摸着小蛇妖的头发,叮嘱着小蛇妖! 片刻后,中年人对义云说道:“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他们!” “抱歉!别的忙我还可以帮你,帮你养小孩肯定不行!” “不是要你一直照顾他们,只需要你替他们找一个安全地方就可以了” 义云正想拒绝,佳楠就扯了扯他的衣袖,“我们可以送他们去书山!” “书山是什么地方?” “妖怪去的地方!”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 “如此,就多谢两位了!”中年人对义云二人长长地鞠一个躬! “你真的决定了?”义云突然有些怜悯,他这么问道; “请开始吧!” 义云轻轻地叹口气,随即取出收妖葫芦,念动真言; 葫芦发出美丽的华光,将中年人包裹; “不!”小蛇妖哭着冲上前去,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开; “女儿,以后爸爸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几个弟弟妹妹,知道不!” 小蛇妖哭着点头,中年人说完这一句,就被收妖葫芦给收了! “不!爸爸......!不......!” 小蛇妖哭了很久,情绪才回复正常! 在简单地调养一番之后,义云和佳楠就带着小蛇妖回到九黎府巫部; 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白泽之后,又待佳楠的伤势恢复完毕,义云和佳楠这才带着小蛇妖去和她的弟弟妹妹们一起送到书山! 这件事情就告了一个段落,虽然最后小蛇妖临走时,对义云狠狠地说“我恨你!” 虽然事后义云被佳楠收拾地惨不忍睹; 虽然卡卡被义云搓圆又捏扁; 虽然............; 不过,终归是完美地结束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房子妖 “传说,都市里有吃人的房子,哪个小孩不听话,就会被吃掉...”古老的大樟树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低沉着声音,生茂并色地讲着故事。边上的花坛上坐了一圈的孩子,正托着下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老人,认真地听着。 义云恰巧路过,看了一眼那老人,那模样简直和神棍没什么两样。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在这里讲恐怖故事。切,没劲。”义云依稀了一番,转身离开了。(pass:义云面对镜头摇动食指,胆小的小盆宇不要听哦。) 是夜,华灯初上。 别墅塔尖,一轮弯月悠悠地挂着,发出明亮的光。月光下,义云坐在天台上,手执短笛,悠扬的笛声飘荡在空中。 “义云!又在装什么逼,快点给我滚下来!”凌佳楠丝毫不违和的狮吼功,打断音乐。 义云飘逸的形象立马就蔫了下来,一看下面的万丈深渊,尼玛!自己是怎么上来的?!“可爱的佳楠,我要跳下来了,快点接住我。”义云嗲声嗲气地说,不停地抛着媚眼。 “自己滚下来,你以为在演泰坦尼克号啊!”凌佳楠抛上来一条绳子,吼完离开了。 义云接住,怎么手感不对,尼玛!信息袋! 居民区,未知妖。 尼玛,说好的绳子呢?义云怒摔信息袋,仰天长啸。 义云四手四脚狼狈地的爬下,回头惊鸿一瞥,看到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摩托车钥匙,一身露腰露腿黑皮衣的凌佳楠正犹豫要用哪个? “佳楠要出去?”义云吊儿郎当的探过脑袋,就被挨了一记爆栗。 “走吧!再唧唧歪歪的,自己走路去。”凌佳楠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啊?义云惊讶了半天,才能某人拖走。 黑夜里,一辆绚蓝摩托快速的飞驰着,月光下,铮亮的排气管喷出灰白的眼圈。冷风不断地灌进嘴里,义云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吹着面部肌肉抽筋了。还好手上的顺滑,还可以抚平一下自己幼小的心灵。 “呼!”摩托帅气地侧车停下,义云石化。 “还愣着干嘛?赶紧滚下来!”凌佳楠虎躯一震,义云赶紧挪动自己已经打颤的腿下了车。环顾四周,只见附近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几个窗户亮着灯光,依稀可以看出是一片破旧的居民区。 居民楼好像造了有些年,加上这里地段潮湿,边上的排水管已经附上了一层淡淡的绿,走在巷子里不时会掉落几个瓦片砸伤人,空气中还有下水道污水里散发出的丝丝恶臭。 尼玛?这是什么鬼地方。义云在鼻前扇了几下,快速闪到凌佳楠身边吸了几下幽香。脑海里,跳出脑残台词:人若有缘得那果子闻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想着,上下打量着凌佳楠,如果能吃一口立马死也行啊。 凌佳楠黑亮的高跟鞋朝义云屁股上狠狠就是一脚:“看我干嘛,我是妖怪吗?还不去干活。” 尼玛,被**了?义云捂着屁股,哭丧着脸拐进边上的一条巷子。 前面出现一个奇怪的小木屋,屋子上爬满了黑压压的爬山虎却没有一片叶子,房门紧闭上面也看不到门牌号,房子边檐的路灯接触不良似的一闪一闪亮着。 义云打算走近看一看,边上响起了一阵哭声。 哭声越来越近,微弱的灯光下是一个边走边哭的中年妇女,扭动着丰满肥硕的腰肢。嘴里呜咽不清地说些什么。 凌佳楠顿生烦意,眉头紧蹙,一个眼神示意义云。 义云立马领会,巴巴地跑上前去问:“大妈,你怎么了?” 中年妇女停止哭泣疑惑地看着义云,似乎在反问:“我有这么老吗?” “姐姐...”义云无奈。 “我家孩子早上出去玩,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中年妇女这才满意说道,声音里带着些哭腔和焦急。 “尼玛!什么时候还计较这个,孩子是不是亲生的啊,充话费送的吧。”想象中,义云喷着口水狂吼道。 实际上,“姐姐!放心吧,交给我吧,我保证帮你找到。”义云拍着胸脯,桃木剑一甩,一派江湖骗子,啊呸!江湖少侠的气概。 此时,中年大妈仰慕的目光看着义云,尼玛,这货就是中年欧巴桑的偶像啊。 义云整了整忘了翻出来的领口,脑子里竟然冒出来早上神棍老人讲的故事。“吃小孩的房子?”义云念叨着,狐疑地看着边上的屋子。 这房子怎么这么吓人,窗台下垂下密密麻麻的藤类植物,里面看不见一点光。半空中还回荡着几只蝙蝠。义云狗腿地跑到凌佳楠身边,摇着她的手臂:“佳楠,陪人家进去看看。” 凌佳楠一脸嫌弃,毫不吝啬的将义云一提,朝那门口一踢,那门便像水波一样化开,义云被踢到里面坐在地板上,呜呜,能不能换个方式,世界杯已经过去了啊。 凌佳楠优雅地跳跃,落地。环顾了一下房子里面,里面黑漆漆的一片,能见度几乎为0。边上是一些古老的家具摆设,上面都落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正前方是一具木质的楼梯,楼梯上绿雾缭绕,看不清二楼是什么样子。 “上去。”凌佳楠说完,便踏上了楼梯。木制的楼梯,可能是年代久远的缘故,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义云急忙紧跟其后。 二楼,传来嘈杂的声音。脚一刚落地,义云便尖叫了起来。“啊!好多老鼠啊!”义云跳起,直接抱住凌佳楠的大腿,就那么挂在那里。地面上,墙壁上,到处爬满了又黑又大的老鼠,四处乱窜,发出“吱吱”的声响,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凌佳楠将元力运入皮鞭,皮鞭上缓缓亮起明亮的绿光。很快,鞭子便被绿光包围,凌佳楠一脚甩开脚上的拖油瓶,低喝一声跳起,鞭子朝地上打去。绿光像水花一样绽开,所到之处,老鼠死的死,伤得伤,都逃窜开,没剩下几只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叔 凌佳楠手执绿光,二楼的景象也一目了然了,墙上挂着一张大大的壁画,画里是一个年轻男子和孩子游戏的情景。画框边上仍有几只老鼠猖狂的爬动着,前方依旧是飘着绿雾的楼梯。 义云点着头装模作样的看了看画,然后转向凌佳楠问:“这画几个意思?” 凌佳楠白了他一眼,依旧吐出两个字:“上去。”这次,义云抢在她面前底气不足地说:“我先。” “咚咚咚”脚步声在寂静的楼房响起,义云的心忐忑跳着,想着上面又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蜈蚣?蟑螂?蛇? 渐渐的三楼的面目显露了出来,却出乎他的意料。三楼是很平常的两室一厅一厨,除了些许灰尘,没有任何异常。义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回头对凌佳楠露出一个傻笑:“不用怕!我保护你。” 凌佳楠无视他的傻吊行为,淡淡地说:“我去客厅看看,你去厨房。”说完,转身离开了。 尼玛!不要离开我啊,人家好怕怕。义云心里一群***狂奔而过,攥着兜里的卡卡走近了厨房。 两脚刚刚踏进厨房,便觉得踩到了什么东西。指尖亮起一点浅浅的绿,低头捡起来一看,尼玛!竟然是一片避孕药的锡箔纸包装片。里面的药片已经被踩烂了,这药还能吃吗?义云拿在手上左右看了看。一个突兀沧桑的声音吓了他一跳:“能吃啊!” 药片掉落在了地上,义云紧紧地握着腰间的剑柄,警惕地看着四周的景象。 “在找我吗?”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俨然一个调皮的老顽童,“哈哈,在我的肚子好玩吗?我们一起来玩吧。” 听到这话,义云逃一般地离开了厨房,来到客厅找凌佳楠的身影。“佳楠,我们快走。”看到凌佳楠正背对着自己,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正欲离开。咦?手感怎么不对?义云摸着粗燥枯瘦的手,抬头一看。尼玛!那哪里是凌佳楠啊,分别就是一个苍桑的老人。 “你是谁...佳楠呢?”义云像甩开烫手山芋一样甩开他的手问。 老人不语,干枯的手指了指对面,只见凌佳楠正坐在沙发上,前面的电视诡异的亮着,好像在播什么。 “佳楠,都什么时候了?快走!”义云急忙上前拽她,发现她纹丝不动,两眼无神,没有焦距,黑亮的眼珠子是电视机跳动的画面。 “你也一起看吧。”老人蛊惑的声音响起,义云怔怔地坐下,陷入了电视里的情景。 冬天,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树林里,一个年轻男子迷路了,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已经几天没吃饭了,又冷又饿,最终两眼一黑昏倒在地上。 树林深处,一群可爱的小精灵蹦蹦跳跳地走过来。 “咦?你们看,这里有个人昏倒了。”一个穿着红毛衣的小女孩指着这里说。 一群孩子跑过来,围着年轻男子新奇地看着他。一个调皮的孩子拿围巾上的绒毛挠了挠他的鼻子,没有反应。 “把他抬回家吧。”说着,一群孩子吃力地抬着男子走在林子里,直到小木屋的出现。 火红的炭在火炉里烧着,屋子里暖气围绕,男子冰冷的身体很快感受到了暖意,手指动了动,睁开眼睛,边上一群孩子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我在哪?”男子坐起,自问。自己明明离家出走只身一人游荡到自己,晕倒在路边,怎么会在这?难道是这群孩子救了自己? “大叔,你醒了。”红色毛衣的小女孩稚嫩的小手捧着一个白瓷碗,甜甜的声音好像糯米,“喝点牛奶吧。” 大叔?自己明明是大哥哥好吧,年轻男子看着眼前稚嫩的脸,最后欣然的点了点头。 大叔接过,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喝完,疑惑地看着这些天真可爱的面孔,问:“你们家大人呢?” 孩子们小小的脑袋低了下去,回答的声音里还夹杂些哭腔:“我们都是孤儿,这个房子是一个老奶奶的,前几天她也离开了我们,我们就一起住在这个小木屋相依为命。” 听到这大叔似乎想到了自己是那么的任性,离开像天使一样守护自己的父母。他决定留下来当这些孩子的天使。 当孩子们听到眼前这个大叔说要留下来守护他们的时候,他们雀跃欢呼了好一会儿,他们拥抱着他,跳着,笑着。 那天以后,这位大叔就一直陪着这些孩子生活,玩耍。他们在雪地里打雪仗,早晨,教他们怎么读书写字。睡觉前,大叔会给他们讲故事。 偶尔,他也会坐到奶奶的坟前,想着自己的父母。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直到春天降临,孩子们以为幸福的日子会一直这么下去。直到有一天,灾难突然降临。 那天,像往常一样,孩子们去森林里采果子,蘑菇。大叔在家等候,挥着手和他们告别,却不知这一去就再也没见到他们的身影。 林子里太阳的余晖渐渐散去,大叔焦急地做了一天,终于等不住了。看着暗下来的天空,他决定去找孩子们。 那天晚上,大叔一遍一遍地在林子里寻找着,泥土里留下一串串脚印,偌大的林子丝毫不见孩子们的身影,回荡的只是大叔一遍遍的呼喊。 第一次,他感觉到了一种害怕,害怕失去这些可爱的孩子们。红色毛巾小女孩的笑容还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明明前一秒他们还围绕在自己身边,就像天使一样。寒冷的风,呼呼的吹着,男子依旧徘徊在林子里,终于他在一处泥泞地里发现了那件破碎的红色毛巾。 天空飘起了零落的白雪,那是春天的第一场雪,大叔抱着毛衣哭了一夜。内疚、自责像无限的黑夜爬满心扉。最后,大叔回到了了小木屋,他不愿相信孩子们就这么离去了,决定继续待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经过漫长的等待,大叔依旧执着的等候,他的身躯和房子融为了一体,小木屋周边长出了一条条爬山虎,可惜没有叶子,宛如他枯竭的心。 第一百二十九章 虫儿飞 岁月的流逝,树林渐渐变成了城市,周围盖起了住宅区。一些拆迁队来到这里,决定拆掉这个房子,最终无功而返,那次以后流言便传开了,都说这里有个会吃人的房子,许多居民都纷纷搬离,原本热闹的居民区变得冷冷清清,只有少数的人还住在这里。 画面的最后,小区的大樟树下,每天都会出现一个老人,脸上挂着笑,给小孩子们讲吃人房子的故事。 尼玛!那不就是自己早上看到的老爷爷吗?难道说他就是那个房子妖怪,这也太奇葩了吧,自己给自己造谣!义云瞪圆双眼,最后脑子一热,发现自己还坐在客厅里,早已不见之前老人的身影。急忙看了一下边上,边上的凌佳楠亦看着自己。 “妖怪哪里跑!”看着凌佳楠一脸不爽地看着自己,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义云一声唱腔跳开。跑到楼梯口,发现一个淡淡的绿色箭头,正发着荧光,上面写着一行清秀的小字:找到我就给你收服,找不到你们就一直呆在这里陪我玩。 尼玛!这是神雕侠侣跑出来的老顽童嘛!郭靖快出来,把他收了。义云一声怒吼,沿着箭头走下了楼梯。 下面依旧是空荡荡的房子,壁画上是男子和孩子们嬉戏的场景,义云不由地多看了几眼,发现里面穿红毛衣的女孩笑得特别甜。 等等!这图怎么跟之前看的不一样?义云突然发现,画面里多出了一个不起眼的柜子,小小的在角落里,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手不由自主的轻点了上去。柜子像淡淡的水波荡漾开,紧接着悬浮起来,包裹着一个七彩的泡泡飘落下来,落在了地上。 宝藏?义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逗比词汇,泡泡慢慢的透明直至消失。只见这个粉红色的柜子早已褪色的不成样子,边上金色镶框也生锈了变得黑乎乎的,义云拉开柜门吓尿。那是老人佝偻的身躯蜷缩在里面,正扬起脸,脸上的皱纹绽放一个大大的菊花,对自己露出一个嬉皮的笑脸:“嘻嘻,没想到被你找到了。” 义云无力吐槽,这是谁设计的脑残剧情,站出来我保证打不死你,芒果宗默默走过... “哎,这是她玩捉迷藏经常藏的地方。”老人感慨着,笑容变成了淡淡的忧伤,目光暗淡了下去。那抹红色毛衣的小小身影,至今还是这么记忆犹新,挥之不去。 义云也低下头去,问:“你就是那个讲故事的老人?那些孩子是你抓的?” 老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没错,我就是那个老人,我喜欢和孩子在一起,我没有抓他们,只是想让他们陪我玩,现在他们已经安全回家了。”老人说着,脸上是幸福的笑意。 义云心中的石头才落了下来,拿出葫芦:“那么,你还有什么最后心愿吗?”好吧,其实他想说: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老人浑浊的双眼亮了一下,期待地问:“可以吗?我想知道孩子们去哪里了。”这么多年了,自己从年轻等到了苍老,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虽然说自己早已明白答应,可是就是不愿相信,甚至他的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孩子们正在快乐成长,成家立业幸福地过这日子。 “你确定?”义云问。 老人坚定地点了点头。 透亮的河蚌内珠浮起,散发白光,白光慢慢的扩大情景再现。树林里,孩子们正嬉笑着找着果子,早春的果子并不多,他们找了好久却没有发现一个。终于,他们发现了一个山洞,里面有好多野果子。 “太好了,大叔会很高兴的。”红色毛衣女孩开心地摇了摇手中红彤彤的苹果。 正当他们开心捡果子的时候,身后出现了一只大棕熊,长久的冬眠似乎饿极了,疯狂地朝孩子们扑过来。 孩子们四处逃窜,最后还是跑不过大棕熊,伤痕累累地蜷缩在角落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大棕熊,摇着头。大棕熊还是朝孩子们扑了过去,地上是破碎的衣服。红色毛衣女孩死之前还紧紧地攥着那个苹果,脸上是一抹笑意,大叔看到了会很开心吧。 雪花沸沸扬扬地飘着,那似乎是孩子们变成的精灵,在空中追逐打闹。他们好像从未离开,再次降落人们,陪伴着自己。 白色的光芒渐渐隐去,最后房子里重新变回黑色。黑暗里,老人泪流满面,像一个哭泣的孩子。义云走过去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喃喃道:“孩子们,变成了雪滋润了大地,他们是幸福快乐的。” 老人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一如孩子的问:“是吗?” 义云笑着点头,老人也笑了,他脸上闪过一丝释怀的表情,说:“谢谢你,我也相信那场雪就是孩子们,他们一直陪伴着我。”说着,他的脸颊亲昵地碰了碰那块还保存完好的毛衣碎片。最后屋子里扬起了晶莹的白雪,一点一点散落在地上,照亮了整个屋子。雪花静静地落着,一片特别晶亮的雪花落进了葫芦里。义云捏葫芦的手顿时感到一丝温暖,看向窗外,房子外面的爬山虎瞬间爬满了绿油油的叶子,月光下,折射出一层白白的幽光。那朦胧的绿意甚是可爱,那是老人苏醒的心灵。 “你尽有苍绿。”义云自言自语地说着,拿起腰间的断笛吹奏了起来,仔细听,那是一首童谣,好似孩子在歌唱: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走吧。”凌佳楠不知从哪里走出,看着义云。他们相拥走出了屋子,回头,屋子变成了金灿灿的光点,最后消失了,消失在这个都市里。 坚守的一切,便是如斯刻骨。 若待到黎明再来,只愿一切安好。 雪花飘落,绿色的萤火。 原来,陪伴依旧。 第一百三十章 古玩市场 “哇擦咧!你...你干嘛?” 义云惊愕的看着倒在地上不停哼哼唧唧的老头,刚才他只是经过这小巷口,结果这老头就突然从小巷走出来摔倒在地...... “哎呦...你撞死我了...哎呦,我的腰呦......”果然,不出义云所料,老头开始在地上打起滚来,一边捂着腿,一边大声叫嚷着。 “尼玛,你丫腰疼还捂腿,腰疼尼玛还打滚,这演技还能在浮夸一点么?不是说现在老人都能比上国家一级演员了么?”在心里吐槽一遍后,义云转过身,装作没看到,向前走去。 “哎呦...快来人看啊,撞了人连扶都不扶一下就要走啊,大家看一下这种人啊。”似乎发现自己捂的地方错了,老头又捂住腰,看到义云转身要走,又如同杀猪般的叫嚷起来,还不停的打滚。 听到后面老头的大叫声,义云不禁满头黑线,然后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那老头面前。 那老头见义云来到身边,便停止了翻滚,向着义云伸出手去,老眼中有着一丝奸诈。 义云没有任何动作,就盯着老头看了一会,然后不死不活的翻开口袋,耷拉着眼皮说道:“老头,我没钱,别叫了。” 看着义云那空空如也的口袋,老头一愣,然后翻了翻白眼,不情不愿的爬起身看着义云道:“没钱你扶什么老人,没钱你回来干嘛,没钱你就走嘛。”那样子,好像义云欠了他一百万似的。 “尼玛,这什么世道,是你一直咬着我不放的好吧。”看着老头那副欠揍的表情,义云真想狠狠揍他一顿,要不是没钱的话。 “额,行了行了,我要赶去做下一桩勾当,哦不,生意了,你帮我把那拐杖拿起来一下。”看到义云快要发作的样子,老头抖了抖脸皮,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在心里压下过去抽几下老头那张猥琐加欠扁的脸的冲动后,义云只想尽快将这老头打发走,自己也好跑路,便转身朝着不远处刚才老头跌倒做作抛飞的一根拐杖走去。 看着手中那虫蚀非常严重,几乎轻轻一掰就断的拐杖,义云有些怀疑刚才老头摔倒时扔出拐杖怎么没摔断...... “喏,拿去,死老头,你的拐杖。”义云转过身,递出去拐杖。结果却是发现老头已经不见了,突感手中拐杖一阵抖动,光芒一闪。 “这他喵的又是信息袋!” “都市南边古玩市场,未知妖怪。” 在都市的南边,有着一个古玩市场,这里是各种古玩爱好者的聚集之地,平时颇为热闹,人气颇高,因为在这里,有着淘到赝品的风险,但也有着捡大漏的诱惑。 人就是这样,在没有得到结果前,谁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运气差,都认为好运会在自己身上,都想赌一把。 走在这条街上,义云一边四处张望,不禁有些感叹,街道两旁都是一些古董店,还有一些颇为古朴的建筑,边上也是有着各种地摊,摊主以中年男性居多,皆是极为老练,两眼放着精光盯着来往的行人。 地摊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古瓷器、巨大的青花瓷,小的也有很多,还有着更古老的古陶器、小而精巧的玉器、其他小物件东西,而店里面则更多,有古色古香的各种字画、还有着青铜器具、竹木雕刻、寿山石、奇石、珠宝翡翠、把玩件等等。 看得义云眼睛发直,他也有着试一试的心,那时候转手高价卖出,那就发财了,可前提他得有研究古玩,没研究经验,买了赝品也白搭,而且关键是义云得有钱去买古玩啊。 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义云也只能干瞪眼,yy一下了。此时的古玩市场还很热闹,行人熙熙攘攘,有的人与摊主讨价还价的,有的就是驻足看着那些各种古玩,有的在跟同行炫耀着自己最近收了什么宝贝,非常的喧嚣。 “听说最近老张头那店出事了。” 正蹲下身子看着摊上各种各样古玩的义云,却是被一个男人声音打断了思绪。 “嗯?”义云抬头看去,原来说话的是那摊主,那摊主正在和边上一个摊位的人聊天,义云看了一眼,便又蹲下身子继续看着古玩,这个摊位上东西倒是颇多,摆着有青花瓷瓶,还有着一些青铜器皿和有一些小把玩物件。 “老张头?哦,那个无儿无女的孤寡怪老头啊,他那怎么了?” “你没听说吗?有人在他店里面发现了他的尸体,后来还是好心人将他埋了,现在老张头那店附近都没人敢去。不过那附近本来就偏僻,没什么人。” “什么?!死了?不可能吧,就算那老头古怪了点,但也不至于有杀身之祸啊。” “详细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老张头死得诡异,全身扎满了木刺,据说是收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邪门的很,好像是一把奇怪的断剑。连那好心埋葬他的人似乎也离奇死亡了。” “断剑?算了算了,不说了,反正不关我们的事......” “你他娘的胆子忒小了吧,就这么说一下就怕了......哎哎 ,小子,你在这看这么久了,到底买不买?”那摊主看到边上摊位那人有点怂,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后看着义云一直在那里发呆,不由得出声提醒道。 心里正琢磨着那摊主两人对话的义云,突然被摊主这么一提醒,不禁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再看看,再看看。” 义云低下头看着摊上那些物件,心里却是暗暗觉得摊主两人说的事肯定有些不简单,心里这么想着,义云随手就将一个东西拿了起来。 那东西是一个有点类似于古代兵士所戴的头盔,整个头盔呈黑色,上面有着看起来很古老的花纹,不过上面已经满是锈斑,那头盔中间还有着一道裂纹,一直延伸到下面,其他地方也有大小不同的一道道裂痕,似乎当初被很多刀砍过一样。 “喂喂喂,不买就别摸,坏了怎么办!不买就走人。”那摊主看到义云看了半天又没有买的意思,加上义云一身超级屌丝套装,怎么看都不是有钱人,当下一把从义云手中拿过那黑色头盔,鄙夷的看了义云一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 抢古董的妖怪 “尼玛,就看一下会怎么样,信不信我把这些东西全部买下来,当场践踏你的尊严,看你丫敢还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要不是我没钱的话......” 看着摊主一副赶人的不耐烦样子,义云在心里暗骂了一遍,他对那个黑色头盔倒是没什么兴趣,倒是那什么老张头的事,不过现在义云也死要面子不好开口问,当下问候了一遍这摊主的列祖列宗,起身转身离去。 “这垃圾玩意儿也能看半天,穷菜鸟一个!”那摊主随手将那毫不起眼的黑色头盔丢在了一旁,看着义云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 “尼玛,连根妖怪毛都没看到妈蛋是不是也去淘古董了。”义云百无聊赖的走着,一万个不愿意,看着那些个古董,人饿的时候不要紧,关键是旁边有食物他吃不到,而且还有人吃着给他看,还吧唧嘴,这滋味...... 义云正走着,突然间听到身后隐约一声惨叫,义云疑惑转头一看,是在后面不远处的摊位,而惨叫声就是从里面发出的,义云撇了撇嘴,说不定是什么打架斗殴的事情。 义云正想着要不要过去看看时,那摊位里面再次传来几声惨叫,义云看到一个黑色的东西似乎是被抛了起来,然后一个紫色的身影一跃而上,在空中一把抓住那黑色东西,然后便落地向着义云这边奔来。 义云还没反应过来,那紫色身影便是极速拉近了与义云之间的距离,此时义云正在路中间,他正想看一看那紫色身影,但却是突然有着几道破风声响起。 “咻咻咻!”义云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尽管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还是第一时间往旁边闪躲而去,义云刚刚离开刚才所在位置,几根紫色的木刺便是全部狠狠扎在了地面上。 义云在刚才躲开的一瞬间看到了那紫色身影拿着的黑色东西,那是一个头盔,就是刚刚义云在那摊位上看到的那个古代黑色头盔。 用力将那些插入地面的紫色木刺其中一根拔出,义云看着紫色身影消失的地方,暗骂了一声,这种木刺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但是却非常的坚硬,通体都是紫色的,一端很尖锐。 “尼玛,好快的速度,要不是反应及时,恐怕就交代在这了。”义云看了看那些死死钉在地上的紫色木刺,心有余悸的说道,刚才的一切事情都表明,那紫色身影是个妖怪,还是个速度型的。 “尼玛连妖怪都开始抢古董,看来那玩意很值钱。”义云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刚才那个摊主说的老张头的事情,好像那老张头是被木刺刺死的,难道跟这妖怪有关? 想到这里,义云向着刚才那个地摊位看去,此时那里已经围满了人,人就是这样,只要有热闹,有事情,不管大小都想看看,围得个水泄不通,嘴上说着关我屁事,但行动还是控制不住要去看看,拍拍照,讨论讨论,笑笑闹闹,这是一个充满爱心的社会。 义云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从怀里掏出定妖盘,这东西是他跟虚白泽那老头死皮赖脸,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要过来的,说是为了业务需要,加强效率所用。 义云将那紫色木刺在那有着奇异花纹的古朴铜盘上晃了一晃,那定妖盘上的小勺子状的指针开始左右摆动,铜盘上光芒一闪,缓缓浮现出一个影像。 影像由朦胧变为清晰,那是一把古代的紫色木梳,通体泛着紫光,仿佛能让人陷进去一样,上面有着精致的花纹,周围有着一圈金边装饰,看起来很是精美。 “难道......这妖怪本体是这紫色木梳?”义云突然明白了,怪不得那妖怪攻击出来的是木刺,原来是个木妖。 正在义云思索之际,那不停左右摆动的勺状指针猛地指向刚才木妖消失的方向,不住的颤抖着,没有丝毫移动方位,义云双目一凝,当下也不犹豫,向着勺状指针指向的方向前去。 此时已经渐渐入夜,万家灯火开始逐渐亮起,都市开始了夜生活,这古玩市场大大小小的摊位开始准备收拾起来,那些店里也皆是纷纷开灯,或许是刚才那摊位发生的事,吸引了很多人的围观,街道上的人皆满脸兴奋的关怀笑容朝着那个摊位前去。 定妖盘上的勺状指针已经转变了好几次方向,时而左右摆动一会,又指向一个方位不停颤抖,义云按照指向方向不断前进着,街道的行人慢慢变少,路道两旁已经看不到有人在摆摊,而店也没看到几家。 “妈蛋,越来越偏僻了......”义云看着四周变少的人,而那定妖盘依旧是指向着方位,而且那个勺状指针颤抖开始剧烈起来,义云知道快到了,不禁握了握拳头,继续向前而去。 当义云再次顺着勺状指针方向转过一条街道的拐角时,周围一片寂静,路灯也没有,只有淡淡的月光倾撒而下,照着那一座颇为古朴的小楼。 这孤零零的小楼里面没有灯火,而勺状指针指着小楼便开始了剧烈颤抖,而定妖盘上的影像越来越亮,义云更加确定木妖在这里面,而四周非常的寂静,只有义云的脚步声响着。 这小楼并不是很高,大概两层的样子,有些破旧了,义云跑到那看起来很脆弱的木门前,拿出了桃木剑,然后猛地一脚飞踹,“啪啦!”木门被踢为两截,义云在空中华丽的一个转身,落在地上,做出了一个极酷的姿势。 脑补了一下,义云想着那想象中的帅气的登场,看着眼前这道木门,得意一笑,抬脚就向着木门狠狠踢去。 “啊嗒!断子绝孙脚!” 下一刻,时间好像凝固了一般,就剩下义云那只不断颤抖的脚,还有在已经变为猪肝色的脸上,未来得及收回去的僵硬得意笑容。以及微微泛起一层紫芒的木门。 “妈了个蛋的!为毛会是这样的!为毛会有妖力保护的!尼玛尼玛!”片刻后,义云的捂着脚开始咆哮起来,那样子,如同那木门和他有深仇大恨一般...... 第一百三十二章 翠绿竹叶 “尼玛,有妖力保护又怎样!”义云狠狠瞪了木门一眼,刚才还好没有人在这里,不然自己得被人笑死。 义云极速退后,左手拿出断笛,右手拿桃木剑,将体内元力分为两股分别注入断笛与桃木剑中。 绿色的元力不断注入桃木剑与断笛中,都是不住颤抖着,其上绿芒幽幽,通体发亮,义云双目一凝,盯着那道泛着紫芒的木门暴冲而去。 在距离木门还有几米前,义云元力注入双脚内猛地一踏地面,身体便是飞跃而起,在空中举起手中桃木剑便是顺势劈砍而下! 桃木剑在空中划起一道绿色弧线重重劈砍在木门之上,木门上紫芒一闪,但很快就布满裂纹,木门也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义云并没有停下,而是借着桃木剑劈砍在紫芒上产生的反弹力在空中一个大转身,左手断笛再次向着木门狠狠刺去! “咔啦!嘭!”紫芒破碎,木门也终究没能抵挡两次的元力攻击,应声破碎!木屑横飞,义云从空中落到房内,两手顺势将两只武器插入地面,摆出了一个自我感觉非常帅的造型。 屋内没有开灯,门被破开的地方照射进来了月光,加上透过窗子照进来的月光,将这里照的有一些光亮起来。 拿起桃木剑和断笛,义云通过月光谨慎的扫视着四周,却是没有发现妖怪,隐隐约约中,义云看到四周有着很多大大小小的瓶子,东西。靠近仔细一看,原来都是些青花瓷瓶,还有青铜器具,以及一些小古玩石雕什么的。 义云有些奇怪,他脑中突然想起那摊主所说的老张头的事情,而这里附近确实偏僻无人,还是个古董店,又有妖怪在里面,看来八九不离十这里便是那老张头的店了。 “啊哈哈,看来做这个妖怪事务员还不赖啊,如果把这些古董卖了,我会赚多少钱,啊哈哈。”义云看着那些个古董,眼里冒着精光,一副流口水的死屌-丝模样。 正在义云无限yy时,那在他面前的一个青花瓷瓶却是微微颤抖起来,义云抬头看去时,那瓶上已经是布满裂纹,义云心里暗叫不好,身形极速倒退间那青花瓷瓶已轰然爆裂! 破碎的瓷片中间夹杂着几根泛着紫芒的木刺齐齐向着义云暴射而来,紫色的光亮在黑暗中很是显眼,义云极速倒退着,但怎么可能快过紫色木刺,此时紫色木刺几乎是贴着义云的脸的。 凛冽的劲风将义云的脸刮的无比疼痛,情急之下,他只得将断笛横于身前,那如同夺命般的紫色木刺便是呼啸而至! “当当当!咔!”果然如义云所料,断笛出现了淡绿色的光罩,但紫色木刺也如同雨打芭蕉般不断激射在光罩上,但光罩是临时凝聚而出,防御力差了太多,下一刻,光罩轰然破碎,紫色木刺也失去了力量支持掉在了地上。 “尼玛,好险,这妖玩个鬼的潜伏啊。”义云紧紧看着四周,可四周都是黑暗,月光照射根本无法看清楚。 突然义云感觉后背有些发凉,他急忙转身看去,一转过去,义云就感觉脸似乎贴着什么东西,黑暗中急忙后退着想看清楚是什么,可那贴在脸上的不知道是什么,义云移动,那东西也移动,一直贴在义云脸前。 义云已经冒出了一身冷汗,代得义云退到接近门口时,才借着月光模糊的看了一下,那东西是一个人脸的轮廓,只看得到两只眼睛泛着紫芒,正直勾勾的盯着义云的眼睛。 距离如此之近,一下又看到一张看不清样子但眼睛是紫色的人脸,加上胡思乱想的脑补,义云吓得大叫一声,举起桃木剑就狠狠朝着那张人脸刺去。 绿芒一闪而过,却是刺了个空,用力一击却是击打在空处的感觉非常不好过,义云身体控制不住力道,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来一个狗吃屎。 “尼玛,敢就出来打一场,你丫躲个鬼啊!”刚才那么一下的刺激,加上这种黑暗的环境,以及平常记忆力不怎么好却是偏偏在这个时刻想起恐怖片场景的义云有点慌了起来。 可刚才一下击空后任凭义云如何叫骂那妖怪也没出现了,深吸了一口气,经过刚才一番亲切问候那妖怪的亲属,此时义云平静了很多,当下举起桃木剑以及断笛,谨慎的四下扫视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突然间,义云感觉周围空气变得有些暴动起来,一股股凛冽的劲风吹起,将义云的衣服刮得猎猎做响,义云将元力纷纷注入桃木剑与断笛中,通体幽幽绿芒,他知道,大杀招要出现了。 在这黑暗里,空中出现了一根紫芒的木刺,在黑暗中义云看得很清楚,紧接着,又出现了十多根,在四周分布,但是却没有停止,以义云为中心,四周不断出现紫色木刺,皆是在空中停留对着义云,一根根紫色木刺如同噬人的鬼魔般,死死围着义云。 看着四周不断增加的紫色木刺,义云有些头皮发麻,空中的气息越来越暴动,凛冽的劲风肆意刮着,义云咬了咬牙,如今这种情况已经跑不掉了,只能拼死相抗了。 当下没有时间想太多,义云将桃木剑插在身前地面上,用断笛凝聚出两个光罩护于身前,将桃木剑其中元力不断导入光罩中,然后猛吸一口气,一把抓起断笛吹奏了起来。 义云此时是攻守一体,一片片的翠绿竹叶带着凌厉恐怖的气息不断飘飞而出,在义云身边漂浮打转着,蓄势待发! 此时紫色木刺已经围满了整个屋子,密密麻麻的全部对准着义云。 “咻咻咻咻咻......!”一道道破空之声响起,所有紫色木刺不分先后的朝着义云爆射而去,一根根紫色木刺如同流光一般在空中带起长长的紫色弧线,在这屋子里面如同下起了紫色剑雨,虽然绚丽,却是危险至极。 虽说已经做出了最快的反应,可义云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紫色木刺,心里还是有些发怵,万一弄不好,尼玛这就是万箭穿心啊! 那些停留在义云身边的翠绿的竹叶也带着凌厉气息旋杀而上,迎击向俯冲而下的紫色木刺,义云则更加卖力的吹奏断笛,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当当当当!”空中响起一片金铁交击之声,紫色木刺与翠绿竹叶不断交锋,让义云没想到的是,虽然紫色木刺数量尤多,但威力却是要比凌厉的翠绿竹叶差了很多,此时义云身边不断飘飞出翠绿竹叶,翠绿竹叶在空中四处旋杀着,将数量众多的紫色木刺一个个切割而破。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也有翠绿竹叶没有切割到的紫色木刺刺在义云的光罩上面,不断发出当当当的声音,但很快就没有了力量支持掉在地上,紫色木刺完全被翠绿竹叶压制,四处横飞着被一拥而上的翠绿竹叶切割成了碎片! 此时空中那些紫芒已经慢慢减少,剩下的就是绿芒不断在空中旋飞,突然义云通过绿色和紫色的光影照射隐约看到了一个身影,义云悄悄拿出一张火焰符菉贴在桃木剑上,念动了一下咒语,然后一脚狠狠将桃木剑踢出,目标直指那身影! 桃木剑在空中极速飞行,其上火焰符菉也开始剧烈燃烧起来,旋即蔓延整个剑身,桃木剑整个变为了火红色,如同一把炎剑对着那道身影直刺而去! 通体火红的桃木剑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到了那身影身前,那身影显然没想到在如此险恶的攻势下义云还能发现并且攻击自己,一下子措手不及。 此刻义云轻松了很多,这些恐怖的紫色剑雨通通被恐怖的碧绿竹叶和淡绿色的光罩一攻一守抵挡而下,义云向着那身影那里看去。 只见火红的桃木剑刺中的,是一道紫色光幕,而那身影,正不断增加着能量支撑着光幕,桃木剑身不断颤抖着,其上火焰开始侵袭紫色光幕,而那身影身体似乎也在颤抖,看样子是快支撑不住了。 “轰!” 烟雾弥漫,那道身影倒飞而出,摔在了门口,桃木剑也掉落在地,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义云怕再次跑掉急忙冲过去拿起桃木剑然后到了那身影的身前。 这一看,义云彻底给傻眼了,那是一个穿着紫色衣裙的女子,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那一头柔顺亮丽的青丝,义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那紫衣女子便是一跃而起,打出一道紫芒,将一楼上方的木板打破一个洞,跃上了二楼。 正要防备后退的义云看到紫衣女子跃上二楼,不由得翻了翻白眼,看了看四周,不禁心里面一阵抽搐,刚才的一阵大战,一地狼藉,那些古董,青花瓷瓶,等等全部碎了一地,碎得不能再碎。 这下义云才体会什么叫做心碎蛋碎碎一地的滋味,暗骂了一声,一把抓起断笛就上楼梯朝着二楼奔去。 二楼也没有开灯,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外照射,义云一上来第一时间就找到开关开了灯,他可不想再来一次黑暗中的打斗。 二楼四周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字画,山水画也有,看起来倒是极为古雅,幽静,还有着架子上摆着一些怪石,各种各样的形状都有,不过义云没有去注意这些,而是看到了在二楼中间坐在地上的那个紫衣女子。 “最终......我还是没能见到你么,将军。”紫衣女子两只美眸黯淡无神,绝美的容颜上有着一丝神伤,纤手轻轻抚摸着义云在那摊上看到过的古代黑色头盔,柔顺的青丝披散在身后,旁边有着一把锈迹斑斑,已经断了一截的剑。 “你要就收了我吧,反正我已经将将军的剑和头盔寻到,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再见将军一次......”紫衣女子看着义云,缓缓轻声说道。 义云眉头一皱,问道:“将军是谁?” 紫衣女子轻柔的抚摸着那个头盔,眼中有着点点晶芒,轻轻说道:“他是我的夫君,千年过去,只剩下这头盔以及断剑还有着他的气息......” “你是不是想见你夫君一面?”义云看着那黑色头盔,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轻声问道。 “既然你这么问了,你是不是能够让我看到将军?如果能够让我再看到将军,紫莲必感激不尽。”紫莲听到义云的话,美眸中竟有着一丝希冀,连得声音都是有些颤抖起来。 “虽说可以让你看到,但,这只是幻境,而且你还会受这妖力影响,会中毒。”义云看着紫莲眼中那抹希冀,竟然有些不知道怎么说起来。 “为了能够见到将军,我等待千年,生命都可不要,紫莲又怎会怕这中毒。”紫莲看着义云,眼中满是坚定,纤手紧紧抓住了头盔,这一天,她等了多久。 义云手一挥,一团黑色雾气出现在这房间内,正是那蜘蛛剧毒的妖力。 “你可要想好...” 还没等义云说完,紫莲就已经迫不及待的一下奔入黑色雾气内...... 一幕幕画面开始浮现出来...... 古朴的阁楼上,房间内,香炉内飘出淡淡的香味,精致的铜镜前,摆着各式各样精美的玉簪,一个紫衣女子坐在那里,绝美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女子身后有一个男子,手中拿着一把紫色的金边木梳,轻轻的给女子梳着那一头柔顺的青丝。 “紫莲,以后我天天给你梳头,可好?”男子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 “恩。”女子轻轻点头,将头轻轻靠在男子身上,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男子轻轻抚摸着女子青丝,将女子搂入怀中。 光芒一闪,另一副画面出现。 “你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楼阁上,清冷的月光下,紫衣女子在窗前看着眼前男子,眼中满是不舍,紧紧抓着男子的手似乎就怕男子会马上不见。 “如今天下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哎,这也是无奈之举啊。我只想与你一起共享这人世繁华,奈何战事将起,纷争不断......”男子叹了一口气,看着紫衣女子变的憔悴的容颜,不禁有些心疼。 “你一定要早日平安回来......”女子一下扑入男子怀中忍不住啜泣起来。 “没事没事,不哭了,放心吧,我没事的,我不是说过吗,我还要为你梳头的啊。”男子轻轻拍着女子后背出声安慰,却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睛也是有些湿润。 女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然后拿出了一缕用红绳绑住的青丝,递给了男子,然后又继续扑入男子怀中。 男子看着手中那一缕柔顺的青丝,紧紧握在了手中,和女子紧紧拥抱,如同要融入对方体内一样,男子眼睛已经朦胧。 再次光芒一闪,画面又是截然不同。 血色夕阳照射在这座破败的城池,城池下,残尸断臂,堆尸如山,将军带着剩下的最后的几个士兵仍然守着身后这座城池。 面前,是敌人的几万大军,身后,是至关紧要的一座城池,城中,是所有的百姓,他不能退! 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最后一丝力气,他也不能退! “杀!杀!杀!”敌人嘶吼着杀向这这最后几个负隅顽抗的人,这已经是必胜的战役,敌人残忍的笑着,眼中已经闪现的是血红色的嗜血光芒。 “啊!”将军看着剩下的几个士兵冲上去纷纷被砍倒在血泊里,他苦笑一声,跃马,大吼一声向着穷凶极恶的敌人冲杀而去! 但,只剩下他一个人。 敌人嘶吼着将将军团团围住,将军红着眼左右冲杀,所到之地,敌人无不纷纷倒地,敌人皆是围着,不敢如何上前,但,敌人太多,他只剩下一个人...... “嘶嘶!”突然!将军座下的马被一刀砍断前腿,悲鸣着摔倒在地,将军也被摔下,但很快他就爬起来,挥动着已经麻木的手,将长剑狠狠的刺入一个敌人腹中,再猛地拔出。 “卡啦!”突然几把刀一齐向着将军砍来,将军用剑一挡,长剑断为两截,那力道尤大,将军还是没抵挡住,被一下子推出几米远,摔倒在了尘沙中。 敌人根本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一拥而上,将军的头盔被一刀震飞,他已经没有了力气,任凭着敌人在身上挥砍,他似乎没有了知觉。 “对......对不起......我没能回来......紫莲......对不起......我说过......还要给你梳头呢......”他颤抖着从胸口已经破掉裂开的盔甲中,拿出一缕被红绳绑着的青丝,紧紧的握在手中......他仿佛看到了,梦中那个穿着紫色衣裙的女孩就在他面前,向他温柔的笑着...... 血液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血液中还有着泪,浸染着这座城池...... 血色夕阳下,只留下破碎的城池,城墙上,挂起了另外一面旗帜...... 半城烟沙,兵临池下,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 半城烟沙,血泪落下,残骑裂甲,铺红天涯。 转世燕还故榻,为你衔来二月的花。 画面消失,紫莲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她身体上不断冒起黑色雾气,血色在她的衣裙上很是显眼,但眼中,仍然有着千年等待后再次见到他的兴奋。 虽然,她早就知道,他已经战死...... 她一直等着,看着那个紫金色的木梳,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她的灵魂融入了紫金色的木梳中,一直沉睡着,等待着,直到有一天,她感受到了将军的气息,那是一个黑色的布满裂纹的头盔,以及一把锈迹斑斑的断剑...... “谢......谢谢你......”紫莲勉强撑起身子,对着义云鞠了一躬,然后化为一道紫芒,钻入了义云腰间的收妖葫芦。 义云眼里已经湿润,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是发现喉咙已经哽咽,他呆呆的看着那地上紫莲留下的血迹,看着腰间摇曳的收妖葫芦,一时间竟落下泪来。 一将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 古代是如此,现代也是如此。 人的野心,永远无法满足。 战争,永无停歇...... 第一百三十四章 猫和老鼠 “哈~~” 义云无精打采的照着镜子,他懒洋洋的刷着牙。卫生间传来了敲门声,叶轻眉在门外不爽道。“有没有搞错?你一个男人洗漱还要锁门?” “啊?你以为我这是为谁?”义云漱着口,含糊道。“万一我穿着内裤而你又推门进来,到时候我霸王硬上弓还是弓硬上霸王呢?要为发情期的少年着想啊畜生。” “喂,你在把谁比作那种失礼的东西?”叶轻眉隔着门威胁道。“再不给我滚出来我可就把你胯下那张弓给撇断了啊!” “是是,女王大人...”义云擦了擦脸,打了个哈欠,把门打开,闪身避开叶轻眉,后者不客气的走进卫生间,狠狠的把门甩上。 义云倦懒的走向客厅,他路过客厅假窗时身体突然一顿,转而慢慢回头,看着窗台上摆着的两幅牙具。 “啊咧,我的牙刷不是在这里么?” 他挠了挠头,不解的道。“那我刚刚在用什么刷牙来着...” “啊!” 正当他茫然间,从卫生间中突然传来而来叶轻眉的尖锐的惊叫声。 义云被这至少200分贝的声音迎面轰中,直接清醒了过来,他打了个机灵,然后快步冲向卫生间,一把把门推开,边推还边道。“小叶子,怎么了...” 话说到一半,他就楞在原地。 只见原本被装修的很精致的水龙头被某种暴力手段砸的粉身碎骨在那里凄惨的喷着水柱,而大理石制成的梳镜台露出了几道触目惊心的龟裂,而龟裂中心,有一滩黄色的东西如同圆饼一般铺在那里。 “老老老...老鼠啊!”花容失色的叶轻眉指着台上那圆饼再次高昂的尖叫着。 “哈?”义云露出了很困惑的表情,他指着那东西一字一句问道。“这玩意儿是老鼠?你确定?” “那种恶心的东西我怎么会看错?”叶轻眉眼角夹带着一滴泪水,她心悸的看着梳镜台,仍旧举着她那捏的指节发白的拳头。 心中为死在魔王手中的鼠兄默哀了几秒钟,义云重重叹了口气,他无奈的摊了摊手。 “拜托了,这些话请记到心里——以后如果碰到任何让你火力全开的东西,把它交给我好么?家里的房子经不住你这种折腾啊!” 听到义云所说,叶轻眉脸颊慢慢涨得通红,她刚想说什么,只听某处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叹息。 “哎哟...” “呀!”然后叶轻眉闭着眼睛再次尖叫一声,一记老拳狠狠砸在了义云脸上。 “喂!”义云捂住火辣辣的左脸愤怒的吼道。“是我在吓你嘛?我才不要变成鼠兄那些凄惨的下场啊!” “哎哟...这位小哥...” 苍老的声音慢慢从沉闷变成清晰,随着声音二人循声望去,发现龟裂的梳镜台上‘那张圆饼’慢慢爬了起来。 就如同一张金黄色的烙饼从你家厨台慢慢站起来,还顺道抖了抖身上焦糊的残渣。 二人此时张大的嘴能够生吞一个鸡蛋。 圆饼翻了个面,一副被拉伸了长宽的五官出现在圆饼中央,那原本狭长的双眼在圆饼的扩张下足足有乒乓球大小,就如同动画片里夸张的描写手法。 “老朽可不是故意要吓你们的啊...” 那圆饼看着二人,淡淡道。 与此同时,看到圆饼这幅尊荣义云心中接连吼了好几声卧了个槽。难怪没有血溅出来,之前还以为是这身皮太坚韧的缘故,原来这货是妖怪啊! “不仅是老鼠还是妖怪啊...呵呵。”他呵呵干笑着,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身边那位暴龙。 没想到倒是风平浪静的很,只见叶轻眉一脸疑惑的看着那圆饼,俏脸上咧着一抹笑容,一副明显被‘萌到了’的表情。 义云的表情此时很像吞了只苍蝇,他好悬没有噎住。 那是什么?一副想摸又不敢摸的表情,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萌点?你半空中悬着的那只手要干什么?我可以锯下来么魂淡? “那个...”叶轻眉扭捏着身体,收回手不敢直视圆饼的目光。她低着头不停的绞着手道。“一会儿我可以跟您去逛个街吗?” “喂!好恶心啊蠢女人!为甚啊?为什么明明先前还怕的要死,为什么到了现在会萌到蠢死?“义云在心底吼着, “这位小姐,老朽一只不成器的鼠妖罢了。” 圆饼原本瘪平的部分慢慢鼓胀了起来,如同干瘪的气球被充满了气体,凹陷下去的耳朵砰的一声从边缘处弹出。灰黄色的四肢不知从那个地方伸了出来。 原本很是‘肥硕’的老鼠瘦了下来。 它看起来年纪似乎很大了,原本挺得笔直的背脊仿佛扛着沉重的大山一般驼了下来。尖俏的下巴充斥着白色的胡茬,一双细眯的小眼睛里面闪烁着精打细算的光芒。光滑的脑袋上长着两只大大的招风耳,看起来煞是可爱。 它身体的皮毛呈暗黄色,皲裂而粗糙。 这只老鼠每次说话就如同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在岁月的年轮里过滤了一遍,带着垂暮特有的嘶哑,带着落幕特有的挣扎。 义云静静的看着这只老鼠,从它平静的目光里,他仿佛发现了很多精彩的故事。 “老朽是来委托你们的,妖怪事务员。”老鼠剧烈的咳嗽着,他嘶哑的看着义云,认真道。 义云闻言身体一震,他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你一个妖怪?来找我委托?没错吧?” 老鼠点了点头,慢慢述说着。 “小哥,或许你听过我的名字,我叫,杰瑞。” 二人怔了怔,对视了一眼。 “我还有个宿敌,它叫做汤姆。” “不是吧?”二人失声叫道。回过神来的义云突然趴在杰瑞面前,他盯着这只垂暮的老鼠,一字一句问道。“你是猫和老鼠里面的杰瑞?” “是么?嘿嘿。”杰瑞嘿嘿干笑着却因为牵扯到肺部,转而剧烈咳嗽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杰瑞才慢慢止住咳嗽,他看着二人凝重道。“那部动画确实根据老朽跟汤姆的故事所改编,你这种说话倒也不算错呢。” “太扯了吧...”处于极大震撼里的义云喃喃道。 “需要咖啡压惊吗?”杰瑞小手在自己肚子上的皮毛摸索了片刻,继而从里面掏出来一杯比他个头整整大了一倍的冒着热气的浓香咖啡,递到义云面前。 他瞪大了眼看着咖啡,木然的问道。“那刚刚的牙刷...” 杰瑞歪着头,小手从皮毛里摸索出一根黑色的牙刷,疑惑的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说的是它?” 义云僵硬的点了点头。 杰瑞突然变得很落寞,他叹了口气道。“这就是老朽跟汤姆的能力。” “全身动画化。” “动画化?”叶轻眉眼中冒出了许多小星星,她憧憬的不知喃喃着什么。 无视了某个痴女,杰瑞接着道。 “那是一种非常尴尬的能力,它接通了幻想与现实,继而让自己的身体变成——不死之身!“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死身的传说?“义云惊讶道。”就连传说中的不死妖都不能做到真正的不死好么?“ “所以说,这是一种非常尴尬的能力。动画化在前期,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杰瑞叹了口气,缓缓述说出了他的过去。 他本是一只很平常的幼年鼠妖,在一次战乱中与族人走失,饱经流离之苦。机缘巧合之中偷渡到了伦敦,而就在偷渡的那条船上,他遇到了一生的宿敌。猫妖汤姆。 “你是谁呀?“蓝色的小猫眨着琉璃色的眼睛好奇的看着那一身风霜的小老鼠。 小老鼠警惕的看着小猫,没有说话。 “我叫汤姆。“小猫咪伸出毛茸茸的肉球,拱了拱小老鼠。”请多多指教啦!“ “我叫杰瑞...”小老鼠跟肉球碰了碰,迟疑的看着小猫咪道。“恕我直言...” “你的毛色好煞笔。” “......”二人的认真倾听的脸上立马垮了下来。 “哈?”义云迷糊的推了推同样迷糊的叶轻眉,不确定的问道。“这家伙刚刚说了什么?” “我也有点不清楚...”叶轻眉用频率很小的幅度晃着脑袋,她喃喃着。“这种唯美的故事开头突然蹦出来一句很不得了的话啊...” “就这样。”杰瑞突然很是气愤道。“果然猫妖都是不可理喻的生物啊,老朽明明只是很平常的给它打了声招呼,它居然对老朽刀剑相向!” “喂!明明不可理喻的是你吧!若无其事的人身攻击别人也是你吧?说到底都是你活该的吧?” 义云吼道。 杰瑞一顿,他惊疑不定的说道。“可是那时老朽涉世未深,就算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也会被人谅解吧?” 义云捂额。“涉世未深是一回事,故意找茬就是另一回事了。” 杰瑞气鼓鼓道。“那是因为你们根本不理解老朽的苦衷——动画化的能力虽然逆天但是需要很大的代价,其中之一就是终其一生必须要遵守某个约定。” “哦?”,听到杰瑞所说,义云感到很新鲜。“莫非是等价交换之类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汤姆和杰瑞 “没错。”杰瑞抚着它那袖珍的小爪子,很是无奈道。“那就是必须履行自己所发下的誓言,而我的誓言的就是,看到不顺眼的猫妖直接就是干。” “你果然是故意找茬吧!”义云头疼不已吼道。 杰瑞灰黄的脸上气的通红,继而变得赤红,它的两耳喷出灼热的水蒸气,发出了尖锐的水壶沸腾声。整个身体瞬间被水蒸气弥漫。 “都,说,了,关老朽什么事,汤姆那混蛋还不是发下了鼠妖必须死的恶毒誓言。” “喂喂!”义云惊讶的看着这很是奇异的一幕,只见杰瑞憋着脸耳朵的气如同喷气客机一般向两边喷去,拖拽着他的身体慢慢上浮。他不由啧啧有声道。“真的和看动画片一模一样啊!” “这算什么。”杰瑞慢慢从半空落下,他得意的擦了擦自己的大耳朵道。“还有更厉害的东西哦...不对!事务员,我是来委托你的!” 他回过神,耷拉的耳朵精神的竖了起来。不快道。“妖怪事务员,我是来委托你一件事的。” 义云定了定神,示意它说下去。 “请你们帮我找到我那可爱的宿敌。汤姆。” “在那之前,我就先在你这里住下了,啊,好困。”杰瑞说完,扭头走向镜子前,他从镜子上拉出一个拉链,往下拉出了一个半圆型的老鼠洞。它随意的对着二人挥了挥手,自顾自走了进去。 “喂死老鼠,不要擅自在别人家里住下啊!”义云对着杰瑞的背影吼道,见后者把拉链拉下,整个镜子瞬间浑然一体,他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扭头与叶轻眉对视一眼,二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喂,接下来该怎么办?”义云抽搐着嘴角,问。 “还能怎么办?”叶轻眉叹了口气,“既然被人委托了,那就接受呗?” 义云一副磕掉下巴的表情,对于杰瑞所要求的东西他实在是头疼不已。 什么叫找到汤姆?难道要他杀到海外么?太扯了吧。 正当他思索间,客厅突然传来了翻动声。二人神情一紧,义云对叶轻眉打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弓着腰慢慢摸向客厅。 蹑手蹑脚的来到走廊处,他小心翼翼的伸出脑袋,看到眼前事物不由一顿。 只见一个瘦小的蓝色身影正挣扎的从桌上的抽屉里爬出来。而那喧闹的翻动声就是这么来的。 “啊。“窘迫的身影看到了义云,喜出望外的对他招了招手。”小哥,快来帮帮忙!” 义云木然的走了过去,看清了那瘦小身影的全部面容——只见那是一个驼着背的老猫,它有着一身蓝色皮毛,脖颈上系着一个黄橙橙的铃铛,脸颊上六根胡须显得异常,最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它的腹部,有一个半圆形白色口袋。 “喂,小哥,你怎么光看着不帮忙啊?”老猫见义云定在那里,面色不悦道。 “那个...请问。”义云抽搐着嘴角,似笑非笑道。“你这是在干嘛?” “看我这身行头就明白了吧小哥?”老猫指了指自己鼻子上的红色圆球,挺起胸脯傲然道。“当然是坐时光机器了时光机器!” “啊咧,好像有点不对啊。”义云耷拉着脸喃喃道。“为嘛偏偏在这种惹人误会的地方搞错?啊咧?没干劲了呢...虽然看见它很意外,但是真的累了啊。” 他意兴阑珊的转过身,默默的坐在了沙发上。 那老猫挣扎半天总算是堪堪从那狭小的地方‘抽’了出来,它喘着粗气,用一种谴责的目光看着义云,痛恨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尊老爱幼啊!” “所谓的尊老指的是同类啊,难道你还要我扶一条老狗过马路么畜生。”义云挥了挥手,他站起来懒洋洋道。“男人啊,只要一过十八岁就会自动进化成不得了的生物哦,会把全世界的卫生纸买光的哦!你想被沾满不明液体的纸团窒息而死么死猫?” “呵呵,小哥,看样子你好像把我错认成别的角色了。”听到他的话,老猫没有生气,它笑着在腹部的口袋里摸索了一番。 义云的眼光也被吸引了过去,同时心想莫非这厮要掏出类似竹蜻蜓随意门的道具? 然后...它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掏出打火机点上一根,潇洒的吐了个烟圈。闭眼享受着余味,过了许久老猫这才缓缓道。“实不相瞒,我是一只妖怪。” “啊。”义云撇了撇嘴。“隐藏的还真深啊。” “当然,要是让你发现,当我这几十年经验喂狗了么?”老猫得意洋洋说着。 义云秒露一副被打败的表情,他掩面深深叹了口气。 抬头看了老猫一眼,再次掩面叹气。 “说吧,你来这儿干嘛?汤姆先生。” “哟,你知道我是谁啊!”汤姆惊讶的说道。 不知道才不正常吧好么?他在心里吐槽道。 “小哥,实话说吧,我是来找你委托一件事的。”汤姆吐了个烟圈,缓缓道。却不料还没说完,随后赶来的叶轻眉指着他惊讶道。 “哆啦a梦哎!” 原本很是淡定的汤姆额头瞬间暴起青筋,它起身对着她吼道。“你说谁的耳朵被老鼠咬掉了啊!” “不,她并没说这个。”听到汤姆的咆哮,义云也注意到了它的脑袋上确实有一对残缺的耳朵,缺口处显出一对对小小的牙印,明显是被谁给咬掉了。 “畜生啊!”汤姆趴在地上懊恼的拍着地板自言自语道。“那混账理发师,明明让他给我理个很帅的发型,没想到他居然把我的耳朵给剪掉了啊!” “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捡回来时已经成了这幅样子了啊!畜生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要不然我一定把他包在铜锣烧切成八块洒在长江里!” 义云咧了咧嘴,对于这种耳朵是唯一萌点的家伙,他实在是找不到任何有效的安慰话语。 叶轻眉则目瞪口呆的看着汤姆,呐呐的不知该说什么,憋了半天才说了句抱歉。 然而汤姆则是摆摆手示意没关系,旋即云淡风轻的又点了一支烟,他回到座位舒服的靠在沙发上,吐了个烟圈寂寥道。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吹冷了心 “小哥,既然你能猜到我是谁,那你肯定知道它在哪里了吧?” “它?杰瑞?”义云反应过来,皱眉道。“你也想找它?” “毕竟敌对了几十年了。”汤姆淡淡道。“在生命的最后时光,我倒想见见这个让人讨厌的老鼠。” “哈?不是说动画化的是不死的吗?”义云眉头拧的更深了。 “你果然见过它了吧。”汤姆一笑,沧桑道。“不死指的只是战斗不死,小哥,谁都无法逃脱生死轮回的,再厉害的人也终有陨落的一天。” “我跟它都差不多一百岁了,猫妖鼠妖都属于期年之命,越是强大的个体就越难以突破这寿命的关卡。” “遗憾的是,我跟他都没有这个实力。”汤姆遗憾的摇了摇头,落寞道。“以往的朋友们大多数都已经化作一捧黄土,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居然发现这个世界上只有它还记得我。” “想必那家伙也是这么想的吧。” 二人听完久久无言,对于看那部作品长大的他们,心里蛮不是一番滋味。 无论你如何辉煌,无论你被多少人传颂,百年之后,回过头来站在自己身后的才是你真正需要的人啊。 即便那个人是宿敌。 “那个,其实杰瑞...”义云咬了咬牙,刚想告诉汤姆你们只有一墙之隔,但是驼着背的杰瑞不知怎么做到的大力把门推开,它捂着肚子脸色发青对着门外三人吼道。“厕所在哪里啊!!” 然后狰狞的杰瑞看到了一脸呆滞的汤姆,同时它也愣在原地。 三秒之后。 “找到你了哈哈哈!” 汤姆畅快的大笑着,它从肚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火箭筒,露出一脸可怖的表情阴森的对准杰瑞,狠狠扣动了扳机! 轰!! 洗手间被火箭筒巨大的威力夷为平地,连带着打穿了半边房子,丝丝凉风从破洞里刮了进来,吹拂在满头黑线的两人脸上。 “喂!就这么把记得自己的人干掉不要紧么?给我回忆起刚刚的温馨的气氛啊混账”义云冲对着枪口吹气的汤姆吼道。 “哈?”汤姆闻言立刻露出了一副痞子相,他呸的吐了口痰,吊儿郎当道。“一想到这家伙还活着,我就浑身不舒服啊!” “老朽才是啊蠢猫。”废墟瓦砾中,一只米黄色的小手傲然伸出,对着汤姆狠狠竖了个中指,杰瑞脸色发白的飞了出来——它那一双大耳朵飞速旋转如同直升机一般将它慢慢吊了起来。 它看着汤姆,眼中流出的是浓浓的恨意。 “要不是理发师给老朽吃的东西坏掉了,老朽怎可能被你这种杂碎偷袭成功。” 说着,它再次痛苦的捂住肚子,喃喃道。“可恶,那毛茸茸的东西里面果然有毒药么?只吃了一口就有如此之药效啊。” “结果你们两个去的是同一家理发店啊!难怪一前一后来的这么巧,一个借厕所一个接耳朵还真是辛苦你们了啊!”义云对着它们吼道。 “什么?!”汤姆闻言耳朵立刻竖了起来——上面一排齿印的挂着,它怒不可遏的看着杰瑞道。“原来用光洗发水的客人是你吗?” “该吐槽的地方不是那里吧!话说体型这么显而易见你都没看到,到底是何等的老眼昏花啊?” “呵呵,你这蠢猫可别小看老朽啊,无论是海丝飞还是飘移老朽都能用完给你看,老朽洗头发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洗那里哦,真的会哦,用洗发膏的哦!”杰瑞抱胸一脸得意道。 “喂,好恶心啊,你说的那两个名字都是山寨洗发液吧?你们到底在什么店里理发啊!居然会给老鼠跟猫理头发啊!” “不要小看唐师傅啊!”汤姆涨红着脸对义云喊道。“唐师傅无论是怎样苛刻的客人都会满足的哦,你看!” 说着,他秀出自己额头上矗立着的可怜的几根毛,道。“我的莫西干就是他的最满意之作啊!” “住嘴啊蠢猫,你了解唐师傅的什么?”杰瑞狰狞的对着汤姆吼道。“反正你那几根杂草也只是撒上几滴啫喱水级别的吧?还强说什么可笑的莫西干。”说着,它秀出了自己的腋下。得意道。“我的腋毛可是一根不剩的被唐师傅拔走了啊!是用了镊子这种高级品哦!” “你们才应该住嘴啊,不仅把别人家搞的乱七八糟,还在说一些让人反胃的暗黑理发,够了,唐师傅怎样也好,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啊!” 义云被二人搞的心烦意乱,额头暴着青筋吼道。 此言一出顿时场中一静,一鼠一猫都看着他,大眼小眼里都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啊,是这样么。”汤姆重重咳嗽了几声,脊梁随即矮了下来,他呵呵笑道。“原来是不欢迎我们啊,也罢,反正这种事情以前也经历多了...” “对啊。”杰瑞也咳嗽几声,满脸落寞道。“只不过年纪大了,听到这种话老朽肚子里的宿便也不免一阵抽搐呢...” 二人叹着气,无精打采的慢慢走向了那个破洞。 不过仔细一看,二人只是在原地踏步。 【寒风徐徐刮着,吹冷了鼠,吹冷了心。】 【再次踏上路途的我们,估计会到底路上吧,呵呵。】 这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鼠一猫空灵的自白,夹带着一段悠远伤感的萨克斯风独奏。一旁的义云额头黑线真是一发不可收拾。 “好麻烦啊,这两个人好麻烦啊,好想打他们一顿啊,轻眉,我可以动手么?他们是妖怪没问题吧?就算干掉了也是为民除害吧?”他烦躁的喃喃着,还没说完,房外突然传来了许多尖锐的叫声。 有啮齿类动物咀嚼食物的声音,有猫嘶叫的声音,但更多的则是金属器物铿锵交错的摩擦声。 二人对视一眼,循声走了出去,只看了一下心中便沉了下来。 屋外,原本陡峭的山壁上突然出现两类动物,一类是黑压压的鼠群,一类是黑压压的猫群。 而金属摩擦声,正是它们闪着寒光的爪子抓擦石头的声音。 第一百三十七章 对决 “终于抓到你们了,族中的叛徒。”一只肥硕的黑鼠排众而出,它口吐人言,狭小的眼睛里尽是阴寒,他看着面前一鼠一猫冷笑道。 “把不死的秘密交出来,否则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处,老东西们!” “要老朽说多少遍,你这耳聋的小辈。”杰瑞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你们真的学不来。” 一旁的汤姆看着冷视自己的猫群,亦是忙不迭的点头。 猫鼠群纷纷冷笑着,不置可否,显然杰瑞这句话它们根本不信。 “喂...有谁能来补充下背景知识?”义云在它们后面颤声问道。这等壮观场面根本超出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小哥,如你所见。”汤姆叹气道。“一群寻求永恒的梦想者罢了。” “总之,你们快走吧,我们也没想到它们会来的这么快。” “想知道为什么吗?”庞大的猫鼠潮后面,一个阴测测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两只跟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面相阴沉,留着两撇胡子,穿着格子围裙的短发中年男子缓缓走了过来,四周的动物都纷纷给他让道。 “唐...唐师傅!”一鼠一猫看到来人惊呼道。 “搞什么啊喂,结果根本就是你们一头扎进了敌人的大本营了啊!”义云黑着脸道,“理发师都这么恐怖么?果然五块钱级别的店不能进啊。” “话说究竟是怎样的boss会穿着工作服出场啊!”他指着唐师傅的围裙吐槽道。 “怎,怎么会。”杰瑞一脸震惊喃喃道。“难道那时候的诺言是骗人的么?” “对啊,明明大家都做了那种事情,没想到唐师傅你...”汤姆的小眼睛里也挤出了几滴眼泪。 “喂,那时候的诺言是什么?那种事情又是什么?这种时候就不要卖关子了啊!好让人在意啊!”义云看着两只好奇问道。 “你们还是死心吧。”先前说话的那黑鼠冷笑道。“那种事情我们也跟唐师傅有做哦,还是最激烈的那种。” “怎么会?难道是四个人和一个人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杰瑞愤怒道。“快住手啊,唐师傅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怎么可能?这家伙不是还跟你们有在做么?加上两人就吃不消别说笑了!”黑鼠狠狠踢了唐师傅一脚,后者如同小姑娘般发出了被凌辱的惨叫。 “想要救他的话,就乖乖照我们的话去做!不然这个人质...” “居然是个人质啊!一个人质为嘛出场那么拽啊!闹了半天你不是恶龙原来只是被困在山中的劳工啊!(此梗出自勇者斗恶龙)”义云头疼的看着场中,道。“你们可不可以不要用让人误会的词说话,我完全脑补出了一副不得了的恶心画面啊。” “这个小哥你就不用管了。”杰瑞佝偻着身体道。“这里有我挡着,你们快逃!走的越远越好。” “不要擅自主张好么,这里是我家好么。”义云从腰间抽出桃木剑,打了个哈欠道。“而且这种气氛你要我怎么走?对不?”言罢,他扭头看了眼叶轻眉。 然而叶轻眉眼中充斥着血丝,死死的盯着面前一大堆老鼠,嘴中还不知在喃喃着什么奇怪的经文,整个人如同石化。 义云心中卧了个槽,难怪从刚才到现在这货都没说话,原来是被这壮观场面惊住了。 “老鼠,老鼠...” 叶轻眉发出了惊悚的笑声,她仰起头,面色狰狞咬牙切齿道。 “老鼠,都得给我死!” 言罢,她捡起汤姆之前掏出的火箭筒,不知从哪里又找到了一发炮弹,她面色狰狞的将其填装进炮膛内,对准了那一大堆老鼠。 “喂,这人一瞬间变得比哆啦a梦还哆啦a梦了啊!”义云心中一惊,赶忙制止住叶轻眉,他劝道。“轻眉啊,仔细一看这些老鼠还是挺有萌点的么,除了每天钻下水道淌着淤泥吃着莫名其妙的东西这些缺点,但俗话说的好,一美...” “美你妹啊!”叶轻眉很是暴躁的甩开义云,她竖着柳眉娇喝一声,肩膀上扛着的火箭筒应声发射! 轰! 一道璀璨的尾焰在义云眼前腾空而起,炮弹凶猛的轰的那群老鼠们哭爹喊娘。不可自拔。 “你这女人,不顾人质死活了么?”黑鼠拍打着尾巴上的火焰,惊慌的冲着叶轻眉吼道。 “哈?人质?那是什么?”叶轻眉阴森的笑着,她呸了一声二话不说又是一炮轰了过去! 义云则头疼扶额,真是的,这个女人身为警察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啊。 老鼠被这一炮轰的再次人仰马翻,趁这个时候,义云一手抄起杰瑞一手抱着汤姆,对叶轻眉打了个眼色,两人跟两只飞也似的逃向山下! 烟雾散尽,见他们已经跑远,老鼠跟猫们尖锐的嘶叫着,随即四脚并用追了上去。 杰瑞和汤姆沉默着,许久,杰瑞虚着眼看向汤姆道。“蠢猫,你有什么打算?” “哈?这还用问?”汤姆恨恨一笑,“当然是临死前干掉你这个可恶的老鼠了。” “哦呵呵不如我们现在就一决胜负吧。”杰瑞从大耳朵里掏出了一把巨大的鬼头刀。 “哦呵呵正合我意呢杂碎,跟你乗一班车简直是我的耻辱啊。”汤姆亦是冷笑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白色的刺剑。 “喂你们两个混账给我适可而止啊!你以为我们到底是在为谁逃命啊!”抓着它们的义云头冒青筋吼道。“还有谁是班车啊混账,不要擅自在别人肚子前面一决胜负啊!” 一鼠一猫抬起头,看着义云,过了好一会儿,汤姆才疑惑问道。 “小哥,恕我直言,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其实老朽也不知道你是谁,莫非,莫非你就是唐师傅...” “啊。”跑在前面的叶轻眉惊讶回头,她对着义云道。“原来你姓唐啊。” “给我吐槽啊混账!为什么能这么快速的秒忘我的存在啊?为什么我会是唐师傅啊?为什么我会跟你们玩什么奇怪的y 啊!”义云吼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同生共死 “小哥,恕我直言,莫非你是唐师傅啊子嗣...” “唔,怪不得老朽觉得你跟唐师傅长的很像呢。” “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啊啊啊!” ... 就这样,两人两只一直在跟猫鼠群捉迷藏,从上午,一直躲到了黄昏。 “哈,哈。”喘着粗气的义云躺在草地上,疲惫不已。 远处,传来了若隐若现的鼠类叫声。 “喂喂,不是吧,这帮家伙也太执着了吧。”他头疼不已。 “果然啊,老鼠就应该彻底在地球消失啊。不,或许让地球消失更加不错呢,这样大家都不用怕老鼠了呢...”叶轻眉在一边喃喃着某些可怕的话语。 “这位女侠,其实像老朽这种萌萌哒的老鼠还是有不少的...”杰瑞在一边弱弱举手。 “住嘴啊,别小看从爱情里走出来的女人哦,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这只蠢鼠把她给忘了。”义云重重叹了口气,他无奈道。“这位大姐大兴许还会成为不得了的战力呢。” “小哥,老朽想委托你一件事,虽然可能之前老朽有过委托。”杰瑞突然一脸正色道。 义云一怔,言道。“说吧。” “说实话,我跟那只蠢猫的生命气息都已经快要枯竭了。”杰瑞看了汤姆一眼,道。“在最后的最后,我想跟他一决胜负。” 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许久,义云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么简单的委托啊。” “恩?” “没关系,尽量交给身为妖怪事务员的我吧。”他站起来,活动了活动筋骨,道。“休息时间结束了。” “那么,你们的委托,我就收下了。” “那报酬的事...” “报酬的话,你们早就给了啊。” “在我的小时候,在许多人的小时候。” “你们身影,早已深深印在我们的脑海里了,那些欢笑,那些甜蜜的记忆。” ... 画面慢慢拉开。 在一排树林前,义云跟叶轻眉全副武装的冷视着来袭的猫鼠群。 树林后,一鼠一猫蹲在一条简易的起跑线上,对着对方比着中指。 两边迎着前方,随时一往无前。 黑鼠率领着老鼠们,白猫率领着猫们,如潮,如海,聚集到了树林前。 二人站在那里,如山,如火。 “真让我惊讶。”黑鼠看到二人后沉吟道。“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类为了妖怪舍生忘死。” “别误会。“义云笑道。”我可没有把性命丢在这里的打算。” 他踏前一步虚着眼道,“只要把你们全部干掉的话,委托就算完成了吧?” “呵呵。”黑鼠白猫怒极反笑,道。“好一个猖狂的小辈。” “啊啊,所以说老鼠说话什么的。”叶轻眉眼睛喷火,她举起火箭筒指向鼠群,激动吼道。“最没有萌点了好么!” 随即,炮响。 如同一记发令枪声。 如同赛事开幕前的观众爆喝。 树林后的一鼠一猫,拔腿奔跑! “努啊啊啊啊!”二人一同怒吼着,企图超越对方。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们没有选择炫目的打斗,没有迭起的比赛,只是一场平常的赛跑——就如同以前一般。 猫抓老鼠。 猫和老鼠。 这就是他们。 在我们心里,他们不是它们。他们给予了我们欢笑,给予了我们童年。给予了我们那份最宝贵的回忆。 所以,他们不是它们,永远只是他们。 所以,奔跑吧!汤姆,杰瑞! “啊啊啊啊。”义云拿着桃木剑,怒吼的杀向鼠群,绿色的光芒掀起了一片片翠绿的涟漪,像是礼花,像是践行。 叶轻眉眼中蓄起了一层水雾,她亦是娇喝,亦是在射出烟花。无论是欢迎还是离别的烟花,都是最美的,不是么? 二人跟许多只战在一起,难舍难分。 “我曾在网上看过那动画的某个结局...”义云挥舞着绿色的光刃,击飞了无数扑上来的猫鼠。 许多年后,家里被买来了新的猫咪,它们欺负着年迈的汤姆,将它赶出家门,并且整日抢夺他的奶酪。 有一天,在一场恶战后,伤痕累累的老汤姆将好不容易抢来的一小块奶酪放在那沾满蛛网的鼠洞前。 尽管那里再也没有了杰瑞。 “所以说我才不要那种结局啊!”他怒吼着,代表许多人怒吼着。 “心酸跟悲伤才不是猫和老鼠,欢笑和眼泪才是啊!而你们这群混账,我绝不允许你们来玷污这最美的一刻!” “所以,奔跑吧!” 奔跑吧! 一鼠一猫奔跑着,蹒跚的奔跑着,满脸涨红的奔跑着,泛着泪花的奔跑着,它们用一双脚趟过了百年岁月,趟过了无数人的童年,趟过了人生旅程的终点。 二人速度慢慢放慢。 直至倒下。 而他们的信念没有放弃,即便身体不听使唤了,可还有牙,还有下巴。 匍匐着,前进着。 一鼠一猫咧着嘴,笑着,这笑容如此狰狞,如此无力,如此坚定。 “喂,蠢猫,第一名老朽,呸,我就收下了哦。”杰瑞艰难道。 “哈...臭老鼠,真没想到...我一辈子...都没有抓到你啊...”汤姆笑着,哭着,最终无声。 “那当然,你怎么可能跑得赢我!”杰瑞笑着,哭着,他说着。 过了会儿。 “蠢猫?” 没人回答。 杰瑞慢慢停下,生命的气息在快速流失着,他那暗黄色的瞳孔逐渐暗淡。 他停下,回头看着那没有声息的蓝色身影,像是一个疯子般大笑着,笑的喘不过气来,笑的眼泪沾湿了胸膛。 “你怎么可能...跑得赢我呢?” 随即,倒下。 没有站起来。 是的,没有真正的不死。 所谓的动画化,所谓的战斗不死。 只因他们的生命早已链接在了一起。 他不死,他就不死。 他死,他就死。 一起共生,一起同死。 这就是猫和老鼠。 这就是不死。 ... 树林外,二人依旧奋战着,他们厮杀了很久,终于场间,再没有一只站立的野兽。 而活像野兽的义云,收起了桃木剑,他惆怅的看了眼树林深处,眼中流露出的是哀伤。 “再见了。”叶轻眉搂着那火箭筒,流下了泪水。 “猫和老鼠。” 第一百三十九章 莲花 “义云,这次是有个特殊的客户,要求要借咱们院子里那朵莲花。这差使你去吧!”虚大湿摇着扇子趿拉着拖鞋向院子走去。 “为什么是我?”义云抓了脑袋,随着虚大湿向外走去,不太解的问。 虚大湿回身拿扇子使劲拍了下义云的头,“你以为大家都闲的慌啊!这差事就是去享福的,你要是不想去,好说,我去给你换个妖捉捉?”虚大湿永远对义云......不太有耐心。 “干!我又没说不送!急什么!”义云自然是不想捉妖的,比起送朵莲花这么简单的事。“你以为就是送过去那么简单?”虚大湿猥琐的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来,怎么看还是怎么......猥琐。 “不然呢?还要做什么?”义云抓了抓头发。 虚大湿摇了摇那把破蒲扇,摇头晃脑的说“这次特殊的客户说来也是旧时皇族一脉,与我们九黎府也是渊源颇深。如今他要借这莲也不好问是要如何,但,这莲着实特殊,所以我们要派人去,还要再取回来。”虚大湿说完又打了义云的头,“听懂了么?”又全无之前那稍有点仙风道骨的模样了。 “这还有什么懂不懂,不就是牛逼客户要借东西,不想借,又不好不借,借了又怕被截糊嘛!还什么懂不懂!”义云拉着衬衫的下摆,噗嗤噗嗤的扇着风,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聒噪的很。 虚大湿看了义云一眼,什么也没说,看的义云直发怵。突然虚大湿一脚向义云的屁股踢去“你他妈谁叫你说出来的?”虚大湿拿着扇子频率扇得更快了。 “干!还打人!”义云揉着屁股一脸不爽的往虚大湿那边走。只见虚大湿扇了扇那朵莲花,本来含苞待放的荷花缓缓就开了个正好,义云恍惚中还闻到荷花似有还无的清香。微风阵阵,天上的云也聚在一起,阳光透过云层照射下来晕了一圈云的光影,义云当下居然也只觉得油然生出了一种佛光普照的感觉。就连仍在啼叫的知了也不觉聒噪了。 莲瓣不久就又自行合上,成了未开放花骨朵的样子,刚才种种仿佛也不过是义云眼里幻境一瞬。 “干!这是什么莲花?有点道道!”义云兴奋的看着一旁的虚大湿,虚心的问。 “天机岂是你能知晓的?”虚大湿又拿扇子拍了拍义云的头。义云被打后捂着头一下跳开“干!好好说话,别动不动打人!” “哼!这莲花你给我看好,出了一点差错。。哼!”虚大湿恶狠狠的交代着义云。 “知道了知道了。”义云没好气的回答,莫不是说虚大湿如此百般交代,他自己也是不愿意送出去白白便宜了别人的,这么有意思的东西他来了这么久居然才发现。 “你甭想打这莲花的注意。”虚大湿像是看穿义云心中所想,“你这道行,驾驭不住!”虚大湿这警告说的,既是警告又打击了义云。 虚大湿收起脸上与义云的嬉笑正色起来。拿扇子扇了扇莲花,莲花又是莲瓣大开,透着舒爽的清香,风来还随风摇曳摆动身姿。莲瓣上的露珠滴落去池塘满池水瞬间充满生机,泛起碧波。点点金色的荧光充斥在这一片空间里恍若梦境。莲花旋转着上升,离开水面,悬空着舒展莲瓣,而后才缓闭莲瓣。虚大湿双手合什“烦扰了。”莲花才进了虚大湿手上透明玻璃状类似装舍利的方樽中。而后方才种种才缓缓落幕。 虚大湿把方樽放到义云的手上,“你好好看护!” 义云接到时顿觉一种神圣不敢亵渎之感。心说:他妈的,让我捉妖好了! 天气晴好。树木高大,层层叠覆的枝干和树叶也遮掩住了燥热的空气,只有少数的阳光透过空隙倾泻下来。远处能够听到淙淙的流水声,不时伴着几声清脆的鸟鸣。义云怀抱着方樽,独自行走在这隐世深山里。 说来这里并不偏僻,只是义云从不知道这个城市还有这么一处不受干扰的世外桃源。干!他妈有钱就是好。就像无法解决贫富差距一样,穷人总是仇富的。 义云兜兜转转都找不到哪里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天色渐晚,独处在这种环境里,义云抱紧了怀里的方樽,心里直发怵。心说:干!这是什么地方这么邪门?我他妈才不要艳遇女鬼!哦!我他妈是捉妖的!才不怕! 义云突然觉得手上一麻,条件反射的抱着方樽手一紧,硌的胸口直泛疼。摸了摸传音绳,原来是虚大湿。“干!义云你他妈的怎么还没到?” “你以为这么好找么?这荒郊野岭的,他妈,你行你上啊!”义云憋屈一肚子的火,刚刚又被虚大湿一吓,这会在听到虚大湿的嘲讽,还是忍不住骂了。 “我当然行啊!你倒是躺下来让我上啊!”虚大湿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义云一时语塞还来不及回答,虚大湿又是语气一转“你难道不知道我给了你路引?” 嘎......义云感觉头上一排乌鸦飞过。怒气似乎瞬间就被浇息“什......什么路引?” 那边传来虚大湿一声冷哼,像是料定了义云会不知道。“你可以试着抚摸一下你抱着的方樽,然后脑中想着你此行的目的。到时候不要太惊讶。”义云仍旧在虚大湿最后一句阴阳怪气的语气里一头雾水,手却已经按上了怀中的方樽。 方樽感应到了义云,义云触摸上方樽时一阵柔光满涨的闪现。然后荧光化作翩翩而飞的金色蝴蝶。指引着义云正确的方向。义云着实又被虚大湿说中,惊讶了一番。 山中不知岁月。义云几番周折终是找到了目的地,此时却已是明月当空了,周遭空寂寂的,格外寂静,义云已经可以看到宅子了。宅子里是一片灯火通明义云在深山里走了一天觉得格外亲切,有莫名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 用宅子来形容义云眼前的建筑怕是最适合不过了。古色古香的设计,也不似暴发户建宅那般浮夸,给人一种厚重感。 第一百三十九章 小荷 “扣扣......”义云走近前,抓起门上的铜环轻轻扣了两下,声音通过大门独特的构造瞬间被传的老远。不久义云就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 “谁啊?”一个慈祥的老人声音我随即传了过来,伴着几声咳嗽。 “老伯,我是来给这宅子的主人送东西的。”义云不自觉的就紧张起来,答话都尽量显得有礼貌些,以遮掩他屌丝的气质。有时候氛围就是这么个奇妙的东西。 “哦,等等啊,我给你开门,是九黎府巫部来的么,咳咳,等一等我来给你开门。” 义云觉得等待开门的时间格外漫长,可以明显听见自己的心咚咚的越跳越快。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等待某些事的时候总会有这种感觉,莫名的心跳加速,莫名的兴奋。 等到老者开门,义云终于听到门吱呀一声时,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的就出了一手冷汗。装着莲花的方樽也是类似玻璃材质,义云的手抱着划出吱吱的怪声,在这静谧里略显突兀。 老者穿着藏青色长袍,看起来还算是硬朗,满目慈祥。 “哎呀,久等了吧,我这把老骨头,走路总是慢些的。来来,我领你进去。” “好啊,劳烦您了!”义云一改往日的屌丝样,规规矩矩的跟在老者后面。但自己却总是觉得有些别扭的。干!早知道还不如去捉妖! “嗨!这有什么,麻烦的倒是你了,眼巴巴的跑一趟。叫我李伯就行。”李伯掌着大红灯笼在前面带着路,一路上穿过回廊,拱门义云有心记路,到后来却发现也是记不全了,回头看看来时的路也不太清楚了。 穿过半月门,义云有些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义云的住处是一座独立的两层小楼。李伯因为太晚就做主让义云先歇下了,什么事明天再说。 小楼里灯火通明,背靠一个比湖小却比池塘大的一个。。嗯。。池塘。虽然不是风光旖旎的六月,荷花也开的好。“干!这么多荷花!哼!没一个有我这个好!” 第二日义云算是起了个大早,虽说深山养神,但是义云就是睡不踏实。破天荒的也就起了早床。昨日来的晚,只大抵看到这宅子的轮廓,也只觉古色古香,很有气蕴。今日推窗从楼上望去才发觉宅子比自己想象中的大多了,亭台楼阁,舞榭回廊,莲池山景也是一并俱全的。 山里的空气清新,又是好太阳,义云只觉心情都舒畅多了。 随便梳洗一下,义云就决定出门了。这边的路看似简单,其实东拐西绕的很是容易迷路。义云这屌丝就是的。干!走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一个人!义云边找路边低声咒骂。 说来奇怪,宅子虽大却少看见有人走动,如果说是主人家爱清净也是说的通的。可是这宅子一点也不阴森,也就是一点也不少人气的感觉。 义云去觅食的路倒是没有找到,歪打正着的还是走到了荷塘附近。不过,总算是看到人了。还是个。。姑娘。干!怎么一副日本人碰到花姑娘的感觉! “小姐,你知道我要怎么才能找到李伯么?”义云清了清嗓子,开口问到。女子闻声回头,义云才发现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上身穿着粉红刺绣对襟上衣,下身穿宽幅长裙,和昨天的李伯一样穿的都很符合写宅子的气场。姑娘长相也清秀,义云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太唐突。 “咦?你是新来的吧?找李伯啊!你从这边绕过去经过亭子在左转然后在。。。”粉衣女子但是一点也不介意义云的突然闯入,许是在这样的宅子里住久了难得见到生人不由也很高兴吧! 义云仍旧听的云里雾里的,又不好意思说干!这么复杂老子听不懂!只能在心里腹诽,面上却仍旧一副平静的样子。“多谢姑娘了。。呃。。还不知姑娘叫什么。” “叫我小荷就好了!”小荷说完便笑着跑开了。独留义云一个人对着这曲折繁复的回廊短亭不知方向。 义云站在门外就听见里面有嬉笑声传来,正准备抬脚拾级而上时,就看见心心念念的李伯了。当时义云心中一万只***奔腾而过,又恨不得抱着李伯大唱你是我的小苹果!当然这都只是义云想想而已。 “李伯,这宅子着实是太大,我寻了半天也才寻到这!”义云笑着便朝李伯迎了上去。 李伯一拍脑袋“哎哟,真是人老不记事,我昨日也忘记跟你多做些交待!累得你瞎转!”李伯赶忙又反身引着义云向厅里走去。 “还没吃吧?正好我家主人也在一起吃了吧,我去张罗,有什么事边吃边说!”李伯人虽老,但办起事来比义云效率快多了! “主子,这便是昨日到的客人了。”李伯引着义云走进厅里,简单介绍一番就稍退一步站在一旁候着了。没了李伯在前方义云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也是这才将厅里的景象看的真切。 厅内甚是空旷,主位上坐着一个锦服男子三十多的样子,模样也是周正,想必就是李伯口中的主子了,也就是九黎蜀的金主之一了。这些义云都还可以接受,只是小荷此时坐在这位主子的腿上着实又让义云吃了一惊。 义云一时也没注意,惊讶之意满满的的写在脸上。李伯轻咳两声义云才回过神。 不知对方姓氏,义云突然就怂在那里傻站着了。倒是小荷“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哎呀,你这人真是个呆子,找个地方也能找这么久!”明明是对义云说的话,小荷的眼睛却从未离开男子的身上,双手也搂了男子的脖子去。 男子轻斥小荷一声“不得对客人无理!”却又用手刮了刮小荷的鼻尖,满是宠溺。 “几句玩笑不要紧的。先生我还不知此次要我带那莲花来是有何事?”义云暗骂几句自己他妈越来越会装了,一边询问来意。 小荷从男子身上跳下来。 第一百四十章 惊变 “我筹谋一事已久,如今以到收尾阶段,特向九黎蜀借此圣物助我。待我事成必有重谢。”男子总算是对义云说了次话,却是文绉绉的。义云在脑子消化一阵子才明白此间大意。想问问具体是何事想想又觉得那是人家私事他凭什么去问,不问又觉得心里什么东西堵着,好奇心就那么膨胀着,堵的义云抓耳挠腮的想知道。 圣物就必是义云带来的莲花了,义云虽屌丝但是不蠢,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东西我已经带来了,就是不知。。呃。。先生什么时候要用?” “鄙姓宋。这样就麻烦义云先生用过早膳之后跑一趟去去圣物了。”宋姓主人礼节很是到位,也不太计较身份出生,倒是让义云再除小荷一事后对他好感又多几分。义云一开始实在是没想到他们是这种关系总让义云觉得宋姓主人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李伯岁数大,但是办事效率不得不提,谈话间就张罗好了丰盛的早餐。 义云和宋姓主人还有小荷。义云只顾埋头苦吃,一来他和谁也不熟,人又少实在不知可以说些什么;二来宋姓主人和小荷着实让他不好抬头。宋姓主人对小荷蛮是宠溺,亲自为她布菜,看她吃。在义云眼里腻歪极了!干!又不是没有好女人!义云突然就想起了佳楠。 这顿饭便更是没有心情再吃下去了,快快吃完饭就跟他们告辞回房去取莲花了。 走到门口义云隐约听见小荷娇声问宋姓主人借那圣物是为何,是不是为她?义云下意识的顿了顿脚步,却没听到回答,只后来传来嗤嗤的笑声,义云才又抬脚快步离开了。 宅子里的路仍旧是曲曲折折,廊腰缦回,义云记得大半的路走回去也仍旧是七七八八的绕路。 好容易才回了那座小院,取了昨日抱了一天的方樽总算是心里觉得踏实多了。才下楼便看到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年站在小楼门口,听到脚步声回头朝他一笑。身上穿的也是这宅子风格的衣服,义云觉得他身上好像有和小荷一样的某种感觉,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要渐渐明晰了。 “义云先生,我打今起就负责照看您这里了。咱这宅子平时少有客人,是以今日服侍不周,还望先生雅涵。我家主子已久等了,先生这就请随我来。”这个小厮一番话说的漂亮,想来也是不简单。义云只觉进了这宅子恍若穿越千百年的时空,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处处使他变得不想自己,谨言慎行。 小厮也似是知道方樽的重要性,埋头在前面带路,也不提帮义云抱方樽。义云觉得心情不太好,也不说话,小厮也只在前面偶尔回头介绍一下园子,进退得当。义云只“嗯啊”的应着,穿梭在这大大的囚笼里。 这次义云也不觉得走的远了,想心事的时候好像时间流逝就不那么明显了。 到了地方,原来是上午的那片荷塘。碰到宋姓主人后,经过指示再加上来之前虚大湿教的很快便请出荷花,不,应该叫它观音莲。 观音莲飞出方樽的一刹池面泛起一池柔光,金色荧光点点,大家下意识的都 屏住了呼吸。不起眼的角落里突然就传来了一声惊呼,义云回头才发现小荷还有之前的小厮还有许多自己没有看过的小厮,侍女都跪倒匍匐在地,像是对着观音莲在朝圣。义云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他觉得有种东西似乎就要破茧而出但他却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感觉。 义云自那天起就很少再出阁楼,每日都有小厮来照顾饮食起居,李伯也日日来看看很是照顾了,待遇已是很好了。义云每日站在二楼的雕花小窗向外看时,只觉得人越来越多了,来来往往,日日人声鼎沸,歌舞升平。 这日义云仍旧同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却久等不到之前的小厮送来早餐。等了许久义云觉得不安的感觉更甚,正准备推门出去,就见李伯急急绕过半月门,那速度义云都自叹不如。 “义。。义云先生。。快快随我来。”李伯跑的气都喘不匀了,还要义云扶着才堪堪站稳。 “哎呀,李伯,你这跑的跟龙卷风似得,干什么呢?”义云被李伯扯住往宅子具体不知的某个角落跑过去。 “哎呀,义云先生你快去救救我家主子,妖灵。。妖灵噬主啦!” 义云心里一惊,脑海里一些片段回放,才觉得是自己反应太慢,明明之前有那么明显的一些迹象的,自己却生生忽略了。 待两人急急跑到目的地时李伯一下就摊倒在地,义云也无暇顾及了。眼前的场景实在是。。。惨不忍睹。 前些日子见到的小厮此刻都成了开索命的恶鬼了,将平日里宋姓主人不许人靠近的禁地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但他们虽然看上去来势汹汹却始终像是在原地彳亍,没有什么实际的行动,像是有什么顾忌一样。 “干!什么玩意?”义云不禁骂出来声。 “李伯,他们是不是有个头儿?”义云回身对着瘫倒在地的李伯问到。 “是,是有的。就是小荷。”李伯虽气喘不匀,但脑子还是利索的。 “干!老子真不想管这种烂事!”义云低骂了一句。“李伯你先走远些吧,我要进去了。”李伯还来不及回话,义云就烧了张符,周身起了火焰就往里冲了。 义云知道的实在太少,一边跑一边回想那些零散的线索。 “求圣物是为我么?” “我们这客人少!” “莫要对客人无礼!” “义云先生!妖灵......妖灵噬主了。” “义云先生!妖灵......妖灵噬主了。” “妖灵噬主......” “噬主......” “干!他妈的挖坑让老子跳!”义云恍悟过来一分神火焰差点熄灭,周围的妖灵已经看着他虎视眈眈了。 义云加把劲跑进屋内,屋内确实与屋外。。。大大的不同。屋内安静的听的见呼吸声。 “干!你们玩我?”义云愤怒了。一冲进屋也不管到底是什么情况就打破了平静。 第一百四十一章 选择 “哪里。义云先生是我宋某的贵客,宋某只怕是怠慢了,哪里还会像先生说的那样。今日这事确实是一个意外,倒是让先生见笑了。不过还是麻烦九黎府了。”宋姓主人仍旧是礼貌有加,让人想对他发怒好似都是在无理取闹了。此时面对如此情况他也是坐在床沿,不过床上好似躺了一个人。 “干!他妈的,他不说麻烦老子,说麻烦九黎府?!威胁老子?!日!”义云心里真真是怒火憋的要把自己烧死了。 身旁突然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娇滴滴的。“阿诩,你怎么什么时候都不忘算计!吓到义云先生了!”语气里满含撒娇的成分在里面。 “小荷。你。。又在说笑了!” “我在说笑?阿诩,那你来跟义云先生说说到底是谁在算计谁在说笑?说说从一开始你是怎么算计我的!嗯?”小荷的声音尖利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崩溃了的样子。 疯子,这两个人都是疯子。义云只在心里这样想着。 小荷说完后久久没有声音,只有三人,不,四人,不,三个半人浅浅的呼吸声。知道义云都快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宋诩才开口打破寂静。 “先生想必很想知道我一直谋划的事是什么很久了吧?”宋诩不待义云回答复又开口说到“床上躺着的是我的妻,那是家族里各种势力盘根错节,情况也不甚妙,可是阿禾当时仍旧执意要嫁给我。”说到阿禾这个名字是,义云注意到小荷的身体明显抖了一抖。心里不免叹息,对他又多了几分同情。一个男人对别的女人,叫名字都要同音的执着确实可怕。 “后来阿禾嫁给我,说服了她的娘家为我带来助力。我记得我要出去谈事的前一天晚上,我和阿禾剪烛时,阿禾看到窗上我们的影子,还调皮的吟起了诗。何当共剪西窗烛,问君归期是明天。呵呵。。”想到可是宋诩不住笑了,有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一眼,被宋诩挡住义云始终看不到床上人的样子。 “我的归期确实是明天,我没有告诉阿禾,只要明天我得到了宗族里的认可,我就赢了。我并非是要远行,不过是有些事情需要暗地里来完成。可是我终究是棋差一着,算不到他们居然这样狠。。这样狠。。阿禾碍着他们什么了,竟要如此害她!” “此后一些事情我也不想赘述了,我提前发那他们自是措手不及。而此后我便开始四处寻医。不惜一切代价。。”宋诩的故事好像就这么说完了,义云不明白这样为何会让小荷如此跟他,就算爱的不是她也不至于恨到如此地步。如果没猜错宋诩还是一手养她的主人不是么? 小荷哭的整个人都抖起来了。跪坐在地,双手掩面。 “不惜一切代价。。怎么不继续说了?”小荷用手擦了擦脸,又把手在裙子上擦了擦,缓缓站起来。 “义云先生莫急,我来跟你讲故事。后来你寻到方士告知秘术!我雪荷妖灵一族药用价值可解百毒!于是你圈养一池雪荷妖灵!你更是没有想到我是雪莲中的极品九瓣雪荷!不但最先化型,更是钟情于你!有情的九瓣雪荷。。效果更好!借来观音莲,不过是确保换命是万无一失!哈哈哈哈哈!!!宋诩你果真是一步一步算的极好!如果不是误闯,我到今日,不,我到死也不知道!”小荷的声音越来越尖利,越来越绝望。 “阿诩我说的可有错?” “无错。” 义云站在才觉得说他们两个人是疯子真是没有错。 “干!你们到底要如何!” “要如何。。”宋诩低着头,好似在反问义云又像是对着小荷的喟叹,更像是 再问自己要如何做。 “自然是要救我的妻。” “到了这种地步你仍是要救她?也罢,那我先杀了你,再救她可好?那样你就可以陪我了。” 宋诩摇了摇头。“你若救了她,还执意要我宋某一条命,义云先生作证,倒时我这条命双手奉上。” “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是不信我?” 义云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但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怎么也不好插手,只能当一个看客。 “你便是如此爱她?如此对我?好好好!我成全你!我要你安乐与她共活一世!” 说完扯开宋诩,坐到床沿一手掏出自己的心,未见血淋淋的场面,反而是个七彩琉璃的器物盛满了粉色的血。小荷把血倒进宋夫人的嘴里,到最后连那琉璃样的器物也被化成粉色的荧光被吸收进宋夫人的灵台。 做完小荷就似是没有了生气,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极了。 “宋诩!我讨厌你!”小荷说完像宋诩扑去,最终确实倒在了宋诩的怀里,化作荧光随风去了。 屋外的妖灵随着小荷的死也都一一散了。 义云什么也没帮到,反而是看了个故事。活生生,血淋淋的爱情故事。爱的那么深,可以为你去死的人,同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讨厌你。哎!这就是人了么? 义云还需在停留一短时日,等宋夫人醒来,也要等观音莲来安抚雪荷妖灵,同时净化他们的戾气。 第二日义云起来推开窗,池子里的荷花一夜开败,就像昨日消逝的那么一个女孩子。 “义云先生。义云先生!”原来是李伯来了。 “义云先生我家主子让你今日就走。他就不来相送了。” “宋夫人醒了么?” 李伯摇摇头,也不知是没醒还是不知道。 “你家主子呢?” 李伯听到宋诩才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并摇了摇头。“哎!在一池亭里喝了一夜酒了。” 义云话也不多,把观音莲收进方樽就走了。 一池亭,真真是个潇洒的人。可是现在呢,一池。。忆池。。你心里到底是爱着那青葱如玉的禾还是假戏成真的荷。一池,忆池,忆那开败的一池荷么? 走至高处义云回头再看,仿佛看见了又是种了一池新荷,却再无当时盛况,宋诩也独独陪了那池荷一生。 你最爱的人还陪在身边么?陪在身边的还是最爱的么? 第一百四十二章 鹤妖 繁华的都市,充满着浮躁和喧嚣。义云独步走在公园里,如此的深夜,像义云一样独自漫步的人又有几个。公园深密的草丛里几处都在晃动,想必定是几对鸳鸯在这里打野战吧。 义云此时的心里颇不是滋味。往前大约走了一二百米,惨黄的的路灯下站着一对男女,男的好像有二十二三,穿着一身警察制服,警察的大盖帽盖在了头上额头上有着三道很明显的皱纹,眉毛非常细长,两只眼睛虽然很大,但是流露出的光芒绝对不是警察的那种浩然之气,鼻子算不上高挺,嘴却非常小,如果说他是樱桃小嘴也不为过。他的容貌跟他的制服绝对是鲜明的对比。 女的由于背对着义云,义云看不到她的容貌,从背影看大约有一米六左右,头发披肩染的的黄色跟灯光几乎融为一体了。一对元宝耳朵,耳垂上挂着一对翡翠耳坠,看样子值不少钱。上衣穿的体恤却是露着雪白的腰身,手里领着一个碧绿的包,上面的两个字母亮瞎了义云24k纯金双眼:lv!下面搭配了一条迷你超短裙,腿上裹着一条黑蕾丝袜。很明显这个女的是个富家女。 女的似乎在跟男的吵架大声吼道:“天桥,你不就是一个死警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我爸爸钱,你说说你全身上下那样不是我花钱买的?让你陪我去欧洲旅行,你说没时间,是不是在敷衍我!” 那天桥道:钱钱,什么死警察啊,说好听一点嘛!我是真的没时间啊,体谅体谅我啦。 钱钱道:“我偏叫,我就叫,死警察,死警察......你就是敷衍我,你明天再没时间,我们就分手!” 天桥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厌烦,对钱钱吼道:分手就分手,有什么了不起!天桥转身就要走钱钱道:慢着,把我跟你买的瑞士手表给我。天桥无奈的摘掉了手上的手表给了钱钱。钱钱指了指天桥的腰间道:还有鳄鱼皮带。天桥非常愤怒道:够了。说完解下腰带向钱钱砸去,钱钱身子往下一蹲,躲了过去。 可是义云却在钱钱身后的不远处,皮带直向义云面门奔去。等到义云仔细看时,尼玛信息袋! 任务:“前往b区十三号卧底,收千鹤集团老总。卧底人物:千鹤集团二号人物孟子宇义弟柳云。”妖怪类型:鹤妖。数量:未知。 义云内心咒骂道:卧底?无间道?你当拍电影?还柳云,泥煤,我还乌云呢。骂归骂,日子还得照过,妖怪还得收。 天鹤集团义云知道,本市公司no.2,名义上是化妆品公司私底下却干着不正当的买卖,这是都是不用说的,不然在竞争力如此之大的社会中,如何能靠区区的化妆品公司在社会中立住脚跟。一个公司居然都是鹤精,这倒是义云始料未及的。 b区十三号,一个庞大的公司,五十四层的高楼在商业区如一枝独秀。高楼顶部镶嵌这四个镶金大字天鹤集团。总经理办公室内,老板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男子带着金丝边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是一双丹凤眼里透露出了他的干练,狠勇。鼻子非常大,犹如一个茶壶塞一般。嘴上时刻保持着微笑,微笑中透露出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留着一个大奔头,头发梳的锃亮。一身黑色西装,里面穿着洁白的衬衫。 他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来淡蓝色的烟圈。此刻的他显得是那么的疲惫,似乎对这种生活产生了厌倦。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天鹤集团的二号人物:孟子宇。 咚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破了的短暂而又漫长的宁静。孟子宇用着极其富有磁性的声音喊了一声:“请进”。走进来的是一个保安,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对孟子宇说道:“总......总......总经理,外面......有......个人要见您。”孟子宇虽然是总经理,却丝毫没有公司二号人物的架子,他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保安,示意他慢慢说。保安接过水一口气喝完,这才缓过气对孟子宇道:“总经理,有个人要见您。”孟子宇道:“谁?”保安道:他说他叫柳云。不可能!孟子宇毫不犹豫的道。保安道:“我也觉得不可能,小云哥明明已经......”保安立马停了下来,又道:“但是他与小云哥长的一模一样,我也没办法,只有先上来找你了。”保安抬头一看那里还有孟子宇的半分影子,剩下的只有来回摇曳的门。 孟子宇化作一道蓝色的闪电,飞速的来到楼下,楼下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留着简单的短发,穿着深黑色的休闲裤,留给孟子宇一个算不上宽大的背影。 那人似乎感到孟子宇的到来,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回头。孟子宇看到那熟悉的背影,眼眶里有点湿润了,喉咙突然之间梗塞起来,似乎说不出话来。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谁都没有说话。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过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亦或者更久。但对于孟子宇来说好像过了三四个世纪一样的漫长。 终于,黑夜的阵阵凉风吹动了孟子宇那喷了很多发胶的大奔头,孟子宇用他那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两个很熟悉的字:“小云。” 那人听到了孟子宇的声音,回过头冲孟子宇咧嘴一笑,更没有说话,突然之间他的右手泛出淡淡的绿光,猛地握紧成拳,带着一道绿光向孟子宇胸口打去。 孟子宇看到这种情形,并不发怒,反而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两个人相貌相似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要是连性格完全一样是不可能的,只有他的义弟才会和他一见面二话不说就开打。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就是他的义弟,柳云。 孟子宇仰天大笑,眼看着柳云冒着绿光的拳头要打到他的胸前,他突然左手张开,紫光大盛,在柳云的拳头来到他的胸前时,突然接住,用力一转,柳云在空中一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才落到地上,柳云单膝跪地,右手贴着地面。 第一百四十三章 孙笑云 孟子宇好像并不给柳云喘息的机会,双手紧握,全身顿时被强烈的紫光包围着,身体不停的旋转,愈转愈快,渐渐的形成了一道紫色的旋风。孟子宇双手猛地向前一摆,紫色旋风以极快的速度像柳云奔来。 柳云见势不妙,双脚不停的在四周游走,双手在非常缓慢的动着,左手绕过右手手背,来到右手手腕下,右手绕过左手手背来到左手手腕下。反复的做着这一个动作,在孟子宇的紫色旋风来到柳云面前时,柳云居然化成了一个太极,只听砰的一声:“旋风散,太极消。” 突然之间二人几乎同时出手,都已最快的速度,向对方击出雷霆一拳。两拳相交,一紫一绿,待光芒散去,并没有想象中的两败俱伤,而是两人都毫发无损,静静的对视着,忽然放声大笑,笑声足足持续了有三分钟。 两人缓缓放下拳头,突然紧紧的相拥,这一拥包含了这些年的辛酸苦辣,包涵了多少年兄弟情义,柳云慢慢的说道:“大哥。”孟子宇道:“小云。”这一刻兄弟二人的眼中都都含着晶莹的泪花。如果这一刻能用一首诗来表达的话那就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孟子宇此刻那还有半分的总经理的架子,左手搭在柳云的肩膀上,柳云的右手搭在孟子宇的肩膀上。孟子宇对柳云道:小云,走,见孙叔去,他老人家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柳云心道:“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心里这么说,脚下却跟这孟子宇一起上楼了。 这吐槽声音怎么会这么熟悉?正如你所想的,柳云便是卧底在天鹤集团的义云。义云在来天鹤集团的路上虚白泽已经跟他详细的说明柳云的来历出身,并把柳云所会的法术传输在义云的记忆中,包括柳云的记忆。可以说现在的义云一半是柳云,一半是义云。 经过一层层的电梯,义云随着孟子宇已经来到这座大厦的顶层,董事长办公室。义云感觉这里似乎是一个皇宫,这里连门口铺的地板都是黄金做的,义云心想道:要是扣掉一点估计能有不少钱。刚想伸下手来,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柳云,强忍着自己作为一个自身屌丝的欲望。 孟子宇一把拉过义云,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大喊了一声:孙叔,你看谁回来了?映入义云眼帘里的是一个恢宏庞大的宫殿,鲜红的十四根大柱子,到处雕刻的都是五爪金龙,正北门有个金黄色的龙椅,这简直就是一个皇宫的缩小版。 义云心道:“如果能在这里住一辈子就好了。”哦?谁,我来看看。一声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义云的幻想。义云寻着声音看去,一个老头约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一张老脸上全是皱纹,额头上的皱纹直接垂下来,耷拉在眼睛上,把本来已经非常小的眼睛遮挡的几乎看不见了,可那双眼睛里发出精光,能把人看透一般,鼻梁完全塌陷,好像被别人打塌下来,一张脸最完美的地方可以说是嘴巴了,可偏偏上嘴唇右上角有点豁。浑身肥肉,各自很矮,大约有一米六左右,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球。身上穿了一套宽大的睡衣,上面有很多太极。他就是天鹤集团的董事长,本市叱诧风云的人物,孟子宇柳云二人亦师亦友亦父的孙叔,孙笑云。 义云很纳闷上天是怎样把所以人的外表缺点集中这个人身上,义云心道:莫非他爸妈是在晚上xxoo出意外了,把他弄成这样了? 孙笑云定眼一看,似乎大吃一惊,骇然道:你......你......是人是鬼?不待义云答话,孟子宇笑道:孙叔,你说什么呢,这是小云,活脱脱的一个人,一个丹顶鹤。 孙笑云脱口而出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明明亲............说到这孙笑云突然卡住了,转而又道:明明亲耳听到赵中说小云已经被猪妖那伙歹人给打下悬崖了啊,现在怎么可能好生生的站在这里? 孟子宇又接口道:“孙叔,你这是怎么了,老是疑神疑鬼的怀疑小云,小云好生生的站在这里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再说了赵中那一个外人的话又怎么能信?他是我们安插在猪妖里的眼线,说不定他是个反卧底呢。” 孙笑云道:“怎么可能,那赵中我已经训练了多年,他虽然是猪妖,但对我们集团绝对是中心耿耿,这一点你不要去怀疑。” 义云这时间突然接口道:“孙叔,就是赵中,是他把我打下悬崖的。那天我在赵中的指引下,去消灭帮助人类挤压我们集团的猪妖。在玉皇山顶找到了这帮猪妖,但是那些猪妖哪是我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全部搞定!”义云这些话的时候感觉底气非常足,他尽量把自己当成柳云。 义云又道:“谁知道赵中这个王八犊子,真的是反卧底,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我打下悬崖,我真的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的法力。一边笑,一边还说这下好了,把你弄死,就可以交差了。”义云觉得自己的演技已经达到了一流,一切的二十几年怎么没被星探发现呢? 孙笑云嘴大的非常夸张,道:“什么?赵中竟然是反卧底?” 只听“嘭”的一声孟子宇把握紧的拳头砸到了面前的桌子上,楠木做的桌子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坑,咬牙切齿的道:“我早就知道赵中不是个好东西,他一个猪精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为我们做奸细,原来是反卧底,而且还差点至小云于死地,好啊。” 他转而对义云道:你在这等个十来分钟,我打死了那个赵中为你报仇,马上回来。 孟子宇转身就要走,孙笑云急忙对孟子宇喊到:“小宇,你等一下,你先别急着走。”孟子宇道:“孙叔,你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孙笑云道:“灭了赵中你还不用出手,杀鸡焉用宰牛刀,让小云去就行了,你我还有另外重要的事给你做。”孟子宇道:“什么事情比给小云报仇还重要?”孙笑云道:“这里有一批货要送到a区31号,今天晚上一定送到!” 第一百四十四章 鹤嚣九天 孟子宇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去,孙叔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小云既然回来了,这一次做完我就金盆洗手了,我厌倦了这种生活,打算和小云归隐山林,遨游在广阔的天地之间。” 孙笑云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很快的消失,对孟子宇笑道:“人各有志,孙叔我也不勉强你们,把这最后一单一定做的最好!” 孟子宇没有接孙笑云的话,转身对义云道:“小云啊,干完这一单,咱哥俩就不要这身臭皮囊了,远离这群勾心斗角的人类,远离这个肮脏的社会,可好?” 义云听完孟子宇说这话顿时觉得菊花一紧。“这怎么感觉像一个基佬对小受说的话,孟子宇这家伙难道想抱我菊花?”义云心道。心里虽然这样想,嘴里却道:“大哥你放心吧,你只管把货送到,我这边你不用担心,区区一个赵中我还不在话下,上次我没防备,被他偷袭的手,这次他可没那么走运了。”义云说完拳头在孟子宇面前晃了晃。 孟子宇哈哈一笑:“对啊,我怎么能小瞧了我弟弟的实力呢?来吧!看我们俩谁先完成。”话音刚落化作一道紫色的闪电,消失不见了。义云怎可甘心落后,也化作一道绿色的闪电消失在这皇宫般的楼层中。他俩谁都没有看见,此时的孙笑云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花开两支,各表一朵。义云在空中飞着,卡卡从义云裤管爬了出来,似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义云看着卡卡这个样子感觉非常搞笑,打算用手挑逗一下这个救了他多次命的恩人,义云刚想伸手过去,但他不得不缩回来,因为已经到了他的目的地,赵中的房子。 义云从空中落了下来,看到赵中的房子,义云不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尼玛,这里虽然比不上孙笑云的皇宫,却也可以称得上是豪华住宅,院子大概占地面积有500个平方,里面有游泳池,停车库。住的地方是一幢三层的楼,楼是仿西方建筑,门前有两根大柱子。 义云淡淡的骂了一句:grd,还挺会享受。说完,猛地抬起右脚,带着强烈的绿光,踢向了大门。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门前的两根大柱子,带那个朱红色的大门均被义云一脚提的粉碎。 坐着屋里的赵中还正坐着真皮沙发上抽着那古巴的雪茄,但他似乎被义云这一脚,给踢蒙了,而义云见到这人的面貌也惊呆了,这人正是在公园吵架的那个男主角天桥,没想到他居然是赵中。 赵中看到义云时心里咯噔一跳,大声嘶吼着:“柳云,你居然没死!”义云道:你没死,我柳云怎么会死,今天我就是来报仇的,五年了,你还记得玉皇山顶吗? 赵中看这架势,知道是躲不掉了,当时一咬牙,一跺脚。对义云道:柳云,你想杀我尽管来吧,我赵中若敢不应战,岂非不是堂堂正正的汉子。 义云冷笑道:“你赵中什么时候堂堂正正过 ,废话少说看招!”义云大吼一声:“二龙争渡!”赵中看到义云的双手化作了两条绿色的龙,一会左手在前,一会右手在前,似乎争先恐后的向自己的脖子抓去。赵中也不甘示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黄色纸条,上面用朱砂写着乱七八糟的字,高声叫道:“冰封万里。” 义云只见黄色的符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无尽的冰,把这周围的一切都冻结了,整间房子里已经是冰的世界,当然连义云也被冻成了冰人。义云的右手只差一厘米不到便可以抓住赵中的脖子,赵中也是惊了一身冷汗,看到义云被冰的一动不动,赵中阴险的笑道:“柳云,你蹦啊,你倒是蹦啊,你不是来找我报仇吗?既然当年在玉皇山顶没有杀了你,这次你死定了。你也别指望着那个大哥来救你,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说不定这会已经挂了,孙笑云那老头子还真会算计。” 赵中五指曲成爪,掌心有个粉红色的球,道: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突然之间,义云从冰中挣开来,所有的冰化作无数的冰粒直向赵中飞去,赵中没有想到这一切的发生,一时忘了躲闪,所有的冰粒的一粒不落的打在赵中的身上,赵中身体缓缓的倒下了,但是眼睛闭上,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的发生。 义云冷冷的道:若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引你上当,我又怎么能知道这些。说完,风一般的速度,像孟子宇那里赶了过去。 孟子宇来到a区三十一号,这个房子非常的破烂,没有定只有透风的墙,里面站着一个人,背后看很高,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孟子宇高声喊到:“你是谁?”那人把用手指了指身边的桌子,意思是让孟子宇把货放到桌子上。孟子宇很奇怪这个人跟以前接货的人怎么不一样,手中随便捏了一个法决,防备一下。 孟子宇刚把货放到桌子上,那人迅速的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往脑门上一点,有迅速的拉出来,从脑门中出来一个白色的球体,随着右手走动,右手突然向孟子宇指去,白色的光球直扑孟子宇面门而来,孟子宇大吃一惊,来不及躲闪,被白球正打在孟子宇腹部,孟子宇喷了一大口鲜血,飞出了十米之外。 孟子宇擦干了嘴角的鲜血,缓缓道:“引元入术,孙叔你为什么这样做?”那人正是孙笑云变化而来,孙笑云道:“为什么?就是你太有实力了,你是我活了两千多年的最优秀的,我怎么会放一颗定时炸弹在身边,本来还想留你几年,谁知道自从小云回来之后你就不行了,还想金盆洗手?可笑,小云现在估计也应该见阎王了吧。” 孟子宇怒道:“孙笑云!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跟你拼了。”说完身体凌空而起,足足有一百多米,随着天空一声嘹亮的丹顶鹤的叫声,孟子宇吼道:“鹤嚣九天!” 第一百四十五章 市中心 孙笑云惊道:“鹤啸九天你居然会!”孟子宇并没有答话,只见天空中有无数个孟子宇的手掌,铺天盖地的向孙笑云打来。 孙笑云左手向前推,右手向后拉,手中两手中间竟然渐渐的化作了一个太极,来抵挡孟子宇的来势,“砰的一声,子白相交,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两个人都狂喷了一口鲜血,谁也没有撼动谁半分。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天空中传来义云的吼叫声:“天道归元。”这本是鹤族最高的法术,义云为救孟子宇,又得到卡卡的帮助,这才迸发出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招。此时此刻,一切都静止了,只留下义云在空中漂浮着,义云双脚画园,双手画方,只见空中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太极,一黑一白的两个点在不停的变换着位置,义云双手一摆,太极飞速的向孙笑云飞去,太极速度太快孙笑云根本来不及躲闪,结结实实的打在孙笑云的身上,孙笑云飞出去近二十米远,双腿抖了两下,就不会动了。 义云从天空中缓缓落了下来,来到孟子宇面前,对孟子宇道:“大哥没事吧?”孟子宇道:问题不大,这一切都结束了。”义云道:“是啊,一切都结束了。” 忽然孟子宇把义云往后一拉,只见孙笑云又站了起来,用尽所有的修为,向孟子宇打来,孟子宇也结结实实的受了这全力一击,飞了出去,两人同时倒下,死了。 义云嘭的一声,往孟子宇尸体旁边一跪,从腰间拿出从赵中那里猫来的两瓶酒,说道:“大哥,这一杯酒我替柳云,敬你。把酒瓶盖打开,往地下一撒,又说道:“这一杯酒是我义云敬你的,感谢你这个大哥。”这时义云的收妖葫芦跳出来,把孙笑云的尸体收了进去。 义云却还在孟子宇的尸体旁边跪着。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房间里面,别墅的大床上,义云窝在里面睡得甚是香甜。微风轻轻的撩起窗帘的一角,显得整个房间特别的静谧美好。 “嘭”突然飞来的物体直接砸在了义云的脑袋上。 “尼玛,哪个混蛋干的?”眼睛还没有睁开的义云,气急败坏的一声狮子吼打破了这难得安静的早晨。 抓起枕边的罪魁祸首,义云嘴角抽搐了一下,果然,他就知道尼玛的是信息袋,除了这东西还有什么能够每次都那么准的砸到他,还有什么见不得他悠闲的。 “地点市中心,未知妖怪,发送人:虚白泽。” “都是一群坑货。”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还是得乖乖的收拾收拾起床,本来睡的香喷喷的,眼看和周公家的乖女儿就要亲亲了,结果现在只能满身怨气的起床去卖命捉妖。 “叮叮叮...”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义云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凌佳楠三个字,迅速的按下了接听键。 “干什么去了接电话这么慢,看到信息袋了没有,限你五分钟给老娘滚下楼。”刚刚拿起手机,那边就传来了凌佳楠中气十足的咆哮声,震的义云赶紧将手机离开自己的耳朵。 “那什么,佳楠大姐头啊,要不你和虚大师说说放我一天假怎么样?大爷我昨晚上凌晨三点以后才睡觉的啊,好歹你们也让我好好的休息一下啊!”一听到凌佳楠说信息袋,义云差点就要泪奔了,睡个觉也不安稳,尼玛的他都快成召唤兽了,作为新世纪的屌丝,这么听话真的好么! “少啰嗦,叫你过来就立马给我滚过来,唧唧歪歪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佳楠大姐,作为一名不辞劳苦为了妖怪事务员工作的小同志来说,就算是你们让我二十四小时不睡觉我也只能听从组织的安排,可是最近我被一个问题困惑了很久了,如果还得不到答案我肯定会很伤心的,不知道佳楠大姐头能不能给我解答一下?我相信你肯定是知道的。”义云突然一本正经的问了凌佳楠一个问题。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本来凌佳楠是打算直接将电话挂上的,可是听到义云这么严肃的语气,一时间也是愣住了。“什么问题?” “从我到妖怪事务所这么久,我一直都没有得到这个问题真正的答案,我就是想要知道,挖掘机技术到底哪家强?”义云强忍着笑意装的一本正经的问出了这个逗比问题。 “两分钟,滚下来!”电话那端啪的一声直接挂断,义云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甚至是已经想到了凌佳楠一脸内伤的样子了,只是想到最后她说的两分钟滚过去,义云就笑不出来了。 迅速的收拾了一番之后,义云跑到楼下,看到凌佳楠悠闲的将最后一口早餐吃下去。 “你们这样对我真的好么?我的一颗翡翠琉璃心都让你们伤透了!”气愤的看着悠哉的凌佳楠,这尼玛有哪一点像是出现了妖怪的样子! “哪儿来的那么多的牢骚,看看今天早上的报纸。”凌佳楠嫌弃的看了一眼义云,顺手将身边的报纸朝着它扔了过去。 “近日我市发生多起失踪案,多为流浪人口,失踪时间多为深夜,警方正在进一步的调查当中,目前并没有出现任何嫌疑人,提醒广大市民深夜不要外出,也不要单独行走,有任何发现都请及时与警方联系。”看到这则新闻,义云的眉头皱在勒一起,流浪汉大量的失踪? 这尼玛妖怪也太变态了吧,别的妖怪都是挑好看的下手,他倒是全挑了流浪汉,这尼玛是什么恶趣味啊!义云倒是对这妖怪产生一点兴趣了,虽说是流浪汉,可是大量的失踪还是造成了市民的恐慌。 警方没有办法确定犯罪嫌疑人,因为在他们看来最烦没有任何的动机,既不是为了劫财也不是为了劫色,那这个妖怪抓这么多人难道是吃了?变态杀人妖?要不要这么坑他啊,一般这种妖怪是他一个人能对付的吗?这不是摆明了又想整死他的节奏么! “清楚任务了就早点去做准备,不要在这里瞎磨叽。”凌佳楠说完就率先走了出去,也不去管身后的义云哭丧的一张脸。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夜生活 从别墅出来的义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一点头绪都没有,连对方是什么妖怪也还不知道,警方那边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市中心那么大也没有办法一下就锁定目标会在哪里出现。 “卡卡,你觉得我应该在哪里去找比较好?总不能瞎忙吧?”义云摸了一下口袋里面圆滚滚的小卡卡,结果那小东西翻个身继续睡,根本就没有理义云的打算,看到卡卡这样,义云也无奈,自己还能指望卡卡告诉他不成。 信息袋提示的是市中心,最大的特点就是市中心人多,自己只要去市中心流浪汉最多的地方就好了,相信那妖怪晚上一定会过去的。确定好方向之后义云也就没有再耽搁,虽说现在时间还早,不过先去那边熟悉一下地形总是有必要的。 白天的市中心其实是没有多少人的,不到周末大家都要上班,义云坐在街角的咖啡厅里面看着街上行色匆匆的人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脑海里面想的什么,广场上面的喷泉随着音乐的节拍此起彼伏,落下来的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像一颗颗美丽的珍珠从空中掉落一般。 此时像义云一样悠闲的坐在咖啡厅的人少之又少,服务员也都是三三两两的聚在吧台聊天,若是平时,这样的生活义云一定会感叹一番,只是想到自己之所以坐在这里是因为任务,义云又忍不住的在心里嘀咕问候了一下虚大师。 “服务员,麻烦给我续杯,谢谢。”义云自己都不记得喝了几杯咖啡下去了,还好续杯是免费的,否则只怕是要让凌佳楠来给他赎身才行。 “哥们儿,怎么生意这么清淡啊?平时这里不是人蛮多的吗?” “唉,最近这市中心不太平了,人也少了很多,特别是入夜之后,以前灯红酒绿的,现在晚上比白天的人还要少了,虽说现在失踪的都是流浪汉,可谁能说的定就不会有其他的人失踪呢。”服务员是个很健谈的小伙,兴许是店里人不多,所以义云问他的时候倒也很愉快的跟义云唠起嗑来。 看来最近这市中心的人也不多了,发生这种事情人人自危,也难怪以往繁华的市中心如今也这么萧条了。 “你们每天晚上那么晚下班,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吗?”义云悄悄的凑近服务员,小声的问道。 听到义云的话服务员小帅哥愣了一下,看着盯着他的义云,仿佛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这个角落,这才将身子朝前倾了一点,凑到义云的耳边。 “哥们儿,这事儿我也是憋在心里好几天了,又不敢说出去,怕是我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我的。前几天我下班晚了一点,刚刚关好店门准备回家,平时我要回家都是走外面的地下通道过马路的,可是那天我才刚刚走到通道口,远远的看到那端的尽头一个流浪汉和一个异常高大的男人,本来我还没注意,可一转眼那流浪汉就被抓住脖子提了起来,平常人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啊,最可怕的是那高大男人一下就发现了我,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转头冲着我笑得满脸的狰狞,当时我吓的立马就跑了出来,再不敢走地下通道回家了。”小帅哥说完还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显然是现在还在后怕。 “那你有没有看清他的长相?”看来这服务员小帅哥看到的那个高大男人肯定就是那妖怪了,能够单手将人举起来的妖怪倒是不少,只是喜欢用这种粗暴的方式的妖怪似乎不是很多了,义云心里仔细的想了一下可能会出现的妖怪,一时间也没有办法确定。 “长相倒是没有看清,只是知道身形比一般人都要高大许多,当时我被吓的跑都来不及,哪还敢去看他长什么样子啊。” 听完小帅哥的话,义云心里似乎是抓住了什么线索,可是仔细去思考的时候又感觉总是有一层东西挡住一样,抓不到重点。 “悄悄的告诉你哦,我怀疑根本就不是人为的,不是鬼就是妖怪,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厉害的人呢,当时他的表情似乎还很是轻松一样,仿佛手上提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块泡沫。”小帅哥神神秘秘的凑近义云,压低了声音凑在他的耳边说到,说完还不忘看一下周围有没有人在注意这边的。 听到他说妖怪的时候义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帅哥倒是相信这世上有妖怪的。只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看这孩子的样子估计告诉他了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见义云不说话,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说的妖怪,小帅哥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拿着托盘自顾自的去忙了。 义云一直在咖啡厅坐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才离开,这个城市的夜景还是很漂亮的,尤其是市中心的地段,极尽奢华的装修风格,显示着这个城市的人们热爱灯红酒绿的生活。尽管最近因为失踪案的事情人少了很多,还是有很多市民依旧会在一天繁忙的工作之后,晚上来这里放松一下。 看着广场上面的情侣成双成对的去喷泉前面,抛一枚硬币许一个愿望,幸福的拥吻在一起,义云心里不禁想到了凌佳楠,什么时候他要是也这样搂着凌佳楠来这里浪漫一回,然后...也拥吻?想到凌佳楠那火爆的身材,义云不争气的脸红了,估计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拥吻凌佳楠,就已经被她一拳挥到了喷泉里面,依照凌佳楠那个脾气,这个可能还真的不是没有,想到这里,义云缩了一下脖子,还是算了吧,他就看看就好了。 义云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看着身边形形色色的人群,从他们的笑容中感受着他们的幸福,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不知不觉倒是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也不过十一点的样子,若是平时这个点,正是这个城市夜生活的开始。 第一百四十七章 熊兽怪 可是义云看着冷清清的大街,除了他还坐在这里,其他的偶尔会有一两个路过的都是行色匆匆,两旁的店铺也相继的关上了店门,不知道那妖怪什么时候会出现呢,自己在守在这里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线索,看来还是要像个办法才行,与其自己在这里等妖怪的出现,还不如想个办法将妖怪引出来。 冗长的地下通道里,昏黄的灯光将两个人影拉的特别的长,义云看着另一端的流浪汉,找了个最佳的位置,若是妖怪在那边出现的话他也能够第一时间发现,只是本想自己来扮一回流浪汉的,没想到最近新闻闹的那么厉害,居然还会有人敢再这个时候单独出现在这里。 义云窝在通道的角落里面,观察着从进来之后坐在那里就没有动过的流浪汉,莫不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的,不至于一个姿势连手指头都不动一下吧?或者是已经... 想到这个可能性,义云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拔腿朝着那端的人奔过去,走到近前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可那人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的,仍然是一动不动的缩在角落里面。看到那人还是那样,义云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难道他这是又来晚了一步吗? “哥们儿,你还好吧?”义云上前推了一下流浪汉的身体,意外的是居然没有倒下去,而且就像是义云没有碰到他一样的,连摇晃一下都没有。 义云心里也是一惊,难道刚才他真的是没有碰到这流浪汉么?本着艺高人胆大,义云也是不信邪的,上前一步离得更近一点,只是面前的人低着头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嘿,哥们儿,醒醒。”这次义云特意手上使了点暗劲,只是面前的人还是一样的姿势纹丝不动,仿佛刚刚义云碰到的不是他一样。 这回义云是瞧出来不对劲了,眼前的人只怕是不那么简单了,要不就是被动了手脚,难道是那妖怪干的?想到这个可能性,义云一下跳开,跟地上的人拉开一点距离,四周看了一下,除了通道两头呼呼作响的风声,静悄悄的再没有其它的声音。 “咯咯,愚蠢的人类。”阴暗的通道里面,那坐在地上纹丝不动的人突然发出了沙哑的声音,低沉厚重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更加的阴森可怕。 “我了个去,吓死爷了。”义云一下跳开好远,跟地上的人保持足够安全的距离。 感情他找了许久的妖怪居然就在他眼前,刚刚他还近距离的去推他,这臭妖怪没有突然暴起偷袭他真的算是好的了,否则只怕是他这金钟罩铁布衫也要扛不住啊。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根本就不配做流浪者。”地上的人慢慢的抬起头,义云也终于看清了面前人的长相。 “哎呀我去,长得还真的是...有够粗矿!”一脸的络腮胡子,不修边幅,身体的肌肉仿佛随时要将他身上那件衣服撑破一样,两只手掌也是比一般人的要大上很多。 义云一脸戒备的看着地上的流浪汉,这身形,少说也有两米高了吧,这种体型比较大的妖怪一般都是已力量见长的,等下打起来他要尽量避免和他硬碰硬才是了。 “呵,渣渣人类,乖乖受死吧。”就在义云观察他的时候,妖怪突然之间就朝着义云发动了攻击,义云没想到这看似笨重的身形居然速度也可以这么快,眼看拳头就要到自己的眼前了,义云只得矮下身子就地一滚,这才躲开了攻击。 那妖怪想不到义云居然能够躲开他的拳头,不禁多看了一眼义云,没想到眼前瘦弱的人类居然比之前的那些人要灵活了许多,不过还是一样的弱,那妖怪对着义云轻蔑的笑了一下,欺身又朝着义云攻了过去,丝毫没有一点花俏的招式,只是很单纯的力量攻击。 义云看着这充满力量的拳头,只得不停的闪躲,额上渐渐的出现了薄汗,这尼玛妖怪也太野蛮了吧!眼看着战斗僵持不下,虽说那妖怪攻击很猛烈,可是义云不与他正面冲突,只是不停的闪躲,根本就打不到人,两个人都是累的不行了。 “我说大个子,你丫能不能歇会儿,劳资快要被你追的累死了。”义云冲着妖怪大声嚷道,再这样追下去,没被打死也被累死了。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追了这么就还没有打到别人,若是这个妖怪还想不到义云的不一样的话,他就是真的傻了。 “最近市中心多起失踪案,没想到居然是你这只熊兽怪在作祟,残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对于你这种残暴的行为,妖怪事务所特意派出了最风流倜傥的我来收了你。”义云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的有些狼狈的发型,一脸屌丝样的自吹自擂。 听到义云说妖怪事务所的时候,熊兽怪愣了一下,他知道这个城市里面应该有妖怪事务员,只是没想到他出现的这么快。 “哼,只是一些弱小的人类而已,弱者本就不配做流浪者,我只是奉行这个世界的弱肉强食罢了!你们人类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看着对面熊兽怪一脸的仇恨,义云心里一动,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隐情在,看来想要安全的收了这熊兽怪,找到他的心结并解开是最好的办法了。想到这里义云拍了拍口袋里面睡觉的卡卡,这小东西怎么总感觉睡不醒一样。 “卡卡,等会儿可能要你出马了,别睡了。”结果卡卡根本就不给面子,翻个身继续睡,这小东西睡觉的时候就是脾气大,义云无奈,看来还是要先弄清楚原因才行了。 “人类的感情何止是那一种,这虽说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可是更多的还是真情,你这样滥杀无辜,可有想过他们的家人朋友?” “哼,我只相信强者才能保护自己的朋友,小子,打倒了我再来和我说真情吧,不是我鄙视你,只要你能把我打倒在地就算是你赢。”显然熊兽怪根本就没有将义云看在眼里。 第一百四十八章 愿赌服输 看着眼前完全不将他当回事儿的熊兽怪,义云内心不平静了,尼玛连一个小小的熊兽怪也开始瞧不起他了,今天不将这眼高于顶的妖怪打倒他自己都嫌弃自己了。 就在熊兽怪仰着脖子等着义云放狠话的时候,义云抽出腰间的收妖葫芦,对着熊兽怪就砸了过去,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卡卡赐予我力量吧。 等到熊兽怪反应过来的时候,义云手上的大葫芦已经到了眼前,刚想要说义云耍诈,结果只听到嘭的一声,义云看看手上的葫芦,果然最靠谱的还是它,关键时候这么给力,只要一下就放到了大个子,比那把破剑靠谱多了。 “大个子,别说什么小爷我耍诈,你要知道兵法里面有一句叫兵不厌诈,这叫策略,你可要做一个愿赌服输的妖怪才好。”义云一脸的得意看着地上躺着的熊兽怪,让你之前看不起爷,我丫的砸死你。 “我之所以这样的痛恨你们人类,是因为你们人类先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在你们人类的眼中,就因为我们是妖怪,所以认为我们不配拥有感情,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我们,难道你们就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的错吗?”躺在地上的熊兽怪又恢复了之前蹲在墙角的坐姿,只是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的颤抖,暴露了他此时内心的脆弱。 义云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到他的话心里也有了一点的不好受,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少那些心思阴暗的人,猎杀珍稀动物以谋取暴利,从来没有想过动物和人一样也是有感情的,被反击之后就叫嚣着动物的残暴,却从来没有反思过,最残暴不仁的莫过于人心啊! “我也有过人类的朋友,那是我见过的最善良可爱的人类......”熊兽怪说着,眼眸里尽是追忆,又想起了以往的幸福时光。 那是一个讨人喜的小男孩,一头细碎的略黄色的短发,黑亮的眼眸好像天上的星星。每天小男孩都会到森林里面去陪自己玩耍,因为我们成为了最好的伙伴。直到有一天,小男孩的爸爸来森林里面打猎,看到我们两个在一起,以为我要伤害他。于是开枪想要打死我,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我最爱的小伙伴他为了救我,居然会替我挡下了那致命的一枪。 熊兽怪一脸的幸福慢慢变成狰狞的憎恨,脑子里尽是小男孩倒下去瘦弱的身影。当他看到小男孩倒在自己面前,当他笑着对我说他保护了我的那一刻,心里有多么的憎恨自己的无能! 从那天开始他便开始无休止的的修炼,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强大,可是无论怎么做,他都已经回不来了。当他修炼有所成就的时候我回去了那片森林,想要去看看他,哪怕只是一方小小的坟墓我也要去看看他,可是连这一点点小的愿望都被剥夺了。 原来的大森林早已不在变成了高楼耸立的大城市,人类就在这城市里理所当然的享受着灯红酒绿。 “若是我强大一点,哪怕是一点点,只要我强大到能够躲开那一枪,那么他就不会死!”熊兽怪格斯底里的吼道,语气里尽是恨意还有自责。 “但是我更恨你们,都是因为你们人类肮脏的思想造成的,那些流浪者没有实力就只有被吞没的命运,就算不是我,也会是你们人类自己。” 低沉的声音回响在整个通道里面,那浓浓的悲哀和思念差点让义云的眼泪一起落了下来,卡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了,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蹲在义云的肩上,此时还不停的抹着自己的眼睛。 “大个子,这个世界并不都是黑暗的,更多的都是有爱心有感情的人,就像是你最好的小伙伴一样,我们爱着这个世界,爱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你不能因为一部分的人就否定了所有的人不是吗?过去了这么多年的事情了,你又何必还放不下呢?今日我们相遇,那我就帮你一把。”义云罗里吧嗦地说了一大堆,连他自己都震精了,说完一副再世大侠的模样拍了拍肩膀上的卡卡。 这次卡卡倒是很积极的飞了出来,只见一阵星星点点的蓝光自卡卡身上发出,通道里面渐渐的浮现出了一幅幅的画面。 熊兽怪看着那些不断闪现的熟悉的画面,激动的一下站了起来,最后画面定格在了小男孩替他而死的那里。熊兽怪在小男孩的催促下逃走,小男孩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倒在自己的面前,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追熊兽怪,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儿子哭的伤心欲绝,小男孩在最后的一刻请求自己的父亲帮他好好的照顾他的小伙伴,他笑着告诉自己的父亲熊兽怪是他唯一的朋友,在自己儿子的期盼下,年迈的父亲只得点头。 看到这里的时候熊兽怪已经开始泣不成声了,他没有想到在最后的那一刻,小男孩心里想的还是他。 画面接着往下,小男孩的父亲每天都会去那个森林里面转转,只是再也没有发现熊兽怪的身影,父亲一天天的老去,直到他再也没有办法去找熊兽怪的时候,他来到自己儿子的坟前,抚摸着儿子的墓碑说着对不起,他还是没能找到他的小伙伴,没能完成他唯一的心愿,大雪纷飞的天气,父亲耗尽了最后的力气,缓缓的倒在了自己儿子的墓碑前面。 义云看着哭成一团的熊兽怪,没有去打扰,只是静静的站在旁边无声的陪伴着他。 “谢谢你,是我错了,我没有想到后面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逃走之后就去了另一片森林,等我回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变成了城市,如今看到这些我才知道,我愿意进你的葫芦,小伙伴不在了,我一个人反正也没什么意思。”平静下来的熊兽怪一脸释然的对着义云笑了一下,自己化成一缕青烟钻进了收妖葫芦里面。 义云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无奈的叹了口气,拍拍肩膀上的卡卡,这里总算是告一段落,他还是赶紧回去补充一下睡眠才好,不知道回去的时候会不会正好碰到家里那位大美人出浴呢?想到凌佳楠那火爆的身材,义云吹着口哨心情大好的往回走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傻-逼聚会 义云打开一个帖子: 主角摸一个什么物体,过一下安检......等等,就能知道实力的强弱。 吐槽:为什么不是舔一下啊,舔一下屎,不但可以测试出主角的抗恶心能力,还能表达忍辱负重,还能测试抗毒性,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舔屎,还可以测试心理承受能力...... 详情见:神农尝百草,勾践尝屎。 桥段: 一众大腹便便的长老就坐,下面是一帮等待测试的角色,包括主角,然后长老们裤子一脱,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开始拉屎,当众能拉屎就是这些长老的牛逼之处。 主角等人开始舔屎,其他人都是舔了一坨就恶心干呕,最有天赋的不过是硬塞下去一坨,这时主角登场,不但舔,还吃,津津有味的吃!并且还是吃光了所有长老的屎,于是被惊为天人,成功逆袭打脸...... “哈哈!” 义云放声大笑,顿时就见一团东西迎面飞来,将在嘴巴塞住,他窒息着醒过来,伸手一掏: 尼玛,信息袋。 假扮一个傻-逼去参加同学聚会,未知妖。 光圈一转,义云就置身于一个热闹的场合,看情况,这个就应该是那什么脑残的同学聚会了。 大学同学聚会,义云又见到了昔日的女神,她还是那么优秀,那么容易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义云,你最近怎么样?女子娇美的面容上划过一丝苦涩。 嗯,挺好的,你呢?义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的平静,就像普通朋友间的问候。 我毕业后,就去了日本留学,现在在日本定居了。 嗯,挺好的!对了,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女朋友凌佳楠,这是我大学同学,姚敏。 你好,凌佳楠非常有教养的伸出手,义云和凌佳楠紧握的十指深深刺痛了姚敏的眼,她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很好,笑着握住凌佳楠的手,你好。 看到义云和凌佳楠那么幸福,姚敏心里某个地方酸涩的疼了一下借口去趟洗手间。 凌佳楠甩开被义云握麻了的手,拿起一杯红酒饶有兴趣的看着义云:骗我来参加你大学同学聚会,还让我冒充你女朋友也就罢了,居然还让我和你前女友正面交锋,说说吧,什么情况啊? 你不要胡说,那不是我前女友,她是我大学时的女神,当时在全校闹的沸沸扬扬的,那时候我就一纯屌丝,而她却是我们学校公认的女神,我就像一个小丑一样暗恋了她四年。 然后呢?你们没有在一起吗? 义云端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没有,像我这种纯屌丝怎么可能配得上她呢。 可是凭女人的直觉,我觉得她是喜欢你的,虽然她隐藏的很好,可是女人往往最了解女人。 呵呵,也许吧,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怎么?对她没感觉了? 怎么说呢 ,只是觉得不属于自己的无缘亦是空求。 哇,姚敏,你男朋友好帅啊!躲在一旁说话的义云和凌佳楠被突然热闹的人群吸引。 对不起亲爱的,我来晚了,那个帅到被人瞩目的男子握住姚敏的手一脸愧疚的说道,没事的,宴会才刚刚开始。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男子用一口很流利的中文说道。 她男朋友是个外国人?刚刚她说她在日本定居了,难道她男朋友是日本人?喂 义云,她男朋友是不是日本人啊? 我怎么知道,毕业后,我和她就没怎么联系了,义云将目光撇向一边喝着闷酒,凌佳楠将义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悠悠开口道:她男朋友,确实比你优秀很多。 “......” 哇,姚敏,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日本男朋友吧,好帅,好像那个日本明星......。 还真是个日本人,这么好个女孩嫁给个日本人,啧啧啧......,可惜了!凌佳楠一副惋惜不已的样子。 就放手吧,别想她,她是否值得你这样牵挂,就放手吧,别想她,这世界有很爱你的人啊......,义云用着他那五音不全的调调大声的唱着高进的‘’别想她‘’,悲伤溢于言表。 她宁可嫁给一个日本人也不嫁给我,佳楠你说她要是嫁给个中国人也就罢了,还嫁个日本人,她给我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南京大屠杀什么的历史她白学了,简直是中国的耻辱! 凌佳楠用手捂住耳朵,银牙紧咬,她简直受够了,自从同学聚会回来后,义云就像一个鸡婆一样嘟嘟的嘟囔个不停,她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终于忍不住了,凌佳楠河东狮吼般大爆发:你给我关上你的嘴巴!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义云,就看到凌佳楠吼完后便摔门出去了。 看来连佳楠都看不下去了,身为中华儿女怎么能忘记国耻嫁给昔日敌人呢,唉!世风日下,商女不知亡国恨啊! 一座楼房前,拉着一条长长的警戒线,警戒线外围了很多人,三具被白布蒙住的尸体停放在楼房前。 一夜间三名壮汉死于非命这无疑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围观的人都七嘴八舌的说着些什么。 你怎么看?凌佳楠双手插进紧身皮裤兜里若有所思的看着停放在楼前的三具尸体,你怀疑是妖怪干的?义云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这种莫名其妙的死亡肯定与妖怪脱不了干系。 义云?你怎么会在这里? 姚敏?哦,我和佳楠碰巧路过这里看到围着好多人便过来凑个热闹,这是你女儿吗?真可爱! 嗯,亦子,叫叔叔。 叔叔。 嗯,亦子真乖!你怀里抱的猫咪叫什么?好可爱,叫小黑。嗨,小黑我是义云很高兴认识你哦,喵呜~小黑猫像是能听懂人话般回应着义云,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家就在前面,我本来是来买早点的看到这里围了好多人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 就碰到你了。 发什么事了吗?这栋楼死了三个人,什么?死人了?姚敏手中的早点突然掉在了地上。 喵~小黑猫突然挣脱了亦子的怀抱,扑到散落的早餐上吃了起来,发出喵呜~的声音。 你没事吧,义云紧张的看着姚敏,没,没事,只不过看来又要重新去买早餐了。 第一百五十章 日本猫又 对了,你们肯定也还没吃早餐,我家就在前面,不如你们到我家一起去吃个早餐,顺便聊聊天,上次同学聚会也没能好好和你们聊聊。 好啊,面对昔日女神的邀请,义云很难说出拒绝的话,突然背部一阵抽痛,凌佳楠的小手紧捏着义云背后的一小块肉。 义云因疼痛五官纠结在一起,突然反手抱住凌佳楠,用细若蚊声的声音伏在凌佳楠的耳朵上:求求你,就再帮我一次。 走在前面的姚敏没听到义云和凌佳楠之间的悄悄话,但义云的举动在姚敏眼里却无疑是秀恩爱。 来,快进来吧,不要客气,把这里当自己家。 谁来了?哦,择滕,是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我给你介绍过的我大学同学。 你好,我们昨天见过的,我是姚敏的大学同学,这是我女朋友凌佳楠。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义云,我是‘’武田择滕‘’既然你是敏儿的大学同学就是我择滕的朋友,快请坐。 从进门开始义云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姚敏的家布置的可以说是很特别,墙壁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全部是白色,那种素净的白。 甚至连灯都是白色的,但特别的奇怪的是家里的沙发和桌子却是黑色的,家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品,所有的也全部是黑色的。 纯白,纯黑这种如天使和魔鬼的颜色,放在一起,除了怪怪的甚至还有些莫名的和谐。 看着一桌子的菜,义云竟有些食不知味,除了家里的布置给他一种怪异感外更多的是和昔日的女神再次见面他还是不能平复内心,她的贤惠,美丽,温柔却注定不属于他。 怎么了?不好吃吗?看着义云有些出神,姚敏以为是自己手艺太差了。 不,没有,很好吃,我只是在想要是我女朋友有这么好的手艺,我就有口福了。 是啊,我之所以不会出轨就是因为敏儿的手艺能牢牢的抓住我的心,武田择滕的手放在姚敏的腰上,义云明显的感觉的出来姚敏在颤栗。 明明在外人看来是很亲昵的举动,为什么姚敏会显得很害怕呢?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义云摇摇头夹了口菜放进嘴里。 择滕先生的品位倒是很独特呢?哦?佳楠小姐为什么会这样说? 因为从择滕先生家里的布置就可以看的出来,黑白配的装饰房子即独特新颖又显得素雅神秘,这两种在颜色中很低调的色彩如此搭配却显得亮眼之极,当真是别有用心。 佳楠小姐过奖了,也就是随心装饰一下,个人偏高这两种颜色罢了。 择滕先生的中文不错,以前在中国生活过吗? 嗯,是的,以前和我的父亲来中国生活过一段时间,因为我的母亲是个中国人我母亲她很贤惠很温柔,所以我从小就决定要找个中国女人做老婆呢。 怎么了?吃完饭后就一直看你心事重重的? 我也说不出来,就感觉你那个同学怪怪的,你先回去吧,我回趟巫部,晚上记得来这栋楼会合。 凌佳楠的一踩油门摩托车如离弦的剑般,扬起的灰尘眯了义云的眼睛,再睁开眼时凌佳楠的身影早已无影无踪。 咳咳......,果真是风一般的女子。 喵~,咦?你不是姚敏女儿抱的那只黑猫吗?怎么跑这里来了?嗨,小黑,你是来送我的吗?喵~ 谢谢你啦,你快回去吧,别让小亦子担心。 小黑猫在原地转了一会果然朝家那边跑去,嘿嘿,还真是一个聪明的小猫呢,义云也转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如果义云现在回头的话一定会发现那只小黑猫在朝他笑,没错,是在笑,是那种诡异的笑......。 月黑风高杀人夜,义云的脑子里突然飘过这几个字,冷的一个机灵,义云不自觉的向凌佳楠靠了靠。 他们现在在白天事发楼对面楼的楼顶,对面楼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握里。 夜色已深,对面楼还剩下稀疏的几户人家亮着灯,突然有一个窗户里的身影吸引了义云的注意力,依稀可见是一个女子在窗边洗澡,幔布的遮挡下只能看到出凹凸有致的妙曼身姿。 这是多么一个诱人的画面啊,义云的裆部已经不知道何时撑起了一把小伞,色色的小眼紧盯着那户窗口,鼻血简直是分分钟都会喷射而出。 嘭,凌佳楠一记铁砂掌打在义云后脑勺上,正在意淫的义云被吓了一跳,你干......唔唔唔......。 嘘,凌佳楠捂着义云的嘴,做了禁嘘的动作,确定义云不会乱叫后凌佳楠才慢慢的松开了捂着义云的手。 怎么了?义云压低声音问道,凌佳楠示意义云往对面楼上看。 咦?那不是姚敏家的小黑吗?还有武田择滕?他这么晚了来这里干吗? 他去车库那边干什么?对面楼的车库正好是个死角在楼顶的义云根本无法看到车库里的情况。 正在犹豫要不要下去看看,一个黑色的影子从车库那边走来,那个黑影很怪异。 借助月光义云发现那个高大的影子头顶长着两个像猫一样的耳朵,却有着人类的面孔。结实后背突生出两个巨大的黑色翅膀, 这是......,黑色猫妖!凌佳楠竟有些惊呼仿佛明白了什么。 这只妖怪从车库那边走过来,难道武田择滕先生已经......,义云有些后怕的想着。 不会,因为他就是这只猫妖。 什么?你说武田择滕是只猫妖? 我现在也不确定,但是他的确很可疑,凌佳楠眼神划过一丝阴冷。 黑色猫妖生活在日本的北海道死之森,它怎么会跑来中国的? 你很熟悉这种妖怪吗?看着凌佳楠凝重的表情,义云也不敢放松警惕 嗯,早些年间虚白泽大师就曾用黑色猫妖炼制过丹药,黑色猫妖,名唤“猫又”,曾是死神的宠物,后来私自越到三界人间以食死人灵魂为生 这种黑色猫妖在死人的灵魂不够时它就会杀人来吸取死人的怨灵。 它本身并没有多大的妖力,但是这种猫妖却能冥界召唤异界魔物 还可随意召唤死者的灵魂为自己战斗。 这么恐怖?听了凌佳楠的介绍义云心里一惊,凭自己的法力恐怕不能战胜这只黑色猫妖。 嗯,当时虚白泽大师为了收服这种猫妖废了不少修为,没想到在这里作怪的竟是这种罕见的猫妖。 第一百五十一章 命数 你快看那只猫妖不见了,什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凌佳楠突然左手紧握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快闪开,凌佳楠一把推开义云,就在义云刚刚的位置被一个黑色的翅膀击中,留下一个焦黑色的痕迹。 这只猫妖果然厉害,居然在他们毫无警觉的情况下来到了他们身后,回想起刚才义云的后背一阵发凉。 黑色猫妖站在楼顶中间,凌佳楠和义云一左一右的站在猫妖五步开外。 猫妖看看了立于左右的义云和凌佳楠,嘴里发出喃喃的发出如婴儿般的声音,看样子应该是召唤语。 不一会数十条黑色的影子悬浮在楼顶,在猫妖的指挥下纷纷扑向义云和凌佳楠。 凌佳楠抽出腰间的长鞭,悠悠紫光所到之处黑影便化成一团黑烟消失。 义云的桃木剑此时被他耍的游刃有余,可谓是‘’刀起瓜落‘’一群张牙舞爪却没有丝毫战斗力的黑影对义云和凌佳楠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但是黑影像是消灭不完一样,义云体力渐渐有些吃不消了。 突然猫妖腾空而起,立于半空中,一对黑色的大翅膀在空中狂躁的拍打起来,喵~ 在猫妖翅膀的挥动下,一阵阵阴寒的风让义云打了个冷战。 义云,小心,它在召唤异界魔物。 刺骨的阴风带着一股压迫感而来,等风退去,一只四脚的妖怪出现在楼顶,从外表来看,这只妖怪就像一只河马,头顶长着一个犄角,但庞大的身体和粗长的尾巴却像一只史前恐龙般。 这只似马非龙的独角妖怪突然仰天长喉一声朝义云奔来,面对这么个庞然大物,义云竟有些乱了方寸。 幸好凌佳楠一鞭抽在了独角妖怪的屁股上,让妖怪转移了攻击对象,义云趁机松了口气。 凌佳楠栖身骑在独角妖怪的背上,用鞭子勒住了妖怪的脖子,妖怪使劲的抖落骑在它身上的凌佳楠,凌佳楠死死的抓住妖怪的独角,险些备妖怪甩了出去。 义云瞅准机会翻身在妖怪身下,桃木剑狠狠的朝妖怪的肚子上刺去,妖怪吃痛的哀叫一声将凌佳楠重重的甩在地上。 立于半空中的猫妖又发出婴儿般的声音,无数的黑影朝楼顶飘来,有黑影的干扰,独角妖怪发起更猛的攻击,尖锐的犄角将义云挑向一旁。 与地面情切的撞击让义云喉咙一阵腥甜,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震碎了般难受,妖怪乘胜追击,抬起爪子想要将义云扁在脚底下。 说时迟那时快凌佳楠的鞭子绕住妖怪的爪子用力一拉,妖怪侧翻在地上,巨大的尾巴扫向凌佳楠,凌佳楠收回鞭子,用力甩在地上借鞭子的力量跃起躲过了妖怪扫来的尾巴。 妖怪似乎看出来义云已经力不能敌,甩头又朝义云奔去,窝了个燥,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啊! 义云起身将桃木剑握在手里,在妖怪走近,义云腾龙跃起桃木剑直直插进妖怪的眼睛,嗷~吃痛的妖怪怪叫着摇着脑袋后退。 这时凌佳楠的鞭子已然将妖怪四脚缠绕了起来,义云掏出葫芦将独角妖怪和剩余的黑影收入葫芦里面。 喵~,猫妖有些愤怒的看着义云和凌佳楠,巨大的黑色翅膀有节奏的在空中拍打着。 不能再让它召唤异界魔物了,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不然对我们不利。 凌佳楠将紫鞭弯称一个弧度,想让义云借助鞭子的弹力到半空和猫妖作战。 义云利用弹力和真气与猫妖同时立于半空中,数招过后天空飘下无数的黑色羽毛,猫妖重重的从半空跌落,喵~猫妖眼里充满了不甘,挥动着两个几乎没有羽毛的翅膀愤怒的拍向义云,样子滑稽至极。 由于太过轻敌,猫妖在靠近义云前一刻那巨大的肉翅膀突然变成了锋利的猫爪,义云的左胳膊被猫妖抓伤。 火辣的疼痛过后义云发现自己整个左手都没有了知觉,伤口的乌黑色蔓延了整条胳膊。 佳楠小心它的爪子,有毒。 经过义云的提醒,凌佳楠小心的避开猫妖爪子,在猫妖爪子抓下来时,凌佳楠准备将猫妖的爪子绕住让它无法施力,怎奈猫妖巨大的尾巴突然扫中了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爪子上的凌佳楠。 猫妖用尾巴将凌佳楠绑了起来,用力的左右甩在地上,猫耳人面的猫妖眉心突然又睁开一只眼睛,泛着油油的绿光。 不行这样下去,佳楠会没命的,突然卡卡将义云的桃木剑托起,整个桃木剑裹着一层青色的光芒,义云拼尽右手的力量正中猫妖眉心,喵~猫妖一声惨叫,汗毛根根竖起,浑身像是蒸桑拿般冒着热气,义云趁此将猫妖收进葫芦。 你怎么样?义云抱着倒在地上的凌佳楠一脸担心,放心,还死不了! 都这样子了还嘴硬,走,我带你回九黎府巫部,让虚白泽给你疗伤。 他死了吗?嗯,死了,义云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了。 对不起姚敏,你丈夫他其实是......。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谢谢你义云!姚敏真诚的眼神让义云有些慌乱。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不是你丈夫?嗯,我老公早在三个月前就出车祸死了,就是那个时候那个猫妖找到了我们,它说它可以复活我的丈夫。 它说只要让他寄托在我老公的身体里,让它吸食够四千九百九十九个人的灵魂,它够就能复活我的丈夫。 我不能没有我的丈夫,当时我竟昏了头答应了它,可是后来我后悔了,我一想到要杀那么多人来救活我的丈夫,我是多么的残忍,因为我的自私,我将会毁了多少人的家庭,让多少人和我一样尝受这种爱人离去的痛苦。 我求它不要再继续害人了,我不复活我的丈夫了,可是它却说一旦它进入人的身体,就必须要吸食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灵魂才会离开,不管我要不要复活我的丈夫,还拿亦子威胁我。 她说亦子是纯阴之女是它宿体最好的庇护,倘若我不顺从它就要杀了亦子,我就亦子这么一个亲人了,她是我和我丈夫唯一的宝贝。 我没有办法,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姚敏双手抱头,眼泪浸湿的脸庞的碎发。 义云将姚敏搂在怀里,让她尽情的发泄这么长时间以来的隐忍和委屈,她瘦小的肩膀承受了太多不应该承受的。 那么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我决定带着女儿回到日本,回到我和我丈夫生活过的地方,我会带着我丈夫给我的最美好的回忆,好好养大我们的女儿。 义云,谢谢你。 命由天定,一切皆是劫数,死了的人就不要再挽留,活着的人更要坚强的活着,希望下次我能见到和以前一样快乐的姚敏。 第一百五十二章 蝴蝶 傍晚,太阳正在悄然落下,洒下偏偏的余辉。都市霓虹也渐渐亮起,在这柔和的夜色里显得格外醉人。 坐在‘开封菜’宽大的落地窗前,吃着炸鸡,配着汽水,看着窗外落日下的灯火阑珊,义云不禁深深感慨: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哇,中奖啦???二十万???” 就在义云吃完炸鸡正在吸吮着手指的时候,一个惊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一眼望去,声音的来源地点已经被人给包围起来,旁边还有很多人向里面挤去。 尽管还不是很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国人爱凑热闹的天性还是驱使着义云围过去,临走之前还不忘将杯底最后一点汽水用吸管狠狠的吸完。 “尼玛,我这叫不浪费,为什么你写出来就感觉怪怪的呢!” 围上去之后才发现原来是有人开发票救过中奖了,还是二十万。听到着消息,义云立马第一时间往打印发票的地方跑去,心中不无得意:尼玛,让你们凑热闹,小爷先去开发票了。 “啊,别围着,开发票去啊!” 看着义云向打印发票的地方跑去,围观的众人恍然大悟,四散开来向义云追去。 这时已经站在发票打印机旁边的义云暗暗自得:还是小爷脑子转的快! “美女,给我开张发票呗!” 看着柜台前站着的服务员,义云露出一个自认为很迷人的微笑。 “您好,这是您要的发票。很高兴为您服务!”女孩微笑着双手将发票递给义云。 帅气的接过发票,看着女孩嘴角那甜美的笑容,义云心中一阵阵心醉:尼玛,笑起来真好看??? “一边去,别挡着我们开发票!”一边早已等的不耐烦的顾客一把将义云推到一边。 “他大爷的???” 从yy中被唤醒的义云一阵恼火,一手叉腰一手指向推他的顾客,这一刻他不是义云,他是包租婆。 还不等义云来一场将被记进世界吉尼斯记录的旷世奇骂,瞬间就被手中的发票电的目瞪口呆: 尼玛!信息袋 百花公园,未知妖怪 ?????? 百花公园,位于都市西郊。是一处以植物花卉景观为主,以喷泉为特点的新建公园。园内百花争艳,风景格外亮丽,有着花开之际香满园的美赞。 然而近日百花公园中的花卉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焉状,一个个没精打采的,花香也不像往常那么浓郁清新。傍晚来公园闲逛的市民偶尔会看到在花丛中闪现着幽蓝色的倩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渗人,似是鬼怪出没。 整理着沿途搜集到的资料,义云漫步来的了百花公园,只见公园内亭台楼阁,香榭林立,淹没在绽放的百花群中,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宛如人间仙境。 在公园深处,百花伸展着摇曳的身姿,在贪婪的吸允着洒在身旁的皎洁月光,一个个争相斗艳。在百花丛中,一道幽蓝色的倩影屹立在那,和周围的群花融合在一起,是那么的自然和谐,仿佛本来就就应该是这样。 在倩影身前,被清理出一片小小的空地,一道消瘦的身躯静静的躺在那里,构成整个画面唯一的违和点。倩影缓缓地俯下身,深情的注视着躺在地上的男子,目光柔和似水,注视片刻便伸出双手向男子的脸庞抚摸过去,这一刻,违和感瞬间消散,画面温馨而美丽。 义云在公园中探索了半天,终于来到了花丛外围。看着花丛中一道幽蓝色的身影正在向躺在地上的人伸出魔爪,飞身向前大喝。 “呔,大胆妖孽,岂敢伤及无辜,还不给我束手就擒!”言罢还不忘抖一下道袍的长袖和衣摆。 高人风范一览无遗,当然前提是得忽略掉到道袍上的污渍,和义云那双躲躲闪闪的双眼。沉醉中的倩影似是被义云的突然出现所惊醒,伸向脸庞的双手也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义云一眼,便重新低下了头,停顿的双手又再次伸向男子的脸庞。 在倩影抬起头的一瞬间,虽是轻鸿一瞥,却也让义云看清楚了倩影的容颜。 一张再标准不过的古典瓜子脸,看上去仿佛只比巴掌略大一点,就象从最标准的美女漫画上走下来的人一样;比起一般美女的大眼睛不同,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里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不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坚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点男性才有的英气;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随时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似的;一头水一样柔美的乌亮长发,流瀑般倾斜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 见女子再度向男子出手,义云顾不得再去赞叹她的美丽,提剑便向女子要害出刺去。 朱红色的桃木剑上散发出淡淡的白光,这是剑身上被灌注着元力的结果,长剑带起的劲风吹动着周围的花朵,让其摇曳的身姿显得那么不堪负重。 见桃木剑向自己要害处袭来,女子不得不收回双手,起身躲避开来,身形飘逸,蓝色长裙飞舞,犹如一只偏偏起舞的蓝********退女子后,义云守护在男子身旁,手中的桃木剑摇摇指向女子,眼神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仅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男子。见其脸庞枯黄清瘦,隐隐透露出黑光,一副中毒已深元气大伤不久于世的感觉,但从其消瘦的脸庞上不难看去其以前也是一个貌若潘安的帅哥。 “哎,可惜了好好地一个帅哥被折腾成这样!”看着男子的现状,义云不禁感慨起来。 看着义云守在男子身旁,女子似是很焦急,长袖起舞,带起点点蓝光在身周盘旋,等到蓝光越聚越多,渐渐快看不到女子的身影。 突然只听一声大喝,聚在女子身旁的蓝光猛然扩散开向义云围攻过来,在袭来的途中幻化成一只只飞舞的蝴蝶。 看着飞舞过来的蝴蝶,只见它们身上泛着点点蓝光,来回交错,笼罩着身周的所有角落,似梦幻般迷离,让人整个心神都将陶醉进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蓝色梦幻 “咔...咔...” 就在义云沉浸其中,蓝色蝴蝶即将临身的刹那,一阵刺痛从腰间闯入义云的神经,将他从幻境中叫醒,伴随着的是卡卡那欢快的叫声。 感觉到卡卡在口袋里欢快的跳舞,义云有一种将它掏出来狠狠揉虐的冲动,但映入眼帘的蓝蝴蝶让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察觉到即将被蓝蝴蝶临身,义云手腕转动,桃木剑迅速震荡,剑身仿佛带起一弯秋水,倾泻而下,向着漫天蝴蝶攻去。剑势越舞越快,在片刻间就形成一片剑幕,在剑幕形成的刹那,漫天蝴蝶正好袭击到身前,与剑幕短兵相见。 当剑幕和蝴蝶碰撞的一瞬间,义云感觉到这看似美丽梦幻的蝴蝶身上并没有太多的攻击力,有的只是一丝丝引人沉醉的幻术和少量的推力,就算自己没有醒来,也只会被蝴蝶带离男子的身旁,而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嘭” 在义云思索间,剑幕已经将没有攻击力的漫天蝴蝶击溃,然后余势不减的向女子笼罩过去。剑幕笼罩下,漫天零散的蓝色光点,印在女子脸庞上,感觉是那么的柔弱无力,凄凉和唯美。 看着剑幕向自己笼罩过来,女子毫不惊慌,只见其身形突然动了起来,宛如飞舞的花絮,优雅飘逸,移形换位般地通过了剑幕,来到了义云身前。 “我是想救他!”望着眼前森严戒备的义云,女子深深看了义云一眼,便把目光投向地上躺着的男子,那目光柔情似水。 看着女子眼中透露出的柔情,以及女子那略带无助的话语,义云神情稍缓,想起刚才招式间确实没多少威力,便渐渐相信女子的话。 然而有些事不得不防,毕竟弄虚作假的事时有出现。念词,义云取出流光镜,向女子说道:“我想看看你的过去。” 听到义云这么说,女子将目光转移到义云身上,看着他手中的流光镜,似是思考,似是发呆,然后木木的点了一下头。 见女子同意,义云便将元力注入流光镜,流光镜得到义云元力的注入,慢慢的泛起蓝光急速旋转起来,点点蓝光随着流光镜的旋转,从镜面洒落出来,女子似是无惧,似是相信义云,任凭光点照耀在自己的身体上。 蓝光在女子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返回流光镜,在镜面之上汇聚起来,形成一道蓝色的光幕。 ... ... ... 一个美丽的郊外山村,春暖花开,蝴蝶飞舞,一群孩童在玩耍。其中一个小孩在花丛中嬉戏,一只蓝色的蝴蝶突然飞到他的身旁,在他身边翩翩飞舞。 嬉戏中的蓝色蝴蝶不慎跌入蜘蛛网,眼看就要被蜘蛛给捕食,小男孩急忙跑过来,将蝴蝶从蜘蛛网上救下,细心地为蝴蝶去除翅膀上的蛛丝。却没有察觉到自己被蜘蛛咬了一下。 被蜘蛛咬了一口的男孩随后大病一场,病后随父母离开了山村去往都市,男孩没看见,一只蓝色蝴蝶在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一切。 时光流逝,蓝色蝴蝶化形为人,去都市找寻当年的小男孩。在蝴蝶制造的一系列偶遇下,当年的男孩,现在的青年爱上了蝶女。 本来按照常规剧情,她们可以幸福美满的生活。然而现实总是很残酷,蜘蛛精尾随蝶女进入了都市,利用当年在小男孩身上残留的毒素,在青年身上下了蜘蛛毒借此逼迫蝶女献出千年修炼的内丹。 青年命在旦夕,蝶女只得带着青年前往百花公园,采集百花精气为青年续命。 义云前来百花公园收妖,恰巧碰见蝶女正准备为青年疗伤,误认为蝶女要谋害青年的性命,便向蝶女大打出手。 ... ... ... 完成使命的流光镜,渐渐收敛身上的光芒,缓缓的回到了义云手上。 故事发展到这里,单纯的小盆宇可能以为结局会是义云协助蝶女把青年的蜘蛛毒压制住,但万恶的现实会告诉你:你太单纯了。 就在义云退居一旁准备协助蝶女为青年趋毒的时候,远处射来两道乌黑的光芒,直袭义云和蝶女。 好在义云听到还有蜘蛛精这个反面人物时就有所留意,在退居一旁的时候也没有放松警惕。 见两道乌光袭来,不慌不忙,在蝶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出手了。只见义云提剑迎向乌光,手中桃木剑在顷刻间刺出两剑,几乎同时与两道乌光能够对上。 碰撞间,蕴藏在桃木剑上的元力迅速爆发,两道白光一闪,两道乌光便被击溃,现出本来面目,散落在两旁。原来是两根蛛刺,蛛刺周围的花朵迅速枯萎,显然上面含有剧毒。 就在义云击飞蛛刺的刹那,一道身影已经飘然来他们的身前。来人一头及腰的紫色发丝,斜刘海微微遮住那双清澈如水的紫瞳双眼。她的美丽无法比拟,似乎是天使降落人间,让所有人为她折服、为她倾倒,然而左耳的黑色罂粟耳钉却散发出一缕寒光,让人打颤。长长的头发微微卷起,漂亮的海蓝色瞳孔,一眼看去,仿佛要坠入了深海。 “小蝴蝶,这才多久不见,你就又找了一个小情人啊!”女子最近挂着一丝慵懒的微笑,语气调侃对蝴蝶说道。 “呔,妖孽休得猖狂,还不速速交出解药,回头是岸!”不用蝶女介绍,义云便猜到来人是谁,就是那下毒逼迫蝴蝶交出内丹的蜘蛛精。 “小家伙,人不大脾气倒不小,想要解药的话就让小蝴蝶拿内丹来还吧,我可是很公平的哦。”蜘蛛捂嘴偷笑。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本道长辣手摧花了!”言罢不待蜘蛛回答,义云便提剑攻去。 手腕微转,带动着桃木剑在半空游走,元力与空气的摩擦泛起一圈圈涟漪,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犹如一汪秋水向蜘蛛精袭去。 见义云向蜘蛛精发动了进攻,蝶女也跟着出招,只见其双手扬起,挥舞间带起阵阵蓝光,蜿蜒的蓝光犹如丝带般在身周盘旋,仔细望去却是由一点点细小的蓝色蝴蝶组成。 第一百五十四章 蜘蛛毒现往昔事 随着蝶女的双手挥舞,蓝色光带便向蜘蛛精飘去,看似缓慢实则迅速,刹那间便越过义云的一汪秋水,向蜘蛛精逼近,待到临近身前是突然炸开,幻化成无数蓝色的小蝴蝶,向着蜘蛛精笼罩过去,看似精致的小蝴蝶却闪着刺目的寒光,显然不是义云刚刚所面对的那样简单。 面对袭来的攻势,蜘蛛笑容不变,只是从其凝重的眼神可以看出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只见蜘蛛抬手打出一道乌光,迎至半空时突然扩散,形成一道严密的蜘蛛网,显然是想将漫天的小蝴蝶和那一汪秋水一网打尽。 不去理会那一汪秋水是否能够突破蜘蛛网的拦截,义云已在顷刻间袭击到蜘蛛精的身旁,抬手先是一道镇魂光束向蜘蛛精,随后是一记“疾风九式”,连绵的剑招,密不透风的向着蜘蛛精身周的要害处攻去。 蜘蛛精匆忙的躲开镇魂光,再想闪避剑招时已来不及,只得招出两根蛛刺迎向袭来的桃木剑,蛛刺黝黑而深邃,犹如两把黑色的大锏,锏身布满细小的倒刺,看起来分外狰狞,一看就不是刚开始那两个暗器所能相比。 就在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义云左手剑指一转,右手桃木剑迎向蛛刺,然后迅速借力飞退。干净利落的动作让蜘蛛精一愣,待到回过神来时身后已床来一阵劲风,原来是已经避开的镇魂光不知什么时候有回转袭来。躲避不及的蜘蛛精被镇魂光击个正着,身体出现了片刻僵直。 飞退开来的义云见此,将准备已久的引雷诀施展开来,只见一道亮丽的紫色闪电从空而降,随着义云的引雷诀带动,向着蜘蛛精劈去,在刻不容缓间将无法动弹的蜘蛛精劈个正着。 虽然不能动弹,但见到闪电向自己袭来,蜘蛛精也不能坐以待毙,只得奋力撑起一个防御罩,护住自身。 防御罩在闪电临身前撑起,看着闪电在防御罩外僵持,让紧绷着心地蜘蛛精不禁松了口气,然而不待这口气松完,僵持片刻的闪电便攻破防御罩余势不减的将蜘蛛精劈中。 一时间电光闪动,蜘蛛精被劈的吐血倒退。半空中的蜘蛛网也因为蜘蛛精的受伤而失去控制,被漫天的小蝴蝶和秋水所攻破。而一汪秋水也再顷刻间消散。 不待义云有所动作,蝶女便手诀一变,残余的小蝴蝶瞬间凝聚在一起,形成一把蓝蝶飞镖,向着蜘蛛精疾去。在蜘蛛精无可防备的情况下穿胸而过,带起一片血雾。 蜘蛛精手捂着胸口,不敢相信的看着蝶女,眼神似是询问:你怎么敢杀我! “我不想在任你摆布了,杀了你我可以自己找解药。” 仿佛听到了蜘蛛精的询问,蝶女冷漠的回答道。 听到蝶女的回答,蜘蛛精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死了你就可以救你的小情郎,你太痴心妄想了。”说完便鼓起最后的元力自爆内丹爆炸开来。 一道黝黑的光束从爆炸中心向蝶女袭去,早在蜘蛛精大笑的时候就提防起来的义云,立马行至蝶女身前,守护起来。 然而,光束到达前却偏过了义云和蝶女向躺在地上的青年袭去。目睹这一幕的蝶女悲痛欲绝,纵身想要挽救,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光束没入青年体内。 在光束没入体内的刹那,青年脸上的黑光便迅速蔓延开来,显然蜘蛛精临死发出的黑光加深并加速了毒素的蔓延。 看着这一幕的义云只能摇头叹息。 蝶女泪眼阑珊的蹲在青年身旁,伸手触摸着青年的脸庞,脸上是那么的柔情。 “都怪我,一开始就不应该来见你,这样你就不会因为我而受伤,更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话还没说完,蝶女身上就浮现出大片的蓝色光点,樱唇微启,一颗晶蓝透明的珠子从嘴中飞出,浮到半空,缓缓向青年嘴中落去,身周的蓝光也在蓝色珠子的引导下没入青年体内。被珠子和蓝光渗入的青年,脸上的黑气迅速消散并且快速红润起来。 看着这一幕,义云想伸手挽回,最后只能把手,徒留一声叹息。 “哎,你这是何苦呢!” “那是蜘蛛精的本命蛛毒,只能用我的千年内丹才能压制并且祛除,一切因我而起,也改因我而结束!” 说完这些,蝶女便深情的注视着青年,身躯渐渐随着蓝光的脱离而消散,最后变成一只美丽而梦幻般的蝴蝶,整个翅面犹如蔚蓝的大海上涌起朵朵白色的浪花,犹如蓝色的天空镶嵌一串亮丽的光环,时而深蓝,时而湛蓝,时而浅蓝,双翅上的白色满文就像镶嵌上去的珠宝,光彩熠熠,十分迷人。它体态婀娜,展翅如空孔雀开屏,全身呈紫蓝色,她的形状、颜色都是无与伦比、无可挑剔的美丽, 蝴蝶围绕着青年飞舞,只见青年缓缓睁开双眼,并起身坐了起来,眼神朦胧迷茫,似乎忘记了发生的事情。当青年目光望向蝴蝶时,眼神中德朦胧和迷茫渐渐消退变得明亮起来,而后迅速迷离。 眼角流下了两道泪痕,嘴中喃喃自语。 “蝶儿......” 蝴蝶渺渺去,义云不禁感慨怅然。 —————————————————————————————— 同学们,今天我们开始学习瑟,下面我们先来欣赏一曲,随着音乐声响起,教室里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曾注意,在西北角落里一个身影正在缓缓移动。铮铮声渐渐停下来,而教室里的学生们却沉迷其中,一声叹息似有似无,远处的太阳正一点一点下移,残留的阳光匆匆看了一眼大地便沉下了地平线。 叮铃铃......下课的铃声响起,所有人一瞬间回到眼前,“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大家休息吧。”随着导师说完,教室里的学生纷纷拿起课本向食堂和宿舍奔去,偶尔有两个学生看着音响沉思,刚刚自己怎么了,怎么听着听着就没有感觉了,后面的曲子到底是什么?想了一会儿,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于是自我开解道:算了,肯定是自己刚刚开小差去了,甩了甩头,抱着课本向食堂跑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小木块 义云一觉醒来看看窗外已经看不到一丝阳光,愣了一下,这到底是晚上还是早上啊?不会我还没睡醒吧。 随即伸手向枕头下摸去,摸了半天随即把枕头翻了过来,借着路灯又将被子掀了起来,终于在床边的地上看到了前两天刚买的手机,忍不住一阵肉疼啊,这可是自己存了好久的银子,用多少顿大餐才换来的,就这样摔到地上了。 捡起地上的手机一遍遍细细检查着,生怕这一摔那宝贝手机就挂彩了。看了半天才吐出一口气,说道:“还好,质量不错嘛。” 解开锁屏,义云看到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十八了,肚子很配合的叫了起来。是继续睡觉还是起来吃东西呢?义云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把自己的五脏庙祭奠下再睡觉,不然说不定半夜醒来,就是吃泡面的命。一想起自己有一段时间连续吃了两个月的泡面,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那滋味想想就够了。 裹着厚厚的棉衣,义云向街角的一家面馆走去,这家面馆也是前不久刚发现的,这家面馆的面分量很足,纯手工拉面,面条根根筋道,再加上一勺红烧牛肉的帽子,一撮香菜,那味道才叫一个好。 而且面馆老板人很好,每次义云去都会送上一份当天的特色菜,量不多却刚刚好。义云一进入面馆,老板就热情的招呼道“吃什么慢慢看,先喝杯热茶暖暖。”义云笑着点头叫了一份红烧牛肉面,便坐在位子上用热茶杯暖手。 “牛肉面来了......”义云刚刚拿起筷子准备开吃,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传了出来“老头子,女儿......女儿没了。” 面馆老板一脸生气的吼道:“你这婆娘儿,胡说什么,咱女儿在大学里好好地呢。”“呜呜呜,我的女儿啊,刚刚警察打电话来,说......小琳在......辰宇大厦跳楼......自杀了。 让我们......”“胡说,小琳,怎么会跳楼自杀,不可能的,她那么善良的孩子,怎么会......呜呜呜......小琳......”义云看着这悲凉的一幕,心中泛起了酸涩感,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得有多痛苦啊?脑海中还有那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自己第一次来这个面馆吃面,小女孩挺热情的招呼自己,连这牛肉面也是她推荐的。 再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牛肉面,早已没有一点胃口了,掏出面钱放到桌上,悄悄走了出去。 凉风依旧冷冷的吹着,义云心里一片沉重,并没有注意到远处飞来的信息袋。“叭”的一声信息袋稳稳地贴在了义云的脸上,靠,谁他妈的大晚上乱丢东西,没看到爷不爽吗? 随即伸手拿下低头一看,居然是信息袋。你说你就不能好好的送次任务,,好吧反正自己今晚肯定不爽了,不如看看有什么任务。 妖怪:不明 出现地:不明 特征:不明 ...... ...... 酬金:不明 你妈,这什么破任务,居然什么都不明,连那辛苦的酬金都不明,这还让不让人活啊。仿佛是有感应一般,义云转过头,看到凌佳楠正向自己走过来,寒风轻抚起她的风衣为其增添了一份潇洒,不禁感慨道:美女不愧是美女,就连那身影都是美的。 凌佳楠却没有看疑云一眼直直走了过去,“这样就后退了?哼,你还真是太嫩了。”义云看着凌佳楠走远的背影,气愤的吼道:“小爷哪里后退了?谁后退谁是孙子。”凌佳楠,我会让你明白小爷的厉害。 冷风让义云拉回心神,看着信息袋里唯一有用的信息,最近一次出现地:辰宇大厦。辰宇大厦,不就是刚刚面馆里那女孩自杀的地方。义云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可以了解更多的信息,飞快向辰宇大厦跑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义云赶到辰宇大厦时就听到有人在呢喃着道歉,想要细细听,可是呢喃声似有似无,周围还有许多人讨论着自杀的经过。想要找到声音来源确实不容易,可是,义云发现周围的人都在各自讨论着,仿佛没有听到有人在呢喃。 一道白色的身影向街角跑去,周围的人竟没有一人注意到,义云追了上去却还是没有见到那人。义云闭上眼睛静静待了一会儿才回到事发地点,警察已将警戒线撤走,只留下几人勘察现场。 这是什么,一块不起眼的木块引起了义云的注意,看着这儿好像是刚才那人停留的地方,义云悄悄捡起木块离去。 接下来的几周,接连着发生了3起自杀事件。警察局里已经忙开了,而广大市民也处于紧张的氛围中,这些自杀者有男的,有女的,有年少的也有年老的,他们没有共同交际。却都选在辰宇大厦自杀,义云一遍遍翻阅着死者的资料,忽然一张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在照片左下角死者脚边是一小块东西,义云又在其他几张照片中找到了,拿出放大镜细细研究起来,这个东西很像那天自己捡到的那小段木块。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普通的木块?看了半天义云决定将这东西拿到白虚泽那里鉴定一下,白虚泽这人懂得很多,说不定可以解决自己的难题,说干就干,义云将木块揣进兜里向事务所走去。 “白泽,呵呵呵......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这个......”义云看着正在炼丹的虚白泽,有些不好意思打扰,自从自己加入事务所,只要遇到问题都爱来麻烦虚白泽,而这家伙也是知识非常渊博,在捉妖过程中帮了自己许多忙。现在看他那么认真的炼丹,再一想到,最近听他念叨着要炼出一鼎稀奇的丹药,不会就是这一鼎吧,这重要时刻,自己要是打扰了他,那以后自己找谁去帮忙啊。 虚白泽早就注意到义云的到来,只是想看看这凡人又来做什么。此时,看他一副挠头搔耳的样子,心里那一丝不耐烦消失不见。“你今天过来又要干嘛?我可告诉你,符咒什么的,我这都没有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鼓瑟 义云看到虚白泽居然搭理自己了,忙掏出兜里的木段虚心问道:“白泽,你帮我看看这个是什么木头?”虚白泽接过那一段木块,本不在意的神情却在木段闪过一瞬间亮光时,惊叫道:“上古桐木!你小子从哪里得来的?”亦云一听是上古桐木,本来不打算相信,可是再一想,自己连妖怪都见过了,这上古桐木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想起那道白色身影,义云将原本的回答换成了“呵呵,真的啊,我今天在街上捡的,呵呵,看来我捡到宝了是吧?” “只有一小段,就算是上古神木也没什么特别了。再说,桐木一般就是用来做琴,所以你小子也不用太高兴。”说罢将木段丢回给义云。 “那,这你能看出这木头是谁的琴上的吗?”“小子,你当我是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的神算子吗?这东西只能看出是上古桐木,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义云看在虚白泽这里问不出有用的信息,眼睛飘到炼丹炉那笑嘻嘻的说道:“哦,那谢谢你哦。白泽,你又在炼丹了啊?你这还有没有上次给我的那种丹药啊,你看是不是再给我两粒?” “哼,没有。我要炼丹了,你可以走了。”说完虚白泽不再看义云,继续炼起丹药。义云的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容,再配着一副失望的眼神,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本市特别报道,今日18点40分,辰宇大厦一名xx大学大一女生跳楼自杀......看着电视机里的报道,这个月已经第三起跳楼自杀了,而且地点都是辰宇大厦,每次赶过去都有一个白色的身影离开,一段桐木,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呢? 难道那个白影就是这些大学生自杀的原因,不然解释不通每起跳楼自杀是她都出现在哪里,虽然从来没有看清白影是男是女,但是凭借着第六感,义云相信那白影是女的,看来只有找到白影才可以知道真相,可是到哪里去找呢? 她身上并没有妖气,上次也是跟着跟着到转角就不见了,一点气息都没有。义云的脑子里灵光一闪,辰宇大厦,三起自杀都在这里发生,是不是自己可以守株待兔呢?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义云说做就做向辰宇大厦跑去。 一连蹲守4天,却没有发现一丝一毫异常,义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浪费时间啊。再一想到信息袋里提到的任务完成时间,细细算来只有7天了,如果到时候还不能完成任务,那违约金可是高达三倍啊,自己本来就是穷人一枚,这么高的违约金还不得要命啊。义云想想还是认命的继续守株待兔,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了,如果连这里也不能抓到那白影,那自己就等着赔钱吧。 天上的圆月被云彩遮去,原本皎洁的月光也变得有些昏暗,一缕暗影缓缓走在辰宇大厦的楼梯上,哒,哒,哒的脚步声平稳如一,十八层的楼梯对于普通人来说,中间绝对会有停歇儿,可是这脚步声的节奏确实平稳如一,这不是普通人。 义云眼前一亮,带着兴奋的眼神看着楼顶处的小门。时间似乎静止在这一刻,义云连着呼吸也紧闭起来。大概三四个呼吸后,小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一个人影站在阴影处,让人看不清面目。不知道哪里的琴音渐渐响起,琴声里仿佛充满了柔情,软软的,肉肉的,让义云不由的响起自己曾经的初恋,那个温婉地女孩。忽然琴音转急,透漏出一股撕心裂肺嘚痛,义云的眼前是一副女子长跪墓前,满目绝望的画面。 “帮帮我,帮帮我......”柔柔的轻语让义云猛然回神,抬起头寻找小门处的身影,却看到一个女孩正翻过围栏,准备向下跳。 义云捻起符咒化为疾风,一把将女孩带回楼顶中央。还好还好,虚白泽给的符咒上次藏了一张,这次救了条人命,他应该不会让我赔了吧义云在心中念叨。 低头看了看救回来的女孩,女孩昏了过去,一动不动。“哪来的小子,敢坏我大事,我灭了你。” 一团灰影出现在义云面前。“你是什么妖怪,竟敢害人,小爷今天要收了你。” 义云拿出那把超大宝剑,经过长久的磨合,义云现在已经能够将宝剑用起来,不过仅仅是用起来。天上的月亮从云彩里钻了出来,仿佛为了帮义云加油一般,月光照在超大宝剑上,闪烁着冷冷的寒光。 将宝剑执起,剑尖直指那团灰影“不管你是什么,你挡着小爷的财路,就该被收,何况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今天你认栽吧。” 说完将超大宝剑刺向灰影,灰影在宝剑刺来时如烟雾一般散去,在义云身后重新凝聚。义云看着这一幕,揉了揉眼睛爆了句粗口“我靠,什么鸟玩意,居然可以这样。” “哼,就让你见识下,什么是万千影。”琴声响起,灰影急速的变化着,怎么会感受到那灰影的威压呢?难道是什么千年妖怪,不会吧,那我不是要死了,不管了,死也要死的英勇。 远处琴声渐渐传来,“素素,素素......”灰影听到琴声追了出去,义云看着那灰影居然不管自己而追着那琴声。 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女孩就追了出去,楼底下一个白影闪过,义云掏出定身符向前沾去,本想着试试,可是看着眼前定着不动的白影,义云再一次感慨老天爷照顾啊,跑了一个还有一个居然还被自己抓住了。 义云看着眼前的女子,对是女子,一头乌发盘成凌虚髻,身上是月白广袖仙裙,在月光下恍如仙子。“你是谁,为什么每次都出现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只是听到有人在鼓瑟就过来了。” “鼓瑟?那是什么?” “瑟是......对啊,瑟是什么......”义云看着这个仿佛失忆的女子,“你会鼓瑟吗?” “会”“好我现在放开你,你就鼓瑟给我看。”说罢摘下女子身上沾着的符咒。 第一百五十七章 黄帝抉择 女子手一晃,一把很大的琴出现在义云面前,铮铮铮,和刚才听到的琴音一样,难道刚刚是她在弹?“这就是瑟,有五十根弦,可惜我的只有二十五根弦。瑟的声音和琴很像。”“为什你的只有二十五根弦?”“因为......我不记得了。” 女子说完不再说话,神情专注的鼓起瑟来,刚刚熟悉的感觉又袭来,那种柔柔的感觉,这是同一首曲子。“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义云将定身符沾了回去,“住手。”一团灰影挡在女子面前,“我不会让你伤害素素一丝一毫。”灰影渐渐化为人形,义云看着灰影的眼睛,一股威严的高压袭来。 “哼,大胆妖怪,害人之后还大言不惭。” 义云右手一挥将超大宝剑召唤出来,准备将这两团影子困在这里。男子却无视义云的威胁,紧紧抓着女子的手说:“素素,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不要走。”女子认真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你认识我?”在她的记忆力并没有这个人啊,为什么他会认识自己?“我何止认识你,眼里柔情都是你,梦里牵手都是你,而你却忘了我。 ”男人的复杂,里面有内疚,难舍和无尽的爱恋。女子看着男子充满柔情的双眼轻声唤到“轩辕。”似乎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叫出的名字,而男子眼中泛起泪光。千年来去,自己盼了这一声呼唤盼了多久。 “素素,你记得我了?”女子有一刹那惊讶,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将自己淹没在记忆之海中。义云看着女子脸上的表情从心喜到悲苦,再到释然。女子满目柔光看着男子说:“我记得‘眼里柔情都是你,爱里落花水飘零梦里牵手都是你,命里求签不初惜,今生君恩还不尽,愿有来生化春泥,雁过无痕风有情,生死两忘江湖里’” 男子缓缓接着念道:“人前笑语花相映,人后哭泣倩谁听。偏生爱的都是你,谁错谁对本无凭。今生君恩还不尽,愿有来生化春泥。雁过无痕风有情,生死两忘江湖里。” 义云看着面前的两人,恍若看到一出折子戏。 时蚩尤暴虐无道,兼并诸侯,当时的天下共主发明农耕和医药的炎帝神农氏已经衰落,酋长们互相攻击,战乱不已,生灵涂炭,神农氏无可奈何,求助于黄帝。黄帝毅然肩负起安定天下的责任,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双方的战士斗英勇无畏,战斗十分激烈。黄帝在大将风后,力牧的辅佐之下,终擒蚩尤而诛之,诸侯尊为天子,以取代炎帝,成为天下的共主。因有土德之瑞,故称为黄帝。黄帝有四妃十嫔。 正妃为西陵氏,名嫘祖,她亲自栽桑养蚕,教民纺织,人称她为先蚕。次妃为方雷氏,名女节。又次妃为彤鱼氏。最次妃名嫫母,长相丑陋,但德行高尚,深受黄帝的敬重。 “你们是......黄帝和......”义云惊讶地看着两人,心里不断地催眠自己这不是真的。“对,我就是黄帝,而素素就是素女,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下午......”随着黄帝的回忆,义云终于了解了两人之间的爱恨纠缠。 黄帝姓公孙,生于轩辕之丘,故称为轩据辕氏。 受神农之托,游走各部落。这也注定了与素女的相遇,那个阳光明媚的夏日里,绿草如茵的柳树下,佳人鼓乐,声如妙音,声声齐鸣。相知相交,你若想要苍生安逸,我便守在你身边为你出谋划策,还苍生安宁。 逐鹿之战,素女陪着黄帝血战千里,看着遍地赤红,剑气凌然。蚩尤设计引黄帝前去,黄帝心系苍生而去,终被困,素女翻过荒丘历尽千辛找到风后、力牧,独身救回黄帝,将风后、力牧引荐给黄帝后,体力不支倒下。 看着怀里佳人纤细的身量,黄帝心里不住地心疼。素素,你许我苍生安宁,我便还你一世相许。最终在风后和力牧的帮助下,诛杀蚩尤结束了暴虐的部落时代。 然而他们的故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风凉雨寒,各部族虽然用兽皮做衣服,但是却还是有人被冻死。义云看到这里也不禁感慨,当时的人们是经历了多少才能走到今天。 而与嫘祖相识在西山,当时看到嫘祖身穿彩衣,闪闪发光,便想到如果所有人都能穿上这样的衣服,那就不会有人冻死了。于是上前询问,“姑娘会制衣,可不可以教教我。”“父母有命,想学制衣就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非吾夫不得授。”黄帝看着女子害羞的神情,说了声打扰便走了。 疱牺做了一件乐器,黄帝将它送给了素女取名为瑟。素女高兴地鼓起瑟来,瑟因柔和,其情款款,黄帝看着素女的侧脸想起了西山遇见的女子。如果要学会制衣必须娶那个女子,可是自己爱的是素素,也答应过素素许她一生。如果不学,这寒冷的天气又会死去多少人呢? 而当黄帝父亲少典与母亲附宝带着西山少女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西山少女叫嫘祖,将会是他的妻子。黄帝愤而起身准备离去,却在父亲那一句为苍生考虑停下了脚步。是的,黄帝妥协了,在苍生和素女面前他选择了苍生。 义云此时的心里对黄帝有着同情也有着愤恨,素女为他做了那么多,最后却要看着他领取他人。 “那后来呢?”义云出声询问道,“后来,素素在我婚礼上鼓了‘痴情冢’,决然离去,我无法忍受看着她离我而去,就强行让她将瑟一分为二,五十弦也成了二十五弦。一半她带走,一半我留着。” “那你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素女开口说道:“我原本想着,今生与他是不可能了,只可惜了当初相遇相识,他对我的爱就此了结吧,苍生需要他,就让我留恋江湖,生死两忘。”听着素女的话,义云不禁感慨,如果自己是素女,是否可以做到她这样的潇洒。 第一百五十八章 帝君乘龙 义云挠了挠头说:“那你们是在那之后再也没见过。”“嗯”素女与黄帝在临死前将思念附在了瑟上,经过千年时光,成了现在的样子,素女因为没有不是其他灵体导致记忆消散,黄帝为了保持记忆不断捕食灵体。 或许他们之间真的心有灵犀,才会一人出现在哪另一人也会出现在哪,并留下那桐木段。“素素,你怪我吗?” “轩辕,或许曾经有,可是现在我不怪你,我只是心疼你。”素女的手抚摸着黄帝的脸。黄帝将手覆盖住素女的手,眼里的深情深深打动着义云。 黄帝转过身对义云说:“小子,谢谢你,谢谢你让我与素素想见,我寻了她几千年,却因为你才见到。”“呵呵,我也没做什么,不过......你......”“我知道,你想说我为了保持自己的千年灵体记忆不消散,捕食人类灵体的事。我也挣扎过,当时我想我为了苍生付出那么多,是不是苍生也可以为我牺牲一些。”黄帝并没看义云,而是看着远处不断高升的朝阳。 “如今找到素素,我已经心满意足,那些自杀的人并没有死,他们只是失去了灵体,只要灵体回到他们体内他们就会醒过来。”“素素,你愿意陪我烟消云散吗?”“我愿意,不论你去哪,我都陪着你。”阳光一点点越过地平线,素女与黄帝的身影也在渐渐消失。义云看着两人相牵的双手,这是他们等待上千年的结果,苍天没有剥夺黄帝的幸福,而是用另一种方式来回报他。 义云摸了摸兜里的银子,开心的笑着来到城外青山北坡,那里早已挖好了一个坑,两把千年古瑟安然的躺在里面,不一会儿,一个土馒头立了起来,“我已经将它们合葬了,你们安心吧。”而那些昏迷的人也该醒了吧。 义云回头看了看土馒头,开心的向出租屋走去,忙了那么久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黄帝的晚年,发明了鼎。当第一个鼎被铸造出来时,天上突然飞下来一条龙,那条龙有着威武的眼睛和长长的、闪着银光的龙须,整个龙身透着金光,降临时好像带来万匹的金锻,笼罩了整个天空。 黄帝和大臣都很吃惊,那只龙慢慢靠近黄帝,眼神变得十分温和,忽然开口对黄帝说:‘天帝非常高兴看到你促使中国文明又向前迈进了一步,所以特地派遣我来带你升天去觐见天帝。“黄帝一听,点了点头,就跨上龙背,并且对群臣说:‘天帝要召见我了,你们多保重,再会了。”“请让我们追随您去吧!‘大臣们说完,就一涌而上,希望爬上龙背,随黄帝一起走。可是那只龙却扭动身躯,把那些人都摔了下来。 金龙戴着黄帝快速飞上天空,一下子就消失在云雾中了。群臣没有办法,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黄帝升天而去。 一位大臣看着天空,若有所思地说着:‘并不是每个人都上得去的啊!只有像黄帝那样伟大的人,才有资格呢!‘后来的人为了纪念这位帝王,就把黄帝升天的地方叫做‘鼎湖‘。龙去鼎湖后因以“龙去鼎湖”谓帝王去世。 “叔叔...哦不,大哥哥,你等一下好吗?” 在身后响起的女孩声音让义云脚步一顿,旋即满头黑线,叔叔?尼玛难道自己很老么?随即不情不愿的转过身看去。 此时义云面前有一个六七岁样子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的样子很是可爱,小手上挽着一个小篮子,上面盖着布,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小女孩快步跑到义云面前,然后扑闪着大眼睛神秘兮兮的小声问道:“叔叔,你用不用肥皂?我这里有哦。” “尼玛连口都懒得改了,还有这肥皂是要闹哪样?不是一般都是卖花的吗?最多也就卖火柴的了啊,这也太不纯洁了吧,这还是个小女孩啊!”在心中完成了超连发吐槽后,义云又听到小女孩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咳,小妹妹别闹,哥哥现在不需要,你还是回家玩去吧,啊。”义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对着小女孩说道。 “哦,既然叔叔这么激动,恳切,诚心诚意的想要,那我就免费送给你一个咯。”小女孩嘻嘻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然后未等义云开口,便将一个小东西塞到了义云手里面。 义云一愣,向手中看去,只见手中真的是一块肥皂,再看那小女孩,却是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熊孩子,跑得比刘翔还快。还硬塞肥皂...不过有一个也不错,今晚拿回去......嘿嘿......就省了买沐浴露的钱了。”义云喃喃着,准备将那东西放入口袋时,那东西却是光芒一闪。 片刻后,这里响起了义云的咆哮声。 “尼玛,又是信息袋!” “城东郊区,未知妖怪~” 此时已经渐渐入夜,天上残留的一抹晚霞也被驱逐而去,一轮新月慢慢升入夜空,星光也慢慢亮起。都市也开始了夜生活,夜,才是最繁华的时间段,绚丽多彩的霓虹灯下,人间百态,一一上演。 在都市进入繁华时,与都市的喧嚣截然不同的郊区,宁静的环境,加上不知名的小虫鸣叫,空气中有着小草的味道以及加工厂烟囱里的味道,倒是让人精神一振。 各种加工厂排放出多彩的水,将河水染得绚丽无比,小鱼欢快的在里面不停游动,在水面不停的吐出一个个小泡泡,时不时还有几条小鱼兴奋的翻过身,在水面上漂浮着,露出鱼肚白,一动不动。 义云缓缓的行走在这片郊区内,他也实在想不通这郊区会有什么妖怪出现,将手里的卡卡举起,义云狠狠的揉捏着,“咔咔,咔咔。”那小家伙不停的发出一阵舒适的声音。 月如玉盘,高悬夜空,风吹过,竟是有些凉意,义云不禁紧了紧衣服,看了看四周,摇了摇头。寻得半天无果后,义云找了一块草地坐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白骨鼠妖 义云正待开口,却是突然发现前方的地面开始剧烈抖动起来。“碰!”地面猛的破裂,并且迅速向着义云这边袭来。 “不好,是妖怪!”义云一惊,便是急忙抽出断笛,腾身跃起,将元力急速注入断笛内,脱手而出,朝着地面裂开的源头狠狠投刺而去。 断笛在空中划出一道炫丽的绿芒,向着地面暴冲而去。“嘭!”泥土飞溅,从地面猛的冲出一道白色身影,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却是向着义云疾冲去! 刚刚扔出断笛的义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道白影在空中急速冲来,白色的影子在义云瞳孔中急速放大,一把拿出桃木剑,来不及多做反应,横在身前。 一声闷响,义云身体急速倒退,双臂被那妖怪震得发麻,虎口一阵疼痛,那妖怪将义云撞退,便是停在原地,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义云直看。 好不容易停住身形,义云有些讶异于这妖怪的速度以及力量,定了定神,这才是看清那妖怪的样子,那是如同老鼠的一种妖怪,但是那苍白的爪子极长,如同骨爪一般,全身的毛发惨白,四肢也极为修长。 “妈蛋,这奇葩白骨精附体了吧”看着那极长的白骨爪,义云心里一阵后怕,如果刚才不是反应快拿桃木剑挡在身前,恐怕那妖怪奇长无比的白骨爪会将自己直接来个透心凉。 正在义云愣神之际,“吱吱!主人,终于找到你了,为什么当初要抛弃我!”那妖怪一直盯着义云的眼里流露出怨恨的神情,发出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利鸣叫,全身毛发根根竖起,后爪猛的一蹬地面,身体便爆射而出,长而尖锐的骨爪携带着寒光向着义云冲来,两只鼠目里满是凶厉与战意。 “尼玛,我什么时候有你这样的宠物了。”义云有些奇怪,一把抓起插入地中的断笛,元力急速涌动,从体内不断输出元力如断笛中,断笛通体绿光幽幽,如同黑夜中夺命的凶器。 看着那白森森的骨爪,义云知道这一战不会轻松,当下凝神,调动体内元力,刚才给这白骨鼠妖一个突袭完全乱了阵脚。当下却是不能乱了,义云拿着绿芒断笛展开速度与白骨鼠妖对冲而去。 泛着寒光的白骨爪与绿色光芒的断笛猛烈碰撞,不断激烈的交缠着,在空中不断划出白芒与绿芒交织的光网。 白骨鼠妖鼠目红光一闪,挡下义云断笛攻击,转身暴退数米后,身体一顿,借助惯性,前爪猛插入地面,身体便是飘飞而起,在空中急速转身,两只骨爪却是通体泛起血色光芒,妖异的血色! 两只血色骨爪在空中带起了血色长虹,狂暴的能量凝聚于整个血色骨爪之上,顺势而下,目标直指义云! 看着那如同死神的血色骨爪,义云来不及多做反应,只得将断笛横于身前,凝聚出那绿色的光罩,那恐怖的血色骨爪便是侵袭而来。 “咔...嘭!”光罩毫无悬念的应声破碎,白骨鼠妖眼中闪过一抹喜意,但下一刻,便是不敢置信。 血色骨爪如同卡在了半空一般,尖利的爪锋就在义云的脸上方几厘米处,但一切就如同时间停止了一样,血色骨爪依旧卡在那里。 片刻后,一小片黑色的光罩却是缓缓浮现而出,那光罩刚刚好抵挡在骨爪前,但血色骨爪却是无法再进分毫。 义云元力灌入腿中,猛地横踢一脚飞踹,“吱吱!”下一刻白骨鼠妖就被猛的弹开,重重的砸在地上,却是又迅速的钻入土中。 义云看了看手中刚才替自己挡下白骨鼠妖的致命一击的卡卡,塞入怀中,警惕的拿出了定妖盘,在四周不断扫视,这妖怪会遁地,这下却是有些麻烦了,如果一个不小心,那么从地底伸出来的骨爪不是顺着脚穿透上来,那就是直接*******义云紧紧盯着勺状指针的动向,发现勺状指针不断在打转,左右摇摆不定,证明那妖怪一直在地下移动,义云将桃木剑紧握,开始凝聚着元力,以便于应付任何情况。 突然,勺状指针不在开始左右摆动,摇晃几下后从一个方向竟是快速指向义云,义云心里大叫不好,当下就将定妖盘塞入怀中,毫不犹豫的跃起举起桃木剑向着身下猛地劈下。 果然,他没有猜错,就在他跃起那一霎那,身下土地就突然破裂,伸出两只白森森的骨爪,并且向上插去,在空中与桃木剑狠狠撞击在一起,义云被震得飞起,白骨鼠妖刚好旋转着窜出地面跃在空中。 白骨鼠妖一击未果,再次蓄力旋转,两只骨爪如同索命般朝着义云刺去,义云在空中却是无法保持平衡,在空中倒翻一圈极其惊险的擦过骨爪踢在白骨鼠妖身上借力一蹬,身体便是移动一段距离后向下落去。 在落地前,义云将桃木剑在地上一撑,然后落在地上翻滚了一下缓冲力道,顺便滚进了一片较为浓密的草丛中。 刚才如果不是定妖盘的指示,加上自己的反应够快,这一下绝对会被爆个菊花残,义云暗骂了一声,目光透过草叶灼灼的盯着刚落地不知方位的白骨鼠妖。 义云掏出断笛,这下只能用这个了,放在嘴边轻轻吹起来,轻灵的笛音迅速通过空气传播进入一人一妖耳中,下一刻,十几片翠绿竹叶旋飞而出,切破那一片草叶,然后冲杀向白骨鼠妖。 白骨鼠妖感受到后方恐怖的波动,鼠目一睁,迅速转身挥起两只骨爪重重击打在即将切割到的竹叶上,竹叶被击飞,但义云仍旧在吹奏断笛,竹叶一个回转,继续旋杀而至! 翠绿的竹叶不断与惨白的骨爪交锋,响起一片金铁交击之声,竹叶在骨爪之上也留下一道道刻痕,白骨鼠妖显然感到有些吃力。 义云停止了吹奏,一边盯着与竹叶交锋的白骨鼠妖,一边偷偷的抽出桃木剑,将元力灌注而进,绕到了白骨鼠妖身后,将桃木剑冲刺而去。 第一百六十章 情谊 “吱吱!”腹背受敌,让得白骨鼠妖有些狂躁起来,尖叫一声,两只骨爪再度泛起妖异的血红色,狠力狂击之下,竟是将那些竹叶全部击飞,在空中不住的打转。 此时义云的桃木剑也已经攻至背后,白骨鼠妖骨爪猛力挥出,转身迎上义云的攻击,“轰!”空中爆发出一团耀目的光芒,义云乘机跃起,将手中桃木剑高高扬起,向着白骨鼠妖劈斩而下。 白骨鼠妖毫不示弱,后爪猛的一按地面,身体便是弹起,泛着红芒的骨爪从两边夹向劈落而下的桃木剑。 桃木剑冲势一顿,被那妖异红芒抵挡住,然后便是被那骨爪紧紧夹在中间,义云使劲挣动,也是无法移动分毫。“吱吱,吱吱!”白骨鼠妖眼中满是得意之色,似乎在嘲笑义云这一击不够力道。 “尼玛,吱你姥姥!”义云迅速放开桃木剑,抽出断笛吹奏起来,那些原本在空中不断打转的竹叶便是如同被激活了一般,再次飞速切割向白骨鼠妖。 “咻,咻,咻。”带着凌厉气息的竹叶速度极快,而白骨鼠妖压根没想到义云会来这一招,当下空门大露,也没有时间做出任何反应。 片刻后,这里响起了白骨鼠妖如同杀猪般的嚎叫声。 “妈蛋,你可以去唱歌剧2了,绝对超过维塔斯。”义云捂着耳朵,看着白骨鼠妖背上那一道道恐怖而血淋淋的伤口,不禁暗暗咂舌于竹叶的威力。 白骨鼠妖鼠目圆瞪,凄厉的嘶吼着,如同抓狂般滚来滚去,两眼布满血丝,最后极为怨恨的盯着义云道:“主人,你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我,难道就是因为我实力不如大哥么?” 义云眉头一皱,这所谓主人以及大哥自己是一点都不知情,看来这妖怪根本是认错了人,正当义云准备说话时,白骨鼠妖却是鼠目一瞪,道:“主人,我的实力并不比大哥差,我要打败你!” 说完,白骨鼠妖腾身而起,再次朝着义云冲来,义云扶额,搞了半天这家伙连人都认错了还一副决斗的样子,当下拿出火焰符菉,在手中开始燃烧起来。 正当白骨鼠妖即将接近义云,而义云即将投掷出火焰符菉时,突然义云腰间的收妖葫芦剧烈抖动起来,一下子飘出一道白影,这事情发生的太快,义云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道白色身影一闪而过,一下子冲向了白骨鼠妖,义云心道难不成收妖葫芦进化为精灵球了,遇到危险就出来战斗么,但下一刻他仔细看去,不禁目瞪口呆。 那道白色身影速度极快,比白骨鼠妖都是要快上几分,一下子便将白骨鼠妖扑倒在地,并且死死压住,那竟然是义云在公墓里面收服的那只为了守护主人墓穴而破坏公墓的白纹灰鼠,没想到它居然出来了,义云也就释然,目前为止也就是白纹灰鼠的速度最快,没有任何可比。 白骨鼠妖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白纹灰鼠,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不就是当年自己的大哥么,当下,各种不解,痛苦,仇恨,无奈一起涌上它的脑袋,它不知道先说什么了。 白纹灰鼠看了一眼白骨鼠妖,起身转头对着义云极为人性化的行了一礼,然后对着白骨鼠妖道:“主人,他已经去世了......” 白骨鼠妖还没有从见到白纹灰鼠的震惊中出来,又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就软倒在地,不可置信的喃喃着:“不可能的,不可能......”旋即又用骨爪指着义云道:“他身上怎么会有主人的气息。” 白纹灰鼠道:“他是我的恩人,如果不是他,可能主人的墓无法保全,而且我也无法活到现在,我将主人的玉佩送给他了。” 白骨鼠妖想起一切,一把抓住白纹灰鼠,大吼道:“这是怎么回事?当初为什么主人会抛弃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要了解一切!” 白纹灰鼠轻叹一声,道:“其实我也不清楚,主人当日直接去了里面,将我也关了起来,后来我有力量逃出来时,主人已经去世了,我找了好久,只找到了主人的墓穴,便一直守护在那里。”说完,白纹灰鼠又看向义云道:“恩公,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能够让我们兄弟俩看看当日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兄弟定感激不尽。” 义云被这两只妖怪搞得糊涂了,先是妖怪跑出来大战了一场,叫自己主人,后来又白纹灰鼠出来,那妖怪认错了人,两个又是兄弟,等等一大堆搞不清楚,心里奇怪,想了想,道:“办法是有,可以让你们看到当初的一切,但你们就会中毒受伤,你们要想好。” 白骨鼠妖,白纹灰鼠两兄弟都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 义云轻叹一声,凝聚出蜘蛛剧毒妖力,将两兄弟笼罩而进,一副画面浮现而出。 一个中年书生,冬天一日在无意间见到两只小老鼠,在露天街头墙角瑟瑟发抖,想起这两只小老鼠如同自己一样无依无靠,便心生恻隐之心,将两只老鼠带会家中饲养,中年男子无妻无儿,只有这两只老鼠陪伴着,慢慢长大。 两只老鼠潜意识间就将这中年书生当成了最为亲密也是最亲近的人,一日,圣上昭他入得皇宫,他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当时兴文字狱,不知有点少书生死于文字狱,但无法不去面圣,但两只老鼠已经通灵,感觉到有着不吉,便要跟着中年书生一起面圣。 中年书生只同意将大一点的老鼠带在身边,将小老鼠关在笼内,并且藏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待的将小老鼠关好,他也将大老鼠关住,把贴身玉佩给了它,他知道此去九死一生,生命中唯一给过他温暖感觉的两只老鼠无论如何也不能逝去,即使那只是两只老鼠。 画面消失,白骨鼠妖以及白纹灰鼠皆是泛着泪光,向着义云行了一礼,颤抖着身体,不断冒出黑气,冲入了收妖葫芦。 义云看着夜空,久久未语,这个事很简单,简单得有些幼稚,但,在这个繁华喧闹的都市中,却是永远不可能出现这种情谊,那不是主仆,那是知己,即使那只是两只老鼠。 第一百六十一章 消失的血液 消失的血液 高傲的他在漫步。 他的爱慕者们向他展示着自己的美丽和娇媚。 他却没有理会,直直走向她。 他对她说:“我爱你。” 她却认为他的爱不够有诚意。 她用温暖的白色微笑对他说:“你能证明你对我的爱吗?” 他用与生俱来的自信回答:“能!” “你能给我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来证明你对我的爱吗?” 他走了,他要为她找来世界上最美丽的花,也是最纯净的花。 ...... 夜晚的城市是寂寞的,也是恐怖的。 一位刚下了火车,穿着新潮时尚的靓丽女孩拖着行李箱焦急的看着来来往往的出租车。 “美女,去哪儿?”一辆红色的出租车缓缓停靠在女孩身旁。 “到北城经贸学院,去么?”女孩似乎很赶时间,急忙开口询问。 “去啊,上车吧!”司机笑笑的回应。 出租车司机按下码表,驶向夜色下的城市,渐渐地消失昏黄的路灯下... ...... “下面来看一条今日的本台快讯:今天早上,一位环卫工人在郊区打扫卫生时发现一具女子尸体,据警方初步调查发现,该女子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该女子身体没有致命伤痕,身上也无财物遗失。死亡原因警方还要进一步调查。据警方透露,此类案件在我地很少发生,警方同时提醒广大市民朋友,特别是单身女性,不要在夜晚独自一个人外出。对于此次案件的进展,我台将会继续跟踪,敬请关注都市新闻台后期报道。” “啪!”叶轻眉一把关掉车载收音机,眉头紧皱。 近日来高强度的工作让她那妩媚的小脸满是疲惫。 四天内,都市中连续发生了两起杀人案。 被害人年龄各异,案发地点各不相同。 从表面上看,这两起案件似乎毫无关联,可是叶轻眉却发现了案件的共同点:其一,被害者都是穿着时尚性感的靓丽女性;其二,被害人都是处女;其三,尸检报告显示,被害人尸体内没有血液,似乎被凶手抽干了;其四,被害者脖颈处都留下了两个圆孔,类似某种动物齿痕。 这一切,都让人联想到传说中的怪物:吸血鬼! 吸血鬼的传闻,让得广大市民谈之色变。 此次案件引起了都市领导机构的关注,都市负责人马上责令警局限期破案。 警局立即成立了专案组,叶轻眉也在这时被抽调过去进行案件侦破。 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侦破毫无进展,并且凶手还在侦破期间又杀害了一名女性,在都市中泛起轩然大波。 这无疑给专案组狠狠地抽上了一个大大的耳光,专案组迫受民众压力,只能在新闻发布会上宣誓一个星期内侦破此案。 被害人的尸检报告如同叶轻眉之前所知道的那般,血液被抽干,无明显致命伤痕,脖颈处两个圆孔。 悍马在飞驰,窗外飞掠而过的景物使她更为烦躁。 就在昨天,又发生了一起无伤杀人案件。 被害人一模一样的死法,让得叶轻眉觉得这不是一般的连环杀人案,最起码被害人脖颈处的两个齿孔绝对非人类。 非人为作案么? ...... 凉风从窗外溜进,带着些许花香气息,吹拂在义云额上脸颊上,令他舒爽不已。 连夜工作的疲惫令他沉沉入睡。 在恍然睡梦中正和昔日的女神在大床上畅谈人生,然后搂着女神的娇躯提枪上马。 “砰!” 一阵地动山摇过后,义云狼狈地摆成一个扭曲的大字形状,躺在似乎遭受了无形重力碾压而支离破碎的大床上,满地碎屑。 “尼玛,就差那么一点我就...妈了个蛋。山老头我跟你没完...啊...” 只见义云左脸上贴着一个黑色小袋子,两眼布满血丝,还算清秀的五官因愤怒而变得涨红。 近邻都市,未知妖。 “哼哼,居然在我正窝火的时候看到这个!就让你们尝尝屌丝的怨念!”一腹怒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嘴角扯出的可称“狰狞”的笑意将那张堪称清秀的脸破坏得很似电影里的反派。 ...... 初秋的季节里,即使是和熙阳光也不能带来多一点的生气。 这座热闹的大都市总沉浸在一种萧索寂寥的氛围中:林立的高楼大厦泛出灰白的颓唐色调,路上的行人个个行色匆匆,街道两旁的电线杆仿佛落光了叶子的枯树,使得心中终日漂浮着令人压抑的铅灰阴云。 不知道为什么,义云对这样的季节产生了微妙的归属感。 喧嚣的出站口外人流涌动,充斥着各种味道。 天空上,烈日肆意地挥洒着热量,让人不由得心中烦闷。 义云挤出庞大的出站人流,停下脚步,狠狠地吸了口香烟,眯起略显狭长的眼睛,仰头看了眼烈日,不由呻吟一声:“人,真尼玛多。” 烟雾自口中打着旋消散在空中,用力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目光触及到周围装扮火辣大胆的女孩,心中乐开了花:“嘿,妖娆的清凉妹子,真水灵儿,大爷我喜欢!” 义云扫了一圈,缓缓收回目光,拍了拍肩头的单肩背包,不再停留,迈开大步,身体迅速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伫立在街头,肩上的背包愈加沉重。 他开始觉得自己一步一步陷入阴郁、沉闷的深井中,沉于水面不再浮上来。 为什么会有这样消极的思维呢? 原因是:他迷路了... “胡说,我只是不知道我现在所在的具体位置而已。”义云忽然提高了嗓门大喊了一声,不明就里的行人纷纷把好奇的眼光投射过来,随即一种名叫“神经病”的恍然在众人眼中一闪而过。 义云用充满杀气的眼神对着周围的人流狠狠地扫视了一遍:你丫才是神经病,你丫的全家都是神经病... 这是一处繁华的街道,在他的两眼视线之内,就有五条伸向不同方向的宽阔大街,路牌比麦当劳的餐牌还要让人眼花缭乱。 他努力想找其他的比喻,但是脑子里却总是涌现出麦当劳那奶黄色的m标记。 这也难怪,已经足足大半天没吃过东西,他口袋里就如同胃里一样空空荡荡。 第一百六十二章 义云查案 “尼玛!我还未吃过真正的龙虾!还有人借了我二十七块至今没有还呀!”义云在心里发着不着边际的哀鸣,同时咬牙切齿地向左右街道望去。 因为任务而来到这座大都市,刚一下火车就被汹涌的人群裹胁着来到了宛如迷宫般的大街上,稀里糊涂地坐错了公共汽车;于是路痴之神再一次眷顾了这个忠诚的信徒。 满腹怨念的义云背起挎包,随意找了条路就迈着八爷步晃悠起来。 “宾馆?” “不住!” “有特殊服务?” “尼玛,大爷像是那种下三滥的人么?”临街小巷口上,义云死死盯着有些猥琐的推销者,皱着的眉头忽的一松,淫荡一笑:“妹子活好不?” “......” 夜晚的城市,充满了浪漫与诱惑。 许多男女,他们在城市中挥霍着自己的青春,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展现青春的无限美好。 夜晚,不一定能尽兴。 也许...是死亡。 “师傅,到西城郊!”一位浓妆艳抹,穿着连身短裙的女子站在出租车停靠站台旁俯身拉开红色的车门。 “到西城郊哪儿?”司机询问。 “到了会告诉你,别问那么多,少不了你的钱。”女子坐上后座,有些不耐烦。 出租车司机按下码表,驶向夜色下的城市,渐渐地消失昏黄的路灯下... ...... “死者为女性,25岁左右,死亡时间是昨夜十点到十二点,与前五起无伤杀人案一致,全身血液消失,脖颈处有齿孔,死因未明。”叶轻眉将法医尸检报告往义云面前一扔,有些疲惫的往沙发一躺,蜷缩成一团。 义云有些无语的拿起文件夹翻开。 专业的术语和一大片让人眼花缭乱的数据弄得他直皱眉头。 往后看了几页,然后把文件夹一合,尼玛的,真心看不懂上面说的什么啊。 刚想说些什么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时,却发现身边的尤物已经进入了深层睡眠中。 看着叶轻眉那疲惫不堪的媚脸,不由得一阵心疼,真心累坏了啊。 找了条毛毯给叶轻眉盖上,拿起桌上的卷宗静静看起来。 “处女...血液...齿孔...”义云挠了挠头,不理会四下飞扬的头皮屑,“还真是不简单呢。” 把卷宗往桌子上一放,起身几步拉开办公室的门。 看着来来往往的警察,义云一阵头大。 “来个负责这个案子的人,带我去现场看看。”声音在整层办公室回荡着... ...... 一具女尸静静的躺在草地上,就那么安静的躺着,就像熟睡了一般。 没有半点血色的面孔依旧美丽,只是惨白如雪。 义云并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站在上面向下望去。 一会起身,一会蹲下,不断地看来看去。 沿着女尸转了几圈,又重新走到路面上,盯着一块刹车焦痕愣了愣,然后拿出一把镊子从刹车焦痕上夹起一点碎末放到鼻尖嗅了嗅,鼻尖残留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又拿到瞪得很大的眼睛底下看了看,若有所思。 ...... “有什么发现么?”叶轻眉慵懒的推开滑椅,走到义云跟前。 看着叶轻眉伸着懒腰,前凸后翘的妖娆身躯显露在他面前,义云“咕咚”的鼓动了一下喉结,某个位置似乎开始不听使唤的膨胀,顿时大囧。 “要死啊,赶紧跟我说说。”叶轻眉看了看义云的,娇笑不已。 “我今天到现场看了,有了初步结论。等尸检报告出来,然后你想办法让我查看尸体,很不简单呢。”义云一脸的高深莫测。 “还跟我来这套,找死啊?”叶轻眉白了义云一眼,伸手掐住他腰间软肉,一扭。 “停!等我看过尸体之后再把结果告诉你,很棘手。”腰间的酸麻疼痛感让得义云立马投降。 尼玛的,女人的杀手锏真是与生俱来的,没有哪个男人敢说不怕的。 叶轻眉往沙发一坐,皱着眉说:“我到过前几起的现场,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线索。现在看来没有线索就是最可疑的,人为凶杀不可能没有线索的,除非我们的猜测成立...” 会议室的大门陆陆续续的被人推开关上,关上推开,再然后“啪嗒”传来门锁扣上的声音。 义云就静静的坐在会议室门边的椅子上,抱着头垂在膝盖上,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 若有人靠他近一些就会发现,他的两脚之间,脑袋的正下方不时的滴落一些莫名的液体,还有一丝若不可闻的鼾声。 安静的会议室变得嘈杂,争吵声,附和声闹闹哄哄的犹如菜市场般。 “砰!” 清脆而剧烈的巨响在会议室内响起,压盖了一切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的投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叶轻眉穿着制服,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 右手成掌拍在红木会议桌上,因用力过度而使得纤细光滑的手背上血管血液流动加速,股成了一条条蚯蚓。 “吵完了?推脱完了?”叶轻眉冷冷一笑,娇媚的小脸发冷,似乎挂上一层寒霜,美眸中不时闪过一道凛冽的寒光。 所有人都被她布满寒意的双眼盯的心头直跳。 “既然安静了,那么就听听其他人的意见。”轻轻的抬起右手放会桌下,叶轻眉皱着眉头揉捏着有些疼痛的手掌。 硬实的红木桌上,一个浅浅的纤细的右手印记在叶轻眉收回后纤毫毕现的陷在会议桌上,印在众人眼中。 “咕噜!” 咽口水的声音不时响起,众人连忙正襟危坐,等待其他人进行案例分析。 义云在巨响中醒来,看着霸气侧漏的小妖精把这帮老油条吓的一愣一愣,心里顿时给她竖起无数个大拇指。 “下面义云先生将对此次连环杀人案件进行简单的分析,只要你级别够资格查阅都市特殊人群保密条例就能知道他的身份。”叶轻眉的声音清脆地在会议室内响起,“会议从现在开始列入都市最高保密条例,违反者自己知道后果。” 见叶轻眉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急忙起身,干咳了几声,走上前来。一本正经的整了整衣领,然后双手倒背。 第一百六十三章 死亡与玫瑰 一副十足的领导派头:“鄙人义云,对此次连环杀人的诡异案我个人得出如下几点供诸位参考:受害人都是都市年轻漂亮的女性,而且都是处女,死亡时全身血液消失,脖颈处两个圆孔,类似动物的牙齿扎入的孔洞......” “凶手很刻意的寻找年轻漂亮而且还是处女的女性下手,大家有什么想法么?”义云砸吧着嘴,捞起桌上的矿泉水就往嘴里灌。 “红杏出墙?” “情伤?” “绿帽子...” “噗...咳咳...”义云一阵汗颜,这帮吃饱没事做的蛀虫们,饱暖思**就说的这些家伙吗? “凶手杀害被害人以后还抽干了血液,那么死亡的年轻处女和抽干的血液让大家联想到了什么吗?”义云稍微的作了个引导,一个个肥头大耳的,还是什么什么领域的专家教授呢,真尼玛的操蛋货。 会议室里众人陷入沉思,久久无语。 “是凋零的花朵么?”叶轻眉斜了眼义云,似乎不是很确定。 “宾果。”义云两手一拍,给小妖精比了个很隐晦的手势。 “现在这几起案件不是你们能够插手的了,凶手不是你们能想象的,但是你们可以从旁协助。下面诸位开始开展一下工作:调查一辆红色捷达出租车;查阅各个案发路段监控以及各个有捷达出租车的交通运输公司;所有一切有关失联女性的案件并案处理吧。”叶轻眉撑着会议桌,开始安排后期调查工作。胸前的伟大绷得紧紧的,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让得义云频频侧目。 “没有什么疑问的话就散会吧。”叶轻眉直接宣布散会,然后快步拉起义云就跑回自己办公室,“砰!”的一声,门被大力的关上。 “什么妖怪?你知道什么?”还没等义云反应过来,叶轻眉这小妖精就劈头盖脸的一堆问题砸来。 “咳咳!”义云慢里斯条的往沙发一坐,瞟了眼叶轻眉,“女孩子家家的要矜持,别火急火燎的......” “好人,你就告诉人家嘛...”嗲嗲的魅惑声在义云耳边吹来,软趴趴,麻酥酥的,让他狠狠的打了个激灵。 “我用灵觉回溯看到了......” ...... 桥科黎是个出租车司机,大多数人都叫他果冻,因为他很胖,满身的肥肉就像果冻那般一碰就晃动个不停。 果冻不跑夜车,每天七点准时收工回家吃饭,然后搂着媳妇做爱做的事,你懂的。 每天收工时,擦车,记录今天的路程和油耗,检查车辆安全,然后停放在自己家楼下的车位中。 但是,这一段时间让果冻觉得很不对劲,自己的出租车每天都会多出六十公里的路程来,连续一个多星期了,这让他很是大惑不解。 他没跟人声张,悄悄拿了把手电等待着。 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为这寂静的夜,平添了几分诡异。 他要查出出租车每天多出来的六十公里是否是有人偷车去赚外快了。 夜,突兀的平静下来了,让果冻感到丝丝的胸闷。 果冻胖胖的身躯猫在这狭小的车棚储物间,冷月的光照射下,正对着他的那辆出租车,周围所有一切都能看得清楚,只要偷车贼一出现,他就能立马发现。 “啪嗒,啪嗒...”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进了他的耳朵,果冻不由得浑身一紧,“来了。” 紧了紧握在手中的擀面杖,这次一定要将这偷车贼人赃俱获。 一个男子的身影出现在果冻的那辆捷达出租车旁,月色下看不清男子的容貌,黑色的风衣将男子裹住了。 男子一把拉开出租车的驾驶门,径直往里一坐,激动不已的果冻刚想冲上去,将这个罪魁祸首一举人赃并获的时候,却发现坐在他车上的那名男子正扭头盯着他,那道注视在他身上的目光让果冻瞬间觉得一阵刺骨的冰冷。 果冻一辈子也忘记不了那双眼睛,腥红的瞳孔,充满了暴虐,嗜血,还有无尽的冰寒...... ...... 空气显得有些凝重,地面刚洒过水,但半蒸发的水汽夹杂不和谐的气息如热浪般袭来,让人全身都不自在。 因为对自己能否走回家的这条路充满怀疑,也太晚了,女孩准备拦下一辆出租车。 现代自然是不会拦的,太贵,跳表频率可以赶上被资本家压榨减薪的频率了。 女孩拦了一辆红色捷达,坐在了后排。 司机到是很有格调,放了一首英文歌,寻问名字时,司机指向旁边的一杯红色果汁。 “名字叫蕃茄汁,你很幽默嘛。” “鲜血。”司机很冷地回答,当然后面的女孩更冷,自不是普通捷达空调所能达到的程度。 女孩用观后镜看了看司机,长发,带血丝的眼睛,穿着黑色的风衣。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冷。” 司机发现了女孩在看他。 “怕血?” “不是。”女孩把头转向窗外,车内的冷气和女孩呼出的热气让窗子变得模糊,女孩仍是盯着窗外。 沉默,只听到空调和引擎声。 “相信有神存在吗?”司机的声音很有磁性。 “或许吧。” “问你是女的吗,你也同样回答?” “在看完《达芬奇密码》后,信了基督教。” “为什么?” “好玩。” 沉默,如同世界上所有的雨落在在世界上所有草坪上。 沉默在继续。 “吸血妖怪呢?” “什么?” “问你是否相信有吸血妖怪存在。” “不信。” “为什么?” “反正我不相信。” “信仰是不可以做为存在的证明吧。” “怕它吸我血。” “形而上学。” “那是因为无法证明它存在了。” “那就是也无法证明它不存在了。” 女孩在和一个眼睛有着血丝,放着名叫《鲜血》的歌曲,并相信有吸血妖怪的怪司机谈话。 她很想笑,心情很是愉悦。 “想不想见见?” “见什么?” “吸血妖怪。” “去古堡吗?车费我付不起。”似乎觉得司机很是幽默,女孩竟然也开了个黑色玩笑。 “不,就在这。” 第一百六十四章 妖谈玫瑰 “你是说你的车后背箱里躺着个吸血妖怪?” “不,就在你前面。” “你是妖怪?” “是的。” “如何证明?” “如果证明了,你也就看不到结果了。” “怎么变成妖怪的?” “天生就是了。” “还有其他的吗?” “是的,很多很多妖怪,从几千年前就有了。” “现在呢?都在哪?” “大企业,大工厂里都有,还有开车的,开店的。” “尝过鲜血吗?” “当然,不然早饿死了。” “第一次喝的谁的血?” “一个女孩的,很漂亮的女孩。” “什么感觉?” “如同初恋。” “会杀了我然后吸我的血吗?” “或许。” “我要下车!” “现在停会违章。” “......” 到了目的地,出租车缓缓停下。 “多少钱?” “不要钱,只要血。” “逗我吗?”女孩掏钱包的动作一顿。 “养料不够了。”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从司机嘴里说出。 “什么?不就想多要钱么?给你不用找了。”一张红彤彤的软妹币扔在副驾驶座位上。 “你全身的血液刚好够支付这段路程的车费。” “神经病,我会去投诉你的...” “我等着...” 出租车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留下了一具逐渐冰冷的身体。 女孩躺在柔软的草地上。 紧闭的双眼,看起来是那么的安静,祥和。 如同进入了深层睡眠一般,只是没有了呼吸。 ...... 这是一座美丽的花园,园子里有一大片盛开的玫瑰。 每一朵玫瑰花都娇嫩艳丽,散发着迷人的芳香。 男子不苟言笑,只有面对着成片美丽的玫瑰花的时候,才看得见他脸上的深情的温柔。 他在园子里这儿走走,那儿停停,这摸摸,那看看,心里十分欢喜。 男子笑了,俯身低头亲吻玫瑰的花瓣,留恋其中的芬芳,难以自拔。 “你真美!”男子赞叹。 享受玫瑰馥郁芬香的时候不远了。 该是用心修剪的时候了。 枝桠分叉被男子轻轻剪下,动作轻柔而耐心,深怕碰伤了娇艳的花朵。 “花要开了,就差一次养分,她会喜欢的...”男子低声呢喃。 浓郁的芬香在花园四溢,似乎想到了心中的那个女子,男子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提起身旁的花洒壶,盛入鲜红的如同血液的液体。 男子提着的花洒为这美丽的花朵送上成长的养分。 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如痴如醉的吸收着纯净血液的养分。 深红色的液体浇淋在的粉红色花瓣上,渲染成鲜红色,如同凝聚的血浆... ...... 义云吊儿郎当的掏出一支烟点上,无奈的看了看步行街上来来往往的俊男靓女,个个胸挂ipad手拿爱疯。 “尼玛的,这世界上怎么这么多人比我有钱呢?” 感叹之余,忽然感觉嘴里的烟嘬来嘬去好象一点味儿都没有,把烟卷拿在手里一看,原来是根断烟,过滤嘴底下裂了一道大口子... “尼玛的...”义云的脸上不禁涌出一线愤怒,掏出仿佛被坦克轧过般褶皱的烟盒看了看,还好,还有一根,仔细观察了一下,还好没断...刚把烟放在嘴里,掏出打火机一点,只听刺啦一声,打火机火石飞了... “尼玛,是谁?有种就给老子滚出...保证不打死你!!”握着报废的打火机,义云简直怒不可遏,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敢戏弄本大爷,是谁活得不耐烦了? 义云并不在乎来往人群怪异的目光,继续左顾右盼的上下打量,就好像周围藏着什么人一样。 “小伙子...这个是你扔的?”就在义云大喊大叫的时候,人群里忽然挤出了一位戴红袖章的老大妈,走到义云跟前用手指了指地上的断烟:“这是步行街,不许乱扔烟头,罚款十块...” “嘎...?”光顾着嚷嚷了,面对这位突如其来的大妈,义云心里又是一阵郁闷。 “大妈,今天我没带钱...再见...”就在老大妈低头掏发票的时候,义云舌尖一顶上牙膛,憋足了一口气猛的转身逃跑,等老大妈抬起头,发现这个年轻人已经狂奔到一百米以外了,速度之快恐怕参加奥运会都能为国争光了... 一口气狂奔了足有十分钟,义云才停了下来,刚想找个地方买瓶冰镇矿泉水润润嗓子,口袋里那部一天至少充两次电的山寨手机忽然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出租车出现了... ...... 昏黄昏黄的路灯下,女孩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出租车站台旁等待着一辆车。 有些小冷的微风使她感到有些寒意,白色的连身百褶裙越发的白亮了。 一辆价格不菲的轿车“嗖”的一下从路灯之下开过,溅起半滩污水,触不及防之下女孩差点中招了。 她气愤的想要站起来冲着它丢石头,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因为印象之中的城市就是这般无情,任何愤怒都是无济于事的。 正当女孩对那辆让她差点溅了一身污水的私家车心怀怨念的时候,“嘎吱”一声,一辆红色捷达出租车轻轻地停在她身旁。 “美女,坐车么?”司机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坐。”女孩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终于等来了。 “啪。”车门轻轻关上。 “去哪啊美女。”司机是个年轻人,俊朗的外形,还有醉人的微笑让人好感大增。 “不知道,随便逛逛吧。”女孩声音很是妩媚,也充满了疲惫。 出租车匀速行驶,消失在昏黄的路灯下。 司机点开车载播放机,放了一首英文歌。 优美而舒缓的旋律在车内回响.让得女孩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玫瑰之吻》,很好听的一首歌,我很喜欢。”女孩往后座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轻声开口。 “是的,你也喜欢玫瑰吗?”司机回应着,声音很有磁性。 “玫瑰啊,有哪个女孩不喜欢的?” “真的吗?女孩子真的很喜欢玫瑰吗?”司机好像很重视这个问题,要女孩给予肯定的回答。 “女孩子收到喜欢的男孩送的玫瑰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女孩露出微笑,满足了年轻的司机。 “真的吗?那就好,也不枉费我的一番努力。”司机似乎很高兴,开始健谈起来。 “玫瑰就是爱情最好的见面礼。”女孩的声音很轻。 第一百六十五章 斗妖 “你收到你喜欢的人送你的玫瑰吗?” “没有。没人送给我。”女孩有些落寞。 “以后会有的,你那么漂亮。” “希望吧。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 “会的,现在玫瑰盛开了啊,不是吗?” “嗯...” 沉默,只听到引擎的声音。 “玫瑰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是吗?”司机很有磁性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询问,但更多的却是肯定。 “或许吧。” “问你是女的吗?你也这样回答?” “我没收到过玫瑰,所以我不知道它是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 “玫瑰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没有之一。”司机有些愤怒,还有些癫狂,他不会让人颠覆了他对玫瑰的定义。 “你有喜欢的女孩吧?想送给她玫瑰?”女孩不知道司机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每个人的世界观都不一样。 “嗯,她很漂亮,很漂亮。我要送给她玫瑰,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说到了喜欢的人,司机的语气立马变得柔和。 女孩从后视镜中只看到了司机的半张脸,他俊朗的面容上那温柔的表情,眼中的爱慕之情浓郁得化不开。 女孩有些惊讶的看着司机,偏执么?也许吧,在爱情面前,偏执也许可以原谅,可是因为偏执而带来的一些恶性却不能让人接受。 沉默,如同雨滴落在水中,播放机里的旋律依旧在流淌。 “女孩的血液很纯净的吧?” “什么?” “处女的血液,是最纯净的吧?” “你想说什么?” “你相信有妖怪么?” “信啊!你就是。” “你知道?” “嗯,等你这辆车好久了呢。”叶轻眉坐直了身体,盯着司机,“为什么要杀那些女孩?” “我有一个花园,里面种满了玫瑰。” “哦?花开的时候一定很漂亮吧。”叶轻眉皱了皱眉,还是顺着司机的话往下接。 “满园玫瑰盛开的景象,女孩应该很向往的吧。” “会的吧。”叶轻眉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今天夜里是玫瑰盛开的时刻。你想见见吗?呵呵,你也许见不到了。” “也许吧。” “你要死了,你的血液将是最好的养分,一切都是为了玫瑰的盛开。” “原来,你需要处女的鲜血作为你玫瑰园里玫瑰花的养分?”叶轻眉愤怒不已。 “为了开出最美丽的玫瑰,这些凡人应该感到荣幸才是啊。”司机邪邪一笑,“你将是玫瑰盛开的最重要的养分,一个处女,还是个修士,那么血液的纯净度应该更高吧,玫瑰会开得更美丽的。哈哈...” 这些妖怪全都把人命不当一回事啊,叶轻眉很是无力的愤慨。 “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应该明白你是多么荣幸的,人类修士。”司机将车往路边一停,拉开了车门,“那么,你的血液就作为车资支付给我吧。” 叶轻眉一脚踢开车门,一个燕子归巢的动作潇洒的站在路边,与司机相隔不过几米远。 四处一打量,在不知不觉间,司机已经把车开到了一出偏僻的郊区。 “哼,你跑不掉的,我要为死去的女孩讨个公道。”叶轻眉将裙摆往后一撂,摆出一副进攻姿态。 “天真的修士,以你那卑微的修为来撼动一只大妖?你们人类都是那么的愚蠢么?乖乖献上你的血液吧,我的玫瑰等不及了,哈哈哈...”司机抚摸着黑色的风衣,仰天大笑。 “死来!”叶轻眉娇喝一声,躬身直冲,一道直拳直击妖怪司机,凌厉的拳风呼啸,似乎要将妖怪一拳打爆。 妖怪轻蔑一笑,抬起左手手握住叶轻眉的拳头,右手成爪往叶轻眉腰腹一挥,“嘶啦。”百褶裙顿时化做碎屑,散落一地。 妖怪一脚踢在叶轻眉腹部,直接将她踢飞。 叶轻眉轻咳出血,冷汗直流,只感受到腹部一阵阵的绞痛,顿时无力的躺在地上。 “不堪一击的人类,乖乖的束手就擒不好吗?非要吃点苦头才会安份的听话。”妖怪司机不屑一笑。 多好的血液养分啊,花开的时候一定很美丽。 似乎看到了花开的景象,他笑了。 缓步朝着躺在地上的叶轻眉走来,轻轻的步伐,一步一步踩在地面上,如同踩在在叶轻眉心里,死亡的阴影将她笼罩。 叶轻眉无力的躺在地上,冰凉的地面如同她的内心一般冰凉。只是一招,直接被虐的体无完肤,一股疲惫袭来,眼中的景物慢慢变得黑暗,真是不甘心啊。 义云,你再不来我就死定了。 “妖怪,接老子一棒!” 义云的声音由远及近,只见一根如同成人大腿般粗壮的大棒从不远处的夜空直射妖怪司机。 全力投掷的大棒和空气摩擦出一片火花,燃烧的大棒以极限的速度如同一道红芒撞在妖怪身上,直接将妖怪砸进出租车内,速度的惯性连带着出租车翻滚了几圈才停止下来。 “没事了,没事了...”赶到的义云看着躺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叶轻眉,又是心疼又是懊恼。连忙将她一把抱起,手中白光涌动,源源不断的将元气输入叶轻眉的体内,连声安抚。 “非要逞强,下次别这样了,我担心死了...我应该再快点的...” 舒缓过来的叶轻眉听着义云碎碎念和不断的自责,心里暖洋洋的一片。 “咳咳咳...好了,本小姐没那么娇气,先看看妖怪怎么样了。”叶轻眉阻止了义云元气的输送,在义云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两条白嫩嫩的大长腿在残破不堪的裙子下显露,让得义云一阵头晕目眩,威风吹动时,晃动的裙摆间不时透露出几许风情,看得义云兽血沸腾。 “好看吗?等解决了妖怪人家让你看个够。”叶轻眉往他耳边吹了口气,娇媚一笑。 “在危机时刻赶来,小美人有没有很感动啊,是不是觉得我很帅?有木有一股很想以身相许的冲动?”义云咧嘴大笑,你看,本大爷还是很有高富帅潜质的,关键时刻还是咱大老爷们给力,英雄救美,拯救世界什么的完全无鸭梨啊。 “简直帅爆了,现将我扶起来。”叶轻眉白了他一眼,小手往义云肩膀一搭。 第一百六十六章 染血的痴情 义云一个公主抱将叶轻眉抱起,滑腻的触感让他心里一荡,忍住了心中的躁动,将她往旁边干净的草坪上轻轻一放,感受着指尖残留的余温,义云猥琐的笑了笑。 将身上外套脱下给叶轻眉披上,看着她疲惫的小脸,义云更是一阵心疼,但是更多的是熊熊怒火。差一点点,这撩人的小妖精就香消玉殒了。 管你什么来头,看大爷整不死你丫的。 义云紧紧握拳,将道袍往身上一套,大步踏向出租车。 一双粗大的兽爪从出租车内伸出,出租车就像薄弱不堪的纸片一般被轻而易举的撕开,一道高大粗壮的身影出现在义云面前。 毛茸茸的耳朵呈三角形,猩红的眼瞳泛着寒意,两颗尖锐的獠牙突在嘴边,粗壮的身躯肌肉虬扎,锋利的爪子闪着寒光,还有像钢鞭一样甩来甩去的尾巴,妖怪显出了原型。 “原来是一直猫妖啊,长得还真是奇葩呢。”义云小声嘀咕,真尼玛的寒碜人啊。 猫妖弓着腰,嘴中发出“嗬嗬嗬”的声响,浑身散发出一股浓郁而惨烈的杀戮气息,盯着义云的双眼寒光凛冽。 低声嘶吼,双腿在路面上一蹬,朝着义云冲来。 强大的力量将沥青路面蹬出了一个小坑,锋利的双爪撕破空气,呼啸中直抓义云脑袋。 义云见妖怪凌厉的攻势,心下一凛,低头矮身,左手化拳为掌,携着一道火符迎着猫妖的双爪劈去;右手掏出桃木剑往左手一搭,沿着左手臂朝这猫妖削去。 化掌祭符,掏剑横削,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砰!砰!”两声闷响。 猫妖格挡住义云的攻击,双爪交叉化做一团旋风朝着义云袭来。 义云连忙撒出几张火符,一道道火焰将猫妖团团围住,在义云的操控下爆发成一片火海将猫妖吞噬。 火海中,一阵阵“嗬嗬嗬”的兽吼声传出。 “妈个蛋,猫不都是‘喵喵喵’的叫吗?怎么尼玛的这只猫叫声那么复古啊...还真是应了那句‘奇葩的人生你不懂’”义云一边吐槽,一边往火海中挥射一道道白色剑气,看着这货一副悠闲懒散的模样,叶轻眉气得牙痒痒,和自己完全没有可比性啊有木有,这货分明不是来抓妖怪的,就像是在烤烧烤那边悠闲自在。 ‘咔嚓‘ 一道血色光芒,划破了黑暗的天空,仿佛一张怨恨的脸,从天空中向义云劈来。 火海已经被猫妖破开,四散的火焰在半空灰飞烟灭,一道道血色光芒从猫妖那对利爪中不断射出,义云一边狼狈的躲闪,一边骂骂咧咧的吼着:“尼玛的,妖怪不都是被主角的王八之气一震,然后乖乖慑服的么?卧槽,剧情不是这样的,导演在哪?....艾玛,真心疼...” 一人一妖瞬间又战到一处,顿时妖风四溢,火焰飞舞,血芒当空,剑气纵横。 叶轻眉被交战的余波旋风吹得睁不开眼,浑身只觉得一阵寒意直冒,连忙运气护身,直到火灭风止,才缓过劲来。 一人一妖的战场处一片坑坑洼洼,到处是风刮火烧的痕迹,还有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剑气痕迹。 只见义云拄着断了半截的桃木剑半跪在地,喘着粗气,身上的道袍被抓得破破烂烂,脸上还有几道长短不一的血迹,身上伤口血流不止。 而对面不远处的猫妖完全一副被大火肆虐过的景象,全身毛发干枯卷曲,大腿和双臂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剑气血痕,深浅不一;一截断掉的剑尖插在腰腹中央,鲜血直流。 猫妖周身死亡杀戮的气息越发的浓郁残暴,那双猩红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义云,嘴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还不时的伸着猩红的舌头舔着伤口。 一人一妖突兀的平静下来,这股平静却让叶轻眉感到一丝丝的压抑,她很清楚,平静之后就是腥风血雨。 夜,越来越深。 这股平静达到了极致,只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时间要到了,来不及了。”很有磁性的声音从猫妖口中传出,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后下定决心了一般,朝着叶轻眉所在的地方挥射出一道半月形的光波,转身飞奔远去。 义云身形跳动,抬起断剑将半月光波斩灭,看着猫妖远去的身影,双眉挑动了一下,眼皮一合一张,在他眼眸中隐隐呈现出一道剑形,仿佛有锋利之意透眼而出。 “嘶,真尼玛疼。”义云软倒在地,然后哀鸣一声就使劲地往叶轻眉大腿上靠,一副我很受伤的可怜样,惹得叶轻眉白眼连连。 休息了片刻,在叶轻眉的帮助下粗粗的治疗了一下伤势,叶轻眉也恢复过来,没什么大碍了。 义云掏出一直在呼呼大睡的咔咔,一把将它捏醒。 “还睡?赶紧帮我追踪那只妖怪...” “咔...咔...”咔咔不满的上蹦下跳。 看着咔咔白眼连翻,义云又是哀求,又是许诺一段极品檀香木后,小萌货这才一脸满意的发出“咔...咔...”的声音,一蹦一跳地在前方带路,两人一萌物向着猫妖离去的方向奋起追击。 ...... 当青褐色的玫瑰刺扎入他的心脏时,渗出的鲜血染红了那该死的玫瑰。 那朵玫瑰的娇艳,是嗜血的猩红。 她最终还是没有去触碰他送出的那些玫瑰。 那朵沾了他鲜血的玫瑰,也慢慢的在他心底枯萎。 ...... 夜,安静的如同冰封的湖面,毫无荡漾。 昏暗的花园里朦胧一片。 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花园中。 周围种满的玫瑰芬香四溢,一朵一朵娇艳花朵含苞欲放。 对于义云和叶轻眉的到来,猫妖只是静静的看了一眼,没有丝毫涟漪。 “妖怪,看你还怎么跑?”义云掏出断了半截的桃木剑直指猫妖,蓄势待发。 “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你们能否静静的与我一起,等待着这最美丽的时刻?”猫妖转过身来,断剑仍旧插在他的腹部。 “花就要开了......”他一步一步走在花园中,修长的手指在花朵上轻轻滑过。 他跃上了半空,散发着一波波奇异的律动,笼罩整片玫瑰花园。 他一手握住了腰腹的半截断剑,缓缓抽出。 血液沿着剑尖坠落,滴在花骨朵上,玫瑰愈发娇艳了。 他笑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玫瑰花的葬礼 断剑在他手中紧握,轻轻一挥,剑刃在手腕上划开了一道伤口,带出一股鲜红的血液,在他的操控下化为一蓬血雨浇淋在即将盛开的玫瑰花上,晶莹闪亮。 花,开了,娇艳欲滴。 他笑了,仿佛看到了第一次为她带来高峰上的冰莲时,那纯净的笑容。 剑刃划开第二道口子,血液在洒落。 花,开了,高贵艳丽。 他在笑,他看到了为她带来海底的紫色珊瑚时,那开心的笑容。 剑刃划开第三道口子,血液在洒落。 花,开了,烂漫绚丽。 他在笑,他看到了为她带来一颗划落天际的流星时,那幸福的笑容。 第四道口子被划开,玫瑰花在鲜血的浇淋下,如痴如醉。 花,开了,鲜艳夺目。 他哭了,他看到了她伤心欲绝的的仇恨。 第五道口子被划开,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花,开了,瑰丽多彩。 他沉默,他想到了炼狱中的凄凉惨烈,孤寂恐惧。 第六道口子被划开,他冷汗淋漓,苍白无色。 花,开了,傲然不群。 他平静,他想到了炼狱中的悲苦柔情,思念成殇。 血,止住了。 花开了,他却觉得还不够美丽,还不够纯净,还算不上世界上最美丽的花。 一口金色的血液从他口中喷出,化为一蓬金色血雾,洒落花身。 花,开了。 一朵朵灼灼如火的玫瑰花耀眼刺目,玫瑰花瓣挨挨挤挤、层层叠叠就像一个个红通通的玛瑙,冠绝群芳。 “噗咚!” 他从半空坠落,本命心血的消散让他整个人变得死寂沉沉,如同老树残枝般干枯的手指在花朵上滑动。 扑鼻的芬芳幽香醉人,他在笑,笑靥如花。 义云和叶轻眉满脸震惊,只为了这些玫瑰花,这妖怪用自身的血液浇灌,还将自身的心血都舍得浇淋了,为了什么? “为什么?”义云心情很是沉重,不由得紧紧握住叶轻眉的小手,满脸疑惑的开口。 “呵呵,你不懂。”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疲惫不堪的脸上那双眼瞳却翼翼生辉。 看着盛开的玫瑰,他笑得那么开心。 “花开了,你也来了。”他抬头轻语,眼眸中迸射出一种炽热的期待。 义云抬头仰望,不明其意,刚想开口询问时,玫瑰花园中央,那妖怪前方不远处的半空,一道白色的倩影缓缓出现。 女子身着白色宫装,缓缓落在花丛中,与血红的玫瑰交相辉映。 她的美艳不可方物,就像九天谪落凡尘的仙子,清高圣洁。 义云一脸痴呆,满眼迷醉的看着这女子,内心滋生出一种澎湃的火热之情想要向着她靠近。 “痛啊...放手。”义云回过神来,痛呼连连,只觉得腰间的软肉被一双小手拧着,翻转了三百六十度。 “哼,眼珠都掉了下来了吧?”叶轻眉气呼呼的小脸紧绷,“男人真没个好东西,看到美女就想往上贴,本小姐不美么?” 义云看着醋意攀升的叶大美人,连忙告罪讨饶。 “你来了,花都开好了。”妖怪的声音很轻很柔,眼眸中尽是一片柔情蜜意。 她还是那么美丽,还是那么的楚楚可人。 他挥手间,摘来一束盛开得最美丽的玫瑰,朝着她走去。 微风轻轻吹过,吹起了他心中的层层涟漪。 “我不知道它是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它却是我的世界里最美丽的一朵,送给你!”他的手在颤抖,心里的忐忑却是那么的明显,他在紧张,也在等待。 她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一瞬,两瞬... 他眼中的希冀光芒慢慢暗淡,越来越暗,若是希冀之光完全消失,那么他的世界就会崩溃。 他全身冰凉,他知道她不会原谅自己了。 眼中的光芒逐渐消散,就在孤寂的黑暗准备将他吞噬的时候,她开口了,声音空灵悦耳。 “你真的爱我?” “是的,很爱,非常爱。”他用力的点着头,回答得很大声,疲惫的脸上满是激动和欣喜。 “除非你死在我面前,否则我不相信。”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 “轰!” 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狠狠的打在他的心坎上,黑暗的潮水瞬间将他笼罩,她还是不肯原谅我啊。 他笑了,笑得那么的撕心裂肺。 那一年,我用两条命换取了你开心的笑容。 那一年,我用两条命换取了你敞开的心扉。 那一年,我用五条命换取了你幸福的瞬间,却用一句话,将你的心伤得鲜血淋漓,我忍痛把这一切都埋藏在心底。 这一年,我用剩下的半条命来爱你,哪怕只是一瞬。 我用我的生命来证明。 他举起右手,幻化成爪,锋利而尖锐的爪子抵在胸前心脏的位置,迷恋的看着她,也许这是最后一眼了。 “住手!”义云暴喝一声,死死的瞪了眼这个如同仙女般的女子,“为了她,值得吗?” 他微微一愣,右手轻轻一推,锋利的爪子插进了他的心房,掏出了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 他握着还在跳动的心脏,平静的双眼注视着她,嘴角弯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这一次,我想给你全世界。 这一次,遍体鳞伤也没关系。 这一次,用尽所有的勇敢。 这一次,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但只是这一次就够了。 因为我的生命再也承受不起这么重的爱情。 爱是美好的,爱人是用来心疼的,用命来珍惜的。 我愿为你丢弃自尊,放下傲骨,不管值不值,不管爱得多卑微。 “这世界上没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我爱你,所以我愿意。如果还有来生,我还要说,我对我的选择无怨无悔。”他双眼平静无波,凝视在女子身上的目光全部都是无限的温柔。 心脏支离破碎,他倒在玫瑰花丛中,似解脱,似留恋,但更多的是无限的爱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骗我?”女子似乎愣住了,不住的喃喃自语。 义云被那妖怪的话震住了,这世界上没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只因为爱她,所以愿意用生命为爱证明。 她以为他有很多条命,很内疚的说:“你有九条命,你还会再回来的,尽管那时你只有八条命,但我们却能好好地相爱。” 第一百六十八章 谁留下了那些伤 他的眼中只有无限温柔:“我已经回不来了,为了你现在我连唯一的半条命都失去了。” 他抚摸着她的脸说:“佛祖给了我九条半的命,但我的爱却需要十条命,我没有另外半条。如果炼狱中的一万年,能给我另外半条命,我会再做阿修罗。” 他静静躺在她的怀中,永远的逝去。 “为什么要这样,谁告诉我为什么?”女子大哭不已,这一刻,她的心跟着碎了。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我来告诉你他对你的爱。”义云激动的大吼,胸口起伏不定。 流光镜祭出,乳白的光波笼罩整个玫瑰花园... ...... 一只高傲的猫走过美丽的花丛,他没有爱上任何一朵鲜花,他爱上了一只白色的蝴蝶。 鲜花们向猫展示着美丽,猫却没有理会。 它对着蝴蝶说:“我爱你”。 蝴蝶认为猫的诚意不够。 蝴蝶说:“我从没有见过世界最高峰上的冰莲,你给我吗?” 猫走了,他去了世界最高峰。但他的皮毛太薄,还没有采到冰莲就冷死在途中。 猫见到了佛祖,佛祖告诉猫:“你有九条命,现在剩下八条了。” 猫知道自己的皮毛太薄不能采到冰莲,于是他求佛祖帮他。 佛祖说:“你要用一条命换一朵冰莲。” 猫爽快地答应了。 他得到了冰花,也失去了一条命。 猫带回了冰花,蝴蝶很高兴。 蝴蝶说:“我喜欢海底的紫色珊瑚,你能给我吗?” 猫去了海里,但他不会游泳,很快便溺死了。 猫又见到了佛祖,他求佛祖给他紫色的珊瑚。 他愿意用一条命换。 他得到了紫色珊瑚。 猫只剩下五条命了。 他带着紫色珊瑚回来见蝴蝶。 蝴蝶很开心,但她说:“你真是一只很优秀的猫,如果你能让天空划过一颗流星,我就会爱上你。” 猫很无奈,他怎么也想不出如何让天空划过一颗流星。 这时他想到了佛祖,但他知道只有死了才能见到佛祖。 于是猫毫不犹豫地一爪刺破了自己的心脏。 猫见到了佛祖,他说:“万能的佛祖,您能给我一颗流星吗?我愿给您我的一切。” 佛祖说:“你只剩下四条命了,如果你全部给我,我就让天空划一颗流星。” 猫说:“我愿意,但我希望您能让我回一次人间。” 佛祖答应了。 猫回去了,他带着蝴蝶来到一个大平原。 夜里,一颗明亮的流星在天空划落,绚丽无比。 蝴蝶看到了美丽的流星,她觉得猫很伟大,她爱上了猫。 猫现在连一条命也没有,他知道他的生命会随着流星一样消失无踪。 但他爱蝴蝶,而且现在蝴蝶也爱他。 但猫已经失去了和蝴蝶相爱的能力了。 痴情的猫怕它死后蝴蝶会伤心,想了想长痛不如短痛,对蝴蝶说:“其实我不爱你。” 蝴蝶哭了,她恨猫戏弄她的感情。 猫走了,他要趁流星还没消失赶快离开。 流星终于消失在天边,猫也消失在视线之中。 猫见到佛祖了,佛祖说:“你已经一条命也没了,为了爱情,值得吗?”猫犹豫了好一会儿。 他觉得即使在做一次选择,他仍然回这么做,只是他很不甘心,但已无能为力。 佛祖告诉猫他可以留下,成佛。 但猫却选择去炼狱,他说:“我去炼狱一千年,能再给我一条命吗?” 佛祖说:“没有这个先例,所以不行。” 猫恳求道:“只给我半条命。” 佛祖答应了。 猫在炼狱中战斗着,黑暗、孤寂、恐惧与无休止的争斗每天都像一把把尖刀刺向猫的心脏。 猫成了炼狱中的阿修罗。 连佛祖都觉得猫已经成为了冷酷战神。 一千年的战斗,一千年的苦,一千年的冷血,一千年的柔情,一千年的等待,一千年的铸炼。 一千年了,猫从炼狱中出来,阿修罗又变成了温柔的猫。 猫拖着半条命回到人间。 他找到了蝴蝶,猫说:“我很爱你。” 蝴蝶却不相信猫,她还恨着猫。 蝴蝶用她白色的微笑说:“你能给我找来世界上最美丽的花吗?”。 猫走了,他要为蝴蝶寻找世界上最美丽的花,他要证明自己的爱。 猫找到了玫瑰,为了玫瑰开得更美丽。 猫杀了人,吸干了她们的血液。 因为处女的血液才是玫瑰最好的养分。 花开的时刻养分不够了,花开就不够美丽。 它用自己的心血浇红了玫瑰。 猫带着玫瑰回来见蝴蝶。 蝴蝶问猫:“你真的爱我?” 猫点头。 蝴蝶说:“除非你死在我面前,不然我不会相信。” 猫笑了,笑得很悲伤。 因为他只有半条命。 猫掏出了心脏,他让自己的泪滴在心脏上。 蝴蝶终于明白猫没有骗她。 猫永远的消失在尘世间。 ------如果有来生,我还是要说,我对我的选择无怨无悔。 义云和叶轻眉静静的看完这一切,默然无声。 爱到深处,纵死无悔。 他静静的躺在她的怀中,永远的逝去。 他虽然消失了,心,却紧紧的系在她身上。 她抱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流着悔恨的泪水。 被血染红的玫瑰,盛开的如此盛大娇艳。 还可以清晰的看到花瓣上的暗红血迹。 她将它们一瓣一瓣的撕下,铺洒在他们两人周围。 将自己葬身其中,任泪水滑落,任血迹斑驳。 她捧起那些花瓣,然后洒落。 没有声音,就这样坠落,如同一场哀伤的葬礼。 “如果下辈子我们还有开始,我一定会好好爱你,不会再这样的任性,这样的怀疑你,我一定会用我全部的爱来爱你......” 熊熊的火焰将他们包围,火舌席卷了整座玫瑰花园,直至所有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义云心里在狠狠的抽搐着,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心疼。 爱情,是一双能伸能缩的手,是知冷知热的两颗心。 当爱情和幸福来敲门,不能视而不见,不能听而不闻。 我们不能拒绝爱情。 也别拒绝幸福。 结束的爱情如这凋零的玫瑰花瓣,剩留余香,却暗藏忧伤。 宿命早就编织了一部悲剧的剧情,而人们只能做好里面的角色,把剧情演绎的淋漓尽致。 玫瑰,代表爱情。 而刺,便是故事结束的开始。 当一切都结束后,谁还记得谁为谁心动,谁为谁心痛? 有些故事不一定要说给每个人听。 有些悲伤不一定谁都会懂。 幸福的总会幸福。 痛苦的总会痛苦。 玫瑰花早就拥有了微笑。 它的艳丽是他流的血。 滴血玫瑰上,谁的血侵染了那片红? 血泪模糊中,谁留下了那些伤?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夜雨 宁静的街道上,一张惨白色的报纸铺陈在路面上。 头条上是一个惊慌的老婆婆,她躲闪着镜头,正在钻进一辆豪车里。 标题则是引人注目的‘本市著名女明星xxx一夜衰老数十岁’,这若在平时,必然会引起无数人的眼球。 可是今天,它注定要被冷落。 “嗒!”一只小巧的皮靴轻巧的踩在报纸上,将那人惊慌的面容踩出一些褶皱。原本惊惧的表情变成了诡异的笑。 叶轻眉在这寂寥的街道上飞速奔跑着,她不时回头看着后面,晃动的右手始终攥着一把黑色的枪。 她的皮靴刚刚从报纸上抬起,一只黑色的鞋子便稳稳的站在了上面。随即那鞋子脚尖轻点,再次突兀消失。 而后,一只苍白的手透过黑袍抓向叶轻眉的后背! “砰!”后者头也不回扭身就是一枪,正好打在那手上,苍白的手与子弹碰撞发出了尖酸难听的金属摩擦声,随即去势不止,继续抓了上去。 “啧。”叶轻眉哼了一声,她身体以双脚为圆心猛地向旁边滑去,继而避开了手的攻击,动作行云流水,看得让人赏心悦目。 攻击的绝速亦是冷哼一声,他的身体转瞬消失,下一刻出现叶轻眉的身前。同时两只手伸出黑袍,撕拉变形瞬间变成了锋利闪烁着寒光的剑。 两只长剑左右交叉,封锁了叶轻眉所有躲避途径。 叶轻眉秀眉一挑,尚在空中的身体陡然下沉,同时玉手撑在身下,一个托马斯全旋踢开了攻来的长剑,而后几个翻腾与绝速拉开了距离。 “哦?小女娃反应很不错吗?”绝速发出了尖锐的笑声,他丝毫不在意叶轻眉躲闪了自己的攻击,因为这对他来说,连热身运动都算不上。 叶轻眉没回话,她无声的冷笑着,对着绝速勾了勾手指。 “嘿!”绝速森然一笑,眼神变得阴历了起来。 “好胆色。” ... “轰!!”一只硕大的拳头砸在某座商铺的门面上,顿时将其轰出一个大洞。 幼小的义云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一击,他心有余悸的看着这一拳的破坏力,后怕的咧了咧嘴。 “那么...”那巨手将黑袍撕裂,随手扔到地上,露出一副生人勿进的尊容——两只呈螺旋状扭曲的牛角挂在头顶上,大如铜环的牛眼泛出了猩红色的光芒。 绝力舔了舔嘴唇,看着义云残忍的笑了出来。 “看来我抽到的是一副下下签呢,要我如何料理你呢?小鬼!” 他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便迎面扑来,绝力眼睛睁大,同时蒲扇般的大手快速挡在脸前。 “砰!” 绿色的元气在他的脸上炸响,绝力轰隆隆倒退两步,再次看向义云的时候,鼻孔里愤怒的喷出了两股热气。 他的脸上被突然地袭击炸的焦黑,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滑稽不已。 “抱歉啊。” 义云冷笑着,他拿着有他半个身子大小的木剑,全身喷薄出了无数元气,冲天而起! “看来是抽到下下签的人,是我呢。” ... 纯白的空间。 流离沉吟的看着面漆那,无数个看着自己的‘自己’。 从开战时他就跟绝诡同时展开领域,最终开始被他囚禁了起来。 睁开眼后,他看到的便是无数个自己。 在这一望没有边际的空旷空间里,几乎被无数个流离所挤满。 无论他变换成何种造型,那些自己们都会同时变换。 尝试了一两次后,流离终于放弃,他倒是不惊慌,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些自己。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不知对谁说。 “借由天生的能力跟强大的幻术,致使敌人失去平常心跟冷静,然后潜伏在这些人群里,伺机一击必杀...” 言罢,他啧啧有声道。 “挺不错的战术嘛。” “吓吓吓...” 吵闹的人群渐渐分开,一名身穿华服跟流离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排众而出,他阴冷的怪笑着,道。“不愧是同族的人,居然这么快就看破了本质。” 流离哈哈一笑,他道。“能在这里碰见族人也是一种幸运嘛!” 少年赞同的点了点头,道。“你能这么想就最好,毕竟我也不想手足相残。” “那我们休战如何?”流离摊了摊手,道。 少年一拍手,合道。“行!那就一直待到他们打完吧。” “因为,手足相残这件罪过真的很难听啊。” 二人极有默契的笑着,明明之前宣战放出的狠话还缭绕在同伴耳边,但是就真的他们对着对方举起手,仿佛在招呼对方席地而坐聊个痛快。 然而下一刻... “锵!!” 二人手中同时出现了一把黑色的唐刀,他们冷酷的看着对方,刀与刀在空中相击,迸溅出一连串火星。 “所以...” 他们突兀的疯狂笑着,快意笑着,充满妖性的笑着,并一同说道。 “就让我高傲圣洁的演到最后吧!” 这空间一阵晃动,似乎被二人所透露的杀意所撼动。 “喂喂,这样没关系么?破碎的可是你的空间哦同族大哥。”流离嘴上这么说着,手中的力道再次加了几分。 “吓吓吓,没关系哦,空间这玩意儿,等干掉你不就有了么?”绝诡笑着,手中的唐刀不住的震颤。 “砰!” 两把唐刀应声分开,旋即二人化作两道虚影在这空间里战作一团! 每一次相击,伴随着总是某人疯狂的笑声。 每一次碰撞,绝对少不了虚假的嘘寒问暖。 “大哥,你的肋下有破绽哦。” “小弟,你的妖气虚弱了呢。” “呵呵我怎么能跟大哥相比,毕竟您比我多修行了很多岁月呢。” “吓吓吓怎么能这么说呢小弟,你可是个天才啊,天才追赶我这种庸才可是丝毫不废功夫的哦。” 再一次的相击,二人远远分开。 流离半跪在地上,穿着吁吁粗气,仍不失微笑的看着绝诡。 而绝诡弯腰对着流离优雅的行了个绅士礼,淡淡道。 “小弟,大哥不才,前些年研究出一个新玩意儿,想让你看看。” “嘿,那可是我的荣幸呢。”流离不服软的站起来道。 第一百七十章 六部天书 “我的能力,叫做对折。”绝诡说着,打了个响指。 他的身后,有一个‘流离’瞬间苍老了下来,佝偻着身躯跌倒在地。 流离冷酷的看着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对折只是抽象意义吧?同族大哥。” 他笑道。“外面的时间错乱想必也是你的对折所造成的,让我猜猜——你所说的对折是将目标的时间折叠,继而达到‘衰老十岁或者年轻十岁’的效果?” 绝诡微怔,他赞叹道。“想不到你观察挺敏锐的啊。” “你这个能力强则强矣,但有个缺点,就是不能对自己修为相近或者超过自己太多的人释放。”流离顿了顿,道。“否则,你也不是阴绝这个等级了。” “那么,同族小弟,你是不是在想,我之所以没对你发动对折能力,是因为你我修为相近呢?”绝诡笑着,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窘迫。 流离笑而不语。 绝诡怪笑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的能力,还有一个限制,那就是不能对同属性敌人释放。” “还有...” 绝诡的身体迅速拔高,他的肉身急剧膨胀了起来。瞬间竟然长大可五米不止! “我能对折的,不仅仅只有时间哦,同族小弟。” “哈...” 看到绝诡如此摄人的气势,流离倒没有失色,他垂下头失望的喃喃道。 “居然舍去了诡妖一族的空间能力,转而提高自己的作战能力啊...” “诡妖一族的毁灭正是因为那孱弱的战斗方式。”绝诡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般从四面八方传来,此时的他语气充满了威严。 “我有幸逃脱生天,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可笑。”流离霍然抬头,他嗤笑道。“既然否定了自己的种族,那你凭什么以诡妖的身份自居?” “你要说绝诡的这个名字的话,是殿中执法者们擅自给我取的。而我本人,可是一次也没承认过这个名字啊!”绝诡说着,扬起巨大的拳头,狰狞狂暴如雷如电凶狠的砸向了流离。 “哎。”流离闭着眼,叹了口气。 “抛弃了过去的家伙,没资格拥有未来。” 雨点般的攻击倾盆砸下!伴随着是绝诡疯狂的大笑。 “抓着过去不放的人才最没资格谈论未来!” “所以啊。” 流离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抵在身前,竟挡住了两只硕大无朋的拳头! 他的身体,传来了沉闷的爆响。 他冷笑道。 “我早已撕碎过去。” “不动,如山!” “再然后...侵略,如火!” 他举起空闲的右手,狠狠攥成拳头,砸在了那巨拳上! 轰!!! 这一拳,像箭,却比箭来的更加迅速。 这一拳,像剑,却比剑来的更加鬼魅。 这一拳,像电,却比电来的更加霸道。 这一拳,如火,燃烧着夕阳坠向地面。 坠向眼前之人! 绝诡那巨大的身躯竟被渺小的流离一拳轰倒在地! “哈啊,哈啊,哈啊...”这一拳看来是消耗了流离太多的力量,他虚弱的瘫倒在地,看着慢慢变小的绝诡。 “看来,哈啊,这招,真的不能动用太多次啊,哈啊...“他喘着粗气,看着自己颤抖的手,苦笑道。 “不过...我应该是结束战斗最快的人吧。”他站起来,嘿嘿笑道。“真想看看义云的表情啊。” “身为前辈,我不得不赞扬你一句。” 原本倒地不起的绝诡,突然发出了怪笑声。 “居然被你练成了这个,诡妖一族六部天书,在族群全盛时期也没有几人可以达到这种地步啊。” 他的话语突然出现在流离的耳边。 “什么...”他悚然回头。 “所以,我不是说了么?”绝诡一脸微笑的按着流离的肩膀,如同一个长辈和蔼道。 “我的对折,可不仅仅是对折时间哦!” “伤害...返还!”他的声音陡然变冷,紧接着,在流离身前,出现了一个漩涡,而那漩涡中,另一名‘流离’狰狞着脸大吼着一拳挥出。 打在了流离的身上。 拳劲透体,喷洒出无数血水。溅射了一地。 流离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前那拳头,唇边,一道血迹缓缓流下。 他缓缓倒在地上,带着不甘,带着愤怒。 可惜没有站起来。 “哼,等料理了你的伙伴,我再来吞噬你的空间吧。”绝诡冷视着倒在血泊中的流离,信手一挥,一道通向外界的漩涡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踏步,走向外面。 然而... 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脚裸。 绝诡一怔,继而狰狞的笑了。 “螳臂挡车的家伙。” “其疾如风...”流离疯狂的凝视着绝诡,虚弱的吐出这四个字,而后,他的身体被莫名的力量所裹胁,迅速消失在原地。 “其徐如林...咳咳。”飘荡到极远地方的流离捂着嘴剧烈咳嗽了起来,手掌落下,上面沾染着一片殷红。 无数狂暴的元气从流离身上涌出,形成一道道形状可怖的风刃,盘旋着嘶鸣着飞向远处的绝诡。 “风字诀将目标标记,继而用势不可挡的林字诀将目标撕碎...”绝诡冷笑着上前,他道。“同族小弟,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啊。” 他信手一挥,一道黑色漩涡凭空生成,毫无止境的吸取了那些来势汹汹的风刃,接着再度挥手,同样的漩涡在流离身后浮现。 流离尽管已是强弩之末,可他咬着牙再次消失,躲过了必杀一击。 他的身影出现在绝诡身后,再次一拍,继而,又是无数风刃飞出。 绝诡只是冷笑,漩涡浮现,漩涡再次浮现。 流离的血越洒越多,他浑然不顾,只是死死盯着绝诡。 再次如风,再次如林。 反反复复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他的身体被风刃被绝诡伤害的遍体鳞伤,浑然不复之前的优雅。 反观绝诡,仍旧是冷笑,并且毫发无损。 毕竟,就如他所言,等级实在是差太多了。 风刃变得越来越多,漫无目的的飞翔在这个空间之中。 “其疾...呜哇!”流离痛苦的咳出一块块鲜红的肉块,那是他的内脏碎片,六部天书对他的负荷实在是太大了,躲闪不及又被几片风刃击中,鲜血淋漓的身影晃了几晃,再度如风隐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牛老师 留下一串串血痕,留下一片片涟漪。 他再次出现在绝诡的身后。 这次,绝诡玩味的看着他,似乎有了些许不耐烦。 只不过,这一次,流离并没有消失。 他屈膝,死死抓住了绝诡。 嘴角喷溅出鲜血,鲜红色挂在洁白的牙齿中,他狰狞的笑了。 “不动,如山!“ 轰! 二人的身躯同时下沉,绝诡一挣,竟惊讶的发现自己动不了。 “用出火字诀也是自寻死路。”尽管如此,他仍不失镇定,只是讥笑的看着流离白费力气。 流离充耳不闻,他一拳,狠狠砸在绝诡胸口! 一团漩涡出现在拳头前,绝诡笑了,流离也笑了。 他毫不犹豫的一拳砸下,并喊道。 “难知如阴!” 而后,他的身后,出现一道漩涡,一个伤痕累累的流离将这一拳送入他的后背。 流离的眼睛再次泛出了光芒。 “什么!!”绝诡惊叫一声,难知如阴可是六部天书中唯一恢复法门,这小子竟将这一拳打向了他,难道就不怕他在一瞬间反应过来取消折射么? “同族大哥哟,你的废话太多了,所谓的折射,是需要载体的吧?而这载体,就是你的空间...” “当这个空间尽数化为炎热地狱时,你又能折射到哪里去呢?” “别忘了,我可是在你身上标记了三十二个风字诀啊...” “别忘了,火,借风势。” “好好看清楚吧,这才是真正的其徐如林!” 流离只觉有无数的能量从后背涌出,他的身体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然后,他再度举起了拳头,狠狠吼道。 “燎原——侵略,如火!!!!” 他的拳头上,爆出了灿烂的光辉。 璀璨如火。 余晖如火。 刹那间,这空间里密密麻麻的无数风刃疯狂的涌向这里,而后,火焰轰中绝诡。 山火可以轻易吞噬数个村落。 可以抹去任何生灵。 只要有势,只须一星。 不需任何解释,绝诡在瞬间就想明白了流离的布局,极限的释放风刃,极限的对自己标记风字诀,最后通过一记难知如阴确立胜负手,继而使他拥有可以打出一记星星之火的力量。 可以说,这个有很多漏洞的计划只要失算一环,那他就会被漫天风刃切割成碎片。 但是,他赌赢了。 星星之火,已成燎原之势。 “吓吓吓!!”绝诡在烈焰的焚烧下,看着同样沐浴在此的流离,狂笑道。“你这疯子!竟然想跟我同归于尽!” “一起去死吧!我的同族大哥!” 疯狂的笑声从流离的残躯上发出,二人同时发出了癫狂的笑声。 随后,火焰彻底撕碎了这个空间。 一切消失殆尽。 最后一只女性诡妖琉璃被封印在收妖葫芦中。 从此世间再无诡妖。 ... 在那火焰燎原之际,在现实中战斗的义云的心脏突然无来由的狠狠抽紧了起来。 他竖起双眉,怒喝一声劈开绝力扑来的身影,随即担忧的望向流离战斗的那个方向。 绝力亦是一顿,他不可置信的跟义云望向同一个方向。同时诧异道。“绝诡...竟被干掉了?” 不一会儿,二人同时转身,看向对方。 “没想到战斗结束的那么快。”绝力摩拳擦掌冷笑道。“连让我享受愉悦的过程都没有啊。” 闻听此言,义云却出奇的没有还击,他默默的看着绝力,良久,才肯定道。 “你,是人类吧。” 绝力身躯一震,斗大的牛眼睁得更加庞大,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义云,似乎是在询问他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的身躯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妖气,虽然你幻化了身躯,但这仍旧瞒不掉我的眼睛。”义云露出孩子气的面容,接着,又瞬间阴沉了下来。 “身为一名人类,居然勾结异类迫害同族,真是罪该万死!” “同族?”绝力仿佛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笑的前仰后合,笑的眼泪都下来了,过一会儿,他怒视着义云,一字一句,“你肯听听这所谓的同族是如何待我的?” “有何不肯?”义云大马金刀的席地而坐,示意绝力道来。 绝力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缓缓叙述了出来。 绝力原本姓牛,是一名朴素善良的普通人民教师。 他曾用微薄的薪水捐助了九个来自贫困山区的孩子考上大学。 他曾不眠不休组织义演,给一位身患不治之症的孩子筹钱,为此还得上了复发性胃炎。 他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也是出了名的懦弱。 有些老师在主任那里受了气,便可以理所应当的跑到牛老师那里出气——他坐在最偏僻最简陋的办公桌上,比课桌还破烂很多。 有些学生也会恶作剧般扎破他的轮胎,往他的抽屉里放一些过分的东西。 比如大便。 对于这些,牛老师都晒然一笑。 因为他坚信,好人是有好报的。 牛老师的故事很简单,有一天晚上,下班路上,他看到有两名流里流气的青年把一个醉酒女郎拖进巷子里。 牛老师想也没想,他走到巷子里,勇敢的喝止了青年们的行为,并且苦口婆心劝解他们。可惜,他的谆谆教导全都对牛弹了琴。 被欲望冲昏头脑的年轻人怎么能将这些话听进耳朵里,他们没听出来道理,只听出来聒噪。 于是,他们向他挥起了刀,挥起了拳头,一边咒骂,一边殴打,一边侮辱。 牛老师毕竟也是一个男人,强烈的剧痛没有让他畏惧,反而激起了他血液里潜藏的凶狠。 被一腔热血冲昏头的他夺过那把刀,然后义无反顾的插在某个打的最痛快骂的最痛快的年轻人胸口。 滚烫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牛老师一下子便清醒了。 他害怕,他惶恐,迷迷糊糊的丢下刀子,没再看倒地的醉酒女郎,没看另一个瘫坐在地被吓傻了的青年。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老婆在家里做好了饭。 我得回家。 于是他带着一身血污,连自行车都没推,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里,妻子孩子看到他的样子自然是大吃一惊,而牛老师只推说是被学生恶作剧了,显然,这种借口更容易让那被柴米油盐所烦恼的妇人所接受。 第一百七十二章 肥胖女生 牛老师吃完饭便洗了个澡,躺到床上,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想了一晚上。 果不其然,第二天,呼啸的警车便从学校里带走了牛老师。 学生老师看着赤红色的警笛议论纷纷,都在疑惑着一直懦弱的牛老师到底干了什么事。 “你们还不知道啊。”有一位男同学神秘兮兮的对着人群道。 “我表哥的同学说,昨天xx路上发生了一起命案,听说是牛老师给一个女人下迷药,被见义勇为的两位青年撞破,恼羞成怒的牛老师捅死了一个,仓促逃走。” 此言一出,全场大哗。 有一位如恐龙般尊荣的肥胖女学生搂着身体尖叫一声。她道昨晚牛老师还留下来单独为他辅导功课来着,而且还动手动脚... 她这又一说,无疑是为这件狗屁的事实添了几分可信。 殊不知,牛老师爱护他的班里每一位学生并且一视同仁,殊不知,为了辅导她,牛老师找了多少部参考资料,绞尽了多少脑汁。 殊不知,若不是她执意要牛老师辅导她,那他也不会碰到昨晚的事情。 ... 审讯进行的很顺利,牛老师对自己杀人的罪行直言不讳,但却拒不承认那些所谓的‘意图***的罪名。 不过这没关系。 谁叫他只是个老师呢? 谁叫他将全部积蓄都捐给了几个穷学生呢? 谁叫那位年轻人的家里刚好有点小钱呢? 谁叫他见义勇为呢?谁叫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呢?” 所以,审讯进行的很顺利。 最后一次终审,牛老师被判死刑,明日执行。 憔悴的他此刻捂住了自己的脸,陪审团上,传来了笑声。 无论是有意的笑。 无意的笑。 讥嘲的笑。 还是可怜的笑。 对他来说。 都是刺耳的笑。 最后一天晚上。 牛老师浑浊无神的眼睛望着蛛网密布的天花板,喉头滚动,不知在想些什么。此时,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出现在他的身边。 出现在这守卫森严,冰冷的囚室。 她没有孩子般天真笑容,有的只有漠视众生的眼神,亘古不化的冰冷。 牛老师看着这女孩儿,心中被莫大的恐惧所充斥。 不过将死之人,一会儿也就恢复了镇定。 “愤怒么?”女孩开口,声线婉转动听。 “绝望么?” “你是否感到了无力?” “追随我,崇拜我。” “我给你砸开这世间不平的力量。” 牛老师眼神闪动,他霍然抬头,用坚定的语气道。 “我想再找一找公平。” 当夜,女孩便带他走出了牢房。 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去学校,去那个工作了四十年,将生命的一切都奉献给事业的地方。 晚上,学生们都在安静的晚自习,突然,看到那个被传为鬼神的牛老师推门而进。 惊叫,尖叫,混乱。 所有的学生都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畏惧的蜷缩到后门,他们看着牛老师,恐惧的看着他。 牛老师很难受,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也认为是我? 他,教了他们三年。 在讲台上咳了三十三口血。 在医院躺了三个月。 即便在那漫长的三个月里没有人来探望,没有鲜花怒放。可他仍没有怨恨他们,因为毕竟是孩子。 可是他们现在不小了。他们应该足够了解自己啊。 为什么,我知道你们每个人的家庭住址。 我知道你们每个人的生日。 我知道你们每个人烦恼快乐。 我知道你们每个人的一切,比你们自己还了解你们。 可是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尝试着给我,哪怕一点点,哪怕只是一句微不足道的问候,一个担忧的眼神? 牛老师还清晰的记着,当他带着激动的心情回到学校时,推开班门,得到的不是欢呼,不是问候,而是一双双冷漠的眼神,一双双厌恶的眼神。 他意兴阑珊的笑着。扭头,想要离开这里。 突然,一只尖锐的笔盒带着风声凄厉的砸在了他的额头上,一滩鲜血泉涌流下他的脸庞。 “我打伤他了!“学生中,一名高大的男孩子惊喜的看着自己的‘战果’,有些畏缩,但更多的是骄傲。 可他在骄傲什么呢?撕碎践踏一个在最后的最后仍旧舍不得他们的普通教师的内心么?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成功了。 那男孩叫张扬,他的天赋不错,是牛老师托人求人才让他进的镇体育队。 牛老师只想看着张扬为他自己赢下一块奖牌,那样,他的道路会好走不少。 可惜,他掷来的是冰冷的铅笔盒。 他身后的学生欢呼着,同时反应过来,这个牛老师,只是一个懦弱的老实人罢了。 而打到他,不,杀了他,他们就是英雄。 于是欢呼,变成了咒骂。 退缩,变成了逼近。 牛老师闭眼,眼泪,没有流出。 他坚定,颤抖道。 “走吧。” 下一站,公园。 他拿出手机,给曾经救济的九个学生一个个打电话。原本他还信心满满认为好人有好报。 可是还有一句话叫做人善被人欺。 一个个打去。一个个忙音。 有一个被接通了,响了两声响出了忙音,再次打过去,对方已是关机。 沉默。 唯有沉默。 牛老师拿着手机,看着通讯录上最后一个号码。 那是那个被他救助患有癌症的孩子。 他沉默的按下拨号键。 “喂。” 响了三声,话筒里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男子声。话筒外隐隐有些抽泣。 “您好,请问小何...” “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为他义演的人是杀人犯,你要撤回捐款我们也无能为力,因为孩子没有钱及时治疗已经去了,家里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你要搬就搬吧。” 男人的话空洞而麻木,显然是重复了很多遍,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牛老师捏着电话,脑中五雷轰顶。 筹到的钱明明够的,小何明明是可以活下来的。 然而只因为他。 他是杀人犯。 牛老师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公园,手机被他扔到一边。 他只想回家。 可是,当他敲响那久违的家门时,出来开门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你找谁?” “哦,上户人家搬到外地了。”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她们去哪了。” 再次失神走出来,他看到了那个女孩儿。 第一百七十三章 庚金之气 什么也没说,他垂头,跪在女孩身前。 女孩面无表情,看着漆黑的夜空,说了一句话。 “这个城市。” “这个人间。” “从此再无希望。” ... 听完绝力述说,义云良久无言。 原本在他身上沸腾的绿色火焰,渐渐消散。他叹了口气。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求得你的可怜。”绝力带着怨恨,带着凶恶看着这漆黑惨白的人间道。“我只想告诉你,你所守护的东西到底值不值得。” “世界是一面镜子。”他站了起来,淡淡道。“你对它笑,它也对你笑。” “可是世界根本就在厌恶我啊!”绝力咆哮着,他回想着他的学生那一双双眼神。 “诚然,你的学生,你所捐助的学生,都是混蛋中的混蛋。” 他头也不回,道。 “可是你在捐助的时候,会想收到他们的回报么?” “你在教书育人无偿奉献时,会想得到他们的回报么?” “一味的骄纵他们,一味的古板,一味的将命运交给飘渺的因果,最后还变成可怜的妖怪。” “你搞清楚,你是教师,还是商人?” “可是,要不是他们陷害我...”绝力仍旧咆哮着。 “那你他妈的找罪魁祸首啊!”义云瞪圆眼睛怒吼道。“自己受委屈了,受不平了,想不开了,就怪贼老天,就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你他妈想多了。” “这世界人这么多,事儿那么多,谁他妈有空管你?你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妈啊!到哪谁都得照顾你!” “背负仇恨了,就想毁灭人间,就想让别人尝尝跟自己一样的感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义云吼着,额头青筋也爆出,显然亦是暴怒。 “关他妈人间什么事?!!” “吼!!“绝力被义云说的愤怒的爆吼一声,旋即双目通红,顶着锋锐的牛角大踏步杀向义云。 义云只是一笑,然后抽出桃木剑。 不带烟火气的一扫。 旋即转身。 绝力身体一分两半,无力摔落在地,而后化为红光消散。 红光中,有一面相普通的中年人伏倒在地,显然已是昏死过去。 “我都说了,我抽到的是下下签。”义云向着广场走去,那里有一股冲天妖气。 “无论实力,还是觉悟,你我都不在一个层次上啊!” “不过,你所传达给我的信息,你所鸣的不平,我妖怪事务员就接下了。” 无论是作恶多端的妖怪,还是人间的魑魅魍魉,对于妖怪事务员来说,全部一视同仁。 这是一个职业么? 不,这是一种信仰。 是一种希望。 绝力与绝诡的气息接连不断的消失,已经让绝速感到了一丝不妙。 看着面前那坚强但血迹淋漓的娇小身影,他明白,是时候结束战斗了。 于是他加快速度。 身形消失。 “哈啊,哈啊。”喘着粗气的叶轻眉凝着枣仁般的眼瞳仔细的看着绝速的动作,看到他突然消失,她明白,这是下一次的攻击到了。 但她没有急于躲避,绝速果然无愧于其称号,他能在叶轻眉躲避的同时瞬间变换方向直取她的破绽。 她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肋下那一道深深的血痕就是证明。 于是,两只寒光闪闪的剑以两个刁钻的方向封死了她的所有躲避方向。 叶轻眉不闪不躲,娇喝一声,扭身避过刺向脑袋的第一击,灵巧的一个旋转反身一拳打在绝速的胸口! 砰! 绝速高速的身形被这巨大的力量震退好几步,叶轻眉看准机会右手掏出枪,甩了一个绚丽的枪花之后将枪口对准了绝速的脑袋。 枪声没有响起。 长长的枪体被绝速瞬间切成五截,无力坠落向地面。 而后,叶轻眉还没反应过来,一只长剑早已穿过了她的心脏。 “呃...”她的美眸充满了不可置信,旋即慢慢倒下。 绝速抽出剑,看也没看,走向广场。 刚走出几步他便顿住,直觉告诉他,那女人应该没有如此简单。 他扭头,惊讶的看见一脸笑意的叶轻眉正坐在秋千上笑吟吟的看着她。 而她的身上,哪里有什么血迹污迹? “身外化身...”绝速的脸上慢慢凝重了起来。 “抱歉啊,不是有意戏弄你的。”叶轻眉笑嘻嘻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只能一个个实验下啦。” 绝速冷哼一声,他的身体在原地消失,原地竟发出了阵阵爆鸣! 原来他刚刚竟没拿出真正的实力。 “唉,真头疼。”叶轻眉手忙脚乱的比划着手势,旋即左手小拇指轻轻一挑,她的身体亦是消失在了原地。 绝速停在她消失的地方,不可置信的看着从另一方出现的叶轻眉,他的语气颤抖不已。 “你...” “你居然看懂了我的能力!” 绝速明白,叶轻眉那一招绝不是高速移动所造成的,而是因为.... 她刚刚结的印是风之印,她刚刚挑动的并不是空气,而是冥冥中风的引线。 绝速乃是五行妖中的风妖,其天赋能力就是能看到风的引线,继而化为自己所有。无论是攻击,逃跑,追击,还是别的都能做到。 可是面前这个人类,她凭什么,也为什么能够做到这一点? “你是谁!?”他厉声问道。 “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警察罢了。”叶轻眉调皮的眨了眨眼。 “你是在看不起我吗!!”绝速失去了平日的冷静——这太重要了,相比于诡妖内战的覆灭,五行妖乃是自出生就遭天妒恨的妖物,百年过去族群早已十不存一,至于风妖一族,如今只剩绝速一人。 可以说,若是找到一名同族的异性,这对于种族的延续该是何等的大事! 他怒吼一声,眼中再无轻视。 叶轻眉的眼神也凝重了下来。 她十指轻挑,身形再度消失。 绝速扭头看向一个角落,甩手一道劲气砸去。 叶轻眉的身形在那里同时出现。看着来袭的气劲眉头一皱,结了一个印。 一道金色的气旋自她手指吐出,将那气劲绞碎,继而去势不止杀向绝速。 “庚金之气?!”绝速看到那金色气旋,心中大骇。 因为这是金妖一族的绝学! 庚金论破坏力乃是五行之首,就连火的狂暴都难望其背,可以说这玩意儿要是突然出现要干掉他真是不要太简单。 第一百七十四章 女童 而且身外化身... 绝速陡然扭头,只见原本化身的地方对着一滩碎木,他咬牙切齿道。 “苍!翠!之!身!” 这是木妖的天赋。 “你到底是谁!”绝速从没碰到这么让他惊恐的事情,一个区区人类竟然掌握了五妖能力之三! “你问我是谁?”叶轻眉轻笑道。“钱塘江潮传信来。” 她漫步,走向绝速,念到下句。 “如今方知我是我。” “我是谁?”她抬头自问,回身反问。旋即再笑。 “我是叶轻眉呀。” 绝速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直到叶轻眉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尽头。 他心中有大恐惧。 脑中,盘旋着无数问号。 这个女人,她到底是谁! ... 二人在十字路口回合。 他们沉默的看着对方,许久,义云露出了一抹勉强笑容。 “这货应该伤势太重,此刻大概正龟缩在自己空间里疗伤吧。” 叶轻眉也笑着,她道。“不是应该,他没有死。” 义云闻言,惊异的看着她。叶轻眉只是笑而不语。 二人沉默着,步入广场。 广场中,是密密麻麻麻木的人们。 他们僵直的看着天空。没有理会二人。 广场之上,是负手而立的女童。 “你们,为何而战。”女童俯视着他们。 “人类?正义?” “这些虚伪的玩意儿从何说起?”义云皮笑肉不笑道。“你要去别的地方行凶作恶,我们还真的管不到你,还懒得管你。” “可谁叫你选择了我们的城市。” 义云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那一片片高屋建瓴的楼房,那一片片森寒的钢铁丛林。言道。 “硬要说的话,那就是为这个城市,为她而战!” “哦。”女童面无表情道。“可笑。” 说着,她用手指一点人群,从中飞出一个年龄古稀的老妪,她无神的眼正对着义云。 而后,那老妪身上爆出无数血花,如同雨一般阵阵洒落。 当然,那血不是殷红,而是黑色的。 义云眼中爆出尖锐的杀意,他的拳头捏的咯吱响,但他的身体却如同一根钉子般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知道,女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激怒他,并在他出手的一瞬间将其击杀! 他唯一要做到的,就是比女童更加冷静。 可是,女童看也不看他,再次一扬手,又是一个汉子飞起,又是一片雨落下。 一层浓烈的绿意覆盖在义云表面,那绿意蒸腾起伏不定,显然使用者已然暴怒。 冷静,冷静... 他在心底对自己吼道。 然后,女童手指一名孩子,那孩子慢慢飞起。 义云目眦欲裂,冲天而起,爆射向女童!冷你妈比的静! 他怒吼一声,一身绿元气蒸腾在四周,他所身穿的衣服瞬间光质化,那桃木剑也变成称手的小巧的光剑模样。 绿色的能量在他脚底疯狂推送,一瞬间他的身体爆闪雷鸣出现在女童身边。 二人身高几近等高,所以义云很轻易的一剑便斩向她的头颅。 女童表情不变。身体不动。 一股磅礴的力量从她的身周轰然爆出,义云杀敌心切根本没有防备,一个失神间被那道力量狠狠拍飞! 在半空中留下一道血痕跟一连串绿色的涟漪,义云如同一发炮弹被砸到一边的高楼上,继而去势不止砸穿了那楼,飞向第二幢。 一连撞破七座高楼,义云的身体凄惨的被嵌在第八座高楼的玻璃上,玻璃上的裂纹蛛网迅速密布,第八座竟然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力量,轰然倒塌! 漫天烟雾覆盖了这曾经的标志。 也覆盖了义云。 女童冷漠的看着那烟雾,看着叶轻眉。 “你是谁。” 她用的陈述句。 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体内的东西绝不是人类。 “这个你自不用管。”‘叶轻眉’笑道。“这女娃身体倒也奇异,吾等五人路过只是观一场好戏。” 女童收回目光,漠然道。“老而不死是为贼。” “这位小妖,你且注意,这具身体到现在为止还是这女娃掌控,那少年若是输掉或是死掉,那少不得我们五人上来叨扰一番。”‘叶轻眉’呵呵笑道。 听到这话,女童倒是一顿,她问道。“你们五个合起来也敌不过她一个人类的精神修为?” 这是她从头到尾说出的第一个疑问句。 而‘叶轻眉’只是笑而不语,不再回答。 女童也没在意,管他是谁,杀了便是。 她玉手轻招,一指几千米之外的烟雾。 一道黑影伴随着轰隆隆的石块震动声破雾而出,正是义云! 此时的义云当真凄惨无比,若不是木元气那原本强悍的恢复能力跟防御力,那此时的早已是一滩肉泥。 他被女童一指牵引而出,如同去时的速度再度被拉了过来。 就如同那些被指在天空中的人。 “连我衣衫都未碰到,你真的就是这个城市的妖怪事务员?”女童淡淡道。 这是第二个疑问句。 “嘿嘿...”额头上的伤口流出的鲜血沾湿了义云的半边脸庞,他笑着,即便身体不能动,但是心中还能动。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学着女童的态度,学着她的语气,淡淡说出了三个字。 “操你妈。” 此言一出,就连叶轻眉体内的那五个老家伙都为这句短小精悍的问候震得胡须一抖。 女童没有恼羞成怒,她平淡看着义云,手指一勾。 他的嘴唇跟牙齿分离,血肉撕烂。 义云的眼中仍有笑意,他将全身绿元气聚集有右手,那右手泛出了灿烂的绿光,居然短时间挣脱了女童的禁锢。 右手高高对着女童举起,右手之上是一根高傲的中指。 操,是一种人生态度。 即便你禁锢了我的身体,我还能喷出无数个操。 即便你撕烂我的嘴,我仍旧可以用中指讴歌无数个光明的操。 即便你折断我的四肢,我还是会用眼神,在心底怒吼着很多个操。 操是一种不屈。 是一种发泄。 是对强者的不屑。 是无数人嘴上的手上的心上的思想上的最强大武器!! 女童漠然,手指划过弧度,刺耳的拉扯声响起,义云四肢被掰断,殷红的鲜血仿佛染红了这个黑白世界。 第一百七十五章 窈窕 然而他张着狰狞的大嘴,无言的笑着。 因为四溅的鲜血有一滴滴在女童的衣角。 因为他感觉到在他的脑海里,有无数的声音在怒吼着那声光明的操。 因为他能动了。 与此同时,黑白世界猛烈的摇晃了起来。天空的一角,黑白色慢慢剥落,露出了沁人心脾的蔚蓝。 整个寂静的世界,不知从哪里,不知从何时,传来了无数人的怒吼。 这个城市,终于开始了反抗! 同时,在荒凉的街道那边,一个遍体鳞伤不复之前优雅的人大吼着冲了过来。 鲜血在他身后形成一道足迹,可是那又如何? 浑身骨头跟血肉早已嘎吱作响不堪重负,可是那又如何? 伙伴在等着他啊! 义云看着那血人,咧了咧牙齿。就知道你没死,不枉老子把全部身家押在了你身上。 “啊啊啊啊,义云,收下吧,这可是我那同族大哥整个空间里所有树木啊!” 流离像野兽一般嘶嚎着,他通红着眼,双手一合,一团漩涡出现在义云头顶。 那漩涡的直径大的可怕,足足有半个广场大小。 从那里面出来的,不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不是接引的金光。 而是愤怒的巨大化的卡卡。 它近乎是挤出了这个漩涡,仇恨的看了女童一眼,继而,张大了黑色的嘴,一口将残缺的义云吞下! 天地间所有绿元气疯狂的冲向卡卡的嘴中,就连叶轻眉身体里的木妖都有一丝被牵扯的迹象。 五妖在叶轻眉的脑海大惊,随即敬畏的看着天空那巨大的事物。像是陶醉在某种事情里,许久,一个苍老声音才淡淡道。 “胜负已分,走吧。” ... 绿元气不再难以察觉,它是天地间的产物,它代表了天地。 谁能抹杀天地? 绿色的气息撕扯着这个黑白的世界。 黑白世界开始崩裂。 天空的黑暗逐渐退去,一抹阳光,慢慢照耀而下。璀璨的光明垂帘而下,不断冲刷着这个世界。 女童在此时终于动容,但也仅仅只是动容罢了。 她漠然道。“雕虫小计。” 随即伸出了另一只手,指向破碎的天际。。 刹那间,崩裂的黑白空间一震,竟稳定了下来。 但绿色的光芒没有停止。 一名近乎光质化的幼小人影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从天空悍然扑下。 光芒中,闪耀着迸溅着必杀的眸子。 女童冷然昂首,一股推力自动弹出。 但是这一次,没有用。 幼小人影势不可挡的突破了女童的封锁,他怒吼着,一把长剑,终于插在女童的胸口。 暴烈的气浪,从女童与幼小人影之间爆炸开来。 女童看着那人影,似乎要把他的一切全部牢牢记住。 她的胸口,洁白无瑕的皮肤上,一道小巧的伤痕慢慢破开。 鲜艳的红色慢慢浸湿她的衣衫。 “呵。”她低头,然后抬头。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如同在那梦中的笑容。 她第一次,说话的语气带了感情。 “有意思。” 旋即,被光芒吞噬。爆发出无比狂暴的巨浪。 不,是飓风。 风裹胁着气浪,冲向四面八方! 所有被气浪覆盖的高层建筑物,尽皆灰飞烟灭。 与之湮灭的,还有黑色二色。 这一剑,蕴含的是整个城市的怒意, 蕴含的是整个人间的怒意。 这是人间之剑! 轰!! 气浪中心,形成了十米半径的空白地带,那里面的一切,除却二人尽皆被抹去。 “嘿嘿。”流离无力的瘫坐在叶轻眉身旁,毫无形象的四脚朝天大口喘着粗气,他恶狠狠笑道。 “赌赢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义云的大胆计划。 他赌的就是这座城市有没有灵性——君不知但凡活了百年的动物都有灵性,虽然这城市是一座死物,但已存在千年。 反正左右都是死,那豪赌一把又有什么错? 这计划的关键点就是卡卡。 卡卡能吸纳天地灵气,而且是以极为恐怖的速度。 而那空间中的植物何止万顷? 须知,一颗十年树木的元气就能让义云勃起...雄起数十次、 若将这些灵气短时间小范围扩散,那该造成怎样的后果? 谁都不知道,也不敢想。 所幸,磅礴的元气最终短暂唤醒了这城市的灵性,她投桃报李赋予义云以人间之剑,斩杀强敌。 计划很简单,甚至有些想当然,可是每一步所需要的勇气跟运气也是必不可少。 就说最简单一点——流离必须赢过对手,并且活下来。 最终的结果,皆大欢喜。 不过,真的如他们所料么? 此时的天空放出了久违的晴朗,黑白世界已然不再,那片空白地带亦是消失,形成深不见底的恐怖深坑。 一高挑绝美的窈窕身影抓着一物,慢慢飞到二人身前。 流离虚弱半睁的眼睛看着此女顿时瞪大——太美了,穷极这世间所有成语词语都无法形容这女子的美丽。 只能说,这女子的面容多一分或是少一分都是一种赏心悦目震撼人心的美丽。 偏偏,却是这种无法形容的美丽,见了她,天上的月亮都恨不得陨落,天上的太阳都得小心翼翼收起自己炙热的阳光,生怕晒伤这女子。哪怕只是一粒渺小的黑斑都是最严重的损失。 不过看了好一会儿,流离只觉全身血液倒流到头顶,心中惊骇欲绝。 他不可置信吼道。“你是绝望?那个小女孩?” 那女子没有理他,不,或许根本就没在意。 她抛下手中沉睡的义云,漠然道。 “他很不错。” “下一次,我再来,他必成阴四绝之一。” 女子说完,不再看二人一眼,优美身姿一晃,继而消失不见。 漠然而来,漠然而去。 虽然行事如魔头。 但给人的感觉,根本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 女子飞行间,一人笑吟吟挡在她的前路。 她停下,看着那人——面前之人赫然跟女子长的一模一样,除却服饰的不同,再有就是气质了。 一个冷若寒冰,一个如合熙春风。 “幽寒,这次可不容你胡闹了。”那女子的声音如同千百只鸟儿的鸣叫,说不出的清脆。 “阳绝来了几人。”被称作幽寒的女子没回话,平静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表哥 那女子指着自己道。“就我自己,你的亲姐姐。” “意思是,就算我将你在此击杀,也没人知道对吧。”幽寒仿佛在陈述着一个已经发生的事实。 那女子皱了皱眉,引来天地一阵失色,她有些薄怒道。“你就这么跟姐姐说话?” “那就别阻挡我。”幽寒道。 “好啊。”女子一笑,侧身让出了前面。 幽寒没动,她扭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女子道。 “绝美,别动他。”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要看看,让我这被称作‘地狱蓝蝶花’的妹妹如此倾心的是何等人物了。”绝美饶有趣味道。 “要去就去吧,别杀了他。” 幽寒没再阻止,身形再度消失。 绝美看着她消失处,沉思片刻,唇角勾出一抹笑意,旋即飞向那座残破的城市里。 义云唉声叹气的坐在椅子上。 看着恢复原样的叶轻眉,他不禁悲从心来,忍不住又叹开了。 卡卡在他肩膀上拱着,似乎是在安慰他。 “所以说最后的结局皆大欢喜。”流离在一边百无聊赖道。“被你跟绝望搞的七零八落的城市也在她能力失效的时候恢复原样,原本死去的人也只是黑白空间的复制体,面摊老板也没死只不过是精神有点萎靡,混乱时间的记忆也从大家脑中抹去,所以说你到底在不爽那样?” “当然是这个了!”义云脸黑的指着自己——他此时还是三四岁孩童的身体,还穿着流离所给的那活像杀人现场的衣服。 “相比于人间的得失,你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啦!”流离开解道。 “喂你的语气怎么跟山老头一样,合着都不是你们的事对吧?”义云很是不爽道。“你不是把绝诡干掉了么,为嘛他的能力现在还在?” 听到这话,流离的表情有些肃然,他道。“准确来说,是我被绝诡救了。” 想到二人决战的话,他叹了口气,怅然笑道。“没想到他真是高傲圣洁的演到最后了呢。” “那种宇智波式剧情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泪点,你这混账赶紧给我想办法啊!小心我把你交给大蛇丸哦!”义云郁闷的开喷道。 “喂!你说谁是佐助啊!小心我用黑色不明物体把你烤成渣哦!”流离吼道。 义云扶额。“结果你也顺着我的话玩的挺开心不是?废话少说,赶紧想办法!” “啊,这我也没办法。”流离意兴阑珊的坐在沙发上,敷衍道。“可能是你吸收了他的空间吧,安心吧,妖力会很快消散的,等上十年然后再恢复高中生的身份,在这之间,你就潜伏在非著名侦探家里猥琐的拿着催眠针半夜三更走进小兰房里...” “喂不许说这么失礼的话,新一才不是那样的人啊!”义云怒道。“而且十年?我还有普通朋友啊!要我怎么跟他们解释?” “啊,这样!”流离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言道。“你就说‘我不小心发掘了三档的能力,抱歉啊看来这种姿态没办法当你们船长了,两年后的香波地群岛...” “砰!”一个椅子砸在流离的脸上,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义云震怒不已,他吼道。“给我从动漫梗的迷宫里滚出来!” “切。”捂住泛红的鼻梁,流离撇嘴道。“没有幽默细胞的人类啊。这样没问题么?娜美跟罗宾可就不喜欢你的可爱了哦。擅自把蓝波球改成那么多形态要人怎么记得住啊混账!” “原来你一直在说乔巴啊!” “不然呢!”流离与义云玩闹了几句,随即正色道。“我没瞎说,依附在你身上的绝诡能力跟那日的空间波动相融合,你要恢复原样可真得等一阵子了。” “不是吧!”义云哀嚎道,旁边叶轻眉的眼神真心让他不寒而栗,他急迫的追问道。“到底是什么时候?” “谁知道呢。”流离露出一个高深莫测抑或幸灾乐祸的笑容。“兴许是下一刻,兴许是十年后。” ... “切,虽然赢了,但总感觉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东西啊。”义云不爽的走在山路上,恼怒的踢飞一块石子。 “卡卡。”肩膀上的某球发出了赞同的声音。 “所以拯救世界这玩意儿最无聊了。又不给经验又不爆装备,最后还让主犯给跑了。”义云向着绝望留给自己的那句话,有些心烦意乱。 当初在梦中,绝望曾对他说,我一定要得到你。 他知道,她不是对义云所言,而是对他身后的人间。 而她差点成功。 那么,这次的宣言,会不会仍旧落空呢? 义云心里可没底。 “呐,城市老大,你会罩我吧?都给我作弊器了一定会罩我吧?你可千万要罩我啊城市老大,要不然我做鬼——做妖也不会放过你的!” 某人正在这对着城市说着苍白无力的威胁,尚没注意到,有两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来到他的身后,而后... 义云只觉眼前一黑,一股干燥的甘草气息扑面而来,与之同时传达的还有扎手的触感,一个袋子被套在义云身上! “喂喂,干什么?”迫于突然的黑暗,义云手足无措的喊叫着。 只听两个声音嘿嘿笑道。 “大表哥,这娃皮肤还真水灵,比俺们村头李寡妇家的丫头好看多了。”一声音似乎是在变声期中出现了问题,操着难听的公鸭嗓笑着。 “瞎说个求求,不能让这娃知道俺们的事情!快搜搜他身上有没有家里的电话号码!”一憨厚年纪像是中年的声音似乎狠狠拍了公鸭嗓脑袋一下,后者埋怨几声嘀咕了几句土话,而后在义云身上摸索了起来。 当然他刚刚仔细看向衣物便惊为天人。 “大大大大,大表哥...”公鸭嗓牙齿打颤拉着大表哥道。“城里的娃穿着的衣服...真让人看不懂啊...该不会是邪教吧?” 义云闻言,心情慢慢冷静了下来,听了公鸭嗓的话不由好笑不已。他穿着的这身确实有点超破二人的想象力。 大表哥见得世面也多,他又打了下公鸭嗓的脑袋,怒骂道。“邪教你个锤子,邪教要这么嚣张还要政府作甚!别废话,快点把他装车上。” 第一百七十七章 抢劫缘起 公鸭嗓胡乱应了几声,而后将义云小心翼翼抱了起来,让义云忍俊不禁的是,这公鸭嗓恐怕在心里已经坚信了这身邪教装束,抱他的时候还念着经文,邪教又不是妖魔鬼怪,念经文顶什么用? 随着一阵悬空,还有震动,很快,义云便被‘恭敬‘的放在一个座位上,头顶的编织袋被人拉开,细微的光线慢慢透了进来。 眼前,是一位二十出头的憨厚青年,他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咧着一嘴笑容看着义云,看到他的视线转来,朴实青年连忙操着公鸭嗓道。“大表哥,现在可以搜了吗?” “当然...干你娘的李保柱,你咋把编织袋给拿掉了?”大表哥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他正启动汽车,回头一看,顿时被表弟的行为气的七窍生烟。 “啥?俺看他憋在袋子里挺难受的...”李保柱貌似也察觉到了自己办了件错事,连忙怯懦懦辩解道。说到最后,他有些气不过道。“大表哥,俺娘就是你姨,你可不能干。” 若不是顾及此时大表哥的反应,义云早就捶地狂笑了,这他娘的是拐卖?这他娘的就是传说中的拐卖?哈哈哈.... 果不其然,大表哥听了李保柱的话气的去了七魂丢了两魄,这他娘行动之前在网上给他查的《劫持人质的八十八条修养》全都喂狗了啊! “哼。”大表哥黑着冷哼一声,他恶狠狠的盯了眼李保柱,然后看了眼义云,道。“算了,这娃还不大,应该记不住咱的长相。” 李保柱忙不迭的点头,然后邀功般的在义云衣服上摸索了起来。不多时,他对着大表哥摇了摇头。 大表哥一怔,他看着茫然的义云,叹了口气,道。“先回家吧。” ... 来到二人所谓的家里,义云挑了挑眉。 原本意料之中的脏乱,恶臭没有,反而是房间异常整洁。 四十平米的房间里各类区域摆放的整整齐齐,狭窄的空间里只有一股清洁的泥土味漂浮着。 “咋样,俺收拾的。”李保柱洋洋自得道。 大表哥不由分说又是一掌。“干你娘的李保柱,你以为是家里来客人啊!” 后者摸着头不满小声道。“俺娘不就是...” 他还没说完,大表哥一瞪眼憋回了剩下的话。 义云看着这两位活宝,真心是开心大于愤怒,哪里有劫匪把人质带到自己家里的事情?这两位不是临时起意那就是被逼无奈。 而从刚刚来看,很可能是两者都有。 “小子。”大表哥往义云身前一蹲,扮出一副凶恶的样子威胁道。“快把你家里电话告诉我,不然老子。” 他还没说完,义云果断报出叶轻眉的电话。 流畅的语速吐字清晰的声音惊得二人一愣一愣,他们开始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真记不得他们相貌了。 而大表哥将信将疑的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那头传来了叶轻眉的声音。 “喂。” “啊,您好。”大表哥条件反射用蹩脚的普通话回了一句,反应过来羞怒的瞪了眼偷笑的李保柱,然后吼道。“你的孩子在我们这儿,不想撕票的就拿三千块钱吧!” 义云被这价格险些绝倒,他真想扯住大表哥的衣服吼道。“老子就值三千?这么粉雕玉琢的正太论斤卖也特么不止三千吧!” 叶轻眉也是一愣,身为警察的直觉发挥了作用,她沉声道。“你是谁?让我的孩子接电话。” 大表哥得意的对着李保柱扬了扬手机,还不相信俺能筹钱,这下信了吧。 电话被递到义云手里,他拿着电话,尴尬不已,良久,他笑了笑,干巴巴回道。 “嗨。” “哈?是你啊。”原本紧张的叶轻眉突然意兴阑珊的在电话那头打了个哈欠,大声道。“这死孩子我们家不要了,要留着你们就养吧。” 说完,啪嗒一声挂掉电话。 劫匪二人被叶轻眉的果敢毅然给惊傻了。 良久,李保柱呲了呲牙花子,莫名感慨道。“城里人啊...” 大表哥一副卧了个槽的表情,他梦游般接过义云递来的手机,不可思议的问道。“娃,你真是这女人亲生的?” 义云小小的脸上装作苦笑,心里骂了无数声娘,这死女人,等老子回家再整治你! 大表哥脸上阴晴不定,说实话,事情的发展从劫持开始便超乎了他的预料,不过这也难怪,谁叫他没及早发现这孩子的异样呢? 有那个家长会给孩子穿这种吸引仇恨的衣服? 好吧,要是流离知道大表哥心里所想,一定会咆哮道这是艺术艺术。 各种念头在心里挣扎了半天,良久,大表哥才深深叹了口气,他摸着义云的脑袋,轻声道。“你这娃命也挺苦的,来这儿吃个午饭再走吧,一会儿俺们陪你回家,非得跟那娘们说道说道!” “就是就是!”李保柱在一旁义愤填膺道。 这种神展开简直超脱义云所想,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正常,面前二人应该算勤勤恳恳的农民,断断兴不出杀人灭口这种念头的。 想及此处,原本对未来唉声叹气的他心里慢慢涌出了一股动力。 是了,我要守护的,正是这样的一群人啊。 ... 其后,二人做了几道简易的菜,蒸了一锅米饭,便招呼义云一同吃了起来。 桌前,喝了酒的中年人许是酒意上来,后悔的不断对着义云道歉,道一声歉就喝一杯酒,过了会儿竟哭了出来,说了许多咒骂的话。 听了半天,义云才渐渐明白二人为何铤而走险。 原本他们本在大山里的村子生活着,经一名同乡介绍,来到了这城市里干起了工地的工人。 工资从一月一发变成了两月一发,而后又变成了半年一发,在这城市举步维艰的二人渐渐终于花完了最后一点钱。 朴素的他们觉得这样也好,至少可以保存下钱,回到村里盖一栋大房子。 可是,等到年底时。 他们所处的工地因为承包商破产,包工头卷款潜逃,数十名工人就那么傻在了哪里。 二人心寒更切,因为那包工头正是他们的同乡。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专爱杀人放火 “他娘的,这可让俺们怎么回去啊。”三十多岁的汉子哭嚎着。“全村老少给俺们筹了那么多钱还不够,保柱他爹瞒着俺们把肾都卖了才凑足出来的钱啊!” 李保柱在一边闷声喝着酒,眼圈发红。 “本想到外面了,见世面了,能帮村子里置办点家伙什儿,怎么着也得把村头那黑白电视机换了吧?” 汉子哭着,垂足顿胸。“都怪俺啊,要不是俺非拉保柱出来,那他爹也不会去卖肾啊!” “大表哥。”李保柱哽咽道。“俺不怪你。” “保柱!”汉子通红着眼,咬牙道。“没事,俺也去卖肾,把两个都卖了就能回去了。” 义云看着饭菜,不语。 拳头却狠狠捏紧。 这世上不平之事,究竟何时才算完? 绝力如此,他们亦如此。 这般想着,他突然闻到了一丝焦糊的味道。 “什么东西着了?”他左看右看。 正在哭泣的二人一下子变了颜色。 汉子突然起身,跑出了门外,刚刚触碰到门把手,一股火舌便从门底卷了出来。 “小心!” 义云惊叫一声,绿元气一发即收,一把将汉子扯了回来。 下一刻,腾然火焰吞没了这个门跟大汉所站的地方。 大汉脸色发白的趴在地上,大难不死的后怕连酒意都被驱散。 他喘着粗气,感激的看了义云一眼。 而义云,看着漫天火势,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这么强烈的火势外面没有动静? 为什么他没有察觉到? 他皱着眉头还没想完,他们的隔壁,传来了女人的惊叫跟婴儿的啼哭。 “糟了!他汉子现在在上班!”汉子一拍大腿,看了眼保柱,犹豫了片刻便咬牙站起来,抓住他的肩膀,厉声道。“保柱,你他娘给我把娃带出去。” 说着,没等保柱回话,汉子提起一桶水浇在自己身上,怒吼的冲向了火焰中。 “大表哥!!”保柱的声音的变了,他刚想跟汉子冲出,但想着汉子的声音,不由停下脚步,他低身抱起义云,拨开玻璃外的杂物,踹碎窗户跳了下去。 掉下去的时候他将义云死死搂在自己身上,而后摔在地上。 虽然只是二楼,但落差仍能让人残废。 一瘸一拐的将义云抱到安全的地方,他拍了拍义云的脑袋,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最后只能吼了一嗓子。 “好好呆着。” 而后,他径直跑到一家送水的地方,提起一桶水,粗暴的撕开包装,将那水浇在自己身上。 看着被火焰吞噬的公寓,李保柱怒吼着,一瘸一拐着,冲进了火场。 “干你娘的大表哥,老子也不是孬种!去你娘的卖肾!” 火焰将他身形舔舐,随即消失不见。 义云什么也没说,他站起来,拍了拍卡卡。 一人一球身形转瞬间消失在喧闹的人群中。 ... 背着已经昏迷的女人,怀里抱着婴儿,浑身焦黑的汉子抿着嘴在火场中乱转着。 四周全被火焰包裹,根本逃不出去。 汉子咧了咧嘴,他此刻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女人跟孩子救出去。 如无头苍蝇般乱跑着,,烟雾和炎热在飞速剥夺他的体力,终于,他一屁股倒在一个角落处。 但他仍旧笑着。 没有后悔。 他娘的李保柱,老子是英雄了,虽然没做成,但也比罪犯强啊! 可惜没等他想完,一道身影夹杂着怒吼破开了火焰,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他的身边。正是李保柱。 “你他娘...”汉子刚想破口大骂,但慢慢平静了下来。他再次笑了笑。 但李保柱可没客气,抓住汉子的衣领就是一顿臭骂。 “干你娘的大表哥,老子才不稀罕你那破肾,要丢脸咱们回去一块儿丢!” 汉子勃然大怒。“去你娘的,你要老子还不想给呢,给我滚蛋!” 火焰中,一声去你娘的,一声干你娘的,伴随着木头断裂的声音劈啪作响。 终于,二人被烟雾所呛倒,趴在地上。 “保柱啊...” “啊?” “俺娘可就是你姨,你可不能干...” “那俺娘...” “干你娘的,让老子把话说完!” “去你娘的,俺才不听!” 穹顶的木质天花板终于承受不住火焰的侵蚀,轰隆一声砸向他们。 然而,并没有砸下。 那破烂燃烧的穹顶被冒出绿色的元气洗刷成齑粉,四周的火焰被这元气一滞,全都无声无息的熄灭。 只剩下。 两个中气十足的骂声。 以及笑声。 ... 义云的身体慢慢变大,他随手抓起一身衣服穿上,冷厉的看着某个方向。 ... 某辆开往机场的出租车。 李铁正心里憧憬着出国后的美妙生活,嘴角露出了笑容。 他叫李铁,是一个包工头,出自李家村。 他跟李保柱是正正经经的兄弟。 可惜,他不知道。在机场等待的,绝不是飞机,而是一名笑语嫣然的女警官。 后备箱中,那被装满现金的巷子不翼而飞,密闭的空间里,残留着一丝飘散的绿芒。 ... “这么多钱啊。”汉子看着手中一叠叠厚厚的人民币,笑的合不拢嘴。 “这是见义勇为的奖金。”身穿不合身警服的义云对着二人轻笑。 此时他早已恢复二十岁的身体,二人当然没有认出他。 “哪能这么多,要不你拿回一叠?”汉子用蹩脚的普通话道。 义云笑着答。“这是你们应得。” 是的,除了你们,还有其余四十一位辛苦的工人。 “哎,铁柱,这得多少钱啊,能买多少电视机?” “去你娘的,叫老子大表哥。” “去你娘的,都说了俺娘就是你姨...” “干你娘老子又没说干!” “干你娘的你这老东西...” 二人的身影越走越远,义云看着他们,笑了。 “感觉怎么样?”穿着便服的叶轻眉在他身后,驻着下巴好奇问道。 “不爱吃斋念经,专爱杀人放火。” “钱塘江前潮信来。” 义云摇头晃脑,迎向叶轻眉,春光明媚。 “如今方知,我是我。” 此诗为一酒肉和尚坐化所作,一生杀尽恶人,惩恶扬善。 有乡民建庙于其坐化处,数千年来,此地无一妖魔作祟。 他名鲁智深。 而他名义云。 人间的魑魅魍魉。 我妖怪事务员。 来了。 第179章 果然冬天就应该安静的喝茶 这是一个梦。梦中没有颜色,没有声音,黑白色的世界基调,面部僵硬的人群,荒凉的沙漠,成群盘旋在天空的乌鸦,枯树枯藤枯荣。 义云迷茫的看着这个世界,无措的看着这个世界。 他惶恐,他不安,因为世界也在看他。乌鸦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人们看着他,一草一木都在注视着他。 他以及他周围的颜色,是鲜艳的。就如同黑夜中一颗最亮的繁星,如同平静湖泊投下的一颗石子。 渺小的繁星照出了光明,轻掷的石子荡出了涟漪。 他的鲜艳瞬间蔓延到了整个世界。 草木复苏,沙地被绿草覆盖,乌鸦被蔚蓝的天空驱散。 即便有些许人眼中放出了光明,但那只是很小一部分。于是,僵硬的人们依旧冷视着他。 因为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因为他将色彩带到了这里。因为这不可饶恕。 人群中,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看着他,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她那枣仁般的漆黑瞳孔中,透露出了生命的气息。 小女孩脸上表情包含许多感情,仇恨,憎恶,羡慕,贪婪,以及嘴角扯出的那一抹冷厉。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 “我一定会得到你。”小女孩张着樱桃小嘴,并没有发出声音。 但义云就是听见了。 ‘你’字刚落,整个世界再次堕为黑白。没有任何蔓延,没有任何征兆。 刚刚的一瞬鲜艳,被小女孩强硬抹去。 这是她的世界。 她不允许她的世界出现鲜艳。 因为那代表了美好,代表了希望。 僵硬的人们再次僵硬。 乌鸦再次盘旋在天空之上。 绿地消失。 义云消失。 然而。 希望却没有消失。 因为曾经有鲜艳抹去了黑白,虽然已经不再。 但远方的蝶儿挥出了翅膀。 一场飓风在所难免。 小女孩看着这个世界,阴阴一笑。 她亦是消失。 来到了鲜艳的人间。 究竟是鲜艳的蝶儿翅膀更有力,还是漆黑的乌鸦会笑到最后呢? 那波澜壮阔的以后啊... ... 义云从梦中醒转,他睁开了眼。 他看着天花板,仿佛那上面有世界的真理。 那个梦,让他很是在意。 他觉得那不是梦。 尽管那里面有个很萌的小女孩,但更有很多可怕的东西。 “真的,比噩梦更难受呢。”义云咧咧嘴,他刚想起床,却不料身体竟然动不了。 他一惊,脑中飞快的转过了无数个鬼压床这三个字。 不一会儿,义云就发现了症结——被子太沉,居然压得他起不来。 “说笑的吧,我会碰到这种事?”义云不信邪的咬牙试了几次,最后气喘吁吁的倒在床上,并且悲哀的发现正是如此。 服软的义云无奈的将头钻进被窝,屈辱的从另一头狼狈爬出,在被窝中的道路真是无比漫长,好不容易爬出去的他还没享受到新鲜空气,手臂一个没抓稳,凄惨的摔在地上。 这一下摔得可不轻,义云哎哟了半天才缓过劲来,然后又察觉到了不对劲。 啊咧?为嘛我的叫声奶声奶气的? 啊咧?睡衣有那么大么? 啊咧?床有那么高么? 啊咧... “啊咧??!!”义云惊叫一声,他惨叫着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爬到椅子上,攀到桌檐看向镜子。 镜中,是一个穿着非常不合身睡衣的男童,他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义云,一双肉呼呼的小手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最后拉开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胯下。 两秒之后,在义云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奶声奶气的惨叫声。 “吵什么啊,大早上烦死人了。”叶轻眉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门埋怨道。 “不是啊,轻眉,你看,我啊,那个啥,那玩意儿缩小了啊,不是不是...”义云正手足无措的摸着自己的身体,然后看向叶轻眉,整个人眼睛瞬间直了。 此时的叶轻眉变得极其成熟,两团肉球比其之前更加喷薄欲出,撑的宽松的睡衣紧绷不已,两只长腿浑圆修长,黄金比例的腰肢尽显诱惑,整个人比其之前的青涩简直是天翻地覆。 眉眼间轻勾的风情,桃唇中紧抿的让人犯罪,叶轻眉竟在一夜之间长大了十岁来到了女人最成熟的年纪! 二人愣愣的看着对方,良久,叶轻眉眼中冒出了星星,她惊喜道。 “哇,好可爱的孩子,长的跟义云一模一样啊!” 不等义云分说,她一把抱过义云,然后搂住他在胸部擦啊擦...恨不得吃掉那种的擦。 而义云只觉一阵劲风扑面,紧接着便是漆黑,柔软,温暖。 再然后,就是窒息。 幸福的窒息,猥琐的窒息,爽点的窒息...他真的快窒息了... “蠢女人,你想让未成年人犯罪么,快点放开我啊!”义云在叶轻眉的胸涌攻势面前含糊吼道。 后者不理,接着擦啊擦... 过了好一会儿,义云痛并快乐着在叶轻眉手上喘着粗气。 “哈啊,哈啊,哈啊...” 叶轻眉爱不释手的看着他,好吧,义云被叶轻眉瞄的有点毛骨悚然,连忙用语速每秒百字的速度喷出了他从刚才到现在的经历。 这一大段话说的叶轻眉皱眉不已,她迟疑道。 “这么说,你就是义云咯?” “喂,这种微妙的失望是怎么回事?对不起我也不想变成小孩子好不好。”义云奶声奶气的喷道。 “啊,稍微有点,不过没什么了,我只是在惊讶新闻里说的居然不是笑话。”叶轻眉笑了笑,道。 “哈?” “就是那个咯。”她指着门外客厅的电视,道。“早间新闻有个老伯一直在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貌似是本市时间错乱所有的人年龄增高或者降低了。” 叶轻眉说着,抱着义云,对的,到现在她还没放下义云,来到了客厅。 义云定睛一看,电视里有个穿着花绿色睡衣的老头漱着口果然是在含糊的说着什么。 “喂,这种东西居然能直播啊...”他抽搐着嘴角吐槽道。“至少给我把嘴边的牙膏沫擦掉好不好...” “下一条新闻...”老伯眯缝着着屏幕,瞄了老半天,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啊...好倦,果然冬天就应该安静的喝茶啊...” 第180章 森罗阴四绝 义云抽搐着脸,心道。 臭老头,下一条新闻到底是什么?很让人在意啊,再给我讲莫名其妙的养生我会打你的哦,会把你的假牙打出来的哦。 “喂,杨老头,把投影的字调大一点好么?我完全看不清啊好么?”老伯挤眼看了半天,不满的喃喃道。 喂!居然抱怨了啊,还直截了当叫出了监督的姓氏啊! “傻【哔——】”场外,又传来了一记苍老的讥嘲。最后的关键字被放映师神反应消音,看的义云也是醉了。 他顿了半晌,才扶住了额头,无奈道。 “结果监督也变成老人了么?这样电视台完全就是敬老院了啊!不妙啊喂!看来真的很不妙啊,重大问题完全从节目组本身体现出来了啊!” “啊,挺严重的。”叶轻眉捏着义云肉呼呼的脸蛋道。“据说这个城市所有人都出现了类似情况,现在正陷入恐慌中呢。” “喂,有件事情我很在意。”义云捂着脸道。“你这个警察也太过分淡定了吧?你的纳税人一个个都恐慌了哦!这样不要紧么?” 被他挡着没捏住脸蛋的叶轻眉很是气恼的拨开义云的手,然后不顾后者剧烈挣扎接着捏了起来,她答道。“有什么不好?想年轻的变得年轻,想成熟的变得更加成熟,安心吧,那群【哔——】闹腾一会儿就不闹了。” 愤怒的打开她的手,义云吼道。 “居然给我自动消音了啊!刚刚你明显想要说脏话吧?那群哔是什么?是监督的哔么一定是啊!你这警察到了上班时间给我乖乖去解救纳税人啊混账!” “吵死了!工作可是女孩子的天敌啊!”叶轻眉一怔,随即薄怒道。 “你这三十岁的大婶有什么资格自称女孩子?你根本就没有天敌的好么?”义云义无反顾回喷道。 果然大婶二字彻底触及到叶轻眉的逆鳞,只见她冷笑两声,而后攫起——注意是攫不是抓起,就如同老鹰一般把义云像小鸡提溜起来,然后继续按到胸里擦啊擦... 边擦她还边露出了冷笑。 “这么讨厌大婶的话,就给我死在大婶的凶器中吧。” 这场闹剧因为一个飞来物体所结束,义云哎哟一声,他摸着脑袋看着手中的白色物体——尼玛信息袋。 打开一看,空白的显示板上赫然漂浮着一行大字。 “拯救人间,击败森罗阴四绝,地点无间。” “这是闹哪样?居然还是这种中二的提示,无间是什么?明显是为了押韵才给我故意这么说的吧?区区一个信息袋文艺个毛线啊!” 义云看着里面内容,很是不爽道。 倒是叶轻眉轻哼着莫名的歌曲,穿好警服,然后举起义云挣扎不已。 “那个...别担心,我不会乱跑的...”义云秒懂这个女人的内心活动,母性被激发的她正在考虑要不要带着他去工作——开什么玩笑,老子可是要拯救世界的男人啊,怎么能被一个女人整天擦啊擦。 啊咧,其实这样也不错啊。 他淫笑片刻,随即用力将这念头甩出脑外。然后灵活的从叶轻眉魔掌下逃脱,一溜小跑跑回自己的房间。 途中还被过于宽大的睡衣绊倒了几次,义云悲愤的看着自己的小手小脚,然后艰难的爬到桌子上,打开了收妖葫芦,将流离叫了出来。 黑雾从瓶口弥漫出来,一名面冠如玉华服罗衫的少年公子哥闭着眼慢慢凝聚了身形,良久,他才慢慢睁开了眼。 然后看到了小小的义云。 流离默默看着义云,沉默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单词。 “hgame...” “给我吐槽啊混账!重点不是那个吧!”义云额头冒着青筋,同时悲哀的觉得自己认识的无论是妖怪还是人类都相当不正经,交友不慎啊! “这有什么。”流离切了一声,不屑道。“我要是想的的话还可以性别转换,区区一个变形...不对,你是人类吧?” 义云满头黑线。“你居然发现了啊,怎么办?我请你一顿麻辣烫怎样?” 流离的脸色慢慢变得凝重了起来,他摸着下巴喃喃道。“不应该啊,按照妖族每日邮报科学栏里面说的,人类这玩意儿要退化或者毁灭得好几千万年呢,你这成长略微迅速啊。” 义云一脸纠结道。“那个,我比较在意你说的科学栏,不得了啊一群迷信的家伙居然办起科学栏了啊。” “其实我也不喜欢那个专栏啦,我追的是心灵人肉汤专栏,现在更新到高潮了呢,啊啊,好在意小正接下来的发展...”流离挠了挠头,随即道。“对了,你叫我出来干嘛?” “哦,也不是很大的事情,帮我一起拯救人间吧,反正你也只是宅在葫芦里看某些av专栏然后【哔——】吧?”某人边纠结着鸡汤和人肉汤的区别,边随意道。 流离不爽。“喂你这是拜托人的态度么?给我跪下来磕头求我好么?还有你在说什么失礼的话?那个哔又是什么?故意不说出来其实想表达的意思一览无余了吧混账!” 义云冷笑。“呵呵呵难道不是么,你这一天到晚抓着h4d的梗不放的淫棍莫非要跟我谈文学艺术?” 流离干笑两声,明智的转移了话题。 “那么,这次的敌人是谁呢。” 义云摇头道。“没听说的一个妖怪,叫什么森罗阴四绝。” “咳咳咳!”流离听到他的话一口气没喘上来,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了良久,他才顺过气来,他抓着义云的肩膀,用高分贝的嗓门径直吼了出来。 “森罗殿?!阴四绝?!” 义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流离更激动了——他抓着葫芦然后快速道。“那个突然想到家里还烧着方便面,我去去就回后会无期...” “给我回来!”义云扯着流离的衣角,谁叫这厮装13穿着袍子,被这么一牵扯,流离无奈的放下葫芦,唉声叹气道。 “大哥,为什么啊,你想死可以拉个妹子一起殉情啊,干嘛找我?我这个月dang费还没交呢好么?“ 第181章 办了件傻事 “别扯淡,那森罗阴四绝什么来头,居然让你都怂了。“义云黑着脸道。 “那是森罗殿啊!妖界的巨型组织地狱的直属执法组织森罗殿啊!”流离哀嚎道。“换做是武警你怕不怕?” “没那么严重吧?”义云皱着眉头道。“而且我是人类,而且为嘛是我?凭嘛找我?我招谁惹谁了!” “因为你是妖怪事务员啊!”流离吼道。“凭什么只允许你们收妖怪而我们不对付你们?” 义云想也不想回喷道。“你们要是不吃人我们闲着蛋疼找你们事?再吵可就是牢骚了啊,给我适可而止啊!” 流离顿了顿,摊了摊手道。“总之,森罗殿就类似于妖怪事务员这样的存在,因为你最近实在是收取了不少妖物,看来是引起他们的重视了。” 义云指着自己的身体,不解道。“那这是什么意思?看你的反应,所谓的森罗阴四绝应该很厉害吧?为嘛不直接找我?” 流离闻言冷笑不止,他道。“愚蠢的人类啊,这次可是阴四绝全体出动,你以为它们会为了你这一人大费周章么?我估计解决你也只是顺道为之。” 说着,他仔细对义云进行了扫盲。 森罗殿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执法组织,与义云理解不同的是,他们乃是对外族进行执法,其殿有千名执法者,个个修为了得,而这其中的佼佼者,就是森罗殿阴四绝。 当然,有阴就有阳。 如果说阴四绝只能算是佼佼者的话,那森罗殿阳四绝才是真正的顶级战力,阴阳四绝构成了森罗殿的上层建筑,代表了整个森罗殿。 而据流离所猜测,阴四绝此次行动图谋不小,仅看信息袋便可见一斑。 “他们想要毁灭人间?这玩笑开大了吧?怎么可能?”义云闻言嗤笑一声。 “毁灭人间倒是不可能,但是毁灭这座城市绰绰有余。”流离面色凝重道。“如果森罗殿精英尽出,那实在是太简单了。” “关键是他们没有尽出。”义云眯眼,他隐然抓到了这件事的关键点。“否则现在的我和这城市已经灭亡了。” “四绝不可战胜,无论是阴是阳。”流离郑重道。 “我没想战胜他们,我只做好我的本职。”义云冷冷道。“我是妖怪事务员,谁要伤害我守护的城市,我就把它们毁灭。” 流离听了一顿,然后疑惑道。“你不怕死?” 义云笑了。 “怕,怎么不怕?但活到最后也是个死,与其这样,潇洒去死不是更好?” “哦?故作潇洒也太逊了吧。”流离笑着,他打了哈欠走向客厅,头也不回道。 “那么姑且我也潇洒一回吧。” “那么听从党的指挥吧凡人。”义云冷笑的捂着干瘪的肚子奶声奶气道。“先去吃一碗面条如何?” 流离“....” ...... 顺着崎岖的山路走下山,义云别扭的走着,同时看着自己这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他的房间里暂时没有小孩子穿的衣服,不满道。“这就是你用法力变换的‘当下最流行的哥特萝莉正太超级无敌轰隆隆装束’?” 他的疑惑也不无道理,首先,这身衣服前面印着一个大大的杀字,衣服上到处渲染着猩红色,后背部分还有个血淋漓眼球图案。 最让他难以吐槽的是那条裤子——明明是裤子腰部部分还系着两条袖子,两条裤腿连在一起难舍难分,一眼望去这简直是连衣裙好么? 穿着这么一件非主流活像杀人现场的衣服真的没问题么?这哪里是哥特风格,明明是哥斯拉风格好么? “那当然。”流离得意洋洋道。“千万别被外表那华丽的图案所倾倒啊,这件衣服的内涵可是相当含蓄的。” “不,内涵已经一览无余了...已经含蓄到让人一看就想报警的级别了。”义云黑着脸道。 二人说着,然后来到了一个繁忙的面摊前。 流离看了眼,皱着眉头道。“来这里?不去正规的饭店?” “你那是什么时代的眼光。”义云熟门熟路的挑了个座位。对他招了招手。 “坐这儿吧,离大路远,没灰尘。” “你才是哪个时代的,大早上起来居然吃面条。”流离别扭的用餐巾纸擦拭着凳子,然后坐在他的旁边。 “你懂个毛线。”义云嗤笑一声。“还处在部落文化的悲哀种族怎么能理解我们联盟人的生活方式?” 流离摇头叹道。“你是不是得了一种不用梗对话就会死的病?” 不过流离亦是觉得有些不对。 按照义云所说,这个城市的时间被阴四绝所紊乱,常人现在所面对的绝不是早起上班或者别的什么,而是恐慌。一路走来,始终响起在四周的警铃跟穿梭于街道的警车也说明了这一点,那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摊子还这么繁华? “因为老板是个好人啊。“义云说了句,然后招着小手,甜甜道。”老板,来两份面条。” “哟,是义云啊?你也变小了?”老板是个豪迈的河北人,五大三粗的身材系着一条油腻的围裙,他擦了把汗,微笑着认出了这位熟客。 义云也是笑着,真心的笑着。 “还是跟以前一样?两份宽面,不加香菜多加辣椒?”老板拿着账本问道,然后他看向了流离,他笑道。 “哟,这位小哥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子弟啊。” 流离很是拘束的笑了笑。当然见他聊天兴致不高,老板很识趣跟义云招呼了几声,转而去接待新到的客人了。 “老板人很好的,原先是军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三米高近吨重的器材压断了腿。”义云看着汉子忙碌的身影,淡淡道。“觉得自己在部队做闲职也是累赘,领了十万体恤金干开了这个。” “明明是个火头兵,却在滂沱大雨里救出了至少二十多个呼救的人。” “明明那十万块钱是自己的生活保障,却仍旧义无反顾的捐给了灾区儿童。” “明明是个聪明人,却办了件傻事。” “当然,有一件事情没有变。”义云捧着纸杯饮着热水,道。“从头到尾老板都是个好人。” 流离沉默着,他亦是喝着水。 第182章 为了耍帅而去死,那叫愚蠢。 不久,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被汉子端了上来,放下碗后汉子没走,自顾自坐在二人对面,豪迈的笑着。 “两位小哥,你们难道在为变小的事情苦恼?” “这倒没有,倒是没看见您闺女,我有点失望。”义云微笑的回道。 汉子哈哈一笑,道。“闺女大了,躲在家里不敢见人,我这大老粗也说不出什么东西,只能自己来了。” 说着,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倒是这现象帮了我很大的忙,托它的福,生意倒是好多了。” “您这就算没错乱现象生意也一样好。”流离通红着脸插了一句。 义云闻言,捂嘴轻笑。 倒是汉子更不好意思了,非不收他们钱。二人推辞了许久被汉子一句‘当我是朋友就别拒绝’的话所噎住。 等汉子招呼别的客人后,义云笑道。“老板就这样,明明每天的生意有五六百,但有时候见到投缘的客人就会免单,五六百挣个一两百就算不错了。” “这倒是奇了,人类的天性不就是逐利么?”流离问道。 “奇了的是你吧,不仅跟人类搭话。还用了‘您’这个敬语,而且还害羞了喂,你是我认识的诡妖流离么?不会也错乱了吧?”吸溜着面条,义云哈哈笑道。 “吃!吃死你得了。”流离羞怒道,随即捧起面条大快朵颐了起来。 不多时,汉子拍了拍手,吆喝了几声来到了面摊中央,在场的食客们都看向了他。 “诸位,诸位。”大汉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呵呵笑着道。“很感谢你们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还能想到我,所以不管熟客生客,一律免单。” “老板,说真的呢?那我搬两件啤酒好不?”一名食客打趣道。 汉子笑骂道。“好你个死老黄,就你的单老子不免。” 场间笑声一片,而后,汉子示意众人安静,然后道。 “我知道你们很害怕,我也很害怕。” “可是这又有什么呢?地球完蛋了大家一起完蛋,咱们担心的是下面到底还收不收钱。” 又是一片善意的笑。 “我要说的是。“汉子突然正色道。 “咱们吃完饭,该上班就得上班,是男人就别让老婆孩子担心,天塌下来咱们不能倒下。” “没死,就不用绝望。” “死了,就不用绝望了。” 汉子此话一出,场间一片寂静。 没出三秒,响起了无数热烈的回应。 借酒消愁的人举起了酒杯。 愁眉苦脸的人露出了笑。 唉声叹气的人呼喊着去他妈的。 是的,去他妈的。 “那么。”汉子用牙咬开一瓶啤酒,大笑着道。“让我们一起去人生他妈的!” 然后... 一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从路上一蹦一跳的走来,她微笑的看着众人,清澈的眼中全是冷漠。 汉子喝完,看到又来客人了,带着微笑便要迎上。 义云的血液在此刻凝固! 那女孩,那是她梦中的女孩。 一瞬间,他的脑中冒出了无数危险的信号。 众人仍旧笑着,骂着,喝着。 汉子走着,招呼着。 义云此时站了起来,他目眦欲裂,吼道。 “老板,快走!” 可惜,晚了。 女童对着汉子笑了笑,屈指一弹。 汉子胸前无数血花爆出,浸染了半边绿地。 食客们的身体也爆出血花! 飞溅的血液飞向四面八方。 落在地上,落在身上,落在碗里。 落在面条上。 落在义云的心上。 那健壮的身躯带着不解慢慢倒下,那些食客带着豪迈慢慢倒下。 “不!!!”义云怒吼着,他幼小的身体冒出炽热的绿色元气,他通红着扑向那女童,怒吼声中全是杀意! 女童漠然的收手,转身。没看义云一眼。 义云尚在空中的身体,开始崩裂,无数血花四散。 他无力倒地,挣扎的看着女童的背影。 “妖怪事务员。”转过身的女童冷冷道,她的声音婉转好听,可惜内容令人不寒而栗。“你所守护的城市,就让我们来毁灭吧。” “记住我的名字。” “吾乃阴四绝之首,绝望!” 女童话音刚落,以她为中心,黑白两色吞噬了所有。 吞噬了血的颜色,吞噬了天的颜色,吞噬了人的颜色。 吞噬了世界的颜色。 义云咳着血,不甘的看着女童的背影,最终昏厥。 昏睡之前,他想到了信息袋的那句话。 地点无间。 无间不是无间,而是无人间。 从此再无人间。 寒冷,黑暗。 义云在这绝望的深渊里挣扎着。 黑暗,到处都是黑暗。 光明呢?光明在哪里? .... 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个泛着柔和的光的地方,四周洁白,不显纤尘。 义云艰难的起身,他看到自己身体上缠满了大大小小的绷带,衣服被丢到一边,而流离,正愁眉苦脸的坐在一旁。 “怎么样了。”义云润了润嘴,沙哑道。 他问的是人间。 “对不起。我只来得及展开自己的领域。”流离只回了这一句。 义云懂了。 他拿起木剑,衣服中卡卡慢慢蠕动了过来。 捧着卡卡,义云沉默良久,然后挣扎的站了起来。 “你现在去,就是白白送死。”流离看着他,道。 “还记得我说的么?”义云穿着衣服,强忍疼痛淡淡道。“潇洒的死去。” “为了耍帅而去死,那叫愚蠢。” “不,那叫坚持。” 义云头也不回,道。“而且那里还有我放不下的人。” “是我不?”叶轻眉的话语从他的后面传来。 原本漠然的义云惊喜回头,看到叶女王正双手捧胸笑吟吟的看着他。 他的面容秒暗,支吾道。“哦,原来流离也把你救出来了啊。” “别误会啊,这位女侠是自己找到我的领域的。”流离在一边道。“貌似长大十岁把她的某些能力增大了无数倍啊,不像你,那玩意儿缩小了无数倍。” “喂,什么叫无数倍,说的好像只有显微镜能看到一样,给我收回后面的话啊杂碎,你在侮辱一个男人的荣耀么?”义云抽搐着脸,吼道。 “没事没事。”叶轻眉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只要变萌了就无所谓哦,那玩意儿没有了也无所谓哦!” 第183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应 “谁要跟你去当姐妹,不要在讨论我的那玩意儿了好么,说的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叶轻眉指着自己。“那个,我确实没有。” 流离无奈摊了摊手。“那个,我是妖怪。” 义云“......” 他加快速度穿衣服。 “喂,你还真打算出去啊。”叶轻眉惊讶道。 “不然呢?在这儿当乌龟一辈子?”义云闷声闷气道。 前者闻言嗔怒的敲了敲他的脑袋,薄怒道。“谁说一辈子都待在这里了,至少把伤先养好吧?” 义云一顿,旋即犹豫道。“可是死伤人数...” “安心吧,刚刚抽空出去了一趟,除了面摊的老板跟食客。”说到这里,流离黯然了一下道。“其他人都活的好好的,只不过都被剥夺了颜色。” “这样的情况我也听说过,阴四绝绝望的能力就是剥夺生命的所有正能量,转而将这些能量吸附到自己体内。” “很讽刺吧,自称是绝望的家伙力量的来源居然是正能量。”流离嘿嘿笑着,只不过眼中全无笑意。 “有没有破解办法?”义云沉默道。 “让绝望取消能力或者被迫取消能力就好了。” “啊,原来是这么简单的工作么?”义云冷笑着,眼中充斥的杀意跟战意。 我从没真正痛恨过任何妖物,可是绝望,只有你,也唯有你。 我要亲手将你宰杀! “我想到了一个可以击败绝望的好办法。”义云冷笑着,他看着流离,眼中射出了精光。言道。 “你的空间能创造多少树木?” ... 外面,半天之后。 往常喧闹的街道变得无比寂静,没有人烟。 斑斓绚丽的霓虹灯招牌都变成了黑白两色,整个世界变得只剩黑白两色。 沉默僵硬无神的人们如同行尸走肉般聚集到了广场上。 在广场高台之上,有四个高矮胖瘦不一的人影。 其中之一便是那女童,她站在三人的前面,高傲的看着下方的人群。 余下三人披着黑袍仅露出一双双暗黄色的双眸。一修长身影操着尖锐难听的声音道。“绝望,你还在等什么?我们这次的行动可是瞒着殿里开始的,在‘它们’到来之前必须要成功啊。” “吓吓吓。”中等身材一身影发出了奇怪的笑声,他道。“绝速,难道你怕了么?” 修长身影一顿,他转身冷视着那人森然笑着回道。“绝诡,难道你不怕阳绝的人?” “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最后一个非常强壮身材几近三米高的人影闷声闷气道。“从绝诡展开能力开始,我们就没有退路了。” “没错。”女童背对着他们漠然道。“接下来敢阻挡吾之脚步的人,不用客气,尽数杀光吧。” 说着,她将目光投向城市的一角,道。“虽然那地方有很多恐怖存在,可惜作茧自缚,无能为力。” 她说的是至今沉默的妖怪事务所。 “吓吓吓,绝力说的没错。”绝诡怪笑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况且,这个城市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这个城市看起来有很多妖怪呢,居然还存在一个稀有的空间能力妖怪。”绝速说着,不怀好意的看着绝诡道。“看手法应该是你的同族吧?没想到这世界上仅存的三只诡妖居然被你碰到了一只。” “那是敌人。他救了妖怪事务员。”绝望淡淡道。 “本来我还想看在同为妖类的份上放他一马,没想到倒是他自寻死路。” 绝诡的眼睛突然冒出了嗜血的光芒,他舔着嘴唇阴笑道。“吓吓吓,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既然是敌人,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流离看着准备完毕的二人,阴笑道。 在不同的空间,二人同时望向对方的方向,同时摩挲着手指残忍道。 “我会吞噬他的空间,成为最强的诡妖的。” 话音刚落,流离的空间同时打开一个豁口,三人一往无前的步向了无间地狱。 “流离,轻眉。”义云看着黑白色的世界,轻声道。 “你们可不要死啊,哪怕缺胳膊断腿,也要给我爬着回来。” “安心吧,我妹妹给我看过相,我会活的很久很久,小心我安详天年给你看啊!” 三人笑着,走着。 而女童身后的三人,已无声无息的消失。 画面一转,三人踏出了空间,在黑白的色彩里看到了裹在黑袍里的三人。 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任何狠话。 阴绝三人是不屑。 而义云三人觉得没有必要。 他们看向各自的对手,勇敢的冲了过去。 叶轻眉对着绝速施施然一笑,手起枪落,一声砰然枪响打破了这世界的寂静。 ... 轰! 这个城市,爆发出了浓墨漆黑的烟花。 仿若一朵彼岸之花。 仿若一道汹涌的飓风。 由一双翅膀掀起。 散向四面八方。 一幕幕闪回:某辆开往机场的出租车。 李铁正心里憧憬着出国后的美妙生活,嘴角露出了笑容。 他叫李铁,是一个包工头,出自李家村。 他跟李保柱是正正经经的兄弟。 可惜,他不知道。在机场等待的,绝不是飞机,而是一名笑语嫣然的女警官。 后备箱中,那被装满现金的巷子不翼而飞,密闭的空间里,残留着一丝飘散的绿芒。 ... “这么多钱啊。”汉子看着手中一叠叠厚厚的人民币,笑的合不拢嘴。 “这是见义勇为的奖金。”身穿不合身警服的义云对着二人轻笑。 此时他早已恢复二十岁的身体,二人当然没有认出他。 “哪能这么多,要不你拿回一叠?”汉子用蹩脚的普通话道。 义云笑着答。“这是你们应得。” 是的,除了你们,还有其余四十一位辛苦的工人。 “哎,铁柱,这得多少钱啊,能买多少电视机?” “去你娘的,叫老子大表哥。” “去你娘的,都说了俺娘就是你姨...” “干你娘老子又没说干!” “干你娘的你这老东西...” 二人的身影越走越远,义云看着他们,笑了。 “感觉怎么样?”穿着便服的叶轻眉在他身后,驻着下巴好奇问道。 “不爱吃斋念经,专爱杀人放火。” “钱塘江前潮信来。” 义云摇头晃脑,迎向叶轻眉,春光明媚。 “如今方知,我是我。” 此诗为一酒肉和尚坐化所作,一生杀尽恶人,惩恶扬善。 有乡民建庙于其坐化处,数千年来,此地无一妖魔作祟。 他名鲁智深。 而他名义云。 人间的魑魅魍魉。 我妖怪事务员。 来了。 第184章 怨灵 天空中繁星点点,义云正站在天台低头看着马路上车水如流。 忽然一道强劲有力的风急速地得向他扫来,义云瞳孔放大大,还没来得及有任何举动,他便被那风吹得翻一跟头。出于身体本能,慌乱地抓住扶栏。 义云心有余悸地看着几十米高的楼层。左手抓着扶栏,就这样明晃晃地掉在空中。 尼玛谁在背后玩偷袭,这是非要置他于死地啊。 义云感觉后背发凉,一阵阴风吹过。这道风来得极其诡异,力道强大,但却只冲着他一人。 身体往下一掉,整张脸憋得通红。不行了,左手发软,快抓不住了。 尼玛最后死得这么窝囊,居然是在天台看夜景,被一道风从上面刮下去摔死的。老天啊,貌似我不欠你钱...... 左手手指划过扶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身体猛地一沉,绝望之际似乎看到了一棵救命稻草,左手快速一握。 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最后稳稳地落坐在阳台上。义云喘着粗气,感觉自已的裤裆有液体缓缓地冒出。 心里大声咆哮着:“是谁,有种特么滚出来,老子要跟你拼命。” 脑子灵光一闪,想起左手抓的东西,抬手一看 尼玛,信息袋: 都市网吧,未知妖 我靠,这破玩意的出场方式能不能别这么惊心动魄,被你这么吓几次,我要少活十几年的。 义云无语地看了一眼自已的裤裆,刚刚那可是生死一线啊,没晕过去就点赞吧,不过是排出一点毒素不算啥。 唉!先找个地方,换条裤子在说吧...... 义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穿梭在都市的网吧,心里愤愤不停道,尼玛那个破袋子出场方式如此响亮,信息量连指甲盖都不如。 此时他已经对找到妖怪不抱太多希望了,自已找一间网吧撸一晚也不错,摸了摸口袋。唉!囊中羞涩啊...... 义云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家小店,根据多年经验他敢百分之百的肯定这里面有家黑网吧。 看到那身材圆滚滚地长得像潘长江的店老板,义云不淡定了,撞脸撞身材有木有,这是潘长江他老弟吧。 看着店老板忙上忙下的身影,眼里还时不时冒出精光。义云打了声招呼就进去了。果然里面乌烟瘴气,空气严重不流畅。不过还好此时接近午夜十一点,十来台电脑,还留着七八台。 义云随便找一台电脑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开机,视线落在他旁边那名女子身上。女子穿着一件粉色的t恤,淡蓝色的超裤,脚上是一双普通的球鞋,穿着看起来很阳光活泼,但是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十分冷冽。 义云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女子,他感觉自已在一个冰窖里,空气中夹杂着冷冽的因子。 女子似乎感觉到义云赤裸裸地目光,转过头看着义云。只见小巧的瓜子脸上戴着一副墨镜。看不清眼睛,但能百分之百确定这女子是一位清纯美女。 脸色略有些苍白,小巧地鼻子,樱桃小嘴地嘴唇上紫地发黑,真想摘掉眼镜看看那是双怎样的眼睛。 女子地脸一直朝着义云这边,那双隐藏在墨镜下地眼睛,停留在义云的收妖葫芦上。她感觉义云身上猛个地方一动,快速地化成一道绿色的烟雾朝外面飞去。 义云瞪大眼睛,只见卡卡从义云怀里蹦出来,追着那道绿色烟雾,义云快速地追着卡卡。而周围那些一个个面瘦肌黄的男子还沉浸在自已的游戏世界里。 那道绿色烟雾专挑小巷子跑,而卡卡在后面乐此不疲地追着,义云已经跟卡卡落下好长一段距离,他一手撑着墙,一手叉着腰喘着大气,这尼玛是在训练他去参加奥运短跑的节奏。 义云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这条小巷子没有路灯,只有天上那轮圆月洒下昏黄的光线,远方显得若隐若现。时不时有几声不知名鸟儿地叫声。一阵阴风吹过义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涕,声音回荡在这静寂无人的小巷听得格外清楚。 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卡卡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妈蛋,夜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怎么觉得现在自已就是菜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感觉。 一道影子从义云眼前划过,快若闪电,但还是被义云捕捉到了。 义云大着胆子喊一声:“谁,滚出来,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 回答他的只有无尽地黑暗,和自已的回声。一时之间,空气中似乎有着危险的气息慢慢地向义云靠拢,那道绿影再次出现,同样的一闪而过。 义云就像被那道绿影逗着玩耍地宠物一般。尼玛这妖怪,大晚上地把老子引到这里来玩捉迷藏的,可恨卡卡那货不知道到现在在哪个妹纸地温柔乡里。 那妖怪似乎玩够了,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听地义云一阵蛋疼。 尼玛,义云重重地一掌拍在墙上。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 义云左手抓着一根靠着墙的生了锈了钢管,借钢管的力,纵身一跃,站到了墙头上。 双手并拢,转动,紫色的光茫围绕着他的双手,义云慢慢拉开双手间的距离,只见双手之间出现一团发着紫色光芒地圆球,随着义云双手的距离越远,圆球也就越大。 义云手掌向下倾斜,而那团紫色圆球向上飞去,圆球越过义云,离义云头顶有四五米的距离,义云的双手手掌快速地并拢。随着手掌地合并,半空中那团紫色光茫地圆球像是释放出的烟花一样,璀璨地紫色火焰向四周散开,急速坠落。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紫片。 “啊!”一声凄惨地叫声响起。 借着紫光,义云俯视地上坐着的那名少女,就是刚刚他在网吧遇到的,义云可以清楚地看到女子眼底一片黑,甚至没有眼珠,只有深不见底像墨水一样的黑。 “卧槽,怨灵。”义云忍不住骂娘。怨灵是世间其极少见凶悍的一种鬼。是人生前还剩最后一口气集结各种怨气而成。当然,这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就是在人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必须时在阴气最盛的时候,也就是午夜十二点。 第185章 怨灵等级 地利:你所在的位置必须是一个怨气很重并且长年不见阳光的地方。 人和:在人生前必须遭受过种种折磨,明明可以救活,却没有被救。 如果少了其中一点,那你永远只能成为生活在黑暗中的怨气。当你满足了这些要求,黑暗中的怨气就会被你所收吸,最后这些怨气将为你所用,你将变成怨灵。 怨灵的等级由低到高分为:紫、蓝、青、绿、黄、橙、赤。等级划分很简单,但是却极其少见,还是只绿阶级的怨灵,看了有点难对付。 坐在地上的女子身上有几道空洞的地方。那就是一个洞,是被那紫色火焰穿过身体留下的。 女子快速地化成一道绿色烟雾朝前方飞去,义云依旧借着钢管朝地上一跳,飞快地朝那道绿色烟雾追去。心中暗想,抓了这么多次妖,没其它本事就这跑的速那可是堪比刘翔了。 借着月光,义云可以清楚地看到前面是一片树林,没想到在这大都市中还有这样一片树林存在,还真是难得啊。 看着脚下长到自已膝盖处的杂草,义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这尼玛一看那郁郁郁葱葱地树木,可想而知只要一进去,那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就等于自已洗得干干净净地跑到人家锅里去。 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进去,怎么收这妖怪。 “咔咔!咔咔!” 卡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浮在半空中,全身散发出青色的光茫,这使得在黑暗中的义云像是获得了一部手电筒一般。 指针已经快要指向十二点了,月亮也躲在云层里。义云所站的地方,杂草横生,右手边是一家破破烂烂废弃的工厂。左边是一排排瓦房。前方的那片森林看起来阴森恐怖,时不时还有几声诡异的鸟叫声。 在这黑暗中,义云感觉有无数双眼睛正专注地盯着自已,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抱紧身子,心里一直安慰,别想太多了,其实什么都没有,心静、心静,别想了。 可是那些恐怖的画面却不由自已的浮现在他脑海里。 身体僵硬地站在那里,眼珠左中转动,脚下一溜烟,飞快地跑了。停在半空中的卡卡一愣,随即翻了一白眼,它无比鄙视这吊丝。 虽然现在进去可以很快地找到那只怨灵所在位置,但是,尼玛,现在已经十二点了,怨灵力量正强大,精神正饱满,进去就等着慢成下一只怨灵吧。这招以退为进,用得极妙啊。 ...... 炎炎地烈日高高地挂在空中,洒下的热气似乎要将大地一切生物烤熟一般。义云走在这遍树林中却没有感觉到丝毫地热气,相反还有阴冷冷地凉意一丝一丝地钻进他的皮肤。 脚下是一些枯树枝和一些挨着地面长的杂草。树林里荔枝树居多,其它不知道是些什么树木,不过这片树林倒像一片乱葬岗,走几步就能看见几个骨灰坛,坟墓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还有一个被挖开的坟墓,里面躺着一副人骨头。 树林像是被开发到一半,中间大概有七八米地位置全是土壤,上面满满地都是车轮印。这片树林就这样一分为二。 “妈蛋!”义云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 怎么进入这个区域好像在原地打转一样。义云眯着眼睛,大白天的,怨灵根本就不能出来,更别说运用妖术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是晚上施下的法术的。 怨灵虽说在夜间是其难对付,但白天它就像一张纸巾,任人搓、揉、捏没有一丝反抗力,怨灵是杀不死的,这是一个难题。 义云打算先找到怨灵地身休,白天来找怨灵是根本不可能的,它可以附在一颗树上,一片树叶上,甚至藏在土里。没有强大的感知力,根本找不到。像义云这种菜鸟,就算怨灵正附身在他旁边的树上,他也感觉不到。 最先做的是先离开这片区域,摸出口袋里昨晚虚白泽传来的符,手腕一转,符地尾端燃起火焰,义云眼了看四周,怎么没看见突破口,虚白泽不是说这是高级符吗?用法简单,功能全面。点燃它,障眼法的突破口就在眼前。 眼看火快烧到手指了,周围一点反映都没有,义云气愤地往地上一扔。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往自已的身后看了看,只见臀部位置燃起了火苗,义云吓得大惊失色。连忙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声咆哮响彻云宵:“虚白泽,草你妹。”说好的高级符,多功能呢。 “啊嚏!”正在炼药地虚白泽打了一个喷涕 “这大热天的,还感冒了不成,看来是老了,得多穿衣服。”虚白泽喃喃自语道。 尼玛,能不能遇到个靠谱一点的人,义云嫌弃地看了看自已身上的道袍,真不知道自已干嘛还要穿上这垃圾。 求人不如求已,义云将紫气运转到脚上,而他怀里的卡卡也发出青色光芒,脚尖一点地,身体腾空跃起,借着枝杆的力在空中飞走着。 他眼尖看到前方空气中有淡淡的黄色,右手会聚紫气朝那地方一挥。身体在空中一个旋转,落地。果然这就是障眼法的突破口。 想起刚才在空中行走的时候,简直太帅了。其实义云不知道,怨灵就算是晚上设下的法术,在白天也是很好破解的,白天的阳气吸收掉阴气,即使是像石头一样重的阴气,在白天也像薄薄一层纸一样。 义云往前走着,脚下感觉有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尼玛,义云吓得退后一步。 地上摆着一具女尸,女尸看起来二十岁左右,脸色惨白,长长得睫毛像两巴小扇子。头发蓬乱,脸蛋臃肿,还有清晰可见的巴掌印,脖子上到处都是咬痕,吻痕。衣服也是被撒裂,随意地搭在身上。裸露在外白皙皮肤上面也是布满斑斑血迹。瞳孔死死放大。这叫死不瞑目啊。 周围还有许多苍绳围着尸体打转,这不是那只怨灵的身体么? 想要收拾怨灵就只能从这具尸体下手了。 第186章 感谢网络 前剧回顾:眼看火快烧到手指了,周围一点反映都没有,义云气愤地往地上一扔。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往自已的身后看了看,只见臀部位置燃起了火苗,义云吓得大惊失色。连忙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声咆哮响彻云宵:“虚白泽,草你妹。”说好的高级符,多功能呢。 “啊嚏!”正在炼药地虚白泽打了一个喷涕 “这大热天的,还感冒了不成,看来是老了,得多穿衣服。”虚白泽喃喃自语道。 尼玛,能不能遇到个靠谱一点的人,义云嫌弃地看了看自已身上的道袍,真不知道自已干嘛还要穿上这垃圾。 求人不如求已,义云将紫气运转到脚上,而他怀里的卡卡也发出青色光芒,脚尖一点地,身体腾空跃起,借着枝杆的力在空中飞走着。 他眼尖看到前方空气中有淡淡的黄色,右手会聚紫气朝那地方一挥。身体在空中一个旋转,落地。果然这就是障眼法的突破口。 想起刚才在空中行走的时候,简直太帅了。其实义云不知道,怨灵就算是晚上设下的法术,在白天也是很好破解的,白天的阳气吸收掉阴气,即使是像石头一样重的阴气,在白天也像薄薄一层纸一样。 义云往前走着,脚下感觉有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尼玛,义云吓得退后一步。 地上摆着一具女尸,女尸看起来二十岁左右,脸色惨白,长长得睫毛像两巴小扇子。头发蓬乱,脸蛋臃肿,还有清晰可见的巴掌印,脖子上到处都是咬痕,吻痕。衣服也是被撒裂,随意地搭在身上。裸露在外白皙皮肤上面也是布满斑斑血迹。瞳孔死死放大。这叫死不瞑目啊。 周围还有许多苍绳围着尸体打转,这不是那只怨灵的身体么? 想要收拾怨灵就只能从这具尸体下手了。 终结剧情: 怨灵每隔一星期必须到自已的身体里面呆一晚,不然就会魂飞魄散。义云拿起火焰符,准备烧掉这掉女尸。 “不要”空中一道幽怨地声音响起。 义云挑挑眉,开口说道:“你说不要就不要。” “就算你烧了它也没用,难道你没注意,刚才障眼法的突破口是黄色,我已经是黄阶级了。只要附身在人类身上,一天吸食十个人的精气,照样能活下去。” 刚才的突破口还真是黄色,尼玛,昨天还是绿阶级,今天就是黄阶级了,昨天就已经没把握了,今天就更不用说了。 义云想了想,她好像还挺在意这具身体的,开口说道:“既然是这样,这具尸体留着也没用,先烧了吧。” “你敢!”威严地声音中夹着一丝与生俱来的柔意,倒是与那具娇小玲珑的身体很符合。 这道声音,非但没把义云吓住,他更确定怨灵对这具身体的在意了。于是他的底气又足了:“现在是白天,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杀的都是坏人,我就是被这样的坏人害死的。”怨灵地声音响起。 义云叹口气说道:“我管你杀的是好人坏人,总之我的工作就是除掉杀人的妖怪,不巧你就是。” “除掉,你能杀得掉我吗?呵呵!可笑。” “不信就试试。” 义云手一转,火焰符朝着那具尸体而去。 情急之下,怨灵大喊一声:“不要,我已经把我的怨气放在网络里,网络会把这怨气传给各个用电脑的人,最后,你知道的。” 义云皱眉,这倒是很难办了,网络的影力很大,牵涉太广...... “你是怎么死的。”义云想了想,不如好好开导开导。 “见网友,被**死的。”声音异常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 义云没有说话,空中的声音在次飘来:“我跟他在网上认识两年,这两年来他无微不至地关心我。我是单亲家庭。渴望被爱。所以我毫无犹豫地相信他。” “见面那天他带我玩遍了所有我想去却又不敢去的地方。晚上他叫了他几个兄弟出来,后来我被灌醉了,在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被扔到了这里。”声音依旧是那么平淡,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但义云却能感觉到,它说出来的远远不及她感受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正值青春年华,渴望被爱,却被爱的人伤得遍体鳞伤。 转过头看向那具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的尸体,那个女孩的生命才刚始,还没来得及绽放,就被生生地掐死在摇篮里了。 “生活总有不如意,其实你有没有想过,造成这种局面你自已也有责任。没有人规定做坏事的就一定是另一方的错。”义云地声音响起。 “我知道,反正现在我也打不过你,帮我做一件事,我自动进你的收妖葫芦。” 义云内心狂喜欢:“做一件事,什么事。” “把我的尸体埋了。” “就这么简单。”义云有些不相信的反问。 “反正我已经死了,仇也报了,像这样不人不鬼的留在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没有任何意义。”女孩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静。 义云不禁皱:“你昨晚就是想把我引过我,答应你这件事的。” “是!”女孩干脆地答到。 “难怪,我就说,就你那神出鬼没的手段,简直就可以碾死我。怎么我一点伤都没受。”义云现在完全放松了警惕,像说家常那样。 “经过这次事情,我看开了很多,不想在做这些无所谓的纠缠了。记得去第一次碰到我的那个网吧,把电脑打开,里面的怨气会自动进入你的收妖葫芦。”说完这句,一道黄色的烟雾钻入义云的收妖葫芦。 义云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于是开始动起手来。 ............ 看着眼前这台电脑,义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黑色的雾气缓缓地进入收妖葫芦。正准备关电脑的时候,显示屏上跳出一则新闻: 上面是一张结婚照,女子穿着白色的纱婚,手里拿着鲜花,仿佛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新娘。男子一身黑色西装,满脸宠溺地看着女子。一对璧人站在这个海滩上,一切外景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下面还写着一行小字:感谢网络,让我们相识、相知、相伴、相爱...... 义云不禁想到那个声音平静地女子。 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 最后酿成了一个的悲剧...... 第187章 西半仙 繁忙的都市,车辆川流不息,义云一身帅气的黑色西装,油亮的发型,衣前一根的花领带。像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站立在一座高楼面前,仰望这座高楼,干净的蓝色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义云抬着头嘴巴足以吞下一个鸡蛋。 “没错,就是这里了。”义云瞄了一眼楼面上毫不低调的四个大字“联强大厦”,再次确认完毕,举止优雅地走了进去。 今天义云来名义上是参观一个画展,至于目的...义云的脑海里自然想起了凌佳楠拿出一张照片拍在桌子上的模样,照片上惨不忍睹的一幕,狼藉的电梯已经变形的不成样,红红绿绿的电线暴露在空气中,电梯里的人倒在血泊里,仔细看还能发现刺眼的红色冒着些斑驳的绿意:“义云,近几日发现联强大厦电梯到达25楼,就会发生故障极具坠落,导致数人死亡,死状诡异,你去调查一下。” 据了解大厦25正在举办一个画展,义云觉得有所关联,决定去一探究竟。走进大厅一眼便能看到两个单双电梯间,单层运行的电梯前面围了黄色醒目的护栏已经暂停使用了。义云看向一旁双数楼层使用的电梯,红色的数字正向上跳动着“20”“22”“24”数字停在了那里,义云紧盯着,心中早就一群***奔去,良久,数字向下落下来,什么事也没发生。 “尼玛!自己吓自己。”义云猛拍着胸口大喘了一口气,很快电梯降下来,沉重的铁门打开,眼看着门要关上了,义云抬在半空的脚咬咬牙迈了进去,颇有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概。 封闭的空间,才发现就自己一个人,义云后悔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大骂自己是脑子进水了,跑几层楼梯会死啊!显目的红色仿佛一抹红色的氤氲,随着某人的心跳跳动着。义云祈祷着赶快到达24楼,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字。 终于看见24那个可爱的数字停在了显示栏上,义云向门迈前了一步,等门一开就立即冲出去。忽然,电梯剧烈的一晃,接着不动了,电梯左上方播放的电视变成了雪花屏幕,发出“磁磁”的噪音。 义云发了疯的拍打踢着铁门,可是门却纹丝不动。渐渐的,电梯的缝隙里钻进来什么东西,深绿色像苔藓一般,疯狂的生长蔓延开来。很快,整个电梯都长满了这种奇怪的植物,分泌出白色的脓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电梯剧烈的摇晃起来,似乎下一秒就会坠入无尽了深渊。义云的脸上满是惊恐,可以想象自己的脑袋碎如破瓜的惨状。“不!”求生的欲望占据了大脑,义云挥拳便是对门一击,铁皮浅浅地凹进去一块 。门依然没有要打开的趋势,绿色的植物加剧生长,隐约可以听到铁链松动了声音。 “靠!”义云甩着发红的拳头,欲哭无泪,“难道我明天就要上报纸了吗。” “咔咔。”牛仔屁股兜里响起卡卡格外动人的声音,义云从没觉得这小家伙这么可爱!赶紧把它掏出来,语无伦次地说:“卡卡,快把电梯救出去,不对!...快把我打开...” 卡卡不紧不慢地漂到半空,散发着幽幽的青光,不一会儿,电梯上的绿色全部被它吸收了。“轰”的一阵巨响,铁门瞬间化成了白色的粉末,义云见势跳了出去。前脚刚落地,背后一阵风吹过,伴随着电缆滑动的声音,整个急速电梯坠落下去,撞击声回荡在整个大楼。 吓尿,义云的心里留下了一抹华丽丽的阴影,一身黑色的西装变成了白色,凌乱在风中。“哎呦!”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痛感,义云才三魂七魄归位,扯开咬着自己的小家伙使劲地揉捏。 发泄完毕,朝楼梯口走去,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枝粉桃花。“现在是秋天,这里怎么会有桃花?难道自己要走桃花运了?”义云捡起花枝,拍掉身上的粉,心情募得好起来了。 25楼,干净白色的墙上挂着许多漂亮的画,五彩的颜色,精美的金色外框装裱着。义云漫不经心的浏览着,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也没有漂亮美眉搭讪。义云沮丧着低着头,准备打道回府,真是白忙活一场,还差点搭上自己的小命。义云还心有余悸地看了看电梯那里空洞洞的黑色,转移视线目光落在过道的墙壁上,一张画吸引了他的注意,画中一片桃林,正开得茂盛,朵朵桃花如烟如雾,还有几片花瓣翻飞在空中,勾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这画挺好看的。”义云啧啧称赞着,凑近脸继续看着。繁华背后似乎藏着一张模糊的人脸。义云也被自己的这么想法吓到了,一身冷汗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看这幅画的位置就在电梯不远处,义云猜测就是这幅画在捣鬼。“带我离开这里...”绵绵的女声更是让他打了一个激灵。 尼玛画竟然开口说话了!义云颤抖的手指指着它,哆哆嗦嗦地问:“你...就是那个妖怪?” “你才是妖怪,你们全家都是妖怪,我可是万能的神!”妖怪发出一阵暴吼,丝毫不差凌佳楠。 义云气极,最近已经被山老头,虚白泽,凌佳楠骂惨了!还要被妖怪骂?二话不说,拿起墙上的画便朝地上砸去,“哐当”一声玻璃的碎响,画被摔的一片狼藉。“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就你一幅破画还敢威胁我,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义云一脸得瑟的diao丝样。 画纸伸展出无数了藤蔓像一只只手朝义云袭来,义云措手不及拿出蓝色布袋里的桃木剑挥了几下,白色的汁液喷了一脸。“尼玛,这是什么玩意?你不会是射了吧。”义云抹了抹自己原本玉树临风的脸,一股腥味让人作呕。 很快,他的身上脖子上全部绕满了绿色的藤蔓,越绕越紧不断分泌出黏糊糊的汁液想要把自己吞吃了,义云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 第188章 神算子 很快,他的身上脖子上全部绕满了绿色的藤蔓,越绕越紧不断分泌出黏糊糊的汁液想要把自己吞吃了,义云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 “放手,你说哪个地方,我带你去,我带你去!”义云求饶着。 藤蔓缓缓地收了回去,一张纸静静地躺在那里,若不是脖子上地勒痕,义云真怀疑刚刚的事是不是幻想症。 “还楞着干嘛,你能从画里看到我,也算是缘分,快走!去桃花庙。”画纸又发出那缠绵的女声。 “呸,谁跟你有缘分啊。”义云心里把画纸骂了个千遍万遍,不情愿地捡起地上的纸,朝附近桃花山的破庙走去。 “义云!你死了没?查得怎么样啊?老娘呼叫了你十几次都没有信号,是不是死在荒郊野外了?”传音绳响起,传出毫不吝啬的吐槽。 义云扶额,一个还没解决又来一个,还真是桃花运啊!“是啊,快来桃花山帮我收尸吧。”说完,恶狠狠地按掉了通话,觉得自己毒舌的功夫也进步不少,照这样下去自己肯定前途无量,买房买车迎娶白富美指日可待! 桃花山,顾名思义山上种满了桃花,可是现在深秋季节,还哪有什么桃花啊。山上一个人也没有,秋风百无聊赖地刮着枝头的最后一片落叶。破落的寺庙,外面一层细密的蜘蛛网,明黄色的墙上一个大大红色的“拆”字刺眼夺目,以前的善男信女也没再来了,香火也断了好久。 “怎么会变成这样?”画纸不相信的语气,自从几百年前自己寄居在纸里,被人带离这个地方,流转了数百年。今天,终于回到了这个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地方,想不到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桃花呢?钟鸣声呢?笛声呢?欢笑声呢?”画纸剧烈的摇晃着,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现在是秋天哪来的桃花,还有,这个地方要拆掉造成旅游景点了,所以现在会这么萧条,等建好了就热闹了。”义云指着那间破庙解释道。 一缕红烟升起消散在空中,画纸里走出一个天仙级的美女,把义云都看呆了。一身粉色的华裳,薄如蝉翼,若隐若现地透着白皙的肌肤,忍不住让人浮想联翩。绫罗的裙摆恰如桃花,头上是碧绿的玉制发钗,垂挂着几颗惹人的红豆珠子,显得俏皮可爱。 “噢买噶!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姐姐吗?!”义云张着嘴,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美女走到石桌旁坐下,手间变出一杯香醇的桃花酿,开始喝了起来,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只是一个文人笔下的笔墨,每天他都会来这里坐在桃花下喝酒,看着庙里的人们来来往往,喝的兴起还会吹奏一首。我感到很快乐,我每天都可以看见他,直到有一天我被带离了这里。我的思念像疯长的野草肆虐,每当思念涌出我就会杀人,人们开始惧怕我,丢弃我,转赠我,直到我又回到了这里。” 她看着这里,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那一切美好的往事还在。听到这里,义云摇头叹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因为情笔墨也可以化成的妖怪?没文化,真的很可怕啊。 “你叹什么气?”一声叹息把她拉回现实,画中仙目光一冷仇视地看着义云,眸底情思暗涌。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天。”义云学着文人骚客的样子负手吟道,凑上去说,“你是画里无意的一笔,如今他都早已化为尘土,你又何必执念。” 画中仙沉默,脑海里回荡着他画时吟的话语: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 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 此画名为上邪,聊表我意。”豪迈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 “即使他不在了,我也要守护这个地方。”上邪看着墙上那个刺目的“拆”字,一脸倔强看向义云,“怎么样才能阻止这里被拆掉?” 义云思索了一番,面对上邪坐了下来,商量的语气说:“你作孽太深,如果我帮你保住了这个地方,你是否愿意随我脱胎换骨,洗髓炼丹。只不过那以后你又会变回一点笔墨。” 上邪思量了一番,对于自己过去的行为也是内疚的,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好!我答应你,不过前提是你要答应我让这里恢复以前的样子,并且让我我永远守护这里。” 义云高兴地喝了一口小酒,拍着胸脯说:“只要你按我说得做,肯定没问题,我知道负责这个项目的刘鹏刘经理,听说此人古板刻薄,却极其迷信,到时候我们可以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义云!找了你半天,竟然在这里泡妹子!”义云比划着话如连绵江水滔滔不绝,正说得起劲感觉耳朵被人一拽向后一拉,熟悉的声音响起。 凌佳楠几乎翻遍了整座山才找到这个地方!看到义云竟然在这和漂亮妹子喝茶聊天,还说得那么嗨?!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手叉腰一手拉着义云的耳朵,咬牙切齿的吼道。 “啊!痛,别闹我干活呢?”义云反拉住她的手趁机吃了一把豆腐,啧啧真是光滑细腻有弹性啊。凌佳楠这才松开手,狐疑地听他继续往下说。 ...... 日落西山,夕阳照在行人寥寥无几的道路上,拐角处不起眼的一处。一个杏色道袍的老道,一头白发,一手捋着长长的胡须,赫然 一派风仙道骨的气势。旁边一面招牌锦旗,龙飞凤舞的几个字“茅山西半仙”。 “吱嘎”汽车刹车的声音,路旁一辆黑色的宝马停下,老道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此路是刘鹏下班的必经之路,此时鱼已经上钩了。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中年男子,便是刘鹏。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稀薄的头发少的可怜,朝这边走了过来。 “您是神算子西半仙?”刘鹏神圣的目光看着乔装打扮的义云。 第189章 石像 义云故作严肃的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压低嗓音说:“看你态度虔诚,老道不妨提醒一句,看你面相黑气凝聚,近日必有大凶。” 刘鹏坐下小板凳,作揖回礼道:“请大师指点?” 义云捋着下巴的假胡子,半晌道:“近日是否和桃花山有所牵连?” 刘鹏眼睛一亮,急忙答道:“大师果然神算!我近日正打算把桃花山改成旅游景点,全部改造一遍!” “山上有间桃花庙,不宜拆移,否则有血光之灾。”义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神棍本性活灵活现... “大师怎么看?” 怎么看?你以为我是元芳啊!义云心里吐糟了遍,从黄色的锦带里掏出一副画幽幽开口:“将寺庙好好修补打扫一番,供奉香火,再将此画挂之,必能逢凶化吉。” 刘鹏原本担忧的脸爬满了奉承的笑意,炙热的目光看着那幅画。 “此画...”义云伸出三个手指头,心想之前那个收虎妖的破符都能卖一个亿,自己怎么招也要坑个三十万啊。 “三千?”刘鹏果然久经商场,一看便知。 义云摇头。 “三万?” 再摇头。 “三亿?!”刘鹏震精。 义云平静的点了点头,心里那个波涛澎湃啊,举着的那张纸轻微的抖了抖,自己终于要脱离屌丝行咧了吗?! 一旁黑色西装的司机,冒出一句:“骗谁呢?就你那破纸要三亿!刘总,不要信他,我们走!” 刘鹏看了看纸,心里也很纠结,谁会真的破财买一张纸呢,况且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不信也罢...”义云看着远去的人,神神叨叨的念着。 待车子绝尘而去,躲在一旁的凌佳楠跳出来,便是一脚:“要死啊!掉钱眼了吧你!看吧,现在人家都走了!你个骗子...” 义云讪讪摆手,依然一副道士的强调,连连摆手:“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夜幕降临,路边的排排的路灯亮起,义云坐在幽暗的角落里,夜风吹着他宽大的道袍,头发也凌乱不齐,显得有些凄凉。 “西神算?都这么晚了,你确定他会回来?”凌佳楠倚着墙,毫不留情数落着。 义云背一挺,给自己添加气势:“当然。” 偌大的别墅,刘鹏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点燃一根雪茄,回想着大湿之前的一番话。虽然心疼钱,但这话还是半信半疑的。 “刘总,怎么还不来啊。” 一根烟很快抽完了,捻灭烟头的星星之火,床上的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听到美人的撒娇,刘鹏也不管那么多了,美人在旁想这些干嘛?先睡觉再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燥热,室内穿出阵阵呻吟,一阵翻云覆雨过后,刘鹏沉沉的睡去了。 梦境,桃花满山,花瓣随风飘扬,刘鹏似乎迷路了,跌跌撞撞地走在山间小路上。 终于,看到一间小庙,红瓦黄墙,飘出阵阵檀香的味道。里面人流涌动,络绎不绝。虔诚的朝拜。人们有着自己的信仰。 忽然一变,什么都没了,没有人,没有香火,没有桃花,只剩下萧条的一座破庙。在风雨的侵袭下早已变的摇摇欲坠,墙上大大的一个“拆”字,正是自己敲定的。 挖土机的发动声,爆破的响声,顷刻间,寺庙化为灰烬消散在风里。“你为什么破坏我的家!”一阵凄厉的响声,让整个梦境震动起来,画面黑白单调,气氛变的诡异。 一个美如天仙的女子冲到他面前,紧紧的厄住他的脖子,“我要让你偿命!”血红的字溅满整个画面,面前的仙女,脸上的皮慢慢的脱落,露出一张狰狞的脸,伴随着血滑落掉在地上。 “我的家园不容侵犯...”声音虚无缥缈地远去,梦醒了,刘鹏坐起,流了一身的虚汗。在看边上的女子,心头一凉,猛地掀开被子,穿上衣服朝那街道角落赶去。 夜凉如水,苍白的月色照在黑色的宝马上,折射出一抹寒光。 看着车灯由远而近,义云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车门打开,车上的人狼狈地跑下来,跪在小摊前,“大仙!救救我,求求你把画卖给我吧!”刘鹏摇着义云的手,求饶着。 尼玛,这改变也太快了吧!义云嘴角抽了抽,上邪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义云慢悠悠的摇了摇头,打算整一整让他吹了一夜冷风的刘总! “大师,我错了,我买!我出五亿!”刘鹏伸出五个手指头连连点头。 义云咽了咽口水,挺直背脊,开口道:“你我相遇,也是缘分,老道我慈悲心肠,卖你便是,切记按我说得做,否则......”义云意味深长的说。 “好!好!”刘鹏头点如倒蒜一般,拿出早已开好的支票,交到义云手里。 “诚心可鉴,事不宜迟。”义云递过那画纸,认可地点着头。 又是一阵跪拜才离去,汽车发动的声音消匿在这都市的宁静中。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影,义云欢呼雀跃,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支票:“哦耶,今天走了狗屎运!” 凌佳楠现身幽幽开口:“想不到你小子,打架不行,脑洞还是挺大的。改行去当算命的吧。” 远处的地平线,亮起一丝晨光,黎明来临了。 “号外,号外!”一大早,新闻的头条便出来了,大大的黑体字标题占据大半张纸,“刘氏集团刘总保留文化遗产发扬文明开创自然景点,参观一切免费”义云举着报纸,暗笑这次这位老总可下了血本啊。 很快,数月之后,正逢春季,桃花山一片花海,花团锦簇,美不胜收。不少参观求拜的游客慕名前来。 桃花林深处的小庙,已经翻修得焕然一新。义云游览其间,走进庙内大堂,不由震精!里面赫然一尊自己装扮的“西半仙”石像......边上华丽装裱的正是自己给他的画纸,不由笑出声来。 繁花树下,石桌旁,上邪坐在石椅上,一如以前:“谢谢你。” 义云笑着摇了摇头,一缕红雾飘进葫芦里。 第190章 你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炼丹房,依旧是凌乱为美的风格,虚白泽一身邋遢的打扮倚在书架旁,手上一本蓝皮大书,白色的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肩上,身上蓝白相间的长袍早已被蹭的脏兮兮的,皱的不成样子。 “黄道附近的二十八宿,呈现“四象”:东方苍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二十八宿”中的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宿组成一个龙形星象,人们称它为东方苍龙,看来又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了。”虚白泽掐指一算,白眉一蹙,按下手中的传音绳。 金色的阳光透过干净的落地窗照射进来,义云正站在窗前伸展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手臂一麻,传音绳亮起,接着是虚白泽慵懒的声音:“义云啊,今天是青龙节,你替我去城隍庙上柱香,顺便去问候下那石狮子近来可好?” 义云露出不情愿的表情,心想又不是会骗自己去抓妖怪吧?回想起那个石狮子义云可是一点问候之意也没有啊,如果是白雪的话倒是很乐意啊。 “听说今天有很多小姑娘去提灯去河边引水入宅,意喻引龙回家,吉祥如意。”虚大师继续客气地说着。 义云一说很多小姑娘,立即来了兴趣,连声应道:“上香是吧,我去,我去。” “对的,对的,顺便抓下水里那妖怪。”虚大湿见目的达成,露出猥琐的笑容。 尼玛......欺骗我幼小的心灵,义云拍掉传音绳,收拾了下自己的全部家当出门了。 城隍庙建于湖心之中,一条九曲长廊架于湖面直通庙内。碧绿的湖水随风荡漾,湖侧的阶梯边,不少浣衣女子正在洗衣挑水,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义云踏上长廊,左一个美女身材不错,右一个佳人甚是可爱,虚大湿果然没有骗人,眼睛真是应接不暇啊。 忽而一道叫喊声吸引了他的视线,只见一女子落入湖畔,正扑腾着水花喊着救命。义云二话不说,跳入湖内,英雄救美可是自己内心上演了无数次的狗血剧情。 初春的水还透着些凉意,义云倒吸了一口气,朝女子游去。这湖水甚是诡异,似有一股吸力将他不断往下拖。义云运了点内力,让自己不至于沉下去,捞起女子的腰便朝岸边游去。 加上一个人,义云觉得费力了许多,透过湿透了的衣衫,女子完美的曲线展现在自己面前。再加上水波的推动,挺俏的双峰积压在自己胸前,义云觉得整个人都春心荡~漾了起来。 终于,将女子拖上了岸,此时岸上已经聚了许多人,义云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接着女子的父母都蹒跚赶来,连声道谢后,邀请义云回到家中一坐。 农家小院,还保存着遗祖的文化风尚。小院里种了许多白玉兰,正逢花季,雪白的花瓣飘在空中,恰似翩翩起舞的白蝶。 “小伙子,真是谢谢你!”大妈布满褶皱的手握着自己的手说。 义云笑着摇了摇头,打量着这个小院,院子的水缸,瓶瓶罐罐凡是能装水的都蓄满了湖水不禁问:“这是什么习俗?” 老人握义云的手紧了几分再次谢道:“这是引龙进府的风俗习惯,不过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几天落水淹死的姑娘真不少,真是谢谢你了。” 再三的道谢让义云觉得不好意思,这奇特的风俗也让他好奇心膨胀:“龙?这世间还真有龙啊!淹死了不少姑娘?看来定是那妖怪在搞鬼。” “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一到惊蛰时期,沉入水里的龙就会和青蛙,蛇一样苏醒。想来也是唬我们小孩的话。”老人打趣道,脸上满是回忆。 坐了一会,义云便推辞离开了。 路过城隍庙,想到虚大湿让自己帮他上柱香义云顺脚拐了进去,里面香火正盛,前来祈福的人络绎不绝。明黄的帷帐吹起,庙里散发着一股特有的檀香。 跪于佛前的软垫上,义云手举一柱香举过头顶,虔诚的一拜,心里打着小九九:“大湿...这香油钱报销吗?” 上完香,正欲离开,一道熟悉的声音萦绕耳畔,正是石狮。 “义云,我能感受到湖内的蠢蠢欲动,而且修为不浅,若不是这城隍庙的香火得已掩盖,只怕那妖怪肯定早已破水而出了。”石狮供奉于庙内,吸收庙中香火,想来修为增进不少。 义云咂舌,如果自己一天到晚呆在这里,岂不是天下无敌,举世无双?“那怎么办?可恶的虚大湿!”被石狮的一番话说得一下子没了底气,义云愤愤地想着按下传音绳吼道:“大湿,这么厉害的妖怪派我来,是巴不得我早日挂掉吗?!” 虚白泽在另一头打着哈哈:“安啦,安啦,我会安排佳楠协助你的。” 还未等义云挂断,那边便传来凌佳楠那小妮子的暴喝:“什么?让我去协助?虚老头,你以为我很闲啊!不去。” “必要的时候我会帮助你,你现在要做的是调查清楚这妖怪的来历,这是沙棠你服下便可在水中呼吸自如。”看着一脸懊恼看着绳子灭掉的义云,石狮掌心变出一颗红色小果说。 义云接过那好似红豆的果子,看了半天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狐疑的嘀咕:“这东西真有那么神奇?” 石狮点点头道:“当然,这可是昆仑之颠所取,放心吧。” 夜幕降临,月亮柔和的光照在湖面,给这个看似恬静的湖面笼罩上一层淡淡的白纱。义云光着膀子,月光照在他古铜色的上身,经过这么多天的刻苦修炼,自己原来那小菜芽的身板现在勉强还看的过去吧。自恋的感慨了一番,义云站在湖畔,手握短笛情不自禁吹奏一曲:荷塘月色,对应此情此景甚是和谐。 “皇上,你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义云晃了晃脑袋,承认自己脑洞真的很大!这个时候,竟然会想起这个对白。 第191章 青龙雄狮斗 曲终,五色的荧光好似月光散布在整个湖面,义云满意的点点头:“这下,多少能消除点妖怪的妖气吧。” 看着幽深不见潭底的湖水,义云咬了咬牙跃入湖中,湖底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义云从裤带里掏出那枚鹅蛋大的珍珠,整个湖底顿时就亮堂了。 慢慢往湖底潜去,义云震惊,他竟然看到一尊巨大的龙石像,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想不到这平静的湖底,竟然还有如此震撼的东西,是古物吗?”义云细细打量着,这石像鳞片脉络清晰可见,头上一双龙角傲然挺立,甚至连龙须都雕刻的栩栩如生。 义云正看的出神,依稀听到石像发生了细微破裂的声响,渐渐的整个石像表面的岩石犹如干涸的土地开裂缝隙里发出一丝丝的白光,大块大块的石块纷纷滑落,在水中化出一串串气泡,义云抱着头急忙逃到一处安全地方躲避。 随着最后一块石块掉落,湖底已经被金光照的通明。一条活龙游串在湖间,发出阵阵龙啸。 尼玛......还真有龙,义云捏了大腿一把,艾玛痛,看来不是做梦。只见那青龙游至自己面前,说:“不管你找我目的何在,不过看在你的千年珍珠让我早日苏醒的份上,快滚吧!” 义云瞬间被雷得外焦里嫩,尼玛这么拽?冲上前问:“是你搞鬼致使近日不少无辜者溺水而亡?” 那青龙斜视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说:“没错,我需要吸取少女的阴气才能早日苏醒。再者,以往的尘世让我尝遍人类的无情!愚蠢!他们都该死!” “既然这样,看我收了你这畜生!”义云手举桃木剑,转身朝龙身刺去。 只听见“乒乓”一声,坚硬的龙麟丝毫未损,倒是义云的剑断成了两截。 青龙龙尾一扫,将义云扫出近十米有余。见义云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青龙一个跃起,飞出水面,溅起高高的水花。银白的月光照映着水珠,青龙银色的鳞片折射出一层幽幽的白光。 “哪里走!”城隍庙传出一股热血沸腾的呵斥,青龙回眸一道金光好像坠落的陨石朝自己砸来,急忙口吐白水加以阻挡。 顷刻间,金光化成了一只金毛雄狮漂浮在半空中,它的金色毛发随风飘动,尽显飘逸。半空月下一龙一狮一金一白互相对峙,场面好不壮观。义云狼狈地爬上岸,观看这现场版的3d大电影就差爆米花了。 “我与你无怨无仇,你这是为何?”青龙不解的看着眼前的雄狮。 雄狮凛然正气,昂首道:“你伤害无辜,保护这里是我的职责。”说完,口喷金色火球朝青龙袭去,青龙尾巴一扫,火球掉落湖中,水面翻滚起一股沸腾的气泡。 青龙雄狮互相交缠打斗,水火交融几乎不分胜负。天快破晓之时,青龙才摇尾离去,说:“复出初斗极为痛快,咱们改日再战,必分输赢!” 义云看着青龙消失在天际,东方露出了一丝鱼肚白,黎明来了。 城隍庙后院,院子里花香四溢,一晚上没睡趁现在小憩一会,义云躺在竹椅上,看着枝头的繁花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义云!刚刚凌佳楠来过,已经查清楚了......”不远处谁在叫唤自己?义云想着,眼皮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石狮从庙宇大厅出来,看到义云已经睡着了,正好,那就在梦里告诉你吧。金光一闪,进入了他的梦里: 时光倒流,义云站在庙前疑惑怎么一会没见,这庙变得如此破?五百年前的城隍庙,这天正经一年一度的庙会,好不热闹。庙外人山人海,一路走来路边都摆满了许多新奇的小玩意,少男少女携手而至,上香礼佛,求签许愿。 庙内香烟绕梁,一位杏衣女子手执桃花扇,流云发髻上插着一支清透的玉兰发钗,简单而不失优雅,身边跟随一位小丫鬟。她漫不经心的胡乱逛着,最后倚在门边,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自己出身豪门,家产丰厚,人美心善又多才多艺。这些年父母视她为掌上明珠,日子过的很幸福。可是,这几天媒婆把家里的门槛都踩烂了,无不例外都是门当户对的公子少爷,可是自己一个也看不对眼,因为她觉得还没遇到自己想嫁的那个人。 院子里玉兰开得正盛,女孩浅浅一笑,露出可人的小酒窝。自己出生正值玉兰花季,所以父亲给自己取名玉兰。望眼看去,花下似有一白衣少年,摇着扇子赏花看景。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那不是自己苦苦等待的结果吗? 义云不禁看呆了,这是前来拍戏的千金小姐吗?急忙挥手向她打招呼,可那个人从他面前走过,直接把他无视了。尼玛...是我存在感太低还是姐姐太敬业?义云心中践踏过无数的****好吧他并不知道自己是鬼一样的存在... 女孩穿过拥挤的人群,等她赶到树下早已不见少年的身影,心里不免一阵惆怅。 佛堂前,女孩虔诚的闭眼跪拜,吐露心里的心声:“佛祖,如果可以再让我遇见他,我什么都愿意。” 她的诚心打动了佛祖,佛祖显灵了:“我可以帮你,不过短暂的快乐之后,你将会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包括爱你的家人和幸福无忧的生活,甚至是变成一颗树,你真的愿意吗?” 女孩坚定的点头道:“我愿意。” 几天后,湖畔女孩如愿见到了那个少年,他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后的每天,他们都会来此游湖谈心,日子如行云流水一般过去,转眼已过数月。爱的种子在心底萌芽,终于他们相互吐露了彼此的心意,他们决定在一起。 女孩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安,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就在少年见过父母的几日后,城镇出现了史无前例的干旱。 一天晚上,少年依旧一袭白衣走在湖畔,此时湖畔的水早已干涸露出一条条的裂缝。 第192章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干涸的天气让他很不舒服,借着月色少年卷起袖子,手臂上的龙麟已经显现。没错,他是青龙,名曰如煜,化身人形游玩人间,没想到却遇上了此生挚爱。 村里的人们请来了道士,那天晚上灯火通明,这个道士妖言惑众指明如煜是妖。炙热的火把让如煜的身体变了样子,他的鳞片疯长似的窜出,吓坏了人们。他握着玉兰的说,问:“你相信我是妖吗?”玉兰不语。 如煜感到心灰意冷,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质疑他,他最爱的人竟然也不相信他!那么,之前的回忆都是梦一场吗。 人们举着火把,齐喊着要烧死如煜,那天晚上烧死了如煜的心,他们的爱情也化成灰烬随风散去。那日以后玉兰就再也没有见过如煜,旱灾没有减之反而更厉害了,玉兰的父母都一一得病离她而去。她知道,这偷来的幸福,终究是要还的。 那晚之后,烧伤的如煜回到湖边,这里有太多他们曾经的回忆。如煜沉入了湖底,心如死灰,最后他的身体变成了一尊石像。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人们也忘记了这件事。 至于玉兰,父母离去以后她每天都站在湖边痴痴的看着这湖,后来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有人说她跳湖自尽了。 义云顿悟醒来,原来这其中还有这番缘由,想要化解这其中恩怨,想来也只有那位玉兰姑娘了。不过,事隔多年,恐怕那玉兰姑娘早已化成了一堆白骨了吧。 “要不我也去拜拜佛祖?没准他就显灵了,帮我解决了?”义云一路碎碎念,进了佛厅,“万一,他也让我拿东西交换,那我岂不是死惨了?” “就你那diao样,要相貌没相貌,要钱没钱,能有什么东西值得换。”石狮毫不客气地泼了他一头冷水。尼玛...义云被伤透了心,忽然想起了佛祖的最后一句话:甚至是变成一棵树,你愿意吗... 义云急忙朝湖畔跑去,神经病似的抱着一棵又一棵的树喊着。无疑遭到了路人怪异的目光,最后他沮丧的坐在湖边失望地说:“没有...” 看着太阳最后一丝的温热散去,金色的阳光挥洒在湖面,随着波浪荡起阵阵金色的涟漪,好看极了。 天空像被打翻了画布,渐渐的染上了墨色,最后全部变成了黑色。一阵烟雾缭绕,义云知道那青龙要来了! 一道金色的闪电转瞬即逝,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湖面被雨水打破了原有的宁静。青龙盘旋在云间,吞云吐雾,施泽雨露。 一阵暴雨过后,青龙降落地面化身成人,一袭白衣如玉,摇着纸扇,风度翩翩。 “如煜,你是降雨的神物,希望以后不要害人了。”义云上前劝道。 青龙嗤鼻,不屑的说:“愚蠢的人类,妖神不分,不配得到我的恩赐!之后的几日,这里便会洪涝成灾,被水淹没!”恨意萦绕心头,说话间,他的青眸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忧伤。 “我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雄狮向前一站,如果你非要这么做,请先踏过我的尸体。 “愚忠!”一声龙啸,天龙发威,大地仿佛颤抖了几分。只见青龙锋利的利爪朝雄狮抓去,血肉撕裂的声音,雄狮身上多了几道刺目的抓痕。 雄狮也毫不示弱,张开大嘴朝青龙身上咬去。两者厮杀在一起,顿时地动山摇,鲜红的血液流入湖里,这湖瞬间变成了一个血池。 最终,雄狮不敌,伤痕累累躺在地上,化为了石像。青龙暴怒,大雨滂沱,江水暴涨,正当义云手足无措的时候,湖畔传来了一阵好听的女声。 “如煜,我没有不信你。”这声音让青龙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这熟悉的声音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谁?她还没死吗?青龙停止了降雨,循声而去。 湖畔血水浸湿了一处,一棵玉兰树挺立在风雨中,银白的花瓣已经被打落的七零八落的。 “玉兰,是你吗?”如煜温柔地抚摸着这棵树问。 “是我,当年我没有不信你。只恨苍天弄人,人神有别,我们终究不能在一起。你知道吗?没有你的日子,我每天都来这里看湖,渐渐地我变成了一棵树,是你最喜欢的白玉兰,只希望每天陪伴在你身边。”玉兰说着,枝桠上的花瓣如同花雨纷纷掉落,落在如煜的身上。 如煜接起一朵花,执在掌间。颤抖着双唇,说不出一句话。 “这五百年来,我快乐过,也失望过。我多么想再见你一眼,现在终于见到你了,我觉得一切都值了,如果佛祖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然会说我愿意,遇上你是我最大的幸福。”玉兰继续说着,这些话藏在她心中五百年了,没想到她今天可以亲口对他说,她真的很高兴。 如煜早已泪流满面,他何曾不是在思念中度日如年,为了早日苏醒,不惜害人。 “如煜,别哭。我喜欢你笑的样子。”玉兰树在风中摇曳,发出哗哗的响声。如煜擦干眼泪抱着那棵树,露出一个清澈无邪的微笑。 雨停了,白玉兰散发出阵阵的幽香,沁人心脾。如煜和义云坐在树下,一样默契的安静闻着这花香。 许久如煜开口道:“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世的相爱相知。我错过了那么多年,不想再错过了。我只想守在这湖边,与玉兰相依相望,足矣!” 义云轻轻松了一口气说:“也好,希望你继续造福人类,相信因果循环,终有善报。” 青龙如煜,感激的看着义云,他觉得这个人与自己很投缘。然后在手上划了一刀,一滴凝固的血漂于半空,“这是龙血,饮之可得永生,现在赠于你。” 义云接过那滴血,心里那个激动啊!永生?!那我是不是跟神仙一样了。 倚在树旁,抬头看着月光倾泻在银白的花瓣上,如水一般流进某人的心田。 如煜看着白玉兰,情不自禁吟道:“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第193章 将军府遗址 将近午夜时分,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雨,透过微弱的光线,可以看见凌乱的床上,义云抱着一床被子正做着香艳美梦。 突然,手臂上的传音绳发出绿光强烈震动了起来,一种电流窜遍全身的感觉袭来。“啊!”义云大叫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这感觉怎么还觉得挺爽?用麻掉的手擦掉嘴角的口水,传音绳那头凌佳楠的咆哮:“义云!你睡死了吗?老娘敲了半天门也没反应?赶快滚出来一下,不然我就轰门了。” 尼玛...自己根本没听见什么敲门声啊。这么晚找自己难道迫不及待要投怀送抱?虽然说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义云恬不知耻想着,打开门。一个不明物体直接抛在自己脸上,待义云看清:尼玛,信息袋!早已看不见凌佳楠的倩影。 将军府遗址,未知妖。 尼玛!大半夜的,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个?!义云吐血状,看着外面丝毫没有要停意思的大雨,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无奈,带上保命的家伙,漫无目的地游荡在都市中寻找什么破遗址。大雨下,一切事物都变得模模糊糊的,就像打湿的水墨画一般。不知不觉,越走越偏僻,义云闻到一股迷人的花香。闻香寻去,映入眼帘是一个残缺破败的院闱,尼玛!终于找到了,看着大门上斜斜的“将军府”破匾,上面朱砂大字早已依稀看不清楚,义云狠狠的吐槽了一番。细细打量着,这大院的墙上黑乎乎的痕迹,似乎是当时火烧而致。院内寸草不生,一派萧条的景象,凭着这些精美的残垣断壁依稀可以看出当时的盛况。这个宫院虽然残缺不全却是很大,宛若一个迷宫,义云兜兜转转游荡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一丝异常。 绕过一处转角,义云眼前一亮,府院深处一片美丽的花园,花香正是由此而来,与周围的高墙甚是不符。看似是个荒废的花园,里面却百花齐放,没有一丝杂草。花丛中间,是一座破败的亭子,亭檐上挂着一串紫色的风铃,泛着丝丝紫光,在风雨中摇曳发出阵阵声响。 “尼玛,这里简直就是仙境。”义云看了看自己湿了大半身的衣服,学起后宫电视里的甄嬛体念叨:去亭子躲会雨也是极好的。何况,良辰美景在眼前,怎能不动心?要是再来一个美女就更赞了。义云如是想着鬼使神差地朝破亭走去。 临至亭下,夜雨阵阵敲打着紫色风铃,响声更加急促起来。响声中似乎还夹杂着诡异的音乐,似战歌时而低吟时而高昂。亭外百花深处笼罩上一层白纱,似烟似雾,如梦如幻。雾里,一个透明状的老婆婆周身紫气萦绕,坐在花间绣一条腰带。细看那腰带,针线整齐细密,上面的图案是一串翠绿的橄榄枝。 “尼玛!我要的是美女,不是老婆婆。”义云跳起,正欲起身离开这鬼地方。忽而像风一般,老婆婆起身手捧一杯百花酿成的祝捷酒,款款朝他走来。酒香四溢,义云像魔怔了一般,怎么也移动不了脚步。老婆婆慈祥苍老的脸上布满皱纹,雪白的一头长发盘起来用一根木钗别在脑后,一双手瘦如枯柴颤抖着将酒杯递于义云桌前。 诡异的气氛顿时让义云的心情忐忑不安起来,自己这是走到了什么鬼地方?不会是走到阴曹地府了吧。想着,阵阵寒风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胡乱问道:“美女,哦不,婆婆这是什么地方?”好吧,其实他是想说你是人是鬼? 话音刚落画面一转,义云置身于一个江南小镇上,熟悉的城门告诉他,这里就是他所待的都市一角,似乎是又似乎不是,义云不确定。小雨润如酥,城墙上的爬山虎正绿油油的滴着水。他是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她是深宫内一个普通的宫女。他们的相遇就在这个雨季,因为一次出宫办事他们碰撞出了爱的火花,看到她奔跑在雨中,不知为何将军心里一阵悸动,举过伞为她撑起一片红色的天空。 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两人共撑一把红色的油纸伞沉默走着。亲密的距离,温热的呼吸扑在彼此的脸上,可以听见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红伞下雨珠滴落串成的线,把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将军似乎察觉道气氛有些尴尬,于是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若尘。”女子清澈的声音像雨一般流进了将军的心里。将军反复唤了几遍,最后爽朗一笑:“哈哈,若尘!好名字。”女孩低着羞红的脸,心中却是小鹿乱撞。 将军记住了这个微若凡尘的女孩,回府之后,他细细调查女孩所在宫里担任的事务。豪迈的将军对待她的事情总会变得异常温柔细心,总在她遇到窘迫的时候,默默地为她化解;在她想吃一块桂花糕的时候,替她安排送上;在她伤心的时候,在院子里点燃烟花逗她开心。若尘觉得很幸福,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点破,对于她来说并不奢求什么这样就够了。 有一天,若尘不小心打碎了皇上御赐给将军的花瓶,若尘很害怕,她怕皇上怪罪下来牵连将军。于是,她拿着花瓶的碎片在百花园内找到了将军,哭着告诉他如果皇上怪罪下来,就说是自己的错与将军无关。看着面前天真善良的小傻子,将军再也忍不住了,他紧紧地抱着她表露了自己的心声,告诉她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女孩听了很感动,答应了将军的告白,忽然一场雷阵雨倾泻而下,大雨里他们忘我的拥抱接吻,爱情像突如其来的雨,莫名其妙来势汹涌。 画面继续切换着,这天阳光明媚,湛蓝的天空飘着洁白的云朵。神峰上,三生石旁,这里有不少慕名前来的情侣来此许愿,寓意爱情缘定三生,三生三世永不分离。将军和若尘也来到了这里,他们携手许下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神圣的承诺。 第194章 我打江南走过 将军将手中褐红的石子放到她手上郑重地告诉面前这个心爱的女人,自己不在乎身份的高低,更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决定请求皇上一纸诏书娶她为妻,此物定情,天地可鉴。 手中的三生石,发出细微的红光。光线一点一点变强。义云看到了他们的前世,依旧是那片江南烟雨,他是骑马的过客,她是小家碧玉普通人家的姑娘。他受伤了,得到了女孩的相助。男子告诉女孩,自己很危险,让她不要管他。女孩不顾他的反对将他安置在一个隐秘的小茅屋细心的照顾,直到他痊愈。 雨夜,空气中透着一丝潜伏着的杀意。一群黑衣杀手破门而入,吓坏了女孩。男子执刀挡在她身前,紧紧的护着她。女孩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很好闻,淡如荷莲沁人心脾。男子心跳漏了一拍,难道自己爱上了这个姑娘。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爱上任何人,他是一名刀客,一生飘荡江湖,危机四伏,注定孤独。 雨一直下着,直到地上的雨水变成了红色。敌人一个一个倒下,男子终于杀掉了最后一个敌人松了一口气,冷冷地对她说:“你走吧。” 女孩很伤心,哭着消失在雨幕里。走了一段路,她内心不安决定回去找他。 透过门缝,女孩看到茅草屋内,一片刀光剑影。男子单膝跪地,刀掉在地上,血从他的手臂缓缓流下,地上是一只断臂躺在那里。 男子面前,黑衣人大笑:“哈哈,没有手的刀客是不是很可悲?”他慢慢举起手里的剑朝向男子的咽喉。 女孩脑子一片空白推开门挡在了他面前,鲜红的血液在她胸口蔓延开,犹如一朵绚丽的曼陀罗花。 “为什么?回来?”男子疑惑?不解? 女孩吐了一口鲜血,捂着心口,嘴角笑道:“离开你,这里会痛。” 看着女孩慢慢闭上的眼睛,男子大笑一声,抱着女孩自杀而死。 红色的光线慢慢褪去,天空依旧明媚,忽然天上风云突变,牛毛细雨变成瓢泼大雨,天空电闪雷鸣。世事无常,何况那是一个动荡的年代,敌军一夜打入我国边界,烽火四起。很快敌军势如破竹,攀入十丈城墙攻占下玉门关。身为一个热血的爱国男儿,将军不得不出征保卫国家,一平战乱。 出征前,女孩破例得到允许来送将军。城墙之上,她为他亲手披上连夜缝制的戎装,擦拭樱枪为他高歌送行。离别时,女孩将那石头放在他的手心对他说:“每当你看见它,就像我陪在你身边,我等你回来。”将军握紧手中的石子哽咽道我一定会能活着回来,一定娶你为妻。 看着军队浩浩荡荡的离去,女孩泣不成声。将军不知他的一句话,竟让女孩苦等了一生。 女孩开始漫长的等待,在院子的百花园内埋下亲手酿制的祝捷酒日日夜夜盼君凯旋。午夜梦回,将军归来。屋前挂满了喜气洋洋的红色大灯笼,微风阵阵扬起火红的纱帘,街上爆竹声声好不热闹。他骑着大马身穿大红袍,自己则坐上大红花轿凤冠霞帔,笑靥如花。 她是他的新娘,屋内红烛摇曳,他为自己揭开红色的喜帕,一如以前笑看着她。这承诺在梦里实现了无数次,可惜梦醒一场空。每天醒来,只有沾湿的枕头,那人不复在。 我梦君征战一月,君行一月梦君征战。 我梦君归来一年,君行一年梦君归来。 我梦君不还五年,君行五年梦君不还。 我梦已不在,十年。 十年,梦不在。 女孩夜夜的期盼最终都化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她还在执着等着,希望有一天他回来站在面前对自己说我回来了。 高墙大院,女孩注定这一生沉溺在这苦海。微风习习,吹响亭檐的紫色风铃,陪伴她度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每天一有空,她便会坐在这百花园的花丛里缝制腰带,希望终有一天,将军回来亲手为他戴上。但是,将军终究没有回来,女孩缝了一条又一条不同样式的腰带,唯一相同的是上面都有翠绿的橄榄,希望能有一天世界和平,世人不再受这离别相思之苦。 画面再次变化,塞外雪花吹了一夜,原本崎岖的道路,镀上了一层厚厚的结冰,变得更加艰难。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战士们仍然冒着严寒,厮杀战场。手中虽然是冰冷刺骨的长弓,身体流淌的却是滚烫的热血。他们的信念只有一个,为了自己的亲人,爱人,他们必须死守边疆。 杀!杀!杀! 战士奋勇向前,为了身后的妻儿老小的安宁不容他们有半分退缩。一个战士倒下了,另一个战士马上冲上去。想要侵犯我们的家园,就先踏过我们的尸体!一场厮杀之后,战场上战火弥漫,黑色的焦旗倒在一边,焦黑的土地上流淌的是将士的鲜血。幸存的战士寥寥无几互相搀扶着回到营地。 他们的脸上没有放弃沮丧的神情,而是更加坚定的胜利的信念。活着,便是最大的希望! 后来,在一个月寒风大的晚上,最后几个死守城门的将士,前无增援,后无粮草。但是,直到死亡前的最后一刻,他们依然屹立在城门,死死地攥着手里的兵戟,即使死也要死的壮烈不屈。 女孩等候的将军也不例外,死在这座守护的城池里。最终,经过岁月的冲刷,铁盔上是战士不倒的头颅,寒风里,是将士穿着腐锈铁衣不倒的身躯。将军不怕死,死的时候他的手中还握着那块被鲜血浸湿的石头,心中最大的遗憾就是辜负了对女孩的承诺。只是他没想到女孩竟会为他等待了一生的岁月。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为了他们约定的爱,女孩付出了她的宝贵的青春和一生的爱。 女孩还在等待,像一粒微弱的凡尘,直到有一天敌军侵入了这座安静的小镇。将军府成为了敌军重点摧毁了对象,敌军的铁骑踏破了将军府,无情的炮弹摧毁了高墙。很快,将军府变成了一座废墟,敌军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发出胜利的喊声,府里的人纷纷逃离了这里。只有若尘依旧坐在百花园里绣着腰带,只是她的心里已经了然,将军是再也回不来了,一行热泪划过脸颊。 直到死女孩也没有等到将军回来,她的灵魂不愿离去,她不想忘了将军一直没有轮回转世,而是寄居在了日夜陪伴她的紫色风铃里,她已经别无所求只想亲口问候将军一句:君可安康,与君共饮祝捷酒,共醉万场。可惜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再也不能实现了。 义云看完了整个故事,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抱着酒杯一口饮尽气宇轩昂喝道:“我等千万将士安然凯旋!勿念! 亭子里,风铃摇曳,音乐再度响起。只不过,夹杂着沙哑的战歌声音柔和了许多。老人安详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化为一缕青烟远去,响起风铃妖的低吟: 千年风铃随风响,十万忠骨埋他乡。 烽火战乱几时休,儿女情长被左右。 今生的约定,究竟是谁负了谁? 前世的缘分,埋在江南烟雨中。 那么,我们来世再见。 义云看着消散的青烟和听着犹在耳畔的感慨,不禁怔怔念道: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蛩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入,是个过客。 第195章 秋香饭店,未知妖。 城市的夜,窗外柳絮在翻飞。黑暗中透过朦胧的月色望去,仿佛一只张扬的手,渐渐伸过来...... 阳台,凌佳楠倚墙手叉裤袋站着,夜风阵阵,拂过她及耳的短发。月光下,乌黑的头发反射出淡淡的幽光,竟给义云忧伤的错觉。 “啊!鬼啊!”义云突然跳出,抱着凌佳楠指着前面的黑影叫着,却被华丽推到。 “死开!不就是一个树影叫什么叫?”凌佳楠从高到低俯视着,一派王者风范。 义云挠了挠几天不洗的鸡窝头,顿时六月飞雪窦娥冤,有木有?幽幽站起身:“就不能配合一下吗?小心嫁不出去。” 凌佳楠一听,立马抓起窗口的肥皂扔了过去。 义云眼疾手快,单手接住,怎么手感不对?低头一看,尼玛!信息袋! 秋香饭店,未知妖。 尼玛!义云眼睛都看直了,秋香饭店?为什么不是春香,夏香,冬香。好吧,没文化还是很可怕滴。义云一边想着,一边又开始yy模式,没准饭店老板娘是个胜似秋香的美娇娘呢? “还愣着干嘛?还等着妖怪来找你吗?”凌佳楠无视某人的震精,一脚把他从阳台踢了出去。 无人的小巷,一盏路灯也没有。借着微弱的月色,义云眯着眼睛看着两侧灰不溜秋的房子,尼玛!这是什么鬼地方,一看就是妖怪出没的绝佳地段。 终于,前面出现了一束昏黄的灯光,义云仰着头看着上面破旧的招牌赫然写着“秋杳饭店”? “是秋香饭店。”饭店里突兀的声音,倒是吓了他一跳。义云嘴角抽了抽,这招牌破成这样,尼玛就不能换换吗?我看错能怪我吗?这么影响市容城管不管吗? 忽的一阵寒风吹过,感觉身后一个黑影闪过,义云赶紧回头扫了一番,空荡荡的小巷里没有也什么。 抓了几次妖怪怎么自己变得神经兮兮的,义云摇了摇头脑袋,大摇大摆地走进饭店。站在外面还感觉有些冷,一走进屋内一股燥热迎面扑来。 义云手握破破的桃木剑剑柄,警惕地看着四周坐下。饭店四周内壁都糊了一层旧黄的报纸,破烂的桌椅似要散架了一般,坐上去摇摇晃晃的。“老板娘!给我一杯水。”义云喊着,自我感觉良好,颇有古代大侠的风范。 空荡荡的饭店里,空无一人。义云突然觉得不对劲,那刚才的声音从何而来? 许久,饭店里侧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里面走出一个大胖子,拿着一杯水毫不客气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目光涣散地看着义云。 尼玛!这是中了面目全非脚的秋香吗?还有这态度,知不知道顾客是上帝啊!信不信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义云拍案而起,站起身推了一下面前的胖子。 那胖子竟向他倒来,暗黄的灯光下,一张猪头一样的脸,义云感觉闪身。“虽然说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花美男但是我是不搞基的。”义云义正言辞地说,待他再看那胖子不禁吓了一身冷汗,只见那胖子已经瘫在地上早已了没有气息,一张肥脸铁青,背后几道刺目血槽惨不忍睹,甚至可以看见里面白森森的脊椎骨,而在他身后是一个性感有魅力的少妇。 那年轻少妇一身黑皮紧身衣的年轻少妇,一头顺溜的马尾束在脑后,胸前的肉球似要呼之欲出。包臀黑色短裙下是一双穿着性感网格黑丝的修美腿。 义云正看得出神,原来美女在这里啊。 突然那少妇的目光一冷,一个飞身跳起,箭步冲到义云前面,黑亮的长指甲伶着义云的领口说道:“老娘我今天本来不想做生意,没想到你这家伙找死!” 看到面前这张浓妆艳抹放大的脸,义云才回过神来,原来妖怪躲在这里啊。拿起桃木剑当机立断砍断了被攥着的衣角,跳出三米之外,还不忘摆了个poss道:“在下义云,没钱吃饭。” 年轻少妇饶有兴趣地看着义云,拨弄着尖尖的指甲,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上下打量着他说:“义云是吗,我叫孑然。” 义云急忙拿剑挥砍,夹杂着清脆的声响,少妇长长的指甲都被齐刷刷了砍了半截,黑亮的指甲无声地躺在地上,昭示着妖怪的怒意。 “找死!”妖怪血淋淋的指甲弯曲勾着,面部狰狞。只见她忽然变成了一只黑燕,身形却是异常硕大。血红的眼睛散发出诡异的红光,中间是白色的肚皮,毛茸茸的翅膀上下闪动着,一阵强风吹得房内的旧报纸哗哗作响,没过多久整面墙便被撕裂了下来,朝义云砸去。 “烈焰符!”义云一阵暴喝,甩出腰间的符箓。 “呼!” 一阵烈响,那符箓迅速燃烧起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火球逐渐变大,颜色也越来越鲜明。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上升,那燕妖长长的羽毛瞬间被火星吞噬,顷刻间被烧成了灰烬。 整个屋子飘满了黑灰,义云警惕地环顾四方。一只利器划过脸颊。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义云定睛一看掉落地上的利器,那赫然是一截指甲,待到视线清晰早已不见那妖怪身影。 尼玛!义云一扔变成已经烧成焦炭的桃木剑,急忙追去。 黑夜,义云奔跑在无人的大街上,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转角处一颗大树旁一个老人正戴着老花眼镜在补鞋。 “大爷,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说佛主显灵,石猴出世?”义云一个急刹车停在老人面前,十指比划着胡诌。 老人仍旧低着头,骨瘦如柴的手一针一线的倒腾着手里的破鞋,楠楠道:“杂草深处,百姓人家。” 义云听得云里雾里,神经质地看了老人一眼自己离开了。 寻寻觅觅,终于发现了妖怪的气息。在一处荒废的杂草内,杂草长得足有一人多高,透过密密的杂草可以依稀看见中间是一座废弃的小院。 第196章 燕子成双,形影不离 屋顶暗淡的红瓦已经长满了杂草,墙面上爬满了黑压压的爬山虎,紧锁着的铁门被风吹日晒已经锈迹斑斑。透过铁栏向里看去,里面布满尘埃的摆设可以想象当时小院的温馨。 “杂草深处,百姓人家?”义云回味着老人的话,挥剑砍断了生锈的铁锁。“砰!”的一阵声响,院子里似乎什么结界被打破,一道黑光四射,亮瞎义云的狗眼。 铁门自动弹开,里面飞出一群血燕,在义云上空盘旋哀鸣。 “尼玛!这是什么鸟?”义云觉得这声音震得自己头晕脑胀,一个凌空跃起飞到血燕上方,掌间运出一道绿光反手朝下打去。 “轰——”地一阵声响,血燕纷纷掉落,一抹抹刺眼的红落在地上。随之,地面出现了一个大裂痕,裂痕缝隙慢慢变大,边上的石块向内滑落,眨眼间变成了一个深约十丈的大洞,洞内溢满了沸腾的鲜血。义云徐徐落地,只见洞内沸腾的血液褪去露出之前与自己交手的大燕,现在已然变成了血红。 尼玛,什么情况?满血复活?义云盯着那只血燕,强大的气场不容他有一丝松懈。 “哔——”一声叫声划破安静的夜空,那血燕凌厉地长啸一声,火红的翅膀犹如浴火涅槃的翅膀,似要滴出血来。扑腾了两下翅膀,便急速朝义云俯冲过来。 尼玛,这绝对是飞机中的战斗机。义云一个下腰闪身躲过,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没缓过气来,那血燕已经转了一圈,回旋过来,火喷烈焰。三丈长的火龙烤得周围的杂草燃起一片熊熊大火,瞬间变成了灰烬。 义云咽了咽口水,掌间运出一个绿色保护膜,脚下生风跳进了高高的围墙,就被杂草埋了。 “出来!”血燕像发了疯似的飞过来,发出撕裂的鸣叫。义云摸索了半天,长走上小院的阶梯,看见走廊上角落一个长满草的燕窝。上面发出墨绿色的光,空气中似乎还带着些恶臭。 义云不禁干呕一番,尼玛,那里面是什么?!义云捂着鼻子,皱眉看着那坨绿幽幽的东西,还断断续续地往下滴着绿色的汁液。 “滚出来!”血燕已经变成了正常的体积,颜色也变回了黑色。飞到燕窝前,宝石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义云。 “这是你家?”义云突然意识到,问。 “家?早就没了!都是你们这些人类,该死,都该死!”孑然发出幽怨的抱怨声,宛如一个怨妇。她的眼神没有一丝焦距看着前方。思绪又飘回那年春天,阳春三月,柳絮纷飞,燕子回时,月满西楼...... 农家小院里,甚是热闹。院前的走廊,阳光暖洋洋地照射进来。大清早,两只小燕子便叽叽喳喳地叫着,飞行在小院和野外之间,衔着树枝、泥土欢喜筑巢。 经过辛勤的努力,终于一个坚固美丽的燕巢便造好了。那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那是动物生存的智慧。 燕子成双,形影不离。他们开始在田间寻找充足的食物,期待新生命的到来。 这样美好的日子持续了没多久,燕子面临了家破人亡。在一个黄昏,月亮刚刚爬上柳梢,孑然在家幸福地等着外出寻找食物的丈夫归来,因为再过不久,燕子宝宝就要诞生了。 终于,视线里出现了丈夫熟悉的身影。孑然的心不禁雀跃了一番,扑腾着翅膀欲要迎上去。 一张大网遮住了她的视线,孑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在网里扑腾,然后被带走了。她发了疯似的追上去,直到到了一个私营违规的加工厂。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笼子里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燕子,黑压压的躁动着。 冰冷无情的机器发出震耳的哐当响,一只只燕子被传输带带到一个细长的搅动机器前,长长的镊子将燕子的嘴,又尖又长的搅棒深入燕子的口内,随机流出一串又细又长的唾沫,像一条银色蜘蛛线,流进烧杯里面。 “这么点破烂玩意,真的可以卖那么多?” “废话!这可是燕窝,快点麻利点干活。” 工人和老板的对话流入耳畔,孑然亲眼看到自己的丈夫嘴角被弄的鲜血淋漓,直至脑袋歪在一边,没有了气息。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惨死在自己面前,孑然一股悲痛欲绝的恨意涌上心头,朝那黑心老板飞去,啄他,抓他,想要与他同归于尽。可是,一想到家里未出世的孩子,孑然告诉自己不能死。她穿过拿网捕捉自己的工人,回到了家里。 家里的一幕更是让她仇恨爆表,墙角的燕窝已经被捅破,蛋蛋掉在地上碎了一地。自己的孩子还未出世,就被如此无情的弄死。孑然站在原地,眼睛发红,她发誓她要报仇。仇恨的蔓延,使她迅速妖化,孑然杀光了工厂里、院里的所有人。 孑然重新筑了一个巢,把破碎的蛋壳放进去就此封印起来,她希望用这种方式留住自己的孩子。可是,曾经的那个家再也回不去了。一天之内,孑然就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前一秒还恍如天堂,下一秒就坠入地狱,无法自拔。 那天晚上,鲜血染红了漆黑的夜。孑然再次回到工厂,那个伤心的地方。打开破旧的铁笼,里面的同类仿佛饿久了的困兽全部一拥而出。黑燕飞满整个夜空,黑压压的扇动着翅膀像黑暗里恶魔狰狞的脸。 燕群飞到小院,利爪划过人们的咽喉,院子里躺满了被杀死的人们的尸首。孑然吸取着人们的血液,她要将人们对于自己的恶行千倍偿还,死去的丈夫、孩子、同类。她恨这些为了利益杀害生命的人类,更恨吃食燕子的人们。 这些恨意深深地在她心里扎根,滋长。孑然嗜血成魔,最后上瘾到处去饭店、工厂杀人。自己原本乌亮的身躯现在只要魔性大发,就会变成鲜艳的血红。 红色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滚,孑然心里升起一团火焰,烧灼着早已伤痕累累的心。她目光如同静止的湖但内心却波澜不惊死死地看着义云,像手拿镰刀的死神,使人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杀气。 第197章 只能躲到你的怀里 红色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滚,孑然心里升起一团火焰,烧灼着早已伤痕累累的心。她目光如同静止的湖但内心却波澜不惊死死地看着义云,像手拿镰刀的死神,使人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杀气。 义云见面前的人,性情古怪,难以捉摸。握住桃木剑的手更重了几分,紧盯着孑然。孑然的眼睛忽而变成了红色的漩涡,义云觉得头昏眼花,自己深深的陷了那漩涡。 眼前一黑,画面渐渐清晰了,带着些朦胧的红色。 草长莺飞,绿色的田野间,电线杆上到处可见欢快的家燕。镜头拉近,一处小院依稀可以看出是那间长满杂草的破屋。墙角,温馨的小窝,燕子叽叽喳喳地叫着,好一派融洽的盛景。义云正陶醉其中突然风云突变,天空下起了暴雨。屋檐下,几个小孩在躲雨。看着久久未停的大雨,很是乏味。 “看,那里有个燕窝。”小男孩指着屋檐的角落说,语气里尽是欣喜。 “真的耶,里面有没有小燕子?”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 只见男孩已经拿来了一根长长的竹竿,敲打着墙角的燕窝,见半天没有见燕子飞出来。男孩有些着急,手上的力气也大了些。燕窝不胜打击,被打出了一个大洞,接着一个圆圆的蛋滚了出来。 “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鸟蛋破裂蛋黄流了一地。两个做错事的孩子惊恐地不知所措,呆呆地站着,接着跑着消失在雨中。 镜头切换,刚刚面临失去丈夫打击的孑然回来,雨水冲刷着蛋黄,自己的孩子静静的躺在那里,生命是如此脆弱,还在襁褓中就失去了。孑然哀鸣了几声,在雨中盘旋了几圈,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孩子送行。 母亲是伟大的,风雨中展开翅膀为你遮挡风雨;黑夜里,为你点上一盏照明的灯让你找到回家的路;游子回家总会备好丰盛的晚餐站在门口等候你归来。可是,这些我还未来不及为你做,你就离去了。孑然痴痴地想着,她恨人类,更恨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恨意和深深的自责占据了整个心扉,孑然一头撞在了墙上,血流了一地,混合着雨水流向远处。 孑然并没有死,她怨恨的魂魄回荡在小院久久不肯离开,在这里她似乎还见到了自己的孩子,他们一身毛茸茸的短毛,蹒跚地走在院子里,扑腾着翅膀想要飞翔,是那么的柔软可爱。孑然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他们,可是什么也触碰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时间慢慢地流逝,孑然的怨恨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日益增多。她唯有杀人嗜血才能填满自己内心的仇恨,最后沉沦为一个恶魔。 画面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带着些螺旋的波纹,像水波一眼荡漾开去。义云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什么,却一下惊醒发现自己躺在院子里。此时,院子里正淅淅沥沥的小雨,早已不见孑然的身影。义云拨开厚厚的杂草的四处寻走,终于在一颗大柳树下发现了孑然的身影。 只见她蹲在地上,背对着自己沉默着正在埋什么东西。 “你还不走?”孑然突兀的问。 义云走进,看见她手上一些破碎的蛋壳,夜色下正散发淡淡的绿光。 “你在干什么?”义云不解,妖怪为什么没有杀自己? “这些年,我一直杀人提高自己的修为,就是想要有一天能够救活自己的孩子,现在结界被打破了,不可能了。”孑然淡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义云感叹:“节哀顺变,是时候放下了。” 孑然深情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然后将他们放进土里,取一柸黄土盖在上面,喃喃道:“对不起,孩子,妈妈做错了很多事,你们不要怪妈妈,安息吧。” 义云静静地看着,雨顺着脸颊流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孑然跟小燕子说完了话,最后转向他满脸期待地看着他说:“能不能帮我完成一件事?” 义云点头。 “帮我把这里变成以前那样快乐。我知道有些事回不去了,但是我希望我的孩子在这里能快乐。”孑然看着这个长满杂草的废院,心中是说不出的苍凉。 指尖绿光亮起,义云轻轻一扬,院子里便飘满了绿色的荧光,好像绿色的萤火虫。雨中,绿光所到之处,杂草便慢慢逝去,结开一朵朵可爱的小白花。花香四溢,很是好闻,荒废的小院瞬间就变成了一个温馨整洁的小楼。 雨渐渐的停了,花骨朵上还调皮地沾着点点雨水。空气中也闻不到之前的恶臭,而是清新的水汽和淡淡的花香。 义云回头看向孑然,笑着说:“这么漂亮的小院,相信没过多久就会有人住进来,到时候会更热闹的。” 孑然笑了,点了点头。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露出这么美丽的笑容,就像花儿一样灿烂。 “谢谢你。”孑然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此时的她已经变成了一只燕子在空中盘旋,在向这里告别。 “来年的春天,我还可以来这里吗?”孑然问,像个懵懂的孩子。 义云回:“可以。” 孑然欢快地啼叫了一声,月色下微风吹起,吹起青青的杨柳,吹起白白的花瓣,还有淡淡的花香。孑然随着风、花瓣、花香飞进了葫芦里。 义云轻轻的拍着腰际的葫芦,念着小诗,院子里回荡着他的声音: “母亲啊! 撇开你的忧愁, 容我沉酣在你的怀里, 只有你是我灵魂的安顿, 母亲啊! 天上的风雨来了, 鸟儿躲到它的巢里, 心中的风雨来了, 我只能躲到你的怀里。” ... ... “小小的花, 也想抬起头来, 感谢春光的爱, 然而深厚的恩慈, 反使她终于沉默。 母亲呵! 你是那春光么? 念完,义云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柳树下的那一抹黄土,他觉得小燕是幸福的,有这么一个爱他们的母亲。随手摘下一朵小白花,踏着月色笑着离开了。 第198章 唐人街,未知妖。 拉开窗帘,和煦的暖阳斜照进来,义云站在偌大落地窗前,升了个懒腰。只见天空纷纷扬扬的飘落着什么东西? “天上掉馅饼了?”义云心生疑惑,走到阳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掉在他头上。呀!棉花糖?糖果在他头上蹦达了下,跳到他的手掌。那糖果带着缤纷的颜色,摸起来软软的,很是诱惑。正好没吃早饭,肚子饿了,义云眯着眼睛喜滋滋的把糖果扔进嘴巴,那糖果却突然变大,把他整个嘴都塞满了。 “咳咳!”义云满脸通红,费力咳着,终于将那异物吐出,差点没背过气去。尼玛!信息袋!这玩意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唐人街,未知妖。 清晨的街道还是安静的,这是一条古香古色的小吃街,此时门口摆满了热腾腾的早餐,圆鼓鼓的包子散发诱人的香气,铁板上滋滋响的章鱼烧被烤得金黄,热炉里烧开的水正沸腾着冒着白烟。街边时不时传出几声韵味十足的吆喝。 义云两手揣兜边走边看,口水早就流了一地。这地方会有妖怪?难道是个吃货?想着被前面嘈杂的声音吸引过去。 只见前方的铺子围了许多推推攘攘的人们,挥舞着双臂争先恐后地往前挤去,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绝于耳。 “什么情况?”义云踮着脚升长脖子往里瞅,尼玛!除了黑压压的脑袋什么也没看见。 “都给爷让路!”义云桃木剑向天一指吼道,帅呆了有木有? 人群后方一个满脸横肉的大胖子回头,细长的鼠眼看了义云一眼冷哼一句“煞笔!”又回过头去继续往前挤。 “喂,配合一下好么。”义云嘴角抽了抽脑海里无数只***奔过,将这些人秒杀。 正在这时“砰!”的一声响,一个身穿白色背心的肌肉男从人群中飞出,狠狠地摔在地上,扭动着身躯吃痛地呻吟着。紧接着另外一个黑色大衣一脸胡渣的大汉跳出,坐在他的身上挥舞着铁拳死命地打他,嘴里还胡言乱语地咒骂着:“让你抢我的糖果!去死吧!” 拳头像雨点一样一拳一拳地落在肌肉男的身上,很快他的身上变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挣扎的身躯渐渐平静了下来,嘴角也溢出了鲜红的血。 尼玛!这是抢夺糖果成人版?义云不可思议地瞪圆眼睛,手中的剑绿光包围已经将他二人拨离开。 强大的元力把黑衣男子震开,踉跄退后了好几步才稳住脚步。那男子仇视的目光转向义云,咆哮一声举着拳头便朝他冲过来。 义云手持冒着绿光的桃木剑,飞快地挑动着发出绿丝弧线。很快,黑衣男子就被震开几米之外跌坐在地上,满脸不服地看着义云。 义云有些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挑衅地看着他。 “呀!”那黑衣男子把之前抢到的糖果往嘴里一塞,不要命似的朝义云冲过来。义云没有料到他会做出如此举动,急忙把剑一横用以抵挡。那男子就硬生生地撞到剑上死了,鲜红的血液啪嗒啪嗒地从剑面上滴落下来,把地面染上一层诡异的红。 围观的人见此并没有很慌乱,而是看好戏似的麻木地看着义云,还有的拿出手机拍照发微博,义云无语自己明天就会上头条了吗?一直上不了的那个谁千万不要怪我啊。 正当现场一片混乱的时候,一个一身黑袍的低调身影出现,这一刻时间静止了下来,周围吵杂的人群全部定格成一个画面,连呼吸都是静止的。那神秘的身影黑色的连衣大帽遮住眼睛,走到鲜血边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一个白嫩的馒头,沾了一下那鲜血放到嘴边。朱唇轻启,竟然舔了一口! 尼玛!什么情况,人血馒头?这不是几百年前上演的戏码吗? 那身影血红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说:“吃了我的糖果,连血都是甜的呢。”声音很轻,义云都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他想动可是怎么也动不了。 那原本背对他的黑衣身影,修长的背影微微转身,侧面对着义云薄唇微微上扬,一张一合的嘴巴没有任何声音,最后他戏谑的一笑黑白的背景画面“砰”的一声巨响裂开最后消失了。 义云条件反射地想要追去,发现自己可以行动了,周围的人群也再次骚动起来,打骂声不断。 大街旁边的那家糖果店虽然是复古的装修风格但其中五彩的颜色格外显眼,那红红绿绿的颜色让义云觉得很是别扭。唯一看得顺眼的便是那干净透明的柜台,上面放了一个古老的秤盘。柜台里面放着各种缤纷诱人的糖果,各种新奇的甜蜜包装,看了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上一口。 “年轻人,要不要尝一块啊。”一个沧桑的声音从柜台里面幽幽传出,义云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皱纹的脸,那皱纹如同冬日枯瘦的树皮要裂开似的,义云的脑袋不由得往后缩了缩,顿时对那些糖果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老人随手拿起一块称盘上的糖果,伴随着窸窸窣窣剥糖纸的声音,不一会儿一颗雪白色的奶球就出现在义云面前。她粗糙的手指捏着那颗奶糖,故意在义云面前晃了晃,甜丝丝的味道飘荡在鼻尖,顿时觉得味蕾在跳动。 义云脑子一片空白,鬼使神差得接过那糖果,准备往嘴里放。忽然背后一阵痛意袭来,指尖的糖果一抖滚落在了地上。 “啊!”痛觉好似电流袭遍全身,义云的意识也渐渐地恢复过来,扯掉背上冒着青光的卡卡,鬼哭狼嚎了一阵。 “不知好歹的家伙,竟然糟蹋我的糖果!”苍老的忽而变得尖锐了几分,一双眼角细纹的桃花眼怒视着他。 义云狐疑地瞄了一眼面前的糖果,这里面绝对有问题!握着剑柄的手又捏紧了几分。 老人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最后像破碎的瓷器全部裂开,露出一张精致绝美的脸庞。身上的皮肤也变得光滑红润富有弹性,指甲黑色的指甲如同一把利刃泛着白花花的寒光。 第199章 别致的戏园 尼玛!红润的脸蛋,性感的身材,就是那学生头发型怎么有点怪怪的。这么美腻的造型为什么到现在才露面呢?义云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绝壁大美人,口水流了一地。 “看了我真面目的男人,都是死!”那美人骄喝一声,伸长指甲便朝义云抓过来。义云弯腰一躲闪到一根木头柱子,那女人坚韧的指甲便插在了木头里面,足足插入有三厘米左右,指甲的根部溢出红色血珠子,女人丧尸一般嚎叫了几分显得十分狰狞。 妈妈咪呀,义云从美女的身上看到了野兽的影子。趁此良机桃木剑绿光凝聚当机立断朝那女人的胸口砍去。锋利的刀口冒着绿光,刺穿了女人的胸口,女人仰头发出凄厉的嚎叫声,血流如注染红了整间店铺,使这里变得更加怪异了几分。 义云正准备拿出葫芦收妖完事,那妖怪的身形像断了信号的画面,忽的一闪消失在他的眼前。 “可恶!逃去哪了?”义云从袋子里掏出定妖盘,金色罗盘上的勺子快速地旋转摇摆着,最后在一个方向停了下来。 义云朝着定妖盘所指的方向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工厂,工厂的外围全部被一层白色的绒毛包围着,这些绒毛好像粘稠的蜘蛛丝具有缠人的特点,即使是一只苍蝇飞过触碰到绒毛也会被其包裹吞噬,极难入内。 义云在工厂周围仔细观察了一番,希望可以找到一个突破口入内,可是什么漏洞也没有找到。 正当他手足无措地时候,一抬头发现了屋顶方形的通风管道,灵光一闪,心生一计。义云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身毛绒绒的毛衣披上,一个跃身翻上屋顶,便从那管道里钻了进去。管道里面黑乎乎的一片,义云只能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前进,不知爬了多久,终于看见了一点亮光。朝着亮光继续爬了将近五分钟左右,到达通往里面的出口,翻身而下。只见里面放了好几台绿色的大型机器,正发出刺耳的噪音运作着。机器的铁框里放着许多白色的棉花,另一个容器里装着深红色粘稠的液体,散发出丝丝恶臭的腥味。 机器将棉花和深红色液体搅拌在一起,不一会儿另一边的管子内便出来一个一个的红色棉花糖样子的东西,再将这些东西倒进另外一个机器里,经过高温塑形压缩一颗颗晶莹剔透的五彩糖果就出来了。 尼玛!那些人吃的就是这玩意?义云看着机器边上一圈厚厚的棉絮就觉得作呕。 “没想到被你进来了!还真是非同一般呢。”一声玩味的媚笑从门口传来,义云循声望去,正是之前看到的黑色大袍的神秘身影。只见玉指从胸前她撕开的那件黑色大袍,一群黑色的蝴蝶从袍子里快速涌出,朝义云袭来。义云急忙拿出腰间的断笛运入元力吹奏了几声,几张冒着绿光的竹叶从笛孔飞出,朝那蝴蝶打去。一阵炫光之后,黑色的蝴蝶便全部断翅掉在了地上。 待义云在看那少女才看清知道她的真面目,白皙的脸蛋上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那是一个穿着清新同学装的少女,一头齐肩短发披在脑后,与妖媚的声音尤为不符,胸前一抹显目的红色痕迹,似乎是血液的污渍。 “你是谁?”看到纷纷掉落的蝴蝶,那少女柳眉轻佻惊讶地看着义云。 “哟,你用了三种形象出现在我面前,每次都让我耳目一新呢,究竟哪个是你?究竟有什么用意?”义云痞痞一笑,颇有几分小正太的样子。 那少女忽然仰天疯狂的大笑起来,继而平静下来不满地打量着义云道:“那些都是我,落云烟。至于用意为何与你说。” “落云烟。”义云一字一句地念了一遍,一双眼睛在她丰满的身上扫来扫去,怜香惜玉的口气摇晃着脑袋,“既然这样,那就一战决胜负吧!” 说完,义云凌空跃起,高举桃木剑面对落云烟,强大的气流使得细碎的头上往后飘去。 落云烟漫不经心地瞥了义云一眼,手指在胸前花了一个圈,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白色气流,然后玉指在中间一点,气流恰似水波一样化开扩大,慵懒的眼神随之变得犀利几分喝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打打杀杀,那就进去打个够吧!” 义云措不及防跳入了那白色气流内,另一个世界展现在他面前,灰白的砖瓦房子,大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黄包车内的阔太太穿着艳丽的旗袍,边上相拥的男子是一身黑色西装,路边还有青褂长袍的读书人子乎者也摇头晃脑的走过,小贩们叫卖大不列颠花布,法兰西香水以及东洋米的吆喝声络绎不绝,与街市相比,茶肆酒馆歌厅戏园更显得热闹!不过这街道好熟悉。唐人街?看到边上插着的路标牌义云错愕,这是什么年代? “号外,号外!”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男孩子挥舞着报纸走过,男孩诧异地看了一眼义云的穿着问,“先生要报纸吗?” 义云接过,那男孩子等了半天也没见他要付钱的样子,不由得催促道:“先生,报纸5分钱一份。” “啊!”义云看着报纸上的大标题,边看边从兜里掏出一块钱递给他,报纸上的黑色大字赫然写着“革命党叶雨作乱造反经逮捕明日午时问斩示众”。 男孩接过拿钱疑惑的嘀咕:“这不像大洋啊,难道是美元?” 画面再次变化,场景变成一座别致的戏园。 义云一边看着一边走,被一处戏园内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吸引过去。戏园的台柱上的戏子卖力的演唱着,曲毕,帷幕落下,底下的人群再次躁动起来。 “阳城第一旦出来,海棠出来。”一声声呼喊声一声比一声高,终于久久垂落的帷幕再次被拉开,站在舞台中间的一身珠光宝气的花旦杨贵妃。伴随着灯光显得格外美丽,头上摇摇欲坠的金钗折射出丝丝金光,脸上是鲜艳精致的妆容,纤细的兰花指微翘,略微沙哑的声音唱起: 【妾蒙陛下宠眷,六宫无比。只怕日久恩疎,不免白头之叹。】 第200章 唱腔 伴随着灯光显得格外美丽,头上摇摇欲坠的金钗折射出丝丝金光,脸上是鲜艳精致的妆容,纤细的兰花指微翘,略微沙哑的声音唱起: 【妾蒙陛下宠眷,六宫无比。只怕日久恩疎,不免白头之叹。】 嗓音一起,下面顿时安静下来,义云也坐到一边细细观望起来。这时,门口挤进来两个短发,蓝裙,白袜的学生妹子。 义云的视线立马就被牵引过去,等等!尼玛那其中一个不就是落云烟吗?二话不说,义云拍案而起,朝那妹子走过去,尼玛!快放我出去啊混蛋! 义云正准备冲上前好好咆哮一番,只见那两个女大学生凑在一起正讨论着什么? “哈哈,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感觉还不错。”那妹子笑着。 落云烟点了点头,盯着台上的人儿,喃喃道:“台上的那个女子唱的真不错,样子也美极了。” 话音刚落,边上一个常客悠悠开口道:“第一次来吧,这就是梅园的头牌台柱子海棠,他可是个男的。” “男的?”两个少女惊讶的再次瞅了瞅台上那人,细眉粉妆,长袖风舞,盈盈腰肢,怎么看也不像男的。 义云也扶了扶差点掉下来的下巴,自问:“男的?” 【云护玉梭儿,巧织机丝。天宫原不着相思,报道今宵逢七夕,忽忆夕年...】 落云烟仔细地听他唱,沙哑的嗓音好似高山清泉,敲击人们最柔软处的心弦。 【仙偶纵长生,论尘缘也不恁争。百年好占风流胜,逢时对景,增欢助情...】 深厚的唱功,细致举袖掩面的手势,落云烟呆呆地看着觉得自己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是杨贵妃还是海棠,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谁又说得清自己究竟是什么角色呢? 一曲终了,帷幕慢慢的拉起,台上的杨贵妃快马加鞭离去,消失在这个舞台。台下的人群再次哄闹起来,要求加戏。最后戏堂的班主出来陪笑的说了句:角今天嗓子不舒服,就此结束之类的,人群便散了。 落云烟还发呆地看着戏台,旁边的女伴手肘碰了碰她戏言:“怎么?看上那戏子了?别想了我爹说你别看戏子在台上风光无限,那身份就跟窑子里出来差不多,下了台还不是照样被人压,你爹要是你和一戏子在一起还不气死。” 落云烟眼神始终盯着那台柱子,一个金光闪闪的金表掉在那里,落云烟快步走过去,拾起那个金表握在手心,还暖暖的。 义云嘴巴抽了抽,这妹子还真是开放啊,这年代说这话都不害臊的。忽然想起刚刚的事,上前一步喊道:“落云烟,快送我出去。” “你谁啊!自己滚出去!”边上的女人一脚把他踢开,尼玛!义云跌入了另外一个画面。 雨夜,大雨倾盆,义云跌坐在地上,雨滴啪嗒啪嗒地砸在他身上。尼玛!这是谁设计的场景,粗来我保证不打你。 正当义云愤愤吐槽,一辆黄包车急驶而过,溅起的水花喷了他一身。尼玛...义云跳起指着黄包车打算骂上几句。看清车上那妹子,不就是落云烟!这么恶搞我真的有意思么?那车子快速地继续向前,义云一路狂追,累得像狗一样!终于黄包车在街头交叉口停下,落云烟撑一把油纸伞下车,街头的屋檐下坐着一个穿着青衫的清秀少年。 “在这躲雨怪冷的,把伞借你回家吧。”落云烟把伞塞到他手里。 “多谢这位小姐,请问芳名?府上几何?我好把伞还予你。”少年彬彬有礼问道。 “落云烟,南街11号学士府,你呢?”落云烟笑着拂了拂已经湿润的头发,雨滴顺着她的短发滴下来。 “我...叶雨。”少年停顿了一下才说。 落云烟点头转身上车离开了,消失在雨幕中。 后面赶到的义云才跑到,看到车子像水墨画的墨点一样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这江南雨幕中。那少年同情地看着他递过伞说:“公子,冒雨赶路对身体不好,我这伞也是别人刚刚借我的,借你吧。改日在和她道明便是。” 义云听他咬文嚼字地说了一堆,顿感烦躁,欲要推开那伞手却落了空脚下一滑掉进了另一个场景。 梅堂红梅树下,坐着一个一身华贵服饰的王爷,海棠站在一旁唱着他的《长生殿》。刚刚下了一场雪梅枝上落满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韵味十足的京腔使得梅花都不由得颤了颤。王爷看得有些醉了,不禁走上前握住海棠的手,海棠手一缩停止演唱,气氛好似尴尬。 “海棠?你的艺名为什么叫海棠?”王爷问。 “因为海棠花开,春天就到了。”海棠看着眼前的梅枝说,迟早我会离开这个地方,会有人带我离开的。 “我带你离开吧。”王爷看着海棠眼神怪怪的。 “多谢王爷,不劳烦王爷了。”海棠恭敬地低着头说道。 王爷被遭拒绝顿感颜色尽失,干咳了几声,甩袖离去。 不久之后便来了一群官兵以窝藏革命党的理由抄了这戏园,海棠无处可去游荡在街头。 “哎,是你?”一声好听的女声想起,海棠循声望去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是谁,疑惑地看着她。 “我是落云烟啊,上次借你伞的那个。”落云烟认真地回忆道。 海棠恍然大悟,惭愧道:“上次借的伞来不及还,我现在就去拿?” “没事。”落云烟讪讪摆手,袖子的金表掉了下来。 海棠疑惑拾起,喃喃道:“这不是我的?” “你的?这是海棠唱戏的时候落下的,一直没有机会还给他,怎么会是你的?”落云烟狐疑的目光看着他。 海棠顿了一下,继而爽朗一笑:“忘了告诉你,我叫叶雨,海棠是我的艺名。” 正说道一群官兵举着火把围了过来,带头的红色官服的官爷开口下令道:“来人!把这两个人抓起来!” 牢房里,叶雨坐在牢里。黑乎乎地铁窗外照进来一丝微弱的亮光,叶雨手上带着沉重的铁铐,身上是灰色的囚服前面的白色圈圈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囚字。 第201章 就此解脱 牢房里,叶雨坐在牢里。黑乎乎地铁窗外照进来一丝微弱的亮光,叶雨手上带着沉重的铁铐,身上是灰色的囚服前面的白色圈圈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囚字。 “海棠。”王爷站在木栏外唤他,“我来带你出去了,听说梅园被封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看着王爷殷切的目光,叶雨觉得那炙热的目光看着自己浑身不舒服。“不用。”这两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王爷没想到他会这么倔强,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得不到就毁了他。 次日,清晨的第一缕朝阳照进黑暗的牢底,落云烟的父母花了重金把女儿保释了出去,临走前她经过叶雨的牢前承诺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不想这一别竟是几个月。落云烟再回来的时候海棠已经不在了,听狱卒长说前日革命党大闹牢房把抓来的同伙都救走了,叶雨是同党自然是和他们一起逃走了。 再次相遇的时候依旧是一个雨夜,落云烟在家等待她是多么希望能有叶雨的消息,可是依旧是音信杳无。那天晚上,下着雨落云烟坐在窗前被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大跳,仔细一看正是叶雨,他一改以往的穿着,身上一件白色衬衫已经沾满了血迹。 “他们在追我,救救我。”叶雨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微弱的声音。 紧接着一群官兵直闯而入,踢开房门,“搜!”领头的官爷下令。那些士兵便肆无忌惮地在房子里翻找着,摔着东西,最终无果泱泱离去。 叶雨出来最终失血过多倒在了地上。 之后的几个月经过落云烟悉心的照顾,叶雨的身体渐渐地好了起来,他们的关系也渐渐亲密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在相处的过程中,他知道落云烟很喜欢吃糖果便几次冒险出去给她买糖果。几次开玩笑说要是我被抓走了,不要管我。她是堂堂大学士的女儿,叶雨知道自己一个戏子给不了她幸福。 “少胡说,你的命是我的,怎么不管你。”落云烟指着她的鼻子娇嗔着。 在这之后没过几天,官兵似乎是知道了什么,突袭学士府叶雨当场被抓,落云烟一家难逃干系,被削去官职,贬为庶民,家里的全部家当都被没收充了国库。 “等你做出最好吃的糖果,我就回来了,记得每天都要笑。”叶雨临走前对她说得最后一句话,他知道他这一去是再也回不来了。 场景再次回到唐人街,义云手握报纸,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场梦。午时的太阳明晃晃地照得他眼睛生疼,前面哄闹的菜市场拥挤了许多人,踮着脚互相推攘着似乎在看什么,这让义云想起了小摊前人们抢糖果的画面。义云也跟着走了过去,只见菜市场的中间一个巨大的石制台子,叶雨被绑在石台中间的木桩上,脍子手举着白亮的大刀一身红色的马甲侧站在一边。 台子对面的台阶上方的桌子后面审判官一脸肥态懒洋洋地坐着,看着桌案上快要燃尽的香火,还有一点还未燃尽,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最后木牌一掷说:“革命乱党叶雨,蛊惑人心,反我大清朝,该当问斩!现在午时三刻已到,行邢示众,如有效仿着,这就是下场!” 说完,台下的民众纷纷朝台上扔白菜烂叶,脍子手朝大刀上喷了一口白酒,举起大刀直直落下,一抹鲜血便洒了一地。 尼玛!危险情节,请勿模仿,尤其是小盆宇们。义云跳出来讲解... 待落云烟赶到的时候菜市场的人们已经散去了,叶雨的尸体也不知去向,只看见脍子手拿着一个沾了血的白面馒头递给一老汉,老汉给他一袋硬梆梆的布袋子便匆匆离去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叶雨你不是说等我做出最好吃的糖果就回来了吗?”最后赶到落云烟哭倒在地上,晶莹的糖果落了一地。 义云拾起一颗糖果,吃了一口竟然是苦的。“咔咔!”卡卡从裤兜里跳出全身泛起青光,光线越来越亮,最后画面渐渐地淡去。义云环顾四周,自己正站在工厂里,落云烟站在他面前错愕的表情看着他。 “看来你真是不简单啊,居然出来了。”落云烟嘲弄地说。 “你确定你做出了最好吃的糖果吗?”义云掌间亮出那颗晶莹的糖果问。 “那又如何,我知道他再也回不来了。”落云烟耸肩。 “哦?那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义云疑惑。 落云烟闭上眼睛,脑海里久久不肯散去脍子手和老汉交易的场景,明明他是为革命而死,为什么这些无知的人还吃他的血,她发誓他要他们血债血还! 义云摇了摇头悲哀的叹了口气,说:“他的死并不是毫无意义的,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而且他说过你每天都要笑,这样他才会放心。” 义云说完,落云烟一改戏虐的面容,面带悲伤反问:“真的吗?” 看着这张楚楚可人的小脸,义云有些不忍地点了点头:“真的,虽然我不知道他当时因何会变成革命党,但是从他拒绝那位王爷的的决定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而不是柔弱的杨贵妃!”义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感觉血液在体内沸腾。 落云烟释然地一笑,拾起地上散落的糖果尝了一口道:“吃了这么多年,才发现这个味道是最甜。呵呵,为了这个执念我久久不能解脱,忽然发现自己的行为那那些人一样无知,罢了。” 话音刚落,落云烟化成一缕白烟飘进了葫芦里,“就此解脱吧,这个金表一直没有机会给他你我相遇便是缘分赠予你吧,也算是了结我的一个小小的遗憾。”落云烟叹息道。 义云接起金表,还暖暖的。工厂周边的绒毛渐渐褪去,义云拾一颗糖果放入口中,味道甜甜的,真不错!人性无知神马都都去死吧,义云哼着小曲潇洒地离去。 第202章 玩游戏 难得的好天气,打游戏可是宅男的必备娱乐之一,义云也不例外坐在电脑桌旁游戏正打着火热。 “嘎,什么情况?又挂了?”义云看着电脑里躺着的小小的人影,不由得又骂了几句队友煞笔,等待血框复活之际,感觉手背一个痒痒的触感,低头一看,尼玛一个大蟑螂正在他的手上逗留呢。 “啊!”义云握着鼠标的手猛地一挥跳起。 偌大的房间里一声碰撞声响起,蟑螂以光速的速度消失的无影无踪。义云欲哭无泪,哥们没事不要出来吓唬人好么?做捂心状,宅男的心可是很脆弱的。 目光挪回屏幕,不知是不是刚刚鼠标的无意碰撞,屏幕中间跳出一个奇怪的屏幕,尼玛一连串蝌蚪一样的英文是闹哪样,哥没文化少不要骗我! 正郁闷一声河东狮吼让整个房间抖上三抖,此人正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火爆小辣椒,凌佳楠,义云的大脑里跳出一条脑残旁白。 “义云,你被非礼了吗?鬼叫什么!”凌佳楠双手叉腰一副审讯犯人的神情。 “呀!佳楠啊,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看看这是什么玩意。”义云狗腿上前拉住凌佳楠的手拉到电脑旁,脸上一副老鸨拉客的媚笑。 凌佳楠无语,在电脑前坐下,对那个流动气流的白色框框仔细看了起来。 【隐居城市的强者,有幸邀请你玩这个游戏,欢迎加入。】 凌佳楠一字一句念着,然后转向义云:“玩吗?” “强者?哈哈,玩啊。”某只恬不知耻地回复。 凌佳楠再次鄙视,转了一个座椅站起来离开:“无聊!你自己玩吧。” 义云轻轻一点“加入”的按钮,气流便旋转蔓延开了,同时隐隐响起一串奇怪的音乐夹杂女声讲解, 【勇敢的骚年欢迎加入血色花火游戏,现在开始您将进入这个奇妙的世界,如果您现在想反悔的话呵呵没门,默默骂自己手贱吧。】 尼玛!这什么垃圾玩意!义云怒摔键盘。屏幕上白色的气流照出一道强烈的白光将他吞噬席卷了进去。 “啊啊啊!”义云死死地抓住桌脚,旋转的漩涡搅动他胃里一阵波涛汹涌,最后强烈的冲击还是把他席卷进去。 “砰!”义云脸着地,趴在地上,立马跳起来,尼玛!谁设计的出场方式,哥哥我风靡万千少女,胜似潘安的脸毁了怎么办?粗来我保证打不死你! 环顾四周周围一片黑暗,“尼玛,这是什么鬼地方。”义云跌跌撞撞地前进,大脑一片空白。 【您的身份血色山庄的堂主,所在地点血色山庄望月楼。】 说完,光线渐渐明亮了起来,义云睁开眼睛,周围的景物都显现清晰起来,身处一座八层高楼,红栏外一轮又圆又大的明月高高挂着,银白的月光倾斜了一地,一阵微风吹起红色的纱帘,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丝淡淡的檀香。义云正坐桌案旁,他正快速拂着上面一把银丝紫檀琴,深厚的内力音符发着五彩的光,在天空快速地划过,仿佛要划破这黑暗的夜空。 “庄主。”楼梯口传来一声好听的女声,义云嘴角微微上扬,手指的节奏慢了下来,空中的音符淡去。 “红花,你来了。”义云转过身,看到那容颜脑子里腾起一个人的名字。面前的女孩一袭红衣,乌丝上别着一朵红花,脸上是孩子般的笑容,红色的樱桃小嘴格外诱人。 红花轻盈的脚步移到他身边站定,记得他刚刚入庄的时候,义云一身红袍,自己误以为是个妹子华丽地声这位姐姐...想到这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红花有什么好笑的事?说出来听听。”义云脸上暖暖的笑意看着她,红花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脸上一片红晕。 “庄主,青木堂堂主寂火求见。”红花脸上的笑容散去认真地说。 【红花乃血色山庄左护法,年龄不详,性别不详。】 尼玛,性别还用说吗?这要是看不出来我就戳瞎自己的狗眼,这莫名其妙的倒霉游戏!义云觉得三观尽毁但表面上还是绅士般微微额首,心中无数只草泥草欢腾的奔过,把最后一丝节操踏碎。 义云手势一挥,呵呵,果然是强者感觉就是不一样。 【呵泥煤】 ...... 红栏后一个红衣身影闪现,那速度就像一团火焰转瞬即逝,动作几乎是在刹那间一气呵成。 “寂火参见庄主。”一个一头红色短发的少年,身上是深色的紫衫,衣服上的绣工精致华丽,散发出一丝高冷华贵的气质。来人单膝跪地,低头敬重的口气说。 “寂火深夜问候,何事?”义云几乎是脱口而出,谁设计的台词?帅呆了有木有! “神鬼山庄的忆雪又前来挑事,今日击鼓下了堂战挑战书,扬言明日凌岚酒庄切磋武艺。”寂火回禀道。 义云低下头,最近无双堂的忆雪几次上前挑衅,真是越来越猖狂了,想到忆雪这个名字义云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这位原是自己山庄的得力门将现在却变成了这般,不由得叹息了一口气。 “用以往的方式应对。”义云说。 寂火张了张嘴,欲说些什么,却被义云打断:“现在还不是时候,寂火红花你们下去吧。” “是!”他俩异口同声地回答,转身离开了。 清风吹得人醉,义云靠在矮塌上,一些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十年前,一个雪夜。 寂火和红花在后山空地里练功,他七岁,她九岁。天空飘着鹅毛般的大雪,覆盖了整座山,空地上的积雪扫了一遍又是厚厚的一层,没过了他们的脚裸。 “红花,雪这么大,去那个茅草屋避会吧。”寂火回过身踮起脚尖理了理红花额前不知是汗水还是雪水浸湿的刘海,虽然他比她小两岁但总是这么细心像火一样温暖着她。 “一起去。”红花冰凉的手握起寂火胖嘟嘟的小手朝茅屋走去,冰凉的触感敲击着寂火的心,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第203章 忆雪师弟 小茅屋,储存着一些干草,红花走过去说:“我们烧点干草取暖吧。” 寂火点头上前帮忙,高高的干草堆却剧烈抖动着。两个孩子都吓了一跳,小小年纪的寂火紧紧地抱着红花把她护在身后,自己则上前翻动了一下那草堆。 “好冷。”一个脏兮兮地孩子从干草堆滚下来,小小的身子蜷缩抱着,嘴唇已经冻得发紫。 后来,这个孩子就这样被带回了血色山庄。 金色的大殿,义云坐在紫木大椅上看着已经被清洗干净的孩子,一袭白衣亮亮的眼睛毫无畏惧地看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几岁?” 孩子摇头。 “你我在这场大雪中相遇就是缘分,为了纪念这场大雪你就叫忆雪如何?” 孩子点头。 “你可愿意加入我血色山庄,成为我的弟子?”这个孩子竟然不怕自己,想必以后必能成器义云心想着问。 “我愿意!参见师傅。”稚嫩的声音回荡回荡在大殿,忆雪跪在地上抱拳回道。 义云满意地点头,指着一旁的红花,寂火继续说:“这个你的红花师姐,寂火师兄,以后你就跟着他们一起练功吧。” “见过红花师姐,寂火师兄...” 回忆像血液一样化开,义云感叹转眼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尼玛,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十年前我还在学校念三角函数,26个字母呢!义云心中狠狠吐槽。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 血色山庄在月光的笼罩下格外迷人,寂火和红花散步在小路边,他十七岁,她十九岁,他已高过她一个头。透过小树林那边的空荡荡的地方原本是一片荷塘,以前那里的荷花开得很热闹,忆雪最喜欢了。 “红花,如果有一天我和雪之间只能活一个人,你希望是谁?”寂火望着她看向那边发呆的红花认真地问。 “怎么可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死的人是我。”红花没心没肺地笑着。 小路上,两人继续沉默地走着,“我怎么会让你死?那死的人一定是我。”寂火对自己说,我的温暖就那么多全都给你了。 红花也回想着寂火的话,心怀心事,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荷塘边,坐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忆雪独自一人看着水中摇曳的荷花发呆。 “雪,看什么呢?”红花走过来坐下问。 “他们说我是野孩子,没有爹娘。我有娘!她美极了,总是喜欢穿一件白色的纱裙。我记得我娘以前带我去采莲子,莲子可好吃了,可是后来她也死了。”忆雪说着,倔强的背影让人心疼。 红花飞身跃起,脚尖轻点水波荡开圈圈涟漪。不一会儿,她红色的纱裙便在荷塘周旋了一圈,携一枝莲蓬归来递给忆雪。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亲人。”红花倚抱着他摸着他的脑袋。 “我也是。”寂火从后面走来,他们手拉着手一起笑着,忆雪忽然感觉到那种久违的温暖。 “怎么又想起小时候的事了?”寂火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红花抱了抱有些发凉的手臂笑笑:“是啊,天气凉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事呢。” 寂火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心疼,秋天快要来了。 后半夜突然大雨滂沱,一直下到次日雨才慢慢停去,一丝温热的阳光透过乌云照在大地上。凌岚酒庄空旷的土地上,中间一个偌大的石筑擂台两边站满了两队人马。 寂火一袭红衣站在擂台左侧,右侧长发飘飘的白衣少年,深蓝的眼眸如同一谭幽静的湖水,细细的眉毛显得格外秀气。 “神鬼山庄下此战书,那么,今天又想玩什么?”寂火掌心生出一团火焰,掌间的战书立马化成了灰烬,飘散在风中。 忆雪低着头幽蓝的眸子散发出丝丝冷意,开口道:“老规矩,三局两胜,输了答应我一个要求,赢了我满足你一个要求。” “好!”一声沉重的鼓声响起,场上的两人动作几乎在一瞬间,一红一白两道光交错而过,两人背对而立,寂火环身红色火焰,忆雪雪花定格在四周。一冷一热,冰火两重天。 “几天不见,功力见涨不少。”寂火嘴角扬起,对忆雪的感情很微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也不赖。”忆雪说着,周边的雪花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都朝寂火飞旋而来,寂火火焰随风席卷一碰到雪花便将其吞噬,但是忆雪的功力明显略胜一筹,那雪花遇火非但没有融化并且像淬火的刀剑更加刚硬了起来。 寂火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的表情,眼中瞳孔一缩,那雪花已经刺向他的琵琶骨,一丝红雪染红了火红的长衫。 “这一局,我赢了。”忆雪嘴角一丝冰冷的微笑,那么刺眼。当年的那场决斗如若是自己赢了,那现在又会是怎么样呢?他看着受伤的寂火飞身下了擂台,清泉般的声音极有震撼力回荡在整个酒庄:“谁来挑战我!” 场下鸦雀无声,寂火都不敌,谁来? “我来!”回应从空中传来,抬头一看只见空中飞舞着一架四人抬的木质百花花轿,花轿周边的红栏都由各种各样的花朵缠绕,花朵在空中翩翩欲飞格外好看,花轿由四个红衣女子驾着慢慢降落稳稳地落在地上,空气中还飘荡着丝丝诱人的花香。 百花中间红花一袭红裙坐在中央,乌黑的发间不施任何装扮,偏偏只别一朵血色小花,衣服上五彩的彩珠颇有些许民族风,白皙的右脚上挂着一串光泽透亮的红豆珠子,只见她右手长袖一挥整个人便凌空跃起,落在擂台。 “忆雪师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红花眼眸一丝温怒的火气,戏言道。 忆雪湖水般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继而笑道:“你我师门关系早已了断,这一声师弟我还真是承受不起。” “是吗?那就废话少说。”说完,红花一个闪身近身忆雪边上,袖间一朵红花飞出直直向他打去,忆雪指尖一弹那红花便凝结了一个冰块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哦?近身攻击以前可是你的弱点。”红花惊讶道。 第204章 公平竞争 忆雪笑笑,脑海里又浮现出小时候红花教他练武,每次都被这招打败的情景:“弱点,只是对弱者而言!你这一招如若不成功,会很危险吧。”忆雪戏虐一笑双掌在胸前回旋一个蓝色冰球渐渐显现出来颜色慢慢变深,发出眦裂的声响,反守为功冰球像裂开的冰花一样炸开反手朝近在咫尺的红花打去,如此近的距离再加上忆雪飞快的速度。红花瞳孔缩小眼中的冰刺逐渐变大只见她灵巧翻身一跃单手撑地扶在地上,冰球正好在她的腰际擦边而过。 危险躲过的红花没有一丝松懈而是飞身凌空跃起,周身球形的气流环绕游动着一些红色小花,越转越快恰似一个偌大的火球,她手臂凌厉的一挥,红色的圆球气流便朝忆雪狠狠地打去。忆雪措手不及急忙闪身躲避,只是气流过于强大,还是被其伤到,直接打下了擂台。 “第二场,红花胜!”鼓声再次响起,忆雪捂着胸口不服地看着红花眸底的蓝色越发的幽深,往事的记忆又不经意翻涌上来。 “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稚嫩的童声在荷塘边响起,三个小小的身影依偎坐着,荷香四溢。 “红花,我长大后娶你好不好?”寂火手拿荷叶笑嘻嘻的问。 “不好,我是你师姐,知不知道?”红花像一个小大人煞有其事地说。 “我不管。雪你来给我们见证,红花师姐长大了就要嫁给我。”寂火跳到忆雪身边摇着他的手臂。 忆雪性格内向恬淡,看着他们打闹,笑着。 “雪,我教你去练功,不要理他。”红花牵起忆雪走远。 “喂,你们等等我。”寂火追在后面。 时间飞逝,他们都渐渐长大。 凌岚酒庄,绿色的葡萄架下坐着三个少年,紫色的葡萄早已成熟散发诱人的香气。 “红花今天可是你荣升右护法的大好日子,你也喝啊。”寂火举着油黄的葫芦,夕阳的余晖照在他的脸上,挂着一丝动人的微笑。 红花笑着摇头看向坐在一边默默喝酒的忆雪,以前的他很少喝酒今天倒是第一次看他这么高兴,“好!今天不醉不归。”红花接过葫芦,畅饮起来。 太阳慢慢下山,最后一丝残留的热度散去,天空星光璀璨。葡萄架下的三人早已喝得烂醉,红花的脸颊红扑扑趴在石桌上,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我说你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也不见你们给我带个小女友回来陪师姐我说说心里话。你们能不能不让我操心啊...” 红花越说越来劲,看着已经睡死的寂火走过去摇了摇他的胳膊,见他没有反应又走到坐在地上的忆雪身边,用脚踢了踢他。垂着头的忆雪突然伸出手拉住她的脚,红花重心不稳一个踉跄跌入他的怀里。 “红花...”忆雪双眼迷离地看着她喃喃道。叫了她几年的师姐,可是他早已不是那个躲在她身后怯怯的小男孩了。一种特别的情愫在忆雪心里悄悄萌芽,可是这个秘密深藏在他心里只有他自己知道。借着这个酒劲他突然很想告诉她,尽管只是一瞬间,说出来应该会轻松许多吧。看着红花醉人的小脸,一股沁人的清香从她身上传来格外好闻。忆雪不禁凑过脸想要吻她。 “你要干嘛?唔...”唇上的柔软凉凉的,滑滑的,甚至还有丝丝甜意。红花睁大双眼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人酒意瞬间清醒了一半,她伸出手想要推开他,可是忆雪的手像铁钳一样牢牢禁锢着她,柔软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加深了这个吻。红花觉得呼吸不过来了,整个人晕乎乎的迷失了方向。 忽然身后一个重重的力道将她拽入一个坚硬的胸膛,寂火双眼血红的看着忆雪,过去挥手就是一拳,霸道地说:“谁允许你吻她了!” 打斗一触即发,他们就交缠在一起打了起来,红蓝两色交错在夜空里,照亮整个黑夜。酒庄里的葡萄架全部一个一个倒下,发出巨大的轰轰声,看着两个打得难解难分的身影红花酒 意顿失红裙飘起飞到半空挡在他们中间,气极皱眉看着他们说:“都给我住手!你们别打了。” 寂火和忆雪停在半空对视着,半晌他们才落回地面背对站着,像两个怄气的孩子。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你们两个这是闹哪出啊,不就是一个吻吗?”那时的红花根本不明白男女之间的感情是什么,想不通他们为何打起来,走到寂火身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轻轻一吻,“喏,给你也一个,不生气了。”红花嬉皮笑脸地笑着,像小时候那样哄他。 气氛突然陷入寂静的尴尬,红花看着面前赌气的两个人沉默着没办法气愤的甩袖离开。 黑暗里寂火转身:“明天凌岚酒庄擂台见。” 次日,清晨寒风拨弄着枝头的残叶。凌岚酒庄空地中央的擂台是一个悬浮在半空的石墩,下面是四条粗粗的铁链固定在四周,擂台上寂火和忆雪对峙而立,气氛格外沉重。 “我和红花都是孤儿,七岁那年我家被仇人报复,所有的家人全部被大火烧死,我娘冒着大火把我救出了火海,在逃跑的过程中遇见了血色山庄的师傅,还有红花。他们救了我,我娘见我平安硬撑着的身体最后也不堪重负,死在了半路上。” 寂火冷冷地说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他刚刚所说的经历根本不是自己。 “那么你到底想说什么呢?”忆雪看着他。 “从我进入山庄到今天成为青木堂堂主红花总是细心的照顾我,就像一个亲人。”寂火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娘亲的音容样貌,他顿了顿接着说,“我们从小相依为命,我对她的感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寂火师兄我知道你喜欢红花,我也喜欢她,我们可以公平竞争啊!”忆雪摆手道。 “好!今天约你来这里决战,谁输了谁就离开红花,离开这里。”自从昨晚知道忆雪对红花的想法寂火的眼里就容不下他,他怕那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红花就此离他而去。 第205章 少装逼,等下不要被打哭哦。 寂火冷冷的看着忆雪,似乎在说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忆雪张了张嘴,他所说的并不是指这个意思。 “怎么?不敢?”寂火双手环胸冷笑道。 “比就比。”忆雪性子傲冷,骨子里一股不服输的劲。 擂台上方,风云叱咤。擂台被分成两种红蓝两种颜色,寂火和忆雪周身散发着红蓝两个光罩相互抵抗着,红色的光罩越来越强迸出红色的火星。忆雪的脸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脚下的泥土也微微陷下了几分。 “喝!”寂火掌间一用力,两个颜色的光罩全部迸裂化成碎片,碎片燃烧着火焰随着力道打向忆雪。 被烧得炙热的碎片飞速刺进忆雪的身体,瞬间被烧的焦黑,发出“滋滋”的声响。忆雪咬着牙坐在地上,倔强地看着他。 “你输了。”飞吹起寂火的长衫,那张熟悉的冰冷的脸是那么陌生。 血色山庄一步一步长长的阶梯上,天空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忆雪伤痕累累独自一人蹒跚走着,最后晕倒在树林里,依稀看见一个头戴鬼面具的男子带走了他。 往事的记忆消沉下去,忆雪的脑海里鬼面具的模样慢慢放大,空洞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让他觉得头痛欲裂。 “啊!”忆雪痛苦的大叫着,蓝色的眼眸越发幽深。 “是时候我出场了。”义云身披白色披风从天而降,刹那间整个擂台的人全都俯首齐声喊着:“义庄主洪福齐天,寿与天齐。” 义云微微额首,颇有一副君临天下的感觉。妈蛋,强者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以后有这样的角色记得call我,义云得瑟地打了一个响指。 【少装逼,等下不要被打哭哦。】 义云不禁一脸黑线,瞬间被打回屌丝原形,话说这个游戏毒舌的功夫跟某人有的一拼啊。 “咳咳。”义云极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开口道:这场就由为师来跟你比一场吧。” 忆雪幽蓝的眸子看着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屈辱感。突然变得全身发热起来,眼中的红色变成了红色,眼中的世界全是猩红的。义云顿感不妙,难道是走火入魔了?指尖绿光亮起,在他的身上轻点几下,赶紧封起他的穴道。 忆雪的脸上尽是狰狞痛苦的表情,他忽而变得疯狂起来,大喝一声冲破穴道身上发出爆响。像一只失去理智的困兽双手运气掌间浮现出竟然是一朵血红的雪花。 雪花还溢着丝丝血液在流动朝义云打来,义云双手合十,亮起一道绿色的保护罩用以抵挡。那雪花竟穿过了保护罩直接打在了他胸口。义云闷哼一声,雪花融化和血液一起润湿了胸口,嘴角流下一丝血来。 【义云,快屌丝逆袭啊。】 尼玛!还有空在这吐槽我。义云擦掉嘴角的鲜血,跃起在空中朝下俯冲手掌绿光亮起按在他的天灵盖上,瞬间红绿两色融为一体,亮光越来越强,义云看见了忆雪不想面对的记忆。 忆雪离开的那天晚上,一天没见忆雪的红花发现了放在桌子上忆雪留下的信,大致内容是:红花师姐,我走了,勿忘我。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让你看见一个不一样的我。 红花发了疯的翻遍了整个山庄,没有忆雪的身影,她找到了寂火,求他找到忆雪让他回来。寂火抱着他安慰她:“没事,还有我。” 重伤昏迷的忆雪被鬼面人带回了神鬼山庄,那个鬼面人似乎很重视他直接把他提升为护法,还教给他一套独门的武功秘籍,忆雪决心要变强,他要赢。 于是,他开始终日暗无天日地修炼这套秘籍,渐渐他发现自己心情越来越浮躁,身上的戾气也越来越强。 每当戾气发作的时候,他都会回到荷塘静静地看着水中的荷花发呆,有时候他也会遇到红花,他都会躲到树后悄悄地看他。 直到有一次来不及躲被红花撞见,那是一个秋天,荷塘里的荷花都谢了。 “荷尽已无擎雨盖,连你都会枯谢,还有谁来陪我。”忆雪念着,看着残败枯萎的荷叶情不自禁感慨。 “那为什么还要走。”红花的声音突兀响起,不知何时她已在他身后好久。那一瞬间忆雪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有种冲过去抱住她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貌似一切都变了。 “不要再离开我。”红花哭着跑过去抱住他哽咽着说。 就这样背对着抱着她,红花可以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跳声,忆雪离开的日子里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那是一种无法割舍的想念。 “对不起。”忆雪无力说着,多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四周安静的只听的到虫鸣声,“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大喊打破了这宁静,寂火站在不远处,手上的灯笼摔落在地上,火焰洒了一地。 “火,太好了。雪回来了,你让他不要走。”有那么一秒,红花感受到了当初三个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你为什么要出现?”寂火没有理红花,径直走到忆雪面前,摇着他歇斯底里的喊。 红花错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忆雪不在的这些日子,红花总是闷闷不乐的,心里想的念的几乎都是他,寂火以为时间会抹去这一切,到时候他又可以和红花回到那时候互相依偎的温馨岁月,可是他出现了。有时候,寂火心里会想如果当初离开的是自己,她会这样心心念念着自己吗? “我会走。”忆雪走了,没有回头,没有留下一句话,可是他的心好痛,寂火的咄咄逼人使得他最后一点留恋被吞噬心魔飞蹿增长。 “寂火!你都干了什么?”看着忆雪的离去,红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红花我喜欢你,我不允许别人分享你,抢走你!忘了他好吗?”寂火被理智冲昏了头脑,发红的双瞳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气中,红花转身离去突然觉得好冷,这不是她认识的寂火。 脸颊火辣辣的生疼也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当晚寂火像发了疯似的埋掉了整个荷塘,他要埋葬关于忆雪的一切,可是他埋不掉那些点点滴滴的回忆,更欺骗不了自己矛盾的心。 第206章 原来是你! 某些固执的东西,还沉睡在心里,就像洪荒时期的巨兽,被侵犯的时候,就会吐出焚烧一整个荒原的火,他便是寂火。 他们是冰火不容的羁绊,亦是相生相伴的纠葛。 包裹回忆画面的光慢慢变弱,忆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过去的美好和痛苦的片段在他脑海中相互交替着,好累。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骚年,回头是岸。”义云大喝一声,掌间的绿光加强,忆雪身上的黑气慢慢淡去,身子瘫软下去。 义云收回手稳稳落地,鼓声响起。“第三场,义云胜。” 下面的红花、寂火继续上台。几乎是异口同声喊道:“雪。” 忆雪幽蓝的眼眸渐渐变成黑色,咳嗽了几声叹息:“我输了...”这一声叹息里包含了更多是无奈。 “没事,雪不管输赢不要再离开了。”红花紧紧的抱着她,生怕下一秒他就会消失在眼前。 忆雪笑着,看向寂火,“寂火师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跟你抢的,我...” 寂火摇着头示意他不要说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有些爱不该强求。 “哈哈。”义云大笑着,这段误解也应该结束了吧。 忽然风云际变,天空席卷一阵黑风瞬间变得漆黑一片。“结束了吗?”天际上方传来一句反问,风里站着一个黑色披风,戴着鬼面的人,发出难听的笑声。 鬼面人面具里空洞的眼睛红光亮起,场景变了。周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宫殿,宫殿坐落在高山之颠,四周飘浮着丝丝薄云。造型是典型的红柱黄色琉璃瓦,边沿的设计是云朵的流线型。房子前面大大的牌子上写着“云之巅”。 “欢迎来到我的地盘。”鬼面人迎着手,煞有其事说着。 这个鬼面人全身上下都是黑亮的盔甲,空洞的面具后看不出一丝表情。义云手持桃木剑,警惕得看着他。 “义云庄主?《血色山庄》百年来无人能过,来到这个游戏你就是一个败者。”鬼面人猖狂地说。 义云嗤鼻,尼玛,放狠话是反派的专属吗? 只见他面对忆雪,开口发出难听的噪音,那种声音就像是扰人的电磁波反复念着,冲击人们的耳膜。 “忆雪,冰封的记忆觉醒吧,冰封的记忆觉醒吧...” 忆雪突然感觉头痛欲裂,小时候空白的记忆随之浮现出来。 云之巅,一片祥和,阁楼的白纱后面一个女子轻拨琴弦发出舒缓的音乐,边上小小的凳子上一个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安静的听着。 “雪儿乖,过几天爹爹回来喽就可以见到爹爹喽。”女子抱起他逗他发出咯咯的笑声,忆雪出生的那天正逢也是下雪的日子,白雪压在红梅枝头煞是好看,因此取名红雪。 当晚,冬雪又断断续续地下了起来,盖上了一层洁白的积雪。午夜,寒风呼呼的吹着,一群人闯上了云之颠。 “杀云霸天,反霸权!”喊声一阵比一阵高,刀光剑影中,一个接着一个人倒下,鲜红的热血融化了积雪。 宫殿阁楼上,琴声依旧想着,火光越来越近,女子的弦断了。一群来自各处的武林豪杰围满了整栋楼。 “云霸天出来!躲在老婆孩子后面,算什么孬种的武林盟主!”外面的人挥舞着兵器叫骂着。 “就是!再不出来我们就冲上去,杀了你的老婆孩子,血债血还!”一个大胡子粗人举着明晃晃的大刀喊道。说着,他已经双腿一蹬上了阁楼。 “娘亲,我怕。”男孩子哭着抱住女子怯怯地说,女子抱着他拍着他的后背喃喃道:“雪儿不怕,雪儿最勇敢,如今难躲此难,娘亲送你一程吧,娘亲对不起你,再投胎找户好人家,来世不要来做为娘的孩子。” 女子红艳的指甲伸向孩子的脖子,孩子哽咽地哭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安静地躺着像睡着了。女子抱着孩子向着众人说:“如果我们的死可以让“血债血还”,那么我们愿意。”说完,女子纵身跃下了阁楼,像一只断翼的蝴蝶落在雪地里,溢出一抹鲜红的血。 领头的白衣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烧了宫殿才就此罢休:“从今天开始不再有云之巅,只有我颜火宫,我苏颜火才是武林盟主!” “苏盟主与天同寿,寿与天齐!”齐致的喊声回荡在整座废墟。 慢慢的安静下去,一个头戴鬼面具的男子走在这片废墟下,发现女子怀里紧紧抱着的那个孩子竟然还活着。 “那就是你,红雪!”重复的音波灌入忆雪耳中,似乎要魔怔了一般。 “不是!”忆雪唔着头,高喊着,他不信。 “你必须信,因为我就是云霸天,你就是云红雪!当年就苏寂火的父亲苏颜火逼死了你母亲,而就是十年前我一把火烧了他颜火宫,血债血还,哈哈哈!”鬼面人疯狂地笑着。 这个晴天霹雳一下击醒了在场的所有人,寂火血红的眸子涌起一层火焰仇视得看着云霸天。 “原来是你!”寂火二话不说已经冲上前与他厮杀起来。 云霸天手持黑剑,强大的剑气镇压全场,仅仅几招就将寂火擒制住了。 “忆雪,杀了他为你娘亲报仇。”云霸天剑抵寂火脖子上狠狠说道。 忆雪手握的拳头紧了几分,心里一番激烈的内心搏斗。 “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要啊雪,火也失去了至亲他也很痛苦。”红花拉住他向前一步的忆雪恳求道。 “杀了他,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和你心爱的女人在一起。”鬼面人蛊惑的声音,旁敲侧击地打着他最后一丝理智。 最后,亿雪的拳头松了下来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收手吧父亲。” 红雪倾城,只为红花一世芳华,两道。 “哈哈,真是我的好孩子啊。”鬼面人悲哀地笑着,手上的黑剑毫不留情地朝寂火刺去,一瞬间忆雪推开他,锋利的剑刃插入了忆雪的胸口,瞬间染红了衣襟。 第207章 混乱又开始了 “为什么?”鬼面人颤抖着双手,不能理解的问。 忆雪笑着看着红花回:“如果一定要死,那么就选我吧。因为我很自私,我想红花一直记得我。” 红花哭着跑过去抱着他:“忆雪,说什么傻话。我们才刚刚重逢,我不许你死!”红花哭着,头上的乌发一下子全白了。 红花本无愁,为雪白了头。前世的我是一枝红梅,与你相依相偎。 天空飘起了白色的雪花,义云站在一边,尼玛,这是谁设计的狗血剧情,都让开!是时候让我义云少侠来收场了。 “咔咔”呆在他肩上的黑色卡卡青光亮起,蹦到忆雪身上,青色的光波在他身上慢慢流动着,伤口便痊愈了。 众人吃惊的看着义云,就差把他当成如来在世磕上几个响头了。 “没想到义云庄主神功盖世,佩服,佩服。”鬼面人抱拳道。 【呵呵,义云,你也是蛮拼的。】 呵泥煤,义云如数奉还,接着说:“确实,冤冤相报何时了。该放下了血海深仇最终还是要放下。人不能活在仇恨当中。” “师傅所言即是。”红花抱拳说道。 义云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点了点头,调侃道:“你和忆雪的喜酒我可是等着喝呢。” “是呀,师兄我也等着呢。”寂火拍了拍忆雪的肩膀附和着。 【喝泥煤,赶快滚出去吧。】 女声响起场景变化,义云已经站在一扇古老的木门前。鬼面人的声音也在耳畔响起:“这么多年,我都难以结开心中的结一直活在仇恨中。抓了不少沉迷游戏的人来帮我,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解开出去的,你是第一个。”说完,义云感觉腰间一麻,挂着的葫芦“咯噔”一响白光闪烁。木门上生锈的铁闸打开,发出刺眼白色的亮光将义云包裹,照的他睁不开眼睛。再睁开眼时,只见自己正趴在电脑面前,电脑显示器的屏幕亮着,上面一行小字: 勇敢的强者,恭喜完成《血色花火》游戏,那么问题来了,挖掘机技术到底哪家强? 尼玛!义云怒摔键盘...... 【gameover!】 炎炎夏日,义云大汗淋漓地走在马路上,累得像狗一样。站牌旁一辆绿色的公交车在停下,义云抬头一看正是去往别墅的公交车啊,双腿一蹬上了车。 刚刚坐下,只觉得脑袋被重重一击,顿时眼冒金星。尼玛,谁在公交车上乱扔垃圾啊,义云愤怒捡起地上的纸团。仔细一看,那哪是什么纸团啊,不是坑爹的信息袋是什么?而且是超大的信息袋! 带着粗暴的心情,义云毫无温柔的打开信息袋,里面竟然是一本格林童话是闹哪样?我书读的少不要骗我啊喂! 车子启动,凉风从窗子里灌进来吹得书哗哗作响。最后定格在一页,仔细看书里的画面似乎错乱了,画面支离破碎地散落在纸上。义云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蚂蚁字,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趴在窗户上睡着了。 等他醒来绿色公交车上空无一人,再看窗外更是震精。只见周围赫然是一片绿色的山林,绿色的枝桠在窗口哗哗刮过,发出难听的噪音。 尼玛,这是什么鬼地方?“停车!我要下车。”义云跳起冲到驾驶座喊道,见到司机的那一刻彻底凌乱了,一只大猩猩正手握方向盘咧着嘴看着他。尼玛!智商低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就在义云抓狂的时候,“嘎吱—”一声车子急刹车突然停下,义云重心不稳脚下一个踉跄被扔出窗外摔了个狗啃泥。 外面,鸟语花香,面前是一片黄色的花海,世界美好的有些诡异。义云迎着风站着,风拂起他的短发透着花香。 “义云,义云...”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叫他,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义云东张西望寻觅了一番,终于在一朵黄色小花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义云蹲下身只见花瓣上坐着的是一个身穿红色蓬蓬裙的小女孩,亚麻色的短发上别着一个玫瑰发夹,白皙的脸上大大的蓝色眼睛好似要滴出水来,正眨巴着看着他。 “嘿!小家伙。”义云感觉很新奇凑上前打了个招呼,后半句话没说出口“是不是你把我弄到这鬼地方”好吧,看到这么娇滴滴的小个子,他突然觉得不忍心了。 “我叫琪琪。”琪琪说着从花瓣上滑落下来爬到义云的手掌上,就这么坐在那里。 义云的手看呆了这完全是童话里的神奇情节,不禁抖了下,小家伙软软的身体激起了他的保护欲,脑子里却飘过如来佛与孙悟空的逗比画面。 “义云,很抱歉把你叫到这里,童话世界混乱了。”琪琪坐在他手上细细的声音格外好听。 尼玛,这是什么节奏?各种乱入?不过这好像关他什么事啊,他只是妖怪事务员啊!义云听完就凌乱了。 琪琪似乎看穿了义云的想法,继续说:“如果再这样乱下去,人类世界也会危及到,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琪琪严肃地说,连义云都被震慑到,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做冥想状。 “嘭!”琪琪的头突然变大,撞到他的下巴上。恍惚间,义云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就已经找不到北了。 “嘎,这是什么情况啊,哥哥我貌美如花的脸啊。”义云直接跌坐在地上,捂着下巴狼狈的样子,就差四脚朝天了。 琪琪从他掌间摔下来落在他肚子蹦达了两下,爬到义云鼻尖说:“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身体总是不听使唤,就像这样。”琪琪说着,手上的拳头忽然变大,对着义云的脸又是华丽地一拳。 尼玛...义云卒。 半晌,义云才从地上坐起来。琪琪已经站在一边,他的面前一个彩色光晕好似雾气慢慢旋转着。 “又来了。”琪琪抱着手臂无奈摇头,“混乱又开始了。” 说着,彩色云雾越来越大遮住了整个世界,仿佛一片璀璨的星空。义云在里面旋转着,最后云雾淡了,世界清晰了。 第208章 卖火柴的小女孩 映入演练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城堡,白色的城堡气势磅礴竖立在半山腰,云雾缭绕有些不真实。 “这是哪?”义云望着眼前土豪级别的豪宅啧啧叹气道。 琪琪坐在他的肩膀上皱着眉,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因为童话故事里的城堡实在太多了! “咔咔!”卡卡突然醒来跳到义云肩膀上把琪琪吓了一跳。 “哇哦,这是什么?”琪琪走近抱着它发出惊奇的声音,q软的感觉真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这温暖的一幕,让义云也心头一暖,“走,进去看看!”他抬起头看到乌云密布快要下雨的节奏潇洒地说。 城堡的走廊亮着明亮的火把,火光拉走义云的影子,尽头密室黑暗深处正好见到这一幕: “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一位面容妖娆的少妇,脸上化着浓浓的妆,身穿紫色貂皮大衣站在镜子前摆弄着兰花指一脸期待地问。 镜子里古铜色的镜面像投入石子的湖水荡漾开,镜面里出现一个皮肤白如雪的少女,正咧着红唇笑得灿烂,同时镜子发出声音:“白雪姑娘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有她在你永远成为不了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可恶,又是她!”少妇掐着长长的指甲,脸上露出恶毒的嘴脸,对着镜子就是一脚,嘴里咒骂着:“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尼玛,义云躲在墙角,原来是白雪公主的故事啊。说着,他不小心踢倒了边上的扫帚,喂,这是什么情节,哪来的扫帚啊!义云无语。 “你是谁?来人啊,快把他抓起来!”恶毒的王后听到声响回头看到义云发出尖锐的声音。 话音刚落,一波戴着铁盔的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顿时把这条走廊堵死了。 尼玛!义云靠着墙角,在想要不要大开杀戒...于是,转向肩上一副看戏模样的琪琪问:“怎么办?话说这混乱怎么破啊!” “你需要收集三滴动人的泪水碎片,就可以破了这混乱。”琪琪正言说道。 义云一头雾水。 “泪水碎片可以由故事的男女主角中获取,只要是动人的瞬间就行。”琪琪补充道。 义云点了点头,哈哈,那么就由我义云来篡改童话吧。义云手掌向前运气,绿光没有亮起。 “嘎!怎么回事?”义云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我的元力呢?怎么没了!尼玛,我辛苦修炼的元力怎么没有了?还让不让活了!义云疯狂嚎叫着,一群***欢快跑去。 “忘了告诉你,进入童话世界元力就会消失。”琪琪幽幽开口。 尼玛...义云抽出桃木剑一副要和鬼子拼了的架势,没有注入元力的桃木剑就像焉了的黄瓜,一碰到铁戟就断了。最后义云惨败被抓进了大牢。 幽暗的地牢,义云坐在冰冷的铁床上唉声叹气。卡卡坐在他的肩膀上,张着滴溜溜的大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卖萌。 没过多久,一个皮肤白如雪的少女也被扔进来了。恶毒的王后恶狠狠地扯着嗓子说着,眸底却尽是笑意:“这个小贱人!竟敢私会男人被我抓到,明天再来处决你们!” 王后说完扭动着腰肢离开了。 尼玛,这是什么狗血剧情。白雪公主不是被赶出去,被猎人暗杀吗?毁童年啊,我义云竟然和白雪公主有染! 白雪公主穿着深蓝色的公主裙,乌黑的短发上绑着一个大红色的蝴蝶结,粉雕玉琢的肌肤此时已经变得脏兮兮的。 “呜呜呜,对不起连累你们了。”白雪公主蹲在地上委屈的哭了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地上,弱弱的样子可怜极了。 义云最见不得别人哭了,赶紧过去扶她。一滴泪水掉在他的手臂上,摔成了无数碎片,碎片里义云看到白雪公主被恶毒王后为难的种种画面。一个个片段拼凑在一起,最后滑落在义云的手心里,凝结成一片闪亮的晶状物体。 “是这个吗?”义云疑惑,捧着那碎片转身问琪琪。 琪琪点了点头。 义云脸上的喜悦转瞬即逝,碎片是拿到一片了,可是怎么离开这里。 “看我的吧。”琪琪贼兮兮的笑着,沿着床边垂落的稻草爬下,穿过缝隙径直走出了铁门外。 小小的她熟练的爬过阶梯,正在沿着桌脚向上爬动着。一边的士卒已经喝得烂醉,趴在桌子上睡死了。桌子上一串明晃晃的钥匙发出金黄的光,好吧,至少在义云眼里。 此时,琪琪已经到达桌面朝那一大串钥匙走近。“哈哈,拿到了。”琪琪抱着那串钥匙对义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可是弱小的她根本拿不动那串钥匙,只见她费力的拽着钥匙圈拖着,发出难听的噪音。一边的士卒似乎受到影响,半醉半醒中粗大的手掌一挥,将琪琪打下了桌子。 “啊!”琪琪快速坠落,大叫着。说时迟,那时快卡卡以飞快的速度蹦出,快要落地之时琪琪刚好落在他的身上。 就这样琪琪毫无违和感骑在卡卡背上,飘到锁面前打开了铁门。 打开铁门的同时发出一道刺眼的金光。亮光里义云转身一副救世主模样对白雪公主挥手等我回来,你的故事不应该如此。 亮光散去场景转换,周围是安静的街道,街上的人寥寥无几。街边昏黄的灯光亮着,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着些白雪。 义云行走在路上,路边是一排典型的欧式小阁楼,房子窗前照出温馨的灯光。义云警惕着看着四周,心想这又是什么童话故事? 街道那边一个戴着红色头巾金色长发的小女孩走着,她身上穿的单薄,手腕上挎着一个盖着碎花方巾的篮子,正在沿街叫卖。 “卖火柴喽,卖火柴喽。”小女孩停在脚步,在冻得发红的手上哈了一口热气。都一天了一包火柴都没卖出去。望着空中飘扬的雪花,是那么美好,可是好冷,小女孩不禁愣神发呆。 第209章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驾!让开!”一辆豪华马车霸道地横冲直撞在街上,车夫挥着马鞭脸上带着些许嫌弃和鄙视看着小女孩喊道。 卖火柴的小女孩一脸惊恐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上,连宽大蹩脚的鞋子也掉了一只。被一只被两个淘气的小男孩捡走了。 卖火柴的小女孩?!看了半天义云总算明白了过来,气愤地走过去。对那两个熊孩子吼道:“把鞋子还给她!” 那两个熊孩子显然是被熊孩子吓到了,畏畏地递过鞋子规规矩矩地站在义云面前。 “再给我点钱。”义云厚着脸皮摸出手,好像一个欺负小学生的坏孩子。两孩子摸了全身衣兜终于翻出来几个钢镚,转身跑了。 “给你。”义云摸了摸鼻子递过鞋子,然后把钱塞到小女孩怀里,拿过篮子里的一包火柴嘿嘿一笑说,“买包火柴。” 卖火柴的小女孩就那么站着惊讶带着感激看着他,挂着银色的鼻涕,让义云觉得有些不忍心。如果混乱解除了,那她会死,义云呆呆想着。 “谢谢。”卖火柴的小女孩哽咽着,鼻涕带泪的看着义云。义云伸出手为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看着小女孩远去的背影,她回到那个家也不会幸福吧,或者带着梦死去也是一种解脱吧。义云这样想着,内心也平衡了,灯光下手上的泪珠发出夺目的闪光。 随着光线散尽,义云睁开眼睛,发现场景又变化了。这是一片蔚蓝的大海,阳光照在水面上折射出耀眼的光,义云迎着海风坐在沙滩上。 琪琪坐在他的肩膀上,义云调侃:“怎么没有你的故事呀。”琪琪亲昵地抱着卡卡摇着头笑着:“指不定被你弄成什么样呢?” 说话间,头顶的天空巨变。原本蔚蓝的天空现在已经是乌云密布了,顷刻间暴风雨呼啸而至。 “妈妈呀。”义云把琪琪捧在手间,冒着雨在一处礁石下避雨。 尼玛!这是什么童话故事,变天变得比翻书还快。暴雨噼里啪啦地落在海面,掀起一阵阵巨浪。渐渐的,海面上游过来一个小黑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终于,义云看清楚了那是一条人鱼拖着一个英俊的男子游向岸边。她披着一头海藻一样的长发,由于是太累的缘故脸上冒着红扑扑的红晕。 尼玛,这简直就是一副美女洗浴图嘛,义云立刻闪现屌丝本性,鼻头一热两道鼻血华丽地冒出。 小美人鱼把王子放到安全的地方看着王子英俊的脸庞,她不禁看呆了。雨慢慢的小了,最后停了。直到一个身穿华丽公主裙的少女带着一大队人马路经这里,小美人鱼才躲到礁石后远远地看着他。 “公主,你看那边有一个人。”一个侍女指着礁石上昏迷的王子说。 只见公主提着长裙,望着满地的泥巴一脸嫌弃地朝那边的人影看了一眼。当她看到王子帅气的面容,心跳加速也不管一地的泥泞便小跑过去。 尼玛,果然变脸跟变天一样,义云躲在礁石后目睹了整个过程,果然,女人是善变的动物。 “喂,醒醒!”公主摇着昏迷的王子,急切地呼唤着。慢慢地,王子睁开好看的眼睛坐起。 “我记得我们的航船遇到了暴风雨,是你救了我吗?”王子问。 公主听后含羞地点了点头,最后小美人鱼看着他们说笑着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她突然感到好难过,为什么自己没有腿? “不要爱上他。”义云从礁石后走出,摆出一副先知的姿势幽幽道。 小美人鱼回过神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义云问:“为什么?” “如果爱上他的结局,是你死去。那么你还会选择爱上他吗?况且他现在喜欢是另一个女人。”义云一身黄色道袍指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反问。 “我愿意爱他。”小美人鱼一脸坚定地说,最后纵入海中,溅起一道美丽的水珠。 义云看着水珠,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明知道结局还义无返顾? “因为,这是注定,童话是美好的存在,谁也改变不了。”琪琪坐在义云手心看着他突然说出如此有哲理的话。 “啊!”义云吃痛地叫着。琪琪的话刚说完,她的脚突然变大把义云的手狠狠地踩在地上。义云抽出手,看琪琪这个样子特别奇怪。 “是时候跟你说我的真实身份了。”琪琪的声音变了,不像之前欢快的童声而是一个低沉的男声。 褪去稚嫩的脸,呈现在义云面前的是一张满脸胡渣的猥琐脸。 “你是谁?”义云不敢相信地指着他愤然。 “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读者看书后遗憾感慨的产物。”琪琪摆着手,说着他又变幻了一个小红帽的模样。 尼玛,你这么玩我真的好吗?义云感觉自己被耍得团团转,暴喝! “呵呵,你自认为改变了什么,可是结局却无异。”琪琪手臂一挥,面前出现了一个彩色云雾。云雾里是故事的画面。 白雪公主次日被王后扔到森林,猎人见他可怜放了他,最后在森林里遇到了七个善良可爱的小矮人。王后知道她没死乔装成老婆婆伺机害她吃下了毒苹果,最后被王子所救,最后幸福地在一起。 卖火柴的小女孩拿到义云买火柴回家,立刻就被喝酒成瘾的爸爸花光了全部。最后在街头卖火柴带着火柴微弱的光冻死在街头。 小美人鱼还是选择用自己的声音为求见王子一眼,最后王子和公主成亲,她没有杀死王子换回自己原来的生活而是变成了美丽的泡沫。 义云看着云雾里的童话,内心更加气愤,敢情自己忙活了半天,都是多此一举?那眼泪碎片的事是不是真的啊! 义云怒摔手上两枚亮晶晶的眼泪碎片。 耳边脑残背景声音想起,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你不可能是我的王子... “当然是真的,只是从来没有人收集齐过三片碎片,或者打败我你就能打破混乱出去。”琪琪此时一副灰姑娘后母的模样毫无形象地挖着鼻屎。 第210章 穿越之始 尼玛,让我一个没有一丝元力的屌丝和一个怪物打架?那不是找打?义云抽动着嘴,表示自己已经领教过琪琪的铁头,铁拳,铁脚了! “因为混乱了,我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或者说我的存在,所以混乱了。”琪琪看破义云所担心的,毫不掩饰地开口说。 义云抚额,突然灵光一闪,这么说的话。这应该是一个bug吧,义云玩游戏的吊样毕露无疑。 “那就这样吧!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义云从腰间抽出一根桃木剑,用尽力气刺破了地上两片坚硬的泪水碎片。碎片发出两道强烈的光芒,最后融合在一起义云把光芒一踢,那道光直直向琪琪照去。 “光能战胜一切虚无。”义云拂着眼前的碎发继续说,“从刚刚的故事里,所有的环境都是黑暗,即使有光也是很微弱或者一瞬间,毫无疑问这是你的弱点。” 义云循循道来,最后还意犹未尽地补充了一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包括你。” 琪琪发出笑声,在强烈的光照下她化为一团云雾飘散在风中。义云怀里的格林童话书也飘了起来,在风中剧烈地翻动着,最后戛然而止书里所有的画面都恢复了原样。 “义云,说实话我不讨厌你,还有你小家伙。”云雾在卡卡周围旋转着,发出咯咯的笑声,那声音正是琪琪之前的声音。 云雾飘进义云的葫芦里,最后她落下一句话: “闭上眼睛,你就能回到刚刚开始的那片花海,那里会有一辆绿色的公交车接你出去。” 义云闭上眼睛,感觉空间在旋转。等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正是那片灿烂的黄色花海,看着这熟悉的画面,脑子里回忆得是和琪琪刚刚见面的场景。义云带着笑,低头摘取了一朵黄色的小花。 不一会儿,一辆绿色的公交车出现在他的面前。义云迈上车,看到司机座位上的大猩猩又是一脸黑线。 走向座位,义云上睡着了。 公交缓缓向前,驶进了黑暗之中。 ※※※※※※※※※※※※※※※※※※ 清风吹过荷塘,飘来阵阵幽香。绿色的荷叶盖了一池,荷花摇曳着细长的腰肢在风中舞蹈,乍一看,似乎有一副琴瑟和鸣的景象。“啪嗒“一声,粉嫩的花瓣掉落在水里,浮在水面上。 天空那边翻滚着墨黑的云层,紧接着一场大雨铺天盖地地来了,豆大的雨滴劈劈啪啪地打在荷叶上,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云朵渐渐地清晰起来,镀着一层金色的镶边变得闪亮闪亮的,恍惚间天空似有一颗碧绿的玉落入水里,只是一瞬间池面又恢复了平静。 又过了百年之余,荷塘里的荷叶换了一季又一季,每次都无比的热闹,今年更是热闹非凡脸盆大的荷叶布满整个池塘,遮住了水面。 区区数载江湖风起云涌,自从江湖神算子楚歌杀掉了武林恶霸云刑,江湖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从那以后这位大神却如同神话般销声匿迹了。 荷塘边不知何时盖起了一处毫不起眼的竹屋,屋子里面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煮着药包,屋子里洋溢着浓郁的药香,老人躺在藤椅上一手摇曳着蒲扇一手搭在椅子上。 “丫头,怎么又来要钱了?”老人眯着眼睛问。 一边的少女双手绞着衣裙立在一边嘟喃着嘴,脸上泛着红晕极其窘迫的样子。 “老规矩。”老人睁开眼睛,黑亮的眼没有一丝混沌,说道。 少女脱掉丝质的外纱露出白嫩的手臂,老人站起手执银针在少女的脉上轻轻一挑,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流进瓷瓶里,不一会儿瓶子便装满了粘稠的红色。 “水月丫头,这是你的钱。”老人放好瓶子,转身取出一袋硬硬的铜钱放到她手里,又坐回到藤椅上悠闲地摇着。 “鬼爷爷最好了。”少女扑过去抱着他,笑靥如花。 何爷爷名何烨人称冷面鬼医自水月懂事起他就住在这荷塘边他的医术高湛不过为人高傲冷面鬼医要许多钱才会给人救治,每当有困难水月总会来找他,何爷爷虽然嘴上说得不好听,但是每次都会帮她解决。 何烨身子一僵,脸上笑呵呵地应着:“去吧。” 另一边都市,骤雨突至,夹杂着雷电。义云躲在屋檐下,尼玛这是什么鬼天气,刚刚还是大晴天怎么突然下起雷阵雨来? “轰隆!”一道红色闪电迸发着火花划破天空,吓,义云倚在墙角掐指一算,脑子闪现一句逗比台词:“施主,你有血光之灾。” 尼玛!我在想什么,义云摇了摇几天没洗的脑袋,顿时有种雨夹雪的感觉。冒着雨义云穿梭在雨中,一个火球从空中划下 直向义云砸去。 “我的妈呀!”义云的瞳孔放大,眼中的火球愈来愈大。一团软趴趴的棉花掉在他头上,掉在手上,尼玛!信息袋你要吓死我吗?义云看着手中的袋子抓狂。 “轰隆!”一道闪电落下,打在义云身上,一阵电流流遍全身,酥酥麻麻的触感遍布全身,义云眼前一黑,义云,卒。 黑暗的墙角,义云睁开眼,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破烂的乞丐装!再环顾四周,尼玛这个什么鬼地方,这是一条又脏又黑的小巷,墙角还堆着小山一样的垃圾,令人作呕。 “嘿,这个恶霸之子云霄竟然还没死!”一个嘲讽的声音响起在巷口,义云抬头只见眼前是一个浑身破烂,头发脏乱的乞丐。 “恶霸之子?云霄?谁?”义云看了眼四周这里除了他好像就没有别人了,待他还没反应过来一群乞丐便围了过来,拄着粗黑的拐杖,短陋的裤子露出一截黑亮的小腿,脚上是破烂露出大脚趾的鞋子。 “你们干嘛?”义云连连后退,退之墙角退无可退! 狰狞的笑容逼近,一阵拳打脚踢之后,义云倒在血泊里,记得自己明明被雷打中了,尼玛难道是自己穿越了吗,为什么别人穿越都是皇上公子哥,我就是恶霸之子,还被乞丐莫名其妙打了一顿! 第211章 恩怨情仇 “云霄吗?”义云愣愣地看着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眼皮越来越重,渐渐闭上了眼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场景透着朦胧的光,霸主云刑被杀的那天燎原台聚集了不少武林豪杰,台上的两个人正打得难解难分,一黑一白相互交缠着,正好形成一个太极的模样。 左边一身黑衣的是当今武林盟主云刑右边一身袭白色是近日新星白羽,这匹黑马几乎是一夜崛起,打败了高手榜前几名豪杰今日前来挑战云刑天,好吧他的目的是杀他。 白羽杏目凌厉地看着云刑,自己的父亲效力于他,到头来却是全家遭受灭顶之灾。云刑作恶多端,对身边的人也是心狠手辣,早就遭到了大家的不满和愤恨。 深深仇恨白羽的招式狠戾了几分,白光像白花花的刀子在空气中快速流窜,仔细看动作间竟有些慌乱。“自乱必败。”云刑冷笑着轻松避开白羽的攻击,掌心凝聚着黑气反手朝白羽打去,掌气落在白羽胸前,黑气蔓延开如冰块般迅速凝结。白羽瞬间觉得不能动了,而且身上像千万条虫子在啃咬! “不自量力!”云刑轻蔑地撇了他一眼冷哼道。 白羽脸色苍白冷冷地看着他,气场丝毫不减。 “中了我的冰蟾蛊的人,还这么看着我,你是第一个。不过,找死!”云刑长袖一甩,欲要给他来个痛快。 一袭青衣从人群中飞出,长袖替他挡下了那一掌。“凡事善恶终有报,因果有循环,手下留情。”青衣男子长发飘飘,好听的声音如泉水般响起却透着魄力。 一瞬间台下议论纷纷,这是谁?之前从未见过? “在下姓楚名歌,江湖无名小辈,算命为生。见不得滥杀人命,所以插此一手。”楚歌青衣轻扬,头上的发带随意绑着,好一副非凡脱俗的气质。 “楚歌?哪来的猖狂小子,竟敢挡我杀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云刑此话一出,台下又是咦嘘一片。 云刑见此反应,心中怒火更盛。 掌心黑气透着丝丝黑气,毫不留情便要解决眼前这个多管闲事的黄毛小子! 楚歌随意的伸了个懒腰,腰际的铜钱被冰气震动地叮叮作响。 “喝!”云刑暴喝一声跳起,使出九分功力朝楚歌的天灵盖拍下去。一瞬间楚歌腰间的铜钱全部凝固了。就在众人觉得楚歌必死无疑的时候,铜钱炸开覆盖着一层青色元气向云刑打去。云刑大惊,旋转翻身落地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人。 “云盟主,生气对人不好哦,让我看看这卦如何?”楚歌摇了摇食指,右手从容地接住落下了铜钱,低头一看摇晃着头喃喃念着:“苍生浮屠过眼,一念须臾之间;修定昆仑之颠,千年一晌骤变。” 云刑冷笑道:“你这个疯算子,神神叨叨骗谁呢?” 说完,他气沉丹田,嘴中的舌头一下子变长了许多就像蟾蜍一样伸缩着,带着粘稠的液体朝楚歌袭去。 这是什么邪魅招术?!楚歌眼睛微眯,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修长指尖夹着的铜钱飞出旋转带着微亮的青光避开云刑的攻击直击他的舌头,一下子齐刷刷地斩断了他的妖舌!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轻松破了云刑的必杀技,这楚歌的功力绝非云刑之下,甚至比他还高! 云刑捂着冒着鲜血的嘴巴,已经说不出话来,他不相信!一个无名小辈竟然可以让他如此蒙羞! “人心和正气才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楚歌笑着看着他,转身欲下台。 可这在云刑眼中却扭曲成了不屑的耻笑,在天下人面前,这堪比比打他的脸面还可笑几分,他抓住楚歌的肩膀,岂能一走了之善甘罢休,他要赢! 楚歌翻身金蝉脱壳摆脱了他的利爪利于他的身后,他不想杀人,可是如若渡不了恶人回头,就会有更多的无辜者受到伤害,杀气蔓延,无人能挡! 楚歌掌间青光四起,强光照的人睁不开眼来,待人们反应过来,十几颗玉珠已经将云刑击毙,燎原台上的火盆打翻了一地,瞬间烽火燎原,一片火海。 云刑躺在燎原台上,眼睛不甘地睁着,这个他引以为傲的站台,此时却是他的葬场。台下围观的人们看好戏一样地看着他,却没有一个人前来相助,这是多么的可悲! 从那以后神算子楚歌声名大噪,却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人们对云刑的恨意只增不减,云刑的儿子云霄自然便成了人人唾弃的对象。 朦胧的光渐渐黑了下去,义云觉得自己好冷,他疲惫地睁开眼睛,黑暗的巷口空无一人,看着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义云发誓现在他绝对不会让他再受到伤害!他艰难地站起身,瘫软的身体“扑通”一下便跪了下去,尼玛,这身体体质也太差了吧,比我宅男的还差!义云还不忘吐槽。 天空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尼玛!要玩死我啊,一道闪电来把我霹回去得了,义云的内心在咆哮。 头顶一把油纸伞挡住了风雨,为义云升起了一片红色的天空。义云抬头,那是一个身材圆润的中年妇女,乌黑的发髻盘在脑后用一根木簪别着,身上是朴素青花的衣服,脚下一双黑色有些破旧的鞋子。 “孩子...”妇女叫了一声。 义云不解的看着他,这尼玛谁啊... “我是你奶娘啊,从小你就中了寒毒,你爹也不管你,都是我照顾你长大的。”奶娘见义云的表情更加哭得厉害说道。 经她这么一说,身体原先的记忆似乎有些想起来了。就这样义云和奶娘到了一处简陋的破寺庙。 义云躺在稻草堆上,寒毒发作,英俊的脸庞已经变得铁青,苍白的嘴已经冻得牙直打颤。奶娘焦急地看着他,掌间运行真气为他舒缓疼痛。 金黄的气流慢慢流进义云体内,义云顿时觉得好多了。奶娘早已体力透支,满头大汗。 “谢谢。”义云拘谨地说着,无力地靠在他身上。 第212章 鬼爷爷 说完,便使掌力把义云推到窗口,自己冲向那队人马。马上白面朱唇的男人落地接住奶娘的招式,脚步轻盈如风一一躲过奶娘的招式,直击她身后的义云。 “快走!”奶娘深知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暴喝一声,死死地抓住那男人的裤脚。 “臭娘们!”白面男子不耐烦朝她身体狠狠地踢去,一脚,二脚,三脚......无数脚。奶娘口吐鲜血,手却死命地抓着没有一丝松懈,最后她的身体慢慢瘫软下去,嘴里依旧说着“快走!”。 义云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亲人一般待她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他要活着,他要报仇!”最后义云一咬牙,翻窗而走。 “二哥,三哥,你们快追!”白面男子一脚踢开脚下的人,乘上马尾随追去。 黑夜,乌云遮住了月亮。义云气喘吁吁地奔跑在山地里,身后扬起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拼命地跑着,最终前面出现的是一个断崖,无路可走! “吁!”马的嘶鸣声伴随着缰绳颤抖着,五人围成一个圈将义云包围,冷笑地看着他。前者杀手,后者悬崖!义云啊义云,你怎么这么衰啊!义云自言自语碎碎念着。 乌云褪去,月光闪现!“呵呵,他云刑杀人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他的儿子会有如此下场!”领头的肌肉壮士说。 人马一点一点逼近,直至将义云退到的断崖一角,往下看黑乎乎的一片,后面是万丈深渊。碎石滑落了几颗掉下,没有一丝声音。 义云咬了咬牙,下了很大的决心最后豪言道:“我云霄即使是跳崖而死,也绝不死在你们手里!”说完,义云纵身跳下了断崖。 五名男子面面相觑,他们实在不相信恶霸之子居然有如此魄力,最后作罢扬长而去。 断崖下边义云死死地攥着崖上的一颗枯树,冷风吹着他单薄的身子,一丝丝寒意让他力不从心。义云企图运出一丝丝元力助自己上去,最终无果。“不能放手!”他不停地告诉,最后冷冽的风让他意识散焕,身子像轻飘飘的羽毛极速往下坠,无尽的深渊,未知。 “砰!”所幸义云掉在一处池塘,呵呵,这条命竟然保住了。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拨开密密的荷叶游上岸去,这是哪?义云想着,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一袭素衣白裙停顿在池边,安水月看着面前躺着的人,脸色苍白也是吓了一跳。“应该还没死吧。”她将指尖凑到义云鼻前,还有一丝气息,于是吃力地扶着他朝竹屋走去。 何烨坐在阁楼的红栏边,面对荷塘,一身青灰色的布衣和这池中荷花衬的相得益彰。清风吹起他的大白胡子,伴随着幽幽的琴声四起。 “风卷起庭前落花穿过回廊,浓墨追逐着情绪流淌,染我素白衣裳。阳光微凉,琴弦微凉,风声疏狂,人间仓惶。呼吸微凉,心事微凉,流年匆忙,对错何妨....”和缓的琴声慢慢变得高昂洋溢出来的青色元气掀起荷塘一片翻涌最后沉淀下去,红藕香残一副凄美的画面。 “鬼爷爷!”水月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长廊里,何烨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背对着她。 “丫头,又闯了什么祸了?”何烨习惯性地回头,看到她一身白衣又脏又湿狼狈的样子,边上还扶着个男人,脸色不由地沉了下来。 “救救他,他好像快死了。”安水月吃力地将义云扶到石凳上担忧地看着何烨。 何烨拂袖冷哼吹胡子吐出两个字:“不救。” 水月急了,急忙拉住着他的手问为什么,对于何烨古怪的性格即使是十几年的相处她都有些琢磨不透。 “你知道我的规矩。”何烨不屑地看了一眼,在他看来义云毫无价值。 安水月摇了摇头,她一直不赞同他的这个做法,医者不应该就是救死扶伤吗。 “救苍生,难救病榻。”何烨喃喃道,看着荷塘。走过石凳看了一眼看见义云,等等!只见他眉间一枚血色印记,那是... 何烨停顿了一下,面色凝重,袖里的手掐指一算。难道这是最后拯救天下的那个人? “丫头,把他带到我房里。”何烨负手走进了屋里。 安水月“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何烨的巨大改变,嘻嘻鬼爷爷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安水月乐呵呵地傻笑着。 屋内,药香四溢。安水月坐在门外,回荡得是何烨之前反复交代的话:丫头,烧好热水就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你也不许偷看。爷爷是一大把年纪没什么好看的,人家可是黄花大伙子... 想到这安水月的脸不由的脸红起来,看向紧闭的门,她的心情又变得七上八下的。 屋内,偌大的木盆里热水正冒着热气,木盆里义云光着膀子另外一个是谁?鬼爷爷吗?秀气的脸庞超凡脱俗,简直就是一副美男沐浴图啊,不过怎么有些搞基的味道。 何烨掌间青光浮动,自从杀死云刑那次大战后这些年他一直隐姓埋名易容度日,一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二是不想掀起再一次武林腥风血雨。 盆子里的水慢慢变成黑色,热气早已不再。何烨的放松了一口气随意靠在木盆边。水滴顺着他湿答答的手滴落,在安静的屋子里各位清晰。 “想来你就是当日英雄楚歌?为什么救我?”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隐匿多年的大神,义云脱口而出,冷不丁的一句话使得身后的人美目一睁。 何烨站起,想不到这小子竟然认识自己,冰冷的语气回道:“世上再无楚歌,你若再提起,我既然救得了你一定也杀的了你。” 义云被他的气场震慑征了一下,随后嬉皮笑脸地点着头。何烨的易容术不得不让他再次佩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一个清俊的青年已经是一副慈祥老爷爷的样子,义云总算明白了何烨之前交代安水月的几句话,不过他为什么连安水月也要隐瞒呢? “这件事安水月也不许提起。”何烨似乎看穿了义云的心思,临走前扔下一句话。 第213章 白羽 几日的相处,义云已经习惯了在竹屋白吃白喝的日子。而且安水月对他的温柔让何烨更是不爽!这天吃饭,何烨捏着酒杯,看着安水月又是给义云夹菜又是盛饭的!他就极为不爽! “啪!”何烨的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不乐意地撅着嘴,义云心惊一跳看着何烨演绎的活灵活现老顽童不得不再次折服,他识相地抢过碗自己跑去装饭。 “鬼爷爷,你怎么了?”安水月不解地看着他,直到何烨指了指自己的碗她才反应过来,偷笑着给他盛了满满一碗殷勤的放在他面前。 义云回来刚刚坐下,何烨便咳了一声随即说道:“你,到我这也好几天了,下午就到那座山上帮我采点草药就当是这几日的医药费吧。”义云随着何烨指着的方向,不禁傻了眼那山峰高险寻常,自己又是手无缚鸡之力,还是没有逃过这腹黑算子的报复吗? “鬼爷爷,他还没全好呢?那山那么高他也不懂药材怎么去啊。”安水月立马抱着他的手臂撒起娇来。 何烨的脸更黑了,斩钉截铁地说:“待我画上几副画带去辨认即可,再说那些药草本来就是给他自己用的。” 那么这是去定了不可吗,义云看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地说了半天,果然是那他开涮啊,长得帅是我的错吗?! 何烨的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直到安水月的一句话打碎了这笑容。“我也去。”安水月倔强地立在桌边,小脸坚定的说。 “去去去,不要爷爷了,白疼你了。”何烨拂袖离开,这话里义云听着怎么醋意十足呢。 次日一大早,义云便拿着何烨的画纸,背上一个竹编的破篓子准备出发了。看着画上龙飞凤舞的墨笔,义云又是一阵啧啧的称赞。 “等等我。”这声音是安水月的?义云回头,她还真来了。她的身后是何烨一脸阴霾地站着,看不出任何表情。 “记得一定要把我要的血缨子摘来。”何烨只交代了一句话别无其他就回屋了。 高峰下义云站在山脚仰天,尼玛这是葫芦山吗,这么奇葩!只见山峦交叠,奇险无比,灌木树丛杂乱生长着,山峰高不见顶。 “这是九宝山,来之前我查阅了一下,血缨子一般长在高险的山崖石壁上,十分难得,我们一路寻上去吧。”安水月解说。 义云点头,心里却在咆哮这是要玩死我吗?! 安水月看似柔软轻功却十分了得,只见她拿着碧水剑,脚尖轻点叶尖,刀光剑影过后残叶翻飞,面前出现了一条没有障碍的小路。 “走吧。”安水月走在前面,只留义云尴尬地一笑。“咔咔!”熟悉的声音让义云心头一惊,他习惯性地去看裤带,只见卡卡这家伙正在他的“百宝袋”里悠哉地荡着秋千。 此时的义云恨不得把它捏死,你大爷的终于睡醒了啊! “快跟上。”安水月的一句话让卡卡逃过义云的魔爪,飘着落到安水月的怀里。 “这是什么?你的吗?真可爱。”安水月疑惑的看着卡卡,却是爱不释手。 义云干笑了几声,对卡卡只能咬牙切齿却束手无措,他终于体会到何烨的心情了,呵呵。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安水月回头问。 “义云。”义云思虑了一番,还是决定不要告诉她自己恶霸之子的身份,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水月知道了会怎么待他,会和那些人一样吗?此时他还脑补了一下何烨知道后的反应,他不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吗?云刑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他义云不管,况且何烨又救了自己一命,奶娘的仇却是要报的,想到这义云的眼里蒙上一层薄雾。 “去前面的大树下歇息一会吧。”安水月的话打断的义云的思绪。 走近只见树下坐着一个一身白袍的年轻人,他的头发随意地挽了几下,嘴里衔着一根草杆,见到义云等人慵懒的声音问:“几位去哪啊?” 他的目光在安水月身上打量着,安水月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义云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可惜就是想不起来。 那人叽叽喳喳地说了半天,见没人理他也不觉得无趣继续说着。安水月觉得闹心拉着义云的手就要走。 “喂,你们去哪啊?我叫白羽,带我一起呗。”少年嬉皮笑脸的跟在后面说着。 “白羽!”义云想起来了,梦里见到楚歌救下的那个人,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三人一行走在小路上,周围的环境也渐渐也改变了,原本是密密麻麻幽深的灌木,现在却是寸草不生,飞沙走石环境极其恶劣。 三人涉足到九宝山某处大峡谷,这里的风倒是少了许多,但是得时不时留意峡谷两边是否有沙石滚落,十分危险。安水月负责击碎左边的落石,白羽则负责右边,义云自然是重点保护对象。只见一块巨大的落石从高处快速滚下,向他们三人冲击过来白羽凌空跃起一剑劈下剑光四起,落石就变成了两半,掉在他们面前。 义云吃惊地看着,不想身后两块大石同时朝他们袭来,安水月手执铁链有些应接不暇。铁链子凝聚白光一碰到落石就被击得粉碎爆炸开,可是另一块石头已经来不及抵挡了,直直朝他们砸来。 “让开!”白羽推开安水月,眼看着石头就要落到他们身上只见义云肩上的冒起青光,青光注入短笛内义云吹奏而起,发出强烈的音波硬是把石头震碎了。巨大的冲击将他们三人打散,白羽抱着安水月掉在石壁上,义云则掉入一个洞穴碎石封住了洞口。 “义云!”安水月从地上爬起,所幸有白羽的保护她并没有受什么伤,看到义云掉入了洞穴现在洞口又被封住,她焦急地挥动铁链朝碎石打了几下可惜纹丝不动。 白羽看着面前这个并不领情的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的模样。 第214章 火麒麟 “怎么办?那洞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快点打破碎石救他。”安水月看向白羽求助。 白羽朝碎石打了几下无果,撑着腰摆手坐下:“不行了,没力气了,休息一下。” 安水月不满意地坐下来,逗得白羽大笑调控道:“你这女人还真是可爱啊,怪不得何烨这么喜欢你。” “你说什么?你认识鬼爷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一路跟随我们?”安水月站起,怀疑地看着白羽,问出一连串问题。 白羽沉默... 洞内卡卡周身散发绿光,义云跟在身后一步一步走向深处。洞内的四壁是凹凸不平的干土,土上寸草不生,绿光照在上面略显得诡异。 “咔咔!”安静的卡卡突然躁乱起来,急促地叫起来。义云感到一股燥热感阵阵袭来,洞穴深处一股火光由远而近慢慢涌出。 “不好!”感觉火光越来越近,一股炙热的灼热感扑面而来,义云赶紧转身就跑。 “吼”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从身后传来,差点没把义云喷散架了。“妈呀”义云纵身一跃跳到洞口,可惜碎石堵在那里根本出不去。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转身,只见身后的是一只浑身散发火焰的麒麟兽,正扬着胡须看着他。 “吼!”火麒麟又是一阵怒吼,口喷火舌朝义云。义云狼狈地闪躲着身上的衣服被烧得千疮百孔。义云倒吸了一口气在地上打了个滚,试图接近火麒麟与之搏斗。可是温度太高根本接近不了。 “卡卡!”义云低喝了一声,话音刚落卡卡青光四起瞬间变成一个庞然大物让义云都傻了眼。只见那是一只青光萦绕的青龙,飘逸的绒毛摇曳着,青色的龙麟泛着白光耀眼非凡。 龙啸长鸣,威震四方!青龙张着利爪扑向火麒麟,很快他们便纠缠厮杀在一起。麒麟喷火,青龙吐风,洞内火石乱舞,义云赶紧找块大石头躲避。 不多时青龙便占了上风,修长的身躯将火麒麟紧紧缠住,火麒麟倒在地上火焰慢慢小了下去。洞口的碎石“砰”地一声应声落下,火麒麟躺在地上竟然开口说话了:“你们休想夺走血缨子!” 义云一愣那不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吗?“咔咔”卡卡变回黑球落到义云肩上。 “你们不是欲魔派来的吗?”火麒麟看外面的天空突然黑了下来,看来自己的受伤导致那魔头要趁机复出了。 义云摇头,火麒麟掌间火焰升腾一株血色的颗状物显现。 “这就是血缨子,吃了它功力可以大增,无人能敌。”火麒麟说着嘴里时不时冒出几缕火焰来,“欲魔沉睡多年,看来又要复苏了。” 义云顿时听得云里雾里,欲魔?那是什么鸟? 火麒麟意味深长地看了卡卡一眼,又开口说道:“小子,不管你来此为何,此事因你而起,也要由你解决,这颗血缨子就赠你,我看这小东西能力不错必成辅助你除掉恶魔!” 尼玛,我是误入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义云咆哮,风中凌乱。 “我代替天下苍生拜托你了。”火麒麟伏在地上,掌中的血缨子在义云额头轻轻一触便融合进去,之后火麒麟便渐渐消失了。 义云征在原地仿若梦一场,只是觉得浑身带劲有力量。“喝!”义云手掌一挥,石壁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大洞,尼玛,这也太厉害了吧,典型的屌丝逆袭啊! “义云!你没事吧。”洞外传来一阵担忧的叫唤,循声望去,正是安水月。 义云摇了摇头,摆出一副救世主的姿势眉飞色舞道:“血缨子我已经拿到了,我们回去吧。” “哪里?我看看!”安水月蹦达着跳上来看,像一个孩子。 义云走出洞外,摸了摸肚子潇洒回道:“等我拉出来再给你看吧,哈哈。” 荷池边,荷叶已不是原先那般热闹,风吹在身上有些凉意。 何烨轻抚琴弦,白发如雪在空中飘起。琴声越发强烈起来,后面竟然带着些许悲凉。 “你还是来了。”琴弦断,刺耳的余音回荡。黑色覆盖在荷塘,一阵寒风之后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黑衣人立在栏上。 黑衣人的脸上带着一个红色骷髅面具,黑色的斗篷犹如蝙蝠的翅膀一样摆动着,发出“哗哗”的响声。“上次燎原台你打败了我,如今我复活你一定很失望吧。”黑衣人正是当日盟主云刑!人活着就肯定有欲望,这些都是你们帮我才有了现在的我啊。 何烨冷冷地看着他,袖子的铜钱早已旭日待发! “你还以为你还打得过我?你给我的痛苦我会千倍还给你!”云刑袖子一挥,一团黑雾便凝聚起来,越变越大朝扑过来。 “砰!”铜钱彩光包裹,打向黑雾却被黑雾紧紧粘住!何烨愣了一下随即抽出长剑注入彩色内力刺杀过去。 “当年的招术还在用啊。”云刑躲过剑不屑的瞟了何烨一眼,指尖在黑色的空中一点,点到之处黑点就变成了黑色的乌鸦。 黑色的乌鸦扑腾着羽毛围绕着何烨啄他,顿时血肉模糊,血腥四溢。何烨的意识慢慢的模糊了,脑子里出现的是自己一身银白长衫凌于云端的模样。 “我本仙人。”何烨白发飘起,向四周生长,一双美目发出蔚蓝的光芒。 “哦呵呵,仙人?让你看看魔的力量!”云刑狂妄地笑着,手执乌鸦的羽毛注入黑光掷向何烨,轻柔的羽毛立马变成了害人的利刃带着花花地白光在空气中摩擦出炙热的花火。 “黑暗之光!”云刑喊着,羽毛打向何烨。何烨袖子一挡,羽毛全数掉在地上燃烧成火焰,云刑冷笑未减再次发动口中捻诀道:“心有千千结,人有万万欲,死灰复燃!” 话落地上燃烧的火光再次浮起,凝成刀片的模样尖刃指向何烨。何烨拿刀抵挡没想到那刀刃却如透明一般穿过剑面射在何烨的眉心上。何烨坐在地上,瞪直了眼睛,画面变成黑白色停滞在那一瞬间... 第215章 黑色羽毛 “哈哈,仙人还不是毙命在我手中。”云刑化做一阵风,嚣张地离开。荷塘一片萧条,只剩下黑鸦的啼叫。 另外一边义云一行人正在往竹屋赶,烟雨过后,池边小屋朦胧地立着是那么的美好。“鬼爷爷,我回来了。”安水月跳着推开门却看到痛得令人窒息的一幕。 红色纱帐的床上何烨笔直地坐着,身上的衣服早已血红,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一丝灵气。英俊的脸上依稀可以看到老人往日慈祥娇嗔的模样,屋内凌乱不堪,掉满了黑色的羽毛。 “鬼爷爷?...我不信!他不是鬼爷爷,鬼爷爷别闹了,快出来吧!”安水月情绪失控地在屋子里边喊边找。 “他死了!”白羽的重喝把安水月最后一点侥幸破灭。她轻唤着走了过去,颤抖的玉指抱着他的身躯,已冰冷。 安水月伏在他身上哭泣着,豆大的眼泪顺着颤抖的睫毛落在地上,溅起一丝尘土。 裙诀不经意沾上了荷香,从此坠入尘网,往日初见的回忆又涌上了心头。 红袖楼七岁的安水月一身活泼的红色长裙坐在红色栏杆外晃动着双腿,远处对面的荷塘里仔细看一个清秀的男子在洗澡,那模样跟鬼爷爷死前的一模一样。原来我们早就遇见,碧绿的荷塘里何烨头顶一片荷叶悠闲地躺在水中闭着眼睛,安水月呆呆地看着,不知道为什么阳光照在他的侧脸格外好看。 “死丫头!又躲在这里偷懒!快去洗衣服!”身后骂骂咧咧的女高声把安水月吓了一跳,随后她的耳朵便被整个揪起毫不留情地往后拉。安水月咬着牙硬是没哼一声被丢到了门口,还有一大木盆的衣服。 “麻利点!砰!”女声不耐烦地交代了一声,把门重重地一关转身进了屋。 安水月瘦弱的双手端着木盆,耳朵红肿了一片。把木盆放在池边的石头上心不在焉地拍打着棒槌。 “喂,有蛇。”一个好听的声音突然响起,安水月大叫了一声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掉入了水里。 “啊!救命!”安水月在水里扑腾着,清凉的水口鼻中流窜难受极了,这一瞬间安水月以为自己要死了,这样也好不用这么累得活着,她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慢慢地往下沉。 一双温暖的大手把她捞起推上了岸,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安水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清秀脱尘的男子,黑亮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喂,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这么傻啊。”何烨明媚地看着,递过一枝莲蓬。 安水月坐起不满地推开,兀自拿过衣服搓洗了起来,她知道如果不洗完这些她又会被打。一双小手搓得通红,何烨不满地皱眉拉过衣服笨拙地洗了起来。安水月意外地看着,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这种感觉怎么暖暖的挺好的? 很快,一木盆衣服便洗好了,何烨青色衣袖擦了擦脸看着她笑。安水月瘦小的身板拿过衣服起身走了。 “喂,我帮你。”何烨起身追去,可是那个倔强的小妮子头也不回,瘦小的身躯看着怪让人心疼。 跟着她走到红袖楼,安水月把木盆放在门口,走到门前敲了几下。许久没人开头,安水月又咬着牙敲了几下。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开门的正是之前的那个女人粗肥的脖子一颤一颤地开口骂道:“敲什么敲!衣服洗好了?”女人走过去看都没看盆子一眼,便把盆子一踢鼻孔朝天说到洗不干净,拿回去重洗。 安水月低着头,她就知道会是这样,这样的戏码几天都会重演一次。 “还楞着干嘛?还不快去!”肥胖地女人伸出粗粗的手指又来揪安水月。还未等她的碰到安水月的耳朵,便被何烨推开。 “别碰她。”何烨冷声厉声,蔚蓝的眸子覆上一层寒意。 “哟,这是谁呀,我家的事你管得着吗?!你这丫头早知道这么讨男人喜欢,就让你接客去...”女人尖锐的声音抑扬顿挫地扬起,肥胖的手欲要朝何烨胸前推回去,却扑了个空。何烨冷哼一声,投去一个讽刺的表情把胖女人彻底惹火了。 “给你点颜色还真当开染房了,也不打听打听我红袖楼孙妈妈的名号!”胖女人说完手一拍,门内便冲出来一群打手手持木棍二话不说朝何烨冲过去。 一番打斗之后打手都被打倒痛苦地在地上蜷缩打滚,胖女人畏惧地看着何烨手抖着跑进了屋,扔下一句话:“你给我等着!” 何烨回头抱起幼小的安水月温怒的语气说:“跟我走!” 荷池边一颗石子轻快地跳跃着蔓延开几圈涟漪,何烨坐在池边手中的石子“嗖”地飞出,又打出一个华丽的水漂。“你的父母呢?”何烨漫不经心的问。 安水月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摇头。自她记事起她的母亲便不在了,父亲喝酒赌博欠债太多把她卖给了青楼。 “三天后来这找鬼爷爷收留你。”何烨转身离开。 就这样三天后安水月在荷塘的竹屋里见到了鬼爷爷,一直生活到现在,原来一直是他在帮自己,可是现在他却已经不在了。 “是谁做的?!”回忆截止安水月突然暴喝,自己才刚刚离开没几天待她最亲的人却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她红着眼睛看着侧在一边的白羽,一些疑惑跳出来放大,狠狠地指着他:“是不是你?” 白羽连忙摆手:“怎么可能是我,救命之恩大过天,我怎么可能害何烨。”燎原台自他救了自己,白羽就暗自下定决心跟随何烨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包括这次上九宝山保护安水月也是何烨的意思。如果自己在他身边,也许他就不会死,想到这白羽也是阵阵心痛和自责。 “是我!”天空中传来一声得意的话语。云邢应声而至,他的周身包裹着欲望的黑气,眉心一个黑色印记,席卷着黑色羽毛从半空落下。 第216章 你们一定要幸福呀 “哟,这是谁呀,我家的事你管得着吗?!你这丫头早知道这么讨男人喜欢,就让你接客去...”女人尖锐的声音抑扬顿挫地扬起,肥胖的手欲要朝何烨胸前推回去,却扑了个空。何烨冷哼一声,投去一个讽刺的表情把胖女人彻底惹火了。 “给你点颜色还真当开染房了,也不打听打听我红袖楼孙妈妈的名号!”胖女人说完手一拍,门内便冲出来一群打手手持木棍二话不说朝何烨冲过去。 一番打斗之后打手都被打倒痛苦地在地上蜷缩打滚,胖女人畏惧地看着何烨手抖着跑进了屋,扔下一句话:“你给我等着!” 何烨回头抱起幼小的安水月温怒的语气说:“跟我走!” 荷池边一颗石子轻快地跳跃着蔓延开几圈涟漪,何烨坐在池边手中的石子“嗖”地飞出,又打出一个华丽的水漂。“你的父母呢?”何烨漫不经心的问。 安水月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摇头。自她记事起她的母亲便不在了,父亲喝酒赌博欠债太多把她卖给了青楼。 “三天后来这找鬼爷爷收留你。”何烨转身离开。 就这样三天后安水月在荷塘的竹屋里见到了鬼爷爷,一直生活到现在,原来一直是他在帮自己,可是现在他却已经不在了。 “是谁做的?!”回忆截止安水月突然暴喝,自己才刚刚离开没几天待她最亲的人却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她红着眼睛看着侧在一边的白羽,一些疑惑跳出来放大,狠狠地指着他:“是不是你?” 白羽连忙摆手:“怎么可能是我,救命之恩大过天,我怎么可能害何烨。”燎原台自他救了自己,白羽就暗自下定决心跟随何烨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包括这次上九宝山保护安水月也是何烨的意思。如果自己在他身边,也许他就不会死,想到这白羽也是阵阵心痛和自责。 “是我!”天空中传来一声得意的话语。云邢应声而至,他的周身包裹着欲望的黑气,眉心一个黑色印记,席卷着黑色羽毛从半空落下。 “我杀了你!”安水月手持碧水剑,愤怒地刺过去。云邢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仅仅一瞬间就闪身躲过,剑刺了空,这怎么可能?安水月惊讶地看着,这速度快的不乎常理! “很想杀了我吗?很好,可惜你越想杀我越是杀不了。”云邢满意的点头道。 安水月不相信地又连续刺了几剑,全部一一落空。云邢玩味的眸子已经覆上一层不耐烦,掌心寒意凝聚朝安水月胸前打去。 “小心!”义云拉开安水月寒意结成冰打在他胸前,犹如一把明晃晃的刀剑,一股冰凉席卷心房义云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了。 云邢的脸上错愕了一下,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哟,这不是我的乖儿子吗?”云邢轻蔑地笑着,目光里没有一丝感情。 “我没有你这个爹。”眼前这个人从来没有给他一丝关怀,义云捂着胸口一字一句地说。 “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云邢狠戾说道,夹在指尖的黑色羽毛已经朝义云掷过来。义云没有躲过,脸上又多出一道刺眼的伤痕,鲜红的血珠子溢出来。 “嗖”又是几声急促的风声,义云整个人半跪在地上,身上又多了几道伤痕,流出的鲜血越多。体内一股燥热翻涌着,冲击着脉搏。 “啊!”义云大叫一声,身上的血珠子冒出一丝金光,血液沸腾!义云站起,整个人散发着金光顿时高大上了许多!那金光照得云邢睁不开眼,那热度似乎要灼烧自己。 “看来是血缨子的功力。”光亮处不知是谁在说。 此时义云手持一把光刀站在云邢面前,云邢的眼中却不屑哼道:“你想杀了我吗?” 义云没有说话,他手中的光刀毫不留情地朝云邢砍去,紧接着云邢快速地躲开让他微微惊讶了一番,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你杀不了我。”云邢摇头,手中变出一把死神长戟迎上义云的刀,兵器交错迸发出微热的星火。很快,义云便处于下风不胜招架了。 “你想杀我吗?你想杀我吗...”云邢的话像是魔怔了一样回荡在义云耳朵,他闭上眼睛觉得累极了黑暗里突然抓到一丝亮光。你想杀了我吗?!这句话突然迸发,一个大大的红色“欲”字砸在他眼前,亮光放大,原来如此,义云的嘴角上扬!他的心情慢慢的平复了下来,打坐坐在地上,周身散发着金光。 “乖儿子,你是自知打不过我放弃了吗?”云邢戏谑说。 “我不想杀你。”义云闭着眼睛,说完身上的金光流淌着血色如一条金龙飞出,在空中盘旋龙啸一声朝云邢身上飞去! “哗!”一声巨响,金龙穿过云邢透明的黑色躯体,他的脸如烟雾一般在空中扭曲渐渐烟消云散了。 义云睁开眼睛长吁了一口气看向一旁的安水月:“一切都结束了。” 安水月点头,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现在她才明白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也不在了。她揣着心思回到竹屋,床头却不见那人。 “何烨?”安水月心慌地低唤一声,走到红栏池边那里的荷叶正随风摆动。 千年前我从天上落下,掉在这荷池,你的裙决染上了这荷香,从此让我坠入这人世尘网。如今的我变成了一株荷叶只为静静守候你陪伴。安水月,我用前生五百次回眸只未今生与你相遇。 义云看着这一幕,心里各种滋味,天空轰轰烈烈地下了一场大雨来,竟有些凄凉。“丫头,下辈子我们一定要幸福呀。”何烨的声音如同江南的烟雾飘渺地从远处传来,那声音似乎还带着宠溺地笑意。 “轰隆!”一道红雷划破天空,打在义云身上,尼玛!下次能不能换个方式。义云吐槽道,突然想起奶娘的仇还未报... 都市的街道义云坐在雨中,身上都已经淋湿了,突然他似乎想起笑着喃喃道:“你们一定要幸福呀...” 第217章 回到古代 ‘’哎,先生,你的钱包掉了‘’ 义云听到声音扭头朝地上一看,果真是掉了,不过妹子你确定这是钱包吗? 义云啃着半块面包找到个位子坐下,无比郁闷的打开信息袋,‘’咦?怎么什么都没有?‘ 义云将眼睛凑近信息袋仔细瞅瞅了结果里面黑乎乎的什么提示都没有,‘’啊喂!不是吧,这次连地方都不提示了吗? 难道是信号不好信息还没传达过来?义云又自欺欺人的将眼睛凑近信息袋,怎么还是黑乎乎的呀? ‘’唔‘’,一阵眩晕袭来,义云感觉四周都被无边无际的黑色包围着,好想睡觉啊...... 皇上,皇上?一个尖细的声音在义云耳边响起,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义云费力的睁开眼,四周陌生的环境让义云一阵呆木。 皇上,夜已经深了,夜晚湿气重皇上还是早点休息吧,您这样不辞心劳的批改奏折让奴才看了着实是心疼啊。 尖细的声音从一个太监打扮的嘴里发出,义云不可置信的看着太监打扮的男子问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太监打扮的男子突然扑通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奴才,奴才刚刚叫您皇上呀‘。 义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明黄色袍子,又摸摸头上戴着的帽子,"难道我是在做梦?" 义云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捏了一把,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咝~疼!"那看来这不是在做梦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穿越? 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发抖的小太监,义云正襟危坐道:"咳咳......,你先起来吧。" "我问你,现在是什么朝代?" "回皇上现在是清朝,乾......乾隆时期",小太监低着头用细若蚊声的声音回答。 清朝乾隆时期,义云快速的在脑子里搜索着关于这一时期的相关历史,书到用时方恨少啊!义云简直是捶胸顿足,除了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义云脑海里再没有丁点关于乾隆时期的历史常识。 皇上,夜已深,是翻牌去贵人那里休息还是回养心殿休息?小太监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怯懦。 义云突然一个机灵,对啊!他现在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这是不是说明......,义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春宫图的画面,义云随意翻过一个竹排"宁贵人"三个大字刻在竹排上。 摆驾"宁和宫"小太监奸细的嗓音在黑夜传出,春宵一刻值千金,义云坐在銮驾上美滋滋的想着,‘没想到我义云居然会有一天把乾隆的女人睡了。‘ "哎呦喂,皇上,您慢点",义云在小太监的搀扶下步履蛮姗走到软榻旁坐下。 "唉,这做皇帝有什么好?"整天被一大堆女人围着夜夜缠绵,义云揉着快折掉的腰杆,纵欲过度!真是造孽啊!! "小安子,速去准备几套便装,朕要去微服私访!" " 啊"?小太监不可置信的发出一声奸细的叫声,义云微怒道:"啊什么啊还不快去给朕准备。" 此时坐在软榻上的义云尽显帝王之"色。" 小太监自知多嘴,忙应了声退下准备去了。 根据《还珠格格》的剧情乾隆是在微服私访下江南的时候才遇见的夏雨荷。 要不是为了去大明湖畔与那胜过西施赛过貂蝉的美人儿夏雨荷共度一个良宵,义云 才不会傻傻的放弃后宫佳丽三千去微服私访。 赶了一天的路,远离了繁华的京都,义云和小安子便在一家客栈住了下来,要了两间最高档的房间。 义云斜椅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脑海里幻想着夏雨荷的样子,色迷迷的小眼眯成了一条缝。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义云回过神,打开门客栈老板娘端着茶水一脸笑意看着义云。 没待义云开口客栈老板娘便跻身进入房内,"刚刚看公子来的急也没叫什么茶水,这是刚刚泡好的茶水还请公子慢用。" 老板娘媚眼如丝的看着义云,电流直激的义云睁不开眼睛。 义云也不傻,其中的意思自然是明白,不过看来这个老板娘也不是个安分的主肯定是刚刚看到自己出手阔绰想来勾搭勾搭。 "区区一个茶水那能劳烦老板娘亲自来送呢,"义云一脸贱笑的接过老板娘手中的茶杯故意的捏了下老板娘的手。 这老板娘倒也有几分姿色,尤其是那一双勾人的眼睛,更是让人看一眼都心碎了,但是想起自己那瘦小的腰板,义云还是打心底里发怵。 为了明天还能从床上爬起来赶路,早日见到传说中的夏雨荷,自己还是老实些的好。 一杯茶尽,义云将杯子放到桌子上,用一副你怎么还不走的眼神看着老板娘,老板娘脸面上也有几分挂不住,干笑一声,"公子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临走前老板娘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一眼义云,让义云顿时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我敢肯定今天来的那位公子肯定是个有钱的主,今天晚上我们就把他给抢了",说话的正是刚刚去送茶水的老板娘,此时脸上正是一脸阴厉。 "我觉得我们还是打听一下他的来历再动手,万一是个咱们惹不起的主怎么办?" 山高皇帝远,管他什么来头,只要来到我山凤姐的地盘上就是皇帝老儿我也不怕,你这么胆小还是不是我马山凤的爷们了。 "一切听娘子的,那我去准备迷烟,等迷昏了他咱们再动手""好,快去快去。" "喂,你个慢幺儿准备个迷烟怎么这么长时......, "嘭"还没说完话的马山凤突然直直的倒在地上。 四五个蒙面人将晕倒的马山凤托起迅速的消失在黑夜里。 "咦?你是谁?"一大早起来下楼的义云发现坐在客栈柜台的男子与昨天的并不是同一个人而且也没有看到那个打扮美艳的老板娘。 "哦,我是这里的店小二,老板和老板娘一大早就出去了。"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义云本来还想跟她道个别的,既然不在那就算了。 颠簸的马车晃的义云只想吐,这古代的交通工具义云真心是不敢恭维,就在义云快要受不了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第218章 白素贞!这是哪跟哪! 四五个蒙面人将晕倒的马山凤托起迅速的消失在黑夜里。 "咦?你是谁?"一大早起来下楼的义云发现坐在客栈柜台的男子与昨天的并不是同一个人而且也没有看到那个打扮美艳的老板娘。 "哦,我是这里的店小二,老板和老板娘一大早就出去了。"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义云本来还想跟她道个别的,既然不在那就算了。 颠簸的马车晃的义云只想吐,这古代的交通工具义云真心是不敢恭维,就在义云快要受不了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黄爷,我们到江南的大明湖了。" 大明湖畔!终于到目的地了,不枉我义云受了这么多苦啊!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看到大明湖的景色义云脑海中首先浮现出这两句诗,如此美景岂能辜负?义云踱步在人群中欣赏着大明湖畔的美景,期盼着能够偶遇知音夏雨荷。 要是现在有部手机就好了,可以合照留念一下,义云把大明湖畔逛了一遍觉得实在是无趣,这传说中的夏雨荷到底在哪里啊? 就在义云失去耐心,颓废的趴在栏杆上看着湖水发呆时,一阵悠扬的琴声断断续续的传到义云的耳朵里,琴声婉转优美,脾及心灵。 义云随着琴声来到一片荷花丛生的地方,四面环水的大厅被荷花围绕,古式建筑的大厅,红柱青瓦出厦回廊厅内摆设古雅。 一白衣淡妆女子正在抚琴,琴台旁,香烟袅袅。 义云简直看痴了眼,此女子宛如仙人般坐于琴旁,不施粉黛,五官清秀,柳眉朱唇简直胜过后宫佳丽三千。 "大明湖景色怡人,没想到更有琴声宛如天籁,姑娘好琴艺!" 正因大明湖景色怡人,即兴胡乱弹奏而已,怎比的天籁,公子过奖了。 其实义云对琴艺可谓是狗屁不通,肚子里又墨水有限实在是说不出更多夸赞的话,只不过表面上强装镇定,表现出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 "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姓夏名雨荷。" "没错,就是你了,"义云兴奋的在心底呐喊,果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她的美不同于世间女子的胭脂俗粉,那种清纯干脆自然是那样的吸引着义云。 她的一瞥一笑,还有那种少女的羞涩和谦卑的性格激起了义云内心的无数狂澜,没错,那种感觉就像,就像"初恋的感觉!" 难怪当年乾隆会对夏雨荷是一见倾心,"不知姑娘可愿赏脸配在下一同欣赏这大明湖的景色?" "正好游湖缺个游伴,既然公子有雅兴,小女子自是愿意。" 大方的谈吐,让义云对这个夏雨荷更是备添好感。 船夫架着船儿缓缓的在湖中行使,义云和夏雨荷坐在船尾欣赏着湖心盛开的荷花,时不时传来夏雨荷清脆的笑声,落在湖面激起一圈圈激敛。 忽然湖中心出现一个有型的漩涡,漩涡越来越大,小船突然失去控制随着漩涡旋转,湖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搅动,船上的夏雨荷吓的扑在义云的怀里,娇躯瑟瑟发抖。 义云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眼睛紧紧的盯着湖里的东西,"哗",一个大大的水花激起打湿了船上的人,一条白色的巨蛇张着血盆大口,发着蛇独有的叫声。 义云捂住夏雨荷的眼睛,尽量使自己的身体操持平横,颠簸的小船随时会有翻船的可能。 岸上的人尖叫声四起,义云现在什么法宝都不在身上,根本没办法对付这条大白蛇,就在大白蛇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吞下小船时十几个黑衣人飞立与湖上把白蛇围了起来。 "皇上",小安子奸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原来是小安子划着一条小船来到了义云船后。 "皇上,快到这条船上来"义云抱着已经吓晕的夏雨荷跳到小安子划来的船上,"皇上,您快走。" "小安子,你干什么?"义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皇上,您快走,两个人船划的快些,皇上您快划上岸,快跑!"小安子泪水如断了弦的珠子,将船篙用力将义云的船推出去好远。 "小安子,你快给我上这条船上来,朕命令你上来"义云红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才刚十七八岁的小安子,"大声吼着:我凭什么让你这么对我?" 小安子挂满泪水的脸上突然洋溢出幸福的笑容:"皇上,在您从大牢里把我救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小安子这条命就是你的了,要不是您我恐怕早就死了,谢谢您让我在世上多活了那么多年您就是我的国王,只不过,是时候说再见了我的国王,以后小安子不在您身边,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小安子。" 皇上,您快走,不要让小安子白白牺牲,能为您做这些小安子很幸福。 义云咬着牙,不敢再看小安子那天真纯洁的笑容,对,他不能让小安子白白牺牲。 一阵厮杀后黑衣人就只剩下三个他们脸上都挂着血迹却还在拼尽全力的战斗,顺利上岸的义云看着与大蛇缠打在一起的黑衣人只觉得其中一个黑衣人的模样很熟悉。 想起来了,这不是客栈的店小二吗?他怎么会......,难道他们就是"皇家秘密暗队"。 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白蛇疯狂的扭动着身躯,在湖里激起了一个深深的漩涡,义云跪在岸边,为那些忠义的守卫者。 白蛇扭动着肥硕的身躯,游到岸边后化作一个人形,漂亮的女蛇妖,姿色与夏雨荷不分伯仲,不过现在义云根本没心情欣赏和意淫。 "蛇妖,要杀要刮随你便,但我希望你不要再伤害其他人了。" "哈哈,好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乾隆 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就是白素贞!哦,对,你可能不知道,不过你的父皇雍正一定知道。" "只不过可惜雍正那个老家伙已经死了,那么就让父债子偿好了。" "我擦,泥蒙在玩我吗?白素贞我当然知道,不过她跟夏雨荷是一个朝代的吗?义云顿时心里头一万头***在狂奔! 第219章 雨荷她不会死的 白蛇扭动着肥硕的身躯,游到岸边后化作一个人形,漂亮的女蛇妖,姿色与夏雨荷不分伯仲,不过现在义云根本没心情欣赏和意淫。 "蛇妖,要杀要刮随你便,但我希望你不要再伤害其他人了。" "哈哈,好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乾隆 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就是白素贞!哦,对,你可能不知道,不过你的父皇雍正一定知道。" "只不过可惜雍正那个老家伙已经死了,那么就让父债子偿好了。" "我擦,泥蒙在玩我吗?白素贞我当然知道,不过她跟夏雨荷是一个朝代的吗?义云顿时心里头一万头***在狂奔! "等等,我想知道我父皇和你这个蛇妖能有什么恩怨?" (啊咧,千万不要狗血的告诉我,雍正就是许仙,许仙就是雍正,然后雍正知道她是蛇妖后狠心的抛弃了她,所以这个蛇妖想要报复雍正,结果雍正却死了,所以蛇妖多年的仇恨要在他的儿子乾隆的身上发泄。) "好,那我就让你死的明白些。" 当年我本是下界来报恩的小白蛇,在人间寻找恩人三年有余,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遇见了恩人。 在西湖遇到恩人许仙后,了解到他是一个悬壶济世的大夫,为人热心,顿时心生好感,渐渐的日久生情我便与恩人结下了连理。 我和我相公一直安然的生活在苏州的"保安堂"本着救人之心自给自足,我也本打算是为恩人生一子嗣以报当年救命之恩,然后回到天界安心的做个菩提侍女。 谁知康熙五十年间,"你!"蛇妖咬牙切齿的指着义云。 义云一脸无害的看着蛇妖,示意她不要动怒继续说下去。 蛇妖陷入痛苦的回忆中"你的诞生是我们保安堂的灾难,当年熹妃诞下你后,突然大出血宫里的御医们都束手无策。 雍正张贴告示,全国各地遍寻名医,我相公因在苏州医术出名,随后便被带入宫中诊治熹妃。 当时的熹妃已经命悬一线,任神仙下凡都无力回天,雍正大怒,又碍于新生命降世不喜见血光之灾,我相公遂被逼削发出家,永世不得行医,唯恐草菅人命。 我相公被遣派到灵隐寺出家,我是一个蛇妖不能进出"灵隐寺",于是我就等啊等啊希望能等到我相公有下山出灵隐寺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到我相公下山,结果他却要收了我。 原来相公他在灵隐寺中受"济公"的点化潜心修炼佛经,已经练出了"火眼金睛",可以识透妖怪的原型,出寺后我相公以为她的娘子被我这个蛇妖杀害了,并来冒充他的娘子骗他。 任凭我怎么给我相公解释都没有用,他都不相信,还说什么娘子已死,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许仙这个人了。 以后他就只有法号:"法海"也没有了七情六欲。 "这一切都怪你,你当初就不该出生,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听完白素贞的叙述义云已经石化了,"这......这也太扯了吧,卧槽!" 义云也不反抗,任凭白素贞的九阴白骨掌袭来,反正他也无力反抗了。 "不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的夏雨荷,突然扑到义云身上,白素贞充满发泄的一掌直直的打在夏雨荷的背部。 夏雨荷嘴角溢出的血迹染红了义云胸前的衣服,那抹刺眼的红色如一朵玫瑰在义云的衣服上蔓延盛开。 刚刚的一幕正好被刚刚赶来的法海看到:"妖孽,竟不知悔改,还敢在此做恶行凶,看老衲我今天不收了你!" "相公,不要。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白素贞惊恐的看着赶来的法海想要解释,怎奈法海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妖孽,休要胡言乱语,既然你不知悔改,老衲今天就不会再手软了。" "相公,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是素贞啊。"白素贞一边躲着法海的衣钵一边解释,法海似是没听见般,举起衣钵嘴里念叨着咒语。 "啊!不要,相公",白素贞就像是听到了唐僧的紧箍咒般痛苦的抱着头,蛇形若隐若现,表情因痛苦而变的狰狞,"相公,不要......,额啊!" 最终白素贞化回原型被法海收进衣钵里,在白素贞被收进衣钵的那一刻法海的眼里闪过一丝一闪而过的挣扎。 "雨荷,雨荷你怎么这么傻"义云看着怀里的人儿脸色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溢出眼眶泪水滴落在夏雨荷的手上。 夏雨荷缓缓的抬起手替义云抹去眼泪,微笑的看着义云"皇上,雨荷何德何能能让皇上落泪,雨荷一直很仰慕您,一直都知道您是个深明大义的好皇帝,此生能与皇上一同欣赏大明湖美景是雨荷前世修来的福分,雨荷死而无憾。" "咳咳......",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每说一句话就要用尽所有的力气。 雨荷,你不要说了,朕都明白。义云抱紧怀里的夏雨荷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义云突然想起来什么,大师,大师求求您救救雨荷,您是苏州最好的大夫您一定可以救她的,求求您大师,义云仿佛抓住了一颗救命草,跪在地上不停的对着法海磕头,头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皇上,使不得使不得呀",法海一把扶起义云,一只手探住夏雨荷的脉搏,只见法海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 不,她不会死的,雨荷她不会死的,义云不相信的冲法海大吼大叫,"啊!"义云发疯般抱着夏雨荷,撕心裂肺的喊叫着却最终也没有挽留住心爱的女子。 "雨荷,雨荷......"义云蜷缩在床上,怀中抱着的枕头湿了一大片,嘴里还不停的喊着雨荷的名字,撕心裂肺的喊声惊醒了隔壁的凌佳楠,踹门而进的凌佳楠将不停哭喊的义云一拳打醒。 "杀猪呢?干啥呢这是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在梦中醒过来的义云还不明白发生的什么事,只是感觉很心痛,脸上湿乎乎的呆愣的抱着枕头看着一脸愠怒的凌佳楠。 等凌佳楠走后,义云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的事情,不由的卧槽了",哥感情刚刚在做梦?" 第220章 文风大乱斗 汉武帝年间,奸相董仲卿进献向帝谗言,言:思想诡辩,人心不古,不可出现先秦年间之事。 帝沉思良久,遂颁旨昭告天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百家书院,自此毁于一旦。 皇城某处,一座辉煌建筑正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百里可见。 火外数百人以头抢地,痛哭哀嚎。 “天亡我文家!” “文家数百年积累毁于一旦,我恨啊!” 文家,百家之一,素以著书立传为名,其文笔诡异多变,扑朔迷离,被天下人尊称文家。 “文家不能就此断绝。” 其中一名老者颤巍巍站起,双目通红看着跪着的人道。 “诸位,我们走,离开这里,千年之后,再来振兴我文家。” “到时我们要让这炎黄之地,处处传颂着我文家之名!” ... 千年后。 八名身影落寞的走在灯火酒绿的街道上,他们的肩膀上抗的是岁月的痕迹,眼中的神色全是千年的沧桑。 “千年了,就剩我等几人。” “以人身转为怨妖之体,代价太大,能剩下我等几人也算是垂天之幸。” “想不到千年之后文学竟发展的如此强大。” “心愿已了,但我等为何而存在呢?” “索性一较高低之后,自断红尘。” “此言善。” “我感觉到冥冥之中一股力量在牵引着我们。那是一个特殊的少年。” “找到他,让他来判定我等文笔高下如何?” “善。” ... 别墅里,义云正百无聊赖的切换着频道,一身疲惫的叶轻眉推门回来。 “哟,一天工作辛苦了哈。”他打了个招呼。 “还行吧,每次出警都是去调解民事矛盾,哈~”叶轻眉耷拉着眼,打了个哈欠道。“就不能来一场提神的凶杀案吗?” 义云虚着眼道。“你这警察每次都语出惊人啊。” “嘛,我也就是说说。”叶轻眉挥挥手脱掉外套道。“毕竟有些凶杀现场看到了就一年不想吃肉了呢。” “呵呵,原来在顾虑这个啊...”他干笑道。 “瞻前顾后还真是辛苦你了呢。” “对了,今天没工作么?”叶轻眉问道,当然,所谓的工作就是捉妖。 义云耸了耸肩,道。“这天也是奇了,貌似是信息袋大发慈悲放我一天假,不过无所谓啦...” 话还没说完,一个脏兮兮的袋子不知从里飞来,蹦到了他的手里。 看着手中事物,义云脸颊抽搐。 “呵呵,难道老子刚刚还夸你,不过区区晚上出没的妖怪...五分钟就能...” 义云边打开信息袋边说,突然他嗓子像被人掐住似的,止住不言。 只见空白的袋子里大大漂浮着几个字。 恭喜躺枪,请安抚八个怨妖。让其升天。 义云看完,脸颊抽搐的几乎痉挛。 “呵呵,八个怨妖啊...” 当初一名怨妖都得郁垒出手,而且那还是未完全体怨妖,而且还把义云撸的欲仙欲死。 现在八个——这可不是器大活好这个等级了好么。 “喂,别说是一只手撸翻,就是做出高难度蛇口式动作也毫不费力啊混账...”义云呵呵道。“这破袋子让我送死的方式还真是不拘一格别树一帜呢,还有这幸灾乐祸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真让人火大啊呵呵。” 恰在此时,敲门声响起。二人悚然对视——这座别墅常年笼罩迷雾,常人连看都看不见,这深夜敲门声... 义云深呼一口气,浑身绷紧,走向门口,轻轻打开了门。 门外,是八个笑呵呵的奇装异服的各年龄男女。 “呃...你们找谁?”义云试探性问道。 “少年,我等为你而来。”一名面带和蔼的青年人道。“我们没有人形,故借凡人躯体一用,安心,事成之后他们不会残留任何记忆。” “呃...”义云僵硬笑道。“你们是那八个怨妖...前辈?” “正是。”一名少女笑吟吟应道。 “那你们为何而来...” “为我文家昌盛。” “哈?” ... “总之,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义云对着目瞪口呆的流离说完,作势推了推脸上并不存在的眼镜。 “基本你妹啊,真是辛苦你了啊百忙之中还不忘秀一秀无限梗。”流离面相狰狞吼道。“突然跟我说什么要给它们制造一个空间战场供其文斗,它们可是怨妖啊,每一个放出妖气就能轻易破掉我的空间的存在啊!” “so?”义云仰头四十五度角,文艺道。“少年,为这些可怜的先辈们圆梦,不正是我们妖怪事务员所存在的意义么?” “傻逼滚。”流离对他比了个中指,恶狠狠道。“谁特么跟你是‘我们’?” “哈?”义云无辜摊手,“你不愿意咯?”见流离爽快点头,义云作势叹气,旋即对着远处八人喊道。“前辈,这小子说看不起你们文...唔!” 还没说完,他就被流离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嘴。“就知道你这混账喜欢坑我,我干了还不行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 “傻逼滚!” 流离恶狠狠的喷了义云一句,旋即露出狗腿子般谄媚的笑容转身对八人讨好道。 “各位前辈?谁先来?” ... (注:1.为避免审核问题,下文敏感字皆由【哔——】来代替。2.【】内的文字为义云流离二人的内心吐槽。) 既然打算比试文笔,那不可避免会有一些规则来衡量公平。 八人历经千年,虽视名利如浮云,但对于自己生命的信仰却不得不认真对待,看着像是领头的那名年轻怨妖提议上义云二人制定规则,对此决定二人当真受宠若惊。 “哦,制定规则么?”流离喃喃着,嘴上划起一抹邪恶的笑。 义云扶额,认真道。“拜托你,总之千万不要搞类似于‘******尾行’的情节了,弄得那几位大能一个不开心我们可就挂掉了哦。” 流离点着头,天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他兴致勃勃的对着八人道。 “前辈,对于你们文章的主题我出,相应的我还可以制造出文章中的情景,但是必须要让我们的心灵感受到触动,不论任何情感。” 那年轻怨妖闻言皱眉道。“那如何有高下之分?” 第221章 制定规则 八人历经千年,虽视名利如浮云,但对于自己生命的信仰却不得不认真对待,看着像是领头的那名年轻怨妖提议上义云二人制定规则,对此决定二人当真受宠若惊。 “哦,制定规则么?”流离喃喃着,嘴上划起一抹邪恶的笑。 义云扶额,认真道。“拜托你,总之千万不要搞类似于‘******尾行’的情节了,弄得那几位大能一个不开心我们可就挂掉了哦。” 流离点着头,天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他兴致勃勃的对着八人道。 “前辈,对于你们文章的主题我出,相应的我还可以制造出文章中的情景,但是必须要让我们的心灵感受到触动,不论任何情感。” 那年轻怨妖闻言皱眉道。“那如何有高下之分?” 流离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道。“前辈明鉴,我方才所言只是第一场比试,须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长夜漫漫咱们总能分出个高矮胖瘦。” “恩。” “有理。” 八人闻言点头,旋即不再说话。 “那么...” “比赛开始。”流离兴奋的喝道。 领头的年轻怨妖对其余七人拱手,道。“诸位,老夫不才,愿作抛砖石。” 七人点头,继而看着流离。 “呵。”流离露出一抹冷笑,低声道。“居然笑的这么轻松,看来蛇口式也不过如此么?” “喂你在把谁比作那种肮脏的东西?”义云在旁边撇嘴道。“我倒要看看你为何胸有成竹。” “那么,前辈你的主题是...后妈。”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义云听到好悬一口气没上来憋死。至于年轻怨妖脸上的笑容则凝固住了。 “主题后...后妈?还要突出情感?”义云咧着嘴不知是哭是笑。“你这是花样作死啊...” 年轻怨妖黑着脸,冷哼一声没说什么,旋即大袖一挥,整个世界慢慢暗淡了下来。 第一篇,开始了。 这是一个诸神与邪魔并存的时代,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 五光琉璃的凤凰,神骏无匹的巨龙,霸道无双的八臂恶兽,通天彻地的远古巨人,以及...凌驾在这所有凶兽之上的那一位... 云岭山脉,霸州。 【喂喂,这么玄幻是闹哪样?为什么我有一种在看【哔——】的感觉,文风明显违和吧?】 霸州青山,是云岭山脉最高的山峰,山体磅礴巨大,垂帘瀑布几万米,被当地人称之为神迹。 这一天,原本平和的山峰突然剧烈的颤动了起来,这地震足足有十几级,地面在刹那间撕裂,坚固的大地在此时像豆腐一般被轻易撕开。 凄惨的叫声,哭喊声,哀嚎声连成一片,令人不忍直视。 与此同时,那座通天的青山在地震的颤动下开始逐渐崩塌,轰隆隆的巨石翻滚的砸在下面的城镇里,溅起了无数血花。 在这大地某端,一位至高无声的禁忌存在猛地睁开了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眼中符文跳动,无上存在目视着青山方向,露出了一抹忧色。 大地最南段,则又是一位恐怖的禁忌存在,他看着青山,眼中露出的是兴奋跟恐惧。 最北端... 最西端... 各地的无上存在纷纷醒来,他们或惊或恐或喜或忧的看着青山那里,嘴中只喃喃着一句话。 “她回来了。” 崩塌青山之上,虚空一片涟漪,转瞬间几名至强者便横空渡来。 “这是,传说中的那个?”一名至强者发出了洪钟大吕般的声音。 “是她,浩劫不远了。”另一位至强者是名女性,她神色绝美,身段飘忽若仙女,轻盈一握的蛮腰上挂着五彩斑斓的霓裳,看起来绝美至极。她空灵说道。 “远古时代的浩劫终于要在这一世应验了么?” “快去告诉老祖。” 几人说着,刚要远遁,但见破裂的青山山体中,一对巨大的眼眸悄然浮现。 这对眼眸赤红色呈流线型,若是放在一个女人脸上必定倾倒万千众生。 它漠视着天空来人,同时传出了一个尖锐怨毒的女性声音。 “没有干完活还想吃饭?今晚睡沙发吧!” 【喂!!!你有好好看下自己设定的背景么?沙发这种东西是这里该出现的吗!!】 “什么?我体内的元气不受控制了?” “不好,是她的魔音贯耳!快拿出老祖给的至尊灵宝!” 几位至强者说完,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古朴沧桑事物,那事物长方形,正面柔软反面光滑,一位至强者竭尽全力按了几下那物,那长方体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爆吼。 “老子今天搬砖头很累了,你不要在我耳边聒噪了你这个【哔——】!” 那男人的爆吼化作一团团音波辐射向四周,同时抵御住了青山山体内那道魔音,至强者们感觉到身体恢复了控制,不敢多留,连忙化为流光,狼狈的远遁而走! 【那个至尊灵宝明显就是手机吧?手机那头明显是她老公吧?不得了啊喂,这样的生活环境真的不得了啊喂!居然当着孩子的面说出了【哔——】这个词语,这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呼。”山体中美眸呼出一口气,旋即爆发出了一道道通天赤光柱,横贯天际,万里可见。 一名正在赶来的无上存在看到光柱身体猛地一顿,他双眸中符文光华流转,一道道霞光披耀映向空中,化为一道泛着涟漪的镜子,镜子中,一个曼妙的人形从裂开的青山中慢慢升起,身周灰蒙一片,唯独那双贪婪,残暴,肆虐的血红眼眸令人不寒而栗。 那禁忌存在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他喃喃着。 “出现了。” “出现了。”与此同时,各地飞速赶来的无上存在们纷纷惊呼道。 “后妈出现了!” 【喂喂,后妈是这么可怕的东西么?我们原来跟这种人同处一个世界吗?】 “不,那不是后妈!” 一名修成天眼神通的无上存在看着那倩影目眦欲裂道。“那是后妈的姐妹——大姨!” 与此同时,在青山中,又飞出了很多大大小小高矮胖瘦的人影。他们都被浓雾笼罩,唯一相同点就是那双滴血的双眸。 第222章 又把我写死了 镜子中,一个曼妙的人形从裂开的青山中慢慢升起,身周灰蒙一片,唯独那双贪婪,残暴,肆虐的血红眼眸令人不寒而栗。 那禁忌存在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他喃喃着。 “出现了。” “出现了。”与此同时,各地飞速赶来的无上存在们纷纷惊呼道。 “后妈出现了!” 【喂喂,后妈是这么可怕的东西么?我们原来跟这种人同处一个世界吗?】 “不,那不是后妈!” 一名修成天眼神通的无上存在看着那倩影目眦欲裂道。“那是后妈的姐妹——大姨!” 与此同时,在青山中,又飞出了很多大大小小高矮胖瘦的人影。他们都被浓雾笼罩,唯一相同点就是那双滴血的双眸。 “后妈一家!” “天亡我霸州啊!” 无上存在们终于失去了平常心,纷纷失心疯般嚎叫着。 “不,我们还没有失去希望。”一名禁忌存在脖颈通红怒目圆瞪喝道。“我们还有后妈!” 【喂,后妈一瞬间变成正派人物了啊!居然帮着外人对抗自家人啊!】 青山中出现的后妈一家纷纷带着冷笑看着霸州天空上矗立的禁忌存在们,其中一人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而后发出了恐怖的魔音贯耳。 “【哔————————————】” “呜哇!”几名无上存在直接吐血而亡,自天空坠下。 “后妈!”存活的无上存在们仰天悲吼。“您在那里!?” 其中几人不甘心想要与其对拼,却不料被一名娇小的后妈一家身影用哔声喷退。吐血败退。 “躲过了千载大劫,却躲不过这一刻,我不甘啊!”一位垂死的禁忌存在吼着,他恐惧的看着天空中站立的大大小小人影。转身就要逃走,却被后妈一家残忍的喷杀在原地。 血洒长空,一名动物化人的无上存在怒吼一声,身体暴烈,转瞬扶天九千里化为本体鲲鹏,一双翅膀横在天地中,一对橙黄色的眸子于高空之上畏惧的看着后妈一家。 “孩儿们,我来了。”正在这危难关头,一道柔和的女声自远方传来,孩字尚在远处,了字落下便已出现在后妈一家身前。 那是一名穿着妖艳的中年女人,她画着浓浓妆,右手臂弯挎着一个廉价的皮包,肩膀扛着劣质貂皮,烟熏的眼睛看着黑影后妈一家,即刻双手掐腰尖锐骂了起来。 “【哔————】” 后妈一家起初很是疑惑,但有几人被后妈突袭的魔音贯耳击的吐血坠落,连忙大怒,于是大大小小的人影亦是开始了还击。“【哔——————】” 【这只是普通的中年妇女相互骂街吧!】 两种魔音相互碰撞,天地在此刻失音,但后妈一家的魔音实在是太强了,赶来的后妈只是喷了一会儿便惨叫的被秒杀。 诸强与众生绝望的看着天空,一些意志薄弱的人跪倒在地掩面哭了起来。 绝望么? 不要绝望。 “你们够了!” 突然,一阵阵音爆自远处爆来,后妈一家只是露出骇容,身体便瞬间被轰爆。 “那是老祖!” “老祖!” 至强者与无上存在看到这一幕纷纷雀跃欢呼,就这样,霸州再次恢复了宁静。 只不过那座青山崩塌了,不过,这也没什么。 因为... “臭小子!又把我写死了!”一名面容慈祥的妇人从我身后悄悄走来,笑骂的敲了下我的脑袋。 我吃痛赶忙收回手里的笔记本,摸着脑袋对她笑道。“妈,下次一定把你写的漂漂亮亮的。” “这还差不多。”妇人点头,而后从口袋掏出一叠厚厚的钱,放到我的桌前,温柔道。“你这次去工作,一定要多买几件衣服,天气变冷了。多注意身子,家里也不需要...” 她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念叨。 我赶紧笑道。“我在工作的地方有厚衣服,您就别管我啦,这次回家过年就是好好陪陪您,毕竟把我拉扯的这么大也不容易。” 是的,虽然是后妈,但却比亲妈更亲。 我自幼失去父亲,她却没有改嫁,她笑着拒绝媒人的相亲,笑着面对一路走来的风雨。笑着将我养大。 原本清秀的面容早已多了很多皱纹,原本细腻的双手早已布满皲裂。 我曾经叛逆,曾经堕入黑暗,是她将我拯救。是她赋予了第二次生命。 当我酗酒,当我吸烟,当我打架而遍体鳞伤的躺在地上,是她含着泪水将我带回了家。 青山倒了又怎么样?一双柔弱的肩膀足以支撑整个世界。 她是我的后妈么? 不,她是我妈, 天地独一份。 ... 世界慢慢灰暗,第一篇故事已经完结。 除却那年轻人,其他人都闭目感受着最后的那一幕。 “欲扬先抑并不难,可要把它用的这么润物无声,可是相当之难啊。”一名怨妖良久感慨道。 “大哥果然厉害。” “这种强行衔接居然没有让人吐槽的欲望啊...”流离亦是感动道。 年轻人笑呵呵拱手,没说什么,显然对自己的手法亦是有些满意。 “接下来,就该不才了。”年轻人身旁一名中年男子呵呵笑着道。 “该你出题了。”流离挤着眼捅了捅仍在感慨的义云。 “哈?还有我的事?”他莫名道。 “你这不废话,谁叫他们是来找你的。”流离不耐烦道。“来个有难度的主题。” “切,我没有这种细胞啦。”义云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想了想对中年人道。 “前辈,你的主题是,爱情与友情。” 中年人点头,随即奇道。“少年,刚刚那位小妖说的吐槽是何许事物?” 听到这个问题,义云第一个反应就是暗道不好,果不其然,流离眼睛一亮,而后兴奋道。“前辈,所谓的吐槽乃是一种新兴文风,不如我们来探讨探讨?” 八人相互看了一眼,旋即点头,示意流离继续。 “吐槽呢,所要具备的一些元素跟平常文风差不多,但唯一不同的就是‘槽点’。” “槽点简单来说就是被掩盖住的笑点,通过一些类比暗喻嘲讽现实中的一些事物或者事件继而引发读者与作者的互动性。” 第223章 顺道求婚洞房怎么样? 中年人点头,随即奇道。“少年,刚刚那位小妖说的吐槽是何许事物?” 听到这个问题,义云第一个反应就是暗道不好,果不其然,流离眼睛一亮,而后兴奋道。“前辈,所谓的吐槽乃是一种新兴文风,不如我们来探讨探讨?” 八人相互看了一眼,旋即点头,示意流离继续。 “吐槽呢,所要具备的一些元素跟平常文风差不多,但唯一不同的就是‘槽点’。” “槽点简单来说就是被掩盖住的笑点,通过一些类比暗喻嘲讽现实中的一些事物或者事件继而引发读者与作者的互动性。” “当然,还有一类槽点是完全依靠作者本人发挥,通过前面铺垫,或者乱入横插一句落差很大的话造成笑点。” “比如,我举个例子。” 流离一说吐槽,真是火力全开,他一扬手,这个空间亮了起来,其中间,有一男一女交谈着。 女子忧道。“我的父亲最近心脏要做手术,万一失败可怎么办。” 男子安慰道。“没事的,通常这种手术是不会失败的。” 女子道。“那要万一失败呢?” 男子道。“只要伯父的心扉对医生完全敞开,那就一切没问题的。” 女子道。“哈,原来如此,那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谢谢你。” 男子道。“不过说到敞开,小玉你的双腿什么时候对我敞开呢?” 突然,走来一个白大褂医生,他对着二人道 “喂,你们俩个,该吃药了。” 同时,空间暗下,三人同时消失,流离笑着走上前,道。 “前辈们请看,第一行字标明的是事件,人物。第三行字是一个隐蔽槽点——这女子老是咒他父亲没关系么?第四行字突出这段话槽点‘敞开’——什么叫心扉对医生敞开?用手术刀么魂淡!第五行字——喂你居然相信了啊,居然还道谢了啊!第六行字才是整段话的精髓——你这【哔——】居然趁火打劫啊,什么叫双腿对你敞开,原始人都比你会安慰人啊!而最后一段文字是收尾用,目的是为了文章的合理性,毕竟像那两人天马行空的对吗现在可是不常见了。” “呵呵。”义云在他旁边面颊抽搐道。“我比较在意的是你干嘛这么认真的讲解吐槽...” “你懂个篮子。”流离斜了他一眼,道。“这可是喷人利器好么?不论男女老少,只要有合适的槽点就能文雅优雅洒脱潇洒的一喷到底,就算别人追究起来你也可以说‘如有雷同纯属虚构’之类不负责任的话,很方便的好不好...” 义云掩面道。“为什么我感到你莫名的得罪了很多人。” “那么,前辈们大概也没什么问题了吧。”看着中年人点头,流离不甩义云,呵呵笑道。 “第二篇故事,开始。” 一位爱情小说家曾经说道,十九岁是女孩子的戒指岁,意思是若女孩子在她十九岁的时候收到来自异性朋友的戒指,以后的日子将会无比幸福,无关戒指,无关爱情。 可是真的无关爱情么?毕竟戒指是代表誓约与爱情的物品啊。 翻着这家首饰店的图册,我在心底胡思乱想着,突然要我给她买戒指,究竟是为什么呢?一句‘你不是我最好的异性朋友么?’就可以解释么? “先生,请问您打算送给什么人?”店员似乎看到了我的犹豫,她带着职业性的微笑问道。 “那个,就是送个朋友——女性朋友的...”我略显尴尬的在后面补了一句,同时在心里暗道:早知道就去车站门口那个饰品店买个戒指就好了,结果脑袋一抽就来到了这种高级珠宝店... 没办法,当我问她‘你想要什么样戒指时,‘她回答的是看心意。 我们从初中相识,一路走来,已有八年,奇怪的是并没有成为伴侣,只是成为了各自的知己。 不可否认,我们早已成为了对方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人。人们常说爱情是最坚韧的羁绊,可是见过了那么多分分合合,我不由觉得朋友才最容易地久天长。爱人索求的更多,而朋友,只需要你伤心的一句嘘寒问暖,只需要失落时候的一声鼓励。 有时候,做蓝颜跟红颜真的只是一个念头。 对于她,我从一开始的友谊在心底已经默默变成了一种向往,一种奇特的恋爱,那些往日的玩笑再开时却变得脸红心跳。不复以往的相视而笑。 她或许也发现了我的异常,但没说出来,我们默契的保持着这种疏远又亲近的关系。 看心意啊,究竟是要看什么样的心意?朋友的?爱人的?话说一般朋友也没有送戒指的事情吧?难道她也? 就这样,我思绪久久未停,一直乱想着。 那店员听到我的回答也是一顿,她有些诧异于我的年轻,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旋即拿出一张图纸,上面画满了琳琅满目的戒指,微笑道。 “先生,这是银戒指,非常适合女性日常所佩戴,而且价格从六百到一千不等,亦是很合理。” “银戒指啊...”我扫了眼那图纸,发现上面的戒指相当美观,不由露出了一丝意动。 我一扫到尾,直接选中了一枚最贵的银戒指,将近一千三,这价位确实比我预想的还要低,因为我原本的打算是来这里买一枚钻戒的... 不过就凭怀中刚发的三千块工资买一枚钻戒确实有点寒酸。 “看心意啊...”店员笑吟吟的将那戒指包装好,交给我,走出门后,看着蔚蓝的天空,我无神喃喃道。“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呢。” 临近过年,街道有些萧索,凛冽的寒风不断冲刷着我的身体,手里提着那袋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口袋里,手机一阵震动,我拿出一看,是她的电话。 “喂。”我接通电话道。“醒了?” “恩...”电话那头传出了她慵懒的声音,她道。“今天怎么安排?先去看电影?然后晚上来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 “顺道求婚洞房怎么样?”我开心的笑着,拿出戒指的发票将它随手丢到垃圾箱里。 第224章 你是想让我感冒咯? “看心意啊...”店员笑吟吟的将那戒指包装好,交给我,走出门后,看着蔚蓝的天空,我无神喃喃道。“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呢。” 临近过年,街道有些萧索,凛冽的寒风不断冲刷着我的身体,手里提着那袋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口袋里,手机一阵震动,我拿出一看,是她的电话。 “喂。”我接通电话道。“醒了?” “恩...”电话那头传出了她慵懒的声音,她道。“今天怎么安排?先去看电影?然后晚上来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 “顺道求婚洞房怎么样?”我开心的笑着,拿出戒指的发票将它随手丢到垃圾箱里。 “好呀,有房子么?下彩礼了么?见我妈了么?”她俏皮的答应着,转而调侃道。 “先生米煮成熟饭怎么样?”我说着,信手招了辆出租车道。“你先去洗脸吧,我去接你。” “恩,等你提亲哦,路上小心。”她笑嘻嘻的挂掉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跟司机说了她家的地址,而后便又乱想了起来。 没问戒指的事情啊,我该怎么给她?一见面就给?到了电影院再给?还是吃饭的时候给?还有该是什么表情?我该笑么?万一笑的难看怎么办?万一很傻怎么办?万一声音太大让别人听见怎么办?我该用什么姿势给她?随手递给么?单膝跪地么?双手捧起?好麻烦啊,为什么要五年后面对的问题会这么早到来啊啊啊! 不如这样,把戒指放在酒杯或者饭菜里,然后等她吃出来...呸呸呸!要是吃进去怎么办?银可是有毒的啊!而且这么老套的情节根本就是求婚的节奏啊! “小哥,向女朋友求婚啊?”司机是一位四十岁左右大汉,他看了眼我手中的戒指盒子,又看着我紧张的表情,呵呵笑道。 “啊?不是不是...”我反应过来,辩解道。 “哈哈,这种性子可不讨女孩子喜欢哦,一会儿下车得有风度点,得自信一点,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失败是成功...呸呸呸,瞧我这嘴。”司机大哥作势拍了拍自己的嘴,带着歉意对我笑道。“怎么样?认识几年了?” “七,七八年了...”我脸憋得通红,总感觉在做偷偷摸摸的事情,不过这种感觉——恩,蛮爽的。 “嚯,那时间可不短了。”司机道。 “可不是么。” “祝你成功咯,到时候再碰见一定要请我喝喜酒。”四十岁的大汉对我挤着眼促狭道。 我呵呵干笑,且不论答应与否,单是现在结婚第二天我就进局子了...司机大哥你要喝那种酒? 就这么一路侃着,我倒也没有了起先的紧张心情。 很快,就到了。 ... 临下车后,司机给了我个鼓励的眼神,我回了个无奈的笑,然后便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的号。 “到了?”刚通,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她的声音。 “恩,下来的时候穿厚点,挺冷的。”我呼了口白雾,道。 “啊,知道啦,话说你爱我不。”她胡乱应了一声,随口问道。 因为打趣惯了,我想也不想回到。“爱呀。” “可是为嘛会有人分手呢?”她在那头有些哽咽,道。“看匆匆那年,果然戳中泪点了啊。” “因为想分手就分了呗,兴许是腻歪了。” “胡说,咱们怎么不腻歪?” “咱俩又不是情侣。” 这话说完,我跟她同时沉默。 许久,她才默默道。“要不你上来?外面挺冷的。” 我松了口气,笑呵呵回道。“这么快就见伯母么?会不会有点太快了?” “你呀,没正形。”她笑道“在下面等我,马上到。” 我站在外面,看着来往的人群,刚刚轻松的心情突然又紧张了起来。 明明已经见了很多次,怎么这次变得这么不堪呢? 心烦意乱间,我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吸了两口,突然想起她不许我抽烟,不由连忙扔掉,而后拍着身上,仿佛有什么污秽。 几个在草地上玩闹的熊孩子还是疑惑的看着我在原地上蹿下跳,估计心底早就把我归类到‘怪叔叔’行列了吧? 哎,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就是叔叔辈的了。 “喂,耍猴戏呢?”正在感慨间,她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到了一脸笑意的她——还是那么的美丽,她剪着一头飒爽的短发,那双大眼睛带着抹灵动跟柔美,粉白脖颈上围着条碎花围巾,穿着天蓝色的羽绒服,下身则是牛仔裤。 我走过去,责怪道。“都说很冷了,还穿牛仔裤?” 她挺直胸脯骄傲道。“怎么着也得给你挣点面子吧?别人看见到会说‘看,那个屌丝把到个萌妹子哦’。” “那你也得把上面的衣服减少点啊,根本露不出什么福利嘛,哎哟!” 她收回粉拳,佯装愤怒道。“你是想让我感冒咯?” “喂,明明是你...哎哟!” 她再次敲了一记,而后怒道。“还敢顶嘴!” “小心嫁不出去。”我摸着头,轻声嘀咕道。 “哼,本小姐貌若天仙闭月羞花会嫁不出去?” “闭月跟羞花最后的结局挺惨的...” “呀哈,还反了你了,还敢用历史梗来整我,四大美女是吧?沉鱼落雁是吧?讨打!” 我们打闹了一阵,而后我突然安静了下来,她看着我,似乎在示意着什么,我当然明白,脸颊一瞬间变得通红不已。 “求婚呢你,这么扭扭捏捏。”她虽然这么说着,眼神也有些躲闪。 “话说你买了多少钱的?我,我倒是不在意价钱啦,主要看的是心意...” “也没多少咯。”我故作不在乎道。“就在饰品店买的合金戒指,三四十吧。” 她听到,身躯隐隐一震,露出了些许失望,不是因为价钱, 而是我说话的态度,当然,我没有发现。 “哦,那,戒指呢?” “就在我...”我刚想掏兜,却没有摸到盒子,脑中不由一片空白,继而火急火燎的搜遍全身,竟然没有! 第225章 丧尸世纪——荣耀启示录 “求婚呢你,这么扭扭捏捏。”她虽然这么说着,眼神也有些躲闪。 “话说你买了多少钱的?我,我倒是不在意价钱啦,主要看的是心意...” “也没多少咯。”我故作不在乎道。“就在饰品店买的合金戒指,三四十吧。” 她听到,身躯隐隐一震,露出了些许失望,不是因为价钱, 而是我说话的态度,当然,我没有发现。 “哦,那,戒指呢?” “就在我...”我刚想掏兜,却没有摸到盒子,脑中不由一片空白,继而火急火燎的搜遍全身,竟然没有! 怎么会?难道是落在出租车上了?我飞快回忆着,同时手脚冰凉。完蛋了,不仅一千三打了水漂,就连心意也丢了啊。 她明明很在乎戒指的。 而我却丢了。 我沮丧的垂着头,没好意思看她。 “怎么了?”她担心问道。 “那个,你等我会儿,我再去买个,那个丢了。”对啊,说的我好像真的不在乎这个戒指似的,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说丢就丢呢? “哦,那没事。”她有些强笑道。“先去看电影吧,反正才三四十,丢了也不心疼。” “不行!”当我斩钉截铁的说完这句话时,我的心中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来的时候考虑的那些事情真的很可笑,什么隐喻什么暗指全都是庸人自扰,重要的是,我爱她。 因为我爱她,所以我不想她伤心。 因为我爱她,所以我会嘘寒问暖,所以我会考虑那么多。 因为我爱她,所以我才会那么在乎她的话。宁愿忍着烟瘾,也要在她面前做出最好的我。 是的,因为我爱她。 “在这儿等我。”我深深的呼了口气,随即坚定的看着她,而后转身,跑向来路,看着车来车往,想要扬手招下一辆出租车。 她以为我生气了,连忙跑过来轻声道。“没事的,我不在意,去看电影吧?反正离我20岁还远着呢。” 我摇摇头,没说什么,因为我知道,戒指,代表的是誓言跟爱情。 绝对不能丢掉! 正在她劝解我的时候,一辆逆行的出租车飞快的穿过机动车道,迎着一片骂声停在了我的身边。 那司机大哥急迫的推开车门拿出了戒指盒子,带有歉意的对我道。“对不起啊小哥,刚刚接了个单子,走的太急了,没看见你落在这里的东西,咋样...” 他看着我身边的她,对我悄悄道。“还没说呢吧?” 因为戒指失而复得的我哭笑不得的听着司机大哥的话,同时感激道。“谢了,多亏有您,不然的话还真解释不清了。” “嗨,这话怎么说的。”司机大哥憨笑一声,将盒子大力的塞到我的手里,道。“祝你成功,加油!” 随即关下车门,车头一甩,潇洒一个漂移,慢慢远去。 我们看着那车消失,而后,她从我手里夺过盒子,疑惑的把玩着。 “这不像是三四十能卖的东西啊,盒子上还标着‘周大福’呢。” “嘛,因为你说的要看心意嘛。”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我听店员说银是惰性很强的金属,不容易跟空气发生反应,我呢,想给你买一个能够带很久很久的戒指。” 说到这里,我鼓足勇气,继而道。“久到,我可以给你一个很贵很贵的钻戒。” 她闻言,默默低下头,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喂。” 良久,她说道。 “啊。” 我傻傻的回了声。 “钻戒,能带一辈子的,是吧?”她仰头看着我,笑了。 笑的如此美丽,如此醉人。 我亦是傻笑,没说什么。 “走啦,傻货。”她转过身,拉着我,道。“该去看电影了,要不就得等下午,很赶的。” “啊,你到底同意没啊。”我被她拉着,趔趄窘迫回道。 “笨蛋,一个银戒就想把本姑娘套牢,想得美啦!”她背对着我,眼睛眯的像月牙,笑意盎然春风,仿佛吹走了这一季寒冷的冬。 “不过十九岁收到戒指,一辈子就会幸福这句话,貌似没错呢。” 她喃喃了一句,我没听清,就被她拽向了远处。 “放开啦,我自己能走!” “住嘴,被一个萌妹子拉去影院你就该偷笑了好么?” “切,又不是去开房...” “恩?你说什么?” “啊哈哈,我刚刚没说话啊女侠...” ... 二人越走越远,世界变暗,第二篇终了。 “呜。”流离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感动道。“这种莫名的清爽感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女主明明没答应我还是感觉成功了。” “精、精彩!”义云激动道。“最后那句‘钻戒,能带一辈子’这句话巧妙掩盖了少女的娇羞,不通过正面继而暗喻表示她的同意,给读者更大的想象空间,前文男主每个思想活动本来以为是思春期的躁动,没想到却是巧妙的变成了纯洁的爱情体现啊!那四句‘因为我爱她’真心是一锤定音点睛之笔!” “还有很久很久跟很贵很贵的用法。”八人中一人赞叹道。“恰到好处。” “友情转接到爱情的痕迹如此浑然天成,我也是醉了。”流离笑道,他面向八人道。 “第三位前辈是...” 他说着,一名青年排众而出。 “挣扎。” “说到挣扎,果然背景还是应该选择末日呢。” 流离一打响指,空间慢慢变暗,与此同时,一只破碎的人形慢慢从黑暗中摇摇晃晃走来。 第三人耸了耸肩,手臂一挥,整个空间瞬间明亮。 第三篇,开始! ... 2033年,一款名为【丧尸世纪——荣耀启示录】的全息游戏火爆全球,初次内侧,游戏人数便达恐怖的一亿。 其后,公测,人数呈火箭上升,瞬间突破十亿大关。 于是,突如其来的末日来了。 事件的起因源于某岛国落魄黑客熊部平次,因为妒恨其启示录的成功,无意中创造出了世纪病毒潘多拉,并将它植入在游戏中。 潘多拉病毒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电脑病毒,它在二进制的世界里因为诸多巧合后被赋予了生命,并且利用互联网世界无穷的知识迅速充实自己的智慧,继而在最短的时间里在启示录的世界里存活了下来。 第226章 突如其来的末日来了 于是,突如其来的末日来了。 事件的起因源于某岛国落魄黑客熊部平次,因为妒恨其启示录的成功,无意中创造出了世纪病毒潘多拉,并将它植入在游戏中。 潘多拉病毒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电脑病毒,它在二进制的世界里因为诸多巧合后被赋予了生命,并且利用互联网世界无穷的知识迅速充实自己的智慧,继而在最短的时间里在启示录的世界里存活了下来。 它在阴暗的角落里顺利的苟活了下来,看着玩家们登陆的数据流,森冷的眼眸中计划着惊天的计划。 三年后,一名玩家竟然在游戏中被丧尸抓伤,其被感染的信息在瞬间回馈到脑部神经,通过数以亿计的神经元的错误计算,那名玩家在回归现实中——居然感染了游戏中无解的丧尸病毒! 人脑是很复杂的东西,形象点说,它其实无所不能,它可以释放无数的恐惧元素导致人类猝死,它可以用愤怒来调解身体的机制,使其变得比平常时更加强壮,反应速度更加快速。 当然,在它的某个区域里,可以模拟出任何病毒。 丧尸病毒的异化性,恐怖的传播性,以及惊人的饥饿感。那复杂的结构在脑细胞面前形同虚设,兴许只是过了一毫秒,兴许只是一弹指,丧尸病毒,在现实降临! 蛰伏多年的潘多拉敏锐的抓住了着千载难逢的机会,它模拟出了无数的病毒,并且投入到了全部的游戏世界,同时加强了游戏对玩家脑电波的控制。 启示录原本的光脑早已察觉到潘多拉这异物,在它展开行动的时候便冰冷展开了杀毒程序,可惜程序操纵的光脑反应早已正中潘多拉下怀,原本二者的数据战斗变得越来越惨烈,导致病毒再次变异,程序异常,各种各样的原因,造成了全部服务器的紊乱。 而当工作人员发现异常时,已经太晚了。 启示录每天在线人数约为三亿,其中最多的还是青壮年,可以想象的是,当三亿青壮年在全全球各地丧尸化后,该是怎样恐怖的一件事情。 当第一只丧尸失去控制的咬在家人的脖颈上时,潘多拉就明白。 人类完了。除非他们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并且壮士断腕用核弹清除感染区域,不然生化危机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复杂的国际局势,瞻前顾后的政治手段彻底失去了这个希望的火种。 至此,最为黑暗的一年降临了。 我是小正,在末日前,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 那一天,我们正在高考。 因为电扇坏了,考场中非常燥热,甚至有三名考生都因为中暑而昏倒。 当然,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告诉我,导致他们昏倒的绝不是什么可笑的中暑。 一位监考老师突然惨叫了起来,我们循声望去,顿时头皮发麻。 只见那名中暑的考生双目赤红,大张着嘴凶狠的咬在那老师的脖颈上,血溅起了老高,喷的那里都是。 所有人都在尖叫,他们离开自己的座位,疯狂的想要离开面前的地狱。 可是出去的人,同样发出了惨叫,因为这里跟外面比起啦,充其量只能算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 原本庄严肃穆的楼道涂满了猩红刺目的鲜血跟内脏,意义不明的残肢断臂洒的那里都是,不时有一撮撮‘考生们’蹲在一具尸体前血肉横飞的开始‘聚餐’。 我的脑海一片混乱,心中防线亦被莫大的恐惧所冲垮。 我喘着粗气,疯狂的奔跑着看也不看身后的人间地狱,那时的我还天真的以为跑出学校就能获救。 当打开涂抹着鲜血的玻璃门后,迎接我的,不是阳光,不是警察,而是一名疯狂的学生家长。 看起来它曾经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年人,熨帖得体的西装此时破烂不堪,嘴角流着半透明半红的恶心唾液,脸上的皮肤被某个人撕下了一大块,露出的是红扑扑的血肉。 他嚎叫着,向我扑来。 我脑海一片空白,傻傻瘫坐在原地。 正当我快要惨死的时候,一股求生的信念莫名爆发,我爆吼一声,回身抄起一旁的警示牌,狠狠的劈在他的脸上。 铁质的警示牌带有尖锐的棱角,在我几近疯狂的砸击下,很是轻易的便嵌进了中年人的脸颊里。 它的脸像一只烂西瓜,从四面豁开,露出的是灰暗洁白掺杂的大脑内部。 它像天空挥了几下爪子,而后不甘的躺倒在地,再无声息。 我坐在地上,恐惧的看着他,后怕的看着他。 我的身后,是无数通红着眼的‘学生’,我的身前,是互相厮杀的学生家长跟小贩们。 这是哪里? 恍惚间,我扪心自问。 这是地狱。 ... 这就是,我一开始所见到的末日。不同于书籍,不同于游戏,它没有升级,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什么人类聚集点,因为人类已经死绝了。 这个地球上,我,应该是唯一的人类了。 真正的绝望慢慢笼罩在了我的心头。 靠在残垣断壁的水泥墙前,我大口大口穿着粗气,手中死死抓着ak-m,它跟弹匣里的二十五发子弹是我最后的资本了。 从末日降临到现在,约莫过去一年了吧?呵呵,朝不保夕的生活多活一刻便是这世界上最大的幸运,谁还会记那些日子呢? 外面讨厌的声音慢慢近了,我就知道,外面的铜墙铁壁根本拦不住它们,毕竟里面可是进化出了好几个四五十米的‘巨人’啊,嘿,想想真是可笑,人类在这个地球繁衍生息了数百万年都没有进化,单单只是被植入了病毒就在短短一年内... 呃,视线模糊了,是病毒发作了么? 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起身,一步步走上前,轻轻的打开了门。门外,是一个巨大的圆球形空间,而空间旁边被高强度的防导弹玻璃覆盖,玻璃外面,全是丧尸。 无边无际,漫山遍野。 我摇摇晃晃的走到一座高台之上,居高而临下的看着它们。 第227章 视死如归的男人哟 外面讨厌的声音慢慢近了,我就知道,外面的铜墙铁壁根本拦不住它们,毕竟里面可是进化出了好几个四五十米的‘巨人’啊,嘿,想想真是可笑,人类在这个地球繁衍生息了数百万年都没有进化,单单只是被植入了病毒就在短短一年内... 呃,视线模糊了,是病毒发作了么? 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起身,一步步走上前,轻轻的打开了门。门外,是一个巨大的圆球形空间,而空间旁边被高强度的防导弹玻璃覆盖,玻璃外面,全是丧尸。 无边无际,漫山遍野。 我摇摇晃晃的走到一座高台之上,居高而临下的看着它们。 绝望么? 玻璃剧烈摇晃着,好几双巨大的血肉模糊的拳头正在疯狂的砸着这空间的穹顶,那些巨人们眼神炙热的看着我,那些眼神让我厌恶。 “够了。” 我仰头,微笑的看着这些丧尸们。 玻璃的摇晃还在继续,并且摇摇欲坠。 “我说够了。” 我再次强调了一句,而后身躯剧烈颤抖了一下,我知道,马上,我也会步他们的后尘。 可是,这就要绝望么? 我所处的地方,是某国的核试验基地,在当初的岁月里我有幸将那核武器的操纵按钮即该国数十名拥有启动核武器权限的最重要人员的指纹录下。 可以说,只要我对着这圆台上那圆形的红色按钮一按,那该国隐藏的所有核武器就会尾焰腾起爆燃升天,散落向世界各地。 接下来的核冬天跟辐射,会毁掉地球上一切生物。 包括我眼前这群恶心的东西。 玻璃晃动,而后,发出了一声低不可闻的脆响。 而后,沛然巨响从这空间各处传来。 “活着,就不要绝望。” 我轻笑,看着玻璃碎开后的那一抹久违的阳光,狂笑道。 “死了,就不用绝望了!丧尸们,你好啊!!” 旋即,一只腥臭的巨拳遮住阳光,轰然砸下! 而后,一声低不可闻的机械转动声响起。 同时,四周传来了模糊的电子女音。 “三十秒后,全球范围内无差别轰击模式将会启动...” ... 二百枚核弹头自世界各地喷薄而出,撕裂着空气,以无可匹敌的超音速砸向它们的目的地。 美国,一名伤痕累累的年轻人绝望的看着四周若潮水般涌来的丧尸,正准备闭目等死,而后,他看到了头顶坠来的那抹白光。 年轻人发出了疯狂的笑声,含着血液用英语说出生命中最后一句话。 非洲,一群黑人看着那抹白光降临,泪流满面的跪倒在地,嘴中喃喃着一句话。 法国,一群幸存者被丧尸包围,而后白光亦是降临。 巴西... 英国... 那些残存的人类们,看到人类最顶尖的造物,看到最残忍的杀神,并没有愤怒,并没有气急败坏,他们只是疯狂的大笑着,用近二百种语言汇聚成了同一个意思。 “丧尸们,去你妈的吧!” 轰!核弹砸落! 这一天,蔚蓝的星球,突然闪耀出了圣洁的白光,仿若... 灭世之光。 “同归于尽式的挣脱...“流离喃喃着。 “视死如归的男人哟...”义云咂咂嘴,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故事里。 “明明只是短短的几百字,却从二次元到三次元,从过去到现在,从个人到全人类,从生存到死亡...平心而论,很不错。精彩。”起先那位年轻人摸着下巴喃喃道。 “哎,看到前辈们写的作品我也萌发出了想写的想法呢,有什么窍门么?”义云捅了捅流离,轻声问道。 “这个啊,很简单。”流离撇撇嘴,道。“只要你保持在平常日更的字数下,一日三餐后各写三百字,那一天将近一千字,一百天就是十万字,三年就相当于一本长篇小说,日积月累下来,你就会成为大神。” “嚯,这方法虽然厉害,可我为什么感觉到从哪里听到过...” “哦,这个是改编自,睡前背半个小时英语,几年后轻松英语六级。” “...还是换一个吧。” ... “我越来越期待第四篇了。” “那么,第四位前辈。”看着走出来身穿哥特式服装的一名女性,义云琢磨半天,笑道。“您的题目是,诡异。” 那名女性点点头,旋即信手一挥,整个空间的气氛顿时灰暗了下来。 夜,深沉的寒夜。 小茹走在回家的路上,仰头看着被乌云罩住的天空,心中不知怎地,总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茹茹,你对这里熟悉吗?” 身后一人快步跑来,小茹抬眼望去,发现是同学小丽。 小丽眉头轻蹙,她捂着肚子,额头上冒出了斗大的汗珠。 “丽丽你怎么了?”小茹奇怪的看着她,道。 “那个...中午估计是吃坏肚子了。”小丽一脸不好意思的呐呐道。“你知道哪里有厕所么?” “厕所?没有吧?”小茹皱眉回想着这条自己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路,貌似从来没在道路旁边发现过公厕。 “那可怎么办...”小丽着急的快哭出来了。 “你别着急,我去找找。”小茹一边劝慰着,一边连忙跑向路旁的小山丘上,纵目四望,却惊讶的发现,在她们的前方,恰巧坐落着一间被黑暗笼罩的公厕。 “怎么会?难道我以前一直没留意到?话说回来,印象里原来确实有座建筑呢...”她嘀咕着,而后一溜小跑来到山下,对小丽道。 “丽丽,有个公厕在前面,我们走吧!” 二人跑了一阵,气喘吁吁的来到了目的地——一间黑咕隆咚的厕所。 “这...” 小丽始终是个女孩子,对于黑暗有着天生的畏惧,她哀求的看着小茹,道。“茹茹,你能陪我一起去么?” 小茹犹豫片刻,她本想送到这里便回去的,但毕竟是一个班的,思考半天终于点头答应。“行,丽丽你要快点哦。” 二人说着,亦步亦趋的走了进去。 轻轻推开吱嘎作响的木门,一股刺鼻的木尘便呛的她们弯腰咳嗽了起来,与此同时,还有一股异样的清香飘荡在空气里。 第228章 黒木红漆的棺材 二人跑了一阵,气喘吁吁的来到了目的地——一间黑咕隆咚的厕所。 “这...” 小丽始终是个女孩子,对于黑暗有着天生的畏惧,她哀求的看着小茹,道。“茹茹,你能陪我一起去么?” 小茹犹豫片刻,她本想送到这里便回去的,但毕竟是一个班的,思考半天终于点头答应。“行,丽丽你要快点哦。” 二人说着,亦步亦趋的走了进去。 轻轻推开吱嘎作响的木门,一股刺鼻的木尘便呛的她们弯腰咳嗽了起来,与此同时,还有一股异样的清香飘荡在空气里。 “咳咳,小茹,在这里等着我哦。”小丽拿出手机,用屏幕微弱的光照射这前路,摸索着小心翼翼的进入了一间隔间,临进时还千叮咛万嘱咐。 小茹也点点头,这里面的气氛太过压抑,她有一种错觉,仿佛天空刚刚洒下的月光根本照不进这间厕所,留下的只有黑暗,无穷的黑暗。 随着一声啪的清脆关门声,小茹的手臂一震,她面前由手机屏幕照射出的光芒竟灭了一下。 怎么回事?自动锁屏了么? 小茹将手机对准自己的脸颊,疑惑的看着。 由于手机光的缘故,小茹没有看到,原本她手旁隔间里露出的那丝微弱的光芒,无故消失。 小丽蹲在便池上,感受着便意被慢慢驱走,不由松了口气。同时,她也好奇的扫视着四周的墙体。 在手机光的照射下,露出了斑驳破烂的木质墙体,那些墙体上,有着很多很多的细小刻痕。 小丽好奇的将手放出去,却悚然发现,那些刻痕与自己指甲的轮廓完全一致。 大惊间,她条件反射想要站起来,却‘砰’的一声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上。 惊慌失措的将手机向前照去,却发现,在她的头顶上,亦是一层木质墙体,上面充斥着大大小小挂着血丝的抓痕。 而小丽这时才察觉到,此时的她那里是在公厕的隔间?分明是躺在一个密闭的木质空间里。 这是... “喂,你有没有听说过咱们学校一个女鬼的故事?” 学校里,正在收拾教具的男老师笑着对女教师道。 女教师身体猛然的一震,即害怕又好奇问道。“什么故事?” “三年前,一位女学生被杀人狂麻醉**后,被封在棺材里,并被那个杀人狂残忍的埋进了土里。” “尸体被发现后已经过去了两年时间,那时逃逸的杀人狂才被抓住,经他指认,在学校旁边的废弃工地下,埋着那女孩。负责刨地的有一位是我师哥。” 说到这里,男老师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听说,当棺材打开后,所有人都被吓住了,后来法医说,因为是被活埋到地里,当她醒来后曾经疯狂的打开棺材,直到十个手指被磨出了白骨也没有停下,棺材四面上全是密密麻麻带着暗红色血渍的抓痕...” “但是...” “但是?”女老师虽然很害怕,仍旧问道。 男老师呵呵笑着,无所谓道。“估计后面是以讹传讹吧,他们说,当棺材被挖出来后,尸体不见了。” “而恰好在去年,又有一位女学生以同样的手法被活埋至死。” “所以就流传出了一个棺材女鬼的故事。” “那个起先被杀人狂活埋的女学生,是叫顾晓丽没错吧?” ... 小茹突然打了个机灵。 她怎么会在这里?明明,明明她是要回宿舍复习的啊。 小丽是谁? 为什么会认识她,不对,在此之前,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 正当她胡思乱想着想要离开这里时,‘吱嘎’一声,那厕所隔间的门,慢慢推开。 一只露着骨茬的手,慢慢攀上墙檐,而在小茹那颤抖的手机光芒的照射下,一张血淋淋极端恐怖的脸,缓缓出现。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手机无力的掉在地上,微弱光芒匆匆掠过这公厕的每一角。 异样的清香,是新木的清香。 扬在空气里的木尘,是那工程完成后的一丝丝残留物。 光芒照射的地面上,露出的是崭新的木质,没有血渍,没有抓痕。 当然除了木头什么也不会有。 因为这根本不是公厕。 而是一个崭新的棺材。 正当那男老师说完后,女老师曾害怕的看着他身后的窗户。 窗户后,正是那废弃工地。 而杂草横生的工地中,有一只黒木红漆的棺材,正深埋在地下。 红漆是那么的鲜艳。 那么的阴沉。 ... 空间慢慢明了。 “呵呵...”流离抽了抽嘴角,他对紧闭双目的义云淡淡道。“你要掐我大腿到什么时候?” “啊!”义云尴尬的抽出右手,哈哈笑道。“哈哈,本来以为是太害怕所以没感觉,没想到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腿啊,抱歉抱歉,哈哈哈...” “啊咧?故事完了么?搞什么啊根本不害怕啊好不好。” “在说这句话之前。”流离掩面叹道。“你能把另一只手拿出来么?很痛哎。你要回味到什么时候啊!” “喂,说到底怪我咯!”义云突然气急败坏道。“说到底我也只是‘第十九层凶间‘这个级别的吧?就算是恐怖片我也只看粗制滥造的3d级别的吧?你是这个意思咯?” “不,我只是单纯让你把手抽回去...”流离仍旧无奈摊手道。“而且这个主题不是你出的么?居然还理直气壮的喷出这么一大段到底是闹哪样?” “喂你了解‘凶间‘的什么啊,既然是恐怖片大家就应该理所应当的卖肉吧?露出一点限制级的福利没关系吧?毕竟人在惊慌失措之下连【哔——】都能吃得下去,就那么爽快的变身苍井【哔——】,波多野结【哔——】,【哔——】也没关系吧?” “喂你最后说的名字是女主播吧?就算人家是f杯你也要给我适可而止啊!”流离喷道。 “呵...”义云平静下来,笑道。“少年,你还是太天真了,硬要跟我说这个的话我就来谈谈什么叫潜规则吧...” 第229章 就任由他们茁壮或者枯萎去吧。 “啊啊啊啊啊!”流离用大吼打断了义云后面的话,继而抓着他的衣领吼道。“不要说这么危险的话啊蠢货,你想被莫名其妙的西装男洒上混凝土坠入江底么?” 义云闻言干笑几声,也没再多说,他抬头看着剩余的四位怨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随后三名怨妖再次按照二人所给主题‘跌倒’‘成功或失败’‘追逐’拟了三篇文风不同的短文,尽皆精彩无比。 终于,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轮到最后一位怨妖了。 这名怨妖所附的身体是一名戴着眼镜留着寸头踏着拖鞋的少年,因为时常眯着眼,所以眼睛看起来很小。 “各位。”第八位怨妖看着前面七位跟二人,淡淡道。“到了这里,我想大家也明白了。” 除却摸不着头脑的二人,七位怨妖似有所感的点头。 “文字呢,是为了让人明白所要讲述的事物。”少年走着,缓缓道。“而好的文字,却可以让人哭,让人笑。” “而这,才是我们,才是写这些文字的人所最需要的东西,何必分什么高低上下?” “能被人接受并且认同的文章,就是天下第一的文章,能够给人信心给人信念的文章,就是天下第一的文章。” “好坏无他,诸位。”少年哈哈笑道。“我们并列第一如何?” 七人闻言,亦是大笑。 与此同时,少年挥手,整个空间顿时暗下。 “感谢两位小友陪我们这群老不死的认真比试,那么,请让不才为你们二人献上一曲。” 他说着,双手轻挥,灵动的手指如同一根指挥棒,棒尖轻划,虚空中响起了砰然的音乐。 “此歌名为,夜雨人生。” 他的脚下不知何时一座高台拔地而起,身后,一幅幅场景慢慢流动,最终定格在某一面。 一名少年迎着朝阳,满身泥泞的跑着,吼着,笑着。这是第六位怨妖的作品。主题名为‘追逐’。 【小时候,哦,小时候,我们就像一个小太阳,彼此照耀,不畏风雨。】 【不服输,哦,不服输,哪怕起点比谁都要低,决不放弃,一路向北。】 画面再转,还是那个少年,在雨中跌倒,脸上夹杂着泪水,看着行走的麻木路人。这是第七位怨妖作品‘跌倒’。 【长大后,哦,长大后,即便明了现实很残酷,想要飞翔,但羽翼未丰。】 【算什么,哦,算什么,奔跑跌倒站起再跌倒,这算什么?我还能拼!】 画面在变,音乐激昂了起来,少年慢慢长大,成为了企业家,但公司破产,一蹶不振,此时正在酒馆酗酒。这是第五位怨妖作品‘成功或者失败。’ 【人生就像一夜雨,洒下,成长,茁壮,收获。】 【人生就像一夜雨,洒下,颓废,枯萎,消失。】 第四篇,深夜,在那废弃工地里,有很多人呼喝着,最终从地里挖出一口棺材,将一名泪流满面的少女救出。 【可我们又何必像那夜雨?终究无形,终究消失。】 【不要在黑暗的寂寞的永恒的冰冷的棺材里沉睡,要相信,你的身后,有无数人在。】 第三篇,核弹爆炸的白光将全世界笼罩,丑陋的丧尸被圣洁的光芒净化,这时的世界,传来了无数人的笑声。白光扫过的地方,有一把破旧的ak-m平静的躺在地上。 【坚信渺小的自己可以毁灭辽阔的世界。】 【坚信终会消失的自己会让无数人铭记。】 【是挣扎着咆哮着不甘着做一滴水?】 【还是快意着嘶吼着痛快着要做一片雨?】 【卑微的活着,抑或是痛快的去死?】 第二篇,少年和少女此时成为了大人,他们手拉手,幸福的看着对方,一同走在婚姻的殿堂。 【不必被那命运拘束,不必向那命运屈服。】 【因为我们的人生,不是雨,因为我们的存在,注定要驱散黑夜!】 【我们,要做那划亮天际的暴雷!】 【我们,要做那炙热沸腾的焱火!】 【我们,要做那撕裂命运的罡风!】 【我们,要做那长流不息的江河!】 在第一篇,一名带着眼镜的少年看着自己的本上的文字,想象着自己脑海那些或哭或笑的人物,就那么迎着微风,咧嘴轻笑。 【就算是一夜雨,就算注定消失,我们也要像那日出的璀璨,像那珍珠的夺目,像那钻石的永恒,像那些所有不屈的意志,】 【即便刹那,亦要走出精彩!】 【夜雨人生又如何,有梦想就会迎来黎明。】 少年怨妖在高台上唱着,最后八篇画面归为一副,所有人物的一颦一笑飞速闪过,最终八名人物同时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他们共同唱道! “即便不押韵,这也是给我们的歌。” “你好啊,人生!” “你好啊,未来!” “你好啊,爱情!” “你好啊,成功!” 音乐慢慢静止,最终归于无声。 八名怨妖相视一笑,身体冒出了星星光芒。二人看着,默然无语,他们知道,怨念消散,八人该消失了。 “嘿,笑一笑。”第八位怨妖嘿嘿笑道。“即便我们还是消失了,不还是给你们的心里下了一场雨么?” “恩。”流离点点头认真说道。“好大一场雨。”说完,他指了指义云。“旁边那位比我下的还大。” “呵呵。”义云赶忙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对着流离冷笑道。“老子泪腺发达,怎地,不服?你个注定要消失的杂碎。” “喂给我收回这句失礼的话,你说谁是夜雨?你才是夜雨!你们全家都是夜雨!下完梅雨就趁着晚上摸黑给我乖乖消失吧蠢货!”流离不爽道。 “嚯你这是用夜雨开始骂人了啊,这是要创造新梗的节奏啊,你难道就不怕夜雨被某些人用在人身攻击的地方上?” “喂喂你这是在代表谁说话啊。”流离冷笑道。“在对话情节这么乱搞不要紧么?芒【哔——】不会生气么?辛辛苦苦两万字可就成废稿了哦混账!” “过分的是你才对吧?居然把芒【哔——】设成敏感词汇,这样不要紧么?不会被请吃麻辣烫么?”义云冷笑回喷。“当心某一天被人拉黑还不知道哦,交稿的时候才会在群里尴尬的说【哔——————】这种话哦。” “你到底理解夜雨的什么啊!”流离闻言激动吼道。“他应该说的是【哔————————】这句话才对吧!” “喂本质上没有区别的好么!” “呵呵。”八人看着二人,相互笑着,他们似乎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在一间书院里,有很多孩童朗诵着一篇篇典籍。 和蔼的先生在讲台上看着孩童们,露出的是满意的笑容 有人说放着功名利禄不去考取,非要在这种破旧的私塾里教授一群四六不懂的孩子们,这样很傻。 对呀,很傻。 可是当那群孩子一个个成为名震一方的才子时,别人又说那个先生很聪明。 对呀,真的很聪明。 年老的先生看着自己门下最得意的八个弟子,抚须笑着,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到底是傻还是聪明。 自己只是一夜雨。 洒下的果实,就任由他们茁壮或者枯萎去吧。 第230章 邪妖 秋末,风寒,最后几片枫叶在枝杈上摇摇欲坠。 在一间粮站中,站满了许多衣着很是脏污或者破旧的人们。这时节,粮站中的粮食已经囤积在库中,大麦小麦所精剪下来的糟粕,就是这群人聚在粮站中的目的。 准确的说,他们是养殖各种动物的个体户,每到这个时间,就格外繁忙,除了囤积给牲畜吃的食物外,还要先一步抢在‘同行’前面夺取那些不多的‘资源’。 所谓的‘资源’,就是那些糟粕,俗称麦糠。 要是放在平时,看到粮站开门他们早就一哄而上,可是今天,来了个不一样的‘同行’。 人群正中,有一个驼背的身影正提着编织袋,一把一把辛苦的往里装着麦糠。 头发跟胡须都见了白碴,他的脸仿佛好久没有洗过,黑乎乎油腻腻一片糊在脸上,就像带了个面具,僵硬,麻木。 驼背身影穿着一件布满补丁的破旧棉袄,黑黄的牙齿中叼着一根劣质香烟,脸上的‘面具’迟缓的扯出一抹笑容,仿佛在为自己今天的‘丰收’开心着。 “哎,你们说,老驼背要是知道自己装了一天累死累活的走出门,门卫要他掏钱重新再买一次这些东西,会不会气死?”一个衣着破旧的中年人吐了口烟雾,带着幸灾乐祸跟高高在上的怜悯看着人群中那忙碌的身影,问道。 “嘿,谁知道呢。”同伴中一人哈哈笑道。“也不枉咱们顶着半天寒风看这场好戏。” 场中人闻言同时大笑,随后依旧戏谑的看着老驼背。 一名穿着一身休闲运动服的少年带着一抹异样的笑来到人群中,他听着他们所说的话,晃了晃脑袋,视线投向了老驼背。 而老驼背还在笑呵呵的装着,有了这些,莫说冬天,就是来年春初都不用担心饲料不够了,想到明年孙子升中学的学费,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地。 时间飞逝,过了一个小时,老驼背终于将最后一袋灰扑扑的‘收获’扔在自己那破损严重的三轮车上,对旁边的人一拱手,启动着车开向门口。 果不其然,到了门口,一名严肃的保安拦住了他。 他瞄了眼那车,眼中流露出一丝轻蔑,旋即道。“交钱了么?” 老驼背一愣,而后连忙下车赔笑道。“交了交了,屋里的另一位保安大哥收的。” 他口中的那位保安大哥,小他二十岁。 拦车的保安狐疑的看了眼老驼背,随即走进屋子问了两句,而后冷笑的走出来,昂起脑袋,像是看贼一般看着老驼背道。 “他说他没记得你给过。” 老驼背人一下子就傻在那里,而后急道。“我明明给了的...” “要是拉走,得给五百块钱。”保安不耐烦的道。 “五百?”他指着自己那车道。“一袋不是两块吗?我明明才装了一百多...”说着,他从怀中掏出皱巴巴的烟盒,从里面倒出一根烟递给保安。 “少废话!”保安一把甩开他的手,义正词严的道。“你想干什么?当众贿赂么?” “这怎么说的...”老驼背急的都快哭了。 保安冷视着他,不屑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一辈子都没出息?死了也没人埋?” 听到这句话,围观的人都哄笑了起来,那名少年饶有趣味的看着保安。 那保安见有人捧场,似乎理直气壮了起来,似乎威严了起来,似乎找到了尊严。 他居高临下,一字一句数落着老驼背。 而老驼背不敢反嘴,只能低身,垂头,听着受着答应着。 他只有二十岁,小老驼背四十岁不止。 我们常常在车站看到,有手有脚的年轻人往地上一爬,身体一扭,就捧着个茶杯饭盆趴在地上,匍匐着,乞讨着。 而那些古稀之年的老人,往往会摆一个摊子,或者往地上一坐,向来往的旅客兜售地图。以此为生。 我们不明白这社会怎么了?凭什么一个坐吃等死的人会声厉俱下斥责一位披星挂月人的生活方式? 凭什么他们自以为自己是上等人? 那些高傲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荣耻呢? 那些乞讨的可怜人,尊严呢? 诚然,生活所迫,天灾人祸,旦夕祸福这些我们都无可避免。 可是我们又何必向命运屈服? 如果我们将仇恨、轻蔑、不屑、侮辱的眼神从同类身上挪开,如果我们将这双眼睛看向天空。 如果用来寻找失去的梦想。 如果用来找到自己的道路。 如果用来击碎心中那可笑的伪装。 那么天空,绝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 终于将自己的阴暗发泄完毕,保安心满意足而后嘲弄的看着老驼背,用下巴对后面点了点。 “没钱交就放回去吧。” 老驼背霍然抬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悲哀,他咬牙,跪在了保安面前。 四十年,对于一棵树来说,只是四十圈年轮。 对于人心来说,连横沟都算不上。 保安眼中嘲弄不改,决定不改,他受着这一跪,看起来无比享受。 只不过人群中有些人看不下去了,他们刚想出声阻止,眼中金光闪起,而后几个惊愕的头颅跌在地上,沾满泥土滚在角落里。 于是阻止戛然而止,惊呼响起。 “杀人啦!!” 鲜血在胸腔中一喷三丈高,随着无头身体四处飞溅,淋了生者一头一身。升斗小民何曾见过这种阵势,纷纷惊慌的叫着,化鸟兽散。 没过一会儿,偌大的粮站中,只剩下了两名面色惨白的保安,一直垂头跪在地上的老驼背,以及那名挂着笑容的少年。 “继续啊,怎么不说了。”少年平和的笑道。 年轻的保安哆嗦着嘴唇,不复之前的威严,尖叫一声,转身想要逃跑。 少年叹了口气,而后结了个奇怪的印。 只见他右手四指并起,小拇指外翘,而后眼中金光一闪。 刹那间,那年轻人的头颅便高高飞起,重重落下。身躯尚在跑着,几秒后,无力倒下。 一直在屋里的中年保安看的几乎呆滞住,而后嘶吼着失心疯般抄着自己腰间电棍冲了少年。 第231章 金妖邪影 只见他右手四指并起,小拇指外翘,而后眼中金光一闪。 刹那间,那年轻人的头颅便高高飞起,重重落下。身躯尚在跑着,几秒后,无力倒下。 一直在屋里的中年保安看的几乎呆滞住,而后嘶吼着失心疯般抄着自己腰间电棍冲了少年。 少年再次掐了那种印,而后又是一颗头颅飞起。 老驼背似乎没看到这种惊世骇俗的场景,仍旧垂着头。仿佛引颈待戮。 鲜血在少年身旁飞溅着,他邪异的笑着,残忍的笑着。 漫步从老驼背身旁走过,没有回头。 难以置信,这样一个翻手覆手杀灭十人的凶神,竟放过了近在咫尺的猎物。 这是同情么? 当然不是。 少年走了几步,没回头,随手掐了个印。 而后,整个粮站的工作人员加之老驼背,目睹了可怕的一幕。 只见那偌大的建筑物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捏住旋转,发出了吱嘎作响的刺耳声音并且逐渐扭曲,几栋房屋转瞬间纠缠在了一起,而后慢慢弯转盘绕,里面,尖叫,惨叫,血液抛洒。 最后,归于无声。 原本占地很大的粮站,已变成了盘根错节的金属球,里面的一切,全部化为灰飞。 和熙的阳光洒在身上,少年眯着眼看着这座城市,唇角那抹异样的笑扯得更加浓烈。 “祝我玩的开心一点。” 他轻哼了一声,看也没看身后的地狱,施施然走远。 ... 没一会儿,喧嚣的警铃从远处传来,很快,便有好几辆警车停在这里,从里面飞快蹿出几名警员,他们警惕的看着四周,抬头望去,眼中充满了震惊。 一只巨大的沾满血腥的金属圆球矗立在原本是粮站的地方,一条条钢筋电缆如同毒蛇般昂然立着身躯向四周蔓延,血液如同一涓泉水从各个豁口垂帘而下。 秋风吹过,一众警员俱绝心中冰寒。 叶轻眉脸色难看的走向金属球,伸出玉手不顾同事的阻拦摸在了那凹凸不平的表面上。 秀眉紧紧皱起,随即抬头担忧的看了眼身后的城市。 猛虎入林,谁人可挡? 与此同时,正在洗澡的某人突然被一天外飞物砸中脑袋,大怒之下拆开一看,满腔怒火不知跑向哪里。 只见空白的信息袋内部,赫然浮现几个大字。 古城大道,广场之上,金妖邪影,不可力敌! ... 接受到信息袋的提示,义云抄起家伙什马不停蹄的奔赴城中的某个方向,至于那里面所说的不可力敌,义云也就呵呵,话说从开始收妖到现在,有哪次不是冒着生命危险?有哪次可以十拿九稳? 至于所谓的金妖邪影——义云表示,金妖是甚,可以吃么? 打不打得过,总得打一场才知道不是?至于之后的是死是活,可就不是义云所想的了。 当然,某人猎奇的思维方式我们也只能强忍一脚踹死之怨恨无奈的看着他慢慢走向作死。 倒了好几路公交车,在被挤得惨无人形之后,义云终于悲愤的发下毒誓——老子一定要买一辆自己的车。 此时,广场中,那名少年慢慢走在人来人往的中央龙柱前,他眼含笑意的看着跑来跑去的孩子,看着长椅上零零落落的几对情侣,看着打着太极的老人们,停下身,止在了那里。 突然,一颗篮球从天空落下,径直砸在少年的脑袋上,只不过还没碰上,便被莫名的力量撕扯成几半,随即发出一声闷响,无力的飘落在他的脚边。 几名身材很是壮实的青年快步向这里跑来,看到被切割成好几瓣的篮球不由眼睛一瞪。 然而少年则是没在意这些,他就那样歪着头,看着广场中的人,嘴角挂着莫名的笑意。 “喂!”一名身穿黑色背心的青年怒喝了一声,而后伸手抓向了他的肩膀。 围绕在少年四周的金色元气仿佛被激怒,它们旋转着嘶鸣着涌向那只手,下一刻,那只手就会想篮球那般,化为几段,血洒地面。 可是涌来的金色元气突兀的一顿,很显然,少年制止了它们的攻击,所以这手毫无阻碍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有事?”少年笑着扭头问道。 不知怎么,一接触到他的眼神,黑背心原本包含怒火的话语生生咽在了喉咙里,他身体一个哆嗦,仿佛有莫大的寒意自少年肩膀袭来,传至他的身体中。 黑背心抽手,他惊疑不定的看着这少年。 “没事的话,再聊。”少年看着黑背心,无奈的耸了耸肩,似乎不明白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转身,走向另一边。 黑背心的同伴也匆匆赶来,他们一边问着他,一边看着少年背影,摩拳擦掌着。 “算了。”黑背心拦下自己的伙伴,看了眼少年,不知为何有些后怕,他道。“本来就是我们不对,再买一个吧。” 他没有看见,原本背对着的那名少年,眼睛里露出了极为疯狂的杀意,他唇角划出一抹夸张的弧度,森然冷笑道。 “嘿嘿嘿,差点没忍住啊,开什么玩笑,一个破元气也想主宰我的心智?” 他将右手举在自己眼前,看着那常人肉眼所不能发觉的金色元气,此时的金气,充满了狰狞,渴望着杀伐。它鼓动着莫名的气息,仿佛在对少年轻语着什么。 “我就是我。”少年看着金气,邪笑道。“谁也不能影响,即便你是我的力量。” 他刚说完,义云便从一旁走来,他四处张望着什么,嘴中还不爽喃喃道。“喂,哪里有什么妖气,你在耍我么死袋子。” 听到这句话,少年一怔,而后偏了偏脑袋,看向了他。 义云自然也察觉了他的目光,神色一紧,绿元气转瞬间将自己的身躯包裹。 他亦是转头,看向少年。 二人对视,视线在空中擦出火花。 “金妖邪影?”义云瞳中绿色火焰升腾而起,脸色同时变了,因为在他的视野中,少年的身体并没有透露出黑色的妖气,而是一阵阵光彩夺目的金色气息。 “哦。”邪影抬起脑袋,俯视着义云,笑道。“在这里也有人知道我的名字?真是幸会。” 说着,他体内的金气变得更加狰狞,气势磅礴绞向四周。 第232章 五行妖 “哦。”邪影抬起脑袋,俯视着义云,笑道。“在这里也有人知道我的名字?真是幸会。” 说着,他体内的金气变得更加狰狞,气势磅礴绞向四周。 邪影与义云同时皱了皱眉,二者对视一眼,身形暴起,夺入天空,二人怀着不同目的做出了同种打算,并不想在人群中开战,于是便转移了战场。 广场中,数名目睹了二人飞天的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同时揉了揉眼。 而那黑背心,则是脸色苍白的瘫坐在地,后怕的喘着粗气。 ... 两道劲气如同两条巨龙,愤怒的撕扯着对方,相互缠绕着在天空留下一阵阵涟漪,旋即一道震动波荡自劲气中爆出,散向四面八方。 义云狼狈的从天空落下,趔趄几步堪堪止住身形。 而邪影则清灵的踩着脚下柔化的金气,仿若天神般潇洒的走了下来。 “咦,你还挺不错的啊。”邪影摩挲着下巴,惊异的看着义云道。“庚金之气的暴动居然没把你干掉?” “...”义云听完一头黑线,没有作答,他掏出木剑,绿元气透体而出。 邪影看义云的动作,唇角撇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他身形连动,浑身金气若游龙般发出一阵阵龙吟,并分为八个方向包围了他。 金气吞噬了绿元气,而绿元气再次爆发。 义云从八条金气中突围而出,即便如此,身周还缭绕着不少锋锐的金气,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刺穿义云体表的元气,想要冲入他的身体,撕碎他的生机。 义云感受着金气的狂暴,心中涌起一片片骇然,这究竟是何种攻击法门?尖锐无匹不说,还如跗骨之蛆一般带有侵蚀性。单单是防御体表的金气,就让义云花出了八分的力气! 而邪影则兴致勃勃的看着义云,喃喃道。“还真有趣啊。” 说着,他打了个呼哨,那些金气如同有灵般潮水般退了回去,感受到体表的金气消失,义云松了口气,旋即面色凝重的看着邪影,不复之前的轻视。 “趁我心情还好。”邪影看着义云道。“告诉我,为什么无缘无故惹我?” “粮站那数十条人命是你做的吧。”悬浮在天空之上,义云来时叶轻眉就给他打了电话,他自然知道那场惨剧,听到后当真怒火汹涌,此刻听到邪影询问,很是仇视的盯着他。 “哈?”邪影被质问的一怔,他皱眉思索片刻,而后道。“硬要说是我也没错。” “不过,你很有意思。”他仰头,饶有趣味道。 “哈?”义云不解的指了指自己。“啥意思?” “没有意思。”邪影如沐春风笑着,道。“我们做好朋友吧,不答应的话,杀了你哦。” “哈~~”义云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拖了个长音,他看着邪影,不信道。“你当真?” “你很有意思啊。”邪影拍着手,畅然大笑道。“明明知道我是金妖,还火急火燎的想要干掉我,真有意思。” 义云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想到信息袋那句不可力敌,他不淡定的问。“金妖这种妖怪...有什么禁忌么...” “你居然对着金妖说金妖?”流离看着地面上的狼藉,不可置信的看着灰头土脸的义云。 “所以说金妖到底是什么啊,开挂了吧?一只手就把我撸翻了啊。”义云灰头土脸很是沮丧的在地上画着圈圈,低沉道。“还说什么再给我一次跟他做朋友的机会,畜生我才不稀罕啊!” 流离砸吧砸吧嘴,牙疼不已。“大哥,你最近怎么老招惹这些掉渣天的东西?” “你当我愿意?”义云抬头,很郁闷的道。“话说金妖到底是啥啊。” “小声点。”流离鬼鬼祟祟的看着四周,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而后小声道。“金妖在我们那里,是属于都市怪谈般的存在...” “一群都市怪谈居然在跟我谈论都市怪谈啊,呵呵。”义云笑道。 流离选择性无视了他的话语,而后凝重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五行妖?” “金木水火土?”义云楞道。 流离摇头。“是风火金木雷,你所言的是人族五行,而后者则是妖族五行。” “哈?”义云奇道。“五行还分种族?” “不然呢?”流离翻了翻白眼,道。“人族五行最初对应的是自己的五脏肺腑,经过演化才成为五行法术,我们妖族五行是由最初的五种妖类所划分。” “最初...”义云呵呵笑着,眼睛直了。 流离点头,接着讲述了起来。 五行妖是妖类最早的始祖,也是最强的五支妖族,因为它们的出现夺天地造化,所以遭天妒,在出现的百年后便逐渐销声匿迹。 它们族群的标志有一点,便是不可繁衍性。 字面意思就是,无论你是日御三千还是朱唇万人尝都不会有其任何繁衍的可能。 那么,为什么会形成族群呢?其实很简单,两个字,成精。 比如一阵风,有时吹过便会消散,有时却有极小的可能性凝而不散,久而久之,风中有灵,然后再经过无数岁月使这星弱小的灵识逐渐壮大,最终形成生命。 这就是风妖的来历,其余四妖以此类推。 五行妖又代表着五个极限,即风妖的天下极速,火妖的天下极炎,金妖的天下极锐,木妖的天下极翠,雷妖的天下极霸。 而义云所对阵的邪影,则是金妖。 客观意义上来说,确实是吊炸天的存在。 “总之,看到它有多远跑多远,千万别再招惹。”流离郑重其事的告诫道。 “哈?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它作恶多端?”义云摊手耸肩。“做不到。” “其实刚刚我就有一个疑问。”流离摩挲着下巴问道。“你为什么就确定是金妖动的手?” 义云扬了扬信息袋里面的提示。 “还是说不通,五行妖并不是嗜杀的族群啊。”他喃喃道。 他们正说着,一个少年慢慢走了过来,看到来人,义云瞳孔一缩,下意识吼道。 “邪影?!” 流离闻言一震,循声望去。 只见那少年唇角挂着一抹妖异的笑,看着二人,眼中闪烁着莫名的金光。 第233章 咋又蹦出来个行者孙 他们正说着,一个少年慢慢走了过来,看到来人,义云瞳孔一缩,下意识吼道。 “邪影?!” 流离闻言一震,循声望去。 只见那少年唇角挂着一抹妖异的笑,看着二人,眼中闪烁着莫名的金光。 他的上身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呵,我说怎么会有熟悉的气息。”少年笑着,挑了挑手指。“看来你见过‘我’?” “哦?”义云冷笑间身上绿元气腾然而起。“你忘性还真大啊。” “恩,居然被‘我’放过了,看来你蛮有意思的。”少年没理义云,自顾自语。“看来还是有点意思。” “意思来意思去的麻烦死了。”义云伸手一招,绿元气自他手臂飞起,缠绕上了一棵树,旋即那树昂然的枝叶慢慢落下,继而枯黄。 而他身上的元气更加闪耀了起来。 绿色元气刚刚脱离那树,义云的身体便消失在了原地,就听空气中如同甩鞭子般发出一声‘啪’的脆响,他的身体抬眼间出现在少年身后,同时元气若八边形合拢,扑杀向圆心的目标! 而少年不慌不忙,呵呵笑着,双手抬起,十指灵巧的互相变换方位,看样子似乎在结印,不多时,印成,少年的眸子变得更加明亮,同时在他身周,刺耳的金属吱嘎声阵阵传出,一道道金色的气息带着杀意划过弧线避开了包裹的元气,径直杀向义云。 他竟没有抵抗,反而以命搏命! 义云眼中狠光一闪,怒吼一声元气变得更加炙热——谁怕谁! 正在这时,一道璀璨的金光冲入战团,带着无可匹敌的气焰撕碎了包围着义云的金气,同时绿元气将少年裹住,莫大的爆炸发生了! 轰! 金光与金气碰撞的余波直接将义云震的倒飞数十米,撞破了身后的树木,吹飞了无数鲜红的落叶,直到犁出了一道长度恐怖的白色地带才堪堪停下。 “哇!”他捂住肚子,一口鲜血喷在地上,身体上遍布细密的伤口,义云眼中的震惊简直无法形容——金气根本就没有碰到过他,只是离得距离稍近他便如此惨状,那若真打在身体上... 义云打了个寒战,他大口喘着粗气,突然发现活着是那么的美好。 而爆炸中心,少年完好无损的站在漆黑的地面上,他的身周有无数流动的金气缠绕,刚刚义云的一击根本不痛不痒。 他笑着,仰头看向前面,同时道。 “哟,兄弟。” 义云流离望去,只见一只树杈上,邪影正坐在那里,笑着看着少年。显然,刚刚那计救命的金光正是邪影打出来的。 二人长的一模一样,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邪影嘴边挂着笑,亦是回道。“哟,兄弟。” 二人看着对方笑着,气氛不寒而栗。 流离呐呐的来到义云身边,呵呵道。“咋又蹦出来个行者孙?” 义云脸颊抽搐情绪低沉不已。“居然又是被轻易撸翻了啊...” “找了你好久,不告而别可不是绅士所为啊。”邪影在树杈上悠闲的摘下一片叶子,翻动着道。 “所以我回来了。”少年轻笑着,道。“顺便干了几件有意思的事情。” 邪影摇头。“没意思。“他指的是少年杀人嫁祸给他的事情。 “确实有点意思。” “很有意思?”邪影眼帘轻抬,手中树叶突兀的被切割成无数份,飘然落下。 少年驻步,想了片刻,认同道。“确实没意思。”不过他仰头,看向邪影,笑道。“你才有意思。” 邪影点了点头,亦是笑道。“确实有意思。” 话音落下,二人冷场。 良久,飘扬的叶丝轻柔的坠在地面上。 轰! 一棵树被巨大的力量踩踏的直接爆碎! 轰! 漆黑的地表被轰出了深愈数米的大坑! 二人的身形消失在原地,一同出现在天空之上! 金色元气相互尖锐嘶鸣,带着各自主人必杀的意志,纠缠的缠绕在了一起。 完全一样的手臂触碰,完全一样的眼神对视,他们露出了一样的疯狂邪笑。 与此同时,一股劲风自二人处散发,袭向四面八方,流离瞳孔微缩浑身汗毛乍起,他吼了一声,抓着不明就里的义云电射向远方! 而义云刚想斥责流离动作之大牵动了他的伤口,转眼间便被眼前事物彻底惊呆。 只见以激斗的二人为中心,方圆一里之内,所有树木,所有有形之物,尽皆灰飞。 它们被切割成了无数份,被切割成了细小的尘埃,被风一吹,四散而去。 二妖恐怖实力,竟至若斯! 二人的身影化作一道道残像飞驰在废墟之上,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金属交击声传来。义云和流离看的呆了。 打斗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二人相击一下立即远退。 邪影皱着眉,看着自己身周狰狞扭动的金光,默然无语。 少年是最明白他的状况人,他轻笑一声道,“兄弟,认输吧,打下去最终也会是我的胜利。” “哈。”邪影扭头看了少年一眼,嬉笑道,“身为我的力量,居然还想战胜身为主人的我,兄弟,我很好奇的是...” 他说着,转瞬间出现在义云身边。 “你真确定你能胜利?” 说着,他浑身一震,缭绕在四周的金光轰然破碎——邪影居然废了自己的全部修为。 当然仅留下了一丝最本源的力量火种,那是邪影的本体。 “喂,身为好朋友...”邪影的身体慢慢向地面倒去,他眼帘轻合,唇角划出一抹笑意对义云道。“就算拼下命来救下我也不要紧吧?” 说完,他彻底昏迷了过去,旋即躺在地上,留下流离与义云二人大眼瞪小眼。 沉默了好一会儿,感觉青年的视线投向了自己,义云不由抓狂道。“这什么情况?有谁来补充背景知识?” 流离也是嘴角抽搐。“喂喂不得了啊,感觉突然乱入到可怕的战斗里了...” “啪啪啪。”少年在一边鼓着掌,他赞叹的看着沉睡的邪影,言道。“明智的选择,不愧是本体。” 说着,他看向二人,道。“看来你们是坚持与我为敌了啊。” 义云:“你们两个都一样的毛病啊“不等别人说话就擅自划分阵营。” “哦?”少年奇异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第234章 庚金之气 “啪啪啪。”少年在一边鼓着掌,他赞叹的看着沉睡的邪影,言道。“明智的选择,不愧是本体。” 说着,他看向二人,道。“看来你们是坚持与我为敌了啊。” 义云:“你们两个都一样的毛病啊“不等别人说话就擅自划分阵营。” “哦?”少年奇异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流离虚着眼插嘴道。“这个问题其实从很早前我就想问了。” 少年耸肩,道。“看在本体的面子上,我就稍微解释下吧。”说着,他缓缓道来。 从前,有一道奇特的庚金之气,它自天地诞生,游走在世间。 前三千年,它从无意识,变得逐渐懵懂,它开始脱离四周的金色海洋,独自漂流。 中三千年,它萌发了智慧,学会了思考。于是它不再游走,因为它害怕被人击毁。就此消失。 后三千年,它千辛万苦,险死还生凝聚了人形,并且再次踏入人间。那时候,没有钢铁丛林,没有火枪,没有科技。人类愚昧,却又强大。 它学会的第一个表情,就是笑。因为不论怎样悲伤怎样痛苦,只要笑笑,那一切都微不足道。 是的,微不足道。 可是为什么要笑?为什么要掩盖悲伤?它并不是人类,甚至连生灵都算不上。强颜欢笑有意思么? 有意思么?它挂着僵硬的笑容看着面前的人来人往,心里默默想着。 “你这个人,有意思。”一名少女,不知从哪里走来,古灵精怪的跳到了它的面前,跳进了它的世界。 “我们做好朋友吧,不答应的话,杀了你哦。” 少女嘤嘤笑着,调皮的用葱白玉指戳着它的脑袋。 少女是一只得道百年的兔妖,几百年修成的人身,按理说这样的天分不能算高,就天赋修为而论,它一只手指头就能碾碎她。 可是它没有那样做,歪着头看向少女,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杀自己,为什么要还要做好朋友?这样相互矛盾的词语让初涉人间的它疑惑不已。 “傻笑什么。”少女娇憨的敲了下它的脑袋,佯装薄怒道。“你是在看不起我吗!” 它笑着,摇头,没有说话。 “哼,真像个木头。”少女气呼呼的抬起玉臂,却又放下,枣仁般的黑瞳一转,她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 “喂,你是个妖怪吧?”她道。 它对这个问题很不知所然,什么叫妖怪?只因为这世间先一步有了人类,那别的生物便统称为妖怪么?这是何等的强盗逻辑。 想及此处,它没回答,仍是那般淡淡笑着。 “木头!木头!”少女撅着嘴愤怒的喊道。说完,她深呼吸了几口强迫自己平复了心情,然后眨巴着大眼睛,对它笑嘻嘻道。“木头,咱们去洗劫人类吧。” 它侧头,亦是眨巴眨巴眼,似乎在表示疑惑。 “呀,就是劫富济贫啦,你放心,我仙仙大小姐很讲义气的。”少女拍着胸脯,很是豪气干云道。“战利品三七分怎样?” “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吧好吧,四六分!” “喂你不要太过分啊!行!本小姐认栽了,五五分!” 某人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眼中的木头,心想这家伙居然超乎想象的精明,果然妖怪没什么好东西,呀呸呸呸...一不小心把自己骂进去了! 它无言的看着面前少女演着独角戏,并无奈的摊了摊手,这任性的家伙是从哪里来的,到底给不给妖发言的机会,它都没有答应好么?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平静的城镇里出现了侠盗的传说,具体传言是每天都会有两名侠盗进入富户家里盗取金银财宝,而后沿途洒在贫民家里。 无论地主富户再怎么看守严密,第二天钱财总会无缘无故的丢失。 长此以往,平民对这二人感恩戴德,甚至还盖起了一座简陋的草庙,里面供奉着一大一小黑巾蒙面的两个人。 当然,这事也惊动了当时的朝廷,其中一名被侠盗‘光顾’次数最多的地主在京城颇有关系,在咬牙切齿花费了大量钱财后,终于请来了一名传说中的修者。 ... “哈,这老头真有意思。”仙仙坐在一颗枯树上,好奇的把玩着手中的拂尘,同时笑嘻嘻的看着面前那个鼻青脸肿被绳子捆了个结实的道士。 “杀了吧。”此时的木头手中缠绕着翻滚的金气,光芒映的它那充满笑意的脸庞,显得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不能杀我。”那老道被木头惊得声音都尖锐了起来,他惊恐的看着二人,口不择言。“我要死在这里你们一定也会陪葬的!” “哈~~”仙仙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她一脸倦懒的挥了挥手。“我知道我知道,威胁是吧?不交人就替天行道是吧?” “这不是威胁!”老道挺直腰板,外强中干道。“这是事实。” 仙仙闻言,盯着老道看了好一会儿,才充满别样的笑意道。“你可真有意思。那要不放了你我们也会死?” “知道就好。”老道闻言气势更足,要不是手脚被捆,一定还会顺势抚须做世外高人状。 “生死祸福皆是天命,老头你着相了。”仙仙呵呵笑着,旋即她张牙舞爪道。“我还是吃了你吧!” 老道闻言心头一紧,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干笑道。“其...其实,你们若放我,说不定就会化干戈为玉帛啊...” “玉帛是什么?”沉默的木头倏忽插嘴道。 “嗨,笨木头连这都不知道,就是玉做的帛啦。”仙仙道。 老道闻言抽搐着脸,强笑不已。 “算了,没意思。”仙仙玩弄了几下拂尘,突然把它往地上一扔很是不耐烦的叫道。“真没意思啊~~” “杀人有意思。”木头舔着嘴唇,平和的笑着。 仙仙斜了它一眼,道。“不许这样笑,恶心死了,看着像变态。。” 木头一怔,敛起笑疑惑问道。“那什么样的笑不恶心?这些?”说着,他露出了好几个不同的表情,似乎在列举。 “我就讨厌你这样认真的说一些无聊的话。”仙仙头疼的捂住脑袋,突然,她眼睛一亮,然后道。“你看,学我这样。” 说着,她樱唇撇起,划出一抹异样洒脱别样韵味的笑容。如此妖异,如此邪异。 第235章 看来效果不错 “我就讨厌你这样认真的说一些无聊的话。”仙仙头疼的捂住脑袋,突然,她眼睛一亮,然后道。“你看,学我这样。” 说着,她樱唇撇起,划出一抹异样洒脱别样韵味的笑容。如此妖异,如此邪异。 木头扯了扯嘴角,一连做了好几次这个表情。 “哎呀呀不对,方向反了。” “笨死了,角度错了。” “欸,就是这样...” 老道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两个妖怪,心里不由嘀咕着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良久,仙仙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得意的拍了拍手,然后对着老道招了招手。 “喂,老头,过来看看。” 老道循声望去,看着那强大的少年眯着眼,唇角划着一抹妖邪的笑淡淡盯着他,刚刚接触它的目光老道心头便是狠狠一颤,连忙垂下头不敢再对视。 “哈,看来效果不错。”仙仙看着老道的反应,开心的拍着手,旋即解开了老道身上的绳子,挥挥手道。“走吧,今天心情好不杀人了。” “啊。”老道懵然的看着突如其来的幸福,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木头眯着眼盯了他一眼,道。“滚。” 老道这才反应过来,身体一颤,连滚带爬跑出了这片森林。 看着那缩着头的背影,木头皱眉道。“可能会有麻烦。” “没事啦。”仙仙拍了拍它的肩膀,笑道。“天塌下来,有你顶着呢!” ... 那老道回到城里,自觉丢了脸,恼羞成怒之下召集皇城数十位有头有脸的强大修者,布置了一个精密的算计,将二妖牢牢罩住,并且将二人的真实身份放了出去。贴出皇榜,承诺提供二妖行踪的人会得到一笔不菲的奖赏。 一时间,小镇轰动,侠盗的二人竟然是妖怪? 许多百姓感觉自己的感情受了蒙骗,更多承受二妖恩泽的贫苦人家都纷纷对自己的恩人咬牙切齿了起来。 你们居然是妖怪? 你们怎么能是妖怪呢? 在金钱的催动下,许多懦弱可怜的百姓眼红了,一张大网慢慢张开,目标正是那毫不知情的二妖。 在一个暴雨天,一份快马文书被送进了皇城。 数十名修士出动,在二妖正在行侠义之事的时候出手! 猝不及防间,仙仙的身体直接被击碎,仅存的一点元灵被浑身是血的木头凄惨救出。 ... “嘿,没想到本姑娘整日打雁到头来却被雁啄了眼...”木头怀中,半透明的仙仙虚弱的笑道。 “喂木头,别抿着嘴,笑一笑...” “唇角翘起,对,角度嘛,正好。” 苍白的脸上,她满是开怀的笑。 而遍体鳞伤的它僵硬的笑着,脑海一片空白的笑着。 “这样的笑才有意思。” 木头摇头,瞳孔金色元气狂暴翻滚,语气有了丝颤抖。“这样很没意思。” “哈,竟敢学本姑娘说话。”透明的手作势要敲脑袋,却毫无阻隔的穿了过去。 “喂。”她依靠在他的胸膛上,蜷缩着,笑着,轻语着。 “我要死了。” “别死。”光质的颗粒自女孩身体慢慢飘出,木头轻柔的抱着女孩,那金色的眼默然流下了泪水。 他请求着那快要睡着的少女,哀求着。 “不要死。” “恩...”女孩在他的怀中翻了个身,喃喃低语道。“好冷...” 声音低不可闻。 “喂,我们做好朋友吧,不答应的话,杀了你哦。” ... “真是个笨木头!” ... “喂,笑一笑,对对,就是这个角度,哎呀方向错啦!” ... “哈哈,这样的笑才有意思。” .... 女孩慢慢飘散着,身躯愈渐透明,她张着嘴,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的是一股歉意。 “对不起,我知道,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我...” “宠我...娇我...纵我...疼我...” “所以了,请你再骄纵我一次吧...” 女孩身躯像一股股线条,慢慢拆分,正在散向天地间,她看着他,露出了跟平日一样的坏笑。 “好好活着...” “不然的话...” 话音至此,人已不复存在。香消玉殒。 木头还是那抱着的动作,身上暴动的妖气一瞬间风平浪静,仿佛在倾听着什么。 那是... “哈...” 一声轻笑。 一声从少年嘴中发出的笑。 他划起一抹妖异的弧度,双眼已被泪水模糊,泪流满面。 即便悲伤,亦要邪笑。因为... 好好活着。 不然的话。 杀了你哦。 他早已跟某人擅自约定。 既然一开始学会的就是笑容。那即便是最悲伤最难过的时候,也要笑着活下去。 ... “对人类的无比恨意,加之在自己元神上施加的可笑束缚,在某一日,本体的精神开始了分裂。灭绝人间?还是好好活着?可笑的选择题。” 少年不屑的看着邪影,冷笑道。“可笑的本体,可笑的束缚,若没有这些,那我们本可以臻至至强者的。” 他踏前一步,道。“庚金主杀,无论怎样软弱的压制,最后都会反噬自身,被杀意主宰意志,成为一具行尸走肉,这点身为金妖的他最清楚不过。” “可惜他就是这么愚蠢。” “哈...”虚弱的邪影慢慢醒转,他直视着少年,笑道。“所以说,我只能叫邪影,而你才是金妖,兄弟。” “谁是你兄弟。”先前满面合熙的少年的脸突然沉了下去,他冷道。“你这被污染了的异类。” “喂喂,亲兄弟反目成仇了吗?这样可不好啊。”一旁的义云掏着耳朵插话道。“想要遗产的话就给我乖乖去赡养老人去啊混账。” 流离亦是向前一步,道。“即便告到法院也是我们胜诉哦。” 无视了二人的胡言乱语,少年看着他们,笑着问道。“你们不要命了?” “喂喂,别说的那么无情嘛。”义云呵呵干笑着,肩头上黑色的卡卡缓缓爬了出来,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上。 刹那间,狂暴的绿元气从义云身体中透体而出,他眉毛一挑,身形发出一声爆响,转瞬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早已跃至少年身后,手中绿色气息轰然砸下。 第236章 山水如画,后宫三千。 刹那间,狂暴的绿元气从义云身体中透体而出,他眉毛一挑,身形发出一声爆响,转瞬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早已跃至少年身后,手中绿色气息轰然砸下。 “死的人,是你啊!” 与此同时,流离亦是长啸一声,右手黑气腾动,扭曲变形成一柄黑刀,与义云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包围了少年。 “嘿,看来你们还是不懂啊。”少年冷笑一声,他十指跳动,飞快结印。 须臾,一大片金色的气息便从少年身上破体而出,并且辐射性的飞向四面八方。 二人自然知道这攻击恐怖的锋锐。不敢大意,纷纷各施手段避过,旋即三人战做一团。 不多时,随着一声振聋发聩的金属敲击声传来,义云被狼狈的劈飞,惨惨在邪影身边落下。 “喂,有什么搞定它的办法么。”义云抹了抹嘴角上的鲜血,问道。 “本来是有办法的,但谁叫你是木属性的呢?”邪影耸了耸肩,笑道。“五行之中金克木哦。” “...这时候你居然也能笑出来啊。”义云看着它,佩服道。 “不然呢?”邪影撇嘴,道。“这家伙原本就是从我的力量里分裂出去的,战斗能力比我还要强大,更何况我刚才还废了九千年来凝聚的所有庚金之气。”他说着,又笑。“难道这时候我还哭吗?” “咳咳。”义云捂住嘴唇,他皱着眉头寻思着一切办法,回忆着邪影的话,突然眼前一亮,他兴奋道。 “你们的妖族五行哪个克金?” “哦?”邪影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想法,回道。“火。” 言罢,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木生火。” “好叻。”义云笑着,他对着激战的流离吼道。 “喂,火克金!你能不能造点火?!” 流离险之又险避过擦头而去的一层金气,后怕间听到义云的叫喊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道。“我去你娘的,真当老子是造物主了啊!” 而后他身形一闪,来到了义云身边,双掌翻动对着他的身体连拍十几掌,而后吼道。 “喂,你可不要死啊!” 漫天风刃自流离身后飞出,相互盘旋在义云身周,后者看着自己旁边的风刃,不由啧啧有声道。“不得了啊喂,居然在这时候跳反啊你。” 流离听后呵呵一笑,骂道。“看出别说出,继续做朋友。给老子好好接着。” 义云肩头卡卡大嘴张出,完全覆盖了他的后背,成为了一个类似于传感器功能的东西。 “燎原,侵略如火!” 流离暴吼一声,右手火焰腾然升起,隔过千上万水一把砸在了义云的后背,引燃了四周的风,旋即火焰陡然蔓延开来。 不过腾腾火势全被卡卡照单全收,它吸收了流离打出的火焰,继而将这些全部传输到了义云体内。 “嚯...”义云身体猛地一颤,同时嘴角一抹鲜血溢出,双耳冒出了几溜儿火星,消散在空中。 “对了,貌似那本书里说过修士不能吸收异属性的元气,要不然怎么来着?爆体而亡?” 义云皱眉喃喃着,胸中一股火焰却是越腾越旺,那股火元气直接点燃了义云体内的木元气,此时他就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火药桶,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彻底引爆。 这样下去一定会死的很惨的。 他想着,同时双手慢慢张开。 右手盎然翠绿的元气慢慢聚集,左手猩红炙热的元气狂暴的晃动着, “接下来...” 义云邪笑着,双手慢慢合在了一起,刹那间,天地失音。 一股无比恐怖的气息自他的双手中爆发出来,连在远处观战的少年都变了颜色。 他的双手不断颤抖着,再也不能抑制这不可想象的强大。 隐隐间,一道龙吟从他手中传了出来,这下不仅仅是少年,就连一直淡然的邪影眼神都变了,他半信半疑的看着义云的背影,似乎是在确定着什么。 “嘿,木跟火,这招该起个怎样吊炸天的名字呢。” 义云脸色苍白,脑海里转着此等令人嘴角抽搐的话语。 “接招吧!”想完,义云朗喝一声,旋即两手慢慢张开,击向远处的少年同时吼道。 “苍翠红莲!” 这四个中二无比的字组成了一组充满冲击力的中二成语,一瞬间震得身后二人嘴角抽搐不已。 “呵呵...”虚晃站立的流离单手捂面,表示不认识这人。 虽然招式名称不堪入目,但效果还是很炫丽的,但见一青一红两道气焰相互缠绕着,如同一条焰龙,身躯席卷地面时发出了振聋发聩的龙吟。 少年快步击退,一直挂着的笑意荡然无影,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义云,简直不敢相信面前所发生的事情。 他看到了什么?一个人类居然将两种相冲属性的元气完美结合在了一起,而且还释放出了远超刚刚招数数十倍的气势! 这是何等的奇迹? 他躲闪不及,咬牙,双手化为一道道虚影,开始疯狂结印。 邪影在那里狂笑道。 “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兄弟,带着疑问跟不解,下地狱去吧!” “切...”印术结成,原本无法匹敌的金色气息在炎龙面前变得苍白无力,少年死死盯着邪影,吼道。 “总有一天,在你恢复修为的那一天,我会再次出现。” “而那时,我会变得更加强大..” “兄弟,到了那时...可别死啊!” 少年吼着,而后被炎龙吞噬。灰飞烟灭。 ... “哈啊,哈啊,哈啊。”义云像没有骨头一般四脚朝天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那一击抽干了他的所有力量,消耗简直恐怖。 “哟,我赌赢了。”邪影笑着,他对流离道。“小哥,你是住在葫芦里的吧?” “恩。”流离一怔,而后点头。 “风景如何?” “哈,山水如画,后宫三千。” “哦?有点意思。” 邪影点头笑着,对义云道。“妖怪事务员,你看能否接收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朋友呢?” 义云闻言,戏谑道。“不答应的话?” “杀了你哦。” 三人一同说着,一同大笑。 笑声传出了很远。 第237章 沙漏 恐龙,这是一种庞大无比的种群,亿万年前他们主宰着地球,他们是当之无愧的地球霸主! 假如恐龙没有灭绝,人类和恐龙怎样共存在同一个地球?假如恐龙没有灭绝,又是否还会有人类的存在? 达尔文曾说过"人类是猿猴进化而来的",那么人类有没有可能是为了接替恐龙来掌管地球的另一位统治者呢?《共存》一部由袁导虚构的人类与恐龙共存的电影,带我们一起走进恐龙复活时期! 一张大大的宣传海报引起了义云的好奇心,义云站在电影院门口,脚下的破铁罐被他踢来踢去。 义云想来想去觉得这应该是一部很不错的电影,光看海报简介就很有吸引力呢,义云狠了狠心买了两张电影票准备约凌佳楠一起来看。 手里攥着两张电影票,义云有些激动,一边走一边练习怎样邀请凌佳楠才不会显得自己太猥琐而是给她一种很绅士很浪漫的感觉。 "佳楠,今晚有个很不错的电影,我已经买好了电影票,我们一起去看吧?"唉,不行不行,她肯定以为我不怀好意,一定不会去的。 " 嗨,佳楠,送你两张电影票,找个人陪你去看吧,顺便放松放松,"不行不行,万一她邀请的人不是我,我不白花钱了吗? 今天朋友送我两张电影票,个人感觉还不错,所以想找个人陪我一起去看,不知道佳楠你有没有时间?唔...,这样会不会太假了? 义云自言自语的走在路上,一会摇头一会又点头,惹的路人回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义云。 感觉到别人异样的目光,义云尴尬的挠挠头,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再一握手里的电影票,尼玛,这手感? 义云顿时脚下一震,刚刚还急步如飞的双腿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怔怔的站在原地,义云吞了口唾沫不敢相信的用眼角喵了一眼手里的电影票,!!!"信息袋"?我的电影票呢?那可是花光了全部积蓄啊畜牲! 欲哭无泪的义云颤抖着打开信息袋,"拯救苍生的使命"七个大字如梦魇般回荡在义云的耳朵里,瞬间义云感觉整个身体像是驾着七彩的祥云般轻飘飘的飞了起来,迷迷糊糊的只是感觉自己像是在急速的穿越一条隧道,四周像是充满了泡沫,旋转扩大缩小。 "朴教授,前方有激流漩涡,怕是快要到了。" "抓紧时空钥匙,不要被雷击到,不然会撕裂时空降落到未知的时期的。" " 是。" 前面传来一对男女的对话,让义云清醒的几分,"我擦,搞什么?"清醒过来的义云发现自己正保持着超人的姿势飞在一个七彩隧道里,义云不敢乱动,继续保持着超人的姿势,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摔了下去。 前面又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义云并紧双腿,加足马力准备飞到前面去看看。 一个年轻的女子和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白色大褂的大叔也正保持着和自己一样的姿势飞在前面。 义云直感觉额头上划过三道黑线,这是翻版"傻妞"吗? "喂,你们等等我 ,"义云在后面大声喊,前面的人像是遇见什么阻力般,艰难的保持飞行姿势,听到义云的喊叫纷纷回过头,皆是一脸惊讶,不到一刻,飞在前面的两个人突然消失掉了。 "嗯?"人呢?看着在自己眼前突然凭空消失的两人,义云惊慌的打量着四周,四周除了奇怪的忽大忽小的彩色泡沫隧道外什么都没有,就连义云的刚刚说的话好像都被吸走了。 "啊~!"突然很强烈的地心引力将义云吸附住,耳边呼呼的风声,义云整个身体急速的朝地面下降。 义云惊呼的挥舞着双手所抓到的全部都是空气,那种没有依靠,不能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义云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义云并没有直直的从天下摔落到地下,而是在快到地面的时候,一股温暖的托力将他缓缓放到地面。 落到地面后,义云踩着坚实的大地,胃里却翻江倒海,义云强忍着高空坠落带来的呕吐感艰难的吐出了一句"虚白泽,算你还有点良心,没让我直接掉下来摔死...唔...呕...。" 一片广翱的大地,崎岖不平的岩石块,远处一颗枯老的树干上一只类似乌鸦的东西栖息在树枝上,接天莲叶的昏黄景色,透着一股可怕的死寂。 "朴教授,这不是刚刚我们在时空隧道里见的那个人吗?" 在这个荒芜的地方看见自己的同类,义云倍感亲切,三步并两步的飞奔到刚刚在隧道里见到的两个人身边。 "你们好,我是义云,就刚刚我们见过的,"义云一边伸出手一边贱嘻嘻的做着自我介绍,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未知地方,有个朋友可是件很不错的事呢。 女子警惕的看着义云,并没有打算和义云握手,就在义云尴尬的想要收回手时,旁边的大叔友好的握住了义云的手,一脸和蔼"你好,我是地下秘密古生物化石研究所的教授,我叫朴有弟,不知道义云先生来第二空间是......?" " 什么第二空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这里了?"义云满脸疑惑的看着周围诡异的环境,好像自己真的已经不是在地球了哎。 朴有地和女子对望一眼,同样疑惑的看着义云,那个自称古生物化石研究教授的朴教授推了推眼镜一脸歉疚的看着义云。 第二空间就是地球以外的另一个世界另一个生活空间,我们一直研究那些亿万年前灭绝的恐龙究竟都去了哪里,后来便发现了这个类似于地球的第二空间。 我们发现第二空间里生存着恐龙进化后的怪兽,而且第二空间和地球之间的封印薄膜即将破裂,第二空间的怪**进攻地球,重新掌管地球,将人类灭绝。 为了保护地球不被怪兽侵袭,阻止世界末日的来临,我们研究所的王教授利用时空钥匙穿越到第二空间准备将空间通道炸毁,以阻止怪兽的入侵。 第238章 第二空间 后来,王教授就一直没有了音讯,我们这次之所以利用时空钥匙回到第二空间就是为了找到时空通道将其炸毁,空间封印即将解除,地球臭氧层急剧破裂,人类即将从地球消失,我们地下秘密研究所的任务就是保护地球不被外来物种侵袭。 这是我们的使命!而你可能是经过我们研究所后被无意卷进时空隧道的人,义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这是在演科幻大片吗? "呵呵,"义云干笑两声,示意朴有地不用歉疚,因为他根本不是被他们的时空钥匙卷进来的。 虽然感觉这件事情特别的扯,但是义云却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顿时感觉自己任务艰巨。" " 一切皆是缘分,既然义云先生随我们一同来到了这里,就让我们为人类做些什么吧。" 义云诚恳的点了点头,因为这不仅是他们的使命更是全人类的使命! 女子似乎是被义云坚定的眼神所感动,主动伸出手∶"你好,我叫雷月。" "你好,义云。" "啊嗷牟~"此起彼伏的叫声响彻山谷,大地开始剧烈的颤动,义云雷月和朴教授同时朝声音的地方走去。 高耸的岩石下面,一个大大的盆地型的山谷,义云和雷月他们是在山谷的上面,正好可以看清下面的情况。 一大群庞大且形态各异的恐龙,围着一个岩石垒成的笼子,里面居然是人!二十多个人被关在岩石笼子里,顿时哭声和咆哮声响彻了整个山谷。 "这是......?"义云有些惊讶的看着下面的被岩石围着的人类。 "这些都是我们研究所的队员,没想到他们居然在这里,他们都还活着,""刘严,刘严..."雷月突然大声朝山谷喊着刘严的名字,义云惊慌的捂住雷月的嘴,可是已经晚了。 那些带着翅膀会飞的翼龙正在朝岩石上边的义云他们飞来,义云低咒一声不好,想要跑却已经被巨大的爪子抓住往山谷拖去。 "啊啊~"朴教授,救我","雷月不要乱动,小心被它甩下去。" 一只翼龙一只爪子抓着雷月,一只爪子抓着朴教授,而另一只翼龙则双爪抓住义云的后背,爪子抠进义云的皮肤,那种嗜骨般的痛让义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紧紧咬着牙齿。 两只翼龙在山谷盘旋着嘶叫着,谷中的恐龙也回应般嘶叫着,义云只感觉耳膜要被震裂了。 两只翼龙将义云他们狠狠的丢了下去,一起丢在了被岩石关起来的人里面,岩石里的人相互抱在一起,此刻泪水除了多余再无半点用处。 "刘严,你还活着,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雷月抱着一个被血迹和污泥弄的狼狈不堪的瘦弱男子眼中满是柔情。 那个被雷月叫做刘严的男子也紧紧的抱着雷月,"傻瓜,你怎么过来了,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突然所有的恐龙都安静了下来,一只为首的霸王龙从岩石笼子里叼出一个女人甩了出去,然后底下的恐龙便开始厮抢起来,片刻便一点残骸都没有了,那个被抛出去的女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呼叫就被分食干净了。 血腥的场面吓的所有人都尖叫起来,可这才刚刚只是个开始,岩石笼子里的人被为首的霸王龙不断的叼起来抛出去分食。 难怪所有的恐龙都聚集在山谷里,原来他们是在"聚餐",朴教授现在我们孩怎么办? 现在恐怕只有奥特曼的力量能控制这些残忍的暴食者了,只见朴有地从兜里掏出一个鹅蛋大的卵石抛向空中。 天空中突然出现刺眼的光芒,光芒过后,三个奥特曼模样的巨人出现,这时所有的恐龙仰天长啸纷纷变化为各种各样的人形小怪兽将三个奥特曼围在山谷中。 这时奥特曼和小怪兽缠打在一起,弱小的小怪兽又岂会是奥特曼的对手,一个模样看似鳄鱼的小怪兽被一个叫"迪加"的奥特曼临门一脚踢飞出好远。 虽然小怪兽并不是奥特曼的对手但怎奈寡不敌众,奥特曼胸前的能量显示器开始发出微弱的能量不足。 见形势不对义云将朴有地和雷月等人从岩石笼子里救出,朝山谷外走去。 "朴教授,你所说的空间通道之门在哪里?我们必须炸毁空间通道,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具体方位我们也不知道,卫星只显示是在西南方向,"好,那我们就一直朝西南方向走,也许能找到时空通道。" 由于背部的伤口导致义云每走一步都如做针毡,体力也开始有些不止,嘴唇甚至干裂发白,"这个时空通道到底在哪里?" "义云,你背部受伤了要不休息一下吧?"雷月走在义云身后发现义云的背部一直在流血,衬衫被血渍浸透干渴的血渍上又被刚流出的血液覆盖。 "不,我没事,咳咳...,我们必须要快点找到时空通道将它炸毁,奥特曼抵不了多长时间的它们一会就会追上来,"义云大口的喘着粗气可脚下一直没停。 "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可以放弃!"义云在心里为自己呐喊着,更坚定了信念,抬起沉重的步子大步朝西南方向跑去。 一望无际的岩石地带隐约出现了一种淡蓝色的雾气,义云像是看到希望般更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跟在义云后面的人也看到前面出现的异样大步朝前边跑去。 淡蓝色的雾气越来越清晰,那种犹如蓝天和白云交映的雾气里站着一个背对着义云负手而立的男子。 从背后看男子银白色的发丝随风飘起,黑色的战甲风袍撩起一方边角,男子的这种打扮让义云感觉哪里怪怪的。 男子似乎是感觉到有人走近,转过身来,俊毅的脸庞上左半边脸被一个镶钻的银面具遮盖,虽然只露出半边脸但仍无法遮盖男子帅气的脸庞。 男子看着义云等人突然邪魅的笑了起来,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亚当的后人,没想到你们这些人类还是和亿万年前一样愚蠢,难道你们真的以为可以阻止我伟大的伽斯迪亚吗?" 第239章 比剑 薄唇轻启冰冷的话语里听不出一丝感情。 " 愚蠢的人类?难道你和我们不一样吗?不同样是人类吗?"义云有些嘲讽的看着眼前自负的男子。 "不不不,我是伟大的迦斯迪亚,是恐龙神一般的统领,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统治者,怎么会和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是同类呢?" "长着一副人类的躯体和面貌,却嘲笑人类愚蠢,既然人类愚蠢你又为什么要变成人类的模样,呵呵......还真是可笑。" 男子有些溫怒却无言以对,饶有兴致的看着义云,继而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只见男子指尖挥动,除义云外其他所有的人都被一个绳子吊在空中。 "时空通道即将打开,我恐龙百万大军即将入侵地球,重新夺回本来就属于我们的地方,本来我只要挥一挥手指便可让你们灰飞烟灭,但是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如果你赢了或许你还有机会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如果你输了他们和你都将会成为我进攻地球的第一份开胃菜,"男子张狂的笑着看着义云,眼神里充满着不屑。 义云深知对方的强大,但这也许会是一次机会,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何况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想怎么玩?"义云毫不示弱的盯着男子的眼眸,义云眼神里流露出的坚定和决绝让男子为之一震却很快恢复了。 "你们人类打架一般就是用这三种方式∶"第一种武器是枪,第二种武器是剑,第三种便是肉搏,三局两胜。" "那么我们第一局便比枪法,我们每个人的枪里只有一发子弹,分别打向那些被绑着的其中一个人的眉心,如果你没有打中我就会杀掉他们其中的二分之一的人,如果你打中了,他们就会安然度过第一局。" "你......",义云红着眼珠,紧握的双手关节泛白,他恨得活撕了这个变态。 "义云你要加油,你身后不只是我们更是关乎我们全人类,"雷月苍白的脸上挂着笑容鼓励着义云。 义云,你被无意间扯了进来,却让你承受这么多,我代表地下秘密研究所所有人谢谢你!义云答应我你一定要赢!" "朴教授......",义云哽咽着声音此刻却说不出话来,"义云,我们不怕死,你一定要加油,一定要赢!"面对的所有人对着自己微笑的面孔义云内心波澜不平,他到底要怎么做? "你们这群人类还真是肉麻,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肉麻真不愧是愚蠢的人类,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让我先开始吧","嘭"话音刚落子弹便已穿过刘严的眉心。 "刘严,刘严...,"雷月嘶哑着声音大声的呼喊着已经停止了呼吸的刘严。 "你这个畜牲,你还有没有人性",义云本想冲过去揪住男子的衣领,怎奈还没等义云接近男子便被男子一掌打倒在地。 义云"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胸口的血腥味肆意冲撞。 "你最好遵守比赛规则,好好完成比赛,不然我难保不会立刻将你们全部杀死。" 那种明知道结果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义云觉得无力到麻木,他现在除了开枪已经别无选择,不然就会死更多的人。 " 义云开枪,朝我开枪,刘严走了让我去陪他,义云你他妈朝我开枪听到没有。" 雷月绝望的对义云嘶吼着,脸上已经没有了泪水,眼神里的空洞透露着她对生的厌恶,也许死真的可以解脱,可以不会再心痛,可是他怎么能下的去手?现在最痛苦的莫了过于义云,进退两难却不得不做出选择。 不,不能再忧柔寡断了,是时候做出决定了,雷月原谅我,义云举起枪对准了雷月的太阳穴,那一刻义云看到了雷月眼中的神情,是解脱。 那一枪有决绝有犹豫有无奈义云被太多情绪左右,第一局输。 男子勾起的嘴角划过一抹不屑带着一丝嗜血,被当做赌注绑着的其中的一半人顷刻间化为灰烬,没留一点痕迹。 "第二局比剑法,不准使用内力,但凭技巧打掉对方手中的剑便是胜利",男子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叙述着第二局比赛的规则,难道强者就可以随意践踏那么多条无辜的生命? "难道你的眼中只有权利和征服欲吗?那可是好几条鲜活的生命啊!"义云面无表情的看着男子,太多的情绪在没有适当的表情之后便是面无表情,亦同大喜大悲过后回归的是无感是平静。 "他们的生死与我有什么关系?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何况他们也是因为你而死的。" "他们是因为我而死的,他们是因为我而死的......"男子的话晃荡在义云的脑子里沉重的负罪感压的义云不能呼吸。 "不,是他杀死了他们,于自己无关,于自己无关,我要替他们报仇才对,对,我要报仇!我要赢!"这一次义云握紧手中的长剑,因为他不可以再输。 义云出剑敏锐直挑男子手中的长剑,怎奈男子力气过大义云一击不但没有对男子产生丝毫影响反而使自己陷入被动局面。 男子力道之大速度之快紧逼义云布布退后,再这样下去手中的剑就会挑落了,义云看着剩下的一半人眼神里充满着期翼,突然半身微躺双腿跪划到男子身后用剑柄打中男子泉膝初。 本来就因失血过多加之体力消耗凭义云现在的力气硬取一定会输,义云采用游击战的方式当男子重剑挑来的时候义云便躲多,保存体力以便蓄势待发。 男子似乎看出了义云欲拒还迎的招式,表情显得很是兴奋,"你还真是有意思呢"男子笑的一脸**,出剑的速度和方位更是无厘头了起来,巧妙的招式总是要靠运气无奈上天似乎并不怎么眷顾义云。 只见男子虚出一剑,见义云躲过后还未来得及出剑时轻挑义云剑柄出,义云手中的剑柄受力被男子挑落在地,第二局输。 第240章 回忆初入公司 自古成王败寇,所剩的下的人全部如刚才一样化为了灰烬,男子如同捏死了几只无所谓的蚂蚁般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义云一瞬间所有的支柱全部崩塌 ,如同被抽干了灵魂无助的跌跪在地上,看着头顶的一方蓝天喃喃自语"难道这就是结局吗?" "三局两胜,现在该轮到你了,就让我来结束你的痛苦吧,亿万年前若不是亚当使炸,恐怕下场也和你一样吧,哈哈...,地球注定是属于我迦斯比亚的世界,人类只不过是地球的一个过客。" 就在迦斯迪亚手掌贴近义云的头骨时天空中突然响起轰隆隆的声音,天空中划过一道红雷,淡蓝色的雾气中突然若隐若现出一个黑色漩涡,"哈哈...时空通道即将打开,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地球我迦斯比亚要重新接管你了。 男子激动的摘下另一半面具,一半是帅气到不真实,另一半却是可怕的恐龙脸。 ‘’不,绝对不可以,‘’义云拼尽了所有的力气,一把抱住走向时空通道的迦斯比亚的小腿,绝对不可以让他毁坏地球毁灭人类,不可以!义云紧咬着牙关死死的抱着迦斯比亚。 ‘’该死,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迦斯比亚一掌打在义云的后背上,义云‘’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双手却仍是死死的抱着迦斯比亚的腿,眼神倔强的看着迦斯比亚。 接近暴怒的迦斯比亚的在义云的后背上连击数掌,最后一掌在接近义云头顶还差0.3毫米的距离时停了下来,迦斯比亚近乎疲倦的声音从义云头顶上飘来:‘’为什么?‘’ 满嘴血沫的义云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自私点来说,我也是人类,地球有我的家人有我的朋友有我十几亿的同胞,为了地球为了全人类,‘’这,是我的使命!‘’ 迦斯比亚看着义云深邃倔强的眼神竟有一丝恍惚,这样的眼神他曾经在亿万年前亚当的眼里看到过,那是一种曾经让他震惊现在让他震撼的眼神。 地球之初,迦斯迪亚,夏娃和亚同为‘’伊甸园‘’的守护者,后来迦斯迪亚被上帝派去掌管地球可是渐渐的上帝觉得迦斯比亚不太适合掌管地球,于是便让亚当和夏娃接替迦斯迪亚掌管地球,谁知迦斯迪亚心生怨恨不愿把地球让给亚当管理。 后来迦斯迪亚和亚当夏娃便发起了一场地球争夺战,在地球争夺战上迦斯迪亚一直以为是亚当施计陷害所以导致他恐龙一族才会被幽禁在这第二空间亿万年,所以想要报复想要争夺地球。 现在义云的眼神让迦斯迪亚有些迷茫,他为了争霸地球努力了那么久,为什么胜利就在眼前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即便自己重新接管了地球又能怎样?或许人类才是地球最好的管理者。 迦斯比亚迷茫的眼神眺望向远方突然一把将义云一把揪起甩到了时空通道口,‘’你的使命完成了!‘’刚刚还一副篡位成功了样子的迦斯迪亚一时间竟然显现出一副无尽的苍老感。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义云颤抖着打开了朴教授刚刚逃跑时递给他袖珍时空炸弹。 最后义云将最后想对迦斯比亚说的话留在了第二空间:‘’你们恐龙之所以会在亿万年前被打进第二空间就是因为你们不适合做地球的统治者,你们的残暴和智慧注定不会成为主宰,哪怕你们现在改变了外形但仍改变不掉亿万年前吃食同类的残暴。‘’ ‘’冥冥之中一切都有注定,迦斯比亚你真的以为可以改变这一切吗?你口口声声的主宰难道以为真的就是万物之尊了吗?我们所有人不过是别人的玩偶和棋子,所以真正的主宰不会因为一颗棋子毁掉一盘棋,我们都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迦斯比亚重新戴上银面具笑的一脸灿烂的看着天空欣慰道:‘’我的决定果然没有错。‘’ 这是"拯救苍生的使命"爆炸前一刻义云的笑容晴朗了整个第二空间 远处一大批的恐龙正在奔来,一时间第二空间地动山摇吼叫声震天动地。 ※※※ 从第二空间回来后,过了一段时间,义云就想起刚进入公司时候的事情:那是他才通过考核: 没想到你这个凡夫俗子通过了考核,好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名正式的妖怪事务员了,勤加练习《紫虚练气决》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虚白泽一边鼓捣炼丹炉一边说着让义云听不出是夸赞还是讽刺的话 一听这话义云的火蹭的就上来了,你这个虚白泽知不知道我当时差点就去陪阎王爷喝酒去了,当时那个妖怪卡着我的脖子,要不是我心智坚强只怕早被他掐死了。 虚白泽咂吧砸吧嘴没有理会义云继续鼓捣自己的炼丹炉。 见虚白泽不理自己,义云便无趣的东瞅瞅西瞄瞄感叹悲苦的人生,突然,不知是谁在背后拍了一下义云,吓了义云一跳。 凌佳楠?看到是自己的女神义云立马来了精神,心里好奇的想女神找他有什么事? 喂,恭喜啊!通过了考核。 面对女神的赞美,义云理了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得意的说道:面对那种低级的妖怪本帅哥不用出招就已经吓的他屁滚尿流了,通过考核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啊,说着还不忘给凌佳楠抛了个媚眼 是吗?这么厉害!不知道刚刚是谁在这说差点被妖怪掐死呢,虚白泽在一旁的凉凉的说道。 义云在心里把虚白泽的祖宗问候了一遍,如果眼神能杀人虚白泽现在恐怕已经千疮百孔了。 凌佳楠掩嘴一笑: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今晚的任务就看我们的了。 什么任务?义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然是去捉妖了,这可是你和我的职责,听说桐树林有个很厉害的妖,要是能把这个妖捉来让虚大师来炼丹药的话肯定是个极品! 知我者莫过佳楠,上次用百年来收集的最顶级的妖怪炼的三转丹全都废了一点灵气都没有,还浪费了我大半年的时间,这次我换个新的炼丹炉,正好拿桐树林的那只妖来炼,虚白泽开心的胡子一翘一翘的表情甚是猥琐。 喂,你要去哪? 第241章 大祀堂 哈?额...,今天天气不错我想出去晒晒太阳吸取一下日月精华......, 早知道就不该成口舌之快的 想起上次考核时的那只妖怪义云到现在还腿肚子打颤呢,上次完全是险胜,这次桐树林的妖怪打死他也不去了。 你不会是想跑吧?虚白泽善意的提醒义云,那杯囚心茶味道可好?随即那面浑浊的黄铜镜里又出现了义云爆心而死鲜血淋漓的一幕。 义云低咒一声扭头一脸可怜的看着虚白泽:可不可以不去,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晚上还有事要做。 虚白泽和凌佳楠齐声道:不可以! 夜色微凉,今晚天上没有星星,月亮也像蒙了层白纱,偏僻的桐树林远离市郊没有路灯,荒无人烟,加之月亮不是很明亮,桐树林整个蒙上了一层黑布一样。 还好是和凌佳楠一起,不然自己死也不会进这桐树林的,四周一片漆黑义云抬头看着天空自言自语道:记得来的时候天上是有星星的啊,怎么到这里就没有了? “下车!” 义云的手一路都放在凌佳楠的嫩滑纤细的腰上,刚开始还yy连连,可是到了桐树林义云完全是被吓得忘记把手拿开了。 凌佳楠,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里面黑不隆冬的,万一......。 哎,你等等我啊......,没等义云的话说完,凌佳楠就已经停好车子率先走进了桐树林,义云只好跟上。 “桐树林”,顾名思义里面全是桐树,据说桐树里面住妖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义云紧跟在凌佳楠身后,越过密密麻麻参差不齐生长着的桐树。 义云眼睛紧盯着黑漆漆的四周,猝不及防的撞上一直走在前面的凌佳楠,一阵幽兰香传入义云的口鼻,怎么不走了?义云疑惑的抬起头问道。 “啊...”,一声划破天际的惨叫从义云嘴里发出,一直低着头跟着脚走的义云,抬起头才发现,自己跟的人根本不是凌佳楠,怪不得刚刚闻见一阵幽兰香,还以为是凌佳楠换香水了呢。 虽然眼前的女子很漂亮,但是在桐树林这种情况下见到义云还是不由得被吓的大叫了出来。 女子做了个禁嘘的动作,义云赶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一个不听话被她给杀了,女子看到义云如此听话开心的笑笑:这么晚了你来桐树林做什么? 义云哆哆嗦嗦的问:你...你到底是人还是妖? 女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觉得的呢? “.........” 凌佳楠突然出现在义云面前,在黑夜泛着幽幽紫光的长鞭直直的朝女子挥去,女子惊叫一声躲开。 “妖孽!”凌佳楠不等女子有喘息的机会挥鞭直上,女子也不弱势,三尺白绫在女子手中挥动自如,此刻柔然的白绫在女子手中竟如刀剑般锋利。 旁边的梧桐树被白绫削的七零八落,凌佳楠也不示弱,每鞭都如银蛇飞舞般在空中都发出“嘶嘶...”的声音如蛇吐着芯子般直直的扫向女子,黑夜中一黑一白两个女子的身影纠缠在一起,而在一旁的义云早以吓得腿脚发软无力的呆站在那里。 由于妖怪生活在桐树林对地形极为熟悉,在地形上占了很大的优势,只见旁边的桐树纷纷如根茎进化成脚般快速移动起来。 那个女妖便借此逃窜了,凌佳楠气愤的一鞭挥到约两米宽的桐树上,鞭子在空中发出“嘶...”的声响,鞭子抽到树干上立马出现了一个深约三十公分的深口子。 还站在那里干吗?还不快去找妖怪。 义云如大梦初醒般,木纳的点点头:哦。 这次义云不在跟着凌佳楠的脚步走了,而是和她并排走着,他可不想再跟错人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阴森恐怖的桐树林跟错一个人可是需要很强的心理素质的。 有一次就够了,义云可不想再有第二次,而且他也不敢保证第二次他还能扛的住这种惊吓。 由于惊吓过度义云双腿无力的走着发出”拖拉拖拉...”的声音,别出声,凌佳楠皱着眉头眼神盯着四周。 我们现在进了桐树林的“迷林阵”倘若我们破不了这“迷林阵”的话就只能等到天亮才能出去了。 那怎么办?义云哭丧着脸说:要不我们走吧,在别人的地盘上闹事不太好吧...,凌佳楠一个眼神让义云没说完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走?你能破的了这“迷林阵”?倘若破不了这“迷林阵”别说捉妖就是走都走不出去,凌佳楠的话把义云最后想退却的心都打击没了,现在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咦?凌佳楠,你快看!那里有个洞,哪里?凌佳楠顺着义云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洞,洞口像是没被掩藏好似的。 反正破不了这“迷林阵”,不如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玄机,凌佳楠栖身钻进洞去,义云委身跟着钻进进去。 洞口不大正好可以站开一个人,一个一米多宽的道路义云和凌佳楠一前一后的走着,越往前走路越窄只到只能容纳一个人横着过去。 渐渐的道路又开始变的宽敞,义云和凌佳楠并排走着,凌佳楠,你有没有感觉这像一条密道啊,不知道会通到哪里?要是能通到桐树林外面就好了。 凌佳楠不理会絮絮叨叨的义云继续往前走,突然前面出现一道门,上面写着“大祀堂”三个字,义云轻轻念道:“大祀堂”,门突然应声开了。 义云和凌佳楠对视一眼朝里走去,里面正中间就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石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义云和凌佳楠又走了出来,左边延伸出一条路来,走了有十分钟后又有一道门出现,这次门上什么字都没有。 怎么打开?凌佳楠转头问向义云,义云感觉顿时高大了起来,好歹自己也是个大学生,于是对着石门是一阵研究,结果还是没有找到打开石门的机关。 凌佳楠走到门前用手轻轻一推,石门轰的一声被凌佳楠推开了,义云一脸窘迫跟着进去,和另间不同这间屋子里面摆放着很多陶瓷罐罐。 第242章 你来咬我啊! 凌佳楠,看来这不是密道,反到像个墓穴,义云根据自己多年来看小说的经验下结论道。 凌佳楠回他个白眼继续往前走,这间屋子里正对石门有条两米宽的道路,这条道路走了很久,道路尽头有三阶阶梯随后是一片敞亮,道路中间对着一个大石门,石门上雕刻着各种纹路,和花纹,门上赫然用红字写着“子居地”三个大字。 “子居地”义云又轻轻的念了出来,可是石门并没有打开,反倒是把刚刚的那个女妖引了过来。 女妖飘立在石门中间,满眼警惕的盯着义云和凌佳楠。 “妖孽!”这次看你往哪跑! 一黑一白的身影再次纠缠在一起,这次女妖像是被激怒了般,招招致命,凌佳楠抵了几个回合后败下阵来,连吐两口鲜血。 女妖也好不到哪去,身上出现多出鞭伤,可依然顽强的守在石门前,不肯移动半分。 义云,石门里肯定有东西,一定要收了这只妖怪看看石门里面到底是什么! 我?义云指着自己的鼻子,两腿直打颤,可看见凌佳楠被打的口吐鲜血他若再不上的话他们两个就只有死在这个女妖的手下了。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可关键是连凌佳楠都打不过自己又怎么可能打的过呢?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义云拿出笛子,闭上眼吹起来,这次居然管用了,义云看到竹林,看到了竹叶一片一片的飘过。 听见女妖的打斗和惨叫声,义云得意的吹起来,可是后来却听不到女妖的声音了,义云睁开眼发现女妖离自己只有两厘米远,吓的大叫一声,连退两步。 怎么回事?笛子怎么不管用了?女妖愤怒的一步一步逼近,义云拿起笛子想再吹,可笛子却被女妖一把抢去扔到了一边,义云一步一步的后退,女妖一步一步的逼近,只到义云感觉看到后面的墙,没路可退了? 义云双腿打颤,眼泪横飞,姐姐,啊...不,姑奶奶,不关我的事啊,我不想来的,都怪那个虚白泽是他要逼我来的,不关我的事啊,要是我打扰到您休息我这就滚好不好? 女妖把义云的话置若未闻,面目狠毒的伸开双手朝义云伸去,完了,死定了,义云吓的闭上眼睛, 准备迎接死亡的来临 小弟弟也被吓哭了。 可是等了许久没有义云想像中被女妖抓住钻心的疼痛袭来,反倒是听到了女妖凄惨的叫声,义云睁开眼,看到初见如仙女般漂亮的女妖蓬头垢面张牙舞爪的后退着。 小黑球?义云看见小黑球发出“咔咔...”的声音,在女妖的肚子上快去旋转着,发出一团耀眼的青光,女子后退十几步跌倒在石门前,吐出一大口暗绿色液体。 小黑球重新回到义云怀里,石门“吱...”的开了,恰巧刚刚受伤晕倒的凌佳楠也清醒了过来。 不要,女妖撕心裂肺的喊着,妈妈,妈妈...,石门里出来一个大约四五岁的男孩白白胖胖的穿着古代的衣服戴着一个小少爷帽,样子十分可爱。 不要,儿子,快回去!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小男孩用胖乎乎的小手摸着眼泪,义云和凌佳楠看到这一幕都呆住了。 女妖恶狠狠的盯着义云和凌佳楠,似乎在告诫义云和凌佳楠倘若义云和凌佳楠敢动这个小男孩一下她就会拼命。 凌佳楠喃喃道:原来她这么怕这个石门被打开是因为她儿子在里面,她怕我们会伤害她的儿子。 女妖心疼的抱着儿子,说吧,你们想怎么样?怎么样才会放过我们母子?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会变成妖...,义云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原来女妖千年前是大周的王妃,因为争宠,其他妃子嫉妒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下药害她,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孩子还未出世就遭此毒手,于是死后喉中凝结了一口怨气,肉身长眠地下千年不腐。 后幻化成妖并产下一男孩,取名哲哲,为了续千年前的母子缘,栖身在这桐树林但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每日只靠吸取桐树汁液为生。 怪不得刚刚小黑球打女妖的时候,她吐的是暗绿色液体,义云叹了口气:其实你们这样续母子缘又何苦呢?即见不得阳光,哲哲也没有玩伴,不能做正常的孩子。 倘若千年前你放下恩怨,几世轮回,你们母子若真是有缘定会再续前缘,你可曾问过哲哲他一直生活在这墓穴里快乐吗? 女妖抱着怀中的哲哲一脸愧疚,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太自私,害哲哲不能轮回,享受和普通孩子一样快乐阳光的童年。 妈妈,妈妈不要哭,哲哲和妈妈在一起很很开心!稚嫩的声音,让义云和凌佳楠听了心里也酸酸的,可怜天下父母心! 女妖抱着儿子痛哭流涕,年仅四五岁的儿子乖巧的拍着妈妈的后背安慰道:妈妈不哭,哲哲乖! 千年前凤冠天下的王妃为了续母子缘沉睡数年不与轮回甘愿为妖这份母亲情怀让人为之震撼! 义云实在是不忍心打扰他们可是色快亮了,他们必须作出个决定。 女妖擦干眼泪,站起来领着儿子,脸上挂着微笑,你们是好人,我想开了做人就要像前看,不能只停留在过去,倘若我和哲哲有缘,一定还会再见的! 女妖蹲下看着儿子:哲哲,你要听这位叔叔的话知道吗?妈妈还有事去做,记得一定要乖哦!妈妈会一直看着你的。 妈妈,妈妈你要去哪?不要离开哲哲,女妖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忍不住又倾泻下来,她努力克制着,让自己留给儿子的最后一面是微笑着的。 妈妈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可能以后不能陪在哲哲的身边了,哲哲记得一定要乖!如果有缘的话你还会见到妈妈的,好了,妈妈要走了。 转身眼泪已决堤,女妖化作一缕青烟飘进义云的葫芦里,随后小哲哲也化作一缕青烟飞进葫芦里。 喏,你受伤了,我开车载你吧,迎着清晨的阳光,一辆黑色摩托朝九黎府巫部驶去。 你是怎么打败那个女妖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 义云忍不住小尾巴又翘上了天,那是!你不看看是谁,打败那个女妖算什么,本帅哥也就是不愿动手不然哪有你出手的份啊。 小黑球用微波传话给义云,啧啧啧...还吹牛,要不是你的一泡尿把我熏醒救了你,你恐怕早成了那女妖的刀下鬼了。 义云用心语回答:哼,不管怎样本帅哥还是赢了那女妖,是我赢的好不好小黑球叫嚣道。 是我赢的!凌佳楠可没有看见你打败女妖,义云得意的说道。 “你...” “咔咔...” “啊!” 你干吗?坐在后面的凌佳楠被他突然的一声哀嚎吓了一跳。 没事,我只是在想这两个妖怪要送去超度,虚白泽没的丹药炼了。 “.........” 卡卡,居然敢咬我,你给我等着! 哼,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 第243章 五个尤物 义云在这个热闹非凡的广场,等待着自己和哪个美女的邂逅,在机缘巧合之下 ,自己和碰到一个绝世美女,跟她发生一段可歌可泣,哄哄烈烈的爱情,让世人传颂,然后迎娶白富美,出任ceo,跨上人生的制高点。 义云!一个苍老而又猥琐的声音打断了义云不切合实际却又美好的幻想。声音很显然是虚白泽用传音绳传来的。义云不耐烦道:虚老头,找我干嘛? 废话,找你当然有事。虚白泽道。义云道:说吧,又有什么狗血任务让我做。虚白泽道:我先说这个任务你可做可不做,我的炼丹炉自从上次被叫什么洪太尉放走了一百零八位妖魔之后,一直都有毛病,这次我不打算修了,想换一个新的,而这个新的炼丹炉在昆仑之巅的昆仑之心洞里,你去把炼丹炉取回来,就这么简单。 义云毫不犹豫道:不去!说什么也不去,我是妖怪事务员,不是来当杂工的。虚白泽猥琐道:你不去是吧?行!我找其他人,这个差事可有好多人抢着干,路上有五个绝色美女陪着,嘿嘿,要不是我还有事情要干,还用的到别人,我自己就去了,到时候环肥燕瘦,左搂右抱,你懂的。 哎,哎,虚大湿,别急嘛,我去,我去,这种活除了我义云谁能干的了呢?不过我怎么去,做火车还是飞机,来回路费你可要报销啊。义云一脸献媚的表情。 虚白泽道:凡人到个地方这麻烦,那样太费时间了,等会我施点法力送你过去。义云急道:别等会了,现在吧,我都迫不及待了。 虚白泽不知嘟囔一句什么咒语,义云只见空中漂浮着淡蓝色的大光圈,而周围的人似乎是没看到一般。义云只觉这个大光圈渐渐地生出一股吸力,将义云吸了进去。 义云紧闭着眼睛,心中大喊道:五位美女,义云哥哥来啦!你们一定要等着我哦。义云却看不到在传音绳那边虚白泽露出了神秘的一笑。 义云再睁开眼睛时,却是一座直插云霄的大山,山中央的壁上刻着两个鲜红的篆体字:昆仑。 义云在山脚下心道:难道这就是昆仑山?说好的五个妹纸呢,虚老头你又骗我,看我不把你的胡子都给你刮了。突然之间,义云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凭空多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走到义云跟前问道:你是谁?居然能找到这条路,肯定不是游客,是不是来寻找神奇的?声音柔和中带着一丝妩媚的味道。 义云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这位美女。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她那一对妩媚的双眼,她的眼角微微上翘,看人的时候仿佛时刻都在对人抛着媚眼一般。 小巧挺俏的琼鼻,说话时樱唇微张,脸上还化着淡妆,这使她本来就很妩媚的面容显得更加富有魔力。她穿着一身金色铠甲,露出雪白的颈子,宽大的铠甲挡不住她那36d傲人双峰,似乎好像随时要从铠甲里蹦出来。双腿被厚厚的护腿遮挡着,却也可以看到那双腿的修长。手中拿着一条乌金枪。 义云这一刻呆住了,似乎被这倾国倾城的迷住了,伸手摸了摸鼻子,看看有没有流鼻血,义云心道:还好没有流鼻血不然这次在美女面前可糗大了。 眼睛还在那女人身上打量,那女人又道:你是谁?她的声音加大了一些。义云这才缓过神来道:我叫义云,你叫什么名字?那女人答道:我叫金鑫,是守护神器的金护法,你来这里做什么?莫非是来觊觎神器的? 义云道:我不是来觊觎什么神器的,是我的顶头上司来让我拿他的炼丹炉的。 那女人怒道:居然知道炼丹炉,果然是来盗取神器的,小头毛贼,看招!说完右手的乌金枪却是不动,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微微往上一抬,一道金光从手指中迸发出来,直直向义云脑门射来。 义云大惊失色,急忙之下头向左急躲,这道金光来的实在太快,几乎是贴着义云脸颊过去的,所带来的劲风刮得义云脸颊生疼,金光被义云躲过,砸到了地上,地面出现了半米的深坑。义云虽然吃惊金鑫的修为,动作却不肯停下,迅速的转到金鑫的身后,嘴上更是不停;金大美女,既然你不珍惜我这个大帅哥,也别怪我义大帅哥辣手摧花。义云说完这句话感觉怪怪的,好像古代的地痞流氓要对一个柔弱女子那啥似的。金鑫嘴中一声,这是你找死,别怪我心狠了。 话音刚落,右手乌金枪猛然疾动。义云以为金鑫要拿枪回身刺他,当下拿出桃木剑向金鑫后心刺去。 不料想金鑫将乌金枪往地下一插,身体借助这股力量,腾空而起,浮在空中。义云却扑了个空。 突然之间,金鑫身子倒立,双手向义云头部盖来,义云见势不妙,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一边。金鑫双手向侧边立起,曲指成爪,抓住乌金枪枪杆,向右猛拉,坚硬无比的乌金枪竟被这一拉,拉成弓形,突然弹起,乌金枪变成了四条巨大的四爪金龙,向义云扑来。 义云心中惊骇不已,腰间断笛的卡卡却是兴奋异常,在断笛中活蹦乱跳:卡卡......卡卡......眼看四条金龙十六只锋利的爪子就要将义云开膛破肚。 卡卡突然从断笛中飞出,义云周围出现了淡青色的保护罩,四条金龙撞到保护罩上被撞的粉身碎骨,倏时消失不见。 金鑫没想到义云还有这等法宝,心中惊奇异常。手中却是不肯停下,不停在空中不断的画圈,一个个金色圆圈都套在看看身上。卡卡忽然间将圆圈挣碎,化作一片灰蒙。金鑫不知厉害双掌金光大盛,双手刚碰及灰蒙一片,突然之间闪出一道青光,直接将金鑫震飞二十多米远,嘴角流下一丝血迹。 这时的义云心中一亿头***在奔腾啊。金鑫坐在地上,对义云道:义云,你一个凡人居然有这么强的法宝,不可思议,我这关算过了,接下来还有我四个妹妹在等着你,你好自为之说完金光一闪,不见了! 第244章 绝色 这时的义云心中一亿头***在奔腾啊。金鑫坐在地上,对义云道:义云,你一个凡人居然有这么强的法宝,不可思议,我这关算过了,接下来还有我四个妹妹在等着你,你好自为之说完金光一闪,不见了! 义云暗骂着卡卡不知道怜香惜玉,重伤了这位金鑫大美女,脚下却不停的向山上走,忽然之间一个声音打断了义云的思考。 大哥哥——” 义云寻声望去。那是一个小女孩,大概十五六岁的年纪,个头刚好够义云的脖子 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或许正是处在发育期,那裸露出来的手臂与双腿都非常纤细,就好像一节一节的白色嫩藕。 “大哥哥,帮帮我好吗?” 见义云打量着她,小女孩腼腆的冲义云微笑着,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那个,我的风筝挂在树上了。” 她拉拉义云体恤衣角,仰着头,满脸都是期盼的神情。 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看着义云,义云甚至都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的身形。 “就在——那里!” 她扭过头去,指着树梢对义云说道。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落在她头顶,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显然经过了细心呵护,被梳理成了两个可爱的马尾巴。 盯着那纤巧细嫩的小脖子,义云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唾沫。 “小、小妹妹——” “恩?” “别去管什么风筝了......”义云只觉得喉咙发干,对着她涩声说道:“来,大哥哥这里有棒棒糖哦......” 义云感觉自己有一种怪蜀黍诱骗小萝莉的感觉。 那女孩不想道:真的?大哥哥不许骗人哦。 义云猥琐道:大哥哥怎么会骗人呢?吃完棒棒糖,大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女孩扑哧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道:大哥哥,我的家就在这里,不用送我回家,不过你说好的棒棒糖要给我哦。义云说道:你过来,我给你。女孩非常听话的走道义云跟前伸出双手,义云想顺势拉女孩的手。 不料想义云刚想伸出手,腰间卡卡反应异常强烈,似乎暗示着义云不要,这时的义云已经色迷心窍了哪里管卡卡的提醒,手继续想女孩靠近。 突然,女孩面目变得狰狞,手已经变成了锋利的铁爪,顺势用力向上一挑,刚好能挑到义云的下巴。卡卡从断笛中飞了出来,挡住了这凶猛的一抓。义云反应过来,即刻祭出桃木剑带着强烈的绿光,向女孩胸口刺去。 女孩见次形势,身体立刻倒飞出去,义云却是没刺着。义云道:小妹妹你这是为什么? 女孩轻蔑笑道:小妹妹?哼哼,我是守护神器的木护法,木森,我比你大了三百多岁。 你既然来寻找神器,得有些斤两。 能接的了我这一招我这关你算过了。不待义云答话,只见木森双脚逐渐往两边分开,双手随着双脚的移动往两边移动,忽然之间双手绿光大盛振臂一摆周围无数的草木连根拔起,铺天盖地的向义云砸过去。 义云知道自己挡不了这强大的一击,摸了摸卡卡,想让卡卡帮自己。卡卡似乎懂得义云的意思,又化作一片灰蒙,好像一个巨大的嘴巴,把这所有的草木均吃了下去。义云现在几乎想抓住卡卡狠狠的亲两口。 水淼见此情景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义云我这关你算过了,我三妹水淼可不是个好惹主,你要小心了。绿光一闪,不见了。 义云高声道:不管是谁,只要我义云想做到的事,天王老子我也不怕!义云这时似乎被孙大圣附了身。 义云飞身陡起,向山上飞去。行至半山腰处,停了下了。这里树木苍翠,流水潺潺,飞鸟舞蝶,好一派人间仙境。 流水中间有一块约方圆三米的礁石,上面坐着一位女子。 那女子坐在礁石中间,面前放着一架古筝。她嘴角微撇着,眼睛斜视,不屑冷冷的双臂半搭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眼角和眉梢都染上妩媚的骄傲和讽刺。她像朵亭亭玉立的郁金香,高贵典雅,从眼睛透出的和煦而又淡漠的光,让人不敢侵犯,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宛如一朵洁白的开在水中央。 胸部虽不如金鑫那样高挺,却也把连衣裙涨的满满的。 她见义云前来,却不说话,只是提起白葱般的玉手轻轻拨动了琴弦。听着这清幽的古筝,似乎已经忘了他自己的任务,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回到了自己无忧无虑的小时候。从腰间拿出断笛,吹了一首笑傲江湖,跟水淼应和起来。 清脆的笛子,清幽的古筝,在这诺大的昆仑山响了起来。漫山遍野的飞鸟蝴蝶,都到这里汇集。有的叮在义云的的笛子是,有的落在水淼的琴弦上。 “尼玛,这不是令狐冲和任盈盈的的场景吗?谁设计的狗血剧情,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义云心道。 突然水淼的琴声忽变,变得铿锵有力,极具杀伐之气。好像看到不共戴天的仇人,欲将其杀之而后快。化作无数的刀枪剑戟,向义云刺来。 义云道:你会变,我就不会变吗?当下笛音一转,吹出了一首忐忑。忐忑本就是一首旋律极快的神曲,每吹一句,笛子里蹦出来一个绿色的大锤。大锤狠狠的锤向地面,满天的兵器被大锤震的无影无踪。只听啪的一声,水淼的琴弦断了。霎时间,琴声止,笛声息。 水淼淡淡的道:你是九黎府的工作人员吧?义云奇道:你怎么知道?水淼道:“这个你不用管,说起来我与九黎府倒有些渊源,我的九黎剑还是虚白泽那老头送的。罢了,罢了,我这关你算过了。下一关是我火护法火焱妹妹,她可是个读书人。” 义云道:还有两个,今天估计小命得交代这里。水淼道:‘虚白泽既然让你来,就知道你的实力,你不会死的。’ 义云嘀咕道:“那个糟老头估计巴不得我死。”抬头一看时,哪里还有水淼的半点影子。义云心道:“这些个女人怎么个个来无影去无踪啊。 第245章 五行尤物化鼎炉 义云嘀咕道:“那个糟老头估计巴不得我死。”抬头一看时,哪里还有水淼的半点影子。义云心道:“这些个女人怎么个个来无影去无踪啊。 义云继续向昆仑山顶爬,越往上,越感到热,似乎有点火焰山的味道。“尼玛,这是昆仑山还是火焰山?”义云咒骂道。额头上的汗更是如豆粒般落下。义云骂道:尼玛,不走了,再走就要被烤焦了。看到旁边有块大石头,想坐下休息会。 谁知刚坐下,屁股好像坐到了热锅上,蹭一下窜了起来。 我滴我妈呀,我的屁股!义云双手捂着屁股痛苦的叫道。旁边却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哈哈哈哈...... 义云见有人幸灾乐祸,心里大怒,高声叫道:是谁?快出来! 是我。一个女子答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个女子。义云抬头一看只见这女人身上穿着火红色的连衣裙,棕色的头发直向背心,斜斜的刘海正好盖住额头,鼻子高挺,有点像俄罗斯人的鼻子。 嘴唇不薄不厚,涂上了鲜红色的口红,说话时微微颤抖,让人恨不得上去kiss一翻。两只眼睛闪个不停,淡蓝色的眼珠,火红色的睫毛,眼角有一道红色的印记,直到脸颊。皮肤略黑,也挡不住风华绝代的容貌,身材火辣 多一分便显得肥胖,少一分显得极瘦。双峰恐怕金鑫也要输她三分,手上拿着一本书。臀部高高上翘,腿上一条肉色丝袜,脚上穿着戎边红靴。身上每个部位都透露出无尽的妩媚,却让人感觉不可侵犯。 你这个笨蛋,居然能过了前面三关,你难道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倒要瞧瞧。女子娇声道。 义云道:“你就是火焱?你姐姐说你喜欢读书,不是让我和你对对子吧?” 火焱道:我这关就是对诗,我们轮流出题,如果你出得诗我对不出来,我这关就算过了。 义云道:就这么简单?火焱道:简单?哼!马上你就知道了。 火焱轻启贝齿:“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火焱每说一字,字就会浮在空中变成红色。这三十三个字齐向义云头顶砸来。 义云看这架势,如果让这些字砸中估计小命不保。亏他读过大学,肚子里有的料对答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义云每吐一字,便会出现绿色的字,砸向火焱。二人的字在空中相撞,砰的一声,爆炸开来。二人打平。义云笑道:关雎对蒹葭,绝妙好对,天衣无缝。 水淼小脸涨的通红,不服气道:该你出题了。义云心道“这火焱定是博览群书,我如果出一个原创的,她肯定答不上来。”义云心中主意打,沉思了一会儿,道:一行飞雁划孤鸿,此时方知秋渐浓。落叶已残还复散,佳人何事意重重。 火焱眉头一皱,说道:没有,所有书里都没有,你这首诗哪来的?可是义云吐出来的字,却砸下来了。火焱双脚急向后闪,才堪堪躲过,。这些字砸到地上,一砸一个坑。义云道:“这是我刚刚想的,书里没有,嘿嘿对不起这一关我过了。” 火焱似乎若有所悟,也不答话,身子一转消失了。火焱一走,周围瞬间凉快起来,义云在大口大口的喘气。卡卡在木森那关收集的木元素能力正一点点的流进义云的丹田内。不过一会儿义云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一口气登上了昆仑山山顶,还别说义云现在还真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架势。 突然之间义云觉得脚底下有东西在顶,极速向一边闪去。忽然地下一团东西破土而出,居然又是一个女人。小巧的个子,秀美的五官,充满灵气的眼睛,好像世间只有这双眼睛是真实的,笑起来眼睛就眯成弯弯的月牙,头发卷卷的披在身后,身上穿着件天蓝色的长裙,整个人看上去窈窕动人。 她揉了揉双眼,又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很显然是刚刚睡醒,用着懒散的声音道?你是义云,打败了我的四个姐姐,我虽然是老小,但是你要小瞧我你就错了。 双手看似随意的一摆,实则暗用修为,发出一道灰光,直向义云脖子奔来。义云心中一惊,当下身子一蹲多了过去。女孩道:懒得跟你纠缠,记住我叫土垚,也让你死的明白。 义云心中一千亿头***在奔腾。义云道:我不怕你,倒是你输了,要给我做老婆哦。 土垚道:少废话,接招。只见土垚左手向天不停的摇晃右手展开兰花指,嘴里念着:犹现碧落,五雷轰元。天空中一时间变得乌云密布,雷声滚滚。咔嚓一声,一道闪电直劈而下,义云感觉头顶一凉迅速往一旁躲去,手中更是不闲着,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压在右手手臂上,迅速向右手手腕划下,巨大的青光从右手手指飞出,劈向土垚小腹。 土垚右手灰光一闪,绿灰相撞,产生强大的气流,四周泥土飞扬。义云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祭出桃木剑,手持桃木剑顶在了土垚的脖子上。 土垚道:你赢了,我这关你也过了。忽然之间,金鑫,木森,水淼,火焱齐齐现身。义云惊道:你们五个一起上?五人不答话齐声道:禹帝铸十器,九鼎一炉,九鼎分天下,一炉化五人,分为金木水火土。 五人渐渐的化作五道光,浮在空中。金鑫道:义云我五人本是神器丹炉的化身,既然你过了五关,我们也该化作丹炉了。五色光逐渐的消失融合,变成了黑色丹炉,缓缓的落在了地下。 义云抚摸着丹炉,五位美女的声音容貌渐渐的浮现在眼前:“你个笨蛋,义云大哥哥......” 义云心中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感觉非常难受,难道是对这五位美女感到惋惜?义云也不知道。 突然义云腰间的收妖葫芦自己跳了出来,将炼丹炉收到里面,义云的眼中却有点点的泪。 第246章 霸王别姬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四面楚歌,剑锋在烛光下泛着寒光,伊人舞姿刚劲,手中宝,剑游走急如后裔射落太阳,缓如江海平平泛青光,声如雷霆震怒,快如游龙上九霄,身姿摇曳,妙舞扬扬,再看一眼,只要一眼,来世再见。 突然,红梅零落,点点飘零,宝剑坠地,伊人自刎。 那鲜红的颜色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义云伸手想去擦掉那些刺眼的鲜红,却怎么也擦不去,伊人的身影渐渐变淡,耳畔痛哭声渐远,不要,不要,啊,义云一下子坐了起来,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义云身上,义云抚摸着太阳穴,眨了眨眼睛,刚刚是在做梦?吓死了,真是鬼片看多了吧,义云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 “哇,好棒啊,妈妈你看你看,帽子里变出小兔子了。”“啊,蝴蝶,好多蝴蝶。”广场上热闹的围成一圈,里三层外三层的。而舞台中间是一个女人穿着燕尾服,面容线条分明,在燕尾服的衬托下更显得俊朗。“今天是我们为小朋友们的免费表演,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会在周末为每位小朋友献出一份礼物,当然,要获得礼物的小朋友必须亲自到我们的表演现场哦。”小孩子们高兴地拍着手,嘴里高兴地要求着自己的父母,到时候一定要带自己去领礼物。 义云站在人群外看着小孩子们脸上开心的笑容,嘴角向上慢慢扩大,呵呵,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爱看魔术,那时觉得自己要是会变魔术,就可以是村里的小霸王了,带着一群小跟班掏鸟蛋,捉泥鳅。 “喂,你干嘛呢?不会是这么大的人还喜欢看魔术吧?”叶轻眉扭着小蛮腰走到义云身边,轻轻抚摸着义云的肩膀,叶轻眉调皮得在义云耳边呼了一口热气,义云浑身热了起来,那苏苏麻麻的感觉就像电流一般流过。 “咳咳,你这丫头怎么过来了?”义云用手捂住嘴掩饰着刚才的失态。“哼,当然是看到你在这儿,给你送个礼物呗,别太感谢我哦,我先走了。”说完将手中一物扔向义云,义云心想难道是这小妮子因为上次自己救了她,特地送谢礼来了,怕面对自己不好意思,所以先溜了。 义云喜滋滋的接住礼物,猜想着这小妮子会送自己什么谢礼。低头一看,一声爆吼“叶轻眉,下次小爷饶不了你。”随手一扔,信息袋打开,飘出里面的信息, 小孩子失踪找不到丝毫线索。 这什么任务嘛,自己又不是保姆,还负责带孩子。 “叔叔,你带我去看魔术吧,我要去看魔术。”疑云很无奈的看了看揪着自己衣角的小孩,从早上开始,管吃管喝的,自己真要荣升奶爸级别了。 “呵呵,呆子,你从哪领来的小孩儿,真可爱。”叶轻眉穿着白t恤走了过来。“哼,要不是你,小爷我用的着当奶爸吗?”说罢偷偷瞄了瞄叶轻眉,今天的叶轻眉脱去制服,上身一件修身白t恤,下面配上一条浅蓝牛仔裤,说不出的清爽。 “我那只是顺便帮你带过来,大不了今天我和你一起带小孩儿。”“哼,那可是你说的。” 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一阵阵欢呼声敲击着义云的耳朵。“叔叔,我看不到,你抱我吧。”义云看了看可怜兮兮的小脸,将小孩子抱起,坐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哇,好厉害,不见了,不见了。”小家伙开心的拍着手,义云和叶轻眉相视而笑,义云看着叶轻眉手里拿满了吃的喝的玩的,不禁勾起嘴角。 “叔叔,叔叔,我要尿尿。”小家伙揪着义云的耳朵不满道“你小子有完没完,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呜呜呜,妈妈,我要妈妈。”周围的人将眼光投到义云和叶轻眉的身上,那眼神仿佛在说:怎么带孩子的,这父母怎么当的。义云最终将孩子放了下来,“那边有厕所,你自己去吧,我在这等你。”小孩子蹦蹦跳跳的跑远。“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细心的啊,这孩子是......”“我朋友的,她这两天出差,帮他带两天。”“是女朋友吧?”“不是”“男朋友?”“不是”“义云,你不会是......”“停止你那神叨的想法,是我以前的女同学。” “诶,你说那小子怎么还不回来,这魔术表演都结束了。”“是啊,都好半天了。”“我去找找”“我也去” “你找到了没?”“没有,你呢?”“没有”“这孩子回到哪去了呢,急死人了,他妈把它交给我,如果不见了,我怎么跟他妈交代。”“义云你先别急,要不这样,你回他家看看,会不会自己先回去了,我再到周围找找。”“好” 怎么办,孩子就在自己眼皮下不见了,义云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咔咔、咔咔。”义云低头看了看,咔咔正睁大眼睛趴在口袋边看着自己,对啊,咔咔,咔咔可以根据味道找到那小子,“咔咔,你帮帮我好吗?”咔咔看了看义云将眼睛闭了起来,义云咬牙说道:“5颗丹药。”咔咔睁开眼睛,弹到义云的手上,又像广场方向跳去。而刚刚调到义云手上的动作就像在说一言为定一样儿。 义云跟着咔咔来到了郊外,咔咔停在了一条干枯的河边,河里的泥沙早已枯竭,透射出一股荒凉之感,义云看着这条干枯的小河,莫名觉得熟悉。河边残留着几块石块,孤零零的仿佛被世界遗忘一般,义云伸手抚摸着石块,脑海中一个女人跳着绝美的剑舞,回眸一笑,璀璨生辉,断断续续。 “喂,你发什么呆,快找人啊。”叶轻眉的一巴掌拍在义云肩头,义云猛然回神,刚刚自己走神了,但是自己神游到哪了,却一点也记不起来。 第247章 虞姬为你舞剑 “咔咔,到了这儿就不走了,一定是这里有古怪。”“我也感觉这里怪怪的,这里这么荒凉,那小孩子应该不会来这儿的。”叶轻眉蹙着眉头说道。 义云看着停留在石块边地咔咔,咔咔每次带路都很准,这次却带到这儿,没有人。难道是咔咔带错路了,还是说这里有古怪? 原本安静的咔咔忽然像河边的小路跑去,叶轻眉看着义云,眼里闪过一丝暗光,很快消失。义云追着咔咔跑去并没有注意到叶轻眉的不同。 咔咔在野草地里钻来钻去,义云好几次差点跟丢了,心里不禁嘀咕:咔咔平时不会这样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远处传来挖掘机的声音,远远看去,很多人正在围绕着一辆挖掘机,而四周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义云和叶轻眉对视了一会儿向前面走去。 “你说,这儿不会真的挖到古墓了吧?” “是真的,我刚刚就在这儿,这里真的是古墓哦。”“那你倒是给我们说说啊。”“行,我告诉你们,刚刚......”义云站在旁边儿,已经了解了,原来这里刚刚挖出了一块墓碑,而且很有可能是秦朝时期的,所谓秦砖汉瓦,就是秦代墓室大都是用青砖修建,而汉瓦则是汉代的墓葬里必有瓦片,再看看那些不属于现代的青砖。 义云没有心思呆在这里看热闹,他现在心里很着急,要是那小屁孩真找不到,怎么跟人交代啊,这东西丢了还能买一个一摸一样的,这人丢了,怎么还啊。低着头就向刚才来的路走了,叶轻眉感觉到有人正盯着义云,抬眼望去,这里的人太多,还是跟着义云走了。人群里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义云,那双眼里是满满的高兴,当看着义云低头离开时,换成了满满的失望。 义云和叶轻眉回到了广场上,期待着小屁孩自己找回来,夕阳映红了天,广场上的景观灯都开了,依旧没有那小小的身影。 叶轻眉轻轻拍了拍义云的肩膀,安慰道:“或许他回家了,如果24小时还没有他的消息,我们就报警。” 义云打开电视机坐在沙发上,手里的啤酒罐已经快空了,而电视机里的一段话吸引了义云的目光,“2028年7月6日,在安徽省灵璧县以南的一片工地发现了西楚霸王的棺椁,现国家历史研究人员正赶往该地,以作进一步的确认。” “霸王,虞姬在霸王桥等你,霸王......” “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的梦里?” “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佳人浅笑盈盈,四周是不知名的歌声,闻者心痛,一双纤纤玉手执起青铜尊,一口饮尽那灼烧般烈酒,抽出案上的宝剑,银龙出水,江海平平。一转眼,红色的血液遮住义云的双眼,女子的深情凝视,让义云不住心痛。 “不要,不要”义云睁开双眼,刺眼的阳光让义云想起了孩子还没找到。随便清洗过,便出门了。 义云盲目的走在大街上,还要煎熬几个小时才可以报警,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霸王,虞姬在霸王桥等你......”义云的心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霸王桥,那里是霸王桥?义云将手揣在兜里,凉凉的触感让义云大喜,对啊,自己不知道可以用手机查啊,义云激动的输入霸王桥三个字,数十条信息闪现,义云连忙点开一条,霸王桥,现安徽省xx县。义云将手机丢进口袋里打了张出租车离去。 义云伸手抚摸着石块,脑海里是一个英俊威武的男子抱着石块搭建石桥的画面,骄阳如火,巨大的青石块在男子的搬运下齐齐的搭建出一座石桥,男子脸上的汗水透过阳光让人眩目,可是最吸引人的是男子脸上开心的笑容。 “霸王,你终于来了。”义云起身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我不是霸王,你认错人了,麻烦你将孩子还给我。”义云看着眼前的女子冷漠的说着。 “如果你不是霸王,你就不会来到这儿,你也不会见到我。霸王,虞姬等你很久了。” “够了,将孩子还给我,我饶你一命。”说着手扶上腰间的收妖葫芦。 “当初,你途径虞家庄,情定与我,亲手修筑霸王桥;千里征战,梧桐树上的树皮年年不断翘起来,又不断长出新的树皮,只为接住露珠,垓下之战,我弃你而去,独赴黄泉......” “够了,我不是你的霸王,我只是我,你的霸王死在了乌江边,死在了那冷冷的垓下。”义云打断女子的话语,义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到独赴黄泉时那么气愤。 “你不是他?” “对,他不是你的霸王,他只是拥有了西楚霸王的一缕残魂。”突然出现的叶轻眉看着女子肯定的说道。“虞姬,你想见他吗,我可以帮你。”“什么条件?”“把那个孩子还给我们。”义云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他们就这样忽视了自己,谈起了交易,而交易的主体还是自己。叶轻眉看出了义云的郁闷,冷冷说道:“如果你还想找到那个孩子,最好按我说的做。”义云看着叶轻眉认真的眉眼,心里安静了。缓缓拿出流光镜,而那女子已经梨花带雨的看着流光镜里的画面。 楚歌唉唉,一人独坐,烛影幢幢,紧握手中的青铜尊,若自己走了,虞姬怎么办,刘邦绝对会追击自己,留下她,便是羊入虎口,带她走,万一自己兵败被俘,那该如何自处。 “霸王,虞姬为你舞剑,祝霸王凯旋归来。”柔柔的玉手,抽出项羽腰间的配件,嗡,宝剑轻颤,银龙腾起,寒光乍现,虞姬回眸一笑,曲裾后那依依不舍的一眼,初见时你在庙会门前,将那九百九十九斤重的大香炉用力一举,举过头顶,稳步绕场一圈,然后又轻轻地放在原地,之后便骑上高头大马直向西南方向奔去。 第248章 戎马生涯踏青山 谁也不知那少年是谁,却在自己心里扎了根。 再见是虞家沟前,陈胜、吴广在大泽乡起义,项羽招兵买马带着江东八干子弟,北上路经虞家沟,隔着一条溪水,看到了英俊威武,气度不凡的他,由于风吹日晒,长途拔涉,肌肤已略变成紫黑色了。 那一双眼睛还是炯炯有神,目光中露出锐气她内心欢喜,感到无限幸运还可以再见他一面。而项羽因为与哥哥虞子期一同阅读兵书,谈论战事,还经常在后院里操戈练刀,赛马比武。亲眼看见虞姬能歌善舞,吟诗要剑,心里不禁暗暗喜欢。 三见便是洞房花烛中,那“撒珍珠”中的佳人笑脸,默默不语,婀娜含娇。 一把珍珠撒在东, 两支红烛赤彤彤。 二把珍珠撤在西, 将军娘娘配夫妻。 三把珍珠撒在南, 戎马生涯踏青山。 ...... 九把玲珠撒在高, 推翻暴秦乐淘淘 十把珍珠撒在低, 大王今朝得贤妻。 仿佛就在昨日,我知道你舍不下我,你有你的盖世雄心,我要你放心的走,毫无顾虑的战,霸王,若有来世,虞姬...... 鲜血喷溅而出,项羽看着眼前的佳人倒下,推翻了矮桌,将佳人揽入怀中“虞姬”声音里的悲伤让虞姬也忍不住掉眼泪。 “霸王,虞姬有幸陪你多年,已经心满意足,如今刘邦咄咄相逼,虞姬不要你为难。” “不,虞姬,没有你,我要这江山与何人共赏?” “霸王,虞姬一直记得你说过的‘彼可取代他’”。 虞姬歌罢自刎,以断项羽后顾之私情,激项羽奋战之斗志,希冀他胜利突围。如此大义凛然、忠于爱情,义云心中酸酸的。那是毕竟项羽才三十余岁,虞姬深知项羽一生百战,出生入死,也曾有过“引兵渡河,皆沉船,破釜甑,烧庐舍,持三日粮,以示士卒必死,无一还心”,从而击败秦军,起死回生的经典战例,也曾有过以三万人杀汉卒十余万人,逼迫刘邦数十骑逃跑的经典战例;可是此时,虞姬非但不用以前的类似处境鼓励项羽,恰恰相反,反而哀叹“大王意气尽”!此刻项羽身边尚有八百余骑,俱是精兵良将,无不以一当十,即使打不过刘邦,起码可以保护项羽全身而退,以图东山再起。事态的发展也验证了这一点,项羽突围而出,到了乌江边,于是项王乃欲东渡乌江。乌江亭长檥船待,谓项王曰:“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人,亦足王也。愿大王急渡。今独臣有船,汉军至,无以渡。” 可见项羽不是没有渡江生息的机会,只是项羽固执地认为“天之亡我”,引弓磨剑战一场干戈,乱世英雄,谁能平定,博弈天下,斗不过她留下的轮廓。 青铜尊的酒,一个人独酌,即便天下在手也是太寂寞,灯盏里的愁,千秋难消,就算看遍这红尘流年萧瑟,胭脂依然褪了色。 虞姬,孤王真成了孤独一人,罢了,如今刘邦与我两分天下,我将这半壁江山交给他就来陪你。 一封血书放在了乌骓马背上,去吧,去自由的奔跑吧,说罢在马腿上拍了一巴掌,乌骓马悲鸣,在乌江的岸边,来回长嘶,乌骓马还是没有找回自己的主人,还是没有驮起一段生死的千古爱情。 “你现在还不明白吗?虞姬”义云收回流光镜看着虞姬说道。 “哈哈哈,原来我错了,我以为只要没有我,他就可以一展抱负,雄霸天下。”“对,你错了。你以为的好,对他不一定是好,你从没有问过他,你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是我害了他,是我。” “不,项羽最应感谢的应该就是你以自己的死,使得一个男人释然。自刎乌江的举动,应当是一种释然。爱情的、政治的、军事的是他整个生命的升华。但这种升华来的太晚,以外人看来的悲剧来结终。” 义云回想起历史书里的虞姬为西楚霸王项羽爱姬,常随项羽出征。楚汉相争后期,项羽趋于败局,于公元前202年,被汉军围困垓下(今安徽省灵璧县南),兵少粮尽,夜闻四面楚歌,哀大势已去,面对虞姬,在营帐中酌酒悲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词苍凉悲壮,情思缱绻悱恻,史称《垓下歌》。此际,这位叱咤风云的人物,竟也流露出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哀叹。随侍在侧的虞姬,怆然拔剑起舞,并以歌和之:“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歌罢自刎,以断项羽后顾之私情,激项羽奋战之斗志,希冀胜利突围。 项羽突围而出,到了乌江边,于是项王乃欲东渡乌江。乌江亭长檥船待,谓项王曰:“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人,亦足王也。愿大王急渡。今独臣有船,汉军至,无以渡。” 可见项羽不是没有渡江生息的机会,只是项羽固执地认为“天之亡我”,不愿渡河,“乃自刎而死”。 史书里一个是无言见江东父老,一个是对江山爱情的释然,历史背后埋葬了多少爱情故事。 英雄与美女,战争与爱情。他们的爱情,在鲜血处处的垓下在秦汉之间的乌江里,在以后几千年的时光里,留下了最凄凉的一迹亮色。 叶轻眉将义云的流光镜罩在义云身上,刚才的心痛和悲愤消失不见。“流光镜里锁住了他的一缕残魂,他最后的愿望就是再见你一面,告诉你,他已经释然了,你不用再找他,或许在未来你们会再相遇。” 虞姬眼里的眼泪像暴雨一般,而她也不再压抑着哭泣,哭着哭着就笑了。身影化为点点绿光,飘散在乌江里。 义云心里不禁佩服起项羽来,在江山爱情面前,勇敢地选择了爱情,虽然世人认为他是无颜见江东父老,可是自己知道项羽,为了无愧于英雄名节,无愧七尺男儿之身,无愧江东父老所托,以死相报。“不肯”!不是“不能”、不是“不想”、不是“不愿”、不是“不去”。他释然了,也自由了,抛下了那繁琐的俗物,追寻着自己的爱情而去。 叶轻眉将流光镜丢还给义云,潇洒的离开。义云感觉今天的叶轻眉更加迷人了,不禁看呆了。“呆子,你还不去把孩子领回去。” “那孩子在哪啊?”义云看了一眼乌江,笑着追上叶轻眉。 “你求我,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你......”义云看着叶轻眉脸上得意的笑容,不禁脸红了起来。 “回去就找到了。”义云心里的大石头放了下来,和叶轻眉打闹着跑远。 第249 最险恶的妖怪 喧闹的饭店中,一只刻满岁月年轮的手慢慢推开了玻璃门,两位相互搀扶着的老人带着一身的风雪走了进来。 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棉袄,破破烂烂的棉鞋,戴着补满补丁的帽子,二人颇为艰难的走向靠门的那一张桌子。 那名老妇闭着双目任由她的丈夫扶着,丈夫是一位干瘦的老头,他脸上坑坑洼洼的老人斑活像一幅地图,看着令人发笑。二人沉默而默契的相互依靠,慢慢坐在了座位上。 穿堂风带起了二人身上的难闻的味道,吹向了饭店里面,一时间无数食客议论纷纷,有一对情侣甚至忍受不了,他们捂住鼻子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起身离开桌子,路过二人身边昂头推门走了出去。 “哪里来的乞丐?到别处要饭去!”饭店老板看着自己的客人不少都放下了碗筷,他气急败坏的轰着老人。 干瘦老头咧了咧嘴,他润了润喉咙,嘶哑的说道。“我们是来吃饭的。” 店主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他语气稍微平和,道。“点些什么?” 干瘦老头搜遍了自己破烂的棉袄,费了好半天功夫才从兜里掏出五张皱巴巴的纸币。 他捧着纸币希冀的看着店主,舔了舔嘴角,涩声道。“来一碗面条。” 店主看着这五张几乎被磨去水印的一元钱纸币怒极反笑,他加大了声音。“没有五块钱的面,快走快走!”说完他像驱赶苍蝇般对着老人挥手。 老人闻言一怔,他失望道。“怎么会没有五块钱的饭?明明前些年...不要卤的也行...”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店主不耐烦的看着这两个人。这时,旁边一名看热闹的青年起哄道。 “老板,你厨房不是还有一些剩饭吗?端给他们算了。” 店主闻言一顿,厨房里的剩饭放了好些天了,虽说这冬天的食物不容易放坏可那终究不是给人吃的东西。 不过,这两个老家伙么,就另当别论了。 “小静,小静,死婆娘哪去了?把柜台上前几天的剩菜热一下。” “什么那是喂猪的?少他妈废话,让你端你就端!” 听着店主那毫不掩饰的大嗓门,饭店里不少人都哄堂大笑。 老妇紧紧拉住了老者的衣服,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不知为何没有出声。 过了会儿,一名五大三粗的女人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食物’从厨房里气呼呼的走了出来,她粗暴的将那盆摔到老者身前,尖锐的喊道。 “老不死的给我到外面吃去,别在这儿影响了客人的食欲。” 老者闻言默默的站起身,他低头对女人说了声谢谢,将手中的五元钱递了过去。 女人把钱抢了过来,扫了几眼那破旧馊臭的钱怒气却又涌了上来。 她夺过老者手中的盆子走出门,迎着风雪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一旁的泔水桶里。 一边倒她一边还发出了无比恶毒的咒骂。 “他妈的老不死的,叫你用盆子还嫌脏了老娘的家伙什,反正你们每天都吃这种东西吧?操!” 她骂完,身体便挤进了门里,关上门,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里面隐约发出了更加欢快的笑声。 老者默默的搀扶起老妇,此时的老妇张着嘴,干裂的眼角挤出了几滴泪水。 老者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慢慢蹲下身子,用力的在泔水桶翻捡着什么,不多时,他终于捡拾出了一块肥肉。 他开心的笑着,用手仔细的擦拭着这肥肉上的污渍,像是在擦拭一颗明珠。 他像一个孩子,将手中的宝贝递到了妇人的嘴边。 妇人没动。 他再碰。妇人还是没动。她的眼角仍挂着一抹湿痕,脑袋无力的垂下。 老人明白了什么,丢掉了之前还视如珍宝的肥肉,他紧紧的抱住了妇人的身体。 一步,两步。 他抱着她,在风雪地里蹒跚走着,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迹。 老人咧着嘴,如同一个疯子般在这漫天大雪里咿咿呀呀叫喊着。他笑着。 然后,急促的鸣笛声从他身后响起,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夹杂着刺耳的刹车声,画面一转,两位老人已经趴在了地上,倒在血泊中。 “呸!真是晦气!”一位男子看着倒下的两人,心疼的擦拭着车头上的凹痕,他厌恶看着他们恨恨道。“脏了老子新买的车。” 轮胎摩擦声响起,那车慢慢远去。 只剩下他和她。 即便失去了声息,两位老人仍旧手拉着手,没有放开。 他抓着她,如同很多年里走过的那样。 他们迎着青春向风雪走去。 他们迎着风雪向爱人走去。 虽然手指上牵着的红线已经不再, 可是雪中的鲜血却比红线更鲜艳,它将他们再次连在了一起。 直至岁月尽头。 ... 过了一会儿,一名浑身漆黑的修长身影从街道的另一边缓缓走来,他的手上滴着鲜血,抓着一个黑色物体。 他将那黑色物体随手丢下,物体滚了几下,翻了个身露出了其狰狞面目——那赫然是之前开车撞老人的中年人,只见他惊恐的张大了嘴,混沌暗淡的双眼充斥着密密麻麻的血丝,仿佛看见了非常恐怖的东西。 原本因为先前交通事故而聚集在一起的行人们惊恐的叫喊着——整日为柴米油盐烦恼的他们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场景? 黑影没有在意纷乱的人群,它沉默的看着伏在地上的二人,另一只手中拿着一把破旧的雨伞。慢慢蹲下身,它将雨伞撑开,为地上的老人们挡下了风雪。尽管他们已经毫无知觉。 沉默的站了起来,它将冷漠的目光木然的投向了前面的饭馆里。 它抬起了脚步,而后...一抹绿光从天空之上爆射而下,打在黑影身前,溅起了无数飘雪。 伤痕累累的义云跌跌撞撞的落到了地上,当他看到地上不动的老人神色一怔,眼睛里冒出了悲哀之色。 “停手吧。” 他艰难挡在黑影面前,坚定道。 黑影看都不看他,身形一阵闪烁,转瞬间早已走到了饭馆门前,恰巧有一位客人结账走出。正是之前起哄给他们剩饭的年轻人。 第250章 你懂什么啊!蠢女人 年轻人看到它一愣,疑惑的神色还留在眼球上,可是黑影漠然的看了一眼,轻轻一挥手。 那年轻人上半身像是被一道巨锤凭空砸下,瞬间爆炸! 淋漓的鲜血跟破碎的内脏涂在饭店门前,如同装饰上了崭新的门扉。 是的,名为地狱的门扉... “大哥哥,请不要阻止我。” 黑影轻轻推开血红的玻璃门,里面凄惨的惊叫隐约而现,它转身,看向身后咬牙苦撑的义云,一字一句道。 “我想看看,到底何为人类,到底最险恶的东西是什么?” 说着,它回过头,再也不看义云,只是轻轻的,叩开了地狱的门扉。 它推门而进。里面的惨叫声突然尖锐了起来。 “不要啊!!”义云看着背影无力的喊道。随即他眼前一黑,脑袋一歪狠狠摔倒在地。 ... 三天前。 “嗡嗡嗡...” 义云躺在床上不耐烦的用枕头捂住脑袋。不理不顾桌上的震动声。 “嗡嗡!”震动的源头似乎有些气恼,震动声也越发吵闹。 “有完没完,有完没完?!”义云从床上跳起来,睁着通红着血丝的双眼怒视着桌上震动的信息袋,怒吼道。“从晚上到白天一直收妖到底有完没完?是不是要逼我翘班啊混蛋袋子!” 他吼完,信息袋沉默了会儿,然后袋口慢慢张开,从里面传出了悠扬的音乐声。 “在街的那边路的那边有一只小怨妖。” “它还没有长大,它还没有化妖。” “愿意感化还是干掉都是你的活儿。” “哦,可爱的事务员,哦,可爱的事务员。” “如果你要是敢翘班的话.....宰了你!!” 原本天籁般的童声合唱在最后三个字神速切换成带有女人浓烈怨恨般的声音,听到义云后背发凉,原本因为睡眠不足的起床气早就被惊的飞到了九霄云外。 义云脸颊一阵抽搐,他干笑道。“呵呵,之前对前辈你的咆哮...还真是失礼呢。小的还不知道您有铃声功能...蓝精灵是吧?前辈的爱好还真是...不拘一格呢。” 信息袋袋口慢慢合住,任义云在它面前bb,就是再不出声。 义云接着干笑,他忙不迭的穿好衣服,恭敬的捧起信息袋,如同朝圣的信徒一般,一步两步仔细的走出了门——看来他着实被那三个字吓得不轻。 凛冽的寒风吹的开门的义云一个趔趄,他哆嗦一下险些将手中信息袋滑落在地。 凉风顺着脖领粗暴的灌进衣服里,义云打了几个喷嚏才顾上咒骂这见了鬼的天气。 没想到骂了几句,天空上开始不紧不慢的落下了鹅毛大小的雪花。 本来就穿的比较单薄的义云更是狠狠打了个冷战,他颤抖着身体,牙齿打架道。“不,不行了,我先回去套一件外套...” 恰巧这时,他手中的信息袋又一阵震动,义云一怔,他打开一看,发现竟是一个详细的地址。 看到这个地址义云皱了皱眉,这是城郊一处垃圾场,如果徒步走过去的话... 看着这漫天飞雪,义云仰起头再次爽朗的打了个喷嚏。 会死的很难看的.。 擦了擦鼻尖,义云果断回家穿了件羽绒外套,拿了些许零钱夺门而出。 ... 坐了几路公交车之后,义云徒步走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左拐右拐间来到了目的地——被大雪覆盖的银装素裹的城郊垃圾场。 他闭上眼,再次睁开眼时双眸中已经燃起了绿色火焰。 “奇怪...没有妖气反应啊...”他扫视着四周,喃喃道。 他深一脚浅一脚走了进去,在里面转了数圈之后,终于在一处角落里看到了一间破破烂烂的活动房。 所谓活动房就是几块合金板搭起来的简易住所,这种住房不隔冷不隔热,且一旦遇到雨雪天气没有地基的房间会变的极其泥泞,。 简单来说,活动房只适合人住上两三个月,绝不是长久之地。 铝合金包裹的墙皮里慢慢冒出了一道袅袅炊烟,义云在雪地里踌躇半天,终于咬紧牙关敲响了那房门——事实上所谓的大门也只是两层脏兮兮的布条垂挂着而已。 “你好,有人么?” 掀开布帘,义云脸上挂起一抹僵硬的微笑——事实上他很不擅长主动跟人交流,谁叫他平日里遇到的不是妖怪就是修士,那根本就不算是人类了好么? 没想到他还没有仔细观看这房间内部,一只黑色的东西就已经砸到了他的脸上。 “呜哇!”义云被突然的袭击砸的趔趄几步,他捂住泛红的鼻尖刚要看清是何方神圣,没想到脚下扯到一根绳子,随着咔蹦的铁丝绷紧声,一桶冰凉的还带着冰碴的水浇在了他的身上。 “你们没完了么,说了等大雪过后我们再搬听不懂吗?真的要把人赶尽杀绝吗!!” 一脸愤慨的叶轻眉从里面冲出来怒吼道,然后看到义云之后愣住了。 此时义云全身被冰水浇了个通透,他只感觉全身三百六十多个毛孔同时被人踹中要害,凄惨的紧紧闭合了起来。那种爽利的感觉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那个...早。”叶轻眉愣愣的对他打了个招呼。 “早...早你妹啊!”义云头冒青筋对着她怒吼道。“我还在想大早上你跑去了哪里,原来是在这里埋伏我啊!” “那个,这是意外啦意外。”叶轻眉妩媚一笑,她对着义云挥了挥手笑道。“区区处男就别小家子气了好不好。” “区区...”义云额头青筋再次暴起,他冲过去吼道。“你懂什么啊蠢女人,传说中只要是三十岁还是处男的人下辈子就能转世成男优的哦混蛋,不要看不起处男哦混蛋!” “啊!”看到义云怒气蓬勃的冲来,叶轻眉花容失色,她叫道。“不要过来...” 可惜仍旧晚了一步。 大怒之下的义云脚下再次绊到一条绳索,只听剧烈的咔蹦声传来,义云慌忙抬头,只见他的前方,一个黑压压的东西夹杂着奔雷之势狠狠砸向了他。 “呜哇哇!”义云只将全身元气堪堪护在自己身前,然后...就被那黑色物体撞飞,他弓起来的身体掀飞了布帘,狼狈的摔在门外的雪地上,继而后势不止在这光洁的地面上犁出一道不甘的痕迹... 第251章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 “那个...”叶轻眉从屋中走出,歉意笑道。“下雪天穿的衣服还这么少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阿嚏!”全身裹住棉被的义云在火炉旁狠狠打了个喷嚏。 “怎么感冒了?这么不小心。”一脸慈祥的老婆婆从锅中盛出一碗姜汤,递到他的身边。 “给,喝下去吧。” “哦,麻烦你了婆婆。”义云捧着姜汤不好意思道。 叶轻眉坐在屋子的另一边,一脸不忿的看着他,懒洋洋道。“婆婆你太好心了,这种不知道大自然恐怖的白痴就让他在雪地里自生自灭好了。“ 听到她这句话义云更是怒火中烧,他吼道。“你以为这是因为谁啊!” 刚喊完他又是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打着摆子的额头不受控制的撞在通红的炉子上,又是一声痛呼,他捂住头摊在床上。 “畜生我为什么要落到这步田地啊,我只想平平常常的收妖而已啊...” “啊咧,姜汤不够吗?”婆婆笑呵呵的又舀起一勺滚烫的汤洒在他的被子里。“喝完才有精神哦。” “啊啊啊婆婆你在往哪里倒啊!你在让哪里有精神啊!停手啊,这样我连处男都不是了啊!” 义云脸色扭曲吼道。 叶轻眉叹息一声,她轻轻将婆婆扶到一边,然后坐到了义云的身边,低身捡起了碗,又盛出一碗汤。 边盛她边解释道。“你也别怪婆婆了,因为年纪的关系她患上了失去听力的疾病,眼睛这几天也有些花了。” 义云呲牙咧嘴的将棉被换了个面,他忙不迭的捂住身子,听到叶轻眉的话身体一怔,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义工啊,很早的时候我就跟婆婆他们认识了。平常闲暇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看他们。” “他们?” “还有婆婆的老伴跟他们收养的孩子,老实说我真的很佩服他们,如此简陋的生活居然有收养孩子的勇气啊。”叶轻眉再次叹了口气。 “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你看我都道歉了你就像个男人一样豪迈的原谅我把?” 义云闻言嘴角一抽,“总感觉你的歉意很不甘心呢。” 随即他正色道。“那么你刚刚说的话...”他回想到叶轻眉说的那些话。 “没错。”吹了吹姜汤,叶轻眉拿着小勺子递到他的嘴边道。“这个城市最近要整理市容,已经有好几拨人来催促婆婆他们搬家了。“ “可是不在这里,他们又能去哪里呢?” 慢慢喝下温和的汤,义云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二人沉默了下来,只剩下叶轻眉吹汤跟义云吞咽的声音。 不多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一名老人跟一个怯懦懦的小男孩唉声叹气的走了进来。 这男孩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不上去并不像淤青或者伤痕,而是天生所带的东西。 进门的老者看到二人动作一怔,他遍布黑斑的脸上勉强笑了起来。 “小叶,这是你的...男朋友?” “哈?”二人同时惊道,随即猛地发觉此时的动作确实相当**,孤男寡女两个人好吧还有一个老婆婆,一个光着身子裹着被子,一个像妻子般给他喂汤,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容易让人误会。 明白这点的二人火速分开,一个装作闲着没事干摸着自己烘烤的衣服,一个脸红对着老者尴尬解释道。 “啊,这个,是我的同事啦同事!” 老者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窘迫的叶轻眉看到之后匆忙转移话题。 “话说,老伯你不是去找他们了么?怎么样了?” 听到她的问话老者再次愁眉苦脸了起来。他苦涩道。“好像是最近市里要来什么大人物,像我们这种违规建筑在这两天非拆不可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会儿老者强打笑颜道。 “不过没什么,只要想办法撑过这个冬季就好了。” “那你们搬来我们住的地方好了。”叶轻眉咬了咬嘴唇道。 义云闻言也是点头。 老者惊讶的看着他们,一旁的小男孩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你们已经**了?” 此言一出,又是一阵沉默,只能听见义云的干笑声,他看着小男孩充满敌意的眼神心中暗自不爽道。这是什么?为什么一副‘把纯情少女拐骗到自己家被人发现还一副暗爽表情’的眼神?喂臭小鬼还看,小心我把你干掉哦混蛋! 他看着男孩,突然眼睛慢慢睁大。 他此时还处于元气充斥双眼的状态,所以很容易的就发现在这男孩身周缠绕着细细麻麻的黑气。 顿时他心中就我了个草,原来这疑似红斑狼疮患者的货就是妖怪啊! 房间的气氛一下子就诡异了起来,叶轻眉跟老者在聊着天,而义云跟那小男孩死死盯着对方。 然后... “啊咧?这样可不行啊,病人就要安稳的躺在床上啊。” 和蔼的婆婆端起那一锅滚烫的汤笑呵呵的倒在义云的被子里。“喝了它你就能安稳的睡上一觉了哦小伙子!” “啊啊啊,婆婆住手啊,再这样下去我会荣登极乐的一定会的啊!再眼花也要有个限度啊婆婆!” 义云欲仙欲死的吼道。 “喂老伴,你适可而止啊!”正在跟叶轻眉聊天的老者突然走上前去接过了婆婆手中的锅,看着他的动作忍受酷刑的义云也松了口气。老者将锅放在炉子上斥责道。“至少得等汤开了再倒吧?” “结果你也想把我干掉吗死老头!?是吗原来我配不上她吗?你们在对我整个人不满意么!”义云指着叶轻眉吼道。“是啊真是抱歉又不是我想跟她**的!暗爽什么的我才没有想到好不好!” “你这家伙。”叶轻眉轻轻敲了下义云的额头,责怪道。“跟老人说话的时候放尊重点啊!” 义云抛开湿淋淋的被子,他穿上尚未烘干的衣服,迅速的从床上跳到了地上,他临走的时候扯住小男孩的手,对着屋里的人笑道。 “那个,我跟着小兄弟有一点陈年往事,请跟我们几分钟独处时间谢啦。” 说着,他将他扯到了屋外的雪地上。 “说吧。”义云冷笑的看着小男孩,“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 第252章 这也只能是爱。 小男孩原本很害怕的表情在听到他的询问突然平静了下来,他抬起坚毅的脸庞,直视着义云。 “看来大哥哥你的观察很敏锐呢。” “别叫我大哥哥,我受不起,谁知道你到底多少岁。”义云挥了挥手,他正色道。“赶紧说明你的企图。” “哦?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小男孩冷笑道。“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的把我拉出来吧?” “你可不要误会啊。”义云亦是冷笑。“我只是怕误伤屋里的人而已。” “是么?我看是你不想把自己的丑陋嘴脸暴露给叶姐姐吧?” “哈?” “没错,我是喜欢叶姐姐,但你用武力逼迫我放弃这是不可能的!” “哈?” “等我长大之后我要娶叶姐姐,在这之前你还是给我消失吧!她不可能看上你的!” “哈?!” 义云指着自己,好不容易鼓出的气势在一瞬间泄了下去,他垂头丧气的道。“不,我找你来不是在说这件事...” “既然是爱情就自己去争取,不要对情敌下手,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恶劣么?”小男孩依旧振振有词道。 “不,我不喜欢你的叶姐姐...话说为什么我会喜欢那只人形暴龙?” 小男孩闻言惊讶道。“不喜欢?不喜欢你干嘛把我扯过来啊大哥哥?” 当然是收妖啊死小鬼!义云看着一脸无辜的他嘴角一阵抽搐,他突然抓住小男孩的衣领,对着他怒吼道。 “你在耍我么?死妖怪!” 刚刚说完,不远处便传来了叶轻眉由远及近的怒吼!“义——云!” 一只秀手很是娴熟的将他双手关节卸下来,而后一个粗暴的过肩摔将他利落的pia在垃圾堆里。 叶轻眉清秀的面容充斥的怒火,她看着挣扎站起来的义云,恨恨道,“我就怀疑你来这里的目的,没想到你也堕落了么?身为一个成年人居然欺负这么小的孩子。” 看着耷拉在手臂上的手掌,义云咧了咧嘴,险些哭出来。 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先是被信息袋恐吓,然后被水淋湿,被人用酷刑险些毁掉最重要的东西,被妖怪鄙视,被女人鄙视,短短一天他把几乎把整个人生的挫折都经历了一个遍啊畜生... “那个,我突然累了,让我走好不好?”义云颓丧的垂着头,他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出口,还无神喃喃着。“啊,收妖怪好麻烦啊,活着好麻烦啊...” ... 跟老者一家人告别的叶轻眉匆匆追上了义云,她喘着气对着他娇叱道。“喂,你发什么疯?” 义云摇了摇头,受打击的向前走去。 “老伯那样对你我替他给你道歉了好不好,其实他们也很辛苦的。”叶轻眉叹了口气,道。“他们一直把我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待,加上马上就要被驱赶,所以心情...” “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么小叶子。”义云挥了挥手打断了叶轻眉的话,他回头看着垃圾场凝重道。“只不过那小鬼让我很在意呢。” “所以说你为什么那么敌视小杰啊!”叶轻眉疑惑道。 “我敌视他?”义云抽了抽嘴角。“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看我不爽吧?” “对了。”义云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问向叶轻眉。 “小叶子,你之前说那对老夫妇领养的孩子,能详细跟我说说么?” 叶轻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缓缓述说了起来。 老伯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学术上取得了不小的成就,可谓是意气风发,但在那最为黑暗的十年动乱中,老伯因为成分原因被迫被投下牢狱。 那天原本是他与婆婆订婚的日子,在婚礼当天一队凶恶红卫兵冲进来将他抓走。 老伯只来得及对婆婆说一句‘等我’,就开始了漫长的牢狱生涯。 大喜之日,大悲之日全在同一天,当夜被关在牢狱的老伯便一夜白发,在那时,他已经萌生了死志。 可是婆婆成为了他活下去的动力,十年间,与他一同被关的人一个个倒下,可他拖着虚弱的身体硬是挺了下来。 终于熬到了动乱结束,等待昭雪的老伯每日每夜都在期盼看到那十年不见的未婚妻。 可惜,噩耗再次降临,学术界的一名同僚窃取了他的成就,并且诬陷他窃取其果实。 于是,又是十年。 整整二十年,老伯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逐渐消瘦的身体,老化的器官,浑浊的眼睛,已经满布风霜的脸颊。 他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活着,他觉得婆婆可能早就已经忘了他了吧? 当他走出监狱大门,看到那久违的阳光后,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不是因为重生的喜悦。 不是因为再世为人的惆怅。 而是因为在他的面前,有一个同样佝偻的老妇正微笑的向他招着手。 看着老伯留下的泪水,老妇蹒跚的走到他的面前,替他擦干脸颊,责怪亦是哽咽道。 “哭什么?像个孩子似的,我不是等到你了么?” 等到你了... 二十年的风霜将她的绝代风华磨去,二十年的岁月将他原本骄傲的脊梁压塌。 他们没有后悔,只因为一句——等到你了。 爱情是什么?是每周一场午后的电影么?是每天孜孜不倦的短信么?是每分每秒相互倾诉的思念么? 不,爱情只有九个字,三个词,一句话。 找到它,等待它,拥有它。 这就是爱,这也只能是爱。 ...... 听完老伯夫妻二人的经历,义云久久沉默不语。三四辆铲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扬起了更多离别的雪。 “小杰是他们在垃圾场发现的,这孩子很可怜,天生的胎记让他成为了同龄人的笑柄。时常被人嘲笑,被人欺负。”叶轻眉眼眶通红。“你说我碰到这种事怎能袖手旁观?” 义云抬头,看着天空,叹道。“将所有的屈辱埋在心底,继而逼迫自己成熟么?这个妖...不,这个孩子还真是了不起啊,他们一家真是了不起的一家啊!” 叶轻眉亦是点头赞同。“相比较当下人,我更敬佩他们。” 第253章 你管我们是谁,给我滚! “我们在钢铁丛林中追逐着人生却迷失了信仰,叫嚷着爱情却丢失了等待。” 二人不语着,不多时,义云身体一震,他叫道。 “不好!” 叶轻眉疑惑问。“怎么?” “老伯刚刚说拆迁的事情就在这几天对吧?” 义云转身向后跑去,他道。“刚刚那几辆铲车行驶的方向明显就是垃圾场!” “这群混蛋想要强拆!” 叶轻眉闻言秀眉撇起,她跟随着义云的脚步,跑向了来时的地方。 而义云在跑的时候卷起了厚厚的袖子,露出了好久不用的传音绳。 他扯开传音绳,呼唤着一人的名字。 “山先生,在么?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 地面的震动传来,祖孙三人从破旧的活动房中慢慢走出,小杰看着停在面前的高大卡车,秀气的小拳头紧紧攥紧。 “喂,老家伙们,给你们半个小时腾出屋里东西的时间,在这之前哪都不要去!”一位身穿灰色制服满脸横肉的工作人员从车里下来,他粗鲁的喊着,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不管怎么说,半个小时太短了吧?”老伯面带难色走到那工作人员面前,讨好道。“您看...” “我管你那么多?反正这里是垃圾场,反正你屋里的东西全是垃圾吧?推掉房子你们就住在垃圾堆里把,这跟你们的身份很配啊,哈哈。”横肉挥手打断了老伯的话,听了他的话,身后的司机都哄笑了起来。 “你们太过分了吧?房子没了你要我们住在那里?”一旁小杰愤怒道。 “过分?”横肉嘿嘿冷笑着,他看着小杰道。“如果你们半个小时还没消失,那我们的手段才是真正的过分。” “你!”小杰气的浑身发抖,他刚要说什么,婆婆便把他抱起,一边数落着一边匆匆走进了屋子。 “小杰,虽然婆婆知道你很勇敢,但现在的你还没有力量。”婆婆将他放到屋里,严肃道。“在这个社会,如果你没钱没势,那就不要逞强。” “呃,婆婆,我在这里。”小杰无奈的点了点背向自己的婆婆后背。 “干脆我们去找叶姐姐吧,她可是警察的...”说到一半小杰又想到婆婆听力已经丧失,不由深深叹了口气,在趁婆婆手忙脚乱整理东西的时候,他矫健的翻过房间矮小的窗户,落到房子后面,蹑手蹑脚跑出了垃圾场。 然而孩子毕竟是孩子,再怎么成熟相比起大人来说也会有先天缺陷。 他沿着跟二人来时相反的道路扶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向市中心,在他心中,只要跑到警察局就能找到叶姐姐了。 而他只是刚刚跑到市郊处,颈部一阵剧痛,身体不受控制的摔在雪地里。 “你...你们...”小杰眼睛半睁着,迷迷糊糊看见了两个瘦小的身影扛起了自己的身体,将他扔到一辆面包车上。 车厢一阵晃动,小杰眼前一黑,沉沉睡去。 义云二人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了让他们无比震怒的场景——两个老人对着一个肥胖的制服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着,他们身后,有三辆卡车正耀武扬威的开向活动房。 “住手!” 义云见此场景当真是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整个人的气质霎时间变得恐怖阴森,他从腰间抽起桃木剑。一道翠绿色光芒包裹住剑身,他身体犹如火箭一般爆射向铲车旁,仅仅一剑,竟将笨重的履带削为平滑的两半。 老人们呆住了,那铲车上的司机只觉得重心不稳,惨叫一声随着玻璃窗的车厢重重摔倒在地。好在下方是松软的土地,要不然单单是这一摔就足够将他半条命摔走。 “搞什么!”横肉没看到义云剑斩履带那一幕,他看着首尾分离的铲车,皱眉道。“我不是说要你们找好点的车么?” 司机在地上痛哼着,没有理睬横肉,横肉的脸颊不由阴沉了几分,他冲着完好的铲车吼道。“赶紧他妈给我把这破屋子铲平!” 车上的司机没动,他们吞了口口水,震撼的看着横肉后面。 “做得到的话,就来吧。”叶轻眉阴冷的声音从横肉身后传来,与此同时一截冰冷的管状物顶住了他的脑袋。 横肉霎时间就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蹿到脑门,他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直了起来。颤抖的问道。 “你...你们是谁?” “你管我们是谁,给我滚!”叶轻眉冷冷答道。 横肉闻言咧了咧嘴,哭丧脸道。“姐姐,总得给个说法啊,要不然我回去怎么向局里交代?” “那是你的事情。”提着剑的义云如同一个侠客沉着的向横肉走来,他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给我滚!” “好、好。”横肉哆嗦着嘴唇,忙不迭点着头,刚要招呼人,却听见老伯一声哭喊。 “小叶子不能放他们走啊!小杰,小杰不知道去哪里了!” 此话一出,义云身体一震,他陡然想到了山先生的话。 ... 怨妖是一种极其特别的妖物,因为先天原因它们没有固定的族群,它们是由无数怨气凝结的一种妖物,幼年的怨妖相貌跟人类小孩差不多,但由于怨气加身,加之不会控制气息的缘故,所以幼年怨妖的脸上或者身体上总会有许多黑色的印记。 怨妖的觉醒需要极其强烈的刺激,那就是怨恨。 一旦怨恨超过临界值,那他将会被黑色印记彻底覆盖,继而失去人类的记忆,成为彻彻底底的妖物。 从某方面来说,怨妖其实也算最悲惨的生物。 他们因为怨恨而生,为怨恨而活,最终被怨恨所杀。 值得注意的是,怨妖会无意识的吞噬跟他日夜生活人类的生命能量,如果那人长着数目惊人的黑色斑点,那基本算是没救了。 历史上曾有不少悲剧,原本被收养的怨妖因为吞噬了自己的养父母而怨恨自己,继而觉醒的案例比比皆是。 警告,遇到幼年怨妖主要任务不是抓捕,不是收妖,而是感化,因为怨妖一旦觉醒... 必定生灵涂炭,整个城市都将灰飞烟灭! ... 绝对不能让他觉醒! 他的手如果一把铁钳死死抓住了横肉的手腕,义云怒道。“他在哪里?” 横肉哀嚎一声,他道。“大哥,我真不知道啊,我们好歹也是正经公务人员,绝对不会干这种勾当的!” 第254章 吃,吃的很饱哦! 叶轻眉听到他这句话冷哼一声,讥笑道。“公务员?你们也配?这名头也就能用来唬唬老人吧?” 横肉闻言脸涨得通红,他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这位大哥,你们说的那小孩是不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那个?” 一名司机问道。 义云神情一震,他点了点头。 “我刚刚解手的时候看见他从房子后面跳窗跑掉了,现在应该还有脚印的吧。”司机不是很确信说着。 二人对视一眼,一瞬间便明白了自己的分工。 叶轻眉去安慰老人。而义云自己则沿着脚印追上小杰。 没有废话半句,二人兵分两路将那些人抛在一边。 义云沿着雪地里的足迹,走到某个地方大惊失色。 只见原本小巧的脚印后面多了两个大人的脚印,一阵凌乱的痕迹后就是一道深深的拖痕。 拖痕尽头,是两道厚厚的轮胎印。 义云凝重的看着轮胎印,飞快追了过去,不一会追到了市区,而印迹则彻底消失。 “啧!”义云掏出手机给叶轻眉打了个电话。 “小叶子,安抚好老人赶紧过来,小杰...被拐走了。” ...... 慢慢醒转的小杰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昏暗的灯光,以及后颈剧烈的疼痛。记忆停留在白色的片段里,他想站起来,不由发出一声闷哼。 “你,你醒啦?”一道怯懦懦的声音从他的旁边传来,小杰寻声看去,发现有两颗黑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看着自己。 那是一个跟他同岁的小女孩,蓬头蓬面满脸脏兮兮的,只不过眼睛好亮,闪烁的小杰都恍惚了起来。 “你你你,你干嘛这这么看看着我。”小女孩感受到小杰的眼神,不由害羞的垂下了头。 小杰回神,他甩了甩脑袋将脑中念头甩走,他将精力放到了四周。 这是一间幽暗的屋子,墙壁上布满了蜘蛛网,黑暗处不时还有几声啮齿类动物发出的声音,一种混杂着臭袜子跟厕所内部的味道从小女孩身上传来,但在垃圾场住惯了的小杰很快就免疫了这让人敬而远之的味道。 “你你,你被他们抓抓来了...”小女孩似乎很害怕自己会被讨厌,她向后退了几步,将大部分身影蜷缩在阴影里面。 “逃逃不出去的...” “你叫什么?”小杰问道。 “我,我没有名字,叔叔们一般叫叫我小结巴。”小女孩儿露出一口白牙笑道。 小杰沉默了下来,不一会热,他缓缓问道。“小结巴,你在这里待多长时间了?” 小结巴板着手指算了算,不确定道。“叔叔,叔叔说我两三岁就来这里了...嘿嘿,我现在十四岁了呢。” 他看着洋溢着笑容的小女孩,默默问道。“小结巴,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你你,你记起来啦!”小结巴闻言惊喜的叫道,她激动的跑过来抓住了小杰的手。“我我,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呢。” “当初我饿饿,饿着肚子乞讨的时候是你每天给我送饭的,送了有两个多月月呢,好可惜,叔叔们说说那个地方太偏僻,所以来城市里里面了呢。”小女孩结结巴巴的说着,脸上充斥着阳光的笑容。 即便在这黑暗的地方,她的笑容也能照亮一切,如同她那闪闪发光的眼睛。 听到小结巴的话,小杰的身体才慢慢颤抖了起来,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他被人贩子拐了,而且还是那种专拐小孩子,让其上街乞讨的犯罪团伙,以前听婆婆跟爷爷的告诫的话还不怎么在意,直到这种不幸降临在自己身上,他才感受到了末日来临的压迫感。 而且这种人贩子还会把小孩子的腿打断,越可怜讨来的钱越多。 换言之... 小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 我的腿...会被他们打断么? 不,在此之前,婆婆他们还等着我把叶姐姐带回去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 为什么... 小杰的拳头狠狠攥紧,他脸上的黑色印记缓缓颤动,然后以极慢的速度向四周蔓延... “放,放心吧!”小结巴看出了小杰的不安,她拍着自己瘦弱的身躯安慰他。“我,我会跟叔叔他们说的,他们人很好的,绝绝,绝对会把你放走的!” 小杰希冀抬头,还没说话,黑色的门吱呀一声便被打开了。 一名脸上画着花花绿绿刺青的刺青男一脸凶狠的走了进来,当他看到二人时一怔,而后操着尖锐刻薄的声音讥笑道。 “哟?郎情妾意啊?” “叔,叔叔。”小结巴看到来人,一脸不安的站在原地,她紧张的绞着手,问道。“叔叔,他想回家,你能...” “回家?”刺青男声音提高了一个音调,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冷笑的看着小杰。“回什么家?这里就是你家!” “可...可是...”小结巴还想说什么,但刺青男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他粗暴的扯住女孩儿的头发,边扯边往外走,骂骂咧咧道。“没事你操什么闲心?他妈的既然你这么愿意为这个小子出头,那就卖力乞讨吧。” 砰的一声,刺青男狠狠摔门而出,门外传来了小结巴的哭喊以及他的咒骂。 小杰把脸深深埋在膝盖下,黑色印记将他整个左脸吞噬,他仇恨的看着那道门。 一直到了晚上,他还固定在那个姿势,地板上红绿相间的粘稠液体是他今晚的饭,小杰看都没看,仍旧仇恨的盯着门。 直到深夜。 一个瘦小的身影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吱呀一声将迷糊的小杰惊醒。 他警惕抬头,发现一脸青肿的小结巴。 小结巴仍旧是那么灿烂的笑着,似乎白天刺青男对她的殴打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听,听叔叔说你今天没吃饭...”小结巴从怀中仔细的掏出一个发黑的面饼,她递到小杰面前微笑道。“吃吧,这是珍藏的粮食哦!” 小杰沉默了许久,才慢慢接过那饼子。他轻声问道。“你吃了么?” 小结巴拍了怕自己的肚子,笑道。“吃,吃的很饱哦!” 言罢她蹑手蹑脚的退出了房间,轻轻把门关住。 第255章 小杰是妖怪? 小杰捧着手中面饼,慢慢掰开,面饼中冒出一股热气。 还是热的。 在这么冷的天还是热的。 明明自己都快冻感冒了这面饼还是热的。 还是热的啊... 小杰珍而重之的拿起面饼,他一口一口慢慢咀嚼着。 眼泪却不受控制的落下。 “小结巴,其实你什么也没吃,对吧?”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喃喃着。 .... 第二天下午,一脸疲惫的小结巴再次小心翼翼的走进了那房间。 “喂。”她从怀中掏出半块奶油面包,吞了口口水,递到小杰面前。 “今天好心人给的,吃吧。” 这次小杰没有接,他看着小结巴道。“你吃了么?” 小结巴闻言努力抬起胸膛笑道。“当然吃过了!我可是吃了很多好东西啊!” 话还没说完,她的肚子里传来了接连不断的抗议声。 “你吃吧。”小杰推了回去,道。“你一天都没吃东西,对吧?” “怎,怎么可能,我都说吃,吃了...”小结巴强笑着还没说完,一声巨响传来。 刺青男粗暴的踹开门一脸愤怒的走了进来,他扯住小结巴的头发吼道。“你这个杂种为什么没有在我们给你指派的地方乞讨?” 吼着,他将手中一大堆零钱甩到女孩脸上。“这点钱是怎么回事?平常你都能要回来一百以上的啊!” “叔叔,今今天下雪,出来的人...”小结巴还想辩解,被怒不可遏的刺青男踹到地上。 “放屁!以前再怎么恶劣的天气也不会要到这么点钱吧?”说着,他看到了小结巴手中的奶油面包。旋即眼神阴冷了下来。 “原来是给小情人买了面包啊,,嘿嘿...” “你可不要太过分啊!”小杰愤怒的站了起来,他挡在小女孩身前,喊道。“你就不怕被关进监狱么?” “监狱?”刺青男怒极反笑,他抓住小杰狠狠道。“老子现在就让你感受感受,什么叫做地狱!” 一阵毒打间,小结巴眼角含泪上去阻止。却被刺青男无情踹到在地。 小杰嘴角渗着血,他死死的盯着刺青男,眼中仿佛下一刻就要喷出火焰。 然而,又是一阵毒打。 眼神坚定,又是毒打。 是夜... 小杰如同一滩烂泥般软软躺在地板上,他的头部被鲜血沾满,意识也变得恍恍惚惚。 他等了一晚上。 小结巴没有来。 第三天白天。 门渐渐打开,小杰脸上露出期盼的表情。 可惜是一脸冷笑的刺青男。 他手中抓着一件脏兮兮的衣服,上面粘满了鲜血。 那是小结巴的衣服。 “哟,情郎,这就是你的情人。” 刺青男嫌恶的将衣服抛到小杰面前,笑道。“本想敲断她的腿搞的更可怜一点,没想到没撑住居然死了。” 说着他还懊恼的摇了摇头。“啧,我还以为是剪了半截舌头的原因所以没说话,没想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杂种因为失血过多死掉了,可恶,每天少了很多收入啊。“ 小杰陷入了疯狂的沉默之中,他艰难的爬过去,死死抓住那被血沾污的衣服一角,静静道。 “她在哪里?“ “一部分冻在冰箱,一部分喂狗了。你指哪个?哈哈哈”刺青男快意的笑着,仿佛看到别人伤痛就是他悲惨人生最愉悦的事情。 刺青男摔门而出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可小杰的意识早就飘到了很远很远的以前。 “你是谁啊?以前在这里怎么没见过你?” “我,我是一个小乞丐啦。” “你还没吃饭么?给你。” “给我了你怎么办?你不饿吗?” “没关系的。”很小很小的小杰用力的拍了拍自己干瘪的肚子,大笑道。“我在家就已经吃饱了。” 很小很小的小结巴捧起那尚有热气的面饼,瘪了瘪嘴,参杂着泪水将面饼细细咀嚼,慢慢咽到了肚子里... “今天听叔,叔叔说你没吃饭...快吃吧。” “你吃了么?” “放,放心吧!”小结巴用力拍了拍自己干瘪的肚子,灿烂笑道。“我吃的很饱啦!” 时间如同一根奇怪的纽带,它在很早很早之前将两个不同轨迹的人串联起来,又在很久很久以后将他们才慢慢牵到一起。 有的人称这种东西叫做,命运。 ... “小结巴...”小杰紧紧搂住那件衣服,脸上印记疯狂蔓延,在一瞬间的功夫近乎全部覆盖。 我终于知道了你的阳光驱散不了黑暗。 驱散不了这地狱般的黑暗。 大哥哥,大姐姐,婆婆,爷爷。 我现在...身处地狱... 没有人能够救赎... 黑暗慢慢吞噬了小杰,他身上的衣服突然哧啦一声破裂。 里面的身体赫然被黑暗覆盖。 他的身体被强制拔高。氤氲的黑气慢慢吞噬了他的一切。 如果阳光都驱散不了这里的黑暗... 那我就把它破坏殆尽吧! 轰!!!! 那间囚禁了小杰三天之久的屋子,短短时间见证了人类丑恶与善良的屋子,悍然破碎! “什么?你说小杰是妖怪?“叶轻眉不可置信道。”这怎么可能?” 义云无奈摊了摊手。“不然你以为我大早上为嘛要跑到垃圾场?” “不,我不相信,那孩子经历的苦难已经够多了,凭什么老天还要这样捉弄他?”叶轻眉在警局里渡着步,她心烦意乱道。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想告诉你。可是一直没机会的好么?”义云叹了口气,他正色道。“总而言之现在一定要找到小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要你说我也知道。”叶轻眉秀容憔悴,她守着电脑足足待了三天,一直在从监视器里寻找小杰的身影。当然义云也没闲着,他在这三天不间断用元气扫视着城市每一个角落,企图寻找小杰的妖气,可惜直到现在二人一无所获。 当小杰全身黑色气息腾空而起的时候,正在说话的义云陡然色变。 他看着城市中某处发黑地带,大吼一声不好,全身腾起绿色火焰,箭射一般冲了过去。 当他降落到目的地的时候,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第256章 代表绝望 原本是一座两层洋房地带被莫大的气势生生抹平,破碎的石头木屑将四面八方的住宅都打的七零八落,洋房深处有一个破碎的不似人形的物体,那是一个面相可怖的中年人,他被鲜血涂抹的脸上依稀有几处纹身,而中年人的旁边,一个纯黑色的人形静静的坐在地上,手里抓着一把雨伞,一件衣服。 义云看都没看那中年人,因为此人必定是引起小杰心中怨恨的元凶,说是死有余辜真是便宜他了。他看向那黑影,轻声呼唤道。 “小杰?” 黑影一顿,它抬头看向义云,晃了晃脑袋似乎在思考什么,但仅仅过了一会儿,它便抓着手中两件事物静静迎着雪花走向外面。 义云握紧了手中桃木剑,紧张的看着黑影。然而黑影走到离他不远处再次停了下来。 “大哥哥,请不要阻止我。”小杰空灵的声音从黑影里传来。它缓缓道。“我想要看看...” “最险恶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义云听到黑影说的话初时心中一喜,而后眉头便皱了起来。 山先生不是说过,幼年怨妖一旦觉醒便会失去意识成为一台彻彻底底的杀戮机器么?可是眼前黑影吐字清晰举止如同常人,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事实上怨妖确实如山先生所言,一旦因为怨恨觉醒将与任何生命体不死不休。可是小杰纯属意外。 首先,他被老夫妇二人含辛茹苦抚养成人,从主观意念上就根本兴不起‘毁灭人类’的念头,其次,在这三天小结巴给予他的温暖以及羁绊超过了任何情绪,甚至包括怨恨。 简单的说,只要他们尚有一天存活于世,小杰就绝不会觉醒,遗憾的是,小结巴的死亡直接导致了小杰其中一道防线的崩溃,于是他在无尽的绝望中选择了觉醒。 但是还有一道属于老夫妇的防线没有崩塌,于是小杰在绝望与希望并存的矛盾中觉醒,直接导致了这义云眼前不完全体的怨妖。 现在的怨妖脑海里一边有着耀眼的光芒一边有着深沉的黑暗,它们相互交织碰撞着,不相上下,光明代表着小杰对于人类的希望,而黑暗则代表了小杰觉醒后怨妖人格对于人类无尽的恨意。 充斥着矛盾与否定的怨妖想要寻找一个答案。一个希望或者是绝望的答案。 一个小结巴用腥红的鲜血浇灌的答案。 一个再明显不过的答案。 那就是,这世间最险恶的东西...是人心么? ... 虽然义云不明白小杰的状态代表了什么,可他明白决不能让它消失在自己眼前。 怨妖是绝对恐怖的妖物,一旦出现在凡间后果不堪设想。 赌上自己的生命,一定要阻止它! 义云下定决心,慢慢呼出一口气,虽然这样对不起夫妇二人跟叶轻眉,但别无他法了。 怀中一直睡觉的卡卡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意志,慢慢从怀里跳到了肩膀上。 刹那间,无数绿焰从义云身体里腾然升起。 黑影似乎感受到了义云那磅礴的气息,它原本端坐的身体慢慢站起,将那件衣服珍而重之的放在一片干净的地上,它拿着那把破旧的雨伞,没有五官的面庞森然转向义云那里。 而后,一声尖锐的爆鸣声从黑影脚下传来,无形的声音在义云听起来仿佛被一根指挥棒轻巧的拖拽成了一条线,那线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自黑影脚边生出,落至义云身后! 狂风从义云身后暴躁的吹来!他四周破烂的铁片发出了一阵阵呻吟!义云没有回头没有任何犹豫,他全身元气疯狂催动,身体像一颗炮弹狼狈的射向前方,与此同时,一只黑色手臂高高砸下,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将他原来所站的地方打出了个至少深一米的大坑! 义云单膝跪在地上,喘着粗气,他的后背仅仅只是被拳风刮倒便已经是血肉模糊,他震撼的看着抽手而出的黑影,心中涌起了滔天巨浪。 这种速度,简直闻所未闻! 这种力量,简直超过人类贫乏的想象力太多。 这就是怨妖么? 他咬牙,不甘的站了起来,凝目望去可是前方哪里有怨妖的身影? 一抹灰黄的颜色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眼帘里。 像是平静鱼塘投下的石子。 像是完美画卷涂上的漆斑。 那是一把伞。 一把破旧的伞。 一把伞骨都若隐若现的伞。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画面完全定格在了那一刻。 义云缓缓瞪大了双眼,看着向自己脸颊抽击而来的天外一伞,他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脑袋会被这强悍的一击抽的血肉横飞。 他已经看到了自己无头的身体喷溅着血液摔倒在地上。 伞面近在眼前,时间慢慢恢复流转。无数劲风已经先一步舔舐在他的脸上 轰!!! 原本便已是废墟的地方,被这骇人听闻的一击彻底夷为平地。石子伴随着灰尘溅起了三丈高,如同一把巨大的剑垂直砸下! 高高扬起的灰尘许久才归于平静,黑影的身影慢慢从里面走出,它拿起衣服扛起更加灰黄的雨伞,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它的身后,遍体鳞伤的义云在无力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不行了,等级相差太多。 义云唇角挂着一抹鲜血,心有余悸的想着刚刚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雨伞在他脑袋三寸前堪堪停下,厚重的劲风撕裂了他身后的土地,轻而易举的击破了他拼尽全力构筑的元气防御。 仅仅只是风罢了,自己只感觉那一瞬间所有的力气跟精力都被这阵阵劲风所抽空。 所以当攻击停止的时候,他如临大赦般瘫倒在地。 似乎是小杰的意识在最后关头占了上风,怨妖并没有进一步攻击义云,它颤抖了一会儿,最终僵硬的停顿了下来。 带有警告意味的扫视了倒地的义云一眼,黑影身体一屈,如同一发炮弹弹入了天空。 义云被压倒性的力量击败并没有心如死灰或者别的什么挫败情绪,他静静思索了一下怨妖的行动模式,心中渐渐泛凉了起来——怨妖此时的状态明显不正常,代表希望的小杰所寄托的夫妇二人一定是代表绝望的怨妖人格所恨之入骨的障碍。 第257章 一切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而且它飞去的方向明显是城郊垃圾场。 那夫妻二人有危险! 想到这里,义云勉强的站了起来,他身体冒起无数绿光,这是充斥着生命能量的绿元气在修补着他的身体。 “绝对不能让它成就完全体!”想及此处,义云咬牙,他卷起衣袖捏着手中的传音绳,呼喊着。“喂,山先生么,我需要支援。” ... 正在赶往事发地的叶轻眉看到那里暴起一团黑光冲入云霄继而飞向某处,她两边都看了眼,银牙紧咬。转身向垃圾场跑去,边跑海边喃喃着。 “义云,你千万不要出事啊!” 当她气喘吁吁的赶到时,竟发现黑影僵硬的站在雪地里。站在那活动房门前。 活动房中,不时传来老人的抽泣声。 这是让迷茫的怨妖为之驻足的原因。叶轻眉在一旁看着,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缓缓从身后掏出手枪。准备鸣枪示警。 但她刚刚有动作,原本呆滞的怨妖凌厉的看向了她,只露出两个诡异眼睛的黑影突然颤动了起来! 怨妖本身抖动了起来。一股非同寻常的恶意顷刻间笼罩住了叶轻眉。 叶轻眉刚要扣动扳机的手突然停止,她娇躯不受控制的抖动了起来。 何等可怕的眼神?何等磅礴的意志? 扣下扳机,她会死。 一定会死。 黑影的身影更加剧烈抖动着。一道似真似幻的影子从它的身体里分裂出来。 分裂,合并,分裂,合并。 黑影看也不看叶轻眉,它半跪在雪地里,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叶轻眉瞪大美眸不可置信的看着黑影分裂出的影子,颤抖着嘴唇询问道。 “小杰?” 此言一出,黑影颤抖的频率更加剧烈。分裂出的影子有一清秀少年痛苦挣扎着。他艰难道。 “叶...姐姐,快...走。” 叶轻眉皱着眉头,她收回了手枪,攥紧拳头看着黑影。默默道。 “小杰,姐姐一定会救你的。” 屋中的夫妇二人循着黑影凄惨的嚎叫走出了屋外,叶轻眉眼前一花,黑影就那么突兀的消失在了眼前。 “是小叶啊。”老伯抹了抹眼角尚未干涸的泪水,他强笑道。“找到小杰了么?” 叶轻眉一怔,他看着相依偎的夫妻二人,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苦涩,她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但小杰是安全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小叶啊,小杰他可是个好孩子,都怪我收拾东西没顾着他,都怪我啊!”看到叶轻眉,原本抽泣的婆婆撕心裂肺的哭号了起来。 “小杰,你要出事了婆婆可怎么活啊!” 叶轻眉看着他们,狠下心肠转身,她头也不回的跑向外面! “老伯,婆婆,你们放心...” “我一定要把小杰救回来!” ... 在听到义云的讲述后,山先生那边也给予了相当的重视,他一边让义云尽快阻止怨妖,一边派来支援人手。 很快,时间便到了傍晚,除却市区发生的那场爆炸怨妖竟在这漫长的十个小时内没有出售过一次。 “那是因为它想等到那两人寿元已尽再行动。”前来支援的郁垒生动的撇了撇嘴。 之所以说生动,是因为郁垒现在的形态准确来说,是一块门板。是一块涂满了花花绿绿颜色的门板,义云在看到的第一眼便认出,那是山先生办公室的大门。 绑着绷带的脸颊一抽一抽,义云无奈道。“郁垒前辈,虽然你能来我很高兴,但请你能不能换个不那么引人瞩目的形态?” “干,小子你放心吧,别人看本神都会默认成正常人。”郁垒晃了晃躯体,‘摇头晃脑’的道。“怨妖是许多妖类感情最细腻的妖物,用佛家偈语来说就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它脑中的情绪一旦滋生出了正面情绪,那就会比任何人类都专一。” “而寄托这情绪的某个生物就成了制衡怨妖真正觉醒的羁绊,或者是锁链,只要锁链还在,那怨妖就永远不会成为怨妖。” “在以前曾经有过先例,因为爱人所以成为半完全体的怨妖,为了每时每刻跟怨妖的人格抗衡他只能潜藏在黑暗里。直到有一天他的爱人被残忍杀死,最恐怖的怨妖才在那时诞生。” “干,那一战到底死了多少人类修者呢?”郁垒冷笑着,道。“听好了小子,我的实力由于某种原因被封印了八成,所以许多神通也失去了,一会儿我们兵分两路,必须在他成为完全体怨妖之前找到它,降服他!” 义云闻言一怔,他迟疑道。“可是,如果将那老人保护起来的话不是更好?” “没用的了。”郁垒漠然道。“那两个人跟怨妖待的时间太长,生命已经所剩无几了。今晚他们就会死去。” 义云浑身一震,他不再说话,朝准了一个方向,沉默的冲进了夜幕。 “唉。”郁垒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喃喃道。“对于事务员来说,小子你的觉悟和修为还远远不够啊。” “小子,你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预警啊,千万别出手,否则的话...” 在天空上飞行着,义云心中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同时他又想到了小杰对他说的那句话。 “大哥哥,我想要看看,最险恶的东西...” 他苦涩的咧了咧嘴,心里变得非常沉重。 与此同时,他看到下方某处车道,一辆崭新的新车从公路上驶过,被一道突兀的黑影硬生生拽住——那黑影将手粗暴的插在汽车的后备箱里,轮胎摩擦着地面凄厉的狞叫着,嘶嘶的白气氤氲而出。 黑影并没有注意这些事,它放下熄火的车,将主驾驶的门扯烂,然后抓出已经吓得呆滞的车主,轻轻的将他的脑袋拧了下来。 “小杰!!” 鲜血染红了黑影的每一处,义云在上面看的心惊欲裂,他怒吼一声,全身绿色火焰猛地暴起,冲向了下方的人。 ... 画面转到现在。 看到夫妻二人僵硬的尸体后,义云知道制约小杰最后一道锁已经消失了。 从它毫不犹豫杀死那个司机开始,一切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第258章 就会成为六亲不认的怪兽 它在昏迷的义云面前走进了饭店。 它...已经彻底觉醒。 血腥的盛宴在这里举办,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 黑影毫无情绪波动的杀戮着,机械着。 仿佛这是一件使命。 然后... 一块五颜六色的门板自天空狠狠砸下,砸穿了饭店天花板,精准无比的落在了黑影的面前。 轰!! 郁垒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这里。当他看到义云只是昏迷后不由松了口气,然后转过门皱眉的看着这一地地血腥的地方。 黑影没有任何动作,它木然的对着门板伸出了手。 郁垒嘿嘿一笑,一道纯正醇厚的神光自它身体涌现而出,将二人彻底笼罩住。 黑影身上那沉沉的黑暗都被这一手缓缓驱散开来。它那引以为傲的力量跟速度在神光面前根本无能为力。 没错,可以秒杀义云的恐怖怨妖在郁垒面前竟如同一个缚手缚脚的孩童! 眼看黑影被削弱到了极限,郁垒亦是在最后关头加大了力量——神光越发炙热了起来。 就在这即将成功的时候,饭店里那些发了疯的还未死去的食客们惨叫着扑向了门外,有那么三三两两的人不可避免的撞在了神光里。 郁垒看到此景几乎是咆哮着吼道。“愚蠢!” 只见原本圣洁的神光被食客们的鲜血沾污,继而与黑影飘散在空中的黑色物体凝结组合在了一起。 他们的鲜血不受控制泉涌而出射向黑影身上。 一个人面容枯槁的倒下。 两个人.... 三个人... 一名五大三粗的男人眼中闪烁着惊恐与凶狠,他手臂扯住前面奔跑的一个瘦小人影,将他狠狠丢在了后方。 瘦小人影连声都没吭直接被抽干了所有鲜血,轻飘飘的倒在地上。 那壮硕男人感受到自己血液流失速度明显变慢,不由大喜,于是他把凶戾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前面爬行的饭店老板娘,那个满脸横肉的女人。 “死吧!”男人扯住老板娘的头发,后者发出了尖锐的叫喊,在看清来者后厚厚的嘴唇一开一合犹如机关枪般喷出无数咒骂的话语。并且与男人纠缠厮打了起来。 郁垒默默的看着一幕,黑影默默看着这一幕。 什么风度,什么恩情,都在死亡的大恐怖面前灰飞烟灭。 男人拽住老板娘的头发,疯狂的用拳头砸在她肥硕的脸上,一拳,两拳,连续十几拳后,剧烈挣扎的手终于不甘落下。 男人脸上被临死的老板娘挠的血肉模糊,一颗眼球淌着鲜血耷拉在他的左脸上。男人喘着粗气,他忙不迭的爬起来,继续跑向门外。 跑了几步,最终还是因为失血过多,颓然摔倒在地。 至此,饭店食客全部死亡。单单留下一神一妖。 “人类啊...”黑影里传来空灵的声音,声音中带着铿锵的杀意跟怨念。 无数鲜红色气息在它身上聚集,缠绕上他的黑色躯体,覆盖了他整个身体。 黑色的身影在鲜血的浸染下变成了彻彻底底的血红色。 每滴鲜血里面都有无数冤魂咆哮,每次呼吸间都有无数怨念被它送到这个世界上。 最强大的恶意在此刻凝结生成。他身周的空气传来的恶意让人烦厌作呕。 它可以将怨念导向任何一个地方,使任何一个地方变成修罗地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不死不灭。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赤红色怨妖面无表情的看着郁垒,沾满鲜血的手臂缓缓抬起。郁垒警惕的看着它,门框周围神光含蓄待发,下一次的攻击势必将是雷霆一击。 然后一道倩影打破了二人的平衡,只见一脸坚毅的叶轻眉从饭店外推门而进,她扶着遍体鳞伤的义云,二人跌跌撞撞的走到旁边的座位上,义云虚弱的冲二人挥了挥手道。 “老板,听说最近又上了许多新菜品,我可是慕名而来的哦。” “你...你们这群蠢货!”郁垒看着二人,被气得浑身发抖。“你可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危险?” 随手捡起一份沾血的菜单,义云淡淡道。“谁叫我们有个处于青春期的弟弟呢?离家出走不说还学黑社会打砸抢烧——不好意思,这里的损失我们会想办法赔偿的。” 叶轻眉附和一笑。“我们要把他救回来。” “异想天开。”郁垒冷笑道。“怨妖的锁链一旦断开,那就会成为六亲不认的怪兽,这在历史上可是有过不少先例的。” “很遗憾。”义云咬着牙站了起来,他抽出了桃木剑,插在地上充当拐杖,漠然道。“我历史课的成绩并不怎么好。” “我们只知道,面前之人。”叶轻眉凝视着那赤红色身影,轻笑道。“只是我们的不小心走上歪门邪道的弟弟罢了。” 怨妖动了。 它的身体直接消失在了郁垒的感知之下,速度快到肉眼无法捕捉,它冲向了堪堪站立的义云。一瞬间闪现在了他的身前。 “快躲开!”郁垒目眦欲裂怒吼道。同时一道粗重的神光激射而出! 轰!势不可挡的怨妖手臂竟格在半空中,再也落不下去! 再看义云,原本遍体鳞伤的他全身几乎充满了元气,他沾满血污的道袍化为光质化,磅礴的绿元气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被他疯狂吸收着。 他手中那充当拐棍的桃木剑亦是变成了光质化的绿光剑,正是它格住了怨妖势在必得的一击,二者在空中磨出了剧烈的火花。 恰巧这时郁垒的神光逼至,怨妖身形飘然后退。硬擦着神光站在一旁,它那毫无表情的眸子死死盯着义云。 “哈啊,哈啊,哈啊...” 仅仅只是挡下一击,义云那光质化的绿光剑便险些崩溃,他喘着粗气半跪在地上,迎着怨妖的目光与它对视在了一起。 “小杰啊,你果然是看我不爽吧。”义云抹去嘴角血迹,自嘲一笑。 “喂,你怎么样?”快步走向义云身边,叶轻眉蹲下身低声问道。 义云摇了摇头,并没说话,他沉默着看了看手中的剑,然后将它放到地上。 光质化道袍也被他解除。 第259章 全是欢笑跟眼泪啊 鲜血喷洒,义云的全身沾满了赤红色,如同另一个怨妖,不,就像是怨妖的兄弟... “好吧,只要你打倒我,叶姐姐就是你的了。”义云高举双手,对着怨妖展开空门。同时朗声笑道。 “我可是非常爱着她呢,我们**了哦,这样不要紧么?” 砰! 义云话音刚落,视线那端的怨妖便踏着破碎的石块眨眼间来到了他的身后,仅仅一拳,将义云如同一块破布般轰到饭店里面,散乱的桌椅被这巨大力量被迫纠缠在了一起,带着那不断吐血的人影重重砸在了大厅一角! 偌大的厅堂都在此刻剧烈的震了震! “义云!“叶轻眉惊呼一声,她连忙跑向那里。 只见一只虚弱的手从破破烂烂的板凳山里伸出,惨到不能再惨的义云凭借硬生生的毅力慢悠悠挪了出来——此时的他胸骨破碎,有根断裂的肋条不知插到了那个器官里,他已经没有闲心去祈祷到底有没有大出血了。 因为他抹了抹嘴,干张着嘴巴,对着面无表情的怨妖骄傲的比了个中指。 这一刻。 风云都在为这根中指色变。 怨妖愤怒了。无数红色液体从他上半身流出,在怨妖腹中,一个清秀的男孩撕破了前面的赤红色隔膜,对着义云怒吼道。 “叶姐姐是我的!” 郁垒门板上露出的两个小眼睛看着此情此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叶轻眉轻捂住红唇,她看着无言狂笑的义云,娇躯颤抖着流下了眼泪。 小杰从怨妖的身体里慢慢钻出来,赤红色的身躯慢慢消散着,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呐呐不语。 “郁老头你说怨妖是感情最细腻的妖物?我可不认同啊!男人的嫉妒心可是比怨念可要强大一百倍啊!”砸吧砸吧嘴,义云艰难的在废墟里端坐了起来,他再次咳出了一滩血。 “小杰,来吧。”他颤抖的站了起来,道。“自己的东西,就应该自己抢过来。” 男孩迷茫的循声看着义云,看着他的惨笑,神情越发坚定了起来。 “喂,你们两个...”叶轻眉刚想阻止却被郁垒制止。 “因为撕碎妖体,那个小男孩已经命不久矣,义云想要他毫无负罪感的上路。”郁垒沉声道。“以有血有肉的‘人类’身份上路。” 小杰扬起小小的拳头,冲向了义云,嘴中还在怒吼着。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义云狰狞着脸,亦是举起伤痕累累的拳头冲向了他。 在二人身后,几滴泪花在空中悄然扬起。 大哥哥... 叶姐姐... 爷爷... 婆婆... 小结巴... 二人跌跌撞撞的冲向对方,小小的拳头跟大大的拳头触碰到了一起。然后,小拳头皮肉干涸,开始飘散... 感谢你们将我从宿命的地狱里救赎... 剩下的... 全是欢笑跟眼泪啊.... 再见... .................. 中午太阳晒屁股时分,被信息袋叫醒的义云正暴怒的撕扯着信息袋发泄,可是信息袋突然变的像是胶皮一样任义云怎么‘’撕咬‘’信息袋都能瞬间恢复成原样。 也许是发泄够了,也许是撕咬累了,义云理了理乱糟糟的发型打开了信息袋。其实信息袋蛮人形化的,还知道叫义云这个大懒虫起床呢。 【老城旧宅区,未知妖。】看着信息袋提供的信息义云挠挠头皮起床洗漱去了,对于义云来说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妖怪事务员这个职业所以对收到捉妖信息已经无感了,就像是在企业上班接了个大单子的感觉一样。 这是一所建筑最早的一批老旧宅区了,老式的砖瓦尽显沧桑,两栋矮层的楼房中间留着一个狭窄的胡同,楼上的阳台外晾着衣服。 前面的一排矮房里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义云寻声走到那家人的门口,一个白胡子的老爷爷正在拿锤子凿着火纸印。【‘’凿火纸印‘’是指把一沓平整的火纸凿出一个个的元宝印,这是民间做纸钱最古老的法子。】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法子凿纸钱,还真是老古董‘’。 ‘’年轻人,这你就不懂了只有像我这种亲手凿出来的纸钱在阴间才值钱‘’。 ‘’哎呀,我擦,我刚刚那么小的声音他居然也能听到!?。‘’刚想走的义云不可置信的看着仍在专心凿纸钱的白胡子老爷爷。 低头走进这间矮房,里面摆满了一沓沓的冥币和元宝,义云仔细打量了一下蹲在地上认真凿纸钱的白胡子老爷爷,他如枯叶爬满的脸颊上一双深陷的眼窝,凹陷的脸颊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整个身形消瘦的蹲在地上像一个背着壳子的蜗牛蜷缩着。 ‘’年轻人要买些什么给阴间的朋友或者亲人吗?‘’蹲在地上的白胡子大爷起身将一叠凿好的纸钱放到桌子上,一脸要来生意的眼神笑呵呵的看着义云。 义云在心里狂翻白眼,老爷爷,你确定这样问客人礼貌吗?算了,看在你这么大年纪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 实在是忍受不了一个老人家一脸期翼的看着自己,义云掏出钱买了一沓凿好的纸钱。 白胡子老爷爷看到义云买了一沓自己刚刚凿好的纸钱一脸骄傲的告诉义云‘’我亲手凿的这个纸钱啊,在阴间的小差小鬼那里可是很管用的! 义云看着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像个小孩子一样一边骄傲的讲着自己纸钱的好处一边得意的胡子一翘翘的这样子还真是——欠揍哎! 不就是一沓纸钱吗?要不要讲的这么夸张,看着一脸骄傲自顾自讲的很得意的白胡子老爷爷义云突然想打击他一番:‘’你怎么知道阴间的小鬼小差的对你这纸钱很受用呢?‘’ 听到义云的质疑白胡子老爷爷捋了捋自己下巴的一撮白羊胡,更显得意的说了一句差点让义云吓尿裤子的话:‘’跟死人打了一辈子的交道,自然也就知晓了一些人间的门道。‘’ 此时天色正处于蒙蒙黑,矮屋里昏黄的灯光在白胡子大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忽然闪了一下,诡异的气氛吓的义云腿脚突然软了一下,难道这个白胡子老爷爷就是...‘’妖怪‘’!义云故作淡定的扶着门把:‘’你,你到底是谁?‘’ 第260章 白胡子老爷爷 白胡子老爷爷嘿嘿一笑,转身走到桌边的摇椅上躺下,狠狠的吸了一口旱烟,悠哉悠哉的跟义云讲起了他年轻时候的事。 我从小就对那些神的鬼的很好奇,当时我家的附近正好有一所火葬场,所以我就一直在火葬场里上班,后来听说有个职业叫做‘’死人化妆师‘’那是一个最近距离接触尸体的职业。 于是我就拜师学习这门技术,学习了这门技术后,我就一直在火葬场里从事死人化妆师这份职业,火葬场里的人都尊称我为幺叔,我一直从事这个职业四十多年,再后来年龄大了火葬场的领导怕我身体不行就把我辞掉了,被辞掉了这份职业后我就回了老家在这个矮屋里卖一些死人用品虚度晚年。 白胡子老爷爷像是在讲述自己革命光荣史般,脸上还一副岁月不饶人的感慨,简直让义云惊的下巴都掉了下来。 年轻人,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吧?能看出我的不同,年轻人你的洞察力很好啊! ‘’擦......擦擦,什么情况?‘’白胡子老爷爷完全曲解了我的意思啊......义云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简直是醉了。 干死人化妆师这行业还有个规矩,倘若死人在化妆的时候睁开眼就表示你不能再给他化妆了并且必须要低着头退出去,不然就会引来杀身之祸,白胡子老爷爷讲到这里突然表情严肃了起来。 义云看着白胡子老爷爷讲起自己年轻时的故事一副滔滔不绝意犹未尽的样子连忙打住,义云干笑两声,‘’那个,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改天有时间再来听您讲。‘’ ‘’好,难得遇见像你这么有智慧有眼力的年轻人,真是余生有幸啊!‘’ ‘’啊哈哈‘’,听完白胡子老爷爷的话义云就差做抱拳的姿势回敬了,这白胡子老爷爷还真是小孩子心性。 ‘’对了,年轻人,走的时候千万不要从前面的旧宅区那里过‘’,白胡子老爷爷扫了一眼门外一脸真诚的告诉义云。 听完白胡子老爷爷的话义云刚迈出门槛的一条腿忙收了回来,‘’为什么?‘’ ‘’旧宅区‘’那条路最近好像闹鬼,也有人说是魑魅魍魉在作怪,不管怎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绕道走的好。‘’白胡子老爷爷说的一脸阴森,昏黄的灯光像是渲染气氛般应景的晃了几下。 义云正正身子问道:‘’发生了什么吗?‘’ 旧宅区里有个远近闻名的酒鬼,整天不务正业像个小混混一样无恶不作,前不久因为偷盗罪被抓,最近刚被放出来,可是还是本性难改,有天夜里那个酒鬼的邻居听到他在屋里惨叫而且还大喊救命,邻居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破门而入。 当时酒鬼屋里的一幕吓坏了破门而入的邻居们,一个玉佩模样的东西吸住酒鬼的脖子,当时酒鬼脸色发白,脖子上青筋爆起,邻居们亲眼看到酒鬼的血缓缓的渗入到玉佩里,因为酒鬼邻居们的破门而入,那个模样像玉佩的妖怪便突然消失不见了。 天亮后这件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在旧宅区里住的人都害怕的不行,可是接下来的两天什么事都没有再发生,就当人们以为没事了的时候,当天夜里又听到了酒鬼的惨叫,如此之后每隔三两天就会听到酒鬼的惨叫声。 这个酒鬼不务正业好喝烂赌不知道从哪里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唉,真是报应啊!为了沾染上不必要的麻烦,年轻人,你还是绕道走吧。‘’ 模样像玉佩的妖怪,那会是什么妖怪呢?义云拜谢过白胡子老爷爷后顶着月色朝旧宅区那条路走去。 因为旧宅区的两栋楼建筑高低不同,所以那条小路一直常年日月不见,皎洁的月光截至在路口,悠长的小路黑漆漆的只有小路尽头有一盏破旧昏暗的路灯孤立在那里。 义云吸吸鼻子,刚抬脚迈进去小路就感觉被无尽的黑暗包裹,一种万年寒冰的感觉直袭骨髓,义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四肢仿佛被打了麻药般不受控制,也没有了感觉。 一阵花香袭来,义云直直的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当义云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昏黄的灯光让义云感觉特别熟悉。 四周摆放的纸钱和元宝还有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白胡子老爷爷,‘’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义云揉着还有些涨痛的脑袋一脸疑惑的看着白胡子老爷爷。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不信这些牛鬼蛇神,肯定会不以为然走旧宅区那条路的,你走了没多久我就去那条旧宅区的小路上看了看发现你倒在那里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白胡子老爷爷倒了一杯水给义云,语气中略带着责备。 义云正好口渴也老实不客气的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说来也奇怪义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踏进那条小路就闻到一股莫名的香味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对了,老爷爷,我昏迷了多久了?‘’义云看着外面的天色仍是黑乎乎的想来自己应该也没晕多久。 可是老爷爷的回答让义云完全傻眼了,‘’年轻人,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居然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怪不得醒来后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的,正所谓天黑好办事,义云假装不经意的向老爷爷打听了一下那个酒鬼的住处,又以怕家里人担心的理由告别了那个白胡子老爷爷。 旧宅区的楼道里都是没有灯的,黑漆漆静悄悄的楼道里只有义云上台阶的脚步声,义云凭着感觉来到了三单元四楼西户人家的门口。 ‘’就是这里了,这就是白胡子老爷爷说的酒鬼的家了‘’义云敲了敲门又将耳朵贴在门口,房子里没有任何的声音,‘’难道没人?也是,谁发生这事了还在家里待着啊,‘’义云扁扁嘴还真是为自己这反应迟钝的智商捉急了一把。 义云心不在焉的从楼道里走了出来,却惊讶的发现一个一身黄色琉璃裙完全不像现代人穿着的女子朝旧宅区那条小路上走去。 大半夜的这个女子还真是大胆居然敢从那条小路过?好奇心的驱使下义云悄悄的跟在那个女子身后朝旧宅区小路走去。 第261章 蒙毅大将军 走在前面的女子脚步轻盈像是根本没有踩到地上一般,义云不远不近的跟在女子身后,一阵阵的香味飘来义云只觉得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女子像是有目的地一般,径直的沿嵩浒大桥走去,义云跟在女子身后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再走前面就是附属医院了,这个女子怎么这么好的体力? ‘’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刚刚还走在前面的女子此时正双手环胸坐在桥边,嘟起的小嘴一副很不爽的表情看着义云,明亮可爱的大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光彩照人。 ‘’好一个可爱的萝莉,‘’义云内心阴暗的忍不住暴露了一把大叔的本性,此时面对小萝莉的质问义云竟有些哑口无言。 就在义云尴尬的想要解释的时候小萝莉腰间的玉佩引起了义云的注意力,小小的一块玉佩里充满了玉沁,像是鲜活的血液般缓缓流淌。 义云记得白胡子老爷爷说过,那个吸食酒鬼血液的妖怪就是一个玉佩的形状,难道这个可爱的小萝莉其实是个妖怪? ‘’小姑娘,你一个人大半夜的跑那么远不怕被妖怪抓去吗?‘’ 听到义云的话小萝莉歪着脑袋眼神透着迷茫,‘’我就是妖怪,为什么要怕被妖怪抓呢?‘’稚嫩好听的声音此时听在义云的耳朵里如同是来自九幽炼狱的召唤。 ......小姑娘,你回答的这也太干脆利落了吧?本来义云只是想试探一下,虽然心里已经大致猜到了些什么,但是就这样被这个小萝莉无所谓的说了出来义云的小心脏还是有点小小的难以接受。 更何况还是一枚小萝莉嘛。再说了也拜托有点悬念啦?不要以为你是小萝莉大叔就不敢对你怎样哦。 ‘’你就是那个旧宅区里的妖怪?这么小小的年纪为什么要害人?‘’义云正了正神色一副要为名除害的样子。 ‘’我没有害人啊‘’,小萝莉眨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义云我,明亮纯净的大眼睛像是天上璀璨的星星般,义云真恨不得戳瞎了自己的双眼面对这么可爱的小萝莉义云真心狠不下心来。 义云稍稍放柔了声音问道:‘’没有害人?那旧宅区里的那个酒鬼你怎么解释?‘’ ‘’哦,你说他呀,他是我的恩人呢。‘’小萝莉天真无邪的脸上洋溢着笑意。 ‘’恩人?‘’义云完全被搞糊涂了,结果干脆和小萝莉一起做到桥边仔细听她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呐~别说我重色轻敌,我可是很正经的人哎。 原来这个小萝莉是一朵菊花,名叫‘’花千骨‘’秦朝时期她本是一颗野菊,当时的她是一朵夹在杂草里不起眼的野菊花,却被打胜仗回来的蒙毅大将军发现带回了京城后来就一直栽种在庭院里。 蒙毅大将军生平酷爱菊花,庭院里的菊花数不胜数,花千骨被带回庭院后一直被精心的照顾着,在蒙毅大将军精心的照顾下她这朵小野菊越来越挺拔,每年的花都开的艳过庭院里的每一朵花。 而且这个玉佩也是蒙毅大将军生前的佩带之物,玉佩上雕刻着一朵盛开的菊花,花千骨说这个玉佩上的菊花还是按照她当时盛开的模样雕刻的呢。 花千骨将蒙毅视为她的主人大恩人,心性纯洁的她以为会这样快快乐乐的陪着主人过一辈子,怎奈秦始皇病故秦朝变天,赵高篡位谋杀忠臣,蒙毅是举国皆知的大忠臣,当初平定齐国时就功不可没,赵高自是容不得他。 蒙毅大将军被赵高杀害后,花千骨将自己的灵念附在蒙毅大将军的玉佩里,日月穿梭久而久之这个小小的玉佩便被埋在了泥土里,一场大雨的洗礼让玉佩重新浮现。 花千骨的灵念复苏后发现天地皆变,自己也被封印在了这个玉佩里,造化弄人就在花千骨苦于被封印的时候被酒鬼捡到了,花千骨的封印只要吸食人血七七四十九次就可以破除。 酒鬼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她破除封印得不二人选,所以花千骨才会隔三差五的去吸食酒鬼的血液。 花千骨每次吸食酒鬼的血也都是有数的并不会要了他的命,而且每次吸食完酒鬼的血花千骨就会用法术帮酒鬼调息。 今天是她最后一次吸食酒鬼的血了,过了今晚她就可以破除封印去找主人,然后将玉佩亲手交给主人。 ‘’还有,我偷偷告诉你个秘密,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哦,这个酒鬼特别胆小,每次吸他血他都大喊大叫的,甚至还住到医院里了,害我还要跑那么远去吸他的血。‘’ 义云简直被这个可爱的小菊花萌到了,而且还答应帮这个小菊花一起去找主人,小菊花开心的围着义云转了起来,‘’哦~我终于可以再见到主人了,呵呵呵呵......‘’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大桥回荡。 第二天义云早早的来到了大桥,因为他昨晚答应小菊花帮他去找主人的,桥的尽头一个黄衣少女朝义云狂奔而来,‘’小菊花,干嘛跑那么快?我又不会跑了。‘’ ‘’嘿嘿,‘’小菊花抬头冲义云傻笑,一会又像是反应过来一样掘起小嘴纠正道:‘’我不叫小菊花,我叫花千骨,你可以叫我小骨。‘’ ‘’我喜欢叫你小菊花‘’,义云挑着眉毛一脸得意,小菊花认真思考了一会,然后爽快的答应:‘’那好吧,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呀,我比你大好多,你就叫我大叔吧。‘’ ‘’哦,那大叔,我们去哪里找主人啊?大叔你知道我主人在哪里吗?大叔,我有好多话要对主人说呢,我要告诉主人我很想他,大叔你说......‘’小菊花像是一万个为什么一样跟在义云屁股后面问东问西不一会两人便消失在了大桥尽头。 ‘’大叔,这就是我主人的墓吗?‘’ ‘’嗯,这就是蒙毅大将军的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你主人一定听的到的。‘’ ‘’主人,......‘’ 看着主人近在咫尺的墓碑小菊花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说写什么,刚刚来的时候还跟义云说了一大堆想对主人说的话呢,现在小菊花却只是跪在她主人的墓前所有的话都变成了一滴清泪流下。 第262章 花千骨 “主人,我是千骨,您能认出来我现在的样子吗?我就是您当初从杂草丛里移回庭院里精心照顾的那朵野菊花。” 当初主人救了我让我第一次感觉到被爱被疼被照顾的感觉,不再是那个自生自灭任风雨拍打的野菊花了。 千骨好怀念和主人在一起的日子,在别人眼里你是一个血染沙场的大将军被万人敬仰,但在千骨眼里您更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 “这是主人的玉佩,千骨一直戴在身边只希望有朝一日能亲手还给主人,”小菊花跪在墓碑前将玉佩托在掌心轻运灵气将玉佩缓缓送进墓穴。 小菊花抬头看着义云纯真的脸上写满了真诚:‘’大叔,昨天晚上你与千骨讲的,千骨明白,千骨自知与你们不同,更明白大叔并非普通人,千骨别无所求只有一个愿望希望大叔能将我的原体栽种在主人墓旁,让我永远陪在主人身边。 ‘’放心吧小菊花大叔一定帮你完成愿望,‘’花千骨甜甜的笑着看着义云,一股暖风袭来夹杂着春天花草的清香。 ‘’大叔,谢谢你。‘’ ‘’不,小菊花,是大叔该谢谢你,是你让大叔明白不管怎样不管做什么都要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小菊花,谢谢你!‘’ 你 的泪光 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 勾住过往 夜 太漫长 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 冰冷的绝望 雨 轻轻弹 朱红色的窗 我一生在纸上 被风吹乱 梦 在远方 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 你的模样 菊花残 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 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 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 成双 花 已向晚 飘落了灿烂 凋谢的世道上 命运不堪 愁 莫渡江 秋心拆两半 怕你上不了岸 一辈子摇晃 谁 的江山 马蹄声狂乱 我一身的戎装 呼啸沧桑 天 微微亮 你轻声的叹 一夜惆怅 如此委婉...... 花千骨浅笑,吟唱着义云昨晚在大桥上教给她的周杰伦的‘’菊花台‘’ 慢慢化作一缕青烟,义云打开收妖葫芦将青烟收入,青烟消失后一株菊花落在地上,义云亲手将菊花种在了蒙毅将军的墓旁。 次年春暖花开,菊花已开满墓穴的周围,百花镞中义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可爱的小菊花在对着自己微笑,坏笑着叫自己大叔跟在屁股后面问东问西......。 —————————— “听到没有啊,我要去晋城花海”双菱双臂抱在胸前打量着义云,趾高气昂了半响,见义云还是一副天崩地裂我自岿然不动的样子,不由张大嘴放开嗓门开始嚎叫“我不管,我反正要去晋城花海”。 义云心里止不住的流着宽面条泪,哀嚎着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招惹上一个这么一个女魔头,当然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璀璨的星空下,又一次狼狈完成任务的义云摸着荷包里用银子兑换成的人民币,心满意足的向本市相当有名的**酒吧进发,当他路过一条僻静的小路,想起酒吧的各种美女时不由激动的振臂一呼“小爷我来了”,忽的一声风刮过,灌了他满口北风,脊背上凉飕飕的寒气顺着经脉往上爬,义云只感觉到头皮一麻啪叽一声昏倒在地上,当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个穿的破破烂烂、面黄肌瘦的女子正好奇的审视着自己,看见义云终于睁开的双眼,她眼中带了几分期待,刷的一下飘到义云身边,离他的脸只差零点一厘米,铺面而来的寒气让义云狠狠得打了个哆嗦,他急急忙忙往后退几步大喊“你什么人啊好冷啊,离我远一点”。女人眼中的期待像是风中飘摇不定的烛火一样,她狐疑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问道“你真的是九黎巫部事务所的妖怪事务员吗?” 义云吃惊的看向女子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妖怪事务员?” 女子傲娇的答道“这有什么难的,山老头告诉我的,他给了我一把你用过的桃木剑,于是我就顺着风中与桃木剑相同的气味追踪而来”。 听完女子的话,义云的额头炸出条条黑线,尼玛啊这简直是奇葩啊,他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女子说“喂,你是狗吗?还闻味寻人!”。 女子诡异的看着义云,居然没有看出来吗,她阴深深的一笑,下一秒滚滚不尽的血水和块块腐肉奔涌向义云,腥臭味道侵占每一块净土,来不及躲避的义云在血海中哇哇的怪叫着胡乱挣扎,他惊恐的喊道“你到底是什么玩意,你有什么目的?” 女子从血海中升起来,啊准确的说是一架骷髅架子浮上来,雪白的骨头上闪着青芒,殷红的血液顺着骨骼一滴滴往下落。果然是非我族类,义云奋力游到女子身边,拔出藏在腰间的桃木匕首准备刺那女子一个透心凉,却见那女子语气凉凉的说“哼,痴心妄想,一把破匕首也想破我百年鬼身,做梦去吧”。 一个血浪打来带着大块腐肉,义云被那腐肉大力打到脑袋上,一时间头昏眼花咕噜噜的翻滚着沉下去,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一瞬间世界重新恢复成柔和的星空,血海消失不见。四肢趴在地上,想起自己刚刚在血海中喝下的血液,他忍不住干呕起来,女子看着他那副恶心到不行的狼狈样,忍不住开口讽刺“得了吧你,我那都是幻象,你恶心个什么劲,哼连个幻象都破不了,还是妖怪事务员呢?别是假冒伪劣产品吧”。 义云拍拍胸口,忍下那股恶心的感觉反口骂道“我告诉你小爷我就是堂堂正正的妖怪事务员,若不是你偷袭,小爷我早就打得你屁滚尿流”。 “额!是那种只会说大话放空炮的妖怪事务员吗?”女子变回那副面黄肌瘦的尊荣,轻蔑一笑,她抖抖身上的褴褛衣衫说“我看还是算了吧,你这种小虾米怎么可能完成得了我的夙愿”。她转身飘走,随手将信息囊扔给义云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我来的时候山老头要我交给你”。 第263章 百年恩怨 恨恨的瞪着女子越飘越远的身影,义云动作麻利的打开信息囊,片刻后他捂住额头,一瞬间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妈蛋为什么这次的任务居然是完成这个百年女鬼的夙愿呢,收妖除魔已经很悲惨世界了,为什么还要和这样凶残的百年女鬼打交道啊。 看向已经飘走只剩下模糊身形的女子,义云喊道“等等我啊”。 总之最终结果是义云把女子领回了家,从此两人开始了王子和公主一样的甜蜜生活,但是呵呵呵呵你觉得可能吗? 好了让我们把时间从过去拽回到现在这一刻,苦逼的义云先生还在苦苦的抵抗女魔头双菱的淫威,但是貌似??????,“哼,连这种小要求都做不到,果然是无法帮我完成夙愿的吧,还是找山老头换个人吧”。双菱整整破烂衣衫准备出发,义云绝望的看着三天两头提一堆稀奇古怪节操超级无下限的要求的双菱,他真心感觉自己比冤死的窦娥还可怜。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完成这个百年女鬼的夙愿啊,自从把她领回家自己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每次心急火燎的对她说咱们去完成你的夙愿吧,这女鬼就摆出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说“要完成我的夙愿,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现在嘛还不到时候呢”。 不到时候尼玛啊,暴躁的义云抓抓凌乱的头发,最后还是只能拦住双菱委委屈屈的说“去就去啊,我也没说不去啊,乖咱们这就走,不过你能把衣服换换吗?”双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对此义云深深的望着双菱的背影,眼睛里常含泪水,为什么他的眼睛里常含泪水,那是因为每次上街这女人的乞丐装都成为引人注目的焦点啊,想起路人眼里那种这男的怎么这样虐待自己的女人,媳妇,女朋友,妹妹的目光,义云恨不得去死一死。 不管怎样,义云还是憋屈的跟着双菱去了晋城花海,晋城花海是近些年来政府新开发的一个休闲娱乐场所,花海毗邻玉带河,成片成片各式各样的鲜花一起怒放时,远观似人间天堂,近看无限生机盎然。 忍受着车上乘客古怪的目光,一到晋城花海这一站,义云就迅速拉着双菱下了车一路狂奔。一直到玉带河的岸边,他才松开抓住双菱的手呼哧呼哧的大喘气。手上还残留着人体的微热,双菱恍惚的看着那只被义云握过的手掌,缓缓地握紧了手心,迎着凉爽的小西风,鼻端是悠悠的花香,双菱身临故地心间涌满悲切,她看向夕阳下波光粼粼的玉带河,仿佛隐隐约约看见豆蔻梢头的年华少年和少女私相授受,海誓山盟的那时刻。如果没有家仇国恨我们是不是会在一起,双菱多想哭,可惜女鬼的眼眶里永远不会有泪水。她呆呆的望着川流不息的河水,目光空洞,突然间她苍白的笑道“知道吗?几百年前我就是在这里死去的”。 上一秒还享受着西风凉爽的义云一惊,坐起身来专注的看着双菱,当他看到双菱的状态后,原本涌到嘴边准备挖苦双菱的话语尽数吞咽了下去,双菱的悲伤如有实质网罗了周围的一切,心有双丝网中有千千结,义云被这千千结绞杀的透不过气来,只能一动不动的听着双菱讲述几百年前那个老套而又悲伤地故事。 “三百年前,我还是晋城太守李宇的女儿,李宇年过四十才有了我这一个女儿,因此分外溺爱,琴棋书画骑射具请名师前来教授,直等到我十岁上头听闻天下奇才出尧山的传言,不知不觉萌发出要去尧山书院读书的念头,李宇这才对我发了一次脾气,奈何我那时鬼迷心窍非去尧山书院不可,李宇舍不得严惩我,无奈之下只好派了贴身的小厮随我去尧山书院就读。 古时候的女子地位低下,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哪有权利读书写字考取功名,因而我去尧山书院也只能是女扮男装。就是在尧山我遇见了他”。 讲到这里,双菱的眼睫毛很明显的颤抖着,她转头看向义云笑的苦涩“我从未想到我会爱上他,初始见面时我与众多师兄弟们谈玄,众多人中唯有他能理解我并赞同我的观点,不由对他惺惺相惜,这起初一点点的好感却在后来的朝夕相处中滋养、壮大,最终他写诗赠我说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吃惊极了,百般纠结之下扭扭捏捏的向他坦白自己是个女子之身,却没想到他哈哈大笑道你终于肯对我坦白了,不枉我这番苦心。” 说实在的,义云最烦的就是这种狗血的恩怨情仇,但他又实在是很好奇,于是他追问“那后来呢?” “后来啊”双菱嘲讽一笑说“无非是花前月下形影不离,三生桥头心心相依,直到我把他带到李宇面前说自己已经找到良人,此生非他不嫁”。 “可我永远想不到他慕容复竟然是爹爹李宇的仇人之子,原来在我出生之前还有一个哥哥,在和孙国的作战中陷入敌人的包围圈,被敌方将领斩杀而亡。那个杀了我哥哥的将领就是他的父亲”。双菱的面上显现出一股疯狂之色,显然陷入久远的仇恨中,义云怕怕的拍拍胸脯急忙叫道“你别激动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对你来说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可对我来说那些事情似乎就发生在眼前。那一段时间我心中胀满的痛苦每时每刻都在提醒我,我最亲的父亲一直把我当做大哥的替身从未真正的了解过我,而我最爱的人对我百般隐瞒这么多年居然没有实言相告过他的真实身份,真的好痛苦我张开嘴想要哀嚎,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吼叫,”沉默了一会,双菱的面色渐渐趋于平静,她哀哀的看着河面说道“我是晋国人,慕容复是孙国人,晋孙两国自古两相征战,频繁厮杀,恩怨不休,家恨愧不敢忘,国恨犹在心头,那一天知道一切真相的我几乎要崩溃”。 第264章 爬上去,拍下来 我去,简直是东方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啊,义云一边在心里yy一边支着耳朵听后来发生的事情。 “没过多久,李宇就死了,是自杀,他吞了慢性毒药直到临死的那一刻才把我叫道榻前,死死地拽住我的手恨声说“你记住,一定要手刃仇人为你哥哥报仇,我犹豫不决,他便大怒道你是想要我死不瞑目吗?我只得含泪应下他。没过多久晋孙两国再次爆发战争,晋国军队连连失利,慕容复带领着孙国的军队一直攻打到晋城前,因为新任的晋城太守还没有到任我只好仓促的组织城中的青壮年们准备对战”。 那一天兵临城下,乌压压的大军整装待战,我站在城墙上,看着漫天黄沙下的这几万大军,心止不住的颤抖。城内只剩下不到一万的兵力,粮草也在被包围的十几天中迅速的消耗,难道真是天要亡我晋城。 焦躁的情绪升腾至疯狂的时候,我也曾经想过干脆带着全部兵力从南门突围算了,可是当我再一次站在城墙上看到慕容复的时候,我瞬间清醒,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慕容复绝对会把晋城大军杀个片甲不留。 怎麽办?难道就只能献城乞降? 我忍不住再一次久久的凝视城墙下正仰望我的慕容复,颤抖的心尖锐的痛,那时说好的天长地久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场笑话,家仇国恨,此生绝无法忘记。 慕容复啊,慕容复???我转身,泪水盈于眼眶,也曾经问过自己一千次一万次,究竟爱过他没有,事到如今终于明白,不是不爱而是放不下心中的仇恨。 冲锋的擂鼓砰然响起,一声一声似催命的符篆,城下慕容复的大军已经开始抱住原木冲撞城门,这大概是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相遇该多好啊,我的心里满满都是绝望,眼角坠下一滴清泪,我把长剑架在脖子上,锋利的剑顷刻间染上殷红的血。 “双菱????”慕容复凄厉的喊叫,他急忙命令亲卫“快、登城梯竖到城墙上,快啊”。 亲卫立马带上一队人急速把梯子抬到城墙下,慕容复推开手下,竟要亲自登上城墙,亲卫大惊连忙阻拦,没想到慕容复顷刻拿出长剑,横在脖颈上,厉声喊道“谁敢阻拦,我便在此地血溅三尺”。 可惜终究还是晚了,慕容复抱着垂死挣扎的我,泪如雨下。” “我就这样死了,或许是因为不甘心,我死之后地府不收,孤独徘徊在天地之间,这一晃便是过去了三百年”。 终于听完了双菱的故事,义云唏嘘不已,悲剧若是注定那么它的发生也不过是在弹指之间。他站起身来抓住双菱的肩膀说“因为这一场爱恨情仇你把自己困了三百年,而今也是时候放自己自由了,双菱告诉我吧你的夙愿是什么,是和慕容复破镜重圆吗?” 把心中的悲怆倾泻一空的双菱毫不客气的把义云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打落,恢复往日那个作威作福的女魔头形象说“我的夙愿能不能解决就在今夜了。你看天马上就要黑了他就要出现了”。 “他是指??”义云东张西望,显然没有看见除了自己和双菱以外的第三个人,毕竟这里是郊区,而且天色也这样晚了。 双菱说道“他就是傀儡将军,我这里有一件法器叫做姻缘镜,等到傀儡将军出现后,你把姻缘镜按进他的额头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啊?”义云一脸轻松,毫不在意的说。 双菱鄙视的瞥他一眼说“你最好提高警惕,传闻傀儡将军身高二十丈,体型魁梧力大无比”。 “切,那有什么,小爷我一个飞跃就能轻轻松松的跳到他身上”。义云鼻孔朝天信心十足。双菱都懒得跟这个白痴计较,她望向河面面部肌肉一紧,严肃的对义云说“快看玉带河,傀儡将军出现了”。 只见冰冷的河水中迅速卷起一阵漩涡,全身黑色盔甲的人形怪物跃出河面,头、肩、腰、等到傀儡将军的腿也出现后,义云抽了一口凉气,传闻是真的这傀儡将军也太他妈高了,尼玛啊这就是一座人形的大山啊,什么天下一峰珠穆朗玛简直是弱爆了。 义云可怜兮兮的看向双菱问道“一定要把姻缘镜按在傀儡将军的额头吗,按在脚上行不行啊”。白了他一眼,双菱把姻缘镜塞到义云手里猛地一推他说“废话少说,赶紧给我上”。 义云忍住头皮发麻,等到傀儡将军蹬萍踏水来到岸边的时候猛地向上一跃,然后??? 这个笨蛋,双菱哭笑不得看着抱着傀儡将军小腿的义云有一种仰天长叹的冲动,眼看着感受到姻缘镜的气息而开始暴躁起来的傀儡将军,双菱有些着急的催促义云“你别呆着不动啊,赶紧把姻缘镜按在他的额头啊”。 “我擦,小爷今天拼了,拔出别在腰带上的桃木剑,义云左手扣住盔甲片,右手拿着桃木剑卡在盔甲片的缝隙里,借力往上爬。可惜这个散发着姻缘镜气息的家伙实在不怎么讨傀儡将军的喜欢,他随意的一挥就把义云拍在地上,义云哀哀叫痛两声心中大为光火,二话不说奋不顾身的再次爬到傀儡将军身上,然后再次被无情的拍扁在地上。 爬上去,拍下来 爬上去,拍下来, 爬上去,拍拍拍,拍扁 当义云又一次被傀儡将军像青蛙一样拍扁在墙壁上,双菱简直要气笑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执拗的人,这世上的人吧有的畏首畏尾的,有的虎头蛇尾的,但两者多少都是出于对自身的保护,可像义云这么横冲直撞,死不悔改,像螃蟹一样恨不得横着走的蠢驴,双菱表示她是第一次见。“你是笨蛋吗?我让你把姻缘镜打进傀儡将军的额头,没让你把傀儡将军当山爬,你说你在他身上爬来爬去是为哪般啊?” 义云拼命的抱住陷入狂暴的傀儡将军的胳膊,死不撒手的同时使出吃奶的力气喊道“不爬到傀儡将军的头上,怎么把姻缘镜按在它的额头上啊”。 第265章 八哥妖 什么?是我傻了,还是这个妖怪事务员脑子出问题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把它搞得如此复杂,现今正式危急时刻,双菱在心里唧唧歪歪了不到十秒钟,就迅速喊道“你傻了啊你,用旋风坠再加上驱物术直接把姻缘镜砸到傀儡将军的脑袋上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义云呆愣片刻,然后才想起来紫虚练气书上似乎有这么两个术法,但是因为反复尝试之后都都没有效果,于是把书一扔便埋头大睡了,义云早知道今日的这种窘状,就是拼死也要把那两个术法学会,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义云克制住眩晕的感觉苦大仇深的思考着,果然还是只有爬到傀儡将军的头上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吗?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当烦躁的傀儡将军又一次轻飘飘的一挥手就把义云拍扁在地上的时候,双菱真的很想仰天长叹,她飘到义云身边咆哮道“你以为你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可以被五指山压了五百年之后还安然无恙吗?你以为你手上紧紧握住的桃木剑是定海神针金箍棒吗?你说你拿着它在傀儡将军身上戳什么戳。义云艰难的爬起来,左手按住胸口猛地吐出一口血,才说道“我这是拿着桃木剑当登山杖使用,好吧”。 尼玛啊,奇葩的思维无法理解。双菱深深感觉到山老头给自己介绍的帮手是多麽的废材。她垂下眼睑调整一下呼吸后才对义云喊道“我们没有时间磨蹭了,拖延的时间越长傀儡将军觉醒的力量就越多,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义云眼睛一亮,喊道“你要用你的幻术困住这个大家伙吗?” “困你个头”双菱咆哮道“这个傀儡将军属于纯物理攻击,我的幻术对他根本不管用,你听好了,我现在使用鬼术移形挪物把你移到他的头顶,到时候你立刻把你手中的姻缘镜按进傀儡将军的额头“。 义云非常无语“既然你会法术,那干嘛不直接飞到傀儡将军的额头把姻缘镜按进他的额头啊。 双菱爽快的白他一眼说“我之所以不能亲自飞到傀儡的头顶,是因为只要是鬼都会被吸进傀儡的内部,变成他的能源。” 义云恍然大悟之时,双菱已经施咒完成,义云只感觉到身子一轻不受控制的向上飘去,几乎只是一眨眼的事,他就已经站在了傀儡将军的额头上,就是现在他弯下腰猛然把姻缘镜狠狠的按进傀儡将军的额头,刹那间河水汹涌冲向傀儡将军,义云一看心想我的妈呀这河水要是涌过来绝壁会死人,他冲双菱大喊道“接好我,纵身一跳跃下傀儡将军的额头”。 一个瞬移,双菱稳稳的抱住了义云,捏把汗的义云放松下来,他看着双菱面黄肌瘦的脸甚至有了开玩笑的心思“可惜接住我的不是个美女”。 双菱冷哼一声双臂一松任由义云哀哀叫着坠落在地上。 过了几分钟河水开始急速的退却,岸边的傀儡将军就像人失去生命一般僵硬的呆立不动,就在这时一道光冲天而起,光芒散去后有闪烁的荧荧之光从傀儡的头顶升出来,双菱飘到那点光芒之前,脸上是苦涩又甜蜜的笑容,她伸手握住那一点荧光声音颤抖地说“慕容复,我终于把你从傀儡中解救出来了,现在我放你自由重返六道轮回中去吧”。 原来三百年前双菱死后成了孤魂野鬼,慕容复不堪忍受失去她的痛楚沦入诡道,尝试各种各样的邪术试图复活双菱,无奈被同门中的阴险小人暗算致死就连他的魂魄也被放进傀儡的额头里当做了能源。 这三百年来双菱孤注一掷的想要救出慕容复,而今终于得偿所愿了。她的眼眶依旧是干干的,如果鬼也有泪水,此时此刻的她定会双泪落君前。 这一段持续了三百年的恩怨随着双菱被吸进葫芦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义云曾忍不住问她值不值得,那时她的回答至今仍让义云印象深刻“如果我说不值得,就对不住慕容复这三百年来所受的苦,为他再多的痛苦我甘之如饴”。 .................. 收妖任务:清顺巷子周围出现未知妖怪,专挑婚礼当天的新郎下手。请速去调查清楚。 接收人:义云 妖怪事务员 发送人:虚白泽 看完信息袋的信息,义云挣扎着从被床上爬起来,揉揉睡意朦胧的眼睛,掀开了柔软舒适的白色棉被,然后伸个大大的懒腰,“啊,这一觉睡得真舒服”。 光着身子来到窗户,轻触墙上的按钮,玻璃自动旋转,清晨的阳光透过缝隙,射到黑暗空旷的屋子。斑驳的细碎光线像条小蛇一样,不安的躁动着。义云俯瞰这个都市,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排列着,中央的市政府大楼和车水马龙的交通线路都如同玩具一样摆在脚下。 在高空中享受清新的空气,看到40里以外的景色,迤逦而行的江河,水面上晨昏交换,还有延伸向远方的山脉,水天衔接的地平线,像是将世界万物踩在脚下。 可义云没有被这股蓬勃的王者风范影响,随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往身上套上皱成一团的衣服,手用力把袜子破了洞的地方往鞋子里塞。 义云冲着天空大声喊到“妖怪,你义云爷爷来了。” 打车来到目的地仔细观察这里的环境,来之前义云已经弄清楚了,清顺巷子是一条已经有三百多年悠久历史的老巷子,康熙皇帝还在的时候,它就已经是达官聚集居住的地方。后来历经炮火的摧残,有钱的人家逐渐搬走了。现在清顺巷子大都住着普通的老百姓。义云仔细打量着这里,道路两旁都是高大的梧桐树,两三个老头围坐在树下的石桌下棋聊天,旁边的鸟笼里八哥不停地重复的声音“结婚啦,结婚啦” 正在义云认真思考时,突然感觉一只大手搭在右肩膀上,说时迟那时快,义云做出攻击姿势向后方袭去。 第266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待看清对方只是一名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双拳一个急刹,最终在距离老头脸部只有0.1厘米的时候收住了攻击。 清秀的眉头忍不住打个结,义云揉着两条因收回动作过猛而一阵阵刺疼的胳膊。嘴里不满的说着”大爷,你干嘛在身后吓我呀,您老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出人命的。” 老爷子笑呵呵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满脸的皱纹就像风中绽放的菊花。“年轻人,我想你一定是来这里寻找什么的,你要找的,就在那里,那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义云看着老头指的方向,就在巷子东口,是一家气派的小洋楼。楼房刚翻新门口贴满了红色喜字。义云猛拍自己脑袋,对呀,消息袋上说这个妖怪专挑别人结婚当天对新郎下手,只要我守在婚礼现场,一定能捉住他。不过,那个老头怎么知道我来干嘛。“大爷,你怎么知.......”义云扭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大爷的身影!“走的真快”。飞到一棵树上,这颗树对面就是那座小洋楼,可以很好的观察情况。 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义云吓得一个哆嗦差点从树上摔下来!只见一排花车整齐的映入眼帘,本来空旷的巷子,顿时变得热闹起来,大家欢天喜地簇拥着新郎新娘进了屋子。 “将来劳资结婚,车要比他多,排场要比他大,新娘要比她的漂亮!”义云看着下面春风得意的新郎,恨不得把自己42码的鞋子搁在他那张猥琐的脸上。新郎姜黄的脸上闪烁着便秘的神色,双唇尖刻却又用力抿起,一双小眼不停地转着!一看就知道是被酒色掏空身体的猥琐下流男! 等了几个钟头,参加婚礼的陆陆续续都走了。这时天已经黑了,巷子里没有路灯,只有这一座小洋楼在不见五指的环境中,散发出诡异的血色光芒。突然一阵黑色阴风带着浓郁的血腥气,袭卷整座楼房。义云发现有个黑色的身影藏匿在阴风之中,它身高五尺,全身乌黑,背后有着一双翅膀,头上有着一对红色的犄角。 双眼如同照明灯大,双瞳是血红色的,看起来特别的可怖。它拍打着翅膀落在屋顶,屋子的下面就是今天那对新人。屋里的男女没有意识到危险正朝他们一步一步逼近。“宝贝儿,今天你就是我的人了,干嘛这么拘束呀,全脱光。我们乐呵乐呵呀。”妖怪从房顶直接冲到屋里。男子见到从天而降的妖怪,好不容易硬起来的东西一下子像打了败仗的公鸡,软趴趴的挂在女人的肚子上。男子受到惊吓,几秒后,反应过来惊叫到“妖......妖怪,啊!救......救命啊!有妖怪!” 男子慌里慌张的从女子身上起来,随便抓了几件衣服套在头上,牙齿不停的打颤,面色发青的问“你,你要干嘛!” 八哥妖面目狰狞的看着男子“哈哈,我不会让你们成夫妻的,不会让你们成夫妻,所以你去死吧,只有你死了,她还是我的” 八哥妖疯狂的大喊到。男子全身发抖伸出手指,指着床上早就吓昏过去的女人说,“别杀我,我把她给你了,只要你放过我,我还有大把的钱,都给你,通通是你的了!” “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叫了。”八哥妖堵住男人困住墙角,掐住他的脖子慢慢向上提起来,“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的命,你死了,什么都会解决。” 八哥妖一把将男子狠狠摔在地上,一脚踩在男子的头,“嘭”的一声,男子的脑袋爆炸了,黑色的眼珠子吱扭吱扭的从眼框里滚到墙角下,鼻梁瘪瘪的成了一张纸片的大小,里面的脑浆四处迸射,一堆头发就这样孤零零的散落在地上!看起来特别的恶心,义云进到房间就看到这样的场景,胃里顿时就开始翻腾倒海了,一口气强忍住呕吐。“妖怪,你义云爷爷来也,快快显出原形!”妖怪没有理会义云,径直来到床边,将女子的脸扭过来,女子长相的一般,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性感的红唇,唇型美丽又饱满,可以媲美电视上代言口红的唇模。 八哥妖内心有一丝失落又有一丝欣慰“不是她!不是她!哈哈哈,不是她啊!”。 义云心中腹诽“ 八哥妖口中的她是谁?他为了什么专门痛杀新郎?把它抓住好好询问一下!” 八哥妖抬头,“哼,我现在很愤怒,我没有找到她,所以我要吃了你!我要吃了你!” 八哥妖张口一吐,舌头上的一个小棒迎风见长慢慢变成一根大约一米长的黑色棍子,棍子一头镶嵌着白玉做的木兰花,洁白的木兰花 在空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八哥妖右手持黑棍,口中默念“横扫千军!” 八哥妖煽动黑色的大翅膀越上高空,拿棍一指,义云周围的家具全部都断裂,有的杯子被巨大的劲道直接震成霁粉。 地面裂开几条缝隙,隐约可以看见下面的房间。义云双掌上下变幻,左右移动,将自身元气聚集在右手上,逐渐团成圆球。“去吧!”义云右手做出投掷,集合义云自己功力的球体砸到八哥妖身上。 八哥妖轻蔑的狞笑道“不自量力,多少修士落到我手里,你这点修为远远不够看......”话还没说完, 八哥妖痛苦的大叫起来“啊”,从天上重重的摔倒地上。左边的翅膀被烧掉了一半,散发着 焦臭的味道,胸口血淋淋的湿了一大片。 八哥妖扭曲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眼睛和眉毛纠结到一起。抬头望着义云,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这不科学,刚刚元气砸到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会突然爆发出这么大的威力。” 八哥妖吸吸鼻子,继续说到“你到底是谁?你明明是个人类,观你年龄不过二十多岁,怎么会有如此高的修为,而且你施法的动作一看就是新手,正因如此,我刚刚才没有把你的攻击当回事,想不到却遭到你的暗算。” 义云撇撇嘴,难道劳资会告诉你,我之所以升级快,是因为我有卡卡这个作弊神器嘛。想从我嘴里套出话来,哼,做梦吧。 第267章 一片片梧桐叶打转落下 一个闪身,义云来到妖怪八哥妖身前,手握成拳拳头带着爆破音,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 八哥妖后退,手持黑棍与紧随而来的拳头碰撞在一起。“咚”黑棍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坚硬无比,义云的胳膊就像是碰到了一块钢板。 八哥妖挥动黑棍向义云身体各个重要部位发动攻击,义云身体平躺躲过黑棍的攻击,左脚着地,右脚脚尖蓄力散发出光芒,一脚命中八哥妖的胸口。 八哥妖一口鲜血吐出,身上的羽毛变从乌黑发亮变得暗淡。八哥妖蜷缩在一起,趁义云揉揉胳膊,弯腰拿收妖葫芦的时候,拼上全身最后的力气,把义云扑倒在地。 它双手按住义云的肩膀,张嘴就要冲义云左边脖子咬去,义云侧头, 八哥妖嘴咬个空,往右移动,咬义云右侧的脖子,义云将头偏向左侧。此情景看起来特别可笑,两个头颅拨浪鼓似得摇摆不停。 “我不能死,我还要找她,我不能让她成为别人的妻子,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你丫的几百年没洗澡了,居然比我还臭,死妖怪,麻烦刷个牙在亲我”。义云一脸嫌弃的样子,小腿用力向上蹬。双手撑地一跳而起。把妖怪踹翻在地下,“你说的她是谁,她不和人类在一起,难道还会和你这个妖怪在一起吗?” “不会的,我们说过要永生永世都在一起的,即使我成了妖怪,她也不会不要我的”。 义云看着 八哥妖情绪激动又吐出一大口血。心里有些好奇。“你和我说说你们的故事,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八哥妖看着义云,内心一震,双眼变得柔和起来,说起了以前。在周身一片狼藉的废墟中, 八哥妖陷入对往事的回忆。 收敛了全身的戾气,珍惜着他和她的故事,就连大声说话也不敢,怕惊扰了这段梦。 三百年前的清顺巷子是大达官贵人居住的地方。当年我六岁的时候父亲得了重病,家里为了给他治病,变卖了所有的家产。一年后父亲还是去了,母亲在父亲仙去后悲伤过度,不久也辞离了人世。族人都不愿意接纳我,我差点沦落街头。直到那一天,父亲生前的好友沈老爷找到我“我和你父亲多年前曾是同窗好友,一天我被蛇咬伤,多亏你父亲不顾性命帮我吸出毒素,救了我。没有想到天意弄人,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他,他就西去了。 孩子,我打算收你为义子,以后你就安心住在我家里吧。这是父亲走后,我第一次感觉到世界的温暖。我跟随义父来到他的家。义父的家很精致,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门口一对石狮子,大门扁额上面题着“沈府”两个鎏金大字。入门是一条曲折游廊,廊上挂着一架八哥。前院屋子五间,后院架满蔷薇,宝相,还有一个水池。 岸上的蓼花苇叶,池内的翠荇香菱。都和院中的假石相呼应,形成一副美丽的景色。此时,庭院中走出一位小女孩,和我差不多大小。水灵灵的大眼睛镶嵌在嫩白的鹅蛋脸上。 乌黑的头发挽了个丫鬟髻,髻上簪一支木兰花式的玉簪子,上面垂着流苏。身穿鹅黄色的衣裙,对襟处绣着一圈木兰花。她冲我盈盈一笑,如图观音坐下的玉女下凡,当时我的心就不受控制,从看她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她了。 “桑若,过来见过你的义兄,林铭寒,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要好好相处。 “女儿知道了,父亲,”从那天开始我和桑若一起读书义,一同游乐,她最喜欢荡秋千了,每次我在后面,她都让我推得更高一点。我和她一起在院子里扑蝶,鹅黄衫子隔着丛丛蔷薇,衬得她一张笑脸蜜桃一般,漾着笑意的眉眼虽还带着稚气,却已是如画的模样。 就这样一晃数年,我和她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我们两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直以为我们会成为夫妻,白头偕老。可是......” 八哥妖讲到这里忍不住泪流满面,心口隐隐作痛。“后来怎么了,她和别人结婚了吗?”义云好奇的问道。 八哥妖沉默了几分钟,继续讲道“那一年,我亲手用木头做了一朵木兰花送给她,“桑若,这朵花代表了我的心意,你愿意接受吗?”她美丽的脸上飘过一丝红晕,轻轻点了头。 又是一年春天,整个庭院花团锦簇,剔透玲珑,许多蔷薇引蔓垂檐绕柱如紫带飘飘,令人心旷神怡。 她在院中抚琴,我在一旁作画,四目交接时,她总是温柔的冲我笑着。 不想,义父突然来到我们身边,告诉我们“桑若,刚刚苏州织造李熙大人的侄子,李煌,李公子派人来提亲,我已经答应了,三个月后,你准备出嫁吧。”义父看了眼我,又看了一眼呆立一旁的桑若“绿萍,还不快把小姐带回闺房绣自己出嫁的嫁衣。” 义父面带愧疚“寒儿,你要明白一个做父亲的心情”。 义父拍了拍我的肩膀叹息着离去。我的腿就如同有千斤重的石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突然,天空变得黑沉沉的,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来,紧接着,一道闪电划破天空。 不一会,黄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我的身上噼里啪啦直响。我就像是没有直觉,就这样呆呆的站在树下,风吹落的树叶,一片一片粘在我的身上。外面倾盆大雨下个不停,桑若望着窗户,房檐上流下的水像断了线的珍珠,雨如烟如雾,无声的飘洒在桑若心里。 桑若的心里像有块石头堵着,修长的双眉紧蹙,皓齿咬住樱唇,一抹鲜红突兀的出现,顺着下巴,滴,滴,落在地上,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铭寒,我们该怎么办,我不要嫁,铭寒,救我。你知道吗?我心里只有你,铭寒”桑若在心里不停地哀嚎着。黑暗的房里里,桑若呆呆靠在门口,对面的窗户外一棵梧桐树,经过雨的洗礼,一片片梧桐叶打转落下。 第268章 月老 一片叶子,从窗外飘进来,枯黄的叶片,就像是现在的桑若,那么的无助!门口几个婆子在窃窃私语, “咱家老爷对林铭寒这么好,把他当亲身儿子看待,却不想养出个白眼狼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敢 肖想咱家小姐”,另一个婆子符合“就是啊,咱家老爷都已经把小姐许给李公子了,可他呢,竟以死相逼,哼,下雨天在屋外跪了一夜,真当别人不知道他的龌龊心里,以为这样就能逼得老爷就范”。 听到这里,桑若的双眼找回焦距,“铭寒,生病了,也不知道严不严重,有没有请大夫”。 “去去,干什么不去做活,到这里闲言碎语了,赶紧走。小姐,奴婢绿萍,老爷请你过去一趟。”房门从外面被打开。桑若被搀扶着走出去。几日的功夫,桑若的小脸蜡黄,樱桃小嘴上面有着硬痂“若儿,我的女儿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沈夫人抱住桑若,看着昔日活泼开朗的女儿这样萎靡不振,忍不住泪流满面“造孽呀,你怎么就不能想明白呢”。 桑若轻轻擦掉母亲的泪水“娘,情之一字怎么能控制的住,若是可以,就不会有七夕鹊桥相会了,我的心它也是有生命的,这是它的选择,我干预不了的,这几日我也不时告诉它,放弃吧,没有结果的,可是就在我说完这一句,它就像被刀子扎了一样!” “父亲,求您收回成命吧。我不想嫁,哪怕让女儿一辈子待在家里。”沈老爷听后气的大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被打翻在地。 “胡闹,怎么能说出一辈子不嫁这句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当儿戏。” “父亲,女儿心中早有良人,就算嫁过去,也不可能幸福的,您就忍心女儿孤独终老,抑郁到死吗?” “啪”! “啊”桑若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父亲,你打我,从小到大你都没有打过我。” “逆子,真是惯得你无法无天了,你居然和铭寒一样,以死相逼我,告诉你,你就算不想嫁,也要嫁。趁早断了别的念想吧!哼!”说完,沈老爷甩袖而去。 “女儿啊,听你父亲的吧,他也是为你好,想那李公子年轻有为,多少姑娘想嫁给他呢,哎,呜呜,你怎么,怎么就不能明白呢!”桑若目光呆滞的望着地面,青色的砖石经过岁月的洗礼有着一条微小的裂痕。耳边盘旋母亲不停地哭声。 脸颊上的疼痛隐隐提醒着她,这都是真的,她和林铭寒没有可能了。一切都结束了。 桑若独自呆在闺房,望着屋顶发呆。不是告诉自己结束了吗,为什么心还在痛。脑海里都是他的容貌,我该怎么忘记。桑若拿起红色的丝绸开始专心绣嫁衣,也许有事做就不会想他了。 “寒少爷,我进来了。” “绿萍,你家小姐怎么样了。” “少爷,你的病还没好,怎么能站在窗户边上呢!”绿萍一双大眼担忧的说道。 “小姐,这几日专心做着嫁衣,才几天功夫,衣服就差一只袖子了,”绿萍兴奋的说着,没有发现林铭寒的神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双唇苦笑到“到底她是愿意的! ”,我看小姐一定想早点嫁给李公子,不对,要改口叫姑爷了。” “绿萍,你把药放在桌上就下去吧,我有事会喊你的,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走到门口脚步停了。 “少爷,小姐把我许配给您做妾,奴婢很开心。”门被关上了。林铭寒望着屋顶,身躯开始颤抖,咬着被子,大哭起来。“桑若,桑若,我们许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忘记了吗?还是你已经放弃了和我相守!”泪水很快打湿了被子。 是夜,却辗转难眠。 转眼三个月马上就到了,明天就是成婚的日子,只要过了明天,一切的往事都会随风消散。 桑若座到秋千架上,看着周围的花朵,这么多天的心力交瘁,终于可以暂时舒口气了。“桑若”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嫁给他,你会幸福吗?”桑若在衣袖里的手用力握住。“会的。”林铭寒听到桑若这么肯定的回答,一下子忘记自己想对她诉说的思念的痛苦。他忍住去责问她!“那就好!”相顾无言,昨日的温情就像一场梦一样,只留下两颗支离破碎的心脏。 “绿萍是个好姑娘”远去的脚步顿了顿,接着向远方走去,一个转身忘却所有这一次他不再回头。 桑若荡着秋千,荡的很高很高,可以透过墙院看见外面一排的绿树。 风吹起她的秀发,眼角闪烁着泪光。 如果,松开手会怎么样?我就这样摔下去可好?紧握藤条的手慢慢松开,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三根手指,四......桑若猛然用力抓紧藤条。眼泪想断了线的珠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风一吹,四处飘落了。 “我看不得她嫁做他人妇,可是义父对我有多年的养育之恩,我也不想让义父为难。于是在她新婚的那天,我留下一封书信,离开了沈府。我来到一片茂密的树林。 失去她,我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于是我慢慢解开腰带,上吊自杀了。后来,我的魂魄附在一只八哥身上,我一直潜心修炼,希望终有一天可以和她做夫妻。”故事说完了,八哥心里像是卸下一个包袱,长长叹了口气。 “你可以帮我找到她吗?我要阻止她嫁别人。”义云被八哥妖怪的痴情感动了,但是茫茫人海去找一个三百年前的人物,何其困难呀,有点后悔自己说要帮助八哥妖了。 义云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一阵风吹过,一个老头凭空出现,“八哥妖,我可以帮你”。 义云和八哥妖都有些诧异,“你不就是白天那个老头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头笑着看着义云“年轻人,我是天上的月老,当年我因贪杯,错牵红线,导致沈桑若和林铭寒悲惨的结局,我如今是为自己犯的错做补救。” 第269章 枫叶飘飘 听了这番话,义云彻底呆了,纳尼,月老?我没做梦吧!“八哥妖,其实当年沈桑若没有嫁给李煌,只是她回去找你的时候,你们错过了。”八哥妖听到这里一下子蹬大了双眼,用力撑着身体站起来“咳,咳,不,我不相信,我亲眼看见她上的花轿。你骗我”。 月老看着八哥妖叹息一声“你自己看吧。”说完手指在空中结了个印,向天空一指,一个紫色的大屏幕出现,里面播放的就是当年沈桑若结婚的场景。沈桑若坐在花轿里,掀开喜帕,她头戴凤冠,身穿朱色广袖宽身上衣,绣有凌云花纹,周身有暗金丝线缠绕。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芊芊素手挑开窗帏,凝视外面,眉间是化不开的忧愁,她要嫁人了,可是他不是当初说好的人。路程漫长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终于不再前行了,她被带出花轿,手中多了一条红绫,另一头就是她的丈夫。屋里熙熙攘攘,莺歌燕语。她都听不见,不知道为什么满脑子都是往日和铭寒在一起的画面。 “一拜天地”她抚琴,他作画。“二拜高堂”他亲手为她做了朵木兰花,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 夫妻对拜”她伸出颤抖的手,忘不了昨天秋天架旁,他痛苦的声音,桑若,你好狠。她的心就像被鞭子狠狠的抽打着。手毅然的把我喜帕掀开,将头上的凤冠重重摔在地上,上面的珠子四处飞溅。看着父母和对面男子错愕的脸庞,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对不起,我......爱的是他”说完,她推开众人,跑了出去。而一边林铭寒,写下书信,收拾包裹,望着住了十多年的地方,他内心充满了酸涩。天下之大,到底哪里是我的容身之处。 等沈桑若来到林铭寒的房间,却没有发现他身影。她拿起桌子的信,看完后,桑若疯狂的大笑。她跑了出去,发了疯似的寻找林铭寒。可是没有结果。桌上的信只有八个字“吾已离开,请君勿念。”后来沈桑若一直等着林铭寒回来,从满头青丝等到满头华发。可惜,她始终不知道,她爱的人早就死了,就在她的大婚之日。 空中的紫色屏幕消失了,八哥妖扑倒在地嚎啕的大哭起来。“年轻人,我想把他带走,正好老衲坐下缺一名吹箫童子,我也算是弥补自己的过错了。这块粉色水晶是我珍藏的仙家宝贝,就送给你了。”说完,月老连同八哥妖一起消失不见了。 义云看着这种情形,感慨颇多。 收了八哥妖之后,义云一直处在那种痴情的氛围里面。过了很久,才在凌佳楠的鼓动下,决定出门去散散心。 太阳渐渐落下,天色逐渐变暗,皎白的月光照耀下,夜色显得如此清幽。 而陷入黑幕的都市,也被一片片亮丽的霓虹灯所照亮,呈现出一番七彩炫丽的风景。 大街上人来人往,灯火阑珊,义云双手插在裤口袋晃荡在街头。在街边路灯的照耀下,他的影子被渐渐拉长,身影显得格外孤单、落魄。 看着前方天桥上的挂着广告牌:芒果牌养生含片,你值得拥有!义云不禁深深感慨起来:生活,真是无聊啊,好不容易轮到一天休息,我却不知道去哪玩耍???无聊啊??? “咔???咔???”口袋里的卡卡似是感受到义云的心情,跳动出声附和着。 身边的高楼大厦渐渐远去,路灯也不再那么明亮,似是感觉到灯光的变化,义云不禁抬头观望,眼前的景色令其一愣,脚步也停了下来:不过这里景色真心不错,苍翠怡人,山峦起伏,云雾缭绕,颇有仙境之风。 夜色微凉,今晚天上没有星星,月亮也像蒙了层白纱,偏僻的桐树林远离市郊没有路灯,荒无人烟,加之月亮不是很明亮,桐树林整个蒙上了一层黑布一样。 看着眼前的美景,义云沉醉起来,只感觉胸中诗情澎湃,令人不得不抒发出来。当下便背负双手,仰望枫林,高声吟唱道:停车???做???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当时那场面,那景象,义云的身姿似乎瞬间高大伟岸起来,整个身躯散发出惊人的王霸之气,连口袋里的卡卡也仿佛被他的气势所震撼住,一时间禁声莫言。 “咔???咔???咔???咔???”现场寂静三秒后,口袋的卡卡急速的跳动起来,好像在说:你吟诗你就吟诗呗,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多好,干嘛非要多出几个停顿。 果然,叼丝就是叼丝,不管多美丽的风景和优雅的词句,从叼丝的嘴中复述出来都是那么的让人震撼。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昨夜残留的雨水,洒落在义云脸庞。那微微的凉意将他从装13的状态中惊醒。 缩了缩脖子,义云怀着激动地心情走进了枫树林。 说起这片枫树林,在当初城市建设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因为景色迷人,城市建设时便将此地单独划分出来,建设成一座主题公园,成为了都市的标志性区域。 说到枫树,就不得不说枫叶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枫叶就流传着两个传说。 一个说:在枫叶落下之前就接住枫叶的人会得到幸运。而能亲眼目睹枫叶成千成百落下的人可以在心底许下一个心愿,在将来的某一天就会悄悄实现。如果能与心爱的人一起看到枫叶飘落,两人就可以不分开。 一个说: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摘下一片枫叶或捡起一片枫叶,那未来与你度过一生的人就会在捡起枫叶的1周内出现。 因此,这座枫树主题公园便成为都市无数男女相约之地,不管是单身还是情侣,都会经常出入此地,以期盼自己的爱情能够长久和遇到相爱的人。尤其是枫叶飘落的秋末时节,人影更是熙熙攘攘。 然而,当义云走进枫树林时,却发现想象中的人群拥挤,擦肩接踵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第270章 公园将军 因此,这座枫树主题公园便成为都市无数男女相约之地,不管是单身还是情侣,都会经常出入此地,以期盼自己的爱情能够长久和遇到相爱的人。尤其是枫叶飘落的秋末时节,人影更是熙熙攘攘。 然而,当义云走进枫树林时,却发现想象中的人群拥挤,擦肩接踵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只有道路旁的枫林深处露出的零散纸巾和安全套,证明着这里还是那片被誉为爱情圣地的枫树林。 事出反常必有妖,义云当即拿出降妖四宝:桃木剑、杏黄道袍、断笛、收妖葫芦,穿戴整齐后缓缓往枫树公园深处走去。你想说义云怎么突然就拿出这些东西啊,我也想知道啊,也许这货藏私了。 沿途的枫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配上路边昏暗的街灯,让原本寂静清幽的树林,变得有点阴森恐怖起来。就在这恐怖的气氛下,义云紧握着桃木剑,来到了公园中央。 公园中央有一颗古老的枫树,一直以来都被行人当做许愿树来供奉。还别说,真的很灵验,来这许愿的人十有八九愿望都得到了相应的实现。 如今这颗枝干虬曲苍劲的许愿树,黑黑地缠满了岁月的皱纹,枝繁叶茂的树干上挂满了许愿牌,在阴森的气氛笼罩下,为场面更增几分恐怖。 眺目向许愿树望去,只见树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那静静的屹立着。咽了咽嘴中因紧张而分泌的口水,紧了紧手中的桃木剑,义云快步向前,不待走近便大喊一声。 “妖孽,还不束手就擒,待洒家来将你降服???”说着便举起桃木剑向那道身影刺去,心中无限自得:幸好爷最近看了几部戏文,不然哪来这么霸气的开场。 “咔???咔???”好吧,不用说也知道卡卡这时候又开始登场吐槽了。 好像是感觉到桃木剑所带来的劲风,背对着义云的身影迅速转身,并躲避开来。 这时义云才发现这个人(额,姑且称之为人吧)全身穿着一件鱼鳞甲,腰际系着一把宝剑,刚劲如削的面庞,剑眉微挑,再加上挺拔的身姿,无不透露出其气宇轩昂的大将之风。然而那微挑的剑眉下,黝黑深邃的眼瞳却透露出丝丝的忧郁和哀伤,一副铁骨柔情的画面跃入眼帘。 眼看将军避开了桃木剑,义云运起紫虚炼气诀,调动体内元力,注入桃木剑,再次向将军刺去。 义云再次出手的同时,将军也反应过来,同样刺出一剑。 “碰!” 仿佛金铁相交,耀眼的火光自两剑碰撞的中央迸射而出,发出脆耳的清鸣声。 见自己这一剑被将军正面击溃、化解,义云手腕转动,桃木剑迅速震荡,剑身仿佛带起一弯秋水,倾泻而下,向将军攻去。剑势在攻杀之间连变九次,似九剑连环,行云流水,中间没有一丝间隙。 “秋水无痕,疾风九式!” “砰砰砰砰!” 密集的碰撞,在公园中央不断地惊响而出。 义云狂风暴雨般地九式连斩,竟然被将军一一化解,尤其是最后一剑,将军更是身形一震,手中宝剑一抖,剑间当中携带者一种万夫莫敌的韵味,猛然点杀到义云桃木剑的剑尖,将义云重新想要凝聚的剑招,一举点溃。 “嘭!” 劲气扩散,原本率先出手,打算在短时间击溃将军的义云,连绵不绝的剑势生生被将军强势打乱,身形亦是被桃木剑上传来的巨力逼的连退数步,眼中迸射出来的精光,前所未有的凌厉。 眼见无法奈何将军,义云只得引剑向天,使出其目前威力最大的招数。 “引雷诀!” 似乎察觉到义云这招“引雷诀”的厉害,将军提剑相迎,宝剑瞬间划破长空,斩杀出一片密集的剑影向义云笼罩过去,而宝剑的轨迹在将军的挥舞下,亦将自身守护的密不透风,水泼不进,显然将这门剑术修炼到登峰造极的可怕程度。 刹那之际,桃木剑引动的雷光已与宝剑挥动的剑影相接,密集的剑影仅仅抵挡了一瞬便被雷光击破,携带者残余之势射向将军。 虽然剑影与雷光之接触了一瞬就被击溃,但足以让将军了解其威力,使其改变对策,不再坐以待毙,提剑向雷光迎去,显然将军知道单凭身周环绕的剑影是不足以抵挡雷光,虽然这道雷光经过第一波剑影的削弱。 只见将军将剑迎向雷光,就在剑光交接的一瞬,身躯旋转,利用身体的惯性及借力打力的技巧将这道雷光引向身旁。 “碰!” 一声巨响,雷光在宝剑的引导之下,射在了旁边的空地上,炸出来一道深坑。 “停???停???停???有事好商量,打打杀杀多不好,影响社会和谐!”看着连引雷诀都奈何不了的将军,正提剑举步向自己走来,义云连连摆手求饶,丝毫没有一丝自己先动手的惭愧。 “咔???咔???”安静待在口袋里的卡卡,似是刚从睡眠中醒来,声音透露出丝丝慵懒。令义云不禁吐槽:尼玛,小爷在这打生打死,你个小东西还睡得美滋美味。 “阁下为何对我暗下杀手?”低沉的声音在枫林里回荡,仿佛带在千年岁月的沉重。 “秋高气爽,见阁下在此赏月,一时技痒,不禁出手试探一番,望阁下海涵!”见将军没有痛下杀手的意思,义云不禁松了口气,高声回答到。 “阁下深夜至此,又是所为何事呢?”看将军不搭理自己,义云便找起了话题。 “等人!” “等人没错,但是你霸占公共场所,这可是有扰乱社会治安的嫌疑啊!”义云言辞凿凿,顿时感觉正义感爆棚。 “我不曾伤害他人,只是想再这片故土等候她的到来,难道这也有错?”将军语气中透露出丝丝无奈。 “还有此事,还请与我细细道来???”义云略带疑惑的问道,心中无限吐槽:尼嘛,小爷怎么感觉那么别捏呢。 “当年,我新婚不久??????” 也许是感觉义云是个好人,也许是想找个人倾诉。总之,一段古国爱情在将军的诉说下被义云所知晓。 第271章 黄色枫叶 “等人没错,但是你霸占公共场所,这可是有扰乱社会治安的嫌疑啊!”义云言辞凿凿,顿时感觉正义感爆棚。 “我不曾伤害他人,只是想再这片故土等候她的到来,难道这也有错?”将军语气中透露出丝丝无奈。 “还有此事,还请与我细细道来???”义云略带疑惑的问道,心中无限吐槽:尼嘛,小爷怎么感觉那么别捏呢。 “当年,我新婚不久??????” 也许是感觉义云是个好人,也许是想找个人倾诉。总之,一段古国爱情在将军的诉说下被义云所知晓。 原来,当年将军刚刚成亲,正值新婚燕尔之际,前线告急,将军不得不抛下新婚的妻子,带兵远赴前线。 就在此地,将军拿着妻子赠送的黄色枫叶,向妻子承诺:来年当红色枫叶开成一片海的时候,他将凯旋而归,与妻子团聚。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事情没有向预订的轨迹发展,因为军中出现内奸,导致将军所带的大军陷入了敌军的重重包围,而将军也在带兵突围失败之下战死沙场。 时间流转,岁月如梭。在战场军煞之气和将军临死思家之执念的影响下,如今的将军尸变重生而归,只为再见当年伊人。 可是,将军的妻子只是一个凡人,哪敌得过岁月的侵蚀,当年的伊人,早已沦为黄土。也许将军也知道,但他放不下心中的执念。因此才会占地枫树林,静默守候。 “我有办法让你见到你的妻子,只是希望你见到后可以随我离开。”被将军的深情所感动的义云随后向将军建议到。 “你???你有办法让我见到小丽???我愿意???我愿意???”显然将军被这个好消息给惊喜爆棚,连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没错,不过这只是当年残留下来的影像,希望能了却你的执念。”说着义云便拿出流光镜,将体内所剩不多的元力注入其中。 流光镜得到义云元力的注入,慢慢的泛起蓝光急速旋转起来,点点蓝光随着流光镜的旋转,从镜面洒落出来,照耀在周围的枫树林以及将军挺拔的身姿上,停留了片刻便返回流光镜,在镜面之上汇聚起来,形成一道蓝色的光幕。 看着光幕上流光飞逝,即将显现当年的画面,义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咔???咔???”这是待在口袋里的卡卡出声叫道,仿佛在说:臭小子,配乐啊,这时候应该来点背景音乐啊。 似乎听懂了卡卡的叫声,义云恍然大悟,连忙抽出断笛吹奏起来。 凄美婉转的节奏响起,带动着整片枫树林包括惊喜中的将军,伴随着流光镜中闪现的画面流转在耳际。 “战火硝烟弥漫 过了今夜我要远行 你摘下黄色枫叶 证明我在秋天离开 我答应你会回来 当红色枫叶再开成海???” 枫树林中,成片的黄色枫叶飘飘落下,落在了林中将军和他的妻子身旁,妻子摘下一片枫叶送给将军,眼神中夹着丝丝泪光,透露出对将军的不舍;将军接过枫叶,抚摸着新婚妻子的娇颜,深情的吻向妻子额头许下承诺:来年深秋,吾必凯旋而归。言罢,不待妻子回答便转身而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留下来。 “秋风掠过战场 深爱的人两散 我握着希望冲出重围 ??? ??? 利剑刺入胸口 视线逐渐模糊 为何还能看见你容颜 你 挥动万缕千丝间 我 随着你的美沦陷 那片黄色枫叶飘入硝烟 来见我最后一面 我仿佛 可以看见那片枫树海 看见 你还在树下守着爱???” 时光如水般流逝,转眼一年之期即将到来。鼓声震天,风沙弥漫。战场上刀光剑影,赤地千里。身陷重围的将军,挥动着手中宝剑,将一个个来犯的敌军击毙当场,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活着回去,她在等我。 然而,寡不敌众。无数把利剑向着突围的将军刺来,他拼命闪躲,但是仍有一把利剑刺入他的心脏。他缓缓地倒在鲜红的大地上,用尽浑身最后一丝力气,将珍藏的黄色枫叶拿到眼前,看着这被鲜血染红的枫叶,仿佛看见妻子就浮现在眼前。 “我要飞过万水千山 回到你身边 哪怕只能再说声再见 眼泪在闭上双眼之前 和溅出的血凝结 那片黄色枫叶飘过人间 来到了我的身边 好想再好好看你一眼 在喝孟婆汤前 亲爱的 请原谅我 爱你” 带着一丝不甘,一丝眷恋,将军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画面流转,枫树林外,妻子突然听到将军战死沙场的消息,默不作声。俯身拾起一片红色枫叶,慢慢走进树林旁的小河。当河水漫过妻子头顶,其手中的枫叶亦随着河水流向远方,那里,是将军远去的方向。 蓝色光幕上的画面截然而止,流光镜也从半空中缓缓落下,伴随着笛声的落幕,落入义云的手中。 就在笛声停止的刹那,整片枫树林无风自动,黄色的枫叶纷纷落下,一如当年将军与妻子离别时的场景。许愿树发出淡淡的幽光,在光芒的衬托下,一道身影在许愿树旁呈现而出。 身影缓缓转身,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秀气的脸庞,蛾眉浅皱,似喜非喜的双眼,泛着点点泪光。这赫然就是将军的妻子。 望着眼前出现的身影,将军一时之间痴迷其中,不禁伸手,想去触摸那梦回千年的娇颜。然而当将军手掌触摸到身影脸庞的一刹那,那道靓丽的身影突然化作点点荧光飘散开来,只留下一片枫叶落入将军手掌之中。 “我心愿已了,便随你而去吧!”不待义云出声,将军便率先打破沉静。言罢化作一道幽光射入义云腰际的收妖葫。 看着因将军离去而飘飞在空中的枫叶,义云默默转身向枫林外走去。此时正值天空破晓,骄阳初上,义云那笼罩在阳光下的身影,显得格外落魄,凄凉??? 正所谓: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第272章 巧杀驴妖 风和日丽,碧空如洗,清风轻轻吹过,倒是让人觉得颇为舒爽。 超大的阳台上,义云张开双臂,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份属于午后的清凉。 “啊~风是轻的,日是亮的,天是蓝的,鸟是......哎,鸟?”正在以一副屌丝模样却装作现代文学诗人破坏气氛的义云,突然间看到天空上一只飞鸟飞过。 那只飞鸟在天空上盘旋几圈后,便是鸣叫一声,从义云头顶上方飞过。 “啊~这湛蓝的天空,我多想做那一只自由的飞鸟,在天空任意飞翔~”义云看了一眼那鸟,微微一笑,继续左右摇动身体,神经质般的破坏气氛吟着那奇葩的“现代诗”。 突然义云感觉到手上似乎有着点湿湿热热的东西,还在从上面滴落下来,义云一看,差点气晕过去。 天上那飞过的飞鸟一阵得意的鸣叫,迅速飞远而去。 “尼玛,死鸟!你爸妈没教过你不能随地大小便吗!这尼玛也太恶心了吧!你丫要拉也别掉我手上啊,个死鸟,我诅咒你全身没毛!”看着手上那从天而降的一摊黑色东西,义云几乎要抓狂,当下就疯狂的甩起手来,想把那东西甩掉。 甩了半天,义云却是发现怎么也甩不掉,那滩东西开始发热起来,最后光芒一闪! “都市红灯区,未知妖怪!注意,实力极为强大。”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尼玛拜托你每次出场不要那么奇葩好不好!你丫每次出场方式能不能固定一下!你丫就几个字的提示出场方式比我还闪耀!你丫是不是想造反!”义云狠狠蹂-躏着手中的信息袋,大吼着,可惜,那信息袋只是个死物...... “红灯区?红灯区!哇哈哈哈哈哈!有这份好差事,啊哈哈,终于可以不用五姑娘了,蚂蚁上树有木有!*****有木有!”正在抓狂的义云突然想到信息袋提醒的红灯区,当下就变得激动,兴奋起来,如同双重人格瞬间转换。 翻箱倒柜,四处寻找,片刻后,义云耷拉着眼皮,蔫巴的拖着瞬间无力的身体向外走去。 “尼玛,他喵的又没钱说个鬼的红灯区,尼玛尼玛!” 都市红灯区,都市中的一个灯红酒绿的“玩乐”娱乐场所,这里是有钱人聚集地,花花世界,形形色色。这里是美女云集的地方,性感诱惑,娇小玲珑,可爱迷人,各种各样的美女,目标只为了金钱。 这里是人****望的膨胀,是欲-望的沉沦,在这里,只有金钱以及发泄,还有着精神和灵魂腐烂萎靡的一群人。 这里有着三个地方,酒吧,洗脚城,大酒店,可谓是服务众多,任君挑选,每到夜晚,便是灯火通明,喧嚣不已,人流极其火爆,即使是白天,依旧有着不少人。 义云首先,便来到了三大红灯区之一的酒吧,原因嘛,有很多......主要是这里的妹子比较多,虽然没钱,但饱饱眼福啊。 站在这酒吧门口前,义云有些惊叹,这酒吧外观是一个类似于四方形的建筑,而上面则有着各种各样的led彩灯管,散发出绚丽多彩的光芒,不停的闪烁着,将整个酒吧外面照射得十分绚丽,无疑,这里是年轻人最喜欢的场所。 义云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一股弥漫着酒味,汗味,香水味夹杂着音乐dj声,欢呼声,尖叫声等等向着义云扑面而来,让得义云大脑一下懵了,如同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酒吧中央是一个u形的吧台,周围有着一张张座椅,有着各种打扮妖娆的女子和青年站或坐于吧台周围,吧台的一边有着调酒师,四周有着一张张桌椅,而酒吧另一边就是舞池,劲爆的舞曲,绚丽多彩的灯光,青年男女在舞池中不停的扭动身体,让得这个酒吧嘈杂混乱无比。 义云看得有些发愣,然后拿出那超级山寨手机,看着漆黑的屏幕,弄了一下衣领,整理了一下发型,露出一个自认为帅气阳光的笑容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正在义云照着手机屏幕整理形象时,却是突然感觉后背有着两团柔软的东西一下挤压上来,那感觉极为清楚,甚至能够感觉到柔软中两点坚挺,一股香风扑过,然后就是一个娇滴滴令人骨头发酥的女声响起。 “哎呀~不好意思,先生,撞到你了。” 听到这女声,义云顿时明白刚才那一下柔软中的坚挺是怎么回事了,差点连鼻血都流出来了,当下轻咳一声,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露出一副阳光帅气的微笑,当然这是他自己这样认为的。 义云看到,地上撒了些女人的化妆品什么的,还有一个红色的女式皮包,一个年轻女子蹲在地上正忙不迭的将东西捡起来放入包内。 那女子穿着低胸装,义云站在她面前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露出半边的雪白,女子抬头羞涩的看了一眼义云,柔媚的脸上充满了诱惑,眨了眨一双修长睫毛美眸中有着别样的风情。 义云心里面砰砰直跳,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爱的缘分么?按照肥皂剧里面的剧情发展,此时应该蹲下去和她一起捡东西,然后“一不小心”就和她拿到同一件东西,之后就羞涩,有好感啊尼玛什么东西一大堆的。 果然,义云伸出了手,果然,他和那个女子抓到了同一样东西,义云碰到了女子的手,那女子急忙一收手,显得极为羞涩,义云暗暗扶额,向着手里的东西看去。 这一看,义云当场呆住了,那是一个粉红色的小方块,这...这是赤果果的暗示啊,现在妹纸都已经这么开放了,自己终于要脱离五姑娘了么?这就是桃花运么?终于可以和妹纸用这玩意了么? 义云看到这个粉红色小方块后,心里瞬间就不淡定了,下一刻,那女子就一把羞涩的拿回那红色小方块,目光充满魅惑的向义云看去,这一看,脸上的魅惑瞬间消失,女子视线上下打量义云,脸色越发难看,当女子视线定格在义云手上那部山寨手机时,一下子迅速起身,挎起包包,鄙夷的看了义云一眼,淡红色的卷发一甩,转头就是离去。 第273章 我是提醒提醒你 义云呆愣在原地,想起刚才那女子的神情转变之快,心里不禁一万只***呼啸而过,这个看脸看钱的世界啊,现在的女人就是为钱而生的么...... 站起身,狠狠地摇了摇头,义云吐出一口气,将心中的郁闷压下,四周看了看,到处都是妹纸,一个个穿着暴露,俏媚的容颜,性感的腰肢,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这酒吧里面的特殊服务人员。 “混蛋!你们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吗!要你们有什么用!” 正当义云寻思怎么寻找那妖怪时,却是被一个男子的怒吼声吸引了注意力。 在一个角落,一张巨大玻璃茶几旁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外貌并不出众,但那一身极为强健的肌肉却是让人不得不承认他的强壮,此时,中年男子身边围着一帮穿黑色西装的年轻人,皆是低头不敢说话,似乎很是惧怕那名中年男子。 “你们tmd再搞不定这事情,有你们好受的!”中年男子猛地一拍茶几,瞪视着扫了一圈,站起身来,差不多一米九的身材,极为高大壮硕。 义云突觉怀中有些异动,拿出一看,定妖盘上面的勺状指针此时正在不停颤抖着,方向正直指那名凶悍中年男子,定妖盘面上缓缓浮现出一个黑色的影子,义云细看之下,这才发现那是一头有着黑色皮毛的驴,极为高大。 移动了几下定妖盘,那勺状指针依然直指那名中年男子,义云最后确定下来,这中年男子便是今天的灭妖目标,并且义云仔细观察下发现,这个酒吧在一些角落处都站着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看来是酒吧里面的“打手”,而这些人对那名中年男子很是敬畏,对于他的辱骂却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表情,看来这个中年男子就是这个红灯区的头了,那些人便是他的手下了。 中年男子怒哼一声,便转身离去,周围的人急忙分开让出一条道路,那张玻璃茶几“咔嚓”一声破碎,周围的人头更低了几分,甚至脚都有些微微颤抖。 义云看着中年男子离去的高大背影,以及地上那些碎裂的玻璃茶几,突然脑中出现了一段文字,“小心,此妖极为强大。”义云一愣,这是卡卡突然给他传递的,加上之前信息袋里的提示,这一次的对手看来极难对付,自己必须得想个办法,只能用计了。 拍了拍兜里的卡卡,看着四周角落时不时出现的“打手”,带着墨镜酷酷的感觉,义云灵光一闪,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又仔细琢磨了一下细节,想了想可行性,义云离开座位,推出了门离去。 一个小时后,酒吧前再次出现了义云的身影,此时的义云,一身黑色西装,配上一副墨镜,看起来竟是有几分气质,得意的整理了一下发型,甩了甩头发,义云正想走进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了酒吧门口另一边一个角落。 “唉,看来哥要是打扮打扮,也挺帅的嘛,可惜可惜,要办正事不能泡妹子了。”嘟嘟囔囔的拿出定妖盘,义云摇晃了一下定妖盘,然后看着上面的勺状指针所指方向,走了过去。 义云顺着方向,看到了一家洗脚城,看着那勺状指针准确无误的指着那洗脚城,义云扶额,还真是连锁经营啊,义云抬头挺胸走进了这家洗脚城。 刚一进门,义云直视前方,通过眼角的余光看到门口两边角落各站着一个黑色西装的人,此时也正直看着义云,义云暗自镇定,向前走去,看来自己想的不错,这片红灯区都是那个驴妖的地盘。 这洗脚城里面的装修颇为豪华,大厅摆了很多张沙发,顶上挂着几盏精致华丽的水晶吊灯,让得义云暗暗咋舌。 大厅里有几个服务生打扮的女子,无一不是娇美容颜,妩媚身段,皆是正在忙事,抬头淡淡看了一眼义云,便又继续做手头的事情,显然对于这些黑色西装的保镖,她们已经司空见惯了。 义云外表看起来极为自然,墨镜里的眼睛其实在悄悄的四处偷瞄,藏在裤兜里的手心已经发汗,走到楼梯口,义云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定妖盘的勺状指针,此时正直指楼上,义云毫不犹豫的抬脚走了上去。 很快,义云没有停下,一边看着定妖盘,一边朝着驴妖所在走去,他想的是先假扮保镖,然后通过定妖盘找到驴妖,潜入再接近驴妖,然后发动偷袭,本来这个计划小心实行成功率是很高的,可惜,似乎幸运女神没有站在义云这边。 义云上了三楼,这里有着一个个单间,四周很是安静,看来单间的隔音做得很好,义云控制着自己的脚步声不发出声音,向着目标单间轻轻走去,正在这时,突然身后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你干嘛?那里面是老大的休息地方,走过去不想混了?” 义云身体一僵,当下第一时间认为露馅了,也不敢转过身,动作保持着迈出右脚的动作,一动不动,看起来有些滑稽。 “你他娘的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过来!” 正在义云想着如何在他过来时转身发难时,那男子又说话了,想着男子刚才的两句话,再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义云脑子飞转,咳嗽一声,赔笑的转过身,低下头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大哥,小弟我是新来的,还不懂规矩,大哥别生气哈。” 说完,义云朝着那男子走去,一副谦卑的样子,那男子也是黑色西装打扮,似乎义云这一句大哥以及那种态度让他感觉很是受用,便向着义云迎去,拍了拍义云的肩膀,道:“原来是新来的啊,怪不得觉得你面生,我是提醒提醒你,最近老大脾气很不好啊,手底下的弟兄一不小心就挨揍啊。” 义云一听,便作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问道:“大哥能不能跟我说说详细,小弟新来乍到,也不想挨这皮肉之苦。” 第274章 桃木剑 那男子平日便是话痨,此时见义云一有兴趣,不禁就有些得意起来,看了看四周,然后将义云拉到一个墙角,说道:“咱们老大的名声你也知道吧,大名李力,道上的人都叫他一声李爷。” 义云急忙点头,让那男子继续说下去,心道我知道个屁,知道还问你。 那男子继续说道:“老大在道上可谓是大名鼎鼎,武力他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可惜啊...”说到这里,他又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才继续轻声说道:“可惜就是贪恋美色啊,极多的姑娘他都睡过,不过好色是好色,他的拳头却是最大,没有人敢动这里的任何人。” “最近啊,老大不知道是怎么了,据说是那里硬不起来了,老大就发话,说要找个医生看看,还得是美女,结果找了好多个都没用,这刚才不是在发火嘛。” 义云恍然大悟,道声明白后又问道:“大哥,小弟刚来,这人际关系都不怎么好,想和老大接近一下要怎么做?” 那人呵呵一笑道:“原来是想去拍马屁,混混关系啊。” 义云急忙点头,微微弯腰道:“请大哥帮帮忙吧,在外面混口饭吃不和老大搞好关系不好混啊,大哥你也是明白人,这点钱大哥拿去买包烟抽,帮小弟一个忙吧。”说完便将两张软妹币塞入那男子手中。 其实心里极为肉疼,那可是两百软妹币啊,义云想着,等会灭妖结束一定要虚白泽那死老头补业务费。 义云这段话说的极为恭敬,加上那两张,让得男子一下子就喜笑颜开了,急忙将那两张收入口袋,又拍了拍义云肩膀道:“行!兄弟就帮你一把,现在时间差不多了,跟我来吧。”说完,便带着义云朝楼下走去。 片刻后,义云便是又上楼,那名男子已经走了,义云手里端着一个小茶壶,那男子告诉他,在这个时间段,李力都要喝一壶,而里面不是茶,而是一些极为名贵的大补壮阳的药材,此刻刚好让义云送去。 义云不禁有些好笑,能把驴鞭玩得不举的,这驴妖他娘的也是够拼的。义云也想过要不要放点毒药什么的下去,可是妖怪哪有那么容易中毒,且他又不能现在出去买。 找到了男子说明李力所在的房间,站在门口,义云深吸了一口气,这偷袭也不好搞啊。正准备敲门,突然门就开了,从里面冲出一个女人,差点撞到义云,同时门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吼声:“到底是怎么回事!tmd还是不行!” “嘭!”女人猛地带上门,看了一眼义云,眼中满是畏惧,仓惶离去,义云轻叹了一口气,妈蛋这死驴妖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妹纸啊。 暗自涌入元气到藏于腰间的桃木剑内,义云定了定神,敲了敲门道:“李哥,你的药已经好了。” “进来!”一个男子声音响起,夹杂着几分焦躁与不耐,似乎刚才的不举让他又恼怒不已。 义云推门而进,这是一个极大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宽大的躺椅沙发,看来就是李力平常泡脚洗脚的地方,李力穿着件宽松的袍子,躺在上面,魁梧的身材将宽大的躺椅沙发都占得差不多满了。 低着头走到一边的小柜子旁,义云将茶壶放下,倒了一些在杯子里,正准备递过去给李力时,李力突然道:“别一杯一杯给我,麻烦死了,把小壶给我!” 义云应了一声,将小壶递了过去,“他娘的天天喝也没见个什么起效!”李力起身接过,嘟嘟囔囔的骂了几声,站起来一口灌入嘴中喝了起来。 此时的李力空门大露,义云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悄然转身走到门前佯装离去,但已抽出桃木剑,转身助跑一段然后猛地跃起,朝着李力胸口狠狠刺去。 泛着碧绿光芒的桃木剑在空中极速掠下,在即将刺到李力胸膛时,正举头喝药的李力却是手一翻,整个茶壶突的泛起黑光,挡在胸前。 “当!”茶壶应声破碎,李力胸前只是湿了一大片,义云万万没想到李力会有如此快的反应,明明刚才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他是如何感觉到的,义云虽然心里吃惊,但手里劲风不减,再次灌入元力直刺而去。 李力身体后倒,向后退去,而义云的桃木剑就紧紧逼在他胸口,就差一点,但就是追不上,桃木剑一阵阵的蓄力,加上向前的劲风,此时剑尖一段已经有着一层如同实质化般的绿色晶层,威力极为恐怖,剑尖周遭的空气开始波动起来。 身体倒退着,李力却是变戏法般的抽出了一把龙头弯刀来,其上黑光缭绕,刀柄上的龙头栩栩如生,龙目之中有着血色,看起来极为邪异,蓄力之下,李力大喝一声,双目一瞪,龙头弯刀猛地从侧旁向着桃木剑砍去,那力道极大,义云收势不及,竟是被李力砍得桃木剑偏向了另一边,连同身体一起偏了过去。 义云暗骂一声,来不及想太多,因为他偏向的方向刚好是一面墙壁,急忙元力灌入双脚,身体后倒,一脚蹬在墙壁上,猛踏两步,转身之际,腿蹬在墙壁上弯曲,猛地一借力,挥着大半截都有着绿色晶层的桃木剑,朝着李力竭力劈砍而下。 李力怒哼一声,速度激增,朝着义云奔去,挥动着黑光泛动的龙头弯刀,其上竟隐隐透出血色能量,如同电流般“滋滋”作响,猛烈的劲风如同要撕裂空间,朝着落下的桃木剑迎去。 “嘭!”义云与李力同时大喝一声,透着恐怖气息的桃木剑与血气凶兵龙头弯刀在空中激烈的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烟雾弥漫,其中不断夹杂着黑,绿,红三色,爆发出一股极为恐怖的能量,以俩人交锋的地方为中心,呈一圈圆形向着四周扩散而去,所过之处,一切物品皆是布满裂纹! 义云身体从浓雾中倒飞而出,急忙一剑插入地中以缓冲那巨大的震力,在地上刻出一道长长的裂痕,终于停下。 第275章 撕裂 “咳咳。”义云咳嗽两声,轻轻抹去嘴角的血迹,双目死死的盯着同样倒退,却是在空中生生止住身形落到地面的李力,他知道此次对手极难对付,却没想到一碰面便是如此激烈,看来,这次要拼命了。 “不错不错,这等实力,看来你是个修者啊,可惜你一进来我便感觉有能量波动,那时我便已经开始准备了。”李力拍了拍手掌,狞笑着朝着说道,“也好也好,好久没有杀修者了,今天便拿你这毛头小子活动活动筋骨。” “敢到我这里来撒野,都多久没有人敢了,哈哈哈,好玩好玩!”李力扭了扭脖子,再次握着龙头弯刀,怪声怪气的说着,朝着义云走来,“我这刀也很久没沾过修者的血液了,还真是怀恋啊。” 义云低着头,他想不到李力竟感知如此敏锐,如此一来,这场战斗自己就完全被动了,而刚才的一下交手已经让自己体内一阵翻腾,该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义云低头之际,李力已经拖着黑气缭绕的龙头弯刀走了过来,隐隐夹杂着血丝的龙头弯刀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裂痕,“喝!”李力大喝一声,龙头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朝着义云头顶狠狠劈去。 感受着头上巨大的劲风中凌厉的气势,义云却是缓缓抬头,双目死死盯着李力,后腿一蹬地面,身体猛地爆射而出! 义云手中桃木剑发出一阵“咔咔”声,迅速布满了一层雪白的冰层,其上寒气逼人,泛起朦朦白光,极为耀眼,令得四周空气都开始降温起来,义云双手紧握桃木剑,直指前方,在龙头弯刀即将落下的一瞬间,猛地击在李力胸膛处! 刺骨的寒气从李力胸膛处蔓延开来,那颤抖的感觉如同能够冰冻血液乃至灵魂,李力全身一僵,呈僵硬的状态被义云一剑击飞出极远,最后重重的砸在墙上,将那墙撞得布满裂纹。 义云剧烈的喘息着,刚才在他脑海中出现了一段卡卡通知的信息,大致意思是卡卡将白纹灰鼠送给义云的那个玉佩的能力激活了一些,而那能力即是冰的能力,当下义云试着调动那种能力,胸口的玉佩就发出一阵阵冰凉的感觉,瞬间便附着到了桃木剑之上,这才击退了李力。 “你有点激怒我了,我要把你的身体撕裂,红色的血管,白色的脑浆,断裂的肠子,啊!撕裂,撕裂!”。李力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疯狂的撕扯着身上那件宽大的袍子,很快就变得粉碎,露出强健的肌肉,甚至有些极为夸张的隆起,青筋暴起,浑身泛起一股浓厚的黑气,周遭的温度迅速下降,如果说义云手中的冰剑是寒冷,那么李力就是如同死亡气息一般的阴冷。 黑色的雾气迅速弥漫,将李力全身笼罩其中,义云死死的盯着那团浓雾,不敢有丝毫大意,突然,黑雾中亮起两点诡异的红芒,那是两只极为怨毒的血瞳,直勾勾的盯着义云,毫无生气。 “咻!”黑雾极速涌动,两只血瞳也消失不见,因为这团黑雾在极速旋转,这个房间内所有的东西开始被卷起来撕裂,黑雾极速旋转而产生的巨大风力让得义云都是有些站立不稳,只得将元力注入双脚死死定在那里。 很快,黑雾旋转的速度已经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团如同小型黑色龙卷风的黑影闪动,其内隐隐夹杂了一条条手臂粗细的血色闪电,滋滋作响,义云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起来,他将冰剑紧紧握住,此时的冰剑已经比原来的桃木剑长了一截,整个剑身铺满了寒冰,剑尖处更是有着极其冷冽的冰层剑芒,散发出深入灵魂的寒意。 “咻咻咻!”突然,黑色雾气旋转中开始爆射出一团一团黑色能量,黑色的一团团雾气其中夹杂着血色能量,朝着四周开始横扫而出! 黑色雾团所过之处,所有东西都砰然爆裂,而黑色雾气依然不停的旋转爆射出黑色雾团,很快房间内便是出现一大堆黑色雾团,四处舞动,如同一个个黑色亡灵,在空中以极快的速度冲杀! 一团团的黑色能量开始朝着义云呼啸而至,但,在其中一团即将击中义云胸口之时,义云双眼之中猛地泛起两道白色的光芒,同时胸口处白光大胜,霎时间,在义云周遭的所有黑色雾团以肉眼难见的速度被冰封!白色的冰层透着凛冽逼人的寒意,其中的黑色雾团如同失去了生气,静止在那里,如同冰雕一般,红色能量在其中“滋滋”作响,却是没有任何力量冲出。 “嘭!”大团的冰块飞溅,连同冰冻的黑色雾团一起爆裂开来,其中的血色能量也一通毁灭,义云从中猛地冲出,胸口那枚玉佩光芒越发耀眼,义云身体开始发出“咔咔”的声响,一层冰灵铠甲如同机甲装备一般,从胸口处蔓延覆盖全身,这一层冰灵铠甲外层散发出夺人的冰芒,而义云没有感觉身上有寒冷的感觉,只是有着丝丝清凉。暗暗惊叹于玉佩的强大,义云抬头盯着那一层黑雾,速度猛增冲去! 此时义云全身覆盖冰灵铠甲,手拿冰剑,看起来竟如同冰之战神一般,黑色雾团依旧不停的飞出,四周越来越多,义云凝神,开始挥动起冰剑,冰剑加起剑芒竟有差不多两米的长度。 黑影四处涌动,义云如同茫茫黑暗中一道闪电,划破黑暗出现光明,冰剑所过之处,所有的雾团瞬间冰冻,白色的剑影在雾团中左右冲杀,极为显眼,义云速度不断增加,到最后已无法看清,到处是白色的剑影,闪亮一片,以及被冰冻住的雾团! “嘭!”义云身形猛地停住,劲风一收,四周所有冰封住的雾团砰然爆裂,冰块四射,待的冰块落尽,义云才是看清楚李力的状况,这一看,心里顿时大惊,差点连得手中的冰剑都是掉落在地上。 第276章 我会照顾好她 此时李力身前所有的黑雾已经散去,然而却没有看出他有任何疲惫姿态,整个身体没有了一丝黑气,而是诡异的血红!如同一具全身充血的血尸,两只血瞳越发狰狞,整个五官都有些扭曲起来,看起来极为瘆人。 诡异的血气不断在李力四周升起,血红色的头发狂乱舞动,“你一定会复活!哈哈哈哈,我要女人!女人!”李力仰天长笑起来,一股强大的血环从他四周散发而出,冲天而上,两只血瞳爆发出耀目的血芒。 突然!李力四周的空气暴动起来,龙头弯刀通体血红,悬浮在空中,但不止一把,不断浮现出越来越多的龙头弯刀,都有着血色覆盖,在空中悬浮着,血色能量流涌动,开始围绕着李力极速旋转,“浮生万仞!”大手一招,李力身体猛冲向义云,无数的龙头弯刀连成一条血色刀龙,跟随着李力手的动作,呼啸而至! 而义云也已经有了准备,在李力爆发时,他有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战斗想法,退去全身冰之能量,义云抽出断笛,开始吹奏起来,翠绿竹叶一片片漂浮在义云周遭,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密,晶晶绿芒,待到翠绿竹叶已经到达一个恐怖数量时,义云才是收起断笛,集中精力控制着所有的翠绿竹叶,悬浮围绕于右手之上,组成了一个螺旋状。 拿出了几张火焰符菉,义云将它们全部贴到右手上的螺旋状竹叶上,然后控制心神,引燃火焰符菉,同时翠绿竹叶全部开始极速旋转起来,原本的翠绿竹叶就有了极为恐怖的切割力,此时集中力量,再加上火焰符菉,威力不可谓不恐怖。 义云右手之上,螺旋状竹叶不断旋转围绕切割着,晶晶绿芒不停环绕,组成一道极为绚丽的光芒,剧烈燃烧的火焰符菉夹杂其中,散发出强大的威压逼向李力,义云双目绿芒涌动,大喝一声,向着李力暴冲而去! 李力现在可谓是已经疯狂,右手一挥,血色刀龙便是朝着义云冲去,义云猛地跃起,高高举起右手,极速落向冲来的血色刀龙,右手上的螺旋状竹叶旋转切杀向血色刀龙。 “当当当当!”一阵刺耳的金铁交击响起,血色刀龙之上闪起一道道夺目的火花,但只是刹那,竹叶上燃烧的火焰极速蔓延而过,覆盖至血色刀龙全身,如同附骨之蛆,任凭李力如何猛烈挥动血色刀龙,其上火焰依旧剧烈燃烧,没有丝毫的熄灭迹象。 义云凌空一个大转身,身体在空中高速旋转几圈,右手螺旋状竹叶高高扬起,重重击打在血色刀龙之上,翠绿竹叶在血色刀龙上不断切割,火星四溅,“嘭!”终于,血色刀龙承受不住那恐怖的切割之力,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后四散爆开,巨大的冲力将李力击飞,在空中喷出一条长长的血痕,重重砸在墙壁上,陷入极深。 “咳!咳咳!”义云从空中降落,身体有些颤抖,抹去嘴角血迹,步伐有些艰难的朝着李力走去,刚才一系列高强度的战斗如果不是那枚玉佩和卡卡,可能早已经倒地不起了,然而纵使如此,他也已经筋疲力竭,眼皮极为沉重。 走到李力面前,义云看着深陷在空中墙壁中的李力,皱了皱眉,此时的李力一动不动,如同死去一般,义云轻叹一口气,突然看到在李力身下,滚动了一下什么,拿起一看,那竟是一个女子的耳环,只有一只,其上有着一颗闪亮的绿色宝石,看起来极为精致。 “额,这妖怪不会是个死人妖吧......”义云惊讶李力这种人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正在疑惑之时,李力挣扎了一下,醒了过来,让得义云吓了一跳。 “放...放下那个耳环,还给我!还给我!”李力有些激动的挣扎起来,手无力的向前伸着,叫着,似乎这耳环极为重要。 义云皱了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李力全身红芒再起,义云急忙后退戒备起来,慢慢的,那红芒开始凝聚起来,朝着义云飘去,无论义云如何阻挡,攻击,却无法攻击到那红芒,那红芒如同是幻影一般,飘至义云面前,目标却不是义云,是义云手中的耳环。 碧绿耳环亮起一道红芒,如同吸收了那红芒一般,碧绿耳环再次闪亮了几分,义云心中迷惑越来越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在义云愣神之时,李力虚弱无力的声音响起:“小子,看你能力不错......求你件事,帮我照顾好她,我可能不行了,他娘的......就算没有今天我可能也快不行了,咳......你试着感受耳环其中的能量,一切你就明白了......” 义云更加疑惑,他不知道李力在搞什么花样,突然,那碧绿耳环亮起一道红芒,将义云笼罩其中,义云眼前很快就出现了一片画面,同时一段段的信息涌入脑海里,将义云震得全身僵硬,同时也明白了一切...... 原来,李力修炼成妖已经多年,孤寂多年,直到他遇到了一个人类女子,李力很喜欢这个女子,她善解人意,温柔善良,俩人很快相恋,相伴走天涯,她并不知道李力是妖怪,李力也没有透露出半点消息,俩人一直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惜,人妖殊途,人类的寿命远远没有妖怪的寿命长,几十年的时光很快过去,女子因为寿命而死去,看着自己爱的人慢慢老去,死去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自女子死后,李力始终无法忘记女子的一颦一笑,他四处寻找方法让女子复活,不惜冒着被收的危险寻道士,修者寻找方法,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了一个让女子重新复活的方法。 他将女子灵魂封印在女子最喜欢的那只耳环内,李力需要修炼一种血祭方法,每天向耳环内的女子的灵魂献血祭,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妖力是血红色的原因,经过一直的努力,李力终于将女子灵魂激活,下一步需要的是寻找一个与女子灵魂相合的人来复活她。这就是李力开所有的红灯区的原因,他开始以好色为借口,并没有与那些女子发生关系将一个个女子检查,可慢慢的他发现,没有一个女子是符合她的灵魂的,而随着修炼血祭,李力脾气也越发狂暴起来。寻找了很多人,依然没有结果...... 慢慢的,李力虚弱了起来,所谓的“壮阳”补药,只是借口,只是想能够多支撑一段时间血祭供养,找遍了所有人,没有一个人的身体能够适合女子的灵魂。 义云看着睁大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手中碧绿耳环的李力,默默无言走了上去,将那已经涣散的毫无生气的瞳孔抹上,因为,他知道,长期血祭的代价是凝聚自身所有精,气,血供养,将一个人的灵魂激活,就是以自己的生命,换着另外一个人的生命。 “放心吧,李兄,我会照顾好她,让她复活......”片刻后,房间内响起义云的声音,不知为什么,他对这个男人有了一丝敬意。 对面的那个李力身体微微抽搐,身体不断的抖动,同时那种遭受血祭之后的情形,在他的身上尽数体现。 耳环上碧绿的宝石一闪一闪,其内有些颤抖,其上竟是隐隐透出两滴晶莹的液体,缓缓滴落在李力脸上,将李力嘴角血迹冲淡,隐隐透出其中那一抹淡淡的满足的笑意...... 第278章 剑魔 都市,荒野。 大雨滂沱,狂风呼啸,虽然刚刚过晌午时分,天色却已经昏暗的就像傍晚。 “轰隆”一道紫色的雷电从天而降,落在不远处的小山坡上,片刻后便消失的无影无形。 沉闷的雷声在平旷的山野间格外清晰,惊起一群群栖息的飞鸟,有些胆小的小动物吓得瑟瑟发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半响才敢逃回洞内,探出个小脑袋小心的张望。 山坡之上,一个庞大的深坑触目惊心,弥漫的尘土早已被风吹散,露出一片狼藉的青草地,哪还有往日的秀丽。 深坑之中,一柄无鞘木剑凌空而立,剑身剑柄均已腐朽不堪。 隐约中,剑身上居然铭刻着一行字。 “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 腐朽的木剑这时“咻”的散发出道道灰色剑气,四下飞射,凌厉刚猛,无坚不摧。 “啊...为何弃我于不顾?慕容!!!” 一声怒吼从剑中传来,荒野四下大震。 雨,落得更急了... ...... 冰冷的空气中,凝结了一天的尘埃弥漫了整个城市。 夜色笼罩而来,整个城市宣告着夜生活的黎明已经降临。 义云紧了紧了身上的防风衣,漫无目的的行走于车水马龙的街道,五彩斑斓的灯光反射在他身上,勾勒出一抹莫名的斑驳光晕。 入冬的第一场雨早已经过去,空气中在冷意却在满大街的短裙加保温丝袜中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哇哦,爱美之心果然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啊,瞧这汹涌澎湃的深沟,看那挺翘浑圆的小屁股扭的...啧啧啧...真是个不祥之兆啊。艹,别特么的挡着大爷的视线...” 义云慵懒的往街边的路灯杆一靠,两眼微眯,一边不停的打量着过路的行人,一边喃喃自语,这怂样,一副屌丝与流氓的并合体。 正当义云悠哉的欣赏着这难得的短裙丝袜组合的美景时,一件白色的物体缓缓从他头顶飘落,无声无息的盖在他脸上。 “卧槽,什么玩意儿?高空抛物,乱扔垃圾,还有没有公德心啊?”义云打手一扒拉,定眼一看,顿时全身僵硬,脸色又白变红,由红转绿,最后变得铁青。 只见义云手中握着一张手掌大小的东东,柔软而纯白,纯白中夹杂着一道猩红之色,两边还有两只小翅膀一样的延伸,就像一张特大号的创可贴。 “卧槽你十八辈祖宗,哪家生儿子没**的......” 义云骂的口干舌燥之后才忿忿的闭上了嘴。 发现手中还握着那不祥之物,顿时打了个激灵,刚想随手扔掉,那不祥之物“砰”的一下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小袋子。 尼玛,信息袋。 都市古玩市场,未知妖。 ...... 义云晃晃悠悠的来到一个街口,街内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的人**错而过,这里是古玩街,又叫都市古玩市场。 都市古玩市场被视做人类文明和历史缩影的见证者,融合了历史、方志、金石、博物、鉴定等学科。 经历无数朝代起伏变迁,藏玩之风依然不衰,古玩交易依然旺盛,古玩市场见证了这一切。 夜色越来越暗,沉闷的天空低垂着,不停在翻滚,好像有什么东西将破土而出。 不一会,淅淅沥沥的雨就从天上飘了下来。 “这雨下得真特么的诡异...” 义云暗骂一声,急忙几步想古玩市场内跑去。 一踏进古玩市场,义云就感觉到一股莫名气息环绕着整个古玩街,凌厉而刚猛。 恍惚中,他好似看到了一柄剑。 一柄青光闪闪的利剑。 凌厉刚猛,无坚不摧。 只凭着这柄剑散发的气势,让他就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好一柄利器...”义云胆战心惊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急忙朝着感应到的位置飞奔而去。 这时,“咻”的一声,一道青色的剑光从远处飞来,义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剑光一下打中,带着他消失无踪。 ...... 风,轻悠悠地吹佛着林海,树叶在微微地颤动着,好似少女在喃喃自语。 茂密的枝叶将如水的月光遮掩,偶尔有着一些光斑从枝叶的缝隙间投射而下,落在树下深坑中那个人的脸上。 这里很安静,安静得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哎哟!” 一声轻微的呻吟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 一双沾满泥土的手掌搭在深坑边缘,一张清秀的面孔出现在两手之间。 义云的脸上满是尘土,头上还顶着几根折断的杂草,身上的防风衣早已不翼而飞。 合体的白色保暖衣破烂不堪,拳头大小的破洞布满全身,一条浅色的牛仔裤还算时尚,可惜膝盖之下的部分早已不翼而飞。 裸露的小腿脚毛密布,一双山寨的阿迪四叶草张着两张饥渴的大嘴,粗糙的小洞露出里面涌动的大脚趾。 自我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大碍之后,义云拉长了=着脸,仰天大怒:“妈了巴子,一道剑光就把老子砸得七荤八素的,你丫的,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骂了半响,义云口干舌燥,一头倒在身后的草地上,揉了揉微微发疼的胸口,想到那骇人的剑光,不由得深吸几口气:“老子忍了,大爷不计小人过,老子宰相肚里撑航母,辛亏本大爷心地善良,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别让老子找到机会...一定干死你丫的...” 月下,林海闪烁着清冷的银霜,斑驳的树影清晰的投落在义云略显疲惫的脸上,骂爽了,才想起身打量着四周。 “这是哪?不知道离都市有多远的路程,大爷的,妖怪没找着,只特么的一道剑光就将老子劈那么远,真晦气。不过这里风景不错,要是被列为风景区,绝对能评个aaaa级。”义云支身爬起,嘴角叼着一根野草,残破的衣襟在月色下随风飘动,好一副犀利哥的威武霸气形象。 就在这时,一股纵横无匹的气息骤然在义云的胸口处泛出,化作一场恐怖无比的风暴,横扫而出。 这股气息就好似来自远古洪荒一般,磅礴而深幽。 “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柰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 第279章 小小幻术 荡气回肠的轻吟声,犹如震耳欲聋的洪钟,掺杂着沧桑之意,放佛具备着莫名的魔力,义云只觉得眼前一片黑,顿时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良久,一抹来至天地之间的曙光呼啸而至,撕开了这无尽的黑暗,出现在义云眼中的是飘渺的云海。 义云就站在这云海之巅,俯视着云起云涌,隐约间,一座万仞孤峰,突兀而出。 这磅礴大势的一幕毫无征兆的出现,义云大惊失色,黑色的眸子中布满了警惕之色,全身上下萦绕着浑厚的元气,双手握拳,蓄势待发。 “呜呼,生平求一败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荡气回肠的轻吟之声再次出现,掀起了瑟瑟寒风,卷起了飘渺的云雾。 一轮金日缓缓初升,万仞之巅,一位男子双手背负,仰迹苍穹,金阳之下,孤影潺潺,男子满脸风霜,白袍之上污斑点点,看上去,此人仿佛之前经过了天人之战,历经沧桑,此刻的他显得尤为孤傲。 望着这道孤傲的身影,义云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似乎想到了什。 清风拂来,带着一阵奇异的芬芳。 嗡! 清脆的剑鸣之声泛起,带着一股闻之心颤的狂放不羁的寂寞。 义云两眼一花,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云海彼端。 白云之上,悬在半空的身影,白衣如霜。 看着那孤傲绝伦的身影,义云眼神微凝,虽然从未见过这道身影,但是他却猜到这身影是谁。 一点都诧异以及震惊在义云眸中缓缓凝聚着,在这一刻,他心中某根弦仿佛被触动了:“剑魔,慕容南天!” 那道挺拔的身姿漫步云端,他的步伐很慢很慢,慢到了整个世界似乎都为之静止了。 一股寒意袭来,义云静静的望着这道飘飘而来的身影,内心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在金庸与古龙的小说中,西门吹雪,慕容南天,叶孤城,谢晓峰,燕十三等绝世剑客,是无数武侠小说迷心中永远追捧的绝世人物。 这道身影不带着一丝尘息,站在义云几米开外,俯视这芸芸众生。 就在这一刻,清风骤起,漆黑的长发飘散,一点寒芒乍现。 直视着这爽冷漠如冰的目光,义云瞳孔骤然收缩,头皮发麻,浑身汗毛顿时乍起,呼吸急促不已,慕容南天! “你学剑?”孤傲如峭壁上迎风而立的雪莲,带着一股直撼人心的力量,慕容南天喃喃自语。 颔首,拔剑。 青光闪闪的无鞘之剑泛起寒光,锋芒毕露。 铿锵! 一道犹如来自天外陨石的撞击,绝世而独立的惊艳剑光闪现,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这一剑的风采,犹如一道印记深深的刻在义云的脑海里,让之沉醉,久久无法自拔。 “你懂剑?”冷冷的声音再次泛起,义云猛的一惊,抬头望去,眼前孤傲的身影,惊艳的剑光,皆已消散,过眼云烟。 金轮消散,眼中忽然一片漆黑,如潮水般的黑暗再一次淹没了义云全身。 ...... 当义云眼中出现点点光斑的时候,耳畔传来风的轻微低吟。 睁开双眼,赫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林海之中,先前的那一幕犹如让人置身于梦境之中。 “什么情况?”义云有些迷糊的挠了挠鸡窝头。 “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柰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败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义云心内震撼不已,激动得满脸通红:“单单这一句话,就道尽了慕容南天这绝世剑手睥睨天下的威风,也道出了他内心的寂寞与萧索。当真是求一败而不可得啊,了不起的慕容南天!” 义云越想越是憧憬:“若是有一天,咱也像这慕容南天一般,旦求一败的话,当真是不枉来这世上走上这么一遭了。” “哼!就凭你?小子,你还真敢想啊,你几辈子都不可能!”一声冷笑在义云耳畔响起,惊得他的心脏怦怦直跳。 “谁在说话,给老子滚出来,大爷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义云眉头一凝,立马叫嚣。 “刚刚我那随手一剑的滋味,难道你小子忘记得那么快?”那声音依旧冷冽,语气中那调侃的口吻却让得这声音多一丝生气。 义云顿时大怒,袖子一撸:“我艹你大爷,偷袭老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 说罢,义云运起元气,气势大变,大有一种我跟你不死不休的架势。 “就你?哈哈哈...等你撑下来再说...”冷冽的声音顿时消失无踪。 寂静的林海忽然风雷涌动,义云四周的空间开始变得扭曲,无尽的剑光闪耀着凌厉的锋芒,切割着着扭曲的空间。 顿时,滔天血海包裹了整个林海,浓郁的血腥之气弥漫整片天际。 嗡! 尖锐的剑鸣之声乍响。 那滔天血海开始疯狂翻涌,直接化作百丈庞大的血浪,狠狠的朝着义云翻卷而来。 在那高达数百丈的血浪之下,义云的身形,渺小的犹如蝼蚁一般。 义云掏出桃木剑,黑色的双眸中泛起一抹绚丽的的光芒,盯着那声势骇人的血浪,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都天神雷!破!” 义云猛然抬手,身后的空间破碎,无尽的雷光仿佛无边的紫云,遮盖天际。 千万道雷电奔涌而落,轰雷乍响,与这百丈血浪狠狠的轰在了一起。 “砰!” 天地颤抖,紫色雷电势如破竹,血雨如同暴雨般从天空倾泻而下,将整个林海都囊括其中。 “哼!小小幻术就想唬住本大爷,当真是笑话。” 义云猛然抬头,手中桃木剑挥舞出一道道青色光影,狠狠的轰在身后的破碎空间中。 “哗啦!” 一阵如同玻璃破碎的声响,整个林海颤动不已,视线所及之处的空间内布满了如同蜘蛛网一般的裂纹。 忽然间,空气变得异常凝重。 一股狂暴的吸力从血海中暴涌而出,那弥漫天际的血云忽然间尽数化为无尽血光,铺天盖地的凝炼在一起。 第280章 慕容南天 短短一瞬间,变是化为一道高达百丈的血色巨人,血光在凝结,血色巨人矗立天地,差点将整个天空给遮蔽了。 在那可怕的视觉冲击之下,义云丝毫都不怀疑,这血色巨人的一拳,绝对能够将这片林海轰成天坑。 血色巨人的血瞳死死的盯着义云,双眼中的森然杀意浓郁得化不开。 时间骤然静止了,一波波青色的光晕在义云周围泛泛盈动。桃木剑在他手中轻轻挥舞,旋转在他周围的青色波光突然四下飘散。 “幻树浩法!”义云猛的双掌合并,桃木剑夹在手掌之中,在他怒吼之下,狠狠的插进前方的地面。 “吼!”震耳欲聋的巨响声中,一道巨大的幻影顷刻间出现在血色巨人面前。 一株苍天大树,树的模样已经幻化成人型,披着绿色的战甲荆棘缠绕,树人仰天怒吼。 高达百丈的血色巨人在这树人面前,显得那么的矮小,可笑。 义云面色苍白的跪坐在地,脸上尽是淋漓大汗,看着这幻化而出的撑天树人,他嘴角一咧:“看本大爷虐不死你。” “浩法树山,斩!” 树人仰天怒吼,抬起巨峰般大小的右腿,狠狠的往血色巨人身上一跺。 “轰!” 毁灭的惊天巨响,血色巨人在巨响之中砰然消散,巨大的旋力控制,让义云脸色一白,“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周身四溢的元气无息消散。 “咻...” 幻化出的树人也在波动中随即破碎,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间静静的流逝,义云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刚刚全力施为的消耗让他疲惫不堪。 拄剑起身,义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剑指长空,咧嘴一笑:“哈,还有什么鬼把戏,赶紧使出来,别说老子没给你机会。” “咻!” 义云不远处,一道灰色剑光缭绕浮空,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刺眼的光线刺入义云眼中,使得他一阵恍惚,这道剑光居然让他的视线一片模糊。 “小子!你可会用剑?”清冷的声音响起。 模糊中,义云看到一柄若隐若现的剑悬浮在半空,剑的周围环绕着一道道剑光,来回旋转。 “笑话,谁不会用剑?”义云握着桃木剑,潇洒的挽了几朵剑花,傲娇的鄙视了眼那柄剑。 “真是个废材,胡乱拿着一柄破剑,乱砍乱劈就敢说会用剑?那你告诉本座,什么是剑?”一股凌厉的气势从那剑中散发开了,一道道剑光四下飞舞。 “额...”义云一怔,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在那柄剑散发出的气势之下,只能尴尬的挠了挠脑袋,默然不语。 确实,在现在这个时代,懂剑的人越来越少了。 时代在不断的变迁,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传承还剩下多呢? “剑,是利器。只会用剑来杀人者,不懂剑!”那声音依旧冷冽。 随随便便一个人,握着一柄剑,会刺,会削,会挑,会撩就说会用剑,那么古代的剑手就不会那么少了,更不用说那剑之顶端的绝世的剑客之流。 “其实本座也不懂剑,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小子,你可知道本座是谁?”那声音有些唏嘘。 “.....”义云无语,你特么的蛇精病吧?你丫的人影都没见一个,让老子怎么猜? “本座剑魔!”冷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傲然。 悬空的剑光华内敛,显现在义云眼中。 这是一柄木剑,剑身剑柄均已腐朽不堪。 可是这柄剑散发出的无尽锋芒,刺得他肌肤生疼。 “卧勒个槽,剑魔-慕容南天?”义云大惊,哑然失声。 “哼!慕容也配叫剑魔?”清冷的语气之中散发着无尽怒意,好似他心中的某些存在被亵渎了一般。 顿时,悬空而立的那柄腐朽木剑忽然幽光大盛,激射出无尽剑光,锋利无匹的剑气四射。 义云狼狈不堪的四下躲闪,心中无比怨念:卧槽,这蛇精病不是慕容南天? 尼玛,慕容南天号称剑魔,谁特么的不知道啊?你丫的发什么蛇精病啊... “嘿嘿嘿!世人皆知独孤为剑魔,却忘本了本座本身就是剑魔,嗬嗬嗬...岁月的恒久,哈哈哈...人类当真恬不知耻啊...”这尊绝世剑魔怒极反笑。 整个林海被他的笑声震得簌簌乱颤,空间浮现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裂痕。 “兀那妖怪,慕容南天的剑魔称号是世人给予的尊敬,而你自称剑魔,却又有谁让知晓?”义云感觉到了空间的异常,连忙开口,先将这什么剑魔安抚下来,别抓妖不成,反而被这妖怪的笑声弄死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剑魔,不就是一称号而已,用得着这么钻牛角尖么? “哼!没有本座的指点,他慕容算什么剑手?居然还号称剑魔,当真是笑话。”剑魔止住了笑声,但语气之中的不满之意,让的义云一阵无语。 “慕容南天这一生,只求一败!世人送之剑魔称号,有何不妥?而你却说指点慕容南天,若是这样,你必定比他还厉害,为何慕容南天这一生旦求一败而不可得?切!你这家伙吹牛都不打打草稿的吗?”义云梗着脖子,直视剑魔。 “哼!你小子懂什么...”剑魔虽然压低了声音,可是语气中却满是不甘。 “小子我确实是不懂你们有什么恩怨,不过,慕容南天号称剑魔,确是不错的。旦求一败...啧啧啧,这等无上寂寞之境,却是让我等修行之辈高山止仰啊。”义云似乎看到了慕容南天之前的那一剑的无上风情,眼中涌现出无限的崇拜和对未来的无比憧憬。 “......”剑魔默然无声。 良久,义云才会过神来,对着剑魔一笑:“你是否对慕容南天号称剑魔不服?那我们就一起来看看慕容南天为何只求一败,如何?” “...如何做?”剑魔似乎思考良久,低声回应。 “看着就是了。” 义云微微一笑,掏出流光镜,双手泛起白色微光,元气源源不断的输入流光镜之中,镜面顿时光芒大盛,一道乳白色的光柱从流光镜中直射而出,打在剑魔本体的腐朽木剑之中。 一阵白色光晕四散,将义云与剑魔囊括其中,形成了一个乳白色的光膜... 第281章 紫薇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江湖上的一个传奇,可他却未曾因此有过半分惊喜,江湖上的人送了他一个称号,称他为“剑魔”,皆以为他不可一世,睥睨天下。 可他们哪里知道,强者的世界亦是孤独的,站得高了,知己自然更是难求。 他这一生,着力追求于武学,功名利禄早已成浮云,但求一败,却到最后,才发觉他所追逐的,不过一场虚空罢了。 纵使赢了天下人,却葬送了自己的一生,诚然寂寥。 为求一败而不可得,最终,却还是不得不带着遗憾和不甘,消逝于岁月的蹉跎,实是可笑。 “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年少的时候,他曾有一把剑,极为锋利,出剑时快而疾,招招指人要害,锋锐无匹。 亦握它与群雄交锋,胜之。 那时尚且年轻,且不是谙熟武学之道,便认为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因此与人比试对招时,从不懂退守,亦是吃了不少苦头。 但因河朔一战群雄,他也因此出名,便自认武功造诣极是不错,想着争个天下第一。 年少不羁,热血沸腾,遂在江湖上到处找人比试。 那时少林有一高僧,法号了空。 据说出家之前也曾是江湖中无人匹敌的高手,他听后,便提剑欲去与这高僧比试。 毕竟若是此番能胜了这人,不仅能证明他的实力,自然也能成就他的天下第一,何乐而不为。 待他一路跋涉到少林,却不想得到的回应却是了空大师出游,不知何日可归。 而此时他亦是不知该到何处寻找这了空大师,遂决定不如暂且住下来。 人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便只有耐住性子,静静等待了空大师的归来。 第二日早,他照旧起早练剑,少林后山的竹林是个极为难得清幽的练武之所,见之自然兴致大起,遂便以风为调,剑声为曲,轻声相合,舞起剑来。 待风转急时,他自是剑锋一转,其势入破竹,难以抵挡,纵使他已收了力道,一招下来,周遭竹子却还是铺了满地。 他有些惋惜地收了手中的剑,转身欲回,却见竹林旁站了一白袍和尚,那是了空的大弟子,法号法耘,他昨日是见过这和尚的。 只是这法耘和尚是何时到来的,他竟然毫无察觉,心下不禁警戒起来,疏忽是练武人之大忌,若是刚刚这法耘突然出手偷袭的话,想必他定是毫无招架之力。 “施主的杀心有些重了。”法耘和尚双手合十面带常态般地看向他。 “江湖中人,杀气重亦正常。”他随手将剑插回剑鞘。 “倒是可惜了这些竹子,阿弥陀佛!”只见法耘和尚微微摇了摇头遂抬步离去。 待他在少林呆的第五天,了空大师便回来了。 当时他正在房中擦剑,有一少林弟子来他房中说了空大师请他过去,自是十分欣喜,终于要比试了吗。 他快速的收好剑,与这小师傅走了出去,来到院子。 只见了空大师坐于一旁的木椅上,见他来,起身点了点头。“施主的来意老衲已然听说,然而今老衲早已遁入空门,不管红尘俗事,施主此番怕是要失望而归了。”还不待他开口,了空大师便先开口说了起来。 他顿时一怔,虽然来的时候就已想到这了空大师怕是不会那么容易答应与他比试,到没想到回答得这么干脆。 他心下一转,“大师若是一日不与我比试,那我便每日都来大师门前叨扰一番,如此,了空大师你亦难以清净修佛。” 想他乃是江湖中人,若是了空大师肯与他比试,他又何苦出此下策。 只见了空大师听后却并无反应,只是垂下双目默然念经不在理会于他,他自己了然无趣,见了空大师没有要比试的意思,自然转身向门外走去。 “且慢...”他转回头来吗,只见出声的是那法耘和尚。 “我来与施主对招吧,若是施主输了还请施主就此离去,莫要扰我佛门清净了。” 法耘和尚一脸无可奈何的神色,他转头看向了空大师,只见大师已是一副默许神态。 既然如此,总是要先赢了那法耘和尚,才好再与这了空大师挑战。 “如此,请”。 他提剑处处为攻,而那法耘和尚却也使得一手好棍法,只见法耘和尚处处为守,对了数十来招,二人不分高下。 因久战不赢,他不禁有些心浮气躁,最后竟因一招之差败于法耘和尚之手。 但无论是何原因,输了就是输了,而今他连法耘和尚都不能胜,又何况胜那了空大师。 “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乃弃之深谷。” 五年后,他再次上少林,此时的他比起五年前那更多的是多了几分稳重,但那颗好斗的心却是依然未有改变。 这五年,他在江湖上不仅名声大作,亦是难逢敌手,但这些亦不是他所追求的。 而今,他心中想的在不是当天下第一。 五年来,他一直有个目标,那便是赢了了空大师,他只是想赢了空大师而已,而在赢了空大师之前,还有一个人是他必须要打败的,那便是法耘和尚。 这几年来,他一直努力练剑,手中握的剑在不是当年的那柄,此剑亦是无意中所得,却是甚合他的手。 当日得此剑时,便发觉水无常势,一柄软剑无常,任你如何严密的防守都无法阻挡那软剑的锋利,你永远不会知道那剑是从哪里刺出。 当你以为你格挡得住的时候,那剑刃却已经不知不觉划破了你的咽喉。 他亦是在剑术发挥极致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此剑是如此的匪夷所思。 因此,这几年来便有不少高手败于此剑下,甚至魂归此剑。 他上得山来,还未到山顶,便有一小和尚拦住了他。 “师傅知道慕容施主今日前来,已在后山等候。” 他不置可否,遂迈步转向后山,这一路过来,少林寺的山路已是与从前有了些变化,当年他练剑之时信手劈倒的竹林处早已种满了紫薇,他有些奇怪,为何种此花。 第282章 真正的剑法 领路的小和尚告诉他,因他们师傅在出家之前极喜紫薇花,而之后即使遁入空门,皈依佛门,这一点还是未曾有所改变,而当日见竹子被自己损毁,已无法复活,遂叫改了栽种紫薇。 难怪,他不禁心下叫奇,喜花向来是女人的爱好,这法耘和尚看起来如此出尘不染,怎的会有此喜好,着实叫人难以理解。 来到后山,法耘和尚早已站在那儿。 “施主此番既上山来,看来是这几年依然执着未曾放下。” “我向来执着,今日上山来便势要战胜于你。” 只见法耘和尚微微笑了一下,“一念执,千样苦楚来。你又何苦!阿弥陀佛。” “既入苦海,便未曾想过要回头,请吧。”他拔剑而出,剑锋锐利,如灵蛇般,诡异无比。 法耘和尚依旧防守,轻描淡写,体态轻盈。 他复又提剑再上。 剑身抖动仿如水波,每次变换亦是无迹可寻,极其的匪夷所思。 见他如此,法耘和尚方不得已,运功而上,只手想抓住他的剑,但这柄软剑岂是如此简单,剑尖一抖,便刺向了法耘和尚的身体,只听“呲”的一声,剑刺在了法耘和尚身上。 法耘和尚此时才放开了他的剑:“阿弥陀佛,施主剑法无双,如流水无孔不入,贫僧已然输了。” 他收了剑,却是面有愧色,本无意伤法耘和尚,奈何刚刚为使对方早些认输,则招招成夺命之势。 这几年他虽武功大有长进,但法耘和尚却也是长进不少,刚刚若不是他剑势急转得快,怕也是难以胜出。 他突然改了决定,今日不继续找了空大师比试了。 去,亦是必输无疑,待改日在来战罢。 下山途中,他为这柄软剑取了个名字,名“紫薇”,但自此后,他却在未用过它。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 自那日少林下来后,他弃了紫薇剑。 身上在无一长物可做武器,却在路经十里铺时,偶遇一老汉,卖玄铁,此乃上好玄铁,他眼前一亮,遂把该玄铁买了下来。 拿到铁铺,锻造成剑。 因事前伤法耘在先,思量一番,便让老铁匠锻造成了一把后钝无锋的大剑;此玄铁极为笨重,因此锻造出来的剑,剑身长三尺,重达九九八十一斤。 常人难于提起,可在他看来却是极为满意。 他自此提剑离去。 三个月,已足够他将此剑使用的得极为灵活,剑虽笨重,但此时,他的修为亦已经达到了另一个境界。 这一把玄铁剑厚重而广博,挥舞起来时可一力破千巧。 剑出时的压迫感,能让对手感觉仿佛天塌地陷,任对方如何的进攻依然不动如山。 而那无匹的剑意笼罩着对手时,更能够让其感受到颤抖绝望。 每一招都是如此朴实无华,却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自此,总算是圆满了。 他此番成竹在胸的带上玄铁宝剑再次步入少林。 法耘和尚依然站于门前。 “施主此番却是比我预料的晚来了一天,师傅已知这一番不与施主比试的话已然是说过不去,遂已在前面等候多时了。” 他随法耘和尚步入大殿,只见了空大师站于佛前。 “阿弥陀佛,施主终于还是来了。” “如何不来,我亦是等这一天很久了。”他扬眉一笑。 “施主如今还想着天下第一?” “不,我只想赢你,立于不败。” 了空大师无奈地合掌,摇了摇头:“阿弥陀佛!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看样子施主还是未能看透。” “今日我既上得山来,便势必是要赢你的,大师,请吧。” 他飞身出殿外挥舞着手中重剑。 人影翻飞,匹练的剑气把大殿前的地板划成无数碎裂之状。 重剑如山,仿佛天塌地陷,那千钧的气势带着些许他的狂傲和睥睨天下之势向了空扑去。 只见此时了空大师的掌密不透风,予以抵挡,而从始至终,了空大师都未曾出手还击,毕竟佛法如了空此般早已不为外物所动,善意的陪着他喂招。 数招过后,他终是未能赢了了空。 “大师佛法高深,慕容不才,改日还来讨教。”说罢,他转身离去。 只听身后传来了空大师的叹息,“苦海无边,何苦执念。阿弥陀佛!” “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他这一生,已然为剑而活,若不能做到不败,他岂能甘心。 他自认剑术极高,可是却不能赢了了空大师。 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三次上少林,却三次都无功而返。 了空纵使佛法高深,但总有破解之法。 他望了望手中的玄铁宝剑,到底是何原因,他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顿觉有些烦闷,便挥剑一斩,只见一草划过手指,立见血,他突然就悟了。 真正的剑其实不应该拘泥于任何东西,任何事物都可为剑,一花一草一木一叶皆可为剑。 渐渐的,他想他已经触摸到了无剑的边缘,不再拘泥于形式上的剑。每一剑信手沾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剑在哪里,谁也不会知道他如何使的剑,当有人看见的时候也许是那花瓣穿透心脉的瞬间。 万物皆可为剑,化腐朽为神奇。 只是这一次,他上少林,在不像前几次般信心笃定,因为了空大师确实是个很厉害的对手。 此番与他比试,我们并未在出一招一式,形不动而意动,我们都是暗自使用内力,目光如剑直视着对方。 两人气势逐渐上涨,意念上的交锋平分秋色。 不知多时,他叹了口气,显然还是未能胜过了空大师,有些无法释怀。 毕竟他潜意识里还是认为他此番会赢的。 只是最后,他却还是黯然的离开了少林。 实力弱于对方,败阵时他无话可说。 而如今实力对等,还是无法战胜,哪怕是战平这了空大师,他也无法接受。 “无剑,似剑,非剑。” 多少年来,他一直在追求真正的剑法。 第283章 求败不能 在他悟出无物可化剑时,他与了空大师打了个平手。 可是他终是不甘心。 他这些年,纵是江湖上已无人能敌,可是他却亦胜不了少林这了空大师。 剑之一道,实在精妙,而今他依然未能放弃继续参透。 他只是在等。 等有一天,他能够亲自打败了空大师。 而随着他对剑法的参透,他已然又了悟一层。 不,应该说是剑法的最高层了。 既然能无招胜有招,那自然也能够无剑似有剑,就如佛家的有即是无,无即是有一般。 于是他试着放弃了剑。 而其实他想,这时才是真正的拿起了剑。 这时候再也没有人能看得到他的剑。 也许只是一声轻叹,也许只是一个眼神。 当对手看着他,或许在那人眼里,那只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而且破绽百出。 如果此时那人还继续轻视他的话,那就晚了。 因为最后你会发现,这行将就木的老人家只是一声叹息,对手就已经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剑斩破化为粉末。 也许一个眼神,他们就已经丧失了战斗下去的信心。 又或者,对手还未近身的时候就已经命丧黄泉。 甚至你未曾感觉到任何剑气的时候,他们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当他终于彻底的参悟了这种剑法的时候,他再次去了少林。 只是现在他才发现发现,原来了空大师已经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了。 而这许多年来,除了了空大师,再也没人可以与他比试。 这样的差距,倒是让他莫名的就有些孤寂。 而更多的是空虚,赢了天下了,那又如何 “难道一切都是我错了吗,为什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 “阿弥陀佛,慕容施主,到现在你还看不开吗?”了空大师看着他露出一种怜悯的神色。 他斜眼看了看了空大师,有些疯狂地大笑,而后吼道:“哈哈哈!看开,如何看开?魔又如何,佛又如何,我只想求一败,求一败,你行吗?你不行。” “阿弥陀佛,施主,万物由心生,今你已入魔......” “闭嘴!不要与我讲什么佛!” 不待了空大师说完,慕容已喝声打断。 “哈哈哈!佛?神?我纵使做那魔又如何,江湖几十载,现今却再无一敌手。而我只想求得一败。只想求得一败而已啊。” 慕容突然就从心底涌出无限悲凉, 他求的是什么? 这些年来,他一直致力于剑法,一直为打败了空大师而苦练剑术。 而今他赢了了空大师,赢了天下人, 可是他却还是输了,输给了自己。 慕容踉跄地离开少林,再也没有现身江湖。 而自此后,江湖上多了个传奇---慕容南天。 一人一剑行走天下,欲求一败而不得,据说他的剑无匹锋锐,无处不入,无所不破,无所不在,无所不能。 但他们却不知道,纵使慕容无敌于天下,但短短人生百年,万世却无可比肩着,这种悲哀又岂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想他慕容南天纵横江湖几十余载,到最后却是以此落寞收场。 无可奈何,隐于山林,与雕为友,了此余生。 呵,实在是个讽刺。 翻卷袭来天欲风,看剑气如坠云泽。 不知此时方何时,一场大梦千秋。 慕容一世,但求一败。 却不过终是黄粱空做梦。 而今大梦一觉,我见青山,万般不是。 到头来,觉人间,都散远。 “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鹏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 “无招胜有招,慕容,原来你已经达到这般境界了么?...”剑魔喃喃自语着,一股说不出的惆怅在蔓延。 嗡! 悬空而立的木剑在低吟。 剑,虽然腐朽了,却散发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 “无中生有...呵呵...慕容,我终究还是比不上你啊...” 在这惆怅与低落之中,悬空木剑收敛了自身的气势,再也没有了杀人时的戾气与无匹的锋芒。 余下的,是浓浓的哀伤,还有无尽的苍凉。 义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它? 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还需要人安慰? 万一一个弄好,刺激到这老家伙,气急败坏之下被它一剑砍了就倒霉了。 “他虽然无敌于天下,可是也还是败在了时间的洪流之中,化为一捧黄土,消逝与世间。” 不知为何,义云还是鬼使神差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嗯?” 剑听到义云的这一句话,微微一怔,而后大笑不已:“哈哈哈...说的好!在岁月面前,他的人,他的剑,还有他的剑法,都逃不过这个宿命。岁月无情,不管是谁,都抵挡不了它的侵蚀...哈哈哈...” 笑声在整个林海来回飘荡,震得义云耳膜发痛,难受不已。 “哈哈哈...慕容,你终究还是败了,虽然不是败在我手,可是你终究还是败了...” 剑魔笑到最后,不由得一阵哽咽:“可我,终究还是比不上你啊慕容。” 对于喜欢钻牛角尖的人,义云只能漠然视之。 “罢了罢了,人生如梦幻泡影,争来争去到头来终是一场空,天意就是如此了...哈哈哈...。”剑魔似乎是想通了什么,畅快一笑,悬空的木剑“咻”的一声,消失在义云腰间的葫芦之中。 剑魔消失了,整片林海在摇晃,片刻间,如潮的黑暗席卷了义云全身。 骤然间,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他的身上。 抬头凝望,赫然间,林海消失了,他又回到了古玩市集。 义云发现剑魔自己投入葫芦中时,微微一愣,随即释然。 不管是人还是妖,有时候,就在那么一瞬间,忽然念头通达,不管是多么困难,多么不可思议的事,都在那时就放下了。 慕容南天求败不能,与一只大鹏隐居,不问世事。 尽管有鹏为伴,晚年也不免寂寞。 人生有太多不如意,能像慕容南天一样,唯求一败者能有几何? “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慕容南天,知音难求,唯留一段千古佳话激励后人。 “你学剑?” “你懂剑?” 恍惚中,义云看到了那金轮之下,白衣如雪的狂傲身影,孤傲如峰。 人世一生,求败不能。 寂寞如君,是否也成了一出悲剧? 第284章 红尘俗世 难得的休息日,最近也没有不长眼的妖怪出来闹事了,一大清早义云悠闲的走在大街上,阴沉的天气似乎随时都要下雨了一样,路上的行人也是三三两两行色匆匆,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想到昨晚上调戏了一把凌佳楠,居然没有被打,义云不禁开始轻飘飘起来,难道那小妮子终于发现他的好了? 高耸的大楼前,围满了人群,中间的空地上面一男子已经死亡多时,面部朝下扭曲的趴在地上,,整个人摔得面目全非,地上的血水铺开溅得老远,混合着白色的脑浆已经快要被风干,围观的人群里面一些胆小的赶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 “唉,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呢,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 “是啊,也没有考虑过做父母的心情,这么年纪轻轻的,叫家里的老人可怎么办喽。” 义云刚刚走到人群外面,想要挤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就听到旁边两个老人在谈论,言辞之间净是惋惜与无奈。 听到老人的话,义云心里一咯噔,跳楼自杀?不过现在的人心里承受能力都那么弱,一点点的打击就结束自己的生命,也真的是有够没用的。 “最近好像都是约好了自杀一样,好像已经有好几个了吧?” “是啊,据说都是和女朋友闹别扭,或者是和家里老婆吵架呢。” 本来不打算看热闹的义云听到身后人的谈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莫非事情有什么隐情?无缘无故只是因为闹别扭或者是吵架就要自杀,以前怎么没有发现g市的男人都这么小媳妇的性子呢! 转身挤进人群,看到地上的男子的时候,义云在心里默默的为他默哀了一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男子的死状,从表面上看来还真的是自杀,无论是摔下来的姿势还是已经看不清面部表情的脸,都没有一丝可疑的地方,如果只是一个人还没什么,可接二连三的出现就不正常了。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想到自己的好日子还没开始,可能又要奔波了,义云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一声那不知道是哪路冒出来的妖怪,也不知道晚几天出来,就让他好好休息几天怎么了! 义云刚想离开的时候,远处的警车呼啸而来,围观的人群丝毫没有散去的样子,手腕一紧,传音绳散发着淡淡的蓝光,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义云点开手上的传音绳,“g市南城,未知妖。” 还真的是有够坑啊,什么信息都没有,又要他自己去调查,真的是越来越鄙视虚大师那个臭老头了! 义云也就能在心里鄙视一下虚大师,该去捉妖的时候还是要去,转身看到警车里面下来的叶轻眉,义云笑了一下,这线索不是就在这儿么,嘿嘿... “义云。”叶轻眉一下车就看到不远处笑得猥琐的义云,还真的是...怎么看怎么笑得欠扁! “叶大小姐,正好要去找你呢,能不能把最近出现的几起自杀案件调出来给我看看。”早晨的阳光洒在叶轻眉的身上,一身警官制服将魔鬼身材包裹住,无处不透着诱惑,义云笑着凑到叶轻眉身边,闻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心里不禁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看着一脸痞子样的义云凑到自己跟前,叶轻眉风情万种的抛了个媚眼过去,“打算几天给我答案?我这报告可不是随便就能看的哦。”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只管交给我,妥妥的。”看着叶轻眉送过来的秋波,义云被电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美人面前怎样也不能丢了脸不是,义云拍着胸脯跟叶轻眉保证。 意味深长的看了义云一眼,转身从车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塞到义云手上,“看吧,最近所有的类似案件都在这里了。” 五起自杀案件,几乎全是一样的死法,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必定是个女妖了,唉,又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傻女人啊,看来充满正义感的他又要重出江湖拯救失足女妖了。 “谢了,保证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你只要想好怎么结案就可以了,本大帅就先走一步了。”说完不等叶轻眉回话拔腿就跑。 走在喧闹的大街上,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群,义云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海中去找一个妖怪,还真的是不知道怎么下手才好啊,不过照着之前发生的情况来看,这妖怪似乎都是挑的情侣下手的,而且在事发之前死者都和自己的女朋友或多或少的发生了一些争执,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总是能够遇见那妖怪的。 既然事情有了眉目那他也不用那么急了,悠闲的在大街上转悠着,以前倒是没发现,g市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嘛。 “我们分手吧,我已经不爱你了。” “是因为她吗?到底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的,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刚刚走到桥边,就看到两个闹分手的小情侣,看样子还是男的移情别恋抛弃自己的女朋友了,还真的是世风日下啊,如今这个花花世界每天都有这样的桥段在上映,小三成功上位挤掉原配,到底是应该说小三太厉害,还是应该说原配都太不注意自己形象? 义云在心里吐槽了一下,不过看前面那妹子,明明就是一朵温柔娇弱的小白花嘛,这男人难道眼睛是被眼屎糊住了么,居然忍心看着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哭成这样!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人儿,义云心都碎了,真想上前去给她擦干眼泪抱在自己怀里好好安慰啊。 “是,我爱上她了,你没有什么比不上她的,唯一比她差的就是她给了我想要的,可是你呢?我们从交往到现在快要两年了,除了偶尔接吻以外什么都没做过!” 听到男人的话,女孩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原来是这样么,你们...居然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关系!原来我们两年的关系都比不过她陪你上一个月的床么!好,我们分手,像你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女孩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脸落寞的男人独自站在桥边看着女孩走远。 第285章 女鬼 这男人应该是爱着那女孩的吧,义云明明就在他的眼神里面看到了浓浓的不舍,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其中应该有故事,如果那妖怪在附近的话肯定会盯上这个男人,不如他就也跟上好了,好过这茫茫人海瞎寻觅。 深夜的g市褪去了白天喧闹的外衣,微冷的天气带着一点寒风,路边的小摊上,义云看着旁边桌子上面一个人喝着闷酒的男人,心里更加的不理解了,爱情还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看着男人现在的样子,明明就是内心苦闷,可是白天说出分手的时候又是那么的绝情,还真的是自己在找罪受啊。 一杯接一杯的酒喝下去,那男人明显的已经喝醉了,义云起身打算去叫醒他,刚刚站起来看到远处直接奔着路边摊过来的女人,转身又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我们回去吧?”女人温柔的蹲在男人的身边,细心的擦拭着男人流到衣服上面的酒渍。 “你知道吗?今天我和雪儿分手了?我们分手了!我告诉她我爱上了美玲,所以她和我分手了。”男人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语无伦次的说着话。 “如果你还爱她就去找她吧,不想分手为什么还要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呢?”女人似乎很讨厌这样的男人,眼里的厌恶明明是那么的明显,可是还是很温柔的说着。 义云看着旁边的两人,越发的有点不明白这些人之间的关系了,不就是这男人劈腿爱上了另外的一个女人么,不过貌似第三者似乎和原配认识才对,这是赤裸裸的闺蜜插足啊! “不,你不明白,我不能回去找她了,不管我还爱不爱她我都已经不能再回到她的身边。” “为什么不能回去找她,难道认错就这么难么,还是在你心里她从来就不重要?此时你在这里一个人喝酒算什么,装痴情可怜么?既然是你的错那你就要去承认错误!”女人说道这里似乎是有些激动,看着男人的眼神也是越来越厌恶。 义云有些奇怪了,这两个人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若是认识的,这女人的眼神似乎又有点不对劲,若是不认识的,这男人还和她说话,想不明白还是继续看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八卦才对啊。 男人没有回答女人的话,只是拿起桌上的酒瓶子猛地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酒,摇摇晃晃的起身往外走去。 看到男人站起身,女人马上跟了上去扶住男人,”走吧,我送你回去吧。” 明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义云看着就是觉得怪怪的,总觉得那男人此时的情绪有点不对,似乎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对旁边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察觉,迟疑了一下,义云远远的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还是白天的那座大桥,只是此时那楚楚动人的女孩已不在这里了,男人看着白天两人分手的地方泣不成声。 “很心痛么?那你可知此时的她是不是比你更加的心痛呢?你在这里如此矫情的哭泣是想哭给谁看呢?”女人悠悠的声音仿佛很远的飘进男人的耳朵里面。 “你们这些男人就是这样,明明是你们的错,可就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过错,装的比谁都痴情,可是却将对方推入万劫不复,你们都该死呢。”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声音在这个寒冷的季节更加的使人心里发颤。 听到女人的声音,男人的脸色一下苍白,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么?他只是想要她以后过得更加好而已,如果现在不离开她,只会让她以后更加的伤心,或许他真的不应该选择这样的方式吧。 “是啊,都是我的错,是我伤害了雪儿的心,我该死!” “既然是你的错,那就为自己的过错去赎罪吧,我会帮你解脱的。”蛊惑的声音响起,男人的眼神渐渐的涣散开来,一步一步的朝着桥边上走去。 “停下!”眼看之差一步之遥就要踏出桥边的栏杆了,义云突然冲出来大声喝止,那男人之前似乎意识被控制住了,听到义云的声音一下惊醒了过来,看到自己所处的位置吓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眼看着自己的迷魂又要收下一条新的灵魂了,没想到关键时候居然被打断,女人恨恨的转身看着义云,眼里的寒光看的义云心里一阵发毛。只见她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副清纯校服的学生模样,一头黑发宛若瀑布披在肩上,她的五官出奇的漂亮使得义云不禁多看了几眼。 “我美吗?”女人凑近义云魅惑的声音在义云耳边响起,热气呵在义云脸上,娇弱的声音充满了无限的**。说着她的五官渐渐扭曲了,吓得义云往后跳开一步。 “没想到是一个女鬼在作怪,还真的让我等到你出来了。”义云看着对面的女人,悄悄的将桃木剑拿了出来,明显的这个女人心里变态了。 “哼,又来一个送死的,本来只想杀了这个负心的臭男人的,既然你赶上了,就不要怪我。”女人说完一掌将桥边的男人拍倒在地,转身就朝着义云攻过来。 义云看着瞬间攻到眼前的女人,急忙举起手里早就准备好的桃木剑对着女人抽了过去,女鬼没想到义云手上居然还藏有桃木剑,身子一扭想要避开,奈何义云出手速度也不慢,虽说是马上就做出了反应,身上的衣服还是被划破了,看着自己手上被桃木剑划伤的地方,女鬼看着义云的眼神更加的怨恨。 “姑娘,我劝你还是回头是岸吧,不要再继续残害无辜的生命了。”义云一脸的大义凛然,还不忘耍帅的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你一定要找死就不要怪我了,本来我是只杀这些负心汉的,你就怪自己的命苦吧。”说完不等义云回答,朝着义云就拍了过来。 义云急忙朝旁边闪出去,避开那女鬼的正面攻击,将绿色的元力注入桃木剑,桃木剑闪动着绿光朝女鬼刺去。 第286章 负心汉 女鬼的脸上瞬间变得更加苍白,绿色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更加诡异。义云的攻击丝毫不给女鬼一丝喘息的机会。女鬼只好不停的闪避,眼见两人的速度不相上下,这样打下去恐怕难分胜负,到时候可能会因为体力透支被义云打伤,那女鬼看准时机突然加快了速度,身上的衣袖如同仙女的白色绸缎一下增长,在空中画出优美的弧线带着些狠厉迅速朝着义云卷了过去。 看到朝自己飞过来的衣袖,义云没想到这女鬼会突然之间爆发,想要避开已是来不及,只得将身子朝着旁边就地一滚,这才没有被女鬼卷中,可还是被击中了胸口,一口鲜血自口中喷薄而出,义云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我了个去啊,你这女鬼下手还真的是狠,一点都不留情面啊。”靠坐在桥栏边上,义云尽量找一个好一点的姿势让自己快速恢复。 那女鬼看着受伤的义云,倒是没有多做理会,转身看着躲在桥栏边的男人,一步一步的逼近,“负心的男人都该死,谁都救不了你的。” 说完举起手掐住男人的脖子,将地上的男人慢慢的提起,看着在自己手上开始呼吸困难的男人,女鬼不由的笑出了声音。 “住手,放开他,快点放开他。”义云看着被女鬼抓在手上的男人,刚刚想要出手,突然一声带着哭腔,焦急关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听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女鬼和义云都疑惑的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本是闭上眼睛等死的男人听到女孩声音的时候浑身一震,突然使劲全身的力气挣脱了女鬼的钳制,转身冲着朝自己跑来的女孩跑去。 “雪儿,你快走,不要过来,我求求你不要过来。”男人拼命的冲着朝自己跑过来的女孩大声呼喊,可是女孩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反而加快了速度跑了过来。 义云和女鬼都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男人看着跑到自己面前的女孩,刚刚想要开口,却被女孩一下子抱住。 “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们不是说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一起面对的吗?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却不告诉我,你以为你是在为我好,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在你身边陪着你,我求求你不要推开我好吗?”雪儿抱着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搞得旁边的义云和女鬼更加的摸不着头脑了。 “住嘴,这些负心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你哭的地方,今天我就帮你彻底的摆脱他好了。”女鬼恨恨的声音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女孩一下拉了回来,听到女鬼的话,忙跑到男人的身前将他挡住,警惕的看着女鬼,大有只要她敢动那男人她就要拼命的架势。 “他不是负心的男人,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要这么说他?都是我的错,他那么爱我,为什么白天我竟然会真的相信他说的话,你们知道吗?他只是不想我以后更加的伤心,因为医生告诉他,他最多还能陪我半年的时间,绝症晚期啊,可是我都没有想到,他不想我在最后看着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更加的伤心,怕我会做傻事,才会让我的好朋友一起帮忙来演戏,让我现在恨他然后离开他的身边,明明都是我的错,为什么你们还要说他是负心汉呢,明明这么好的他,为什么你还要杀了他呢?如果你们一定要杀了他的话就连我一起杀了吧,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女孩边说边流着眼泪,只是双手将自己身后的人抓得更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一起去面对,这是他们说好的。 听完女孩的话义云和女鬼都愣住了,义云看了一下抱着女孩的男人,白天他就觉得这之间肯定有故事,因为他从那男人眼中看到的是浓浓的爱,这是男人的直觉,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这男人看起来还真的是不错啊,都快要赶上他了,心里夸别人的时候,义云还不忘臭美自恋一番。 女鬼看着那边相拥的男人和女人,傻愣愣的站着,为什么会是这样,明明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负心,明明他们都只是在玩弄自己女人的感情,可是为什么好像又不是这样,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我们需要用自己的心去判断,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信任,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感情是很难维持下去的,天下的男人也并不是每个都是负心汉,有时候分手可能是真的不适合,有时候也可能是更深的爱。”原来我还有做哲学家的潜质啊,义云看着旁边不动的女鬼,臭屁的夸自己。 “我想知道我和他分手之后的事情。”女鬼突然转向自恋中的义云,幽幽的看着他,只是神情已经不像开始那么绝望了。 看着面前哀怨的望着自己的女鬼,义云从怀里掏出流光镜,“我们可说好了,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激动。”如果这女鬼看的那男人真的是负心汉,怕是这女鬼又要激动了。 “不管看到什么我都不会再去追究,这些年我也累了,知道真相之后我就跟你走。”得到女鬼肯定的答案之后,义云才放心。 流光镜开始不停的旋转,一幅幅熟悉的画面在女鬼的眼前跳跃,看着昔日自己和最爱的那个人的身影,浓浓的悲伤从女鬼身上散发出来。 最后画面定格在女鬼跳楼前的一天,画面中的两人似乎还是大学生,手牵手在学校里面漫步,从女孩的笑容中可以看到,那时候的她真的很幸福,中途女孩接到一个电话,然后转身离开了,男孩在原地看着女孩的背影,笑得温柔满足,就在女孩刚刚转身看不到身影的时候,旁边突然跳出来另外一个女人。 第287章 白有墨 上来就直接抱住男孩的胳膊,将自己依偎在男孩的身上,震惊中的男孩反应过来马上要推开抱着自己的女人,可是对方抱得太紧一时居然没有甩开,恰好这时离开的女孩回来,看着眼前的一幕,以为是男孩变心,趁着自己离开的一瞬间和另外的女人纠缠不清。 愤怒的女孩跑过去打了男孩一耳光,完全没有给男孩一点解释的机会,伤心的女孩一个人跑到了学校最高的教学楼楼顶,男孩发疯一样的在学校里面找她,打了无数通电话,可是任然没有看到女孩的身影,最后男孩和女孩的同学朋友都开始帮忙来找,终于有人看到了坐在天台边缘的女孩,女孩坐在上面朝下面的人挥手,“你若不爱,我便不在。”女孩笑着闭上自己的眼睛,从天台上面一跃而下。 看到这里的时候义云他们也大概的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得不说这女孩的性格还真的是烈啊,眼睛里面也容不下一粒沙子,明明就是一个误会,却硬是没有给对方解释的机会,只是一味的坚持自己眼睛看到的“真相”,这才造成了最后的悲剧。 女鬼已经泣不成声,原来真的只是自己误会了,对啊,他那么爱她,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呢,那时候他们已经要毕业了,说好了过几天放假就一起回家去见他的家人,他说要将她介绍给他们家的每一个人认识。 流光镜继续旋转,看着从天台跳下来的女孩,看着她穿着他送给她的白裙子,她还是那么的漂亮,笑得还是那么的美,所有人都开始忙乱,都围上前去看躺在血泊中的女孩,只有男孩站在原地没有动,那背影散发出来浓重的悲伤,义云都能感受的到,在原地站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的男孩默默的离开,当天晚上,同样的地点,男孩穿着女孩送他的衣服,笑得很安详,“你若不在,我便不爱。”从天台上面跃下的男孩,笑得还是那么的温暖,就像是每次看着女孩的时候一样。 看到这里,义云和雪儿三个人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如此年轻的生命,最后居然只是因为一场误会,更加让他们不知道说什么的是最后男孩跃下天台的那一个温暖的微笑,义云觉得此时再多的言语都是多余的,只有那一个微笑足矣。 “你若不在,我便不爱。”我们说好永远的在一起,原来真的是我的错啊,是我不够信任,是我不够好,这样的我你却还是这样的爱。女鬼已经停止哭泣,只是此时的她让义云他们更加的觉得悲伤,雪儿看着他们的故事,早已经扑进旁边男人的怀里哭成了泪人。 “谢谢你,如今我知道了真相,也摒去了心中的执念,愿来生,我们还会再相爱。”女鬼真诚的对着义云深深的鞠了一躬,化作一缕青烟飘进了收妖葫芦。 “ 长相知,才能不相疑;不相疑,才能长相知。“义云对着雪儿两个人留下这么一句话哼着小曲转身潇洒离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引子 黑白之战 明朝嘉靖元年,腊月初九傍晚时分,泰山之巅,孤零零的站着两个人,两个男人。肃杀的寒风挟着夜晚的无边的黑暗,已经模糊了两个人的容貌,隐约可以看到两个的衣着。站在北边的男子身穿白色锦绣袍,脚下穿着白色履云靴,在这夜色中显得那么单薄,又显得难么的刺眼。站在南边的男子看打扮就知道是一个扶桑人,一身黑色的的东瀛武士服,刺骨风灌入他那宽大的袖口,两个袖子被风吹的鼓鼓的,脚下竟然还穿着日本的木履,似乎不惧无边严冬。 扶桑男子突然开口打破了这长久的寂静,道:“白有墨,本身是唐太宗李世民研墨的一方砚台,修炼距今已近千年,在北宋末年时,修炼成人形,喜欢穿一身白衣,为人热血,好打抱不平,游戏与江湖之中,十年前游玩于西湖,邂逅一名女子,名曰许婉儿,对其一见倾心,该女子对其不以为然,因此心灰意冷从此避世不出。”有墨君我说的对吗? 白有墨冷冷的哼了一声,开声道:“调查我,哼哼,好狡猾的倭寇,我既然敢应战,难道我对你没有了解吗?”转口扬声道:“吾本纸黑,本是一张宣纸,后来鉴真东渡是被鉴真无意之中点了一点墨水。后来渐渐修炼成人形,喜穿一身黑色黑色武士服,本朝倭寇入侵也是由其策划而成,”喜好杀戮,我说的对吗?吾纸本黑道:“兄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们汉人的孙子兵法讲的,既然你我二人都知对方的底细,又何必多言,今天在这泰山之巅,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白有墨哈哈一笑:“我堂堂中华,又岂会怕了你等倭寇,告诉你,即便你不来找我约战,我也会去找你,我们汉人有句话叫有犯我国邦者,虽远必诛!” 吾纸本黑怒道:“废话少说,接招吧!”说完,手中多了一条巨大黑色的铁鞭,向一条黑色的毒蛇,形成一段紫色的光圈,直向白有墨面门袭来。 白有墨见势不妙,双脚突然腾空而起,向空中飞了有两丈高,才堪堪躲过这一招。白有墨道:“刚才出于汉人礼节,让你一招,这下我可不让了,让尔等蛮夷见识我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 突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黑色长剑,通体漆黑,剑长约有四尺,却无锋无刃,在白有墨手中已经隐隐有飞起之势。白有墨突然张口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却吟了一句行路难,但见白有墨手中无锋之剑,突然先化作十把,又变为千把,又变为万把,只见漫天全是飞舞的无锋之剑,全都向吾纸本黑喉咙刺去。 吾纸本黑见此阵仗,口中道:“雕虫小技,能奈我何。” 第288章 老头 口中如此说,心里却是叫苦不迭,他自称日本第一高手,但在日本从来没有遇到如此劲敌,只一招便知白有墨修为深厚,这一招看似简单,其实不然,后面似乎还有招式,更夹杂着白有墨深厚的修为,吾纸本黑索性心一横,把黑鞭快速旋转,逐渐的形成一个黑色的漩涡,和白有墨硬碰硬! “砰”,一声巨响,剑鞭相交,白有墨只是肩膀往后动了一动,而吾纸本黑往后退了三步,仅一招高下立判。 白有墨似乎并不给吾纸本黑喘息的机会,口中借着念李白的行路难:“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只见白有墨手中的黑剑愈静还动,上面带着紫色的雷电,直勾勾的向吾纸本黑小腹攻去。吾纸本黑眼见黑色的无锋剑要攻到自己小腹,黑鞭一下形成一个保护罩,挡住白有墨的来势,右手突然翻转,向白有墨右肋攻去。白有墨嘴里念道:“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坐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忽见长剑生出一道白光,这白光竟能拐弯,直向吾纸本黑右腕奔去。吾纸本黑想攻白有墨右肋来个攻敌必救,却不想反被白有墨攻敌必救。 吾纸本黑深知如果自己再这么防守下去定会落败,只见吾纸本黑双手同时攥住黑鞭,不停的挥舞,黑鞭仿佛是一条巨蟒,在天空之中来回的游动,却鞭鞭都向白有墨攻来。白有墨见此情形,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鞭看似无章法可寻,实则是按照周天三百六十五路星象的走势,招招攻向白有墨全身要害。白有墨心道:“还真不能小瞧了他。” 但是高手过招,怎容分神,白有墨一个不留神,只见吾纸本黑已经不见了,只留下黑鞭在天空乱舞着,再仔细看时,吾纸本黑的双手泛着紫色的光圈,结结实实的印在了白有墨的小腹之上,白有墨向后飞出去了几十丈远,一口鲜血喷在了空中,化成了血雾。 吾纸本黑狰狞的笑着,向白有墨一步步逼来,说道:“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兵不厌诈,等我杀了你,我一定会让天皇出兵,灭了你明朝!” 突然天空之中一道闪电直劈而下,随后便是滚滚的雷声,片刻之间,倾盆大雨极速的下了起来。白有墨长笑一声,朗声道:天助我也!转口吼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双手向地一拍,陡然飞身而起,手继而手翻转向天,在天空中画了一个淡紫色的圆圈,圆圈越变越大,隐隐又把天盖过的趋势,所有的雨都落在了圆圈之中,并不落下,逐渐的汇聚成了一条河流,白有墨右手一挥,向吾纸本黑奔去。吾纸本黑看水流来势汹涌,用尽全部修为,在自身周围布了白色的保护罩,双手青筋突起,用力一挣,水流全部洒在了泰山脚下。却不料白有墨双手持剑已经飞到吾纸本黑身边,眼见就要刺中吾纸本黑小腹,突然之间,吾纸本黑双手以极快的速度抵住白有墨的双手,无锋剑竟不能移动半分。忽然,无锋剑尖多了一股白色剑气,正刺中吾纸本黑小腹。 吾纸本黑脸色苍白,用孱弱的声音对白有墨道:“这是什么剑?”白有墨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墨眉本无锋,却能形成剑气?”吾纸本黑道:“你竟然是墨家巨子,我败的不冤。”吾纸本黑双手成兰花指状,在空中画了一个方形,方形里渐渐的出现了一个女子,女子皮肤非常白皙,一双本该闪着亮光的眼睛,此刻却空洞无神,长发直向背心,小嘴微微张着脸颊上的泪迹还没有干,眉心有一颗血红的痣。 白有墨嘴中喊着:“婉儿。”许婉儿嘴中却喊着:“寅郎,寅郎,你不该骗我的。”依偎在一棵桃树下,没了呼吸,从体内出来一道蓝光,依附在那棵桃树上。白有墨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泪,哗哗的留了下了低声道:“到死你都念着那个人的名字,我在你眼中真的是一文不值。” 吾纸本黑喊道:“有墨君,咱们五百年后再战!”白有墨低头一看哪里还有吾纸本黑的半分影子。泰山之巅,只留下白有墨那落寞的身影。 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从义云身边飞驰而过,带来的是漫天的灰尘,那场面可谓用狼烟四起来形容,在后面的义云可是遭了老罪了,被呛的咳嗽了几声,气的义云是破口大骂:“尼玛,有钱了不起啊,有本事下来,看你义云大爷不削死你。”那开车的人似乎听到了,顺手把车内的塑料袋扔了出来,正好借着风劲砸在义云的脸上,砸的义云的脸火辣辣的疼。义云一把拿下塑料袋,正想再骂两句,低头一看,尼玛,信息袋! 妖怪类型:“桃书精”。数量:“未知。”地点:“本市郊区桃花村。”发送人:“虚白泽。”义云咒骂了一声,道:“什么东西都能化成信息袋,泥煤。”突然之间,义云双手合实,右手突变成兰花指状,口中念念有词,“嗖”的一声,一道蓝光闪现,义云小说在宽阔的马路中。 义云此刻在几公里处的空中飞着,心里美滋滋的,自言自语道:“跟虚老头学的空中飞行术可真是不赖,比做车什么的强多了,还不堵。”突然之间,义云感觉自己的菊花顿时一紧,紧接着就是疼,义云高声喊到:“尼玛,空中还能被人***这个世界太可怕了。”义云回头一看,后面并没有人,头往地下看起,下面一个老头正笑眯眯的仰望着他,看到此情此景,义云心头火起,当下停止飞行,俯身向老头冲过去,不过他可不敢打,这年头被老年人讹诈的还真是不少。 义云缓缓落下,细看这老头,满头的白发,洁白如雪的眉毛和白花花的胡子几乎连在了一起,一双小眼眯缝着,鼻子非常小,鼻孔却非常大。婴儿般嫩的皮肤却与苍老的身影成反比,背十分弯曲。 义云对老头骂道:“老头,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刚才那什么东西爆我菊花!” 第289章 杀尽天下负心人 老头从地上捡起了一颗石子,道:“用这个,小伙子,你是不是要去桃花村啊?老头子劝你不要去。”义云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去桃花村?”老头道:“这个你不用管,总之你不要去就可以了,不然白白丢了性命多不值啊。”义云道:“我不去你给我钱啊,我的工资你给我付啊。”老头皱了皱眉头,说道:“看来你非去不可了。”义云点了点头,老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对义云道:“那别怪我心狠了。”说完,右手化作掌,左手化为拳,两手之间多了一个金黄色的“卍”字,直向义云面门打来。义云见来势凶猛,不敢硬接,正要躲开,却见那个卍字从四面八方发出金光,义云往左躲,左边好像生出一堵金色的铁墙,又把义云弹回来,向右也是如此。义云干脆不躲,右手发出强烈的绿光,左手向上画了一个椭圆,正打在卍字的中心,霎时间所有的金光消失的一干二净。老头轻蔑的一笑,道:“不错嘛,有两下子,那老夫陪你玩玩。” 说完,不等义云答话,两脚极速旋转,渐渐的脚下多了一个太极图案,并且在快速的旋转,向义云转去,倘若被这太极旋到义云小命肯定不保。义云右脚猛然跺地,身体凌空飞起,才勉强躲过,谁知老头陡然飞到空中,连续拍出三掌,每掌拍出都有一个卍字出来,向义云头顶砸去。 义云下不能下,上不能上,眼见就要去阎老五那去报道去了,突然想起虚白泽教他救命的一招,义云双脚并拢,两手擎天,身体快速旋转,渐渐形成了一股绿色旋风等到,旋风散时,义云已经躲过了这招。 老头“咦”了一声,奇道:“风消云散,九黎府的最高的逃脱法术,一般人虚老头不会教他,你是九黎府里的什么人?”义云以为老头害怕了,想吓吓他便道:“我便是九黎府妖怪事务员义云大人,怎么样害怕了吧?”老头冷笑一声,道:“便是虚白泽在我面前也不敢说这话,开始我本无心伤你,只想让你知难而退,那妖怪有五百年道行,一心想保你小命,既然你是九黎府的人我便留你不得,以除后患。”突然口中念道:“苍天如圆盖,大地似棋局,斗转星移,天翻地覆!”一时间天地昏暗,日月无光,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向义云迫来,这种压力义云从心里感觉无法撼动,自己的力量和它比起来好像一滴水和海洋的区别。义云被压的直接喷了一口鲜血,可这种压力还在迫近,义云仿佛自己的五脏六腑被压在了一起,连呼吸都显得是那么的困难。 突然,卡卡从断笛中越了出来,一道绿光从卡卡体内迸发出来,如刚刀一样吧这一切撕裂开来。这时间,天清云淡,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老头惊道:“你......你......居然能把它收服了了,天意!天意!”说完转身就走。 义云大喊一声:“站住!”老头道:“你有它在我确实奈何不了你,但你想留住我,你认为留得住吗?”义云道:“我只是想问你叫什么名字?”老头哈哈大笑一声,脚步却不停下,嘴里吟了一首诗:“佛道不相兼, 成一便化仙。 二者能两全, 我氏本轩辕。” 义云听的一头雾水,正想问这首诗的意思时,老头却早已不见。义云定了定心神,暗叫了声好险,拍了拍胸脯,继续施展飞行术,往桃花村飞去。 转眼之间义云已经到了桃花村上空,俯身望去,满村的桃树,犹如在这肮脏的社会中多了一抹粉红。犹如少女的肌肤一般,村子里早已经没有了居民,这里如今已经成了旅游景点,可现在却没有一个游客,有的是那一份恬美。 可这一分恬美却被一群不速之客给破坏了。义云缓缓的从空中落下,躲在一棵桃树下,看着这一切。这是一个剧组,有的拿着摄影机,有的打着灯光。也身穿绿色马甲,头戴太阳帽,小小的眼睛都几乎挤在了一起,两个门牙跟大铲子似的裸露在外面。 义云在电视里看过他,他就是国内著名导演冯xx。他高喊了一声:“各部门准备,飞舞的桃花第四场,第一场,开拍!”话刚说完,场中多了一男一女,男的大概有一米八几,由于化妆的原因,脸色煞白,眉毛被化的很粗,直接插入双鬓,嘴唇上图了很多口红,身材非常修长,如果不是穿着一身书生装,义云真以为他说个娘们。 义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娘炮,打扮起来比娘们还娘们,再嘟个嘴,卖个萌,这种带来的影响就是爷们变得越来越娘们,娘们变得越来越爷们,最后演变成爷们变成了娘们,娘们变成了爷们。 女演员长相非常普通,就是放到大街上找三年也找不出来的那种。女演员穿了一身霓裳衣,真是白糟践了这身衣服。 女演员深情的说道:“刘郎,你爱我吗?”男的道:“爱,非常爱。”突然,那女的眼睛里红光一闪,继而消失,神情却变得十分妩媚,是那一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她道:“有多爱呢?”这句本不是剧本里的台词,男的张口道:“我可以把我的心给你。”“真的?”真的!女演员把手摸到男的胸口中,忽然脸上变得十方狰狞,右手发力,直接把心脏挖了出来。无辜的说道:“哎呀,抓到了。” 男的直挺挺的倒在了这漫天桃花中,导演看到这一切,对女演员喊到:“你干什么,疯了吗!”她大笑了一声,说道:“你们这些臭男人,负心狗,全部该死!”说完,双手一摆,漫天的桃花变成了锋利的飞刀,从全剧组的人脖颈上划了过去,义云想阻止已经来不急了,全剧组,一百多号人,一声不响的倒在了血泊中,漫天粉红的桃花落在地上,化作了几个字:“杀尽天下负心人”。 第290章 让我随你去吧 义云冲了出来,大声喊道:“妖精,你也太残忍了,让义云爷爷来会会你。”向她摆了一个让她出手的手势。此时的妖怪已经不是那个女演员了,变成了另一个女子,那女人长的皮肤白皙,狰狞的表情已经不清楚了她那本该倾国倾城的容颜,眉心有一颗血红的痣。此人正是五百年前的许婉儿。 许婉儿冷哼了一声,对义云道:“你没看到他们的死法吗?今天已经杀了很多人,再多你一个不多。”义云道:“来吧,怕你的是孬种。”许婉儿两手曲指成爪,发出一道粉红色的光芒,地上的所有的桃花渐渐的拢聚成长条,向她手心靠去,化作两条粉红的巨龙,向义云一左一右同时攻去。义云虽然看到来势凶猛,却恼怒许婉儿刚才心狠手辣,并不闪躲,拿出那把桃木剑,砍向两个桃花龙的龙头。 一剑下去,一条龙头被砍掉,另一条却会拐弯,一圈,一圈的把义云缠住。义云见势不妙,左脚猛踢巨龙下颚,一下子巨龙散成了片片桃花。许婉儿见一击不奏效,恼怒更甚,双手向上一顶,所有桃花像一枚枚钢针,向义云胸脏刺去,口中喊道:“去死吧,薄情寡义的男人。”义云见此状况,便知她是为情所困,取出腰中断笛,吹出了一曲“忘情水”。 忘情水曲风轻柔,渐渐的从笛中吹出一股绿色的水来,所有的东西,哪怕是石头遇到水也会被磨平,何况是桃花。果不其然,所有的桃花瓣都湿漉漉的落到了地上。水流的极快,转眼之间就已经来到了许婉儿身边。许婉儿躲闪不及,被水流击中,飞出十丈远,喷了一口鲜血。 义云急忙停止了笛声,义云知道她此刻绝无二战之力,便走到许婉儿身边对她道:“你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我已经猜到以前肯定有个男人负你,但不能每个男人都是坏的啊!” 许婉儿道:“不是吗?他,五百多年前是一个赶考的书生,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有一天,他借宿我家,我父母收留了他,他说他很喜欢桃花,很喜欢在桃花树下吟诗作画,当天他在桃树下吟了首诗,五百多年了,我至今难忘记。”许婉儿的目光变得深情起来,陷入了当年的回忆。 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人间地府俱相似,只当漂泊在异乡。她深情的念到。她借着说道:“我当时被他的才气深深的吸引住了,对他一见钟情,当天晚上我便和他有了夫妻之实。他在临走前告诉我,明年此时一定回来,可是我等了他整整十年,他一直没回来找过我,我的魂魄由怨念支撑着,附在了桃树上,我的目的就是要杀尽天下负心人。”许婉儿说这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咬牙切齿的。 义云听到这里,不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此痴情的女子倒是少见,只不过由爱生恨而已。义云对她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找过你,或许他来找过你,你不在罢了。”她恨声道:“我,等了他十年,没离开我家一步,怎么可能!”义云道:“你既然深爱着他,你为什么不相信他呢?”许婉儿道:“我怎么相信他?他骗了我十年!”义云道:“我现在有一种法术可以让你看到五百多年前他的状况,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骗你,不过你会死,你愿意吗?”许婉儿不假思索道:我愿意!”义云点点头,施展出黑蜘蛛的法力来。 周围的一起都变得黑了,渐渐的浮现出这样一种画面:“一位衣衫褴褛的中年人,从床上爬了起来,身子好不容易的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可是虚弱的身体又倒了下来,身边一位管家模样的人扶他起来。那男子却道:“唐福,别拉我,我要去找婉妹。”唐福道:“老爷你忘了那道圣旨了吗?”那男子耳边响起了那道圣旨的内容:“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唐寅,唐伯虎因参与宁王谋反,本该处以极刑,年上天有好生之德,绕其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其永世不得出桃花庵半步,否则株连九族,钦此。”唐寅躺在床上,哀呼两声,一命呜呼,死了。 黑光渐渐散去,天地逐渐明朗,许婉儿却是泪流满面,口中念到:“寅郎,你没有骗我,是我错怪了你!”这时,黑蜘蛛毒已经发作,她的呼吸越来越弱。 义云看到此处,也有点感触,也替唐伯虎感到悲哀起来,嘴里不禁引出他的诗来:“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换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做田。” 义云声音刚落,从空中飞下一个男子,那男子身穿白色锦绣袍,脚下穿着白色踏云靴,剑眉方目,肤色淡黄色,正宗的亚洲人皮肤,来人正是白有墨。他缓缓的落在许婉儿身旁,对许婉儿身旁对许婉儿道:“婉儿,我来晚了。”许婉儿孱弱道:“白大哥,你来的不晚,你对我的心意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我心中已经有了他了,再也放不下别人了,如果有来生,你一定在他之前遇到我,让我们一辈子在一起。”说完,身体渐渐冰冷,再也没了生息。 白有墨眼中含着泪,大吼了一声:“婉儿!”紧紧的把许婉儿搂在怀里。转身对义云道:“小伙子,你过来,我给你说件事。”义云微微颤颤的走到白有墨跟前,白有墨轻轻的在义云耳边嘀咕了几句,义云点点头。 白有墨道:“既然如此,我也再无心愿,婉儿,让我随你去吧!”话音刚落,身边黑光笼罩,继而变成一块三寸见方的砚台,浮在半空中,突然炸开,炸的四分五裂。 漫天飞舞的桃花,上边都有点点墨迹。义云看此情形,深深的谈了一口气,取出收妖葫芦,将许婉儿的尸体收了进去,飞身走了。 第291章 南国宿缘 淅淅沥沥的小雨飘在城市的空中,整个城市似乎都因为这场雨放慢了步调,偶尔能够看到情侣撑着伞在雨中漫步,或者是妈妈带着自己的孩子寻找着躲雨的地方。 义云坐在街角的咖啡馆里面看着窗外的人群,心情看起来似乎很不错。也是,最近可能是由于天气的原因,妖怪也在家里躲雨去了,都没有接到信息袋的捉妖任务了,所以他才有时间可以天天来咖啡馆泡着,享受难得的清闲时光。 “叮铃铃”挂在门后的铃铛响起,有人进来了呢,义云随意的瞟了一下门口,只是当他看到进来的人时眼睛就移不开了,将手上的伞礼貌的交给旁边的服务员,随手拨弄了一下自己有点被雨水溅湿的发丝,叶轻眉一转身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义云。 今天的叶轻眉没有穿警服,难得的穿了一条白色的长裙,将叶轻眉魔鬼般的身材包裹在里面,本该是清纯无限的白色仙女裙硬是被她穿出了惹火的味道,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水灵灵的大眼睛朝着义云俏皮的眨了几下,真真是天使的面容魔鬼的身材啊! 看着坐在那里瞧着自己发呆的义云,叶轻眉嘴角翘的更加的高,嫣然一笑径直朝着义云的座位走了过去。 “怎么,是不是迷上本小姐了?”调侃了义云一句,叶轻眉在义云对面的空位上面坐下,眼神闪烁的看着细雨中的城市,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叶叶,我发现你越来越漂亮了哦。”义云一脸欠扁的样子看着叶轻眉,眼睛都快变成星星眼了。 “这话我爱听,好了,跟你说正经事。”叶轻眉突然变得很正经,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过义云从叶轻眉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警惕与防备,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确定周围没有人,叶轻眉迟疑了一下,将头凑近义云的耳边,独有的香味突然毫无征兆的飘进了义云的鼻子里面,佳人凑的这么近,甚至是呼吸出来的热气都打在了他的耳根上,义云整个人都飘飘然了,不禁想着自己将叶轻眉抱在怀里会是什么感觉。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不走神你会死啊!”现实与想象总是差距那么大,义云还没想好温香软玉是什么感觉呢,耳朵就被叶轻眉拧着转了半个圈了。 “哎哟,大小姐快松手,我错了我错了,保证好好听您差遣。”一脸狗腿的向着叶轻眉讨好道,这姑奶奶再不松手估计他耳朵就要废掉了。 看着义云一个劲的求饶,叶轻眉才放手,惹得义云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在旁边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她,发现叶轻眉神情不对又立马露出狗腿的微笑。 “最近国安局有一项突破性的研究完成了,我来找你就是让你跟我去试试,需要的人要求比较高,现在国安局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我觉得你应该会符合要求的,就是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勇气去挑战了。”叶轻眉看着义云,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但是眼里满是期待,写着的全是快答应。 “什么研究这么神秘?” “先别问是什么,去了你就知道,我想你也会很感兴趣的。”说完叶轻眉不等义云拒绝拉起义云就朝外走,这事儿可是不能被拒绝的,说什么也得先把他骗过去再说。 咖啡馆里面的人看着刚刚进来的那位美得天仙一样的姑娘拉着在店里泡了几天的那个男人急匆匆的出去,一群人都有点看不明白了,难道现在的美人儿都喜欢屌丝型的男人?几个男服务员互相对视了一眼,原来他们也是很有市场的嘛! 拉着义云上了早就等在外面的警车,直接奔着国安局在g市的研究基地而去,几次义云想要开口询问,奈何叶轻眉一副我听不见也看不见的样子,让他又硬生生的把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下车的时候义云差点被那阵势吓哭,两边全是端着真枪实弹的武警特工,那么多双眼睛都充满敌意的看着他,似乎只要他有一点不轨的企图就会瞬间打爆他的脑袋。义云不自觉的靠近叶轻眉一点,结果周围的敌意一下飚升,搞了半天居然是因为叶轻眉这小妮子啊,又不是抢了你们家媳妇,怎么着我就跟罪犯一样了,义云撇着嘴心里嘀咕了一下,要是这些人知道他们两个同住一个屋檐下,还不得立马就给他毙了? 整个基地像是个巨大的迷宫一样,叶轻眉带着义云一路朝着最里面走去,途中遇见的人见到叶轻眉之后都会点头问好,义云不禁对叶轻眉的身份更加的好奇了,莫非这小妮子还是国家特工? “义云,这是整个基地的研究权威莫教授,等下他会告诉你具体的事项的。”义云一转头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并不是很高大的老头,穿着一件白大褂,微笑的看着他,眼睛里面透漏着绝对的精明,又是一盏不省油的灯啊! “你好义云。” “莫教授你好。” “你们跟我进来吧。”礼貌性的打过招呼,莫教授率先在前面带路,本以为已经走到尽头的义云看着莫教授从口袋里面掏出遥控器,光滑的墙壁上面突然出现了扫描仪一样的机器,一番身份确认之后义云终于是跟着进到了这座基地的最核心,本来以为里面摆着什么重要东西的义云,在看到整个大厅除了中间那一台机器孤零零的摆在那里的时候愣了一下,如此防范的东西居然是这台看不出有什么用的破机器? “很好奇这台机器为什么会摆在这里吧?你可不要小看它,这东西绝对是我们整个国安局的重宝,甚至是世界之宝,因为它是一台时空穿梭机!”莫教授看着因为他的话震惊住的义云,心里的自豪感也是油然而生,经历了几代人的研究,终于接近尾声了,他有足够的资本来骄傲。 第292章 穿越 “要不要这么吓我啊?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时空穿梭真的存在?” “千真万确,只不过这台机器的时间是十天,就是你从这边穿越过去最多只能在那边呆十天的时间,而且它只能穿越回到过去不能去未来,当然如果你想要回到过去改变一些什么事情也是不可能的,本该发生的事情终究会按照原本的轨迹发展,你能做的最多只是推动事情的进程。” 义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震惊了,没想到时空穿梭机居然是真的存在的,虽然不能改变命定的事情,但还是足矣震惊世界了。 “你们不会是想要我去试这台机器吧?”突然想到什么的义云转身看着自己身边的这群人,“卧槽,要不要这么坑爹啊,居然让我去做小白鼠,实验这台机器!”义云已经欲哭无泪了,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内心的悲愤才好,要是他被流放到一个什么乱世,回不来了怎么办,古代那种地方没有保障啊! “咳,你先站在这里面感受一下,你放心我们是不会害你的,肯定是在有保障的前提下才会来叫你试,本该是我们国安局内部人员自己试验的,奈何我们当中没有磁场相吻合的,还是小叶向我力荐,我们才会冒险叫你过来的。” 义云狐疑的看着莫教授,又看了一眼旁边假装淡定的叶轻眉一眼,将信将疑的走到中间的机器里面,外面初看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大大的玻璃罩,进来才发现所谓的玻璃罩上面全是各种密密麻麻的符文和数据,脚下是一个大大的伏羲八卦,头顶上是一个同样的八卦,与地下的相互呼应。 看着里面的义云,外面的人也被震惊的说不出话了,没想到义云与这台机器的磁场契合度居然是百分之九十八,这台机器简直就是专门为他定做的一样。 “义云,穿梭机开启的时候会有三秒钟的时间,在这期间你只要默默的想着你要去的朝代就可以了,最主要的是要控制你自己的情绪波动,否则可能会出现传送偏差,不过...” “啊...卧槽,打声招呼啊,不带这么坑人的!”莫教授还没有交代清楚义云应该注意的事情,看着突然被吸进漩涡的义云,后面的话全部咽了回去,忘记告诉他里面那唯一的按钮就是开关,是不能乱碰的了! “他这样...会被传送到哪里?怕是他只顾着吐槽我们,根本就没时间来想要出现在哪里了吧!”叶轻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晕了,这要是把义云弄丢了,凌佳楠会不会拆了她? “他这样...我也不知道会出现在哪里了,祈祷他好好活过这十天吧,十天之后不管是在哪里都可以回来的。”几个人看着空荡荡的穿梭机,默默在心里祈祷了一声,阿门! “嗷呜...”凄厉的狼嚎打破夜空的宁静,静谧的森林里,某个倒霉蛋缓缓的睁开眼睛,还没搞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就被这一声响亮的狼嚎吓到清醒了! 义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起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了,“你们这些混蛋,爷这是在哪里啊!荒郊野外的你们是要整死我吗?大爷我问候你们一百遍!”悲愤的声音惊得林中本已熟睡的飞鸟全部醒了过来。 没想到穿过来居然会是大半夜,而且还是在这个原始老林里面,看来现在想要出去是不可能了,义云只得寻了一棵比较茂盛粗大的树爬了上去,若是在地上睡觉,估计一会儿就要葬身狼腹了!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穿到了什么朝代,若是唐朝什么的就好了,自古唐朝出美女啊! 城外的小村庄,一条人影以极快的速度蹿到了一户农家的围墙外面,义云左顾右盼观望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定主人家还没有起床,院子里也没有大恶狗的情况下,找准位置一跃而起,直接奔着主人家的晾衣杆而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卷起杆子上面的衣服就跑,心里还不忘嘀咕,那些不靠谱的家伙来的时候也不知道给他准备一套古装,害得他刚刚来居然就做了偷衣贼! 朝阳渐渐的洒满大地,义云看着自己眼前的这座古城,此时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撼,现代的时候他也去那些古城游玩过,可是当真站在这古代的土地上,看着这座充满朝气,巍峨古朴的城市的时候,还是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大早上等着进城的人有很多,很多挑着菜篮子的农民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义云随着人群一起,只是周围的人都若有似无的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古代男子虽说发型之间有所区别,但都是长发,像他这种不长不短的还真的是没有,自然看他的人就多了,索性义云也不在意,还装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小娘子,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杜大少想要得到的东西那就没有得不到的,你乖乖的跟我回去做我十七房姨太太,爷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你若是不听话么,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义云一路上走走看看,刚刚转一个弯就看到前面围满了人,这一大早上就发生恶霸强抢民女啊,看来古代的治安果然不好,光天化日目无王法啊,不过他怎么就那么喜欢呢? 杜大少一脸淫笑的看着自己面前娇滴滴的美人,没想到随便出来溜一圈就能碰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既然让他遇见了,说什么也是要抢回去了。 “杜大少?刑部尚书家的公子?”周围的人都在为那姑娘惋惜了,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姑娘也要被这个恶霸给糟蹋了。 “哟,姑娘认识我那是最好了,既然知道就乖乖的跟我回家,也好免受一些皮肉之苦了。” “哼,早就听说杜尚书家有一个草包儿子,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今日一见果然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草包,真是丢了尚书大人的脸!”本来以为对方知道自己身份之后会马上过来巴结他的,没想到这姑娘居然这么毫不留情的数落他,还敢骂他是草包! 第293章 救下美人 看着面前漂亮娇弱的姑娘,杜大少不禁笑了,心里的怒气已经快要达到顶点了,“既然你这么不识趣,那就不要怪本少爷不会怜香惜玉了,给我把他绑回去!” 眼看着那位杜大少的人就要抓到那姑娘了,义云终于看不下去了,这么一个漂亮的美女居然都没有一个出来英雄救美的人,看来这种机会非他莫属啊。 “啊”杜大少看着自己的手下马上就可以抓住美人儿了,心里不禁暗暗高兴,想着等下回去一定要好好的调教一番才好,结果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人就被踢回来了,看着挡在美人儿前面的义云,大家都愣住了,这傻小子是哪里冒出来的,还打扮的这么奇怪! “想英雄救美?来人,给我打死这小子,把美人儿给我抓到的有赏!”一听到有赏,本来欺软怕硬的那些家丁对视了一眼,都不要命似得扑了上去。 义云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这些小罗罗,不紧不慢的站在原地,等到快到近前的时候义云突然动了,拉住最前面那人挥过来的手臂,旋转到了身前,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后面扑上来的两人一起撞倒在地,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见三人落了地,一时间后面的人都有点退缩了,奈何自己主子在后面看着,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只得硬着头皮一起上。 众人只见义云在一群家丁中间穿梭,出手的招式也和一般的武学不一样,明明看上去只是简单的挥拳踢腿,可是每次都能恰好命中,才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就倒下了一片,义云看着被自己撂倒的那些家丁,淡定的拍了拍手,抬头看着已经悄悄后退的杜大少,真是没意思啊,古代这些小罗罗真不经打,都还刚刚热身呢就全趴下了。 “你们等着,以后不要让我碰见。”发现义云看向自己,杜大少吓得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走之前还不忘放话来吓唬义云。 “姑娘,以后出门还是结伴比较好,特别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就更加的要注意了。”义云礼貌的对着那姑娘笑笑,打算转身继续去逛逛。 “公子留步,刚刚多谢公子仗义解围,小女子无以为报,这里有锦囊一个,相信对公子您有所帮助。”说完不等义云拒绝,将自己腰间挂着的锦囊取下塞到了义云的手上,对义云柔柔的一笑,转身没入人群。 义云看着已经走远的背影,整个人都被陶醉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对他笑了,果然长得帅就是招人待见啊,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锦囊,不知道这姑娘送给自己的是什么啊,能对他有帮助的难道是古代的免死金牌什么的? 只是当义云打开的一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尼玛的信息袋!信息袋...“平行时空南国都城,未知妖。” “真的是够了!大爷都穿越了,尼玛的信息袋还能找到,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还有这个平行时空是什么意思啊?是告诉我这不属于中国古代的任何一个朝代吗?那我的历史学了还有什么用啊,我的天师还怎么装下去啊!啊...等我回去我一定要咬死你们!”大街上人来人往,突然义云对着天空嚎叫起来,惹得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不明白这个看起来就很奇怪的人到底是在干什么。 看着周围那些人明显的是要将自己当做是神经病来看待的人,义云整理了一下情绪,若无其事的走出了人群。 游荡在大街上,义云犯愁了,自己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又没有银子有没有认识的人,难道他要十天都不吃不喝吗? “听说东城区那边刚刚又发现死人了,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最近这都是第几个了?官府到现在还没有抓到人呢!” “我听说啊,是江湖有名的杀人狂魔赛千眼。” 几个人边说边从义云身边过,打算去东城区那边瞧热闹,义云一听几人说话内容,心里某根线轻轻的拨了一下,寻思了一下,也跟着几人一起往东城区那边而去。 隔得老远义云就听到那边的哭声,死者是东城区李员外家的大公子,平日里游手好闲惯了,典型的欺软怕硬,总喜欢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不过大家也都知道他的身份,都是敢怒不敢言,只是没想到这直接就送了性命。 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当义云看到地上的死者的时候,差点叫出声来,官府的仵作正在现场验尸,不过义云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不会知道真实的原因,死者明明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可却像是迟暮老人一样,整个人生机全无,脸色苍白无比,像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一样,眼睛大睁透漏着浓浓的绝望。 “大人,此人死法与之前的几具尸体相同,下官还未曾查出死因是什么。”听到仵作跟一位明显是头目的人说道,义云瞥了一下嘴角,若是能够被你们知道死因才怪了,这妖怪恐怕也早就被抓到了,只是他这一笑正好被那位大人看见。 凌云一转头看到旁边的义云,当然是没有漏掉他那一笑,心里不禁好奇,看这人的打扮似乎并不是他们南国人,可是看他年纪也不像是什么世外高人吧,莫非他知道这其中的原委?还是说他发现了什么?不如上去试探一下好了!凌云打定注意来到义云的面前。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义云看着面前的凌云,大概也就刚刚二十的年纪,一身上好的锦缎裁剪的十分得体,长发高高的束在脑后,细致的皮肤偏向健康的小麦色,一对剑眉下面是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义云。 “大人客气了,叫我义云就可。”眼前的人一看就是官府中人奉命来查案的,看这一身打扮说不定这官衔还不低吧,初来乍到的,还是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的好。 “义云兄,小弟刚刚看您似乎对这起案件有独特的看法,不知可否与小弟说说?”义云以为这古人特别是这种官府当差的人,应该是比较蛮横霸道才对,没想到眼前的凌云倒是有礼貌的很。 第294章 将军府 义云暗自思索了一下,现在他身上没有银子,也没有落脚的地方,而且刚刚接到任务,若是只靠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可能还没有看到妖怪的影子他就已经饿死了,现在有个自动送上门来的,不好好利用一下还真的是对不起他义云这风流倜傥的形象,想到这里义云心里有了计较。 眼神扫了一下周围也不说话,似笑非笑的看着凌云,此时周围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根本就不是说话的地,凌云也算是一个精明的人了,看到义云的神情立马知道有戏,招呼了一下手下人,率先带着义云朝着都城最大的酒楼走去。 作为南国最繁华的都城,此时整个大街上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的,义云一路上跟着凌云他们往酒楼走去,也算是领略了一回古代都城的繁华。 天心阁,南国最大的酒楼,四层高的建筑在古代来说已经是极少见的了,整个酒楼占地面积非常的宽广,一行人刚刚到门口就有人出来招呼,显然凌云是这家酒楼的常客,店小二看到他直接带着几人朝三楼的雅间走去。 凌云看着自己面前只顾吃的义云,几次想要开口都不好意思打断,心里不禁怀疑起来,眼前这人不会是骗人的吧?骗吃骗喝的?唔...越看越像了! 感受到对面有点怪异的眼光,义云终于从满桌的食物中抬起了头,不要怪他只顾着吃饭啊,实在是从昨天穿过来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吃过东西啊。 “大人,我想这件案子应该困扰您一段时间了吧?而且恕在下冒昧,想必大人现在还没有头绪吧,甚至是连死者的死因都还不能确定。”擦了一下嘴巴,义云将自己内心的猜测说了出来,从凌云微变的脸色中,他有理由相信还真的是他说的那样,案子到现在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既然大人选择相信在下,还请大人不要见怪,我义云说话一向都是这样,有什么就说什么,而且这件案子大人您找不到凶手很正常不过了。” 听到义云说他找不到凶手很正常,凌云眼神闪烁了一下,正是因为案件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他才会比较焦急,不然也不会随便就相信义云了,皇上那边现在也逼的紧,若是再没有什么进展,怕是他脑袋上面的这顶乌纱帽也就不用再戴着了,更加不用想什么升官发财了。 “义云兄,您莫非是知道这其中的隐情?还是您发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小弟也不瞒您说,皇上那里下了命令,此案若是再没有什么进展,怕是小弟这小小官职就不保了,所以还请义云兄能够理解小弟现在的心情。”凌云说完给义云面前的杯子倒上了满满一杯酒,自己端起酒杯冲着义云遥遥举杯,先干为敬。 别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如果义云还不识趣一点,估计凌云就该对他动粗了吧,义云端起桌上的酒杯笑了一下一饮而尽。 “大人客气了,其实在下之所以来到这里,也全部是因为这件案子,刚才我说大人你没有办法查出来,那是因为这凶手不是普通人,而是修炼成型的妖怪!在下一路追寻此妖来到这里,也是刚刚才确定她就隐藏在这都城之内的。”义云紧盯着凌云,在他说妖怪的时候凌云的脸色明显的变了一下,这丫的不会以为他是一个江湖骗子吧? 凌云此时心里也是锣鼓敲的震天响,之前他爹就有怀疑过是妖怪作祟,但是案子似乎又没有那么简单,就现在的线索来看的话,这中间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就是当朝的刑部尚书,但是他找不到刑部尚书杀害死者的证据,没想到此时义云又说到了妖怪,莫非这中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不为人知的? 义云看着凌云只顾自己想事,知道他心里一定还心存疑虑,或者说是对他不信任,想了一下从怀里掏出轮回镜。 凌云本来打算再问一下义云,也是想要试探一下义云到底可靠与否,一抬头看到义云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一样的东西,背面的花纹透着浓浓的古老的气息,义云将元力慢慢的注入轮回镜中,只见轮回镜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里面的画面一幅幅的跳过,此时的凌天看着轮回镜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那些画面不是别的东西,就是他凌云从小到大的画面,那些他记得的不记得的都一幅幅的在他的眼前重新跳过,他甚至是看到了他小时候偷偷放蛇到凌玉的房间吓哭她的事情,结果导致他被父母好一顿教训。 义云看凌云还没有从刚才的画面中反应过来,心里不禁嘚瑟上了,果然光说不练嘴把式,露一手有说服力多了,也免去了瞎解释的时间,说不定凌云还要崇拜他,义云想象着凌云冒着星星眼花痴一样的看着他的情景,突然打了一个冷战,崇拜还是算了吧,只要他以后管他吃住就好了。 两个人在酒楼里面商议了很久,凌云将最近发生的案子都给义云说了一遍,得知义云没有地方住之后马上邀请义云去自己家暂住,本来他就想要邀请义云回去见见他父亲的。 南国的都城东南西北有严格的划分,东城是普通百姓的住所,西城则是朝廷命官的府邸,至于南边则是整个南国都城的经济中心,北边是守卫最为森严的皇宫。义云没想到凌云居然是当朝大将军的儿子,而且自己还是军中的副将,之前的案子本来是刑部尚书在查,可是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最近越发频繁的有人被杀,皇上下了死命令,让凌云半个月之内必须将凶手缉拿归案,否则削去官职,凌云刚刚接手两天就立马发生了新的案件,可是还是查不到任何线索,只是碰巧遇见了在旁边也去找线索的义云,也算是一大幸运。 义云看着眼前的将军府,厚重威严的大门,两个大石狮子矗立在门口,守门的士兵手上拿着长枪站得笔直,只是这门风一看就比一般的府邸要好很多了。 第295章 凌天 凌天带着义云一路向着大厅走去,隐约的听到大厅里面似乎有很多人,义云看了凌云一眼,“这样冒昧来访,会不会打扰到凌将军?” “义云兄尽管放心好了,家父不是拘泥于形式的人,家里没有别的客人,这声音是小妹的。”说道自己家小妹凌玉,凌云悄悄的看了旁边的义云一眼,这还真的是不好怎么开口啊,也不知道这两人能不能好好相处,小妹那是出名的难缠啊! 义云倒是没有多想,本来也是,人家好歹是堂堂的大将军,一般这种大将军什么的不是应该都是豪爽洒脱的吗?义云脑海里面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了一彪形大汉的形象,难道凌云他爹长得那样? “云儿,不知这位客人是谁?”两人刚刚进来的时候凌天就已经知道凌云带了一个陌生人回来,只是看着眼前的义云,纵使他阅人无数还是有点看不懂了,一身简单的粗布衣衫,面貌也未见多么的帅气,本来应该是毫不起眼的一个人,偏偏因为那一头短发显得格外的打眼,不过最让凌天震惊的不是义云的外貌,而是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面看似什么都没有,透出的光芒却和所有人的不一样,那是一种智慧和一种眼界,只是凌天很奇怪一点,看义云的年龄应该比凌云大不了多少才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凌将军您好,我叫义云,冒昧到您府上打扰到您还请不要见怪,实不相瞒在下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都城最近出现的杀人案,我已经与令郎说过了,相信凌将军也应该在为这起案件头疼,只是就算是你们知道了凶手也恐怕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因为这凶手不是普通的人,而是妖怪,可能凌将军您很难相信我说的话,出现妖怪本来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我相信以将军您的智慧和阅历应该有所判断。”还没等凌云回答,义云就抢着自己说了,眼前这位大将军刚刚看他的一瞬间明显的是有试探他,若不是暗中使用了元力,恐怕这个时候他已经被凌天放出来的威压挤压到地上趴着了。 凌天听到义云说妖怪的时候看了凌云一眼,得到后者的点头之后心里有了计较,本来之前他就有怀疑过这件事情是妖怪所为,只是没有证据说出来,就算是说出来也没有人能够去阻挡妖怪,没想到儿子带回来的这年轻人居然也会想到,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是专门为了追踪妖怪而来。 “小兄弟不要客气,既然你是云儿带回来的客人,我凌天自当也就相信你,你就放心的在将军府住上,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吩咐下人,这妖怪最近出来的越来越频繁,相信很快我们就会有收获了,老夫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小兄弟了,你们年轻人在一块相处会比较自在。”凌天拍了拍义云的肩膀,大笑着走了出去。 虽说凌天与义云之前想象当中的彪形大汉的形象差了不止是十万八千里远,明明是一代名将,看起来居然和文弱书生一样,还真的是有点颠覆了他心目中大将军威风凛凛的形象,不过这一掌拍下来差点就拍掉了他半个肩膀啊,确定看不到凌天之后义云立马垮下了一直绷着的脸,使劲揉着自己发麻的肩膀。 “你老爹可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啊,差点给我拍成了残废!”义云对着一旁的凌云嘟囔了一句,只是有这么好笑么,看着他差点被拍残这小子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啊。 “我爹当然厉害了,不过是你自己太弱了,轻轻一拍就这样,也不知道我哥是怎么就把你给带回来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家新招的下人呢。”凌云看着旁边突然跳出来的凌玉,脑袋就开始大了,怎么就忘记她还在呢,自从小时候他放蛇吓过她一次之后,这小妮子就开始处处与他作对。 义云看着旁边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的凌玉,眼睛瞬间亮了,果然是基因好啊,这水灵灵的小脸看得他都想要捏一下才好,实际上他就是这么做了,掐着凌玉的小脸蛋使劲揉了一顿,十五六岁的年纪,发育的到是蛮好,胸前的那两个凶器估计等她再长大一点都能压死人了,凌云不同于凌佳楠的冷傲,也不是叶轻眉的妩媚,她是那种向阳花一样的女孩,整个人无论怎么看都是那种活力满满的感觉,本来一张美人脸偏偏有点婴儿肥,配上那双大眼睛就更加的可爱了,结果就导致了义云没有忍住直接对她的小脸伸出了自己的魔爪。 凌云看着自己妹妹的脸被义云一阵揉捏,而平时老是欺负他的凌玉此时似乎也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呆住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这丫头不是很厉害的吗?还有为什么好好的义云就掐自己妹妹的脸了呢?难道是刚刚玉儿嫌弃了他的原因?可是看义云应该不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才对啊。 “果然手感不错啊,这小脸比小叶子和佳楠的掐起来都好玩,小丫头,我看好你哦,以后绝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义云绝对不会说他根本就没有掐过小叶子和凌佳楠的脸的,不是他不想掐,是他根本就不敢! 凌玉好不容易从义云的魔爪中挣脱,本来想要好好的修理他一顿的,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说了这么一堆奇怪的话,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小叶子和佳楠是谁,但是他说自己漂亮她还是听懂了的,凌玉的脸本来就被义云掐的红肿了,这一下更加的红了,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说过她呢,眼前这个人,嗯,看在他夸她的份上就先不欺负他好了! “哼,今天本姑娘心情好,就不和你这个没礼貌的人计较了,下次再和你慢慢算账!”凌玉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一点,瞟了义云和旁边的凌云一眼,转身走出了大厅,只是那红透了半边天的脸颊似乎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的镇定。 第296章 五天期限 凌天本来以为自己这个妹妹要和义云死磕到底的,没想到就这么走了,这是就这么算了?还是说凌玉她转性了?凌天觉得他这个妹妹似乎是越来越奇怪了。 自从义云住进凌天家里也已经三日了,这妖怪似乎是知道了他一样,居然一连三日都没有再出现过,凌天和凌玉陪着义云几乎是逛遍了这南国都城大大小小的角落。 说起来,义云能够和凌玉和平相处还要多亏了卡卡,本来第二天一大早凌天就打算去找义云算账的,结果看到了一脸萌萌哒的卡卡,瞬间凌玉就忘记她本来的初衷了,想尽了办法想要将卡卡弄到自己怀里,奈何卡卡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还是义云看不下去了告诉她弄点美食什么的诱惑卡卡,凌玉才最终能够摸到卡卡的。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凌玉手里抱着人家义云的宠物卡卡,总不能还老跟义云过不去,不然义云把卡卡要回去就不好玩了。何况义云屌丝本性一启动,有事没事的就夸凌玉几句,惹得小妮子心花怒放的,凌天在旁边看着两人的关系急剧升温,不得不在心里佩服了义云一把,自己这妹妹这么刁蛮,居然还可以这样收买的,看来他也要好好学学才行了! 三个人一起在大街上游荡,凌玉抱着卡卡,一路上看到好吃的就买过来给卡卡吃,义云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惹得后面只顾着喂卡卡的凌玉一下撞到了他的背上,刚刚想要骂义云几句,只见义云迅速从怀里掏出了定妖盘,一脸严肃的查看定妖盘的变化,凌玉到嘴边的话也被义云的气氛搞的咽了回去。 “怎么了义云兄,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凌天看着义云,难道这么多天终于要有所动静了? “没事,今天就先不逛了,我们回去算了吧。”义云看了一下前面快要消失的那个窈窕的背影,嘴角翘起了满意的弧度,总算是不枉他在这里闲逛了,定妖盘几乎都没有怎么摇摆直接指着那个女人,若说她不是妖,义云都不相信! “喂,我说你是不是吃多了还没消化啊,逛得好好的干嘛要突然回去啊,到底是看到什么了这么神神秘秘的?”凌玉本来撞到了义云就很不爽了,结果现在义云突然说要回去她就更加的不爽了。 “小丫头片子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脾气?你要是不回去也可以啊,我们两个先走一步,不对,还有卡卡,是我们三个!”义云一边说一边使劲的掐了一下凌玉的小脸蛋,临走的时候一把将卡卡从凌玉的怀里抢了过来,现在卡卡就是凌玉的软肋,只要卡卡在他的手上,凌玉就不敢对他发脾气的。 “你...哼!”凌玉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对着义云的背影使劲的挥舞了几下自己的小拳头,可是想到卡卡那萌萌哒的样子,还是很没有骨气的又跟了上去,一边走还一边的嘀咕义云多么多么的讨厌。 一回到将军府义云就将卡卡丢给了自己身后的那个小尾巴凌玉,拉着凌天进了房间不知道去说什么。 “你说那个女人是刑部尚书杜大人从青楼带回去的侍妾?”义云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凌天,他敢肯定那个女人是妖怪,虽然看不出是什么妖,但是妖怪去给一个老男人做侍妾还是有点让他没有办法接受的,现在城里接连出现命案,莫非这妖怪只是借这位杜大人在掩饰她的罪行? “没错啊,你说的那个女人就是前段时间闹的满城风雨的那位了,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啊,都快要不像是真人了,也不知道那个杜大人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那么多追求者里面偏偏就挑中了他。”说到这个事情凌天还有点没想明白呢,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据说当今圣。 上都想要一睹她的真容了,倒是谁都没有想到最后居然就那样被杜大人带回去了,也算是都城一大怪事 “奇怪就对了,因为那个女人就是我们在找的妖怪,我猜她和那个杜大人之间肯定是达成了什么交易,绝对不是她去做他的侍妾,不是我瞧不起你们那个刑部尚书大人,就他那样的,这妖怪若是想要杀他,估计随便挥一下手就可以了!”义云可没有忘记刚刚来这里的时候,在城门口遇见的那位杜大少,儿子这样,老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不知道他和这妖怪直接到底是做了什么交易。 听到义云说那个女人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妖怪,凌天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来确认他没有听错,一眨不眨的看着义云,无声的确认,那么漂亮的女人居然是妖怪?不过义云这么一说,他也觉得那个女人似乎是有点奇怪。 两个人一直在房间里面商量了很久才出来,义云都有点佩服凌天了,果然这副将也不是白当的,还是有点真才实学的,他只是将现在的情况都分析了一遍,他就能够举一反三的将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做全部想出来,不得不说古代的人还是早熟的嘛!现在就是看那妖怪什么时候再动手了。凌天已经在刑部尚书府四周都留了人,只要是有人出来都会报告过来。 一连两日杜府都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来,甚至是连那位恶霸杜大少都没有出过门了,这两天凌天和凌天下朝回来脸色也感觉怪怪的,似乎是朝堂上面也有什么东西在发生改变了。 “义云兄,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若是这妖怪一直躲着不出来,我们不就没有机会了吗?”凌天看着悠闲的吃着葡萄的义云,试探性的问道,这是要急死他啊,皇上最近催的越来越紧了,那个杜大人居然在皇上面前参了他一本,说他根本就没有好好的在查案,每天都在逛大街,结果龙颜大怒,责令他若是五天之内不能查出凶手,就要削去一切官职还要治罪于他,想想还真的是气愤。 第297章 妖怪 “不用急,很快我们就会有所收获的,这妖怪等不了多久的,之前她杀人是为了吸人精血,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就算是她想要收敛一点恐怕都不行了,这个修行方式就是一旦吸人精血那就不能断,最多就是三天的时间,我们今晚上不如就去杜府看看。”义云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古代就是好啊,空气好又悠闲,偶尔无聊了就调戏一下凌玉。 入夜,两条人影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杜府掠去,凌天拉着义云轻车熟路的在杜府穿梭,避过杜府的明访暗哨,两人蹿进后院,义云看着与将军府截然不同的杜府,心里赞叹了一句,这清官与贪官之间的差距就是大啊,杜府整个就透露着一股有钱任性的风格嘛。 “有人过来了。”外面脚步声很乱,看样子还不止几个人。凌天眼疾手快的拉着义云躲在了假山后面,两个人紧张的盯着外面。 不知道杜府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的丫鬟仆人都被叫到了院子里面,也不敢议论,全部都低着头,生怕自己被发现一样,凌天与义云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义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继续看下去。 不一会儿就看到杜大少和一中年男人从院子里面的主屋里出来,后面跟着一美若天仙的女子,正是义云之前看到的那妖怪,不得不说这女人真的是漂亮,一身雪白的纱裙将曼妙的身材包裹其中,修长的身姿甚至是比前面的杜尚书还要高,眉毛不画而黛,朱唇不点而红,吹弹可破的肌肤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上前去摸一下,最漂亮的是那双眼睛,流转之间一股说不出的灵动与魅惑,及腰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身后,明明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可是只要她站在那里,就可以吸引所有的目光。 “不要老是盯着那个女人看,不知道她使了什么妖法,看着她总会让别人忘记自己在干什么。”义云看着缓缓走出来的女人悄悄的对义云说道。 明明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可是义云发现杜府的下人,包括杜大少和杜尚书在内,似乎对她都有点畏惧,眼神闪烁的不敢去看她,不免让义云两人觉得更加的奇怪了,莫非这杜尚书知道这妖怪的身份? 杜尚书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女人,整理了一下情绪,看向规规矩矩站在下面的仆人,“今天召集你们过来是什么事情想必大家都清楚了,来人,把赵四给我带走。”杜尚书话音刚刚落下,人群中大部分人明显的松了口气,还有几个出现了不忍的神色,愤怒,悲伤,可是又不敢言说,被叫到名字的赵四脸如死灰的坐在地上,嘴里不知絮絮叨叨的在说着什么。 “狗官,你会遭到报应的,你一定也不会有好下场的,迟早你们都会被这个妖怪给吃掉,一个不剩的被吃掉!这个狗官为了自己做皇帝的梦,将我们这么多人杀了去供养这个女人,你们若是还这样任命,迟早都会死的,哈哈,都会死的。”就在护卫想要来抓赵四的时候,赵四突然疯狂的反抗,嘴里不断的骂着杜尚书和那女妖,一时间众护卫居然没有擒住他。 “快,给我把他抓起来带走!满口胡说八道,我...”杜尚书看着面前的情景,说道一半的话哽在喉咙怎样也没办法说出来了。就连暗处的凌天都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 只见刚刚还疯狂叫喊抗拒的赵四被那妖怪掐住脖子,明明看起来那么瘦弱的一个女人,可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硬生生将赵四举了起来,无论赵四怎么挣扎,那双手都没有丝毫的颤动。 “既然这么想死,那就死吧!”女妖说完将赵四举到自己的头顶,只见刚刚还鲜活的赵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下去,全身的血液通过那只手被吸到了女妖身上,渐渐的变得只剩下一层干枯的皮囊包裹着身躯,嫌弃的将手上已经毫无生机的赵四丢到一边,女妖扫视了一眼其他已经吓得不敢说话的众人,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转身走了出去。 “等下你派人盯着那个杜尚书,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没想到整个杜府的人都知道这妖怪的身份,那么之前我们猜测的杜尚书和这妖怪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就是真的了。”义云看着杜尚书那明显很害怕,却还是难掩兴奋的脸,难怪这妖怪最近都没有出去杀人吸取精血,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看来有什么阴谋要行动了。 “已经都安排好了,没想到这个杜尚书居然野心这么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上去抓到那妖怪吗?”凌天现在对义云已经是彻底的信任了,这个时候他只能问义云应该怎么做,若是他自己,估计还没有到妖怪的面前就已经如赵四那般死的不明不白了。 “我们跟上那妖怪,刚才我看到她吸取了那赵四的精血之后并没有进行吸收,等会儿她肯定会找个地方运功吸收的,我们只要看准时机,肯定能抓住她的。”义云说完掏出怀里的定妖盘,本以为妖怪应该会在杜府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吸收的,没想到定妖盘居然是指向东方。 两人等院子里的人都散去之后迅速的从杜府出来,义云一路上跟着定妖盘朝着东城那边追去,渐渐的越来越偏僻,最后两人在一处不起眼的巷子最深处停了下来,对望了一眼,没想到这妖怪在城中居然还有这么一处隐蔽的住所,只是不知里面可有什么玄机。 “两位朋友既然到了鄙舍,不如进来休息一下。”温润如玉中带着魅惑和高贵,这是义云听到这声音的第一想法,只是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一个男人,看来这妖怪果然不是一个人了。 凌天看着义云,眼神询问他该怎么办,没想到刚刚到门口就被别人发现了,这妖怪必然道行不浅。 第298章 白貂 “等下进去之后你尽量的在我后面,不要让那妖怪抓到你,若是打起来了你就看准机会先跑。”交代了凌天一番之后义云两人推开了眼前的木门。 进到里面两人果然看到之前杜府的那女妖,整个房间里面并没有多余的装饰,还只是八九月的光景,房间里面就已经升起了两个大火炉,一左一右将房间里面烤的格外的热,房间正中摆着一张软塌,厚厚的绒毯上面躺着一男子,此时那女妖正在细心的为那男子剥着水果。 这个人很危险,这是义云看到紫夜的第一感觉,虽然他只是很自然的躺在那里,但义云可以肯定他比这个女妖要危险太多了。 “自从我和灵儿住到这里,你们两个可是第一批客人呢,我都快要不记得好久没有和别人说过话了,两位若是不嫌弃,不如一起坐下来喝杯茶?”男子慵懒的看着义云和凌天说道,明明是说着请别人喝茶,自己却是没有一点要起来的想法。 “哼,没想到居然是两只妖精在作祟,难怪这城里死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可不敢喝你的茶,你们还是留着以后和阎王爷一起去喝吧。”凌天看到旁若无人躺在软塌上的男子,想起之前城里无辜死去的百姓,心里的愤怒蹭蹭的直往上冲。 听到凌天的话,紫夜看了一眼自己旁边不说话的白灵,了然的一笑,眼神闪烁了一下,抬头看着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开口的义云。 “这位小兄弟似乎来自遥远的地方,莫非是专程为了紫夜和灵儿而来?” 紫夜突然的问话,让凌天和白灵都转头看着他,一直以来义云对于他都是很神秘的,他有暗中派人调查过义云的背景,可是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任何的线索,就好像他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之前义云告诉他说他一直随他师傅隐居在山林,从来没有踏入世俗,这次是第一次来这里,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了,义云难道真的是为了追随这两个妖怪而来的? “紫夜兄客气,小弟本来只是路过此地,奈何碰巧遇见了灵儿姑娘和紫夜兄,想来在这里遇见你们也算是一场缘分。”听到紫夜的话义云心里也咯噔了一下,莫非这个紫夜看出了什么?居然知道他是从遥远的地方而来,而且他根本就看不出来这紫夜的修为。 听到义云的话,灵儿眼神闪烁了一下,义云明显的感觉到就在刚刚房间里面的杀气直奔他来,紫夜也是感觉到灵儿对义云的敌意,忙将灵儿的手拉住才让房间里面尴尬的气愤缓和了一点。 “咳,两位不要介意,灵儿只是比较紧张我。”紫夜说完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虽然被灵儿挡住的视线,义云还是看到了紫夜咳出来的血迹,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了,还是这样炎热的天气房间里面就已经升起了火,必然是这男子受了重伤,寒气入体所致,现在看来伤得还不轻吧。 灵儿看着痛苦的紫夜,眼泪就像是断线的珠子往下落,想要帮他分担痛苦可是又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帮到他。 “对了,精血!紫夜哥哥,我再去给你找精血,只要有足够的精血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灵儿说完就想要起身出去。 紫夜看着慌乱的灵儿,伸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替她擦干眼泪,“灵儿,不要再去伤人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就算是你现在去找精血也是没用的,你又何必再去为了我造孽呢!” 听到紫夜的话,灵儿扑到他的怀里哭的更加的伤心,为什么紫夜哥哥这么善良的人要遭受这样的痛苦,都是因为她的错,如果不是她一定要和他到一起,他就不会受伤了,他还是族里高高在上的紫夜少爷! 看着在自己怀里哭的伤心的灵儿,紫夜摸着她的长发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又怎会不明白她心里的想法呢,他们只是输在了命运上啊! “原来灵儿姑娘吸取精血是为了紫夜兄疗伤,只是你们可明白这是有损修行的,就算是你伤痊愈了,对你以后的修为也会有影响,怕是从此之后你就再也与仙路无缘了,紫夜兄这么高傲的人居然也会犯这种错误么!”虽说一开始就看出紫夜受了重伤,但还是没有想到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只是看白灵的神情,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故事才对。 “小兄弟不要去怪灵儿,她也是为了我才会去做那些事情的,紫夜拖着这具残破的身体支撑了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只是放心不下灵儿,不知道可不可以请这位义云兄弟帮我一个忙,在我走后能够将灵儿带走。” 紫夜强撑着说完这些话,止不住的咳嗽,不断的有血从嘴角溢出。 “我不会跟他走的,灵儿只和紫夜哥哥在一起,哪里也不去。”白灵边说边将紫夜挡在自己的身后,充满敌意的看着义云,她不明白紫夜哥哥为什么会选择相信这个人,但是不管怎样她都是不会让这个人伤害到紫夜哥哥的。 房间里面的气愤一瞬间似乎降到了冰点,义云看着强撑的紫夜和戒备的白灵,他没想到紫夜居然会将白灵托付给他,难道紫夜看出他的身份了么?知道就算是他们反抗他也会将她带走? “两位初临寒舍也没什么招待,我就给两位讲个故事吧!在遥远的北方居住着很多的种族,他们很努力的适应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强大,在妖族,血统讲究的是纯正,雪貂在貂族中是贵族一般的存在,而白貂只是一介平民,所以当雪貂与白貂相爱的时候遭到了全族的反对,在族人看来,白貂是低贱的,配不上高贵的雪貂,可是无论多少人反对,他们还是坚定的在一起了。 本来以为只要他们坚持最终就会胜利,可是他们终究是忽略了族里对于血脉的看重,就算是死也不能坏了规矩,于是雪貂只能带着白貂逃离。 第299章 百灵 在貂族,就算是雪貂再怎么惊才绝艳,可终究还是敌不过那么多的高手围困,其中甚至是还有他的手足双亲,最后族长做主将他们两个逐出貂族,雪貂为了能够带着白貂离开,甘愿接受逐出貂族的惩罚,尽管在此之前从没有一个貂族的子民承受住了酷刑。 当雪貂活着带着白貂走出貂族的时候,他们很开心,只要彼此能够在一起,就算是受伤也没有关系!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逃出来的时候居然会遇见一头恶狼,在妖族里面,经常会有互相残杀的事情发生,修为越高的妖内丹越是对修为有帮助,雪貂本来就受了重伤,白貂的修为又根本不能和那头恶狼抗衡,也算是老天爷眷顾,总算是让他们两个逃了出来,只是雪貂本就受伤的身体伤的更加的严重了。” “这就是我和灵儿的故事,我们两个一路逃到了都城附近,最后怕被恶狼找到,只得在这城中找了一处僻静的住所养伤,其实我早就知道我的伤没有办法痊愈,只是灵儿一直不愿意放弃,才会去吸取人类的精血来给我疗伤的。” 义云看着躺在软榻上和白灵十指紧扣的紫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妖虽是妖,却也是和人一样分贵贱好坏,有时候命运不会去偏袒谁,有因才有果。 “无论是因为什么,灵儿姑娘在城里滥杀无辜导致整个都城陷入混乱都是触犯了人妖互不相干的规矩,我想紫夜兄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哼,你们口口声声都只是在说我滥杀无辜,可是你们有没有去了解过为什么那狗官在明明知道我是妖怪的情况下还要帮我,不要以为你们人类就有多么的高尚,实际上你们人比我们妖还要坏,我杀的那些人都是因为得罪了那个狗官,他将我留在杜府是想要我帮他夺取这南国的天下,而交换条件就是他会为我提供足够的精血。” 听到白灵的话,义云和凌天对视了一眼,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个杜尚书有问题,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想要的是这南国的天下,这可是叛国的大罪啊! 为了自己的私欲枉顾别人的死活,白灵说的对,就算那些人不被她吸取精血,杜尚书也会杀了他们,在叛国的这条路上,他们只是做了杜尚书的牺牲品罢了,人的贪婪从来都是无止尽的,也是自私的,他们没有权利去指责白灵和紫夜,因为他们没有伤害那些无辜的百姓,只是无论事情怎么发展,义云都是要将他们带离人类的世界,这是他的任务也是他的使命和责任。 看着软塌上渐渐不支的紫夜,义云乘着灵儿没注意,咬了咬牙迅速的从腰间掏出收妖葫芦,看到义云取下葫芦的时候灵儿就做出了防范,只是她没有想到义云想要对她出手只是迷惑她,真正的目标是软塌上面的紫夜。 “紫夜哥哥!”灵儿看到被义云收走的紫夜,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因为她的疏忽才会导致紫夜被义云收走的,为什么每次都是她在拖累他! 凌天也没有想到义云会突然就出手,看到紫夜被收走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还以为义云会被这两个妖怪感动而放他们一马呢,甚至是他都已经做好要和白灵斗争到底的准备了,没想到义云居然只是在迷惑他们,趁着白灵不备瞬间就将紫夜收了,而且义云似乎修为还不浅,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将紫夜收走,若是修为差点的肯定是没有办法做到的吧。 白灵看着退到门口的义云,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叫嚣着让她去杀了义云,只有杀了他才能够救出紫夜哥哥,想到被义云收走的紫夜,白灵一下变得疯狂起来,整个房间都被强大的气场震的有点不稳。 义云还来不及解释就看到义云发疯的白灵,眼看着房间就要塌陷,只得拉着凌天退到了外面的院子里面。 白灵看着不断后退的义云,拔剑就朝着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凌天冲了过去,凌厉的剑气刮的地上的树叶纷纷飞旋了起来,眼看着白灵的长剑就要刺中凌天,义云一个回旋手持桃木剑架住了白灵,绿色的灵力通过桃木剑将白灵震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白灵,你先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义云看着被自己震开的白灵,企图向她解释,可是白灵此时脑海里面只有义云将紫夜收走的画面,根本就听不进去义云的任何解释。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我只要将紫夜哥哥抢回来。”白灵说完不给义云继续说话的时间,长剑一横又朝义云攻了过来。 义云只得伸手将旁边的凌天推远一点,虽说他也是有武功底子的,但是毕竟只是普通人,面对白灵这样修行有所成就的妖怪,根本就还是不够看。 桃木剑一抖,避开白灵的正面攻击,义云借着院子里面的几棵桂花树不停的闪躲,想要等白灵追的累了再来和她好好解释,奈何看着义云只是一味的逃跑,并不与自己正面的交锋,白灵看着院子里面的几棵树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发力,长剑横扫直下,隔的老远义云就感受到白灵这一剑的来势汹汹,急忙运气元力往后急退。 只听嘭的一声,刚刚还被义云当做是与白灵迂回的几棵大树应声而倒扬起一地的灰尘,没有了大树的遮挡,义云再不能只是一味的闪躲,若是只有他一个人他必然是不用顾虑那么多,可此时他必须还要照顾凌天,防止白灵会转移目标对凌天出手,看来只能先让白灵冷静下来才行了。 想到此,义云将绿色的元力注入桃木剑,眼看白灵刚刚落地,抓住时机义云举剑朝着白灵刺过去,白灵本来以为义云会继续闪躲,回过神来的时候义云已经攻到了近前,侧身躲过义云的攻击,两人迅速的斗到一处。 第300章 好好睡大觉 看着两人僵持不下,义云咬了咬牙,掏出腰间的收妖葫芦,当武器一样的朝着白灵挥过去,没想到义云居然会将葫芦当武器使,想到紫夜就是被义云收到了这个葫芦里面,白灵只得将自己手上的剑偏离一点,以免伤到葫芦,义云看准时机,一个侧踢随之而来,白灵没想到义云居然只是拿葫芦做幌子,想要躲开义云那一脚却已经来不及,义云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在白灵的背上,使得白灵飞出去好远才止住。 “白灵你先听我说,紫夜被我收进去对他是有好处的,若是你让他在这里他唯一的下场就是死,我想你比我还要清楚他的身体状况吧,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很不错了。”义云看着受伤的白灵,忙给她解释,否则难保白灵不会找他拼命。 本来打算和义云斗到底的白灵,听到义云的话一下抬头看着义云,那眼睛里面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你的意思是紫夜哥哥不会死?” “这个倒也不一定,只是此时我将他收进葫芦不至于让他现在就死去,或许可以抑制住他现在的伤势,让他在葫芦里面慢慢的休养,也免去你再继续造杀孽。”义云看着白灵,只是不敢去直视她的眼睛,他怕自己会在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前面无所遁形,会让那双明亮的双眼再次变得灰暗。 听到义云的解释,白灵眼泪一下夺眶而出,只要紫夜哥哥可以不死,只要他还有一线活下去的希望,这就够了,义云说的对,她比谁都要清楚紫夜的身体状况,其实紫夜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一直在苦苦的支撑,只是如今也是到了撑不下去的地步了。 “我求求你,将我一起收进去,将我和紫夜哥哥放在一起,这一世,无论是生是死,我白灵都只要与他紫夜在一起,我的生命之为他存在。”白灵跪在地上祈求着义云,她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要陪在紫夜的身边,哪怕最后的结局是灰飞烟灭。 “前尘缘,今生愿,总不负今生。”说完义云将白灵也收进了葫芦里面,谁又能说清楚是谁对谁错呢,或许在凌天看来,白灵杀害无辜百姓的事情多少会让他难以接受,可就像是白灵说的,就算是她不去杀那些人,那位杜尚书也不会让那些人再活在这个世间。 两人心情沉重的回到将军府,凌天一进府就急忙去找了凌将军,义云也不想去管剩下的事情,反正现在他的任务是完成了,剩下的两天古代游他要好好的放松一下才是,难得来古代一次不是。 院子的树下,义云闭着眼睛晒太阳,想到早上凌天告诉他杜尚书一家被皇上关进了大牢,满门抄斩!虽然心里对于古人这种连带责任和滥用皇权的行为很是不以为然,可义云也知道自己不能改变什么,也不能去改变,历史终究是会朝着原有的轨道发展,他终究也只是这个世界的看客。 凌玉那丫头最近似乎很是不对劲了,以前义云掐她一下恨不得跳起来咬死义云,最近倒是很奇怪,只要看到义云似乎就脸红,义云若是掐她一下那脸都红的能滴出水来,惹得义云都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还是每天和卡卡在一起毛发过敏? 眼看着马上就可以回去了,义云开始各种搜刮凌天和凌玉,早早的就将行李准备了一大包,凌天本以为义云是要继续去游历,可是看他的样子又似乎没有想要离开凌府的意思,而且他搜刮的都是一些古玩字画,银票什么的全都没要。 凌玉当时还取笑义云是变态的收集癖,只是当时空门出现在将军府的时候,整个南国都城都震动了,义云看着已经傻掉的凌天和凌玉,笑的异常的开心。 “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认识你们,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这段时间我过的很开心,以后可能没有再见的机会了,但我会记住你们的。”义云说着上前拥抱了一下凌天,只是当他礼貌性的拥抱凌玉的时候,那丫头哇的一下扑进他怀里哭了起来。 看着自己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凌玉,义云一下傻住了,什么情况啊,他又不是去死,哭的这么伤心干嘛啊! 义云只得将求救的眼光投向凌天,赶快来个人将这小姑奶奶拉开啊,他都感觉到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了。 “义云兄,小弟之前一直想要问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过我知道你是真心想要帮我,所以我也不想再去问,只是你现在是不是能给我们解释一下你身后的这个是什么东西?难道你是天上下来的神仙?”凌天边说边将凌玉拉到了自己身边,他又怎会不明白自己的妹妹,这小妮子只怕是喜欢上义云了,本来他也觉得凌玉和义云在一起似乎也不错的,现在看来他们似乎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我来自遥远的异时空,而且是一名妖怪事务员,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接到了任务这里有妖怪出现,没想到会在查询妖怪的途中遇上你,这段日子蒙你照顾,我义云将你当兄弟,只是今日是我来这里的最后期限了,此时我必须要走,若有缘,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到时候必定要找你好好喝上一杯。”义云看着身后旋转速度越来越快的时空门,一把抓起地上的包裹就往里面跑去,只是包裹被弹出去是想要怎样!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搜刮来的宝贝居然被时空门毫不留情的飞了出去,义云想骂娘的心都有了,尼玛的要不要这么对他啊,带点礼物回去都不行啊! 叶轻眉紧张的看着旋转速度慢下来的时空门,不知道义云能不能成功的从里面出来,不过她是不是应该先做好逃跑的准备,那个魂淡等下出来会不会找她拼命?唔,想到此,叶轻眉找了一个最佳逃跑位置,只要义云表情不对立马开溜。 就在大家都紧张的屏息以待的时候,义云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出现在了实验室的玻璃罩子里面,双手还保持着向前抓的姿势,脸上惋惜痛苦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与心爱的女人分离了。 “小叶子,你纳命来,还我的珠宝!”义云看到门口的叶轻眉,大叫一声就要朝她扑过来。 “那什么义云啊,我还有案子就先走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哈,莫教授,交给你了。”叶轻眉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外跑了,开玩笑,此时还不跑,是等着义云出来咬死她吗! 义云一脸悲痛的看着对他笑得菊花灿烂的莫教授,那么多的珠宝啊,全没了,尼玛的以后再也不玩这什么破机器了,还不如回去好好睡大觉! 第301章 十一 某处有座山,山上有座道观,道观里住着一个老道士。 三清大殿内,庄严肃穆,老道士神色苍白的坐在蒲团上,三尺白须尽显仙风道骨。 “老家伙,大爷要出山回城去了,你有什么要交代的么?”义云将胸前的道袍领襟一把掀开,毫无顾忌的坐在地上,对着盘坐在蒲团上的老道士努着嘴。 “哼!一个修道者居然去牵扯那么多世俗孽障,你想让师门传承断脉吗?”老道士吹胡子瞪眼对着义云破口大骂,义云早有预料般赶紧挥挥道袍挡住老道士的口水沫子:“还妖怪事务员?还收妖?我呸!就凭你那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还是那半吊子的道法符咒?” “...卧槽...” “怎么滴?老子说你不服气啊?你以为在这末法时代,就没有妖力通天的大妖了么?”老道士饮了口茶,朝着欲言又止的义云一瞪眼:“在老子眼里赤阶九级都是垃圾,何况是你这赤阶都不到的废材,老子教了你快一年了才堪堪白阶六级,老子特么的都没脸见人了。” 老道士似乎骂累了,神情憔悴的低着眉斜了眼义云。 你特么的还要脸干嘛?义云翻了翻白眼暗自嘀咕,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骂爽了吧?大爷走了啊!到时候大爷死在外边了,老家伙你可要记得来帮你唯一的徒弟收尸呐!” “.....卧槽你大爷,当时要不是看在你这绝佳的悟性的份上,就凭你这简直弱爆了的修炼天赋,老子看都不看你一眼....”老道士被义云三两句话咽得胡子一直不停抖动,看着义云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样,微微叹了口气:“...也罢,雏鹰要展翅高飞了,老头子也不能拦着你;假若遇到不可力敌的对手,就摆明身份,老子旗殇的名头想来没有哪个活腻歪的家伙敢不给面子,哼!想当年老子......” 义云一脸怀疑的别了一眼老道士,看这老货又有滔滔不绝忆当年的迹象,赶紧把手一伸:“赶紧把东西拿出来,本大爷赶时间!” “什么东西?”老道士一副我没睡醒的样子弄得义云直翻白眼。 “少特么的磨磨叽叽的,你徒弟要出山了,你这当师傅的不弄个百八十件的宝物给我拿去显摆显摆么?”义云抛了个你懂的眼神。 “我去你大爷,还百八十件,你当废铜烂铁啊!没有!” “卧槽,你特么的是不是人师傅啊?你对得起我陪你在这深山老林里虚度了一年人生中最美好的光阴么?” “啊呸!你这一年在我这混吃混喝,老子少了你的好了?” “我擦嘞,为了跟你学好道法,大爷还特么的像祖宗一样讨好你,伺候你,现在大爷要出山了,你特么的不意思意思么?”义云耷拉这双眼,把双手指节捏得“嘎嘎”作响。 “老子.......” “老你妹子啊,当时你这老货死皮赖脸的求我做你徒弟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义云将袖子一撸,双眼一瞪,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掐的架势。 “尼玛的...哎呀,好徒儿啊,你的悟性是让你最有可能触摸到那道门的存在,我们凌虚道都是一脉相承,所以为师可不想让你发生什么意外。”老道士看着义云,突然就是一把辛酸泪,搞的义云一阵头大,老道士抹了把鼻涕:“天道无形无影,为师老了,没办法再去和老天斗了,你就是我们整个道统的希望啊。” 义云听完老道士的话后,脸上挤出一抹感动的样子:“老家...啊不,师傅啊,那您就安心的把所有东西都传承给我吧,宝物法术什么的别落下了。您未完成的遗愿就交由徒儿来完成;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的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去你大爷的遗愿,滚蛋!别以为老子没看过‘悟空传’.....” “卧槽,你给不给....” ...... 都市的夜晚总是充满了神秘感,一个无人的小巷,一道人影慢慢的闪现,在灯光的照耀下,女子玲珑小巧的身影被慢慢拉长。 今晚小蝶没去上工,以身体不适为由,挂掉了会所妈咪那喋喋不休的电话,缓慢的朝小巷深处的出租屋行去... 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慢慢从小巷半空浮现,怀中抱着一个巧克力生日蛋糕,望着小蝶远去的背影,阴柔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冷冰冰的脸上扯出一抹难看地微笑.... 小蝶的生日之夜,只有阿呆陪伴着她。 巧克力蛋糕上燃着蜡烛,却温暖不了阿呆的目光。 抱着蛋糕的阿呆一直浮在窗外静静地看着小蝶,看她许愿吹烛,看她忧伤地坐在黑暗里,一言不发。 电光忽闪,照出了窗台边桌上的一个小黑盒,也照出了阿呆冷冰冰的脸。 小蝶惊恐不安地摸到窗前,蓦觉腕上一凉,似有只湿漉漉的手在扶她。 一阵雷声隐隐传来,小蝶微微一愕,随即醒悟:“原来是下雨了。” 小蝶的手继续在黑暗里摸索,摸到小黑盒,也是一片冰凉的湿漉。 “都怪我,一直冷落了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小蝶喃喃自语着,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关好窗,抱着小黑盒回到蛋糕前,继续坐在黑暗里静静等着明天..... 阿呆知道小蝶是个坐台小姐,但是他还是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这个柔柔弱弱,需要让人捧在手心里疼的甜美女孩。 可阿呆是一只妖怪,他不能和人类相爱,他知道与人类相恋所带来的后果有多严重,他不敢把那灾难性的后果带给本就活得悲凉的甜美女孩。 他只能将这份情这份意,这份牵挂埋藏在心底,只想默默地关注她,守护着她,一直到她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 ...... 天空中薄薄的灰云不断的变化着,露出一片极其美丽的蓝天。 阳光如火一般倾倒下来,浇在因酷热而干裂的大地上。 在阳光落下的瞬间,义云就放下了额头上的三防护目镜,宝蓝色的镜片倒映着周围早已看腻的极致美景。 第302章 日记 在阳光落下的瞬间,义云就放下了额头上的三防护目镜,宝蓝色的镜片倒映着周围早已看腻的极致美景。 踩着脚下不断扬起的尘埃,义云把玩着从旗殇那老家那讹来的几件宝物,无暇顾及路旁的风景是否让外人迷醉。 一想到那老家伙拿出东西时一脸肉痛的样子,义云就感觉全身清爽,像刚刚做了次马杀鸡一般,似乎连这灼热的空气也变的不那么的沉闷烦躁了。 记得一年前,义云在执行任务期间,旗殇这老货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冒了出来,像抓鸡崽子似的将他扔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死皮赖脸的要他拜师。 被不明不白抓来的义云到也硬气,但是被旗殇这老货又是飞天,又是遁地的折腾了整整三天,差点嗝屁。最后在那老家伙一大堆法器符咒的威逼诱惑下无奈的点头,从此开始悲惨的徒弟生涯。 本大爷是看在这老货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本着发扬国人尊老爱幼的思想品德的高尚情操下才勉强答应留下来照顾他的,绝对不是屈服在这老货的淫威利诱之下,义云如是说。 沿着羊肠古道向这山下阵口行去,刚踏出护山大阵,还没等义云发出那种再世为人的感叹,他手上的传音绳就像个转疯了的马达似的震动个不停,感受着传音绳上仅存的三个名字,他眉头一跳:“卧槽,这一年时间都在修炼,忘记跟山老头他们说了拜师的事,丫的不会真以为我嗝屁了吧?尼玛,消失了那么久,山老头那抠门上司会不会把我给开除了?老子的工作还有木有啊?”一想到重新找工作,义云便垮着个脸,惨兮兮的点开了传音绳... “任务完成没?回宿舍来有事找你!” “我很闲么?只等你十分钟!” “......” “大半个月不见你人了,死了么?在哪,我过来找你!” “......” “我去过你家乡,你没在,你父母都安好,如果需要帮忙就直说,别躲着不见人...我...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 以上是凌大美人的传音,只有二十多条,最后一条却让义云心中一暖,脑中浮现出凌佳楠那娇媚的容颜,嘴角不由微微一笑,点开了虚白泽这猥琐大叔的传音绳;只有一条“你小子够牛x啊,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看见山老头发这么大的火,你忙完了就赶紧回来,我先帮你顶一顶!” 虚白泽别看着一副猥琐样,在事务所里,就他跟义云关系最铁了,义云会心一笑,然后忐忑的点开了山老头的传音.... “你小子不想干了是不是?跟老子玩失踪啊?” “......” “干,你小子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别忘了你喝了囚心茶的,赶紧给老子滚回来!” “小子,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老子这是开善堂的啊?囚心茶发作起来的滋味可不好受...” “义云小子,有困难就说出来,我们大家都会帮助你的,别他娘的像个娘们似的躲着...” “......” “....孩子,回来了就给个信!”山老头从怒火咆哮到焦虑再到疲惫的语调,语气中包含着那浓浓的关心让义云有种想哭的冲动,他知道山老头一直把他当亲人一样从不让他接白天的危险任务,也从不给他接晚上对他有威胁的任务,方方面面的照顾着他;有一种人百看不厌,有一种人一认识就感到很温馨,在这物欲横流的时代他已经对感动漠然了,但是在这一刻却感动的热泪盈眶,良久之后,好不容易才将心情平复下来。 这时传音绳响起了凌佳楠的传音,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任务中,回来再说!” 虽然冷淡,可义云还是听出了她像是松了口气... “山老头,我回来了,我没事。”义云抽了抽鼻子,给山老头发了个传音;不一会儿传音绳就响起了山老头那微微沙哑的声音:“好小子,你他娘的终于回来了,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走就是一年多?信都没一个。” “一言难尽,我没事,反正因祸得福了......”义云声音有些哽咽。“没事没事,你体内的囚心茶发作了么?”山老头的声音有些焦急的发颤。 “囚心茶?被我师傅旗殇那老家伙解了!”当时旗殇那老家伙给他检测体质的时候就顺手给解决了。 “师傅?旗殇?老家伙?解了?” “嗯啊,就是...这样...然后....这样...呼!”等义云口干舌燥的解释完毕,加上山老头不时的穿插询问,时间都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了。 ...... “山老头,我要求加工资,加员工福利,还有员工家庭保障!”这货末了才问工作的事。 能不问么,那可是食物的来源啊。 “....干,没钱!” “卧槽,大爷是白阶六级高手,你好意思开三两一月?”忿忿不平的义云把腰一叉,对着传音绳就是一顿怒骂:“你这老秃货,大爷跟你说,没有十两银子,甭想差使我。” “干......” ...... “山里修禅,人间万年,逍遥自在,啊呀!那个汗水冲天....”义云心情愉快的哼着歌,双手往后一背,摇摇摆摆的走向远方... 六月初七 星期四 小雨初晴 清晨醒来,我才发现昨夜成串的雨帘已经变成稀稀拉拉的小雨了。 一连多日的高温天气,在昨天下午就已经在一阵狂风中仓惶逃去,随之而来的雨点,成为人们欣喜欢迎的对象。 虽然不是春天了,但是夏雨亦是同样的贵如油。 我喜欢雨天,路上的行人,很稀少。 我可以缓缓的雨中行走,不用撑着伞,就这么让雨水淋遍全身,凉丝丝的感觉让我觉得心灵有种被雨水洗涤的错觉,虽然身体还是那么的肮脏。 昨天晚上的生日依然是我一个人,阿呆送给我的礼物我很喜欢,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呢?高不高?是不是很帅的样子?他到底该是什么样子啊,我一点也想不来。 每一个女孩心里都住有一个白马王子 就让我在心里小小的幻想一下吧... ---晚安,写在初七日凌晨。 第303章 十一路公交车 七月初一 星期日 晴朗 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过重新回到娘胎,接受新的孕育,以一个全新的姿态降临这个世间! 当然,我知道这只是我的一个幻想罢了,因为命里已经早已注定,不管我愿不愿意接受,今生我都无法改变现在这个事实了。 小姐又怎么了,有谁是心甘情愿的做这行的? 在男人的思想观念里,女人除了传宗接代外,可不就是为了做这些事的么? 当然...除了阿呆。 虽然没见过面,但是我们在网上聊天的时候,他那幽默高雅的谈吐,渊博的见识,就像一个绅士,包容、理解和尊重女性,更就像一颗璀璨而又美丽的宝石,深深的吸引着我,我感觉好像喜欢上了他... 谁说小姐就不能拥有爱情? ---晚安,写在初一日凌晨。 ..... 七月十八日 星期三 阴天 今天医院来电话说,妈妈的病越来越严重了,需要做一次手术来缓解妈妈的病情,让我去交手术费。我去看了妈妈,妈妈还在昏睡,我在她耳旁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话,到后来连我自己也记不清当时跟妈妈说了什么。 晚上回来,我就拼了命的去接待客人,也顾不得心里翻滚的那股厌恶感,使尽浑身解数去讨好他们,只为了他们在尽兴之后多给的几百块小费。 虽然有三分之一收入被他们那些地痞恶棍收刮去了,但是剩下的钱积攒起来还是能够支付妈妈下个月的医疗费用的。 ...... 每天都被那帮人逼着接待客人,每天在我那肮脏的身体上趟过十几个男人,我不敢反抗,因为他们知道妈妈住在哪家医院。我厌恶自己的胆小和懦弱。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没有尽头。,我已经麻木了。 会所里,每天都有被那帮人拐卖入行的可怜女孩,或多或少,看着她们被毒打,被饿饭,甚至看到十几个人轮流的进出她们的房间,便听到随之而来的凄厉惨叫。 他们有强大的可以让他们肆无忌惮的后台,爆料的后果每个人都清楚,没人会去做那愚蠢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女人的悲哀么... 等我赚够了妈妈的医药费,那一天,我会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穿上我最爱的那条白色连身裙,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了的离开这个世界。我要干干净净的来,也要干干净净的走。 ...... 今天阿呆的心情似乎很不好,我能感受到他敲打在字里行间的无名愤怒和一股深深的自责。他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我没敢开口去问,我也没资格去问,只能在给爸爸和观音娘娘上香的时候,希望观音娘娘能够保佑他,让他一切安好。 ---晚安,写在十八日凌晨。 ....... ....... 炎热的天气里,仿佛整个城市笼罩在蒸笼里面,人们不分男女都是满身湿汗,尤其是在小巴和地铁里,将身上的那种潮湿的感觉更是蹭得不分彼此。 若是身旁挤着一个妙龄美女也就罢了。 可偏偏美女是一种娇贵的动物。 而这这个年头有钱人都有饲养这种娇贵动物当宠物的习惯。 难道你没看见大多数美女都被有钱人饲养成宠物了么? 怎么会跑来和你挤公车? 那就不一定哦! 十一路公交车上,义云的身边靠窗的位置就坐了个清爽的漂亮女孩,光洁白皙的脸庞,柔美的双眼像两汪清泉般说不出的清澈,穿着一套白色的运动休闲短装,露出的肌肤如丝绸般光滑白嫩。黑瀑般长长的头发绑成了一束向左微斜的俏皮马尾,被窗外掠过的热风吹起,几缕调皮的柔顺不时的拂上义云的鼻尖,送来丝丝的发香,弄得他一脸的陶醉,感觉整个身子都酥麻了。义云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发出近乎呻吟般的鼻音。 “对不起!”女孩精致的小脸微微泛红,一把将作乱的头发顺到胸前,对着义云小声的道着歉,甜美的声线让义云不由得一愣神。 “...啊?哦!应该是我道歉才对,对不起,我唐突了。”义云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伸出右手:“你好,我叫义云,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叫小蝶,认识你也很高兴。”小蝶大大方方的伸出白嫩嫩的芊芊玉手和义云握了握。 手中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义云这纯情小处男心中一荡,脸上不由得微微发烫,随即用手搓了搓发烫的双脸,向着女孩微微一笑。 小蝶看着坐在身旁的这个阳光大男孩羞涩的表情,心里一阵失笑,大男孩虽然穿戴很是普通随意,可是身上的气息很好闻,有种贴近大自然的感觉,本来有些忧郁的心情忽然就消散大半,顿时就对义云好感大增。 小蝶看到义云手里拿着本旅游指南,再看看他有点局促的模样,便是掩口一笑:“义云,你是来旅游的么?” “啊?啊!是的,我刚刚从山里出来,闷得慌,所以到处走走,释放释放心里的闷气。”义云平复下微微有些紧张的心情,开口一笑:“你知道临海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呃,我能叫你小蝶么?老是你你你的叫,很不礼貌啊!” “好啊,名字本来就是给人叫的,那我就叫你义云咯!虽然我不是本地人,但是临海城还是有几个好玩的地方的,你看这,明珠塔、海江乐园、凤凰山、城隍庙、大佛寺...”小蝶一边给义云介绍着,一边打开他手上的旅游指南:“你要购物的话就去这,南海路和名港街,那里就是购物者的天堂,所有的东西应有尽有...说那么多你记得住么?我看我还是给你划起来吧.....” 义云看着这个热心的女孩小蝶从她的小手包里拿出一支笔,在指南上一阵勾划,心里暖洋洋的一片;陌生人之间是可以靠彼此间的交谈来消除那道看不见的隔膜的,交谈,可以让陌生人变得不再陌生。 义云双手快速的舞动,将一道乳白色的微光打到了仍旧在忙碌的小蝶身上,小蝶身上忽然泛起浅青色幽光,义云双眼一凝,挥手便将幽光驱散开去。 第304章 我杀光了所有的人 你是个热心肠的好女孩,好人就应该有好报!义云默默如是说。 “好了,这些景点足够消解掉你心中的烦闷了。”女孩的笑颜如花般灿烂。 义云再次由衷的感谢热心肠的小蝶,随后两人天南地北的聊着天,不亦乐乎,似是多年未见的挚友一般,直到小蝶到站下车,义云当时想邀请小蝶共进晚餐来作为帮助他的答谢,却被小蝶婉言的拒绝了,义云无奈之下只有作罢,只好说如果有缘下次见,两人就一起吃个饭云云... 小蝶下车后,义云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便抬头默默记下了她下车的站牌..... “希望只是一只过路的妖,不然......哼哼...” 挤满了各类乘客的公交车慢悠悠的行驶向下一站,沉思中的义云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人流下了车,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卧槽尼玛,这什么鸟地方?靠....” 义云四下张望也没发现什么显眼的标志性建筑,最后无奈的翻开旅游指南,随便选了个方向开始四处游逛... ...... ...... 八月初九 星期二 晴朗 今天去医院看妈妈,顺便把下个月的治疗费也交齐了,妈妈在病痛的折磨下,越来越嗜睡,也越来越瘦,整个人都变黑了,我心里好疼。护工阿姨说妈妈一直处于长时间的昏睡状态,就算有时候清醒了,也不过十来分钟,而且病情还越来越严重,我好无助,好害怕失去妈妈。 ...... 回来的时候,在公交车上碰到了一个很阳光的大男孩,他叫义云;他的身上有种很清新的气息,就像是在大自然里自由呼吸的新鲜空气一样。我们聊天的时候他彬彬有礼的就像个绅士,而他有时候却又很羞涩,他腼腆的样子好可爱,让我好想笑,第一次见到这么容易害羞的男孩。 我们聊得很愉快,天南地北的什么都聊,就像两个很要好的好朋友那般。他很博学,有时候我都差点接不上他的话,还好因为每天晚上跟阿呆聊天,所以也知道不少,不然就让人笑话了,嘻嘻。 他说是来临海城旅游散心的,我指引了他城里的一些旅游景点,他邀请我晚上一起吃饭作为答谢,我拒绝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很害怕,害怕他知道我从事的是那种职业,我害怕他看不起我,虽然我心里的感觉一直告诉我,这个叫义云的阳光大男孩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但是我心里还是堵得慌。 也许,是我那该死的自尊心在作祟吧。 他还说若是有缘再见就请我共进晚餐,那傻乎乎的较真模样真是好可爱,难道他不知道临海城有多大么?人来人往如潮水一般,哪有那么容易就碰见的,嘻嘻。 ...... 晚上和阿呆的聊天的两小时是我最开心的时刻,因为阿呆人很好,二十四小时不管哪个时间段,只要我找他,他一定都会在,这种被人呵护的重视感,我好久都没感受到了,我想,这应该算是爱情吧? 我喜欢阿呆,但是我的身份让我不敢跟他说... 我讨厌这种身份距离感... 那就让我在心底默默的喜欢着吧,我自己知道就好。 ---晚安,写在初九日晚。 六月初六 周三 小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了写日记的习惯,应该是受到她的影响吧,不过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今天是她的生日,我买了她最喜欢吃的巧克力味生日蛋糕;一路默默的守护着她回到家里。 外面下着雨,我就这么抱着她喜欢的蛋糕浮在她的窗外,为她默默的唱着生日歌,默默的送上我胆小而低廉的祝福。 看着她一个人许愿,吹蜡烛。 她的生日,没有人为她长生日歌,也没有人给她祝福,更没有人与她分享那散发着甜美浓郁的巧克力味生日蛋糕.... 她收到我的礼物似乎很开心,她那发自内心的微笑,让我心里一阵抽搐,这样的女孩,不应该过着这样悲凉的生活... 认识她的这三年里,每一年的生日都是她一个人过的,那种形单影只的孤独感我非常理解,毕竟我一个人也这么过了五百年了。 但是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起码还有我在陪伴她,虽然是在她看不到的某个角落静静的守护着。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逐渐喜欢用人这个字眼来称呼自己了,可能是为了自我催眠吧?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这句话应该能够完完全全释译了我对她的爱,是啊,我们相隔咫尺,却远如天涯... 我很心疼她,想好好照顾她,陪伴她一生一世,可我,终究还是一只妖怪...... 七月十七 周二 阴天 今天,又看着她慢慢地踏进那个表面看似金碧辉煌,内里却是藏污纳垢的肮脏会所,每次我都会有一股强烈的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毁灭的冲动。 但是我不敢,我害怕会伤害到她。 我强压着心里的怒火,陪着她聊天,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我感觉我就像个废物,我恨自己,白白的空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却不敢去将她从那越陷越深的泥潭中拯救出来。 我讨厌这种无力的感觉... 八月初九 周二 晴朗 今天的天气很好,可是我却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我放在她身上感应线被人清除了,回来的时候,她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道心的味道,很稀薄,应该是去道观烧香的时候粘上的。 她今天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开心事,这几年,从没看到她那么开心过,有时候还唱着那首《佛说》,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优美的声线让我陶醉其中... 我不能再这样懦弱的隐藏下去了,必须要为她做点什么... 今天我查到了那些在背后操控她的渣滓。 在那个地方,我看到许许多多更加悲惨的女孩,那个场面就如人间地狱,让我死死压制在心底的那股可怕的暴虐力量当时就如火山爆发一般喷涌出来了...我杀光了所有的人,一个不留,包括那些悲惨的女孩... 第305章 宝爷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都两百多年了,我还是压制不了体内的那股暴虐的力量,今天的疯狂杀戒,让我差点迷失入魔。 那种强烈的嗜血虐杀感让那股力量差点冲破我的界限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快要压制不住这股力量了,我必须在沦为杀戮的行尸走肉之前,必须将那些给她带来灾难和痛苦的混蛋全部送进阎罗殿。 虽然我心底很讨厌鲜血,讨厌杀戮,但是为了她,为了我深爱的女孩能够得到快乐,就算是魂飞魄散我也在所不惜。 哼,主宰们订制的规则? 那些条条框框再也限制不了我。 别忘了,我可是一只纯粹的妖怪啊,无拘无束才是作为一只妖怪应有的本能。 ..... ..... 晚上的风,带着丝丝凉意轻轻拂上义云的脸颊。在这闷热的夏夜里,倍添一份凉爽与惬意,令人迷失在这无边的风之爱抚中... 义云站在这座城里最高的建筑物顶端已经好久了,对面的明珠塔不断闪烁变幻着绚丽斑斓的光彩,四射的余光将他笼罩出一种神秘感。 义云揉了揉被风吹得有先干燥的双脸,转身下楼,准备体验体验大都城的美丽夜色。 ..... 凯旋门霓虹灯狂闪,幻彩如锦,五光十色,这是临海城中纸迷金醉的世界。 义云这货怀里搂着一大袋炒甜栗,一边欣赏沿途颇有欧式风格的建筑,一边砸吧嘴嚼着栗子,还时不时的瞄上几眼擦肩而过的漂亮妹子,好不惬意。 晃悠悠的闲逛到一个卖饰品的街口时,前方一个身着浅红色连衣短裙,身材性感的女郎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女郎半靠一根灯柱下,把玩着手机,还不时的四下张望,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这货从下往上慢慢的打量着,不时还发出“嗯,白嫩好长腿!”“靠,好深也好大...”“脸蛋还不错!”之类的一番评论... 这时,女郎收起手机,朝着义云左前方走去,一边走一边招手。 义云双眼跟随着女郎脚步移动,那是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的女孩,一身淡蓝色的无袖连身短裙,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精致的脸蛋上化了个淡妆,使得她越发可爱迷人。 “快点吧,等会上班要迟到了。”红衣女郎将女孩一拉,两人便说说笑笑的朝着左前方慢慢行去。 “咦?!小蝶?我靠,还真是有缘分。”看到那蓝裙女孩有些熟悉的脸庞,居然是那天在公交车上热心的女孩小蝶,义云暗自嘀咕一声,正准备上跟上前去打个招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小蝶身上施放的‘护神意’消散了,小蝶的身边还环绕着一股淡淡的浅青色气流。云眉头一皱,迈出大步,便要朝着小蝶跟去。 这时,小蝶后方不远处的的街口转角传来一丝淡淡的妖气波动,那股气息,与之前义云驱散的幽光气息一模一样。 “卧槽,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居然敢挑衅本大爷。”义云心里一怒,看着小蝶和那女郎进入一座装修不俗的娱乐会所里,知道她在那里上班后,也顾不上去跟她打招呼,左手将怀中炒栗子一提,转身朝着妖气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妖气断断续续的左折右拐,义云一路跟了近一个多小时,就来到了一片闪烁着暗红色灯光的老城街道,街边的小店全都散发着暗红色的灯光,门口不时有浓妆艳抹着装性感女郎进进出出.... “我擦嘞...不是追到色妖了吧.....”义云看着整条街道上的红色灯光,瞬间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某个地方。 “真他娘的晦气,一个妖怪来红灯区...真特么的新鲜。”义云狠狠吐了口痰,满头黑线的看到街边女郎慢慢向他扭来,赶紧狼狈的溜之大吉。 正打算去小蝶所在的会所看看,就突然听到几声微弱的哀嚎,若有如无的声音从一个黑灯瞎火的街道传来,若不是义云听力不错,只怕都听不到什么动静。 在害死几只猫的好奇心的驱动下,义云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地点走去。不久就来到一座占地不小的老旧的四层小院前,声音瞬间就变得清晰了起来。那声音中的痛苦和凄厉听得义云眉头大皱,朝着这大门禁闭的小院张望一番,正要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进入的时候,小院旁边的小巷里走出四五个人,都是穿着黑色背心膀大腰圆的光头壮汉,为首一个满脸横肉,看着义云一副凶残样:“你小子鬼鬼祟祟的在我门口晃荡那么久,你想干嘛?” 义云看着面前的这个恶语相向的彪形大汉,眉头皱得更深了。 “赶紧滚,否则老子揍死你个乡巴佬!”其中一个打手模样的壮汉很似不耐烦的走过来,扬拳欲打。 义云一伸手,握住他的拳头,右腿一甩,一脚踹那个家伙的裤裆上。登时,原来接近两米的大汉,一下子变成了烂泥团,整个软瘫摔倒在他脚下。 后面另几个家伙看见不太妙,右手后伸想摸腰间的刀子,但义云右手伸出,扼住其中一个壮汉的咽喉,将他小鸡般举在半空,像抡大锤一样,朝着剩下三个有些目瞪口呆的家伙扔过去,重重地砸在他们的头上。 义云微微一笑,跨过躺在地上直吐白沫地家伙,走到砸成一团的几个壮汉跟前,蹲下身来:“你们是什么人?” “哼!小子,我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我们是宝爷的人,得罪了宝爷,你小子就别想活着走出临海!”为首的壮汉知道眼前的人不好惹,赶紧搬出身后的后台,量这小子也敢不给宝爷面子,在临海,得罪宝爷的人都被丢到沧江喂鱼去了。 “哦?宝爷?”义云微微讶然,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当他准备询问那个叫宝爷的家伙是什么来头时,四周小巷里突然涌出一群人,将近五六是个,每个人手都拿西瓜刀或铁棒,面色不善的瞪着义云。 卧槽,惹上的是马蜂窝么?才打了几个,就跑来一窝子人,真够操蛋的。看着周围的这群来势汹汹的人,义云一阵腹诽。 第306章 名字叫什么都可以 当他准备询问那个叫宝爷的家伙是什么来头时,四周小巷里突然涌出一群人,将近五六是个,每个人手都拿西瓜刀或铁棒,面色不善的瞪着义云。 卧槽,惹上的是马蜂窝么?才打了几个,就跑来一窝子人,真够操蛋的。看着周围的这群来势汹汹的人,义云一阵腹诽。 这群人将义云围成一圈,其中一个长相普通,身材中等的中年男子,阴鸷的双眼有些讶然的望了望义云,便挥手让人将躺在地上呻吟的几个家伙抬走之后,才慢慢开口:“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只要你恭恭敬敬的给我几位兄弟赔礼道歉,并且拿出十万块医药费,咱们就当交了你这朋友,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怎么样?” 义云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你放心,在这片区域,我土狼说的话比那什么狗屁局长还管用。”自称土狼的中年男子脸上一片傲然。 “你拦不住我,再说是你的人先惹的我,我没把他们杀了都算我心慈手软了。”义云摇了摇头,这些二流子只能仗着人多惹是生非而已,真正见血的估计连十个人都没有。 “哼!人不大,口气倒不小。”土狼双眼闪过一丝狠辣,右手向后面的人一扫:“弟兄们,先给这小子松松骨。” 土狼话音一落,周围的二流子大喝一声,就一拥而上,高举着刀棒劈向义云... “砰!砰!砰!”三道枪声在人群中响起,周围几个比较靠近义云的二流子浑身颤抖,高举的刀,马上哆嗦的扔到一边,脸上惊慌,吓泪流满面。 义云看着瞬间安静下来的人群,这才满意的放下手里的术器枪,几大脚将吓得发抖的二流子踢开。 “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什么的最愉快了。”义云一脸笑意的朝着人群中的土狼走去... “那小子走不远的,大家仔细找找...” “干,他以为就他有枪啊,他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就是,得罪宝爷的人都在沧江底下喂鱼呢...” “......” 义云正在跑路,没办法,他们人多枪也多,不跑就等着嗝屁吧。 本来一枪在手的义云正准备在土狼这群小混混身上弄点小钱花花的,谁知道双方还没谈拢呢,就又奔来了十几个扛着大杀器的壮汉。 没办法,只能灰溜溜的跑路了。 我可不是在逃命,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染上无辜人的鲜血,义云如是说。 妖怪事务员条例:不能在普通人前施展法术,不能无辜杀害普通人,不能.... 被这些条款束缚着,就算义云是铁打的身子,也架不住那么多的大火器往身上招呼。 义云在身上施展了一个障眼法,然后从追捕的二流子旁边大摇大摆的走人。 走出街口,义云就提起右手迅速的吸气握拳,朝着左边半空中狠狠的轰了一拳:“空破山”。乳白色的元气化作一只硕大的拳头虚影,如同砸坏了玻璃一般“哗啦!”一阵声响。 一道青色人影随着“哗啦”一声从半空中跌落在地。 “那老家伙的绝学还真不赖嘛!”义云兴奋的挥了挥拳头,似乎大有再来一拳的节奏... 落在地上的青色人影迅速的爬了起来,跃身飞起一脚,如箭般射向义云,速度超快。 “我就知道是你,和那股气息一模一样。”义云向后一闪,躲过极速飞踢。义云打量了眼面前的人,高瘦的身材,穿着一身青色的练功服,双眼因为愤怒而散发着青色的幽光,裸露在外的肌肤遍布了让人眼花缭乱的玄奥晦涩的红色纹路。 看到这身装扮,义云瞬间就知道眼前的这人是谁了。 “哼,你一路追踪我的痕迹,还真是阴魂不散呢。”高瘦男子声音有些沙哑。“那些该死的人类,怎么不见你们去收了他们?反而处处针对我,两百年前也是,现在亦如是。” “若是你遵守妖怪行事准则,那就就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义云眉头一掀:“我今天只是发现我一个朋友身上有你的气息才追随过来看个究竟而已!” 男子不语,从身后抽出一对锯齿宽刀,左右一分,一矮身疾风般向着义云窜来。 义云再次躲过,但是这家伙得势不饶人,一个旋身,高高跃起,左手锯齿宽刀斩击义云头顶,右手锯齿宽刀插向义云胸口,招招阴险狠辣。义云右手散发出一层朦胧的玉色,弯曲成爪,抓住朝头顶斩来的锯齿宽刀往左一带一扯,高瘦男子一呆,随后身子一歪,左脚上踢,一个膝撞撞向义云腰腹,右手锯齿宽刀斜刺他脖颈。 义云右手紧紧抓着男子的左手刀,往右一个侧身旋转,背靠男子,左手一个铁肘击打在男子腰眼,在男子无力瞬间,右脚掌后踹,将男子踹上半空,右手将男子又往下一拽,左手运起元气,用一个玄妙的法门凝聚在一点,悄无声息的印在男子的胸口上,将男子击飞,重重的摔在远处的地板上。 顿时男子就“哇”的吐了口绿色的心血,萎靡不振的躺在地上。 义云甩了甩毫发未伤的右手,慢慢的走到男子跟前,蹲下身来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输入对方体内的木元气突然一堵,义云顿时大惊失色,急忙抽身后退... ..... “呼,好险!没事吧,我是妖怪事务员义云,刚刚出手有点重了,对不起!”义云看着苏醒过来的男子,尴尬的摸了摸鼻尖,随后看向男子欲言又止。 “呵,没什么,倒是你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就有如此修为,真是年轻有为啊!我叫阿呆!”男子似乎没有刚才拼命的那种狠劲,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的玄奥纹路也消失不见,颜色也恢复如常。 “阿呆吗?为什么要改这么个名字?你体内....”义云一脸疑惑。 “你认识我?也是,妖怪事件簿上记载的很清楚的....”叫阿呆的男子脸色苍白的笑了笑:“名字嘛,叫什么都可以。” 第307章 一生一世一来回 不就是以煞化形么?本大爷知道的可比妖怪事件簿上记载的还要多得多,义云暗自嘀咕。 妖怪事件簿,是一本记载了生活在人类都市内的保持中立,性格和善的各类妖怪的档案收录册。 由修炼界各个种族的几位主宰级大佬们制定和发布,所有想要在人类社会生活居住的妖魔鬼怪,全都要在妖怪事件簿上登记审查,没经过登记审核的妖魔鬼怪出入人类社会,就会被像义云这种事务员去登门造访,后果你懂的... 妖怪事件簿上是这样记载阿呆的:动物类-节肢动物门-昆虫纲-螳螂目-雄性-大刀螂-唐刑-甲子年丙申月辛丑日壬寅时化形... 义云当时看到这化形时间的时候就觉得有种诡异的感觉... “义云天师,估计我身体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我能求你帮个帮么?我这辈子第二次求人...”阿呆一脸苍白的看着义云,眼中袋着一丝希冀和少许的不安。 “...对不起,我没办法,我能力不够。”义云知道阿呆要他帮什么忙,只不过他能力有限,只能无奈摇头:“你体内的煞气太重了,而且你体内的封印也破了一小片...” “不需要你帮忙修复封印,只需要你稍微的压制一段时间就可以了”阿呆急忙解释,声音近乎哀求... “压制么...它爆发时你会死的!”. “求你...” 刚刚入夜,就起风了,那种深入肌肤的清凉,稍微缓解了义云心里的阴霾。 好不容易忙活了一天时间才将阿呆体内的煞气压制住,阿呆就带着义云来到了这--红灯区。 当知道阿呆来这里的目的:杀人,而且还不只是杀一个人的时候,义云差点想要把他弄死。直到他给义云看了一部手机录像后,义云心里就被一股雾霾笼罩着。 画面中播放了遭到拐卖的女孩被如何逼迫成坐台小姐的过程,血腥和暴力诠释了这些女孩所遭遇的一切悲剧... 滔天的怒火顿时将义云心里的雾霾驱散得一干二净,这帮禽兽都不如的渣滓,就由我来清算你们犯下的罪孽... 今夜,注定无人安睡。 今夜,杀戮进行时... 阿呆坐在义云旁边,两人身上干干净净的。 他们身后却是血流成河的修罗场... 两人默然不语.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良久...良久... “义云,你怎么看待坐台小姐这个职业的?”阿呆深吸了一口气,打破了彼此的沉默。 “我不知道,我只是为她们感到悲哀。”义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如实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 “阿呆,你知道小姐和女朋友只见有什么区别么?”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义云轻轻一笑。 “...什么?” “小姐只要钱,女朋友要了钱还要骗你的感情;小姐不干净,女朋友其实也不卫生,她们经历的男人也不在少数;小姐随时可上,女朋友你还得连哄带骗看她心情好不好;你不必在意下一分钟睡在小姐身边的是谁,然而你却得担心女朋友的床上是不是一个人;你可以和好朋友一起上一个小姐,但是女朋友很可能背着你在上你的好朋友;小姐不会把你和其他的顾客相比较,女朋友常常会把你和其他男人来对比;小姐都很有职业道德,卖身不卖感情,她卖了就卖了,她很诚实,从不为自己的卖找借口;女朋友却是身体、感情都一块出卖了,偷了说没偷,太过虚伪,总有很多借口辩护自己的背叛,几乎没有职业道德可讲;我尊重小姐,我鄙视某些所谓的女朋友;一个是为了生活,一个是为了玩。” “说得很对!为了生活...”阿呆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呆呆的看着街边昏暗的灯光:“你愿意听我讲个故事么?” 女孩静静的躺在床上,像是陷入深深的熟睡中... 怀中抱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中间是一张黑白色的照片,一位妇人在平静的微笑。 干净的桌面上摊开着一本日记本,字体很清秀: 八月十二 星期五 晴朗 昨天,妈妈走了,丢下了我一个人,就自己走了。 我知道她受不了病痛的那种折磨,更不想连累我,我什么都懂。 只是,我好伤心... 我要带着妈妈回家。. 我洗了三次澡,全身上下都洗的干干净净的,穿上了我最爱的那条白色连身裙,还化了个美美的妆。 我想阿呆了,找他聊天的时候,他没在。 三年来他是第一次没有回复我的消息,可能是他有什么急事了吧。 在人生中的最后一刻,还是自己一人。 也许,这一生,我注定孤独一人。 静静的听着《佛说》。 然后孤独的走完最后一程。 我知道我心里有一个人 无论岁月变迁,他会一直在。 若有来世,我要做像蝴蝶一样的女子,自由自在,为他翩翩起舞。 ---终,写在十二日晚。 阿呆很平静的看完手中的日记,在小蝶唇上深深一吻:“今生,你我无缘,我便为你在滚滚红尘守候三生三世。来世,用我这三生的等待,换得与你一世的爱恋。” 义云默然,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所有的一切感动,从此时洋溢他的心中。 “我要带着她回家...”阿呆抱着小蝶远去的背影,让义云心里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心疼。 ...... 起风了,且听风吟,听我们自己内心的声音,听自然之声,顺应自然,顺应内心...... 义云一阵恍惚,似乎听到那个让人心疼的女孩那空灵的声音在耳畔吟唱......五百次回眸只为你经过,岁月的蹉跎让爱犯了错...我的心事你会不会听我说,你的微笑是我永远的魔... 尘缘飞花为谁落,一生一世一来回... 若有来世,我要做像蝴蝶一样的女子,自由自在,为他翩翩起舞。 若有来世,别不负内心之所望:漂泊或安定,快乐或悲伤。 只是来世,若她又逢着你,又如何? 第308章 梦魇 当第一束阳光从窗外射进义云的屋子时,床头的山寨机便准时的响起了那首熟悉的“啦啦啦啦撸啊撸啊...”。 嘈杂而又巨响无比的闹铃声在房间内回响着。 作死的魔音把义云从美妙的梦境中拉回到现实,他赤着脚下床,耷拉着疲惫的双目挪向浴室... “砰砰,砰!砰砰,砰!”一阵很有节奏感的敲门声响起,义云耷拉着脑袋弓着腰,一边睡眼惺忪的走出浴室,一边机械的进行口腔扫荡... 义云拉开门,就看到两座巍峨挺拔的山峰耸立在他面前,他只要再往前跨一步,就保准一头扎进那两座山峰间深不见底的沟壑之中去。 义云微微一怔,随后那双无精打采眼睛立马变得清亮起来,贼兮兮的双眼不受控制的顺着那略微有些敞开的、雪白的衬衣领口处向里面看去,只一片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肤下,一小片隆起微微可见,同时阵阵幽香如兰似麝般迎面扑来,让人闻之欲醉。 “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暖。” 古人之言,诚不欺我呀! 义云喉结一动,正自被眼前的春色所迷醉而大发感叹时,却忽然感觉耳朵一痛,随后就见面前那两座快要撞到他鼻尖上的“山峰”微微后撤了一些,紧接着一张冰冷美艳的媚脸映入义云的眼睑。 “清醒了么?”凌佳楠大美人一把扯住了义云的耳朵,用力的扭了半圈,然后一叉腰,眉头一拧:“给你十分钟时间,赶紧收拾干净,事务所有任务给你!” 待义云开始从遐想联翩中回过神过来时,凌大美人已经酷酷的扭着小翘臀“蹬蹬蹬”的下楼了... “任务?”义云听了这话,脸顿时就绿了... 一般情况下有任务,凌大美人都是直接传音交代在哪哪哪集合过时不候之类的...亲自找上门来的屈指可数。 女人嘛,本来就很可怕了,而漂亮的女人则更加可怕,如果一个漂亮的女人手中掌握的力量比男人还强大的话...那么,这个女人简直就称得上是洪水猛兽了! 卧槽,谁说的女人是老虎来着?有这么埋汰老虎的么? 老虎...那是多么可爱的小动物啊! 这尼玛的,怎么能和女人相提并论呢... 我勒个去,十分钟?一想到凌大美人发飙的样子,义云赶紧三下二除五的去收拾了... ...... 义云嚼着余温尚存的绿豆粥,耷拉着双眼,抱着还在睡梦的思想,拖着略带困意的双腿,带着机械的身体缓缓迈进一层不变的事务所。 “郁老头,你这身门板还没烂啊...” “干!赶紧死开。” “你妹的...” “哟,鸡老头,那么早吃到虫子了么?” “滚!” “没礼貌...” 义云一边熟络的跟几个老家伙打着招呼,一边往往里走,抬头就瞄到楼梯口处准备上楼的虚白泽,义云赶紧三两步跟上去。 “嘿,a-v达人!早啊...” “干!a你妹啊,早你妹啊...”虚白泽一脸睡眼朦胧的白了义云一眼。 “卧槽,难道昨晚***没来托梦给你,没告诉你福彩双色球的号码是多少么?”义云勾着虚老头的肩膀,一脸笑意。 “她来报梦了,可是她嘴巴没空!”虚老头满脸的猥琐。 一般人是无法理解虚白泽的话的,只有很纯洁的狼...哦不,很纯洁的人听了,才会轰然大笑。 我去年买了个表,强人!义云给了这牲口伸了个高高的大拇指,再瞎掰了几句才慢悠悠的朝山老头的办公点晃去。 踏进山老头那爬满青藤的特色门,屋内只有山老头一人,两人互相扯蛋一会,义云又吐槽了几句,就立马跟山老头拿了任务---抓都市郊外百谷社区无名妖。 你妹的,又是无名妖... 给妖怪起个名字就那么难么...卧槽! ...... 天桥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的事情大多难免荒诞可笑,天桥平时也不会把梦这一类东西放在心上。 但最近只要他一做梦,他的梦境中就会出现一位素装的少女,一位挥之不去的少女。 在梦里,她嘴里总是念叨着“时间,时间,时间...” 天桥的职业是血酬,血酬确切的说就是个赏金猎人,所以,杀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所以天桥在梦里也经常梦到杀人,杀贪官污吏,杀汪洋大盗,杀国际通缉犯,也杀一些小妖小怪什么的。在梦境的最后,天桥的身体总是被自己和别人或妖怪的的鲜血染得鲜红一片。 而往往这时,那个如雪的女孩便会出现,用一种关切的目光看着天桥,同时用充满关心与焦急的口气在说,时间不多了,时间不多了,要死了,要死了。 时间不多?是啊,要死了,这个职业每哪次不是在刀口下舔血存活?确实时间不多了。天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心里闷得慌,于是便怔在那里。 其实天桥完全可以向女孩挥出一剑作为回答,不准多管闲事,否则便会死。 这是血酬的赏金法则。 但天桥却没有出手,那有着如水的双眸,绯红的脸颊的女孩,穿着一身如雪的白衣,如同漂浮在水面上的莲花,纯洁得让人生出一种胆怯之感,阿健怎么忍心对这样的一个女孩挥剑呢? 天桥对着女孩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但紧握着剑的手却松了下来。 ..... 在梦里,天桥和女孩渐渐熟悉起来,他们开始在一起聊天。 天桥也知道了女孩的名字--沙漏。 女孩边说边用指尖在天桥的掌心划出‘沙漏‘这个词来,女孩的指尖冷冷的,但又给天桥带来一种温暖的感觉。是那种只有在天桥抱着那把青剑的时候才会有的温暖感觉。 天桥又想起了剑,但他告戒自己,不许在女孩面前想起任何与剑有关的事情。便强拉回了心猿意马的心情。 很好听的名字啊。天桥不住称赞,那你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你说的时间不多,要死了是什么意思? 这时女孩却不再笑了,用一种很忧郁的神情告诉天桥:以后,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第309章 梦境里发生的怪事 这时女孩却不再笑了,用一种很忧郁的神情告诉天桥:以后,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之后,天桥就醒了,沙漏,沙漏,天桥轻声默念着女孩的名字,心底忽然荡漾起说不出来的喜悦。 ...... 这些天,社区里好些人都在做噩梦,有些人尖叫着从梦中惊醒,终日惶惶不安;有些人无法入睡,黑夜的到来让他们渐渐失去心智;有些人甚至再也没有醒来。 医生们也很困惑,不知道事出何由。 人们都认为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梦只是他们在睡觉时昙花一现的无意义影像。但当有些人受到一连串和梦相关事件的影响后,人们开始怀疑这个说法。 有人说,梦里看见一道恐怖的人影,毁灭了所有他看到的一切。 也有人说,是一只可怕的怪兽在梦境里追捕他们,把他们吃掉。 更有人说,是一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在一个他们看得见却摸不着的地方攻击他们,而他唯一的目的似乎只是为了杀死他们。 天桥也感觉到了这梦的古怪,但是仗着自身冲天胆气,对社区那些愚蠢的说法嗤之以鼻,那些人亏心事做多了,平日里埋藏在心底的恐惧和担忧就会在睡眠时不受抑制的出现。 梦,其实就是受抑制的潜意识上升为意识的东西罢了。 直到有一次,梦中的女孩浑身环绕一股阴森恐怖而又暴虐的气息出现在天桥的面前,并且对着他大叫,你快走,我压制不住它了,它要出来了。声音中蕴含的恐惧与痛苦,还有丝丝的无奈让天桥心里一阵绞痛,他想帮她,却不知道怎么怎么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孩痛苦的呻吟,然后消失不见,最后被弹出了梦境。他想尽了所有办法,再也没有进入过梦境中。 天桥联想到最近社区一系列关于梦境里发生的怪事,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事件与梦中女孩的消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想到这,天桥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如何,我都要把你救出来,哪怕搭上我这副身家性命。 ...... 都市郊区,义云从城区赶到这里来的时候,地铁车厢里冷冷清清,只有小猫三两只。 他慢慢晃出了地铁站,看了看四周,足足两分钟,马路上都没有一辆车经过。 尼玛,看大爷的无敌风火轮.... 步行了十五分钟,就找到了目的地--百谷区。 百谷区,本地的人都知道,那个地方从前是工业厂房所在,虽然后来工厂都搬走了,可天知道那里的土地会不会留下了什么工业污染,虽然都城发言人多次出面辟谣,保证那片土地不存在污染问题...但是,这年头,就连新闻联播的话都没有几个人信... 厂房废区在马路最左边,右边是一个农家市场,环绕市场周围是一个不小的社区,那些大楼之上大多都是漆黑一片,偶尔几户人家的灯光稀稀寥寥。 我擦勒,什么情况?这才几点啊就都睡觉了?义云一阵腹诽,慢慢往社区晃荡而去。 踏进市场,一股鱼腥味,鸡鸭粪便味就朝着义云扑面而来,不时一阵小风吹过,还能看到鸡鸭毛四处飘飞。 义云干呕一声,暗骂了一句,紧紧捂住口鼻,从市场中心走道快速穿过,生怕鸡鸭鱼血腥气沾在自己身上。 走了半条街,义云只看到了有两家店还开门营业,一家是红酒店,一家居然是雪茄店...这让义云感到有些好笑。 这种地方,谁特么的会来买红酒和雪茄这种奢侈品? 更让义云惊讶的是,街头路口处还有一家洗车修车的车行——把车行开在农家市场?看来这里的店铺一定是便宜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了! 义云路过的时候,居然看见那家车行还在营业,一个穿着工作服,身上还沾着黑色的机油污垢的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一把钳子,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从门前走过的义云,那嘴角,仿佛还带着一丝玩味的古怪微笑。 卧槽,不会是老玻璃吧?看到那中年男人古怪的微笑,义云打了个冷颤,快步闪过。 义云走到了街的尽头,终于找到了任务地址所在了-百谷社区。 嗯?这里,居然是一家咖啡店? 只看了一眼店名,就让义云为天人:日巴克。 尼玛的人才啊,难道这家店主和“星巴克”有仇乎? 不过——这家咖啡店的生意已经惨淡到了极点了。 如果按照常理来看,一家店铺的生意惨成这样,应该距关门破产也就不远了。 突然间,义云觉得自己的眼睛被刺痛了一下,不得不停下脚步,那个背上露出一截青色的剑柄,一脸胡子拉碴的青年硬生生的闯入了他的视野。 我擦咧,这货啥时候出现的?刚刚明明没有看到人...这速度...义云连忙摆了个防御姿态,盯着那青年,若这家伙敢有一点点进攻自己的举动,咱就立马撒丫子跑路,哦不是,本大爷就立马反击揍他丫的,要让这货知道义云大爷的拳头是不是有砂锅那么大... “神仙?妖怪?人妖?...”义云小心翼翼的朝着青年发出询问。 半响,那青年一动不动,只是冷冷的看着义云。 “卧槽,尼玛的倒是说句话,装什么b啊,大爷很闲么?” 青年还是无动于衷。 “喂,你特么的是人还是妖?在那装什么大半蒜啊?比你酷的人大爷都见过不少...你丫的是眼睛聋了还是耳朵瞎了...”义云火了,这尼玛的大半夜站在那像个木头似的。 “闭嘴,想死?”青年声音低沉,双眼冷冷一憋,眼中杀意十足。 “我...你特么的大半夜像个鬼一样出现,不动也不说话,小心大爷打的你魂飞魄散。”义云看到青年眼中闪过的杀意,脑袋一缩,不甘的嘟囔了几句。 “哼!”青年冷哼一声“呛”的一下抽出背后的青剑,直指义云:“想试试?” 说完,青年身上的气势一变,一股杀意盎然的气息朝着义云扑来。 第310章 赏金猎人 “哼!”青年冷哼一声“呛”的一下抽出背后的青剑,直指义云:“想试试?” 说完,青年身上的气势一变,一股杀意盎然的气息朝着义云扑来。 “卧槽,试就试,当大爷怕你啊...”义云也被这青年的语气弄得真有些火气了,靠,这么拽?你特么的当大爷是泥捏的吗? 义云运起元气,紧握的右拳散发着乳白色的微光,向着青年冲去。 靠得近了,对着青年脸上就是一拳,青年不躲不避,抬起手中的剑对着义云一个直刺,义云侧身避让,抬腿对着青年腰间一个后抽。 青年直刺的剑顿时一变,由刺转成下撩,“唰!”的轻响,义云裤腿被划破,随后“噗”的一声,义云的腿与青年的剑撞击在一起,青年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不由自主的便“蹬蹬蹬”的连退好几步,见到剑上无血,青年连忙看向义云,一阵惊疑不定。 义云好整以暇的对着青年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正准备继续出手给他一个教训,这时,“啊!”的一声惨叫响起,惊惶无措的声音尖锐的传遍了整片社区。 义云一愣,卧槽,忙着打架,这正事还没办呢。冷眼瞟了青年一眼:“尼玛,等大爷办好了事情,再来教训你。” 义云骚包的运起御空术,也不理会正膛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的青年,得意忘形的朝着社区内的惨叫来源飞去。 ...... 社区内这时一片白蒙蒙的烟雾缭绕,飞在空中的义云不时的调整方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声音发出的大楼,发现整栋大楼悄无声息,义云降落下来准备尽然大楼,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破空声,义云扭头一看:那装b男手里提着剑,脚下虎虎生风,腾挪跳跃一番就来到了义云面前,冷眼望了义云一眼,看到义云要上楼,随即在身后焦急的喊了一声:“天师,请带上我!” 义云疑惑的看了这装b男一眼,看到他眼中有焦虑,有希冀,还有一丝丝莫名的思念和痛苦,吐了口气,转身上搂。 “不怕死就跟上...”义云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内,随后传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原本焦躁不安的青年听了后,立即狂喜不已。 “谢谢!我叫天桥,一个赏金猎人。”青年低沉的嗓音慢慢回荡在楼道中。 ...... “整片社区都被蜃气笼罩了,应该是蜃类的妖怪作乱!这栋大楼是蜃气最浓郁的一处,妖怪应该就藏在这里面。”义云看了眼跟上的青年,从身上取出了一张符咒递了过去:“天桥是吧,你将这道符放在贴身的地方,你作为一个赏金猎人还能活到现在,想来应该有些手段的,等会儿我会使用入梦符进入这座大楼的梦境,你随我一起进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万事小心!” 随后,义云掏出一张画满了奇怪符号的金黄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往楼道半空一扔,大喝一声“开!”。 一阵白蒙蒙的雾气将两人笼罩,随即消失不见,连带这义云二人也在楼道中消失不见。 天桥还未感叹这年轻天师的神秘手段,便觉得一阵头晕眼花,两人就来到一处蓝天白云的空间。空间很是广阔,到处鸟语花香,小桥流水,如同一个世外桃源,美不胜收。 这似曾相识的梦境,让天桥不由得一阵恍惚,不知道她会不会在里面?我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回神了,这里是梦境,你还乱七八糟想什么呢?想死在梦里面么?”义云将神游的天桥唤醒过来一顿训斥,随即大手一挥,“我们去下一个梦境看看。” 一部让人喷血的场景出现在两人面前:一张很大很大很大的大床,床上躺满了摆着各式各样姿势的裸体美女,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在众多裸体间来回忙碌着,还不时的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卧槽,小泽玛莉亚?****武藤兰?靠,还有泷泽萝拉...义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传说中的女神,不由得对做这个梦的哥们竖起无数个大拇指,强人啊,在所有男人心中简直可以上升到神的高度了。尼玛的,大爷我怎么就从没做过这样的好梦呢? 天桥一脸呆滞,口水“嗒吧嗒吧”的往下流,正痴迷不已。 义云抬手一拍他脑门,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瞟了眼义云。义云猥琐的对着天桥咧嘴一笑,递给了天桥一个都是同道中人的眼神后,才恋恋不舍的咂吧咂吧嘴,两人这才进入下一个梦境。 两人穿越一个又一个梦境,见到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梦,让的义云大叹不已:尼玛的都是人才啊!梦里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穿过一个正在进行捆绑...皮鞭...滴蜡...你懂的梦境后,义云两人终于进入了一处阴森森的梦境。 这个梦境到处乌漆麻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从远处不时的还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疯癫不已的狂笑声、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找到了,小心点”义云招呼了一声身后的天桥,朝着漆黑的梦境丢出一把符咒,符咒“呼”的一声燃烧起一片火光,朝着四面八方飞去,不一会儿整片梦境空间就被一片红黄相间的微光笼罩,一片黑色森林城际线在两人眼前。天桥一把抽出手中的剑,忐忑的跟随着义云的步伐向着未知的方向奔去。 义云带着天桥穿过丛丛弯曲古怪的树林,一副森森地狱的景象映入两人眼脸:一株高大的黑色枯树,弯弯曲曲的扭成一个古怪的形状, 蔓延直上空间顶端,不见踪影。枯树周围一根根老藤拔地而起,藤上缠满了一个个人蛹,密密麻麻的紧贴着枯树环绕,一圈一圈... 人蛹内,一下涌出黑色的火焰,一下出现白色的寒气,随着人蛹不断变换着颜色,蛹内还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 饶是见过更加惨烈场景的义云也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更不要说第一次见到这幅幽森画面的天桥了,双脚早已不住的在打着摆子。 第311章 万事成蹉跎 义云呼了一口气,将一粒定神丸塞进天桥的口中,取出桃木剑,给了天桥一个安心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会儿我将枯藤斩断,你躲在一旁,妖怪出现后你马上用你最强大的一个技能攻击它,然后就闪开,明白么?”得到天桥的肯定后,将他的青剑拿过来,将几道符咒加持上去,递给天桥,让他去旁边准备。 义云悄悄靠近枯树,耳内传来的惨叫声愈发的增大了...他猫着身子,慢慢挪到了大树近前,卧槽尼玛的,好大好劲... 之前离得有些远到没看仔细,离得近才发现这树身最起码需要三五十个成年人才能合抱得住,那老藤也有小儿手臂粗细... 义云嘟囔了几句,运起元气,将桃木剑狠狠的往树身上一插一抽,枯树伤口处顿时就飘散出了白蒙蒙的雾气,义云接连捅了十几下,散出的雾气更多了,义云也不管枯树,将几道火符贴在剑身上,朝着地上的老藤根部削去,一阵叮叮的响声,老藤毫发未伤,你妹的,那么硬?义云一咬牙,掏出一张金灿灿的锐金符,贴上剑身,再一次朝着老藤的根部砍去。木剑如刀切豆腐一般,将老藤砍断开来,随即藤身就燃起一道火焰,火焰不断的向上蔓延,义云赶紧如法炮制的将剩下的几根老藤砍断,立马朝着天桥所在飞奔而去。边跑边喊“准备,妖怪要出现了”。 话音刚落,一阵怒吼传来:“小辈,竟然敢坏我大事,死来!” 一道庞大的身影忽的凭空出现在老树下,看着大火不断的在老藤和树身上蔓延,急得怒吼连连,然后转身朝着义云飞奔而来。 天桥紧紧握住手中的剑,看着那道黑影越来越近,快要追到义云时,在义云的一声大叫中飞身而上,手中的剑散发出一阵阵血红的微光,天桥在剑中血光的照映下显得面目狰狞,大吼一声“穿虚一剑”,便将手中的剑朝着黑影用力一掷,血色的青剑宛若一道流光没入了黑影之中,黑影一怔,随后便痛苦的嘶吼起来,体内顿时就冒出了熊熊火焰将黑影整个包裹起来,黑影不断翻滚着,嘶吼声慢慢的变小,也不再动弹,直到最后一丝火焰消失殆尽两人才舒了口气。 义云朝天桥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卧槽,你这招真不赖,有空交交我,尼玛的,太拉风了!”天桥疲惫整个人跨倒下来,无奈的朝着义云苦笑。 黑影死在火焰中后,整个梦境开始变化起来,一阵阵白蒙蒙的雾气笼罩着整个阴森森的空间,不一会儿就变化成了蓝天白云,鸟语花香的梦境。 “这是...我的梦?”天桥看着无比熟悉的场景,一阵恍惚... “你个白痴,是不是你的梦你自己不知道么?现在我们要去中心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义云一把拉起天桥朝着撑天枯树走去。 树下,老藤烧光后掉落下来的人蛹遍布四周,一个素装的女孩正在一一将人蛹中划开,里面的人一挣脱人蛹就消散不见。 “沙漏?沙漏!”天桥惊喜不已的望着树下的女孩,连奔带跑的朝着女孩冲去... 义云走近就发现了女孩的身份,不动声色的将正对女孩滔滔不绝的天桥击昏,望着女孩:“...你应该给我个解释,梦貘!” 在传说中,梦貘会在每一个天空被洒满朦胧月色的夜晚,从幽深的森林里启程,来到人们居住的地方,吸食人们的噩梦,梦貘会发出如同摇篮曲般的轻声鸣叫,让人类在这种声音的相伴下甜睡,之后将人们的噩梦慢慢地、一个接着一个地吸入腹中。 梦貘在吸食完人们的噩梦之后便又悄悄地返回到丛林中,继续她神秘的生活。 “对不起,这个过失我也不想出现的。”女孩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义云一笑:“随着时间的变迁,现在的人类睡梦中含带了许许多多的负面的情绪,然而这些情绪正不断的扩散,我们吸食之后却消化不掉,它们不断的积累,最后出现了自己的意识,就连我们也控制不了,最近我体内的负面意识爆发,我被它困住了发不出求援信息,我醒来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 负面情绪?义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总体来说人性的贪婪就是这一切负面的源头。 “这颗树就是负面累计的化身,块要演变成梦魇了,你收了它吧,别让它作乱了,快天亮了,我要走了...” 义云打开收妖葫芦,将眼前的撑天枯树收了进去。扛起天桥破开梦境,出现在社区门口。将梦貘走时给他的东西挂在了天桥的胸口---一个小指肚大小的时间小沙漏。 ......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世人若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 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明日歌。 义云晃悠悠的踏上回家的路途,那沙哑的破音传出很远很远很远...... ‘夜幕降临,天空中闪烁的繁星,洒下点点星光。都市的灯火依旧繁荣灿烂,与星光争辉。 城东的一条小巷,屹立在墙角的路灯正散发出橘黄色的光辉,将巷子里营造出一种夕阳西下的美感。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路灯也变得忽明忽暗,犹如恐怖电影中的情景。 突然,一道强烈的白光在巷子深处闪现,整个巷子的路灯都陷入黑暗。隐约间见到巷子半空如黑布被利刃划破般裂开一道缺口,从里面掉落下一个灰色的身影。灰色的身影静静的趴在墙角,半空中的那道缺口也迅速地愈合,犹如从未出现一般。路灯也随之恢复了照明,一切就和刚开始一样,只是墙角多出的那道身影,静静的述说着别样的故事。 虽然进入了夜晚,身处城东步行街入口的义云依旧感受到人们无限的激情。拥挤的人流在街边店铺里来回穿梭,杂乱而有序。 第312章 梦语琅傲 正当义云准备奋不顾身的投入人群时,躲在口袋里睡觉的卡卡突然跳出来,对着义云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这是正是小巷内闪现白光的时候。 “卡卡,干嘛呢,又欠抽是吧!” 手臂吃疼的义云停下了将要迈出的步伐,一把将起身欲逃的卡卡抓住,恶狠狠的揉虐道。 “咔???咔???” 被抓住的卡卡眨着可怜的小眼睛,充满委屈的叫道。 “你说有妖怪?怎么可能!要有妖怪的话,老子早就被信息袋给砸啦!” 满脸肯定的义云没有注意到。身后穿梭的人群中不知被谁抛飞了一只鞋底正朝着他急速冲来。 “咔???咔???”注意到义云身后鞋底的卡卡焦急的提醒道。 “小心身后?小心什么,难道还有妖怪突然窜出来啊!”听到卡卡的提醒,义云漫不经心的转身。只见一只鞋底迅速在眼前放大,“啪”的一声印在了脸上。 “尼玛,那个没公德心的乱扔鞋底啊!”不理会身旁人群异样的眼光,一把将鞋底从脸上扣下,义云气急败坏的咆哮着。 “咔???咔???”看着暴跳如雷的义云,卡卡在其手中小心翼翼的提醒着。 “信息袋?” 听到卡卡的提醒,暴怒中的义云疑惑的看向手中的鞋底。果然,原本抓着鞋底的手掌,此时一个信息袋正静静的躺在里面。 城东,未知妖怪??? “尼玛啊???”看着这场景的义云,欲哭无泪,只得仰天长叹。 寂静的小巷里,灯光依旧。墙角的身影一动不动的在哪里躺着,仿佛不存在一般。 琅傲睁开疲惫的双眼,虽然身体现在的情况很糟糕,维护自己穿越空间屏障已经花去了大部分的妖力,所剩不多的妖力还得压制着自己身上的伤势,可谓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是,只要自己还活着,生活就还有希望,失去的就还有可能拿回。想到这里,疲惫的双眼散发出坚定的光芒。 感觉体力有所恢复的琅傲,爬起身躯步履阑珊的行走着,他要找一个地方取暖养伤,不然在这微凉的夜里对于他这样的伤势来说也是致命的。往日几步就可以跨越的小巷,这一刻显得是那么漫长,但这不能阻挡他坚定地步伐。 只是疲惫的身躯不以他坚定的意志所驱使,疲倦渐渐占据着他的身躯。坚定的思绪也慢慢扩散,视野也慢慢朦胧起来。终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琅傲试着爬起来,但疲惫的身躯却不听使唤。 朦胧间他看到一道身影走近,在他身边蹲了下来。他感觉到有人在抚摸他的脑袋,一道朦胧却甜美的笑容以及那一身白裙透过眼帘传递到他的内心深处。 “哇,好可爱的小狗啊,你怎么受伤了?” 一句甜美的话语在耳畔响起。 “汪???汪???” “我是一只狼,不是狗!”琅傲大声的抱怨,只是伤势严重无力维持人身的他此时的抱怨是那么的无力。 听着耳边传来微弱的叫声,白璎不禁爱心泛滥。不嫌脏的伸手将脚下的小狗抱起。 奋力辩解后的琅傲无力在低档疲倦的侵袭,陷入了沉睡当中。迷糊中感觉有人将自己抱进一处温暖的怀抱。身体无意识的蜷缩在一起,一边更好地享受温暖。 看着怀里小狗蜷缩着睡觉的身影,白璎嘴角轻笑,抬步向家走去。留下寂静的小巷,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巷口响起,渐行渐近。手持定妖盘的义云尾随着卡卡进入的小巷,只是白璎与琅傲早已离去,那里又能找到什么。 “尼玛,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看着手中转动不停的定妖盘以及身边残留的少许妖气,义云气急败坏。 一片蜿蜒的山脉屹立在平原上,月光洒下,为其布满一身银辉,远远望去犹如一只对月长啸的神狼。这里是啸月山脉,啸月狼族世代居住之地。 皎洁的月光挥洒着大地,为整座山脉披上一层银色的光辉,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神圣,庄严。远处传来一阵声响,只见一群身影在树林间穿梭,从四面八方向林间深处赶去。 树林里的一片空地已经聚集了一堆人,他们围成一圈,注视着空地中间相对而立的两个人。远处还有大片身影向这边赶来。围观的人虽然很多,但现场没有一人发出声音,就连刚刚赶到的人也只是默默地找个角落或者找颗树梢静静的观看。 被围观的两个人,是啸月狼一族当今年轻一代实力最强的两个人:琅啸和琅傲。琅啸身材健壮,雄厚,面庞憨厚,小时候血脉测试为低等,看起来反倒像熊族之人更多。因为血脉测试的原因,从小琅啸受尽族群中其他伙伴的欺凌,但他一一忍受下来,默默地修炼。 别人在修炼的时候,他在修炼;别人休息的时候,他在修炼。别人练习武技的时候,十遍,百遍;他练习武技的时候就千遍,万遍。因为他知道他自己天赋不好,只有比别人更努力,更刻苦,这样才能追赶上天赋卓越者的步伐。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在坚持苛刻对待自己的同时,以前欺凌他的人被他一个个超越,抛在身后,只能对他仰视。如今只剩下对面站着的琅傲能与他并肩,不过,今天之后站在巅峰的将只有一人,不是他就是琅傲。 琅傲恰恰相反,身材修长,面庞清秀,一身裁体的银色风衣将整个人衬托的风度翩翩。血脉测试为优秀,是年青一代最出色的血脉者。天赋的卓越让其在修炼上一帆风顺,所有的武技都能迅速地掌握,在其手上信手捏来。卓越的天赋让其在同伴中遥遥领先,一直是别人仰视的存在。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琅啸。这个天赋不佳的血脉者,凭着自己的努力和汗水一步步攀登到自己身旁,让他不得不正视。 第313章 啸月狼一族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在沉默中慢慢凝重。衣衫无风自动,一股厚重惨烈的气势自琅啸屹立的身躯中透体而出,与之相对的琅傲身形虽不动,却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就像漂浮在风中的花絮,随风飘摇却悠然自得。 两人的气势在空地中激荡,卷起阵阵风波,令围观的人群。突然一片树叶在两人中间半空缓缓飘落,当飘落到两人双眼之间时,仿佛一声号令枪响,两人同时有了动作。 在树叶遮住两人双眼的时候,琅啸瞬间发动了攻势。只见其衣衫飞舞,一股血红的妖力透体而出,这是战狼决催动到极致妖力外泄的表现。战狼决是啸月狼一族最基本的功法,内容包罗万象,但都是最基本的,据传是啸月狼一族的始祖根据族内最高圣典啸月策归纳总结而出的,最适合啸月狼一族打基础,并且对于以后学习族内高深功法也有一定的帮助。 更有传说,战狼决练到高深处,将直指族内圣典啸月策。因此虽然战狼决很难入门,但所有族人都会选择修习它,毕竟光凭对族内高深功法有所辅助这一点就可以引人入胜了。 反观琅傲,也是在同一时间就催动自身所学的功法,浓郁的白光瞬间弥漫着琅傲的身躯。琅傲修习的是傲月决,这是族内仅次于圣典啸月策的宝典。和战狼决一样包罗万象,是族内除圣典啸月策外唯二的两部包罗万象的功法,只不过战狼决是都是最基础的,而傲月决则都是一些高深的功法。 两人瞬间便短兵相接,交错纠缠在一起。 “我没记错的话,琅傲好像只修习过战狼决吧?怎么妖力如此颜色!”一族人看着场内浑身散发着血红色妖力的琅啸疑惑着问道。 “对啊,我记得修炼战狼决大多数是淡红色的妖力,修炼有成最多也是深红色的妖力啊!”旁边有人听到连忙附和,言罢还双手上扬,各托起一股淡红色和深红色的妖力以作证明。 “族中书籍记载,战狼决大成者深红如血,然除始祖外唯千年前的狂狼尊者琅战有习成。看样子,琅啸将是第三人。”两人身旁一秀气书生模样的族人闻言出声解释道。 “原来是书公子琅文林!”两人认出解释的书生为族内百事通琅文林,此人不爱修炼,偏爱书籍,族内群书遍览无遗,因此有书公子之称。别看他文文弱弱的犹如书生一般,实际上他修为也不差,稳坐年轻一辈第三把交椅。族中长老曾言:此子若一心修炼,当远胜啸傲二人也!可见琅文林的天赋之高。 “照公子所言,岂不是琅啸必胜!” “不然,观琅傲妖力,色泽茭白如玉,显然傲月决亦修至大成,两人旗鼓相当,胜负还在五五之数。” 几人说话间,琅啸和琅傲已经交手十几回合,难分胜负。两人突然大吼一声,四掌相碰,掌间发出剧烈的血光与白光,整个空地凭空刮起一阵大风,吹动着围观众人的衣衫。琅啸和琅傲也在这一掌间各自退回原位,犹如从未交手般! “琅傲,我们还是一招定胜负吧!”站定后的琅啸神色凝重的说道。 “如你所愿!”琅傲一如既往的淡然。 “爽快!”言罢,琅啸便再次发动攻势。 血红色的妖力在其身上蔓延开来,越来越浓,最后形成一幅血色铠甲笼罩在琅啸身上。铠甲上勾嵌着繁琐的纹路,,纹路虽然很模糊,但一股厚重的气势却酝酿在其中。待到血甲成型,琅啸腿部委曲,用力一蹬,“碰”的一声巨响,带起了一地尘土,整个人便随着飞扬的尘土向琅傲冲去。 “血狼甲!”就在铠甲在琅啸身上成型的一刻,一只关注场中情况的琅文林顿时惊呼出声。血狼甲正是千年前琅战的成名技之一。 对于琅文林的惊呼,琅傲虽然听在耳中,但也没有时间去理会,因为身披血狼甲的琅啸正在向自己冲来,看着琅啸整个人在血狼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威武,神色也不禁凝重起来。身上浓郁的白光汹涌而出瞬间笼罩全身,然后笼罩在身上形成了一具雪白的战甲,犹如战神一般屹立在场中。 看着琅傲同样身化铠甲,琅啸眼中战意瞬间高昂,右拳收于腰部,浓烈的血光从铠甲上散发出来,然后如流水般汇聚到右拳上,当光芒汇聚完毕,右拳猛然挥出。顿时,耀眼的血光从右拳中喷洒而出,呼啸着向琅傲攻去。 看着迎面攻来的血色拳芒,琅傲同样聚力挥拳,一道乳白色的拳芒迎风而上。 拳拳相对,瞬间爆发出惊天的巨响。一股强烈的冲击波从两拳交接出汹涌而出,带着漫天灰尘向四周扩散。 尘埃落定,围观的众人向场中望去,只见场中琅啸站立在中间,身上的血狼甲光泽暗淡,但还能保持住形体。而在其对面,琅傲单膝跪地,身上的战甲已经粉碎,衣衫也略显凌乱。 胜负一览无遗。 ?????? 一间普通的卧室,墙壁是粉红色的,衣柜是粉红色的,书柜是粉红色的,四周一切的一切都是粉红色的,让整个房间显得那么温馨。粉红色的床铺上卷缩着一只灰色的小狗,小狗的腰部绑着一圈厚厚的白色绷带,在这粉红色的房间里是那么的显眼。走近观看你会发现小狗身上的毛发实际上是银色的,只是此刻失去了光泽,所以一眼望去才会觉得是灰色的。 小狗就那么静静的趴在床上,但是从它不断抖动的眼皮可以看出,它此时的梦境绝不平静。 从沉睡中惊醒的琅傲,发现自己呆在一个粉红色的世界。入眼的一切都是粉红色,这明显是一位女生的闺房。他以为他已经死在了那场决斗,虽然他可以不用去死,但高傲的他是不允许自己苟延残喘的生活下去,他的高傲不允许他屈曲人下,何况是在族群众目睽睽之下妥协,这让他办不到,因此他选择了为高傲而死。 琅傲起身准备出去,突然腹部一阵绞痛让他滩到在床上,这时他才想到自己身受重伤。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咬咬牙艰难的挪动着身躯向着床头柜子上的水杯爬去。好不容易爬到了床头,将手(?爪子!)伸向杯子。 就在将要触摸到杯子的时候,紧闭的房门“吱”的一声被人推开。被门口动静吸引着回头的琅傲一时不察,爪子抓空,“汪”的一声整个身体便向床下倒去。 第314章 锦毛鼠 高耸的大楼前,义云抬头看着眼前这座g市最繁华的大楼,透明的玻璃窗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五彩的光芒。 摘下墨镜,义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潇洒的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迈着绅士的步伐朝大楼里面走去。 今天要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作为曾经要好的伙伴,义云觉得他应该挑一份大礼送过去才像样,询问了一下叶轻眉和凌佳楠,于是义云出现在了这里。 看着眼前玲琅满目的商品,义云有些看花眼的感觉,一时之间还真的是不知道送什么比较好呢。 像是被什么吸引一样,义云一转头看着一家装饰店,不大的店面,可是里面的东西却是摆放的异常规整,义云看着左边货架的最里面那个看似不起眼的角落,玻璃台里面罩着的是一尊展翅欲飞的凤凰,流光溢彩的身姿,精雕细琢的手法让凤凰看上去栩栩如生。 “翠竹法身碧波潭,滴漏玲珑透彩光,脱胎玉质独一品,时遇诸君高洁缘。”义云看着眼前的凤凰不自觉的也学着文人骚客一般念了句诗。 “果然是好玉,看着就是顺眼,老板,我就要这个了。”义云指着角落里的凤凰对老板说道。 店里的老板是一位中年男人,与别的店里面都是青春靓丽的小姑娘有很大的差别,那老板看着义云指着的那块凤凰美玉,又瞄了义云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的上前将玻璃柜里面的玉器拿了出来,打包好之后交给了义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多余的话。 走出商场义云还在想刚刚那位老板,莫非是哑巴?哪有客人来买东西都没有介绍的道理,就连最后付款的时候都没有怎么搭理他,还真的是奇怪的很。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吧,义云伸手拦过出租车,就朝着酒店驶去。 看着自己手上提的礼物,义云是怎么看怎么满意,自己这眼光还真的是越来越不错了呢,只是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礼物? 看着装着玉凤凰的袋子里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小的盒子,义云奇怪了,自己明明就只要了一件,这个盒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记得那个老板包装的时候里面没有别的东西的,难道... 义云颤颤巍巍的将袋子里面的小盒子拿出来,咬了咬牙一把揭开,看着静静的躺在盒子里面的信息袋,义云差点将手上的盒子砸到出租车师傅的头上。 尼玛的他就知道是信息袋,“g市婚礼现场,未知妖。” 婚礼现场?什么意思?是说所有的婚礼现场还是说某一个人的婚礼现场? 义云看着信息袋一时也不确定到底是哪一个,只是,他今天不就是去参加婚礼的吗?等会儿那妖怪若是去了,那还真的算是顺路去做个任务呢! 想到这里义云刚刚还不爽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妖怪啊妖怪,摆脱你出现吧,让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义云大人来拯救你吧,将你从罪恶的深渊解救出来! “小伙子打扮的这么帅气,心情也这么好,难道是要去跟女朋友求婚了吗?”出租车师傅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一个人傻笑的义云,不禁调侃了一句。 “师傅你看我像是有女朋友的人吗?今天朋友结婚,我只是去参加婚礼做伴郎罢了。”难道他最近长得帅了一些?看上去都是像要求婚的人了呢! 婚礼在g市最豪华的酒店举行,义云刚刚下车就看到长长的红地毯一路铺展到了酒店的大门口,笑了一下,径直向着里面走去。 梦幻般的紫色纱幔将整个大厅布置的如梦似幻,新郎和新娘的照片摆在正中央的高台上面,幸福温馨的气氛充满了整个大厅。 “义云,你来了,可是让我等好久了。”刚刚走进礼堂,眼尖的新郎就发现了义云。 “刚刚到,这是我特意去给你们挑的礼物,希望两位要喜欢。”说完义云将手上的盒子交到了新郎的手上。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咱两这么就的朋友了如果还跟你客气,反而对不起你了。”新郎边说边在大家的注视下打开了义云送的礼物。 展翅欲飞的凤凰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显得栩栩如生,火红的身姿,流光溢彩的翅膀,周围的宾客看到火凤凰的时候都忍不住的赞叹出声。 看着和幸福温馨的婚礼现场,义云心里不禁有了几分担忧,若是那妖怪真的来了,这么多人,到时候他一个人还不知道能不能及时的阻拦住。 看样子想要安稳放心的参加完婚礼是不可能了,义云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他就是个苦命的娃,劳碌的命啊! 义云窝在角落里面看着来往的人群,悄悄从怀里掏出定妖盘,没反应?那就是说妖怪不在这里吧,不过现在婚礼还没有正式开始,难保等会儿不会出现。 悠扬的钢琴声飘荡在大厅,义云陪着新郎一起等着大门后面的新娘出现,只是一首曲子都已经弹完了,紧闭的大门还没有被推开,看着焦急等待的新郎,义云心里一沉,难道已经来了吗? 安抚了一下新郎,义云正打算自己去看看,大门突然被推开,看着那头美丽的新娘义云松了口气,还好,不然他都不知道上哪里找人去。 新娘紧紧的抓住旁边老人的手,明显是和自己家人分别的时候哭鼻子了,眼睛一圈红红的还能看到眼泪的痕迹,难怪刚刚会让大家等了这么久。 看着马上就要交换戒指的新人,义云暗暗的松了口气,这个时候还没有出现,应该是不会来了吧,只要婚礼能够顺利进行就好,否则自己好朋友那还不得疯了,到时候估计得烦死他。 各式各样的事物被端上桌,大家都沉浸在新郎和新娘的幸福中,倒是没有人发现此时出现在大门口面探头探脑的小男孩。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和梦梦的婚礼,我在这里敬大家一杯,希望大家都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新郎遥遥的举杯谢礼,只是... “天啊,刚刚明明一桌的食物啊,为什么...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我一直坐在这里看着服务员将食物摆上桌的啊。” 整个大厅都是惊呼的声音,义云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这尼玛什么妖怪啊,也太变态了吧!居然就是来偷吃的,能不能有出息一点! 第315章 义云爸爸 看着整个大厅已经乱成了一团,义云懊恼的拍了一下额头,这臭妖怪偷完吃的就已经看不到影子了,让他上哪里找去!尼玛的,还以为能捡个便宜顺便做个任务,这样看,比以前那些妖怪还要伤脑筋了。 从婚礼现场出来,义云走在大街上,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这次碰到的妖怪似乎与之前的不同啊,并没有伤人,只是将食物全部偷走了,让他现在去找一个偷东西的妖怪还真的是困难呢。 不过若是那妖怪去婚礼现场不是为了破坏婚礼,而只是单纯的想要偷吃实物的话,是不是只要他去那些实物比较多的地方就能够找到呢? 想到这里义云心里大概有了方向,那妖怪现在专门挑婚礼下手,应该是觉得婚礼现场可以一次性的拿走很多实物,整个g市几乎每天都有婚礼举行,只要他守在外面还怕抓不到那妖怪么。 义云心情大好的漫步在这座城市,其实静下来看看,这个城市还是很漂亮的嘛,想起前段时间的南国行,不知道凌云和凌玉过的还好吗? 想到异世界的两位朋友,义云心里暖洋洋的,虽说相处时间不长,不过能够认识他们还是很不错的事情呢,是不是要看在凌云和凌玉的面子上原谅小叶子骗他去古代的事情呢? 到时候小叶子肯定会很感动,说不定还会以身相许呢! 义云边走边笑,惹得旁边擦肩而过的人频频扭头看他,这人一路上都在傻笑,莫不是神经病? 接连几天,义云是只要知道哪里有宴会就会往哪里跑,可是每次去都晚了那么一步,看着一个个被扫荡的干干净净的宴会场,义云暗自咬牙,等他抓到这妖怪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揍他一顿,让他学着这么贪吃。 白天的g市给人一种高速运转的感觉,可是g市的夜市在全国也算是比较有名气的,各种各样的小吃都汇聚在一起,义云坐在一家常去的小摊前,每次做任务之后他都喜欢来这里坐一会儿,看着周围散去了忙碌的人们悠闲的从自己身边经过。 “好可爱的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你爸爸妈妈呢?”旁边桌上坐着的几个小姑娘看到出现在她们面前的小男孩,忍不住的询问到。 义云看着那个刚刚桌子高的小男孩,难怪这几个小姑娘会这么热心了,这小男孩简直就是少女杀手嘛。 白里透红的皮肤就像是刚刚剥壳的鸡蛋,小小的婴儿肥的脸让人忍不住的就想要掐一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你,一头柔顺的短发不知是不是灯光的缘故,总觉得有点淡淡的银色流转。 义云看着眼前这个比女孩子还要精致漂亮的小男孩,不自觉的笑了一下,谁家父母这么好运,居然能够有这么漂亮的儿子。 “不知道,我没有见过爸爸妈妈,几位漂亮的大姐姐,你们可以给我好吃的吗?我肚子饿了。”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连义云看到都快要受不了,更何况是那几个小姑娘。 果然听到小男孩说饿了,那几个小姑娘将自己桌子上点的实物全部拿来给小男孩吃,生怕他不够。 义云看着不客气将所有实物都拿在自己手上的小男孩,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一般的小孩子哪能吃得了那么多,更何况那还是几个大人的分量。 想到这里义云嘴角不自觉的翘起来弧度,也不去打扰,只是看着小男孩几乎是去每一桌都要了实物,这熊孩子还真的是能吃啊。 一晚上也不知道他到底吃了多少,似乎是永远都不会吃饱一样,直到最后热闹的夜市摊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小男孩才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准备离开。 “小鬼,还想要吃吗?”义云看着面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如果不是妖怪,真的是个孤儿的话,说不定他还真的就领回去当儿子了。 “帅帅的大哥哥,你还有好吃的吗?小锦还没有吃饱。”小男孩委屈的摸着自己还是扁扁的肚子,明明已经吃了那么多了,可是根本就一点要吃饱的样子都没有。 义云看着小家伙干扁扁的肚子也是一阵无语,到底是有多能吃啊,一晚上嘴巴就没有听过吧,而且之前一天那么多的宴会,还吃了那么多,这都是吃到哪里去了! “你叫小锦啊?哥哥现在也没有东西可以吃了,不过哥哥可以带你去吃好吃的哦,只要你乖乖的回答哥哥几个问题就好了。”义云看着面前委曲的小家伙,倒是有点不忍心直接就将他揍一顿然后收了他了,难得有个这么可爱又精致的孩子夸他长得帅呢。 “真的吗?只要哥哥你带我去吃好吃的,小锦就可以听哥哥的话哦。” 看着面前对自己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的小男孩,义云心里的某块柔软也被触动了。 “当然是真的了,只要小锦听哥哥的话,哥哥就可以带小锦去吃好吃的,还可以带小锦去玩各种好玩的哦。”义云弯腰摸了一下小锦的头,伸手拉过他的小手。 虽然面前的孩子看上去不谙世事,义云可没有忽略他眼里的那一抹狡黠和一股不同于年龄的哀伤,算了,谁让他就是这么的有同情心呢,总是不忍心看到就不管,还是辛苦一下陪这孩子玩几天好了。 昏黄的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大手牵小手一路有说有笑的走远,幸福有时候也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 “小锦,为什么你没有和你爸爸妈妈在一起?一个人跑出来很危险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可是我没有父母啊。” “这样啊,那我就允许你叫我几天爸爸好了,我叫义云,你要记住哦。”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叫你爸爸吗?义云爸爸!小锦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小锦有义云爸爸了。” “对,小锦以后有义云爸爸了。”孩子的欢笑声久久的回荡在午夜的g市。 或许义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和一个小妖怪像现在这样手拉着手情同父子一样,或许小锦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在这里遇见义云。 第316章 黄鼠狼 有时候相遇就是这么简单,不刻意不抗拒。 不得不说小锦真的是很能吃,义云看着小锦已经是第十桶米饭下肚却还是没有一点要吃饱的样子,嘴角都忍不住的开始抽搐了,这样吃下去,就算他是土豪也要被小锦这个吃货给吃光光了。 小锦吃东西其实很斯文,只是速度真的很快,义云感觉他就是眨了下眼,眼前一桌子的美食就已经没有了。 看着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小锦,义云无奈的扶了一下额头,不得不招手叫来了服务员,又将每样菜品都点了十份。 “小锦啊,你本体是什么?怎么吃了这么多肚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听到义云问话,小锦眼里的慌乱一闪而过,怯怯的看着义云,难道是因为他吃的太多了所以义云爸爸不喜欢他了吗?而且刚刚义云爸爸问他的本体,如果他说了义云爸爸会不会被他吓跑? 看到小锦委屈的看着他,义云无奈的笑了一下,这孩子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小锦,我知道你不是人类,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被吓到,而且我也不会嫌弃你吃得多,这么一点还吃不穷我的,只是我好奇所以问一下你而已。”义云说着揉了一下小锦的脑袋。 真的是很奇怪呢,以前义云觉得自己不喜欢小孩子这种生物的,感觉太弱了,只是现在摸着小锦的脑袋,似乎感觉还不错嘛! 听到义云的话小锦眼神闪烁了一下,抬头对着义云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整个餐厅似乎都被这个笑容点亮了。 “义云爸爸,我的本体是锦毛鼠,而且小锦是锦毛鼠里面最漂亮的一只哦,虽然我没有见过其它的同类。” “难怪小锦这么可爱啊,嗯,义云爸爸也相信你是最漂亮的那只!等会儿你吃完之后义云爸爸带你去一个地方啊,保证小锦你会喜欢的。” 暖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两人的身上,这阳光似乎也随着小锦的笑容一起暖到了义云的心底。 两个人就像是真的父子一样,义云带着小锦尝遍了g市的美食,或许义云只是想要让这么小的孩子能够享受到这种有家人的感觉,就算是妖怪,也是有感情的不是么! “小锦,喜欢这里吗?” 义云拉着小锦的手站在游乐场门口,看着疑惑的小锦问道。 “喜欢,这里很漂亮,可是义云爸爸,这个也是吃的吗?” 看到旁边孩子眨着一双疑惑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义云感到额头几滴冷汗,怎么脑袋里面除了吃就没有其它的了。 义云没有直接回答小锦的话,直接上前拉起小锦的手带着他走了进去。 孩子们天真无邪的欢笑声充斥的周围,义云看着很快就融入到小朋友里面的小锦,果然还只是个孩子么。 虽说相处只有这么两天,可是对于小锦义云有疼爱,有怜惜,只是小锦终究是妖,就算是他再怎么的不去伤害周围的人类,义云也必须要履行他作为一个妖怪事务员的职责,只是他想要在小锦被他收走之前让他有一个美好的回忆。 只是若是什么事情都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人生就不会这样的多姿多彩了。 “啊,救命啊!” 游乐园那边传来混乱的叫喊声,大人抱着孩子不断的朝着外面涌过来,弱小一点的孩子甚至是被无情的踩踏到了地下,人群里面除了小孩的哭声和大人的呼喊声,远远的还有尖锐的啸声传出。 义云看着已经乱成一团的游乐园,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那里面,他刚刚才看着小锦进去了那里面。 义云想要挤进人群去看看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可是才刚刚挤到门口,就被疯狂朝外拥挤的人群推到了外面,好几次还差点被绊倒。 “天啊,快看那是什么?” “妖怪!大家快跑啊。” 人群里突然有人看着最里面发出了惊呼,只见一只超大的白色老鼠矗立在中央,血红的双眼从人群中扫过。 看到那只大白鼠的时候义云心沉了下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小锦的本体就是锦毛鼠,那么这只发狂的老鼠就是小锦了? 看着小锦越来越控制不住的情绪,义云咬了咬牙,将元力注入双手,拉起游乐院边上的防护栏,现在只能将出口扩大,尽快的疏散人群才行了。 看到义云的行为,周围的人忙一起帮忙推,他们要逃离这里,一定要远离妖怪。 趁着出口被扩大,义云迅速的挤进去,看着面前变成了庞然大物的小锦,义云的心情更加的凝重。 小锦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发狂,而且这股尖啸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小锦,快冷静下来,不要被别人控制了。” 义云企图能够唤醒小锦的神志,若是小锦被控制住,这个游乐场肯定会伤亡惨重的。 “哦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还能让我碰到一只未成熟的锦毛鼠,只是可惜这孩子心智太软弱了,居然连人都不敢杀,看来还需要我慢慢教他才行了。” 尖锐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义云的耳朵里面,听到声音的义云脸色一僵,果然被他猜中了吗,居然想要控制小锦去杀人!简直是不可原谅呢! “哼,不过是一只被我打成重伤逃窜的黄鼠狼,居然还敢在这里为非作歹。” 义云还没有说话,猛地听到身后传来凌佳楠冷冰冰的声音,原来是只黄鼠狼吗,还是从佳楠手下逃窜的黄鼠狼。 “看来你们九黎巫部是女人当家啊,两个人对待我们妖族的态度怎么就差了那么多呢,这个小朋友我就带走了,作为你这个女人打伤我的代价,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调教他的,保证送你们一份大礼。” 尖细的声音不断的飘荡在空中,义云想要去拉住小锦已经来不及了,只是一个转眼刚刚还是庞然大物的小锦就变成了一只迷你小老鼠,嗖的一声朝着声音的来源飞了过去。 “小锦!”看着被带走的小锦,义云心里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就在刚刚他明明就有听见小锦微弱的呼救声,那么无助的叫着义云爸爸! 第317章 小锦的记忆 本来只是想要给小锦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没想到中途会再生波折,若是那黄鼠狼利用小锦去做什么坏事,倒是他害了小锦。 凌佳楠看着懊恼的义云没有说话,虽说小锦是个孩子,但妖怪就是妖怪,他无心变坏难保不会被人利用。 凌佳楠一直都觉得义云心太软,让他经历一些事情,也希望他能够更快的成长起来吧。 “我们必须尽快的找到他们,这黄鼠狼**无道,而且练的还是采阴补阳的邪功,现在被我打伤了,估计会让刚刚那只锦毛鼠去帮他抓人。” 凌佳楠边说变从怀里掏出一个奇怪的卷轴,像是藏民手上的转经筒一样,繁复的花纹遍布其中,说不出的神秘感,义云不解的看着凌佳楠,莫非这个是追踪器? 只见凌佳楠轻轻的在转经筒上面叩了三声,一条透明的丝线在阳光的照射下若隐若现。 “卧槽,这是什么宝贝?刚刚我明明没看到这根丝线的。” 义云眼神炙热的看着凌佳楠手中的转经筒,简直就是追踪神器啊! 凌佳楠看着手上丝线的变化,确定了一下方向,拉着义云就朝着小锦消失的地方追去。 一路追上去,义云心里的担心越来越重,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是现在他除了尽快的赶到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小锦,你要等我,千万不要做错事。 终于渐渐的逼近了,义云掏出怀里不断颤动的定妖盘,难道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 “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快就能够追到这里,哼,不过没关系,小老鼠可听话了呢,多亏了他给我抓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本大人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呢!” 狭窄的巷子里面,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地上躺着的三个女孩此时早已没有了生机,失去血肉的身躯此时只剩下一具森森的骨架,破败凄凉的被随意扔在地上。 看到眼前的情景,义云和凌佳楠怒火一下上来,就这么一下,已经有三人遇害,不敢想象在佳楠找到他之前到底害过多少人。 牛仔裤口袋里面的卡卡似乎也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从义云的口袋里面钻出来,看着眼前散落一地的骨架还有对面蹲在地上笑得一脸恶心的大叔,卡卡都忍不住龇牙怒吼了几声。 “小锦...。”义云看着黄鼠狼身后变身的小锦,眼里满是愧疚,若不是他没有将小锦看好,小锦就不会被碰巧路过的黄鼠狼带走,现在也就不会被他利用了。 听到义云的声音,小锦疑惑的转头看了一下他,可是那双眼睛里面不再是以前的单纯和看着义云的欢喜,除了无尽的迷惘挣扎之外,义云看到的是暴躁嗜血。 “哦哈哈,不用叫了,小老鼠已经不认识你了,看看这满地的尸体,难道你们没有觉得小老鼠他很厉害吗?一下就给我抓到三个呢。” 黄鼠狼看着义云眼里尽是扭曲的快感,仿佛只要看着别人痛苦他才会高兴一样。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你看住小老鼠,这只黄鼠狼就交给我。”凌佳楠冷冰冰的声音在狭窄的小巷里面显得更加的没有暖意。 本来还想要继续拖延时间为自己恢复伤势争取一下的黄鼠狼,看着急速朝自己掠过来的凌佳楠,眼里闪过一抹惧意。 转身想要利用小锦替他挡住,却发现凌佳楠身后紧随而来的义云直奔小锦,而且是义云肩膀上的那个小小的卡卡总让他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就在一个迟疑的瞬间,凌佳楠已经攻到了近前,手中的长鞭凌空对着黄鼠狼抽去。 眼看凌佳楠的长鞭就要抽到身上,黄鼠狼只得就地一滚,勉强躲开了攻击,到底是之前就被打伤,此时即使是勉强躲开了,还是显得有些勉强。 凌佳楠看准机会飞身而上,打算给黄鼠狼最后一击,像这种为祸世间的妖怪就要早点解决。 眼看着就要打到,这边被义云挡住的小锦突然暴起,一个摆尾将义云横扫出去,庞大的身躯以极快的速度飞身上前,替黄鼠狼裆下了凌佳楠那威力十足的一鞭子。 血腥味弥漫在空中,小锦整个背部被长鞭抽中,长长的口子不断的向外冒着血水。仿佛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一样,小锦通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凌佳楠,恨不得将她撕碎一般。 “小锦!”义云看着受伤的小锦,眼里的怒火仿佛要燃烧起来。 “哦哈哈,你们不要忘记我还有小老鼠呢,怎么样,是不是很想杀了我啊,不过你们要先杀了小老鼠才行哦,不杀了他,你们是没有办法靠近我的呢。” 黄鼠狼嚣张疯狂的笑声飘散在空中,义云看着已经快要被完全控制住的小锦,眼里的神情越发的凝重。 “佳楠,你放心的去对付那只黄鼠狼,小锦就交给我吧。”义云说完拍了一下肩膀上的卡卡,无声的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他相信小锦还是有自己的意识的。 看着义云将小锦拦在外面,黄鼠狼眼里慌乱一闪而过,嘴里发出了一声尖啸,企图继续控制住小锦。 听到黄鼠狼的尖啸,小锦机械的转过身体,就要朝着那边冲过去,原来那黄鼠狼是靠着尖啸来控制小锦的么,义云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 “佳楠,抓到了先割了他的舌头,我看他还怎么叫。”义云冲着那黄鼠狼嘲讽的笑了一下。 听到义云的话,黄鼠狼心里一惊,这个女人的手段他可是了解的,当初他也是瞎了眼居然想要去对她下手,结果惹得自己被打成重伤不说,还被她逼到了现在的地步。 想到这里那黄鼠狼眼里的恨意越发明显,今天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得那么窝囊,也要拉他们一个垫背! 眼看着就要被凌佳楠逼到死角,黄鼠狼嘴角露出了疯狂的笑意,只要再进去一点,到时候谁也别想逃,就让他们一起来给他陪葬吧。 这边义云看着暴怒的小锦,不断的躲避着小锦的攻击,说着他这些天与小锦相处的画面,企图唤醒小锦的记忆。 他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小锦内心的挣扎,只是他的行动不被他自己支配,根本就没有办法停下来,看来还是要先解决掉那只黄鼠狼才行了! 第318章 微微的湿润 凌佳楠也明显的发现了小锦的变化,再不迟疑,长鞭一甩就朝着黄鼠狼抽去。 “小锦,快醒醒,我是义云爸爸啊,不要做傻事!”义云大声的对着小锦呼喊,企图让他能够摆脱掉控制。这样下去小锦肯定也会受伤的。 小锦此时在那黄鼠狼的控制下哪里还能听清楚义云在说什么,只是将义云当作敌人,看准义云一个不防备,长长的尾巴一下将义云高高卷起。 义云没提防到小锦身后的大尾巴,一心只想着能够让小锦清醒过来。 “小锦,快住手!”义云被小锦卷在空中,可是他还是不愿意出手伤了小锦,只是极力的呼喊着小锦的名字。 “哈哈,他听不到你说话的,不要白费力气了,哈哈哈,小老鼠,吃了他!” 听到黄鼠狼的命令,小锦用自己卷着义云的尾巴在空中打了一个转,义云眼看着自己就要被送进那张大嘴里面了,甚至是他都看到了小锦锋利的还粘着些许血肉的牙齿。 咬了咬牙,还好被卷住的是腰身,将桃木剑拿在手上,绿色的元力灌注其中,义云双手一横朝着小锦挥去,桃木剑冲破防御一下刺中小锦的肩膀,鲜血的空中溅起一朵美丽的花儿。 吃痛的小锦尾巴一松,义云立马运气元力退到了远处,许是刚刚的疼痛,小锦的眼神竟然清明了些许,看着远处被他甩到地上摔的不轻的义云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义云爸爸?”小锦歪着脑袋看着不住咳嗽的义云,疑惑的开口。 “退后!”还不等义云回答小锦,猛然听到了凌佳楠略显慌张的声音。 来不及思考,义云就已经被退到身边的凌佳楠一起拉着朝后退去。 “跑不掉的,既然你们想要杀了我,那就一起来陪葬好了!”只听见黄鼠狼疯狂的声音自巷子深处传来。 原来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逃走,所以故意将义云和凌佳楠引进巷子的最深处,就算是义云和凌佳楠的速度再快,在狭窄的巷子里只要他自爆,就谁都逃不了。 凌佳楠拉着义云只是头也不会的朝着外面跑去,刚刚她就发现不对劲了,还好她及时收住了手,若是她那一鞭子抽过去,只怕明天的报纸上面就是他和义云横尸荒野小巷了。 “小锦,快往外跑。”义云看着还迷茫着的小锦,焦急的喊道。 之前义云和凌佳楠追着黄鼠狼来到巷子里,可能一开始他就打好主意要自爆,所以故意让小锦在后方拦住了出路,只是他没有算到小锦会清醒过来。 小锦看着身体已经越涨越大的黄鼠狼,再看一眼被凌佳楠拉着不断往后退的义云,这个时候义云爸爸还在想着他呢。 “自己都快挂了还有心情挂念一只妖怪,若不是你一时仁慈,此时怕不会惹出这么多事情了!”看到义云边走还不忘招呼小锦,凌佳楠莫名的就来气。 “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这和小锦没有关系,他只是被利用了。” “义云爸爸,谢谢你这么爱小锦,这次就让小锦来守护你吧。”义云话刚落下就听到身后小锦脆生生的声音,那里面包含了多少不舍,多少感激啊。 义云强行挣脱凌佳楠的手,回头看着身后的小锦。 只见原本就变得很高大的小锦此时整个身子变得更加的大,几乎将整个小巷都堵住了,庞大的身躯将义云牢牢的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的义云爸爸的。 “嘭”小巷深处传出的爆炸声穿透了好几条街道。 “小锦!”义云目眦俱裂,勉强从牢牢将自己和凌佳楠抱住的小锦身下爬出来。 凌佳楠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和义云最后居然是被这只小老鼠救了,而且是已牺牲自我的方式,一瞬间就连一向对待妖怪毫不留情的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黄鼠狼自爆将整条小巷都夷为平地,义云看着倒在地上没有反应的小锦,有点不敢上前去确认,前一刻还是那么可爱的孩子,现在这样躺在他的面前。 “吱吱”卡卡站在小锦的身上咬着义云的裤脚,不断的回头看着小锦,示意义云上前去看看。 “咳...义云爸爸。”小锦虚弱的声音传来,身体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变小,不过一眨眼又变成了之前那个乖巧可爱的小男孩。 义云连忙上前将小锦抱起,表面上看去除了一开始小锦被他打伤的伤口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伤口,可是看小锦现在的样子只怕内伤才是最严重的。 “小锦你怎么样?”义云小心的抱着小锦,生怕自己用力太大伤到他。 “义云爸爸你不要担心,小锦只是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义云爸爸你知道吗?遇见你的这些日子是小锦生命当中过得最开心的日子,原来的小锦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就算是肚子饿了也只能自己去偷东西吃,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小锦会不会没有吃饱,也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小锦会不会吃太多撑着,天冷的时候没有人关心小锦会不会也怕冷,小锦以为会一辈子这样孤独的过下去,知道义云爸爸你的出现,让小锦懂得了原来小锦也可以像一个孩子一样撒娇,可以和别人一样被爱,可以像人类小朋友一样有爸爸陪着一起去游乐园,义云爸爸你就像是天使一样出现在小锦的面前,当你告诉小锦可以叫你义云爸爸的时候你知道小锦有多开心吗?我觉得这一切就像是梦一样,所以小锦晚上都不敢睡觉,我怕早上睁开眼睛这一切就都不在了。小锦生下来就是一个孤儿,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在小锦的心里,只有义云爸爸一个是我的亲人,可是我却伤害了义云爸爸,这样的小锦不能得到义云爸爸的原谅,可是小锦还是很舍不得义云爸爸呢,真的好想以后就这样一直呆在义云爸爸的身边,可以赖着不用离开。” 小锦回忆着与义云在一起的时光,脸上的幸福那么明显,就连旁边的凌佳楠都有些不忍的别过了头去,眼眶也有些微微的湿润。 第319章 吾纸本黑 “小锦不要说傻话,不要怕,义云爸爸会救你的,你要坚持住。”义云听着小锦的话心塞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他也很喜欢这个听话的孩子,虽说一开始就知道小锦要被他收进收妖葫芦,可是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不要担心了义云爸爸,小锦知道以后都不能再陪着义云爸爸了,其实之前小锦就知道了义云爸爸最后会把小锦收走,可是小锦还是喜欢义云爸爸,小锦贪恋着义云爸爸身边的温暖不想离开,只是小锦累了,义云爸爸,你一定要幸福快乐哦,小锦最爱你了。小锦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流进发丝,再见了义云爸爸! “小锦!”义云看着自己怀里生机迅速流逝的小锦,眼泪终于还是留了下来,他只是想要帮这个孩子保持一份纯真而已,为什么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 凌佳楠上前将义云拉起,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些事情若是我们能够猜到结局就不会那样去做了,只是不后悔,无愧于心就好。 义云爸爸,你知道小锦多舍不得你吗?你是小锦生命里最重要的阳光,所以才会值得小锦拼命去守护啊,义云爸爸,小锦想要一直陪着你... 阳光洒在废墟上面,小锦的尸体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的变化,细碎的光点不断的自身体里面飞出,围绕着小锦转个不停。 等到光影散去的时候,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里面趴着一只小小的锦毛鼠。 义云上前捡起地上还没有他巴掌大小的水晶块,里面的小锦像是睡着了一样,闭着眼睛的样子分外的可爱。 小锦,义云爸爸也会记得你的。 有些人认识了一辈子,却终究只是陌路,有些人哪怕只是相处了一分钟也能让你记住一辈子,凌佳楠难得的没有去责备义云,只是默不作声的陪着义云一起慢慢的向回走去,直到两人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地平线。 ※※※※※※※※※ 碧空如洗,偶尔从远处慢悠悠的飘来几朵向棉花糖一般的云彩。这是在几百米的高空中才看到的景色,现在的天空,被现代文明糟蹋的面目全非。本来抬头就能看到的碧蓝天空,现在只能在电视中看到了。而如今抬头看到的天空,只不过是灰蒙蒙的一片,抬头见青田,不过是人们在闲聊中的一个笑谈罢了。 此刻的义云,正在坐在从华夏飞往日本的飞机的头等舱里。义云舒舒服服的倚在座位上。他闭上眼睛,回想着这一切。脑海中出现了白有墨临死前对他说的一些话:“小伙子,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义云点点头,他接着道:“我和日本的第一高手吾纸本黑有一场五百年的约战,三天后便是约战的日期,你能替我去接了这一战!我看到你的修为不低,而且从你腰间的收妖葫芦来看,你应该是九黎府的人,我与白泽前辈也有些交情,他也不会为难你的,吾纸本黑他有一千五百年道行,为人嗜杀成性,明朝倭寇入侵,中日甲午海战,以及中国的八年抗日战争,都是他一手策划而成,历代的日本天皇都对他十分信任,近代时期,日本推行首相制,吾纸本黑就不怎么受待见了,甚至把他排挤出政治。他最近开了一家赌场,你去会会他,让他知道什么是,犯我国邦者,虽远必诛!” 义云脑海中又定格在虚白泽对他说的那番话:“这件事既然是有墨小弟委托你的,我也不好说不让你去。再说了,吾纸本黑那个畜牲,几百年前就想收拾他,一直没那闲功夫,这次有这个机会,你去吧,把他给收回来,那一千五百多年的道行可不是闹着玩的,拿回来炼丹药那可是上品,啧啧。”义云怒道:“你知道他有一千五百多年的道行,还让我去,想让我死直说!”虚白泽道:“义云,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不是答应白有墨的吗?只要这次成功,我给你升职加薪行不行?” 义云脸部抽动了一下,欣喜道:“真的?”虚白泽道:“真的,我还要给你一亿。”义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你会这么好,虚大湿?”虚白泽道:“我哪次对你不好,我早就知道那畜牲开了一家赌场,但他平时并不露面,除非碰到一个赌术高超的人能把他赌场的钱全部赢光,这一亿正是你去赌场的赌注,唯一的一点这些钱只能做赌注,其他的再无用处。”义云嘟囔了一句:“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转而对虚白泽道:“那一亿呢?”虚白泽突然打了一个响指,格外的响了,清脆。忽而迸发出一道粉红色的光线,从义云的天灵盖融入到身体中。 他拍拍手道:“好了,钱给你了。”义云一时懵了,对虚白泽道:“虚大湿,不带这样玩的,就这么一下,一亿就有了?你傻我傻!”虚白泽道:“当然是你傻,这一亿是随你的意念而发,你在赌场时候,只要意念一动就会有钱出来,但是不能超过一亿。”“那你为什么一定我能把吾纸本黑的赌场的钱全部赢光。”义云质疑道。虚白泽道:“我的公司里的员工再不济,也比那个畜牲强。” 义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虚白泽又道:“记住一定要在吾纸本黑的嘉河娱乐城使用,你要是去泡马子,天上人间啥的,可不顶用哦。”说完那熟悉猥琐的笑声又响了起来。义云道:“放心,虚大湿要去也是你去,我义云怎么那种地方呢。”心里暗道:“我倒是想去,那钱往这么使不出来啊。”虚白泽给了义云俩卫生球。又在空中抓了一下一道蓝光闪现,出来一张票子,对义云道:“这是从这里直到嘉河娱乐城的飞机票。”义云接过飞机票,一看 尼玛,10:00的飞机票,现在已经9:50了。飞身就往机场赶去。 第320章 飞机票 说完那熟悉猥琐的笑声又响了起来。义云道:“放心,虚大湿要去也是你去,我义云怎么那种地方呢。”心里暗道:“我倒是想去,那钱往这么使不出来啊。”虚白泽给了义云俩卫生球。又在空中抓了一下一道蓝光闪现,出来一张票子,对义云道:“这是从这里直到嘉河娱乐城的飞机票。”义云接过飞机票,一看 尼玛,10:00的飞机票,现在已经9:50了。飞身就往机场赶去。 这一切都在义云脑海中一幕幕闪过,这些义云越想越头疼,义云干脆不想,睁开眼睛去看那身材高挑,气质形象都超凡脱俗的空姐美腿和胸部上。看的义云口水直流,xx居然无耻的硬了,若不是看这里人多,又在飞机上,义云估计早就开撸了。 “先生,请问你要什么饮料?”一个甜美的声音叫着义云。义云抬头望去,只见这名女子穿着蓝色空姐制服,肤色白的吓人,睫毛很长,一眼看出那不是假睫毛。 嘴说话时微微颤抖,雪白的大腿近一大半露在外面,那f罩杯的胸部几乎呼之欲出,手中推着装满饮料的小推车。义云只觉喉咙发干,她又喊了声义云,声音又加大了些:“先生你需要什么饮料?” 义云这才缓过神来,急忙掩饰道:“咳咳......那个......那个来杯柠檬。”空姐给他拿了杯柠檬,递到义云手中,义云接过柠檬水,感觉手心里多了一个光滑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泛着五彩光环的手链,义云对走过去的空姐道:“哎,你的手链。”空姐回眸一笑对义云道:“是你的手链。”义云道:“你叫什么名字?”她却没有回头,淡淡说了一句:”我的中文名字叫叶慧芬。” 义云嘴里不停念叨着:“叶慧芬,叶慧芬......”又猛地拍头一下,忘了问她要联系方式了。义云还在这美好短暂的邂逅里。只听叮咚一声,音响里响起了一个优美的女声:“前面是嘉河私人机场,有下机的旅客请准备下机。” 义云心道:“我滴乖乖,有钱的买私人飞机,这个叫什么吾纸本黑的居然有私人机场,这得多有钱。”飞机缓缓降落,义云随着几个人下机了。 刚下机,就见十几个身穿黑色西服,带着黑色墨镜,身高一米八几的 一行人纷纷都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管制刀具之类的,甚至有人掏出枪。等到轮到义云时,义云只好掏出了自己感觉很多年以前买的老款洛基鸭。那领头看已经收完了,朗声道:“谢谢各位的支持,配合。接下来想换筹码的去左边第十二间房子,若不想用筹码做赌注想用现金做赌注的请直接进入大门,还没吃饭的请往右边的第二十间房子用餐。” 义云见他如此说,肚子已经发出了声音,义云心道:“也罢,先去祭祭五脏庙。”跟着一位随从的安排,义云来到了餐厅。 义云看到这餐厅当下发出“哇”的一声惊叹,这里光占地面积就有五百多平米,装潢更是奢华,中间一条鲜红的红毯贯穿整个餐厅,中间一条主道,两边是桌椅,一个餐厅整的跟奥斯卡颁奖广场一样。不过里面的人却是寥寥无几,也是,在这里面的人个个都是赌家业的样子,那还有闲情逸致吃饭,向义云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也没有几个。 义云随便找了个座位做了下来,不等义云喊话,那服务员很快的把菜端了上来。义云一看,全身像生鱼片之类的日本料理。义云站起身来,手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拍,桌子上多了一个手印,怒道:“我是华夏人,即便这里是日本,我还是华夏人,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给我上华夏菜!” 服务员见义云势头不对,手脚非常麻利的把桌子日本料理都收拾干净。不过一会,义云的面前摆满了像烧花鸭,烧子鹅这一类的华夏菜,义云拿起筷子,结果肯定不用说,桌子上的菜被义云以风卷残云般的速度给消灭的一干二净。 义云吃完,打了个饱嗝,大摇大摆的向嘉河赌场的主庭走去。大约走了十来分钟,才走到赌场的大门,义云刚进门,就闻见一股刺鼻的烟味铺面而来,对义云这种不抽烟的人来说,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毒气制造厂。 这里面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义云的到来,五彩缤纷的灯光下,却照射的十分昏暗。这些人有的在炸金花,有的再玩牌九,有点在斗地主,有的在比大小玩骰子。义云皱着眉头,捂着鼻子,挤进了近百来人的赌桌,里面竟然是玩骰子比大小的! 义云心道:“也好,这个简单,先玩这个。”刚巧这一局刚开始,有个大汉站在赌桌里面,一个刀疤直接从右眼眼角到右耳根。光着膀子,左边手臂上纹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右边手臂上纹了一只白眼吊睛的白虎,只不过肚子上纹的让义云忍俊不禁,居然纹了一个米老鼠,米奇!那汉子见义云如此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倏扬声道:“各位,欢迎来到嘉河赌场骰子专区,我们的规矩很简单,我这个摇骰筒里面有三个骰子,骰子是绝对没问题,一二三小,四五六为大,等会我摇动骰子后,你们来猜大小,公平赌法,如果要是三个六,那么则是庄家大小通吃,各位有没有异议?”众人皆摇头,表示无意见。 大汉点点头,骰子筒一把被大汉拿起,只是底座并没有拿起只有骰子在摇骰筒了来回的转,但骰子却并不落下,由此可见大汉的赌技可真不是盖的。义云听着骰子撞击摇骰筒的清脆声音,渐渐的闭上了眼睛,他听着这声音,似乎能听出来骰子的点数,心中默念道:“这次撞击的点数是二四六,五五三,六四五......”突然大汉的手停了下来,骰子停止撞击,猛地往底座盖下去。大汉道:“各位,现在开始下注,买大还是买小,买定离手。” 第321章 赫然是两个A 义云道:“这不是耍诈,而是你笨,愿赌服输,我刚才压了俩个亿加一条命,你的命我是不想要,给我二十亿吧。”大汉似乎有点犹豫,但是又不得不愿赌服输,慢慢的从他的裤子兜里掏出来一张银行卡,对义云说道:“这是我所有的积蓄,加起来折合rmb有二十亿。” 义云接过银行卡,道:“第二局不赌钱了,赌命!你如果赢了,我在这里的所有钱都是你的,包括我的命。”大汉听到义云说的话,心咯噔跳了一下,是他自己定的规矩,又不能不赌。当下拿起摇骰筒飞速的摇了起来。 义云也飞速的摇晃起骰子,他看到大汉的手是抖的,他知道这局不用赌,自己已经赢了一半了。两人几乎同时落下摇骰筒,桌子腿在地上深陷了下去。大汉的手抖着,额头上的汗不停的往下落,他的性命就在这一局了。他缓缓的掀开摇骰筒,里面三个一,大汉大嘴咧开笑了起来,对义云说道:“你输定了,我就不信三个骰子还有比一点小的。”义云打开摇骰筒,只见里面的骰子全部都化作了粉末,他轻轻一吹,粉末散在了天空中。 义云开口道:“你是三点,而我是一点也没有,零比三你说那个小。”大汉不语,缓缓的掏出了枪 ,对准自己的脑门,就要打去。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筱冢一郎,胜败乃兵家常事,岂可轻易的抹脖子,你真枉费了我对你的一翻栽培。”义云这才知道这大汉叫筱冢一郎。筱冢一郎道:“可是,主人愿赌服输,不然我们怎么开赌场。”义云循声望去,只见来的是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留着一个大背头,头发上打了很多发胶,锃亮锃亮的。眼睛不大,可是让人感觉不到很小,让人感到吃惊的是他居然没有鼻子,眼睛下面空荡荡的让人感觉很别扭,嘴唇很好看,但是惨败色的,没有一点血色,特别慎人。外面穿着黑色风衣,里面却穿着日本武士服,脚下塔拉着木履,搭配的特别难看。义云心道:“如果他加上一个鼻子和黑色西服,那一定很像电影赌神里周xx。” 那人走到筱冢一郎的面前,反手就是两巴掌打在筱冢一郎的脸上。“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传到义云的耳朵里,筱冢一郎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两巴掌。中年人对筱冢一郎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好像是日语,反正义云也听不懂。中年人对筱冢一郎说完后又抬起脚踹了他一脚,筱冢一郎直接飞出十米远,砸到赌桌上,喷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却没有爬起来,只好有气没气的躺在地上。中年人看着趴在地上的筱冢一郎,冷冷的哼了一声,说了一句:“废物,没用的东西。” 转身对义云笑脸迎去,笑道:“你好,义云先生。”义云心里顿时一惊,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你是谁?”中年人道:“我就是这里的老板,吾纸本黑。至于我怎么知道的嘛,哼哼,对于我想知道一个人的详细资料,无论他在哪,也就是几分钟的事。”义云心中又是一惊:“你是吾纸本黑?”他道:“对的,怎么义云小兄弟认识我?”义云心道:“虚大湿说的果然不错,只要赢了他的所有的钱,他自然而然的就出来了。只不过义云没赢了他所有的钱,差点让他的心腹丧了命。” 义云道:“我不认识,只不过听着稀奇,你的那个手下欠了我一条命,现在我要他还给我。”吾纸本黑道:“我这个手下被我刚才打成了废人,义云小兄弟要一个废人的性命也没什么用处,不如这样,我来跟你赌,我想跟我赌 总比要一个废人的命有意思吧。” 义云一听觉得挺有意思,便答应了他,这赌场的人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义云跟着随从的指引 ,来到了另一间房子。 义云来到吾纸本黑所说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赌场 ,这里面只要两张真皮座椅,一张四尺见方的桌子,两个人,吾纸本黑坐在正北面,南边的椅子自然是为义云准备的。桌子中间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意思的荷官。这女人一抬头,让义云大吃了一惊,高耸的胸部,随着呼吸的起伏不定,性格的嘴唇微微颤抖,洁白的肌肤,修长的美腿,标志性的黄色短发,一身黑色西服,白色衬衫,给人无限的遐想,这个女人正是义云在飞机上邂逅的美女空姐,叶慧芬。她向义云俏皮的眨了下眼睛,义云对她微微一笑。 吾纸本黑右手一摆,示意义云坐下。义云找到自己的位置,缓缓的做了下来。吾纸本黑开口道:“义云先生,你现在是我这个嘉河赌场的贵宾,今天是我三十年来第一次跟人赌,你说读什么,牌九,炸金花,还是跟你刚才一样摇骰子?” 义云最近微微抽动了一下,摇头晃脑的对吾纸本黑道:“刚才已经连续玩了好几把骰子了,再玩没意思了,不如玩诈金花如何?”吾纸本黑道:“可以,不知是三局两胜制,还是一句定胜负?”义云道:“就一局,筹码随便加,懒得赌这么多局。” 吾纸本黑点点头,手随意对叶慧芬一摆,对方马上会意,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多了一副崭新的扑克牌,先把牌分成两半,来回切,有洗了一下牌,再把牌往中间摊开,刚好形成一个圆。她把牌一张一张的发给吾纸本黑义云两个人, 三张过后,便不再发了。 吾纸本黑张口道:“你我都是有法术的人,为了公平起见,谁也不许用法术。”义云笑道:“我岂会干那种卑鄙无耻下流之事。”可心里却道:“你那个手下是个傻子。”二人手中都紧紧攥着三张牌,心中都明白这一把的重要性。义云手中的三张牌已经被他攥的变形了,他用力的打开其中的两张牌,赫然是两个a,他的手心已经紧张的出汗了,再打开第三张牌时,义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把牌轻轻一扔,把刚才赢的钱扔出一千万,转脸望着叶慧芬。 第322章 犯我国邦者,虽远必诛! 三张过后,便不再发了。 吾纸本黑张口道:“你我都是有法术的人,为了公平起见,谁也不许用法术。”义云笑道:“我岂会干那种卑鄙无耻下流之事。”可心里却道:“你那个手下是个傻子。”二人手中都紧紧攥着三张牌,心中都明白这一把的重要性。义云手中的三张牌已经被他攥的变形了,他用力的打开其中的两张牌,赫然是两个a,他的手心已经紧张的出汗了,再打开第三张牌时,义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把牌轻轻一扔,把刚才赢的钱扔出一千万,转脸望着叶慧芬。 吾纸本黑看到义云的这个样子,也慢慢的打开了自己手中的牌,竟然是j,q,k,而且都是红心的。他脸上非常平静,也把牌改在桌子上。对义云道:“义云先生,如果你喜欢芬子,这场赌局不管谁输谁赢,我都把他送给你。”义云又笑道:“这个可以有。”说完,对叶慧芬轻佻的瞟了一眼。 吾纸本黑叫随从拿过来约有大几十亿的筹码,往桌子中间扔了一个亿:“我出一个亿,开你的牌。”义云往桌子中间扔了两个亿,道:“不开。”吾纸本黑又扔了十个亿,道:“开!”义云扔了十一亿,道:“不开。”吾纸本黑索性全部推了过去,道:“这里有六十亿,再加上我赌场50%的股份,开你的牌。”义云把刚才赢得钱全部推了过去,又从腰间拔出断笛,放到桌子上,朗声笑道:“我刚才赢得的钱,这根笛子至少价值两千亿,不开,顺便跟你说一下我向来不打无把握之仗。”吾纸本黑额头上开始出汗,汗如豆粒般往下落。 他心道:“莫非真的他是三个a?”他开始犹豫起来。义云仍然是那种得意的神情,对吾纸本黑道:“吾纸先生,还压不压了?”他的手在颤抖,他的心在颤抖,他终于做出了个决定,把牌往桌子中间一扔,道:“我输了。”义云放生大笑,把牌猛然掀开,三张牌竟然是两个a,一个10。 吾纸本黑道:“为什么?”义云道:“为什么,我问你,炸金花玩的是什么?”吾纸本黑道:“花,顺子?同花顺?”义云道:“错,全错!诈金花玩的就是诈!”吾纸本黑若有所悟,义云却是把钱一收,一把搂过叶慧芬,转身就走。 吾纸本黑突然阴险的笑了起来,义云感觉事情不妙,吾纸本黑道:“义云先生,赢了我这么多钱,还把我的女人带走,未免有点不太道义吧。”义云松开叶慧芬,道:“道义?你居然还有脸讲道义?在明朝倭寇入侵时,甲午战争时,八年抗战时,你又何曾讲过道义!”吾纸本黑轻蔑的笑道:“你居然知道这些?谁告诉你这些的?”义云道:“我就是来替白有墨来应这五百年之战的!” 吾纸本黑道:“既然如此,你自己找死别怪我手恨了。”话音刚落,手中黑光大盛,刮起了好像八级一样的大风,周围被刮得人仰马翻,。义云眼看要坚持不住,只见他双脚用力往下一跺直直往上飞去,屋顶上多了一个洞。吾纸本黑看义云在屋顶站着,立刻飞身直上,落在了屋顶上,站在义云对面。 义云道:“五百年前,白有墨用了一首唐诗行路难打败了你,今天你尝尝我的宋词破阵子。”转声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但见义云以笛代剑,手中之笛一会在左,一会在右,好似在醉梦中一般,看似全无章法可寻,实则每一次变位,都又一股尖锐的青光向吾纸本黑的要害发去。吾纸本黑却布了一层黑色的保护罩,轻易的把这一招化解了。 义云见一击不奏效,心中不免泄气。突然握笛子的右手有一股真气直冲丹田内化来,义云感觉丹田内充满了青色气体,浑身充满了力量。嘴里念到:“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义云手中忽变,笛子化为了千万个笛影,每个笛影都化作了一个士兵,成千上万个士兵向吾纸本黑攻去。吾纸本黑突然手中多出了一把黑色的巨鞭,不住的旋转,这些士兵一被黑鞭碰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一会,原来漫天的士兵消失的一干二净。不待义云出招,吾纸本黑黑色巨鞭,已经化作一条黑色的巨蟒,向义云全身各处要害攻来。 义云却是不防守,嘴里仍然念到:“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那巨鞭快义云出笛的速度比他还快,把他的鞭势一一化解。义云嘴里念到:“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功后名。”但见义云招式大开大合,每出一下,一座大楼轰然倒塌,吾纸本黑,每次都是堪堪躲过。义云见没伤到他的一根毫毛,不禁心头火起,怒吼了一声:“可怜白发生!”霎时间义云的头发变成了雪白色,并且不断的加长,把吾纸本黑紧紧的包围住。 吾纸本黑感觉这白色的头发像钢丝网一样,紧紧勒着自己,用尽全部修为,用力一挣,头发炸开来,在天空中票着,好似下雪了一般。 义云向后退了几十米,喉咙一甜,喷出了一口鲜血。这时站在下面的叶慧芬对义云喊道:“用手链!”义云猛地从怀中掏出手链,向吾纸本黑扔去。五彩手链化作了五彩的火光,向他烧了起来。吾纸本黑来不及躲,直接被烧着了,熊熊大火烧的吾纸本黑大吼大叫,他是纸,自然是怕火的。 义云半跪在地上,汗水不停的往下落。渐渐的吾纸本黑被烧成了灰烬,他的修为一股黑光,义云拿出收妖葫芦,把修为收进葫芦里。他此刻绝无二战之力,什么也不要了要命要紧。使出了飞行术,在天空中冲下面大喊:“有犯我国邦者,虽远必诛!” 这个声音在日本上空久久的回荡着。 第323章 怪谈 正在收拾杂物的义云从抽屉里翻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一个高个子男生的手搭在义云的肩膀上比着剪刀手夸张的大笑着。 这是一张义云大学时和他最好的哥们宋戈的一张合照,从照片上来看那时的义云长像非常清秀,加之被比他高出半头的宋戈搭住肩膀乍一看当时的义云还真像个害羞的小姑娘。 也许是因为个头上的差异,照片上的义云无比郁闷的板着一张脸,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义云一直把这张合照偷偷的藏起来不给人看。 看着这张略微泛黄的照片和宋戈那张熟悉又陌生的笑脸义云深深的陷入了他与宋戈的回忆中。 躁动的教室走廊上,一个高个子男生挥舞着手臂朝走廊那头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嚷道‘’义云,你等等我,你答应我今年暑假要跟我一起回老家的。‘’ 宋戈的喊叫声使得走廊上的人纷纷回头一副怪异的眼神看着义云,的确,两个大男生之间这样的对话还真是略显**和...‘’基情‘’! 义云窘迫的将还不以为然的宋戈拉到角落里,‘’喂,宋戈,你干嘛那么大声!‘’ ‘’怎么了?‘’宋戈莫名其妙的看着一脸溫怒的义云。 义云张张嘴,不知道怎么跟宋戈说,索性敷衍过去‘’......唔,没事。‘’ 看着一副义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宋戈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没事?那你今年暑假还跟我回老家吗?‘’ ‘’我想我还是不去了,毕竟...。‘’ ‘’喂,义云你明明答应我去的,你怎么可以反悔呢‘’,还没等义云解释完宋戈就大吼的引来的更多的围观者。 义云赶紧拉住宋戈忙不迭得点头答应:‘’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义云坐在大巴车上看着外面骄阳似火的鬼天气一阵黯然伤神,‘’这宋戈的老家有空调吗?‘’ 刚想开口问宋戈他老家有没有空调时一阵鼾声传来,‘’不是吧,这...你也能睡着?‘’宋戈睡着后义云闲的无聊也靠着窗户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昨晚上为了庆祝放暑假去网吧熬通宵的原因,义云醒来的时候车窗外已经黑了,义云揉了揉自己酸胀的脖子,用胳膊肘捅了捅还在睡的宋戈。 ‘’啊!‘’一声惨叫惊醒了车里大半睡着的人,宋戈捂着自己的脖子呲牙咧嘴的哎呦着。 ‘’你怎了宋戈?‘’义云被宋戈的惨叫吓了一跳,‘’我脖子抽筋了,疼死我了‘’宋戈歪着脖子吃痛的说着。 从白天睡到晚上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不抽筋才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屎了呢,义云白了宋戈一眼瞅着窗外问道:‘’知道咱们这是到哪了吗?‘’ 因为脖子抽筋,宋戈整个身子扭过来看着窗外在月光的照耀下崎岖蜿蜒的山脉:‘’这不是快到我们老家了么。‘’ 还没等宋戈说完,大巴车‘’吱‘’的停了下来,宋戈整个重心不稳向后倒去,还好义云眼疾手快拉住了宋戈不然义云的耳朵肯定又避免不了一次杀猪般惨叫的洗礼。 ‘’沟子屯到了‘’,开车的师傅点燃一根烟静静的等着下车的人。 ‘’真是的,到了也不提前说一身什么破死机‘’义云跟着嘟嘟囔囔的宋戈下了车,大路旁一条崎岖的小路蜿蜒绵长路口旁一个石碑上刻着‘’沟子屯‘’三个大字。 绵延的小路两旁分别是崎岖的山脉和洼田静悄悄的四周不时传来几声蛐蛐的叫声,‘’宋戈,我们还要走多久啊?‘’义云蹲在小路旁气喘吁吁的看着还精力充沛走着的宋戈问道。 这半夜赶路一深一浅的真是难受,‘’喂,宋戈,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说话啊?‘’ 义云刚想起身叫住宋戈突然一只手搭在义云的肩膀吓的义云一声尖叫蹲坐在地上,‘’义云,你跑那么快干嘛?我叫你你就跟没听见似的,可算追上你了,累死我了。‘’宋戈自顾自的说着顺势坐在了义云旁边。 看着累的气喘吁吁的坐在自己旁边的宋戈义云的内心却是一阵心惊肉跳,刚刚明明宋戈是走在自己前面的怎么会又从后面追上自己呢? 再抬头看前面漆黑寂静的黑夜哪还有什么宋戈,‘’你说你刚刚一直在后面追我?‘’义云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戈。 ‘’是啊,你刚刚就跟走神了似的怎么叫你都不答应一直走...‘’说到这里宋戈像是想起来什么突然拉起义云就走。 ‘’ 怎么了?‘’义云紧张的看着宋戈,宋戈紧皱的眉头让义云莫名的不安。 ‘’别问那么多,千万不要回头看,记住一会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许回头看‘’宋戈一边叮嘱义云嘴里一边念叨着什么。 义云以前听宋戈讲过他会些茅山术,是他爷爷教给他的,因为宋戈小时候身子骨特别弱特别爱生病,村里人都说他是‘’童子命‘’活不过三岁。 于是宋戈的爷爷便从小就让宋戈学习茅山术,宋戈还说如果不是他爷爷用茅山术救了他,他也活不到现在。 义云当时只觉得宋戈在说笑也没当回事,现在看到宋戈的样子,义云心里不由的泛起了嘀咕。 莫非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虽说义云是唯物主义者不信什么妖魔鬼怪的可刚刚发生的又怎么解释呢? 义云跟着宋戈急步的走在小路上,坑坑洼洼的小路实在是难走可义云不敢放慢步子三步并两步的紧跟着宋戈,义云现在心里有点点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跟宋戈来他老家了。 义云抬头看了看宋戈发现他只顾着走并没有叫自己的,但义云总觉得有人在叫他,可是义云不敢回头看,也许是自己在极度恐惧下的幻觉吧,义云这样想着也就安心了不少。 不能回头看左右看看总可以吧,义云无意的瞥了一眼小路旁,一座座坟墓紧挨着排满了小路旁杂草掩盖的地方义云感觉像有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在紧盯着自己一样。 义云头皮一紧,脚步顿了下,宋戈好像发现了义云的不对抓住义云的手臂示意他不要乱看。 第324章 茅山术 就这样义云和宋戈脚步一深一浅的走了好久直到小路尽头出现一丝亮光,等亮光走进宋戈高兴的大步跑向前:‘’爷爷,都说了不用你来接了你怎么又来了‘’ ‘’哎呦,我大孙子都长这么高了,爷爷不放心你啊,所以就过来看看喽。‘’ ‘’爷爷,这是我同学义云‘’,宋戈将义云拉到他爷爷面前介绍道。 宋戈的爷爷下巴上长着一撮山羊胡,花白的头发,消瘦的脸颊上一双凹陷的眼眶里眼珠囧囧有神的看着义云虽已过花甲之年但腰板挺直带着一股精神劲。 ‘’宋爷爷‘’,义云有礼貌的叫了声,宋戈的爷爷立马眉开眼笑道:‘’哎,好孩子,早就听宋戈跟我提过你果然是个白白净净的好孩子。‘’ ‘’...白白净净?‘’这不是夸女孩子的词吗?,宋爷爷,我可是宋戈的同学不是女朋友啊喂!义云内心一阵绯腹。 也许是有个年长的大人在身边了义云和宋戈胆子也大了些许,有说有笑的朝前面走去,凡事皆有好奇心,义云对刚刚宋戈说不要扭头看的事一直心存好奇,现在宋戈的爷爷在身边义云猛的扭头看了一眼又扭回来,发现刚刚那一眼后面什么都没有。 前面就是宋戈的爷爷住的村子了,村庄里还有几户人家的灯光在亮,也许是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不知谁家院子里的狗狂叫了起来。 义云扣扣鼻子又扭头朝小路后面看了一眼,发现还是没有什么于是屁颠屁颠的大步进村了。 在义云转身朝村子跑去的时候,小路两旁散落的一个坟头上突然冒出一股白烟消失在空中。 ‘’今晚你就和宋戈睡这间房吧,‘’宋戈的爷爷将里屋的两张床铺好一脸和蔼的看着义云。 唉!还真是被义云猜中了,宋戈的老家还真的没有空调,燥热的天气使得义云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 ‘’哎,宋戈,刚刚在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然我回头看?‘’睡不着义云干脆就找宋戈聊会天。 宋戈双手枕在头下闭着眼睛回答义云:‘’因为那条小路不干净当时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被野鬼勾了魂,我小时候就遇到过。 ‘’ , ‘’当时我爷爷就不让我回头看,我爷爷说这是摄心鬼,倘若你回头看到他你的魂魄就会被他吸走永世成为他的奴隶。‘’ ‘’刚刚没告诉你是怕你害怕,只要你没回头看到他就没事的‘’,宋戈打了个哈欠翻身继续睡。 ‘’宋戈,我刚刚回头了怎么办?不过我没有看见什么,‘’义云撅着屁股趴在床边不安分的脚丫来回乱动。 过了一会义云又听到了熟悉的打呼声 ‘’你丫的属猪的吗?居然又睡着了‘’,义云气呼呼的躺回床上虽然只穿了一条大裤衩而已可是义云还是热的睡不着索性起床去门外凉快去。 ‘’宋爷爷?难道你也热的睡不着出来乘凉了?‘’义云刚打开门就看到宋戈的爷爷坐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来回的摇动。 宋戈的爷爷笑笑示意义云坐到他旁边,‘’‘你叫义云?‘’ ‘’嗯‘’。 ‘’宋戈从小就跟着我生活,所以难免有些怀念这里,难得你肯跟他一起来看我。‘’ ‘’哪里,正好我暑假没地方去宋戈就告诉我说他老家很好玩所以我才能来这里的。‘’ ‘’听宋戈说爷爷会茅山术?‘’ ‘’是,算是会些,也就帮村里人看看病,祛除小灾小病什么的。‘’ 昨晚义云和宋戈的爷爷聊了很久,到半夜后天气就没那么燥热了,义云倒在床上呼呼睡了起来。 义云早晨是被一只蚊子叫醒的,一只吸了满满一肚子血的蚊子懒懒的趴在墙上,义云的胳膊上一个被蚊子叮的大包被义云挠出了血。 ‘’该死的蚊子,居然敢咬小爷,看我不拍死你‘’,义云拿起手掌拍向墙上的那只蚊子,也许是吃太饱飞不动了,义云一个大手印过后,墙上立刻出现了一朵大红花。 义云嘴角划过一丝贱笑‘’很很!敢咬小爷,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去年小爷我能一巴掌拍死你的老爸老妈,今年小爷我照样能一巴掌拍死你!哼!‘’ ‘’义云,你刚刚跟谁说话呢?‘’宋戈啃着一个红薯进来。 ‘’哈?,没...没有‘’ ‘’嗯,快起来吃饭了。‘’ ‘’好,这就来。‘’ ‘’宋戈?你爷爷呢?‘’义云坐在桌前啃着红薯一直没看见宋戈的爷爷好奇的问道。 ‘’我爷爷一大早就被叫去给隔壁村的一个孕妇祛灾祥福去了‘’。 ‘’这么厉害?‘’经过昨天晚上和宋戈爷爷的交谈义云已经深深的折服了,现在又听说去隔壁村帮人祛灾了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本来宋戈是十分不同意带义云去的,因为他爷爷走的时候特意叮嘱了他不能带义云出去。 最后在义云的言语诱惑下宋戈准备带着义云去开开眼,让义云见识见识他爷爷茅山术的厉害。 阴谋得逞后义云美滋滋的叼着一颗小草缠着宋戈给他讲小时候的一些的有趣的事,以前宋戈要给义云讲义云不感兴趣,现在义云却是对这个茅山术充满了好奇。 宋戈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的讲着自己小时候的奇闻乐事。 我小时候身子特别弱,有一天夜里我突然发高烧村里的大夫都无能无力,于是我爷爷就画了符化成符水让我喝下,然后又走到村头的十字路口帮我烧了一个纸人,我就没事了。 还有还有,我还记得有一次......,义云津津有味的听着宋戈讲着。 要到达邻村就必须要穿过一条小树林,义云和宋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树林里起了些雾,淡淡的雾气来的有些奇怪,宋戈开始后怕没有听爷爷的话乖乖和义云呆在家了。 宋戈毕竟是学过点茅山术的,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后宋戈将自己一直带在脖子上他爷爷为他求的护身符给了义云。 雾气越来越大大到义云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看不到树林尽头,就连近在咫尺的宋戈都开始有些模糊起来。 第325章 鬼灵 雾气中突然闪现出几条红色的身影和阴冷的怪笑,宋戈拉住义云的胳膊,嘴里喃喃的念着咒语。 宋戈大喝一声:‘’破‘’!弥漫的雾气开始消散宋戈拉着义云朝前方跑去,阴冷的声音又响起:‘’你真你能救得了他吗?你救的了他一时却救不了他一世,他已经中了我的摄心术他注定是我的奴隶要一辈子听我差遣,哈哈哈...。 阴冷的声音消散后雾气随之也消失了,宋戈的额头上浸出一丝丝汗珠,‘’你昨天晚上...‘’。 宋戈已经大致猜到些什么,回到爷爷家后宋戈拜了祖师爷坐在桌前静静的等着爷爷回来。 义云和宋戈面对面坐着,好奇心害死猫,他真的要一辈子成为那个女鬼的奴隶了吗? 宋戈的爷爷一进门就被宋戈拉到了另一间屋子,旧式的屋子隔音效果总是差。 义云听到了宋戈和他爷爷的对话:‘’爷爷,义云他...他果真中了摄心术。‘’ ‘’我昨晚就发现他眉印发暗果然是中这种妖邪之术‘’ ‘’爷爷,现在怎么办?有办法破吗?‘’ 就我知道的中这种妖术的人十个有九个逃不过的,除非那个鬼自动放弃。 因为一般会使用这种摄心术的鬼后面都有一只特别强大的鬼灵。 而这些摄心鬼的任务就是摄取人的魂魄孝敬鬼灵,然后鬼灵就会保佑这些小鬼不会被那些茅山道士所收服。 而且你那个同学他还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对鬼灵来说是难得一遇的上等补充物,他是绝对不会轻易罢手的。 ‘’爷爷,你想办法要救救他啊,‘’宋戈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宋戈爷爷的叹气声。 宋戈的爷爷决定赌一赌,他说只要七日内那个摄心鬼找不到义云,鬼灵不出来找义云就可以安然渡过这一劫了。 一般来说鬼灵不会为了一个魂魄冒险出来因为只要哪里一有鬼灵出现就会引来各地无数的茅山道士,到时候这里所有的小鬼都会遭殃,这也正是为什么鬼灵要让那些小鬼去勾魂魄的原因。 而鬼灵一出就会引来各地无数的茅山道士也是有原因的,因为鬼灵少而珍贵,鬼灵的原体里有一颗‘’分灵珠‘’倘若被茅山道士得到茅山术将会不可估量的进增。 这也就是为什么鬼灵会有如此吸引力了,反观之鬼灵的存在也是高大上的,一般低级的三级以下的茅山道士也根本不敢来凑热闹,因为他们不但收不了鬼灵反而还会被鬼灵吞噬。 而且鬼灵多数是男性,女性很难修炼成鬼灵,往往会在还没有修炼成功时就被同类吞噬掉了,鬼的世界也是弱肉强食,而一旦有女鬼修成鬼灵万物皆避因为那将会是一个超乎的存在。 但是倘若那个鬼灵宁可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义云那将会是一场宋戈爷爷和鬼灵的恶战。 为了平安的度过这七日,义云被关在一个密封的小屋里,小屋的墙角都被铆钉定死,屋外也被撒满了黑狗血,义云泡在一个柳树做成的桶里,桶里的水是宋戈爷爷特制的符咒水,木桶外三丈里用鸡血和墨斗画了个大大的圈。 屋顶也被宋戈爷爷结了符咒,一个刻着义云生辰八字的纸人恭敬诚心的跪在祖师爷面前,意喻祈求祖师爷的保佑。 一切完毕后义云只需静静的泡七天,这七天内摄取义云心志的小鬼便不能找到他了,宋戈的爷爷又从门十里外取了一把土混合义云的尿液在义云后背写下一道符咒。 一切完毕后宋戈的爷爷又准备了一些桃木剑之类的东西阻挡鬼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备无患。 义云静静的坐在水桶里,一日三餐都由宋戈喂着吃,因为自己不能动,到后来三天干脆不能吃了,最后三天是最紧张的,义云必须要做到全封闭性的。 最后的几天义云半夜总能听到门哐当哐当的响,而且当时夜里根本就没有风,屋里的空气也骤降黑暗中总能感觉出有一双眼睛在寻觅。 宋戈的爷爷说这都很正常,因为这里义云留下的气味最重所以那个小鬼停留的时日会多些叫义云一定要稳住。 七天大限的最后一天,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夜里十分不安静,总感觉有东西来回的走动。 直到后半夜义云突然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和宋戈的哭声,义云明白是鬼灵,他来了义云只感觉手脚冰凉。 门缝中正好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宋戈的爷爷正在不停的挥舞着桃木剑和一个面色狰狞的鬼灵缠打在一起,鬼灵长长的獠牙上粘着些许唾液,披散的长发遮住了被黑色青筋布满的半个脸庞和脖子。 义云惊讶的发现那居然是一只罕有的女鬼灵,义云知道自己难逃此劫,义云看到宋戈抱着头蹲在角落里大哭着喊爷爷。 义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他不想再连累其他人,义云裹着一件浴袍出现在院子里,看到义云突然出来,宋戈的爷爷大惊喝到:‘’赶快回屋里去!‘’ ‘’宋爷爷,我知道我逃不过这一劫,所以我不想再连累你和宋戈了, 谢谢你和宋戈为我做的这些,义云只求来生再报。‘’ ‘’鬼灵,你不是想要我的魂魄吗?我现在就在这里,我可以把我的魂魄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伤害宋爷爷他们,‘’也许是因为已经做好了决定的原因吧,义云显得特别平静。 鬼灵似是感觉到了义云身上被摄心鬼下的蛊咒,并不理会义云提出的和平协议,躲过宋戈爷爷的桃木剑满脸狰狞的朝义云飘来。 宋戈的爷爷见鬼灵朝义云飘去大呼不妙,情急之下运用掌力将桃木剑击向鬼灵,只见鬼灵素手一挥桃木剑瞬间断裂在地。 看着朝自己袭来的鬼灵义云呆站在那里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义云没想到鬼灵根本不吃这一套,因为在强者面前弱者是没有资格提什么条件的。 鬼灵狰狞的张着满嘴的獠牙,亦虚亦实的爪子眼看要抓到义云身上,就当义云闭上眼睛以为就这样结束了的时候宋戈爷爷的一句话让鬼灵怔在了原地。 第326章 鬼婴 ‘’鬼灵,如果你杀了他,你借体生养的鬼婴一定出不了世。‘’ 鬼灵掐住义云的脖子狰狞的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紧皱的眉头写满了不悦,‘’臭老头,你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不然我立刻掐死他取了他的魂魄。‘’ ‘’啊喂,是不是鬼的声音都是这样啊?‘’鬼灵幽森的声音像是有回声般回荡在空荡的夜里,冰冷的语气如腊月寒冰划过义云的全身,义云直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隔壁村孕妇的孩子胎死腹中变成鬼婴,这件事是你做的吧?我已经让孕妇服下了符咒水倘若三天内我没有解了那符咒水你在那个孕妇身上栽种的鬼婴将会滑落母体,那么你利用鬼婴复元的计划也就失败了。 只要你放了他,我就可以解了符水让鬼婴顺利出世,我们船桥分镖从此各不相干。 鬼灵眯着眼睛眼珠子来回乱动,‘’我怎么相信你?‘’ 山上有座将军的古墓,化解符水必须要用到千年古墓里三尺以下的泥土,到时候我会去古墓里取泥土,你在古墓外面等我便是。 鬼灵有些犹豫咕噜噜乱转的眼珠看了看宋戈的爷爷又扭头看了一眼义云‘’好,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倘若你敢骗我,即便是招来那些可恶的臭道士我也要屠尽你们这里所有的人。 阴森的声音在义云耳边划过,义云忍不住的打了下战栗,摸了下刚刚被鬼灵掐住的脖子义云不仅吞了口唾沫,双脚麻木的蹲在门口。 良久,宋戈的爷爷叹了一口气,原本红润的脸颊此时尽显苍白,挺直的脊骨也没了起初的精神劲。 将杂乱的院子收拾干净,宋戈的爷爷将宋戈和义云叫进屋内,义云和宋戈坐在四方桌前,昏黄的灯光垂白的撒在桌面倒映出义云和宋戈的影子。 宋戈的爷爷坐在桌前 面对着宋戈和义云语重心长的说道:‘’明天我会上山去古墓里取些土,到时候宋戈你带着义云立刻出村子,走的越远越好,记住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爷爷,为什么?‘’宋戈眼里噙着泪花问道。 义云低下头心里酸涩的难受,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听宋戈的话,为什么要回头看,如果当初自己不回头看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傻孩子,哭什么?爷爷老了活到这把岁数值了,可你们不一样啊,你们还年轻所以不要问那么多听爷爷的话走的越远越好。‘’ ‘’ 宋爷爷,有什么事你一定要给我和宋戈说清楚,我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走了,这件事情都是因为我而起,我不会走的。‘’ ‘’义云,你不要心里难过,你和我们家宋戈是好朋友,要不是你陪宋戈回来看我也不会沾上这不干净的东西,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孙子一样,所以自己孙子的事做爷爷的当然有权利管。‘’ ‘’...宋爷爷,可是你为什么非要我跟宋戈走的越远越好?‘’义云哽咽的说。 这件事说来也是巧合,隔壁村的一个孕妇最近一直嚷嚷着肚子疼 今天早上我去看的时候发现她肚子里的孩子很怪。 经过我反复观察发现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早已经胎死腹中,现在她肚子里的是一个鬼婴,于是我便让孕妇服下了一碗符水,那碗符水十天后可以让她肚子里的鬼婴自然滑落。 后来我一直奇怪为什么那个孕妇的胎儿死后会变成鬼婴继续发育,回来后我翻阅茅山典籍发现有一种叫‘’过婴术‘’的邪术。 过婴术指的就是将孕妇体内的婴儿杀死在胎中让婴儿变成鬼婴儿继续发育等十月怀胎婴儿落地后,借体孕婴的鬼灵就会把婴儿取走吃掉。 人生下鬼婴就叫做‘’过婴‘’,对于元力大损的鬼灵只要吃食了人怀胎十月生下的鬼婴后就会体元暴涨,比吃食几十条魂魄都有用。 刚刚那个鬼灵虽然表面凶神恶煞,但她的体元明显的受损,我猜想她肯定是跟其他的鬼灵争夺东西的时候吃了亏。 加之当时情况危急,我说的那些话也只是试探那个鬼灵而已,因为我也不敢确定那个过婴术是不是她施在那个孕妇身上的。 因为根据茅山典籍记载的‘’过婴术‘’中这种邪术已经失传很久了,会这种邪术的更是少之又少可谓凤毛麟角那个鬼灵是怎么会的? 归根到底我是在赌,事实是我猜对了,而且破除符咒要用古墓里三尺以下的泥土是我随口编的而已,符水一旦服下便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挽回,因为我在符水里加了女子极阴寒的经血,我的目的就是要把古墓里的‘’大粽子‘’引出来跟鬼灵相斗,到时候不管是他们两个谁赢了,我都可以有百分百的把握消灭他们。 不过我怕中间万一出什么差错所以让你们先走,现在你们都知道原因了,也看到爷爷有十足的把握了,可以放心的走了吧。 ‘’我和爷爷一起去‘’,宋戈和义云异口同声道。 ‘’我死也不离开爷爷,‘’宋戈说。‘’宋爷爷此事因我而起我也要一起去‘’义云说。 因为太危险宋爷爷坚持不让义云和宋戈去,可是宋爷爷最后还是没有拗过义云和宋戈,没办法宋爷爷最后的底线就是让他们留在家里不许跟着去。 虽然宋爷爷死咬牙关坚持最后的底线可是看着宋戈和义云坚定的小眼神,宋爷爷只好妥协道:‘’你们到时候必须要听我安排。‘’随后宋爷爷又一人给了他们一个八卦护身符戴在脖子上才略微的放下点悬着的一颗心。 宋爷爷心里明白即便他们俩小鬼答应他不跟着,到时候也会偷偷的跟着去的,与其这样,不如同意让他们一起去,这样起码会比他们自己偷偷跟着去安全。 宋爷爷看着义云和宋戈在危险面前仍然勇敢坚强心里不由一阵欣慰,祖国的下一代还是很棒的嘛! 大约酋时天蒙蒙黑的时候义云等人来到了宋戈爷爷说的古墓,宋戈的爷爷从包袱里掏出一些黑驴蹄子,糯米和黄符分给义云和宋戈。 第327章 水池黑影 宋戈的爷爷围着山上走了一圈大致确定了墓穴的位置,墓穴成东西走向呈现出龙抬头的气势,整个墓穴贯穿了山脉,可谓藏风卧水。 ‘’墓穴的位置占据了天时地利,现在差的就是人和‘’,宋戈的爷爷看着义云和宋戈解释道。 义云虽然不懂这些风水上的门道,但听完宋戈爷爷的解释任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冷寂的山上唯有一轮明月高高挂起。 天圆地方,宋戈的爷爷借助八卦镜折射出的位置断定了墓穴的洞口,在八卦镜折射的月光中心下了一把洛阳铲。 在洛阳铲下到两尺后遇到了封顶的青砖,青砖上面一层朱砂,从青砖的缝隙上看,每块砖于砖之间都是用水银接起。 这种混合了水银的青砖是最坚固也是密封性最好的一种建筑墓穴材料 ,‘’居然是混合了水银的青砖封顶,看来必须要炸开了。‘’ 宋戈的爷爷早走预料般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包炸药,安置好炸药义云和宋戈都躲到了安全的地方。 ‘’轰‘’的一声巨响青砖的碎块飞起,随着洞口的炸开一股潮闷的青烟从洞口溢出。 ‘’这么好的墓穴位置,里面住的人物一定很厉害,待会下到里面你们一定要跟紧我不要乱跑‘’宋戈的爷爷一脸严肃的叮嘱义云和宋戈。 义云和宋戈立刻点头如捣蒜,虽然这次进墓穴里不是盗斗,但是和盗斗的性质却是一样的。 例如盗墓笔记鬼吹灯之类的小说义云和宋戈都是有看过的,自然是不敢大意。 等到差不多古墓里的瘴气放完了,义云等人拿着手电筒和黑驴蹄什么的也准备下墓了。 临进墓前宋戈的爷爷又让义云和宋戈一人服下了一颗解毒丸才放心让他们下去。 可能是刚进墓穴的原因,义云感觉有一点呼吸困难,刚进墓穴是一条只能容一个人爬过去的地道。 地道大约有十米长,爬过过道墓穴里的地方便宽阔了起来,以前只是看小说里讲那些盗墓的事,现在亲身体验的感觉真是不一样,义云好奇的拿着手电筒乱照。 义云刚开始以为墓穴里面会很潮很湿,可是却和义云想的恰恰相反,墓穴里很干爽,墓穴的墙壁上绘的油彩花就像真的一样色泽完全没有脱落。 墓穴的结构很奇特,爬过狭小的过道宋戈的爷爷说我们居然已经进到了侧室,那这么说我们里墓主的正室不远了。 宋戈的爷爷起初也有些纳闷,还以为是自己找错了墓***也没太在意。 侧室里摆放着一些陪葬品,靠东墙的位置放着一地的瓷器,墙壁上则绘了一整副的春宫图,‘’啧啧啧,看来这个墓主生前一定是个大淫贼‘’义云不仅唏嘘道。 ‘’也不过如此嘛,根本就没有那么可怕‘’,义云原本紧张的心情立刻放松了起来顺手拿起一个花瓶形状的瓷器‘’宋戈,你看这个花瓶好不好看?‘’ ‘’好看,哎,义云瓶底下有字哎‘’。 ‘’是吗?‘’ 义云翻过花瓶,底部印着的是小篆字体义云就认识上面‘’官窑‘’两个大字,下面一小行蝌蚪文义云实在是不认识。 宋戈凑上前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义云又来回翻了下花瓶突然从瓶子里掉出来一个血红色手指头大小的玉石。 ‘’哎,这是什么?‘’义云捡起玉石好奇的问。 宋戈的爷爷看着义云拿着的血红色玉石脸上一阵惊恐,他一把抢过义云手里的花瓶和玉石,看到花瓶上的蝌蚪文宋戈的爷爷脸色变的更加难看。 因为花瓶上刻的是咒语意思是‘’既来之则安之‘’,而瓶子里的玉石则是用下咒者的鲜血染红的,用来加固诅咒的力度。 宋戈的爷爷将玉石放回瓶子里,又让义云马上将瓶子放回原来的地方,看到宋戈爷爷变的特别难看的脸色义云立刻将瓶子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不要碰这里面的任何一件东西,现在我们的目的就是找到墓主引他出去‘’宋戈的爷爷表情严肃的说。 出了侧室义云他们来到了一个大堂,十几根白柱子雕刻出九龙腾祥的样子,正前方一把檀木龙椅正对着义云他们。 ‘’哇,居然是龙椅,难道这是皇帝墓?‘’宋戈刚抬脚上前就被他爷爷一把拉开,就在宋戈的爷爷拉开义云和宋戈的千钧一发间,龙椅突然炸开数十只箭呼啸而过射在了义云身后的柱子上。 好险,宋戈瞪大了眼珠看着射在柱子上的箭只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倘若那些箭射中了自己...宋戈不敢再想下去。 义云擦擦头上的冷汗同样错愕的看着射在柱子上的箭,心跳直直漏掉一拍。 诺大的大堂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周围安静气氛有些诡异义云警惕的看着四周‘’宋爷爷,现在我们怎么办?‘’ ‘’你们很紧我不要乱动也不要多走一步,墓穴里有很多我们看不到的机关‘’为了以防万一宋戈的爷爷利用八卦指南带路。 义云和宋戈的手电筒差不多要没电了,所以他们只好将手电筒关闭共用一支手电筒来节省。 ‘’嘀嗒嘀嗒‘’,前面突然传来嘀嗒嘀嗒的声音,因为手电筒照明距离有限所以义云他们小心翼翼的朝声音走去。 ‘’嘀嗒嘀嗒‘’声越来越清晰,义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们正在靠近发出声音的地方。 在墓穴里听见除自己以外其他奇怪的声音简直是对听觉和心理的极大考验。 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一条两米宽的水池出现在义云他们眼前,声音是水池上方的墙壁上低落下来水滴时发出的。 说来也奇怪这里哪来的水?看水的走向是朝墙壁的两边流动,难道这条水池通向外面吗? 宋戈的爷爷用手电筒照了下水池,因为光线太弱池子底下的情况根本就看不清,突然一个庞大的黑影从池底游过,当义云再认真看的时候水池又恢复成漆黑一片。 本来义云想把刚刚从水池底下看到黑影的事告诉给宋戈的爷爷的,可是看宋戈爷爷的表情好像他刚刚并没有看到水池下的黑影。 第328章 鲶鱼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义云并没有将看到水池底下黑影的事告诉给宋戈的爷爷。 更何况手电筒根本就照不到水池底下,也许刚刚看到的那团黑影是自己太紧张了导致的错觉吧,义云这样想着也就没太在意。 宋戈的爷爷用手电筒照了下水池那边说:‘’没路了‘’。 ‘’居然是死胡同?难道要我们原路返回吗?‘’宋戈看着手电筒照到水池那头的墙壁上说。 ‘’我们来的时候就只有这一条路,如果原路返回的话岂不是也没有别的路走?难道是我们一开始找错了墓穴的洞口?‘’义云说。 宋戈的爷爷若有所思的看着水池里的水,‘’水的流向是自西向东,也就是说这条水池里的水是活水,水流流向的地方有出口‘’。 ‘’既然没路可走了,我们就从水池里游过去看看墙的那边是什么‘’。 ‘’爷爷,我们要下去水池里吗?水池里黑不隆冬的又看不到底,实在是太危险了,不如返回去找找看有没有别的出口‘’,宋戈有些不放心的说。 其实义云很支持宋戈说的话,加上刚刚也可能是幻觉看到的黑影义云总觉得池底很诡异。 ‘’这是唯一的一条路了,来的时候我已经仔细观察过了,除了这条通向外面的水池,任何出路都没有。‘’ ‘’不如你们在这里等我,等我下去看看池底有什么,如果没事你们再下来。‘’ ‘’可是...宋爷爷‘’。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义云你和宋戈在上面等我,如果池底安全我就叫你们下来。‘’ 宋戈的爷爷将背包丢给宋戈换上潜水服下到了水池里,手电筒照明距离有限,宋戈的爷爷潜入池底后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水池上就剩下义云和宋戈他们两个,‘’嘀嗒嘀嗒‘’的水滴仍不停的滴落在水池里荡起一圈圈涟漪。 诡异的气氛下义云总感觉能听到‘’踏踏‘’脚步声,义云和宋戈不自觉的靠在一起,‘’爷爷下去这么久会不会有什么事?‘’宋戈小声的靠在义云耳边问道。 也许是被宋戈的影响,义云也用很小的声的回答:‘’放心吧,你爷爷不会有事的‘’。 就这样大约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水池里突然开始‘’咕嘟咕嘟‘’的冒起泡,突然出现的怪异现象和声音吓了义云一跳。 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消失后‘’宋戈的爷爷穿着潜水服透出一个脑袋:‘’孩子们,池底下很安全,墙那边有个出口是通到另一间耳室的‘’。 看到是宋戈的爷爷义云心里悬起的一块大石头沉了地,和宋戈换上潜水服一同潜到了池底。 从池底游过那堵墙,前面的情况瞬间明亮了起来,好像有一个大灯照亮了整个池底,发出光亮的地方像是一口井一样。 而义云他们就像是在井底抬头看到水池上面,义云和宋戈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样跟在宋戈爷爷的后面顺着光亮向上游去。 ‘’唔......唔......‘’游在后面的宋戈突然拉住义云的腿不停的挣扎。 义云感觉到宋戈在后面拉住了自己的腿还以为宋戈这小子偷懒懒的游了,刚准备伸脚踢开他,扭头一看发现一只肥硕巨大的黑色鲶鱼死死的咬住了宋戈的左腿。 义云暗道一声不妙,反身朝下游去,在快接近黑色的大鲶鱼时义云掏出了藏在靴筒里的匕首恨恨的刺向了鲶鱼的背部。 这只肥硕的大鲶鱼皮简直像铁片一样厚,义云使出全力却只是刺透了大鲶鱼一点点皮肉,虽然只是一点点大鲶鱼也吃痛的送开了咬住了宋戈的嘴。 义云的举动似乎惹怒了大鲶鱼,只见大鲶鱼甩动了记下肥硕有力的尾巴朝义云快速游来。 这时宋戈的爷爷已经来到宋戈的旁边,他吩咐义云带着宋戈快点游上去,随后一掌打在了朝义云游过来的大鲶鱼头上。 挨了宋爷爷一掌的大鲶鱼有些蒙圈,肥硕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掉在了池底,大鲶鱼使劲甩了几下脑袋,张开大嘴朝宋爷爷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义云带着宋戈已经游到了水池上边,由于宋戈的腿被大鲶鱼咬伤了,义云只好留着照顾宋戈,心里默默祈祷宋爷爷。 游上水池后义云进到了一间耳室,耳室的中间留着一口井,义云就是从耳室中间的那口井里爬上来的。 从这口井地下的水池之所以那么明亮是因为这间耳室里镶满了夜明珠,耳室的四角一共镶了四颗夜明珠将整个耳室照的灯火通明。 最了不起的是,在这口玉石镶起的井上方居然镶着十八颗夜明珠,虽然这十八颗夜明珠比不上屋角的大,但夜明珠数量真是有够任性哒!随便拿走一颗都赚了呢。 义云将宋戈扶到墙边坐下把外套脱下来扯成条绑在了宋戈被大鲶鱼咬伤的腿上。 因为夜明珠的吸引义云在帮宋戈绑腿伤的时候宋戈倒没有大喊大叫疼,只是盯着夜明珠看。 宋戈的爷爷不一会也从井里爬了出来,随后井里便发出一声闷响,淡淡的烟雾从井里冒出。 ‘’宋爷爷,怎么样?那条大鲶鱼呢?‘’义云现在才想起来自己起初看到的那团黑影也许就是那条大鲶鱼。 ‘’ 我用桃木剑戳瞎了那畜牲的双眼,又丢了一包水下炸弹,能活着也是它的运气了‘’。 看着坐在墙角的宋戈,宋爷爷一脸的担心和懊悔:‘’你感觉怎样?还疼不疼?‘’宋戈的爷爷蹲在宋戈身边查看着宋戈的腿部。 ‘’没事了,义云已经帮我包上了不痛了‘’,为了不让爷爷担心,宋戈因为痛而扭曲的脸上强挤出一起笑意。 ‘’义云,我果真没有看错你,你是个好孩子,我真没想到在刚才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你还会去救宋戈,谢谢你。‘’ ‘’宋爷爷,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你这么说我真的觉得特别惭愧‘’。看着宋爷爷发自内心的对自己诚恳的道谢义云只感觉特别惭愧。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自己而起,要不是自己宋戈也不会被鲶鱼咬伤,宋爷爷也不用冒这么大的危险进墓穴,要说谢谢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啊。 第329章 引龙脉 义云看着这间被夜明珠照的通亮的耳室不由的感觉很奇怪: ‘’这间耳室用二十一颗夜明珠来镶嵌,却只是在屋内摆放了一口井,真的好奇怪。‘’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古代好像是有一种说法,在墓穴里修一口井意喻着引龙脉。‘’ ‘’所谓引龙脉就是把山上的水流引入墓穴之中,这样墓穴的主人不仅可以吸食墓穴宝地的灵气,还可以吸食流动水中的湿气。” 宋戈的爷爷说完后也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耳室,虽然只是单单用夜明珠装饰这间耳室,但从夜明珠的色泽及亮度来看,这间耳室里的夜明珠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上等夜明珠。 死后连墓穴的布置都如此奢华,宋戈的爷爷也开始对墓主的身份有了些好奇。 ‘’...咝~‘’ ‘’什么声音?‘’宋戈突然从地上弹起指着刚刚靠着的墙一脸惊恐的说:‘’爷爷,墙那边有东西。‘’ 义云趴在墙上用耳朵贴近墙壁,义云听见墙壁对面传来‘’咝咝...的声音,还有什么像是东西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听到墙对面传来的声音后义云忙退开三步:‘’宋爷爷,对面墙里好像真的有东西。" 为了一探究竟,宋戈的爷爷带着义云和宋戈出了耳室,耳室旁边是一堵大石门,石门上刻着"死门"两个用朱砂点红的大字。 醒目的朱红和死门两个大字透着死亡的气息,石门上刻着骇人的死门两个大字意思摆明了就是说若是进了这个石门就必死无疑了? 义云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找出大粽子和外面的女鬼相斗的,既然石门上都刻着死门两个字了,义云他们当然也不会再进去浪费时间了。 义云和宋戈还有宋戈的爷爷站在石门前砸吧砸吧嘴,然后心有灵犀的朝前边走去,切,这个墓主也真是的,把危险写的那么明显再进去岂不是傻子,再说了又不是没有路可走,义云摇摇头和宋戈的爷爷一人一边的搀着宋戈朝墓穴前边走去。 寂静的墓穴里,只有脚不方便的宋戈走路发出的"拖拉拖拉"的声音,微弱的手电筒指引这义云前方右拐。 "不是吧!生门?"朝右拐后一道用朱砂刻着"生门"的两个大字嘎然止住了去路,‘’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不管生门死门,看来我们今天都少不了要进门,真是造化弄人,"义云象征性的抹了把眼泪,开始研究石门的机关。 "咝咝..." 又是刚刚从耳室里听到的声音,义云打了激灵:"难道那个东西一直在跟着我们?‘’ "义云你扶着宋戈,让我来。"义云扶着宋戈屏住呼吸,一双小眼不停的观察着周围。 " 轰..."石门应声而开,果然还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义云佩服的看着宋爷爷,刚刚自己研究好久都没发现石门的机关,没想到不一会就被宋爷爷给打开了。 也许是因为石门上写着生门的原因,义云感觉特别的有安全感,为了防止刚刚发出声音的怪物再追来,义云马上将宋戈扶进了石门里。 石门里面正中间砌着一个一米高的石台,石台周围立着四个石柱子,正对石台的一根石柱上居然雕刻的不是龙而是一条大蟒蛇缠绕在石柱上。 石台后面的墙上也探出一颗巨大的蟒蛇头,呈献出喷水的样子,彬彬如生惟妙惟肖。 每跟石柱与石柱之间都用铁链联起,没两个石柱的铁链上都架着一个火盆,在义云进入石门后火盆居然全都"轰"的一声自己燃烧了起来。 在火盆全部燃起的那一刻石门也"轰"的一声自动关上了。 宋戈的爷爷反应过来后用力拖住了石门,怎奈石门沉重无比,最终还是没能阻止石门的降落。 因为石门被突然关上,原来特别有安全感的生门此时却如同死门一样把他们牢牢的困在了这里。 借助火盆里的光,义云和宋戈的爷爷将石门和墙壁都仔细摸了一遍,石门里面没有机关,墙壁也都完好无损没有衔接的痕迹和机关,也就是说除非有人在外面打开石门否则他们将会被困在这里永远都无法出去。 即便真的等到有人发现这个墓穴,打开石门的那一天他们恐怕连尸体都风干到没人认的出了。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我们要被困死在这里了,还说找什么大粽子出去对付鬼灵这下我们都出不去了,"宋戈抱着头看着被关上的石门绝望的说。 " 宋戈,对不起!连累你和你爷爷被困在这里"宋戈绝望的眼神刺痛了义云,如果自己当初不跟宋戈来老家,宋戈就能快快乐乐的和他的爷爷度过这个暑假吧。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能打开石门让我们出去吗?现在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宋戈近乎咆哮的对义云吼着。 "宋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谁都没想到会弄成这样,赶快给义云道歉!"宋戈的爷爷被宋戈刚刚的话气的脸色发白,胸部剧烈的起伏。 其实当人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只要他对生还有渴望,那么他是害怕死亡的,所以义云很理解刚刚宋戈说的那些话。 因为如果换作自己是宋戈,义云不敢保证在这种情况下会比宋戈说的话好到哪里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义云呆坐在石台已经麻木了思绪,如果刚刚自己不那么着急进石门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现在害的宋戈和他的爷爷跟自己一起被困在这里。 当初就不应该麻烦宋爷爷救自己,如果当初被小鬼勾走了魂魄就不会发生这样事了,义云沉浸在自己自责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靠在墙边的宋戈突然倒在地上,义云和宋戈的爷爷忙跑到宋戈的身边,发现宋戈居然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的宋戈一直在叫着口渴。 "口渴?哪里有水?哪里有水?"义云急的乱转,在这封闭的石门里根本什么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好? 第330章 巨蟒 因为宋戈烧的特别严重,宋戈的爷爷想先给宋戈化一符符水服下,怎奈一滴水都没有。" 没水可怎么办?义云急的围着石台乱转突然义云跪在宋戈身边看着宋爷爷说:"哎,有了,我们可以用口水!" 二话不多说义云拿过宋爷爷的符纸放在嘴中嚼碎然后含着唾沫一起送进了宋戈的嘴里,情急下义云只好出此下策。 宋爷爷的符水果然神奇,宋戈的高烧没过多久就退了下去,因为发高烧体内需要大量的水分才可以。 刚刚那些混合着符咒的唾液根本解决不了什么,看着宋戈因为缺水而变的干裂的嘴唇,义云突然从靴筒里掏出匕首。 鲜红血液从义云的手腕处一滴滴的滴落在宋戈的嘴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看到义云的做法宋戈的爷爷惊叫道:"义云,,你这是干什么?" "宋爷爷,宋戈发高烧体内缺水,我们被困在这里没有一滴水,如果我不这样做宋戈就会因为体内脱水而支持不住的。" "傻孩子,宋戈是我孙子,再怎样也该是我这个当爷爷的来做,"宋戈的爷爷拿过义云的手臂帮他把伤口绑住后准备割自己的手腕。 "嘀嗒嘀嗒",熟悉的水滴声,义云和宋戈的爷爷的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们有救了!" 义云起身顺着声音处走去,有水声就代表这个石室并不是密封的,他们可以走出了,有水声也就代表宋戈有救了。 经过仔细观察义云发现是雕刻在石壁上那个成喷水状探出的蟒蛇头那里留出来的。 义云欣喜的合紧双手将从蟒蛇嘴里流出来的水一滴一滴的接在手心里。 不一会义云的手心里已经蓄满了水,义云小心翼翼的把水捧到宋戈面前让宋戈喝下。 "宋爷爷,这下宋戈有救了,我们有救了,我们不会被困在这里了 ,有水就说明这个石室不是封死的我们可以出去了。" 义云激动的说着,慢慢的却发觉手心里的水有些不对劲,义云感觉手心里的水有些粘粘的腥腥的。 ‘’宋爷爷,我觉得这个水......,"还没等义云说完,石室里突然像地震一样剧烈颤动起来,原本雕刻在墙壁上探出的那个蟒蛇头突然碎裂,露出了里面真皮的蟒蛇。 蟒蛇头张开血盆大口摆动着自己硕大的头颅,难怪这个蟒蛇头会雕刻的这么彬彬如生,原来是把真正的蟒蛇塑封在石膏里做成的。 巨大的蟒蛇来回摆动着身躯,原本镶嵌在墙里的身体在来回剧烈扭动后撞坏了整个墙壁,露出了一条宽阔的隧道。 难道刚刚给宋戈喝的是蛇的口水?义云后怕的想着,将匕首紧紧的握在手里。 巨大的蟒蛇吐着蛇信子发出"咝咝"的声音,先前在义云在耳室里听到的就是这种声音,难道死门和生门是相通的?还是有两只这样的庞然大物。 大蟒蛇将尾巴盘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义云他们,巨大的蟒蛇头上长着几块红色的鳞片,鳞片上生出一只独角。 蟒蛇头上如馒头般大小的鳞片在火盆的照射下发出奇异的七彩光辉,"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蛇?"宋戈的爷爷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有几百英尺长的巨蟒。 义云用眼角撇了一眼雕刻在石柱上的蟒蛇,祈祷着石柱上的那只是假的。 义云和宋戈的爷爷就这样保持着和蟒蛇对立的姿势不动,义云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没有信心能干掉这只庞然大物。 也许是因为都保持不动,巨蟒也呆立着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时机,又似乎是在等待义云他们先动然后再出击。 最后僵持的局面被巨蟒打破,巨蟒张着血盆大口袭向义云,长长的毒牙在距离义云一毫米的距离落空,义云捂着手腕上的伤口灵活的躲过巨蟒的袭击。 宋爷爷也趁机绕道巨蟒身后,在蟒蛇七分处用桃木剑用力斩下,正所谓,打蛇打七分,宋爷爷正是运用了这个道理。 宋爷爷正好打在巨蟒的七分处,谁知巨蟒如没事般用尾巴将宋戈的爷爷扫了出去,宋戈的爷爷被巨大的蛇尾重重的扫到了墙角。 义云发现这只巨蟒从一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包括刚刚将宋戈的爷爷用尾巴扫出去都没看宋戈的爷爷一眼。 为了试验这只巨蟒是不是一直盯着自己,义云躲到一根石柱后面,义云刚躲进石柱后面,石柱就应声而断,义云又躲进另一根石柱,另一根石柱也同样被巨蟒的尾巴拦腰截断。 宋戈的爷爷也发现了巨蟒一直跟着义云的奇怪现象,蹲在墙角揉着快碎掉的五脏六腑仔细的观察着。 义云边躲边捂住手腕的伤口,因为要阻挡巨蟒的攻击,义云的手腕处不断的往外渗出血液。 血液染红了包住伤口的布条,然后血液就顺着布条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凡是义云走到哪里哪里都开出一朵亮眼的"彼岸花。" 巨蟒总会在义云滴在地上的血液处停留一下,然后兴奋的扭动着身体继续追着义云。 " 糟了,义云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肯定是义云刚刚的血腥味唤醒了这只被塑封在墓穴里镇邪的巨蟒,这下可糟了!" 庞大的巨蟒追着义云不放,有好几次义云都差点被巨蟒咬住,最可怕的是义云刚刚还最近距离的接触了巨蟒,义云的耳朵真切的感觉到巨蟒的蛇信子划过自己的耳朵。 那种酥痒让义云不寒而栗,"来来来,你过来啊,我在这里,"宋戈的爷爷突然满脸是血的朝巨蟒摆手挑逗。 "宋爷爷...?"义云不解的看着宋爷爷。 "义云,你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孩子,你的血是这个世界上魑魅魍魉最好的补品,刚刚你的血液复苏了这只巨蟒,所以它才会一直跟着你。" 我脸上摸满了你刚刚滴在地上的血,现在我身上充满了你血液的味道,这样这个大家伙就不会只追你一个人了。 第331章 机关 这只巨蟒现在还在苏醒阶段,暂时没什么杀伤力,"义云,让我们合力在它苏醒前干掉它,不然等这只巨蟒完全苏醒,我们就真的要被它吃掉了!" "嗯!"义云点点头和宋戈的爷爷分别站站开,宋戈的爷爷负责在前面吸引巨蟒的注意力,义云责在后面准备用匕首刺巨蟒的腹部。 因为蟒蛇最脆弱的地方就是腹部,所以在宋戈的爷爷成功吸引了巨蟒的注意力后,义云就悄悄在后面接近巨蟒。 就是现在,义云高举匕首准备刺入巨蟒的腹部,可能是义云动作太大惊动了巨蟒,被宋戈的爷爷吸引住目光的巨蟒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义云。 察觉到巨蟒盯着自己后,义云保持着高举匕首的姿势一动不动,因为义云的老师曾经讲过,蛇的视力特别差,只能察觉到动的东西,对于静的东西很难发现。 所以义云就一直保持着高举匕首的姿势不动,为了使义云的计划顺利进行,宋爷爷再次使用浑身解数在前面吸引巨蟒。 就在巨蟒成功被宋爷爷吸引后,义云高举的匕首猛的朝巨蟒腹部处刺去。 "呲嗷~,"一声骇人的惨叫过后,巨蟒吃痛的在石室里翻滚,巨蟒粗长的身体不停的在石室里翻滚,石室里剩余的石柱也被巨蟒的尾巴拍断。 石柱碎裂后,原本系在石柱中间的火盆也被打翻,甚至有些油火撒在了巨蟒的身体上,滚烫的油火撒在巨蟒的身上,更是令巨蟒痛的用尾巴狠狠的扫在墙上。 石室的墙壁被巨蟒的尾巴抽的石沫乱飞,油火熄灭后漆黑的石室里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巨蟒吐着蛇信子的惨叫和翻滚撞击声。 义云和宋爷爷带着宋戈蹲在一个被断掉的石柱挡住的角落里,义云能感觉到巨蟒痛的在摔自己的身体,黑暗中只听得巨蟒的身体弹起落下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过了不久,巨蟒停止了闹腾,整个石室静悄悄的,义云看不到巨蟒的身影不敢轻举妄动。 过了许久,石室里还是听不到巨蟒的动静,"难道是走了?"义云在心里凉凉的想着。 一束光亮打来,瞬间漆黑的石室有了一丝光亮,原来是宋爷爷听到好长时间都没有声音所以打开了手电筒。 借助手电筒的光,义云看到在距离自己四米远的地方,巨蟒蜷缩着巨大的身子一动不动。 "死了?"义云不确定的捡起地上的石柱碎块砸向巨蟒,"还是没反应?" 义云又大胆的准备跨过挡在面前的石柱去看下巨蟒是不是真的死了。 义云刚迈出一条腿,巨蟒的尾巴突然"嘭"的一声动了一下,义云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缩回腿只听一声蛋碎的声音,义云的裆部狠狠的卡在了石柱上。 义云深呼吸一口气,缓缓的把腿收回,随后义云猛的一跃跳过拦在面前的石柱走到巨蟒旁边。 "让你吓我啊,混蛋!今天我不打你,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发现巨蟒已经死了后,义云借机报复一边用脚踢这蟒蛇的身体,一边咒骂着躺在地上不动的巨蟒。 义云拿过宋爷爷的手电筒照了下蜷缩在地上死掉的巨蟒,发现巨蟒的死状特别奇怪。 "宋爷爷,为什么这只巨蟒咬住自己的肚子 ,而且它的毒牙还刺穿了自己的腹部?" "这很正常,一般蛇类在身体特别痛,痛到自己不能承受的时候,就会死死咬住自己受伤的地方,它这样做要么是为了止住疼痛,要么就是自杀" "自杀?蟒蛇还会自杀?"义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地上咬住自己腹部的巨蟒。 "你刚刚刺穿了它的腹部,它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就不想再忍受这种疼痛了,所以就自杀咯,"宋爷爷说完就扶着宋戈朝刚刚巨蟒打穿墙壁后漏出来的隧道走去。 看着还蹲在地上研究巨蟒的义云宋戈的爷爷语气阴森的说:"还不快走,小心它一会再复活把你吃掉啊!" "啊!它还会复活?"义云吓的立刻弹开,转身追宋爷爷的时候余光好像撇见巨蟒的眼睛动了下...。 "宋爷爷,那条巨蟒还会复活?"义云有些怕怕的问。 "那可不好说,毕竟那个大家伙是只守墓蛇,而且至少活了上万年,你也知道蛇就是龙的化身,能让蛇守墓,墓主一定不简单。" 义云突然感觉背后凉风嗖嗖,扶着宋戈的手心也浸出汗渍,刚刚完全是因为巨蟒被困千年之久意识还未复苏完全所以侥幸逃脱,如果巨蟒再度复活!画面太美义云不敢想象。 我与鬼灵的三天期限将至,所以我们现在要尽快找到墓主才是,不然会连累整个沟子屯遭殃,宋爷爷轻叹道。 宽阔的隧道不是很长不一会便走到了尽头,可恶的是隧道尽头居然分出三个岔口。 面对三条坟岔口义云有些愣住了 "这...,宋爷爷,我们应该走哪边?" 宋戈的爷爷掏出指南针,指着左边的分岔口说:"走这一条。" "如果指南针没错的话,右边那条路一定是通向刚刚的耳室或者是死门的路,中间那条很可能是死路,所以左边可以通到墓主穴的可能性最大!" "这......,!!?"虽然不知道宋爷爷哪里来的自信,不过义云觉得宋爷爷分析的还是很有道理!他无言以对。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义云发现地面上开始出现像是地板砖一样的格子块,渐渐的格子块有规律的一块块的排好像铺地板砖一样铺开。 再往前走,格子上竟出现了字,义云一脚踏在一个写着"龙"字的的格子上 还没等义云脚底板踩实,义云就被宋戈的爷爷拉倒在地。 随后两边墙上伸出数只箭弩,箭支贴着义云的鼻子划过,锋利的剪头在划过义云眼前时居然欠揍般的闪了一下。 " 我擦,混蛋!谁给你的自信?" 箭驽发完后,义云起身擦了擦鼻尖惊魂未定道:"为什么古代人那么喜欢在自己的墓穴里布置箭驽的机关啊!" 第332章 黑猫 义云起身后发现前面的格子里都填满了字,还好字体是繁体,义云还认得出,格子上杂乱无章的字让义云一头雾水。 "宋爷爷为什么这个......宋爷爷?"义云本来想转过头请教下宋爷爷却发现宋爷爷把宋戈压在身下手臂上却被一只箭射中,宋爷爷因为疼痛而变的有些扭曲的脸上豆大的汗珠从脑门上落下。 "宋爷爷......,"看着手臂中箭的宋爷爷义云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义云,不要管我,这个机关应该是要你根据那些字推断出墓主生前说的话,然后逐个踩下,然后就可以通过了。 宋爷爷咬住从衣服上扯下来的布咬在口中,忍痛拔掉手臂上的箭,然后有嘴里咬着的布将伤口缠上。 义云亚历山大的看着一群杂乱无章的字,脑袋里一团乱,"这么多字,怎么推到墓主生前说过什么。" 义云冷静下来,把所有的字都在心里读了一遍:"无欲则刚......春宫图,千秋万代...龙生...,"这么多字墓主到底说的是什么? 义云拿出肚子里所有的墨水仍然看不出这些杂乱无章的字有什么关联,就在义云绞尽脑汁想的时候,一道光亮一闪而过二十四个大字突然呈现在义云眼前:"吾欲势吞山河尽显千秋万代,荣辱白发江山殆尽帝王英才。" 刚刚那道光亮原来是宋爷爷在看看四周墙壁上有没有什么机关的时候,无意中照到那些字,被照中的那些字中有二十四个字发出淡淡的金色。 根据金色提示来看这二十四个字分别交错排开,义云在前面打头阵,确定一个字踩下去没事就让宋爷爷带着宋戈跟着踩上来。 义云心里默念着那二十四个字分别踩下,最后一个字踩下义云跨到安全的石板地上,从宋爷爷手里接过宋戈。 义云能感觉到他们越来越接近墓主了,悠长的通道尽头一个气势宏伟的石门出现在眼前。 眼前的石门与之前见到的生门和死门不同,这个石门上雕刻的是尽显帝王威严的飞天应龙。 石门没有任何机关,宋爷爷和义云合力将石门推开,陈旧的石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石门打开后里面无数的珍宝呈现在义云面前,石门里两边陈列着数十箱的黄金和珠宝。 鹅卵大小的珍珠圆润通泽,晶莹剔透的玉镯和血红色的玛瑙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看到这么多的陪葬品,义云心里开始有些怀疑墓主的身份其实是一代帝王。 "不要动这里的任何东西,我们是来请墓主帮忙的倘若动了他的东西,我们会很难活着出去,"宋爷爷一边提醒义云一边从手里掏出一子香燃在石门口。 "这是什么规矩?"义云有些好奇的看着宋爷爷的举动。 "这叫"请君香"倘若香头折断就代表墓主不希望有人打扰,我们就要低着头退出去" "那万一香灭了,我们岂不是要退出去,这次的计划不就不能实施了吗?"义云担心道。 宋爷爷摇摇头笑着朝里走去,义云回头看了眼还在燃着的香追上的宋爷爷,一头雾水的看着在笑的宋爷爷。 "你何时见我做过没把握的事?所谓的香头折断低头退出去是指那些极其阴寒的墓穴。" 那种极其阴寒墓穴大多数里面的主人都已成僵尸,吸食过人血,且这种及阴寒的墓穴百年不遇。 如果这个墓穴是那种极其阴寒的墓穴,那么沟子屯三里外都会被阴气淹没草木不生。 所以在这种普通的墓穴里香不会折断,我们大可放心的进去,只要对墓主恭恭敬敬的就可以了。 听宋爷爷说完,义云在心里更加崇拜起了宋爷爷,同时也对这些鬼神说多了份了解。 打开第二道石门,宋爷爷同样也在石门前燃着一子香,与第一道石门不同第二道石门里面摆放着无数的佩剑和箭驽。 从剑削不难看出,这里摆放的所有佩剑,都是上等的宝剑,佩剑有规律的排放着,在首位上放着的一把佩剑吸引了义云的注意力。 黄金打造的剑削外镶着七颗不同颜色的宝石,剑把是圆润的和田玉,虽然剑身比这里所有的宝剑都要短两厘米,但是能放在箭首一定有它的道理。 若不是宋爷爷叮嘱不许动这里的东西,义云一定拿下来仔细研究研究。 宋爷爷叫义云一起准备把还在昏迷的宋戈放到角落里休息,却惊奇的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黑木匣子。 不算大的黑木匣子旁边戳穿了一个小洞,好奇心超重的义云仔细研究了一下黑木匣子,在争得宋爷爷同意后义云准备打开黑匣子看看里面究竟放的什么东西。 黑木匣子并没有上锁,义云稍微用了下力便打开了木匣。 "喵~",黑木匣子打开后义云发现里面装的居然是一只大黑猫,黑猫绿油油的眼珠受惊吓般盯着义云。 义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木匣子里装的居然会是一只小猫,也有点呆愣的看着木匣里的黑猫。 本来装乖巧的黑猫,见义云不动,"蹭"的一下子窜到放首位宝剑的台子上,立着身子一副主人姿态戒备的看着义云和宋爷爷。 "宋爷爷?这......这里怎么会有一只猫?"义云刚开始还以为这个藏在角落里的黑匣子里会放了些什么奇珍异宝呢,再不济放本武林秘籍也好啊,义云失落的想着。 看到黑匣子里窜出来一只黑猫宋爷爷也略显惊讶,紧皱着眉头却没有说什么。 "义云,帮我把这道石门推开,这道石门里面应该就是墓穴主人的正室了,"宋爷爷研究着石门说。 " 哦"义云应了声便跑去帮宋爷爷推石门了,没再理会那只突然出现的黑猫。 " 哇,好重啊!"义云没想到最后一道石门居然这么重,任凭义云和宋爷爷使出全身力气都没能让石门动一下。 黑猫用尾巴来回扫了下,绿油油的眼睛满脸鄙视的撇了义云一眼,那表情似乎是在告诉义云,"早知道你打不开了,笨蛋!" 第333章 大粽子 黑猫欠揍的表情彻底激怒了义云,义云大步走到放宝剑的首位台上一把把黑猫揪了下去"让你丫还敢鄙视我!" "喵~"黑猫怪叫一声跑开,等义云再回去推石门的时候黑猫又重新跳到首位台上一脸鄙夷的看着义云。 这里怎么会有一只这么讨厌的猫咪?义云无比气氛的看着那只黑猫,紧咬的牙齿"咯吱咯吱"做响。 "难道打开这道石门还是需要机关?我刚刚明明把石门都摸了一遍了没有机关啊,"宋爷爷不可思议的看着怎么都推不开的石门喃喃道。 "哎,会不会机关不在石门上,而是在这些宝剑之中?义云看着这么多的宝剑灵感突发。 "很有可能!"宋爷爷朝义云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顺便叮嘱义云一定不要碰坏了那些宝剑,看完后一定要重新摆放好。 义云比了个ok的手势,擦拳磨掌的准备把咸猪手伸向他早已垂涎的宝剑身上。 黑猫像是听的懂人话一般,在义云说完要查看机关是不是在宝剑里的时候耳朵立马直直的竖了起来,绿油油的眼珠也瞪的快要凸了出来,警惕的看着已经行动的义云。 义云看到那只黑猫居然又跳上放首位宝剑首位的台子上,早就垂涎那把宝剑的义云气冲冲的跑过去:“你这臭猫,给小爷我死开!” 义云又把黑猫一把丢下去,还挑着眉毛一脸贱贱的样子看着黑猫,被丢在地上的黑猫“喵喵...”的叫着,不停的围着义云打转。 “怎么?不想我拿这把宝剑?这是你家的吗?我今天还偏要拿下来仔细看看!”义云一手搭在宝剑上,一边对着黑猫说。 黑猫甩甩头,脊背上的毛全部竖起来,突然撕扯起义云的裤腿,嘴里发出生气的“唔唔...”声恐吓义云。 “你这只死猫!!”义云一边想把这只讨厌的黑猫甩出去,一边右手用力的握住宝剑。 看着已经被撕的稀巴烂的裤脚,义云使出全力一脚踢开了讨厌的黑猫,右手也猛的用力。 随着义云的用力宝剑发出“咔嚓...”的一声响,义云并没有把宝剑拿起来,而是触动了石门的机关。 被踢开的黑猫在看到石门打开的那一刻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五体投地的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石门打开后突然从里面冒出一股浓浓的雾气,雾气很快淹没了义云,隐约间义云听到宋爷爷大喊了一声不要呼吸。 义云慌忙把抠鼻捂住,等雾气消散后义云早已憋的脸色通红。 雾气散去后石门里正中间的一个台子上,一具檀香木雕刻的棺椁出现在义云和宋爷爷面前,棺椁上隐约散发着淡淡的雾气,鎏金的木台上燃着一盏长明灯,灯内幽绿色的火苗在诡异的跳跃着。 “宋爷爷,我们终于找到墓主了,”义云说不出是开心还是害怕,他总觉的哪里怪怪的。 偌大的墓室里就只有一个棺椁和长明灯寂静的杵在哪里。 上好檀木制造的棺椁,发出明亮黝黑的色彩,义云并没有贸然进去,而是等宋爷爷在石门前点燃一子香后跟着一起进去。 在义云和宋爷爷跨进石门后,黝黑棺椁里突然伸出两颗绿油油的眼睛,宋爷爷反应敏捷的朝棺椁里丢了两个黑驴蹄子。 退出石门,宋爷爷发现点燃在石门前的一子香居然成三长两短的样子熄灭。 烧香最忌三长两短,恐怕这次自己失算了,宋爷爷惊恐的看着棺椁里慢慢爬出来的怪物。 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活到现在也够本了,可是这两个孩子还小,绝对不能让他们出什么差事,宋爷爷拿出桃木剑把义云挡在身后。 宋戈的爷爷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平静的墓穴里居然会养出这么可怕的粽子。 义云看着包裹的像是一具木乃伊一样,全身长出绿毛的怪物,行尸走肉般的从棺椁里爬出来,脑袋竟然一时短路不能思考。 这只大粽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福的原因,整个体型又大又壮,足足比义云大出一轮。 面对这个庞然大物,义云只能乖乖的躲在宋爷爷身后,手里紧攥着一个黑驴蹄子。 浑身长着绿毛的大粽子一步步逼近义云和宋爷爷,宋爷爷挡着义云一边后退,一边担心的看着在角落里昏迷的宋戈。 宋爷爷脑袋上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庞划下,他担心这只大粽子会发现宋戈对宋戈不利。 宋爷爷的眼神越是担心的朝角落看去越是引起了大粽子的注意,只见大粽子停住笨重的脚步转身朝宋爷爷看去的地方看去。 “宋戈的爷爷心里暗道不好,”握着桃木剑的手心渗出汗水,只见宋爷爷先声夺人,不待大粽子反应过来率先挡在大粽子面前。 大粽子狂躁的挥起双手,嘴里发出可怖的声音还有一股浓浓的腥臭,满嘴的黄牙还有蛆虫在蠕动,义云捂住鼻子简直要吐了出来。 趁宋爷爷把大粽子引开的时候义云偷偷溜到宋戈身边,义云拍打着宋戈的脸想试试看能不能叫醒他。 也许是知道现在不能再昏迷了,悠悠转醒的宋戈一睁眼就看到爷爷被一只可怕的大粽子在追赶。 多亏义云早有准备,知道宋戈见到这个场面一定会吓的尖叫,就像上次那个鬼灵出现的时候。 为了避免引起大粽子注意,义云一把捂住宋戈的嘴,把宋戈的尖叫声扼杀在摇篮...额...嗓子里。 宋戈红着眼睛一口咬住义云的手指,义云忍痛紧咬着嘴唇对着宋戈做禁嘘手势。 等宋戈平静后,义云看着手指上的一排牙印居然觉得心跳加速,好吧,义云承认在这种情况下不该出现这种生理反应。 宋爷爷手结掌印体力明显有些不支,看到宋戈已经醒了过来宋爷爷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宋爷爷快速结下掌印避过大粽子袭来的一击,大粽子一击落空后愤怒的咆哮着,转身又猛的朝宋爷爷扑去。 宋爷爷用墨斗在地上结了绳套待大粽子跳入绳套后宋爷爷脚踩八星步快速的用墨斗绳将大粽子绑住,“义云,快去把那盏长明灯熄灭!” 第334章 密道 “长明灯可以增加大粽子的煞气,灭掉长明灯就等于灭了大粽子的煞气,到时候就可以顺利的引他出去了。” “这里面是甘露水只有它才可以熄灭里面的长明灯,宋爷爷把一个装满甘露水的小瓶子丢给义云。” 义云接过宋爷爷丢来的甘露水,大步朝墓室里的长明灯跑去。 大粽子好像听的懂人话,听到宋爷爷说要灭掉长明灯后一直在大力的挣脱困住他的墨斗绳网。 大粽子深陷的眼窝里突然跳动着绿色的幽火,浑身腐肉暴涨,“嘶”的一声,墨斗织的困兽网被撕裂成碎条。 原本动作笨拙的大粽子瞬间移动到义云前面挡在了墓穴门口。 大粽子眼中的幽火愤怒的跳跃着,一掌把义云抽翻在地,义云的肩膀被大粽子抓中,露出触目惊心的几道深可见骨的爪子印。 甘露瓶也好巧不巧的掉在大粽子脚边,义云伸手去拿却被大粽子一脚踢开,义云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喉咙腥甜“哇”的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不要...!”义云亲眼看着装着甘露水的瓶子被大粽子一脚踩碎却无力阻止。 装着甘露水的瓶子被踩碎后大粽子眼中幽火更加跳跃,大粽子长开腥臭的的嘴巴,一步一步朝义云走近,义云捂着胸口不停的往后移动。 宋爷爷手执墨斗绳从背面套住大粽子的脖子,脚下步法来回变换,大粽子双手抓住脖子上的墨斗绳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在宋爷爷把大粽子控制住后宋戈忙把义云扶起,义云被宋戈扶着勉强直起腰冲着大粽子吐了一口唾沫低咒一声。 大粽子因为用力而变扭曲的面孔丑陋无比,伸直双手拼命的想要抓住义云,怎奈宋爷爷用力的拉住了大粽子的脖子,使他动弹不得。 "咦,抓不到我,抓不到我"义云朝大粽子不停的做鬼脸,最后还解气的踹了大粽子一脚。 宋爷爷在大粽子身后正用力的拉着大粽子,义云的那一脚正好把大粽子踢飞到宋爷爷身上。 宋爷爷一掌推开压在身上的大粽子,就地十八滚后迅速站了起来。 "现在没了甘露水怎么样才可以灭了长明灯里的火呢?"义云砸吧砸吧嘴苦恼的看着宋戈。 哎!口水能不能灭了长明灯呢?义云裹了裹嘴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唾沫,别说把长明灯灭了啦。 "喵"刚刚那只大黑猫又来回的蹭着义云的裤脚,想引起义云的注意,义云一心想着如何才能灭了长明灯并没有注意那只黑猫。 "义云,你看那只黑猫在干吗?"义云顺着宋戈指的地方看去,发现大黑猫行为怪异。 大黑猫舔了舔洒在地上的甘露水,然后又像模像样的走到义云脚边翘起一条腿象征性的尿了两滴。 从这个举动中义云看出来这只大黑猫一定是只公的!对于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注意这中细节义云也是醉了。 义云一把把大黑猫抱起,迫使大黑猫看着自己激动的问:"喂,大黑猫,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喝了地上的甘露水然后你的尿就可以灭了那盏长明灯?" "喵。" "真的?你可不许骗我?"义云有点兴奋过度的使劲晃着大黑猫的头。 "喵," 大黑猫不耐烦的回应一声把眼睛撇向一边不再看义云。 义云抱着大黑猫"啵"的亲了一口,和宋戈对视一眼准备趁大粽子不注意的时候溜进墓室里。 宋戈朝宋爷爷使出一个眼神,宋爷爷立刻明白,在一旁努力的拖住大粽子。 果然是爷俩,只一眼,就明白了,义云在心里给宋爷爷和宋戈点赞!看到大粽子成功被宋爷爷吸引义云和宋戈俩人抱着黑猫弯着身子,通过剑台做掩护悄悄进了墓室里。 "你倒是快尿啊!"义云把大黑猫举在长明灯上边,压低了声音着急的说。 "喵。" "你丫都这时候了还害什么臊,等一会大粽子发现了你我都跑不掉"义云举着大黑猫威胁着,宋戈则安抚的虎摸着大黑猫的脊背。 "哎,尿了尿了,"义云看着从大黑猫隐私处滴出的两滴尿液激动的说。 "呜~"不知道什么时候大粽子已经现在了义云身后,大粽子嘴里腥臭的气味扫过义云的脖子传到义云的鼻子里。 义云扭头看到了一张放大了十倍的恐怖恶心充满蛆虫的脸吓的手里一松,随后两声凄惨的叫声同时发出。 一声是因为过度惊吓从义云嘴里发出来的,另一声则是大黑猫凄惨的叫声。 由于义云过度惊吓导致手中一松,大黑猫就顺势坐在长明灯上,然后一股焦糊的烤肉味传来,义云只看到大黑猫的私处一片焦黑光秃和让义云此生难忘的眼神。 站在旁边的宋戈倒是特别镇定,一指点在大粽子太阳穴上,随后被赶来的宋戈用腿勒住大粽子的脖子撩在地上。 宋戈也跑去帮宋爷爷把大粽子的双腿打结按在地上,"爷俩同心合力断金!大黑猫,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我发誓绝对不会再松手了,就当是你帮我这一次了,出去请你吃十条...额,不,一百条鱼好不好?" 任凭义云眼神再诚恳,条件再诱惑大黑猫也只是夹紧双腿不理不看义云,还摆出一副这辈子都别想我在原谅你的表情。 好吧,毕竟这件事关乎大黑猫作为男人一辈子的尊严,义云决定尊重大黑猫的选择。 义云把长明灯从镀金的台子拿下来 准备用自己的童子尿来浇灭它,幽幽火苗任不知前程如何的跳动着。 义云敞开**瞬间浇灭了长明灯,"嘭"的一声巨响,棺椁处突然出现一道机关,在义云浇灭长明灯后大粽子咆哮着把宋戈和宋爷爷甩了出去。 大粽子浑身像是被点燃的炸药四处开炸,原本包裹在身上的白布条也全部被炸碎,稀疏的成撮的头发散在头上。 在大黑猫的带领下义云,宋戈和宋爷爷一起跳进了棺椁密道里,密道就像烟筒一样没有阶梯,义云他们全程滚了下去。 第335章 黄泉路 也不知道究竟滚了多久,落地时义云的前面出现了一道不属于地地下的光明。 清醒后义云发现他们居然掉在了进入墓穴前的洞口出,从这段密道里走出去就是外面的世界了。 义云刚想出去却在洞口看到了鬼灵晃动的身影,忙止住脚步。 "宋爷爷,鬼灵在外面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义云略有担忧的问,因为那只大粽子没有跟他们从密道里滚下来。 宋爷爷也紧皱眉头不知所措,他没想到大粽子居然没有下来,"怎么了?你们是在担心那只大粽子没有下来吗?"宋戈抹了把脸上的泥问。 "嗯,如果那只大粽子没有掉下来,我们这次的行动不就白费了吗?"义云一脸沮丧的说。 "可是我刚刚在滚下来的时候明明拽了一把那只大粽子的!"宋戈也奇怪的说。 "哎?那为什么我们都掉下来了,大粽子却没有掉下来呢?"义云看了下密道周围也没有大粽子的影迹。 "你们干嘛?"义云见宋爷爷和宋戈突然跳开莫名其妙的问。 只见宋爷爷和宋戈同时朝地面指去,低头看了一眼义云撇撇嘴,爆发力惊人的一下贴在了密道的墙壁上。 只见大粽子四平八稳的躺在地上,而义云则双脚稳稳的站在大粽子身上,既然大粽子跟了下来,宋爷爷也不迟疑抓了一把土让义云和宋戈留在密道里,只身一人把大粽子引了出去。 "鬼灵,我已经拿到了解化符水的泥土,可是......,宋爷爷指指身后追来的大粽子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鬼灵看了要宋戈爷爷手中的泥土,又看了眼追出来的大粽子眼珠子快速的转着。 向来鬼不与尸斗,鬼灵略微有些迟疑,又看了眼宋爷爷手中的泥土,还是果断的伸出利爪朝大粽子抓去。 一个在鬼界算是将军的鬼灵和一个在尸界堪称恐怖的活死尸想想也是势均力敌了。 鬼灵快在速度阴狠,大粽子势在力量和抗打,几个回合下来双方都没有占到什么优势。 看着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大粽子,再看一眼站在一旁的宋爷爷,鬼灵眼珠子咕噜噜乱转,鬼灵的眼神里透着想要抢过宋爷爷手中的泥土逃之夭夭的想法。 宋爷爷自然是不能让鬼灵逃脱,毕竟她可是这场战争的主角,宋爷爷手捏一颗鸡血珠弹在大粽子背后。 鬼灵看到宋爷爷在帮她攻击大粽子后,又继续主动出击,准备速战速决了解了大粽子,宋爷爷在一旁暗暗的挑起鬼灵和大粽子之间的战争。 战火愈演愈烈,宋老爷子知道该是他出手结束这场不属于人类世界战斗的时候了,"宋戈,你永远是爷爷的好孙子,义云,你是个聪明勇敢细心的孩子以后一定有所的大为!" 宋戈义云,原谅爷爷没有告诉你们实话,这场战争必须要我才能结束,你们俩个一定要好好学习,离开沟子屯后千万不要跟别人提起这件事,爷爷会在天上保佑你们的。 回想起当时宋爷爷留给他和宋戈的信,义云再次湿了眼角,他永远忘不了宋爷爷那慈祥的面孔,和蔼的笑容,就像一道疤痕会永远烙在义云心中。 义云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把照片裱在相框里放回抽屉。 人生本是无常,也许在你生命之初就会有或多或少的烙印提醒你未来的路。 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不能用科学来解释清楚,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因为万物总是相生相克。 ※※※※※※※※※※※※※※※ 相传过了鬼门关便有一条路叫黄泉路,路上盛开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路尽头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个亭子叫孟婆亭,有个叫孟婆的女人守候在那里,给每个经过的路人递上一碗孟婆汤。忘川河边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三生石记载着前世今生来世。喝下孟婆汤让人忘了一切。走过奈何桥,在望乡台上看最后一眼人间,喝杯忘川水煮今生。。。 人是生生世世轮回反复的,这一世的终结不过是下一世的起点。生生世世循环的人无法拥有往世的记忆,只因为每个人在转世投胎之前都会在奈何桥上喝下忘记前程往事的孟婆汤。所以,走在奈何桥上时,是一个人最后拥有今世记忆的时候。这一刻,很多人还执着于前世未了的意愿,却又深深明白这些意愿终将无法实现,就会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也是这座连接各世轮回的桥命名为奈何桥的原因。奈何桥边有块青石叫三生石,三生石记载着每个人的前世今生,石身上的字鲜红如血,最上面刻着四个大字“早登彼岸”。。。 今生已知前生事 三生石上留姓氏 不知来生她是谁 饮汤便忘三生事。 义云站在博物馆内,看着透明玻璃里的琉璃珠子,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到了这样一段话,今天也真是邪门了,就这样走在大马路上还能捡到博物馆门票,鬼使神差的进入博物馆。忽然琉璃珠散发出炫目的光芒,义云看到光芒里一幅幅画面在变化。 画面里只有两个人,仿佛他们建了一座城,一座只属于他们的城。 第一世,他是书生,她是他的妻子。 他寒窗苦读决定考取功名,给她一个幸福安稳的家,却在赶考路上遭遇抓壮丁,她苦等十年,不辞辛苦一路寻夫,在偶然的机会下,发现了真相,丈夫的尸骨被埋在了那万里长城之下,那万里长城是万千白骨累积而成,悲不自胜,唉唉哭泣,周围的工人们偷偷抹泪,天上乌云密布,天雷滚滚仿佛是为了回应女子一般,忽然,一阵巨大的震感,万里长城竟有千里之长一段坍塌而下,露出少许白骨,女子哭泣着将白骨收殓,远去。 第二世,他是将军,她是他的未婚妻。 第336章 三世 第一世,他是书生,她是他的妻子。 他寒窗苦读决定考取功名,给她一个幸福安稳的家,却在赶考路上遭遇抓壮丁,她苦等十年,不辞辛苦一路寻夫,在偶然的机会下,发现了真相,丈夫的尸骨被埋在了那万里长城之下,那万里长城是万千白骨累积而成,悲不自胜,唉唉哭泣,周围的工人们偷偷抹泪,天上乌云密布,天雷滚滚仿佛是为了回应女子一般,忽然,一阵巨大的震感,万里长城竟有千里之长一段坍塌而下,露出少许白骨,女子哭泣着将白骨收殓,远去。 第二世,他是将军,她是他的未婚妻。 战火四起,他挥剑一战,豪气干云,一杆银枪使得出神入化,她早已一见倾心,女扮男装来到他的身边,不顾危险的守候在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策,他发现她就是自己的未婚妻,仰天长笑“苍天待我不薄。”在婚礼上,狼烟匆匆他舍她而去,眼里心里舍下万般柔情,若国亡何以有家。他黄沙埋骨,马革裹尸,她笑了,扶棺而去。 第三世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在化缘的路上,他是佛家最有慧根的弟子,她是青楼里新来的花魁,在最不可能相遇的情况下相遇了,一眼便是一生。 他动了恻隐之心,他想带她跳出绝境,而他自己也陷入绝境之中,在生死离别之际恍然领悟,这便是爱,痴缠了三世,最终便是醒悟。三世已过,他们不会再相识,最终将会一人九天之上,一人在九幽之下,一人牵起情丝,一人了断前缘。 肩膀上火辣辣的疼换回了义云的思绪,而琉璃珠也仿佛散尽了华光,不似刚才般明亮。“哼,看着东西都可以发呆,你是真呆还是假呆?”凌佳楠看了亦云一眼便向外走去。义云刚刚回神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凌佳楠的脚步,凌佳楠越走越快,义云小跑着也没有赶上去,杵着膝盖边喘气边喊道:“凌佳楠,你走慢点会死啊,累死小爷我了。”走在前面的凌佳楠听到后便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等着义云,义云喘了几口粗气走进凌佳楠,忽然,凌佳楠转过身,一张被头发遮盖住的脸漏了出来,义云大叫一声“妈的。”连着退了好几步,一只手不断地在怀里翻找着桃木剑,这分明就是女鬼那里还是凌佳楠。义云颤颤巍巍的走近一步大声喝道:“大胆女鬼,有何居心?”那女鬼竟也丝毫不怕的回答道:“受人之托,带你到此。”义云此时才发现周围早已不是钢铁森林,而是一片荒芜,原本明亮的天空也变成了黑灰色一片,偶尔远处有一星点橘黄色的亮光,在冷冷的阴风中忽远忽近。 义云从没有来过这里,再说自己也没有走不长时间,不可能到了别的城市,“这里是哪里?”“九幽地狱”“妈的,真以为老子好骗啊,小爷我可是活人怎么可能到九幽地狱。” “佛家七宝之一琉璃珠你刚刚已经见过了,佛光帮你把身上的生气遮住了,不然你以为,黑白无常是吃闲饭的,没听过无常勾魂厉鬼索命吗?”义云想要退后一步离那女鬼远点,却不想那腿已经不争气的打颤,连半步也挪不动。 “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设计我来地狱。”那女鬼理也不理义云,一个人在那说话:“你看到那些橘黄色的星火了吗?那是给鬼魂指路的,我们现在快要走到黄泉路了,黄泉路一直走,尽头那里有条河叫忘川,忘川河的河水是鲜红色,看着可漂亮了,为什么忘川河水是红色,因为那是上万年来无数的怨念化成,如果你不小心掉了下去,那你就等着过九千年孤寂无望的日子,淡然忘川河里有摆渡人,他会送你走上奈何桥,到了奈何桥,你的阴间路就快完了,所以在这里你可以尽情的叹息。很快你就会忘了这一切,走上新的轮回。” “下面是孟婆汤。”义云说的斩钉截铁,女鬼高兴地拍着手说:“不错,你猜对了,那接下来,你就该走到那去了。” 女鬼说完就消失不见了,“又想吓唬小爷,给小爷儿出来。”义云叫了半天也没有回应,摸了摸怀里的桃木剑,不断安慰着自己桃木剑辟邪。偶尔吹过一阵阴风,义云紧紧裹着自己的衣服,“靠,把小爷忽悠到这鬼气森森的地方就跑了,等小爷儿抓到你非让你魂飞魄散。” “呵呵呵......呵呵呵”义云感觉自己耳边有风拂过,“谁,出来?”“呵呵呵......胆子真小”脖子上凉凉的感觉让义云怀疑有蛇爬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把抓住‘蛇’,原本有些得意的笑脸在看清手里所抓的‘蛇’后,一纵跳出老远儿,手里的‘蛇’也甩出了老远儿。“呵呵呵......呵呵呵”一条长长地舌头来到义云面前,“你是,你是长舌鬼?”“呵呵呵,小子算你还有点眼力。”随着声音的飘进一个身着白衣披头散发的男鬼,吐着长长地舌头飘来。 “你要干什么?” “带你去见孟婆?” “那为什么不是刚刚那个无面鬼带我去,她躲哪去了?”义云一想到那无面鬼把自己骗到这里来,肚子里的怒火有燃烧起来。 “她,自然是投胎去了。”长舌鬼说着眼里透出一丝向往。“原来这阴间的投胎都是这么急的啊,难怪我们那儿有‘你赶着去投胎儿?’的话”义云摸着鼻子说道。长舌鬼投给义云一个你很无知的眼神,“她本是孤魂野鬼,不入轮回,不可以进入阎君殿,甚至这儿忘川河儿、奈何桥儿都不是她能去的地方,如今孟婆帮忙儿,她自然赶着去儿。”说完一脸的期待。“呵呵,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很好奇你们口中的孟婆了。”义云插嘴说道。 “她在望乡台上等你。” 第337章 八卦长舌鬼 长舌鬼投给义云一个你很无知的眼神,“她本是孤魂野鬼,不入轮回,不可以进入阎君殿,甚至这儿忘川河儿、奈何桥儿都不是她能去的地方,如今孟婆帮忙儿,她自然赶着去儿。”说完一脸的期待。“呵呵,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很好奇你们口中的孟婆了。”义云插嘴说道。 “她在望乡台上等你。” “走吧,我带你走完这黄泉路。”说完长舌鬼率先向前飘去,义云跟着他一点点走过,明明看着很远的一段路,在长舌鬼的带领下,很快的来到了阎君殿门口,远处有一队鬼魂飘来,他们没有发现义云,很快的进入地狱之城。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黄泉路上无客栈吗?这些鬼魂来去匆匆,都没有停歇。 “走吧,接下来你要跟紧了,不然出了什么岔子,你就等着永远留在这吧。”义云听完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而一路上所见到的场景也让义云说不出话来。十八层地狱,拔舌地狱、剪刀地狱......刀锯地狱,义云一步步走出来,感觉身上已经是湿淋淋的。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居然遭这样的罪,不行不能再想了。一阵阵水花声将义云带出了刚刚的噩梦。 不远处忘川河里的,一个带着斗笠的撑船人正向这边划来,义云看不清那人的脸,却感觉那人身上有自己熟悉的身影。长舌鬼拖着发呆的义云站到渡船上,原本翻腾的忘川河水当渡船划过时都风平浪静了,忘川河里猩红色的河水就像鲜血一般,“忘川河是怎么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到这里时就有了,你可以等下问问孟婆,我们这里出了阎君就是孟婆待的时间最长了,我曾经听鬼差们说,孟婆原本是佛祖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下来历劫,那一劫足足用了三世,最后孟婆留在了地府。” “那她历劫成功了为什么不回去呢?” “地府里除了阎君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况且那是阎君啊,谁有胆子去问。” “看不出来你还真是八卦,不愧为长舌鬼。” “那是,也不看看我当初也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小诸葛。”义云的眼神不自觉飘到摆渡人的身上,摆渡人身上的如一潭死水般,无波无浪,却让义云说不出的熟悉。“那他你知道多少?”义云指着摆渡人问道。“他,是个特例,来的很晚,却是地府里最神秘的一个,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而阎君在他来后就把这里摆渡的事交给了他,几千年,或许更多,都没有过问过一次,我们曾经猜测阎君怕是已经忘了地府还有他这号人吧。” 在不知不觉中义云们已经到了忘川河的对岸,奈何桥上已经站满了鬼魂。“他们这是干嘛?”“感慨前生。”“啊,这......也太......”“太人性化,是不是?”“呵呵呵,有点儿。”“我们快走吧,孟婆还等着你呢。”义云回头看了一眼摆渡人,不知道为什么义云感觉刚刚摆渡人冲着自己笑了,笑容明朗,明明什么表情也看不到的,可是自己就这样感觉到了。如果义云低头看到自己腰间的收妖葫芦时,就会发现此时葫芦上的红绳发出异常的光芒,那是叶轻眉小丫头赶庙会时送给他的。 义云穿过拥挤的奈何桥,看到了一位二十多岁的美女正站在一口大锅旁边,每个经过她面前的人都会接到一碗汤,喝过汤的鬼魂,一步步走入轮回口。原本以为人们孟婆孟婆的叫,那就一定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一位风华正茂的美女。这样的差别让义云看呆了,长舌鬼理也不理义云走到孟婆面前接过孟婆汤,笑着道了声谢,便把孟婆汤一饮而尽。孟婆看着义云笑了笑,“你等我下,时间到了,你就都明白了。”连声音也是轻轻柔柔,义云呆呆的站到孟婆身后。 千千万万的鬼魂喝过孟婆汤走进轮回口,而锅里的孟婆汤却是一口也不见减少。等孟婆处理好一切后,伸手在义云身边一画,长满红色划过的曼陀罗迅速将义云困住。义云挣扎着想要挣脱开,却被越困越紧。“你到底要干嘛?” “我等人,只要他来了,你就可以走了。”“你疯了,小爷不认识你,你快把小爷儿放了,你等的人不会来的。”“如果他不来,你就在这儿陪我吧,呵呵呵......”原本的笑声此时在义云听来早已充满了苦涩。为什么她那么肯定那人一定会来,能为了自己不辞辛苦赶来的人,貌似没人吧,凌佳楠如果看到自己死了,肯定会说一句“真没用。”小叶子的话儿,一定会大哭一场然后过自己舒心的日子去了。 义云挣扎半天丝毫松解也没有,索性做到了一边,看着孟婆的脸,那脸白净如玉,大大的杏眼一眨一眨的,那眼睫毛向蝴蝶一般,“孟婆,你在这儿多久了?”“很久,久到我自己也忘了。”“那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来到这儿地吗?”孟婆看着义云摇了摇头,“那你等谁,你总知道吧?”“不记得了,不过如果他站在我面前,我就一定知道是他。”“那你怎么知道抓我来,他就一定会来?”“你身上有他的气息。” “孟婆,你真的要这样吗?”义云看到一个英俊的男子一袭蟒纹黑袍,衬托的皮肤如玉,他的眼里是深深的痛惜。“阿阎,这是我上万年等到的机会,我一定要见他一面。”“好吧,我陪你等,说罢也站在了三生石边。义云看着这黑袍男人风中凌乱了,这就是阎君啊,掌管地府的阎君。书里的阎君都是骗人的,那有什么面目可憎,这儿明明是帅啊。 “他来了。”义云顺着声音看去,果然远处飘来一人,月白色长衫,在阴风中说不出的清俊儒雅,这难道就是孟婆上万年等待的人? 第338章 孟婆汤 那人走到孟婆面前说“我来带他走。” 孟婆看着眼前那人熟悉的眉眼,微微点头,伸手示意那人跟自己来。 “你还好吗?”身后传来悠悠的询问声。 孟婆顿了顿身形,又继续向前领路,后面那人看着孟婆走远的身影,眼里拂过一丝苦涩。义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英俊男子,问道:“你是谁?”男子不理会他,淡淡的说:“我种的因,我自来受结果,你不过是被误伤的凡人,我送你回去吧。”说着双手掐诀,一个万字佛印显现在义云身上。“等等,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既然你已猜到,我便全都告诉你吧。”反正出了这里,你就会全部忘记。后面这句,白衣男子没有说出来,义云一屁股做到路边的石块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男子看了看孟婆,确定从她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才缓缓叙述起来。 他与一位叫孟姑的女子本是佛祖坐下弟子,一日,佛祖看着她二人说,终有一劫,不如随缘 而他们之间有三世情缘,历经三世最终各自成道,谁也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第一世,他是书生,她是他的妻子。 他寒窗苦读决定考取功名,给她一个幸福安稳的家,却在赶考路上遭遇抓壮丁,她苦等十年,不辞辛苦一路寻夫,在偶然的机会下,发现了真相,丈夫的尸骨被埋在了那万里长城之下,那万里长城是万千白骨累积而成,悲不自胜,唉唉哭泣,周围的工人们偷偷抹泪,天上乌云密布,天雷滚滚仿佛是为了回应女子一般,忽然,一阵巨大的震感,万里长城竟有千里之长一段坍塌而下,露出少许白骨,女子哭泣着将白骨收殓,远去。 第二世,他是将军,她是他的未婚妻。 战火四起,他挥剑一战,豪气干云,一杆银枪使得出神入化,她早已一见倾心,女扮男装来到他的身边,不顾危险的守候在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策,他发现她就是自己的未婚妻,仰天长笑“苍天待我不薄。”在婚礼上,狼烟匆匆他舍她而去,眼里心里舍下万般柔情,若国亡何以有家。他黄沙埋骨,马革裹尸,她笑了,扶棺而去。 第三世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在化缘的路上,他是佛家最有慧根的弟子,她是青楼里新来的花魁,在最不可能相遇的情况下相遇了,一眼便是一生。 他动了恻隐之心,他想带她跳出绝境,而他自己也陷入绝境之中,在生死离别之际恍然领悟,这便是爱,痴缠了三世,最终便是醒悟。 “你是月老?”男子并没有出声反驳,更让义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难怪自己曾听人说过月老与孟婆曾经是情侣,看来这是有根据的啊。 三世已过,他们不会再相见,而孟婆觉得这样的结果太过残忍,不忍世人带着前世的记忆开始下一世,便将自己的心头血用来熬制孟婆汤,只要自己不灰飞烟灭,那孟婆汤便不会干,而她只希望自己能再见她一面,月老不忍世人再受相思无期之苦,求得月老的职位,牵尽天下有情人的红线,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最终他们一人九天之上,一人在九幽之下,一人牵起情丝,一人了断前缘。 “你引他来这里,我知道都是为了我,他腰间葫芦上的红绳就是最好的证据。”他知道她为了自己受了多少苦。而他却不能告诉她,他一直在她身边,上万年的摆渡生涯早已粗糙了他的双手。今天以后,她会忘了他,忘记以前的一切,以后只有他会记得,那个柔柔的女子,倔强的让人心疼。 孟婆看着月老,柔柔的说道:“带他走吧,今天以后,我们不会再见了。他是有任务在身的天罚者,只希望今天的一切到这里结束吧。”孟婆说完后头也不回的离去,仿佛卸下了心里的担子。 月老看了一眼远去的倩影,伸手继续掐出万字决,义云在炫眼的光芒里睡着了。 “孟婆,你何苦这般难为自己?”“我已经见过他,我会遵照约定喝下孟婆汤。”“你知道,你喝了孟婆汤会有什么下场吗?”孟婆摇头。 “会变成一个什么记忆什么思想都没有的人,也不能再投胎转世。”阎王拍拍座椅的扶手,吁出一口气,又说:现在你知道了吧。孟婆眼中渐渐浮上泪水,几千年堆积的泪水,顺着孟婆的脸缓缓滑下:像现在这样痛苦,不如就让我做个痴呆。我,决定了。说罢,转身离去。 这天晚上,异常的安静,没有人来喝孟婆汤。孟婆打开窗,迎一地月光洒在店内,银白色混着河边垂柳的阴影,让店里的气氛安谧和详。孟婆就着月光在河边洗发,映着河水将缠了几千年的青丝一根根梳理整齐,盘向脑后,再插上一支钗。换上干净的外衣,当胸围了一块暗色的围裙。这是她最喜欢的打扮。一切妥当,孟婆舀了一碗孟婆汤。汤色纯净,香气四溢。孟婆凝神看了片刻,微笑着自语:这是我孟婆煲了几千年的汤呀。说罢,一仰脖,汤被喝光。确是好汤,香而不腻,浓而不稠,闻之提神,饮之余味。 从此后,孟婆忘记了所有的事情,也不再知道任何事情。她只是每日里在奈何桥畔煲汤,休息时凝目望着桥下的流水。阴差悄悄议论孟婆是不是真喝了自己的煲的汤,怎么好像不是痴呆的样子呢?是与不是,谁又知道,谁又分的清。 这样,光阴随着奈何桥下的流水静静的、无声的,带着孟婆的目光向前游走。一晃,又是几千年。 而另一边,义云一觉醒来便看到窗边熟睡的凌佳楠,恬静的睡颜没有了平日里的冷硬,而是暖暖的,义云不忍心叫醒凌佳楠,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自己很孤单,而一觉醒来却是有人守着自己,义云的心里暖暖的,决定好好享受这时光,于是闭上眼睛准备再睡一觉,在义云闭上眼的时候,凌佳楠睁开了眼睛然后又闭上。 第339章 千年之恋 暖暖的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撒在身上,总是格外的让人想睡觉。 义云眯着眼趴在客厅的大沙发上面,淡淡的光晕晃的他睁不开眼睛。 这都到九月份了,太阳还是依旧这么毒辣啊!义云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若是每天都可以在房间里面吹着空调睡一个午觉该多好啊,不过似乎最近确实清闲了很多啊,都没有半夜接到任务这种事情了。 莫非是虚大师和山老头看他之前表现好所以故意给他放假的?反正不管怎样,自己还是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好时光才对嘛。 黄昏将行人的身影都踱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义云慢悠悠的从别墅走出来,难得在附近散步,没想到空气还是蛮清新的嘛。 “卡卡,这样的大好时光你怎么可以睡觉来荒废呢,快点出来让我溜溜。” 义云 边说边将窝在他裤子口袋里面的卡卡拽了出来,使劲揉了一下卡卡毛茸茸的脑袋。 本来睡得正香的卡卡莫名奇妙的被义云揪了出来,眼看着他都要吃到那只大鸡腿了,结果义云一闹什么都没有了,而且刚刚他居然还敢说要他出来让他溜溜。 卡卡鼓着小小的腮帮子,他现在很生气,义云把他的鸡腿弄没了,还敢这样对他说话。 看着傻乐的义云,卡卡一个跳跃从义云的手掌跳到肩膀上面,对着义云的大耳朵就咬了下去。 “嗷,卡卡快松口,痛死我了。”义云没想到卡卡居然起床气这么大,这下他半边耳朵都快没了,这以后要是少了半边耳朵他英俊潇洒的形象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卡卡不顾义云的哀嚎,咬着义云的耳朵就是不放,今天他必须给这个笨蛋义云一点颜色瞧瞧,敢这样对他卡卡大爷说话。 “卡卡,卡卡大人,求求您开开金口放了小的吧,小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打扰您睡觉。”义云只得对着卡卡求饶,不然他的耳朵就要让这小家伙咬烂了。 听到义云的话,卡卡还是很受用的,看在他知错的份上就放过他吧,不然非要咬掉他的耳朵才好。 义云摸着被卡卡咬出了一个牙印的耳朵,心里那个悲催啊,他怎么就忘了卡卡那臭脾气呢,早知道他一个人悠闲的转悠不就好了吗,非要去招惹卡卡干嘛啊! 瞧着一脸委屈的义云,卡卡翻了个白眼继续钻进他裤子口袋里面,刚刚的大鸡腿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咦,这里什么时候开了一个咖啡店?前几天出来的时候还没有的啊。”义云看着别墅区与马路之间的拐角处新开的咖啡店不禁好奇了。 复古的店面并不是很大,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里面的布局,门框边上一圈绿色植物,给整个咖啡厅添加了不少活力,咖啡色的窗帘上用金色的丝线绣着复杂的花纹,窗户上面一排小小的吊兰散发着绿意,很温馨的小店呢。 义云笑了一下,既然是新开的那就进去坐坐好了,以后说不定还常来照顾生意呢。 推门进去,门后的小门铃提示着主人有新的客人进来了。 莫寻听到门铃回头看到的就是一脸好奇走进来的义云。 “欢迎光临,小店今天刚刚开张没想到就有人光顾了,不知客人您喝点什么?”莫寻对义云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而且又是这店里的第二个客人,自然态度也就热情了许多。 “给我一杯拿铁,老板还真的是一个有格调的人呢,这里装修的甚是温馨。”义云打量着咖啡厅,只是有一点他比较奇怪了,这走廊留出来(的距离似乎也太宽了一点吧! 就算是为了方便行走也不至于将中间的走廊留这么宽才对,本来就不是很大的咖啡厅因为走廊的距离显得更加的狭小,整个店最多就能坐四五个客人。 看来老板开店似乎并不是为了挣钱了,而且仔细观察整个店的布置,所有家居设施全是高档货,甚至是吧台上的那些杯子都无一不是全套的高档货,处处都透着低调的奢华。 突然义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心里一滴冷汗滑落,尼玛装修这么好,等下会不会一杯咖啡价格也是外面的几倍啊! 想到这个可能性,义云心里的泪啊哗啦啦的流,等会儿他会不会因为没钱付账被扣押在这里打工? “久等了,咖啡都是我现磨现煮的,所以有点慢了。客人您是我们店的第二位客人,所以这杯咖啡就免费请您喝吧,以后有空可以常来坐坐。” 莫寻微笑着对义云说到,很奇怪的他居然会觉得他以后跟眼前的这个人会成为朋友,他一直以为除了小磊他不会对其他人有好感呢! 听到莫寻的话义云愣了一下,这是在告诉他这杯咖啡免费么?也就是说他不会被留在这里洗盘子了? “老板您太客气了,我叫义云,以后有空肯定经常来这里光顾。” “莫寻,莫上桑椹叶难寻!” 两人相视一笑,虽是第一次见面,很显然两人印象都不错,只是义云总觉得莫寻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妖非妖,却也不单纯为人。 莫寻转身朝着窗边的角落走去,义云才发现那里居然还坐着一个人,要不是莫寻走过去他刚刚居然都没有注意到。 汪磊磊安静的坐在那里,淡笑着看着窗外的落日,一袭梨花白的长裙穿在她身上,衬着白里透红的皮肤,显得整个人仙气十足。 落日的余晖洒在她脸上,长长的眼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样投下一圈剪影,明明只是那样安静的坐在那里,却是能够让转到她身上的目光再也无法离开。 义云看着角落里的汪磊磊,看来自己今天似乎运气不错啊,只是随便逛逛就能遇见眼前这两人,而且还是一个拥有如此干净气质的大美女。 莫寻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汪磊磊的对面,陪着她一起看着窗外,一边给她说着落日、说着倦鸟。 夏日的黄昏总是拉的很长,光影投在两人的身上,看上去竟是那样的般配,非常协调。 第340章 午后 义云看着安静的坐在一起的两人,莫名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若是此时坐在这里看夕阳的是他和凌佳楠或者是他和叶轻眉的话... 想到这里义云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还是算了吧,那两位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陪他一起安静的看夕阳的人,像他这样帅到没盆友的人还是一个人安静的喝杯咖啡就好。 一时间,小小的店里谁都没有说话,静的仿佛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该回去了,出来久了家里人该担心了。”汪磊磊冲着莫寻淡淡的一笑。 “我送你。”莫寻站起身将墙角的拐杖递到汪磊磊手上。 义云这才发现原来眼前这个气质纯净的姑娘眼睛居然是看不见的,若不是莫寻将拐杖给她,还真的是很难发现呢。 那双眼睛看上去黝黑深邃,这是总是让人有一种抓不到的感觉,原来竟是因为眼睛看不见的缘故么。 莫寻只是站在旁边看着汪磊磊自己慢慢走出去,没有上前去搀扶她,义云恍然大悟为何中间的走廊会留了这么宽的距离了,原来是为了眼前这个女孩么,怕是这个咖啡屋也是为了眼前的女孩而存在的吧。 “天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呢,谢谢老板的盛情款待了,有时间我会经常来坐坐的。”义云看着准备送汪磊磊出去的莫寻,识趣的也起身告辞。 别人要护送美人,若是他赖着不走岂不是做了恶人。 莫寻看着义云歉意的笑了笑,他实在是不放心汪磊磊一个人回家。 三人一同出来的时候夕阳正好照尽了最后的一丝光亮,路边已经星星点点的亮起了灯盏。 义云看着一起走远的莫寻和汪磊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一种感觉,前面的两人似乎都没有看起来的这么简单,但是却又说不上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莫寻看着身边的汪磊磊,真想就这样陪着她一直走下去,她看不见,他就是她的眼睛,只是有些事情总是那么不尽人意。 一直送到了汪磊磊家门口,莫寻才跟汪磊磊告别,看着那个虽然看不见,却总是对自己笑得温暖的汪磊磊,莫寻突然就觉得很悲伤。 “早点休息,明天过去就给我电话,我过来接你。”莫寻的声音像是来自天边的风,总是给人一种抓不住握不紧的感觉。 “好的,谢谢你莫寻,那我们明天见。” 看着汪家的下人出来将汪磊磊牵进去,虽然对他态度还算好,可那神色之间的鄙夷却是那么明显。 直到看不到汪磊磊的身影之后莫寻才一个人慢悠悠的往回走。 汪家是豪门,在整个亚洲都是有名的,瞧不起他这种市井平民很正常,只是想到汪磊磊在汪家的处境,莫寻眼神闪烁了一下。 说起来汪磊磊的眼睛变成这样还是拜他们所赐呢,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有些肮脏的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想起,看到来电显示上面的徐静两个字,莫寻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 “莫寻,你在哪里?我回国这么久你都没有约过我,每次我联系你都被你推脱!”刚刚拿起电话,那端就传来徐静嗲声嗲气的话语。 莫寻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那么明显,“对不起我很忙,如果你想要吃饭逛街可以约小林。” 徐静听着电话那头莫寻冷冰冰的声音,不悦的嘟起红唇,每次都说忙,难道真的忙到连和她一起吃顿晚饭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我不管,今天我就要你陪我吃晚饭,我在家等你,要是你不来我就不吃。”徐静闹着自己的大小姐脾气。 从小到大,谁不是将她捧在手心里的,偏偏自从认识了莫寻之后她就老是吃瘪,这个人似乎就从来没有在乎过她会不会生气,从来对她都是冷若冰霜的。 “半个小时之后我会让小林到你家门口,他会陪你去吃晚饭然后送你回家,我还有事就这样了。”说完不等徐静回话就直接挂断,果真是一点情面都没留啊。 徐静对着嘟嘟嘟的电话恨的牙痒痒,她有那么可怕吗,居然跟躲避蛇蝎一样的躲着她! 想想她徐静,论家世,堂堂徐家大小姐,虽不说徐家是亚洲首富,但绝对是豪门千金,论长相,绝对不比电视荧幕上面的那些明星差,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她,唯独不能打动莫寻一个。 从小到大她徐静想要的东西就还没有得不到的,就算是莫寻又怎样,总有一天她会让莫寻跪着跟她求婚的。 徐静想起之前徐克对她说的话,到现在还鲜少有人知道莫寻就是ecs公司的总裁,所以她一定要在这之前就让莫寻爱上她,只有这样,以后ecs公司的总裁夫人才有可能是她! 想到这里徐静不自觉的笑了出来,还真的是完美啊,只要她能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就算是莫寻不喜欢她,只怕也会迫于议论而不得不娶了。 汪磊磊想到莫寻总是会心情特别好,虽然看不见,可是莫名的就是觉得在他身上有一种熟悉感,似乎两个人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 想到这里汪磊磊都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何时她竟然有这种想法了,似乎她们认识还没有很久吧,说起来还是莫寻救了她一命呢,若不是他,自己那会儿只怕是已经被飞驰而来的汽车撞飞了。 最近义云似乎也爱上了这间小小的咖啡屋,每天下午莫寻总会出现在这里,而汪磊磊也会准时出现在那个角落里,似乎那里已经成了她的专属位置。 一来二熟的,义云也渐渐和汪磊磊熟了起来,他很喜欢和她聊天,汪磊磊身上那种沉静的气质总是能够让烦躁的心平静下来,抚平一身的褶皱。 偶尔店里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三个人会坐在一起聊聊天,莫寻总是不厌其烦的每天都给汪磊磊说着外面的夕阳和人群。 或许是日子过得太平淡幸福,总是有那么一些人要出来破坏。 第341章 千金小姐 徐静打量着眼前这间小小的咖啡屋,之前她派人调查到莫寻居然在这里开了一个咖啡店她还不相信,只是透过橱窗看到里面的莫寻的时候她也不得不相信了,堂堂ecs的总裁大人居然来这里开起了咖啡屋,若是被那些来喝咖啡的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是个怎样的笑话呢! “叮”门铃提醒着有顾客上门。 “莫寻,原来你每天都在这里!还骗我说你很忙!”徐静一进门就看到刚刚从吧台转出来的莫寻,冲过去抱着他的胳膊就开始撒娇。 义云看着进来的徐静,时尚前卫的打扮妖娆性感,一身名牌衣服包包无处不透着奢华,精致的妆容将本来就好看的脸蛋妆点的更加的明艳动人。 这是一个和汪磊磊完全不同类型的女孩子,一个沉静内敛,一个美艳张扬,只是义云心里还是比较偏向汪磊磊的,说他偏袒也好什么也罢,就觉得眼前的女子看着太做作不如汪磊磊舒服。 莫寻没想到徐静竟然会找到这里,眼神幽幽的如一潭深水,不知道在想什么,看来徐家那几个老家伙为了能够将徐静推给他下了不少功夫啊,这间咖啡屋开店到现在也没有多久居然就被他们查到了,只是... 莫寻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汪磊磊,不知道徐家的人是否知道小磊的存在,若是他们胆敢对小磊有任何动作,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不着痕迹的将抱着自己手臂的徐静推开一点,虽然小磊看不见,终归是不喜欢这样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是有点讨厌的女人抱着的。 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双手,徐静有些不高兴,不过想着莫寻就是这样一个人,到现在还没见他对哪个女人有不一样过,想到这里徐静只是不在意的笑了一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回来这么久每次想约你一起吃个饭都难,所以我只能亲自上门来请了,莫总裁难道这个面子也不给么?”徐静偏着头看着莫寻,今天说什么也得让他陪她才行。 “对不起,我没空。”莫寻看着面前娇艳性感的徐静,仿佛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路人甲。 义云都不得不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虽说不喜欢,可人家好歹也是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大美人儿啊,莫寻这冰山脸也太伤人了吧,可偏偏还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是因为他们两个吗。”徐静从进门就没有正眼看过角落里的义云和汪磊磊,这会儿看莫寻说有事,终于将她高傲的脑袋转向了这边。 难不成她以为莫寻不搭理她是因为他们两个在店里的原因不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莫寻就是不愿意搭理她这个人,和店里有没有人其实没半毛钱关系,可偏偏徐静还就觉得是因为他两了。 义云看着那个鼻孔朝天不屑一顾的女人朝着他和汪磊磊走来,就知道这个女人想干嘛了,只是,恐怕她要失望了。 “不好意思,店里要打烊了,两位请回吧,咖啡我请客。”徐静居高临下的看着义云两人,俗话说女人在一起难免会互相攀比,尤其是漂亮女人。 徐静虽然不讨喜,不过脸蛋和身材确实都不错,之前进来的时候眼里只有莫寻,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角落里的两人,这会儿看到汪磊磊,难免要在心里做一回比较。 两个人风格打扮都相差了太多,徐静张扬性感,而汪磊磊柔和沉静,一个如烈日下娇艳的玫瑰花,一个像碧绿荷塘的一株莲。 徐静虽然不愿意承认看到汪磊磊她也有惊艳,眼前的女子明明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甚至是刚刚她那样的语气说话她也只是淡笑了一下,不张扬不奢华,却可以将简单纯净随意的发挥到极致,这个就是汪磊磊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徐静虽然是第一次见汪磊磊,可直觉上就是不喜欢她,特别是不希望她出现在莫寻的面前,心里有个声音在放肆的叫嚣着将眼前的女人赶走。 “什么时候轮到你在我的客人面前指手画脚了?”莫寻没想到徐静居然会想赶走汪磊磊和义云,而且还是用如此无礼的态度! 本来义云还想着自己要不要成人之美什么的,不过看徐静这个态度,还真的是,他今天还就不走了,倒是要看看这位大小姐能怎样,难不成还叫人来把他抬出去么! 徐静本来看到汪磊磊就觉得不舒服了,此时莫寻因为她的态度莫名对着她发脾气,更加觉得是因为汪磊磊的缘故,大小姐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寻,你居然凶我,反正我不管,今晚就要你陪我吃晚饭,我们店都要关门了,我只是来帮你提醒这两位客人该回家了。”徐静看着莫寻,企图去拉他的手臂撒娇,却不料被莫寻一把甩开。 “抱歉,若是莫寻你有事情不方便的话,就麻烦义云先送我回去吧。”眼看着一场娇小姐倒贴大少爷的戏码就要上演,没想到一直安静的坐在那里的汪磊磊突然说话了。 莫寻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可不想汪磊磊误会什么,好不容易找到她,又好不容易接近她,终于让她慢慢的习惯他的存在,怎么能让一个徐静毁了这一切。 “没关系的小磊,我没什么事情,你和义云就在这里,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吃晚饭,认识这么久还没请义云吃过饭呢。”莫寻完全当身边的徐静不存在一样,甚至是义云都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厌恶。 果然徐静听到莫寻的话气得脸都红了,他居然会这么在意眼前这个女人,哪怕是一点小小的误会都不想要存在他们之间。 难怪一开始看到这个女人就觉得很不爽,看来女人的直觉果然很准,只是,看这样子,眼前这个一身梨花白的女人,是个瞎子吧? 想到这里徐静火气更加大,想她堂堂徐氏集团千金小姐,居然还比不过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瞎子么! 第342章 疯长的野草 “寻,爸爸说想见见你,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去我家吃顿便饭吧。”就算是心里火气再大也得先压着,若是第一次见面就败下阵来,以后还怎么斗。 义云都不得不在心里为徐静叫声好了,还以为她要撒泼骂人呢,没想到居然忍住了!只是她这抬出家里大人,明显的若是莫寻卖面子就得答应,不卖面子只怕也能让汪磊磊小小的误会那么一下。 “公司的事情现在都是小赵在打理,若是徐董事有什么事情,直接约小赵就可以了,我们还有事情就不陪你了。”说完莫寻竟不再看徐静,径自拿过角落的拐杖递到汪磊磊手里,再呆下去怕是这个女人要对小磊说更多莫名其妙的话了。 徐静没想到莫寻居然会这样对她,特别是看到他对汪磊磊的态度,以前以为他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原来他也是有温柔的一面的,而且该死的这样温柔的他让她更加想要得到。 凭什么这样的莫寻却只属于一个眼睛看不见的汪磊磊,嫉妒像是海底的水草,缠住就再也无法拔开,徐静愤恨的看着汪磊磊,恨不得将她吞下去才好。 义云看着徐静扭曲的脸,摇了摇头,女人啊,就是这样容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嫉妒心如此之甚,转念又想到家里那两位,似乎...还是有那么一些不按常理的女人嘛!... “难道你这样对我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吗?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穷丫头想要靠着自己是个瞎子来博得你的同情吗?还是说看重你的身份你的钱财?莫寻,这个世界上和你最般配的是我徐静,无论是家世还是长相,你都应该很清楚,这个女人一无是处只会拖累你的。” 徐静毫无道理的一番话血淋淋的直指汪磊磊,莫说是汪磊磊受不了,就是义云这个外人听着都那么的不舒服。 果然,听到徐静的话汪磊磊顿住了,她本无心争执,可是徐静说话未免太过份了一点。 “啪。”清脆的声音在小小的咖啡屋里面显得格外的响亮。 “徐小姐,今天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也请你自重!”莫寻不再去看震惊的徐静,只是转身牵起汪磊磊的手,贴心的扶着她朝外面走去。 义云看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徐静,只能在心里为她默默的掬一把泪,真可怜啊,也不知道莫寻手打痛了没有。 看着相继从她身边走过的三人,徐静眼里的怨恨像是要透过这小小的咖啡屋将汪磊磊湮灭一样。 “莫寻,你会后悔的!我会证明给你看,到底谁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 不理会身后徐静恶狠狠的声音,莫寻只是牵着汪磊磊往前走去,似乎身后那个说着恶毒的话的女人,和他们没有人呵呵关系一样。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莫寻瞟了两眼安静走路的汪磊磊,心里有点没底,既希望她对刚才的事情在意,又希望她不要往心里去。 “莫寻,认识这么久我都还不知道你到底是怎样的呢,突然就想要摸一下你的脸。”汪磊磊突然站定对旁边的莫寻说道。 暖暖的太阳照在她身上,偏着脑袋望着莫寻,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弯弯的大眼睛,若是不知道的人还真看不出来这双眼睛看到的世界是一片灰暗。 莫寻望着眼前的汪磊磊,温柔的笑了一下,或许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在面对汪磊磊的时候,他才是那个真实的莫寻。 轻轻的牵起汪磊磊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你可以仔细的摸一下这张脸,这样或许你才能好好的记住莫寻这个人。” 纤细的手指细细的摩挲着,汪磊磊当真是仔细的划过莫寻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莫寻,我突然很想要自己的眼睛能够看见,这样我就能够知道你和我想象当中的差了多少。” 莫寻看着眼前这个笑得纯净柔弱的女孩,还是在意了刚刚徐静说的那些话了么,只是明明知道她心里在意,他却找不到合适的话去安慰她。 “小磊,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这个世界,看到我。” 轻轻的将眼前的女孩拥入自己的怀里,这么多年之后终于能够再次拥她入怀了吗?莫寻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不真实。 汪磊磊倒是被莫寻突然的拥抱弄的不好意思了,不过旋即也就释然了,自从莫寻救了她之后就一直陪在她身边,开始的时候她还问过莫寻会不会耽误他工作,后来莫寻就带她来了咖啡屋,告诉她这就是他的工作,只是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嘛。 两个人似乎忘记了此时身处的位置,仿佛这方天地只余彼此。 “小磊,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吧。”莫寻将头埋在汪磊磊的发间,明知道汪磊磊眼睛看不见,还是怕将自己的害怕与小心翼翼展现在她面前,不想她看出来他的紧张。 “好。”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个字,却让莫寻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明媚的笑意第一次到达眼底。 远处看着一切的徐静心里的恨就像是疯长的野草,怎么也无法熄灭,这一切本来都是属于她的,那个女人居然敢抢走莫寻。 原来莫寻也会这样笑的,她以为莫寻对谁都只会是那副淡漠疏离的态度,却原来只是对她而已!呵,她徐静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就算是得不到也要毁掉,她绝不允许另外一个女人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抢走还要来她的面前炫耀! 从那天起义云就没有再见过徐静来找莫寻了,日子又回到了之前那样,仿佛徐静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只是,义云看着莫寻和汪磊磊,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着改变,似乎,有淡淡的**在流转。 “走吧小磊,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莫寻拉起汪磊磊的手跟义云道别。 这两人啊,什么时候进展这么快了!义云撑着下巴看着两人的背影。 那些光就从两人之间流转波动。 第343章 强烈的嫉妒 “小磊!” “嘭!” 义云只听到外面莫寻急切的声音,暗道一声不好,急忙从店里跑出来,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两人,而远处一辆蒙着牌照的车只能看到一截车尾转瞬即逝。 明显的恶意伤人,义云只得先打电话将两人送医院,其实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谁下的手,会对汪磊磊这样一个女孩动手的除了那位高贵的徐小姐,怕是再没有人那么迫切的希望她死了。只是恐怕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莫寻居然为了救汪磊磊,连命都可以不要吧! 两人伤得都不是很重,莫寻第二天就醒过来了,只是汪磊磊情况不是很稳定,特别是在此之前她的眼睛刚刚动过手术,如今再撞击到头部,必须马上接受手术,而且可能是永久性的失明。 义云听着医生的解释才知道原来之前的汪磊磊只是因为受了刺激导致眼睛暂时性失明,可是这次手术若是她还是看不见,那将永远都不会再看见。 “谢谢你义云,小磊情况怎么样?”莫寻看着推门进来的义云,询问着汪磊磊的情况。 “不是很乐观,医生说她的眼睛很有可能永远都没办法再看见了!”不想隐瞒莫寻什么,有些事情他必须提前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看来有些人开始不安分了,若是小磊有什么事情,我要让他们整个徐氏陪葬!”莫寻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眼神逐渐深邃起来,一直以来他都太放纵他们了么,导致他们快要分不清主仆了! 义云看着莫寻已经醒来,向他打过招呼自行离开,有些事情他不适合掺杂其中,做一个看客比较好。 “哎哟!” “对不起,你没事吧?”义云看着被自己撞倒在地的小姑娘,急忙去扶,人家这还穿着病服呢,若是被自己撞得病情加重可就罪过了。 那人倒也奇怪,差点被绊倒也没有说什么,义云给她道歉甚至是眼都没有抬一下,一低头自顾自的走了。 看着走远的身影,义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真是个奇怪的姑娘!义云摇摇头也不去想,还是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义云边走边想着莫寻他们三人的关系,自己这是无意中遇见了几个少爷小姐啊,一个个看来身份都不简单啊。 只是,刚刚将手插进口袋的义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口袋里面的不对劲了,直觉告诉他只可能是一件事情! 不甘心的将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尼玛,果然是这个破玩意! “g市,未知妖。” 看着信息袋的提示,义云有一种摔了它的冲动,每次提示能不能详细点啊,要不要这么坑爹啊!看来是刚刚撞到的那小妞放的了,他就说那姑娘看着那么奇怪呢。只是,现在要从哪里下手呢,最近也没有听说哪里死人之类的新闻啊,茫茫人海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小赵,派人盯着徐家的动静,特别是徐静的,另外派人过来义云保护小磊。” “总裁,您是要有所动作了吗?” “宠物养着开始不安分的时候,就没有必要在留着了。” 电话里面的传来莫寻冷若冰霜的声音,小赵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看了一下外面艳阳高照的天气,莫名的觉得有些冷了,看来这天只怕是要变了呢,别人不知道ecs的幕后总裁莫寻,可是他比谁都清楚,他们赵家世代都跟着莫寻,直到现在他接手,别人只当他小赵是ecs总裁,却不知背后有一个流传了千年都没有换过的真正的总裁啊。 徐静!我花了上千年的时间才终于再次找到了小磊,你若是非要自取灭亡,我也不介意成全你!莫寻看着窗外自由自在的小鸟,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嘴角的笑容邪魅嗜血。 “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居然挑莫寻在的情况下动手,你可有想过后果!” 徐天强真的是被自己这个没大脑的女儿气死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若是惹怒了莫寻,到时候整个徐氏都危险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看到那个女人站在莫寻的身边我就生气,气的想要她马上死掉!只要她死了,莫寻就会重新看到我,他才会明白和他最般配的人是谁!那个女人没钱没势有什么资格站在莫寻的身边。” 徐静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丝毫没有为自己的过错有一丝忏悔,她甚至是已经在幻想汪磊磊死后莫寻终于发现她的好,看见莫寻向她求婚了。 徐天强望着近乎疯狂的徐静,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女儿真真的是应了那句话,胸大无脑!连别人的身份背景都没有弄清楚就随便动手。 “她姓汪。”徐天强只是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管她姓什么,姓汪又怎么了,姓汪...你说她姓汪?你的意思是她就是汪家唯一的继承人汪磊磊?”徐静震惊的看着徐天强,似乎想要听到他否定的答案。 可是事实总是与自己的想法背离,徐天强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也没想到汪家的女儿居然会和莫寻出现在一起。 徐静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了,原本以为那只是一个贪念莫寻钱财的女人,却没想到居然是汪家的女儿,谁不知道汪家富可敌国却一脉单传,到了这一辈更是只有一个女儿,从小就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主! 强烈的嫉妒差点要冲昏徐静的头脑,强行将自己心里无法宣泄的愤怒压下,就算是汪家的女儿又怎么样,就算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又怎样,还不是一个瞎子!她徐静得不到的东西那就都别想得到!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 徐天强看着徐静几近扭曲的脸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怕无论他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了,而且莫寻肯定也不会让事情就这样算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干脆放手搏一搏好了。这么些年也该是到了打破局面的时候了。 新月高高的挂在夜空,将一身的银辉洒向大地,似乎并不知晓这一夜将有多少人会彻夜难眠。 第344章 麋鹿 从那天开始义云再没有在那家咖啡屋看到莫寻和汪磊磊了,期间去义云看过汪磊磊一次,还是没有醒过来,汪家也在积极的为汪磊磊的手术做准备。 只是听说莫寻每天都会去陪汪磊磊两个小时,其它的时间在干什么也不知道。 当义云看着报纸头条上面ecs神秘总裁现身的时候,着实震惊了一把,一身西装革履出现在报纸头条的莫寻差点让他没有认出来,这样沉静睿智的神情与他认识的那个温暖的莫寻相差甚远,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或许在汪磊磊面前的莫寻才是真正的莫寻吧。 再接到莫寻电话的时候义云正在追踪一小妖,若不是擦肩而过差点没有发现他身上的妖气,应该是用了什么秘术隐藏了起来,难怪义云最近一直都没有什么收获。 看着驶进豪宅的汽车,义云笑了,没想到自己找了这么久,妖怪居然是在徐家,只是不知道徐家那位千金小姐可知道自己家里住着妖怪这个事实了。 汪磊磊今天做最后一次手术,能不能重见光明就看这一次的手术成功率了,进手术室之前汪磊磊特意说了她希望自己醒来能够看到的除了莫寻还有一个人就是义云。 义云也没有想到汪磊磊居然想在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旋即又笑了一下,或许是在她最灰暗的时候每天陪在她身边的除了莫寻就是他了吧。内心里面他是希望汪磊磊能够看见的,毕竟那样美好的女孩,若是将这个缺陷背负到底,未免太残酷了一点。 等义云确定妖怪的据点之后赶到义云汪磊磊已经出来在病房了,看到后面进来的义云莫寻点了一下头,一屋子的人都紧张的看着医生给汪磊磊拆线,生怕结果会让他们难以接受。 “小磊,你觉得怎么样?”莫寻紧张的看着闭着眼睛的汪磊磊。 汪磊磊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放松一点,只是紧紧抓住身下被单的手还是出卖了她此时心里的紧张。 慢慢的睁开双眼,适应了一下光线,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张放大的脸,几乎是只差一点就要贴上她的脸了。 满头黑线,莫寻是不是也太紧张了一点,知不知道挨别人这么近是很吓人的啊! “莫寻!”汪磊磊没好气的叫了他一声,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不是疑问,十分肯定面前这个一身阳光的少年就是在黑暗中陪伴自己的莫寻。 “你是,义云?”转身看到站在莫寻后面的义云,汪磊磊笑的异常灿烂。 “恭喜你磊磊。”确定汪磊磊的眼睛没事,义云也很替她高兴。 “你比我想象当中的帅多了!”只是汪磊磊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叫他尴尬的站在原地,这丫头,看来心情确实还不错呢。 这边在为汪磊磊的重见光明喜悦,徐静和徐天强此时却在商量着怎么去对付莫寻和汪家。 黑暗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谁也不知接下来会有怎样的腥风血雨! 汪磊磊恢复的很好,只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就被接回了汪家。 想起之前自己追踪的结果,义云想了下还是决定给莫寻提个醒。 “不管你信不信,都希望你能够有准备,徐家背后有妖怪在支持,只怕他们不会在商场上和你竞争,而是采取非法手段对你和磊磊下手!”义云看着悠闲的坐在自己对面的莫寻,自己告诉他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他居然一点都不奇怪,仿佛是...早就知道一样! “谢谢你义云,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对付我和汪家,未免太天真了一点,实不相瞒,可能你一早就发现了,我并不单纯是人类。”莫寻看着义云说出了自己的秘密,甚至是现在的汪磊磊都不知道的秘密。 和义云在一起的莫寻不是外人面前的那个严肃神秘的高冷总裁,他只是一个阳光温暖的大男孩而已。 听到莫寻的话义云心里咯噔了一下,其实莫寻说得对,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不对劲,莫寻身上的气息不单纯是人类的气息,可也不是妖,所以他才一直很奇怪。 “我的母亲是人类女子,而我的父亲却是一只麋鹿。一次母亲进山去采药两人相遇了,那时候的母亲家很穷,靠采药换钱为生,渐渐的两人熟悉了,每次母亲去山上采药都会得到父亲的帮助,因为母亲每次采到的都是年份较久的药材,而且还有很多珍惜药材,就被一些心地险恶的人盯上了,一路尾随母亲来到了山上,结果发现了等在那里的父亲,那些人并不知道父亲是妖怪变身,那日父亲帮母亲找到了一株千年灵芝,那些人眼红所以将父亲和母亲围困在了山里面,为了救母亲,父亲不得已暴露了妖怪的身份将那些人都杀死了,本来他以为得知他是妖怪的母亲会离他而去,没想到母亲开口说得第一句话居然是想嫁给他。当时父亲以为母亲被吓傻了,再三确认知道母亲是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的。” “一年之后我出生,结果体质近人近妖,虽说两边都不承认我的存在,不过在我学会了隐藏气息之后,只要我自己不说,几乎没人能够发现,本来以为我们一家会一直幸福的生活到一起,没想到被另外一个家族盯上了,那日家外面突然被一群人包围住,父亲前所未有的严肃了,怒吼着让母亲带我走,可是母亲只是将我塞进了密道,自己转身去陪着父亲,那一日我看到漫天的飞雪似乎要将那一方小小的天地淹没,映入眼帘的全是漫天的血红色,就连那白色的雪似乎都遮不住。”莫寻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似乎当年的景象又开始在眼前回放。 “后来我出来的时候,只看见满地都是老鼠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堆在一起,而父亲和母亲紧紧相拥在一起,永远的沉睡在了那场大雪里。” 第345章 尖啸 “我一个人开始在那座城市里生活,每天靠着乞讨度日,有时候甚至是只为了一个别人丢弃的馒头就要挨上一顿打骂,而将我从这场灾难中解救出来的就是小磊。”莫寻说到汪磊磊眼角带上了一点笑意,刚刚笼罩在他周围的悲伤似乎也被驱散了不少。 义云很难想象,那样一个不被承认的小孩子是怎样在人们的打骂中坚持下来的,他甚至是看到了那些人拿着棍子边打他嘴里还骂着妖怪,突然就有些心酸。 “后来呢。”轻轻的问出口,他不想看到这样的莫寻,他应该是温暖的,而不是现在这样仿佛随时会在这悲伤中死去。 “后来啊,小磊就像是冬日里的阳光一样,照亮了我整个黑暗的天空。当我被别人打到快要死去的时候,她就那样毫不嫌弃脏乱的走到角落里面将我扶起,我还记得她看到满身伤痕的我的时候突然就哭了,她的眼泪啊,将我最后一点防备击得粉碎,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看着一边哭一边让人找大夫的她,后来我才知道小磊是尚书大人家的千金,本来伤好之后我就打算离开的,尽管我内心眷念着这唯一的温暖,却没想到小磊会直接跟尚书大人说让我做她身边的伴读,于是我在尚书府守着小磊,陪着她一起长大。” “那天小磊说想要吃锦绣楼的云片糕,我没有想到,不过是出去买一个糕点的时间,回来看到的却是尚书府近乎满门被灭,逃过一劫的只有那天进宫给太子陪读的小少爷,我发疯一样的叫着小磊的名字,你知道吗,看到我回去的小磊只来得及叫我一声,只来得及告诉我徐家两个字就再也不愿意理我了,我忘不了那天,也忘不了怀里那个女孩温暖安静的笑容,于是那天我对着尚书府上下一百多条人命发誓,血债血偿!” 义云仿佛也看到了那染红了天空的鲜血,千年的仇怨,难道真的只能血债血偿吗? “我等了一千年,终于等到了小磊转世,这一世,我定要护她一世周全,也到了和徐家算总账的时候了!” 义云没有说话,徐家是他这次的目标,也是莫寻的目标,有些仇怨不是几句话能够化解的,也不是时间能够抹去的,只是他不知道,在徐家被清理之后他应该怎么处理莫寻的身份,终究也是妖不是吗? “莫寻,谢谢你将我当朋友告诉我这些,只是你我都有各自的职责,待徐家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必须要履行我作为妖怪事务员的职责,所以,很抱歉。”义云背对着莫寻,头也不回的离去,他知道此后的事情他可以不用去插手,只要不危机到其他人的性命。 汪磊磊出院的那天,莫寻站在了徐家的豪宅外面,旁边是一袭梨花白的汪磊磊和汪家的家主。 徐静听说莫寻在外面,本来很开心,以为莫寻是迫于压力,终于想通自己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可是听到下人说汪磊磊也在的时候,整张脸都黑了下去。 那个女人也在,难道是来跟她示威的吗?徐静想到汪磊磊那张梨花一样的脸,眼里的嫉妒就仿佛是湖底的水草,疯狂的想要往外冒。 莫寻三人并没有等着徐静出来接,而是径直朝着里面走去,看着两边蠢蠢欲动的打手,莫寻眼角一丝嘲弄滑过。 “不知汪家住和莫总裁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徐天强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三人,眼里精光一闪而过。 只是莫寻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和他周旋了,最近徐天强暗地里想要挖空他公司里的财务,以为他不知道那个老家伙在他公司安排人的事情,只是将计就计摆了他一道而已,只怕此时他还以为胜券在握呢。 “徐家!今天我们就来好好算算总账吧,这千年来,给你们足够的时间来准备迎接我的报复了。”莫寻看着徐天强一字一句的将自己埋在心里上千年的仇恨说了出来。 汪磊磊看着莫寻,明明是明媚的天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莫寻身上透出来的却是无尽的寒意。 伸手过去拉起莫寻的大手,柔软温热的触感让莫寻心里一暖,一如那个下午汪磊磊第一次闯进他生命力里的时候一样,从他的手一直暖到心。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在。”汪磊磊不大的声音透着异样的坚定。 莫寻轻轻的应了一声,反手拉住汪磊磊的小手,紧紧的抓在自己手心里,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手的。 “贱人就是矫情,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那今天就做个了断吧,汪磊磊!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徐静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嫉妒,任由她生根发芽。 一声长长的尖啸划破天空,看到徐静变身的大老鼠汪磊磊着实吓了一大跳,没想到那么大个美人儿徐静,居然会是眼前这只灰色的大老鼠,若不是亲眼看到她变身还真的是难以置信呢。 听到徐静的畅销,院子里其它的鼠族成员纷纷变身备战,虽然没有看过莫寻出手,可是莫寻身上的那股压力就值得他们重视了。 义云早早的就在徐宅周围布下了阵法,那还是他特意去找虚白泽学的呢,有了这阵法,里面就算打出画来外面都看不到听不到。 “汪伯伯,你就保护好小磊就够了,至于其它的,我就请你和小磊看一场好戏好了。”莫寻懒洋洋的抬了下眼皮扫视了一圈,这里面也就徐天强功力要高一些,不过就算他功力再高有什么用,照样的还是要让他付出代价。 看到莫寻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徐静鼻子里冷哼一声,一个跳跃就朝着莫寻攻去。 在别人看来徐静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只是游走了几圈之后连人家的裤脚都没碰倒。 “有本事就痛痛快快打一场,你这样躲有什么意思。”看着莫寻并不和自己交手,徐静气的牙齿咬的咯吱响,本来她只是想要引开莫寻,让自己的人能够抓住汪磊磊。 第346章 轮回幸福 莫寻岂能看不出来徐静心里在想什么,既然她这么想要对小磊下手,不如自己就卖个破绽给她,只是要看她本事能不能抓到小磊了。 “那就如你所愿。”莫寻说完突然舍弃徐静朝着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出手的徐天强打了过去。 徐天强没有想到莫寻居然会转而攻击自己,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接下了莫寻那一掌。 徐天强一口鲜血喷出来,有一瞬间的错愕。什么时候莫寻居然有这么强大,难道自己真的错了么,以为莫寻还是当初那个即将饿死的莫寻,却不知眼前的人到底付出了啊。 “啊!”徐静被义云一脚踢得狠狠的摔在徐天强的脚边,谁都没注意到义云居然会在汪磊磊的旁边,所以在徐静攻击汪磊磊的时候才会被正好躲着的义云击中。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我等了一千年啊。”莫寻话音刚落,身体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头发迅速增长,带着一点点紫色的头发直到膝盖才停止生长。头顶上一对若影若现的耳朵,整个人说不出的耀眼邪媚。 甩了一下头发,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莫寻飞身朝着他们共取, 义云看着场中飞舞的莫寻,张了张口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整个院子已经成为了修罗场,莫寻对他们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 才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刚刚还将义云他们围住的那些人已经全部躺在了地上。 徐静和徐天强看着这样莫寻,眼里的恐惧是那么明显,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当年你们这样对我,就应该做好了死的觉悟。如今我才不过是收了点利息,你们就已经要支撑不住了么! 在莫寻眼里,徐天强和徐天已经是个死人, 慢悠悠的走到徐静的身边,在徐静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抓住肩膀。 只听普拉一声,徐静的整个手臂被莫寻嫌弃的丢开,细密的冷汗布满额头,徐静此时心里只想得到解脱,可是她还不能倒下,她一定要亲手将汪磊磊一起拉过来,就算是死她也要拆散他们。 “哈哈哈,就算我死了,我也要诅咒你们,你们不会幸福的,不管你们会不会在一起你们都不会幸福的,莫寻身边最应该出现的女人是我而不是你!”徐静形似疯狂的对着汪磊磊怒吼道,她怎能不恨啊。 徐静仿佛感觉不到肩膀上的疼痛,面容扭曲的盯着汪磊磊。 “我们会幸福的!”汪磊磊轻轻浅浅的的声音响起,坚定的看着徐静,又望了一下旁边的莫寻,她相信,他们会幸福的。 “嗯,我们会幸福的。”莫寻看着汪磊磊笑得异样的温柔。 只是这温柔落在徐静的眼里却仿佛是一杯毒酒,她不明白为什么莫寻的眼里始终看不到她的身影,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她先遇见莫寻的啊,可是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对她笑过,现在却对着另外那个女人笑得那么温柔。 “恩怨起于此,也止于此吧,往后这世上在没有你们灰鼠一族。”莫寻说完闪电般的速度伸出手掐住了徐静的脖子,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掐断。 义云不禁缩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莫寻这个混蛋可真的是下得了手啊,毫不犹豫就将人家脖子掐断了。 看着被莫寻无情的扔在自己脚边的徐静,徐天强慢慢蹲下身托起自己已经没有生息的女儿,终究是自己害了她啊,到最后她都不知道他们徐家和莫寻之间的恩怨,只是单纯的以为她能够和莫寻在一起,说到底,她只不过是这里面最无辜的牺牲者了。 “我徐天强算计了别人一生,当年为了你父亲的鹿茸而杀了他和你母亲,没想到居然最后死在了你这个半人半妖的手里,我不甘心!败了也不过是我命运不济罢了,我徐天强就算是死也容不到你来侮辱!”说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掌击碎了自己的心脏内丹。 众人都没有想到徐天强居然性子如此硬起,倒是和他之前的形象有些不符合了。 看着一地的尸体,莫寻站在中央没有说话,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隐忍了一千多年,今天终于报仇了,爹娘,你们可以安息了。 汪磊磊看着莫寻孤单的背影,走上去牵起他的手,以后他再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她会陪在他的身边,永远! 和汪磊磊相视一笑,牵起汪磊磊来到义云面前,有些事情现在要解决完才行啊。 “我知道你的职责,只是我现在有一定不能和你走的理由,我说过会和小磊在一起,一辈子,你既然为妖怪事务员,那我废去这一身修为,只做一个普通人,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留在小磊的身边呢?”莫寻看着义云,他不知道义云会不会答应他,所以他在赌。 义云心里此时两个小人在大战,一边说不准收了莫寻,一边又正义的叫着莫寻是妖怪,看着眼前的两人,义云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以后我会经常去咖啡店坐坐的,你们要幸福哦。”不是他违背自己的职责,只是他觉得让莫寻和自己走比起让莫寻留在汪磊磊身边更加违背职责,而且废去修为的莫寻,和普通人无异,自己又何必一定要做那棒打鸳鸯之人呢! “当然,以后我和小磊结婚的时候还想要请你做伴郎去的呢。” “介绍美丽的伴娘给我吗?” “都介绍给你。” 两人毫无节操的对话惹得汪磊磊一阵汗颜,特别是看到义云笑得一脸猥琐,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义云的形象也轰然倒塌。 义云若是知道之前他在汪磊磊心里是一个温柔又绅士的男人,可是就因为刚刚他那一笑,惹得汪磊磊给他贴上了猥琐屌丝男的标签,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笑的出来了。 莫寻的人很快过来将现场处理干净了,而莫寻也如约的当着义云的面自废了修为,看着两人幸福的样子义云没有出声打扰,转身没入了人群中。 希望在下一个千年,哪怕是轮回几世,你们也能这样幸福下去。 第347章 蝙蝠妖 “每年农历四月十五日,寺庙中的僧人都汇聚在一起静思,三个月的夏天匆匆而过,僧人们都有了收获,纷纷离去,继续着红尘中地修行,这就是解夏......这也是我名字的由来。”义云看着眼前地小沙弥,实在无法理解,穿越前的那段话儿,真是坑啊,而且那神秘人还是个只管挖坑不管埋的,这个坑可真够大,义云在心里偷偷抹泪儿。 自己不就是问了一下这小沙弥叫什么名字,这小子就会答出这么一大串,看来是个话唠,不过自己初来乍到,有个话唠在身边儿地话,想要了解情况就很方便了,一想到这里,义云就摸着下巴偷偷地笑。 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翠竹环绕,红墙青瓦,再配上山谷里的雾气,仿佛置身于红尘之外,偏偏又坐落在这红尘之中。义云感觉到怀里的地灵珠正在渐渐变暖,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就代表这里灵气充足,在现代这样的事情也只出现过一两次。没想到到了这里才一小会儿就出现,义云心里暗暗惊叹找到这里的人太厉害了,居然找到这样一块宝地,如果自己在这里修炼,那不是事半功倍了。 “解夏,我是来这里投靠亲戚的,没想到亲戚已经在多年前搬走了,你可不可以收留我?”义云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解夏从小到大听得都是师傅告诉他‘要与人为善,种善因结善果’,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 “这位施主,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我叫义云。” “义云施主,寺里禅房有限,不能把你安排在寺里。不过,在寺院后门边有间茅屋,你就暂时委屈下吧。” 义云也明白这种深山中的寺庙向来是人少庙小,不过好歹也有个住处。便没有挑剔,笑着点头表示不在意。小沙弥将义云安顿好就返回寺里。 义云看到小沙弥走远后,就一脸的兴奋,东摸摸西捏捏,这可是古代的宝贝啊,就连这床都是纯原生态的,再看这茅草屋,看着听不起眼的,进来才发现挺暖和的,据解夏说现在是大秦国地冬天,还好大秦国地理位置不错,也就没有多大的降温现象。看了看空空的手里,无边的怀念有手机的日子,至少要是现在手机在,就可以把这茅草屋的图片带回去,让大家欣赏下古代地艺术之美。 义云伸出双手,食指与拇指互相挨紧,将茅草屋的景致放了进去,“咔嚓,咔嚓,没有相机就保存在我的脑子里吧。”义云到茅屋附近溜达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值得看的就匆匆回到屋里,盘起腿修炼。地灵珠在义云的怀里始终保持温暖的温度,几个小时匆匆流走,义云睁开眼,屋里早已漆黑,借助着月光将小沙弥告诉的蜡烛点亮,肚子‘咕咕’的叫着,义云轻轻拍了拍肚子;“别叫了,等会儿小爷去弄晚饭来祭奠你。”义云满意地打开门,拿起几根粗木棍和一个竹篮子,准备去抓几只山鸡,一打开门就发现门口有一个竹篮子,篮子里是一碗米饭和一盘素菜。一定是解夏看到自己不在留下的,义云端起米饭吃了一口,冰冷冷的,义云记得解夏告诉过自己,左手边有间厨房,于是拎起饭菜走到厨房,一间不大的厨房里一口水缸,一口灶,一张小木桌,几个竹椅,义云将米饭和菜放到了锅里,看着一根根的干柴泛起了愁,从小到大自己还没干过这样的做饭,学着电视里的人打着火石,好不容易出了火花,在一个手抖之下没有了,这样反复了几次,义云心里恨得直痒痒,可恶的火石,怎么那么难打。 义云又回想着在电视里看到的野外生存方法,将细干草和小木屑放在了火石边,看着那一点点的火苗逐渐变大,义云心里像吃了糖一样甜,呵呵,这生火也没有多难嘛,古人可以,我一个现代人一样可以,义云又添了一些柴火就坐到椅子上看着,思绪不经意飘回到穿越前。 好不容易从虚白泽那里学到一些修炼方法,正准备自己一个人去那深山里好好修炼一下,毕竟这大都市里还是平凡人多一些,要是一个不小心,吓到了别人那就不好了。义云秉承着为他人着想的信念,背上了背包,独自一人去游览名山大川了。 从当地人的口中义云打听到这里以前叫做xx山,传说是为了纪念一位上神而这样命名的,村子里的老人们都会口耳相传一个故事:在千百万年前,这里只是一片荒野,人类想要在这片土地上存活就得面临很多困难,必须面临天灾与兽袭。弱小的人类很快就被冲散,不幸地被野兽吃掉,远处,一个一袭黑袍地男子站在云端俯瞰,弱小的人类快消失吧,这里是强者的地盘。黑衣人说完驾云离去,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地石头上盘踞着一条碗口粗的白蛇,白蛇正看眼睛,冷冷的看着离去的男子,眼里透着了然。 人类在白蛇的庇佑下一点点的壮大,人们为了感谢白蛇,就取名xx村,寓意永远怀着感恩之心等待着他们的蛇神回归。 义云听完后笑了笑,在古代传说中这样的故事很多,如今听到的这个故事和以前听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于是找了家旅馆住下来,“叔叔,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他说他在路边等你。”义云看了看手中的钥匙,正是自己出租屋的钥匙,于是为了感谢一下人家,义云决定去路边找那人,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小镇的街上没有了白天的热闹,连拥挤的巷子也变得有些宽松了,前面不远处,一个人逆光而站,身姿挺拔,隐隐有一股悲伤飘散。义云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其他人,那一定就是他在等自己了,于是笑嘻嘻地说:“谢谢你,如果丢了钥匙,我就回不了家了。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就直说。” 第348章 万妖王 “不客气,我也想请你帮我一个忙。”那人的声音清清冷冷,感觉在这月黑风高地晚上总是让人心底冒凉气。 义云没有想到那人会回答的那么直接,“不知道你要我怎么帮你?”“帮以前的我不要爱上她。”“嘎......这......我好像不会穿越,大哥你别逗我了,快说正经事吧。”“我可以把你送回去,你一定要记得别让我爱上她。”“哎,她是谁啊,你又是谁啊,不要这么莫名其妙好不好?” “她是白晞,而我是江卓,记住,不要让我爱上她。否则你就永远呆在那里吧。”说完人影一晃就不见了踪影,而义云脚下开始出现阵法,四肢被禁锢住,一点也动不了,靠,这什么情况啊?不会真要把小爷儿弄到很久很久以前吧。“小爷是出来玩的,是打酱油的,不要这样好不好。”回答义云的是一道强光,等强光散去,义云就看到了自己面前的小沙弥,抱着最后一丝丝希望,义云问出了“你是谁,这是哪里,现在是哪一年?”小沙弥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怪异男人,很淡定的看了几眼,一把抓住义云的手“你是不是从天上来的神仙啊,师傅说天上有很多神仙,你是不是啊?”“不是”义云对于这个小沙弥很无奈,你一个出家人哪来的那么多话。 “你真的不是吗?”“可是你是突然出现的啊?”小沙弥一脸的不相信,“哦,知道了,你是偷偷下来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那小脸上一脸地严肃无比,连义云也差点就认为自己时偷偷来这里的。 “行了,我真的不是口中的上仙,你快告诉我这是哪里?现在是什么年代。”义云严肃的口气终于将小沙弥地思维拉了回来。 “现在是泰昭七年,这里是广济寺。”小沙弥说完乖乖地闭嘴沉默了,义云在脑海中翻找了几遍也没有关于这个朝代的记忆,靠,还真把小爷送到这儿很远很远的地方,等小爷回去要你好看。 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可谓是深山幽静啊,除了面前的小沙弥半个鬼影也看不见,“你叫什么名字?”小沙弥看了看义云,确定他是和自己说话,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饭菜的香味唤回了义云的思绪,匆匆将饭菜吃完,义云躺在床上思考着,那个神秘人把自己送过来就是为了阻止他自己爱上别人,这个信息很有内涵,难道他是个断袖,爱而不得所以想回到以前重新开始。等等,重新回到以前,这不可能是修士能做到的,那他就应该是妖怪了。义云翻出袋子里流光镜,镜子里除了义云的脸还是义云的脸,怎么会这样呢,流光镜从来没有失灵过啊。 就这样义云带着深深地不解陷入睡眠,远处,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透出智慧,眼里不带有任何情绪,有的只是平静。 “痴儿,你还是放不下......” 一连几天义云过的都很舒服,而他也了解到现在的情况,这个世界是人妖仙三个世界共存的,仙人一般都在天上,妖魔流窜于人妖两界,所以在人界偶尔见到一个妖怪已经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这座广济寺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可是一直香火不旺,冷冷清清,寺里只有三个人,一位主持,两个小沙弥。 “义云施主,义云施主”解夏聒噪的声音传了进来,送走了周公,义云打开门看着一脸兴奋地解夏“怎么了?” “师傅让我下山采买,我是过来问你去不去的?”义云想着在山上呆了好几天,那神秘人的信息一点也没打听到,不如下山去转转,说不定就会有消息呢。两人在一路上一个说一个听,显得非常协调。“你有多久没说话了?”义云打断正在眉飞色舞说着的解夏,“我一直都在说啊,只是寺里师傅了师兄都喜欢清静,我就......”“我也喜欢清静。”“义云施主,你是准备出家了吗?你放心回去我就告诉师傅,你想出家让师傅为你剃度。”“你......”“以后我们就是师兄弟了,你不用谢我。”“谁告诉你小爷要出家了,你脑子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义云,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脑子被驴踢过。”“你离我三米远。”义云实在无法忍受这个二货了,一个人加快脚步。 “义云,三米是多少,那是你家乡话吗,你家乡还有些什么家乡话,你快告诉我。” “bitch。” “避世。” “义云,想不到你的悟性挺高的,你放心师傅一定会收你为徒的。” 义云此时已经被这人深深折服了,老天,你是派这样一个二货来惩罚我吗?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玩我。 义云正在苦思自己到底哪点儿做错了,被解夏一把拉到了一块告示前,义云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上面写什么?”解夏奇怪的看了一眼义云“上面说,万妖王准备攻打天界了,让原以为万妖王效劳的的人或者妖抓紧报名。”“万妖王,是不是很厉害?”解夏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会儿义云,“万妖王,万妖王,顾名思义万妖臣服的,你说利不厉害。”周围看告示的人和妖中有听到义云那白痴地问话,早就忍不住笑出了声。义云想着,哼,死妖怪,小爷可是现代人,知道的比你广,玩过的比你多,爷儿大肚,不跟你计较。 “解夏,我让你帮我打听的人,你打听到了没。”“就是白晞和江卓?”“是啊,有没有消息?”“那个有点熟,但是好像没有。”义云感觉这小子就是来折磨自己的,自己的心每天都在经受着从万丈高楼掉到万丈深渊。 “你找江卓?”一道冷冷地声音传入义云的耳朵里,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锦袍的男人,锦袍上绣着大朵大朵的木槿,黑与红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虽然这男子的容貌并没有那么出色,可以说是大众,但是他在那里一站,一股无形中的贵气散发出来。 第348章 卓尔不凡 义云觉得这人有些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认识江卓?”义云反问道那人。 “嗯,很熟。” “真的,那你快点带我去见他?” “据我和江卓的关系,我并不认为他认识你?你找他干什么?” “额,这个我要当面告诉他,别人我不放心。”“好我带你去见他。”黑衣人爽快的答应义云。 义云将解夏劝回了寺里,说自己去找亲戚,过几天回去找他。解夏看着义云走远的身影大声的喊道:“义云,我等你回来剃度。”义云脚下一踉跄差点跪倒,一只大手伸出来扶住了他,这小子真是自己的克星啊,好在总算离开了,黑衣人将义云的神情一丝不漏的看清,嘴角微微向上翘了起来。 呵呵,很好玩的人类啊,这样的人留在自己身边应该不会无聊了。义云看着黑衣人还牵着自己的手,心头闪过江卓有可能是断袖的念头,这人和江卓是朋友,那会不会也是断袖,再一看这人拉着自己的手在傻笑,一阵恶寒让义云不住地打颤。 “可是,生病了?” “没,没有,我们快去找江卓吧,我又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说着也不管黑衣人跟上没有,一个劲地向前走。 “错了,这边。” 义云回头才发现黑衣人走在了另一条道上,只好跟在黑衣人后面,两人大概走了四十多分钟,看着面前黑色沉重的大门问黑衣人:“江卓住这儿?”“嗯”说着推开了那看起来不下几百斤的大门。 义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里可比自己见过的皇宫漂亮华贵多了,水晶和汉白玉相结合,米白色皎纱随风飘荡的,无处不彰显着华贵之美。 “这家伙真有钱啊。”黑衣人听着义云的话笑的更开心了。 “我去找江卓出来,你在这儿先坐一会儿。”说完轻车熟路地走去后院,看来这家伙和江卓应该很熟。 “听说你找本王?”义云转过头,眼前是一袭黑色绣金纹长袍的男子,看那身气势倒是挺想神秘人的,可是神秘人比他多了一份落寞。 “你是江卓?”义云看着江卓问道。 “本王自然是。你是谁?”江卓说完看了义云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这呆子太好玩了。 “江卓,我......我......”“怎么难道你是奸细?” “不是,我是你从千万年后送过来的。” “呵呵呵,这可是本王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原本还不曾在意地江卓此时竟有了一份不确定,自己前几天才窥得一丝天机,但自己始终还没有真正了悟。 “千万年以后的我还对你说过什么?” “你说,让我阻止你,不要让你爱上白晞。” 看来千万年后的自己太对自己没有信心了,本王是万妖之王,怎么会喜欢上一个人,呵呵。 “行了,话你已经带到,可以离开了。”义云一听到这家伙一听完后就让自己离开,自己倒是不良留在这儿,可是又没有谁能送自己回去,那家伙可说了,如果让他爱上了白晞,自己就再也不要想回去了。自己可不想让凌佳楠来小看自己,还好装备可都带在身上的宝物袋里,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在这个世界里还不应该太菜。 “我不离开,我眼看着你。”江卓听到也没有发火,而是转身向后院走去,义云揉了揉眼睛,刚刚那家伙在转身后好像笑了,不可能,那样冰冷的一个人会笑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有家丁上来将义云带到了客房,义云看着这豪华的梨花木床,够自己在上面打好几个滚。义云倒在大床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真软和啊,虽说义云不是个娇生惯养的人,但人都有惰性。“义云,义云。”义云看着自己面前的解夏“解夏,你怎么在这儿?” 解夏一脸委屈的看着义云说:“师傅说我和你有缘,让我跟在你身边,等你回去了,我才能回寺里。”义云原本还在担心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还真有点不适应,如今来了,自己倒是可以放心了。“义云,义云,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进到这儿万妖王府的?”义云发现原来这厮还有个八卦的毛病。“那你怎么进来的?”义云反问解夏,说实在的以解夏的脑子和力气想要进到这里来,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帮他。” “想不到,你不笨啊,对是本少爷带他进来的。”“你还没走?” “我本来就着这儿,我要去哪?”说着抖了抖肩,义云听到他也住在这里脑子里不由自主yy起来,那江卓可说了,本王绝对不会爱上一个人,本王......“解夏你刚刚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万妖王府啊。” “江卓是万妖王?” “嗯,答对了。”黑衣人看着义云笑的那叫一个灿烂,义云感觉这微笑怎么是冷飕飕的。一一点也不温暖。 “主子,背面的蝙蝠一族越过了江林,正想这儿边攻过来。”一个侍卫走到门口冲着黑衣人说道。黑衣人听到后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嗜血的表情。义云有点模糊了。这人和江卓还真像啊,尤其是板下脸的时候,冷冰冰的。看了一眼义云,黑衣人转身走了出去,“喂,等等我,我和你们一起去。”义云带着解夏跟了上去,“我不叫喂,我有名字。”“那你叫什么”“我叫江......江凡。”“你不会是江卓地弟弟吧,卓尔不凡。”江凡没有在理义云,不远处黑压压的一大片蝙蝠,江凡拿起弓箭,嗖嗖嗖,三支箭连贯而出,义云惊叹这人居然有这么漂亮的一手功夫,以后一定要多切磋切磋,这样回去以后才不会被凌佳楠欺负。解夏在看到那一片片血红色的眼睛时,就吓得闭着眼一直念着阿弥陀佛。城墙上一批批的箭矢,城下是一批批的吸血蝙蝠妖,血红的眸子,尖利的牙齿。 在这样下去,会被蝙蝠妖耗死的。义云的脑子在不断地搜索有用的信息,有了,“江凡,快让他们用火攻,在箭上绑上火团。”江凡一听让人下去准备。 第349章 兄弟情 不一会上就有人推着上来准备好的弓箭,江凡拿起一只箭在火把上点着,嗖,利箭出鞘,蝙蝠妖里燃起了一片火。周围的蝙蝠妖一看到着火了,纷纷逃命。城楼上众人看到蝙蝠妖自乱阵脚,纷纷将带火的箭射了出去,城墙下一片哀嚎和皮肉被烧焦的臭味。。义云还沉浸在江凡那帅气的一箭中,如果自己学会了,那得多兴奋啊。江凡看着底下一片败北,心里对义云佩服了起来,能在危险时刻,临危不惧,想出如此谋略的人一定是个人才。“走吧,剩下的交给他们就好。” “义云,想不到你有如此才学,出其不意的来一招火攻,可解了我们的危机啊。”义云在心里嘀咕:当然了,在我们那个时代,什么孙子兵法的都已经普及了。这点小困难,小爷还不放在心里。 “呵呵,小意思,小意思。”江凡听后笑的更开心了,“义云,以后你就是我兄弟,当然也给我担当下智多星吧。你一身材学,如果不能学以致用的话,实在是太遗憾了。”“这儿......” “我交你三箭齐发。” “成交。” “成交。”两人互击手掌,相视而笑。 一连好几天江凡和义云都躲在院子里学习,一个教的用心,一个学的认真,很快就有了三分样子,解夏在一边看着,羡慕不已,这就是师傅说的兄弟情吧,看上去好开心。 “义云,你到这里有段日子了,下午要不我带你去打猎?” “打猎?”“嗯,怎么样,有兴趣没?” “好啊。” 两人回房换下了宽松的袍子,换上了紧身小衣襟,这几天义云不仅练习了弓箭,还有马术和剑术。江凡直夸他很有慧根,解夏听到这句很有慧根高兴地凑了一句,“义云当然很有慧根,我师父还等着他回去梯度呢。”义云一听到解夏的话立马一群乌鸦飞过。“呵呵呵,解夏可真是一活宝。”“当然了,师傅经常夸小僧。”义云再次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解夏:还真是脑袋被驴踢过的。 三人骑马来到城外的一片树林边,“义云,不如我们比赛,看谁最后的猎物多?”“好”义云带着解夏走了右边的小道,义云看着解夏一脸的纠结,那包子脸一鼓一鼓,看的义云直呼太爽了,总算能让这货郁闷下,可真是太难得了。 “呵呵呵,解夏,你说我猎只兔子给你好不好。”“义云,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是兔子,不是人。”“那......那也是生命。”义云看着解夏急了。又好气又好笑,“行行行,不杀不杀,不过我可跟江凡打赌比赛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那怎么办?”义云抬起头陷入一副沉思的摸样,,可急坏了解夏,“行了,我有办法。你牵着马跟着我就好。”义云从马鞍上拿下一根绳子,在林子里绕来绕去,义云拍了拍手带着解夏躲到了林子里。 “这样就可以了?” “可以了。” “行吗?” “行” 义云捂住解夏的嘴生怕他一张口把好不容易到嘴边的猎物给吓跑了,远处一只獐子正一点一点的走进,还有一点点儿,快快,乖乖走进来。看着那头獐子倒下,义云高兴地拽着解夏冲了过去,眼睛里是满满的得意,“义云,你真的捉到了,你怎么做到的?”“呵呵呵,密秘。”自己小时候可是经常和小伙伴们到山里抓野味的,这点本事小意思。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带着这头獐子去和江凡会和吧。”解夏温柔的将獐子拴在马后边。义云在和江凡分开的路口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看见江凡的影子,“解夏,你先回去等我,我去看看。” 义云在林子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江凡的影子。就在义云打算回去的时候,远处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引起了义云的注意,蝙蝠妖,难道江凡遇到了蝙蝠妖,义云绕过小树林,在一条小溪边发现了一个女子正在护着江凡,周围是一群蝙蝠妖,“呵呵呵,这小子今天落在我们手里可真是天意啊,那天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今天就要喝了他的血给兄弟分报仇。”“报仇报仇”狰狞的蝙蝠妖一步步缩小范围。 “滚开,不然我杀了你们。”那女子一身白衣已经染上了红梅点点,虽然一身狼狈可不见丝毫放弃,义云对这个女子有了一丝佩服。双指拈符祭出,口中念出咒语,突然出现的火吓坏了蝙蝠妖,看着四处逃窜的蝙蝠妖,义云将江凡和那个女子一起拽到了马上,飞快的离开。 王府里的人听说江凡不见了,早已像热锅上的蚂蚁,此时看到义云将人带了回来,才松了一口气,“快,叫巫医来,江凡可能中毒了。”看着嘴唇乌紫,脸色青白,义云心里也捏了一把冷汗。 “他中的是蝙蝠族的缠毒。”那女子说完晕了过去,义云忙叫人来将她扶了进去。很快巫医来了,如那个女子所说是中了缠毒,义云坐在旁边看着江凡喝下药后脸色一点点恢复,还好治疗的及时,今天他们两人相约去狩猎也是一时兴起,不可能会偶遇到蝙蝠一族的妖,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江凡身边有探子,而且就在今天准备东西的人里。“去吧今天准备东西的人叫来。”虽然义云才到这里没几天,但是经过蝙蝠妖一战,义云在他们的心里已经获得了尊重,今天又孤身将万妖王带了回来,每人心里都止不住对义云的敬佩。很快今天准备东西的人都带到了偏厅里,义云有让人将今天带出去的东西收回到院子里。“见过大人,人都到齐了。”义云不说话看着底下站着的人,就在大家以为要被这样的眼神冰冻住的时候,义云开口了“今天打猎的东西都是你们亲自准备的吧?” “是。” “那你们就把各自准备的东西都领回去收好。”每个人将东西收好退到了院子里。众人见义云没有再说什么,纷纷欠身退下。 第350章 威武霸气 “慢着,我忘记了,刚刚那堆东西里可有我的马鞭,这是我自己买的宝贝,可不要被你们谁弄混了放进库房。”话音刚落,一个瘦小身影跑到义云面前,举着一根马鞭。“哦,你叫什么名字,看着挺机灵的。”“回大人,笑的贾六。”义云将鞭子丢到桌子上,转过身“来人。”贾六一脸的兴奋,自己刚刚那么快找到大人的鞭子,大人一定会好好打赏自己的。 “给我拿下。”贾六还沉浸在自己飞鸿腾达的梦里就被侍卫们五花大绑了起来。 “大人,小人没犯错啊,您怎么把小的绑起来了。” “哼,串通外敌谋害江凡,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大人,小的怎么敢串通外敌,再说那蝙蝠妖小的也没有见过。” “哦,本大人都没有说过是蝙蝠妖,你如果不是奸细怎么会知道是蝙蝠妖?” “我......我......”瘦小的身子以一种奇特的速度来到义云面前,尖锐的匕首紧紧卡在义云的手指中,“呯”匕首断了半截扎进了贾六的手臂里。侍卫进来将贾六制服,“今天栽了,我认。只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你是怎么识破我的?”义云看着不光贾六,解夏,在场的人都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自尊心得到了满足,义云也不会吝啬,“其实,我只是猜到了有内鬼,至于是谁,我并不知道,今天去狩猎本来就是临时决定的,可是江凡收到了埋伏,就只能说明内鬼就在今天这些准备东西的人里。” 贾六不服地说:“那你又怎么知道是我?” “呵呵呵,因为你贪功冒进,我一开始就问你们,这些东西是不是你们亲自准备的,你们都回答是。接着我让你们把自己准备的东西领回去,期间我故意加了一根鞭子,如果不仔细很可能不会发现,中午我们走的很匆忙,那准备东西的人应该更匆忙,别人都在准备东西,只有细作去通风报信了,才会匆匆了之的准备东西,以至于在我让你们将自己准备的东西捡回去时,不注意多收了一样。其实你表现的很好,差一点就让你逃了,可是做贼的始终心虚。”众人听到这里,不禁感慨义云的谋虑已经到达这样信手拈来的地步,义云发现自己还是有点承受不住大家那佩服的眼神,拉着仍在傻乎乎的解夏去看江凡了。 又是紧张呼呼的一天,义云感觉虽然有点忙,但是江凡没事就是最好的结果,月亮悄悄爬上来,义云靠着椅子静静睡去。 半夜里,江凡幽幽醒来,一睁眼看到了床边睡着地义云正在一点一点小鸡啄米,这家伙还真是好玩,不过也难为他了,自己大意遭到埋伏,现在又好好地躺在这儿,看来这家伙还是挺不错的,自己从小身边的刺杀不断,为的就是这万妖王的宝座,一开始听到这家伙说要找自己,再看他那傻乎乎的表情,心里不禁好笑,这是哪里找来的探子,居然这样好玩。 后来发现这是一个很有笑点的组合,一个二到不能再二地小沙弥,一个知识常识上的小白。(连字都不认识。)在自己看到义云因为小沙弥的那句“等你回去剃度”之后而脚步踉跄时,探到这人的脉像,缓慢而稳进,不像是隐藏实力地探子。在王府里又说了一串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可是自己就默许他留下了。 或许这就是自己天生的第六感吧,经过这件事以后,自己可以放心的让义云留在自己身边了。找到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还真是不容易,何况这家伙平时看起来傻乎乎,关键时刻可是字字珠玑啊,那谋略让自己都吃惊。 如果让江凡知道在自己昏迷后义云所表现出来的机智,这家伙估计会脱口而出一句“原来上天为你关闭一扇门,还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江凡看了看义云,叫来下人给他盖了一床被子,自己也安心闭上眼睡觉。 一阵儿脚步声惊醒了义云,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江凡,义云吓了一跳,拍着小心脏说:“你嫉妒我比你好看也不用这样来对我,吓死了我,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我。” “呵呵,你这样也叫好看?一身地邋遢样,千千万万我也不怕。”江凡看了看义云很认真滴说。 义云这才想起来自己从昨天把他救回来到现在还真是没有时间梳洗,再说自己是被这家伙吓醒的,等自己像他一样好好梳洗下,自然比他好看。“来人,伺候大人梳洗。”江凡早就看出了义云的想法,叫来下人。义云不习惯让人伺候,毕竟自己一个现代人,二十多年来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干,于是将下人们退下,走到耳房梳洗,一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盖了一床被子,义云看了看江凡笑眯眯的洗脸去。 “我说你这人身子还虚就好好躺着,非要起那么早干什么。” “躺不住。” “你还真是没有享福的命。” “呵呵呵,彼此彼此,听说你昨天很威武霸气?”义云听出了这家伙是想说自己昨天抓出奸细的事,估计是哪个下人在自己没醒前告诉了他,“你很感兴趣?”江凡点了点头,“就是他们告诉你的那样。” “这就算完了?” “对啊,完了。” “你......” 一个侍卫走了进来打断江凡的话“主子,大人,那位姑娘已经醒了。” 江凡一脸的好奇,好像抓到了义云的软肋一样,一副有奸情的样子。义云看到他这样一副表情,顿时恨不得冲上去暴打他一顿儿,“那是你的救命恩人。”江凡听到义云说那女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脸的不相信,“我找到你时,那姑娘已经把你救下了,就连你中的毒也是那姑娘告诉巫医的,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坐在这儿。”义云看到江凡一副被雷到的表情,眼里满满都是笑意。哼小子,让你看不起女人,自己都是女人救的。“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你的救命恩人。”江凡感觉义云这厮就是故意把救命恩人说得重一些,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第351章 原因 义云远远看到在回廊下坐着的女子,正抬头望着天空,心里很平静。义云没有注意到江凡看到那女子时眼里闪过震惊,那女子听到脚步声站了起来“你们来了?”“嗯,既然你们来了,那过一会我就离开。”义云还想再说什么,江凡拉住他的袖子,指了指那女子的眼睛。她看不见?我估计是,不信你就问问她。义云还是没有伤别人自尊的习惯,选择了问另一句话:“姑娘,你要去哪里,需不需要我们送你?” “谢谢,不用了。”江凡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一身冷漠,他可是记得在梦里也有一个女子,不过并不冷漠,相反那人很温和。这也就是为什么刚刚江凡看到那女子会震惊,毕竟一个在梦里见过很多次的人活生生的出现在你面前,就算是妖也会惊讶。 “我见过你,在梦里。”正准备进屋地女子停下了脚步,“你叫什么名字?”“本王江卓。”女子抬脚进了屋,丢出来一句话,我不走了。 义云还沉静在江凡地那一句“本王江卓”里,这货就是江卓,不对啊他不是江凡吗?他和江卓不长一个样啊,虽然他们是兄弟。可是脸不一样,偶尔那冷酷的气息有些相似。 “义云,义云,可算找到你了。”解夏快速地出现在义云面前。“万妖王。”“你叫他什么?”解夏摸着光秃秃的脑袋,一脸的不明白义云怎么又问这种没常识的问题。“万妖王啊,你今天怎么了?”说着摸了摸义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啊?” “不可能,江卓不长这个样子,他......”“是不是这样?”江凡不确切地说是江卓站到义云面前,慢慢将脸变到了江卓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妖族在成年以前都可以把自己的面貌随意变换,等到万年以后就不会再变了。”义云现在不得不承认,这个时空里的很多事跟自己的时空相差了太多,而自己也成了一个常识严重不足的人。原以为凭借自己的现代知识,怎样都可以好好等到回现代,可是以现在的情况,自己在他们眼里就成了个傻乎乎的家伙。义云深深被打击到了,暗暗决定从今天开始自己一定要好好恶补下这个时空的事情。不然自己以后在问出小白问题就不好了。 义云走到江卓面前严肃的问到:“你是江卓?” “我是。”话音刚落,义云一拳就打了过去,江卓看着义云打来一拳竟也不退不让,就在众人以为这两人会反目成仇的时候,义云将拳化为掌,拍了拍江卓的肩膀。“混蛋,这样耍小爷很好玩吗?”江卓很诚实的回到:“好玩,真的好玩。”义云一听顿时火气蹭蹭蹭的上涨,抬手就要给江卓一掌,“本王现在还很虚弱,你不能虐待病人。”江卓说的理直气壮,义云抬起的手被自己用左手搬了回来。不断告诉自己,这妖现在很虚弱,等他好了再打,不然万一这货不经打出了意外,那自己就别想回去了。“知道自己虚弱还站在这干嘛,快滚回去躺着。”“本王走不动了,义云你扶我回去吧。”说着伸手递给义云。义云咬牙接过那只手,弯腰将那货扛了起来,江卓愣住了等他意识到义云这厮居然居然这样把自己送回了房间,心里不断哀嚎,自己那么多年的形象今天算是被疑云别会了个彻底,院子里的下人们也被今天自己看到的这一幕惊呆了,他们冷酷嗜血地万妖王居然被一个凡人扛回来了房间,而且那人还大摇大摆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解夏的眼睛里还停留在义云拦腰扛起江卓大摇大摆走了地背影,原来师傅让自己跟随地人这么厉害,连以冷酷残暴嗜血地万妖王都乖乖就范,虽然这人平时尽问些没营养的话,不过关键时刻那叫一个厉害。 心里暗暗高兴,师傅对自己真是太好了,把这么好玩的任务交给了自己,记得自己第一次见万妖王时,被他冰冷的眸子看了两眼就感觉到火辣辣地疼,仿佛在经受烈火焚身一般。这几天跟在义云身边,才发现万妖王也没那么恐怖,前提是义云在。 屋子里的女子听着义云和江凡地对话以及众人的吸气声,嘴角勾了起来。不过那笑仅仅保留了几秒钟,接着是一副深深地愁思。万妖王说在梦里见过自己,那一定是他小时候有人给过他暗示,而自己来这里却是肩担重担。 另一边,义云将江卓送回房间后果断的逃回自己地房间,不给江卓丝毫反应时间,让这家伙装虚弱,小也就好好“伺候你”。开心过后义云也泛起了愁,这江卓已经找到了,可是白晞还不知道在哪呢,如果要等个几百年上千年,他们才会相遇,自己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希望白晞快点出现,不过还是不要快点出现了,如果太快,自己来不及阻止江卓爱上白皙,那岂不是要功亏一篑,还是合适的时候出现就好,嗯对,就是合适的时候出现就好,不是有句话叫做‘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见对的你。’ 解夏推开义云的门,就看到义云正一副神游太虚地摸样,也不敢上前打扰,坐到了义云的对面看着义云傻笑。解夏很疑惑自己刚刚好像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有点像师傅的,可是又比师父的更好闻。 “义云,你说为什么万妖王一定要夺下天界呢?” “他叫江卓。”“好吧,为什么江卓一定要夺下天界呢?”解夏地话也问到了义云心里,为什么呢?以自己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来看,江卓并不是一个为了权力不惜一切代价的人,那为什么他还要向天界宣战,是有什么苦衷吧。自己虽然和他无话不谈,可有些话还是不能随便问的。 “解夏,传言中的万妖王是怎样的?”义云忽然很想知道在这里的人们所了解的万妖王是什么样子。 第352章 庙会 “我以前听到的是万妖王从九百岁以后的事情了,据说前面九百岁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那就说你知道的。” “话说混沌分开,仙界,人界,妖界并存,后来妖界因妖王失踪上千年而群龙无首,在万妖王九百岁那天,他一个人手提一杆银枪,一袭黑底红纹长袍,一步一步杀到崇明殿对着那些败阵地妖怪说:“本王江卓,不服再战。”那天江卓在万妖地臣服下登上了万妖王的宝座,自此之后带领妖界各族不断壮大,听说曾经有个人面马首的妖怪,不愿臣服江卓,多次对江卓不敬,江卓祭出银枪以雷霆万钧之势秒杀了那妖怪一族,据当时亲眼所见的妖怪回来说,江卓那时血红着眼睛,长枪一扫,一个山谷地震山摇,当一切归于平静时,那些妖怪早已化为了粉末踪迹难寻。自从那以后,就无妖敢不服了......” “解夏,我想知道外界到底怎么传的?”义云觉得解夏这家伙已经无药可救了,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会被自己的师傅丢了出来。这话唠程度是人都受不了,如果自己再不把他拉回来,可能要在这里听他讲上三天三夜了。解夏因为义云地打断,正要反驳他怎么没有养成不能随便打断别人说话的好习惯时,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江卓,顿时不知所措的跑到义云身边坐下,假装在喝茶。 “既然那么想知道,为什么不来问我?”一袭黑袍地江凡走了进来,一张精致白皙地脸,一双丹凤眼,高高地鼻梁,薄薄的嘴唇。义云心里很不愿意承认这张脸很精致,但是事实就放在眼前,所以义云选择无视他的脸。 “侧面了解下。” “哦” “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江卓看着义云一脸地不明白。 “精神分裂症是什么东西好不好玩?”义云最后还是承认是自己想多了,这家伙怎么可能会明白。 “你一下子变得那么严肃,很不习惯。” “反正都是我,你自在就好。”江卓坐了下来看着义云身后的解夏,解夏感觉周围的温度忽然下降了,拽紧自己地衣服跟义云说了一句天冷加衣服去就走了。义云看了看窗子外面的明月,现在才六七月份吧,有那么冷吗?应该是解夏这家伙缺乏锻炼了,自己明天开始给他灌输一些晨练的知识,让他好好锻炼下,省的每天精力都放在说话上了。 “你故意支走解夏,要说什么?”义云看着面前的冰块脸,忽然觉得好像真的降温了,晚风吹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上次说的话是真的吗?” “哪次?” “你说......” “当然是真的,不然小爷早就回去我的大都市了。”义云一想到自己不知道还要呆在这里多久,心中一股浓浓的无力感。这就是强弱的区别,弱者永远都被强者掌握,想要主导自己就只有变强。 “我出现了,那个白晞应该也快了吧。”江卓不信自己会爱上一个女人,在这个世界里强大才是自己所追求的。 义云没有回答江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个叫白晞的女子在哪,他不知道他们过去经历了什么,竟然威胁自己通过时空隧道来阻止他们,那得有多危险,一个不小心就会翘辫子的。或许他们曾经很相爱,或许他只是一直在单恋,只是重来一次,结局真的可以改写吗? 这几天义云都有去看那个神秘的女子,她的身上仿佛一个接一个的谜。江卓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打听到她的任何消息,仿佛这人是突然间冒出来。义云转身准备离开却发现一袭黑袍地江卓正站在屋顶上看着某个女子,而且那家伙站了一会儿就会坐到屋檐上。一看就是惯犯,做起来轻车熟路,义云没有没有打扰他们悄悄地离开了。 “义云义云,明天有庙会哦,很大的庙会,我们一起去转转吧,听说有好多杂耍呢。”解夏刚做完晨练满头大汗的跑进来。来到这里应经有一段时间了,自己还真么有好好去看看这个世界,正巧明天有庙会,可以好好去看看。 义云和江卓说好明天一起去转转,考虑到两个人都悄悄出去了有些不厚道,就约上了神秘女子,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能叫她白姑娘。 第二天一大早义云们一行四人出了门向东街走去,江卓早变回了一张普普通通的脸。义云和解夏一路上东看看西摸摸,好不自在。江卓陪着白姑娘慢慢的逛着,“你到底是谁?” 白姑娘看了一眼江卓“我不记得我是谁,但我是来找人的。” “你也找人,什么人?” “记不得了,只知道找到你就能找到他。”突然一个人影跑了过来撞到了女子身上,眼看就要跌倒,一双大手将他揽入怀中,江卓冷冷盯着摔在地上的那人,“不要命了。”跌倒的那人原本准备破口大骂谁不长眼睛,抬头看到那一双泛着寒光的眼睛正看着自己,仿佛有刺刀在扎自己一样,打了个冷战忙爬起来点头哈腰地道歉,江卓看了看怀里的女子,“没事吧,可有哪里受伤了?” “没有。”江卓发现怀里的佳人脸上变得粉红粉红,“怎么脸那么红,是不是不舒服了?”说着伸手准备探一下她的额头,白皙推着江卓的手离开了他的怀里。 义云和解夏逛了半天发现江卓他们并没有跟上来,折回来正好看到了江卓英雄救美的那一幕。这家伙平时看着冷冰冰的想不到还挺怜香惜玉的,“你们怎么那么慢,我和解夏都走了好远,发现你们没跟上来就折回来找你们了。” “没事,我们继续吧。”义云拉着解夏向前走去。 “今日人多,你牵着我的袖子走吧,放心,我会在你身边,有事就叫我。”义云转过脸正冲着江卓挤眉弄眼。江卓无视义云牵着白皙慢慢想庙会靠近,周围舞狮声,鞭炮声一片,解夏正口水直飞的为白皙讲解着杂耍“白姑娘,那猴子正凌空翻了好几个跟斗,只见它后脚一蹬就将那立杆上的锦囊拿了下来。” 第353章 梦幻泡影 “白姑娘,那小女孩在圆筒上放了一块木板,正一点点的站上去,她抬起了右脚,在脚尖上放了一个瓷碗,一下子将瓷碗顶到了头上,啊,好快啊,已经顶到五个了。”白皙听着解夏的声情并茂解说着,脸上早已看不见了冷漠,而是一片温柔。江卓怕跟在自己身边的女子走丢了,低头正好看到白晞眼里染着金色的光芒,脸上的笑容感染了自己,微微翘起了嘴角。 义云带着解夏早就跑到人多的地方去看热闹了,江卓带着白晞来到了银杏树下,看着白晞的脸上透着粉红,额头上密布着一层细汗,掏出袖子里的锦帕,替她一点点擦去,白晞感受到有人正认真的替自己一点点擦去薄汗,低头掩住脸上泛起的红晕,江卓看到突然低下头去的白晞,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帮一个女子擦汗,这在以前可是打死自己都不会干的,一定是看她怪可怜的,所以自己同情心泛滥了,江卓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我离开一会儿,你呆在这里别动。“白晞点了点头。听到江卓离开的脚步声,竟有一丝害怕,他不会又一次把自己丢下吧?他还会回来吗? 等了一会儿,白皙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高兴地站了起来“你回来了。”江卓看到她脸上兴奋滴表情,心里有些甜甜的,这是自己那么多年来第一次感觉到的。“我寻了水回来,你喝点吧。”说着将竹筒递到了白晞的手中,“谢谢。”凉凉的水除去了夏日的炎热,白晞当然尝出来了,这不是井水,应该是那山泉水,淡淡地清甜。这里时集市又怎么会有山泉,应该是他跑到城外取来的,一想到这个看似冰冷的人对自己也有细心地一面,白皙的心里泛起了淡淡地欣喜。自己好久没有感受到温暖了,一个人行走在正苍茫大陆,记不得自己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记不得自己姓甚名谁,家在何方,只脑子里有一个人影一直告诉自己向前走,他就在那里等自己。几百年来,自己穿梭于几块大陆,看遍了人情冷暖,人事纷争,有时候也感慨,他们至少知道自己要什么,可是自己游走在这儿尘世间,究竟是为了什么? 麻木的继续着游走,直到那日遇到那个被蝙蝠妖包围的妖,自己莫名感到熟悉,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就是他,可是一点也记不起来,只能冷漠的感受着这儿的一切。 冥冥之中,命运所牵,就算重来一世,仍旧情根难断,情深自诩。 “江卓,这里好热闹,我和解夏刚刚看到好多表演,热死我了。”义云看到白晞身边有一个竹筒,手还没有摸到就被另一只手拿走了。义云看着江卓那一副滚一边去的眼神,把眼睛转到了白晞的身上,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看什么看,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义云发现江卓好像在转移注意力啊, 这天也不晚再说解夏可都打听清楚了晚上有灯会,可热闹了。以前总听人家说什么穿越者必去的地点是什么青楼啊,可是义云却觉得那灯会可以去玩玩,毕竟现代的花灯可都是塑料和铁做的,拿在手里就像玩具一样,那只适合小孩子玩。今晚上的可是纯手工,自己难得来一次,自然要看看这么好的技艺到底长什么样子,说不定还能遇到美女。于是义云打断江卓的话“江卓,你太不厚道了,出来玩哪能让我们不尽兴,再说了晚上有灯会,我想白姑娘一定很想去吧,毕竟听说这次的灯会可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错过了,就要等明年了。” 江卓转头看了看白晞有些期待的眼神,不忍心拒绝,“既然你那么想去,我们就去吧。”白晞听到江卓居然因为自己同意去看灯会,嘴角勾了起来。义云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偷笑道:看来不久就可以完成任务了,我的现代生活,小爷儿快要回来了,叶轻眉,哥哥马上就可以回来和你并肩作战了。 看着距离华灯初上还有一段时间,江卓决定带义云他们去满江楼里先吃饭,解夏一脸委屈的看着江卓:“江施主,小僧吃素。” “那又如何?” “小僧吃素。” “嗯,然后呢?”义云看着江卓一脸我知道你吃素的表情,解夏一副你没救了。忍不住偷着乐,江卓这家伙是在报复刚刚他们戏谑他的事。看来还真是柿子捡软的捏啊,由此说明自己不是软柿子,等等自己本来就不是柿子。义云抚额看来自己在这儿待的太安逸,连脑子也不聪明了。 江卓牵着白晞一点点的走着,温声细语的嘱咐着,这有楼梯,那有石头之类的话,义云看的连连咂舌,这还是那个冷面神吗? 义云看着解夏坐在一边吃着专门为他所做的素菜,想到刚才这两人的对话,不禁笑出了声,解夏看了一眼义云,江卓依旧喝着自己的茶当做没看见,白晞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本盲书正读到开心处。真是相当和谐的一幕,多年以后,一个云游僧人每次走到这里都不由自主的回忆起这一幕,口中念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远去。 随着店小二将菜上齐了,众人欢快的吃着,义云时不时地夹着荤腥逗弄解夏,最后都被解夏的一句“义云,师傅等你回去梯度呢?”挡了下来。 隔壁传来了一些较大的声音,义云住耳听了一会,才知道,原来这些人在说江卓宣战天界的事,原本义云不赞同这家伙这么干,可是看到那被洪水侵蚀,天火烧尽的村庄时,义云觉得江卓这么做挺好,看着那腐败的天界,贪图享乐,醉生浮名,致使人妖两界损失严重,或许他们早就忘了,忘了混沌初开后三界需各司其职,维持这个世界的平衡,一旦平衡打破就会全部倾覆,恢复到混沌未开之前,天地一片。 第354章 比试 义云可以看到江卓的蓝图,但并不代表这里所有的人所有的妖都明白,战争不是生灵涂炭,而是万物新生。现在的凡人们或许还在祈祷着天神们给予他们帮助,可是真正给予他们帮助的却是那被他们憎恶着地妖。 一开始义云以为真个世界是真的融洽,可是慢慢的呆久了,义云以自己千万年后现代人的眼睛发现这不过是一切表象,风云巨变只在眨眼之间。而自己能做的就是看着这一切慢慢变换着。不知道这个时空的发展是否会影响自己的时空,真怕自己回到原来的世界,一切都变了。 义云一把拉住眼前晃动的手,“义云,疼啊,放手放手。”“你干嘛?”“我是看你在发呆,怕你顿悟了,所以叫醒你。”义云感觉这小子还真是心心念念地想要自己皈依佛门,三句话里至少有一句是在提醒自己,或许解夏不傻反而很聪明。 江卓看了看街上已经挂起来花灯,就带着众人一起步行游玩。“哇,义云你看那盏兔子灯可不可爱?”“你是出家人吗?”“当然是。”“那你怎么一天就想着红尘里的东西。”“师傅说了,只有经历过了才会放下,我当然要听师傅的。”解夏地一句无心之语在三人心里都荡起了涟漪。 “啊,你们快看,那边有灯谜啊,还有奖品,不如我们也去?”义云本来也爱看热闹,只因为最近烦心白晞出现的事,一直没有放松,看到接下一副哪里热闹我去哪的表情,也决定放下这些事好好的玩一天。 “各位来开一看了啊,今天花灯会有礼相送啊。” “唉,老板,你这送什么礼物?”路人甲好奇地问。 “这位小哥问的好,小铺这送的可是祥瑞八宝锦华灯。”老板一脸自豪的回答道,人群里忽然炸开了锅。“祥瑞八宝锦华灯可是那佛界尊者迦叶顿悟时留下的,在这芸芸大陆上已经消失了很久,没想到今夜能见到。”路人乙说道。 “解夏,他们口中的迦叶是不是释迦牟尼拈花一笑的迦叶?”解夏惊讶地看着义云,然后换上一脸崇拜滴说:“义云,你连这儿都知道?” “有问题吗?”义云挑了挑眉毛。“你居然会知道佛家的故事,这故事天下知道的不会超过十人。”路人丙怀疑的说。一副看你小子也才这么点年纪怎么可能会知道表情,义云最讨厌别人怀疑自己,一副三角眼厚厚的嘴唇,看着就让人不爽的路人丙惹火了义云。 当义云将释迦摩尼拈花微笑的故事讲出来之后,原本叫的很凶的路人丙早已钻出了人群。义云看着众人一脸崇拜的表情忙低调地走到了江卓身边,一副怎么样小爷儿知道的挺多吧,江卓点了点头。 “摊主看着因为义云的讲述而暴增的游人,心里高兴极了,趁火打铁地邀请众人来看一看这儿传说中的祥瑞八宝锦华灯。当红布摘去,一盏似透明一般的精致八角水晶灯出现在众人面前,每一面上都有一个佛家故事“据说,这便是释迦摩尼赠予摩柯迦叶的金色大菠萝花所化。”路人甲补充道。 “摊主,礼物真的是这个吗,那你还不亏本了?”路人乙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呵呵,宝物再好也需要有缘人啊,老夫今天就是替宝物找主人的。想要取得这祥瑞八宝锦华灯必须过三关,最终的胜利者才可以夺得。” 第一关,众人都可以参加,胜出者参加下面的比试。 人群里很多人都跳上台去把这盏传说中的祥瑞八宝锦华灯带走,江卓看着义云,“你不上去?”“我不收破烂。”“真不上去,待会儿可别后悔?”“切,小爷什么时候后悔过。”“据说这盏灯可以知道人心中的疑惑,并且帮很多人解惑哦,我倒是找了很久,你不去那我就......”还没等江卓说完义云已经被解夏一脚揣上了台。刚刚自己是心动了,可没想到解夏这小子居然比自己还急,一脚就把自己踹上台。 “好,现在咱们开始进行第一轮比赛,来人将东西端上了。” 义云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一盆清水,抬头看了看周围和自己一样不明所以的人们。老汉走到每人面前发了一文钱,这是要让自己变钱? “你们每人手中都有一文钱,谁能让这一文钱漂浮在这水上就算赢。”话音一落儿许多人争先恐后的试着,可是没有一枚飘在水面。“这根本就不可能,钱那么重不论怎么放都会沉下去。”老汉丝毫不紧张微笑着看着。 义云看了看手里的铜钱又看了看老汉,走到路边捡起一枚枯叶,微微笑了笑又走回来,将枯叶放到水上,又将铜钱放到了枯叶上,众人看着义云的铜钱真的不会沉下去,纷纷去找东西来承托铜钱。 “呵呵,公子果然思维敏捷,居然想出了一叶浮生。”义云谦虚的还了一礼:“老先生缪赞了,是在下投机取巧了。” “呵呵,妙,这关过的妙。”众人一脸不解,看着两人在那里不断互相交谈。 第一轮比试结束,剩下十一人。 “下面进行第二轮比试,因为场地受限,各位请随我来。”老汉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块开阔场地,地上放着一块巨石。那个人疑惑不解时老汉解释道:“这第二关,就是将这巨石挪动一尺,不得使用法术和元气,同样的方法只能用一次。”众人看着那足足有两人高,三人围抱的巨石,不禁咂舌,这怎么可能做到,不用法术如何移山,不用元力这谁有那么大的力气。有几人决定大家一起同心协力试试或许可以做到,结果巨石纹丝不动。来来去去只剩下三人没试过,大家将眼睛又停留在义云身上。 义云走到江卓身边悄悄耳语了几句话,江卓伸出右手向空中一划,祭出了一杆银枪,义云接过银枪细细观察了一会儿。 第355章 有缘 不愧是万妖王的成名兵器——银霜,这闪闪银光就如那九月寒霜在皎月下散发着冷冷幽光,远看寒气渗人,近摸才知道它的光华是如春风般温暖。义云心里很是羡慕,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有一样称心如意的神兵利器。 解夏抱着许多碗口粗的圆木棍走过来,义云接过圆木放到了一边又从路边搬了一块儿小石块到巨石前面三步处,将银枪枪头抵在了巨石边角下,小石块抵在了银枪的三分之二处,众人看义云一会量量这个,一会儿挪挪那个,始终没有挪动巨石,不禁有些失望。 义云看着差不多了的准备工作,深吸一口气,使出全身的力气压住了银枪的另一头,一枪一点点变弯,“看巨石起来了,起来了。”就当众人欢呼着的时候,义云眼疾手快的将一根圆木塞到了巨石下,然后用同样的方法将圆木都塞到了巨石下,用原木推着巨石走出了一尺之外。众人已经被义云的方法惊呆了,用这两样东西就可以吧千金巨石挪动,那以后这样大的石头再也不需要很多人一起弄了。老汉笑眯眯地走到众人面前,摸着胡须说:“众位还有要试地吗?”人群里鸦雀无声。 “公子,这方法小老汉闻所未闻,可否指点一二。”义云早已被众人崇拜的眼光看的有些云里飘雾里去。不住点头答应“其实这个方法用一句话来说比较合适,那就是‘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整个地球。’。”“地球,请问什么是地球?”义云一拍脑袋刚刚自己说话没经过大脑把地球说了出来,现在人家虚心求问,自己总不能不告诉吧。“其实吧,这个地球,就是巨大的石头的意思,我刚刚说的是我的家乡话。”众人恍然大悟,“那圆木推动巨石呢?”路人丙问道:“原木推动巨石就是我们车轮与路面的反应。圆木相当于车轮一滚一滚的就挪动了。” “妙,实在是妙。虽然下一关只有公子一人,但规矩不能废,下面就进行第三关。”老汉说着让仆人抬进来一个箱子,众人都不免好奇,这最后一关到底会是什么。 老汉看着众人一副我很好奇,很好奇的表情,慢慢伸手揭开了箱子,“公子可认得此物?”“handpen。”义云很惊奇这样的东西居然会出现在这个时空,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众人听到义云口中的汗的盆,早就一副这到底是什么的表情。”呵呵,公子果然是才高八斗,博古通今,佩服佩服。” 其实义云也是再一次的偶然下知道了这个东西,新锐乐器hangpen,可以不用任何乐谱,任何功底,只需要节奏就可以拍出美妙音乐的新乐器。义云看到handpen早就心里痒痒了,来这里几个月,还是很想念现代的东西,这里没有电,没有网络,没有电脑,每天几乎都是吃了睡睡了吃,摸摸自己要上的赘肉已经很有弹性了。 义云抱出handpen坐在了刚才的小石头上,敲击了起来,节奏舒缓,却有刚劲缠绵,这是一唱山河,义云感觉自己已经被带入了琴音中,开口唱了起来“一壶酒,就独酌天下太寂寞,一盏愁,愁千愁装不满山河,一阕歌,歌声又零星是的寂落......引戈磨剑战一场干戈,马革裹尸还热血酬家国,功过谁说,乱世英雄纷扰的传说,一将功成却辜负温柔......青丝老去,却一唱山河。” “好,好,好”就在义云唱完最后一句时周围早已安静,就连呼吸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义云睁开眼看到有人有妖都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义云将目光转向了江卓和白晞,他们二人并没有因为义云的歌声陷入沉思,在听到义云那一句“乱世英雄纷扰的传说,一将功成却辜负温柔”时二人双双看向了彼此,江卓看着怀里的佳人,不知道怎么的在听到那一句辜负温柔时,竟然会觉得无比心痛。而白晞在听到那一句热血酬家国,功过谁说时,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仿佛曾经那一幕就出现过在自己的面前,紧紧拽住江卓的手,这段时间,虽然自己眼睛看不见,但是自己可以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细心与温柔。游走在这冷冰冰的天地间,忽然一个看似很冷的人给了自己最温暖的温度,让自己不愿离去,想要紧紧跟随他。原来着阳光般的温暖也会让人欲罢不能,罢了罢了,自己不过是这沧海红尘里的一粒沙,就让自己随性而活吧。 江卓看着怀里的佳人一副放下千金般的轻松样,调笑道:“放下了,想清楚了?”白晞此时才发现这人一直注意着自己,那刚才自己纠结的摸样不是都被他看到了,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小心翼翼的问:“你会不会......”“会”“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知道。”“你知道什么?”“我知道你想做的是什么,我会陪你一起去,只是要等我把这些事都处理完。”白晞笑着不语,这家伙还真是自以为是,连自己心里想什么都知道。 义云看着两人的小动作,江卓嘴角的笑容出卖了他的兴奋,“义云,义云,你好厉害,你快教教我吧。”解夏地声音唤回了众人的失神,老汉依诺将祥瑞八宝锦华灯送给了义云,在义云准备离开时又将handpen一并交给了义云,“公子与这宝物有缘,自然赠给有缘人,他日或许有用,就此别过。”义云看着自己和解夏怀里的收获,有些不可置信,原来穿越小说里的宝物都是这样买一送一么,那自己可要多瓜分一些,回去可以高价卖给虚白泽。那家伙有典型的收藏癖好,那样大的屋子里都摆满了,可是每一次只要看到喜欢的,他还是会买回去。义云发现自己真的很有生意头脑,将这里的东西带回去,在现代可是很吃香的,那自己的钱包还不会飞快长胖? 第356章 当初的誓言 众人看着义云以黑马的速度夺得宝物也不好再说什么,纷纷离去。“怎么样?”义云炫耀着手里的祥瑞八宝锦华灯。江卓却是看也不看牵着白晞走到面具摊上,挑起一个兔子脸的面具给白晞,白晞接过套在脸上问江卓:“好看吗?”“老板包好。”拽着白晞在大街上东看看西瞧瞧。义云早在人们不注意是将祥瑞八宝锦华灯和handpen放入了宝物袋,这宝物带可以说是出家旅游必备神器之一,就相当于一个储物空间,平时挂在腰间就像个钱袋,丝毫不受宝物重量影响。 义云刚刚追上江卓他们就感觉到周围诡异的气氛,是妖气也是杀气,“躲躲藏藏,有本事出来。”话音刚落,十几道黑衣人出现在义云们周围,慢慢向他们靠近并且成包围之势。“把祥瑞八宝锦华灯交出来,饶你不死。”义云听到这里笑了,自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义云,既然这要贵不怕死的要来打扰自己的兴致,自己不介意将他送往极乐世界。 “放马过来,小爷儿不打的你跪地求饶不姓义。”那领头妖怪手舞着两根双截棍冲了过来,义云祭出自己的超大宝剑,快速的拍在了妖怪的左脸上,蒙脸的黑布也在这一拍下掉了下来,看着那一张尖嘴獠牙和细胡须,义云不由的有些好笑,还真是鼠辈,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肯定就是这鼠妖了。光明正大比不过就来阴的,想要从义云的手上抢走祥瑞八宝锦华灯。鼠妖看到义云一招就拆了自己的面巾,有些后怕,明明看着就是一个凡人,虽然有些元力可是和自己比起来那就实在是太微弱了。怎么会这么厉害,鼠妖不知道可是义云知道,自从自己来到这里,从来没有一天耽误过修炼,虽然只有几个月,可是自己的收效却是成倍的增长,再说这地灵珠在自己身上源源不断地供给着元力,换句话说就是在这个空间,义云已经达到只要自己想修练,随时随地都可以的无我境界。 义云看着鼠妖胆怯着不敢靠近收起剑来,准备离开,一阵风向,“打脸”,砰“下盘”啪,“袭胸。”啊。将卓看着义云在哪里指上打下的教训着鼠妖,不禁有些无奈,这家伙还是这么爱捉弄人,不过这鼠妖也活该,自己犯到义云手里。这些年自己统一妖族,并将那些一个个不服管教的妖族慢慢调教到乖巧,目前还剩下四五个很是让人烦恼的妖族,而那次中埋伏的蝙蝠一族,今晚的鼠妖可都是那四五个顽固妖族之中啊,看来为了自己下一步的计划,自己得加快脚步,不能在这样仁慈下去。当初的威压已经镇不住那些野心勃勃的妖族,只有将妖族处理到无后顾之忧,自己才可放心的走向更高点。想到这里,将白晞拉到身后江卓祭出银枪,注满妖力,画出一道锋芒,瞬间安静。义云看着江卓那变态的妖力不禁咂舌,变态就是变态,不能比。 由于出现鼠妖的偷袭,义云们觉得扫了兴致还不如回去睡觉,就一行四人回到了万妖王府。 当众人都在睡眠中时,一袭黑袍的万妖王正坐在幽堂主座上,下面正站着几个年龄不一的妖。 “哼,这鼠妖,蝙蝠妖闹这么大的动静你们就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属下该死,请王责罚。”说着几人齐齐跪在了江卓面前,江卓浅酌着茶杯里的香茗,薄唇抿了一口,闭上眼睛在口里慢慢回味。跪着的几人原本以为法不责众,只要自己在他面前低声下气的认了错,反正大家都有份,他再怎么想发火,也不会下重手。可是今天的事情好像有点脱离了自己的假设,看着江卓在一边有限的品着茶,跪在下面的几人心里不禁打起了鼓。将卓看着跪着的几人已经开始在打颤的双腿,满意的说:“起来吧,我的手底下从来不需要废物,如果再出现一次,你们就去陪葬吧。”众人颤颤兢兢的站了起来,站在后排的人偷偷拿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说吧,最近他们还有什么动静?”一个穿青衣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王,属下收到急报狼要一族族主偷偷见了一个人,但是属下派出多人也没有查到那人的一丝一毫信息。江卓喝茶的手一顿,“哦,那人后来去哪了。” “属下来报只见到那人进了狼族族长的帐篷就消失了。”“好好的给我盯着他们,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不能放过。” “王,臣等听说最近忘带回来一个女子,不知道王打算什么时候大婚,这女子虽好但请大王一定要调查清楚这女子的来历,不要中了敌人的设计。”江卓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冒出一股火,这群家伙平时都没事可干了吗,突然关心起自己来,或者说这些家伙是急着把自己的女儿塞给自己,好为自己谋得一方位置。 而另一边白晞地院子里,一个人影飘进了白晞地屋子里,白晞在睡梦间听到有人轻笑,正看朦朦胧胧的眼睛,一双充满笑意地眼睛正看着自己,白晞感觉到来人对自己并没有恶意。“阁下深夜造访,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呵呵,师妹,这人间的日子你过得心安理得啊。”那带着磁性地声音飘进了白晞地耳朵里,白晞觉得这声音自己听着很熟悉,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师妹忘了自己当初的誓言?师傅可是等着师妹凯旋归来。”师傅,自己没有师傅啊,自己就是一个孤儿,这几千年来的孤独,没有人知道。白衣人看着白晞陌生地眼光,微笑着对白晞说:“师妹,我忘了,你为了完全融入凡间喝下了若水,早已将以前的事忘的干干净净。”白晞看着眼前的男人,是熟悉地味道,熟悉的感觉,难道自己真的认识他? “师妹,马上就到了约定的时间,目前你做的很好,现在我就带你回到师傅身边,帮你把若水解了,那白晞上神就会回把这一切地混乱归于平静。” 第357章 爱 就在白曦准备出声呼救时白衣男子快速地祭出一个咒语,封住了白曦。将白皙抱在怀里,白衣男子快速地跃出了王府。 一阵拍门声吵醒了义云“义云,义云,你快起来,白姑娘不见了,江卓正在大发雷霆,义云义云。”义云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解夏一脸地慌张。“解夏,你把话说清楚,江卓怎么了。” “万妖王正在白姑娘院子里大开杀戒。”义云听到这一句,衣服也顾不上穿,就穿着中衣向江卓跑去,当义云跑到白曦住的院子时看到的是满地的残肢鲜血,而江卓正手握银枪将斩杀着院子里的侍卫。 义云伸手一划召唤出超大宝剑,飞快的飞向江卓“铿”,宝剑抵住了银枪的攻势“江卓你疯了,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江卓早已杀红了眼,“白曦,白曦被人抓走了。”“白曦是谁?” “就是白姑娘,江卓得知白姑娘名叫白曦,就赶到了院子里,谁知道看到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也不知道怎么,他就突然......”赶来的接下还没有说完,义云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大概,看着那正在发泄的家伙,义云找准时机将他打晕,“将他扶下去,好好照顾。”解夏看着满园子的残肢,不住的念着阿弥陀佛。浓重的血腥味吹来,义云又些受不住,拖着解夏跑到花园里。“义云,万妖王他怎么突然......”义云看着耀眼的太阳眯起了眼睛,一切不过是命中注定,自己以为可以阻止他们,却不想还是相遇了,不仅仅相遇,看江卓的反应怕是已经爱入骨髓了。 在自己救回江卓后,自己与他就已经好好地谈过,而江卓已经相信自己来自未来,来到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帮他不要爱上一个叫白曦的姑娘。所以他们一直暗暗打听着,不想人算不如天算,找来找去就在自己身边,“报,大人,天界率大军压来。”义云听到这里也不禁紧张了起来,江卓这边刚出事,天界就马上兵临城下,这其中恐怕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你等快去素素查看。”几道黑影一闪而过。 “今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收到一封密报,看过之后就赶了过来,之后就......”一道黑影低声说道。 “密报呢?” “被王撕了。”听到这里义云不禁在心里泛起了嘀咕,自己和江卓想出这么多天以来,他绝对不是一个残暴的人,当然有时候也会,那只针对该死之人,可是院子里都是他的暗桩,他怎么会突然...... 一定是那封密报,可惜被江卓撕了,不然自己就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报大人,天界的大军已经在城外五里处。”义云转头看了看解夏,那家伙还在念经,现在这里只有靠自己来支撑了,江卓正在昏迷中,而江卓的五大将也在前两日派了出去,现在可以说是无人可用。义云来到幽堂,是几个年龄不一的男人,他们看到义云进来,忙吩咐道:“你快去禀告大王,天界大军已经压境,我们该怎么办?”义云忽然有些明白江卓的心思了,这就是以杀止杀吧,以混乱为终点,以混乱为起点,眼前的这些人早就已经习惯了奢侈骄迤,哪里会居安思危。等到危险上门的时候才会真正的焦急起来。 “诸位,万妖王正在办重要事情,各位还是先跟我一起到外面看看吧。”义云看着那些人一听要到外面去,都纷纷向后挪去,率先迈出脚步向着城楼而去。 原本晴朗的天空此时已经是乌云密布,而那厚厚的黑云之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义云眼前,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此时是寒冷的冰晶,没有了往日的温度,只剩下一片冰凉。 “白姑娘,不,或许该称你为白仙人,呵呵,我真替江卓可惜。”云端上的女子一袭撒花百褶流云裳,眼里只有在听到江卓时有了一丝晃动,不过很快隐去。 这时一个带着半张面具的白衣男子看着义云笑道:“我师妹乃是三清始祖的低传弟子,六千年前已经预知了今天的一切,为了防止你们这些不安分的人和妖,甘愿喝下若水忘却前尘变为凡人,只为了给那个人最沉重的打击。呵呵,看来师妹你的计策果然好用。” “白曦,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远处传来冷漠的询问声,没有一丝丝温度,很平静,仿佛在说着你今天吃饭了没?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是江卓。 白曦看到江卓的出现,并没有说一句话,相反她的那位师兄看到江卓出现后笑着询问:“万妖王好久不见。”“你就是出现在狼族的那个男.。”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白衣男子挑衅地看着江卓说道:“师妹不辞辛苦在这人间布局上千年,我这个做师兄的当然要助他一臂之力。”江卓握着银枪的手一点点捏紧。 “哈哈哈哈,枉我享万妖统领大权,却最终败在你身上,白曦,你很好。”江卓仰天大笑的说着,义云听着心里不禁一股悲伤流窜,明明自己看着是一对相爱的恋人,怎么到头来却成了相残的敌人,真是天意弄人,上一世应该也是这样,所以江卓才会把自己送回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惜还是抵不过命运。 江卓的头发在一点点变白,白曦地眼里闪过心疼,“江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白衣人说着就画出一对双锏,飞向江卓,顿时空中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黑白交织的身影快速的变换着位置,众人只感觉眼前是一片模糊地身影。 “嗤......”是兵器穿过人体的声音,随后一道白影跌了下来,义云看着半空中的江卓,此时的他正痴迷的看着正抱着白衣男子哭泣的白曦,眼里的悲伤让义云感觉心里酸酸的,为什么会这样,结局不都是美好的吗?为什么到最后非要走到这一步。难道相爱的人注定不能在一起,自己亲眼见证者他们之间的爱情,那是纯洁的,绝对不含任何的杂质,为什么到了这一刻却是最伤人的利器。 第358章 红玫瑰和白玫瑰 夜深了,远处是山,静静地卧着宛如一条墨色的青龙。近处是湖,湖边的柳絮已经枯黄耷拉垂在水里,湖面平静得像一颗蓝宝石。月亮皎洁的月光照在水面上,风微微吹着泛着丝丝涟漪,折射出幽幽的蓝光,恍惚间湖心有一抹白光闪烁... 漆黑的夜,义云手执桃木剑脚下生风凌飞于枝头,转眼间一道绿光在空中划过,义云落在地上。 “可恶,怎么不见了?”义云徘徊在湖边环顾,四周静悄悄一片,夜凉如水吹在背后凉飕飕的发怵。 “呼!”一阵风从背后吹过,义云迅速转身,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觉得背后重重一击,整个人便掉进了湖里。 黑蓝的水底,水格外刺骨的凉。冰凉的水不停地往他的嘴里灌,这股水好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把他不停往下拉,眼前一点一点被黑暗占据慢慢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一道耀眼的亮光惊醒了义云。眼前是一座巨大的水晶宫,整个水晶宫是由蓝色的琉璃瓦做成,周围散发着白色的光芒,宫殿的四周有许多美丽奇异的小鱼吐着金色的泡泡游走着,有奇怪的球形海绵横走着,还有透明泡泡状的水母向上游着。 “这是哪?”义云喃喃道,嘴巴里吐出一串泡泡,急忙用手捂住嘴巴,“唔,我竟然可以在水下说话?” 正当义云感到奇怪的时候,宫殿里传来了一声呼唤,低声沉吟。“进来吧。”幽幽女声从宫殿传来,义云抬头一看宫殿上方的匾额上写着金陵城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走进宫殿内里面的摆设皆是白玉制成,只不过上面的灰尘也落了好几层。唯一不同的是宫殿中间的空地上放着一个巨大半圆的石头,听声音好像就是从这传来。 义云手掌运出一道绿光向水下打去,乘风而上。双脚轻盈地落在地上,石头上的灰尘向四处散去。待义云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只见石头上散布着一些大大小小的坑,每个坑上都有一个阴森白骨的骷髅头颅,冒着丝丝黑气。从上往下看整个石头宛如一朵枯萎邪魅的莲蓬。 “再差一个头颅就填满了,千寻,我便和你再度相见。”那咯咯的笑声蓦然响起,却让人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吓得义云一身冷汗。 说完周围的水流变得汹涌起来,就像沸腾的水翻滚着。混乱间一缕白带朝义云袭来,直击他的咽喉。“啪!”只听见丝绸断裂的声音,义云拿着半截绸带反手勒在那人白皙光滑的香颈上,嘴角上扬戏谑地说:“小妞还想偷袭我吗?追了半天,原来躲到这里来了。” 那白色身影看着断为两截的绸缎,精美的脸庞露出羞愤的表情,咬着粉嫩的殷桃小嘴咬牙切齿吼道:“臭男人,我杀了你!” 白衣女子美目一睁,柔弱无骨的身子往义云身上一靠,瞬间骨头都要酥了。那女子趁机挣开转身指甲扣向义云的脑袋,势如破竹。义云眼疾手快迎掌接上,脸上玩世不恭自嗨地表情一副与人击掌的逗比样。也许是动作幅度过大,兜里的卡卡直接被震飞了出来,竟然还在熟睡! “咔咔”卡卡呓语滚落到最后一个空中的坑里,落地的一瞬间整座石台红光四起照红整个水底!红光的照耀下,这水宛如一滩血水一个波浪接着一个波浪翻动着。 “哈哈哈,时光隧道终于成功开启了!”白衣女子停止和义云打斗,疯狂地大笑着,义云嘴角抽搐这又是闹哪样这女人是疯了吗? 红光越来越强烈,将湖水搅动成一个大大的漩涡,巨大的吸力将他二人吸了进去。 无尽的黑暗,空洞深处一丝亮光在跳动。 “啊!救命!”义云感觉喉咙干燥得仿佛要裂开,生硬的声音冲出坐起,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简单素雅的房间。义云大概环顾了一番,红木书桌台上放着墨砚,毛笔,一张白纸。墙上是一幅淡淡的水墨画,上面一行娟秀的提笔小字,画边上的书架放满了书。 “时光隧道?”义云回想起那白衣女人疯狂地大笑,脑门一拍知道自己是穿越了。提起身上的粗布被子下床找水喝还不忘不由地感慨了一番可惜不是女孩子的闺房。 “吱呀!”一声响门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蓝色布衣学生模样的少年,见义云坐在桌边椅子上正悠闲地喝水,尴尬一笑:“你醒了?” 义云捧着杯子朝他举了举,屌丝本性败露无疑自来熟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生洛千寻。” 义云思索着点了点头颇有一幅老夫子的味道,继续问:“我叫义云,有没有看到一个白衣女子?” 洛千寻摇头,看义云无大碍的样子,转身翻腾柜子收拾起衣物来,他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将包裹打上一个蝴蝶结对义云说:“我要去南湘书院读书了,你没事就离开吧。” “离开?你让我去哪?”义云手上的杯子晃了一下心里呐喊了一番,接着嬉皮笑脸地挽过洛千寻的手,明显一幅赖上他的样子。 “我正好也要去那读书,一起去吧!” 晨曦的光和煦地照在茅屋的屋顶上,光线透过稻草,照得发亮。洛千寻回头看了眼便和义云两人踏上了求学之路。 闹市,热闹的街道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小贩们的吆喝声抑扬顿挫的回荡着。街边香喷喷的肉包子冒着热腾腾的蒸汽,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举着红彤彤的串子走在人流中,多彩装饰品的小玩意挂在绳子上。 “偷东西,抓小偷!”一声叫喊声打破这美好的氛围,紧接着一个弱小脸上脏兮兮的少年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朝远处跑去,只见他脚下一不小心踩到一个圆鼓鼓的苹果,狼狈地摔在地上。后面一群手执木棍的大汉追上他,把他一拎骂道:“不想活了!也不看看我们聚百香是什么地方?是你随便撒野的吗!” 第359章 是你 大汉雄厚的声音惹得众人频频回首观望,却没有一个人前来解围。然而大汉的辱骂并没有停止,将他朝地上一扔,作势要举棍打他。 “等等!”洛千寻的喊声阻止了大汗的动作,“他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们如此生气?” 那领头的大汉彪肉一颤,虎目朝洛千瞪去,粗旷的声音嚷嚷道:“什么事?这浑小子在我们聚百香白吃白喝不付钱想吃霸王餐!” 那少年低着脸,扭扭捏捏的声音好似糯米:“我的钱包路上被人偷了,连吃饭的钱也没有了,也不敢回家...” 洛千寻听完二话不说就从腰间将蓝色布袋取下全数递给那大汉说:“这位小兄弟也是走投无路,你们就饶了他吧,这些钱给你们抵押饭钱。” 领头大汉不屑地瞄了一眼,嗤鼻拍散了洛千寻手上钱袋,黑亮的铜板散落了一地,扬声道:“这么些钱,你当是打发要饭的?一个穷书生就别多管闲事!” 说完他彪悍的身体还不忘朝洛千寻撞了一下,洛千寻一个踉跄坐在地上。 “你们怎么还动手打人啊!”那脏兮兮的少年当时就急了,抡起袖子作势就要开打的节奏。领头大汉看似笨拙,速度却出奇得快,快人一步将那少年打趴在地上,痛得他哇哇大叫。领头大汉仍旧不依不饶抬起脚就要朝他身上踩去。 “砰!”义云绿光闪现,一声巨响那大汉被打出好远,大汉打翻了边上的一个包子小摊,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热腾腾的包子砸在他的身上狼狈极了。 “你敢打我?兄弟们上!”大汉粗鲁地掀翻了整个铺子站起,指着义云手指向前一挥指令着。话音刚落那五六个大汉便一齐朝义云冲过来,只见他们穿着黑色背心手臂露出黝黑的肌肉,手上拿着擦得铮亮的铁棍或是砍刀。 义云冷眼看着他们,这种看见穷人耀武扬威,看见权贵就低头哈腰的狗腿最可恶了,想着他手上的绿光愈发强烈起来。只听见金属交错的清脆声响,其中一个头上就扎着一根黑亮麻花辫的大汉发出一声惨叫,他眉心一皱低头一看被震得生疼的手心清晰可见的两道血印子,而他整个人足足震出退后了有一米远。那大汉恼羞成怒索性将手上的棍子一扔,脚下亮出一双铁靴,脚步快速移动着在半空中划出丝丝金色内力。 这脚步看似凌乱却极有杀伤力逼得义云节节后退!铁靴的鞋尖是一把锋利的弯刀,伴随着脚步晃动着。 “嘶!”一声血肉滑破的响声,空气中散发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义云的手臂上赫然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溢出浸湿了整个衣袖。 “你们先走。”义云捂着伤口门声说道,带着这两个拖油瓶再加上他们人多势众招式奇特真是麻烦! 很快那少年便拉着洛千寻消失在拐角处,小河旁水流欢快地奔跑着,小河边开满了蓝色的小花,一路芬芳,转角处开得更甚,好似打翻的春光。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救他。”洛千寻停下脚步,甩开那少年的手,转身就要走。 “你回去只能拖累他。”少年摊手冷笑。 “都是你闯的祸,你怎么这么心安理得?”洛千寻直视他的眼睛,咄咄逼人反问。 ...... 气氛尴尬起来,就连风也停了。两人对立着,少年低下头,洛千寻转身之际,他的手拉住了他。 “放手!”洛千寻激动地推开他的手 ,只恨自己瞎了眼救了这么一个人。少年一个踉跄跌入河里,在水里扑腾。 “救命啊,我不会游泳!”少年呼喊大叫着,扬起的水花溅湿了洛千寻一脸。 洛千寻一脸阴霾地站在岸上,一脸黑线地开口道:“你站起来看看,河水都没你的小腿深!” 少年站起水才没过他的膝盖,一身湿答答地站在河中央。 “啊!”那少年突然捂着身子大叫起来,着实吓了洛千寻一跳,待他仔细朝少年身上再看一眼,牡丹花纹的红色肚兜露出,里面是白皙如瓷的肌肤。湿透的衣衫紧贴着身体,若隐若现出诱人的身材。 “你,你是...”洛千寻结结巴巴地指着她,脸上红的厉害说不出话来。 “转过去!”糯米似的声音娇喝着,那分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把衣服脱了!” “啊?”洛千寻转过身应着随即想到了什么,乖乖把外套脱了递给她,话说这女人正是强悍啊,平时见到的那些姑娘都是彬彬有礼,柔柔弱弱的,这样的他洛千寻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 “姑,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洛千寻顿时心生好感问。 身后一阵沉默,洛千寻又硬着头皮问了一遍。 仍然没有回应,洛千寻回头身后空荡荡的一片,早已不见那姑娘的身影。不知为何,洛千寻觉得好笑,摇着头“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喂,一个人傻笑什么?那小子呢?”义云打量着奇怪的洛千寻,不明所以。 洛千寻见义云无恙笑得更甚了,面对不解的义云洛千寻强忍着笑直道:“不说也罢,去书院,去书院...” 尼玛爷拼命搏斗,就是为了看你傻笑吗?义云咆哮。 南湘书院,坐落于兰花谷,谷内水源充足,长满了蓝色的蝴蝶兰。环境清幽,人才辈出,有许多莘莘学子慕名而来。 走过蜿蜒的山路,沿路两边都是盛开的蝴蝶兰,恰似翩翩起舞的蝴蝶,散发出沁人的幽香。终于南湘书院牌匾上的四个大字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书院的白墙黑瓦的简单设计,屋檐是流云线条的勾边,淡淡地好似水墨一般恬静的矗立在这幽兰之中。 此时,书院门大开不少来自五湖四海的学子在门口向夫子报道,洛千寻唇角一勾快步走上阶梯,他的前面排满了人。 “小兄弟,你好。”洛千尘向前面的人打招呼。 前面的人一回首脸上满是错愕,此人正是之前女扮男装吃“霸王餐”跑掉的少年,现在又是闹哪样,又跑到这来上学?未等洛千寻反应过来,她便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拉到一边,“是你?!” 第360章 木轮碾压积雪 书院墙角,洛千寻贴在墙上他身上一袭白色学生装的小人儿捂着他的嘴巴。 “不许说出去我是女的!否则,嘿嘿...”少女脸上两点微微红晕,咬牙切齿对着洛千挥舞着拳头。 直到洛千寻连连点头她才放开玉手,门前夫子的叫唤起来:“安晓桐,在哪里?”夫子不耐烦地喊着,显然是叫了几遍没人应。 “是!”面前的少女才慌慌张张地跑开,还不忘瞪了洛千寻一眼以示警告。 “安晓桐?”洛千寻喃喃道,还未回过神来。一记爆栗劈头盖脸地打来,“找了你半天,原来在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说刚刚怎么回事,不然打爆你的头!”义云双手叉腰,颇有一番母老虎的气势。 洛千寻连声应着,与他边走边说。 诺大的院子里栽满了白色的雏菊,白色的花瓣随风摆动着,中间黄色的花蕾明亮活泼。白色的小花错落在青色的草地上,尤其显得素雅清纯。 紧闭的红色木门内,丫鬟们忙乱地走进走出,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屋内白色帘帐后面,一个白衣女子躺在床上,眼睛紧闭,双唇苍白。 帘帐外一个头戴金钗,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坐在椅子上呵斥着底下的佣人,嘴角却是得意的笑。她的身旁站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看那姑娘的打扮身穿一件蓝色的流仙裙,裙底是彩云刺绣的蕾丝裙边,头戴一支金色牡丹步摇,好一副招摇的打扮。 “你们这些下人是怎么伺候大小姐的,害她摔的一病不起,她可是我们相府的嫡长子,若有个什么闪失,你们担待得起吗?”中年女人严声厉色地说着,红口白牙好不厉害。 “娘,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姐姐怎么样了?”少女立在她身旁一副温婉动人,大家闺秀的模样。少女低眉额首幽深的眸底却是幸灾乐祸的笑意,如今嫡女倒下最大好处的还不是自己。 这时一个太医从帘帐内走出,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天乏术,看样子大小姐是熬不过今晚了。” 言毕那母女俩自然是欣喜若狂,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装模作样咦嘘着离开了。 夜幕降临,风吹动床前的帷帐,床上的人儿已经满头大汗。黑暗里一丝微光在跳动,泛着白光渐渐明朗起来。 就在白漪撑不住的时候,突然她感觉灵魂像是注入了什么,变得非常有力量。这一刻她看到了她的今生,她的前世。没错,是她穿越回来的灵魂给了她新的重生,白漪正是打开时空隧道的白衣女子,她的灵魂又回来了。阶台前白漪分别看到那穿着流仙裙的少女伸出脚绊了自己一脚,还不依不饶一掌将自己朝石头上推去。 鲜红的血液将地上洁白的雏菊染红了半边,至此昏迷不醒,此后的岁月自己便万劫不复,一袭冰冷的草席裹尸扔出了相府。 苍天再一次眷顾了她,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遇见了他,洛千寻,一眼便是一生。是他救了自己,白漪知道洛千寻心里的位置不是自己,可是有一天他突然改变了性子接受了自己,其中的原因就连她也不知道。 就这样,他们在一起,白漪不在意他的过去,更不在意他的心是否还有别人,她只要他陪在她身边。她以为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只可惜她再一次错了。直到有一天洛千寻接到一封信丢下已有身孕的自己匆匆离去,她就知道她回来了。心灰意冷的白漪在街上游荡,没想到碰到了相府的好妹妹。 她的好妹妹得知她没有死还有了身孕,便再一次设计自己,这一次的栽赃却是致命,白漪永远也不会忘记。 那一天是一个下雪的冬天,草地上的雏菊早已凋谢。寒冬腊月街上雪花飘扬,路边的小摊早已收掉空荡荡的一片。白漪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冰冷的雪花落在她凌乱的长发上,甚是凄美。 “嘎吱—”那是木轮碾压积雪发出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一声马的嘶叫声,马车一个急刹车停下还是撞到了前面的白漪。 “哎呀,怎么回事?管家你是怎么驾车的!”马车内传来尖锐女人的责骂声。 管家下车细细查看了一番,才发现了躺在雪地里的人儿,仔细一瞧不由惊呼:“大小姐?” 此时的白漪脸色苍白,似乎有流产的迹象,身下刺目的血染红了纯白的积雪。 马车上的人撩开垂帘,身上穿着厚厚的大红棉袄,棉袄的衣领是一圈暖和貂皮毛边,脸上的浓艳的妆容。这人正是白漪在相府的好妹妹白澜,许是这个月过得很是滋润,白皙的脸蛋微微发胖变得红晕。白澜看到白漪精明的眸子闪过一丝错愕,这几个月白漪不在的日子里,她可是尝尽了嫡子的甜头,绝对不允许白漪再次夺走她的幸福。想到这,白澜鲜红的指甲掐进掌心肉里,心生一丝毒辣的念头。 “管家,可怜我姐姐红颜薄命几个月前就已经去了,这绝对不可能是她,许是长得相像吧。”白澜撑一把油纸伞走下马车看了一眼雪地的人,挤出几滴眼泪说道。 管家再次看那人确认一眼,欲摇头上车。 “杨伯,救救我。”白漪的叫声让他身子一僵,这分明是大小姐的声音,只有大小姐才会这么叫他。 “二小姐,先带她回相府看看吧。即使她不是大小姐,老爷夫人见了也会很高兴的。”管家自然知道这深墙大院的勾心斗角,但是大小姐平时待他不薄,于是硬着头皮言辞恳切,诺诺说道。 白澜不满地瞪了杨伯一眼,但是话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当面驳了岂不是丢了大家闺秀的身份,台面子上的戏还是要做足了。 “那就走吧。”白澜本想否认白漪的身份,见此不行心里又另外打起了算盘。雪地里管家搀着虚弱的白漪艰难地走着,白澜则坐在马车里悠哉看着直到府门口。 相府大堂,丞相白彦和大夫人见到白漪的那刻自然是喜极而泣,就在他们准备接纳白漪的时候,白澜带着一个道士冲了进来。 第361章 妖孽 “爹,大娘。你们不要信她!”白澜手指颤抖指着白漪,“她是妖孽。” 二老面露难色,这眼前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是妖孽。 白澜一个眼神那道士便上前一步,手执桃木剑拱手道礼:“请看。” 说完,他挥舞着剑在大厅里卖弄了一番,最后双手合十,絮絮叨叨念了一会,然后右手拿起案几上的一盆水,左手放入筷子。那筷子竟然直直地立在那里纹丝不动。就在大厅众人震惊的时候,他突然将剑刺向白漪厉声喝道:“碧落仙子向上,妖灵还不速速退下!” 那剑锋直刺她的小腹,更是令她不适。白漪还未反应过来,便挨了一剑倒在地上,此时筷子应声倒下。 “爹,大娘,看见了吧,她就是妖怪!”白澜应机说道。 丞相夫妇面面相觑,刚才见到了确实让他们怀疑,只是还是半信半疑。 “管家,让稳婆进来。”白澜似乎早有准备,棋留一手。 门口一个五十左右的老妇走了进来,她一头乌发利落地别在脑后,穿着素色的粗布衣裳,低着头唯唯诺诺走到大厅中间。 “你给她检查下。” 白漪心知白澜要至她于死地,连连后退。最后还是被抓住,稳婆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说:“这个姑娘肚子的胎儿有流产迹象,如果再不处理会胎死腹中,大人也会有危险。”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白漪挣扎着被带进了房里,不一会儿那稳婆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手上抱着的是一只狸猫。 “妖怪啊,她生下的胎儿竟然是只猫。”稳婆恐惧着说,手上用棉布包着的赫然一只蜷缩的狸猫,让在座的各位更是惊讶。 “这是一只狸猫妖,最擅长变化人形,蛊惑众生。”道士徐徐开口。 这一番话更是让人相信了几分,白澜见势趁热打铁说:“前几个月,我们亲自将姐姐送出去,她怎么可能还活着。爹,大娘,你们不要被妖怪骗了呀。”白澜的话让二老打了一个激灵,这件事着实有些蹊跷。 丞相面向那道士,敬畏的问:“大师,此事如何是好。”此话一出,白澜的脸上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 “丞相放心,到时候我自将妖孽投入那太平湖镇压,再到大小姐坟前做场法士即可。”道士手握桃木剑正色道。 冰蓝的水占据了整个面画,白漪看到自己慢慢往下落,最后沉入湖底,画面变成了漆黑的一片。白漪忽然睁开眼睛,环顾了四周,自己正躺在床上,病意全无。 “前世的仇,我会一一找你们双倍奉还!”白漪看着古铜镜面,里面绝美的脸庞没变,只是自己的灵魂重生了! “吱呀—”木门推开发出的轻微声响,一个粉色衣裙的丫鬟左顾右盼才跨进了门槛。白漪躲在帘帐后面静静看着,她的手上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一盅药罐。就在她走过窗边的时候,白漪看清了她的脸,正是她好妹妹白澜的贴身丫鬟小雪! 只见她不声不响地走到床边,颤抖地从木盘下面拿出一把明亮的匕首向床上刺去。 “对不起了大小姐,你不死我爹娘就要死。”小雪鞠了一躬,转头就要走。 一转身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惨白地吓人,白漪在小雪快要尖叫的时候,捂住了她的嘴巴。 “我放开你的手,不许叫知道吗?”白漪恐吓着。 待小雪点头白漪放开手,她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磕得额头都渗出了血。“大小姐,都是二小姐让我做得,你要索命不要找我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我不这么做她就杀了我的家人。”小雪如实说道。 白漪盯着她看,原来这货把她当成鬼了,不如将计就计。 “你回去告诉她刺杀成功了,不然我就吃了你,再吃了你全家!”白漪放开她,舔了下嘴唇。 “好好。”小雪慌慌张张的跑开了,白漪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她的好妹妹既然这么希望自己死,那就如她所愿。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白澜就兴冲冲地带着一帮人冲了进来。漆黑的屋子变得灯火通明,床上的人儿盖着被子一动不动。 白漪闭着眼睛心里有些莫名的悲哀,真是她的好妹妹啊,这么迫不及待就想除掉自己。 “嘭!”木门重重推开发出的粗暴声音,白澜和二娘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后面跟着一行人。 “姐姐,你怎么舍得扔下爹娘,扔下我就这么去了呀。”白澜一进门看到睡在床上的人就坐在床沿哭哭啼啼地哭喊起来,她娘则在她身边安慰她。 很快丞相也匆匆赶了过来:“漪儿?” “爹,姐姐她没撑住,去了...”白澜见状扑过来哭得梨花带泪。 屋子里气氛格外地沉重,某人的心里却很是畅快。 “唔,谁去了?”白漪伸了个懒腰坐起幽幽开口,白澜的脸瞬间变了。 “你..你怎么?”白澜指着她,活生生一副见鬼的模样。 白漪站起来玩弄着头发继续说:“谁告诉你我死了,难道你早就知道我活不过今晚了吗?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 白澜摇着头一时说不出话来,白漪的一番话句句珠玑,讲的已经很清楚了。 “这是怎么回事?”丞相沉着脸问白澜。 “爹,我担心姐姐过来看她,叫了她几声都没反应,还以为...”白澜抽泣着楚楚可怜抢前一步说。 “还以为我死了是吧!”白漪上前一步走到小雪面前,“这是你丫鬟的帕子怎么会在我房里?” 白漪说完,白澜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却强装镇定冷笑着说:“我怎么知道?就凭一块手帕又能说明什么?好笑!” 白漪走到床边扯出被子,上面赫然一个匕首所刺的大洞,里面的棉絮都掉出来了。 “小雪!”白漪冷不丁地叫了一声,小雪吓了一大跳袖间的匕首掉在了地上,“扑通”一下小雪跪了下来,苦苦哀求着:“大小姐饶命,我也是被逼无奈啊,都是二小姐...” 第362章 记忆犹新 小雪还未说完,白澜便厉声打断了她的话:“小雪,你再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白澜死死盯着她,似乎是在警告她什么。 “我...我...”小雪咬着嘴唇,二小姐心狠手辣如果自己说出了真相未必大家也未必相信,家人可能还会有威胁。想到这小姐便咬牙朝墙上撞去! “嘭!”墙上一朵盛大的血花,小雪的身子软了下去。 边上大胆的下人上前试探了她的呼吸,已经没有了气息,哆嗦着回:“老爷,小姐,她死了...” 白澜松了一口气,现在死无对证正合她意:“爹,一定是小雪做贼心虚才自寻短见的。想不到她竟是这样的人。”白澜垂下眼睑,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白漪没有料到小雪宁愿死也不敢说出白澜的指使,看来是自己低估了,如此看来二房的手伸的也太长了! “爹,你要为我做主啊...”白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并没有多少温暖给她的爹,巴掌大的脸洋溢着一种惨白的病态美,装可怜谁不会? 看着白漪那张像极了她娘的脸,白彦心里突然多了一些心疼。面前这个有着一股成熟男性魅力的男子无奈的摆了摆手,说:“如今小雪死无对证也不好说些什么,此事我会查清楚的。澜儿她既是你的丫鬟干出这种事你也有责任,我罚你禁足一个月。”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白澜手中的手帕早已被拧碎,一张小脸气的发红,不知道为什么白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白澜,还有伤害过我的人,前世你们给我的痛苦和伤害,我要加倍还给你!不知道为何,白漪的脑中闪过了洛千寻的影子。 “妹妹慢走。”白漪笑着,看着白澜气极了跺着脚离开,心中又有了打算。 第一天一大早温暖的阳光透过油纸照在窗台的花上,花骨朵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微扬一些。白漪坐在床上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阳光真好,似乎好久没有见到这温暖的阳光了,白漪看着有些出神,又想起了第一次和洛千寻见面的情景。这个人,真是让她又爱又恨! 【回忆——】 黑夜,好冷,乱葬岗。看不见一丝光,白漪身上裹着一张破不成的草席,席子下的肌肤几道致命的伤口格外刺眼。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点灯光,昏黄的灯光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起来。眼前出现了一张模糊的人脸,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扑在自己脸上,一张大手触碰着自己的额头,那种感觉太过美好,白漪沉沦了,即使是黑暗中,渐渐的她失去了意识。 乱葬岗漆黑的一片,风呼呼地吹着坟前的白条,发出“哗哗”的声响,显得有些诡异。洛千寻顿住脚步,破烂的草席里一个白衣女子静静地躺着,她白色的衣服已经被血迹染红,领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这模样着实吓了他一跳。 “姑娘,姑娘...”洛千寻蹲下身拨开她的头发,再用手背试探她的鼻尖,还有气息!洛千寻二话不说背起她就朝书院跑去。自己来这祭奠一下惨死的爹娘,没想到还能救起一个人,洛千寻也是醉了。 南湘书院,一间布置精致的厢房。桌上摆放着一株淡淡的紫色泡桐,红色的沙帐后面白漪躺在床上,唇瓣苍白。 安小桐坐在床侧替她把脉,经过一晚的救治这脉相已经平稳多了。安小桐松了一口气站起,突然眼前一黑,踉跄了几步险些向地上摔去,却被洛千寻拉住跌入了他的怀抱。 洛千寻尴尬地放开她,目光移向别处:“小桐,累了一晚没睡你也去休息去吧。” 安小桐点了点头:“这位姑娘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我去休息一下再来。” 前世的洛千寻此时还不知道安小桐是姑娘,但每次看到她就会有种奇怪的感觉,莫非自己是断袖?洛千寻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想着朝床边走去。 白漪又黑又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洛千寻一袭白衣俊美的面庞带着紧张的表情看着自己。 “姑...姑娘,你醒了。”洛千寻手足无措地站着,不知道做什么? “水。”白漪感觉口干舌燥,沙哑的声音说。 看着洛千寻忙着给自己倒水的样子,白漪觉得又感动又好笑,明明记得自己被白澜刺死扔到了乱葬岗,怎么会在这,难道是他救了自己? 白漪扫视了一眼这个房间,简单素雅,这是哪? “渴了吧,喝吧。”洛千寻不好意思地递过茶杯。白漪才回过神来,笑着接过茶杯道谢:“这位公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请问这是哪?” “叫我千寻就行了,这里是南湘书院,你昨天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洛千寻心里充满了疑问,话说出口又觉得唐突。 白漪垂下眼睑,那些黑暗的日子她倒是希望永远都不要再想起,想起一次就坠入绝望一次。 “不想说就别想了,好好休息吧。”洛千寻善解人意地说,他在白漪的脑海里永远都是那么温文儒雅,至少前世的那段时光是。 想到这白漪的思绪猛的被拉回,她的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安小桐是吧,这一次我不会再输。】 白漪走出院子,阳光照在她的白色衣裙上,折射出朦胧的光线,就这样逆着光消失在转弯处。 白府大厅,一如以前。大厅的中间白彦正襟危坐,他沉着脸,不悦的心情挂在眉间。 “你说要去南湘书院念书?不行!”白彦质问,显然他是不同意这个事情的,斩钉截铁地说。 白漪倔强地站着,幽幽开口:“如果娘在,她一定会同意我去的。” “不许提她!”白彦显然是暴怒了,这个人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继而白彦的态度软了下来扶额道,“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 看着像极了她娘亲的白漪离开,白彦缓缓的闭上眼睛。心凌,白漪她娘,死的那晚至今他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第363章 学堂 “你宁愿跟这个人去死,也不能为我留下来?”白彦歇斯底里地问她,为了这个男人她可以抛下自己,还有年幼的女人,难道自己在她心里就如此不堪。 心凌决然点头,双眼毫无留恋:“彦儿,你要是爱我,就放我们走吧。” 她这是在求他?白彦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如此高傲的她居然为了另一个男人求她?白彦的心里更加恼火。 “休想,你不知道这个人有妻子儿女!”白彦气极了,上前指着心凌身边的那个男人怒吼道。 “我不在乎。”心凌看着那个男人,与他十指相扣。 “好,既然如此。你们就一起去地下做对亡命鸳鸯吧!”白彦红着眼,长剑一挥,既然我得不到,那么别人也休想得到! 话音刚落,白彦的长剑刺穿了他两的身体,鲜红的血液随着剑慢慢流下来,将土壤染成一种怪异的红。 “凌儿!”白彦看着她的身体慢慢倒下,双手颤抖地扔下剑抱住她,他后悔了发了疯似地喊道,“对不起,不要死,我会救你的!” 心凌嘴上挂着笑意,摇了摇头目光里却深情款款地看着那个男人:“洛天,能和你一起死我已经心满意足。”心凌伸出手与他紧紧拉着。 白彦疯狂大笑着,指着那个男人沉声说道:“凌儿,你放心去吧。我会让他的家人给你陪葬的!” 心凌看着面前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这根本不是他认识的白彦! 最后她一袭白衣睁着大眼睛的面容,成了白彦心里永远的烙印。“你这样,怎么让我放心去。”心凌最后一句话始终回荡在他耳边。 “我错了吗?”白彦坐在大厅里喃喃道,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突然觉得如此悲哀。可是,我做不到包容你也接受他,因为我爱你。 次日,白府门外停了几辆马车,白彦站在门口目送看着白漪离开了。“凌儿,让我们的女儿开心,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你开心吗?” 白漪坐在马车上,耳边是白彦交待她的一番话:“漪儿,这些银两也一并带去,就跟书院院长说这是我们资助学校的善款,你去那里呆上一个月就马上回来,记得早去找回。”想着怀里的银两抱的紧了些,白漪觉得他的爹是爱她的,却总是在逃避什么。 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南湘书院,书院前早已有人在迎接她,白漪的目光却在寻找什么,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心里是那么紧张,难道我还没有放下?白漪这样问自己。 “欢迎白府的捐赠,快快请进。”夫子早已点头哈腰立在车边,伸出手为她引路,白漪环顾了一番在人群里看见了洛千寻的身影,还是一身白净的长衫,恍若梦中。他的边上安小桐和他说得正高兴,等等,那个人是?义云!白漪眯着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请。”夫子的话拉回她的目光,白漪迈进了书院。 书院的各处都种满了紫色的蝴蝶兰,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白漪从院长书房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夏日的树荫下,绿色的枝叶撑起一片阴凉。洛千寻坐在树下,手里捧着一块小小的桂花糕,正看得入神。 “你好,怎么不去上课?”白漪走过去问。 洛千寻扬了扬手中的桂花糕,不屑地说:“为了买这这个,迟到被赶出来了。” 白漪顺着他的手看向那包桂花糕,貌似某人爱吃吧,顺手夺过那包东西:“辛辛苦苦跑去买的怎么不吃?那就给我吃吧。”白漪说着作势要打开包装,却被洛千寻猛的夺了回去。 “真是莫名其妙!”洛千寻斜了白漪一眼独自走开了,想到进教室时全班同学的哄笑还有安小桐的抿嘴偷笑,洛千寻就觉得窝火,顺手将那包桂花糕扔进了垃圾桶。 一只雪白的细手扔进垃圾桶捞出那包桂花糕,是前生曾痴迷,还是今生无法忘记? 春天杨柳依依,垂在湖边。教室里夫子正讲的眉飞色舞,一阵爽朗的朗诵声回彻整个南湘书院:“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见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学子们摇头晃脑跟着夫子念着,青花屏风后面白漪一身白衣坐在最后。自从来这里念书,可真是无聊,从古至今,学院求学的只能是男子。自己父亲的捐赠让南湘书院破例给自己听一个月的课却是无趣极了。 想着她的目光移向了洛千寻,看到他认真的模样就觉得好笑,于是白漪将桌上的纸团一揉瞄准朝他扔去。 “啪!”纸团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在附近晃悠的夫子头上,课堂上响起一阵哄笑声。 “是谁干的,站出来!”夫子一手捂着头一手杨着纸团质问道,课堂顿时变得静悄悄的一片,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没人是吧,这课也不用上了。”夫子气极,甩袖欲要离开。 “是我。”洛千寻站起说,让屏风后面正在纠结的白漪一惊,然后条件反射般站起抢着说,“夫子,是我。” “你,出去面壁!”夫子看了一眼白漪,目光又回到洛千寻身上气愤地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他说道。 “夫子,真的是我,不关洛千寻的事。”白漪拉住洛千寻,追问。顿时,课堂下依吁一片,夫子的处境更加尴尬了。 “白漪,回座位去。不听话明天就让你爹接你回去!”夫子训斥着,又转头对洛千寻,“还不赶紧出去!” 这件事后学校里便传起了不少传言,什么洛千寻欲攀丞相千金,丞相千金和某位学生课堂当众调情?当然,这些戏言对于白漪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是洛千寻可就懊恼了。 “小桐,你知道吗?学校明天组织踏青活动。”洛千寻面对安小桐高兴地说,可是安小桐根本就不理他,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自从那件事以后。 第364章 决斗 “不要不理我嘛。”洛千寻拉起她的手,耍起了小孩子性子。 安小桐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幽幽一副怨妇的模样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醋意说道:“我知道啊,我还知道学校组织去踏青还不是为了和缓一下你的那个破传言。” 洛千寻又高兴又恼火,高兴地是安小桐终于开口跟他说话了!恼火的是那个传言正是越传约离谱!早知道当初就不帮她了。 “小桐,你别生气了,当初你也不是在吗?不要在意别人怎么说嘛。”洛千寻突然发现自己很在乎安小桐的感受。 安小桐坐着依旧不理他,洛千寻戳了戳坐在一旁的义云,让他帮自己说句好话。 “额,那个小桐姐...”义云还没说完,便被安小桐狠狠地瞪了一眼,才改口道,“姑奶奶,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是千寻特意跑去五里外的小镇给你买的,你就别生气了。” 说着拿着那盒桂花糕诱惑地在她鼻尖晃了晃。 安小桐瞄了一眼,咽了咽口水扭头:“我才不要。” “你不知道,上次洛千寻为了给你买桂花糕都迟到了,被夫子赶了出去...”义云把桂花糕放在一边,为某人不平。安小桐的眼角闪过一丝动容,莫非是那次,她回想起那天洛千寻尴尬地站在门口,被夫子训斥的样子。 “看在桂花糕的份上,我就不生气了。”安小桐拿起桂花糕,若无其事地说,轻咬了一口,清香满口,入口即化,真是不错呢。 “太好了!”洛千寻高兴地像个孩子,坐在她旁边的石凳上。 “喂,千寻门外你的小娘子来找你了。”室友的声音戏虐的传了过来。洛千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紧张地看向安小桐果然此时的吃相已经变成了狠狠啃咬了,洛千寻扶额。 “什么小娘子啊!不见。”洛千寻咆哮着,可恶好不容易哄好了,又瞎忙活了!话音刚落,白漪已经走了进来悠哉坐到洛千寻身边深情款款地说:“我呀。” 洛千寻一脸黑线。 “这是我给你缝了衣服,踏青时可以穿。”白漪说着已经从竹篮里取出一件绸缎褂子放在他面前。 洛千寻黑着脸,推开:“姑娘,你是来这里求学的。这样,不好吧。” 白漪笑笑又推了回去道:“初春天气乍寒,还是多准备点衣裳才好,你我同是师门不用这么客气。” 这话被她这么一说倒也是合情合理了,这是这么多人,为何偏偏就送他?“我不需要。”洛千寻站起,扔下一句话走了,这些日子白漪老是送他这些送他那些,这传言不厉害才怪呢! “千寻...”白漪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偷瞄了一眼一旁的安小桐,脸色很是难看,嘴角不由地扬起一抹笑意,安小桐这次我一定会赢你。 此时义云也一脸警惕地盯着白漪,如果他记得没错此人这是之前与他打斗打开时空隧道的白衣女子,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说她本来就属于这里,这个故事?想到这,义云不由的注意起这件事的点点滴滴起来。 踏青那天,阳光明媚,天气甚好。玉龙山的一处小村落,南湘书院的学子们再此踏青游玩,山上的风景青山绿水,景色宜人。走过一座小木桥便到了月牙坞村落,洛千寻,安小桐,义云还有白漪也在这里。 月牙坞村落的中央有一个大大的烽火祭台,正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人形石像,那人形的石像是一副身穿盔甲的勇士造型。祭台的四周摆放着许多燃烧着的火盆,洛千寻坐在祭台下面的石凳上呆呆看着。 “喂,石头有什么好看的,咋们去爬山吧。”安小桐走过来用一根纤细的手指戳了戳他。 洛千寻才回过神来,向安小桐投去一个大大的微笑,站起说道:“走吧。” “我也去!”义云不知从哪里跳出来,撒欢着脚蹄子朝他们飞奔过来... 安小桐不满地盯着义云这个巨大灯泡,幽幽地指着他后面的白漪说:“她就交给你了。”说完,她就拉着洛千寻一溜烟地跑了。 义云回头白漪一袭白衣站在烽火祭台上,倒也显得相得益彰。 “那就来场决斗吧。”白漪站在台上,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你究竟是谁?”义云心中布满无数疑团,飞身上了烽火祭台。 “打败我就告诉你。”这个自信满满的女人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手中的锁链已经挥洒过来。如果静态的白漪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么动态的就是一个手持枷锁的无常。只见她玩弄的锁链两端赫然两颗阴寒的人头骷髅,她精致的小脸上一双嗜红的双眼透着光更显得脸颊惨白。 这一幕让义云想起了之前在湖底的那个莲蓬状石台,想到这他的眼眸附上一层冰冷的从背后抽出那把桃木剑。 白漪的招式确实狠辣,步步紧逼。灌入白色内力的锁链散发出一种阴冷的气,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凝固沉重了起来。义云将金色内力运入桃木剑内,迎上白漪的链条。 “砰!”地一声金属碰撞的剧烈震动,祭台摇晃了几分。此时白色锁链紧紧缠着桃木剑白金两光死死抵抗着,几乎不分上下,空气中火花迸裂毫不壮观。 “喝!”义云掌间一用力,那死死缠着的锁链便断裂成了无数条飞散出去。白漪飞身脚踩着一条断链躲开,双手注入一股强烈的白色内力朝祭台中央的石像打去。白光在石像上上下不停窜动着,不多时好似那石像好似活了一般笨重地朝义云走了过来! “砰!碰!砰!”身披盔甲的勇士石像在地上踩出笨重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都要把地面震塌了似的。义云警惕地看着他朝自己走来,手心的剑又捏紧了几分,做好随时大战的准备! 那石像看似笨拙身手却意外的敏捷!只见他从腰际抽出一把黄金大刀便朝义云头顶砍来,义云跳开一步才躲过这一攻击,不过那石像太过于庞大了,力气也是大得惊人溅起三尺的石头就足以把他打个吐血。 第365章 内力 义云一边打量着一边猜测这庞然大物的弱点,既然这是一个死物那弱点必然在那里了。义云眼神飘向坐在一边悠哉悠哉看戏的某人,悄悄地绕到石像身后。另一边的白漪其实不像义云所看到的那么轻松,她必须掌控内力完成石像的动作,当然这需要耗损巨大的体力。 义云躲开石像的一阵胡乱攻击凌越上他头顶,作势要朝他的头顶砍去,嘴里还大笑着:“哈哈,想必弱点就是这里吧。” 说完,白漪的眸底露出一丝得意的浅笑。没想到义云动作一转,提着桃木剑直直向她刺来。白漪应接不暇生生挨了一剑,又恰巧正在运用内力之时,着实伤的不轻! 白漪口喷一大口血,倒在地上,身手雪白的衣裳红渍点点,好似雪中红梅。 “你不能杀我!”白漪看着他,内心千百个不服,自己好不容易重生归来,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为什么?”义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 白漪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修者,你自己看吧。” 义云从怀里掏出那枚早已被他用的油光铮亮的流光镜,画面慢慢流转起来,最后定格在那一刻。 南湘书院,蝴蝶兰翻飞着恰似欲舞的蝴蝶美丽动人。洛千寻坐在树下,树,依旧是那颗树只是陪他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他的脑海里依旧回荡着安小桐离开时的声音:“我们不合适,就此别过吧。”然后,留给他的就是她毅然离去的背影。自他知道小桐是姑娘的那天起,他就幻想了他们之间的无数种结果,却没想到结果却没有你。 “可是我们为什么不合适?”洛千寻喃喃道,“难道是自己身世清贫,配不上她?” 想到这洛千寻的心里就升起一种巨大的屈辱感,以至于如此失态怒吼着安小桐离开,她就这样走了,他不明白。 白漪的出现正好安慰了心灵受伤的洛千寻,于是他们毫无意外的在一起了。 洛千寻不得不承认跟白漪在一起的时光也是如此开心的,如果说安小桐是让他能静下心来的那一抹幽香的花儿,那白漪就是能陪他一起疯狂大笑的开心果。 他们一起上山种桃花,一起在开满油菜花的田间追赶嬉戏着,一起在山涧的清泉下捉小鱼。这一段美好的时光,甚至让洛千寻暂时忘记了安小桐直到那一天一封信的到来,让他想起安小桐这么一号人物。 “千寻,我想见你一面。”信笺上的蝇头小楷正是安小桐的没错,洛千寻当时脑子就断路了,扔下那封信就朝芷安医馆跑去,那是安小桐的家,她曾经说过。 当时的白漪已经怀有三个月身孕,她准备晚上告诉他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洛千寻的离开给她的更是巨大的惊喜!白漪心灰意冷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她想做的只是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便足矣,可是某人却偏不如了她这个小小的愿望! 再说到洛千寻那边,当他按照安小桐信上约定的地点,西街口赵氏酒楼。那时已经是寒冷的冬天,那天正好下了雪,洛千寻特意穿得一身的白衣,他记得安小桐说过她喜欢他穿白色的衣服,干净清爽。 可是,当他到达西街口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赵氏酒楼,更没有看到安小桐!他第一想到的就是安小桐放了他的鸽子,耍了他!让他在雪地里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正当洛千寻正要气急离开的时候,一个小厮模样的清俊小伙急匆匆地跑过来,对他说:“对不起,她来不了了。” “为什么?”洛千寻脱口而出。 小厮低头不语,她知道安小桐捱不过昨晚,已经去世了。看到小厮低头不语,洛千寻更是窝火,暴喝着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明天来参加她的葬礼吧,小姐最后的心愿就是想见你一面,可惜这么一个心愿也没能完成就这样走了。” “你说什么?”洛千寻激动地抓起那小厮的衣领,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 半年前小姐便自知自己身患绝症,从此呆在家中整天抱着一盆泡桐花发呆,安大夫虽然行医几十年但也束手无策,最后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这样香消玉殒。 半年前,分手,泡桐...洛千寻什么都明白了。葬礼那天洛千寻一身黑色衣裳跪在安小桐坟前,风沙在她坟前肆虐的席卷着,那天起洛千寻的耳朵便听不见了,他说他的耳朵陪安小桐去了天国,这样她就不会孤单了。 安小桐的葬礼结束,洛千寻便回去了却没有找到白漪,当他得知白漪沉湖而死的一刻更加心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洛千寻最后的人生就此孤独终老,他的耳朵听不见倒也自得其乐,他说这是我的报应!最后,洛千寻死去的时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白漪看着那流光镜的一切,早已泪流满面,原来在他心里也不是没有自己。 原来你过得并不好,白漪摇了摇头趴在烽火祭台上,眼神里尽是柔情:“这一世只要你安好,你杀了我吧。”说完,白漪闭上了眼睛。 义云收起剑:“我不会杀你,不过我可以帮你完成一个心愿。” 白漪摇了摇头,这次我想做的只是等他。 玉龙山,山涧峡谷一条清澈的小溪贯彻林间,水花欢快的流淌着撞上石头上迸溅起水花,洛千寻和安小桐坐在溪边,溪水沾湿了他们的长衫。 阳光透过叶子漏下斑驳的光点,光点投在他们脸上,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就这样渐渐坐着似乎也不错。 “小桐。”洛千寻低唤了一声。 安小桐看向他,在等他要说什么。 “小桐...” “干什么?”安小桐娇嗔地斜了他一眼。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洛千寻腼腆地笑笑。 “哎!”安小桐轻轻地应了他一声,洛千寻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第366章 科举状元 山间最后一丝温暖的阳光在山头跳跃着落下,洛千寻和安小桐却迷了路,在山间绕来绕去始终找不到下山的路。 “怎么办?天晚了,山上会很危险的。”安小桐拽着洛千寻的衣角急得直跺脚,她从小跟父亲上山采药,自是知道山上的夜晚的恐怖。 “没事,有我呢?”洛千寻牵过她的手,握紧了几分安慰她,“太好了,小桐你看前面有个山洞,我们去那呆一晚,等明天天亮再下山。” 山洞里一团温暖的篝火燃起,柴火爆裂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洛千寻和安小桐气氛略显得尴尬。 “我们聊会天吧。”安小桐对上他的目光,又慌忙低下。 “你怎么会偷偷溜出来上学。”洛千寻一直好奇,想到刚见面时安小桐古灵精怪的样子就觉得又好笑又佩服。 “在家里太无聊了,爹娘每天都要逼我看医书,认药材烦都烦死了,我就跑了出来。”安小桐说着,心里却明白她来南湘书院却是为了他。 “哦?你家在哪,是大夫?”洛千寻突然来了兴趣,他一直很敬佩的就是救死扶伤的医者。 “我家在晴雪镇芷安医馆。” 洛千寻只是应了一声,话题就戛然而止了。 火光在山洞里跳动着,照在他们的脸上格外温暖。“安小桐,等我考上状元我就去芷安医馆提亲好吗?”洛千寻看着她的侧面,终于说出了口。 安小桐睁着好看的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她,半晌才反应过来应道:“好。” 山洞里安小桐依偎靠着洛千寻的肩膀心安地睡去了,洛千寻轻轻地将她抱到一边铺好的干草堆上,就这样抱着她。 “安小桐,快起来。”安小桐正睡的熟被一只大手摇醒,不满地嘀咕了几声欲翻身继续睡。直到洛千寻抱起她,才猛地睡意全无。 “喂,干什么?”安小桐挣扎着。 “带你去看日出。”洛千寻附在她耳边温柔地说。 玉龙山还有一层朦胧的烟雾笼罩着,黛色的山安静的仿佛还在沉睡。洛千寻拉着安小桐终于爬到了山顶,他们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正好看见了整个日出。 鱼肚白的天边漏出一道微弱的光,天边的云彩都被渲染的好看极了,金色的云彩镶嵌上一圈金边。光线越来越明了,紧接着太阳露出了一角,调皮的好像探着脑袋偷看的孩子。一点一点露出整个来,天边的云彩原本由淡淡的橘色变得火红起来,好似燃烧的火焰。 最后整个太阳跳跃出山头,一抹耀眼的晨光照亮整座玉龙山。阳光下的玉龙山各位清晰,一草一木都尽收眼底,溪流欢快的唱着歌,鸟儿睡醒了唱着歌。 “好美,我第一次感觉到生命这么美好。”安小桐闭着眼睛,阳光照在她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可以感受到她内心的激动。 洛千寻呆呆地看着她,就着她的脸颊吻了上去。你不知道,我就是我生命里的光,生命里的美好。 安小桐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不安地睁开了眼睛。这种感觉真是微妙极了,害怕之下隐藏着悸动的心。 “不要抗拒我。”洛千寻把她抱着更紧了,这一次他吻上了安小桐的嘴唇。那种感觉软软的,甜甜的,像蜜一样无法抗拒。洛千寻觉得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加深了这个吻。 阳光下,山顶之巅,他们在接吻。直到安小桐喘不过气,他才放开她。 “洛千寻,你要对我负责。”安小桐笑着一记粉拳捶在他的胸前。 ...... 自从那件事以后,洛千寻和安小桐的关系更加好了。两个人整天腻在一起,不知情者看来却是基情满满。大树下,义云和白漪坐在树下,不远处某人又在秀恩爱,义云只觉得蛋疼。 “你真的放弃了?”义云垂头靠在树上,对白漪说。 “没有。”白漪看着那两抹身影,“我只是不想悲剧再重演。” 义云长叹了一口气,有种入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感觉。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快要到科举的日子。安小桐发现自己的身体不适,去看了大夫顿时五雷轰顶,“你说我得了绝症?”安小桐不信地看着大夫问。 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这是旧病欲压过久,现在是如数并发来势汹汹啊。” 安小桐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第一个想到了洛千寻,顿时有点从云端跌下来的感觉。 “她该怎么办?”安小桐秀眉紧蹙,想到了回家,也许她的父亲可以治好她。 次日一大早,安小桐留下一封信就走了。“千寻,我走了,等你考上状元记得来娶我,安小桐亲笔。” 洛千寻看到信,不由地征了征,继而释然笑了笑喃喃道:“小桐,等我。” 门外,白漪站在门口也笑了,似乎这种结局也挺不错的。她知道安小桐为什么离开,但他不想告诉洛千寻,现在难过还不如在将来难过吧,至少现在他可以安心读书拥有一个好的前途吧。白漪这样想着,也许内心深处她也是有着一份私心的吧。 揭榜那天,洛千寻怀着忐忑的心情站在人群后面。前面的人都争先恐后地看着,洛千寻也不敢看,他怕自己没考上让安小桐失望。 “喂,千寻,我看了下你没考上哦。”义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 洛千寻低下头一脸失望。 “哈哈,骗你的,你自己去看吧。”义云一脸欠扁的模样。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真是任性。”洛千寻朝义云胸前一捶,拨开人群走到皇榜前。金黄的皇榜上,黑色的笔墨好似龙飞凤舞,第一行大字就写着:科举状元,洛千寻。 “我不是在做梦吧。”洛千寻狠狠地朝自己的大腿掐了一下,咦怎么不痛?洛千寻朝旁边一看却看到义云抽搐的脸。 “你掐我干嘛。”义云咆哮着,朝某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太好了,小桐我可以娶你了。”洛千寻激动地喊着,完全无视义云的眼神。 次日,大早上洛千寻就准备了快马决定上路,门前站着义云和白漪。 第367章 笛音 “喂,就这样走了,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怎么着也得带我们去喝喜酒吧。”义云双手环在胸前,靠在栏杆上指了指白漪旁边的马车。 “我等不及要见她,告诉她,先走一步。晴雪镇芷安医馆见。”洛千寻马鞭一挥,扬长而去。 一场秋雨彻底让天气凉了下来,马车的木轮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摇摇晃晃的前进了三天。马车前面的座位上义云和白漪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你为什么要去。”义云潇洒地挥着马鞭问。 “我怕他接受不了。”白漪一身素衣,眼神望向前方。 “那你后悔吗?”义云问,这貌似是他第二遍问。 “不后悔。”白漪目光坚定。 晴雪镇,洛千寻骑着马一边走,一边打听。“请问,您知道芷安医馆怎么走吗?”洛千寻下马向一个卖菜的大婶问。 “向前往左边拐,巷子里第一间就是。”大婶指着远处和蔼地说。 走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响声,拐过巷口那个芷安医馆却门庭若市,好不热闹。不少人进进出出,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医馆的生意这么好?洛千寻想着迈进了大门。 一直往里走院子里,挂满了白色的布条。来访的人都面色沉重,露出一股哀思的神情,洛千寻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院子正对面的大厅正中间放着一个黑色的棺木,上面堆满了白色的花圈。棺木前方放着一个灵牌,香烟缭绕间看不清上面的字。 大厅里的人都抹着袖子,哭着。“女儿啊,你怎么扔下娘走了,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我们怎么活?”一个中年妇人哭得尤其伤心。 “小桐?”洛千寻不敢相信喃喃道,紧张地拉着那个人问,“大娘,安小桐在吗?我是洛千寻我答应她考上状元就来娶她的。” 听他这么一说中年妇女说得更加厉害了,带着哭腔也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只是含糊听到问他真的是洛千寻吗? “是。”洛千寻急忙答到,说着从边上走过来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中年男子,一脸慈祥的脸上八字胡他的拉着洛千寻走进了一间书房。 “你是洛千寻?”中年男子再次问了一般待确认后才从书桌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他,“我是小桐的父亲,她临死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她说要等你考上状元来娶她,可惜没等到你,就走了...” 说完,洛千寻的手停住了,抬起头问:“你说什么?小桐死了?” 沉默,屋子里静的可怕。 “大厅里...”洛千寻突然意识到,发了疯地朝大厅祠堂跑去。大厅内哭泣声还在继续,洛千寻一步一步走进那棺木,感觉每一步都沉重极了。 “为什么会这样?你走的时候不都好好的吗?小桐,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你就是这么调皮,咱不玩了,起来好吗?”洛千寻抚摸着那棺木,此时的他多么希望安小桐能够站起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小桐,她回来就病了。为了你,她一直在撑着,昨天没熬住...”中年妇女哽咽着,最后说不出话了。 洛千寻“噗通”一声跪在那妇人面前,“对不起大娘,都是我不好我来晚了,我想送安小桐最后一程。”洛千寻紧紧攥着那封信,诚恳地安慰她说。 夜幕降临,大厅祠堂内洛千寻坐在棺木旁,此时这里只剩下他还有她。静静的,让洛千寻想到了山上的那一晚。洛千寻拿出信,看了起来。 “千寻,写这封信的时候我或许不在了。不要难过,也不要忘了我,你要找一个人好好生活,我觉得白漪姐姐对你挺好了。你说过等考上状元就来娶我,千寻你怎么还不来,我每天都坐在院子里等你。”洛千寻看完,信纸早被打湿了一大半。 “为什么不告诉我...”洛千寻抱着那棺木睡了一晚。 雨一直下,打在青石板上,阴凉阴凉的。这天是安小桐送山的日子,唢呐在吹出悲伤的曲子,街上一条白色的队伍缓缓地前进着,雪白色的纸钱抛在半空中,慢慢飘落下来躺在湿答答的地上。 洛千寻带着白色帽子跟着队伍前进着,一直到山上下葬。 送葬的人陆陆续续的回去了,最后只剩下洛千寻还有安小桐的爹娘。“孩子,山上天气凉你也回去吧。”二老说着。 洛千寻手捧一柸黄土,摇了摇头:“我想再陪会小桐,我想单独跟她说说话。” 秋雨继续下着,似乎老天也在为安小桐送行,洛千寻把她的坟前盖了一柸又一柸的黄土,雨打在他脸上,打湿他的长衫他都毫无知觉,直到义云和白漪的到来。 一把白伞替他遮住了风雨,白漪陪他静静地站在雨中。“节哀顺变吧,我相信只要你过得好,安小桐在地下也会开心的。”义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洛千寻却没有反应,“洛千寻。”义云又推了推他,作势要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你说什么?”洛千寻站起面无表情地问。 “我说回去吧!”义云更加大声地说了一遍,洛千寻摇了摇头,径自走远了。世界好像清静了,这样也好,小桐我的耳朵就可以去天国陪你,听你说话,我就可以永远陪着你了。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起点,洛千寻又他的那间小茅屋,一切好像做梦像梦一场。阳光照在稻草上,照的稻草发光发亮。洛千寻坐在院子里,这暖阳多么像那天走了那天? “白漪,你也回家去吧,我有小桐陪着很好。”洛千寻喃喃道,像是在说给安小桐。 白漪顿了顿手下活,走出了院子。 茅草屋外,义云坐在木制栏杆上。他手执断笛,悠扬的笛声陆陆续续传出婉转成歌。 丹青笔,挥毫写意绕指,柔肠却,韶华去 是前世曾痴迷,还是你今生无法忘记 秦淮河夜雨纠缠水滴,谁吹长笛 是前世欠你的爱意,化作今生情思记忆 金陵城灯火萧瑟秋意,青丝换霜雨 笛声低沉,夹杂着雨滴砸落的敲击声,继而澎湃起来,像一场大雨落在白漪的心上。前世的惨死,湖底的千年执着,还有今生的风轻云淡在她眼前一一掠过,不得不说义云的笛子吹得越来越出神。 第368章 洞房花烛夜 “你为了他杀了那么多修者打开时空隧道,就这样放弃了吗?”义云停止吹奏突然问。 白漪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笑言:“还能怎么样,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我可以帮你。”义云看着瞪着大眼睛白漪,阳光灿烂,“我可以让他看到他的前世。” “不用,我不想他知道那些痛苦的回忆。”白漪释怀,即使他忘了我。 “也好,你知道怎么再打开时空隧道?”义云跳下木栏,背对着她。 白漪想了想,她也不知道,也许那天自然就会知道的。 自从上次送小桐回来,洛千寻的耳朵一直听不见,大夫说他是悲伤过度所致。 洛千寻坐在摇椅上,手上的信纸已经泛黄。说实话,这几天他总能梦到安小桐,笑着对他说她很好,让他开始自己的生活吧。 “生活?”洛千寻终于开口说了那天以来的第一句话,很轻只有他自己的心能听到。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对白漪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仿佛他们前世就认识。 “你想知道吗?”义云开口,洛千寻只能看到他的口形,什么也听不见。义云手拿着一颗明亮的内珠,泛着光,他把内珠放到他的额头,这些事他觉得洛千寻应该知道。 白色的光越来越大,照亮整座屋子。刺眼的光照的洛千寻睁不开眼,等他再次睁开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别处。 “这是哪?”洛千寻边走边看,发现前面是一个湖,冷风呼呼地刮着吹在平静的湖面上,透着一股寒意。湖边喧嚣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来人啊,把那个妖孽押过来!”一个黑白长头发黄色道袍的道士叫着,指手画脚地对不远处的女人道。 那个女人穿着白色的裙子,上面沾满了斑驳的血迹。那人便是白漪,她的双手双脚都被铁拷锁着,披头散发地站着。 “我不是。”白漪说,没有一个人信她。此时,她是觉得如此的悲哀! 那个道士在湖边摆了祭台的桌边又唱又跳卖弄了一番,然后将一张画着朱砂笔的黄色符文往白漪头上一贴,手一挥吩咐两个家丁:“好了,我已经给她贴了一张镇压符,把她扔下去吧!”说完,他走远在一边。 “你们放开我,我不是妖孽!你们这些疯子!”白漪挣扎着,被那两个家丁架起到了湖边。 冰凉的风吹在人们的脸上,好像刀子一般。 “嘭!”一阵水花溅起,冰凉刺骨的水不断地朝她的嘴里灌。白漪越来越往下沉,带着冰冷的锁拷,沉沦堕落,无尽的黑暗。 “妖孽已除,走吧。”道士装模作样地观望了一番,最后离开了。 岸上另一边,洛千寻站在岸上,那个女人怎么如此眼熟。 场景变化,湖底一片黑暗,深蓝色的泡泡冒着光。白漪躺在水底,却怎么也动不了。她头上的符亮着红光,似乎流动着有一种压力让她动弹不得。 “这是绝生咒,给她贴上这个就可以镇压住她,也不能投胎转世。”道士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对白澜说。 白澜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塞给道士一锭金子。 这是她脑海中最后的画面,白漪闭上眼睛,眼角溢出了一行清泪。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手脚的铁拷都生锈斑驳了,轻轻一挣便扯开了。“如今我真的变成了妖,爹,娘,白澜,洛千寻你们满意了吗?”白漪恶狠狠地说,这里面包含了多少爱意恨意! 等她游到水面才发现这不是她原先的那个世界。白漪下定决心她要回到那个时代,于是她打造了一个巨大的石制莲花莲蓬台,可惜上面没有莲子,需要齐集八个修者的骷髅头颅才能打开时空隧道,义云便是那第八个。于是白漪开始发了疯地杀人,只为心里的那一份执着。无论如何她要见他。 故事到这里,洛千寻的心里早已明了了,原来曾经有个女人也为了他执着了千年。 “洛千寻,你知道了吗?”耳边白漪的声音响起,洛千寻睁开了眼睛。 “我知道了,我要娶你。”眼前站着的是红着眼圈的白漪,早已泣不成声,洛千寻眼眶湿润亦看着她。 “你听得见了?”白漪惊讶地看着他,又惊又喜。 “听见了。”洛千寻牵起她的手,说出了那三个字,“对不起。” 成亲的那天,最开心的还是义云,谁让他是牵线的大媒人呢。婚礼下来,义云跑这跑那的,好像是他成亲一样兴奋。 “义云老弟,瞧你这开心劲,你也抓紧找个媳妇娶了吧。”洛千寻打趣着他。 义云顿了顿手中的活,脑海里闪过凌佳楠那张熟悉的脸来,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义云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改天哥给你找。”洛千寻拍了拍义云的肩膀,义云一脸的黑线。 “快去拜堂吧!”义云毫不客气地给他一脚。 红色的烛光下,两个火红的身影站在大厅前,皎洁的月光照着格外清晰。女的凤冠霞帔,面若桃花,男的一身红衫,油头粉脸。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入洞房。” 义云高喊着,一声比一声高,看着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走进了红色帘帐后面。 “咦,这种莫名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义云拿着一个酒葫芦坐在院外木栏上,终于他有点体会到白漪一点点的心情了。世间最痛苦的不是生离,也不是死别,而是你在那边,我在这边,看似触手可及却怎么也触碰不到。 “佳楠。”义云喝着酒有些语无伦次了,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最后汇聚成一条,散发出耀眼的光,迷糊间义云感觉自己在飞,最后落在了地上。 “佳楠,我一定是喝多了。”义云摇了摇头,躺在地上,街边昏黄的路灯照在他的脸上,一只穿着黑色皮衣的手将他扶起,朝别墅走去。 “你是喝多了,笨蛋。”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凌佳楠和义云的身影消失在大街尽头。 第369章 玩转王朝 大巴车缓缓的行使着,义云无聊的托着下巴看风景,夕阳西下无限好!义云看着天边临暮前的晚霞感叹。 晚霞中一抹不经意的亮光引起了义云的注意力,在义云那里这种现象被称之为"火箭"。 其实在科学中这种现象可能是有星宿或者是彗星掉落时划过引发的现象,细细长长的像流星缓慢划过,而且这种现象只在晚霞升起时出现。 美丽的景象让义云移不开眼睛,慌乱的从兜里掏出手机想要记录下来这一时刻。 从手机拍摄的画面里看,义云又发现了三条这样的"火箭"。 四条火箭分别从东南西北不同的方向划来,这景象简直是何等的卧槽! 大巴车上的人都纷纷探出头用手机拍摄,靠里座的人都纷纷直起脖子看。 义云还特别发现每一条"火箭"的前端都有一个像星星一样的东西,一闪一闪的,义云眨巴眨巴眼睛皱着眉头的紧盯着"火箭"的前端。 义云只觉得火箭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像是在朝自己飞来,仔细一看哪还有什么火箭,明明是一只信息袋直直的朝自己砸来。 "尼玛,不是吧,这是哪里?"义云捂着莫名疼痛的额头奇怪的盯着这间用木头搭建的屋子和虎皮座椅。 "大当家,大当家你终于醒了!都怪三当家的下手没轻重,直接把大当家你给打晕了过去。" 义云只记得自己当时被信息袋砸中,然后醒来莫名其妙的就躺在了这里,而且如果义云没记错的话,他额头上的包应该是信息袋砸的才对。 为什么这个虎背熊腰,只有后脑勺子上杵个小辫的男人说是三当家打的?还叫自己大当家的? 男子怪异的服装和头上绑着的布条,怎么看都像是电视里演的土匪的装扮,义云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和男子的装扮居然是一样的。 "大当家的你这样看着俺干什么?"男子挠挠头一脸尴尬的问义云。 看来自己又穿越了!还穿越到土匪窝里当起了老大,这身份真特么过瘾!义云一拍大腿响亮的笑了两声,霸王之气侧漏无疑。 "那什么...我饿了,去给我整点肉来,"义云挥挥手吩咐道。 男子奇怪的看了眼义云,等着义云接下来的话,可义云却没有再说什么,大当家平时吃肉必须喝酒的啊,今天真是奇怪,男子挠挠头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鸡鸭鱼肉摆满了长长的桌子,还有几壶上等的女儿红,随后几名同样虎背熊腰,一看就是练家子的男子也来到。 "大哥,都怪三弟我下手太重伤了哥哥 请哥哥打回来,那个自称三弟的光头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低敛着头说。 "无妨,都是自家兄弟,这么说岂不是见外了?"义云扶起男子拍拍男子的肩膀,其他几位都已经毫不客气的坐在桌子上大口的吃了起来,尽显野性不羁。 "大哥,三弟没轻没重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这碗酒我替老三敬你!"矮个子男子一口闷了一大碗女儿红。 义云尴尬的笑笑,紧随起后也干了面前的一大碗酒水,其实义云酒量不好平时也并不怎么喝酒,但这种场合不喝就是不给兄弟面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义云闭着眼闷了整碗。 其他兄弟也纷纷站起来敬酒,"反青复名,势在必得!"兄弟们齐声喊道,喝完碗里的酒然后把碗摔在地上,表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决心。 义云喝在嘴里的一口酒"噗"的喷了出来,这是什么情况?什么"反青复名"? "大哥,你高种状元成功打入青朝内部,反青复名指日可待啊!大哥,我再敬你一碗。"矮个子老二和秃头老三又一次敬义云。 这是穿越到何等牛逼人物的身上了?"反青复名"?高中状元?义云有些搞不清了状况。 "刚刚三弟也是听说大哥高中状元,觉得"反青复名"指日可待!所以才一时失手激动的打错了位置,一拳把大哥给打晕了。 "无妨,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大家尽管大口吃肉,开心喝酒,那些不开心的都过去了,为了我们的"反青复名"计划,成功打入敌人内部,我敬大家一碗。" 一场酒肉嗨宴,桌子上的人全都倒的倒,趴的趴,幸亏义云机灵把酒水都倒在了地上所以才不会像他们醉的像头猪。 趁着他们醉酒,义云从他们嘴里套出了好多有用的信息。 这里是清风寨,义云是这里的大当家的,以前青朝没灭亡时义云是王爷的儿子,青朝灭亡后义云就被推上了大哥的位子,带领着他们反青复名,青朝灭亡后就只剩了他们这帮人,一心想着要反青复名。 为了直击敌人内部,义云被逼苦读诗书,如今终于如愿当上了今年的文科状元,可以近距离的接触名朝皇帝,对于他们这帮青朝残党来说,这是一个控制名朝狗皇帝,反青复名最直接最有力的一招。 青朝灭亡后,他们这些青朝残党被迫到清风寨落草为寇,要是在青朝他们哪一个不是官家子弟享尽荣华富贵。 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想要反青复名吧,在义云眼里,只要一个王朝被灭亡就证明这个王朝不顺应民意,剥削百姓鱼肉百姓,所以才会被推翻。 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他现在是青朝的遗孤那么按理确实是应该要帮助他们反青复名。 义云不知道这个身体的主人对现在的名朝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也不了解现在名朝的皇帝,所以只能先以清风寨大当家青朝遗孤的身份活着。 不管怎样,义云决定明天入京复职时再做打算,不过义云总觉的反青复名这件事不太靠谱,清风寨总共加起来也就几百人怎么才能和如今的大明朝抗衡? 虽然自己已经如他们所说打入了敌人内部,可是义云还是觉得他们只是一时不能忍受王朝颠覆而已。 第370章 状元 可能是刚刚闷了两大碗的酒劲上来了 义云感觉头晕晕脸颊也开始有些发热,最后干脆倒在桌子上睡了。 义云头戴乌纱帽,着一身红袍,胸前系一朵大红花,和旁边一位脸庞刚毅,剑眉星眸本年应届武状元站在朝堂等着皇帝上朝。 今天是名朝皇帝召见本年度应届文武状元的时候,一声太监特有的奸细嗓音响起,一身明黄色龙袍,面容英俊富有亲和力的男子落座龙椅。 百官朝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爽朗的声音响彻大殿,文武百官起身后义云悄悄打量了一下这位名朝皇帝。 从面容来看,这个名朝皇帝也不过二十出头,但那种淡定以及帝王之气却尽显无遗,"你们两位就是本届高中的文武状元?" "是。"义云和旁边的男子齐声回答。 "两位爱卿能在众多应届考生中脱颖而出就说明了两位的实力,今日朕就来考考两位爱卿" 本届的文状元,朕前几日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位老者给朕出了一上联"佳人美人倾世人,"要求朕对出的下联并且此联要有意境。 老者还说倘若朕或者这大明朝无人对的出这下联朕便会整日遭头痛恶疾缠身,并且朕的江山最终还会毁在女人的手里。 这几日朕整天昏昏沉沉头痛不已,想来一定是应了那老者的话,而且自从朕做了那个梦朕就再也没敢踏入后宫半步。 "爱卿可能对的出这下联?帮朕解了这头痛之疾保住朕的江山?"自古皇帝多以梦境借喻,看来这个名朝皇帝使的正是此招。 义云跨前一步双手左外右内抱拳"根据皇上刚才所讲述的梦境,其老者的意思我想应该是怕皇上沉迷后宫,荒淫无道。" 所以微臣决定出此下联回应老者:"布衣锦衣绫罗衣。"此下联其寓意在于"女人如衣服!"也借此回应老者皇上不会因为女人而毁了江山。 义云整个对答中不卑不亢,字字玑珠,名朝皇帝略显赞叹的点点头,听完义云的讲述名朝皇帝最后忍不住拍手叫好。 考完义云,接下来名朝皇帝又准备考考本届的武状元。 义云退后一步,明显听到旁边武状元不屑的冷哼一声,"吾皇万岁万岁,微臣朱刚烈,乃是本届武状元。"男子单膝跪下朗声道。 "噗 ,猪刚鬣?"这家伙名字还真前卫,义云强忍着笑意身子忍不住的抖动。 "好,朱刚烈,朕问你:你为何习武?"猪刚鬣抱拳回答:"男儿自当习武保家卫国。" "猪刚鬣难道你从小习武只是因为保家卫国所以才参加武举?"名朝皇帝明显不相信猪刚鬣刚刚这一番话,"这......,朱刚烈明显有些口吃,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是为了私欲,想要做大将军威风凛凛。" "微臣从小便经历过战乱,当初夷蛮入侵,杀我父母,所以我从小就决定当个最强者,可以有能力保护我所要保护的人,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弱者终将是要被欺压。" 朱刚烈真情流露的眸子让义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部电视里的百里屠苏,就像师尊问百里屠苏因何执剑? 开始百里屠苏是为了报灭族之仇一己之私,到后来的为了天下苍生而执剑,这就是百里屠苏为何执剑的原因,如今是朱刚烈为何习武的原因。 名朝皇帝赞同的点点头,心里对本届的文武状元很是满意,龙颜大悦。 "本届文武状元果然是出类拔萃,朕决定本届文状元任职礼部侍郎职位,入翰林院编修。" "啊!这......,这给文状元的职位也太高了吧,是啊,从未有过先例啊,......这怎么可以......"一时间朝堂下文武百官议论纷纷。 不理会其他百官的议论,义云双膝跪地,叠手行大礼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哼,凭哥这满腹墨水,才华横溢,入职礼部侍郎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啊!你们这等屌丝岂能理会皇上的慧眼识真,义云跪在地上一脸得意忘形。 "爱卿平身。" "本届武状元官居四品即刻任职兵部侍郎前锋。"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穿上文官的官袍,义云整个精神抖擞了 一番,硕大了翰林院里面好多有才华的人,而义云这个自古以来第一个榜眼高中就被任职到礼部侍郎的牛逼人物更是穿的沸沸扬扬。 好多人都被义云在朝堂上对出的下联惊叹,膜拜神一样的膜拜的义云。 但也有例外,翰林院里有好多应届高中状元却只是七品编修,同样是应届的文状元义云这个被册封的大职位真真是遭不少人嫉妒。 虽然礼部侍郎这个职位暂时是个光杆司令,但义云这莫大的殊荣也足以让人嫉妒的寝食难安。 翰林院中荟萃着各种文化书籍,义云随便翻来一本上下五千年来看,从这本书来看,不论以前的朝代有多牛逼,却仍然抵不过历史碾压的齿轮。 一团黑影挡住了义云看书的光线,义云抬头,三个男子现在义云位子前,三个男子中其中有一个已经是年过花甲。 义云刚进翰林院的时候就有一个特别崇拜自己的小子把这里的情况都告诉了义云。 这三个人都分别是前三年的应届状元,其中这位年过花甲的老者更是赴考十七次才中得状元。 义云并不显的惊讶,起身面带笑意,"不知三位有何指教?" "你这么年轻,高中状元也就算了,还任礼部侍郎,肯定是通过后门进来的渣子!"黒瘦的男子说完其他两人都一脸鄙视的看着义云。 义云不怒也不急于辩解,"那你们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们三个出题靠你,倘若你都能答过就算你有真本事!"另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说。 "倘若你答不过我们三人,你就要向皇上自动请辞"礼部侍郎"这个职位!"提到皇上,老者握拳朝天表示对皇上的尊敬。 第371章 比赛 义云不怒也不急于辩解,"那你们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们三个出题靠你,倘若你都能答过就算你有真本事!"另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说。 "倘若你答不过我们三人,你就要向皇上自动请辞"礼部侍郎"这个职位!"提到皇上,老者握拳朝天表示对皇上的尊敬。 "好,倘若我答不过你们三人,我就自动向皇上请辞礼部侍郎的职位,"义云也学老者一样握拳朝天回答。 三位状元要领教本届状元义云的事情立刻被传开,不一会义云和其他三人的书桌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比赛规则,不论诗歌词赋,三位状元依次提问义云,分别是黑瘦男子上届的文状元李莫,和上上届文状元老者贾文贵 和上上届文状元文质彬彬的书生姚秋生。 倘答义云答错他们三位其中一人的题目,便被视为走后门是靠关系得到的礼部侍郎这份殊荣职位,并且义云要向皇上辞去礼部侍郎职位。 比赛规则虽然苛刻不公平,但义云仍是信心勃勃,全力以赴。 第一位出题者是黑瘦男子李莫:"地震山冈一派山河千古绣,"李莫的对子豪迈不失霸气,其中的意思不难看出李莫心中揣怀的伟大报复。 "门朝大海三年河水万年流。"义云则以柔克刚工整对出下联。 义云的下联更是对出了李莫的心声,义云用下联回应李莫雄心壮志的报复,既然身为状元就一定不是浪得虚名,又何必在乎那些粪土荣誉,是金子总会发光,何况你已经高中状元,那离梦想还会远吗? 文字诗词的交流往往博大精深,一个字一个词就能让他们成为彼此心灵上共振的知己,李莫和义云对视一眼然后浅笑离开。 第二位出题者是科举十七次才高中的贾文贵:"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义云朝贾文贵投去一个微笑,然后对出下联:"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贾文贵出的上联是想借此告诉义云不要看我已年过花甲,但志气仍然很大,从未放弃。 义云听出贾文贵隐藏在诗中的不甘和坚持,则以"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回应贾文贵,他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才华不在老少,能有你这般坚持的人才是真正配得上文字诗词的人。 贾文贵老泪纵横,他没想到义云如此少年竟有这般见识。 第三位出题者姚秋生:"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诗意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如果单从字面意思来看,这上联是一联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佳话,但义云看来这上联并没有那么简单。 姚秋生高中之后就一直在翰林院进修,没有任何功名,倘若义云没有猜错,姚秋生考举前定是有一青梅竹马。 不过,时过境迁,姚秋生三年未分配任何官职,即便是女子有心等他,女子的父母恐怕也不会同意,所以此联看似缠绵却不失悲苦。 义云决定赌一把:"清平古寺,和尚居;呢喃诵渡,和尚语;钟声回荡,和尚撞。" 义云对出的这个下联仔细品位却是十分有意思,义云想要借此下联打醒这个书呆子。 优柔寡断,儿女情长若是真无缘,不如放手祝福,历代禅师哪个不是灭七情毁六欲才成为一代禅宗? 鱼肉熊掌不可兼得,否则两者尽失,与其整日浑浑噩噩不得所志,不如像和尚一样静下心来放空自己。 等来日辉煌,你可以以任何姿态高傲的站在她面前,和曾经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面前,别人可以看不起你,但至少你不可以看不起自己。 义云每次的回答都会在心里反复斟酌一番,只有明白出此上联者的真是意境才能对的出工整贴切的下联。 姚秋生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晶莹。答题完后周围一片叫好声,义云抿嘴轻笑,走出人群。 "义云,你可知道朕叫你来何事?"养心殿内名朝皇帝慵懒的做在软榻上一副漫不经心的问。 肯定是昨日完胜三代文状元的事,义云心里虽然这样想,但仍做不知道的样子,义云总觉得做人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 "昨日的事朕已经听闻,果然不愧是本届的文状元,能让三代文状元输的心服口服。" 义云跪趴在地上:"臣,诚惶诚恐。" "起身,朕今日宣你来是想告诉你,明日的微服出巡朕要你一同前往。" "我?"义云有些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怎么?不想去?"名朝皇帝略有兴趣的看着义云,"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义云低敛着头,虽然他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淫,但是面对帝王义云总觉得有种无形的压迫。 "苏沪那边朕听说出了个战无不胜的讼师,专门帮那些有钱人家打官司,导致无辜的人最终枉死,现在苏沪那里哀声连天。" "所以朕决定亲自去会会那个讼师,又听翰林院传出本届文状元才高八斗能言善辩,口齿伶俐所以朕觉得带你一同前往苏沪,一定会有用处。"名朝皇帝冲义云眨眨眼睛说。 义云打了个冷战,简直是被这个英俊的皇帝电到了,不过这个名朝皇帝看来还真不错,体恤入微,深知百姓疾苦。 从养心殿出来义云整个人都不好了,脑袋里时不时的浮现出名朝皇帝那妖孽的脸庞,和邪魅的眼神,由此可以想象后宫的那些妃子有多难把持住。 义云边走边打冷战,浑然不觉一只白鸽在自己头顶飞了好久,直到......义云感觉有一团热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我擦你居然敢拉在劳资身上!你这只破鸟,看哥不煮了你!" 【"" 破鸟?!!""你真的确定那是一只"破鸟"吗?】 义云看着肩膀前一团黑白相间的东西一震作呕,拖下脚上的靴子砸向白鸽。 "嘭",白鸽拍打两下翅膀随着义云的靴子掉了下来,义云奸笑的穿上靴子,一把抓起被自己一靴子砸晕的白鸽。 第372章 白鸽 义云边走边打冷战,浑然不觉一只白鸽在自己头顶飞了好久,直到......义云感觉有一团热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我擦你居然敢拉在劳资身上!你这只破鸟,看哥不煮了你!" 【" 破鸟?!! "你真的确定那是一只"破鸟"吗?】 义云看着肩膀前一团黑白相间的东西一震作呕,拖下脚上的靴子砸向白鸽。 "嘭",白鸽拍打两下翅膀随着义云的靴子掉了下来,义云奸笑的穿上靴子,一把抓起被自己一靴子砸晕的白鸽。 【...不是吧,白鸽,我说你这也飞的太低了点吧!!】 "哼,看你还敢在劳资肩膀拉屎,"义云抓着白鸽一脸报复成功的得意,"咦?这是什么?"白鸽腿上绑着的一卷白布吸引了义云的注意力。 义云解开绑在白鸽腿上的白布,潦草的字体呈现在义云眼前:"恭喜大哥荣升礼部侍郎,反青复名指日可待,兄弟们等你好消息!" 看完白布上的字义云吓的赶紧揣在怀里,若是这条白鸽落在别人手里他岂不是死定了,一看这烂字义云就知道是老二那个猥琐男的写的。 "这个死老二,写的这么清晰,不怕被别人知道吗?真是差点被他害死,"义云四下看了下发现无人丢下白鸽长舒一口气快步离开。 摇晃的马车里义云和名朝皇帝一身便装,奇怪的是名朝皇帝旁边还跟了一位面目清秀,似及女人的小太监。 小太监发现义云一直在盯着自己,于是将头撇过窗外,脸颊划过一抹嫣红。 看到小太监的举动,义云不仅觉得好玩,这小太监不仅长的像女人连小女人的娇羞都像呢。 "咳咳......"名朝皇帝发现义云一直盯着小太监打扮的芙蓉,便假装咳嗽提醒义云。 看到名朝皇帝朝自己投来的眼神,义云也发觉了自己的无礼,居然一直在盯着一个男人看,义云很不自然的也将头撇向另一边掩饰尴尬。 苏沪县衙内。 "大人,我觉得此案件有些蹊跷,陈氏说她被刘灿侮辱,并且陈家上下十三条人命都被刘灿所杀, 试问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怎么能杀的了陈家上上下下十三条人命?" "你胡说!他明明会武功,"跪在衙内的女子明显是受过刑罚,身上残留着干渴的血迹,脸颊上五指分明的手印触目惊心,女子指着同他一同跪着的男子咬牙切齿的说。 " 陈氏安静,这里是公堂!"七品芝麻官拍着堂案一脸不耐烦。 "好,既然你说他会武功那么你有什么证据?"那名跪在地上男子的讼师指着男子问陈氏。 "那天晚上,有个打更的亲眼见到刘灿他杀了陈家上上下下十三口人"女子像是抓到了救命草一般要求传证打更人。 传打更人。 "大人,小人只是个打更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打更人跪趴在堂内吓的浑身瑟瑟发抖。 "本官问你,昨夜亥时你打更途经陈府可曾看见什么?" "小人,小人昨夜打更路过陈府,看到.........看到..."打更人看了眼刘灿吓的愣是没敢再说下去。 "看到什么?还不快快说来,倘若有半句假话,本官拿你是问!" "是...是,小人昨夜打更确实看到刘灿在陈府里杀人,当时我怕极了,本来想逃跑却被刘灿发现,他一直追了我好远,要不是我跑的快,恐怕早被他打死了"打更人一脸哭丧的说。 打更人刚说完,跪在地上的男子凶狠的扑到打更人身上咬住打更人的耳朵不松口,朝堂顿时混乱不堪。 男子的讼师要求先将他们关入大牢,明日再审,七品芝麻官也懒得再多管,反正不管谁对谁错,最后张讼师帮的那个犯人一定会无罪释放。 领略了这个名震苏沪的讼师,义云和名朝皇帝他们入住了一家客栈。 "这个讼师也太猖狂了居然敢左右县官大人的决定,明明都有人证可以判罪了,最后居然要求明日再审。" 名朝皇帝看着愤愤不平的义云,示意他看向身后的一桌人。 "哎,你们说,这个张讼师还真是伶牙俐齿。" "那当然了,想当年张大讼师可没少冤枉了人,只要有钱请的起他黑的都能说白的。" "把黑的说成白的,那也是人家的本是,看来这次陈家被灭门的惨案又不能昭雪了。" 坐在义云后面一桌的三个男子,八卦的讨论着陈家的灭门惨案,并预言这次又将会有一桩大冤案。 名朝皇帝压低声音对义云说:"明日重申陈家灭门惨案,朕要你做陈氏的讼师!" "不行不行,我不行的,那个张讼师被说的这么厉害,我怎么可能说的过他,再说了我也不懂怎么做讼师啊。" "放心,很简单,一会我教你怎么做一个好讼师!"名朝皇帝饮了一口茶水满是信心的说。 义云还是一脸为难的样子,"可是......。" "难道你不想为陈家灭门惨案昭雪?" "当然想!可是我真不行的。" "都说了朕会教你的!" "那不如你去帮陈家昭雪啊?"义云一脸奸诈的说。 "朕可是公众人物,不方便。" "......"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名朝皇帝奸计得逞的说。 义云一边在心里鄙视名朝皇帝,一边很好奇的看着换上便装的小太监和他们做在一起。 这古代的太监不是要站着的吗?怎么可以跟主子一同吃饭?更让义云惊掉下巴的是,名朝皇帝居然给小太监夹菜......夹菜......。 也许是感觉到义云那诧异的眼神名朝皇帝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手下一慌把夹在半空中的菜掉在地下。 为了掩饰慌乱和怪异的气氛,名朝皇帝又给义云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小太监则眼神慌乱猛的朝嘴里扒拉米饭。 义云突然想到,古代也应该有龙阳之好的人吧,莫非......,名朝皇帝是个gay!!!,义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过这名朝皇帝和这小太监的举动太不正常了啊喂!义云扒拉着米饭一会瞅瞅名朝皇帝一瞅瞅小太监,"还别说他俩还真有点像......像......。" 义云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了,整天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373章 县衙 义云突然想到,古代也应该有龙阳之好的人吧,莫非......,名朝皇帝是个gay!!!,义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过这名朝皇帝和这小太监的举动太不正常了啊喂!义云扒拉着米饭一会瞅瞅名朝皇帝一瞅瞅小太监,"还别说他俩还真有点像......像......。" 义云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了,整天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县衙内。 张讼师先发制人在公堂上指说陈氏其实是收买了当夜的打更人做的假证,并称陈家上上下下十三口的灭门惨案其实是陈氏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根本于刘灿无关。 县衙上那个自大目中无人的张讼师张胡硕,甚至卑鄙的将陈家老爷抬入公堂,当着县老爷的面用银针刺入陈家老爷的喉咙,银针拔出,没入陈家老爷喉咙的银针已经变黑。 "呐~大家都看到了,银针变黑,说明陈老爷其实是中毒而死,而且我也派午怍重新对陈家上下十三条尸体重新做了尸检。 尸检显示,陈家上下十三口人其实是服食了陈氏昨晚熬的粥中毒而死。 ".........啊?.........这.........居然是她害死了陈家十三条人命啊.........真是太恶毒了.........真狠心啊.........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就是啊......"站在堂外听审的人听了张胡硕说的顿时炸了锅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安静!"七品县官一拍堂案,躁动了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 "另外,大人,这是打更人的笔供,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打更人其实是收了陈氏三百两银票到县衙做假证。 陈氏还答应打更人事成之后会分给他一笔不小的钱财,打更人一时心动所以上堂来替陈氏做假供词。 后来打更人良心难安,然而他又害怕上公堂见陈氏,只好写了份证供交给在下。 "把打更人的证词呈上来。" "请大人过目。" "所以说大人,其实陈家灭门惨案不过是陈氏为了得到陈家全部的家产设计的一出戏而已。" "而刘灿正是陈老爷二姨太的亲侄子,陈氏与陈家老爷的长子陈风华结婚那天,陈老爷的二姨太为了热闹便把远在京城的侄子叫来一起庆祝。" " 陈氏大婚后,陈老爷二姨太心里思念侄子,所以留她的侄子也就是刘灿在陈家多住几天。" " 本来刘灿的出现打乱了陈氏的计划,所以陈氏只好把刘灿划进计划内,仔细回味整个案件,大人会发现此案件其实疑点重重。" " 据在下了解,刘灿在京城其实已有娇妻,陈氏相貌平平刘灿怎会强奸陈氏?按理陈氏还是刘灿的大表嫂,刘灿又怎会做出违背伦理的事?另外又试问有哪个侄子会杀自己的亲姑姑。" " 所以陈氏一开始就在混交视听,撒谎欺骗大人您,陈家上下十三口灭门惨案其实就是陈氏一手所为,还请大人明察!" 跪在地上的刘灿一脸得意的看着脸被打成猪头的陈氏。 昨晚不知是谁指使狱卒对陈氏动用的私刑,导致陈氏脸部肿胀,根本说不出话来,陈氏头磕在地上泪水血水混在了一块,瘦弱的身体承受了太多无助。 就当所有人认为陈家灭门惨案结束的时候,义云踱步迈进公堂,"大人且慢!此案尚有许多疑点不明。" "大胆!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扰乱大人判案。" 义云手执扇子,一副很高大上的样子站在公堂上,:"我是陈氏的讼师。" "哦?陈氏的讼师?你可有功名在身?"张胡硕一脸鄙夷的看着义云。 "不知道三年前高中过状元,算不算功名?"义云面带微笑,直视着张胡硕。 "三年前的状元?你有什么证据?"张胡硕眯着眼睛看着义云。 义云掏出名朝皇帝在客栈临时模拟的一份手札,"不知道这个可不可以证明?义云掏出的手札上白纸黑字的写着:英亥年间状元姚秋生!" "姚秋生。"张胡硕看着手札上的字迹念了出来。 "正是在下!"义云负手而立一脸得意的看着张胡硕。 "可是陈氏这件案子已经结束了。" "只要大人还没定案,这件案子就不算结束,昂,大人?"义云轻挑眉把话题交给堂上坐着的七品县官。 "额...这......。" "大人,毕竟他是三年前高中的状元,有功名在身,还是不要惹的好,倒不如看他能有什么证据能打赢张讼师,再说了大人您什么时候见张讼师打败过?到时候咱们再定案也不迟。" 坐在一旁的师爷在七品芝麻官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七品芝麻官立刻答应此案重审。 义云左外右内抱拳:"谢大人!" 案件重审,张胡硕气的肌肉乱颤,仇恨的眼神看着义云。 "大人,刚刚张讼师说陈家上下十三口人是食用了陈氏煮的粥致死,那么在下有两个疑问要问张讼师。" "张讼师,陈家上下十三口人,陈氏要煮多大一锅粥才够他们吃?再者陈氏是陈家的大少奶奶,又怎么会屈尊煮粥给下人喝?" "当然是因为她要毒死所有人,这样就没有人可以指正她喽,"张胡硕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回答。 "那为什么偏偏只有刘灿没有被毒死呢?" "因为刘灿相貌英俊,陈氏心怀不轨喽,"张胡硕挖挖耳洞似乎很不屑回答义云的话。 "天下人都知道,只要犯人家中有钱有势请的起你张大讼师,就说明那个犯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被无罪释放。 "算你还有点见识!" 面对义云的夸奖张胡硕表现一脸得意。 "呐~这就有疑点了,据我所知,刘灿乃是当朝丞相之子,家中不仅有钱还有势,陈氏不会笨到留着这么个大障碍来组织她得到陈家的财产吧。" "这......,"义云接二连三的问题让张胡硕无言以对,竟然白痴的回答义云:"因为陈氏她不知道刘灿是丞相的儿子。" "你也说了,刘灿是陈老爷二姨太的亲侄子,二姨太生平爱显露,她有这么个有钱有势的侄子,你觉得她不会满世界喊?" 第374章 乘胜追击 "这......,"义云接二连三的问题让张胡硕无言以对,竟然白痴的回答义云:"因为陈氏她不知道刘灿是丞相的儿子。" "你也说了,刘灿是陈老爷二姨太的亲侄子,二姨太生平爱显露,她有这么个有钱有势的侄子,你觉得她不会满世界喊?" "陈氏和二姨太同住一屋檐下,又怎么会不知道刘灿的身世背景。" 义云言词犀利直逼张胡硕,不待张胡硕反驳,义云又乘胜追击:"大人,在下要求重新传午怍对陈家上下十三口人验尸。" 午怍被派去灵堂替陈家十几口人命验尸,义云则把刚刚张胡硕抬来的陈老爷的尸体从后堂抬上来,验给所有人看。 "死者本该入土为安,不过在下觉得更有必要还陈氏一个清白,让陈家灭门惨案得以昭雪,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在下更相信陈老爷和在下想的是一样的。" "今天就让各位听审的百姓做个见证,到底谁才是杀害陈家十几条人命的真凶!"义云看到眼神凌乱的陈氏,便朝她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再看张胡硕和跪在地上的刘灿脸上的不安,义云简直觉得无比的痛快,比捡到钱还开心。 "陈老爷子,打扰您了!等还您儿媳清白后就让您入土为安!"义云将银针刺入陈老爷的肚子里,片刻后义云拔出银针,银针没有变黑。 见银针拔出没有变黑,众人一片哗然。"大人请看,这是我刚刚插进陈老爷肚子里的银针,银针并没有变黑,这就说明陈老爷其实是被人害死后灌入的毒药,所以毒药只到喉咙并没有到肚子里。" "也就是说,陈氏下毒谋害一事根本就是这个张讼师他!在!说!谎!"义云指着张胡硕一字一句的说。 面对义云大量的反驳证据,张胡硕顿时垮了下来,跪在地上的刘灿也慌了神。 "大人,大人...小人有话要说!" "打更人?本官未曾传唤你,你有什么话要说?" "大人,刚刚小人在听审处那里听了姚讼师的辩论,小人也想说实话,其实那天晚上小人看到的是刘灿他...他在杀人!" 打更人捂着耳朵一脸哭腔的指着刘灿说。 "那你又为何写这个陈氏收买你的供状?你前后口供不一让本官如何信你?"(6) "小人说的句句都是实话,那个供状是张讼师逼我签的,他说这场案子他一定是最后的赢家,让小人最好识趣点,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小人。" "小人一时害怕就写了这供状,后来小人在听审处看到为陈氏辩驳的姚讼师,所以就跑来主动坦白,还望大人替小人做主啊。"打更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说。 "大人,现在刘灿杀害陈家上上下下十三口人命铁证如山!在下要求大人立刻判处刘灿斩首示众,将满嘴胡话的张胡硕关紧大牢,以祭慰那些枉死在他讼状之下的人。" 义云字字玑珠,霸气凌然,整个公堂之上仿佛都被阳光普照,春暖花开,听审处更是传来一阵阵掌声和欢呼声,【小编看到这里也忍住要插句:"今天我们都是义云!"】 "救我,你救我,你收了我阿玛那么多银子,你说过一定会救我的......"跪在地上的刘灿突然站起来抓住张胡硕疯了般大吼。 "大胆刘灿!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还不快给本官跪下!" 刘灿猩红着血眸手弯如勾,突然朝公堂坐着的县官袭去,十几个衙役见此便上前拦截,谁知刘灿力大无比将十几个衙役打翻在地。 绑在刘灿手上脚上的铁链也被他用力扯断,"保护大人!"师爷见刘灿如同发疯了的豹子,只身挡在七品县官前面。 听到师爷的命令,十几个个衙役摆开阵势,在刘灿快要接近县官时用绳索将刘灿手脚捆住。 衙役用力往后一拉,刘灿立刻被托倒在地,随后几个衙役全部压在刘灿身上才算勉强把他制服。 公堂之上一片混乱,义云扶着陈氏朗声道:"大人,现在陈家灭门惨案水落石出,刘灿也确实会武功,并且还想刺杀大人,请大人立刻判处刘灿极刑!" 七品县官像是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刘灿杀害陈家上下十三口证据确凿,现在本官决定判处刘灿斩......," "慢!" 突然出现的一个男子制止了七品县官的判决,男子年方三十岁左右,身材高大英挺,面色冷峻。 "王管家,"刘灿朝走近的男子叫了声。 男子走到刘灿身边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少爷。" "一定是阿玛叫你来救我的对不对?"刘灿目光期翼的看着被他称为王管家的男子。 男子没有回答刘灿的话,而是把一封纸条交给七品县官,然后深深的看了要义云便走了。 本来刘灿看到王管家以为自己可以得救了,谁知道王管家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只交给七品县官一个纸条便走了。 "王管家?你救我啊!你别走啊,王管家你回来我阿玛呢?我要见我阿玛......"刘灿手指抓在地上看着离开公堂的王管家。 "犬子刘灿,自持孤傲,竟大胆杀害陈家十三口性命,我作为他的阿玛甚感痛心,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请苏沪吕大人不要有所顾及,一切依法办事!" 七品县官吕智参将纸条上丞相写的读给刘灿听后,刘灿摇着头神志不清的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我阿玛不会这样做的,他不可能不救我......不可能!我不相信......。" 随着斩首令箭落下,刘灿便被衙役们带了下去,"今日午时斩首示众!" 苏沪客栈。 "你小子这不挺有一套的吗?这次陈家灭门惨案一事干的漂亮!"名朝皇帝欣赏的看着义云。 "也就是碰巧了,其实我当时手心里全是汗,我真怕打不赢这件案子。"义云现在想起来还有些余惊未了的样子。 "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过朕还一直有件事想不明白。" 第375章 微服私访 苏沪客栈。 "你小子这不挺有一套的吗?这次陈家灭门惨案一事干的漂亮!"名朝皇帝欣赏的看着义云。 "也就是碰巧了,其实我当时手心里全是汗,我真怕打不赢这件案子。"义云现在想起来还有些余惊未了的样子。 "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过朕还一直有件事想不明白。" "还有什么事?" "刘灿是丞相的独子,朕以为丞相最后会出马救他的儿子,当日丞相让王管家交给吕智参的纸条我一直想不明白。" 义云夹了口菜朝名朝皇帝摆摆手:"停!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难道你还嫌你这个皇帝要操心的事不多?" "来,为了陈家案子昭雪,微臣敬你一杯!"不知道为什么义云总感觉一直和他们坐在一起的小太监一直偷偷大在看自己。 而且被义云发现后,小太监就会眼神慌乱的避开,然后脸上出现一抹女人的腮红,虽然这个小太监面目清秀,但义云可是个正常男人啊! 住客栈这几天,每天晚上义云都发现小太监会去名朝皇帝的房间,虽然心里早就想到这个名朝皇帝有龙阳之好,但是一想起来两个大男人之间......,义云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义云承认自己的确是比这个名朝皇帝帅了那么一点点,有魅力了那么一点点,难道这个小太监最近老是这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自己是想......义云不自觉的捏紧领口,不敢再想下去。 名朝皇帝见义云表情丰富问道:"你干什么?" "......啊?没......,我......我吃饱了,想去下面散散步。"义云含糊的回答,然后逃也似的离开客栈,想起小太监看自己的眼神,义云就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凉。 低头走的义云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一阵幽兰想扑鼻,抬头一个女子正担心的看着自己,义云只觉得女子眼熟却没再细想,只是不住的道歉。 "姚讼师,你没事吧?" " 嗯?"义云猛的抬头才发现自己撞的居然是陈家大少奶奶陈氏:"陈大少奶奶?这么巧你是要去......?" "我就是来找姚讼师你的。" "找我?不知道陈大少奶奶有什么事?" "我就是想当面谢谢您,要不是姚讼师我早就成了刀下鬼了,也不能为陈家十几条人命昭雪,"姚讼师谢谢你!" "还以为是什么事?这事啊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不想坏人逍遥法外。" "还有一事......姚讼师......我......,"义云见陈氏眼神犹豫不知道想说什么,:"陈大少奶奶但说无妨。" "我想问你是不是真的三年前高中状元的姚秋生?" "少奶奶为何这样问?"义云确实是假扮的姚秋生,因为名朝皇帝说本届状元也就是义云因为已经任职礼部侍郎所以也不便插手案子。 于是名朝皇帝便让义云假扮三年前高中状元的姚秋生,因为没有人还会记得三年前高中状元的姚秋生是什么样子。 所以只要有手札就可以蒙骗过去,今日陈氏突然问起让义云有些诧异。 "我没有别的意思,姚讼师不要误会,我以前也认识个朋友也叫姚秋生,也是三年前高中状元,所以......。" "义云突然恍然大悟,想起当时翰林院姚秋生出的诗词,再联想眼前这个女子,而且苏沪正是姚秋生的家乡,难道这个女子就是姚秋生的青梅竹马。" "我的确不是姚秋生。"义云犹豫再三决定还是将实话告诉给陈氏。 "姚讼师......?"陈氏一脸诧异的看着义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叫义云,是本届的状元途经苏沪听闻陈家惨遭灭门的事情,我在听审处也听了张胡硕的辩论和讼状,觉得疑点颇多,另外我也不相信你一届弱女子会下毒杀害夫家。" " 因为我被任职礼部侍郎不太方便插手陈家灭门的案子所以才冒用姚状元的名字,替你做的讼师。" "呐~你可千万不要把我冒充姚状元的事告诉别人,"义云悄悄的在陈氏耳边说道。 陈氏慌忙点头,"义公子是我的恩人,我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陈大少奶奶来找我就为了这事吗?"义云抿嘴轻笑,心里的猜测更肯定了几分。 "义公子叫我静语吧,我今天来找义公子主要是想当面谢谢你。" "静语?"【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现在义云再回想起姚秋生出的诗词,其中隐藏的字眼更是让义云肯定了她与姚秋生其中的不寻常。 "其实静语姑娘不必谢我,人间自有公道,倘若这件案子静语姑娘是凶手,任凭我再怎样伶牙俐齿也救不了你。" 义云在客栈外与陈氏静语告别后回到客栈,陈家案子已破,张胡硕也被关押大牢囚禁孤老,义云他们也该回去了。 "在回京城前,朕还要去办一件事。" "什么事?"义云好奇的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名朝皇帝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说。 难道是想扩充后宫?在义云眼里一般皇帝出来微服私访那都是来玩一夜情来了。 转念一想这名朝皇帝是个gay要扩充后宫岂不是要阳男!义云忍不住为那些独守空房的后宫佳丽三千惋惜。 "咦?这不是苏沪县衙吗?陈家灭门的案子已经破了,还来这里干什么?"义云扛着小包袱一副很搓很蠢的样子问。 名朝皇帝不语,将手里的折扇用力合上,大步朝内堂走去。 "站住!什么人?" 内堂衙役拦在名朝皇帝和义云面前,义云伸出令牌,衙役立刻吓的跪在地上。 "朕微服私访途经苏沪县衙,立刻让吕智参来见朕!"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吓的义云差点也跟着跪在地上。。 看门衙役吓的连滚带爬进去通报,片刻七品县官吕智参一路提着袍子小跑过来:"臣吕智参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应,罪该万死。" 名朝皇帝一甩袖子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吕智参径直走了进去,义云跟在名朝皇帝身后,吕智参看了眼跟在名朝皇帝身后义云先是一惊,随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第376章 惩奸 看门衙役吓的连滚带爬进去通报,片刻七品县官吕智参一路提着袍子小跑过来:"臣吕智参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应,罪该万死。" 名朝皇帝一甩袖子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吕智参径直走了进去,义云跟在名朝皇帝身后,吕智参看了眼跟在名朝皇帝身后义云先是一惊,随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吕智参,你可知朕今日来所谓何事?" "臣......臣不知......" 名朝皇帝一拍桌子,吕智参立刻吓的跪在地上,"大胆吕智参,身为七品县官居然沟通张胡硕,在公堂之上颠倒黑白,草菅人命。" "张胡硕已经将你们两个私底下沟通之事供认不讳,陈家灭门惨案你不仅任由张胡硕信口雌黄,还私底下对陈氏动用私刑,致其不能申辩。" "朕此次微服私访就是要将你们这些搜刮民脂民膏,利用权位胡作非为的贪官污吏清除干净,你们这些贪官一日不除大名朝一日难安。" "念你从官七品,也并非良心全泯,朕决定削去你苏沪七品县官之位,但死罪可饶活罪难逃,来人,将吕智参给我拉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微臣冤枉啊!皇上......求皇上再给微臣一次机会,皇上......。" 在苏沪这几日的私访收获颇丰,清除了荒唐讼师张胡硕这个大恶人,还撤了昏官吕智参,这下苏沪总算天下太平了,义云坐在返京的马车里,心情无比好,原来惩罚大恶人是这么痛快! "苏沪县衙现在位置空缺,要找谁来替补才合适,朕才能放心呢?"名朝皇帝略有所指的看着义云。 这名朝皇帝不会是想把我留在苏沪当七品县官吧,义云看着名朝皇帝那充满预谋的小眼神一阵心塞。 还没等义云开口说话坐在名朝皇帝身边的小太监突然在名朝皇帝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名朝皇帝痛的呲牙咧嘴,却只是看了眼小太监。 不是吧!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你们这秀恩爱的意味也太明显了吧!义云真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然后揪着名朝皇帝的领子问他:"节操呢?" 义云特别明显的咳嗽两声提醒两位搞基男自重然后开口道:"微臣觉得,苏沪县官的职位确实是应该交给一个有能力信得过的人。" "微臣在翰林院进修时认识了几位特别有才华而且一副满腔热血忠心报国却壮志未酬的友人。" " 其中有一位就是为了破陈家灭门惨案皇上让微臣假扮的三年前高中的那个状元姚秋生,据微臣了解,此人老家便是苏沪。" "姚秋生生性耿直,如果能让他任职苏沪七品县官的位置一定是极好的!一来姚秋生是个人才如果一直让他在翰林院进修恐埋没人才,对于我大明朝实在是一所失。" "二来姚秋生高中状元三年没被任职一直在翰林院进修,如果让他任职苏沪空缺的官职,他也算是衣锦还乡光宗耀祖,这样他一定会更加感谢隆恩浩荡,尽职尽责的做好苏沪县官的职位。" 名朝皇帝揉着刚刚被小太监掐的位置,看了眼小太监说:"爱卿所言甚是,那待朕回宫便拟旨让他来任职苏沪县官一职。" "皇上英明!" 义云见名朝皇帝说完又看了眼小太监,像是在征求小太监的意思。不仅错愕了,难道他们古代也"夫以妻冈"了 。 义云顿时心里一万头***在狂奔,忍不住吐槽:"名朝皇帝啊名朝皇帝你是有多爱这个小太监啊! " 还是皇宫好啊!山好水好吃的好喝的好住的好,义云一下马车就迫不及待的朝翰林院狂奔而去,义云特别想把这件振奋人心的事情告诉姚秋生。 "油面书生......油面书生......"一进门义云就大喊了起来,油面书生是义云给姚秋生起的外号,原因是因为姚秋生长的像个油面小生,再有他名字谐音说快了就听成油面书生了。 姚秋生也习惯了义云叫他油面书生,应了声拿着一本诗词就跑了出来,:"陪皇帝私访回来就变的没点规矩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姚秋生白了义云一眼,一副差点被他吓死的样子,义云嘿嘿一笑,奸笑的样子里透着一副神秘。 姚秋生一看义云的表情就知道准没什么好事情,扭头就要走。 在翰林院跟义云相处的时间里,姚秋生早就知道了义云聪明鬼点子多,他和贾文贵李莫还有翰林院的人都特别喜欢他,但是不论谁看到义云这表情都会退避三舍。 "啊喂,你别走哇!我真有好事告诉你,而且还是天大的好事!"义云诚恳的眼神里简直可以看出眼屎来。 "算了,你还是告诉李莫他们吧 。" 义云对自己这张帅气的脸蛋还是特别有自信的,于是不相信的问姚秋生:"不是,我样子有那么猥琐吗?" 谁知姚秋生淡淡的来了一句让义云吐血三升的话:"何止!" "啊喂!我这次是真有好事告诉你。" 姚秋生站在离义云三米远的地方心不在焉的说:"有什么事快说。" 义云瘪瘪嘴道:"我这次跟皇上去苏沪破了件灭门惨案,还惩治了一个贪官。" "喂,书生,你知不知道我破的那件案子的主角是谁?"义云故意吊着姚秋生的胃口问。 "谁?"姚秋生翻着手里的诗词完全一副不想知道的样子问义云。 "陈家大少奶奶,静!语!" "那个满嘴胡话的张胡硕把陈家的灭门惨案颠倒黑白,差点害的陈家大少奶奶被砍头,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又有一个窦娥出现喽"义云一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样子。 义云用眼角观察着姚秋生的表情变化,在义云说出"静语"这个名字的时候,姚秋生的诗词突然从手里掉了下来。 "义云,你刚刚说谁?"姚秋生抓住义云的肩膀,凌乱的眼神看着义云。 "陈家大少奶奶静语,怎么啦?"义云明知故问道。 "静语......她......她现在怎么样?"姚秋生松开义云的肩膀颓废的问义云。 第377章 宝藏 义云用眼角观察着姚秋生的表情变化,在义云说出"静语"这个名字的时候,姚秋生的诗词突然从手里掉了下来。 "义云,你刚刚说谁?"姚秋生抓住义云的肩膀,凌乱的眼神看着义云。 "陈家大少奶奶静语,怎么啦?"义云明知故问道。 "静语......她......她现在怎么样?"姚秋生松开义云的肩膀颓废的问义云。 义云将在苏沪发生的事通通告诉了姚秋生,姚秋生知道是义云做静语的讼师,替静语洗清了冤屈后感激的看着义云。 "只要她没事就好,义云真的很谢谢你。"姚秋生表情干涩说不出是悲伤还是开心。 义云拍拍姚秋生的肩膀,义云想他能理解书生此刻的心情,:"书生,苏沪县官位置空缺,皇上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去任职,我向皇上推荐了你,恐怕皇上现在就在拟让你回乡任职的圣旨。" "......我?"姚秋生看着义云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和皇上都相信你一定会是最适合做这个职位的人,另外,倘若上苍眷顾,该努力的幸福就努力争取吧,我能感受到她一直在关心你。" "圣旨到。" 太监奸细的声音响起,义云看到一个举着圣旨的小太监小碎步朝翰林院走来,义云立刻和姚秋生跪在地上准备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状元姚秋生,才学广博,生性耿直,今苏沪县官一位尚有空缺,朕觉姚爱卿最为合适,特封姚爱卿七品县官,即刻出发去苏沪任职,钦此。" "姚大人,接旨吧。"太监奸细的嗓音让义云头皮一阵发麻,不过幸亏这次传旨的不是上次私访时的那个小太监,想起那个笑容清秀的小太监义云还是忍不住一阵恶寒。 "微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姚秋生接过圣旨,竟激动的不知道怎么样好。 "怎么样?说曹操曹操到,我这还没说完让你回苏沪任职的圣旨就下来了,真是恭喜姚状元衣锦还乡光宗耀祖啊!" 姚秋生捧着圣旨不敢相信的问义云:"这是真的吗?我不仅做了官还可以衣锦还乡?" "这是真的!你不仅可以衣锦还乡还有可能和你的青梅竹马再修前缘呢!"义云挑着眉毛又露出一副奸笑的样子。 "义云,谢谢你谢谢你!" 义云拜拜手,背对着姚秋生:"不要谢我,要谢就谢皇上英明,我只不过是推贤举能罢了,不过你要是非要感谢我的话,中午吃饭的时候把你的鸡腿给我就好了,没错,我就是这样做好事不图回报。" 义云笑的一脸和蔼无害的回头,一阵秋风吹过,身后哪里还有什么姚秋生? "啊喂,你......你干什么去啊?义云冲着撒丫子跑远的姚秋生喊道。 姚秋生头也不回的回答:"皇上让我今天就去任职,我去收拾行李,不然来不及了。" "............"留下在风中石化的义云。 义云蹲在角落小心翼翼的把绑在白鸽腿上的白布条撤下"若想反名复青,偷得八旗经书。" "八旗经书?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偷?"一连串的疑问让义云不知从何下手,看来必须要出皇宫一趟问下他们才行。 "义云兄,你在这里做什么?"从小路经过的李莫和贾文贵看到义云一个人蹲在角落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义云赶紧将纸条塞进袖子里,转身手里抓着一只白鸽笑呵呵道:"贾兄李兄,来的正巧,我抓到一只白鸽正准备烤了它,既然李兄和贾兄来了,不如一起?" 就这样在义云的盛情邀约下一只无辜的白鸽就成了义云他们的口中餐。 "哎,书生那家伙真让人羡慕,做了官不说还是风光的衣锦还乡,他那一腔为国为民的赤胆忠心总算是可以有所报复了。"李莫一副酸溜溜的样子说。 "白发垂暮更是无用了。"贾文贵咬着烧鸽腿叹息。 "啧啧啧......你俩至于么?"义云寒碜的看着李莫和贾文贵在一起互酸。 "你把书生推荐走了?什么时候也推荐推荐我们啊?"李莫嘟嘴卖萌的看着义云问。 贾文贵也学李莫嘟嘴卖萌一脸渴望的看着义云。 经过翰林院几天的相处义云发现贾文贵整一个老顽童,现在看着他学李莫嘟嘴卖萌,义云简直是醉了。 义云抹了把嘴上的油,随便敷衍了他们俩几句后便找借口出了皇宫,他现在必须要弄清楚八旗经书是什么才能去偷,还有偷经书跟反青复名有什么关系。 义云来到城东的一间破庙,这里是义云离开清风寨的时候商量聚头的一个地点,每月十五这里都会有人来接应。 今天正好是十五义云在破庙里找了个地方坐下,等着接头的人。 义云听到有脚步声接近,抬头发现来的是老二。 "大哥。"矮个子老二走进破庙看到义云叫了声。 "二弟,你来的正好我有事问你。" "大哥,你说 " 义云也不墨迹,直奔主题问: "你们让我偷的那个八旗经书是什么?" 老二略显紧张的看了眼庙外压低声音回答义云:"名朝初建时,名朝老儿将兵力分为八股,分别是正黄旗和正红旗,这八旗的首领手里都有一部经书。" "经书里有名朝老儿推翻青朝时埋藏的宝藏,为了让名朝江山永固,名朝老儿将宝藏分为八部份交给正黄旗和正红旗首领保管。" "如果大哥能偷来八部经书,我们就等于拥有了名朝老儿的宝藏,反青复名的机会也将会更加有把握。" 看着对推翻名朝充满憧憬的老二义云内心很复杂,经过义云了解名朝皇帝是个体恤百姓的好皇帝,可是偏偏自己却是青朝遗孤。 "二弟,八部经书都在八旗首领那里 我又见不到他们怎么偷?" "大哥不用担心,我打听到名朝老儿死后为了防止八旗兵变将八旗手里的经书全部都收了回来,现在就放在皇宫的藏经阁里。" "大哥现在已经取的了名朝刚登基皇帝的信任,而且出入皇宫也自由,偷经书的机会也就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已经取得了名朝皇帝的信任?" 第378章 八旗经书 "大哥不用担心,我打听到名朝老儿死后为了防止八旗兵变将八旗手里的经书全部都收了回来,现在就放在皇宫的藏经阁里。" "大哥现在已经取的了名朝刚登基皇帝的信任,而且出入皇宫也自由,偷经书的机会也就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已经取得了名朝皇帝的信任?" "额......,因为大哥上次跟名朝皇帝微服私访,所以我就猜测大哥已经取得了名朝皇帝的信任了,不然名朝皇帝也不会让你一起去了。" 义云只是随口问了句但老二的回答却显得特别紧张,义云以为他是因为太激动也没细想。 "嗯,我的确已经取得了名朝皇帝的信任,不过按你说的八旗经书那么重要,关系着名朝命脉,那么一定会被保护的很好,我会尽力偷到手。" "那二弟和清风寨的兄弟们等大哥的好消息。" 义云怕出来的时间太长被怀疑,所以了解了八旗经书后便匆匆返回了宫里。 记得上次进宫的时候,由于皇宫太大,义云迷路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只记得哪里守卫森严全是御林军,现在想想那天误打误撞进的地方应该就是守卫森严的"藏经阁"了! 打定主意义云决定先去摸摸底,看一下御林军换岗的时差。 义云不敢太靠近,只是蹲在远处观察,:"我擦,这......换岗简直没有时差可言!" 义云在矮丛里蹲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发现御林军换岗都是没有间接和空隙的,这可让义云发了愁。 根本没有机会潜进藏经阁偷经书的义云生气的将手里的矮丛枝折了个稀巴烂,:"喀吧"一声树枝的的脆响暴露了隐藏在矮丛里的义云。 "谁?" 义云扔下手里的矮丛枝猫腰朝前面跑去,义云误打误撞的跑进了后宫的御花园,正巧看到一个女子现在那里赏花。 "姑娘,帮个忙救救我。"义云慌乱的朝赏花的女子求救,后面的人马上就要追了上来,义云没等女子回话就钻进了女子的裙底下,女子吓的差点尖叫出声,羞红着脸庞想要阻止义云。 "姑娘,对不起,求你救救我,算是帮我个忙。"义云躲在女子裙底下抱着女子的小腿哀求。 大批的御林军赶来,女子也许是为了声誉,淡定的继续赏花。 义云透过女子裙底的薄纱看到大批的御林赶来,义云屏住呼吸亲切的感觉到了自己健壮的心跳声。 "公主,微臣刚刚看到有一个刺客朝这边跑了过来,不知道公主有没有看到。"为首的御林军单膝跪地恭敬的问。 "没有看到。"女子声音刻意压制着保持正常。 "那小人带人去那边查看一下,"御林军低着头退出御花园。 虽然大批的御林军已走,但义云却已经吓的呆呆的跪在女子裙底,抱着女子小腿的手也无力的松开了。 " 刚刚那个御林军叫她什么?公......公主?"义云不可抑制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吞口水的声音,跪着从女子裙底爬了出来。 义云的脑门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结结巴巴道:"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公主,小人......罪该万死......求......求公主饶命。" 义云低着头跪在地上,暗道今天踩了狗屎运,刚刚因为太过紧张义云并没有仔细看女子的模样再加上过度惊吓义云脑海里早不记得女子的模样。 虽然很想抬头看下名朝公主什么样子,到义云还是理智的低着头跪在地上,虽说古代女子装束严谨,但义云刚刚那个举动在古代简直比看了人家裸体还严重,更别说再敢明目张胆的抬头看公主的模样了。 "你当真是胆大包天,不过只要你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本公主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明白吗?"女子娇羞的脸颊被淡淡的红晕晕染,正如了六月里盛开的牡丹娇艳。 义云跪在地上连忙低头应声:"是是是,公主放心就算打死小人,小人也不会说出去的。" 恍惚间义云听到一声公主的轻笑,抬头看时却发现公主早已走远,只留下一个背影让义云遐想无限,"刚刚那声笑是什么意思......?" 回到翰林院时义云的双腿已经软掉了,今天真可谓是刚脱狼口又入虎穴,多亏命大不然今天的发生的哪件事都足以让义云分分钟秒死啊。 义云心里默念着阿门祈求主的保佑,也许是今天心脏承受了太多刺激,放松后的义云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最近几天义云收到好几封飞鸽传信,全都是关于八旗经书的事情,义云手里握着刚刚收到的纸条眉头一皱。 纸条上的内容又是关于义云有没有拿到经书的问题,义云决定再去躺藏经阁周围观察观察。 有了上次的教训义云这次改变战略大大方方的在藏经阁附近溜达,一边故作赏花一边用眼睛偷偷的瞄藏经阁的守卫替换。 远处一队端着洗手盆和丝帕的宫女引起了义云的注意,一队宫女径直朝藏经阁走去,为首的宫女与守门的御林军交谈了几句,然后为首的宫女出示了张令牌模样的东西给守门的御林军。 守门的御林军看到令牌后打开藏金阁的门让随行的一队宫女进去。 因为距离太远义云并没有听到那个宫女和守卫说了什么,不过看样那队宫女应该是进去打扫藏经阁了。 "等等......那也就是说打扫藏经阁的宫女可以自由出入藏经阁喽!"义云两眼放光,心中已然生出一个计谋。 就在义云看着已经进入藏经阁里的宫女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时,一个奸细的声音差点把义云吓个半死。 "哎呦,我说义大人,您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赏花啊,皇上那里都快炸锅了你快赶紧去吧。" 义云捂着因为惊吓过度剧烈起伏的胸口,还以为又被人当刺客发现了呢,扭头一看原来是名朝皇帝身边伺候着的德公公。 "德公公刚刚说皇上那里怎么了?" "义大人先跟咱家走,路上呢我再跟您慢慢解释,"德公公打头里带路步子略显急促的朝大殿走去。 第379章 夷蛮使者 义云捂着因为惊吓过度剧烈起伏的胸口,还以为又被人当刺客发现了呢,扭头一看原来是名朝皇帝身边伺候着的德公公。 "德公公刚刚说皇上那里怎么了?" "义大人先跟咱家走,路上呢我再跟您慢慢解释,"德公公打头里带路步子略显急促的朝大殿走去。 听德公公讲完,义云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夷蛮使节前来觐见名朝皇帝,夷蛮是名朝的附属国家,一直一来都依附名朝 ,每年还会派使节前来觐见贡品。 前些日子夷蛮大汗暴毙,夷蛮新可汗登基后两国的交际便开始有了些不和谐。 夷蛮大汗一共有五个儿子,由于夷蛮大汗突然暴毙并没有指明让哪一位皇子继承可汗之位。 所以一直在外征战掌握兵权的大皇子便顺利的登上了可汗之位。 大皇子生性好战,一直以来都不服夷蛮对名朝的进贡,登基后更是派使节前来故意刁难。 义云跟着德公公悄悄从后门进入大殿,大殿上名朝皇帝端坐在龙椅上,左边一排坐的是名朝的文武大臣,右边则是穿着怪异的夷蛮使者。 夷蛮使者脸上带着挑衅的样子开口道:"这是我们夷蛮此次进贡的珍品,分别是千年灵芝,深海紫珍珠,人鱼鳞片和我们夷蛮特有的鹿茸松。" 夷蛮使者的手下将贡品一一打开呈现在名朝皇帝面前,灵芝饱满色泽圆润,一看就是上好的顶级人参。 旁边盒子里装的同葡萄般大小的紫珍珠更是夺人眼球,紫色的珍珠本身就很稀有,更别说是像这颗这么大外表又圆润光泽没有一丝瑕疵的紫珍珠了。 紫珍珠周身发着淡淡的微紫光芒更是将旁边的鹿茸松映的仙气缭绕,鹿茸松是一种特别娇贵的矮松,形状酷似鹿茸。 这些鹿茸松只有夷蛮最北方的阿拉山顶才有,此鹿茸松很是娇贵,倘若气候稍有差异都会枯死,所以只有海拔较高的阿拉山才生长着几棵。 鹿茸松之所以珍贵并被选为每年必须的进贡品是因为它本身是一种可以祛除百毒,固颜调息的圣品。 光是闻闻鹿茸松的气味都能让人感觉浑身血液通畅轻松无比,倘若中毒者服食此鹿茸松不仅可以排毒解病更有固颜美颜的功效。 而它对于习武之人更是不可多得极品,它能调节武者的气息打通身体的穴位使其功力倍增。 由于鹿茸松稀有少见且生长在夷蛮最高的阿拉山顶,所以被誉为夷蛮国品之最。 今日难得一见这上好的鹿茸松所有在座的百官都用力的吸着鼻子,希望可以多闻些鹿茸松散发出的味道。 夷蛮此次的进贡都是世间少有的极品,在路上义云也了解了夷蛮新登基可汗的生性,直觉得这次觐见的贡品没那么简单。 "你们大汗的心意,我大明朝已经感受到了,此番来到,路途遥远,朕已差人备下宴席款待夷蛮使者。" "有劳皇上心意,只不过我夷蛮此次进贡的珍品还有一件。"夷蛮使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并没打算就这样完成这次进贡。 "哦?还有珍品?"名朝皇帝显然心里也早料到不会这么简单于是表面故作惊讶。 夷蛮使者打开一个金镶玉的盒子从里面扯出一串玉镯:"这是我夷蛮顶级工匠打造出来的"九环玉镯"这是九个上好的和田玉玉镯穿连在一起。" "这个九环玉镯是工匠打造出来让大汗解闷的可是却难坏我们大汗。 "打造这个九环玉镯的工匠说,要我们大汗在不破坏玉镯的情况下将它们分开来,我们大汗请教了夷蛮所有的能人奇士可是都没人能解了这九环玉镯。" "于是我们大汗就决定让我趁着这次进贡带着玉镯到名朝来寻找高人解开这九环玉镯,大汗还说只要名朝有人能解开这九环玉镯这些贡品都是今年要进贡给明朝的,倘若名朝无人能解,我们只好把贡品再带回夷蛮。 果然是一头狡猾的豹子,这九环玉镯本是就解不开的除非将它们都碎开,而且夷蛮也承认无人能解开这九环玉镯,倘若名朝也没有人解开的话他们夷蛮今年就无需再进贡贡品了。 这个办法即不会伤了"名夷联邦"的和气还可以不再进贡贡品,果然是高! 它夷蛮大汗只是一介有勇无谋的匹夫,能想出这种计谋的一定是另有其人,看来这个夷蛮大汗身后一定有一只狡猾的豹子在潜伏。 夷蛮使者此题一出百官一片哗然,名朝皇帝也是眉头紧皱:"众爱卿可有能解之人?倘若谁能解了这九环玉镯朕重重有赏!" 义云悄悄退出大殿,德公公以为义云要临阵脱逃便跟了过去:"义大人,你这是要去哪?现在皇上被夷蛮使节刁难,义大人主意多可要帮皇上分分忧啊!" "德公公哪里话,为皇上分忧本来就是我们这些大臣应该的做的,德公公我现在问你,皇宫里可有六岁左右的孩子?" "义大人问这做什么?" 义云眼底划过一丝狡结故作神秘:"一会你就知道了。" "待老奴想想......皇上后宫虽然充盈可是却没有一个子嗣......。 当然不会有了因为你家皇帝是个断臂嘛!义云翻翻白白眼让德公公继续想想看还有没有别的。 "啊!有了!"德公公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婉格格的女儿今年正好六岁,前些日子被公主接来皇宫住,义大人你看行不行?" "什么?在公主那里?......" 想起前几日在御花园里和公主发生的不和谐义云就背后发凉,上次侥幸被放过,不代表再次见公主不会被公主随便找个借口拖出去砍了,毕竟古代女子视贞洁如命,难免公主不会为了名誉杀他灭口。 "那个......德公公你现在去把小格格接到这里来,记住千万不能让公主跟来!"义云语重心长对德公公说。 虽然不明白义云想干什么不过德公公还是照义云的吩咐去做了。 第380章 九环玉镯 "那个......德公公你现在去把小格格接到这里来,记住千万不能让公主跟来!"义云语重心长对德公公说。 虽然不明白义云想干什么不过德公公还是照义云的吩咐去做了。 片刻后一个长相特别水灵的小姑娘被德公公带了过来:"义大人,这就是小格格。" "谢德公公了!" "义大人还跟老奴客气什么,只要能帮皇上分忧,老奴就是死也不足惜。 义云冲德公公一笑:"现在我们谁都不用死就可以帮皇上分忧!" 义云带着小格格重新从小门进入大殿,大殿内名朝皇帝目光来回扫视着低着头的大臣,希望有人找出来解开这九环玉镯。 解开九环玉镯不仅仅只是为了夷蛮的贡品,更是为了以后让夷蛮乖乖的臣服大明。 名朝皇帝看着坐着的众多大臣都低着头无一人站出来解这九环玉镯更是对这些平日里满嘴慷慨正义遇到事情就退缩的大臣失望。 夷蛮使者看着无一人站出来解这九环玉镯表情更是得意:"不知皇上和诸位大臣可想出解开这九环玉镯的方法?" 难道他大明当真养了一群无用的饭桶,看着越来越放肆的夷蛮使者名朝皇帝眉宇间尽是难掩的怒气。 "我来解!"稚嫩的声音引起了大殿所有人的瞩目,随着声音的落下角落里走出来一个六岁左右特别可爱的小女孩。 义云也躲在角落里朝自己看过来的名朝皇帝眨了眨眼睛示意他看好戏,名朝皇帝看到是义云略松一口气,只是不知道义云让这个刚六岁的小格格怎么解这个大臣都解不开的九环玉镯。 大臣们都不敢相信的看着小格格走到夷蛮使者身边拿起九环玉镯,还没等所有人来的及反应,小格格拿起玉镯用力的摔在地上。 清脆的声音惊呆了夷蛮使者和在座的所有大臣,可是小格格却一脸天真的笑的咯咯的"我解开了哦!" 夷蛮使者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你们大名朝怎么允许小孩子到大殿上来胡闹!" 小格格毕竟才六岁,夷蛮使者铁青着脸吓的小格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义云从角落里走出来抱起小格格:"呐~使者这话就不对了,怎么是胡闹呢?" "这正说明了我大名朝正如使者所说人才济济,这区区九环玉镯我大名朝六岁孩童便能解开。" "我说过必须是在玉镯完好无损的情况下解开这九环玉镯才算!"夷蛮使者生气的说。 "六岁孩童难免天性纯真,勇于挑战却忽略了使者的问题,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九环玉镯已经被打开,你们夷蛮的贡品,我大名朝也收下了。" 你们夷蛮有张良计我大名有过墙梯,义云在心里得意的笑着,小格格才六岁你们夷蛮总不至于跟一个天性纯真的小孩计较。 谁让你们夷蛮故意拿出这个所谓根本就解不开的九环玉镯来刁难,义云只好利用小格格摔碎九环玉镯这个无赖的计谋得到夷蛮的贡品喽,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夷蛮使者嘴角因为愤怒而变的抽搐,眼底划过一丝阴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义云。 名朝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既然九环玉镯已解开,来人呢!摆好宴席朕要好好款待一下夷蛮使者。" "不劳大名皇上款待,臣还要回去回复可汗就此告辞了。"夷蛮使者婉言谢过名朝皇帝的好意愤愤佛袖离去。 夷蛮使者走后,义云便被德公公叫到了养心殿。 养心殿内名朝皇帝龙颜大悦,吩咐德公公从内殿拿出一件"软猬甲"赐给义云。 "这是朕以前上战场时候穿的,这件软猬甲刀枪不入,想当初还救了朕一命,今天朕把它赏赐给你。" 义云跪在地上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皇上使不得,微臣何德何能配得上这件软猬甲。" "朕今天把它赐给你就说明你配得上它,今天夷蛮使者故意拿出九环玉镯刁难,文武百官无一人敢站出来解这九环玉镯,只有爱卿,你!你解开了这九环玉镯。" "你不仅是解开了这九环玉镯更是煞了夷蛮的厉气,倘若这次我大名无人解开这九环玉镯他夷蛮一定会更猖獗更不把我大名放在眼里!" 讲起刚刚在大殿上文武百官的表现原本龙颜大悦的名朝皇帝立刻脸上乌云密布,德公公连忙倒了一杯茶给名朝皇帝消火。 "皇上不必动气,夷蛮使者拿出的九环玉镯在不破坏的情况下是没有人可以解的开的,所以那些大臣不是不敢站出来而是他们根本想不到办法解开那九环玉镯。" "微臣也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他夷蛮故意拿出这种根本就不会有人解的开的九环玉镯刁难,那臣就只好耍赖喽。" "不过说回来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小格格呢。" "是谁在说我们家小格格呢?"义云闻声朝养心殿门口看去,一个恍若天人的女子似是踏着七彩祥云来到义云面前。 义云的眼神在女子进门的那一刻便被深深的吸引,女子的一撇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义云那颗跳动的芳心。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义云捂着胸口心想:"难道这就是初恋的赶脚!" 女子踱步来到名朝皇帝身旁,娇腻的叫了声哥哥,义云立刻表情石化原本跳动的心也停止了跳动。 这位撇绝凡尘的女子居然是公主!!义云慌乱的低下头生怕被女子认出。 一睹大名公主的芳容后义云简直后悔的捶地吐血大嚎:"这么美好的女子我居然跟她发生了那么不愉快的事情,自古状元多数配公主!!!如果没发生那件事的话说不定自己还可以当上驸马坐拥美人! "你叫义云?"天籁般的声音从义云头顶响起,义云浑身打了个激灵回答:"是。 " "你今天让小格格去解那个九环玉镯我都看到了。" "公主饶命,微臣不该让小格格去解九环玉镯害小格格被夷蛮使者吓哭,"该来的总是躲不掉,这次公主肯定会以小格格当借口处置了自己。 第381章 清剿清风寨 "你叫义云?"天籁般的声音从义云头顶响起,义云浑身打了个激灵回答:"是。 " "你今天让小格格去解那个九环玉镯我都看到了。" "公主饶命,微臣不该让小格格去解九环玉镯害小格格被夷蛮使者吓哭,"该来的总是躲不掉,这次公主肯定会以小格格当借口处置了自己。 义云手心里握着的全部是汗,可公主接下来的话让义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不,我觉得你做的很好,很机智。"公主甜甜的带着夸奖的话让义云猛的抬起头来,四目相对那一霎,女子羞红了脸颊。 义云察觉失态后立马低下头:"......谢......谢公主"结巴的声音听不出是因为激动还是紧张。 对义云来说今天与公主初次正面打交道还算不错,出了养心殿义云背后的汗被风吹过一丝凉意。 刚刚义云在和德公公闲聊时得知原来藏经阁每七天都会有人进去打扫,义云决定等下次趁进去打扫时自己扮成宫女混入藏经阁偷取经书。 义云心不在焉的走着,经过宫门时却看到了本届武状元:"咦?那不是朱刚烈么?"义云看到一身便装打扮的朱刚烈手执佩剑朝宫门外走去。 看到朱刚烈铁青的脸,义云悄悄跟在朱刚烈身后想看看他要去哪里,义云悄悄跟着朱刚烈发现朱刚烈出了皇宫后直接来到了"同福客栈"对面的豆腐花摊坐了下来。 朱刚烈扔下一锭银子让老板上了三碗豆腐花,朱刚烈一边喝豆腐花一边观察着客栈进进出出的人。 "他来这里做什么?"义云也要了碗豆腐花坐在了距离朱刚烈隔了一桌的后面。 " 夷蛮使者?"义云看到夷蛮使者一队人马从同福客栈走了出来突然想到什么,义云跑过去一把拉住想要拔剑而起的朱刚烈。 朱刚烈想要反抗,看到是义云后便乖乖的被义云拉到了一条胡同。 "文状元?你这是干什么?"朱刚烈眼眸微眯一副警惕。 "朱刚烈,你是不是想刺杀夷蛮使者?"义云看着朱刚烈的眼睛问。 "没错,灭门之仇不得不报!"朱刚烈眼眸猩红的看着义云问:"你想阻止我?" 果然被义云猜中,义云就记得当初面鉴皇上的时候名朝皇帝问他为何习武,当时朱刚烈的回答是因为他全家在当年夷蛮入侵时被杀害。 "我没有想阻止你,我只是不想夷蛮和大明再起干戈,你曾经也说过不希望再有更多的人像你一样家庭被毁。" "倘若你今天在这里刺杀了夷蛮使者必定会挑起夷蛮和大明的战争到时候就会有更多像你一样失去父母的孩子,难道你希望看到这样吗?" "那你说我要怎么做?杀父之人站在我面前我做不到不杀他,"朱刚烈握着剑的手指关节发白。 义云看的出他在极力隐忍,看着走远的夷蛮使者义云坚定的对朱刚烈说:"只要夷蛮使者出了我大名边境,他的生死就与我大名无关了。" 朱刚烈看了眼义云似乎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只要你悄悄跟踪夷蛮使者出了大明边境到时候你再动手这样夷蛮使者的死就不会连累到大明而且你还能手刃你的仇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难道你忍了这么久,这一会就忍不了了?" 朱刚烈握了握剑决定按义云说的先跟着夷蛮使者等出了边境再动手,义云怕朱刚烈性情浮躁不出边境便杀了夷蛮使者惹下麻烦便决定跟朱刚烈一同跟着夷蛮使者。 出了东门再走一段就出大明边境了,朱刚烈表情越来越凝重,一想到今天就可以手刃仇人朱刚烈浮躁的心就难以按耐,多亏义云在一旁劝阻。 朱刚烈和义云远远的跟着夷蛮使者出了东门走进一片竹林, 夷蛮使者像是在等什么人在竹林歇了下来。 夷蛮使者歇了不到一会竹林开始有些不安分,几声哨声响后几个黑衣人出现在竹林。 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义云和朱刚烈只是远远的跟着只看到黑衣人在跟夷蛮使者说些什么。 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个黑衣人义云立刻睁大了眼睛,因为这几个黑衣人不是别人而是他清风寨的老二老三和守山领卫图巴还有几个并不面生的小弟。 "老二他们怎么会和夷蛮人有来往?"义云拉住有些按耐不住想要现在就去将夷蛮使者杀了的朱刚烈。 "你说过不阻止我的,干嘛拦着我?"朱刚烈用力的想要挣脱义云。 本来义云也特别讨厌夷蛮使者加之他们是朱刚烈的仇人,所以出了边境朱刚烈杀了他们义云倒不觉得怎样。 可现在义云突然发现老二和他们有来往便改变了主意,在没搞清楚状况前义云只好拉住朱刚烈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朱刚烈以为义云是故意在拦着他不让他杀夷蛮来的使者,还一直想要等夷蛮使者出境后再动手,想必是想放了他们。 看着死命拦着自己的义云,朱刚烈用剑柄用力的打在了义云的后颈处,义云只感觉一阵眩晕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抓着朱刚烈的手也无力的松开了。 等义云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翰林院,而且还得知了一个特别劲爆的消息,夷蛮使者被杀,皇帝以为是青朝余党所为,目的是为了挑起夷蛮和大明的战争。 而夷蛮那边的可汗则差人八百里加急传来书信要求名朝皇帝对夷蛮使者死在大明朝做出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将率兵攻打大明。 丞相自动请缨要求前去夷蛮商谈,力保名夷百年安好。 名朝皇帝龙颜震怒派武状元朱刚烈清剿清风寨余党。 义云慌乱跑去养心殿想要请求名朝皇帝撤除清剿清风寨的旨意,却发现这种是不可以说的。 名朝皇帝见义云匆忙赶来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义云也想要一起陪武状元清剿清风寨为大名出一分力却碍于自己是文官。 义云这种在国朝危急时刻挺身而出的精神让大明皇帝感动,又加之义云聪明有勇有谋于是名朝皇帝便让义云做朱刚烈的军师一同清剿清风寨余党。 第382章 勤政 名朝皇帝见义云匆忙赶来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义云也想要一起陪武状元清剿清风寨为大名出一分力却碍于自己是文官。 义云这种在国朝危急时刻挺身而出的精神让大明皇帝感动,又加之义云聪明有勇有谋于是名朝皇帝便让义云做朱刚烈的军师一同清剿清风寨余党。 虽然名朝皇帝曲解了义云的本意,但义云觉得如果自己也参加这次清剿清风寨,就可以提前通知清风寨的兄弟逃跑,也是不错的。 既然不可以明着阻止就让他暗地里帮清风寨躲过这次劫难,义云心情阴晴不定的退出了养心殿。 回到翰林院义云立刻写了个纸条绑在白鸽腿上,希望这只白鸽能在他清剿清风寨之前到达老二他们的手里这样清风寨的兄弟就可以提前做好准备逃跑了。 义云和朱刚烈带着一大队人马朝清风寨方向走去。 全副武装的朱刚烈目光迷离看着前面通往清风寨的路:"怪我吗?" "为什么要怪你?" "我应该听你的,不该动手杀了他们。" "在仇恨面前没有几个人会是理智的,况且即便你不杀夷蛮使者,夷蛮的可汗也会想尽办法挑起战争,与其等夷蛮再找差池,不如趁着次搓搓他们的锐气。" 一路无言,义云和朱刚烈来到距离清风寨一里外的地方扎营,清风寨地质险要易守难攻。 朱刚烈研究了一番清风寨的布局图,和义云商量决定先让一小队人在山寨前吸引他们,随后一队人从清风寨后面的山峡爬上去。 义云不清楚寨子里的情况,也不知道弟兄们有没有收到他的信先逃跑。 朱刚烈指挥完毕后决定按刚才制定的方案攻打清风寨。 义云是军师不仅用参战,还留在军营里有小兵保护。 为了以防万一义云飞鸽传信到清风寨将朱刚烈的攻寨计划告诉给寨子里的兄弟让他们做好准备。 朱刚烈也留在营地继续和义云分析清风寨的地形,不一会一个满头满脸是血的小兵急忙跑来:"报告将军,清风寨余党太狡猾了,我们从后峡爬上去的兄弟全部被他们用大石块砸的死的死伤的伤,前寨的弟兄也快支撑不住了。" 朱刚烈一拳打在桌子上:"清风寨果然地质险要,让前寨的弟兄们顶住,本将军要亲自会会他们!" 朱刚烈拿起桌上的佩剑集合所有弟兄准备正面和清风寨的弟兄交锋,为义云的安全朱刚烈决定让义云待在营地。 义云以军师的头衔正义言辞:"身为军师本就要出谋划策,我也要亲自上场和兄弟并肩作战。" 朱刚烈一身战甲叫战清风寨,义云则一身军师打扮手执一把羽毛扇。 "我大名朝今天就是要来清剿你们清风寨的这些青朝余党的,怎么都没人敢出来了呢?不会是见到本爷爷害怕要做缩头乌龟了吧。" 朱刚烈挑衅的话一出,身后的弟兄立刻随声附和,图巴站在寨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情况,在看到义云后表情一愣,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图巴一脸不屑的看着朱刚烈朗声回应道:"你爷爷我今天就下去会会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寨门打开图巴骑着一匹白马手执长枪呼啸而来,老二和老三正站在寨门上观战,义云和老二他们对视一眼,互相心照不宣。 "驾~"朱刚烈手执长剑驾马和迎面来的图巴打了一个回合。 初次照面,图巴长枪直挑朱刚烈马鞍,朱刚烈策马躲过,剑刃贴着图巴的发丝而过。刚刚分开的两个人又快速的缠打在一起。 兵刃相撞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几个回合过后朱刚烈和图巴都没占的上风。 两人正是旗鼓相当,暗地里都攒足了一把劲,若是再这样打下去两人最后都会耗尽力气 。 他们必须找个机会直击敌人要害一击制胜,义云也是第一次见图巴动武,一直也只是听老二他们说图巴武功高强,这次图巴和朱刚烈之间的对战真是让义云大开眼界。 两个人分开后又迅速缠绕在一起,图巴突然一个鲤鱼打挺斜身驾马,长枪直击朱刚烈马腹。 朱刚烈的战马吃痛的嘶叫一声,在战马摔倒前朱刚烈一点马头轻跃起,剑如豆花旋转的朝图巴袭去。 图巴差点被逼下战马,一只脚勾住马鞍才险些没掉下马,失去战马后的朱刚烈明显有些占下风,因为这些马不是普通的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在战场上可以发挥作用的战马。 刚刚朱刚烈本来从图巴后面袭来的一剑可以险些刺中图巴的,谁知图巴的战马后脚蹄抬起踢在了朱刚烈的胸口。 虽然朱刚烈失去了战马,但在马上的图巴也不好受,左臂被朱刚烈用剑刺中,长枪也在刚刚的回合中被挑落。 图巴见好就收,策马返回寨中,朱刚烈也体力不支只好暂时也会了营地。 为了防止清风寨夜里偷袭,朱刚烈特意加派人手站岗:"清风寨果然易守难攻,"朱刚烈略显棘手的说。 其实义云更纠结,这次攻打清风寨不是清风寨被毁就是朱刚烈阵亡,无论最后是哪一样结果义云都不希望看到。 朱刚烈是和他一届的文武状元,清风寨里是他千百兄弟,一个是为了国家的忠义肝胆而战,一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寨子而迎战。 他到底该帮哪一边呢?义云甚至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那一边的人,为什么同时大名子民不能一致对外呢? 经过义云对名朝皇帝的了解,名朝皇帝确实是一个好皇帝,义云记得上次和名朝皇帝身边的伺候的德公公闲聊时。 德公公心疼的告诉义云说皇帝经常为了批阅奏折,一天只睡不足三个时辰,每次德公公劝名朝皇帝皇上去睡觉,他也总是告诉德公公:"朕的身体还年轻,每天睡那么多也睡傻了,这些奏折里好多关于难民的情况,朕早一天批改完,他们就能早一天脱离贫瘠。" 第383章 好皇帝 经过义云对名朝皇帝的了解,名朝皇帝确实是一个好皇帝,义云记得上次和名朝皇帝身边的伺候的德公公闲聊时。 德公公心疼的告诉义云说皇帝经常为了批阅奏折,一天只睡不足三个时辰,每次德公公劝名朝皇帝皇上去睡觉,他也总是告诉德公公:"朕的身体还年轻,每天睡那么多也睡傻了,这些奏折里好多关于难民的情况,朕早一天批改完,他们就能早一天脱离贫瘠。" 义云还记得攻打清风寨前一天名朝皇帝带着邪魅的眼神拍了拍义云的肩膀笑着说:"只有百姓安居乐业朕才能高枕无忧。" 名朝皇帝一心一意为百姓,虽然是个断袖却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皇帝,义云甚至有些动摇,现在有这么一位好皇帝,反名复青还有必要吗? 可是不管怎样清风寨里都是自己的兄弟,身为他们的大当家如果不能保护好他们又怎么配做他们的大当家?他们都这么信任我,我到底该帮哪边? "义云,你生平主意最多,这次攻打清风寨你有什么好主意?"朱刚烈反过来求助义云。 虽然朱刚烈平时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总是一副自持为傲的样子,但毕竟是第一次亲身上战场,难免缺乏策略,也许名朝皇帝早就料到这样所才要义云一起跟来的原因吧。 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呸呸......不是,是文武双全智取不难! 义云看着被朱刚烈划的乱七八糟的图纸说:"我觉得我们可以打轮流游击战,这样不仅可以消磨他们的体力,我们也有机会攻进寨子。" "轮流游击战?"朱刚烈听着名字挺霸气,不过这具体是什么朱刚烈却不明白。 义云嘴角轻轻勾起,一副明天你就等着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朱刚烈。 一夜相安无事,义云将士兵分为十波,一波二十人,以植物大战僵尸的形式来回替换作战。 第一波二十个人抬梯子爬墙,等精力不足后第二波再上依次循环,这样的战术不仅降低的伤亡人数,还可以拖延战斗不至于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如此替换了十几次朱刚烈开始不耐烦的问义云:"这样攻击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攻进清风寨啊?" 朱刚烈性子急,从义云组织的轮流战的基础上改变了交替次数。 他让两队人其中一队爬梯子,另一队人 做掩护,其他队八队不替换,而是让他们队依次爬梯子,形成强大的攻势。 这样攻击力度虽然大了,可是死亡人数也增大了,其他队持续的加入形成了前赴后继的形式。 终于有的士兵开始一两个的爬到城墙里,然后越来越多的士兵爬到城墙里,城墙上还有城墙里厮杀声一片。 清风寨的寨门终于在朱刚烈不惜代价的攻势下打开,守在寨子外的士兵举剑高呼从寨门进去。 朱刚烈得意的嘴角无不显露着他的张狂,义云也随着士兵也一同进入清风寨,进入寨子后义云总觉得的哪里不对劲。 " 关门打狗!"一声高喝躲在清风寨寨门后的兄弟立刻将寨门关上,一拥而进的士兵一看寨门被封吓的立刻围成了一块。 "果然没这么简单,居然是空城计!"被围在中间的义云看着站在哨塔上的老二和老三。 明明已经飞鸽传信给寨子告诉他们会拖住朱刚烈,他们这是做什么?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看来还真是!想必阁下就是本届的武状元朱刚烈吧!"老二走下哨塔恭维的说。 朱刚烈冷哼一声:"正是你爷爷我,都说清风寨易守难攻,我看不仅仅是地势险要,更多的倒是你们这些余党头子的计谋。" " 哈哈哈......,看来你也并不是蠢的像头猪嘛,老二拔出手里的剑阴厉的指着朱刚烈说:如今你所有的手下都被我关在寨子里,如果你现在给老子跪下求饶磕三个响头也许老子心情一好饶你一命也说不定。" 面对现在的局面,义云心里五味杂陈,到底自己是该帮朱刚烈还是默默的任凭老二他们怎么做。 "呸!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爷爷我堂堂七尺男儿即便死也要死的英勇,弟兄们,我们跟他们拼了!" 朱刚烈一脚踢在老二的肚子上,其他士兵和清风寨的兄弟也混打在一起。 人多势众,一顿杀戮过后朱刚烈带来的人所剩无几,义云虽然没有动手但身上也是被周围厮杀的弟兄溅满了血。 "义云,这次连累你和我一起来清风寨,是我朱刚烈对不起你,不过难得我们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下辈子还和你做兄弟!" 朱刚烈和其他士兵将手无存铁的义云围在中间,图巴拖着长枪准备和朱刚烈决一胜负,昨日一战胜负未分今天就让他们做个了解吧。 朱刚烈目光坚定,周围的人也都自觉的闪开空地留给他们,空气中暗流涌动,图巴长枪一指向天,平地而起刺下。 朱刚烈倒退三步,稳住脚步后长剑直挑图巴的长枪,两人的速度堪称一绝,图巴长枪过后大地失色,朱刚烈剑落之处皆是碎沫。 两雄对决直叫天地失色,图巴的袍子被朱刚烈划破露出一丝鲜红,朱刚烈也不好过,头发被挑起散开,整个人如疯子般衣衫破烂。 为了分散朱刚烈的注意力,老二将刚刚朱刚烈剩余的弟兄屠尽,一把长剑架在义云的脖子上,朱刚烈抵过图巴的一枪想要分身来救义云。 只那一回神,图巴长枪直起飞刺,长枪的利刃划过朱刚烈的脖子,随着长枪落地朱刚烈脖子处立刻喷射出鲜红的血液。 "不!"义云目呲欲裂却来不及阻止,朱刚烈躺在地上身子不停的抽搐,义云仿佛全世界都静止了一般。 义云不敢相信的跪在地上看着不停抽动的朱刚烈,图巴刚刚那一长枪划破了朱刚烈的动脉,朱刚烈不会立刻死去而是要痛苦的等到血液流尽而死。 图巴踩在朱刚烈的胸口上还未过瘾般继续说:"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谁?为什么我们不杀他? 第384章 图巴 义云不敢相信的跪在地上看着不停抽动的朱刚烈,图巴刚刚那一长枪划破了朱刚烈的动脉,朱刚烈不会立刻死去而是要痛苦的等到血液流尽而死。 图巴踩在朱刚烈的胸口上还未过瘾般继续说:"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谁?为什么我们不杀他? 图巴指着义云眼底划过一丝快意:"朱刚烈,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是我们清风寨的大当家吧!图巴指着义云残忍的告诉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的朱刚烈。 "我那比较仁慈,所以让你死也死的明明白白的,省的走到阎王爷哪里问题多。"图巴拿开踩在朱刚烈胸口上的脚一脸嫌恶的走开。 朱刚裂口吐着血沫眼睛睁的特别大,想要伸手抓义云却用不上力气,义云在朱刚烈的眼神里看出了不甘和不可置信。 朱刚烈的身子再没有了动静,就那样瞪大了眼睛一直看着义云。 义云起身看了眼图巴深情复杂,为什么结局非要是这样? "什么,大哥你还没拿到霸气经书啊?"老大从桌子上站起来一脸不耐烦。 "哎,我说二哥,你别那么急啊,八旗经书那么重要肯定是不轻易到手的,何况大哥不是已经有计划准备下次趁宫女打扫进去了吗?"老三嗫喻的说。 "我必须要会皇宫才可以再次有机会动手偷取经书,不过你们把朱刚烈所有的士兵都杀了,我一个人回去会不会 太奇怪了?" " 这......,那大哥准备怎么办?"老二问。 "一会你们给我弄点伤,只要我惨兮兮的回去应该可以行的通。" "啊?大哥是还想要俺打你?老三挠挠头一脸难为情。 "什么叫还想要?你个笨老三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老三被老二骂了一顿立刻涅了头不再说话。 "说道这里我正好有事问你们,你们怎么会和夷蛮人有联系?" "大哥为什么这么问?" "东门十里外竹林,我看到你们和夷蛮使者在一起,好像还在说些什么?"义云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 "哦,大哥是说在竹林那次啊,还不是......"老二,你去安排下寨子里的兄弟把朱刚烈和他手下的兵的尸体都处理掉。 "啊?......哦。"老三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看了眼老二低头出去了,义云看着老二有些慌乱的把刚想说什么的老三支了出去,不免有些疑惑,直觉告诉他老二有问题。 老二眼神有些闪躲的看着义云接着老三刚才的继续说:"其实那天我们本来是要刺杀夷蛮来的使者的,想借机挑起夷蛮和大名的战争,那样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等待反名复青。" "可是谁知那天突然杀出个程咬金,虽然打乱了我们原本的计划不过结果却是和我们一样的夷蛮使者死在了大明。 "但是没想到这件事却被推在了清风寨的身上。" "原来是这样啊, "义云看着老二的眼睛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内心却是只信了半分。 义云的八旗经书还没偷到,所以他必须还要回皇宫,可是此次清剿清风寨的人全部阵亡只剩自己回去难免会被怀疑。 为了被人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义云咬着牙用剑在身上划了几道伤痕,甚至有几刀都深可见骨。 义云又顺势就地打了几个滚,头发披散开几捋模样甚是狼狈,最后义云又用匕首刺在偏腹部,腹部的伤口虽深却不致命。 义云尽可能的将自己打扮成战乱的幸存者,"果然做什么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义云捂着腹部传来的剧痛坚持走回皇宫。 "二哥,为什么不实话告诉给大哥?"看着走远的义云老二有些不明白的问。 "你傻啊!这事怎么能告诉大哥。"老二白了一眼老三扭头回了寨子。 看着跌跌撞撞走远的义云老三嘟囔着: "为什么不能啊?" 淡淡的茉莉花味弥漫在整间屋子里,义云闭着眼睛只觉得味道很熟悉却想不起从哪里闻到过。 义云想睁开眼睛看看却感觉眼皮有千斤重,脑子一片白色,浑浑噩噩的清醒着昏迷着。 "哥,你为什么要义公子去清剿清风寨?你明知道他不会武功这不是让他去送死么?"女子娇嗔的语气中带着责怪。 "哥当时也没想那么多,祈祷他不会有事能快点醒过来。"男子轻叹一口气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义云。 义云只感觉好像听见有人说话,却浑浑噩噩的听不清说了什么,又似乎根本没有说话一切是自己的幻觉......。 义云醒来时已是垂暮,冰凉的触感让义云真实的感觉到了,昏黄的烛光下女子娇美的容颜正凝视着自己,一脸担忧。 女子看到躺在床上的义云悠悠醒来,竟有些慌乱的把伏在义云额头的毛巾拿开,眼神慌乱的不知道该看哪,手里的丝帕也被她扯来扯去。 "公主?"义云醒来居然惊讶的发现是公主在照顾自己,激动之余还有些不敢相信,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捏了一下。 "啊哇,疼!这是真的!"义云痛的呲牙咧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本来一脸尴尬的公主看到义云的动作后竟轻笑出声,义云痴痴的看迷了眼睛。 狂热的内心此时不自觉的轻唱起来:"小酒窝长睫毛,是你最美的记好,我每天睡不着,想念你给的微笑......。" "咳咳......,"义云唱的如痴如醉,公主也听的醉了,一声莫名的咳声却把他们拉回了现实。 名朝皇帝站在门口眼神捉摸不定,公主捡起丝帕,起身离开床边。 "感觉怎么样?"名朝皇帝踱步来到义云身边问道。 "没事了。"义云有些心虚的回答,毕竟刚刚泡他妹妹被抓到也是挺难为情的。 名朝皇帝看了眼脸色惨白的义云道:这次多亏德公公出去帮朕办事才遇见浑身血淋淋躺在宫门口昏迷的你。" "你还记不记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记得当时清风寨仗着地势险要,骗朱将军进了他们设的一个局,后来我们便和清风寨的人撕打在了一起。" 第385章 回宫 名朝皇帝站在门口眼神捉摸不定,公主捡起丝帕,起身离开床边。 "感觉怎么样?"名朝皇帝踱步来到义云身边问道。 "没事了。"义云有些心虚的回答,毕竟刚刚泡他妹妹被抓到也是挺难为情的。 名朝皇帝看了眼脸色惨白的义云道:这次多亏德公公出去帮朕办事才遇见浑身血淋淋躺在宫门口昏迷的你。" "你还记不记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记得当时清风寨仗着地势险要,骗朱将军进了他们设的一个局,后来我们便和清风寨的人撕打在了一起。" "朱将军当时一心保护我,没想到却被清风寨一个武功很高的人给杀了,朱将军一直叫我快走,后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了......朱将军呢?"义云简直是佩服自己的演技,连自己都信了三分,说到情深处义云甚至还流了几滴眼泪,当真是做作无比。 "除了你朱将军他们都没有回来,这次都怪朕低估了清风寨的余党。"名朝皇帝眉头紧锁一脸自责。 义云故作呆木的愣在哪里,一脸不可置信,不过心里却暗松一口气,自己总算装傻充愣没引起名朝皇帝的怀疑。 义云的那些小伤小病几天便恢复的差不多了,躺了那么多天义云也想出来活动活动,走在花石子铺成走廊上,欣赏着两边的美景当真是心情舒畅。 一副不和谐的画面突然闯进义云的视线,从义云的角度来看,对面走廊上名朝皇帝正和一个小太监再接吻!!! 义云慌忙躲在一颗柱子哪里偷窥,只见名朝皇帝和小太监激吻过后,小太监绯红着脸颊捶了名朝皇帝胸口一下。 巨大的视觉冲击让义云简直想戳瞎自己的双眼,两个大男人居然躲在这里搞基真的好吗? 画面太美不敢直视,义云本想悄悄离开,谁知却把放在旁边的花盆碰倒了。 "嘭"的一声义云暴露了自己,讪讪扭头朝走廊对面的两个人挥挥手致敬。 暴露的义云被名朝皇帝叫进养心殿,一路上义云内心揣摩不定,和皇上并肩走的小太监更是不停的回头看义云。 看什么看,你们都做出来了还怕我发现么?不过发现皇上这个秘密会不会被杀头啊?毕竟事关龙颜,义云内心打起鼓来。 养心殿内名朝皇帝一脸严肃的看着义云,强大的压迫感让义云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 怎么办?现在是要跪下来说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还是说自己打死都不会说出去?到底怎么回答不会被砍头?汗水浸湿了义云的里衣,果真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咳......义云,你可知道朕叫你来养心殿所谓何事?" "扑通"义云结结实实的跪在地上懦懦的回答:"臣......臣不知。" "哎,不用紧张,朕今天是有好事找你!"名朝皇帝看了眼小太监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告诉义云。 芙蓉长公主已到出阁年龄,朕呢想给自己的妹妹择一个好良人托付终身,想请爱卿给朕做个参谋,这大名可有爱卿推举之人?" 原来不是刚刚发现他和小太监的事,义云刚松一口气却发现自己貌似忽略了刚刚名朝皇帝说的一件大事。 " 什么?给公主择良人!!?"义云内心狂呼:那当然是俯瞰这大名朝舍我其谁?可是大名皇帝让我做参谋岂不是说明这名朝皇帝根本没把我列入候选人吗? 义云心里开始打起小九九:"皇上,微臣觉得婚姻大事非同儿戏,还是......还是让公主自己做决定的好!" 义云这样回答即不推荐其他人,也不表明自己的心意,把皮球重新踢给公主,这样他和公主在一起的胜算还大些。 因为义云能感觉到公主对自己的不一样,从受伤时这几天的照顾义云就看的出,虽然他俩并没有表明心意,却早已是心灵相通。 名朝皇帝似乎早就猜到义云会这样回答,一脸赞同的样子:"对了,还不知爱卿老家可有婚配,或者有钟意之人?" "嗯?"义云猛的抬起头,名朝皇帝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莫非...... "回皇上,微臣老家并没有婚配。"义云心情忐忑的回答完却发现小太监突然抖了一下,义云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小太监却发现他正在深情的看着自己。 没错,那眼神......的确是深情......而且还莫名的熟悉,义云赶紧把头撇开,真担心自己以后会受这个名朝皇帝的影响改变了性取向。 义云的举动在名朝皇帝眼里无疑是眉目传情,秋波暗送,名朝皇帝眼神**的看了眼小太监和义云说出了一句比让义云**花还震惊的话。 "既然爱卿并无婚配,朕今天就趁此为媒,做你们的牵线人!"名朝皇帝一手牵住义云的眼神一手牵住小太监的眼神。 名朝皇帝双手汇聚时四目相对电流暗涌,片刻,义云只觉双目已瞎,肯定还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名朝皇帝怕自己是个gey的事情暴露,所以想要拉自己和他们一起。 义云的目光和小太监接触那一刻竟然还擦出了不可思议火花!"搞什么嘛?难道他们是想......玩......3p......!"义云惨叫一声:"不要啊!皇上,微臣可是血气方刚的男儿。" 义云的反应简直出乎了名朝皇帝的预料:"爱卿此话怎讲?" 义云一副良家怨妇的样子看着名朝皇帝:"微臣......微臣内心还是觉得女子才是微臣的挚爱!"义云咬着嘴唇含糊道。 明知此话一出很可能性命不包,但在男人尊严面前义云宁死不屈,绝不苟同! 名朝皇帝像是突然明白转身问小太监:"他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小太监娇羞的点点头。 名朝皇帝顿时感觉额头划过三条黑线,吩咐芙蓉赶紧去换回女儿装,扭过头看着仍不知所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脸悲愤的义云。 "爱卿......朕想这件事应该是有误会的。"义云撇了一眼名朝皇帝却发现小太监不见了,环顾养心殿都没有看到。 "爱卿在找什么?"名朝皇帝一脸好奇的看着义云。 第386章 翻找八旗经书 名朝皇帝顿时感觉额头划过三条黑线,吩咐芙蓉赶紧去换回女儿装,扭过头看着仍不知所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脸悲愤的义云。 "爱卿......朕想这件事应该是有误会的。"义云撇了一眼名朝皇帝却发现小太监不见了,环顾养心殿都没有看到。 "爱卿在找什么?"名朝皇帝一脸好奇的看着义云。 "刚刚那个小太监呢?" "这不是在那里吗?"名朝皇帝手指内房门口,窈窕的身姿轻盈的步伐"芙蓉公主?" "朕以为爱卿早就知道刚刚那个小太监是公主假扮的,所以......刚刚......都是误会。" " 什么?"一直以来那个小太监都是公主假扮的?义云简直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皇上和那个小太监不是......?怎么那个小太监突然变成了公主?"义云错愕的尽然说错了话。 "爱卿说什么?难道你一直怀疑朕和那个小太监......"名朝皇帝额头青筋暴起,义云......你......!"名朝皇帝简直是无语加无奈。 "可是刚刚在走廊明明自己看到......"义云还是不敢相信的问出了走廊的一幕。 名朝皇帝躺在软榻揉着太阳穴问义云:"走廊里,你又看到了什么?" 义云把刚刚走廊里看到的通通说了出来,结果引的公主捧腹大笑。 原来由于义云离的远没有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加之从义云的角度来看名朝皇帝和小太监他们两个的确像是在么么哒。 其实真正的情况是这样的,名朝皇帝在走廊里遇见了太监打扮的芙蓉公主,恰巧芙蓉公主当时眯了眼睛。 身为芙蓉公主的哥哥自然是要为妹妹吹眼里的沙子。 因为之前苏沪之行义云已经在心里铁定认为了名朝皇帝是个gey的事实,所以有关名朝皇帝和小太监之间的事义云只能联想到那种不纯洁喽。 而义云看到的小太监红着脸捶名朝皇帝的胸口更是被彻底误会了。 名朝皇帝问芙蓉公主为什么一身太监打扮,芙蓉公主瞒不住就实话实说想要去看义云,又怕碍于身份不方便所以就决定打扮成小太监模样假装进去送水给义云。 然后名朝皇帝就打趣了芙蓉公主几句还说要找个机会将她赐婚给义云,小女儿家自然是娇羞,所以就捶着自己哥哥的胸口让他不许笑她。 听完公主的解释义云发现一切的巧合其实完全是误会,义云跪趴在地上抱着名朝皇帝的腿苦苦哀求:"求皇上不要赶走微臣,不要收回成命,微臣错了,微臣是真的喜欢公主的。" 本来名朝皇帝打算将公主许配给义云的,可是听到今日之事,名朝皇帝突然改变了主意,如果把自己的亲妹妹交给这个智商低下的人怎么可以呢? 义云被名朝皇帝赶出了养心殿门外,义云抓住门框继续惨兮兮的哀求,都怪二十一世纪那些搞基因素的影响,导致自己灵敏的判断力一错再错,连公主女伴男装都没发现。 义云颓废的踱步在翰林院,恨不得活撕了自己,贾文贵他们来叫义云吟诗义云也婉拒了,从养心殿回来后就一直来院子里踱步。 名朝皇帝并没有反对义云和公主在一起,不过必须要通过名朝皇帝的考验,不过现在名朝皇帝还没有想到要考验义云什么,只是让义云先回翰林院等着,等想到了再通知义云。 义云背着手长叹一声总感觉命运在捉弄自己,眼看着幸福失之交臂,不过,就算有一丝义云也会争取。 纳兰芙蓉不管你哥哥会出什么考验给我,我也一定会完成,我一定要你做我义云的女人! 义云拿出一条淡紫色丝帕伏在脸上闻着上面好闻的茉莉花茶味。 这条丝帕是义云生病期间公主拉在义云那里的,义云一直揣在怀里的仔细保管着。 纳兰芙蓉,等我!义云将丝帕重新放进怀里,目光从未有过的坚定。 "啪!"一股热乎乎的东西落在义云的脸上,然后......某角落就出现了这样惨绝人寰的一幕。 角落里鸡鹅乱叫,白毛乱飞,不一会一个全身光秃貌似是只鸽子的东西从义云胯下钻出一副惊魂未定。 义云将脸上的鸟屎擦掉,手里握着刚刚扯下的纸条。 今天一大早义云就跑到浣溪院替换了一名宫女,义云算好今天是去藏经阁打扫的日子所以早早的做好了准备。 义云混在一队宫女中,看着带头的宫女将一块令牌交给守门御林军,义云为了防止自己被别人认出来一直低着头小碎步跟着前面的宫女。 "站住!"守门的御林军突然拦住义云,义云低着头停住脚步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被发现?" 义云心里七上八下的站在那里低着头,前面的宫女也纷纷回头看着义云,只见守门的御林军走到义云面前将水盆里的一只死苍蝇捏了出来。 "打扫藏经阁一定要仔细,一次不许再出现这种失误,进去吧!"守门的御林军捏着手里的死苍蝇教育道。 义云奸细着声音回答,小心脏仍然跳个不停,没想到藏经阁居然守卫这么严格,差点被一只死苍蝇害死。 义云将盛满水的小木盆放在地下,藏经阁辉煌的布置简直亮瞎了义云的狗眼。 诺大的藏经阁里布置的金碧辉煌,各种名画挂在墙壁上,各种书籍整齐有规律的排放着。 乍一看简直比现代的图书馆布置的还要高大上,一层层各朝代的书一列列被分层排开,排满了足足有六百个平方大的藏经阁。 "哇!"真是有够奢侈!可是这么多书我怎么知道哪本是八旗经书? 看来只能一本本的找了,义云很快的参与到打扫藏经阁的行列中,仔细的打扫......翻找八旗经书。 不行,这样找下去,还没等找到八旗经书藏经阁就要被打扫完了,既然老二把八旗经书说的那么重要那名朝皇帝肯定不会随意摆放在这里。 义云掐着腰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包装好又或者放的位置不一样的书,一般这种高大上的书应该外观和位置都不会太随便。 第387章 黑色匣子 不行,这样找下去,还没等找到八旗经书藏经阁就要被打扫完了,既然老二把八旗经书说的那么重要那名朝皇帝肯定不会随意摆放在这里。 义云掐着腰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包装好又或者放的位置不一样的书,一般这种高大上的书应该外观和位置都不会太随便。 千篇一律的书根本没有义云推测的高大上的特别书,义云将毛巾丢在木盆里蹲在角落里偷懒。 低头打扫的宫女都没有注意偷懒的义云,义云也乐的轻闲蹲在地上东瞅瞅西瞅瞅,昨晚想了一晚上名朝皇帝会给自己出什么考验,以至于现在竟然困的有些睁不开眼睛。 义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懒到底算了,反正也找不到八旗经书,义云随手从最底一层抽出了两本书准备垫在脑袋下躺一会。 "吱吖"一声义云像是触碰到什么机关,从刚刚义云抽出的书本位置凸了出来一个黑色匣子。 义云将手里的书丢开,小心翼翼的把黑匣子搬出啦,精致的木匣子上挂着一把小巧的银锁。 义云拿着从头上戴着的假发套上扯下来的发钗探进小银锁里,想当初哥也是社会人,撬个门,别个锁神马的那都是小菜一碟。 义云将耳朵贴近银锁,只听"咔"的一声,银锁便被发钗别开了。 黑匣子打开后,一层柔软上等的黄色丝绸布盖在上面,丝绸下面赫然放着的是八!旗!经!书!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义云激动捂住嘴,八本经书全部都在这个黑匣子里。 "可是......怎么把这八本经书带出去呢?"义云扫视了全身,发现全身上下只能藏一本出去,义云将黄皮的一本经书藏在胸部的裹胸里。 这里是女人的禁区,任凭守门御林军怎么搜身也不可能摸宫女的胸部吧? 藏好经书后,义云把黑匣子重新合上放进刚刚的机关里,将书本掩住。 剩下的七本看来只能等以后再打扫藏经阁的时候拿了,义云站起身挺了挺胸部装模做样的继续打扫。 终于把诺大的藏经阁打扫完毕,义云站在后面心怀忐忑的等着搜身。 终于等到搜义云的身,御林军邪恶的看了眼女装打扮仍然俊美的义云,开始从脚底一点点向上搜义云的身。 眼看御林军的手要搜到义云的胸部,义云吞了口唾沫,微微弯腰将高挺的胸部收缩起来。 因为心虚的原因,义云胸部位置可以明显的看出心跳加速的起伏,御林军突然加速一路之上。 义云吓的心都要从嗓子里跳了出来,还没等义云倒吸一口凉气,御林军的手便停在了义云的胸骨部没有搜胸。 御林军一挥手:"下一个。" 义云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保持着面部僵硬退到一边。 偷本书实在是太不容易了,皇家御林军果然不是盖的,义云悲愤的用袖子抹着泪花,"今天还特么差点被吃了豆腐。" 白鸽飞起,带着远来的消息,义云将偷到经书的消息飞鸽给清风寨,并约定今日午时城东破庙见面。 差不多要到午时了,义云准备溜出皇宫去破庙赴约,在城门口却遇见了火急火燎回京的刘丞相。 刘丞相据说是去夷蛮谈判去了,现在如此神色紧张回京定有事发生。 反正天色还早,义云决定先跟随刘丞相回宫看个分晓。 其实义云对刘丞相得为人一直很敬佩,虽然义云从来没有和刘丞相有过交际,但上次苏沪之辩,刘丞相不仅没有用丞相的官职去救自己的儿子,而且还一封书信告诉苏沪县官秉公办事,让义云莫名的对刘丞相这个人心生好感,心存敬畏。 尾随刘丞相回宫后,义云便得知文武百官被召集上朝,义云也不例外,一般一天只是一次早朝,这次午时宣文武百官入朝更是肯定了义云心里的猜测,此次夷蛮谈判一定有事! 新登基夷蛮大汗早就不服大名管辖肯定不会放过这次出兵的好借口,这样的话大名和夷蛮又少不了一次恶斗。 义云换上朝服准备上朝听听到底刘丞相和夷蛮的谈判怎么样? 朝堂上刘丞相面色严肃,将一份夷蛮信件呈给大明皇帝。 大明皇帝看完信件后勃然大怒:"他夷蛮真当我大名好欺负了不成?居然敢要挟朕!" "小小夷蛮,狂妄自大,百年前若不是先皇放它夷蛮一命,让他历代附属大名他夷蛮早就不复存在。" "如今居然要朕亲自去向他们大汗解释清楚夷蛮使者死在大明的原因,还让朕免了他夷蛮每年的进贡,不然就率兵出征我大名。" 名朝皇帝面色铁青,手里的信件被他攥的发皱。 "皇上,夷蛮近几年确实是在扩充兵力,尤其是新可汗"坝拓"登基后更是注重武官。" "他夷蛮今时今日之所以敢如此猖狂挑衅我大名,无非就是拿捏到我大名推翻帝主青朝后兵力现在严重受损。" "而且如果现在正面和夷蛮冲突我大名的确占不到风头。" 想必刘丞相的话正是名朝皇帝所担心的:"那丞相以为,朕要屈尊亲自去他夷蛮解释,并免了他夷蛮每年的贡品?那岂不是更助长了他坝拓的嚣张气焰!" "其实皇上也不必担心,倒是还有一个避免夷蛮和大名交战的法子。" "什么法子?"名朝皇帝急切的追问刚从夷蛮回来的刘丞相。 他大名要搁从前定是不怕他小小夷蛮,可是现在刚刚推翻青朝,国家尚未稳定,更有青朝余党捣乱,现在的大名可谓是腹背受敌,不宜交战。 "这......"刘丞相略显为难,吞吐不言。 "丞相有话但说无妨。" "......这......恐怕是要委屈了芙蓉长公主。"刘丞相此话一出义云立刻感觉不好,自古平定战乱多为和亲,义云紧锁着眉头祈祷刘丞相接下来的话不要和义云心里想的一样。 "丞相此话怎讲?" "微臣在返回大名时,夷蛮可汗坝拓告诉微臣想要不使夷蛮和大明起干戈,就要让芙蓉长公主前去夷蛮和亲。 第388章 和亲 "丞相此话怎讲?" "微臣在返回大名时,夷蛮可汗坝拓告诉微臣想要不使夷蛮和大明起干戈,就要让芙蓉长公主前去夷蛮和亲。 "而且......而且公主的陪嫁必须是三箱黄金白银珠宝,绫罗绸缎百匹,大明边境分割夷蛮三分之一。" "什么?居然要分割边境,"刘丞相此话一出文武百官皆震惊的议论纷纷。 名朝皇帝更是牙齿紧咬目呲欲裂:"他夷蛮当真是欺人太甚,传朕指令,召集十万军队时刻准备迎敌夷蛮!" "皇上万万不可!倘若皇上真要出兵夷蛮,恐怕会有更多无辜的百姓遭殃,皇上请三思啊!"刘丞相说完,文武百官也纷纷附和。 只有义云张张嘴没有说话,目光空洞的看着身上的朝服,如果名朝皇帝真的妥协把芙蓉当做平定战乱的礼物送给夷蛮可汗,他能怎么做? "老臣明白皇上只有芙蓉长公主一个妹妹,老臣更不希望看到我大名的公主屈身下嫁夷蛮。" "可是皇上你要想想,只要公主下嫁夷蛮,就能避免夷蛮和大明的战乱,老臣想芙蓉长公主一定也会舍小己为大己。" "老臣更不是贪生怕死,老臣只是不想看到我大名百姓又要陷入水深火热的战乱之中,先帝辛苦创建的大名再糟摧残,老臣在这里恳请皇上三思!"刘丞相抱拳跪在地上。 名朝皇帝只是看着底下的文武百官,在扫过义云的时候多停留了几分。 "丞相容朕想想,先退朝吧,明日早朝朕自会给众卿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名朝皇帝疲乏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力。 义云整个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以自己对大名皇帝的了解,他是个爱国爱民的好皇帝,更是一个疼爱自己妹妹的好哥哥,可是在国家与妹妹之间名朝皇帝一定会为了大名让芙蓉去夷蛮和亲的吧? 酸涩的心情,义云知道是该难过还是该替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悲哀,虽然自古成王败寇。 "义大人。" 义云回头发现是刘丞相叫住了自己,虽然义云心里很敬畏刘丞相,但义云总感觉愧对刘丞相,毕竟他儿子的死还是和自己有关系的。 "丞相大人?" "早就听说了今年的应届文状元是个口齿伶俐,聪明机智的才子,直到今日才有机会拜访真是幸会幸会。" "丞相过奖了,在下也是早就听闻刘丞相为大名付出的心血,是大名第一大忠臣,更是开国忠臣,早就敬仰万分,今日一见果然气宇非凡。" 互相客套了几句后,义云目送刘丞相远走的背影,揣测着刘丞相最后那一抹匪夷所思的笑? 午时已过,义云还是如约来到破庙,老二嘴里叼着一根草明显的等的不耐烦的样子。 "大哥?"见义云来到,老二拍拍屁股笑脸贴上去:"大哥经书到手了?" 义云掏出经书交给老二,老二欣喜的看着手里的八旗经书等着义云掏出接下来的七本。 "怎么?大哥,还有七本呢?"见义云并没有继续掏经书的意思,老二好奇的问。 "藏经阁守卫森严,我只拿到这一本,其他七本等以后有机会再一一偷出来。" "什么,就这一本啊?"看到义云只偷到一本老二明显有些跳脚,发觉自己失态后老二摸摸鼻子转变道。 "那大哥要快些拿到其他剩余的七本经书了,我们情报得知,夷蛮很有可能对大名开战,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拿着名朝老儿那些宝藏坐享渔翁之利,反名复青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我们清风寨的情报员是谁?居然可以这么快速的将消息传进清风寨?"义云刚前脚知道的夷蛮要率兵攻打大名老二后脚就知道,了所以义云难免有些好奇这个情报员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哥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总之咱们清风寨的消息决定精准可靠。"老二憨笑着回答。 义云也没深问,将经书交给老二后便回了皇宫。 破庙内,义云前脚刚走,一个身形便闪进破庙,老二掐媚的将经书交给男子恭敬的叫了声主人! "现在八旗经书倒不是问题,只要它名朝公主下嫁夷蛮,我就可以利用大名公主要挟大名皇帝退位。" "恭喜主人即将心愿达成。" 男子轻浮的笑了几声,看着手里的经书嘴角勾起一抹阴狠。 大殿上名朝皇帝一改往日的温和,阴沉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 "皇上,边境派人八百里加急传来告文,夷蛮已驻兵我边境三里外,并声称倘若三日内不交出公主,便立刻攻陷边境。" 刘丞相一副岌岌可危的样子,饶的其他大臣惶恐不安。 名朝皇帝将手里的扳指摘下戴上,如此反复:"难道众爱卿除了让公主去可亲就没有一个人可以想的出其他办法?" "难道我堂堂大名只能靠女人去维持所谓的和平?"名朝皇帝森然的声音飘荡在大殿,文武百官只是低头小声议论却没有敢站出来说什么。 难道这些官员只知道随波逐流,安己之身?义云跨前一步:"禀皇上,自古就有狸猫换太子一事,我们又何不来一出头粱换日?" "义爱卿怎么说?" "他夷蛮既然要我大名公主去和亲,那我们就让一名公主去和亲!" "啊?什么叫让一名?......就是啊,我大名不就一位公主吗?......"百官燥杂的声音又响起。 义云继续说:"我大名虽然只有一位公主,但是和公主同龄的官员大臣子女却数不胜数,只要让皇上认其为义妹,那么这样岂不就顺理成章让我大名公主下嫁夷蛮了?" 义云此话一出底下更是一片哗然,许多大臣都畏头畏尾不敢反驳义云。 义云说这些话的目的无非也就是让他们这些大臣切身的体会一下皇上的感受罢了。 "义爱卿的主意虽说不善完美,却也是个法子,大臣们也都知道我大名就一位公主,所以现在有谁愿意让自己的女儿下嫁夷蛮。" 第389章 犯什么事了? 义云此话一出底下更是一片哗然,许多大臣都畏头畏尾不敢反驳义云。 义云说这些话的目的无非也就是让他们这些大臣切身的体会一下皇上的感受罢了。 "义爱卿的主意虽说不善完美,却也是个法子,大臣们也都知道我大名就一位公主,所以现在有谁愿意让自己的女儿下嫁夷蛮。" "只要有哪位大臣的女儿愿意下嫁夷蛮朕会按他夷蛮说出的配送,大名长公主的规格风风光光的送她出嫁!" 名朝皇帝的话一出,百官的头低的更低了,恐怕没有人会愿意把自己的千金下嫁给夷蛮的新可汗的。 虽然,但只听传闻新登基夷蛮可汗,面容凶狠,甚至在一场带兵出征时留在脸上一道深可见的疤痕。 夷蛮新可汗,嗜血粗狂,后宫的嫔妃也接二连三传出被召幸后猝死的消息,甚至有人传出新夷蛮可汗有**********如此变态之人,又试问谁敢让女儿远赴夷蛮下嫁? "皇上,义大人的法子绝对不妥!" "两年前太后寿辰,夷蛮先可汗曾带领坝拓前来赴宴,当时芙蓉公主和坝拓是见过替的。" "虽然时隔两年,但公主面容并无太大差异,倘若让别的女子替公主去和亲,坝拓发现后恐怕更会出兵我大名。" "臣,恳请皇上三思。"刘丞相所说及是,臣等请皇上三思。"众大臣皆跪下附和刘丞相。 唯有义云孤立的站着:"微臣觉得可以找个与公主诧异不大的女子前去和亲,这样一来便可万无一失。" 在爱情面前义云是自私的,是盲目的,他多么希望芙蓉公主可以不去和亲,甚至可恨的想要让别个女子去代替她去和亲。 "让别的女子去替代公主和亲老臣没有意见,甚至也有想过,可是皇上有没有想过,万一......万一被坝拓发现了呢?" " 我大名边境那些百姓岂不是又要遭受铁蹄的践踏?战乱的分离?老臣怕,老臣不敢赌,所以老臣恳请皇上已江山社稷为重,请芙蓉长公主前去和亲。" "只要公主前去和亲,安抚夷蛮可汗,为大名复原争取时间,老臣保证不出三年便可迎回公主。" "而公主也将会是我大名最尊贵的女人!" "刘丞相一心想让公主前去和亲莫非是有什么居心?"义云一直怀疑,夷蛮使者死在大名,刘丞相不顾坝拓正在愤怒的气头上前去商谈。 已坝拓的性子,刘丞相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即便回来也是遍体鳞伤,已泻心头之恨。 可是刘丞相不仅安然无恙的回来了,甚至让义云觉得刘丞相一直在强调夷蛮的要求,更像是步步紧逼大明皇帝退步的夷蛮使者。 也许是在气头上,义云被理智冲昏了头脑愤怒的质问刘丞相。 "哈哈哈......我刘严忠一心为大名着想,义大人却问我居心何在?问的好,老臣正好有疑问,要问问义大人。"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清风寨的余党一直想要挑起大名和夷蛮的战火,目的无非是想推翻大名坐收鱼翁之利。 "如今义大人百般阻止公主去和亲,莫不是清风寨派来的卧底,目的是加速大名和夷蛮的战争!" 刘丞相眯着眼睛看着义云,想要在气势上压倒义云。 提到清风寨义云确实心虚了一下,不过这次他根本不是为了清风寨,而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 可是刘丞相的话正好戳中义云的软肋,义云竟有些百口莫辩。 刘严忠眼底划过一丝阴厉,看着无话可说的义云微攥的拳头稍稍松开。 义云被憋的脸色通红,名朝皇帝却很理解义云。 他以为义云之所以在大殿上失了分寸无非是担心芙蓉前去和亲,脸色通红想必是因为无力与丞相辩解气愤所致。 "皇上,夷蛮可汗只给我大名三天期限,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如果明天公主还不能前去和亲,夷蛮和大名便要兵戎相见了。" "还请皇上尽快定夺!" 大名危至,名朝皇帝艰难的下了决定:"明日送芙蓉长公主前去夷蛮和亲,一切礼数不可少,退朝!" 名朝皇帝的决定无非是对义云宣判了死刑,其实人一旦伤心到极致是没有什么表情流露的,没有所谓的悲伤,只是安静。 他是一国之君,他要顾虑的是整个大名,如果换作是自己,恐怕也是会和他做一样的决定吧,义云自己问自己却又不确定。 义云现在心如止水,不知道是悲伤还是灵魂早已脱离了躯壳。 转身间,义云清楚的看到刘严忠得意的笑,那种笑让义云不寒而栗。 那种被当做猎物,随时可以被吃掉的感觉让义云心里一凉,为什么他会在刘严忠身上有这种感觉? 曾经在心里对刘丞相的尊敬荡然无存,相反更多的惧畏,难道是因为他的......儿子? 退了朝义云便回了朝翰林院,义云前脚刚进门,大批的御林军便闯了进来。 不待反应,几个御林军便把义云抓了起来。 "哎......你们抓他干什么?"贾文贵和李莫看着抓住义云就要走的御林军急忙问道。 "我们奉命捉拿清风寨的余党,"为首的御林军没有感情的丢下一句话。 贾文贵和李莫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被钳制的义云。 义云更是震惊的无所遁形,就这样任由着御林军押着自己。 阴湿的大牢里哀声连天,义云坐在草垫子上散落的头发,酸臭的囚服,今时今日他义云也不过是一枚阶下囚罢了。 大牢里关着各种犯人,和义云关在一起的三个犯人是江湖上有名的江洋大盗。 这三个犯人一看就是关了很久了,邋遢的脸上满是泥垢,由白变黑的囚服也是极度令人发呕。 自从被关进大牢,义云就一直孤立的坐在一旁,三个江洋大盗上下打量着义云。 一个被称为大哥的男子嘴里叼着一根草走到义云旁边,呸的一声把嘴里的草吐掉。 "哎,小子,犯什么事了?"男子捏了把鼻涕蹲下抹在义云衣服上一副地痞的样子问。 义云像是没听见男子的话,径直走到角落靠在墙边眯着眼睛睡觉。 第390章 大牢 自从被关进大牢,义云就一直孤立的坐在一旁,三个江洋大盗上下打量着义云。 一个被称为大哥的男子嘴里叼着一根草走到义云旁边,呸的一声把嘴里的草吐掉。 "哎,小子,犯什么事了?"男子捏了把鼻涕蹲下抹在义云衣服上一副地痞的样子问。 义云像是没听见男子的话,径直走到角落靠在墙边眯着眼睛睡觉。 男子吃了义云的闭门羹,继续走到义云身边,抬起黑的像碳一样的脚踩在义云脸上:"你小子这么拽?嗯?" 男子用力的在义云脸上腻了一下,见义云没反应,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更是怒不可遏,叫上旁边两个男子一起拳打脚踢对义云身上招呼过去。 也许是心累了,义云只是蹲在角落任他们打,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什么,他懒得去想。 雨点般的拳头招呼了义云全身,自己被关在这里也是故意安排吧,义云嘴角挂着凄凉的笑容。 也许是打累了,也许是义云一直的不反抗让他们觉得无趣。 恐吓了义云几句,三个江洋大盗坐在一旁划起拳来。 人都是逆来顺受的吧?被关在大牢里还有兴趣无酒划拳。 义云现在心里很困惑为什么自己会落的这样的下场,是不是从一开始自己就被蒙在鼓里。 三个大盗划了一会拳觉得无趣,便又打起义云的主意,平常都是划拳输的人喝酒,可在这大牢里别说酒就连水都没有。 所以他们三个就决定谁输了就过去打义云一下,因为有了义云做靶子,他们三个划拳又吆喝起来。 "......,六六六啊,五魁首啊......"热闹的大牢里义云被当做鲜活靶子惹开其他牢里犯人的观看。 "唉,又是我输了"其中一个独眼大盗嘴里嘟囔着朝义云胸部踢了一脚,继续划拳。 独眼大盗看着被自己踢了一下没有反应的义云,嘲笑道:"真是个孬种,只知道挨打,要是有谁做了他的女人恐怕只有被别人欺负的份了。" "哈哈......,其他两个大盗听了,戏虐的肆意笑着。 "就是,像这种人最适合做太监了,这么软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他的女人了。" 那群大盗还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继续说着些什么。 义云目光寒冽一手提起刚刚那个独眼男子:"你再说一遍!" "呦,怎么?就你这样子还敢吓唬爷,你不想活了?"独眼男子一拳朝义云脸上挥去,却被义云生生拦下。 独眼男子惊讶的想要缩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像被钳子夹住一样动弹不得。 其他两个大盗见形势不妙,便一起上对付义云。 义云拿出现代的跆拳道和格斗硬挑三个大盗,不用想义云一个也打不过他们三个。 不一会义云便被打趴在地,三个大盗也没沾到好处,离义云三米远的地方看着义云。 独眼男子捂着半边脸,一只眼不停的眨:"这丫的太狠了,真特么是个娘们,你看这给我挠的。" "大哥,毁容了不?"独眼男子眨巴着眼睛让另一个高壮的男子看,高壮的男子痛的只吹手臂。 高壮男子的手臂上三道触目惊心的红手印道子,都渗出丝丝血迹。 旁边那位哑巴大盗,嘴里"啊啊唔唔......"的指着自己的脖子,同样是三道触目惊心的红手印道子。 虽然他们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大盗,身上的刀疤么数不胜数,可是义云这一道道实在的抓痕确实钻心的疼。 虽然伤口不大,可是这种痛却不比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来的轻快。 义云被揍的鼻青脸肿,鼻子里不停的冒着血泡,整个英俊的脸庞被抽的面目全非,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挑三,这无非就是装逼的一场。 黎明透着阳光通过大牢的窗子投射进来落在义云身上,义云就这样保持着趴着的姿势睡了晚上。 "喀吧"哗啦啦的大牢锁链被狱卒打开,两个御林军走进来把还有些神志不清的义云拖了出去。 刺眼的阳光迫使义云清醒,摇了摇昏沉沉的头,鼻子上传来干涸的血渍味这样清晰。 抬头,养心殿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大红色的地毯从养心殿门口直铺而下。 两排宫女手中个执一盆花篮,一身喜服的女子在喜娘的搀扶下从养心殿走出来,踩在红地毯上。 拖着义云的御林军退在一旁,"芙蓉长公主出阁!"太监奸细的嗓音回荡在义云耳边。 "芙蓉......,"义云看着一身喜服的芙蓉走下红地毯,名朝皇帝站在养心殿目送。 "芙蓉!"义云使出全身的力气喊出,可是距离太远芙蓉公主根本没有听到,反倒是被御林军一拳打在肚子上狠狠的教育了一番。 明媚的天气突然刮过一阵风,芙蓉公主的喜盖头被风掀起,为了防止盖头被刮落,芙蓉公主侧头一撇目间却看到远被御林军架着的义云。 一霎那,再想仔细看时,便被喜娘用盖头捂了眼睛。 等芙蓉公主走过红地毯,义云便被拖进了养心殿,养心殿内名朝皇帝正襟危坐,再也没有了平时的慵懒和随性,旁边站在刘丞相刘严忠正一脸浮夸的看着被拖进来的义云。 "哎呀呀......义大人,这怎么被打的这么惨?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刘严忠一脸做作的样子说。 名朝皇帝看着义云被打惨的脸眼底划过一丝恻隐。 "清风寨大当家!当真是隐藏的够深。"名朝皇帝略显失望的眼神看着义云:"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既然皇上都知道了还问微臣有什么用?"义云不卑不亢的回答。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没有。" "皇上,既然义大人已认罪,那么老臣认为应该立刻将他绳之于法,让那些清风寨的余党看看与大名为敌的后果。" 刘严忠一副正义言辞的样子让义云觉得恶心,可是那又能怎样,自己的确是清风寨的大当家,当初也是怀着反名复青的心进的皇宫。 第392章 地道 虽然后来慢慢的感觉这个大明皇帝还不错,大名公主也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揭穿毁掉了义云的一切。 本来,义云想等平定了夷蛮的事就好好完成名朝皇帝的考验,然后说服清风寨的弟兄不要在反名复青。 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公主要为了平定国家战乱远去和亲,自己也成为阶下囚,命不久矣。 看着义云不反抗不解释的态度,加上刘严忠的挑唆名朝皇帝一气之下下旨,明日午时将义云斩首示众。 离开养心殿,义云又要重新被拖回大牢,途中遇到急忙跑来的德公公。 见到义云的模样竟是心疼的有些眼眶湿润,"义大人,这是谁......谁做的?" "德公公,我现在可是清风寨的大当家,你怎么还敢来找我?"义云无奈了一笑,看着拦在御林军前面的德公公。 "老奴我不相信义大人会害大名,哪怕你是清风寨的大当家我也不相信,今天老奴拦住义大人,是有些事必须要告诉义大人。" 德公公从怀里掏出一些银两交给御林军,说是借义云一会。 要知道在皇宫里任职的御林军是不会被收买的,可是碍于来人是德公公皇上身边的红人,平时对他们这些御林军也都不错。 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不过义云必须要在他们的视线里,这些规矩德公公自然是知道。 德公公将义云带到一旁,将一封信纸交给义云:"这是公主让老奴交给义大人的。" "义大人被关在牢里可能有所不知,芙蓉公主为了义大人可谓是用情之深。" "丞相大人不知道掌握了什么证据说义大人是清风寨的大当家,当时皇上不信可是丞相突然拿出来好几封你和清风寨的传信,还抓到一名清风寨的小弟,也亲口承认你是他们大当家的。" "皇上当时看了勃然大怒,恨不得立刻将你斩首示众,多亏了芙蓉公主前去求情。" "公主说只要皇上不杀你,就答应去夷蛮和亲。" "当时刘丞相也在,本来刘丞相一心是想将你斩首示众的,可是公主来求情后,他就突然倒戈同意先将你关进大牢。" "芙蓉公主为了不嫁去夷蛮曾撞墙自杀过,可是为了义大人你她确甘愿去夷蛮和亲,而且芙蓉公主也知道义大人是清风寨大当家的身份却还这样拼命护你。" "老奴看着公主长大,公主从小就孤僻只是跟皇上近,可是自从义大人出现后,老奴看的出公主她是真的喜欢你。" 义云听了德公公的话,泪水已然落下,打开手中的信纸,娟娟字迹呈现在眼前。 "义云,这是我第一次叫你的名字,还是写在纸上叫的,其实在我心里不知道默念了多少遍了。" "夷蛮战火又起,大名也今非昔比,不过很庆幸我能化解这场的战争。" "你是第一个除了哥哥唯一走进我的男生,我不知道现在还能说些什么。" "我不想看到哥哥为难,不想你有事,不想大名再起干戈,不想大名子民再受战乱之苦,和亲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解决的方法。" "恐怕我今生要辜负两个人了,一个是你,一个是哥哥。" "哥哥说,让我给他三年的时间,三年他就可以把我接回来,可是我等不到的。 "吾亦心与君,不移之情。" " 什么叫等不到?不......"义云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叫着,远处的御林军惊恐的跑过来要将义云拖走。 "放开我,我要去找公主,"义云想要甩开抓住自己的御林军却只是徒劳,义云无措的求救德公公,现在能救公主的就只有皇上了。 "德公公快去告诉皇上,不要让公主去和亲,她要做傻事,快去......" 义云朝身后的德公公喊着,听了义云的话德公公立刻撒腿朝养心殿跑去。 被拖进大牢的义云拍打着牢门:"放我出去,我要去找公主,放我出去......" "喂,我说你省省吧,还找公主?做梦的吧你,也不看看现在自己什么德行。"和义云同一个牢房的大盗鄙夷的看着义云。 义云不理会各种冷嘲热讽,用力拍打牢门的双手也出现斑点猩红。 同一牢房的三个大盗终于看不下去将疯魔般的义云拉开按在地上,独眼男子不知是为了报复还是什么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义云脸上。 被抽了一巴掌后,义云安静的躺在大牢里,眼角划过一丝清泪。 "大哥,他......他不会傻了吧?"独眼男子小心翼翼的问。 "你他奶奶**个啥,别吵吵。"高壮男子白了一眼独眼男子看着一动不动的义云。 高壮男子拍拍义云的脸:"喂,大兄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介不介意跟我们几个兄弟说说?" 义云倒在地上突然狂笑起来,眼神从他们三个脸上划过:"我要出去!放我出去!"义云突然又大叫起来。 高壮男子立刻捂住义云的嘴,做了个禁嘘动作:"大兄弟,我们能让你出去,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还有必须答应我不许吵吵,明白没?" 义云不确定的看着高壮男子随后点点头,高壮男子看到义云答应后,慢慢松开了捂着义云嘴巴的手。 "放心,我们哥三虽然是大盗但也讲信用,只要你能说出个说服我的理由,我们保证你能出去。" 高壮男子说完,其他两个也点头表示肯定。 义云避重就轻将事情长话短说,听了义云的讲述,江洋大盗三人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 "大兄弟果然是性情中人,敢爱敢恨,自古忠义难两全,不管怎样我龙飚决定交你这个兄弟!" 高壮男子友好的向义云伸出手,义云也伸出手:"我叫义云。" "还有我马云和嘎头,"独眼男子将手放在义云和高壮男子手上,哑巴也"啊啊唔唔"的伸出手。 刚刚自称龙飚的高壮男子把铺在角落的草垫子扒开,将义云叫了过去。 义云凑过去,一个正好容下一个人的地道出现在义云眼前,"这......?" 面对义云的困惑空巢咋滴声音说:"这是我们兄弟被关在这大牢几年时间里用手挖的,这条地道直通大牢墙外面,义云兄弟只要顺着这条地道走就可以出去了。" 第393章 救出公主 义云感激的跪在地上朝他们拜了一下,表示感激之情。 义云跳下隧道后,发现龙飚他们想要用草垫子把地道掩住:"你们不走吗?" 龙飚嘿嘿一笑道:"我们哥三闯荡江湖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有个管吃管住的地方当然不会走了,这个地道也就是我们闲的无聊的时候出去溜溜。" "义云兄弟,你快走吧,记得一定要救出公主打败夷蛮!"龙飚挥挥手督促着义云,用草垫子将地道口封了上。 义云顺着地道出了大牢一路向西走去,在途经苏沪时遇见了姚秋生。 姚秋生现在在苏沪是出了名的青天大老爷,他也终于和静语有情人终成眷属。 义云的事姚秋生在苏沪也有耳闻,不过却不是很清楚,后来听闻义云被关进大牢后,更是急得团团转。 姚秋生的青梅竹马静语更是要求姚秋生觐见名朝皇帝替义云求情。 今日突然遇见狼狈不堪的义云,姚秋生赶紧将义云接进了县衙:"义云,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书生,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我再慢慢解释给你听,只是......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跟我还客气什么,没有你义云就没有我姚秋生的今天,有什么事你就说。" 义云咬着嘴唇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公主前去夷蛮和亲,我......我要去救她。"义云本以为书生会再追问下去却没想到,书生居然爽快的答应了。 "好,你需要我帮你什么?" "我想借你县衙所有的兵力,跟我一起去劫和亲的队伍。" 姚秋生将苏沪县令的令牌交给义云"尽管拿去,而且我要和你一起去!" "书生......其实我......我是清风寨的......。"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相信你!"姚秋生真挚的眼神让义云感动,这一刻没有比信任更让义云觉得充满前所未有的动力。 "在翰林院一起的日子,我就能看的出你为大名做的一切,不管你什么身份,我们都是同窗挚友!" "义讼师,"一个挺着肚子的女子从门外走进来:"义讼师,我和秋生听说你被关进了大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静语,先不要问这么多,我和义云要去夷蛮一趟,你在家好好的等我回来。" 来人正是当日义云做讼师申辩的陈氏,姚秋生的青梅竹马静语。 看样子,静语应该是身怀六甲了,正是需要书生陪伴的时候,而且书生不会武功,此次劫和亲队伍的事义云决定不让书生去。 打定主意后,义云婉拒了书生,只身带着书生县衙里所有的兵力出了东门直穿小竹林。 夷蛮和大名的中间横着一条大漠,跨过大漠便来到了夷蛮和大名的边境。 几日的日夜奔波,义云的鞋子已经走破,嘴巴也因为口渴变的干裂,可是却还是没有见到和亲队伍。 身后跟着的官兵也累的散成一片,终于眼前出现斑点大的红色踪影。 义云和身后的士兵似是见到了希望,重新抖索精神朝和亲队伍追去。 再走下去就出了大名边境到夷蛮的地盘了,义云犹豫在三还是决定追了过去。 大名的迎亲队伍停在前面,一大队夷蛮人前来接亲,在边境地区夷蛮的人接替了大名的护亲队继续前行。 为首的是坝拓,粗狂的脸庞得意的叫嚣着义云听不懂的话,身后护亲的夷蛮人也纷纷举起弯刀吆喝。 义云和所有官兵伺机而动,从侧面绕道和亲队伍前面,坝拓勒住马眼睛迷起看着拦在前面的义云:"你是谁?" "取你狗命的人。"义云把剑握在手里一字一句道。 坝拓张狂的笑着:"我夷蛮大队人马现在就在三里外侯着,就凭你们几个也想劫亲?不自量力!"坝拓飞身下马九镰弯月刀执在手中。 义云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所以坝拓这个高手便留给了书生的捕快阎罗手。 夷蛮的护亲队伍和义云的人撕打在一起,义云一路朝花轿杀过去。 解决掉守着花轿的两个夷蛮人,义云掀开花轿的帘子,芙蓉公主正手脚被绑的困在花轿里。 被义云解开手脚的芙蓉公主一把扑在义云怀里,眼泪顷刻而下,这一刻所有的言语都化作眼泪流下。 义云搂着芙蓉公主,挡住背后的一刀,夷蛮的护亲队伍里全部都是高手,义云带的这些人除了阎罗手其他都只是普通的官兵。 义云的人一个个死在夷蛮的弯刀下,阎罗手也被几个夷蛮高手团团围住,终是腹背受敌,阎罗手被坝拓一刀刺穿喉咙。 就在义云大势所趋时,即使个蒙面高手从四面八方飞来,夷蛮的队伍立刻被削弱。 义云护着怀里的芙蓉公主,好奇的看着突然的黑衣人,正好奇这些人是谁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大兄弟,我江洋大盗来助你一臂之力!" 声音落处,龙飚,马云和嘎头已然和夷蛮的队伍打的水深火热起来。 义云感激的看着怀中的人儿:"我们有救了。" 一个夷蛮小兵被龙飚干翻在地,夷蛮小兵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只犀牛角吹响。 独有穿透力的犀牛角发出独有的声音,龙飚暗道不好:"他在向远处的夷蛮部队发型暗号,兄弟们一定要速战速决!" 龙飚一剑将刚刚吹号角的夷蛮小兵解决,加快了作战速度。 龙飚带来的这帮人和夷蛮护亲队伍都被打的七零八落,不分上下。 远处庞大的队伍正朝这边赶来,龙飚让义云护着芙蓉公主先走,没成想却被远处夷蛮赶来的大部队围住。 夷蛮的大部队赶来,龙飚的这帮人显得微不足道起来,剩下的几个人也都精疲力尽,被赶来的夷蛮大部队乱刀砍死。 龙飚更是被坝拓一刀劈下了头颅,:"不!"独眼马云看到龙飚被坝拓一刀砍掉了头颅目呲欲裂的挥起剑愤怒的朝坝拓劈下。 坝拓整只剑没入马云腹部,马云不甘的举着剑,却只是无力劈下任剑从手里滑落。 "啊啊啊啊啊......,"未等嘎头靠近坝拓,嘎头就被夷蛮士兵用枪头挑起,十几把枪头把嘎头的身体戳成了筛子。 义云简直是怒了,手里握着的剑朝坝拓扔去,挥起拳头想要去阻止那些残忍的在嘎头身上戳的夷蛮人。 十几把枪头从嘎头身上拔出插进义云的身体,被坝拓锁住双手的芙蓉失声的叫着:"不要!" 【你曾说过不分离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现在我想问问你 是否只是童言无忌 天真岁月不忍欺 青春荒唐我不负你 大雪求你别抹去 我们在一起的痕迹 大雪也无法抹去 我们给彼此的印记 今夕何夕 青草离离 明月夜送君千里 等来年 秋风起 】 "义云......,"芙蓉公主挣脱坝拓的钳制跑到义云身边抱着倒下义云:"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不要......" 义云抬手芙蓉擦去泪珠满嘴的血沫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芙蓉用耳朵靠近仔细听,义云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芙蓉认真的听着眼泪顺着脸颊滴在义云脸上,她清楚的听到义云最后一句在说:"......蓉儿......我......爱......你......! 芙蓉整理着义云额前散落的碎发,就那样紧紧的抱着义云,静静的亲吻着义云的额头,天空中纷纷扬扬着的白色东西越下越大。 远处传来震天的喊叫声,名朝皇帝一身戎装,率领着大批的大名军队赶来,坐在马上飞奔来的德公公大声的喊着:"义大人,皇上答应不让公主和亲了,并且还要亲征御敌......" 芙蓉听不清远处在说些什么,现在她只想静静的抱着义云,不被任何人打扰。 戎甲九五年,夷蛮边境一战节节告败,可汗坝拓战死,夷蛮退兵百里,永不敢侵犯大名。 戎甲九五年,芙蓉长公主削发出家柏山寺,大名在名朝皇帝的带领下逐渐兴隆繁华,成为历史上最盛行的大名时期。 第394章 诛仙来了 寒风夹杂着刺骨的凌厉,狠狠地打在窗户上,没关紧的窗户细缝中,不断传来寒风的咆哮。 义云嘟囔几句,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砰...哗啦...!” “咝...卧槽...” 只见义云像只虾米似的缩成一团,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胯下某个重要的位置,脸上青筋毕露,好不狞狰。 良久,义云深吸了几口气,冰冷的空气在肺部旋转,终于是缓过劲来了。 “卧槽尼玛戈壁,这位置是能乱碰的么?事务所里的人都特么神经不正常么?”义云盯着右手紧握着的一个黑色小袋子,满脑门的黑线。 青云门,未知妖。 尼玛,青云门?什么鸟地方? 义云满脑子疑惑,手中的信息袋忽然散发出一阵幽光,他定眼一望,忽然幽光又消失无踪。 刚想看个究竟,眼前忽然一道强烈的光芒闪烁而过,义云条件反射的两眼一闭,在还没得急反应过来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已经不在他的狗窝中了。 印入眼帘的是一间普通的厢房,两扇小窗户,几张松木桌椅,桌面上有水壶水杯,房中的摆设简单,干净。 在房间里占了一半地方的,是连在一起的一张四床位大炕。 除了义云自己躺着的,其余的三个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正对着房门的桌椅正上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张横幅,上书一个大字: 道! 我了个擦,这特么的是个什么鸟地方? 义云有些迷糊,脑袋还有点发胀。 “尼玛,连地板都这么干净,还特么的是人住的地方么?”义云看着一尘不染的青石地板,抚头呻吟:“真特么的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好不习惯的说...” 这里,总不会是那什么劳什子的青云门了吧? 义云疑惑间,发现自己身上的的睡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一件单薄的青色道袍。 他缓缓下床,穿上了地上那双麻布鞋,一步一步向房门走过去。 门,虚掩着。 从门缝中,若有若无地有风吹进,凉丝丝的。 义云将手往门扉上一搭,轻轻一推。 “吱呀” 户外明亮的光线一下照射在义云脸上,他微微眯起眼睛。 温暖和煦的阳光撒落在他身上,淡淡的暖意袭遍全身。 门外是个小小的庭院,有松柏几棵,草木几丛,间中还有几朵清香小花,怡然开放。 门前是个走廊,通往院外。在门前四尺处,有几层台阶,连着院子和走廊。 “你醒来了?这就好了。”呵呵的笑声,有几分亲切之感。 “你们是?”义云抬头一看,院门口进来两个人。 一人身材高大,足足高了他一个头,相貌粗狂;一人偏瘦,身高和义云相差无几,却显得很是文静。 “我叫宋大仁,他是我小师弟,叫张小凡。”身材高大的那人呵呵一笑:“昨日师傅下山,见你昏迷在山脚,便将你救起,你现在既然醒来,就随我去见师傅吧。” “你师傅?他是干嘛的?为什么要见他?” 义云小声嘀咕,旋即猛然一怔,想起了他们的名字来:尼玛个蛋,宋大仁?张小凡? 义云猛然瞪大了双眼,再次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两人,卧槽...这尼玛... “卧槽,都是名人啊,久仰了。鄙人义云,我对你们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义云那个激动啊,以前看萧大大的书的时候还不觉得,此刻这两人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心里却又是一番滋味。 “不对,这尼玛怎么跑诛仙来了?卧槽,这不是作死的节奏么?山老头,你麻痹,我要回去...救命啊...” 两人看着义云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线在喃喃自语,随后又呼天抢地的大叫救命,瞬间就是满头黑线。 “好了,小兄弟,这里是安全的,没人会要你的命的。”宋大仁挠着脑袋,呵呵一笑。 “请随着我去见师傅吧。” 当下,宋大仁和张小凡便带着垮着脸的义云往外边走去。 院外,还是一个相似的小院子,再走几步,出了院子,也是个回廊,一目了然,只有十几间屋子,稀稀落落的陈杂着。 不多时,一行三人就来到了大竹峰一座大殿。 这里红砖铺地,红瓦石柱,大堂中地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太极”图形,总得来说很是简朴。 大殿正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书“静守堂”三字,笔走龙蛇,很是豁达。 堂前摆了两张椅子,坐着两人,一人身材偏颇矮胖,正是大竹峰的首座田不易,另一人是个安静端庄的美妇,看去三十多岁,风姿绰约,在她身旁站着个小女孩,眉目清秀,一双明眸水汪汪的,极是灵动,惹人怜爱。 至于其他五名男弟子,一字排开,站在下首,或高或矮,或壮或瘦,此刻的目光都落到了义云的身上。 宋大仁走到堂前,恭敬的朝着椅子上的两人一鞠:“师傅、师娘,弟子把小兄弟带过来了。” “好好好。”田不易眉开眼笑的瞧了瞧义云,旋即又轻咳了一声,极力调整神色,一副一代宗师的气度:“你的来意我已经知晓,待得你休息几日,便放手去做吧。” “???什么情况?”这田不易的话让义云有些摸不着头脑。 “山先生早就在你来时跟本座说明了,小兄弟大可放手去做,只要大竹峰能帮得上忙的,尽管提。 “哦?山老头跟你说明白了?”义云恍然大悟,难怪这田不易这么一说,感情这妖怪的强大,就连他也是没则啊。 “到时候有需要,我会尽我所能,完成这个任务。” “好!好!好!” 田不易口中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这几个月来,他一直都在期盼着那位神通广大的山先生。 虽然不是山先生本人到来,可是在田不易看来,跟随着那位神秘的山先生修行的人都是神通广大的代名词。 这小兄弟年龄虽然小,可是年纪并不能说明一切,达者为师,不是么? 第395章 尸妖 义云恍然大悟,难怪这田不易这么一说,感情这妖怪的强大,就连他也是没则啊。 “到时候有需要,我会尽我所能,完成这个任务。” “好!好!好!” 田不易口中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这几个月来,他一直都在期盼着那位神通广大的山先生。 虽然不是山先生本人到来,可是在田不易看来,跟随着那位神秘的山先生修行的人都是神通广大的代名词。 这小兄弟年龄虽然小,可是年纪并不能说明一切,达者为师,不是么? 太阳落到西边,天际晚霞灿烂,如鲜血一般的夕阳照在大竹峰上。 义云缓步朝着后山走去,远处峰前屋宇处,不时传来一声声长长犬吠,中间还夹杂着某些可怜人的尖声呼痛。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一听到这痛呼声,义云便知道,这又是田不易夫妇在“教诲”着这帮弟子们。 众人的房屋建筑都在前峰,最大最重要的是主殿守静堂,田不易夫妻和女儿三人便住在其中的后堂。 守静堂旁边就是众弟子起居的回廊小院,不过因为人数太少,屋比人多,每个人都独居一室,就连新来的义云也有了一间。 大竹峰上,后山是整片整片的竹林。 义云走在竹林之中,只见满山青翠,层层叠叠,山风过处,竹海起伏,如同大海波涛,极为壮观,心胸顿时为之一宽。 “噗!”的一声闷响,义云只觉得脑门一痛,疼痛至极,却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了。 他低头一看,地上滚动着一枚松果,头顶上方,传来“吱吱吱”的尖叫声。 “哗啦!” 又一颗松果摩擦着竹叶朝着义云飞来,他心中一跳,连忙跳开。 只见一颗黑竹之上蹲着一只灰毛猴子,它手中抓着几枚松果,尾巴倒悬在竹枝上,正“吱吱吱...”的尖笑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只见那猴子右手一抬,“噗!”的又是一声闷响。 “你大爷,没完没了了是不?” 义云怒吼,纵身一跃,就朝着那猴子抓去。 那猴子见义云躲闪开了,还朝着它飞来,又是几声尖叫,面有怒色,转身晃到旁边的黑竹上,朝着竹林深处荡去。 义云连追了半响,直到没发现猴子身影时,才悻悻转身,回到大竹峰。 清晨淡淡的薄雾飘荡在林间,如轻纱一般,小径两旁绿色的竹叶上,有晶莹露珠,美丽剔透。 义云置身于绿色的海洋之中,深吸了一口山间的新鲜空气,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准备活动一下身子。 “噗!” 熟悉的闷响传来,义云连忙躲闪,抬头便见昨日那只灰毛猴子抓着一把松果,正“吱吱吱”的朝着他龇牙咧嘴。 义云大怒:“昨天放过你了,今天,你丫的居然还敢来,看本大爷抓到你,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的声音在竹林中远远传开,回应他的确实那灰毛猴子“吱吱吱”的嘲笑声。 一人一猴在竹林中追逐,不知不觉间,一人一猴却离开了大竹峰的范围... 天上,忽然就风雷大作。 身处不知名的荒野,义云有些烦躁,猴子又追丢了。 好吧,幸运的义云又一次被路痴之神眷顾了,只因为他是路痴之神的忠实信徒。 大雨滂沱,狂风呼啸。 义云在雨中快速疾行,一身青色的道袍被淋得湿透。 一路飞奔,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旷野。 最后,幸运的义云终于找到了一座枯庙,孤零零的矗立在荒野之中。 这庙显是年久失修,两边的配殿和后面的下房都已经破败不堪,佛像也大多倒塌损坏,只有大殿还算完整。 义云拆了些残门碎窗,在大殿的中间升起了火。 又翻找出一个满是灰尘的蒲团,掸净了尘土就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运起元气将身上的雨水蒸干。 不多时,大殿虚掩着的破门“支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女人突然走了进来,又反手把门轻轻推上。她神情自然,步态优雅。仿若就在走熟的自家厅堂一般。 那女人一进门,义云就知道她不是人。 荒郊野地,附近绝无人家,忽然出现这样一个孤身女子已是件怪事。更何况外面大雨滂沱,从她走进屋来,居然身上半点水迹也没有。 那女人头发松松的挽成个髻,用两根红翠斑斓的玉簪子别住了。上身上穿着藕荷色小袄,下身是藕荷色褶裙,外面罩一袭红面灰里的大氅。眉目很是清秀,姿态婀娜,很有几分妩媚的样子。 虽然漂亮,但是义云知道,她不是人。 从她一进门,义云就看出她身上毫无生气,是一具尸体。 那女人看似随便的站在那里,一股死气就压迫了过来。 行尸。 行尸大多是因为尸体被埋葬在阴气沉积之处,吸收天地灵力,异变成妖。 这样的行尸大多还保持着死尸的外型,举止僵硬,浑噩无识,嗜血好杀,是些低等的妖魔。 义云记得以前在高校的时候也曾经碰到过一个,不过那个早已经修炼到极致,成了尸妖。 他还记得以前遇到的一只行动迟缓,面目可憎的人型怪物。 一招便结果了对方,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但这一个... 那女人卸下大氅拿在手里,站在门口看了看外面的雨。 终于回过身,腰肢轻摆,向里面走来。 大殿里很暗,跳动的火光映在那女人脸上,更显姿色娇丽。 她的手非常白皙,双臂轻挥,刚走了几步,一只镏金镂花的镯子从左袖里脱出来,套牢在左手腕和手掌处。 这只行尸不仅已经修炼到外表与活人无异,而且身上透出的死煞之气直逼义云的心台,让他感到身上突然说不出的厌躁和烦乱。 那女人施施然走到大殿东北角,铺下大氅,跪坐下来。 忽然扭头,对义云鹤露齿一笑。 义云心中一跳...她的牙好白。 “道长...”那女人已经坐定,轻轻向义云妩媚一笑。 义云被这女人一叫,瞬间觉得气血翻腾,心中无比难受。 他不敢答应,闭目定神,努力保持心台空灵,以免被这女人的气息和声音魅惑。 第396章 怎么死 那女人施施然走到大殿东北角,铺下大氅,跪坐下来。 忽然扭头,对义云鹤露齿一笑。 义云心中一跳...她的牙好白。 “道长...”那女人已经坐定,轻轻向义云妩媚一笑。 义云被这女人一叫,瞬间觉得气血翻腾,心中无比难受。 他不敢答应,闭目定神,努力保持心台空灵,以免被这女人的气息和声音魅惑。 那女人看义云不回答,嫣然一笑:“道长为何不应声,难道是怕奴家...吃了你么?” 义云的头皮一阵发麻,鼻尖上微微有汗。 他不是初出茅庐的混小子了,能修炼到这种地步的行尸都特么的不是善茬子,想想高校的那只尸妖就知道了。 你真尼玛操蛋啊,追什么猴子嘛,现在好了,猴子没追着,反把自己羊送虎口了... 尼玛的,一来诛仙,就碰到这样牛逼轰轰的隐藏的大boss... 大殿中四处漏雨,有几处已经有了积水,不时有“滴答“的水滴声传来。 火堆也舔着木块,劈啪的爆着火星。 但大殿中的两个人,一人双目紧闭,一人有些古怪望着那双目紧闭的那人,都不说话。 良久... “道长...奴家有个疑问,不知道长可为奴家解惑?” 妩媚的声音在义云耳边响起,他顿时浑身一震,问什么?想问我怎么死?还是怎么吃我? 不知怎么的,义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胯下有鸟,必做男人。 尼玛,死就死吧,堂堂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一个“小女子”不成,虽然说这“小女子”只是性别上的弱势... “你...你...想问什么?” 义云磕磕巴巴的回应,嘴唇有些轻微地颤抖。 “生死有命,人不能和命斗。道长怎么看?” 义云浑身一震,缓缓睁开双眼,只见那女人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她身下是那红色大氅铺在地上,艳红如血。 “阎王若要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义云的喉咙很干,声音有些沙哑。 “道长也是这样认为的么?”妩媚的声音有些失落,还有一声轻微的叹息。 女人顿时一笑,伸手挽了挽耳边的秀发:“道长认为,如何死去最是安逸无牵挂?” 完了,完了,要动手了么? 义云神经顿时紧绷起来,元气遍布全身,只要这女人一有动作,自己马上就会拼死反击。 等了片刻,见那女人看着自己,没懂动手的迹象,似乎是在等待自己的回答。 想怎么死?尼玛,自己为自己安排死法,真特么的新鲜。 要不...先下手为强? “自焚吗?可是,烧半天都不一定死...还有得熬呢...上吊?上吊的话,一时半会死不了,那等死的滋味太难受了,投河的话也是一个样啊。真烦人!”那女人自言自语的说着一些让得义云满骨悚然的话。 “额...还是...我觉得,还是投崖自尽比较好。”义云很紧张,死死的盯着这女人,生怕她突然暴起突袭, “道长认为这是最好的死法么?这到是很好啊...可以试试呢...”女人的语气有点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义云被这女人一步步紧逼,心理防线差点崩溃了,特么的...不要怂...就是干! “妖怪...死来!” 义云大吼一声,掏出桃木剑就往这女人身上刺。 那女人依然端坐着,对义云迎面刺来的一剑,宛若无视。她眼波流动,忽然看到了义云腰间的收妖葫芦,眼光一定,眉毛轻挑,嘴角露出笑纹。 义云的这一剑刺空了,那女人不知道何时消失在了他面前。 “道长在害怕什么?”这时,那女人的声音从义云身后传来,语气中说不出的调侃之意。 “请道长放心,奴家不会动手杀生的...” 让老子放你妹的心啊,连怎么死都安排好了。 火烧...水淹...勒死...好憋屈,真尼玛的操蛋。 “废话少说,老子的命就在这里,有本事来拿。”义云脖子一梗,怒然转身。 那女人背靠在大殿中一根石柱上,对着义云嫣然一笑。 义云诧异的看这那女人,看她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顿时有些无力,自己在她手上,也许只不过算是一只蝼蚁而已吧。 突然间,义云听到大殿之中有悉索之声传来。 虽然起初声音细微,不易察觉,但却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响。 他目光四下观望,发现地上、梁柱、墙壁满屋到处都有许多黑色的东西在蠕动爬行。 凝目力看去,竟然是百多只各类蜈蚣、蝎子、蜘蛛等毒虫正从这大殿的的各个角落缝隙里爬了出来。 这些荒野之中生成的毒虫,都分外肥大艳丽,显见都是些巨毒之物。 卧槽尼玛... 看到这么多毒虫毒物,义云顿时心就凉了半截。一想到自己或许会死在这里,不免心绪纷乱,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一想到这里,义云便深吸一口气,握着桃木剑的右手微微一动,就朝着那女人又是一刺。 那女人看到义云的动作,笑容顿时刹那凝固,眼中“唰”的亮起了两点红光。 突然一阵急风,原本只轻轻掩着的大殿木门被“砰“的吹开。 “道长误会奴家了,今日之恩情,奴家记下了,若有来生,奴家衔环相报。”那女人的声音消失在大殿之中,大开的殿门外,风雨声顿时大盛。 看着大殿中与那女人一起消失的毒虫毒物,义云紧绷的身子顿时一萎,软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劫后余生的空气。 “尼玛,想不到诛仙里也有这样的神经病...” ...... “好浓的妖气!好浓的血腥气!”锡杖重重在山石上一杵,老和尚长长叹了口气。 “师傅,你收不了吗?那...我们无法向山下那个村子里的人交代了,还是象上次捉妖那样逃么?” 背着褡裢的小和尚望了望师傅惆怅的样子,又看了看旁边陡峭的山道及侧面的万丈悬崖盘算着是否逃走。 第397章 老和尚和小和尚 “好浓的妖气!好浓的血腥气!”锡杖重重在山石上一杵,老和尚长长叹了口气。 “师傅,你收不了吗?那...我们无法向山下那个村子里的人交代了,还是象上次捉妖那样逃么?” 背着褡裢的小和尚望了望师傅惆怅的样子,又看了看旁边陡峭的山道及侧面的万丈悬崖盘算着是否逃走。 “我们不是逃,是去修行!”老和尚有点生气,这孩子怎么老是揭短啊... “啊,师傅,那人要自杀啊!”小和尚惊得合不拢嘴。 老和尚抬眼望去,不远处,果然... 一个女子,长发和衣襟在崖风中飘扬,似乎马上要跳下万丈高的悬崖。 “施主——且慢——” 那女子回头倩然一笑,纵身一跃,朝着悬崖深处跳了下去。 “不可以啊!” 老和尚揭开葫芦,“嗖——”那人从崖下坠落中被吸了上来,吸进了葫芦里。 “幸好啊,今天还没用过,幸好啊,在十丈之内呢。”老和尚擦了擦惊出的冷汗。 “师傅,我们...我们赶紧逃啊,你葫芦今天不中用了!”惊惶的小和尚知道,师傅捉妖唯一能派上用场的宝葫芦,一天只能用一次,而且还只能在十丈之内。 有一次在北山镇捉妖,就是因为自己把师傅的葫芦不小心先用来捉了那只可恶的总是捉不到的鸡,师傅不知道,拿去捉妖,险些丢了性命。 现在山上妖气那么重,会不会恰巧遇到那吃人的妖怪? 山下村子里的人说那妖怪吃了十几个樵夫和放牛的了。 老和尚瞪了他一眼,心里也清楚徒弟说得没错。 谁叫自己当初跟了远近闻名,道行那么高深莫测的收妖大师却不好好努力修行呢,学来的法术十次管用两次就算不错了。 那收妖大师知道自己不中用,又在一次云游之前,怕自己无论是饿死还是骗吃骗喝都丢了那大师的颜面,长叹了口气,给了自己这个宝葫芦,让自己靠这个捉妖吃饭,并且声明,只有自己勤学精进,努力修行,才能自如的使用这个宝葫芦。 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自己就只能一天灵验一次。 “那我们快往山下走吧,把这女施主送回家。”老和尚说完,葫芦口朝下一倾,浓烟中,那个女子滚了出来。 “施主,还好吗?” 那女子紧闭着眼眸,大概是被吓晕了。 “女施主——”小和尚蹲下来捻了根细草去轻戳她脸,“女施主——” 随着“嘤啉”一声,那女子慢慢睁开眼睛。 “啊,妖怪——啊——”老和尚惊得大叫,妖怪啊,那女子血红的眼睛。 “是红眼病吧,妖怪怎么可能自杀?”徒弟小和尚胆子倒是挺大,不紧不慢的说。 “我当然是妖怪!”那女子白了小和尚一眼,爬起来,抖抖身上的尘土。 随即眉头一皱起,转头斥责老和尚:“你们两个傻不拉唧的和尚,为什么要救我?你丫吃饱了撑的?明知我是妖怪你还要救?你白痴啊你!” 妖怪悻悻说着,又要往那悬崖边走。 “妖怪施主,我们佛门普度众生!”老和尚急忙大喊。 “叫施主啊,那么,我施舍给你们我的血肉吧,不过你们要到悬崖下去拣哦。”那妖怪回眸一笑,继续朝悬崖边处走。 “为什么要自杀呢?好不容易做了妖怪,为什么要寻死?”老和尚很是疑问。 “即使是妖怪,妖怪也有妖怪要死的理由呢!”那妖怪没回头,继续缓步前行。 “什么理由?”老和尚更是疑惑了,都修炼成妖怪了,寿命那么长,干嘛还要寻死觅活的。 “那不是你该知道的吧!”那妖怪笑了笑,纵身又往悬崖深处跳去。 “真的有点不顾一切呢?既然这样,唉...”老和尚咬破指头,往葫芦口滴了滴血,举向崖大喊:“嘛米嘛里哄——” “嗖——”的一声,那女妖怪又被吸了回来,老和尚赶紧旋紧了塞子。 “师傅,你骗我,你的葫芦一天可以用两次!”小和尚有些不满的大叫大嚷。 “偶尔可以用两次嘛,这句话忘了跟你说啊!” 其实老和尚还是没说全,这个葫芦其实是一个妖葫芦,当初那位收妖大师将葫芦给老和尚的时候就曾说过,如果用使用者自己的血滴进去的话,使用时可以不受修为高低的限制。 不过,当血滴到第十次,使用者的魂魄就会被那妖葫芦夺取,自身会变成葫芦。 因此,老和尚是不敢用的,这次用了,老和尚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和尚,你脑袋被虫蛀了啊,又救我!”妖怪在葫芦里乱打乱踢的高声埋怨。 “师傅,我们是来消灭妖怪的,不是来救妖怪的吧!为什么要救她?她自己愿意死还免了我们费力呢,为什么要救她?”小和尚不解,扯了扯老和尚的袈裟。 “我们也是来收妖的啊,没说一定要消灭嘛。也没说什么时候消灭嘛!”老和尚轻轻敲了小和尚脑门一记。 “师傅,那你为什么要救这只妖怪呢?就算长得再美也是妖怪啊?师傅犯了色戒吗?......”小和尚摸着头上的刚刚被老和尚敲过的地方,疑惑的小声嘟囔着。 “嘣——” 一个重重的暴栗敲到小和尚头上。 “妖气那么重,我们快逃吧!不,是快点去修行吧...嗯,就是这样...”老和尚一把挽起袈裟,大步前行。 “真的是逃呢,师傅,这次可不是我说的喔。”小和尚说这句话的时候,站得远远的,生怕老和尚又一个暴栗击上他那光亮的小脑袋。 “快走,快走,少说废话。” “老和尚,快放我出来!快放我出来。让我去死吧!”那妖怪听到,顿时更加大叫起来。 “好,好,我会让你去死,不过不是现在。”老和尚随口哄着那妖怪。 佛门“不打诳语”这条清规就这样被扔到了脑后。 老和尚其实不是很合适做和尚,觉得自己修行方面往往还不如自己的徒弟小和尚勤奋呢。 不过,做师傅的,这句是不能对徒弟说的,不过行动却无论如何掩饰不了。 第398章 亡命狂奔 “真的是逃呢,师傅,这次可不是我说的喔。”小和尚说这句话的时候,站得远远的,生怕老和尚又一个暴栗击上他那光亮的小脑袋。 “快走,快走,少说废话。” “老和尚,快放我出来!快放我出来。让我去死吧!”那妖怪听到,顿时更加大叫起来。 “好,好,我会让你去死,不过不是现在。”老和尚随口哄着那妖怪。 佛门“不打诳语”这条清规就这样被扔到了脑后。 老和尚其实不是很合适做和尚,觉得自己修行方面往往还不如自己的徒弟小和尚勤奋呢。 不过,做师傅的,这句是不能对徒弟说的,不过行动却无论如何掩饰不了。 老和尚此刻已经没有想过要处死或者消灭那个妖怪了。 所以,妖怪是被好奇心救了吧。 虽然这只妖怪并不希望被救。 “快走吧,妖气已经比刚才浓太多了。”老和尚赶紧催促小和尚。 这时,上空果然已经积聚了很大一片阴云,明明是晌午的时辰,周围竟然是黄昏的场景。 “哈哈——你们以为你们还走得掉吗?”狰狞的笑声莆落,一只巨大的妖爪从半空伸下来。 “快闪啊和尚,你不闪也让我闪啊!”葫芦里的妖怪大叫。 闪闪闪... 老和尚脑袋里就这么三个字,慌乱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师傅,你的...你的...符?”小和尚吓得舌头打结,不过还算比他师傅还镇定一些。 “对哦,符!” 老和尚赶紧掏出三张退妖符,咬破指头,就血在符上赶紧画了灵感应。 “妖孽,受死吧——” 老和尚把那三张符朝那巨手指出去,心里却在上下打鼓,这次应该不会灵验吧,十次成功两次呢,还是赶紧的逃了。 一想到这里,老和尚倏地拖了小和尚,在崎岖山道上亡命狂奔,夺路而逃。 “混蛋,弄脏了我的手,你扔的什么垃圾符啊!你以为你们逃得了吗?”巨手朝这边追过来,另一只手也从阴云中伸下来了。 “你们逃不了了,快放我出来吧,让我去死!” 葫芦里的妖怪声音已经沮丧到了极点。 “来...来...来不及啊!” 老和尚一手拽着小和尚,一手攥着葫芦在巨手前狂奔不止。 “扔掉啊,扔掉葫芦啊,把葫芦扔下悬崖啊!”葫芦里的妖怪急催。 “难道你还想自杀?” “拜托你扔掉葫芦吧,要不,你放我出来吧,它就不会追你们了!” “好吧,你可别指望这样会死哦,这葫芦扔下去是不会碎的!” “啊——啊——” 葫芦里的妖怪被那话噎住了。 “商量逃跑吗?你们逃得了吗?不自量力!” “师傅——呜”小和尚已经被巨手一把捞住。 “嗯,好香的和尚。”那妖怪好似猛嗅了一口。 “留给大王吃吧。”接着随手揣到自己巨大的衣兜里。 “师傅快逃啊...师傅快逃啊...” 小和尚惊了一身汗,看来暂时没有生命的危险,赶紧对着老和尚大喊。 “小徒儿...”老和尚声音已经哽咽,感动这徒弟身陷危境,竟然还想着叮嘱自己这个窝囊废的师傅。 “师傅快逃啊,快点找师叔和太师傅来救我!” “傻和尚,快放我出来,奴家帮你救你徒弟吧。” “你刚才不也想逃吗?” “哈哈,你们都别想逃走,看上去不怎么好吃的样子,就留给我自己吃好了。”那巨大的妖怪手向老和尚抓过来。 眼看躲不过了,老和尚赶紧对葫芦里的妖怪大吼:“我把你扔下去了 ,你念出全部的金刚经就可以从葫芦里出来了。” 不等那妖怪回话,就赶紧把葫芦扔下悬崖。 “妖孽,受死吧。” 老和尚重重的划开锡杖,两手合十,口中不知念着什么咒语...... “嘛咪哄......” 随着咒语声起,老和尚整个人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中。 “这什么鬼把戏?”那巨大手的妖怪大吃一惊。 “哼!就让我试试你道行的深浅吧....哈哈----” 巨手妖怪古怪大笑,巨大的妖爪从半空直接朝老和尚头顶一拍而下,凌厉的爪风压得老和尚的袈裟咧咧作响。 老和尚包裹全身的红光刹时大放光芒,与妖怪的巨大爪子碰撞在一起,无声无息,就那么贴合在一起。 妖怪见一爪无功,顿时气的呀呀大叫,挥起巨爪又是一爪拍下,击在红光护罩上,压得老和尚满头冷汗。 巨手妖怪与老和尚谁在奈何不了谁,你拍我顶,就这么僵持着。 这时,远处的山坡处飞射来一道青影,宛若流星一般几次闪烁就来到了两人交战的地方。 “妖怪,受死!” 宛若惊雷的吼声震得老和尚耳膜一阵发麻,差点就控制不住自身的红光,心悸之余,抬头看去。 一个青色道装的青年,手持一把桃木剑,和那巨手妖怪你来我往的斗在一起。 一人一妖,你来我往,剑气四射,爪影飞舞。 老和尚看到来人与妖怪打得不可开交,那年轻人还无败像,就要喘息片刻,这时又想到了还在妖怪手里的傻徒弟,又有点坐不住了,急忙高声叫喊:“这位道友,我那傻徒弟被妖怪抓在怀里,小心别伤到了他...呃...” 老和尚的话还没说完,那年轻人便被这巨手妖怪抽了冷子,一爪子拍在他身上,年轻人就如断线了的风筝似的,直直的往悬崖下坠落。 老和尚看到那年轻人被自己惊扰了,失手被这巨手妖怪一爪子拍下山崖,不知死活,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一看到那巨手妖怪拍飞年轻人后,又转身向着老和尚一爪拍下来,老和尚吓得面如土色,就要转身跑路。 可是一想到那傻徒弟,还有那不知姓名的年轻人为了救自己奋不顾身的情形,老和尚顿时血液逆流,满脸潮红。 “...拼了!” 老和尚提起锡杖,重重的往身前一插,锡杖刺穿坚硬的石块,犹如插入泥土一般,没入半截杖身。 “嘛米嘛里哄...” 老和尚将手放在锡杖顶端,双手忽然亮起朦胧的金光,一阵阵宏大的佛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天空轰隆作响,老和尚身后忽然显现出一道巨大的佛影轮廓,朦朦胧胧,却散发着一股让巨手妖怪心悸的气息。 老和尚宝相庄严的盘坐在地,身后的佛影慢慢清晰。 第399章 金蝉子 老和尚提起锡杖,重重的往身前一插,锡杖刺穿坚硬的石块,犹如插入泥土一般,没入半截杖身。 “嘛米嘛里哄...” 老和尚将手放在锡杖顶端,双手忽然亮起朦胧的金光,一阵阵宏大的佛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天空轰隆作响,老和尚身后忽然显现出一道巨大的佛影轮廓,朦朦胧胧,却散发着一股让巨手妖怪心悸的气息。 老和尚宝相庄严的盘坐在地,身后的佛影慢慢清晰。 那位大师传授的伏魔咒这次一定要一次成功啊,不然自己真的是劫数难逃了。 “啊!啊!佛祖转世?这个和尚会这么厉害的法术啊...”巨手妖怪吓得哇哇大叫,巨爪顿时就收回了云层。 “快逃,快逃...” 转眼间,烟消云散,那大妖怪也不见踪影。 “有这么厉害吗?刚刚我的法术是弄错了啊,那根本不是伏魔的法术。” 老和尚一屁股坐到地上,很是纳闷。 算了,不想了,快去找师兄或者师傅吧,那傻徒弟万一被那妖怪带到了妖怪的巢穴,性命估计就难保了。 自己好不容易收到一个弟子,怎么能就这么转送给妖怪呢。 对了,还有自己的法宝,也不能随便丢在山野。 刚才是一时慌乱才丢下去了,可不能被那位收妖大师知道自己丢了吃饭的家伙。 还有...还有那个年轻人... “和尚,快放我出来啊。” 正想着, 葫芦已经飞了上来。 “哦,你还没出来啊,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念出全部的金刚经就可以出来了嘛。” “我又不是和尚,怎么知道这什么什么鬼经怎么念呢。”葫芦里的妖怪气得不行,大发雷霆。 “啊,那不是...如果我刚才如果一去不返,你不就永远出不来了?” “应该是这样吧,你快放我出来,不要罗嗦了。” “......” 芦口朝下一倾,浓烟中,那个女子滚了出来。 “妖怪找死,敢拍你义云大爷...尼玛,怎么是你...” 从半空传来一声怒吼,随后又变成了怪叫,语气中尽是慌乱与无奈。 义云头在疼,肝在疼,全身上下都在疼... 突遭大险,死里逃生。又在寻找回青云门的路途中和一个巨手妖怪打了一场,被拍了个灰头土脸,刚想找回场子,现在尼玛的又碰到了这女人,老子没这么倒霉吧。 尼玛,才刚刚从危险中逃脱,现在,又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女人看到了义云,脸上攸的闪过一抹潮红,随即又“哼”了一声,居然转过身去,就不再理他。 卧了个槽,什么个情况? 义云的脑子顿时当机了,尼玛,碰到这只修为高深莫测的行尸还真是奇葩了。 刚刚这女人差点把老子吓得半死,到现在小心肝都还在“砰砰”乱跳。尼玛的现在这女人看到自己居然脸红了... 这世道真特么的好乱好乱... 你特么的还脸红...你特么的是行尸啊,你还脸红... 卧槽啊...该不会是想采补我吧... 啊!?...啊!... 一想到被这行尸采补的那个情形,义云就是一个冷颤.... 真的要崩溃了,真的被这女人吓到了... “喂,老和尚...你徒弟被那妖怪抓走了,你准备怎么办?” 就在义云胡思乱想之际,那女人又转身朝那老和尚寻问。 听到这女人带着些微关切的妩媚的声音,义云全身又是一阵发麻,头皮差点炸裂。 尼玛,这是个什么情况? 诛仙里的剧情不是说正邪不两立么? 怎么这两人却没有那种见面就掐得要死要活感觉? “咳...咳...咳...,这位老和...呃...大师,鄙人义云,现在暂在青云门大竹峰内修行,若有什么困难,在下愿意献出一份薄力。” 虽然义云刚刚被这女人吓了一跳,可又联想到刚刚那股非同寻常的妖气,很是怪异,似乎与这世界是那么的不协调,就像是......被这世界排斥一般。 搞不好这就与自己的任务有关联也说不定啊! “原来是青云门田首座门下,刚刚多谢义云道友仗义出手相救,老衲天音寺释迦摩尼,被掳走的正是老衲不成器的徒弟金蝉子....”这老和尚急忙向义云道谢,然后将准备去寻找同门帮忙的事对着两人出来。 义云完全没听到老和尚后面的话,就在这老和尚一说他的法号叫释迦摩尼,小和尚叫金蝉子的时候,义云顿时石化了。 卧槽,这尼玛诛仙剧情里,天音寺完完全全没有听过这跟西天如来名字一样的家伙啊,更逗的是他的徒弟还叫金蝉子... 义云呆呆发着愣,急忙将老和尚拉到一旁,一番询问之后,完全呆滞了。 这老和尚完全不知道释迦摩尼就是如来的本名,而且这个世界里的所有的佛信徒只知道如来佛,却不知他本名释迦摩尼... 义云又想到那妖怪逃走的时候,还大喊大叫什么“佛祖转世”什么的,这特么的是个什么情况? 卧了个槽,这里是诛仙啊,这尼玛的怎么又出来了个西游记? 各种乱入啊有木有... 等义云回过神来的时候,老和尚早已经发了个佛门的急救神通给天音寺。 这时候,老和尚和那女妖怪也已经商定好了救回那小和尚的细节。 这行尸妖女知道那巨手妖怪的来历,还有巢穴所在的位置。 老和尚便决定先由他们三个人,不对,两人一妖先去寻找到那妖怪的巢穴,等帮手一来,就将这妖怪的巢穴踏平。 简单,直接,暴力。 你们一人一妖就这么商定好了? 尼玛,欺负我年轻么? 难道这世界里年轻人没人权么? 事关自己的收妖任务,义云只好苦着一张脸,跟在老和尚后面,向着那妖怪巢穴赶去。 途中,义云终于清楚了这行尸为什么会在这里了,这理由让得义云一阵捧腹大笑。 卧槽,原来这女人在那枯庙里说的那些死法都是在为她自己准备的,害得老子担心受怕,小心脏都块跳出来了。 这女人,好坏好坏的...一百块都不给我... 啊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自杀! 第400章 洞穴 难道这世界里年轻人没人权么? 事关自己的收妖任务,义云只好苦着一张脸,跟在老和尚后面,向着那妖怪巢穴赶去。 途中,义云终于清楚了这行尸为什么会在这里了,这理由让得义云一阵捧腹大笑。 卧槽,原来这女人在那枯庙里说的那些死法都是在为她自己准备的,害得老子担心受怕,小心脏都块跳出来了。 这女人,好坏好坏的...一百块都不给我... 啊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自杀! 这行尸脑子秀逗了吧? 义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有些妖怪活得太长久了,什么都千奇百怪的生活都都尝试过了,是不是都想去死一死,看看是什么滋味? 一个老和尚,一个年轻道士,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结伴而行。 夕阳西下,三个背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 天微微亮,太阳还沉在海平线下,整个天色被浓郁的雾气缭绕着,看不真切。 义云两人加上一只妖怪来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小山谷,谷中雾气缭绕,朦朦胧胧的看不清。 妖怪的巢穴就在这山谷中。 义云一行没多久就在山谷中找到了一个山洞,洞中妖气弥漫。 山洞中有一个直直向下的洞穴。 这是个深不可测的洞穴,幽深黑暗,仿佛一只巨兽正在张开的它巨口,冲天嘶吼。 “我们先分出一个人下去侦查一番,只要小心点,了解一些基本的地形就可以了。”老和尚皱着眉头,看了眼深不见底的洞口,缩了缩脑袋,然后开口说道。 义云看了看正缩着头的老和尚,又看了看满脸无所谓的女人,正想和他们商量着怎么分配行动的时候,老和尚突然蹦出了一句人老了,身体不行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之类的逃避话惹得义云白烟连翻。 尼玛,到底是来救谁的徒弟来着? 义云又转头看了看那女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尼玛,真是劳碌命。 刚想说点什么话来打打气的时候,那女人直接一脚踢在了义云屁股上,直接将他踢下了洞穴。 “啊...啊...卧槽尼玛......” 义云的身影在朝着洞穴中落下,飘荡的身体在高速坠落,周围飞速流动的情景让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中的情景渐渐变成了一片模糊的光影。 他干脆把眼睛一闭,心里却气得牙痒痒,口中不停的咒骂着那个女人,只想着等自己上去之后,一定要把她先怎么怎么...然后再这么这么... 不知道过来多久,义云下坠的速度开始变得缓慢,最后在元气的保护下,稳稳的落在洞穴之中。 义云缓过劲来,正准备打量清楚周围的环境的时候,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兽吼和哀鸣之声传到了他的耳中。 尼玛,这阴森森的赶脚,果然,不管是哪个世界的妖怪都喜欢这个调调啊。 义云一边吐槽,一边打量着周围。 这是一个类似于刑房的巨大石室,头顶镶嵌着一颗颗拳头大小,犹如深海明珠一般的圆形珠子,忽明忽暗的闪着昏黄的光芒。 周围的墙壁是用一块块数米高大巨石垒成。 这些巨石上血迹斑斑,还挂着一些巨大的刑具,那些刑具有连着绳索的铁钩,有尖锐的如同铠甲的铁柜,各式各样。 刑具上还沾着一些碎肉和内脏,一些苍蝇在上面飞舞着,贪婪地吸食着血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腐臭味道。 整个石室里面,唯一的路在义云左手边,那是一条向下通行的走廊,看不清有多深,兽吼与哀鸣从那黑暗的深处传来,只有无尽的幽深昏暗,将整个石室映衬得无比的森然恐怖。 义云先准备了一番,紧了紧腰间的收妖葫芦,然后右手握着桃木剑,左手捏着一张火符,一切准备就绪。 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方落下的同道,呸了一口,然后转身,迈步走向那条幽深黑暗的密道。 ....... 这是一间牢房,阴暗潮湿,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古怪的气味。 一个人影盘坐在黑暗的中央,表情平静,古井不波,如同一尊古佛一般。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升起,穿过重重阴暗,驱散了朦胧,就像一道金色佛光,刺破了牢房里的黑暗,笼罩在这个人身上。 这是一个小和尚,秀气灵慧,光芒照射在他身上,将他渲染成了金色,温暖而神圣,如同一尊正在磐涅的佛陀。 陡然,这小和尚睁开了双眼,就像佛陀涅槃完毕,瞬间活过来了一般,暗黑的牢房似乎也跟着亮了起来。 他站起身来,平静地从黑暗深处缓缓走出来。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完全没有身处牢狱中的那种颓废。 因为,他等待的那个人,终于出现了。 ...... “沙...沙...沙...” 义云的脚步声在黑暗的走廊里回荡着,传向不知名的远方。 黑暗中不时传来阵阵的吼叫声,似乎是某种强大的存在正在发泄着什么,整个石室的气氛让人有一股窒息的感觉。 义云随时的注意着四周,阴暗的光线,让他看不清楚具体的情形,只能偶尔察觉到一些蝙蝠从头顶飞过,蛇鼠在身边爬行,阴森森的恐怖不已。 就这么走了几分钟,前方终于开始有了光亮,走廊旁边的墙壁上渐渐出现了火把。 就算有火把的照明,这条通道也是一眼看不见尽头。 来到火把下,通道也开始出现了变化,走廊两边出现了一座座牢房,在每个火把之间就会出现一座,足有数十米高。 这些牢房被巨大的铁门紧紧的关着,上面沾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只留下一条半米宽的门缝。 义云有些震撼的看着这巨大无比的牢门,也许就这一个牢房是特殊建造的。 他有些不信邪的疾跑了几步,看到两边的牢房也和第一个一模一样高大之后,他完全呆滞住了。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才需要怎么大的牢房关押着啊... 看着没有尽头的走廊通道,如果两边都是这样的牢房....一想到这里,义云只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从他心底蔓延... 第401章 斩三尸 义云有些震撼的看着这巨大无比的牢门,也许就这一个牢房是特殊建造的。 他有些不信邪的疾跑了几步,看到两边的牢房也和第一个一模一样高大之后,他完全呆滞住了。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才需要怎么大的牢房关押着啊... 看着没有尽头的走廊通道,如果两边都是这样的牢房....一想到这里,义云只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从他心底蔓延... “呼...呼...呼...”这时,旁边的一间牢房里传来了一个有节奏的声音,似乎是风声吹过的响声。 义云强忍着惧意,放慢了脚步,透过那牢房的门缝向里看去。 牢房里面很阴暗,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面毛发密布的墙壁,但是那墙壁却在有节奏感的起伏,就想是活的一样。 义云走近几步看了看,这一近看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墙壁,而是一条腿,一条马腿。 顺着这条腿仰头望去,他脸上顿时布满了惊恐之色。 只见这黑暗的牢房之中,关押着一只高达几十米的巨大魔影。 它头上立着四角,狰狞可怖,全身上下被一根根巨大无比的锁链牢牢地锁着,四肢被几根铁链贯穿,被锁链凌空拉成了一个大字型。 那魔影似乎在沉睡,庞大的身躯有节奏的起伏着,发出微微的鼾声。 那鼾声就像是一阵阵热风,散发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牢房的铁门上镶嵌着一块玉石板,上面简短的写着里面关押者的介绍: 犭婴如: 如鹿而白尾,马脚人手而四角,余斩尸所留。 就在这时,那犭婴如似乎察觉到了义云的存在,陡然睁开了眼睛,整个牢房放佛闪过一道寒光,绿油油的眼睛,诡异地盯着义云,让他不寒而栗。 这时,那犭婴如张开巨口,猛地一吸,地上爬行的蛇鼠被它吸入口中,细细的咀嚼着,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看着这嗜血的一幕,义云吓得赶紧远离这牢房,随随便便的剑到一个关押在此的妖怪就这么嗜杀,那整个石室牢房中还关押了多少妖魔? 义云捂着怦怦跳的胸口,小心翼翼的继续超前走去,看向下一个铁门上玉石中对关押者的介绍。 穷奇: 状如牛,猬毛,音如獆狗,是食人,余斩尸所留。 ...... 混沌: 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惟帝江也,余斩尸所留。 ...... 饕餮: 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性好食,余斩尸所留。 ...... 梼杌: 状如虎而犬毛,人面虎足,猪口牙,长尾,余斩尸所留。 ...... 朱厌: 状如猿,白首赤足,见则大兵,余斩尸所留。 ...... 一路上都是一间间巨大牢房上的介绍,关押在里面的一只只巨大的魔物凶兽,看不太清楚,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点轮廓,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魔物凶兽都是义云耳熟能详的存在,它们在《山海经》的记载中,无一不是大名鼎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存在,然而此刻,他却看到了这些传说中的凶兽被未知的强大存在给关押在了这个巨大的地下石牢之中,永生永世的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苟延残喘,直至生命的尽头。 “这...尼玛...” 这一路走来,他也已经变成了面瘫。 义云这一走,便是走了许久。 这个地底石牢非常之广阔,四通八达,分道众多,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国度。 在这纵横交错的通道之中,义云走了很久也没找到出口,反而还迷失了方向。 走着走着,忽然,义云脚步一顿,盯着前方左手边的那间牢房上的玉石介绍牌,心里便泛起了滔天巨浪。 烛龙: 人面蛇身,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烛龙,余斩尸所留。 “这是...龙啊...卧槽...尼玛...” 义云惊得无语轮次,呼吸急促,胸口不断的起伏着。 一条龙居然也被关押在这里,这特么是怎么了,诛仙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剧情啊,他心里的疑问更深了,到底是谁把这么多的上古凶物关押起来的? 义云看到了每一个介绍牌上面都有这样一句话‘余斩尸所留。’ “余斩尸所留?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义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思索着这句话,心里却有一种要揭开这个地底石牢的秘密的渴望的冲动。 忽然,义云脑中灵光一闪而过,他想起了之前在妖怪事务所里看到的一本道家玄学《梦三尸说》之中的一段介绍。 人身之中有三种东西时时在膨臌,使人失常而坏事,以致败德伤神,是修真求道的大障碍。不斩则心不定神不安,气散,魂离,魄动,纷纷扰扰,欲静不能。无道者求道难入,有道者因此失道。 三尸者:一曰倨,二曰质,三曰矫。详言之,意私则倨,心私则质,念私则矫。倨,质,矫曰三尸九虫,斩得三尸,即证金仙。 斩去三尸九虫者,得证混元,天地同寿。 “尼玛,原来这些关押在这里的凶物都是那个强大的修行者斩三尸的时候留下来的,这尼玛三尸按照现在的说法不就是权欲,**和食欲么?” 义云有些搞不懂了,人家斩三尸,斩的是自身中的诸多欲念,怎么这家伙斩的都是这些上古凶物呢? 还想证道成圣人? 这尼玛就没听过有什么野史说有人是这样斩三尸的,真特么是个大煞笔。 义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吐槽,可是心底却有一种很模糊的危机感隐隐的传递而来,感觉这个地底石牢并不像他想到的一个强大的修行者证道斩三尸那么简单。 义云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对他来说遥不可及的斩三尸证道的事情,现在还是先去看看这个上古传说中的烛龙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义云甩开脑中那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朝着牢房里面看过去,数十米高的巨大牢房里,关押着一具小山般庞大的身躯。 第402章 烛龙 义云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对他来说遥不可及的斩三尸证道的事情,现在还是先去看看这个上古传说中的烛龙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义云甩开脑中那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朝着牢房里面看过去,数十米高的巨大牢房里,关押着一具小山般庞大的身躯。 这是一条像蛇一样的巨物,盘绕着看不到尽头,只看到了那赤红色的庞大躯体,身上布满了一块块巨大的如同石墨一般大小的鳞片,在黑暗中隐隐散发着森然的幽光,那种光芒让人沉醉,有一种黑暗的绚美。 忽然,义云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之前看到凶物大多都会身体起伏,有呼吸的征兆,但是这烛龙却一直一动不动。而且他还隐隐发觉这烛龙身躯上的鳞片虽然散发着幽光,但是仔细观察的话,却能看到一层薄薄的灰尘覆盖在它身上,就像一具死亡了无数岁月的尸体一般! 难道这烛龙已经死了? 义云不由得冒出来一个猜测,这个地底石牢不知道是在上古什么时期就建立起来的存在了,无数岁月从这里流淌,连上之前看到的那些凶物,最悠久的都无一不是上古时期的凶物。 算起来,在义云已知的历史中,它们被关押在这里最少都有五千年的时间了,五千年过去,就算再强大的生命,也经不起这样的岁月流逝。 然而这烛龙,它的存在也许远超上古时期,这么多年下来,很有可能已经活活老死了,怪不得没有了生命的特征。 义云却不敢大意,遂决定去亲自去试探一下虚实。 他从门缝中钻进了石牢中,来到了那小山般庞大的身躯面前,伸出运起元气的右手,散发着朦胧微光的手掌摸在了烛龙身上。 下一刻,烛龙没有什么反应,义云不信邪的将元气变化形态输送进烛龙的身体之中,不断的刺激着它的身躯,乳白色的元气进入烛龙的身体,如同泥流大海,毫无波澜,他呼了一口气,看来这烛龙是真的死了。 义云的手摸在烛龙身上的一枚鳞片上,擦拭掉了灰尘,顿时,那石墨大小的鳞片在他乳白色的元气的照耀下,变得铮亮起来,色泽莹润,轻轻敲击,发出当当的金铁鸣响,显得颇为不凡。 义云将手往那枚鳞片的缝隙中一插,试图抠出这枚鳞片。 “嘿...哈...” 使劲一拔,义云压在鳞片上的手背因为用力过大,青筋血管暴起,如同一条条肥涨的蚯蚓,看起来狰狞可怖。 烛龙的身上的鳞片纹丝不动,那鳞面上流转的微光似乎在嘲笑着义云的不自量力。 义云看着这庞大的烛龙身躯,懊恼的叹了口气,入宝山却空手而回,真是亏大发了。 他还是有些不信邪的搜索着烛龙的身躯,爬上爬下的试图寻找到一块松动的鳞片,良久之后无功而返,只能无奈的退出这关押烛龙的牢房,继续往前方探索。 一排排的牢房在义云身后倒退,每个牢房之中关押的凶物都存活着,他再也没有发现这些牢房中关押着死去的凶物。 行走了好几个十字路口后,义云停了下来,不再茫然无知的继续前行。 他总感觉这个地底石牢似乎少了一些什么东西。 这地底石牢太过于死气沉沉了。 义云这一路走来,除了牢房之中关押着的凶物之外,再也没发现有任何生物的气息存在。 按道理来说,一个这样宏大的地底石牢,除了关押凶物之外,也应该还有其他的巡逻者,就像看守所里的看守人员一样。 难道这些看守人员全部在岁月的流逝中消亡了? 就算是消亡殆尽了,可是那行尸女人确非常肯定的说明这地底石牢是那些妖怪的巢穴。 可是现在,义云除了看到这些关押在牢房之中的凶物之外,就再也没感受到任何妖怪的气息,就连蝙蝠与蛇虫都销声匿迹了。 这阴森森的空寂感让得义云心跳加速,毛孔舒张,汗毛直立。 义云想往回走,但是在他完全不知道方向感为何物的情况下,顿时打消了这念头,只好硬着头皮,运转元气护住全身,小心翼翼的继续向无尽的通道摸索。 这时,义云旁边的一间牢房中忽然刮起一阵腥风,一股所向披靡的气势压在他身上,将他牢牢锁定。 义云只感觉到一股热风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恶丑袭来,然后在他来不及反应之下将他刮向前方的通道,然后两眼一黑,就毫无知觉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黑暗退去,义云眼中重新出现了光亮。 当他知觉回复,来不及大量周围的情况就直接“哇哇哇”的呕吐起来,那股热风中夹杂着的恶臭险些将他熏了个半死。 “呕...呕...” 义云就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之后,终于缓过劲来,整个人变得虚弱不堪了。 “卧槽尼玛,这味儿真特么的臭得要死了...呕...” 义云干呕半天之后才开始大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泛着银白色光芒的石室,这个石室大约一个篮球场大小,墙壁通体都是用银白色的巨石砌成,使得整间石室散发着一种银亮的光芒,就如同皎月撒下的光辉一般圣洁,就像是一座神圣的殿堂,与之前的那无尽黑暗的地底石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义云左右看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似乎就是一间寻常的石室而已。 在石室的右边有一扇两米多高的石门, 义云走了过去一推,那扇石门就像毫无重量的羽毛一般,被他轻轻松松的就推开了。 刚一推开门,义云就止住了身形,运气元气遍布全身,戒备的看着石门外面,却又满脸呆滞了。 石门之外,站着三个人。 他们披着黑底红云的拖地斗篷,直立起来的领子遮住了嘴唇,只露出了上半张脸。 红色的眼珠,尖尖的耳朵几近透明不可见。 为首的那个人,眼镜细长,裸露在外的皮肤透着一种病态般的白皙,整个人显得柔柔弱弱,似乎生了重病一般不停的在咳嗽着,义云似乎看到了殷红的鲜血在他嘴角流过。 第403章 石牢 卧槽尼玛,这是个什么情况? 苍天啊大地,诛仙里什么时候还有火影忍者里这么潮流的打扮啊? “请问,你就是九黎府派遣而来的特使么?” 这时,为首的那个病态男子开口了,血色双眼略带好奇的盯着义云,声音带着一股莫名的磁性,让人有种昏昏欲碎之感。 “特使?”义云听到这个词有些疑惑,转念一想到对方说了九黎府三字,而且妖怪事务所便是九黎府分部巫部管辖下的势力,想必这特使应该指的便是妖怪事务员了。 一想到这些,义云便点了点头:“对,我是巫部特使,鄙人义云。” “呼!” 那三个人脸色一松,为首的病态男子长松了一口气,微微躬身,语气略微有些的恭敬的说:“尊敬的义云特使,在下是地底石牢的守护者--夜雨,这两位是我的手下,我们接到山先生的命令,将会协助您完成这次任务。” 这尼玛...又是山老头... 这些守护者还真是奇葩啊,看着穿着晓服饰的三人打扮得这么潮流,想必也是火影忍者的脑残粉了吧,义云微微一笑,有这几人帮忙,这次的任务线索应该是有了,看看是什么妖怪吧,居然这么兴师动众。 一想到这里,他立即开口就问:“这地底石牢到底关押了多少凶物,那么大。” “特使大人,整个地底石牢共有三十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个牢房,从始建成到现在,一共关押的凶物有一万零八十六个,除了因为时间流逝而死亡的之外,现在活着的还有一万零一十一个凶物。”夜雨很是恭恭敬敬地回答。 “这地底石牢谁建立的,处于什么目的?”义云有些好奇的文出了心底的疑惑。 “很抱歉特使大人,我们不能透露如何关于这座地底石牢的任何信息。”听见义云的问话,夜雨的表情有些严肃。 “那么,我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妖怪?能力如何?”对于夜雨的话义云有些不可置否,只好询问这次任务的线索。 “特使大人,因为我等的疏忽,不知何时,地底石牢深处的一座无缝牢房的封印忽然被破开了一丝缝隙,里面关押的凶物逃逸出来了一道分身,虽然后来我等将那道封印进行了加固,还另外施加了几道印记结界,可是那凶物逃逸出去的分身却不是我们三个人能够解决得了的,如果让这凶物的分身逃出这地底石牢,那这个世界将永无宁日。” 一说到这凶物分身,夜雨脸上一片冷汗淋漓,还有一丝惊惧。 义云听完夜雨的话,看到他的表情,想来他们几人都与这分身较量过了,而且还吃了大亏,上报之后,山老头就把自己派遣了过来。 从夜雨的话中,义云分析出了几点点,这凶物的那道分身还在这地底石牢中,没有逃出去,想必应该是在想用什么办法放出本体,或者以这分身的能力还暂时逃不出去这地底石牢。 他虽然不知道这地底石牢的牢房到底分为几种类别,想来这施加了封印的无缝牢房中关押的凶物肯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只是一道逃逸出来的分身就可以让这天下大乱,想必也是诛仙兽神那一个等级的存在。 尼玛,这山老头不是让老子来送死来了么? 夜雨看到义云在一旁沉思不语,又看到他满脸的纠结,还有瞳孔中闪过的恐惧,就连忙开口说道:“特使大人请放心,这逃逸出来的凶物分身战力并没有多么高,只与我等三人差不多,而且我等最擅长的便是封印和咒法之术,不擅长战斗之法,所以才能得以存活到现在,想必以大人的身手来对付那凶物的分身肯定是手到擒来的。” 手到擒来你妹啊,老子这个桶里有多少水自个还不清楚么?义云听到夜雨的话,翻了翻白眼,心里暗自嘀咕。 “我知道了。”义云点了点头,“那这地底石牢中,除了你们三个人以外,还有其他的守护者么?” “整个地底石牢,只有我们三个人。” “嗯?就你们三个人?怎么管得了那一万多个凶物?” “整个地底石牢本身已经足够牢固,拥有封魔和禁魔的封印好结界,这些凶物被关押在这里,是绝对没有办法逃逸出去的,我等三个人就已经足够了。” “那么...逃出来的那个分身怎么说?”义云的语气有些戏谑。 “额...这个嘛...”夜雨的额头上满是冷汗,脸上说不出的尴尬,刚说完的话,现在就自己打自己的脸。 “哦?那你们会给我一些什么样的帮助?”义云也不再挤兑他了,赶紧转移话题。 “特使大人,那道分身就藏在这地底石牢的某个区域的一间牢房之中,我等几人也已经找到了那凶物的分身所藏身的那个区域,到时候,我等三个人在外围的其他地方一起施放结界将它困住,所以到时候特使大人你大可放心的去放手施为。”夜雨呼了一口气,擦了擦人头上的冷汗,语气中带着恭敬还有些奉承。 义云看了夜雨几眼,呼了一口气:“你们带着我在这地底石牢中转上一转吧。” 说罢,义云抬脚就往前走去,在这地底石牢中四处溜达起来,夜雨三人连忙跟上。 一路上,义云又问了许多关于这凶物分身的问题,夜雨都一一的为他做了解答。 目前,地底石牢中关押的的那些上古凶兽,无一不是强大无匹的。 能够在这么悠久的岁月活到了现在,那就更加无人可挡了,随随便便一只逃逸到外面,都会使得一方世界生灵涂炭,遭受到无比可怕的苍生浩劫。 在义云看来这任务的关键之处还需要自己去细细的发觉,一旦直到了关键所在,那收复这凶物分身就算是真正的手到擒来的事了。 一行四个人漫无目的地穿梭在这地底石牢中,两边是一间间巨大的牢房,关押着的一尊尊强大无匹的凶物冷眼盯着他们,使得他们如芒在背。 义云一边走一边在思考着这个任务,他的耐心很好,可以在一个问题上思考很久,剥丝抽茧般地分析出来,直到把这问题彻底想得通透。 第404章 墨珠遗恨 “阿泠,过几天就是长生门地百年大典,你好好收拾下,准备和你师姐们一起去参加长生大典。” “是,师傅。”说完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女孩高兴地跑了出去,总算可以下山了,以前总是听师姐们告诉自己山下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当然还有好看的人。自己总是问师傅,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下山。师傅总是摸着自己的头说:“快了快了。”而现在真的可以下山了,阿泠抱起桌子上的小松鼠欢乐的笑着。流光镜里突然出现的这一幕让义云很是无语,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画面啊,等等,那女孩身后那颗珠子,不就是地灵珠吗?难道老天开眼了指点我找到地灵珠,这地灵珠可是个宝贝,不仅可以提升人地元力,还能百毒不侵,要是有了这东西,自己以后出任务就相当于穿了件防护衣啊。 一想到这里,义云就看的更加仔细,可是画面还是这些,而义云袋子里的半截断笛闪烁着悠悠绿光。绿光一点点汇集,最后吞噬了义云的身影,凌佳楠推开门只看到地板上躺着的半截断笛,屋里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刚刚虚白泽不是还说义云那小子在屋里,现在看来估计是又跑到哪里潇洒去了。 另一边,义云看着眼前陌生的树林,这里都是苍天古树,要是拉回去单卖树材,也够自己闲着吃喝个几十年了,义云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没有注意到一柄宝剑搁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哪里来的奸细?”义云很不满意有人打断自己的发财梦,却被脖子上的冰凉感拉回了思绪,看着一位身着苏绣月华锦衫的漂亮姑娘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而她的身后是四五个穿同样式的女子,义云的眼睛在几个姑娘身上转了转,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张娃娃脸正好奇的看着自己,流光镜里的那个女孩儿也在里面,一脸欣喜。拿剑的女子看着义云对着自己的师妹们傻笑,猜想这人怕是个傻子,只会呵呵傻笑,“这人怕是个傻子,我们不用管他。”说着收回了义云脖子边地宝剑,义云听到这一句傻子,那叫一个呕血,准备告诉这群女人他们才是傻子呢,话刚到嘴边转念一想,傻子这个身份也挺好的,不如将就着用,等地灵珠到手,就......再说自己被那流光镜莫名其妙的弄到这里,看着那群女子的衣服,怕是自己很无语的被转移了,俗称穿越了。 义云一把抓住娃娃脸女孩的衣角,很无赖的说道:“妹妹不可以丢下哥哥。”可怜兮兮的看着阿泠。阿泠看着义云,犹豫了一会儿对着刚刚拿剑的女子说道:“大师姐,不如我们就带上他吧,他好可怜哦。”义云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忍住一定要忍住,一切都是为了地灵珠,一边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大师姐。“好吧,不过阿泠你要看好他,不可以让他闯祸,等到了长生门,找一家农户把他安顿了,义云听到那些女子同意留下自己,高兴地差点破功。 这样义云跟着一群女子在树林里走了五天,一路上阿泠很照顾义云,吃的把大的给义云,睡得把软的留给义云,虽然这几天义云走的很累,但是心里却是甜甜的。义云正准备把手里馒头塞进嘴里,忽然被阿泠伸手拽到一边,身后的树上是两支弓箭,“有敌人,快躲起来。”四五个女孩躲到了树后面,箭雨更加密集。 “给我搜,一定要截下她们的贺礼。”几道黑影散去。 “师姐,怎么办,这样下去,他们肯定会找到我们的。” “我记得北边有条河,看来我们渡河过去会更安全些,你们跟我来。”说完带着义云们向北边走去。眼看着快要到达河边,几道黑影追了上来,阿泠将义云藏在了树后,告诉他不管怎样都不可以出来,义云看着几个女子使用那潇洒的武功将黑衣人逼退,一脸的羡慕。呲,是弓箭穿过空气摩擦产生的声音,眼看着那弓箭快要射入阿泠的后背,脑中浮现出阿泠照顾自己的画面,义云咬牙将阿泠扑到,伴随着而来的是弓箭刺入血肉的声音,“大傻”“大傻”义云听着周围关心的声音咬牙说道:“我不痛,不痛痛,妹妹不痛。”众人相互递了个眼色,拉起义云跳入了河水中,还好义云小时候经常到河里捞鱼摸虾,练就了一身水下本领,所以就是手受伤了也丝毫不影响逃命。 众人好不容易爬上岸边,生起了火堆,“大傻哥哥,你忍着点儿,很快就好了。”阿泠安慰着义云,脸上早已被泪水横流,大师姐将弓箭从义云的臂膀上拔了下来,抖上金疮药,很快就止住了血。义云看着面前的小花猫,伸手替她擦了下,戏谑的说道:“妹妹,小花猫,呵呵。”阿泠一听原来义云开自己玩笑,扭头坐到了一边,义云向火堆边儿挪了挪,一群姑娘因为义云救阿泠的事,更加对他好,看着义云挪过来又把火燃大了些。看着已经黑了的天,这里那群黑衣人应该暂时找不到吧。 然而,天不遂人愿,义云半夜醒来看到的就是一群狼围住了他们,而且情况很不好。义云叫醒了大家,毕竟都是些女孩子,这深更半夜的一睁开眼就是一群闪着幽幽绿光的狼群,怎能让人不害怕。 “阿泠,阿泠,它们怕火。”经过义云的提醒,阿泠将火堆弄得更大了些,狼群向后退了一段儿。 “这些柴禾根本不够燃烧到天亮,师姐我们怎么办?” “别急,让我想想。”努力让自己别慌的大师姐看着一双双绿色的狼眼,早已说不出话来。 大家看着柴禾一点点燃尽,而狼群一点点逼近,领头的灰狼一跃而起,“啪。”灰狼直直的躺到了地上,周围的野狼看到头狼发起了进攻,也相继扑了过来。 “啪,啪啪”野狼相继倒地。 第405章 阿修罗 然而,天不遂人愿,义云半夜醒来看到的就是一群狼围住了他们,而且情况很不好。义云叫醒了大家,毕竟都是些女孩子,这深更半夜的一睁开眼就是一群闪着幽幽绿光的狼群,怎能让人不害怕。 “阿泠,阿泠,它们怕火。”经过义云的提醒,阿泠将火堆弄得更大了些,狼群向后退了一段儿。 “这些柴禾根本不够燃烧到天亮,师姐我们怎么办?” “别急,让我想想。”努力让自己别慌的大师姐看着一双双绿色的狼眼,早已说不出话来。 大家看着柴禾一点点燃尽,而狼群一点点逼近,领头的灰狼一跃而起,“啪。”灰狼直直的躺到了地上,周围的野狼看到头狼发起了进攻,也相继扑了过来。 “啪,啪啪”野狼相继倒地。 “阿泠,小心......”义云看到那娃娃脸的阿泠正完好无损的在别人怀里,连周围的女人们都因为那男子而看呆了。男子低下头看着阿泠张着小嘴吃惊的摸样问道:“好看吗?”“好看,很好看,真......啊......”阿泠一把捂住脸靠在男子怀里。 “妹妹,阿泠,不怕怕。”义云将阿泠从那人怀里拉了出来。男子看了义云一眼,让义云产生一种错觉,自己的伪装已经被那个男人看穿了。虽然只是淡淡一眼,也让义云觉得压力山大。 还是大师姐率先回过神,“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敢问公子姓名,他日也好相报。”“东方钰,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众女子皆被东方钰的风华所吸引。 “不知道公子要到那里去?” “长生门。” “那可太巧了,我们也是去长生门,不如我们一起上路?” “好”依旧是短短的几个字,义云看着阿泠粉红色耳根,偷笑道‘这小妮子是害羞呢还是害羞呢?’ 东方钰看了一眼义云又看了一眼阿泠,一只松鼠跑到了东方钰面前,他将手臂放下,那小松鼠很快的爬到他怀里,偶尔用头蹭着他。“小火,回来。”阿泠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东方钰。“你的?” “嗯” “很可爱。” “谢谢。” 一觉醒来,阿泠发现周围的人除了东方钰和义云,其他人都中毒而亡,而这两人也已经不再“师姐,师姐,你醒醒啊,呜呜呜......师姐......” “师姐,你不要吓阿泠,师姐......” 小火乖乖的躲在阿泠的怀里,也许是感受到阿泠的不开心,竟一点也不闹。 清华门内 “师傅,师姐们都遭遇了不测,我......” “孽徒,我想不到你竟这样残忍,杀害同门。” “师傅,我没有,阿泠没有。”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阿泠杀害同门,现废去她修为撵下山去儿。” 阿泠跪在门外,不断拍着门板“师傅,阿泠没有,你不要赶阿泠走,师傅......” 一连七天阿泠白天都跪在门外,希望自己的师傅可以不要干自己走。晚上则跑到以前玩耍的树洞里睡觉,而今天小火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阿泠在树洞里紧紧保住自己,那么多年每天都有小火陪着自己睡觉,今天突然没有小火,好冷啊,阿泠的眉毛上开始结起了冰霜,“冷,好冷。” 一个温暖的怀抱将阿泠抱了起来,慢慢的阿泠感觉不到冷了,用小脸蹭了蹭,平稳的睡着了。而另一边,义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真是邪门了一下子穿越,一下子回来的,小爷儿很烦啊。不过想到那张娃娃脸,义云掏出流光镜,想要看看阿泠还好吗?却看到了小丫头在门外苦苦哀求的画面,“妈的,也是小爷回来了,不然非拆了你那破,哼。”义云看着小丫头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心烦气躁,自己就这样回来了,她肯定着急,不行,一定还要回去一次,可是怎么过去呢? 阿泠睁开眼看到我在自己怀里的小火,高兴地抱着亲了亲,原来是小火回来了,难怪昨晚到半夜自己感觉很暖和。脚步声引起了阿泠的注意,东方钰正拿着野果站在自己面前,“醒了,饿了吧,我给你摘了点野果,先吃了垫垫肚子,待会带你去吃好吃的。”“嗯,谢谢。”阿泠吃着野果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别哭了,一会我帮你解释去,你师父一定会让你回去的。”阿泠快速的解决完了野果,东方钰跟在她身后来到山门前,东方钰给阿泠一个安心的眼神,拉起门环,阿泠一把揪住东方钰的袖子,“还是算了吧,师傅认定的事就没有改变过。我们走吧。”东方钰看着走远的阿泠,神色不明的思考着什么。“东方大哥,走啦,你说好带阿泠去吃好吃的。”东方钰笑了笑跟上去。 酒足饭饱后,“阿泠,你现在怎么打算?” “我......” “如果你没去处,可以去我家,等你想好了去处再走。”“那谢谢东方大哥了。” “东方大哥,你带我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不许把布拿下来。” “恩恩,我不拿下来。” “东方大哥,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等会你就知道了。”“当当当。”阿泠入眼的是满天空的孔明灯,而且自己面前还有一盏。“好漂亮啊。”“你不是说喜欢满天的星星吗?看看像不像?” “像,我很喜欢,谢谢东方大哥。” 夜空里孔明灯缓缓上升,阿泠在心里祈祷,如果时间只停留在这一刻儿,那该多好。 在回去的路上东方钰牵着阿泠慢慢的往回走,忽然,几道黑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留下她,你可以走了。” “不可能。”东方钰擅长元力攻击,黑衣人很快挂了彩,在打斗的几个回合间,所有的黑衣人已经显出了本来面目,尖尖地耳朵,皮肤暗黑,五官很不配合的组合,“阿修罗。”领头的阿修罗看了看阿泠最终吹响了口哨撤离。 阿泠忐忑着回到了房间里,刚刚那个阿修罗走的时候,那眼神自己看懂了,那是他晚点在这等自己,怎么会这样? 第406章 帝释天 夜空里孔明灯缓缓上升,阿泠在心里祈祷,如果时间只停留在这一刻儿,那该多好。 在回去的路上东方钰牵着阿泠慢慢的往回走,忽然,几道黑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留下她,你可以走了。” “不可能。”东方钰擅长元力攻击,黑衣人很快挂了彩,在打斗的几个回合间,所有的黑衣人已经显出了本来面目,尖尖地耳朵,皮肤暗黑,五官很不配合的组合,“阿修罗。”领头的阿修罗看了看阿泠最终吹响了口哨撤离。 阿泠忐忑着回到了房间里,刚刚那个阿修罗走的时候,那眼神自己看懂了,那是他晚点在这等自己,怎么会这样? 自己并不认识阿修罗的人啊,今晚自己要不要去呢?阿泠在这里纠结,义云也在那边纠结,到底是怎样穿越的?为什么自己试了那么多种方法还是不可以呢? 阿泠熄灭了屋里的灯悄悄掩上门,向今晚遇袭的地方而去儿。远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身影,阴影中那人嘴角上翘:好戏才刚刚开始。 一道劲风袭来,阿泠被拍出了好远,倔强的擦去嘴角的血迹笑着说:“我还以为柳姑娘是打算跟着我一路不现身,没想到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呵呵。”一个紫衣女子从树后走了出来,轻蔑的看着阿泠:“贱人,我警告你离钰哥哥远点,他不肯能娶你这个被贬出师门的废物,他讨好你也只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而已,所以我劝你赶紧离开,不然后面哭得可是你。”说完也不等阿泠的回复消失在树影里。 “出来吧,为什么把我邀到这儿来?”阿泠的背后走出三个阿修罗,他们看着阿泠,右手成拳抵在心口,右腿弯曲跪下。“你们这是做什么,给我说清楚。”不要平时看着阿泠呆呆的,其实她才是最细心的,或许今晚开始一切的谜团就将揭开了。 “主人,你是我们高贵的公主,我们将效忠于你,永不背叛。” “呵呵呵,阿修罗公主,这个身份好玩了。” 原来,阿泠并不是什么阿修罗公主,确切的说她是一颗遗珠。在阿修罗大战中遗失在人间的元气珠,人类怕阿修罗重新强大起来,便把遗珠封印,经过千年,遗珠吸收日月精华,幻化成人,清华们为了掌控好遗珠,便给她取名阿泠,不交给她元气法术,只有粗略的健体武学 。 “原来这就是师傅从来不与我亲近的原因,那东方钰呢? “据属下了解他应该是三十三重天之主帝释天。“ “我的傻哥哥呢?” “属下查不到,他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你退下吧,我想看看他们到底要玩什么。” 曾经单纯的阿泠不在了,以后只有阿泠了。 “阿泠,妹妹。”义云摸着头呵呵的傻笑着,“你好吗?那天我醒过来,你们都不见了。” “你其实不傻对吗?说罢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接近我?” “你知道了,我这儿说起来有点长,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是来找地灵珠的,你见过面?” 阿泠摇了摇头看着义云“我没见过也没听过。”“哦,那我慢慢找,我其实是4000年后的人,你信吗?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来到这了,但我真的是来找灵珠的。” “我要回去了,这几天你就跟他们去吧,有事我回去找你。” 到阿修罗已经七天了,这七天义云的日子那过的叫一个舒服,每天有美女美食相伴,这里的女子都很漂亮,看着都觉等太养眼看了。何况,在这里人人都把自己当贵宾招待,义云忽然发现,自己这个妹妹认得真好,而且还是一个有身份的妹妹。 来了这里几天完全就像放假一样,天热了冲个澡,肚子饿了吃大餐,肩膀酸了揉肩膀,义云不禁在心里腹诽:妹妹呀,要是哥哥被你这样养娇了,以后回去怎么活啊,这是高富帅 与穷屌丝的鲜明对比。 白泠最终化为遗珠,男主隐世。 义云此时正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出了那么多次任务,自己这次是最舒服的待遇啊。左手边放着冰镇过的时令水果,右手边放着一壶香茶,而且这院子里也算得上精致不失贵气,小桥流水,九曲回廊无一相差,不得不赞叹这些工艺者的艺术造诣,这要是放到现在,那随便一个设计就可以够吃大半年。 话说自己那妹妹已经知道那个叫东方钰的家伙真实名字,为什么还要回去找他?难道她不知道,如果是这样,自己一定要告诉他,想到这里义云立马坐了起来向门外快步走去。虽然自己到现在也还没有成功的追到过女朋友,但那不代表自己不懂阿泠看东方钰的眼神里所含的意思,也可能是自己在现代看惯了奔放的喜欢,现在这样腼腆的喜欢让义云很是无语。 “哥哥,在想什么?”义云抬头看着面前的阿泠,刚刚一肚子的话语一下子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义云摸着鼻子笑了笑,看着周围并没有第三个人,挨近阿泠问道:“你老实告诉哥,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东方钰了?”或许是疑云那严肃的语气,阿泠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从脖子到脸颊染上了胭脂。 义云看着阿泠的表情心里一惊,这傻妹妹,如果那人真的是帝释天,他们就不可能会在一起,而且这人出现的太及时,不得不让人提起警惕。 “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吧?”义云忐忑的看着阿泠。 “我知道。” “那你还喜欢他?” “如果我告诉自己不要喜欢他,自己的心就不会因为他而较快跳动,可是不可能。” “你......” “喜欢上一个人或许只要一秒钟,可是忘记一个人却要一辈子。”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面对他,明知道他接近自己是有目的,却不断沦陷在他的温柔里。”义云看着面前的少女,她长大了,几天时间里抛弃了过去的懦弱,不断地成长。 第407章 散化为风 “哥哥,在想什么?”义云抬头看着面前的阿泠,刚刚一肚子的话语一下子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义云摸着鼻子笑了笑,看着周围并没有第三个人,挨近阿泠问道:“你老实告诉哥,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东方钰了?”或许是疑云那严肃的语气,阿泠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从脖子到脸颊染上了胭脂。 义云看着阿泠的表情心里一惊,这傻妹妹,如果那人真的是帝释天,他们就不可能会在一起,而且这人出现的太及时,不得不让人提起警惕。 “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吧?”义云忐忑的看着阿泠。 “我知道。” “那你还喜欢他?” “如果我告诉自己不要喜欢他,自己的心就不会因为他而较快跳动,可是不可能。” “你......” “喜欢上一个人或许只要一秒钟,可是忘记一个人却要一辈子。”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面对他,明知道他接近自己是有目的,却不断沦陷在他的温柔里。”义云看着面前的少女,她长大了,几天时间里抛弃了过去的懦弱,不断地成长。 他是三十三重天的主人,他拥有美女无数,她只是阿修罗里的遗珠,他怕自己会再行战争,所以打算牺牲自己来左右自己吗? “我们下午一起去找他吧,哥哥?” “好。”也许早点说清楚会更好。 湖堤边,翠绿的杨柳舒展着枝条,清风吹来,杨柳枝互相追逐着,一片春意盎然。而柳树下一道比阳光温暖的视线传来,那人依旧一袭月白长衫,头发用白玉簪子束起,更加显得身姿挺拔,芝兰玉树。 “阿泠,你来了。”义云听出了那男人的忽视,转念一想到这可是帝释天啊,是三重天之主,自己那点元力跟他比起来就是以卵击石。于是压下心中的不满,静静地站在一边儿好好欣赏着帝释天,完美的容貌,优雅的动作,高贵的气质,太完美了,如果放到现代,那就是一个钻石王老五啊。 “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有事问你,东方大哥。”帝释天听着阿泠生硬的语气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消失不见。 “阿泠,请说。” “我应该叫你东方钰还是帝释天?” “你都猜到了,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够聪明。”话语里是一副肯定的语气。 “你是帝释天,而我是阿修罗族的遗珠,你到底要干什么?” “呵......阿泠以为呢”帝释天**的凑到阿泠耳边说。 “你是想借我的手毁了阿修罗族。”阿泠震惊自己脑海中闪出的结论。“阿修罗本就是嗜杀的代表,为了不再犯曾经的过错,我一定要毁了阿修罗族。”阿泠听到他斩钉截铁的话语,忍不住心凉一片,这就是自己喜欢的人啊,他根本就不会有心吧,又怎么会知道喜欢,他在那个位置坐了几千年,早就设计好这一切,只等着自己一步步走进他设得陷阱。 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是我自己在骗自己,什么喜欢,只要你愿意,陪你看一辈子的星星,原来都是假的,自己真的好傻居然会相信他。帝释天,你赢了,不过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伤害阿修罗族的任何一人。 义云看着阿泠一脸泪痕,轻轻将她揽入怀中“阿泠不哭,哥哥会陪着你,别哭。”义义云笨手笨脚的给阿泠擦着眼泪。“噗嗤,真笨。”“呵呵,是啊笨到现在还没给你找个嫂子呢。”义云摸了摸后脑勺,带着微微的欠扁的表情。 “我们走吧,接下来可能再也不会平静了。”义云跟在阿泠身后,看着那小小的身影,虽然单薄却出奇的给人安心的感觉。 在自己独自返回师门的时候,有人早已伪造了一封信送到了师傅儿手中,所以当自己委屈的向师傅辩解时,才会被师傅毫不犹豫的贬黜师门;在那感觉自己快要被冻死时出现的温暖也不是小火,小火,三十一重天上稀有的灵宠,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按着帝释天的布好的局,而自己傻傻的跟着他一步步走入万劫不复。 义云看着阿泠憔悴的面孔,心里微微的疼,这是自己决定好好照顾的妹子,看着她伤心的样子,自己也不好离开她去寻找地灵珠,只能暂时放一下,等解决完了再去找。 义云看着对面以帝释天为首的天门长老,今天的阿泠,一身翠烟衫,水花绿雾百褶裙,头上一根玉簪斜插着,懒散中透着沉稳。 “帝释天,你以为今天你真的可以毁了我阿修罗族吗?”帝释天看着阿泠一副肯定的表情,“自然,今天,谁也阻止不了我。” “呵呵呵,今天你不能做到,以后也不可能。”说完将右手抵在心口 “苍天为证,阿泠愿意散化为风,换取阿修罗一族的平安,愿......”帝释天梦醒就忘了我,来生别叫我们再错过。帝释天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逐渐消散的女子,或许别人听不清那句话,可是他听清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用唯一的办法换回了阿修罗族的平安,这是天定的誓言,谁又没有办法打破,为了不让她知道,自己明明已经将它藏了起来,她怎么会找到。 “不,不要,阿泠不要离开我,我不要复仇了,你快回来。”义云看着阿泠散化而去,一颗晶莹透明的珠子飞到自己手里,“哥哥,这是元气珠,你将它带走吧,我知道这就是你找的地灵珠,它能帮你成为厉害的天罚者,再见......” “阿泠......”帝释天伸出手还是没有抓住阿泠最后的身影。 义云拿着地灵珠,心里久久无法平静,他刚准备上去踹帝释天几脚,却被一阵强光吸到了事务所的房间里。 这......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自己还要踹那负心汉呢,伸手摸到口袋里的地灵珠,义云决定以后一定好好修炼,不会让阿泠失望。眼里是满满的坚定,义云打开房间的们,夕阳将义云的影子拖得很长,那背影是说不出的耀眼。 第408章 激斗阳四绝 朦胧的夜空中,一道威严睿智的声音,带着垂暮特有的钟鸣,缓缓传入了他的耳中。 【我的孩子们啊,当你们出生的时候,整个翡翠岛的森林都在低语着你们的名字。】 【风,雨】 【我自豪的看着你们一天天长大,成为正义的化身。】 【记住,我们一直在以智慧跟力量统治着家族。】 【同时我也知道,你们会谨慎的利用自己那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 【但是,真正的胜利,是激励人民的希望。】 【总有一天,我的生命会抵达终点。】 【而你们其中一个...将加冕为王!】 画面似乎在飞快转换,他努力做出皱着眉头这个动作,以此来告诉自己,这并不是梦。 星辰降落,太阳升起,这是春光明媚的一天。 一名充满着童稚却强装稳重的声音似乎在跟他说话。 “雨...父亲,走了...” “不要哭泣,若我们不坚强,那夜族该由谁来统治呢?” “...雨,放心吧,我会守护你,守护这个家族,我将成为你的影子...从今天起,你,就是这个家族的王了!” 日起日落,转眼间早已过去了很多个年头,他麻木的看着星辰变化,不知道这画面到底什么时候停下,不知道他又会面对什么。 飞速转动的画面终于停止,这,貌似是一个寒冷的世界里,四周覆盖了坚硬的寒冰,到处躺倒着冻僵的人们,他们哆嗦着嘴唇,用生命最后的表情记录出了此地正在发生的大恐惧。 “风!不要!”在这世界的某处,传出了自己哭喊的声音,或许说,也许是自己的声音,他这么想着。 他回身看去,这次的画面,模糊的出现了一个充斥着英气的人影,他有着一头瀑布般的披肩长发,浑身伤痕累累,脊梁挺的笔直,像剑一般锋锐,如刀削的长眉此时轻轻皱起,似乎在忍耐着巨大的疼痛。 他对着他微笑,嘶哑道。“雨,总有一天,我的生命将抵达终点...” “而夜族,将永垂不朽,这正是父王所教授给我的,影子之道...” 那人半跪在地上,一只手,轻轻握在了坚冰地面上出现的,并不协调的一枚剑柄。 这剑柄约有半手长,柄体虬龙密布并且紧紧咬合在一起,龙体之上还篆刻上玄奥的符文,看着很是复杂晦涩。 “拔出‘它’后,我会立刻自杀,亡灵之军也会烟消云散,雨,记住我的话。” “夜族...” 正在看着那画面的人突然泪流满面,他紧紧握着拳头,跟着画面中的人一同喃喃道。 “永垂不朽...” ... 夜雨揉了揉太阳穴,果不其然,那个真实的过分的怪梦又来了。 他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整日奔波在三点一线的生活中,充满了枯燥无味,女朋友最近还因为他的神经兮兮分手,总之,这是一个运气不怎么好的家伙。 他打了个哈欠,无奈的从床边的桌上拿起一片纸,盯着那上面的内容心想。 看来今天真的要去找那个什么...事务员了,虽然听起来很挫的样子,但是被折磨久了,夜雨也就兴不起什么怀疑主义了,总之,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穿好衣服,简单的洗漱了下便出了家门,坐上公交直奔名片上的地址。 话说这个名片,喂,似乎是手写的吧?喂,上面画的是公司标志还是某种怪物?最后的地址居然是幻阵第三层入口处,这是某种新兴的网络用语么?看起来很带劲的样子啊... 夜雨看着自己手中画风简陋行书简陋总之什么都简陋的名片,咧了咧嘴,心想到底是谁给的你们勇气发名片? 晨间的公交车因为上班的缘故,人总是很多,而他因为请假,所以故意错开了高峰期,而后当走到站牌看着那里的人满为患悲哀的发现,看来高峰期确实有它的原因的... “还要挤?不会吧。”他抱怨着,翻找着自己的兜里的零钱。 突然,低着脑袋的鼻孔里突然钻进了两股让人难忘的幽香,他一怔,发现有个面无表情的长发女子正惘然的看着天空。 “他们来了。”女子的俏脸上带着一丝冷,带着一丝睿智,她看也不看夜雨,自顾自重复道。 “他们来了。” “谁来了?”夜雨好奇的问了一句。 女子听到这句话倒是一惊,她收回仰起的头,打量着他,疑惑道。“你不知道?” 夜雨一听这话倒是奇了,他呵呵一笑,反问道。“我为什么会知道?” 女子好奇的看着他,而后嫣然一笑,她捂着樱唇,伸出秀手道。“反倒是我冒昧了,我自我介绍下,我是阳城的候补事务员,西西,而她...” 说着,西西指着夜雨身后道。“那个在你租来的西装上画画的家伙叫做落落。” “什...什么?喂!”夜雨听完先是不明觉厉,而后转身,果然发现一个古灵精怪的少女正拿着碳素笔怒视着西西,她的声音像百灵鸟,娇叱道。“西西姐,你又戳穿我!” 夜雨忙不迭的拍着身后的墨迹,而后察觉自己貌似更大扩大了少女的‘犯罪现场’不由气急败坏的对少女吼道。 “你知道这身西装多贵么!” “切。”落落虚着眼撇了撇嘴,道。“小肚鸡肠的男人。” “落落不要胡闹。”西西将落落拉到一边,对着夜雨歉意一笑,而后道。“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哎...“夜雨叹了口气,道。”算了,反正也是租来的,一会儿干洗下就...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这身衣服是租来的?“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西西道。 “雕虫小技而已。”西西抿嘴一笑,似乎不愿多说。 “嘿呆子,傻了吧,这可是西西姐的天生慧眼,一眼扫去知过去明未来,只要她愿意,连你一天撸几次这种小事都能轻松掌握,所以不要自找麻烦哦!”落落幸灾乐祸笑道。 “呵呵,没关系...”夜雨扯了扯嘴角,麻木道。“反正我这几天麻烦够多了,虱多了不咬不是...” “你也是去拜访义云前辈的么?”西西嗔怪的点了点落落的额头,在后者忿忿的目光中,不紧不慢的问向夜雨。 第409章 第一次都会羞涩嘛 “义云...名片上这个人么?”说着,他掏出了那张疑似传销工具的玩意儿,问道。 西西端详了半天,才点头道。“确实是流离前辈的手笔无疑,不过这画风倒是太...” “粗狂?”夜雨试问道。 “呵呵。”落落看了眼,不由呵呵。 “那正好,我们一起如何,我相信义云前辈会对你既往不咎的,毕竟...”西西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夜雨疑惑问道。“既往不咎?我怎么了?” “咦,你不是...”落落惊异的睁大了眼,她讶然着,随后却没有了下文。 “我到底怎么了,你们可不可以给人个痛快啊!”夜雨哭丧脸道。“尼玛比追无限未来还要揪心,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别墅中,义云黑着脸看着自己手上的名片,额头暴着青筋,他对着一旁嘿嘿傻笑的流离吼道。“这是你说的‘最好的扩大业绩方法’?” “喂,别看不起名片啊畜生,小心名片之神把你淹死在白纸堆里哦混蛋!”流离亦是反喷道。 义云一听怒极反笑,他一把把手中那些小孩涂鸦般的玩意儿砸到流离眼前,吼道。“要是你把这些玩意儿称作是名片,我肯定名片之神先干掉的会是你!” “你又了解名片之神的什么啊!你这畜生,让我来告诉你制作名片所必不可少的步骤吧凡人!”流离慷慨激昂的说着,旋即随手从旁边扯下一张纸,而后富有使命感的道。 “第一,纸!” “呵呵,真是让人心潮澎湃啊...”义云呵呵。 “第二,一只点八碳素笔,必须断油那种,然后拆开橡胶管,用清水将墨渍浸湿,之后...” 流离甩也不甩义云,自顾自高喝道。 “嚯,这样,我们公司标志就出现了!”流离拿着一张充满了扭曲与杂乱的黑色不明画作展示给了义云。 “要是山老头在这儿,他会直接灭掉你这妖孽的。”义云捂额道,旋即,他身体一僵,呼吸慢慢沉重了起来。 “流,流离...” “怎么了杂碎,是不是要拜倒在本少爷的牛仔裤下了,嚯嚯嚯...”流离癫狂道。 义云抬头,露出一个惊悚的表情,他颤抖着指着那个断齿密布的纸张,哆嗦道。“你你你,你从哪里扯下的纸?” “哦,就是旁边...卧槽,怎么还有一页?”流离看着自己手边,那里是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 “那是...小叶子的年终报告...她花了三天三夜绞尽脑汁暴走三次写完的...”义云的身体瘫倒在地,他露出一副大势已去的表情,叹道。 “完蛋了, 她会进化成究极体的...” “不会吧...”先前得意的某妖此时干笑道。“我们毕竟经历了那么多...” “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世人...”义云沉痛道。 “说人话。” “她会彻底将你灭杀,抹去你存在的一切...” 流离闻言,眼中亦是失去了生命的光泽,他叹道。“义云,好兄弟,来年的春天...” “我会坐在你的坟前,陪你喝一杯烧酒,兄弟。”义云亦是痛心疾首道。 “不,来年的春天...我要你来陪我!”流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一手抓过义云的手,将他的手用墨渍染黑,然后一把印在了另外一张毫发无损的纸上! “我勒个去你这混账妖孽,贫道跟你拼了!”义云跳脚的看着那张已经是无可救药的纸,不由气急败坏的抄出了桃木剑,打算跟这孽畜一决死战。 正在这时,大厅传来了敲门声,与此同时,还有一句女子的询问。 “义云前辈在么?我是阳城的候补事务员,是来跟您学习如何收妖的,我们之前有通过电话。” “什么是那个说话超萌的妹子?义云你这杂碎休要染指,放着我来!”流离一听这话连忙小宇宙爆发一脚踹开孤傲高冷的义云,忙不迭的打开了门。 “欢迎...咦,小子,你是谁?” 流离刚刚摆出一副奴才相,没想到却看到随西西一同前来的夜雨,他不由啧了一声,不满问道。 “我是打酱油的。”夜雨临危不乱沉着道。 “打酱油的打进了幻阵,我看你是砸场子的啊。”流离眯着眼,语气不善道。 “兀那泼猴休要bb,这绝壁是西西姑娘领进来的吉祥物,还不赶紧给老衲引进来。”反应过来的义云在他身后破口大骂道。 “吉,吉祥物...”夜雨叹了口气,喃喃着走远道。“本来我在门外听到了一点你们的事情,还想帮你们来着,没想到...” “恩?哦?慢着施主!施主!草!流离快去把人请来!”义云看了眼凄惨的年终报告,终于恍然大悟,他不由吼道。 流离亦是反应过来,神手速直接开启大招六部天书,他对着夜雨的背影喊道。“帅哥,是小的有眼无珠啊,其疾如风!” ... 闹了半晌,最终三人终于进了房间,落落好奇的看着别墅的摆设,东摸摸西摸摸,就差没把地板掀一遍了。 “老实说,这是我们第一次看见我们的粉丝,呵呵,有点失态。”义云紧张的看着正在奋笔疾书的夜雨,扭头对西西道。 西西扯了扯嘴角。“不,我不是粉丝,我只是找前辈你请教...” “总之签名的话我这里有些麻烦,因为某个蠢材已经把家里的笔都拿去行为艺术了,不过你如果非要要求我在你的文胸上签名的话...” 西西嘴角扯得更厉害了。“前辈,我真的没要什么签名,而且也没要求你在我的文胸上签字,你真要说下去么,说下去可就是性骚扰了哦...” 义云闻言笑着摆了摆手道。“我明白我明白,第一次都会羞涩嘛,我会尽量温柔的...” “喂!什么叫第一次!会有人第一次见面就说到开房的程度么?原始人都比你会聊天啊!”一直淡定的西西终于忍耐不住,她起身不由吼道。 “呵,说到底都是我误会了啊...”义云委屈的蹲在墙边画着圈圈道。“我只想给我粉丝最好的服务有什么不对啊畜生!所以我就说最好不要搞什么见面会啦...” 第410章 你这偏执狂 这前辈的情感线意外的脆弱啊。西西扯了扯嘴角,她决定转移话题,她道。 “前辈,你是不是感觉到了,这个城市的风向变了。“ “恩?”闻听这话,义云来了精神,他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会出事啦,笨,我都知道西西姐的意思。”一旁的落落鄙视道。 “呵,都说见面会什么的最好安排成乱交paety了,要不然还叫什么见面会?干脆叫批斗会好了...”义云继续在墙边怨念的画着圈圈。 喂喂,居然开始胡言乱语了啊,真的是这人干掉了阴四绝么?会不会是搞错了... 西西头疼的揉了揉眉头,道。“前辈,我天生慧眼,所以可以模糊看到某些未来发生的事情,请不要自责,那不是你的问题。” “天生慧眼!?”义云狼嚎道。“不会吧喂!名头超噱超吊的好么!” “...你所在意的只是名称么?难道我在说‘知晓未来’这四个字的时候声音太小了么...”西西头疼喃喃道。随即打起精神,凝重道。“前辈,你要小心了,我看到了...” “义云,快来看!”正在西西说话间,一旁监督夜雨的流离突然兴奋高昂的叫道。 义云循声走去,悚然发现夜雨正高冷的吹着圆珠笔,两篇行文流畅字迹工整的年终报告显然是完成多时了。 “我勒个去,少年,难道你就是...”义云跟流离对视一眼,他从后者看出了肯定的神色,连忙颤抖道。“难道您就是...名片之神?” “我神万岁!”流离那厮表现的更加不堪,他跪在地上,举起双手仰天狼嚎不已。 “呵呵,挣扎吧,哭泣吧,然后就这样死去吧。”夜雨亦是中二的配合道。 “不愧是名片之神!”义云敬仰的看着夜雨。 西西无奈的捂住额头,正在考虑是不是该默默离开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声慵懒。 “我回来了,咦门怎么开着?你们两个杂碎皮痒了?”穿着警服一身飒爽的叶轻眉看着一屋子人,惊异道。“哟,久违的来客人了啊。” “轻眉大姐头。”流离献宝似的将那两张纸递给叶轻眉,谄媚道。“您的年终报告完好无损哟。” “哦,这可是奇怪了,因为我今天上班已经交过了啊。”叶轻眉饶有趣味的看着流离,冷笑道。“那么亲爱的战友,为什么你的手里会拿着...我的年终报告呢?” “什么!那被破坏的到底是什么!”流离讶然的抄过地上的黑色纸张,仔细端详着。 “第一章...森林偶遇?什么玩意儿?” “啊!”叶轻眉听到一声惊呼,她一把夺过流离手上的纸,在看了几眼后脸上挂着的笑意变得更浓了。 “很好很好,这不是我绞尽脑汁写了三个月的小说么?你们干的很好啊,少年们。” “不是我干的,是义云!”流离火速祸水东引。 “兀那泼猴儿休要bb,就是你干的!”义云额头冒汗辩解道。 “三个月才写了两张纸?”夜雨很适时的补了一刀。 “呵呵呵,都给我去死吧!”叶轻眉瞬间怒气化,咆哮着冲向他们。 “啊啊啊...” “大姐头饶命啊!” “喂为什么还有我...” ... “总之,你们能静下来听别人说句话么?”看着叶轻眉一脸满足的坐在沙发上,三个凄惨的家伙倒在地上,说不尽的凄凉西西叹了口气,道。 “哦对了,西西,你说这城市怎么了?”义云一脸青肿的问道。 “这个城市,三天后...” 西西说着,她的瞳孔开始疯狂旋转,同时声音变得轻灵了起来。 在场所有人除却落落都悚然发现,此刻西西的眸中,早已变成了四瞳。 四瞳紧密的靠在一起,留下了一道棱形的眼白,西西仰头,她看到了很远的未来。同时她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 她喃喃道。 “快逃吧,三天后,这个城市...” “将会灰飞烟灭!” “我看到了你...”西西面无表情的指着义云道。 “你会为了救同伴而死去。” “我看到了你...”她指向流离。“你会为了救同伴死去。” “还有你...”她指向了叶轻眉。“也是为了救下同伴。” “恩...有意思。”义云干笑道。“那么是我们三个互救?然后统统挂掉?” 西西摇头,她那诡异的棱形眼眸,看向夜雨。 义云跟流离咧了咧嘴,不可置信道。“你开玩笑的吧?我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杂碎自己丢掉性命?” 夜雨闻言不满喃喃道。“刚刚是谁说我神万岁来着...” 西西似乎再也坚持不下,眼中的眸子慢慢恢复清明,她连忙闭眼,摆了摆手道。“对不起,在开启慧眼的时候我的眼睛会承受很大的负荷,师父还说过如果时间一长,那两只眼都会保不住的。” 义云连说没关系,他疑惑的看着夜雨,这时才问。 “那么,这位仁兄,你,到底是谁?” “嘛,我也很想知道。”夜雨摊了摊手,而后把自己做的怪梦说给了众人听。 “传承记忆!”流离与义云对视一眼,惊道。叶轻眉闻言却是皱眉道。 “不对,传承记忆不是极高级的妖怪才能出现的么,可是这位...” 她斟酌了半天语句,终于说了句模棱两可的安慰。“若说是沙包,那想必是极高级的...” “...”夜雨扯了扯嘴角,迫于这位大姐头极为高端的输出,他最终还是木有喷出脏话来。 义云刚想说什么,一个东西突然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他哎哟了一声,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当他愤怒的抓起手中事物的时候,却陡然傻眼。 信息袋,尼玛! 轻轻打开信息袋,义云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条,纸条上,只有一行字。 阳生万物,绝灭众生,逃! ... “呵,这就启程了?”某片幽暗的地域里,传来某个男子懒懒的声音。“可我还没玩够啊!” “梦语,我刚想到了几个算术题,不会无聊的。”一个酷酷的声音说道。 “算来算去最后结果都是十一?你这偏执狂!”慵懒男子打了个哈欠,道。“那么,这次的任务是?” 第411章 夜王 “真是的,就是因为你这样毫无干劲才只是候补的,任务的话绝美不是已经说过了么?”酷酷声音道。 “哎呀,让绅士等这么长时间可不是淑女所为呢。”一道优雅的声音陡然传来,那声音若春风般合熙。 “都闭嘴吧,这一次,绝对不能失败。” 一道身材修长的人影自阴影中慢慢浮出,这声音正是由他发出。在他身后的,还有三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阴绝受到的失败,需要我们抹去。”他平静,不带任何感情的说着。 “所以,把那片人间,抹去吧...” 乌云慢慢散去,月光怫然照下,映在了那人的脸上。 苍白的容颜,站的笔直的脊梁,以及刀削般的双眉。 “呵。”他扯起了一抹疯狂的弧度,对着前方,对着人间,轻声喃喃道。 “我来找你了,夜雨。” “曾经我用生命守护的东西,你却轻易放弃...” “那么,是时候该揭下影子的面纱了,杀了你,我将...” “加冕为王!” ... 义云几人此刻正忧心忡忡的坐在客厅里,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我曾经听闻这种奇特的瞳术。”叶轻眉很是怪异的看着西西,道。“佛家将这种瞳术称之为天眼,由瞳仁数量划分。” 说着,她顿了顿,然后道。“第一眼为人眼,能够看清世间,众生皆有之眼,第二眼能模糊感觉到未来之事,是为双瞳,第三眼通晓过去,一眸望去五百年沧桑。第四眼,名叫慧眼,能够通晓过去跟未来,而第五眼,被称作绝眼,一眼扫去,明了任何因果,破除任何虚妄,扫灭无数众生...”(注,本文中的五眼跟现实佛家五眼并不一致,) “视线所至,灰飞烟灭...”西西听着叶轻眉的话,不由失神喃喃道。 “绝眼...绝灭众生...”义云脸色变得凝重,他抬起头,肃然道。“我知道了,信息袋给我们传达的信息之一就是...阳绝中有一绝身负绝眼!” 落落惊诧的捂住樱唇,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可是师傅说,绝眼应该不会出现在这个界面了才对啊。” “呵呵,”流离苦笑道。“曾经我们也以为始祖五行妖也不存这个界面,不过,真心是见到了很多次啊...” 夜雨听着他们的话,深深叹了口气,他起身道。“那个,虽然这么说很突兀,但是我想我应该告辞了。” “恩?”流离看着他斜道。“怕了?” “老实说,我根本听不懂你们的话。”他摸着头,嘿嘿笑道。“而且在两个小时前我还是个请完假的上班族,现在又接触什么阳绝什么绝眼...实在是很不适应啊。” 义云闻言耸肩,并没有挽留的意思,想必西西之前的话给了他很大的隔阂。 正当夜雨想要离开时,不语的西西突然站起来,她看着夜雨道。“你不能走。” 他听到后摊手,道。“妹子...西西是吧?非常感谢你对我的重视,但是我自己几斤几两我很清楚,那种超自然的东西还是让专业的你们来解决吧。” “那么,你想回去继续那疲于奔跑的,漫无目的的,挣扎的活着?”西西看着他,淡淡的说着,并慢慢走上前道。 “你怀疑自己,害怕自己,并且想寻求...你究竟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么?” 夜雨闻言转身,他凝视着西西,认真道。“看到别人的过去很开心么?击碎别人的心防很快意么?你,乐在其中么?” 西西摇头,平静道。“事实上,我对于你很好奇,因为我看不到你的过去,看不到你的未来。” 她看着他,说着。“而且,关于你,关于上班族夜雨这个身份,我只看到了不到半年的岁月,也就是说...” “半年前的你,到底是谁?” 夜雨则是不屑一顾道。“你在说什么?我很小就住在这里了,上完大学被分配到那个公司,然后...” 他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然后...” “然后我啊...” 他突然疯狂的抓着头发,半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 嘴唇哆嗦间,夜雨茫然喃喃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眼前,似乎飞快转换着场景,那是... 混乱的战场,杀声嚣天的埋尸地,惨叫,怒吼,无数杂乱的声音在一瞬间涌进了夜雨的耳朵里。 “王,我们走吧!大家支撑不住了!”一道虚弱,但是仍显厚重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 “不行!呜哇!”那是他的怒吼以及咳血声,他不甘道。“夜族子弟要死一起死,何必要逃?!” “只要您能逃走,那夜族还有火种,吾王三思啊!”另一个苍老声音哭诉道。 “我不走!两位长老快随我上阵杀敌!”自己还在坚持着,突然,传来了一声敲击的闷响。 “呃...岚老...”这是自己昏迷前的质问。 “吾王,对不起了,但种族大事不可耽误,其余三十残存的夜卫将随您一同坠入人间,请好好活下去吧...” “你活着,夜族就还在...” ... “不...”现实中,夜雨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为何泪流满面,他哽咽道。“夜族可以不存,但你们注定不朽...夜族的大家啊...” 说话间,他头发暴涨,一瞬间长至脚裸,整个身躯发出噼啪爆响,无数玄奥符文密布在皮肤上,双眼不知是流泪的缘故,变得更加闪亮。 刀削的双眉,浑身无匹的英气,夜雨竟与之前阳绝和回忆中的那人一模一样! “现在。”西西叹了口气,她低下身,轻声呢喃道。“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夜王,夜雨。”他抬起头,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义云看着他,竟惊骇的发现夜雨身上的气势正在一步步向上攀升,并且速度越来越快,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呵呵...这特么是解开基因锁五阶了吧?开挂速度也太惨绝人寰了吧...”流离僵硬的扯着嘴角,呵呵道。“而且我们还是为了保护他而死?应该是被他的气息不小心碾压惨死的吧...” 第412章 给我成长为阴六绝吧 “曾经,地府将我的家族抹去...将我最珍视的东西夺走...”变成夜王的夜雨语气里再没有了之前的轻浮,他看着天空,静静道。“而且,我也感觉到了非常熟悉的气息啊...” 与此同时,在世界的另一端,一道虚无的黑洞在冰天雪地里陡然出现,一名长发男子刚刚踏步走出,他似乎发觉了什么,冷笑一声,转身望向了那个城市,似乎在与夜雨对视。 两个人就那么无视了经纬,无视了距离,仿若从前一样,他看着他,他看着他。 “大哥哟...你很憎恨我吧?”夜雨喃喃着。 “小弟哟...在那里,不要走哦。”夜风冰冷的笑着,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剑。 那把剑的剑柄虬龙缠绕,跟梦境的无二,剑身虽然密布裂痕,但不时闪烁的寒光仍让人心悸。 他抽出剑,对着前方,轻轻一划。 而后收剑,转身。 天涯海角的另一端,正当义云等人纠结夜雨的变化时,却感觉四周凉风一袭。 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悚然发现,在夜雨的脚下,有一道深深的剑痕,那剑痕自别墅地板延伸而出,直贯整个山体。 房子率先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继而... 他们所坐落的那座山峰,无声无息的被劈为两段。瞬间化为颗粒,彻底被抹去。 这种层级的攻击简直超出了任何人类的想象极限,还好夜雨及时用出本身力量稳住了坍塌的房屋,否则免不了众人的一阵灰头土脸。 “呵。” 看着脚下的山峰被抹去,夜雨苦笑着,轻笑着,认命道。“看来,他知道我在这儿了。” “他?你是说这情况不是天灾,而是某个人发动的攻击?”流离抓狂道。 “准确的说,这只是他实力的冰山一角。”西西却在此时插话道,值得一提的是,她的双眸流出了两道血迹,她虚弱不已道。“刚刚在那剑气划来时,我展开慧眼模模糊糊的看到了在世界的另一端,有五个人影...”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亦是捕捉到了他们的资料。”西西说着,不由咳了口血。 落落连忙上前扶住西西,忧愁道。“西西姐,你在一天之内已经动用了三次慧眼了。” “没事落落,我只是被那剑气的余波扫到了心神,受到了重创...”西西摆摆手表明自己并无大事。转而肃重道。 “绝美,原名幽若,女性,阳绝的领袖,统领地府数万修士,能力不详。” “绝芒,原名十一,男性,阳绝之一,能力是速度,但是能够凌驾于阴四绝中绝速的速度,那其实力应该也是深不可测。” “绝眼,原名梦语,男性,候补阳绝之一,能力瞳力,关于描述,八个字:视线所至,灰飞烟灭。” “绝智,原名不详,性别不详,能力不详,但是跟义云前辈有因果缠连,应该是他的熟人。” “最后...”西西摇晃着身体,发出了一声苦笑。 “绝强,地府组织最强者,原名夜风,能力无法解读,实力不详,他的武器很邪,居然在我窥测过去的时候自主干预,可以说造成我重伤的罪魁祸首就是他的武器。” 夜雨默默的听完西西的话,他走上前,缓缓道。“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大家都不喜欢听,但是,逃吧。” “我现在只是被刺激而形成的变身,过不了一会儿就会重新恢复人类形态,期待我击败大哥是不可能的,因为从小到大,他都比我强的太多。” “三十夜卫昔年伤亡惨重,我欠他们太深,所以,就让他们保留着人类身份平凡度过一生吧,那么,请大家赶快离开这里,由我一人...” “那是不可能的。”叶轻眉打断了夜雨的话,她看着已经断壁残垣的房屋,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道。“逃?那是什么东西?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要自己守护。” “因为...”流离义云接过叶轻眉的话,三人一同上前,看着那世界的彼端,笑道。 “我们可是这座城市的...妖怪事务员啊!” 西西跟落落看着三人,原本有些匆乱的玉容渐渐平息,她们仿佛被感染一般,亦是露出了一抹轻笑。 义云把手搭在了夜雨的肩膀上,他对着他笑道。“一起吧?伙伴们,要多少有多少哦。” 夜雨轻抿嘴唇,看着义云,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很久前的夜族人民,一样的笑容,一样的团结... “那么,加油哦。”他笑着,而后身体慢慢泛出紫色的光芒,符文慢慢消去,长发也逐渐脱落。看来,时间到了。 上班族夜雨惊异的看着搭在自己肩上傻笑的义云,而义云的笑容僵在了那里。 时间在这短短的几秒里悄然停顿,现场气氛一阵沉默。 过了良久,落落弱弱的说了句话。 “那个,既然夜王都消失了,那么支撑这空中楼阁的人到底是...” 话音刚落,一股庞大的落差抛升感自房间中涌出,在众人的尖叫声中,那间别墅在空中解体,里面的家具连带他们,坠入地面。 “啊啊啊啊啊。”夜雨跟义云相互抱着,丧心病狂的吼着,摧残着对方的耳朵。 “尼玛连售后服务都没有还自称夜王啊啊啊啊。”流离看着下方深不见底的高度瞬间吓尿。 “哎,男人啊。”下坠的西西看着这三人的狼狈样,无奈的叹了口气。 “啊咧。”落落好奇的挠了挠头,问向西西。“西西姐,为什么我们还没有掉下去?” “无趣。”六人头顶上,传来一声女子的冷哼。 他们循声望去,义云刚刚露出的笑容还没展开,便瞬间胎死腹中,他的声音变得尖锐,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他看着那人,不可置信道。“绝望?” 上方那个神色冰冷神态冰冷的人赫然只是一个三四岁的女童,她的眸中带着是对众生的漠视,值得一提的是,她整个人的颜色是黑白色。 女童看着义云,语气快速道。“幽寒,绝美的妹妹,阴四绝的统领,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当你下次来的时候...”流离扯着嘴角,指着哭丧着脸的义云道。“他必成阴四绝之一?” “呵呵。”义云呵呵。 幽寒点头,静静道。“别摆出那表情,绝二。” “绝绝绝...”义云愤怒的指着幽寒,想到后者的手段,他的声音不由放低,但仍旧不满道“绝二?” “你姓义。”幽寒道。“两画。” “点呢!”义云不甘挣扎道。 “点也算画?”幽寒加流离加夜雨加落落好奇问道。 “尼玛...”义云泪流满面道。“你们哪一拨的啊!” 夜雨肃然道。“吾等皆是捍卫真理的义士。” “傻逼。”叶轻眉中肯的下了评价。 幽寒看着热闹的众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道。“不要废话了,我这次,除了找绝二(义云吞声咽气泪流满面),还为了阳绝而来。” “嚯,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么?”流离警惕道。 幽寒斜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允许你说话了?杂碎。” 与之话音发出的,还有她那骇人的气势,流离被气势一刮,呵呵一笑,挺直脊梁果断给幽寒女王跪了。 幽寒看都没看流离,她目视众人,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原因不必说,不过,你们准备好了么?” “准备,,,什么?”义云试探问道,同时脑海中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绝力,从一个普通人在短短一个月间成为了阴四绝的绝力,我让我来告诉你原因吧。” 她看着义云六人,阴森的笑着,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漠然,像一个恶作剧完毕的邻家女童,她道。 “在最短的时间,给我成长为阴六绝吧,杂碎们!” 第413章 曼珠沙华 黑暗的天空没有云彩,没有星子,一眼望过去,及眼的全是光秃秃的石子,若是仔细看就能发现,那天空似乎也不是天空。 明明是漆黑的天空,整个世界却奇异般的能够看见,也不知那光亮到底是从何处而来。 远处一座乌黑石板桥孤单的横亘在河面上,桥下的河水汹涌澎湃,仿佛随时都能席卷而来,冲上这桥面,奇怪的是在桥的那端一个老婆婆居然坐在那里,面前摆着一方小小的桌子,古朴的桌面仿佛在告诉人们它经历了多少风霜岁月。 一碗浑浊的看不清是什么的汤摆在桌子上,也不知是在等待哪一位路过的人来喝。 微风拂过,一粒小小的种子自空中飘落在河边,没入石子地再不见踪影。 “起风了啊,这忘川河终于又重新有摆渡的人了么。”打盹的老婆婆掀了一下眼皮,自顾自的念叨了一句,又低着头不去管其他了。 时间一年一年的飞逝,老婆婆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给这过路的人送了多少碗汤,只是在那个不能称之为下午的时间里感受到了微微的细风扫过脸颊。 抬眼便看见那一大片火红的花多放肆疯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原本光秃秃的河岸变成了一片花海。 “这是...接引之花吗!”老婆婆眼神迷离的望着眼前的花海,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这忘川河边又会开遍这火红的花朵。 一朵挨一朵的彼岸花将原本灰暗的地方装点的那么惊艳,那红色就是这天地的唯一色彩,入眼的再不是那让人透不过气的黑。 “这没有绿叶的花,终究还是太孤单了一点啊。”老婆婆勾着脑袋,仿佛是在梦中呓语。 在那一片花海中,最中间那朵长得尤为艳丽出色,花茎是别的花几倍大,只是在一片开的异常艳丽的花朵中间,那紧紧合拢的花瓣让人一眼就可看见。 “噗噗噗...”一连串的声音自那紧紧合拢的花瓣中间想起,本来安静的花海突然躁动了起来,所有的花全部朝向中央弯下了枝头,仿佛在迎接它们的国王降临一般。 花瓣一片一片的打开,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景象,一个小小的身子蜷缩在里面,似乎还没有睁开眼睛,感受到里面的气息,四周的花儿枝头弯的更低。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突然中间的小人儿动了一下,懒懒的大了个哈欠,仿佛只是睡了一觉醒来一样。 懒懒的抬起头看着头顶压得低低的黑色天空,花瓣上的小人儿眼神有些迷离,这里,是哪里? 顺着花茎滑落到地上,迷茫的扫视了一下周围比她人还高的花海,转头看着最大的刚刚包住自己的那朵花。 “饿。”软软糯糯的声音让人想要将眼前的小天使揉进自己的怀里。 听到小人儿的声音,大大的花茎垂下将花瓣落在小人儿的嘴边。 小人儿看着眼前鲜艳的花瓣,不客气的一把抱在怀里啃了起来。 待到整个花朵下肚,小小的人儿再不见踪影。 漫无边际的花海里,一长发及腰的女子立在中央,微微带着暗红的发丝无风自动,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仿佛随时都能被风刮走一般,一身大红色的长裙穿在身上越发的妖艳美丽,仔细看去那长裙下摆无数的曼珠沙华开的异常的妖娆。 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装饰,只用了一根金色发带系住了上层的头发,腰间的金色腰带将纤腰裹得更加的纤细魅惑,那一张脸前所未有的精致,让人禁不住的想要沉沦堕落,漆黑的眼眸比这彼岸花海还要夺目,仿佛只要对视这双眼睛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没想到我居然又重生了!”女子看着眼前漫无边际的花海,喃喃自语。 “沙华啊沙华,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还会如当年那般为了他不顾自己的性命?”老婆婆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望着那花海中的女子轻轻问出口。 “再如当年那般不顾性命么?只怕是...不会了吧!”一声轻叹,似是在回答老婆婆的话,又似是在回答她自己。 沙华歪过头看着桥边的老婆婆, 对着她盈盈一笑,仿若百花盛开的笑容连老婆婆看到都晃了一下神。 “孟婆婆,沙华可再不会那样傻了呢,以后啊,沙华就在这地狱之畔陪着孟婆婆可好?”沙华笑着从那花海里走了出来,连成一片的花海自动分出一条小径,低垂的花朵像是在迎接自己的女王一样。 “亏你这丫头能看开,还能笑得这样开心。”孟婆婆看着向她走来的沙华,脸上是少有的慈爱。 “看得开看不开又能怎样,沙华终究是做了被抛弃的那个。以后我再不是以前的沙华殿下,只是这忘川河中孤独的摆渡人。”看着桥下汹涌的忘川河,沙华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摇了摇头,以后再不去想那些烦心之事吧。 自那日起,地狱之畔又开满了曼珠沙华,过往的鬼魂从这花丛中经过之时,都会将这一世未了的愿望对着花海说出,而那汹涌的忘川河里一叶小小的孤舟才是最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因为那摆渡之人是比这花海更加惊艳的存在。 云渚国,三十八年,云皇五十大寿,普天同庆。 云渚都城青云城,因为是天子脚下,皇城之中,格外的喜庆,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一片欢腾。 云渚皇帝登基二十年,一直都是为国为民,算是难得的一代明君,自然是受百姓爱戴称颂。 当今皇上一直以来忙于政事,倒不像是历代皇帝一样三宫六院,只是自古帝王多风流,当今皇上后宫妃嫔再少,也能够将后花园围上一大圈了。 “唉,听说皇上此次大寿,是要立太子了呢!” “我也听说了,你说咱皇上那么多妃子,却只有三个皇子,也不知这次会是哪位皇子被立为太子呢。” “这还用猜么,肯定是大皇子啊,毕竟大皇子可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啊。” 第414章 哪位皇子被立为太子呢? 当今皇上一直以来忙于政事,倒不像是历代皇帝一样三宫六院,只是自古帝王多风流,当今皇上后宫妃嫔再少,也能够将后花园围上一大圈了。 “唉,听说皇上此次大寿,是要立太子了呢!” “我也听说了,你说咱皇上那么多妃子,却只有三个皇子,也不知这次会是哪位皇子被立为太子呢。” “这还用猜么,肯定是大皇子啊,毕竟大皇子可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啊。” 三三两两的几个百姓凑在一起讨论着皇上的寿宴,丝毫不知这番话可能为他们招致的祸患。 沙华走在青云城的大街上,好奇的左瞧右看的,对她来说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 没想到这人间居然也这么繁华,甚至是一些小玩意儿比地狱还好玩,想到自己是偷偷从地狱跑出来玩耍的,要是被阎王爷爷知道估计又要念叨她了。 想到那个看起来凶巴巴的阎王,实际上却比八十岁的老婆婆还要啰嗦,沙华不禁缩了一下脖子,一定不能被发现,她就是出来玩玩,等到玩够了肯定会回去的,一定不给阎王爷爷惹祸。 沙华在心里暗暗的告诫了自己一番,既然如此,那她就好好在这人间游玩一番好了。 一身火红的美人穿梭在人群之中,尽管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不像是那些富家千金一样打扮的富贵精致,可那张天然去雕饰的脸庞就算是什么都不做都能夺走所有人的眼球。 “哎哟。”只顾着左右张望,忘记看清楚前面的路了,沙华捂着脑袋在心里哀嚎了一声,也不知有没有把脑袋撞破。 “姑娘你没事吧?刚刚未能看清楚撞到姑娘真不好意思。”清澈如泉水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沙华本能的抬头看过去。 只是一眼,惊艳了彼此,眼前的男子一身月牙白的长袍,下摆秀着银色丝线的祥云,阵脚细密绵长,长长的发丝随意的用丝带在脑后系了一小搓,额前几缕发丝随性的飘在眼前,长眉入鬓,细长的眉眼无限魅惑,一滴小小血红色的美人痣点在左眼角,让这张魅惑众生的脸更加迷惑人。 “真好看,比我还漂亮呢。”沙华看着眼前的男子,莫名的就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本来看到眼前这个美得如梦似幻的女子,云落着实惊艳了一把,此时听到沙华无意识的赞叹倒是觉得眼前的女子多了几分可爱。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云落看着沙华眉眼都是笑,虽是第一次见面,可眼前这女子给他的感觉似乎和以往那些都不一样呢。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本来就长得比我好看啊!”沙华看着眼前笑得莫名奇妙的男子,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只得再重新说了一遍。 哪知看到她如此郑重模样的云落倒是笑得更加开心了,气得沙华鼓着腮帮子瞪着他。有那么好笑吗?人间的凡人难道都这么奇怪么?夸他长得漂亮居然当成了笑话! “姑娘性子倒是可爱,只是这形容男子可不能用漂亮,而且我倒是觉得姑娘更漂亮一点。”云落看着沙华气鼓鼓的小脸蛋,不知道捏上去会不会很软。 心里如此想着也就如此做了,果然软软的,滑嫩嫩的,倒是让他不想放手了。 沙华刚想不理他了,哪知道这人居然敢掐她的脸,而且似乎还掐上瘾了,不想放手了是吧! 眼里恶作剧的光芒一闪而过,趁着云落一个不注意,一拳挥过去打在他那张桃花脸上,看他还敢取笑她。 云落没想到沙华会突然动手,而且他居然还没有躲过这一拳,刚刚那一下让他有一种错觉,无论他怎么多,那一拳只怕都会准确无误的砸到他脸上。 想到这里云落眼神闪烁了一下,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沙华,这青云城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大美人,而且还是个出手让他都没办法躲过的美人。 不甘愿的放了手,看着眼前一脸恶作剧得逞对着他2高傲的女子,云落嘴角带上了一丝标志性的邪魅笑容,尽管心里此时多么震撼,面上却绝不泄漏半分情绪。 “倒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姑娘不要见怪,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实在是姑娘长得过份美丽。” “哼,你这人可真的是有够无赖的,本姑娘很忙,没空陪你耍嘴皮子,再见!不对,是再也不见!”沙华真的是被眼前的男子气到了,怎么人间的男子都是这般的吗?太没有绅士风度了,看他穿着打扮倒是一派富家公子的样子,没想到居然这么可恶。 一路气鼓鼓的走着,嘴里还在碎碎念的说着云落的坏话。 看着头也不回的走掉的沙华,云落愣了一下,这青云城多少姑娘巴不得他对她们多看一眼,这姑娘倒好,居然嫌弃他,只是,想到刚刚那连他都没有躲过的一拳,云落眼神闪烁了一下,看来还有机会再见面的。 繁华的都市,人来人往,义云站在城市最大的大桥护栏边上,看着即将被夜色笼罩的都市,脑袋里面混乱成一团,总觉得应该有什么事情没做,可仔细去想就是想不起来! 索性摇了摇头不去给自己找烦恼,好好享受这夕阳下的晚风更加美好。 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拥抱着夕阳下的幸福,当然得忽略背后推他的那双手! “谁特么在劳资后面下黑手的!劳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啊...”义云只来得及回头瞟一眼就极速的向着桥下的江中坠去。 看着义云坠入江中央,桥上的人无辜的耸了一下肩膀,“义云啊,回来了记得去找虚大师算账吧,反正不关我的事!” 冰冷的江水一瞬间将义云吞噬,想要呼吸可是却怎么都找不到出口,想要浮上水面,可是身子却越来越沉,仿佛下面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拉扯着,拖着他往更深的地方而去。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意识也开始慢慢涣散,晕过去的最后一秒义云在心里狠狠的嚎了一声“你大爷的虚老头!” 第415章 算命先生 看着义云坠入江中央,桥上的人无辜的耸了一下肩膀,“义云啊,回来了记得去找虚大师算账吧,反正不关我的事!” 冰冷的江水一瞬间将义云吞噬,想要呼吸可是却怎么都找不到出口,想要浮上水面,可是身子却越来越沉,仿佛下面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拉扯着,拖着他往更深的地方而去。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意识也开始慢慢涣散,晕过去的最后一秒义云在心里狠狠的嚎了一声“你大爷的虚老头!” “喂,醒醒,快醒醒。”一阵大力的摇晃,义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他明明记得他被人推下了桥,掉进了江水里,而且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浮到水面上去。 可是眼前是什么状况?古人?剧组?难道自己被冲到了下游然后被这个古装剧的剧组给救了?想到这里义云点了点头,应该没错,就是这样的。 抬头看着摇晃自己把自己叫醒的人,义云觉得自己脑袋似乎被放空了,他很难找到形容词来描述眼前的女孩,他义云也不是没见过美女,凌佳楠和叶轻眉已经是一等一的美女了,而且娱乐圈那些美如花的女星也见过不少,只是都不如眼前的女子这般。 美到精致,如果非要说眼前的女子的话,义云只能想到精致,而且身上的那股气质带着奇异的诱惑力,莫名的想要让人去靠近她了解她。 “喂,你盯着我看干什么啊?你到底是会不会算啊?”沙华看着自己眼前这个算命先生,实在是快要被他磨到没耐性了,再不回神她都要忍不住戳他眼睛了。 感受到沙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义云一下回神,这姑娘脾气可真火爆,不就是多看了两眼嘛,居然就想要揍他,刚刚那一瞬他明显的感觉到她体内暴力因子在啪啪作响了。 “不好意思美女,我想问一下今天多少号了?最近我生病了老是会有些糊涂。”义云咳嗽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还是先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比较好。 “什么多少号啊?我听说今年是云渚三十八年,你不是算命先生吗?为什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呢?你是不是病得很严重?不会是傻了吧?”沙华看着义云的脸色从一开始的迷茫到震惊,又从震惊到愤怒,最后在现在无奈痛苦?心里越发觉得义云病得不清可能真的已经病傻了,真可怜! 听到沙华的话义云犹如晴天霹雳,他最不愿意相信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没想到那几个老头子又把他给坑过来了。尼玛这次要多留一个心眼,抓到送信息袋的人要狠揍一顿。 想到信息袋义云狐疑的抬头看着眼前的沙华,莫不是这个就是要给自己信息袋的?结果一下看到沙华带着一脸同情的望着自己,嘴里还啧啧的说着好可怜都病傻了之类的话。 义云额头三根黑线落下,他看起来有那么蠢吗?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好像他已经没救了一样。 “干嘛?有事儿就说,别挡在我前面,我还要做生意呢!”义云没好气的白了沙华一眼,美女又怎么样,美女就可以鄙视他吗?像他义云大爷这样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人还能找到吗?小丫头没见过帅哥居然敢取笑他! “哈哈,你这怪大叔可真逗,这就生气了,我当然是有事了,谁让你之前自己睡那么久的!”沙华笑得肆无忌惮,完全没考虑到被她叫怪大叔的人的心情。 义云此时整个心都扭曲到一团了,耳朵边上不停的回想着那句怪大叔...居然...叫他怪大叔! “小丫头哪儿看我是怪大叔了!你见过我这么帅的怪大叔吗?一边玩去,别在我这儿碍眼。”义云哪里知道此时的他一脸络腮胡子,偏偏还要学着人家小姑娘一样的发小脾气,岂不就是活脱脱一个怪大叔嘛! 沙华是真的被眼前的义云逗乐了,她还没见过这么好玩的人呢,以前地狱的那些人都是面无表情闷的要死的,没想到刚刚到人间就遇到一个这个好玩的老顽童。 若是义云知道沙华心里给他的定位是来人家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吐血而死。看着不说话只是一个人在笑的沙华还以为她终于发现他的帅气了。 瞧瞧这姑娘盯着他的眼睛多么明亮,说不定此时已经芳心暗许了,当然他义云可是有原则的人,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佳楠和小叶子的事情的,就算是这个美女长得如此漂亮,他也不会屈服的。 两个人各怀心事,一时间看上去竟也蛮和谐。 “那个,大叔啊,不对,先生!其实我是来找你算卦的,你给我算算我在这青云城会不会碰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或者是好玩的人?”沙华叫了一声大叔,看到义云立马黑下来的臭脸,马上改口。 义云本来以为沙华是要算什么大事之类的,结果居然是这个,被眼前这姑娘逗的哭笑不得,第一次听说还有人来算能不能遇到好玩的事情的。 不过既然他现在的身份是算命先生,怎么着也得装模作样算一算才是。 想到此,义云拿起面前的几枚铜钱,装模做样的卜了一卦,几枚铜钱在空中画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之后落在了桌子上。 义云摸着胡子,一边看眼前的卦象一边咂嘴,时不时还摇一摇头,可就是不说卦象显示的是什么,惹得旁边的沙华干着急。 义云哪知道怎么解卦,只是看着眼前小姑娘干着急觉得有趣想要逗她一下而已。 “怎么样怎么样?先生你快点告诉我啊。”沙华眼含期待的看着义云,本来她偷偷跑出来就是因为地狱太闷了,若是这里一样的闷她就趁早换地方去玩。 “咳,小姑娘,这卦像可不是随便解的,你要有诚意才行。”义云摸了一下胡子,抬头望天。 诚意?沙华愣了一下,难道她看上去这么没有诚意吗?可是她真的是很想知道这件事情啊,要怎样才算有诚意呢? 第416章 你到底懂不懂诚意? 义云哪知道怎么解卦,只是看着眼前小姑娘干着急觉得有趣想要逗她一下而已。 “怎么样怎么样?先生你快点告诉我啊。”沙华眼含期待的看着义云,本来她偷偷跑出来就是因为地狱太闷了,若是这里一样的闷她就趁早换地方去玩。 “咳,小姑娘,这卦像可不是随便解的,你要有诚意才行。”义云摸了一下胡子,抬头望天。 诚意?沙华愣了一下,难道她看上去这么没有诚意吗?可是她真的是很想知道这件事情啊,要怎样才算有诚意呢? 义云本想沙华听到诚意的时候应该要给银子什么的,可他哪里知道面前这人根本就不是人间凡人,更别提会懂这人间的人情世故了。 看着一脸不解还在冥思苦想诚意是什么意思的沙华,义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我说姑娘,你到底懂不懂诚意?难道你平时都不出门的吗?” “我当然知道诚意的意思了,我只是奇怪我明明就很有诚心的啊,不过老先生你好厉害哦,我还真的是第一次出来呢,所以我都不知道这青云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所以就来找你给我算算。”沙华崇拜的看着义云,没想到他一下就可以看出她是第一次出门呢,那他肯定也知道这里哪些地方好玩了,如果他不告诉她,那她就跟着他走好了,反正她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这边义云哪里知道眼前的人已经打定主意要跟着他走了,只是听着沙华的话心里一阵天雷滚滚,这姑娘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居然听不出来他这是在讽刺她吗! 翻了一下白眼也不去管她,折腾了这么久眼看着天都要黑了,还是收拾收拾早点回家吧。 说起义云的身份,真的是很让人无语,纯粹就是一个江湖骗子!神奇的是在这一带居然还小有名气,有半仙之称,因此来找他算命的还不少。 只是后面这个尾巴是怎么回事!义云无奈的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沙华。 “姑娘,在下要回家,你也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这青云城里多的是好玩的人和事等着你呢。” “嘿嘿,我觉得大师您肯定知道哪里好玩,所以我决定了就跟着你,反正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沙华是打定了主意要赖上义云了,不管怎么样她也不能跑。 义云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上下不得,这姑娘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跟快牛皮糖一样的,还有她到底懂不懂孤男寡女的很不方便啊,虽然他义云是正人君子,可也不能这样考验他啊。 “唉,那里是什么?”突然义云用手指着沙华背后,此时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 沙华疑惑的回头看着聚在一起的人群,好奇的想要上去看看,回头打算招呼义云,结果身后空荡荡的此时哪还有半个人影,居然跑了,沙华懊恼的跺了跺脚,自己有那么可怕吗,居然一下就跑得没有人影了。 义云此时背着他那一套招摇撞骗的行头没命的跑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跑到了什么地方,回头看了一下确信沙华没有追上来,靠在墙边上气不接下气,这要是每天被这姑娘追几次,估计这条老命就要不保了! “快看,那是什么?” “天啊,快跑!” 周围突然爆发一声大喊,义云疑惑的抬头,只见一块陨石状的石块此时真对着他所在的地方飞过来。周围的人群已经在慌乱的逃窜。 “卧槽,刚来就要被砸死!”义云拔腿就想要继续跑,哪只那陨石的速度奇快,义云才刚刚站起就被突然飞过来的东西砸得重新倒在了墙边。 看了一下怀里的“陨石”义云嘴角抽搐了一下,此时那闪闪发光的小口袋不是信息袋又是什么。 “尼玛,我说你每次出现的时候能不能温柔点啊,能不能多关爱一下心脏不好的伙伴啊!”没好气的对着信息袋发了几句牢骚,被那脑袋短路的丫头追的还没缓过神来呢,这里又给他砸一下。 “青云城,未知妖。” 就知道来这儿没那么轻松的,义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起褶的衣服,摸着胡子,让自己看上去颇具风范,无论是什么妖怪,只要他义云大师在这里,都给他盘着! 而此时的青云城也因这小小的信息袋风起云涌起来。 当今皇上三个皇子,大皇子乃是皇后娘娘所生,二皇子的母妃虽然生了个儿子,可是一直以来都没有争权夺利之心,虽说因为二皇子的原因母凭子贵被封为蓉贵妃,可皇上一直以来对这位贵妃的态度平平,据说后宫最得皇上宠爱的是三皇子的母妃,当年宠冠后宫的瑾贵妃,却在生下三皇子之后没有一年就病逝了。 三个皇子虽说表面上一派兄友弟恭,暗地里谁不想坐上那至高之上的位置,只是皇上一直以来都没有定下太子,当年三皇子出生之时据说皇上是有想法的,哪知瑾贵妃会病逝,从此之后皇上就再没提过此事,对三皇子云落的态度也不似之前那般疼爱,这么多年态度都是不冷不淡。 “残影,那件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吗?”懒洋洋的声音,仿似漫不经心,跪在下方的人额头上却见汗,跟着主子这么久,自然清楚他说话这样的语气就是对自己办事很不满了。 残影将头埋得低了一点,“主子,所有的线索收集来看,最后的目标都指向一个人。” “哦?说来听听。”云落端着一杯梨花酿懒洋洋的窝在书房的宽大椅子上,也不去看下面的残影,只是认真的看着自己手里青花瓷的酒杯,仿佛那时世上最美的东西一样。 “那日出现在那里的人属下都有去调查,当时场面混乱,大家都忙着逃跑,只有一人,当时在巷子里面,并且没有跑出来,那人主子您也见过的,青云城有名的半仙沈木风,有人说亲眼看着那块石头直朝着沈木风飞去,后来他出来的时候却不见那石头,只是身上多了一个锦囊。” 第417章 半仙沈木风 “哦?说来听听。”云落端着一杯梨花酿懒洋洋的窝在书房的宽大椅子上,也不去看下面的残影,只是认真的看着自己手里青花瓷的酒杯,仿佛那时世上最美的东西一样。 “那日出现在那里的人属下都有去调查,当时场面混乱,大家都忙着逃跑,只有一人,当时在巷子里面,并且没有跑出来,那人主子您也见过的,青云城有名的半仙沈木风,有人说亲眼看着那块石头直朝着沈木风飞去,后来他出来的时候却不见那石头,只是身上多了一个锦囊。” 锦囊?难道那个寓言是真的?云落听到残影的话心里早就九转千百回,看来要去通知他们尽早做好准备了,只怕是那两位也要按捺不住了。 “吩咐下去,随时准备好听候命令,还有这件事情的线索全部给我抹去,必要的时候给我那两个好哥哥送一些真的线索去,像这种不靠谱的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为好,让残月准备一下随我去拜会一下这位沈先生。” 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是那双眼睛更加的深邃,不知你们可做好准备了,这么多年,有些帐是时候好好算算了,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隐忍了这么多年,外人面前他只是一个风流三皇子,不务正业,和那两位一文一武的皇子根本就是云泥之别,若不是这样,只怕是他也没办法活到现在了。 义云哪里知道他已经卷入了这场夺滴战中,若是知道,只怕是远远的找个深山老林先躲着了。 义云此时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直摇头,难怪之前那小丫头叫他怪大叔,这满脸的络腮胡子是要闹哪样啊,敢不敢毛发不要这么旺盛,而且这邋遢的衣服和头发是想怎样啊,想想他义云不说迷倒万千少女,那也是风流倜傥,潇洒不羁啊! 看来之前那位半仙,还真的是很不注重公众形象啊,既然现在是他义云在这具身体里面,那就帮帮那位半仙,让他变成一个万人迷的大叔吧。 “主子,就是这里。”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义云家门口,云落看着眼前很普通的一个小院落,挑了一下眉毛,示意残月上前敲门。 义云刚刚在里面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还没来得及看看自己的新形象,就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本来不打算理会的,哪知道外面的人似乎是不把他叫出去就不会停一样。 心里疑惑了一下,谁会来找他,据他了解的这具身体的本尊与这周围的邻居并不是很相熟才对,平时都是不走动的,这个时候这样锲而不舍的敲门的会是谁? “谁啊,敲敲敲的还有完没完了!”义云没好气的打开门,这都已经晚上了,不知道他也是要休息的吗! 一打开门,两边都愣住了,残月看着门里面的义云,心里不禁怀疑了,难道是走错门了?眼前这人是谁? 义云一本来以为是隔壁的邻居敲门想要借东西,哪知道门外站的是两个男人,而且其中一个还是个妖孽般的男人,看打扮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这天子脚下不是达官显贵就是皇亲国戚,只是不知他们找自己又是为何? “不知两位公子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不知沈木风沈先生可是住这里?我们家主子来找沈先生有些事情,还请这位公子能够行个方便。”残月虽然对义云的身份疑惑颇多,但此时到底是在人家屋檐下,而且主子过来是有大事的,可不能因为他给弄咋砸了。 义云古怪的看了眼前的人一眼,一身黑色的劲装,领口和袖口处用暗金色的丝线绣着一把剑,剑尾处是一朵小小的桃花,这人一看就是侍卫,那他说的主子应该就是后面那位美得似妖孽一般的男子了。 啧啧,好好的一男人生得比女人还好看,这般祸国殃民的美貌还真的是被他男儿身的性别糟蹋了,这若是在现代,一定把他送到泰国去! 云落莫名的感觉一阵冷风吹过,发现义云此时正在用一种及其怪异的眼光看着他,就好像......看女人的那种眼神,但有不单纯的是,难道这人将他当成女人了? 想到这里云落不禁黑了脸,虽然他男生女像,可却绝对不像个女人,如果眼前这人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可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义云打了一个寒颤,这大夏天的哪儿来的冷风啊,而且那妖孽脸色啥时候变得那么臭了?难道是之前那个沈木风欠了他钱一直没还,今天其实是来讨钱的? 卧槽,想到这里义云整张脸都黑了,他没钱啊,可是都被人堵门了要往哪里跑啊? “那个,沈先生他不在家,这几天去探亲了,若是要找他只能过几日再来了。” 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一点,先把这两个人哄走,到时候他卷了家当跑路,也就不用担心还不了钱了。 听到义云的话,残月回头为难的看着云落,没想到那位居然不在家,那他们岂不是白跑一趟了! 云落低头笑了一下,不去理会残月为难的神情,抬头看着想要关门的义云。“沈先生不就在这儿么,不知探亲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啊!呵呵,刚刚回,这不是一路上太劳累了想要早点休息吗。”看着一脸皮笑肉不笑的云落,义云只得硬着头皮接了下来,只是他没想明白云落怎么认出他来的。 “沈先生不用好奇,你腰间的锦囊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却是知道的,今天特意来拜访沈先生也正是为了此事。”云落看着义云笑得一脸胸有成竹。 顺着云落的目光看到自己腰间挂着的锦囊袋,义云更加不解,这信息袋和他们什么关系啊?难不成他们想要抢这个破袋子不成? 仿佛是看穿了义云的想法,云落轻轻的吐出了南街天外飞石,义云恍然大悟,依照古人的迷信程度,只怕是以为他得到了什么宝贝吧,而且很有可能这宝贝还和某句预言有关系,想到此处义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看来他接下来要过上被圈养的日子了! 第418章 怪大叔 顺着云落的目光看到自己腰间挂着的锦囊袋,义云更加不解,这信息袋和他们什么关系啊?难不成他们想要抢这个破袋子不成? 仿佛是看穿了义云的想法,云落轻轻的吐出了南街天外飞石,义云恍然大悟,依照古人的迷信程度,只怕是以为他得到了什么宝贝吧,而且很有可能这宝贝还和某句预言有关系,想到此处义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看来他接下来要过上被圈养的日子了! 既然被认出来了也没什么好躲的,索性大方承认看看他想干什么! “公子居然知道我的锦囊怎么来的,不知公子想要怎么做呢?”懒懒的靠在门框上,假装不经意的问着云落,好像不管他想怎样和他关系都不大一样。 “沈公子何必这样说呢,能和沈公子相识是一种缘分,不如请沈公子一起去我三皇子府住上几日,也好让云落和公子学学这占卜之术。”好看的桃花眼向上扬起,好像真的是和自己多年的老友在交谈,不知道的人看到肯定以为两人相交已久。 听到云落的话,义云在心里把他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丫丫的,说的好听,请他去三皇子府做客,不就是想要软禁他吗?能不能直说啊!肠子弯了他不介意给他动个手术把肠子拉直的! 而且这个妖孽居然刚刚说三皇子,他居然就是皇上那个成天风流成行的三皇子么!不过看这样,只怕那个表象装了很久了,居然都没人发现他背后这腹黑的一面。 “原来在这里!害得我好找啊!”气氛刚刚有点尴尬的时候一个兴奋的声音突然出现打破僵局。 沙华好不容易寻着她留下的信号找到这里,看着眼前变了一个样子的义云一时间不敢确认,可是之前她悄悄贴在怪大叔身上的花瓣此时确实是在他身上啊!难不成白天他是特意装扮成那样的?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嗯,一定是这样的。 “怪大叔,啊不对,帅气大叔,你跑得可真快,不过还是被我找到了,嘿嘿,这回看你跑哪里去。”想到义云居然每天都乔装打扮出去玩沙华更加觉得她应该看住他才对了,明天让怪大叔给她也打扮打扮让她出去转转。 听到沙华声音的时候义云就暗暗叫了一声,牛皮糖居然还没甩掉,特么的这一个两个都往他这里凑是想闹那样啊! “你哪儿冒出来的,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没好气的白了沙华一眼,那边一尊大神还没请走呢,她又搁这儿来跟着闹了。 “嘻嘻,因为我有它!之前趁你不注意偷偷放的。”沙华将那片曼珠沙华的花瓣从义云衣服领子里面翻出来,笑得一脸的狡黠。 看到沙华拿在手上的花瓣义云眼神凝固了,没想到居然是曼珠沙华!相传长在地狱之畔的接引之花,人间不可能会出现这种话,若是这样,那眼前的女子...难道是地狱而来?自己这次的目标难道是她 想到这里义云眼神更加深邃了,内心里仿佛一万匹***奔腾而过,要不要在这里就将这妞给收了,然后承早完成任务早点收工回家! 沙华自然不知道义云此时心里的想法,只是为自己的机智兀自高兴,若是她知道此时死神就在旁边对她笑,不知道还会不会离义云如此近了。 云落看到沙华的时候就心里一动,没想到这姑娘居然和义云是认识的,只是似乎义云很不想看到她一样,这两人又是什么关系? 三个人各怀心思,互相考虑着自己的事情,义云挣扎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决定再等等看,只是看样子他必须要将这丫头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了,这样若是真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也能够第一时间出来阻止,到时候就不用怪他心狠手辣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你叫什么名字?要跟着我跑也得先告诉我名字啊!”义云没好气的白了沙华一眼,就是看着这丫头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很不爽,不知道为什么。 “我叫沙华,帅气大叔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里面进沙子了还是抽筋了?来我给你看看。”沙华看着义云老在那里翻白眼以为他眼睛有什么问题,作势就要去给他看看。 义云真的是被她气到内伤,要不要这么呆啊,脑袋和脸蛋明显的不成正比啊,难道长得越漂亮的越没脑子吗?难道这个世界像他义云这样长得又帅,脑袋还聪明的已经没有了吗! “噗呲”云落终于忍不住笑了,这姑娘还是这么有趣啊,人家明明是嫌弃她烦人,她倒好,要帮人看眼疾!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云落收敛一下笑容跟沙华打了个招呼,只是那明显快要崩不住的脸分明是泄漏了他的情绪。 有那么好笑吗!明明她就是想要帮帅气大叔看看眼睛而已啊。 “讨厌鬼居然是你!你想要干什么?欺负帅气大叔吗?”沙华看到云落就没好脸色,当街掐她的脸还没找他算账呢,现在居然还敢和她打招呼。 看到眼前这个气鼓鼓瞪着自己主子的姑娘,残月吓得差点站不稳坐到地上去,居然敢叫自家爷讨厌鬼,这姑娘未免也太胆大了吧,难得看到一个不必自家爷长得差的,甚至是比自家爷还要好看的姑娘,他可不想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啊。 听到沙华叫云落讨厌鬼义云莫名就开心了,嗯,这姑娘也没那么傻的嘛,还能看出来哪些人是讨厌鬼。 云落也不在意,淡淡的笑了一下,转头看着义云,“不知道沈兄考虑的怎么样了?我相信沈兄是明白人,自然是知道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怎样选择。” 义云看着面前这个似乎是在和他聊着今天的天气如何的男人,心里腹诽了好大一通,他当然明白,现在想要置身之外明哲保身是不可能的,既然已经卷进这场纷争,万没有逃避退缩的道理,与其等着另外两位皇子找上门,不如现在就随这个妖孽回去倒也清静。 第419章 带上我啊 云落也不在意,淡淡的笑了一下,转头看着义云,“不知道沈兄考虑的怎么样了?我相信沈兄是明白人,自然是知道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怎样选择。” 义云看着面前这个似乎是在和他聊着今天的天气如何的男人,心里腹诽了好大一通,他当然明白,现在想要置身之外明哲保身是不可能的,既然已经卷进这场纷争,万没有逃避退缩的道理,与其等着另外两位皇子找上门,不如现在就随这个妖孽回去倒也清静。 义云不是没想过若是最后输的是三皇子他会怎么样,只是他能够在另外两位皇子之前找到他就说明他有足够的实力和心计,那他义云赌上这一场又何妨。 “既然三皇子如此盛情邀请,沈某又怎么不识抬举。” 两人心照不宣的互相一笑,云落不知道义云到底得到了什么,或者说知道些什么,从他调查的资料来看义云就是一个很简单的算命先生,可越是这样他反而觉得越是奇怪。 “喂喂喂,上哪儿去?带上我啊,我也要去。”沙华不知道义云和云落在说什么,只是听到义云说要跟那个三皇子一起走,好不容易她才粘上义云,怎么能就这样被他跑了,不管怎么样,在他帮她找到好玩的事情之前她死皮赖脸的也要跟着。 “沙华姑娘愿意一同前往自然是极好的。”云落笑的不动声色,心里却在猜想着义云和沙华的关系,对于沙华他之前就有过疑虑,一个身手可能不在他之下的女子,而且是之前从来没有在这青云城出现过,此时突然出现不得不让人怀疑。 义云就知道沙华肯定会跟着去,这个跟屁虫甩都甩不掉,虽然长得真的是一等一的漂亮,可就是太漂亮了,若是他一个没忍住做了什么,可怎么对的起他的佳楠和小叶子啊。 自从沙华跟着义云和云落一起住进了三皇子府之后,整个青云城都闹开了,以前三皇子殿下再怎么风流不羁,可从不见他带过哪个女子回府的,甚至是连一个侍妾都没有在府里出现过,这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漂亮的不像人的姑娘,大家都开始猜测是不是三皇子殿下准备迎娶的皇子妃。 “看,好像就是那位姑娘吧?” “应该是的,你看三皇子也在一起呢!” “真的长得好漂亮呢,比我们青云城第一大美人都漂亮,难怪三皇子会喜欢。” 三个人一起走在街上,回头率那叫一个爆膨,沙华哪知道别人此时讨论的就是她,只怕是知道了也不会去理会,一路上只顾着自己玩耍,根本就没管后面两个人在干嘛。 “小姐,你不要生气,三皇子殿下就是一时的新鲜,肯定不喜欢她的,老爷不是说这次皇上大寿就帮小姐去求婚的吗?”满香楼上面,柳幻雪从临街的窗户一低头就看到下面一起行来的三人,看着沙华那张美的似梦似幻的脸,手里拿着的手帕都快被她撕碎了。 那个人的身边除了她柳幻雪谁都没资格站,有些人如果没有自知之明可不要怪她。 嘴角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看到下面三人的背影渐渐走远,柳幻雪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一切都还未成定居,况且三皇子殿下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什么,她有的是机会将那个女人除掉。 沙华哪知道她已经成了这青云城闺房小姐的公敌,这云渚国对三皇子芳心暗许的不知道有多少,此时想要杀了她取而代之的一人一口吐沫估计就能淹死她。 “沙华姑娘真的是天真烂漫啊,不知沈兄和沙华姑娘是如何认识的?”云落看着兴奋的沙华假装不在意的问道。 义云自是明白他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只怕是这位缺根筋的姑娘身份神秘让这位三皇子殿下不好判断吧。 义云这还真的猜对了,之前云落特意让残影去调查了沙华的身份,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任何资料,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想让他不疑心都难。 “我可不认识这块牛皮糖,说是让我给她算算哪里有好玩的,结果...就赖上还甩不掉了!”义云似乎是对沙华一肚子的怨气。 云落了然的一下,想到之前残月告诉她沙华为了怕义云会逃跑,居然连晚上睡觉都盯着他。 “沙华姑娘太单纯,新鲜劲过了就好了,沈兄何必计较,倒是最近似乎有一件事情传的很厉害,说是前几天天降神谕,不知沈兄可知此事?”假装不在意的问出口,那些传的很厉害的事情可不就是残影传出去的么,就是为了引起义云的反应。 “三皇子,非是在下不说,这天机不可泄漏,确实有东西飞到我手上,而且就在这锦囊里面,只是时机未到我不能说。”义云说着将信息袋拿在手上掂了一下,看到云落看着信息袋那炙热的势在必得的眼神,心里不禁发出了一连串大笑。 这可不怪他,害死好奇心的都是猫而已。 三个人将整个青云城都逛了一遍,在义云累得快要走不动的时候终于回到了三皇子府。 看着一脸意犹未尽的沙华义云实在是连挤兑她的想法都快没有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精力!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义云就将自己扔在了里间的大床上,果然宁愿去和妖怪打一架也不愿意陪女人逛街,简直就是血的教训啊。 入夜,一条黑影小心翼翼的潜进了义云的房间,确定义云熟睡之后才示意后面的人跟上。 两人小心翼翼的翻找着义云脱下来的衣服,看到压在最下面的锦囊两人对视了一眼,果然在这里,主子交代的事情似乎也没有那么困难嘛,还以为这个沈木风会武功,没想多居然警惕性这么差。 “赶紧拿上回去复命。”其中一个黑影说着就去拿锦囊。 “额。”手刚刚碰上,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根本就没办法碰到锦囊一下。 “搞什么,快点拿好撤。”负责看守义云的那个黑影发现这边迟迟不下手不由催促,再不快点这位都要睡醒了! 第420章 毫无悔改之心 两人小心翼翼的翻找着义云脱下来的衣服,看到压在最下面的锦囊两人对视了一眼,果然在这里,主子交代的事情似乎也没有那么困难嘛,还以为这个沈木风会武功,没想多居然警惕性这么差。 “赶紧拿上回去复命。”其中一个黑影说着就去拿锦囊。 “额。”手刚刚碰上,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根本就没办法碰到锦囊一下。 “搞什么,快点拿好撤。”负责看守义云的那个黑影发现这边迟迟不下手不由催促,再不快点这位都要睡醒了! “影你来试试,好邪门,居然完全挨不着。” 残月看着静静躺在那里的信息袋,眼里的疑惑越来越重,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啊。 听到残月的话,残影也顾不上义云,看着黑黑的信息袋伸手就去拿。 “嘭。”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疑,残影甚至是眼底还有一丝淡淡的恐惧。 信息袋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包裹,刚刚他伸手想要去拿的时候居然被弹开了,他明显的感觉到力量反射到他手上,震得他整条手臂都麻了。 “撤。” 漆黑的夜还是那样的宁静,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床上本应该熟睡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义云嘴角带笑,看着搁在衣服堆里的信息袋,果然是按捺不住了啊,之前乘着下人不注意,义云悄悄在信息袋周围加了一层结界,残影和残月自然是没有办法碰到了。 明天就是皇上的生日了,云落忙着给皇上准备贺寿的礼物,整天都是忙得见不到人影,义云也乐得清闲,只怕是这样的好日子也就这一天了。当然要忽略某个一大早就开始在他院子里吵闹的人。 沙华本就是个闲不住啊,一大早就跑来找义云陪她去玩,奈何不论她用什么办法,义云根本就不为所动,完全就假装没看到她。 “你应该去找三皇子,这青云城最好玩的地方没人比他更清楚,而且啊,昨天晚上我给你卜了一卦,你与三皇子之间的渊源很大啊,你要是想好好的玩就一定要去找他才对。” 被沙华缠到没办法,义云只得装一回神棍了,反正这丫头迷信的很。 只是,义云可能也没有想到,此时的他不过是一句戏言,最后却真的一语成谶。 “沙华姑娘是第一次来青云城吗?”两个人并肩走在街上,云落低头看着旁边的沙华,温柔的眼神足以溺死任何一个女子。 只可惜此时他色诱的是个根本就没将心思放在他身上的姑娘。 “对啊,所以我都还不知道这青云城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呢。”沙华不在意的回了一句,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实在是每天都在街上逛几圈,居然她都没逛到累。 “那姑娘以前是哪里的?”云落仿佛真的只是想要去了解沙华。 “以前自然是在家了,离这里很远的。” 听到沙华的话云落眼神黯了一点,到现在残影都还没有查到沙华的任何资料,他不相信这么大一个活人居然会凭空冒出来。 沙华哪知道云落怎么想,估计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去理会。 “都滚开!”远远的一阵骚动,嗒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路上的行人匆忙的往两边挤去躲避急奔而来的马匹。 云落刚刚准备拉着沙华到边上避一避,哪知道一眨眼她居然对着路中央充了过去。 此时路中央一小孩无辜的眨着两只大眼睛,甚至是忘记了哭喊,冲过去抱着小孩准备躲开,却发现马蹄已经奔到了眼前。 两边的行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甚至是有人已经吓得捂住了眼睛,生怕看到血溅当场。 沙华低着头,本是漆黑的双目渐渐染上了一点血红色,刚刚想要躲开,周围一下安静了下来。 转身看着千钧一刻拉住缰绳的云落,沙华收起身上的灵气。 “没事吧”温润的声音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定感。 “没事,谢谢你。”毫不吝啬对云落展露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看到笑得如此灿烂的沙华不禁是云落看呆了,就连周围的百姓都醉了,这丫头平时可是很少对他笑的。 小男孩的母亲早吓呆了,此时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安全救下才急忙上前,从沙华手里接过孩子,千恩万谢表达着她的激动。 “大街之上,纵马行凶,在圣上大寿之际不知收敛,看来是嫌自己命长了。”云落声音听起来似乎与平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有跟在后面的残影知道此时的云落即将发怒。 每次只要云落生气发怒,总会不自觉的转动手上的玉扳指,笑容也带着嗜血的兴奋。 “哪儿来的贱民,我堂堂刑部尚书大人的侄子轮到你们来指手画脚了,都不想活了是吧?”从马上跌落下来的男子显然还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若是知道自己要害的女人身边这个男人是谁,只怕打死他也不至于自己送上来找死。 看着毫无悔改之心,甚至是敢骂他是贱民的人,云落不怒反笑,“残影,给我带到刑部大牢去,好好让他尝尝指手画脚到底应该是怎样的。” “是,殿下。”残影看着男子,仿佛看着的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冰冷的声音毫不留情的宣布了男子的死刑,连旁边的沙华都感觉到,刚刚那一刻他身上的黑暗气息是那么的浓烈,孤独和绝望,带着无尽的毁灭。 心里一动,这样的他看起来好让人心疼,沙华伸手拉住云落的手掌。 小小的手掌细腻柔软,那上面的温度似乎能够一直暖到心里。 只要这样拉着他,就能让他不会那么孤单了吧。 那男子本来听到云落的话想要上前教训一下眼前多管闲事的男人,此时听到残影一句殿下有点懵了。 直到残影招呼暗卫来将他送去大牢才反应过来眼前之人是谁。 “殿下,殿下饶命啊,我是被逼的,是别人让我来杀这位姑娘的,我!” 云落刚刚想让残影听听他说什么,眼前的男子突然双眼圆睁,缓缓的倒在了地上,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后面的话也曳然而止。 一枚小小的绣花针正中眉心,一招致命! 第421章 就随我一同进宫可好? 直到残影招呼暗卫来将他送去大牢才反应过来眼前之人是谁。 “殿下,殿下饶命啊,我是被逼的,是别人让我来杀这位姑娘的,我!” 云落刚刚想让残影听听他说什么,眼前的男子突然双眼圆睁,缓缓的倒在了地上,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后面的话也曳然而止。 一枚小小的绣花针正中眉心,一招致命! 看了一眼沙华,云落眼神明灭不定,居然会有人想要杀了沙华,是之前就结下的仇怨还是什么?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可是看她的眼神似乎比他还要震撼,如此看来要不是她演技太过高超,那就是,她真的不知情! 此时,暗处的人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和牵手站在一起的云落和沙华,恨得牙根痒痒。 都是废物,刚刚居然还想要把她供出去,本来还想要留他一命,既然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主子,要不要属下去杀了她?”冰冷的声音毫无起伏,仿佛说话的不是有血有肉的人,而只是一个等待执行命令的木偶。 “你若是出手,三皇子必然会彻查,到时候对我们大事不利,我要让那个贱人以最丑的姿势死在三皇子面前,特别是那张脸。”疯狂的声音夹杂着嫉妒,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沙华。 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冷意,大白天的太阳当空照,可总觉得有股怪怪的感觉。 义云躺在三皇子府晒着太阳,哼着歌曲,突然闭着的眼睛一下睁开。 有妖气!义云一下字从椅子上弹起,就在刚刚,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妖气,而且带着浓浓的杀意。可是他仔细去感受的时候居然又消失了! 从怀里掏出定妖盘,看着旋转的指针慢慢的又平静了下来,义云眼里有惊疑闪过。 刚刚明明感觉到了那么明显的妖气,而且看定妖盘的反应,刚刚的确是出现的,只是现在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来事情不简单啊,能够隐藏妖气,只有在动了杀意的时候才会泄漏一点出来么? 义云摸着下巴,要用什么办法来引出妖怪呢?对方身上必定有隐藏妖气的宝物,若是他自己去找人,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找到了,看来到这皇子府来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嘛。 这边义云在想着妖怪的事情,那边沙华被云落拉着继续闲逛,只是这人似乎拉上瘾了。 沙华几次想要甩开,哪知道云落一句怕她走丢拉着她心安理得。 一条看不见的线拉扯着,笼罩着整个青云城。 沙华和云落回府的时候,义云已经坐在大厅等着他们了,一看到他们进去就立马站了起来。 “这么说,你们今天出去除了遇到那位当街纵马的并没有其他的人了?可是那人却被杀害了,而且是在你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被杀的?”义云脸色沉了下来,事情只怕真的没有那么简单了。 “确实是在我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杀了那人,沈兄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云落关心的不是那人是被谁杀死的,而是义云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义云那会看不出云落的意思,既然现在大家都已经在一条船上了,也没必要什么事情都瞒着他们,让他们以前有个心理准备未尝不是好事。 “对方是冲着沙华来的,可是沙华说她刚刚来这青云城还没有几天,不可能这么快就得罪了什么人,还要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方式来害她,唯一的解释只有你三皇子,那人的目标只怕是你,不过可能是误会了你们两个的关系,所以才会对沙华下手。”义云一点一点的分析这其中的点滴。 沙华听到义云说别人误会了她和云落的关系,想到刚刚云落一直拉着她的手,莫名的脸就红了。 “沈兄倒是与我不谋而合了,确实是没有针对沙华的理由,只怕是背后想要出手的对象是我才对。”那几个人,现在就已经按耐不住了吗,这场不见血的战争不知最后会怎样收场... “殿下,你是不是在疑惑在下何以得知,并且再次等着你们?” “愿闻其详!” 听到义云的话云落精神一震,他确实很想知道但是不好直接开口问。 “因为我感觉到了妖气!而且是带着强烈杀意的妖气,只是片刻之后就隐藏了起来,那妖怪身上应该是有类似隐藏气息的宝物,所以在下才会在这里等着殿下你们回来,不管殿下你信不信,以后还是多加注意吧,也不瞒殿下,我之所以会留在这青云城正是因为感应到妖气, 斩妖除魔乃是我的职责!” 义云说完看着云落,果然看到了他震惊的眼神。 沙华整张脸一下惨败,瞟了一眼义云,那他...是不是也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只是没有点穿? 一抬头看到义云了然的眼神,突然发现心里安定了不少,既然他知道而且没说穿,她又有什么好躲的! “沈兄你是说这青云城居然有妖么!” 不得不说皇家的皇子果然是经过风浪爬出来的,这样的事情说出去要别人相信,只怕是还要费一番唇舌才行,可是云落用的是肯定句。 “不仅有,而且这妖怪只怕是地位身份还不低。” 义云赞赏的看了一眼云落,小伙子不错嘛,接受能力这么强,要是再长得和他一样帅就更完美了。 若是被沙华和云落知道义云此时心里的想法,只怕是一人一口老血要喷死他。 “沈兄,明天不如就随我一同进宫可好?” “正有此意。” 两人相识一笑达成共识,义云之所以在这里等着云落他们回来就是想要明天随他一同进宫,只怕宫里不会那么太平过好寿宴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沙华就被丫鬟拉起来梳妆打扮,云落给她准备了数十套华衣美服,每套衣服都有不同的首饰搭配。 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和金光闪闪的首饰,沙华一个头两个大,她真的想把云落眼睛抠下来,这些衣服哪一套能和她身上的比了! “这些衣服都放那里我不要,首饰也不要,都难看死了。”嫌弃的将丫鬟端着的衣服推到一边,说什么都不肯换。 第422章 出尘绝色的女子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沙华就被丫鬟拉起来梳妆打扮,云落给她准备了数十套华衣美服,每套衣服都有不同的首饰搭配。 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和金光闪闪的首饰,沙华一个头两个大,她真的想把云落眼睛抠下来,这些衣服哪一套能和她身上的比了! “这些衣服都放那里我不要,首饰也不要,都难看死了。”嫌弃的将丫鬟端着的衣服推到一边,说什么都不肯换。 “姑娘,殿下吩咐要将姑娘打扮好,若是姑娘不换,殿下该责罚我们了,请姑娘不要为难奴婢。” 沙华看着一众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凡人怎么都这么喜欢下跪,还动不动就喜欢装可怜。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他不就是嫌弃我身上的衣服太简单了吗,我换一套不就是了。”沙华说着走到屏风后面,嘴里还在碎碎念的说着云落的坏话。 留下一众丫鬟在外面面面相觑,这姑娘都没有拿衣服进去啊,要怎么换? 只是看到从屏风后面出来的沙华时所有人都傻了,人还是那个人,明明只是换了一套衣服,为什么她们会感觉差了这么多呢? 还是一身大红色的衣裙,比原来中规中矩的衣服领口开得低了很多,精致的锁骨依稀可见,外面一层薄薄的细纱让人更加想要一窥全貌,仔细看里面的裙摆上面一朵一朵的曼珠沙华层层叠叠的开满了整个裙摆,而且那花朵仿佛有生命般鲜活,乌黑的发丝一直垂到腰间,没有任何的首饰,黑和红带着强烈的视觉冲击。 “给我绾发,用这根簪子就好。”随手挑了一根白玉簪子,递给一旁早已经看呆的侍女。 满屋的金银首饰看的她眼花,这白玉簪子倒显得格外别致了,通体透明仿佛有水在里面流动,沙华一下就喜欢上这根簪子。 听到沙华说话,小丫鬟才反应过来。接过沙华递过来的簪子,不由得红了脸。 “姑娘,你可真漂亮。” “那当然了,我们王爷眼光能差吗!姑娘可是比咱们王爷还要长得好看呢!” 几个小丫鬟回过神都纷纷拍着马屁。 看王爷天天跟这姑娘在一起,这次皇上大寿进宫也带着一起,说不定真的就会成了三皇子妃呢,她们现在若是得了姑娘宠,以后在这府里那还不得横中走。 能在这皇子府生存下来的,哪个不是机灵着的,此时有机会还能不好好把握么。 待到沙华快要睡着的时候,终于是弄好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沙华满意的转了一个圈。 虽说这套衣服也只是她在地狱的时候经常的常服,可在凡间已经是顶好的了。 云落和义云早已在门口等了很久,看到姗姗来迟的沙华,义云本想奚落她几句的,可是转头看着像向自己走过来的沙华,突然一句话就梗在了喉头,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沈兄这是怎么了?”云落背对着大门站着,看着义云神情有点奇怪,狐疑的转过了头。 世间竟有如此出尘绝色的女子,略施脂粉的脸,将之前本就精致的脸庞衬的更加的完美,一袭红裙华丽夺目,发丝只用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挽起头顶的发丝,鬓间那朵不知名的花朵与她的气质出奇的吻合。 很难有人将大红色穿的和她一样,穿的不好就成了最俗的颜色,气质不对会穿出风尘意味,可穿在她身上,莫名让云落有一种错觉,只有她最配这红色,这世间再没有人会比她更合适的。 “沙华,真漂亮。”由衷的赞美,看着这样的她,突然有种想要将她藏起来的冲动,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美丽,唯他一人而已。 恍惚间清醒,云落一惊,没想到他居然会有这样的念头。 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坚定,他云落从来都是一个敢于直面自己内心的人。 “漂亮什么啊,穿这么好看是想去选妃吗?指不定皇上就看上你了,到时候你就准备留在皇宫里面孤独终老吧。”义云没好气的说到,只是怎么听话里的酸味都那么浓。 沙华本来听到云落夸她很高兴,结果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义云一句话吓得她脸都白了。 皇上儿子都比她大了,那皇上岂不是一个大叔?让她做一个快要死了的人,好可怕好可怕,她才不要。 “不用担心,父皇就算是再怎样无理,也不至于抢了自己儿子的妃子的。”云落自然而然的拉过沙华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手里包裹着。 沙华脸一红,急忙想要挣脱,可甩了几次都没有甩开,而且那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这人还真的是霸道的很,而且什么叫皇子儿子的妃子,他又没有娶她,谁说她是他的妃子了! “又一棵好白菜被猪拱了!”义云看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不禁嘟囔了一句,明明就是他先认识沙华的吧,这两个人又是怎么勾搭上的! “走吧!”云落自然是没有听到义云的话,估计就算是听到了也懒得理。 拉着不情不愿的沙华一起上了马车,那些人估计已经快要等不急了吧! 命运的背后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的人都网络在了里面,不知这最后又是一番怎样的风云。 此时宫门口早已风起云涌,除了朝堂之上的斗争,各家千金小姐之间也是斗的厉害。 都想要成为这青云城最夺人眼球的那一位,拼尽了全力的想要把别人比下去。 “齐小姐真漂亮啊。” “是啊,齐小姐一直喜欢咱们三皇子,听说这次可能会向皇上请求赐婚呢!” 来的早的小姐夫人已经聚集在一起了,看着孔雀一样从马车上面下来的宰相千金,那一身耀眼夺目的打扮,当真是艳压群芳,奢华的礼服和发饰,尽现贵气。 “就她那样的咱三皇子才不会喜欢呢,她想要嫁给三皇子可没有那么容易。” 自古这女人间的斗争就从来没有消停过,看着漂亮夺目的齐小妞,自然会有很多人嫉妒看不惯的。 第423章 三皇子的马车 “是啊,齐小姐一直喜欢咱们三皇子,听说这次可能会向皇上请求赐婚呢!” 来的早的小姐夫人已经聚集在一起了,看着孔雀一样从马车上面下来的宰相千金,那一身耀眼夺目的打扮,当真是艳压群芳,奢华的礼服和发饰,尽现贵气。 “就她那样的咱三皇子才不会喜欢呢,她想要嫁给三皇子可没有那么容易。” 自古这女人间的斗争就从来没有消停过,看着漂亮夺目的齐小妞,自然会有很多人嫉妒看不惯的。 “唉,你们看,那是三皇子的马车。”眼尖的看到从后方慢慢驶来的马车,独特的装饰可不就是那位风流倜傥的三皇子家的嘛! 刚刚还聚集在一起的姑娘们看到三皇子的马车过来,纷纷站开,生怕别人当着自己的风头,三皇子会看不到。 除了那位对自己极度自信的齐小姐,她本来就长得漂亮,追求她的世家公子都能绕着这青云城一大圈了。 云落站在马车上看着下面围着的千金小姐,一低头挂上一个淡淡的微笑。 他能够成为这青云城闺阁小姐的头号心上人,自然是知道什么时间做什么样的表情最合适。 看着他从马车上下来,离的近的一个个的脸红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都希望能够被多看一眼。 只是看到云落转身将手伸在马车上,所有人都疑惑了,居然有人和三皇子一起来的?还是由三皇子亲手来扶着下车! 只有齐小妞看着三皇子转身的时候,一下白了脸色,难道云落居然将那个女人也带来了吗!双手紧握,怎么可以!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都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一直纤纤素手从马车里面伸出,轻轻的搭在云落的大手上,看到那只手的时候,下面那些千金小姐脸色各不一样。 甚至是有几个人还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马车上那位骄傲的孔雀。 看这样子,马车里那位必然是身份不简单了,只怕是就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位三皇子妃了吧。 没出来的时候下面猜测的人很多,嫉妒的也不少。 可当沙华真的出来,站在了云落旁边的时候,她们甚至是连嫉妒都没有了勇气,那两个人站在一起太般配,甚至是让她们有一种错觉,这个世上除了那个女人再没有别人能够配上他! 有人欢喜有人忧,这边看着沙华和云落站在一起真的是一对壁人,那边那只骄傲的花孔雀此时脸都扭曲了,那个位置是她的,谁都不要想抢走! 齐梦刚刚想上前去将沙华从云落身边拉开,脚步还没迈开,瞟到后面跟着来的一辆豪华马车,又硬深深的将跨出的脚步收了回来,那个女人肯定是没办法忍受的,她不如就在这里看一出好戏! 柳幻雪特意晚了一点过来,此时看着宫门口已经挤满了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哇。” “柳小姐这是下了血本啊。” 刚刚从马车上下来,就有几个贵妇看着她忍不住惊呼出声了。 恰好也是一身红色纱裙,薄薄的纱罩在身上,若隐若现的风情只怕是任何一个男人都要挡不住诱惑。 不同于沙华的简单,柳幻雪一身是极尽奢华,金色的丝线绣着一只腾飞的朱雀神兽,头上也是一只黄金朱雀步摇,挽起的发丝只留着一缕俏皮的搭在了额边。 柳幻雪鄙夷的看了一眼齐梦,两人一个是左相家的千金,一个是右相家的宝贝,这么多年谁也看不惯谁,无论大大小小的宴会从来都是要斗个高下的,虽说每次都是柳幻雪略胜一筹,可人家齐梦就是从来没服过,只要是有奚落她的机会就绝对不会放过。 此时的齐梦看着柳幻雪心里更加的气了,本来被沙华比下去了她就很不爽了,结果现在柳幻雪居然比她还要奢华! 不过瞟到云落旁边的沙华的时候,她突然又开心了,让她们两个去斗好了,她倒不如好好看戏,柳幻雪人前一直装的端庄大气,还真的以为她一定能够嫁进皇家,以为别人不知道她喜欢三皇子一样。 柳幻雪看着齐梦扭曲的眼神,心里鄙夷了一声,转头搜寻着云落的身影。 沙华看着和她一样一身红色纱裙的柳幻雪,不由得将她从头看到脚,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自己穿着合适,但也还凑合。 其实两人风格完全不一样,柳幻雪将这一身穿的贵气,而沙华却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合适,仿佛这红色就是为她而生。 柳幻雪走到云落面前,含羞带怯的刚想要开口,看到站在云落身边的沙华,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居然将这个女人也带来了!云落敢把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带出来,难道是想要做写什么! 不!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本来以为云落只是一时新鲜想要玩玩,没想到却是这样,那就不要怪她了! 杀意在心里蔓延,看着沙华的眼睛渐渐的凝聚,仿佛有一轮圆月在里面旋转。 沙华看着眼前的柳幻雪,眼睛眨了一下,就这点小计倆也想要来害她么,未免也太小看她了吧! 看到沙华完全不受影响,柳幻雪心里一惊,干净收回了目光,这个女人居然没有受摄魂的影响! “沈兄,我们该进去了。”云落看都没看柳幻雪一眼,招呼了义云一声,拉起沙华的手就往宫里走去。 此时义云都快要靠在车椽上睡着了,终于听到云落叫他的声音,抬着惺忪的睡眼跟上前面两个人,只是在路过柳幻雪的时候若有似无的看了她一眼,刚刚那明显的杀意他也感觉到了,而且这个女人居然会用摄魂!看来这趟宫进的也不屈。 柳幻雪看到云落不理理睬她,刚刚想要出声叫住他一起进去,却被义云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就在刚刚,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眼,她居然感觉到了危险! 这个人是谁?之前都没有听过,好像也是那天和那个女人一起去的三皇子府! 第424章 柳幻雪 此时义云都快要靠在车椽上睡着了,终于听到云落叫他的声音,抬着惺忪的睡眼跟上前面两个人,只是在路过柳幻雪的时候若有似无的看了她一眼,刚刚那明显的杀意他也感觉到了,而且这个女人居然会用摄魂!看来这趟宫进的也不屈。 柳幻雪看到云落不理理睬她,刚刚想要出声叫住他一起进去,却被义云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就在刚刚,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眼,她居然感觉到了危险! 这个人是谁?之前都没有听过,好像也是那天和那个女人一起去的三皇子府! 柳幻雪心里气恼,奈何现在又发作不得,看着旁边那些嘲笑的脸,柳幻雪只当没有看到,她必定要站在这个皇宫的最顶端,何必又在乎这些人的眼光。 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昂着头跟在云落他们后面进了宫。 沙华看着眼前的皇宫,眼里的赞叹掩盖不住,和地狱差别好大啊,那里什么都是黑黑的,哪像这里,十步一景,到处都是金碧辉煌。 “喜欢吗?”云落偏头看着沙华。 “喜欢啊,真漂亮!” “那以后经常带你来玩吧。”云落笑的温暖阳光,只是那眼睛里面藏不住的狡诈。 “好啊好啊。” 义云在旁边扁了一下嘴,这个蠢女人,只要一说到玩就马上变的傻不拉叽,也不知道脑袋里面搭的什么筋。 宴会上已经来了不少人,云落带着沙华和义云一现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本来云落就很受闺阁小姐的喜欢,只是此时吸引大家的却不是他。 以为云落已经是这世上少有的容颜,居然还有人比他更加完美,而且那一身红衣穿在她身上竟然是那样的合适,给所有人一种错觉,若是她不在了,那这红色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她是谁?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那些千金小姐看着沙华的眼神是恨不得吃了她,在场的男子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恨不得粘在她身上去才好。 云逸和云轩坐在靠近皇上的桌子,此时眼光都是集中在沙华身上,云逸眼里浓浓的占有欲望那么强烈,隔得老远连云落都感受到了,像他投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三皇弟,什么时候收了一个如此美貌的侍妾,当真是艳福不浅呐!”刚刚落座,旁边的大皇子云逸就带着笑看向了云落。 “大皇兄笑话了,沙华不是臣弟的侍妾,而是臣弟将要娶为正妃的女子!”云落笑得云淡风轻,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石惊起千层浪。 柳幻雪和齐梦刚刚从外面进来就听到云落宣判式的话,差点一个趔趄没站稳摔倒在大殿门口。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深意,她们斗了这么久怎能被一个外来的女人抢了去! 听到云落的话沙华脸红到了耳后,这人都没问过她的意见吧!怎么老是这样,她可没说要同意了。 云逸看着害羞的沙华,眼里的占有欲更加的强烈,这个女人他一定要得到,他云逸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义云坐在云落后面的桌子上,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里虚与委蛇的那些人,心里冷哼了一声,这些人啊,表面上和你比亲兄弟还亲,一转身就可能将你推下悬崖让你万劫不复! 特别是皇家,最是无情帝王家,兄弟之间互相残杀哪有一点亲情可言,所以古人都是心里变态,看来啥时候要和沙华那个傻女人好好谈谈才行,最好不要卷进来,她那种性子可不适合这皇宫。 “皇弟,你若是想娶这位姑娘做正妃,只怕是父皇不会同意啊,这帝王家,婚姻从来不是自己做主的,更何况还是一个身份来历都没有的女人!” 二皇子云轩端着酒杯,看似好意的话,怎么听都有点煽风点火的味道。 这宫里谁不知道左右两位宰相家的小姐都喜欢三皇子,若不是这皇权,只怕是都已经被他娶进门了,毕竟得到宰相的支持就相当于对以后的皇位之争加大了筹码。 “皇兄操心了,父皇一向英明,自然能够懂臣弟的一片痴心。” 几个人你来我往的,暗地里斗得风起云涌,沙华看着无聊,和义云一样的悄悄翻了个白眼,越发觉得这些人虚伪了。 云落看着沙华表情就知道她定是在心里腹诽了,只是她哪里知道这皇宫,若是走错一步都有可能会万劫不复啊。 不理会那几个暗斗的皇子,沙华回头想要找义云说话,发现他居然一个人埋头吃的好不开心,顿时心里不平衡了,凭什么他可以不受影响吃的那么欢快啊。 气鼓鼓的转头,拿起筷子不去管云落,也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三殿下,幻雪听闻殿下一向素爱琴,想必这位姑娘能够入了殿下的眼,必定是极善此道了,不知可否对幻雪指点一二。”柳幻雪看着沙华若无其事的吃着东西,而云落还时不时的夹菜给她,心里的小火苗蹿的老高老高。 沙华仿佛没有听到柳幻雪的话,只顾着埋头吃着自己的东西,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此时大殿里除了皇上和皇后那几位正主还未到,基本上朝臣家眷都已经落座了,看着碰壁的柳幻雪,一个个都在偷偷笑。 居然不理她!柳幻雪看着完全将她当成了空气的沙华,气得想上前去掀了她的桌子才好。 “姑娘这是对幻雪不屑吗?甚至是都不愿意看幻雪一眼!”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只是说出的话明里暗里都带着攻击。 云落看着还是不打算抬头的沙华,无奈的摇了摇头,带着满脸的宠溺摸了一下沙华的脑袋,“沙华,柳小姐在叫你呢。” “啊,叫我啊?”看了一眼眼前同样一身红衣的柳幻雪,沙华又把头埋下去,还是吃饭比较重要,这宫里的菜做的真不错,要多吃点才行,以后回地狱了可就没得吃了,才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个女人身上呢。 “原来姑娘叫沙华啊!那沙华姑娘可否答应幻雪的请求,弹奏一曲呢?”这青云城谁不知道她柳幻雪就是以琴出名,一手好琴弹的世间少有。 第425章 沙华的琴曲 “啊,叫我啊?”看了一眼眼前同样一身红衣的柳幻雪,沙华又把头埋下去,还是吃饭比较重要,这宫里的菜做的真不错,要多吃点才行,以后回地狱了可就没得吃了,才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个女人身上呢。 “原来姑娘叫沙华啊!那沙华姑娘可否答应幻雪的请求,弹奏一曲呢?”这青云城谁不知道她柳幻雪就是以琴出名,一手好琴弹的世间少有。 本来还不错的心情硬生生被眼前的柳幻雪弄没了,怎么凡人女子都这么讨厌吗?没看到她不愿意理她啊,还老是在这里烦她。 “想听我弹琴可以啊,只怕你不敢听。”拿过一边的手帕慢悠悠的擦了擦手,随意的回答着柳幻雪的话。 听到沙华的话柳幻雪心里冷笑了一声,就怕她不答应呢! “只要姑娘敢弹,幻雪自然是敢听的。”刚刚说完就已经有小太监搬来了古琴摆在了大殿中央。 “既然是幻雪提出来的,那幻雪就先来献丑一曲吧,也免得大家以为幻雪不懂礼数,不知齐小姐可愿一起来跳支舞?” 这边挖了坑让沙华跳,那边还不忘拉上齐梦,照齐梦的性子必定不愿意被她抢了风头,她敢肯定她会答应。 “既然姐姐邀请,那妹妹又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殊不知答应了柳幻雪就已经输了一筹,她柳幻雪与沙华斗琴技,让她齐梦来伴舞,偏偏她还没有想透,心里还觉得柳幻雪这事做的不错。 悠扬的乐曲在大殿中响起,不得不说柳幻雪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否则也不会以琴技闻名青云城,婉转连绵的乐曲仿佛在诉说着少女的心事,两汪清泉一样的眼睛此时也一眨不眨的看着云落,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琴声所指。 齐梦跟着柳幻雪的琴声翩翩起舞,那旋转之间带起的风情让她整个人都带上了灵气,眼神也是粘在了云落身上不舍得离开。 “喂,她们两个是不是有眼疾啊?”沙华忍不住悄悄捅了一下云落。 “怎么说。”云落有些诧异沙华突然说到柳幻雪和齐梦的眼睛,以前没听说她们两个有眼疾啊,这丫头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她两盯着你之后眼睛都没有转过弯了,特别是那个齐梦,转圈都没转开,肯定是眼睛不会动才这样!啧,真可怜,长得还挺漂亮的两姑娘!”一边说还一边摇头。 云落满头黑线的看着自顾自摇头叹息的沙华,她这都是些什么逻辑啊,人家就是盯着他看想要引起注意而已,结果到她这儿就变成有眼疾了。 柳幻雪看着沙华一边和云落说着什么,还时不时的看她一眼,最后还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在那里摇头,想闹哪般啊!定是这女人在三皇子面前说她坏话了,只怕是知道她自己琴技比不过,怕一会儿太丢脸。 一曲终了,柳幻雪昂着头接受爱慕嫉妒的眼神,向着还在思考的沙华走去。 “柳小姐,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否有眼疾?刚刚你弹琴的时候居然都不会眨眼睛的唉。”沙华满脸好奇宝宝的神情看着柳幻雪,似乎很像听到她肯定的答案。 本来柳幻雪是做为胜利者来给沙华一点压力的,好让她等下的表演出丑,哪知道才刚刚走过来她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而且她那满脸希望她说是的表情是想要怎样! 气的一口气梗在喉头上不来下不去,这个女人还真的是没有教养! 大殿上刚刚还在嫉妒柳幻雪的那些小姐夫人们,听到沙华这句话都没忍住的笑了出来,难得看到柳幻雪这么憋屈呢,以往宴会最出风头的就是她了,每次都能吸引所有人的眼光。 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能学这个女人一样没有素质! “沙华姑娘,到你了,希望姑娘不要出现什么失误才好。” 义云都不得不给柳幻雪一个赞了,只怕是心里恨不得掐死沙华才好,居然表面上还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古代的女人果然是喜欢这样的生活啊,都习惯互相攻击暗算了。 沙华仿佛没有听到柳幻雪话里的深意,不在意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朝着大殿中央的琴台走去。 盈盈落座,随手拨弄了一串音符,看着柳幻雪,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是要听她弹琴吗?那就可要好好听了,一开始她可就是告诉过她的。 看着沙华的笑,柳幻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她赶快逃离,不能去听那个女人弹琴。 控制不住自己的额思想,柳幻雪使劲摇了摇头,扭头不再去看沙华,不管怎样,她都要看着这个女人在三皇子面前出丑才行。 十指微动,急促的音乐突然响起,似是万马奔腾一般,大气,磅礴。 刚刚还有一点吵闹的大殿慢慢的变得安静下来,众人都随着这琴声,仿佛进入了一处古老的战场,看到了万千将士为了保卫自己的国家誓死抵抗。 不同于柳幻雪的潺潺流水,沙华的琴曲当真是比男子还有有气势,随手拨出的音符仿佛带着无穷的力量一般。 随着战争的结束,音乐渐渐的转为低沉哀鸣,仿佛是为这满地牺牲的将士哭泣,在场的人都渐渐的沉浸在这悲伤之中,就连义云这不懂音律之人都被感动,谁也没有注意到沙华嘴角一闪而逝的笑容。 柳幻雪从沙华拨出第一个音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输了,心里的嫉妒仿佛是海底的水草一样的疯长,低垂的脑袋挡住了那张几近扭曲的脸。 一抬头看到沙华那样诡异的笑容,心里直叫不好,想要防备已经来不及。 整个人开始不听使唤的朝着之前齐梦跳舞的空地走去,想要停止,马上转身逃离,可是却发现整个人除了脑袋是自己的,其余的都已经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了的。 抬头想要打断沙华,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现在的异样一样,大声的叫喊,可是周围的那些人仿佛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声音一样,她就好像是被包裹在了一个只能看见身影却透不出声音的盒子里面一样。 第426章 惊艳一舞 整个人开始不听使唤的朝着之前齐梦跳舞的空地走去,想要停止,马上转身逃离,可是却发现整个人除了脑袋是自己的,其余的都已经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了的。 抬头想要打断沙华,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现在的异样一样,大声的叫喊,可是周围的那些人仿佛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声音一样,她就好像是被包裹在了一个只能看见身影却透不出声音的盒子里面一样。 感觉到场中的异样,不少人睁开眼睛看着场中的柳幻雪,从来不知右相家的千金居然舞姿也是一绝啊。 仙乐此时又多了美人伴舞,大家自然是乐得看热闹了,在他们看来就是柳幻雪听到沙华的琴声,一时技痒,又不忍风头被沙华抢走,所以才来了伴舞一招。 只是越看似乎越不对劲了,柳幻雪身上的纱衣一件一件的在滑落,甚至是已经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的肌肤,将场上的气氛一下点燃,那一双双放光的眼睛就可以知道此时柳幻雪舞姿多撩人。 柳幻雪想要停下来,可是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甚至是脑海里面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叫喊,就这样继续旋转下去,这样就会得到救赎。 右相看着自己的女儿越来越不像话,终于是老脸挂不住,特别是她居然还一脸的憧憬,闭上眼睛忘情的舞蹈,仿佛此时才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站起身想要喝止,奈何柳幻雪仿佛没有看到他的愤怒一样,还在自我陶醉中。 沙华冷笑了一声,弹出最后一个音符做了一个完美的收尾,只是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柳幻雪身上,甚至是都没有人来为她喝彩。 不在意的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桌子上,云落看着淡定的坐下的沙华,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看来这小妮子还隐藏了一些啊,若说柳幻雪现在的状况和她没有关系绝对不可能,鬼才会相信她。 柳幻雪看着沙华停止了弹奏,以为她也能够停下来的,内心里对沙华的怨恨已经达到了最顶端,只怕是此时给她一把剑,她会毫不犹豫的刺进沙华的心口。 “右相大人,没想到令千金还有这样的才艺啊,真的是让老夫大开眼界了。” 听到齐相的话,柳明哲一张老脸红到了脖子根,自己这个女儿平时做事都很有分寸,今天这么反常,必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转身吩咐身后的小太监去拉住柳幻雪,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大殿,看到云落旁边淡定的品着酒的沙华,眼神闪烁了一下,刚刚就是从她弹琴的时候幻雪开始失常的,实在是不得不让他怀疑。 柳幻雪早已经跳到快虚脱了,她本来就不是很善舞蹈,此时一曲跳下来整个人都已经累到快要说不出话了,哪里还有刚开始的嚣张,只是那双带着怨恨的眼睛还是紧紧的盯着沙华,不愿意移动半分。 “沙华姑娘,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于我,幻雪与你无怨无仇,不过是和你一样心系三皇子殿下,难道你竟然也容不下么?居然对我下这种卑鄙的毒手。” 柳幻雪被小太监扶着,跟着的丫鬟迅速的将衣服套在她身上,此时发髻散乱,嘴唇也泛着苍白,真真是一副娇弱小姐的样子。 听到柳幻雪的话,大殿中的人都将眼光转到了沙华的身上,仔细想想柳幻雪今日确实是有些反常了,难道真的是这位三皇子的新宠做的?竟然善妒到了这种地步! 义云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这个柳幻雪可真会演戏啊,一句话就将大家的焦点引到了沙华的身上,古代这些人本来一天吃了饭没事做就喜欢找事,此时只怕是希望闹得越大越好,看看人家一副受伤美人的样子,真真是我见犹怜啊。 场中甚至是有很多爱慕柳幻雪的青年才俊愤怒的瞪着沙华,恨不得代替柳幻雪上来指责她才好。 “柳小姐可不要含血喷人,是你让沙华去弹奏的,也是你自己到场中去献舞的,你说沙华害你,可是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碰到过你,甚至是和你说话的距离都是保持在一丈开外,如何在大殿这么多双眼睛下害你。” 不卑不亢的声音,挺直的脊背透着倔强,一时之间连柳明哲都有点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别的黑手插入。 沙华自然是不会去承认的,刚刚她弹奏的曲子一般人听了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若是她有心的,那纵使那人不是普通人也没有办法,因为后面那一段是地狱的控魂曲,只要不是魂飞魄散,她都能控制。 “谁说一定要在我身边才能害我,刚刚你弹奏的曲子分明就是控制人的邪曲,不然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你喜欢三皇子,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啊,”柳幻雪说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不明白情况的人只怕是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柳小姐说是琴曲的问题,可是在场这么多人都没有事情,为何只有你一人受到了影响,莫说是邪曲,沙华不过是自幼极善音律,弹得一手好琴也没有什么奇怪,柳小姐这样陷害沙华,难道是因为自知技不如人,所以才想出了这样一招吗?” 义云都不得不对沙华刮目相看了,这个蠢女人啥时候这么能言善辩了,莫非是被妖怪附身了?还是开挂了? “都别争了,这事情说不定是个误会,中间有别人下手害了柳小姐嫁祸给沙华,想要挑起纷争也不是没有可能,今天是皇上的寿宴,先不要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了,扰了皇上的心情谁也担待不起,柳小姐还是下去梳洗一下再来吧。” 云落明显偏帮的话大家谁都听出来了,柳幻雪还想要再说什么,被柳明哲一个眼神制止,若是云落执意要帮沙华的话,只怕这件事情就算是她做的他也不会理会。 柳幻雪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暗暗的咬了咬牙,这个亏她总是要讨回来的,她柳幻雪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哑巴亏了。 第427章 皇上 云落明显偏帮的话大家谁都听出来了,柳幻雪还想要再说什么,被柳明哲一个眼神制止,若是云落执意要帮沙华的话,只怕这件事情就算是她做的他也不会理会。 柳幻雪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暗暗的咬了咬牙,这个亏她总是要讨回来的,她柳幻雪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哑巴亏了。 三皇子都已经发话了,大家自然不会再去自讨没趣,连人家右相都暂时不去追究了。 柳幻雪刚刚被丫鬟扶下去,门口就传来太监的通报声,一身明黄色的皇后挽着皇上缓缓步入大殿,所有人赶紧行礼。 义云偷偷的抬头打量了一下眼前云渚的皇帝,虽然上了年级依然高大威猛的身形,一张脸不怒自威,那双眼睛漆黑深邃,经过岁月的洗涤,沧桑精明。 明黄色的龙袍穿在身上更加显得他威严高不可攀,这个人,绝对的权利顶端,在他的眼睛下,仿佛一切都逃不过。 皇上就是不一样啊,那一身的气质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举手投足都透着威仪,义云在心里赞叹了一句,若是这身龙袍穿在他的身上,肯定比这个云渚皇帝还要帅气,毕竟他可是宇宙最帅的男人啊。 “都起来吧。”看似很高兴的样子,可是义云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皇帝太深藏不漏,连说话都抓不住他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怎么不见幻雪那丫头啊?”皇后扶着皇上坐下就开始搜寻柳幻雪的身影。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柳幻雪对三皇子的心思,只是这事情还没有定下来,谁能说的好了,能够拉上右相到自己船上,皇后自然是不会放过。 只要能够让大皇子娶了柳幻雪,那太子之位就必定是他的,到时候她自然是有手段让齐梦不能够嫁给另外两位皇子。 “回娘娘,刚刚丫鬟不小心将杯盏打落,小女衣服脏了一点,下去整理一下,还望皇上和娘娘赎罪。”柳明哲想到刚刚柳幻雪的事情心里就沉了一下,这宫里什么事情估计都是瞒不住的。 众人都是耳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听不见,沙华低着头尽量往后靠,看不到她才最好。 “臣女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祝皇上万寿无疆,福禄永享。” 柳幻雪总是出现的那么及时,已经重新整理好了妆容,此时想个骄傲的孔雀一般站在中央,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一样。 “这个贱人,故意挑这个时候进来,不就是想要出风头吗!”齐梦本来对皇后娘娘宠爱柳幻雪就很是嫉妒,此时全场的焦点都在她身上,叫她怎么不讨厌她。 “起来吧。”云渚帝温和的态度让柳幻雪笑容更甜,皇后眼里精光一闪。 “快过来让本宫瞧瞧,刚刚本宫还在念叨你呢,你这丫头可是有好些日子没进宫了。”皇后拉着柳幻雪左瞧右看的,那样子比亲闺蜜还亲。 义云瘪了一下嘴,这皇宫里这些人也不嫌累,个个戴着面具的,说句话还不知道哪句才是真的呢! “幻雪怕打扰娘娘,一直忍者没敢进宫呢,娘娘可是不知道幻雪多想来陪娘娘的。” 柳幻雪蹲在皇后娘娘脚边,跟皇后撒着娇,不知道的只怕是以为这两位才是真正的亲母女! “父皇,儿臣恭祝父皇寿诞,特意为父皇准备了一份大礼。”云逸看到皇后给他的眼色,适时的站出来,话音刚落外面就有小太监抬着一座巨大的架子进来。 大家都好奇的看着大殿上,不知道大皇子此次给皇上准备的是什么,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只怕是礼物不简单啊。 云逸上前轻轻的扯下遮盖的红布,整个大殿都被反光照的流光溢彩。 “太有心了,没想到大皇子居然准备了这样的礼物。” 大臣们都忍不住的惊呼出声,义云眼睛都看直了,妈蛋,古代人就是有钱,这尼玛也太任性了一点吧! 大殿中央一座一人多高的屏风流光溢彩,白玉为底的屏风上面所有风景画居然都是用不同的玉石雕刻而成,一条真龙惟妙惟肖,仿佛随时要从屏风里面飞出来。 “逸儿有心了,以后要更加关心国事才是。”连皇帝都不禁动容了,这一句关心国事才是下面人关心的重点啊,看皇上这态度,大皇子胜算很大啊。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定当多为百姓操劳。”上翘的嘴角显示了他此时的得意心情。为了这个贺寿礼物,他可不知道废了多大的心思啊。 “尼玛,这些人真的是丧心病狂到了极点,浪费那么人力物力财力,只为了博得皇上一笑,此时多少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这群人却为了争那个位置就奢侈放纵到了这个地步!”义云看着云逸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了。 只是这里面有多少是真的在义愤填膺,又有多少是因为心里的不平衡只怕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皇兄果然有心,跟皇兄的比起来,儿臣这个真的不算什么了,不过也是儿臣特意为父皇准备的,还望父皇能够喜欢才好。” 眼看着光芒都要被大皇子抢走了,云轩自然不会缩在后面,吩咐小太监将大殿的灯光都吹灭。 一时间整个大殿处于一片漆黑,大家都开始窃窃私语,突然一束光慢慢的从中间扩散开来,照亮了整个大殿。 “夜明珠!”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居然是夜明珠,而且还是个头那么大颗的! 一时间整个大殿都是赞叹声,连皇上眼里都是止不住的满意。 “父皇,此夜明珠乃是儿臣偶然所得,正好赶上父皇寿诞,带来献给父皇。” 尼玛的古人就是有钱啊,真特么的任性,这大殿之上随便一件放到现代那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居然还出现了这么大颗的夜明珠,走的时候不带点回去真特么对不起来的这一趟。 只是某人明显是忘记了他是灵魂状态过来的,满脑子还想着回去的时候要打包多少比较对的起自己。 “好,轩儿有心了,以后也应当多为百姓考虑,多和宰相大人学习。” “谢父皇,儿臣谨遵教诲。” 第428章 有钱任性 尼玛的古人就是有钱啊,真特么的任性,这大殿之上随便一件放到现代那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居然还出现了这么大颗的夜明珠,走的时候不带点回去真特么对不起来的这一趟。 只是某人明显是忘记了他是灵魂状态过来的,满脑子还想着回去的时候要打包多少比较对的起自己。 “好,轩儿有心了,以后也应当多为百姓考虑,多和宰相大人学习。” “谢父皇,儿臣谨遵教诲。” 大皇子本来以为自己送的礼物绝对是今天最耀眼的,没想到这个云轩居然在这里摆了他一道,之前得到的消息,他准备的可是一只南海的珊瑚枝啊,虽说也是珍惜之物,可和自己的比起来还是差的远了点。 想到刚刚那颗夜明珠,云逸就恨得牙痒痒,看皇上那样子,只怕是这场战争谁输谁赢更加说不好了,只是不知道云落准备的是什么,之前他甚至是连消息都没有探听到。 两位皇子都已经送了礼物,大殿之上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云落,就剩下三皇子了,不知道三皇子的礼物会不会比两位皇子更加华美呢。 云落淡笑着走到中间,看他那样子倒是胸有成竹,义云也有点好奇他准备的礼物了。 “父皇,儿臣为父皇准备的礼物不及两位皇兄的贵重,但是儿臣相信父皇一定会喜欢的。” 云落说完击了三下掌,就看见门外有小太监端着盘子进来,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那丝绸盖着的盘子里面装的是什么稀世珍宝。 皇帝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一排站好的六个小太监,他也想要看看云落会送什么礼物,还如此确定他会喜欢。 “打开吧。”转头吩咐身后的小太监将托盘上面的锦帕掀开。 看着托盘上面的东西整个大殿都不平静了,三皇子这是什么意思,本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宝,可是那盘子上面装着的明明就只是最普通的五谷杂娘啊! 一时间大殿之上交头接耳,大家都在谈论三皇子的礼物,甚至是有人还在下面取笑起来。 义云看到托盘上面的宝贝,只是一瞬间就想明白了云落的意思,他敢肯定今晚上最大的赢家肯定是云落。 “这是儿臣去民间收集而来的五谷,父皇您是一代明君,整个云渚在您的治理下国泰民安,百姓们也都过上了好日子,得知父皇大寿,他们都纷纷将自家丰收的粮食拿出来,用他们的方式来感谢父皇您。” 云落看了一下已经动容的云渚帝,转身对站在身后的小太监点了一下头。 大家好奇的看着小太监手上的东西,这又是什么东西? “父皇,万民都想要能够亲口对您祝寿,这是百姓给您亲手写上的万民书,再由百姓们绣工较好的秀娘绣好的。” 只见大殿之上拉开的横幅上面绣满了整整齐齐的吾皇万岁,不同的字体凑齐一整副的画布。 当万民书展开的时候整个大殿都被震动了,所有人摒着呼吸,云渚帝终于不能淡定的坐下去了。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开怀的大笑了出声,可见他对这份礼物是多么的满意。 “这是朕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老三真的用心了,以后要更加和百姓亲近,明日起就随朕一起来御书房学习吧,哈哈!” 云渚帝抚摸着那幅壮阔的万民书,眼里满满的都是骄傲,没有什么比得到百姓的肯定更加让他高兴的了,这才是帝王最大价值的体现,也是一个帝王最值得骄傲的地方! 云逸阴隼的眼神看着云落,本以为他今天准备的礼物肯定是最好的,没想到中途杀出来一个云轩,准备了夜明珠和他不相上下! 最可恨的还不是云轩,而是这个不动神色的云落,毫无价值的东西居然能让父皇这么开心,还让他一起出入御书房! “喂,你看你那两个哥哥,好像恨不得撕了你一样呢!”沙华用手肘碰了一下云落,悄悄在耳边跟他嘀咕,她不喜欢那个大皇子,看着她的眼神侵掠性太强了,让她忍不住有一种想要将他眼睛挖下来的冲动。 “他当然会不开心了,本来他是有足够的把握今天送的礼物会是这里面最好的,可是他没有想到会有一颗夜明珠,也没有想到我送的居然会是万民书!”云落侧头在沙华耳边回答她,只当是没有看到云逸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 两人坐的本来就极近,此时云落侧身凑过去跟沙华说话,她身上有股很奇特的香味,与所有女子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不像是胭脂香料的味道,仿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香味,融进了她的骨子里。 “真相。”云落下意识的赞叹了一句。 沙华本来还想要跟他说话,哪知耳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整个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脑袋里面也想不起之前要说什么了。 看着眼红的沙华云落眼神一阵痴迷,突然他不想让任何人再看到她,只想要将她藏起来,不被任何人发现她的美。 柳幻雪站在皇后的身边,本来看着下面那些闺阁千金小姐羡慕的眼神,心里正得意了,想要给沙华一个眼神挑衅一下,哪知道一转头就看到了让她极其愤怒的一幕。 从她那个角度看过去,那两个人此时花前月下,郎情惬意的,是想要当着大殿之上所有人的面定终身吗! 柳幻雪绞着自己手上的丝帕,内心里面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叫嚣着,上次撕烂那个女人的脸! 本来齐梦看着柳幻雪在上面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恨得牙痒痒的,每次宫里聚会,这个女人都一副骄傲的孔雀样子,好像全世界就只有她最漂亮。 只是看到柳幻雪在那里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人的样子又是怎样,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就看到了沙华脸红的那一幕。 “好美。”齐梦忍不住在心里称赞了一句,转眼想到那个女人是沙华!而且她居然离三皇子这么近,居然敢在大殿之上色诱三皇子! 第429章 如海水的眼睛 只是看到柳幻雪在那里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人的样子又是怎样,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就看到了沙华脸红的那一幕。 “好美。”齐梦忍不住在心里称赞了一句,转眼想到那个女人是沙华!而且她居然离三皇子这么近,居然敢在大殿之上色诱三皇子!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收敛一点啊,低调啊懂不懂,你们这是想将沙华推到风口浪尖的顶端去吗?”义云哪里会不明白云落心里的想法,只是终究是看不过去了而已,而且云落不知道沙华的身份,到时候只怕是该后悔了吧。 听到义云的话沙华刚刚转好的脸色又一下红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去看他。 云落笑了一下坐直了身子,只是那一泓深邃如海水的眼睛不知道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义云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看着那些王公贵族虚情假意的互相寒暄,撇了一下嘴角,所有人都不知道戴着几层的面具,只怕是在这皇宫里面生活久了,连他们自己都忘记他们本来的样子是什么了吧。 本来还以为这聚会很好玩,结果没想到这么无聊,来来回回看到的都是这些人虚伪的脸和算计的眼神,早知道还不如在家里睡大觉的好。 突然一阵悦耳的琴声自舞台上响起,仿佛是山泉水一样的干净透彻,大家都仰着脖子想要看清楚舞台之上的人是谁,可是除了那几个跳舞的舞姬之外再无他人。 义云搜寻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本来应该是站在皇后身边的柳幻雪已经不在那里了,想必这琴声应该是她没错了。 只是义云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坚强到这份上了,刚刚才被沙华羞辱了一番,此时还敢上去,果然古代的女人都是不能常理来看的。 “仙女下凡了。”不知是谁突然对着天空叫了一句,所有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中央的舞台上拉上了长长的白色锦缎,柳幻雪踩着锦缎滑下来,在半空中一个优雅的旋转,轻轻的落在了舞台上,脸上若隐若现的面纱配合着一身飘飘欲仙的白裙,衬得她整个人更加的漂亮了。 这姑娘漂亮那也是真漂亮,这一手玩得也不错,看看那一双双直勾勾的眼睛就知道了。 只是刚刚她从上面飞下来,莫非柳幻雪会武功不成?还是说... 义云看着柳幻雪的眼神带着别样的深意,若是与他想的一样,只怕还不止她一个人了,那位右相也值得怀疑。 一曲终了,皇后乐的合不拢嘴,急忙招呼柳幻雪上前,摘下自己手上的玉镯套在柳幻雪的手上,不知道羡慕死了下面多少人。 能在朝堂上生存这么久的,哪一个不是成精的狐狸,谁都看得出来皇后娘娘的意图,只怕是右相私底下已经被皇后娘娘拉过去了也不一定。 三个皇子,谁都有可能是这皇位的继承人,若是现在他们一旦站错队伍,往后都有可能会万劫不复。 皇后此举,莫不是就在告诉他们,右相已经是她皇后娘娘这边的人了,大皇子的胜算比另外两位要高。 “幻雪这丫头越来越厉害了,果然是我们云渚第一才女,这琴技只怕是整个青云城再没有人比你厉害了!”皇后拉着柳幻雪的手笑的满心满眼的欢喜。 只是听到青云琴技柳幻雪第一的时候,下面的人多多少少表情都有一点古怪,刚刚这里还有一位靠着高超的琴技让这位柳才女吃亏了呢。 显然柳幻雪自己也想到了那回事情,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谢娘娘夸奖,娘娘您喜欢才是对幻雪最大的鼓励呢!” “你这丫头就是最甜,好就是好,不用谦虚,你看看逸儿看着你的眼神,那可是对你的肯定呢。” 云逸看着自己娘亲提到自己,对着柳幻雪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柳幻雪本就不是很喜欢云逸,此时看到他那样像是看猎物一样的眼神,心里的厌恶更加的强烈,可表面上还是要对着云逸回以礼貌性的欢笑。 “娘娘,其实今天大殿之上还有一位姑娘很厉害呢,琴技嘛幻雪不敢说,但是据说她最擅长的是舞蹈呢。” 柳幻雪眼睛里面闪着算计的光芒,那个女人不要以为今天晚上的事情可以就那么过去,她柳幻雪从来就不是有仇不报的人! “哦?你说的是左相家里的千金齐梦齐姑娘吗?”皇后以为柳幻雪是在说齐梦,只是想要帮云逸,既然她选定了柳幻雪,就自然的不想要让齐梦再出风头,她要让云逸取一个有足够名声的女人,所以她才会每次宴会的时候都给柳幻雪特别的照顾。 “娘娘误会了,这位姑娘不是我们熟悉的齐姑娘,今天也是幻雪第一次见她,以前只是听说没有见过,都怪咱们三皇子隐藏的太好。” 柳幻雪开口的时候义云就猜到水是往沙华身上泼来的,柳幻雪看着就不是那种会善罢甘休的人。 “三皇子,还是您来介绍一下您后面那位姑娘吧,让我们都认识一下。”柳幻雪看着沙华,她居然还坐在那里无动于衷,没有一点要起来的意思,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懂规矩了。 不过她这样不是才更好吗,这种无礼的行为正好是她这种贱民才会有的素质! “柳小姐说笑了,父皇和母后不要介意才好,沙华是儿臣的好朋友,对于沙华舞技好连儿臣都不是很清楚,还不知道柳小姐是从何而知的呢?不过若说琴技吗,沙华倒是可以和柳小姐一较高下。”云落拉着沙华站在原地。 这个柳幻雪脑子里面装的是一团屎还是什么?皇后什么意图她难道不懂吗?现在还在这里挑事,她是真以为右相现在就已经到了一手遮天的时候了还是怎样! “这位姑娘,是哪位大人家里的千金啊?之前似乎没有见过啊。” 从宴会表演开始的时候就一直没有说话的云渚帝看着低头不说话的沙华,突然就问了一句。 第430章 曼珠沙华的沙华 这个柳幻雪脑子里面装的是一团屎还是什么?皇后什么意图她难道不懂吗?现在还在这里挑事,她是真以为右相现在就已经到了一手遮天的时候了还是怎样! “这位姑娘,是哪位大人家里的千金啊?之前似乎没有见过啊。” 从宴会表演开始的时候就一直没有说话的云渚帝看着低头不说话的沙华,突然就问了一句。 一时间皇后到嘴边的话都不知道该不该说了,谁都没想到对整个宴会兴趣缺缺的云渚帝会突然问一个之前没有见过的人。 “回父皇,她...” “我叫沙华,曼珠沙华的沙华!”云落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之前一直低着头的沙华突然抬头看着云渚帝。 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沙华在搞什么名堂,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这样会产生的后果。 沙华抬头的一瞬间云渚帝愣住了,他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眼前的女子,这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甚至是让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 皇后看到沙华的那一刻心里恨不得把柳幻雪这个蠢货扔出去喂鱼,这个女人太像某个人,不是长相,而是两个人的那种感觉,淡淡的不悲不喜,却总是能后抓住你的心。 转头看到云渚帝那迷离的眼神,她知道有这样想法的绝对不止是她一个人,心里苦涩蔓延而过,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的结果,哪怕他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影子,也能让他露出最温柔的表情。 “真像啊,都很多年了呢。”云渚帝小声的自语,就连坐在皇后下首的蓉贵妃嘴角都露出了苦涩的微笑,到头来这么多人比不过一个幻影。 柳幻雪看着台上气氛似乎很不对劲,皇上和皇后的表情太奇怪,就连那个不争不夺的蓉贵妃看着都有点怪怪的感觉。 “沙华姑娘还真的是没有礼貌呢,你可知这样和皇上说话可知罪!”柳幻雪实在是受不了这样怪怪的气氛了。 “那你可知你这样说话朕照样能治你的罪?” 柳幻雪不相信的看着云渚帝,确定他说的就是自己,连忙把头低下认错,为什么现在连皇上都这样帮着她!那张脸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柳幻雪内心里面已经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要这样直接拖出沙华,现在她成了整个大殿的焦点,自己再一次被变成了小丑。 “皇上赎罪,沙华第一次来皇宫,不太懂规矩,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沙华下次会改。” 义云翻了一下白眼,见过有人认罪这么理直气壮的吗?见过有人说着我错了,脸上明明写着我没错的吗?见过说我会改就像在说我要吃饭一样的吗?这丫的敷衍的也太明显了吧! 云落完全都有点跟不上状况了,这个沙华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吧,对面那位可是云渚的皇上啊,若是激怒了他,只要一句话她脑袋可就要搬家的啊。 只是他们哪里会知道,这对沙华来说已经很给面子了,她堂堂地狱的公主沙华殿下,在这里参加一个凡人的寿宴,还要忍者不能对那些挑衅她的人出手,现在还想要让她和这些凡人一样对着这个皇帝行礼! 这些人没疯吧?她沙华看起来有那么好伺候吗?有那么好说话吗! “你就不怕朕治你一个蔑视君主的罪名吗?”云渚帝看着明显不是很乐意的沙华,当年那人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是这样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哈哈,你这姑娘倒是蛮有趣,刚刚老三说你琴技不错,不知朕可有耳福?”云渚帝笑着问沙华,仿佛是没有听到刚刚柳幻雪和皇后说的话。 “皇上,沙华的琴技其实就一般,只是刚刚您来之前这位柳姑娘已经设计和我比了一次,结果沙华刚刚开始弹琴这位柳小姐就来伴舞,而且...还是急于表现自己的舞蹈,所以沙华觉得还是不要再弹了,免得等下柳小姐控制不住又要来怪沙华了。” 看看这一脸无辜的样子,说的那事好像和她没关系一样,好像弹奏那首招魂曲的不是她一样! 柳幻雪本来是想着琴技她比不过沙华,想必沙华跟她一样擅长的是琴,所以她故意说她很会跳舞,只是没有想到三皇子会这样护着她。 心里暗恨,今天她若是不报了之前的仇,他柳幻雪就白在这吃人的皇宫里面混这么久了。 “沙华姑娘何必这么谦虚呢,今天是皇上大寿,你就当是给皇上的礼物吧。” 柳幻雪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若是沙华答应了就得跳舞,若是不答应又是对皇上不敬,如果沙华真的不会跳舞,这个丑就出定了。 “既然这样,沙华若是再不答应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既然她这么想看,那就跳给她看好了,只是有些人终究是喜欢自作孽,可不能怪她。 义云看到沙华别有深味的眼神的时候就知道又有好戏看了,心里默默的替柳幻雪擦了一滴泪,沙华本来就是来找乐子的,这个柳幻雪不明真相还一个劲的往上扑,这不就是在作死吗! 一身火红的纱裙,随着音乐起舞,纤细的身姿一举手一抬足都蕴含着无穷的味道,场中所有人的眼睛都被吸引了过去。 她就像是一只火鸟,尽情的舞动自己,又像是一只想要浴火重生的凤凰,带着高贵和无穷的力量,云落看着沙华的眼睛里满是欣赏和爱慕,心里想要将她藏起来的想法也越来越清晰。 不同于云落的眼神,云逸眼里闪现的是欲望和掠夺,这个女人只有他云逸才配得上! 柳幻雪本来以为沙华舞蹈绝对不会比自己差,没想到居然比齐梦还要好,连她这个女人看着都有些微微的失神,更何况是那些男人。 心里恨得牙痒痒,可是又没有办法,是她提出来让人家跳舞的,现在难道叫别人停下来吗,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在皇上面前那么放肆啊! “快看柳小姐,她又要去跳舞吗?” “该不会又是之前那样的舞蹈吧?” 第431章 舞蹈 柳幻雪本来以为沙华舞蹈绝对不会比自己差,没想到居然比齐梦还要好,连她这个女人看着都有些微微的失神,更何况是那些男人。 心里恨得牙痒痒,可是又没有办法,是她提出来让人家跳舞的,现在难道叫别人停下来吗,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在皇上面前那么放肆啊! “快看柳小姐,她又要去跳舞吗?” “该不会又是之前那样的舞蹈吧?” 柳幻雪听到有人在讨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移到了舞台周围,而且身体随着音乐摇摆的极度扭曲。 皇后疑惑的看着柳幻雪,难道她极力要让那个沙华去跳舞就是想在这个时候上去,然后把她比下去吗?不过在皇上面前玩这种手段... 云渚帝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了一下终究没有打断,各人怀着不同的心思,只有义云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坐在那里,还特意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 柳幻雪心里又气又恼,她没有想到同一种手段她居然会中招两次,而且每次都让她没有办法反抗!这一认知让她有一种抓狂的感觉,她要杀了这个女人,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 看着柳幻雪一边扭动身子一边扒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皇后的脸色黑的像是锅底,这个柳幻雪知不知道她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这样的德馨到时候就算是右相的女儿,只怕想要嫁进皇室都困难,而且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对云逸的太子之位是没有半点帮助的!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沙华刚好落地,盈盈的对着台下行了个礼,若无其事的站在了一边,看着场中还在旋转的柳幻雪,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不是喜欢跳舞吗,那就好好跳吧,希望她喜欢这份礼物才好。 柳幻雪本来以为她会和之前一样被控制住停不下来,可是没想到音乐停止的时候她居然也停下了,而且一样的做了一个完美的收场! 只是看着自己身上已经几乎是没有多少衣衫的身子,柳幻雪顾不上行礼,连忙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脸上是惊恐和不敢置信。 “不是这样的...皇上...皇后娘娘,我...是她在害我,一定是她控制我的,不然我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柳幻雪转头看着好整以暇站在旁边的沙华,眼里的目光似乎能把她千刀万剐。 “柳小姐这话,未免太牵强了一点,建议让沙华跳舞的是你,在我跳到一半插进来的也是你,怎么现在艳舞一曲之后反而说是沙华在害你呢!”就算是在害你又能怎样,你有证据吗?自作孽不可活,你不作怎么会死! “你!”柳幻雪被沙华呛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尽管她心里确定就是沙华在害她,可是她没有证据。 “柳小姐这一曲也是让朕打开眼界啊。” 云渚帝突然一句话解了柳幻雪的围,只是那意味不明的笑容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是啊,没想到幻雪丫头还会这样惊艳的舞蹈呢。”皇后听到皇上的话顺势的接过话茬,若不是看中柳幻雪背后的势力,这会儿她怎么会冒着这种险帮她说话。 “惊艳是惊艳,只是做为一个闺阁小姐跳的舞比风尘女子还要开放,未免有失身份,相爷以后可要严加管教才行了。” 一时之间大殿上针落可闻,皇后脸色白了一下,她很明显的是感觉到皇上动力怒,都怪这个柳幻雪想要出风头却不知道看看场合。 “皇上赎罪,是微臣管教不当,回去之后臣定当严加管教。” 右相看到柳幻雪上台的时候就想拉住她了,可是当着云渚皇帝的面不好出声,本以为柳幻雪能够自己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的,可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敢当着皇上的面跳艳舞。 柳幻雪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义云明显的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不一样,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杀气,尽管柳幻雪隐藏的很好义云还是感觉到了。 “起来吧,以后可不要再闹出笑话了。”云渚帝瞥了一眼柳幻雪,那眼里的意味一时间也让人琢磨不透。 “今天是皇上大寿,理应高兴才对嘛,看这些孩子一个个都准备表演呢。” 皇后看事情有了松动,忙出来打圆场,就算是柳幻雪刚刚有些失态,不过还不到她将柳幻雪抛弃的地步。 “幻雪谢皇上恩典,谢皇后娘娘。”小心翼翼的退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柳幻雪低着头,双手紧握,指甲嵌进掌心里面也浑然不觉,心里把沙华凌迟了一百遍。 “哎哟,这不是我们青云城第一才女柳小姐吗?怎么什么都比不过人家啊,不会是柳小姐你故意放水让着别人的吧?”柳幻雪刚刚坐下齐梦就忍不住凑过来冷嘲热讽几句。 以往柳幻雪在她们面前那叫一个高傲啊,当她自己比公主还要尊贵的地位呢,一直占着自己是青云城第一才女来奚落她们,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了,她齐梦怎么能放过呢! “是啊,柳小姐不是很厉害的吗?莫非今天真的是故意输的吗?” “谁说柳小姐今天输了,后面那段舞蹈明明就跳的很好的。” 一众千金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处处针对柳幻雪,说是她放水,在坐的这么多人又不是聋子难道还听不出来高低吗?她们就是纯碎的想要来奚落她嘛! “哼,我柳幻雪就算是再怎么不堪那也比你们要强,都不知道回去好好照照镜子就开始在我勉强说三道四了,你们有什么资格。” 柳幻雪看着那些势力的女人,真的想要上前去撕了她们的嘴巴,之前她柳幻雪风光的时候,她们怎么不敢这样说话了! “怎么就不能说了,我们也只是说实话,从来没想过柳小姐居然还会跳这样的舞蹈呢,只是不知道是在哪里学的呢?” 齐梦难得抓到这个机会可以挤兑柳幻雪的,怎能因为这么几句话就怕了,别人家的小姐怕她,可她齐梦就从来没怕过,她巴不得看柳幻雪天天出丑还好。 第432章 这招可真够狠的 柳幻雪看着那些势力的女人,真的想要上前去撕了她们的嘴巴,之前她柳幻雪风光的时候,她们怎么不敢这样说话了! “怎么就不能说了,我们也只是说实话,从来没想过柳小姐居然还会跳这样的舞蹈呢,只是不知道是在哪里学的呢?” 齐梦难得抓到这个机会可以挤兑柳幻雪的,怎能因为这么几句话就怕了,别人家的小姐怕她,可她齐梦就从来没怕过,她巴不得看柳幻雪天天出丑还好。 柳幻雪自然知道齐梦什么性子,两人斗了这么多年,两个人之间什么脾性摸得一清二楚! 索性扭头不去看她,让她一个人去自说自话。 齐梦说了半天发现柳幻雪根本就不理她,只当是听不见她说话,终于也说不下去了,这个女人还真的是油烟不进! 义云和沙华好整以暇得看着对面一群人无聊的互斗。 “我说你这招可真够狠的,那柳幻雪只怕是今晚过去就将要红遍整个青云城的大街小巷了。”义云看着一脸单纯的沙华,真的是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啊。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是柳幻雪不想要这样害我,我又怎么能够将她设计到呢!”淡淡的声音,就好像这事情和她完全没系。 义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沙华,柳幻雪说的不好听点那确实是自找的,如果换成他是沙华肯定不会这么隐晦的去报复一下。 两个人昏昏欲睡的熬到了宴会结束,云落过来叫她们两个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趴着睡得极为香甜的两人! 额角几滴黑线,这两个人还真是,催眠效果有那么厉害吗! 一路上云落都没有开口说话,今天晚上的事情对他和二皇子都是有利的,只是他没想到沙华居然会让柳幻雪吃了亏还不能讲! “沙华,以后你就在皇子府里面不要随处跑,不管发生事情都不要处去管!” 云落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是他没有办法限制沙华的自由。 “你是怕我被柳幻雪暗算吗?你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 沙华对柳幻雪根本就没有一点的要防备的,在她看来柳幻雪不过就是一个人类女子而已。 “总之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也好让我能够安心一些。”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腻歪了,不就是一个柳幻雪吗!有那么厉害吗?”义云实在是忍不住了,再好的瞌睡都被云落的碎碎念给念跑了。 “就是,没有那么严重的,再说不是还有你们在吗!”沙华知道云落是好意,只是总不能大声告诉他,她沙华根本就不是人类,所以他不用担心那个柳幻雪会对他怎么样吧,只怕是到时候要怎样的不是柳幻雪而是他云落了。 云落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沙华的头,这死丫头居然还敢嫌弃他啰嗦,真的是没良心的家伙。 几人回到三皇子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互相交代了一句,沙华就直接被丫鬟扶到了自己房间里面,此时她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再不睡觉估计明天就是熊猫来了。 黑暗中一切都悄无声息的来临,黑夜仿佛是魔鬼的利爪,随时准备吞噬着其中的人们。 “给我抓活的,我要好好的教训一下那个小贱人,我倒是要看看,没有了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三皇子对她是否还是这样呢?” 阴沉的声音在黑夜中想起,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般,听得人毛骨悚然。 “是主子。”沙哑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仿佛一具只会听从命令的机器一般,消失在这无边的黑暗中。 三皇子府,西边的院落,豪华的大床上,一双眼睛刷的睁开,全然不似刚刚睡醒一般。 义云嘴角翘起一个很好的弧度,果然来了么,比他想象当中的晚了一点呢,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他在等的那位呢! 黑影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三皇子府的后院,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最后目光锁定在义云旁边的房间。 沙华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香味,只要是闻过一次就不会忘记的味道。 黑影一闪进到沙华的房间里面,小丫鬟刚刚抬起头来不及看清声音的来源就倒了下去,黑影直接奔到沙华的床边,看着睡的香甜的沙华,眼里的憎恨那么明显。 伸手点了沙华的昏睡穴,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主子说的是带活的回去,她一向喜欢自己动手。 “来得有点晚了呢,害得我等了这么久,都快要睡着了。” 刚想要动手将沙华打包带走,义云懒洋洋的声音自屏风后面传来,黑影一惊,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藏在那里的?刚刚他进来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怎么?不高兴看到我?也是,当着我的面把沙华带走毕竟是有点不合适。”也不管那黑影有没有打算要理他,义云一个人自说自话,貌似心情还很不错。 “你是谁?有些事情不该插手的就不要多事。”沙哑的声音就像是金属互相摩擦一样的,听得人极度的不舒服。 “咦,真特么难听的声音。”义云打了个冷颤,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不知道柳幻雪那小妞是怎么天天听着这声音的。 “什么叫不该插手?我义云从来不知道识时务,况且我找你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的,就算是你不来找我,我还是一样要去找你的。” 从屏风后面转出来,一步一步逼到沙华的床边,确定沙华只是昏睡过去,义云长吁了一口气,若是这丫头中了什么暗算之类的,只怕是他要被云落烦死了。 黑影退到角落,他居然在义云身上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理智告诉他,现在他应该马上转身逃走才对,可是看了一眼床上的沙华,他必须要将她带到那个人的面前,从来,所有的任务他都没有失手过,这次也一样不可以。 义云从怀里掏出定妖盘,果然指针风一般的在旋转,最后定在了黑影的身上。 “果然是带着隐藏气息的宝贝么!害得大爷我找了这么久,小子还真的是不错啊。” 第433章 黑蛇妖怪 黑影退到角落,他居然在义云身上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理智告诉他,现在他应该马上转身逃走才对,可是看了一眼床上的沙华,他必须要将她带到那个人的面前,从来,所有的任务他都没有失手过,这次也一样不可以。 义云从怀里掏出定妖盘,果然指针风一般的在旋转,最后定在了黑影的身上。 “果然是带着隐藏气息的宝贝么!害得大爷我找了这么久,小子还真的是不错啊。” 义云拿出定妖盘的时候黑影就有一种冲动要夺门而逃了,那个古朴的盘子让他浑身血液都开始在叫嚣,远离他,可是想到那个人,他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默默的寻找着有什么办法能够带走沙华。 “怎么?还想着将人带走呢?你也不看看...”义云话还没落下,黑影趁着义云不备,突然探手向着床上的沙华抓去。 “卧槽,还想突袭,你丫能不能等大爷我把话说完啊,这么没有礼貌!” 义云嘴上说着,手底下也不含糊,抡起定妖盘对着妖怪就砸了过去。 黑影也没有想到义云居然会拿定妖盘来砸他,眼看着都要抓到人呢,若是被砸中,只怕他就算抓到人自己也要交代在这里了,没办法只得朝旁边闪避过去,躲开义云的攻击。 “主子有令,必须将人带回去,我劝你最好不要插手的好。”黑影看着义云,眼里厉光闪过,若是两人打斗声音太大,只怕要引来皇子府的守卫,到时候知道此时与相府之间的联系,对小姐极为不利。 “那是你主子可不是我主子,我家老大的命令是让我收妖,而不是放你害人!”乘着说话的空隙义云偷偷将桃木剑拿到手上,早知道妖怪不止一个了,看样子今天来的应该还是个小弟! 听到收妖黑影心里一惊,眼前这个人知道他是妖,那事情就不是能够善了的,既然多说无益,何必还要陪他浪费时间。 想到义云可能就是之前主子娘亲说的九黎巫府的人,黑影再不说话,足尖一点就朝着沙华抓去。 黑影刚刚有所动作的时候义云就已经做好了防备,他很清楚黑影不可能放弃带走沙华! 绿色的元力灌注到桃木剑之内,在黑影快要接近床边的时候迅速出剑,黑影没想到义云速度那么快,一个下腰贴地躲过义云横扫而来的一剑,从地上弹起也不与义云多做纠缠,朝着沙华直奔而去。 义云没想到这人居然冒着被他一剑扫中的危险也要去抓沙华,看准机会,乘着黑影往前掠过的时候,左手的定妖盘果断出手,对着黑影的背后空门砸去。 黑影抓住沙华的手想要将她扛在肩上,本以为随手可以拉起来的人,居然毫无动静!还想要继续拉的时候背后的定妖盘已经射了过来。 黑影只得暂避锋芒,奈何双脚怎么都动不了,说时迟那时快,定妖盘结结实实的打在黑影的背后,鲜血一下喷出,黑影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 黑影没想到义云居然会那么厉害,而且那古老的定妖盘居然能够克制他,让他从内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抵抗的感觉。 这个时候他若是聪明必定知道应该先逃跑,可是想到那个人,他找不到理由空手而归,只因为不想看到她失望伤心的眼神。 咬了咬牙,黑影深吸一口气,闪电般对着义云攻去,想要带走沙华肯定要先击倒义云才行,否则都是徒劳无功的。 “哟,还不死心呢,那就让你义云爷爷来看看你的原型是什么好了。” 一手定妖盘一手拿桃木剑,眼看着黑影探手成爪对着他的面门抓了过来,义云一扭腰朝左边闪避开来,注满元力的桃木剑顺势朝下而刺。 黑影没想到义云居然轻松避开了自己的攻击,一闪神发现义云的桃木剑直朝着他侧面软肋刺来。 黑影顺势就地一滚,躲开了义云凌厉的一剑,只是胸前的衣服还是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义云见没有击中,剑锋一转,对着黑影直射而去。 灌满内力的手掌在地下猛的一击,借势向后退开。 浓浓的腥臭味从黑影身上飘来,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染成了黑色,黑色雾气经过的桌椅都以极快的速度腐烂开来。 “卧槽,居然放毒!”义云嘴上骂着,确是以最快的速度撑起了元力罩,这毒气未免也太厉害了一点吧,见什么腐蚀什么啊! 不好!沙华那小妮子还在床上睡着的呢,刚刚那妖怪退后的时候刚好离沙华不远,此时放毒来阻止他,难道... “额...你...你是...” 浓厚的毒气渐渐消散,空气中飘散的腥臭味渐渐被一种奇异的花香取代。 义云刚刚想要强行穿透毒气到沙华身边,就听到黑影不可置信的声音,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等到黑雾完全散尽的时候,义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沙华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时靠坐在床头,手里拿着自己的一缕头发绞的不亦乐乎。 义云刚想问刚刚发生了什么,黑影去了哪里,一低头就看到了地上奄奄一息的黑蛇。 “原来是条大黑蛇啊!怪不得吐的气那么丑!不过看这样子似乎还只是刚刚快要成年呢,难怪那么弱了。”义云看着地上的黑蛇,脑海里面不断的思考刚刚他和沙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这空气中奇异的香味,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沙华身上独有的味道!那就是说,这是曼珠沙华的香味! 卧槽,一个放剧毒,一个放慢性剧毒!大爷我天天和你们这些妖怪呆在一起估计要少活几百年啊,容易吗我! “没想到你居然是...看来夫人当年的担忧是对的啊,就不应该让主子接近三皇子才对!”黑影看着沙华,突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义云敏锐的听到了夫人和不能接近三皇子几句话,这个夫人又是谁,居然能够留下一句不能接近三皇子的话,难道是说柳幻雪的娘亲吗? “我叫沙华,小黑蛇你干嘛一定要来送死呢,若是你好好修行,多做善事,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得到成仙呢。” 第434章 一念成魔 “没想到你居然是...看来夫人当年的担忧是对的啊,就不应该让主子接近三皇子才对!”黑影看着沙华,突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义云敏锐的听到了夫人和不能接近三皇子几句话,这个夫人又是谁,居然能够留下一句不能接近三皇子的话,难道是说柳幻雪的娘亲吗? “我叫沙华,小黑蛇你干嘛一定要来送死呢,若是你好好修行,多做善事,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得到成仙呢。” 沙华歪着脑袋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黑影,眼里满是不解,其实一开始她根本就没有睡着,义云早就悄悄告诉她今晚上有大鱼上钩了,本来她以为黑影在不利的情况下会选择先放弃的,没想到他居然那么执着的一定要带走她! “呵呵,成仙么,为了她,我可以一念成魔,哪怕是负尽天下又何妨!我要的不过是她开心而已!” 黑影眼里的光芒让沙华和义云心里一颤,他心里那个人难道是柳幻雪么?哪怕是负尽天下也只愿博她一笑吗! 那他呢,他会不会也像小黑蛇一样,为了自己宁愿负尽天下? 沙华脑海里面不停的浮现云落的身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执着这个答案,想要听到他的回答。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若是能够规劝她一起行善,自不会多出这许多的困扰,爱情不一定只是盲目的追随,也可以是正能量的守护。” 义云本不想去说什么,只是看到沙华的样子,心里明白她必定是想到了云落,只怕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现在的状况,若是有一天她发现一切都与她想象当中不一样,不知道她会做出怎么的事情来。 听到义云意有所指的话,沙华心里一惊,暗暗责备自己差点被扰乱了心神。 义云从腰间拿出收妖葫芦,这里面又要多一坨肉了,回去可得好好敲一下山老头和虚大师! 拔掉塞子,义云二话不说就将黑影收进了葫芦里面,扎紧塞子拍了拍葫芦,小子好好悔过劳改吧! “为什么你都不问一下他最后有没有什么愿望啊?若是他还有心愿没完成,就这样被你收了岂不是很揪心!”沙华不满的看着义云,她觉得黑影其实很可怜,只是因为他爱的非良人,所以他才会这样的。 “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没有将你抓住送到柳幻雪面前,其它的也没有别的了,你说我要不要把他放出来然后成全他?”义云没好气的白了沙华一眼,还装菩萨心肠是吧,还心愿呢,人家除了惦记你还有什么心愿啊! 沙华被义云说的缩了一下脖子,这么凶,以后肯定找不到媳妇! 虽然知道义云说的是实话,可是内心里面她还是希望能够让黑影见一见柳幻雪,她知道他心里只怕是极惦记她才对,只怕是到最后都没有说出自己的心声吧! “沙华,我不管你来自哪里,是仙是魔,我只是希望你自己谨记,不该做的事千万不要去做,不该动的情也最好不要轻易去触碰,既然知道结局未必美好,又何必一定要去将自己伤得遍体鳞伤呢!我希望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你能后和我一起离开,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义云背对着沙华站在门口,低沉的声音透着月光轻轻的响起,沙华抬眼看着义云,几次张口想要说话,都没有发出声音,最终还是无力的低下了头。 义云见沙华没有回答,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朝自己房间走去,有些事情他言尽于此,真要发生也没有办法,到时候他只能去做他身为一个妖怪事务员应该要做的事情! 柳幻雪一夜未眠等着黑影回来,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折磨沙华,就等着黑影回来,然后她再一一的在沙华身上实验。 “黑影还没有回来吗?”眼看着外面太阳都要出来了,可是黑影的影子都没有见到,柳幻雪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区区人类有谁能够将黑影困住的? “回小姐,还没有看到。”小丫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柳幻雪,低声回答她。 外人看来右相千金多么温柔贤淑,其实只有她们这些每天伺候她的丫鬟才知道她的脾气有多差,只要是不高兴了就拿她们来出气,有什么新的刑法也都是拿她们来试验,在这个相府里面只要是稍微一点让小姐看不惯的,必定是活不过第二天的。 “都给我滚出去!”柳幻雪听到小丫鬟的回答,气得将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扫在了地上。 柳幻雪实在想不到三皇子府有谁能够困住黑影的,甚至是她根本就没办法相信整个青云城还有能够困住黑影的! 折腾了一晚上义云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其实自从住在三皇子府之后他就过的异常的清闲,也就昨天晚上忙了一小会。 沙华百无聊奈的坐在房间里面发呆,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似乎是在叫着让她一起出去玩耍。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闷在家里很无聊的啊!”沙华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她已经闹着要出去快一个时辰了,可是这些丫鬟家丁除了告诉她不可以就没有别的了。 “对不起姑娘,殿下吩咐不能让您出去,您还是不要再为难奴婢了吧,若是有什么闪失,殿下肯定会要责怪奴婢了的。” 小丫鬟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沙华,内心也是有点不忍,可是一边又是三皇子的命令,若是她私自让沙华出去了,只怕是该受罚的人就是她了吧。 “要不然你们派人和我一起出去也行啊,有人跟着总可以了吧?” “这个......姑娘您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 沙华绝望的趴在桌子上装死,难道从现在开始她都要被困在这个宅子里吗! “那找个人陪我去逛逛皇子府总可以的吧?” 难道这也不行,应该只说不让她出府吧! “对不起姑娘,殿下吩咐您还是只要在这个院子里活动就好,为了您的安全,殿下特意在周围都安排了侍卫。 第435章 高富帅 听到小丫鬟肯定的话,沙华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那个魂淡这是在变相的软禁她吗!莫非他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困的住她吗! “我不管,反正我是不会待在这里不出去的,我可受不了,让你们殿下自己来待着吧!” 沙华说完双手一拍桌子,她大爷的,再待下去她的一世英名就要被闷死在这间屋子了面了! “怎么了这是?一大早上你这是要给房子也拆了啊?” 义云站在沙华门口,不解的望着她,这是在闹什么呢,刚起床就看到她在这里吵的厉害。 “哥,你可来了,快点你和他们说说带我出去吧,他们说什么都不染让我一个人出去,还硬说是三皇子的吩咐。”沙华看到义云出现在门口,激动的冲上去抱住他的胳膊。 义云大概也明白云落是怕沙华受伤,昨晚上已经来了一个黑影,哪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人来对沙华不利啊! “不让你出去你就好好待着呗,这不就是怕你出去被伤到嘛!”义云看了一眼挂在自己手臂上面的沙华,还真的是磨人啊! 此时沙华毫不避讳的抱着他的手臂,胸前的两团柔软紧紧贴着,义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这丫头到底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啊!还有她这是最少都是f罩杯了吗! 身体下意识的有了反应,义云低咒了一声,只得甩开了沙华的胳膊,若是再让她抱着,保不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等会儿,我去准备一下,然后再带你出去!” 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去想沙华那两团浑圆,迅速逃离了沙华的房间,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 一开始义云只当是云落担心沙华的安危,所以不想她出来,可他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他带沙华出门的时候那些人的表情让他看着觉得特别别扭! 不想是担心他们两个人出来会不安全什么的,倒更加像是怕他们出来会知道什么一样! “哥,你想什么呢?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样子?”沙华用手戳了一下义云,叫了他好几声都不应,也不知道他都在寻思什么东西。 “啊?没事,我在想我们等下去哪里吃饭呢!”丫的,总不能告诉她,他觉得云落故意在躲着她吧! “你一说我还真饿了,早上也没吃什么,要不我们就去青云第一楼好了!”说完也不等义云同意,自己转了个方向就朝着那边走去。 义云无奈只得跟上,这姑娘也不知道每天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精力,上下折腾就没见她累过! 两人寻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坐好,沙华兴奋的看着下面的青云城,临街的窗户位置极好,能够看清下面几条街的街景了。 “沙华,昨天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好好记在心里,不要去留恋凡尘的一些人事,你本不属于这里,所以我走的时候你最好随我一起离开!”考虑了再三,义云还是决定要跟沙华认真说一下这件事情,等到他将柳幻雪一行收了之后肯定是不能放任沙华一个人在这里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走之前让她回到她该去的地方。 等了好久没有听到沙华的回应,这姑娘莫非是不想离开? “沙华?沙华!”这又是发什么呆呢? 一抬头就看到沙华望着下面的街道在发呆,义云叫了她几声也没有反应! 顺着沙华的目光看过去,义云心里一怔,感情这姑娘看了半天就是看云落跟别的姑娘调情呢! 此时云落和齐梦两个人并肩走在下面的街道,齐梦整个人含羞带怯的都快贴在云落身上去了,远远看去两人竟也还蛮般配! “那女子似乎是我们之前在宴会上见过的吧?好像是左相家的千金来着,叫什么齐梦的!”义云看着下面一起漫步的两人,难道云落不准沙华出府的真正原因是这个?怕沙华看到会吃醋还是会误会? “哦。”随意应了一声,沙华扭过头不再去看下面的两人,外面那么大的阳光,可是她仿佛听到了她的心滴雨的声音,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知不觉的放在了心里么。 义云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来化解尴尬,下面一起并肩而行的人看起来竟然是那样的般配,而且云落的态度... “妹子,你叫我一声哥,我也不想你受什么委屈,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一点你比谁都要清楚,他们两个才是应该在一起的,不管是身份还是背景上来说,这其中的关键你应该能够看得清楚才是,到时候你随我一起离开就是。” 义云夹了一筷子菜在沙华的碗里,看这傻姑娘的样子,只怕是已经动了心。 “我自然是明白的,只是...罢了,你说的对,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到时候我随你一起离开吧。” 喃喃低语透露着无尽的哀伤,就算是说的再洒脱,心里的伤终究是只有自己知道吧。 两人吃完饭出来已经不见云落和齐梦的身影,想必是一起去了别去吧,又或许在把酒言欢。 义云本来想要带沙华继续逛逛,可是看她这样子只怕是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了,想了一下还是带她回了三皇子府,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云落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差人来叫义云和沙华一起过去用晚膳,沙华只是推说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下,让义云陪着云落去吃。 “身体不舒服?怎么回事?可有请大夫过来瞧过了?”云落紧张的看着义云,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身体不舒服呢。 “没事,她只是中午吃坏了点东西,让她睡会儿就好了。” 义云看着紧张的云落想要开口又不知怎么说,总不能告诉他,是因为看到他和齐梦在一起吃醋了心里难受吧! 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也不知道这个云落哪里好了,一个两个就跟苍蝇见屎一样的往上扑,不就是长得帅了点,有钱了一点,放在21世纪也就是一个高富帅嘛! 第436章 小米粥 想他义云那可是高富帅的典型代表啊,这些妹子都没眼光啊,硬是要说这云落比他要好的,估计就是他这皇子身份了,没办法,拼爹的年代,哪儿都是一样啊! “真的只是这样?”云落看着义云的样子怎么都觉得似乎不是这样的,可是他又猜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只得将信将疑的看了义云几眼。 沙华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尽管心里有了决定,可是还是会难过,她想要听到他的解释,可是又害怕他说出来的事实。 夜色渐渐的来临,拒绝了前来掌灯的侍女,将自己蜷缩在床上,她只想就这样安静的坐一会儿。 云落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吃完饭在府里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沙华的院子外面,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看着黑灯瞎火的院子,若不是确定沙华在里面,还真的是以为没人了。 “怎么这时还不掌灯?” “回殿下,是姑娘不准奴婢掌灯的,她说想要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会。” 小丫鬟听到云落语气中的愠怒,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 沙华不让?云落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侍女,也没有过多的理睬,抬脚就直接朝沙华的房间走去。 窗外的银辉透过打开的窗户洒进房间,依稀看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沙华,云落莫名的就有些生气,吩咐丫鬟下去将灯点上,自己先去关了窗户。 看着坐在床上看也没有看他一眼的沙华,云落整个心都堵住了。 “不是说肚子不舒服吗?怎么还开着窗子吹冷风。”没好气说着沙华,拉过沙华的手摸了一下,虽说不是冬天,可是晚上还是有了凉意,沙华本来穿的就不多,此时整个手脚都已经冰凉一片。 “都是怎么照顾着的,若是沙华生病了,你们是不是也不打算在这皇子府待下去了!” 云落自己都不知道他火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是看到沙华这个样子,他就觉得整颗心都揪在了一处。 这个笨蛋女人不知道在神游什么,居然他站在面前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下,云落只觉得心里窝了一团火。 吩咐丫鬟去准备一份清淡的食物送过来,挥手让其他的仆人都退了出去,这个笨蛋女人还不知道是闹什么别扭呢。 “沙华?沙华!”叫了一声没反应,云落只得抓住沙华的肩膀,强行将她的注意力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抬眼看着云落担心的眼神,沙华心里冷笑了一声,是啊,发生了很多事情呢! “没什么,三皇子不用担心,沙华只是想静一静,若是没什么事情,三皇子还是请出去吧,孤男寡女难免惹人非议!” 既然决定放手,那就彻底一点,不给自己留下退路留下念想就好。 云落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这个死女人居然跟他说惹人非议!居然在赶他出去!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是说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沙华,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所以你误会了?” 云落实在想不出沙华突然态度转变的理由,他特意交代不让沙华出去,除了怕她收到伤害,也怕她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事情。 “没有人跟我说什么,我都看到你,你和那位左相千金很般配,我会祝福你们的!” 说给云落听,也是说给她自己听,她会默默的祝福他们,然后一个人离开。 云落没想到沙华居然看到了他和齐梦在一起,难道今天在第一楼的那个人真的是她!一时之间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头,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沙华,不管你看到的听到的是什么,我都希望你信我,我云落喜欢你,我要这天下也要你,若我为帝,你将是我唯一的后!” 云落握紧沙华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他只要她信他,就够了! 沙华没想到云落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本以为他会摔门而去,可是他说,让她信他!他说喜欢她! “我...能信你吗?”对啊,能信吗?眼睛看到了还能信吗? “你可以的,不管现在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可以怀疑我,否定我,可是只要你还信我,那就够了!等到事情定局的时候,我定不会辜负你半分。” 看着云落坚定诚恳的眼神,沙华有一瞬间的恍惚,这眼神让人看着那样的安心,那样的想要一直住在里面。 “好,我信你!” 既然你说,那我便信!既然你在,那我便爱!云落,我给了你一个机会,也是给了我自己一个机会,如若你负我,那就随我一起堕入无边地狱吧! 听到沙华的肯定,云落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有些话说开了反而更好,将沙华拥到自己怀里,他只愿她一直在身边! 看着小脸红红的沙华,云落慢慢的低头吻住那诱人的红唇,辗转吮吸,比他想象当中还要甜美,就想要这样一直吻住不放手。 房间里面的温度渐渐升高,沙华从一开始的笨拙回应到主动地索取,云落眼里的戏谑一闪而过,小妮子领悟力不错嘛。 “殿下,膳食已经备好了。” 门外适时的想起侍女的声音,打断了云落想要进一步的想法。 沙华被云落吻得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突然听到小丫鬟的声音一下清醒过来,赶忙从云落怀里挣脱,整张脸红的都快要滴出水来。 云落心里暗暗可惜了一声,看来这府里的下人们要好好调教调教了,这么没有眼见力。 “端进来。” 拉着沙华走到外间客厅里,小丫鬟端着精致的小菜和一碗清淡的粥进来,看着云落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不禁缩了一下脖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沙华一下午都没有吃东西,从回来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此时看到食物,才发现肚子已经快要饿扁了。 “以后有事情就告诉我,不要拿自己开玩笑,我会心疼的。“体贴的给沙华盛了一碗小米粥,云落的话带着淡淡的责备,说的沙华心里暖暖的。 第437章 皇家婚礼 “以后有事情就告诉我,不要拿自己开玩笑,我会心疼的。“体贴的给沙华盛了一碗小米粥,云落的话带着淡淡的责备,说的沙华心里暖暖的。 “我既说过会信你,那以后自不会再随便怀疑,也不会让你担心。” 房间里面充满温馨,云落一直守着沙华吃完,哄着她睡下了才出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皇子殿下,沙华是个很好的姑娘,若是你爱她,那就好好珍惜,不要做什么让她伤心的事情,若是不爱,就不要去招惹他,因为后果,可能是整个青云都没有办法承受的。” 夜凉如水,义云站在院子里,看着从沙华房里出来的云落,淡淡的话语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故事。他们之间会怎样发展现在已经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只能祈祷云落不要负了沙华才好。 “我自不会负她,不管怎样,我都会让她留在我的身边。”云落在心里暗暗的许下承诺,与其说是说给义云听,不如说是在告诉自己。 “但愿吧...”转身回房,虽然得到了云落的承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义云心里总是有一种淡淡的感伤,为沙华,也为了云落。 一切都在按着既定的轨道行走,虽然义云知道妖怪可能是柳幻雪,可是因为她身上宝物的原因,连定妖盘都没有办法搜寻到准确的信息,若是自己贸然的下手,只怕是有点不妥,那就只能逼着她自己现行了。 只是...远处那两只到底是要秀恩爱秀到什么时候啊!尼玛的,自从云落去表白之后他们两个就开始各种秀恩爱,这会儿还在那里互相喂吃的! “沙华,这段时间我可能不能再每天来陪你了,父皇已经给大皇兄和柳幻雪赐了婚,婚礼就定在了下个月初一,只有五天时间了,二皇兄据说也在向父皇请旨,打算迎娶左相千金齐梦,看来他们是打算在婚礼那天就提前动手了。” 云落想到残影报告的消息,脸上布满了寒霜,他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答应指婚,更加没有想到现在似乎还有意向要答应二皇子的婚事,看来他必须要有所动作才行了,只是若真的必须要走那一步,怕是沙华... “没关系,你去做你的事情就好,不用管我的,但是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跟我说,我想要和你一起分担,不想要只是被你这样保护起来。” 她不是人类那些娇艳的只能看的花朵,不是只能躲在别人背后的弱女子,她想要站在他的身边,无论风雨都陪着他一起。 “等到这些事情都完了之后,我就将你永远的留在我的身边,等我。” “嗯,等你。” 义云撇着嘴看了一眼腻歪的两人,秀恩爱,死得快,等到回去了他也这样和佳楠还有小叶子秀秀,哼,他有两个! 朝堂之上风云善变,为了太子之争,几位皇子都是卯足了劲,只待时机成熟。 还有三天就是大皇子和柳幻雪的婚礼,整个青云城都沉浸在喜气之中,沙华已经有两天没有见到云落了,就是义云她都见得少了。 云落又吩咐了不让她一个人出门,丫鬟那日看她一个人发呆,找来一些女红让她打发时间,沙华在地狱之时便没有见过这些,看到丫鬟下人们绣的花样,顿时来了兴趣,天天拉着丫鬟教她,倒也不觉得时间难挨。 “你说什么?” “回小姐话,刚刚我去前厅亲耳听到老爷与管家在说的,皇上将左相家的千金指给了三皇子,三天后与大皇子一同成婚,老爷吩咐管家给您准备最丰厚的嫁妆,一定不能被左相给比下去了。” 小丫鬟没有看到柳幻雪即将爆发的脸色,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嫁妆的事情,或许在她看来能够嫁给皇子已经是一件很风光的事情了,无论是哪位皇子都可以。 “都给我滚出去!”柳幻雪此时脑海里只有那一句,皇上将齐梦指婚给了云落!凭什么!凭什么她齐梦可以嫁给云落,而她只能嫁给那个草包大皇子!她不甘心,既然你们要逼我,那就一起沉沦吧...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柳幻雪的脑子里面成型,三天么,她等就是,三天之后,一切已成定居,就算是想要改变也是不可能的了! “你承诺过,不会伤害到她的吧,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呢?”义云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云落,低声的问出口。 想到那个红衣如火的女子,云落一阵恍惚,是啊,他承诺过的,可是现在的局势他必须要有所行动,否则等待他的只有失败,那个位置他一定要得到。 “我相信沙华会理解的,我不会辜负她,我会将她永远的留在我身边,一辈子!” 以后他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去宠她,去弥补她,她说过会相信他的。 “有些事情,一步错全盘错,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想清楚,不要让自己以后后悔,有些人一旦错过那就是一辈子。” 说完不等云落回答自己起身离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来了这么久,他也有点想佳楠和小叶子了呢,还是早点把妖怪收了回家去泡妞的好啊。 整个青云城从来没有过的热闹,到处都在谈论两位皇子同时迎娶两位相爷家千金的事情,一时之间也传成了一段佳话。 沙华整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跟丫鬟学女红,精致的香囊上面一朵曼珠沙华已经大概的有了雏形,看着自己绣的,沙华脸不自觉的就红了,云落应该会喜欢的吧,虽然粗糙了一点,可是都是她一针一线自己绣出来的呢! 所有的事情都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变化,在这喜气洋洋的背后是汹涌澎湃的暗潮,整个三皇子府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婚礼的事情,只有沙华整天将自己关在院子里,没有嗅到丝毫的不一样。 三天的时间,风云善变,两位皇子的婚事也在紧张期待中来临,一大早道路两旁就挤满了人,都等着看皇家的婚礼。 第438章 一堆白骨 所有的事情都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变化,在这喜气洋洋的背后是汹涌澎湃的暗潮,整个三皇子府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婚礼的事情,只有沙华整天将自己关在院子里,没有嗅到丝毫的不一样。 三天的时间,风云善变,两位皇子的婚事也在紧张期待中来临,一大早道路两旁就挤满了人,都等着看皇家的婚礼。 柳幻雪看着镜中自己的脸,火红的嫁衣衬的本来就漂亮的脸蛋更加的娇艳如花,层层叠叠的嫁衣繁复精美,今天她要做最美的新娘! 那边的齐梦觉得自己最近几天都幸福的要晕过去了,钱几天父亲回来突然告诉她皇上将她指婚给了三皇子之后,她就兴奋的睡不着觉,只希望时间能够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这样她就能嫁给心心念念的三皇子了。 “吉时到,新娘子上花轿喽。” 门外喜娘的声音传来,整个相府都开始敲锣打鼓的送新娘子上花轿,柳幻雪的脸被一层薄薄的盖头挡住,让人看不清神情,自然也没人看到她微微翘起的嘴角。 按照云渚的风俗,迎亲队伍是要在城里转一圈,显示对新娘子进门的喜悦。 云落一身大红色的喜服穿在身上,明明是结婚的日子,脸上却丝毫不见笑容,周身的气质比平时更加清冷了几分,这满街的热闹繁华似乎与他毫无关系。 不知道那人此时在做什么呢,若是知道了不知是否会恨他呢?又是否能够理解他? 沙华,对不起,身在这个漩涡之中,我身不由己,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等我! “看,两位皇子遇上了呢。” “三皇子可真好看,不知道两位相爷家的小姐谁更漂亮一点呢?” 路两旁围观的百姓远远的看着对面过来的云落,已经开始讨论,只是话落到了云落耳朵里难免的有些难受,总是万种风情也不及她一丝笑容! 两条队伍终于是遇上了,云逸坐在高头大马上,皇子的威仪一览无遗,虽然狭长的双眼显得有些阴沉,在红色喜服的衬托下倒也没有平时那样阴暗。 “恭喜皇兄终于如愿以偿。”云落看着一脸得意的云逸,淡淡的道了声喜。 “三弟应该比皇兄更高兴才是,齐小姐虽是比幻雪差了一点,可也是这青云数一数二的美人儿了。” 两人对视良久,会心的一笑,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吉时快到了,两位皇子还是等拜堂之后再聊吧。” 看着两人之间火药味渐浓,喜娘硬着头皮上前提醒道,若是误了吉时,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她可是担待不起啊。 “走吧。”云逸转头对着云落投去一个不屑的笑容,率先策马离去。 云落也不在意,这场婚姻于他本就只是一个交易,至于拜堂成亲也就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哎呀,小心,小心新娘子啊。” 就在两队人马交错的时候,突然不知道是哪里冲出来的几个人,将整个队伍冲散,两队人马都乱作一团,花轿被重重的摔到地下,所幸是的新娘子没有甩出来。 抬轿的人都被突然窜出来的人撞翻在了地上,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 前面随性的太监侍女都吓到了,赶紧跑上前去帮忙将人先扶起来,这皇家娶亲若是出现了什么纰漏,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一阵手忙脚乱,最后总算是重新整理好,喜娘赶紧上前让轿夫将各自的花轿抬起来,小心翼翼的跟上前面的队伍。 义云坐在路边小酒馆的二楼,看着下面的闹剧,嘴角浮现了一个讽刺的角度,这个柳幻雪还真的是不安分啊,就说让她嫁给大皇子怎么可能会这样太平,感情是这里还有后招呢! 这边倒是开心了,还不知道那位傻姑娘若是知道了,要怎样来面对呢! 想到沙华,义云眼神闪烁了一下,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是总是抓不住心里那一闪而逝的感觉。 “咦,外面什么声音这么热闹啊?”沙华抬头看着站在门口不断向外张望的小丫鬟问道。 “今天可是我们三皇子和大皇子一同迎亲的日子,当然会热闹了,好想到前厅去看看新娘子啊。” 小丫鬟一心只望着外面,没注意身后听到她的话变了脸色的沙华。 旁边的丫鬟看到吓得赶紧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小声提醒才反应过来。 此时沙华脑海里面只有一个声音,云落要娶别人了?他居然,要娶别人了么?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们都知道,就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是吗?”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不确定的看着门口被吓到的小丫鬟。 “那个...不是,是燕儿说错了,姑娘你不要误会,今天是大皇子娶亲,不是咱家殿下。”管事的嬷嬷赶紧过来解释,这个节骨眼上面若是出了什么纰漏大家可都负不起责任。 “是吗?那我出去见见他吧,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正好有事情要告诉他呢。” 沙华站起来就要朝外面走去,既然都想要瞒着她,那就让她自己亲自去看看好了,道听途说不足相信,眼见为实总可以吧! “姑娘,殿下现在不在府上,这会儿应该是在大皇子府上呢,要不您还是晚点过去找他吧。”这若是让这姑奶奶去到了前院找殿下,只怕是她们所有人都不用活了。 “都给我滚开。”若真的是没问题,又何必怕她出去看看呢!难道她看起来有那么好骗吗?难道她看起来有那么软弱好欺吗? “这...” “都让开,我带她出去。”就在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义云及时的出现在了门口。 本来看到他出现的时候大家像是看到了救星,可是义云话一出口,吓得他们一颗心又提在了嗓子眼。 义云再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云落一顿,那个魂淡,最开始就告诉过他,若是不能实现承诺就不要去招惹沙华,她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起的!现在丢了这么大个烂摊子给他,若是他刚刚不出现在这里,只怕是这一屋子的人此时都是一堆白骨了! 第439章 拜堂 义云再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云落一顿,那个魂淡,最开始就告诉过他,若是不能实现承诺就不要去招惹沙华,她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起的!现在丢了这么大个烂摊子给他,若是他刚刚不出现在这里,只怕是这一屋子的人此时都是一堆白骨了! 沙华明显的动了怒,连他都感觉到了她的情绪,这些人居然还想要将她拦住。 “走吧妹子,我们一起出去。”义云上前拉起沙华的手,迈着坚定的步子朝外面走去。 迈出院子的那一瞬间,沙华抬头望着头顶的天空,为什么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却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一样呢?久到外面的天,都变了! 一路走去,平时随处可见的下人,此时像是集体失踪了一样,回头看了一眼之前她住的小院,深宅大院,当初就是看中这里环境幽静,选了这处院落,没想到也正是因为这段距离,将她永远的隔绝在了这座大宅之外。 “哥,你说人心为什么那样难测呢,之前听到爷爷他们说我还不相信,一心想着偷偷跑出来瞧一瞧,原来竟都是真的么。”低低的嗓音,像是自言自语,只是听到沙华的话,义云莫名的就有些难过。 “自古人心最是难测,沙华,你本不是这尘世之人,又何必要苦苦留恋。”义云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怎样与她解释,此时只怕是所有的安慰都是一种多余,只希望她自己能够有所悟。 “如果情绪是能够控制的,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吧。” 看着身边的沙华,义云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那因为被骗所表现出来的悲愤与失望,就算是他都能够感受的到。 两人绕过后面的花园往前院过去,明明只是一墙之隔,在外面就已经能够听到外面敲锣打鼓热闹的声音。 两人一路过去,到处都是穿梭忙碌的下人,喜气洋洋的场面与后院仿佛是两个空间。 “真热闹啊,原来人间成亲的时候居然有这么多人吗!只是不知道他是否乐意看到我的出现呢,明明就只是一小段的距离,为什么我却是觉得我们之间像是隔着万水千山一样呢?” 沙华被眼前的红色刺痛了眼睛,这不是云落答应了她的吗?可是现在站在她旁边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堂!”唱礼官的声音高高的响起。 短短的红绸握在新人的手里,云落看着旁边一身红嫁衣盖着盖头的新娘,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不知道此时她在做什么,若是知道了,可会恨他?可还愿意相信他? “一拜天地。” 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嫁给这个人了,只要行完礼,从此之后她的名字前面将会被冠上另外一个人的姓氏。 “云落,这就是你让我相信的东西吗?”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云落听到声音的时候一下愣在了原地,眼里有种恐慌一闪而过,徒留下新娘一人弯下腰的身影。 满堂的宾客都被这个突然出现打断婚礼的人弄晕了,今天这样重要的场合居然还有人敢闹场! “沙华...”拿在手上的红绸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不自觉的被扔在了地上,云落想要上前去解释,可是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能够说点什么。 人群自觉的让出来一条道,大家都想看看,这个敢来破坏皇子婚礼的人长什么样。 “嘶...” “好美啊!” 看到外面一步一步走进来的沙华,人群中各种赞叹声响起,大家都在互相打听这位突然出现的天仙一样的姑娘到底是谁。 一身火红的长裙,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衣服,没有太华丽的点缀,站在那里却比本应该是今天最耀眼的新娘都要吸引人,那红色仿佛是为她而生。 “原来今天是皇子殿下的大婚吗?看来沙华出现的有点不是时候呢,打扰到殿下真是不好意思,沙华祝殿下和未来的皇子妃百年好合!” 平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起伏,就好像真的只是在平静的在说着祝福,可是云落分明看到了她眼里那浓浓的悲伤,站在人群中单薄的身子显得那样的悲伤,云落差点忍不住冲上去将她抱在自己怀里,抚平她所有的不安与彷徨,可是他不能,他有他需要去这样做的理由。 “沙华,你...你答应过,会相信我的。” “是啊,我答应过,可是现实真的太残酷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要看到的时候就这样赤裸裸的呈现在我面前了。” 真是可笑,现在还要跟她来说信任这两个字,他可知,他穿着那一身鲜红的喜服说这两个字,是多大的讽刺! “对不起!”他有太多的不能说,他只是希望她能够相信,在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再没有第二个,他希望她能够理解他这样做的目的。 义云看着云落,几次想要出声责备他,质问他,难道那个位置对他来说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即使有可能会因为那个位置失去很多东西都无所谓了吗!可是他只能忍住,他没有权利去说他什么,在遇见沙华之前他为了得到那个位置花了多少的心思,所以现在他义云没有任何资格去责备他什么。 “对不起?你觉得我是来听对不起的吗?云落,我沙华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如果当初你不能做到答应我的事情就不应该做出承诺,既然你已经有了选择,那我祝你幸福!只是毕竟认识了这么久,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所以我特地给新娘准备了一份礼物,相信她一定会喜欢。” 听到沙华的话,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她,想要知道她准备了什么,之前就听说三皇子有个红颜知己,简直是天仙一般的人儿,想必就是眼前这位了! “沙华!”看着沙华这个样子,云落不自觉的上前一步,想要过去她身边,满堂的宾客那么多,可是他分明是感觉到了她的悲伤落寞,仿佛是再多的阳光都照不进去的黑暗。 第440章 蛇形剑 衣袖被旁边的人拉住,使得他没办法往前,云落一下清醒过来,现在他还不能去跟她解释,否则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等到事情都成埃落定的时候,他一定会去祈求她的原谅。 看到云落抬脚的时候沙华眼里有希冀闪过,只要现在他对她解释,告诉她原因,她都可以为他找到借口,可是看到云落又收回去的脚,沙华眼里的光芒彻底的熄灭了。 对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以她为重的云落了,现在的他身边站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今天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瞧这喜服多漂亮啊。 “我突然,不想祝福你们了,怎么办呢?这满室的红色真的耀眼呢,毁了如何?” 话音刚落,只见沙华挥了一下衣袖,一道红色的流光迅速的设想大堂正中央的喜字匾额,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贴着大红喜字的牌匾带着红绸一起落下砸在了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木屑。 义云没有想到沙华会突然出手,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根本来不及阻止。 “大胆妇人,居然敢扰乱皇子殿下的婚礼,来人,给我拖下去关进大牢。”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反应过来厉声喝到,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若是今天婚礼被搞砸了,他的小命只怕也不保了,虽然皇上平时没有表现出来,可他们谁不是心知肚明,皇上心里疼着三皇子的呢! “谁敢动她!”云落一声怒吼,喝止住外面想要进来拿人的侍卫,今天就算是沙华把这里拆了,也没人能够动她! 沙华环视了一下整个大厅,嘴角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双手不断的挥动,一条条流光不断的挥出,朝着两边挂着的红绸帷幔射过去。 “啪啪啪...”相继落下的红绸,耀花了众人的眼,一时之间谁都不敢说话,抬手就毁了整个大厅的布置,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哼,我精心策划了这么久的婚礼,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从进来就一直没有出声的新娘子,一把掀开了头上的盖头。 “啊,怎么是她!” “天啊,为什么是柳小姐?” 看着站在云落身边的新娘子,大家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右相家的千金不是应该和大皇子拜堂成亲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啊,居然把新娘子弄错了!”不少来参加婚礼的人都惊呼了出来,只是更多的是幸灾乐祸,本来沙华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在看戏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这么一出,本应该嫁给大皇子的女人居然出现在了三皇子这里,简直就是打了皇家一个狠狠的耳光。 云落也没想到站在自己旁边,差点就有和他拜堂成亲的人居然会是柳幻雪,看着一身喜服的柳幻雪,云落眼里闪过明显的厌恶。 “哈哈,真是好笑,原来你娶的是她啊?也是,你们身份确实还是蛮般配的。” 沙华看着柳幻雪,突然觉得自己那样的悲哀,原来一直以来,只有她才是那个真正的多余的人。 “你能够看清最好,只是你不该来毁了我的婚礼,本来打算等到成亲之后再来慢慢的收拾你的,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可就不要怪我了。” 柳幻雪说完突然出手,眼里的恨意那样明显,手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剑直向沙华刺过去。 “蛇形剑!”柳幻雪拔剑的一瞬间,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只见柳幻雪手上握着的赫然是一把短小精致的蛇形长剑,弯曲的剑身两刃超薄,剑尖突出像是蛇吐出的蛇信一样,锋利的剑身上流转着墨绿色的光芒,义云眼神一暗,剑上居然被涂上了剧毒! “叮。”金属相撞的声音传出,大家惊讶的发现,柳幻雪声色俱厉的一剑居然被沙华接住了,两人碰撞之后迅速分开,大家才看到沙华手上拿着的武器。 “那是什么武器?” 一朵妖艳无比的彼岸花被沙华握在手上,细长的枝条顶端是一朵半开状态的花朵,花枝上面没有一片叶子,谁都没有想到刚刚接下柳幻雪那一剑的居然是这朵看似娇嫩的花朵。 “想要杀了我,那就变身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否则你没有半点的机会。” 沙华鄙夷的看了柳幻雪一眼,一个小小的妖精也想要来杀她。 柳幻雪也没有想到沙华能够接住她这一剑,只是听到沙华说让她变身的时候一下明白了,既然能够看出来她的身份,必定不是普通人了,若是这样,接住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哼,既然你迫不及待的想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双手掐了一个繁复的结,只见原本的身子不断的长高,原本的双脚褪换成为一条粗壮的蛇尾,长长的新娘服穿在身上,上身是一个美艳无比的娇美人,下身是一条泛着墨绿色的蛇尾。 “妖怪!”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才反应过来,争先恐后的向着大厅外面涌去,谁能想到堂堂右相千金居然是一条蛇精呢! 我了个去啊,居然是...人妖!义云心里那个震惊啊,仿佛一万匹***奔腾而过,之前以为这个柳幻雪是因为身上带着什么厉害的宝贝,所以才让他没有办法锁定目标的,感情这女人本来就有一半人类的血液啊,如果是这样,她不自己变身,他还真没办法那么快锁定她了。 柳幻雪此时眼里只有沙华,看热闹的人跑了最好,今天她非得杀了这个女人才好,如果不是因为她,云落一定会爱上她的! 面对突然变成庞然大物的柳幻雪,沙华仍然只是静静的站立在原地,手上握着一支鲜艳的曼珠沙华,可是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势丝毫不必柳幻雪差。 “沙华!”云落刚想要上前,衣袖被义云及时的扯住,这个时候他上去那不就是送死吗!而且这事情本来就是因他而起,他现在上去只会让局面更加混乱! 看着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沙华,柳幻雪眼里闪过一丝怨毒,这个女人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第441章 蛇尾 仰天长啸一声,长长的尾巴夹带着怒气向着沙华横扫过去,看着那一计大尾巴不长眼睛的扫过来,吓得义云赶紧拉着云落退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本来他是不应该站在这里看戏的,只是现在是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若是他出手反而不好了,而且沙华估计也不希望他出手的,他当然是不会承认他根本就是想要偷懒,若是沙华胜过柳幻雪一成,那很好,不用他出手就解决了,若是沙华不敌,那他也会在最佳的时间上前解救。 一时之间整个大厅因为柳幻雪那一计大尾巴,房梁整个的塌陷,就在大家以为沙华会被倒塌的房屋压倒的时候,一层鲜红的花瓣像是一个保护罩一般将沙华罩在了里面。 “碰...”巨大的碰撞使得两人都退了几步,柳幻雪虽然体型庞大,可身形却非常的灵活。 举起手中那把独特的蛇形剑,长剑挽出一朵漂亮的剑花,墨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像是一道实质性的剑气朝着沙华攻去。 若是沙华被这一剑刺中,只怕是不死也要拖层皮了。云落紧张的看着场中激斗的两人,担忧的眼神紧紧的盯住沙华,生怕她有半点危险。 看着快要到近前的剑气,沙华终于动了,右手握住那支看似脆弱的曼珠沙华,双手连连挥动打出一个个繁复的手印,在剑气降临的前一刻挥了出去。 红色的气息与剑气相撞,居然将柳幻雪射过来的剑气打得向后弹了回去。 “早看你不顺眼,今天我就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半人不妖的鬼东西!” 沙华突然间发怒,整个人一下气势大变,原本及腰的长发发疯一样的飞长到了脚踝,身上的那套简单的红裙此时布满了曼珠沙华,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些原本应该是绣在上面的花朵居然在旋转开放。 看着突然气势变了的沙华,柳幻雪心里警铃大响,直觉告诉她,此时应该转身逃跑,可是看到站在外面的云落,咬了咬牙,不管怎样,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上沙华一起! 随着手印的打出,沙华周围开始浮现一片片飞旋的花瓣,柳幻雪想要出手打破沙华的节奏,可是发现就在刚才她闪神的那一下,居然没有办法移动自己的身体,双眼里终于出现了惊恐,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沙华周身的花瓣越来越多,旋转速度越来越快速,所有人看着被飞舞的花瓣包围的沙华,眼里除了惊艳还是惊艳,那是一种超越了外表的美丽,那一朵朵飞舞的曼珠沙华像是带着无尽的灵魂一般,欢快的旋转在沙华的周围。 突然,一个旋转,带着最凌厉的杀气,所有的花瓣向着柳幻雪飞过去,疾驰的花朵跳跃着,带着嗜血的气息,仿佛是闻到了什么美味佳肴一般,疯狂的向着柳幻雪涌过去。 看着那些朝自己飞过来的花瓣,柳幻雪眼里的愤恨与疯狂闪现,终于还是没有得到吗,那就让她们一起沉沦吧。 “哈哈,一起来吧,谁都别想要逃!” 柳幻雪刚刚说完,一股飓风朝着场中刮来,本来是奔着柳幻雪飞驰而去的花朵像是遇到了阻力一般,前行的异常艰难。 空气中混合着蛇腥味,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原本覆盖在蛇尾上的细小鳞片此时渐渐的脱落,柳幻雪整个人呈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在空中翻腾,尽管痛的说不出话,可是眼里依然闪烁着疯狂的火焰。 密密麻麻的鳞片与飞舞的曼珠沙华缠绕在一起,整个空中全是不断碰撞的声音,还有被碰下来落到地上的鳞片和花朵。 沙华也没想到柳幻雪居然会用拼命的方式,最后一片花瓣被击落,漫天飞舞的鳞片铺天盖地的朝着沙华砸了下来,一层流光迅速撑起在沙华的身前,一道道手势快速打出,鳞片被结界阻挡在外面,可是数量实在是太多,一次次的撞击使得结界后面的沙华多多少少的受了内伤,可若是不挡住,随之而来的鳞片一定会将她撕成碎片的。 义云惊讶的看着柳幻雪,这女人发起狠来还真的是可怕,居然采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只怕是他要是在看下去,沙华也得受重伤才能挡住柳幻雪了。 将云落推到外面,绿色的元力被灌注双手,闪身从后面挤进沙华的结界。 双手及时的抵在沙华的背后,绿色的元力不断的修复着沙华被冲击的受伤的经络,左手桃木剑直指对面的柳幻雪,一剑横挑,只见剑气透过地面一路向着柳幻雪射过去。 此时的柳幻雪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被义云这一剑刺中,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眼看着绿色的元力已经打在了柳幻雪的身上,大家都以为事情终于要结束的时候,柳幻雪突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只见原本暴雨一般飞向沙华和义云的细小鳞片,突然硬生生的在空中转了一个方向,朝着外面没有任何保护的云落疾射而去。 “噗。”鲜血喷出的声音,义云愣愣的看着自己身前空荡荡的地方,就在刚才最后的那一下,沙华没有任何犹豫的冲了出去。 “沙华!”云落看到突然转向他的鳞片,本以为自己逃不开,可是他没有想到沙华会不顾一切的挡在他的面前,当沙华口中的鲜血喷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才惊醒过来,看着慢慢倒下去的沙华,冲上前接住,看着满身鲜血的躺在自己怀里的人,云落眼里的害怕,悲伤全部涌了出来。 “我就知道,哈哈,这样我们谁都没有得到,谁都得不到!”看着倒下去的沙华,躺在地上已经无法动弹的柳幻雪傻傻的笑着,他本来就不是真的要去杀了云落,只是算准了沙华一定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去为云落挡下这一击的。 “咳咳咳...对啊,我们谁都没有得到,可是我不后悔,云落,遇见你是我来人间最开心的事情,不论结果是怎样,我从来没有后悔,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沙华虚弱的冲着云落笑了一下,或许这样也好,就这样离开,这样他就能够将她放在心里一辈子,只要他还记着她,就够了。 第442章 再不相见 沙华虚弱的冲着云落笑了一下,或许这样也好,就这样离开,这样他就能够将她放在心里一辈子,只要他还记着她,就够了。 “不要沙华,不要离开我,你答应过会等我的,等到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之后我还要娶你的,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辈子都在一起的吗,你怎么能够抛下我一个人走呢!”云落抱着沙华,颤抖的用手擦去她嘴角的血渍。 突然原本晴朗的天空下起了小雨,义云抬头看了一下,心里极不是滋味,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结局,可是突然出现还是会让他心里不好受。 “一辈子还很长,我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云落,我在世界的另一端等你。” “不!”云落仰头长啸,看着沙华慢慢滑落的双手,眼泪止不住的流下,都是他的错。 “无谓因果,一切皆已注定。”义云叹了口气,拿出腰间的收妖葫芦将早已昏迷过去的柳幻雪收了进去。 小雨丝丝的飘落,义云拍了拍云落的肩膀,刚刚想要说点什么,忽然心有所感的抬头看着天空。 “神仙!那是神仙吗?” 躲在远处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大家都被吸引朝着头顶上看过去。 伟岸的身躯,一身黑色长袍穿在身上,显得整个人更加的有气势,虽然已到中年,可若是剃掉胡须那绝对是一个顶级的美男子,不少小姐妇人看着突然从天而降的男人,都不自觉的红了脸。 “还是来晚了一步么。”阎王落在一片残骸的地面上,看着云落怀里的沙华,轻轻的叹了口气,一招手,云落还没有反应过来沙华已经被他抱在了手上。 雨水落在他头顶上空,却像是遇到了什么阻力一般被隔开,从旁边滑落到地下。 “把沙华还给我。”云落阴沉的看着阎王,谁都不能从他这里抢走沙华。 “还给你?我地狱的公主因你而死,若不是我感知到她的内心,哪怕是你们整个云渚都不足以给她陪葬!”阎王心里那个气啊,沙华那个死没良心的丫头偷偷跑出来不告诉他,若不是今天他感觉不对给算上一卦,只怕是等回去的就是她的灵魂了,最可恶的是眼前这个小子,害死了自己的宝贝,偏偏那丫头死前的心愿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放了他! “地狱的公主?你能救她?”云落希冀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男子,他不知道他的身份,可是既然他能够从天而降,必然是有法术的,只要他能够救得了沙华,什么都不重要。 “阎王大人自然是有办法救沙华的,你不用担心。”义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来能够回去睡个好觉了。 “九黎府的人?只是穿着别人的皮干什么?虚大师什么时候还这么隐秘了,老是占着别人的身体可不好。”阎王看了义云一眼,随意的挥手一道流光打过去,速度快到义云来不及反应,待到搞清楚状况就发现自己居然是以灵魂状态站在外面的,而沈木风仿佛是睡着了一般躺在地上。 “卧槽,下次给我拧出来能不能打声招呼啊。”义云心里那个悲愤啊,一个两个的法力这么高,还恰好是个操控灵魂的阎王,他一个小罗罗容易吗! 云落被突然出现的义云吓了一大跳,更别提趴在外面看着场中发生的事情的那些人,此时一个个的嘴巴里都能塞下鸡蛋了,这三皇子府里都是些什么人啊,看样子就没有一个来头小的,抬手就能将他们这些人抹杀的存在啊! “哈哈,回去跟我向虚老头问个好,我必须马上带沙华回去,那个小子你好自为之!”说完还不等云落话出口,一转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我也该走了,出来这么久,都有点想她们了,云落,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挥了挥手,还是走吧,反正现在这个蠢样子也带不走什么。 云落怅然若失的站在原地,看着一片废墟的皇子府,眼前闪过的是那个人在这里的点点滴滴,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圣旨到!” 长长的尾音隔得老远传过来,将出神的思绪拉了回来,云落失魂落魄的跪在门口等着宣旨的太监过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渚三皇子德才兼备,特此封为太子,待百年之后继承大统!”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此时来宣旨的结果居然是这样的,都还在猜测三皇子会不会因此失势呢,大皇子虽然没有娶到右相家的千金,可是阴差阳错的娶了左相家的齐梦,怎么看都比三皇子要有优势,却没想到还没等他们揣测完毕,圣旨就到了。 “大皇子因与右相勾结意图谋反,此时已被一起关进天牢,右相被判满门抄斩,只怕是大皇子也不容乐观,三皇子殿下你心里明白就好,不要辜负皇上对你的一片期望才好。” 一众人都震惊在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中,谁也没有想到最后的结局是这样。 云渚三十八年冬,大皇子云逸因与右相勾结谋反被削去皇室身份,流放边疆,皇后被随同打入大牢,三皇子云落被册封为太子。 此时都市的另外一边,长长的大桥边上围满了人群,不断的有穿着警服的人在水里游走,大船停在中央位置,甲板上一领导模样的人不停的指挥着其他的人拉扯手上的绳子。 “快点使劲,另外一端已经绑在遇难者身上了,大家努力一起拉上来,救护车随时准备待命。” 长长的绳子被拉扯上来,下面绑着的人逐渐的露出了水面。 义云只感觉自己整个胃都要炸开了,腰间的绳子勒得他想要吐,还来不及喊出声就被哪个魂淡扔到了甲板上。 “快点准备救护车,还有呼吸。” 焦急的声音夹杂着一些其他的乱七八糟的声音响在耳边,义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照的眼睛一时有点睁不开。 “噗。”一口水终于是吐了出来,义云调整了一下呼吸,挣扎着爬起来趴在船舷边缘吐得昏天暗地,丝毫没有考虑到旁边看着他的那些人的感受。 此时整个大船上没有一点声音,大家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吐完了在那里喘气的义云,都以为自己见鬼了,本来应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等着救护车过来的人,此时居然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坐在那里,就只是吐了一通就完了? “看着我干什么?刚刚哪个魂淡把我扔上来的,差点给我摔死知不知道啊!”义云没好气的说道,只是你丫的确定别人不把你扔上来你不会在水底下喂鱼吗? “你没事了?”指挥的那人试探性的问出口,他没看错吧,掉在水里一天一夜的人,此时居然没事一样的坐在他的对面,要不要这么神奇啊。 “谢谢你们了,好歹给我捞了上来,大恩不言谢,待我回去收拾了那个臭老头再来登门拜访!” 所有人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义云,哪有普通人类能够这样的! 义云仰头看着久违的天空,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总算是回来了,只是不知道沙华现在怎么样了。 “孟婆婆,以后沙华就在这里永远陪着你,再也不离开好不好?” “好,你这丫头啊,害的婆婆担心了那么久,如今总算是回来了!” 忘川河边传来清脆的笑声,惹得路过的鬼魂忍不住的回头去张望,都想要看看这声音的主人长什么样子。 “云落,再见了!”沙华仰头看着灰暗的天空,就这样,也好...待尘埃落定,你我再不相见! 第443章 暗黑西游 “啊...“义云 从屋子里走出来,打了个呵欠。 他揉了揉惺松的睡眼,走到了客厅中,懒洋洋的打开了电视。与此同时叶轻眉的房门也打开,她梳着头发走向洗手间。 “哟。“义云打了个招呼。 “早,这次信息袋怎么没叫醒你?害我都起晚了。”叶轻眉理着头发道。 “可能今天公休吧?毕竟是星期天呢。”他兴致缺缺挥了挥手。“赶紧去做饭,我肚子都饿瘪了。” 叶轻眉则是果断无视了义云,她施施然走进了洗手间,不一会儿,她又一脸冷笑的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内衣。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抓着内衣问向义云,不过傻子都能听出她此时的滔天怒意。 义云扭头看着她,不解的问。“干嘛?尺寸不合身?” 叶轻眉银牙咬的格格响,她一字一句的问。“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这件内衣会出现在我家的洗手间里,这可不是我的内衣啊!” “喂什么叫你家,你明明就是非法入侵别人豪宅的吧?”义云不爽回道。“还有我怎么会知道?果然是你不自量力买了f罩杯的内衣却又无法直视惨淡的现实吧?” 咔啪。 叶轻眉只觉得自己脑袋里的某根神经被烧断,她扯起义云的衣领一个漂亮耳朵过肩摔将他狠狠摔到他的房门上,巨大的力量夹杂着义云的惨叫将脆弱的房门撕碎,他凄惨无比的躺倒在自己卧室的地板上。 “哼,你终于沦落成内衣小偷了么?下一步就是电车痴汉啊混蛋!“叶轻眉带着滔天的气势向义云走来,她的拳头捏的咯咯响。“而且偷的是别人的内衣,又添加了一条必死的理由,真是不识货的蠢男人啊!” “喂那种微妙的失落是怎么回事,你其实是单纯的不服输吧?话说管我什么事啊!为什么一早上我要碰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啊!”义云爬起来吼道。 二人还欲争吵,义云床上那团隆起的被子突然耸动了一下,然后一双秀手将被子掀开,露出了一张仅仅只有十二三岁的清秀女孩儿的脸。 她穿着义云的睡衣,迷糊的揉着眼,直起身恍惚的问着二人。 “啊咧?天亮了么?” 时间在此刻凝固。 女孩睁着可爱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瞪大眼睛的义云,以及爆出比之前十倍杀气的叶轻眉。 “义!云!”叶轻眉一步步走向地上的义云,嘴角带着一抹残忍的冷笑。 “本来你刚刚的样子就够可耻了,没想到你倒是给了我个突破天际的惊喜呢,萝莉是吧?拐骗未成年少女很有成就感是吧?童颜巨乳很诱惑是吧?” “喂喂,你听我解释...”义云缩到墙角,惊恐的看着叶轻眉的笑容,急忙道。“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啊!” “你就带着解释给我钉在人类的耻辱柱上吧!淫棍!”叶轻眉怒不可遏的冲向了义云。 轰!! 义云堪堪躲过暴走的叶轻眉一击,他冲到床上,抓着那女孩对着从废墟中抽出手的叶轻眉道。“你让她解释就好了吧?” “你们在干什么啊。”女孩儿疑惑的看着义云,细声问道。“夫君?” 这两个字犹如一道五天神雷砸到义云身上,浑身一震,他一个趔趄从床上摔了下去,惨笑道。“小妹妹,我们可有杀父之仇?” 小女孩儿端起下巴认真想了会儿,才肯定道。“没有啊?” “没有你何苦如此处心积虑陷害我?”义云接着惨笑。 “那个女人可是初号机啊初号机,她会把我生吞的绝对会啊...” 小女孩儿似乎还是搞不清状况,她索性跳下床,蹲在义云身前,不解道。“夫君,你可有任何不适?“ “喂童颜巨乳快从那个垃圾身边走开,你已经安全了!”叶轻眉冷冷的声音从二人身前传来。 “什么奇怪的名字啊真失礼,妾身有名字的啊。”小女孩儿一脸敌意的挡住了叶轻眉,像一只护犊的母兽。“想要碰我的夫君,就请从妾身的尸体上爬过去吧。” 叶轻眉脚步一顿,她讶然的看着小女孩儿。许久,她又恢复了杀气。 她看着义云冷笑道。 “夫君?妾身?这难道是某种调教y?看来你下了不少功夫呢。” “都说了这不关我的事情好不好!”义云一脸愤怒的站起来,他掏出葫芦一点,一团黑雾从里面飘了出来,黑雾慢慢凝聚,聚成了一名少年。 “流离可是一直看着我的行踪的,他总能证明了吧?”他指着仍旧闭目的流离。 待流离慢慢睁眼,义云又双手抱胸,做资深者状冷笑道。“醒了么?看来这次新人的素质不错呢。” “无限流的梗你要用几遍啊喂!”流离回过神来吼道。 然后他扭头看着叶轻眉愤愤指着那小女孩道。“你们怎么搞的?明明是收妖怪的怎么还让妖怪跑进了自己家里?” 刷。 义云闻言瞬间回到了叶轻眉的身后,他警惕的看着那一脸无辜的小女孩。 “啊,遇到同类了呢。”小女孩儿看着流离咧嘴一笑,而后又再次疑惑的看着义云,不解道。“夫君你怎么又跑到敌人那里去了?被她摄了心魂了么?”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活命机会,义云怎能不抓住,只见他冷笑不已,做深恶痛绝状。“区区妖物就别想离间我跟叶大姐头的关系了,我们可是黄金组合哦黄金组合。” “什么区区妖物...夫君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失礼的话。”小女孩气鼓鼓的道。“妾身可是龙族好么?是仙家好么?” “龙族?”闻言流离失声叫道。“那不是已经灭绝了么?” “哪有啊,”小女孩撇了撇嘴一指流离。“你的身体里不是还有些许浅薄的龙族血脉么?” 叶轻眉则将视线转移到了床边那一堆衣物上,她走过去展开,惊愕的发现这竟是一件霓裳羽衣。 啪。 有一物从展开的羽衣中掉了出来,几人定睛一看,竟发现是信息袋。义云惊讶的拿起那袋子,发现原本破旧的信息袋竟沾染上了模糊的血迹。 第444章 西游的世界 叶轻眉则将视线转移到了床边那一堆衣物上,她走过去展开,惊愕的发现这竟是一件霓裳羽衣。 啪。 有一物从展开的羽衣中掉了出来,几人定睛一看,竟发现是信息袋。义云惊讶的拿起那袋子,发现原本破旧的信息袋竟沾染上了模糊的血迹。 他不解的看着女孩,问道。“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夫君给的啊。”女孩一脸迷惘。“为什么妾身一觉醒来感觉你怪怪的?” 三人一改之前的态度,纷纷面色凝重的看着这个女孩。 “你到底是谁?”义云正视着她道。“我敢肯定从未见过你。” 小女孩闻言委屈的低下了头,她的肩膀一阵阵耸动,喃喃着。“怎么会这样...明明当初夫君你说好的...” 她竟抽噎了起来。义云看到一下子就慌了,他四下观望,扯住流离快速道。“流离兄你有个妹妹一定对这种小女孩哭鼻子的场景习以为然了吧?是时候表演你真正的技术了还不快去哄哄她?” 流离正在沉思着什么,闻言他不爽的看了义云一眼。“明明是你惹的孽缘干嘛非要我来摆平?” 义云手足无措的看着依旧哭泣的小女孩,搓着手不知道到底该干嘛,最终还是叶轻眉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慢慢坐在小女孩旁边轻声安慰着她。 看到这里义云才松了口气,他将视线转到了手中的信息袋上,眼睛里带着浓浓的疑惑。 “这东西出场越来越诡异了啊...” 与此同时,又是一个袋子不知从哪里砸来,打在了他的脑袋上。义云信手摸来,心中大吼一声卧槽。 只见那袋子亦是一个信息袋,跟之前那个不同的是这信息袋表面崭新,根本没有破旧的痕迹跟鲜血。 带着无比强烈的疑惑,他先是打开了破旧信息袋。 袋中只有一张浸着鲜血的纸条。义云皱着眉头拿了出来,只见那上面的字迹赫然是他自己的。 而里面断断续续的内容更是让他大吃一惊。 “西游世界...危险...小心...猴子” 这里面的字迹经过鲜血浸泡早已模糊不已,只能隐约看清以上内容。 义云带着震惊,打开了崭新的信息袋。那里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拯救西游世界,粉碎孙悟空的野心。” 而后,一道一人高的漆黑色空间裂缝从崭新信息袋中喷吐而出。竖立在众人面前。 感受到裂缝的出现,不管是有心事的还是安慰人的都纷纷将目光转向了这里,义云的脸则彻底沉了下来。 他走到小女孩的面前,轻声询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怯懦懦的看了他一眼,道“妾身...名叫白灵。” 义云点头,然后接着问。“你可是东海龙族?” 白灵用力的点了点头。 义云凝视着白灵,然后一语惊人。 “你可是被‘我’送到这个世界的?” 白灵一愣,她晃着小脑袋,突然惊道。“对了夫君,先前你曾浑身浴血重伤在身,怎好的这般快?” 她此言一出,结合着义云之前说的话,众人都感到了一阵阵诡异。 义云没回答她的问题,凝重不已的问道。“追击我们的人到底是谁?” 白灵捏着精巧的下巴细细思考着,不出三刻面露痛苦之色,她捂住脑袋痛道。“妾身...妾身想不起来了...” “不用勉强。”义云叹息,他温柔的抚摸着白灵的头发,淡淡道。“一会儿,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喂!”被晾到一旁的叶轻眉跟流离不爽叫道。 “你们不要去了,这次的任务非常危险。”义云面色凝重的对着他们解释道。“我已经完全确定了,这女孩儿所认识的我完全是将来进入西游世界的‘我’,从‘我’拼死把她送回来可以看出,在那里我们遇到了不可力敌的强敌,遭遇了囚禁甚至是团灭的情况。” “可以的话,我并不想把她带回去。”义云爱怜的看着白灵,道。“但在那个世界我需要最快的行动,探寻将来‘我们’的踪迹,然后将他们救出来。” “如果他们真的还在生的话。” “说了一大堆废话实际上还是想去逞英雄吧?”流离掏了掏耳朵,似乎是听到了滑天下大稽的言论。 “像我这么如花似玉被人囚禁那还得了?”叶轻眉冷笑着,她拉起白灵的手,一脚把义云踹开。 “看来不管是未来还是现在,你果然是个萝莉控啊!杂碎。” “喂那种用垃圾的眼光来看我是怎么回事?”义云无奈的摊了摊手。“说真的,你们会死的哦?” “切。”流离对着义云比了个中指。“脑袋这种东西我早就伴随着节操包在纸巾里揉作一团扔掉了,不要小看我们啊混蛋。” “真是的,一个一个都这么任性。” 虽然这么说着,但义云脸上挂着一抹畅快的笑容。 看来就算是救这样的伙伴死掉的话也无怨无悔呢。 ... 东胜神州,自唐三藏西天取经已有五十年之久,期间妖物横行,民不聊生。 取得真经的唐僧师徒四人在回归凡间的路上被神秘人士伏击。修成正果的四人竟被一个不剩打落凡间。 印著佛界奥义的真经随即失散,纷乱了百年的人间最终的希望就此破灭,与此同时,处于天庭九十九层寂灭天的天牢崩塌,无数大妖脱困而出,它们冲散了南天门,逃入了人间。 现在的人间不是妖物吃人就是人吃人,仿若地狱。 这,就是义云一行人所要面对的西游世界。 某处荒凉村落。人烟在十几年就已经绝迹,人间的力量在铺天盖地的妖物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空间一阵波动,一道裂缝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村落中央,四道人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差点以为小命都丢在那里了。”流离心有余悸的看着身后缓缓合起来的裂缝,总算是松了口气。 义云后怕的点头,裂缝中的时空乱流真的太过强大,若不是信息袋给他们开辟的一条道路,他们一定会被乱流撕成齑粉的。 某道士跟某妖怪在那里正平复自己弱小的心灵,身为人类的叶轻眉不耐烦的牵起白灵的手向前走去。 第445章 阴蛇 空间一阵波动,一道裂缝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村落中央,四道人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差点以为小命都丢在那里了。”流离心有余悸的看着身后缓缓合起来的裂缝,总算是松了口气。 义云后怕的点头,裂缝中的时空乱流真的太过强大,若不是信息袋给他们开辟的一条道路,他们一定会被乱流撕成齑粉的。 某道士跟某妖怪在那里正平复自己弱小的心灵,身为人类的叶轻眉不耐烦的牵起白灵的手向前走去。 边走还边对着她道。 “白灵啊,你要认清楚男人这种生物哦,做某件事前豪情壮志刀山火海义不容辞,可是事后总会不中用的,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只会傻逼兮兮的点一支烟说一句放心吧我会负责的...“ “喂!“义云+流离吼道。”你在对未成年少女灌输哪种肮脏的大人世界观啊!“ 叶轻眉漠然道。“她这个年纪了总要明白该明白的事情吧?光是生理期的羞涩根本不足以支撑起整个青春期啊畜生!” “不要擅自把自己的人生代入到别人上面好么?她只是个单纯的萌妹子啊!”义云吼道。 哧啦一声轻响,义云眼前一黑,看着眼前事物,他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只见一只人立起来足足四米高的黑熊凭空出现,它眯着贪婪而嗜血的眼睛,凶猛暴戾的熊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拍向叶轻眉白灵二人! 义云在这一瞬间电闪般出现在二人身后,他来不及说话,手中桃木剑绿光刚刚凝聚便跟那气势汹汹的熊掌相碰了起来。 砰的一声闷响,巨熊那庞大的身躯声势浩然的趔趄几步堪堪稳住。 反观义云,则比较惨了。 他被熊掌那巨大的力道重重拍飞。在干涸的地面犁出两道深深的痕迹,撞碎了好几座老化的房屋才堪堪停下。 “义云!” “夫君!”二人惊呼一声,纷纷怒视向那巨熊。 没成想那巨熊不屑的看了义云那方向一眼,发出了闷声闷气的说话声。 “居然正面硬憾我的熊掌,这傻小子没救了。” 流离一脸冷厉的出现在巨熊上方,他双手举着黑色火焰的唐刀,狠狠劈向巨熊的头颅。 没想到巨熊虽然身躯笨重但反应竟相当神速,流离刀上的火焰刚刚冒起,巨熊便如同拍苍蝇般将流离随手拍飞。 这一掌看似随意但力道极其强大,流离连惨叫也没发出就被远远拍飞到天际,仅留下了一连串血迹... 二人突然发生的变故弄得一愣,叶轻眉秀眉一挑,她在一瞬间便想到了厉害关系。 跑,只能跑! 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不管有什么阴谋,绝对不能团灭,否则大家就完蛋了。 她抿起嘴唇,搂起白灵头也不回的向反方向跑去。 巨熊正看着偷袭自己的虫子飞到了哪里,眼角余光却瞥到了叶轻眉的动作,熊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赞赏。 “不错的应变能力,不过...” 巨熊的身躯转瞬间出现在二人身边,它伸出巨掌抓起叶轻眉,看也不看跌落在地上的白灵,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跳去。 这巨熊一起一落间的高度足足有几十米之多,地面的震动慢慢远去。 突然出现的巨熊以压倒性的实力团灭了义云一行人,并且抓住了叶轻眉。 仅留下一片残垣断壁,以及在废墟中哭泣的白灵。 “白...灵...”在那坍塌的房子中,传来了义云虚弱的呼唤声。 白灵神色一震,她抹去眼泪,跌跌撞撞的跑向声音处。 “夫君,你怎么样了?”她费力的搬开一块石板,看到了义云。 准确的说,是濒死状态的义云。 此刻的他半边身子都被巨熊那骇然一击砸烂,起伏不定的胸膛伴随着一股股鲜血汩汩流出。 鲜血染满了他一脸,即便如此,他仍费力挤出一抹微笑,虚弱道。 “不要哭泣...流离没有死...轻眉还有救...我短时间...也不会挂掉...” “所以...不要哭泣...若你也崩溃了...绝境中的我们...到底该...依靠谁...呢?” 强忍着胸腔刺痛说完这段话,义云终于坚持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妾身...妾身...”白灵低头抹去了眼泪,一道白光将她团团包裹住,短短几秒后,一个十九岁的白灵从白光中慢慢走出,她的脸颊脱了稚气,她的气质已没了柔弱。 她的眼神冷厉,但挪到义云那里却有无限柔情。 长大后的白灵伸出玉手一扬,无数蓝光包裹住了濒死的义云。 “妾身一定会做你最坚强的后盾的。” 她呼啸一声,带着那团蓝光冲入了天际! 或许对于义云一行人来说,遭受意外的团灭是毁灭性的的打击。 可是,他们还不知道,关于各自三人的西游世界,才刚刚开始... 如同撕裂灵魂般的剧痛从心灵深处传来,高度昏迷的流离痛哼一声。他缓缓睁开了眼。 模糊的人影起初映在眼帘里,转而慢慢清晰。 “你醒了?”一道和蔼的声音从那人影嘴中传来。他起身,一身破败的僧袍映入了流离的视野中。 “喂,你们的小家伙醒了。”穿着破败僧袍的人似乎是向着后面喊去。 “哦?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没挂掉?这家伙的命还挺硬的嘛?” “当然硬,你死了他都不会死。” 随着两道迟暮的争吵声从里面传来,恢复视野的流离骇然睁大了眼。 因为走到他面前不断争吵的二人是... 不可能的... ... 如同魔神一般的黑熊跳跃了不知多少路程,终于在一座山上停下。 它手中的叶轻眉被一团黑气包裹住,头颅低垂,显然已是昏迷。 黑熊在将要落到山上的时候身上腾起一道烟雾,烟雾散尽,走出的是一名壮硕的光头男子。而昏迷的叶轻眉则被他用一团黑气隔空攫住。 “黑熊将军没有将入侵者赶尽杀绝啊。”正当黑熊所化的光头男路过一片树林时,有一名阴柔中年人倚靠在某颗大树上啧啧有声。 “违背大圣的命令不要紧么?” “阴蛇,你跟踪我?”光头男冷厉的看向中年男子。 第446章 女妖 它手中的叶轻眉被一团黑气包裹住,头颅低垂,显然已是昏迷。 黑熊在将要落到山上的时候身上腾起一道烟雾,烟雾散尽,走出的是一名壮硕的光头男子。而昏迷的叶轻眉则被他用一团黑气隔空攫住。 “黑熊将军没有将入侵者赶尽杀绝啊。”正当黑熊所化的光头男路过一片树林时,有一名阴柔中年人倚靠在某颗大树上啧啧有声。 “违背大圣的命令不要紧么?” “阴蛇,你跟踪我?”光头男冷厉的看向中年男子。 阴柔男子轻笑一声,他摇了摇头。“怎么能说的那么难听呢?我只是在监督你有没有犯错而已呢。” 大汉转头,看也不看阴蛇,道一句.”恶心的种族.” “哼,总有一天,我会把毒牙嵌进你的喉咙里。”阴蛇阴毒的看着大汉,慢慢退回到了黑暗。 大汉看着山上事物,忍不住轻轻一叹。 这座山早已不复往昔的人杰地灵,郁郁葱葱的绿色被焦黑的痕迹掩盖,鸟儿的脆鸣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消失的。 大汉一路走来,他的面前,是一座宏伟壮丽的黑色宫殿,宫殿四周似乎还没完工,有不少遍体鳞伤麻木的人类正在搬卸着石块搭造着。 石块上的青沥色被劳工们手上的鲜血染成暗红色,久而久之,整座建筑都变成了这种残忍的黑色。 旁边,一些面相狰狞的小妖正在争相吞食着某些残骸躯体,一只肉呼呼的小手沾染着血腥,尾端还带着破碎的骨茬被小妖们打斗间挑飞滚落到大汉脚边。 大汉深深叹了口气,他心底喃喃着。 “这里,真的是花果山么?” 他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老天。 步向青沥的石阶,走了很久,大汉领着昏迷的叶轻眉穿过了大大小小数十个亭台楼阁,终于在最里面的宫殿停了下来。 “大圣,我来了。”他在门前,驻步道。 沉重的石门吱呀一声自动向两侧推开,露出了里面的事物。 只见这个宫殿占地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穹顶画着美轮美奂的壁画,四周的柱子雕刻着无数天兵的惨状,柱子有很多,延伸过去,最顶端,是引颈伏头穿着明黄色袍子的男子,它被做成了一个石像,跪在王座前,似乎是在忏悔。似乎是在投降。 “你来了?”王座之上,笼罩着一帘轻纱,轻纱后有五个人影,四女一男,那四名女性似乎是在服侍那男人,纷纷各司其职,捏肩递果。 轻纱后的男人发出的是难听的尖锐声音,当话音说出,他似乎不满意自己的音质,右手一拍手旁的女子,那女子连惨叫都没发出,直接被轰成肉泥,红色的血液铺了整整一纱帘。 其余三女身躯颤抖,但都强忍着没发出尖叫,显然,这一幕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让我看看...”轻纱后的男人饶有趣味的将目光投向大汉身后,看到叶轻眉的面容后旋即身体一顿。 “是她?!”尖锐难听的声音因为愤怒之下变得更加凄厉。男人怒道。“黑熊,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圣,我与你相识是在取经时,那时的你虽然顽劣不堪相当嗜杀,但绝不是现在这样,属下就想问你一句,你,还是以前的齐天大圣了么?”大汉不卑不亢的看着王座上的男人,问道。 “哈。”男人怒极反笑,他道。“齐天大圣已死,我是灭天大帝孙悟空!黑熊,你莫要忘了当初在天庭决战时曾经干了什么。现在想要造反么?” 大汉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没错,当时为投名状我打碎了观音大士的玉净瓶,致使稳固三界的人参宝树再也得不到宝水滋养,这才导致阴阳逆倒,三界相通,可是,当时的我,敬大圣还是曾经的齐天大圣。” 说着,他看了一眼被血染湿的轻纱,道。“现在的你,只是一个被权势迷失的可怜妖物罢了。” “有胆色。”暴怒的尖锐声音此时居然平和了下来,男人呵呵一笑,道。“黑熊,不要担心,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天庭降低对我的防备,同时暗中积蓄力量,一举推翻天庭而已。” 大汉说完本就抱着大战一场的决意,却不料男人如此反应,顿时一怔,原本凝聚在身周的妖气也慢慢消失。 “真的?大圣莫要欺我,这几个异界旅客是怎么回事?” “异界旅客,嘿嘿。”男人看着叶轻眉,橙黄色的眼眸里有丝忌惮,他冷笑道。“这只是某些人的垂死挣扎罢了。” “黑熊,这个女人就任你处置了,准备准备,半月之后,我登基大典开始。” 男人说着,红色的轻纱突然消失,转而在瞬间变得洁白无比,他道。“届时,天上的朋友一定会来给我祝贺的,嘿嘿嘿...” 等大汉走后,男人看着他的背影离去,声音再次变得尖锐难听。 “齐天大圣?不错,他确实已经死了,哈哈哈!” ... “你走吧。”将叶轻眉放到某个村庄中,化成人的黑熊看着她道。“我有一种感觉,你们的到来将会改变什么。” 刚刚苏醒的叶轻眉皱眉的看着黑熊,而后带着丝忌惮问道。“为什么袭击我们?” “这个无可奉告,而且我手下留情了。”黑熊摇着头,随即身体卷起一阵黑风,扶摇飞上了高天! 风刮得叶轻眉发丝有些凌乱,她迷惘的看着天空,同时想到了之前二人的惨状,不由面色一变! “糟了,我这是在哪里?” ,,, “我这是...在哪里?”刚刚恢复知觉,触及灵魂的那股剧痛便涌了上来,义云痛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眼前,一片蔚蓝之色,模糊间,他看到一些小鱼小虾从他的眼前慢慢划过,一颗颗透明的气泡不断在眼前飘来飘去。 “喂喂不妙啊,微妙的出现幻觉了呢。”义云揉着头,咧嘴站了起来,他回首四望,迷糊间悚然一惊。 先前看到的蔚蓝色,是海水,那些小鱼们还好奇的盯着眼前这货,义云刚刚躺在一个洁白的玉床上,四周挂着各式各样五彩斑斓的贝壳跟珍珠,在粉红色地毯以及帘子的映照下,就像是... 第447章 白灵 “我这是...在哪里?”刚刚恢复知觉,触及灵魂的那股剧痛便涌了上来,义云痛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眼前,一片蔚蓝之色,模糊间,他看到一些小鱼小虾从他的眼前慢慢划过,一颗颗透明的气泡不断在眼前飘来飘去。 “喂喂不妙啊,微妙的出现幻觉了呢。”义云揉着头,咧嘴站了起来,他回首四望,迷糊间悚然一惊。 先前看到的蔚蓝色,是海水,那些小鱼们还好奇的盯着眼前这货,义云刚刚躺在一个洁白的玉床上,四周挂着各式各样五彩斑斓的贝壳跟珍珠,在粉红色地毯以及帘子的映照下,就像是... 女孩子的闺房? 不对不对,喂,我是在水里吧?! 义云张嘴,一大串气泡从他水里冒出,吓得他连忙闭住嘴,过了一会儿,看着那些小鱼小虾像是看傻逼一样的目光看着义云,义云嘴角一阵抽搐,不由放下了手。 “喂喂,你们别看我是这样,其实我在水里可不敢睁眼哦。”他神经质的对着它们辩解道。“说什么在水里睁眼会看到很漂亮的景色,可是万一水进眼里怎么办?万一进脑子了怎么办?那么薄的视网膜比***都不可靠啊!反正大家跟我都是同样的想法吧?羡慕的看着别人在水里各种睁眼同时脑补着‘海贼王,我当定了!’之类中二想法...” “嘻嘻。”正当他脸红说着的时候,一名妙龄少女从‘门外’走来,她捂住秀唇,笑道。“夫君,你在搞什么?” “哈?”义云睁大着眼疑惑的看着那少女,不解问道。“妹子,你是?” 少女眨巴眨巴眼,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夫君,你又不认识妾身了...” “白灵?”他瞪大眼睛看着少女,见后者点头,不由摸着下巴啧啧有声道。“你这成长速度略迅速啊。” “难得夫君会夸我呢。”白灵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随后道。“我之前那是因为穿越空间隧道,为了避免更强大的反噬,所以要把自己封印到幼年形态。” “唔,还好不是萝莉控...啊咧,我为什么会有这种顾虑?”义云揉着头,他总感觉,自己似乎丢掉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想着,他昂头,疑惑对着白灵道。“虽然这样说很失礼,但能请你告诉我...” “我是谁?” 是的,从义云刚刚醒来的时候,他只有模糊的记得关于白灵的某些片段,其他的,关于他本身所有的事物,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他才不吐槽自己为什么会在水里,所以他才不会着急的去询问其他二人到底怎么样了,他甚至连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这么惨都不知道。 ... “这样啊,我叫义云,是来救‘未来的我’的,还有两名伙伴生死不知...”义云晃着脑袋,对白灵道。“就算你突然跟我说这些,我也根本想不起来啊。” “哈~~”白灵皱着秀眉,瘪起嘴道。“这可麻烦了呢。” 然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兴奋道。“这样吧夫君,妾身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位高人,应该会有解决办法。” 说着,不等义云回答,拉着他跑出了这间闺房。 途径路上,义云好奇的看着四周,波光粼粼的宫殿,成群结队正在巡逻的各种鱼头人身的妖怪,以及各式各样的珊瑚。 走了很远,一直走出了宫门,义云才惊讶的发现,这座壮丽的宫殿外面用无数坚硬的珊瑚覆盖,远远看去根本看不出珊瑚下方的雄伟璀璨。 一路上不时有各种‘人’对着白灵笑嘻嘻的打着招呼,白灵一一回过,看起来她在这片海域很受爱戴。 爱戴? 为什么我心里冒出的词会是爱戴? “白灵,你在这里的身份是?”义云故作淡定问道。 “龙族四公主呀。”白灵回道。“怎么了?” 义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随即陷入了沉思。 我虽然失忆,但却对白灵单独保留着记忆,对这龙宫抱着很强烈的熟悉感,这绝不是巧合,但白灵曾说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她不可能撒谎,那么,也就是说... 我的记忆,在昏迷直至醒来的这段时间,被人动了手脚。 是谁呢?是那位她口中的高人?还是某个打算强拆鸳鸯的老龙? 不应该啊,要是老龙的话,直接顺手将我抹杀才最痛快吧? 沉思间,白灵已拉着他来到了目的地。 面前,是一座耸立于天地间布满青色苔藓的塔,那塔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塔身上还有很多触目惊心的伤痕,也不知是被何等事物留下的。 “前辈!”白灵站在塔前,高声叫道。 “进来吧。”须臾,这四周的空间莫名传出了一声苍老的叹息,塔身的那座石门慢慢洞开。 义云闻听一惊,他左看右看,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夫君。”白灵连忙拉了拉他,急迫的眨着眼,似乎是在示意他赶紧停下这种失礼的举动。 义云耸肩,收回目光,跟着白灵走进了白塔。 本以为里面会是一个狭窄的空间,没想到一进去视线便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灰蒙蒙充斥着雾气的空间,一眼望去竟是无边无际,义云抬眼望去,果然亦是看不到穹顶。 “前辈,妾身的夫君...” “我已经知道了,小灵,你且去跟你父王报安吧,多日不见,他很是挂念你,若不是我这个老朋友拦着,只怕他现在...呵呵。”苍老的声音似乎带着调侃,他笑着,笑的义云后背发寒。 要不是前辈拦着会怎样?把我碎尸万段么?呵呵...义云脸颊抽搐,只是干笑。 “哦,”白灵担忧的看了义云一眼,但貌似是颇为信赖塔中的这位前辈,她点了点头,随即走了出去。 于是在这个辽阔的空间里,就剩下了义云跟那个前辈。 “小鬼,胆量不俗啊?抢了龙族的亲还大刺刺的来人家里做客。”白灵一走,前辈的话语便没有了之前的稳重,只剩下一丝轻兆,一丝沧桑,他很是敬佩义云的‘勇气’,啧啧有声的说着。 第448章 龙宫 “前辈,妾身的夫君...” “我已经知道了,小灵,你且去跟你父王报安吧,多日不见,他很是挂念你,若不是我这个老朋友拦着,只怕他现在...呵呵。”苍老的声音似乎带着调侃,他笑着,笑的义云后背发寒。 要不是前辈拦着会怎样?把我碎尸万段么?呵呵...义云脸颊抽搐,只是干笑。 “哦,”白灵担忧的看了义云一眼,但貌似是颇为信赖塔中的这位前辈,她点了点头,随即走了出去。 于是在这个辽阔的空间里,就剩下了义云跟那个前辈。 “小鬼,胆量不俗啊?抢了龙族的亲还大刺刺的来人家里做客。”白灵一走,前辈的话语便没有了之前的稳重,只剩下一丝轻兆,一丝沧桑,他很是敬佩义云的‘勇气’,啧啧有声的说着。 “那个,说了不怕前辈怪罪,你口中抢亲的那人估计不是我...”听了他的话义云心中才大吼一声卧槽,难怪一路走来那些人看自己就像杀父仇人一样,原本是背了好大一口锅啊! “是你不是你,重要么?小灵一直喊得夫君是你,找的也是你,为了救治你的身体不由找她父亲要出了九命赎死丹。” “你真的以为,她什么都不懂么?” 那声音说着,语气逐渐严肃了起来。“你真的以为,你来这里的目的会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么?” 义云闻言,面色亦是凝重了起来,他道。“难道这跟...我的记忆丧失有什么关系么?” “呵呵。”那声音没有回答,转而说道。“欢迎来到,,,这个世界最为黑暗的年代。” “在这个漫天神佛陨落,无数妖魔崛起的时代,自顾不暇的仙人们再也听不到下界凡人的惨叫,同时阎罗的房间已满,死亡应约爬上人间...”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天然的悲拗,义云闻言,似乎听到了神佛在消散前发出了一声声不甘咆哮。 “你是谁?”义云听着这声音,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存在。 “哈?我是谁?你不是快要猜到了么?”声音闻言,笑道。“不过,现在可不是揭晓谜底的时候,毕竟故事才开始,不是么?” 灰蒙的空间里,那些雾霾渐渐涌到了一起,凝聚成了一个人形,须臾,那人形从雾中慢慢走出。 竟是另一个义云,只不过他的眼中,闪烁的是橙黄色光芒。 “接下来...”那‘义云’唇角一撇,露出了一抹自己久违许久的邪笑,道。“你想找回自己的记忆么?你想暴打灭天大帝么?你想破掉二十多年的处男膜么?” “那么别犹豫,来变强吧。” “嚯,你这态度变换略快啊?而且别小看处男哦混蛋,传说只要三十岁还保留这处男之身的男人在下辈子就能转世做男优哦混蛋!”义云不爽的喷道,旋即撸起袖子嘿嘿笑道。“我管你什么前辈后辈,莫名其妙差点挂掉已经很让我不爽了,突然又卷进了奇怪的阴谋里...你可真是挑错了对手啊!” 三十秒后。 “你可真是挑错了对手啊。”前辈虚着眼看着像是死狗趴在地上的义云,戏谑道。 “哈,哈,哈...开挂了吧?一只手就把我撸翻了啊...”义云感觉自己全身火辣辣的疼,哭丧着脸对前辈道。“我可不可以回去?” “你说呢?”‘义云’嘿嘿冷笑,慢慢逼近。 这一天,原本沉寂了数百年的古塔里,传出了百里可闻的惨叫声,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龙宫,老龙王则是破天荒开了一坛绝品醉仙酿,呵呵笑着对着古塔那方遥空敬酒,像是在给谁道谢一样... ... 同时,某地。 “我说,你不会是那个谁吧?”流离躺在床上,很是惊恐的看着面前那个给自己端茶倒水的垂暮老人,道。 老人回过头,脸上充满褶皱的面容依稀带着昨日风采,他对着流离翻了翻白眼,嘶哑道。“咱们怨妖的脸都被你这蠢货丢尽了。” “不不不不,谁跟你是咱们,谁跟你是怨妖,你你你,你该不会是义云叫来整我的吧?”流离舌头打着结,因为他刚刚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实在是太过惊悚。 被那破败老僧叫出的两名老人,其中一名流离从他体内感受到了同根同源同属性的妖气,而另一人,流离更是到死也不会忘。 “呸,你这死孩子!”另一名老人不知从哪里冒出,狠狠打了流离脑袋一下,随即高冷的看着他,道。“叫义大爷。” 流离嘴角一抽,他可不敢反打回去,因为他身后那看似弱不禁风的‘义大爷’刚刚用一只小指头教他重新做妖。 没错,那另一个抚须轻笑自称‘义大爷’的老人,满面沧桑的面容仍掩盖不住年轻的风华,他的容颜...赫然带着义云的影子! “要说几遍你才听到心里。”那个跟流离同根同源的老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流离道。“我们就是你们啊!” “换言之...” 义大爷看着流离笑道。“也就要是我们把你们叫到这里的哦,四十年前的...我们啊!” “义大爷,哎哟,别打!”流离毕竟是妖族,加之黑熊确实手下留情,所以恢复的速度非常快,没过几天就已经活蹦乱跳了。 此刻的他正在根据‘流大爷’的修炼方法苦逼修炼,稍有走神就会被在一旁兴致勃勃拿着藤编的义大爷一顿毒打。而流大爷正在一边老神在在的坐在太师椅上享受着日光浴。 流大爷见此状不由破口大骂。“义云你个孙子给我小心点,打坏了我你赔啊!” 义大爷头也不回反喷道。“去你吗的,老子还没爽够呢,好不容易来了个细皮嫩肉的还是过去的你,嘿嘿嘿...” 句尾的一段悠远的冷笑让苦不堪言的流离真心是后背发寒,他赔笑的看着流大爷道。“大爷,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子,您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流离只觉一阵劲风铺面,再次看去原本静坐的流大爷居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对着他的脑袋又是一记响雷,同时喝骂道。 第449章 残忍 此刻的他正在根据‘流大爷’的修炼方法苦逼修炼,稍有走神就会被在一旁兴致勃勃拿着藤编的义大爷一顿毒打。而流大爷正在一边老神在在的坐在太师椅上享受着日光浴。 流大爷见此状不由破口大骂。“义云你个孙子给我小心点,打坏了我你赔啊!” 义大爷头也不回反喷道。“去你吗的,老子还没爽够呢,好不容易来了个细皮嫩肉的还是过去的你,嘿嘿嘿...” 句尾的一段悠远的冷笑让苦不堪言的流离真心是后背发寒,他赔笑的看着流大爷道。“大爷,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子,您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流离只觉一阵劲风铺面,再次看去原本静坐的流大爷居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对着他的脑袋又是一记响雷,同时喝骂道。“你这犊子少跟我套近乎,六部天书我看了都觉得丢脸,赶紧给我练习,否则饶不了你!” “是是...”流离摸着头,哭丧着脸又去修行了,同时嘴里嘀咕着,“说我是犊子,你也不就是...” 还没说完,又是一记响雷砸下。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流离抓狂的红着眼跳开,同时自己的空间飞速展开,他恶狠狠的对着二人道。“我流离大爷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你们两个被困在这世界四十年的杂碎统统给我去死吧!” “嚯,来的正好。”流大爷闻言缓步上前,同时冷笑的捏着手指,发出一声声爆响。“早就看出你小子心里有怨怼了,来来来,老子保证一发就干掉你。” “其疾如风!”流离冷哼一声,同时身影疾呼消失,下一刻出现在流大爷身周,手掌翻动间在他身上连拍数十记。 “呵呵,以风林之势引动燎原之火?我四十年前玩剩下的你也好意思秀?”流大爷满不在乎的看着在他身边忙活的流离,悠闲的跟逛澡堂似的道。 流离嘴角一抽,掌间风势变得更加强烈。 待一切忙活完了,再看流大爷,发现那厮正在剔牙,正巧挑出来一个韭菜叶子弹到了流离脸上。 流离青筋直冒,身势下沉,此时二人身旁已经缭绕着无数剧烈的罡风,他的拳头冒出了锵然火星,转瞬间风助火势变得无比炙热。 火星沾风即延,转眼间便已铺天盖地,声势骇人。 “嘿嘿。”流大爷瞥了眼那火,淡淡吐出了一个字。 “山。” 一瞬间,原本苍老而单薄的他整个人的气势飞速拔高,常人若是看见他,便会感到艰于呼吸,像是看到了一座沉稳,大气,不可逾越的高山。 而后,火焰将两个人全部覆盖住。转瞬间蔓延到了正在观战的义大爷身前。 义大爷眼中绿光一闪,扑来的火焰便从他身体前分叉而过,与他手中的藤条,端着的茶杯,身后的太师椅,秋毫不犯。 火焰渐渐散去,浑身焦黑的流离单膝跪在地上喘着粗气,不甘的看着前方。 而片发无损的流大爷,迎着阳光,对他阴森的咧出一嘴洁白的牙齿。 “服了没有?” 流离眨巴眨巴两下大眼睛,哭丧着脸道。“可不可以轻点?” “这个么...”流大爷搓着手,嘿嘿笑道。“你说呢?” “啊!!” 看着场间被虐的流离,旁边的义大爷在笑着的时候同时还带着一抹忧色。 “阿弥陀佛。”一名穿着破败僧袍的老和尚不知从哪里走出来,双手合十对着义大爷颂了声佛,而后道。“义施主,有什么不开心的么?” 义大爷闻言扭头,惊道。“嚯,你这老和尚要不要这么一本正经说话?” “施主有所不知,近日来贫僧感召天地,似乎发觉有无上大道正在寻找贫僧,不如你也皈依我佛,我们平日一同双修岂不快哉?” “你他娘知道双修是什么意思么就整天挂在嘴边。”义大爷抽了抽嘴角,道。“好好说话。” “施主所言何意?”老僧仍作世外高人状。 义大爷冷哼一声,道。“傻逼。” “草,你这老棒子,骂没完了啊?来来来,让贫僧先给你两计老拳再叙无上佛理。”老僧突然像一个痞子般撸起袖子,对义大爷喷着。 “无上你麻痹,佛祖都不知道死多少年了,你作个什么劲。”义大爷闻言丝毫不尿,只是道出残酷的现实。 “不过...”义大爷不知怎么叹了口气。“当年大战我怎么也不会相信,佛祖怎么可能会死呢?” “那日天庭消亡,灵山崩塌,数千神佛毁于一旦...”老僧重重一叹。“若非你们的伙伴,我怕这人间,早已是妖物的天下了。” “呵呵...”义大爷笑着,眼中闪过了一丝追忆的神色。“轻眉啊...四十年不见了,她在灵山还好么?” “那孩子继承了佛祖的衣钵,估计是永存与天地间吧。”老僧亦是一叹,眼中露出羡慕的色彩。 “扯淡,佛祖不就死了?” “愚蠢,那叫超脱。” “不过你那大徒弟,也真是了得啊。”流大爷看着忙活的流离,走过来对着老僧戏谑道。“从出生到现在完全就是一部屌丝上位记!” 老僧苦笑一声,而后低头颂着经文,仿佛无言以答。 ... 叶轻眉一路走来看着四处风景,秀眉皱的越来越紧。 这人间,完全已经成了混乱的地带,强盗丛生,易子而食, 生灵涂炭。所有残忍的现实在这里不断发生,无穷无尽。 她走过高山,看着大地的生灵在哀嚎。 她渡过河水,看着岸边的蔚蓝早已成了压抑的猩红。 最终,她在一片草原停下。这里,正在发生一起残忍的屠杀。 三只丑陋的妖物舔着猩红的嘴唇嗜血的看着它们眼前不断逃窜的百姓们,挥动着手里的屠刀收割着一条条生命。 叶轻眉麻木的俏脸上,渐渐浮现了一抹怒容。 紧接着,怒火无限扩大。 “你们都要,死!“ 她这样说着,转身冲向了离她最近的妖怪。那妖怪见她扑来,不由狞笑一声伸出了沾满鲜血的爪子,就要抓下。 第450章 古塔 三只丑陋的妖物舔着猩红的嘴唇嗜血的看着它们眼前不断逃窜的百姓们,挥动着手里的屠刀收割着一条条生命。 叶轻眉麻木的俏脸上,渐渐浮现了一抹怒容。 紧接着,怒火无限扩大。 “你们都要,死!“ 她这样说着,转身冲向了离她最近的妖怪。那妖怪见她扑来,不由狞笑一声伸出了沾满鲜血的爪子,就要抓下。 那锋利的利爪在叶轻眉身体一寸之前陡然停下,妖怪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它张了张嘴,喉咙一阵滚动,但最终还是没有叫出来,就莫名化为一滩血泥,消失殆尽。 另两只妖看到同伴惨状,看着叶轻眉纷纷身躯一震,其中一名年岁颇大的妖怪指着叶轻眉不可置信道。 “你,你是...” 话没说完,它拉着那名同伴失心疯般疯狂的逃走。 “您...”大难不死的一名老者看清了叶轻眉的面容,身躯颤抖着一把跪下,同时老泪纵横哭道。 “老天开眼啊!” “佛祖!” 随着老者的跪下,他身后数百幸存者仿佛朝圣般向叶轻眉恭敬的跪下. 四十年前,正是过去义云穿越过来的时代,那时候,西行的师徒四人刚刚取完真经,天下闻听消息载歌载舞,一片欢腾。 也就在那时,佛祖突然无故陨落。 原斗战胜佛孙悟空趁此机会回到花果山,纠结十万大妖,悍然攻上天庭。 尽管天庭奋力阻挡,并且灵山诸佛纷纷参战,可仍旧抵挡不住孙悟空的绝世武力,所有阻挡前路的神佛皆被一棍扫杀。三太子那吒被打成重伤,跌落人间,生死不知。 至此,天庭与妖族的大战全面打开。可是佛祖一死,天下间再也没有掣肘孙悟空的大能,就连昔日的恩师菩提,都摇头叹道再无办法。 那一战,天庭崩碎,天牢塌陷,观音大士座下黑熊怪趁其不被打碎玉净瓶,至此三界基础人参树倒塌,再也不能复苏。 由于三界大乱,时空通道亦被紊乱,四十年前的义云三人被困在西游世界,无法回去。 同时,身负灵子体质的叶轻眉不忍众生之苦,毅然赴灵山之邀,成就佛祖果位,用无上念力封锁妖界通道,这才让源源不断涌来的妖怪们断了源头。 当日成就果位时,三界都映出了她的面容,庄严宝丽,与其说是佛祖,还不如说是女帝。 虽说是佛祖,但毕竟时间还短,孙悟空决定积蓄力量,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然后杀上灵山。 同时为了阻止三人回到原本空间,在他们原本到来的时空通道下设下重重埋伏,企图扑杀他们,却不料被黑熊打乱。 而此时的天界人间早已没了一战之力,而不知是天注定,还是怎样,四十年前曾经创造奇迹了的义云三人组,再次来到这个世界。 西游世界,风起云涌。 ... 海底龙宫,古塔中。 “哎,都说了,你这招不对。”前辈躲过那计绿色元气,有些摇头道。“不要将所有的气散开,要凝固在一点。” “很难的好么?”义云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手中绿元气却变得越加凝实。 “恩。”前辈赞赏的点了点头,而后肃重道。“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我教你一样法门,你一定要学会,这样才有资格搭救你的伙伴们。” “虽然前辈你这么说啦,可我拼命想也想不起来他们长的什么样子啊。”义云头疼不已的挠了挠头,试探道。“要不,换个人学?” “这一招只有你和你肩头上的宠物合作才能做到。”前辈摇头道。“你的记忆不是失去了,而是被人封印在意识最深处,如何找到,就不是我能想到的了。” “即便你这么说...”义云搭着下巴,喃喃道。“完全没有干劲啊...” “不必纠结这个。”前辈深深的看了义云一眼,仿佛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哪怕被深埋到了过去,某一天也会突然的跳出来。” “到那时候,你才会明白,这种羁绊该是多么的强烈。” “呵呵,就像是开启了基因锁三阶揪揪头发或者吃个苹果吐一下‘果然还是尝不出什么味道啊’这个槽么?”义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笑道。“抱歉,虽然很对不起你们,但是,我真的不想被别人左右。” 他转身,背对着前辈,对他挥了挥手。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再来吧。” 义云说着,拨开面前的迷雾,推开了面前的铁门,离开了古塔。 他仰头看着这片蔚蓝的海域,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自然。 似乎他刚刚说出的无限梗,该有一个人吐槽才对。 甩了甩头,将这莫名的念头丢在脑后,义云双手插着兜,哼着一首莫名的歌曲,看着自己嘴里吐出的气泡,一步步走向了远处的龙宫。 此时,塔中。 那化作‘义云’的前辈看着被关闭的铁门,嘴角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回头,轻哼着一首在西游世界传唱许久的歌谣。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想挣扎,却无法自拔。” ... “夫君,这样真的好吗?”白灵看着面前的义云,俏脸上带着一丝忧色。“也不知道轻眉姐姐怎么样了。” “对不起啦白灵。”义云笑着,道。“我实在无法强迫自己对没有印象的人卖命。”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义云揉着白灵的秀发,怆然抬头,看着头顶的海水,喃喃道。“有兴趣跟我出去么?这里,终究是太黑了。” 东海之上,原本汹涌的海水慢慢分开,从其中央,走出了一对璧人。 男人带着微笑,可是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 女人依偎着男人,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夫君,我们来上面干什么呀?要去救叶姐姐他们吗?”白灵眨着眼睛,不解问道。 “不。”义云摇头,有些失魂落魄,但转而恢复了笑颜,他道。“夫君打算为你做道菜,喜不喜欢红烧肉?” 第451章 庄梦蝶 东海之上,原本汹涌的海水慢慢分开,从其中央,走出了一对璧人。 男人带着微笑,可是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 女人依偎着男人,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夫君,我们来上面干什么呀?要去救叶姐姐他们吗?”白灵眨着眼睛,不解问道。 “不。”义云摇头,有些失魂落魄,但转而恢复了笑颜,他道。“夫君打算为你做道菜,喜不喜欢红烧肉?” “恩...母亲说女孩子要少吃肉,不过既然是夫君做的,妾身当然喜欢啦!没想到夫君身为男人还会做饭呢。”白灵开心笑道。 “好的,你等着,待夫君去给你抓头野猪。” 一阵忙活后,二人找了户靠近海边,还算干净的平常人家的房屋里,这房子看起来还算干净,至少没有太多的血迹。 这户人看起来走的很仓促,连瓮里的米都没装走,恰巧成了二人的主食。 将抓来的野猪开膛破肚后,义云熟练的生火炖肉,同时神色慢慢恍惚了起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会做饭了呢? 大概是某个女人从不做饭,而我为了自己可怜的胃强迫自己的学的吧。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记不起他们的样子了? 过了很久,香喷喷的饭菜被摆上桌,端坐在饭桌上的白灵看着义云端上来的红烧肉,忍不住又夸赞了几句,义云听着,只是笑着。 突然,白灵疑问道。“夫君,为什么米饭会多煮俩人份?” 义云身体一震,他看向饭桌上,果然,上面摆着四份碗筷,以及四份热腾腾的米饭。 “走神了,白灵,你要负责吃完哦。”他强笑着,坐下来,端起碗有一口没一口的扒拉着米饭。 脑海里,突然传来了一些声音。 “喂,义云你这杂碎,怎么没给小爷端上最喜欢的人肉汤?” 去你的死妖怪,眼睛都快跳进盘子里了还给我挑三拣四。 “呸,义云你这什么玩意儿?难吃死了?害本小姐没食欲了。” 没食欲你别吃得那么欢快啊白痴女人,给我剩几块瘦肉好吗? 不知何时,从自己一人孤单在家,到饭桌上有一个总是毒舌的女人,再到一个总会来蹭吃蹭喝的妖怪。 原本冷清的空间,慢慢多了些相互笑骂的声音。 虽然吵闹,但温暖了好多。 脑海里,有两个人的身影慢慢浮现...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哪怕被深埋到了过去,某一天也会突然的跳出来。” “到那时候,你才会明白,这种羁绊该是多么的强烈。” “啪嗒。” 一滴眼泪,从义云眼中流下,掉在饭碗里。 更多的眼泪,早已因为久违的思念缘故开闸,泪流满面。 “再一次...” 他咽着米饭,哽咽着,哭咽着喊道。 “我想再一次见见你们啊,伙伴们!!” 他终于,埋头痛哭了起来。 “那么...” 另一个眼中有橙光的义云推门而进,他看着他,既满意又欣慰的笑道。 “开始吧,第二个阶段。” “前辈!”白灵惊讶的站了起来,她急忙道。“你怎么能出来呢。” “没事的。”前辈对着白灵摆了摆手,随后负手看着某个方向,淡淡道。 “该是我的,就是我的。” 而后,他豪迈的笑着,唱出了那歌谣后半段。 “我曾经拥有的一切,都飘散云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哈?半月之后花果山见?”流离看着面前三人,意兴阑珊撇嘴道。“那义云是不是被某个副船长抓去培养霸王色霸气了?” 流大爷拍了下他的脑袋,骂道。“好好说话!” “我还能怎么说...”流离揉着脑袋呲牙道。“你们应该知道我是怎么来这里的吧?那只熊简直强到恐怖啊,就我这小身板怎么抗衡?而且听你们说黑熊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二流boss?夭寿啊喂,不给活路啊啊啊!” “施主既然知道你是怎么来这里的,那为什么还问我们这种问题?”老僧双手合十,对流离眨着眼道。 “熊孩子。”义大爷拍了流离脑袋一下,骂骂咧咧道。“黑熊是我们的人。” “嚯,你们这传销搞得不错啊,看来不仅是洗脑,简直都是跨种族了啊,怎么做到的?扣身份证么?”流离惊道。 流大爷满头黑线。“虽然很不想骂自己,但你为什么非要这么贫?” “哈哈...”流量干笑的摸着脑袋,道。“跟那家伙斗嘴,习惯了。” 流大爷闻言,亦是一顿,他回头看向义大爷,二人似有所感的笑了。 “说起来,也真是怀念往昔的岁月呢。”义大爷叹气感慨道。“不知不觉咱们已经这么老啦,死妖怪。” “臭道士给我死一边去好么。”流大爷笑骂回了一句,而后对流离道。“你的天赋很不错,毕竟是我曾经走过的路,掌握的这么快也无可厚非,那么接下来,就该进行第二阶段了。” “哈?还有第二阶段?”流离惨嚎一声道。“不要啊那种地狱般的修行,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嘿嘿,安心吧。”流大爷怪笑着,道。“接下来,我们也要去准备半月之后的战斗了,而你,将会由那个臭和尚负责。” 说着,他指了指一旁合十的老僧。强调道。“说实话,你会生不如死的哦。” “喂,你们去哪?”流离看着二位大爷,颇为有些不舍。 “***舍身炸碉堡知道吧?”义大爷扭头对他问道。 “啊?”流离错愕道。 “我们去找双面胶,再聊,回见。” 义大爷哈哈一笑,二人同时在原地消失。只有笑声还留在原地。 “阿弥陀佛。”老僧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喃喃道。“庄梦蝶,蝶梦庄,是庄游天地,还是蝶笑妻丧?” “二位施主,走好,四十年峥嵘,老衲就在此记下了。”老僧说着,对着那方深深鞠了一躬。 “喂喂,你这和尚打什么哑谜!”流离听着老僧像是佛偈似的话,忍不住抓狂道。 “哟,小哥,一个人?”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将门帘掀开,门外走来了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刚刚的问话正是那胖子所问。 第452章 修成正果 “阿弥陀佛。”老僧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喃喃道。“庄梦蝶,蝶梦庄,是庄游天地,还是蝶笑妻丧?” “二位施主,走好,四十年峥嵘,老衲就在此记下了。”老僧说着,对着那方深深鞠了一躬。 “喂喂,你这和尚打什么哑谜!”流离听着老僧像是佛偈似的话,忍不住抓狂道。 “哟,小哥,一个人?”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将门帘掀开,门外走来了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刚刚的问话正是那胖子所问。 那胖子笑呵呵道。“准备好了么?” “悟能,悟净。”老僧看见来人,双手合十在鞠一躬。 “师父。”二人见老僧施礼,亦是弯腰还礼。 “有好多年没见了吧。”老僧平静道。 “三十四年,幸不辱命。”胖子呵呵一笑,他捅了捅身后高个子,道。“老沙,把货亮出来吧。” 高个子明明长相粗狂,偏偏还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发,没想到发出的声音更是纤细无比。“二师兄,经书不能叫货。” 听的一边的流离也是醉了,究竟是怎样的人生才能造就出此等的人才啊。 “就你会扯犊子。”胖子一拍高个子肚子,而后从他身后扯出一个超大的包裹,示好的递给老僧,并恭敬道。 “师父,里面就是全部经书了...” “好,好...”一直超然物外的老僧用老茧密布的手颤抖的摸着这破旧的包裹,一时间有些哽咽了。 “佛祖,皇兄,我唐三藏,最终还是不辱使命啊!” 老僧垂头哭泣,豁然仰头对着空无一人的天空吼出了这么一句话,那两位徒弟亦是默默垂泪。 因为,这一句话迟到了整整五十四年。 五十四年前,尚还年轻的李世民曾经握着那还是少年的小僧,珍而重之拜托他,为此,不惜重臣反对,将那个少年封为御弟。 出行时,举朝相送,倾国之力跪拜。 少年僧人泪流满面,在皇城外狠狠磕了三个头,起身头也不回的奔赴西方。 十四年风风雨雨,十四年坎坷峥嵘,当日的少年即便变得稳重变得睿智,在登上灵山看到那些经书时仍不禁放声痛哭。 他将一本本经书仔细放好,放在箱子里,不许徒弟背,自己扛着扁担,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了回程的道路。 然而... 当他回去的时候,昨日壮丽雄盛的皇城早已荒废破败,自给自足欢声笑语的百姓们睁着麻木的眼神,看着他,看着他那华贵的服饰,看着他那满载的经书,莫名的恨意的涌上心头。 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你回来做什么? 你凭什么回来? 第一个愤怒的冲向了四人,紧接着,十人,百人,千人万人! 无数的百姓们通红着眼嘶吼着像一个野兽,冲向了孤单的四人。 瞬间将他们吞没。 僧人看着他们,眼中充满了痛苦,充满了后悔,充满了自责。 “师父,动手吧。”一只身穿金甲的猴子抵挡着那些愤怒的人潮,对着兀自责备的僧人喊道。 “不...”僧人眼帘颤抖,轻叹一声,道。“由他们去吧,我们回来晚了。” “啊!经书!‘一名猪头人身的身影惊叫一声。 那些被僧人仔仔细细珍若重宝的经书,被一只只沥青的手臂所撕扯,撕碎,漫天的金色书页像是雪花般飘散。 “你们这群混蛋!“金甲猴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意,挥动着棒子杀向人群。 “悟空!“僧人看着第一朵血花在它棒下溅起,忍不住心中巨震。他想要阻止它,却不料脚下如同生了根一般定在那里。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感觉到一丝莫名其妙的快意... 我是在怨恨他们的撕坏了我们千辛万苦带回来的经书么? 是了,就在那一天... 所有百姓都被砸成肉泥,场中,只剩下喘着粗气的被染成血红色的猴子。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错愕的回身,看向僧人,解释道。“师父,我...”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僧人终究是僧人,他怒斥着它,眼中泛着泪水,身体里,一颗闪耀着金色的圆球慢慢浮现。 “你这孽猴,成佛了杀心也是那么重吗!” “师父,刚刚不是我,啊!”猴子刚想解释,飘在僧人身边的圆球便电射般打进了猴子的身体里。 猴子面露痛苦之色,他倒退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僧人,喃喃道。“你用禅子舍利想要击杀我?你竟然想杀我?” “不杀你,何以告那百姓在天之灵?不杀你,何以告我皇兄!”僧人虽然亦是泪流满面,但他身上金光越发炙热。“而且,悟空,你又何必要杀他们呢?经书...经书撕了便是,你非要铸成恶果才算吗?!” “师父...”猴子面露悲色,他的身体化为一道道灰色气息,卷挟着慢慢消散,与此同时,传来了他最后的话语。 “因为那是你的...梦想啊!” “大师兄!!”另外二人眦目欲裂的看着猴子在他们眼前消散,心痛喊着,那猪妖对着僧人愤怒吼道。 “师父,我们一起度过的十四年,还不及您的一丝自责么?” 猪妖的这句询问,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了僧人心里,他看着猴子消失的地方,想着猴子最后说过的话,无力的瘫倒在地,同时夹杂着后悔自责怨恨的放声痛哭道。 “悟空啊!!” ... “师父,过去的就过去吧,大师兄他...”那胖子说到这里,忍不住停下,深深叹了口气。 “是我对不起悟空啊,十四年风雨,他将我一路护送到灵山,历经八十一难终成正果却...” 老僧驼着背,蜷缩着,哭着。“悟能,将这些经书撰写几份送往各地禅院吧,我心愿已了,谢谢你们。” “师父!!”胖子跟高个子闻听此言统统惊呼道。“你可不要寻短见啊!您要走了我们可怎么办?” “对啊和尚,虽然我听不懂...”流离抹了把眼泪,道。“但是自杀可是佛经里的大罪吧?” 老僧闻言身体一震,他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三人,没说什么,只是蹲下身子,重重磕了三个头,一如当初少年,面对皇城奔赴灵山之时。 第453章 前辈 老僧驼着背,蜷缩着,哭着。“悟能,将这些经书撰写几份送往各地禅院吧,我心愿已了,谢谢你们。” “师父!!”胖子跟高个子闻听此言统统惊呼道。“你可不要寻短见啊!您要走了我们可怎么办?” “对啊和尚,虽然我听不懂...”流离抹了把眼泪,道。“但是自杀可是佛经里的大罪吧?” 老僧闻言身体一震,他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三人,没说什么,只是蹲下身子,重重磕了三个头,一如当初少年,面对皇城奔赴灵山之时。 一如当初坚韧,一如当初意气风发。 ... 同时,花果山之上。 原本壮丽的宫殿像是遭受过台风一般被扫的七零八落,很多妖怪凄惨的趴到在血泊上,明显已是不活。 “哈,哈,哈。”看着一旁断为两截的一条白蛇,趴到在地已经显出原形的黑熊眼中闪过了一丝悲哀。他默默道。 “老朋友们,再见了。” 他那厚实的胸膛上,插着一柄快要折断的破旧桃木剑。那木剑看似饱经岁月风霜,腐败到了极点。 但是,仍不改昔日的锋芒。 此刻,王座之上,轻纱后,那男子冷厉的看着面前两位血迹斑斑的老者。 “想不到,单凭你们两个就能攻破我精心打造的世界...”尖锐声音传出,带着丝不屑,带着丝赞叹。 “当日的蝼蚁,似乎也成长到了能让我正视的地步呢。” “呵呵。”义大爷纵然连站都站不稳,仍强笑道。“你在说什么鬼话,这明明是个牢笼好么?说什么世界,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吧?” “哼!”王座之上的男人冷道。“死到临头倒是勇气可嘉。” “喂喂,不要说什么废话了。”流大爷亦是冷笑,只不过他的左臂袖子空荡荡,明显是被某只妖物一口咬下,鲜血染了他半个身子,可纵然如此,他回嘴道。“小心我们安享晚年给你看哦混蛋。” “那么,来吧。” 轻纱猛地爆裂开来,里面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刻,一只洁白的手穿过了流大爷的胸膛,鲜血像是不要钱继续喷洒。 “呜哇!“流大爷身体一颤,跪倒在地。 与此同时,那身影再次回到了王座之上,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个尖嘴猴腮的人,他身穿黄袍,头戴玉冠,脚着宝靴,浑身缭绕着金光,一眼看去竟有些刺目。 “流离,你怎么样?“义大爷来到流大爷身边,绿色能量在他手中流转,飞快的帮伤口止血。 “嘿嘿,臭道士你可不要小瞧妖啊,你死我都不会死。” 流大爷挣扎的从地上站起,他看着王座之上的男人,嚣张的比了个中指,并且畅快淋漓的骂道。 “傻逼!” “哼,好胆。” 尖嘴猴腮的男人再次冷笑,再次消失。 下一刻,义大爷身体一颤,身体仿佛被一道重锤砸中,像一块破布般被砸到宫殿的墙上。 他吐出一口鲜血,沿着墙壁慢慢滑到地上。 “你们在突破我的军队时,早已用出了所有的力量,那么我想问你,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还有勇气站到我的面前?”男人回到王座上,拿起一串葡萄放在嘴中,不解问道。 “因为...愤怒啊。” 义大爷慢慢站起,他的身上,慢慢涌出了颜色淡到不可见的绿色元气,他咧出一口槽牙,大笑道。“如果我们死在这里,不说灵山的轻眉,就算是那三个小家伙,也一定会愤怒的。” “而那,就是我们给他们的第三个阶段。” “第三阶段?”男人歪着头,嚼着葡萄不解道。 “那就是...” 义大爷的手中元气慢慢凝聚出了一把淡绿色的剑,而流大爷则单手提着一把唐刀,黑气夹杂着血液的流淌,二人手臂,轻抬,剑指男人,嘴中冒着血,哈哈狂笑着,骄傲的狂笑着,不羁的狂笑着,继而铿锵有力一字一句道。 “向,你,宣,战!” “嘿嘿嘿...难得我静下来让你们多活这么长时间...”男人将那双葡萄吃完,全身冒出了璀璨的光芒,他信手一招,一根金光灿灿的棍子瞬间出现在手中。 “没想到你们居然说出这么无聊的东西...” 二人再也不说话,睁着眼怒吼着,杀向了王座之上的那人,身上渺小的元气跟妖气在他金光面前,就像是飞蛾扑火。 “蝼蚁。” 不屑间,男人手中棍子,就那么轻易扫下。 轰!! 整座花果山,被一道金光劈为两半,在轰隆巨响中灰飞烟灭!彻底消失在历史中。 而插在黑熊胸口上那柄破碎的桃木剑,慢慢消散,仿佛从没出现过一样。 璀璨的金光中,传出了一声金属的断裂声响。 一柄黑色唐刀自中间裂开,碎为无数片。 碎的是那么的义无反顾。 碎的是那么的骄傲。 叶轻眉站在某处高山之上,在她的身后,是无数的人,漫山遍野。. 自花果山涌起的金光传出了很远,叶轻眉看着那声势骇人的金光,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只是有一丝悲伤。 此时的她,星星佛光在周身环绕,仿若一名救苦救难的菩萨。 而她一路走来,凭借自己的特殊,帮助了上万人,直到现在,叶轻眉虽然还不明白自己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切早已无关紧要。 无关紧要啊... 她身后的民众,狂热的拜倒在地,潮涌海呼般高呼着佛祖。 她没回头,挺着背脊,默默的走向了前方。 她要去,解救更多的人。 驻步停留,已算是很含蓄的哀勉。 ... 某处山脚下,一胖一瘦看着那道金光,眼中透露出的则是浓浓的恨意。 而流离,不知怎地,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喃喃着。 “炸碉堡?” “你们这两个煞笔...” 他虽然笑着,眼中却流出了泪水。 “结果双面胶黏在自己的手里了吧?活该啊!哈哈哈...呜呜...” ... 金光慢慢敛起,天边重现了光明。 一名青衣男人负手而立,看着那边,刀削般的脸上全是唏嘘。 “前辈?”他的身后,满身大汗淋漓的义云喘着气,兴奋的看着自己手上转动的玄奥符文,道。“您看,是不是这样?” 第454章 他的名字叫做六耳 某处山脚下,一胖一瘦看着那道金光,眼中透露出的则是浓浓的恨意。 而流离,不知怎地,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喃喃着。 “炸碉堡?” “你们这两个煞笔...” 他虽然笑着,眼中却流出了泪水。 “结果双面胶黏在自己的手里了吧?活该啊!哈哈哈...呜呜...” ... 金光慢慢敛起,天边重现了光明。 一名青衣男人负手而立,看着那边,刀削般的脸上全是唏嘘。 “前辈?”他的身后,满身大汗淋漓的义云喘着气,兴奋的看着自己手上转动的玄奥符文,道。“您看,是不是这样?” 在第二阶段开始时,前辈便解除了‘义云’的相貌,转而变换成了一位青衣男子形象。 青衣男子回头,看着义云手中的事物,露出了一抹微笑。“不错,恭喜你。” “第二阶段完成了。” “真的?!”义云惊喜的叫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找伙伴们了?” “再磨练一段时间吧。”青衣男子度步,轻踩在了虚空上,竟然凭空登天。 他走在天上,像是在散步。 “我要去找一个老朋友了,有缘,再会。” 义云闻言,心中一沉,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青衣男子在他心中的地位确实无比重要。他犹豫了一会儿,咬牙道。“前辈,你还会回来么?” “回来?”青衣男子摇着头,他回身,看着义云笑道。“我很喜欢你这小子,可惜,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临走时,我再交给你一样东西吧。” “此物原先名为...” 青衣男子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截破烂的棒子,珍而重之的递给了义云,并道。“定海神针。” “定定定...”义云费力接住这看似破烂却无比沉重的棒子,却惊讶的合不拢嘴。 “可惜,它曾被人打断,再也不复以往的神通。” 青衣男子说着,笑道。 “但若拿来打人,想必也是足够了。” “义云,你要记住。”青衣男子越走越远,徒留下一句飘渺的话语。 “他强任他强,青风扶山岗。” 随即发出一声传出许久的长啸,同时他身下的海面,慢慢沸腾了起来。 那只在东海海底沉浸了数十年海水的破旧古塔,发出了轰隆巨响,旋即拔地而起! 那古塔在冲出海面的时候慢慢缩小,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亦是缩小,慢慢的,慢慢的,古塔到青衣男子手中的时候,已变成了一根青沥色的破烂小棒。 当他手握那棒子的时候,原本微陀的脊梁变得像剑一样笔直,原本瘦小的身影变得顶天立地了起来。- 那原本颓圮的气势,变得无比尖锐。 他发出了畅快淋漓的笑声,对天吼道。 “俺老孙,去也!” 言罢,他身上青衣飞速褪去,一层金甲披在了身上,大笑间化为一道光芒,电射向了某个方向! 来去自如,这就是他。 化烟,是他。 化虫,是他。 化人,也是他。 他就是他。 该是他的,终是他的。 下方的二人看的几乎傻了,良久,义云才捅捅白灵,轻声问道。“那个,前辈刚刚说什么...” “应该不会吧...”白灵甩了甩脑袋,纠结道。“父亲明明说原本的齐天大圣早已成为了灭天大帝,是反派人物呢...” “关于这个,则又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一名身着朴素的老和尚自某端默默渡来,他抬头看着天际尚未散去的光芒,双手合十,微微一叹。不知是在为这刹那的错过而叹,还是在为以后的事情而叹。 他仰头,看着二人,睿智的眼中闪现的不再是以往的浑浊,而是希望。 因为他看到了希望。 “从前,有一只猴子,夺天地造化...” 故事讲得很长,二人看着老和尚那一脸缅怀的表情,也没有打断,只是静坐在那里,认真的听着。 “那猴子大闹了天宫,居然没跑,还想着当天帝,可是天帝哪里有那么好当的?往昔的天帝可是经历了九十九世苦难才当成的啊,哈哈,这蠢猴子,最后还不是被佛祖一巴掌拍到了五指山下。” 老僧说到这里,哈哈大笑着,似乎是在为猴子的悲惨遭遇幸灾乐祸着。 “接下来啊,他在五指山上被压了五百年,还说什么齐天大圣,结果连刚生下的孩童都比他站的高。” “路过五指山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叫骂我佛,本来打着度化的念头赶过去一看,嘿,居然是个口吐人言的妖怪...” ... 那天,年轻的僧人愤怒的指着那蓬头垢面的猴子,要他对佛祖道歉,可猴子哪里听他的,一口一个国骂骂的更是难听,涉世未深的少年僧人立马眼红,挽起袖子就冲猴子冲了过去。 可猴子虽然只剩一个脑袋,可毕竟是一只妖怪,二人打的难分难解,就这样,在青雉的斥责跟刺耳的叫骂声中,一天过去了。 少年喘着粗气,浑身破烂的盯着猴子,猴子一脸青肿,亦是不服输的盯着他。 “快道歉!” “去你的,小爷是双手双脚被缚住,来来来,你把山上的符文给我撕了,只要把小爷打服了,我不仅对你道歉,还出家做和尚,怎么样?” “你说的是真的?” “小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算输了,区区一个和尚,等你死了小爷不当就是。” “不行!你要终生侍奉我佛!” “哎呀呀气煞我也,好了我答应了,快给我解开!” ... “没想到啊,他没想到我还有大士赐予我的紧箍咒。”老和尚说到这里,笑的更加欢快了。“这傻猴子见帽子好看直接给戴上了,哈哈哈,叫他没事带绿帽子,这傻逼!” “后来呢?那...傻猴子是什么反应?”想着青衣男子往昔的落寞形象,义云脸颊抽搐的厉害,强忍住笑意问道。 “当然是立即反悔了!开玩笑,我能让他晒脸么?”老僧笑道。“我直接念了咒语,那货果断是怂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后来呀...”老僧说着,脸上浮现出了复杂的神情。“有一天,我们碰到了另一只傻猴子。” “他的名字...叫做六耳。” 第455章 悟空 “没想到啊,他没想到我还有大士赐予我的紧箍咒。”老和尚说到这里,笑的更加欢快了。“这傻猴子见帽子好看直接给戴上了,哈哈哈,叫他没事带绿帽子,这傻逼!” “后来呢?那...傻猴子是什么反应?”想着青衣男子往昔的落寞形象,义云脸颊抽搐的厉害,强忍住笑意问道。 “当然是立即反悔了!开玩笑,我能让他晒脸么?”老僧笑道。“我直接念了咒语,那货果断是怂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后来呀...”老僧说着,脸上浮现出了复杂的神情。“有一天,我们碰到了另一只傻猴子。” “他的名字...叫做六耳。” “他天赋非凡,刚刚出生便跟悟空打的难分难解,从人间打到了地府,从地府打到了天上,又从天上打到了灵山...” “最后佛祖制服了六耳,而后交给悟空处置,悟空并没有将他棒杀,反而将他带了回来,征询了我的意见,最终,将他留了下来。” “他排在悟空悟能悟净之后,我为他赐名,悟缘。” “没错,从那时起,我们从师徒四人,变成了师徒五人。” 老僧说着,眼神迷离,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我们五人经历了重重劫难,最终终于来到了灵山,并取得了真经,在回来的路上,悟缘突然跟我们告别,说是要去寻找他自己的果,同为修士,我们也不强求,相送一番,四人便再次上路...” “可我万万没想到...”老僧说到这里,突然懊恼的抓着自己的脑袋,沮丧道。“正是我当初的善念,造就出了现在这般世界。” “悟缘先我们回到人间,以雷霆之势扫灭所有国度,并且变换成悟空模样,回到花果山,召集世间所有妖物,在最短的时间内自立为帝。” “而后,用灭天大帝的名义...向天庭宣战!” “当我们回来后,悟缘当初在悟空的金箍棒上种下的杀念引发了恶果,而我一时糊涂,用成佛的禅子舍利将悟空...击杀...” “那时,悟缘出现,击碎了护主的金箍棒,吸收了悟空五百年的所有苦修,继而成为了最强的斗战圣魔...” “而后...” “而后,我将赶来救援的天庭诸仙全部击杀,那一战,可真是喋血,天地昏暗啊.”一阵刺耳的尖笑声从三人身后传来,三人豁然扭头,发现一名身穿黄袍的尖嘴男子站在他们身后。 “悟缘...”老僧叹了口气,双手合十颂了声佛。 “师父,我知道你的意思。”尖嘴男子阴历的笑着。“悟缘,无缘才是吧?一路上,你们无论什么都说我跟大师兄像。” “我悟出七十二变,你说跟大师兄一样。” “我夺取西海定海神针,你说跟大师兄一样。” “我单人杀进妖怪巢穴去营救你,遍体鳞伤,你还说我跟大师兄一样。” “在你心底,大师兄才是你唯一的徒弟吧?” 六耳阴森的走向老僧,说道。“我做遍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可你没说出我想要的最好,师父...你让我失望了。” “悟缘,你着相了。”老僧叹了口气,道。“我只想让你成为悟空那样的妖,毕竟你们两个...” “...才最像兄弟啊!” “师父,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六耳冷笑道。“大师兄现在已经去找我的本尊决一死战,而失去了禅子舍利的你,该怎么抵挡我的攻击呢?” “随缘吧。”老僧不再说话,盘腿坐在地上,竟闭目念开了经文。 “果然是师傅啊,看来我来时想到的你跪地求饶的场景想来是不可能发生了。”六耳笑着,伸手一招,一柄铮铮做响金光灿灿的棒子突兀出现,耀的天上的太阳都失去了光泽。 那棒子铮鸣的声音无比刺耳,听到的人都觉得脑袋一晕,一股恶心的感觉都肚中传来。 “西海神针!”白灵看着那棒子,惊叫道。“你是本尊?” “呵呵,小女娃真是什么也不懂。”六耳看着白灵,笑道。“这是我的身外化身,而我手中所持的,乃是...” “支撑灵山的那根通天巨柱被你炼化了?”老僧睁眼,看着六耳手中的棒子,愕然道。“现任的佛祖怎么没有阻止你?” “现任的,你是说她么?”六耳手臂一挥,一道影像从他手臂划过的地方浮现而出,从里面露出的是...一名面容憔悴的女人被两条锁链残忍的穿过后背,锁在一条幽暗的地洞里。 那女人虽然浑身伤痕,但不改那动人心魄的圣洁。 “轻眉!“ “佛祖!“ 义云与老僧一同惊呼。 憔悴女人似乎听到了二人的声音,原本低垂的脑袋慢慢抬起,露出了那满是血痕的脸颊,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个佛祖脑袋不太好啊,还没跟佛祖果位融合就急匆匆的下界来找她的两名老朋友,只是不巧。” 六耳阴森的笑着,“当她赶来时,那两个老家伙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义云浑身颤抖着,他已从前辈那里知道了过去的自己被困四十年早已垂垂老矣,却没想到他们居然... “你这混账....”义云咬牙,浑身符文自他手腕流出,慢慢流转,转瞬间覆盖全身。同时,卡卡亦是冷视着六耳,那符文慢慢覆盖向了它。 “呵,四十年后的你在我手上都没有一合之力,你,又算得了什么呢?“六耳不屑的看着他,而后不再言语,手中金棍铮然作响,那道璀璨的金光,声势骇人的砸向了盘腿而坐的老僧。 ... 被夷为平地的花果山。呼啸间一道矫健的身影慢慢落下。光芒中,一道青衣人影慢慢走出。 悟空面色淡漠的看着四周发生的一切,他神色淡然,心中不然。 只是握棍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大师兄,你终于来了” 焦黑的土地上,六耳坐在仍旧崭新的王座上,笑意盎然的看着阶台下的悟空。 “小师弟,花果山,可不需要你这样华贵的椅子。”悟空施施然走着,他眼帘轻抬,道。 第456章 那就走吧 被夷为平地的花果山。呼啸间一道矫健的身影慢慢落下。光芒中,一道青衣人影慢慢走出。 悟空面色淡漠的看着四周发生的一切,他神色淡然,心中不然。 只是握棍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大师兄,你终于来了” 焦黑的土地上,六耳坐在仍旧崭新的王座上,笑意盎然的看着阶台下的悟空。 “小师弟,花果山,可不需要你这样华贵的椅子。”悟空施施然走着,他眼帘轻抬,道。 “花果山?那种东西已经不在了。”六耳露着刺眼的笑,他慢慢站起,手中,一把棍子悄然浮现。 “那你活着干嘛?”悟空冷冷回了一句,手中只剩半截的金箍棒翻转抓住,他执棍而立,凝视着六耳道。“当初你说的知恩图报,难道就是这样的报答?” “我曾让花果山辉煌过。” “花果山不需要带着血腥的辉煌,平凡就够了。”悟空度步走向六耳,那青沥斑斓的金箍棒慢慢退去了岁月的痕迹,露出的,是崭新的金属色光芒。 “平凡?原来两度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居然说出这两个字,看来,你是真的老了。” 六耳嗤笑着,声音逐渐冷厉。 “老家伙,就该乖乖躺进棺材里,世界,不需要你们陈腐的思想武装。” “我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意志加诸在这个世界上。”悟空慢慢逼近,不再说话,只是缭绕在身上的金光越加璀璨。 “既如此...”六耳自王座上站起,五指抚摸在棒子上。 “所以...”悟空目视前方,凝视着六耳,二人同时冷然道。 “你还是给我消失吧!兄弟!” “轰!” 两个最像彼此的人,两个最了解彼此的人,同时举起了同样的金光,同时充斥着沸腾的杀意迎向对方,并彻底绞碎了这方天地! ... “轰!”金光灿灿的棒子砸在了一柄锈迹斑斑的钉耙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一击无果,六耳并未露出惊讶的神色,倒是饶有趣味的看着突然赶来的猪妖跟高大男子,他执棒而立,问候道。“二师兄,三师兄。” “嘿,我可承受不住你的问候,小师弟。”猪妖怒极而笑,它收回横在老僧头上的钉耙,不再说话,只是冷视着他。 六耳耸肩,将目光投到已经遍布玄奥符文的义云身上。讶然不已。 “这是...大师兄居然把这招交给你了?还是传承?” 而后,他视线微挪,看到了一边正在看着他嘿然冷笑的流离,皱眉不已。 “果然放着你们不管,总归是一个变数呢。” 他喃喃着,身形快速消失。 猪妖脸色一变,他对着二人吼道。“快退!” 可惜这声警告来的太迟,六耳以超乎常人理解的速度瞬间挪移到义云身前,而后伸出了锋锐的五指,信手就要插在他的胸膛上,可即便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一直在乎他的某个娇小人影奋不顾身的抱住了义云。而六耳的手,插在了那人的后背上,血液喷洒间,一只血红色的东西被他轻易拽出!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当义云反应过来时,抱着自己的那人,老是喊着自己夫君的那人,为了自己的萎靡总是担心的那人,穿越时空也要找到自己的那人,只是对着他匆忙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旋即,就香消玉殒。 时间在此刻凝固。 义云身上那旋转变化的符文亦是停滞了下来,他啰嗦着嘴唇,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 “喂喂...说笑的吧...” 他自言自语着,不管近在咫尺的六耳,蹲下身,茫然徒然的用双手捂住她后背那不断涌出的鲜血。 “白灵,白灵?” 他声音颤抖着呼喊着那人的名字,可惜,鲜血从拼命合拢的双手中不断流出,义云豁然抬起头,脸上流出了两道泪痕,他对着老僧吼道。 “愣着干什么,你不是佛么?给我救活她啊!” 合十的老僧悲然垂头,歉道。“对不起,我早已失去了金佛果位。” “那你们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义云抱着那逐渐冰冷的人,对着四周的人喊道。“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说着,他无力的瘫倒在地上,低声轻语着。“...拜托了...” 虽说白灵本为龙族,但无奈人身心脏被破坏,根本来不及转换妖躯。义云也明白,早已回天乏力。 “六耳!” 猪妖见白灵殒命,怒极之下跟高大男子化为两道长虹杀向了早已退回原位的六耳,流离深深望了眼垂头的义云,旋即亦是怒吼一声,加入战团。 四人且打且退,有意无意间将战场挪到了极远处的小岛上。 此地只剩下了义云,白灵,老僧三人,就如同刚才,义云二人凝声倾听着老僧的故事,只不过相隔半刻,倾听者却少了一人。 “我要救她。” 义云喃喃着,旋即声音大了起来,神色逐渐坚定,他温柔的看着在他怀中像是熟睡的白灵,铿锵道。 “我要救她!” 曾经,是谁出现在他的床上,让某个警察暴走? 曾经,是谁将垂死的他挽救,给予新生? 曾经,是谁在他最迷惘的时候一直陪伴。一起走过? 是的,她曾付出,现在,轮到他了。 而后,在义云脑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你有觉悟么?” “有。” “为了她,你在这个世界所得到的一切力量,所付出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即便这样,你还要救她么?” “是的。” “还有一半可能,你将会陨落在时间通道里。” “那样,你的存在就会被抹消。” “即便如此...” 义云脑中,一道突然冒出的沉着声音与他交流着。 “即便如此。”义云抢过声音的话,坚定道。“在所不惜。” 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旋即淡淡道。“那就走吧。” 话音刚落,义云肩膀上的卡卡突然发出一声尖啸,漆黑的圆球扑到空中,飞速旋转着,不一会儿,黑色越来越大,形成了一个黑色的通道。 义云深深看了眼白灵,步入了黑色的通道。 而后,眼前一黑,转瞬间便是撕裂般的痛楚。 第457章 小妖 义云脑中,一道突然冒出的沉着声音与他交流着。 “即便如此。”义云抢过声音的话,坚定道。“在所不惜。” 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旋即淡淡道。“那就走吧。” 话音刚落,义云肩膀上的卡卡突然发出一声尖啸,漆黑的圆球扑到空中,飞速旋转着,不一会儿,黑色越来越大,形成了一个黑色的通道。 义云深深看了眼白灵,步入了黑色的通道。 而后,眼前一黑,转瞬间便是撕裂般的痛楚。 义云咬牙承受着这撕心裂肺的痛苦,看着四周飞速流逝的岁月。 回到...回到半刻前吧... 不... 想起白灵那凄美的微笑,义云的心中无来由一阵悸动,他看着下方那已经竖立的通道,在模糊的黑色外面,正是他们在跟六耳对峙的时候。 不,我要给她一场,最难忘的婚礼,至少... 至少是男人就应该先表白混蛋啊啊啊啊! 义云呲着眼,浑身骨骼传来了不堪重负的呻吟,他在心底怒吼着,看也不看下方的风景,噼啪间化为一道绿虹,冲向了更加黑暗的前方! 一年,两年... 不够... 十年,二十年... “呜哇!”义云终于承受不住狂乱的时间乱流,身上防御的绿色元气罩瞬间破裂,一丝丝黑色的气息将他身体包裹,同时他一头栽进了某个张开的通道里。 在某个时间段,西游世界的天空上,一圈黑色的门扉悄然洞开,一道卷挟着黑色气息的人影,坠入了视线尽头。 在即将落地的刹那,人影发出一声喝叫,同时弥漫在身上的黑色气息炸裂消散,一团团绿元气迅速包裹住全身,而后铺陈到地面与人影之间,使其安然着落。 “哈,哈,哈。”义云半跪在地上,缭绕在周身的绿元气悄然崩散,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尼玛这是来到了几年后啊...” 他自语,驻步远视,发现他身处之地乃是一片没有人烟的荒野。 “先找个人问问吧...“他说着,突然一顿。 前方,黑沙凝聚,一只长相狰狞的妖物舔着嘴唇狞笑着向义云缓缓走来。 “又是一只鲜美可口的食物啊...” 义云虚着眼看着这只妖气低的可怜的妖物,亦是狞笑的摩拳擦掌道。“这几天老被人虐泉,难得老天开眼,送过来一只质地良好的沙包...” “不对,你是?!”那妖物看清了义云的面容,身形突然一滞,用高分贝的声音凄惨悲呼一声,而后连滚带爬的想要逃跑。 义云虽然重伤在身,在身体素质仍在,见那小妖想要逃跑,身体一个挪移便封住了他的退路,而后惊疑不定道。“你见过我?” “上仙饶命啊,您不是刚放过我么?怎么又回来了?” 小妖哭丧着脸,认命道。“也罢,看来您是想灭口了,只求上仙您留得小的一条残魂让小的投胎转世...” “停停停!”义云头疼的阻止了小妖的话,而后再次问道。“你在哪里见过我?挑重点的!” “这个,您不是刚刚从那边过去么?”小妖指了指他出现的方向,可怜巴巴的道。“还带着仙偶跟妖兽。” 义云费了无数个脑细胞才听明白小妖口中的仙偶跟妖兽指的是叶轻眉跟流离,随即他憋住笑,故作严肃道。“你可知现在是什么世道?佛祖尚可健在?” 小妖闻言眼睛一转,陪笑道。“现在人世间处于大唐盛世,佛祖跟天界神仙一切安好。” “卧槽...”听到这句话,再结合小妖之前遇见的另一个他,义云眼前一黑,直骂自己花样作死。 因为他来到了四十年前... 那个满天神佛即将陨落的年代。 “呵呵...”义云扯了扯嘴角,旋即身体一顿。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这个年代,是任何事情都还没有发生的年代,假如,他去告诉西天四人组六耳的野心,让他们多加防范呢? 这样,是不是可以改写未来? 不,直接告诉佛祖,让他别死,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义云越加兴奋了起来,正当他打算付诸实际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技术性难题。 那就是,西天怎么走? 抹脖子?gg。 走着去?十四年呵呵,gg。 “不对,仔细想想,我来这儿是干嘛的...”义云度步,喃喃道。“是来收妹子的...不,拯救世界...” “那个,上仙?”看着义云颇为反常的迹象,那小妖试探性说道。“我可以走了么?” “恩?你还没走?那就别走了,替我指路吧。”义云瞥了眼小妖,道。 “我...”小妖哭丧着脸道。“我上有老下有小..” “今年贵庚?”没等它哭诉完,义云问道。 “呃,”小妖一顿,道。“自有意识以来,已有五甲子...” “自有意识?呵呵。”义云冷冷指出他的语病,旋即道。“别废话了,东海龙宫怎么走?” ... 义云也没打算跟过去三人组回合,一来现在没有必要,二来,他必须先去找白灵,因为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 全速赶路中,义云也趁机吸收了不少木元气,恢复了八成力量,而且时空乱流里的那黑色能量似乎有中和元气的作用,即便卡卡不在,义云也能用出当日悟空教给他的符文神通了。 “上仙,就是这里了。”小妖将义云带到一片蔚蓝的海前,道。 “恩,谢啦,走吧。”义云点头,道。 “上仙,我想问你个问题。” 小妖说着,双眸中露出了一道浅浅的佛光,只不过义云身心记挂于东海里的白灵,并没有发现。 “哦,你说。” 小妖从怀中掏出一个桃核,问道。“你说这桃核究竟是开始还是结束呢?” “恩?”义云一怔,回身看着小妖手中桃核,不确定的说。“结束吧?” 小妖微微一笑,唇齿间不经意露出了些许大智慧,他道。“可是桃核栽种到地上,来年就会变成桃树,桃树则会结出许多果实。” “那就是开始。” “但是当果实食尽后,留下的就是桃核。施主,你说,这桃核,到底是开始还是结束呢?” 第458章 我来助你 小妖说着,双眸中露出了一道浅浅的佛光,只不过义云身心记挂于东海里的白灵,并没有发现。 “哦,你说。” 小妖从怀中掏出一个桃核,问道。“你说这桃核究竟是开始还是结束呢?” “恩?”义云一怔,回身看着小妖手中桃核,不确定的说。“结束吧?” 小妖微微一笑,唇齿间不经意露出了些许大智慧,他道。“可是桃核栽种到地上,来年就会变成桃树,桃树则会结出许多果实。” “那就是开始。” “但是当果实食尽后,留下的就是桃核。施主,你说,这桃核,到底是开始还是结束呢?” 这句话,小妖改了他对义云的称谓,义云也终于发现了什么,他不耐烦的夺过小妖手中的桃核,握在手里,道。 “既是开始又是结束,不是开始不是结束,扰人情思更加可恶,既然什么都不是,那就捏碎它!” 说着,他五指用力,将那桃核一把捏碎。 与此同时,在某处树林中,过去三人组。 “喂,小叶子,刚刚那秃瓢给了你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一个少年贼兮兮问道。 “不会是让你出家为僧吧?”某妖捂嘴笑道。 “你们两个少扯淡。”少女轻撇了二人一眼,双眸展露出了些许佛光,她扭头,看着东海方向,双手合十,颂了声佛。 “恭送我佛。” 西天佛界,无数罗汉菩萨显出原形,无悲无喜双手合十,齐齐颂出了这四个字。 “恭送我佛。” 东海处,义云哭丧着脸看着恢复原形的高大佛像,抓狂道。“你是佛祖?” “贫僧有礼了。”佛像发出了洪钟大吕的声音,道。“今日施主解贫僧五百年之惑,不胜感激,没齿之恩来世再报。” “来世?”义云的脸更加扭曲了,他道。“你不会是想坐化吧?” “六道轮回,生生不息,何必有生皆苦?施主说的不错。”佛像对着义云轻轻一笑。“既然超脱不出,那捏碎就好了。” 说完,不等义云回话,那硕大佛像便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于天地间,同时,天空之上传出了悲伤的乐声,似乎是在哀勉这位天地至强者的逝去。 对于此等壮观景象,义云梗着喉头,只喷出了两个字。 “卧槽!” 原来... 原来尼玛佛祖是我搞死的! 这真是个天大的误会啊,我是来拯救世界的啊啊啊啊! 东海边,传来了与乐声不搭调的某人极度的抓狂。 ... “好吧,冷静。”义云深呼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喃喃道。“只要胆大心细,不要再犯案现场留下证据,没有出现在监控探头里,不要晚上开车抛尸,不要把残尸冻冰箱里,不要...” “妈的,好麻烦,就直接说佛祖失联了!” “反正整天在天上飞,碰到个暴雨天气也是正常的对吧,还好没有黑匣子...” 义云四处乱走着,像热锅上的蚂蚁。 “要不再穿越次?不行不行,时间轴都被玩坏了喂!” “潜逃?也对,反正小叶子也是做佛祖,流离本来就是无恶不作的妖怪死有余辜,恩恩...” 正在义云一人玩的挺嗨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 “喂,你这人好奇怪。” 他的身体绷的僵直,同时机械般转身... 那是一名如同白莲般的女子,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义云。 “白,白灵...”义云仿佛痴了,他温柔了一小会儿,旋即眼神冷厉,拽起她的衣袖化为一道绿虹飞向了远处。 “快走,要不然等西天那帮子人找来,咱们夫妻俩性命不保!” “喂,你这人真奇怪!谁跟你是夫妇?妾身可是有婚约的人哦!”白灵挣脱几下发现挣脱不开,连忙羞怒道。“赶快把妾身放开,否则...” “你父皇把我丢给大圣被血虐了一个月的事情我还没跟他算账呢哦呵呵,抢亲就抢亲,新郎是谁?”义云故作恶狠狠道。 白灵眨巴眨巴眼,看着义云道。“那吒三太子...” “卧槽...”义云闻言再次卧槽,“就是那个被六耳击败,生死不知的那吒三太子?” “你这粗鄙之人真是够了啊!居然这么说妾身的夫君...” “我才是你夫君!”义云梗着脖子道。 “呵。”白灵高冷一笑,完全不复以前的小鸟依人。 “嘿你还不信。” “不是妾身不信,只是你这个登徒子,知道我喜欢什么吗?有什么爱好么?”白灵质问道。 义云听了一怔,同时陷入了沉思中。确实,自己还真不知道白灵喜欢过什么,因为以前的自己,从不在意,也不在乎。 人就是这样,当某些事物失去了,才彻头彻尾的明白他的重要性,但跟绝大多数人不同的是,义云幸运的拥有补救机会。 “对不起。”他看着她,认真道。“请你再给我一次了解你的机会。” 白灵见面前这位登徒子态度莫名其妙柔和了许多,也不好再摆高冷,而且她也不是那种性格,嘿嘿一笑,白灵古灵精怪道。“妾身可管不着,你抢的亲哦。” 义云听到这话一怔,他试探问道。“你俩,你跟那吒,不是情投意合吧?” 白灵撇撇嘴,道。“联姻。” 听到这话,义云松了口气,刚要说什么,脸色却是一变。 天空的彼端,传来的是令人心悸的气息,那气息义云无比熟悉——六耳! 看来佛祖坐化的消息他已经得知,那么暗黑西游时代该来临了。 他叹了口气,拉着白灵刚要隐匿,没想到另一边有一位踩着风火轮的少年提着红缨枪风姿英发的杀向了六耳那里。 他再次叹了口气,妈的,比我帅。 不对!同伴们都在浴血拼杀,我怎可畏首畏尾? 他转身,对着白灵郑重道。“你在这里待着,要么就回东海,我保证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说着,不等白灵回话,他浑身符文流转,大喝一声,踩着绿虹便飞上天空。 “那吒,我来助你!” 第459章 金甲猴子 那吒听到声音,回头看向义云,丹凤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这位兄台好生面生,敢问是哪路仙家?” “散修。”义云高深莫测的回了低调奢华有内涵的两个字。 “哦。”那吒看着义云的表情不明觉厉的点了点头,旋即再问。“你肯助我斩杀六耳此獠?” “乐意之至。”义云朗声长笑道。 “好胆色。”三太子赞赏的看着义云,随后郑重道。“兄台你要多多谨慎,六耳此妖绝不简单...” “能得到三太子的褒奖,真是莫大荣幸啊。”三太子刚要说什么,二人虚空一阵波动,而后传来一段话,二人默契的向后退去,各自展开攻击手段。打算等六耳展现原形便要一击必杀。 “不用摆出那么强烈的敌意,事实上,我也姑且算是你的伙伴啊,三太子。”六耳的声音从各处传来,让人捉摸不清方向。 “哦?这话我可承受不起,要是让我父亲听见,说不定就要揪着胡子将我镇压在那玲珑塔下了。”三太子冷笑着,红缨枪传来阵阵嗡鸣。 六耳不置可否的笑了声,随即身形缓缓闪现。 此刻的他,不是猴子模样,而是一名剑眉星目的少年,穿着一身亮银色战甲,持着一把银色长棍,身披霞光,仿若天神。 六耳扭头好奇的看着义云,道。“小子,我怎么从你身上感受到了大师兄的气息?” 义云耸了耸肩,没说什么,手中桃木剑慢慢变得晶莹。 “受死吧,六耳。”三太子沉声道。“天帝有诏,将你彻底诛杀,再过一会儿,二十八路星宿就会赶来,你逃不了的。” “呵?”六耳轻笑,不再辩驳,只是不屑道。“就凭你们?” ... 另一个时空,花果山上,满目疮痍的地表,两道金色光芒一击即分,其中一名金光轻轻一颤,发出了刺耳的尖笑。 “还想要改变历史?真是自不量力的小子啊。” 悟空漠然停下,淡淡的看着金光,没说什么。 “大师兄,你怕了。”六耳看着悟空的动作,神情一顿,接着戏谑道。“你害怕那小子死去?” “本来我的目的就是让他跟你战斗,没想到,居然这么有创意。”悟空抿嘴一笑,道。“小师弟,我没有怕,只是在想,等战斗结束后,该怎么感谢他呢?” “嘿嘿,稍微放点水居然真的被人看扁呢...”六耳闻言不屑一顾,冷笑间话音未落,浑身光芒猛地炙热,陡然变成金银两种颜色。 “用出窃取了的我的力量,就自称是自己的全力么?”悟空道。“那你的全力,存在感也未免太低了些。” “住嘴!”六耳怒喝一声,整个身体开始飞速拔高,人类躯体飞速瓦解,一只带着毁天灭地般气息的巨猿嚎叫着矗立在天地间。 “孙悟空,我要你...死!” ... 小岛之上,高大男子已倒在血泊之中,猪妖跟流离与六耳的对战越演越烈,只不过二人如同风中残烛,在这狂风暴雨的攻势中岌岌可危。 “猪老大,怎么办?点子太硬,咱们撤吧。”流离抹了把头上的鲜血,忙里偷闲对着猪妖道。 “不成。”猪妖看了眼身后生死不知的高大男子,摇头道。“我曾退缩过太多次,但这次,绝对不会再次回头。” 不会再次回头啊... 说起来,那两个老家伙转身后可就没看过自己一眼呢。 想及此吃,l流离心中闪过一丝暗淡,随后眸中再次燃起战意。 他扬起手,手中慢慢凝聚出了微风。微风急速旋转着,慢慢延伸到四周,眼前,似乎又想起了流大爷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听着,六部天书其实就是开启自己身体六道宝藏的书,并不是什么功法秘籍,接下来我就告诉你六部天书的正确使用方法,但你要切记...” “天书违背天意,天书一开,生门便闭,若是连开三部宝藏,必死无疑。” “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尝试打开宝藏...” 呵,老头子,现在正是时候啊。 因为这个世界,牺牲了太多的人,而且现在还正有人不断逝去。 “轰!!!” 那微风突然爆发出了无比骇人的怒吼,合熙跟狂暴在刹那间转换自如,并和风暴中的那人融为一体。 一只通体漆黑的手臂,自风暴中慢慢伸出,带出了一丝丝墨迹,飘荡在四周,紧接着,一个被黑色完全覆盖的人影慢慢步出,脸部嘴唇部位一道缝隙慢慢打开,像是叹气,像是笑。 人影的脸颊上有两条不规则的曲线,曲线中是一双通红的眼眸。 “...风。”黑色人形张着嘴,似乎在思考着如何说话,不多时,他撕扯着嗓子,沉沉的吐出一个字。 其疾如风。 黑色被拉抻成了一条直线,人形似乎从三维空间悄然步入一维的领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六耳身后。而猪妖跟六耳眼前所见景象只是那人影说出了一个字,接着便黑光一闪,鬼魅般出现在了六耳身后。 人形木然抬手,木炭般的手搭在了六耳肩膀的金甲上。 “咔啪。” 人形的手突然无来由的崩裂,里面没有血液流出。 无神的人形,耳边再次响起某个苍老的声音。 “这是速度的宝藏,超越风妖的天下极速,其疾如风用纯速度撕裂了空间,而且将那些危险的碎片粗暴的镶嵌在敌人身体里,可以这么说。” “当你出现在敌人身后时。” “他就已经死了。” 六耳面容流露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看着自己的身体,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其身体中发出撕裂般的闷响,整个人砰的一身爆为碎片。 爆炸的气浪冲刷着人形,他只是木然的站着,如同死了一般,过了一会儿,他视线漠然轻挪,看向虚空某处。 那里,慢慢步出一只身穿金甲的猴子,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开启了天书的流离,讶然道。“我不得不承认,无论是过去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给了我太多的惊喜。” 人形只看着六耳嘴唇张合,完全没关心他在说什么,没有表情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失望。 第460章 剧斗 没有死去啊... 那就在我死去前,将你杀死吧! 将世界解放的胜利号角,将从我这里...吹响! “小子,你听着,第二宝藏的‘林’,超越了木妖的天下极翠,沟通了轮回之门,你所要做的,就是打开轮回的门扉...” “然后祈祷,祈祷自己一定不要被里面的东西看见,否则...” “林。”人形吐出的第二个字圆润了许多,随着这声‘林’的扩散,六耳只听见四周缓缓传来仙乐声,抬头隐约间能够看见上方似乎有绝美的仙子在对自己微笑。 “轰隆!” 一道沥青色沧桑古老的大门,自六耳身后的土地拔地而出,门环是两个垂首行礼的巨大骷髅,整座门被密密麻麻的锁链缠绕,看起来相当诡异。 “嘶——”锁链发出刺耳的声响,一节一节摔落在地上,溅起了一阵阵灰尘。 六耳心觉不妙,刚想逃脱,但他的身后,已经洞开了一丝缝隙的轮回门扉中,一只大的恐怖的猩红巨眼,死死盯住了他。 “嘿嘿。”那诡异的巨眼中不知从哪里传来了邪意的笑,一股充斥着对人间巨大恶意的气息,陡然爆炸开来,压迫着在场三人,不论修为高低,尽皆感到心骇无比。 而后,一柄无比壮观的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刀子将六耳的身体洞穿,带着挣扎的他,缓缓回到了门扉里面。 “轰隆。‘门扉慢慢关闭,原本掉落的锁链也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在原来位置。 场间,一时间寂静了下来。 “哈,哈...”随着巨门的消失,猪妖僵直的身体如临大赦般瘫倒在地,他喘着粗气,后怕不止的喃喃道。“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咔啪。” 黑色物体不断从人形身体上剥落,刹那间,他的左肩部分便化为了一粒粒尘埃飘散于天地。 而后还在崩碎... 人形的眼中没有痛苦,他似有所感的望向门扉关闭处。那里虚空一阵颤动,一只狼狈的身形从空中跌落而出,手中的棒子不知为何断为两截。 “嘿,我居然没死!”六耳又惊又喜的看着自己又回到了这里,脸色一狞刚要说什么狠话,人形却比他更快的动了。 “火之宝藏,需要借助风势,才能爆发出最恐怖的力量,假如你开启了,那么,就预祝我们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流大爷,我怎么感觉你这语气幸灾乐祸的。”一个年轻的声音苦恼道。 “如果你真用出了这力量,那就说明你已经有了觉悟,那么...”苍老声音郑重说道。 人形的身体再次破碎了维度空间,身化一条直线,转瞬间出现在六耳身后,同时尚存的右手,一缕炙热的黑炎陡然冒出。 “不要彷徨...” “火!”这次的人形声音中出现了凛然的杀意,在六耳猝不及防间,一拳,狠狠砸在了他的后背上,刹那间,黑炎铺天盖地自六耳身体涌出,无穷无尽。 “不要犹豫...” “你一定要记住...” 黑色物体崩散的越加之快,流离僵硬的脸上勉强扯起了一抹弧度,仿佛是在笑。 “嘿嘿...哈哈哈!!!” 黑炎与黑色物质缠绕在一起,像一曲乐章,与之合奏的,还有六耳的惨叫跟流离嘶哑的狂笑。 “要挂的很帅。” 暗黑的火焰终于冲天而起,万里之中清晰可见。而人形,早已消失无影。 单留下一句嚣张的笑。 “亮瞎你们狗眼!杂碎们!!” ... 花果山地牢之内,两名容貌相同气质相同的圣洁女子仿佛听到了这句话,纷纷抬头,似是哀勉。 一位脸上带着血渍的女子笑着摇了摇头,道。“看来不论过了多少年,那始终是他的风格啊。” “轻眉,你知道佛祖这个称谓意味着什么吗?”佛祖说着,看向面前的女子。 “度化众生。”叶轻眉道。 “佛是过去人,人是未来佛,众生何须度化?放眼望去,人间尽皆是佛。”佛祖摇头,道。“本来我还对佛的存在有些疑问,但自从目睹了那两个老家伙的死去。” 说着,佛祖展颜轻笑,露出了世间不多的绝美。 “我就明白,佛祖,不是用来与天同寿的,不是用来讲经的,不是用来震慑宵小的,而是在最黑暗的时刻,指引苍生们光明的道路。” “前任佛祖觉得这世界需要这场巨变,所以他欣然坐化,不带烟火。” “而我觉得这场巨变该结束了。” “再等等。”叶轻眉仍旧无表情道。“他们还没有胜利。而且捏碎了桃核的目的,不是让它再次恢复原状的。” “此言善。”佛祖赞赏的点了点头。 ... 另一个时空,某处森林之上。 义云傻着眼看着被一击必杀的三太子,不由无语道。“三太子你的表现对得住出场的描写么?” “咳,咳...”三太子捂住胸口,苦笑道。“这泼猴趁我和他前日吃酒时下毒了,我也没有料到,这位兄台,你还是快些逃吧。” “背后受伤,是剑士的耻辱。”义云正气凛然道。 三太子肃然。“果然是一条好汉。” “嘘。”义云示意三太子低调。 “喂,玩够了没有。”一旁的六耳等的不耐烦了,他道。“说完了我就送你一程。” 义云扭头看向这个大敌,摇头无奈道。 “真是不论何种时间见到你。” 他踏步向前,左手桃木剑右手金箍棒,一绿一金两色闪耀天地。 “都觉得面目可憎呢。” “呵呵。”六耳看到金箍棒起先神情一滞,接着冷厉道。“大言不惭的小鬼。” 二人对视,视线在空中摩擦出了火花,而后... 六耳的身形陡然从义云身后出现,手持银棒,势力万钧的一把砸下! 轰! 这一棒溅起了无数山石星火,却看不起血色涟漪,因为义云早已鬼魅般出现在他的身后。他桃木剑递出,刺向六耳不能收势的后背。随即看也不看,右手金箍棒信手砸向他的身旁。 乓! 桃木剑刺中的赫然只是虚影,而真正的六耳显现在义云身边,二人手中棒子相互交击,不胜不负。 迸溅的火星四处飘散,二人身形电射般消失,转瞬间出现在另一边,打的热火朝天。 第461章 不可能 桃木剑刺中的赫然只是虚影,而真正的六耳显现在义云身边,二人手中棒子相互交击,不胜不负。 迸溅的火星四处飘散,二人身形电射般消失,转瞬间出现在另一边,打的热火朝天。 “真是熟悉的棍法啊,一样的神通,一样的武器,小鬼,你到底跟我那大师兄...” “我是他的私生子。”义云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六耳闻言身体一颤,旋即被他抓住破绽,一棍凌然砸下! 轰! 六耳像一颗陨石般狠狠砸落在下方的森林中,暴起了阵阵烟雾。 “你你你...“三太子指着义云,一脸不可置信。 “淡定,我骗他的。”义云道。 “这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六耳愤怒的声音自树林下方传出,紧接着,一股银色的火焰嘶鸣一声,飞快的射向义云! “灭佛苍炎,居然真的给你练成了!”脸色苍白的三太子一看这火焰,不由咬牙道。他昂头,对跃跃欲试的义云吼道。“不能被那火焰沾到,否则三千恶果将会同时加诸人身,会被瞬间拖到十八层地狱里的!” 义云听到连忙停住脚步,同时身上绿光爆闪,竟在刹那间挪移了数十米,与此那银色火焰亦是扑向他身下的那片树林,刚刚站稳身形的义云回头便看到了无比骇人的一幕——只见火焰落处,任何物体都像是凭空被抹去一般,消失的无声无息。 “这摆明了是挂逼啊草!”他怒骂一声,看着又有不少火焰向他飞来,不由亡魂皆冒的再次飞奔。 “呵呵,既然你不肯说实话,哪也无所谓。”六耳化作的少年带着一脸邪笑步到空中,左手掌中攥着一团火焰,他狞笑道。“挣扎吧,绝望吧,然后就这样...死去吧!” “不得了啊喂,这货连八神庵的台词都说来了喂,摆明是要ko我的节奏啊,绝壁要放禁百八二八稚女吧喂?”义云虽然这么说着,眼睛却滴溜溜转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火焰接二连三飞来,都被他险险避开,脚下的森林被一片片抹去,就像是顽童将画作尽皆归零。 就这样纠缠了一刻钟的光景,六耳或许是不耐烦了,他牵引着火焰,不再攻击义云,而是指向了那倒地不动的三太子。 唳! 苍白色的火焰发出一声尖啸,旋即火焰翻滚,一只银色火鸟从里面浴火重生,它带着凛然的杀意撕碎了四周的有形之物,狠狠的扑向了三太子! “不好!”义云惊怒吼道,旋即身上符文流转,身体顷刻间化为一道惊虹射向了三太子,一声声刺耳的霹雳自他的身体发出,金色的气息弥漫而出。 当他横在三太子的身前时,那只火鸟也近了,火鸟的银眸中印着的是对这人世间的冷漠,它看着义云,丝毫没有波动,因为捏碎一只虫子跟捏碎两只...没有区别。 银鸟带着身后的虚无彩带,拖着一条条迤逦的银白色光晕,璀璨中带着的是毫不留情的杀意,美丽间包含的是毁天灭地的气息。 唳! 它,扑向了义云! “你这蠢材!快走!你挡不住它的!”三太子看见自己身前的义云,眼中闪现出的是感激跟急迫,他吼道! 六耳慢慢咧出了一个笑容。 而后... 嗤。 像是什么东西碎了。像是什么东西慢慢从某种东西里爬出来的声音... 时间的河流自这里开始缓慢流淌,只见义云的身上,那遍布符文的身体,那代表着某种神通的线条,此时就如同一条条阡陌交错的裂缝,缓缓分离... “这是!”六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义云此时的异样,用生平最难以置信的声音逼问道。“你到底是谁!” “砰!” 一片坚硬的皮肤从身体脱落而出,如同卸下了甲壳,如同脱掉的枷锁。 “砰!” 第二片,第三片... 五百年前,在东胜神州有一石头钟天地之灵,夺日月精华,掌万物造化,最终搅的三界天翻地覆。 五百年前,从石头中走出的家伙用一根棒子让世界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那名字曾惊天彻地,鬼魅闻之惊泣,诸神每每说出便是一阵咬牙切齿跟...胆寒。 他就是齐天大圣。 没有人知道,他能出现并不是十万年难得的巧合,而是他的本命神通。 惊神变。 一片片皮肤如同雪花般洒然飘落,继而随风散去。 一名垂头,身披金甲的人影默默的半跪在那里 “你要知道,你在这世界所得到的一切,都将在穿越时空中不复存在。” “即便如此...” 隐隐间,脑中突然冒出了许多声音。 刚刚发出的,乃是助他穿越时空的神秘声音。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那是悟空沧桑的歌声。 “夫君,妾身找到你了。” 这是白灵的声音。 “...” 老僧的声音... 黑熊怪的声音... 三太子的声音... “曾经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 义云昂起头,眼神里却没有了迷惘。 金光中,传来了他轻柔的声音。 “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我会对她说,我爱你。” 义云的眸子穿过了森林,跨过了千山万水,似乎看到了那个正在紧锁眉头的佳人,他笑了。 “如果非要对这份爱情设一个期限...” 金光模糊了一下,义云的身体转瞬间来到了六耳身后。他扬起了手中的金箍棒,就如同几千前,那人在灵山上对六耳扬起的一样。 可是那人最终没有落下棒子。 “我希望是...一万年啊啊啊啊啊!” 同时,另一个时空,看着身上气势越加澎湃的六耳,悟空紧皱的眉头突然松了下来。 他亦是举起了手中的棒子。 而气势到达最顶点的六耳身体突然一滞,他痛苦的捂住胸口,不可置信的看着远方。 “他居然打伤我了...还有我的身外化身...不可能!” 猛然间,两名老人的话回荡在耳边。 “而我们的第三阶段,就是...向你宣战!” “不,不。不!”六耳浑身颤抖,他面目扭曲的对悟空道。“这不可能!!” 第462章 解释一下 而气势到达最顶点的六耳身体突然一滞,他痛苦的捂住胸口,不可置信的看着远方。 “他居然打伤我了...还有我的身外化身...不可能!” 猛然间,两名老人的话回荡在耳边。 “而我们的第三阶段,就是...向你宣战!” “不,不。不!”六耳浑身颤抖,他面目扭曲的对悟空道。“这不可能!!” “小师弟,看清楚吧。”悟空冷然上前,瘦俏的青衫带着高傲,他指着下面道“这个世界,这众生,都在向你宣战!” 下方,无数的平民通红着眼,怒吼着咆哮着拿着农具或者简陋的武器,涌向尚还存着生机的妖物们。 绵羊?不。 他们是一群卸下了牙套的饿狼。 跟敌人,不死不休! “经此一战,妖物的存在将彻底被世界抹除,而诸神,将全部隐匿。” “所以你还是把众生的世界,还给他们吧!!!” 二人对着对方咆哮着,杀意相向! .... 轰!!! 六耳驱动着火焰,击退了企图再次上前的义云,他捂着已经塌陷的胸口,喘着粗气恨然的看着身披金甲的义云,他道。 “不可能,一个区区人类,怎么能这么强?” “惊神变的精髓便是沟通天地,而身为人类的我,确实不可能做到,只能凭借某些外力才能勉强做到,可是...”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当我用语言谶杀佛祖的时候,我的身上便背负了莫大的因果,这可怕的因果莫名的导致了我可以沟通天地。” “六耳,认命吧。”义云无悲无喜,淡淡道。“是天地要灭你。” “嘿嘿,我自出生以来天地就要灭我,若不是我拼尽全力的活着...” “那你可曾想过是谁在庇护你?说什么拼尽全力这种话真是笑死人了。”义云冷道。“你可知,是谁顶着西天诸佛的压力让你苟活下来。” “你可知,当初那个被你伤害了的蠢僧人为了你差点失去了十四年坚持的梦想。” “身为人类的你...“六耳刚想反驳,义云手一摆便打断了他的话。 “身为妖怪的你,难道不应该渴望这种情感么?难道不应该珍惜这个...家么?” “家?嘿嘿嘿...” 六耳不置可否一笑,没有说什么,信手一招火焰,企图再次杀向义云。 “对他们来说...”义云的脑海里闪过了一张张面容。 悟空的悲,老僧的叹,猪妖跟高大男子的愤。 “你已经是家人了啊!” “所以回头,还来得及。”义云认真的看着六耳,同时竟然解除身上的金甲,他道。“回家吧,六耳。” “家?” 六耳默然片刻,突然裂开嘴,狞笑道。“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杀意,火焰,铺天盖地,同时银色光芒亦是爆射向义云! “哎。” 义云叹了一声,摇头道。“看来你真的没好好听我说话。” 他伸出右手,半截金箍棒发出铮鸣脆响,与此同时龙吟声自他身上响起。 他们下方,原本被灭佛苍炎燃烧的森林尚且还有一大半,可是那龙吟声一响起,下方郁郁葱葱的绿色...尽皆消失无影。 墨绿的火焰,自义云身上勃然升起。 “你居然在森林之上选择了与我决斗,这可是我的主场啊!” “孙悟空!!”义云仰天大吼,声音穿过了层层壁障,直达在另一时间悟空的耳朵里。 悟空身体一震,他一棒砸开六耳的攻势,亦是吼着回应道。“说!” 时空一颤,二人在此刻仿佛身处一地,他们并肩而战,面对的是共同的敌人。 “我能与你并肩作战么!!”墨绿的火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吞噬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灭佛苍炎,与之飞翔的,还有那一只充斥着怒意的金箍棒! “哈哈,求之不得啊!”悟空豪迈的笑着,手中的另一根棒子越过了层层金光,狠狠的砸向了六耳的头颅。 如同许多年前的那样... 虽然那时候他没有落下。 但是这次... “把世界...”二人一同说着,对着六耳怒吼道。 “给我还给众生们啊!” 轰!!!!!!!! 不同的次元,不同的时间轴,两道刺目的金光在同时矗立,像一记巨人的铁拳,愤怒的砸在了地面上。 四十年的恩怨,在起点与终点之上...终结! ... “哈,哈,哈...”看着浑身焦黑的六耳伏在地上生死不知,义云仿佛抽干了所有气力一般,瘫坐在地,狼狈的喘着粗气。 “结束了...” 他看着碧蓝如洗的蓝天,无神喃喃道。“结束了啊...” “不好意思...”三太子难堪道。“从头到尾都没有帮过你什么忙。” “哈哈,你不是给予我精神上的鼓励了么?”义云笑道。“安啦,这种小事...” “喂...”然而义云始终是高兴的太早了,一道清灵的声音,自他们身后传来。 “哦,你来的正好。”三太子看来后面来人,不由兴奋的拉住义云,对他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 “夫君。”赶来的白灵笑嘻嘻的喊道。 三太子皱了皱眉,道。“白灵,我们还未行夫妻之礼,怎能...” “不是对你说。”白灵对着三太子摆了摆手,而后对着义云笑语嫣然再次重复了一边,道。“夫君。” 义云咧了咧嘴,心道。亲爱的,你可知三太子现在可是火力全开状态?甩锅也要看时机的好么? “呵呵...”三太子揉着脑袋笑道。“一定是我中毒太深,白灵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早已跟夫君私定终身...” “啊哈哈改革开放换新天哟~”义云满头大汗的大声吼出了一句歌词,显然,看着冷场的气氛是没管什么用。 “兄台,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三太子回头,冷笑问道,红缨枪上火焰慢慢冒出。 ... 随后,三太子倒是没有发飙,义云当着二人的面说出了他来这里的目的以及跟白灵的因缘,三太子听完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对着义云拱了拱手,留下一句东海那边由他负责说服便走了,单留下了二人。 第463章 平凡之路 义云跟白灵大眼瞪着小眼,沉默了良久。 “那么...”义云摸了摸鼻尖,贱笑道。“既然夫君都叫了,那咱们何时行夫妻之礼呢夫人?” 白灵的表情一瞬间高冷,她道。“你是?” 义云的脸一下子黑了,他喊道。“让我当接盘侠也就算了,连张好人卡也不发?太惨绝人寰了吧?” “噗嗤。”白灵听到义云的话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她咯咯道。“夫君你这人还真是,有意思啊,也不知道轻眉姐姐平常是怎么忍受你的...” “哼,你可别把小叶子当成一般女人哦,她可是...”说到一半,义云的眼睛陡然睁大,他看着一脸笑意的白灵,带着惊喜跟不可置信问道。“不对!你怎么知道小叶子?你是...” 白灵点了点头,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吓到夫君你了?” “那刚才你是装的?”义云佯装怒意道。 白灵可怜兮兮道。“夫君不许欺负妾身,可曾还记得你刚刚说的话?” 听到此言,义云一顿,旋即大窘道。“你...刚刚在一边呢?” “恩...”白灵羞红脸,而后道。“夫君,你要陪我一万年哦,我们龙族的寿命可是很长的...”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义云大手一挥,做领袖状。 “不能耍赖,要不不理夫君了!”白灵嘟起嘴,道。 “好好好...”义云欲哭无泪,心想这不会是摊上了个后妈了吧? ... “大局已定。”佛祖睁开眼睛,看向虚空,道。 “真的要去?”叶轻眉淡淡问道。 “佛祖已去,我安能不往?”佛祖轻笑道。 “佛是过去人。”叶轻眉挽首,再劝。 佛祖笑曰。“人是未来佛。” 叶轻眉闻听,良久无言,过了很长时间,她垂首,恭敬行了一礼。 “走好,佛祖。” 佛祖轻臻玉首,整个人身体突然绽放出了五彩霞光。 似乎想到了四十年前,那个佛祖找到自己的时候的事情。 “你看着桃核,既是开始又是结束,那究竟算哪一样呢?”他和蔼的问。 “不必纠结。”年轻的她躬身一礼,笑道。“我们,又不是桃核。” “身为人类,出生便是起点的终点,死亡便是终点的起点。” 佛祖闻言良久沉默,而后点头,道。 “此言,大智慧。“ ... 整个世界,突兀的出现了一抹耀眼的光束,战斗的众生们迷惘抬头看去,发现在那高空之中,一位白衣女子正端坐在莲花上。 “从今日始,人仙两隔,所有妖物,尽皆接引上灵山,等待我佛感化...” 女子秀唇微张,声音传遍了整个世界。 “众生,人类,你们再也不必被仙人所束缚,再也不必为已知的强大所恐惧...” “当你们有能力走出这个世界,那时候你们就会发现...” “真相是有多么的美丽。” 说完这句话,女子原本和熙的声音严肃了起来,她言道。“我愿为众生隔绝仙凡,我愿永世守护众生。” “树叶飘荡之处。” “就是我轻眉燃烧己身之地。” . 她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圣洁的火焰焚噬,即便如此,她还在对天下苍生微笑。 老僧,叶轻眉,猪妖,高大男子,许许多多的人类在各地沉痛不已,他们看着天空双手合十,恭敬跪下,朗声道。 “恭送佛祖。” ... 怀中抱着白灵的义云,突然感觉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慢慢变轻。 他强笑着,同时拼命的踩住地面。 怀中的白灵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沉默了会儿,白灵问道。“要走了么?” “我哪都不去。”义云笑道。 慢慢的,一首歌声缓缓飘来。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你要走么? 易碎的,骄傲着。 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飞动着的,不安着的,你要去哪? 身体越来越轻,义云知道,这个世界是在排斥他了。 “我等你。“白灵抱紧他,道。 义云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沉重道。 “对不起。” 别说是一万年,就连朝夕也没有给了她。自己的诺言,是何等的苍白。 “我还要给你一场婚礼。” 义云强笑着,他从怀中掏出了那个破旧的信息袋,那是当初白灵带来的。 “看到它,你就能想到我,这是我们的...” 时间无言,如此这般,分别已近在眼前。 风吹过的,如烟的,我的故事你还在听么? “定情信物啊!” 白灵看着那信息袋,调皮笑道。 “我会找到你,用它。” “到时候,记得给我一个惊喜哦。”义云疼爱的揉了揉白灵的脑袋,而后身体越来越轻,二人所紧握的手,慢慢分开。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想挣扎,却无法自拔。 在高空中,义云隐约透过时间的屏障看到,一名骄傲的青衫人双手抱肩,看着他,右手竖起食指跟无名指,似是在告别。 “喂喂,犯规啊,居然用贝吉塔的经典告别手段,搞的沙子都进眼了...” 义云哭着,笑着。 他对着面前的万里河山,对着自己牵挂的人,大声吼道。 “别了,西游世界!!” “别了,这个救赎与被救赎的温暖的...家啊!!!”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我曾经问遍整个世界,从来没得到答案。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旋即,义云眼前一黑,彻底不省人事。 ... 浑身剧痛,义云咧着嘴从床上醒来。 “哟,醒了。”在他桌前大快朵颐的流离一抹嘴角的油光,对着义云阳光笑道。 “刚刚太饿,所以吃了点冰箱里的东西...” “吃了点?!!”门外,传来了叶轻眉暴走的怒吼。“你这孽障把我家冰箱一锅端了好么!让贫尼度化你如何?死妖怪!!” 还是那般吵闹。 还是那般杂乱。 义云一抹眼角泪光,轻轻抱住了流离。会心一笑道。 “见到你们真好...伙伴们啊!” 他的身后,一个破旧的信息袋无声的躺在那里。 那个义云从西游世界留下的唯一羁绊出现在了现实。 袋子里,一张纸条平铺在那里,上面,是一句俏皮的话。 “龙族寿命那么长,等一等又不会怀孕。” “等你回来,我们要一起走过那段...” “平凡之路。” 第464章 琴师 炙热的太阳嚣张地悬挂在空中,烘烤着大地上的农作物,土地冒着热气黄土上的农作物早已倒在地上枯萎。头朝地背朝天的是农民,现在看到这样的现状也是痛心疾首,辛辛苦苦劳作了一年好不容易迎来了收获的季节却遇上了这百年大旱! 地里山里的野菜树根早就被饥饿的人们挖干吃尽了。焦黑的土地上躺着最底层的人们,瘦骨嶙峋,肌肤黝黑。世间疾苦,民不聊生,一个又一个生命,在大自然的面前是如此的脆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消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最后化为白骨。谁在哭,哭伤了城墙?是平民百姓。 金銮殿,金碧辉煌。高堂龙椅上,真龙天子头戴皇冠坐在正中间,脚下是千万臣子俯首称臣。 “北平旱灾的事情怎么没有见好,反而变本加厉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奏折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天子震怒,群臣变色。 下面的大臣们都低着头,唯恐惹火上身。 “怎么?遇到紧急大事就一个个不说话了,平时怎么见你们能说?”天子气急,头上挂着的发冠挂坠晃的厉害。 殿上鸦雀无声,那声明黄色的身影站起,扔下一句话,转身出了殿。“废物,明天本王亲自北上!” 北风呼呼地吹着,田间一片荒芜。一个白色衣衫的男子手拿一把檀木琴行走在田间,琴声回荡着莫名地让人感觉心里宁静。 你静静听 我轻轻弹 琴声悠悠饶山峦 风雨停 云渐散 树影斑驳了 单檐殿下汉白玉石案 知音奏 知音弹 石碑上残留的余音永世轮回转 七弦声声断 伯牙绝弦 焚琴处 叫作古琴台 山巍巍 水洋洋 高山流水 古琴扬 音乐是传递感情最真挚的东西,琴声悠扬,唤醒了人们内心对生活的希望。 白衣男子停下脚步,清新脱俗,仿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他叫羽梵,微笑地看着燃起斗志继续生活下去的人们,伴随着琴声远去,仿佛不曾来过。 田边一座孤零零的城墙,风把墙上破败的旗子吹得呼呼响。墙头立着一个浓眉丹凤眼的男子,他便是当今圣上王腾。刚刚的琴声引起了他的共鸣,所谓高山流水遇知音也是如此吧。王腾的身后站着一个俊脸冷面的男子,他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在宫中也颇有几分威望,人称冷御君。他的脸上严谨的表情,看一眼便让人寒上几分。他身上是一生蓝色的褂子,腰间别着一把金亮的军刀,上面赫然写着他的大名“严筠”。 “皇上,这边的灾情比较严重,看样子要多呆几日。”严筠双手抱拳回报道。 王腾点了点头,开口说:“尽快将赈灾的银子拨下去,将粮库打开先给百姓救急,人命关天。” “是。”严筠浑厚的声音回荡在城楼上。当今圣上天子王腾转身欲下城楼,却被严筠拦住,“皇上,你要去哪?” “体谅民情。”王腾回到。 “皇上,万万使不得,现在外面乱的很,有什么事在下去就行了。”严筠拉住王腾,面若冷霜。 那明黄色的身影顿住了脚步,放眼看向外面的焦土,一片贫瘠,哭声不绝于耳。这些都是自己没做好天子的职责,想到这王腾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严筠。”王腾三思了一番,外面的情况确实很乱,难免有些刺杀的杀手蠢蠢欲动。“我命你速速去找到刚刚那个吹奏琴声的人。” 王腾背对着他,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刚刚的琴声真是天籁,让人现在还有如犹在耳的错觉,王腾闭上眼睛,想必这是一个极有才华的人。 “是。”严筠领命离开了。 山脚的大瀑布下,是一片竹林。这里的竹子也许是得天独厚的滋养,格外的青绿。竹子中间的一座两层小竹屋,虽然不大却很是别致。竹楼上架着一把木梯,也许是长期遭到风吹雨淋的缘故,木梯的表面很光滑。小屋,梯子周围放满了精心栽培的盆栽,有君子兰,秋菊,红桃,还有许多叫不出的名字。 小屋里面更是雅致,墙上挂满的是各种各样的书画。阳台上放着一个简易制成的茶几,上面一把壶一个杯子。杯子里的水还是热的,散发着白色热气。茶几边羽梵坐着,修长的手指上一个别致的白玉指环,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杯侧,断断续续竟也婉转成歌。 “呼~~~”羽梵拿起杯子吹了一口,顿时茶香四溢,闭上眼睛轻抿一口入口甘甜。 “咻——”一阵清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羽梵睁开了眼睛,刚好见一片带着绿光的竹叶飞来,迅速出手将它夹在指尖。指尖一阵强烈的内力汹涌,静静的安静了下来。 “谁?”羽梵低喝一声,按理说自己这里与世隔绝怎么会有人知道? “是我。”严筠从阳台外侧跳进来,吐出两个字。 另一边都市,灯红酒绿的夜不安分地浮动着。酒吧里,义云坐在吧台边,低头喝酒,耳边却竖着听隔壁的窃窃私语。 尼玛,自己不是妖怪事务员吗?怎么拿把琴还要打发自己来,义云如是想着,不满地灌了一杯鸡尾酒下肚。 隔壁那边的两个黑衣男子,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紧身衣,头上压低黑色礼帽,低声交谈着,似乎在交易什么不法的勾搭。 “嘿,这酒吧什么酒最好喝?” “黑色葡萄。” 两个人对接了一句,就朝二楼房间走去,义云尾追其后。 黑衣男子将手中的金卡在感应器旁探了探,红色的光闪了闪,发出“哔”的声音最后变成了绿色。铁门自动打开,那两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进了房间。义云指尖亮起一点金光在自己额前轻点一下,走向边上的墙,那墙壁触到义云的身体像水波一样化开去。 里面,金色奢华的偌大房间。客厅里放着一套昂贵的黑色真皮沙发,那两个黑衣人便坐在上面。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把看似年代久远的檀木琴。 第465章 羽梵 黑衣男子将手中的金卡在感应器旁探了探,红色的光闪了闪,发出“哔”的声音最后变成了绿色。铁门自动打开,那两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进了房间。义云指尖亮起一点金光在自己额前轻点一下,走向边上的墙,那墙壁触到义云的身体像水波一样化开去。 里面,金色奢华的偌大房间。客厅里放着一套昂贵的黑色真皮沙发,那两个黑衣人便坐在上面。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把看似年代久远的檀木琴。 其中一个黑衣男子将一张支票放在茶几上,然后将那把琴用黑布包好放到了随身带来的黑色箱包里。 “合作愉快。”另一个人站起,起身和他拉手,准备送他离开。 义云盯着那把琴,不就是虚老头说得那本吧,想着他的脚步慢慢地移了过去,站在门后。 “哔——”感应门发出兀长的响声,门外的红灯跳为绿色。义云修长的手指已经凝聚了绿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了那黑衣男子的喉咙。 “把包拿过来!”义云另一只手指着那个黑色的皮包喝令道。 “你是谁?”另一个黑衣人不屑地指着他,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指着他的脑袋。 “嘭!——”义云眼睛一瞪,一阵巨响,那黑衣便被震出几米之外。义云一把夺过那黑色皮包,跳跃逃出了好远。 “追!”那黑衣男人话音刚落,四处隐蔽着的好几个同伙便闪现出来,朝义云消失的方向追去。 夜晚都市的街道很冷清,义云飞檐走壁跑在街道,身后“咻咻”的子弹不断从他身后飞来,擦肩而过。义云脚步一拐,走进了一个废弃的车间,那些黑衣人尾随其后。 “可恶,这些棘手的人类!”义云躲在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后面,咬牙切齿道,“都是什么破妖怪事务员条例,这些人杀不得,伤不得,怎么办才好?”说完,义云才发现自己说话越来越像妖怪了怎么... 也许是说话的缘故,一个黑衣人发现了他。“咻咻——”几发带着火星的子弹朝义云身上射来,带起一阵阴风。义云一个翻身躲到废弃的铁架下面,子弹刚好打在铁皮上,凹进去几个小洞。枪声响起,更多的黑衣人朝这边过来,集中火力扫射义云。 “可恶!”义云一阵暴喝,再这样下去他要被打成筛子不可!义云周身萦绕起一圈绿色内力,从铁架下飞身而出,子弹打在那气流上反弹落在地上。一瞬间那些黑衣人的脸色都变得,今天遇到的这是什么人?他们面面相觑,火力更加猛烈了起来。 义云手掌朝下,一股无形的压力往下拍去。掌风将车间堆积了好久的灰尘向四周飘散开一个圈,顿时底下人被打死了一大半。此时的义云宛如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让人看一眼便恐慌色变。 最后几个幸存的黑衣人往车间门外跑出去,义云嘴角一扬,以为他们逃命去了绿色内力收起缓缓落在地上。他们是黑暗x组织收到任务聚集的杀手,这次的任务就是毁了那把檀木琴。黑衣头领站在废弃车间外面,这里的陈设已经非常破烂了,黑衣头领扫视了一眼四周,然后下达命令:“炸药包拿来把这里炸了。” 说着另外几个黑衣人便忙活着在车间外面堆满了材火浇上汽油,然后把炸药包引线接好。燃烧棒上的火星跳跃着当然长长的引线。 “嘶”地一声,那引线窜起火星变得越来越短,黑衣人早已退到了几十米外安全的地方。里面的义云却全然不知,正慢悠悠地朝门口走来。 “嘭!”一声巨响义云顿住脚步,眼睛里全是火光。一阵巨大的力量把他震出了好远,然后吞噬在火海里。灼热的感觉只是一瞬间,义云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身上抱着的檀木琴亮起了一道白光,光线越来越大冲破了火光。 梦里义云只记得火光冲天和被烧的焦黑的铁屑。“救命!”义云坐起,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瀑布下,冰凉的水冲在他的身上,哪有什么灼热感啊!当他看到这陌生的环境的时候,他才蛋疼的发觉自己又特么的穿越了! 隐约最后的片段记得自己是被炸药包炸飞的,当时是为了一把檀木琴。“檀木琴?”义云突然意识到,四下寻找果然发现了那把杀千刀的檀木琴。 尼玛,为了一把破琴容易吗我,义云不满地将那把琴狠狠地摔在水里,然后又不得不捞起朝岸上游过。没准回去还得指望你呢,义云对着那琴莫名其妙的说,仔细一瞧才发现琴弦断了一根。 上岸,义云环顾了一番,不免一阵啧啧的赞叹,不得不说四处的景色真是不错。青山绿水,黛墨如画,一阵凉风吹来,湿漉漉的衣服冻成狗!义云抱了抱手臂,打量着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人家。 前面是一片幽静的竹林,在义云看来那青绿更觉得寒意,正当他准备转身的时候,竹林里发出了一阵巨响。好奇心驱使他一步一步朝竹林深处走去,不久便看见了一个雅致的小竹屋,上面一白一蓝的身影对立着,打斗一触即发。 “羽梵,你今天若是不跟我走,休怪我捆你去见。”穿着蓝色衣服自称严筠的少年,面色冷意说。 羽梵一身白衣,风吹起他头发上的丝带。他的脸色不悦,如此蛮横不讲理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不跟他走就抓人,这跟那些无良官兵有什么两样?想到这,他对严筠的印象差上了几分。 义云在一边打着哆嗦,这两个大男人在这打情骂俏是闹哪样?还颇有几分强抢民女的味道。想着义云就着边上一块石头坐下,看起这场好戏来。 严筠手拿一把金黄大刀,简单有力的刀法犹如他这个人,不出三招刀就架在了羽梵的脖子上。 “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走的。”羽梵脑袋别向别处,若非自己情愿,别人休想让他离开这座山。 第466章 再去请 义云在一边打着哆嗦,这两个大男人在这打情骂俏是闹哪样?还颇有几分强抢民女的味道。想着义云就着边上一块石头坐下,看起这场好戏来。 严筠手拿一把金黄大刀,简单有力的刀法犹如他这个人,不出三招刀就架在了羽梵的脖子上。 “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走的。”羽梵脑袋别向别处,若非自己情愿,别人休想让他离开这座山。 “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你,就是要带你走。”严筠看着面前这个小白琴师,此时因为生气的缘故,脸上两抹淡淡的红晕,顿时觉得可爱不禁戏弄了一番。此时他的脸上戏虐的露出腹黑的笑意,哪里还像群臣嘴里那个冷御君。 羽梵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严筠便上前来提他,犹如拎小鸡一下一提飞下屋顶。 “放开我,我不走。”羽梵挣扎大喊着,可是严筠的手像老虎钳一般牢牢地握住他的手臂,纹丝不动。他的眼角莫名的生出一丝玩味,也许把这个人带回去还挺好玩的呢。 “放开他。”义云放下翘着的二郎腿站起,好一副英雄救美的美好画面。现实是他身上的衣服以及湿哒哒的头发大大地破坏了这美感,好像一只悲催的落水狗。 “咳。”义云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无视某位不屑的眼神,给羽梵投去一个肯定的眼神,“放心吧,我会救你的。” 羽梵一脸黑线,我也想相信你呀,你好歹也穿的让人信服一点好吗? “就你。”严筠指了指,发出一阵难听的嘲笑声,他扔下攥在手上的羽梵,抽出腰间金光闪闪的大刀便朝义云砍来,就你这小菜牙,给我剁一刀都不够剁,严筠如是想着。 严筠穿着蓝白相间的褂子,肩上是一件带着金色镶边的披肩,脚上一双黑色的长靴,一看就是一副官兵打扮。只见他挥舞着大刀,强烈的阳光下刀面上反射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闪的义云都要睁不开眼。 义云凭着感觉躲开迎面劈来的刀刃,在腰间抽出那把完全湿透了的桃木剑。 “哟,现在还有人用木剑啊!”严筠嘲笑着讽刺道。 尼玛,跟了我这么久的家伙可不是盖的,这可是砍杀了无数妖怪的宝剑呢,义云坏笑着准备给这个自负的家伙点厉害瞧瞧。 桃木剑剑声流动着一道明亮的绿色内力,义云掌心朝剑柄一拍,那把剑便具有灵力一般漂浮在空中。“嗖”的一声,那剑只是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快速地朝严筠飞去。严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招式,急忙拿刀接招。就这样,一刀一剑黄绿两色乒乒乓乓在空中打得火热,义云却抱着胳膊在一边看得悠闲。 严筠拉着一张脸,好似千年寒冰。手上的大刀加快狠戾了几分,大刀砍在木剑刀侧生生被砍出几个缺口来。义云此时的表情已经不似刚才那般漫不经心,而是眯着眼睛身子地看着对面的人儿。 “咔嚓!——”一声清晰的响声,义云半空中的桃木剑裂开了一道缝来,眼看着就要断裂成两截废材了。 严筠见势加重了力道,那木头又开裂了几分。 石头上的义云盘腿而坐,一双兰花指冒着绿意放在胸前,不以为然。 桃木剑上断裂之处,内力流淌更弄,接着翻涌起一道光朝严筠身上射去。那光线甚是强烈,硬是将他打得吐出了一口老血。那鲜红的血液滴在桃木剑上,红绿相错甚是诡异。然后那剑竟然奇迹般的愈合复原了。 严筠不可思议地看着义云,好像看一个怪物一样。“这,怎么可能?”严筠指着那剑,又指了指义云,他自认为自己武功天下第一,怎么会败在这么一个人手里。 “怎么不可能,这便是剑术最高境界。”义云跳下石头,一副大师模样的神情。 而严筠却是一副见了妖怪的神情,啊喂,不要那么看着我好吗,我是个名副其实的人!义云咆哮着。 “我一定会回来的。”严筠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羽梵,消失在竹林深处。 尼玛,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 羽梵扔下发呆的义云朝竹屋走去,义云追上:“喂,我救了你,你怎么也不谢我。”羽梵没有回头,只道一句我又让你救我。 尼玛,义云一脸黑线,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喂,不谢我给我换身衣服也行啊。”义云觉得蛋疼。 竹屋内义云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从头到脚都是白色,这样的穿着义云只觉得哪里好奇怪。 “怪人,你家没有别的衣服了吗?这衣服我穿着觉得浑身不自在。”义云扯了扯宽大的衣袖,抱怨着。 “那就脱了还给我。”羽梵不悦的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被歪歪扭扭的穿在他身上,伸出手。 义云看了眼地上那剁湿漉漉的破衣服,抱了抱稍微温暖的手臂,赔笑着:“挺好的,挺好的。” 另一边城楼上,骄阳似火。石城上的杂草都被晒得枯死,墙上光秃秃的看起来很是凄凉。王腾站在城楼上,他英俊的眉头紧蹙着,现在的灾情可谓是迫在眉睫。 “严筠失职,没能带回琴师羽梵。”严筠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 王腾站着没说话,看他的表情可以看出天子震怒。 “本来我快要抓到琴师羽梵,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严筠解释道。 “你说什么?”王腾回头脸色愠怒,“我是让你去请,你是怎么请的?” 严筠低头没有说话,脑子里又闪过羽梵那张可以秒杀女神的脸,当然还有义云那张欠扁的脸。 “再去请!”王腾波澜不惊地语气里带着一丝愠怒。 严筠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让他放下面子再去请,他做不到。 王腾似乎看出了严筠的顾虑,“你不去,我亲自去请。”王腾负手而立,要治这旱灾看来要这位才士才行。 “我去!”严筠站起复命。 竹屋,羽梵坐在大厅里拨弄着琴弦,琴声悠远让人宁静。义云摇摇欲坠地坐在矮塌上,这曲子好像催眠曲,自己都快要睡着了。 第467章 凭什么抓人 严筠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让他放下面子再去请,他做不到。 王腾似乎看出了严筠的顾虑,“你不去,我亲自去请。”王腾负手而立,要治这旱灾看来要这位才士才行。 “我去!”严筠站起复命。 竹屋,羽梵坐在大厅里拨弄着琴弦,琴声悠远让人宁静。义云摇摇欲坠地坐在矮塌上,这曲子好像催眠曲,自己都快要睡着了。 “怪人,你这弹的是什么啊,能不能来点激情的。”义云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地说。 “那你来。”羽梵顿住挥舞的手幽幽开口。 义云闻声站起朝羽梵走去,此时羽梵已经坐在一边。义云坐下看到那把琴,不由地吃了一惊,这把琴...不就是自己自己之前领命去拿的那把檀木琴吗!义云想着心神不宁地走开去翻那个黑包,里面的琴确确实实躺在里面。这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羽梵看义云脸色怪异,不由凑过来问。 看到义云里面的琴脸色也变了,自己这把琴举世无双,你是从哪来的?他颤抖地举着那把琴满心疑惑,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了一遍,除了上面断了的弦,简直一模一样。 “你是从哪来的?”羽梵问。 义云看着那琴,他也不知道怎么说,如果他说是穿越带过来的,估计别人都会说他疯了吧。 “哈哈,这可能是仿制的吧。”义云抓了抓头发,一脑袋的头皮屑让羽梵嫌弃地看了一眼。 迎着羽梵嫌弃的眼神,义云大大咧咧地坐到那把檀木琴边,弹起了一首磅礴霸气的战曲,歌曲高歌伴随着激昂的战鼓,羽梵觉得如痴如醉,一幕幕战场上的画面犹如在眼前。 战鼓喧天,战士整装待发的场景。战马倒在地上嘶鸣,半截金枪插在黄土上,不知道是谁的。战士们攻打城门的一阵阵怒吼,最后黄沙覆盖在坟前桃花开遍了整座山。羽梵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亲身经历了一般真切,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你这弹的是什么曲?”曲终,羽梵上前问。没想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琴艺竟然如此之高。 “我也不知道,随性而做。”义云不好意思地笑笑,当他碰到琴的时候这些音符就从心里迸发出来了。义云也觉得很奇怪,他觉得这把琴有很熟悉的感觉。 严筠再次来小竹屋的时候,正好听到羽梵在和义云讲故事。羽梵坐在矮塌琴边,依旧是一身白衣,那声茂并色的表情深深吸引了他。 “知道大旱的真正原因吗?”羽梵神色凝重一本正经的说。 传说,东方有一条恶龙。这是一条极其不详的恶龙,对于他人们都是非常惧怕的,因为恶龙的出现百年大旱就会随之出现。 很久很久以前,恶龙出现过一次。那年旱灾突然突然降临,来势汹汹。人们想尽了所有的方法,祭祀神明,引神雨,引水救灾,后面徒劳无果。 那旱灾持续了三年,民不聊生。因为旱灾死去了一大半的人,幸存的几个人也是奄奄一息,几乎绝望了。 有一天,一个面色瘦黄的中年男子坐在田间突然看到一条青龙盘旋在空中,它是一条健壮的青龙,口吞火焰,让他大吃了一惊。 “你们快看,神龙现身,看来我们有救了。”那中年男子饿得只剩下一副皮包骨头指着那龙大喊着,聚集了不少村民。 村民们对着那龙指指点点,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毕竟第一次看见神物。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看见那青龙,脸色瞬间是变了。都说龙是神物,但不一定所有的都是祥物,此龙出现,乃是大凶! “怪不得旱灾久久不去,原来原因在这里。”头发花白的老人喃喃开口说道。 在场的人们都纷纷看着他继续说:“要想解除旱灾,必须杀了此龙!”老人面露凶相,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村民们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屠龙,这可是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你们谁去!”老人神色严肃,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虽然没有人相信,可是只要有一丝机会就不能放弃,但是没有人有信心杀了那条龙。老人淡淡地叹了一口气,人群里发出了一个声音。 “我去。”说话的是一个瘦弱的少年,他举着手发出弱弱的响声。人们让开一条道路,老人走到了他面前。 “是你要去吗?”老人拄着拐杖,又问了一遍。 少年点了点头,老人满脸皱纹的脸上露出的微笑,好像绽开的菊花... “这是一张去英华山(青龙所在的洞穴)的地图,还有一把刻有特别图腾的匕首,现在给你,希望你能杀了青龙,解救百姓。”老人慎重地将东西交到少年的手上,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 说到这,羽梵顿了顿,拿起矮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水。 “然后呢?”听的正起劲的义云追问道。 “然后他就杀了恶龙,救了大家呗。”羽梵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咦嘘...”义云起哄,这明显是吊人胃口嘛,再说那个少年那么瘦弱怎么可能杀得了龙,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但是他没有杀了龙,而是把龙困在了一座神殿里。”羽梵补了一句,没想到时隔多年那龙又出来了? “ 现在刚好是大旱,你是说那龙又出来了。”义云接着问,这样的话就和他的猜想不谋而合了。 羽梵轻点着头,没有认可,也没有否定。 “简直妖言惑众!”站在门口的严筠听到这,暴跳如雷直接冲进来质问道。这世间哪会有什么恶龙,亏皇上还说羽梵是一位难得的才士! “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官!”严筠手上的铁链已经拷在羽梵手上,拉着他就要往外面走去。 “你干什么!凭什么乱抓人。”义云抓住严筠的肩膀。 他两眼神对质着,迸发着火花。而羽梵这是当事受害者则一脸看戏的模样看着。 “就凭他妖言惑众!”严筠说到气愤处,重重地拉了下铁链,害得羽梵的身子重心不稳朝他身上倒去。 第468章 英华山 羽梵轻点着头,没有认可,也没有否定。 “简直妖言惑众!”站在门口的严筠听到这,暴跳如雷直接冲进来质问道。这世间哪会有什么恶龙,亏皇上还说羽梵是一位难得的才士! “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官!”严筠手上的铁链已经拷在羽梵手上,拉着他就要往外面走去。 “你干什么!凭什么乱抓人。”义云抓住严筠的肩膀。 他两眼神对质着,迸发着火花。而羽梵这是当事受害者则一脸看戏的模样看着。 “就凭他妖言惑众!”严筠说到气愤处,重重地拉了下铁链,害得羽梵的身子重心不稳朝他身上倒去。 现场的气氛立即冷了下来,严筠倒在地上而羽梵则趴在他的身上,而义云则在一边看着,一个屋子里三个男人上演这种戏码,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起来!”严筠低声咆哮了一声,他身上的羽梵却丝毫没有反应。他一动不动地趴在他身上,用无辜的声音说:“我的手被铐住了,怎么起来?” 严筠一脸黑线,小麦色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声音不由加大暴喝道:“你快扶他起来。” 义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安奈着笑将羽梵扶了起来。 地上的严筠铁青着脸站起来,那张冒着寒冰的脸,让周围的空气都降温了几度。他快步向着羽梵走过来,拉过他的手链就要朝外走。 “我也去。”义云跟上他们的脚步,严筠顿了顿拉着羽梵上了马车。 石头制成的城楼上里面是简单的摆设,王腾坐在石制的凳子上,严筠站在身侧,下面跪着的是带着铁铐的羽梵,虽然带着手铐但一袭白衣胜雪,有种说不出的仙风道骨。 王腾上下打量着羽梵,最后开口:“你是说是恶龙的出现引起了这场旱灾?”这实在难以让人相信啊。 “是。”羽梵不卑不亢地抬起头回答。 说到这王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看的脸色,这要是放在以前估计说此话的人早就被他拉出去砍了,可是现在这旱灾的确持续了大半年,不得不让人怀疑。毕竟古人的心里对神明鬼怪都有几分惧怕。 “只要有一丝希望,都要去尝试。”王腾站起来扶起羽梵,对着严筠说,“还不快帮他解开。” “皇上...”严筠很意外,王腾会相信羽梵说的话,冷着脸不情愿的说。 王腾犀利动怒的眼神不得不让他帮羽梵解开了枷锁,接着王腾才继续说道:“严筠,我命你带上几个人上英华山刺杀青龙!不杀此龙,你也不要回来了。”王腾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石厅里,连门外的义云也听到了。 “琴师可愿意冰释前嫌,协助他一同前去刺杀恶龙,解救百姓?”王腾继而转向羽梵,和颜悦色地开口问道。 “愿意一同前去,救百姓于水火。”羽梵回答,让王腾对他更加敬重了几分。想到那些在烈日下暴晒,没有东西吃的人们,羽梵心中的决定就更坚定了。 “好,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成功归来的。”王腾拍着羽梵的肩膀鼓舞他们。 次日,城门大开,许多士兵,村民站在门口为他们送行。严筠,羽梵还有义云带着村民的祝福和希望,喝下一杯王腾亲手敬的送行酒就出发了。 绿色的林子一只队伍在慢慢前进,这片林子有许多热带植物,再加上近几日经常下雨的缘故,道路泥泞而艰难。 严筠骑着高头大马,皱眉转身看了看身后缓慢的队伍。一辆华丽的马车摇摆着,木制的圆形车轮艰难地转动着,更加拖后了行程,这样下去到达英华山要到什么时候。严筠停下脚步,下马,走到马车旁,冷喝道:“下车!” 马车前蓝色的绸缎被撩开,露出是羽梵俊美的脸庞。严筠语噎的一下才开口:“弃车骑马。”再这样走下去要到何年何月? “不会。”羽梵嘀咕着。 严筠把他从马车上拉下来,一把抱上自己的马,那我们就同乘一匹好了。高头大马上羽梵坐在严筠怀里,尽管感觉很别扭,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貌似还不错。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队伍继续前行。 突然马剧烈地一震,严筠颠婆了一下,马发出惊恐的嘶鸣,渐渐感觉马在慢慢往下沉。 “不好,是沼泽!”严筠警告后面的队伍,抱起怀里的羽梵飞起在安全范围落地。转身却看到身后的队伍全部沉没在沼泽里。 就这样全军覆没了?还没等到恶龙,严筠出神心里空落落的没底。 “放我下来吧。”羽梵在他怀里轻轻说。 严筠心情不爽粗暴地放下他,赌气朝林子深处走去。 “放心吧。”羽梵追上他的脚步,安慰他。 严筠没有理会他,英华山上的情况羽梵不会知道。那里天气寒冷,常年积雪,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呢,何况是羽梵这种能文不能武的琴师,想着严筠偷瞄了羽梵一眼,还是半路把他扔了算了,他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严筠拍了一下脑子,喃喃道。 “放心吧。”义云这货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严筠一跳。不过义云的功力严筠是见识过的,所以严筠对义云还是挺客气的。 三人一行倒也挺快,不久便到了离英华山不远的卧龙客栈。也许是大旱民不聊生,客栈里面的客人寥寥无几,店小二看到有人来眼睛都亮了一下,急忙热情的上来迎接。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小二哥把肩上的白抹布往桌子上擦了擦抬着头问。 “住店。”严筠冷着脸吐出两个字。 但店小二的热情丝毫不减,欲要上前帮他们拿包裹却被严筠一把按住。“几位客官是要去哪儿呀?”小二哥放开手,讪讪笑着打探。 严筠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羽梵笑着回:“英华山。”声音犹如清泉,给人无尽的亲和力。 小二哥立马就变了脸,见羽梵也不是坏人的样子,好心多交代了一句:“那要小心喽。”说着,转手添了一壶茶。 第469章 卧龙客栈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小二哥把肩上的白抹布往桌子上擦了擦抬着头问。 “住店。”严筠冷着脸吐出两个字。 但店小二的热情丝毫不减,欲要上前帮他们拿包裹却被严筠一把按住。“几位客官是要去哪儿呀?”小二哥放开手,讪讪笑着打探。 严筠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羽梵笑着回:“英华山。”声音犹如清泉,给人无尽的亲和力。 小二哥立马就变了脸,见羽梵也不是坏人的样子,好心多交代了一句:“那要小心喽。”说着,转手添了一壶茶。 义云手里抱着剑,想必这其中定有什么故事,于是拿出两个铜板放到小二手里。“小二哥知道什么就说吧。” 桌前黑瓷小碗里冒着丝丝白气,店小二嬉笑着熟练的动作地将铜板收入囊中。 “山上有条恶龙你们知道吧?”店小二压低声音,带着八卦的语气坐下。 众人点头。 “那你们还去!”店小二不解,惊讶的说,“传说山里有条恶龙,不过之前是被一位勇士关在神殿里。大半年前一位误入者不小心把恶龙放出来,所以百年大旱又重现了。” 店小二打量着眼前的三个人,看似相貌不凡,也许能除掉恶龙解救苍生也未尝不可。不过之前进山的勇士,大多是在山上迷路被大雪冻死,即使到了神殿也被恶龙咬死。 “进山要抓紧喽,再过一个月大雪就要封山了。到时候进不去也出不来。”店小二喝了口水提醒着。 “之前那位勇士是怎么杀死恶龙的?”义云抱着剑问。 店小二顿了顿很快就把思路整理了一下,带着神秘的语气接着说:“传说勇士有一把带有图腾的匕首杀了恶龙,勇士杀了恶龙之后就不知所踪,那把匕首也不知下落。”小二哥说完叹了口气。 说完故事,桌上的茶都已经凉了。三人沉默了一会,最后严筠开口道:“明天就动身进山。”他说完又看了一眼羽梵补了一句话:羽梵留下。 “为什么?”羽梵上前质问。 “这是命令。”严筠冷着脸,无容置疑的语气。 夜幕降临,黑夜笼罩整个世界。客栈门紧闭,门前上面红色的灯笼会吹的左右摇摆。“呼——!”上面的灯灭了,世界剩下一片黑暗。 房内羽梵坐在琴前拨弄着琴弦,上面五彩的音符在房间里窜动,跟着门外风吹的节奏把窗户震得啪啪作响。琴声宛如一场将至的大雪,先是柔和的纷纷扬扬的前奏,琴声由低到高节奏慢慢激昂起来犹如鹅毛大雪,埋葬了所有的情绪。 琴弦下手指的速度慢了下来,琴声戛然而止。羽梵坐在琴前黑暗里沉默了好久。 次日一大早天气晴朗,阳光照在客栈黑亮的瓦片上泛着白花花的光。羽梵逆着光站在门前,身后背着一把琴,毅然朝英华山走去。 我一定要去答应过皇上,答应过黎明百姓的。 太阳的光芒渐渐温和起来,不似清晨那么惨白无力而是带着些温度。严筠和义云到羽梵住的房间早就没有了人,屋子里的行李不在了,被窝叠得整整齐齐,尚有一丝余温。严筠皱着眉头,看向案台上面的檀木琴不在。 “难道...”严筠冲出房间下了楼,火急火燎地问店里小二,“昨天跟我们一起来的那个人去哪了?” 当时的小二哥正在扫地,猛地被严筠抓起衣领,扫帚掉在了地上。“你,你是说昨天穿白衣服的男人吗?”小二被拽着有些透不过气来。 严筠手上的力道松开了一丝,小麦色的脸上面无表情盯着他。 “咳咳,今天一大早我就看见他背着一把琴出去了。”店小二咳嗽着,脸涨得通红。 “出去了?!”严筠一把放开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低声反问。 “向...向英华山去了...”小二哥断断续续的说,不是透不过气,而是被严筠沉着脸吓去了。 严筠冲出客栈骑上马就朝英华山跑去,这家伙是去找死吗?义云看着他不淡定的背影运气飞起赶上他。金色的内力乘着风,义云很快就追过他一只手夺过马缰,黑马长吼一声扬起前腿站着停了下来。 “你干什么?”严筠低吼着,所有的火气都朝义云发起。接二连三地与自己对着干,究竟是什么意思?严筠气极,越想越偏激,双腿一蹬离开马背便朝驾凌于半空中的义云打过来。 今天的严筠披了一件蓝色的裘毛披风,黑发长袍飘在身后,挥舞着铁拳砸向义云。义云偏身躲过一招制止了严筠的下一招举措,擒住他的手表情严肃质问:“你来这里的使命是什么?” 严筠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杀恶龙,就苍生。” “那你骑马贸然上雪山,怎么对得起天下苍生!”义云声音洪亮,字字掷地有声。 严筠被擒住的手软了下来,对,他身上还背负着重大的使命。“可是...”此时严筠很 担心羽梵。 义云知道严筠内心担心的反握住他的手安慰他:“放心吧,我们抓紧准备一下上山,羽梵暂时不会有事的。” 严筠重重点头,此时眼里对义云满是敬佩。 很快他们备足了粮草还有取暖用品,还不知从哪里弄来两只雪狼给他们拉雪橇,那天下午就朝英华山出发了。 山里寒风凛冽,山路已经被冻成了冰,寸步难行!整座雪山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银色,此时到达英华山才不到一半的路程。严筠 灰蒙蒙的空中开始下起飞扬的小雪,白色的雪好像纯洁的雪精灵落在严筠蓝色的裘皮披风上,格外的美好。雪山白茫茫的一片,严筠锐利的双眼如鹰一般巡视着周围,始终没有寻到那抹希望的身影。 义云站在雪橇上手上拿着的是客栈买到的英华山神殿遗址地图。 “也不知道这玩意是不是真的。”义云上下揉着那团纸,转眼间就变得皱巴巴的。这个地图在客栈真是一堆一堆的存在,多的都让人觉得不信。也许是旅客觉得好玩,所以买的人很多。 第470章 不能倒下 灰蒙蒙的空中开始下起飞扬的小雪,白色的雪好像纯洁的雪精灵落在严筠蓝色的裘皮披风上,格外的美好。雪山白茫茫的一片,严筠锐利的双眼如鹰一般巡视着周围,始终没有寻到那抹希望的身影。 义云站在雪橇上手上拿着的是客栈买到的英华山神殿遗址地图。 “也不知道这玩意是不是真的。”义云上下揉着那团纸,转眼间就变得皱巴巴的。这个地图在客栈真是一堆一堆的存在,多的都让人觉得不信。也许是旅客觉得好玩,所以买的人很多。义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脑抽会买这玩意,试试吧万一是真的呢? 另一边羽梵行走在雪山崎岖的山路里,寒冷的风已经让他的双脚打颤。“不能倒下。”羽梵拄着一根树枝,将背上的琴取下抱着紧了紧,对自己说,望了眼前方无尽的白色。 “呲——!”羽梵打着颤的双腿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上,边缘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而他的琴掉到边缘的一角,羽梵倒吸了一口气,慢慢伸手过去。双手触碰到琴弦,羽梵抓起琴脸上的微笑。 “砰!”边缘被冻得脆弱的地面受到重量,裂开往悬崖下掉去!羽梵身体一震随着碎石连带着冰雪坠了下去,凉风如风,在耳边刮过。羽梵紧紧地抱着琴,身体重重地掉在落满雪的树上,树枝剧烈一颤羽梵滚到地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许久一双兽皮短靴出现在羽梵身边,一只长满皱纹的手扶起他消失在茫茫雪地里,只留下一窜脚印。 雪继续飘着,纷纷扬扬。 严筠看着眼前一片偌大的雪松林,不由的紧皱眉头,冷声问义云:“这就是你带的路?”他的声音冰冷,比这寒风还冷上几分... 义云扬了扬手上皱成一团的破黄纸,地图是这么写的。 “这东西你也信?!”严筠一把夺过,愤愤地扔在地上。看着周围一片杂乱的雪松毫无出路,不由地一阵头疼,自己怎么就相信这个白痴? 义云内心也不免自责起来,怨妇般的地图看了眼地上那张皱巴巴的地图。突然发现地图的背面一串特殊的符号。上面是一个满月还有一座神殿,应该是传说的神殿。 “满月?”义云嘀咕捡起那张纸,似乎想到了什么,问“严筠,今天是几号?” “十五。”严筠不耐烦地回,环顾四周在找出路。 “等。”义云坚定地吐出一个字,拉住严筠的手。 严筠不解地看着他,这么冷的温度等在这里岂不是死路一条! 义云握住的手紧了紧,看着严筠:“就今晚。” 雪花飘撒着,一直到夜幕降临。义云和严筠就着一颗极大的雪松坐着,山上的夜晚是极其寒冷的,义云运力在大雪松周围罩上一层金色的内力才没有冻成狗。严筠周围的温度则是更加冷上几分,义云心不在焉地看着他,希望自己猜想的没错,不然这家伙会不会和自己拼命? 黑夜白雪,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雪松林里除了被风吹得乱颤的枝桠,什么也没有。严筠很是担心羽梵,沉不住气站起就要走。 “喂,你去哪?”义云去拉他的手臂被他甩开。 “这就是你的主意?”严筠低吼。 “再等等,再说现在天黑在山间乱走会很危险。”义云不悦地看着眼前某个脾气暴躁的某人。 “再等他会死!”严筠一想到羽梵手无缚鸡之力在雪山过夜就各外恼火。 林子里发出哗哗的响声,漆黑的不远处亮起几个绿色的光点。 “那是什么?”义云指着不远处,严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两缕目光盯着那绿色光点愈来愈近才看清,那是一小队狼群! 义云倒吸了一口气,加上严筠责备的目光,真是够了! “吼,嗷呜——!”狼群发出长啸,月光下那雪狼透着些傲然和帅气!这队狼群许是几个月没有食物吃,看到义云二人飞奔扑过来! 速度之快袭起一阵寒风,转眼就到了义云面前,扬起前爪扑过来! 义云手臂甩开狼爪,粗布衣服上面多了几个破洞,抽出桃木剑朝那狼刺去。在雪的衬托下,那匹狼白色狼皮飘逸避开剑继续朝义云扑过来,一下子就将义云扑倒在地上张开大嘴朝他咬来。尼玛!义云一只手拿剑抵挡着,另一只手金色亮起朝狼头拍去。那只狼飞出去好远,一串热血洒了一雪地,白色衬着红很是刺眼。 义云红着眼顺手砍了另外几匹狼,严筠那边也解决了几匹。整个狼群就这样被他们两个干掉了,此时的严筠也很是狼狈,蓝色裘皮的披风也被撕裂成两半,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掉落下来几根。 他俩累极了,就躺在雪地上,互相数落着。 “义云,你个白痴。”严筠有气无力地说着,义云没听错的这好像是他第一次骂人吧。 “哈哈。”义云笑着,竟无言以对。 黑暗的雪松林里,突然亮起一道刺眼的金光,照亮整个金光。义云和严筠站起,不由震惊!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金亮的神殿,奢华磅礴散发着金光,是那么的虚无像海市蜃楼一般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太不可思议了,义云我想你没错。”严筠惊讶地看着那座神殿说。 “我不会在做梦吧。”义云捏了一把边上的严筠,果然他发出了一一阵尖叫,应该没错...严筠一脸阴霾地看着他,义云腹黑地偷笑着,捏我自己那是不可能的...哈哈这就是你不相信我的惩罚。 两人站在神殿前,那是一道散发着金光的琉璃门,彩色的窜动下看不见门后的情况。 严筠轻轻一推便进了那门,里面却是复古的石筑。石头做成的墙上放着各种各样古老旧旧的书籍,走道两侧点着暗黄的火把一直通往深处,深处转角处似乎是一条石阶,通往上面。 “哦,这里面也太破了吧。”义云扶额瞬间有种被骗了的感觉,妈蛋,这种莫名的失落是怎么回事? 第471章 永远也不能离开 “我不会在做梦吧。”义云捏了一把边上的严筠,果然他发出了一一阵尖叫,应该没错...严筠一脸阴霾地看着他,义云腹黑地偷笑着,捏我自己那是不可能的...哈哈这就是你不相信我的惩罚。 两人站在神殿前,那是一道散发着金光的琉璃门,彩色的窜动下看不见门后的情况。 严筠轻轻一推便进了那门,里面却是复古的石筑。石头做成的墙上放着各种各样古老旧旧的书籍,走道两侧点着暗黄的火把一直通往深处,深处转角处似乎是一条石阶,通往上面。 “哦,这里面也太破了吧。”义云扶额瞬间有种被骗了的感觉,妈蛋,这种莫名的失落是怎么回事? 还未等他们两个人反应过来,前面扑过来一个头长黑色犄角,身后插着两个翅膀的怪物。啊咧,这是什么东西?义云跳开,拉着严筠避开怪物的攻击,吐着舌头讪讪吐槽着。 那怪物像是失去理智一般不依不饶依旧朝他们两个扑过来。“这难道是守护神殿的使者?”义云脑子出跳出一个逗比角色给它安插上,和严筠跑向通道深处,拐角果然是一条石阶楼梯。 两人欲要上楼一探究竟,楼梯上又一只黑色怪物让他两倒吸了一口气,尼玛这里面到底有多少这种恶心的东西?义云咆哮,拔出桃木剑就要跟它拼命的架势! “哔哔!”那黑色怪物发出刺耳欠扁的叫声,扑腾着那黑色超短翅膀从楼梯上跳下来朝他们扑过来。黑色的绒毛毛茸茸的一点也不可爱!这造型让义云想到了蝙蝠。 义云闭着眼睛挥舞着桃木剑朝怪物身上砍了一刀,黑色怪物躺在地上发出难听的哀鸣,那声音刺眼带着些凄厉,仿佛来自地狱。义云受不了着声音,上前欲结果了那怪物的性命却被严筠拉住。 “你干什么?”义云不满地问。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他很熟悉。”严筠说,自己心里的感觉怪怪的。 “你被妖怪迷惑了心智了吧!我现在就砍了他!”义云白了他一眼,急躁地耍了下手中的剑。 天空一轮明亮的月散发柔和皎洁的月光,一片乌云幽幽飘过来,遮住了明月。 乌云遮住月光,神殿陷入一片黑暗中。石阶上的黑色怪物突然痛苦地哀嚎起来,黑色的绒毛扭曲着快速褪去,露出的是羽梵那张俊俏的脸! “羽梵?!”义云和严筠异口同声地叫道。 羽梵已经变成原来的样子,虚弱地靠在墙壁上。严筠急忙上前扶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快走。”严筠推开抱着他的严筠,不安地说。依稀记得自己被一个头长犄角的绿衣怪人救回就变成了这样,见到闯入神殿的入侵者就会变成黑色怪物进行袭击。 另外一边一位中年男子慢慢走过来,他穿着一身虎皮兽医,许久没有修剪的头发已经长过眉毛。 “这个给你们。”中年男子黝黑有力的右手上握着一把匕首,那把匕首外面是华丽的外鞘,正中间镶嵌着一颗闪闪发亮的红色宝石。 “这是...”羽梵觉得这把匕首很是熟悉,莫非是带有神奇图腾杀恶龙的匕首?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把匕首放到严筠手里。 “难道你就是杀了恶龙的勇士,你怎么会在这?为什么不去杀了恶龙?”严筠声音里带着欣喜,同时也充满了疑惑,迟疑地接下了那把匕首。 “你们刚刚看到的黑色怪物就是我,这是一座神奇的神殿,每当月圆十五的时候这座神殿就会显现出来,到第二天早上就会消失。神殿里面的人也会跟着消失,成为神殿的守护者。”中年男子就地坐着,眯着眼睛似乎在说一个故事。 义云和严筠却仍然是一头雾水。 “当年十五我拿着这把匕首和恶龙大斗了一番,第二天早上未能离开神殿因此与他一起困在这座神殿里成为神殿的守护者,直到今天。”中年男子继续说。 风呼呼吹着,吹开遮住明月的一丝乌云,月光四射倾斜下来。 “不好,月光出来我们又要变成守护神了,抓紧离开。”中年男子脸色剧变对义云和严筠喊道,“记得杀了恶龙,解救苍生!” 说完,中年男子以及羽梵脸上的黑毛再次疯长起来,嘴上的牙齿变得又尖又长!朝他们两个吼叫着扑过来。 义云拉着严筠躲开黑色怪物的攻击,又不敢贸然出手伤了他们。可是这种策略显然是不可行的,照这样下去非得累死不可! “砰!”严筠被其中一只黑色怪物打飞在柜子上,柜子连人打翻在地上,上面摆放的瓶瓶罐罐掉落的一地,狼狈极了! 眼看着黑色怪物就要逼近过来,严筠急中生智穿起一边的骑士铁盔甲靠在身上。 黑色怪物不动了,变回了原型,是那位勇士。 “嘿,这个办法可行,义云赶紧穿上一套。”严筠千年寒冰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指了指自己。 很快,义云也穿上了一套铁衣骑士盔甲,羽梵安静了下来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怎么样才能救你们离开这里?”严筠担忧地看着羽梵问那位勇士。 “在神殿消失之前找到下一个守护者离开这里,不过守护者不能走出那道门。”勇士沉思着指着那道金色大门,一旦守护者靠近那道金色大门便会被灼伤。 “你的意思是永远也不能离开了吗?”严筠看着那道门,不能走出那道门神殿消失之时便会一起消失,那岂不是永远会被困在这里。 勇士摇了摇头,自己被困千年也未能离开。 “无论如何请先杀了恶龙,解救苍生。至于你们的朋友,真是抱歉了。”勇士诚恳地看着他们,然后低下头一脸的歉意。 义云抱着剑站在一边,突然想起什么问羽梵:“你的琴呢?” “我醒来的时候就没有了。”羽梵一脸失落,琴师,琴就是他们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他们的生命。那种感情常人是不会懂的。 第472章 你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勇士摇了摇头,自己被困千年也未能离开。 “无论如何请先杀了恶龙,解救苍生。至于你们的朋友,真是抱歉了。”勇士诚恳地看着他们,然后低下头一脸的歉意。 义云抱着剑站在一边,突然想起什么问羽梵:“你的琴呢?” “我醒来的时候就没有了。”羽梵一脸失落,琴师,琴就是他们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他们的生命。那种感情常人是不会懂的。 “勇士,可否知道是谁抓羽梵到这里的?”义云抱拳面向已经是中年大叔的传奇勇士。 “是恶龙!羽梵口中那位头长犄角,身穿绿衣的老人应该就是恶龙!”勇士驽定地说,他的目的一定是将我们全部困于此地! 众人沉思着,如果是这样的,那可要小心了。 就在此时,神殿外面传来一阵刺眼的大笑声:“哈哈!你们是在说我吗?” 门口一道金光,一位身穿绿衣,花白长发上长着一对怪怪犄角的老人悠哉走了过来。话音刚落,就在义云和严筠身边几条粗粗的锁链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将他们的双手双脚全部牢牢拷住! “过了今晚,你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恶龙举着修长指甲的双手得意洋洋地说。 义云手腕处亮起丝丝金色,只听见“嘭!”地一声他身上拷住的铁链便被炸开,炸得粉碎。只见他抽出桃木剑将严筠身上的铁链也齐刷刷砍断。 恶龙愣了一愣,继而发出难听的笑声,这人似乎有点意思,那么就陪你们玩玩吧。 “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恶龙安静下来,走近说道。 “打赌?好啊!”义云爽快的接下,你要赌什么? 恶龙打量了一下义云然后摇了摇头,指着一旁的羽梵幽幽开口:“我要跟他赌。” 义云皱眉,尼玛你是怕打不过我吗,才挑了一个如此弱爆的?! “赌什么?奉陪!”羽梵不顾拉着他一脸担忧的严筠接过话茬,盯着恶龙,反正自己也离不开这里了,不大了潇洒地死去。 “打败我,我就放了你们所有人。如果我赢了,你们就要全部留在这里,成为神殿的守护者。”恶龙漫不经心地说出打赌条件,胜券在握的姿势。 “你是在开玩笑吧。”严筠冷笑着,你知道的,守护者出不了那头门,你怎么放了他们? 恶龙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似乎在嘲笑严筠的无知。“你要知道,当初我是怎么离开这里的,同样我也可以告诉你们。”恶龙摆手。 一时间全场陷入了一阵沉默,就算是这样,羽梵获胜的几率也几乎是0。 “怎么不敢了吗?”恶龙嘲讽地看着他们。 “我接受。”羽梵上前一步,为了自己的尊严,为了在场人的命运,更为了天下百姓苍生,他必须要赢! “好,跟我来。”恶龙笑着转身朝石阶走去,众人跟上一直到达神殿第二层。神殿第二层是一个巨大的格斗场!巨大的简直有些过分,场上分为三部分,左右分为对手各自区域,下面是一排排石阶观众台,呈梯状一直到最下面。 “比赛规矩很简单,用自己的方法把对手打趴下即可,前提是不能让别人帮忙。”恶龙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义云指了指两边的区域,左右两边最左最右分别有一个阁楼站台,故作慷慨地说,“你先选吧,哪边?” 偌大的格斗场,呈一个巨大碗状,四周梯状石阶,最下面是一块平地,平地墙壁上有两道铁制大门。此时羽梵和恶龙就站在平地上,羽梵指了指左边的阁楼站台径直上了石阶。 “你要怎么打败他。”回荡耳边的是严筠的声音。 “要是我的琴在就好了。”羽梵叹了一口气,感慨道。 义云从破布条里取出那把断了弦的檀木琴,问:“你看这把行吗?” 羽梵接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最后目光落在那根断了的弦上。“只可惜弦断了。”羽梵拨弄了一下,最后失落地说。 义云将琴塞到他手里,眼神带着跳跃的鼓舞。“你先拿着,记住一定要撑到我和严筠回来!” 羽梵回想着,脑海里是义云跑开的背影,手上的琴又握紧了几分,一定会等到你们回来... 格斗场静的可怕,一场不见血的打斗正在酝酿着,压抑在整个格斗场上空。 “年轻人,想好了吗?比什么?”恶龙站在对面的阁楼站台上,一脸白须飘飘然翻飞着,负手而立,给人一股无形的迫力。 “弹琴。”羽梵幽幽吐出两个字,在气势上丝毫不差半分。 “好!”恶龙爽快应道,一张皱巴巴的脸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恶龙盘膝坐下,似乎早就料到了一下从身后拿出一把紫音魔琴摆好于矮塌上,眼角的余光却像羽梵望去。 羽梵从背后拿着义云断了弦的檀木琴,轻轻抚摸着那断了的弦。这把琴应该有什么故事吧,怎么会与自己的丝毫不差,除了这弦...羽梵入神地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地面灼热的目光。 “怎么会?”恶龙脸上闪过一抹诧异,难道自己拿到是假的?不可能啊,羽梵当时死死地抱着它... “那就开始吧。”羽梵的声音打断了恶龙的思绪。话音刚落,清澈的琴音响起,一道白色内力悠悠飘起,打破着压抑的气氛! 羽梵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慢慢轻拢慢捻,一个个音符跃出朝恶龙飞速砸过去。 恶龙灰色的指甲快速在紫音魔琴上快速的上下来回拨弄,一串串紫色的音符伴着刺耳金属般声音不断传出。音符像一串杂乱的枷锁直朝羽梵袭来,紧紧禁锢他的双手。 羽梵两只手被紫光席卷扭曲交叠在一起,无论如何也分不开。恶龙嘴角一抹阴险的笑意升起,手拿起魔琴指甲快速地在上面划过,又一串带着紫光的音符朝羽梵飞过去。 音符在羽梵的瞳孔中愈来愈大,羽梵竭力平复内心的慌乱,镇定地用脚轻点琴的一角。檀木琴在半空中华丽的翻了三百六十度稳稳落在羽梵手臂上,只见他嘴巴咬着一根毛笔在弦琴上拨出几个音。 第473章 不要垂死挣扎了 羽梵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慢慢轻拢慢捻,一个个音符跃出朝恶龙飞速砸过去。 恶龙灰色的指甲快速在紫音魔琴上快速的上下来回拨弄,一串串紫色的音符伴着刺耳金属般声音不断传出。音符像一串杂乱的枷锁直朝羽梵袭来,紧紧禁锢他的双手。 羽梵两只手被紫光席卷扭曲交叠在一起,无论如何也分不开。恶龙嘴角一抹阴险的笑意升起,手拿起魔琴指甲快速地在上面划过,又一串带着紫光的音符朝羽梵飞过去。 音符在羽梵的瞳孔中愈来愈大,羽梵竭力平复内心的慌乱,镇定地用脚轻点琴的一角。檀木琴在半空中华丽的翻了三百六十度稳稳落在羽梵手臂上,只见他嘴巴咬着一根毛笔在弦琴上拨出几个音。 音符相撞迸发出华丽的火花,同时响起一阵巨响。刺耳的声音折磨着人的耳膜,将格斗场上的一处石阶被震碎掉落的几块。 羽梵趁机弄开了手上的紫色光绳,周身冒气一圈白光,运气入琴,手指快速地挑着琴弦。一串串白色音符如同喷洒的豆子一般嘣出来,带着强有力的速度,直击对手每一处要害!只可惜琴的缺憾让这其中的威力没有全部展现出来。 “砰!砰!砰!”恶龙随手一挥,便将那几个音符如数接在手中。不屑地朝羽梵扔了回来,音符掉在地上,残余的白光渐渐暗下去,最后化为粉末随风散去。 恶龙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手上紫光亮起,变出一张皮鼓,拿着棒槌用力敲起来。一阵阵鼓声震耳欲聋,急促的响声好像落在人的心上,令人发慌。 鼓声不绝,包裹着紫色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打在羽梵的胸膛上,一下子将他震出去好远,打在阁楼内侧的木头护栏上。 “噗!”羽梵吐了一口鲜血在地上,默念着严筠、义云你们快点回来啊。 紫色的鼓音依旧不依不挠朝羽梵打过来,羽梵死地抱着檀木琴,又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哈哈,认输吧,不要垂死挣扎了!”恶龙狰狞的面孔扭曲着,渐渐模糊成一片。 “好累,好困,我要好好睡一觉了。”羽梵喃喃道,觉得眼皮好似千斤怎么也睁不开! 就这样睡去好了,什么也不用想。一个蛊惑的声音在耳边不断重复。 黑暗里,什么都没有。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亮起,强烈的白光使得羽梵不得不睁开眼,只看见一把琴,亮着白光再黑色中各外地突兀。 “抛开杂念,静下心来,不要想其他的事情,用音乐打败它。”一个浑厚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黑暗中,在给羽梵帮助和力量。 待这句话说到第三遍的时候,羽梵猛地睁开眼睛,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盘腿而坐。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羽梵决然念着,闭着眼睛,脑子里是一片平淡的宁静。修长的手指在弦上翻飞着,一首佳曲旋律回荡在整个格斗场。 旋律冒着红白的闪光凝聚成一只巨大的火凤凰,在格斗场上空盘旋着发出啼鸣。 此时义云和严筠正好回来,幸运的是他们找到了一根稀少宝贵的冰蚕丝,用来做琴弦正是上上之选! 刚刚进来就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义云的脑海里却不禁蹦出某小贱的逗比歌词:如果我是一只火鸟,那你就是火苗... 啊喂,那是凤凰好吗... 凤凰发出炽热的火光,把格斗场照得通亮。它扑腾着火焰音符的翅膀,急剧俯冲朝恶龙飞去。 火光迸溅洒在恶龙的身上,很快就将它吞噬了。由火凤凰为圆心一股巨大的烟尘朝四周散开来,就在当大家以为恶龙被消灭的时候。一条青龙交缠着火凤凰厮打在格斗场下面的平台上,青龙的身上被火灼烧已经是漆黑一片,凤凰红色的火烈身躯,音符也在慢慢耗去,渐渐变得虚弱透明起来。 “嗡!”羽梵指尖按住琴弦,音乐戛然而止,凤凰也随之消失。此刻他的身上已经汗流浃背,但是他依旧扶着矮塌站起,居高临下对着恶龙轻启白唇:“你输了。”这三个字带着些孤傲和释然,羽梵笑着说。 恶龙躺在地上又恢复了绿衣白发老人的模样,他的皮肤焦黑带着烧伤的味道,飘然的胡须也烧掉了半截。 “按理来说我要放了你们全部的人,但是我又突然不想这么做了。”老人支持着地做起,摇了摇头。 “你说话不算数!”羽梵握紧檀木琴,手指的关节握得发白,好像一个受骗的孩子。 恶龙摊手嘴角戏虐一笑,故事里的坏人不都是如此吗。刺耳的狂笑声回荡在整个格斗场,恶龙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似乎在回想。 上一次旱灾似乎是好久以前了,那时候恶龙还很年轻,青春那么美好。年幼的他为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于是恶龙来到了人间。 人间繁华热闹让恶龙流连忘返,直到半个月后人间陷入了一片恐慌。原本美丽的青山绿水,变成沙石漫天,河岸开裂。 青龙散步在河岸,荒芜的田地里人们在哭嚎,哭声成海,整个天空都灰蒙蒙的确一片,不见一丝光。 恶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这一切的灾难都源于他。 直到有一天,他坐在干涸的田埂上。远处一个穿着兽皮草鞋的少年缪西慢慢走近,只见他嘴上叼着一根黑乎乎的草杆,仔细看就会发现稚气的脸上带着一丝坚定的决心。 “嘿。”恶龙也不知道为什么,向他打了一个不太友善的招呼。 少年止步,黑亮的眼睛紧盯着他,小小的手紧捏着手上棕色的兽皮袋。 “干什么。”少年缪西怯怯地问。 恶龙愣了愣,忍不住问:“最近发出了什么事。”放眼望去,一片黑黄的土地上寸草不生,人们躺在地上饿得皮包骨头哀声怨道。这里方圆几百里能吃的东西都吃了,连树根树皮都被扒完了,饥饿的人们就差自相残杀了。 第474章 巨龙 “嘿。”恶龙也不知道为什么,向他打了一个不太友善的招呼。 少年止步,黑亮的眼睛紧盯着他,小小的手紧捏着手上棕色的兽皮袋。 “干什么。”少年缪西怯怯地问。 恶龙愣了愣,忍不住问:“最近发出了什么事。”放眼望去,一片黑黄的土地上寸草不生,人们躺在地上饿得皮包骨头哀声怨道。这里方圆几百里能吃的东西都吃了,连树根树皮都被扒完了,饥饿的人们就差自相残杀了。 “是百年旱灾。”少年缪西停在那里,望着这片曾经肥沃的土地,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只大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少年缪西转头,那是恶龙的手很大很温暖。天空的太阳很大,缪西看到的是一个明晃晃的笑容。取下肩上的兽皮袋从里面拿出一个黑乎乎好像馒头的东西,掰成两半递过去,说:“给。” 缪西的笑容很真诚,这馒头是族里给他的最后一点粮食,他的身上寄托着杀恶龙救苍生的巨大使命。 恶龙很意外,接过馒头。在这种粮食欠缺的地方,竟然还有人分享自己的食物,而不是自私的只求自保。 “谢谢。”恶龙举了举手中的半块馒头,心里暖暖的。 就这样他们两人一起踏上了剩下了行程,他们也成为了很好的朋友。而缪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身边的这个朋友就是他要杀的恶龙。 卧龙客栈,两人抵达坐在屋子里。 “你来这里干什么?”恶龙好奇地问,同行了这么久自己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族里的族长说百年大旱出现是因为恶龙的出现,我要去杀了他消除大旱。”少年缪西坐在塌上擦拭着手中的短匕首,那个匕首很亮华丽的外鞘里面是一把锋利的刀锋,匕首被擦拭得发亮。 “杀恶龙?”恶龙喃喃道,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被雷得外焦里嫩! 缪西依旧手上的动作,没有注意到恶龙的反常,笑道:“你也觉得很荒谬吧,这世界怎么会有龙呢?” 不过我还是要试一试,为了最后的一点希望。缪西的后半句没有说,阳光透过窗户的黄油纸照进来,透着微亮,照亮缪西的笑容,还有手中明晃晃的匕首,深深刺痛了恶龙的眼。 “有的。”恶龙望着缪西,眼神空洞似乎在说给自己听。 “嗯?”缪西抬头,看到眼前的一幕眼中的瞳孔缩小!那是一个全身长满青色鳞片,头上犄角的怪人,他的眼睛很大几乎都要掉出来的样子,看着自己。 手臂一颤,手上的匕首几乎快要掉在了地上。“你,你是...”缪西舌头打结,指着他半天的说不出一句话。 “要杀我吗?”恶龙一步步逼近,手臂上的鳞片快速疯长起来,使他看起来更加恐怖了几分。 屋子里陷入了一阵沉默,半晌缪西悠悠开口:“要!”为了黎明百姓,他必须要死! !!!恶龙的血在滴血,为什么自己的第一个朋友却是自己的朋友,这让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骗。 “英华山等你!来杀我。”恶龙紧握着拳头,扔下一句话,变成一缕青烟消失在屋子里。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做,缪西也不知道。 次日缪西便朝英华山出发了,依然是白雪纷飞的天气。缪西单薄的身体穿行上小道上,冒着风雪不知走了多久,终于他看见了一片雪松林。 恶龙早就在里面等他,一身青色的鳞片雪落在上面,变得银光一片。 “你来了。”恶龙幽幽开口,那叹息的语气好像是对好久不见的朋友。 缪西轻轻应了一声,复杂的眼神看着恶龙。“我也不想杀你,但是你的出现给我们带来了不幸。” “那,动手吧。”恶龙说完,化身变成龙身好似一阵旋风张扬着龙爪朝缪西袭来。 缪西小小的身子便扑倒在雪地里,手上的匕首没有握住掉出了好远。匕首掉在雪地里,砸出一个深深的大洞,没有一丝声音。 青色的巨龙抓在他身上,缪西躺在雪地里身后一阵冰凉,身前却是火辣辣的疼。 “可恶的小子,我要杀了你!”恶龙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缪西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不明白,为什么... “咳咳!”缪西满脸通红,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红色的血格外刺目。恶龙不由得皱了下眉,他自己也没有注意他为什么要皱眉,手下的力道放松了几分。 缪西趁机使出全身的力气挣开恶龙的魔爪,在雪地上一滚,顺手抓起了雪地上的匕首紧紧握住。 “嚯,嚯。”缪西挥舞着匕首,那动作凌乱毫无章法牢握在手心里,他的眼睛里满是坚定。 恶龙一声长啸,那是怒吼的长啸,巨大的声波震及了整片雪松。雪松上面覆盖的雪斗被震落在地上,发出哗哗的响声。 缪西依旧挥舞着带有图腾的匕首,手上的匕首多少都有刺到恶龙的身躯,空气中散发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一滴热血落在匕首刀面上,点亮了上面的图腾! 血液随着花纹流遍整个图腾上,图腾发出一阵刺眼的红光,折射出一个大大的图腾打在恶龙的身躯上。图腾仿佛一个巨大的金色罩子将恶龙牢牢的罩在地上动弹不得,此时天已经黑了,金色的图腾照的林子里各外的亮。 图腾带着亮光打在恶龙身上,形成一个光圈在他青色的鳞片上旋转,将他打出了好远。与此同时,雪松林中央出现一道剧烈的金光,一座金色的神殿竖立在金光处,恶龙掉进了里面。 看到这座神殿缪西也很震惊,追随恶龙到了神殿里面。只见它又变成了人形,蜷缩在光圈,似乎在发抖。 东方的天空,一点晨曦即将露出来。 缪西走近,手持匕首。 “你真的要杀了我吗?”恶龙低着头,低沉的声音不免让人怜惜。 缪西沉默,放下手上举着的匕首,坐在一边:“我也不想,可是...”缪西闭上眼睛,眼前是全族人希翼的目光,他们还在遭受饥饿、干渴、死亡。 第475章 大雪山 东方的天空,一点晨曦即将露出来。 缪西走近,手持匕首。 “你真的要杀了我吗?”恶龙低着头,低沉的声音不免让人怜惜。 缪西沉默,放下手上举着的匕首,坐在一边:“我也不想,可是...”缪西闭上眼睛,眼前是全族人希翼的目光,他们还在遭受饥饿、干渴、死亡。缪西又想起了全族人临走前把最后一个馒头交到他手上的情景,他们交给他的是他们的性命。 “你这家伙...”恶龙看他为难的表情,不由释然一笑。东方的天空涂上一抹绚烂的橙色,柔和的光线后面是无数傲然的群峰,依稀只能看到青色的大概轮廓。 阳光挥洒在神殿上,神殿的一角慢慢的消失,变成金色的粉末闪着橙光。 缪西吃惊地看着,他不知道神殿的消失意味将永远困在此处。“这房子...”缪西抬着头看着神殿最后一点变得透明。 最后一片金光消散在风雪中,缪西和恶龙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 ..... “老家伙...”一阵熟悉的轻唤拉回了恶龙的思绪,抬头正与缪西四目相对,两人会心一笑,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他们早已习惯了如此叫唤对方。 天要亮了。 “我可以放你们离开,不过...”恶龙停顿,看向缪西,“老家伙,你要留下来陪我。”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好,放了那些孩子。”缪西笑道,爽快地答应了。 阳光在山后跃跃欲试的欲要跳出来,青山遮眼不住它那迫切的阳光,大地的最东方一抹橙色满满照过来,放眼望去,干涸的土地在朝阳的笼罩下各外的豪壮! “把那个盔甲给他戴起来,他就可以出去了,快走吧。”恶龙指了指羽梵摇手道。 严筠把盔甲脱下套在羽梵身上,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守护神的面貌。“你先出去。”严筠对义云说,然后不顾羽梵对他的抓挠把他拖出了神殿,出了神殿羽梵就变成了人形。他修长的手指还死死地抓住严筠,严筠的手臂上赫然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痛吗。”羽梵看着那两道伤口,可怜兮兮地抚摸着说,那神情让人看了不忍责备...严筠冷着脸摇了摇头,其实他很痛啊喂。 义云无视他们秀恩爱的行为!此时的太阳光已经放肆地罩亮整个大地,只剩下这座神殿还处于雪松林的林荫里。可是,这丝毫不能阻挡阳光的继续蔓延,一米阳光透过树林落在神殿顶上,那是消失了一块。 “前辈,你真的不走吗?”义云对着大门喊道,之间缪西坐在奄奄一息的恶龙旁一动不动。 “不了,你们走吧。”留给他们的是背影。 殿里恶龙躺在地上,他没有想到缪西真的愿意留下来陪自己。“老家伙,如果重新来一次我还是愿意选择遇见你。”恶龙笑着,一脸的幸福。 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明媚的午后,自己向缪西打招呼的情景。“嘿...”那个似乎不太友好的招呼呢。 “我也是。”缪西笑着,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们早已了然。 恶龙艰难的站起身,拾起一个头盔戴在缪西头上。 “你这是做什么?”缪西看着他的笑容不解。 恶龙化身龙形,尾巴一扫将他扫出了神殿外,最后一抹阳光吞噬最后一片瓦片。 “人生还很长,你走吧,记得明天的中秋来看看我。”雪松林回荡地是恶龙淡然的声音,他放下了。 义云,严筠,羽梵还有摔在雪地里的缪西看着神殿还有恶龙消失在阳光里。 “老家伙...”缪西喃喃道,声音里透着一份惆怅。 天空中洋洋洒洒地下起了一场大雪,在阳光里,那些雪精灵翻飞着,追逐着,笑着。大家都看到了自己最美好的曾经。 “下山吧,大雪要封山了。”就在大家陶醉在这片美好的时候,缪西提醒道。于是,四人一行急匆匆朝下山的方向赶路。 一路山,风雪愈来愈大,如同刀片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鹅毛般的大雪夹杂着风快速在眼前飞过,一场接着一场,阻碍着他们的视线。 宽阔大雪山,一片白色。 从上往下俯视,四个小小的黑影艰难地行走在雪地里。在大自然面前人从来都是渺小的存在。 镜头拉近,地上的雪已经盖了有半个膝盖那么厚。四人一行一脚一个深深的脚印,迎着风雪行走在雪地里,终于走不动了。 “前面有个山洞,我们进去避避吧。”缪西指着前面不起眼的小山洞,加大嗓门对他们说。 很快,他们到达了这个小山洞躲避风雪,此时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有没有干柴?”严筠环顾四周抱着羽梵,他的嘴唇已经冻的发紫。 众人寻遍整个山洞也没有找到一点柴火,只是在山洞里面发现一张冰雕的冰床。大家走近 不由感到惊叹,那张病床极其的坚硬,上面还刻着一些字:千年寒冰,无坚不摧,遇火不化,遇水不溶。 “有了。”义云突然想到一个好的注意,我们已经用这个冰滑雪。 滑雪?古人自然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按照字面意思大概也知道是什么了。 是夜,格外的寒冷。四人坐在冰床上,义云运内力将大家的衣服烘干,把冰床、照亮整个山洞照得透亮。 最后最后一丝力气耗尽,义云无力地躺在冰床上睡去。这冰床非常的神奇,加上义云金色的内力就变得温暖无比。 另一边严筠抱着羽梵相拥而睡,一抹微妙的气氛慢慢升起,这**的热度足以融化整个冰床。 “还冷吗?”严筠搂着他的腰,头抵在他的头上,那温柔的语气让人非常的不习惯! 羽梵背对着他,脸上通红。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感到抗拒,这怀抱貌似挺温暖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溺进去。 “嗯..”羽梵胡乱应着。 “冷?”严筠抬起头,撑起手看向他,就看到羽梵红透的脸。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羽梵眼神闪躲着避开,激起了严筠的一股无名火! 第476章 他,不在了 “嗯..”羽梵胡乱应着。 “冷?”严筠抬起头,撑起手看向他,就看到羽梵红透的脸。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羽梵眼神闪躲着避开,激起了严筠的一股无名火! 低头炽热的唇瓣落在羽梵冰凉的唇上,这口味还不错。严筠眯着眼睛,看着羽梵通红的脸,有种强烈想要逗逗他的想法。更加放肆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严筠加深了这个吻,直到羽梵透不过气来才离开,一丝银色的口水挂在唇边... 看着羽梵这个样子,严筠不由大声地笑了起来,替他抹去。 一夜无话,相拥而眠。次日黎明的曙光微弱,照进山洞。大家早早地醒来了,准备好要启程。 山洞外风雪疯狂地席卷着,都要把洞口封住了。 义云朝洞里打了一掌,凝结的雪块裂开掉落一地。“把冰床挪过来。”义云转身对大家说,于是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冰床推到了洞口。 “你们坐上去。”义云接着说,待大家坐定,他跃起身运力朝冰床上一脚。金色内力流窜整座冰床,冰床松动顺着雪朝下滑去,义云飞身追上冰床站在上面。 “照这样下去很快就可以下山来。”大家脸上露出喜悦的笑意。冰床下滑的速度越来越快,耳边的风都要把耳朵给割下来了! 一只温暖的大手盖上羽梵的耳朵,是严筠。羽梵握紧他的手,笑了。 义云扶额,这两个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卿卿我我! 就在一切都无比顺利的时候,前方大路的中间突然出现了一小座冰山,按这个顺序根本停不下来,最后还不得撞的粉身碎骨?! “快跳车!”义云几乎脱口而出,将那对“狗男女”踢了下去...然后抓起缪西的手落于地上。 “哈哈!”看到地上一头栽在地上的两人,义云只觉得莫名的喜感。 一旁的缪西大叔一脸的黑线,“轰隆!轰隆!”一阵巨响想起在雪山里,震动!回荡! 循声望去,原来是冰床与雪山相撞,引起了巨大的雪崩。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巨大雪崩犹如千军万马以吞天之势朝他们而来。 “快跑!”义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拉起雪地里的两个人就拼命朝远处跑去。 雪是如此的之后,行走起来都十分困难,更何况奔跑!再加上雪崩的速度好像离弦的箭那般快,人是无论如何跑不过他的。 “你们先走。”缪西突然停住脚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面对奔腾的雪山。 “你干什么?!”义云停下,回头拉他,“羽梵,严筠你们先走。” 谬西看着雪山,说:“我来挡住他。” 义云无语,就算是一百个你也是挡不住他的!想着他拉起缪西凌驾于半空,与此同时雪崩扑面而来,像波浪一轮接着一轮。他两立于雪崩形成小山丘的山尖,那造型真有一览群山的气势。义云松了一口气抱着缪西刚要落地,没想到一阵更大的雪崩朝他们而来! 义云的瞳孔缩小,出于条件反射。手掌快速运起一阵内力,朝那巨大的雪崩拍去!金色的气流透过雪块流窜遍整个天空,把天空照的发亮。但这在雪崩面前,那是九牛一毛,由于螳臂当车。雪崩受到阻击只有一小块雪块飞了出去,剩下的大雪把他俩淹没了。 还来不及一声呼救,便被埋葬在雪地里。 严筠和羽梵回头,雪崩刚刚遍及在他们脚后跟,如果不是义云刚刚的那一掌,他们根本躲不过这次灾难。 “义云!”他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起来,这一路上如果没有义云他们根本除不了恶龙,解救不了苍生,此时他们有点明白缪西和恶龙之间的情谊了。 相遇是如此奇妙的一件事,从开始和义云的不打不相识到后面的相互扶持走到这一步,这里面的经历足足可以用一生来回味了。 他俩跑向雪地,疯狂地在雪地上扒着,寻找着,始终没有找到义云的身影。 “义云...”最后,他们有气无力地坐在雪地里,语气里透着绝望。 空气中似乎响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声音,是义云的声音。 “你们人生的路还很长,你们走吧,记得每年中秋替缪西去看它。”义云这样说,正如恶龙所说,声音里透着释然。 声音飘渺着远去,羽梵和严筠站在雪地里。雪小了许多,像粉末一样吹在他们的头发上,美丽极了。 走了一天,羽梵和严筠到达卧龙客栈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店小二看到他们的时候,表情好像见了鬼,吃了屎一样! “你们回来了?”小二哥不相信的问,“还有一个小哥呢?”小二朝后面看了看,没有看到义云的身影。 “他去了很远的地方。”严筠和羽梵相视一眼,如是说道。 他们回来后,大旱也随之结束了,大地恢复了原先的绿色。天地里种上了绿色的农作物,河水在河道里欢快的流动着,到了秋天人们望着沉甸甸的农作物脸上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 严筠去掉官职和羽梵一起去了竹屋。 一年后的中秋,他们又回到了英华山。那时的山上已经是郁郁葱葱的一片,开满了白色的小花,整个山都是。微风一吹,花瓣漫天飞好像纷纷扬扬的小雪。 后来流传下来的老人说,那是为了纪念勇士上天把大雪变成了美丽的小白花。 雪松林,月亮挂在枝头。金色的光在雪松林亮起,一座金色的神殿慢慢出现在神殿里。透过金色的大门,一声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老家伙...你来了。”恶龙的声音幽幽飘出来,声音里透着些欣喜和感慨。 羽梵心头一酸,半晌才回道:“他,不在了...” 沉默,好久来传来恶龙没有温度的回音:“你们走吧。” 嘿,老家伙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走,恶龙这样对自己说。 羽梵和严筠在殿前站了一会,来到了当初遭遇雪崩的地方,当初义云和缪西就在这里失踪的,如今这里的小白花开得最甚。 与此同时,都市里一轮明月挂在高楼顶端。义云坐在高楼最上面,望着明月,远方的朋友,你们还好么... 第477章 血战陆家庄 有人云:“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又有人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如今的江湖被一个叫连天的人搅的天翻地覆,人心惶惶。连天是三个月前出道江湖的,号称要一己之力,挑战整个武林,不管是白道正道。刚开始各大门派不以为然,直到有一天,被称为武林魔教的清河教,一夜只见被灭门,并且一把火烧了烧了总坛,在一面墙壁上写着几行血字,:“灭门者,连天是也。”没隔几天点苍派也被灭了派,在点苍派大殿上也写着那几行血字。一时间各大门派人人自危。 八月初三,正午时分,陆家庄内,七大门派如今只剩六大门派,少林,武当,华山,峨眉,昆仑,天山,。各派使者汇集陆家庄庄主陆查大厅内,陆查居首座,六大门派的使者分座两边,沉默半晌,陆查开口道:“想必各位都知道点苍派被灭门的惨案了吧?”众人纷纷道:“这事早就听说了。”陆查道:“连天那个大魔头,所到之处,鸡犬不留,寸草不生,今日陆某向六大门派发出请帖,就是要一起商议怎么合我众人之力,消灭这个大魔头为武林出去这个祸害。” 这时坐在右边的一个人站了起来,说道:“陆庄主,所说极是,我少林早有这个心思,怎奈这个魔头行踪飘忽不定,武林中没有人知道他的踪迹,来无影,去无踪,杀人灭门也不过几柱香的时间,我们如何找他啊。” 说这话的是少林派四大护法金刚之一的汇通禅师,人长的肥头肥脑的,两个耳朵往下垂的很长,大肚子圆圆鼓鼓的,很像弥勒佛,但唯独不笑,没有人见过他笑,所以江湖人称铁脸弥勒。陆查道:“汇通禅师不必担心他的行踪,我已经让人放出消息,说我陆查要和他决一死战,为死在他手下的武林同道讨个公道!日期就是明天午时三刻,但陆某的三脚猫的功夫怎敌的过那连天的高强邪术,所有我这才要各大派来共退强敌。” 右边站起来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对陆查道:“陆庄主这买卖做的稳赚不赔啊。”陆查道:“原来是华山派的欧阳石少侠,不知少侠此话怎讲?”欧阳石道:“陆庄主的如意算盘打的响的很,连天来战,若是赢了,因为是你约的战,所以功劳都归你,武林盟主之位自然非你莫属了。若是输了,你陆查陆庄主因不敌连天而死,名垂青史,而我们没有功劳不说,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哼哼。” 陆查大袖一挥,对欧阳石道:“若欧阳少侠认为陆某是沽名钓誉之辈,那么可一边观战,我们缺了你一个华山派,照样来敌连天。”众人见二人要动手,纷纷来劝解,这才缓和下来。 突然之间,众人只听轰然一声,大门倒塌了,带起来的灰尘,让众人纷纷捂鼻。带灰尘散去,突然出现一个人,身穿黑色长袍,黑色长靴,背后背着一把红色的长剑,鼻子顶上有一颗非常细小的黑点。 他用他那冷冷的声音道:“不用商议计策了,我战天来了!”众人猛然心中一跳,纷纷站起身来,陆查作为庄主又是他约的战,不好不出头,当下走到连天面前道:“连天,没想到你居然敢来,好啊,我们武林正道这么多人还怕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我来先会会你。”说完,扎稳马步,右手往前推,左手向后拉,做出了一个防守的姿势。 连天看到陆查这个样子不禁蔑视的一笑,道:“未开战,先防守,愚夫之见,找死。”连天右手内力一吐,直接向陆查的面门袭来。陆查虽早有防守,但连天内力实在深厚,双手刚碰到,立马非常十丈多远,撞到一面墙上,墙轰然倒塌,陆查被连伤带砸,昏死了过去。 众人看连天连手都没有,轻而易举的把陆家庄庄主给打败了,虽然心里惊骇,但仗着人多,还是有人喊到:“他是邪魔歪道,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六大门派的使者先上,后面越来人越多,什么独臂刀王云霄,长笑帮帮张心杰啊。 连天哈哈大笑,道:“来吧,你们一起上吧,省的我一个一个的地方去杀。”一瞬间,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都往连天身上招呼。连天右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半圆,道:“对付你们这些人半个圈就够了。”话音刚落,连天左脚支地,右脚向众人踢去,在这些武林高手面前连天的化作了无数个,等,众人缓过来时,只感觉手中的兵器微微一阵,低头一看,手中的兵器已经少了一半。不待众人众人反应过来,连天拔出背后的红剑,在人群中快速的划了一圈,在放在背后,出来六大高手之外,陆家庄内再无任何人是活着的。。 “铁脸弥勒”汇通禅师对其他五位说道:“各位,我们一起上夜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你们先把内力暂时的传到我丹田内,或许还有可能打败他。”众人觉得有道理,辈撘背,将内力暂时的传给了汇通。汇通大吼一声:“金刚佛手印,最后一式,金刚伏魔。”汇通使出这一招,积聚了当今六大高手的内力实乃前无古人。汇通的手不断变化,一会儿是兰花指,一会是观音手。连天似乎觉得躲不过这一招,索性硬接,。 “砰”的一声,二人手掌相对,地下多了一个大约五尺的深坑,两人在比拼内力,那连天的内力再深厚,如何比的过现在的汇通,丹田里的内力已经接近油尽灯枯的地步,再过一炷香,连天轻至残。 这时,突然从天空之中出现一个老和尚,身穿着紫色的袈裟,一脚踢开汇通,抱起连天就施展轻功飞走,这时,汇通双手合实,跪在地上,尊尊敬敬的喊了一声师叔祖。那老和尚道:“这小子本性不坏,待我化去他身上的魔性再说。”不再理会汇通,独自走了。 第478章 四通和尚 “砰”的一声,二人手掌相对,地下多了一个大约五尺的深坑,两人在比拼内力,那连天的内力再深厚,如何比的过现在的汇通,丹田里的内力已经接近油尽灯枯的地步,再过一炷香,连天轻至残。 这时,突然从天空之中出现一个老和尚,身穿着紫色的袈裟,一脚踢开汇通,抱起连天就施展轻功飞走,这时,汇通双手合实,跪在地上,尊尊敬敬的喊了一声师叔祖。那老和尚道:“这小子本性不坏,待我化去他身上的魔性再说。”不再理会汇通,独自走了。 此刻的义云用四个字形容:“无聊透顶。”独自一人孤独的压马路。人生最孤独的事情就是在压马路的时候人家手牵美女,笑谈风声。而你压马路时,双手插兜,空虚寂寞冷。而义云显然是属于后者。 义云被路边的喧闹声给吸引过去了。循声望去,却看见一个身穿白色t恤,头上带着一顶红色小帽子,肩上挎着一个蓝色小包,黄色的齐腰长发,随着他头部的晃动,左右摇摆。这样一个骨瘦如柴的人,准确的说是一个男人。 义云来了兴趣,凑上前去看看怎么回事。小红帽高声叫道:“快来看啊,快来看啊,这个男人不要脸啊,玩完了我,一百块都不给我,不要脸啊,没天理啊。”义云一听心头一亿头***在奔过心道:“擦,这算什么,同性恋?嫖**还不给钱?”却看另一位男主角在哪里居然在笑,道:“一百块?你抢劫啊!”小红帽一下来了火气,怒声骂道:“抢劫?我抢劫你什么?我大老远从西宁跑过来,你玩完了我,一百块都不给我,一百块连打车费都不够,不要脸还在笑。”眼镜猥琐男居然还在无耻的笑着。 这时义云的心里一亿头***在奔腾。心道:“我的乖乖,这尼玛太雷人了吧!”没想到一语成箴,只见天空中一道紫色的闪电直向义云头部劈下,义云完全呆住了,亦或者说被吓傻了,竟然没有躲,闪电劈到了义云的头顶,义云头顶开花。这造型还真tm雷人。义云临死还不忘吐槽:“我现在怎么说的那么准,可惜了没买彩票。”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义云已故。 义云的意识慢慢的恢复过来,他想睁开眼睛,可是现在的他连睁开眼睛都是那么的困难,突然感觉有人在摇晃他的身体,喊道:“云少侠,快醒醒,快醒醒!”他的身旁有好多人在议论纷纷:“独臂刀王云霄被连天杀死了,这个孩子悲伤过度,已经哭晕了好几次了,在这么下去,这孩子恐怕要随他父亲去了。”有人接口道:“连天这个大魔头,陆家庄一战,除六大高手之外,正道的力量几乎消耗殆尽,居然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少林寺居然和连天同流合污,少林寺的数百年清誉就这么毁了。”又有人接口道:“这次我们白道所有高手齐上少林寺,问他少林要人,交出连天,要是交出来人一切好说,否则集我们武林所有的力量,也要灭了少林寺,杀死连天,为武林除去这个祸害。” 义云终于醒了,把眼睛缓缓睁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黄色长裙的少女,腰间挂着一把宝剑,鬓间斜插着一支簪花,长发直向背心。少女喊道:“你终于醒了,云少侠。义云奇道:“你是谁?”那少女骄傲的道:“你居然不认识我了?我就是峨眉派掌门了尘师太的二弟子张灵秀啊。”义云还在犯迷糊自言自语道:“峨眉派?掌门?了尘师太?”再抬头看看周围,大多都是持剑挎刀之辈。义云心道:“看这些人的样子不像是在拍电视剧的样子啊?难道我穿越了?”义云问张灵秀道:“这是哪,我是谁?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张灵秀被义云这一系列的问题给问蒙了,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对义云道:“你真被你父亲的死给伤心的失忆了。”接着道:“你叫云宏,你的父亲独臂刀王云霄在三天前陆家庄一战被大魔头连天给杀死了,我们现在少室山山脚下,连天被少林寺方丈的师祖九悟给救走了,我们五大门派联合武林几乎所有的白道精英来少林寺要人。”张灵秀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有点喘不过气来,胸部微微起伏。 义云听到她说完这些,有点明白了,原来自己真穿越了,名字还他妈叫做云宏。老爹还被别人给干死了,现在要去报仇。义云心中暗骂道:“尼玛,别人一穿越要么富家少爷,要么武林高手,轮到我穿越了,就穿越这个倒霉蛋身上,还尼玛云宏,我还云蓝云紫云外线呢。”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义云也要适应这里的生活,看看有没有奇遇啥的,遇到什么世外高人,教自己绝世武功,称霸天下! 这时,一个身穿锦绣白色长袍,嘴巴上面留着一撮小胡子的男子出来高喊道:“各位武林同道,今天我们就要杀上少林寺,向少林寺方丈全通要人,我昆仑派先打头阵。”下面的人纷纷附和:“算上我天山派,也算上我华山派......”五大门派带领着各样的大小帮派五六百人浩浩荡荡的杀向少林寺。义云也尾随在这群的后面,看看自己穿越过来的第一件事究竟是怎么样的解决。 众人刚到少室山,就有几百个僧人将他们这一群团团围住。从几百个僧人当中跳出来四个和尚,身穿红色袈裟。其中一人道:“贫僧法号圆通,见过各位施主。”接下来三个僧人一个接着喊道:“贫僧法号申通,贫僧法号汇通,贫僧法号中通,见过各位施主。”义云心中彻底被雷到道了,心中暗骂道:“泥煤,这少林寺啥时候改成快递公司了?” 刚才那位喊话的男子领头道:“少林寺四大金刚圆、申、汇、中四通,早就听说你们没人都有一门绝技,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今天咱们武林同道不是来跟少林寺血战到底的,我们只要你们方丈交出大魔头连天,我们还承认少林是武林的泰山北斗。 第479章 三十六路伏魔棍 众人刚到少室山,就有几百个僧人将他们这一群团团围住。从几百个僧人当中跳出来四个和尚,身穿红色袈裟。其中一人道:“贫僧法号圆通,见过各位施主。”接下来三个僧人一个接着喊道:“贫僧法号申通,贫僧法号汇通,贫僧法号中通,见过各位施主。”义云心中彻底被雷到道了,心中暗骂道:“泥煤,这少林寺啥时候改成快递公司了?” 刚才那位喊话的男子领头道:“少林寺四大金刚圆、申、汇、中四通,早就听说你们没人都有一门绝技,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今天咱们武林同道不是来跟少林寺血战到底的,我们只要你们方丈交出大魔头连天,我们还承认少林是武林的泰山北斗。” 圆通双手合实,道:“阿弥陀佛,原来是昆仑派掌门梁苍山梁掌门,贫僧失敬失敬,如梁掌门所说,连天确实是被贫僧的师叔祖给带走了,只是他行踪飘忽不定,此刻不在少林寺,纵是方丈师兄也不知他把连天带到哪去了。” 又有一个人接口道:“圆通和尚,我峨眉派与少林也有两百多年的交情了,那连天陆家庄一战杀了我峨眉派二十多名弟子,你们今天若是不把连天那个大魔头交出来,我了尘代表峨眉派第一个不答应!”义云看那说话的人,头上带着一顶僧帽,身穿一身金灰色的尼姑服,眉心点了一个红色的小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女,只不过现在已经是徐娘半老,美人迟暮了。 义云心道:“这个老尼姑怎么跟灭绝师太有点像,她还是灵秀的师傅,就了尘这样,我还怎么泡灵秀。”义云再向中央望去,只见圆通道:“了尘师太,出家人不打诳语,师叔祖和连天确实不在本寺里。”梁苍山道:“圆通秃驴,看来你们今天是不打算将连天交出来了是吧?”圆通道:“本寺里确实没有你要找的人,让贫僧如何教人出来啊。”旁边的申通道:“师兄,还和他们啰嗦做甚,直接把他们打下山去便是了。” 了尘听这话,努笑道:“好啊,来来,贫尼要领教领教,少林寺四大金刚的绝技!”申通脾气暴躁,一听这话立马跳出来,喊道:“好啊,就等你这句话。”二话没说,俩人都是脾气火爆之人,立马就打上了。义云道:“申通这个秃驴,蠢!”身旁的张灵秀道:“云少侠何处此话?”义云道:“如果两边不打,则少林寺一直不承认寺内有连天,众位英雄也没办法,可现在已经交上手了,无异于默认连天就在少林寺内,少林寺与连天同流合污,少林寺几百年的清誉就这么毁了!” 张灵秀道:“云少侠你好聪明啊。”义云存心要打趣一下少女,道:“我好聪明灵秀也不亲我一下。”这一句说的张灵秀双颊飞霞,好不害羞,对义云的右臂上轻轻的锤了一下,害羞道:“你好坏哦。”两个人在后面打情骂俏,而前面的战局已经打的如火似荼。 申通一套三十六路伏魔棍法配合他深厚道内功,使得呼呼生风。那了尘师太作为峨眉派的一派掌门武功也是了得。申通大吼一声:“乱舞!”只见申通手里的棍子一下舞的密不透风,人那了尘师太剑法刁钻,始终攻不进去申通的那个圈子。 了尘师太以为这本是一招防守的招式,所以想尽一切办法进攻申通,自己的破绽却完全暴露在申通面前。却不知这招乱舞是三十六路棍法中最特别的一招。说时迟,那时快,申通突然发力,双手握棍,向了尘左肋打去。了尘见势不妙,立刻回剑来防。“叮”一声清脆的响声,剑棍相交,竟然发出闪亮的火花,棍并没有想象中的断为两节,反倒是了尘师太的峨眉派掌门剑被震的剑尖微微颤抖。由此可见申通的内功深厚绝非一般。 了尘被震的双手发麻,几乎握不住宝剑。心道:“申通这秃驴的内功绝非一般,我得小心提防才是。”在场的众位英雄豪杰都看到了此时的了尘已经落了下风,但是谁都不能上前帮助一把,大家心里都明白,在这一对一的绝战中,谁若向前相助,即便最后那个人赢了,但是也脸面尽失,威严扫地,这你比杀了他都难受。 了尘不甘心输了这一阵,手持宝剑,高声叫道:“自在飞花轻似梦。”但见了尘右手举剑,左手横抹,双管齐下,宝剑向申通肋下虎藏穴刺去,左掌向申通右手少阳穴抓去。申通看了尘掌法轻柔,剑法轻飘,好似一朵桃花缓缓从空中飘过。他的三十六路伏魔棍法是至阳至刚,大开大合的武功,若碰上了尘这样至阴至柔的武功,以柔克刚,必败无疑。看准了尘来势,身体向右急转,虽然躲过灵动的剑法,凌厉的掌法却是贴着脸颊堪堪而过,掌风刮得申通老脸生疼。了尘并不给申通喘息的机会,见一招被申通躲过,又起第二招。 了尘双手持剑,身体凌空而起,大叫一声:“无边丝雨细如愁。”了尘剑势忽变,宝剑越舞越快,好似雨滴一般,画出千百个剑花。分别向申通的全身要害刺去。申通回棍防守,刚防住气海穴,了尘剑势又向涌泉穴刺去。每次申通都是堪堪而过,避免与了尘缠斗。了尘却也不能奈何,继续攻向申通各大要害。 申通心道:“再如此与了尘缠斗下去,内力必定不济,肯定要落败,要与她速战速决才是。”心中主意打定,当下怒吼一声:“归位。”这一招是三十六路伏魔棍法最后一招,这一招大开大合,每出一式都需要大量的内力,纵是申通内力深厚,也坚持不了一炷香的时间。申通棍子斜劈而出,向了尘小腹打来。 了尘不知此招厉害,竟要与申通正面硬碰硬,梁苍山已经看出来此招的厉害,对了尘喊道:“了尘师太,不要正面应敌!” 第480章 张灵秀 申通心道:“再如此与了尘缠斗下去,内力必定不济,肯定要落败,要与她速战速决才是。”心中主意打定,当下怒吼一声:“归位。”这一招是三十六路伏魔棍法最后一招,这一招大开大合,每出一式都需要大量的内力,纵是申通内力深厚,也坚持不了一炷香的时间。申通棍子斜劈而出,向了尘小腹打来。 了尘不知此招厉害,竟要与申通正面硬碰硬,梁苍山已经看出来此招的厉害,对了尘喊道:“了尘师太,不要正面应敌!” 可是已经晚了,棍剑已经相碰。“哐”的一声巨响,了尘的掌门宝剑已经被磕飞出去,自己人也已经被震飞两丈远,喷了一口鲜血,在空中化为了血雾。 申通棍法不减来势,直向了尘面门劈来。张灵秀见师父已经上了这样,顾不得义云,从后面奔来,高声叫道:“不要伤了我师父!”了尘本闭目等死,却听圆通道:“申通师弟,出家人不得网开杀戒。”申通只好急忙收住棍势,对了尘道:“要不是师兄,今天你非得见佛祖去了。”把棍子往后一收,转身回到自己的阵营。 张灵秀刚好赶到,急忙扶起了尘,对她说道:“师父,你伤势如何?”了尘却并不答话,一把推开张灵秀,拔出张灵秀腰间的佩剑,直挺挺向申通的后心刺去。张灵秀大喊:“师父,不可!”申通直觉背后冷风忽至,猛然回头,却见了尘师太的剑已经刺道胸前,此时想躲已经来不及了,硬生生的受了这一剑。 了尘的剑刺入申通胸膛半寸之时,申通内功护体,把了尘的剑给逼了出去。了尘偷袭心虚并没有及时出招,申通抓住这个机会,双手抓住了尘双腕,把她给举了起来。怒声喊道:“贫僧好心饶了你的的姓名,你却反过来要了贫僧的性命,你这种人做了峨眉派的掌门才玷污了峨眉派两百多年的清誉,杀了你脏了贫僧的手!”说完,把了尘用力一扔,了尘直挺挺的飞向五大派的阵营。 张灵秀施展轻功,飞身掠去,接过了尘。没想到申通内力太过深厚,张灵秀落地连续退了十几步,方才站稳。低头看了尘,了尘已经连羞带怒已经晕了过去,亏了她晕了过去,不然一派掌门被别人羞辱至此,即便不被申通杀死,也要自尽。此时昏过去,正事保命的最好方式。 义云看到此处,不禁吐槽起来:“尼玛,这是什么状况,人家不是说尼姑和尚不是亲家吗?现在怎么搞的跟仇敌一样,现在这一群和尚尼姑以后还怎么过上性福快乐的好日子,看来这个世界已经太疯狂了。” 忽然之间,义云只觉腹中翻滚,疼痛难忍,心道:“糟糕,千不该万不该,偏偏这个时候拉肚子。”义云捂着肚子,拍向身边这个人的肩膀,说道:“老哥,这里的茅房在哪,小弟腹中疼痛难忍,急需如厕一番。”那人看了看义云,右手随便一指,说道:“那个地方最里面的草丛深处,可以如厕。”义云连忙道:“多谢大哥,多谢大哥。”一溜烟的跑向草丛深处。 义云一路披荆斩棘,终于来到那位大汉所说的草丛深处,蹲下解决一下人生三急的两急。义云正在舒服之中,忽听见两个人的对话,一个人的声音比较苍老,另一个人的声音相对来说比较年轻。 那个苍老的声音道:“连天,你是不是去过苗疆一带?”义云听到这里心道:“这个人名字叫做连天,莫非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在陆家庄一战中杀害了白道几乎所有高手,还杀死了了我在这里的老爹的大魔头连天,那么这个苍老的声音就是少林方丈的师祖九悟了。”义云急忙起身擦好屁股,询声找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义云躲在山洞外面偷听着。 连天道:“我四个月前去过苗疆,我听到一个传说,在苗疆有一种巫术可以使人的内力一夜之间增强十倍。于是我就去苗疆一带寻找这种巫术,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位老者,他说他会这种巫术,他开始登坛作法,最后让我吃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刚开始我觉得腹痛难忍,感觉里面似乎有虫子咬。后来一夜过后,就不痛了,我的功力提升了好几十倍。”九悟又问道:“你每次杀人的时候是不是耳边传来一股笛声?”连天道:“九悟大师,你怎么知道的?每次我一听到这种笛声,我都抑制不住体内的杀气,就开始杀人。” 九悟点点头,开口道:“那就不错了,你那不是巫术,而是那个老者给你下的蛊。这种蛊的名字叫做冰黎蛊,确实可以让人的内力一夜之间增强十至二十倍,不过要养这种蛊要十年,成活机率非常小,养活之后要每天都得吸食中蛊人的鲜血,这种蛊一旦进入人体,开始吸食人血,被下蛊的人只要听见下蛊人的笛声,哪怕远隔万里,也要听从下蛊人的指挥。如若不把你的蛊给逼出来,你最多可活一年,就被冰黎蛊吸尽精血而亡。” 连天道:“九悟大师,我不想死啊,我只不过想在武林中有一席之地而已,我没想杀那么多人。”九悟道:“你放心,不会在让他控制你的,早就听说苗疆一带想染指我中原武林,我又岂会让他得手,我已经把你体内的蛊逼到右手少阴脉,他暂时不会吸你的精血,如果要把它彻底逼出来,你这一身的内力可就废了,太可惜了。” 连天嘴角抽动了一下,低头沉默半晌,换换道:“九悟大师,我这一身内力可不可以传给别人?蛊不会一起跑到别人身上?”九悟道:“我已经把蛊逼到你的右手少阴脉,只要内力从左手少阳脉传入,蛊就不会动。可是你传给谁呢,外面那些人巴不得杀了你,老衲是不需要内力的。” 第481章 苗疆蛊毒 连天道:“九悟大师,我不想死啊,我只不过想在武林中有一席之地而已,我没想杀那么多人。”九悟道:“你放心,不会在让他控制你的,早就听说苗疆一带想染指我中原武林,我又岂会让他得手,我已经把你体内的蛊逼到右手少阴脉,他暂时不会吸你的精血,如果要把它彻底逼出来,你这一身的内力可就废了,太可惜了。” 连天嘴角抽动了一下,低头沉默半晌,换换道:“九悟大师,我这一身内力可不可以传给别人?蛊不会一起跑到别人身上?”九悟道:“我已经把蛊逼到你的右手少阴脉,只要内力从左手少阳脉传入,蛊就不会动。可是你传给谁呢,外面那些人巴不得杀了你,老衲是不需要内力的。” 就在此时义云的脚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抖动了一下,触动了一块小石子,虽然声音不大,在此刻的山洞里听得格外清楚。九悟喝道:“谁在外面!”飞身掠去。义云转身就想跑,但是义云怎么快过九悟,九悟一把抓过义云肩头,对义云道:“你千万不要乱喊乱叫,不然我可不管出家人杀不杀生。”义云乖乖闭嘴。 义云跟到山洞里,九悟哈哈一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云霄那个小崽子的儿子,小小崽子。”转身又对连天道:“连天,刚才还想说你这一身内功传给谁,他老子是云霄,号称独臂刀王,在陆家庄一战,被你杀了,你把内功传给他吧,就当还了他老子的命了。” 连天点点头,道:“也罢,也罢。”说完,右手背后,一个转身左手倒立压在义云头上,义云感觉一股热气从天灵盖直冲丹田,渐渐的义云觉得自己很享受这种感觉,但是体内这种热气越来越多,马上觉得丹田要撑爆了。九悟道:“静下心来,我来帮你疏导。”九悟双手不停的在义云的背后不停的推拿,将多余的真气引向义云的奇经八脉,顺便把义云的任督二脉给打通了。 约莫两柱香的功夫,连天从义云头上翻了下来,整个人好像已经虚脱了一样。义云长出了一口浊气,双眼睁开,精光一闪。九悟道:“云宏,连天已经把自己的全部内力传给了你,记住千万不要为非作歹,否则你一定会死的很惨。还有,以你现在的武功,武林中没几个人能奈何了你,去把山上的那些酒囊饭袋给我赶出少林寺!”义云眉开眼笑道:“放心吧您,我会马上把他们给赶下山,请好吧您。” 这个少年双脚刚落地时,大地微微一抖,。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坚硬的地下多了两只脚印,由此可看出少年的功力绝非一般。众人再看这少年时,只见这少年生的好生俊俏。一身白色侠士长袍,脚穿黑色追风靴,头发斜斜的刚好盖住左眼,被风一吹,还微微摆动,单薄的身体显得是那么的弱不经风,病秧子一般。手上并没有任何兵器。 众群豪一看来的人是个少年,病怏怏的,还手无寸铁,当下来了脾气,纷纷骂开了花,有一个扬声道:“哪来的小杂毛,敢到天下群雄面前来撒野,也不怕被众位笑掉大牙。”又一个接声道:“乳臭未干的小子,难道你是少林寺请来的救兵吗?这少林寺也太不尽人意了吧,打不过就搬救兵,我当是九悟那个老和尚来了,却是一个瘦猴子。”说完,群豪哄堂大笑。 还是张灵秀眼尖,一下把他认出来了,大声喊道:“云大哥,云大哥,你去哪了?让秀儿好生的担心。”一语言罢,双颊飞霞,红彤彤的像个熟透了的苹果。来的少年正是义云。这时,有人终于把义云认了出来,对义云叫道:“云宏,你疯了吗?去上去送死,快回来!”却又听见有人道:“云宏,好一个人贼做父禽兽不如的东西,你父亲就是被连天这个大魔头杀死的,而你却要阻止众位英雄杀上少林寺,你这种人天地不容!” 义云没有恼怒,也没有回答这些话,只是对张灵秀一笑,对她道:“秀儿,云大哥没事,刚刚只是去了趟茅房,解决一下人生三急,不用担心我。。”张灵秀低着头轻轻的说了一声:“哦。”义云知道张灵秀这个小丫头虽然和自己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已经对他情根深种,而义云对这个纯净的小女孩也好感非常。 义云转口道:“我云宏何时说过要帮助少林寺了?我云宏又何时说过不为父亲报仇雪恨了?笑话,你们这群跳梁小丑也妄自尊大,称之为英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众人被义云这一段话说的一个个没了言语。 而中通和武当派李丘的对峙也因为义云的到来也停了下来。李丘冷笑道:“云少侠好的一番说辞,贫道且来问你,你想为你父亲独臂刀王云霄报仇为何不杀了这些僧人,攻进少林寺,活祭连天,以告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而现在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向凭一己之力来阻挡众人的步伐,真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后面众人也纷纷起哄道:“李真人说的对,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连他父亲的十分之一的功力都没有,也敢在这里喋喋不休,大言不惭。”义云道:“我要与我父亲报仇,这个是自然的,而且连天确实在少室山不假,不过却不在少林寺,少林寺众僧人也确实不知道。此语一出,无异于在人群中放了一颗炸雷。” 这话连作为少林寺四大金刚之首的圆通听到也不禁虎躯一震,向义云说道:“云少侠此话当真?”义云道:“当真。”圆通道:“那连天和师叔祖现在在少室山何处?”义云道:“这个我肯定不会说的,我答应过别人。”圆通见义云如此说,也不好勉强,只好作罢。义云转而对群雄说道:“那连天确实杀死我父亲不假,但幕后主使却不是他,他只是这个幕后黑手的一枚棋子罢了。 第482章 杀上少林寺 后面众人也纷纷起哄道:“李真人说的对,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连他父亲的十分之一的功力都没有,也敢在这里喋喋不休,大言不惭。”义云道:“我要与我父亲报仇,这个是自然的,而且连天确实在少室山不假,不过却不在少林寺,少林寺众僧人也确实不知道。此语一出,无异于在人群中放了一颗炸雷。” 这话连作为少林寺四大金刚之首的圆通听到也不禁虎躯一震,向义云说道:“云少侠此话当真?”义云道:“当真。”圆通道:“那连天和师叔祖现在在少室山何处?”义云道:“这个我肯定不会说的,我答应过别人。”圆通见义云如此说,也不好勉强,只好作罢。义云转而对群雄说道:“那连天确实杀死我父亲不假,但幕后主使却不是他,他只是这个幕后黑手的一枚棋子罢了。 他被一个苗疆一个巫师下了一中蛊,名叫冰黎蛊,中蛊之人的功力可以提升十几二十倍,但是如果下蛊之人一旦吹起笛声,中蛊者便会开始杀人,控制不了本性,所有九悟大师所说他本性不坏也是这个意思,。这个幕后主使人他的目的就是让我们中原武林几大门票逗的两败俱伤,他们好坐收渔利,大家听我一句,千万不要再打了!” 此时,李丘道:“云宏,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你一定被少林寺收买了,才会说出这样一个弥天大谎,到底是什么好处,能让你放弃了杀父之仇!你还让我们不打了,就你的那些微末的三脚猫功夫,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义云听到李丘这话,不禁有点恼怒,对李丘道:“李真人,我所说的都是实情,你若是不信,晚辈也没有办法,至于你刚才辱骂我的话,我也不计较,但是你说的我的武功是三脚猫的功夫,晚辈不太赞同。”李丘一听这话,轻蔑的笑了起来,笑道:“云宏,即便是你父亲独臂刀王云霄也在我面前也不敢说这番话,你现在要向我挑战,死了别怪我没念我和你父亲之间的交情。作为你的长辈我让你一招。” 义云道:“看来你们是非得要杀上少林寺了是吗?你们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多说。”心里却道:“尼玛,古代人真麻烦,连一个录音机都没有,不然把他们俩说的那些话录下来多好,现在我嘴都磨干了。” 义云在现代如此,在古代也是如此,能用嘴解决的问题尽量不动手,能打110尽量不打120。义云看到此时的状况是不打不行了,干脆拿这个武当派的掌门李丘来杀鸡儆猴,顺便来试试连天的全部内力到底有多强大。 义云也不会啥武功,“早知道把金老头的武侠小说自信的看一遍了。”义云心道。但是时间不等人,义云以前在武侠小说里看到的招式正好可以用来试试。 只见义云气沉丹田,右手猛握攥成一个拳头,直向李丘的胸膛打来。李丘刚开始不以为,以为义云一个无名小卒没多大能耐,所以并没有把义云的招式放在心上。可义云的拳头刚到李丘胸前,李丘只觉得劲风铺面,好似一座山压了过来。 李丘见势不妙,急忙身体往后仰,双脚却一直往前划去。义云这一拳来势凶猛,却被李丘给躲了过去,心中不免火气,大吼一声,准备使出第二招。 但是那李丘乃何许人也,堂堂武当派掌门人,又岂会看不出那义云的心思,在义云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不待义云使出第二招,向义云大吼一声,道:“太乙分流剑法第一式强剑分水!”那太乙分流剑法是武当派开派祖师长春子赖以成名的剑法,当年曾用次剑法独自一人迎敌十六名当时号称天下十六魔的魔道高手,这一套剑法使完,十六魔全部死光,长春子名声大振,这才开创了武当派,只是后来一次变故此剑谱残缺了下半篇,只剩下上半篇,传到李丘这一代却只剩下十式。 只见李丘双手握住剑柄,快速的画了一个十字,但见空中隐约有两条剑影交叉成十字,直向义云胸口飞来。义云哪能不知道这是李丘的内力凝聚而成,要是被打中定是不能活命,心道:“我勒个xx,这个牛鼻子老道刚来就放大招,这也太牛b了吧。”当下握紧拳头,也学李丘在空中画了一个十字,空中留下两条拳影,两条十字撞,“砰”的一声,天空尘土飞扬,满天的尘土已经看不到了两个人的人影。 待尘土散去,众人看见两个人的身影时,都不禁对义云好好的嘲笑一番。原来此时的义云正在单膝跪地,不停大口喘气。而李丘却是笔直笔直的站着,岿然不动,面上带着一丝微笑。有人嘲笑义云道:“姓云的小兔崽子,你居然不自量力的敢和李丘李真人对战,现在败了,还不赶快滚出去,在这丢人现眼。”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张灵秀却不顾别人的目光,一下跑到义云面前,将义云扶起来,对义云关切的问道:“云大哥,你没事吧,李丘那个老牛鼻子没伤到你吧?”义云看着张灵秀娇美的脸庞,长出了一口浊气,对她道:“秀儿,云大哥怎么会有事呢,那个牛鼻子老道还上不了我。”眼神中透漏出无与伦比的自信。义云继而又在张灵秀耳边轻轻的道:“我要是死了,你可真的成尼姑了,不但是尼姑还是当了寡妇的尼姑。”张灵秀娇嗔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打趣。” 义云道:“什么时候啊?你看那个牛鼻子老道。”义云用手一指,张灵秀顺着义云的手指向的方向看去。只见李丘还是那种表情,突然间,开口说道:“很好,很好,后生可畏。”说完,七窍开始流血,啪啪的响声从他身上各个地方传来,接着全身缩成一团,软绵绵的倒了下来,滩成一堆。 第483章 报仇 张灵秀却不顾别人的目光,一下跑到义云面前,将义云扶起来,对义云关切的问道:“云大哥,你没事吧,李丘那个老牛鼻子没伤到你吧?”义云看着张灵秀娇美的脸庞,长出了一口浊气,对她道:“秀儿,云大哥怎么会有事呢,那个牛鼻子老道还上不了我。”眼神中透漏出无与伦比的自信。义云继而又在张灵秀耳边轻轻的道:“我要是死了,你可真的成尼姑了,不但是尼姑还是当了寡妇的尼姑。”张灵秀娇嗔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打趣。” 义云道:“什么时候啊?你看那个牛鼻子老道。”义云用手一指,张灵秀顺着义云的手指向的方向看去。只见李丘还是那种表情,突然间,开口说道:“很好,很好,后生可畏。”说完,七窍开始流血,啪啪的响声从他身上各个地方传来,接着全身缩成一团,软绵绵的倒了下来,滩成一堆。 众人一阵惊讶的声音传来。张灵秀也是吃了一惊,问义云道:“云大哥,你怎么把他打成这个样子了?”义云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漫天尘土飞扬时,他好像给我挠痒痒似的打了我好多下,然后我感觉尘土呛到我的嗓子了,我咳嗽起来,咳的厉害,喘气很厉害。” 义云确实不知道,但是刚才尘土模糊了两个人的身影,李丘跟义云过了两招,却没有伤到义云的身上的一根毫毛,脸上感到无光。但是看义云的内力深厚,感觉和自己不相上下,想战胜他,绝非易事。正好赶上漫天尘土飞扬,想沉偷袭结果了义云。用剑又怕众人看到义云身上的伤口耻笑自己和一个无名小卒打还偷袭,只好弃剑用掌,心以为义云虽然内功深厚却不一定是自己的在偷袭之下的对手。但他却不知义云已经得到了连天的全部内力,在陆家庄之战中,和六大高手的内力才勉强将连天击败,现在李丘自己当然上不了义云。 当李丘的掌落到义云身上时,义云的的护体真气立刻将李丘的掌力反弹到他自己的身上。李丘打了义云一百多掌等于自己打自己一百多掌,没伤到义云的一根毫毛,却把自己的筋脉全部震断。 此时在众人身边躺着的了尘师太不知道何时醒了,一睁眼便看到义云和张灵秀举止亲密,又看到义云将李丘打的全身筋脉尽断,不免心头火起,大怒道:“灵秀,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还不快回来,跟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畜牲在一起鬼混什么,你还嫌我的脸丢的不够吗!”张灵秀听到自己师父说这种话,只好乖乖的回到峨眉派的的阵营。 义云刚才看到她和申通和尚对决时,看到她偷袭本身就不爽,此时见到她如此骂张灵秀,心中大怒,怒道:“你这个老贼尼,竟敢在大厅广众之下这样骂秀儿,你才是不要脸的东西,老贼尼。”那了尘冷笑一声,道:“灵秀是我的徒弟,我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想在那个地方就在哪个地方,干你甚事?” 义云道:“怎么不干我的事,她张灵秀从今天开始就是我云宏的未婚妻!”张灵秀看到义云这样说,心中乐开了花,嘴角微微翘起。了尘瞪了她一眼,对义云道:“笑话,她是你的未婚妻?我做师傅的同意了吗。”说完对人群中喊道:“天山派的张超听着,我知道你一直对灵秀十分青睐,今天我就把她许配给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你的未婚妻子领回去。”张灵秀看着义云,双眼止不住的往下流眼泪,望着义云。 义云也是被了尘气的说不出话来:“老贼尼,你............”这时从天山派中出来一个面容猥琐的男子,眼看就要来到张灵秀面前,义云怒吼一声:“你居然敢娶我的女人,你是不想活了。”说完,陡然飞身向张松掠去,全部内力灌注右臂直向张松胸口拍去。人群中有人喊道:“张松,快躲!”张松也想躲,但是义云愤怒时是何等的速度,又岂是区区一个张松能躲的了的。 一下右掌印到张松的胸口,张松当时喷了一大口鲜血,接着飞出了十丈远,砸断了两棵树才停了下来。众人这才知道义云的真正的实力,人群中一阵惊讶声。 了尘眼看张松被义云杀死,怒道:“张灵秀,云宏杀了你的未婚夫,你还不快杀了他为你未婚夫报仇!” 此时再看张灵秀,早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流。在这短短的几柱香的时间里,可以说是经过数次大喜大悲。在了尘说要把她许配给张松时,她的心不停的往下沉,仿佛要窒息了一样。可看见义云一掌将张松击毙时,心中又高兴非常。现在了尘又让她杀了义云,她心里仿佛压了块大石头似的。 张灵秀啜泣着,对了尘道:“师......师父,你......你是知道的。”了尘冷哼一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什么,我只知道你眼前的这个男子,云宏。他父亲被连天杀害,尸骨无存,他不思杀了连天为父亲报仇雪恨,我知道连天在陆家庄杀你的大师姐,云宏又杀了你的未婚夫,他不报杀父之仇是不孝,阻止武林众位英雄进入少林寺杀连天是不义,违背武林道义是不忠,帮助连天助纣为虐是不仁,这种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杀你未婚夫张松之仇,阻止你为你大师姐报仇只恨,难道不该杀一万次吗?” 张灵秀低头道:“可是云大哥已经说过的啊,那连天只是中了蛊,受人的指挥,要抓住那个幕后黑手才是为师姐报仇啊!还有那张松,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他怎么可能成为我的未婚夫。”了尘眼中怒火一现,对张灵秀道:“幕后黑手?这种骗三岁小孩的鬼话你也信?自古以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作为你的父母,有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到你选择!” 第484章 峨眉派 张灵秀啜泣着,对了尘道:“师......师父,你......你是知道的。”了尘冷哼一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什么,我只知道你眼前的这个男子,云宏。他父亲被连天杀害,尸骨无存,他不思杀了连天为父亲报仇雪恨,我知道连天在陆家庄杀你的大师姐,云宏又杀了你的未婚夫,他不报杀父之仇是不孝,阻止武林众位英雄进入少林寺杀连天是不义,违背武林道义是不忠,帮助连天助纣为虐是不仁,这种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杀你未婚夫张松之仇,阻止你为你大师姐报仇只恨,难道不该杀一万次吗?” 张灵秀低头道:“可是云大哥已经说过的啊,那连天只是中了蛊,受人的指挥,要抓住那个幕后黑手才是为师姐报仇啊!还有那张松,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他怎么可能成为我的未婚夫。”了尘眼中怒火一现,对张灵秀道:“幕后黑手?这种骗三岁小孩的鬼话你也信?自古以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作为你的父母,有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到你选择!” 张灵秀再也没有了言语,了尘又道:“灵秀,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了尘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剑,转手递给张灵秀,用她那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瞪着张灵秀,闷吼道:“拿着剑,快去!”张灵秀无奈的接过了剑,慢慢的向义云走过去。义云看到张灵秀手中的剑是颤抖着的,义云的心在滴血,张灵秀泪水从眼睛里留了下来,滑过脸庞,一滴一滴的落在剑尖上。那晶莹的泪水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强烈的光芒,仿佛灼伤了义云的眼睛,义云的的心。 张灵秀看到义云那样的表情,心如刀割,她擦干眼泪,努力的不让自己再哭出来,对义云道:“云大哥,秀儿对不起你,师命难违。”义云缓缓道:“秀儿,没事的,云大哥的武功很厉害的,来吧。”义云拍拍自己的胸脯。张灵秀看到他这种表情,眼泪又止不住的留了出来。 她微微颤颤的举起了手中的剑,对准义云的胸膛,刺了过去。让张灵秀意想不到的是义云并没有躲避,硬生生的接了张灵秀这一剑。当剑刺入义云胸膛一寸的时候,张灵秀便刺不下去了,把剑拔出来,丢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一下扑进义云的怀里,大声道:“傻瓜,你是个大傻瓜,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 义云苦笑一声,拍着张灵秀的背道:“秀儿乖,云大哥就算是躲过全天下人的剑,也不会躲秀儿的剑啊,云大哥是喜欢秀儿的,怎么会躲呢?”张灵秀哭的更厉害了,嘴里不停说道:“你这个大傻瓜,你这个大傻瓜......” 这时最煞风景的莫过于了尘了,了尘大吼一声:“张灵秀,你这个贱人!快回来!”义云见了尘说这句话当下勃然大怒,马上要冲上去要杀了了尘,却被张灵秀一把抓住,摇摇头道:“云大哥,不可以,她是我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不能杀她。”义云转身对张灵秀柔声道:“秀儿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听秀儿的。” 张灵秀破涕为笑,对义云道:“云大哥,我先回去,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在秀儿不远处还有云大哥保护秀儿的,秀儿不怕。”义云点点头,放开了张灵秀的手,张灵秀缓缓的走向了峨眉派的阵营。 了尘看张灵秀回来,冷冷的哼了一声,吼道:“跪下!”张灵秀只好乖乖的跪了下来。了尘问道:“刚才云宏那个小兔崽子根本就没有躲,你为什么不杀死他!”张灵秀红着脸道:“我......我下不了手。”了尘道:“为什么下不了手?”张灵秀的脸更红了,道:“我爱他,我喜欢他,从见他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他了。” 了尘听这话心中勃然大怒,怒道:‘贱人,我峨眉派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张灵秀此刻有义云掌腰,也不会害怕,当下反驳道:“被我丢尽了?我看是你吧师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飞鱼帮帮主那些事,每月十五峨眉山后的山洞里,师父我还需要弟子说下去吗?”了尘心中先是大惊,后是大怒,对张灵秀道:“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件事,本来还想留你一条命,看来现在留你不得了。”说完,右手疾动,直向张灵秀天灵盖拍下。 义云见了尘双手一动,便知事情不妙,眼看张灵秀命在旦夕,义云内力灌注双脚,极速向张灵秀奔去,按理说义云距张灵秀所在之处有二十步,怎么也要用三息的时间,但是义云救张灵秀心切,又加上内功深厚竟在一息之内到达张灵秀身边,在了尘手掌没落在张灵秀头顶之前,快速的调开了尘的手掌,左手一下抱住张灵秀,右手突然出击,攻向了尘后心。 了尘没有想到义云竟然有这么快,竟在一息之内来到自己跟前,一下给吓蒙了,忘了闪躲,被义云结结实实的打个正着。只听“咔咔两声,”又发出一阵碎声,义云的这一拳竟然把了尘的肋骨打碎了两根。 义云怀里抱住张灵秀,对了尘道:“我本该杀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老贼尼,但你是秀儿的师父,就饶了你的性命,你好自为之吧。”一语言毕,抱着张灵秀径自走出了峨眉派阵营,所到之处,无人敢拦。他们可不想做下一个张松。 了尘又遭羞辱,恨声道:“峨眉派弟子听令,张灵秀不再你们的二师姐,二十你们的仇人,她已经被逐出峨眉派,日后若是再见到格杀勿论。” 义云见了尘如此绝情,更恨她不顾十几年的师徒之情,竟一掌要打死张灵秀,也恨声回应道:“是么,秀儿从此以后会一步不离在我的身旁,就你峨眉派的那几个虾兵蟹将也能从我手中把人杀了?可笑之极。 第485章 美人在怀 义云怀里抱住张灵秀,对了尘道:“我本该杀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老贼尼,但你是秀儿的师父,就饶了你的性命,你好自为之吧。”一语言毕,抱着张灵秀径自走出了峨眉派阵营,所到之处,无人敢拦。他们可不想做下一个张松。 了尘又遭羞辱,恨声道:“峨眉派弟子听令,张灵秀不再你们的二师姐,二十你们的仇人,她已经被逐出峨眉派,日后若是再见到格杀勿论。” 义云见了尘如此绝情,更恨她不顾十几年的师徒之情,竟一掌要打死张灵秀,也恨声回应道:“是么,秀儿从此以后会一步不离在我的身旁,就你峨眉派的那几个虾兵蟹将也能从我手中把人杀了?可笑之极。 如你所说的从此以后见面便是仇人,那么我从今天过后只要见到峨眉派的弟子包括你,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你峨眉派的所有人现在开始滚出少室山,否则,哼哼。”义云捏了捏手指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了尘在天下众群豪面前早已经颜面扫地,峨眉派的清誉也被她毁的一干二净,她明白,在这里再留下去也徒增笑柄,更显无趣。对她身旁的一名女弟子道:“雅惠,搀我起来,我们走。”转身对其他四大门派道:“昆仑派梁掌门,武当派李真人,华山派张掌门,天山派刘掌门,我峨眉派今日颜面扫地,无法再立足于江湖,从此以后峨眉派闭门谢客,峨眉派告辞了!”又对少林寺众僧人道:“今日有小杂毛在此,你少林寺安然无恙,改日了尘定要讨要在少林寺丢的颜面!”说完,在弟子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下了少室山。 义云见峨眉派全部撤离少室山,心里顿时一松,突然之间,刚才被张灵秀刺的那一剑的伤口血流入注,两脚一软,跪在了地上。刚才因为关心张灵秀的安危,全身神经绷紧,内力护着全身上下的每一处,血并没有流出来。但是这时了尘已走,张灵秀再无危险,全身放松下来,血流不止,浑身无力。 其他四大派和众多大小帮派,见义云受伤如此,大声喊道:“云宏受伤了,大家一起冲,解决云宏,杀进少林,活祭连天!”人群纷纷靠近,少林寺的武僧再次打起精神来,准备与众群雄展开决战。 忽然之间,人群中一个声音高喊:“众位英雄先不要动,让我刘洋来结果了云宏,为我那可怜的徒儿张松报仇。”众人听此话纷纷停下了脚步,不再往前,毕竟人家的徒弟被云宏给杀了嘛。可是刘洋包括其他的武林高手忘了,少林还有四大护法金刚在此处看守。刘洋的软鞭眼看就要打到义云胸膛,张灵秀突然双手护住义云,大声喊道:“不要伤害云大哥,出发先杀了我。” 刘洋收住鞭势,把软鞭往下面一拉,软鞭发出刺耳的响声。刘洋对她道:“张灵秀,这个小兔崽子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他如此,我爱徒张松又有什么不好?”张灵秀道:“我死也不会嫁给他,我张灵秀就是喜欢云宏,怎么不高兴吗?”刘洋道:“不识好歹,也别怪我无情,也罢,我那徒弟灵魂刚走不远,你们两个在黄泉路上陪他去吧。”说完,软鞭又起,直向义云张灵秀要害处抽来。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眼看张灵秀义云两个人的小命不保,在不远处有一个苍老却不缺乏浑厚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朵里:“少林寺四大护法金刚师弟听令,你们去帮云少侠护法,我来帮他疗伤。”四大护法金刚双手何时,道:“遵命方丈师兄!” 圆通的拳,申通的棍,汇通的掌,中通的脚,齐向刘洋打去,那刘洋本就是靠阴谋诡计得到的天山派的掌门,功夫也确实不咋地,本来还想只是上少室山凑个人数,壮壮声势,怎奈了尘一句话竟把他天山派拉了进来,让他骑虎难下。这四大护法金刚随便出来一个刘洋都过不了两招,此刻四大金刚同时出手,那刘洋连躲的机会都没有。被圆通一拳打中涌泉穴,被申通一棍戳中气海穴,汇通一掌打中风府穴,中通一脚踹中并肩穴,立刻飞出去十丈远。 刘洋重重的砸到了地上,地上出来一个大坑,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昏死了过去,被四大金刚同时集中纵是不死,半条命也没了。四大金刚站好身形,双手合十,齐喊了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站在义云身边,为他护法。 义云的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白胡子的老和尚,张灵秀看到他的到来,喊道:“全通方丈,快救救云大哥,他好像快不行了。”全通并没有回答张灵秀的话,而是抓住义云的脉搏,仔细的为义云把脉,一会儿缓缓道:“并无大碍,只是身体虚脱了,带老衲给他理顺一番。” 突然之间,盘腿而坐,抬起义云双手,从他腋下,经脉而过,继而双手对着他背后一贴义云感觉一股暖流从背后直冲丹田,在从丹田流向四肢白骸。全通双手慢慢的放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道:“女施主好了,云少侠已经没有事了。”张灵秀道:“谢谢全通方丈,小女子感激不尽。”全通道:“张女侠客气了,云少侠是为我少林寺才受的伤,为他疗伤是老衲理所应当的。” 义云此时已经没有大碍了,他的任督二脉已经被九悟打通,愈合速度极快。缓缓的站起身了,用蔑视的眼光看着众人。张灵秀见义云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对他道:“云大哥,你没事了,太好了。”没想到义云却没有回答张灵秀的话,对前面的众人道:“还有谁不服!可以上来挑战,也可以一起上来,我云宏何惧!”声音洪亮无比,可堪比当阳桥的猛张飞。惊的树林里的鸟儿都飞了起来。 第486章 大雄宝殿成婚 义云此时已经没有大碍了,他的任督二脉已经被九悟打通,愈合速度极快。缓缓的站起身了,用蔑视的眼光看着众人。张灵秀见义云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对他道:“云大哥,你没事了,太好了。”没想到义云却没有回答张灵秀的话,对前面的众人道:“还有谁不服!可以上来挑战,也可以一起上来,我云宏何惧!”声音洪亮无比,可堪比当阳桥的猛张飞。惊的树林里的鸟儿都飞了起来。 刚才嚷嚷着要结果义云,活祭连天的众人在此刻却没了声响,全场鸦雀无声,只有义云的回音在众人的耳中来回的荡着。众人看到此刻的义云武功已经完全恢复,又加上少林寺的四大护法金刚,方丈全通,数百个武僧。而自己这方,五大门派峨眉派已经走了,昆仑派天山派武当派的掌门已经废了,华山派的掌门根本就是一个缩头乌龟,这仗根本就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都纷纷的往后退去,嘴里还嚷嚷着:“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此话声音刚落,各个小帮派转眼之间就跑的一干二净,只有四大派的几个弟子在少室山徘徊,意思是断后,唯恐义云等人再从背后突然偷袭。其实他们完全不必留下人断后,既然义云和少林寺的一干人已经放了他们,便不会在杀他们,说放人又在人背后杀人的,恐怕也只有他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才干的出来吧。 义云见到这里还有零零碎碎几个断后的人,看着心烦,当下怒吼道:“还不快滚,等会儿我心情不好了,你们想滚都滚不了!”几个人听到义云的话,如临大赦,飞快的跑了出去。义云见他们跑的如此之快,不禁好笑,突然之间想到电视上演的剧情,马上大吼一声:“等等,给我回来!”那几个人立马乖乖的跑了回来,跪在地上对义云说道:“义云大侠,大爷,我的亲爷爷,你还有什么要吩咐小的做的,小的一定照办。”义云戏耍他们道:“你们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么,我说的让你们滚,不是让你们跑,难道还让我教你们怎么滚吗!赶紧给我滚下少室山!” 那几个人听到义云这话,头磕的如同捣蒜,急忙将身子趴在地上,打滚的往前移动,不一会便滚的头破血流。义云看到这些人为了保命都不惜让他这样的羞辱自己,心道:“刚刚还本大爷这英雄那英雄的称呼自己,小兔崽子,禽兽不如的骂着我,如今一个两个的都吃孙子,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义云这边感慨万千,却听见一声扑哧一声的笑声。回头一看,景色张灵秀在看到那几个断后的人滚地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义云看到张灵秀那娇美却因为刚才的一些事情没有了一丝血色的脸庞,心中想着自己再虚脱的时候这女子竟不顾自己的性命来救自己,又为自己叛离了师门。虽然自己跟她认识的时间不长,只有短短的一天不到的时间,却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 义云缓缓的抬起了双手,轻轻的抚摸这张灵秀那略显苍白的脸颊,柔声的说道:“秀儿,你受苦了。”这一句话足以让温暖张灵秀的心,张灵秀一下扑在义云的怀里,搂住义云的肩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着对义云道:“云大哥,我为了你,背弃了师父,背弃了峨眉派,背弃了我以前所认为的江湖道义,我现在除了你,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以后就跟着你了,你以后不要离开我。” 义云一听,心道:“”“我靠”还有这好事?来到这里竟然还有美女投怀送抱?当下心里激动非常。过了一会,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一下,对张灵秀道:“秀儿乖,秀儿不哭,从此以后云大哥一步不离的在秀儿的身边,而且还要娶秀儿做老婆,秀儿怎么样啊?”张灵秀一听这话,双颊飞霞,苍白的脸一下变得如同裹了一块大红布一般,娇嗔道:“谁要嫁给你啊,讨厌。”嘴里虽然如此说,心里却像喝了蜜一样甜。 义云作为一个现代人如何看不出张灵秀的心思,对她道:“秀儿,你口是心非,我明白的,你心里一定正甜甜的叫着我好老公好丈夫,对不对。”张灵秀被义云说中心思,头更低了,马上要羞的抬不起来了。 只听全通方丈咳咳两声,尴尬的对义云道:“云少侠,这次真的要感谢你为少林寺免去了一场浩劫,更为武林免去了一场劫难,受我少林寺中僧一拜。”说完就要跪下,义云本想再调戏张灵秀几句,没想到他现在如此煞风景,又不能发火,更不能让他跪下,急忙将他托起来,说道:“全通方丈不必客气,这本就是我云宏应该做的,若是天下众位英雄真的杀进少林,纵然少林寺能赢,也是惨胜,到时候两败俱伤,再被那个幕后黑手有可乘之机。”心中却道:“要不是答应过九悟那个老和尚,我才懒得管你们这帮人的闲事,早就带着秀儿跑了。” 全通见义云如此谦卑,心中对义云的好感大增,道:“云少侠说的在理,我代表少林寺上下所有的僧人谢过云少侠。”义云拉住张灵秀的手,来到全通面前,对全通说道:“全通方丈,云宏有一事相求,不知方丈可能答应?”全通道:“云少侠但说无妨,只有老衲能做的了的事,一定不会推辞。”义云听全通说这话,道:“好,全通方丈,我的父亲死了,家也没了我是个无家可归的人,秀儿为了我也背弃了师门,也成了物价之人,我们两人真心相爱,愿结为伉俪,想请全通大师作为主婚人,我们两个都没有家,婚礼地点就在少林寺内,不知全通方丈可能答应?” 全通皱了皱眉头,过来一会,对义云笑道:“云少侠可知我出家之人并不理红尘俗世,少林寺内不准女人进去。” 第487章 陡生变故 义云听全通说这话,道:“好,全通方丈,我的父亲死了,家也没了我是个无家可归的人,秀儿为了我也背弃了师门,也成了物价之人,我们两人真心相爱,愿结为伉俪,想请全通大师作为主婚人,我们两个都没有家,婚礼地点就在少林寺内,不知全通方丈可能答应?” 全通皱了皱眉头,过来一会,对义云笑道:“云少侠可知我出家之人并不理红尘俗世,少林寺内不准女人进去。” “大雄宝殿里又怎么能成为婚礼的殿堂?这一下就破了少林寺的三条大戒律,但是,今日云少侠帮我少林度过一场浩劫,这三天戒律,今日便破例一次。” 义云听到全通话说的如此豪爽,当下哈哈大笑,道:“全通方丈真乃懂得变通之人,虽然是少林寺方丈,却不缺乏江湖中人的豪爽,若不是方丈是出家之人不能饮酒,正想与方丈痛饮一番啊,哈哈。”全通笑道:“云少侠谬赞了,云少侠是我少林寺的恩人,为你破一次戒律也无妨。”义云将张灵秀缓缓扶了起来,自己却单膝跪地,深情的望着张灵秀,慢慢的说道:“秀儿,你愿意嫁给我吗?愿意与我两两相忘于江湖吗?”张灵秀见义云如此郑重,也慎重的回答道:“我愿意,云大哥,我愿意嫁给你。”义云见张灵秀回答的如此干脆,心里也在感慨万千,这姑娘除了自己,也确实没有谁可以依靠了。二人深情的看着对方,再一次的紧紧相拥。 第二日,义云和张灵秀都穿上了大红喜衣,义云传的是一件红色的状元服,头戴状元帽,还别说真有一种状元的味道,胸口系着一朵大红花,此时的义云心情是激动异常啊,这可是他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这里第一次结婚,还尼玛是在少林寺,居然还是张灵秀这个大美女,也不知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张灵秀自己一人从少林寺的客房走了出来,毕竟少林寺是个寺院,本不能让女性进出,因为义云的缘故,破了戒律,才让张灵秀进入少林寺内,这已经破过一次戒律了,如果再按照民间的那套习俗,要叫上媒婆什么的,少林寺可真的是威严扫地了,张灵秀是江湖儿女,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礼节。 张灵秀轻移莲步,身上穿着五凤彩衣,红色的盖头紧紧的盖住了她那娇美的脸庞,身上的凤冠霞帔更加装饰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曼妙的身姿,高挺的双峰,让义云这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屌丝看的是目惊口呆,口水差点都留在了地上。 义云心中美滋滋的,心中想道:“能娶到秀儿这个大美人真的是我义云,哦不,云宏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今后一定不会负了他,我若负了她,我真的是禽兽不如了。”义云看到张灵秀缓缓的向大雄宝殿走来,急忙走的张灵秀跟前,牵起张灵秀的芊芊玉手,直向大雄宝殿的中央走去。 此时的大雄宝殿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庄严和肃穆,更多是喜气洋洋,连那在大雄宝殿正中央坐着的金装佛祖仿佛也在微微的笑着,似乎在恭喜着这两位新人。大殿两边坐着众僧,左边是圆通,申通,汇通,中通四位护法金刚,右边是达摩院,藏经阁,戒律唐,三位领座。七个人都笑脸盈盈的看着义云张灵秀两位新人。就连铁面弥勒汇通的脸上也是笑容满面,毕竟这是少林寺创建几百年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新人在这里结婚。 全通作为少林寺的方丈自然要坐到中间,也是义云要求全通这样做的。因为义云和张灵秀现在都无父无母,让全通坐在中间是让他作为义云的父母完成成亲的仪式的。全通此刻正在凝望着义云张灵秀两个人。他不知道答应义云的此举究竟是对还是错,这个规矩确实破的有点离谱了。 义云和张灵秀缓缓的走向大雄宝殿中间,期待着这一时刻。只听圆通高声的喊道:“新人已到,行礼。”义云张灵秀二人一齐跪倒了地上,又听圆通喊道:“一拜佛祖。”两人一听这话蒙了,人家都是一拜天地,什么时候成为一拜佛祖了,义云心中仔细一想也对,佛家和道家本身就是死对头,一拜天地,天地是道家供奉的,在少林寺自然不会喊一拜天地,也难怪圆通会喊一拜佛祖了。 义云张灵秀向大殿里的佛祖拜了一拜,又听圆通喊道:“二拜高堂。”义云张灵秀又向全通拜了一拜,有喊道:...“夫妻对拜。”二人身子转向对方,深深的举了一躬,由于二人是第一次结婚,都没有经验,刚好在对拜的时候时候碰到了对方的额头,义云哎呀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张灵秀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义云见她如此笑,便道:“笑什么笑,我现在是你的夫君了,不准笑了。”张灵秀轻轻的哦了一声,说道:“知道了,夫君大人。” 圆通喊道:“礼成,新人起身。”二人站了起来,对众僧抱拳以示庆贺,众僧也纷纷抱拳回礼。不过一会,旁边偏殿里已经备满了素斋和茶水,众人和义云张灵秀二人一同进入了偏殿用餐。带众人入席就坐,全通作为方丈第一个站起身来,对义云道:“云少侠,少林寺内不能有荤菜,更不能饮酒,所有这里都是素斋,茶水,望云少侠,云夫人不要介意。老衲以茶代酒替众僧敬云少侠云夫人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义云张灵秀也自然不能客气,当下也是一口气喝了一杯茶。待众人正要坐下用餐时,却见一位神色慌乱的僧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他跑的非常快,喘的非常厉害,说道:“方......方......方丈,大......事......事......不好了。” 义云见他如此慌忙,好像是有重大的事情要禀报,当下起身从桌上拿了一杯茶,递给那个僧人,拍了怕他的肩膀,对他说道:“小师傅,有什么话,慢慢的说,不要着急。” 第488章 五百七十三位僧人 义云张灵秀也自然不能客气,当下也是一口气喝了一杯茶。待众人正要坐下用餐时,却见一位神色慌乱的僧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他跑的非常快,喘的非常厉害,说道:“方......方......方丈,大......事......事......不好了。” 义云见他如此慌忙,好像是有重大的事情要禀报,当下起身从桌上拿了一杯茶,递给那个僧人,拍了怕他的肩膀,对他说道:“小师傅,有什么话,慢慢的说,不要着急。”却见全通马上收住了笑脸,变得十分严肃,对那个僧人道:“明空,究竟怎么了,让你如此急急忙忙的。”明空结果义云手里的茶一饮而尽,渐渐恢复体力,缓缓的说道:“今天清晨弟子奉方丈的命令在少室山脚下巡逻,却看见峨眉,昆仑,华山,天山四大门派,带领着众多的小帮小派又杀向少林寺来了,这些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伤,满身都是血,那华山掌门还说道:“少林寺这帮和尚和云宏真不讲信义,说过要我们走的,为何又在半路劫杀我们,额滴个神啊,我华山派的弟子死的快近半数了,我心疼啊。”又有人道:“走咱们走,上少林寺讨个公道,大不了跟少林寺那帮和尚拼个鱼死网破!” 全通身子立马站了起来,眉毛紧缩成一个川字,缓缓道:“你是说昨天走的五大门派今日又回来了?”明空点了点头,道:“是的方丈。”突然全通眉毛往上一挑,道:“少林寺弟子听令,全部赶到少室山,达摩院,藏经阁,戒律堂三位领座师弟留守少林寺,四大护法随我下山迎敌。”众僧人齐齐喊了一声是,转眼之间刚刚还是十分热闹的宴席,却只剩下义云张灵秀两个人。 义云心中咒骂道:“尼玛,我的第一次婚礼啊,就这么被搅黄了,你们这些人,我云宏非得杀了你们不可。”张灵秀挽住义云的胳膊,向外走去。 再看此时的少室山已经再一次的被人群包围起来,此次的气氛比上一次更加的紧张,少室山里散发着浓浓的火药味,在这里哪怕是有一丁点的火花都能将这里引爆,将这里炸为平地,所有的人都会在这少室山里永远的睡去。 这时一个面容娇好,眼神里给人一种非常阴险的感觉的中年男人,张口道:“全通和尚,昨天我们群雄上少室山只不过想让少林寺交出来连天,但我们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既然如此,包括云宏那个......云少侠都放我们下少室山去,为何要在昨天晚上我们驻扎的营地偷袭,众位高手虽然武功高超,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少林寺众僧偷袭也是伤亡惨重,更有多位武林高手在偷袭中丧命,至于少林寺窝藏大魔头连天之事,我们暂且放到一边不谈,在这里华山派张震想问一句,向来光明磊落做事,武林的泰山北斗的少林寺为何会干出欲杀先放,背后偷袭的事情来!” 说这话的人正是华山派掌门张震,此人武功不咋地,却喜好背后耍阴谋诡计,为人胆小怕事,却又喜欢逞英雄,五大门派齐上少林寺如今只剩下华山一派完好无损,其他门派的掌门非死即伤,手下弟子更是人心涣散,都是以自保为上,而如今如果张震领导华山派再不出来出头,那在武林中真的是永远也抬不起头了。 众人齐齐喊道:“张掌门说的对,少林寺偷袭我们,无耻之尤,让人心寒,从此以后少林寺再也不是各大门派之首了,要与少林寺不共戴天。”’全通见这些武林高手现在几乎每一个都浑身待伤,血迹斑斑,似乎不像是在说谎,但是少林寺昨晚并没有僧人下山啊,全通非常疑惑,张口挥了挥手,示意让众人停止说话。 可如今谁还听他的话,都没人理睬全通,申通当下恼怒异常,当下大吼一声:“都停下来说话。”声音打的如洪钟敲响时的响亮,这一种武功乃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里的狮吼功,所使用此武功的人,需有深厚的内力,使用狮吼功时必须将内力聚集与胸口出,随着吼声,将内力施发出来,内力中夹杂着吼声,吼声之中又夹杂着内力,正如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所发出来的声音震耳欲聋,内力比较强的人还能顶得住,若是内力稍差的人定会被这声音震碎经脉,七窍流血而亡。 在场之人除了张震几个人之外,都已经捂着耳朵纷纷在捂耳闭听。当申通声音停下来的时候,场中在没有了声响,只要几只乌鸦在无力的叫着。全通见众人不再说话,开口道:“刚才老衲的师弟申通并不是有意冒犯众位,只是众位不由得老衲辩解,只得出此下策。” 张震冷冷的笑了一声,道:“辩解?有什么好辩解的,我们大家都亲眼目睹看到偷袭我们的是一群和尚,昨晚我们的营地就在少室山山脚下,在少室山脚下的和尚不是少林寺的人还有是谁,只是全通方丈的计策真绝啊,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抓住一个活口,正要问话时却被人用暗器给灭口了,哼哼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众人也纷纷叫道:“对啊,张掌门说的对,我们大家都见到了,眼见为实,铁证如山,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全通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道:“按照张掌门的意思就是你们抓到我们少林寺的僧人却被人跟灭口了对吧?”张震道:“是又怎么样。”全通道:“既然如此,中通去查一下我少林寺的僧人有没有少一人。”中通道:“遵命,方丈师兄。” 不过一会儿,中通回到全通身边,道:“启禀方丈师兄,我少林寺现有五百七十三人,现在一人不少,除达摩院,藏经阁,戒律堂三位师兄在留守寺院外,都在这里,一人不少。”全通点点头,转而对张震道:“张掌门,可曾听清楚了,我少林寺五百七十三位僧人,一位不差,那昨天被灭口的和尚究竟是谁呢,既然不是我少林寺的僧人那,那一定是冒充我少林寺来偷袭各个门派的。” 第489章 围攻少林 全通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道:“按照张掌门的意思就是你们抓到我们少林寺的僧人却被人跟灭口了对吧?”张震道:“是又怎么样。”全通道:“既然如此,中通去查一下我少林寺的僧人有没有少一人。”中通道:“遵命,方丈师兄。” 不过一会儿,中通回到全通身边,道:“启禀方丈师兄,我少林寺现有五百七十三人,现在一人不少,除达摩院,藏经阁,戒律堂三位师兄在留守寺院外,都在这里,一人不少。”全通点点头,转而对张震道:“张掌门,可曾听清楚了,我少林寺五百七十三位僧人,一位不差,那昨天被灭口的和尚究竟是谁呢,既然不是我少林寺的僧人那,那一定是冒充我少林寺来偷袭各个门派的。” 张震对全通所说的却嗤之以鼻,道:“全通和尚,你少在这里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少林寺有多少人你们心里有数,说多一人,说少一人那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你这片三岁小孩的技俩岂能骗得了我们众位高手!”全通无奈道:“张掌门既然如此说话,老衲也无话可说,张掌门直接说吧,想要少林寺做什么,才肯下山去。” 张震见全通这副模样,以为全通怕了他们这些人,当下道:“让我们下山其实很容易,就三个条件。”全通道:“张掌门说吧,只要少林寺能做到的,会尽量做到。”张震道:“其实这三件事很简单,第一件事就是交出连天,让众人活祭了他,为在陆家庄所死的人报仇。这第二嘛就是将云宏那个小兔崽子的武功尽数废去,和连天一起交出来,这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小王八蛋早就该死。第三件事就是将少林寺的藏经阁打开,里面的武功让我们也学学。怎么样,全通方丈?” 全通还没有说话,身后的四大金刚早已经按耐不住了、若不是全通拉着,此刻的张震也只怕和刘洋一样成了残废,半条命没了。全通不动声色,慢慢的对张震道:“张掌门你这三件事请恕老衲一件也办不到,第一件,连天确实是被我师祖给带走了,具体在哪老衲确实不知道,第二件事云少侠是我少林寺的恩人现在我们废了他武功,交给你们,那我少林寺岂不成了恩将仇报的了,地三件师,那藏经阁是达摩祖师留下的,里面的武学典籍更是不能动不了,所以这三件事我做不到一件。” 张震道:“既然如此,那圆通方丈是非得要我们杀进少林寺。”全通道:“我少林寺是不想打斗,一打斗定会死人,老衲只是不愿看到少室山血流成河而已。” 张震讪笑道:“全通方丈,你们少林寺虽有四大护法金刚,更有云宏相助,但难道要全武林为敌,我就不信我们众位高手一拥而上,你们这些人武功再高,能挡得住我们众位高手的围攻,?可笑之极。” 全通听这话也不恼怒,仍是那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他高声笑道:“哈哈,张掌门未免也太小看少林寺了吧,众位高手一拥而上,我们这些人确实单打独斗斗不过,但是我少林寺难道只有这几个人吗?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少林寺金刚伏魔阵法吗?” 张震听这话确实吃了一惊,少林寺金刚伏魔阵法那是传说中的的阵法,这阵法几百年来只出现江湖一次,相传在隋朝末年。天下大乱,诸侯各霸一方,战乱连年不休。王世充霸占洛阳后,自立皇位,定国号为“郑”,封其侄儿王仁则为领兵大元帅。这叔侄二人终日东杀西战,民不聊生,当时颇受百姓爱戴的唐王李世民扮作游方术士混进洛阳城,却被王仁则抓住,这时少林寺十三个僧人在王仁则几十万兵马中来去自如,杀的几十万兵马丢盔卸甲,更活捉了王仁则,救出唐王李世民,这本是十三棍僧救唐王,但那十三个棍僧用的就是少林寺金刚伏魔阵法,这阵法最小可由十三个人组成,也可以由几百个人组成,十三个人尚且能将王仁则的几十万训练有素兵马杀的丢盔卸甲,何况今日这少林寺有几百个僧人,若是将这金刚伏魔阵法组将起来,那在这里的几百个武林高手恐怕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内便死的一干二净了吧。 张震心中虽是惊骇,但却心里自我安慰道:“那金刚伏魔阵法只不过是传说中的阵法,具体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莫不是这老秃驴说出来吓唬人的?即便是会那阵法又如何,难道真有那么厉害?恐怕只江湖中人以讹传讹罢了,反正也华山派也没来多少人,哪怕是都死光了我华山派也伤不了我华山派的根基。” 心中主意打定,当下扬声道:“全通方丈,我武林同道中的精英几乎都在这里,即便是你们使出少林寺金刚伏魔阵法又如何,我们不惧!”后面跟从张震的一些小门小派都应声附和道:“张掌门说的对,我们不惧。”这话音刚落,后面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又有人道:“对啊,就你们那困毛毛虫的阵法又岂能困住我们这么多的武林高手!” 全通道:“看来众位英雄是怀疑现在少林寺不会这金刚伏魔阵法了?”张震道:“不是怀疑,是压根就没有信过。”说完对后面喊道:“众位高手们,展现你们身手的时候到了,来呀,谁看下全通老秃驴和云宏小兔崽子的头颅,我们就推举他做武林盟主!”江湖中人修理武功本就是为了武林盟主的位置,如今有这个利益诱惑,当下纷纷拿出来自己的兵器,见着和尚就砍,可以说是已经杀红了眼。 那少林寺僧人没有全通的命令,不会出手反击,只有一味的抵挡,转眼之间就已经被杀了十几个人。全通见次状况,于心不忍,双手合实,闭上眼睛道:“佛祖曰我佛慈悲,应当教化世人,若世人扔知迷途而不返,当以武教化。” 第490章 求饶 全通道:“看来众位英雄是怀疑现在少林寺不会这金刚伏魔阵法了?”张震道:“不是怀疑,是压根就没有信过。”说完对后面喊道:“众位高手们,展现你们身手的时候到了,来呀,谁看下全通老秃驴和云宏小兔崽子的头颅,我们就推举他做武林盟主!”江湖中人修理武功本就是为了武林盟主的位置,如今有这个利益诱惑,当下纷纷拿出来自己的兵器,见着和尚就砍,可以说是已经杀红了眼。 那少林寺僧人没有全通的命令,不会出手反击,只有一味的抵挡,转眼之间就已经被杀了十几个人。全通见次状况,于心不忍,双手合实,闭上眼睛道:“佛祖曰我佛慈悲,应当教化世人,若世人扔知迷途而不返,当以武教化。” “老衲真不忍心让少林寺前血流成河,但你们现在杀人如麻,与魔头无益,金刚伏魔阵法用到你们身上也不为过。”转身对众僧人道:“少林寺金刚伏魔阵法一百四十八名弟子听令。”从众僧人中跳出来一百四十八名僧人,齐声道:“弟子在!” 继而全通接口道:“四象由四位护法金刚担任,站好自己的位置!八卦乾为天,坤为地,巽为风,震为雷,坎为水,离为火,艮为山,兑为泽。”这八个人站好自己的位置。又道:“角木蛟,井木犴,奎木狼,斗木獬,亢金龙,鬼金羊,娄金狗,牛金牛,氐土貉,柳土獐,胃土雉,女土蝠,房日兔,日马,昴日鸡,虚日鼠,心月鹿,张月鹿,毕月乌,危月燕,尾火虎,翼火蛇,觜火猴,室火猪,箕水豹,轸水蚓,参水猿,壁水獐二十八人何在?”从人群中出来二十八给声音齐声高喊:“k谨尊方丈法令。”全通道:“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何在?”人群中又出来一百零八个声音。 全通点点头,大喊一声:“少林寺金刚伏魔阵法发动!”这一百四十八人各有各的武功,这些武功看似不相连,实则都有互补之处,每个人都配合的天衣无缝,默契十足。最中间的四象是圆通等四大金刚,这四个人围着十六个高手,一炷香之内便将十六个高手打的绝无二战之力,因为们是出家之人,即便是被逼到这种地步也没有痛下杀手,不然就按照申通的火爆脾气,他的三十六路伏魔棍法早就杀死了几十人了。这四人打完,又去帮八卦中人。如此这般,几百名攻上少室山的武林高手在短短不到三炷香的时间内,已经死伤尽大半。这时间,义云牵着张灵秀的玉手飞了出来,此时的二人都脱掉了大红喜服,换上了便衣。因为虽然全通答应让她和张灵秀成亲,却也要顾及少林寺的面子,因此才脱下来喜服。 义云成完亲之后虽然没有洞房花烛,因为意气风发,精神勃勃,完全已经换了一个人,远不是昨日因父亲惨死哭的死去活来,两眼红肿,满脸污秽的少年,现在再看已经是翩翩的美少年了。张灵秀更是双脸红润,眉目中散发着令人犯罪的诱惑了,而这种诱惑力全部都看在义云的身上。 义张灵秀刚到战场上云,只见这里现在的打斗异常的紧张,这些人无论是少林寺的僧人还是武林群豪都拼的你死我活,招招狠招,绝不留情。这边打的如火似荼,却见有一人看着仪容华贵,却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义云看到此人却也并不陌生,说是化成灰也认得也不为过。这个人就是堂堂的华山派掌门,在刚刚对全通方丈吆五喝六的张震。现在他看到众位武林高手被少林寺众位僧人使用的金刚伏魔阵法杀的七零八落,既没有招架之功也没有还手之力,他也确实没有想到全通方丈真的知道金刚伏魔阵法,并且还在平时在训练着。现在场中只有几个武林高手领着自己家的人苦苦支撑,估计再过两柱香的时间里,这些所谓的武林高手要全部都在这少室山里永远的躺下了,而这个诺大的少林寺也会由佛门胜地成为一个人间的炼狱场。 这时张震看到这种情况,见势不妙,反正这次他只带了十几个武功比较弱的弟子,武功强的,华山派的根基都在华山上,死也就死这十几个人而已,其他派哪怕被灭门也跟他华山派没有关系,所以他并不担心,这才跑的没多远,正好赶上义云和张灵秀下山来,一下跟义云撞个对头。 这时义云的婚礼被搅黄心里恼怒异常,正愁着有火没出发呢,这时候张震撞到枪口上,张震抬头一看,正好碰到义云那带着怒火的眼神,急忙又缩了回去,又接着低头往前走。义云又岂能让他这么轻易的走掉。 只见义云慢慢的松掉张灵秀的双手,对张灵秀柔声道:“秀儿,这里有一条臭虫碍眼,让夫君把他去清理掉可好?”张灵秀对义云轻生道:“云哥哥,去吧,快点回来哦,别让秀儿担心了,还有这个人叫张震,是华山派掌门,武功不低,云哥哥要小心啊。”义云道:“秀儿放心,我的武功你还不清楚吗?对付这个臭虫简直易如反掌,只不过要找到清理他的理由还真麻烦。”张灵秀俏皮的眨了下眼睛,对义云道:“云哥哥,这个还不容易?”说完对义云抛了个媚眼。义云看到张灵秀这个小妮子这么惹火,恨不得马上就把她就地正法了,可仔细一想,猛然只间想通了,突然拍了头一下,道:“我明白了。” 这个时候的张震在义云的十步之内,义云大吼一声:“站住!”张震身躯一震,心当时就凉了半截,双腿止不住的颤抖,心道:“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现威灵,这个祖爷爷千万不要找我麻烦。”义云道:“张震,我问你,刚才你瞅啥?” 他看到义云那威逼的眼神,不怒自威的脸色,震耳欲聋的声音,当下“扑通”一声跪着了地下。 第491章 你瞅啥? 张灵秀俏皮的眨了下眼睛,对义云道:“云哥哥,这个还不容易?”说完对义云抛了个媚眼。义云看到张灵秀这个小妮子这么惹火,恨不得马上就把她就地正法了,可仔细一想,猛然只间想通了,突然拍了头一下,道:“我明白了。” 这个时候的张震在义云的十步之内,义云大吼一声:“站住!”张震身躯一震,心当时就凉了半截,双腿止不住的颤抖,心道:“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现威灵,这个祖爷爷千万不要找我麻烦。”义云道:“张震,我问你,刚才你瞅啥?” 他看到义云那威逼的眼神,不怒自威的脸色,震耳欲聋的声音,当下“扑通”一声跪着了地下。 颤抖道:“云英雄,云大侠,我的祖爷爷,你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嗷嗷待哺,下有三岁小儿仍需我赡养,你就饶了我这条狗命贱命吧。”张震竟一时间说的语无伦次。 义云吼道:“我再说一次,刚才你瞅啥?” 张震巍巍颤搀的道:“云大侠,......哦不,云英雄,小......小的真没瞅啥,真没瞅啥。”张震现在哪里还有一派掌门的风范,这简直就和地痞流氓在求饶的时候一模一样。看到这里张灵秀也不禁微微皱眉,这眼前的人还是当日在华山之巅与天下英豪煮酒论剑的华山派掌门吗?这人真的是贪生拍死之辈。 义云见他如此认怂,更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堂堂华山派掌门竟然为了保命如此的不要颜面,真是华山派从开创的那天起的颜面都被他丢尽了。好笑的是他那丑陋的容貌加上此刻的表情,显得十分滑稽。 义云一个箭步窜到张震面前,运用了五成内力在脚上,他不敢用全部内力,不然真的把他踢死了,一脚踢到张震小腹上,那张震本来已经很丑陋的五官,被义云一脚体重小腹,疼得都挤在了一起,更加的难看。张震身体已经浮在了半空之中,义云顺手一抓,竟把张震给举了起来。 张震急忙喊道:“我的祖爷爷,你把我放下来,我这个藏宝图给你。”张震从怀里掏出张已经被揉得皱巴巴的黄纸来,义云一把躲过,将藏宝图装进怀中,对张震说道:“我这就放你下来,你这种人杀了脏了我的手,去吧。!”用力将张震往前一抛,张震就飞了出去。刚好砸到正在与少林寺僧人正在打斗的三位高手。四个人同时倒在了地上,保守估计至少得半个时辰起不来。 那三名僧人向义云投来感激的眼神,义云摆摆手,跟阅兵似的,让他们继续打,可义云这一举动,引起了所有人的瞩目,都停止了打斗。义云看到一名比自己长的稍微要好看那么一捏捏的一个男子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当下火气来了。义云的宗旨就是要杀尽天下所有比自己好看的男人,所有漂亮的妹子都归他。 义云身形一晃,众人眼前白光一闪,只见义云不见了!在看到义云时,义云已经在一名身穿黑色长衫的少年面前,义云五指成爪,扣在少年的肩头。人群中有人喊道:“放开赵鹏!”那少年仍然是冷冷的表情,并不做声。 义云哦的一声,道:“哦,你叫赵鹏是吧?”那少年道:“小爷我就是赵鹏咋滴,告诉你云宏,别人怕你,小爷我可不怕你!”这义云道:“小子,挺有骨气的哼哼,我不想杀你,我就是想问,刚才你瞅啥?” 赵鹏应声道:“我就瞅你咋滴,不服气是不?”义云吆喝一声道:“有种!你小子有种。”说完,双手用力一抓,只听“咔嚓”一声,赵鹏的琵琶骨碎了。义云高声道:“我告诉你,作为一个年轻人,应该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我饶了你的性命,一爪抓碎了你的琵琶骨,废了你的武功,以后回家做你的小白脸去吧。”义云哈哈大笑起来,但那么多的武林高手却笑不起来,一个个闻义云而色变,都纷纷低下了头,生怕被义云再问起你瞅啥。义云自己或许不知道,在后来的日子里,有人给他取了给绰号,就叫你瞅啥。这时后话。 这时的义云每往攻上少室山的武林高手面前走一步,这剩下的一百多号人就往后退一步,现在的义云在他们眼中就像一个死神,义云向他们靠近一步,死亡便向他们靠近一步,所有他们一直和义云保持那个始终如一的距离。 义云高声叫道:“还有谁要杀上少林寺,要杀了我云宏的,那连天对我有半师的恩情,想要活祭连天的,首先要活祭我云宏!”众人再也没了言语,一个个垂着头,自然也不会回答义云的这个问题。义云心道:“我即使武功再高,也不过一下能打十几个人而已,而他们现在足足有一百多人,看这种情况,全通方丈肯定不会再让少林寺的和尚打了,如果他们一起上,有句老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我估计今天的小命就挂这里了,可他们没有一个能站起来说话的,南京大屠杀时,十几个日本鬼子压着几百个百姓,他们和现在一样,没有了人出来说话,他们明知道一起上能把我打败,却没有一个露头的,因为谁都不想做带头的,带头的一定会死,难道这真是华夏国人民生存法则吗?” 义云在这里正思考呢,却忽然见张灵秀跑了过来,紧紧的挽住义云的手臂,对义云道:“云哥哥,可以了,给人家一个活路吧,毕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义云也在思考着,还要不要打,如果打,自己单打赌斗肯定是不会拜的,但万一他们一拥而上,义云不挂也半条命,如果要是不打,自己的话已经放出去了,就这么下去也未免太没面子,这时张灵秀正好问道这句话,给了义云一个台阶下。 第492章 被灭门 义云在这里正思考呢,却忽然见张灵秀跑了过来,紧紧的挽住义云的手臂,对义云道:“云哥哥,可以了,给人家一个活路吧,毕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义云也在思考着,还要不要打,如果打,自己单打赌斗肯定是不会拜的,但万一他们一拥而上,义云不挂也半条命,如果要是不打,自己的话已经放出去了,就这么下去也未免太没面子,这时张灵秀正好问道这句话,给了义云一个台阶下。 义云一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下高声喊道:“你们这些不要脸的玩意,要不是秀儿你们今天一个两个的都得给我死。”说完,义云装b范又出来了,左手牵着张灵秀的芊芊玉手,右手紧按一颗小石头,扣在大拇指和食指中间,准备随时发射。他会张灵秀缓缓的背着众人,直向少林寺的阵营走过去。 忽然之间,义云只觉得背后又一阵冷风袭来,惊的他冒出来一身冷汗。以他天生非常敏锐的第六感的感觉,自己背后一定有人在用暗器偷袭他,猛地一回头这么一看,只见六枚如头发丝细的绣花针,直向他和张灵秀的面门刺来。义云将左手快速的放开张灵秀,身体极速往后转,三枚绣花针从义云的鼻子上,堪堪而过,义云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绣花针的针头是黑色的,很明显这绣花针是淬过毒的,日若被刺中身上 义云定是早向那阎王老儿去报道去了。可是张灵秀并没有义云那么深厚的内力,所有别说是针上的黑色,就是连绣花针张灵秀也没有看到,眼看那尖锐的针头就要刺入张灵秀的身体,义云急忙将内力灌注与大拇指和食指,右手中的小石子立马从义云手里迸发出去,不偏不倚,正打住那三根射向张灵秀的绣花针。那绣花针被小石子打住,偏了方向,转而射向了旁边的一颗两抱的大树,绣花针刚刺入大树不过三息光景,大树竟然立马枯萎,落叶一片片的都掉了下来,散落众人的眼前。 义云见针如此之小,毒性如此之大,更是差点要了自己和张灵秀的姓名,心中火起,大吼一声:“背后偷袭的无耻小人,给我出来!”他刚才听到绣花针的来势,已经听到了这个发绣花针的具体位置。义云这一声吼罢,却没有人出来,剩下的只有义云来回回荡的回音。 义云道:“既然我叫你你出来,那我只有拖着你滚出来了。”说完,右手单手内力一吐,浑厚的内力直向右边的一个浓密的草丛里发去,竟还带有隐隐的龙鸣声。只见义云右手往后一摆,草丛里马上有一个身穿夜行衣,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却有一个大大的光头,上面有九个烫疤,这个在暗中偷袭义云的人居然是少林寺的僧人,这个人被义云用内力拖了出来,立刻昏死了过去,不省人事。 义云看到此种状况,惊奇道:“这个人怎么少林寺的人,难不成少林寺真的是像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义云提起地上的人,走到少林寺的阵营,把人往全通方丈面前一扔,冷冷道:“全通方丈,给云某一个解释。” 全通却是面不改色,哈哈一声笑道:“哈哈,,云少侠可曾听说我佛门中有一句话。”义云道:“什么话?”全通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义云道:“少扯那些没用的,我想问的是少林寺的人来暗算我,究竟有什么企图?”全通道:“云少侠是我少林寺的恩人,我少林寺怎么会恩将仇报呢,只有一种可能......”义云见他说话又说半截,急到:“你在把话说到半截,信不信我在你那脑门上多留几个戒疤。”全通道:“云少侠你别着急嘛,老衲的意思就是和尚不一定都是少林寺的人。” 义云道:“是吗?呵呵,这个和尚,头顶上有九个戒疤,又在少林寺发现的你竟然说这个和尚不是少林寺的人,未免也太说的牵强附会了吧,方丈觉得在下会信吗?”全通道:“老衲知道这个理由有点说不过去,不过你可以看一下他的右手臂是不是又云烟的图案。”义云翻开那个蒙面黑衣人的袖子,果然右手手腕真有一个刺青,上面画着一副烟云图案。义云惊道:“全通方丈,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全通高声道:“这个人是一个秘密组织杀手的一员,而这个秘密组织的名字就叫烟雨楼,从这个人的手臂上的烟雨的图案不难发现。”全通这句话一旦说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个烟雨楼实在是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组织,江湖上没有人见过他们当中任何一个的面貌,因为见到他们的,都是死人。 在江湖中做事杀人干净利落,一旦被他烟云楼的人盯上,要什么你就得给什么,否则轻则杀人灭门,重则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无痕剑庄的庄主徐忏,有人看中了他的一只绿如意,他死活不肯卖,这个人于是就花了大价钱,托烟云楼向徐忏要这根绿如意,结果没想到当天晚上,无痕剑庄上下二百多口人全部死光,全庄上下一件东西没丢,只单单少了一根绿如意。踏雪飞刘宇桓,就因为说了一句烟云楼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一个人就可以把他们一锅端了。结果第二天早上有人发现他的头颅在江南,身子在中原,而下半身在塞北。就还有塞北刀尖赵卓,枪挑东南李奈,等等所做的一切简直令人发指,但是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名门正派却不敢找他们报仇,他们也怕被烟云楼灭门,也没有他们的踪迹,平常连烟云楼三个字也是忌讳,生怕被烟云楼人听到,被灭门。 他们的势力之广,耳目之多,简直令人生畏。也难怪全通方丈说出来烟云楼三个字的时候,这一些名门正派会如此害怕。 第493章 无痕剑庄 无痕剑庄的庄主徐忏,有人看中了他的一只绿如意,他死活不肯卖,这个人于是就花了大价钱,托烟云楼向徐忏要这根绿如意,结果没想到当天晚上,无痕剑庄上下二百多口人全部死光,全庄上下一件东西没丢,只单单少了一根绿如意。踏雪飞刘宇桓,就因为说了一句烟云楼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一个人就可以把他们一锅端了。结果第二天早上有人发现他的头颅在江南,身子在中原,而下半身在塞北。就还有塞北刀尖赵卓,枪挑东南李奈,等等所做的一切简直令人发指,但是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名门正派却不敢找他们报仇,他们也怕被烟云楼灭门,也没有他们的踪迹,平常连烟云楼三个字也是忌讳,生怕被烟云楼人听到,被灭门。 他们的势力之广,耳目之多,简直令人生畏。也难怪全通方丈说出来烟云楼三个字的时候,这一些名门正派会如此害怕。义云却不知道这些事,向全通问道:“全通方丈,这烟云楼究竟是是什么来头?”全通将烟云楼近年来所做的事情跟义云说了一遍。义云听完,不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有想到烟云楼会如此的可怖,但是他望着张灵秀那楚楚可人的面容,也一时无惧,大声喊道:“管他什么烟云楼,烟雨楼,我云宏何惧!倘若伤我爱的人一根毫毛,我云宏保证,他烟云楼会从江湖上彻底的消失!” 义云此话一出,无异于在人群中扔了一个炸雷,顿时一片人声嘈杂,有人道:“云宏你小子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你知道烟云楼是什么名堂,敢说这话,真是贻笑大方,小心你身边的小娘子。”又有人道:“云宏你个小兔崽子,你不想活了我们还想活呢,若是被烟云楼的人听到,我们都得死。” 义云没有回应他们这些人的话,只是转身温柔的看着张灵秀,张灵秀看着义云那炙热的目光,对义云温柔的道:“云哥哥,你放心,秀儿不会拖你后腿的,你若死了,秀儿绝不独活!”义云柔声道:“秀儿你怕吗?烟云楼的人很强大,可能我们都会死。”张灵秀道:“我怕什么,有云哥哥在,秀儿什么都不怕。” 微风吹乱了张灵秀那整齐的秀发,缕缕青丝在空中自由的飞舞着。义云用他那快要干枯的手掌帮张灵秀整理着缕缕青丝。张灵秀的手和义云的手紧紧相扣着,张灵秀感觉义云的手有些隐隐出汗,她尽量的让自己保持平静,她知道烟云楼有多强大,以免义云分心。 除少林寺的众位僧人,在场的武林中人,死的死,伤的伤,五大门派就连唯一保存的华山派,也已经消耗殆尽,剩下的都是一些小门小派,他们不敢得罪烟云楼,他们也得罪不起,纷纷高喊着道:“杀了云宏,献给烟云楼,能保存性命。”得罪了义云不过是死,而得罪了烟云楼那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因此他们选择投靠烟云楼。 这些人个个都是剑拔弩张的,如果眼神能杀死义云的话估计义云最起码要死一千次,一万次。义云高声叫道:“你们来吧,我云宏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是一个男人!不就是烟云楼吗?你们怕他们我云宏可不怕!” 这些人一步步逼近,而义云和张灵秀没有一丝的后退,两人的十指紧紧相扣着。忽然天边一阵黑云向这群人刮过来,原本晴朗的天气一下变得阴沉起来。“咚咚咚”三声鼓响的是震耳欲聋。全通方丈闷声道:“三声鼓,烟云出。烟云楼的人来了。” 义云听这话抓住张灵秀的手又紧了一些。树林里一阵风刮过,刮得树叶哗啦啦的响,猛然间出来一阵整齐而又响亮的人声,道:“黑雨压山山欲开,漫天烟云锁楼台。九天雷霆如怒吼,疑是真龙下凡来。”一首诗念毕,凭空竟然多了十三个人,两边都是六个人,中间有一个人似乎是领头的。这些人身穿黑色夜行衣,脸上蒙着一块黑布。 这些人所有的动作都一致,连步伐都出奇的一致,中间那个人开口道:“烟云楼楼主真龙见过中原武林各位高手,刚才真龙听说有人想让烟云楼在江湖上彻底消失,站出来让真某人看看。” 不待这些人把义云指出来,义云便站出来道:“是我说的,你的手下刚才要杀害在下和在下的妻子,被我打晕了过去,阁下又能奈我何?”真龙道:“行,你行,你还真行,敢动我烟云楼的人,云宏你是第一个,让我看看你得了连天那个小子的功力,武功到底有多高。” 说完就像义云一掌打来,少林寺的僧人见义云受攻,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刀剑。那黑衣真龙身手极好,于乱军之中步法仍是不乱,轻巧地避过少林寺众僧人刀剑,并适时以拳掌施以反击。无论力道,角度都极是精准,无半点多余的力气。义云见了这身手,心下战意大起,脚下一蹬,整个人疾奔而出,直取那黑衣真龙。真龙见奔出一道人影直朝自己奔来,知是义云的身手不凡,便有心试探于他,于是身法一变,接连晃过数名少林寺僧人,手上一抓一送,将一名僧人推向义云,再步子一转,绕到另一边,施以同样手法将一名僧人推向义云。义云急于与对手交手,见僧人被扔向自己,也不停下,当即两腿一蹬而起,将两名僧人踢飞,再借踢击之力直奔那真龙。真龙本想以那两名僧人来看看来义云的身手步形如何,能否闪避得当,以判断对手功力,却不想义云丝毫不理会这套,而是简单直接将来敌全数击倒。如此行事,让真龙心中也起了战意,当下身形直进,以刺掌迎上义云。 义云见对方率先出手,当即以左手格住刺掌,右手滑向对方手肘,猛地向上一托,欲扭断他关节,然而那真龙却似乎早已料到此着。 第494章 你们想死吗? 无论力道,角度都极是精准,无半点多余的力气。义云见了这身手,心下战意大起,脚下一蹬,整个人疾奔而出,直取那黑衣真龙。真龙见奔出一道人影直朝自己奔来,知是义云的身手不凡,便有心试探于他,于是身法一变,接连晃过数名少林寺僧人,手上一抓一送,将一名僧人推向义云,再步子一转,绕到另一边,施以同样手法将一名僧人推向义云。义云急于与对手交手,见僧人被扔向自己,也不停下,当即两腿一蹬而起,将两名僧人踢飞,再借踢击之力直奔那真龙。真龙本想以那两名僧人来看看来义云的身手步形如何,能否闪避得当,以判断对手功力,却不想义云丝毫不理会这套,而是简单直接将来敌全数击倒。如此行事,让真龙心中也起了战意,当下身形直进,以刺掌迎上义云。 义云见对方率先出手,当即以左手格住刺掌,右手滑向对方手肘,猛地向上一托,欲扭断他关节,然而那真龙却似乎早已料到此着,髋部一转,带动刺掌产生一股旋力,卸掉了手肘的上托之力并向前直刺,义云的左手因他手上劲力忽变而被挣脱,刺掌直击向义云面门。义云急忙脚下一变,以弧形步法闪避,刺掌仅仅掠过他的脸颊。真龙正要追击而上时,竟被突然冲出的少林寺僧人挡在了前面,不知何时,少林寺的众位僧人和来的江湖中人斗上了,周围尽是僧人和江湖人决战。,两人一时间受困于周围情境,难以进手,只得以身法避过众人,利用少林僧人和江湖中人战斗间的间隙游斗。如此下来,游走许久方能拆上一两招,过招不到片刻,便以被两方势头隔开。过了数次,义云终于忍耐不住,心中恼怒至极,喝道:少来碍事,全部给我趴下吧。也不管身边是自己的僧人还是江湖中人,拳脚并施,将自己周围的碍事的人尽数打倒,清出一条路来,一边打着一边朝那真龙冲去。那真龙见义云不顾敌我之别,胡乱出手,打得毫无顾忌,自己也看得全身战意沸腾,暗暗想到,自己身为武者,何时交手如此畏畏缩缩,瞻前顾后过了?一念及此,也不管自己身边是僧人还是帮助自己的江湖中人,一律猛烈攻击,杀出一条道来,直奔义云。 不知何时真龙的手中竟然多了一把剑,而义云手中也多了一把刀,眼前的众人都逐渐的停止了打斗,行成了一个空地,让这二人有功夫施展武功。 真龙足踏九宫,左手捏了一个剑决,徐徐围着义云走了起来。他双足变换间,口中尚自念念有词,眼见整个人越走越快,最后直如一团风一般寻找着义云的破绽。 义云暗运一口气,九环刀当胸一横,径自双目一闭,呼吸平稳竟似熟睡。 真龙的九宫步法最是耗力,若是在平时尚且算不得什么,此刻紧紧半柱香的功夫却是已感轻微的疲倦。奈何义云看似从容的站在那里,竟是全身毫无破绽。义云无奈之下扬手一剑刺出,三星直化九道银芒,径取义云背后空门。一剑化三清竟是练到了九芒齐出的境界! 眼见剑芒已经到了义云身后,义云猛地双目圆睁,怒吼一声却不戈挡,反而一个纵身跃上了义云上空。 须知人在空中没有大地做依靠,破绽最是繁多,更何况空中并无接力之物,一旦气竭只能任人宰割。 义云眼中露出喜色,剑式顺势一挑,一招剑指天南刺向义云的双足。 义云面对真龙犹如附骨之毒般的长剑却是不为所动,他双手紧握刀柄,顺势一个空翻,头下脚上的劈了下去。 这一刀可算凝聚了全身的功力,再加上从天而降的气势上先声夺人,一时间强大的压迫好似天崩地裂一般。 真龙不料对方有此一招,撤身已是不及,长剑挥舞间已是刹那递出了八八六十四剑,真龙只顾的不伤着自己哪里管的了许多,当下彻剑避退。 真龙收回剑站立阵前,义云仗刀直刺而来,真龙急忙舞剑迎击,硬碰之下,义云膀臂发麻,遂以巧力化招,不再施硬。一时间,义云落了下风,挑、拨、架、挂,闪躲,且尽力避开剑势,只挡击宝剑来势。真龙却越战兴致越浓,然而宝剑舞动远比义云的九环大刀来的轻盈。时弯腰,时扭头,义云险象还生间,遂心下一定,虚着一刀,借对方剑力飞开,然后旋身飞起转守为攻,刀由上而下斜劈向真龙,刺、劈刀复刺、转腕再刺三刺连环,真龙用剑左右招架,义云借力身型侧滚向上刀光向下点压,刀法快稳,真龙急以剑侧上挡不由慢了半拍,义云接着借力旋身侧刀劈下,义云转剑一架,义云借力逆旋身手转弧形翻手刀光撩起,真龙遂将剑下压格挡,义云则转而拧腕平抹,真龙赶紧竖剑侧挡,义云随即身型借挡力侧翻几转,回身丈远,右脚点地身转半圈后身体陡然逆转螺旋暴起,与地面平行,刀光旋刺直向真龙,真龙已不及躲避,只有双手握剑挡在前面,刺劲拧成惊人钻力逼压入剑,两相硬较,义云身体每在空中螺旋一周便增加一层钻力,真龙平地被逼出数尺,脚下地面划出两道痕印。“啊~”,义云暴吼,力劲注入剑刀中转而锥钻入剑,真龙握剑不稳,宝剑突然脱手,随即爆碎,义云力竭借宝剑爆劲翻身回退落地,左膝跪点地之际刀光平扫而出,真龙跳起躲避,义云一空翻后劈刀而来,真龙退开数丈,义云则御刀而出,真龙转身闪避,义云以刀指引直追。 但是那真龙的十二个手下又岂是白当的,当下堵住义云的去路,义云道:“你们想死吗?”这十二个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的,只是死死的拦住义云的去路,是他们的主人能够快速的调休。 第495章 傀儡人 义云暴吼,力劲注入剑刀中转而锥钻入剑,真龙握剑不稳,宝剑突然脱手,随即爆碎,义云力竭借宝剑爆劲翻身回退落地,左膝跪点地之际刀光平扫而出,真龙跳起躲避,义云一空翻后劈刀而来,真龙退开数丈,义云则御刀而出,真龙转身闪避,义云以刀指引直追。 但是那真龙的十二个手下又岂是白当的,当下堵住义云的去路,义云道:“你们想死吗?”这十二个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的,只是死死的拦住义云的去路,是他们的主人能够快速的调休。义云用尽全力一拳打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却是丝毫没有反应,他这用尽全力的一拳,就是连他们主人真龙也不敢硬接,他居然接下了,身体只是晃了一晃,竟是丝毫没有受伤?义云心中非常惊骇。 那真龙冷笑道:“他们只是我的傀儡,是活死人,只受我的空中,刀枪不入,你尽管用力的打吧。实在没想到那冰黎蛊增强的功力在换入另外一个人的身体的时候居然会增加三倍,不然就你小子,哼哼,保证三招之内将你打趴下,再也起不来。” 义云见真龙还能如此痛苦的说话,心中顿时火起,对真龙吼道:“那个什么什么真龙,别以为你有这几个活死人我就奈何不了你,我云宏有的是办法。”说完,双脚突然离地,速度非常之快,说是急如闪电也不为过。 直向真龙奔去,可那十二个傀儡人又岂是吃素的,只听真龙大声喊道:“魔龙十二人,阻止云宏到我的身边。”那十二个傀儡人像被真龙下了符咒一般,齐刷刷的将真龙围成一圈,可谓说的是铜墙铁壁,绕是义云也攻不进去,眼看着义云的刀就要砍到那十二个人中的一个人,义云一刀砍下去,只听“叮”的一声,义云的刀好似砍到一口铁板,不,不是铁板,而是用钢筋做的墙壁,义云手中的刀,咔的一声断成了两节,而那黑衣人却是没伤到分毫,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此刻的义云心中惊骇非常,他那一刀下去,足可开碑碎石,更加上刀中有义云深厚的内力,这一刀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放眼整个武林中别说是毫发未损,就是受伤能接住的恐怕除了九悟恐怕没人能够做到。而这一刀砍在黑衣人身上却是没有任何损失。 真龙冷笑道:“哼哼,跟你说过,这些傀儡人,哦不,我的手下,刀枪不入,你居然还敢去坎他们,真是不知死活。”又转声道:“魔龙十二人,给我上,杀了那个小子!”那十二个黑衣人只是木木的喊了一声:“是。”立刻举起沙包大的拳头,纷纷向义云打来。义云却也是不怕,虽然知道这些黑衣人的厉害,正所谓无畏所以无惧,义云也不甘示弱,以极快的速度向那些黑衣人迎去。张灵秀在一旁看着心中甚是害怕,她害怕义云会受伤,她大声喊道:“云哥哥,小心啊!”话音刚落,只见义云的双手已经和先到的两个黑衣人的手碰到了一起,只听咔啦一声脆响,义云的手骨折了!而那两个黑衣人却是不减来势,两个人四只手都打中了义云小腹,,义云顿时感到小腹好像被四个铁锤砸中一般,直接飞出去两丈远,“哇”的一声,吐出了几大口鲜血。 义云一时半会儿身上却是动弹不得,躺在地上不能动。而真龙却正想一股作气杀掉义云,猛然只见,看到全通那本来合实的双掌突然分开,眼中冒出一股精光。当下心中惊恐异常,心道:“若是这魔龙十二人出去一人,这个人围成的圈子可就少了一个人,多出了一个缺口,如果这全通这个老秃驴从此缺口来偷袭,我现在内力经过和云宏那小子刚才的一番打斗尚且没有恢复,那我岂不是性命不保?我死了不要紧,可是紫儿的仇怎么报?我不能以身涉险。”心中主意打定,当下叫了一声道:“魔大,魔六,回来给我护法。”那两人木木的转过身去,回到真龙身边他们两个原来的位置。 这时,全通方丈分开的双手又合实起来,嘴里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心中却是暗道:“云宏少侠,老衲帮你也只能帮到这里了,接下来能否打倒这些傀儡人,治住真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看到义云受了伤,张灵秀的眼泪立马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止不住的留了下来,飞快的跑到义云身边,伏在义云倒地的身体上,大声哭道:“云哥哥,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你若死了,秀儿绝不独活!”义云虚弱的对张灵秀笑了笑,道:“秀儿,我没事,不要担心。”张灵秀见义云并没有性命的危险,止住了哭声,啜泣的道:“云哥哥,你怎么这么傻啊,明知道伤不了这些傀儡人,为什么还要冲上去跟这些不是人的人打。”义云惨笑道:“我只是想找到这些傀儡人破绽,常言道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我就不信他们没有破绽,结果我没想到这些傀儡人居然这么厉害,竟然一招之内把我打趴下了,居然还没有还手之力,真是匪夷所思。”张灵道:“这些傀儡人就不算是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那里有什么破绽啊。” 义云听到张灵秀说这话,突然之间猛然一激灵,他本是内功极高,任督二脉又被九悟打开,疗伤的速度快的让人不敢想象,这说话的功夫,刚才被傀儡人所打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义云向张灵秀急忙问道:“秀儿,你上一句说的什么?”张灵秀疑惑道:“这些傀儡人不算是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那里有什么破绽啊。”义云立马跳了起来,道:“我知道那傀儡人的破绽了,我知道傀儡人的破绽了。”张灵秀也是冰雪聪明的姑娘,把自己的话反复的念了几遍,立马明白了。 第496章 真龙 义云听到张灵秀说这话,突然之间猛然一激灵,他本是内功极高,任督二脉又被九悟打开,疗伤的速度快的让人不敢想象,这说话的功夫,刚才被傀儡人所打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义云向张灵秀急忙问道:“秀儿,你上一句说的什么?”张灵秀疑惑道:“这些傀儡人不算是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那里有什么破绽啊。”义云立马跳了起来,道:“我知道那傀儡人的破绽了,我知道傀儡人的破绽了。”张灵秀也是冰雪聪明的姑娘,把自己的话反复的念了几遍,立马明白了,对义云说道:“云哥哥,你是说这些傀儡人怕水火?”义云道:“秀儿真聪明,我一直对真龙所说傀儡人刀枪不入”感觉奇怪,你想啊,如果形容一个人的外家功夫非常厉,害自然会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可真龙为什么没有说呢?”义云反问张灵秀。张灵道:“他怕说出来之后,我们当中会有人知道这是傀儡人的破绽,因此他不是漏了说,而是故意没有说,如此一来,不但没有防止我们知道傀儡人的破绽,反倒是提醒了我们,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义云见张灵秀分析的头头是道,当下夸道:“秀儿真是一个女神探。”张灵秀一脸疑惑的表情道:“云哥哥,什么是神探啊?”义云当时尴尬的笑了一下,他忘了自己现在是在古代,并没有神探这一词,对张灵秀解释道:“这神探是另外国家的一个土话,意思就是破案如神的捕快。”张灵秀有点害羞道:“你不要这么说啦,秀儿如此分析,还不是云哥哥你的功劳。”在这个局面下,这两个人居然还在打情骂俏,还真是新婚啊。 义云缓过神来,正色的对张灵秀道:“秀儿,你有火石吗?”张灵秀道:“江湖儿女,行走江湖又岂能不随身带有火石。”当下从腰中拿出两块石头来,递给义云。义云接过火石,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支木棍,将自己身上的长衫脱下裹在木棍上。 义云将火石两下一碰,“次啦”一声众多小火星都飞快的落在他那裹在木棍上的长衫上,正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轰的一下,那长衫就已经烧着起来,火势十分凶猛,那长衫在木棍上烧的次次的响。义云见火把着了起来,马上操起地上的火把,快速的向那十二个傀儡人攻去,可说的上是势如疾风,快如闪电。 此时的义云身体化作一道白色的闪电,众人只觉的眼前一花,站在地上的义云已经不见了,再看到义云时,义云已经和十二个傀儡人交上手了,只见义云手持火把,和十二个傀儡人战做一团,但见一名傀儡人的双手就要打中义云胸膛,义云突然在外面挥舞的火把回身来护,那名傀儡人的双手刚触及那炙热的火把,立马缩手而回,而义云却是得势不让人,将火把向前一举,刚好碰到它的衣脚。真龙想指挥时已经来不及了,这些个傀儡人是由硫磺等易燃物灌入大脑,再由水银灌注心脏,炮制而成,本就是易燃物,不能靠近火,由于有水银在水中会下坠,因此会怕水火。 而义云已经识破了这一点,火把刚触及那个傀儡人的衣脚,马上就烧着了起来,义云反手一带,滑到另外一个傀儡人身上,这些傀儡人像真龙所说的他们就是活死人,根本就没有思想,自然也不会有人体的本能,刚才义云这一滑,是个人处于人体躲避本能,也能躲过,这些傀儡人不会躲,只能听真龙的命令,而真龙此时手忙脚乱,根本无暇顾忌这两个傀儡人,这个傀儡人又被义云给点着了,两个傀儡人被火烧着,身体的机能已经被破坏,已经不再受真龙的控制,四处乱跑。而这样一来,其他的傀儡人也被点着。霎时间众人的眼前出现了十二个大火球,炙热的烧着,魔龙十二人此刻被火烧的嗷嗷叫,可是一炷香的功夫,他们便叫不出来了,因为火已经熄灭了,地上只留下十二具已经不成人性了的焦尸。 真龙此刻内力只恢复了有两三分,身体勉强能站的起来,想逃跑,也得问问义云答应不答应。真龙微微颤颤的站了起来,他站起来都是那么的吃力,他道:“你居然能找出魔龙十二人的破绽来,你真的很不错。”义云道:“我好还是不好,用不着你来评论,你只需要知道,你很快就要死了。” 真龙苦笑一声,身体向前一扑,义云以为他回光返照,要在临死之前做最后一击,立马双拳紧握,气沉丹田,就要向真龙胸前打去。不料想真龙并没有丝毫的内力发出,而是往地下一跪,对天空中大吼着:“老天,你为什要这么对我,十年前,你把我的妻子紫儿从我身边夺走了,你现在连让我替他报仇的机会都不给我,你不公啊,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他歇斯底里的吼叫着,那张被黑布蒙着的脸,只露出两只小小的眼睛,而此时的两只小眼睛却有两滴泪花。 义云看他如此,心中不禁也犯嘀咕,心道:“他是怎么了,刚才还是威风凛凛的烟云楼楼主,现在怎么哭的如丧考妣一样?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莫非他是有什么事情,而他口中的妻子紫儿又是怎么回事?刚才在打斗之时他竟然知道我的内力的来源是连天的内力,这些他有是怎么知道的?” 义云带着满肚子的疑狐,对真龙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竟然跪在了地下,不觉得羞耻吗?”那真龙自嘲的笑了一声,道:“羞耻又是什么?哈哈哈哈哈。”义云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内力是连天传的?”真龙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哼哼,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这个大阴谋的策划人。” 第497章 交情 义云看他如此,心中不禁也犯嘀咕,心道:“他是怎么了,刚才还是威风凛凛的烟云楼楼主,现在怎么哭的如丧考妣一样?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莫非他是有什么事情,而他口中的妻子紫儿又是怎么回事?刚才在打斗之时他竟然知道我的内力的来源是连天的内力,这些他有是怎么知道的?” 义云带着满肚子的疑狐,对真龙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竟然跪在了地下,不觉得羞耻吗?”那真龙自嘲的笑了一声,道:“羞耻又是什么?哈哈哈哈哈。”义云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内力是连天传的?”真龙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哼哼,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这个大阴谋的策划人,连天他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棋子罢了,他的内力大增,是因为冰黎蛊的缘故。他远去苗疆给他下蛊的那个人就是我,他每次杀人都是我由笛声控制的,陆家庄那一战,以及昨天,今天的少室山之战都是我精心策划而成,只不过我算漏了一点,那就是你,本来我可以看到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斗的两败俱伤,我来受渔翁之利,没想到连天那小子居然把一身的内力都尽数传给了你,你却出来打乱了我的全盘机会,我这才不得不献身出来,你先是把我给打败了,又将我的魔龙十二人给破了,是我低估了你了。” 义云见他亲口承认,不禁的心中怒火中烧,对他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们跟你有仇吗?”真龙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狂笑道:“是的!他们是跟我有仇,他们十年前杀了我的妻子!”义云奇道:“他们杀了你的妻子?”真龙道:“是的,就是他们杀了我的妻子,我到死都不会忘了他们的面容,虽然过去了十年,但是他们化成灰我都认得!”义云道:“因为什么他们杀了你的妻子?武功,钱财,还是美貌?”真龙道:“云宏,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义云见他已经没有了敌意,恭敬道:“云宏洗耳恭听。” 真龙眼神变得很温柔,脸色也变得十分深情,缓缓开口的讲述着,众人的眼中渐渐的浮现了这样一种画面:“那是一个冰雪交加的夜晚,在昏暗的蜡烛光的照射下,床上躺着一名女子,那女子的脸上十分苍白,白的十分吓人,嘴唇已经完全没有了一丝的血色,她是那么的虚弱,让人看的都忍不住怜惜一番,但是这种的病态挡不住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而她身边的男人正端着一碗药,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吃,而这位女子却是用力的摇摇头,表示她不想喝这碗哭药。” 那男子见她不吃,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停了片刻,又把那碗药给端了起来,对女子道:“紫儿,乖,听话,把药吃了,用不了多久病就会好起来的,听话。”那紫儿道:“贾,你不要骗我了,我的并已经没救了,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想快快乐乐的陪你度过我剩下的这几天。”那贾道:“紫儿,不你不会死的,我也不会让你死的,大夫说有种药可以治你的病,相信我!” 那紫儿苦笑道;“是冷凝丸吗?”那贾哥道:“是的,就是冷凝丸,这种药丸正常人吃了可以延年益寿,生病的人吃了无论什么病都能治好,连白骨都能生肉,又怎么会治不好你的病呢?你是怎么知道的?”紫儿虚弱的道:“这个病是我从小留下的病根,我父亲早就跟我说过,要治我的病除非有冷凝丸,可是那冷凝丸真的有那样的功效?白骨生肉也只不过是传说罢了,即便是有那样的功效,在这当今武林中也不过有七颗而已,分别在七大门派里做镇派之宝。”那贾哥道急道:“我去找他们去要,我就不信了,那七大帮派的掌门人都与我颇有交情,凭着我的脸面还能要来的。” 紫儿又是一声苦笑,道:“贾哥,别傻了,那冷凝丸即是七大门派的镇派之宝,他们又岂会让人拿去,常言道,人在人情在,人走茶就凉。我们都已经退出江湖五六年了,他们又怎么会卖你这个面子。”贾哥道:“他们不借我就去偷,去盗,总之一定会把冷凝丸拿过来把你的病治好,我们的日子还很长呢。”紫儿道:“贾哥,你去偷,去盗?我怎么可能让你的一世英名尽毁,你若如此,紫儿立刻自尽!” 那贾哥见她说的如此坚决,也不好忤逆她的意思,更何况她又有重病在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也罢,也罢,既然如此我带着你明天开始上路,就去七大门派去讨要冷凝丸,我想在武林大会上,我一举救了整个武林,包括他们七大门派,就一颗冷凝丸相比他们七大门派的姓名还是值得的。”紫儿见他如此固执,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夫妻二人一路舟车劳顿,再加上那紫儿本身就有病在身,这一路颠簸下来,病情又加重了几分。贾哥架着马车,在马车外面,而紫儿则在马车里面,不时还传来几声轻微的咳嗽声,在马车外面的贾哥见妻子病重的如此厉害,心里更是心急如焚,他多想把马车驾的飞快,能日行千里,可是紫儿的病情又怎么能受得如此之快的颠簸,他又不得不将马车驾慢。那紫儿的咳嗽声每传来到他的耳朵里,他的心便痛一分,此刻的他心如刀割。 终于在颠簸了十几日之后,终于来到了嵩山少林寺,贾哥把马车轻轻的停下,对马车里的紫儿说道:“紫儿,你看终于到了嵩山少林寺了,我和那少林寺的流通方丈也交情匪浅,如果我向他讨要,他是个通人情的和尚,见到你病的如此之重,又加上我和他的交情,一定会把他少林寺的冷凝丸拿出来给你治病的,你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第498章 见死不救 贾哥架着马车,在马车外面,而紫儿则在马车里面,不时还传来几声轻微的咳嗽声,在马车外面的贾哥见妻子病重的如此厉害,心里更是心急如焚,他多想把马车驾的飞快,能日行千里,可是紫儿的病情又怎么能受得如此之快的颠簸,他又不得不将马车驾慢。那紫儿的咳嗽声每传来到他的耳朵里,他的心便痛一分,此刻的他心如刀割。 终于在颠簸了十几日之后,终于来到了嵩山少林寺,贾哥把马车轻轻的停下,对马车里的紫儿说道:“紫儿,你看终于到了嵩山少林寺了,我和那少林寺的流通方丈也交情匪浅,如果我向他讨要,他是个通人情的和尚,见到你病的如此之重,又加上我和他的交情,一定会把他少林寺的冷凝丸拿出来给你治病的,你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紫儿轻声道:“你啊,真是个呆子,你以为他真的会把冷凝丸给你?我们走吧,不然我们真的要自取其辱了,这病我不医也罢。”贾哥道:“放心,我知道流通方丈不是那样的人。” 这时间,一个小沙弥见贾哥他们来到少林寺,立马跑了过来,双手合实,对他们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有何事来到少林寺?”贾哥道:“小和尚,去禀报你家方丈,就说他六年前一个姓贾的朋友想要见他一个人。”那小沙弥道:“施主请稍等片刻,小僧这就去禀报。”向贾哥鞠了一躬,他道:“小和尚不必多礼,快叫你们方丈去吧。”那小沙弥飞快的跑了进去。 不过一会儿,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少林寺里出来一个老和尚,头发胡子都是灰的,大声喊道:“贾大侠,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那贾哥道:“托流通方丈的洪福,贾某人身体可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只是方丈的嗓门可比以前大了许多。”两人齐声大笑。 流通方丈道:“贾大侠隐居六年,此番出山,恐怕不只是找老衲来叙旧的吧?肯定有什么大事,快快说来。”贾哥道:“方丈说的不错,无事不登三宝殿,云某人此次前来,是为拙荆的病情而来。”流通方丈道:“什么?尊夫人病了?什么病?让老衲来看看。”说完,抓住紫儿的手腕,为紫儿把起脉来,忽然眉头一皱,对贾哥道:“贾大侠,尊夫人的病是火蔓病,是生下来就有的先天性,如今已经无药可救了,还是去为尊夫人准备后事吧。” 那贾哥道:“不,流通方丈,有一种药可以治好拙荆的病的,方丈难道不知道吗?”流通方丈道:“云大侠,老衲真不知道有什么药可以治好先天性的火蔓病,恕老衲孤陋寡闻。”那贾哥道:“方丈真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有所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明知道冷凝丸可以包治百病的,为何推作不知!”那流通方丈的脸立马变得铁青,对贾哥道:“不错,那冷凝丸的确可以包治百病,也可以治好尊夫人的病,只不过那冷凝丸我少林寺只有一颗,又怎么能拿给你用。”那贾哥见流通方丈变脸变得如此之快,也不禁冷笑道:“流通方丈也未免太绝情了吧,切不说我夫妻二人在六年前武林大会上你全少林寺的姓名,你们佛家曾说过,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方丈又怎么如此绝情。” 流通方丈道:“说起六年前的武林大会,你难道只救我少林一个门派吗?也难道只有我少林一派有冷凝丸吗?真是可笑,你也知道,那冷凝丸是无价之宝,我少林凭什么给你,要冷凝丸,我少林没有,去找其他六大派去要吧!” 那贾哥道:“流通!出家之人讲究六根清净,你贪欲如此之大,又怎么如此贪!”说完,他的两只拳头紧紧握着。流通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怎么你想杀了我吗?这里可是在少林寺,你敢杀了我,天下武林同道都会追杀你,道时候别说你妻子的病,就连你的命也不保了,快速的下少室山去吧,或许救你的妻子还来的急。 那贾哥的双眼通红,又是气愤,又是心酸。却见紫儿紧紧的握住那贾哥的手,对他道:“贾哥这少林寺的冷凝丸咱们不要也罢,还不是有六大门派吗?我们走!”那贾哥道:“流通秃驴你记住,我有一天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流通,架着马车去了。 那贾哥坐在马车外面,不仅叹了一口气,道:“唉,没想到那流通老秃驴竟然如此绝情,完全不念级六年前的旧情,正如紫儿你所说的,人在茶就在,人走茶就凉啊,世道变了,人心不古啊!”那紫儿道:“贾哥,我说的没错吧,那冷凝丸是天下至宝,流通又岂能让你拿走给我吃了,我看还是别去其他的六大派了,去了他们也不给。”那贾哥道:“紫儿你放心,只要你的火蔓病有一丝的希望治好,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们两个在成亲之前说好的白头偕老,我现在又岂能不顾。”紫儿见状如此,也拗不过他,只好无奈的说了一句:“你啊,真是一头倔牛,不到黄河心不死,也好,这一路就当我们夫妻二人沿途游山玩水了。” 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那贾哥带领着自己的妻子紫儿,在向七大门派讨要冷凝丸的路上游山玩水,七大门派的其中六派已经去过了,一个比一个不念旧情,那冷凝丸更是没有讨到,那贾哥每到一个门派心便沉重一分,他知道一个门派不给,紫儿的病情被治好的希望便少一分。但紫儿已经早料到结果,心中却没有什么障碍,虽然病情越来越重了,却能和贾哥在一起游山玩水,沉醉其中。 这日辰时,夫妻二人来到了华山派,那贾哥心情十分的沉重,因为他知道这是最后一个门派了,如果华山派掌门也不把冷凝丸给他,那么紫儿的病可就” 第499章 寒心 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那贾哥带领着自己的妻子紫儿,在向七大门派讨要冷凝丸的路上游山玩水,七大门派的其中六派已经去过了,一个比一个不念旧情,那冷凝丸更是没有讨到,那贾哥每到一个门派心便沉重一分,他知道一个门派不给,紫儿的病情被治好的希望便少一分。但紫儿已经早料到结果,心中却没有什么障碍,虽然病情越来越重了,却能和贾哥在一起游山玩水,沉醉其中。 这日辰时,夫妻二人来到了华山派,那贾哥心情十分的沉重,因为他知道这是最后一个门派了,如果华山派掌门也不把冷凝丸给他,那么紫儿的病可就” 真的没法救了。那贾哥扯开嘶哑的嗓子,没想到却发出了如如蚊子一般的声音,缓缓的对马车里的紫儿说道:“紫儿,华山派到了,下来吧。”紫儿道:“是最后一个门派了吗?”那贾哥道:“是的,华山派就是最后一个有冷凝丸的门派了,如果他们也不给的冷凝丸的话,你的病也就没救了,紫儿你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他刚醒说我也陪你去死,却被紫儿那一双玉手给堵住了,紫儿道:“贾哥,紫儿不允许你说这种话,若是紫儿不在了,贾哥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这是紫儿的最好一个愿望,希望贾哥能答应紫儿。”那贾哥眼中含着泪花点点头。 那贾哥扶着紫儿下了马车,来到华山派大门前,气聚丹田,大吼了一声:“隐居之人,特来拜会张张掌门,张掌门可在?”却是没有人回应,回应他那来来回回的回音。那贾哥见没有人回答,又喊了两声:“张掌门在吗?张掌门在吗!”一次比一次了声音大,一次比一次内力用的猛烈,要不是他为紫儿捂着耳朵,紫儿估计会被震的吐血,那门外的松树都被震的微微发抖,由此可见一斑。 这时门派里一个声音高喊着:“不要喊了,本掌门来了!”那贾哥见从里面出来了人,正是华山派掌门张终,贾哥见张终向他走了过来,朗声道:“张掌门好久不见,不知现在身体还好吗?”张终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哼,少在这里说这些八杆子打不着的客套话,也不知道昔日武林中武功天下第一,更是抱得美人归的贾大侠,如何学会了这般的市井小人的俗气!”那贾哥道:“贾某早就不是什么大学了,现在的贾某只不过是一个市井小民,来带妻子看病的市井小民。”张终道:“要去看病去一馆,来华山派做什么,我华山派又不是药铺。”那贾哥见张终说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双拳紧紧握着,但最终还是松了自己的拳头。 贾哥苦笑道:“张掌门,我妻子已经患了火蔓病,非冷凝丸不可治,贾某此次前来就是向贵派借取冷凝丸的,以救我妻子的性命。”张终道:“冷凝丸?亏你想的出来,难不成你想要夺取我派的冷凝丸不成?”那贾哥急忙道:“不是抢,是接,来日贾某一定会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的恩情。”张终道:“少扯这些没用的,想骗取我华山派的冷凝丸,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有。” 那贾哥见张终说这话如此绝情,无情,但是这是就紫儿的唯一的希望了,他不能放弃,他不能抢,他若是市井小人他可以这样做,他又一个侠字压在身上,所以他不能抢,他的脸涨的通红,过来一会,红色渐渐下去,他似乎下定了一个决心。突然,双腿一软,跪在了了张终的面前,道:“我求求你,张掌门,救救我的妻子吧,她的病除了冷凝丸无药可救,我贾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张终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个人,并不理睬,依旧冷眼瞧着。而紫儿见自己的夫君如此低声下气的去求一个人,这是自己丈夫纵横江湖十数年从来不会做的事情,一时气背,又加上病情复发,昏厥了过去。那贾哥见自己的妻子紫儿的病情发作,已经昏厥了。当下也顾不了这么多,立马起来,去扶起紫儿。 而张终见事情不妙,立马脚底抹油——开溜了。那贾哥将紫儿搂在怀里,去把她的脉搏,这刚摸手腕,就大吃了一惊。这紫儿的心脉竟然已经十分微弱了,微弱的让你感受不到了,那贾哥见如此情况,立马与她十指紧扣,将内力送入她的体内,护住他的心脉。 这样的光景约莫过来半柱香的时间,紫儿的双眼才缓缓睁开,看到他着急的样子,紫儿道:“贾哥,答应紫儿以后不要跪在地上求别人了好吗?”那贾哥点了点头。紫儿有道:“对不起,贾哥,紫儿和你成亲已经有了六年了,却始终没能够为你生下个一儿半女的,马上紫儿就要死了,却不能了却了这个遗憾,答应紫儿,我死了一会你一定不能死,无论什么状况,不然我在那边也是不开心的。”那贾哥大吼着:“不紫儿,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 那紫儿道:“贾哥别费内力了,我的病情我清楚,只要你能答应紫儿的愿望,紫儿就心满意足了,贾哥你能做的到吗?”那贾哥用力的点了点头,紫儿在这一刻笑了,笑的是那么的灿烂。渐渐的她的笑容僵硬了,那贾哥大声的吼着:“紫儿,紫儿。”紫儿却再也不能回答他了。 他向天空大声的吼了一句:“世道如此,悲夫贾风!” 到了这里,真龙的故事讲完了,众人在眼前脑海中浮现的画画面也消失了,真龙凄厉的叫对义云道:“云宏,江湖中人讲究的快意恩仇,你说那贾风要不要报仇?”义云义愤填膺的道:“该报仇,那贾风在武林大会上救了七大门派的人,而到头来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居然没有一个肯把那冷凝丸拿给贾风的,这冷凝丸只不过是一颗药丸罢了,有没有能令白骨生肉,死人复活的功效暂且不说。” 第500章 道貌岸然 那紫儿道:“贾哥别费内力了,我的病情我清楚,只要你能答应紫儿的愿望,紫儿就心满意足了,贾哥你能做的到吗?”那贾哥用力的点了点头,紫儿在这一刻笑了,笑的是那么的灿烂。渐渐的她的笑容僵硬了,那贾哥大声的吼着:“紫儿,紫儿。”紫儿却再也不能回答他了。 他向天空大声的吼了一句:“世道如此,悲夫贾风!” 到了这里,真龙的故事讲完了,众人在眼前脑海中浮现的画画面也消失了,真龙凄厉的叫对义云道:“云宏,江湖中人讲究的快意恩仇,你说那贾风要不要报仇?”义云义愤填膺的道:“该报仇,那贾风在武林大会上救了七大门派的人,而到头来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居然没有一个肯把那冷凝丸拿给贾风的,这冷凝丸只不过是一颗药丸罢了,有没有能令白骨生肉,死人复活的功效暂且不说,即便是有,救命恩人的妻子身患重病只有这颗冷凝丸来救,那也要毫不犹豫的拿出来啊,尤其是少林寺方丈那个秃驴,还是个出家人,居然还见死不救,真是枉他穿了那个红色袈裟!” 这时现在少林寺方丈全通轻轻咳了两声,道:“咳咳,云少侠,说话注意点,老衲现在是少林寺方丈。”义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全通方丈,实在抱歉,云某人只是气不过而已,那十年前的少林寺方丈实在可气,我说的是流通那个老秃驴,不是说你。”全通道:“这个不用解释,老衲心里明白,那十年前的少林寺方丈流通正是老衲的师兄,因为他放不下人生俗世,六根不精,早在七年前被师祖给逐下少室山,后来因为作恶多端,也可能是因为贾风要报仇,所以被杀了,不然就老衲这微末技俩也坐不上这少林寺的方丈。” 义云道:“全通方丈过谦了,您的武功昨天在为在下疗伤的时候已经可见一斑了,方丈别在谦虚了。”而全通对义云点了点头,转而对真龙说道:“贾风,贾和假是同音字,而假和真是反义词,自然是真,而风和凤是同音字,凤和龙一起,所有真龙施主,应该是故事中的贾风吧,贾风云少侠可能不知道他在十六年前的事情,老衲跟你说说,贾风在十六年前在武林中一举击败当时最大的魔教通天教的教主,司马阳,救了当时的七大门派的所有人,这些人想推举贾风做武林盟主,却被他给拒绝了,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下与当时的武林第一美女韩冷紫隐居了,故事中的紫儿就是韩冷紫,只不过后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那贾风冷冷的笑了一声,道:“全通方丈说的不错,在下就是贾风,这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可是我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和堂堂的武林中的七大门派相提并论呢,于是我便勤修武功,更是创办了烟云楼,我又在苗疆学了蛊术,那魔龙十二人便是我水燃蛊的成果,后来我又学会了冰黎蛊,而......” 贾风正想接着说下去,却被义云打断接口道:“而后来连天便成了你的试验品,便吹起笛子指挥他去杀人,连天所做的这一切其实在严格的意义上来说,就是你做的,陆家庄血战,六大门派高手齐上少林寺,死的人不计其数,但是你没有料到我的出现,我的出现让你的计划全部打乱,于是你见一计不成又使一计,来一个栽赃嫁祸,昨天晚上你们烟云楼的人扮作少林寺的僧人,在少室山脚下劫杀六大门派的所带的高手,却不杀干净,故意留着这些人再上少室山,让这些高手带着愤怒再上少室山,一定要和少林寺斗个两败俱伤,你好坐收渔翁之利,不然就这些人,凭借着云烟的实力,这些人根本一个活口也不会有的。我说的对不对,贾风大侠?” 那贾风大笑了几声道:“不错,说的一点都没错,可以说是完全一样,话说回来,还是因为你的出现令我始料不及,不然现在他们这些人都已经去阎王爷那里报道去了,又岂会在这里啰哩啰嗦,聒噪的让人心烦,而我也可以为我的妻子报仇了,可惜啊,是也,命也。”义云道:“贾风大侠,你做的对,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只不过今天有云宏在此,恐怕贾风大侠为妻子报仇的事情也不可能完成了,你知道你的这个计划死了多少人吗?光陆家庄血战死了多少人,昨天一天又死了多少人,今天又死了多少人,他们有的失去了丈夫,有的失去了妻子,有的失去了儿女,想必那韩冷紫姑娘也泉下有知也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 贾风哈哈大笑,他那张脸面无表情,也分不清他是在认为义云的话可笑,还是在苦笑,他道:“紫儿他在九泉之下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这些年来,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生活,我还记得紫儿临死前那么憔悴的面容,这些名门正派,个个虚伪无耻,道貌岸然,说什么为武林除害,其实都是为了名利而来,十年了,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念头就是报仇,如今这个仇报不了了。” 在场的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个个都大吼大叫,道:“原来是贾风这个王八犊子,来啊把他杀了,为我们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先是一个人这样说道,慢慢的一群人齐声喊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纷纷持刀携剑向贾风杀来。 义云见他们如此顺杆爬,不禁大怒起来,对那群人吼道:“你们这些人,现在他没有了内力,连站都站不起了,刚才他功力尚在的时候你们怎么不一拥而上,反倒投靠他,一帮趋炎附势的小人,我云宏不屑与之为伍,谁给上来,我便杀了谁!”义云此话一出,竟无人敢向前走一步。那贾风道:“云宏小兄弟,看的出来,你不是和这些名是名门正派,实则道貌岸然的人一路的,即便他们不杀我,我也要去了,我去陪紫儿了。” 第501章 马屁不穿 义云见他们如此顺杆爬,不禁大怒起来,对那群人吼道:“你们这些人,现在他没有了内力,连站都站不起了,刚才他功力尚在的时候你们怎么不一拥而上,反倒投靠他,一帮趋炎附势的小人,我云宏不屑与之为伍,谁给上来,我便杀了谁!”义云此话一出,竟无人敢向前走一步。那贾风道:“云宏小兄弟,看的出来,你不是和这些名是名门正派,实则道貌岸然的人一路的,即便他们不杀我,我也要去了,我去陪紫儿了。”说完,对义云剑上一扑,大喊了一声:“紫儿我来了!”死了,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但是他的脸上挂着笑容是那么的灿烂,或许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他终于可以把报仇的这个千斤重担放了下来,他也可以与自己的妻子在九泉之下相会去了。 义云看见这种情况,不禁深深的叹气,而张灵秀早已经感动的梨花带雨了,伏在义云怀里,轻声道:“你云哥哥会像贾风对待韩冷紫那样对我吗?”义云道:“会的,我一定会的。” 连天废了武功,贾风已经死了,江湖上终于风平浪静了。难道你认为就这么结束了?不,这只是一个开始。 光阴再茬,时光荏苒,弹指一挥间已过三年,而在一个不知名的的镇子里,从三年前在刘家村里,搬来一对夫妻,那名男子长的各外的英俊,时常穿一身蓝色的粗布长衫,却挡不住他那迷死千万少女的容貌,这名男子与村里的人关系都十分的好,但时不时从嘴里蹦出来一句稀奇古怪的话,却是让人听不懂,他说那是老家里的家乡话,村子里的人自然也不会在意,更是有一些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认定这个男子为自己的梦中情郎,非这个男子不嫁,宁愿做这个男子的小妾,上门向这名男子说媒的媒婆更是数不胜数,劝他那名小妾,门槛都快被这些媒婆踢破了,却被这名男子一一回绝,说什么这一生只会娶他妻子一个人,更到后来看到媒婆就直接禁闭大门,众人也是无可奈何。 那名女子长的算不算是国色天香,却也是十分俊俏可人,一张小脸永远都是红扑扑的,像刚熟的苹果苹果一般,经常穿着一身浅黄色的长裙,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十分迷人,令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在暗自羞愧,自认为自己的容貌比不上这个女子,更引来十里八村的流氓,无赖对她垂涎欲滴,却不想那女子的武功十分的厉害,一下能把十几个流氓,无赖打的满地找牙,等到那名男子也是他的丈夫下田回来后,直接找到这写人的家里,一顿狂揍,从此以后,这帮地痞流氓见着他们夫妻俩就绕着走,一时间在这个村子里的人都纷纷道:“有这对夫妻的地方,就是太平盛世。” 这对夫妻便是三年前从少室山之战之后,学着贾风和韩冷紫的隐居生活的义云张灵秀,义云深知,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所以他选择大隐隐于市,在刘家村里和张灵秀住了下来。而此刻的义云正在搂着张灵秀在床上躺着,而张灵秀就在义云的胸膛伏着,二人正在说着悄悄话,张灵秀道:“云哥哥,我们为什么不要一个孩子呢,你看那隔壁的刘大嫂,又生了个儿子,多好看啊,我也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义云道:“秀儿,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们成亲也已经又了三年多了,看着别人都生儿子抱女儿的,我也嫉妒,可是你忘了我们以前的身份了吗,我们在少室山一战,伤了多少人,杀了多说人,这些人一旦打听到我们夫妻二人的行踪,那肯定会上门来寻仇,我的武功在三年前已经到了登峰造极,天下无双的地步,但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个领数百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前浪死在沙滩上。我们已经退出江湖很久了,谁能说现在武林中没有比我武功高的,而这时如果这时我们再要一个孩子的话,那么这些人一旦杀上门来,你我夫妻二人即便是打不过也能全身而退,倘若再加上一个孩子呢?倘若孩子被这些人杀了,纵是我们把仇报了,也是无济于事,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要。” 张灵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唉~,既然是这样那这个孩子我们还是不要了。”说话的语气十分失望,眼神里充满了萧瑟和落寞。义云见张灵秀这样,也不忍心,抚摸着张灵秀乌黑的青丝,道:“秀儿,别伤心,我答应你,今年如果不出事的话,我们明年就生一个孩子,圆你做母亲的梦想,也圆了我做父亲的希望。”张灵秀听到义云说着话,眼镜一下变得明亮起来,一扫刚才的阴霾,和落寞。 突然,张灵秀对义云道:“云哥哥,你后悔当初退出武林吗?”义云突然听到张灵秀问这个事情,先是愣了一下,好半晌才说道:“为什么会问这件事?我们不是说好的不说这个事情的吗?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也罢。”张灵秀却在义云胸膛上画圈圈,撒娇道:“不嘛,不嘛,我就要听听听嘛。”义云的脑海里又浮现了少室山之战贾风死后的场面。 但见贾风已经冰冷的躺着了血泊之中,停止了呼吸。而众位群豪见次状况,也是傻了眼。刚才自己这刚才要杀了义云,不知义云来怎么样来惩罚他们,与其让义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被杀死,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先把义云的马屁拍好,或许还能保命。当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齐声喊道:“义云大侠啊,饶命啊,小人们有眼不识泰山,一时受了贾风的蛊惑,才会干出这对云大侠不利的事情,往云大侠饶命,饶命啊。” 义云听这话也是有点轻飘飘的,心道:“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帮人的溜须拍马的功夫好这是一流。” 第502章 爱死你了 但见贾风已经冰冷的躺着了血泊之中,停止了呼吸。而众位群豪见次状况,也是傻了眼。刚才自己这刚才要杀了义云,不知义云来怎么样来惩罚他们,与其让义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被杀死,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先把义云的马屁拍好,或许还能保命。当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齐声喊道:“义云大侠啊,饶命啊,小人们有眼不识泰山,一时受了贾风的蛊惑,才会干出这对云大侠不利的事情,往云大侠饶命,饶命啊。” 义云听这话也是有点轻飘飘的,心道:“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帮人的溜须拍马的功夫好这是一流。”当下道:“我有说过要杀你们吗,你们还是向全通方丈认错去吧?”不知道何时在人群中高喊了一声:“这武林盟主的位子除了云宏云大侠谁还能做,我愿意支撑云宏大侠做武林盟主”。不过一会,人群中纷纷喊着:“云宏大侠做武林盟主!武林盟主非云宏大侠莫属!”喊完之后,纷纷都跪在了地上,义云回头一看,少林的人除了少林的几位高僧之外,都齐声喊道:“恳请云宏大侠做武林盟主,带领我们一起消灭黑道势力,匡扶正义!” 而义云已经早已经看到了这群所谓的白道高手,不以为然的道:“匡扶正义?哈哈,你们还匡扶正义,这个武林盟主云宏当不起也不敢当,你们另寻他人吧,我只求在我出现贾风那样状况的时候,请不要向对待贾风对待云宏,不然云宏一定会亲手屠他满门,不信可以试试,看看我云宏是否说的是假话!”当然,没有一个人去上去送死。 他想张灵秀使了个眼色,对张灵秀道:“秀儿,咱们走吧,武林盟主我做不起,也不做,只想带着你浪迹天涯,操琴舞剑,可好?”张灵秀用力的点了点头,二人十指紧扣,消失了众人之中。 张灵秀又喊了义云一声:“云哥哥,你后悔吗?”义云这才从当年的事情中缓过神来,嘴角轻轻往上一翘,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微笑,笑道:“哈哈,秀儿,我后悔什么?后悔当初在少林寺的时候放弃了武林盟主一位,而跟你隐居在这无名小镇当中?”张灵秀点点头,道:“是啊,武林盟主有多大的权利啊,可以号令整个天下武林豪杰,那是多么的威风啊!”义云知道张灵秀这给女子正在试探自己,也不当场揭破,突然装作很正色的样子,对张灵秀说道:“秀儿,你当我云宏是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争权夺利的人吗?如果我真是这样的人你张灵秀大美女,堂堂峨眉派的二弟子,会看上我当初一个无名小卒,还是个争权夺利的小人?”张灵秀见义云把自己夸的跟一朵花似的,当下心里甜蜜非常,对义云道:“云哥哥,你这么正经干什么啊,秀儿逗你玩呢。”义云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道:“秀儿,我就知道你是试探我的,我刚才也是装的,你说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还玩这些干嘛?”忽然张灵秀猛然坐起身来,道:“什么,你是装的?那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也是假的,你一直在骗我的!” 义云见张灵秀认真起来,也赶紧坐起身来,拍拍张灵秀的肩膀,哄道:“秀儿,我刚才那些话当然是真的了,而且是个个发自肺腑的,如果刚才对你说的话有半个字是假话,让我云宏天打五雷......”义云这个轰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张灵秀用芊芊玉手给堵住了嘴,道:“不要说了,我信你还不行吗?”义云道:“你信我还要试探我。”张灵秀道:“好了,秀儿信云哥哥。”义云道:“这还差不多,不过秀儿我对你的爱,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我的秀儿好比天上的嫦娥下了凡尘,又好比三国时期的貂蝉,可惜貂蝉还不及我家秀儿的万分之一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八个字就是为秀儿生的,我云宏这辈子最厉害的事情不是在少林寺独战天下武林高手,而是能娶到张灵秀你这个如花似玉美丽动人的老婆。”张灵秀被义云这一番话给夸的是满面桃红,娇嗔道:“好了吧,你什么时候便的这么的油嘴滑舌了?瞧你那个德行。”义云知道张灵秀此刻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好像喝了蜜一样甜,毕竟天下众多女子当中有谁被自己心爱的人夸成这个样子,有谁不高兴呢。义云此时心里却不禁吐槽道:“天下女人果然都是一个样啊,别怪是在现在还是古代,果然武侠还是一样的狗血啊。” 义云这边心里吐槽着,张灵秀却已经在梳妆台开始梳妆打扮起来,嘴里对义云道:“云哥哥,别贫嘴了,该起床了,你也不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辰了,太阳都快晒屁股啦。”义云懒散道:“知道了,知道了,这就起来。”义云这边慢慢腾腾的穿好衣服,这边张灵秀也已经梳洗打扮好了,义云转身看来看自己挂着墙上的宝刀,也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对张灵秀道:“这把刀也已经三年没有用了,每天拿着锄头,镰刀也不知道生锈了没有?”张灵秀道:“怎么了,云哥哥,手痒痒了?”义云道:“是啊,毕竟三年都没那起它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使得动。”张灵秀是一个聪慧的女子,一听义云这话马上就明白了,心道:“云哥哥这要是向舞刀啊,对于一个像他这样的绝世高手,在这刘家庄中内也未免有点寂寞,也好让他过过瘾。”张口对义云道:“云哥哥,你想练练刀,去吧,练一练吧,不然会憋出病来的。” 义云一看受到自己的媳妇的应允,当下心中乐开了花,走到张灵秀跟前,一把把他搂在怀里,在她做脸颊和右脸颊一边亲一下,道:“秀儿,我的亲亲好老婆,我爱死你了,还是你懂我。” 第503章 大夏龙雀刀 义云转身看来看自己挂着墙上的宝刀,也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对张灵秀道:“这把刀也已经三年没有用了,每天拿着锄头,镰刀也不知道生锈了没有?”张灵秀道:“怎么了,云哥哥,手痒痒了?”义云道:“是啊,毕竟三年都没那起它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使得动。”张灵秀是一个聪慧的女子,一听义云这话马上就明白了,心道:“云哥哥这要是向舞刀啊,对于一个像他这样的绝世高手,在这刘家庄中内也未免有点寂寞,也好让他过过瘾。”张口对义云道:“云哥哥,你想练练刀,去吧,练一练吧,不然会憋出病来的。” 义云一看受到自己的媳妇的应允,当下心中乐开了花,走到张灵秀跟前,一把把他搂在怀里,在她做脸颊和右脸颊一边亲一下,道:“秀儿,我的亲亲好老婆,我爱死你了,还是你懂我。”张灵秀道啐了他一口,道:“少来贫嘴了,快去吧,我去准备早饭。”义云长啸一声,大步流星的向墙上的那把刀揍了过去。 义云缓缓的将墙上的刀取了下来,看见刀上满布灰尘,轻轻的用嘴吹了吹,将上面的灰尘吹了个一干二净,刚接手时感觉有点颇为沉重,毕竟这把刀是众达二十斤呢,义云看到了这把刀,又不禁想起这把刀的来历。义云眼前又浮现了三年前少室山之战后自己和张灵秀走的时候的画面:“当义云和张灵秀即将要消失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却在人群中有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云大侠,张女侠慢走,任雄有话对二位说。”义云的脚步停了下来,回应道:“哦?这位任兄可是不服,不服的话,云某愿请赐教。” 这时从人群中出现一个大汉,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满面塞胡,对义云道:“云大侠说的那里的的话任雄的这些三脚猫的功夫又岂敢和云大侠相比,有句老话叫宝刀赠烈士,美女配英雄,云大侠有张女侠陪着,这个自然不用说的,在下刚才看到你和贾风打斗时刀已经断为两节,但是您怎么没刀呢?在下祖传有一口宝刀,名曰大夏龙雀刀,愿赠予云大侠。”义云一听这话,心中却是惊骇不已,这大夏龙雀刀,是十大名刀之一,相传是为春秋五霸中之晋文公所有,后世相传,在第三次晋楚大战时遗失,不想却在这任雄的祖先手里,义云当下推脱道:“这如此贵重的刀,云宏承受不起。”任雄道:“这把刀在我手里只能埋没了,在云大侠手里才不会辱没了他的名头。”这时任雄从腰间拔出来一把刀,这刀长有三尺久寸,刀身上刻有二十八个字:“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名冠神都。可以怀远,可以柔逋;如风靡草,威服九区。 世世珍之。”义云看推辞不掉,也只能接下,对任雄道:“任雄,从今往后,只有你说句话,我云宏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任雄点了点头。道:“有你这句话,我任雄也心满意足了。” 这时义云从腰间取下玉佩,递给任雄手中,道:“任兄,这玉佩好生收着,以后有事可到xx镇刘家庄找我,无论有多大的事,我云宏一定万死不辞!”放眼整个武林,敢说这话的也只有义云了,望着任雄那满怀感激的眼神和颤抖的双手,义云长笑一声,消失在众人眼中,嘴里念着自己在现代不知道在哪里听到是俗语还是诗,高声道:“游子闲来有事忙,清早起床卧看山。毕竟百年皆是梦,做惯乞儿懒做官。”这次再也没有人拦着他们两个了。 这时义云定住心神,仓啷啷把大夏龙雀刀拔了出来,心中一凛,这刀虽然三年没有用了,却丝毫没有一点生锈的痕迹,那刀光却依然闪闪发光,摄人心魂,让人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义云刚把刀拔出来,那在手上,那刀仿佛又一种吸力,使义云握刀的双手不受控制一般,飞快的舞起刀来。与其说是义云在练刀,不如说刀带着义云练,义云好像是一具傀儡,任凭那大夏龙雀刀在自己手中不停的舞动。这时义云已经快精疲力尽了,可是那大夏龙雀刀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义云心中急道:“不行,如果再凭这把大夏龙雀刀不停的走的话,我估计要被他累死,我得想个办法治住他。”心中主意打定,丹田内的内力突然之间从右手少阴脉冲出,而那大夏龙雀刀产生吸力则是在右手少阳脉,这一阴一阳的真力在义云体内的两大筋脉中对抗着,但义云虽然一身内力在世间罕见,但是那大夏龙雀刀却是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在铸剑时,所铸剑之人将自己的精血融入剑中,使剑和自己心意想通,从而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虽然这是一把刀,却是晋文公精心制作而成,相比也是想达到人刀合一的境界把。 而此时的这把刀,虽然不是活了几千年的人,但他的力量却是不容小觑。义云定下心神,利用老毛对待敌人的方法来对付这股内力。这股内力突然向少阴脉袭来,义云本身的内力却是往后退,等到这股内力进来一半时,再用本身内力包围,一下便把这一小股内力吃掉。这样反复几次,在少阳脉的内力最终被义云这一点点的消灭,没有了这股内力的支持,大夏龙雀刀自然停了下来,而此时的义云却是已经筋疲力尽了,坐着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义云双腿盘坐,气沉丹田,将这股内力一点点的消化掉,进而成为自己的内力。约莫有两柱香的光景,义云缓缓将双眼睁开,一道精光闪过,他的丹田此时已经被内力灌满了,但是少阴脉却还有一小部分内力在,就好比一个池塘中已经灌满了水,如果再往里面加水的话,这水会溢出来,从而把水塘撑破。 第504章 闯了大祸 而此时的这把刀,虽然不是活了几千年的人,但他的力量却是不容小觑。义云定下心神,利用老毛对待敌人的方法来对付这股内力。这股内力突然向少阴脉袭来,义云本身的内力却是往后退,等到这股内力进来一半时,再用本身内力包围,一下便把这一小股内力吃掉。这样反复几次,在少阳脉的内力最终被义云这一点点的消灭,没有了这股内力的支持,大夏龙雀刀自然停了下来,而此时的义云却是已经筋疲力尽了,坐着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义云双腿盘坐,气沉丹田,将这股内力一点点的消化掉,进而成为自己的内力。约莫有两柱香的光景,义云缓缓将双眼睁开,一道精光闪过,他的丹田此时已经被内力灌满了,但是少阴脉却还有一小部分内力在,就好比一个池塘中已经灌满了水,如果再往里面加水的话,这水会溢出来,从而把水塘撑破。现在义云急需把这一小部分内力用掉,不然他自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要是换到一般人,高兴还来不及呢,而义云却是要着急要用尽。 他看到了地上刚才的被自己放在地上的大夏龙雀刀,用右手一把拿起来,在少阴脉的内力一下迸发出来,义云双脚用力往地上一蹬,一下凌空飞起二三尺,义云口中吼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却不知为何吟了一句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只见义云手中握的刀突然往东劈去,向上一挑,再往空中一横扫,只见那两人怀抱的松树“咔嚓”一声断为两节。 原来义云这三年没事的时候出来下田干活和打趣张灵秀之外,其余的时间就是来研究刀法,他知道自己虽然内力很足,但是却没有什么招式,用来用去就是那么几招,在少林寺战的时候纯属于自己内力深厚,在场没有人在内力上超过自己的,如若将来有一日碰到和自己内力差不多的人,自己一定会死的很惨,所以没有事情就是钻研刀法。有一日,在和张灵秀打趣之时,张灵秀不经意说起峨眉派的招式:“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义云一下想到了尘师太在和申通过招的时候,了尘使出这一招的时候,申通要不是使出三十六路伏魔棍法,估计小命也不保。这可一下点醒了义云,这唐诗宋词是不是都是一些招式能,而且像李白,辛弃疾,苏轼这些可都是在当时一顶一的大剑客,大豪侠,难道就没有在诗里面,词里面表达出来? 这时义云好似打了鸡血一般,开始拼命的研究起他们三个人的诗词了,一遍年一边还用手笔画着,比如李白的侠客行:“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这头两句可以是一招,赵客缦胡缨,可以是左掌横胸,右掌凌驾于左掌之上向对方胸口直至打去,若此一来,义云便是有千百种武功,在配合他那绝世无双的内功,可以说是横行天下了。 义云手持着大夏龙雀刀在不停的舞刀,嘴里还不停的念着那首念女娇.赤壁怀古: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当念道最后一句的时候,人生如梦,还我一酹江月,却见义云手中的大夏龙雀刀突然化作千百个刀影,已经让人看不见了刀身,以前只有白花花的一片,那闪亮白色的刀光,像一朵巨大的白色菊花,在天空中飘动着。 突然之间,万千的刀影没了,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一把刀,大夏龙雀刀,义云将刀缓缓的劈下,这一招看似简单,实则大智如愚,大巧为简。也正应了那首是的意境。“砰”的一声,义云的刀劈中了屋子旁边的一块石头上,那石头骤然四分五裂,溅的义云一身都是石头末子,而在体内的少阴脉的内力,已经被用的一干二净。 这时张灵秀刚从厨房把饭做好,一出厨房就看到义云把一整个院子弄得乱七八糟,一地的落叶,还有零零散散的树枝,更可气的是房子屋檐前那块大石头,居然被义云劈的四分五裂,这块石头可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张灵秀在一个月前花了大价钱,一咬牙一跺脚心一横,差点没吧剑给当了,才买了这块石头,这块石头是黄龙石,相传把这块石头放在门前屋檐下,对它许愿,过了三个月之后可以梦想成真,非常灵。而义云却把它一刀劈的四分五裂,刚才义云那一刀下去,加上那大夏龙雀刀本身就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别说是这块黄龙石,就是从天外飞了的陨石,也给一刀劈碎了。 张灵秀见自己心爱的石头被义云给劈碎了,当下心里怒火中烧,双手掐腰,哪里还要半点江湖女侠的风范,完全就是泼妇骂街的架势,对义云吼道:“云宏,你个挨千刀的,你看看你,我就是进去做个饭的功夫,也不过就两柱香的时间,你就把院子弄得乱七八糟,整的跟猪窝一样,这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把我心爱的黄龙石给一刀劈碎了,看今天本女侠不扒了你的皮!”说完,怒气冲冲的去屋里找家伙什去了。 义云这才反应过来,明白自己闯了大祸了。张灵秀的东西谁都不能弄坏的,记得有一次有一个人不小心撞了她一下,把她的玉佩给撞到地上,摔碎了,结果她一气之下,也不管别人有意无意的,把那个男人打在地上爬不起来,最后那个男人没办法只有赔了五十两银子才算了事,后来义云去打听过,那个那人躺在床上三个月不能动,后来一年都不敢出门。对此义云也只有苦笑,这次张灵秀看出来真的是火气大了,看来自己要遭殃喽。 第505章 黄龙石 张灵秀见自己心爱的石头被义云给劈碎了,当下心里怒火中烧,双手掐腰,哪里还要半点江湖女侠的风范,完全就是泼妇骂街的架势,对义云吼道:“云宏,你个挨千刀的,你看看你,我就是进去做个饭的功夫,也不过就两柱香的时间,你就把院子弄得乱七八糟,整的跟猪窝一样,这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把我心爱的黄龙石给一刀劈碎了,看今天本女侠不扒了你的皮!”说完,怒气冲冲的去屋里找家伙什去了。 义云这才反应过来,明白自己闯了大祸了。张灵秀的东西谁都不能弄坏的,记得有一次有一个人不小心撞了她一下,把她的玉佩给撞到地上,摔碎了,结果她一气之下,也不管别人有意无意的,把那个男人打在地上爬不起来,最后那个男人没办法只有赔了五十两银子才算了事,后来义云去打听过,那个那人躺在床上三个月不能动,后来一年都不敢出门。对此义云也只有苦笑,这次张灵秀看出来真的是火气大了,看来自己要遭殃喽。 义云想到着,心里微微后怕,刚才自己怎么就是手贱呢,内力控制不住劈什么不会偏偏要劈她那块黄龙石。义云这边刚想到这里,只见张灵秀从屋里出来,手里那拿着她那一把三年没有拔出的宝剑,大步流星的向义云走来。 义云看到张灵秀如此怒火中烧,也不会来硬的,只好迎着笑脸道:“我的好秀儿,不要生气,嘛,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内力一时没收住,把那块宝贝黄龙石给劈坏了,好秀儿,就不要生我的气啦。”张灵秀心中的怒意却没有因为义云的这一番而减少半分,反而更怒了,对义云吼道:“云宏,你出发把我这块黄龙石给我复原了,不然你今天就死定了。”义云心中叫苦不迭,脑子正在快速的运转着,看看想着又什么办法能哄住这个已经怒火灌满了整个脑子的姑奶奶。 可是他想来想去就是没有想出什么办法能稳住这个姑奶奶的,只有继续笑脸迎着,张灵秀看到义云这个样子,心头怒火又升了三分,叫道:“云宏!看剑!”挺剑就来刺义云。这毕竟是义云的妻子啊,要是换作另外一个人,别管他是什么身份,义云一定会让他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可这个人是张灵秀,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他云宏的妻子,他怎么能还手,等到剑快要刺到义云的胸膛时,义云大喊一声,叫道:“秀儿,停!张灵秀的剑还真就停在了义云胸口不到一寸的地方,张口道:云宏!你个败家子,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我这块黄龙石报仇!””义云急忙往后退了三步,捏了一把冷汗,对张灵秀道:“秀儿,你来真的啊?”张灵秀道:“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是假的?”义云道:“现在全武林江湖都知道我是你张灵秀的丈夫,而你是我云宏的妻子,你要是杀了我,你可就是要背负着谋杀亲夫的罪名,你可要想好。”义云试着用这个借口来威胁张灵秀。 不料想张灵秀道:“在这个偏远小镇,在这个无名的刘家庄江湖上有谁会想到我们两个隐居这里,我杀了你我再去报官,我就说是你是旧伤发作死了,谁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接招吧!”义云啧啧两声,道:“果然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不过妇人心。古人不欺我也。”话还没说完,张灵秀的剑又刺向义云的胸口来,义云又是大声喊道:“停!”张灵秀果不其然,又停了下来。道 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义云道:“今日既然你一心要杀我,也好,只不过此刻我不是你的丈夫,你不是我的妻子,那么我们就以江湖上的打法来打!””张灵秀道:“好,我答应你。” 两人分别站在两尺开外,分别抱拳施礼。义云道:“我乃是江湖人称独臂刀王的儿子云宏是也,手中这一口刀名曰大夏龙雀刀,重二十一斤三两,三年前友人所赠,往姑娘赐教。”张灵秀也抱拳施了一礼,道:“我乃峨眉派二弟子张灵秀是也,手中一把宝名曰玄冰剑,是由北海玄冰铁制成,重达十二斤六量三钱,十年前师父了尘所赠,请阁下赐教。” 二人又向对方抱拳行礼,张灵秀不等义云先出手,已经拔剑极速的向义云小腹刺去,当离小腹不到一寸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奇道:“云宏,你怎么不喊停了?”义云道:“既然你是真心想杀我,我喊停也没用。”张灵秀此时心中的怒火已经消失了一大半了,语气也缓和下来,不似刚才那种吼声,而是缓缓的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躲?”义云道:“是你刺我,我又怎么会躲,我又怎么能躲。”听完义云说这话张灵秀手中的剑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一下子扑倒义云怀里,泪水好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了下来,道:“云哥哥,我怎么可能杀你呢,那块石头再重要也没有你重要啊,我之所以动这么大的火,是因为我在那块石头上许的愿就是让我们两个一切安好,白头到老啊,可如今石头碎了,许的愿就不灵了阿!” 义云见张灵秀发这么大的火竟然是为了对那块黄龙石许的愿,是为了和自己长相思守,白头到老,不禁又好气,又很感动。好气的的是这个笨丫头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信这个许愿能成真,也是,女人在爱情面前总是白痴的,这三岁小孩玩的把戏居然也能信,义云当然不会想到,这是在古代,古代对这个鬼神之说是很信的。令他感动的是这个女子所花的这这一切的代价,想跟自己相濡以沫。 义云轻轻的撩拨着张灵秀那乌黑的的秀发,慢慢的将她脸颊上的泪珠抚去,柔声的道:“秀儿你好傻,那个对黄龙石许愿能成真的谎话你怎么能信呢,以后不许这样了。” 第506章 玉佩 义云见张灵秀发这么大的火竟然是为了对那块黄龙石许的愿,是为了和自己长相思守,白头到老,不禁又好气,又很感动。好气的的是这个笨丫头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信这个许愿能成真,也是,女人在爱情面前总是白痴的,这三岁小孩玩的把戏居然也能信,义云当然不会想到,这是在古代,古代对这个鬼神之说是很信的。令他感动的是这个女子所花的这这一切的代价,想跟自己相濡以沫。 义云轻轻的撩拨着张灵秀那乌黑的的秀发,慢慢的将她脸颊上的泪珠抚去,柔声的道:“秀儿你好傻,那个对黄龙石许愿能成真的谎话你怎么能信呢,以后不许这样了。”张灵秀满脸疑惑道:“云哥哥,这个是真的,有好多人都许了愿都灵验了呢,你怎么不相信呢?”义云道:“秀儿,一块石头而已,别管他是黄龙石,还是黑龙石,它都紧紧是一块石头,如果许的愿不切合实际,塔是一块废石,但是我们两个已经是夫妻了,我对你会始终如一,永远不会改变,在一起一辈子那都是不切合实际的,一辈子太久,我们只争朝夕!我们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只要我们这一刻这一天在一起就行了。” 张灵秀点了点头,轻启贝齿道:“云哥哥,秀儿记住了,以后在也不会相信什么劳什子石头了,只有云哥哥在在秀儿身边,永远的不离不弃,秀儿就知足了。”义云用中指抬起张灵秀的下颚,而张灵秀也很配合的抬起了头,义云敞开心扉,大声长笑,笑道:“这才是我的好秀儿嘛,就这样让我们两个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不去想什么武林盟主之位,没有世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下地种田,你在家织布做衣,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当孩子在我们身旁围绕的时候,我们给他们讲述我们的故事,这样好吗?” 张灵秀也被张义云所勾画的幻想所吸引了,低着头轻轻的说了一声:“嗯,秀儿就想这样跟云哥哥相濡以沫,一起到白头。”义云没有说话,只是将张灵秀再一次轻轻的拥入怀中,而张灵秀却把义云抱得紧紧的,生怕义云跑了似的。夫妻二人就这样紧紧的抱着,抱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义云已经被这个时代渐渐的磨平了棱角,他已经忘了自己是被雷劈中,穿越而来的人了,他就把自己当做了这个世间是人,而对于自己怀里的这个女子,他只有疼爱,除了这个他真的找不出什么能对待她了,她对自己实在太好了,甚至为了自己可以放弃生命,放弃自己的所有,义云真的对这个女子张灵秀自己的妻子感到十分的愧疚。 张灵秀逐渐的缓过神来,从义云的怀抱了挣脱开来,红着脸对义云说道:“好了,云哥哥,赶紧的进屋吃饭吧,这会菜该凉了。”义云笑道:“哈哈哈哈,好!让我看看我的好秀儿的厨艺进步的怎么样。”张灵秀娇嗔道:“在厨艺和女红上我是花了很大的功夫的,厨艺嘛肯定比上一次进步了好大一截,至于女红嘛,我刚给你做了一件长衫,你看看和不合身。”义云道:“好啊,我的秀儿会做衣服了,真是难为你了。”他看到张灵秀的十指上尽是针眼,也真是苦了她了,作为义一个从小只会舞刀弄剑的一个江湖女侠来说,现在让她下厨房,做女红,也真是难为她了。 义云心疼道:“秀儿,衣服没了,我们上街去买,看看你这双手,已经成什么样了,以后不许这样了,听到了吗?”张灵秀道:“秀儿知道了,不过等一下云哥哥一定要穿上秀儿做的衣服,让秀儿看看合不合身。”义云道:“我们别说了,还是先吃早饭吧,不然等下真的凉了,还要重新热,快点吧。” 夫妻二人并肩走进屋里,这脚还没有迈进门槛,只听“哐啷”一声,他们家的大门被撞开了,义云这时却是十分生气,这夫妻两个才调节好气氛,想要吃饭,这又有人把门给撞开了,如此一来,不知道要有什么事情发生,这早饭也不用吃了,直接吃午饭了。 义云不耐烦道:“谁啊,你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来打搅别人,再说了,你父亲,母亲在你的小时候没有叫过你在进别人家门的时候要敲门的吗?你要是张媒婆,李大妈来劝我来纳一房小妾的话,那么请回吧,云宏是不会同意的。”义云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却依然没有回头,因为他像这种事情遇到太多了。 却不料想,回答他的话的并不是那老女人的声音,而是一个虚弱的男声,用他那虚弱的声音道:“云大侠,张女侠,九霸刀庄有难,请速去救援。” 义云,张灵秀几乎同时转过头来,对于眼前的场面,让义云大吃一惊,张灵秀更是惊吓的张大了嘴巴,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了义云的手臂。义云看到的景象是,一个中年男人,浑身上下破烂不堪,脸上也是脏兮兮的,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面貌,他左肋下,右手手臂上都是伤口,伤口上还在不停的有鲜血向外溢出,他嘴角还留有一丝血迹,很显然,他是被人追杀,才跑到义云这里来的。 义云苦笑一声,对张灵秀道:“秀儿,看来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张灵秀却沉默不语。义云急忙将那中年男子扶了起来,对那中年男子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我在这里的消息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张灵秀提醒他道:“云哥哥,你忘了?你告诉过那个赠送你大夏龙雀刀的人,叫什么任雄的人,好像他的山庄就是九霸刀庄。”义云恍然大悟道:“那么你是任雄大哥的人了,九霸刀庄有难?说!任雄大哥怎么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中年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义云定眼一看,那块玉佩赫然是他给任雄的那一块玉佩! 第507章 川字 义云苦笑一声,对张灵秀道:“秀儿,看来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张灵秀却沉默不语。义云急忙将那中年男子扶了起来,对那中年男子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我在这里的消息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张灵秀提醒他道:“云哥哥,你忘了?你告诉过那个赠送你大夏龙雀刀的人,叫什么任雄的人,好像他的山庄就是九霸刀庄。”义云恍然大悟道:“那么你是任雄大哥的人了,九霸刀庄有难?说!任雄大哥怎么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中年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义云定眼一看,那块玉佩赫然是他给任雄的那一块玉佩! 义云再想问这个中年男人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这个男子已经昏死过去了,义云用手给这个男子把了一下脉,只见得这男子脉搏紊乱,瞳孔开始涣散,再用手探了他的呼吸,也是气若游丝,眼看是要去阎罗王去报道去了,小命不保。 张灵秀急道:“云哥哥,你快看,你快看,这个人要不行了。”义云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眉头一皱,道:“秀儿,你不要吵,他的筋脉已经完全被人震碎了,能让他坚持走到这里的,完全是因为他的意念,他的伤大概是三天前被人打伤的,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张灵秀听到义云如此说,也不禁为这个人的性命担心起来,道:“那该怎么办,这个人就这样死了吗?且不说这个人是那任雄九霸刀庄的人,就算是平常的人,他被伤的如此之重,我们也要救的啊!”义云道:“秀儿你放心,听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任雄大哥好像有危险,不为别的,就单单为了那一口大夏龙雀刀我也要救她,只是他的筋脉尽断,这一点颇为棘手啊!” 张灵秀道:“难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义云道:“办法是有,不过要麻烦的很啊。”张灵秀道:“管他麻烦不麻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他的对我们有恩呢。”义云道:“好吧,我救他一命,我首先要把他的主要的筋脉给借上,这样才能给他输入内力给他疗伤,这至少要三个时辰的时间,在这三个时常里,不能有任何人来打搅干扰,否则前功尽弃丢了他的性命不说,我的一身内力也要全部丧失,轻则全身残废,重则有丧命之危险。” 张灵秀见义云说的情况如此严重,也不禁为刚才强烈要求义云的事情感到追悔莫及,张灵秀惊道:“原来这么危险,云哥哥我们还是不救他了吧。”在这个时刻,张灵秀小女人的心态又展露出来。义云道:“秀儿,你怎么变得如此不懂事了,他刚才说九霸刀庄有难,如果不把他救醒,我们两个赶去九霸刀庄,若是有人故意引我们两个出来,那我们两个从此以后就是算冲出江湖了,再也不能过这种隐居的生活了。”义云又接着道:“若是九霸刀庄真的有难,我们如此见死不救,到了九霸刀庄怎么有脸面去见任雄大哥!” 张灵秀见义云如此坚决,也不好说一些什么,只好依了义云,义云道:“秀儿去门外给我护法。”张灵秀轻轻恩了一声,从屋里拿出刚才的那把玄冰剑,走出门去,很自觉的把门关上了,站在门口,为这两个男人护法。 义云见张灵秀走出门去,还自觉的关上了门,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这个丫头还真懂事,看来这个媳妇没白娶。”停了片刻,义云双腿盘坐,又把那个男人扶正做好,气沉丹田,猛然将内力浸铸在双臂之上,双手跟这个男子紧紧的贴在了一起。那男子觉得自己的意识很模糊,他真的好累,好想休息,但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不能倒下,有个声音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回响:“你不能睡,主人交给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千万不要睡,不能睡!” 突然之间,他感到有人在他的双手上来回的活动,他很害怕,他害怕是追杀他的那些事,他努力的挣开这个人的双手,他想摆脱,但是他的手刚想那开,去见对方的手上竟然产生一股吸力,使他的手无论怎么也挣扎不开。 这时候,义云喊道:“别乱动,我就是你要找的云宏,我现在在为你疗伤,你的伤在不治你的性命就不保了,听我的安排。”那男人听到义云说的这番话,警惕的心里逐渐的放松下来,他听从义云的话,没有乱动。义云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去想,脑子里最好就像一张白纸一样,全身的肌肉放松,丹田里的内力也不要运作。”那男人一一照做了。义云现在正在用内力为他梳理着双手上的筋脉。 他现在所有的经脉不仅已经全部被人打断,而且还错位了,比如左手少阴断脉搭在了左手少阳断脉上,就像一团乱麻一样,盘根错节,义云眉头紧缩着,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他一点一点的为这个男子疏通着筋脉,不停的疏通接上,义云不敢放松,如果这筋脉接错了一跳,那自己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的性命就不保了。幸好在这三年里义云不单单是下田种地,而且在闲的无聊的时候,读了一点医术。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义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也在不停的流出,落在了地上,义云的衣服竟然完全湿透了,而那个男子却是十分享受,他感觉有一股暖流在自己的手臂上流动着,这股暖流很快的就到了肩膀上了,他知道这个人就是云宏,不然普天之下,出来义云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人能把一个筋脉尽断的人救活过来,有义云在这里,他很放心。 而坐在门外的张灵秀却是无聊透顶,毕竟是三个时辰啊,过去的一个时辰是就相当于现在的两个小时,六个小时的时间可不是一个很短的时间。 第508章 四方门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义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也在不停的流出,落在了地上,义云的衣服竟然完全湿透了,而那个男子却是十分享受,他感觉有一股暖流在自己的手臂上流动着,这股暖流很快的就到了肩膀上了,他知道这个人就是云宏,不然普天之下,出来义云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人能把一个筋脉尽断的人救活过来,有义云在这里,他很放心。 而坐在门外的张灵秀却是无聊透顶,毕竟是三个时辰啊,过去的一个时辰是就相当于现在的两个小时,六个小时的时间可不是一个很短的时间,张灵秀呆呆的坐在门口,看着对面的风景,偶尔有一两个行人经过,跟张灵秀打着招呼,而张灵秀只是点了点头,她知道里面是不能收到一点干扰的,他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干扰了义云。 张灵秀突然感觉道一股凉意袭来,这使她感觉到十分的冷,凭她在江湖上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不是凉意,而是杀意,这不由的她加紧了警惕,左手紧紧的握着她那触手冰冷的玄冰剑。不过一会,一阵冷风刮过,使张灵秀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他知道,山雨欲来风满楼,要来人了,他死死的盯着正前方,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一个人。 不过张灵秀猜错了,前方出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五个人! 张灵秀猛然一惊,眼前竟然凭空多了五个人,但见这五个人每个人都是身穿米白色长袍,长袍连在一起的是一顶斗笠似的古铜色的帽子,米黄色的长袍上,在他们的做胸口上,印有一个好像门的的图案,但是又不像门,说那图案像门呢是因为上面的两个门环,说那图案不像门呢,是因为那门是四方形的,而不是长方形的!脸上蒙着一块白色的布,看不出他们的容貌,能唯一看见的就是他们那五双十只眼睛,那些眼睛看起来是那么的空洞无神。张灵秀仿佛能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出他们又一种无奈,又有一点悲伤,但似乎好像是麻木。 六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谁也没有出手,因为谁也不知到对方的底细,武功有多高,内力有多深厚,一旦贸然出手,不管是张灵秀也好,还是那五个人也好,都会留下破绽给对方,一旦留下破绽,哪怕是再小,也会至人与死地。时间就这么静悄悄的流逝着,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一阵微风吹起,吹动了张灵秀那乌黑靓丽的秀发,,额头上的一缕青丝被风给吹得轻轻摆动。张灵秀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轻启贝齿:“你们是谁?来到这里做什么!”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说的那么的摄人心魂,虽然是板着脸说的,却也十分像天籁之音一般动听。 这五个人中,有一个人站在另外四个人的中间,好像是领头之人的模样,他也回应张灵秀的话了,回应道:“我们是谁你不用管,姑娘,我只是想知道刚才有没有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男子来到过这里?”他的声音十分难听,好像是硬生生的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般,在张灵秀听来这个人的声音好像乌鸦叫,让人不寒而栗。又好像是地狱里的幽灵,他说的每个字随时都能要了你的性命。 张灵秀故作惊讶道:“浑身带血?还是个中年男人?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没有看到过,不过中年男人我倒是看到过。”那领头之人道:“他往哪里走了?”张灵秀顺手一指,往右边指去,道:“他往南边走了。”那人对身后的四个人使了一个眼色,闷哼一声,道:“追!”四个人飞快的向南边去了。他用那冰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张灵秀,道:“姑娘,你如果胆敢骗我的话,哼哼别怪在下辣手催花了。。”他用了的捏了捏右手,发出来的声音咯咯的响。风一般的速度追那四个人去了。 张灵秀见他们渐渐的走远了,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拍了了拍那因紧张而快速起伏的胸口,心里暗暗叫道:“好险,如果我刚才有一点的破绽那五个人真的不好对付,我要是拦,是肯定拦不住他们五个人的,尤其那个领头之人,倘若被他们闯进去,云哥哥就危险了。” 这时,按照张灵秀的胡乱指的方向,那五个人已经狂奔了有二里地了,突然之间,那领头之人停了下来,另外的四个人见他停了下来,问道:“大哥,我要赶紧追啊,不然那个人就跑远了,追不上了,到时候把人跟丢了,还怎么向主人交代。”那领头之人道:“等等,你们觉得刚才那个女子说的话能信吗?” 这时另外一个人道:“大哥,那姑娘长的如此娇小可人,说的话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那领头之人怒骂了这个人,道:“老三!你个蠢猪!你什么时候能学的精一点,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这个女子的可疑之处吗?”一个身材稍矮的人道:“大哥,他非常镇定自若啊,我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啊?”带头之人道:“不错,就是太镇定自若了,你想想普通的江湖中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四方门的,而她看到我们却并没有说出我们是四方门的,倘若她要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怎么会带着一把剑呢,见到我们却没有丝毫的害怕,而且她手中的那把宝剑绝非凡品。” 其他四个人都同意的点了点头,那领头之人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着他和张灵秀相遇的画面,突然之间,他的眉头松了下来,哈哈大笑,笑道:“亏着我仔细想了一下,不然真被那小丫头片子给蒙混过去了。”那老三问道:“大哥,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领头之人道:“其实我们的注意力都被那小丫头片子吸引过去了,可以之处就是他身后的那扇门,她自己站在门口,门却是禁闭着的,她手中紧握着宝剑,看样子是在屋里有什么人让他守护着。 第509章 淫贼 其他四个人都同意的点了点头,那领头之人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着他和张灵秀相遇的画面,突然之间,他的眉头松了下来,哈哈大笑,笑道:“亏着我仔细想了一下,不然真被那小丫头片子给蒙混过去了。”那老三问道:“大哥,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领头之人道:“其实我们的注意力都被那小丫头片子吸引过去了,可以之处就是他身后的那扇门,她自己站在门口,门却是禁闭着的,她手中紧握着宝剑,看样子是在屋里有什么人让他守护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虽然遮挡着,但怎么瞒得过我的眼睛,他身后的门上有个血手印!凭着这些,难道还不能证明那个人就在那小丫头片子的身后的屋子里吗?”那老三气急败坏道:“好啊,亏着我邹老三这么相信她说的话,原来她敢骗我,大哥我们这就去把那个男人和这个小丫头片子的脑袋瓜子给拧下来。” 那带头大哥道果断的道:“像三弟说的那样,把他们的脑袋瓜子给拧下来当球踢。”身后的有个身材及痩的人淫邪的笑道:“嘿嘿,大哥,我不跟你们抢杀那个男人的功劳,但是那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可不能让三哥给杀了,一定要留给五弟我好好享受一番。” 那带头大哥道:“就知道五弟你好这口,好了,那个小丫头片子就留给你了。我们走!”五个人又施展轻功飞快的又折了回来,他们五个的轻功都非常的高明,这才不过眨眼的功夫,有来到了张灵秀的面前。 张灵秀见他们又折了回来,那刚放松的心情有开始紧张了起来,却并没有在表面上展露出来,却装作一副十分清纯的模样,惊道:“你们怎么又会来了啊,我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吗?”带头大哥冷笑一声,道:“哼哼,好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敢骗我,我说过你骗我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张灵秀却装作一副无辜的表情,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们了,刚才确实有一个中年男人从这里往南走了啊。” 那带头大哥冷笑道:“呵呵,是么?说说看是什么样的中年男子啊?”张灵秀道:“就是隔壁的李大叔啊,他一刻钟的时间前从这里向南走了啊。”那带头大哥道:“少在这里花言巧语,我所说的中年男人你知道是谁!”张灵秀道:“不是李大叔还有哪个中年男子呢,我真不知道!”那老三插口道:“小丫头片子,你还在这里油嘴滑舌,你当我们是那么好骗的吗?你既然不知道哪个中年男子,为何门板上有个血手印?你的门为何是禁闭着呢?里面又是什么人?你倒是说说看?你信不信我拿你的脑袋当球踢!” 张灵秀回头一看,门板上果然有一个带血的手印,那鲜红的血手印像针一般扎在张灵秀的眼睛里,张灵秀知道自己再也瞒不过去了,便冷冷的道:“哼,不错,你们要找的中年男人确实在这个门后面,有本事的话就从我身上跨过去,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没本事的话赶紧给我滚出去,杀了你们脏了姑奶奶的剑!” 带头大哥看到张灵秀如此的狂傲,心中也不禁微微气恼,怪笑一声,道:“桀桀,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好大的口气,在我们五个兄弟面前说着话的,一炷香内还活着的没有一个人,接招吧!”说完双手往胸前一摆,催动内力就要出招。却见那老三急忙拉住那带头大哥,道:“大哥,杀鸡焉用牛刀,让我老三来会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他不知道何时从背后掏出一把短棒,就要出手。 却见又有人从背后拉住他,那老三回头一看却是一个瘦高的男子,正是他的五弟,那五弟道:“三哥,慢着!”那老三气道:“小五,你干嘛拉着我!”那五弟道:“三哥,我们不是说好的这个娇滴滴的小娘子留给我吗?如今你为何要动手?”那老三道:“你放心,最后我肯定会把他留给你,我保证不打死他!”说完又要动手,那老五又一把给老三拉住,那五弟道:“三哥,你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你把这个娇滴滴的小娘子给我打坏了怎么办?还是让我来吧。”那老三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了言语。 此时此刻,他们以为张灵秀已经是他们的囊中物,口中肉,打败张灵秀简直易如反掌。而张灵秀此时并不做声,她只想为义云和那个中年男子多争取一点时间,好让他们尽快的为那名中年男子疗伤。那老五三步做两步快速的走到最前面,对那带头大哥说道:“大哥,你放心,我不会用太多的时间的,就一炷香的时间,我一定会将这个小娘子收拾的服服贴贴的。”那大哥点点头,道:“小五,你快点,杀了那个男子,我们还要回去向主人复命。” 那老五,头点的如同捣蒜一般,道:“谢谢大哥,你就瞧好吧。”说完快速的向张灵秀走来,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张灵秀却移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嘴里的好像在慢慢的嘀咕着什么,那老五离张灵秀还有一些距离,他听不清张灵秀在说些什么,嘴里淫笑着,说道:“小娘子,你在说些什么呢?是不是在说我长得英俊,潇洒呢,我劝你还是不要反抗,乖乖的从了我,也少受一些皮肉之苦,哥哥我可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你跟了我之后我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张灵秀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令她感到作呕,虽然他没有打开蒙在脸上的那块白布,但是张灵秀感觉那个在白布的下面的脸,一定是非常恶心的,即使他再英俊,在张灵秀心里,他都抵不上义云的亿万分之一。 等到他离张灵秀有三步之遥的时候,他隐隐听见了张灵秀在轻声的念叨着:“五,四。”那老五道:“小娘子,你在数什么四五啊?”张灵秀道:“我在数一道符咒,你猜猜看是什么符咒?猜中了,我就从了你。” 第510章 玄冰剑 那老五离张灵秀还有一些距离,他听不清张灵秀在说些什么,嘴里淫笑着,说道:“小娘子,你在说些什么呢?是不是在说我长得英俊,潇洒呢,我劝你还是不要反抗,乖乖的从了我,也少受一些皮肉之苦,哥哥我可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你跟了我之后我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张灵秀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令她感到作呕,虽然他没有打开蒙在脸上的那块白布,但是张灵秀感觉那个在白布的下面的脸,一定是非常恶心的,即使他再英俊,在张灵秀心里,他都抵不上义云的亿万分之一。 等到他离张灵秀有三步之遥的时候,他隐隐听见了张灵秀在轻声的念叨着:“五,四。”那老五道:“小娘子,你在数什么四五啊?”张灵秀道:“我在数一道符咒,你猜猜看是什么符咒?猜中了,我就从了你。”那老五见张灵秀如此说,立刻喜笑颜开,道:“小娘子,你早这样多好,也省的我废这么大的劲,让我猜猜看昂,是姻缘符?还是求子符?这两样我都可以帮你哦。”张灵秀向他摆了摆手道:“你过来,我告诉你。”那老五竟然乖乖的向张灵秀走了过来。那带头大哥急喊道:“五弟,不可!小心有诈。”可是此时的他已经色迷了心窍,哪里还能听的尽任何人的半句言语,径直向张灵秀走了过来。 张灵秀轻轻的数了一下二,大声喊道:“是你的催命符!受死吧!”说完,身体向空中腾起数尺,那老五本想向前一下扑住张灵秀,却不料想被张灵秀给扑了个空,差点摔了个跟头。张灵秀快速的拔出她手中的玄冰剑,向那老五的脖子上刺去,那老五本料想张灵秀见他兄弟五个,怕了他们,因此并没有防备张灵秀,谁知张灵秀这错手不及的一招,把那老五给吓懵了,竟然不知道躲闪,带头大哥见此情形,急忙向张灵秀一掌打去,可是已经迟了,张灵秀那一剑势如疾风,快如闪电,一剑刚好刺中老五的脖子。 那老五连哼一声都没哼,就倒在了地上,他瞪大了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这又是真的,他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不甘,一丝愤怒,一丝不解,但事实就是事实,他已经死了,到死他那双眼睛也不肯闭上。 等到那带头大哥的双掌来到张灵秀面前时,张灵秀已经双脚落地,退出几丈远的地方,他们四个看到老五的尸体躺在地上的时候,同时大喊一声道:“老五!”纵身一跃,又同时来到那老五的尸体旁边,嚎啕大哭,哭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突然,他们停止了哭声,四个人八只眼睛,同时愤怒的瞪着张灵秀,一个身体肥胖的人对那大哥说道:“大哥,杀了这个小妮子,为五弟报仇,五弟的亡灵刚走不远,让他去陪五弟去吧!”那带头大哥道:“老二,你说的对,杀了她,以告慰五弟的在天之灵!” 说完,那带头大哥突然提起双手,往张灵秀的肩膀打来,那张灵秀跟着义云这三年来,经过义云的细心调教,内力自是今非昔比,再加上她本身作为了尘的二徒弟,那峨眉派的所有招式都学会了,不管论武功还是内力,在江湖上都是一流高手,这时,见那带头大哥的双手袭来,心中倒也不惧。 张灵秀见带头大哥的双掌向自己的肩膀打来,当下从手中快速的拔出玄冰见,向那带头大哥的双掌迎来,那张灵秀的玄冰剑本就是削铁如泥的神器,再加上张灵秀的深厚内功,休要说是一双肉掌,怕是钢刀铁剑也断为两节了。 张灵秀心里当下心里自鸣得意,“铛”的一声传到张灵秀和众人的耳朵里,那玄冰剑与带头大哥的双掌和张灵的双掌碰到了一起,却并没有张灵秀所想的,带头大哥的双掌断为两截,却是产生了铛的一声巨响,那双掌和玄冰剑竟然擦出了一阵火花,当下张灵秀的我剑的右手猛然一麻,险些那玄冰剑从手中飞出,而带头大哥却是身体却是纹丝不动,脚下却是深深陷了下去,足足又两寸,这一招,平分秋色! 这一招刚交过手,张灵秀心里吃惊非常,她心道:“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我这一招并没有用尽全力,却也有八分内力,足以开碑裂石,而他的区区一双肉掌竟然能和硬碰硬,我还真不能小觑了他。”那带头大哥心里也暗暗惊道:“这小丫头片子还真不能小瞧,我纵横江湖几十年,能在这一招之内能和我平分秋色的也不过寥寥可数,看他的样子也不大,她的师父是谁?竟然能教出这样的弟子,她手中的剑也绝非凡品,除非她是?”当下,那带头大哥高声叫道:“桀桀,小姑娘,你的师父是谁?你出自哪门哪派?” 张灵秀道:“我手中的剑,叫玄冰剑,你说我是哪门哪派?”带头大哥道:“玄冰剑,峨眉派的剑中排名第二,相传是北海玄冰铁所打治而成,净重十二斤四两六钱,你是峨眉派的?”张灵秀见他对峨眉派的兵器如数家珍,也不禁微微吃惊,开口道:“说的似乎不错,只不过我在三年前就已经不是峨眉的弟子了。” 那带头大哥也不想与张灵秀废话了,他此刻完全一心想着要为自己的五弟报仇,他心里也明白,自己要和张灵秀单打独斗的话,自己能不能也还不好说,就是能赢,也是在三百招之后了,当下向自己的另外三位兄弟使了个眼色,道:“老二,老三,老四,我们也不想跟这个小丫头片子墨迹了,我们一起上,杀了她,为五弟报仇,再进屋里去杀了那男人,向主人复命!”那另外三个人齐齐的闷吼一声:“嗯。” 说完,四个人飞身略起,分别在张灵秀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战下,老二是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手里抡着一个黄色的大锤,离远一看,还别说,真像一个大南瓜,站在北方。 第511章 五个方位 那带头大哥也不想与张灵秀废话了,他此刻完全一心想着要为自己的五弟报仇,他心里也明白,自己要和张灵秀单打独斗的话,自己能不能也还不好说,就是能赢,也是在三百招之后了,当下向自己的另外三位兄弟使了个眼色,道:“老二,老三,老四,我们也不想跟这个小丫头片子墨迹了,我们一起上,杀了她,为五弟报仇,再进屋里去杀了那男人,向主人复命!”那另外三个人齐齐的闷吼一声:“嗯。” 说完,四个人飞身略起,分别在张灵秀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战下,老二是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手里抡着一个黄色的大锤,离远一看,还别说,真像一个大南瓜,站在北方。老三是一个身高不高的一个矮子,手里拿着一把金蛟剪站在西方,虽然蒙着脸,却依然让人感受到了他的那凶神恶煞,老四外表与常人无益,手里却拿着一根齐眉棍,站在南方。那带头大哥却没有武器,好像他的武器就是双掌,静静的站立在东方。 张灵秀见他们这阵势已成,想阻挡也阻挡不了了,当下一咬牙,一跺脚,手里紧紧握着她那把玄冰剑,那玄冰剑虽然寒冷如冰此刻却被张灵秀紧紧攥着的有些发烫,她很紧张,也很害怕,她害怕自己不能撑到义云出来的一刻,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义云多争取一刻的时间。 四个人此刻也不管什么江湖道义了,各自运用起自己的兵器,飞快的向张灵秀的周身要处攻来,四个人的兵器来的飞快,瞬息之间已经来到张灵秀的身边,张灵秀见势不妙,四处也被他们四个堵住,根本无法逃避,此刻他只有一条出路,张灵秀咬牙,内力灌注双腿,突然腾空而起,向空中直接飞出一丈有余,他们却扑了一个空,张灵秀却娇喝一声:“一剑朝三宗!”只见张灵秀的身子倒立而下,手中的玄冰剑却向他们四个的其中三个人的气海穴,并肩穴,风府穴,刺去,他们来攻张灵秀并不留余力,所以当扑了个空的时候身体因为惯性,还要往前冲一段,而此时正是他们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刻,张灵秀使出这一招根本措不及防,让张灵秀刺个正着,带头大哥,老三,老二,都纷纷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绕是不死,也是个残疾人了,从此以后也不能动半分内力了。 张灵秀正想松一口气,她忽然感觉道自己的背后有冷风袭来,心道不妙,她忘了还有一个老四,当下在此飞身掠去,可还是晚了办法,被老四的齐眉棍一棍打中右腿,这时间换张灵秀惨叫一声,再也跑不动了,倒在了地上,可张灵秀还要走,即便是爬她也要趴到门口。 此刻却听那带头大哥道:“老四,快去杀了这个小丫头片子,为五弟,和我们兄弟报仇!快!”那老四也不回答那带头大哥的话,只是一步一步的的向张灵秀逼近,张灵秀感觉道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不像是来自人间,而是来自地狱中的魔鬼,他每走一步,张灵的恐惧感就加重一分。 张灵秀此时她产生了幻觉,他看到了义云在少室山如何与她结识,又如何在少林寺中结的婚,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在这一时间都涌上张灵秀的心头,她的双眼湿润了,片刻之间,已经有两行清泪已经从张灵秀的脸颊划过,她是见那老四离她只有三步之遥了,她闭上了双眼,心道:“云哥哥,秀儿再也不能和你白头到老了,秀儿就要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那老四来到张灵秀的面前,举起他手中的齐眉棍,往张灵秀的脑袋上打去! 张灵秀此刻也不那么的害怕了,她知道她为义云争取了最宝贵的时间,尽了她的最后的一份力,心道:“云哥哥,秀儿尽力了!”张灵秀能清楚的感觉到那齐眉棍从她头顶上快速落下所带起的风声,她等了片刻,却没有等到那老四的齐眉棍落在她的头上,却听见一声刺耳的声音,“叮”,张灵秀好奇的睁开眼睛,在自己眼前的却是一把大夏龙雀刀横在了自己的面前,而那老四却是单膝跪地,嘴角留着一丝鲜血,那根齐眉棍深深的插在了地上,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义云却没有去管哪个老四,却是缓缓的将张灵秀扶了起来,义云正对着张灵秀的脸颊,看着那本来红润的脸上,现在已经变得苍白,义云看张灵秀这个样子,有几分心疼,更多的是自责,他将张灵秀搂在怀里,自责道:“秀儿,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出来的,都怪我害你受了伤,我怎么就这么笨呢,明知道那个人受了重伤,肯定有厉害的角色追杀她,我却还要你站在门口护法,我云宏是一个废物,天大的废物!”说完,又狠狠的向自己的胸口猛地锤了两下,眼角有两行清泪留了下来。 张灵秀急忙拉住义云捶胸口的右手,轻轻的笑了一下,以代表自己没什么大碍,却不料想引动内伤,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义云见到此状,更是自责,张灵秀道:“云哥哥,秀儿......咳咳......没事的,不用这么自责,你要是在这样秀儿就不理你了。”义云听张灵秀如此说,那自责的心情稍微好点,柔声道:“秀儿,你不要生气了,我不这个样子便是了,伤害你的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义云手中的大夏龙雀刀猛然疾动,就要向那老四的面门劈去。 张灵秀这时却急忙拉住义云,道:“云哥哥,杀了他们这些杂碎,也不急在一时,量他们也跑不了,我这个脚疼得厉害,你先帮我把脚上的伤给治好了,再去收拾他们。”义云迟疑了一下,看到张灵秀那痛苦的表情,也不好忤逆张灵秀的意思,也只好放下手中的刀,将张灵的右脚上的鞋,轻轻的脱去了,露出那白**的小脚,让人看着都不禁好好的爱抚一番。 第512章 受伤 张灵秀急忙拉住义云捶胸口的右手,轻轻的笑了一下,以代表自己没什么大碍,却不料想引动内伤,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义云见到此状,更是自责,张灵秀道:“云哥哥,秀儿......咳咳......没事的,不用这么自责,你要是在这样秀儿就不理你了。”义云听张灵秀如此说,那自责的心情稍微好点,柔声道:“秀儿,你不要生气了,我不这个样子便是了,伤害你的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义云手中的大夏龙雀刀猛然疾动,就要向那老四的面门劈去。 张灵秀这时却急忙拉住义云,道:“云哥哥,杀了他们这些杂碎,也不急在一时,量他们也跑不了,我这个脚疼得厉害,你先帮我把脚上的伤给治好了,再去收拾他们。”义云迟疑了一下,看到张灵秀那痛苦的表情,也不好忤逆张灵秀的意思,也只好放下手中的刀,将张灵的右脚上的鞋,轻轻的脱去了,露出那白**的小脚,让人看着都不禁好好的爱抚一番 可顺着脚往上看,在脚腕上有一个乌青的棍印,义云顺手一摸,触碰到伤口,张灵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义云急忙将手缩了回来,在刚才触摸的那一刹那,义云摸到本该非常硬的脚腕,此刻却已经软软的,好像没有任何东西支撑,义云心中暗惊道:“那厮竟然一棍把秀儿的脚腕骨给打断了,真是该死,等一会有你受的。”心中这样想,又恶狠狠的向那老四瞪了一眼,双眼又马上的转了回来,变成了十分柔情的眼神,对张灵秀道:“秀儿,这厮甚是不成人,竟然将你的脚腕骨给打断了,而你又受了严重的内伤。”张灵秀听义云这样说,心中大惊道:“云哥哥,我的脚是不是好不了了,我是不是从此以后要成为一个瘸子了,不,我不要,云哥哥你一定有办法将秀儿的脚治好的对不对,你告诉秀儿!” 义云再次的将张灵秀搂道怀中,轻轻的拍打这她的背,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缓缓的道:“秀儿,你不要着急,我一定会把你的脚治好的,哪怕是拼了我这条性命,这脚腕骨是连接腿和脚的终于之处,一旦打断,根本不可能再恢复!”张灵秀大惊失色,义云话锋一转,道:“不过,最近我看到一本书上有所记载,要把这个人身上的所有经脉都封锁住,当然也包括诸多重要经脉,让人进入假死状态,只留下一条通往脚踝出的经脉,在以深厚的内力从这条经脉内流过,内力经过脚腕骨处的时候,就修复起来,只不过这个方子太过凶险,万一出现哪个地方的差错,你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张灵秀,呜咽的道:“云哥哥,秀儿宁愿死,也不愿意做一个受人鄙视的瘸子,你尽管来吧,秀儿不怕的。”义云见张灵秀如此坚决,也不好说些什么 无奈的道:“秀儿你气沉丹田,不要动内力,什么都不要去想,脑子里保持一片空白,双腿盘坐,放轻松。”张灵秀一一照做了,义云回头又恶狠狠的向那老四的目光射去,那老四正好也看上义云的眼神,两个人的眼睛碰到了一起,那老四感觉义云的眼神是如此的冰冷,给他带来无边的恐惧,那眼神不是来自人间,是来自地狱,十八层地狱中的魔鬼,随时都能把他吞噬掉,这一刻他退缩了,这从江湖出道时,即便是多么强大的对手,他都没有害怕过,可这一次,竟然只看到了义云的眼神,就会让他如此的胆怯,此时此刻,他的手在抖着,他感到非常的冷,手中握的齐眉棍就像一跟冰柱一样,他几乎握不住,如果他能从新选择的话,他绝对不会选择来追杀那个中年男子,可是他已经选择了,义云从眼神中透漏出来的杀意几乎能把他压死,他感觉自己承受不了这么大的精神压力,突然感觉喉咙一甜,竟喷出一口鲜血来。 义云冷冷的道:‘你最后不要偷袭,我虽然要给她疗伤,但是在三息之间杀了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不信你可以试试,等我把她的伤只好之后,我们两个在一场真正的决斗,一个男人不应该是欺负女人的,作为一个男人我们真正的打一场,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那老四似乎被义云的话语给感染了,缓缓的站起身,道:“好一个既分高下,也决生死,要不是有主人的命令在那,我是不会动这位姑娘一根汗毛,你多虑了,即便你不说这些话我也不会去偷袭。” 义云道:“爽快,就等你这句话。”说完双手向张灵各大穴道点去,张灵秀只感觉到现在全身酥酥麻麻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义云看到张灵秀已经昏了过去,也不禁微微的捏了一把汗,这个方法他只在书里看到过一次,真能不能把张灵秀的断骨给修复好,还得两说,如果不能治好,那张灵秀这种假死就会变成真死,如果是那样的话,义云也不会活在这个世上了,他一定会先将眼前的这五个鸟人碎尸万段,然后自己再自尽。 义云长长吐了一口浊气,调理好内息,自己盘腿做好,将张灵秀坐在自己的前面,两个人的双手紧紧的扣在了一起,义云似乎感觉到张灵秀的身体正在慢慢的变冷,他暗暗的咬紧了牙关,催动内力,他那温和的内力缓缓的从自己的手中吐出,在由自己的手中流向张灵秀的身体之中,义云的嘴里念念有词,道:“阴阳调和,五行相辅,摧枯拉朽,万物重生!” 只见张灵秀的身躯一震,虽然已经进入假死状态,张灵秀的身体已经没有了支撑,却由于义云深厚的内力,身子变得直挺起来,义云的内力在张灵秀的经脉里游走,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找到了她的那条与脚腕连接的那条经脉,内力缓缓的在那条经脉上游走,走了大半,顺畅无阻。 第513章 一对五 义云长长吐了一口浊气,调理好内息,自己盘腿做好,将张灵秀坐在自己的前面,两个人的双手紧紧的扣在了一起,义云似乎感觉到张灵秀的身体正在慢慢的变冷,他暗暗的咬紧了牙关,催动内力,他那温和的内力缓缓的从自己的手中吐出,在由自己的手中流向张灵秀的身体之中,义云的嘴里念念有词,道:“阴阳调和,五行相辅,摧枯拉朽,万物重生!” 只见张灵秀的身躯一震,虽然已经进入假死状态,张灵秀的身体已经没有了支撑,却由于义云深厚的内力,身子变得直挺起来,义云的内力在张灵秀的经脉里游走,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找到了她的那条与脚腕连接的那条经脉,内力缓缓的在那条经脉上游走,走了大半,顺畅无阻。 突然之间,内力竟然不能往前了,好像一条路走到了尽头,义云知道这就是断的地方,他必须将这条筋脉和脚腕骨修复好,他的左手缓缓的动了起来,先是捏成兰花指形状,猛然间食指和中指一弹,一道内力从张灵秀的天灵盖直冲到他的脚腕断接处,那根已经断了的骨头微微一动,刚好回到原来的位置,义云这时候右手再次发力,一股强大的内力又直冲进来,这一次已经到了脚踝的尽头,义云的额头上满布汗珠,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骤而消失无踪,义云心里此时紧张异常,这是最后一步了,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一定不能出错,千万不能出错,否则张灵秀的姓名就堪忧了。 义云深吸了一口气,又快速的吐了出来,右手在此发力,直冲到张灵秀那断骨之处,却是止步不前了,只是不停的在周围打转,形成了一个修复圈,此时义云的手在抖,他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心情,右手已经抖的已经几乎握不住张灵秀的双手了,可是他不能停,他又快速的将左手伸了出去,两只手的力量才勉强将张灵秀的手握住,而那断骨也渐渐的融合在了一起,义云心知已经成功,将自己的双手缓缓撤回,又快速的将张灵秀身上的各大要穴一一解开,可张灵秀双眼依然紧闭,没有醒过来。 义云心里非常害怕,他心道:“秀儿怎么还没有醒过来,难道我的方法错了?不可能!我明明是按照书里一步一步来到,绝对不会错的,为什么!”他拼命的摇着张灵秀的身子,大声叫道:“秀儿,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不要吓我,快醒醒啊。”无意中竟然碰到了张灵秀的后心的位置,只见张灵秀轻咳了一声,吐出来一口浊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张灵秀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义云那张英俊的脸庞,和焦急的深情,和煦的阳光照在义云的头发上,使他的本来乌黑的头发变成了金黄色的。 张灵秀用慵懒的声音打了一个哈欠,道:“不要摇了,不死也被你摇死了。”义云见张灵秀醒了过来,当下把张灵秀深深的涌入了怀中,道:“秀儿你可算是醒了,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张灵秀问道:“云哥哥,我的脚好了吗?”义云用力的点了点头,道:“嗯,好了,三个时辰内你一步也不要动,否则接好的骨头容易再次断掉。”张灵秀乖巧的恩了一声,看到义云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拿起怀中的手帕,为义云轻轻的拭去,义云抓住了张灵秀的手,道:“秀儿不用的,我没事的,那的伤刚好,要好好休息才对。”张灵秀道:“秀儿比着云哥哥,这些伤不算什么,都是秀儿不好,明明知道云哥哥刚为那个人治好伤,内力消耗了许多,本来都已经累的不行了,秀儿又要求云哥哥为秀儿治伤,秀儿真是太不懂事了,云哥哥,对不起。” 义云道:“秀儿,你这话说的见外了,咱们俩都是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你啊,就在这门前好好的坐好,不要动,我去把那个杂碎收拾了。”张灵秀依依不舍的将从义云的怀里爬出来,对义云关切的说道:“云哥哥,你要小心啊,这个人虽然在五个人当中排到第四位,无疑武功是最厉害的一个,比他其他的四个兄弟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千万要小心啊!”义云轻轻的点了点头,道:“秀儿,我知道了。”说完,径直向那老四走去了。 那老四见义云向自己走了过来,也从地上缓缓的站起身来,对义云抱拳行礼,义云也对他抱了一下拳。缓缓的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不想知道,刚才你们兄弟四个大男人在一起欺负一个女人,冲这一点,你不是个男人。但是刚才我为秀儿疗伤的时候你没有趁机偷袭,这一点我敬重你算一条汉子!” 那老四微微的笑了一声,道:“能让江湖上的第一高手云宏能称赞为一个汉子的,在下愧不敢当,刚才为何要联合围攻张灵秀张女侠,那是他杀了我的五弟,如果我不杀了张女侠我就会成为不义之人,我主人的命令就是要让我们兄弟五人杀了那个中年男人,却被张女侠拦住,如果不杀她则是不忠,在下是没办法,如果此刻我们不是站在对立的立场,我想我们一定会成为一对很好的朋友,能坐下了把酒言欢。” 义云道:“你说的不错,可惜我们是站在对立的立场,那么我们是敌人,你们把我的妻子差点杀死,我可不会心慈手软的,来吧,亮出你的兵器吧,让我们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吧。”那老四道:“在下知道,凭我这些微末技俩怎么能打的过云大侠,但是我依然会和你交手的。”说完,将手中的齐眉棍指向义云。 义云长啸一声,他好像非常开心,他已经三年没有跟人打过架了,此刻看见有人如此的挑衅于他,自己能动手打架,也不枉费了自己的这一身武艺,此刻他又怎能不开心呢,义云道:“小子,你是三年来第一个拿着兵器指向我的人,你是条汉子,我留你一条全尸!” 第514章 神威烈水枪 义云道:“你说的不错,可惜我们是站在对立的立场,那么我们是敌人,你们把我的妻子差点杀死,我可不会心慈手软的,来吧,亮出你的兵器吧,让我们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吧。”那老四道:“在下知道,凭我这些微末技俩怎么能打的过云大侠,但是我依然会和你交手的。”说完,将手中的齐眉棍指向义云。 义云长啸一声,他好像非常开心,他已经三年没有跟人打过架了,此刻看见有人如此的挑衅于他,自己能动手打架,也不枉费了自己的这一身武艺,此刻他又怎能不开心呢,义云道:“小子,你是三年来第一个拿着兵器指向我的人,你是条汉子,我留你一条全尸!”那老四却是不以为意,轻笑了一下,道:“呵呵,是吗?在下很荣幸能是在少室山之战后第一个用兵器指向云大侠的人,不过,云大侠是否太小看在下了,在下的微末技俩自是不能跟云大侠相提并论的,只是云大侠想毫发无损的杀了在下,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义云此刻已经被这个叫老四的人已经激起了无穷的战意,道:“好!好狂妄的小子,不过我云宏喜欢,跟我的性格很像,来吧!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样的实力敢说这话!也让我云宏看看现在的武林究竟有什么厉害的高手。” 那老四却也不答话,手中的齐眉棍猛然间疾动,竟然直向义云的胸口打来,那一般人的齐眉棍都是用木头制成的,而他的齐眉棍却不是用木头所制,不知道用了什么材料,但绝非凡品,从刚才和义云的大夏龙雀刀相碰,竟然能擦出火花,而且人已经震飞出去几丈之远,而枪却是没有丝毫的损失,甚至连一条白色的印子都没有,看来也是一把神器,最起码不会比义云的大夏龙雀刀差! 义云见那老四的齐眉棍向自己的胸口打来,棍中还夹杂着他的内力,要是换作一般人,此招来势凶猛,不易硬接,肯定会躲闪,但是义云又岂能是一般人,见棍势袭来,也不躲避,眼见那齐眉棍就要到达胸口前,只见义云微微一笑,大夏龙雀龙雀刀更是放在了地上,双手分开,待老四的齐眉棍来到离胸口不到一寸的地方,双手突然合实,把那个齐眉棍竟然夹在了手掌中间,那老四竟然不能再往前移动半分,那老四见此招不奏效,急忙撤回齐眉棍,用力一抽,那齐眉棍却是纹丝不动,牢牢的在义云双手之间夹着。 义云笑道:“小子,这一招用的太烂了,如果我是你的话,应该从我的右侧攻出,我定然会往左躲,你的齐眉棍本来就软,我若往左躲,你可以用内力将齐眉棍变得弯曲,打向我的后心,我定然猝不及防,被你打个正着,若此一来,我纵然有深厚的内力护体,也会被你打成重伤,那我就是展板上的肉,任你宰割了,不过你好像没有这个机会了。” 那老四道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唉,你说的不错,云宏就是云宏,天下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虚传,在下甘拜下风,只不过你说我没有机会了?难道你认为我输了吗?”义云疑惑道:“怎么,你不认为你输了?你的兵器可在我的手上呢。”那老四神秘的笑了一下,反问道:“谁告诉你我手中的这把兵器是齐眉棍?”义云见他如此说,心中暗道不妙,张灵秀此刻也看出了端倪,大声对义云喊道:“云哥哥,小心啊!” 说时迟,那时快,义云以极快的速度松开了双手,并极速的向后退去,但是已经晚了,只见那老四右手突然之间按住那齐眉棍的一个绿色按钮,只见齐眉棍朝向义云的那一头,猛然间竟然多出来一个亮银色的枪头,已经刺到了义云的胸膛。 义云的内力惊人,虽然已经被老四的那把枪给刺中了半寸,但是已经往后退去了,那老四想要往前追,又恐中了义云的疑兵之计,也只好在原地站着,对义云朗声道:“云大侠,在下得罪了,现在知道我的话所言非虚了吧。”义云被刺中的那道伤口已经止不住的流血了,那鲜红的血液在阳光的照射下是显得那么的刺眼,正刺中了张灵秀的双眼,张灵秀想急忙的跑过来,想看看义云的伤口,刚起身站起来,右脚猛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张灵秀两腿不停的在颤抖,几乎站不住。 义云看张灵秀的那个样子,他的心在滴血,他大声喊道:“秀儿,不要过来,我没事,这是男人和男人只见的斗争,你不要插手!”张灵秀见义云说的如此坚决,也只好气鼓鼓的坐下了,义云急忙用左手封住了周边的穴道,止住了血,缓缓的站起身来,对那老四道:“不错,有点意思,没想到的这个兵器竟然不是齐眉棍竟然是一把枪,这里面竟然有机关,有意思,这枪绝对不是凡品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枪吗?”那老四骄傲的道:“你果然眼力不俗,这枪的确不是普通的枪,这枪名叫神威烈水枪。”义云惊道:“什么?这是神威烈水枪?是戚继光大人的宝枪,相传是在火山旁边的暗流中发现的一块玄铁,于是戚继光大人就叫人取回家,自己亲手打造了九九八十一天,又在水中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拿了出炉,当时戚大人正任命神威大将军,剿灭倭寇,因为这块铁是在火山旁边的暗流中发现的故起名名曰神威烈水枪,相传此枪削金断玉,削铁如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云某人能伤在神威烈水枪的枪下,也伤的不冤。只不过你用偷袭的手段来暗算了我,也枉废了这枪的名声,云某人生平最恨人偷袭,既然如此,也别怪云宏心狠手辣了。” 说完,缓缓的从地上拿起来大夏龙雀刀,右手拿着刀柄,左手指着刀刃,他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第515章 公平对斗 义云惊道:“什么?这是神威烈水枪?是戚继光大人的宝枪,相传是在火山旁边的暗流中发现的一块玄铁,于是戚继光大人就叫人取回家,自己亲手打造了九九八十一天,又在水中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拿了出炉,当时戚大人正任命神威大将军,剿灭倭寇,因为这块铁是在火山旁边的暗流中发现的故起名名曰神威烈水枪,相传此枪削金断玉,削铁如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云某人能伤在神威烈水枪的枪下,也伤的不冤。只不过你用偷袭的手段来暗算了我,也枉废了这枪的名声,云某人生平最恨人偷袭,既然如此,也别怪云宏心狠手辣了。” 说完,缓缓的从地上拿起来大夏龙雀刀,右手拿着刀柄,左手指着刀刃,他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就这样静静的站着。而那老四被义云的一番话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样子甚是难看,他确实是偷袭了,本来在江湖上两个人对战用暗器什么的都不算偷袭,而他偏偏的在得意忘形的时候报出了这把枪的名号,这不但丢了他的人,更把戚继光的脸面给丢尽了,此刻要么他死,要么义云张灵秀死,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毕竟死人是保守秘密最好的人。很显然,那老四选择了第二个! 他又将手中的神威烈水枪缓缓的抬了起来,指着义云的面前,义云看到这老四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禁有点微微气恼,道:“小子?怎么,你想杀了我们两个人吗?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那老四道:“云大侠,既然你已经知道这把枪的来历了,为了戚大哥和我的名声,我只能如此了,今天我若不幸死在你手里,那么请把这把神威烈水枪还给戚大哥,并对他说,我这个兄弟给他丢人了,以后再也不能陪他一起杀倭寇了,不过云大侠你也小心点,在下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 义云见他如此说,也不禁微微起敬,道:“作为一个武林人士,那些朝廷大势,什么江山易主,也跟我没关系,江湖人不问朝廷之事,我一直有一句话长挂在嘴边,就是爱江山更爱美人,我管他什么狗屁的倭寇,还是大明朝,跟我没关系,我不贪图权力,不然也不会辞去武林盟主一职了,那神威烈水枪我一定会给你送到,好了,来吧,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让我们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那老四大笑两声:“哈哈,好一个既分高下,也决生死!那在下也不客气了。”说完,右手单手持枪,左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圆圈,枪向义云的小腹袭来,而左手则是向义云的左肋打来。义云心里清楚,那神威烈水枪和大夏龙雀刀是一个级别的武器,因此义云在武器上根本占不了半分的便宜,那左手画了一个圆圈,那很明显在那圆圈的范围内,是内力填满的,这两样无论那一样打在义云身上义云都不可能毫发无损,义云也认真起来,右手中的大夏龙雀刀挡住那神威烈水枪的来势,左手手掌平推,和那老四的手掌相撞,想凭着自己的深厚内力将那老四震死,可是那老四在之前已经吃过了一次亏,又岂能再中了义云的诡计,眼看那老四的神威烈水枪和义云的大夏龙雀刀就要相撞,只见那老四直接纵身飞出一丈多高,飞到义云身后去,义云猛然回头一看,只见那老四的身影又不见了,这次竟然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义云这么高深的武功竟然没能看出那老四的身法来,义云心里暗惊道:“此人好快的身法,要是单论轻功而言,世上他要说自己是第二,也没人敢称第一了。” 义云此刻眼睛正在四下不停的张望着,他在寻找着那个老四的蛛丝马迹,以便能快速的找到他,解决这场战斗。但是那老四实在太快了,简直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当义云正在四处寻找的时候,却不知那老四已经悄悄的出现了在他的身后,他举起了手中的神威烈水枪,没有一丝声响的向义云的后心缓缓刺来,但义云好似并没有发觉任何的异常,而张灵秀却大声的叫道:“云哥哥,他在你的后面!”义云听到张灵秀说这话心中已然做好了准备,身子突然往下一矮,那神威烈水枪从他的后脑勺上堪堪而过,那带来的劲风却让义云感觉到十分的不舒服,那老四的一枪却刺了一个空,他立刻回手将枪车回来,那速度快的几乎用肉眼看不到,可是他快,义云比他还快,就在他收手之时,义云已经快速的用后脚跟一脚提出,义云的后脚跟刚好踢到那老四的右手上,那老四只感觉右手一震剧痛,接着右手一发麻,那神威烈水枪几乎从那老四的手中飞了出去,老四又紧紧的握着神威烈水枪,仿佛那比他的命都重要,一刻都不舍得松开。 义云正想在往前追击时,那老四早就已经退到几丈之外去了,如果义云再追的话,那也是徒劳,义云道:“朋友,你这样有意思吗?所谓的比武两个人就应该当面锣对面鼓的打,如此的使用轻功,打到何年何月才是个头?”那老四道:“云大侠,你说这话也未免也太理亏了,我轻功计较不错,而你此刻不让在下使用轻功,那云大侠你的内功天下无人敢和你比,那我若要你不动用内力咱们两个来没有内力的比武,如何?” 义云道:“好主意!如果我们谁动用内力,让他死后下十八层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那老四道:“一言为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因为两个人的兵器一个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大夏龙雀刀,一个是当朝神威大将军戚继光的名枪,神威烈水枪,所以二人的武器都是同等级别的,在武器上谁也不会吃亏,两个人的战斗开始了。 第516章 老四 那老四道:“云大侠,你说这话也未免也太理亏了,我轻功计较不错,而你此刻不让在下使用轻功,那云大侠你的内功天下无人敢和你比,那我若要你不动用内力咱们两个来没有内力的比武,如何?” 义云道:“好主意!如果我们谁动用内力,让他死后下十八层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那老四道:“一言为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因为两个人的兵器一个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大夏龙雀刀,一个是当朝神威大将军戚继光的名枪,神威烈水枪,所以二人的武器都是同等级别的,在武器上谁也不会吃亏,两个人的战斗开始了。 义云双手握着大夏龙雀刀,大声喊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不料想义云竟然吟了一句李白的诗,那老四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义云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道:“这云宏竟然在这生死相搏的时刻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念诗,他究竟想做什么?”只见义云那招式并没有使出来,那老四就已经感到已经淡淡悲凉之感,只见义云的双手不停在旋转,愈转愈快,都已经几乎看不到刀的影子了,只能看到一片白花花的刀光,那老四看的眼花缭乱,义云见时机已经成熟,双手突然之间放开大夏龙雀刀,那大夏龙雀刀就像在空中飞舞的大转盘,向老四身上飞去。 那老四见势不妙,立马向右边极速的转了过去,可是他始终还是慢了点,那在空中选择的大夏龙雀刀,擦中了那老四的右手手臂,手臂上立刻鲜血往外冒出,他又快速的点了一下周边的穴道,止住了血,道:“用唐诗作为招式,你云宏,是第一个”,那你看我这一招云大侠能接的住吗? 义云狂傲的说道:“在整个武林,能接的了我四招的人恐怕没有几个,你,是其中一个。”那老四大声喊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说完手中的枪猛然向前退向义云胸前,义云道:“天呐!居然有这么快的枪法,匪夷所思。” 那老四的枪法尚未来的义云身前,义云已经感觉到这一式的枪法大气磅礴,可以感觉到所创此枪法的人那种忧国忧民的胸怀,但又感觉力不从心,但这老四能用这一式使出这种气势,可以看出他绝对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否则绝对使不出也不会这种枪法,只不过他为何要和他另外四个兄弟联手欺负张灵秀的女子,还有要偷袭自己,他究竟是谁,还和戚继光相识,这几点是义云十分匪夷所思的。 容不得义云多想,那老四的神威烈水枪已经在电光石火之间来到义云胸前,刀枪相交,产生震耳欲聋的响声,那声音震的丝毫连大地也微微颤抖,一个是春秋神器,一个是当时神兵,自然是不分上下,而那老四的神威烈水枪却压在义云的大夏龙雀刀上,二人不能使用内力,现在比拼力气! 那老四用枪狠狠的压了下来,义云也用刀硬生生的接着,老四用力的往下压,义云拼命的用刀当,那老四虽然内力不如义云,力气却比义云大出许多,又加上义云已经有三年没有练过武功了,力气也不免减少许多。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义云的双脚已经陷在了地上一寸有余,义云心中暗惊道:“这厮好大的力气,如若再这样下去,我势必要落败,我得避免跟他纠缠才是。”当下心中主意打定,但见义云拼尽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全部都用在双手之上,猛然间一用力,双手往上一台,那老四的枪被义云这用力一抬,已经被抬离刀好几寸,但是对于义云来说已经足够了,义云飞快的向后退了几步,而那老四的枪再落下的时候,义云已经在几丈开外了。那老四道:“云大侠,好快的脚步,在下佩服,佩服。”义云听出来这老四在讥讽自己,当下也不甘示弱,回敬道:“这位仁兄好深的计谋,明知道你的内力不如我,轻功却是胜我一筹,这才用轻功令我心生厌烦之意,然后在用激将法令我不使用内力,跟你比招式,谁料想你的力气竟然比我高出不是一点半点的,很显然我中了你的计谋,失策,失策。” 那老四道:“云大侠好眼力,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识破,果然不是凡夫俗子,只可惜刚才没有要了你的性命,现在再想如此,怕是不行了。”义云道:“你的武功不俗,手中又拿着戚将军的神威烈水枪,很显然你跟戚将军有过命的交情,你到底是谁?”那老四轻轻的哼了一声:“哼!云大侠你不知道江湖上的规矩吗?再说了那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云大侠没有必要去问。”义云心中一想,也是江湖中人的规矩就是不管他以前有什么事情,在和你交手的时候都不能问的,当下朗声道:‘这位任兄,名字你不说也罢,那我也不问了,有些事情我云宏还是少知道的为好,那你出手吧,这回可是要使用内力的,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虽然你的轻功很厉害,我比不上你,但是我也未必就比你差多少,如果你还要使用轻功这种游斗的话,那么我是会在你使用轻功之前杀掉你,不信你可以试试,到底是你的双腿快,还是我的大夏龙雀刀快。’ 那老四轻蔑的笑道:“哦,呵呵,是么,你可以试一试。”他的话还没有落音,义云手中的大夏龙雀刀已经以闪电般的速度来到那老四的面前,架在老四的脖子上,那刀很快,只是压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脖子上已经有微微的鲜血渗了出来,他心中咯噔一惊,心道:“我的性命就要搁在这了。”却没有想到义云手中的大夏龙雀刀并没有用力的摁下去,只是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第517章 刀枪 义云心中一想,也是江湖中人的规矩就是不管他以前有什么事情,在和你交手的时候都不能问的,当下朗声道:‘这位任兄,名字你不说也罢,那我也不问了,有些事情我云宏还是少知道的为好,那你出手吧,这回可是要使用内力的,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虽然你的轻功很厉害,我比不上你,但是我也未必就比你差多少,如果你还要使用轻功这种游斗的话,那么我是会在你使用轻功之前杀掉你,不信你可以试试,到底是你的双腿快,还是我的大夏龙雀刀快。’ 那老四轻蔑的笑道:“哦,呵呵,是么,你可以试一试。”他的话还没有落音,义云手中的大夏龙雀刀已经以闪电般的速度来到那老四的面前,架在老四的脖子上,那刀很快,只是压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脖子上已经有微微的鲜血渗了出来,他心中咯噔一惊,心道:“我的性命就要搁在这了。”却没有想到义云手中的大夏龙雀刀并没有用力的摁下去,只是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这回换义云轻蔑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小样,我还收拾不了你?我说了只要你还用刚才的那种轻功游斗战法,我可以在顷刻之间要了你的性命,但是我刚才是属于偷袭,所以我不能在现在杀了你,因为在我们交手之前我就说过,让我们堂堂正正的打一场。”义云说完,将架在那老四脖子上的刀取了下来,又化作一刀白光,两息之间已经到了里他几丈远的距离。 那老四道:“不可能!你的轻功不如我,怎么会速度比我快,这不可能!”义云道:“怎么不可能,咱俩会一样的轻功,我内力比你深厚,自然是比你快的,这一点你不用去怀疑!”那老四毫不犹豫的道:“这更是无稽之谈,我师父只有我一个徒弟,我又把这套轻功传授给了五弟,你怎么可能会我的独门轻功?”义云道:“我怎么不会,刚才你在我面前施展这套轻功的时候,我已经看清楚了。”那老四吃惊的叫出声来,:“啊,你居然会过目不忘的本领,那么在少室山你看到了六大门派的所有高手的武功,你是不是将六大门派的武功也都学全了?”义云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是将他们的武功都学会了。”义云话锋一转,道:“既然你说到了这,那么也好,我就用六大门派的武功打败了,并且杀死你。” 那老四听义云说完这些话,心已经凉了半截了,本来还能在轻功招式上占点便宜,如此一来,那么自己的这点优势就全没了。不等那老四想完,义云的大夏龙雀刀已经出手,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紧紧地并在了一起,斜斜的向天空指去,手中的刀已经以圆弧的方式向拿老四的肩膀刺去。 那老四惊道:“这是华山派的斜上青天揽明月。”义云道:“你说的不错,这便是华山派的剑法,这是剑法,而我此刻用的是刀,用着忒不顺手,不然你现在已经死了。”那老四也不答话,这一招只有两条路,一就是和义云硬碰硬,义云的功力比他深厚了许多,和义云硬碰硬,那无疑是找死,第二条路就是一直往后退! 一直后退,也是目前为止那老四最好的选择,只见那老四左脚向前伸直,右脚弯曲在身后,飞快的向后退去,脚下留着一道深深的脚印。义云此刻已经分出内力来使用华山派的剑法斜上青天揽明月,内力不可能全部注重于身法,因此那老四比他快了一步,义云的这一招已经不可能伤到他了。 义云内力不能全部注重于身法,而那老四一直在后退,本身他的轻功就是在天下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此消彼长,那老四已经距离义云好几丈远了。义云眼看这一招伤不了他,当下停住身子,双手握着大夏龙雀刀,飞速的向那老四的胸膛刺来,每劈出一刀,所形成的刀气都向他的全身的紧要的穴道冲去。那出刀的次数非常快,竟在几息之间劈出数百刀,身法更是快的惊人,已经看不到了义云的身影,义云就像一道白光,和他劈出的刀气齐头并进,直向那老四的要害出袭来。 那老四大声惊道:“这是峨眉派的自在飞花轻似梦!”义云道:“不错,这招就是峨眉派的绝招之一,我的妻子就是峨眉派的,这绝招我又怎么不会。”在义云和老四的几句话的时间,义云已经来到那老四的身边,已经不足一尺了。那老四见次情况,心知再用起轻功已经来不及了,当下一咬牙,一跺脚,心一横,只见他怒吼了一声道:“百鸟朝凤!”再看那老四手中的神威烈水枪的枪头已经变成了白花花的一片,一瞬间已经舞出了千百个枪花,将义云所发出的刀气一一挑拨而走,枪花和刀气相撞,霎时间全部消失,只留下一条枪,一口刀。 义云已经来到那老四的面前,眼看刀枪又要相撞,那老四已经吃过这样的亏,又岂能再吃一次亏,当下身子一矮,快速的向义云的下盘攻去,义云一刀砍了个空,再定眼一看,那老四的神威烈水枪已经离义云的双腿不足两寸了,义云双脚并拢,快速的向空中飞起,又快速的落下,双腿灌注内力,想把他一脚踩死。 可是义云快,那老四比他还快,已经一个快速的懒驴打滚,滚出了好几丈远,这一招攻人下三路,又用懒驴打滚这种下九流的招式,根本是义云瞧不起的,要是换作义云,那肯定是宁愿被人杀死,也不会用这种招式。义云道:“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任兄好武艺啊,呵呵。”义云这句话满具讥讽之意,那老四却也是不在意,平静的道:“这种招式怎么了,义云大侠看不起?呵呵,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第518章 八十三刀 可是义云快,那老四比他还快,已经一个快速的懒驴打滚,滚出了好几丈远,这一招攻人下三路,又用懒驴打滚这种下九流的招式,根本是义云瞧不起的,要是换作义云,那肯定是宁愿被人杀死,也不会用这种招式。义云道:“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任兄好武艺啊,呵呵。”义云这句话满具讥讽之意,那老四却也是不在意,平静的道:“这种招式怎么了,义云大侠看不起?呵呵,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又算得了什么,想当年韩信还能受得了胯下之辱,刘邦也是受辱于项羽,但是这两个人都成就了霸业,而那倒是面子都顾及了,可在垓下一战,自刎而死。抱住了性命什么招式也使得,有了性命才会有了一切,怎么云大侠不耻吗?” 义云一时间也被这老四说的哑口无言,急忙转移话题道:“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之上,刚才你那一招百鸟朝凤用的十分惊人啊,竟然能平挽了一百五十七的枪花,云某人佩服佩服。”那老四道:“云大侠谬赞了,云大侠这一招自在飞花轻似梦可是在几息之间劈出了一百四十八道刀气,在三年前的少室山之战中那了尘师太也用过这一招,威力也不过泛泛,而这样招云大侠使将出来,威力不知比了尘师太大了多说倍。” 二人都听对方说出来,心中都是暗暗的吃惊了一下,都吃惊的是对方竟然能看出自己的武功路数,并且都能准确的说出对方的枪花和刀气。果然是高手对高手,如果当时有其他的武林人士在场的话,他们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义云道:“你再看看这一招。”说完双手持刀,却并不向那老四劈去,而是向天空劈去,转瞬之间已经劈出了九九八十一刀,义云接着一股劲,身子快速的向天空略起,在飞得有三丈左右高的时候,突然间停了下来,竟在半空之中走了起来,在走了九九八十一步的时候,身子倒立,并且不停的旋转,义云已经和那大夏龙雀刀融为了一体,快速的向那老四的头顶转去。 那老四更是吃惊不已,口中似乎能塞下两个鸡蛋,他惊恐的道:“这......这......是天山派已经失传的踏破九天任遨游!”义云却是不答话,那大夏龙雀刀已然来到那老四的天灵盖。那老四心道:“踏破九天任遨游是天山派的镇派绝技,这种招数一出来,那他想杀的人必死无疑,躲是躲不了的,那刀势把四下的出路已经被封的死死的,根本逃不了。但是这种招数早在十年间就已经失传了,他是怎么学会的?听师傅说过,这一招只有一种破解方法,而且从来没有人使用过,算了,拼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当下心中主意打定,两只脚快速的走了起来,奇怪的是他的脚步走到哪,义云的大夏龙雀刀便跟到哪,只见那招式每每将劈到他的时候,刀都与他擦肩而过。义云刀根本站不住那老四的半片衣脚。 突然之间那老四的双脚突然停了下来,而义云的这一招踏破九天任遨游也已经用完,义云用刀插在地下,他的头往下一看,居然那老四的脚印竟然形成了一个太极八卦,义云惊叫起来,道:“啊!这是伏羲八卦身法,这套身法无论是什么强大的武功在攻击,都能化险为夷,并且是上等的轻功,少林的沾衣十八跌和它相比,那可算的上是小了。见大巫。” 那老四见这一招已经躲了过去,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倘若义云再有三息的时间不下了的话,他一定会死在义云的大夏龙雀刀之下,因为他的伏羲八卦身法已经完全走完。义云缓缓的站起身来,笑道:“哈哈哈,好一套伏羲八卦身法,你再接我这一招!”说完,话锋一转,大声喊道:“一刀道破诸天机!” 义云一语说罢,只见他手中的大夏龙雀刀舞的飞快,像一个明晃晃的大风车,一时间天地昏暗,日月不分。从远处传来有电闪雷鸣之势。义云一口气连出了二百八十四刀,铺天盖地的向那老四飞来。那老四却只看见了一把刀,正是义云的大夏龙雀刀,那老四听到义云喊这一声,便知道这不是简单的一刀,那老四心中暗惊道:“这一刀道破诸天机,是昆仑派的血轮刀法当中的最后的一式,但是在十年前就已经失传了,况且这血轮刀法是循序渐进的武功,光是练一招是不可能的,难道是他把血轮刀法都学会了?这不可能!”他又很快的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全本的血轮刀法是没有的,这怎么可能!那老四带着一系列的疑问想向义云问个明白,可义云的大夏龙雀刀却是不等他问,飞快的从他的左边劈来,果然在离他不到三寸的时候,义云手中的大夏龙雀刀变成了二百八十三刀。 那老四双手紧紧的握住枪杆,神威烈水枪猛然抖动,在刀的来势之前画了一个打圆圈,将这二百八十三刀都囊括其中,顺势将那些刀气一带,那刀势飞速的向右边的房屋奔去,只听“嗙”的一声巨响,那间诺大的房屋立刻之间化为霁粉,只留下那布土狼烟的空气。那老四只觉的双手发麻,止不住的颤抖,看到眼前这景象,心中不禁微微后怕,心道:“我也真是胆大,要早知道有这种威力我肯定是不敢硬接这一招的,这万一要是打到我的身上,我是万万不能活命的,真是不知者无惧!” 他这边这暗自思量着,但见义云手持着大夏龙雀刀已经欺身来到他的面前,这一刀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仿佛有撕天裂地的力量一般。那老四似乎被义云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招给镇住了,他拼命的想抬腿闪躲,可是他无论怎么躲都是徒劳的,双腿想抬起来,却是抬不起来,只有身子微微的向左动了一下,可就这微微动了一下却是救了他的性命。 第519章 剧斗 那老四双手紧紧的握住枪杆,神威烈水枪猛然抖动,在刀的来势之前画了一个打圆圈,将这二百八十三刀都囊括其中,顺势将那些刀气一带,那刀势飞速的向右边的房屋奔去,只听“嗙”的一声巨响,那间诺大的房屋立刻之间化为霁粉,只留下那布土狼烟的空气。那老四只觉的双手发麻,止不住的颤抖,看到眼前这景象,心中不禁微微后怕,心道:“我也真是胆大,要早知道有这种威力我肯定是不敢硬接这一招的,这万一要是打到我的身上,我是万万不能活命的,真是不知者无惧!” 他这边这暗自思量着,但见义云手持着大夏龙雀刀已经欺身来到他的面前,这一刀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仿佛有撕天裂地的力量一般。那老四似乎被义云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招给镇住了,他拼命的想抬腿闪躲,可是他无论怎么躲都是徒劳的,双腿想抬起来,却是抬不起来,只有身子微微的向左动了一下,可就这微微动了一下却是救了他的性命,高手过招,每一招每一式都算得非常精准,如若这一招刺不中,那么就会再用下一招,绝对不会再往前去一点,或者往后去一点。 果然义云的这一招一刀道破诸天机本来想劈向那老四的心脏,却因为这一下,劈到了他的左肋,这一刀劈的深可见骨,那白森森的肋骨露在义云眼前,看的是颇为吓人,鲜血极速的从他的身体中喷射出来,那鲜血洒落这这焦黄的大地上,犹如黑夜里的火光,是那么的刺眼,又是那么的令人胆战心惊。 那老四道:“原来一刀道破诸天机的这一刀竟然是这第二百八十四刀,前面这一百八十三刀只是一个幌子,在下败得不冤,咳......咳咳......”义云道:“那是自然的,只不过现在你才知道已经晚了,因为你就要死了。”那老四哈哈大笑,肋下的伤口血流入注,他却并不止血疗伤,仍然在大笑着,因为笑的太大声,牵动伤口,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是的,我的确是快要死了,不过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们夫妻二人陪葬!”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因为疼得太厉害,已经变形了,是那么的狰狞。 义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但见他从袖口中掏出来六根银针,两手指缝里各夹着三根,他缓缓的将手中亮白色的三根银针缓缓的插进头顶的天灵盖上,只见他的头上冒着一股白烟,他又将右手中的三个银针缓缓的插入自己的胸口,他立刻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他拿起手中的神威烈水枪猛然向自己的小腹插去,只听“噗”的一声,那神威烈水枪已经贯穿他的小腹亮白色的枪头从他的身后串出来,他猛然间又拔了出来,但并没有义云所见到的鲜血洒满地的场面,竟然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包括被义云劈的那一刀也止住了血。义云心中奇道:“他这是什么疗伤方法,竟然能恢复的如此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这时坐在门口观战的张灵秀已经看出了端倪,大声疾呼道:“云哥哥,不可掉以轻心,他这是肢天魔解大法!”义云听到张灵秀说这话,那个一直在义云身体里跳动的小心脏已经加速了频率,因为义云知道这肢天魔解大法是一套邪派的武功,可以在短时间内提高自己的内力可以增长十几倍,但是这种方法极为残忍,需将自己的身体伤害到极致,再配合一定的手法将人体的潜能全部激发出来,而这样一来虽然是提升了内力,等到内力用完之时,那使用这套武功的人也将会因为精力耗尽而死。义云此刻已经将自己的内力提升到极致,时刻准备着那老四随时发起的猛攻。过来将近一炷香的时间,那老四缓缓的站起身来,本来禁闭着的双眼已经猛然间睁开了,两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右手突然之间一动,那神威烈水枪犹如一条银色的巨龙,在那老四的控制之下在空中奔腾着,直向义云的整个身体奔去,义云此刻也被那老四的这一招给惊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这仿佛犹如死神降临一样,令人感到无法抗拒。 义云心中略加思索了一下,心道:“我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逢敌必亮剑,血溅七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为了秀儿,我也要跟他拼了!”手中的大夏龙雀刀也在微微的抖动着,此刻义云心中已经引起了无穷的战意,他双手握着大夏龙雀刀,身体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快的向那老四的神威烈水枪迎去。 “哐”的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巨响,已经将四周的房屋,给震塌了,当然除义云那间房子除外,一片浓烟滚滚,待浓烟散去,义云已经半跪在了地上,嘴角留有一丝血迹,那老四却是已经滩软在地上了,两处伤口上向外冒着鲜血。 那老四不顾两道伤口往身体外面喷射着鲜血,身体靠着那神威烈水枪已崴巍颤颤的站了起来,但是他只能依靠着那把枪,一旦把他手中的枪拿掉,他立刻就会倒在地上,在也站不起来,他的伤实在太重了,又没能及时的止血。他突然张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咳咳......咳咳......天下第一高手的云宏也不过如此嘛,我终于把他打伤了,后人一定会记录这一场的巅峰对决,我一定会名垂青史!”刚说完这些话他那本来依靠这神威烈水枪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口中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眼见是不能活命了,那神威烈水枪也随着他倒下去的一刹那,也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义云此刻用手擦了一下留着嘴角的鲜血,向张灵秀报以他那标志性的微笑,意思是告诉张灵秀自己没事,。义云露出这样的的笑容,张灵秀也将一颗提着的心缓缓的放了下来,因为她知道,无论是什么时候,只有是义云露出这样的微笑,那么他就一定没事,这一点,张灵秀对义云深信不疑。 第520章 疗伤 刚说完这些话他那本来依靠这神威烈水枪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口中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眼见是不能活命了,那神威烈水枪也随着他倒下去的一刹那,也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义云此刻用手擦了一下留着嘴角的鲜血,向张灵秀报以他那标志性的微笑,意思是告诉张灵秀自己没事,。义云露出这样的的笑容,张灵秀也将一颗提着的心缓缓的放了下来,因为她知道,无论是什么时候,只有是义云露出这样的微笑,那么他就一定没事,这一点,张灵秀对义云深信不疑。 义云将头缓缓的转向那老四,身体并没有什么障碍,要说嘴角的留着的那一丝鲜血,那是义云刚才和那老四交手的时候,一个转身,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尖,当然这也是义云的诱敌之计,迷惑他的。义云毫无迟钝的身体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那老四走来,当然他此刻并没有任何防备,因为他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所谓的老四,别说是动手突袭,就是想握那一杆神威烈水枪都难了。 义云走到那老四跟前,看到他那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十分苍白的脸,现在已经是日落时分了,他们已经打了整整一天了,他们都是当今武林之中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正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打根本停不下来。义云很想看看这个老四在白色遮面巾下的容貌,他将手缓缓的抬了起来,伸到他的脸旁边,将他的遮面巾慢慢的拉了下来,就在这一时刻,义云惊呆了!义云心中惊道:“天呐!他......他......居然是一个女人!” 义云看到她的脸是那样的白皙,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还是她天生就是那么白,一双柳叶吊梢眉,两只眼睛好像蓝宝石义云闪闪发光,那高挺的鼻子,苍白的脸色衬托着那嘴唇是那样的鲜红欲滴。义云惊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是一个女子,我要是早知道的话就不会下那么重的手了。”那老四此刻的声音变成一个女子的声音来,或者说是恢复原来的本声,潺弱的道:“呵呵,小女子早就知道云大侠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当年在少室山的时候,就可以为了一个张女侠放弃武林盟主之位,如知道我是女人身,定然不会使出全力,那我便无法亲眼目睹云大侠当年在少室山的雄风。” 义云这才明白,她对张灵秀下那么重的手根本就不是因为不讲江湖道义,而是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女人根本不会对女人产生同情之心,戚继光的神威烈水枪为何在她手中,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了。她又道:“云大侠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小女子又一件事将要托付与你,不知云大侠可否答应?”义云见她这样,也不好推辞,道:“你说吧,什么事情,只要云某人能做的到的,我绝不推辞!”她微微的点起了头,道:“我的这件事情就是这把神威烈水枪本是戚大哥的武器,我因为赌气,将它偷偷的给拿了出来,如果戚大哥没有这边神威烈水枪的话,他的战斗力是会大大受影响的,所有让云大侠把这把枪还给戚大哥,顺便向我对他说一声对不起,我再也不能陪他一起杀倭寇了,就这一件事情,希望云大侠能答应小女子。”义云听他这样说,也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情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只是我有几个问题没有弄明白,希望你能解答一下。” 她道:“可以,不过有些事情我可以说的我一定会说,如果不能说的,万望云大侠莫强求。”义云道:“好!你的师父是谁?我刚才所使用的那些武功可都是各个门派的绝学,有些还是失传已久的,你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居然有方法破解?”她道:“我在出师之前,家师就曾经告诫过我,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报出他的名号,所以我这个问题不能回答。”义云又问道:“你的主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追杀这个九霸刀庄的家奴,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她道:“云大侠,休要让小女子成为不忠之人,这个问题我也不能回答。”义云道:“好吧,我也不强求你那么这最后一个问题就是,你的名字叫什么?”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现在的她已经气若游丝了,她已经坚持不了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量,那声音小的好像蚊子一般,义云俯身贴耳的去听,她微弱的道:“于雅琴。”说完,脖子一歪,双手往下一垂,死了。 义云见于雅琴没了气息,将她的尸体平整的放在地下,从她的身边拿起那一把神威烈水枪,放在手中,对她道:“于姑娘,你一路走好,云宏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帮你办好,如果说你是一个男人,云宏绝对会看不起你的为人,但是你是女人,你的武功非常高超,如果我的内力没有你深厚的话,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你的力气大的让我这个男人都看非常的汗颜,放眼整个江湖,打过你的人绝对不超过十个,唉,你的武功绝对比三年前的贾风高,而且高的不是一点半点的,只可惜,你......唉!” 义云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走到张灵秀的旁边,将张灵秀背了起来,说道:“秀儿,咱们赶快进屋,床上还躺在一个病人呢,张灵秀这才反应过来,屋里还有一个来求救的人呢,这个可是一个十万火急的事情。”义云背着张灵秀大步流星的向屋里走了进去 义云背着张灵秀刚刚走进里屋,只见那一个中年男人原本苍白吓人的脸,已经转变成了红彤彤的,像一个熟透了了的苹果,给人一种并没有一个中年大汉的粗犷的感觉,而是感觉甚至有点可爱的感觉。他盘腿坐在床上,如老僧入定一般,紧闭着双目,全身都在放松,他好像很享受这种过程,左手和右手交叉放在小腹之下,他这运功调息,渐渐的的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很显然,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第521章 灭门 义云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走到张灵秀的旁边,将张灵秀背了起来,说道:“秀儿,咱们赶快进屋,床上还躺在一个病人呢,张灵秀这才反应过来,屋里还有一个来求救的人呢,这个可是一个十万火急的事情。”义云背着张灵秀大步流星的向屋里走了进去 义云背着张灵秀刚刚走进里屋,只见那一个中年男人原本苍白吓人的脸,已经转变成了红彤彤的,像一个熟透了了的苹果,给人一种并没有一个中年大汉的粗犷的感觉,而是感觉甚至有点可爱的感觉。他盘腿坐在床上,如老僧入定一般,紧闭着双目,全身都在放松,他好像很享受这种过程,左手和右手交叉放在小腹之下,他这运功调息,渐渐的的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很显然,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义云将张灵秀放在椅子上做好,然后看着这个中年男人,过来一会儿,义云欣慰的点了点头,道:“你恢复的很好,身体已经差不多好了,不过你的功力想恢复和以前一样,还得要个十天半个月。”那中年男人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睛里已经透露出一丝轻松,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义云正在面露微笑的站在他的面前,他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在义云面前,不停的给义云磕头,说道:“多谢云大侠就小人一条命,来世小人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云大侠的救命之恩!”说完“咣咣”在地上磕两个响头。义云见他如此也不禁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位大哥,不必行此大礼,云某人受不起,你这不是要折在下的寿吗?再说了不要老是云大侠云大侠的叫,你年龄应该比我大,叫我云兄弟就好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要生气了。” 那位中年男人见义云微微又点嗔怒的脸,急忙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云大......云兄弟说的对,老兄我有点矫情了。”义云看到他如此,嘴角向上翘了一下,哈哈大笑,道:“这才对嘛,那么兄弟要问哥哥几个问题了,哥哥一定要回答啊。”那中年男人道:“云兄弟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便是,哥哥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义云道:“那好,那我问你,你名字叫什么,你手中怎么会拿着我给任大哥的玉佩,任大哥究竟是什么关系,任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什么事?”那中年男子见义云一下问了这么多的问题,也不禁有点发懵,突然间一拍头,道:“我差点把这么大的事情给忘了,我真是该死!”义云道:“什么重要的事?”那中年男子道:“我叫任福,是九霸刀庄庄主任雄的管家,主人三天前让我那着这块玉佩到这个地方来找你,云兄弟赶快去九霸刀庄,晚了恐怕主人以及整个九霸刀庄就全部完了!” 义云见任福说的这么严重,将他扶到床上,让他坐下,说道:“任福大哥有什么事情能这么严重,会将整个九霸刀庄给毁了,坐下来慢慢说。”那任福心情缓缓的平静下来,道:“是四方门!”这时候张灵秀突然想起那五个追杀任福的人的衣着,他们胸口上印的那些图案,突然插口道:“四方门的人,在衣服胸口上都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图案,像门但又不像门,是一个四方形的门?”那任福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义云也追问道:“是啊,秀儿,你是怎么知道的?”张灵秀道:“云哥哥,你难道没有发现刚才那五个人每个人的胸前都有一个这样的图案?”义云这才恍然大悟,道:“是啊,那五个人的身上都有这个图案,难道他们五个就是四方门的?”那任福道:“什么五个人?”义云道:“任福大哥你是不知道,刚才就在我和你疗伤的时候,突然有五个身穿米黄色长袍的人,要追查你的下落,其他四个都武功平平,但是那老四武功极高,能跟我大战几十个回合都不分胜负,而且竟然是一个女儿身。”那任福道:“是不是这个老四是使着一根齐眉棍,轻功极好?”义云道:“不错,她的轻功的确是在整个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那任福道:“他们五个就是四方门的人,自从我走出九霸刀庄二十里开始就是他们在追杀我,我身上的这两道伤口就是那老四给我添的,在靠近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尽量的挑小路走了,没想到他们还是找来了。” 义云道:“这四方门是一个什么组织,竟然能有于雅琴这样的高手,九霸刀庄又是如何与他们沾上关系的?快快与我说来。”那任福眼了一口唾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这四方门是一个在江湖上三个月前新兴起的一个组织,每个四方门的成员都是一样的服饰,在胸口都有一个四四方方的门的图案,比之当年的烟云楼那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烟云楼杀人只是杀得罪他们的人,而四方门都是一些豺狼虎豹之辈,只要他们想杀人,那都是连坐的,有时候甚至株连九族,比朝廷还要狠毒。一个月前,河北的万里不留痕何万钟,在酒后戏言道:“四方之门尚未开,里面的人上不来。就被他们的人给听到了,第二天,何万钟一家五十七口人全部都死在了自己家中,何万钟更是死在了自己的成名绝技滴血不留的之下。”有人说这是何万钟是因为突然发疯,杀死了自己的一家人。可是大伙都知道那是四方门做的事情,可是谁又敢说呢。 第三天,何万钟的儿女亲家秋风起落南宫楚,一家六十四口人全部死亡,而那南宫楚也是死在自己的成名绝技秋风扫落叶之下。他们每次下手之前都会在这个人家中留下纸条,上面写着十二个大字,“四方门,世人蠢,犯我者,不留人。”并写上日期,在这个时间的午时三刻,就一定会把这个人的家人杀的一个不剩,不管你是跑到天涯海角,还是有多少人保护,一定会死,而且一个不剩。 第522章 任福 任福眼了一口唾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这四方门是一个在江湖上三个月前新兴起的一个组织,每个四方门的成员都是一样的服饰,在胸口都有一个四四方方的门的图案,比之当年的烟云楼那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烟云楼杀人只是杀得罪他们的人,而四方门都是一些豺狼虎豹之辈,只要他们想杀人,那都是连坐的,有时候甚至株连九族,比朝廷还要狠毒。一个月前,河北的万里不留痕何万钟,在酒后戏言道:“四方之门尚未开,里面的人上不来。就被他们的人给听到了,第二天,何万钟一家五十七口人全部都死在了自己家中,何万钟更是死在了自己的成名绝技滴血不留的之下。”有人说这是何万钟是因为突然发疯,杀死了自己的一家人。可是大伙都知道那是四方门做的事情,可是谁又敢说呢。 第三天,何万钟的儿女亲家秋风起落南宫楚,一家六十四口人全部死亡,而那南宫楚也是死在自己的成名绝技秋风扫落叶之下。他们每次下手之前都会在这个人家中留下纸条,上面写着十二个大字,“四方门,世人蠢,犯我者,不留人。”并写上日期,在这个时间的午时三刻,就一定会把这个人的家人杀的一个不剩,不管你是跑到天涯海角,还是有多少人保护,一定会死,而且一个不剩。 义云握紧了拳头,“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那桌子立刻粉碎,义云恨声道:“好狂妄的贼子,杀人还要写上日期,我云宏不知道到还罢了,如今知道了,我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那么任大哥是不是也收到了这样的纸条?”那任福点点头,道:“是的,主人在四天前收到这个纸条的。” 义云问道:“日期是什么时候?”那任福道“是九月初八,重阳节的前一天。”义云道:“今天是九月初一,就是说还有七天,七天之后的午时三刻,他们就会出现在九霸刀庄里,对任大哥下手,那么我们就得在七天之内赶到九霸刀庄,任福大哥,从这里到九霸刀庄要多长时间的路程?”任福道:“如果路上不耽搁的话,三天的路程。”义云点点头,道:“今天现在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时间很充足,明天再赶路不迟。那这四方门又是因为什么找到任大哥呢?”那任福道:“这个还不是因为一句话惹的祸。”义云道:“什么话?”那任福道:“四四方方一壶盖,盖下何茶谁来猜。”义云怒道:“什么?就是这样一句话就会要杀任大哥全家?我云宏在此立誓,如果任大哥家里的人少一根毫毛,我不铲除四方门我云宏誓不为人! 任福道:“云兄弟,有你这句话我也就安心了,毕竟主人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这时候,张灵秀的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张灵秀催促义云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贫什么嘴,我这一整天可是一粒米都没进,一口水都没喝,我这肚子早已经提出抗议了,赶紧的云哥哥,做饭去,我这脚还没好,不能走路。”义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看到没,任福大哥,命苦啊,跟人打了一天的架,晚上回来还要我做饭,唉。”任福强忍着笑声道:“哼哼,云兄弟赶紧去做饭去吧,弟妹的脚也不是不能走路吗?快去吧,老哥我也已经饥肠辘辘了。 义云摇了摇头,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向厨房走去。义云这刚走出房门,就听见张灵秀和任福那笑声:“哈哈哈哈哈,弟妹你真是笑死我了。”只听张灵秀道:“任福大哥,这都不算什么,我还有比这更厉害的呢。”任福道:“哦,弟妹说来听听。”张灵秀道:“事情是这样的............” 义云此刻正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的,哪里知道他们两个的谈话,要是知道,义云非得气的七窍生烟。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义云将一盘盘的菜端进里屋,对张灵秀道:“任福大哥,秀儿,吃饭啦。”只见那任福从床上缓缓的走了下来,来到桌子旁边,坐下准备吃饭,义云正准备搀着张灵秀走过来吃饭,却只见张灵秀蹭的一下,直接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快速的来到饭桌前面,义云看的是目瞪口呆,道:“秀儿,你不是脚还没好吗?说到吃饭就那么快的好?”张灵秀狡猾的一笑,道:“嘻嘻,我的脚在你背我的时候就已经好了,我就是不想做饭,哼哼。”义云看到张灵秀这样,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是也偏偏拿她没办法。 三人分主次做好,马上就开吃起来,张灵秀一边吃着义云做的饭,一边嘴里还说着:“嗯嗯,好吃,云哥哥,手艺见长。”义云道:“那是肯定的,你夫君我可是上的厅堂,下的厨房的好丈夫标准。”张灵秀白了义云一眼,道:“得,得,夸你两句你还飘了起来了。”义云急忙说道:“娘子说的对,小生受教了。”说完装作一副书生的样子,深深的向张灵秀鞠了一躬。张灵秀看到义云这个样子,却是看着十分别扭,样子十分滑稽可笑,不禁的捧腹大笑起来,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半分女侠的样子。 那任福本来正在嘴里嚼着饭,看到义云这样滑稽,本来在嘴角嚼着的菜,突然喷了出来,放声大笑起来。义云好声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两个一眼,道:“你们真是不懂的欣赏,真是白白糟践了我这天生的演技了,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赶紧吃饭吧,等下再凉了,明天还要赶路呢。”说完,快速的扒起饭来吃。吃完饭,义云张灵秀都早早的回房歇息去了,任福也是奔波了好几天,舒舒服服的睡着了,他还做了一个好梦,他梦到以前日夜出现在他梦里的人,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动人,却是那样的高不可攀,她穿着那蓝色的靴子,深深的把任福迷住了,她似乎想和任福说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任福正想向前询问,却被一阵敲门声给敲响了。 第523章 独战天下 那任福本来正在嘴里嚼着饭,看到义云这样滑稽,本来在嘴角嚼着的菜,突然喷了出来,放声大笑起来。义云好声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两个一眼,道:“你们真是不懂的欣赏,真是白白糟践了我这天生的演技了,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赶紧吃饭吧,等下再凉了,明天还要赶路呢。”说完,快速的扒起饭来吃。吃完饭,义云张灵秀都早早的回房歇息去了,任福也是奔波了好几天,舒舒服服的睡着了,他还做了一个好梦,他梦到以前日夜出现在他梦里的人,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动人,却是那样的高不可攀,她穿着那蓝色的靴子,深深的把任福迷住了,她似乎想和任福说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任福正想向前询问,却被一阵敲门声给敲响了。 “咚咚咚”任福大哥,起床了,我们还要赶路呢。从门外传出了的正是义云的声音,任福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猛然间机灵起来,对门外的义云喊道:“来了,云兄弟,我这就来。”说完,快速的从床上飞了起来,快速的穿好衣服,洗了把脸,将门打开。 映入他眼帘的义云和张灵秀此时已经换掉了原来那一套老百姓的衣服,穿上了江湖的侠客装,任福看到这景象,打趣道:“吆,云兄弟穿上这套衣服,那种在少室山一个人独战天下群雄的气势仍然不减呐!”义云咧嘴一笑,道:“任福大哥你就别打趣我了,你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落在这里的?”任福道:“我能有什么东西就带了你的那块玉佩和几两碎银子,其他的没什么了。”义云道:“好!那我们赶路吧,快点到九霸刀庄问问任大哥是怎么回事。”任福道:“也是,我们得快点赶路,也免得主人操心。”三个人走到了大门口,回过身来,将大门紧紧锁好,。就在这时候,义云从手里点燃火把,望着这个错落有致的农家小院,心中也免不了一些感慨,这毕竟是他们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啊,就这样付之一炬也未免有些舍不得。 张灵秀对义云道:“云大哥,为什么非得要烧掉它呢,我们等把任大哥的事情解决好,我们还要回来住的啊?”义云摸着张灵秀的头道:“傻秀儿,你以为我们此番出山还能再想隐居?就光江湖里的人都不可能让我们再次隐居的,再说了,那些人一定能打探出我们曾经住在这里,如果不烧掉,这个村子里的百姓就遭殃了。”张灵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义云用力的扔出手里正在熊熊燃烧的火把,那火把在空中快速的旋转起来,越转越快,渐渐形成了一个火圈,落在了屋顶上,那屋顶本来就是木板做成的,只听“轰”的一声,屋顶烧着了,这时间又突然起风了,正所谓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整个院子都着了起来,那火烧木头的声音“吡呲吡呲”的响,传到张灵秀的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那明亮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天空,而张灵秀的双眼之中多了两颗如珍珠一般的眼泪。那毕竟是他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亲手种植的,这里物品的摆放格局也是她亲手设计的,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好像是她的朋友一般,现如今被熊熊的大火付之一炬,她的心里又怎么不能有一些酸楚呢?她依偎在了义云的怀里,义云抚摸这她那乌黑秀亮的长发,对她柔声道:“秀儿,不要再伤心了好吗?人嘛,要往前看,不能只停留在过去,你想想我们到了任大哥的九霸刀庄,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等着我们呢?”任福也接口道:“是啊,弟妹,这里虽然被烧了,那九霸刀庄可是比这里好玩多了,那里依山傍水,山青水秀,鸟语花香,还有我们的庄主妇人,很漂亮的她也很能管理事情,刀庄里的事情几乎都是她一手操持的,我这个管家也倒也落得个清闲。任福说完,眼神里透露出了一丝倾慕的神色,但又很快的消失了。”但是这在义云这个绝顶高手面前又怎么能逃过他的眼睛。 义云突然之间问道:“任福大哥,可曾婚配啊?”任福对于义云这突如其来的一句不着边际的话给问蒙了,他楞了一下,即刻道:“没有,庄子里的那么多的事情忙都忙不完,哪还有闲功夫去顾及这些男女私情,我可比不了云兄弟这么有闲暇,对了,云兄弟问起这个做什么?。”义云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道:“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张灵秀听到他们两个如此说,也不禁破涕为笑,对任福道:“任福大哥,那九霸刀庄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啊?到时候我要去看看,如果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如果没有的话,任福大哥你要请我吃好多好吃的,还有冰糖葫芦,还有......”张灵秀滔滔不绝的说起来,对于各地的美食,张灵秀来说那可是如数家珍。任福急忙道:“行了弟妹,九霸刀庄绝对比我说的要漂亮十倍,这些美食我也会请你吃的,我们还是快点走吧,我已经出来了这么多天了,也没有捎个信回去,主人指不定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呢,快点赶路吧。”义云张灵秀相互的点了点头,义云道:“任福大哥你说的对,我们得赶紧走了,不然一会官府的人该来了。” 三人不过一会儿,走到镇上,买了三匹快马,骑着马儿飞快的往九霸刀庄的方向赶去。这三个人都是赶起路来不要命的主,速度自然是快的不像话,可是在他们后面的人可就遭殃了,他们每到一处,都是狼烟四起,惹得后面的人一阵骂声,他们三个倒也不以为意,只是拼命的赶路。 他们已经走了有三天的路程,这日正赶晌午十分,三人这两日一直风餐露宿,是吃也没吃好,睡也睡不实,早已经精疲力尽了,义云舔了舔已经渴的干裂的嘴唇,对任福道:“任福大哥,这是什么地界了?”任福道:“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山东地界了,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到九霸刀庄了。” 第524章 客栈 三人不过一会儿,走到镇上,买了三匹快马,骑着马儿飞快的往九霸刀庄的方向赶去。这三个人都是赶起路来不要命的主,速度自然是快的不像话,可是在他们后面的人可就遭殃了,他们每到一处,都是狼烟四起,惹得后面的人一阵骂声,他们三个倒也不以为意,只是拼命的赶路。 他们已经走了有三天的路程,这日正赶晌午十分,三人这两日一直风餐露宿,是吃也没吃好,睡也睡不实,早已经精疲力尽了,义云舔了舔已经渴的干裂的嘴唇,对任福道:“任福大哥,这是什么地界了?”任福道:“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山东地界了,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到九霸刀庄了。”义云道:“这两天我们几乎都是每天八百里的速度往前赶的,已经人困马乏了,如此下去,真的受不了了,找个地方休息半天再走吧。”任福低头一看,可不是吗?自己胯下之马嘴角已经开始冒出了白沫,再走不出十里地,这马估计要玩完,任福道:“也好,休息下再赶路,前面三里之外有一家客栈,很是不错,我们到那歇息吧。”张灵秀一听说有地方落脚,立马来了劲头,道:“好啊,好啊,我早已经渴的不行了。” 不过一会,来到了任福口中所说的客栈,义云抬头一看,这客栈跟平常客栈并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的店面,义云的布局,只不过这个客栈没有名字,上面挂的匾上并没有任何字迹,只不过两边有一副对联,在东边的上联是;“来者是客不分贵贱。”下联是:“无字之店概不赊欠。”义云莞尔一笑,感到十分有趣。 三人走下马来,那小二眼尖,见到义云这三人衣着不凡,义云和张灵秀更是拿刀携剑,自然不敢怠慢了这三个人,没等义云出口叫,他急忙赶过来,把手里的白色抹布往肩膀上一搭,笑脸迎道:“三位客官,里面请,这马交给小的,保准给你们喂的饱饱的。”义云一行三人,将马交给那小二,往客栈里面走去。 这个看似不大的客栈人好多啊!这是进入客栈之后给义云的第一感觉,这里面的人大多都是江湖中人,也有一些商贩走卒,不过那是极少数的。那掌柜的见义云三人走到客栈里来,献媚的道:“三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义云道:“先来两间上房,我们在下面吃完饭在上去。有什么好吃的尽管上上来便是。”那掌柜看这架势便知道是一个有钱的主,喜笑颜开的道:“好勒,你三位稍等,酒菜马上上来。”又大喊道:“小二,你在外面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小心我扣你工钱,赶紧给这三位客官上酒菜。”那小二道:“来了,来了。” 义云三人特地找了一个靠窗户的地方坐,任福道:“云兄弟,这客栈可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每天来自四面八方的消息都是从这里汇聚,听听最近在江湖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义云道:“任福大哥说的是,我也正想了解了解,看完久未出江湖,都发生了什么。”张灵秀却拿着筷子敲着碗,道:“我才不管什么江湖之事,我只知道再没有饭吃,我的肚子要饿扁了。” 义云和任福不禁哈哈大笑,义云笑道:“是啊,再不上饭菜,我的秀儿就要饿坏了,小二,好了没有!”义云猛地一拍桌子,那桌子上的茶杯被义云这一拍给震的晃晃悠悠的,不停的转,沿着桌子一直转到桌子边上,停了下来,若是再多用一分力气,便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若是少用一分力气,也转不到桌子的边缘,可见义云对力气拿捏的恰到好处。只听那小二一声吆喝,来了,客官休要动怒,您要的酒菜来喽。这小二急忙走了过来,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两盘菜一壶酒,那小二急忙将酒菜摆好,道:“三位客官您先吃着,后面的会马上上来。”张灵秀可不管有多少菜,也不管别人,立马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那吃的样子颇为狼狈,哪里还有江湖上女侠的半点风范。义云见到张灵秀这个吃相,也有点忍俊不禁,道:“秀儿,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别噎着。”不过一会儿,那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等到那小二将最后一盘菜放到桌子中间时,道:“三位客官,这可是本店远近闻名的一道好菜,名字叫做人间四月芳菲尽。” 义云奇道:“哦?用唐诗做菜名,倒是头一回听说,说说看。”那小二道:“这道菜是由桃花和鸡腿做成,首先将三四月份所盛开的桃花,摘先来,必须是清晨时的桃花,再放入冰室里里冷藏住,以免桃花枯萎和香气消散,等到用时再取出,这第二道工序就是将刚宰的鸡腿拿下来,放在锅里,再将鸡腿上刺出四个小孔,将桃花放入其中,用文火慢炖半个时辰,这样一来,桃花的香气就完全融入鸡腿之中,而鸡腿则完全没有了油腻和肉气,充满了桃花的香气,一口咬下去,仿佛进入了桃花源呐。”还没等那小二说完,张灵秀早已经将那“人间四月芳菲尽”夹过来品尝一番,张灵秀吃过之后,沉醉了半晌,才开口道:“果然吃了之后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那小二道:“这时自然的,您三位慢慢享用,我要忙其他的事情了。”说完,又往其他桌上上酒菜去了。 义云笑道:“我将唐诗宋词融入武功,变为招式,而这里将唐诗作为菜名,可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一语说罢,又将自己和任福面前的酒杯斟满酒,对任福道:“来来,任福大哥,我敬你一杯。”那任福道:“男子汉大丈夫又岂能用这种小杯子,也忒不爽气了,换大碗!”义云道:“也是,任福大哥说的在理。”又将吃饭的大碗,里面倒满酒,一来是二人都是豪爽之人,二来又都是实在太渴了,竟然一口而尽。 第525章 异曲同工 那小二道:“这时自然的,您三位慢慢享用,我要忙其他的事情了。”说完,又往其他桌上上酒菜去了。 义云笑道:“我将唐诗宋词融入武功,变为招式,而这里将唐诗作为菜名,可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一语说罢,又将自己和任福面前的酒杯斟满酒,对任福道:“来来,任福大哥,我敬你一杯。”那任福道:“男子汉大丈夫又岂能用这种小杯子,也忒不爽气了,换大碗!”义云道:“也是,任福大哥说的在理。”又将吃饭的大碗,里面倒满酒,一来是二人都是豪爽之人,二来又都是实在太渴了,竟然一口而尽。 饮完酒,两人都将自己手中的大碗倒着那过来,证明自己碗中之酒一滴不剩,任福笑道:“云兄弟好酒量。”义云道:“任福大哥你的酒量也不错啊。”两人相视大笑。义云刚刚坐下,眼睛就开始还望四周,坐在义云他们这一桌旁边的是两个男子,其中坐在主位上方的男子身穿一件蓝色长袍,眉毛很细,皮肤非常的白,白的吓人,嘴唇好像是涂了什么东西,非常的鲜红,就连他拿起酒杯的姿势,也是用兰花指拿的,拿起酒杯只是轻轻啜了一下,给人一种他好像是投错了胎,应该是一个女儿身才对。 而另一个男子,则是跟他完全相反,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衫,全身都是黑色的,黑长衫,黑裤子,黑长靴,就连他的皮肤也是非常黑的,就像刚掏完煤回来,用一句夸张的话来说,就是把他放到煤堆里都分不清哪个是人哪个是煤,他的动作很豪爽,满脸的塞胡,喝酒跟义云他们一样用大碗喝的,而且都是一饮而尽,没有丝毫的拖拉。这两个完全相反的人能做到一起也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但是他们有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他们的手里都拿着一把刀,这两把刀从刀鞘上来看应该是一般大小的,只不过一个是蓝色的,一个是黑色的。 任福看义云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两个人,也不禁顺眼望去。看完他们两个人,任福惊道:“竟然是他们!”义云这才转过头来,对任福道:“怎么任福大哥认识他们?”任福道:“他们就是近年来名震江湖的黑蓝双雄!”义云奇道:“任福大哥说说看。”任福道:“这黑蓝双雄这是一对兄弟,却长的一点都不像,性格更是完全相悖,那穿黑色衣服的是老大,叫吴中,为人甚是豪爽,那穿蓝色衣服的是老二,名字叫吴健 为人性感比较淡然,却生了一副女人脸。他们两个都是用刀的,武功也是平平,论起单打独斗,他们可在江湖中根本说不上号,但是一旦他们两个联手,武功也着实惊人,势力不容小觑啊只是不知道他们来到这里做什么。”义云点了点头,转脸又望了过去。那黑雄吴中道:“老二,你说这次论刀大会,除了六大门派之外,武林中数的着的用刀名家都来了,我们哥俩凑什么热闹。” 那蓝雄吴健道:“来了就来了,怕什么!”却是只说了八个字。那吴中道:“只是咱哥俩这武功对付一流高手还可以,那些超一流的高手可都有,万一我们评不上十把名刀怎么办?”吴健道:“那评不上就评不上吧。”却刚好又是八个字。吴中道:“我们还是赶紧歇息去吧,明天论刀大会就要开始比了,得养好身体,好好休息。”吴健道:“明天论刀,好好休息。”又是八个字。而人上楼各自休息去了。 义云道:“论刀大会?这可是一个好去处,得去看看。”任福道:“明天我我可以去看看饿,但不能耽误太长的时间,我们还要赶路呢。”义云道:“知道了任福大哥,任大哥那件事情我比你还着急,只不过我感觉绝对不止论刀大会这么简单。”说完,双眼瞟向窗外,却发现一个脏兮兮的少年来。 那少年看着约莫有十二三岁,头顶上带着一个毡帽,样子非常眉清目秀,只不过脸上脏兮兮的,好像有许多天没有洗过脸似的,鼻子上不知道从哪里蹭出了一摸灰,嘴唇因为干渴,已经开裂了,他时不时的用舌头舔着嘴唇,可是他连唾液也少的可怜,根本盖不住那干涸的嘴唇,他很瘦,隔着他那粗布衣服都能看出他的肋骨有几根,他的肚子偶尔发出几声叫声,可以看出来他不但很渴,而且很饿,腰间别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他是个屠户,年纪很小的屠户,他在眼巴巴的看着义云他们在吃,他很饿,不禁的口水狠狠的往肚子咽,但是又摸了摸口袋,又摇了摇头。义云见他脸上稚气未消,却透漏出一丝坚毅的神色。义云知道,这个孩子不坏,看着他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义云将自己腰间的香囊解下,攥在手中,看似是不经意间飞出了窗外面,力道却把握的十分准确,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少年的脚跟前,义云冲那少年大喊:“喂,小兄弟,请把我的香囊捡一下好吗?”那少年顺眼看着义云,面露惊色,怀疑的道:“你说的是我?”义云道:“就是你,帮我捡起来好吗?”那少年急忙捡起来,拍拍上面的灰尘,又用嘴轻轻的吹了两下,快速的跑到义云的面前,将香囊递到义云手中,道:“大哥哥,你的香囊给你。”义云接过香囊,对他道:“谢谢你小兄弟。”那少年学着江湖中人的样子,对义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说完,转身就要走。 义云急忙将他叫住:“小兄弟,切慢!”那少年停住了脚步,问道:“怎么这位大哥还有什么事么?”义云道:“你帮我捡回了一个香囊,我欠你一个人情,这样吧,我请你吃饭如何?”那少年道:“这件小事不足挂齿,不需要这么客气。” 第526章 顺子 那少年急忙捡起来,拍拍上面的灰尘,又用嘴轻轻的吹了两下,快速的跑到义云的面前,将香囊递到义云手中,道:“大哥哥,你的香囊给你。”义云接过香囊,对他道:“谢谢你小兄弟。”那少年学着江湖中人的样子,对义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说完,转身就要走。 义云急忙将他叫住:“小兄弟,切慢!”那少年停住了脚步,问道:“怎么这位大哥还有什么事么?”义云道:“你帮我捡回了一个香囊,我欠你一个人情,这样吧,我请你吃饭如何?”那少年道:“这件小事不足挂齿,不需要这么客气。”义云道:“你帮我一个忙,我欠你一个人情,你知道江湖中人是最不想欠别人人情的哦。”张灵秀奇道:“云哥哥,你这是干什么?”义云道:“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张灵秀见那个少年如此的稚嫩,也不好说些什么。 那少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让你还了这个人情。”转过身来,向义云这桌子上做了下来,坐在义云的左边,义云的右边做的是张灵秀。那少年看着这满桌子的酒菜,大大的咽了一口口水,看着义云,张灵秀和任福三个人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他原本手里面已经立起来的筷子,又不好意思的放下了。义云道:“小兄弟我们都吃过了,你慢慢吃,不用客气,这些饭菜够不够,不够我让小二再添加菜。”那少年急忙道:“够了,够了。”说完,拿起筷子,疯狂的吃了起来。那场面绝对比张灵秀吃东西的场面壮观多了。 大约他吃了有一刻钟,别看他的年龄小食量可大的惊人,这满桌子的饭菜转眼之间就已经被他以风卷残云般的速度消灭的有十之七八。他吃的也差不多了,又喝了一大碗酒,打了一个饱嗝,才舒服的依偎在椅子上。 张灵秀和任福看到他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么大的胃口,都被惊的目瞪口呆,齐刷刷的看着他,义云却处变不惊,笑道:“小兄弟,吃饱了吗?没吃饱我再让小二加菜。”那少年又打了一个饱嗝,他舒服的摸着自己已经被撑得圆鼓鼓的。他急忙道:“这位大哥,饱了,真的饱了,再吃肚子就要撑破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已经三个月没吃上饱饭了。”义云道:“饱了,就行,能跟我说说的你的事情吗?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像是一个屠户,你的小小的年纪怎么做起屠户了?你的父母呢?” 那少年道:“我叫顺子,我的父母已经在我刚生四个月的时候,双双得病死了,我现在是一个孤儿。”义云道:“那又怎么当上屠户了呢?”那少年道:“自从我父母死了,我从小到大都是张大妈,李奶奶他们八个老人照顾了,现在他们老了走不动了,该我养他们了,我要挣钱,我要养活他们,所有我跟一个屠户学起了杀猪。”义云奇道:“那你每天的工钱是多少?”顺子道:“不多,每天只有一百文钱要从早上干活到晚上未时,每天只有两碗水,一个馒头。,可以买三十个粗面馒头,刚好够他们吃的,如果我这一百文钱花了十文钱喝杯茶,那么就会有一个老人吃不饱,那我就是没尽到责任,我就有愧疚的感觉。”张灵秀道:‘好孝顺的少年,你这小小年纪也真是苦了你了。’任福道:“少年,你真的很不错。”拍了拍他的肩膀,张灵秀俯身到义云耳边,说道:“云哥哥,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才会请他吃饭。”义云道:“这是自然的。”张灵秀从腰里掏出十两银子,对顺子道:“顺子,你真的很好,我从心眼里佩服你,这十两银子虽然不多,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你手下吧。”那顺子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道:“这位姐姐,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我虽然很缺钱,但我不能要。”义云看来张灵秀一眼,道:“顺子,你看这样好不好,在那杀猪工钱又少,干活又累,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到屠户那里杀猪了,你就到这里来当跑堂的如何?”顺子道:“多谢大哥,顺子在此领情了,只不过我答应了那个屠户,我要在他那里干满一年,我会做到,在那里很累,但我很充实。”义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你自己过的好就行。”那顺子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大叫一声:“哎呀,该回去了,不然等一下那些老人会饿了的。”义云道:“事不宜迟,快回去吧。”那顺子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以后见面也好称呼。”义云道:“我叫云宏。”任福张灵秀各报上自己的姓名,顺子一溜烟的跑了。 义云在他跑的时候,将十两银子扣在手中,轻轻一弹,弹到了顺子的腰间。 只是义云力道拿捏的很好,顺子并没有发现。待那顺子走远了之后,义云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任福道:“云兄弟,刚才那个香囊是你故意丢到他的面前的吧。”义云道:“任福大哥,还是你眼尖,一眼就看出来了。”任福道:“云兄弟过节了,只不过你怎么知道他是有如此悲催的身世?莫非你是有透视眼吗?”张灵秀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道:“他......哈哈,有透视眼,哈哈。”义云白了张灵秀一眼,没好气的道:“你的丈夫在外面装装不行啊?你非得揭穿我。”转声对任福道:“任福大哥,我只是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种神色。”任福道:“什么神色?”义云道:“这种神色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跟我小时候是一样的,真的很像。”张灵秀接口道:“是啊,云哥哥,是一个大好人。”义云道:“不要问我我是是谁,请叫我***。”任福张灵秀同时定在了那里看着义云,异口同声的道:“***是谁?” 第527章 *** 任福道:“云兄弟,刚才那个香囊是你故意丢到他的面前的吧。”义云道:“任福大哥,还是你眼尖,一眼就看出来了。”任福道:“云兄弟过节了,只不过你怎么知道他是有如此悲催的身世?莫非你是有透视眼吗?”张灵秀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道:“他......哈哈,有透视眼,哈哈。”义云白了张灵秀一眼,没好气的道:“你的丈夫在外面装装不行啊?你非得揭穿我。”转声对任福道:“任福大哥,我只是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种神色。”任福道:“什么神色?”义云道:“这种神色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跟我小时候是一样的,真的很像。”张灵秀接口道:“是啊,云哥哥,是一个大好人。”义云道:“不要问我我是是谁,请叫我***。”任福张灵秀同时定在了那里看着义云,异口同声的道:“***是谁?”义云的脸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干咳了一声,道:“咳咳......这个,这个,***呢,是我老家的一个非常好的一个好人,没钱还要穷大方,他帮助了很多很多的人,做了很多很多的好事,但是从来不留名,可惜英年早逝,二十几岁就死了,然后我们那里的人通常叫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叫做活***。”张灵秀捂嘴笑道:“可是云哥哥,你刚才可是露了性命的的哦。”义云道:“这个,我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嘛。”竟然被他巧妙的化解了,三人又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义云抬头一看,外面天色见晚,不觉得已经乏了,打了一个哈欠,道:“任福大哥,天色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去看论刀大会呢,早早休息吧。”任福道:“云兄弟说的在理,休息吧。”说完,都各自回房歇息去了。一夜相安无事。 当和煦的阳光照射着苍茫大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这是一片宽阔的空地,空地场里站在约莫有一两百个人,场地的中间立着一个大石柱,石柱底下站着一个老和尚,身上穿着紫色的袈裟,上面有许多且又有规律的小金点。他的脸上的皱纹很多,眉毛和齐胸胡子都是雪白雪白的,太阳穴高高的鼓起,一看便知道这个老和尚的内力深厚,功力不俗。 这时,突然一声声音从人群中喊了出来那声音喊道:“看看上官俊的可否评得上十把名刀之一。”只见从人群之中飞出了一个中年男人,他很瘦,但是给人道感觉绝对不是那种风一吹就倒的瘦,看起来有一种干练。众人纷纷道:“这上官俊可是有一口好刀,听说可以吹毛短发,削铁如泥。”那上官俊对那个老和尚道:“在下手中这口宝刀名曰飞虎,长三尺九寸,乃是从北海的海底深处打捞出来的一块玄铁,有十七斤八两四钱,吹毛短发,削铁如泥。”说完,用眼睛一扫,看见有人手中拿着一把纯钢的大斧子,他迅速的略身到那个人的身边,那人却浑然不觉,他用手轻轻一条,那个人手中的纯钢大斧子已经被高高的挑起在空中,上官俊大喝一声,“呔”一刀直劈向那把斧子,只听见一声非常细小的声音,“叮”像蚊子声音一般小,那纯钢的大斧子已经化为了两节了。 众人一阵喝彩声,叫了一声好。这上官俊又拔掉了自己头上的一根头发,向飞虎刀刀口上轻轻一吹,那根头发慢慢悠悠的飘在了飞虎刀的刀口上,只见那头发刚刚碰到刀口,悄然无声的化为了两半。众人又道了一声彩。那上官俊将自己的飞虎宝刀小心翼翼的收好,转过身来,用期待而又热烈的眼神看着那个老和尚。那老和尚见到这上官俊这样,本来眯缝着的眼睛更加的眯缝的紧了,却是一句话也不说。那上官俊见到这个老和尚这个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以从他的叹息的声中听出来沮丧和无奈。 当他背对着老和尚的时候,这个老和尚却张嘴说话了,道:“刀是好刀,可惜用刀的人的刀法不好,故而,评不上十大名刀。”那上官俊却是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人海之中。这上官俊前脚刚走,就听见有人后脚在喊:“秦大钟过来一试。”他对后面喊道:“快将我的刀拿来!”却见后面出来三个男子,抬着一口大刀,晃晃悠悠的抬到秦大钟的面前。秦大钟道:“没用的东西,一把刀三个都抬的这么吃力。”说完,一把从那三个拿过那口刀,轻松的提在手中,那三个人都抬的晃晃悠悠的,他居然很轻易的拿起来,可见他的力气不烦。 秦大钟对那老和尚道:“方丈,这把刀没名字,重达一百三十二斤,是我们镇上的最好的打铁师父,陈小二用力三天三夜才打造而成,据我所知,在现在的整个江湖,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人能用动,这把刀跟了我五年了,他一路诛杀了不知道多少的英雄豪杰,,我现在跟他起了名字,叫残阳。” 那老和尚眼前一亮,道:“哦?这把刀才有点意思。”那秦大钟急忙将手中的残阳刀递给那个老和尚。老和尚用手接过来那把残阳刀,刚开始也觉得入手挺沉的,不过一会儿便适应了。他眼睛里透漏出来一些笑容,可这笑容停了没多长时间,双眉已经凝成一个小小的川字,他过来一会儿,大拇指和中指扣在了一起,在那刀背上轻轻的一弹,只见那刀,“嘎嘣”一声断为两节。那老和尚道:“此刀妨主,不详,毁了最好。”那秦大钟大声的哀嚎了一声:“我的刀啊,昏厥了过去。”众人都以为他是伤心欲绝才昏过去的,其实不然,他的刀被这个老和尚给毁了,只有一条路可以选,那就是向老和尚挑战一条路,那无疑是自取其辱,所以装晕才是最好的办法。 突然之间,人群中有两男一女在悄悄谈论着什么。 第528章 老和尚 老和尚用手接过来那把残阳刀,刚开始也觉得入手挺沉的,不过一会儿便适应了。他眼睛里透漏出来一些笑容,可这笑容停了没多长时间,双眉已经凝成一个小小的川字,他过来一会儿,大拇指和中指扣在了一起,在那刀背上轻轻的一弹,只见那刀,“嘎嘣”一声断为两节。那老和尚道:“此刀妨主,不详,毁了最好。”那秦大钟大声的哀嚎了一声:“我的刀啊,昏厥了过去。”众人都以为他是伤心欲绝才昏过去的,其实不然,他的刀被这个老和尚给毁了,只有一条路可以选,那就是向老和尚挑战一条路,那无疑是自取其辱,所以装晕才是最好的办法。 突然之间,人群中有两男一女在悄悄谈论着什么,那年纪稍微轻一些的男子道:“是的,他说的对,秦大钟这刀极沉,虽然是用凡铁打造而成,但是在火炉之中锻炼了三天三夜,此刀出炉的时候,就会有一种煞气,再加上秦大钟生平杀人无数,此刀已经深饮人血,戾气更重,秦大钟佩戴在身上,肯定会被这刀的戾气所反嗜,将会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九悟大师毁的好啊。”那女子道:“云哥哥,这秦大钟是不是真的伤心欲绝,昏死过去了吗?”那年纪稍长的男子道:“弟妹,这你就错了,他是在装晕,为了保命而已。”女子摇摇头,还是不明白。那年纪轻的男子道:“秀儿,你想想当年在少室山你师父和申通交战的时候,最后偷袭不成,为何要晕了过去?”那女子道:“我明白了,他的刀被九悟大师给毁了,他除非只有向九悟大师挑战才能保存住自己的颜面,那无疑是自寻死路所有才装晕保命,对不对?”那两个男人点了点头头,继续向前方看去。没错,这三个人就是前来围观的义云,张灵秀,任福,而那个老和尚正是活了一百多岁的少林寺方丈祖师,九悟。 再看此时场上已经响声如炸雷一般,散开来,有人道:“那上官俊的飞虎刀可是一把名刀,我们大家已经看到了,可真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居然没有入选十大名刀之列,真是可惜至极。”又有人道:“秦大钟的那残阳刀也识炉火纯青,更是当今武林最重的刀,也没有选上十大名刀之列,刀还被毁了,可悲可叹呐。”众人都在替名刀,就他那一时高他们二人感到惋惜,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的评判质疑,因为他们知道,九悟是不可能偏向谁的,他是最公正的。 九悟扔在眯缝着眼睛,口中却说道:“现在这十把名刀已经平出来七把,还剩下的这三把便是当今武林的前三甲名刀。若不是我那个徒孙非得让我来评论这中原武林的劳什子十把名刀,我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到这里来,那九霸刀庄的任雄任庄主,切不说他的庄子里有多少名刀,就光说他的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刀法,也令我门在场的所有人感到汗颜,只可惜他从三年前封刀,金盆洗手,退隐江湖,否则也不用搞这个所谓的论刀大会了。”那任福看见九悟如此这样的夸赞着自己的主人,也不禁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义云道:“这九悟大师却还是老样子,脾气也一点不改。”那九悟见人群议论纷纷,无意之中竟然瞟向义云这边,义云虽然换了装扮,改了改样貌,可九悟那老辣狠毒的眼光一眼就认出了义云,正要喊出义云的名字,只见义云将自己的食指竖立起来,放到自己的嘴唇上。对九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九悟马上就明白了,义云是现在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有默不做声,就像什么都没有看到过,继续眯缝着眼睛看着众人。 就在此时,从远方传出来了几声清脆的铃铛声,对于九悟来说,是那么熟悉啊,他眼睛突然之间睁开,睁的圆鼓鼓的,他低声道:“模仿是他来了?”他说话的声音非常在颤抖,那铃铛声音越来越近,众人也听的越来越清晰,九悟的声音也越来越激动,他颤声道:“老朋友,你居然没有死,太好了。” 有人道:“真的是铃铛刀王,金飞。”众人一片哗然。义云却是一头雾水,问身边的任福道:“任福大哥,这铃铛刀王,金飞是是谁啊?”任福疑问道:“你的父亲独臂刀王居然没有跟你提起铃铛刀王金飞的名字?”义云点点头,其实就是跟云宏讲过又如何,义云是穿越过来的他那里知道。任福道:“这铃铛刀王,算算今年也大概有六十多岁了,他在少年之时遇到了九悟,二人兴趣相投,就坐在地上二人结成莫逆之交,铃铛刀王金飞他的内力深厚不说也是知道的,他那寒碧宝刀上面有很多的铃铛,在对战之时,铃铛发出一种奇异的声音,可以扰乱对手的心智,从而任他宰割死在他手上的敌人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八。后来被魔教第一高手,聂立地,越战在沙漠之地,相传二人打斗正酣,这时突然漫天黄沙铺天盖地向他们两个席卷过来,是沙尘暴,他们两个武功再高如何能抵挡住沙尘暴,被活活埋死了。只不过他现在又如何会奇迹般地活了过来?”义云这才明白,顿时对这铃铛刀王产生无限的敬意。马蹄声渐渐的停止下来,那铃铛的声音也渐渐的平息下来,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头发虽然没有白,却已经变得发灰了,两鬓却是全白了。他那脸上的皱纹虽然很少,却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他经历了很多事,如果那场沙尘暴他没有死的话,是什么让他隐居几十年不问江湖中事,现在为什么又到这里来了?义云带着这些谜团,向这个铃铛刀王看来过去。 九悟双手颤抖着,眼中含着泪花,用嘶哑的声音道:“金飞老弟,你居然没死啊。”那金飞道:“你个老和尚,你不死我怎么会死,你是存心咒我死吗?” 第529章 孛儿只斤.景龙 义云这才明白,顿时对这铃铛刀王产生无限的敬意。马蹄声渐渐的停止下来,那铃铛的声音也渐渐的平息下来,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头发虽然没有白,却已经变得发灰了,两鬓却是全白了。他那脸上的皱纹虽然很少,却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他经历了很多事,如果那场沙尘暴他没有死的话,是什么让他隐居几十年不问江湖中事,现在为什么又到这里来了?义云带着这些谜团,向这个铃铛刀王看来过去。 九悟双手颤抖着,眼中含着泪花,用嘶哑的声音道:“金飞老弟,你居然没死啊。”那金飞道:“你个老和尚,你不死我怎么会死,你是存心咒我死吗?”这时九悟已经收住了自己的感情,对金飞道:“小子,你死不死不要紧,最主要的是在几十年前我为你念了三天三夜的往生经,你可还哭了我来了。你这次出山为了什么,难道是和这几位一较高低吗?”金飞道:“不,不是,这一切不简单,我这时候来,就是为了那一条大鱼,现在就看这个大鱼上不上勾了。”九悟道:“我也隐隐有一种感觉,这论刀大会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所以今天他们就一定会来,所以,我们等着他们,一个弹丸之地,如何干与整个中原武林比,所有他们找死的。” 这边九悟刚刚说完,只见从西北方向一股笛声飘然钻入众人的耳朵里,这萧声安静祥和,却隐隐有一种杀气,武功稍微强一点的都知道这萧声里暗含内力,这萧声若不运功抵挡,或是遮住耳朵,那么就会被萧声从耳中传入心脉,则必死无疑。吹箫之人内力非常深厚,吹到最后,连九悟金飞和义云也不禁运功抵挡,这三人怕是场中武功最高的人了,连这三人都要运功抵挡的话,那其他之人更是不用说了,场中众人都在运功抵挡,有的因为内功浅薄,早已经因为内功浅薄,被那萧声钻进心脉吐了一口鲜血晕死了过去,义云再看张灵秀但见他面色潮红,额头上的汗珠也正在不停往下低落。义云心中已经知道,张灵秀她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最多一炷香的时间,张灵秀必定会被这暗含杀机的萧声钻入经脉,必死无疑。 义云看见张灵秀这种深情,也顾不了其他太多,将自己的右手搭在张灵秀的肩上,将自己丹田里的内力从张灵秀的并肩穴切入,在他的体内行走了一个大周天,张灵秀顿时感觉全身一阵轻松,脸上的红潮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血色。 萧声渐渐的变得小了,最后都已经停止了,而场上的一两百人,能站的起来的也不过缪缪数十人而已,而在这些站的起来的人当中,却又有近一半人没有了战斗的能力,现在真正有二战能里的竟然不足二十人了!这时从西北方却是展现出两个人影,一男一女,手里都牵着一匹上等的红鬃好马。 那女的身材非常高挑,面容娇好,双眉浅画,头上带着一顶蓝色的布巾,一直裹到把头发全部裹住,身上穿着蓝色的长袍,脚下踏着一双白色的履云靴,端的是一个活脱脱一个仙女下凡呐!那男的长相却是十分一般,黝黑的皮肤,唯一吸引人的就是他把头发束成一个小辫一个小辫的,看样子应该不是中土人士,他的怀里抱着一口弯刀,那刀十分的弯,犹如初一的新月一般,他们两个刚进入场中,在场中的众人都感觉有一个凌厉的杀气铺面而来,这杀气连场中的九悟和金飞都感觉到这两个人来者不善,不能大意轻心了。 九悟见他们来到场中,张口便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来这里?”不料想那个男子却是并不答话,搭话却是那个女子,那女子轻启朱唇,浅露贝齿,发出她那犹如天籁般的声音道:“小女子娜拉蓝美见和我家主人见过九悟大师。”她在说汉语之时,说的非常生涩,更能证明她不是中土人士。九悟道:“娜拉蓝美,那你主人是谁?”那娜拉蓝美道:“我家主人就是有蒙古第一用刀名家之称的孛儿只斤.”景龙!她在说这些字的时候,那是无比骄傲的表情。 九悟心里猛然一惊,心道:“这孛儿只斤.景龙确实是蒙古用刀第一人。孛儿只斤部是蒙古各个部落里势力最大的一个,也是蒙古的皇族,他从五岁开始研究蒙古的刀法,待到十一岁的时候蒙古哥哥部落论刀法已经没有任何人超过他了,十八岁将中原各个用刀的名家的刀法学了个便,没过多久,自己研究出了一套刀法,具体是什么刀法谁也不知道,因为见过这套刀法的人已经死了。” 九悟用力的捏着手中的佛珠,不停的转动着,他问道:“孛儿只斤.景龙来次有何贵干?”那孛儿只斤.景龙用生硬的汉语道:“九悟大师,你说呢,我来到这里还能干什么?自然是要这柱子上刻下我孛儿只斤.景龙的名字。”这时众群豪纷纷道:“这是我们中原武林的论刀大会,跟你们这些蒙古鞑子有何相干,你们这些蛮夷也配?” 这人话刚落音,那孛儿只斤.景龙飞快的举起右手,突然吐出内力,将说话那人一下就吸了过来,牢牢的抓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捏,只听一声脆响,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人已经霉气了,那景龙道:“你敢侮辱我们蒙古人,你就一定要死,你的武功也太差了,我以为中原武林有多少高手呢?没想到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这时人群中突然一个声音叫喊道:“蒙古鞑子休要嚣张,看我高平如何消消你的气焰。”话音刚落只见从人群之中飞出来一个身穿黄金色衣服的中年男人,这男子有一股不是江湖中人的的气势,却有一种官宦之家的人的感觉。 第530章 见血而归 这人话刚落音,那孛儿只斤.景龙飞快的举起右手,突然吐出内力,将说话那人一下就吸了过来,牢牢的抓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捏,只听一声脆响,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人已经霉气了,那景龙道:“你敢侮辱我们蒙古人,你就一定要死,你的武功也太差了,我以为中原武林有多少高手呢?没想到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这时人群中突然一个声音叫喊道:“蒙古鞑子休要嚣张,看我高平如何消消你的气焰。”话音刚落只见从人群之中飞出来一个身穿黄金色衣服的中年男人,这男子有一股不是江湖中人的的气势,却有一种官宦之家的人的感觉。 这时众人齐声高喊道:“千剑官,千剑官!千剑官!”这声势喊的震天响,那九悟和金飞却没有丝毫的兴奋感,却是眉头紧缩着,好像看出了点什么东西,那景龙却没有没被这喊的震天响的气势给震住,而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若是被震住了那他便不是孛儿只斤.景龙了。那千剑官向景龙做了一个抱拳的姿势,那景龙却是不回礼,景龙道:“高平先生,休要怪景龙无理,因为景龙是不会和一个死人行礼的。”高平一听景龙说这话,心头不免火气,怒道:“蒙古鞑子,千万不可说大话,让你看看高某的千剑的厉害。”说完,双手飞快的拔出宝剑来,大吼一声:“剑斩白蛇统天下!”这一语喊罢,只见那高平的双手快速的舞动这,那明晃晃的宝剑每舞一下仿佛在空中多了一条白色,转瞬之间,那高平已经舞出了六六三十六剑,每一剑都向白色的小蛇一般,向那景龙的全身上下要害处奔去。 那九悟和金飞看见千剑官高平使出这一招的时候,都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高平输了。”众人都在奇怪,为何这景龙的招数还没有使出,这九悟和金飞就说这样的话。只见景龙出刀了,他那刀快如闪电,势如疾风,他就只出了一招,但见那弯刀已经深深的插入了高平的胸口,他再用力一抽,那高平的身体已经在空中缓缓的落在了地上,他死了,他死的是那么的不甘心,可是这是事实,谁也无法改变。 高平随着景龙的拔刀的动作,身体缓缓的落在了地上,他的眼睛瞪的很大,似乎有点不甘心,那被刀气所卷盖的树叶慢慢的落在了地上,落在地上沙沙的响,仿佛是为高平演奏他那最后的葬礼上的哀乐。现在场中静的可怕,甚至有点慎人,谁都不敢开口说话,因为这个时候谁一旦开口,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那无疑是在往刀口上撞,那九悟和金飞也别过脸去,他不忍心看到高平的死状,他们知道,中原武林又少了一个中坚力量,不是高平太弱,而是孛儿只斤.景龙太强,那景龙的刀法已经到达了大势化简的地步,景龙他不会先动手,因为高手过招,谁一旦先动手谁就等于输了一半,任何人的招式都不可能没有任何破绽,虽然刚才高平的那一招刀斩白蛇统天下是极其精妙的一招,但是终归变化太多,有不可能防守的十分严密,那景龙很快的就找到了高平的破绽,所以他只出了一刀,石破天惊的一刀,要人性命的一刀,可怜那高平到死都不知道景龙是怎么破解自己的那一招的。 那景龙终于开口说话了,他打破了这短暂的而又漫长的寂静,他狂笑着,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他笑道:“哈哈哈,中原武林也不过如此,他日我提兵前来,一定要屠光汉狗,恢复我蒙古的天下!”他见九悟在场本身还是有些顾忌的,但是九悟身为这次论刀大会的评判者,所以也不可能动手,他这才肆无忌惮的狂笑,目中无人。他手里拿着那弯刀,那弯刀上还留着高平的鲜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景龙他一步一步的向那根象征着天下第一刀的柱子走了过去。 可是他忘了,场中除了九悟还有一个老者,他的武功不比九悟茶,他就是金飞。金飞自己心里清楚,在这个场里,除了他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和景龙一战了,他纵身一跃,挡住了景龙的去路,金飞道:“景龙小子,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吧,我中原武林高手如云,岂能是尔等蛮夷之辈所能知晓的。”景龙轻蔑的笑道:“哦?是吗?你们中原武林高手如云?呵呵,都是向他一样的废物吗?”他指了指躺在地下死去多时的高平。那金飞气的是白色胡须根根倒立,怒道:“蒙古鞑子不要嚣张,你不知道死者为大吗?人都已经被你杀死了,竟敢这样的侮辱,看来让你金飞爷爷叫你怎么是尊重死者,教你我中原文化的博大精深!” 景龙却依然轻蔑的笑着,道:“你?行吗?一把年纪了,还是找个年轻的来吧!”金飞道:“我,一个人对付你,足够了。”说完,缓缓的拔起腰间的刀。他将刀轻轻的拔出来,爱抚着那光滑的刀背,对它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道:“刀啊,刀啊,你也已经而是年没有出鞘了,今日出鞘,一定要见血而归,不是他的写,就是我的血!”他嘴里这样说,心里却也是没底,若是换作他年轻的时候,一定不会将这个蒙古的皇族,什么孛儿只斤.景龙的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他老了,气力始终是比不上景龙这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所有他决定速战速决,也和景龙一样,只出一刀,石破天惊的一招。 果然,他将手中的刀缓缓的举了起来,全身内力都灌注在这把刀上,这把刀因为有强大的内力在内,微微有些颤抖,他的周围产生了一股强大的杀气,凌厉至极,景龙似乎感到了这种杀气,也不禁收住自己那一副轻视的样子,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不得不全力对待,也将自己的气势展开来,两人虽然没有动手,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两股凌厉的杀气在比拼。 第531章 漫天刀光 他将刀轻轻的拔出来,爱抚着那光滑的刀背,对它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道:“刀啊,刀啊,你也已经而是年没有出鞘了,今日出鞘,一定要见血而归,不是他的写,就是我的血!”他嘴里这样说,心里却也是没底,若是换作他年轻的时候,一定不会将这个蒙古的皇族,什么孛儿只斤.景龙的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他老了,气力始终是比不上景龙这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所有他决定速战速决,也和景龙一样,只出一刀,石破天惊的一招。 果然,他将手中的刀缓缓的举了起来,全身内力都灌注在这把刀上,这把刀因为有强大的内力在内,微微有些颤抖,他的周围产生了一股强大的杀气,凌厉至极,景龙似乎感到了这种杀气,也不禁收住自己那一副轻视的样子,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不得不全力对待,也将自己的气势展开来,两人虽然没有动手,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两股凌厉的杀气在比拼。 不知何时,已经起风了,在场中的景龙和金飞二人袖口都鼓鼓的,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因为内力。时间正在点点滴滴的过去,那金飞额头上已经是满身豆大的汗珠,他在找景龙的破绽,可是他竟然没有破绽,再如此下去,这场就不用比了,那他就一定输了。不知何时,金飞的背后竟然多了一个人,他用手轻轻的拍了一下金飞的肩膀,对他说道:“前辈,让我来吧。”金飞听这话心里猛然一惊,心道:“这人好高的轻功,凭我的功力,他来到我的身边我竟然没有发现他。”回头看去,这是一个年轻人,腰间跨着一把宝刀,身穿棕色长袍,模样长的十分的俊俏。金飞用力的看着他的眼睛,他那混浊的眼睛看到了这个年轻人的神情,他神色突然一松,拍着这个年轻人的肩膀,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不错,不错,你来吧。”说完,径直走到了九悟的身边。他来到九悟的身边,看到九悟面带微笑缕着自己的胡子,看着那个年轻人。金飞问道:“九悟,你知道这人是谁?”九悟道:“那是自然,不然我会这么放心他自己去应战那个什么什么景龙?”金飞道:“我也看出来了,他对付这个景龙,绰绰有余。”九悟微笑道:“这话说的对,不然在三年前在少室山一个人独战五大门派,又怎么对付不了他?”金飞惊道:“是他!”九悟点了点头。 不错,这个人就是义云,他在看到金飞就要坚持不了的时候飞速的跑了过去,他对这个蒙古鞑子不感兴趣,所以才将金飞替下来。义云道:“在下云宏,见过小王爷。”那景龙道:“算你小子识相。”义云道:“小人虽然对小王爷钦佩吱吱,但是我的朋友高平死在了你的手上,你说我该怎么办?”说完面露凶光,将手中的大夏龙雀刀缓缓的拔了出来,那金色的阳光和黄色的刀背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刀光线,一下就使得那景龙双眼发黑,嘴里还冒着淡淡的咽气,他不得,义云见此招已经已经生效,又来了一道。 那景龙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眼前却什么也看不见,此刻一向应对敌人从容不迫的景龙竟然开始慌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慌乱,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对付眼前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的年轻人。他以前无论跟在强的高手对战,他都没有丝毫的怕过,但是他现在又从心里感到一丝的惧怕,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景龙他终于动了,他的刀出鞘了,在空中划过一刀美丽的弧线,指着义云,他用他那带有生涩的汉语道:“你叫什么名字?”义云道:“我叫什么名字你不需要知道?只知道你就要快死了,还是对你的那个女手下说让她为你准备后事吧。”那景龙眼睛里一丝怒气闪过,他愤怒了,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说过他,他的手在抖,像是被义云这狂傲之话给气着了,他将全身上下所有的内力都集中在在他的弯刀上,他准备还是和对方高平一样,只出一刀,石破天惊的一招,但是他忘了,对付高平时他的心境是平和的,是波澜不惊的,此刻的心情已经被义云给激怒了,犹如一个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了一颗小小的石子,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已经出现了破绽,此刻只要他一动,他的破绽就完全暴露在义云的面前,必定必死无疑,他迟疑了一会,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不知是被太阳给照射的还是因为义云紧张张的。 义云还是原地不动的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的气场,更不会散发丝毫的内力,就好像一个平凡之人站在景龙的面前,但是给人的感觉绝对不是普通人。景龙还是忍不住了,他出招了,这招并不花哨,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刀,好像平凡的人都能使用出来,却带起漫天的刀光,一阵风刮过,犹如一道道刀光,划过众人的脸颊,众人感到一阵阵刺骨的疼痛,而义云却是向没事人义云,仿佛这些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景龙带着漫天的刀光,和刺骨的寒风,向义云刺了过来,众英豪都感觉到一股撕天裂地的压力扑面而来,仿佛能把人压死一般,有些武功弱的,已经开始吐血不止,昏厥在地,可见这景龙的一招力量有多大。 众人都睁不开眼睛,只听见耳边风声在呼啸,而场中只有金飞和九悟两个人在睁着眼睛,他们的袖口也被风吹的鼓鼓的。当景龙发出这一刀的时候,九悟和金飞相视而笑,他们知道,这次景龙输了! 当景龙的弯刀夹杂着无限的压力,来的义云面前的时候,义云的身体已经不见了,犹如凭空消失了一般,只听见一声刀入肉体的声音。 第532章 天下第一 景龙带着漫天的刀光,和刺骨的寒风,向义云刺了过来,众英豪都感觉到一股撕天裂地的压力扑面而来,仿佛能把人压死一般,有些武功弱的,已经开始吐血不止,昏厥在地,可见这景龙的一招力量有多大。 众人都睁不开眼睛,只听见耳边风声在呼啸,而场中只有金飞和九悟两个人在睁着眼睛,他们的袖口也被风吹的鼓鼓的。当景龙发出这一刀的时候,九悟和金飞相视而笑,他们知道,这次景龙输了! 当景龙的弯刀夹杂着无限的压力,来的义云面前的时候,义云的身体已经不见了,犹如凭空消失了一般,只听见一声刀入肉体的声音,接下来的风声,还是漫天的压力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景龙他非常想回头看看义云是不是在他的后面,他一回头,只见他的一颗头颅竟然从他的脖子上咕噜噜的掉了下来,他并没有做什么表情,因为义云的刀实在太快了,快到割断了他的脖子他都没有感觉。 众群豪一阵欢呼雀跃,张灵秀更是跟小孩子一样,高兴的跑了过来,一把搂住了义云的脖子,高兴的叫道:“云哥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义云也露出来一丝微笑,回头对孛儿只斤.景龙的尸体道:“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但你又是一个行为卑劣的小人。”那娜拉蓝美并没有丝毫的哀伤,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他走的景龙的面前,将景龙的尸体和头颅用布裹好,对自己背上一背,一步一步的走到马的旁边,走了出去,众人并没有拦她。 九悟激动的走到义云的身边,对义云道:“云小子,好好,真是英雄出少年呐!看来这天下第一刀非你莫属了。”在场的众人一阵欢呼雀跃,齐声喊道:“天下第一刀!云宏!天下第一刀!云宏!”久久不歇。义云客气道:“哪里哪里,云某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要没有高平高大侠跟他那一战,我云某人也是赢不了的。”众人心里都清楚,义云这是说的是客气的话,如果要是没有义云,这中原武林用刀的精英几乎要在这里损失殆尽。 九悟对义云道:“云小子,来吧,在这代表天下第一刀的荣誉柱上刻下你云宏的名字。”义云本身的的意思也没在这上面,但是又碍于九悟的面子,又不得不去,当他走到那个荣誉住前面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这少年的眼光中透露出一些热烈,和十分渴望的神色。这少年正是义云在五字之店所遇到的那个少年,顺子。义云看到他对他摆了摆手,对他喊道:“顺子小兄弟,你过来一下。”这一下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顺子的身上,毕竟年龄太小,竟然脸色涨的通红,一步一步的来到义云面前。他窃声问道:“云宏大哥叫我又什么事情?”义云道:“你是不是很想像我义云得到这天下第一刀的称号啊?顺子很我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我想!””话锋一转,变得有些沮丧,道:“我是很想,但是我没有你这么大的本使。”义云道:“只要你想要就行。 义云转身对众人道:“这天下第一刀我还没有资格得到,在场之中有人比我的刀法还要好。”众人道:“云大侠,你别开玩笑了,除了你之外谁还能担得起这天下第一刀的称号?”义云指着顺子道:“是他!”众人一阵哄堂大笑,顺子本来已经涨红的脸已经涨的发紫了。 义云道:“他!每天要工作六个时辰,靠杀猪每天的一百文钱,买了粗面馒头,养活八个老人,有时候自己都吃不饱,我云宏杀人之刀如何比得上这位顺子小兄弟的这把救人之刀,这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刀。”义云一语说完,此刻场中已经鸦雀无声,义云对顺子道:“来,顺子,在这根柱子上刻下你的名字,你就是天下第一了。”顺子用颤抖的手拔出别在腰间的屠刀,在柱子上歪歪扭扭的刻着顺子两个字! 这顺子两个字刻在那代表天下第一刀的石柱上,那一笔笔犹如锋利的钢刀一样,插在众人得心头上,他们不能答应,若是云宏这两个字刻在这个石柱上,他们没有争议,因为义云的武功摆在那呢,连金飞都没有把握战胜的人,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被他的打败了,但是这个叫顺子的小孩却不能,他没有丝毫的武功,怎可配的上这天下第一的名号,倘若被外邦的人所看到,那岂不是笑掉大牙?这时,人群中仿佛炸开了锅,有人道:“云大侠,你当这天下第一刀,我没有任何意见,你的武功在场的人也都亲眼目睹了,但是要这个叫顺子的小娃娃做天下第一刀,我第一个不服气。”有人开了这个头,反对的声音是此起彼伏,有人接口道:“是啊,你说的对!这个小崽子能当天下第一刀?即便是他能救几个人那几个人也的都是要死的人,这样的老不死救与不救都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但是在这个以武为尊弱肉强食的江湖上,没有武功是没有任何地位的,在这个场中,还能站起来的人当中,他能打过任何一个人,我们就承认他是天下第一刀!”众人一阵哄堂大笑。那顺子此刻的的脸色变得十分酱紫,他的眼神之中有一丝的怒气闪过,这人说这话别说是待那些老人如亲生父母的顺子,就连义云九悟和金飞都不禁有些微微动怒。 九悟怒道:“这位大侠,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老人是是老不死的,照你这样说,老衲也应该是老不死的了?”那人急忙道:“九悟大师,我哪敢说您那,我说的是那个小崽子。”九悟冷冷的哼了一声。但见顺子还没有将手中的杀猪刀插进自己的腰带之中,他快速的将杀猪刀举起来,指向刚才出言侮辱他的那个人,那个人看了看义云,见义云仍是双手背后,和张灵秀甜哥哥蜜姐姐的说着情话,想出手帮顺子的意思,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胆子也开始大了起来。 第533章 当众夸赞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那顺子此刻的的脸色变得十分酱紫,他的眼神之中有一丝的怒气闪过,这人说这话别说是待那些老人如亲生父母的顺子,就连义云九悟和金飞都不禁有些微微动怒。 九悟怒道:“这位大侠,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老人是是老不死的,照你这样说,老衲也应该是老不死的了?”那人急忙道:“九悟大师,我哪敢说您那,我说的是那个小崽子。”九悟冷冷的哼了一声。但见顺子还没有将手中的杀猪刀插进自己的腰带之中,他快速的将杀猪刀举起来,指向刚才出言侮辱他的那个人,那个人看了看义云,见义云仍是双手背后,和张灵秀甜哥哥蜜姐姐的说着情话,想出手帮顺子的意思,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胆子也开始大了起来,对顺子道:“吆喝,怎么小子,你不服气是吧,想杀了我是吗?来呀,我让你三招,免得被众位高手耻笑我刘大欺负你这个小娃............”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只见那顺子的身影已经在原地消失不见了!等到那刘大再看见顺子的时候,顺子手里的那把杀猪刀,已经以闪电般的速度插进了他的胸膛!刘大眼睛瞪的鼓鼓的,他不敢相信,一个没有丝毫内力,不会一点武功的小娃娃,竟然杀死了他,不,他不信,他绝对信!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无法改变,他确实是被一个只会杀猪宰牛的屠户小娃娃给杀死了。那顺子看着刘大的尸体冷冷的道:“我给你三句话,也让你死的明白,这第一,不要去侮辱任何人,即便是老人或者是孩子,他们也有他们的尊严。第二,不要欺负弱者,你永远不知道他们有多大的力量。第三,不要轻视你的对手,不然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顺子的最后一个字说完,那刘大的气息也没有了。 张灵秀和在场的所有的人的表情都是一个样,被顺子给惊呆了,居然没有想到顺子的刀法居然可以这么快,而且并没有什么套路,很简简单单的一刀,跟刚才孛儿只斤.景龙的招式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只不过是一个快一个慢。义云也被顺子给惊呆了他根本就无法想象一个没有丝毫内力的少年竟然把一个成名的武林高手在一招之内给杀死了,他的速度也实在是太快了吧。义云带着满脸的疑惑和不解,开口对顺子道:“顺子小兄弟,你过来一下。”顺子听到这话飞快的跑到义云的身边,他知道,这些人一定每一个都想杀了他,只有义云才能保他的命,他来到义云面前,对义云道:“义云大哥,你有什么事啊?”义云道:“顺子,我来问你,你刚才那一招是怎么发出来的?难道你是会武功的,你在骗我们?”那顺子连忙解释道:“不,不云大哥,我真不会什么武功,我怎么可能骗你们呢?”义云道:“你要是不会武功的话,你刚才的那一刀,可以说速度快到了极限,你是怎么使用出来的?”那顺子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见他侮辱了李大伯他们,我非常的恼怒,我把他看到像猪一样的,然后就像我平时杀猪那样,飞快的给了猪致命一击,出刀当然要快了,不然我那个屠户师父要打我的手地板的的。”义云道:“也也就是说你刚才的那惊人的一刀就是你平时杀猪的时候练出来的?”那顺子点点头,道:“是的。” 张灵秀道:‘这就不是那个什么熟什么巧什么的,唉呀,你看我这个脑子,怎么关键时刻想不起了。’他翘了翘自己的头,义云笑道:“秀儿,那叫熟能生巧。”张灵秀道:“对对,就是熟能生巧。”义云拍了派顺子的肩膀,对顺子道:“顺子小兄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好样的。”转身对众人说道:“我云宏在此对天下众英雄立誓,这位顺子小从此以后,就是我云宏的结拜兄弟,他的事就是我云宏的事情,他就是天下第一刀,他有一把即刻救人也可杀人的刀,有谁不服气的,可以上前来战,我云宏奉陪到底。”可是众人都纷纷后退了一步,他们心里清楚,这时候谁要上去,那无异于找死,他们可不愿意做这个冤大头。 义云道:“既然没有异议,那顺子就是天下第一刀!”这时候一个声音想起来了,不是别人,真是顺子,顺子高声喊道:“不!”义云奇怪的道:“你为什么不愿意?”顺子道:“云大哥,即便他们现在口头上承认了我这个天下第一刀,心里肯定不服气,等你走了,他们又来找我麻烦,这样吧,十年之后,我再来这里,我一定要当上他名副其实天下第一刀!”义云叫好道:“有志气!” 顺子被义云这当世第一高手夸赞,却没有丝毫骄傲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道:“云大哥过奖了,顺子只不过不想被人瞧不起而已。”再看众人,早已经被顺子的这一刀给深深的震撼住了,都在默不作声。义云道:“从今天开始,顺子小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在你没有成功之前,谁敢欺负你,就是等于欺负我云宏,你只需要报出我的名号,只要那人敢不停,犹如此树!”说完,身子突然凌空飞起,双手握着大夏龙雀刀,在空中用力的一劈,只见三丈远的一颗两人合报的松树,应声而倒。义云对在场的众人道:“我走之后,你们谁敢难为这个顺子小兄弟的话,哼哼,你们认为有这棵松树硬吗?”下面的人一个个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做声,要是换作另外一个人,他们都是武林中的精英,自是不会屈服的,但是这个人是云宏,武功天下第一的云宏! 说完义云一声口哨吹响,只见从远处飞快的跑来三匹骏马,来到义云张灵秀跟前,混在人群之中的任福也走了过来,三人飞快的齐上飞奔的骏马,向九霸刀庄的的方向走了过去。 第534章 绣花针 说完,身子突然凌空飞起,双手握着大夏龙雀刀,在空中用力的一劈,只见三丈远的一颗两人合报的松树,应声而倒。义云对在场的众人道:“我走之后,你们谁敢难为这个顺子小兄弟的话,哼哼,你们认为有这棵松树硬吗?”下面的人一个个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做声,要是换作另外一个人,他们都是武林中的精英,自是不会屈服的,但是这个人是云宏,武功天下第一的云宏! 说完义云一声口哨吹响,只见从远处飞快的跑来三匹骏马,来到义云张灵秀跟前,混在人群之中的任福也走了过来,三人飞快的齐上飞奔的骏马,向九霸刀庄的的方向走了过去。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既然天下第一刀已经选出来了,虽然中间几经波折,最终还是选出来了,那老衲留着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赶快为高平施主,刘大施主,料理后事吧,老衲走了。”说这话的人正是九悟!九悟说完,身影一闪,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已经不见了!那铃铛刀王金飞也早就消失了踪影,场中只留下顺子和这一场来的众人,顺子也不说话,径自往场外走去。 在场的众位江湖高手,他们自认为自己的武功都比顺子要高出许多,但是他们不敢拦截顺子,其实他们心里是有多想把顺子拦住,以爆刚才被羞辱的事情。但是又义云的话撂在那,谁敢为难顺子谁就是与义云为敌,他们可不想与这天下第一高手为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顺子一步步的远离场中。或许这次的论刀大会只是一个笑谈,它成就了顺子?还是成就了义云?还是杀了这蒙古第一高手,孛儿只斤.景龙?谁也不知道。 此刻的义云三人正在在赶往九霸刀庄的路上,在这论刀大会结束之后,义云感觉自己的心情十分舒畅,好像做了一个十分刺激而又美好的梦一样,但是他生活在这个武侠世界里,谁又能说这不是一个梦呢?谁也说不清楚。张灵秀此时正一脸崇拜的看着义云,对义云道:“云哥哥,你真的令秀儿崇拜至极,尤其是在和那个叫什么孛儿只斤.景龙的时候,真的让秀儿又担心又高兴的。这时候任福也开口问道:“云兄弟,你刚才对付景龙的那个顽童式的打法,真是太妙了,下是由利用刀和太阳的反光来照射他的眼睛,乱他心神,之后在逼他先动手,我就奇怪了,你是怎么知道的要用这个方法才能打败他?”义云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这个嘛,从他和高平的对战之中可以看出,虽然只有一招,但是足够了,他的刀法也可以说他没有刀法,他的刀已经达到了大繁为简的地步,高平那一招如果换了我,我也要与他纠缠一番,但是高平一动,他的破绽就露出了,尽管很小,但是对高平来说已经足够了,所以景龙就用了一招,就把高平杀死了。”任福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义云突然大叫道:“你们两个,别光想了看路。”两个人这才往前看了过去,只见前面有一块大石头,两个人急忙转过马缰绳,擦着这块大石头边上,堪堪略过。张灵秀拍着自己的胸口道:“好邪恶,好险,差一点就要死了。”任福也是轻呼了一口气,道:“被这一吓,我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我要找个地方方便一下,你们两个在这休息下,我去去就来。”说完,翻身下马,飞快的向草丛里跑去。 张灵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义云道:“任福大哥没想到胆子这么小,被这么一吓,竟然还能下出......”屎字她不好意思说出口。义云道:“也不一定是吓的,人有三急嘛,这是人之常情,不要太在意啦。”不过一会,任福舒服的拍着肚子从草丛里走了出来,道:“我已经好了,快点赶路吧,要赶快在天黑之前赶到九霸镇才是。”义云道:“好,我们赶快!”三人快速的驾着马,飞奔而去。 三人赶到九霸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也不过酉时三刻而已,一个牌子竖立在三个人的面前。那是一个有两丈多高的牌子,上面有三个鲜红的大字“九霸镇”,已经映入了他们三个人的眼帘。那三个血红的大字有人献血一般令人发怵,然而令人最毛骨悚然的是这三个字下面居然还有一个血手印!仿佛要预示着这九霸镇要出什么事情似的。 张灵秀吓的尖叫了一声,:“啊!”义云道:“秀儿,你别怕,有我在,什么都别怕。”听到义云这话,张灵秀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义云向任福问道:“任福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任福道:“这个我也不知道,难道是我走的这几天出了事情?我们还是赶快进镇子吧,今天先找个客栈先住下,明天再到刀庄里去见主人。” 三个人驾着马,缓缓的进了九霸镇。但是令义云感到奇怪的是这九霸镇应该是一个夜夜笙歌,灯火通明的一个镇子,为何现在还没过酉时,已经变得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静的可怕,静的吓人,他们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的声音。任福道:“现在的镇子真的不寻常,估计是主人见四方门快要杀过来,才叫众人这么早关门的。” 就在此时,义云听见一声利器破空的声音向自己袭来,他大喊一声:“小心!有人!”声音犹如雷霆怒吼一般。 张灵秀和任福听见这话急忙向两边闪开,义云则是直接从马背上跳将起来,足足有两丈多高,三人这才刚刚躲过,只见义云那匹马的背上,多了三枚绣花针,那绣花针细的犹如牛毛,只见那匹骏马早已经一下摔倒在地,口吐白沫,再也起不来了。若不是义云的听力过人,恐怕此时躺在地上的不是那匹马而是他自己了。 第535章 云宏 就在此时,义云听见一声利器破空的声音向自己袭来,他大喊一声:“小心!有人!”声音犹如雷霆怒吼一般。 张灵秀和任福听见这话急忙向两边闪开,义云则是直接从马背上跳将起来,足足有两丈多高,三人这才刚刚躲过,只见义云那匹马的背上,多了三枚绣花针,那绣花针细的犹如牛毛,只见那匹骏马早已经一下摔倒在地,口吐白沫,再也起不来了。若不是义云的听力过人,恐怕此时躺在地上的不是那匹马而是他自己了。还没等三个人缓过神来,又有绣花针向他们三个人分别射了过来。义云大声喊道:“小心,还有暗器!”三人这次学精了,并不躲避了,而是直接凭着听力来辨别绣花针的来势,在催动内力,将绣花针反弹回去。这时义云双手错开,动他那无与伦比的深厚内力,那绣花针还没有到义云三尺之内,就已经被反弹回去了,而张灵秀和任福,内力比义云差了不止一点半点的,没有向义云那样将绣花针反弹回去,而是和绣花针斗争,那绣花针不停的向前刺去,而张灵秀和任福则是催动着内力和它抗衡着,义云见他们两个不但没有将绣花针反弹回去,反而还有一些隐隐抵挡不住的趋势,义云看到至此,突然长袖一摆,但见那六枚绣花针已经纷纷的散落在地,落在地上发出叮叮铃铃的一阵响声。再看此时的张灵秀和任福已经是大汗淋漓,浑身好像虚脱了一般。 义云冲着天空大喊:“到底是何方神圣,赶快速速现身,在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从空中却传出一个好似鬼魅的笑声:“呵呵呵,云宏大侠,小女子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我只是一个柔弱的一个弱女子,难道你没有听说过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吗?”义云道:“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对我三人下次毒手?”那女子道:“没有为什么,因为你是是天下第一,杀了你我就是天下第一。”义云想听声辩位,但是那声音犹如鬼魅一般,从四面八方传来,根本听不出来她到底在那个地方。义云道:“你到底是谁!”那声音凄厉的笑道:“呵呵呵,我是谁你不用管,我劝你一句,还是赶紧回去好好的做你的农夫去吧,九霸刀庄你们就不要去了,不然我让你们三个今晚就死无葬身之地!”义云道:“呵呵,好大的口气,我正想领教在下的高招,放马过来吧。”任福开口道:“云兄弟,千万不要大意轻心,这人刚才使用的毒针是暴雨梨花针,武林中暗器排行第二的暗器,要多注意了。”义云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任福大哥,我会小心的。”那任福点了点头,右手的大拇指不停的在摩擦着食指。 义云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从东南方向传来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响声,义云知道这就是刚才的暴雨梨花针,这次来的速度之快,数量之多,都是上两次无法比拟的。义云双手错开,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瞬间,那暴雨梨花针就停在义云的这个圆圈内再也走不动了,义云用力的一带,那些绣花针飞速的向任福骑的那匹马冲了过去,那几百枚暴雨梨花针打在那匹马的身上,那马承受不了这强大的冲剂力,直接被冲飞了两丈之远,连叫都没叫一声,就不动了。还没等义云松一口气,只见这时,已经从西南方向冲出来一个身穿黑衣的人,那着一根软鞭,飞速的向义云抽来,义云一看居然还有这招,当下他心里道:“这人用的是鞭,我若用大夏龙雀刀,定然会吃亏,用枪!”当下对张灵秀道:“秀儿,快的把马上的枪给我拿来!”张灵秀听言,立马从自己的马背上解下那一把于雅琴交给义云的神威烈水枪扔给义云。义云此刻的身子飞速的往后退着,那条软鞭随着义云的身体后退而前进着,犹如附骨之毒一般,跟着义云,义云见张灵秀将枪扔了过来,飞快的用手接住那把神威烈水枪,但是那黑衣人看出义云的企图,不能让义云得逞,鞭势一转,竟然转向神威烈水枪,要与义云比速度! 但是义云才不会傻到要与她比速度,义云手势一变,左手往后拉,右手往前平推,竟然向那人的胸口打去,那人处于身体本能,身子不由得往后缩了一缩,鞭势自然也减慢了,这对义云来说已经足够了,义云一脚将神威烈水枪勾了过来,然后再一把抓住,义云手里已经拿到了神威烈水枪,自然也不肯示弱,右手拿起枪,缓缓的举了起来,那神威烈水枪寒气甚是逼人,那黑衣女人惊道:“神......神威烈水枪?这不是老四的兵器吗? 怎么会在你那?难道老四已经......”她不敢再想下去,她害怕真的向她想的那样,可是义云道:“不错,她却是被我杀死了,这把枪都他给我的 。”那黑衣女人怒道:“云宏,本来我不想杀你身边的人,但是你杀了四方门的”人,你就别想好了。义云道:“是么?我正想尝试尝试。”那黑衣女人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双手飞快的舞动着她的那条软鞭,犹如一条灵动的蛇一样快速的向义云的小腹咬去。但是那义云又岂能是那省油的灯,见那鞭势扫了过来,也不躲避,却是飞快的举起神威烈水枪,硬伤那条软鞭。 枪鞭相交,产生巨大的响声,仿佛连大地都微微颤抖了一下,义云往后退了三步,而那名黑衣女子却是不甘心落了下风,在往后退了三步的时候她拼命的止住自己后退的步伐,但是他却没能止住,又往后退了半步,这一下便知两人功力的深浅。 那黑衣女人怪声的笑着,可那笑声之中仿佛透漏着不甘心,她道:“云宏就是云宏,天下第一当之无愧,小女子佩服之治。” 第536章 黑衣女子 说完,双手飞快的舞动着她的那条软鞭,犹如一条灵动的蛇一样快速的向义云的小腹咬去。但是那义云又岂能是那省油的灯,见那鞭势扫了过来,也不躲避,却是飞快的举起神威烈水枪,硬伤那条软鞭。 枪鞭相交,产生巨大的响声,仿佛连大地都微微颤抖了一下,义云往后退了三步,而那名黑衣女子却是不甘心落了下风,在往后退了三步的时候她拼命的止住自己后退的步伐,但是他却没能止住,又往后退了半步,这一下便知两人功力的深浅。 那黑衣女人怪声的笑着,可那笑声之中仿佛透漏着不甘心,她道:“云宏就是云宏,天下第一当之无愧,小女子佩服之治。”义云听他说话至此,心里却是惊骇异常,这女子虽然比自己的功力差了半分,那也只是半分而已,看来自己三年不问江湖之事,武林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黑衣女子不待义云有喘息的机会,手持软鞭,再次向义云扑杀过来,只听她一声娇喝:“六开六合!”只见她手中的软鞭以极快的速度分别向义云的风府,并肩,气海,涌泉,虎藏,关元,六处要穴攻来。义云见势不妙,急忙回枪来防,只听啪啪啪啪六声巨响,那黑衣女子的六道凌厉的鞭势,被义云一一化解。义云道:“这就是六开六合吗?雕虫小技。”那黑衣女子道:“这不过是六开而已,还有六合没有使出来。”只见那黑衣女子软鞭一收,六道凌厉的鞭影化为一道,直向义云的心脏攻来。那义云又岂是省油的灯,飞快的举起手中的神威烈水枪,应上黑衣女子的软鞭。“砰”的一声巨响,只见枪鞭再次的相撞,擦出了明亮的火花,在这无边的黑夜之中,显得是那么的耀眼。张灵秀和任福他们两个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在心里为义云默默的祈祷着,因为他们知道,现在他们两个要是插手的话,不但没有给义云帮的了忙,反而会给义云添乱。张灵秀在心里默默的念到:“云哥哥,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这个女子可比景龙厉害多了。”而任福依然做着他那个手势用大拇指在食指上不停的摩擦。再看义云和黑衣女子的战况,只见义云脚下已经有深深的两个坑,义云道:“六开六合,原来刚才的那六道鞭影只不过是诱敌之势,六合将六道鞭影的力量加到一鞭之上,好秒的一招的六开六合!”一语未了,义云已经飞身掠去,手中的神威烈水枪被义云的强大内力灌注其内,有点微微的颤动,仿佛又龙吟之声,飞速的向黑衣女子的胸口刺去。 那黑衣女子见义云来势凶猛,竟然不退反进,应上义云强大的枪势,这软鞭刚刚接触到神威烈水枪,并没有向上两次一样和义云硬碰硬,而是顺着义云的枪头,快速的缠上义云神威烈水枪的枪杆,这样一来确实把义云的这一枪给化解了,但是也使两个武器纠缠在一起,挣脱不开。这样一来,义云见自己的枪被缠住,奋力的想将神威烈水枪从黑衣女子的软鞭缠绕之下给挣脱出来,但是那黑衣女子又岂会让他如愿以偿,义云用力一挣,那黑衣女子也用力一拉,两方在力气上谁也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义云见自己的枪被一个女子给止住,心中怒火中烧,快速的催动丹田里的内力,全部都向那黑衣女子压来。 那黑衣女子顿时感觉自己的周身压力突然增大,好似拍山倒海一般,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她只能缓解自己的软鞭在神威烈水枪上的力度,这样一来,义云抓住时机,手握着神威烈水枪,用力往后一拉,一下就把枪给拉了出来。还没等那黑衣女子缓过神来,义云又一枪来到那黑衣女子的胸前,她的软鞭之内远攻,这一下被义云欺身进前,使得软鞭已经失了灵动性,也施展不开,眼看义云的神威烈水枪已经来到自己的胸前,她只能躲避,她快速的将手中的软鞭用力的往回一抽,又迅速的将身体往左挪移,只见义云的枪尖是贴着那黑衣女子的脸颊而过的,才将义云这一枪缓缓躲过,而自己鬓间的一缕青丝给滑落了。 义云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的身后,义云将那一缕黑丝放在自己的鼻子上闻了闻,笑道:“嗯嗯,阁下的头发好香啊,刚才若不是你躲的快此刻,你的头颅和你的身子早已经不在一个地方了,我云宏想来都不怜香惜玉,我只会辣手催花。”那黑衣女子冷笑道:“哼哼,是吗?”那你再接我最后一招。但见她的双手分开,向后一摆,额头前的一缕青丝已经无风自动,那软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她的深厚内力给托举起来,飞速的向义云射去。 义云心中知道她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困兽之争,这一招肯定厉害非常,不敢大意,右手迅速的举起神威烈水枪,向那条软鞭迎了过去,待快要相交之时,义云将手中之枪迅速的转到那软鞭的左边,用力一拨,将那软鞭失了方向,飞向旁边的地上,那软鞭已经变得笔直异常,砸到地上之时,地上已经被深深的砸出来一个大坑。义云此刻的手已经有点微微发麻,看到刺情形,义云也不禁匝舌,这倘若砸到自己的身上,那可就要倒阎老五那里去报道去了。还没等义云反应过来,那黑衣女子双掌已经随着那软鞭的鞭影来到义云的面前,义云不敢大意,眼见躲避不成,只能身体飞快的往后退去,那义云多往后退一分,那女子就往前进一分,但见那女子的双掌距离义云的胸口只能保持在两寸上下,义云心中按照松了一口气,谁知那黑衣女子神秘的一笑,义云见她这一笑就知事情不对。 只见义云的胸口上已经多了一道伤痕,不停的冒着鲜血,义云睁大眼睛看着黑衣女子,惊讶的道:“聚气成刃!你居然会聚气成刃?”那黑衣女子道:“现在知道了?太晚了!”再次的催动内力,想将义云一下消灭掉。 第537章 拧耳朵 义云也不禁匝舌,这倘若砸到自己的身上,那可就要倒阎老五那里去报道去了。还没等义云反应过来,那黑衣女子双掌已经随着那软鞭的鞭影来到义云的面前,义云不敢大意,眼见躲避不成,只能身体飞快的往后退去,那义云多往后退一分,那女子就往前进一分,但见那女子的双掌距离义云的胸口只能保持在两寸上下,义云心中按照松了一口气,谁知那黑衣女子神秘的一笑,义云见她这一笑就知事情不对。 只见义云的胸口上已经多了一道伤痕,不停的冒着鲜血,义云睁大眼睛看着黑衣女子,惊讶的道:“聚气成刃!你居然会聚气成刃?”那黑衣女子道:“现在知道了?太晚了!”再次的催动内力,想将义云一下消灭掉。 但是义云又岂能就这样甘心就死,快速的把自己腰间的大夏龙雀刀给拔出来,坎向那黑衣女子的右臂,那黑衣女子没想到义云居然还有这一招,当下急忙回掌护防,但是还是慢了一步,义云手中的大夏龙雀刀已经划上了那黑衣女子的右臂。大夏龙雀刀乃是神兵利器,这轻轻一划,那黑衣女子的右臂上已经多了一道深深的刀痕,流血不止。 那黑衣女子急忙退了回来,她心里明白,现在再想杀义云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她捂着流血的伤口,道:“云宏,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又如鬼魅一般,消失在这无边的夜色之中。张灵秀急忙来到义云身边,道:“云哥哥,你怎么不追啊?”义云道:“穷寇莫追,你不知道吗?” 张灵秀奇道:“穷寇莫追我听说过,但是这个黑衣女子算是穷寇吗?她现在已经被你伤了右臂,功力又快消耗殆尽,现在不正是杀她的好时机吗?莫不是你看她长的漂亮不忍心对她下手?快说,是不是?”义云知道张灵秀此刻已经被打翻了醋坛子,哄道:“秀儿,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既然敢独自一人来劫杀我们三个,本身自是不会一般,从刚才我和他交手的状况来看,她的内力只是比我差了一点点而已,那暴雨梨花针又差点要了我们三个人的性命,我料想她的背后一定有后台,说不定她就是四方门的人。”张灵秀听到义云说这话那本身已经打翻了的醋坛子已经渐渐的平息下来,但是嘴上却是不肯认输,仍然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义云笑道:“好了,秀儿,你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好不好,再说了我根本看不见长的什么样子,说不定在那块黑巾下面长了一副满脸麻子,还都是胎记的脸,哪里有我的秀儿一半的漂亮。”说完又在张灵秀的琼鼻上轻轻的刮了一下。张灵秀见义云已经给了自己的一个台阶下,也不好再这样强扭下去,c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那好吧,我就原谅你这一回,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我可就永远不会再理你了,不过~~”义云听张灵秀说了这一个不过便知道这个小丫头没安好心,果不其然,张灵秀坏笑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你惹小女子不高兴,要付出代价的。”义云道:“什么代价?”张灵秀道:“我们的马被那个贼婆娘给射死了,也没有了代步之物,我颠簸了一天,我浑身像散架了一遍,我要你背我。”义云道:“可以,被我的娘子大人,我可是非常乐意效劳的。”说完,把张灵秀往腰间背上一抬,张灵秀就舒舒服服的在义云的背上趴着。 任福见到义云张灵秀这两夫妻如此这般,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任福笑道:“云兄弟,弟妹真是语言无逊让,情意两乖张啊。”义云苦笑一声道:“任福大哥,让你见笑了。”张灵秀猛然一瞪眼睛,看着任福,任福只能道:“什么见笑不见笑的,我倒是想有这样的一个老婆,奈何是也命也没有,怕是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了。” 三人约莫走了两柱香的时间,还没有将这条街走到头,可见要是在白天的热闹盛况,看来在任大哥九霸刀庄的带领下这里的经济却是十分发达啊。转眼之间已经来到一个胡同里,这里还有一家客栈还没有打烊,三人就像在黑暗之中见到了曙光,不由的加快了步伐,三步并做两步走,两步作为一步跨,飞快的跑进点了。张灵秀也觉着自己这样被义云在背上背着被太多的人看见也不好,就乖乖的从义云的背上爬了下来。义云刚进客栈就发现掌柜在哪里算账,义云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道:“掌柜的,给我来两间上房!” 那掌柜突然惊了一下,拍了拍胸脯道:“我说三位客官,你们走路没有声音吗?可把小老儿给吓死了。”那掌柜的正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义云哈哈一笑道:“掌柜的不是我们三位走路没有声音,而是掌柜的算账算得太投入了,竟然没有听到我们三个大活人的脚步声。”那掌柜的道:“我懒得跟你们在这里聒噪,你们要两间上房是吧,好的,你们跟我来。”说完,领着义云一行三人,到楼上去了。 这一夜,义云睡的特别的香甜,可能是因为这几天的舟车劳顿,也可能是因为这两人的打斗太过于频繁,他真的非常累,他好像在回到他们没有出山之前的那三年,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已经回不去了,这一次义云一觉睡到大天亮,直到张灵秀喊他起床,张灵秀道:“大懒虫,快起床啦,我们还要赶到九霸刀庄去呢。”义云懒散道:“哎呀,秀儿你就让我眯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嘛。” 张灵秀坚决道:“不行!赶紧给我起来,难道你还想让任大哥来迎接你不成。”说着说着就把手伸到义云的耳朵上,一把给揪住,这一下义云再也没有了睡意,疼得五官都挤在了一起,急忙道:“我的好秀儿,你慢点,慢点,疼疼,我起来还不成吗?” 第538章 重逢 这一夜,义云睡的特别的香甜,可能是因为这几天的舟车劳顿,也可能是因为这两人的打斗太过于频繁,他真的非常累,他好像在回到他们没有出山之前的那三年,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已经回不去了,这一次义云一觉睡到大天亮,直到张灵秀喊他起床,张灵秀道:“大懒虫,快起床啦,我们还要赶到九霸刀庄去呢。”义云懒散道:“哎呀,秀儿你就让我眯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嘛。” 张灵秀坚决道:“不行!赶紧给我起来,难道你还想让任大哥来迎接你不成。”说着说着就把手伸到义云的耳朵上,一把给揪住,这一下义云再也没有了睡意,疼得五官都挤在了一起,急忙道:“我的好秀儿,你慢点,慢点,疼疼,我起来还不成吗?”张灵秀这才肯松手,义云在张灵秀的催促之下,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到隔壁房间里,去叫任福,叫了四五声,却没有人应,义云和张灵秀就退开门向里面望去,里面却空无一人。张灵秀道:“奇怪,任福大哥去哪里了?”房间里竟然没有人。义云道:这里是哪里,这里是九霸镇,也可以说是任福大哥的家了,他肯定是回九霸刀庄报信去了。张灵秀疑道:“云哥哥,你这么肯定任福大哥是去九霸刀庄了?”义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不信的话,据我猜测,不出两柱香的时间,就会有人来接咱们了你信不信 ?” 义云这边一语未了,只听一个粗犷而又豪迈的声音传入义云张灵秀的耳朵里,那声音道:“云兄弟,哥哥来迟了,望云兄弟切莫见怪!”这时,张灵秀一脸崇拜的看着义云,道:“云哥哥,你说的好准,秀儿佩服。”义云笑道:“现在知道你云哥哥的厉害了吧,这一点不算什么我厉害的还有好多呢。” 义云整理了一下衣服,对张灵秀道:“秀儿,咱们出去吧,看看我们这三年没见的任雄任大哥变了没有。”张灵秀点了点头,二人出房门。正面迎过来的是一位中年男人,满脸的塞胡,一身普通的江湖侠客装,腰间跨着宝刀,不错此人正是和义云分别三年之久的任雄。 义云笑道:“任大哥三年不见,风采不减三年之前啊。”任雄也回敬道:“云兄弟,也是如此啊。”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这时张灵秀插嘴道:“你们两个又在这里相互夸赞起来,也好不害臊。”听到张灵秀说这话,任雄和义云又是一声狂笑。任雄笑道:“弟妹的嘴还是和当年一样不饶人呐!”义云也只有苦笑应对。r任雄道:“云兄弟,我听任福跟我说你们这一路可以用非常凶险来形容啊。”义云淡然道:“任大哥,没有这么严重,只不过几只跳梁小丑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任雄道:“哎呀,云兄弟,咱哥俩你还跟我谦虚,任福都告诉我了,那蒙古第一高手孛儿只斤.景龙,在刘家村里的无兄弟,昨天镇上的黑衣女子,那个不是放在这当今武林超一流的高手,你就不要谦虚啦。”义云道:“都是任福大哥把这些给我夸大了,没有的事,要是非得说凶险的话,那应当属于昨天晚上的那个黑衣女子,武功着实惊人,跟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任雄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说去,还是大哥我不好,在我九霸镇的地界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都是我的过失。”说完,转身道:“来人呐!快点回庄里给我准备一桌丰盛的酒菜,我要为云兄弟夫妇接风洗尘!”那下面一群人都道了一声是,飞快的跑出去了。 义云道:“任大哥你不用这么客气,搞得这么的见外。”任雄道:“云兄弟,你这么说可就太瞧不起哥哥了,你大老远跑过来了,就是为哥哥我来解决四方门的事情的,哥哥我又怎么能不热情款待呢?”义云见拗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也只有依了他。任雄道:“兄弟,这里离庄里没有多远,我们走着去吧,也顺便跟你们介绍一下我九霸镇的美食和风景。”还没等义云答话,张灵秀已经抢先答应,道:“好啊,好啊。”三人笑着走出了客栈。 三人出门没多远,就闻见一股能勾起人肚子里的馋虫的香气,张灵秀道:“哇,好想啊,这是什么东西的香气,这么诱人。任雄笑道:“这啊,这是我们九霸镇的一道美食叫香掉牙饼,那香气能飘十里八村,放到嘴里咬上一口,就能把人的牙给香掉了。”张灵道:“有没有这么好啊?任大哥你可不要骗我?”任雄道:“我骗不骗你你去吃吃就知道了。”张灵秀飞一样的跑了过去。 义云道:“秀儿,这个吃货。”任雄道:“唉,云兄弟你这话说的不对了,弟妹就是因为喜欢吃,她的思想比较单纯,没有世俗的勾心斗角真的挺好。”义云道:“我就是喜欢她这一点,她的天真,她的可爱。”这三人一路走来,倒是这个地方的美食让张灵秀品尝的不少。 三人走了将近走了一个时辰,来到一片湖的面前,这片湖的旁边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数目任雄道:“过了这片湖就到九霸刀庄了。这片湖叫做还真湖,是我们家的祖先给起的,寓意是过了这片湖到了九霸刀庄,就不要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了,这里是一片净土。”义云道:“但愿如此吧,不过任大哥,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这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任雄道:“我知道,你知道这次四方门要血洗我九霸刀庄的原因吗?”义云道:“任福大哥跟我说过,不是因为那四四方方一壶盖,盖下何茶谁人猜,怎么,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 ”任雄道:“云兄弟,这你就错了,那句话不过是我编出来的,其实那四方门所做的事情都是冲着我来的,那被灭门的两家,其实一家是我表姐的家,一位是我堂姐的家。” 第539章 无望山 义云道:“我就是喜欢她这一点,她的天真,她的可爱。”这三人一路走来,倒是这个地方的美食让张灵秀品尝的不少。 三人走了将近走了一个时辰,来到一片湖的面前,这片湖的旁边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数目任雄道:“过了这片湖就到九霸刀庄了。这片湖叫做还真湖,是我们家的祖先给起的,寓意是过了这片湖到了九霸刀庄,就不要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了,这里是一片净土。”义云道:“但愿如此吧,不过任大哥,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这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任雄道:“我知道,你知道这次四方门要血洗我九霸刀庄的原因吗?”义云道:“任福大哥跟我说过,不是因为那四四方方一壶盖,盖下何茶谁人猜,怎么,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 ”任雄道:“云兄弟,这你就错了,那句话不过是我编出来的,其实那四方门所做的事情都是冲着我来的,那被灭门的两家,其实一家是我表姐的家,一位是我堂姐的家。”义云疑道:“但是他们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是任大哥你在那个地方得罪了他们? ” 任福道:“这事情还有从三个月前说起。”义云道:“任大哥,你请讲。”那是三个月前的一个夜晚,我如往常一样要去书房里看会儿书,大约有亥时一刻吧,窗户被风吹开了,我去推开窗户,就在此时一个从窗户外面窜了进来。我当是大声怒吼着道:“你是谁!赶快给我出去,你不知道我看书的时候最烦别人打搅吗?” 那人的声音非常的沙哑,道:“任庄主,好大的火气。”我回过头看到了这一个人,他的个子不高,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正舒舒服服的坐在我的椅子上贫着我刚刚砌好的茶,我当是很吃惊,我问道:“你是谁?来到我九霸刀庄做什么?”那个黑衣缓缓的将茶盏放到桌子上,道:“任庄主,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就行了,我要做的事情嘛,其实就是为你讨要一件东西,不知任庄主给吗?”我道:“是什么东西?”那黑衣道:“是你祖上传下来的那口宝刀。”我当时惊了一下,道:“什么?你想要我祖传的那口九黎宝刀!”那黑衣道:“不错就是你祖传的九黎宝刀。你应该知道在江湖上的传言吧,得九黎宝刀者得天下。”我道:“你都说了这是传言,又怎么能当真呢。”那黑衣人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少给我说这些没用的,你倒是给不给。”我道:“我这个人就是最不怕别人威胁,我就是不给你又能怎么着。”那黑衣道:“这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我们四方门还没有办不成的事情,从今天开始每一个月和你九霸刀庄有关联的就会死一家,到第三个月就会轮的你九霸刀庄了。”说完,只见眼前黑光一闪,他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我本道他只是吓唬吓唬我罢了,没想的连续两个月我的表姐和堂姐竟然都被这个所谓的四方门给灭了门。按照他所说的日子过两天应该就找到我九霸刀庄了,我知道凭我九霸刀庄这一点力量是不足以和四方门对抗的,所以才不得已请你出山,望云兄弟一定要救救我九霸刀庄这上下几百口人吧。义云道:“放心吧,我云宏这一次一定把四方门连跟铲除!” 任雄这才将一颗提到喉咙里的心给放到肚子里面,道:“好兄弟,有你这句话哥哥我就真的是放下心来。”义云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不用怕,有我们兄弟在,还有什么可怕的!”任雄道:“是啊,有什么好怕的,一个小小的四方门算什么东西!”义云道:“这四方门的确是不算什么,这后面牵连的人或许会是令我门吃惊的。”任雄道:“到四方门所说的日子还有两天,管他呢,希望九霸刀庄能挺过这一关,这祖宗的基业可不能败在我的手中,今宵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这时正好那摆渡的渔夫赶到这边岸上,对任雄大声叫喊道:“庄主,刚才有事情在对岸耽搁了一些时间,请庄主宽恕则个。”任雄道:“陈伯切莫再说这样的见外话,你是跟随我父亲那一代的,如今父亲殡天,你又是那么大的年纪了,让你在庄里歇息,颐养天年,你却又说闲不住,非要到这里摆渡,你再在这这样说话,雄子可是要不高兴了。”那陈伯道:“好好,雄子,快领着你两位朋友上船吧,怠慢了客人总归是不好的。”三人听了陈伯的话,都一一的走进那条小船之中。等到他们三人都上船上坐稳了之后,那陈伯道:“坐稳了,我要摆渡了。”说完,那陈伯摇起了双桨,船晃晃悠悠的向河对岸摆去。义云闭着眼睛,也不说话,感受这一摇一晃的摆动。 张灵秀却是很好奇的东瞧瞧,西看看,顺着船尾向外望去,只见有一座巍峨挺拔的高山,直插云霄,仿佛要和天相连一般。张灵秀道:“任大哥,这是什么山啊,居然这么高?”任雄道:“这座山的名字叫做无望山。”张灵秀问道:“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吗?”任雄道:“取无望之名其意有二,这第一嘛就是这山之高,让人一望看不到山顶只意,这第二嘛,就是我祖传的宝刀九黎宝刀在那山的山顶上,后人想登上山顶拿取宝刀,那今生无望了,所有这才叫无望山。”张灵秀道:“原来是有这个意思。”这时船已经使到湖中心了。义云此时双眼虽然闭着,但是,那双耳朵可是灵敏的异常,现在方圆一里哪怕小到苍蝇拍动翅膀的声音都听到。 义云正享受这这流水潺潺的声音,他双耳一动,只听见水地下又波动的声音,便知事情不对,变对那陈伯道:“陈伯,等等,这水下好像不对劲。” 第540章 九霸山庄 张灵秀却是很好奇的东瞧瞧,西看看,顺着船尾向外望去,只见有一座巍峨挺拔的高山,直插云霄,仿佛要和天相连一般。张灵秀道:“任大哥,这是什么山啊,居然这么高?”任雄道:“这座山的名字叫做无望山。”张灵秀问道:“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吗?”任雄道:“取无望之名其意有二,这第一嘛就是这山之高,让人一望看不到山顶只意,这第二嘛,就是我祖传的宝刀九黎宝刀在那山的山顶上,后人想登上山顶拿取宝刀,那今生无望了,所有这才叫无望山。”张灵秀道:“原来是有这个意思。”这时船已经使到湖中心了。义云此时双眼虽然闭着,但是,那双耳朵可是灵敏的异常,现在方圆一里哪怕小到苍蝇拍动翅膀的声音都听到。 义云正享受这这流水潺潺的声音,他双耳一动,只听见水地下又波动的声音,便知事情不对,变对那陈伯道:“陈伯,等等,这水下好像不对劲。”那陈伯置若罔闻,扔在快速的往前划着。那任雄见义云这样说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对那陈伯喊着道:“陈伯,你倒是停下啊!”那陈伯现在连任雄的话也不听了,只是飞快的往前划着,由于那陈伯的速度划得很快,所有整个船也晃荡的十分厉害,尽管义云的武功如此至高,也没能稳住身体,身体随着船身的摆动而摆动,张灵秀更是花容失色,任雄喊道:“陈伯,你疯了吗?” 那陈伯回头一笑道:“嘿嘿,你谁是你的陈伯。”突然之间他把头上的假脸撕开,出来的是一个年轻俊俏的脸,道:“奉门主之命,去尔等狗命,你尽情的叫吧,越大声约好。”等他们赶来时,也来不及了。义云身子往前一扑,想把那个男子抓住,谁知手指刚接触到那男子的身体,那男子竟然滑溜的从义云手底下溜走。继而他用力往水中一跳,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义云道:“想跑?没门!”说完双手屈指成爪,内力灌注双手,只见手的两边竟然吸出来两道水柱,不是,是水龙。直向点圈住点点的那方才呐那男子排出一掌,只见那河中多了那五个掌印,溅起污水再落水面上,荡起点的涟漪。突然听见竟然有斧头遭刻木头的声音,义云道:“快走。”却已经晚了。整个船舱里灌满了水,已经露到脚踝出了。任雄道:“兄弟,别担心,没事情的,不过咱们眼下咱们都不会。义云道:“韵达我手里从来听说过有一种轻功”。任大哥,这里到山庄有多远?”任雄道:......好可以试试 。任雄道:“我知道这个武功名字叫做一叶渡江。”义云道:“是的,现在在这个船里的水再淹没我们之前也这能从这里感到对岸。”任雄道:“云兄弟,你用过吗?”义云摇摇头道:“我一次也没有用过,但是我为了我们的安全,还是用一次哪怕失败了,也是虽败犹荣!”义云双手提起内力,内力在丹田了飞快的运转着。 但见义云双手一边提一个,脚下踩着木板飞快的向对岸划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内,已经来到对岸。义云放开任雄和张灵秀,道:“你们两个没有事情吧。”张灵秀很乖巧的点了点头,道:“我没事,云哥哥。”任雄笑道:“云兄弟,我这可是生平第一次被人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领来领去的。”义云道:“任大哥,你不会是责怪我吧?”任雄道:“我怎么可能责怪你呢,这次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啊,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义云道:“那就好,那就好。”张灵秀插嘴道:“那个陈伯既然不是真的陈伯,那真正的陈伯那去了?”任雄道:“那还用问,肯定是被四方门这帮狗日的给杀害了。”义云道:“让我们问陈伯默哀吧。” 这时候任雄大声的叫了起来,怒骂道:“我任雄居然在自己的家门口差点被人整死,我也真是混的到家了,我让你四方门这次有来无回,我就不姓任。”转口对义云道:“云兄弟,走跟我进庄子吧,也让你好生的休息一下。”义云跟随着任雄的步伐,来到了那个山庄的大门只见那上面有一块匾,四个烫金大字:“九霸刀庄。”写的是坚劲有力,朱漆大门,门口两个家丁看着门。只见任雄大吼一声道:“任福!从今天开始起比原来的戒备加紧两倍,以防四方门来偷袭!” 义云张灵秀在任雄的带领下,走进了大门口。突然之间,任雄又停了下来,好像想起什么,对那左右的人道:“记住,从今天起,在四方门的人到来之前,任何一个都不可能随意的进出庄门一步,除非有我的令牌。”吗两人回应道:“小的遵命!”任雄这才缓缓的向正厅踱步而去,义云张灵秀在任雄的后面默不做声,任雄道:“贤弟弟妹切莫不要误会,我不是防你们,而是今天的事情你也都应该看到了,那四方门竟然都已经来到了我九霸刀庄的湖里了,今日倘若不是贤弟你身手高强,今日我们都要葬身鱼腹了。”义云笑道:“哪里,那里,都是任大哥吉人自有天相。”这时,一阵清风刮过,让人打了一个哆嗦。任雄道:“起风了。”义云看了看阴沉沉的天,意味深长的道:“是啊,起风了,这里两天之后不知道被风刮成什么样子。”任雄道:“这风真的好生猛烈,我都有点坚持不住了。”义云道:“任大哥,有我在,任凭这股风刮得有多大,我都会给他掀平了。”任雄道:“好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张灵秀却是十分不懂,奇道:“云哥哥,你们这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说什么呢,不就是刮了一阵风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看看,我都不怕。” 第541章 隐居 义云张灵秀在任雄的后面默不做声,任雄道:“贤弟弟妹切莫不要误会,我不是防你们,而是今天的事情你也都应该看到了,那四方门竟然都已经来到了我九霸刀庄的湖里了,今日倘若不是贤弟你身手高强,今日我们都要葬身鱼腹了。”义云笑道:“哪里,那里,都是任大哥吉人自有天相。”这时,一阵清风刮过,让人打了一个哆嗦。任雄道:“起风了。”义云看了看阴沉沉的天,意味深长的道:“是啊,起风了,这里两天之后不知道被风刮成什么样子。”任雄道:“这风真的好生猛烈,我都有点坚持不住了。”义云道:“任大哥,有我在,任凭这股风刮得有多大,我都会给他掀平了。”任雄道:“好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张灵秀却是十分不懂,奇道:“云哥哥,你们这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说什么呢,不就是刮了一阵风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看看,我都不怕。”说完,又在地上转了几圈。义云道:“是啊,任大哥,连秀儿都不怕这股小小的风,我们两个大男人怕啥!”任雄也被义云这一番话说的是豪气顿起,豪爽的笑道:“哈哈哈哈哈,是我的不对,等会我们两个一定要一醉方休。”义云道:“行,那兄弟这次就舍命陪君子了。”两人又是一阵大笑。任雄道:“贤弟,我看天色也没到时候,哥哥我先让下人令你到你们的房间,到了吃饭的点,我才叫你,你好生和弟妹休息一番吧。”说完,向后堂跑去。义云也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他们的房间。 这个房间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干净整洁,连房子里面的任何一个死角都没有一丝的污染,就连桌子面上都擦拭的一尘不染。义云将那位小铺留了下来,那小扑道:“云大侠有什么要求吗?有的话尽管提,你们是我们老爷请来的贵客,自是不能怠慢了你。义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一下这里的每一间都是都是一样的。”那仆人道:“是的,,是我们的少夫人亲手设计的,她可是一个能工巧匠,人长的十分的漂亮,好像是天宫的月娥下了凡尘,她带人非常的好,所以大伙都喜欢她。”义云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下”那仆人问道:“云大侠,还有什么事情吗?”义云道:“哦,没了,你去忙去吧。”那仆人飞快的溜走了。 张灵秀道:“云哥哥,你问这些干什么,好像跟我们没有关系。”义云道:“现在确实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刀后来就有用了。”义云对张灵秀道:“秀儿,看来九霸刀庄这潭水很深刻呐。”张灵秀道:“管他什么风,什么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义云道:“或许你说的对啊。”。这时,义云被门外的一阵叫声,给打断了思量。 义云询声听去,只听一位女子和两位男子的争吵声,那女子的声音不大,去让人听的十分清晰,那女子道:“让看!我要出去。”声音冷冷的,却仿佛从天籁之音一般。 那其中的一位男子道:“夫人,你可就别在难为小的们了,老爷有令任何人如果没有他的令牌,就不能出这个庄子半步。”那女子道:‘你们是你们我是我,这里是我的家,我想走就走,想住就住,你管的着吗?’ 另外一个声音道:“对不起夫人,没有老爷的令牌谁都不准出庄,夫人请回。”那女子也有了一丝怒气,道:“你是听老爷的,还是听我的?”此话一出,他们两个顿时就慌乱了,这九霸刀庄的管家已经袖手不管了,现在管事的是这位夫人,只要她的一声令下,让他们俩立刻九霸刀庄那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要是不服从老爷的命令,他们两个会死。二者相害去其清,所以他们两个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对不起,夫人,请回!”那女子道:“你们不让是不是,好,那我就闯过去!” 那两个下人刀:“夫人,不能啊。”眼见夫人就要冲出大门去,其中又一个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把刀给拔了出来。就在这一来二去的情况下,那夫人的右手竟然被锋利的宝刀画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那夫人顿时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义云见次状况也在屋里待不住了,带着张灵秀向大门没口走去,只见躺在血泊的是一个紫衣女子,紧紧的捂着右臂,样子十分的痛苦,好像整个五官已经挤在了一起。那两人急忙将那夫人扶了起来,义云心道:“这就是任大哥也学会了打铁,十足的一个伤人”脑筋。这时,任雄正好赶过来,看见这样的情况,二话没说直奔主题,道:“赶紧去请大夫。”地下的人兔子一般的领走。这边义云笑道:“任大哥,小弟,在三年里倒是武功没学成,医术刀上不少,我来试试。”义云刚刚要把手伸过去,却又是缩了回来,道:“任大哥,男女授受不亲,再说了他是嫂子。”任雄道:“贤弟只管做好了,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又怎么没什么事情呢。”义云这才将一颗提醒在喉咙里的心放在肚子里。 义云深处手来用极快的速度封住任雄妻子伤口,以免再流血,再用内力在她的体内上过了一遍,果然,那任雄的夫人的脸上好了许多,义云又快速的将伤口包扎好,道:“我跟你熬肌肤药就好了。” 那任雄心情随着自己妻子的脸色渐渐好转也慢慢的好了起来。然后又听到义云说要熬几副要,心中不免大为疑惑,问道:“贤弟什么时候会医术,当起大夫来了?”义云道:“大夫,小弟不敢当,会点三脚猫的医术还是懂的,在乡下隐居了三年,啥也没有学会,倒是读了几本医术,哥哥莫要见笑才是。”任雄道:“贤弟,切莫谦虚了,你为任福疗伤,又为弟妹续骨的事情我都知道啦,就你这医术在当世,也找不出几个了,说你是在世华佗,扁鹊重生都不为过啊。” 第542章 熬药 义云深处手来用极快的速度封住任雄妻子伤口,以免再流血,再用内力在她的体内上过了一遍,果然,那任雄的夫人的脸上好了许多,义云又快速的将伤口包扎好,道:“我跟你熬肌肤药就好了。” 那任雄心情随着自己妻子的脸色渐渐好转也慢慢的好了起来。然后又听到义云说要熬几副要,心中不免大为疑惑,问道:“贤弟什么时候会医术,当起大夫来了?”义云道:“大夫,小弟不敢当,会点三脚猫的医术还是懂的,在乡下隐居了三年,啥也没有学会,倒是读了几本医术,哥哥莫要见笑才是。”任雄道:“贤弟,切莫谦虚了,你为任福疗伤,又为弟妹续骨的事情我都知道啦,就你这医术在当世,也找不出几个了,说你是在世华佗,扁鹊重生都不为过啊。”义云谦虚道:“哥哥谬赞了,哪里哪里,只不过任福大哥哪里去了,如果有任福大哥在,便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说完这话时,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任雄的妻子,那女子目光和义云的眼睛相接触,马上将头扭过一边,好像很怕义云似的。任雄道:“你说任福啊,我见他这几天太累了,而且这次山庄这么危险,他的武功又不高,生怕他再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我将他安排到别处去了。”义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倒好了。”任雄将自己的妻子扶了起来,两人甚是甜蜜,让张灵秀看见了也不由的嫉妒万分,又紧紧的抓住了义云的手臂,脸上尽是得意的表情。义云也苦笑的摇了摇头,对于自己妻子的这个孩童脾气,也无可奈何,只有随他去。义云转脸一看,见那女子已经能站起身来,于是问道:“嫂嫂身体可还好吗?”那女子道:“多亏了叔叔,奴家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可恨奴家的身子一点都不争气,自小就是体弱多病,不能受一点伤,给叔叔添麻烦了。”义云心道:“这怎么和潘金莲和武松一样。”口中却道:“哎,嫂嫂这里说的什么话,任大哥当我是自家兄弟,我也会把嫂嫂当真亲嫂嫂一样对待,大家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个什么。”任雄道:“对啊,贤弟说的对,大家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走走,菜已经备好,也都饿了一整天了,去正厅吃饭。” 几个人在桌子上默默的吃着饭,他们也不知道是午饭吃的晚了,还是晚饭吃的早了,因为离四方门说的日子还有两天,饭桌上一篇死气沉沉的,谁也不说话,义云看着这满桌子的饭菜也是没了胃口,胡乱的扒了几口饭,也吃不下去了。再看张灵秀,原本很能吃的她,也没吃多少。义云放下碗筷,对任雄道:“任大哥哥,嫂嫂,我门两个已经吃饱了,等一下我开张药方,他下人们去买买回来要给我,这药一定要我亲手熬才知道效果。我们先回房了”。任雄道:“恩我知道了,你们吃好了吗?我看你们两个才吃了一点点啊。”义云和张灵秀不约而同的道:“酒足饭饱,酒足饭饱。”任雄道:“那好,你们两个慢走,我送送你们。”义云道:“任大哥,嫂子刚收了点伤,你还是陪陪嫂子吧。”说完,两个人向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两个人从大厅内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两个人刚回到房内,张灵秀就一下扑倒床上,道:“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义云道:“你这个小懒猪,你洗洗睡吧,我还要想一些事情,要晚一点睡。”张灵秀道:“好吧,云哥哥,别熬的太晚了哦。”义云道:“行了,你早点睡吧。”义云这次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却听见细微的鼾声,均匀的呼吸的声音。义云笑了一下,还真是小懒猪,沾枕头就着。义云这次想了很多,他把这些天以来的事情都一一的想了一边又一遍的想想这几天的事情,那老四于雅琴,那顺子,那孛儿只斤.景龙,九霸镇上的黑衣女子?还是在水里的的那个假扮的陈伯这四方门费尽心神阻止我来到九霸刀义云庄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真的是怕我来了,解了九霸刀庄的围,还是另有目的?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那把九黎宝刀?这九霸刀庄看似是平静非常,实则是暗流滚滚,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这时义云想到这里,他突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是他很快的流过,一阵敲门声将他这一点即将要抓住的东西给吓遛了。义云很想发火,但是他不能,他知道,他这里是在九霸刀庄,倘若把这个下人训斥一顿,一定会了人话柄。他忍住了,道:“谁啊。”那人道:“云大侠,按照你开的方子药已经抓回来了,老爷让我送到你这里来。”义云披上了外衣,接过药往厨房奔去。 一炷香的时间,义云已经把药放在炉子上熬了。想来无事,倒不如到院子里逛逛。义云脚步向院内移了过去。义云走进这九霸刀庄的院子可真是气势恢宏啊,他这里的房子并不是按照是平常的房子来建筑的,而是按照一把奇异的刀建筑的,这令义云感到非常的奇怪,难道这是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这恐怕连任雄也不知道吧。义云顺着这房子建造的趋势走了下去,刚好看见有一个房间里面亮着灯,窗户也没有关,义云顺着窗户望去,却正是一个中年男子,眉头紧锁着,在看一本书,样子十分认真。这个人正是任雄。义云缓缓的踱步到门前,轻轻的敲了一下门,道:“任大哥。”不过一会儿,那房间的门打开了,任雄道:“贤弟来次有何事啊?”义云道:“药在炉子上,还得有大半个时辰,所有闲的无聊,随便走走,来到你的书房,所以便尽来看看。”任雄道:“哦,那别在外面傻站着了,赶紧进来吧,外面多冷啊。” 第543章 商清影 义云顺着这房子建造的趋势走了下去,刚好看见有一个房间里面亮着灯,窗户也没有关,义云顺着窗户望去,却正是一个中年男子,眉头紧锁着,在看一本书,样子十分认真。这个人正是任雄。义云缓缓的踱步到门前,轻轻的敲了一下门,道:“任大哥。”不过一会儿,那房间的门打开了,任雄道:“贤弟来次有何事啊?”义云道:“药在炉子上,还得有大半个时辰,所有闲的无聊,随便走走,来到你的书房,所以便尽来看看。”任雄道:“哦,那别在外面傻站着了,赶紧进来吧,外面多冷啊。”义云进了屋子,任雄将房门关好,缓缓的坐下,义云开口道:“刚才看到哥哥在认真的看着什么书,竟然这么认真?”任雄道:“呐是我们家祖传的刀谱,里面的内容很深奥,晦涩难懂,我一直琢磨不透,所以每天晚上都会来到这里研究个一两个时辰。” 义云道:“原来任大哥还有这个习惯啊,像我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读一回书的人,真是令我佩服啊。”义云转口又道:“任大哥,这本书里面说的是什么啊?会让你如此得痴迷?”任雄道:“贤弟过奖了,这本书就是一个关于刀的大杂烩,里面讲述了制作宝刀的技巧,十大名刀,以及有名的刀谱都在里面。”义云奇道:“那这本书可以说是真正的无价之宝了,如果能得到这本书,可以说比得到什么都重要,那还要宝刀有何用,四方门的人真是一群五知之徒。”任雄道:“兄弟,你错了,他们想得到的不是那一把九黎刀,而是九黎刀里面的密秘,得九黎刀者得天下不是无稽之谈。”义云道:“真的有这么大的力量,那九黎刀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任雄道:“什么秘密?我也不知道,如果我要是知道了,那九霸刀庄还用惧怕一个小小的四方门吗?再说了,家父在临终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去动那把九黎刀,否则天下将毁于一旦,所以我也没敢打那把九黎刀的念头,我也不知道那把九黎刀长什么样。”义云道:“任大哥,是我多问了。”任雄道:“咱们兄弟还客气什么我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你吗?”任雄转口又问道:“贤弟喜欢阳光吗?”义云道:“冬天的时候喜欢,夏天的时候讨厌。”任雄一笑道:“我最喜欢的就是清晨的那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使我感到非常的心旷所以在我的住处,靠近床边有一个门,门外面有一片空地,前面有栏杆,我非常喜欢这种感觉。”义云心道:“你直接说阳台不就完了吗。” 义云道:“我非常喜欢月光,因为在那皎洁的月光下,可以脱去那在人前伪装的脸。”任雄道:“咱们兄弟还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啊。”义云道:“任大哥,难道你不感觉我们今天湖中心遇袭有些奇怪吗?”任雄道:“是四方门的人提前动手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义云道:“我是说那四方门的人为何对我们何时到达无忧湖,是谁摆渡,何时上船,掌握的如此清楚,而且还能把陈伯和你小时候的事情知道的如此的清楚?”任雄道:“你是说庄子里面有内鬼?”义云道:“我不敢肯定,也只是猜疑,只是想提醒一下大哥,毕竟现在的九霸刀庄可不比以前了。”任雄道:“贤弟,你说的对,现在的九霸刀庄正值多事之秋,不得不令人起疑。”义云笑道:“我也只是一说,任大哥小心就好。”义云突然转移话题,道:“不知道任大哥是何时遇到嫂子的,我记得三年前的时候,你并未娶妻啊?”任雄一拍头,嗨了一声,笑道:“你是说清影啊,这个事情还得从三年前说起来,还是从三年前的少室山之战说起,那时你和弟妹刚走,众人就散了场,我正在回九霸刀庄的途中,忽然听见一阵阵啜泣的声音,我询声走去,见一女子在伏在一个老年人身上哭泣,那老年人浑身是血,小腹出还多了一把刀,我就上前去问那个女子,原来她的父亲商辰被烟云楼的人给杀死了,此刻这个女子已经无所依靠,我在沉思了片刻之后,所以............”义云笑道:“所以你看她可怜,就顺道把她带回家,给娶了是不是?”任雄道:“贤弟,你不要在嘲笑我了,搞得我这张老脸羞的通红。”义云哈哈大笑,笑道:“哈哈哈哈哈,原来任大哥也有害羞的时候。” 义云道:“任大哥,等下你我把药端过来,你给嫂嫂送过去吧。任雄道:“我在这里钻研刀谱,那里有时间去送药。””义云道:“这府里的的丫鬟一个都没有,谁去送药?”任雄道:“那你去送又有何方?”义云道:“我是一个男人,而且是在这深更半夜的,如何去的嫂嫂的房间。任雄道:“贤弟,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你何时变得如此矩与礼数了。””义云道:“大哥说的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有半分邪念,去跟嫂嫂送药又有何妨。”这时,义云突然看天上的月亮,大叫一声:“哎呀!药快糊了。”任雄笑道:“赶快去看药去吧。” 义云一阵风似的跑到厨房,看看药,打开盖子闻了闻,刚好,还没糊。义云小心翼翼的将药呈好端好,给商清影送了过去。不大一会,义云来到了那商清影的房门前,用左手端着盘子,右手敲门,道:“嫂嫂,我是云宏,我来给你送药来了。”义云只听见房间里粗重的喘息声,商清影用她那凌乱的声音道:“来啦,来啦,叔叔等一下。”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商清影才把房门打开,眼前的商清影已经令义云惊呆了,她现在哪里还有半分今天中午的时候的雍容华贵之像,义云眼前的她本来乌丝秀亮的长发已经变得是凌乱不堪,脸上的潮红未退,身上的衣服更是像是被胡乱套上去的,她紧张的道:“叔叔......你送药来了。”义云轻轻的嗯了一声。义云道:“嫂嫂刚才为什么这么就才来开门,让我给冻死了。”商清影道:“没什么,我在屋里等着任雄这个呆子,久等不来,我就先睡了。”现在的商清影表现的很镇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义云道:“原来是我打扰嫂子休息了,对不起啊,嫂嫂。”商清影道:“没什么,你和我家夫君好像亲兄弟一般。”顺手把义云手中的装药的盘子给接了过来。义云道:“嫂子,这药要趁热喝,不然就没有效果了。”商清影道:“多谢叔叔,我知道了,叔叔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请回吧。”义云道:“没什么事情了。”商清影把门轻轻的一带,给关上了。在门关上的一刹那,义云看到了任雄口中的阳台的栏杆上竟然系了一条绳子,一头是垂向房子下面的,令一头绑在栏杆上,这倒是人义云大吃了一惊。 第544章 恐惧再临 义云眼前一晃,从武侠世界中穿越出来,环顾四下,气氛阴凉。 是的,他回到恐惧再临的场景中。 “你说我们是阴六绝?呵呵,哈哈哈。”义云听到幽寒的话,先是惊愕,接着便是不可置信的一阵大笑。 “好笑?”幽寒眼皮不抬,面色平静问道。 “当然好笑。”义云止下笑声,他学着幽寒的态度,亦是淡淡反问道。“你说呢?” “我不觉得好笑——还是说,你在质疑我么?我的部下。“幽寒凝声,渐冷。 此话一出,场间气氛为之一滞,流离叶轻眉纷纷上前,警惕的看着她。 义云神情慢慢变得肃然,他看着幽寒,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跟你们一样,阳绝。”幽寒看着他,枣仁般的瞳孔充满黑色的深邃。“我的姐姐,我跟她必须要做一个了断。” “理由不充分。”义云撇嘴。 幽寒的声音终于变冷,她冷冷的盯着义云,寒道。“你在找死。”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仿佛口中所说之言下一刻就会成为现实。 “阳绝之强我刚刚也曾目睹,以后我们与他们必会死战,至于结果当然不必多说。” 他轻笑,丝毫不惧幽寒,言道。“你曾让人间失去颜色,你曾让我所守护的唯一受到了伤害,试问我怎么肯相信你?” “未战言败,懦夫。”幽寒不屑。 “恐惧是人类最为宝贵的情绪。”义云面不改色回道。 此言一出,幽寒陷入了罕见的沉默中,她驻头宁思,许久,竟破天荒的点头。“有理。”接着,再次无表情道。“可惜我没有恐惧。” “你没有欢乐,你没有喜悦,你不会彷徨,你不会迷茫。”义云盯着她的眼睛,二人的身高相差甚远,四眸对视,仿若没有高度限制。“幽寒,绝望,你天生没有七情六欲,倒是你的姐姐绝美颠倒众生,反而被世人尊称绝美之名。” “你在嫉妒。”他说道最后,下了结论。 幽寒听着,最后漠漠道。“狗屁不通。” “恩,好的。”义云脸上的表情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看着幽寒谄媚道。“那么,欢迎您来调教,女王殿下。” “啧。”叶轻眉闻言露出一副厌恶表情,迅速与他拉开距离。 “嚯,不顾幽寒妹子的解释直接就给断言了啊...”流离喃喃着。 “义云前辈的风格还真是...不拘一格呢...”西西头疼道。 “女人公敌。”落落干脆明了下了定论。 最后的夜雨则是狠命挠头,继而抓狂道。“两个疑问,一,啥时候让我走,二,尼玛的背景知识在哪里?我最恨标题党的好么!” “啧,一群凡人给我闭嘴,女王陛下亲自赏脸给我们特训,别摆出一副副欠你们200块钱的臭脸啊魂淡,小心我扁你们哦!”义云高冷一笑,痞子相的光速跳反。 他身后的幽寒漠然的看了义云一眼,毫无表情问道。“既然答应了,那就开始吧。” 她小脚轻轻挪步,慢慢走向众人,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黑白色的幽寒的身体里,慢慢走出了一个橙色光芒的幽寒,她默默的走到了流离面前。 金色幽寒,走到了西西和夜雨面前。 蓝色幽寒,走到了叶轻眉面前。 紫色幽寒,走到了落落面前。 而最后的黑白色幽寒,则是转头,看向了义云。 “按照阳绝的速度,横跨这个界面的两端两天就回到达...”五个幽寒一同僵硬的发出声音,她们冰冷道。 “我制造了一些麻烦,可以拖住她们一个星期。” “而我从绝诡的能力学来的时间折射,可以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层面相互折射,会制造出一个时间速度慢于这个世界的空间。” “开始吧。” “崇拜我,追随我,而我,给你们抹去这世间的力量,成为...巅峰绝对的强者们吧!” .... “夜雨,你曾经是强者。”当金色幽寒进入某个空间时,西西对着满脸不满的夜雨认真道。 “关于那个梦境么?”夜雨戏谑笑着,他道。“我已经不在意了,谢谢关心。” “不。”西西看着他的眼睛,道。“当你觉醒的一瞬间,我曾经看到了你。你所隐瞒的一切。” “呵。“夜雨闻言,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他不复之前轻兆,很是寂寥道。”...你,看出来了?” “刚刚变身夜王的时候,你就继承了他的记忆,对不对。”西西道。 “夜王啊...已经不存在了。”夜雨迷茫道。“他用残魂的力量挡下了风哥那一剑的全部杀意,留给了我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然后...烟消云散。” “我是谁呢?”夜雨垂头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重复道。“我是谁呢?” 一旁将要进入空间的义云身形一顿,他深深的望了夜雨一眼,道。“你明白了自己的使命,那么,就由你选择。” “是生是死,是胜是负,选择吧,夜王,或者我该叫你...夜雨呢。” 义云的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夜雨不是夜王。夜王,也绝不可能是夜雨。 言罢,他头也不回,一脚踏入面前空间,步伐如此坚定,仿佛在很久以前就做下了选择。 “你...”西西看着沉默了夜雨,想要说些什么,不由欲言又止。 “啧。狗屁不通。”他对着那封闭的空间啐了口吐沫,继而癫狂笑道。 “说的也是,我可是夜王啊!你这杂碎居然质疑我。” 西西惊异的看着他的变化,转而古怪的看着义云消失处,清秀的脸颊划起一抹弧度。 那个人就是这样,放荡不羁的时候比任何人都要放荡,可是一旦认真起来,其身上的情绪或是话语就可以感染很多人。 这或许是一种天生的...领袖气质啊。 幽暗的梦境里,那仿若真实,肃重,苍老的声音再度在夜雨脑海中响起。 【我相信你会肩负起自己的命运,我的孩子。】 【记住,当我的生命不再时...】 【你将加冕为王!】 他潇洒回身,一把揽过西西的细腰,不顾后者惊呼,大步流星的步入了空间。 第545章 幽族 幽暗的梦境里,那仿若真实,肃重,苍老的声音再度在夜雨脑海中响起。 【我相信你会肩负起自己的命运,我的孩子。】 【记住,当我的生命不再时...】 【你将加冕为王!】 他潇洒回身,一把揽过西西的细腰,不顾后者惊呼,大步流星的步入了空间。 六人背对而驰,头也不回,一路向北。 再相见时,已经不知会剩下几人。 不过那显然不重要,因为最重要的事情他们已经刻骨铭记。 河道有长有短,但生命的水流只会流向永远。 义云看着身周喧闹的街道,有些摸不着头脑道.”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说进入空间么?不是说成为阴绝,为毛转瞬间又逛起了街啊! “义云,你的意志很强。”黑白色幽寒在他身前停下,转过身凝视着义云,道。“可是正因为这强烈的责任感,会让你露出致命的破绽。” “你的考验,是所有人里面最简单的。”她漠然说着,视线挪向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杀了他们。” “哈?”义云闻言眼睛睁大,他不可置信的指着那些人,道。“我?杀了他们?你在开玩笑吧。” “绝的继承,需要的是对于执念的绝对无暇,任何一点破绽都可能导致传承人万劫不复。” 似乎是分身的缘故,幽寒的话明显比以往多了许多,她道。“你需要这么做。” “不可能。”义云坚定摇头,他呵呵一笑,道。“说来我也真是病急乱投医,居然会相信你肯帮助我们,毕竟人妖终殊途啊。” 这么说着,他扭头欲走,不料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自他身后猛然爆发而出,义云一时猝不及防间,身体猛地弯成了c字形,像是一颗万钧之势的落石,轰隆一声凄惨的砸在了幽寒身旁无辜的摊位上,上面摆放的商品四处纷飞,与之传来的还有人群的惊叫声。 “咳,咳...”义云狼狈的躺倒在一滩破碎的木屑上,脑袋上还有一件女式内裤。显得滑稽不已。 “我有说过,让你走么?”幽寒头也不回道。“上次被你意外击败,是因为你取巧用出了这城赐给你的人间之力,那么这次,我看你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呵呵...”义云扒拉开身边的杂物,他一把抽出桃木剑,整个人的身周疯狂喷出了无数绿焰,他讥笑道。 “如果我运气好的话,会遇见你么?你这阴魂不散的疯子。” “考虑下吧。”幽寒叹了口气,闭眼,道。“杀了他们,我给你一条活路。” “宁死。”义云只给了她两个字,继而不做他言,身体化为绿色流光,在空气中会甩出了无数鞭子的抽响,翠绿的攻势铺天盖地涌向了那个看似柔弱的女童。 幽寒看着他,玉手轻抬,大拇指与食指轻轻扣起,对着义云化作的流光轻轻一弹。 “轰!” 一股磅礴的排斥力自幽寒的手中爆炸开来,辐射向四面八方,而攻击的义云只来得及收剑护住胸口,接着就被毫无阻碍的拍飞。 激荡的绿色火焰在空中留下一圈圈涟漪,但听义云急促的痛哼一声,他身上的火焰在空中迅速褪尽,身体如同被一把重锤狠狠砸中,像一颗流星凄惨无比的镶在了身后的高楼上,高楼那平滑的玻璃自他蜷缩的身体为中心,一道道裂纹若同蛛网般飞速蔓延四周,发出了接连不断的咔蹦咔蹦石块崩裂声。 下方的人群此时早已被这超自然的打斗吓的魂不附体,他们抛下了手中正做的事情,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着。崩溃着,嚎叫着。 “如何。”幽寒无视了那泛着巨浪的人海,她轻施玉步,一步步走向了义云。 随着她的脚步,她的身体似乎逐渐跨过岁月的长河,变得逐渐丰盈,秀发像星辉一般披洒下来,看起来美极了。 幽寒从只是走了几步,她便走完了一般人需要走过的二十年岁月。 “呃...”木元气的恢复力极为惊人,虽然看起来破坏性很强很厉害的样子,但是给义云造成的伤害,好吧,坦白的说,这一下已经去了他半条命。 他捂着伤口,心中准备好的破口大骂的措辞在看到幽寒惊艳容貌时便已忘到九霄云外。 穷极所有语言都无法描写幽寒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只能说多一分少一分都是世间少有的美艳,可是单单就是这副面貌,就使天地失色,让星辰暗淡。 “我和绝美,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双胞胎。”长大后的幽寒声音清脆,就像泉水叮咚。 “蝉鸣林更幽...”义云喃喃说了一句诗词,这本不是形容相貌的词,但用来形容幽寒此时的气质,那时再合适不过了。 幽寒轻蹙秀眉,冷道。“听我说话。” 义云如同哈巴狗般连点着头,似乎已经忘了刚刚是谁把他打成狗了。 “她是阳绝领袖,我亦是阴绝领袖,她容貌闭月羞花,我又何尝不是,我为什么要嫉妒?”幽寒看着义云,认真道。 “哈?你还是纠结这个问题?果然是在意了吧?果然是傲娇了吧!我勒个去这么快就掌握了萌点,真不愧是阴绝领袖...” 义云还没说完,一股巨大的斥力再次将他拍到墙体上,幽寒冷道。“我让你说话了?杂碎。” “呵。”义云捂住流出血的鼻尖,他依旧得意道。“什么嘛,原来你这家伙也是有感情的嘛!” 幽寒听完,没有在意义云的调侃,她平淡道。“你们中有一人,是夜族人。” “以前的地府,一共有两个族群统治着它,一个是幽族,一个就是夜族。” “幽族的人天生没有七情六欲,而夜族人情感极其丰富,因为权力还是别的问题,我们两族在很久前就已经彻底对立。” “你要说什么。”义云听着,心里突然泛起了不祥的预感。 “幽族的女子跟夜族的男子就像是被苍天眷顾一样,几乎每人都拥有绝色的容颜跟极高的天赋,以前就有人猜测,当幽族跟夜族通婚,会不会生下更为优秀的后代,可惜因为族规限定,这个想法始终停留在猜测中...” 第546章 二十年 “幽族的人天生没有七情六欲,而夜族人情感极其丰富,因为权力还是别的问题,我们两族在很久前就已经彻底对立。” “你要说什么。”义云听着,心里突然泛起了不祥的预感。 “幽族的女子跟夜族的男子就像是被苍天眷顾一样,几乎每人都拥有绝色的容颜跟极高的天赋,以前就有人猜测,当幽族跟夜族通婚,会不会生下更为优秀的后代,可惜因为族规限定,这个想法始终停留在猜测中...” “喂喂,你不会是想主动献身吧?虽然时间有点仓促,但来一发应该是没问...” 义云还没说完,又被拍到墙上。 “那个跟他一同进入空间的女孩。”幽寒漠然道。“她不是人类,而是人族与幽族的混血。” “虽然不是幽族人,但作为工具来说,也够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义云被幽寒疯狂的想法所震惊,他后背乍起,不可置信道。“你要逼婚?” “我要借种。”幽寒淡定道。 “借种你给我亲自去借啊,干嘛强迫别人啊混蛋!”义云抓狂道。 “阻止的话,已经来不及了...”幽寒说着,冰冷的俏脸上稍微的露出了一丝笑意。“我是有备而来,在人间,可是非常辛苦的恶补了一番啊。” ... “呃...”西西拿着手上的一堆衣服,有些摸不着头脑问向金色幽寒。“您要我...去挂衣服?” “对。”金色幽寒点了点头,然后指向满脸蛋疼的夜雨,吩咐道。“然后你装作快递小哥,推开没有上锁的房门。然后若无其事的脱下她的衣服。” “喂!”西西+夜雨吼道。 “喂喂,如果真这么训练的话,别说是夜王了,就连小夜王也会出来的哦,还会出来好几滩粘稠的小小夜王哦!”夜雨摸着脑袋头疼道。“雄心壮志被各种消磨啊混账...” “对了还有害羞,不得不说你们非常入戏...”金色幽寒莫名赞叹道。“虽然我看不懂那两个人跟之后进去的好几个人到底在一起干什么,对了,如果需要别人加入的话...” “喂!”这次是西西羞红脸吼道,而夜雨则是低头沉思了一下,而后露出了一个很淫荡很微妙的笑容... “你们给我适可而止啊!”西西嗔怒的踹了夜雨一脚,而后喊道。 “哦,说到底应该是进展太快了,那么,你们相互了解一下就没问题了吧?” 金色幽寒低头沉思了下,接着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此刻除却黑白色幽寒,其他颜色均为三岁孩童形态。),她小手一挥,二人眼前一黑,然后相继沉睡了起来。 “最直接的了解,其实就是看到对方人生所经历的每一秒,哈哈,我果然是天才啊。” 金色的幽寒调皮的笑着,跟黑白色的她截然不同。 然而什么都不懂的她不知道,在一个人的生命之中,即便是至亲的家人跟爱人都不会陪在他身边每一秒。 从来都不会有别人这么如此.近距离的触碰别人的生命。 这,不仅仅是心与心的碰撞。 而是二十年,七千三百天,十七万五千二百个小时的陪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永远。 ... “真是受不了,完全就是个拿机关枪的孩子嘛。”夜雨摇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不满道。 他看着四周,发现这是一片暮色。人烟荒芜,寂静的平原之上,矗立着一座房屋。 画面流转,夜雨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房子里面。 “该为她取个什么名字呢。“一容貌惊艳的美妇,臂弯抱着尚在沉睡的婴儿,幸福的依靠在一名沉着的男子怀中。 “名字的话,我在很早以前就想好了呢...但是你确定,要跟我的姓么?”男子轻轻逗弄着婴儿,问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美妇呵呵一笑,道。“你取名字吧。” “南有乔木,就叫她楠楠吧。”男子试探问道。 “不好听,叫西西吧。”美妇撅嘴,不满道。 “哎,我就知道。”男子头疼的皱着眉头,苦笑道。“好好好,都依你。” ... 一座冠冕堂皇的王宫之中。一位面目慈祥不失威严的父亲手中温柔的拖着两个小小的婴儿。 “吾儿们哟,你娘在风雨之夜产下你们,那么,你们之名,名为风雨!” “从此以后,你们的成长道路,将尽是风雨,而为父希望你们相互扶持,走向最后...” ... 二人在相互陪伴中,时间飞逝。 转眼间,八年已过。 是夜,寂静的街道中。 一名古灵精怪的女童,脸上满是污迹,脏兮兮的面容掩盖不住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她拿着石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避过了探头,她做出了一个投掷的动作,露出了一抹笑容,似乎很是满意自己选择的弧度。 而后她躬身,用力砸向某处的玻璃。 只听‘乓’的一声脆响,女孩的目标应声而碎,同时漆黑的房间明亮了起来,里面传来了一个男子骂骂咧咧的声音。 然而女孩来不及欣赏那辉煌的战果,在声音响起后,便忙不迭的一溜烟逃离了案发现场。 她穿过曲曲折折的小巷,小心趟过脚下已经泛滥成灾的泥泞,静悄悄的来到了一间早已摇摇欲坠的房屋前。 她想静悄悄进去,可是房门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暴露了她的踪迹。 “是西西呀...”在空间狭小的房间里面,传来一声苍老的询问,伴随的还有一阵剧烈咳嗽。 屋子里面想来是常年接触不到阳光的缘故,非常潮湿,而且地基早已崩坏了好几道,地面上亦是凹凸不平,女孩熟练的迈过面前那个高耸的土包,轻声应道。 “是我...奶奶。” “咳咳...”苍老声音的主人似乎是想起身,但又是一阵咳嗽,透过朽烂的木窗投射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她那痛苦佝偻的影子。 “奶奶...”女童急忙打开灯,轻车熟路的拿起桌子旁的杯子,匆忙接了点水便递到老妇嘴边。 第547章 鼠妖 屋子里面想来是常年接触不到阳光的缘故,非常潮湿,而且地基早已崩坏了好几道,地面上亦是凹凸不平,女孩熟练的迈过面前那个高耸的土包,轻声应道。 “是我...奶奶。” “咳咳...”苍老声音的主人似乎是想起身,但又是一阵咳嗽,透过朽烂的木窗投射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她那痛苦佝偻的影子。 “奶奶...”女童急忙打开灯,轻车熟路的拿起桌子旁的杯子,匆忙接了点水便递到老妇嘴边。 老妇一边摆摆手示意没关系,一边努力止住了咳嗽,她慈祥的接过水杯,看着女童,忽然叹了口气,喃喃道。“西西,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些人麻烦了?” “嘛...”女童低垂着头,用忿忿的语气轻声道。“谁叫白天的时候他们说话那么难听...” “咳咳...孩子,你要明白,像我们这样的妖,那些事务员没有赶尽杀绝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老妇像是辩解,像是自我安慰。 “呵,那群人也配叫妖怪事务员?自以为是的凡人加上低等的杂质法器,而且连我这个八岁女童都抓不住...”女童冷哼一声,讥嘲着。旋即,得意的昂起头,道。“像我师父那样的人,才叫妖怪事务员呢!” 老妇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忽而,她看着夜幕,神色有些慌乱。 远处似乎有大步流星的脚步声,似乎有怒骂声,似乎有元气相互缠绕的刺拉声。 “孩子。”老妇突然肃重的看着西西,一脸郑重道。“答应我,不要杀人。” “一个也不要杀。” “啊,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奶奶...”幼稚的女童没有读懂老妇心中已经下定的决心,她眨巴着眼睛,疑惑不解。 老妇笑而不语,轻柔的道。“你去陈先生那里帮我拿几服药吧,我有些不舒服。” “真的?!奶奶你哪里不舒服?”女童闻言,担忧问道。 “快去吧。”老妇依旧含笑,只不过布满裂纹的手中,慢慢积蓄着早已干涸的妖气。 “哦。”女童恋恋不舍的看了老妇一眼,不放心的嘱咐道。“奶奶,你要好好等着我哦。” 老妇点头,拉住要走的女童,没等后者询问,一把深深抱住。 “西西,你的一生注定不凡,但是,无论如何请答应奶奶...不要杀死任何一个人类!” “因为你不是妖,你的身体还流淌着人类的血液...” 女童似懂非懂的看着老妇,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但仍旧扬起天真的面孔,在记忆的海洋里发下了这羁绊一生的誓言。 “奶奶,你放心,我以后绝不会杀死任何一名人类...” 当女童从另一门口走出后,老妇原本慈祥的面容慢慢变得释然了起来。 她充满褶皱的脸慢慢抖动,喃喃道。 “西西哟,这个城市病了,羊城病了。” “活下去吧,用半妖的身份成为这个城市的妖怪事务员...” 门口,一只肮脏沾满泥泞的大脚粗暴的踹开了女童曾细心合上的门。 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来到了这被遗忘的安乐园。 “我曾为鼠妖,被你父母救下,发下大誓终生护你长大。”老妇仿佛没看到这些人,只不过手中的妖气越发炽烈。 “可惜没机会了。不过...” “彼岸花开璀璨之日,我愿羊城那时阳光明媚。” 老妇笑着,妖气发出了绚烂的光芒。映的她那脸颊不再丑陋,变得圣洁。 “这老东西要自爆妖躯!”那些恶人看着妇人的变化连忙失声惊叫,而后纷乱扑向外面。 匆忙间,他们踩在了那女童曾经小心迈过的小土包上,于是,相继绊倒。 夜幕间,奔跑的女童感觉脚下地面一颤,她回头望去,看到那灰暗温暖的家,爆发出了无比绚烂的烟火。 幼小的她明白了什么,跪在地上,无力的痛哭了起来。苍白的小手捂住的眼睛,瞳孔飞快旋转。 一颗圆溜溜的黑色眼眸慢慢分离,变成了两颗... 烟火如花,花开璀璨。 绚烂如阳,阳光明媚。 夜雨在街角的另一端看着女童无助的背影,拳头狠狠攥紧。 ... “小雨,你最近是不是懈怠了。”练兵场上,一名英气冷漠的孩童看着对面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的孩子,皱眉道。 “没,没有啊。”倒地的孩子虽然跟那冷漠孩童长的一模一样,但仍显得怯懦,他似乎极害怕冷漠孩童,呐呐道。“我一直都有在做修行的。” “你也不小了,知道该给父王分担忧愁了。”冷漠孩童没有听他的解释,道。“这样怎么能成为王?” “嘛,我也没想那么多,风哥你成为王不就好了?干嘛还要逼迫我...”夜雨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抱怨道。 “夜族,不需要废物。”幼时的夜风没再说什么,自顾自远去。 一处小河边,夜雨丢着石子,很是不爽的抱怨道。“什么啊,一个个都那么无聊,什么一族的荣耀一族的重要,我只是个孩子好么?有必要背负那么多的责任么?” “最讨厌风哥了,明明那么强还要每天来欺负我,说一些伤人的话...我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父王身边的侍卫长大叔都打不过我了好么!” “而且不是让着我哦,我们可是真刀真枪赤膊上阵的打了一场哦,我的牙齿还掉了呢!” 他对着平静的河面说着,感觉心情好了许多。 “嘻嘻。”夜雨身后,一道轻柔的笑声传来。“要是侍卫长跟你真刀真枪打,那你父王可饶不了他哦。” “谁!”夜雨虽是年幼,但不乏机警,夜族中法规极严,下人根本不敢在皇族开口询问前出声,且这笑声听着着实陌生,绝不是皇族之人。 他的‘谁‘字犹在河面上飘荡,手中石子便应声飞向后面,这一击力道不大,砸在身上连轻伤都算不上,夜雨自信这一下’敲打‘足够体现他身为王的闪光点了。 “呵,年纪不大警惕不小。” 意料之中的痛呼没有发出,反倒是传来了一句无伤大雅的调侃,夜雨只觉鼻尖涌进两股幽香,接着脸颊便被一双秀手轻轻夹住。 第548章 给我放开 他的‘谁‘字犹在河面上飘荡,手中石子便应声飞向后面,这一击力道不大,砸在身上连轻伤都算不上,夜雨自信这一下’敲打‘足够体现他身为王的闪光点了。 “呵,年纪不大警惕不小。” 意料之中的痛呼没有发出,反倒是传来了一句无伤大雅的调侃,夜雨只觉鼻尖涌进两股幽香,接着脸颊便被一双秀手轻轻夹住。 “喂喂喂...”夜雨的脸蛋被那手掐的通红,那人来的这么一手倒是颇出他的意料,他满脸羞红的吼道。“给我放开啦!” 情急之下他浑身迸发出刺目的紫色妖气,同时像一道流光般飞快的穿梭出了那人的魔爪掌控间。 待他调整姿势回头望去的时候,发现他的身后正有一惊艳女子身穿白色宫纱笑吟吟的望着夜雨。 “你是谁?!“年幼的夜雨警惕的看着这陌生的女人,冷冷的问道。 女子妖娆的走着,那灿若星辰的眸中流露出的是颠倒众生的绝代风华。 她用秀手捂住樱唇,轻轻一笑,道。“别紧张,我可不是你的敌人哦。” “我的名字,叫做幽若,不过有个更响亮的名字,别人都叫我...” 她这么说着,眼睛眯起,看着夜雨,意味深长道。 “别人都叫我绝美,终于见到你了,夜族年轻的王啊。” “切,你说什么胡话。”夜雨丝毫不为绝美所造的气氛所动,他看着她,冷笑道。“现在的夜王可是我的父亲。” “不久之后,你父王的生命就会抵达终点...”听到夜雨的话,绝美脸上没有挫败情绪,她只是淡淡的笑着,转而说道。“你们的一族,将会为了王位的继承而掀起腥风血雨。” 夜雨听到这话,怒不可遏道。“你居然咒我父王?!罪该万死!”说着,身上妖气暴动,显然已是动了真怒。 八岁的夜雨无愧于老夜王曾评价他的天赋过人这赞赏,在这人类孩童还牙牙学语的年纪,他的实力便已经超过了大多数强者。 “你的父王真的爱你么?”绝美兀然传来一句话。 夜雨止住身形,手中妖球尚在旋转,撕裂着空气,神情却惊疑不定的看着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曾经,有一名用武力与智慧统治他的王国的国王慢慢步入暮年,老迈与昏庸吞噬了王曾经的英明与果敢,看着他那日益茁壮的两个儿子,王陷入了深深的不安中。 他惧怕长大的儿子们为了权利,将他拉下王位。 于是... 他开始用期盼,慈祥,柔和的眼神注视了两个儿子,并说出了那些话语。” “仔细想想吧,小子。”绝美看着紧蹙眉头的夜雨,嘴角划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接着道。 【孩子,当我的生命抵达终点的时候。】 【你们的其中一个,将加冕为王。】 这句话时夜雨夜风俩兄弟尚在襁褓时夜王所说的话语,不知为何,明明直觉告诉的夜雨是不要相信绝美的话,但是这段文字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当他的儿子们为了王位而相互残杀时,根本就不会无暇争夺王位。” “不幸的是,哥哥早已意识到了老国王的阴险用心,于是武艺高强的他每日来找贪玩的弟弟比试,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当哥哥胜利后,他总会用言辞激烈的话语重击年幼的弟弟心防。以达到以后倘若争权经受多年失败的弟弟,也会是不堪大用的...” “废物。”失魂落魄的夜雨想着夜风那句句刺骨的话语,跟女子同时说出了这两个字。 “哟。”绝美抿住嘴唇,笑道。“看来你是明白了。” “那么。”绝美看着幼小的夜雨,轻挽手臂,对着他绅士一礼,继而柔道。“你想成为...王么?” 她像一条精心打扮的毒蛇,在猎物目睹了最美的那一刻,便毫不留痕迹的在他体内留下致命的毒液。 “绝美,可惜,你还不知道故事的另一个版本。”夜雨收起那副恍然无措的表情,他看着她,突然嬉笑道。“那就是弟弟也明白了老国王的想法,同时对于老国王的想法抱有深深的怨恨,认为王位什么的谁稀罕?于是弟弟就主动远离所有夜族的政治事务,当然,他的想法被一奶同胞的哥哥猜到,于是,哥哥就抛下大王子的繁重事务,每天都来督促他。” “在哥哥的眼里,没有争夺王位的弟弟,没有企图离间二人的老国王,有的,只是传承不朽的夜族!” 夜雨这么说着,他耸了耸肩道。“至于每天的斥责,只是常见的恨铁不成钢罢了。” “你真的这么想?”绝美看着面前这至少小自己二十岁却仿佛历经了人生百态的男孩,她惊异道。“你不会怨恨自己的父亲跟大哥,即便那是事实?” “我都说了。”他摆手,笑道。“无论如何,我们可都是...家人啊!” “呵。”绝美凝视着夜雨,秀唇抿出的却是对他的话语的不屑一顾。 “我妹妹可不这么想。”她自嘲一笑。 “可惜,我弟弟就是这么想的。”一道清冷的声音自她的身后响起,绝美扭头望去,发现是一名冷傲的八岁孩童,他皱着已经初露锋芒的剑眉,平淡的直视着绝美。 “有时候我真的很奇怪。”绝美看着身后那冷冷的孩童,奇道。“你们俩兄弟明明是双胞胎,可是为什么我有时看到夜风,会发现是他更像夜族王子呢?” ] “货比三家咯,我根本就不是做王子的料。”夜雨耸了耸肩,没说什么。 “不要妄自菲薄。”夜风闻言看着他,冷冷道。 “好好好我亲爱的大哥。”夜雨叹了口气,道。“我都这么相信你了还不给我个微笑,突然心累了哎。” “那是事实。‘夜风平淡道。”而且你早就知道我在一边了对不对?” “嘛,突然有这么强的人在族里,还是在我旁边,族里当然要来人了,也不确定来的人是你还是父王,不过都一样啦。”夜雨摊手,嘻嘻笑道。“结局都没差啦,不是么?” 第549章 夜风 “不要妄自菲薄。”夜风闻言看着他,冷冷道。 “好好好我亲爱的大哥。”夜雨叹了口气,道。“我都这么相信你了还不给我个微笑,突然心累了哎。” “那是事实。‘夜风平淡道。”而且你早就知道我在一边了对不对?” “嘛,突然有这么强的人在族里,还是在我旁边,族里当然要来人了,也不确定来的人是你还是父王,不过都一样啦。”夜雨摊手,嘻嘻笑道。“结局都没差啦,不是么?” “废话少说吧。”夜风似乎也是习惯了夜雨的话语,他扭头,看向一边的绝美,道。‘幽族的公主,这就是你联姻前的问候?” 一听联姻这两个字,绝美原本笑语嫣然的面孔暮然一僵,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夜风,道。‘终有一天,当我登上幽族的王位,我要让做出这个决定的所有老家伙们付出代价。” “可惜当你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后,你注定会被边缘化。”夜风淡淡道。“或许作为你的‘夫君’,我该道声歉?” “是我的,无论如何也只会属于我。”绝美用秀手卷着自己的发梢,出乎夜雨意料的强硬道。“就像你,夜风。”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夜风漠道。 “大哥,她是在说王位啦!“夜雨捂住嘴嬉笑道。”还好不是说我,否则肯定会尴尬的。” 绝美耸了耸肩,似乎是对夜雨的神经大条给予认同,她对着二人一福,轻施莲步慢慢走进了黑暗。 西西看着三人,莫名间,画面快速翻转,来到了绝美身边。 像是画儿中的女子捂着樱唇轻声喃道。 “夜风并不坚强,他只是用坚强伪装坚强,将信念寄托在他认为永不会凋零的东西——族群上。所以可以说夜风坚不可摧,也可以说他很脆弱。” “夜雨看着很随意,但却是最难下手的一个,他很冷漠,透过骨子的一种深深的漠然,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任何事物,年幼的他或许发现不了自己的冷漠,可是当他渐渐成人,通过对待其他人的态度就会发现。” “跟夜风恰恰相反,夜雨根本不在乎这一族,或许说,他根本就不在乎任何东西...” 绝美呢喃着,眼神里慢慢泛出了兴奋的光泽。不由习惯性的笑了起来。 “有趣呢,这俩兄弟。” 西西看着年幼的夜雨兄弟,她笑着,慢慢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驻着下巴,就那么看着他们。 阳光合熙洒下。 这一瞬仿佛定格。 ... 春去秋来,二人目睹着对方,彼此都发生了很多很多的故事。 就像那个偶然开了双瞳的小女孩,一路蹒跚的走到了某个退休事务员的家里,开始了漫长的修行。 夜雨席地而坐,看着那小女孩慢慢长大,会心一笑。 因痛失亲人,她无意间开启双瞳,在其后三年间,小女孩又因手刃仇人,生死一线间开启三瞳。 “奶奶哟,你说的是不要伤害人类。” 那一晚,很多凄惨的尸体随处摆放,浑身浴血的小女孩疲惫间喃喃道。“可是这些禽兽连人类都算不上,那他们就不是人类了吧?” 她轻垂着眼帘,艰难支撑着身体,但仍旧固执的扬起头颅,似乎是在等待某个慈祥的声音的回答。 一只洁白的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脑袋,虽然依稀可见发丝穿过了那个手掌,但手掌主人仍旧温和道。 “西西,你的罪孽...” ... 曾经的小男孩慢慢长大,已从稚嫩孩童成为扬眉少年。他,双九年华。 那一年父王终于走到了终点。他仍旧扮演着和蔼的父亲,在自己最喜欢的王位里悄然睡去。 而后,没有什么反目成仇的戏码,甚至连家族一些暗流涌动的制造者都来不及谋反,一场突变...就来了。 西西还如往常一样,看着夜雨每日跟夜风的对战,一次都没有赢过。 每次都被打得凄惨无比,而后,夜风下手越来越重,终于在某一次交手的时候,两兄弟的全力攻击的碰撞下,夜雨重伤,不省人事。 在下人的惊呼下,夜风不忍的看了昏迷的夜雨一眼,最终还是慢慢度步,走向了另一边。 西西看着浴血的夜雨,心中不由泛起一抹悲哀。 为什么? “为什么?”夜风喃喃的看着河边,这里,是夜雨的身影总是出现的地方。 “我想死。”这是醒来后的夜雨说出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你想死?”西西看着他,徒劳的喃喃着,尽管那少年听不见她的询问。 “我想知道我怕不怕死。”夜雨笑呵呵的看着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道。“是这样对自己不负责任且任性的想法惹恼风哥了吧?” “我实在是一个很不称职的王子啊。”夜雨神经质的笑着,他看着伤痕累累的手喃喃自语道。“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在意。” 他说着,迷茫的眼睛麻木的望向了屋檐外面。看着那正引吭高歌的鸟儿,夜雨自嘲笑道。“真奇怪,别人像我这种处境看到鸟儿也会叹一声为什么我不是那只自由的鸟,而我想的却是这该死的天气哪里需要高歌似的赞美?” “我可真不是...当王的料啊。” 西西看着这个神经质的少年,陪他一起走过了十九年岁月的她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男孩。 “不是你不配当王...” 西西屈身,葱白手指轻柔的穿过他那紫色的发丝抚向他的脑袋,道。 “而是你这场雨,注定要润泽众生。” 时之河与空之河交叉流淌,里面的两股倔强的支流穿过了亘古的屏障,就那么平静的相连到了一起。 在血雨腥风的杀戮场间,一名少年抚着少女的头颅,轻声呢喃着。 在夜半烛光的幻城中,那名少女却轻柔的看着少年,二人仿佛透过对方看向对方,并同时道。 “西西,你的罪孽,就由我来背负吧。”少年道。 “夜雨,你那冷漠的魔咒,就让我来破除吧!”少女道。 “记着我的名字,记着我带给你的故事,这一世我注定要在你的生命中猖狂!” ... 二十年风雨慢慢过去,二人慢慢张开了双眸。 第550章 天书宝藏 在夜半烛光的幻城中,那名少女却轻柔的看着少年,二人仿佛透过对方看向对方,并同时道。 “西西,你的罪孽,就由我来背负吧。”少年道。 “夜雨,你那冷漠的魔咒,就让我来破除吧!”少女道。 “记着我的名字,记着我带给你的故事,这一世我注定要在你的生命中猖狂!” ... 二十年风雨慢慢过去,二人慢慢张开了双眸。 金色女童好奇的看着二人,旋即得意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深刻的了解对方了?” “是啊。”夜雨看着西西,先是轻笑,继而大笑道。“哈哈,真是一段让人终生难忘的经历啊。” 一旁西西抿嘴亦是微笑,她看着夜雨,蓦地伸出了秀手。 “你好西西,身为虚影的日子虽然很难熬,但是很值得。”夜雨轻轻挽起她的手,柔情道。“你能相信么,我刚刚做了一件荒唐的事情。” 西西看着他,呵呵笑道。“我恐怕也是呢。“ “我用了二十年,十二万五千七百个小时来学会如何爱一个人。” 夜雨自嘲道。“我也是第一次发现我会这么专一。” “可是没办法,谁叫你每天都在我眼前晃悠?”西西耸肩亦是道。 “既然情投意合那就好办了。”金色女童跳到二人身前,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 “那我们开始吧,造神运动...” 这是一片荒芜的废弃工地,流离趴在地上,神色狼狈的喘着粗气,他浑身负伤,看起来凄惨无比。 “这就是你所说的...天书宝藏的威力?”幽寒神色平静整洁的站在他的身前,问道。流离闻言,咧出的一个大大的微笑,旋即用力的点了点头。 二人所处地带的中央,自高空上看去就仿佛发生了铺天盖地的火灾一般,方圆数十里地带全部漆黑一片,看起来骇人无比。 而在刚刚被另一个幽寒带走的落落正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疑惑不解的看着这一幕,她坐在一块光滑的大理石上,翘着秀气的二郎腿,一手驻着下巴,一手则无聊的操控着元气在她指间翻腾旋转。 “哈啊,哈啊,哈啊...”流离抹去嘴角的血渍,浑身颤抖的从地上爬起来,面对幽寒的质疑,他除了从胸腔喘出的粗气,一口沾满血丝的白牙也整齐亮出。她看着幽寒,嘿嘿笑道。 “其实你也只是在嘴硬吧?风字宝藏撕裂空间,至少我可没听说过还有人面对空间攻击还面不改色的。” “那只是对你来说。”幽寒小巧的玉手在半空中轻轻一划拉,食指与拇指之间捻出了无数片参差不齐的极薄的‘透明’碎片。 流离看着她的手,面露骇然道。“怎可能,你用手抓住了...” 幽寒漠然的捏碎了手中看似强大的‘攻击’,她看着他,毫无表情道。“废话不多说,对于人类我可能有所保留,但你,是个妖物。“ “只要你还没有叛出妖族,那么我幽寒就能以地府阴绝之名,征召你参军,你说对么?“ 流离咧了咧,满脸苦涩道。“对。“ “很好。“幽寒道,突然喝道。“执法者流离听令!” 流离神情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长叹一声,他垂首,面朝幽寒轻轻跪下。并服从道。“流离听命。” 幽寒似乎也没有避讳落落的意思,她就当着落落的面前,交代了流离一件事。 而百无聊赖的落落一听闻这件事的内容,连忙震惊的站了起来,她看着二人,眸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 叶轻眉轻施莲步,静静的走在这片看似灰蒙蒙的大地上。 雾色蔼蔼的天空透露出的是一股腐败的死气,干涸皲裂的土地上寸草不生,看着极为凄凉。 她皱着眉头,看向为自己领路的这个小女孩。不由开口询问道。“还没到目的地么?” 闻言幽寒身体一顿,她停了下来,蓝色的诡异身体颜色似乎给了这灰暗的世界一抹亮色,她晃动着与之身体同色的发丝,扭头无情无绪的看着叶轻眉,麻木的扯动着嘴唇,像是提线木偶般发出了声音。 “叶轻眉,你和其他人类不一样,义云是因为某些存在改变的他原本的路,与其说他是人类,还不如说...他和那两个候补事务员同是半妖之体。” “而你,你是纯血人类,既没有妖物肉体的强大,亦没有修行者该有的元气护体,可是你却跟随者义云一路斩妖除魔。” 叶轻眉听完耸肩道。“你这么说着我也有点想不明白了,莫非我天生具备手撕鬼子的天赋?呵呵,这该是何等的卧槽。” “曾经我率领绝力他们来到这里时,看到的你,是被五大始祖妖占据身体可精神争斗却丝毫不露下风的...反常现象。”蓝色幽寒淡淡道。“我非常有兴趣知道,一个纯血人类,是怎么做到把五大妖一同压制的...” 叶轻眉听到这里,警觉的看着她,冷声问道。“你要干嘛?” 幽寒看着紧张的她,幼细的唇间陡然划过一丝动人的弧度,她麻木的神情不再僵硬,幽寒看着她,静静道。“那个也族人绝对战不过绝强,就算破天荒恢复实力,被杀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我需要你...” “在棋局将死时,力挽狂澜!” ... 妖怪事务所总部,越过聒噪的门扉,走进曲径通幽的走廊,径直走向二楼,左手边最后一个门后,有一白胡子老头舒服的坐在太师椅上,他似乎隔过空间听到了幽寒对叶轻眉的分析,这个睿智的老者无声的笑了。 “到底还是幽族二小姐,看人眼力真真的不一般。”他从无声变成了有声,继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爽朗的笑了起来。 只不过这畅快淋漓的笑声似乎牵动了他肺部的某些伤势,笑声过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山老头,伤患就该乖乖躺到床上去,在这发什么疯?”一身风尘的凌佳楠粗暴的推开了门,她莫名其妙的看着这老者,道。 老者笑着,而后问向凌佳楠:“佳楠,你可知道二十年前的地府动乱?” 第551章 悲惨往事 “到底还是幽族二小姐,看人眼力真真的不一般。”他从无声变成了有声,继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爽朗的笑了起来。 只不过这畅快淋漓的笑声似乎牵动了他肺部的某些伤势,笑声过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山老头,伤患就该乖乖躺到床上去,在这发什么疯?”一身风尘的凌佳楠粗暴的推开了门,她莫名其妙的看着这老者,道。 老者笑着,而后问向凌佳楠:“佳楠,你可知道二十年前的地府动乱?” “唔,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不过有些印象。”凌佳楠轻蹙秀眉,她回忆道。“似乎是执掌地府两大家族之一的夜族它们的圣地被人破坏,期间封印的天下第一凶剑解封而出,然后...” “你不知道也是对的,当时这件事在修行界被当成秘密档案封存,因为涉及事情十分严重,所有知情修士的记忆被各路大能一概抹除...” “抹除记忆?”凌佳楠惊讶的看着老者,不解而好奇的问道。“山先生,究竟是什么事居然让他们这么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抹除修士记忆是触犯法则的吧?” “呵呵,这事虽然到现在还不能见天日,不过,对你说也无妨。”山老头随和的笑着,他道。“当年幽族趁夜族暗影夜风身死之机诛灭夜族满门,夜王被手下亲卫拼死送入人间,而夜王的脱逃,或者说是他们家族自作聪明的长老做主送走夜王,却是犯下了最大最严重的错误。” 原来,之前凌佳楠曾说到的天下第一凶剑被封印在夜家的圣地,而当圣地崩塌,凶剑即将破封而出时,夜王的大哥,身为夜王最得力的左右手夜风为了保护夜家,也为了不让这个家族成为众矢之的,毅然决然打算用自己的身体当做封印,当时的夜风可是夜族第一强者,而这也是唯一的办法,时间紧迫,夜风只来得及语重心长的嘱咐了弟弟一番身后事便勇敢的走进冰天雪地中,拔出了那把凶剑,成为了他的主人。 当时情景因为夜王屏退左右,只有他跟他的大哥夜风进入圣地,所以不得人知。 但结局明显是失败了,当亲卫手中捧着的夜风的命引灯悄无声息的熄灭时,一代人雄就此黯然陨落的消息便在顷刻间传遍了整个地府。 于是幽族筹谋已久的侵略...开始了! 夜族在猝不及防间,被露出爪牙的同伴撕成了粉碎。 从圣地回来的夜王似乎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期待着王来拯救他们的也族人终于绝望,继而愤怒,然后——背水一战。 夜王被几位长老拼死送入人间,而护行人员除却侥幸活下来的夜族十三亲卫,其余全灭! 就当夜族快要被灭族的时候,他们的圣地,突然毫无征兆发生了爆炸。 原本充满正气的影王提着一把造型非常奇特的剑,浑身邪气的走了出来。 如果说原本影王夜风的实力让人高不可攀,那当他降临时,除却幽族少数的高层人物,在场的所有人尽皆不由自主的拜服在地。 影王在当时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愤怒的看着某个方向,似乎在看这么某人的背影。 没人知道影王为什么会做出这样令人震惊的决定。 他没有整合两大家族的兵马,没有给他所爱的家族子弟报仇,而是冷酷的说出了他的第一句话。 “全力追杀夜王。” “不留活口。” ... “太扯了吧?”凌佳楠皱皱眉道。“我以前也曾听说影王夜风是一位十分慈善的兄长,怎么会下这种荒谬的命令?” “谁知道呢?兄弟之间的事情外人是说不清的,兴许是夜王背叛了影王所要守护的家族吧,至少影王是这么以为的。” 山先生抚着胸间一片火辣,继而苦笑道。“本来妖族出现这种事是管不到我们修者身上的,可是谁都没想到影王夜风对夜王的恨意竟然如此强烈...他以自己身体血祭,诅咒我人间日后再无纯血人类,从此妖物横行,昏天黑日。” “他夜风再强,还能影响众生!??”凌佳楠震惊连连,原本做事干练的她也被此等惊世骇俗的事情骇的不轻。 “你说的没错,夜风即便再强出一百倍也不会拥有因果能力,可是他那把剑...” “那把曾经在上古出世,撕裂混沌,将这个世界险些劈碎的剑...相传只要是一个年及弱冠的稚童拿起此剑,轻轻一挥便能屠城。” 凌佳楠扯了扯樱唇,索性不再发问,静静的看着山先生,等着他的下文。 “那剑的名字...叫做命运。“ 想要牵动命运的力量,就必须付出代价,即便是夜风也承受不起血祭所要求的祭品力量,所以不知为何突然丧心病狂的夜风离开了地府,跑到了另一处妖族聚集的圣地,并且挥动了命运... 凌佳楠似乎从山先生述说的语气中听出了当年的血腥,她轻咬玉唇,不忍心的问道。 “他...屠了多少?” 山先生说到这里亦是痛心疾首,虽说是些妖物,可何尝不是有血有肉的生灵? “夜风他为了诅咒的效力全力发动,所以花了八八六十四天,屠了一个国。” “整整一个国啊!” “血海几乎覆盖了那整片地区,夜风手持命运,邀天而立,发下了诅咒。” “人间之中所有生灵,在触发了某个条件后便会发动咒力,虽然对修士的影响微乎其微,但是对普通人无疑是毁灭性的灾难!” “二十年间,诅咒咒力已经深入所有人类的身体中,只需要夜风口中契机的牵动,那人间便会在瞬间化为地狱。” “而当年有一女童偶然出现在我所讲道的某处山上,见她可怜我便收留于她,待她牙牙学语时我便传授于法术给她,可是她总是学不会。我在那时便感觉,天地元气都在排斥着这个女童。” “当时正是‘命运’出世大开杀戒的时候,无数凡人皆被种下妖种,无一幸免,唯独这个女童,身体内部晶莹透彻浑然天成,不仅排斥元气,就连妖气也容不下分毫。” 第552章 天生无垢之体 “而当年有一女童偶然出现在我所讲道的某处山上,见她可怜我便收留于她,待她牙牙学语时我便传授于法术给她,可是她总是学不会。我在那时便感觉,天地元气都在排斥着这个女童。” “当时正是‘命运’出世大开杀戒的时候,无数凡人皆被种下妖种,无一幸免,唯独这个女童,身体内部晶莹透彻浑然天成,不仅排斥元气,就连妖气也容不下分毫。” “山老头,你说的这人体质我似乎在某本书上看到过....”凌佳楠神情一动,却又苦思了起来。 山先生微微一笑,语气流畅的念到。“文殊菩萨经义,第三十一节,文殊菩萨有其四身...” “无垢!”凌佳楠眼睛一亮,大声道。“那人是天生无垢之体!” “同样,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山先生垂头默念,神色非常寂寥的道。 “肩负着亿万凡人的生死,用来击碎命运的...天命之子啊!” 在这世界上,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自出生时就不平凡,从小到大就发挥出了超过同龄人太多的聪明天赋,无论其身后的人怎么追赶,到最后都只能不甘心的望着他们的身影,并赠予嫉妒或者敬佩的目光。 他们被凡人们送以天才称号,来彰显二者的天差地别。 世界是公平的么?对于乐观主义者来说,的确如此,他们可以看不见肤色歧视,看不见穷富差距,看不见徇私枉法,看不见充斥在这世界每一个角落的用来惩治不公平现象的——法律。 天才正是其老天不公平的产物,他们个个都是天之骄子,通一法而晓百理如同家常便饭,他们超过了凡人太多。 所以,凡人们慢慢的团结到了一起,开始了对抗天才的漫长斗争.... “时至宪历五月初,著名天才梦语被凡人们所诬陷,锒铛入狱...这是什么玩意儿?”一名酷酷的少年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皱皱巴巴一大摞的纸,有些不耐烦的对期待看着他的某人道。“这就是你写的小说?叫什么来着?” 梦语害羞的笑了笑,随即有些轻声道。“书名我还没有仔细想啦,不过我倒是很满意开头的哦,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宿命对战的感觉?” “呵呵。”酷酷青年扯了扯嘴角,他很是委婉回道。“差不多...吧。” “哈哈,我就说十一前辈最好了,其他的三个前辈根本看都不看我的著作,尤其是绝强前辈,要不是我用瞳力追溯过去还原被他撕碎的那些小说内容早就欲哭无泪了好么。”身为阳绝唯一候补的梦语叹了口气,似乎是在不平他的遭遇。“还好本天才力挽狂澜啊畜生!“ 十一虚着眼看着梦语,语气不由带了丝敬佩。“嚯,你居然用这玩意儿去骚扰绝强啊...真是...” “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他干笑着,而后抬起手,再次酷酷道。“梦语,作为这个组织的后辈,我要告诫你一个绝对禁忌...” “永远不要去招惹绝强,天才也好凡人也罢,那家伙可是...” “比任何天才都要天才的妖孽!” 空气慢慢变得回暖,十一慢慢站起来,看着他们的四周。 此刻阳绝分为了三部分,绝强绝美站立在一块幽光凛冽的浮冰上,而十一跟梦语则盘坐在另一块紧随其后的冰上,剩下的那位神秘的绝智则独自一人站在第三块冰上。 五人的力量早已超过人类所能理解的范畴,他们日夜跋涉,自离地一万英尺的天空上横贯南极洲,途经澳洲,如果一支带着凛冽杀意的穿云箭锁定了义云众人的城市,夹杂着音爆极速穿梭着。 “奇怪...” 十一鼻翼微微扇动了下,兀自喃喃了一句。“风的味道不对...” “前辈,有什么问题的可以来请教本天才哦,啊,虽然本天才也不想帮忙但要是前辈吩咐...”梦语捧着手中的稿子,嘴里喃喃着一些让十一足以内出血的话。 “梦语,你为什么回来阳绝?”十一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的问道。 “哈?这还用问么?因为阳绝的各位前辈都很风光啊,大家一听到阳绝来人都非常恭敬,而本天才...” “嘿嘿,看来你还是没有觉悟啊。”十一露出一口闪亮的白牙,他冷静却发出了恐怖的笑声。 “在你之前,阳绝曾来了五十个以上替补,他们无一例外,全是天之骄子。”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在了么?”他垂头,看着梦语,轻声询问道。 “切,老拿陈年往事来坑我。”梦语一撇嘴,道。除却少数不明原因的失踪,其他的都是由于出任务时意外死亡。“ “没错,因为死人是不需要风光的,新人,你只看到了我们的辉煌我们的猖狂,却不曾看到我们曾洒遍这片大地的每一滴血...” “现在,我们轻视的对手送给了我们一份大礼。”十一看着这越刮越烈的风,嘿嘿笑道。“好大的手笔,这是以风势撕裂空间,用空间乱流来借刀杀人啊。” 梦语被是十一的前言说的沉默了一番,继而摸了摸鼻子,不解的问道。“前辈,区区空间乱流应该难不倒我们把?“ “你懂个锤子,乱流虽然不可怕,但是却将我们引入了空间碎片的迷宫里...“ ... 另一块寒冰之上,夜风看着那声势骇人的风,平静的脸颊上没有生出一丝一毫的波澜。 绝美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的怀里,笑语嫣然道。“夜风,这是我家小妹的手笔呢。” “阴绝隶属阳绝,而她身为阴绝之一对我出手形同篡乱,幽若,她就交给你了。”刀削般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夜风静静矗立在高空之上,任凭四周寒风呼啸般团绕二人四周。 “嘻嘻。”绝美娇然一笑,故作小女子状。“你真觉得我能下得去手?” “她数次刺杀你,前几日还企图颠覆阳绝统治,今天又彻底撕破脸皮,你真觉得你下不去手?”夜风没回答,只是反问道。 “这样正好。”绝美靠在夜风的身上,如同普通女孩子般憧憬的说道。“我对付我妹妹,而你对付你弟弟,咱俩可真是天生注定的缘分啊。” 夜风没再回话,他看着裂缝慢慢蔓延的虚空,修长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握上了腰间的一柄虬龙缠绕的妖异血红色剑柄上... ... “呵。”阳绝之中最神秘的那人慢慢睁开了沉思的双眸,他看着这漫天星彩,嘴角扯起一抹弧度,旋即围绕在他身周的狂烈的罡风突然涌进了他的三尺之地,继而将神秘人哪看似脆弱的身躯吞噬。 “喂!”在他身前的梦语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那人被风暴卷走,一时间竟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这就...挂了?” 十一凝视着被尖锐的风削成碎片的冰粉,没理大惊小怪的梦语,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绝智...” “绝智?!” “虽然他是我们的同伴并没有错,可为什么以前对他的记忆却模模糊糊的?他跟我一起经历过什么任务么?”十一喃喃着,有些不可置信的自问道。“难道这家伙根本就不是阳绝一员,根本就不是我的伙伴,而是在我脑海里凭空添了一段记忆...”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正选阳绝之一啊,居然会中幻术?”他越说越心惊,同时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喂前辈,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啊。”梦语看着四周发出的噼里啪啦不堪重负的声音,他脸色极为难看的看着已经支离破碎的天空道。“这片天空的空间已经...” “糟糕!忘了靠近绝强他们了!”听到梦语的提醒,他连忙看向前面,可是四周一片漆黑哪里又能看得见? “梦语!”他指着某个方向,道。“开绝眼,找到...” 正说着,但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坍塌声,二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无数道风刃便卷挟着他们消失在原地。 当日幽寒曾向义云众人许诺拖延阳绝半月以上时间,众人只只知道她求胜心切,却不曾留意到她到底付出了何等代价。 与阳绝阴奉阳违,跟与阳绝彻底决裂是两个概念。 她用自己的专属能力将阳绝五人(姑且算是五人)彻底分开,继而开始了对义云等人的短暂而又高强度的训练。 没人知道这场战斗到底是姜还是老的辣,抑或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不论如何,人间都会经历一场大劫。 就在这样的暗流涌动中,现实世界的一个月时间转瞬即逝... 第553章 妖异的日本娃娃 “你们听说了没,在新天地商业街新开了一家卖日本神社传统娃娃的店。” “我有听说,但是没去过,听说那种娃娃很邪门的。”一个看起来柔柔的女孩说。 “胆小鬼,不要偷听我们说话。”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冲着娇柔的女孩吼道。 “我才没有偷听你们说话,是你自己说的那么大好不好。还有我妈妈告诉我那娃娃真的很邪门的,不要随便去碰。”说完一个人走到马路边踢着石子。另外三个女孩挤在一起边走边说笑着。 义云看着仍在踢石子的小女孩,背着浅蓝色的帆布双肩吧,双手插在兜里,显然是因为刚才的争吵一个人生者闷气,义云猜想这估计是初中生吧。自己以前可是最爱干起哄的事了,记得也是读初中时,有一次,同桌带了个精致的布娃娃来教室,自己看着她把布娃娃放在手里把玩,心里想着真漂亮,就向同桌借,谁知道那女生就是不肯借给自己玩一下,在班主任的课上,义云看到女孩在抽屉里玩着布娃娃,心想哼你不让我玩那你也别想玩,于是举手打了报告“老师,xx同学在抽屉里玩布娃娃。”在老师的质问下,同桌依依不舍的拿出了布娃娃。最终布娃娃在同桌的哭声中被没收了,义云记得,班主任走上讲台后,在自己用得意的眼神看着同桌时,同桌死死地瞪着自己,眼睛里充满了愤恨。义云心虚地低头看着课本,后来同桌再没有跟自己说说过一句话,再后来,老师调换了同桌,义云有了位新同桌,因为都是男孩子,所以关系处的非常好,渐渐地也就忘记了这事。今天看到那扎着马尾的女孩儿地行为,不知道怎么就想了起来。 义云走到女孩儿身边安慰地说:“别不开心了,你把你知道关于日本神社娃娃的事情告诉我吧。” 义云看着女孩怀疑的眼神又补充道“我是一位自由作者,刚刚听到你说的日本神社娃娃,我很有兴趣知道,作为回报我请你喝果汁吧。”女孩儿盯着义云看了一会儿,才慢慢点头答应了。 义云太又看了看正空中太阳,指着路对面的咖啡馆说:“那就去对面的咖啡馆里坐着说吧。” 义云很绅士的替女孩拉好凳子,点了果汁。别看义云平时很是大意,典型的粗汉子一枚,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他还是有颗细致的心,只要触动到他的心,就就会引发他的细致,而小姑娘受伤的表情引发了义云心底的愧疚。 义云看着小姑娘拘谨地坐在那儿不说话,率先打开了话匣子“你说那娃娃很邪门,让他们不要去碰?还说那是你妈妈告诉你的,这会不会是你妈妈为了防止你不好好读书到处跑而编出来吓唬你的话。” 小姑娘一听眼睛瞪得圆乎乎,“妈妈才没有骗我,你也不相信?”看着那质问地眼神,义云心虚的解释“不是我不相信你,你说你妈妈告诉你的,如果你妈妈不是骗你的,那这里面一定有故事吧,而且我看你也不像要全部告诉我,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有事......”“等一下,我不是不说,是不知道怎么说,让我整理下,可以吗?”女孩看到义云准备离开,急忙打断义云的话。 义云看着女孩急需倾诉地表情,又转身做到椅子上,女孩看到义云又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果汁,缓缓诉说起来。 我妈妈是一家中外合资企业的主管,经常往来中国与日本,在日本许多寺庙及神社的殿内殿外,都不时会有善信送来公仔,尤其是日本常规公仔,但千万不要取,因为这些放了多年公仔,日本人深信已有灵性,要给寺庙火烧掉或供奉在庙内,否则会害了家人。所以日本人都不爱在跳蚤地摊买旧的洋娃娃或公仔,以免惹灵! 一次年终要去日本开交流会,妈妈公司的合作伙伴是日本人,妈妈他们一直与日本xx株式会社有着友好的交往。在交流会结束后,他们送了一对木制的传统娃娃给我们作为纪念,因为是娃娃,领导随便转送给了我妈妈,我妈妈看是一对精致的木娃娃倒是挺喜欢的,便带回来放至在新房的博古架上。 没想到果真如上述所叙的一样,娃娃有灵性!原本放在办公室里倒没有任何异样,后来其中一只因为妈妈单位同事的孩子喜欢便转送给她,另外一只就放进家里。从此,我妈妈就像是被恶灵缠身一般日日心惊胆战、夜不能寐,特别致深夜,睡着睡着突然被人拍打似的惊醒,然后便失眠恐惧。 更奇怪的是夏天炎热在单位办公室午休时,妈妈与同事一起看了《午夜凶铃》,情况糟得更是雪上加霜,变本加厉,几乎白日里一人在家午休都不能安睡,总感觉有某个东西在她床边走来走去,结果,心悸,失眠,长期困扰了她,足足被折磨得长达一年多之久。 邪灵之术我妈妈原本半信半疑,现在她相信了!并且差点造成心脏病,体质日落千仗,阴阳怪气病态十足。我们一直找不到原因,去医院里检查了无数次,医生都说是神经衰弱,直到一年多以后,我妈妈在一次很偶然的情况下遇到一位民间术士,她一眼便看出我妈妈家里有神灵之类的人像摆设在房内,当着面我妈妈坚决否认,但她执意对我妈妈说:“家里无论大小都不能随便摆放人像之类的东西,神佛也不可,必须开光的佛像才可以,但睡房内决对不允许放!” 我妈妈适才如五雷轰顶、当头棒喝,回到家就仔细查找,果然发现室内有太多的娃娃神佛泥塑(小和尚泥人等),而那个日本娃娃便安祥地放置在我妈妈他们房间的房门入口处!一切迷都解开了,我妈妈没有与任何人说,自作主张把所有泥塑的娃娃们送出门户,包括那个日本娃娃,就连玉观音也请进了书房。 第554章 邪灵之术 邪灵之术我妈妈原本半信半疑,现在她相信了!并且差点造成心脏病,体质日落千仗,阴阳怪气病态十足。我们一直找不到原因,去医院里检查了无数次,医生都说是神经衰弱,直到一年多以后,我妈妈在一次很偶然的情况下遇到一位民间术士,她一眼便看出我妈妈家里有神灵之类的人像摆设在房内,当着面我妈妈坚决否认,但她执意对我妈妈说:“家里无论大小都不能随便摆放人像之类的东西,神佛也不可,必须开光的佛像才可以,但睡房内决对不允许放!” 我妈妈适才如五雷轰顶、当头棒喝,回到家就仔细查找,果然发现室内有太多的娃娃神佛泥塑(小和尚泥人等),而那个日本娃娃便安祥地放置在我妈妈他们房间的房门入口处!一切迷都解开了,我妈妈没有与任何人说,自作主张把所有泥塑的娃娃们送出门户,包括那个日本娃娃,就连玉观音也请进了书房。清理干净以后,我妈妈便日渐恢复健康,虽然偶有睡眠不佳的状况,也只是极极少数发生,但并无心怵恐惧害怕的念头!那时候我八岁,妈妈就经常告诉我不要去碰日本传统娃娃,并且不准我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小姑娘说完坐了一会儿,便走了,义云却有点好奇了,这木娃娃真有那么邪乎? 义云又坐了一会儿,静静地一个人,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悠闲了,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儿娃娃脸,阿泠(遗珠遗恨女主),你还好吗?你和帝释天有没有放下一切了? “先生,先生,喝水吗?”一位服务员问义云。 义云回神优雅的说道:“谢谢,不用了。”伸出右手摸了摸下巴,义云结完帐走在大街上,一拍脑瓜子,妈的,小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右手不受控制啊?刚刚在咖啡馆自己居然会摸下巴,而且一直到现在才发现,难怪一路上,人们都用神经病的眼神看自己。自己还以为是什么特殊情况,难道自己今天容光焕发特别帅气,原因原来在这里啊,丢脸了。义云看着自己的右手真是恨不得狠狠暴打一顿,不过想想这手是自己身上的,打了它不就是打了自己,只有傻子才会自己打自己,而且如果真的打了,那也是自己疼,最终还是狠狠拍了了两下。 “呵呵,呆子,你发什么疯啊?”义云抬头看见不远处坐在凳子上的叶轻眉,而叶轻眉正一脸戏谑地看着义云。 “我才没发疯,要发也是你发”“哼,臭呆子。” 义云也走到叶轻眉身边坐下“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来这儿吹风的,难得休假一天。”“哦”义云也静静地坐着不发一言。 “呆子,我告诉你哦,我小时候可调皮了,这里以前就是我们的调皮基地,那里有一片沙地,那里有一口井,那里有几个秋千,现在都没有了。我们在这里捉迷藏,跳大绳,老鹰抓小鸡,可是有一天,我们在捉迷藏,结果少了一个小伙伴,无论我们怎么找他,都没有找到,直到惊动了大人,再后来大人们报了警,警察说他很可能是被人贩子拐走了。他的父母很伤心在三个月后搬走了。渐渐地这里的人家都说晚上这里有孩子的笑声,大家不敢再住在这里都搬走了。 现在的这里再也没有当初的样子了,我有的只是回忆。”义云不忍心那个脸上只有笑意的小叶子难过,伸手抱住了叶轻眉的肩膀。 “没事了,会找到他的。” “我昨晚梦见他了,我梦见他拉着我的手,我们又回到了小时候,在那井边玩着老鹰捉小鸡,一群小朋友在哪里欢快的玩闹,忽然,他对我说‘小叶子,我要走了,记得要喝水哦,一定要喝哦’我感觉到他的手很凉儿,就像冰一样,不远处我感觉有个娃娃对着我冷冷的在笑。” 义云此时的注意力都在小叶子身上,如果他注意自己的口袋就会发现,定妖盘正在飞快的旋转着,叶轻眉慢慢回复情绪对着义云笑了笑。“谢谢你,呆子。”义云看着叶轻眉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忍不住打趣“你们女人翻脸比翻书儿还快,哎受不了。”叶轻眉狠狠瞪了一眼义云。 “姐姐,你喝水吗?”一个漂亮的小男孩递了一瓶水给叶轻眉,“谢谢,我......我刚好渴了。”叶轻眉脑海中闪过梦里小伙伴叮嘱的话语,将原本拒绝地话语改为了感谢地话。 傍晚时候原本晴朗的天气忽然变成了狂风暴雨,暴雨打在玻璃上使得义云根本静不下心来修炼,两个小时都没有使元气走完一个大经天,雨点零零散散的打在义云的脸上,义云还是决定收功关窗子,不然今晚就是盖湿被子。 义云将窗户关紧,伸手擦着玻璃上的水雾,一张苍白的小脸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自己“啊。”义云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拍着自己的小心脏说:“吓死了,吓死我了。”坐了一会儿,又来到窗子边,没有,还是没有。这到底怎么回事?对了这里这里是21层,那刚刚如果真的有人在窗子边,那一定是...... 义云将窗子拉了过来紧紧锁紧,又在口袋里翻出几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的舞起符咒,最后在窗子边贴了2张符纸,才慢慢去会见周公。 夜里义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小男孩站在自己床边看着自己,而他脚下是一滩水渍“记得要喝水,一定要喝水”。梦里场景一转,是一个义云不熟悉的小院子前,几个小孩子正在玩着老鹰抓小鸡,一个小女孩在尾巴上摔倒了,就在快被老鹰抓到时,一只勇敢的小鸡救回了掉队的小鸡,虽然只是一个小片段但是画面很清晰。画面再一转,一口幽幽古井,井水在月光照应泛出冷冷寒光,而井底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因为光线不足,所以看不清楚。井水忽然翻腾起来,一点点翻腾而上,义云身边的定妖盘忽然烫了起来,义云被烫醒过来,胡乱柔柔乱糟糟的头发,有点迷糊的看着定妖盘。 第555章 老鹰抓小鸡 义云将窗子拉了过来紧紧锁紧,又在口袋里翻出几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的舞起符咒,最后在窗子边贴了2张符纸,才慢慢去会见周公。 夜里义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小男孩站在自己床边看着自己,而他脚下是一滩水渍“记得要喝水,一定要喝水”。梦里场景一转,是一个义云不熟悉的小院子前,几个小孩子正在玩着老鹰抓小鸡,一个小女孩在尾巴上摔倒了,就在快被老鹰抓到时,一只勇敢的小鸡救回了掉队的小鸡,虽然只是一个小片段但是画面很清晰。画面再一转,一口幽幽古井,井水在月光照应泛出冷冷寒光,而井底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因为光线不足,所以看不清楚。井水忽然翻腾起来,一点点翻腾而上,义云身边的定妖盘忽然烫了起来,义云被烫醒过来,胡乱柔柔乱糟糟的头发,有点迷糊的看着定妖盘。 定妖盘此时温度开始稳定,指针还在不是扭动着。难道屋里有不安全的东西,一想到这里,义云的瞌睡醒了,匆匆套上衣服,一手拿着定妖盘,一手拿着桃木剑悄悄向指针指向的厨房逼近。 “是谁,出来,我数到三,快点,不然我要收了你。”一阵水响。 “不要,我出来,我出来。”一个弱弱地声音传来。义云靠近墙边准备把灯全打开,好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别,求你,别开灯,否则我会被灼烧的,求你了。” “你到这边来,我要看清楚你到底是什么。”定妖盘在那黑影出声时就停止了晃动,这就证明,刚刚的发烫是因为这团黑影。借着月光星光义云看清了,“你不是刚刚我梦里的那个小男孩,你怎么会在这里?”小男孩脸色苍白,浑身湿淋淋的回答道:“我是想请你帮忙的,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人,所以入梦是我们水鬼的自身本领。”义云挑了挑眉毛示意小男孩继续往下说。 “其实我是小叶子的玩伴,今天你应该从小叶子地口中了解到我的故事了吧,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我自己也不记得当初发生了什么。我仿佛沉睡了很久,最近刚刚醒来,有人威胁我去找小叶子,诱拐她不要喝水,这样就可以把她变成和我一样的水鬼,我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我为抗不了,如果我不同意,他就会操控我的意志来伤害小叶子。所以我只有装作答应他来给小叶子提个醒,今天你们遇见地那个送水的小男孩就是他变成的。 而你在这儿之前就应该见过他,还记得咖啡厅里那个服务员吗?她是不是也问了你要不要喝水,你拒绝了。原本拒绝的人都会被他操控成为水鬼,但是你身上好似有什么让他忌惮的东西,所以他才目标转到小叶子身上。”义云回想着在咖啡厅里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摸着下巴,而自己在后来突然醒过来,原本以为是自己下意识不注意的动作,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你说了这么多,我怎么相信你?再说我和你又没什么交情,你不会这么好心的告诉我吧?” “我想见小叶子,见过小叶子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说谎。另外我还有一个请求,想请你帮帮我,我想见我的父母,我想跟他们告个别。” “在小叶来之前,你要呆在这个葫芦里。”义云说完看着那水鬼,水鬼点点头,嗖的一声缩小身形钻进了葫芦里。义云看着水鬼毫不犹豫的钻进葫芦里连忙盖好盖子,打电话给叶轻眉“丫头,我这有突发情况儿,你快过来一下。”“哦......呆子......什么......你好烦,等着我马上到。”义云回过身看到地上有一个木娃娃很是精致,随手放到柜子上。 十分钟后,义云打开门让叶轻眉起来。“呆子,什么事那么急?”叶轻眉紧张的问。“你失踪的玩伴找到了。”叶轻眉听到失踪很久的玩伴终于有着落了,高兴地拉着义云的袖子催促着义云快说。“我让他来见你,你要有个准备。”叶轻眉欢快地点着脑袋,义云掏出葫芦取下瓶塞,一个黑点飞出在叶轻眉面前慢慢变大“小叶子。”“子阳哥哥。”叶轻眉准备拥抱徐子阳的手穿过他地身体。“你,你......怎么会这样......”“小叶子不哭,哥哥的时间不多,还有很多事要拜托你们。” 徐子阳拜托了叶轻眉三件事:第一件,查出当年自己遇害的真相;第二件,帮他与他的父母见一面,即使他们看不到他;第三件,在他离开后经常去看看自己的父母。 叶轻眉听完徐子阳所告知的事情,心里很难过,原来子阳哥哥一直在保护自己就像小时候一样。而在知道那人知道徐子阳背叛后肯定会操控他,心里一阵阵心疼,这个从小爱护自己的子阳哥哥,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同时心里也加决定一定完成徐子阳拜托的三件事。 “子阳哥哥,明天我带你去看叔叔阿姨,今天你就先藏在义云的葫芦里,明天一早我来找你们,今天我需要回去好好安排下。”徐子阳听到明天就可以去见父母,眼里掩不住的欣喜,叶轻眉说什么就是什么。义云看着他们彼此眼里浓浓的不舍,起身走到窗子边,并没有注意到柜子上的木娃娃正诡异的笑着。 义云送叶轻眉走后,便让徐子阳藏回葫芦里,自己又盘腿修炼起来。 一天在义云的修炼中很快就过去了,睁开眼睛看了看天花板,伸手将葫芦打开,看着眼前的小男孩说道:“你出来透口气儿吧,葫芦里时间呆久了对你不好。”“谢谢。”徐子阳飘到阴影处站着不发一言,义云也起床洗脸去并没有管他。昨晚已经运行三个大周天,精神可以说是神采奕奕,就连脸上的皮肤都感觉更加细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义云不禁自恋地摆个pos,对着镜子里地自己说;“靠,小爷儿又变帅了。”此时镜子里出现徐子阳的脸,“啊,你怎么在这儿,真是神出鬼没啊。” 第556章 木娃娃 义云送叶轻眉走后,便让徐子阳藏回葫芦里,自己又盘腿修炼起来。 一天在义云的修炼中很快就过去了,睁开眼睛看了看天花板,伸手将葫芦打开,看着眼前的小男孩说道:“你出来透口气儿吧,葫芦里时间呆久了对你不好。”“谢谢。”徐子阳飘到阴影处站着不发一言,义云也起床洗脸去并没有管他。昨晚已经运行三个大周天,精神可以说是神采奕奕,就连脸上的皮肤都感觉更加细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义云不禁自恋地摆个pos,对着镜子里地自己说;“靠,小爷儿又变帅了。”此时镜子里出现徐子阳的脸,“啊,你怎么在这儿,真是神出鬼没啊。”义云瞪着徐子阳,“小叶子来了,在等你开门。”说完有面无表情的飘走,义云心里很憋屈,怎么就在自己自恋的时候被看到了,不禁哀嚎了一声。 义云打开房门,叶轻眉拎着两袋早点走了进来,“呆子,你刚刚在干嘛呢,半天才来开门。” 义云想到刚才自己正在自恋就被徐子阳看到连忙打哈哈说:“没什么,洗脸呢,可能水声大没听见。”义云眼睛瞟向徐子阳,发现他正看着自己促狭地笑着。“丫头带什么好吃的了,我看看,啊小笼包还有稀饭,啊,丫头,你怎么买的都是我喜欢吃的。”叶轻眉直接忽视义云,走到徐子阳面前:“子阳哥哥,吃过早点,我们就陪你去见叔叔阿姨。”“好,谢谢你,小叶子。” 匆匆吃过早点,义云将徐子阳收倒葫芦里跟着叶轻眉去徐子阳家,在徐子阳家门口,叶轻眉轻声说道:“子阳哥哥,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开门的是徐家的保姆,“叶子,你又来看徐先生了和徐太太了。”“嗯,吴妈我昨天和徐叔叔通过电话了,你不用管我们,我们去看徐叔叔了。”房子里光线有些昏暗,左手边放着一架老式的钢琴,钢琴边有一个小书柜,书柜里全是一本本的连环画。义云打开葫芦,徐子阳飘到钢琴旁,自己小时候最喜欢听妈妈弹钢琴了,就是这台钢琴陪着自己走过8年地时光,还有那些连环画,也是自己缠着妈妈买的,里面有几本是自己没有看过的,当时找了很久都没买到。“钢琴是阿姨坚持照着以前屋子的摆设摆放的,至于柜子里的连环画,是叔叔想尽办法集齐的。他们说等你哪天回来了,一定能凭着记忆找到他们,他们以为你被拐卖了。” “小叶子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脸上是岁月的沧桑所刻画地皱纹,头发已经灰白,可以看出徐子阳的样貌是跟随了他父亲,儒雅而清俊。义云看到徐子阳早已在那男人出声时泪流满面“爸......爸爸......”虽然只有义云和叶轻眉两人听得到,可是徐子阳那悲伤地表情深深戳痛着他们。 “叔叔,阿姨她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今天我带她在后面晒太阳,等会见到你一定很开心。”义云他们跟着走到院子里,不远处有一张躺椅,一个白发苍苍的女人正躺在上面,不言不语,“妈妈......妈妈......”一团灰影飞快的飘到躺椅前,躺椅上的女人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睛里毫无焦距。叶轻眉看着徐子阳在躺椅前哭泣不止,而他的手一次次穿过女人的身体。“徐叔叔,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见到子阳哥哥了。”叶轻眉对着中年男人说。“小叶子,你真的见到子阳了?他......他好不好?”中年男人激动的抓着叶轻眉的手臂追问。 “子阳,子阳,我的儿子,出身于1xx6年8月15日,生肖兔,左脚脚心有三颗志,1xx4年9月30日失踪,呜呜呜,我的儿子。”徐子阳的妈妈在听到徐子阳地名字后机动地坐了起来,口中不断重复着刚刚地话语。中年男人走到躺椅边细细安慰道:“阿慧,没事了啊,没事了。”女人渐渐恢复了平静。义云和叶轻眉都看到徐子阳蹲在躺椅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女人“妈妈,儿子回来了,儿子回来看你了。” 过了一会,女人终于平静下来,静静地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叶子,你快说在哪儿?” 叶轻眉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们真相,她真怕如果连着个老人也倒下,那该怎么办?毕竟当初阿姨在得知徐子阳被拐后便精神失常了,现在再告诉他们他们等了那么多年的结果是这样,不知道后果会怎样。最终叶轻眉看向了徐子阳,征求他的意见,徐子阳就结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叶轻眉得到徐子阳的同意后说道:“徐叔叔,你要有心理准备,我见到的是子阳哥哥的阴魂。”男人听完愣了一下原本温和地面容被怒气充满,“胡说,你在胡说,你肯定是来骗我的,子阳才不会......,你们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义云在出门前看到客厅里有许多木娃娃,匆匆一瞥,就被关在了门外。 叶轻眉向徐子阳头去抱歉的眼神,徐子阳摇了摇头钻进了葫芦里。义云和叶轻眉理解徐子阳此时的心情,所以两人都没有说话,一起默默向回走。今天这样的情况叶轻眉倒是也有心理准备了,毕竟自己说的事是在毁灭他们地希望,如果换成自己,自己也宁愿相信是失踪被拐了,而不是残酷的死亡。 “呆子,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迷,到自己家了还往前走。”叶轻眉地出声让义云猛然回神,自己居然走过了十米,叶轻眉正站在自己屋门前看着自己。一拍脑子,快步走回门口掏出钥匙开门,坐在沙发上地叶轻眉发现义云又在发呆了,右手撞了撞他问道:“想什么呢,一路上心不在焉,到家了还在发呆。” “丫头,我在徐子阳家的客厅里发现了精致的木娃娃。”“那有什么奇怪的,你家客厅里不也有吗?”叶轻眉疑惑地问。 第557章 好看吗? “呆子,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迷,到自己家了还往前走。”叶轻眉地出声让义云猛然回神,自己居然走过了十米,叶轻眉正站在自己屋门前看着自己。一拍脑子,快步走回门口掏出钥匙开门,坐在沙发上地叶轻眉发现义云又在发呆了,右手撞了撞他问道:“想什么呢,一路上心不在焉,到家了还在发呆。” “丫头,我在徐子阳家的客厅里发现了精致的木娃娃。”“那有什么奇怪的,你家客厅里不也有吗?”叶轻眉疑惑地问。 “你还记得那天你在路边跟我说徐子阳失踪的时候,有个小男孩来送水的事吗?”“当然记得,要是没有子阳哥哥提前暗示我,说不定我早就出事了。怎么那天还有什么情况发生了,而且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 “那个小男孩走后,我也发现了相同的木娃娃,都很精致。而我家里的这个是昨晚突然出现的,我怀疑这一切都跟那个精致的木娃娃有关联。” “你怎么会突然注意起这个?” 义云又将在咖啡厅里听到的故事告诉了叶轻眉,叶轻眉听完后皱着眉头在思考着,义云也不打扰他,坐在一边安静地发起了呆儿。 最终叶轻眉和义云商定,等明后天抽空去光临一下这家日本木娃娃店。“我先走了,麻烦你帮我好好照顾子阳哥哥。”义云打起了包票,绝对会好好照顾他。 夜里义云已经习惯了修炼,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好静下心来突破,前两天义云就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元力很快就会突破到下一个层次,而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到这里就卡住了。仍自己怎样努力都无法将元力在体内循环四周天。义云想也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于是拉开被子睡觉去了。 一连两天义云都白天去事务所泡在书海里,晚上回去修炼,但是收效甚微。“滴滴滴,滴滴滴”义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叶轻眉就接了起来“喂,丫头什么事......”“好,你等我,我马上过来。”义云伸手打了张车赶到了叶轻眉告诉的地址,那里早已拉起了警戒线,义云找了半天终于发现穿着警服地叶轻眉,叶轻眉也看到了义云,带他穿过警戒线,义云看到一具白骨,身上裹着一些白布条,而不远处是一口被挖开的井。“丫头,这是怎么回事?”“今早接到报警,说今早这里突然出现一口井,井里面还泡着一具白骨。”叶轻眉将事发过程告诉了义云,说完拉了拉义云的袖子,示意义云到边上去,有话告诉他。“我们在井底发现了日本木娃娃。”义云听到了眉头皱了皱说:“看来或许真有联系,今晚咱们就去那家店里看看。”“好,你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事,等结束了,我就去找你。” 义云回到家里就趴在床上睡了起来,徐子阳还是选择呆在葫芦里不出来,义云想让他安静一下也好,省的自己还要看着他。 叩叩叩的敲门声唤醒了熟睡中的义云,打开门不是叶轻眉,是徐子阳的父亲。义云礼貌的将他请了进去,“请问,您今天突然造访不知道所谓何事?”徐子阳的父亲吐了口气才问道:“子阳他,真的已经......”“是的,早在他失踪那年就已经死亡。”那中年人一把捂住眼睛,呜呜呜地低咽着,义云等他把情绪稳定后说道:“我们见过他,而且他也想见你们一面。那天他也去了,这是你们看不见他。”“呜呜呜,我不是故意捻你们走,我只是接受不了。” 义云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我理解。”“那我......我想见见他,可以吗?”“我要先问问他,如果他同意了,我打电话通知你,再安排你们见面好吗?”“好的,好的,谢谢你”男人拉着义云的手不断感谢着。 送走了徐子阳的父亲,义云坐在沙发上等着叶轻眉。一夜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溜走,义云没有等到叶轻眉,而徐子阳也待在葫芦里不出来,任义云怎么说也不出来。柜子上的木娃娃诡异的笑着,义云抬眸正好对上木娃娃地眼睛,脑子里开始变得迷迷糊糊,不远处一个人影正在欢快的跳着,一缕缕白布条随风飘扬,如果说金庸笔下的美女是仙气渺渺,那此时地人影便是妖异万分,那人边跳边走,忽远忽近,忽快忽慢,让人开不清他的面容。“好看吗?”一道凉凉的声音钻入义云地耳中。义云呆滞地迟疑了一会儿才答道:“好看。”咯咯咯地笑声,划破黎明,“哥哥,你不能睡。”义云仿佛听到了阿泠地声音。阿泠,对是阿泠的声音,义云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靠在沙发上不断回忆着梦里那诡异的笑声,怎么回事,这几天老是梦到阿泠,听到阿泠说话。明明相差几个时空,一定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殊不知在自己沉睡时怀里的地灵曾经珠光芒四射,之后那诡异的画面戛然而止。 “硼”,葫芦里的徐子阳冲破葫芦口的禁制飘了出来,脸上不再是平静地表情,此时的徐子阳怒睁双眼,脸泛青光,就连双手的指甲都长出了好大一截儿,快速的扑向义云。“嘶,”义云扔过去地枕头被发疯地徐子阳轻轻松松撕裂,“啪,”椅子碎了,“徐子阳,快醒醒,徐子阳。” 义云肉疼自己的房间,再这样下去自己地房间就要成废墟了,这得花费多少银子哦,想想就觉得疼,义云决定先将徐子阳制服,看看这斯到底发什么疯,不会是因为父母的不接受现实而受到刺激发疯吧。 按道理也没这么脆弱吧,还好叶轻眉那小妮子没在,不然准以为自己虐待这货儿。掏出符咒,口中缓缓念着咒语,“嘶,”咒语还没念完,符就被徐子阳撕去了一半,看着手中的半张符义云风中凌乱了,这速度太他妈的快了,看来小爷儿不拿出点真本事,你就当小爷儿好欺负,义云快速的将符祭出,口中念念有词,符咒在半空中一点一点显现出来,将徐子阳笼罩在光环里,任他怎样撞击也不动丝毫。 第558章 徐子阳 按道理也没这么脆弱吧,还好叶轻眉那小妮子没在,不然准以为自己虐待这货儿。掏出符咒,口中缓缓念着咒语,“嘶。” 咒语还没念完,符就被徐子阳撕去了一半,看着手中的半张符义云风中凌乱了,这速度太他妈的快了,看来小爷儿不拿出点真本事,你就当小爷儿好欺负,义云快速的将符祭出,口中念念有词,符咒在半空中一点一点显现出来,将徐子阳笼罩在光环里,任他怎样撞击也不动丝毫。“哼,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告诉你对付你小爷儿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光圈里的徐子阳不断嘶吼着、冲击着,义云感觉到不对劲,平时的徐子阳都是温温和和,什么时候这样暴躁过。脑海里闪过徐子阳说的话“我的时间不多了。”难道他说的是真的,而现在的徐子阳是已经被那人控制住了? 义云决定将徐子阳先收回葫芦里看好,等叶轻眉来了一起商量下该怎么办。光环里的徐子阳渐渐安静下来,义云撤去符咒,一手拿着葫芦,一手掐着法诀,慢慢靠近徐子阳,忽然徐子阳一抬手对着义云就是一个杀招,义云原本没有在意,等看清了才发现已经避不过去,这一招是徐子阳用尽全力打出来的,如果被打中,不死也得脱层皮。义云不禁在心里哀叹,这是什么破事啊,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意料中的疼并没发生,义云只感觉到自己被一个人扑倒在残破的沙发上,虽然残破的沙发已经非常丑陋,但还是让义云感觉软软的。黏黏地液体滴到自己脸上,义云才看清楚扑倒在自己身上叶轻眉,嘴边是鲜红色的液体。“叶轻眉,叶轻眉,你没事吧,小妮子你不准有事啊。”徐子阳在听到叶轻眉的名字时停住了攻击,眼睛里一下清明一下迷糊,“不可以,我不可以伤害小叶子,不可以。” “不,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徐子阳感觉自己快要被吞噬了,快要被那个人所控制,“帮帮我,帮帮我。”义云和叶轻眉看着徐子阳蹲在那里挣扎着,就在刚才的打斗中,义云怀里的地灵珠滚了出来,此时收到阳光的照射,散发出祥和的光芒,白光罩在徐子阳身上,一点一点使他安静下来,眼睛也渐渐变得清明。 叶轻眉惊讶的看着义云“呆子,想不到你还有这儿好东西,看来你真是埋得够深啊。”“这是我上次找到的地灵珠,我也没想到它居然会这么神奇。”徐子阳看着脸色苍白地叶轻眉低头说到:“小叶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子阳哥哥,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在葫芦里听着义云告诉我,我父亲想要见我,我正准备答应时,一团黑雾将我包围,我在黑雾里奔跑,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后来一个人影在我面前跳了起来,他的步伐说不出的诡异,忽远忽近,忽快忽慢,后来我感觉有些迷糊,再后来就不知道了,直到刚刚你受伤,我才开始回复记忆。”“你说你看见有人在跳着,那步伐很诡异,忽快忽慢,忽远忽近。”“嗯,是真的。”“我知道,我今早也恍惚看见了。”“我昨晚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没过来。”两个人加一只水鬼互相望了望,从彼此的眼中读到“事出反常必有妖”。而这发生的一切很可能就是有预谋的。 “现在有地灵珠帮忙,我们还是先帮忙,让子阳哥哥和叔叔阿姨见一面。”“见一面不难,难的是让他们能互相看见。”义云点出了核心问题。 “那呆子,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子阳哥哥在纸上写字和叔叔阿姨对话吧。”义云看着叶轻眉没有血色的脸,心微微疼了一下,“笨,你看这是什么?”说罢掏出了流光镜,“流光镜不仅能看过去,也能收留阴魂,让他站在流光镜里不就可以互相看到了吗?”叶轻眉笑眯眯地点头,徐子阳也一脸兴奋,“不过......”“呆子,有什么你一次性说完啊,干嘛吊人胃口,快说不过什么?”义云抚额对叶轻眉拆穿他的意图很不满,不过也无可奈何,看在这妮子救了自己的份上,自己就大人大量不计较了。 “不过他这副样子出现,估计......”“交给我,绝对没问题。”“嗯,最后一个问题,见过你父母后,我就送你离开,你要做好准备。”“呆子你疯了,你不让他待在你身边,他还是会被控制的。”“我会送她到孟婆那转世。”“你......”叶轻眉惊讶的看着义云,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当初很弱很弱,弱到自己随便一欺负就会翘辫子的样子,而现在身怀奇宝,人脉广埠,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小子怎么那么好运气,当然这只是叶轻眉自己在心里嘀咕的。同样,徐子阳也被义云的话语吓到了,自己以为再也没**回,只能一直漂浮在人世间,悠悠荡荡的做孤魂野鬼,没想到义云居然说要送自己入轮回。“谢谢你,义云。”“不用,只是答应你的剩余两件事,你看不到了。”“我相信你们。”徐子阳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义云笑了笑,翻出几颗丹药递给叶轻眉,叶轻眉也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反正是为了救他受的伤,往他身上吸点血也不过分吧。义云看到了叶轻眉眼里的意思,嘴角勾了起来。一转身,忽然阴沉着脸说:“徐子阳,你要赔偿你损坏的一切东西。”早已是一片狼籍的屋子此时看起来有点可笑,义云拿起收妖葫芦,将徐子阳装了进去。 这次来到徐家开门的是徐子阳的父亲,他激动的盯着义云身后,眼里满是不安,义云向他点了点头,他才欣喜的请大家到里面坐,“子阳,欢迎你回来,爸爸好想你。” 徐子阳的父亲轻轻呢喃,义云和叶轻眉并没有注意到,但是葫芦里的徐子阳听到了,心里很感动,这是爸爸在欢迎自己回家。 第559章 勾走了 这次来到徐家开门的是徐子阳的父亲,他激动的盯着义云身后,眼里满是不安,义云向他点了点头,他才欣喜的请大家到里面坐,“子阳,欢迎你回来,爸爸好想你。” 徐子阳的父亲轻轻呢喃,义云和叶轻眉并没有注意到,但是葫芦里的徐子阳听到了,心里很感动,这是爸爸在欢迎自己回家。义云打开房间葫芦放出徐子阳,徐子阳站在流光镜中,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嘴角向上翘着,“爸爸,我回来了。” “徐子阳的父亲在流光镜里看到自己的儿子早已泣不成声,“子阳,你回来了?”叶轻眉们发现徐子阳的母亲也来到了客厅里,正对着流光镜里的徐子阳说话。 “妈妈,我回来看你了,我好想你们。”“妈妈也很想你,子阳,别走,妈妈舍不得你。”“妈妈,你好了?”徐子阳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母亲正在很正常的跟自己说话。 “妈妈,只是不愿承认你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前两天,我感觉到你回来了,就在我的面前,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是你爸爸晚上睡觉讲梦话被我听到,你真的回来看我们了,只是我们看不见,我好想见你,今天终于见到了。”徐子阳的妈妈痛哭流涕,“妈妈,爸爸,别哭,子阳今天回来陪你们了。”徐子阳哽咽着说。 一下午,徐子阳陪着父母欢快的聊着天,“唉,要是子阳哥哥可以还阳就好了,这样叔叔阿姨就不会难过了。”叶轻眉说完瞟了一眼义云。“他的身体估计已经腐烂,就算找到了,难道你认为还能用,再说,送他轮回已经是最好的打算了。” 晚饭后,义云和叶轻眉陪着他们又坐了一会儿,才带着徐子阳离开,“子阳,你以后还会回来看妈妈吗?”徐子阳眼里含满泪水“妈妈,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以后都不能来看你了。”“为什么?”徐子阳的母亲惊讶的看着义云,希望义云告诉自己还可以见到儿子。“如果你想他做孤魂野鬼,就留下他吧。”“阿姨,我们要送子阳哥哥去投胎了,说不定下一世,子阳哥哥还会做你的孩子。”徐子阳的母亲听完,忍痛放开了抓着义云的手,捂住嘴怕自己哭出声来。 义云让叶轻眉先回去,自己送徐子阳去找孟婆,虽然月老封住了自己的记忆可是义云还是记住了,所以他认为孟婆因为先前欠了自己人情,一定会帮自己。果然,来到奈何桥边,义云一说,孟婆考虑了下就给了徐子阳一碗孟婆汤,徐子阳感激的看了看义云,仰头喝下了孟婆汤,慢慢走上了三生石,过了三生石就是轮回道。 送走了徐子阳,义云便匆匆回了房间,地府里自己的生气虽然靠地灵珠隐藏了,但难保时间呆久了会被阴司看出来。义云冲了个澡,才做到床上修炼起来,明天自己和小妮子还有大事要干,所以一定要保证精力充足。 当义云站在叶轻眉家门口,叶轻眉打开门就看到一个俊挺的身影,阳光照射在他的背后投射出一股英气。“小妮子,是不是看呆了?”“你是不是没睡醒啊,就你这人有什么值得我看呆的。”说着将门留给了义云,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来叶轻眉家,浅蓝色地海洋风格,清新自然,没有女孩子房间的甜腻。义云一边欣赏一边等着叶轻眉,是不是地点头,眼里闪过惊艳。心里不禁腹诽叶轻眉这小妮子,平时看着大大列列,现在看来是粗中有细。“丫头,你父母呢?”“他们在国外,我是奶奶带大的。”“哦。”义云看出了叶轻眉不想谈论着这话题,也就识趣地闭嘴,乖乖坐在沙发上。 叶轻眉换了一条绿底鹅黄刺绣的旗袍,长发挽起用一只玉蝶流苏簪挽起,一步一摇,步步生莲地慢慢走了出来,义云不经意地抬头,看到叶轻眉就像水墨画里地江南美女,柔美清浅 。义云不禁咽了咽口水,从没想过这妮子可以变得这么漂亮就像画中侍女一般,“走吧呆子,我昨天已经打听好地址了,等会儿我们开车出去。”义云此时已经被叶轻眉勾走,等他看清自己面前地小跑时,那叫一个惊讶“这是你的车?”“呵呵,很久没开了。”义云抚额在心里哀叹,原来叶轻眉这妮子这么有钱啊,早知道自己就来蹭饭了,这得省下多少银子。当初自己怎么会把她当成和自己一样的靠自己养活的小年青呢?失误啊重大失误,居然看走眼了。 叶轻眉打开车门看着义云脸上地表情不断变化,从惊讶到兴奋,从兴奋到懊恼,从懊恼到平静。“噗嗤”一声儿,叶轻眉已经笑出了声。“拜托,这是我父母的又不是我的,我只是借来用用的。”义云坐进副驾驶位,看了叶轻眉几眼,叶轻眉瞪了他一眼说:“再看,我也还是我。”“嗯,你这妮子就这样了吧。”“义云......”一声娇斥,义云转过头看着窗外偷偷翘起了嘴角。这妮子就生气时最可爱了,脸粉红粉红的,眼睛睁得大大,显得十分机灵活泼。 叶轻眉将车停在停车场和义云一起逛起了商场,义云正盯着一把匕首,叶轻眉拉拉他的衣服,义云顺着叶轻眉的眼神看去,几个小女孩一人拿着一个木娃娃,正互相比较着自己手里的木娃娃,“你们看,我的木娃娃衣服好看吧,这颜色我最喜欢了。”“我最喜欢木娃娃地发髻了,据说这是平安时代最流行的发髻了。”义云看着几个女孩小心翼翼地捧着木娃娃,义云和叶轻眉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向前走去。 木娃娃店就在商场的拐角上,店面不大,门口放着一尊大大地木娃娃,就像真人一般儿。门口挂着一块儿布帘,叶轻眉拉着义云走了进去,里面并没有如想象中的窄小昏暗,而是光线柔和。 第560章 看日出 义云看着几个女孩小心翼翼地捧着木娃娃,义云和叶轻眉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向前走去。 木娃娃店就在商场的拐角上,店面不大,门口放着一尊大大地木娃娃,就像真人一般儿。门口挂着一块儿布帘,叶轻眉拉着义云走了进去,里面并没有如想象中的窄小昏暗,而是光线柔和。 空间利用合理,中间一排呈金字塔状地柜子上自上而下的摆放着大小不一的木娃娃,表情都是微笑着,只是动作各异,一个个看过去就像在看一部木偶剧一般。 “两位随便看,要是有喜欢的,本店新开业可以打八折。”一个身穿和服的男子从柜台后出来介绍到,“这么多娃娃,我都不知道挑哪一个了,店主要不你推荐一下吧。”叶轻眉笑眯眯的看着店主说,这个男人长得倒还斯文,白白净净的,可是怎么感觉冷嗖嗖的。 “老板,你这里有穿着红色的十八单衣的娃娃吗?我以前有一个可是被玩坏了。”男人在听到叶轻眉说到十八单衣的娃娃被玩坏时,眼里闪过怒气,虽然很快平复了,但是义云还是感受到了,自从自己努力修炼以来,对情绪的敏感已经超出了以前,义云心惊,刚刚那男人不仅仅是怒气还有杀气,看来,这家木娃娃很不对劲,义云递了一个眼神给叶轻眉,叶轻眉微微点头,慢慢想门口靠近。男人发现了叶轻眉的意图,走到门口,指着一个木娃娃说,“这个木娃娃不错,算是我比较满意的一个,你们看看怎么样。”叶轻眉看了一眼木娃娃,那木娃娃也是穿着绿色旗袍,头发挽起,不禁产生一种错觉,这娃娃身上有自己的气息,很是奇怪。义云拉着叶轻眉拒绝道:“我们也逛得差不多了,抱歉,下次再来,我们先走了。” 忽然电里的灯光不在柔和而是变得有些昏暗,一个嘶哑地声音传来:“嘎嘎,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你们是来送死的,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说着一把武士刀出现在他的手中。“小心。”“嗯,你也是。”义云和叶轻眉不敢轻敌,毕竟这家伙可以把这怪异的点开起来应该是有点本事的。那男人一刀疾风斩,飞快的斩向义云,叶轻眉挥出软剑刺了过去,义云飞快的拈出遁地符,躲到了男人的背后,而男人挥向义云的刀以诡异的角度旋转过来飞向叶轻眉,义云忙一把将叶轻眉带着后退,堪堪躲过刀间,一缕发丝飘了下来。“呵呵呵,一个修士,一个天罚者,如果你们都变成了我的棋子,那该有多好“玩。” 男人脸上泛起诡异的笑容,“暗。”所有灯光瞬间熄灭,义云和叶轻眉紧紧地挨着,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前漆黑一片儿,伸手不见五指。 “妮子,你怕不怕?” “呆子,你怕吗?” “小爷我一大老爷们,有什么好怕的。” “哼,你说这斯到底是个什么妖怪啊,真是太奇怪了。”义云一边和叶轻眉说着话,一边静静听着周围的动静,自己已经能将在5米外的动静都了解到。 “不知道,估计是不接地气儿的。” “嘎嘎嘎,小子,今天就让你把命留在这儿。”一个嘶哑地声音飘来,如果仔细听,就可以发现是那店主压低了声音在说话。 义云听到一阵奇怪的脚步,仿佛有人在跳着没有规律的舞步,而咯咯咯地笑声不断,给人感觉就像在阴森森的鬼道一般儿,“呆子,我......”“别怕,有我在,一会儿抓紧我,别跟丢了。”义云牵住叶轻眉的手,叶轻眉听到义云这样说,心里流过一股暖流,紧紧抓着义云的手。 忽然一条白布飞来紧紧裹在义云的双手,叶轻眉感觉到有东西缠上自己,举剑砍去,“嗤”布条撕裂后又继续缠了上来,“义云那边也很无奈,这布条就像活了一样,断了又张,断了又张,“妮子,你那有可以点火的吗?”叶青梅一边斩断白布,一边翻找着,“没有,你不是有符纸吗?”义云经叶轻眉提醒,从怀里掏出了两张符纸,食指与中指掐诀将符纸点燃了起来,突然间的亮光让义云看清了眼前的状况,四周都是白布条,而那布条好像天生怕火,见到火光就退了下去。义云暗暗得意,慢慢靠近叶轻眉。“我只有这两张符了,这样下去可坚持不了多久,我们怎么办?”叶轻眉看着还有三分之一的符纸不禁头疼到,如果符纸熄灭,那这里的布条又会马上袭击,这样下去,不被打死也会被累死的。叶轻眉想了想,眼里精光一闪,对着义云耳语,义云听后笑嘻嘻的直说好,然后一个突袭,将符咒点燃了离自己最近的布条,布条很快的就连片儿烧了起来。“啊......啊......烫死我了,烫死我了”扑通一声,接着是水声。 “该死的你们居然敢烧我,哼,让你们见识下一柄巨大的黑色镰刀出现在那男人手里,男人不断旋转着镰刀,口中一直在念叨,义云和叶轻眉感觉自很困,很想睡觉。“来,喝水吧。”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正端着一碗水递到叶轻眉面前,男子一头墨黑长发用一根白丝带扎起斜披在右肩上,淡眉细眼,右眼角有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记号。叶轻眉在接水时碰到少年冰凉的指尖猛然惊醒,受到惊吓般收回自己的手,环在胸前,缓缓靠近义云。义云被自己脚上传来的痛楚唤醒了,看着那男人的双眸正在变得血红,而且在眼睛变红的同时,男子伸手一招,白布如同受到召唤一般飞回到他手中,白色的布条翻飞,男子身影流动,扭腰,甩袖,下腰,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在停下的那一刻义云和叶轻眉惊呆了这儿那里是刚才的那个男人,分明就是一具裹着布条的白骨。“狂骨,他是妖怪狂骨。”叶轻眉道出了这妖怪的名字,恍然明白了这妖怪缠着自己不就是几次三番的让自己喝水。 一想到这家伙是被人推下井中溺死的,而且被人诅咒井水一日不干他就一日不能离开。平日里可以短暂的离开,但是需要在项链里和耳环里灌满井水,如果水干了就会回到井底。 “义云快破了他的项链和耳环。”义云听到叶轻眉的话,毫不犹豫的砍向狂骨,狂骨看到敌人已经找到自己的弱点,并且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抓,于是出了一个虚招掉头就跑,“哪里跑”义云掏出地灵珠,将狂骨锁在了光晕里。 叶轻眉知道了这妖怪的身世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决定交给义云处置。“徐子阳,是你害死的?” “不是,虽然我是想害他,可是我还没行动,就发现他被另外一个小男孩推进井里了。”“那个小男孩呢?” “死了,被撞死了,真是因果循环啊。” “你为什要利用木娃娃来引诱我们?” 狂骨看了看义云,低下头说:“我想你们一个修士,一个天罚者,只要你们变成我的棋子,我就可以利用影子解脱出来,不用再呆在那冰冷的井底。” “再说我只用了两个娃娃来引你们,其他的都只是普通的娃娃。”狂骨看着义云怒睁地双眼偷偷看向叶轻眉,叶轻眉忍不住他那可怜的样子,看向了义云。 义云掏出收妖葫芦,“以后你就呆在葫芦里吧。”狂骨高兴地点着头,化为一道青烟飞进了葫芦里。 “原来子阳哥哥是被人害死的,那人已经遭了报应,相信子阳哥哥会释怀的。” 义云拍了拍叶轻眉的脑袋,笑眯眯的说“妮子,我带你去看日出吧。” 黑雾散去,原来义云他们早已出了城,在边上的一座小山上,天空蓝蓝的,东边的启明星在鱼肚白中一点点褪去,“呆子快点,要不然看不到了。”义云看着叶轻眉跑远,也跟着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第561章 三世历练 这是一个奇幻的大陆,大陆上所有的人都有天界的主神所造,这里的人在大陆上安静祥和的生存着,直到有一天。 魔域的领主突然进攻大陆,他们席卷了整个大陆,将大陆主化,甚至接手了主神对大陆的统治。 天空中烟光波动,霹雳交加,原本蔚蓝的宇宙,此刻竟显得那么混乱,昏黄的大地上漂浮着几条人影。 "你的使命就是要用真善美感化主神大人,让她从混沌的魔域中清醒,重新掌管着大地,也只有你能够感化主神大人。"一个看似与义云年龄相当的男子,用一副苍老飘渺的语气告诉义云。 "为什么只有我才可以感化主神大人?" 男子轻叹一声,说:"你果真都不记得了吗?也罢,只要你与主人经历三世历练主人就会清醒了。" 男子说罢手一挥消失在混乱的天际义云身边景象突然开始出现变化,"你是谁?"义云紧张的大叫。 "我叫黑阎,是主神大人的坐骑。义云,答应我,一定要救出主人。"飘渺的声音越飘越远,义云脑子开始昏昏迷迷起来。 既然是历练,那么只有到人间去历练才是最好的,冥冥中他们都褪去真身,只为心中那份埋藏的情相遇。 清河镇,一个小镇,却有些悠久的历史,只因为这里生产的全部是荷莲。 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情涟而不妖,一直是文人墨客最喜欢赞美的,而莲本身就全部是宝,因此这清河镇也就多了一个职业,那就是莲女。 所谓莲女,其实就是照顾荷莲的女工,而佳楠就是其中之一。 佳楠虽然并非绝色倾城,但是很勤恳,佳楠自小父母就过世了,跟着自己做保镖的叔叔一起生活。 其实佳楠的叔叔也是个酒鬼,不过据说武功还不错,而且还会一些小法术。 这个世道并不安稳,总有一些妖魔鬼怪出来作祟,所以在这个世界中的男男女女都会一点法术来防身,但奇怪的是佳楠却没有。 为此佳楠的叔叔还抱着佳楠去让一些道士看过,却意外发现佳楠体内有一股很神奇的力量保护着佳楠不受妖魔鬼怪的侵犯。 但是也意味着佳楠本身没有修来的能力,为此佳楠的叔叔很失望 ,不过佳楠倒没什么感觉,反而很认真的开始做莲女,因为她不想依靠别人来生活。 莲的作用很大,因此莲女的收入也不错,而佳楠的收入也总是交给叔叔,结果都被她叔叔换酒喝了,也多亏佳楠勤劳,不然佳楠早就被她这个酒鬼叔叔抛弃了。 渐渐的佳楠长大了,这女子长大总是要嫁人的,佳楠的叔叔给佳楠定下一门亲事。那是和佳楠一同长大的一个镖师的儿子,武功人品都不错。 佳楠知道他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会觉得有一丝遗憾,感觉他似乎给不了自己需要的感觉。 眼看着离婚期还有三个月,佳楠突然辞去了莲女的工作,而去找她叔叔周侠:"叔叔,我有件事情想跟您商量。"恬静的佳楠看着叔叔说。 周侠看了眼佳楠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只管给叔叔说。"佳楠点点头思衬了下说:"叔叔,我想出去走走。"佳楠满眼期翼的看着周侠。 因为周侠从年轻时就爱喝酒,是远近闻名了大酒鬼,所以一直就孤身一人,虽然周侠爱喝酒但对佳楠还是不错的,一直拿佳楠当女儿来待。 现在听了佳楠的话,周侠微微皱眉:"佳楠,你很快就要成亲了,虽然叔叔我从来没有什么女儿家不能抛头露面的规矩,但是此刻出去,你觉得妥当吗?" 佳楠微微低头,好一会才道:"叔叔,就是因为我快要成亲了,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失望,我想出去走走,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毕竟婚后我恐怕不会再有机会出去走走了。" 周侠沉吟一下,他也明白佳楠从小就在自己身边,从来没有出去见过什么世面,如今想出去看看外面也是应该的,虽然心里有些担忧,但沉吟一下还是答应了:"好吧,既然如此,你就去吧,一切要小心。但是六十天后必须回来,准备成亲事宜。" 佳楠想不到周侠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自己 因此忙点头道:"叔叔放心,我会小心的。我会准时回来的" 佳楠回房间整理了一下,然后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就离开了镖局,去见见外面的世界。 出门的第一感受就是世界很大,佳楠走出清荷镇,第一次的感觉就是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从现在起至少有六十天的时间是属于自己,六十天,她要尽可能的看遍周围的世界。 佳楠现在走的方向通往的是清荷镇的清荷仙子庙。传说这个清荷仙子一直保护着清河镇女子的姻缘,因此也有姻缘仙子的美称。佳楠看着眼前的石像,虽然石像雕刻的不是很细致,但是这个清荷仙子一股淡淡的雅致的韵味。 "其实还是有神韵的是吗?"一个晴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佳楠一愣,转头,只见一个蓝衫的武士在自己的身后。 其实佳楠也见过不少的武士,但如眼前这个人的,还是很少,因为眼前这个人除了武士装饰外,多了一个雅致的味道,就好像那个清荷仙子的石像一样。 "你是神仙?"佳楠突然问道。 那人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姑娘可真会开玩笑,我根本不是什么神仙,我叫义云。" "义云?"佳楠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义云微微一笑,然后道:"不知姑娘芳名?"佳楠轻声一笑:"我叫佳楠。" "佳楠?"他脸上也有一丝诧异:"这名字倒是很有特色。"佳楠一笑,然后抬头看着清荷仙子说:"这个仙子很有魔力。" "是啊,虽然雕刻不精细,但是却很灵验,大概这就是清河镇的人对这个清荷仙子别有的一种情怀吧。 "听说你们清河镇的年轻男女都来这里祈求这清荷仙子的成全,姑娘今天来这里莫非也是为此?" 第562章 养淫草 义云微微一笑,然后道:"不知姑娘芳名?"佳楠轻声一笑:"我叫佳楠。" "佳楠?"他脸上也有一丝诧异:"这名字倒是很有特色。"佳楠一笑,然后抬头看着清荷仙子说:"这个仙子很有魔力。" "是啊,虽然雕刻不精细,但是却很灵验,大概这就是清河镇的人对这个清荷仙子别有的一种情怀吧。 "听说你们清河镇的年轻男女都来这里祈求这清荷仙子的成全,姑娘今天来这里莫非也是为此?" 佳楠微微一笑:"缘分本是天注定,我只不过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这个清荷仙子。" 义云刚想要说什么这时候只见一道黑影闪了过来,义云眼神一闪,迅速闪身,然后一把拦住佳楠的腰际到一旁,随手抽出自己的剑,一剑过去。 剑过,黑影落地,竟然是一条人蛇。 何谓人蛇,就是说那种拥有人的脸却拥有蛇的身体的妖怪,据说这样的人蛇大都是很有灵性,也是很毒的,被它咬了后,人也会变成人蛇,但是人蛇却会褪去一些皮,多一些人的特征,这就是为什么人蛇总是要咬人的原因。 佳楠吓的的脸色苍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而就在这一刻,佳楠感觉似乎什么都能放心,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感觉。 义云砍断了人蛇,然后带佳楠到旁边:"你没事吧?"不知为何看她苍白的脸色,自己竟有一股淡淡的不舍。 佳楠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怪怪的感觉。""怪?"义云有点不明白的看着佳楠。 佳楠点点头:"是的。我就是觉得怪怪的,唉!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义云看着佳楠,微微一愣,也许是佳楠眼神中诠释出来的那种纯真,他的心微微一颤,然后道:"你要去哪里?如今虽然人多的地方,妖魔鬼怪不多,但是在这荒郊野岭的还是有不少的,你要去什么地方 我送你过去。" 佳楠微微摇摇头:"我只是想到处走走看看,增加一点见识。" "你会法术?"义云有点诧异的看着佳楠,毕竟一个女孩子走在这山野中,多少总要有点防身术。 佳楠吐吐小舌头:"不会。"看义云不苟同的样子,佳楠忙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生来就有一种能力保护我,就算妖魔鬼怪来找我麻烦,每次最危险的时候我都会转危为安,所以我才不怕。" 义云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能力,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这丫头怕连累自己撒的谎。 义云听了笑道:"那你打算去哪里?"佳楠张了张嘴,原本想说出自己还有三个月就要成亲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义云,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想说,佳楠转念道:"我想到处走走看看,你能陪我吗?" 第一次,佳楠觉得自己有够大胆的,竟然约一个陌生男人一同上路。 义云看了一会佳楠,然后点点头:"好,我陪你。"义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佳楠,忍不住就想保护她,似乎保护她就是自己的职责。 两人慢慢的一路游玩过去,佳楠因为很多东西都没见过,所以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很好奇,总是不断的问义云各种问题,而义云也是好脾气好耐性,竟然一一回答着她的问话。他们一路上很轻松,而且两个人的心也在逐渐的靠近。 一路上出来捣乱的妖魔鬼怪也不少,不过都被义云和解决了。 两人没有走大城镇,因为佳楠想看看最原始的风景,因此两个人走的都是比较偏僻的山径,大部分时候也都是露宿在外面。 义云很诧异佳楠的韧性,原本以为,以佳楠的柔弱外表,一定是吃不了苦头的,但是想不到,这佳楠竟然能够喜欢这个露宿的感觉,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义云对佳楠有了一种新的估计。 这一日,天下起了雨,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然后躲雨。 义云见山洞还算深,因此就点燃了一堆篝火,给两人烤衣服。 借着那淡淡的火光,义云无意中抬头,却看见火光照耀的佳楠是那样迷人,淡淡的小脸显得那样精致,让义云看呆了。 其实佳楠不是很美,但是很有韵味,那种淡淡的韵味很容易让人接近。 佳楠感觉到了他炙热的目光微微抬头,看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不觉一愣:"你干嘛好似一个呆鹅头的看着我啊?"佳楠有点娇嗔。 义云略显尴尬,然后笑道:"因为你真的很迷人。" "迷人?"佳楠拍拍自己的脸蛋:"我长什么样子,我自己还不知道吗,我是不算难看,不过迷人,似乎也轮不到我吧。"说完佳楠笑了起来。 义云微微摇头:"你太小看你自己了 佳楠,你真的很美。"虽然佳楠知道自己的容颜如何,但是能让一个男人这样夸自己,佳楠还是很开心。 "我说这里怎么有火光,原来是小男女私奔啊。"一个不正经的声音传来,佳楠一惊,不自觉的就躲到了义云的身后。 义云沉声道:"什么人 还不出来。"只见一个养着山羊胡须的老头子进来,这个老头子一脸轻浮样子,头上还顶着一根草。 看见那根草,义云眼神一变:"区区养淫草,装什么慢羊羊。"说完义云直接抽出了自己身上的剑,然后指着老者。 老者忙摆手道:"哎呦哎呀,我说小哥哥小妹子,你们做什么,私奔就私奔,在我面前不用装正经的。"佳楠红了脸:"你胡说什么,真是没正经。" "正经?"养淫草精晃着头上的那根草,散发出一股奇怪的香味。 佳楠微微皱眉,却没什么感觉,但是义云却震了震:"妖孽,大胆。"一剑出,直接劈了过去。 养淫草见状忙想溜,但是这义云的剑法很好也很快,就一剑就砍断了这养淫草的腰,中腰一段,原型立现,竟然是一株养淫草,却散发出了一股奇特的香味。 第563章 你做什么 看见那根草,义云眼神一变:"区区养淫草,装什么慢羊羊。"说完义云直接抽出了自己身上的剑,然后指着老者。 老者忙摆手道:"哎呦哎呀,我说小哥哥小妹子,你们做什么,私奔就私奔,在我面前不用装正经的。"佳楠红了脸:"你胡说什么,真是没正经。" "正经?"养淫草精晃着头上的那根草,散发出一股奇怪的香味。 佳楠微微皱眉,却没什么感觉,但是义云却震了震:"妖孽,大胆。"一剑出,直接劈了过去。 养淫草见状忙想溜,但是这义云的剑法很好也很快,就一剑就砍断了这养淫草的腰,中腰一段,原型立现,竟然是一株养淫草,却散发出了一股奇特的香味。 义云暗叫不好,退了几步却来不及了,他感觉自己的心中燃起了一团火。 一旁的佳楠大惊,忙过来扶住义云:"义云,你没事吧?""你快走。"义云克制着自己,催促着佳楠离开。 佳楠就算再纯洁也看的出义云的不正常,因此将手放在他头上:"你没事吧?"当佳楠的手放在义云的头上的时候,义云感觉一阵凉快,他需要这凉快,他睁开火红的眼睛:"佳楠,是你自己不走的,别怪我。" 佳楠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义云大手一挥,扯下了身上了黑色披风丢在地上,然后一把拉过佳楠。 佳楠先是一惊:"义云,你做什么。"义云想让自己清醒,但是养淫草的药性已经发作,此刻义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 天色灰蒙蒙亮,义云先醒了过来,看着地上狼藉一片,只是这养淫草的威力不止这些,他有点无奈,养淫草最厉害的就是晚上,而且连续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每晚跟人缠【和谐】欢。 义云愧疚的看着佳楠,心生自责,但他知道已经没有了退路,轻轻抚摸过佳楠的脸颊:"佳楠,我不会辜负你的。"心中似乎打底主意,因此就抱着佳楠休息了一会。 佳楠一直到傍晚才醒来,一旁的义云正在烤肉,佳楠红着脸,挣扎着起来,义云见佳楠起来,忙过来。 "你醒了。"他温柔的看着她。 佳楠的脸上有一丝羞涩,毕竟是为嫁人就先跟人有了这一层关系,她微微点头:"我醒了。" 义云拿了烤好的野味给她:"你先吃一点,晚上还要你辛苦。""辛苦?"佳楠有点不明白看着义云。 义云无奈笑道:"养淫草的威力是七七四十九天,每天晚上,我都会忘记自己是谁,然后......"边说,义云边看佳楠,他担心她会生气。 虽然义云没有继续说下去,到佳楠却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觉红了脸,她忘记了自己的一切,虽然她明白自己这样做不对,但是她不忍心他痛苦,因此只是低下头,慢慢吃起野味。 义云轻轻给佳楠理了理发丝:"佳楠,你后悔吗?"后悔吗?佳楠微微摇摇头:"不,我不后悔,因为那个人是你。"其实佳楠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不后悔,尤其是看他痛苦的时候,自己的心似乎被堵住了,因此她不想他痛苦。 义云暖心一笑:"佳楠,我们成亲吧。"成亲,佳楠一愣,手中的野味不觉落在了地上,她和他在一起,早已忘记自己有婚约的事情,此刻他想娶自己的想法一说,她争个的心头大震。 在这里,谁不知道,一旦订亲的女人就好似已经嫁人,是不得跟其他男子在一起的,不然就会被所有人唾弃,严重的要经历火刑。 如今自己不但违背自己是订亲女人的准则,而且跟另一个男人有了关系。 佳楠不怕火烧,但是她不能让义云跟了自己受苦,因为若是有男人跟订亲或者已经成亲的女人有瓜葛,那么这个男人就会被定为不正经的男人,而在这个世界中,这样的男人要服役五十年。 佳楠想到这里,心头一惊,一时间心乱如麻。 看佳楠惊呆的样子,义云一怔,缓缓道:"佳楠,你怎么了?"佳楠看着义云她不能伤害他,自己还有将近五十天的自由时间,那么就让自己放肆一次,放荡一次,好好的承受和他的相遇,将来的痛苦就让自己去承担吧。 佳楠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摇头,然后伸手,也不管自己是否着衣:"义云,我们暂时不谈这个问题,我如今只想跟你在一起。"义云没有听出佳楠话语中的苦涩,因此点了点头:"佳楠,我们会在一起的。"然后轻轻将她搂入怀中。 义云不知道佳楠的心事,但是他知道佳楠的心中有自己,何况佳楠是单身出门,又是女儿身给了自己,因此他从来没有想过佳楠已经订亲,已经将快成亲。 他只当佳楠害羞,心中默默有了一个决定,等过了四十九天,他一定要带她和回家,然后请人提亲。 佳楠也从没想过,自己不过离家十天,就开始跟另一个男人夜夜承欢,但是她只想把握眼前的一刻。 眼看着时间慢慢的到来,佳楠知道,今天是第五十九天,也是义云第四十九个晚上的最后一晚,过了今晚,自己就必须启程回去,她舍不得他。 日日夜夜的相处,佳楠的身心早已经被义云占尽,但是自己的是订亲的女人,她不能害义云。 看看天色,那么就让自己好好的跟他相处最后一个晚上吧。 "佳楠,你看我打到什么?"义云开心的进来,手中打的是两只山鸡。 每一次到一个地方,义云总是先安顿好佳楠,然后去打野味。 佳楠见了笑道:"我来烤吧。"义云笑道:"不用,我来,省的脏了你的手。"义云从来都不让佳楠动手,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来做的。 佳楠觉得自己很幸福,虽然自己的缘分很浅,但是能遇上像义云这样的男人,她无悔了。 因此什么都没有说,她笑着点点头:"好,那我去烧水。"义云知道,要是不让佳楠做一些事情,她是不会安心休息的,因此点点头。 第564章 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来做的 看看天色,那么就让自己好好的跟他相处最后一个晚上吧。 "佳楠,你看我打到什么?"义云开心的进来,手中打的是两只山鸡。 每一次到一个地方,义云总是先安顿好佳楠,然后去打野味。 佳楠见了笑道:"我来烤吧。"义云笑道:"不用,我来,省的脏了你的手。"义云从来都不让佳楠动手,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来做的。 佳楠觉得自己很幸福,虽然自己的缘分很浅,但是能遇上像义云这样的男人,她无悔了。 因此什么都没有说,她笑着点点头:"好,那我去烧水。"义云知道,要是不让佳楠做一些事情,她是不会安心休息的,因此点点头。 义云点点头邪魅的看了眼要去烧水的佳楠:"水来我来烧,你去收拾下晚上我们要休息的地方吧。"佳楠瞪了一眼义云,剁脚跑去收拾,她怕自己再待下去,羞红的神色会被他看见。 而义云是故意逗弄佳楠的,他就是想看佳楠娇羞的神色,这样的她很真实。 吃过晚饭,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佳楠靠在义云的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义云,若是我不见了,你会怎么办?"佳楠笑着问道。 义云紧紧抱着佳楠:"我不准你不见,你是我的。"佳楠笑了起来:"义云,你真好,今生能跟你相遇,我死也甘心了。"义云微微摇头笑道:"不,应该说今生我能遇上你,是上天的恩赐。""恩赐吗?"佳楠有点不以为然,她的心中有的是义云的情,因此对于什么恩赐不恩赐的倒是没放在心上。 夜慢慢沉了,她开始为他疗伤。 再度醒来,天色居然过了一天,已经是晚上了,她心头一惊,这是最后相处的晚上了,看见义云在一旁给自己烤食物,她多么想就这样的过下去。 咬咬牙,不管如何, 她都要让自己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有了决定,佳楠披上衣服过来。 "醒了,快过来吃吃看我烤的野兔肉。"义云笑着看着醒来的佳楠。 佳楠点点头,到义云身边坐下,义云拉好披在佳楠身上的衣服,然后将肉给她。 佳楠吃了一口,突然道:"要是有酒就好了。"义云笑道:"你还有这样的兴致啊,酒也不难。"说着竟然从自己的包裹中拿出了一个葫芦:"这是我出门的时候,师父给我的,我也不怎么喝。 佳楠笑道:"那么今夜你喝一口我喝一口。"看着佳楠这么有兴致,义云自然同意,因此道:"好,我答应。"如此义云一口,佳楠一口,吃喝差不多了,佳楠才问:"义云,你爱我吗?" 义云将佳楠揽在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我是孤儿,从小只有我师父疼我,如今出来了,遇上了你,是我的福分,我怎么不爱你,佳楠,你已经溶入了我的身体中,我们是不能分割的了。""可是,万一我不见了呢。"佳楠开口道。 "我不会让你不见的。"义云有种不详的感觉,感觉要失去她了,但是他立刻摇头甩开,他认为自己一定能保护好佳楠的。 佳楠眼中含泪,却不落下:"若是我死了呢。""傻丫头,你死?你怎么死,你是我的,我才不允许你死呢。"义云不喜欢佳楠的话。 佳楠笑了起来,掩饰掉自己眼中的悲哀:"我只是开个玩笑,义云,我是想人总有生离死别的。"义云笑了笑:"生离,我会找到你,不让它发生,死别,我不允许。" 佳楠听了微微一笑,然后缓缓站了起来,绕道他背后,将他的发鬓重新梳理。 义云反握住佳楠的手,缓缓站了起来,夜色浓重雾气飘离,一夜潮起潮落。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佳楠醒了,转头,看了看身旁熟睡的男人,这个早已经刻入她骨子里的男人,她如何还能嫁给别人,所以她必须要去面对自己的命运,只要他安好就好,好在他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 她微微一笑,起身,穿好衣衫,然后用木炭在一旁墙壁上写下:"无望今生期盼来生。"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她再度看了一眼这个自己深深爱着的男人,她走了。 佳楠不知道他醒来会如何,只是边走边落泪。 其实他们离清河镇并不远,只是赶了三天路,佳楠就回到了镖局。 周侠看着憔悴的佳楠,微微皱眉:"你怎么了?"佳楠摇摇头,只是看着周侠:"叔叔,我们不能退亲吗?" 周侠一愣,威严道:"佳楠,你说什么,终身大事,岂能儿戏。再说了你胡叔叔的儿子,小时候你也见过,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你有什么不满意。" 佳楠苦涩道:"没有什么不满意,只是。"佳楠将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的心里满满的是另一个人。" "住口!"周侠怒道:"佳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样是犯了祖忌的,快忘记一心里的人,好好的等着成亲日子的到来。 "叔叔......"佳楠有点哽咽:"难道你希望看到我不快乐吗?"周侠红了脸:"佳楠,你要记住,你是胡家未开的媳妇,因此要遵守胡家的规矩,今生今世,你都不能有别的想法,你明白吗?" "明白吗?"佳楠反问自己:"我是真的不明白,我不喜欢的,偏要我嫁,我喜欢的,却要我忘记,叔叔,你好狠心" "够了。"周侠果断道:"你这两个月看来是心玩野了,好好收收心,别出门了,你的新嫁娘的衣服我会让人给你做的。"佳楠无奈,她退了几步,然后叹了口气:"叔叔,你放心,我不会连累周家的。"心中的苦涩只有她自己明白,回到房中,想念的却是义云。 义云,你还好吗,是不是很生气,生气我不辞而别,她整天想着义云,日日以泪洗面。 出嫁的日期一天天的近了,佳楠的气色也越来越差,她蒙感觉自己身体的不同,知道自己的身体内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第565章 周侠 "明白吗?"佳楠反问自己:"我是真的不明白,我不喜欢的,偏要我嫁,我喜欢的,却要我忘记,叔叔,你好狠心" "够了。"周侠果断道:"你这两个月看来是心玩野了,好好收收心,别出门了,你的新嫁娘的衣服我会让人给你做的。"佳楠无奈,她退了几步,然后叹了口气:"叔叔,你放心,我不会连累周家的。"心中的苦涩只有她自己明白,回到房中,想念的却是义云。 义云,你还好吗,是不是很生气,生气我不辞而别,她整天想着义云,日日以泪洗面。 出嫁的日期一天天的近了,佳楠的气色也越来越差,她蒙感觉自己身体的不同,知道自己的身体内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但是,她知道,她根本就无法和这个小生命一同生活,她轻轻抚摸着肚子:"孩子,娘和你一起下地狱,你放心。"三月初三,很好的日子,也是佳楠要出嫁的日子。 一大早,周侠就让喜娘带了一些妇人来给佳楠打扮。 佳楠轻轻换上了喜服,然后任喜娘在自己的脸上涂抹着胭脂水粉,她的脸色看起来那么的苍白。 "时辰到了。"外面的人来催促。 喜娘什么都没有说,然后给佳楠盖上了大红盖头,扶她出了门。 "新娘子出来了。"喜娘喊道。 "新娘子拜别娘家。"佳楠在喜娘的搀扶下拜别自己的叔叔。 周侠语重心长道:"佳楠 收心一点,好好做胡家的媳妇。"他知道佳楠能听懂他的意思。佳楠却轻声道:"叔叔,佳楠拜别了,希望叔叔谅解佳楠的任性。""好好。"周侠以为佳楠想通了,因此欣慰的只点头。 一旁喜娘三次催轿,才让佳楠起身。 其实是同一个镖局中,佳楠不过是从侧门出去,从正门进来就好。 轿子落在正门,佳楠缓缓下轿,喜娘扶着佳楠要进大门,却在大门口停了下来:"等等,我有话说。"新娘开口,所有人诧异,原本喧闹的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佳楠掀起自己的红盖头,然后清澈的目光看了看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停止在了眼前那个穿着新郎衣服的人身上:"胡大哥,我知道你自小就照顾我,一直把我当妹妹来疼,我也知道你是个好男人。" 胡跃看着佳楠,脸上露出诧异 却似乎是一脸的欢欣:"佳楠,什么话都等拜堂后再说吧。"佳楠微微摇头,然后轻轻的将双手覆在自己的胸口:"可是我的心,你了解我的心吗?" "佳楠......"胡跃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什么心,你别胡说了。"佳楠笑道:"我的心中没有你,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因为我只当你是我哥哥,而我的心也早已经给了另外一个人。" "贱妇。"有人喊了起来。 "贱妇?"佳楠微微摇头:"请问什么是贱妇?我不过是说出了我的真实感情而已,我的心中有人,我爱的人不是他,我今天在这里说出来,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后路,但是我还是要说。" "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是可以的,但是女子心中不得有他人,若是订亲及成亲的女子更是不公,即便偶尔看别人一眼,都会被判为七出罪之一,你们是男子,可知道,这对女子有多么不公平。" "自来就是天地阴阳,经纬分明。"有人喊道。 佳楠点了点头,看着头上大红灯笼,眼中闪过了一丝的迷离:"我爱人,我不觉得有错,但是我知道你们都不会接受,而我今天出了周家,是不想我叔叔受我连累,所以我出了这家门,但是这胡家门,我不能进,我爱了,我的身心就全部属于他。" 佳楠脸上泛起一丝羞涩:"我的来生也属于她,今生既然无缘,那么我就只有期盼来生。"就在这期盼来生四字说完,佳楠一把抽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剪刀,毫不犹豫的朝自己的胸口刺了下去。 "不。"一声惊吼,却挡不住鲜红之花四溅。血腥的红色染透了新娘家的嫁衣。 佳楠缓缓倒下去,却发现自己倒在了一个怀抱里,那么熟悉,迷茫中,她似乎看见了他:"义云,你来了。"心中只有他,记挂的也只是他。 义云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刎的女人:"为什么你这么傻,你是我的女人,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解决的。"他知道她有苦衷,但是从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局。 佳楠的眼角流下水滴,她也不舍的离开他,吞咽下口中的腥味:"义云,你来了。" 血止不住的流,她感觉自己的气息也在急喘,生命在流逝,因此如今能做的就是这样的开口。 义云看着佳楠,眼中是疼痛:"傻女人,你怎么就不等我来。"佳楠已经无力说什么,只是艰难的伸出手:"对不起,义云,我要带我们的孩子先走了。"她不舍,但是她还是告诉了他。 "孩子?"义云震惊了 他看着佳楠这句话一落,整只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为什么。"义云朝天空大喊,那吼声去孤狼丧失了伴侣,大雕失去了爱侣,那凄惨声震天动地:"佳楠。" 他喊着,他的头发瞬间苍白,一旁的人都吓的纷纷退开。 缓缓的,他抱起佳楠,眼角流下的是血泪:"佳楠,我带你和孩子回家,你曾经问过我 你死了,我会如何,那么我告诉你,生死同行,黄泉路上,你不要走远了,等我来寻。"说完只见义云手一挥,一股火焰卷住了他和佳楠。 "无望今生,期盼来生。"这是义云最后说的一句话。 "恭喜你完成第一世历练,那么请进入下一世的历练吧。"熟悉且苍老的声音又响起。 义云睁开眼发现自己那还在什么小镇,一条奈何桥前,一位老婆婆手执孟婆汤微笑的看着义云。 清澈的孟婆汤一眼望到底,义云一口气喝下,时局逆转,画面又开始模糊陌生起来,脑子也昏昏沉沉的,记忆也开始交叉变换起来。 第566章 牌坊镇 他喊着,他的头发瞬间苍白,一旁的人都吓的纷纷退开。 缓缓的,他抱起佳楠,眼角流下的是血泪:"佳楠,我带你和孩子回家,你曾经问过我 你死了,我会如何,那么我告诉你,生死同行,黄泉路上,你不要走远了,等我来寻。"说完只见义云手一挥,一股火焰卷住了他和佳楠。 "无望今生,期盼来生。"这是义云最后说的一句话。 "恭喜你完成第一世历练,那么请进入下一世的历练吧。"熟悉且苍老的声音又响起。 义云睁开眼发现自己那还在什么小镇,一条奈何桥前,一位老婆婆手执孟婆汤微笑的看着义云。 清澈的孟婆汤一眼望到底,义云一口气喝下,时局逆转,画面又开始模糊陌生起来,脑子也昏昏沉沉的,记忆也开始交叉变换起来。。 牌坊镇之所以出名,是因为这里有三道女子的贞洁牌坊,因此在牌坊镇的女人是贞洁女子的象征。 周围几个小村庄,都以娶到牌坊镇的女子为荣,同样,嫁入牌坊镇的女子也都是浅挑万选的好女人。 李佳楠就是嫁入牌坊镇的女人之一。 李佳楠,是邻镇富商李有才的唯一的女儿,自小就跟牌坊镇第一首富的二公子贾义威定下了婚约,因此李佳楠一过了及笄的年龄就嫁入了贾家。 一年来,李佳楠看着庭院中的芍药花,再度开放,她只是淡淡上前,给芍药花浇水。 "二少奶奶,二少爷这次太过分了。"伺候李佳楠的丫头沫儿走了进来,脸上愤愤不平。 佳楠头也不抬:"这次二少爷又到哪个烟花柳巷去了?"沫儿看着佳楠道:"这次不光是去烟花柳巷,而且还听说要将那万花楼的什么花魁带回来了,说是要做什么侧少奶奶。" 佳楠听了竟然一定都不生气,她笑看着沫儿:"沫儿,有什么好气的,我不生养,自然要有个生养的女主子来替贾家传宗接代啊。"沫儿愤恨道:"那是因为二少爷根本就不在二少奶奶这里过夜。" "沫儿。"佳楠严肃的看着沫儿:"你何时变的这么没有分寸了,"二少爷不管如何都是二少爷,是你主子,他要娶妾自然由他去娶。"沫儿看佳楠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跺跺脚就出去了。 佳楠微微摇头,她知道沫儿其实为自己好,但是自己是真的不在乎,因为不在乎,所以并不恼怒,就算那贾义威娶九个十个的妾室,她都不在乎。 嫁入贾家,是因为李贾两家的交情,所以她才没有反抗,但是要让她对一个陌生人付出真心,她不愿意。 心在自己,那么就不会受伤害,因此对于贾义威要成亲,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看看天色,不早了,每天晚餐都是一大家子一起用餐,佳楠换了一身素淡的衣服,缓缓的走进正堂。 先给贾老爷贾夫人请安行礼,然后才坐下,这时候,她发现在席间多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贾老爷笑道:"佳楠,过来,你们还没见过面吧,这就是我贾家的长子,贾义云。 贾义云,贾家的大少爷,自小就在外,很少回来,即使是自己的亲弟弟成亲,他也就送了一份礼物来,人也没出现,佳楠虽然知道这个人,但是一年来,还真是没见过。 如今听贾老爷介绍,忙上前行礼:"见过兄长。"贾义云似乎很冷淡,他看了一眼佳楠,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点了下头:"弟妹多礼。" "好了,人差不多,就开席吧。"贾老爷吩咐。 "威儿还没有回来呢?"贾夫人一旁提醒道。 "别提那个不孝子,居然放着佳楠这样贤惠的妻子不闻不问,整天的花天酒地,我可告诉你们,我绝对是不会允许他娶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进门的,我们贾家是望族,绝对不能要不三不四的女人进门。"贾老爷先说了这样的话。 说完贾老爷还一脸通红,可见是气的有多深。 贾义云听了微微挑眉:"怎么,二弟还在外面胡闹吗?"贾夫人忙道:"你那弟弟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怪我,从小因为他身体不好,就对他特别疼爱,致使他娇宠过盛,如今搞出了这么多事情来。" 贾义云听了眉头皱的更厉害:"娘,我看这事情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也是因为爱他,不过爱他就往往会害了他,要我说,爹爹应该让义威管理一些事情,他忙碌了,自然外面就不会花天酒地了 " 贾义云的话让贾老爷点了点头:"云儿说的对,这几天你回来,正好可以帮我劝劝他。" "劝谁呢?"只见贾义威从外面走了进来,怀里还搂着一个女人,女子浓厚的胭脂味让佳楠微微皱鼻,女子妖娆艳俗,一看就知道是青楼女子。 贾老爷见状大怒:"你这个不孝子,竟然带这个女人进来,还不给我赶出去。" 贾义威一脸轻浮的样子:"我说爹,你干嘛生那么大气,你不是着急要抱孙子吗,艳儿已经有身孕了,你看,你八个月后就可以做爷爷了。" "你,你。"贾老爷气的只喘气。 贾夫人见状,忙让人倒茶,然后边给贾老爷揉胸搓背的,好一会贾老爷才喘过气来,然后道:"你气恼他做什么,老爷,你要保护好自己啊。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啊。" 贾义云脸色有些不悦,他看了一眼一旁淡然坐着的佳楠,不明白为何这个女人能那样平静,似乎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贾老爷喘过气来,然后道:"你这个不孝子,好好的妻子自己不疼爱,竟然每天去花街柳巷,我也不管了,如今你竟然还带了一个青楼女子进家门,你,你让我贾家的面子往哪搁?"看来贾老爷真的很重视面子。 佳楠微微一笑,原本是不想多话,但是这贾老爷到底是自己的公爹,因此只好站了起来,然后柔和的笑道:"爹,娘,不管如何,这位艳儿姑娘已经怀了我们贾家的骨血。" 第567章 贾义云 贾义云脸色有些不悦,他看了一眼一旁淡然坐着的佳楠,不明白为何这个女人能那样平静,似乎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贾老爷喘过气来,然后道:"你这个不孝子,好好的妻子自己不疼爱,竟然每天去花街柳巷,我也不管了,如今你竟然还带了一个青楼女子进家门,你,你让我贾家的面子往哪搁?"看来贾老爷真的很重视面子。 佳楠微微一笑,原本是不想多话,但是这贾老爷到底是自己的公爹,因此只好站了起来,然后柔和的笑道:"爹,娘,不管如何,这位艳儿姑娘已经怀了我们贾家的骨血。" "爹,娘,媳妇进贾家也有一年了,一直无出,这艳儿姑娘怀的好歹也是相公的后人,虽然艳儿姑娘出身不好,但是想来进了贾家的门,自然也会遵守贾家的规矩的,因此不如就接受她吧。" 贾老爷看着佳楠:"佳楠,你......你不生气?" 佳楠微微一笑,不爱的人,如何会生气,她淡淡看了一眼贾义威,然后对贾老爷一笑:"我并不不生气,爹。" 贾老爷听了,不觉欣慰道:"佳楠,我们贾家有你这样的媳妇,真是我们贾家祖上积德啊。" 然后瞪了一眼贾义威:"既然佳楠给你们求情,那么我也不多说,只是你心中明白,哪个才是真正的贤良女子。" 佳楠笑了笑:"爹,别生气了,娘,你陪爹去休息吧,相公这里,就让媳妇来处置吧。"对于佳楠这个儿媳妇,贾老爷和贾夫人还是很满意的,因此点点头先回去休息了。 在经过贾义威身边的时候,贾老爷哼了一声愤愤离去。 待两老一走,佳楠淡然笑道:"来人,把荟萃阁打扫出来,给艳儿姑娘住,然后让人挑个日子,让艳儿姑娘过门吧。"说完看了一眼贾义威:"相公可满意我这样的安排?" 贾义威看了一眼佳楠,眼神有点古怪,然后道:"随便你吧 "然后就拉着艳儿走了。 闹剧已散,佳楠也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房中。"你就真不生气?"贾义云突然开口,也有效的止住了佳楠出门的的脚步。 佳楠回头,看了一眼贾义云,然后笑道:"兄长想听什么样的答案,其实答案如何我早已经告诉了大家,兄长何必又多问。"佳楠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因为佳楠的安排,贾义威很快就开始张罗了纳新的事情,当然佳楠的贤惠名声也传出去了。原本很多人都以为佳楠一定会很伤心,但是看她张罗婚事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伤心,反而很开心,因此所有人自然更加认为佳楠是天下贤惠女子的典范。 淡淡喝了两杯酒,佳楠借有些醉意,就避开来宾去后院休息了。 其实佳楠还是不习惯那种应酬的场面,她最想要的还是平静的生活,不过这一切似乎并不是她能够得到的,于是让自己安然快乐,就成了她此生的目的了。 深深大吸了一口气,佳楠抬头看看天空,虽然不是圆月,但是月牙的光还是那样的明亮皎洁。 "看来你果真一点都不在意呢,这到底是你大方,还是说你根本对义威没情义。"贾义云不知道何时也来到了后院。 佳楠看了一眼贾义云:"兄长想听真心话吗?"贾义云笑了笑:"自然是要听真心话。" 佳楠点了点头:"因为我嫁他是父母之命,对于我来说他不过是一个陌上人,我又何必为一个陌生人而难过,贤惠也好,别人说的假装也好,其实我不过是想要一种平平淡淡的生活,如今生活平静,我又有什么好在意的。"佳楠依旧淡然开口。 听了佳楠的话,贾义云再度诧异的看着她,对于她的想法,贾义云有一种不明白,不过他也没有因为自己的不明白而奇怪。 他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虽然像佳楠这样的女子,他是第一次遇见,不过倒也不惊讶,贾义云笑了笑:"那么谁能走进你的心中呢?" 佳楠淡淡一笑:"以前是梦想有人走进我的心中,如今我是奢望了,毕竟已为人妻。"说完缓缓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也许是因为有了美妾,贾义威的心思似乎也收了些,再加上贾老爷怕这贾义威不上进,要他开始学习生意,因此接下来倒也少出门了。 日子就这样渐渐过去了,很快到了一年一度的布施节。每年这个节日,牌坊镇的女子都会在家人的陪伴下上这里山上唯一一座寺庙去求签祈祷,祈求一生平安。 佳楠也不例外,因为今年多了贾义云和艳儿,所以贾家去布施的人也就多了。 到了寺庙门口,主持忙来迎接,毕竟这贾家是这一带的首富,所以自然这个主持是不敢随便得罪的。 大家很快上好了香,也不知道谁提出要四处走走,其他人也没什么异议。 只是主持告诉大家,还是不要走远,因为附近有魑魅魍魉出现。 虽然大家都知道主持是好意,但是因为风景的确是迷人,不知不觉就走远了。 一声奇怪的桀桀声音,众人意外遇上了幽冥魂,这些幽冥魂并不是特别可怕,只要有些武功的人都能对付,但是贾家人不会武功的多。 好在贾义云是会武功的,因此保护着众人走,这时候只听见一声惊呼,只见一个幽冥魂朝艳儿而去。 原来幽冥魂对于女人特别喜欢,喜欢将她们当点心吃。看艳儿似乎有危险了,一旁的贾义威突然推出了佳楠:"你们快抓她。"佳楠因为一个没注意,就这样被推倒在地。 这一个变化让所有人大惊,眼看着佳楠有危险,贾义云一个点脚过去,拉起佳楠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幽冥魂因为贾义云杀了不少自己的同类,又加上带走了它们的食物,因此纷纷朝贾义云的方向追去。 佳楠被贾义云拉着跑的有点狼狈,然后喘息道:"你自己去吧,别管我了。" 第568章 得罪了 好在贾义云是会武功的,因此保护着众人走,这时候只听见一声惊呼,只见一个幽冥魂朝艳儿而去。 原来幽冥魂对于女人特别喜欢,喜欢将她们当点心吃。看艳儿似乎有危险了,一旁的贾义威突然推出了佳楠:"你们快抓她。"佳楠因为一个没注意,就这样被推倒在地。 这一个变化让所有人大惊,眼看着佳楠有危险,贾义云一个点脚过去,拉起佳楠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幽冥魂因为贾义云杀了不少自己的同类,又加上带走了它们的食物,因此纷纷朝贾义云的方向追去。 佳楠被贾义云拉着跑的有点狼狈,然后喘息道:"你自己去吧,别管我了。" 贾义云摇摇头,一把搂住佳楠的腰际:"得罪了。"然后闪身朝前面急奔,好在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峡谷,而峡谷中无数的花开放着,那些幽冥魂有个忌讳,就是最怕红色的花,所以看他们进了花丛,幽冥魂们只好悻悻的离开了。 看幽冥魂退下了,两人才松了口气,佳楠急忙脱离贾义云的怀中,然后到一旁的溪水旁,照着溪水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 贾义云见状道:"女人就是女人,到哪里都不忘打扮。"佳楠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贾义云,然后道:"你又见过多少女人,好坏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贾义云笑道:"我就算没见过多少女人,但是你绝对是女人中最奇怪的一个。"佳楠淡淡道:"我有什么奇怪的。" 贾义云笑道:"还不奇怪吗?若是寻常的女人才经历过被幽冥魂追杀,早已经吓的一旁落泪去了,哪里像你这样,如今还记挂着梳洗。" 佳楠梳洗完,不紧不慢走到一旁石头坐下,然后才道:"女人就是这样,而且仪容整洁是体现妇容的,我如何都不能让自己有那么狼狈不堪的样子。" 听完佳楠的话,贾义云微微一笑:"要是你刚才被幽冥魂抓走了呢?你还有时间整理你的仪容吗?" 佳楠奇怪的看了一眼贾义云,然后淡淡道:"我从来不会做没发生过的假设。"佳楠的话让贾义云有点哭笑不得。 佳楠也不看贾义云的神情,而是看了看四周,然后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现在怎么回去?贾义云看了看四周苦笑道:"我我不知道,如今看来要等他们来找他们了。" 贾义云看佳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现在的处境,因为她竟拿出一本书籍看了起来。 真是个奇怪的女子,贾义云这下可真是再度惊呆了,再一次,他认真的打量佳楠,佳楠没有特别惊人的容貌,但是却是很耐看,而且对于环境的适应,让人忍不住就对这个女子心生好感,这样的女子却有这样的遭遇,让他不觉皱眉。 又想起她现在只所以会在这里,还不是义威的错,因此心中对义威开始不满。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贾义云找了些干柴,又抓了一只野味摘了一些野果让佳楠吃。 佳楠也不在乎,很大方的吃了起来,只是在野味入嘴的瞬间,她感觉这个画面似曾发生,因此微微一愣,然后看着在给篝火加柴的火的贾义云。 "你到底是谁?"佳楠不明白的看着贾义云,眼中满是一种迷惑。 贾义云则道:"我就是我,是你丈夫的哥哥。"佳楠再度皱眉,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怎么了?"贾义云好奇的看着佳楠。 "不知道。"佳楠回答的很任性:"大概是我的感觉出错了。"感觉,是了,贾义云感觉自己对佳楠似乎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就是写一份莫名的感觉,让贾义云忍不住想了解她,去探索她 。 佳楠看了看天色,然后无奈道:"看来今夜要在这里过夜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以天为盖,地为被露宿在外呢,今天倒是个好体验。" "这份体验,你要谢谢你的丈夫了。"贾义云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佳楠并不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他那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那艳儿才是他的最爱,何况那艳儿还怀了他的骨血,为了保护艳儿,他推我出去也是无可厚非的。"佳楠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但是作为一个丈夫,将自己的妻子推出去,这样的做法,真的不能理解。 佳楠微微一笑:"何必在意,我又没有受伤。" "但是万一你受伤了呢?万一你真的成了幽冥魂的点心了呢,到时候,只怕他才要真正的后悔。"贾义云为贾义威的作为还是很是生气。 佳楠笑了起来,然后认真的看着贾义云:"我说过了我不会做无谓的假想,其实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的,不过还是谢谢你。" 贾义云眉头紧锁:"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说你贤惠?这种虚伪的话我实在是说不出来。" 佳楠听了却再度笑了起来,然后点点头道:"谢谢你,真的,其实我根本无所谓的,即便此刻他要我命,我也不在乎。"说完佳楠站了起来,然后看着天空,虽然没有什么月光,但也算是星光璀璨,好半晌才开口:"因为不爱,所以不在乎。" 贾义云一愣,复杂的看着佳楠:"你另有心上人?"佳楠奇怪的看了一眼贾义云:"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另外有心上人。"从小养在深闺,就算想有心上人也是不能的。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义威呢,虽然他的性格不是很好,也花心,但是就她的家世容貌也算是不错的,你居然一点都不喜欢他。" 佳楠听了后先是一怔,然后笑了起来:"真怪,这有什么好诧异的,爱一个不需要理由,难道不爱就一定需要理由吗?" "我从小就知道有这门亲事,爹娘从小不让我迈出大门一步,说是为了牌坊镇的荣耀,因此对于牌坊镇我本来就很反感,什么牌坊,不怕你说,其实我心里,不过是套住女人的一种枷锁而已,因此对于这种婚姻,我不排斥,毕竟女人迟早都是要嫁人的,但是我也不喜欢。" 第569章 你另有心上人 贾义云一愣,复杂的看着佳楠:"你另有心上人?"佳楠奇怪的看了一眼贾义云:"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另外有心上人。"从小养在深闺,就算想有心上人也是不能的。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义威呢,虽然他的性格不是很好,也花心,但是就她的家世容貌也算是不错的,你居然一点都不喜欢他。" 佳楠听了后先是一怔,然后笑了起来:"真怪,这有什么好诧异的,爱一个不需要理由,难道不爱就一定需要理由吗?" "我从小就知道有这门亲事,爹娘从小不让我迈出大门一步,说是为了牌坊镇的荣耀,因此对于牌坊镇我本来就很反感,什么牌坊,不怕你说,其实我心里,不过是套住女人的一种枷锁而已,因此对于这种婚姻,我不排斥,毕竟女人迟早都是要嫁人的,但是我也不喜欢。" 佳楠的话很真实,对贾义云的震撼也很深,其实他也不喜欢这几座牌坊,所以对于牌坊镇也没有什么感情,这就是他为何一直不喜欢在牌坊镇的缘故。 在这种被世俗困束的地方,其实不是幸福,而是一种悲哀,只是周围的人却是那样的盲目崇拜这牌坊。 本来贾义云一直是眼不见为净,但是如今,听了佳楠的话,他的心神泛起了阵阵波澜,第一次,他才发现原来世间还有跟他一样心思的人。 他看着她,眼神情愫复杂,只是心中不觉遗憾,为何眼前这样的一个女子却是自己的弟妹,若是......。 贾义云一愣,为何他私心竟然希望眼前这个女人不是自己的弟妹,他甩头,想不出自己的想法。 这时候只见远处传来点点的星火,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他们的名字,佳楠微微一笑:"他们找来了。"贾义云点点头:"我知道。"因为贾义威的行为,让贾老爷很生气,将贾义威罚进祠堂出反省。 倒是佳楠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只是淡淡的看了贾义威一眼,眼中多的是平静,正如她自己说的,没有爱,哪里有什么恨可言。 贾家因为这事情,一度气氛很低沉,好在这时候艳儿生下了一个男孩。 也许是小生命的到来,让贾家的生气有了恢复,因此小孩子满月的时候,贾家更是大办特办。 佳楠的脸上有的似乎永远是微笑,忙碌了一上午,再加上招呼客人,喝了些酒,因此佳楠趁人不注意就到后院透气。 轻轻呼了口气,佳楠靠在一旁的树旁休息,顺便解解酒意。 "为什么每次看见你,我总觉得你是天上的浮云,捉摸不定。"贾义云又出现在后院。 佳楠一愣,然后看着贾义云,好一会才道:"哪里,我只是在这里休息一下而已。"贾义云点了点头:"但是你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你想多了,我就是我,没有什么改变。"佳楠笑了笑道。 贾义云点点头:"也许是我多想了,但是不可否认,你真的让人觉得很奇怪。" 佳楠眨眨眼睛:"我让人奇怪?"贾义云点了下头:"没错,你让人奇怪。"佳楠笑了起来:"兄长,我也只是平凡的人,怎么可能让你们奇怪呢。" 贾义云则道:"没有吗?若是别的女人,丈夫有了新欢,必然寻死觅活,哪里有你这样大大方方,毫不在意,而且那妾室比你还早走所出,你竟然还这样安然惬意,似乎这是别人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佳楠笑意更胜:"真奇怪,人家的兄长都是帮自己的兄弟说话的,你怎么反而说自己兄弟的不是呢,真是有点搞不懂你了。"贾义云淡淡道:"我是对事不对人,他那样做真的过了。" 双目炯炯的看着佳楠:"有你这样的娇妻,不懂的珍惜,他是有眼无珠。" 那眼神是那样的炙热,让佳楠的心一颤,她忙撇开头,然后低下双目:"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看你是喝醉了。"说完想要站稳离开,但是就是不巧,她略显慌乱的脚步突然踩中一颗石子,佳楠的脚一崴,整个人朝地上摔去。 佳楠一惊,贾义云见状,身影一闪,直接将佳楠拉在怀中:"你没事吧?"佳楠有点惊魂未定,也就忽略了自己还在他怀中,微微摇头:"没事。" 他无意放手,在将她拉入怀中的那一刻,他竟然发现自己的心似乎是满了,他看着怀中的女子,不是最美丽,却最是能迷他的心魂。 佳楠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头,才发现自己还在他怀中,因此想要离开,却发现,不管怎么挣扎,竟然都不能挣脱他的怀抱:"你快放手。"她微微皱眉。 "不放。"他直接了当,然后道:"我不要放开你。"佳楠听这话,心头更是一颤,好一会才道:"你疯了吗?我是你弟妹。" "弟妹?"他突然笑了,笑中却有一丝淡淡的邪魅,低头 根本不容佳楠逃脱,他的薄唇直接印在了她的红唇上。 她感觉整个人好似被雷震住了,不知道如何反应,似乎心魂已经不是自己能够主宰,自己平静的心思也被他给打乱了。 直到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然后霸道的开口:"记住,从此后,你是我的人。"佳楠一把推开他,然后后退几步。 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更显妩媚娇娆,但是眼神却有挣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你弟妹,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你最好消停了你心中的想法 "说完匆匆离开。 弟妹,他无奈一笑,为什么是这境况,自己的弟妹,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拥有,但是那个有资格拥有她的男人却又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她。 他的心在挣扎,该如何做,才能让自己不会被迷惑,但是他发现心一旦有所系,根本就拜托不了这一份的牵挂。 佳楠匆匆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前的自己,但见双目含春,脸颊带粉,原本的红唇也微微有些浮肿,但是却多了几分妩媚。 第570章 不会被迷惑 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更显妩媚娇娆,但是眼神却有挣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你弟妹,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你最好消停了你心中的想法 "说完匆匆离开。 弟妹,他无奈一笑,为什么是这境况,自己的弟妹,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拥有,但是那个有资格拥有她的男人却又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她。 他的心在挣扎,该如何做,才能让自己不会被迷惑,但是他发现心一旦有所系,根本就拜托不了这一份的牵挂。 佳楠匆匆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前的自己,但见双目含春,脸颊带粉,原本的红唇也微微有些浮肿,但是却多了几分妩媚。 这还是自己吗 自己不是应该平淡吗,可为何,自己的心却不断的在颤抖,因为他吗? 她心中不知道还是怎么滋味,她知道自己是贾家的媳妇,牌坊镇贾家的媳妇。 因此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是要慎重的,但是如今,她却发现自己已经管不住自己这份心了,该怎么办,她真的好担心,担心这样下去,自己会无法坚持下去。 不,她是甘于平淡的佳楠,她不会做任何违背妇德的事情,深深的吸了口气,她要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 可是越想忘记,她却发现自己越无法忘记,刚才那一份炙热似乎还留在唇间,她有点慌了,她不知道以后害如何面对贾义云。 找了个借口,直说自己不胜酒力,接下来的宴席,她没有出席。 当然她的为人所有人都知道,何况离席的时候的确是有几分醉意,因此大家也没多追问。 第二天,一家人吃早餐,佳楠自然不好找借口,只是心中暗暗下了决定,不管如何,都不看贾义云一眼。 而她这样揣揣不安的到了大厅才发现贾义云竟然不在。 "大哥呢,怎么不见?"贾义威随口问道。 "昨天你大哥收到一封信,说他朋友出事了,因此他连夜就走了,说是会尽处理完事情回来。"贾老爷笑了笑。 佳楠放下了心中的石头,至少目前她不用面对他。 只是为何,心中又有一丝落寞,耳边似乎还有他的气息:"记住,从此后,你是我的人。"霸道的语音似乎一直在自己耳边。 "佳楠,你怎么了,脸色不好?"贾夫人关心的问佳楠。 对于佳楠这个媳妇还是很满意的,只是自己的儿子不懂的珍惜,因此贾老爷和贾夫人对于佳楠更加的关心。 佳楠微微摇头:"让娘担心了,儿媳无事,可能是昨天喝多了一点,今天还有点头疼。"贾夫人点了点头,一脸爱怜的看着佳楠。 "这一大家的事情多亏你处理,昨天也难为你了,来的各房夫人又多,沫儿,一会吩咐厨房给少奶奶熬点参汤,别让少奶奶累着了。" "是,夫人 "沫儿屈膝答应着。 贾老爷道:"自家人不用说那么客气。"贾老爷和贾夫人都是善良的人,从来不会苛刻对待下人,而对于佳楠这个儿媳妇更是疼在心中。 贾义威看了一眼佳楠,然后道:"你真的没事吧。"佳楠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贾义威,然后点点头道:"多谢相公关心,妾身没事。"贾义威见佳楠淡淡的态度,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转而道:"爹,我想去甘南一趟,我们家的生意在那里,我想去看看。"贾老爷对于这件事倒不反对,因此道:"也好,去吧。" 贾义威走了,给贾义威收拾行李的是艳儿,这艳儿是青楼女子,进了贾家也算是收妇道,做什么事情也都是很尊重佳楠,也许是她觉得看不透佳楠吧。 原本艳儿是要同贾义威一起去的,只是孩子还小,因此之道义威早去早回。 贾义云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贾义威又去查看甘南的生意,这一去至少要几个月,贾家倒下子清净了不少,佳楠依旧照往常一样处理家中大小事物。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年底。 这一日,佳楠还是在处理往常事情,却见艳儿红着眼睛匆匆进来:"大姐,大姐。"佳楠看艳儿的样子微微一愣:"艳儿,出什么事情了吗,宝福出事了?"宝福是孩子的小名。 "不是,是二少爷要回来了。"艳儿道。 佳楠松了口气:"这是好事啊,如今也快过年了,这一家人也是应该团聚了。""不是,大姐。"艳儿道:"二少爷身边的管事先回来了,说是少爷回来要娶三房。" 佳楠一愣,微微皱眉:"这又是怎么回事。""还不是说什么甘南的一个狐狸精迷惑了义威,大姐,你可要做主啊。"艳儿一脸气愤的样子。 佳楠笑了起来,微微叹了口气:"艳儿,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有什么好在意的,只要那女子性格好,来了也是贾家的人,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艳儿怔怔的看着佳楠:"大姐,你不生气?"佳楠微微摇头:"艳儿,其实人主要就是看开,我只是喜欢平淡的生活,因此凡事就看开了,既然相公喜欢那个女子,要娶三房,必然有她的优点。" "就好似你当初入门一样,你这段日子不是做了一个很合格的贾家媳妇吗,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艳儿看着佳楠,满脸惊奇:"大姐,你真的不在乎吗?"佳楠微微点头,然后转身看了看外面:"何必在乎。"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那是一种飘渺,让艳儿愣愣的看着佳楠,突然觉得佳楠好美。 "大姐,你真的好美。"艳儿痴痴道。 佳楠笑了笑:"好了,艳儿,去照顾宝福吧,别为相公的事情难过了,什么事情都会有发生的一天,焉知以后就没有四房,五房了呢。" 也许是佳楠不在意,因此贾义威带了新人进门,其他人有多少有诧异。佳楠只是含笑而立,结果新人送上的茶水,寻常说了两句,其他什么不满都没有。 第571章 艳儿 艳儿看着佳楠,满脸惊奇:"大姐,你真的不在乎吗?"佳楠微微点头,然后转身看了看外面:"何必在乎。"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那是一种飘渺,让艳儿愣愣的看着佳楠,突然觉得佳楠好美。 "大姐,你真的好美。"艳儿痴痴道。 佳楠笑了笑:"好了,艳儿,去照顾宝福吧,别为相公的事情难过了,什么事情都会有发生的一天,焉知以后就没有四房,五房了呢。" 也许是佳楠不在意,因此贾义威带了新人进门,其他人有多少有诧异。佳楠只是含笑而立,结果新人送上的茶水,寻常说了两句,其他什么不满都没有。 夜依旧是清新的,虽然如今是寒当空,但是佳楠还是靠在放门口的走廊上,看着天空。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发现,自己最常做的就是抬头看天空。 "这天空有什么,竟让你一直看。"贾义威走了过来。 佳楠看贾义威,似乎跟以前变了一点,多了一丝成熟,只是眉间的桃花眼依旧是闪亮的。 "见过相公。"佳楠微微施礼。 看着佳楠,贾义威有些诧异,因为在他的眼中,眼前的这个妻子一直做的很称职,但是此刻,他反而觉得自己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女人,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的气质太渺茫了。 他突然担心,担心她会消失,因此道:"这段日子辛苦你了。"佳楠不明白贾义威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因此道:"相公怎么了,莫非妹妹们让你为难?" 在她心中,能让贾义威来找自己的,大概也只有艳儿和秀珠的事情了,秀珠就是新进门的三房。 贾义威看着佳楠:"难道我就不能平时来找你吗?"佳楠笑了笑:"自然可以,只是有点奇怪相公突然来的原因。" "难道平时我就不能来找你吗?"贾义威语气有些不悦。 "自然不是,相公要见妾身,,其实让下人来通传一声就是了,为何要自己来呢?" 因为佳楠的淡然反而让贾义威有点狼狈:"你别忘记了,你是我的妻子,我回你的房间也是应该的。"佳楠微微摇头:"相公,从你在新房中你踏出去后,你就没有资格再进入这个房间了,你不会忘记了吧。" 贾义威一愣,没忘记当初的一切,那一年,佳楠及笄,自己被迫成亲,他恨佳楠介入,让自己不能好好享受,因此当夜就直接离开了新房。 在他要迈出新房的那一刻,佳楠就开口了:"你若迈出去新房,今后,你只是我的丈夫,而非我的夫君。"也许这话当时他不懂,但是此刻他明白了。 那时候佳楠就等于在告诉他,她从那一刻开始只做他的一个合格的正室少奶奶,而不做他的真正妻子。 如今,回想过去,他知道自己荒唐了,如今想回头再来面对昔日的妻子,他突然有一种狼狈,他看着佳楠突然道:"但是我现在想做你的夫君。" 佳楠微微一笑,轻轻抬头,再度看那一弯月牙:"何必,我要的你给不了,现在这样不是很好?" 贾义威看着佳楠,冷清的脸庞尽是淡漠:"不,我觉得不够,以前我是委屈了你,现在这样我就要你成为我的妻子。"佳楠微微摇头,然后手轻轻的放在胸口:"你没在我的心中。" 贾义威一怔:"那谁在你的心中?"佳楠呆愣着,谁?脑海中出现的是那张明明谦和和温润但是却又不失霸道的脸,不知道他是否还好。 看着佳楠的样子,贾义威就知道她心中已有他人,他心中不禁泛起了嫉妒:"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妻子,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佳楠轻声一笑:"我从没打算离开过贾家。" 贾义威听佳楠说不会离开贾家,心似乎松了口气,看着佳楠:"不管如何,你是我的妻子,既然你不会离开贾家,那么你放心,从此后,我会多花时间来陪你,我不会跟以前一样了。" 佳楠微微摇头:"不,晚了。""晚了?什么意思?"贾义威听佳楠说完不仅心头一紧。 佳楠似乎有点无奈:"你也知道我没有兄弟姐妹,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儿,我爹爹虽然算的上名人,但是一辈子却只是爱我娘亲一个,就算我娘亲要他另外再娶,他都不答应。" "拿我爹的话来说,女儿和儿子有什么区别,女儿贴心,少受气,所以自小才当我是儿子一样养着。" "我从小受爹爹和娘亲感情的熏染,这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相濡以沫的感情已经刻入我的骨髓,而这一点,你已经失去了资格,所以,你只能是我的丈夫,而非夫君。" 佳楠并不怕贾义威生气,直接这样说着,贾义威呆呆的看着佳楠:"难道这一切都没有挽回了余地了吗?" 佳楠突然笑了起来,双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你不再完整,我能做的也只是你妻子该尽的责任。" 没有再说别的,就这个举动,已经告诉了贾义威,她的心里已经有人,即使不能在一起,但是她不后悔。 贾义威眼底划过一丝悔意与悲凉,转而怒视着佳楠:"不管如何,你是我的妻子,总有一天,我会心甘情愿让你成为我真正的妻子,你放心,现在开始我不会逼你,但是我要让你明白,我才是你最合适的夫君。" 佳楠微微一笑,对于贾义威的怒气并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日吃早餐的时候,佳楠进去,却叫贾义威一脸温柔:"娘子来了,来,快坐下。"佳楠一窒,其他等佳楠的人也都一愣, 贾老爷和贾夫人眼中则是惊喜。 佳楠强笑一声,然后施礼:"是妾身不是,让爹娘和相公妹妹们久等了。"贾夫人忙道:"怎么能怪你,每天你五更起来就要处理这一大家子的事情,我们就现在出来吃饭的时候等你一下,算的了什么。" 贾义威则笑道:"娘子以后若是忙不过来,只管找为夫就是了。" 第572章 贾义威 佳楠微微一笑,对于贾义威的怒气并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日吃早餐的时候,佳楠进去,却叫贾义威一脸温柔:"娘子来了,来,快坐下。"佳楠一窒,其他等佳楠的人也都一愣, 贾老爷和贾夫人眼中则是惊喜。 佳楠强笑一声,然后施礼:"是妾身不是,让爹娘和相公妹妹们久等了。"贾夫人忙道:"怎么能怪你,每天你五更起来就要处理这一大家子的事情,我们就现在出来吃饭的时候等你一下,算的了什么。" 贾义威则笑道:"娘子以后若是忙不过来,只管找为夫就是了。" 佳楠看了一眼贾义威,然后笑道:"我倒是对两位妹妹比较有兴趣,爹,这事情我也正想跟您商量商量。 "佳楠突然道:"其实我想两位妹妹虽是妾室,但是到底也是贾家的人,因此若是爹娘允许的话,我想让两位妹妹帮着我一起打理一些家务事情,不知道爹娘可应允了。" 贾老爷认真的看着佳楠:"你确定吗?"要知道佳楠是当家少奶奶,若是让妾室帮忙,这以后只怕这妾室会夺权,这也是贾家一直不让妾室参与家事管理的主要原因。 佳楠笑了笑:"爹娘,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两位妹妹都是明白事理的人,何况我也只是想请她们做个帮手。" "这样啊。"贾老爷有点沉吟。 "我不同意。"贾义威直接道:"贾家历来有规定,这男主外女主内,而妾室不的干预任何事情,娘子如何能违背祖训呢。" 佳楠听了,只是淡淡一笑:"我也只是想请两位妹妹帮忙,并没有别的意思,相公多想了。" 贾义威则道:"既然你没有别的意思,那么就不要找她们了,她们有她们自己的事情要做。"佳楠听了笑了笑:"是,相公说的是,既然如此,那妾身不请两位妹妹就是了。" 贾义威听出佳楠的语气似乎很平静,但是这一份平静却让他有些恼怒,不明白,为什么她不反驳自己,只是一味的顺从。 为何她总是那么平静,也许正是这一份的平静,更让贾义威注意起了佳楠。 佳楠又道:"爹,娘,今年要发放的粥铺已经搭建好了,爹娘打算什么时候布粥。"原来每年年底,贾家都会在外面布粥行善。 "过年了,都希望大家过了好年,既然如此,就从年三十开始吧,到初三结束,四天布粥,也算是让大家过一个好年。"贾老爷这样道。 佳楠点了点头:"是,爹,既然如此,我明天就吩咐官家他们做好准备。"贾老爷点了点头:"好,这件事你就这样去办吧。" 过年都是很热闹的,不过佳楠掌家的本事也是很好,因此就算是过年,所有人忙碌还是很有秩序。 过年,每家每户都是团圆的日子,贾家的过年似乎也没有变,但是佳楠的心中竟然泛起了淡淡的惆怅。 不知道他如今在做什么,不知道他是否会来。 远处的鞭炮声络绎不绝,新年的气息是那样浓郁,佳楠有点睡不着,不过侍候自己的沫儿早已经别自己打发睡觉去了。 因为睡不着,佳楠披了件衣服缓缓走门口。 门口虽然只是挂了一盏灯笼,却还是将院子照的通亮。 佳楠看着院子中的腊梅,凌寒独自开,似乎永远是那么的自在。 "这么晚了还不睡?"贾义威突然在佳楠背后出声。 佳楠一愣,然后微微施礼:"相公不也还没睡,相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你不是应该在妹妹那里休息吗?" 贾义威则道:"今天是大年三十,照说我应该陪你。"佳楠微微摇头:"不用了,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这也能习惯吗?"贾义威有点不赞同的看着佳楠。 佳楠笑了笑,然后道:"时间长了自然就习惯了,相公不也早已经习惯了吗,那么今天又何必要求改变自己,勉强对自己并没有好处。" 贾义威听了这话则笑道:"你又如何知道,我这是勉强呢,也许我是心甘情愿的。" "相公又老话重提了。"佳楠提醒道。 "我知道你又要提醒我新婚夜的事情。"贾义威道:"只是我如今只是想弥补过去亏欠你的,难道你这个机会都不肯给吗?" 佳楠依旧一脸笑容:"相公,何必非要你弥补,其实你也不需要弥补什么,好好的把握你的现在才是真的。艳儿和秀珠两个妹妹都不错,千万不要辜负她们了。"佳楠一脸的温和,似乎什么想法都没有。 贾义威有点怒道:"你就不能生气吗?"佳楠一愣,然后看着溫怒贾义威:"生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我要生气。" "你......"贾义威似乎恼了,转身就走,他担心自己再留下去,会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没心肝的女人。 看着贾义威离去的背影,佳楠露出一丝淡淡的狡黠的笑容,她是故意装傻的,这样就终于将贾义威遣走了。不过抬头看着天上漆黑一片,佳楠还是叹了口气,不知道远方的人是否安然。 "大年三十叹气也就你了。"黑暗中走出了一个人来。 佳楠一怔,眼中有点淡淡的酸涩,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只是看着那人。 "怎么?看见我傻了?"贾义云好笑的看着佳楠。 佳楠微微摇头,好一会才道:"你怎么回来了?贾义云笑道:"我不能不回来,因为只有回来,我才知道原来你竟然是这样跟义威相处的。" 佳楠有点不明白的看着贾义云:"我一直就是这样跟他相处的啊。"贾义云邪魅一笑:"对我意义不同。" 佳楠忽略他话中似乎别有的深意,只是道:"你这个时候回来可用过餐了,我让管家给你准备。" 贾义云抓住了预备离开的佳楠:"不要惊动任何人,我一会就走。"佳楠一愣:"怎么又要走,这是你的家啊。" 贾义云笑了笑:"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再几天就能完成,然后就回来,只是今天是大年三十,有点想你,所以来看看你。" 第573章 不要惊动任何人 "怎么?看见我傻了?"贾义云好笑的看着佳楠。 佳楠微微摇头,好一会才道:"你怎么回来了?贾义云笑道:"我不能不回来,因为只有回来,我才知道原来你竟然是这样跟义威相处的。" 佳楠有点不明白的看着贾义云:"我一直就是这样跟他相处的啊。"贾义云邪魅一笑:"对我意义不同。" 佳楠忽略他话中似乎别有的深意,只是道:"你这个时候回来可用过餐了,我让管家给你准备。" 贾义云抓住了预备离开的佳楠:"不要惊动任何人,我一会就走。"佳楠一愣:"怎么又要走,这是你的家啊。" 贾义云笑了笑:"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再几天就能完成,然后就回来,只是今天是大年三十,有点想你,所以来看看你。"说完他灼灼的眼光就这样看着佳楠。 佳楠避开他的眼光,然后道:"看我做什么,我又没什么好看的。"贾义云笑了笑道:!好不好看我说了才算,我只要明白我自己在做什么就可以了。" "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女人。"依旧是那样的霸道的话语,佳楠想反驳,但是终没有说出口。 贾义云看的出佳楠的不以为然,但是他不容许她拒绝自己,所以才什么都没说。 过了一会儿,贾义云才离开。 来无声,去无息,只为来看一眼佳楠,这一点让佳楠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愫。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一直在等他,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还是在等待他的出现。 这样的信念让佳楠过的很轻松,至少自己不用特别的去费心揣测什么。 转眼到了元宵。 在牌坊镇有个互动,那就是闹元宵,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来这里凑热闹。 贾老爷贾夫人带了贾义威,佳楠,艳儿和秀珠上街了。 秀珠是新媳,所以一直在贾义威的身边,反而佳楠慢慢的落在了后面。 原本这样也好,但是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堆人,直接朝大街冲了过来,贾家人都被动的差点摔倒。 贾义威护住了秀珠,贾老爷护住了贾夫人,艳儿身边也有丫头扶住,而佳楠反而没人保护,因为沫儿被她放假自己去玩了。 这人一冲就冲散了所有人,而佳楠更是被这一冲,冲到角落,要看要摔倒,外人群中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拉住了佳楠,并且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那是一个熟悉的怀抱,佳楠抬头,果然是贾义云:"你回来了。"贾义云微微一笑,然后抱着佳楠离开了这里,进入了旁边的一处住宅。 这是一处小院子,里面的布局很简单,却让人有种很温馨的感觉。 贾义云直接抱了佳楠走进了屋内,然后才将她放下:"你没事吧?"佳楠微微摇头:"我没事。" 然后又看着贾义云道:"你不是说要去做事情吗,怎么就回来了。贾义云直接道:"事情做完了,但是不想回那府中,就住这里,知道你们今天要出门,所以就在这里等你们。 佳楠看着贾义云,虽然不明白贾义云为何这样做,但是也知道那个府中给人的是一种压抑,因此只是淡淡的看着,好一会才道:"回来就好。" "一点都不好。"贾义云的眼神是那样的认真。 佳楠一愣:"为何不好?"贾义云一副幽怨的样子看着佳楠:"因为你一点都不好,我看见的是你的不好,你的不幸福。" 佳楠震住了,这次贾义云说"你是我的女人"还要让她震惊,第一次,她感觉到了别人对她的了解。 所有人以为她嫁入了贾家是她的幸福。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自己一点都不幸福,只是她没的选择。 所以她只有当自己幸福,所以在这样的一直迫使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如今贾义云看见了自己心中的那份孤寂,她觉得他走进了她的心里,不觉的泪水竟顺着流了下来。 多少年来,还没有人让她这样的落泪。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佳楠想否认,但是却无法说出别的话。 贾义云轻轻将佳楠揽入怀中:"佳楠,我该怎么办?第一次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第一次,他却给了她无比的震撼。 她抬头,看着他,然后缓缓道:"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贾义云道:"我爱你,佳楠。"贾义云直接开口:"这段时间来,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你,我不停的做事情,因为我想你是我的弟妹,我应该死心,但是我做不到,我的心中反而有你更清晰的影子,所以,我忍不住了,大年三十才去看你。" "后来我看到义威对你也上心了,我应该为你感到欣慰,但是我做不到,反而我坏心眼的为你拒绝他而开心,佳楠,你已经让我成魔了。" 佳楠的心中微微一窒,抬头,看着贾义云,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真诚,那样的让它心醉,她缓缓开口:"我也想你。" 明知道不该说这话,但是佳楠忍不住却也说了,这一刻佳楠深深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因为他是那样的让自己心疼,那么的让自己牵挂,她不忍心他伤心,所以她听了他的话,不自觉的也说出了心中的感受。 贾义云惊喜的看着佳楠:"佳楠,你说的是真的,你想我?"佳楠的脸上有一丝的红晕:"是的,其实更确切的说,我爱你,因为我发现这一段时间,我不断的在想你,想你在做什么,想你什么时候回来,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你。 "我也知道我这样是不可以的,因为我是有夫之人,我能想的只能是我丈夫才对,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去想你,我变坏了,佳楠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淡淡的落寞。 "不,感情是没有错对的。"贾义云再度将佳楠揽入怀中:"佳楠,你可知道,你这话让我有多么的开心,我发现现在根本已经无法用任何形容词来说这一切了 。" 第574章 我等你 贾义云惊喜的看着佳楠:"佳楠,你说的是真的,你想我?"佳楠的脸上有一丝的红晕:"是的,其实更确切的说,我爱你,因为我发现这一段时间,我不断的在想你,想你在做什么,想你什么时候回来,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你。 "我也知道我这样是不可以的,因为我是有夫之人,我能想的只能是我丈夫才对,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去想你,我变坏了,佳楠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淡淡的落寞。 "不,感情是没有错对的。"贾义云再度将佳楠揽入怀中:"佳楠,你可知道,你这话让我有多么的开心,我发现现在根本已经无法用任何形容词来说这一切了 。" "...义云。"佳楠缓缓喊道。 "再喊我一声。"贾义云发现自己的名字在佳楠的嘴中说出来别有一番的颤动。 佳楠红了脸:"哪里有人这样要求的,不理你了。"那羞红的容颜,更是让义云大喜,顾不得别的,直接拉佳楠入怀,一阵温存。 即使自己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今天她想义无反顾的爱一次。 第二天天微凉。"佳楠,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出一个法子让我们永远在一起。等我办完一件事情后,就会回来。 佳楠点了点头道:"我等你。" 佳楠在元宵夜走散,让贾家人担心了一个晚上,贾义云没有送佳楠进贾家,而是在贾家不远处的巷子中就离开了。 佳楠知道贾义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因此自己回了贾家。看到佳楠回来,贾家人忙出来,贾老爷道:"回来就好。" 贾义威看着佳楠,突然抓了她的手就直接往房间去,一进入房间才道:"你昨夜去哪里了?"佳楠淡淡的看了一眼贾义威:"相公,你好像逾越了。" "自己的相公问自己的妻子昨夜去了哪里还逾越了吗?"贾义威有点生气了。 佳楠依旧淡然:"让相公担心了,我只是迷路了而已。""你!"贾义威强抑制住怒气,叹了口气:"好吧,你好好休息,晚点我来看你。"佳楠看了一眼贾义威:"多谢相公关心。" 佳楠的确我需要休息,毕竟****的她和贾义云纠缠了一个晚上,身体也的确有点疲乏了。 想起昨夜,佳楠躺在床上就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羞涩,但是她不后悔,因为那个人是贾义云。 将自己最美好的一切给了自己爱的人,虽然那个人不是自己的丈夫,但是她从不后悔。 佳楠回来后,似乎依旧跟以往一样的在贾家生活,只是偶尔休息的时候,更多了几分的失神,因为休息的时候,是她最想念贾义云的时候,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回来。 贾义威感觉到了佳楠的飘渺,似乎随时都是会离开自己,他做不到,他要她成为自己的,完完全全。 这一刻,贾义威才发现,原来自己对佳楠真的已经动情,既然如此,那么他就要拔掉她心中的那个人。 他的眼神一变,心中已有主意,即使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很可能会让佳楠的心离自己更远,但是只要她的身体在自己的身边就够了。 打定主意后,贾义威特意来看望佳楠。 见佳楠在自己的房间写着一些什么东西,他微微一笑:"娘子在写什么?"对于贾义威时不时的出现,佳楠微微皱眉,却没有说什么:"相公有什么吩咐吗?" 贾义威不在意佳楠语气中的淡漠,然后到一旁桌子上倒了一杯水,自己喝了一口,又倒了一杯,拿来给佳楠。 "只是路过,来看看娘子,娘子喝杯水吧。"对于他的殷勤,佳楠有点诧异,但是没有怀疑。 她轻轻喝了一口水,眼中是迷惑,但是却没放心上,只是喝完水后不过一刻钟,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燥热了起来。 她大惊,回头看见贾义威却一直看着自己,她知道自己喝的水中有问题:"你做了什么?" 贾义威笑了笑,桃花眼似乎更加的开心:"我放了摄心散,这是青楼中最厉害的魅药。" 贾义威笑意更胜:"你不愿意给我,但是你是我的娘子,你只能是我的,我不容许你 的心中有别的男人。" "不,你卑鄙。"佳楠退了几步,意识到不妙想要离开这里,她不要将身子给另一个男人,却不料被贾义威一把拉在怀里。 "你走不了,没有男人,你会很难过的,娘子,我们才是真正的夫妻。" "走开!"佳楠强迫自己清醒一点,但是她感觉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燥热似乎要把她吞噬。 一咬牙,她拿起一旁的发簪狠狠的刺在自己的大腿上,至少疼痛能让她清醒一些。 她要去找义云,她不要贾义威,她要走,但是贾义威不会允许她走,即使被她的行为震惊,但是他铁了心要得到她。 什么都没说,他直接将佳楠抱起往床上去,佳楠挣扎着:"不要,你放开我 。" 即便佳楠强迫自己清醒,但是却无济于事,摄心散的药性最终要她失去了理智。 再度醒来时,贾义威看着她,眼神是那样的冰冷严肃:"你的落红呢?" 佳楠冷笑一声:"即使你现在得到我又如何,我将我的一切早给了我爱的男人,你根本不配。" 贾义威哈哈笑了起来,脸上有几分叽嘲:"是吗,可惜你注定是我的女人,就算你没有落红也没有关系,从今后,你只能是我的。" 说完不管佳楠拒绝,转身离去。 贾义威在佳楠的房间呆了一个下午和晚上,所有人几乎都知道他们是在一起了,都认为这是大喜事。 只有佳楠,此刻却心痛的躲在沐浴池中,她想洗去这身上的一切,她恨,恨贾义威,她更想念贾义云,但是她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如何还配跟义云在一起,自己好脏。 下意识的佳楠似乎没有了求生的意念,也也因此身体的情况越来越差,人一天比一天憔悴。 第575章 生死不明 贾义威哈哈笑了起来,脸上有几分叽嘲:"是吗,可惜你注定是我的女人,就算你没有落红也没有关系,从今后,你只能是我的。" 说完不管佳楠拒绝,转身离去。 贾义威在佳楠的房间呆了一个下午和晚上,所有人几乎都知道他们是在一起了,都认为这是大喜事。 只有佳楠,此刻却心痛的躲在沐浴池中,她想洗去这身上的一切,她恨,恨贾义威,她更想念贾义云,但是她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如何还配跟义云在一起,自己好脏。 下意识的佳楠似乎没有了求生的意念,也也因此身体的情况越来越差,人一天比一天憔悴。 虽然每天还在坚持处理家务事情,但是所有人都看的出,佳楠的身体每况愈下。 贾义威心中也焦急,他知道其实是自己的错,让佳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是他不想放手。 这一日,佳楠还是坚持跟大家一起用餐,虽然佳楠吃的越来越少,不想,才吃了一半,只见管家匆匆跑了进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贾老爷不悦道:"我在吃饭,什么不好了,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 管家忙道:"不是,老爷,是大少爷,听说大少爷为了朋友去除妖孽,结果被妖孽打落在悬崖,生死不明。" "什么?"所有人大惊,贾老爷顾不得饭碗掉在地上,直接过来一把揪住管事:"你说云儿怎么了,如今人呢,他到底如何了?" "不知道,大少爷他现在下落不明,不过凶多吉少啊。"管家抹着泪说。 管事这凶多吉少四字一落,佳楠整个人的脑袋一片空白。 她失去了他了,原本以为拖着这残破的身体还能再见他一面,但是如今却再也不能了,想到这里,佳楠只觉的口中一阵腥甜,一口鲜血顺势而出。 然后整个人如一片落叶,飘落在地上。 "佳楠。"贾义威大惊,忙过去抱住她。 佳楠的嘴角还有丝丝血迹,脸色是那么的差,可嘴角却挂着笑意,恍惚中她似乎看到那个如冬日暖阳的笑容。 "大夫,快叫大夫。"然而不管大夫如何诊治,佳楠还是倒下了。 佳楠的身体原本就不好,如今这刺激一来,整个人都不行了。 贾义威看着苍白了脸的佳楠:"你心中的那个人是大哥是不是?"佳楠嘴角泛起一丝的凄凉,没有回答。 贾义威的脸上有了一丝苍白,但是道:"你好起来,我放你去找他。"佳楠微微摇头,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只怕这再也好不起来了。就算好起来又有什么用,残破的身子配不上他了。 她渐渐的不想再求生,他没了,她活着也没意思。 她也累了,好想休息,身体在渐渐被自己掏空后,今天终于她知道自己可以走了。 "佳楠,你不能这样绝情。"贾义威看着佳楠喊道。 佳楠的目光渐渐散去没有了焦距,只是看着床顶,然后轻轻说了一声:"今生无缘,来生相聚。"说完缓缓闭上了眼睛。 "佳楠。"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听见了熟悉的呼喊,但是那一刻已经没用了,因为她已经睁不开眼睛再看他一眼了。 "大哥 。"看着突然出现的贾义云,贾义威有点不敢置信:"你怎么才来,佳楠走了。" 贾义云的脸瞬间苍白,他缓缓走了过来走到床前,眼中尽是不敢相信:"你这个傻丫头,我跟你说过我会来接你的,你怎么还不信我。" 贾义威整个人都震住了,贾义云的眼神中,有的是一种执着,一种爱恋,他知道佳楠爱贾义云,但是没想到,贾义云竟然也这样爱佳楠。 他淡淡道:"大哥,其实是我害了佳楠,我不顾她的意愿强要了她,所以她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 贾义云的身子一震,看了一眼贾义威,然后回头,再度看着佳楠:"傻丫头。"然后轻轻低头,在她苍白无血的嘴唇上深深一吻:"今生无缘,来世相聚。"说完一把抱起了佳楠,然后闪身离开,那动作快的根本让人阻止不了。 只听马蹄声响,他竟然带着佳楠上了马。 贾义威不放心,忙跟了上去。 但是贾义云的马很快,而且是朝镇外的断肠崖而去,那是绝壁。 到了断肠崖,贾义云还没没有停止,依旧驱马而去,似乎那断崖不是断崖,马叫落崖,贾义威看见的是贾义云抱着佳楠含笑双双坠入断崖。 你顺利的解救了主神大人的第二世,还有最后一世历练,义云你要好好努力! 苍老的声音空洞绵长,义云感受着大地的强大地心引力身体直直的坠落:"妈蛋,要不要每次都搞的这么惊心动魄啊啊啊啊!!! 绝情宫,静心谷,武林中两大神秘组织之一。 绝情宫的人一律是女流,如今的宫主东方绝情,更是一个狠绝的女人,对于男人恨之入骨。 静心谷居住的都是一些儒生,但是这些儒生个个身怀绝技,而且心胸宽大,只是很少管外面的事情。 相对来说,静心谷的人对于尘世中的事情很少管,但是绝情宫中的人却经常出现在江湖,所不同的是,绝情宫中的人只管女人委屈的事情,不管男人的事。 这一日,绝情宫,只见东方绝情一脸恼怒,问一旁的人:"佳楠呢?"一旁的婢女忙道:"佳楠堂主在自己的毒香堂,研制自己的毒药。" 东方绝情忙风一般来到毒香堂,也不管一旁婢女施礼,走进去,只见一个红色的人影背对自己。 "佳楠。"东方绝情喊道。 东方佳楠是东方绝情的最小的妹妹,缓缓转身,但是一张无瑕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妖娆,那妩媚的凤眼闪露点点的光彩。 可不要被她这绝色的容颜欺骗了,东方佳楠是整个武林中有名的千面妖姬。 她不但易容术高,而且武功,毒术都高, 除了在绝情宫,很少有人看见过她相同的容貌。东方佳楠嘴角一翘,露出风华绝代的笑容:"宫主大人叫属下有什么吩咐?~ 第576章 金色鲤鱼 "佳楠。"东方绝情喊道。 东方佳楠是东方绝情的最小的妹妹,缓缓转身,但是一张无瑕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妖娆,那妩媚的凤眼闪露点点的光彩。 可不要被她这绝色的容颜欺骗了,东方佳楠是整个武林中有名的千面妖姬。 她不但易容术高,而且武功,毒术都高, 除了在绝情宫,很少有人看见过她相同的容貌。东方佳楠嘴角一翘,露出风华绝代的笑容:"宫主大人叫属下有什么吩咐?~ "呸呸。"东方绝情火爆的看着东方佳楠淡然的样子:"你几时当我是公主了,说,这次你出宫做了什么?"东方佳楠微微一笑,随手将手中的药材放下,然后蹁跹的走到一旁坐下。 优雅的倒了两杯水,一杯给东方绝情,一杯自己喝:"也就是看到一个苦命女人被欺负,所以去出气而已。怎么,我可没违反宫中的规矩。" 东方绝情一把抢过东方佳楠喝过的水:"我喝这杯。" 然后道:"你是不是跟静心谷的人对上了。""静心谷?"东方佳楠一脸雅致:"想不到那个负心人竟然还是静心谷的。" "我不过是随便下了一点药,让他以后不能做男人的事情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怎么?" 东方佳楠看着东方绝情:姐姐心中不舍,也是,谁让姐姐心中的他竟然是静心谷的谷主呢。" "胡说,我才不是为了他。"东方无情有点狼狈。 东方佳楠微微一笑:"你建立了绝情宫,扩大了绝情宫,为的是绝情,为的是要那个静心的男人生气,如今我不过是动了一个静心谷的男人,你怎么反而那么紧张。" "我才没有。"东方绝情直接道,过了一会才道:"其实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因为在他这个人的眼中,天下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高低分,男女分。" "所以他有不少知己,有不少志同道合的男女朋友,而且对所有人态度都是一样的,这也是为何东方绝情不能接受的缘故。" "因为在他周围的女子太多了,虽然他无心,却不代表别人无情,而自己对他不也是一样吗,动情了,但是他依旧是温润的对任何一个人。" 东方佳楠了解,所以不怪人家静心谷谷主轩辕澈,只是对于静心谷中出现的负心人,她同样一视同仁。 东方绝情看了一眼东方佳楠,她知道东方佳楠属于那种没心肝的人,平日都是一副妖媚的笑容,但是却对任何人都保持距离,就算自己是她的姐姐,这么多年了,对她也不了解。 东方绝情看着东方佳楠,转而道:"佳楠,你去一趟静心谷,将事情说清楚吧。"东方佳楠惊异的看着东方绝情:"为什么?"她嘴角依旧笑容一片:"我不记得我们绝情宫做事情还要跟人交代。 "不是的,东方绝情更显狼狈:"你就当为我吧,何况,新一届的武林大会要开了,我想你也应该去参加一下吧" "上届你说自己小不去,我也没说,这次你总也是要出去的,毕竟你是千面妖姬。" 东方佳楠想了想:"好吧,我就给你一次面子,不过你要记得你欠我一个认清,你应该知道,我做事情,不喜欢跟人交代,如今你要我跟人交代,那么就是说你欠我个人情。" 东方绝情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就当是我欠你人情。" 东方佳楠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明天我就出发静心谷。"然后站了起来,继续去面对自己的药材,然后丢了一颗药给东方绝情。 "不要以为喝我喝过的水就没问题了。"东方绝情一愣,然后无奈一笑,吃下了药丸。 这也是她不放心东方佳楠的缘故,东方佳楠下毒根本就是神出鬼没,没人知道她的手法,不过她不会随便害自己。 东方佳楠离开绝情宫,并没有带人,因为她一向不喜欢带人。 她戴了一顶纱帽遮住了自己的绝世容颜,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对付别人,很少易容。一顶纱帽就能解决很多麻烦。 她喜欢红色,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从小到大,她的衣服基本都是红色的,而且从小到大,她喜欢的也只是红色,所以她管辖的毒香阁里外都是红纱青幔。 绝情宫离静心谷并不远,慢慢行走也就两天的路程,若是有急事,施展御剑飞行术,就一盏茶的功夫到了。 不过东方佳楠是因为东方绝情的要求才去的,所以并不急,慢慢走,顺便也能看看周围的风景。 走到一处清澈溪水边,她找了一块石头,然后将红手绢放在石头上,自己才坐下,拿出了一个红色的水囊盛了些水,然后拿出一点干粮吃了起来。 东方佳楠有时候很享受生活,对于生活的要求很严,从吃到用,几乎一针一线都会苛求,处处显露她的生活品质要求高,但是有时候又很乖,一囊清水,一块薄饼就能打发一餐。可以说她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看着水中玉儿雀跃的样子,她笑了笑,从自己的空间背囊中拿出了一根鱼竿。 没错绝情宫其实是个修真门派,只是因为世人不信修真,所以他们就当自己是普通的人生活,但是她们的本事要比那些普通人高很多。 尤其是像东方佳楠这样的绝世人物,她早已经开辟了自己的空间世界,虽然不大,但是放一些行礼背囊都很好,里面可以说什么东西都有,吃的,用的,各种药材。 不过这个秘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东方佳楠惬意的钓鱼,想不到这溪中竟然还有鲤鱼,她只是诧异了一下,又将鲤鱼丢进水中,然后再钓。 结果又将金色鲤鱼钓了上来,如此来回几次,东方佳楠无奈道:"好了,你这么愿意被我钓,到底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吧。" 东方佳楠想着,能三次自动上钩,绝对不是普通的鲤鱼。 果然那金色鲤鱼一闪金光,只见竟然是个美丽的黄衣少女:"鲤殇见过主人。"鲤殇很熟悉的名字。 第577章 黄秋生 东方佳楠惬意的钓鱼,想不到这溪中竟然还有鲤鱼,她只是诧异了一下,又将鲤鱼丢进水中,然后再钓。 结果又将金色鲤鱼钓了上来,如此来回几次,东方佳楠无奈道:"好了,你这么愿意被我钓,到底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吧。" 东方佳楠想着,能三次自动上钩,绝对不是普通的鲤鱼。 果然那金色鲤鱼一闪金光,只见竟然是个美丽的黄衣少女:"鲤殇见过主人。"鲤殇很熟悉的名字。 东方佳楠微微挑眉:"很熟悉的名字。"鲤殇笑了起来:"我是主人亲自塑造的,名字也是主人起的,主人自然熟悉,如今主人历世,我也就跟来了。" 东方佳楠看了眼鲤殇,然后低头沉吟:"不对,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瞒着。"鲤殇想不到东方佳楠虽然没有了主神大人的功力,但是聪明依旧。 因此无奈道:"其实是我自己逃避,他看见我鲤鱼化身了,我怕他嫌弃,所以来找主人了。" 东方佳楠笑了笑,无奈摇头:"好吧,我虽然不知道我前世是什么,不过我觉得应该知道的时候会知道,既然你要跟我,那就跟了我吧。" "多谢主人。"鲤殇大喜。 看着天色似乎不早,东方佳楠收起了鱼竿,然后道:"走吧,赶路吧。" "今天找个地方休息一晚,然后明天去静心谷将事情办好,我们就到处走走。" 鲤殇点了点头:"主人要去哪里休息。"东方佳楠看着四周道:"其实我觉得这里还不错。" 鲤殇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里过一宿吧。"东方佳楠也不介意,反正自己原本就不喜欢跟人多接触。 第二天天一亮,东方佳楠就带了鲤殇赶路。 其实说赶路,倒不如说是游玩,到达静心谷都已经是傍晚了。 "小姐,我们要不要明天来?"东方佳楠的要求下,鲤殇以小姐相称。 东方佳楠轻笑一声,笑声中却是无限狂傲:"我不过是受托来将事情说清楚,不需要多长时间,我想静心谷谷主也不会希望我明天来的。" 东方佳楠的声音不响却将整个静心谷震的微微颤动了一下。 "东方阁主降临,还真使得我们静心谷蓬荜生辉啊。"一阵爽朗的笑声,但见一个白衣书生闪了出来。 "阁下就是轩辕谷主,东方佳楠有礼了。"东方佳楠客套又生疏的寒嘘着。 轩辕义云看着眼前这个戴着纱帽的女人,千年妖姬,他也知道,也听闻,但是更知道,千面妖姬看似无情,但是做事都是从来不会随便出手。 "东方阁主,请谷内说话。"东方佳楠点了下头:"轩辕谷主客气了,请。"两人先后走进谷内。 只见谷内已经出来不少儒生,其中一个蜡黄着脸,看见东方佳楠脸色一变。 东方佳楠看了看那蜡黄着脸的人:"黄书生,虽然本座不知道你是如何述说你的遭遇的,不过我想,如今本座人也在这里,你也在,不如当着轩辕谷主的面说清楚吧。" "妖女,你什么意思,我们黄师兄才不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一旁有人替黄秋生打抱不平的样子。 东方佳楠笑了起来:"无所谓啊,你们信不信在你们,我东方佳楠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 "如今来,不过是看在我们宫主和轩辕谷主的一番交情上,不然你就算用八抬大轿请我来,我都不会来。" "汝礼,退下。"轩辕义云喝到,然后看着黄秋生道:"秋生,你自己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黄秋生有点不好张口。 东方佳楠看黄秋生嗫喻不语,轻笑一声,笑中出现的满是叽嘲:"黄公子既然不肯说,那么本座替他说。" 说完东方佳楠顿了顿:"三个月前,你去栖霞林,无意中得罪了栖霞公主李莫霞,被她下了情蛊,原本是想要你跟她好的,但是你逃了出来。" "当然,这是你的坚强,但是你没坚持到底,你的蛊毒发作,若是没有女子,你会爆精而亡,所以你需要女人,却来不及去青楼。" "凑巧一旁有个村姑经过,你也不管人家是否愿意,就强自要了那个女子。事后,你原本是有心负责,但是你看那女子无特殊容颜,觉得配不上你,所以你丢下一张百两银票,也不管人家村姑死活就走了。" "那村姑原本三日后就要嫁人了,因为你的凌辱,夫家退亲,娘家不认她,更悲惨的是,她在一个月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因此她到处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想不到你跟那栖霞公主李莫霞竟然解开误会成了情侣。" "那村姑想起自己的命苦,原本想自杀,但是为了腹中的小生命,决定还是找你和你好好谈谈。" "可是你忘记了这件事情,因为你认为丢下了百两银票就算是对她的补偿了,更不准她再来找你。" "你的无情让她彻底对生命失去了希望,她去跳河自杀,偏偏本座经过,决定救一救那苦命的村姑。" "于是本座易容成村姑的样子,来试探你一下,顺便想找个真相,想不到你果然无情无义,竟然还想对本座出杀手。" 所以本座就略略惩罚了你一下,要不是那村姑求情,要本座饶你一命,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本尊对质吗?"东方佳楠一脸坦然的说完。 轩辕义云的脸色一变:"秋生,东方阁主说的说的可是真的?" 黄秋生的脸再度变白,原本就蜡黄的脸色,如今更是惨白。 不用他说,看他的神情,轩辕义云就明白了,因此二话不说就对东方佳楠道:"东方阁主,多谢你大老远来说清楚这件事情。。 "对于黄秋生的事情,本座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知道那个村姑如今在什么地方。" 东方佳楠笑了笑:"没什么,那村姑如今也看透了,我见她资质不错就收她做了我毒香阁的婢女。" 第578章 静心谷 轩辕义云的脸色一变:"秋生,东方阁主说的说的可是真的?" 黄秋生的脸再度变白,原本就蜡黄的脸色,如今更是惨白。 不用他说,看他的神情,轩辕义云就明白了,因此二话不说就对东方佳楠道:"东方阁主,多谢你大老远来说清楚这件事情。。 "对于黄秋生的事情,本座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知道那个村姑如今在什么地方。" 东方佳楠笑了笑:"没什么,那村姑如今也看透了,我见她资质不错就收她做了我毒香阁的婢女。" 该说的已经说清楚,该交代的也已经交代,东方佳楠转身:"好了,事情已经说清楚了,我也要走了。" "东方阁主何不在这里住一宿再走。"轩辕义云笑道。 东方佳楠再度轻笑:"不了,你们这里虽然偶有女客留宿,但是这静心谷终究是个男子的地方,我不习惯,我还是喜欢天地月光下的那一丝妖华。" 说完对鲤殇道:"鲤殇,我们走吧。"鲤殇点了点头:"是,小姐。" 轩辕义云也没有挽留东方佳楠,其实他对于东方佳楠说的话原本也就是一个客套而已,毕竟正如那东方佳楠说的,静心谷很少有女客,因此若是东方佳楠留在这里反而不方便。 只是感觉眼前的这个东方佳楠跟传闻中的不同,传闻中的东方佳楠可以说已经接近妖女。 做事情不择手段,而且善于用毒,轩辕义云竟不是那种肤浅的人,不过这种传言却没少听。 如今真正很东方佳楠接触后才发现,那些传言果然是不能听的,这东方佳楠跟传言中的人几近不同。 看了看一旁的黄秋生,微微皱眉,这毕竟是静心谷的事情,因此若是东方佳楠在的话,也的确是不好。 如今东方佳楠告辞离开,自然一会也能关门处理静心谷的私事了。 东方佳楠潇洒离开,不是她对静心谷有偏见,而是任何女人对于所遇上的这样的事情,都会对那些不负责任的男人有一种厌恶。 厌屋及屋,以至于东方佳楠对静心谷的人也没好感。 再说,东方佳楠也已经习惯了外面自在的生活,因此若是寄宿在静心谷,反而心中会有一种约束。 东方佳楠和鲤殇随便找了一个小树林过夜,虽然有老话说逢林莫入,但是东方佳楠的思维似乎跟别人不同,正常人不会做的事情,她经常会去做,就好似这逢林莫入的话对她来说似乎不过是四个无聊的字。 找了一颗比较高比较状的树,东方佳楠就飞跃上了树上,然后就当那是休息的地方。 鲤殇也不例外,另外找了一棵树,主仆两人一人一颗就这样休息了起来,东方佳楠似乎在什么地方都能安然入睡,直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的刀剑声。 东方佳楠微微皱眉,她最不喜欢有人在她休息的时候被人打搅。 鲤殇也看出了东方佳楠的不悦,她忙道:"小姐,我去看看?"东方佳楠沉吟了一下:"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于是两人运用轻功飞身而去。 东方佳楠和鲤殇纷纷隐去身上的气息,但见不远处,可以说是一群混战。 有老有少,为数似乎还不少,老样子似乎是打劫,东方佳楠却微微一挑眉,然后对鲤殇道:"走吧,鲤殇,不管这些。" 鲤殇点了点头,原本鲤殇对人类也没什么好感,因此自然也不会随便出手,所以东方佳楠说走,她毫无意见的就跟着东方佳楠离开了。 走出了树林,还没几步,只见前面飘落几个人,正是那轩辕义云带了几个人来,轩辕义云看见东方佳楠微微一愣:"东方阁主也在这里啊。" 东方佳楠则看了一眼轩辕义云,然后道:"轩辕谷主这个时辰来这里,倒是让我有点意外了。" 轩辕义云儒雅一笑:"东方阁主也在这,不是也让人意外。" 东方佳楠传出淡淡的轻笑声:"我是以天为被地为床,原本想在这里休息,不想还是被打扰了,所以只好离开了。" 轩辕点了点头,然后道:"不知道东方阁主可听见什么异动得声音没有?"东方佳楠微微一笑:"有啊,树林中有打斗声。" "那你怎么不管。"随轩辕义云来的人不觉怒道。 东方佳楠笑了笑:"怪了,我是妖女,我自然不管那种事情,谁是谁非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没必要管,再说了,绝情宫的人凭什么要去管闲事。" 绝情宫之所以称之为绝情宫是因为她们素来就不将世俗礼仪放在眼中,也不将别人的评论放在心上,凡事凭心而做。 轩辕义云则看了那人一眼:"好了,云霄,你先带人去树林中看看吧的。"被叫做云霄的人点了点头,然后瞪了一眼东方佳楠,挥手带人进去了。 东方佳楠则看了一眼没动的轩辕义云道:"轩辕谷主就不去看看?"轩辕义云笑了笑道:"我去看什么,有什么可看的。" 东方佳楠再度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就是为了树林中的人而来,如今你竟然说没什么可看。" "这话要是传出去,对于别人来说,你这个温和谦恭的轩辕谷主的印象可就大打折扣了。" 轩辕义云则笑了笑,然后道:"东方阁主见笑了,只是人的印象是人说起了,传言并不能代表什么,就好似东方阁主一样,至少就与那传说中的传言有所不同。" 东方佳楠只是微微挑眉:"见笑了,我就是我,传言与我根本就没多大的干系。"轩辕义云点了点头:"本座也相信东方阁主与众不同。" 正说话间,只见有人扶了一对老小出来,看样子是祖孙两个,云霄喊道:"谷主杜先生祖孙中毒了。" 轩辕义云一愣,然后过去把脉,果然这姓杜的祖孙似乎真的中毒了。 轩辕义云沉吟了一下,然后看着东方佳楠:"东方阁主,谁都知道这个世界上,你的解毒本事是一等一的,不知道说是否可以施以援手?" 第579章 魂出窍 东方佳楠只是微微挑眉:"见笑了,我就是我,传言与我根本就没多大的干系。"轩辕义云点了点头:"本座也相信东方阁主与众不同。" 正说话间,只见有人扶了一对老小出来,看样子是祖孙两个,云霄喊道:"谷主杜先生祖孙中毒了。" 轩辕义云一愣,然后过去把脉,果然这姓杜的祖孙似乎真的中毒了。 轩辕义云沉吟了一下,然后看着东方佳楠:"东方阁主,谁都知道这个世界上,你的解毒本事是一等一的,不知道说是否可以施以援手?" 东方佳楠淡然道:"凭什么?"轩辕义云好一会才道:"就当静心谷欠东方阁主一个人情如何?" 虽是别人听轩辕义云这样说必然大喜,而东方佳楠却淡淡道:"静心谷到底承诺自然不会差,但是我对静心谷的承诺没兴趣。" "我若救人就凭自己的兴趣救人,我倒是想知道不知道轩辕谷主打算如何让我对他们的毒引起兴趣。" 轩辕义云听了竟笑了起来:"东方阁主,我不知道什么兴趣,但是我可以说的是,这祖孙两人的毒一定引起你的兴趣,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们中了什么毒。" 武林中所有人都知道,轩辕义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连岐黄之术也略懂三分,如今说他不知道这祖孙中了什么毒,还真是引起了东方佳楠的兴趣。 东方佳楠过去,看了一眼已经昏迷的祖孙,然后手一挥,一根红丝缠住那对祖孙,然后中指微微一动,直接探视他们的脉象。 片刻,东方佳楠笑了笑道:"好家伙,连那失传多年的魂出窍都出来了。" "你说他们中的是魂出窍?"轩辕义云微微一愣,因此看着东方佳楠。 东方佳楠点了点头,然后笑道:"没错,依照我对毒的了解,他们中的就是魂出窍。!"那么东方阁主能解吗?"轩辕义云问道。 东方佳楠淡淡道:"我也没解过这魂出窍。""看来你也不过如此。"一旁的云霄突然插嘴。 东方佳楠撇了一眼云霄,然后道:"其实要解毒也不是不能,只是我对魂出窍比较有兴趣,既然轩辕谷主这样说了,那么我就给他们解毒,还请轩辕谷主让人在这附近给我临时搭建一个住所才好。" 东方佳楠的话让轩辕义云满脸诧异:"为何要住这里,静心谷离这里并不远,东方阁主可以去静心谷住 。" 东方佳楠微微摇头:"我不喜欢住在人多的地方,这里比较清净,也适合我研究魂出窍,并且设法解掉这份毒。" 看东方佳楠似乎打定主意不去静心谷了,因此轩辕义云只好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给我说东方阁主在这里搭建一个住所,还请东方阁主不要嫌弃简陋就好。" 人多好办事,在轩辕义云的吩咐下,很快一个临时的住房就搭建好了。 东方佳楠让人将这一对祖孙送进草房,轩辕义云诧异道:"他们住了草房,那东方阁主住哪里?" 东方佳楠指指天:"我还是喜欢露宿的感觉。"说完直接飞到一旁的树上躺下:"好了,我要休息了。 " "你不解毒吗?云霄皱眉道。 "放心。"东方佳楠淡淡道:"我已经封住了他们祖孙俩的穴位,控制了魂出窍的毒性发作,起码要一个月才会毒发。" "本座今夜我要好好休息,你们若是想在这里也可以,但是不要打搅本座休息就好。" 东方佳楠朝鲤殇打了个招呼,鲤殇立刻意会也飞身上树休息。 轩辕义云见状微微一笑,然后低声吩咐了几句,自己也随便找了一棵树休息。 东方佳楠自然知道轩辕义云的举动,但是她也没放在心上,她依旧凭着自己的心思继续休息。 第二天,天微亮,东方佳楠就下树了,然后借着露水,在树林中慢慢的走着。 "东方阁主这样散步也应该叫一声。"轩辕义云飘落在东方佳楠的身边。 东方佳楠看了一眼轩辕义云,只是眼神不断的在草丛中寻找,然后似乎发现了什么,含笑过去。 手指一闪,只见一只红尾蝎子竟然抓在她手中,然后只见她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盒子丟了进去。 这样一直找,找了大概三四只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东方佳楠才收了手,然后才随意的开始瞎逛。 轩辕义云一直跟着东方佳楠,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见东方佳楠不抓毒物了才道:"东方阁主抓这些毒物做甚?" 东方佳楠看了下四周的风景道:"谷主不是一向无所不知吗,难道不知道,太阳升起前的那个时刻是最清新的时刻。" "因此此刻出来的毒物凝聚的毒液也是最纯的,既然要解魂出窍,首先就要找能克制魂出窍的毒,以毒攻毒。" 说完东方佳楠顿了顿:"魂出窍是从眼镜蛇最阴寒的蛇毒提炼出来的,因此我必须找跟它有相同毒素的红尾蝎来试试,而且红尾蝎只有在太阳升起前的那一刻才出来透气。" "原来如此。"轩辕义云恍然:"东方阁主说的红尾蝎是不是就是刚刚爪的那几只。" 东方佳楠点了点头,然后道:"好了,我给他们去把把脉,毕竟他们的情况我还是要了解一些的。" 走进草房,里面有静心谷的弟子在照料那一对祖孙,东方佳楠依旧是一根红绳给他们把脉,然后点了点头,手指一弹,只见四根银针分别插在了他们的穴位上。 待银针出拔出后,只见银针也泛起了黑色,东方佳楠喃喃道:"魂出窍,果然厉害的毒。" 不过熟悉的人都明白,这是东方佳楠感兴趣的时刻。 果然这一刻开始,东方佳楠对这祖孙就开始关心起来,她基本上多数的时间是在思考问题,其他时候就是面对着中毒的祖孙俩。 轩辕义云也识趣的没有打扰东方佳楠。 大约如此过了七天,东方佳楠欢呼道:"好了,我知道如何制出解药了。" 第580章 云霄 待银针出拔出后,只见银针也泛起了黑色,东方佳楠喃喃道:"魂出窍,果然厉害的毒。" 不过熟悉的人都明白,这是东方佳楠感兴趣的时刻。 果然这一刻开始,东方佳楠对这祖孙就开始关心起来,她基本上多数的时间是在思考问题,其他时候就是面对着中毒的祖孙俩。 轩辕义云也识趣的没有打扰东方佳楠。 大约如此过了七天,东方佳楠欢呼道:"好了,我知道如何制出解药了。" 轩辕义云看着东方佳楠:"东方阁主真能解开他们的毒。"东方佳楠好心情,因此也不计较轩辕义云的怀疑。 只是笑道:"自然,原来魂出窍也不过如此。"说完就转身出了树林,轩辕义云还没搞清楚她去干什么,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叫东方佳楠摘了一些绿色叶子来。 轩辕义云见状不觉一愣:"你摘这些茶叶做什么?"原来东方佳楠手中拿的竟然是一些新鲜的茶叶。 东方佳楠笑了笑道:"这可是解毒的最好药。"说完只见她拿一个小玉白,然后将茶叶丢了进去,捣成了绿色的液体。 接着她又拿出了早几日抓的红尾蝎,迅速的割断那些蝎子的尾巴,然后将尾巴丢进了绿色液体中,接着放在一旁的药壶中开始煮。 很快药壶里开始冒出一阵阵的黑绿色泡沫,然后东方佳楠又将一朵很漂亮的红色花朵扔了进去,瞬间只见绿色泡沫不见了,留下的只是一种清澈的药汁。 东方将药汁倒出,然后对轩辕义云道:"给他们祖孙服下吧。"轩辕义云看了东方佳楠一眼,然后点点头,要一旁的人服侍祖孙服下。 不过片刻,服侍祖孙俩喝药的人突然大叫着从草屋里跑了出来:"谷主,不好了,那两个人没呼吸了。" "什么?"轩辕义云突然诧异站起来。 "你这个妖女,分明就是乱用药,说什么要救他们,现在却把他们给害死了。"云霄拔剑指着东方佳楠愤怒的说。 东方佳楠到也不怒,静静的坐着,看到东方佳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轩辕义云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于是喝到:"放肆,云霄,还不把剑放下。" " 呕......"还没等云霄放下剑,就见这祖孙俩,不断的呕吐,吐出的也都是大片的黑色液体。 似乎吐的差不多了,东方佳楠才道:"今天解毒就到这里吧,你们收拾的时候小心一点,别碰到那些毒液,最好带上一些隔离的手套处理。" "好了,明天继续解毒。"此刻就算有人曾经怀疑过东方佳楠的能力,这一刻他们也不得不承认东方佳楠的厉害。 因为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祖孙俩人吐出来的都是他们身上的毒素。 轩辕义云眼底更是划过一丝异样,看东方佳楠的眼神也有些奇怪,心里暗道这个东方佳楠果真是个奇女子。 刚刚怒火中烧拔剑而起的云霄,更是惭愧的看着东方佳楠。 东方佳楠很少亲手去接触那对祖孙,除了每日用红绳替他们看下脉象,然后就是采药捡药,至于服药的工作就给了轩辕义云带来的那些人。 轩辕义云看的出东方佳楠不喜欢跟人多接触,所以在其他的时候,只要没什么事情,他也不允许自己带来的那些弟子打扰到她。 半个月转眼过去了,而那对祖孙俩也竟奇迹般的醒了过来了,当他们睁开眼的那瞬间,东方佳楠道:"好了,他们体内的毒已经全部清除干净了,接下来便是调养,这似乎不在我的范围之内。" 轩辕义云听了东方佳楠的话笑了笑,然后道:"多谢东方阁主的相助。"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虽然跟东方佳楠没说多少话,但是他不是个不知道是非的人,也知道东方佳楠是个人才,也许是惜才,所以对于东方佳楠有了一股相惜的感觉。 东方佳楠可没那么多的想法,她解毒是因为对方胸的是罕见的魂出窍,不然她才懒得出手。 如今魂出窍已破,她觉得也没必要再多做逗留,因此道:"好了,既然已经没事了,那么我们也要告辞了。" 轩辕义云听东方佳楠要离开则好奇道:"东方阁主要去什么地方?"东方佳楠诧异的看了一眼轩辕:"轩辕谷主,你似乎很好奇本座的去向,好吧,既然轩辕谷主好奇,那么本座就告诉你也无妨。" "奉了宫主我们绝情宫宫主的命令,本座要去参加那劳什子的武林大会。"话语中有的是不屑和叽嘲,什么武林大会,她根本就不想参加,要不是东方绝情的再三叮嘱,她才不会去。 轩辕义云听了笑道:"原来东方阁主要去参加武林大会,正巧,本座也要去参加,不如一同前往如何?" 东方佳楠摆摆手:"不用了,跟你走在一起太危险。"然后很不给面子的转身对鲤殇道:"鲤殇,我们走吧。"说完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 "太没礼貌了。"一旁的云霄有点愤愤道。虽然他很佩服东方佳楠的解毒本领,但是对于东方佳楠的举动却是很不认同。 轩辕义云笑道:"云霄,你可别忘记了,这东方绝情可是绝情宫的阁主,若是她对我们有好脸色,那才是怪事呢。"绝情宫既然名为绝情就不会有什么感情存在了。 云霄沉吟了一下,然后道:"谷主真要去参加那武林大会吗?"轩辕义云点了点头:"嗯,少林济大师不止一次派人来说,想想本座也的确应该去一趟。" "何况这一次白少峰祖孙的事情说明了武林中必然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出现,所以这武林大会绝对要开顺利,我能做的也不过是去帮着查查是不是有可疑的人。" 轩辕义云说完目光遥望着远方,云霄点了点道:"那谷主打算带多少人去?" 轩辕义云笑道:"人多嘴杂,何况我也只是去看看,不需要什么排场,就让汝礼随我同去就好,你们好生保护白少峰祖孙,我总觉得,这其中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 第581章 武林大会 轩辕义云点了点头:"嗯,少林济大师不止一次派人来说,想想本座也的确应该去一趟。" "何况这一次白少峰祖孙的事情说明了武林中必然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出现,所以这武林大会绝对要开顺利,我能做的也不过是去帮着查查是不是有可疑的人。" 轩辕义云说完目光遥望着远方,云霄点了点道:"那谷主打算带多少人去?" 轩辕义云笑道:"人多嘴杂,何况我也只是去看看,不需要什么排场,就让汝礼随我同去就好,你们好生保护白少峰祖孙,我总觉得,这其中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 "是。"云霄也不多问,他要做的就是服从谷主安排。 东方佳楠自然不知道这轩辕义云在自己离开不久后也朝武林大会去。 东方佳楠边走边嘀咕,说句真话,她对于这武林大会就没什么好感,对于她来说,那不过是一群人打打闹闹,跟小孩子玩过家家一个德行。 但是那自己还不能违背了东方绝情的意思,所以只好去了。 "小姐,你屁股很不喜欢那个武林大会?"鲤殇看出来东方佳楠的不悦,,虽然东方佳楠带着面纱,但是她不悦的的情感还是萦绕在她周围。 东方佳楠则道:"没错,我的确是不喜欢去参加那个武林大会,若不是姐姐非要我去,我根本就不想去。" 鲤殇笑道:"小姐也真是的,小姐既然不想去,就不去参加好了,只要远远的看上一眼,表示去过不就行了。" 东方佳楠听了眼睛一亮:"鲤殇,你说的没错,姐姐只是要我来参加武林大会,又没指明非要我参加。"东方佳楠得意的笑着,眼底划过一丝狡结。 武林大会设置在少林寺的山脚下,也许是因为少林一直是武林的泰山北斗,所以很多人都会来捧场。 东方佳楠到达的时候,发现这山脚下已经来了很多人了。 东方佳楠为了不惊动人,和鲤殇一起易容成两个普通的江湖女子模样,然后随便找了个客栈投宿。 因为她们来的算是最早的,所以客栈还有空房子,而在她们到达后第二天,附近的客栈就已经全部客满了。 武林大会的时间是十月初六,而如今才十月处三,因此还有三天表示武林大会正式开始的时候了。 因为如今的武林大会是在少林脚下,而少林一直只有男子能进去,所以附近的风景,东方佳楠也没如何看到,只好带鲤殇四处走走。 毕竟是武林大会,不光会有男的江湖人士,这江湖女子也不少,所以少林额外破例,允许江湖女子从侧门进入少林参观。 东方佳楠倒没有直接去少林,而是在附近随意走走,其实附近的风景也是不错的。 走了没多久,就听见有人道:"这少林天下闻名,果然这里的风景也充满了泰山北斗的气势。" 也许这里是长期受佛教的洗礼,所以这少林所在的整座山都有一股淡淡的的氤氲感觉,好似檀香萦绕,让人觉得的身心舒畅。 每个地方的气氛都能显示一个地方的气质,就好似绝情宫,进去了,给人一种很冷的感觉,而去了静心谷就有一种儒雅的感觉,在如今这少林寺所在的地方,却给人一种庄重的感觉。 东方佳楠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觉得过于束缚人的天性。 看着东方佳楠的不以为然,鲤殇笑道:"小姐不喜欢这里的气氛?"东方佳楠含笑道:"谈不上不喜欢,只是一时还不太适应。" " 我一向独来独往,任何事情都是凭性而为,因此如今要我适应这样的环境自然有些不喜欢。" "难怪姐姐为何要我来这里了,肯定是她不喜欢这个气氛,所以自己不来,非要我来 " 对于东方绝情这样算计自己,东方佳楠似乎并你不生气,但是她的眼神中还是透露出来了,回到绝情宫要好好跟东方绝情谈谈。 在绝情宫的东方绝情突然打了两个喷嚏,却还是想不起自己得罪了谁了,只当自己是受寒了,因此也没在意,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东方佳楠和鲤殇随意的看了看后,索性就不再出门,东方佳楠在自己休息的地方继续研究她的毒香。 何谓毒香,这是东方佳楠的秘密,所有人都认为东方佳楠的毒无人能比,但是却不知道东方佳楠的香料才是千金难求。 她所制做的香料,只要沾在身上一丁点,最长时间可以保持三个月不退香,而且不管怎么洗都洗不掉。 只是东方佳楠从来不让人知道这个秘密,因为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江湖中人素来各色古怪人物都有,东方佳楠这样的行为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她躲在房中不出门,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 就这样不知不觉就到了武林大会的日子。 东方佳楠和鲤殇依旧是两个江湖女子模样,朝大会而去,不过却没有接近,而是远远的找了一棵树,然后两人在树上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各位施主有礼了。"一个披着袈裟的和尚走了出来。 "见过济大师。"被众人称为济大师的和尚就是现任的少林方丈济公。 济公双手合起,然后道:"承蒙各位武林豪杰赏脸,现在将武林大会开在了本寺范围内,本寺自然当仁不让要做好地主之谊。 跟往常一样,武林大会总是三天,以淘汰的方式来选出武林盟主,这次除老衲为公正人以外,另外老衲还请了静心谷的谷主轩辕义云作为此次武林大会的公证人。 "老衲相信各位武林同道都不会有异议。""没异议。"对于静心谷,所有人都听说了,侠名在外,心爱自然没有异议。 鲤殇看到这里对东方佳楠道:"看来这静心谷的风评不错呢。" 东方佳楠笑了笑道:"静心谷作为武林两大神秘组织之一,自然有他的声望。"然后又看了一眼场地回头对鲤殇道:"我们走吧,反正看过了就好。" 第582章 毒香阁 "老衲相信各位武林同道都不会有异议。""没异议。"对于静心谷,所有人都听说了,侠名在外,心爱自然没有异议。 鲤殇看到这里对东方佳楠道:"看来这静心谷的风评不错呢。" 东方佳楠笑了笑道:"静心谷作为武林两大神秘组织之一,自然有他的声望。"然后又看了一眼场地回头对鲤殇道:"我们走吧,反正看过了就好。" 鲤殇点了点头道:"好。"主仆两人并没有去看有什么人参加比赛,对于东方佳楠来说,能来,已经是她最大的限度了。 东方佳楠和鲤殇回到客栈然后付钱离开。 江湖中人原本就随性,所以也没有注意他们离开。 东方佳楠带鲤殇回了绝情宫,也没跟任何人提起,当东方绝情知道东方佳楠已经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几天后了。 东方绝情来到毒香阁,只见东方佳楠依旧在搞她的瓶瓶罐罐,因此道:"佳楠,你回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东方佳楠撇了一眼东方绝情道:"我哪里回来跟你报备了。"东方绝情顿时语塞,可不是,这东方佳楠离开和回来从来不会跟她说,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这个宫主的威严是严重受到了歧视。 但是有什么办法,毕竟东方佳楠是自己唯一的妹妹。 东方绝情无奈道:"好了,那说说这次去静心谷和武林大会感觉如何?"东方佳楠诧异的看着东方绝情:"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静心谷是你要我去解释清楚,原本我根本就不会去。" "武林大会也是你非要我去一趟,所以就去一趟,反正事情就是那样,该解决的也解决了,该去的也去了,你还要问什么。"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来,东方佳楠眼神略微深邃的看了一眼东方绝情:"说起来,宫主大人,我还要问问你呢。" "看来你是早已经知道那武林大会是在少林寺的地盘,明知道我最不喜欢受约束,你居然还要我去?"东方佳楠的语气有着深深的不悦。 东方绝情忙道:"没这回事情,我也没到是在少林寺范围内。"看东方绝情狡辩的样子,东方佳楠就知道她是故意的,姐妹又不是假的,就她的那点心思她还会看不出来吗。 不过东方也不计较,毕竟这种事情没什么值得她在意的,她只是笑了笑:"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说什么了。"然后转身继续搞自己手里的东西。 "小姐,你要的山泉水我给你拿来了。"鲤殇捧着一瓶山泉水进来道。 东方绝情还没见过鲤殇,看见鲤殇微微一愣:"好漂亮的女子,她是谁?" 东方佳楠头也没抬一下懒懒道:"我的婢女,怎么,这个都要跟你报备吗,我记得我当初说过,我的毒香阁中的一切由我做主,你似乎忘记了。"任何人都听的出东方佳楠的不耐。 东方绝情翻了翻白眼:"没这回事情,只是有点好奇而已,现在已经知道,那就这样吧。"这东方绝情也可以算是一个老妖精,就这样将事情都给推脱了。 东方佳楠笑了笑:"既然这样,那宫主大人你也就别管我了,我的事情我心里有底,何况我不是已经将你的担心的事情都处理掉了吗?" 东方佳楠的话让东方绝情有点悻悻的感觉,她笑笑:"那本宫主就不打扰你制造你的毒了。"东方佳楠点了下头,东方离开了,而东方佳楠的眼中则是闪过一丝的沉思 毒香阁一直是东方佳楠的地方,在这里的一切都是东方佳楠是,亲手 布置的,而这里的布置很诡异,全部是红色,但是一片的红竟然让人觉得一种淡淡的凄凉。 也许是太红了,反而有适得其反的效果,这是鲤殇来到毒香阁的感觉。 东方佳楠自然也知道鲤殇的感觉,她笑了笑:"鲤殇,是不是觉得这里很凄凉。" 鲤殇忙道:"不知道小姐为何要将红色布置的这么多,原本洗清的红色,如今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东方佳楠眼中划过一丝淡淡的仇恨:"为了记住血腥。! "血腥?"鲤殇诧异的看着东方佳楠。 东方佳楠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血腥,多少年了,我都不会忘记当初我们东方家三十余口人一夜之间都被血染尽,那红色的感觉就好似现在,放眼过去触目惊心的都是红色。" 我就是要用这抹红色来告诉自己,其实喜庆的红色也可以血腥。"鲤殇一愣,随后算了一下就明白了。 东方佳楠年幼时候就遭遇家变,只逃出了东方绝情和东方佳楠,而东方绝情之所以会改名绝情就是因为想找出凶手,但是这么多年了,这个凶手一直没找到。 "佳楠,佳楠。"东方绝情突然又折了回来。 东方佳楠无奈的看着突然折回来的东方绝情:"宫主大人,您又有什么吩咐啊。""忘记告诉你了,过两天,绝情宫要在江城举办一次花展,这一次我想要你去主持。"东方绝情直接道。 东方佳楠沉吟了一下,倒没推脱:"好吧,我过两天会去的。"东方绝情点了点头,然后道:"佳楠,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若是有合适的,记得早点找个依靠吧。" 东方佳楠好笑的看着东方绝情:"姐姐,我发现你今天变的好啰嗦。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东方绝情一笑,一脸不在意:"好了,这次是真的不打扰你了。"然后扭头走出了毒香阁。 姐妹俩很少说别的话,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其实姐妹俩有一种很深的手足情,这就是东方佳楠对东方绝情就算生气,也不会伤害她的原因。 因为她深深明白,这世界上自己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 在毒香阁待了两日,东方就带了鲤殇去了江城。 每年,绝情宫就会在江城举办花展,一来是提高绝情宫的知名度,二来是通过这个方式将绝情宫的生意慢慢推广,毕竟绝情宫中的都是女子,因此要生存其实比男人还难。 第583章 诸葛北鼻 姐妹俩很少说别的话,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其实姐妹俩有一种很深的手足情,这就是东方佳楠对东方绝情就算生气,也不会伤害她的原因。 因为她深深明白,这世界上自己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 在毒香阁待了两日,东方就带了鲤殇去了江城。 每年,绝情宫就会在江城举办花展,一来是提高绝情宫的知名度,二来是通过这个方式将绝情宫的生意慢慢推广,毕竟绝情宫中的都是女子,因此要生存其实比男人还难。 江城花展同样也是有很多文人骚客喜欢看的东西,一来是花本身就吸引人,尤其是绝情宫培育出来的好多花更是市场上有市无价的。 这二来嘛,因为是花展,所以很多闺阁千金这一日都会出来看看,很多有才子佳人梦的人都会在这一日出来,碰个运气,看自己能不能有机会少奋斗三十年。 轩辕义云也来到了江城,不过他不是为了参加花展,而是因为静心谷在江城开办了一个书画展,凑巧就听说了有这么一个花展,因此就被好友南宫飘渺,诸葛北鼻拉了出来。 南宫飘渺笑对轩辕义云道:"说真的,我们这几个好友中,就你是大忙人,名气是越来越大,但是要见你也是越来越难喽。" 轩辕义云微微一笑,依旧没有一丝火气:"我还是我,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静心谷的位置,有空就来好了,我轩辕义云随时都敞开大门欢迎啊。 诸葛北鼻微微摇头:"你那静心谷虽然好,但是去多了感觉那阳刚之气太多了,因此我倒是建议你早点娶个贤嫂嫂,也好帮你管管内务。" 轩辕义云白了一眼诸葛北鼻:"相濡以沫的人难求,我宁缺毋滥。""是哦,宁缺毋滥。我看你啊注孤独。"南宫飘渺有点不以为然的样子。 轩辕义云带着坏笑道:"其实我昨天去见南宫伯母的时候,倒听她老人家说,有个忤逆子,竟然明明知道自己有未婚妻,却不去寻找,反而乐的逍遥自在,罔顾当年两家的恩情 。 南宫飘渺无奈道:"这能怪我吗,我自小订亲的是当年武林三大世家之一的东方世家的大小姐,东方卓越。" "但是东方家一夜一夜之间被屠尽,而东方卓越和东方卓然两个女儿却不见了,如今要找都难,你说,让我去哪里找去。"南宫也蛮飘渺无奈的说。 轩辕义云点了点头:"当年东方家的事情一直是个悬案,其实我觉得你若是能够将东方家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也许就能找到东方家的大小姐了,不管你是否履行这婚约,到时候也好说话了。" 诸葛北鼻在一旁点头同意道:"没错,东方家在二十年前的风评一直是很好的,结果却遭遇了这场劫难,我觉得你的确应该去找出这其中的真相,这样也不枉你们南宫家也是三大世家之一。" "再说不管你是否想跟东方卓越成亲,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你可以让伯母不再骂你是忤逆之子。"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南宫飘渺听了点点头:"你们说的没错,既然如此,我一定想方设法将当年东方家的事情给调查清楚!" 轩辕义云点了点头,不过这事情也急不得,因此转开了这个话题:"你不是说有花展吗,怎么没看见?" 南宫飘渺笑道:"我还骗你不成,跟我来,前面拐角就是了。" 说完嘟囔道:"你说吧,这绝情宫也真是怪,每年开花展的地方总是换新鲜,去年是山上,今年却是河上,所以前面那条淮河就是所有的花船了。" 其实何止在河里,两边的岸边也都是各色的花,轩辕义云俊目大致扫视一番,然后笑道:"看来这绝情宫对于花的培养还真有一手。" "就拿水仙来说吧,原本不过是单叶小如手指,如今你看,竟然有双叶红心的。"诸葛北鼻点了点头:"是啊,看来这绝情宫不乏有才华的人。 轩辕义云点头道:"这绝情宫的宫主是个难得的干练之人,而那个毒香阁阁主千年妖姬更是一个人才,以后你们见了,不防也结交一下 " 南宫飘渺笑道:"你的人缘我们是没法说了,这绝情宫中最神奇的就是两大女子,一个就是绝情宫宫主东方绝情,另一个就是毒香阁阁主千面妖姬东方佳楠。" "据说至今还没人见过她的真容,而她的武功,易容和毒术更是传奇,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武功我没试过,当初见她的时候,她总是一顶纱帽,因此易容术我也没看到,但是她的解毒本是我倒是领教了。" 轩辕义云笑道:"白少峰祖孙中了失传已久魂出窍,就是她解的,而且只花了半个月就制出了解药,就这一点可以证明,其实她的解毒术很高,只怕医术更高明。" 轩辕义云的话让南宫飘渺和诸葛北鼻都有了好奇心,南宫飘渺直接道:"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见见这个千面妖姬。" 轩辕义云笑了起来:"这次在江城主持花展的是绝情宫的什么人?"南宫飘渺一愣,然后看着诸葛北鼻:"这是北鼻的地盘,他应该比较清楚。" 诸葛北鼻笑了笑道:"惭愧,我还真不是很清楚,但是听说是有绝情宫来的 "其实清楚与否有什么关系,我们找个茶棚坐下等着,一会主持的来了不就知道了。"南宫飘渺笑道。 轩辕义云扫视了四周却笑道:"只怕我们没地方坐,我看我们还不如买些酒菜,然后直接在房顶吃喝呢。" 轩辕义云其实也有不羁的时候,只是这一面只有他的好友才看的见,南宫飘渺直爽道:"成,我让人去买东西去。" 三人哈哈大笑,等送来了酒菜,果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屋顶,然后边吃边欣赏底下发生的一切,简直是一览无遗。 东方佳楠则再巡视了一遍确定无误后才吩咐花展开始。 第584章 妖姬东方佳楠 轩辕义云扫视了四周却笑道:"只怕我们没地方坐,我看我们还不如买些酒菜,然后直接在房顶吃喝呢。" 轩辕义云其实也有不羁的时候,只是这一面只有他的好友才看的见,南宫飘渺直爽道:"成,我让人去买东西去。" 三人哈哈大笑,等送来了酒菜,果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屋顶,然后边吃边欣赏底下发生的一切,简直是一览无遗。 东方佳楠则再巡视了一遍确定无误后才吩咐花展开始。 主持花展的地方是河中心,这就是绝情宫的与众不同,因为绝情宫都是女人,秉承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所以绝情宫的女子很少出来。 但是绝情宫也是要吃饭的,所以每年都会开花展来提高她们的知名度,不顾绝情宫的原则一般来说。 主持的人不会混杂在一堆人中,上期是东方绝情主持的,站的地方是绝崖峭壁,一般人都上不去,而这一次是东方佳楠主持,她选择了在水中。 水中早已被禁止游船来往,而河内更是布满了不该在这个季节开放的莲花。 东方佳楠红衣翩翩,好似一朵红云飘落在了最中间的一朵荷花上。 似乎置身平地之中,因为她根本显不出一点的为难。 虽然蒙着面纱,但是却遮不住她双目的风华,轩辕义云一眼就认出了东方佳楠,不觉一愣:!是她。" "她是谁?"南宫飘渺和诸葛北鼻也第一次见到这样单凭双目就难掩风华的人物。 虽然看不到她的容颜,但是她周围散发出的高贵气质,不是平常人能够散发了,她的这种气质,与生俱来。 轩辕义云微微一笑:"她就是毒香阁阁主千面妖姬东方佳楠。"南宫飘渺和诸葛北鼻都一愣,然后看着河中的女子:"她就是东方佳楠。" 虽然早已有耳闻,但是这第一次见面,还是给了他们震撼,即使她蒙着面纱,但是还是让人不能忽视她的存在。 东方佳楠美目清扫河边岸上众人,然后柔声开口:"今天是我们绝情宫一年一度的花展,今天的花展我们的主题是诱惑。" "大家也看见了,这岸边两侧的花好多都是反季节生长的,即使是我脚下的荷花也一样,都是反季节存在的。" "这样不知道有没有诱惑到大家。"说完轻笑一声:"其他的我也不多说,我只想说的是这里的花都是绝情宫尽一年来培育的心血,因此希望赏花,买花的人都能爱惜。" "若是被我发现有人损坏了我们绝情宫的花,破坏了花展,那么休怪我东方佳楠没有情面,绝情宫是正经的生意人,但也是江湖人,江湖人的规矩,我想各位不用我来说明了吧。" 说完轻轻施礼:"好了,不打扰各位赏花的雅兴了。"说完东方佳楠轻轻转身,缺好似仙女升空,缓缓朝一个方向飞去。 轩辕义云笑了笑对南宫飘渺和诸葛北鼻道:"走,去跟东方佳楠打个招呼。"说完率先走了。 既然轩辕义云走了,南宫飘渺和诸葛北鼻自然也忙跟了上去。 东方佳楠飘落的地方是个空旷的地方,对于刚才的人群,她就不喜欢,只不过受命为之,如今应付过去了,她就来这里松口气。 "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东方阁主。"轩辕义云跟上来道。 东方佳楠笑了笑,然后道:"轩辕谷主怎么也在江南?"轩辕义云指指南宫飘渺和诸葛北鼻:"这两位是我的好友,南宫飘渺和诸葛北鼻,我是因为静心谷在这里有个书画展所以才来,倒是巧遇了东方佳楠了。" 东方佳楠一笑,然后道:"那还真是巧了,不会是东方佳楠打扰了三位的雅兴吧。" "没有的事情。"诸葛北鼻先道:"能够见到神秘的千面妖姬,那可是我们三生有幸了。" 南宫飘渺眼中似乎有迷惑:"东方阁主是江南人?"东方佳楠一愣,然后道:"我是哪里人,又有什么关系,如今都忘记自己的出身了,我不过是个江湖人而已。" 东方佳楠话里的意思明显是不想任何人知道她的来历。 南宫飘渺也是明白人,因此点了点头,才道:"这姓东方的很少。"东方佳楠笑道:"但也不是没有。" 轩辕义云微微一愣,然后眼神一闪:"这倒是,二十年的三大世家就有东方世家。" 东方佳楠好笑的看着轩辕义云,然后道:"轩辕谷主,你不是好事的人,怎么突然提起了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诸葛北鼻似乎也明白了轩辕义云的意思,忙道:"不知道东方阁主可听说过东方卓越这个名字。" "东方卓越?"东方佳楠笑了起来:"你们问这个做什么呢?"轩辕义云指指南宫飘渺:"东方卓越是当年东方世家的大小姐,也是这位南宫飘渺自幼定亲的未婚妻。" " 因为姓东方的人少,所以我们想跟东方阁主打探打探,同时也希望将二十年前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东方佳楠的脸被面纱蒙住了,三人看不出来,但是东方佳楠沉默的眼神告诉了他们三个,其实她知道一些,南宫飘渺看着东方佳楠:"东方阁主,你知道东方卓越?" "知道又如何?"东方佳楠直接道:"就算你跟她有婚又如何,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在扶养妹妹的时候并没有人帮助她。 "她在辛苦中求生存的时候也没人爱护她,所以就算你们知道了她在哪里又能如何呢?" 东方佳楠淡淡一笑:"何况东方家再如何也不会靠别人的施舍过日子。" 东方佳楠的话是那么的淡,却道出了里面那么多的苦涩,轩辕义云看着东方佳楠好一会,然后才道:"这么说东方绝情其实就是东方卓越了。" 东方佳楠再度轻笑出声,没有给他正面答复,只是笑道:"东方卓越,很奇特的名字,只是,东方家已经没有东方卓越和东方卓然了,如今,她们只是她们而已。" 第585章 画面 "她在辛苦中求生存的时候也没人爱护她,所以就算你们知道了她在哪里又能如何呢?" 东方佳楠淡淡一笑:"何况东方家再如何也不会靠别人的施舍过日子。" 东方佳楠的话是那么的淡,却道出了里面那么多的苦涩,轩辕义云看着东方佳楠好一会,然后才道:"这么说东方绝情其实就是东方卓越了。" 东方佳楠再度轻笑出声,没有给他正面答复,只是笑道:"东方卓越,很奇特的名字,只是,东方家已经没有东方卓越和东方卓然了,如今,她们只是她们而已。" 虽然东方佳楠这话说的很淡,但是也明白这当中他们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因此南宫飘渺道:"不管如何东方家的惨案我们一定要查清楚!" 东方佳楠突然看着南宫飘渺,眼中是一种淡淡的叽嘲:"南宫公子,你知道不知道为何世间不再有东方卓越和东方卓然?" "那是因为她们早已经知道那害了东方家的人是谁,只是她们还没有能力去报仇,所以只有不做东方卓越,不做东方卓然。" 她们在等,等到有一天,她们有足够能力和势利的了,自然会去找仇人报仇,将他们欠东方家的一一还回来。" 东方佳楠不需要要明说,但是已经说明了里面的问题,那就是那个仇人必然是很势利很强大的一个人。 南宫飘渺看着东方佳楠,好一会才道:"不管如何,我们还是要尽自己的心意的,何况东方卓越还是我的未婚妻。" "是吗?"东方佳楠笑了起来,不再看南宫飘渺,只是看着远处的天际:"那也要东方卓越自己承认是你的未婚妻那才算。" 轩辕义云则道:"你又如何知道东方卓越不会承认呢?人多好办事,这里面的恩恩怨怨说出来,大家一起帮忙不是更好。" 东方佳楠缓缓抬手,仙仙玉指让人明白主人的不凡,她只是随手摘了一片一旁的叶子,然后才道:"轩辕谷主,绝情宫的势力如今算是不小了吧?" 轩辕义云微微一笑,然后笑了笑然后道:"以目前来说,是不小了。" 东方佳楠却笑道:"但是在那个人的眼中,却不过是蝼蚁,不够他手指动一动,所以说,若是这东方家要报仇,需要等多长时候啊。" 东方佳楠没有说别的,但是却让轩辕义云三人微微皱眉,即便是他们中的任何一家跟绝情宫可以算是势均力敌不相伯仲。 而如今却有这么一个组织竟然能够随便的将绝情宫处置,看来,那个组织果然是让人觉得可怕。 轩辕义云的眼色很深,就看着东方佳楠:!武林中有这样能力的组织可不多。" "不多,不代表没有。"东方佳楠笑了起来:"好了,不跟你说多了,免得你以为我在骗你了。"东方佳楠也不想再提起过去的一切。 轩辕义云识趣的撇过话题笑笑道:"对了,东方阁主打算再江城待多久?"东方佳楠狐疑的看着轩辕义云:轩辕谷主为何这样问?莫非有事情。" 轩辕义云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像请东方阁主去参加我们的书画展,众所周知,这东方阁主可是个武林奇女子,也可以给我们一点意见。" 东方佳楠看着轩辕义云好一会才道:"轩辕谷主,我真想知道你就那么相信谣传吗,竟然相信我是什么奇女子,我倒是听人喊我一般都是妖女。" "千面妖姬若是不妖还能称之为妖姬吗?"诸葛北鼻突然冒出了这样的话语。 东方佳楠听了笑了起来:"这句话我倒是喜欢,的确,千面妖姬要是不妖就不能称为妖姬了。" 轩辕义云心中似乎有点不悦,他不喜欢东方佳楠这样的语气,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又不知道,只是道:"既然如此,那么东方阁主请。" 东方佳楠也不拒绝,只笑道:"请。"一行人三男一女就朝静心谷开设的书画展而去。 东方佳楠看着这些书画展微微点头,不愧是静心谷出来的,果然这些书画都相当的有功底。 在这里的大部分都认识轩辕义云三人,毕竟轩辕义云是静心谷的谷主,而其他两个都是他多年的好友,因此自然都认识。 但是对于东方佳楠,他们并不认识,不过看轩辕义云对东方佳楠那么客气,因此自然也认为是轩辕义云的朋友。 东方佳楠在一副画面前停下,这是一副瀑布图,湍急的水从上滩直冲下来,周围淡淡的水雾朝四周散开。 耳边仿佛还有那激流冲击石头的声音,而最让人诧异的是,这副图的右上角石崖壁上竟然长着一颗弯腰松,而松树岔口上有一个鸟巢,三两只小鸟竟然在里面安然入睡。 这是动和静的对比,明明应该是很矛盾的一幅画,但是却让人见之,那是多么恬静的画面啊。 东方佳楠痴痴的看着,她看左上角写着一个大字"云",下面也不过是些许落款,而落款者写着云书生二字。 东方佳楠眼中是赞许,轩辕义云笑道:"拙作还能入东方阁主的眼中吗?" 东方佳楠听了这话诧异的看了一眼轩辕义云:"想不到这一副字画竟然是轩辕谷主的大作,不得不说,真的让人惊讶。" 轩辕义云听了笑了笑:"东方阁主不知道能不能动笔一下呢。"东方佳楠沉吟一下,然后道:"可以,今天我心情好,就试试吧。" 说完到一旁花桌上,然后拿了一张纸,接着沉吟了一下,她轻轻的开始做画,水墨的勾勒,色彩的渲染很快一翩红色的花朵出现在众人面前。 隐隐约约旁边似乎是一条河流,而不远处似乎还有淡淡的桥,只是在这桥的两岸竟然是红色一片,那是火一般的色彩,却又渲染着凄切的悲凉。 明明红色该有的喜悦,但是这里却给人一一种悲凉的感觉。 "曼珠沙华。"轩辕义云微微的叹了口气。 东方佳楠看了轩辕一眼:"想不到轩辕谷主竟然也知道这花的名字。" 586章 曼珠沙华 轩辕义云听了笑了笑:"东方阁主不知道能不能动笔一下呢。"东方佳楠沉吟一下,然后道:"可以,今天我心情好,就试试吧。" 说完到一旁花桌上,然后拿了一张纸,接着沉吟了一下,她轻轻的开始做画,水墨的勾勒,色彩的渲染很快一翩红色的花朵出现在众人面前。 隐隐约约旁边似乎是一条河流,而不远处似乎还有淡淡的桥,只是在这桥的两岸竟然是红色一片,那是火一般的色彩,却又渲染着凄切的悲凉。 明明红色该有的喜悦,但是这里却给人一一种悲凉的感觉。 "曼珠沙华。"轩辕义云微微的叹了口气。 东方佳楠看了轩辕一眼:"想不到轩辕谷主竟然也知道这花的名字。" 轩辕义云看了一眼东方佳楠:"曼珠沙华又称黄泉花,据说生长在忘川,花和叶生生世世永不能见面。 花开叶落,花不能见叶,叶见不到花。我不知道东方阁主为何突然会以曼珠沙华做画。" 东方佳楠笑道:"好玩,因为我喜欢红色,所以自然也就喜欢这曼珠沙华,虽然它是忘川上的死亡之花,虽然它让人觉得可怕,但是我却觉得它很可爱。" "人生本就有生死,就好似这黄泉花,生不见死,死不见生,生死一线隔开。" "所以生死永远不会同时出现,所以看开了,其实什么都不用在乎,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怕这美丽的花朵。" "美丽的危险。"轩辕义云看着那幅画淡淡吐出了这五个字。 东方佳楠听了微微一挑眉,然后换了毛笔,右上角写了五个字:美丽的危险。 诸葛北鼻见了笑道:"这的确是个危险。"东方佳楠笑了笑,然后看了看三人,只见她手轻轻的在这画上面慢慢的一抹,一股淡淡的清香瞬间而出,掩盖了原本这画的水墨味道。 东方佳楠笑道:"既然是美丽的危险,那么就让它做一个名副其实的美丽的危险吧。"轩辕义云微微摇头:"你在画上面放了什么?" 东方佳楠笑道:"也没什么,只是若是有人接触了这画就会拉肚子而已,既然是美丽的危险,总是要给人一点危险吧。" 轩辕义云无奈的摇头,然后拿出一旁的一个木盒子抽开来,才道:你这样,谁还敢随便碰你的画。"说着亲手将这画放进了盒子中。 东方佳楠笑了笑道:轩辕谷主,你应该知道的,我的画本来就不是什么人随便看见的。"轩辕义云点了点头:那么这幅画就送我吧。" 东方佳楠一愣:"你确定要这一副美丽的危险?。"轩辕义云笑道:"你只管将这危险送我就好,我收藏的却是这一份美丽。"似乎话中有话,却无人听出。 东方佳楠倒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因此也没收回那幅画,只是指指那一副"云"我要那副。" 一旁的人都愣了,谁不知道这轩辕义云的画从来不给人的。 不过轩辕义云只是看了眼东方佳楠指的画,然后走过去,亲自将画取下,装好了盒子,然后递给东方佳楠:"既然喜欢作为交换 " 东方佳楠也不在意,然后将轩辕义云的画拿过来藏好才道:"不得不说,静心谷的这些字画果然是一流的。" 轩辕义云笑了笑道:"能入东方阁主眼中可不一般啊。" 正说着,听见外面"啾"的一声声响,东方佳楠微微皱眉:"不好意思,我要去看看花展,那里似乎出事了。" 轩辕义云自然明白,绝情宫里全部都是女子,这次花展任凭武功再好也只全都是弱女子罢了,像这次出现意外大概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过轩辕义云,南宫飘渺和诸葛北鼻都跟了东方佳楠一起去。 到了淮河边,只见正有人抓着鲤殇不放:"鲤殇,跟我回去。""不要,放手了,你自己放弃我的,如今还想找我,门都没有,窗都没有。"鲤殇一脸气恼的样子。 东方佳楠看这样就知道这人一定是鲤殇在躲的人,鲤殇是鲤鱼精,自己知道,也知道鲤殇原本的心上人因为看见鲤殇是异类惊呆了所以伤害了鲤殇,因此鲤殇才离开的。 东方佳楠不知道鲤殇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看得出那男子对鲤殇是真的眷恋,只是她是东方佳楠,并不会因为一个男人对鲤殇的眷恋就会不管。 她缓缓走了过去:"鲤殇,发生了什么事情?" 鲤殇一看是东方佳楠,忙道:"小姐,这个我自己处理成吗?" 东方佳楠深深的看了一眼鲤殇,然后点了点头:"好,不过你若是有什么困难就只管自己提出来,不用在意。" 鲤殇点了点头,然后回头看着那男人道:"康敬木轩,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想法,当初是你自己放弃我的,如今想要我回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康敬木轩?"东方佳楠微微皱眉:"你是康敬城的人?" 康敬城,一个武林中已经成为神话的地方,据说住在那里的人几乎都能最后飞升,因此东方佳楠才有这一问。 康敬木轩看了看东方佳楠,然后点了点头:"没错,我是从康敬城来的。" 东方佳楠嘴角泛起一丝叽嘲:"你是神仙的后人,而鲤殇是妖的后人,我倒不知道你竟然还会来找鲤殇。" 鲤殇听了东方佳楠的话竟然也点头道:"没错,小姐说的没错,康敬木轩,你可别忘记了当初是你抛弃我的,如今我已经不要你了。" "不准你不要我。"康敬木轩急了:"殇儿,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懦弱,是我伤了你的心。" "但是,如今我后悔了,我对你的心根本就不会改变,殇儿,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鲤殇的眼神有点悲哀:!其实若是你三年前跟我说这话,我一定信你。" "但是你不该为了你表妹,要剜我的鳞片作为药引,若非我身上有主人给我的保护,我的道行早已经被你毁尽,我也早已经不存在这天地之间。" 586章 鲤殇 东方佳楠嘴角泛起一丝叽嘲:"你是神仙的后人,而鲤殇是妖的后人,我倒不知道你竟然还会来找鲤殇。" 鲤殇听了东方佳楠的话竟然也点头道:"没错,小姐说的没错,康敬木轩,你可别忘记了当初是你抛弃我的,如今我已经不要你了。" "不准你不要我。"康敬木轩急了:"殇儿,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懦弱,是我伤了你的心。" "但是,如今我后悔了,我对你的心根本就不会改变,殇儿,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鲤殇的眼神有点悲哀:!其实若是你三年前跟我说这话,我一定信你。" "但是你不该为了你表妹,要剜我的鳞片作为药引,若非我身上有主人给我的保护,我的道行早已经被你毁尽,我也早已经不存在这天地之间。" "也许,我跟你前世的纠葛太多,但是今生,我不觉得我欠你很多,康敬木轩,我不想说什么,我只想说,不管如何,我已经在三年前放弃你了。" "所以,我再也不会为你落泪难过,我再也不会回到你的身边,千年前你将我送人,千年后你又要要我性命,你根本就不能跟他比。" "是,我不能跟你心中的人比,但是他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千年前的恩怨,难道你要带到今生来吗?"康敬木轩有点恼怒了。 鲤殇似乎也怒了:!是,我是想着他,千年前,只有他对我是真心的,为了我,甚至宁可亡国,但是你呢?你根本什么都没有为我付出 " "将我送入他怀中的人是你,如今怨我反为他动心,你不觉得你跟可笑吗?" 鲤殇很少发怒,但是这一次的发怒,所有人都能感觉的到她的心其实更加的痛。 东方佳楠淡淡道:"鲤殇,你确定你现在这样还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吗?"鲤殇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内心才道:"小姐,我没事的,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东方佳楠点了点头:!其实前世也好今生也好,有牵绊自然是好事,但是若是已经没有了缘分,就不要去想前世的事情。" "鲤殇,若是你等的人不是他,那么早点断掉,若是你心中有的一直是他,那么就好好把握,不要放弃了。" 东方佳楠的话无疑给鲤殇指了一条道,鲤殇点了点头:小姐,您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然后转身认真的看着康敬木轩:"你走吧,我爱的人不是你。" 康敬木轩微微一愣,脸色有点发白:"你爱的是谁,是那一条蛟吗?可惜啊,他如今只怕自身难保。" 鲤殇脸色也变了: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康敬木轩看着鲤殇,然后道:"没做什么,只是用捆仙索将它困住了。" "殇儿,只要你乖乖答应嫁给我,我就答应放了它,不然我就让他灰飞烟灭。"康敬木轩原本文雅的脸上有一丝得意和张狂。 鲤殇整个人都愣了,好一会才缓缓的摇头,然后道:"不。""你胡说什么?"康敬木轩似乎想不到鲤殇会回绝自己。 鲤殇则笑道:"我若答应嫁给你了,那么我就永世永世跟他没希望了,如果不答应,他死了,我也不独活,至少奈何桥还有我相伴。" "说的好。"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蓝衣少女来,无瑕的脸上多的是一种娇媚的气息,让人为她的妩媚而震惊。" "媚姐姐,你怎么来了。"然后走到东方佳楠身边:"小姐,是妩媚姐姐。" 东方佳楠看了妩媚一会,然后微微蹙眉,似乎有什么东西促动,然后道:"你是妩媚?"鲤殇惊喜的看着东方佳楠:"小姐认识妩媚姐。" 东方佳楠笑了笑道:"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你们熟悉,妩媚两个字自然而然就出现在脑海中了。" 妩媚微微一笑,然后走到东方佳楠身边:"小姐,只要你记得我就好。" 东方佳楠点了点头:"好了,现在都别客套了,还是处置鲤殇的事情比较重要。" 妩媚点了点头,然后笑了笑道:"出来吧,你忍心让鲤殇为你丧命吗? 话落,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但见一头棕红色的头发,眉间似乎还有不少戾气,但是看向鲤殇的眼神却是温柔的:"殇儿。" 鲤殇的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妩媚推了她一把:"怎么了,不是刚才还要跟人同生共死吗,怎么现在就惊呆了。 鲤殇再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扑入了来者的怀中:"蛟宇,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蛟宇怜惜的轻轻擦掉了鲤殇的泪水,然后道:"傻殇儿,除了我还有谁,瞧你哭成什么样子了。" 鲤殇嘟嘴道:"还不都是你的错。""是是,是我的错。"蛟宇的心情似乎很好,因此对于鲤殇的埋怨全盘接受并道歉。 康敬木轩不敢置信的看着蛟宇:"你怎么挣脱的捆仙索。" 蛟宇看了一眼康敬木轩然后道:"其实我原本是要死在你所谓的捆仙索中的,但是却被妩媚姑娘救了,真是让你失望了。" 妩媚则笑道:"很简单,因为我在蛟宇的身上看见了鲤殇的金鲤彩鳞,也就是说,他和鲤殇早已经是夫妻,那么我又怎么能够不救他呢。" 康敬木轩怒道:"不是的,鲤殇是我的。" "够了。"东方佳楠淡淡的开口:"康敬木轩,虽然大家知道你是康敬城的人,但是对于我来说,不管你是什么人,凡事对我的人做了不好的事情,我一律是不会答应的。" "我知道你喜欢鲤殇,但是鲤殇不喜欢你,不管你们前世纠葛成了什么,但是如今的鲤殇是绝对自由的,不要拿你们所谓的前世来束缚她。" "另外,她喜欢蛟宇那是她的事情,所以你没有权利剥夺她的幸福。" "蛟宇是畜牲,是妖孽。"康敬木轩直接道。话中却有着深深的嫉妒和恨意。 587章 南宫飘渺 康敬木轩怒道:"不是的,鲤殇是我的。" "够了。"东方佳楠淡淡的开口:"康敬木轩,虽然大家知道你是康敬城的人,但是对于我来说,不管你是什么人,凡事对我的人做了不好的事情,我一律是不会答应的。" "我知道你喜欢鲤殇,但是鲤殇不喜欢你,不管你们前世纠葛成了什么,但是如今的鲤殇是绝对自由的,不要拿你们所谓的前世来束缚她。" "另外,她喜欢蛟宇那是她的事情,所以你没有权利剥夺她的幸福。" "蛟宇是畜牲,是妖孽。"康敬木轩直接道。话中却有着深深的嫉妒和恨意。 "谁说的,我们主人曾说了,人不过是妖精的后代,所以算起来,你还比不上蛟宇呢。"妩媚直接笑道。 东方佳楠笑了起来:这话听起来很熟悉,不管是否听过,我很喜欢这句话,没有所谓的人就一定是高等的。" 康敬木轩,其实若是鲤殇喜欢你的话,我是没话说,不过看来如今鲤殇并不喜欢你,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说一声,你先收收心吧。" 康敬木轩很难接收这个事实,他痴痴的看着鲤殇:"殇儿,难道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鲤殇微微一笑,然后道:"我爱的一直是蛟宇,前生如此,今生也如此,就算来生,我想我也只会爱他。" 蛟宇听了鲤殇的话,嘴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将鲤殇揽入怀中,然后看着康敬木轩:"前生,你没有保护好她,其实若是我是前生的你,绝对不会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送入敌人的怀中,那时候你就失去了机会。" "今生,你同样比我早认识鲤殇,但是你不信任鲤殇,而且千方百计还听信了别人的话来伤害鲤殇。" "鲤殇之所以最后选择了我,其实不是因为我和鲤殇难忘前生,而是因为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你自己将鲤殇推开的,如今还想让鲤殇回到你身边,你认为这样可能吗?" 蛟宇的话让康敬木轩似乎有点颓废,他看着鲤殇,眼中是不相信,但是又不得不信,鲤殇最终还是不属于他。 东方佳楠则道:"好了,既然相通了就好,你回去的时候跟你们康敬城么康敬方传个话。" "你认识城主?"康敬木轩收拾了一下心神,然后看着东方佳楠,在他心中,似乎没见过康敬方出来过。 东方佳楠笑了起来:"认识啊,已经认识十多年了。"只是这眼中流露出的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煞气。 轩辕义云等人都一愣,康敬方,一个传话说的剑神,虽然还没有飞升,但是他的能力却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他到底是如何一个人,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揣测的。 想不到这东方佳楠竟然见过康敬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而且东方佳楠眼中的煞气是那样的明显,看来那个康敬方和她之间似乎有什么个存在。 轩辕义云也看了一眼东方佳楠,心中似乎多有领悟,但是却没有开口。 康敬木轩也看到了东方佳楠眼中的煞气,满眼的迷惑:"你真的见过我们城主。"东方佳楠轻笑出声:"你只要带话就可以了,至于康敬方是否见过我,那么也只有康敬方心中知道,你又何必来问我。" 听了东方佳楠的话,康敬木轩显得有点狼狈,即使好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鲤殇:"鲤殇,你记住了 你是我的女人,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的身边的。" 鲤殇靠着蛟宇,然后道:"康敬木轩,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对于康敬木轩,她略显平静和淡然,不明白以往的自己怎么就会对他动心。 康敬木轩一愣,然后恨恨的看了一眼蛟宇,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御剑离开了。 蛟宇手揽着鲤殇的腰际:!鲤殇,你真不后悔 。"鲤殇哼了一声,然后直接道:"你这人真多疑。" "以前你怀疑我忘不了康敬木轩,现在又怀疑我的真心,哼,我不要理你了。"说着就要挣脱蛟宇的身边。 蛟宇如何能肯,一把拉住鲤殇道:"是我不对,我不该这样问殇儿,伤了殇儿的心,我发誓以后一定一点都不怀疑你了。" "真的?"鲤殇似乎有点怀疑的样子。 蛟宇只点头:"真的真的。"一旁的东方佳楠看了只摇头:"鲤殇,好了,你先带了蛟宇去梳洗,换身衣服,看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 鲤殇这才注意到周围还有人,因此红了红脸,朝东方佳楠点了点头,拉着蛟宇离开了。 东方佳楠看了看天色:!唉,天色又暗了下来了。"这时候一个面目姣好的女子过来:!阁主,灯笼可以上了吗。" 东方佳楠看了看淮河,点头道:"上灯笼!" 话落,只见瞬间淮河两边霎时灯火通明,在这灯光照耀的淮河,让人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繁华。 人是比较善忘的,虽然刚才的事情破有些匪夷所思的样子,但是这个世界的人,学会的遗忘速度很快。 果然,也没多少时候,其他原本围观的人被周围的繁华吸引就过去,而东方佳楠只是站在不远处的桥上,看着这一切。 轩辕义云的脸色似乎很沉重,看着东方佳楠:东方阁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仇人就是康敬方。" 东方佳楠看了轩辕义云一眼,好一会才道:"轩辕谷主想多了。"没有再多做解释,但是轩辕义云,南宫飘渺和诸葛北鼻都明白。 若真的的是康敬方,那么这个仇还真的很难报,康敬方已经不是人了,因为他的能力在这个凡间已经没有人能比。 东方佳楠显得有些沉重,虽然别人看不见她的脸色,但是她双目中流露出的淡淡愁绪还是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南宫飘渺突然道:"前面是我南宫家的酒楼,我们去那里坐坐吧。" 东方佳楠看了一眼南宫飘渺,继而摇头决绝:"不了,你们去吧,我也该回去休息一下。" 588章 康敬方生 东方佳楠看了轩辕义云一眼,好一会才道:"轩辕谷主想多了。"没有再多做解释,但是轩辕义云,南宫飘渺和诸葛北鼻都明白。 若真的的是康敬方,那么这个仇还真的很难报,康敬方已经不是人了,因为他的能力在这个凡间已经没有人能比。 东方佳楠显得有些沉重,虽然别人看不见她的脸色,但是她双目中流露出的淡淡愁绪还是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南宫飘渺突然道:"前面是我南宫家的酒楼,我们去那里坐坐吧。" 东方佳楠看了一眼南宫飘渺,继而摇头决绝:"不了,你们去吧,我也该回去休息一下。" 说完轻笑着对妩媚道:"妩媚,走吧。"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熟悉的感觉让东方佳楠明白她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看着东方佳楠离开,轩辕义云的心中莫名有一股沉重的感觉,诸葛北鼻开口道:"看来就算那个康敬方不是她的仇人,也必然是有很深的幽怨。" 轩辕义云点了点头:"没错,这也是我担心的,若是东方佳楠真的是东方卓然,康敬方如若是仇人,那么二十年前东方家一夜灭门的真相就出来了。" 轩辕义云的话让南宫飘渺和诸葛北鼻都吸了口气,南宫飘渺道:"轩辕,若是你揣测的是真的话,也难怪东方佳楠会说那东方家的仇人不一般了。" 诸葛北鼻一旁也附和:"只是那康敬方是传说中的人物,二十年前就已经属于神人阶段了,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会要那样的人物出手呢。" 轩辕义云笑了起来:"是什么,不就是我们应该查,应该探究的事情了。"三人哈哈一笑,然后一同离开朝酒楼走去。 东方佳楠自然不知道轩辕义云三人的想法,她得心此刻有点乱。 回到住处,打发了妩媚,东方佳楠的心中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哀,这么多年了,她忍下了,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二十年啊,二十年前的记忆犹如滔滔江水,刺激这东方佳楠的大脑,虽然当时不过三四岁,但是那一片的惨状,至今依旧不会忘记。 为此,她和东方绝情都改了名字,作为长姐,年长一岁的东方绝情担负起了很多的事情。 如今更是蹉跎的青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仇仇雪恨,只是谁能想到,在今天还能遇上南宫家的人。 其实当初南宫家和东方家有婚约的事情她们是知道的,只是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姐妹两人心中总觉得她们的青春已经过去,因此南宫家也不会再等了。 想不到那南宫家倒是个守信用的人,竟然让儿子一直没有成亲。 想了想,东方佳楠理理思绪,然后决定将这件事情飞鸽传书给东方绝情,毕竟这是东方绝情的事情,她做了不了主。 鸽子飞走了,东方佳楠也冷静了很多。 做到自己的铜镜前,东方佳楠缓缓的拿下了面纱,依旧是绝世无双的脸上,依旧是让人惊心的容颜,有时候东方佳楠自己都很诧异,诧异这样一副容颜会是自己的。 不是自恋,而是担心,自古红颜多祸水,这是男人对女人的定义,这也是为何东方佳楠学会易容术的缘故,将真容遮住,自然会少很多麻烦。 微微叹了口气,随后拿了一张面具覆在自己的脸上,熟悉的手法,快速的动作,很快,在镜中出现了一个二十出头略微清秀的女子。 满意的看了看效果,东方佳楠才走了出去。 外面鲤殇正和妩媚说话,而蛟宇在不远处看着鲤殇,眼中的依恋是那样的深。 看见东方佳楠出来,鲤殇和妩媚忙起身:小姐。"东方佳楠笑了笑道:"都在说什么呢,看你们谈的这样开心。" 鲤殇笑道:"我在跟妩媚姐说着这些年来分开后的事情。"东方佳楠点了点头:"如今重逢,过去的一切是应该多想想。" "小姐。"鲤殇担心的看着东方佳楠:"你是不是在为二十年前的事情为难啊,没关系,只要你说一声,我和妩媚都可以对付那康敬方的 。" 东方佳楠看了一眼鲤殇,眼神是高深莫测:"鲤殇,我知道你知道很多事情,只是这件事情我要好好考虑你下。" "放心,该要你和妩媚帮忙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客气。" 鲤殇原本以为东方佳楠听了自的话会生气,如今见东方佳楠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才松了口气。 东方佳楠也不在意,只是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对了,我对你们的印象只是熟悉,我好像除了你们以外似乎还有另外的人。" 鲤殇点了点头:"可不是呢,小姐要经历什么三世历练,我们也不知道,知道的,大家就分散的找,如今只有我和妩媚暂时找到了小姐了。" "也应该将消息传给午茎和蜈双了,我们都是小姐你的婢女,也是小姐你一手创造。" 东方佳楠听了笑了笑:"看来前世的我了不得啊。" "那是自然。"妩媚得意道:"小姐是亘古灵气所化,岂是一般人能比,要是前世的小姐,想康敬方那样的人,一个手指就能将他灭掉。" 东方佳楠听了略微沉吟,然后笑道:"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经历三世历练,不过有一点你们提醒了我,看来我还是要加深自己的修为。" "康敬方生来也是人,我就不信我会超不过他。""就是。"屋内和鲤殇异口同声附和。 东方佳楠心中有了决定,就打算等这里花展办完就回绝情宫好好修炼。 花展举办的日期是七天,这七天中,可以看到各地的花木商贩都来了,而绝情宫的花原本就是绝品,因此让人忍不住就抢购一空了。 最后一天,已经剩下没多少花了,但是喜欢花的人的热情依旧没有改变。 东方佳楠看了看人来人往的人群,带了妩媚和几个索性就到到一旁的茶棚小坐。 其实茶棚中人也很多,只是因为是花展的最后一天,所以很多人没有心情喝茶了,而是去挑自己喜欢的花,因此座位也是空了不少。 589章 茶棚 "康敬方生来也是人,我就不信我会超不过他。""就是。"屋内和鲤殇异口同声附和。 东方佳楠心中有了决定,就打算等这里花展办完就回绝情宫好好修炼。 花展举办的日期是七天,这七天中,可以看到各地的花木商贩都来了,而绝情宫的花原本就是绝品,因此让人忍不住就抢购一空了。 最后一天,已经剩下没多少花了,但是喜欢花的人的热情依旧没有改变。 东方佳楠看了看人来人往的人群,带了妩媚和几个索性就到到一旁的茶棚小坐。 其实茶棚中人也很多,只是因为是花展的最后一天,所以很多人没有心情喝茶了,而是去挑自己喜欢的花,因此座位也是空了不少。 东方佳楠她们坐下,随便点了些点心,然后喝着茶。 "我就说没看错,果然是你们。"南宫飘渺的声音传了过来,只见南宫飘渺和轩辕义云,诸葛北鼻进来,大方坐在了东方佳楠他们旁边的一张桌子上。 轩辕义云看着易容过的东方佳楠笑道:"看来这也是千面妖姬的一种容颜。" 东方佳楠微微一笑:"既然知道我是千面妖姬,就该知道我从来不会让人家看见真容。" 南宫飘渺一旁笑道:"见不见什么关系。"看了一眼南宫飘渺,东方佳楠淡淡道:"我已经飞鸽传书了,至于你们要见的东方卓越要不要出来,那是她的事情了,而东方卓然是绝对没有了。" 轩辕义云微微一笑道:"这又有什么,其实我们大家心中都明白就好,只要你们自己也明白,自然也就好了。" 东方佳楠淡淡一笑,即使是清秀平凡的脸,也仍旧给人一种魅惑惊世的感觉。 "表哥,真的是你们。"一个娇俏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粉色佳人进来,苹果一样红扑扑的小脸,倒是有几分姿色,只是眉间却带着一副刁蛮,让人不敢恭维。 南宫飘渺微微皱眉:"梓妍,你怎么来了?"看来这个女子是南宫飘渺的表妹,再看她一脸讨好的样子,就知道她对南宫飘渺有一种别样的情怀。 "爹爹说这里有花展,而且是最后一天了,所以我来凑热闹,表哥,今天我要住你们家。"梓妍很直率的开口道,也不理会还有旁人在。 南宫飘渺一脸不耐烦皱眉道:"你要住,去跟我娘说去,不过依照我的意见,你一个未嫁女子住在别人家中毕竟传出去不好听。" "这有什么。"梓妍一脸娇嗔的样子:"我从小就说了,我要嫁给表哥你啊。" 南宫飘渺冷漠道:"胡说八道,我已经是有未婚妻的人,怎么可以再娶,你最好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明天我会修书给姨丈,要他早点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不要。"梓妍任性道:"我就是要嫁给表哥你。" 一旁的妩媚见状一挑眉:"我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是,人家都不娶,还非要嫁给人家。" "鲤殇啊,你可要记住,做女人还是要矜持一点。"鲤殇忍笑只点头,结果实在忍不住了,就将头埋入蛟宇的怀中,肩膀因为憋笑而耸动的厉害。 "你是什么人?"梓妍看着妩媚,又看看鲤殇和东方佳楠,她直接忽略掉平凡容颜的东方佳楠,又见鲤殇和蛟宇那样子,也不担心,只是充满敌意的看着妩媚:"你这个狐狸精。" "梓妍,你怎么可以出口伤人。"南宫飘渺发怒道。 妩媚却笑了起来:"南宫公子不用生气,你这个表妹还真没说错,我啊,天生就是狐狸精,而且还是九尾狐狸精呢。" 那嬉笑的样子妩媚之极,但是看在梓妍眼中就不同了,她看见的是一双鬼魅的灰蓝色眼睛,闪着淡淡的光芒。 她吓住了,只是指着妩媚大叫:"狐狸,狐狸。"说完跌跌壮壮的跑了出去。 东方佳楠只是看了一眼妩媚:"妩媚,不要随便吓唬人了。"虽然这个世界对于妖魔鬼怪的接受能力很强,但是还是少暴露自己的身份比较好。" 南宫飘渺深沉的眸子撇了一眼妩媚,他知道她不寻常,就好似那鲤殇和蛟宇,前几日跟康敬木轩面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们并非人类。 那么物以类聚,自然这妩媚也不会是寻常之人,只是他很奇怪,为什么这样的人对东方佳楠是那样的尊重。 妩媚笑道:"小姐,你放心,我只是吓唬吓唬她,看她还刁难任性。"南宫飘渺笑道:"是应该吓唬吓唬她了,她平时一点都不知道如何做,因此吓唬是应该的。" 妩媚微微一笑,然后道:"算了,只要南宫公子不介意就好了。"南宫飘渺笑道:"不说这扫兴的事了,来,今天这茶棚的一切我请客。" 轩辕义云好笑道:"你就请客这里?前两天你可是让我请你吃醉仙楼的东西。"醉仙楼可是江城这一代有名的酒楼,自然普通人是无法消费的。 南宫飘渺笑道:"轩辕,你何必这样斤斤计较,好吧,大不了过两天我再请回你好了。"轩辕义云和诸葛北鼻听了一都笑了起来。 男人间的友谊在这一刻显露无疑,东方佳楠见了,不觉也有几分感动 "佳楠。"威严清淡的喊声,只见茶棚外多了三个女子,主仆三人,正是东方绝情和她的贴身护卫。 东方佳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宫主大人,你来了。"轩辕义云则站了起来:"东方宫主。" 东方绝情对轩辕义云,南宫飘渺还有诸葛北鼻点了下头:"轩辕谷主,南宫公子,诸葛公子。" 作为绝情宫的宫主,东方绝情无疑是有魄力的,至少她能认出眼前这些人的身份。 东方佳楠则依旧坐着,然后缓缓道:"宫主大人,这里是茶棚,你不如坐下来边喝边说话。"说着倒了一杯水放在一个位置上。 鲤殇早已经和蛟宇一起坐了,正好鲤殇的位子空了出来。 590章 不做无信之人 "佳楠。"威严清淡的喊声,只见茶棚外多了三个女子,主仆三人,正是东方绝情和她的贴身护卫。 东方佳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宫主大人,你来了。"轩辕义云则站了起来:"东方宫主。" 东方绝情对轩辕义云,南宫飘渺还有诸葛北鼻点了下头:"轩辕谷主,南宫公子,诸葛公子。" 作为绝情宫的宫主,东方绝情无疑是有魄力的,至少她能认出眼前这些人的身份。 东方佳楠则依旧坐着,然后缓缓道:"宫主大人,这里是茶棚,你不如坐下来边喝边说话。"说着倒了一杯水放在一个位置上。 鲤殇早已经和蛟宇一起坐了,正好鲤殇的位子空了出来。 东方绝情看了一眼东方佳楠,然后坐在她面前,端起茶水,看了看:没有下药吧。" 东方佳楠娇笑道:"这里不是毒香阁,你又没有善动我的东西,或者打扰我的研究,既然如此,我为何要给你下药。" "再说了,即使在毒香阁,每次你走的时候我不都给你解药了吗?"东方绝情哼了一声:"别说你那个解药,每次就因为去打扰你一下,你就给我下药。" "虽然每次都给我解药,但是每次搞的我都虚脱无力,三天才能恢复。"东方绝情埋怨道。 东方佳楠笑了起来:"那是对你的一种惩罚,谁让你老是乱动我东西,我可没有碰过你的东西。" "而且你每次总会莫名其妙要我做点事情,然后又喜欢动我毒香阁的东西,我不是以前有提醒你吗?" 东方绝情表情略显尴尬:"好了,这种事情就不要在这里说了,传出去,让人笑话。" 东方佳楠则笑了笑,然后道:"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说吧。"旁人自然看出了东方佳楠的笑意里多了几分叽嘲。 东方绝情有点狼狈的喝下了一口水,然后似乎沉静了很多,东方佳楠只是继续喝自己的茶,似乎无意再开口。 茶棚中的气氛瞬间寂静了下来,轩辕义云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笑道:"懂的宫主,不知道轩辕能否问宫主一个问题?" 东方绝情看了一眼轩辕义云,眼神有点复杂,然后点了点头:"轩辕谷主请问。"轩辕义云点了点头:"不知道东方宫主可认识东方卓越这个人?" "东方卓越啊?"东方绝情有点苦涩的笑道:二十年了,都已经二十年没有人提起这个名字了,轩辕谷主何必非要问呢?" 轩辕义云指指南宫飘渺:"我是替他问的,他自小就跟东方卓越订亲,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东方卓越虽然失踪了,但是南宫家依旧维持这个誓约,南宫飘渺也一直没有娶亲。" 东方绝情听了这话,只是淡淡道:"要我说,不如放弃,东方卓越此生只怕不会出现,因为她发下誓言,不报家仇,永不配卓越之名。" 南宫飘渺听了微微皱眉:"其实我一直坚信,人多力量大,为何她就不信呢?" "信。"东方绝情很肯定的给了他一个答复:"但是虽然她相信,但是她也知道,人多就会有更多的流血,也会欠下更多的人情债。" "因此她宁可自己绝情,也绝对不能再以情连累别人。"东方绝情变相的说出了理由,然后从怀中拿出了一只蝴蝶玉佩。 "这是当年东方卓越和你定亲时的信物,如今也应该完璧归赵了。" 南宫飘渺没有接,只是突然道:"南宫家不做无信之人,你要报仇,只管去,南宫家,可以继续等,直到你需要南宫家,或者你报完仇回来为止。"南宫飘渺认真的看着东方绝情一字一句道。 轩辕义云拍拍南宫飘渺的肩膀,然后对东方绝情道:"东方宫主,希望考虑清楚,你既他的为人,如今既然他已经这样说了,那么就不会改变他的心思。" "作为朋友,我希望东方宫主心中能够明白就好。" 东方绝情苦涩一笑:"明白,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更加不能连累南宫家。" "就因为那个仇人让你这么惧怕吗?"南宫飘渺看着东方绝情道。 "不是惧怕。"东方绝情突然笑了起来:!他不配我们怕,只是他的手段让人觉得无法忍受而已。" 说完一口喝完杯中的茶水,然后缓缓开口:"我说的对吗,康敬方。"话落只见一个修长身影缓缓飘落在众人面前。 修长的身影,儒雅的气质,带着淡淡的笑容,却显露些许的邪魅,看着依然自得坐着的东方佳楠,嘴角微微上翘。 "不愧是东方卓然,二十年前你才四岁,那时候一身的镇定就让我觉得诧异,所以放过了你们姐妹,同时还让人传授你们武功,因为我想看看你们到最后会如何来向我报仇。" "虽然我一直没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但是你们的消息我却一清二楚,只是二十年不见东方卓然竟然还是如此淡定。"语气中带着些许欣赏的意味。 东方佳楠笑了,眼中流露出的是妩媚,好奇眼前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仇人,而是很久不见的老朋友。 东方佳楠笑道:!你可记住了,我可不是东方卓然,我现在是东方佳楠,世界上也早已经没有了东方卓越和东方卓然,因为她们觉得现在自己还没有资格叫那个名字。" 东方绝情看着康敬方,眼中流露出的是恨意,她看着康敬方,然后道:"你来做什么。" 康敬方笑笑,走到了东方佳楠对面的桌子坐下,然后道:"来这里,自然是吃东西,喝茶,不然还能做什么。" 康敬方说的风轻云淡好似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东方绝情直接道:"这里不欢迎你!"语气中的火药味是那样的浓。 康敬方摇头道:"东方卓越,不对,应该是东方绝情,你可别忘记了,你如今能有这般能力,可是我的功劳,至少也该说句谢谢我吧。"对于东方绝情,他似乎没有对东方佳楠那样的欣赏。 591章 捆仙索 东方佳楠笑道:!你可记住了,我可不是东方卓然,我现在是东方佳楠,世界上也早已经没有了东方卓越和东方卓然,因为她们觉得现在自己还没有资格叫那个名字。" 东方绝情看着康敬方,眼中流露出的是恨意,她看着康敬方,然后道:"你来做什么。" 康敬方笑笑,走到了东方佳楠对面的桌子坐下,然后道:"来这里,自然是吃东西,喝茶,不然还能做什么。" 康敬方说的风轻云淡好似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东方绝情直接道:"这里不欢迎你!"语气中的火药味是那样的浓。 康敬方摇头道:"东方卓越,不对,应该是东方绝情,你可别忘记了,你如今能有这般能力,可是我的功劳,至少也该说句谢谢我吧。"对于东方绝情,他似乎没有对东方佳楠那样的欣赏。 "谢你?"东方绝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中满是怒火:"难道是要我谢谢你毁掉了我们的家,谢谢你的自以为是?" "看来你的名字不应该改为东方绝情,而是应该改为东方火爆。"康敬方并没有将东方绝情的火气放在心上,于是戏虐道。 东方佳楠嘴角泛着淡淡的笑容,无视掉一脸怒气的东方绝情,她只是看着康敬方:"难得啊,你康敬方大城主来这个红尘俗地,不知有何指教?" 东方佳楠可不想东方绝情惹火了康敬方,毕竟这个男人是很危险的。 康敬方微微挑眉,脸上是一股让人揣摩不定的表情:"我就不能来散散心吗?" "散心啊。"东方佳楠似乎很能接受这个理由的点了点头:"也是,你长年在康敬城修炼,偶尔出来走走也是正常。" "更何况这江城山清水秀,你来这里也可以多欣赏些风景,陶冶一下自己的情操。" 东方佳楠说的很平淡,而且保持着一脸微笑。 康敬方点了点头,笑道:"不错不错,还是佳楠你了解我。" 嘘寒问暖的话语中,却不知早以惊心动魄,无声的硝烟在这一刻燃起了。 佳楠,喊的真是亲热,一旁的轩辕义云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舒坦,反观东方佳楠却仍旧一脸平静的样子。 "康敬方,只是这次你来这里散心,未免有些巧吧?" 康敬方则笑了起来:"佳楠,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发现我在这里的。" 东方佳楠笑了起来:"你既然让人教我很多东西,就该知道我对所有人的气味都是敏感的。" "每个人的气息都不同,而你,更是让我不会忘记,要知道你身上可还有我们东方家的血腥味呢。" 康敬方听了大笑:"原来如此。"然后又看了一眼鲤殇和蛟宇:你们就是木轩口中所说的鲤殇和蛟宇就。" 蛟宇警惕的看着康敬方:"你想做什么。"鲤殇紧紧了握着蛟宇的手,然后冲蛟宇一笑:"别担心,没事的,他奈何不了我们的。" 康敬方品了一口茶,然后道:"你倒是自信。" 鲤殇笑了起来:"不是自信,而是你虽然修行了百年,但是还是不能跟我比,就算你武功深厚又如何,就算你有道家的捆仙索又如何。" "我是妖,而你修为再高也只是人而已,而那捆仙索困的是仙,我却是妖,捆仙索根本奈何不了我,况且,我是出自妖祖手下。" "上次捆仙索之所以能够对付我,是因为你们困住了蛟宇,如今蛟宇和我在一起,我根本不怕你。" "虽然我知道我说这样的话,蛟宇会生气,但是我还是要说,我有能力保护蛟宇。" 一旁的蛟宇却笑了起来:"傻殇儿,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说的没错,要不是你,我恐怕连蛟尾都不在了。" "事实证明你的修为却是比我高,以前我是大男子主义,让你我之间吃了很多苦头,但是如今不会了。" "不一定这个世界就一定要男子强过女子,巾帼女子也大有人在,何况,你是我的妻子,夫以妻为容有什么丢脸的。" 鲤殇听了今日蛟宇的肺腑之言,内心一阵温暖,她知道,这一次蛟宇是真的释然了,原本心中的忐忑也就放下了。" "不错,你的功力的确比我高,而我的捆仙索对你也许的确没有用,我也不会蠢到以卵击石,只是,我想我的功力对付佳楠就够了。" 一旁的其他人听了脸色都一变,东方绝情更是大怒:"康敬方,你还是个男人吗,尽然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 康敬方并不把东方绝情的话放在眼里,只是看着东方佳楠。 东方佳楠笑了笑,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轻呷了一口:"康敬方,二十年前你放过我们姐妹的时候,当时的情景还记得吗?"东方佳楠一副话家常的样子问。 康敬方听了一挑眉,然后点点头,又随手拿过东方佳楠递过来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自然记得,我记得当时我原本是要杀你的,但是奇怪的是你太过淡然,淡然的让人觉得有一种在你面前很渺小的感觉。 "你直接跟我说,要么杀了你,要么就放了你,但是放了你的代价只怕我自己承受不起,因为放了你,将来我就很有可能死在你手里,当时你也是这样跟我说的。" "也是因为你这句话让我有了冒险的想法,多少年了,我一直在寻找一个对手,难得有人自愿做我的对手,所以我放了你们,等你们长大,等你们学会了本事来找我报复。" "但是奇怪的是,二十年过去了,你们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不是我知道你们现在创建了绝情宫,我还真不知道你们两个还会做什么。" 东方佳楠撇了一眼手中的茶杯,然后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么我们作为女子,自然多等个十年又何妨呢?" "说的好,多等十年,我自然也会多等十年,只是你应该明白,这二十年你在进步,我同样也在进步,你认为你会有一天超过我吗?康敬方肆意的笑道。 592章 百汇香 "但是奇怪的是,二十年过去了,你们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不是我知道你们现在创建了绝情宫,我还真不知道你们两个还会做什么。" 东方佳楠撇了一眼手中的茶杯,然后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么我们作为女子,自然多等个十年又何妨呢?" "说的好,多等十年,我自然也会多等十年,只是你应该明白,这二十年你在进步,我同样也在进步,你认为你会有一天超过我吗?康敬方肆意的笑道。 东方佳楠笑了起来:"我现在不就超过你了吗?" "哦?"康敬方狐疑的看着东方佳楠。 东方佳楠指指他手中的水壶:"你认为那里面有什么?"康敬方深深的看了一眼敛眉轻笑的东方佳楠。 然后轻轻拿起水壶打开,闻了一下:"不过就是普通的茶而已。" 东方佳楠点了点头:"那是因为这茶香掩盖了一切,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就能闻出来了。" 只见东方佳楠随手拿过康敬方的水壶,然后轻轻的摇晃了一下,一股淡淡的清香出来了,其他人闻了不觉得什么,但是康敬方闻了这香味却是一窒。 "你在水里竟然下了药。"东方佳楠轻笑出声来:"康敬城主,你可别忘记了,我的外号是千面妖姬,既然是妖姬,自然是不会用什么正当手段来对付你。" "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算你是康敬方又如何,如今我的下毒之术已经超过你,连你都要上当,你认为我其他方面就不会有超过你的一天吗?" 康敬方听了微微一笑,似乎沉吟了一下:"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如今是百毒不侵。" 东方佳楠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妩媚的笑容,那么的摄人心魂,她道:"我自然知道,所以我也从来没打算对你下毒,我只是说我的下毒之术已经超过你了,何况你几时看我下毒了?" "那刚才的香味是?"康敬方看着东方佳楠,眼中倒是有一丝的迷惑。 东方佳楠笑了起来:我刚刚下的是香,康敬城主怕是忘记了,我在绝情宫管的可是毒香阁,所以我不光研究毒,我也研制香料。" "例如檀香,药香,毒香 迷香还有各种奇香。而刚才对你下的可是花了五年心血才研制成功的百汇香。" 说到这里东方佳楠笑意更浓:"如何?康敬城主,我这百汇香还不错吧?。" 康敬方看了一眼东方佳楠,然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心中也是有一丝的诧异,不过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不怕我会杀了你?"康敬方看着东方佳楠笑道。 东方佳楠秀眉轻挑:"何不试试,你现在能不能杀我。"东方佳楠脸上带着满满的自信,就是这份自信让康敬方心中产生了一丝的疑惑。 他直直的看着东方佳楠好一会,见东方佳楠依旧一副淡然喝茶的样子,笑了笑道:"好吧,不管如何,今天我不会动你们的。" "我倒是想看看,你最后的功力能到什么程度。"说完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又像突然想到什么。 然后转身道:"佳楠,我可是越来越舍不得你了,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好杀了你啊。"东方佳楠将茶杯放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是你自己的功力退步了,不然怎么杀不了我呢。" 东方佳楠的话让康敬方一愣,然后爽朗的笑道:"佳楠,你可是越来越大胆了,不过这样的你,也越来越有值得我挑战性了。" "我等你有超过我的那一天,等你来找我。"说完康敬方走了,走的很潇洒,让在场的人不觉有点嫉妒他的装逼。 待康敬方走了后大概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东方佳楠突然吐出一口血,将一旁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轩辕义云忙上前,一把抓起东方佳楠的手腕。 东方佳楠微微摇头:"没事,这是我跟他的剑气对抗,然后受的伤。" "既然受伤为何现在才显露。"诸葛北鼻有点不满的看着东方佳楠。 东方佳楠笑了起来:"你以为我忍那么久容易啊,只是康敬方这人多疑,虽然中了我的百汇香,但是暂时不会走远。" "他对自己的剑气很是有信心,我要做的就是要先打击他的信心,所以才不能让他发现我受伤。" "那现在康敬方走了吗?"东方绝情忙问道。 东方佳楠笑了笑:"姐,这康敬方最大的优点是自信,但是我最大的缺点也是自信,但是当自信过头就会成为自负。" "他自负一定能伤了我,但是我却坐在这里悠然喝茶,这便对他有了一个压力,自然而然刚才我所说的百汇香他就会信几分。" 那百汇香有什么不可信吗?"东方绝情道:"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样的秘密武器。" 东方佳楠无奈道:"姐姐,你可太看的起我了,你以为我真有什么百汇香吗,我研究了五年,百汇香都没成功 " "那刚才你不是的手了吗?"南宫飘渺好奇道。 轩辕义云拿出一颗丹药给东方佳楠,东方佳楠看了一眼轩辕义云,然后接过药丸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一口吞下丹药,稍坐调息,然后才对南宫飘渺道:"我说了,康敬方最大的缺点就是自负,因此也多疑。" "我说是百汇香,他肯定怀疑,但是我告诉他我研制了五年,他便会相信。" "但是我的香的确下在了他身上,他身体也会出现变化,因此自然他又信了几分,加之他明白我现在下毒之术比他强,自然而然他便信以为真了。" "但是他又像试试我其他能力如何,所以才动了剑气伤我,不过还好他没起杀心,不要我这会应该去奈何桥排队了。"说完东方佳楠笑了起来。 "你还笑的出。"东方绝情不满的看着东方佳楠:"这么危险的事情也就你会做。"东方佳楠笑道:"我不得不赌这一把,刚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若是我今天不这样做,只怕这里会有一场大战。" 593章 花展 "我说是百汇香,他肯定怀疑,但是我告诉他我研制了五年,他便会相信。" "但是我的香的确下在了他身上,他身体也会出现变化,因此自然他又信了几分,加之他明白我现在下毒之术比他强,自然而然他便信以为真了。" "但是他又像试试我其他能力如何,所以才动了剑气伤我,不过还好他没起杀心,不要我这会应该去奈何桥排队了。"说完东方佳楠笑了起来。 "你还笑的出。"东方绝情不满的看着东方佳楠:"这么危险的事情也就你会做。"东方佳楠笑道:"我不得不赌这一把,刚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若是我今天不这样做,只怕这里会有一场大战。" "虽然我们有鲤殇和妩媚,大可不怕他,但是到时候惹怒了康敬方,难免他会来阴的,我可没忘记当初他是如何灭我们东方家的。" 东方绝情低头道:"我也没忘记,不过是一缕青烟,就将我东方家三十余口人都迷昏 然后一刀一个,真是简单啊。" 话语中却是深深的痛和满目仇恨:"也真是让人无法忘记。" 东方佳楠面色冷清:"正因如此,我只有先下手为强,如今这样一来,既激起他对我的敌对,又让他不敢轻视与我。" "但是这样一来,你很危险。"轩辕义云眼中满是不赞同的看着东方佳楠,却不难体会出他是真的关心东方佳楠。 东方佳楠一脸平静道:"不会,康敬方这个人我说过了他太自负,又太多疑,他现在既然对我起了疑心,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他是不会来对付我的。" 轩辕义云突然眼神一闪:这就是你要他发现你用药能力比他高的缘故?"东方佳楠看着轩辕义云微微点了点头:"不错。" "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旁的南宫飘渺一脸迷惑,当然其他人也是不明白,只不过南宫飘渺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轩辕义云笑道:"其实很简单,东方阁主说了,二十年前,康敬方用药灭了整个东方家,而如今东方阁主也用药告诉康敬方自己的用药之术已经超过了他。" "那么自负如康敬方就不会再用药,因为现在他认为用药已经是没用了的。" "哦。"经过轩辕义云的讲解所有人都明白了。东方绝情则看着东方佳楠:"这就是你这些年一直在弄你那些瓶瓶罐罐的原因。" 东方佳楠点头:"没错,因为我知道,只有那样,才能在用药上超过他。" 东方绝情眼神复杂的看着东方佳楠:"我是个没用的姐姐,这些年来,只知道要报仇,虽然创建了绝情宫,但其实说穿了还是一事无成。" 东方佳楠笑道:"姐姐,难得看你有这样颓丧的时候,其实你除了脾气火爆一点,其他也还不错了。当然若是你能早点嫁人,我会更加开心。" 东方绝情听了一怔,然后一改颓丧道:"你这丫头,还说我,你不也老大不小了。" 东方佳楠笑了起来:"我要找一个相濡以沫的人,才不要随便嫁人。"然后眼神暧昧看了一眼东方绝情:"不过,姐姐你可不一样。" "你可是自小就订亲的,这个婚约可还在你身上呢。"东方绝情尴尬的看了一眼南宫飘渺,狠狠瞪了东方佳楠一眼:"你少提这事成不成。" 东方佳楠摊摊手掌一脸无辜道:"成啊,反正你的事情我也没想管,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 "东方绝情听了有点无力道:"谢谢你的提醒,本宫主知道该如何做了。" "你的伤真的没事了吗?"诸葛北鼻关心的问东方佳楠。 东方佳楠冲诸葛北鼻微微一笑:"没事了,何况轩辕谷主还将他们静心谷的圣丹给了我吃,所以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东方绝情听了这话忙对轩辕义云拱手道:"多谢轩辕谷主。" 轩辕义云直接道:"同为武林同道,大家如今也算是朋友,何况不过是一颗药丸而已,难得可以帮到东方阁主,东方宫主不必放在心上。" 轩辕义云的话让一旁南宫飘渺道:"这倒是,他这人别的不好,就是特别喜欢帮助人,东方宫主大可不用谢他。" 虽然知道南宫飘渺是在借机和东方绝情说话,但是轩辕义云听了还是无奈道:"你这到底是在褒奖我还是贬低我。"南宫飘渺笑道:都有都有。" 也许是些一场的玩笑,或者是些一场共同的经历,因此不自觉的,在这里的几个人的心渐渐都靠近了一些。 东方绝情笑了一会道:"佳楠,花展应该差不多了吧?" 东方佳楠点了点头:"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东方绝情道:"那么明天我们就回绝情宫吧。" "这么快就回去吗?"南宫飘渺看着东方绝情,情急之下脱口问道,似乎不想她离开。 东方绝情微微撇开头,不敢看他炙热的眼神然后道:"不管如何,这准备还是要做的,康敬方这个人太危险了,若是我们一直留在这里,只怕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倒不如回去好好修炼。" 南宫飘渺道:"我不是阻止你们报仇,只是希望你缓些时日回去,至少也先见一下家母。" "这几年来,家母一直挂心着你们东方家,几乎没有一日不想的,尤其是家父过世后,她更是日日催我找到你们。" "如今算是找到了,至少也见见吧。"南宫飘渺看着东方绝情道。 "这......"东方绝情有点迟疑,并不是她怕见,而是她不知道见了又能怎样。 南宫飘渺看着由于的东方绝情,心中也明白她心里肯定有所顾虑。 但还是忍不住道:"不管如何,请你三思,要知道家母年纪可不小了,虽然我还能等,但是她若是见不到你们,心中必然会有所遗憾。" 东方绝情并非绝对的绝情,对于看人家她还是很敬重的,因此听了南宫飘渺这样的话,虽然心中还是有所顾虑。 594章 武林盟主 "这......"东方绝情有点迟疑,并不是她怕见,而是她不知道见了又能怎样。 南宫飘渺看着由于的东方绝情,心中也明白她心里肯定有所顾虑。 但还是忍不住道:"不管如何,请你三思,要知道家母年纪可不小了,虽然我还能等,但是她若是见不到你们,心中必然会有所遗憾。" 东方绝情并非绝对的绝情,对于看人家她还是很敬重的,因此听了南宫飘渺这样的话,虽然心中还是有所顾虑。 但是考虑再三道:"既然如此,那么我明天就去拜访一下南宫老夫人吧,佳楠你认为呢?" 东方佳楠看了一眼东方绝情,又看了一眼南宫飘渺,然后沉吟了一下才缓缓道:"既然你想去就去吧,只是这事情不会连累南宫家吗?" "当初我们跟康敬方可是有约法的,我们不找任何人帮忙,我们自己努力,然后找他报仇,若是如今去看南宫老夫人,会不会让他误会,而给南宫家带来祸事。"东方佳楠也有所顾虑道。 南宫飘渺听了微微皱眉:"难怪你们这几年都不联系我们,原来你们还跟康敬方有这样的约法,但是那又代表什么我们南宫家绝对不怕。" 南宫飘渺的话无疑让东方佳楠和东方绝情感动,她们原本就是因为看的亲情太重,所以不想连累人。 而南宫飘渺此刻这样一句话,让她们的心中多了一股温馨,但是感动归感动,她们不是无知的人,目前以自己的本事还不是康敬方的对手。 所以断然不会失去理智的说立刻去南宫家的话。 一旁轩辕义云开口道:"我觉得,两位姑娘其实若是以绝情宫宫主和毒香阁阁主的身份去拜访南宫世家的话没什么不妥,要知道这一任的武林盟主就是南宫飘渺。" "东方佳楠和东方绝情对视一眼,东方佳楠笑道:"想不到南宫公子竟然是本届的武林盟主,失敬了。" 东方绝情则诧异的看着东方佳楠:"我不是我有让你参加武林大会的吗?你怎么会不知道谁是武林盟主。" "我有去啊。"东方佳楠很认真的点头:"但是你别忘记了,你只是要我去看看,我也的确是看了,只是第一天看大家一团乱的时候就走了,反正我看过了,也到过了。" "你......"东方绝情无奈的看着一脸认真的东方佳楠又好气又好笑。 东方佳楠笑了起来:"姐姐,你这是做什么,生气可是很容易让女人的皮肤变老的。" 东方绝情恨恨的看着东方佳楠:"你就是这样完成我交代的事情吗?" "呐~。"那也是看你的面子才去的,况且我也去了看了,但是你可别指望我看过了还要亲自参加。" "我对那些原本就没有兴趣。"东方佳楠倒也不狡辩,如实的的回答着,表情也是那样的自然。 东方绝情无奈的看着东方佳楠,她知道这也的确是东方佳楠的极限了,因此叹了口气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该这样做啊,随便看过就好了?" 东方佳楠笑了起来:"姐姐,都过去了,你也别放在心上了,要知道我能去就已经算是很听话了。" 东方绝情瞪了一眼东方佳楠,但是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东方佳楠看东方绝情不再追究,于是看着轩辕义云道:"轩辕谷主说的没错,如果以门派拜访武林盟主确实没什么不对。" 东方绝情也觉得轩辕义云的方法可行于是对南宫飘渺道:"好,那么就请南宫公子去跟老夫人说一声,就说我们明天会去摆拜访。" 南宫飘渺点了点头:"好,如此我就在南宫家恭候两位大驾光临了。"东方佳楠和东方绝情自然拱手答应了下来。 平静的一夜,第二天一早,东方绝情和东方佳楠就朝南宫家而去,东方佳楠这一会恢复了毒香阁阁主的装束,一袭红衣耀眼夺目,脸上蒙了一层红色丝纱,让人看不清她真实的面貌。 轩辕义云,南宫飘渺和诸葛北鼻早已经在南宫家门口等候,一见东方佳楠和东方绝情到了就笑道:"欢迎两位。" 东方绝情和东方佳楠拱手道:"让各位久等了。" 南宫飘渺作为主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东方宫主,东方阁主,里面请。" 东方绝情和东方佳楠笑了笑道:"请。" 屋内只见一个老妇人正在不断的来回踱步,似乎焦急的在等待什么。 一旁的丫头见了忙安慰道:"老夫人,等等吧,很快就到了。" 南宫老夫人道:"我自然知道她们快到了,只是,二十年了啊,能再见东方世家的人真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知道她们姐妹俩现在的模样跟小时候。"有没有什么变化。"正说话间,只见南宫飘渺,轩辕义云和诸葛北鼻陪同两个女子走了进来。 一个蒙着面纱看不见神韵,但是另一个脸上自强自信,那一份姣好的容颜显示出了她更多的是坚强。 南宫老夫人忙上前,南宫飘渺看见自己的母亲出来,对东方绝情道:"这就是家母。" "见过老夫人。"东方绝情和东方佳楠同时行礼,不管如何她们面前的是长辈,因此自然要行礼。 南宫老夫人看着东方绝情道:"你就是卓越?"东方绝情轻声一笑:"老夫人,我现在是东方绝情。" "胡扯。"南宫老夫人不悦道:"好好一个女孩家,什么绝情不绝情的,我说你是卓越就是卓越。" 听着南宫老夫人的话就知道这位老人家年轻的时候也绝对不是一个善茬。 南宫飘渺无奈对东方绝情一笑,然后对南宫老夫人道:"娘,客人才来,是不是应该进屋内说话。" 南宫老夫人忙笑道:"看我这记性,快进屋内说话。"然后一把抓起东方绝情的手就往里面走,根本就已经将东方绝情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 一旁看着的东方佳楠,不觉心中暗笑,因此心中倒是另外有了几分计较了。 595章 婚事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妖怪事务员》更多支持! 走进屋内,南宫老夫人还是不放开东方绝情的手,只是不断的要一旁的丫头伺候着,嘴里只道:"知道你们要来,我昨夜一个晚上都兴奋的没睡好。" "这么多年了,你们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有什么委屈就只管说,有事情有麻烦就让飘渺他去做。" "不管如何他这个武林盟主也不能作假了,你们就安心么住下来。 南宫老夫人的开心话语,让东方绝情和东方佳楠都不知道如何接口。 一旁的南宫飘渺也看出了东方绝情的尴尬,因此解围道:"娘啊,这客人一来就听见你一个人在嘀嘀咕咕啰嗦不停,好歹也让我们大家说说话,就你一个人说,似乎太过分了。" "过分?"南宫老夫人这回放开了东方绝情的手,然后朝南宫飘渺走来:"你说说,我哪里过分了,过分的人一直是你,我让你找人,你给我一拖拖了二十年。" "娘啊,二十年前我才七岁。"南宫飘渺翻着白眼提醒道 。" "你几岁我会不知道吗,我说你拖就二十年就是二十年。"南宫老夫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南宫飘渺,颇有那茶壶的架势。 一旁的东方绝情和东方佳楠只能忍笑,而轩辕义云则笑着过去,扶住了南宫老夫人:伯母,南宫不是已经找到人了吗,您啊,就放过他这次,就当他是将功折罪了。" 南宫老夫人听了点了点头:"还是轩辕的话中听。"南宫飘渺不依了:"娘,这到底是我是你儿子还是轩辕是你儿子啊。" 南宫老夫人不满道:"我倒宁可轩辕是我儿子,你看人家温润儒雅,性格平和,相貌英俊,本事又大。" "哪像你,冒冒失失的什么都不懂。""我什么都不懂,我冒冒失失?"南宫飘渺指着自己一脸语塞。 "我说是就是!" 看来这位南宫老夫人也有一点刁蛮。东方绝情惹东方佳楠见状只有到一旁去耸肩了,毕竟这实在太好笑了一点。 南宫飘渺看见东方绝情和东方佳楠这样不觉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娘有点......"南宫飘渺没再说下去。 "你这个不孝子,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想说你娘我脑子有问题啊。"说完狠狠掐了一下南宫飘渺,然后才走到东方绝情和东方佳楠身边,一手一个拉了坐下:"不理我那个本儿子。" 母子间能有这般融洽的感情,虽是吵吵闹闹,却不难看出母子之间流露出的亲密。 东方绝情和东方佳楠明白这种母子间的感情是寻常母子不能所比拟的,也更是她们只能羡慕却渴望不到的亲情。 南宫老夫人很开心,让人将早准备好的酒席端了上来,使劲招呼东方绝情和东方佳楠,一顿热热闹闹的午饭大约吃得差不多了。 南宫老夫人看着东方绝情道:"绝情啊,既然你坚持要叫绝情这个名字,我便就唤你这个名字,你不会介意吧。" 东方绝情点了点头:"老夫人只管这般称呼。 " 南宫老夫人点了点头,怜惜的看着东方绝情:"绝情,你是个好女孩,这么多年了,你们姐妹流落在外也的确是让人心疼,因此我想,你什么能嫁过来南宫家?" 这南宫老夫人还真的是能将话直接说白了,这下倒是把东方绝情打了个措手不及,好一会才道:"老夫人......" "叫娘,什么老夫人不老夫人的,叫生分了,你是我的准儿媳,你应该叫娘。"南宫老夫人直接将关系拉近了。 这下东方绝情有点无奈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毕竟总不能说她不想嫁给她儿子这样的话吧。 南宫老夫人看着东方绝情:"绝情,你怎么不说话了?" 东方绝情苦笑的看了看东方佳楠,然后才道:"老夫人......" "说了叫娘,难道你不认我?"南宫老夫人看起来一副很难过的样子:"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们南宫家的错,要是我让飘渺早点找到你们的话,你们就不会在外受那么多苦。" "你们不认我,我也没有怨言,可怜了飘渺了,以后大概只能做和尚了。" 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南宫老夫人这是在作假,使用苦情计,但是明知如此,东方绝情总不能说她作假吧,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一旁的轩辕义云则开口道:"伯母,我想东方宫主不是这样的人,既然如此,不如问问东方宫主何时嫁给南宫就是了。"说完好笑的看着东方绝情。 东方绝情一愣,眼神有点复杂,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东方佳楠知道东方绝情的心思,其实这么多年来,东方绝情的心里一直有人,而那个人就是轩辕义云。 可是轩辕义云只当东方绝情是江湖同道,从来没有什么男女感情存在,这也是为何东方绝情没有吐露心声的缘故。 但是不管如何,东方佳楠还是希望东方绝情能后快乐,因此若是这南宫飘渺若是能给东方绝情快乐,她自然不会阻止这一段姻缘。 东方佳楠想了想,然后看着东方绝情道:"姐姐,其实当初你二十岁的时候,我曾提醒过你的亲事。" "当时你说,南宫家是世家,断然不会让子孙不娶亲的,何况你对他们来说已经是生死不明,因此南宫家很可能另外已经娶亲了。" "所以当时我没有逼你来南宫家,但是现在南宫家一直遵守诺言,你二十年没出现,南宫飘渺二十年不谈婚论嫁,如今你的确该给他们一个说法。" 东方绝情看着东方佳楠:"佳楠,我......" 东方佳楠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姐姐,人的姻缘是要看你的把握的,就目前而言,我就觉得南宫飘渺是个不错的姐夫。" "至于东方家的仇。"东方佳楠笑了起来:!该是面对的时候了。" "你想做什么?"东方绝情有点急了:"佳楠,你可不要胡来。"(我的小说《妖怪事务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596章 倾国倾城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妖怪事务员》更多支持! 东方绝情看着东方佳楠:"佳楠,我......" 东方佳楠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姐姐,人的姻缘是要看你的把握的,就目前而言,我就觉得南宫飘渺是个不错的姐夫。" "至于东方家的仇。"东方佳楠笑了起来:!该是面对的时候了。" "你想做什么?"东方绝情有点急了:"佳楠,你可不要胡来。" 东方佳楠笑道:"姐姐,你说我是胡来的人吗,二十年前我能让康敬方不下杀手,昨天我能让康敬方徒劳而归,那么接下来的一切,自然是会更加的精彩。"说完东方佳楠突然朝外闪了出去。 众人心一惊忙跟了出去 只见南宫老夫人的院子中,正站着一个人,一身蓝衣,飘逸摇曳。 邪魅的容颜,带着一股魅惑人心,明明是一个男人,却给人倾国倾城么感觉。 他笑看着东方佳楠:"佳楠,好久不见了。"东方佳楠淡淡道:"康敬方,你又来了,什么叫做好久不见,我记得我们昨天才见过面。" 康敬方一摆手道:"佳楠,我上了你的当了,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百汇香呢,结果却发现只是一种可以称的上奇香的普通香。" 康敬方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生气,就好似在说今天天气很晴朗一般平常。 东方佳楠笑了起来:我只是说我花了五年研制了百汇香,但是我却没说下在你身上的就是百汇香,你是不是想多了。" 康敬方听了微微摇头:"佳楠,你既然知道我的能力,怎么可以不拿最好的东西对付我呢。" 东方佳楠则笑了起来:"最好的东西自然要到最后才能对付你,现在拿出来了,让你知道了解法,那我不就白研制了。" 东方佳楠回答的很坦然,似乎一点都不怕康敬方知道自己心里的如意算盘。 康敬方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佳楠就是佳楠,做什么事情都这样的妥当,好吧,那我就不怪你了,今天我来,是因为我突然好奇了。" 东方佳楠笑了笑道:"不知道康敬城主好奇什么?" "我好奇二十年不见,不知道我的佳楠长成什么样子了。"康敬方邪笑道。 东方佳楠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然后轻笑出声:"想不到你康敬城主竟然对我的容颜这么感兴趣。" "但是,我是千面妖姬,既然千面,我会让你见到真容吗?"说完摸摸自己的面纱,然后笑道:"哪怕是这面纱下的脸,你又如何认为这是一张真脸呢。" 康敬方坦然一笑道:"不管是真是假,见了不就知道了。"说完只见他手一挥,一股气息直接朝东方佳楠冲了过去。 东方佳楠却轻笑一声,脚尖轻点,一个半圆铁板腰,竟然轻易的躲过了他的进攻。 "佳楠的身手长进了不少啊。"康敬方依旧一脸邪魅的笑容。 东方佳楠则轻声道:"你说过,我的功力在加深的时候,你也在加深,但是同样的道理,你的修为在加强的时候,我也在努力加强自己的修为。" 说完,只见东方佳楠眼神凌厉右手弹出,一抹红色朝康敬方而去:"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试试的回礼。" 康敬方见状只"咦"了一声,然后也巧妙的躲了过去:"佳楠,你目前的功力已经达到我的六成了,但是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 东方佳楠笑了起来:"你这么有自信吗?" "不过我对佳楠的功力还是要好好的探探。"话峰瞬间一转,康敬方直接朝东方佳楠攻了过来。 东方佳楠脸色一正,准备上前,却在这个时候只见白影一闪,挡住了康敬方的进攻。 蓝影和白影在空中纠缠就三五招,然后飘落在地,竟然是轩辕义云。 康敬方的脸色有点阴沉:轩辕义云。" 轩辕义云一脸温润的笑容:"康敬方。"两人同样的出色,只是一个邪魅如阴月,一个温润如阳光。 一阴一阳,一邪一正,但是却同样的让人惊叹,同样的让人赞叹。 天地创造万物,但是创造出这样的人物,似乎还是第一次。 "轩辕义云,本座想不到这时间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虽然你的静心谷本座有所耳闻,但是在本座眼中也不过是蝼蚁小虫。" "但是此刻,本座不得不说以前倒是轻看了你了,因为你竟然能够有跟本座不相上下的功力。" "你究竟是什么来历?"康敬方突然喝问。 轩辕义云笑了起来:"我是什么来历不重要,今天论公是武林绝情宫宫主和毒香阁阁主拜访武林盟主的时候。" "论私,这绝情宫宫主东方绝情是武林盟主南宫飘渺未过门的妻子,如今来拜见婆母,而我作为武林同道前来参与。" 但是你康敬方又算什么呢?竟然这一刻来打搅,不觉得狂妄了一点吗?"说到这里轩辕义云原本温润的脸上有了一丝溫怒。 "不管你跟东方家有什么恩怨,东方家的后人自然会跟你要回,但是这一刻,本座不容许你动她们,你只能接受她们的报复,不然,就休要怪本座对付你。" "本座看的起你,不代表你就可以多管闲事。"康敬方似乎也怒了,然后蓝光一闪,直接抄轩辕义云攻就过去。 轩辕义云用右手挡住,一股强的气流如盾牌一样挡住了康敬方的进攻:"康敬方,看来你还是不死心。 说完只见他左手袖子一甩,一股白光而出,直接朝康敬方而去,康敬方一愣:"万剑宗魂,怎么可能?" 他似乎不信,然后直直的看着轩辕义云:"你究竟是谁。" 轩辕义云依旧一脸笑容:"轩辕义云。你若还想知道我的一切,那就要你自己去调查了,我可没兴趣告诉你。" 康敬方哼了一声:"你等着,我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冷哼一声康敬方准备离开,又突然停了下来冲东方佳楠笑道:"佳楠,不管如何我对你的容颜还是好奇。"说完直接一束光线朝东方佳楠过去。(我的小说《妖怪事务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597章 万剑宗魂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妖怪事务员》更多支持! 说完只见他左手袖子一甩,一股白光而出,直接朝康敬方而去,康敬方一愣:"万剑宗魂,怎么可能?" 他似乎不信,然后直直的看着轩辕义云:"你究竟是谁。" 轩辕义云依旧一脸笑容:"轩辕义云。你若还想知道我的一切,那就要你自己去调查了,我可没兴趣告诉你。" 康敬方哼了一声:"你等着,我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冷哼一声康敬方准备离开,又突然停了下来冲东方佳楠笑道:"佳楠,不管如何我对你的容颜还是好奇。"说完直接一束光线朝东方佳楠过去。 东方佳楠有点措手不及,一个闪身,人是躲过去了,但是脸上的面纱竟然被击飘在空中。 绝美的容颜,妩媚的神韵中带着淡淡的雍容和隐隐的高贵,那似乎是不食烟火的仙子,又似乎是邪魅无穷的妖姬。 所有人都镇住了,康敬方则笑了起来:"佳楠,二十年前你稚嫩的脸庞上带着的魅惑就撼动了我,二十年后你果然出落的更是惊人。" "记住,你,东方佳楠注定是我康敬方的女人,我康敬城未来的女主人。"说完哈哈一笑,闪身离开。 轩辕义云微微皱眉,缓缓走到一旁,捡起那一方红色的面纱,然后走到东方佳楠面前再度帮她将面纱蒙上。 东方佳楠一愣:"你..." 轩辕义云笑了笑,然后道:"东方佳楠,康敬方有一句话说错了,其实你不是他的女人,但是你会是我静心谷的女主人。" 说完面纱已帮她蒙好,手一转,只听"咔哒"一声,东方佳楠的手上多了一个银色的镯子。 东方佳楠秀眉微撇:"这是什么?" 轩辕义云笑道:"同心环。"然后伸出自己的左手,只见轩辕义云手上竟然也带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手镯。 "这是我们特有的同心环,如今一个在你身上了,也就说明了,从此,你将是我轩辕义云的女人。" "错。"东方佳楠恼怒了:"我不是康敬方的女人,同样不是你轩辕义云的女人,我就是我,我是东方佳楠,不属于任何人。" "啪啪。"一阵鼓掌声传来,只见拍手的正是诸葛北鼻,他笑道:"今天来这一趟还真是不虚此行了。" "见到了天底下真正的第一美人,也见到了传说中的康敬方和传奇人物轩辕义云的对垒,更听见了两个奇男子的心声,东方佳楠,你果然是幸运的人。" 东方佳楠苦笑道:"这也叫幸运。"她反而觉得这是麻烦。 一旁得东方绝情突然笑了起来,东方佳楠无奈的看着东方绝情:有话就说。" 东方绝情笑道:"撇去那康敬方是我的仇人,他真的是个奇男子,如今又有轩辕谷主跟你表白,我也不用担心你将来没人追求嫁不出了。"感情这是东方绝情的感慨。 "那么你总可以嫁给我了吧。"南宫飘渺突然反问东方绝情。 南宫飘渺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让东方绝情一愣,东方佳楠却笑了起来:"不愧是武林盟主,就你如今的魄力果然配做我的姐夫。" 东方佳楠凑到东方绝情身边道:"好了,我说公主大人,你也应该嫁人就。"东方佳楠催促道。 东方绝情听了东方佳楠的话白了她一眼,然后直接道:"你就巴不得没人管你呢。" 东方佳楠笑道:"这是什么跟什么,明明是南宫公子跟你求亲,我不过在一旁加点火而已。" "你居然将这责任扔我身上,唉!看来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东方佳楠故作悲凉的看着南宫飘渺道:"反正我在心里已经认定你这个姐夫了,至于我这姐姐嫁不嫁你那就要看你的手段了。" 东方绝情好笑的看着东方佳楠:"你是巴不得我出嫁,然后没人管你是吧。" 东方佳楠笑了笑:"其实你真的应该嫁人就。"一旁的南宫老夫人也过来拉住东方绝情的手道:"我知道,我这个儿子毛病很多,什么毛病都有,也难怪你不想嫁。" "其实,若不是我和他的母子关系是天注定的,我都不想要这个儿子了,不仅忤逆,而且也不听我的话。" "没事也不找一个儿媳妇给我,连晚年都不让我安心过,你说说,这个混小子身上满是缺点,谁家女儿愿意嫁给他,如今你拒绝也是应该的。"说着还唉声叹气一番。 东方绝情无措的看着南宫老夫人道:"老夫人,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你心中的想法我是能够理解的,因此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该如何做,不管怎么样,你若是真不想嫁他,那就算了,就让他一辈子做个没人要的臭男人好了。" "我们南宫家是守信的,既然当初跟东方家有了婚约就要从一而终,因此,南宫家以后断子绝孙也是我对不起南宫家的列祖列宗。" 南宫老夫人夸张的说着,谁不知道,南宫家人丁兴旺,除了南宫飘渺,其实还有两个儿子的,如今却说出断子绝孙的话,根本就是故意给东方绝情施压。 东方绝情虽然心里明白,却又不能说什么拒绝的话,只能无奈的朝南宫飘渺投去求助的眼神。 偏偏南宫飘渺却突然一声长叹:"娘啊,看来你儿子我真的被人嫌弃了,明天我就去少林寺出嫁做和尚。" 东方绝情一副吃鸡蛋被噎到的表情看着南宫飘渺:"你胡说什么呢。" 南宫飘渺却故意道:"你都不嫁给我,我只好出家做和尚就,没听我娘说吗,南宫家的男人是要从一而终的。" 东方绝情有点语塞,只好将眼光投去东方佳楠:"佳楠,你看这事情该怎么办?" 东方佳楠淡淡道:"凉拌。" 然后看着东方绝情又道:"这原本就是你的事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若乐意,就嫁,嫁了就不会让南宫家断子绝孙,嫁了就不会让南宫飘渺出家做和尚。" "你若不可以,便不嫁,然后直接回绝情宫,反正你都叫东方绝情了,因此就算你真正的绝情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我的小说《妖怪事务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598章 省的自己心中难过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妖怪事务员》更多支持! 东方绝情有点语塞,只好将眼光投去东方佳楠:"佳楠,你看这事情该怎么办?" 东方佳楠淡淡道:"凉拌。" 然后看着东方绝情又道:"这原本就是你的事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若乐意,就嫁,嫁了就不会让南宫家断子绝孙,嫁了就不会让南宫飘渺出家做和尚。" "你若不可以,便不嫁,然后直接回绝情宫,反正你都叫东方绝情了,因此就算你真正的绝情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 "南宫飘渺要做和尚也是他自己的事,也不干你什么事情了。"东方佳楠的话说的倒是干脆任性,却让是东方绝情更没了主意。 "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啊。"东方绝情无奈的看着东方佳楠。 东方佳楠笑了笑道:"姐姐,我总不能昧了良心说话,其实我们东方家原本就欠了南宫家很多了。" "我们消失二十年,若是一般人家,早已经毁掉婚约另娶另嫁,但是南宫家却一直在遵守婚约,等着你出现。" "如今你出现就,也未嫁人,他们自然要娶你过门,这就是承诺,我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 东方佳楠说的这些东方绝情更是明白,所以她不想再负于他们,只是家仇未报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让我考虑一下好吗?"东方绝情看着南宫飘渺和南宫老夫人,又看看东方佳楠。 南宫老夫人笑道:"自然好,那今夜你们就不走了,就在这里住下吧,我让丫头给你们准备房间。" 东方绝情略犹豫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如此就打扰老夫人了。"东方佳楠含笑道。 夜幕深沉,东方佳楠看着天空,白天发生的事情简直让她措手不及,康敬方和轩辕义云先后的表白让她有些吃不消。 因为今日是来见南宫老夫人,所以东方佳楠才在真容上面蒙一层面纱,却没想到自己的容颜竟然还是被人看见了。 东方佳楠倒是没什么忌讳,其实别人看见自己的容颜也不觉得怎么样,只是想不到,康敬方和轩辕义云今日的表白。 更让东方佳楠想不到的还有轩辕义云的功力,虽然知道轩辕义云一直有当武林第一人之称,但是从没想到,竟然能跟近乎传奇的康敬方打成平手。 微微的叹了口气,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微微的叹息和谈话声,东方佳楠借着月光过去,看见的竟然是东方绝情和轩辕义云。 "东方宫主,不知道你约我出来有什么见教。"轩辕义云儒雅的看着东方绝情。 看来是东方绝情约了轩辕义云出来的,东方佳楠静静的在一旁看着湖边的两人。 东方绝情似乎有点情绪,微微皱眉,然后看着轩辕义云道:"轩辕谷主,你认为我嫁给南宫飘渺好吗?" 轩辕义云剑眉微挑,看着东方绝情:"这是东方宫主的私事,怎么来问我了?" 东方绝情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我...我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毕竟...你们是多年好友,自然是比我要了解他的多。" 轩辕义云看了东方绝情好一会才道:"其实南宫是个很好的人,生性豁达,待人诚恳,你若嫁他,必然会幸福的。" 东方绝情听了这话娇躯威震,看着轩辕义云苦笑道:这就是你的话。" 轩辕义云点了点头:"没错。"然后顿了顿道:"东方宫主,其实你嫁给南宫飘渺是最合适的,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若是东方宫主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么我就先告辞了。"说完拱手离开。 轩辕义云走了,东方绝情则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单薄的身子透着些许落寞。 "姐姐。"东方佳楠走了过去。 东方绝情看了看东方佳楠:"佳楠,我一直知道他对我是没有心思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问问,如今才算明白了一切果然是我自作多情。" 东方绝情吸吸鼻子似乎决定了什么:"从今后我不会再多跟他说话了,省的自己心中难过。" 东方佳楠微微摇头:"姐姐,难道你与他不说话,自己的心中就会好过吗?"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而你的幸福却不在轩辕义云身上,这一点你自己也早已经看透,因为轩辕义云对所有人都是那么的温柔,就是这份温柔,让你们都深陷其中。" "更何况刚刚他也已经表明了态度,你又何必执着,想想南宫飘渺,其实各方面并不亚于轩辕义云。" " 我知道。"东方绝情点了点头:"其实我找轩辕义云主要也是想让自己死心,毕竟不说出来,我会觉得那是遗憾,如今说出来倒是轻松不少。" 东方佳楠笑道:"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既然已经想通了,就不要再想了,明天还是答应嫁给南宫飘渺吧。" 东方绝情却摇摇头:"不行,我若是嫁了,你怎么办?绝情宫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东方佳楠笑道:"你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会好好的,绝情宫有武林盟主坐镇为婿自然也是好好的。" "但是我当初创建绝情宫是想自己终身不嫁,绝情绝心的。"东方绝情还是觉得不妥道。 东方佳楠扶了下额头:"我顺姐姐你就不要操心那么多了,谁说绝情宫就一定是要绝情绝心的,不能绝色天下,情义无双吗?" 东方佳楠的话倒是让东方绝情一愣,然后笑了起来:"什么话都是你有理,不过换个角度看待问题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东方佳楠笑吟吟的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姐姐是想好了吗?" 东方绝情似是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不管如何,南宫家对我是仁至义尽了,我又岂能做一个无情无义之人,我明天就答应嫁给南宫飘渺。" 东方佳楠笑道:"姐姐能想通就好,天色也不早了,姐姐也应该回去休息了。" 东方绝情又叮嘱了东方佳楠几句才回去自己的房间。 看着东方绝情离去的背影,东方佳楠却又显得疲乏了起来,今天白天的事情,对她的冲击可是不小。(我的小说《妖怪事务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599章 你早就发现我了?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妖怪事务员》更多支持! 东方佳楠笑吟吟的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姐姐是想好了吗?" 东方绝情似是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不管如何,南宫家对我是仁至义尽了,我又岂能做一个无情无义之人,我明天就答应嫁给南宫飘渺。" 东方佳楠笑道:"姐姐能想通就好,天色也不早了,姐姐也应该回去休息了。" 东方绝情又叮嘱了东方佳楠几句才回去自己的房间。 看着东方绝情离去的背影,东方佳楠却又显得疲乏了起来,今天白天的事情,对她的冲击可是不小。 所幸自己并不是那种感情用事冲动的人,她也相信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 月色下东方佳楠绝色的脸庞上带着一股让人心疼的倔强和自信。 待东方绝情走远,东方佳楠微微叹了口气:"好了,你出来吧。" 话落,轩辕义云从暗处走了出来:"你早就发现我了?"东方佳楠微微笑道:"我说过,每个人的气息是不同的,你的气息也是不同的。" 良久,东方佳楠看着轩辕义云道:"谢谢你。" 微风拂过东方佳楠的碎发,完美的侧脸抨击着轩辕义云的心,虽然只是一个侧脸却足以让他窒息。 虽然三个字看似没头绪,但是轩辕义云却似乎能明白东方佳楠的意思,因此道:"不用谢,我只是说出了我的想法,何况她是你的姐姐,我自然更不希望伤害到她。" 东方佳楠也许并没有料到轩辕义云会如此回答,所以略显诧异的看着轩辕义云。 轩辕义云并没有在意东方佳楠诧异的眼神,而是凝视着东方佳楠的眼睛道:"如今有什么想法?" 东方佳楠笑道:"我能有什么想法,没有,我从来没有想法。" 轩辕义云似乎不悦道:"没有什么想法,你可别忘记了,白天我说的话,我说了,你是我静心谷的女主人,是我轩辕义云的女人。" 今晚的轩辕义云有着与往日不同的霸道。 "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你这样宣布不会是为了我那张脸吧。"东方佳楠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看着轩辕义云。 轩辕义云笑道:"你太小看我了,其实若不是今天康敬方说了那番话,我原本是想在和你好好相处后再表明心思的。" "但是康敬方竟然先说了,那么我就没有时间再等那一刻了,所以我只能那样说,我知道你不信,但是佳楠,很多时候不容你不信。" "你,东方佳楠是第一个让我放在心上的女人。" 面对深情告白的轩辕义云东方佳楠显得有些错乱:"情话谁都会说,可结果我还是不了解你,不是吗?" 轩辕义云看着平静的湖面,负手而立:那么从这一刻开始,你就多了解我不是更好吗?" 东方佳楠笑了起来:!你说的倒是简单,这可不是随便就能了解一个人的,而且了解一个人也没那么爽快啊。" "况且你以为是什么啊,说了解就能了解的。" 轩辕义云笑了笑道:"那么之上希望你能对我兴起一份的好奇之心,我如今就是想知道,你对我可有什么好奇之心?" 东方佳楠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像是特别认真的想了一下回答道:"没有。" "真没有?"轩辕义云笑看着东方佳楠不确定的问。 东方佳楠眉毛轻挑道:"我就要说没有,因为如果我说有,你一定会自得。"然后做了鬼脸道:"何况我跟你也不是很熟悉,你跟我表白是你的事,我没道理就一定要接受。" 轩辕义云听了轻笑出声:"好,你不接受没关系,不过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东方佳楠诧异的看着轩辕义云:!什么事情?" "很简单,就是从现在这一刻起,你不要将我拒之千里之外可以吗?" 东方佳楠一怔,看了眼轩辕义云然后低下头道:"我哪里有拒绝你千里之外的。" 轩辕义云看着东方佳楠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东方佳楠的容颜才道:"你一直就是有,一直将自己跟我隔开,要将自己和我分成两个世界。" "佳楠,你要记住,以后你的世界中要多我一个,我不允许你将我拒之门外。"说着点了点东方佳楠的心口。 东方佳楠的眼角有些温润,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二十年来从未有人如此贴心的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第一次东方佳楠觉得她不是一个人,她也是和其他女人一样可以有个依靠,供自己撒娇软弱。 轩辕义云又何尝不明白她这样做其实是为了不想连累大家,看着低着头沉默不语的东方佳楠轩辕义云在心里下定决心。 这辈子他不会再允许她跟自己疏远了。 东方佳楠吸吸鼻子嗔道:"为什么不允许,说不定我会喜欢上别人。" "不准。"轩辕义云直接霸气道:"若是在我没表白之前你喜欢上了别人,我自然祝福你,但是现在,我不会给你机会去喜欢别人的。" "佳楠,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女人,我静心谷的女主,就算是康敬方也不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东方佳楠嘟嘴道:"真是霸道,我偏偏你们两个谁都不要。" 轩辕义云对于东方佳楠这一句话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虽然东方佳楠没接受自己的表白,但是至少她不会讨厌自己,所以他有信心让东方佳楠只对自己有感情。 次日,东方绝情当了南宫老夫人的面,答应嫁给了南宫飘渺。 南宫老夫人高兴的差点就抱着东方绝情大笑。 因为南宫家和东方绝情的年纪都不小了,所以南宫老夫人就让人立刻挑选了日子,准备让他们成亲。 武林盟主南宫飘渺要娶绝情宫宫主的消息在江湖中立刻传了开。 虽然所有人都很好奇这东方绝情和南宫飘渺是怎么看对眼的,但是这毕竟是江湖大事。 因此各路同道前来贺喜的人是络绎不绝,当然更多的人也是冲着他们的身份去的。(我的小说《妖怪事务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600章 妖女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妖怪事务员》更多支持! 次日,东方绝情当了南宫老夫人的面,答应嫁给了南宫飘渺。 南宫老夫人高兴的差点就抱着东方绝情大笑。 因为南宫家和东方绝情的年纪都不小了,所以南宫老夫人就让人立刻挑选了日子,准备让他们成亲。 武林盟主南宫飘渺要娶绝情宫宫主的消息在江湖中立刻传了开。 虽然所有人都很好奇这东方绝情和南宫飘渺是怎么看对眼的,但是这毕竟是江湖大事。 因此各路同道前来贺喜的人是络绎不绝,当然更多的人也是冲着他们的身份去的。 毕竟是一代武林盟主和一方霸主的喜事,不管如何这两股势力的结合都是不容忽视的。 何况还有静心谷的谷主在,因此成亲当日,可谓是人山人海。 南宫飘渺光是酒席就开办了一百二十几桌。 而在南宫飘渺家附近的酒楼更是人满为患。 东方佳楠看着坐在床边的东方绝情笑道:"姐姐,你看这下面前来贺喜的人,真是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东方绝情诧异道。 东方佳楠笑了起来:"都知道绝情宫虽然不是什么歪魔邪道,不过也不见的是什么名门正派。" "当初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对我们是很排斥的啊,但是如今,曾经那些的名门正派却都前来贺喜。" "难道姐姐不绝的这人心真的是很怪异,很可笑吗?" 东方绝情听了笑了起来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让东方佳楠觉得怪怪的呢:"其实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毕竟南宫飘渺是武林盟主,估计那些人也都是冲他来的。" 东方佳楠想来也是,所以厌恶的看了一眼下面的人:"真是虚假。" 其实东方佳楠哪里是厌恶那些虚假的容颜,不过是厌恶那一份人多噪杂的气氛。 看了一会觉得无聊便坐到了一旁的桌子旁,,随手捏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看我多好,怕你一个人冷清,在这里陪你,让你开心。" 东方绝情笑着摇摇头,她这个妹妹啊,自己真是拿她没辙了,明明是懒得应付外面那些琐碎的事情跑来这里偷懒,却说的一副大公无私舍己为人的样子来陪自己。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外面有些好事的人找她的麻烦,东方绝情在心里想着。 东方佳楠悠哉悠哉的坐在屋里吃着葡萄,这时候只见一个粉衣女子进来:"我要看新娘子。" 东方佳楠看了看来人,正是上次那个因为南宫飘渺和妩媚吵起来的梓妍,东方佳楠对东方绝情笑道:"只怕是有麻烦要找你喽。" 东方绝情看了看梓妍,并不在意,只是平静的坐在床边。 梓妍看东方绝情和东方佳楠都不理会自己,就觉得委屈,直接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东方佳楠看了一会梓妍,然后点了点头:"我们自然知道你是谁。" "你不就是那个梓妍姑娘吗,我姐夫的表妹,算起来如今也是我姐姐的表妹了不知道梓妍姑娘你来新房有什么事情?" "我要你们两个妖女立刻离开这里。"梓妍很霸道的开口。 "我们是妖女。"东方佳楠点了点头:"梓妍姑娘,既然我们是妖女,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既然是妖女,就是要迷惑人的。" "如今人还没迷惑到,我们怎么可能走呢?"东方佳楠似笑非笑的答道。 梓妍想不到东方佳楠居然会这样跟她说话不悦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的身份吗?" "你的身份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来这新房闹事。"只见南宫飘渺冷着脸进来,后面还有轩辕义云和诸葛北鼻。 看三人的样子,都喝了不少,而轩辕义云和诸葛北鼻多半是为了南宫飘渺挡酒的。 "表哥。"梓妍看着南宫飘渺娇滴滴的喊道。 南宫飘渺脸色很不好看的看了一眼梓妍:"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我的新房,你不在外面吃你的喜酒,来这里胡搅蛮缠什么。" 轩辕义云点了点头,对东方佳楠道:"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我也就放心了,若是需要我帮忙,只管开口就好了。" 轩辕义云的话让东方佳楠笑了笑,对于轩辕义云,东方佳楠不可否认,对他还是有点动心。 但是东方佳楠是个理智的人,因为轩辕义云太过温和了,这样的人对所有人都是温和的,很可能会有不必要的情债发生,所以她现在对他的感情还是保留了下来。 轩辕义云看着东方佳楠,他其实是能感觉的到东方佳楠对自己其实还是有点好感的,只是似乎自己还有哪里不尽其善,导致她裹步不前。 轩辕义云平日是个温和的人,而且一旦认定的事情就不会退缩,他认定了东方佳楠,因此他不会退缩,也不容许东方佳楠退缩,这也是为什么东方佳楠对他无奈的原因。 想想,一个温和的人,说话很柔和,但是举止却很霸道,你能怎么摆脱,他又不会随便生气,东方佳楠只能无奈叹气。 诸葛北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却好似一个在当一个观众。 南宫飘渺对东方绝情很好,这一点从东方绝情的神情里就能看的出来,对此,东方佳楠很欣慰。 过了三天,大家一起吃早餐,东方佳楠开口道:"姐姐,我打算明天回绝情宫了。" 东方绝情明显一愣:"佳楠,你要回绝情宫?"东方佳楠点了点头:"如今你已经有了依靠,南宫对你也很好,所以我自然可以放心的回绝情宫了,毕竟我的修为还是要加强。" 东方绝情听了微微皱眉,看着东方佳楠道:"佳楠,你回绝情宫,我反而不放心。" 东方佳楠笑了起来:"姐姐,你忘记我身边有妩媚和鲤殇了吗,她们任何一个都可以对付康敬,所以我有什么好让你担心的。" "倒是你要小心一点,虽然你已经是南宫家的媳妇,但是谁知道那康敬方是怎么想的,万一他来找你麻烦,那才是我担心的。"(我的小说《妖怪事务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601章 绝情宫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妖怪事务员》更多支持! 过了三天,大家一起吃早餐,东方佳楠开口道:"姐姐,我打算明天回绝情宫了。" 东方绝情明显一愣:"佳楠,你要回绝情宫?"东方佳楠点了点头:"如今你已经有了依靠,南宫对你也很好,所以我自然可以放心的回绝情宫了,毕竟我的修为还是要加强。" 东方绝情听了微微皱眉,看着东方佳楠道:"佳楠,你回绝情宫,我反而不放心。" 东方佳楠笑了起来:"姐姐,你忘记我身边有妩媚和鲤殇了吗,她们任何一个都可以对付康敬,所以我有什么好让你担心的。" "倒是你要小心一点,虽然你已经是南宫家的媳妇,但是谁知道那康敬方是怎么想的,万一他来找你麻烦,那才是我担心的。" 南宫飘渺握紧东方绝情的手对东方佳楠道:"放心,我虽然功力不如轩辕,但是勉强对付康敬方还是可以的。" 轩辕义云有所沉吟道:"这样,一会我会留下一些东西给你,若是康敬方没有出现则罢,若是出现了,那个对他会是一个约束。" "另外我想康敬方也不会轻易来南宫家作怪,毕竟南宫是武林盟主。" 东方佳楠好奇的看着轩辕义云,不知道轩辕义云会有什么东西可以约束住康敬方。 轩辕义云并不多做解释,而是笑道:"好了,大家吃早餐吧,总不会都只顾得说话忘记吃饭了吧。" 虽然离别在即,不过大家还是很开心很热闹的吃了一顿完美的早餐。 次日一早,东方佳楠便带了妩媚,鲤殇和蛟宇离开了南宫家。 轩辕义云并没有随东方佳楠一起离开,而是留在了南宫家,跟南宫飘渺在书房密谈了一天后才离开。 绝情宫依旧和往常一样的清净,如今东方绝情出嫁了,虽然也会来绝情宫,但大部分的时间会在南宫家,而绝情宫的事情,也就一并落在了东方佳楠的身上。 好在绝情宫一般大事情也不会发生,因此东方佳楠还是很悠闲的研制自己的毒香。 东方佳楠的生活似乎很惬意,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直到这一日,说是有一个陌生的女子来拜访。 东方佳楠在绝情宫的大殿上看见了这个女子,女子看起来很高贵,但是眉间却有一丝淡淡的算计。 东方佳楠看着来人淡淡开口道:"是你要见本座?" 那女子点了点头:"诸葛青岚见过东方阁主。" "诸葛青岚?"东方佳楠沉吟了一下:"诸葛北鼻是你的什么人?"诸葛青岚笑了笑道:"诸葛北鼻是我家兄。" 东方佳楠会心一笑道:"不知道诸葛姑娘来绝情宫有什么指教?" 诸葛青岚轻笑一声道:"闻听东方阁主乃是武林真正的第一美人?" 东方佳楠微微皱眉饶有兴致的看着诸葛青岚,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诸葛青岚顿顿道:"小女子此次冒昧前来,也就是好奇东方阁主的容颜。" 东方佳楠却笑了起来:"诸葛姑娘,你是不是有点奇怪,你竟然为我的容貌而已,这让我有点莫名的感觉。" "更何况我与你素昧平生,我又为什么要给你看我的真容,想必诸葛姑娘也听说过,千面妖姬可不会轻易让别人看见真容的。"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直接说吧。" 诸葛青岚一副诚坦的样子:"我见过轩辕大哥,从我见到他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他。" "我知道他品行温和对所有人都好,所以我就尽量让自己学的大方,学的贤淑,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和他相匹配的女人。" "可是这一次,我哥哥回来了,要我死心,说轩辕大哥不会喜欢我的,因为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为了这个喜欢的人,一向温润的他竟然主动跟人对打。" "我一向有武林第一美人之称,我也自傲自己的容颜,但是我哥哥却告诉我,真正的美人是你,而不是我。" "你可知道,我哥哥在武林中有铁书生之称,也就是说他嘴里说出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却不信,所以我偏要来看一看我哥哥口中的这武林第一美人。" 听诸葛青岚讲清了来龙去脉,东方佳楠不觉笑了起来:"诸葛姑娘,我想你是弄错了,其实容颜数十年后都不过是一对红粉骷髅。" "既然诸葛姑娘把容颜看的那么重要,也觉得自己很美是武林第一美人,那你就继续自认为下去好了,何苦千里迢迢来我绝情宫找答案。" "再说了,你有这个闲情,本座可没这个逸致,很抱歉诸葛姑娘,本座累了,请自行离开吧。" 东方佳楠说到这里就吩咐道:"来人,送诸葛姑娘出绝情宫。" "我不走。"诸葛青岚大叫道:"除非你给我看到你的真容。" 东方佳楠眼中闪过一丝邪魅:"既然诸葛姑娘不喜欢走出去,那么。来人,将诸葛姑娘丢出绝情宫。" 说完冷目一扫,不理会大喊大叫被拖出去的诸葛青岚。 小姐还真跟以往没两样,就喜欢这样的爽快。"妩媚进来嘴角泛着笑意。 轩辕义云笑道:"佳楠,你忘记了,我的修为并不亚于康敬方,因此即便你在水里下药也毒不到我的。" "只怕到时候万一你的药效变了,我成了饿狼,只怕会让我更快的吃了你的。" 东方佳楠即恼又羞嘟囔道:"你到底是不是轩辕义云啊,明明是他的脸,为何全然换了一个人似的。" 轩辕义云哈哈笑了起来:"佳楠,我当然是轩辕义云,只是轩辕义云对待别人自然是温润有礼,但是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若也是这样,我们只怕会原地不动。" "我可不想你被康敬方给抢走了,男人当出手的时候我可不会逊色于任何人。" "小姐,轩辕谷主,吃点水果吧。" 妩媚走了进来,手里端了一大盘的水果。 东方佳楠嗔怒的看着刚刚出去的妩媚道:"你刚才怎么就不阻止他。"(我的小说《妖怪事务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602章 轩辕义云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妖怪事务员》更多支持! 东方佳楠即恼又羞嘟囔道:"你到底是不是轩辕义云啊,明明是他的脸,为何全然换了一个人似的。" 轩辕义云哈哈笑了起来:"佳楠,我当然是轩辕义云,只是轩辕义云对待别人自然是温润有礼,但是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若也是这样,我们只怕会原地不动。" "我可不想你被康敬方给抢走了,男人当出手的时候我可不会逊色于任何人。" "小姐,轩辕谷主,吃点水果吧。" 妩媚走了进来,手里端了一大盘的水果。 东方佳楠嗔怒的看着刚刚出去的妩媚道:"你刚才怎么就不阻止他。" 妩媚掩嘴轻笑道:"小姐,这是你的缘分,你自己的事情我们可不好插手。" "好,说的好。"轩辕义云满意的笑了起来,然后对东方佳楠道:"佳楠,你什么时候才肯做我静心谷的女主人啊?" 东方佳楠恨恨的瞪了一眼轩辕义云:"等我什么时候打败了你,我再考虑考虑。" 轩辕义云听了微微挑眉:"楠儿的野心真大,好吧,既然楠儿要想打败我,那么我。自然要全然配合楠儿了。" "真是无赖。"面对轩辕义云亲昵的称呼东方佳楠一时真的是有点难以消化,可以内心某处却又欢欣的跳动着。 轩辕义云依然微笑的看着东方佳楠。 东方佳楠只是微微摇头,然后看了一眼妩媚道:也不知道谁才是你家主子。" 妩媚故作慌张道:"小姐你要说一声不想见轩辕谷主,妩媚这就帮小姐把他丢出去好了。"说完忍不住抿嘴轻笑了起来。 她就不信她家小姐会这样舍得。 果然东方佳楠一时语塞,只好翻白眼道:"哪里有你这样说话的,你到底是谁的人。" 轩辕义云知道若是东方佳楠在如此下去只怕会恼羞成怒,因此忙道:"好了,若是楠儿不想见我,只要说一声就好,我就会消失不见了,根本就不用楠儿叫人将我丢出去的。" 东方佳楠无奈的看了一眼轩辕义云:!什么话都有你说的,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先问你,你来绝情宫做什么?" 轩辕义云邪魅一笑道:"楠儿是问公问私。" 东方佳楠瞪了一眼轩辕义云:"说正事。"她才不会笨笨的上他的当。 轩辕义云正了正神色道:"康敬方给我下了挑战书。" "什么?康敬方居然对你下了挑战书?"东方佳楠眉头紧皱,难道东方家的仇自己终究还是会连累他吗? 轩辕义云似乎看出了东方佳楠的心思但:"一来康敬方肯定是对我能对抗他而感到危机感,所以想跟我较量,二来。"轩辕义云微微笑了笑:为了你。" 东方佳楠不是笨蛋,就听轩辕义云这么一说就明白了,看来自己才是他们争斗的原因之一。 东方佳楠没有那种虚荣心,并不认为有男子为她争斗就开心,她只是不悦,因为她不想成为别人的一个借口,一个争斗的借口。 "你们男人真的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吗,竟然动不动就决斗。" 轩辕义云笑了笑道:"你可别忘记了,这是他下的挑战书,跟我可没有关系。" "如今既然挑战书已经到了我手里了,我自然是要好好的迎战了,你总不能让我退缩吧。" 东方佳楠微微叹了口气:"我自然没有想要你退缩的理由,只是,你不觉得这样做根本就是多余的吗?" "康敬方是什么人,你应该明白的,为什么还要答应。" 看着东方佳楠不满的样子,轩辕义云笑了笑然后过去直接对东方佳楠道:"楠儿,看来你是关心我的。" 东方佳楠瞥了一眼轩辕义云:"错了,我从来不会关心人,尤其是你。" 轩辕义云笑了起来:没关系,不管你是否关心我,至少我能感受到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 东方佳楠听了轩辕义云说的这样的笃定微微一愣,她是有心想否认,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否认。 轩辕义云看着东方佳楠想否认却又无法否认的样子笑了起来:"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成为焦点。" "但是有些人注定是要成为焦点的,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楠儿,你惹上了我,惹上了康敬方,注定这一生你都不会平凡了。" 东方佳楠看着轩辕义云:"你说的好像都是我的过错啊。" 轩辕义云微微摇头:"当然这不是你的过错,只是我还是要说一声,其实我和他原本要发生战争,至少需要五十年,但是现在在这份战争爆发提前,你真的是我们之间的催化剂。 东方佳楠听了怒道:"你们真是奇怪了,既然你们之间原本就存在战争,那么迟早要发生,如今倒拿我做理由了,我没那么大的魅力做你们的催化剂。" "你们要打要杀都是你们的事情,我也懒得管,就是别来烦我就好了。"看来东方佳楠是真的生气就。 轩辕义云认真的看着东方佳楠好一会,然后才道:"楠儿,你也知道的,我如何舍得你成为借口,但是你应该知道,往往舍不得并不代表不存在这个问题。" 东方佳楠深深的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看着轩辕义云:"你们打算在什么地方决斗,什么时候决斗?" 轩辕义云沉吟了一会才道:"半个月后,望江楼上。" 东方佳楠点了点头:"那么你现在来绝情宫找我,又有什么原因呢?" "我想确认楠儿你的心思,因为若是楠儿你真无心,那么我自然无话可说,但是楠儿你有心,这样就够了,我绝不会将你让给他!" 轩辕义云眼眸微眯,和康敬方一战他一定全力以赴。 东方佳楠却笑道:"但是你知道吗,我是独立的,我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做的事情负责。" "不愧是妖姬。"轩辕义云点了点东方佳楠的鼻子:"其实我也没打算要你负责,我只要确定你的心就好了。" 东方佳楠淡淡的转头:"我有什么心,我才没心呢。"她才不会傻傻的承认。(我的小说《妖怪事务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603章 罪魁祸首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妖怪事务员》更多支持! 轩辕义云沉吟了一会才道:"半个月后,望江楼上。" 东方佳楠点了点头:"那么你现在来绝情宫找我,又有什么原因呢?" "我想确认楠儿你的心思,因为若是楠儿你真无心,那么我自然无话可说,但是楠儿你有心,这样就够了,我绝不会将你让给他!" 轩辕义云眼眸微眯,和康敬方一战他一定全力以赴。 东方佳楠却笑道:"但是你知道吗,我是独立的,我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做的事情负责。" "不愧是妖姬。"轩辕义云点了点东方佳楠的鼻子:"其实我也没打算要你负责,我只要确定你的心就好了。" 东方佳楠淡淡的转头:"我有什么心,我才没心呢。"她才不会傻傻的承认。 轩辕义云微微一笑,指着东方佳楠的心窝处道:"有没有心只要我知道就好了。"东方佳楠不敢看他的眼神,转过头不语。 传说中的康敬方要和当时第一人轩辕义云一战,这在武林中好似一个霹雳,瞬间就炸开了。 多少人都朝望江楼奔了过去,为的就是一观这天下的最有看头的一战。 而同一时刻,在茫茫的天际,只见一个人孤独的走着是,他似乎在寻找什么。 "不可能,我不可能找不到,我一定能找到。"他看着天际:"姬妖,不管如何我都要组织你被老祖唤醒。"他的眼中是一种恨意。 决战的那一日,东方佳楠也到了,只不过,她依旧易容成了一个平凡人,坐在提前就订下的位置上。 其实轩辕义云原本要她同他一起来,但是她拒绝了,她知道自己对轩辕义云有好感,但是如今真要一同来,她觉得还没有到那个时候,因此她还是单独带了妩媚和鲤殇来了。 望江楼的大堂已经空就出来,所有观望的人都在二楼,而大堂上只有一张桌子。 轩辕义云先来了,他依旧一身的白色,白的温润,白的儒雅,那俊秀的脸上,有的永远是笑容。 不同的是,今天的他身后背就一个包裹。 不紧不慢,走到了那张桌子前,他轻轻的拿下就包裹,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张琴。 缓缓试了一下音,然后慢慢弹奏就起来。 他的琴声很缓,也很柔,好似一副春回大地,让人感觉到了春的气息,渐渐的,春如夏,生机勃勃,人情洋溢,似乎一切都是火一般的炙热。 但是转念中,琴声一转,又听见就秋风秋雨,那淡淡的愁绪让人不觉动容,秋叶飘落,寒雪飘零,北风呼呼的刮着,似乎让人只打寒嘘。 轩辕义云的琴声不长,但是却将一年四季都包含在了里面,所有人都听呆了,这时候只听见一阵悠扬的笛声。 随着笛声一个蓝衣人出现在大堂,他嘴边吹着笛子,那一份的飘逸,那一份的潇洒,让在场的人都动容。 "康敬方来了。"有人喊了一声,没错,来的人正是康敬方。 其实很多人对于康敬方还是很迷惑的,因为康敬方不管如何,这年龄都已经很大和,但是奇怪的是,如今的他竟然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年龄存在,反而似乎是个年轻人而已。 "你来了。"轩辕义云一如平常,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有什么紧张的感觉。 康敬方淡淡一笑,然后走到轩辕义云对面坐下。 "也不知道多少年了,都没遇上过一个知音,想不到如今倒是遇上了你。" 轩辕义云坦然一笑,然后道:"要不要先喝壶茶。"众人皆以为康敬方会拒绝,但是想不到康敬方竟然点了点头:"好,给我来一壶铁观音。" 轩辕义云浅笑:"一样给我来一壶"一旁的小二答应一声,很快就送就茶水上来。 两人各自倒各自的茶,似乎并没有特别的那种对敌的气氛。 康敬方边倒茶边开口:"我以为你会把她叫来。" 轩辕义云微微一笑道:"我是想把她叫来,但是她说宁可自己来,也不要跟我一起来。" "我从小看她长大,她那个性格属于牛脾气性格。"康敬方说的时候一脸的傲娇。 "是啊,不过也是因为这个性格,才让我对她刮目相看。"然后看了一眼康敬方:"难道你不是吗?" 康敬方笑了笑道:"自然,我也是,只是想不到,今天竟然没看见她。" "其实你这话说的有点虚假了,你明明知道,其实她一直就在这一群观战的人当中,只是她不愿意出现而已。" 康敬方品了一口清茗,然后悠然道:"我自然知道,只是我遗憾她竟然不肯出来。" "其实可以理解的,毕竟我们之间的战争有部分也是因为她。"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康敬方看着轩辕义云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 轩辕义云同样品了一口清茗淡淡道:"难道你就没有这个原因在里面吗?"康敬方笑了起来:"的确,是有她这个原因在里面的。" 轩辕义云再度笑了笑,然后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才道:"其实你的笛子声那么清澈,不该是做那种事情的人。" 康敬方看着轩辕义云好一会才道:"你是说不该在二十年前灭了东方世家。" 康敬方话一落,二楼上看热闹的人都一正哗然。 二十年前东方世家神秘被灭口,想不到竟然是康敬方所为。 别人的表情康敬方并不放在心上,他只是看着轩辕义云。 轩辕义云笑了笑道:"是啊,我一直怀疑,你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说不清的秘密存在。" "秘密也好,不是秘密也好,都不重要,如今事实是我灭了东方家,这是绝对的事实。" 轩辕义云眼神复杂的看着康敬方:"说真的,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动机,你灭了东方家却爱上了东方家的女儿,我只想知道一点,你当初为何会放过她们两个。" 康敬方将茶杯握在手里看着轩辕义云缓缓道:"我发现你真的很聪明。" 轩辕义云也回道:"我发现你这人却一点都不坦白,敢做不敢为。"(我的小说《妖怪事务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604章 姬妖投胎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妖怪事务员》更多支持! 二十年前东方世家神秘被灭口,想不到竟然是康敬方所为。 别人的表情康敬方并不放在心上,他只是看着轩辕义云。 轩辕义云笑了笑道:"是啊,我一直怀疑,你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说不清的秘密存在。" "秘密也好,不是秘密也好,都不重要,如今事实是我灭了东方家,这是绝对的事实。" 轩辕义云眼神复杂的看着康敬方:"说真的,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动机,你灭了东方家却爱上了东方家的女儿,我只想知道一点,你当初为何会放过她们两个。" 康敬方将茶杯握在手里看着轩辕义云缓缓道:"我发现你真的很聪明。" 轩辕义云也回道:"我发现你这人却一点都不坦白,敢做不敢为。" 康敬方则笑了笑:"是吗,我不坦白吗?"然后拿起自己的笛子,轻轻的擦拭着。 "二十年前,我在修炼,突然有人来找我,要我灭掉东方家。"康敬方说的一脸风轻云淡,仿佛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 "理由?"轩辕义云看着康敬方,一脸认真的问。 "因为那个算出,东方家中有人是原始妖祖姬妖投胎,只要灭了东方家所有的人,那么整个妖族就会灭掉。"康敬方看着轩辕义云,缓缓道。 "你信?"轩辕义云再度喝了一口茶,却没有看康敬方一眼。 康敬方淡淡笑了笑,也轻轻茗了口茶水,然后才道:"不容我不信,灭了东方家,在的功力竟然意外精进了。" 轩辕义云沉吟了片刻,然后才道:"那你有后悔吗?" "若你是我,你会后悔吗?"康敬方微微一笑看着轩辕义云。 轩辕义云则淡淡道:"若我是你,我绝对不会灭了东方家。" 康敬方点了点头:"所以你不会是我。" 轩辕义云直接道:"虽然我不是你,但是我明白其实你也不乐意,何况如今这个局面,你看见了 ,自然也不希望发生。所以你当时放了东方家的两个女儿。" 康敬方笑了一下,然后看着轩辕义云道:"你多想不,我哪里是放过她们,不过是凑巧,她们的坚强让我觉得留下来做玩具也不错。" 轩辕义云听了,只是笑笑,左手轻轻放在了一旁的琴上,然后随意的抚摸着琴弦:"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就更不应该喜欢不该喜欢的人。" "你应该知道,她对你是绝对不会有好感的。" 康敬方笑了起来:"我知道,她恨我毁了她的家,但是那又如何,对于我来说,她已经进入我的心中,既然是如此,那么就应该在我的身边,成为我的女人。" 轩辕义云微微摇头:"不,她不是你的女人,终其一生,她只能是我的女人。" "真的要斗吗?"康敬方看着轩辕义云,神情有点沉重。 "这不是你提出来的吗?"轩辕义云淡淡道:"即使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决斗,但是你还是要我出来,既然我来了,那么一切已经说明就,这一场争斗是在所难免的。" 康敬方点了点头:"是啊,这一场争斗是难免的,那么,在争斗前,我想还是将话说清楚比较好。" 康敬方似乎并不着急跟轩辕义云争斗,而是就这样开口说道。 轩辕义云看了看康敬方:"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呢。" 康敬方 直接道"很简单,若是我们中有一个人败了,那么就要退出对她的争斗。" 轩辕义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你了解她吗?" "我看着她从小到大,你说我是否了解她。"康敬方看着轩辕义云,这样道。 轩辕义云却笑了起来:"你若是了解她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你明知道她最恨的就是有人为了她而争斗。" "即使她自称为妖姬,但是从来不希望真正成为红颜祸水,如果今天我们两个人争斗是为她起的,只怕她会看不起我们。" "更何况我也不会把她当砝码作为条件。" 轩辕义云的话让康敬方一窒,然后道:"但是我觉得只有最强的人才能配得上她。" 轩辕义云倒不反对康敬方这样说,只是道:"强是要强,但是何谓真正的强者,难道就是将你打倒就是强者了吗?" "不说我们如今胜负在谁还不知晓,就算你胜了,你自信认为她会为你动心吗,对于她,不在于谁更强大,而是谁让她动心。" 轩辕义云的话在二楼的大部分人或许不懂,但是也明白,这一次的决斗跟一个女人绝对有关,只是这个女人是谁,为何能让这样两个第一男子为她争斗。 一旁坐着的东方佳楠脸色有点深沉,她知道,轩辕义云终究还是了解她的,她不会因为谁强而跟谁在一起,她只为自己而活,她不想被约束,也许她是为轩辕义云动心,但是她更似一片浮云,让人捉摸不定。 康敬木轩笑了笑道:"三国时候周瑜说的好,即周瑜何生亮,你我如今也一样,既然有我康敬方在,为何还要有轩辕义云,你我注定是不能和平相处的。 "所以你要跟我决斗?"轩辕义云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康敬方会说这样的话。 康敬方点了点头:"你我在这个世间,注定只能有一个人存在。"说完拿起了笛子,放在嘴边又吹了起来。 笛声幽怨缠绵,似乎是闺中少妇的幽怨,又似乎是劳燕分飞的悲哀,而那一丝丝的幽怨和悲哀似乎不断的缠绕在其他人的心中,二楼中的人都不觉心中一悲,似乎眼泪会随时落下来。 轩辕义云微微叹了口气:"何苦呢。"然后双手抚在了琴上,随后流出了一串平心淡然的乐声。 明明是不同的两种旋律,但是在这里显得特别的和谐,明明是两种不同的感情,却让听的人同样会感动。 一会是被笛子的悲哀缠绕,一会又欣喜自己心境的平静,这样一会静,一会动,让人不自觉就陷入在了这一段琴笛之争中。 东方佳楠看了看众人的神情心中微微一愣,然后听着他们的琴笛之声,知道两人的较量已经开始。(我的小说《妖怪事务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605章 三千年前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妖怪事务员》更多支持! 轩辕义云微微叹了口气:"何苦呢。"然后双手抚在了琴上,随后流出了一串平心淡然的乐声。 明明是不同的两种旋律,但是在这里显得特别的和谐,明明是两种不同的感情,却让听的人同样会感动。 一会是被笛子的悲哀缠绕,一会又欣喜自己心境的平静,这样一会静,一会动,让人不自觉就陷入在了这一段琴笛之争中。 东方佳楠看了看众人的神情心中微微一愣,然后听着他们的琴笛之声,知道两人的较量已经开始。 果然一旁的桌子上的茶壶竟然开始不断的震动,连一旁原本稳定的桌椅也开始震动起来,不断的发出震动的声响。 而在二楼观战的人,都能感觉这地面的变换,不觉都有点担心起来,担心这望江楼会塌陷。 两个人,一个吹的那样的投入,一个弹的那样的认真,似乎这里是他们弹奏吹笛的地方。 两人忘我的沉浸在了自己的乐曲中,根本就没有理会周围发生的一切。 东方佳楠正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做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一阵莫名的疼痛从周围袭击过来,她不觉大叫一声,从二楼摔了出去。 熟悉的是气息,虽然容貌不同,但是轩辕义云却感觉是东方佳楠,因此顾不得康敬方,忙朝东方佳楠而去:"楠儿。" 康敬方一听也是一愣,忙出手,而东方佳楠已经到了轩辕义云的手中。 东方佳楠只觉得疼痛难忍,因此双手不自觉抓着轩辕义云的手:"好疼。" 轩辕义云一愣,忙点住东方佳楠的穴位,然后握住东方佳楠的手腕,眼神一变:"怎么会这样?" "怎么回事?"康敬方着急的问。 轩辕义云道:!楠儿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的事情,但是她却喊疼,那么就是说有人在使用其他的方法对付楠儿。" 康敬方听了微微皱眉,然后掐指一算,略惊讶的沉吟道:"我居然算不出来。" 妩媚和鲤殇此刻也来到东方佳楠身边,妩媚看了看东方佳楠的神情,脸色大变:"小姐好似被伤了主神。" "主神?"轩辕听后义云也是脸色一变。 妩媚点了点头:"小姐的主神其实一直在天际的某个空间里,一般人是找不到的,而如今定是有人伤了小姐的主神,那么一定是那个天际的空间出事了。" 轩辕义云的心一窒:"该如何救她?" 妩媚眼神认真的看着轩辕义云:"能救小姐的人只有你,总之只要你恢复了真身,就一定能救小姐!" "真身?什么真身?"轩辕义云不明白的看着妩媚。 妩媚和鲤殇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妩媚才道:"这个只有你自己感悟,因为当初你和小姐来三世历练,如今第三世,因此这一世有什么结果,只有你们自己知道,我们根本不知道你们该如何才能唤回真身。" 轩辕义云似乎沉吟了一会,然后道:"让我想想。"然后看着康敬方道:"不管如何,楠儿都不会是你的,楠儿注定是我的,因为她和我注定是天地共存在的一切。" 说完只见轩辕义云手一挥,一股白色气息出来护住了自己,嘴里喊道:"义云合体。" 就这么一喊,只见半空中出现一个白衣人影,庄严肃穆,似乎看透人间之事,和轩辕义云有七分相似,那正是义云的真身,紧接着,轩辕义云和人影合二为一。 毋庸置疑,这轩辕义云就是义云的转世,只是原本要历练的三世,因为这意外似乎要中断,轩辕义云化成了义云,眼神一闪,手一收,东方佳楠便到了他的怀中。 他回头看了一眼妩媚:"立刻召唤其他妖使,在九天外等我,我先带楠儿回去恢复真身。"说完身影已消失在天际。 而原本的康敬方看见这个变化微微一愣,他的脸上多了意思苦涩,但是眼中似乎又在决定着什么。 义云带了东方佳楠回到了自己的空间,其实一直以来自己的空间是最安全的,为什么会出事,他也好奇,进去,但见一人竟然在不断的攻击佳楠的真身,虽然佳楠的真身没什么大碍,但是可以看出有点疲倦。 "是你。"义云脸上一正,谁能想到这个人竟然是诸葛北鼻。 诸葛北鼻看见义云,似乎也是一愣:"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跟康敬方在决定吗?" 义云冷冷看了一眼诸葛北鼻:"我说是什么人能找到我的空间,原来是你,魔焰,即便你转世潜伏在我身旁,你都无法摆脱你的险恶用心。" 义云冷漠的看着诸葛北鼻:"看来你什么都不明白,即使你经历了这么多世,你依旧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你以为我会跟康敬方斗的死去活来,所以根本就无暇顾及楠儿。" "你以为你偷了我的发丝打开了我的空间就能毁坏楠儿的真身,你真的是太天真了,楠儿的真身岂是如今的你能够毁坏的。" "你想让楠儿永远沉睡在魔域,颠覆天地,让魔界一同天下还不够资格,义云眼中的怒火在燃烧,他彻底被激怒了:"敢对楠儿不敬,我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义云手一挥,一股气流而生,直接将诸葛北鼻卷入里面,诸葛北鼻不断的哀嚎着眼中满是不甘。 他以为将佳楠永远封存在魔域做他魔焰的妻子就可以掌握整个天地,可是他永远也没有想到,天地自创始以来还有义云的存在。 义云主正,佳楠主邪,相生相克,如今邪的一方被破坏自然正的一方要出手,正所谓唇亡齿寒。 三千年前义云的隐退,天地交由佳楠掌管,所以才导致魔域一个小小的支流觊觎天地主神之位。 想起刚开始黑阎的话义云已经明白了一切,果然这一切却是是需要他来亲手解决。 在义云的帮助下佳楠的真身苏醒与他怀里的佳楠合二为一。 佳楠看着义云眼眸含笑道:"此次天地劫难多亏天造者相助。" 眼波流转,一切尽在不言中,自天地之初他二人便共存,这份感情早已超脱三界跳出五行。 义云抿嘴笑道:"你我本为一体,天妖者又何须客气。如今人间已被魔焰搅的乌烟瘴气,你我二人不如前去净化一番再来叙旧。" 光亮一闪,但见一人坐在江流上,似乎下面的江流不过是虚设的,那么的平缓的在弹琴,伴着水声,竟然将阵阵琴音传到了天际外。 一人在半空挥动着长长的红色水袖,将妩媚,妖娆发挥的淋漓尽致。 琴韵神,舞姿魅,这琴声和舞姿竟然似乎融合在了一起。 佳楠的舞姿似乎是在呼唤人间的生机,只见一旁原本的枯萎的草竟然慢慢的变了绿色。 当琴韵的最后一声落下,舞姿缓缓飘落,佳楠有点眼神复杂的看着义云:"义云,你的算计又精进了。" 义云笑了起来,然后道:"楠儿,是你信任我。" 佳楠哼了一声:!我从来不信任任何人,义云,对你,我说不上信任,只是,觉得亘古以来我们便共存,因此我可不想少一个对手。" 佳楠的天妖舞有净化天地的作用,一曲舞必,天地如同换上了新的面貌,连呼吸的空气都变的香甜了。 义云站在江边,看着繁华的人间,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三千年前,天地之初的面貌,天妖者也秉承着她一贯的骄傲带领着妩媚鲤殇等其他妖使回到了天界。 义云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与黑阎告别后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继续着自己这个时代的使命。(我的小说《妖怪事务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606章 夜空中最亮的星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妖怪事务员》更多支持! “你本天命在身,又何必要去抵抗,孩子该来的始终都会来。你本天命在身,又何必要去抵抗,孩子该来的始终都会来......”一个声音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一枚硬币被抛了起来,准确落入到一个残缺的空碗里,硬币并没有出现正面或者反面,而是一直在碗中旋转,不断旋转。“啊......”义云睁开了眼睛,摸了一把脸,脸上早已经是湿淋淋地汗水。哎,最近怎么了一直在做这个梦儿,那还是自己小时候的事了,自己和村里的小伙伴们打赌绝对会请他们吃糖,于是偷走了家里的两块钱,那年代两块钱够一个普通家庭生活个多月了,义云摸着口袋里的两块钱高高兴兴的冲到了小卖部,用了一块钱换回了一大罐水果糖果,正昂首挺胸地想象着那群小屁孩们以后称自己为老大,凡是都听自己的,那感觉可真是美滋滋的。 突然义云听到了一阵瓷器的清脆声,低头一看原来自己刚才开小差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瓷碗,在瓷碗地不远处坐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那人一动不动,头发乱七八糟,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哎,你没事吧。”义云蹲了下来靠近那人问着,那人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发佛就是一座雕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踢到你的碗的。”义云说完抓了一小把儿糖果放到那人边上,抱起糖罐子准备离开,义云走了几步,将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钱的硬币,叮的一声抛进了那乞丐地碗里,硬币并没有出现正面或着反面,而是在碗中间一直不停地旋转,旋转。 离开的义云并没有发现,在自己离开后碗中的硬币并没有停下来过,而是一直在旋转,原本像雕塑一样的乞丐此时正双眼发亮的盯着碗中不断旋转的硬币,他看着碗中的硬币激动不已,又抬头看了看义云离去的方向。嘴角浮起了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终于出现了,呵呵,苍天待我不薄,终于让我发现了他的踪迹,接下来的日子可就不会这么无聊了吧。从那天起义云发现自己不论在哪里都会看到一个脏兮兮的身影以及一双看透一切的眼睛。最终义云偷钱的事情还是被父母发现了,自己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外加跪了一晚上的小板凳。 百转千回风波起,火云散去命陨时,改天逆命非已是,万劫还需万劫渡......”一个声音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一枚硬币被抛了起来,准确落入到一个残缺的空碗里,硬币并没有出现正面或者反面,而是一直在碗中旋转,不断旋转。“啊......”义云睁开了眼睛,摸了一把脸,脸上早已经是湿淋淋地汗水。哎,最近怎么了一直在做这个梦儿,那还是自己小时候的事了,自己和村里的小伙伴们打赌绝对会请他们吃糖,于是偷走了家里的两块钱,那年代两块钱够一个普通家庭生活个多月了,义云摸着口袋里的两块钱高高兴兴的冲到了小卖部,用了一块钱换回了一大罐水果糖果,正昂首挺胸地想象着那群小屁孩们以后称自己为老大,凡是都听自己的,那感觉可真是美滋滋的。 突然义云听到了一阵瓷器的清脆声,低头一看原来自己刚才开小差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瓷碗,在瓷碗地不远处坐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那人一动不动,头发乱七八糟,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哎,你没事吧。”义云蹲了下来靠近那人问着,那人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发佛就是一座雕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踢到你的碗的。”义云说完抓了一小把儿糖果放到那人边上,抱起糖罐子准备离开,义云走了几步,将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钱的硬币,叮的一声抛进了那乞丐地碗里,硬币并没有出现正面或着反面,而是在碗中间一直不停地旋转,旋转。 离开的义云并没有发现,在自己离开后碗中的硬币并没有停下来过,而是一直在旋转,原本像雕塑一样的乞丐此时正双眼发亮的盯着碗中不断旋转的硬币,他看着碗中的硬币激动不已,又抬头看了看义云离去的方向。嘴角浮起了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终于出现了,呵呵,苍天待我不薄,终于让我发现了他的踪迹,接下来的日子可就不会这么无聊了吧。 一转眼十年匆匆而过,义云走在熟悉的小路上,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是会梦到小时候的一些场景,仿佛那些岁月一直都停留在那儿,不管时光河流怎么流淌,记忆的沉江石一直都在。 义云的目光停留在远处的大榕树下,那里曾经有一颗茂盛的大榕树,夏天,孩子们总是喜欢爬到树上乘凉,透过密叶之间的缝隙去探索外面的世界,“义云,你长大了想干什么?”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笑嘻嘻地问着义云,“我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要带你们一起去尝遍所有的糖果。”“好啊,那我们就等着你带我们去吃遍所有的糖果。”当初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停止。义云将目光停留在另一处,那里曾经是自己最向往的地方——+小卖部,那里有最新奇的东西,最神秘地话题。仿佛自己的童年里记忆最深处便是这儿,义云摸了摸熟悉的石凳,这里是自己为了能清楚看到那神奇的屋子里到底有些什么而搭建的。 义云笑着走向曾经的家,这里早已荒废,罕无人烟荒草横行,眼前的一幕让义云不敢再前行,墙角下有一个身影,依旧是破破烂烂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还有那一只破碗。义云走了过去,那么多年来原来还有人记得这里,伸手掏了掏口袋,一枚银币出现在义云的手中,阳光照射在硬币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就是一颗升起的北辰星,一颗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我的小说《妖怪事务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607章 老乞丐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妖怪事务员》更多支持! 义云将目光停留在另一处,那里曾经是自己最向往的地方——+小卖部,那里有最新奇的东西,最神秘地话题。仿佛自己的童年里记忆最深处便是这儿,义云摸了摸熟悉的石凳,这里是自己为了能清楚看到那神奇的屋子里到底有些什么而搭建的。 义云笑着走向曾经的家,这里早已荒废,罕无人烟荒草横行,眼前的一幕让义云不敢再前行,墙角下有一个身影,依旧是破破烂烂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还有那一只破碗。义云走了过去,那么多年来原来还有人记得这里,伸手掏了掏口袋,一枚银币出现在义云的手中,阳光照射在硬币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就是一颗升起的北辰星,一颗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 叮地一声义云将硬币抛入了老乞丐的碗中,看着那硬币不是正面不是反面,而是一直在旋转。呵呵,有意思还是一直在旋转,义云的眼里闪过不解,自己儿时的记忆就停留到这儿,接下来的记忆无论自己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你回来了。”不时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义云抬头才发现那靠在墙角坐着的老乞丐已经站到了自已面前,他的面容蜡黄,双眼一片浑浊,还有一只袖子空荡荡的被风吹着,身上穿着一身脏兮兮的棉袄。义云伸手在老乞丐面前晃了晃,心里猜测着这人到底是真瞎还是假瞎? “老夫眼盲心不盲。”义云不好意思地收回了右手。 “百转千回风波起,火云散去命陨时......”义云听着老乞丐的话一脸惊讶,这是自己梦里常常出现的一句话,他怎么会知道。 “你......”“此劫在天不在你,此命在你不在天......” 义云快步走上前去拦住了老乞丐,“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命人。”老乞丐说完捡起地上的破碗一瘸一拐地离去。 义云在站原地看着老乞丐离去,就在刚才那老乞丐看着自己时,义云心里闪过一丝慌张,仿佛刚刚自己心里不论怎么想的都不会逃过那双浑浊的眼睛。是的,刚刚自己害怕了,害怕那消失的记忆。明明是晴空万里,义云却感觉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匆匆赶回了出租屋。打开淋浴将自己埋没在水花声中,温暖的热水渐渐抚平义云心中的不安。擦着毛巾的义云看着窗外已经下起了淅沥沥地小雨,这天是说变就变啊,一点时间也不给人留,远处的天空是厚厚地乌云,义云打开电视,起身倒了杯水“请广大市民注意,台风雅典即将登陆,请市民们做好防范措施,尽量避免外出,据xx局预测此次台风风力将是历史最高。”义云看着远处的乌云正在不断地靠近,脑海里出现一个一瘸一拐地身影,这么恶劣的天气,那里又是荒芜一片,他应该不会有事吧。义云决定换一个频道,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地台风真的来势汹汹,每个电视台都在关注着台风,甚至有的频道里记者为了能身临其境的报导出最真实台风情景,将自己绑在大树上。 义云将遥控器一丢,换上了厚厚的衣服,又将衣柜里的另一件大衣和雨衣、雨伞等东西塞进了背包里,将背包背好打开房门冲了出去,还好这里离那里不远,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吧。义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那台风是历史最高时心不由自主地悬了起来,不过是一个几面之缘的老乞丐,自己怎么就会担心起来,一定是自己太善良了,见不得别人受苦,所以才会冒着大雨去找他,义云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 当义云到达那个地方时,瓢泼大雨已经下了起来,“老乞丐,老乞丐,你在哪里?”义云不断呼喊着,希望那个身影可以回答自己一声,义云来到那墙角,那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已于安慰:自己算了,可能他已经找到避雨的地方了,自己不用再担心他。义云慢慢的往回走,雨幕中一个一瘸一拐地身影正在靠近,义云飞快的跑上前去,看着这熟悉的面容,掏出包里大衣和雨衣“快穿上,台风就要来了,这里不能再呆了,你先到我那里去避避吧。”义云没有等到老乞丐答应就搀扶着他快速的往回走。 义云将早已冻得打颤的老乞丐塞进浴室里,放满一池温水,又跑到厨房里从犄角旮旯里翻出几块姜,小时候自己调皮冒雨出去玩,结果一身湿淋淋的回来,妈妈总是会煮上一碗姜汤让自己喝下,说驱驱寒不容易感冒,父亲却是瞪圆了眼睛准备好好教训一顿自己,自己总是耍滑头的说自己不舒服了,用这样的方法来逃过惩罚,每一次自己闯祸后都可以轻而易举地逃过,那时总以为自己很聪明骗过了父母,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太天真,并不是自己演技有多高,而是父母心疼自己。 手上的灼热唤回了义云的思绪,自己怎么又跑神了,锅里的姜汤已经差不多,义云算了算时间,老乞丐应该洗的差不多了,打开自己的柜子拿出一套衣服送到浴室里。“叩叩叩,”老乞丐看着义云走了进来放下一套衣服,“你的衣服已经湿了,我这里只有我的衣服,你将就着穿吧,等雨小了我再出去给你重新买套,衣服放在你左手边了。”“谢......谢......”义云退出了浴室并没有看到老乞丐眼角流下的眼泪,老乞丐小心翼翼的穿上义云的衣服,摸索着来到镜子前,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 义云看到老乞丐顶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将他按到了凳子上,拿来吹风机帮他吹干头发“头发可以剪了,不过我剪得不好,呵呵,来,快吧这碗姜汤喝了去去寒。”老乞丐接过义云手里的姜汤,一只手拉住义云的手,“你受伤了?”“额,没什么,刚刚煮姜汤不注意就烫到了。”(我的小说《妖怪事务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608章 沧海一粟,来去匆匆 义云算了算时间,老乞丐应该洗的差不多了,打开自己的柜子拿出一套衣服送到浴室里。“叩叩叩,”老乞丐看着义云走了进来放下一套衣服,“你的衣服已经湿了,我这里只有我的衣服,你将就着穿吧,等雨小了我再出去给你重新买套,衣服放在你左手边了。”“谢......谢......”义云退出了浴室并没有看到老乞丐眼角流下的眼泪,老乞丐小心翼翼的穿上义云的衣服,摸索着来到镜子前,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 义云看到老乞丐顶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将他按到了凳子上,拿来吹风机帮他吹干头发“头发可以剪了,不过我剪得不好,呵呵,来,快吧这碗姜汤喝了去去寒。”老乞丐接过义云手里的姜汤,一只手拉住义云的手,“你受伤了?”“额,没什么,刚刚煮姜汤不注意就烫到了。” “严不严重,你快别管我了去上药吧,刚刚一定很痛吧。”义云愣住了以前自己受伤母亲也是对自己说一定很痛吧,自己总会拍着胸脯说不痛,父亲说过男子汉不怕痛。有多久没有听到这样地关心了,义云觉得自己将老乞丐带了回来不仅是给了他温暖,他也给了自己温暖,这种感觉很微妙,用语言无法表达,却可以用心感受。 瓢泼大雨哗啦啦地下着,义云坐在床上无聊地发着呆,原本自己让出床来给老乞丐,可是老乞丐说什么也不肯,硬是要睡沙发,没办法,义云只好搬了被子枕头给他。朦朦胧胧中,义云感觉到有人坐到了自己床边,用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想要睁开眼可是不知道怎么了,瞌睡虫就是不让自己醒,算了这里就只有两个人,自己还把房门锁了,肯定是自己迷糊了,于是沉沉睡了过去。 淅沥沥的雨声吵醒了义云,手伸出被子外,摸到了那个熟悉的铁盒子,看了看时间才九点多了,窗外的雨好像变小了。义云穿好衣服打开房门看到老乞丐正蜷缩着熟睡,轻手轻脚地穿上鞋子出了门。 雨已经小了小了很多,只是风还很大,看着大街上的路已经被积水淹没,远处还有几辆停留在水中的私家车,义云庆幸自己出来时选择了拖鞋,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因为积水太多,义云不好走的太远儿,就在附近找了家开门的超市,买了一套内衣,一套外衣还有一双鞋子,“这附近还有卖菜的吗?”义云问着店主,“过了那边的积水有个市场,应该有卖的。”义义云道了谢,就慢悠悠地倘着积水向市场走去,市场里冷冷清清,没有几个人,义云买了一只鸡,又买了一些其他的小菜,准备回去好好炖点鸡汤,那乞丐太瘦了,义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对老乞丐好,或许是缘分吧。 义云打开门就看到老乞丐站在门口伸手来接自己手里的东西,“不用不用,我拎进去就可以了。”老乞丐不说话,接过义云手里的东西走进了厨房,如果义云不是早就找到这老乞丐是个瞎子,现在打死他也不信那是瞎子的动作,明明比正常人还利落。看着厨房里老乞丐利落的煲着鸡汤炒着菜,义云不得不佩服,这老乞丐是个人才啊。冷风呼呼的挂着,义云打了个冷战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湿衣服,忙钻进房间里换下。等义云出来时饭桌上已经是三菜一汤,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呵呵,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你还真是深藏不漏啊。”老乞丐脸上绽放着自信的光芒“是啊,好多年没有这么做过了,不知道手艺有没有退化。”义云看着老乞丐脸上的笑容心里却泛起了疑虑,刚刚是自己的错觉吗?为什么会觉得那老乞丐身上充满了灵气。义云又仔细地看了看老乞丐,还是普普通通地感觉,刚才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不然一个老乞丐身上突然出现灵气,这可是很值得怀疑的。 老乞丐坐了下来招呼着义云喜欢吃就多吃点,义云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老乞丐看着义云吃的很开心,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今天的饭菜很可口,义云不知不觉已经吃了三大碗,摸了摸自己已经圆鼓鼓的肚子,义云摸着脑袋笑嘻嘻地对老乞丐说:“真好吃,我已经很久没有吃那么饱了。”老乞丐听着愣了一会儿才幽幽的说道:“以后,你想吃我就做给你吃。”“好啊,以后我可以每天都吃到这么美味的饭菜,谢谢你啊。”老乞丐低着头收拾起碗筷,义云看着连忙接过说:“你去休息吧,我来收拾。”老乞丐在义云的再三坚持下坐到了沙发上看电视。 窗外的风依旧呼呼地刮着,雨点打在玻璃上,义云看着窗外地暴风雨沉默了,“你怎么了?”“没什么。”义云闷闷地说。 “有心事就要说出来,别憋在心里,那样会更难受。”老乞丐的声音让义云心里的不舒服慢慢淡化。义云抱着手里的杯子缓缓说了起来:“你还记得十年前我见过你吗?” “恩,你给了我一把糖还有你身上仅有的一块钱。” “呵呵,是啊,一转眼十年过去了,我忘记了那十年我到底是怎样过来的,我的脑子里总是一片空白,不论我怎样回想都是一片空白。” “你怕吗?” “什么?”义云惊讶的看着老乞丐,怕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很想记起那十年,可是也怕记起,自己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忘记的,可是潜意识里自己很抵触那段记忆。 “放轻松,会过去的。”老乞丐轻轻地拍了拍义云。 “你呢,怎么会一直在这里,我记得你以前......”义云意识到自己的问话很突兀于是就卡在那里,老乞丐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说着“沧海桑田,眨眼之间。你我不过是这沧海一粟,来去匆匆。” “我到外面走了一圈,最后还是回来了。”义云自信的说。 609章 古树村 “你怕吗?” “什么?”义云惊讶的看着老乞丐,怕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很想记起那十年,可是也怕记起,自己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忘记的,可是潜意识里自己很抵触那段记忆。 “放轻松,会过去的。”老乞丐轻轻地拍了拍义云。 “你呢,怎么会一直在这里,我记得你以前......”义云意识到自己的问话很突兀于是就卡在那里,老乞丐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说着“沧海桑田,眨眼之间。你我不过是这沧海一粟,来去匆匆。” “我到外面走了一圈,最后还是回来了。”义云自信的说。 “你不会是发现这里才是最好待的地方吧,这里真的很好,我记得小时候那一片只有我们一个村子,我为了当村里的孩子头,偷了家里的钱买糖给那一群孩子,就那样我当上了孩子头,每天带着他们上山打兔子,下河捉鱼虾,爬树掏鸟蛋。” 老乞丐看着义云脸上开心的笑容眼睛里闪过不忍。 “那时候你很开心吧。” 义云并没有回答老乞丐而是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残虹” “很特别的名字,我叫义云。” “其实你记得当年发生的事,只是你的记忆被封存了。”义云惊讶的看着老乞丐,心里乱作一团,这样的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自己一味的认为是记忆消失,可是现在有人告诉你,没有丢失只是被封存了,只要一有机会就可能记起来,那怎能不让自己激动。 “真的可以记起来?” “可以,但是凡事有舍有得。”义云听到这里有些摇摆不定,残虹一副你自己决定,我说的已经够多了地表情,脑海中那一幕幕熟悉的画面停留在硬币旋转的画面。 “我决定了,我要记起来,就算会失去我也要明明白白地了解一切,绝对不要像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还有我想知道我的父母他们到底去哪了。”义云每说着一句话,残虹眼里的激动就多了一分。 暴风雨渐渐离去,义云背好了背包,昨天晚上已经跟事务所里请了三个月的假,希望叶轻眉那小妮子不要忘了小爷,还有凌佳楠那家伙不要在高傲的抬着头看自己了,还是虚白泽好听说自己要出门给了一大堆药丸符纸。 来事务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对这里已经有了归属感,还好自己只是离开三个月而已,很快就会回来。不然自己一定会放不下他们。 “残虹,我们准备去哪?” “到来处去,到去处来。”“你,可不可以不要一天到晚一副高深地模样。”义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准备倚在残虹身上,残虹以巧妙的身法向前迈了一步。 “我记得你的火车票是十点的。” “啊,天快迟到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快我扶着你,一会赶不上火车了。”当义云拽着残虹赶上火车时,义云才问出:“我们去哪?”残虹指了指站台上的标识,“古树村,怎么没听过啊。”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天的时间就在火车上度过,义云偶尔问一下残虹问题,残虹也一一为他解答,“尊敬地旅客古树村到了,请带好你的行礼准备下车。古旧的车站站台上放着长条木凳,就连那值班室也是破旧的小房子,并不是说义云嫌弃这里,而是这里的气息给他一种熟悉感,”从这里过去,前面......”残虹还没有介绍完就被义云接了过去“前面有马车可以乘坐,价格不贵,通常要等满一车人才会走。”义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怎么就说出来了,而且还是那样的准确。 走过熟悉的小路,前面真的有马车停在那里,而且此时的马车里已经坐上了三四个人,义云上前讲好价格将背包放进马车里又将残虹扶进去,一路上地麦田、果树、池塘让义云觉得很熟悉,仿佛这里自己曾经来过不止一次。 “小哥,你是来旅游的吗?”赶车的青年笑着问义云,义云看了看车里三个妇女一个老汉,除了自己怕是没有别的小哥了,就回答说:“是啊,都不知大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呵呵,我们这里叫古树村,当然是古树林最好玩了,那里都是千年古树,平时很少能见到的。”义云想着,反正自己是出来找回忆的,不介意顺便玩一玩。“哦,那知道这得人应该不少吧?”“我们这地方太偏僻了,知道的有可是嫌太远了,所以人也不是很多。那古树林你们进去了记得到六点前出来,过了那个点林子里就会起瘴气了,人会找不到路出来的,义云满口答应着,心想自己本来不好奇的听他这样一说就起了一探究竟的心思。 转头看向残虹,他正看着路边的风景一脸严肃,马车停在了路边,前面已经没有路只剩下一湖水,远处有一座山坐落在这湖水中,山的中间是一条裂缝,偶尔一条条船只从裂缝中划了出来,渐渐向这边靠近。 义云拉着残虹登上了小船,着小船很小能容纳五个人单排坐着,划船的船夫轻轻划着桨向山洞里划去,周围的光线渐渐变暗,直至漆黑一片。义云感觉到船身晃了一下,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又平静的向前划去。 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义云,你怎么样?”“我没事,你呢?” “我没事,不过......” “不过什么?” “船夫不见了就在刚才?” 义云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决,很快一团火光照射开一些地方,船尾早已没有了船夫的踪迹,而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这一米的范围里隐约能看到。义云借着火光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一个底下溶洞,水深估计有十米,水面宽不知道,溶洞很高,自己目前处于水面的中央,看到船尾挂着的木浆,义云努力平稳住自己,一点一点的靠近船尾,“小心点,我们一起挪动稳住船,千万不要让它翻了。” 610章 水里有东西 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义云,你怎么样?”“我没事,你呢?” “我没事,不过......” “不过什么?” “船夫不见了就在刚才?” 义云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决,很快一团火光照射开一些地方,船尾早已没有了船夫的踪迹,而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这一米的范围里隐约能看到。义云借着火光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一个底下溶洞,水深估计有十米,水面宽不知道,溶洞很高,自己目前处于水面的中央,看到船尾挂着的木浆,义云努力平稳住自己,一点一点的靠近船尾,“小心点,我们一起挪动稳住船,千万不要让它翻了。” 残虹叮嘱道,从刚才进入溶洞里自己就感觉到一棍怪异的气息,义云一点点走到船尾,摸了摸额头,细细的汗珠正在慢慢凝聚。 终于拿到船桨坐了下来,原本平稳的小船又开始晃动了起来“义云,快离开这儿。”残虹冰冷的声音让义云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虽然不知道这船可以划向哪里,但至少能离开这让人不安的溶洞,小船越来越不稳,船底的撞击也越来越凶猛。 “哗啦。”有什么东西破水而出,一条滑腻的“尾巴”扫了过来,义云听到风声向左边低下身子,风声从头上飞过,带来一股腥味。 “残虹,水里有东西,你自己小心。” “知道了,你也要小心。”义云准备坐起来快速的离开这里,一道疾风冲着胸口而来,义云掏出符纸,心想就算杀不了至少也可以让自己缓口气“去。”一道符纸飞向劲风,义云闻到一股糊臭味,劲风伴随着一声怪叫消失,呵呵太好了这东西怕符,只要自己在船的周围贴上符咒,那怪物就不会袭击自己了。 两人将符咒贴在小船上,才坐下来歇一口气,刚刚那东西来的太突然,自己可是没有一点准备,还好歪打正着,符咒可以支撑下。 义云不知道现在到底几点钟了,他们感觉在这个溶洞里已经有很久了,两人都抵抗不住眼皮打架,慢慢陷入梦乡。 一觉醒来,已经出了溶洞却是不知名的林子里, 一觉醒来,义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出了溶洞却是停泊不知名的林子里,周围弥漫着浓浓的雾气,偶尔一声不知名的鸟叫响起,却是让人心里泛起了鸡皮疙瘩。“残虹,残虹。”义云叫了几声没有一点回应,义云心里慌了起来,昨天那不知道是什么什么怪物袭击自己,现在残虹不在船上,会不会......义云跳下船找到木桩,将小船拴在了上面,清晨的山谷里温度很低,义云裹紧了衣服,摸着口袋里的装备稳了稳心神,“残虹,残虹。”义云一边走一边呼喊着残虹的名字,回答他的却是周围的一片静谧。 义云走在密林里,仔细地搜索这人走过的痕迹,这里就像一片原始森林,树木高大挺拔连成片,每棵树木大约有二十米左右,树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条,这些藤条层层叠叠的裹在树木上像极了藤条织的盔甲,义云远远的看着这些树越发觉得这就是一些高大的守护者在守护者这片山谷不容外人侵犯一般,越是这么想义云越觉得不对劲,于是义云慢慢的的靠近一颗树木,用手上的木条谨慎敲打了几下树木来确认自己刚刚的想法,见半天没什么动静义云深深地的呼了口气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什么时候自己胆子那么小了,居然怕了一棵树这要是让那两个丫头片子知道了还不笑掉她们的大牙,那我以后还真就没面子混喽说到这义云心里惆怅道“也不知道这两个丫头片子现在这么样了?”想到这义云叹了口气!看看了看四周还是没有任何残虹的痕迹,自己也不知道要从哪找起。 盲目得在这茂密的山谷中寻找弄不好人还没找到自己就把自己弄迷路了,到时候他找到的估计怕就是我的尸体了。还不如就在这等来的实际点。 再看看天色不早了,义云开始在周围找干树枝准备生火,在找树枝的时候在发现一个问题,这里居然没有一片叶子掉落下来,自己一路走过来的地方也是没有一片叶子,这让义云瞬间觉得惊奇起来。“这么茂密的树林居然没有一颗树木掉叶子,难道是撞鬼了!难道是因为这山谷中风太大了把叶子全吹跑了?可是这么想也不对劲啊,从进来始就没见有风吹过, 难道这树是长绿不落叶类的?义云抬头看着这高大的树木翠丽的叶子在树木的顶端像一把撑的很开的雨伞一般,粗大的支杆更是像一只只臂膀一般死死的抓着邻边的树木围成一道密不透光的墙。树与树之间的间隔基本就够一个人刚好穿过。透过这些缝隙只可以看到里面是一层又一层的树木。 义云忽然有种想进去看看的冲动,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就在义云准备穿过这些高大的树木的缝隙进去时猛地被人拉了飞出去一大截。就在义云准备破口大骂是才发现拉着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老乞丐残虹。义云抬头只见残虹脸上表情凝重。 “你去哪了?找你半天找不到还以为你就这么丢下我了!” “刚刚去办了点棘手的事所以耽搁了一会儿。” “事情已经办完了?对了刚刚干嘛那么有力的拉我啊!现在屁股都还是疼的呢 。”说着义云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脸的委屈 “恩 ,已经办妥了, 刚刚我那是在救你知道吗!”残虹抬头看着树木说。 “有你这么救人的吗?”义云斜着眼睛瞅了一眼残虹。 “怪我没告诉你 这些树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树木 你没发现这些树的排列是非常的有规则的并且每棵树所在的位置很特别吗?” 听残虹这么一讲义云开始注意起这些树木来了,发现每棵树看似一样其实有不一样,至于位置和排列义云看了半天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基本排列都是一样的。 611章 五行八卦天罡北斗 “事情已经办完了?对了刚刚干嘛那么有力的拉我啊!现在屁股都还是疼的呢 。”说着义云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脸的委屈 “恩 ,已经办妥了, 刚刚我那是在救你知道吗!”残虹抬头看着树木说。 “有你这么救人的吗?”义云斜着眼睛瞅了一眼残虹。 “怪我没告诉你 这些树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树木 你没发现这些树的排列是非常的有规则的并且每棵树所在的位置很特别吗?” 听残虹这么一讲义云开始注意起这些树木来了,发现每棵树看似一样其实有不一样,至于位置和排列义云看了半天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基本排列都是一样的。 “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就是它们不掉叶子这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 “你现在不懂也不奇怪,后面你就会慢慢的明白和知道的,这树的排列是按照五行八卦天罡北斗来排的每棵树之间都有着玄妙的关系和联系,形成一种叫阵的布局,这种布局再加上一些别的法咒就形成了你们说的阵法了,阵法往往是用来迷惑对方和起到防御的作用的,最早出现在战争中的阵法是诸葛亮用的八卦阵!这八卦阵特别的就是它是攻防兼备的在防御的同时也可以攻击对手的一种阵法。” “那这么说着就是一个八卦阵喽”义云一脸我很好奇的表情。 “可以这么说吧!但是看这树的排列不会仅仅就是一个八卦阵那么简单的”残虹看着眼前的树阵,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这话怎么说啊?难道还会是别的什么阵?” “阵是八卦阵没错,单看排列和玄法就是一个简单的八卦阵。可是刚刚你不是说了嘛,这树不掉叶子嘛,那这就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的了”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啊!?” “这么说吧,知道物质守恒吧?” “知道啊,难道你们也学这个?你们学这个好似不对吧!” “哈哈 这是早在几千年前古人就发现的道理了,结果被黄毛鬼说成自己的,也是怪哉啊!我们称这为平衡!阴阳互补,这世界万物都是由阴阳二物来维系的,也就是阴盛阳必然衰,阳盛阴衰。不管哪种盛到极点都会转换的只有二者平衡才会和谐生万物。” 义云听得云里来雾里去,“那和这不掉叶子有什么关系呢!” “也就是说这树不落叶子需要有巨大的玄法为它们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所以不知道能量来自哪里,可以供应这么大的能量让着树木生机无限那是非同小可的,况且看这树木是在最外面的也就是这阵法外漏出来的灵气一直在供养这些树木的!可以想象着阵法中隐藏了多大的灵气和玄法!这么大的灵气要带动一个八卦阵就太大材小用了,所以这里面肯定有玄机!” “那意思是里面非常的危险了?那我们是进还是不进啊?” “有这么大的手笔,你觉得里面会可能会隐藏着些什么吗?” “反正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绝对是有什么不想让外人知道或拿到的东西吧!不然谁吃多了弄个这个出来!” “哈哈 那你说我们是进还是不进呢” “进!当然要进了!再说如果不去一探究竟估计我俩回去也睡不着吧!” “哈哈 小子越来越了解我了嘛!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天色暗淡贸然进去肯定是有去无回的,现在先回去准备下明天早上做好万全准备在一探究竟!” “也是 那我们现在就马上回去准备吧” 说完残虹带着义云顺着河流找到小船,按原路返回去。 在下船上义云好奇的问道“对了,你早上不再的时候去哪里了,办什么必须要办的事啊” “这事现在还不可以告诉你,待时机成熟你自然会明白的,所以现在莫要多问” 义云看着残虹眼神中的坚定也就没什么好在问的了,有安心的划桨了 很快就到了溶洞内里,义云紧张的看着残虹嘴里小声的说道“希望那东西不要在出来了!”而残虹却在闭目养神,这让义云跟加的感到不安了。手上也加快了速度想尽快划出这个溶洞,眼睛不时的注意着水下的动静。 就这样不知道划了多久了,义云开始吃不消了只感觉手臂发麻脱力,只好放下船桨揉着自己的双臂,抬头看残虹依然在闭目养神呢。义云看了看四周觉得那不对劲,自己来的时候好似没有划多久就出口洞口,现在划了有些脱力还是没有感觉到要到洞口。义云忙的看了下手表,“难道我们迷路了,但是也不可能啊!这溶洞进来的时候我也仔细的观察过了就是直来直去的没有岔口啊,可是没有岔口这又说不过去啊!我这样已经划了快3个小时了, 这溶洞也没那么长啊!”义云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已经被困在刚刚残虹说的那个阵法中了。 义云慌忙的大叫道:“不好残虹!我们被困在这溶洞里了!”由于是在溶洞中声音无法一下散去,声音在溶洞岩壁作用下反反复复的向远处散播着,久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残虹慢慢的睁开眼道“该来的还是回来的,看来是躲不过了!” 义云刚想问这话什么意思时只感觉船下有什么东西掠过,等在仔细的看时才发现有一条很大的黑色影子消失在了不远处的水域里,但是很快这黑影就出来了,静止在离船不远的地方。义云看了半天那影子也没再动一下,这让义云感觉是不是自己刚刚产生幻觉了。就在义云揉揉眼睛在看时忽然发现那黑影已经不再了。 “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义云准备舒一口气感叹是自己太紧张时残虹大叫:“义云小心!” 义云还没反应过什么情况时就感觉到船被什么撞了飞起来2米多高了,义云反应还算快一下子双手死死的抓住了船的两边尽量让自己保持平稳,船落下时船体才没有整个翻过来。 612章 黑鱼 义云狠下心掏出宝物袋里超大宝剑,经过这几次的摸索,自己已经找到了一点点使用的诀窍,不会出现那失控的场面,正在此时,原本平静的水面泛起了珍珠大的气泡,义云蹲下身子想要看清是不是老乞丐残虹上来了,一道黑影擦着他的鼻尖飞过,带着腥味的水滴溅到了义云的脸上,随着有一道身影冲出水面,站到了义云身边。残虹看着呆愣愣地义云怒吼道:“发什么呆,还想不想要你的小命。”义云被残虹吼了一声也明白过来,刚刚冲出水面地黑影就是那黑鱼,想到这里义云不禁后退了一步,如果刚刚自己再把头伸出去一点,那自己就真的玩完了,那锋利的锯齿还不一口吞了自己,还好刚刚没有完全探出头去。摸了摸额头的冷汗,义云抬手发现自己的手上有一些血液,不对啊,自己脸没受伤,这哪来的血?刚刚,对了刚刚那黑鱼出来的时候溅上的,这么说那黑鱼受伤了。 想到这里义云心里一阵佩服残虹,那么坚硬的鱼鳞他都能刺伤黑鱼,那这家伙的元力可想而知有多雄厚。 残虹无视义云严重的佩服,紧紧盯着水面,虽然刚才自己刺伤了那家伙,可毕竟不是什么致命伤,那家伙也是够强大,居然有了灵智,就连逃命时都不忘了袭击人。想到刚才义云差一点就被吞了,心里一阵阵后怕。 “那家伙的弱点就是头顶上的金鳞片,刚才在水底我只刺伤了一点那家伙就逃了,等会儿我引他出来,你看好时机就下手。”残虹说完严肃的看向义云,义云感受到残虹话语里的信任,心里不禁有些感动,自己那么多年来摸爬滚打,有几人信任过自己,何况是这把命交到自己手里。 义云紧握手中的超大宝剑点头道:“放心。”义云摸了摸手心的汗液,残虹已经慢慢游到了水中故意划出一圈圈涟漪,那黑鱼却仍是不见踪影,“残虹,要不你先上来,这水太凉了,你泡久了肯定受不了。”残虹看了看平静的水面决定先按照义云说的办,于是缓缓划向义云,义云看着残虹游了过来,身后却有一串水纹,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超大宝剑,潜意识里有种预感,那水纹底下就是黑鱼。 残虹刚刚到达小船,身后水柱立起几尺高来,水柱背后一张血盆大口袭来,残虹看也没看伸手一枪,将黑鱼定在了小船上,义云看到此时正是好时机,扬起剑就要斩下去,“刺他金鳞片。”义云改斩为刺,高高跳起,双手紧握超大宝剑狠狠刺下,哼,叫你吓唬小爷,小爷今天就结果了你。 “噗,长剑穿过鱼肉,将黑鱼定在了小船上。”义云看着黑鱼渐渐停止挣扎,伸手去拔宝剑却被残虹挡了下来,“将它带回林子里,有你的好。”义云听着这句话,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家伙一身铜钱铁臂有什么值得带出去的,不过看残虹一副丢了可稀的摸样,义云决定低着头忍耐吧。 义云和残虹两人在水里费了好大劲才将小船翻了过来,义云看着那超大的鱼身和窄窄的小船,最后决定将那黑鱼的尸体用绳子绑好放到了船尾,利用水的浮力来解决这个大麻烦。义云回头残虹已经盘腿而坐闭目养神了。 拿起木浆认命的划着小船,这一次很快就出了溶洞,看着外面的月亮和星光,义云觉得这世界仿佛已经抛弃了自己般,而现在自己就像是重新回到母亲的怀抱感觉好亲切好亲切。如果残虹现在不是在闭目养神,自己应该会放松的大吼一声“小爷回来了。”义云忽然觉得今晚的月亮特别圆,就连那星星也是特别明亮。 义云将黑鱼拖到了岸边,准备找来树枝生火,这野外的夜晚如果没有火将会是很难熬的,残虹走了过来,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一瘸一拐地蹲了下去沿着头顶那块早已丢失了金鳞片的地方割了起来,义云看着残虹小心翼翼的剥离着黑鱼的皮,皱起了眉头,这东西剥下来可以干嘛,看残虹那细腻的手法就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义云不忍心打扰他,一个人弄了一大捆树枝回来,不一会儿一堆暖暖的火堆就堆了起来,残虹依旧一瘸一拐的走到火堆边,扔给义云一个布包,义云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怀里的布包,好奇的打开一块黑乎乎的不规则皮质出现在义云的眼里,还有一颗黑色的圆珠子。 义云突然想到刚才残虹蹲在那里一点一点的剥着的鱼皮,这不会就是那黑鱼的鱼皮吧,义云将鼻子凑近了闻了闻,还真有一股鱼腥味,就在义云准备询问残虹地时候,残虹已经入老僧入定一般儿,义云只好将鱼皮和珠子收了起来,等明天在路上又问吧。义云收好东西,找了棵大树靠下,渐渐进入梦乡。 义云感觉到脸上正被什么东西轻轻拂过,痒痒的,伸手一佛,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那一脸呆萌呆萌地表情仿佛义云此时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义云讪讪地收回了手,揉了揉惺忪地眼睛,火堆边早已没有了残虹的身影,义云忙将目光投向小船,看到那小船依然在那儿,不经意的叹了口气,自己到底怎么了,忽然疑神疑鬼,经过昨日溶洞里的事,两人算起来应该可以说得上是同生共死,可是自己的心里还是会冒出一个个想法,仿佛自己不怀疑他才会显得不正常。从自己在那片土地上遇到他开始,他就一点点的在引导着自己来到这里,难道这老乞丐是带着什么目的来接近自己? 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正在小船上忙碌着,走近一看是一些带着露珠野果被残虹搬上小船,大多数野果都是义云小时候经常采摘来吃的,只有个别两种义云没有见过,但是看那红彤彤的颜色应该很美味。自从昨天开始义云们一直都是在靠野果充饥,这林子里仿佛没有动物一般,连普通的山鸡兔子都没有见到过,当然除了刚刚义云看到的那只松鼠。 613章 应该很美味 揉了揉惺忪地眼睛,火堆边早已没有了残虹的身影,义云忙将目光投向小船,看到那小船依然在那儿,不经意的叹了口气,自己到底怎么了,忽然疑神疑鬼,经过昨日溶洞里的事,两人算起来应该可以说得上是同生共死,可是自己的心里还是会冒出一个个想法,仿佛自己不怀疑他才会显得不正常。从自己在那片土地上遇到他开始,他就一点点的在引导着自己来到这里,难道这老乞丐是带着什么目的来接近自己? 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正在小船上忙碌着,走近一看是一些带着露珠野果被残虹搬上小船,大多数野果都是义云小时候经常采摘来吃的,只有个别两种义云没有见过,但是看那红彤彤的颜色应该很美味。自从昨天开始义云们一直都是在靠野果充饥,这林子里仿佛没有动物一般,连普通的山鸡兔子都没有见到过,当然除了刚刚义云看到的那只松鼠。 残虹看到义云走了过来,也没有多说什么,继续装这野果和清水。“我刚刚看到了一只松鼠。”残虹停下手中的动作用那浑浊的双眼注视着义云,义云被这眼神看的心慌又补充了一句“就在我刚刚睡觉的地方一只黄色的松鼠。” 残虹点了点头,“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再去看看那些八卦阵。”义云想起昨天残虹说的找时间再去就是今早,连忙拿上东西跳到了小船上。 这条水路义云已经很熟悉了,此时的水面平静无波,只有木桨的划水声回荡在溶洞里,义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谁知道那黑鱼是不是只有一条,毕竟这里水域宽阔,再出现十多条也在情理之中,义云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黑鱼不是群居动物。”平淡的语气莫名抚平了义云心中的不安。 义云感激的对着残红笑了笑,自己这心理素质还有待提高啊,什么时候可以练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于色。树林很快的出现在眼前,看上去依旧被大雾环抱,周围并没有什么变化,树下没有一片落叶。 义云和残虹沿着树木细细观察起来,那不知名地藤条紧紧的覆盖在树木上,义云盯着一棵大树出神,自己好像记得昨天这棵树的旁边是没有这些小花的,原本光秃秃的一片,一夜之间这里居然开出了小花。 “我记得这里昨天没有小花。”义云的自言自语飘到残虹耳朵里,让他的眼睛一亮,昨天没有,今天有,那这八卦阵的阵眼就在这里。残虹走到义云身边,伸手去触碰那些小花儿,结果手指直接穿过花朵,义云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瞪大了眼睛,那花朵就是虚影吗,可是义云感觉刚才那些花就是那么真实啊, “义云,你来?” 义云小心的伸出手,慢慢靠近小花,心理不断祈祷别消失,千万别消失。当义云的手摸到了真实的花瓣,才惊喜的对着残虹大喊:“我摸到了”残虹拉着义云的手轻轻拔起一株小花,周围的树木缓缓动了起来,周围的景物已经不再是刚才的样子,原本紧挨着的树木,中间的距离变宽了许多。 义云看着眼前的情景,心理不禁惊奇起来这就是那神奇的八卦阵,义云想要再拔一棵小花,试试这八卦阵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奇,残虹一把抓住义云准备拔花的手,“你要干什么?” “我再试试这八卦阵”看看是不是真的是这小花引起的变化。胡闹,我们现在已经在八卦阵中,如果你不小心触发了八卦阵,那我们的处境就堪忧了,毕竟这八卦阵自己看不懂,万一踏入阵法里死门,那可真是九死一生。 义云听到这里心理偷偷暗嚎,还好还好残虹及时提醒自己不然肯定要酿下大错啊! 两人一前一后的向山谷中走去,一路上除了高大的树木和树木上的藤条再没见过其他的什么植物了,沿途道路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干净。 老乞丐不停地在刚刚走过的地方坐标记,这标记是一种很奇特的石头,义云一下还找不到词来形容了,就是觉得这石头颜色很是特别灰白中间有着彩色的璇蕚形状更是像一个凹下去的包子。 “这是什么石头吧,咋感觉那么奇特啊?有什么特别的用途吧?”义云好奇的问到 “这石头叫虹鸣石,这石头特别就特别在我腰上挂的这块圆形的黑石上了。” 义云连忙低头仔细的打量着这黑色石头,看来看去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和普通的石头没有什么两样的,一下失了兴趣。讪讪道:“没什么特别的啊,和其它石头还不是一样的!” “从表面看肯定没什么特别的,这石头叫汇鸣石,其一鸣而百石鸣。” “这又是什么意思啊,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它有什么有就可以了。” “哈哈 成大事者切忌心急,看到我一路摆下的虹鸣石了吧。如果我两不小心迷失在这阵法中时只要紧捏着黑石,那其它鸿鸣石就会相应发出虹光并且把每个石块联系起来。为我们指出一条路来。” “这么神奇?” “这只是雕虫小技罢了,以后慢慢你会了解更多你意想不到的东西。”老乞丐忽然惆怅的把目光投向了远方 “好了赶快走吧,天色晚了要出去那就没那么容易了!” 被困阵法 就这样两人不停地赶了大约快半日的路程,义云已经感觉口干舌燥了。 “不行了,休息下吧!实在是走不动了!” 老乞丐看看周围确定没有危险也就点头答应了。义云开始鼓捣自己那个背包了,拿了些吃的和水出来,毫不客气的就吃起来了,老乞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留意这四周的动静。 义云还从背包了拿出了一套黑色的东西,用手掂了掂特别的沉。 “好家伙,我才说咋这包咋会那么沉呢,原来是有这么个东西在啊。” 义云把这黑乎乎的东西抖开才发现是哪黑鱼的鳞片做成的一套盔甲。义云急忙把好奇的眼神投向老乞丐向从老乞丐那得到答案 614章 红光笼罩 就这样两人不停地赶了大约快半日的路程,义云已经感觉口干舌燥了。 “不行了,休息下吧!实在是走不动了!” 老乞丐看看周围确定没有危险也就点头答应了。义云开始鼓捣自己那个背包了,拿了些吃的和水出来,毫不客气的就吃起来了,老乞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留意这四周的动静。 义云还从背包了拿出了一套黑色的东西,用手掂了掂特别的沉。 “好家伙,我才说咋这包咋会那么沉呢,原来是有这么个东西在啊。” 义云把这黑乎乎的东西抖开才发现是哪黑鱼的鳞片做成的一套盔甲。义云急忙把好奇的眼神投向老乞丐向从老乞丐那得到答案 “昨天见着黑鱼鳞片特别坚韧是一个做铠甲的好材料,你又没有什么可以防身的物品,所以才费那么大精力去做了这套,你穿起来看看合不合适。对了这鳞片有辟火抗寒的功效。” 义云听老乞丐这么一说马上就套在自己身上了,穿上才发现这东西虽然外表坚韧但是内里却是相当的贴身柔和,一下就感觉像泡在温泉之中一般全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义云高兴的向老乞丐表示谢意 “好了,休息的也差不多了赶紧出发吧!” 就在义云起身的时候一道闪电击落在边上,巨大的雷鸣声把义云整个人轰蒙了,只看见老乞丐飞快的向自己跑来,还没等义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老乞丐已经的抓住义云向远处跳去。一道道闪电在老乞丐身边落下,击起漫天的碎土块。 老乞丐抱着义云左闪右避的显得开始有点吃力了。老乞丐这时心里道这样也不是一个办法啊,不知道这天雷什么时候才会停下,长时间下去自己也会吃不消。 老乞丐左避右闪的同时再找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就在这天雷越逼越紧的时候老乞丐眼前一亮。 “天无绝人之路啊!” 只见前面不远处有课大树,树下刚好有个洞穴可以容纳两个人。老乞丐高兴之时放慢了下脚步,一道闪电很快就袭来。老乞丐大叫不好,见已经来不及闪避了急忙使尽全力把义云向那洞穴甩去。义云不偏不斜的被甩到洞中,抬头便看到老乞丐被闪电击中定格在半空中,脸上万分的痛苦不堪。还没等老乞丐掉落第二道第三道闪电紧跟着又打在他身上,瞬间老乞丐全身焦糊蜷缩成了一团,命在旦夕。义云大叫道“不!!!!”急忙冲出洞穴向老乞丐那跑去。眼看有一道闪电就要落在老乞丐身上时义云奋不顾身的扑在老乞丐身上,希望能挡住这道闪电。义云闭着双眼等待承受着雷电之苦,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什么动静不由的睁开双眼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当刚刚睁开眼睛是就看到又一道闪电向自己袭来,义云还没来得就闭眼这闪电已经打在自己身上了。义云不由得大叫,心里想道这回看来是真要命丧于此了。 不由的闭眼大叫,叫了半天感觉身上不痛不痒的,睁开眼才发现一个奇特的现象这些闪电全都被身上的铠甲吸收了,要不是那一道一道的小电流在身上穿梭义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道这铠甲会吸收闪电?”义云心里假设道,“不然我也不会平安无事的。” 很快有一道闪电打来,这次义云没有闭眼。真真切切的看到这闪电在触碰到自己的时候就像是一条条的光线一样慢慢缠绕在铠甲上一般然后慢慢的被这铠甲吸收。义云高兴万分原来这铠甲还有这么神奇的功能啊。 义云看闪电已经对自己没有什么威胁就急忙抱起老乞丐向刚刚那洞穴跑去。 到了洞穴义云急忙放下老乞丐并查看伤势。刚刚抱起老乞丐没有注意看,现在才看清老乞丐伤的有多重。只见老乞丐全身焦黑,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寸好肉了。义云不由心里阵阵难过,如果老乞丐就这样死去那么害死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在想想过往老乞丐对自己的好,不由得更加难过大叫道:“你不能个有个万一啊!”看着老乞丐一动不动,义云慌乱的翻找着背包,“药!一定有什么药可以治好老乞丐的!”义云把背包里的所有东西都倒出来了,里面只有一些吃的和水,还有从那黑鱼身上弄出来的黑色眼珠和白色的不知道名的珠子再没什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出发的时候就没想到要带点要呢!为什么啊?”义云懊恼的拍打着自己。顺手就把手里的白色珠子甩了出去,只见这白色的珠子在地上弹了几下然后悬浮再了半空,这一下让义云感到奇怪了,难道这白色珠子藏了什么玄机? 义云静静的看着这白色珠子的动静,慢慢的着白色珠子开始在半空中碎裂,同时散发出极强的华光,让义云无法睁开眼睛正视,待华光慢慢退去义云只见刚刚那白色的珠子变了只有刚刚的一半大小,并且变的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光。义云好奇的想要靠近着珠子发现这珠子居然在刻意的躲避着自己任自己这么抓都抓不住。 义云道“奇了怪了!我还不信抓不住你这小小的珠子了!”义云使出浑身解数折腾了半天也没抓到,每次就在义云要得手的时候这珠子都巧妙的避过了,这让义云很是恼火却又没有办法。义云只好放弃了,只好去照看老乞丐了。 说来也特奇怪这珠子感觉义云不搭理自己,居然主动的接近义云并在义云身边打转儿。义云看出这珠子有灵性,可是自己现在抓也抓不住它,拿它也没没办法只好安心照顾老乞丐。 这珠子就这样在义云和老乞丐边上转了几圈忽然停了下来,慢慢的悬浮在了老乞丐的头上。 义云抬头只见这珠子在光线下显得更加通透漂亮。光线透过珠子变成一束红光笼罩在老乞丐身上。并且这珠子在不断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直接和光线混为一体。 615章 三月天的春风 义云道“奇了怪了!我还不信抓不住你这小小的珠子了!”义云使出浑身解数折腾了半天也没抓到,每次就在义云要得手的时候这珠子都巧妙的避过了,这让义云很是恼火却又没有办法。义云只好放弃了,只好去照看老乞丐了。 说来也特奇怪这珠子感觉义云不搭理自己,居然主动的接近义云并在义云身边打转儿。义云看出这珠子有灵性,可是自己现在抓也抓不住它,拿它也没没办法只好安心照顾老乞丐。 这珠子就这样在义云和老乞丐边上转了几圈忽然停了下来,慢慢的悬浮在了老乞丐的头上。 义云抬头只见这珠子在光线下显得更加通透漂亮。光线透过珠子变成一束红光笼罩在老乞丐身上。并且这珠子在不断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直接和光线混为一体。 义云惊奇的发现老乞丐在这光华下脸上的伤势开始痊愈了,烧焦的伤疤开始掉落。这让义云一下感到惊喜万分。这珠子在治疗老乞丐,很快老乞丐脸上的伤全好了慢慢显露出丝丝红润的气息。 “太好了,看来老乞丐这下有救了!”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珠子开始慢慢的收取了红光停下了下来。再看老乞丐现在除了衣服破败全身上下已经全都恢复好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依然昏迷不醒,义云慢慢靠近老乞丐想看看情况时,只听啪的一声那珠子就从老乞丐头上掉落道地上再看这珠子已经有些黯淡。义云急忙去捡着珠子想看看这到底什么一样神奇的东西。当义云刚刚用手接触到珠子是一下有股莫名的吸力在抽取自己身上的气力。义云这时大叫不好,急忙使出全力想要挣脱,但是无论怎么用力也无济于事。只觉得像掉到流沙中一般无力挣扎,只能感觉自己慢慢的被抽空。 “难道我命该到此了?也罢也罢!”就在义云慢慢意识模糊想要放弃的时候只听见心底一声咆哮,这内心的咆哮一下振奋了自己。义云一下子就像换另一个人一样大叫道:“我绝不可以在这死去!”一下义云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瞬间义云双眼赤红,一条条手臂粗的电流从铠甲中溢出环绕在义云的身上,不断的叠加,电流在触及到珠子时不断的被珠子吸收殆尽。犹如无底洞一般吞噬着义云身上的电流。义云不断的怒吼身上的电流释放的也也来越多整个人被电光包绕,宛如雷神一般,在加持身上的能量。只见义云身体被电光包绕达到了极限义云大吼一声“破”一下万千电光四散,耀眼白光照亮整个洞穴。义云和这珠子一下被这白光吞噬。当白光慢慢散去时,义云有种说不出的舒坦和自在,只感觉这舒坦过后是一股股疲倦袭来,慢慢的义云不由自主的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义云只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睡得那是一个舒服。朦朦胧胧的开始醒来只感觉自己怀里好似搂着什么东西,非常的柔滑和温暖,并且有股清雅的香味。义云不由的更加用力的搂抱着怀里的东西,以便更好的在感受着柔软温和的感觉,义云朦朦胧胧的感觉那不对劲,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这一切一下让义云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了。只见自己怀里紧紧的楼这一个赤裸的女子,女子肌肤犹如玉石一般温润剔透,好似每到光线都可以透过她的肌肤一般。五官犹如精雕细琢一般仿佛轻轻触碰就会破碎。虽然义云没有看到女子全身但是通过身体的感触也不难知道其身形之匀称婀娜,这时义云才发现女子双手紧紧的楼在自己腰上,丰满的胸脯紧紧的贴在义云身上,这让义云一下不知所措起来了,想要抽身却被死死的抱着,只好闭着眼睛不去乱想,可是这样的美貌就是那种看中眼就再也无法挥去,义云偷偷的睁开眼,女子精致的脸离义云的的脸还不到几厘米,这样近距离的看着这脸庞,义云一下竟然不知道怎么用脑海里的词汇来形容怀里的这个女子,说妖艳却多了一份清纯,说纯真却多了一份妩媚。 义云感觉自己如果再这样报下去接下来会发生的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轻轻捏起神秘女子的双手,让自己和神秘女子保持安全距离,。义云四处打量了下,周围是厚厚地石壁,这里见像是一个封闭空间,仍自己如何打量也找不到出口,奇怪刚才自己明明是很累很累的睡着了,怎么一醒来就是美女在怀儿,这是不是在做梦啊?义云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哎呦一声,义云怒吼原来是真的。 哎呦声叫出口,义云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人,连忙用手捂住嘴。神秘女子微微蹙眉,翻了下身又熟睡了。义云放开手喘了口气,这女子出现的太奇怪,而且还是全身裸露,自己虽然没有酒后乱性的习惯,万一这女子一下子接受不了寻死觅活,那时候自己可就悲催了。义云心理有些忐忑,自己实在是记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老乞丐呢,为什么没有老乞丐的身影?义云坐了起来,看着自己衣服完好长长的舒了口气,走到四处看了看敲了敲,铿铿声说明这里都是实心的。义云看向石床上的美女,鼻孔里感觉到有东西流动,义云转过目光抬起头希望这样可以阻止鼻子里的液体流出来。 义云抬起头盯着壁,眼睛里先是闪过疑惑,后来是笑意。“呵呵,你醒了?”石床上 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仿扶那三月天的春风吹得人心里微醉,义云看到那美女已经半撑起身子靠在石踏上,一头顺滑地青丝偶尔遮蔽着那白晰地皮肤,一双秀场的大腿似露似遮,看的义云心里直犯痒。这美女当前却不敢吃,这是需要多大的克制力,义云决定转过身去不再看一眼。 616章 佳人妖媚 义云心理有些忐忑,自己实在是记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老乞丐呢,为什么没有老乞丐的身影?义云坐了起来,看着自己衣服完好长长的舒了口气,走到四处看了看敲了敲,铿铿声说明这里都是实心的。义云看向石床上的美女,鼻孔里感觉到有东西流动,义云转过目光抬起头希望这样可以阻止鼻子里的液体流出来。 义云抬起头盯着石壁,眼睛里先是闪过疑惑,后来是笑意。“呵呵,你醒了?”石床上 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仿扶那三月天的春风吹得人心里微醉,义云看到那美女已经半撑起身子靠在石踏上,一头顺滑地青丝偶尔遮蔽着那白晰地皮肤,一双秀场的大腿似露似遮,看的义云心里直犯痒。这美女当前却不敢吃,这是需要多大的克制力,义云决定转过身去不再看一眼。 神秘女子一脸好奇的出现在义云面前,此时她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套石榴红裙穿在身上,低领环胸,收腰拖尾,更显得眼前的佳人妖媚可人,一双杏眼睁得好大看着义云一动也不动。 疑义云被眼前的这张诱人的面孔吓了一跳,刚刚还在石床上,怎么一下子就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是妖怪?可是这丫的全身上下就没有一点妖气,而且罗盘也没有一丝一毫动静。 “你是......”义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女子却是不说话一把抱住义云,使劲在义云怀里蹭了蹭,又用鼻子在义云身上嗅了嗅才满足的说了一句:就是你。义云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哭笑不得,这女人可不可以庄重下不要这样,毕竟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那个男人能经受得住这样的诱惑,这肯定是哪个孙子出的损招。而且还是属于那种一天到晚追不到女人的屌丝。 义云将怀里的女人推了出去,谁知道那女子紧紧抓着义云的衣服,死活本肯离开义云的怀里,义云推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最后义云只有无奈的妥协了,低头看到那一双仿佛就要被抛弃了的可怜眼神,义云心一软伸手摸了摸女子的头发,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死活不离开的女子此时正安安静静地坐在义云的身边,就像一个安静的孩子。 神秘女子安静的坐在那儿,一脸期待,义云本来想要说出口的话也被这儿无辜的眼神堵在了喉咙里,只有叹气的份。 咕咕咕......义云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四面的石壁再一次的叹了口气,这里四面都是石头,自己总不能吃石头吧,再说连生命之源——水都没有,自己如果三天还没有出去就只有等死的份了,三天一过那可真的是回天乏术。正在悲催幻想着自己的义云没有注意到身边那个原本安安静静的女子在听到他的肚子发出咕咕声时,眼睛里闪过狡黠的目光,石床上一道身影渐渐变淡消失不见。 一丝香味钻进了义云的鼻孔里,义云吸了吸鼻子,心里不断咽着口水,好香啊,这个味道好像是自己前两天吃的梅香酱鸭,记得那天自己还嫌弃那鸭子的酱味不浓,鸭头太小,如果此时再放一只梅香酱鸭在自己面前,自己一定会把它吃得干干净净,而且一定赞同这是绝世美味,将冬日里梅花上的雪取下,用坛子封存起来,又用本地的独家老酱来亨制,当汤汁收尽时又加入少许带有梅花香气的雪水,当汁水翻滚时起锅装盘。 义云看着眼前的酱鸭咽了咽口水,自己真是饿慌了,刚刚想到这梅香酱鸭,眼前就有这酱鸭飘过,一定是自己太饿了,这儿都产生幻觉了。看着那鸭腿一点点靠近,香味更加浓郁,义云忍不住舔了舔嘴皮,这味道就是来引诱自己饿了,明明知道吃不到还要在这儿幻想。最终义云决定就算是幻觉也让自己在幻觉里沉沦,毕竟这儿挨饿的事真不是人干的,义云看着眼前的鸭腿,一口咬了上去,实在的肉质感早已经将义云的思维混乱了。这是真的肉,义云此时早已丢了平时温柔的形象,左右手各拿一个鸭腿,狠狠吃了起来。不远处一个人影看到这里依旧安安静静。 吃饱喝足后义云才发现着四面都是四壁的墙,那里有什么地方可以弄到这梅香酱鸭,再说这味道就是那街边拐角上的那家,自己应该庆幸有这样一条味觉灵敏的舌头,只要吃过一遍就会记住这个味道。 直到最后一根骨头吐出来,义云才恍然大悟地看着那神秘女子,这里是岩壁不可能出的去,而自己没有出去过,只剩下那神秘女子,义云看着面前那一副等待表扬的表情,慢慢接受这家伙又出去的方式,那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小孩子要糖的眼神。 “你又出去的方法?”义云看到那一副等待表扬的机会,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你叫什么名字?” “......” 义云没听到女子的回答自己说道:“如果没有名字就叫阿云吧。” 义云看着眼前的神秘女子突然有种感觉爬上心头,自己现在和她的关系就像是一只刚出壳儿地小鸡与老母鸡。靠,这什么破想法,自己怎么可以拿鸡来比喻自己这绝对是对自己的侮辱,可是看着那书圆对自己莫名的依赖,以及在自己安抚她后,那乖乖听话的摸样,活脱脱的就是刚出壳的小菜鸟。 这或许真的就是一只刚破壳而出的妖怪,刚好自己在那一瞬间出现在她面前,可是眼前的却是一个人,一个美丽的女人。义云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地嘴唇,这破地方四面都是石壁没有一点食物和水,看着眼前那双专注看着自己的眼睛,义云心里稍稍平衡了下,虽然这里四面都是石头,可是还好有个伴儿,自己不会待的无聊。 叩叩声在石室里想起,义云正在一面一面的敲击着石壁,希望哪里可以薄一点自己能够逃出去。 617章 美丽的女人 靠,这什么破想法,自己怎么可以拿鸡来比喻自己这绝对是对自己的侮辱,可是看着那书圆对自己莫名的依赖,以及在自己安抚她后,那乖乖听话的摸样,活脱脱的就是刚出壳的小菜鸟。 这或许真的就是一只刚破壳而出的妖怪,刚好自己在那一瞬间出现在她面前,可是眼前的却是一个人,一个美丽的女人。义云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地嘴唇,这破地方四面都是石壁没有一点食物和水,看着眼前那双专注看着自己的眼睛,义云心里稍稍平衡了下,虽然这里四面都是石头,可是还好有个伴儿,自己不会待的无聊。 叩叩声在石室里想起,义云正在一面一面的敲击着石壁,希望哪里可以薄一点自己能够逃出去。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义云的一举一动,看了半天也后用那白皙如莲藕的手臂敲打着石壁,义云转身看着那神秘女子正在一脸笑容的敲打着自己敲打过得地方。 唉,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老乞丐可是命在旦夕自己又被困在这里,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醒过来,那可恶的雷电怎么可以打在好人身上,自己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义云想到这里不禁力气满满,他相信只要有付出就会有回报,并且在任何情况下自己都不能放弃。 一只柔软的手掌抓住了义云正在拍打石壁的手,义云脑海里一片白雾,这温暖的感觉就像自己被雷电击打后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感觉让自己沉睡,那这一次是不是自己也可以一觉醒来就出了这个等你的石穴? 义云收回抵抗的元力,感受着那一道温柔的力量在自己身体里游走,仿佛原本酸痛的地方酸麻感正在一点点消失。直到那股温暖的感觉抽离自己义云睁开眼睛,一张诱人的面孔出现在自己面前,抚摸着那细腻的皮肤,义云有些留恋这感觉,就像抚摸着果冻般,软软的滑滑的。一双柔夷紧紧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高高的鼻梁一张樱桃小嘴正微微轻声吐息,嘴角那一抹微笑让义云原本打算抽离的手停了下来。就让她在睡一会儿吧,反正这里还是那四面石壁,自己还是好好修炼,希望可以冲破原先的瓶颈突破到下一层。 自从自己将地灵珠用来救人之后,在这灵力薄弱地都市里修炼要比从前困难了很多,就连这修为也是停滞不前,仍自己如何勤快修炼,也是不见丝毫要突破的苗头。记得自己从前修炼可是速度奇快,难道是这修炼方法自己用错了,所以才会导致现在的情况。 而此时在树林里的老乞丐,一个黑影正在悄悄靠近,看着那已经面目焦黑如同尸体一般地人,身影如鬼魅般的飘远,如果不仔细看可能会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一滴鲜红色的液体正从残虹的嘴角流下,原本呼吸薄弱的胸口此时正缓缓有力的跳动着。 “我能帮你的就只能到这了,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希望你可以......”轻轻地话语声随着清风飘散在黑夜里,融入这里的一草一木。 石穴里义云感觉身体里有一股强大的元力正在自己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根本不受自己控制,而自己想用原本的元力将其吞噬,却被一点点吞噬,眼看着那股强大元力一点点壮大,义云却是拿他没有丝毫办法,身体里感觉就像烈火再燃晒,仿佛要将自己狠狠的蒸发,筋脉里是撕裂般的疼痛,义云紧紧咬住嘴唇,不让那痛苦声溢出口中,血珠一颗颗出现在那薄薄的唇瓣上,义云在模模糊糊中感觉嘴里咸咸的很想大口吐槽一句,尼玛,这是什么破情况,小爷难道真的就要结果在这里? 义云正在努力的将那股元力镇压下去,只有将那元力压下去,自己才有时间来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真的要结果在这里了。义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片段在自己离开前,虚白泽给自己的秘术里好像曾有:沧海一粟,浮沉自如,聚神凝气,汇入江海,细流缓缓,薄积厚发......不知不觉义云已经按照秘术里所提到修炼口诀缓缓催动着身体里原本的元力,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体内的元力以肉眼看不见得速度不断分化到各处经脉中,原本的元力一点点消失,义云感觉到体内的经脉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撕裂着地痛,反而更加舒服了起来,莫名出现的强大元力察觉到抵抗减弱后,大肆在义云的体内奔走着,义云试着引导那股巨大的元力,开始没有一点点动静,试了几次后义云发现缓缓提气引路,那股元力开始会出现慢慢的移动。 分散到各个经脉里的元力正在一点一点的吸食着那股强大的元力,经脉在不断地扩张着,义云紧闭双眼,慢慢摸索着体内的情况,清晰地感受到元力的分解与融合。义云将那股元力融去三分之一,决定收功睁眼,就在刚刚那一刹那儿,自己仿佛可以看到体内的情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视,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可以使用元力在体内探查,及时处理好身体上的疾病和方便修炼。 石穴里依旧是黑漆漆一片,可是义云却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在白天一样,将石穴里的所有看的一清二楚,当眼睛注视到石塌上的那个蜷缩身影,义云感觉到一阵安心,脱下外衣披在了那人身上,石穴里的温度比较低,此时脱去外衣的义云才发现,在刚才体内元力相冲时,自己的后背已经全部湿透了,此时脱去外衣,感觉一阵阵寒气从脊柱冒起。 “啊嚏。”义云抖了抖后背,该死的石穴还真是有够冷的,想起刚刚身体里那股热乎乎的气体,义云决定试试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使那股元力外泄,保证自己不会被冷死,双腿一盘,义云说干就干,席地而坐,缓缓引导其元力。 618章 步法图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视,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可以使用元力在体内探查,及时处理好身体上的疾病和方便修炼。 石穴里依旧是黑漆漆一片,可是义云却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在白天一样,将石穴里的所有看的一清二楚,当眼睛注视到石塌上的那个蜷缩身影,义云感觉到一阵安心,脱下外衣披在了那人身上,石穴里的温度比较低,此时脱去外衣的义云才发现,在刚才体内元力相冲时,自己的后背已经全部湿透了,此时脱去外衣,感觉一阵阵寒气从脊柱冒起。 “啊嚏。”义云抖了抖后背,该死的石穴还真是有够冷的,想起刚刚身体里那股热乎乎的气体,义云决定试试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使那股元力外泄,保证自己不会被冷死,双腿一盘,义云说干就干,席地而坐,缓缓引导其元力。一股细线粗的的元力跟随者义云的指引从丹田处遛了粗来,在义云的指导下游走在每一根经脉,后背上的汗水一点点地被元力蒸发掉,原本冷飕飕的石穴变得温暖异常,如果义云此时不是在专心致志的引导着元力,他一定会大叫着告诉别人:我义云也可以做到冬天只穿一件单衣了,小爷儿说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现在小爷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石穴的限制,自己还想试一试那身轻如燕的感觉,只要有一点想通了,那其他的自己只要试着来,就一定可以做到,想到这里义云决定在这石穴好好练习这儿健步如飞,义云在石穴里飞快的走来走去,可是义云却觉得自己的步伐杂乱无章非常消耗元力,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对手打持久战,自己只有被杀的份,想到这里义云停下杂乱的脚步,坐到了石塌上陷入沉思,到底怎样的步伐才可以既省力又可以在速度上取胜。 一双手紧紧抱着义云,睡眼惺忪地靠在义云怀里。“睡醒了?”看到怀里的佳人柔柔地点头,义云觉得有些好笑,这家伙难道真的是小白吗?这样睡眼惺忪地看着一个正常男子,哪能不让人心跳加速。 义云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要稳住,这家伙是把自己看成了父母才会这样依赖。说到底自己还不知道这只小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己记得那日明明是在树林里,可是怎么一觉醒来就出现在这莫名其妙的石穴里,而且身边还有一个美人赤裸的躺在自己怀里。那美人的双眸里是一片清明就像孩童的眼睛,里面是单纯自然,义云相信这样的一双眼睛是不会骗自己的,所以这两次就算佳人在怀,自己也不会儿心猿意马。 “阿云,你到底从哪来的?”义云的声音很轻却在阿云的心里泛起了波浪。抽出与义云相握的双手,静静坐在义云身边低着头。义云看着身边那个安安静静地小妖精,自己仿佛看不透她,这个小妖精在想什么自己根本猜不透,可是那一双大眼睛里仿佛把什么都放进去了。 就这样过了许久,义云在石穴里慢慢摸索出了一些想法,可是自己始终连贯不起来。义云再一次停下脚步,每次到达这里元力始终跟不上,不得不停下重头再来,到底是哪里的问题,自己始终没想明白。 一道白影在石穴里飞快的晃来晃去,义义云心里正烦闷,此时一道身影在自己面前乱晃更让义云心烦气躁,“阿云,你......”眼前的白影快速的游走在义云的面前,脚步看似快速可是实际上却只有四步,明明是三步的距离可是只有一个落脚点,那丫头来来回回走了那么多次也没见她喊过一次累,反而有了越走越快之势。 义云看着那些落脚点陷入了沉思,左三步右七步,右八步左四步,对,就是这样,三步看似是一步跨出,这样的循环不断可以节省距离还可在元力的使用时得到一丝缓解。义云看着眼前自己所画出来的步法图,“你在看什么?”一个脑袋凑了过来紧紧靠着义云问道。 “这叫步法图。” “什么是步法图?”阿云一脸认真求解的表情问着义云。 “就是一种可以让人走起路来很快又不费力气的方法。”义云认真地为阿云解释着。 “走路不费力气的方法?走路怎么会费力气呢?”阿云实在想不通不就是走各路吗,怎么会费力气呢? 阿云拉起义云的手飞快的在石穴里走了起来,脚步声风,健步如飞,义云在阿云的带领下,渐渐熟悉起刚才的步法图,此时的速度比刚刚才想出来的时候更快了一些儿。 “咯咯咯......”悦耳的欢笑声回荡在石穴里,阿云此时正拉着义云在石穴里欢快的游走着, “原来这就是你刚刚画出来的步法图哦,那你胸前的那朵云为什么是红色的?”阿云一脸严肃的问着义云。 义云听到阿云的问话,一把捂住胸前,这里是自己的秘密,这丫头怎么会知道自己胸前有东西?义云警惕的看着阿云,这丫头出现的太过怪异,而现在又说出了自己的秘密,自己不得不防。 石穴里的温度突然下降,阿云看着义云一脸防备的看着自己,瑟缩了下肩膀向石塌挪去。 “说你到底是谁?”义云选择忽视阿云眼里地委屈。 “我......阿云......”阿云吞吞吐吐地语气更让义云心里的以后加深。 “你怎么知道我胸前有东西?” “我......看到的......呜呜......”义云听到这里不禁开始回想,从醒来看到阿云的第一眼开始,自己就没有在他面前裸露过,难道是在自己昏睡的时候,这丫头做了什么,所以看到了?想到这里义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阿云。自己如果真的在昏睡中对她做了什么,那自己可是罪孽深重了。 “你......我们......还看到什么?”义云吞吞吐吐地问着阿云。 619章 强大的元力 石穴里的温度突然下降,阿云看着义云一脸防备的看着自己,瑟缩了下肩膀向石塌挪去。 “说你到底是谁?”义云选择忽视阿云眼里地委屈。 “我......阿云......”阿云吞吞吐吐地语气更让义云心里的以后加深。 “你怎么知道我胸前有东西?” “我......看到的......呜呜......”义云听到这里不禁开始回想,从醒来看到阿云的第一眼开始,自己就没有在他面前裸露过,难道是在自己昏睡的时候,这丫头做了什么,所以看到了?想到这里义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阿云。自己如果真的在昏睡中对她做了什么,那自己可是罪孽深重了。 “你......我们......还看到什么?”义云吞吞吐吐地问着阿云。 “你......一股强大的元力。”义云听到这里向前跨出一步,“不要......真的有一股强大的元力我真的有看到,就在你身体里。”阿云紧张的诉说着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义云慢慢走近阿云“告诉我,你现在看到什么?”阿云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盯着义云看了一会儿,怯怯地小声说:“咦,那股强大的元力被消减了,我看不出来他们到哪去了。”听到这里义云的心里有了底,原来这丫头有透视眼啊,难怪可以看到自己胸前的东西,还好自己刚刚没有冲动,不然现在估计要出大事了。 自己刚在不久前可以内视了,这家伙却是可以透视,拿自己在她面前岂不是个透明人了,义云想到这里回头,恰好与阿云的眸光相对,义云心慌的移开目光,这身边有一个透视眼的感觉真是快要疯了。自己身体的一切都可以通过那双眼睛被看到,这就像装了一台摄像机,自己无时无刻不被监视着。 “阿云,这里有东西的事谁都不可以告诉哦。”义云双手搭在阿云的肩膀上,半蹲下身子与他平视着说。 看着义云一脸认真,阿云也严肃的点着头,义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那一双明亮的眼睛,自己愿意把生死交给她。牵着阿云的手义云在洞穴里不断熟悉着自己所画出来的步法,三步归一步,步步似离奇,左迁一步多,回旋返几许。 此时,义云的身体里每一处经脉又在缓缓地吞噬者那股强大的元力,两股力量在体内相交不下,只会让义云濒临走火入魔,此时却犹如涓涓细流不断壮大最后汇入大海一般,百川终纳海,奔流不息。 义云脚步声风的在石穴里练习着,偶尔会遇到阿云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是一转眼有理自己好远儿,这就是自己一直想要做到的成果,可是连续几天自己都没有丝毫进步,阿云却在这里随意施展,看着拿来去自由的身影,义云决定好好向她询问下,毕竟自己一直没有做到的别人却可以做到,只要解除了自己的疑惑自己一定可以赶上去。 义云拦下阿云,把她拉到石塌边问着自己的疑惑,而阿云也让义云吃惊,这小丫头平时看起来呆呆傻傻,可是自己的问题他却可以解答的通俗易懂,只有精通的人才会以自己的理解来告诉别人最容易记住的解答。义云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这次算是捡到宝了,不仅可以透视还可以是一本解惑书。这样的人才跟着自己,那就不怕这林子里的五行八卦阵了,因为不论你真法如何变幻都逃不出这双透视眼,就算已经身处阵中,只要自己有透视眼就可以顺着生门穿过此阵。 想到这里义云不禁想到阵法里的老乞丐残虹,自己已经不知道在这个石穴里呆了多久,只希望他能坚持到自己冲出去。义云心里闪过不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要怎么样才可以离开这个石穴? “义云,这里好像有点薄儿。“阿云的惊喜声唤起了义云地希望,只要有薄地地方,自己将元力注入到双手,使用阴阳互换法,就可以将石壁变软,这样自己就只要将那软石壁凿破就可以出去了。义云走到阿云站的地方,伸出食指叩击着石壁“铿”“砰砰”“叩叩”声不断回响在石穴里,义云摸着眼前盆大的一块石壁就是这里的声音显得此处比别的地方要薄上许多。“阿云,你退后,我试试这里可不可以逃出去。”看着阿云已经躲好,义云将体内的元力缓缓向上引导,一股筷子粗地元力游走在义云的双手上。义云感觉到双手的经脉正在缓缓膨胀,力量正在一点点的积累。双手抱圆一颗能量球开始出现在空气中,原本只有一颗豆子这么大,缓缓地不断膨胀直至一个篮球这么大,看着面前的能量球,义云激动不已,自己居然可以蓄积元力了,那是不是说自己的瓶颈时期已经安然度过,已经达到了可以蓄积元力的境界,想到这里义云忍不住咧起了嘴角。 这石穴里自己居然又晋升了,虽然不是很快速,可是自己在不断变强不断成长,终有一天自己可以站在世界的顶端傲视天下。曾经以为自己的一辈子将会在忙忙碌碌中度过,何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踏上收妖这条路,并在这条路上不断成长。 此时的义云不由得想起了开始时的自己,不懂得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妖怪,以为那只是大人哄骗小孩子的顺口溜,在自己第一次踏进事务所时,被吓得魂不附体,最终还是留在了事务所,一路摸爬滚打到今天,就在自己被雷电击中晕眩不止的时候,还冒过一丝遗憾,就这样来不及道别匆匆而过。幸好自己福大命大,只是被困在这里,等自己回去了一定要和他们大醉一场,才不枉自己死也要回去死的拼劲。 看着能量球里地元力正在缓缓流动,犹如泉水出口一样不断地流动出元力,眼见着能量球不断变大义云停止蓄积元力,双手不断变换着以保持能量球里的元力保持平衡。 620章 石穴 此时的义云不由得想起了开始时的自己,不懂得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妖怪,以为那只是大人哄骗小孩子的顺口溜,在自己第一次踏进事务所时,被吓得魂不附体,最终还是留在了事务所,一路摸爬滚打到今天,就在自己被雷电击中晕眩不止的时候,还冒过一丝遗憾,就这样来不及道别匆匆而过。幸好自己福大命大,只是被困在这里,等自己回去了一定要和他们大醉一场,才不枉自己死也要回去死的拼劲。 看着能量球里地元力正在缓缓流动,犹如泉水出口一样不断地流动出元力,眼见着能量球不断变大义云停止蓄积元力,双手不断变换着以保持能量球里的元力保持平衡。义云托住能量球缓缓推向薄弱地石壁,在元力碰上石壁,石穴里一阵儿晃动,义云看到眼前的晃动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当两种元力相靠近时就会出现震鸣,来互相攀比,就如人一般一旦出现伯仲之间的对手就会期待较量上一场。 感受到石壁所释放出来的抵抗之力,义云不禁好奇这石穴到底是哪里来的,跟据目前的情况看来恐怕这石穴与某种元力有关,只有这样才会出现面前的震鸣。想到这里义云又加入了几分元力,看着能量球一点点靠近石壁,震鸣声不断加大,义云咬紧牙关只要在坚持一会儿,自己就可以做到了,砰的一声巨响,义云被逼退了好几步。阿云看着义云被弹了回来,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眼里是焦急一片,摸着胸口的剧烈跳动,义云不得不惊奇这石穴的来历,自己刚刚已经使出了八分元力,没想到还是被这石穴给弹了出来,内视了一番确定自己体内并没有受伤,义云双手画圆再次蓄积起元力,用尽全部元力所聚集的能量球比刚才的能量球整整大了两倍,这一次的震鸣比之刚才可以说是轰鸣。 整个石壁都开始在震颤,石屑不断地掉落下来,看着这元力所产生的效果义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或许自己所猜想的效果仅仅是一点皮毛,咔嚓声不断地传入义云耳中,石壁上慢慢出现裂纹,义云咬牙将能量球更加推进一些,石穴里裂纹逐渐变大,砰地一声石穴里一片模糊,将阿云护在怀里,避免那乱石飞来伤人,石块乱飞,灰尘满天,义云憋着一口气躲到了石塌边,等到灰尘落定,义云抬起头看了看石壁薄弱地地方,原本预计变软的石壁此时已经被能量球轰出了一个人高的大洞,义云想到自己使尽全力总算是可以走出这个石穴,心情不由得激动起来。 “阿云,来我们出去吧。”义云将右手伸到阿云面前,等待着阿云。 阿云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骨节分明不是很白皙,而且还有些茧子,可是这只手伸到自己面前,却莫名的给自己一种心安的感觉,怯懦地伸出自己的右手,被义云紧紧的抓住,阿云跟着义云一步步离开了这黑暗的石穴。刺眼的阳光让义云和阿云有些睁不开眼,长期呆在黑暗的石穴里,突然间见到阳光有些适应不了,可是这一幕却在阿云的心里驻足,那个阳光刺目地下午,那只微有茧子的大手以及那温暖的温度,都让阿云觉得这个世界是那样美妙。 当双眼适应了阳光,义云牵着阿云站在洞口处看清了外面的一切,这里早已不是一片树林,反而是平地,一望无际的草地上没有任何遮挡物。 阿云挣脱了义云的手拎起裙子跑出了石穴,咯咯咯,银铃般的欢笑声让义云紧绷的心有了一丝懈怠。这里一片平坦,周围有什么东西都可以一清二楚的看清楚,在这儿平坦的草地上就不怕再出现什么突发情况了。 义云看到这儿绿绿的草地想起了儿时的恣意妄为,那时候自己看到这样的草地总忍不住跑上去翻几个跟头躺一躺。呼出一口胸里的闷气,义云全身放松的躺在了草地上,看着蓝蓝的天空,义云感觉自己的心情无比痛快,只是已经好几天已经没有洗澡了,身上难免会有些异味。 吸了吸鼻子,义云决定还是好好呼吸几口有阳光的味道。 “义云,这里真好玩,那么大,我太喜欢了。”阿云对着义云一脸激动地诉说着。 “还有很多好玩的,等出去了我带你一一的玩过来。”义云看到那张兴奋地笑脸忍不住诱拐她。 “好啊,我都要玩。”阿云看着义云惬意的晒着太阳,忍不住学着义云躺在了草地上晒气太阳。 太阳一点点西移,温度一点点下降,义云伸了个懒腰拍去身上的草屑,天马上就要黑了,自己要先找到一个躲避风雨的地方才行,义云带着阿云在草地上漫无目的的搜寻者可以容身的地方,可是四周都是平坦一片,连一棵大树都没有,晚风的吹拂让义云更加想要找到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这里太过平坦,如果在白天自己可以毫无顾忌,可是在夜里,这光线不明的情况下,自己不敢冒这个险,这不熟悉的地形让自己心里隐隐泛着不安。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义云和阿云就坐在草地上接受着晚风的侵袭。“义云,有火光。”阿云使尽拽着义云的衣服兴奋地叫道。 义云摇了摇头,这荒野外的鬼火在正常不过了,这丫头没见过也纯属正常,义云并没有在意阿云的话,在脑袋里思考着今晚到底把自己交代在哪? “义云,义云,你快看,好大的火啊。”义云尽收不住阿云的再三叫唤,抬起头看向阿云的目光,那里有一大团火正在向这里靠近,在这儿黑夜里显得异常突出,只是这团火太过奇怪,移动速度是那般迅速,而且有谁见过一团火在空中飘荡。 义云拉着阿云站了起来,这哪有火会在空中飘荡的,凡事事出反常必有妖,义云警惕的看着那团火,此时已经距离自己不远。 621章 怪鸟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义云和阿云就坐在草地上接受着晚风的侵袭。“义云,有火光。”阿云使尽拽着义云的衣服兴奋地叫道。 义云摇了摇头,这荒野外的鬼火在正常不过了,这丫头没见过也纯属正常,义云并没有在意阿云的话,在脑袋里思考着今晚到底把自己交代在哪? “义云,义云,你快看,好大的火啊。”义云尽收不住阿云的再三叫唤,抬起头看向阿云的目光,那里有一大团火正在向这里靠近,在这儿黑夜里显得异常突出,只是这团火太过奇怪,移动速度是那般迅速,而且有谁见过一团火在空中飘荡。 义云拉着阿云站了起来,这哪有火会在空中飘荡的,凡事事出反常必有妖,义云警惕的看着那团火,此时已经距离自己不远。 突然义云看到在不远处一只兔子窜了出来,正在草地上欢快的跳脱着,而下一秒一团火掠过,只剩下一堆白骨。看到这里的义云不禁后退了几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这么恐怖,那封残云卷的速度让自己都忍不住咂舌。 义云拉着阿云准备走近一些儿,好方便看清那团火到底是怎么回事。义云们走进了几步“啊......”义云赶紧捂住阿云的嘴,这儿根本就不是什么火,而是一群全身火红的怪鸟,其头有三个,眼如铜铃,双翼巨大,每当一扇就有大风席卷,而那巨嘴有锋利的牙齿,嘴边还残留着一些血肉沫,血红的大嘴在那寒冷的月光下更加瘆人。 “阿云,别叫,不可以把那些怪鸟引过来,不然我们就惨了,你听懂了就点点头,我会放开你。”义云看到阿云点了点头,慢慢放开手,轻轻拉着阿云向后退去,这群怪鸟自己从没有见过,而且那风残云卷的速度让自己咂舌,现在自己还是好好的保存实力。 义云们轻轻地移动也引起了怪鸟们的注意,那一双双血红的眼睛正一脸贪婪地盯着义云们,咕咕,一声怪叫,一群怪鸟已经用怪异的速度飞快的向义云们追来。“阿云,快,那群怪鸟已经追上来了,我们快跑。”阿云被义云牵着一路狂奔,身后的怪鸟们紧追不舍,就连义云使用上在石穴里探索出来的步法都没有将它们甩掉,眼看着再这样下去,自己和阿云一定会葬身鸟腹的。得赶紧想办法,自己绝对不可以就这样交待在这里,义云拉着阿云脚步声风的在宽阔的草地上逃命。 “啊......”阿云向地面摔去,眼看着就要跟随脚下坍塌的泥土一起掉下去,义云一把抱住阿云,随着塌陷的地面一起掉入。 没想到才看到阳光没多久,自己又要陷入黑暗里,义云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阿云。“阿云......阿云。”义云没有听到阿云的回应,心里不由得焦急起来,自己刚才和阿云一起掉进了那塌陷的洞里,却在黑暗中走失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算把元力凝聚在眼睛上也不能看清一米外的场景。 黑暗中义云只有依靠小石子的数量才可以辨认在这儿黑乎乎的地洞里自己到底走过那些地方,一阵脚步声让义云停止走动,耳朵静静听着那脚步声,“阿云,是你吗?”脚步声消失不见,义云的心里再次紧张了起来,感觉到腰间被什么东西缠上,义云准备好好教训下这装神弄鬼的东西,可是一句话让义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义云,我害怕。”义云转过身,用双手普摸索着阿云的脸,高高的鼻梁,弯弯的眉毛,还有那大大的眼睛。义云紧紧抱住阿云“别怕,我在,别怕。”原来这地坑是地鼠挖掘的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废弃了,义云们突然跑到上面造成了泥土坍塌,也因此避免他们葬身鸟扶的结局,只是这地洞也是好几个相连,两人在滚落中调入了不同的地洞,两人醒后身影,便在地洞中寻找起来,有好几次两人都可以说是擦肩而过,中间只隔着薄薄的土墙,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才义云听到了脚步声,却在出声后消失了,隔着一堵土墙,阿云也有听到只是准备停下脚步仔细辨别时没有再听到,幸好自己记得义云身上的味道,跟着那股熟悉的味道找到了义云。 “阿云,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义云小心翼翼地触摸着阿云,听到阿云告诉自己没有,义云才放下了高悬着的心。 自己可谓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才出了那暗无天日的石穴又掉入了这黑漆漆的地坑,这古怪的地方真是哪里都透着古怪,自己心里记挂着老乞丐,又不知道到底应该往哪里走,现在外面还有那样一群奇怪的大鸟,自己和阿云要怎样才可以做避开那群怪鸟,看着它们那风残云卷的速度,自己也没有几分把握能躲过,想到这里义云不禁在心里大冒苦水。 义云轻轻拍着阿云地肩膀,无声的安慰着这小丫头。阿云紧紧抓着义云的衣袖,生怕自己一睁眼就再也看不见义云,这黑漆漆地地洞里总有一股神秘地熟悉感,让自己感到不安。义云观察着附近的地坑,这地坑打挖的很有技术,可以容纳三个人直立行走在其中,只是不知道这地坑通到哪里,自己只能看到一米以内的事物,远处到底有没有危险还得自己去探查再做决定。 触摸着土墙,义云慢慢地观察着这条土坑,一路走来都是那么宽,没有一点点变窄地情况,这条土坑并不像是地鼠打出来的,反而更像是人为,自己所了解到的地鼠中并没有那么大的,而且这土坑的尺寸一致。微微地凉风吹拂到义云的耳边,义云的眼睛闪过一丝激动,这......刚刚自己是不是错觉? 伸出手义云摸了摸额头的汗水,对着半空中一动不动,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觉,可是那一股......义云激动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就在刚才自己感觉到了微风,那风里带着的清凉。 622章 巨大“地鼠” 这地坑通到哪里,自己只能看到一米以内的事物,远处到底有没有危险还得自己去探查再做决定。 触摸着土墙,义云慢慢地观察着这条土坑,一路走来都是那么宽,没有一点点变窄地情况,这条土坑并不像是地鼠打出来的,反而更像是人为,自己所了解到的地鼠中并没有那么大的,而且这土坑的尺寸一致。微微地凉风吹拂到义云的耳边,义云的眼睛闪过一丝激动,这......刚刚自己是不是错觉? 伸出手义云摸了摸额头的汗水,对着半空中一动不动,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觉,可是那一股......义云激动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就在刚才自己感觉到了微风,那风里带着的清凉。只有在流通的地坑里才会有微风,那是不是说这条地坑是可以出去的,义云心里已经犹如战鼓一般激动。 看着那幽暗地地坑,义云决定先回去找阿云,到时候两人就可以顺着这微风找到出口,看着阿云沉静的睡颜,义云有些不忍心打扰他的美梦,只是老乞丐命在旦夕,不能耽误。阿云睡眼朦胧的看着义云,双眼里一副我还没睡醒,你干嘛叫醒我的表情。义云忍不住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温柔的说:“阿云,别睡了,等出去了再让你好好睡,我找到出去的路了我们先出去。” 阿云听到义云找到出去的路,眼里闪过兴奋,这黑漆漆地地方自己呆够了,自己还是喜欢那蓝蓝的天空,绿绿的草地,还有那温暖的阳光,从自己挣开眼开始就是一片黑乎乎地,要不是自己可以夜视,早就被逼急了,现在自己的夜视在这地坑里也受到限制。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着地坑有种熟悉感,可是也有种恐惧感,前面的路自己总感觉有东西在等着自己。 义云拉着阿云顺着刚才走过的土坑向前走着,脸上地微风越来越凉,义云谨慎地摸索着,土坑里只有他们的脚步声与呼吸声,眼前的可见度在逐渐变低,原本的一米已经缩减到50公分。 阿云突然拉住义云的袖子不动,义云奇怪的看着阿云“怎么不走了,别怕,估计还有一小会儿,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喀喀,喀喀,一阵儿奇怪的声音传了过来,义云停下脚步将耳朵贴在地上仔细辨别起来,喀喀,喀喀,这声音好似骨骼舒展时发出的声音,难道这地坑中还有什么是生物存在?如果是这样,自己看不到远处,贸贸然再向前走可是非常危险的,义云轻轻拍去手掌上的泥土。没有注意到阿云惨白的脸色,以及那已经深深掐入肉里的指甲。 喀喀声不断的回响在土坑里,义云并紧呼吸,暗暗将元力汇集,如果等下有个什么情况,自己至少能为阿云赢得一些逃跑的时间,至于自己,这里的一切都太过神秘,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不知道能不能好好地躲过去。 一道疾风突然向着义云而去,早已经蓄势待发的义云察觉到突然出现的风声,弓下身子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躲过了那道劲风,铿一声闪过,有什么东西射入了土墙里并发出一声金属的声音,义云摸着自己迅速跳动的小心脏,这速度太过快,如果不是自己效仿阿云的步法可能就不是射到土墙里,而是自己的身体里。 周围陷入寂静,义云心里有些不确定起来,一道劲风过后陷入地沉寂,仿佛在告诉自己这是一个黑暗的世界,最终将被黑暗所吞噬,自己在这里只有被吞噬的份。心里的希望一点一点的被恐惧蚕食着,就这样结束吗?就停在这里? 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握着义云的大手,源源不断的温暖让义云的精神一震,对自己不会停留在这里,自己还要去就老乞丐,自己还要去找回那记忆,自己还有很多很多没做的事,怎么可以在这里认栽。义云抬起头,眼里是坚定的眼神,细细感知着周围的空气流动,刚刚突然消失得喀喀声绝对不寻常,一定就在自己附近,义云回握着阿云,不由得握紧了一些,刚刚自己钻牛角尖的时候,幸好阿云将自己拉了出来,虽然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自己知道那是无声的鼓励。义云感激的对着阿云笑了笑,就算这里看不清,可是自己相信阿云一定可以看到自己的笑容。 义云的笑容完整的落入阿云的眼里,那张看似平常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与感激,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自己平时看到的那张脸是不是易容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差别,阿云回给义云一个我相信你的微笑。 在这充满危机地土坑里,一双手紧紧相握,那是一种互托生死的信任。两人的手心紧紧挨在一起,一道亮光突然迸射出来,照亮了土坑。义云惊讶地看着从自己与阿云紧握的手掌里迸发出的亮光,银色的亮光将眼前的一切清晰地呈现,在距离自己三十米的地方一只巨大的“地鼠”正用那超乎寻常大的前脚飞快的刨土,企图将那狰狞的脑袋埋到土里。接着亮光义云总算看清了,这家伙足足有大象那么大,一身都是一根根坚硬的刺,每一根都有指头般粗细,一队灰黑色的长耳朵,尖尖的嘴,嘴里是锋利的牙齿,前方左右两边的利齿已经超过了嘴向外裸露着,短粗的尾巴正在一动一动。原本的狰狞不堪的面貌由于它此时的动作让人不禁笑出了声,那粗粗的小短腿正在空中一蹬一蹬。看着面前的泥土堆飞快的变多,义云掏出宝袋里的定身符,双手祭出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看着那正在蹬腿的巨大“地鼠”停止了晃动,义云才收回双手。又掏出一张符咒将被定住的“地鼠”移到了空旷的地方,义云们总算看清了那“地鼠”的样子,这家伙其实更应该被称为刺猬吧,那满身的尖刺在亮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幽幽寒光。可能因为长期呆在地下活动,这家伙的眼睛和那黑鱼的眼睛一样都很小,义云慢慢靠近那巨大的刺猬。 623章 阴沟里翻船 原本的狰狞不堪的面貌由于它此时的动作让人不禁笑出了声,那粗粗的小短腿正在空中一蹬一蹬。看着面前的泥土堆飞快的变多,义云掏出宝袋里的定身符,双手祭出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看着那正在蹬腿的巨大“地鼠”停止了晃动,义云才收回双手。又掏出一张符咒将被定住的“地鼠”移到了空旷的地方,义云们总算看清了那“地鼠”的样子,这家伙其实更应该被称为刺猬吧,那满身的尖刺在亮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幽幽寒光。可能因为长期呆在地下活动,这家伙的眼睛和那黑鱼的眼睛一样都很小,义云慢慢靠近那巨大的刺猬。 “别去。”阿云拉着义云的衣袖不想让他靠近,这个东西给自己的感觉太过怪异,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可是直觉里告诉自己不要太过靠近。义云看着阿云眼里的警惕,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只是过去看看。”挣脱开阿云的手,义云慢慢靠近这只巨大的刺猬,眼前的东西说他是刺猬也不贴切,因为他有一对又长又薄的耳朵就像兔子的耳朵一般,嘴唇也不想兔子的三瓣嘴,身上的钢刺向刺猬身上的一般,只是不知道它是不是也像刺猬一样,最柔软的地方是肚子,义云心里不断在思考着要不要将它翻转过来看一看,验证一下,丝毫没有注意到那背脊上微微颤抖着的钢刺,阿云的眼睛紧紧追随着义云的一举一动。 嗖嗖,两枚钢刺飞快的向义云射了过来,阿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家伙突然发难,也不知道自己们能不能应付,刚刚还可以用定身符来制住他,可是现在看来那定身符的效果也是不大,再这样下去可是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义云还在研究要不要将它翻个底朝天,没料到它突然发难,眼看着那指头粗的钢刺就要射穿自己,疑云闭上眼哀叹,尼玛,小爷儿这可以算是阴沟里翻船了,就算不死等回去了还不被那两丫头片子笑话。 义云等待着钢刺射穿自己的肩胛骨,迟迟没来的疼痛感让义云睁开了眼睛,自己面前是阿云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两根钢刺,看着那深深扎在阿云身上的钢刺,义云心里说不出的疼,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自己的心。紧紧抱着阿云摇摇欲坠的身体,义云心里不禁感动和愧疚,如果不是自己不听劝告非要上前,哪里会有现在的事情。自己如果当时听从阿云的话,他就不会受伤。 看着怀里的佳人正紧蹙着眉头,义云颤抖着握住钢刺“阿云,你忍耐下,很快就好。”阿云惨白着脸点了点头,噗的一声随着钢刺被抽离义云从怀里掏出伤药飞快的洒在伤口上。安顿好阿云,义云回身面对着那巨大刺猬。 看着眼前那巨大的刺猬,义云感觉这家伙好像知道自己已经快要火爆了,居然在那双小的看不见的眼睛里看到一丝儿兴奋,难道这家伙是个好战份子,看到自己一身的怒气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出手。 想到这里义云心里也豪气干云,既然这家伙敢伤了自己在乎的人,那就绝对不能原谅,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人是它不能碰的,义云气沉丹田,双手一划,已经率先摆出一副我来好好教训你一顿的架子。那巨大的刺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懂了,竟然张嘴嘎嘎的叫了起来,粗噶的声音在土坑里久久不散,豌豆大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一片,粗粗的后腿正在挠着地面,泥土的莎莎声让那刺猬更加兴奋。 义云赤手空拳地等待着这家伙发起进攻,嘎嘎一声那巨大的刺猬以惊人的速度略了过来,用那满是利齿地尖嘴撕咬过来,义云忍住胃里的不适侧身躲过了那一张带着腥臭味的利嘴,心里不禁腹诽,这家伙到底是靠什么活下来的,居然满嘴的腥臭味,那味道可真够比得上农村里的茅坑了,这味道,这酸爽可真是闻之终身难忘。 巨大刺猬看着义云轻轻松松地就躲过了,更加狂躁了起来,仿佛对于义云能多过自己的这一击有更多的不满,全身的钢刺慢慢竖了起来,一圈流光在钢刺上闪耀着,义云看着那黑亮的钢刺,不禁怀疑这家伙到底活了多久那钢刺都已经黑亮到这般样子。一般的刺猬可是没有它这样的亮光,俗话说日久成精,这家伙莫不是和那条黑鱼一样成精了,已经有了灵智? 义云越想越觉得这是很可能的一件事,毕竟这里的家伙不论个体上还是其他方面都和自己平日里见到的有很大差别。若是这家伙已经有了灵智那自己就必须小心起来,毕竟在体型上自己比不过,在地形上的熟悉上也比不过,自己只能找到他的弱点,然后再来攻破。义云趁着那家伙摩拳擦掌地时刻,细细观察起这土坑来,刚才不曾注意,现在细细看来,义云忍不住咂舌,这家伙也太牛了吧,这里沟壑纵横,就如同棋盘一样,而自己现在所占的地方仿若棋盘里天元,得之则无形中形成了一重天然屏障,保护自己不轻易被打败,看到这里疑云不禁感慨,还好自己曾经无聊跑去棋社里混过日子,虽然不是特别厉害,但起码这些基础的走法自己还是知道一些儿。 不知道这里的格局是不是和围棋一样,要是这纵横着的土坑也像那棋盘一般纵横各十九条平行线,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而走出去的方法就是打败这只巨大的刺猬,自己的把握就会占到六成,如果事出反常那就只能靠运气了。 义云整理好思绪摆出手势,那边的巨大刺猬也是钢刺直立,一身的狂躁之气,义云看到这里也释放出自己体内被稀释了的一些元力,唰唰唰,一道道劲风飞快的射向义云,一根根钢刺就像离弦的箭矢一般准确的飞向义云各大部位。 624章 猛龙过江 看到这里疑云不禁感慨,还好自己曾经无聊跑去棋社里混过日子,虽然不是特别厉害,但起码这些基础的走法自己还是知道一些儿。 不知道这里的格局是不是和围棋一样,要是这纵横着的土坑也像那棋盘一般纵横各十九条平行线,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而走出去的方法就是打败这只巨大的刺猬,自己的把握就会占到六成,如果事出反常那就只能靠运气了。 义云整理好思绪摆出手势,那边的巨大刺猬也是钢刺直立,一身的狂躁之气,义云看到这里也释放出自己体内被稀释了的一些元力,唰唰唰,一道道劲风飞快的射向义云,一根根钢刺就像离弦的箭矢一般准确的飞向义云各大部位。阿云看到义云不紧不慢的运用着元力,一股银色的元力在他的手掌上乖巧流淌,仿若一个听话的孩子,在义云的指引下到达期待的每一处。银色的元力在感觉到那利索的劲风时,犹如水雾般四散开来围绕在义云周围,而那锋利的钢刺却像是碰到了钢板上,没有办法再进一分一毫,义云看着将自己笼罩在里面的一色气泡,不得不感慨起来,这样的防护罩是自己做梦也不敢想的,此时却真实的将自己保护起来,义云心里犹如猛龙过江一般早已泛起了惊涛巨浪。 这些银色的元力是在那股巨大的元力被吞噬后出现的,自己也只是匆匆一瞥而过就再也没有见过,想不到今天自己只是想释放一些元力来威吓下那只巨大的刺猬,没想到居然出现了眼前的一幕。自己以为那股巨大的元力隐藏在自己的身体里终究是个巨大的隐患,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股巨大的元力肯定是需要相等的代价,毕竟老天爷不会一次又一次的眷恋着某个人,就算自己阴差阳错的来到妖怪事务所里,不也是失去了一些东西,得到了一些东西吗?这个世界的守恒定律是无法打破的,它永远都保持着平衡,若是出现了偏颇,怕是很快就会被扼杀在摇篮里吧。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天才天生残疾却成为了天才,不是因为他到底有多努力,而是这个世界从不允许那不平衡的因子出现。 义云看着银色元力外地钢刺在坚持了一会后就掉了下来,巨大的刺猬看着自己身上的钢刺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刺到义云身上,口里嚎叫着,将脊柱上的钢刺又直立起来,身子一弯曲猛然直立起来,脊柱上的钢刺用比刚才还要迅猛的速度射向义云,义云看着那飞来的钢刺,不屑的一笑,这家伙不会只有这一招吧,如果是这样自己还就真的不用惧怕他。这一次的钢刺亦如前面的钢针一般僵持了一会儿就掉了下来,义云看着那掉下来的钢刺嘴角早就裂开合不拢了。 巨大的刺猬看着义云面前的防护罩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义云那欠扁的笑容成功的激怒了刺猬。那豌豆大眼睛里红光更胜,只是那不怎么灵动的眼珠转了几圈,看着那在不远处一脸紧张的阿云,那一口锋利的锯齿闪过冷冷寒光。 义云看着那巨大的刺猬好似不甘心一般,再次蜷缩起自己的身子,就像那绷紧了的巨弓,看着那一根根直立而起的钢刺,义云不由地怀疑到: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刺猬,不是说刺猬如果没有了自己身上的那些刺就会流血而死吗?自己看着面前的这头巨大的刺猬那一副非要把自己全身的钢刺全都拿来射自己的样子,这低等动物就是低等动物,死脑筋一个,非要弄个两败俱伤才肯罢休,还好自己一高大上的人类,不用跟他过多的计较。 义云想到这里将防护罩收了起来,那水一样的液体在他的手上来回游荡,却不会掉落一滴,明明就是一团水一样的东西,却有着浆糊一般的粘着性,站黏在自己的手中无论怎么动也不会掉下来,义云看着这银色的元力气沉丹田,想试试这东西出来了还能不能原封不动的回到身体里,口中念起起了口诀,那团银色的元力在感受到义云体内的本源召唤后,飞快的退回了义云体内。看着那银色的元力飞快回到自己体内,义云激动不已,这元力居然还可以这样用,那自己以后如果遇到对付不了的妖怪不仅有步法图可以逃命,还有防护罩护着,想到这里义云不禁又做起了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美梦,一想到自己走到哪里都有人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此时那已经蓄势待发的巨大刺猬猛然向义云射出了无数的钢刺,义云被忽然而来的劲风拉回神智,迅速的召唤出刚刚收回去的银色元力。巨大的银色气泡将义云完好的笼罩起来,那些飞射而来的钢刺正不断撞击着防护罩,一开始义云还在担心一下子突然飞来那么多的钢刺,自己的防护罩能不能抗住,此时看来,怕是这巨大的刺猬将他那一身的钢刺一起射来,自己的防护罩也能够抗住。 巨大的刺猬看着义云的防护罩将自己射出去的钢刺全都挡在了外面不甘心的低吼着,前脚低伏,一副准备一跃而起攻击义云的样子,义云正在感慨着那防护罩的经久耐用,丝毫没有注意到巨大的刺猬那血红的眼睛里一副鄙视的样子。 一跃而起,义云看着那巨大的刺猬正一纵想自己越来,那巨大的尖嘴一口腥臭气,义云好不容易从那口臭中缓过气来,此时是说什么也不远再被它那绝顶口气给熏到。一个半蹲让那巨大的身影跃到自己后面,避免那家伙的口气,不想那巨大的身影灵活的跃到义云身后的土墙上,又借着土墙跃到了阿云面前,一张锋利的巨口正准备咬向阿云。义云感觉到那家伙借用自己身后的土墙后就暗道不好,这家伙怕是对自己只是来个虚招,真正的目标是不远处的阿云。 625章 愈合 巨大的刺猬看着义云的防护罩将自己射出去的钢刺全都挡在了外面不甘心的低吼着,前脚低伏,一副准备一跃而起攻击义云的样子,义云正在感慨着那防护罩的经久耐用,丝毫没有注意到巨大的刺猬那血红的眼睛里一副鄙视的样子。 一跃而起,义云看着那巨大的刺猬正一纵想自己越来,那巨大的尖嘴一口腥臭气,义云好不容易从那口臭中缓过气来,此时是说什么也不远再被它那绝顶口气给熏到。一个半蹲让那巨大的身影跃到自己后面,避免那家伙的口气,不想那巨大的身影灵活的跃到义云身后的土墙上,又借着土墙跃到了阿云面前,一张锋利的巨口正准备咬向阿云。义云感觉到那家伙借用自己身后的土墙后就暗道不好,这家伙怕是对自己只是来个虚招,真正的目标是不远处的阿云。 自己身上有防护罩,他伤不了自己分毫,就把主意打到了阿云的身上,原来这有灵智的低等生物也挺聪明的,居然知道跟自己耍起了心机,现在阿云就在它口下,义云不敢上前,生怕自己的一个动作就会害的阿云身首异处。 而扑到阿云面前的刺猬也并没有一口咬向阿云,而是将它那短粗的前爪伸到了阿云的面前,义云以为这家伙是要用它那短粗的前爪来伤害阿云,忍不住出口“不要”。巨大的刺猬回头看了一眼义云,义云觉得这家伙看自己的那一眼里仿佛带着嘲笑,嘲笑自己大意让他有了可趁之机。 尽管义云心里此时已经怒火中烧但顾及到阿云胸前的那只前腿,义云还是静静的看着它,哼卑鄙的家伙居然敢这样威胁自己,等小爷儿救出了阿云,还不将你抽皮扒筋以解心头只恨。义云恨恨的盯着那巨大的刺猬,生怕那只短粗的前脚一个不稳就要落在阿云的身上。义云紧紧地盯着那只巨大的刺猬,却不料在哪短粗前脚下的阿云正用手轻轻触摸着刺猬的前脚,那刺猬原本是盯着义云哪里料到自己前脚下的女子居然会大胆的抚摸自己的前脚。 阿云伸手抚摸着那只短粗前脚,原本自己还有些害怕。可是刚刚看见这刺猬居然挑衅义云,那样子就像一个正在得意的孩子正在对自己的对手示威,自己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看着那毛茸茸又肥嘟嘟地前脚忍不住想要摸摸。 刺猬在阿云的抚摸下也慢慢享受起来,身上还剩下为数不多的钢刺在阿云的抚摸下渐渐顺了下来,阿云看着刺猬在自己面前慢慢温顺起来,偶尔还会用嘴去蹭一蹭阿云,每一次义云都看的心惊胆战生怕这家伙突然下狠口,那自己可就来不及出手。眼看着那巨大的刺猬收回自己的前爪乖乖的躺在了阿云的身边,义云咽了咽口水慢慢靠近阿云,大刺猬抬眼看了看义云继续趴着不动,义云大着胆子来到阿云的身边。 看着那乖如小猫一般的刺猬正匍匐在阿云的脚边,义云低头看向阿云的伤,这刚刚不过耽搁了一会儿,没想到阿云的伤......义云实在是不敢相信就耽搁了这么一会儿,阿云的伤已经恢复到只剩下一条粉红色伤痕,哪里还有刚才自己见到的那般皮肉外翻,这伤口居然回复的这么快,不得不说这事情太怪异了。 阿云逗弄了刺猬一会儿才发现义云的异样,“义云,义云,你怎么了?”义云看着阿云一脸担心,指了指她的肩膀。阿云随着义云的指头所指方向看到了肩膀上的伤,心里不禁嘀咕:难怪刚才自己原本蚀骨的痛一点点减轻,自己还认为是自己担心义云所以注意力转移,就不感觉到疼了,原来是这伤口自己长好了。 一脸无所谓的看着义云,义云指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独自做到了一边,刚刚自己使用元力已经耗费了不少,正好趁现在静下心来好好修炼一番,这大刺猬此时虽然乖巧了可是不一定会让他们出去,只有自己保持好元力打败它。静下心来的义云也想通了为什么阿云看到皮肉外翻的伤口快速愈合到只有一条粉红色痕迹时一点也不奇怪,这家伙就像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儿,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都可以理所当然,这就可以合理的解释阿云的淡定了。 义云将体内的元力在身体里运转了三个周天才睁开了眼睛,阿云和大刺猬都紧紧地盯着他,仍谁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两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能够不吓一跳儿。 阿云拉着义云走到了他们刚才站定的地方,义云一脸的迷茫,这到底是要干什么,难不成要从头再打一架,若果是这样那就来吧,反正自己有防护罩。 “小子,想从这里过就下玩这盘棋,不然就留下陪老夫在这儿土坑里到死。”一道陌生的声音传入义云的耳中,义云循着说话声找去,只发现面前的那只巨大刺猬,偏过头又找了找,没人啊,义云将目光留在了大刺猬身上。 一声轻哼从大刺猬的嘴中冒出,义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今年到底怎么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就连着刺猬也会说人话了。一到声音直接传入义云的心里:吾乃灵兽,你小子有眼无珠,若不是看在她的面上,我早将你拿来祭奠我的钢刺了,你认为你还能在这里耀武扬威? 这个声音让义云一惊,这刺猬真的成精了连人话也会说了,不简单啊。义云听到那一句祭奠钢刺还是有些不明白。大刺猬却像是看透了他的疑惑,又补充了一句:以前来的宵小之辈都被我用身上的钢刺贯穿,用他们的鲜血来滋养我的宝贝那颜色才叫一个鲜艳。听到这里义云忍不住看向了那些黑亮的钢刺,原来是用人血浇灌的,所以这颜色才会这样独特啊。 义云打了个寒战,紧紧握住阿云的手,生怕那家伙一个刺激拿自己来祭奠这些儿钢刺。 626章 灵兽 一声轻哼从大刺猬的嘴中冒出,义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今年到底怎么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就连着刺猬也会说人话了。一到声音直接传入义云的心里:吾乃灵兽,你小子有眼无珠,若不是看在她的面上,我早将你拿来祭奠我的钢刺了,你认为你还能在这里耀武扬威? 这个声音让义云一惊,这刺猬真的成精了连人话也会说了,不简单啊。义云听到那一句祭奠钢刺还是有些不明白。大刺猬却像是看透了他的疑惑,又补充了一句:以前来的宵小之辈都被我用身上的钢刺贯穿,用他们的鲜血来滋养我的宝贝那颜色才叫一个鲜艳。听到这里义云忍不住看向了那些黑亮的钢刺,原来是用人血浇灌的,所以这颜色才会这样独特啊。 义云打了个寒战,紧紧握住阿云的手,生怕那家伙一个刺激拿自己来祭奠这些儿钢刺。大刺猬看着义云突然间的那怂样,不屑的把脑袋调到一边,一双前脚在泥土上画着什么,义云伸长了脖子才看到一些边角,义云仔细辨认也只看出大刺猬所画的应该是一种图阵,只是不知道这图阵的核心是防御,还是攻击,还是什么别的。阿云由义云紧紧地拽着,她一点也不好奇这大刺猬到底再画什么图阵,在自己的潜意识里这只刺猬是不会伤害自己的,甚至自己对他还有一丝眷恋。 也就是这样的感觉,让自己有勇气去抚摸它的前脚。果然,自己成功的安抚了刺猬,甚至在义云修炼期间和它达成协议,只要他们破了那个棋局,他就会送他们出去。 一道紫色的光芒充斥这土坑里,就如那天空被染上了颜色一般,紫色的底板闪烁着一颗颗闪亮着的星光,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紫色水晶。待光芒淡去,义云和阿云才看清在刚才刺猬画图阵的地方出现了一盘棋,而巨大的刺猬也幻化成人形,一声褚色的长袍,头发花白的披散着,脸上的五官实在是太一般,眼睛太小,微微一眯就看不见,所谓的见牙不见眼就应该是形容它的。 一声轻哼让义云走到了刺猬的面前,自己刚刚对它的样貌品头论足,它不会是已经知道了吧,义云在心里祈祷这家伙不要那么神奇,就当自己是胡说好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大刺猬的声音让义云满头大汗的站在那,尴尬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概是觉得义云也囧的差不多了,刺猬伸手一指对面的凳子,示意义云坐下。义云看到这家伙居然给了自己一个台阶,自己还是就坡下驴的好。一屁股坐到大刺猬的对面,义云专心致志的看起了棋盘上的棋局。 阿云看着义云已经完全投入到棋局里,安静的做到了义云的身边。已经化为人形的大刺猬看着阿云静静地等着义云,不吵不闹,眼睛里透露出一股慈爱的,当然这样的眼神正在看棋局的义云和静静呆着快要睡着了的阿云都没有看见。 义云看了半天也还是没有一点思绪,这盘棋路数怪异,明明应该下在这里片片下在了别处,自己使尽参详了半天也没有一丝一号的进展,相反自己仿佛越陷越深,不能自拔,自相就这样一直在棋局里不断探索。 “义云,义云。”阿云紧紧抓着义云的手,刚刚看到义云的脸上出现了一股青红之色,自己吓得半死,虽然不知道义云的脸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是看着他那颤抖的双手,心就提到了嗓子那儿。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叫醒义云,不能让他就这样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神清目明地义云看着阿云那担心的眼神,拍了拍她的手无声安慰着。 想到刚才自己钻研棋局拆一点走火入魔,如果不是阿云及时唤醒了义云,轻则自己这一身修为就此毁去,重则筋脉逆行,七窍流血而死。义云决定暂时不再去看那盘棋,刚刚的研究已经让自己体内的元力四散横穿直撞,自己必须先把那些已经暴躁不安地元力安抚下来,不然再一次出现两股元力互相角逐,自己可不敢保证可以向上一次那样将他们镇压下去,并一点一点的将它们融入到自己的元力里。 义云想到就做,盘起腿做到了地上,默默念起了:沧海一粟,浮沉自如,聚神凝气,汇入江海,细流缓缓,薄积厚发......狂躁的元力在义云的引导下一点点的停止躁动,义云准备收功自己歇口气再来,可是丹田里一股焦灼感充斥着,“啊......”阿云看着义云原本回复的脸色此时正一点点的变红,而义云的身体也在逐渐变烫,一滴滴晶莹的汗珠在刚刚浸了出来不到几秒钟就被义云蒸发掉,只留下一股水雾飘起。看着义云眉头紧皱,身体就像着了火一般,阿云不敢靠近一分一厘。 大刺猬在义云盘腿坐下来的时候,眼里闪过惊讶:这小子的身体里居然有两股元力,看样子时间就在这几天里多出来的,按道理他这样的修为不可能撑到现在才爆发,一定是有什么奇遇才阻止了那股元力的爆发,只是看现在的样子这股元力怕是已经没有办法压下来,这通身火红滚烫就足以说明镇压过的元力反扑起来是有多么的汹涌。看那小子居然可以忍着着剧痛,不叫一丝痛,大刺猬的心理对义云又多了一份欣赏。 阿云的眼睛里已经快要盛不住那晶莹的泪水,从义云盘腿坐下开始阿云就不断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哭,那样会让义云分心的。大刺猬看着阿云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叹了一口气来到义云的身后坐下,将双手抵在了义云的后背上。 义云感觉体内的两股力量在体内相交不下,仿佛要从经脉丛中撞出一个缺口来才罢休,自己紧咬着嘴唇,怕当自己忍受不了时叫出声把阿云给急哭了。 627章 修炼 大刺猬在义云盘腿坐下来的时候,眼里闪过惊讶:这小子的身体里居然有两股元力,看样子时间就在这几天里多出来的,按道理他这样的修为不可能撑到现在才爆发,一定是有什么奇遇才阻止了那股元力的爆发,只是看现在的样子这股元力怕是已经没有办法压下来,这通身火红滚烫就足以说明镇压过的元力反扑起来是有多么的汹涌。看那小子居然可以忍着着剧痛,不叫一丝痛,大刺猬的心理对义云又多了一份欣赏。 阿云的眼睛里已经快要盛不住那晶莹的泪水,从义云盘腿坐下开始阿云就不断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哭,那样会让义云分心的。大刺猬看着阿云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叹了一口气来到义云的身后坐下,将双手抵在了义云的后背上。 义云感觉体内的两股力量在体内相交不下,仿佛要从经脉丛中撞出一个缺口来才罢休,自己紧咬着嘴唇,怕当自己忍受不了时叫出声把阿云给急哭了。 体内的角逐让义云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居然被这两股元力折腾成这个样子,这样还谈何傲视群雄打遍天下无敌手。义云正在不断地反省着,一股巨大的元力从后背缓缓进入了自己的体内,元力所到之处,那些原本抵抗着地元力慢慢变得温和,义云一点点的感知着自己体内的元力变化。 当体内的元力乖乖守在自己的丹田时,义云收功对着大刺猬弯腰炬了一礼。大刺猬高傲的抬头就走。义云并没像之前那样吐槽着大刺猬,对于这次这家伙能不计前嫌地帮助自己闯过难关,自己心里非常感激。就在刚才自己以为快要死在这里时,他用元力来帮助自己。一般的妖怪都不会轻易地将元力疏散给别人,一是因为这儿元力修炼不易;二是在这元力疏散中稍有不慎两个人都会有危险。刚刚那危机关头他救了自己,自己就要知恩图报。 义云看那大刺猬也坐到了一边修炼起来,接过阿云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满脸的汗水,继续盘腿修炼,就算刚刚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可是这股强大的元力不能完全属于自己,自己的身体里就永远留着一个定时炸弹。义云想起了上次自己将那股巨大的元力分散开再慢慢吞噬的事,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自己不如再试试看能不能再吞噬掉一些元力。毕竟有些东西还是自己的好。 将那股元力分了一小部分埋藏在各个细小的经脉,义义云通过内视清楚地看到那股元力的分支部分正在一点一点的被同化掉,银色的光芒在经脉里透出一股华贵。阿云看着义云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也放下了悬着的心,刚刚自己真的快要被吓死了,义云那个样子可是很恐怖的。还好最后大刺猬伸出了援手救了义云一命。翻出自己腰间的口袋,阿云从中拿出举个红艳艳的果子放到大刺猬面前。 “我只有五个果子,给你三个,我还要给义云留两个。”阿云说完就跑到义云身边静静地等待着。 阿云不断地回想着自己和义云之间的事,自己一睁眼就看到义云,所以特别爱跟着他,他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笨,还说等出去了带自己好好地去看看。阿云觉得义云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自己也说不清那是什么味道,反正就是闻着就特别轻松。 大刺猬在阿云走后睁开了眼睛,虽然说修炼要摒除一切杂念,可这小丫头老是走来走去的,自己就算不修炼也没有什么大碍,看着面前那三个红艳艳的果子,大刺猬心里乐开了花,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尝到这么新鲜的果子了,自己都快要遗忘那个味道,这丫头放在了自己面前,如果不吃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拿起一个红彤彤的果子放到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嘎嘣一咬,那酸甜的汁水让它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更加看不出来了。这熟悉的味道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尝过了,好像是在儿时,也好像是在更远的时候。反正自己记忆里就有这样熟悉的味道,大刺猬吃完一个后,看着剩下的两个果子,最终右手一挥便将剩下的两个果子收进了空间袋子里。 这一边儿义云通过内视看到自己体内的那股元力被自己的元力一点点融合,原本火辣辣的丹田里也开始有些暖暖的感觉。只是那股强大的元力并没有被自己溶解了多少,无论自己怎样将它分解后强行封存在每处的经脉里,自己的元力与它都维持着进水不犯河水的原则,义云试了几次后丝毫没有半点溶解,反而将自己体内原本平息了的元力唤了起来,义云再一次并处一切杂念认真修炼。 睁开眼义云不知道自己到底修炼了多久,看着自己身边那一点一点的脑袋,心里某个地方塌陷下去。伸手将那脑袋揽入怀中,忍不住刮了刮那高高的鼻梁,真是个可爱的丫头,要是凌佳楠那厮也有你的一半,小爷就不用天天和她掐架了。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自己每次和她见面都要互掐几句,实在是有失自己的风度。 嗯,一声嘤咛传入了义云的耳中,怀里的阿云揉着朦胧睡眼从义云的怀中坐了起来,看到义云眼带笑意地看着自己,也对着义云呵呵一笑,义云看到这丫头居然对着自己呵呵一笑,瞬间有了一种被秒了的感觉,鼻子里有些痒痒的,像是有一条虫在鼻子里爬。 “啊,你的鼻子,你的......”阿云指着义云的鼻子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义云抹了一把鼻子,手心里是红红的液体,赶紧转过身子背对着阿云,自己什么时候那么脆弱了,居然挡不住那丫头的傻傻一笑,还在她面前流鼻血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这样在那妮子的面前毁于一旦。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居然是在她刚刚睡醒没有梳洗过的时候被秒了,想到这里心里就仿佛有只猫再抓,虽然这丫头是挺漂亮的,偶尔还有点诱人,可是自己怎么救那么经不起诱惑啊。 628章 我陪着你 凌佳楠那丫头的样貌也不曾输给阿云,可是自己也没有在她面前这样吧。 义云抹去鼻子上的血,回头呵呵地对着阿云笑了笑,阿云看着义云那诡异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今天的义云好奇怪,是不是因为他出现了那奇怪的脸色造成的。 “义云,你刚刚......”义云眼珠一转笑嘻嘻的回答阿云:“这两天火气重,身体受不了,所以流鼻血了,没事,没事。” 阿云看着义云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跑到大刺猬的面前对着大刺猬嘀咕了好大一会儿,义云看着那大刺猬一会儿皱眉头,一会儿笑得贼兮兮,一会又错愕的,小心脏也跟着一上一下,最后大刺猬看了自己一眼后跟随者阿云走了过来,义云觉得刚刚的那一眼里大刺猬的眼神绝对不单纯。 大刺猬走到义云的面前一板正经的对着义云说:“小子,把手伸过来。” 义云看着阿云那担忧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将手伸了出去,大刺猬闭上眼睛把了一会儿脉才开口说道:“脉象强劲有力,没什么事,只是内火太旺,该降降。”说完将义云的手一甩又走到了一边坐下。 义云总感觉这刺猬精可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然自己怎么会觉得刚刚他说降降两个字时别有深意。阿云听到刺猬精的话后也放下了提着的心,静静地看着义云。义云感觉此时阿云的眼神所到之处自己都会感觉到火辣辣的,这不可不为之是一种煎熬,看到不远处地棋盘,义云索性来到棋盘边继续研究这破解之术。 世人都说千年残局里当属珍珑棋局最难,可是自己却感觉到眼前的这盘棋比起珍珑棋局有过之而不及,就比如这劫,不论自己从何处下都会将那一片子全部输掉,这样的话自己就会在兵力上处于被动挨打,如何才能让自己反败为胜而又不丧失这些子呢?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自己以前看过的棋局,从第一步开始到最后一步,居然没有哪一步和这盘棋有三分相似,这下义云可急坏了,原本自己以为靠着自己那三脚猫的棋艺怎么也能走出去了,可是谁想到,自己翻遍了脑海里的所有棋局也是没有丝毫头绪。 曾经自己号称过目不忘,所以那些棋局只要自己看过一遍,就已经将他深深留存在脑海里,如今自己翻遍所有却一无所获,义云有些讨厌自己的自负了。当初进来时残虹就告诉过自己这里有阵法,一看就是不简单的地方,自从两人走失后,遇到阿云就一直都是自己来做决定,没想到这次踢到铁板上。 自己不该那么自负,这里到处都透着诡异,现在到底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了。“哼,小子,现在知道怕了,谁当初还大言不惭?”刺猬精看着义云那颓废的样子忍不住打击到。这小子从自己第一次见就知道,这厮绝对不是一个认命的家伙,认命的家伙可以来到这儿? 此时义云的心里也在翻江倒海,自己和残虹不知道分开了多久,满心以为出了那个石穴自己就可以找到他,没想到又被困在了这土坑里,现在因为自己的自负被一盘棋困在这里进退不得。心里的害怕在不断增加,阿云看着义云那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安慰道:“义云,别怕,我陪着你,凡事有舍有得,你要相信自己。” 原本懊恼的义云在听到阿云的那句“有舍有得”时,眼前一亮。脸上原本灰白的神情也逐渐变为笑容,自己刚刚怎么没有想到,对,就是这样。义云再次坐到棋盘边,从棋盒里拿起一颗棋子,毫不犹豫的下在了右上角。 呵呵,呵呵。义云坐在那里呵呵的笑了起来,原来如此,这就是这世间的法则吧,所以不论什么都不会打破这个法则。义云开心的看着阿云,没想到居然是这丫头的一句话给了自己启发。 阿云和刺猬精听到义云的笑声时,就已经飞快的来到棋盘边,不过二人关注的重点不同,刺猬精的眼睛紧紧盯着义云下的那一步,阿云则是站在那里看着义云傻笑,只要他开心自己就开心。 “你居然解开了,老夫那么多年都没有参透,没想到你这小子居然做到了。”刺猬精摸着下巴说道,眼睛一直停留在棋盘上,仿佛自己一旦移开了眼睛,这完美的棋局就会消失不见。 刺猬精越看越觉得这盘棋里藏着无数奥妙,如果不是看到这小子下的这一步,就依从自己以前练习的方式来下,真的会迷失在这棋局里。这小子居然以放弃一片棋子来换取这局和棋,呵呵,是啊,自己每次下棋都太过计较得失,因此束缚住了手脚。 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能够懂得置之死地而后生,自己活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参透的道理,居然被这小子参透,想到这里心里总有些闷闷地。 义云站了起来对着刺猬精鞠了一躬,才回头对阿云说:“阿云,你真是我的幸运女神,如果每日有你的那句有舍有得,我也不会想到棋局里的奥秘就是这个。” 阿云看着义云脸上洋溢着笑容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义云说的话,可是只要他开心就好。刺猬精听到义云的话后,不断在心理安慰着自己,看吧,自己真的没有说错,一切都是这丫头的功劳,那死小子只是走了狗屎运。罢了既然破了,自己就遵守约定送他们离开吧,只是出了这里可不一定能出去。 刺猬精来到土坑中,双手合一不断地变化着手势,口中念念有词,原本沟壑纵横地土坑慢慢化为一块平整的大路。义云早在刺猬精双手合一时就紧紧盯上去,自己已经破了这棋局,可是却不知道这刺猬精是否会遵守约定送自己离开,还是会借着这机会把自己和阿云困在这里。眼前的大路无非在像义云说明着,这货虽然是妖怪,可是还有些道义,并没有为难自己。 631章 偷亲了阿云 小心翼翼地爬出洞穴,阳光耀眼,远处依旧是绿草如茵,丝毫看不出这里曾经血流山河过,自己不顾一切在洞外走了很久,却是一点痕迹也找不出来,仿佛有人将那些尸体,血液全部化为了虚无。 心里不断祈祷着,希望那人好好地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就算报不了救命之恩,自己也可以在远方默默为他祈祷。日子就在祈祷中一天天的过去了,自己站在山顶上看着那茫茫的沧海被人类梳理引导,一点点的变为平地,人口慢慢增加,这里的平地被一寸寸地开垦出来,记忆中始终忘不了那一个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有人扛着锄头哼着小曲在农田里辛勤耕耘。 金色的阳光照射在那一张张幸福的小脸上,为这原本平淡的山村添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绿油油的桑树在微风的轻抚下,咯咯地欢笑着,偶尔还用那稚嫩地枝干来随风起舞。这里已经充满了欢声笑语,不再是荒凉地小山,自己再呆在这里恐怕是会影响自己的修炼,只有重新再找一个好去处了。 这一找,让自己心里久久难以平静,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 义云和阿云一起走出了那土坑,皎洁的明月好像专门等待他们一般,阿云挣脱义云的手,早已跑到月下欢快的奔跑着,果然自己还是喜欢这里,那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哪有这里好,风是带着丝丝甜味的,吹到人心里就好像吃了蜜一般甜滋滋,任何沉重的心事只要吹过这甜丝丝的清风也会放下。 一双眼睛紧紧地追随着,看着那偏偏倩影脚下偶尔打滑,一双大手紧紧地握着,心跳声扑通扑通地加快。 咯咯的笑声在这空旷的草地上渐渐飘远,传到更远的地方。一道不和谐的咕咕声打破了这欢快的笑声,义云摸着自己早已瘪了的肚子,已经好久没吃好吃的东西,先是那石穴,接着又是一群怪鸟,然后就是地坑。自己怎么一天到晚运气都是那么背,自己不去找麻烦,这麻烦就像是长了腿一样,自己逃到哪,他就跟到哪儿。 说道那群怪鸟义云自己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还真是的,自己一出来就忘记了周围可是有群怪鸟,怎么可以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坐在这里,不行还是先退回去,等形式稍微变好了,再出来寻找出去的方法吧,这附近也不知道有没有那群怪鸟,自己只见过一次,就被他们那风卷云涌的速度给看呆了。 义云原本打算将阿云一起拉到刚刚走出来的那条大道里暂时躲过今晚,可是转过身,那里还有大道的引子,周围都是一望无际平坦的草地。义云伸手隔空摸了摸,什么也没有,仿佛这里刚刚出现一道门是幻觉。就连那掉下去的土坑,遇到的刺猬精都好像是梦一场。可是义云摸着宝物袋里那两样沉甸甸的东西,这两样东西在不断告诉义云,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实的经历过,自己真的从刺猬精那里顺来了一把宝剑。 难道这就是残虹所说的八卦阵?可是自己明明不是在树林里呀,这里又怎么可能有八卦阵。义云决定还是推翻这里是八卦阵的一部分的想法,既然退路已经没有,不如就在这里休息等天一亮再找出路去。 阿云将先前留下的果子递到义云手里,义云看着那红艳艳的果子更加觉得肚子里的空城计越来越热闹了,别过头咽了口口水,又将果子塞到阿云手中。 “我不饿,你吃吧。” 阿云看着手里的果子,又看了看义云,最后将那颗比较大的果子塞到了义云的手中,自己拿着另一颗比较小的果子吃了起来。义云看着手中的果子觉得无比的温暖,就算现在凉风吹来,心里也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义云擦了擦果子,嘎嘣一声脆响,酸甜的果汁流淌到胃里,甜到了心里。今晚的月亮也是格外的明亮,看着身边的阿云瑟缩了下身子,义云伸出手将阿云拉到怀里,挺直了背脊将寒风挡去。阿云原本还有些僵硬的身体,在义云故意释放出一些灵力化为暖流后,也放松了下来,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前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 两个人互相依偎着取暖,在这儿一望无际的草地上,给彼此做个伴。义云此时并没就这样放松下来,反而将灵识放出了体外,如果此时有人在这里,就会看到义云的体外有一个银色的圆罩,将义云和阿云完整的包裹在其中,而银圈外面确实飞满了黑黑的蚊子。 一夜就这样静悄悄的度过了,并没有出现那群怪鸟,周围就这样平静的等待着,等待着黎明。只要黎明一到,这片看似平静的土地上将会出现那喧嚣的一幕。 看着朝阳慢慢升了起来,义云低头看向怀里熟睡的阿云,那绝美的脸蛋上泛着淡淡的粉红色,樱桃小嘴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水润,义云不禁咽了一口口水,体内有股火在燃烧着,眼前的脸蛋让自己忍不住想要摸一摸,亲一亲,当嘴唇上传来滑滑的感觉,义云猛然睁大了眼睛,自己居然......居然偷亲了阿云,这可是耍流氓啊,不行不行,一定是自己饿昏了头,所以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义云不断地告诉自己,阿云他什么都不懂,自己这样做太禽兽了,要是阿云知道自己偷亲了她,还还不恨死自己。只要一想到阿云会恨自己,义云的心仿佛有千万颗针在扎着他的心。怀中的佳人并没因为义云的偷亲而醒了过来,义云看着那水润的小嘴,慢慢挨了上去,“嗯。”一声嘤咛,一股冰凉的感觉袭击上来,义云瞪大了眼睛,不是这样的,自己虽然也是想要一亲芳泽,可是谁也没想到阿云会突然醒了,而且还转动了下脸。原本还隔着的两张唇碰撞到了一起,那凉凉的软软的感觉让义云浑身一激灵,更加的不想放过这美味,用舌头一遍遍的描绘着那张樱桃小口。 629章 刺猬精 阿云看着义云脸上洋溢着笑容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义云说的话,可是只要他开心就好。刺猬精听到义云的话后,不断在心理安慰着自己,看吧,自己真的没有说错,一切都是这丫头的功劳,那死小子只是走了狗屎运。罢了既然破了,自己就遵守约定送他们离开吧,只是出了这里可不一定能出去。 刺猬精来到土坑中,双手合一不断地变化着手势,口中念念有词,原本沟壑纵横地土坑慢慢化为一块平整的大路。义云早在刺猬精双手合一时就紧紧盯上去,自己已经破了这棋局,可是却不知道这刺猬精是否会遵守约定送自己离开,还是会借着这机会把自己和阿云困在这里。眼前的大路无非在像义云说明着,这货虽然是妖怪,可是还有些道义,并没有为难自己。 义云牵着阿云站在那平整的土地上,刺猬精慢慢走到他们面前笑眯眯的说:“从这走出一百步你们就可以出去了,不过出去之前,小子我还有事找你,你跟我来。”义云盯着刺猬精仔细看了一会儿,想从这厮的脸上看出一点信息,可是刺猬精说完这句话后就突然冷下了脸看也不看,一个人率先走到了暗处。 义云拍了拍阿云的肩膀告诉她等一会儿,自己去去就来。跟着刺猬精走到了一个拐角处的暗影停住脚步。义云惊讶的忘记合拢嘴,这......这......也太。刺猬精白了一眼义云,少见多怪,你这小子的见识也太浅薄了,这里不过是冰山一角。义云伸出袖子擦了擦自己嘴边的口水,自己长那么大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宝贝,虽然自己不知道这些宝贝到底有多珍贵,但是自己知道能让这刺猬精收藏的东西怎么会是凡品。 刺猬精迈着骄傲的步子率先走进了这里,周围宝石金子的亮光已经晃得义云睁不开眼,脚步停留在一颗祖母绿的怀表上,这棵祖母绿的水头那叫一个足,而且没有一丝杂色,这东西身上的光透明而纯净,让人看着就觉得是一种享受。 “这只是我藏品里的次等货,要是让你见到精品中的精品,你怕是会高兴的晕过去。”义云听出这刺猬精是在揶揄自己,可是自己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东西,就连自己偶尔留恋的博物馆里的和这个比起来都差着一些,你要笑就笑,小爷是没见过,现在见了就要好好看看。 啪,义云原本打算伸出去的手被刺猬精打了回来,“小子,只可以看,别把你的指纹留下。”不就是想伸手摸摸嘛,至于那么大反应吗?义云眼珠在宝贝和刺猬精之间来回转着,最终义云地嘴角挂起一丝可以的笑意。 “哎,我说你,你这样做就相当于明珠蒙尘,你这是在浪费资源,看在你就要送我们出去的份上,你挑出几份,我帮你带出去卖了,到时候你就可以数钱数到手抽筋。”义云双眼紧紧盯着刺猬精说道。 刺猬精听到义云的话并没有暴跳如雷,仿佛是很有兴趣,拉着义云来到下一处。义云原本还抱怨着这家伙自己都为他再某财路了,他居然一言不发把自己带走。义云抬起头打量眼前的东西。双眼的瞳孔在不断地收缩着,这家伙到底私藏了多少好东西,眼前的是一尊黄金打造的人鱼,人鱼的嘴中含着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也是这夜明珠的光芒将这拐角处照的如同灯火通明。 而刺猬精居然好心情的给义云解说了起来这尊黄金人鱼像,原来这是刺猬精在不记得的日子里捡来的,那时候的他还是一只小刺猬,某一天自己出去觅食,可是看到周围的人都在慌乱的四处逃命,硝烟四起,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砸到了自己的背上。原本受了惊的刺猬精打算火速逃离,可是一束蓝光却引起了他的注意,是刚刚砸到自己的东西。那时的刺猬精只是觉得好玩便将拿东西扛了回来放在这里。 听完刺猬精的讲解后,义云不禁感慨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降临在自己身上,如果让自己遇到,自己就可以富甲一方了,也不用为这微薄的工资一天到晚四处奔波。 义云看着刺猬精一脸的得瑟样忍不住开口:“你带我到这里到底要干什么,不会是单纯的将你的宝库拿出来让我欣赏吧。” “看来你并没有被这些东西迷住,不愧是破了棋局的人,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只要有人破了棋局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但是我必须要将一样重要的东西交给那个人。”刺猬精看着义云缓缓诉说。 “什么东西?”义云好奇的问道。 刺猬精扒开宝物讲一个木质雕花的盒子递到义云手中,“我也不知道,那上面有锁,没有钥匙打不开。” 义云恨恨地看着这个木盒子,雕刻精美,线条流畅,更难得的是由一整块梨花木雕刻而成,一丝裂纹也没有。这样精美的盒子里到底会藏着什么东西。义云拿起手边的金砖,准备将那锁砸开,手臂就卡在半空中不能再动丝毫。顺着手臂看去,刺猬精正紧紧扣住义云的脉门。拿下那块金砖,刺猬精才气喘吁吁的说:“你小子不要命了,这盒子可不是普通的盒子,据我所知,这是公输家族的技艺。” 刺猬精的提醒让义云看着这个木盒的眼神更加深了,公输家族,自己曾经在妖怪事务所里的一本杂书上看到过,书里说‘公输一族善机关之术,其技艺之精巧犹如鬼斧神工。’自己因为这个家族的姓氏如此特别就再后来专门了解了一些儿。传言,公输一族最为精妙的机关术就是在木盒里暗装一个机关,如果不是用钥匙开锁,这个木盒就会连着里面的东西一起爆炸。 曾经这样的木盒被广为推崇,毕竟谁都有一些秘密不想让人知道,甚至一些富贵人家更是将木盒雕刻的精美绝伦,在央求公输家族的人为自己装上机关,这个盒子竟是比自己见过的保险箱还牛,义云当时就傻眼了,这古人的智慧居然丝毫没有输给现代人。 630章 茫茫的沧海 刺猬精的提醒让义云看着这个木盒的眼神更加深了,公输家族,自己曾经在妖怪事务所里的一本杂书上看到过,书里说‘公输一族善机关之术,其技艺之精巧犹如鬼斧神工。’自己因为这个家族的姓氏如此特别就再后来专门了解了一些儿。传言,公输一族最为精妙的机关术就是在木盒里暗装一个机关,如果不是用钥匙开锁,这个木盒就会连着里面的东西一起爆炸。 曾经这样的木盒被广为推崇,毕竟谁都有一些秘密不想让人知道,甚至一些富贵人家更是将木盒雕刻的精美绝伦,在央求公输家族的人为自己装上机关,这个盒子竟是比自己见过的保险箱还牛,义云当时就傻眼了,这古人的智慧居然丝毫没有输给现代人。 可是据书上记载那公输一族早在千年前就已经灭绝了,而那门独特的机关术也随之消失。义云将木盒拿了起来仔细观察着,在盒子底部一个小小的落款出现在义云面前,公输万劫。 义云原本还有些怀疑,可是现在这落款就在眼前,自己不得不重新正视下这个木盒,忽然想到刚才刺猬精说过的话。 “是谁让你把这个盒子交给我的?”义云问道。 “一个灵力比我还强大的人,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脸,只知道是个男人。”刺猬精老实的告诉义云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再告诉自己对义云不必隐瞒。如果这木盒真的是千年前的公输家族所作,那么那人就更加深不可测了。 义云抱着木盒左瞧瞧右瞧瞧,这盒子还真是精美无比,自己想要找个细缝来挑战下都找不到,可是如果强行拆开就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了。再三思考下义云还是决定将木盒收到宝物袋里,等哪天找到了钥匙再打开。 刺猬精看着义云将木盒丢进了宝物袋里,心里腹诽:这小子居然连宝物袋都有,要知道自己也修炼是到了千年以后才有了宝物袋,这小子不过二十出头就拥有属于自己的宝物袋。看在阿云给了自己三颗果子的份上,刺猬精最终决定从他的宝库里挑出三样东西给阿云,一根皎纱,一只镯子,还有一根鸡毛掸子。至于为什么是鸡毛掸子,恐怕只有刺猬精自己心里清楚了。 义云看着那些亮晶晶的宝贝趁着刺猬精不注意,顺手将离自己最近的一柄宝剑塞进了宝物袋,哼,小爷听说你可以离开了,估计你到时候拿着也不方便,小爷就帮你分担一点。义云早已喜上眉梢。 义云看着刺猬精送给阿云的三样宝贝,这皎纱可以灌入元力防身,这镯子其实就是一个储物空间,这鸡毛掸子真让自己傻眼了,话说这东西好像只可以用来打扫灰尘吧。这家伙也太小气,居然送了这样一个居家必备品,也是醉了。 义云揽着阿云走在这平整的地上,如果此时有一丝阳光,那么绝对会出现一幕,两人相依走着,影子越拉越长,直至看不见,最浪漫的事就是陪你一起慢慢变老...... 刺猬精送走了义云们,又将平整的地面恢复到千沟万壑的样子,自己在这里已经被困了上千年,今天终于自由了,只是这突然而来的自由让自己有些不适应,从今以后自己可以去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情,有多久没有晒到太阳了,自己一定要跑到外面好好晒晒太阳。 往事一幕幕涌现在刺猬精的眼前,千百万年前,自己还在是一只弱小的刺猬,经常躲藏在树林里,却因为顽皮被抓了起来,就在自己快要被丢下沸水的时候,那个人出现了,将自己送了回去,并嘱咐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随后消失不见,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人身上一团团燃烧着火焰。 自己为了避免再次被人类抓去,只好昼伏夜出,直到那一天地震山摇,躲在洞穴里的自己紧紧缩成一团,外面飘荡着千万妖怪的长嚎,那声音让人忍不住大冷颤。忽然头顶的泥土被一颗巨石砸开,自己也就暴露在外面,也看到了那诡异的一幕,熟悉的身影,惊天动地的灵力,还有围绕在他什么不断攻击者的妖怪。 那一战,天空的颜色变成了血红,大地上是无数的妖怪尸体,鲜血淋淋,就连空气里都是浓重的血腥味。天雷滚滚,那道身影不断地改变着方向,而雷电却是没有伤到他丝毫。一个巨大的灵力球出现在他的手中,一张颠倒众生的面孔上是自信满满的笑容,随着双手的推出,原本血红的天空不断地轰鸣着,仿佛是在宣泄着这元力球带来的痛苦。 尖锐的轰鸣声不断刺激着自己的耳朵,眼睛。自己只感觉到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感觉到视力和听力慢慢开始恢复,眼前的一切又是青山绿水,蓝天白云,仿佛那一天从没有出现过,那就是一个梦,可是自己知道那天是真的有发生。 小心翼翼地爬出洞穴,阳光耀眼,远处依旧是绿草如茵,丝毫看不出这里曾经血流山河过,自己不顾一切在洞外走了很久,却是一点痕迹也找不出来,仿佛有人将那些尸体,血液全部化为了虚无。 心里不断祈祷着,希望那人好好地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就算报不了救命之恩,自己也可以在远方默默为他祈祷。日子就在祈祷中一天天的过去了,自己站在山顶上看着那茫茫的沧海被人类梳理引导,一点点的变为平地,人口慢慢增加,这里的平地被一寸寸地开垦出来,记忆中始终忘不了那一个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有人扛着锄头哼着小曲在农田里辛勤耕耘。 金色的阳光照射在那一张张幸福的小脸上,为这原本平淡的山村添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绿油油的桑树在微风的轻抚下,咯咯地欢笑着,偶尔还用那稚嫩地枝干来随风起舞。 632章 气聚丹田 义云不断地告诉自己,阿云他什么都不懂,自己这样做太禽兽了,要是阿云知道自己偷亲了她,还还不恨死自己。只要一想到阿云会恨自己,义云的心仿佛有千万颗针在扎着他的心。怀中的佳人并没因为义云的偷亲而醒了过来,义云看着那水润的小嘴,慢慢挨了上去,“嗯。”一声嘤咛,一股冰凉的感觉袭击上来,义云瞪大了眼睛,不是这样的,自己虽然也是想要一亲芳泽,可是谁也没想到阿云会突然醒了,而且还转动了下脸。原本还隔着的两张唇碰撞到了一起,那凉凉的软软的感觉让义云浑身一激灵,更加的不想放过这美味,用舌头一遍遍的描绘着那张樱桃小口。 感受到怀里阿云的挣扎,义云猛然放开阿云,刚刚是自己站了人家的便宜,如果说偷亲脸庞的时候阿云不知道,可是现在阿云醒了,自己还亲了她那么久,一定会被她很死的。 “阿云,对不起......我......。”义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抬起手就给了自己两个耳刮子,口里还在说着:“我不是人,我......” 阿云原本有些迷糊,被这啪啪两声给吓醒了,原本刚刚自己看到义云在亲自己,心里有些高兴,可是转眼义云却是毫不留情的给了自己两耳刮子,难道他就这么讨厌自己吗?想到这里不禁感觉心里闷闷地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喷薄而出却被卡在了心里。 就在义云的第三个巴掌就要打上去,阿云抓住了他的手,安慰着义云“我不怪你,义云。你别......” 义云在听到阿云说不怪自己时,心里高兴不已,阿云不怪自己,那是不是说,他也喜欢自己。也喜欢,义云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用了也喜欢,那是不是说自己的内心里是喜欢阿云的。想到这里,义云的脸上笑开了花。 而阿云看到义云因为自己说不怪他之后,就笑得那么开心,刚刚义云那歉疚的表情再一次袭上了眼前,努力忍着不让严重的泪水流淌出来,不想让义云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不想他再可怜自己。 心里闷闷地感觉压抑着自己,仿佛透不过气一般,阿云不想在这样面对义云,如果在这样待在他面前,自己一定会把眼泪哭出来。他不喜欢自己,不会在乎自己是不是哭了,那样还不如自己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去哭,免得在这里更伤心。 阿云想到这里掉头向远处跑去,凉风吹在脸上就像有人在轻抚着那些泪痕,带走自己心中的压抑,义云没想到阿云居然会掉头就跑,在心里猜想:一定是刚刚自己吓到了她,不好意思在面对自己,所以跑了,毕竟是姑娘家面子薄。 义云想既然阿云害羞了那就给她时间调解下吧,自己现在跟过去只怕她更加不好意思了。就在义云准备席地而坐等着阿云调解好回来,远处的一团红云让义云打了个冷战,那群怪鸟正在想阿云跑去的方向靠近。义云已经见识过这群怪鸟面对猎物那速战速决的动作,还有那片刻之后的白骨。 义云用起了石穴中所创的步法,身影飞快的飘向阿云,这是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可以让那群怪鸟来当做食物。眨眼间义云已经来到阿云的身边,将阿云圈在了怀里,右手紧紧的圈着阿云的腰,眼睛紧紧盯着那不远处的“红云”。阿云看清是义云将自己圈进了怀里,刚刚的闷气消了一些儿。 “你怎么可以乱跑,你知不知道这草地上有很多危险的。”义云大声的吼着阿云。 阿云原本要笑的脸,在义云的大吼下,化为泡影,阿云的脸上嘴角上翘着,可是眼里却是心碎。义云看着阿云的表情,暗悔:自己怎么一着急就吼她了,可是谁让她乱跑的,如果刚刚自己没有注意到那“红云”飘来,那她就会......只要想到阿云会被那怪鸟当成猎物,心里就急,这一急就暴脾气的吼了她。 “我又没让你管我,你凭什么吼我。”义云看着怀里的佳人已经满脸泪痕,而且眼睛里还在不断地坠下泪珠,心里一阵阵的绞痛,泪珠滴到义云的手上,更加烫伤了他的心。哪里还敢大声的对着阿云大吼,柔声解释:“我不是想吼你,刚刚看到你离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怪鸟越来越近,我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生怕自己来不及保护你。我真的好怕你受伤,那样我会心痛的。” 阿云听着义云的解释,抬起脸紧紧盯着义云的眼睛,“你不是骗我?” “不是。”义云斩钉截铁地回答着。说完义云将阿云紧紧圈在怀中,那群怪鸟离自己不过十米远,周围一片开阔,没有丝毫可以隐藏的地方。 “别怕,有我在。”义云安慰道怀里的佳人。阿云看着义云那管神灌注的眼神,心里不禁鄙视自己,或许他也是喜欢自己的,只是现在那群怪鸟就在不远处,根本没有时间来向义云要准确的话。不然自己一定要问清楚,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反正自己只要她开心就开心,她难过自己也会难过,好像永远这样陪着他。就连他刚刚吻自己,自己也好喜欢这个感觉,有他的温度,有他的味道。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群怪鸟,义云双手执起气聚丹田,缓缓将体内的元力释放出来,果然有了第一次之后,现在用起来就更加顺手了,那银色的元力顺着义云的双手流了出来汇集成一团,义云感觉差不多了将银色的元力水雾般的散开,一个元力罩将它们保护在了里面。 那群火红色的怪鸟早就嗅到了食物的美味,双眼中一种贪婪的欲望不断在燃烧着,义云仿佛可以听见那群怪鸟们正在大口大口的咽着口水。到现在义云还是不知道这群怪鸟叫什么名字,更加无法从自己的脑子里找出它们的弱点,现在只能依靠着这元力罩来拖延下时间,希望可以找出它们的弱点。 633章 怪鸟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群怪鸟,义云双手执起气聚丹田,缓缓将体内的元力释放出来,果然有了第一次之后,现在用起来就更加顺手了,那银色的元力顺着义云的双手流了出来汇集成一团,义云感觉差不多了将银色的元力水雾般的散开,一个元力罩将它们保护在了里面。 那群火红色的怪鸟早就嗅到了食物的美味,双眼中一种贪婪的欲望不断在燃烧着,义云仿佛可以听见那群怪鸟们正在大口大口的咽着口水。到现在义云还是不知道这群怪鸟叫什么名字,更加无法从自己的脑子里找出它们的弱点,现在只能依靠着这元力罩来拖延下时间,希望可以找出它们的弱点。 怪鸟们来到元力罩面前,四散开来,胆大的伸出长嘴啄了啄那元力罩,用翅膀拍拍,却没有谁干疯狂的冲撞上去,对于这自己从没有见过的东西,怪鸟们始终保持着一份谨慎。义云看着这隔着元力罩的怪鸟们,拉着阿云坐了下来,现在看来这群怪鸟是不会莽撞的撞击这元力罩,自己也就可以缓口气,好好把身边的这丫头教训下。 义云狠狠地刮了刮阿云的鼻子,阿云抹着鼻子眼泪汪汪的看着义云,那可怜的样子,让义云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些罪大恶极了。 可是让自己告诉她这是气她乱跑害自己担心的惩罚,这个好似不是那么好意思,现在就让这丫头知道自己那么在乎她,以后还指不定自己就成妻管严了。义云的眼前不断出现着自己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左手拿着锅铲,右手拿着鸡蛋,面对着一口平底锅,忽然孩子的哭声传来,让自己手忙脚乱的跑去抱宝宝,好不容易将孩子哄乖了,没办法只有背在自己的背上继续回到厨房里。 而沙发上的某人正嗑着瓜子,翘着二郎腿的看着肥皂剧,雪白的毛绒地毯上已经堆满了瓜子壳,天哪,昨晚自己好不容易用手一颗一颗地把瓜子壳捡出来,现在这那么一大片瓜子壳,义云已经忍无可忍了,自己每天上班、做饭、带孩子、打扫卫生,自己是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被媳妇这样使唤来使唤去。 “小爷不干了。”义云说完将孩子塞到了阿云的手里,扯下围裙向门边走去。就在义云以为自己翻身做主的日子来临的时候,一声娇喝让义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你今天要是走出这道门,就别回来。” “谁回来谁是孙子。”义云说完潇洒的换上鞋子,开门扬长而去。 天色黑了下来,阿云将孩子哄睡后静静坐在沙发上看起电视。一串钥匙开门的声音传来,阿云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儿,依旧静静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看着肥皂剧,丝毫不被那不和谐的开门声影响。 门开了却也没开,一道门枵紧紧地将门口只留下十厘米的缝隙,任义云如何努力也没有办法近来。“奶奶,孙子回来了,您开开门啊,孙子去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说着摇了摇手中的两大袋东西。 “威风够了?”阿云平静的语气更让义云不敢随便回答,只得笑嘻嘻地回答:“奶奶,您开开门吧。” 阿云走到门后看着义云讨好般的笑容,忍着笑将义云放了进来,义云摸着小心肝将东西放好,一只柔夷却是拧上了他的耳朵,“今晚你就给我跪遥控器吧。” “奶奶,孙子错了,你大人大量放过我吧。”疑云不断地求饶。 “行啊,那就跪方便面吧。”说完也不等义云回答准备进屋睡觉。 “那......” “还有什么......”阿云转过头来问着义云。 一想到刚刚自己一说话就从遥控器换到方便面,自己再说一句,不知道又要换成什么了,自己还是别出声的好,想到这里义云摇了摇头。 阿云潇洒的走进了房间,周围的灯渐渐熄灭,就剩下一盏灯照着义云跪在方便面上。 不,义云后背脊一股寒意,使尽甩去刚刚眼前的那一幕,要是以后自己真混到这个地步,可就惨了,所以自己现在绝对不能惯着阿云,趁她现在还有好不不知道,要好好给她灌输下,绝不能有悍妻的苗头。 义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多么的正确,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阿云一定要好好教教,那从现在其自己就肩负着塑造娇妻的伟大任务。 义云将阿云拉入到怀中,紧紧地抱住,“阿云,你今天实在是太任性,以后绝对不可以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不然我不带你走了。” 阿云看着义云那严肃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将脑袋靠在义云的胸前,轻轻点了点头。自己也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只是因为这家伙对自己忽冷忽热的,弄得自己心里烦乱才不不顾方向的跑出去,他倒好对着自己一顿大吼,吼完了还对自己板着脸,可是听到他说害怕自己会受伤,那样他会心痛。心里是止不住的糖水,让阿云甜到了心里。 义云紧紧搂着阿云,两人静静地站那元力罩里,谁都没有说话,彼此的心意已经知道,这是已经不需要任何语言来解释,这个暖暖的拥抱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没有元力罩外的那一群虎视眈眈的怪鸟,这会是唯美的一幕画面,透过清晨的阳光,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脸上的幸福竟彼阳光还要耀眼,草地上的露珠,不断地传递着阳光,金灿灿的一片光海里,是一对幸福的恋人。 阿云率先打破了平静开口问义云:“现在我们怎么出去啊?” 义云故意板着脸对阿云说:“现在知道怕了,谁刚刚还大着胆子从这边跑?”阿云知道这是义云故意说给自己听的,真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就这么大的事,不用重复说吧。看着怀里的人低着头不说话,义云勾起了嘴角,偷偷笑着。 元力罩外的怪鸟看着那里面的人类居然没有吓破胆地逃命,而是将自己弄到了一个元力罩里,以为这样就可以挡住自己吗?哼,无知的人类,让你见识下我神鸟一族的力量。 634章 元力罩 阿云率先打破了平静开口问义云:“现在我们怎么出去啊?” 义云故意板着脸对阿云说:“现在知道怕了,谁刚刚还大着胆子从这边跑?”阿云知道这是义云故意说给自己听的,真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就这么大的事,不用重复说吧。看着怀里的人低着头不说话,义云勾起了嘴角,偷偷笑着。 元力罩外的怪鸟看着那里面的人类居然没有吓破胆地逃命,而是将自己弄到了一个元力罩里,以为这样就可以挡住自己吗?哼,无知的人类,让你见识下我神鸟一族的力量。所有的怪鸟们都推理两丈远将义云们围在了中间。 阿云拽了拽义云的袖子示意义云快注意,那群怪鸟有动作了,义云早就看到,只是想看看这群怪鸟准备做什么,义云拍了拍阿云的手以示安慰。眼睛紧紧地盯着那群怪鸟,猜想着这群怪鸟不会是想以退为进引诱自己和阿云出去吧,看着两丈外的怪鸟们义云觉得一动不如一静,自己和阿云现在武力单薄不适合硬碰硬,如果有突发情况还是应该智取。 怪鸟们的退让让义云有了喘息的时间,这群怪鸟也太奇怪了居然就这样围成圈的守着自己,既然你们要看就好好看,我也趁此机会好好观察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你们身上的弱点,如果你们也像那黑鱼一样有明显的弱点,那自己能够成功逃出去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更何况自己还想带着阿云一起去过幸福的日子。以前自己孤身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有了阿云,等再找到老乞丐残虹,问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生活,省的他整日风餐露宿。 阿云陪着义云坐在元力罩里,静静地不发一语,就像在石穴里,土坑里,静静地不说一句话陪在义云的身边,义云知道阿云就是这样一个安静的女子,虽然容貌是充满了诱惑可是她的性格却是温柔如水,这样一个温柔的女子坐在自己身边,带给自己无比的安心和温暖。义云伸手握住阿云的手,两只手十指紧握,手心里的白色光团一闪就消失了。 义云紧紧盯着手里一闪而过的光团,在土坑里就是这光团照耀着自己将那盘棋下出来,可是下完棋之后那白色光团就消失了,自己怎么找也寻不到丝毫踪迹,就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也尝试着和阿云十指相握,依旧没有蛛丝马迹,就在刚刚的那一刹那,自己又看到了那团白色光团出现在自己与阿云的手中,可惜他消失的太快,自己还没来得及好好研究一下。 而元力罩外的那群怪鸟也在刚才的那一刹那看到了那白色光团,眼里是赤裸裸的欲望,火红色的怪鸟们焦急的走来走去,眼睛紧紧盯着元力罩里的义云们,仿佛在等待着某个命令一下,就准备飞快的冲破元力罩,元力罩外的气流波动被义云掌控着,看来刚才的白色光团已经引起了那群怪鸟们的注意,看着他们那蓄势待发的动作,义云收起了玩闹的心态。刚刚自己感觉到了这群怪鸟从一种玩闹的情绪转变为势在必得。 自从自己进入到这个破地方之后,唯一的好处就是自己的元力提升了,现在自己可以用五识去感知着周围的一切,而周围的一切也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义云不知道自从自己可以内视后,这五识比起原来可是灵敏了不知道多少倍,这也为以后自己的逃命中增加了逃脱的机会,义云不喜爱阴谋诡计,可周围避免不了,但是自己利用五识提前知晓一切,及时做出了应对措施,也不失为一个自救的好方法。 看着元力罩外的那群怪鸟们蠢蠢欲动,义云又将体内的元力释放了一些出来,银色的元力在义云的双手乖巧万分,义云将那团元力塑成了一只小兔子,阿云看着义云送到自己面前的银色“小兔子”惊喜不已,想不到义云居然还有这么一面,捏出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兔子。阿云把玩了一会儿就将小兔子塞回到义云的手里。 义云看着阿云明明一副喜欢的要死,却将它塞回到自己手里,义云叹了透气,这还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自己永远也猜不透她到底要干嘛,明明一副很喜欢的样子,却又塞回到自己手中,眼睛还紧巴巴地盯着。义云忍住心里的好笑问:“喜欢就拿着玩,我可不想等会儿真的看到一大只红眼兔子站在我面前。” “那是你用元力化成的,这样会......”阿云解释着说,自己的确很喜欢那只小兔子,可是和疑云比起来,阿云觉得什么都比不过他的安全,现在外面有那么一大群虎视眈眈的怪鸟,他已经将元力用来做保护罩了,现在还拿来做小兔子都自己开心,万一等会打起来了,元力缺失可是很危险的,义云可以将元力吸回体内,自己还是先不要贪玩。 “傻瓜,你不相信我吗?”义云怎么会不知道阿云的想法,这是一个聪明的女子,聪明到义云心酸,于是义云更加温柔的对阿云说。 阿云听到这里抬头看着义云,生怕义云误会自己的意思,一个劲的摇头,眼睛里水雾渐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义云想到了那西子湖,黑夜里的西子湖湖面平静就如一面镜子,在皎洁的月光下折射出水天一线,远处的青山在夜晚披上一层黑纱,显得更加神秘。那黑与白的交融像尽了阿云的双眼,难怪有句话说甘愿沉沦在这温柔里。 将阿云拥入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那只银色的“兔子”塞到她手中。握着手里的兔子,阿云破涕为笑,抬手擦了擦眼泪靠在义云的怀里。义云现在算是明白了周幽王为搏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的勇气了,虽然他葬送了江山背负千古骂名,可也证明了他的一片真心,以江山为注,来一场豪赌。 635章 烽火戏诸侯 阿云听到这里抬头看着义云,生怕义云误会自己的意思,一个劲的摇头,眼睛里水雾渐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义云想到了那西子湖,黑夜里的西子湖湖面平静就如一面镜子,在皎洁的月光下折射出水天一线,远处的青山在夜晚披上一层黑纱,显得更加神秘。那黑与白的交融像尽了阿云的双眼,难怪有句话说甘愿沉沦在这温柔里。 将阿云拥入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那只银色的“兔子”塞到她手中。握着手里的兔子,阿云破涕为笑,抬手擦了擦眼泪靠在义云的怀里。义云现在算是明白了周幽王为搏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的勇气了,虽然他葬送了江山背负千古骂名,可也证明了他的一片真心,以江山为注,来一场豪赌。 不过这也只是让自己羡慕下,义云可是觉得反正自己已经沦陷了,这丫头的一颦一笑都紧紧牵动着自己的心,自己一个人那么多年来,第一次尝到这酸甜的味道。能在正确的时间里正确的地点遇到正确的人,对自己来说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元力罩外蓄势待发的怪鸟们在听到一阵怪异的鸟叫声时,兴奋地跳跃着眼里的欲望更加赤裸裸,义云早已感知到周围的气氛已经剑拔弩张,相信很快,那群怪鸟就会冲上来了把这元力罩撞破吃了自己和阿云。 义云双手祭出将丹田里的元力一点点的引导到双手和双脚上,如果等会儿真的让那群怪鸟们撞破了这元力罩,自己也可以拼了一切将阿云送出去。虽然在土坑里自己也试过这元力罩的威力,只是看着眼前那么大一群的怪鸟,那尖锐的大嘴可不比刺猬精的钢刺差儿,自己还是做好两手准备,省的到时候落得个葬身鸟腹的结局。 一声尖锐的鸟叫声冲破云霄,元力罩外的怪鸟们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飞快的向义云们飞来,那尖锐的长嘴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砰,砰砰,撞击声不断充斥在耳朵里,义云将阿云护在怀里,生怕待会儿元力罩支持不住还有自己当着。 然而,这元力罩的坚固程度让义云不得不重新看待,眼前的怪鸟们就像是不知疲倦一般重复着撞击,倒下,撞击,倒下,就连那尖锐的大嘴也有些缺口了,看着外面的那群傻鸟被撞的昏天暗地,义云心里乐开了花,哈,小样,刚刚还敢贪婪的看着我,现在就让你尝尝小锅是铁做的,疼不死你。 看着那些怪鸟们被撞的泪眼连连,义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自从来了这个奇怪的地方,自己就没有开心过,整天提心吊胆,今天的这一幕怎么能放过。 火红色的怪鸟们看着丝毫不受影响的元力罩,忽然几只抱成团,像极了人类在秘密商量事情时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义云看着那几只怪鸟站到了一起,眼睛里是对元力罩的不屑,义云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这群家伙已经想到怎么破解自己的元力罩了吗,自己有些不确定,希望这一次不管这些儿怪鸟们用什么方法自己的元力罩依然能够抵住。 义云全神贯注的盯着那群怪鸟的一举一动,只见那几只怪鸟,站到了一起,飞快的煽起那巨大的翅膀,用飞快的速度想元力罩飞来,它们这是看着单打独斗不凑效想要群攻吗?想不到这看着丑陋的怪鸟们居然也那么聪明,如果不是这群怪鸟长得不怎么顺眼,义云还是想要弄回一只去给虚白泽研究下,毕竟自己在妖怪事务所的藏书里可没有看到过这种怪鸟的描写,到时候那虚白泽一高兴,自己不就又可以从他那里再弄点稀奇药丸保命。 看着那群傻鸟抱成团飞快的撞来,义云握紧拳头,生怕有个万一不在自己的预算里。砰,几只怪鸟被反弹回一米远,看着那几只怪鸟被弹回到地上,义云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的开怀大笑了起来,就连躲在义云身后的阿云也噗的一声破了功,这都是些什么生物啊,明明是三个脑袋,却是这么搞笑。 摔在地上的几只怪鸟,好一会儿才挣扎着爬了起来,义云不得不在心里狂笑,哼,小爷儿地元力罩是那么好破的吗?你们这群傻鸟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居然以为小爷好欺负,现在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吧。 义云此时已经忘记了刚刚双手握拳地紧张,看着自己的元力罩成功的将这几只怪鸟反弹出去,心里比的了奖还要高兴。原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几只怪鸟抱成团都没有将这元力罩撼动半分,那自己可以和阿云一起在里面等着,等那群傻鸟走了再出来去找出路。 那几只怪鸟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只听一声尖锐的啼叫声传来,原本还在软趴趴的怪鸟们,瞬间又恢复了刚才那骄傲的样子,一个个精神奕奕。先前也有听到过这样尖锐的叫声,义云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里这么多只怪鸟,有一两声啼叫并没什么奇怪的,只是现在义云看着面前瞬间恢复活力的怪鸟们,不得不注意那尖锐的啼叫,已云记起来在第一次看见这些怪鸟时,它们飞行中井井有条,顺序有致,不见一些杂乱,就连抓捕野兔时,也是互相配合着,最终将野兔抓到。 虽然饱餐时它们是一窝蜂的围了上去,义云还是记得曾经有一幕,所有的怪鸟们都围绕在野兔周边进食,这样的情形在动物界里应该是保护某样东西吧。不对,不是东西,或许是一只怪鸟,此时看着面前那几只活蹦乱跳的怪鸟,义云更加相信在这群怪鸟中一定有一只是领头的,他可以任意操控着这里所有的怪鸟。 一句话浮现在义云的心间,“擒贼先擒王,这是什么?”阿云一副我很好奇你给我解释解释的样子,义云不禁感慨这有透视就是好啊,连自己的心里话都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636章 擒贼先擒王 虽然饱餐时它们是一窝蜂的围了上去,义云还是记得曾经有一幕,所有的怪鸟们都围绕在野兔周边进食,这样的情形在动物界里应该是保护某样东西吧。不对,不是东西,或许是一只怪鸟,此时看着面前那几只活蹦乱跳的怪鸟,义云更加相信在这群怪鸟中一定有一只是领头的,他可以任意操控着这里所有的怪鸟。 一句话浮现在义云的心间,“擒贼先擒王,这是什么?”阿云一副我很好奇你给我解释解释的样子,义云不禁感慨这有透视就是好啊,连自己的心里话都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以后自己和阿云是不是也可以做到一个眼神就可以知道要做什么的境界,曾经自己好像也有见到,那是一个俊朗的男子,他站在山顶上任由那咧咧寒风将衣袂吹得铮铮作响,周围一片雪白,苍山空进远,人自立风宵,天空下着鹅毛大雪,那人就站在那里,眼睛里是另一个人的身影,义云感觉自己离那人好远,可是又好进,进到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看到他眼里的那个人影,可是却看不清那人脸,不论是面前的人还是眼里的人,即使看不清面前那人的面目,义云却仍就可以肯定这人很俊朗。 他的眼里可以看到与另外一人心灵相通,这是义云梦里的一幕,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做梦,就连梦中的这一幕也有些模糊了,如果不是阿云的透视,自己也不会感慨心有灵犀继而想起这一幕。 义云收回心神看着阿云挽起嘴角,都进阿云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就是你看谁是头就打谁。”暖暖的热气飘进阿云的耳朵里,阿云更加的向义云的怀里靠去,义云看着钻到自己怀里的佳人,嘴角上挂起了奸计得逞的笑容。 元元力罩外再一次响起了尖锐的啼叫,随着啼叫声落下,十只怪鸟们聚在了一起,用那长长地鸟脖子把彼此紧紧地缠在一起,伸开那火红的巨翅,一起有节奏的煽动起来,义云看着那强劲的风力,感觉到元力罩在那越来越靠近的怪鸟团面前摇摇晃晃了起来,飞快的伸出双手席地而坐,引导着体内的元力一点点活跃起来,义云不敢过多的使用体内的元力,毕竟自己体内存在着两股元力,那股强大的元力对自己来说实在是个威胁,为了不打破自己体内的平衡,只好一点一点的开始,透过内视随时关注着体内的变化,上一次在土坑里幸好有刺猬精在,他用那醇厚的元力帮自己把那股强大的元力压下。 现在外有强敌,内有忧患,不容自己有丝毫马虎。义云将一切杂念摒除,静下心好好的引导着体内的元力。阿云在刚才感觉到元力罩的晃动,就知道义云会有所动作,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地守护在他身边,不让外界的任何因素干扰到他。 十只怪鸟抱成团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元力罩更加的摇晃起来,随着怪鸟团的越来越近,义云的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银色的元力小小溪一般缓缓从义云的体内流出到元力罩中,将那剧烈的摇晃慢慢平息下来,阿云掏出手中的帕子为义云擦去额头的汗珠,眼里是浓浓的心疼。 怪鸟团不断撞击着元力罩,罩里平静如初丝毫不受他们的影响,义云睁开眼经看见阿云正在仔细的为自己擦着汗水,握住那只柔夷心里是满满的幸福,这样真好,自己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以后自己的身边会有一个风华绝代的阿云,虽然自己有时怀疑自己真的可以把阿云留在自己身边吗。她是那么美好,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可是自己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没权没势的游走在这个城市。 或许真的是老天眷顾,把阿云送到了自己身边,从此以后不再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而是一怒一笑都有人陪着,都有人分担着,这样真好,这就是家的感觉。多少年了,曾经以为自己已经麻木的心不会去奢求那温暖,可是当啊云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自己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那温暖,得到那一点点的救赎。 怪鸟们撞击着并没像前一次那样被反弹出去,而是双方都没有丝毫损伤,义云看着这个现象,不由得深思起来,原先这元力罩还将那几只怪鸟弹了出去,可是现在怪鸟们加大了力量来撞击,元力罩被自己加持后除了稳定还是稳定。 难道元力罩的力量已经到达了极点,所以才会与怪鸟都不收到反击,义云想到这里,又看着稳稳地元力罩,也罢,今天也算试出这元力罩的坚硬度,自己以后使用起来也更方便些。只是这样的效果让义云心里有点受打击,自己以为加持后的元力罩不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讲都应该比一开始的那个更厉害,谁想到只是更加耐打了,其他的却是更弱了,连反弹都没有了。 义云感觉到自己的元力罩正在向里面凹进来,看着快要贴到自己脸上的元力罩,准备调息时,砰的一声,那巨大的怪鸟团被弹出了十米之外,这下子义云傻眼了,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确认下这不是幻觉,刚刚自己认为是弱弱的元力找爆发了,将那一团怪鸟们弹出了老远,看着那摔在地上已经七荤八素的怪鸟,义云快要笑得看不到眼睛了。 那十只怪鸟爬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只是看着那深一脚浅一脚走路的样子,义云不禁暗暗得意,原来这元力罩和自己一个样子居然也会耍小心眼。一开始用那弱弱的表象来迷惑这群怪鸟,等到这群怪鸟发起致命一击时,借力打力地把它们弹出去。不得不说。这元力罩的表现实在是让义云很满意,心里不断策划着,这样那样的训练,虽然这元力罩不是活物,没有自己的思想,可是义云还是想将它训练到随心所欲。 637章 万物之主 那十只怪鸟爬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只是看着那深一脚浅一脚走路的样子,义云不禁暗暗得意,原来这元力罩和自己一个样子居然也会耍小心眼。一开始用那弱弱的表象来迷惑这群怪鸟,等到这群怪鸟发起致命一击时,借力打力地把它们弹出去。不得不说。这元力罩的表现实在是让义云很满意,心里不断策划着,这样那样的训练,虽然这元力罩不是活物,没有自己的思想,可是义云还是想将它训练到随心所欲。 一声啼叫刺破云霄,义云看到那群怪鸟居然整齐的从中间分开,一只个子大的小鸟走了进来,一身火红色的羽毛,头顶上有三根翎毛,就像一道王冠,小红鸟迈着高傲的步子,一步步朝着义云走来,这只小红鸟并没有像那些怪鸟一样长着三个头一双巨翅,小红鸟就像白鹭一般优雅的迈着步子走来,两边的怪鸟在小红鸟路过时,都弯下了脚,三头伏地,那恭敬的样子让义云咂舌。 那只小红鸟高傲的走到义云面前,看着义云面前的元力罩,不屑的鸣叫了一声,义云顿时颜色煞白。刚刚那只臭鸟居然在骂自己,义云不由的火大,你不就是一只小破鸟,居然敢骂小爷,小爷一定要将你身上的毛全部扒光,只留下你头上的三根毛,让你尝尝光秃秃的样子。 也不知道那只小红鸟是不是会读心术,居然等义云在心里咒骂完后,怒气冲冲的走出鸟群,义云猜测这只小心眼的臭鸟不应该这样就走了,肯定还有后招,自己还是谨慎为好。 果然当那只小红鸟走出怪鸟群时,三声尖锐的叫声急促而来,所有的火红色怪鸟就像得到指令一般儿,飞快的将元力罩包围起来,迅速而又非常有节奏的煽起了巨翅,义云将阿云拽进怀里,不知道这群怪鸟现在准备怎样来进攻。 火红色的怪鸟们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抱成团的撞击上来,而是不断地煽着巨翅,义云感觉到周围有一股元力在聚集,并且在不断的壮大着。心里不断筛选着着这群怪鸟的所作所为,想找出一个他们的目的。 就在火红怪鸟的包围圈里出现了一小股龙卷风,义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幽光,居然连这龙卷风都弄出来了,果然不是想放过自己啊,着小心眼的臭鸟居然想把自己弄进这龙卷风里粉碎了,好歹毒的心思。幸亏这龙卷风现在已经被人类所了解,不断地解析这如何避免危险,元力罩在龙卷风的强劲风力下摇摇晃晃。 元力罩外的火红色怪鸟们看着那强劲的龙卷风围绕在义云的元力罩周围,元力罩已经开始出现了摇摇晃晃,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地更加卖力的煽动着巨大的翅膀,义云看着这群对自己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怪鸟们,不屑的一笑,真是一群没有脑子的家伙,敢对小爷落井下石。等小爷哪天兴起了,把你们一只一只的捉起来拔了毛用棍子穿起来烤着吃。 元力罩在风力的加快下更加摇晃,义云抱着阿云很难将元力罩稳定下来,只得一边护着阿云,一边努力保持平衡。元力罩一点点的离开了地面,看着那已经离开地面几厘米的元力罩,那群火红色的怪鸟们居然引吭高歌,兴奋地叫着。 义云看着已经飘浮起来的元力罩,心里忽然有个想法闪过,义云还来不及抓住就被阿云紧紧抓着的手拉了回来,此时的义云们已经飘离在离地面2米左右,随着那股龙卷风飘荡着。小红鸟再次出现在义云的眼中,此时的小红鸟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义云,好像正在思考到底怎么处置这个冒犯了自己的人类。眼睛里闪过嗜血的红色,是对血液的贪婪,义云仿佛又看到了那日一只野兔惨死在这一群怪鸟口中,最后只剩下森森白骨。 义云心里有一丝不舒服,就算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弱肉强食。可是这些弱者就完全没有生存的必要吗,难道他们就没有生存的权利吗。义云的心中冒出了一个声音:哼,这世界本就该如此,只有你这样的懦夫才会祈求老天可怜,天地不仁,万物皆为刍狗。 阿云看着发呆的义云,害怕他因为刚刚使用元力不小心走火入魔,双手紧紧地握着义云的左手,希冀可以通过自己双手的温暖来抚平义云的痛苦,而此时的义云就像魔愣了一般,心里有个声音不断的再告诉他:既然看不惯这不公平的一切,那你为什么不打破它,只要打破它你就是万物之主,所有的规矩都由你来定,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义云的嘴里不断地呢喃:万物之主,所有的一切......我的。 这断断续续的话语让焦急不安的阿云更加惊恐起来,这......万物之主......所有的一切,阿云的脸色瞬间惨白,就连握着义云的双手也在不断的颤抖着,此时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阿云扶着义云还是义云扶着阿云。 不可能,义云怎么会知道万物之主,若是在大都市里谁说了一句万物之主,大家一定会认为这人怕是看什么杂书已经看的走火入魔了,最多鄙视一眼就会扬长而去,可是义云口中的万物之主却让阿云恐惧起来。 脸色苍白的阿云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她不断告诉自己没事的,这一切只是一个巧合,等出去了自己还要和义云一起吃遍所有的美食,一起在梧桐树下散步,看星星。阿云擦干眼泪,双手紧握义云,通过十指相握将暖暖的温度一点一滴的传到义云手中。 阿云不断用自己的透视观察者义云,就在刚刚自己感觉到义云忽然离自己好远,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可是那股感觉来的太过强烈,仿若一个不小心义云就会乘风而去。阿云害怕义云就此消失离自己而去,不断地呼唤着义云。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当万物都被你踏在脚下,所有的一切都由你决定是个不错的选择? 638章 消灭的一干二净 脸色苍白的阿云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她不断告诉自己没事的,这一切只是一个巧合,等出去了自己还要和义云一起吃遍所有的美食,一起在梧桐树下散步,看星星。阿云擦干眼泪,双手紧握义云,通过十指相握将暖暖的温度一点一滴的传到义云手中。 阿云不断用自己的透视观察者义云,就在刚刚自己感觉到义云忽然离自己好远,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可是那股感觉来的太过强烈,仿若一个不小心义云就会乘风而去。阿云害怕义云就此消失离自己而去,不断地呼唤着义云。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当万物都被你踏在脚下,所有的一切都由你决定是个不错的选择?义云心底地声音在不断询问着义云,义云仿佛在慎重的思考着这个问题,眉头紧蹙,可是如果自己真的这样选择了,好像就会失去什么? 不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心底的那个声音仿佛能洞悉义云的所有想法,义云的眼中出现一股光亮,正准备回答时听到了远处传来阿云的呼唤声。 “义云,义云。”那呼唤声中夹带着一丝丝害怕,义云感到心疼,这丫头又在担心自己。自己答应过她要带她吃遍所有美食,在梧桐街散步,在梧桐树下看星星。是啊这万物之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还是快去看看阿云吧。义云抬头才发现周围已经漆黑一片,不论自己走么走都是一片黑暗,这......这里是......刚刚是水和自己说话?这里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就连以运用上那元力也一样。 义云不断地对着漆黑一片说话:“你到底是谁,这里是哪里?”回答义云的是一片寂静,人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呆在一个只有自己的地方。 阿云不断地呼唤着义云,看着他那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心里更加焦急眼泪又开始横流起来,将义云的大手贴到自己脸上,希望那温暖的大手可以告诉自己不要怕,有他在。眼泪流出眼眶黏上了义云的手,十指相握,一道刺眼的白光冲天而起,将四周喧闹的鸟叫声消灭的一干二净。 义云只感觉到一股刺眼的白光将黑暗撕裂,自己被强光刺了眼再睁开眼,阿云正握着自己的手泪流满面,看着阿云那呆愣愣的样子义云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琼鼻,柔声安慰道:“阿云,别怕,有我在。” 又清楚地听到了义云的声音,阿云放开声在义云的怀中哭了起来,将所有的害怕都化成泪水哭了出来。义云轻轻拍击着阿云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这丫头,心里却心疼无比,着滚烫的泪水染湿了义云的衣服,阿云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再一次确认义云就在自己身边。 “傻丫头,我在。”义云突然觉得这傻丫头跟着自己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自己几乎每一天都在过着这样有临时状况的日子,万一哪天真出事了,这丫头还不哭死,不过就算自己真的出事了,阎王怕是也不敢收自己,不然这丫头不水淹阎王殿才怪,为了保证那阎王殿的长治久安自己还是好好牺牲下,不那么早的过去。 阿云也收敛起自己的情绪,也写不好意思再看义云,自己那狼狈的样子居然在义云面前暴漏出来。看着脸色绯红一直低着脑袋的阿云,义云有些好笑,这小丫头居然也会害羞了,还记得自己当初一觉醒过来的时候,这家伙可是赤裸的睡到自己怀里,就连后来这家伙穿衣服也是毫不避讳当着自己的面,虽然当时洞穴里一片黑暗,可是自己凭借元力还是可以看到。 刚刚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感觉就像进入到一个结界里面,结界里有人,模糊的人影,看不清面目,那双眼睛就一直盯着自己。义云记得好像在那结界里发生了什么,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是没有一点点思绪。 “你刚刚......。” “我没事。”义云笑着安慰阿云。 阿云点了点头静静靠在义云胸前,听着那有规律跳动的心跳,一下一下,仿佛是敲在阿云心上,只要听到这有节奏的跳动就好,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只要还能感受到你的温柔。义云没有看到此时怀中的阿云脸上是一股幸福的光芒。而是看到周围已经一片寂静,那一群怪鸟早已没有丝毫踪迹。 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仿佛将这个世界留给了阿云们。义云不敢将元力罩收回,这群怪鸟太过凶猛就连龙卷风也可以被他们编出来,自己还是小心些。咕咕,咕咕。义云摸着肚子看着阿云,刚刚自己可是有听到两次肚子叫,第一次是自己的,那第二次就是......阿云看着义云那揶揄的眼神,索性一扭头背对着义云了。 义云摸着肚子看了看外面,也不知道这大草地上会有些什么好吃的,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自己还是先去搜索点食物来充饥吧,不然等会儿那怪鸟来了,自己饿趴下可就只有挨吃的份,万一以后传出去说,xxx被一群怪鸟给吓晕了,结果就被吃了。那自己可真是冤枉死了,义云将阿云留在元力罩里,任她如何凶自己也不让她出来,提着自己的宝剑向周围的地洞寻去。 既然那些怪鸟能补到兔子,自己也可以顺着这些洞来抓一只兔子回去祭五脏庙,义云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这些洞,都说狡兔三窟,可是这里的兔子洞那里才只有三个,怕是七八个也不为过。 只是这兔子都躲到洞里了,自己用什么办法才可以把它引出兔子洞呢?义云的看着这平坦的大草地,突然眼前一亮,走到不远处拾掇来一大捆枯草,将枯草放到了一个顺风向的兔子洞门口,用打火机点燃,不断地用嘴吹着火焰,一股巨大的浓烟顺着风向刮进了兔子洞里,义云将耳朵伏在地上,静静地听着,偶尔根据一点点轻声响动奔跑在兔子洞之间。 639章 满载而归 既然那些怪鸟能补到兔子,自己也可以顺着这些洞来抓一只兔子回去祭五脏庙,义云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这些洞,都说狡兔三窟,可是这里的兔子洞那里才只有三个,怕是七八个也不为过。 只是这兔子都躲到洞里了,自己用什么办法才可以把它引出兔子洞呢?义云的看着这平坦的大草地,突然眼前一亮,走到不远处拾掇来一大捆枯草,将枯草放到了一个顺风向的兔子洞门口,用打火机点燃,不断地用嘴吹着火焰,一股巨大的浓烟顺着风向刮进了兔子洞里,义云将耳朵伏在地上,静静地听着,偶尔根据一点点轻声响动奔跑在兔子洞之间。义云一边仔细听着兔子洞里的动作,一边不断调节着手中的那把宝剑,只要那兔子一伸出脑袋,自己就可以飞快的出剑。 义云小心翼翼的趴在兔子洞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这好不容易到嘴边的美味给吓跑了。此时已经月上中天,义云估摸着应该已经九点多了,那群怪鸟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这片草地上呈现着一丝闲逸自得的味道。可是谁又知道这平静背后是不是应藏着更大的危险,义云听着兔子洞里的脚步一步步像自己靠近,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期盼着这只乖兔子快点出来,可是到了洞口那,这只兔子只将长长地大耳朵伸了出来,整个身子却是留在了洞里,义云看到这里傻眼了。 尼玛,这还是兔子吗?小爷怎么看这兔子都像是小爷被它耍了,义云准备起身再去加点火,可是又怕自己这一动作就将那该死的臭兔子吓了回去,那样自己不是白忙活了一场,下次想要把它熏出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义云看着头顶的半个月亮一点一点的向西移,那只兔子还是拿那长长地耳朵探出洞外。 洞里的兔子将脑袋伸出了一点点,看到周围并没有什么危险又将前腿伸出洞外,伸直四肢伸了一个懒腰,坐在洞口整理起绒毛来。义云瞅准时机举起宝剑,快准狠,宝剑刺穿了兔子的喉咙,义云从地上站了起来拍去身上的草屑儿,拔起宝剑取下了已经气绝的兔子,义云收拾好兔子才用宝剑穿了起来,这里一片旷野只有几棵矮小的灌木,义云毫不客气的削了两科,才满载而归。 元力罩中的阿云看着义云安全的回来了,才舒了一口气。义云害怕阿云生自己的气不理自己,于是将元力罩收了起来,飞快的动手生火,肥美的兔子肉在义云的手中考到色泽金黄,一股股肉香味钻入义云和阿云的鼻子。阿云知道义云是为了自己好。,才将她留在了元力罩中,原本自己是非常生气的,可是看他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心里的怒气也消散的差不多。 美味的肉香已将好不容易安抚下去的咕咕叫引诱出来,义云将考好的兔腿撕了下来用小刀切着递给阿云,阿云拿起一片兔肉放到嘴里,眼睛里上过璀璨的亮光,义云看着那璀璨的双眼,心里甜滋滋的。 阿云拿起义云切好的兔肉递到义云嘴边,义云笑了笑就着阿云的手吃了下去,顺带用舌头轻扫阿云的指尖。看着阿云那瞬间爆红的脸颊,义云笑的像一只偷腥的猫,又切了一片兔肉递到阿云面前,阿云看着义云那喜滋滋的笑容,拿起兔肉吃了起来,就这样义云负责切,阿云负责吃,偶尔塞几片到义云的口中。一只兔腿就被解决完了,义云将剩下的兔肉放到宝物袋内,谁也不知道还需要多久才可以走出这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地。这兔子也不是每次都以带到,所以不能浪费。 义云搂着阿云坐在草地上看着夜空,阿云指着几颗星星问义云:“那个是什么星座啊?”义云顺着阿云所指的方向看了看才回答阿云:“那是大熊座,你看那两科星星想不想他的圆耳朵,你看那是他的前爪,还有那边,那是她的孩子。”阿云在义云的怀里听着义云给自己讲解着每一个星座,义云的讲解很形象,阿云很快就记住了,大熊座、猎户座等等。 看着在自己怀中熟睡的佳人,义云将她往怀里移了移,那张诱人的脸蛋此时透着一层淡粉色,还有那樱桃小嘴,在月光下更加显得水润晶莹,义云低下头轻轻一吻。这天夜里义云紧紧抱着阿云,为她挡去所有的寒风。 阿云睁开眼看到自己又被元力罩包围着,还以为义云又将自己丢下一个人出去了,可是一抬头对上那双黑亮的眼睛,阿云心里被一股幸福包围,每天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也正看着自己,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原本有些失落的阿云在看到义云的那一刹那扬起了笑容对着义云说了一声“早。” 阿云正想问义云怎么又将元力罩换了出来,一阵尖锐的鸟叫声传来,阿云知道这是昨晚没有出现过的那群怪鸟所发出的叫声,看来这群怪鸟们是惦记上自己和义云了,这太阳才刚刚升起来,就来围捕自己。怪鸟们再一次包围住义云,这一次他们没有集体撞击和煽起巨翅,反而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在这样的对峙中,义云和阿云看着面前的那一群怪鸟,实在是想不到它们到底要干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平地,义云觉得这里的温度正在慢慢上升,儿这温度却像是不会停止一般,脸上的汗珠一点点由细汗变为水流。 义云抬起头眯着眼看那太阳,眼睛里却透着浓浓的疑惑,这时候的天气怎么会有这么热,就算这里因为有元力维持着,也不会突然有烈日炎炎的感觉吧,何况昨日自己被那群怪鸟们困了一天,也没见那太阳如此毒辣。 今日与昨日相比这毒辣的日光可是不在一个等级,还有,义云看着眼前的怪鸟们,将眼睛来回扫射了两次,最终将目光定在中间,那里少了,那只高傲的小红鸟没来。 640章 高山流水 就在这样的对峙中,义云和阿云看着面前的那一群怪鸟,实在是想不到它们到底要干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平地,义云觉得这里的温度正在慢慢上升,儿这温度却像是不会停止一般,脸上的汗珠一点点由细汗变为水流。 义云抬起头眯着眼看那太阳,眼睛里却透着浓浓的疑惑,这时候的天气怎么会有这么热,就算这里因为有元力维持着,也不会突然有烈日炎炎的感觉吧,何况昨日自己被那群怪鸟们困了一天,也没见那太阳如此毒辣。 今日与昨日相比这毒辣的日光可是不在一个等级,还有,义云看着眼前的怪鸟们,将眼睛来回扫射了两次,最终将目光定在中间,那里少了,那只高傲的小红鸟没来。对昨天它可是出于整个鸟群的中心,指挥者这群傻鸟进攻,怎么今天却是连影子也看不见。 难道,义云擦了擦汗水,再抬起手臂时将五识放了出去,虽然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五六分肯定,但最终能够确定最好。周围方圆十里除了他们和那群怪鸟在没有任何生物,难道这里的生物都被这严峻的气氛所震慑跑的一干二净了。 太阳越升越高,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那群怪鸟们的眼中闪过兴奋地神情,仿佛就要发生什么事情,而这件事情对于这群怪鸟们是一个好消息。义云隐隐觉得接下发生的事情可能有麻烦了。 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如果不是确定这太阳不会移动,义云都要以为这温度是因为太阳的靠近而如此炙热。看着阿云已经被晒得头晕眼花,义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怎么回事,明明都在这里为什么那群怪鸟丝毫不受影响,仿佛这炙热的温度就是针对自己的。那势头好像是要将自己晒干才甘心,义云想将元力罩用来抵御这炎热,可是试了半天没有丝毫改变,义云将阿云拉到自己的影子里,希望这样可以降低一些酷热。 义云脸上的汗水如雨水一般的滴落在义云脚边,只听到嘶嘶声,那滴到地上的汗珠瞬间被蒸发为白色的水汽,阿云看着眼前的一幕,站起身与义云并肩而战,义云看着阿云站到自己身边,咧开嘴开心的笑了,这丫头还是喜欢这样干,摸摸守护,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来表达,一个简单的动作传递着无数的温情。 人家都说谈恋爱谈恋爱,首先是谈,接着才是恋爱,可是自己觉得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只要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知道一切,他们之间的信任与爱恋就如那高山流水,永远都是那样彼此依恋。 就像此时阿云冒着烈日炎炎与自己一起并肩而战,她在无声的告诉自己,她永远都会和自己在一起,不论是快了还是困难,他会一直站在自己身边支持自己。义云看着那刺眼的太阳,想要通过神识去看看这太阳究竟怎么了,这突然炎热的温度是有些反常。 义云引导着神识慢慢靠近那烈日,可是不知道是因为温度过高还是这附近有什么阻碍,每当义云想要更近一步时,就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出来。义云试了几次都是这样的结果,只得收回神识,阿云看出了义云的意图抬起头想要依靠自己的透视之术来找出这烈日的原因,不想在刚刚靠近时被一股火红色的金光照耀过来,眼睛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钻心的疼。 看着阿云那尽力隐忍的样子,义云感到心疼,自从这丫头遇到自己, 随时都在受伤,义云想要将自己的元力输给阿云一些,替她缓解疼痛。阿云却将义云的元力全部抵抗在外。 “义云,你别担心,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不要浪费你的元力,现在你要保存好力气,我刚刚也只是才接近就被一道红色的金光挡了回来,虽然没有看清楚,但是当那金光扫来时我看到了一个翅膀的轮廓。”阿云拉着义云的手,不让他将元力输送给过来,一边将自己刚刚探查到地消息告诉义云。 义云看着阿云那倔强的小脸,只有将元气收回体内,紧张的看着阿云的眼睛,两人都没有发现此时两人的距离已经只差一厘米,义云心疼的抚摸着那双紧闭的双眼,虽然在土坑里自己见过阿云那快速愈合的伤口,可是仍不敢冒这个险,现在阿云受伤的地方可是眼睛,那里连一颗纱子都容不下,又怎么会容下这灼烧之痛。想到这里义云更加心疼,紧紧地将阿云抱在怀里,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会乘风而去。 义云报了阿云一会儿,决定还是由自己来将这反常的太阳破解开,低头看到阿云眼角上被烫红的皮肤已经恢复原来的肤色,义云再次感慨阿云的伤势愈合速度居然这样快速。这样也好,自己可以放心的去好好探究那奇怪的太阳,相信再过不久,阿云就可以睁开眼睛看着自己。 自己的女人需要自己去保护,自己的女人只能自己来欺负,除了自己谁也不可以欺负,自己放在心间上的人,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哪里容得别人来欺负。想到这里义云更加想要将那怪异的太阳捉到面前来好好教训一番。 义云将元力注入眼睛与双脚,轻身一纵离开了那银色的元力罩,身形并没有因为银色的元力罩而变缓慢,相反义云的速度从出了元力罩后更加快速,看着尽在咫尺的太阳,义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作为地球人没有人不知道,这太阳是银河系里的一个行星,与自己相隔一亿五千万公里,自己现在的实力不可能做到一跃便是一亿五千万公里,那么自己面前的太阳就一定有问题。 抽出宝物袋里的超大宝剑,义云捻起御物决,稳稳地站在宝剑上,指挥着宝剑围绕这太阳一圈,义云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想要催动宝剑将自己送近一些。 641章 小黑鸟 义云将元力注入眼睛与双脚,轻身一纵离开了那银色的元力罩,身形并没有因为银色的元力罩而变缓慢,相反义云的速度从出了元力罩后更加快速,看着尽在咫尺的太阳,义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作为地球人没有人不知道,这太阳是银河系里的一个行星,与自己相隔一亿五千万公里,自己现在的实力不可能做到一跃便是一亿五千万公里,那么自己面前的太阳就一定有问题。 抽出宝物袋里的超大宝剑,义云捻起御物决,稳稳地站在宝剑上,指挥着宝剑围绕这太阳一圈,义云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想要催动宝剑将自己送近一些。刚刚阿云告诉自己恍惚中仿佛看到一只翅膀,义云低头看着广阔大草原上那平坦的地面,那只小红鸟还是没有出现。 越靠近这个太阳,义云更加握紧手中的黄金宝剑,这可是从刺猬精的宝库里顺手拿来的,要不是今天手里没有趁手的兵器,自己可舍不得拿出来,要是一个不小型刮花了,或者是砍缺了,那自己还不心疼死。 一阵疾风扫来,义云不防被扫到肩头,好不容易稳住的超大宝剑摇晃起来,义云重心不稳跌下了宝剑,耳边的呼呼风声不断提醒着他正在下坠,如果再不有所动作自己就会被摔成肉饼。 双手掐诀义云不断地念起了御物决,就在义云快要摔到地上的一刹那,义云的超大宝剑稳稳将他接住并且不断向上飞去,就在刚才义云感觉到只要在慢三秒钟自己绝对会摔成肉饼,刚刚自己的手都有摸到草尖。 义云站立在宝剑上,全身都做好了被偷袭的准备,刚刚因为自己大意差一点就玩完了,还好自己临危不惧,自救了一次。耳边又传来了风声,义云使出手中的黄金宝剑,铿的一声,一道精光闪过,义云只觉得虎口震麻,差一点这黄金宝剑就要脱手。 等义云循着风声来的地方去寻找那偷袭的家伙,不想身后再次传来风声,义云在宝剑上一点倒退出了宝剑,眼睛紧紧盯着那风声,一道凌厉的剑招被义云巧妙地挑了出来,只听到叮叮叮几声,那看似凌厉的剑招已经被一一化解,义云伸手接住那在不断旋转地红色羽毛。 看来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这太阳后的黑手就是那只小红鸟,虽然不知道它是如何做到的,可是义云知道它既然敢用这样的方法来弄死自己,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刚刚自己和它交手,只觉得虎口震麻,隐隐有要被撕裂的趋势,看来自己还是太弱,不然怎么可能就这样几下,就感觉虎口就要被撕开。 而那化解了义云剑招的小红鸟也出现在义云面前,只是这只小红鸟好像跟昨天见到的那只不一样了,今天的这只仿佛全身被火焰包围,不论飞到哪里都带着灼热感,昨天的那只小火鸟可没有那么热。 义云谨慎的盯着这只小红鸟希望它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悍,忽然带着火光的小红鸟,一声清丽的高亢,全身仿佛有火焰燃烧一般,那血红色的羽毛一点一点的退去,它的肚子一点点鼓起来,嘶的一声,义云看到那全身冒着红眼的小红鸟正在蜕毛,确切的说更像蜕皮,可是人家蛇蜕皮是真的蜕皮,这家伙的褪毛并不是将羽毛换下慢慢长,而是一只利爪撕破皮肤从它的肚子里伸出,然后是一只脑袋,脑袋上没有了翎,黑漆漆的羽毛,慢慢会看到第二只脚,第三只脚,对没错,是三只脚,义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只已经变得漆黑的小鸟有三只脚,周身的黑羽毛上山连着鳞状的羽纹,长长地尾巴托在空中,而那褪下的红色羽毛皮肤等在空中自燃了起来。 义云此时已经傻眼了,这都是些什么奇怪生物,居然连换毛都那么稀奇,还有这小红鸟已经变成了三只脚的小黑鸟,义云看着那三只脚又想到那些畸形孩子,心里柔软下来,想要安慰那只小黑鸟。 可是当义云的双眼对上小黑鸟的眼睛,义云就幡然醒悟,这那里是需要人安慰的畸形鸟,看他那双傲然的金色双眼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刚刚可是这个家伙几次三番的要自己的小命。 三只脚的小黑鸟对于自己来说的确有些稀奇,可是比起自己的小命,自己还是更在意小命。三只脚,全身黑羽,长尾,三只脚......义云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毕竟那些东西自己只在神话里听过,可是看着眼前的小黑鸟义云也有些拿不准,一样的三只脚,一身黑羽,如果真的是,那也就能解释这“太阳”的出现。 因为这只三只脚的黑鸟是传说中的金乌,它本来就是太阳的化身,可以化身为太阳也可以化身为三足金乌。,就如同传说中那样汤谷山有一株神木,一棵扶桑神树,每天早晨太阳会从东方扶桑神树上上升,化为在宇宙中向西飞翔,到了晚上便会落在西方神木树上。 那一双金色的眼睛正紧紧盯着义云,让义云有一种被当成猎物的感觉,当然金乌的传说远远不止一个,也有的说金乌不满每天为西王母化身太阳终于在某一天挣脱了神术,飞在这宇宙中,那是很长很长的一天,人们感觉那天的时间是平时的两倍,当然后面的这个传说是义云看野史看到的,当时看到也只是一笑而过,哪里会料到在这个看着丝毫不起眼的小村里会藏着一个神秘莫测的八卦阵,自己现在也不知道有么有走出这个阵法。 这里的所有生物都是那么奇怪,明明这些都不应该存在在这里,可是自己就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又一个不可能。 金乌看着义云没有任何反应,展开双翅准备飞翔,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是冷漠的平静,义云看着那金乌飞远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收回眼睛,刚刚就在那金乌准备飞走的时候,它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睛里是深深地无奈与抱歉,一只高高在上的神鸟居然对自己抱歉,这个世界是不是太过疯狂了。 642章 超大宝剑 这里的所有生物都是那么奇怪,明明这些都不应该存在在这里,可是自己就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又一个不可能。 金乌看着义云没有任何反应,展开双翅准备飞翔,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是冷漠的平静,义云看着那金乌飞远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收回眼睛,刚刚就在那金乌准备飞走的时候,它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睛里是深深地无奈与抱歉,一只高高在上的神鸟居然对自己抱歉,这个世界是不是太过疯狂了。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让义云明白了金乌的那眼抱歉是有根据的,原本金色的太阳已经不再只剩下义云一个人站在空中,义云御着宝剑回到地面,那群原本兴奋着的怪鸟们见到义云安然无恙的站到自己面前,早已吓得慌不着路,砰砰砰的碰撞声不断,义云看着眼前的混乱确保暂时没有危险。 进到元力罩里,阿云紧张的看着义云,被灼烧的眼睛此时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义云张开手任由阿云检查,等到阿云放下心才将她搂入怀中,阿云伸出手紧紧抱着义云的腰,两人紧紧拥抱。 元力罩将一切喧嚣都隔绝在外,此时的义云需要一个安静的时刻,一个属于他们的时刻,不容许被任何事情打扰。 每当你认为一切都归于沉静时,身边总会出现一些讨厌的事来打破这份宁静,义云很想就这样抱着阿云,可是身后的慌乱声渐渐变为整齐的翅膀扑棱声,一道不和谐的小劲风声在背后响起。 阿云也听到身后的扑棱声,从义云的怀抱中退了出来与义云一起看向那已经恢复整齐的怪鸟群,那只小红鸟正站在最前面,一双怒红了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义云,仿佛义云与他有深仇大恨,义云甚至可以听到某只小笨鸟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一声轻啼穿破云霄,在这广阔的草地上飘散开,义云的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告诉他:这只小红鸟生气了,它已经向自己下战书来了。看着那只小红鸟正昂首挺胸地看着自己,义云有些无奈,明明已经打算放过他,只要它不再来招惹自己,自己离开这个怪地方,也并没有什么冲突。 哪里会料到这只小红鸟会冲到自己飞前来下战书,义云将阿云留在元力罩里,自己从容不迫地出了元力罩,义云有些明白了,那只金乌离去时看自己的那一眼,是对自己的歉意,一只神鸟为了这么个不懂事的小辈,居然来请求他一个凡人。 既然这只小红鸟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自己就好好的和它战一场吧,毕竟呆在这里那么久,义云还是非常希望有机会可以看看自己到底进步了多少。原本答应了那只金乌会安然离去,只是现在看来还必须打赢了才可以离开,不然那么多的火红色怪鸟还不一口一口的把自己吃了。 义云从宝物袋里抽出那把超大宝剑,将元力注入了一些,原本暗沉无光的宝剑,此时就像吃饱饭后的战士,浑身都释放出一股战意,义云似乎能感受到手中的宝剑正在兴奋地颤抖着,仿佛只要义云一动,他就会立马加入战斗。 小红鸟看着义云亮出一把锈迹斑斑的破剑,更加鄙视疑云,展开翅膀煽动了几下就飞到了半空中,义云只感觉到一股带着草屑的劲风迎面扑来,这是那只小红鸟给自己的下马威,为的就是先震慑下自己。 义云伸手抹了一把脸,刚刚经历过烈日炎炎,脸上早就是一片汗渍没干,又经过那只小红鸟的搞怪,义云双手的涂抹,那一张原本不是很俊朗的脸上早已黑白交汇,看着那一双双隐忍笑意的眼睛,义云转头看着阿云,阿云将目光停留在义云的脸上,再也挪不开,眼睛里的错愕让义云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们的目光都停留在自己脸上。 阿云忍住笑意,掏出块帕子在义云的脸上擦起来,义云看着阿云那一抖一抖的肩膀,还有此时的动作,刚刚自己流了一身的汗,那一阵灰朴朴的风,自己抹了一把脸,义云好像已经知道了这些家伙隐忍着笑意的原因。 任由阿云在自己脸上擦来擦去,难得享受一次美人恩,自己怎么会拒绝呢?阿云将义云脸上的灰尘擦干净后退回到元力罩中,虽然自己帮不了他什么,只期望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自己会在元力罩中等着他回来。 义云笑看着阿云退回元力罩后,将手中宝剑向空中一掷,召唤出老乞丐为他所做的铠甲,快速的将铠甲传到身上,空中坠下的宝剑稳稳地被义云接住,看着义云那一身黑漆漆的铠甲,小红鸟不屑地整理起自己的羽毛,真是胆小的人类,居然磨蹭着时间来捣鼓这些没用的东西。哼反正你马上就会死,让你再好好的感受下活着的感觉。 一身黑甲让义云看起来壮实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瘦弱,黑甲远远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稀罕的地方,就像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汉子,一把泛着银光的宝剑正在欢快的吟颤,身上的黑甲就像是一位忠厚的家将,在主人没有发起命令时,永远都是敦厚稳重,一旦命令一出,快如利箭出鞘般的速度与面面俱到的贴心防护瞬间形成。 摸着身上合身的黑甲,义云不得不惊叹残虹的炼器之法,居然可以讲那么坚硬的黑鱼鳞片打造成柔软贴身的铠甲,只是不知道这黑甲到底有没有他说的那么厉害可以辟火抗寒。义云看着半空中的小红鸟,率先摆出剑姿等待小红鸟出招,虽然知道小红鸟的招式一定会很强硬,可是没想到这小家伙却是连招呼也不打,直接对着义云就是一翅膀。 义云没料到这家伙会突然出手,等到反应过来时想要躲开确实已经来不及,只得挽出一招苍龙出海,希望可以化去一些凌厉,就算这一招最终落到自己身上也会少去一些伤害。 643章 尊重与期待 摸着身上合身的黑甲,义云不得不惊叹残虹的炼器之法,居然可以讲那么坚硬的黑鱼鳞片打造成柔软贴身的铠甲,只是不知道这黑甲到底有没有他说的那么厉害可以辟火抗寒。义云看着半空中的小红鸟,率先摆出剑姿等待小红鸟出招,虽然知道小红鸟的招式一定会很强硬,可是没想到这小家伙却是连招呼也不打,直接对着义云就是一翅膀。 义云没料到这家伙会突然出手,等到反应过来时想要躲开确实已经来不及,只得挽出一招苍龙出海,希望可以化去一些凌厉,就算这一招最终落到自己身上也会少去一些伤害。眼看着苍龙出海在遭遇到小红鸟的一击犹如石沉大海,消失殆尽。义云只有又出一招高山流云,剑招碰上劲风后,尖锐的摩擦声刺破所有人的耳朵,一道强劲擦着义云的耳边划过,草地上留下一道5寸深的划痕。 看到那划痕义云收起了轻视,将宝剑举到胸前,眼睛里是一股对对手的尊重与期待。剑锋在嗡嗡的鸣蝉仿佛是为了应和义云此时的心情。义云的眼前有一根草屑飘来,嗡的一声,宝剑欢快的在云手中画出剑招,小红鸟看到义云那诡异的速度眼睛里收起轻视而是一种跃跃欲试。 一道银光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劈向空中的小红鸟,一道火红色的影子飞快的闪到一边,空中一根红色的羽毛正在旋转着下落。看着自己被剑气所伤的羽毛,小红鸟只觉得一股耻辱,自己从小到大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时候在别人手上吃过亏,今天这个凡人居然敢划伤自己的红羽,就必须把命留在这里。 一道愤怒的鸟叫声传来,义云看着天空中红色的身影不断在空中变换身形,自己一下子竟然看不清楚,仿佛有许多只小红鸟在自己眼前飞来飞去,根本就看不清小红鸟的身影,砰的一声,义云的身子飞出四五米远才丢落下来。 阿云看着那飞起的身影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自己不能哭,义云会听到的,阿云逼着自己将眼眶里的泪水咽下去。 义云落到草地上噗的一口吐出口里的鲜血,好家伙居然可以一招就将小爷打的吐血,看来是真的想要至小爷于死地。义云抹去嘴角边的鲜血站了起来,既然你可以用那诡异的速度来攻击,我是不是也不需要手下留情,将体内的元力引导到双腿上,义云就地一跃在半空中飞快的变换身形。 小红鸟看到义云居然一下跃起一下着地的来回折腾着,起初并没有在意,知道半空中出现一个快要完成的阵法,它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慌乱,不可能,他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会......此时的半空中已经出现了一个银色的法阵,眼看着那法阵就要完成,小红鸟不顾一切的撞向义云,希望看可以阻止他将最后一笔画上,那法阵上的银光突然大盛将小红鸟避回到阵中。 眼看着义云就要将最后一笔画完,小红鸟眼里是浓浓的绝望。“义云,不要......”阿云的一声急促呼唤让义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小红小原本已经绝望眼睛在看到义云停下的那一瞬间,飞快的煽着翅膀冲出法阵。 义云听到阿云的呼唤后,看着自己的双手,回想着刚刚的那一幕,刚刚自己只不过想要给那只小臭鸟一丝警告,可是脑子里出现一个法阵,一个释放者荧光的法阵,自己觉得那法阵很亲切,好像曾经见过一般。 心底的一个声音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学会这个阵法,自己只是顺着那熟悉的感觉不自觉地在空中画起来,至于那小红鸟为什么如此惧怕,义云就不得而知了。 小红鸟一出了银阵,银阵就消失不见,飞快的转身张着那张尖利的嘴向义云袭来,义云看那尖利的大嘴,皱起了眉头,在土坑里那刺猬精的巨嘴可让自己终身难忘,这次说什么自己也不要落入鸟口,万一又被熏一次,拿自己可是会天天晚上都被从梦中吓醒的。想到这里义云早已撒开脚丫子狂奔起来。 看到义云居然跑了,小红鸟并没放弃而是追着义云而去,今天这一张都还没打完,谁都不许走。于是阿云就看到了义云在草地上抱头鼠窜,小红鸟在半空中紧追不舍的追。在逃跑中义云也不忘将自己创造的步法图拿出来练习。之间草地上一道黑影以诡异的速度来回奔跑着,身后紧紧尾随着一道红影。 义云停下脚步双手杵着膝盖,累的直不起腰来说话,看着后面不远处草地上的小红鸟也是一样软趴趴的站着,那原本柔顺的羽毛已经风中凌乱了。义云呵呵地笑了起来,这下自己对那步法图可以说是相当放心了,就那刚刚那小红鸟对自己穷追不舍的样式来看,自己的步法已经小有成效,跑了那么久,那只小笨鸟还是没有追上过自己。 谁料到就在义云沉浸在自己的步法图时,这只看似筋疲力尽的小红鸟会突然爆发而起,那尖锐的利爪正抓向义云的眼睛,义云顺势扑到了草地上,小红鸟的利爪抓到了义云的黑甲上。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骨头碎裂痛苦不堪,小红鸟紧紧盯着义云身上的黑甲,在利爪袭击上黑甲时,原本普通的黑甲变得异常坚硬并且散发着黑色的亮光,义云回手准备将这可恶的小红鸟杀掉。 它却像是早已得知一运会有此一招,在宝剑来临的前一秒振翅飞到了半空中,不一会儿又身影重重地围绕在义云身边,义云飞快的出剑,可是每一次都是刺到虚影上,那些虚影不断消散后又再次生成,怪异的虚影让义云不敢随便出招,这里的虚影那么多,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是真的。 “义云,瞎子对于声音来说可是敏感异常,你知道瞎子为什么不用手去摸吗?”阿云的声音出现在义云耳边,不知道阿云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说了这样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语。 644章 弱肉强食 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骨头碎裂痛苦不堪,小红鸟紧紧盯着义云身上的黑甲,在利爪袭击上黑甲时,原本普通的黑甲变得异常坚硬并且散发着黑色的亮光,义云回手准备将这可恶的小红鸟杀掉。 它却像是早已得知一运会有此一招,在宝剑来临的前一秒振翅飞到了半空中,不一会儿又身影重重地围绕在义云身边,义云飞快的出剑,可是每一次都是刺到虚影上,那些虚影不断消散后又再次生成,怪异的虚影让义云不敢随便出招,这里的虚影那么多,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是真的。 “义云,瞎子对于声音来说可是敏感异常,你知道瞎子为什么不用手去摸吗?”阿云的声音出现在义云耳边,不知道阿云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说了这样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语。 瞎子,声音,难道这是阿云给自己的提示?瞎子,声音。义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私下一块自己的衣服,将眼睛蒙了起来,周围的那些虚影一个一个消失,靠着灵敏的耳朵,疑云清楚的可以猜到小红鸟在哪?呵呵,原来阿云是在告诉自己一些东西,这是不能太过直白。 扑棱棱的声音出现在义云的右边,原本竖立这的宝剑风快的将小红鸟拍到了地上,小红鸟扑腾着要飞走,义云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迅速的降落下来,蹲下身子准备将小红鸟抓起来。小红鸟也不是等死的料,看到义云的大手就在自己面前,一声尖叫传出,义云捂住耳朵,这可是动物的心况之音,哪能是人可以随便听的。一阵强风带着漫天灰尘出现到义云面前,那只小红鸟已经被那群怪鸟们所保护。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群怪鸟们一个个目露凶光的看着义云,仿佛只要小红鸟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将它吃的一丝不剩。小红鸟被包围在怪鸟们中间,哎哎的叫着,突然一声短促的利叫让那群怪鸟们纷纷抬起头。 一道红色的火焰将义云包围,周围的温度迅速攀高,这火就像是一个整体丝毫没有哪里的火苗小一点,义云捂住口鼻不断地咳嗽着。火圈外小红鸟正有条不紊的看着义云在活泉中寻找出路。 眼底闪过一丝狠色,你居然会那个阵法,我更不能留下你,否则就是我死,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你一个凡人还妄想与我一争高低,真是不自量力。哼,今天就让你在我的无尽之火中化为灰烬。 阿云在元力罩中紧张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阿云在元力罩中紧张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义云在火圈中挣扎,那双柔夷不断捏紧放松,捏紧放松,阿云一遍又一遍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希望通过手上的痛感来缓解自己的不安。自己应该相信义云,他一定会从火圈中走出来,阿云一直站在元力罩中观察着火圈附近的动静。 火圈中义云不断地寻找着薄弱之处,只要有薄弱之处,自己就能够跳出去。义云用手捂住口鼻防止烟雾灼烧自己的咽喉,周围的高温让义云感觉到如果在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变成烤乳猪了。 看着火圈中的义云还在不断寻找出路,小红鸟一声啼叫,周围的怪鸟们将火圈围了起来,展开巨翅,不断地扇风,增加火势。义云只感觉到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脑袋也越来越晕,眼前的大地正在不断地摇晃。 砰的一声,义云摔倒在地不省人事,阿云看着倒地的义云焦急不已,可是面前的元力罩任自己如何用力也没有丝毫地方破裂,烈烈的热火,火红一片,小红鸟看着义云的身体倒了下去,兴奋地飞到了半空中,希望可以看到义云一寸一寸的烧为灰。 当小红鸟飞到半空中时,眼睛里是难以置信,不可能啊自己的无尽之火可是比那三昧真火还厉害的,这人怎么可能会完好无损的躺在地上。小红鸟不甘心地利用术法将火圈的范围一点点缩小。 看着火圈的范围不断缩小,小红鸟紧张的注视着火圈,眼睛的兴奋之情不言而喻。可是当火圈缩小到义云身边时就再也不会缩小,小红鸟不断使用术法希望可以在缩小一点,只要一点这个凡人就会化为灰烬,儿自己害怕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任由小红鸟使尽全身术法都没能让火圈的范围缩小一点,火圈在义云的身边停下不动,凡是火圈经过的草地已变成焦黑一片,风一吹就化为尘土扬了出去,义云身下的草地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依旧绿草如茵,仿佛义云的周围有了一圈隔热层能将这烈焰隔绝在外,里面的一切生物丝毫不受影响。 小红鸟降低了一些飞行高度,想要靠近一些看清楚义云身上到底带着什么宝贝居然可以抵抗住自己的无尽之火。只是此时昏迷的义云身上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光芒,小红鸟更加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索性就降落在义云的身边,虽然着无尽之火是由自己点起的,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在这无尽之火中是什么滋味,此时进到里面才知道,自己的无尽之火中原来那么热,自己的双脚就仿佛站到了烧红的铁板上,自己都可以闻到一股焦味,小红鸟不断地在草地上跳来跳去,一双被烙红的小脚,正不断颤抖着。 小红鸟最终选择跳到义云身上,因为这里只有义云身上还有一股凉意。刚一接触到义云身上的凉快,小红鸟忍不住想要舒服的呻吟出来,周围都是无法忍受的高温,可是在这高温中居然还有一块凉爽,就好像一个人游走在漫漫黄沙的沙漠中,周围都是干燥烈日,突然下了一场大雨带来了足够的水源与湿润。 缓解过来的小红鸟并没有忘记自己进来的目的,所以一当自己缓过来就毫不犹豫的在义云的周围转来转去,时不时的点下头。饶了两圈,义云的周围还是凉爽一片,小红决定再次走远一点试试。 645章 重要的是你是谁? 小红鸟最终选择跳到义云身上,因为这里只有义云身上还有一股凉意。刚一接触到义云身上的凉快,小红鸟忍不住想要舒服的呻吟出来,周围都是无法忍受的高温,可是在这高温中居然还有一块凉爽,就好像一个人游走在漫漫黄沙的沙漠中,周围都是干燥烈日,突然下了一场大雨带来了足够的水源与湿润。 缓解过来的小红鸟并没有忘记自己进来的目的,所以一当自己缓过来就毫不犹豫的在义云的周围转来转去,时不时的点下头。饶了两圈,义云的周围还是凉爽一片,小红决定再次走远一点试试。 两只小脚迈着小心的步子一点点小心的试探着往前走,刚刚那灼烧的疼痛让自己心悸,果然是那无尽之火,燃烧世间一切。就算自己可以控制它也无法抵抗得了这份灼烧,反观义云,并不像是被烧晕了过去,更多的是像睡着了,那均匀的呼吸让人无法忽视,小红鸟不相信这样一个凡人可以无视这无尽之火,睡得这样无所谓。 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无尽之火,而他可以抵抗,所以在面对自己的挑战时才会那样无所谓的接受了。小火鸟感觉自己仿佛被这个凡人骗了,一种耻辱感涌上心头,咬牙切齿地想要将义云撕碎。 当小红鸟再一次靠近义云时,啪的一声,它感觉到自己贴到了什么东西上,摇了摇撞晕了的脑袋,退后几步再次向前走去,啪,依然是有什么东西将它挡了回来。小红鸟伸出翅膀想要再次确认眼前是不是真的有东西挡住了自己,果然一层透明的东西挡在它的翅膀前,只见一道炫红色的劲风飞快的打向那层透明挡墙,强劲的劲风让周围肆虐的火焰们低了下去。 没有,什么反应都没有,那道强劲的劲风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想象中的撞击声,没有该四周迸射的火花,什么都没有,就好比你使尽全身的力气打在了一团棉花上,原本期待的一切变为空无。 小红鸟低头看着自己的翅膀,又看了看那看不见得只能够摸到的挡墙,刚刚自己可是用了七分力。自己在这大草地上那么多年何时需要费过力气,平时怕是自己使用三分力就可以万事大吉,今日看来自己的确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就连自己的七分力在他面前都可以无声无息的化解。 再次将所有法力汇集到翅膀,对着上次攻击的地方快速的打了出去,这次的一击是血红色的劲风,如果此时义云醒过来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抚额长叹,妹的,这到底什么破地方,居然连这种纯色元力生物都有,前面自己已经叹服不已,没想到还有更厉害的,只要修炼的人都知道,元力越纯色的代表他的元力越深厚,和这次的纯红色相比,自己以前捉的那些小妖就根本不算什么,和这只比起来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枉自己还在凌佳楠面前沾沾自喜,希望以次可以打击到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此时回想起来,只得捂脸夺门而去。 就算小红鸟使出十分力,血红色的劲风在打到透明隔墙上时依旧如刚才一样,没有丝毫异样,这样的接过让小红鸟很难接受。自己连是谁放出来的透明挡墙都不知道,就这样被打败了。 透明挡墙的另一边,义云正安稳的睡着觉,仿佛正在做着什么美梦,嘴角那幸福的笑容让人不忍心打扰。 这一幕让小红鸟气愤不已,为什么明明是一场生死之战,居然变成了一个在里面安然睡觉,另一个在外面气急败坏。这和自己期待的结果实在是有天大的差别,鼻尖上的糊味让小红鸟无法再忍受,这无尽之火自己实在是受不了了,不如到外面去看着这凡人被烧为灰烬,反正这么大的火,他是无法跑出来的。 当小红鸟振翅飞到半空中,怪鸟们看着它的身影不断尖声啼叫,好像在迎接他们的胜利者。小红鸟回应了几声就被怪鸟们紧紧围绕了起来,一群三头怪鸟们将那火圈抛诸脑后,簇拥着小红鸟走远。 阿云看着那依旧熊熊烈火的火圈,已经有一人多高的火焰正在尽情的挥舞着它的热量,就在刚刚自己满心满意的以为出来的会是义云时,却看到了那只小红鸟,它早已不是第一次见到的那样一身鲜丽的红羽毛,而是被烈火灼烧后的一片焦黑。熊熊的烈火中没有义云的身影,阿云有些站立不稳,义云答应过自己会回来的,不可能就把自己丢在这里。 再说自己还被困在元力罩中,这元力罩是用义云的元力化成,只要这元力罩还在那义云就一定还活着,阿云不断地告诉自己义云他还活着,它的元力罩还在保护着自己,自己一定要在这里等他回来。 泪水一滴一滴的漫出来,划过那白晞的脸庞,留下深深的不安,阿云在哭泣中睡了过去,只是两颊变得泪水无声的诉说着主人的伤心。 义云感觉自己又来到了那个黑暗无边的结界,周围没有一点声音,自己走路时留下的脚步声不断在这里回响,自己努力的奔跑着,可是自己感到筋疲力尽也没有跑到尽头,这里没有一点光亮,让义云的心不由得恐惧,这里太安静太黑暗,自己不能就这样呆在这里,一一定要出去。 突然一束光打到了义云的面前,突然而来的强光让义云眯起了眼睛,一个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黑衣黑发,却看不清那脸庞那五官,有的只是一片模糊。 “你是谁?”义云问道。 “我是谁......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黑衣人回问义云 “我是义云......” 还没等义云说完黑衣人打断了义云的话又继续问道:“你真的是义云吗?” 义云觉得这个人一定是脑子有问题,自己都告诉他了,他居然还在一直问自己真的是义云吗。 646章 泪痕斑斑 义云感觉自己又来到了那个黑暗无边的结界,周围没有一点声音,自己走路时留下的脚步声不断在这里回响,自己努力的奔跑着,可是自己感到筋疲力尽也没有跑到尽头,这里没有一点光亮,让义云的心不由得恐惧,这里太安静太黑暗,自己不能就这样呆在这里,一一定要出去。 突然一束光打到了义云的面前,突然而来的强光让义云眯起了眼睛,一个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黑衣黑发,却看不清那脸庞那五官,有的只是一片模糊。 “你是谁?”义云问道。 “我是谁......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黑衣人回问义云 “我是义云......” 还没等义云说完黑衣人打断了义云的话又继续问道:“你真的是义云吗?” 义云觉得这个人一定是脑子有问题,自己都告诉他了,他居然还在一直问自己真的是义云吗。 “你有病吗,有病就要去看医生,不要在这里吓唬人,我告诉你药不能停的。”义云叉着腰,一副我说的话很有道理的样子。 那黑衣人并没有因为义云刚才所说的话生气,而是向义云询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义云想了想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出现在这里,只记得混到前那熊熊烈火在自己周围燃烧着,仿佛要把自己考成烤猪。 义云将自己遇到小红鸟,怎么与它决战的事告诉了黑衣人,就连最后自己被困在火圈内热晕了过去也说了出来,义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把自己刚刚经历的告诉这个陌生人,可是这个人的身上让义云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气味,自己从小就有这一特别的辨识能力,可以通过味道来判断这人是不是自己熟悉的人,就像残虹,自己的记忆中他有着阳光的味道,而眼前这人的身上却是有股血腥味,在记忆中自己所认识的人并没有血腥味,可是自己问道这股血腥味就觉得熟悉,甚至多闻一会儿就会非常的喜欢,心底甚至有意思淡淡的渴望。 一步步的靠近那个黑衣人,义云很想靠近一些看清楚这黑衣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为什么自己记不起来呢。突然一张绝色的小脸出现在义云脑海中,阿云,那双单纯的眼睛里满是慌乱与害怕,那娇弱的佳人正在寻找着自己,脸上泪痕斑斑,原本清亮的眼睛已经被恐惧遍布。 “阿云,别怕。”义云想伸手抚摸去她脸上的泪痕,可是自己的手还没有碰到,就消失不见。义云看着自己的双手,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黑衣人,才恍然过来,这里不是那大草地,这里没有阿云。 阿云找不到自己一定会害怕的,自己现在马上要回去,回到他的身边,告诉她不要害怕,自己一直都在她身边。想到这里义云提脚就走,飞快的在黑暗中寻找着出路。 “你要出去?”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义云的身前,拦住义云的去路。 “我要去找阿云,她看不到我一定会害怕的。”义云回答完黑衣人又继续在黑暗中奔跑着。黑衣人看着义云在黑暗中跑来跑去,而他就跟在义云的身后不发一言。 义云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心里不禁疑问这里究竟有多大,为什么自己跑了那么久都还没有找到出路。 黑衣人仿佛可以透视到义云的想法开口说道:“这里是虚无之境,无边无际。” 无边无际义云不断重复着黑衣人的话,无边无际那怎么出去呢?义云一脸希冀的看着黑衣人,希望可以从他那里知道出去的方法,只见黑衣人说了一句不知道后,就给义云留下一个背影消失不见。 义云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亮光一点点淡去,义云将自己完整的放空,希望可以用自己的神识找到出路,只是义云刚刚放出神识就感觉到一阵刺痛,啊,义云不禁出声呻吟,这痛好似要将自己的神识剥离一般,义云忍着疼痛将神识唤回体内,刚刚的那一阵疼通让义云有些后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的神识才离开就要被剥离,难道在这虚无之境自己是无法使用神识的吗? 好不容易缓解了那锥心般的疼痛,义云却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么个地方,明明还在火圈里抵抗着那灼热感,怎么就迷迷糊糊地来到这里。义云捂着额头坐到了地上,周围一片漆黑,义云慢慢整理自己的思路,希望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那样自己也不用被困在这里。 义云双脚画圆,脚尖点地,希望自己好不容易小有成果的步法图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希望,跃到半空中的身子居然不受自己控制,仿佛被灌了铅一般,双脚重过千金。啪,义云跌倒在地上,撑着手臂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虽然这里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义云还是不会忘记习惯性的拍去灰尘。 曾经自己爬到围墙上,大树上,一不小心跌下来,害怕回家之后被骂,总是爬起来就拍,总要不那么明显的回家。然后一个人在床上揉着已经摔青紫的身体,紧紧咬着牙,不让任何一点声音发出。 义云摸着自己的心,刚刚眼前的那一幕是自己儿时的回忆?义云紧紧比起眼睛希望可以回忆到更多的画面,只是这记忆的大门已经紧紧闭合,任由义云如何撞击也丝毫撼不动那紧闭的大门。果然如残虹所说自己丢失的记忆是可以找回来,自己一定可以找回那些回忆,知道当年到底发生过些什么,为什么自己会突然间变为孤儿,为什么那宁静的小山村会化为乌有,为什么自己会忘记这一切。 黑暗中的宁静也让义云静下了心,这里自己上一次都可以走出去,那这一次自己也可以,义云将元力召唤出一些变为一根火把拿在手里,虽然这里不可以使用神识和阵法图,还好不限制元力的使用。 647章 饥肠辘辘 义云摸着自己的心,刚刚眼前的那一幕是自己儿时的回忆?义云紧紧比起眼睛希望可以回忆到更多的画面,只是这记忆的大门已经紧紧闭合,任由义云如何撞击也丝毫撼不动那紧闭的大门。果然如残虹所说自己丢失的记忆是可以找回来,自己一定可以找回那些回忆,知道当年到底发生过些什么,为什么自己会突然间变为孤儿,为什么那宁静的小山村会化为乌有,为什么自己会忘记这一切。 黑暗中的宁静也让义云静下了心,这里自己上一次都可以走出去,那这一次自己也可以,义云将元力召唤出一些变为一根火把拿在手里,虽然这里不可以使用神识和阵法图,还好不限制元力的使用。 握着元力所化的火把,义云看清了周围一小片的场景,不得不说眼前的景象让义云惊叹了,这里居然是一片巨大迷宫,自己走前方有一个缺口,右手边也有一个,义云探出火把希望可以看清走哪条路,可是犹如烛火之光的火把在这偌大的迷宫中就如那萤火虫一般,只有一星一点的光晕。 义云心里也有些拿不准,这是选择题啊,自己到底选择哪边,左边的那条路看上去好像有人走过,迷宫上的植物有些被踩扁了,反观右边的那个出口,平平整整,没有一丝杂乱。义云再三决定还是将脚跨入了右边的入口。 沿着这条小路走来义云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这条小路似乎很平坦,原本窄小的小路已经变为可以容纳两人并肩而行的小路,就连荒凉的路两边也已经出现一些植物,甚至一些低矮的果树有会偶尔出现。 看着面前的路义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转过头去想要看看路口上是否是荒芜的,只是刚刚进入的路口已被一堵石墙所挡住,耳边传来怪异的哗哗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拖着一条巨大的尾巴正向自己这边靠过来。义云捏紧了手中的火把竖起耳朵紧紧听着,不断地偏转着耳朵,希望可以确定这声音到底来自哪个方向。 只见义云听了一会儿就一脸惊恐的飞奔在迷宫里,小路两边的树墙正从他进来的路口合并者,身后传来的隆隆声让义云忍不住想骂娘。这都什么破地方,都不给自己一个喘气的机会,接二连三的状况,就算自己有元力护体也吃不消啊,如果元力被用完之后自己不能及时恢复,那就会造成元力干枯,严重的这一辈子都别想再碰元力修炼,而且就算你不再碰元力修炼,身体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去。 后面的隆隆声越来越近,义云扶墙的手都在打着颤,要紧牙关四处寻找着可以离开这里的出口,果然在前方一道不起眼的树墙上有一个低矮的出口。义云看到希望就在前方,飞快的朝着小出口的地方跑去。心里不断祈祷着再慢一点再慢一点,自己马上就可以冲到那里。 义云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围的树墙,突然左手边的树墙突然冲出来一道,眼看着马上就会阻挡住义云的去路,义云心里气愤不已,右脚跳起借助右面的树墙飞快的在左边的树墙上飞奔着,看着那越来越近阻挡自己的树墙,啊,义云一声暴喝双脚借力飞了过去,周围的景色渐渐变慢,好似时光凝滞,义云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双脚站立在地面上,他还没有回过神,刚刚那堵墙快速的擦着自己的双脚,直到现在站到地上还能感觉到那一阵红辣辣,如果刚才自己......义云不让那个想法冒出来,没有如果,自己现在是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这就够了。 靠着树墙义云滑到了地面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才又将火把举到面前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几个呼吸之后确定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义云才将火把插在树墙里,拉起裤腿,借着火光看到自己的小腿外侧已经被磨去了皮,粉红色的一大片,渗着血珠,刚刚紧张的奔跑并不觉得疼,现在坐了下来感觉到火辣辣的疼。义云将外衣脱了下来撕成一块一块,又将严重的地方包起来来下裤腿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 黑暗中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义云的一举一动,看到义云最终还是跳了过来嘴角浮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义云休息了一会扶着树墙一步步向前走着,这一次也竖起了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一切都静悄悄的,没有声响,就好像刚刚发生的那惊魂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义云的心里有些不安,这里太过怪异,自己已经感觉到这里似乎有某种危险,而这危险很可能就让自己结果在这里。 身后已经没有退路,自己只有向前走才可以走出去,阿云还在等着自己,自己怎么能就这样放弃。义云甩掉心里那些不安,既然不能避免那些危险,那就勇敢地去面对吧,谁知道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就比如那大刺猬,自己也没有想过居然那样就可以走出来,还顺带了件宝贝。想到这里义云觉得自己也并不是没有活着出去的希望,前提是自己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一边摸索着前进的义云早已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只是周围除了树墙就只有树墙,回想到在大都市里吃到的那一晚红烧牛肉面,义云忍不住想要留口水,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义云咽下口水继续向前走,肚子的咕咕叫越演越烈,义云实在忍不住,想翻找下自己的宝物袋里会不会有什么可以吃的。 打开宝物袋,一股肉香味飘来,义云吸了吸鼻子,伸手拿出那天晚上剩下的烤兔子肉。不禁感慨还好那天晚上将这剩下的兔子收起来,不然今天就等着饿肚子吧。义云私下一只兔腿狼吞虎咽起来,自从那一晚平静的过来之后,自己就一直在疲于奔命,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填饱肚子,索性吃得痛快。 648章 千万不可以睡 一边摸索着前进的义云早已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只是周围除了树墙就只有树墙,回想到在大都市里吃到的那一晚红烧牛肉面,义云忍不住想要留口水,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义云咽下口水继续向前走,肚子的咕咕叫越演越烈,义云实在忍不住,想翻找下自己的宝物袋里会不会有什么可以吃的。 打开宝物袋,一股肉香味飘来,义云吸了吸鼻子,伸手拿出那天晚上剩下的烤兔子肉。不禁感慨还好那天晚上将这剩下的兔子收起来,不然今天就等着饿肚子吧。义云私下一只兔腿狼吞虎咽起来,自从那一晚平静的过来之后,自己就一直在疲于奔命,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填饱肚子,索性吃得痛快。 不一会一大半兔子已经让义云消灭的干干净净,只是这只有冷兔肉自己吃的又急难免有些噎到,义云又在宝物袋中翻找起来,只除了自己的那几样装备别的就没有了,义云只好自己摸着肚子一瘸一拐地继续走在小道上。 滴......嘀......嘀,义云仿佛听到了滴水声,想要探出神识去寻找水源,一想到那钻心的疼义云只得作罢,扶着树墙去寻找那水源。这条小道上没有出口一直延伸着。义云凭着耳朵的灵敏最终找到了面前的一汪清泉,泉水清澈见底,周围是一颗参天古榕树,而自己听到的滴水声正是着古榕树上的水滴低落到清泉中所产生的。 义云俯下身捧了一捧清泉在手,准备缓解下自己的口渴,谁知道那大榕树突然掉下一根藤蔓,直直地砸向义云所在的地方。已经蹲下身子的义云来不及站起来出击,只好就地一滚,滚落到清泉之中。一股寒气迅速蔓延上义云的身体,义云只感觉到一阵蚀骨的凉意正从自己的脚尖慢慢向上蔓延,不久之后就会到达自己的心脏。 义云感觉自己的腿已近在渐渐地失去知觉,上下两片嘴唇不断地打着颤,嘴唇里不断冒着热气,想要动手爬出清泉,手脚早已麻木不听使唤。义云不断念着口诀催动自己体内的元力在体内运行,希望这样可以让自己的手脚恢复知觉,方便行动自如。 体内的元力缓缓地进行着,义云感觉到丹田内开始有一股暖气缓缓流向四肢百骸,放弃了挣扎就这样漂浮在清泉中,元力的运行并没有多大缓解义云的麻木感,反而更加的瞌睡起来。曾经听爬雪山的人说过,在雪山里行走如果遇到暴风雪,越走越冷,越冷会越困,但是一定不可以睡,你一旦睡了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有很多人丧生在雪山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义云一边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千万不可以睡,不然就留在这里了,只是那沉重的眼皮越来越重,义云陷入了昏睡,清泉水一点点的结冰,义云被冰层所包围。 一道黑影闪了出来,看着已经变成冰人的义云,飞快的化为一道黑烟钻入义云的体内。“你是谁?”义云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见自己往下挤,好像要把自己彻底塞入到那里。 小爷可不是软柿子,任由你们捏拿,就算是小鬼勾魂了,自己和孟婆也还有些交情,只是这好像不是小鬼,自己正在被什么东西一点点的挤压。 义云非常讨厌有人与自己争抢,从小到大你要可以明说,义云会毫不犹豫的送给你,可是你如果明抢,义云就是死也不会放手。 记得小时候为了一把木头做的手枪,自己和村头的李蛋打了好几天架,就因为那小子想要抢自己的木头枪,最后那小子被打的鼻青脸肿不成样子,还是那小子的表弟来跟自己要,自己随手就送人了。 自己可是深深地记得那天李蛋看到自己将打了几天架也没抢来的木头手枪送给了他表弟。那一脸错愕地表情,自己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义云反抗者那股挤压自己的力量,一点点地占领属于自己的位置。一股黑烟飞出义云的体内,在义云睁眼前飞快的堕入黑暗。义云正睁开双眼,只感觉眼前的东西变得模糊了些,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模糊的。 等等,揉眼睛?自己不是被冷的麻木了失去知觉吗,看着自己的双手,义云才发现自己此时被冰封在水下,刚才所感觉到的寒冷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身体里暖洋洋的尤其是胸口处,就像有一团火在不断燃烧。 将元力注入双手,义云一掌轰开了冰封的水面,从清泉中站了起来,这几天都是汗流浃背,难得可以有个沐浴,义云脱去身上的衣服,浸泡在清泉中,原本寒冷的泉水慢慢变暖,义云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又将自己的那一身狼狈衣服洗干净,使用元力烘干后穿在身上,神清气爽,义云低下头准备拉下裤脚,眼前的小腿上,皮皮肤白皙滑嫩,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受伤后的不适,义云站在地上跳了几下,又跑了一段,小腿没有丝毫的疼痛感。 义云摸着完好如初的小腿在心里腹诽:难道和阿云呆久了,自己也可以快速愈合伤口了?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以后就可以不要命的打。抄起一捧水扑到脸上,清亮的感觉让义云舒服的想呻吟,好久没有那么舒服过了,自从进到这里,自己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每天都要防这放那,现在在这清泉里洗了一个澡之后,自己可是一身的轻松舒服。 义云在泉水边休息了一会儿后,又开始寻找这出去的路。顺着树墙一直走,不知道这里离尽头还有多远,这样走下去需要多少时间,义云因为急着找到出路以至于错过了一件事,以至于在后来的日子里后悔不已。 从清泉中爬上来以后,义云感觉全身都舒服了,在出租屋里自己是每天都要冲个澡,可是自从来到这里别说一天一个澡,就是三天一次都没有,还每天都疲于奔命,弄得自己满身的汗臭味。 649章 海底世界 抄起一捧水扑到脸上,清亮的感觉让义云舒服的想呻吟,好久没有那么舒服过了,自从进到这里,自己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每天都要防这放那,现在在这清泉里洗了一个澡之后,自己可是一身的轻松舒服。 义云在泉水边休息了一会儿后,又开始寻找这出去的路。顺着树墙一直走,不知道这里离尽头还有多远,这样走下去需要多少时间,义云因为急着找到出路以至于错过了一件事,以至于在后来的日子里后悔不已。 从清泉中爬上来以后,义云感觉全身都舒服了,在出租屋里自己是每天都要冲个澡,可是自从来到这里别说一天一个澡,就是三天一次都没有,还每天都疲于奔命,弄得自己满身的汗臭味。 萤火之光的光亮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带给义云一丝希望,然而还没有高兴多久,义云又垮下了脸。好不容易给自己找了点希望,却因为这满目的寂静,将所有好心情打回原地。 寂静的小道,连虫子的鸣叫声也没有,嘀嘀地滴水声让义云泛起了愁,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大,自己不知道,就连神识也无法出去探知。自己就仿佛是那广阔宇宙里的一颗砂砾太过渺小,只能跟随着这个世界的规则慢慢游走,年华匆匆,犹如那东流水,人生不过匆匆几十年,自己不能这样浪费下去。 似是心有感触义云盘下双腿进入冥想,将周围的安静隐去,慢慢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游走在那广阔无垠的宇宙中。手掌轻触那些不断按照轨道运行着的行星,看着因为自己的碰触儿偏离轨道的行星正在慢慢离开原有的轨道,最终停留在一根从没有出现过的轨道上运行自如。 运行自如的小行星运行了一会后义云想要再次碰触这些运行的行星,碰,一阵亮白色的火花刺痛了义云的眼,改变了轨道的行星与原本的行星相撞,发出一声巨响后化为粉末坠落到义云脚边。 义云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刚刚自己只是轻轻一碰,那个小行星就偏离了轨道,然后就与另外一颗小行星碰撞,化为自己脚边的粉末,伸出手想要确认这粉末是不是真的,这个空间里的所有一切难道都如这小行星一般吗?一旦偏离轨道最后的结果就是化为粉末。 看着自己的双手义云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就是轻轻一碰,就如同在外面抚摸花瓣一般的轻柔,难道...... 义云静下心来,用心感知着周围的一切,星空不再,出现的是无垠大海,碧蓝色的海水正在一浪接一浪地冲击海岸,海风里的咸腥喂让义云感觉到自己就在海边,周围的精武再次转换,义云已经被带到了大海底部。 紫色、红色的珊瑚犹如陆地的树林一般丛生,偶尔有几只小鱼跑到里面互相追逐着,亮晶晶的海葵正在学习毛毛虫的步伐,慢慢游览着海底风光。偶尔一群小鱼跑到义云周围,将它环绕,好似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义云想要伸出手去和这群可爱的小东西们打个招呼,只是一想到那两颗小行星,义云的手停在半空中,掩去心里的不适离开了鱼群自由的散布在这海底世界。 蓝色的海星,还有黑白相间的海蛇,三角形的脑袋在看到义云后,不慌不忙地寻找着自己的猎物仿佛义云的出现对他根本没有一丝干扰。义云不相信自己那么大一个存在居然被一条海蛇忽视了,于是在这茫茫大海中,蔚蓝色的海底你会看到一个人,正在挤着自己的脸对一条海蛇做鬼脸。周围已经围绕了很多小鱼,将义云与海蛇团团围住,海蛇依旧无精打采的盘在海底,任由义云做遍了所有鬼脸,也不为之所动。 最后疑云不得不放弃了,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脸会不会变的很畸形,本来就只长了一张大众脸,万一变畸形了,那以后还怎么找媳妇?义云双手揉搓着自己的脸蛋,这皮肤什么时候变得细腻了,义云不相信自己的手感又在两颊上捏了捏、揉一揉,好像真的变细腻了。义云高兴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原本粗糙黄褐的双手已经变得白晞修长了,义云看着自己的手不断回想着这样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皱着的眉头引来了鱼儿的好奇,轻轻用鱼尾碰触那爬虫一样的眉头。义云因为这个小东西无心再去研究自己的双手与脸的变化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背着双手走在海底世界,周围的动物们都是那么和谐的生活在一起,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希望长大以后可以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只是后来...... 一团激流打断了义云的思考,周围的小鱼们仿佛受了惊吓,拼命钻进珊瑚丛中,就连那原本懒洋洋的海蛇,也迅速的钻入海礁缝隙中。一道巨大的身影将义云笼罩,抬起头一条巨大的鲨鱼正游动在自己的上方,用那异常灵敏的鼻子为他搜寻更多的食物。两只玻璃珠大小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好像在猜测着这鱼群到底躲到了那里去。 周围蔓延出一股诡异的气氛,就连义云也大气不敢出,悄悄地垫着脚尖向后退,现实生活里,自己听到的鲨鱼可是凶猛无比,尤其那口利齿可以直接切割了自己的双腿,既然它在这里觅食,自己还是到别处去欣赏风景吧。 珊瑚里的小鱼收起了自己摇摆不断地鱼鳍,就连那海星也紧紧抵贴在泥沙里。巨大的身影在水中游荡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原本打算离开的义云看到那条鲨鱼已经离开就流了下来。小鱼儿们探头探脑的游出珊瑚礁,不断摇摆着颜色亮丽的长尾巴,好似在庆祝自己躲过了这样一个生死之劫。 海蛇游动着自己的身子打算离开这里,义云看着周围的一切又恢复到刚才的时候,打算继续慢慢的游走。 650章 鲨鱼群 珊瑚里的小鱼收起了自己摇摆不断地鱼鳍,就连那海星也紧紧抵贴在泥沙里。巨大的身影在水中游荡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原本打算离开的义云看到那条鲨鱼已经离开就流了下来。小鱼儿们探头探脑的游出珊瑚礁,不断摇摆着颜色亮丽的长尾巴,好似在庆祝自己躲过了这样一个生死之劫。 海蛇游动着自己的身子打算离开这里,义云看着周围的一切又恢复到刚才的时候,打算继续慢慢游走。看遍这五光十色的海底世界,刚才的星空,现在的海底万象,亦云不由自主的被这些美景所吸引。 一阵血红阻碍了义云的视线,暗礁边一条鲨鱼正在大肆捕食着小鱼,血水蔓延开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充斥这义云的鼻腔。小鱼们只有极少数回到了珊瑚丛中,海水中还漂浮着一些被吃剩下的小鱼尸体。 血腥味的飘散引来了更多的鲨鱼,看着那躲在珊瑚丛中的小鱼,义云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太过残忍,虽然作为人类谁没有吹过鱼肉,可是眼前的一幕却犹如大屠杀太一般,深深刺激着义云地心。 躲在珊瑚里的小鱼越来越少,浓重的血腥味越飘越远,义云知道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连自己也要做了他们的食物,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自己也是弱者。翻出宝物袋里的黄金宝剑,猜想着这把宝剑要是可以变小了,就匕首那么大该多好,自己用起来也方便。 黄金宝剑仿佛为了回应义云心中的话语,正在一点点变小,剑锋化为二指宽七寸长的一把匕首,匕首上一朵红云绽放,义云在心里偷笑,好家伙自己居然顺了这么好的一个宝贝还可以随心意变化,那刺猬精如果知道了自己趁他不注意就偷偷带走了他的宝贝,不知道会气疯不? 不过他的宝库里有那么多的宝贝,估计连他自己也记不清到底收藏了多少,再说这些宝贝它都是拿来做收藏,自己又不用,放在地下永远不能见到阳光,那是多么大的一件憾事。宝贝就该在阳光下大放光彩,这刺猬精还真是蠢啊,太浪费了。 远在另一处正在打洞准备去游览四处的刺猬精接连打了三个喷嚏,阿嚏,阿提,阿嚏。用那短胖的前爪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感冒了?不应该啊,自己都快成千年老妖了,哪能那么容易就感冒了,对了凡人不是经常说一个人如果连续打三个喷嚏就证明是有人在背后说自己坏话呢。 奶奶的,哪个小兔崽子居然敢在背地里说你爷爷的坏话,要是让老子知道,一定用身上的钢刺把你扎成刺猬。义云那死小子自己好心好意的把他放出去了,居然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偷走了自己的爱宝,想想就心疼啊,那可是自己的心头宝,为了防止他人一进来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心头宝,故意将他放在了角落里,谁知道就被这小子给顺走了。 那几千个岁月里自己可是每天都擦拭着,现在突然间没有了,自己是吃不下睡不香,走到哪都唉声叹气。 义云,爷爷诅咒你走路丢坑里最好鼻青脸肿,等爷爷那天玩够了再好好回来和你算账,现在你就好好的给爷爷擦剑。 义云感觉到背脊上冒出一股凉意,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在看了看手里已经化为匕首的宝剑,心想他都能这样灵敏的变成匕首,自己是不是应该给它起个名字呢?对了就叫九阳,看那刀身上一朵火红的云朵,义云更加相信这把匕首就是为自己准备的,而自己也将会带他走出那尘封的光芒。 将匕首咬在口中,义云飞快的游到鲨鱼周边,原本的一条鲨鱼应经变为了十几条,他们正在互相追逐着猎物,好似猫爪老鼠一般,等猫把老鼠玩够了就会吃下去。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小鱼们不论从哪里跑对会被鲨鱼们堵截,那一口锋利的牙齿上还残留着自己同伴的尸体。 死亡的恐惧占据着他们的心灵,义云不忍心再看下去这根本就不是捕食而是摧残,鲨鱼们不断摧残着小鱼们活下去的信念。瞅准眼前的鲨鱼都在逗弄小鱼们,义云游到了边上的一只鲨鱼地下,将嘴里的匕首拿好对着那纯白色的肚皮狠狠扎了进去,血腥味会引诱周围的鲨鱼过来,而那群小鱼们也就可以逃离死亡。 刀尖锋利的刺入鲨鱼体内,突然而来的剧痛,让鲨鱼在水中剧烈翻腾着,身体不断翻滚扭曲,想要将肚子上的尖锐物甩掉。义云紧紧握着匕首,本来想着一击之后趁乱逃走,谁知道这鲨鱼的痛感神经这么发达,自己还来不及离开就已经剧烈翻滚起来,血水顺着匕首处向外流淌,周围戏弄小鱼们地鲨鱼,仿佛问到了午餐的味道,扔下了逗弄着的小鱼们,向义云处游来。 黑色的眼珠里是嗜血般的贪婪,越来越近的鲨鱼群,义云想要逃离出去,可是匕首紧紧地恰在鲨鱼身体里,自己好不容易顺了一把自己喜欢的兵器,才舍不得就这么丢了。咬咬牙使尽与鲨鱼把持平行,双腿蹬直向外踹着,双手紧紧握着匕首向外拔,血水越流越多,疑云仿佛可以听到身后地那群鲨鱼正在磨牙,准备享受自己的午餐。如果自己不能拔出匕首真的要葬身鱼腹,义云狂喝一声,啊,一道白光闪过。 鲨鱼们飞快的撕扯着自己的午餐,仿佛只有午餐时才是快乐的,血红色已经将海水染红,小鱼儿们躲回到珊瑚丛里,收敛起自己的鱼鳍鱼尾一动不动。 义云看着头顶那互相撕咬着的鲨鱼,还好最后一秒自己逃了出来,不然现在被撕咬成块地就是自己。在拔出匕首的那一瞬间,已经有鲨鱼靠了过来,义云看着三面都有鲨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如同刚才一般游到鲨鱼肚子底下,帮他们开了几个血洞。 果然循着血腥味而来的鲨鱼们并没有仁慈的放弃,反而是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犹豫的咬向自己的同伴,一块块肉末伴随着血液流淌在大海里。 651章 庄周梦蝶 鲨鱼们飞快的撕扯着自己的午餐,仿佛只有午餐时才是快乐的,血红色已经将海水染红,小鱼儿们躲回到珊瑚丛里,收敛起自己的鱼鳍鱼尾一动不动。 义云看着头顶那互相撕咬着的鲨鱼,还好最后一秒自己逃了出来,不然现在被撕咬成块地就是自己。在拔出匕首的那一瞬间,已经有鲨鱼靠了过来,义云看着三面都有鲨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如同刚才一般游到鲨鱼肚子底下,帮他们开了几个血洞。 果然循着血腥味而来的鲨鱼们并没有仁慈的放弃,反而是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犹豫的咬向自己的同伴,一块块肉末伴随着血液流淌在大海里。鼻尖的血腥味刺激着义云的味蕾,想要蹲下来呕吐,却是什么也吐不出来。 上一秒还在是互相帮忙的同伴,下一秒就变成了别人嘴里的食物。义云感觉到一股悲凉,就连周围的海底之景也没有兴趣再看下去。慢慢浮上了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者略带咸味的海风,义云觉得心里好受多了。仰头漂浮在海面上,任由水波将自己带往任何一个地方。 在这个虚无之境中自己仿佛更加快速的感知着这个世界,一块金色的小沙滩,一棵棵零零散散的小树苗,义云从海水中爬了出来,踩在这松软的沙滩上,义云看到了一片荒岛,偶尔一只不知名的野鸟飞出了树林冲向海面。 蓝色的天空,刺眼的阳光,柔软的沙滩,义云脚步一软躺在了沙滩上晒起了太阳浴,哎,总算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了,义云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嘀嘀......嘀......滴水声吵醒了美梦中的义云,极不情愿的睁开双眼,一条被树墙围住的小路,自己元力化成的火把,那里还有阳光、沙滩、蓝天。 闭上眼睛仿佛依旧能感受到那明媚的阳光,喧嚣的海浪,偶尔飞过的海鸟振翅所发出的声音。一睁开眼睛暗绿色的树墙,黑色的远处,无一不在鲜明的对比,义云自嘲地笑笑古人有庄周梦蝶,一朝梦醒,不知自己是蝴蝶还是蝴蝶是自己。 现在这情况与庄周竟有些相似,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真实的存在,那广阔的星空里,自己依旧能够回味到小行星摩擦着自己的手掌偏离轨道,那轻微地触感还在指尖徘徊,略带腥味的海风依旧在鼻尖留恋,义云深吸一口气,自己不知道在这里到底走了多久,在那星空和大海里悄悄溜走多少岁月,真希望自己从这虚无之境出去后不会不会出现王质观棋,斧柯滥尽,回到山下已经匆匆几百年。 想到那个温柔却又倔强的女子,义云的脸上绽放出一股温柔,自己一定能够走出这里回到她的身边,阿云你等我,我很快就会回到你的身边。 元力罩中的阿云感觉到一只大手正在轻轻抚摸自己的脸庞,那温暖的触感让自己留恋,义云是你回来了吗?义云没有说话,只是很温柔的看着她,眼里的深情和怜惜就如他离开前和自己告别时的一样。 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会安慰人一般,自己好像听到他在不断地告诉自己“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别走,不要丢下我。”那人影越来越淡,自己怎么跑也追不上他的脚步,耳边不断地重复着那句“等我......等我......”。阿云睁开眼睛擦去脸颊边的泪水,双手紧握在胸前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我会等你,不论多久,你一定要回来。” 靠在元力罩上就仿佛义云在自己身边一般,这元力罩是义云体内的元力所化,自己是不是可以通过它感知义云呢? 阿云褪去往日的柔弱,拿出义云送给自己的银色小兔子,每天都坚持着都小银兔说话,希望可以通过小银兔告诉义云自己很好,正在等着他回来。 义云走在寂静的小道上开始还有些担心,走了一段之后发现周围静悄悄滴好似只有自己一个人存在这个空间里,索性就放开胆子快速的走在这巨大的迷宫里。周围的光线慢慢亮了起来,义云高兴不已,前方不远处好像有一个路口,那些光线就是从那个路口透出来的。不知不觉放快了脚步,眼前的亮光就好像拥有魔力,不断地召唤着义云靠近。 拐过那个路口一道金黄色地亮光袭来,义云猛然回头,这亮光来的太过猛烈,如果刚才自己不及时的避让开,只怕此时就算自己是24纯钛合金眼也会被亮瞎吧。义云转过身让自己的眼睛慢慢适应下这亮度,在确保自己的眼睛已经可以去面对那强光之后,才转过了身看到眼前的一幕。 这一幕让义云永远忘不了,即使以后自己不会再回到这里,偶尔午夜梦回依旧难忘。一排排整齐的石棺正在自己面前整齐的排列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冷风吹得义云一阵阵发颤。石棺从远处排来,足有好几丈长,甚至连宽度都有几百米。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石棺在这里整齐的排放着,双脚不由自主的向前迈进,每一道石棺棺盖上都放着一个八角形的木盒子,梨花木的盒子笼罩在一团团金色的光晕里。义云感觉眼前的这一幕太过熟悉,金黄色的光晕,八角形的梨花木盒,整齐的石棺,还有这巨大的石棺场,都给义云带来强烈的熟悉感。 心脏猛然收紧,像是被两只大手不断挤压,只有把自己的心脏挤压成碎片才会放过自己。义云捂着胸口坐到地上,耳边传来一阵吟唱“桑榆花开,历经韶华千载悠悠,死生来去,重返世间兜兜转转......” 这声音太过熟悉仿佛时刻在疑云灵魂地深处,已经融入了他的每一寸血液里,不停流淌,不停回荡。 脑袋仿佛被撕裂一般,咬破了嘴唇也无法阻止记忆深处那不断浮现的画面,一个小男孩正在苹果树下拉着父亲的手说着:“要。”小男孩只有两岁多,眼巴巴地看着树上的青苹果,父亲拉着小手细心地告诉孩子:“那个是酸的不能吃哦。” 652章 美味无比的美食 心脏猛然收紧,像是被两只大手不断挤压,只有把自己的心脏挤压成碎片才会放过自己。义云捂着胸口坐到地上,耳边传来一阵吟唱“桑榆花开,历经韶华千载悠悠,死生来去,重返世间兜兜转转......” 这声音太过熟悉仿佛时刻在疑云灵魂地深处,已经融入了他的每一寸血液里,不停流淌,不停回荡。 脑袋仿佛被撕裂一般,咬破了嘴唇也无法阻止记忆深处那不断浮现的画面,一个小男孩正在苹果树下拉着父亲的手说着:“要。”小男孩只有两岁多,眼巴巴地看着树上的青苹果,父亲拉着小手细心地告诉孩子:“那个是酸的不能吃哦。” 小孩子不解父亲的话,以为是父亲不给自己吃,哭着闹着要,任由父亲如何逗哄依然哭闹不休。最后父亲只好放下手里的锄头,爬到树上摘下了两个青苹果。看到父亲手里的青苹果眉开眼笑,也不管自己脸上是不是鼻涕口水一大片儿,抱着拿着苹果的父亲狠狠亲了一口。 男人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孩开心的笑了,任由孩子在自己的脸上涂抹着口水。拿到自己盼望已久的青苹果,小孩子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眉眼全部皱到了一起,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那一副酸倒牙的样子让男人忍俊不禁。 小孩子自瘪着嘴要哭,看着手里的青苹果丢也不是,吃也不是。那皱起的眉头足足可以夹住一根筷子,“宝儿乖,不哭。”男人摸着小孩子的脑袋细声安慰。 伸手指了指手中咬了一口的青苹果,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一脸的委屈,好似在控诉男人不阻止自己。男子摸着宝儿的脑袋看着那被咬了一口的青苹果耐心地说道:“爹爹已经告诉宝儿那是算的,不能吃。” 宝儿看着手里的青苹果仔细的回想着,好像刚刚自己的父亲有这样告诉过自己,可是还是好酸,呜呜呜,好委屈居然是酸的一点也不好吃。 男人蹲了下来,将宝儿拉到自己的面前语重心长的跟宝儿说起来:“宝儿,是男子汉,不可以随便哭,有些事情别人告诉你的远远不及你自己亲身经历过的记忆深刻,但是宝儿,你不要怕,凡是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其中的滋味是如何的,而不是别人口中那你永远不知道的味道。” 宝儿听完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将苹果聚到了父亲面前,男人就着宝儿的手咬下一口,细细品尝着,仿佛这是美味无比的美食。 夕阳西下,一个中年男人牵着一个两岁大的幼童一步一步地将影子拉长。 烈日炎炎,常青树上知了声声的叫着,好像就连它也无法忍受这盛夏的温度,一个八岁的小孩,穿着一件圆领短袖t恤正赤着一双小脚丫在河里摸着鱼虾,周围围绕着一群同年龄的小伙伴们,大家的手里都是各式各样用来捉鱼虾的工具,有的是自己做的,有的是缠着大人么要来的。 一直往兜里正关着几条小鱼,几个小孩儿蹲在网兜边琢磨着,这些小鱼怎么分配,年纪较大一点的孩子则是游到了小河的中央,希望可以捉到一条大鱼,回家烧上一碗纤美的鱼汤。 穿着圆领短袖t恤的孩子这在小河里欢快的游来游去,有时调皮的将渔网破坏后逃之夭夭,看着那一群讨论结束后的孩子们看着空空的渔网失望而回。自己躲在角落里咯咯的笑着。 场景一转,八岁大的孩子正被一个中年妇女拽着手臂站在一道大门前喊着:“宝儿家妈,你看看你家宝儿,居然将我家下蛋的老母鸡偷到树林里烤了吃,你说这么大的孩子他知道熟了没,万一吃了拉肚子那可不得了。” 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围着围腰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看到宝儿正被隔壁的张婶拉着,宝儿不断想要挣脱开来,就连那小脸也因为使劲的原因而变得通红。 “宝儿他婶子,真是对不住啊,宝儿是我们没教好,你别生气,我马上拉我家的那只老母鸡还给你,这今年才养的,前两天开始下蛋了。”说着从张婶的手里拉回了宝儿,紧紧地拉到自己身后。 张婶一听说这老母鸡刚刚开始下蛋,脸色也由铁青变回了正常,笑着说:“那敢情好,不过你家宝儿可真的好好教教了。” 宝儿看着自己的母亲对着张婶笑脸相迎,心里气不过。如果不是这张婶平日里太过刻薄,自己也不会去偷她那只快掉光毛的老母鸡,自己可没有吃一点点,而是全部拿去喂村长家的来福了。 待张婶拿着那只肥壮的老母鸡,笑眯眯的走了,周围看热闹的邻居散去。宝儿地母亲只是笑着擦去宝儿脸上的灰尘,牵着他地手走回屋里,宝儿预想中的责备声始终没有出现,就连农耕回来的父亲也是无奈的揉着自己的小脑袋。 晚上,周围一切都静悄悄的,宝儿将小脑袋缩回到被子里,身子一抖一抖,呜呜声被压抑着,似是怕吵醒了隔壁的父母,一双小眼睛里积满了泪水,想要嚎啕大哭却想起父亲在苹果树下告诉自己,“男子汉,不可以轻易哭。”于是只有憋着不哭出声音,任由泪水浸湿了枕头。 时光匆匆小宝儿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个头已经长高了好多,就连那虎头虎脑的样子也变得清秀可爱起来。宝儿正带着一群小伙伴闷在门前的小溪里打着水仗,凉爽的溪水泼到身上驱走了炎炎夏意。突然一个小伙伴悄悄跑到宝儿的背后一捧溪水扑来,宝儿不查等到反应过来时被泼了一脸,抹了一把脸大叫着向小伙伴们报仇去。小溪里一片欢快的情景,就连路边的陌生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中年男子的笑声打断了孩子们的玩闹,齐齐看着这个陌生人,自己的村庄从出生起就没有出现过陌生人,现在这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大家都警惕的跑上岸边穿起鞋子跑回家躲起来。 653章 我来找人 时光匆匆小宝儿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个头已经长高了好多,就连那虎头虎脑的样子也变得清秀可爱起来。宝儿正带着一群小伙伴闷在门前的小溪里打着水仗,凉爽的溪水泼到身上驱走了炎炎夏意。突然一个小伙伴悄悄跑到宝儿的背后一捧溪水扑来,宝儿不查等到反应过来时被泼了一脸,抹了一把脸大叫着向小伙伴们报仇去。小溪里一片欢快的情景,就连路边的陌生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中年男子的笑声打断了孩子们的玩闹,齐齐看着这个陌生人,自己的村庄从出生起就没有出现过陌生人,现在这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大家都警惕的跑上岸边穿起鞋子跑回家躲起来。 只有宝儿慢条斯理的穿好鞋子走到那陌生男人面前,像个小大人一样将来人细细打量,双手背在身后,围着陌生人转了两圈,才用那稚嫩地嗓音问道:“你是什么人,来我们村干什么。” 中年男人看着宝儿一副小大人的摸样笑着回答:“我来找人。” 一定到找人宝儿的眼睛灵活的转了几圈问道:“你找谁?” “我找......。” “宝儿,回家吃饭了。”中年男人还没有说完就被宝儿的父亲打断。宝儿兴奋地跑到父亲身边,拽着父亲的手说自己发现了一个陌生人。父亲听完后宠溺的捏了捏他的笑脸才看向不远处的陌生人。 宝儿父亲把眼光放远,看清不远处的陌生人时,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陌生人走近对着宝儿的父亲温柔一笑“好久不见,古苍。”轻轻地一句话,却让宝儿感觉到自己的父亲在不断颤抖着,眼睛里有好多情绪闪过,只是自己不知道那些情绪代表着什么,只有低头绕着衣服边角。 “少......少卿你一路风尘仆仆,还是先进来喝口茶吧。”陌生人点头答应,在进门时又看了宝儿一眼,宝儿有些不习惯被别人这样看着,向父亲的身后躲去。陌生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受伤,宝儿的父亲带着陌生人进到了主屋,让宝儿先回自己的屋子呆着,等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宝儿父亲带着陌生人进了主屋,正遇上宝儿母亲端着色香味俱全的午饭从厨房里出来,哐当一阵碗筷掉落摔碎的声音,宝儿的母亲僵硬蹲下身子收拾已经摔碎的瓷片,一边用僵硬的声音让宝儿的父亲们先进去,她收拾完就去重新做来。 陌生人想要喊住宝儿的母亲,却只见她三两下收拾完逃跑似的走进了厨房,只得摇摇头跟着宝儿的父亲进了主屋。宝儿摸着自己扁扁的肚子幽怨地对着主屋里生气,凭什么那人一来,父亲母亲就去招呼他,连自己也顾不上,要是往日里父亲母亲此刻正座在饭桌边给自己夹着菜。 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当时干嘛不和其他的小朋友们一样躲回到自己家中,而是冲上前去询问这个陌生人,现在好了自己要饿着肚子等他们了。宝儿拍了拍自己咕咕叫着地小肚子,爬到了窗子边地桌子上,主屋里的场景全部都展现在宝儿地眼睛里。 父亲沉默地坐在桌子边,陌生人坐在桌子边对着自己的父亲正在说着什么,父亲都一一地听着不发一语。脸上的脸色却一点点变得惨白,双手颤颤巍巍地捧着手中的热茶,希望这茶杯中的温度可以让自己的双手缓解下僵硬。 发白的十指映入宝儿眼里,心里不断好奇父亲怕是生病了,不然这么热的天,居然脸色和手指都有点发白,跳下了桌子快速的跑向厨房,打算让母亲去看看父亲。 “母亲,母亲。”小小的人影飞快的跑在院子里,厨房中的母亲坐在角落里偷偷抹着眼泪,灶台上的蒸笼里冒着白色的水蒸气,透过白色的水整蒸汽宝儿感觉到母亲正在离自己远去。 “母亲,你怎么了。”听到宝儿的声音,宝儿地母亲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才笑着转过头说:“宝儿,饿了吗?母亲蒸着白馍馍,你先吃一个。”结果母亲手里的白馍馍宝儿用小嘴吹着热气笑嘻嘻地跑了出去。 手里拿着热乎乎地白馍馍,宝儿一边啃着一边回想刚才自己是因为什么去找母亲的,只是被这白馍馍一打断,居然想不起来了,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索性就不想了抱着白馍馍开心滴吃了起来。 好久没有吃到这美味的白馍馍了,每每都是要到年关,母亲才会拿出这上好的面粉做起这又大又香的白馍馍,没想到今天因为这个突然而来的陌生人,母亲拿出了家里留着过年用的面粉,一想到这又大又香的白馍馍宝儿心里对陌生人的怨怪也减轻了不少。 虽然父亲让自己回到屋里等着,可是自己还是很好奇他们在谈论些什么,这个陌生人是从村子外来的,他一定会知道很多稀奇的人和事,自己还重来没有出去过,村子里每个月都会由村长带领几个人一块出去采办,买回村子里各家各户需要的生活必需品。 每一次看到村长们回来,村里的孩子们都会缠着大人们告诉自己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和村里的一样,有高大的树林,清澈的小溪,阡陌农田。 每一次都可以从不同大人们的嘴里得知一些稀奇地事情,因为村里出去才买的人并不是固定的每月都有轮换,而每次回来之后小孩子们都会缠着自己的父亲问这儿问那儿,等到大人们一句你长大了就可以自己出去看看后,孩子们都特别骄傲的将父亲告诉的信息拿到所有小孩子们的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甲说:“我父亲告诉我那里可是有高楼哦,而且那些房子很漂亮和我们的一点也不一样。父亲说你站到那高高的楼房上,可以将全部所有风景都看得一清二楚。” 乙说:“你父亲说的一点也不稀奇,我早就听父亲说过了,这次我父亲回来告诉了我一个你们绝对没有想到的稀奇事,我父亲告诉我他发现了一个回升降的盒子,不用任何人力物力,只要你站到里面就可以上或者下,而且还可以一路观看着身高后的景物。” 654章 还会有危险 甲说:“我父亲告诉我那里可是有高楼哦,而且那些房子很漂亮和我们的一点也不一样。父亲说你站到那高高的楼房上,可以将全部所有风景都看得一清二楚。” 乙说:“你父亲说的一点也不稀奇,我早就听父亲说过了,这次我父亲回来告诉了我一个你们绝对没有想到的稀奇事,我父亲告诉我他发现了一个回升降的盒子,不用任何人力物力,只要你站到里面就可以上或者下,而且还可以一路观看着身高后的景物。” 乙还没有说完就被丙打断:“我知道那个盒子我父亲早就跟我说过了,那叫电梯,不用人力物力用电的,而且还会有危险,父亲说如果没电了可是会把人困死的。”小伙伴们一听到这个会把人困死的消息都停止了说话,好似自己只要一说话就会发生被困死的情况。 自己也曾在父亲采办后缠着他告诉自己外面的世界里到底有些什么,这次出去有没有什么稀罕事儿。父亲面对着自己那双好奇的眼睛总是看着远山不说话,只有在宝儿大哭着说讨厌父亲的时候,父亲才会把他抱到膝盖上坐着,看着远山慢慢告诉自己这一次出去所遇到的人和事。 没有别的孩子知道的详细,只是简简单单的转述着这次出去做了些什么,宝儿听到一些新鲜的词语,总会拽着父亲的衣角一直问一直问,直到自己有些似懂非懂了。因此每一次父亲采办回来后,宝儿都缠着父亲讲到深夜,直至自己抵挡不了周公的邀请睡着了。 父亲捏好被角,轻轻轻吻着宝儿地额头,看着那张熟睡的小脸,仿佛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那小嘴竟然咧开了。随后翻了个身沉沉睡去,一道背影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漫漫星空下,一只只蟋蟀为这夏夜谱上序曲,仿佛是为了迎合白日里知了们的歌曲。 一个人站在这星空下,看着那些遥远的星星,伸出手好似可以将这一片星空都握在手中,又好似这样的夜空你永远也抓不住,就算你抓住了也只是一个暂时的角落,始终不属于你。 唉,一声沉重的叹息撞击着这宁静的夜晚,叹息声里满是无奈与希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夜里会感觉到沉重的无力感,好似从宝儿懂事开始,每一次追着自己问那外面的世界,自己都会在他熟睡后一个人坐在这院子里想一些问题,直至天亮才带着满身寒气地回到屋里小憩一会。 宝儿弓着身子悄悄跑到主屋外,垫着小脚希望可以看清里面到底在说什么。只是这身高问题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只有蹲在门外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里面的交谈声。 “古苍,这么多年,我谢谢你。”这是那个陌生人的声音,不像父亲的低厚,也不像村里那些叔叔伯伯地刺耳,反而有种舒适感,语速不快不慢,听这样地声音还真是一种享受。宝儿从吃到白馍馍后对陌生人也没有了那么多的抵触,竖起小耳朵靠在门上。 “少主,属下不负所托,小少......”宝儿的父亲还没有说完就被陌生人阻止了。眼睛里有过挣扎和不舍,嗫嚅了一会儿才仿佛下定了决心看着屋子里的两人。 这里远离喧嚣远离一切纷扰,这里是他们十多年来的归宿,如果自己让他们搬走,会不会有些强人所难,毕竟他们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现在却要因此而变得居无定所。 宝儿的父亲看出了陌生人的挣扎,心里却感到欣慰,这是自己跟了那么多年的少主,他还是如当初一样地善良,就连对自己这个下属也会纠结难舍,谁都知道他是一个强者,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什么时候自己也这般让少主犹豫不决。 “你们走吧,带着宝儿一起离开,有多远走多远,悄悄地,不要让别人知道。”陌生人仿佛坐下了某种决定,对着阿宝的父亲母亲严肃的说道。 阿宝的父亲在听完陌生人的话后忍住心里的激动,并将它快速的压了下去,少主这是在冒天大的险,在族里谁都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因为那是天机,透露天机者都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曾经族里有位天机者,为了心爱地人,透露了当时的天机,那女人不但没有逃过劫难相反死的更加恐怖,而那么天机者也被雷电夺去了双眼,在他死前不断告诫后人,不可透露天机,自古“天机不可透。”已经是恒古不变地道理,劝解后人不要再走上自己的老路,以免惨遭这天罚。 现在少主为了救自己,居然说出了这么多的天机,那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尊重的少主不知道会遭受怎样的天罚。想到这里宝儿地父亲跪倒了陌生人的面前,右手握拳抵在胸前,低下头说:“古苍谢少主,只是少主还有未完成的宿命,怎么可以惨遭天罚,何况小少......何况他在以后的路上不能少了您。” 陌生人看着古苍跪倒在自己面前,想要将他扶起来,自己已经欠了他们那么多,怎么还可以这样无动于衷的走下去。古苍不说话坚挺的跪在那里,最后陌生人只得低叹向古苍鞠了一躬。“今生少卿欠你的无以为报,只求下辈子来还过。” 跟随古苍跪下的宝儿母亲红着眼眶对陌生人磕了一个响头,扶着古苍站了起来。“少主,你带宝儿走。”虽然得到了少卿地劝告,还是决定说出自己心里的话。 “宝儿,他过的很好,我......他......”少卿不知道怎么来述说自己与宝儿。十多年来自己第一次看到他,可是刚刚在溪边,那么多孩子里自己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调皮捣蛋的他,那眉眼很像自己。自己就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这是那么多年来自己唯一的一次看着他,直到宝儿跑到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问自己是谁,自己才回过神来。 655章 大千世界 跟随古苍跪下的宝儿母亲红着眼眶对陌生人磕了一个响头,扶着古苍站了起来。“少主,你带宝儿走。”虽然得到了少卿地劝告,还是决定说出自己心里的话。 “宝儿,他过的很好,我......他......”少卿不知道怎么来述说自己与宝儿。十多年来自己第一次看到他,可是刚刚在溪边,那么多孩子里自己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调皮捣蛋的他,那眉眼很像自己。自己就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这是那么多年来自己唯一的一次看着他,直到宝儿跑到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问自己是谁,自己才回过神来。 清浅的小溪里早已没有了孩子们的身影,只剩下一个清清秀秀地宝儿好奇地问着自己,在自己准备告诉他自己是来找他的,可是他却口里叫着父亲跑到了别人怀中,那般依赖,那般无所顾忌地说着笑着,心里酸涩不堪,当初明知会这样,可是还是不得不将他送走,自己现在如何有底气告诉他一切真相。 “宝儿,是我的儿子,也是你们的儿子,从他出生的哪一天起,我就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我不知道那一天会不会来到,我只希望可以通过我让他平安喜乐地长大,那是我最大的心愿。”少卿说完收起自己失落的心情。 至少在这里,在古苍们地身边,他可以过的很快乐,自己带他走又可以走到哪里去,兜兜转转还不是这大千世界,不如就让一切都顺应命运的轨道慢慢滑行。 门外的宝儿断断续续地听到父亲让那个陌生人带自己走,原本开心地笑脸皱成一团,父亲怎么可以让自己跟别人走呢,自己也没有太过淘气,怎么就让父亲要把自己送人。一想到再也不能看见父亲母亲,还有母亲做的白馍馍,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 耍性子地一把推开窗户狠声说道:“宝儿哪也不去,你们别想把我送人,这里是我的家。”说完看着少卿凶狠狠滴说:“你是坏人,我家不欢迎你,你走。”古苍上前啪地一巴掌打在了宝儿地脸上,五个红彤彤的指印清晰地出现在那白皙的脸上,宝儿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脸颊高高的鼓了起来,捂着右脸呜呜呜地哭着跑了。 古苍看着自己的右手忍不住心疼,自己怎么就一下子冲动的打了宝儿,十多年来自己都不曾舍得打他一下,虽然有时候他很调皮,可是也聪慧异常,只要你告诉过他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他可以清晰的分辨出来,甚至有时候会鬼灵精的讨自己欢心。 今日的这一巴掌不知道这小家伙要哭成什么样子,古苍才想起来少卿还在自己身边,而刚刚自己居然大胆的扇了宝儿耳光,想想有些不知道这手都要放哪里了。“少......少主......我。” 少卿没有打算继续宝儿被打的的话题,而是说了一句连古苍也忍不住动容的话“这些年宝儿在你们手里真幸福,我相信你们。” 在宝儿家待到傍晚他迈着从容的步子准备走出院子,在门口停下了脚步看着宝儿紧闭的门扉,却好像知道此时宝儿正站在门后透过门缝看着自己。 扬起一个慈爱的笑容对着那紧闭的大门说:“愿你这一世都平安喜乐,无忧无惧。”宝儿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清楚地将这句话记了下来,仿佛不是记在耳朵里而是心里。 天色一边暗,古苍打开宝儿的门就看到宝儿正背对着自己生闷气呢,只是自己一个大老粗哪里会哄孩子,逗了宝儿半天,也没有让宝儿和他说一句话。最后只有把宝儿的母亲请了过来,看着自己面前那散发着阵阵香味的白馍馍,宝儿咽了咽口水,继续坐在那里不动,只是用眼睛偷偷看了看那白馍馍。 宝儿的母亲看到宝儿已经动摇了,索性把白馍馍塞到嘴里咬了一口吃起来,边吃还边说着:“哎,那么好吃的白馍馍没人吃,太可惜了,算了没人吃我自己吃,反正做的就这么几个,等下次吃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嗯,好吃,真香。” 听着母亲的咀嚼声宝儿纠结了,自己这是多大的委屈,以为把母亲请来我就可以不委屈吗?哼,都是因为父亲自己现在还饿着肚子。那白馍馍好想吃啊,挣扎了一会儿宝儿转过身拿起母亲手里的另一个白馍馍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可能因为太饿,宝儿三两口就将白馍馍吞下了肚,干粮毕竟是干粮太过干燥,只有小口小口的吃完才会不被噎到,宝儿捂着脖子脸上憋得红彤彤,正满屋子寻找谁的时候,一碗热汤递到自己面前,抬起来就喝了个精光。 打出一个饱嗝,宝儿摸了摸饱饱的小肚子,一脸满足,这肚子还是要吃饱了才舒服。将碗递了回去,看着接过奶白色瓷碗地那双粗糙大手,心里也不是那么生气了。看着父亲那落寞的背影宝儿跳下凳子紧紧从背后抱着古苍。 古苍停住脚步颤抖的转过身将宝儿抱到了怀里,自己以为今日的一巴掌,宝儿应该是恨死了自己,恐怕不会在于自己亲近,刚刚自己都没有办法哄他开心,恐怕是要失去宝儿了,哪里料到宝儿会主动的抱着自己。 “父亲,你别赶宝儿走,宝儿那也不去。”一张稚嫩地小脸说着严肃的话语,却让古苍觉得宝儿已经成长为男子汉。 “我不赶你走,父亲不赶你走。”说着眼角滑下泪痕,背过身子用手掌擦去眼角的眼泪,一把抱起宝儿笑着说:“父亲永远也不赶你走,我们吃饭去了。”说完将宝儿高高举起飞快的跑向厨房,留下一院子宝儿地咯咯笑。 看着天色差不多,宝儿抱着自己的包袱跟在母亲的身后一起悄悄走出了村庄,这是通往村子外面的路,宝儿兴奋地看着,父亲母亲是要带自己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那样的话自己要把所有的稀奇东西都牢牢记住。 656章 宝儿 “父亲,你别赶宝儿走,宝儿那也不去。”一张稚嫩地小脸说着严肃的话语,却让古苍觉得宝儿已经成长为男子汉。 “我不赶你走,父亲不赶你走。”说着眼角滑下泪痕,背过身子用手掌擦去眼角的眼泪,一把抱起宝儿笑着说:“父亲永远也不赶你走,我们吃饭去了。”说完将宝儿高高举起飞快的跑向厨房,留下一院子宝儿地咯咯笑。 看着天色差不多,宝儿抱着自己的包袱跟在母亲的身后一起悄悄走出了村庄,这是通往村子外面的路,宝儿兴奋地看着,父亲母亲是要带自己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那样的话自己要把所有的稀奇东西都牢牢记住,等回来了好可以和小朋友们炫耀一把,要知道自己平时从父亲这里知道的稀奇事很少,父亲似乎不愿让自己知道过于多的外面世界,总是几句话就带过。也因此自己都被小伙伴们嘲笑,说自己的父亲每次都只是去帮忙那里有机会去接触那些奇怪的东西。 每每听到这里自己总要上去争论一番,哼,等我回来羡慕死你们,我可是同龄孩子中第一个出村庄的小孩。 这一句话很快就演变为事实,在漫天星光的照耀下古苍与妻子分别牵着宝儿的双手一步步地走在小路上。 “父亲,你看那颗星星,好大哦,我在村子里经常抬头看星空,怎么没有发现这么大一颗的星星,父亲你说我们是不是离天空越来越近了。”宝儿看着天边的一颗明亮星星向父亲询问着。 摸了摸宝儿的小脑袋,看着那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正在紧紧地观察着周围的一草一木,仿佛这里和村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有着极大的差别。不禁在心里感慨,傻宝儿,这外面有什么好的,等以后你怕是会无比想念这与世相隔地安宁,看着那一张对外面无比欣喜滴小脸,只得在心里祈祷,但愿这次也可以找到这样一个宁静的小山村隐居起来。 “父亲,你看那边的天空好漂亮,居然是红色的。”古苍顺着宝儿所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已经是一片火红的天空,心里暗道:“不好,那是村子的方向,”将宝儿塞到妻子的怀里快速的向着村子跑去。 从没有见过父亲可以跑得那么快,在自己的记忆力父亲不论做什么都是慢慢地稳稳地,一副不急不躁地表情,可是今天晚上自己在父亲的脸上看到了交集和慌乱。看着父亲已经跑远的身影,宝儿抬起头想要询问母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父亲怎么会那么急匆匆的赶回去。 进入眼帘的是母亲担忧的神情,眉头紧紧蹙着,抿着嘴角紧紧牵着宝儿的小手,仿佛能感受到母亲地不安,宝儿紧紧地贴着母亲站在小路上。空旷的夜晚冷风吹到脸上有些刺骨,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的父亲还没有回来,宝儿站在那里有些生气,父亲居然去了那么久都不回来,难道是不打算带自己出去见见那些外面的世界了,自己可是很期待去好好看看那别人口中的外面世界。 久久等不到父亲回来,宝儿索性靠着母亲坐到了路边玩着小手,两个指头在自己面前一直绕口里不断重复着:“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一千另一只羊。”咽了一口口水,滋润了一下自己的喉咙向母亲撒娇道:“母亲,父亲怎么还不回来,宝儿好困。” 母亲蹲下身拉着宝儿的小手说道:“宝儿乖,父亲很快就回来,父亲回去找父亲,你一个乖乖呆在这里不要乱跑,母亲会和父亲一起来接你。”说着将手里的包袱塞到宝儿的手里,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才转身走远,走出不远处回头看了看宝儿坐在那里继续玩着指头,又看了看不远处那一片已经是火红色的天空,最后咬了咬牙飞快的跑向村庄。 宝儿好奇地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从来没有发现父亲母亲走路居然可以那么快,明明刚才还在眼前,可是自己不过就低下头玩了几下手指,再次抬起头来就再也看不见母亲的身影。远处的半边天已经变为了血红色,这样一半深蓝,一半血红色的天空让宝儿很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一个人歪着小脑袋,想要从自己的脑袋里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谁让自己从小到大都有这个破毛病,只要是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一定要想出个所以然,不然怕是会吃不香睡不下。曾经听小伙伴们所说的那些神奇的东西,每到夜晚自己都会躲在被子里猜想,他们长什么样子,会是什么味道,甚至为什么他们会这样用,自己都会一一猜想,甚至有时候会自己搭建模型,希望可以通过自己的这双小手将那个神奇的世界变为现实,而不是将那个世界留在别人的口中,永远都离自己那么远。 母亲那诡异的速度并没引起宝儿地奇怪,他正沉浸在自己的预想中,只要出去了自己就可以左手捧着蛋糕,据说是一种甜甜滴软软的糕点,右手拿着饮料,据说是一种会烧舌头但是很甜的水,站在公园里(一个有很多人,很热闹,非常漂亮的地方)看着日出日落。还可以经常吃到那想想就留口水的红烧肉,吧嗒一声,宝儿感觉手上一凉,低下头一看,一滴晶莹的透明液体正在自己的小手上闪着星光,摸了摸嘴角,哪里有湿漉漉地感觉。 那袖子擦了擦自己嘴角,那晶莹的液体被宝儿大咧咧地忽视了,母亲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肚子好饿啊,今晚都没有吃饱,不知道母亲的包袱里有没有好吃的。宝儿在母亲交给自己的包袱里翻找着,这夜里吹着冷风,自己可以说是又冷又饿,如果有一个白馍馍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虽然刚刚自己想到了红烧肉,只是自己知道要在这里这里等着父亲母亲们一起去那个自己很好奇的世界。 657章 步履蹒跚的老人 还可以经常吃到那想想就留口水的红烧肉,吧嗒一声,宝儿感觉手上一凉,低下头一看,一滴晶莹的透明液体正在自己的小手上闪着星光,摸了摸嘴角,哪里有湿漉漉地感觉。 那袖子擦了擦自己嘴角,那晶莹的液体被宝儿大咧咧地忽视了,母亲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肚子好饿啊,今晚都没有吃饱,不知道母亲的包袱里有没有好吃的。宝儿在母亲交给自己的包袱里翻找着,这夜里吹着冷风,自己可以说是又冷又饿,如果有一个白馍馍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虽然刚刚自己想到了红烧肉,只是自己知道要在这里这里等着父亲母亲们一起去那个自己很好奇的世界。 终于在包袱里摸到了几个白馍馍,宝儿拿出了一个放到鼻尖狠狠地吸了一口香气,好香啊,母亲做的白馍馍就是香味诱人,可是不知道母亲和父亲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找自己,自己还是小口小口的吃着,这样可以边吃边等他们。 路边的草堆里,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坐在路边一口一口的吃着白馍馍,嘴里哼着不知名的乡音,自娱自乐的等待着自己的父母们。远处的天空依旧如血染一般,红的艳丽红的吓人,单纯的宝儿只把那半边红色的天空看做了一种奇怪的现象,就如同自己所不知道的流星雨一般。 将最后一口白馍馍吃完,宝儿打了个哈欠,都已经过了好久父亲母亲怎么还没回来。困死了,宝儿揉了揉揉眼睛,看着这天色宝儿在吃打了个呵欠,揉了揉已经酸涩的眼睛,紧紧抱着母亲交给自己的包袱缩成一团。 宝儿打了一会瞌睡,实在是坐不住了,站起来蹦蹦跳跳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父亲母亲回来。宝儿决定回去找父亲母亲,自己都已经等了那么久,他们怎么还不回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轻点好包袱,看了看那一段还没有走过的小路,又看了看回村子的小路。最后选择背好包附回村子找父亲母亲,一路哼着小歌,一晃一晃的会村子。 满脸笑意的宝儿回到村子口,入目的就是冲天而起的火光,原本屋舍俨然变为了残塬废墟,宝儿被突然出现的大火吓到了,这怎么会这样?明明今晚走的时候还在好好的,村口的枣子树还挂着一个个地红枣,田地里还有新鲜的蔬菜,隔壁张婶家还有那每晚都会听到的打鼾声。可是现在红枣树已经化为了木炭,新鲜蔬菜已经看不见,隔壁是一片火海。 “父亲,母亲你们在哪?”宝儿含着眼泪冲进了村庄里,周围的高温烤的自己脸上地皮肤火辣辣的疼。 宝儿一路呼喊着父亲母亲,可是回答他地只有那熊熊烈火,以及那助长火势地东风。 “父亲,母亲,你们在哪儿,宝儿害怕。”宝儿哭泣着呼唤自己的父母,可是周围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回答。 村子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没有人,自己也找不到父母,这熊熊烈火是哪里来的,父亲已经回来很久了,母亲循着父亲也回来了一会儿。自己怎么就找不到他们,甚至这村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找不到。 “虎子,虾蛋,你们在哪?”宝儿此时多么希望有人能够回应自己一声,至少有人回应自己就不会觉得这个世界上只剩自己一人。 周围地烈烈火焰在东风的催促下越演越烈,温度在不断高升,咳咳咳,咳咳咳,宝儿捂着口鼻走在熟悉的路上。却再也找不到当时的心情,忐忑的走在每一家每一户门口,火舌残忍的将一切卷入。 抬起头看着周围的天空,如献血般红艳,原来自己当时看到的火红天空是这样造成的,自己还以为是一种类似流星雨地现象,谁知道居然是村庄被毁于一旦。 “铿”一道白光擦着宝儿的脸颊而过,留下一丝鲜红的血线,宝儿跌倒在地上回身想要看清是谁将自己扑倒。 “村长伯伯,你怎么了?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村长,宝儿颤抖着小手想要将他扶起来,可是那满身的血渍,宝儿害怕自己的碰触会弄疼了他,只得将手停在半空中。 “宝儿,快走,你父亲在前面,快去。”村长推攮这宝儿,让他赶快跑。古苍在前面,只有古苍才可以保护好他。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宝儿面前,那把闪着白色寒光的大刀这低着鲜红色的鲜血。看到这里宝儿却卖不动了脚步,双腿打着颤根本不听自己的指挥。 “走。”村长爆喝宝儿一声,将他推了出去,站直身子看着纳正在缓缓靠近的黑影。宝儿看不清那黑影到底长什么样子,只知道那人有一双特别明亮的眼睛,只是那双眼睛里丝毫没有一点点温度,仿佛他所注视着地每一个人都不会有温度,不会说话,宝儿大吃一惊,那是......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自己曾在村口的义庄守护人地眼睛里看到过相同的眼神,那是自己偷偷跑出去玩看到,那个地方很少有人会去,甚至路过的人都会吐口口水再绕道而走,仿佛那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自己又一次偷偷进去过,里面都是一口口铺满灰的木质棺材,空气里飘散着一股让人难受的味道,后来听到脚步声就躲到了一个棺材后悄悄观察着来人,那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一桌破落,形容枯槁,一双眼睛平静无波。自己看到那样的眼睛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后来自己每次走进这里都会莫名地害怕。 今天自己又在这黑影地眼里再一次看到了那让人害怕的眼神,黑影一身都紧紧被黑衣所包裹,只露出那一双平静无波地双眼。 一道疾风扫过,“砰”村长双手抵住黑影那凌厉无比的攻势,脚却后退了几步后站稳,锋利的大刀就被村长赤手空拳的抓在手里,没有一丝血液流出来。黑影看到村长居然还能狠狠地抓住自己地大刀,眼里闪过一丝讥笑,抬起右脚就朝着村长地胸口踢去。 658章 较量 自己看到那样的眼睛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后来自己每次走进这里都会莫名地害怕。 今天自己又在这黑影地眼里再一次看到了那让人害怕的眼神,黑影一身都紧紧被黑衣所包裹,只露出那一双平静无波地双眼。 一道疾风扫过,“砰”村长双手抵住黑影那凌厉无比的攻势,脚却后退了几步后站稳,锋利的大刀就被村长赤手空拳的抓在手里,没有一丝血液流出来。黑影看到村长居然还能狠狠地抓住自己地大刀,眼里闪过一丝讥笑,抬起右脚就朝着村长地胸口踢去。 宝儿看到村长想一块破布一般儿被黑影踹了出去,“噗”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宝儿想要跑过去保护村长,却被村长用眼神死死地盯着,仿佛在控诉宝儿不听话,居然还在这里。被这眼神看得不知所措,只好站在那里。 黑影顺着村长的眼神注意到宝儿地存在,大刀手腕里一转,仿佛屠夫一般走进宝儿。白色的刀影印在宝儿的脸上预料中的疼痛久久未到,睁开眼村长死死地抱住大刀,双手早已鲜血淋淋。 “哇”的一声,宝儿哭了出来,眼前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自己怎么也想不通,眼前的黑衣人一副要杀了村长和自己的样子,自己好害怕,父亲母亲你们。父亲......对父亲一定可以就村长的,自己现在马上就去找父亲来救村长。 想到这里,宝儿转身看了一眼村长飞快的向村子里跑去,没有跑出多远义云感觉到自己的身后被一阵滚烫所侵袭,可是没有想象中的大刀划过皮肤的感觉。宝儿加快了脚步,飞快的在村子里奔跑着,大火的火舌不断擦着自己的身边而过,偶尔坍塌的房屋,宝儿在村子里跑了好久才发现了父亲母亲的身影 此时父亲和母亲犹如武林高手一般正和三个黑影较量着,父亲的裤脚边沾染上一些血迹,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母亲与父亲背靠着背进攻者那三个黑影。一个人攻另一个人便守,父亲与母亲配合的天衣无缝,如果不是此时村长危在旦夕,自己一定会拍着手给父亲母亲加油。 古苍手中握着一根长棍,上削着一个黑衣人的面门,另一边则从外向内的削着另一个黑硬的下盘,另外一个黑影以为古苍已经被两个黑影缠上,定然一时半会儿抽不了身,就打算拿下宝儿的母亲,却不知宝儿的母亲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飞快的缠上了袭击自己的长刀。手腕向内一弯,就借力打力的刺向黑影,一道血线飞出,黑影摸着自己受伤的胸口,眼里闪过不可置信,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无波的眼神。 左挑右削,趁其不备快速的攻下下盘,宝儿看着父亲那雷厉风行地棍法忍不住想要拍掌叫好,只是怕自己一出声就会打扰到他们。而周围那紧张的气氛让宝儿紧紧屏住呼吸,三个黑影看到单打独斗丝毫不能够在打斗中站到丝毫上风,三个黑影交换了一个眼神,迅速的站成三角形,扔了手中的大刀。 宝儿以为这三个黑影是自知打不过自己的父亲想要器械认输,高兴地想要靠近父亲母亲,哪里知道自己才刚刚靠近就被一股力量弹了出来,而父亲母亲也听到了自己这边的声响,母亲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惊慌,父亲快速的向自己越来,身后的咧咧风声以及暴涨的温度让宝儿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被弹到了半空中,身后是那熊熊烈火,自己这一摔下去可是会葬身火海。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火海,宝儿心里害怕极了,当被那一双熟悉的大手圈在怀里时,宝儿安心的笑了,父亲就是自己心中的大英雄。 古苍看着自己怀里的宝儿,一颗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刚刚可是吓死自己了,如果自己再慢一刻,那就可能再也见不到宝儿,自己如何让面对少主,还好宝儿现在就在自己的怀里。 宝儿趴在父亲的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自己再也不要和父亲母亲分开,母亲将宝儿拽入怀中,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才松了口气。 “宝儿,母亲不是让你乖乖地等在那里吗?你怎么跑回来了?”面对母亲严厉地责备,宝儿觉得很委屈,明明是他们把自己一个人留在那条小路上,而且还那么久都没有回去找自己,自己只是担心他们,怎么母亲就只会责备自己。 想到这里宝儿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落,“你......”宝儿母亲看到宝儿那双委屈的大眼睛,也知道宝儿一定是担心自己所以才跑了回来,这孩子这样的贴心,怎能让自己不爱。罢了就算自己拼了这条性命也会为他杀出一条生路来。 温柔的擦去宝儿两颊边的泪水,牵着他的小手站到了古苍的边上。那三个黑影已经不知道用了什么阵法,一个巨大的元力球正在快速的凝聚,看到宝儿一家三口站在了一起,更加疯狂地蓄积元力,既然最后的你们都在这里那就不需要我去一个一个的去找寻了,这样一次性解决了所有的麻烦真是再好不过。 古苍看着面前的三个人,没有一丝慌乱,镇定自如的看着那三个人蓄积元力,哼,就凭你们三个也想击杀我,爷在当年可是少主手下的一员悍将,你们既然不自量力,那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这群麻烦在今天全部都给解决了,只有这样宝儿地一生才会平平静静。 黑影三人看到古苍一副小瞧他们的样子,全部使出全身力气,卯足了劲要击杀古苍。一股巨大的气压压来,古苍划出一掌接下了那巨大的元力球,双方谁也进不了一步就这样僵持着。 宝儿看着自己的父亲这样轻轻松松的就挡住了那三个黑硬的全力一击,心里别提有多自豪了。悄悄看了一眼母亲,看到母亲却是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动,好似已经习惯了父亲的实力。 659章 元力球 古苍看着面前的三个人,没有一丝慌乱,镇定自如的看着那三个人蓄积元力,哼,就凭你们三个也想击杀我,爷在当年可是少主手下的一员悍将,你们既然不自量力,那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这群麻烦在今天全部都给解决了,只有这样宝儿地一生才会平平静静。 黑影三人看到古苍一副小瞧他们的样子,全部使出全身力气,卯足了劲要击杀古苍。一股巨大的气压压来,古苍划出一掌接下了那巨大的元力球,双方谁也进不了一步就这样僵持着。 宝儿看着自己的父亲这样轻轻松松的就挡住了那三个黑硬的全力一击,心里别提有多自豪了。悄悄看了一眼母亲,看到母亲却是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动,好似已经习惯了父亲的实力。不敬好奇,自己的父亲母亲到底有着怎样精彩的过去,居然可一面对那么厉害的对手时,轻轻一挥手就可以对抗。 等到赶走这些人,自己一定要缠着父亲把他的所有武功全都交给自己,宝儿美滋滋的幻想着,自己学会所有武功后,可以出去在外面的世界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年少的宝儿从来都没有想过将眼前的三人击杀,只想着赶走他们就好。 突然那三个人所汇集的元力球暴增一辈,巨大的光晕将整个村庄笼罩在其中,古苍感受着突然变强的元力球,伸出另一只手,催动自己体内的元力,仍是抵不住地向后退去,直到右脚抵在一块黑色太湖石上,才看看稳住了身形。 对面的三人那源源不断地元力带着强大的气压狠狠逼近了过来,宝儿捂住自己的耳朵,感觉什么也听不到了,宝儿母亲看到古苍吃力的对抗者那三人,双手催动体内元力,通过双手传到了古苍的体内。 古苍感觉到身后那一股充沛的元力更加急速的运转着丹田里的元力,这三人刚刚明明不过是比自己低一级的实力,怎么突然之间迅速暴涨起来。刚才自己和谈们过招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的体内拥有如此充沛的元力。 这一下子犹如洪河泄堤一般而来的元力,让古苍有些受不住,一声闷哼,古苍的嘴角留下一丝血迹。三个黑衣人听到古苍的闷哼,更加得意的加大了院里的倾轧。仿佛只要自己在一用力就会将眼前的三人轰为灰烬。 自己接到的这个任务本来就不打算放在心上,谁知道突然间遇到这样一个硬刺,废了自己好多兄弟,此仇不报如何再做经营中的精英。古苍忍住胸口翻涌着的气血,想要和眼前的三个黑衣人就这样耗下去。 一个不明物体突然被抛到了古苍的面前,宝儿好奇的伸出头去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看清时却被吓得魂不附体,一声怪叫“啊......”古苍听到宝儿的一声尖叫,顺着宝儿的目光看了过去,更加恼怒这群黑影。 那个不明物体明明是个人头,而且还是村长的人头,那一双怒睁着的眼睛正好对着宝儿。一股巨大的元力倾轧而来古苍只感觉到体内憋着的那口翻涌地气血再也压不住了,“噗”的一口喷了出去,身体也飞出了两米。 “父亲。”宝儿看着父亲摔出去的身影,焦急不安挣脱了母亲牵着的手,飞奔到父亲身边。等到宝儿看着父亲眼里地心碎时才猛然回头,一把闪闪寒光地长刀丛母亲的胸口刺穿了过去,而母亲手里的软剑割开了黑衣人的喉咙,鲜血喷洒而出在空中画出梅花朵朵,宝儿母亲一点点后退将胸前的长刀抽了出来,喷溅而出的鲜血在空气中飘散,看着那摇摇晃晃向自己走来的身影,古苍飞快的冲了出去一把抱住那已经快要跌倒的妻子, “阿离,不要,求你不要有事。”古苍哽咽的诉说着自己地害怕,阿离跌落在古苍怀里地那一刻就一直微笑着。阿苍我还是走在你前面了,就如当初我们结婚时的誓言一般,“我只愿你活的比自己长久”相爱的人在死亡面前,先走的那个人远远比后走的人幸福,因为如果你先走了,总会有人舍不得你,总会有人每当走过熟悉的街道时黯然心伤,看着熟悉的景物时默默流泪。 每当想到这些都会感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走的太快都不曾停留下来等等自己,让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熟悉的地方,古苍紧紧握着阿离的柔夷,生怕自己一个松手就再也抓不住她。阿离看着古苍那一副急红了眼的样子,忍不住打趣儿他:“你还跟宝儿一样大啊,居然还想哭鼻子。” 古苍并没有因为妻子的打趣而别扭,反而更加搂紧阿离。阿离知道这家伙是因为感觉到自己在打冷颤所以更加抱紧了自己。呵呵,那么多年自己何尝不知道他看似粗汉子一枚,但并不缺乏一颗细腻的心,当初也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会答应了他的求婚。 一晃眼那么多年过去了,这日子也这样一天一天的过来了,只是自己还没有过够了就要这样匆匆离去。用手细心地感触着古苍的脸庞,要将这张脸狠狠地刻在心里,心里有千千万万个不舍,却只有一声长叹。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无法去满足那一些不属于自己的愿望。 “阿苍,我好困,我想睡觉了。”阿离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古苍撒娇地说道。 看着怀里的妻子正含着笑意睡过去,忍住想要将他叫醒的冲动,怀抱的娇妻正一点点变冷,宝儿拉着母亲的手早已泣不成声,古苍将整张脸全部埋入阿离的肩膀。紧紧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宝儿只听到自己地父亲在呜呜的凝噎。 母亲的手逐渐变得冰冷,宝儿不断揉搓着那早已冰凉的手,希望那双温暖的大手快点变温暖,自己还期待这母亲给自己做最爱的红烧肉呢。“母亲,你不要睡了,快点醒醒,宝儿想要和你说话,你不要再睡了。”宝儿哭泣的说着。 660章 火海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无法去满足那一些不属于自己的愿望。 “阿苍,我好困,我想睡觉了。”阿离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古苍撒娇地说道。 看着怀里的妻子正含着笑意睡过去,忍住想要将他叫醒的冲动,怀抱的娇妻正一点点变冷,宝儿拉着母亲的手早已泣不成声,古苍将整张脸全部埋入阿离的肩膀。紧紧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宝儿只听到自己地父亲在呜呜的凝噎。 母亲的手逐渐变得冰冷,宝儿不断揉搓着那早已冰凉的手,希望那双温暖的大手快点变温暖,自己还期待这母亲给自己做最爱的红烧肉呢。“母亲,你不要睡了,快点醒醒,宝儿想要和你说话,你不要再睡了。”宝儿哭泣的说着。 呵......一道冷哼声传来,宝儿抬起头抽泣着盯着眼前的那个黑影,那一双冰冷的眼睛里慢慢都是不屑。不知道为什么宝儿觉得这人实在嘲笑自己的无能,面对母亲的离去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那一双无情的眼睛里宝儿看到了自己地难受,原来自己再也不会过上那快快乐乐地生活了,一切都会远离自己而去,母亲那双温柔的大手,才刚刚出炉的白面馍馍,还有那自己犯错之后的温柔抚摸。 宝儿站了起来用那稚嫩地双手擦去脸上的泪水,眼里满满都是倔强,这个黑衣人就是自己在村子口遇到的那个要击杀自己的黑衣人,他的身后跟着另外三个黑衣人,那三人与他相错一步,仿佛这人就是他们的头,永远不可能和他走在一条水平线上。 那三人看到自己的头打算单独了结了这余下的一对父子,便沉默的站到了一边,头儿地事情不需要自己来插手,只要站在一边好好看着头儿怎样干净利落的动手。那黑衣人手里的长刀亮着幽光,在这周围一片火海的背景下让宝儿觉得这人一身气度,周围的火海更加衬托了他那一份桀骜不驯。 实在忍受不了另外三人的蔑视眼光,看到父亲身边母亲留下的软剑,一把捡起软剑,横到了自己面前,黑衣人看着宝儿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居然在面对自己是丝毫不害怕,甚至还有些和自己杠上了。有意思真有意思,一个小孩居然也可以站在自己面前这样毫无顾忌的看着自己。 宝儿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感拿着母亲的软剑来对抗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黑衣人。只知道自己是男子汉不能只躲在父母的身后。 “呀。”宝儿双手举着软剑就砍向黑衣人,那人不慌不忙的站在那里等在着宝儿的进攻,在那软件就要看到他的时候轻轻松松的一弯腰躲了过去,手里的大刀削落宝儿的一撮头发后站定。以及不成宝儿翻身再次次来。第一次使用这软件自己有些不习惯,可是使用过之后就会有些熟悉,使用起来也会更加趁手。 黑衣人就像黑猫逗弄着小老鼠一样将宝儿刷的团团转,宝儿已经大汗淋淋,正喘着粗气的看着黑衣人。这猫爪老鼠也有玩够的那一刻,现在就让我送你去找你娘亲团聚吧。黑衣人噌的一声将元力注入大刀内,原本就泛着寒光的大刀此时更加光芒四敛。 夙夜地白光划过苍穹,撕裂和火红色的村庄,宝儿感觉到一股尖锐的气劲正向自己射来。那黑衣人的一击干净利落美玉偶过多的花招,仿佛这见到的一招中蕴含着无数的刀法。 真正的杀戮者不会使用多余的技法,他们都是简单干净的只有一招就把一切画上远点。宝儿不知道是听谁说的这一句话,此时放到眼前来形容这个黑衣人再合适不过。凌厉的杀气让宝儿有些害怕,这感觉太过生硬,自己竟然有些想要后退,可是父亲就在自己身后,绝对不可以退。 一双大手将自己揽到身后,父亲的长棍抵住了黑衣人的倾力一击,大刀砍在木棍上却丝毫都没有留下刀痕。 父亲脸上已经没有刚刚看到的那股绝望之感,只是宝儿感觉现在的父亲离自己有些远了,自己想要抓住父亲,却好似只能抓住他的影子,那么不真实,那么让人心慌。黑衣看到古苍的木棍轻轻松松的就接下了自己的用力一击,收起了轻视。嗡的一声收回长刀推倒三步之外,紧紧地注视着古苍。 “宝儿,不论发生什么你都必须好好活下去,这是你母亲和我的愿望,你不可以让我们失望,知道吗?”宝儿听着父亲那严肃的口气,将刚才的想法抛诸脑后拼命点头。 看到宝儿点头后古苍将自己身体里隐藏的元力释放出来,嘶嘶,嘶嘶,巨大的压力下,红红的烈焰好似感受到了更加紧张的气氛,兴奋地发出嘶嘶声。黑衣人看到古苍再也不隐藏自己的实力,眼里满满都是跃跃一试。 两人都蓄积代发,“嘭嘭嘭”无数道光影在空中会合,交织在一起,逗得难分难解。“砰”的一声站在一边的三个黑衣人和加入了战斗,古苍那道青灰色的身影飞快的来去自如,四道黑影紧随其后。 黑衣人看着古苍那微有一丝缓慢的身影眼中闪过诧异,“原来是天机者手下第一大高手,呵呵,今日到时我运气不错,居然能在这毫不起眼的小山村里遇到这样一个对手。”黑衣人对另外三人使了一个眼色,三人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在不经意间摆出了一个阵法,看着阵法一点点的完成,放下了心,今日就是自己斩下那曾经的第一高手头颅之日,虽然手段上不甚光明可是自己就是吃着碗饭的,又何必在意那些来徒增自己的烦恼。 一道蓝色光照将古苍困在阵法里,那是一个外圆内方的阵法,周围闪烁着不知名的符号,宝儿第一次见到这样奇怪的东西,不断惊叹这四个黑衣人的神奇。古苍的身形被困在阵法里,任由他如何撞击也没有丝毫破绽,黑衣人看到古苍已经被困在了阵法中,四人分别各站在一个四方角上,双手蓄积着元力。 661章 悔恨 黑衣人看着古苍那微有一丝缓慢的身影眼中闪过诧异,“原来是天机者手下第一大高手,呵呵,今日到时我运气不错,居然能在这毫不起眼的小山村里遇到这样一个对手。”黑衣人对另外三人使了一个眼色,三人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在不经意间摆出了一个阵法,看着阵法一点点的完成,放下了心,今日就是自己斩下那曾经的第一高手头颅之日,虽然手段上不甚光明可是自己就是吃着碗饭的,又何必在意那些来徒增自己的烦恼。 一道蓝色光照将古苍困在阵法里,那是一个外圆内方的阵法,周围闪烁着不知名的符号,宝儿第一次见到这样奇怪的东西,不断惊叹这四个黑衣人的神奇。古苍的身形被困在阵法里,任由他如何撞击也没有丝毫破绽,黑衣人看到古苍已经被困在了阵法中,四人分别各站在一个四方角上,双手蓄积着元力。 “砰”一声巨响充斥着宝儿的耳朵,父亲那从来都坚挺笔直的身影缓缓坠了下去,地上飘起灰尘。 “父亲。”宝儿跑到了古苍的身边,古苍口中不断涌出鲜血,宝儿怎么也止不住那些不断向外流地鲜血,眼泪一颗颗的滚落到地上。古苍的嘴不断开开合合,宝儿将耳朵凑了过去,还是听不清楚父亲所说的话。 “噗”古苍一口鲜血喷洒出来,身边的宝儿被喷了一脸,想要抓住父亲那垂下去的大手,抓到的只是不断在变冷的双手。 “父亲,你起来,不要丢下宝儿,父亲你快起来。”宝儿不断地呼唤着自己的父亲希望父亲再一次睁开双眼看着自己笑,或者再说一句话都行,哪怕是生气时的一个怒瞪。可是父亲再也不会睁开双眼温柔的看着自己了。 自己再也感受不到父亲母亲的温柔了,自己变成了这天地间的独自一个人,再也不会有人为自己做那又白又香的白馍馍,再也不会有人会耐心的教导自己,再也不会有那个上树给自己摘果子的身影。 黑衣人看到古苍喷洒出一口鲜血后失了气息,心里闪过一丝敬意,这人不愧是这第一高手,自己也是联合了另外三人将他困在阵法里动弹不得,才可以将他杀了,若是没有这阵法今日死的一定自己们。 “噗”四个黑衣人都吐出了一口鲜血,这第一高手的名号果然不是虚传,就算他被击杀了,自己四人也是被重伤,还好今日将他击毙,免除了来日之忧。现在只要将这小孩子杀了就可以回去,这里已经被大火包围,等到有人发现时,再也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黑衣人忍受着胸口的剧痛举着长刀走进宝儿,宝儿正沉浸在父亲离去的悲痛里,心里却有个声音不断地再问他:“你恨吗?伤心吗?是不是想把他们都杀了为你的父母和村里的人报仇。”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想......”宝儿吞下了后半句话,自己怎么会有拿么残忍地 想法,母亲不断教导自己要用一颗善良的心去对待别人,母亲不会希望看到自己这样,宝儿想要将心里的那个声音抛弃出去。 心里的那个声音咯咯咯的嘲笑着自己:“你就是个胆小鬼,所以你的父母都是为了救你而死的。” “不,你胡说不是这样的,我的父亲母亲不是......”宝儿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反驳这个声音,母亲和父亲都死在自己面前,准确的说都是为了自己,自己有什么理由来反驳。母亲和父亲身死的那一幕幕不断重现在自己眼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 宝儿抱住自己的脑袋,头痛疯狂的袭击者自己,脑海里总是回放着那棵青苹果树下,父亲为自己摘果子的场景,张婶拿走老母鸡后母亲帮自己擦去灰尘的场景。父亲,母亲,我......真的错了吗? “对,你错了,你本来可以强大的将他们保护在身后,这样他们就不会死,所以他们的死是你一手促成的。”黑暗中那个声音狠狠地控诉着宝儿。 “我错了,我还死了他们,我好恨,好恨我自己。”宝儿早已泣不成声,都是自己才会害死了父母。 “恨吧,尽情的恨吧,是不是觉得心里很难受却找不到宣泄口,只要你把自己交给我,这一切痛苦都会没有了,来把自己交给我,你就会快乐的。” 黑暗中的宝儿瑟缩的伸出自己的双手,只要把自己交给黑暗中的那个人自己就再也不会痛苦了。 “来吧,我的孩子把手给我,你就会远离这一切的伤心痛苦。”那个声音一点点抚慰着宝儿沉痛的心灵。 当自己碰到了那黑暗中的双手时,一切犹如黑暗吞没般,沉静了下。黑衣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宝儿突然停止了哭声,就连那周身的气息也停止下来,仿佛这个世界的脚步声在这一刻停住了,就连自己的心脏跳动声也停滞不前。 “啊......”一声撕心裂肺地呐喊声冲破了宝儿的身体,一道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就连那烧红了的半边天也比不上这炫目的金光。 黑衣人看着眼前的孩子一身金光的站在那里,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是一股冷气爬上了他的脊背,直觉告诉他这个孩子现在很危险,自己还是先离开。正当他准备迈开脚步逃离这诡异的孩子时,一声咯咯咯的笑声传来,笑声里有着激动和兴奋,“你想要走?”稚嫩的声音里却有一股威压传来,柔柔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拒绝,黑衣人心里不断打着小九九,这小孩儿是怎么回事,突然之间身上就出现了这样一股凌厉的气势,就连自己这个久居上位的人都忍不住想要臣服。 黑衣人感觉到额边地细汗正在汇集成滴,“是,我要走。”其余三个黑衣人听到自己的头居然恭敬地回答着那个破小孩的话,心里都泛起了疑惑,老大怎么回事,不是应该冲上去杀了他然后手工回去睡觉吗?现在居然站在那里回答那个小屁孩的问题,算了就让头吸引他的注意力,自己绕到后方去解决了他。 662章 是,我要走。 黑衣人看着眼前的孩子一身金光的站在那里,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是一股冷气爬上了他的脊背,直觉告诉他这个孩子现在很危险,自己还是先离开。正当他准备迈开脚步逃离这诡异的孩子时,一声咯咯咯的笑声传来,笑声里有着激动和兴奋,“你想要走?”稚嫩的声音里却有一股威压传来,柔柔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拒绝,黑衣人心里不断打着小九九,这小孩儿是怎么回事,突然之间身上就出现了这样一股凌厉的气势,就连自己这个久居上位的人都忍不住想要臣服。 黑衣人感觉到额边地细汗正在汇集成滴,“是,我要走。”其余三个黑衣人听到自己的头居然恭敬地回答着那个破小孩的话,心里都泛起了疑惑,老大怎么回事,不是应该冲上去杀了他然后手工回去睡觉吗?现在居然站在那里回答那个小屁孩的问题,算了就让头吸引他的注意力,自己绕到后方去解决了他。 黑衣人身形刚刚一动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提到了半空中,任由黑衣人如何挣扎也无法回到地面,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提到高空重重的摔下来。 “啊......”一阵儿骨头碎了的声音传入在场的几人耳朵里,黑衣人头领眼睛抽搐了几下,天啊,刚刚发生了什么,就在眨眼之间自己的得力手下就被人用不知名的法力提到半空中扔了下来,那应经被摔成肉饼的某人正在不远处,黑衣头领只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涌,那红红白白的一片就算自己只看了一眼也忍受不了。 另外两个黑衣人在看到刚刚还是活人的同伴眨眼之间就变成了肉饼,各自不断呕吐起来,这力量太过恐怖,就连他们这些刀口上讨生活的人都忍受不了,可是那人做起来没有丝毫犹豫。 这孩子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是恶魔,居然把活生生的人摔成了肉饼,两人看着宝儿的眼神已经变得惊恐不安。 黑衣人头领看着宝儿的身影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这孩子太恐怖了,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快逃,不然就再也逃不了了。 “哈。”一声爆喝,宝儿抬起头仰天长喝,双臂张开,全身上下压抑着的巨大威压全部是放开来,天地都为之一动。原本漫天的星光都被乌云遮挡开,明亮的四周也变得暗沉起来。 黑衣人想要看清宝儿的表情,却被那一双闪着金光的双瞳吓退到几米远,黄金瞳,黄金瞳,不,不可能,几千年以来,这黄金瞳早就已经灭绝了,这一定是假的,假的。 “哈哈哈,哈哈哈,”黑衣头领坐在地上不断地笑着,看着那双黄金瞳一直笑着,苍天,你以为千年前那一切就结束了吗?哈哈哈,一切不过是轮回,轮回。“噗”黑衣人头领吐出一口血后再也没有了呼吸。 另外两个黑衣人看到自己的头儿指着那个孩子笑着笑着就一口鲜血噗了出来,再接着就倒了下去,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恐俱。两人因为离着自己的头领有一段距离所以并不知道自己的头在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说了什么,正因为如此两人更加恐惧。 想到这里两人都不由自主的双脚打颤向后跑去,宝儿的黄金瞳在黑衣人仰天大笑的时候就变为了黑色的双瞳。此时看到不远处的两人正在以逃命般的速度奔跑在小路上,呵呵,本王想要别人死旧的死,你们以为可以就这样逃过去吗?看在你们促成了本王重现的功劳上留你们个全尸,已经是仁至义尽,居然还妄想逃命。哼,本网就好好的让你们逃个够。说完人影一闪,原地就只剩下了几具尸体。 两人狂奔在这寂静无人的小路上,身后的村庄残荷就像是会吃人的巨兽,两人心里都不愿再回忆两个同伴死前于死后的对比,太过吓人。眼看着就要逃离了这条小道,这个噩梦,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宝儿的嘴角边挂着满意的笑容,一双黑色的大眼睛正注视着他们。两人一声尖叫,转头就像村子里跑去,宝儿却是不慌不忙的站在那看着他们跑远。 呵呵,回去了就乖乖呆在那儿,不然我可是没有耐心的,呵呵......宝儿双手一挥周围的劲草瞬间化为灰烬。 回到村子里的两人心惊不已,那人就那样一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现在自己又跑了回来,今夜怕是真的要殒命在此。宝儿的身影一点点出现在两人眼前,那从天而降的身影就像是他本就来自这九天之上,自己这些蝼蚁般的性命,只需要他轻轻一挥手就再也不存在。 宝儿看着两人看着自己竟然发起呆来,呵呵,有多长时间没有体会过让人害怕的感觉了,曾经自己可是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呢。看着那两人眼里的害怕,宝儿伸出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光芒。 “咚咚,”两个黑衣人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脖子,这太过迅速的身手,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割喉,明明他出手的动作自己都已经一清二楚的看清了,为什么还会被这样歌喉。两人眼睛里满满都是不可置信。 周围的火光已经在减退,村庄里只剩下一片废墟,宝儿看着古苍与阿离得尸体感觉到心口一阵阵钻心的疼。 “父亲,母亲。”黑暗中的宝儿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原本沉睡的意识再次唤醒,这里是哪里?自己怎么到这里来了,好黑啊。我要去找父亲母亲。 捂着自己的胸口“宝儿”眼里的黄金瞳孔渐渐地被褐色瞳孔所占据,哼,既然你还在不甘心的想要醒过来,本王就看着你终有一天回来求着本王来接手你的一切,今日就暂且放过你。金黄色的光芒突然大涨之后迅速的消失不见。 宝儿睁开眼睛,褐色的瞳孔看到眼前的一幕,忍不住想要流泪,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父亲和母亲都走了,村里的其他人也都走了,这里只剩下了自己。 663章 白玉麒麟 周围的火光已经在减退,村庄里只剩下一片废墟,宝儿看着古苍与阿离得尸体感觉到心口一阵阵钻心的疼。 “父亲,母亲。”黑暗中的宝儿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原本沉睡的意识再次唤醒,这里是哪里?自己怎么到这里来了,好黑啊。我要去找父亲母亲。 捂着自己的胸口“宝儿”眼里的黄金瞳孔渐渐地被褐色瞳孔所占据,哼,既然你还在不甘心的想要醒过来,本王就看着你终有一天回来求着本王来接手你的一切,今日就暂且放过你。金黄色的光芒突然大涨之后迅速的消失不见。 宝儿睁开眼睛,褐色的瞳孔看到眼前的一幕,忍不住想要流泪,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父亲和母亲都走了,村里的其他人也都走了,这里只剩下了自己。 宝儿坐在父亲母亲的身边一直想了很久,久到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只是感觉到天空下起了小雨,一点一滴的砸到自己的脸上。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宝儿,不论发生什么你都必须好好活下去,这是你母亲和我的愿望,你不可以让我们失望,知道吗?”耳边传来父亲的声音。 宝儿紧紧抱紧自己,希望这样自己抱着自己可以没有那么冷,可是那冷风并没有对自己有丝毫的眷顾,依旧呼呼的吹着。宝儿咬牙站了起来,在心里痛斥自己:你怎么可以那么懦弱的蹲在这里,你忘记了父亲说的吗?你是男子汉,不可以轻易落泪,你忘记了父亲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了吗?你要好好活着,你不可以让他们失望。 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宝儿走到了不远处的农田里,办动着一块儿不起眼的石块,喀喀喀声传来,一道石门从地面被移开了,露出一段石梯。这是小时候自己哭闹不休非要吵着闹着的找父亲,最后母亲无奈带着自己来到这里,当时自己还很好奇这里都是一眼可以看到头的庄家哪里有父亲的身影。母亲走到这块农田里搬动了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借着便听到喀喀喀的机关声,眼前出现了一道移动的石门,一段石梯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当时自己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一切,觉得原来父亲每天都到农田里干活都是有秘密的,自己每天看到父亲早出晚归的,原来是躲到了这里。看到母亲想自己伸出的手掌,自己可是很快乐的酒=就伸了过去,紧紧握住。 随着母亲一步步的走完石阶,里面有烛火点燃着,没有出现看不见的情况,可是下了石阶也没有见到父亲的身影,不断摇晃着母亲的手,母亲却不发一语的带着自己继续往里面走,记不清拐过了几道弯面前出现了一道俱到的石门,全是由白色的大理石雕琢而成,们地两边放着两尊白玉麒麟,眼睛用黑色的墨玉雕成,放在那里活灵活现。 母亲伸出手在麒麟的两角上转了两圈,沉重的石门喀喀喀的响了起来,金色的亮光从门缝中钻了出来,金灿灿的分外好看宝儿一脸兴奋的等待着整个石门完全打开,好方便自己将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母亲看着自己拿摩拳擦掌的样子笑出了声,轻点自己的额头说道:“看你,一脸心悸的样子,等会儿不要一下子冲进去吓到了你父亲,知道吗。” 此时的宝儿哪里还会认真的听着,只不过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胡乱的点头答应好。当整个石门打开宝儿已经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里面是一片金光灿灿,并不是里面放有了多少宝藏,而是里面整整齐齐的排列着许多石棺,石棺上都放着一个木盒子,而那些金色的光芒就是从那盒子里散发出来的。 宝儿看着那排列着整整齐齐的石棺有些不知所措,自己见过这东西是人死了之后用的,村子里的老人寿终正寝时就会有一口黑漆的木棺材送来,然后大家把他放入木棺中掩埋,那这里又怎么会出现那么多的石棺呢? 父亲,父亲又在哪呢?不会是......宝儿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儿,胡思乱想什么,今天早上父亲还给自己擦脸呢,怎么会,一个身影从那排列整齐的石棺过道中站了起来,宝儿兴奋的叫了一声“父亲。”叮的一声古苍手里拿的瓷碗和朱砂笔就这样吓到了地上,父亲无奈的转过身看着自己却舍不得责骂一声,只是低低叹道:“罢了,从头开始吧。” 看着父亲那一脸的无可奈何,宝儿才想起来在进门前母亲和自己说的话,好像就是让自己不要吓到了父亲,现在看来自己是闯了大祸。抬头对上母亲的眼睛,那眼睛里也是慢慢的无奈。宝儿吐了与舌头讨好的跑到父亲面前想要帮他收拾这已经被打碎了的瓷碗碎片。 “别动,小心划破了你的手。”古苍看到宝儿要帮忙的手,急忙拉住她,让他站到一边去自己来弄。 宝儿只得挺好的站到了一边看着父亲那那些碎片收拾干净,不断打量着这件墓室,超乎想象中的大,似乎有点看不到头啊,稍微里的远些的都成一片片的黄色光晕了。 “阿离,你怎么吧宝儿带来了。”母亲刚要说话却被宝儿抢了先,拉着父亲的手,撒娇道:“父亲每天都早出晚归,宝儿向父亲了,所以哭闹着要找父亲,母亲不忍心看宝儿哭泣,所以带宝儿来找父亲了,父亲别生气,在门外母亲已经叮嘱过宝儿不要吓到了父亲,是宝儿没有听话,闯了大祸。” 古苍听完眼里憋着笑意,这小子人小鬼大居然把所有责任都拦到了自己身上,忍不住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人小鬼大。”宝儿见父亲并没有生自己的起,也跟着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古苍牵着巴尔德手在墓室里走完一圈,边走便告诉他这里是这个村子的集体墓室,所有人死后都会被带到这里,儿他们平时实力见到的被木棺带走的不过都是一些衣服,这个村子一只了以来都是这样做的,为了保证万一那一天村外的人进来了看到没有墓群儿奇异,所以弄出来的。 664章 墓室 “阿离,你怎么吧宝儿带来了。”母亲刚要说话却被宝儿抢了先,拉着父亲的手,撒娇道:“父亲每天都早出晚归,宝儿向父亲了,所以哭闹着要找父亲,母亲不忍心看宝儿哭泣,所以带宝儿来找父亲了,父亲别生气,在门外母亲已经叮嘱过宝儿不要吓到了父亲,是宝儿没有听话,闯了大祸。” 古苍听完眼里憋着笑意,这小子人小鬼大居然把所有责任都拦到了自己身上,忍不住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人小鬼大。”宝儿见父亲并没有生自己的起,也跟着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古苍牵着巴尔德手在墓室里走完一圈,边走便告诉他这里是这个村子的集体墓室,所有人死后都会被带到这里,儿他们平时实力见到的被木棺带走的不过都是一些衣服,这个村子一只了以来都是这样做的,为了保证万一那一天村外的人进来了看到没有墓群儿奇异,所以弄出来的。 而那每个是石棺上的盒子里都放着的黄色光晕是聚魂珠所散发出来的,古苍告诉宝儿,那聚魂珠是为了保证在他们死后不会魂魄无所归一的 每一个聚魂珠里都有一个魂魄,而这些魂魄是他们无法看见却可以感知的,比如当魂魄靠近你时你可以感觉到一股阴冷之气。在夜晚睡觉时你是不是会感觉到身边有人或者什么东西?然而当你睁开眼睛之后却是什么都没有,窗子边的风铃会发出异常响亮的撞击声。这些都可以解释为魂魄的靠近所造成的。 宝儿紧紧地抓着父亲的大手,用眼角偷偷地观察着四周的聚魂珠,如果真的向父亲所说,拿自己的周围是不是有很多自己看不见的魂魄了。古苍看着紧紧抓着自己手掌的小孩,想要告诉他这一切并不可怕,人才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而他也不应该害怕这些魂魄,拉着宝儿的小手走进一个木盒。 古苍打开木盒,金黄色的光晕瞬间覆盖住了整个石棺,就好像那石棺上被镀了一层金边,在这儿墓室里散发着生命般的光辉,金色的光芒渐渐变得柔和,宝儿想伸手触碰一下聚魂珠,可是却感觉到了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排斥自己的碰触。 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惊讶的对上古苍满含笑意的双眼,古苍拉着宝儿的小手再一次靠近聚魂珠,没有上一次的阻拦,宝儿甚至感觉到了聚魂珠在欢呼,在雀跃。如同一个渴望被母亲爱抚的孩子,宝儿一遍遍的抚摸着那颗聚魂珠,好似找到了玩伴一样,聚魂珠柔和的光晕看在古苍眼里,心里感慨:这是你们心灵与心灵的交谈,不论相隔多久你们都不会忘记彼此的感觉。 直到古苍将木盒子盖上,宝儿才收回了恋恋不舍得小手,而那颗聚魂珠仿佛也感受到了宝儿的不舍,金色的光芒暗沉下去不似刚才那般明艳。看着宝儿的失落古苍忍不住出声:“以后你想来找我就自己来这里找我吧。” 听到这一句话,宝儿用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父亲,眼睛里面是不确定:真的吗,以后我都可以来吗?古苍点了点头就自己去做事了,留下宝儿和母亲站在那里。宝儿一脸的兴奋,太好了,虽然一开始自己很好奇这里的神秘,可是当父亲告诉自己这里是亡灵的安息之处,自己就感觉到一股恐怖气息,还好父亲让自己接触了聚魂珠,自己清晰的感觉到那个魂魄的安宁平和。 这样的熟悉感让宝儿有些恋恋不舍,得到父亲的应允后,自己已经忘了刚才的紧张和害怕,心里眼里都是对着离的好奇,对每一个魂魄的好奇。阿离看到古苍鼓励宝儿去碰触那些聚魂珠,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那么多年来自己和古苍都将宝儿保护的很好,古苍现在居然让宝儿去碰出那些聚魂珠,如果有个万一那该怎么办,这魂魄一旦离体之后就会无好无坏,根本不受人控制,万一那魂魄突然发狂那宝儿可就危险了。 虽然自己能理解他这样做的意义,可是宝儿还那么小,他可以慢慢来的,看到宝儿可以和聚魂珠安然处之,自己悬着的一颗心也可以放下来,想到宝儿以后的路,心里忍不住的担忧。 自那一次之后,宝儿一有时间就会跑到密室里和聚魂珠们交谈,甚至有时候会对着聚魂珠讲述自己这一天都干了些什么,甚至讲着讲着就在墓室里睡着了。 宝儿顺着石梯找到了熟悉的的白玉石门,摸索着记忆中的机关打开了那重逾上千斤的汉白玉石门,金光渐渐散发出来。一团团的金色光芒仿佛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兴奋地在木盒子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重新走到这个熟悉的墓室,宝儿感觉自己再次踏进这个墓室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周围的金光将自己包围,温暖的感觉在不断靠近,伸手捧住这些金光,让他们紧紧见自己包围。 最终将所有人偶埋葬进这里,看着那金色的光晕有壮大了一片而,宝儿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什么别的情绪,只觉得心里仿佛丢失了一块儿,再也找不回来。 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宝儿和金光墓群的身影越来越淡,义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脑袋疼的快要裂开了,这一幕幕不断地在脑海里重现。 义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会拥有这些片段,可是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跟自己有着金明的联系。而从自己踏上了这条寻找记忆之旅,这一切都在命运的轨道中缓缓运转起来。 眼前的刺目金光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那宽大的石棺群也化为了虚无,只余下一片黑漆漆的旷野,义云记得在虚白泽所收集的典籍里有一本专门记载着奇门遁甲之术,自己在不经意间翻阅过一次,不过里面的内容太过生涩,自己连续看了几天愣是没有看懂多少,后来就给塞了回去,再后来找到了一本批注。 665章 奇门遁甲之术 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宝儿和金光墓群的身影越来越淡,义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脑袋疼的快要裂开了,这一幕幕不断地在脑海里重现。 义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会拥有这些片段,可是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跟自己有着金明的联系。而从自己踏上了这条寻找记忆之旅,这一切都在命运的轨道中缓缓运转起来。 眼前的刺目金光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那宽大的石棺群也化为了虚无,只余下一片黑漆漆的旷野,义云记得在虚白泽所收集的典籍里有一本专门记载着奇门遁甲之术,自己在不经意间翻阅过一次,不过里面的内容太过生涩,自己连续看了几天愣是没有看懂多少,后来就给塞了回去,再后来找到了一本批注。 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字迹模糊,纸业残缺,一看就是被塞到角落里点书桌的料,义云捡起来时准备扔掉的,却被一阵神秘的风吹开了笔记的第一页,“奇门之解”四个大字映入义云的眼帘,本来奇门遁甲如此难学的自己早就已经放弃了,谁知道这四个字就像生了根一样在自己的脑海里疯狂生长。 当一眼看到“奇门之解”后毫不犹豫的研读起来,也正因为如此自己对于奇门遁甲有了初步的认识,幻术,自己眼前所出现的就是自己内心深处所恐惧的一切。看来这里真的是出乎自己的意料,连幻术都出现了。 “奇门之解”中对幻术的记载并不多,义云猜测可能当时那人对幻术的兴趣不是很大,所以笔记中提到幻术的部分很少,自己所能了解到的也只是一些皮毛。“幻术,利用人内心最恐惧或最渴望的事情,当然也包括了自己的内心,施术人根据地形,树木,山石等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来催动这幻术。 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人,至于他是恶魔还是天使就看每个人的选择。义云默默回忆着脑海里关于幻术的描述。其中讲到了一个例子,说的是西域有一个小国,这个细雨下过的人都擅长一门技艺,让大家坐上一个美梦,而很多人在美梦中都选择了沉沦。 根据书中所写义云怀疑这人曾经遇到过这个国家的人,并且很熟悉,书中提到一切的幻境都是根据人内心的贪,嗔,痴,憎,爱,恶,欲七种情绪所形成的,而这一说法与佛家的佛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刚才自己就是入了幻境,而那幻境里的一幕幕都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到这里义云忍不住想要摸着自己那颗跳动的心来问:我到底是谁,那些片段是不是都是自己的过去? 可是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了他,自己现在的简历上只有简简单单的岐山人,学历高本这些简单的资料,自己曾经尝试到当地的机构调出自己的资料,可是厚厚的档案袋中还是只有一张白纸,姓名,性别,学历,籍贯,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 自己仿佛是凭空出现的,别人都有过去自己没有,每当别人在自己面前谈论过去时,自己只能给以一个微笑并仔细的听着,好似在分享自己的过去一般儿。 幻境中的每一幕都让义云感到熟悉,可是自己也不敢确定幻境里的宝儿是不是自己,或者自己也来自于这个小村庄,是这个小村庄的幸存者。 既然这个虚无之境里包含了幻境那是不是自己所看到的星空,大海,都是环境中的一部分?只是不知道这三个幻境里自己都过了哪几个,剩下的会不会也出现在自己的身上。黑暗的小道上连义云元力所画的火把也会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大风吹得摇曳。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慢慢走在这黑暗的虚无之境,也不知道自己呆在幻境里走了多久,幻境里的宝儿可是从几岁到十几岁的成长经历自己都看了。 而古苍和阿离对宝儿的疼爱,连他一个观看者都禁不住想要动容。这是一对伟大的父母,虽然古苍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自己还是觉得那没被宝儿听到的话语应该是:好好活着。人不能带着仇恨活一辈子,那样自己的一辈子都会被仇恨毁了。 大草地上阿云静静地等在元力罩中,她相信义云一定会回来找自己,所以自己不会伤心,只会安静的等待。无尽之火已经燃烧了一天,那火红色的火焰将绿色的草地印成了紫红色,自己想尽一切办法,想要透过自己的透视眼找到义云的身影,却是被那熊熊地无尽之火阻挡,自己唯有通过义云送给自己的小银兔,可以感受到义云正在想办法回来。,这一天自己等的好漫长。 义云静静地站立在黑暗中,此时只有这无边的黑暗能带给自己一丝平静,反复的回想着脑海里的画面,每一张面孔都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突然一个小插曲让义云想要深度挖掘里面的细节。 上巳节,宝儿与一群小伙伴们跑到了小溪里游泳,那藕臂粉嫩粉嫩,格外的惹人喜爱。啪的一声宝儿浑身湿淋淋的钻出水面,白嫩地左胸口前是一团红色的图案。 义云想要靠近些仔细回想这一团红色到底是什么可是那记忆好似被惊吓了一般如潮水般退去。捂住胸口,那里仿佛有一点团火在燃烧灼热这义云的心,扯开衣服,义云发现自己胸口的那块胎记变得异常鲜红,用手指轻抚可以感受到灼热的高温。这是怎么回事,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灼烧的感觉。 “义云,快醒过来,义云。”脸上一股冰凉的感觉袭来。下雨了吗?好舒服啊,胸口的那团火温度下降了不少。啪啪啪的拍打声环绕在耳边,脸颊两旁有股刺痛感传来,谁啊,烦不烦人,自己还要睡觉呢,不要打扰我。 听着义云的呢喃残虹真是哭笑不得的,好小子这无尽之火里都可以睡得这般安然自得,还费自己费劲心思进来打救他。擦了一把自己额头上如雨下的汗水,看着那依旧在睡梦中的义云,只得靠着他喘口气再把这家伙弄出去,自己实在是热的受不了。 666章 无尽之火 “义云,快醒过来,义云。”脸上一股冰凉的感觉袭来。下雨了吗?好舒服啊,胸口的那团火温度下降了不少。啪啪啪的拍打声环绕在耳边,脸颊两旁有股刺痛感传来,谁啊,烦不烦人,自己还要睡觉呢,不要打扰我。 听着义云的呢喃残虹真是哭笑不得的,好小子这无尽之火里都可以睡得这般安然自得,还费自己费劲心思进来打救他。擦了一把自己额头上如雨下的汗水,看着那依旧在睡梦中的义云,只得靠着他喘口气再把这家伙弄出去,自己实在是热的受不了。 将义云扛到背上残虹一瘸一拐的靠近无尽之火,进来的时候幸亏自己找了一个死角,可实现在这死角已经被火苗吞噬。要想从这里出去,还只能是硬闯了,抬手擦去满脸的汗水,准备一鼓作气地跳出去,可是当他们靠近的时候那些火苗竟是四散开来,维义云们打开了一个缺口,残虹拖起义云飞快的跳了出去。 在他们跳出无尽之火的包围圈后,火舌迅速的将缺口包围,残虹将义云放到地上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喘着粗气,这无尽之火还真不是吹的,热死了,全身上下都像是丛桑拿室里出来一般儿。看着身边依然熟睡的义云残虹谈了谈他的脸颊,并没有像自己一样的快被烤熟了,这温度在正常不过了。 “义云,义云。”阿云早在残虹出现后就出了元力罩,也是从她口中残红才知道义云背困在了无尽之火中。此时看到义云昏迷不醒泪如雨下,不断呼唤着义云的名字,可是那人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黑暗中的义云听到远处传来的呼唤声,那是阿云的呼唤,这空旷的虚无之境里自己也不知道哪个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只得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希望可以快点回到她的身边,毕竟这一声声的呼唤,自己听着很是心疼。 突然眼前的黑暗中出现无数的星光,在星光中一个身影显现出来。义云看清那人的身影后脱口而出:“是你?” 神秘人呵呵一笑反问义云:“难道我不可以出现?”义云被问的有些哑口无言,这里又不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人家凭什么不可以出现。 义云呵呵地笑了两声打算绕过神秘人继续寻找那声音的来源,看着绕过自己的义云,黑衣人叹了口气说道:“你在找那个声音?” 听到神秘人的问话,义云转过身警惕的盯着他,神秘人看到义云的表情笑了一声,指着义云背后的地方一笑,义云被他笑的莫名其妙,转过头,一道刺眼的光芒涌来,自己就被淹没在这耀眼的光亮中。 伸手阻挡那刺眼的光亮,耳边传来阿云的惊喜声:“义云,义云,你醒了。”好好观察了一会儿,义云才肯定自己从那虚无之境中回来了,一下子坐起身,看到那耀眼的太阳光,绿色的大草地,阿云,残虹,以及那一群讨人厌的怪鸟。 “呵呵呵,呵呵呵,我义云回来了。”义云张开双手对着这蔚蓝的天空大声的呼喊着。残虹在义云醒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就做到一边去休息了,阿云看着义云真的醒了过来,擦着眼角的泪水。 总算将心里的憋屈全部都狂吼出去后,在回头的时候看到了正在休息的残虹,“残虹,你居然没死,太好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快根我说说。”义云早就跑到了残红身边叽里呱啦地问了许多问题。 残虹瞟了一眼义云又看了看他身后站着的阿云,揶揄地看着义云,义云顺着残虹的眼神看到了阿云,又看到那分明就是揶揄自己的眼神,两颊温度迅速高升,。心里也似被人看透了想法躲闪着不与残虹对视。 看着残虹那自己先把自己的事情料理清楚再来找他的眼神,义云只好放弃继续追问,牵着阿云的手将她带到了一边,将阿云好好打量了一遍,确认阿云完好无损一把将阿云揽入怀中,这个小女子让自己真是变了,曾经打死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会为这样一个小女子牵肠挂肚,就算是在虚无之境中,自己想的也是她,害怕她伤心难过,拼命地在虚无之境中寻找出口。 那样一个全是黑暗的地方,如果没有她作为自己的精神支柱,自己恐怕是就那样迷失在里面,想到这里疑义云更加抱紧了怀中的阿云。 阿云也抱住了义云,这一天多自己每时每刻不在祈祷他赶快回来,自己一个人在这广阔的大草地上很害怕,现在他就真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定要好好地抓紧,真怕一觉醒来一睁眼他再次离自己而去,任由自己如何追赶他的脚步也抓不住他的手。 感觉到胸前的衣服传来一股凉意,义云的心也颤抖了起来,那滚烫的泪水不仅仅落在了自己的衣服上,也熨烫了自己的心,这个爱哭的小女人这一次可能吓坏子,刚才自己见她时,虽然眼里有泪意,可是最终没有掉出来,现在在自己的怀中他终于可以尽情的将心中的委屈害怕全都哭了出来。 任由阿云在自己的怀中哭泣,手掌轻轻地抚慰着她的后背,泪水沾湿了自己的衣裳,晕成一朵朵芙蓉花。抬起阿云的小脸,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面容,心里一阵绞痛,轻轻吻上她的眼角,吻去那里的泪珠,舌尖带过脸颊将咸涩的眼泪吞入口中。 这咸涩的味道不正是啊云那满腹的委屈与害怕吗,阿云感受到脸颊上被一软软的东西扫过,再看义云那一脸的心疼,脸上浮起了红霞,替阿云擦去泪痕才牵着他的柔夷来到残虹身边。 阿云知道义云和那个陌生人有话要谈,静静地走到了一边等着。残虹转过身将义云狠狠打量了一番才点了点头,眼睛里闪过赞许。 “你进了千年寒潭?”残虹突然发问让义云有些跟不上节奏。 “千年寒潭,那是什么?”义云顺口回答着残虹,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事千年寒潭,谁知道是不是什么时候遇到过。 667章 千年寒潭 这咸涩的味道不正是啊云那满腹的委屈与害怕吗,阿云感受到脸颊上被一软软的东西扫过,再看义云那一脸的心疼,脸上浮起了红霞,替阿云擦去泪痕才牵着他的柔夷来到残虹身边。 阿云知道义云和那个陌生人有话要谈,静静地走到了一边等着。残虹转过身将义云狠狠打量了一番才点了点头,眼睛里闪过赞许。 “你进了千年寒潭?”残虹突然发问让义云有些跟不上节奏。 “千年寒潭,那是什么?”义云顺口回答着残虹,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事千年寒潭,谁知道是不是什么时候遇到过。 将自己在虚无之境中的所有经历都好好回忆了一遍,义云最终将怀疑投在了那谭清泉,毕竟在虚无之境中自己只遇到过那一个清泉。 残虹看着义云陷入回忆中决定给他一些提示,毕竟这小子知道的都是理论知识,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科学无法解释的。“特别冷的一滩水,浸泡之后会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那水不仅可以易经洗髓,若是平时使用还能使肌肤再生。 听残虹说了这么多,义云觉得自己真的错过了那么一个宝库,那汪清泉一定就是残虹口中的“千年寒潭”,可惜当时自己还以为是一个普通的泉水,跑到里面清洗了一番就跑了,若果真的是残虹口中的千年寒潭,拿自己不是糟蹋了东西,而且那泉水还那么神奇,自己当时怎么就不会用宝物袋带一些出来呢,这样可以玉骨生肌的东西要是拿到现代生活中,那就绝对的是一个美容神器,帮人去皱纹,美白,祛斑。 想想就是一颗巨大的发财树,可是自己把它当成了路边的野草野花。捡起袖子将自己那白晞地手臂放到残虹眼前,一副求鉴定的表情,残虹伸出仅有的那只手轻轻按摸了几下,九点了点头。 看着残虹点头义云的心情一下子从九天之上掉入了无边地狱,老天,那么升起的东西你居然让他从我的身边溜走了,你就不可以给点提示吗?至少在我成为千万富翁时,我会提倡保护环境,减少更多污染。 “你将那一池千年寒潭水都洗了?”残虹听到义云的描述后不肯定的问道。看着疑云爽快的点了点头,残虹忍不住想要抚额长叹,暴殄天物啊,这么稀罕的东西居然被这小子一下子毁了个精光。 要知道这千年寒潭水每一滴都无比珍贵,每一滴都需要上百年的积累,别人都是一滴难求,这小子倒好,一下子将那么多的寒潭水给用了完。 “残虹,那以后是不是他还会积累出千年寒潭水。”看着义云那一脸下次我再去好好弄点出来的架势。残虹只得恨恨的说:“你以为这千年寒潭水真有那么好弄,明明是一方灵泉,却被你这凡夫俗子用一身臭汗给污染了,以后怕是再也不能用了。你以为那千年寒潭遍地都是你想找就可以找到啊,老夫活了那么久,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残虹说完也不再理会义云,在心里肉疼着那一汪清泉。 义云注意到残虹那一脸心疼的样子,只得自己可能真的浪费了一些好东西,可是当时自己有不知道那汪普通的清泉水居然可以那么珍贵。一滴对自己来说都是好多银子,现在好了都被自己给污染彻底了。 不过那虚无之境中那么大会不会别的地方还有这千年寒潭呢?想到这里义云决定下次自己在倒了那虚无之境后一定要好好找找那千年寒潭,自己只要用矿泉水瓶子带一瓶出来,那白花花的银子就会流进自己的钱包中。看着自己那白嫩的手臂,再想到那天自己发现这皮肤变好之后还怀疑是什么原因,现在知道了,可是肠子都悔青了。 义云好不容易将心情整理好准备继续追问残虹时,被残虹扔来的一句话给震的忘了初衷。“义云,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出去?” 看着残虹那一脸认真,义云打住了残虹在开玩笑的想法,是啊现在他们到底该怎么出去呢,这里可是一片广阔的草地自己们都不知到要走多久才能走到边。而且这片而大草地上还有那样一群怪鸟们,虽说残虹和自己会合了,那群怪鸟们再来自己就不会但心,可是那群怪鸟的实力怕是远远不止自己所看到的那样。 就拿那只小红鸟来说,居然可以放出这无尽之火打算来烧死自己,幸亏自己福大命大,要不然早就交代在里面,化为灰烬了。可是自己不是在无尽之火中的吗?那现在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义云询问的眼神阿云指了指坐在一边的老乞丐残虹,义云对阿云笑了笑后蹲到残虹面前,一脸的讨好问道:“残虹,是不是你将我救出来的?”。 残虹瞥了一眼义云,心里哀叹怎么会遇到这小子,自己就是操心的命啊,叹了一口气残虹才回答疑云:“嗯,不过能出来还是要靠你。” 义云听到残虹的回答后,一脸你将详细情况都告诉我吧的可怜样,残虹只得转过身子将自己从在树林里醒了过来后到找到义云们的事情一一到来。 原来义云消失后,残虹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救了自己,可是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义云不见了,他在树林里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他只得一路上在沿途留下标记,希望义云在看到标记后可以和自己会合。 谁知道这一走就在树林里走了一个星期,而那些路有很多都是重复的,他只有在原地休息了一晚,那一晚原本是没有丝毫落叶的树林里飘下了黄色的树叶,看着那些飘下的树叶,残虹猜测应该是有人启动了另一个阵法或者说是破除了那个阵法,所以导致了原本平衡的元力阵法出现了不稳定,树叶开始掉落枯叶。 原本依旧打转的小路也开始出现了偏差,残虹感觉自己越走越远已经快要走到了树林的深处时,被一层透明的元力墙挡住了去路,那元力墙高耸入云,就连地面底下都有,所以残虹想从上面飞过去和从下面挖洞过去的想法都被打破。 668章 刺猬精的巢穴 谁知道这一走就在树林里走了一个星期,而那些路有很多都是重复的,他只有在原地休息了一晚,那一晚原本是没有丝毫落叶的树林里飘下了黄色的树叶,看着那些飘下的树叶,残虹猜测应该是有人启动了另一个阵法或者说是破除了那个阵法,所以导致了原本平衡的元力阵法出现了不稳定,树叶开始掉落枯叶。 原本依旧打转的小路也开始出现了偏差,残虹感觉自己越走越远已经快要走到了树林的深处时,被一层透明的元力墙挡住了去路,那元力墙高耸入云,就连地面底下都有,所以残虹想从上面飞过去和从下面挖洞过去的想法都被打破。 看着那一堵透明的元力墙,自己无可奈何只能看着那里面的小路,最终残虹决定沿着那堵元力墙一路走,看看是不是有原理薄弱的地方,若果有拿自己就有办法过去,如果没有就在想办法。 功夫不负有心人,残虹沿着元力墙走了两天终于发现了一处元力薄弱的地方,可是自己还没有动手就被一阵“轰隆声”给吓到了,一头足有大象大的刺猬精跑了出来,还在出来后大笑着说“我终于出来了,我终于出来了。” 那头刺猬精高兴劲过了后,一路小跑着溜走了,而残虹也根据这个被撞破的元力墙口处进来了。只是没想到那刺猬精居然住在地下,那条道路从小树林里一直延伸到刺猬精的巢穴,只是这超大的巢穴犹如棋盘一般千沟万壑,残虹在里面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主要线路,可这主要线路上也是几个窟窿聚在一起的,所以就那刺猬精的老巢耽搁了两天。 原本重伤的身体,残虹担心自己的伤势可能会影响自己的进度,谁知道自从醒过来,那伤势就好像从来没有过一般,自己依旧该干嘛干嘛,没有一点不适感,甚至自己的精力比以前都要好了许多。 当自己终于爬出了那个底下洞穴时,一片儿广阔无垠的大草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而在离洞穴不远的地方还有火堆的残留和一些骨头。猜到这里应该在不久前有人来过,就到周围找了起来。 本来残虹是要到另外一边去寻找的,可是一股冲天而起的烈焰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火的颜色太过纯净,不似天火冰冷无情,也不像那人造之火有那么多杂质。这火红艳的不论你从哪个方向观察都如同一个颜色。 残虹好奇这样纯净的火焰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跟随者好奇心来到这边,满天红色的火焰燃烧在这广阔的大草地上,残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果这里时树林或者有一片房屋,这样巨大的火焰出现在这儿还合情合理,可是这里就是一片草地,连燃烧物都没有,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那么这火一定是有人故意放的。 原本离着五六米远可是那灼热的温度还是让人有些受不了,残虹向后退了几米,眼角不经意的撇到一抹银色的光芒。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这银色的元力罩中有“人”,还是一个女子。可是那女子已经睡了过去,眉头紧锁,一脸的泪痕。 残虹将自己的元力召唤出体内,希望可以通过自己的元力来打开那个银色的元力罩,问清楚她有没有见到过义云。 当他将自己的青色元力靠近元力罩时,银色的元力罩轻轻颤抖,随着青色院里的靠近,银色元力罩慢慢变得透明直至消失。元力罩中的阿云一睁眼便看到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头紧紧盯着自己,下了一跳想要紧紧缩在元力罩中,可是银色的元力罩早已不见。 看着面前的女子寻找着那银色的元力罩,残虹知道这银色的元力罩绝对不是这个女子所幻化出来的,那又是什么人将一个女子放到了这元力罩中。阿云紧紧抱着手中的银色小兔子,元力罩不在了,自己的身边就只有这只银色的小兔子可以将义云的气息带给自己。 最终残虹还是向阿云打探到了义云的消息,当得知义云就被困在那团冲天而起的烈焰中,心里早就捏了一把汗,这火焰的温度自己站那么员都可以感觉出来,何况是被困在里面的义云。 了解到这火乃是一只红色小鸟所释放出来的,残虹心里有了一些打算,听到那只红色小鸟从里面飞出来时羽毛也烧去了很多。心里的担忧更加浓烈,看着那熊熊烈火自己不断在脑子里搜寻着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被这烈火灼伤。 一个想法在脑海里形成,对凝水阵,这无尽之火是火的一种,自古水火势不两立,自己应该可以用这凝水阵去到阵法里面。只是不知道这凝水阵可以在火圈里坚持多久。 阿云在一边看着老乞丐残虹不断在火圈边观察着,就在刚才自己听到他是来救义云的自己几乎快要哭了出来,自己帮不了义云什么,现在他在火圈中忍受着这高温,却把自己保护在元力罩中不受任何伤害,自己只能看着,帮不了任何忙。 幸好老天眷顾,遇到了来就义云的人,只是看着老乞丐那紧蹙的眉头,自己也不敢上前打扰,只期待他能尽早将义云救出来,这高温实在是很难忍受。看着老乞丐幻化出一个蓝色的法阵,而那法阵在慢慢靠近烈焰时,只是蓝色的光芒瑟缩了一下之后又更加耀眼,看着那蓝色法阵进入到或圈内,阿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火圈内的一切任凭自己是透视眼也看不到丝毫情况,知道能够在外面焦急的等待,一刻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义云和老乞丐的身影都没有出现。阿云眼中的期待一点点的变为忐忑,都进去了那么长时间,这情况可不太好。 努力用自己的眼睛观察着烈焰,可是依旧没有一丝一号的动静,而这边残虹通过凝水阵进入了火圈中,里面的高温让他有些睁不开眼,这能一点一点的搜寻者义云的身影。 669章 红焰 看着老乞丐幻化出一个蓝色的法阵,而那法阵在慢慢靠近烈焰时,只是蓝色的光芒瑟缩了一下之后又更加耀眼,看着那蓝色法阵进入到或圈内,阿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火圈内的一切任凭自己是透视眼也看不到丝毫情况,知道能够在外面焦急的等待,一刻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义云和老乞丐的身影都没有出现。阿云眼中的期待一点点的变为忐忑,都进去了那么长时间,这情况可不太好。 努力用自己的眼睛观察着烈焰,可是依旧没有一丝一号的动静,而这边残虹通过凝水阵进入了火圈中,里面的高温让他有些睁不开眼,这能一点一点的搜寻者义云的身影。 突然脚下一绊,残虹稳住自己险些要摔倒的身子,回头看去一个人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清是义云后,不断拍打着这他的两颊,希望能通过疼痛将他唤醒,可是谁知道这小子就像谁死了过去一般,任由你如何呼唤,也继续睡他的觉。 凝水阵一点一点变小,残虹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不断的变热,只是义云周围却很凉快,抹了一把儿满脸的汗水,看了看周围的火焰只能很认命的将义云扛了起来,这里面的温度太高,在这样待下去,自己可能就会脱水变成木乃伊,可是没有了凝水阵想要完好无损的出去着个火圈,实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在义云身边残虹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扛起义云打算一鼓作气的冲了出去,只有这样才会减少火焰的灼烧,将义云的脸起来,残虹扛着义云飞快的冲了过去。在快靠近火焰时,火圈中的火焰迅速的放出了一个缺口,残红没有做多想飞快的冲了出去。 将义云放到大草地上喘了气口粗气,才缓过神来,他们已经冲出了火圈,此时正在火圈外面坐着。心有余悸的看着那烈烈红焰,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些火焰居然会给自己让出一个缺口,难道这火焰也成精了,居然也知道放人一马。 想不通就带会儿再想,想看看义云怎么样了,听那个小丫头说来,这小子已经在那火圈中待了一天多,自己再来晚一点估计就是来给他收尸的。低头一看,义云除了脸色稍微红润了一些,别的地方没有丝毫伤口。 阿云看到老乞丐将义云扛了出来,担心的不得了,在老乞丐将义云放到草地上后就为他检查起来,可是结果与残虹所看到的一样,两人都不解的看着彼此,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义云的身上。 既然他们两人都没有办法解释,只有等义云醒了再来为他们解答吧。 这样等待了一天一夜义云丝毫都没有要转醒的迹象,阿云在他的身边不断呼唤着,嗓子说哑了也不放弃,残虹看到这里实在是不忍心看到阿云在这样虐待自己下去。在这样说不定疑云还没有醒过来,她就以后都不要再想说话了。 自己和她待了一天,以自己的眼里竟然没有看出来她到底是什么“人”,明明一身柔弱,可是自己就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力量,这股力量太过神秘,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力量。只希望这丫头靠近义云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否则自己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看了看天色,这样无休止的等下去不是最好的办法,残虹决定用粗鲁的方式来试着唤醒义云。“啪啪啪,”接连着三个耳光麻利的点在了义云的脸上。 义云睁开了那迷蒙的眼睛,看到那刺眼的阳光一下子坐了起来,残虹看着义云醒了过来就做到了一边。人家两小个刚刚经历了一些事情怕是有话要说,自己还是坐到一边休息一下。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残虹,义云悬着地心总算落地了,自己不知道在这些所谓的阵法里,虚无之境里待了多久,还好残虹完好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一天的那一幕真的让自己心惊胆战,一身焦黑的残虹气若游丝,自己都曾经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听得过来。 现在看到残虹坐在自己面前,义云一把抱住了残虹,双手紧紧地抱着,好像自己一松手残虹就会消失不见。原本要打击义云的残虹也被义云感染,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不用担心。 “残虹,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出去。”准备好了安慰义云的话,却被义云这跳跃式的思维一弹,残虹索性站了起来看着那炎炎烈火,一双本就不大的双眼此时眯了起来,只剩下一条缝。 义云看不出残虹在想什么,只知道应该是和出去的事情有关,现在看到残虹在自己身边,觉得压力一下子减少了好多,在石穴里,自己一个人面对那黑暗,那陌生人,自己想办法来抚平自己体内的元力,自己想办法来走出那石穴。 后来带着阿云,看着那双信任的眼睛,自己更加不忍心让她失望,一直很努力的依靠自己来做好这一切,在刺猬精那,阿云为了救自己儿受伤,心里就仿佛被猫爪一般。最终自己依靠着那儿时学过的围棋带着阿云走出了地下洞穴,还顺带拿走了刺猬精的宝贝,心里别提多开心。 在这广阔的大草地上,自己遇到的那群怪鸟,也从害怕到面对,这样一步一步的走来,义云觉得自己好累啊,此时残虹就在自己身边,自己总算可以歇儿一口气了。不知道从何时起,义云觉得残虹就是自己的那股背后支持者,只要有他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在他们进到溶洞里遇到黑鱼开始,残虹就将自己保护的很好,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分开了,现在再次走到了一起,义云嘴角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虚无之境中自己所遇到的一切,就连自己都不能确定,不如就顺其自然,如果有一天真的记起来了,那有再做打算。想到这里义云掏出宝物袋里剩下的兔子肉,用那无尽之火的余温加热起来。 670章 小红鸟 在这广阔的大草地上,自己遇到的那群怪鸟,也从害怕到面对,这样一步一步的走来,义云觉得自己好累啊,此时残虹就在自己身边,自己总算可以歇儿一口气了。不知道从何时起,义云觉得残虹就是自己的那股背后支持者,只要有他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在他们进到溶洞里遇到黑鱼开始,残虹就将自己保护的很好,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分开了,现在再次走到了一起,义云嘴角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虚无之境中自己所遇到的一切,就连自己都不能确定,不如就顺其自然,如果有一天真的记起来了,那有再做打算。想到这里义云掏出宝物袋里剩下的兔子肉,用那无尽之火的余温加热起来。 不一会儿,一般香喷喷撒发着香味的兔子肉放到了残虹和阿云的面前。将兔子肉分为两大块,一块装进宝物袋中,剩下的分成三份,三人快速的将兔子肉消灭完。 义云收拾好后挨着残虹坐到了草地上,残虹还在眯着眼睛观察者那熊熊烈火。“残虹,你想到出去的办法了吗?”残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这有点头有摇头的是个什么意思。”义云问出了自己的不解,残虹并没有回答亦云的问题,而是接着问义云问题:“这火是怎么来的?” “一只小红鸟弄出来的,那臭鸟可神奇了,白天就指挥着一群怪鸟在这大草地上不是猎物,晚上就不知所踪,被他们捕食了的猎物都很快的被吃得只剩下白骨。”义云将火焰的来历说了出来,同时还将自己的疑问一起告诉了残虹。 残虹听到这里原本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大了,等着义云问:“你有没有见到一只三足全身乌黑的鸟。” 义云听到残虹的问话立马来了兴趣拍着胸脯说:“当然有,我还跟那只三只脚的黑鸟战了几百个会合。”残虹原本还有些担心义云受伤,可是听到后面那句话时,只觉得眼前是一群乌鸦“哇哇哇”的飞过。 这小子不吹牛会死吗?那可是上古神鸟金乌,如果不是那金乌神鸟手下留情,就他这样的修为还不被一翅膀拍进泥土里。 “行了,别给我夸张的讲故事了,如果你还想出去,就好好的将故事还原,我要最真实的信息。”残虹喝止住义云的大吹特吹。 义云还想要狡辩两句,可是看到残虹那一脸严肃的表情,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态,将他和阿云来到这里后所有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了残虹。残虹越听越心惊,这小子居然可以和一只小红鸟杠了起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不过听他这么一说自己还真想会会那只小红鸟,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现在想要从这里出去就必须得依靠这只小红鸟,残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义云,疑云一定到想要出去就必须得依靠那只臭鸟,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还好残虹只说了想要回回那只小红鸟,再来实际的看看他的想法是否可行。 看着残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空心树干,这样有两个人环绕的树干,怕是也有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树龄吧,这里根本就是空旷一片,连低矮的灌木丛都没有,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里变出来的。 转头一想自己都有宝物袋,里面可以容纳很多东西,那残虹也拥有一个宝物袋也不是什么不得了得事情。 义云转着这空心树干研究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出残虹将这个东西拿出来是做什么用的,残虹说在这里等着,那只小红鸟还会回来,于是义云们三人就坐在这大草地上等着那只小红鸟的到来。 夜晚昼夜温差加大,但因为这无尽之火的燃烧,并没有让义云感受到巨大的温差变化。阿云坐在自己的身边,义云脱下自己的外衣批到她的身上,将她圈到怀里。让他靠着自己休息一会儿,这两天来原本惊艳的面容已经变得憔悴不堪,一脸泪痕,红肿的双眼,苍白的脸色,看的义云一阵心疼。 轻轻拍打着阿云的后背,感觉到她放松的背脊,以及平缓的呼吸声,义云才有机会好好地看着阿云,今天从自己醒来就不忍心看到她那憔悴的样子,原本不就丰腴的身体更瘦了。 心疼将义云的心脏包围,暗暗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让她为自己担心,一定会将阿云好好地保护在自己的身后。 残虹看着义云那温柔细心的样子,眼睛里上过一丝担忧,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那浑浊的双眼看着天空的那轮明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经过连续四天的燃烧,那冲天而起的火焰逐渐在变小,黑乎乎的草地上只剩下一片灰烬,在这广阔的大草地上一片灰黑色格外的显眼。远处一朵红色的云朵飞快的向这边飞来,残虹看着那片“红云”又看了看义云,看到义云的点头,残虹拿出了巨大的中空树干。 瞬间变大的中空树干在“红云们”到来前恢复到了足够容纳三个人的尺度。火红的怪鸟们看到义云们站在草地上,都不由得抬高着三个怪脑袋飞快的叫着,好似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残虹眯着眼睛观察着这群怪鸟们相互传递着信息,一声声急促的鸟叫声传向远处。 不一会儿,一声清丽地鸣叫拔地而起,其音似钟鸣,似玉翠,一团火红色的身影飞快的向这边掠来,身形有如惊鸿掠若水,疾驰而过却不沾一点一滴的尘埃。残虹那双浑浊的双眼里泛起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义云紧紧地盯着那团红色的身影并没有注意到残红脸上的笑意,等到那团红色的身影降落在那一群怪鸟们面前时。义云看着那一双难以置信的小眼睛,开怀的笑了,小样,你以为小爷儿会葬身在你那个火圈里? 虽然你这无尽之火确实很厉害,但是小爷儿也不是一般人,活着走出了你设下的陷阱。 671章 符咒 不一会儿,一声清丽地鸣叫拔地而起,其音似钟鸣,似玉翠,一团火红色的身影飞快的向这边掠来,身形有如惊鸿掠若水,疾驰而过却不沾一点一滴的尘埃。残虹那双浑浊的双眼里泛起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义云紧紧地盯着那团红色的身影并没有注意到残红脸上的笑意,等到那团红色的身影降落在那一群怪鸟们面前时。义云看着那一双难以置信的小眼睛,开怀的笑了,小样,你以为小爷儿会葬身在你那个火圈里? 虽然你这无尽之火确实很厉害,但是小爷儿也不是一般人,活着走出了你设下的陷阱。依云嘴边的笑容成功激怒了小红鸟,只见这家伙跃地而起对着义云就是一阵音波功,那尖锐的叫声让义云感受到腹腔中一阵动荡,昨晚吃下去的兔肉也快险些被吐了出来。 残虹飞快的来到义云的身边,在他耳边划着符咒,当一个蓝色的符咒晕开之后,义云感觉耳边再也没有那刺耳的尖锐声。看着在自己身边的阿云以为蓝色光晕也免受了这魔音的干扰。 义云走到小红鸟的面前,小手指掏着耳朵,满脸的不在乎,小红鸟看到义云一点也不受自己的影响,一脸的挑衅。更加卖命的发出尖锐的叫声,那一群怪鸟们也都拼命地将自己的脑袋埋入土里,希望这样可以避免那魔音的干扰。 尖锐声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看到那小红鸟自己岔气了才停下来。义云原本是想逗一逗这小红鸟,谁知道这小鸟脾气不大居然记仇。不仅想要用无尽之火烧死自己,现在还想用他的魔音来摧残自己的耳朵。 想起自己的宝物袋中还有几个好东西,拿来对付这只可恶的臭鸟,实在是太合适。伸手掏出宝物袋里的几张符咒,义云冲着阿云摇了摇手里的符咒,一脸的得瑟。残虹看清义云手中的那几张符咒,眼里闪过笑意,脚步退后了几步,让义云可以放手大干。 只见义云双手祭出几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那样子做得很是自然,如果自己观察你就会发现义云的起手式与残虹刚才所化蓝色符咒有些相似,只是此时义云正准备好好教训下那只小红鸟,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周围的符咒上。阿云看着义云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后,口中念念有词,一时有些好奇,全神贯注的看着义云的每个动作。残虹看着义云那熟悉的动作,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很快被一抹苦笑所替代。 小红鸟看到义云逃出去几张黄色的纸洒向空中,一个人站在那里念啊念,原本还以为这小子是要跟自己大打一场,没想到是拿出几张纸来忽悠自己,正想飞过去清啸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嗓子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点声音也散发不出来。 看着那只过早的小红鸟一脸着急,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那群怪鸟看到自己的头领正着急的在地上打着圈,那一身火红的羽毛变得七零八落,哪里还有刚才的气宇宣扬。没有了声音的小红鸟在那群怪鸟的面前不停比划着,可是不论它如何比划那群怪鸟好想看不懂一般,各自将脑袋埋进土里。 比划了一阵,小红鸟最终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义云看他那颓废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自己生气的样子。原本打算好好的抚慰一下他,却被残虹抢先快步走了上去,一道蓝色的光晕将义云和阿云隔绝在外。 那蓝色的光晕中只有那只颓废的小红鸟和一瘸一拐的老乞丐,看着老乞丐的双唇不断开开合合,那只颓废的小红鸟从颓废的状态一下次满血复活,兴奋地看着残虹,义云不知道残红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居然让这只颓废的小臭鸟那么兴奋。 蓝色的光晕里残虹和小红鸟交谈着,“你如果好好收起你的脾气,我就让你回复你的声音,如果你不想要,那我现在就可以走了。” 听到残虹的话,小红鸟有些不确定,这人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可以把自己的声音还给自己? 小红鸟飞快的来到残虹面前,用他那火红色的翅膀拦住残虹的去路,残虹用眼角瞟了一眼小红鸟,看到他那一副不确定的样子,抬手一挥,一股舒缓的气息扑面而来,感受到刚才堵在自己喉咙处的压抑感不见了。谨慎的听着残虹,发出了一道似十多岁少年的声音:“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到这只小红鸟终于舍得暴露自己的声音,残虹很满意自己的计划,只要接下来这只小红鸟配合自己,那么走出这里就不是什么大问题。残虹并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小红鸟看着。身上两道灼热的视线来回扫射,小红鸟有些禁收不住这人的打量,好似在这人面前,自己就像脱去这一身羽毛,赤裸裸的呈现在他眼前。 向后退了两步,躲开残虹的注释,咳咳咳声换回残虹的思绪。转过身,一股压力袭来,小红鸟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一双大手揉捏着,只要这双大手再用一点力气,自己就会忍不住想要倒下。 衣袖一挥,那蓝色的光晕散开,小红鸟只听到那人说:“我有办法帮你恢复,就有办法收回,没有了声音的你如何调动那群怪鸟。?”最后一句话让小红鸟心里打了个冷战,他居然找到自己的弱点。 瑟缩的走到义云面前,心不甘情不愿的呼唤着自己的那群帮手过来。怪鸟们听到声音后都非常整齐的来到了义云的面前。看着残虹与小红鸟出来,义云不禁在心里猜测,这残虹和那小红鸟到底说了什么,可以让那之小红鸟放弃自己的高傲,乖乖地听他指挥。 残虹让义云和阿云先做到中空的树干中,自己在外面指挥着那只小红鸟,咕咕声不断传入义云的耳朵中,只见那群怪鸟们都非常有秩序的围绕在树干周围,一条条树藤将树干围绕起来,一只怪鸟用自己那粗壮的大脚将树藤抓紧。 672章 生机盎然 衣袖一挥,那蓝色的光晕散开,小红鸟只听到那人说:“我有办法帮你恢复,就有办法收回,没有了声音的你如何调动那群怪鸟。?”最后一句话让小红鸟心里打了个冷战,他居然找到自己的弱点。 瑟缩的走到义云面前,心不甘情不愿的呼唤着自己的那群帮手过来。怪鸟们听到声音后都非常整齐的来到了义云的面前。看着残虹与小红鸟出来,义云不禁在心里猜测,这残虹和那小红鸟到底说了什么,可以让那之小红鸟放弃自己的高傲,乖乖地听他指挥。 残虹让义云和阿云先做到中空的树干中,自己在外面指挥着那只小红鸟,咕咕声不断传入义云的耳朵中,只见那群怪鸟们都非常有秩序的围绕在树干周围,一条条树藤将树干围绕起来,一只怪鸟用自己那粗壮的大脚将树藤抓紧。 义云不敢相信自己脑海中的那个想法,如果真的是那样,离开这里将会很快就实现。一阵失重感传来,义云紧紧牵着阿云的手,看着自己离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远。 残虹从外面爬了进来,小红鸟也跟着进了树干中,看了一眼义云就安静的站到了一边。义云看着自己正在被那一大群火红色的怪鸟们飞快的从空中运过,心里有丝激动,残虹居然说服了那只小红鸟们送自己出去,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在大草地上自己就感觉这块草地的面积恐怕是难以想象的大,没想到倒了空中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先不说这草地的大,但是这草地的翠绿,生机盎然,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咂舌。想到再进来溶洞后遇到的树林,哪里的树木何尝不是如此的生机盎然,连一片枯叶都很难发现。 残红告诉自己那是一个巨大的能量在支持着这里所有生命所需的能量,保证了这里的每一个生命都处于鼎盛时期,以至于这里没有春夏秋冬,有的只是鼎盛发展。 人只有当自己亲身经历过后,才知道有些东西是真的存在,就在才进入这里时,残虹告诉自己的一切,自己都会觉得那是残虹在变着故事给自己听,哪里会真的相信这世界存在着永久的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如果这里是一大片的梨花树,那是不是这里永远都是一片白色的花海,花香弥漫,清新透人。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一片梨花,只是觉得如此的崔意盎然,不应该点缀着红花,而是应该出现一片梨花。纯白的花瓣在这绿草地衬托下更加显得清新脱俗。 突然平稳的飞行有些上下波动,小红鸟不断与外面的怪鸟们交谈着,残虹盘起双腿静静地看着树干外的一切。颠簸的状况并没有因为小红鸟的交流而消失甚至更加严重,倾斜度不断地加剧着,义云将阿云揽进怀里,看着残虹。 树干外的一切残虹都看的一清二楚,看来这老天是不会让自己们就这样出去了,现在外面的情况很不好,自己必须让小红鸟带他们到一个安稳的地方去,再重新来计划出去的这件事。 对着小红鸟看了一眼,小红鸟焦急的尖叫起来,与外面的怪鸟们飞快的发出尖锐的声音,只是这尖锐的声音此时听到义云耳朵里再也没有了草地上的那份怒气,听起来就像是一个上位者对下属的吩咐。 怪鸟们飞快的收起一边翅膀,任由风力将自己的身躯划向那处高山,最终空心树干平稳的降临在一座高山上。 义云看着自己脚下的悬崖,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这个地方还真是透着诡异的气息,明明刚才触目所及的地方都是平坦的大草地,现在眼前的高山让自己有些不可置信。残虹看着自己脚下的悬崖,心里惊讶了起来。 并不是因为这突然出现的高山,而是这高山之下的那一片花海,纯白的花瓣开满了枝头,站在这高山上都可以闻到那一股清香。义云顺着残虹的眼神看到了山脚底下的那片花海,心里震惊不已。 刚才在风行中,自己也只是有感而发的想了一下,可是这已站稳脚步,就看到自己的脚下真有那一片梨花林。每一朵梨花都在盛放,仿佛要将自己最美的样子永远留在这一刻。各自都拿出了各种各样的美姿,这一片梨花林中,没有微风,没有落花,似乎是格外珍视这一片梨花林。 这里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忘了的仙境,只有别人偶然间发现了才可以知道这里有这样一个仙境。一道黑影挡住了阳光投射在梨花林中,那暗灰色的光照使得雪白的梨花仿佛沾染上了尘污一般。 抬起头疑云才发现原来自己所在的地方并不能算是山顶,确切的说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山腰,不上不下,这里平坦异常,儿头顶的那道黑影是山顶飘出来的,一股刺鼻的味道涌入义云的鼻子中,一股酸溜溜的感觉充斥着义云的鼻腔。 这是......这是火山的味道,地热能以及活火山在活跃期都会散发出这样的味道,义云紧紧盯住山顶的黑烟,自己现在在山腰没有办法上到山顶,不然一定好好看看是不是这里的火山快要爆发了。 一旦这里的火山喷薄而出,那山下的那一片梨花林岂不是要毁于一旦,想到这里义云心里有些不自在,这梨花林坐落在这样的山脚下,不知道是不是随时都有被毁灭的可能,偏偏他就在这里开的那般繁华。 天空中的黑烟让原本打算出去探路的怪鸟们也反回了回来,已经试了好几批,可是没有一批怪鸟能够抵挡住那些黑烟,似乎这些怪鸟们只要遇到黑烟,就不要想飞出去。原来刚在在空中突然而来的颠簸是从这里来的,火山所飘出的黑烟中带有大量的粉尘和硫化物,如果吸入量过多的话就会头晕目眩。 这也是为什么有火山的地方很少有人会去,瞟了一眼山脚下的梨花林,义云有些不忍心,这么漂亮的一片梨花林将会在火山的喷发下化为乌有。 673章 梨花林 天空中的黑烟让原本打算出去探路的怪鸟们也反回了回来,已经试了好几批,可是没有一批怪鸟能够抵挡住那些黑烟,似乎这些怪鸟们只要遇到黑烟,就不要想飞出去。原来刚在在空中突然而来的颠簸是从这里来的,火山所飘出的黑烟中带有大量的粉尘和硫化物,如果吸入量过多的话就会头晕目眩。 这也是为什么有火山的地方很少有人会去,瞟了一眼山脚下的梨花林,义云有些不忍心,这么漂亮的一片梨花林将会在火山的喷发下化为乌有。 “铿“的一声疑云召唤出自己的超大宝剑,飞快的挑了上去,使用御物决向山脚飞去,既然这美好的景致会被火山所吞没,不如趁没有被吞没前好好地将他留在自己的记忆中。这样以后自己想起来,还可以自豪,那么美丽的景致被自己一个人收藏。 残虹看着疑云召唤出超大宝剑,并没有阻止他,有些事情还是得义云自己来。于是他转过头与小红鸟继续讨论出去的问题。 超大宝剑平稳的降落在义云的面前,看着那轻轻震鸣的宝剑,义云踏出双脚站到了超大宝剑上。感受到义云的信任,超大宝剑欢快的载着义云向山脚飞去。微带凉意的清风吹拂着义云的双脸,那些黑烟带来的酸涩感减弱,空气中的压抑之感也消失不见。 打开双臂,义云任由超大宝剑承载着自己在半空中飞翔,这样无拘无束的感觉就像是一只自由的鸟儿,张开翅膀自由飞翔,满脸的惬意自然。超大宝剑为了应和义云的放松,带着他在空中打着圈,一会儿犹如青龙出海般的冲上云霄,一会儿犹如天女散花般的轻柔下降。平稳的超大宝剑上义云闭起了眼睛,细细品味着这难得的惬意。 “呵呵,宝剑,你跟着我那么久,我都不知大你叫什么名字,不如我现在给你取一个,你说怎么样。”义云闭着眼睛询问自己脚下的超大宝剑,感觉到到脚下一阵阵颤鸣,仿似义云要给它取名字是多么高兴地一件事情,他正积极的应和着义云的提议。 感受到脚底下超大宝剑的回应,义云仔细思考起来这把超大宝剑的名字,从妖怪事务所中虚白泽将这把不起眼的超大宝剑送给了自己,自己就一只把它带在身边,如今自己身边能上手的武器也就两样,还都是没有名字,那把黄金宝剑可随意变换尺寸,近身打斗时很方便,这柄超大宝剑从自己的不顺手到现在的得心应手,就连现在的御剑飞行也是稳当不摇。 这超大宝剑通身银白色,还有一两个缺口,剑身比起一般的宝剑大出了2倍,剑柄处还有一个模糊的字迹,可能时间太久,已经无法辨认。义云在脑子里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这几个名字不适合自己的宝剑,你看人家的宝剑不是碧落,就是黄泉,不是黄泉至少也是个渊虹,自己的宝剑好歹也是在救命时的宝剑,怎么可以随便一个名字就打发了,自己要好好想想。 一道银光闪过,义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紧紧抓住脑海里的那根思绪,生怕自己一个松手就再也记不起来,刚刚闪过的灵感。“银将,你就叫银将,做我手中那把可以横扫千军的宝剑,做宝剑中的大将。”银将欢快的颤鸣应和着义云的话语,银将,银将,不就是所有宝剑中的将领吗? 自己在历史的长河中沉寂了那么多年,那一天自己打算依旧过着晒晒太阳的舒服日子,一个憨厚的小伙子跑到自己面前,看着自己发呆,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鄙弃,只有惊叹与心疼。 就是那抹心疼激起了自己心底的涟漪,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周身都被一道力量吸引,当那小伙子用双手紧紧握住自己时,自己知道这一次它没有找错人,这人的身体里有一股火,很快这股火就会喷薄而出,而到那时候自己也会回复昔日的光彩。 得到银将的回应,义云更加兴奋的想起了黄金宝剑的名字,这把剑太过灵活,犹如存有灵智一般儿,根据人的心意来随便变换形态。“千面,你就叫千面,不拘泥于任何形态,只出现最需要的样式。” 宝物袋中的黄金宝剑听到义云给自己取了名字,兴奋地在宝物袋里钻来钻去,自己已经记不清了是谁将自己锻造出来,好似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名字,没有主人,只是被关在一个个黑漆漆的木盒子中,直到有一天自己被一只刺猬精带出了木盒,埋倒了泥土之下,再也没有重见于日光之下。 现在,虽然这个主人使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将自己拐了,可是在他的手里自己发挥了最大的光彩,在那满是鲨鱼的海底,义云用自己刺破了鲨鱼的肚皮,成功逃了出来。那是自己第一次根据人的思维所幻化出来的形态,看着义云使用方便自己也松了一口气,以后自己可以不用呆在那黑漆漆的木盒子里或者泥土里。 自己可以迎接着这耀眼的太阳光,跟随者义云一起绽放自己的光芒。看着宝物袋里不断出现的尖角,义云不得不按住那兴奋地黄金宝剑。心底出声警告:千面,不要闹不然我们都会掉下去。 千面听到义云的话后乖乖安静下来,轻轻蹭了蹭义云的手掌心就安静不动。看到这宝物袋中的黄金剑如此的听话,义云收回了心神看着已经离自己不远的梨花林。雪白的梨花林走进了更加美丽,周围都是火山喷发而出岩浆冷却形成的岩石,黑色的岩石丑陋不堪,与梨花林相比较起来,真是两个极端的体现。 梨花林中芳草碧如丝,梨花白如雪,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梨花香,沁人心脾的凉意抚慰着人的五脏六腑。义云想要跳下银将自己慢慢走入这片儿仙境一般的。 674章 梨花香 自己可以迎接着这耀眼的太阳光,跟随者义云一起绽放自己的光芒。看着宝物袋里不断出现的尖角,义云不得不按住那兴奋地黄金宝剑。心底出声警告:千面,不要闹不然我们都会掉下去。 千面听到义云的话后乖乖安静下来,轻轻蹭了蹭义云的手掌心就安静不动。看到这宝物袋中的黄金剑如此的听话,义云收回了心神看着已经离自己不远的梨花林。雪白的梨花林走进了更加美丽,周围都是火山喷发而出岩浆冷却形成的岩石,黑色的岩石丑陋不堪,与梨花林相比较起来,真是两个极端的体现。 梨花林中芳草碧如丝,梨花白如雪,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梨花香,沁人心脾的凉意抚慰着人的五脏六腑。义云想要跳下银将自己慢慢走入这片儿仙境一般的。却在自己准备迈出脚步的时候,银将忽然疾驰,自己重心不稳趔趄了一下,努力将重心稳重,义云满腹的疑问,这银将跟随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怎么会突然弄这样的恶作剧? 银将将义云送入梨花林入口处后,并没有急着自己缩回宝物袋中,而是银光一闪挑起地上的一块石头,飞快的用剑身将之弹入到那一块快丑陋的火山岩石上。 “孳孳,孳孳。”一块而拳头大小的石头,瞬间化为粉末,一股白烟向上空飘去,看着那已经化为粉末的石头,义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就在刚才自己就快要结果在这。 如果不是银将迅速的将自己带离,说不定自己就不会完整的站立在这块土地上。幸亏了银将,现在想想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危机四伏,自己不应该为了美景而放松了警惕,想到这里义云又盯着身后的梨花林观察起来。 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危机四伏,那这一片看似美如仙境的梨花林是否也如此,毕竟周围可是能将石块瞬间化为灰尘的火山岩,要在这样的环境下保留住这么一大片梨花林,这里应该有什么升起的东西存在吧。 方圆几十里自己在上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大地除了这一片梨花林都被黑色的火山岩覆盖,这里的大地表面就像一块黑色的伤疤,丑陋不堪。也不知道走了多远,那片大草地离这里又有多远。 义云蹲下身贴着地面想要通过地面的震动来确定这里是不是还有什么巨大的危险,只是传入耳中的一直都是地表深层的隆隆声,义云只好起身小心翼翼的走进梨花林。既然什么都听不到,不如走进去看看。 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小道两边都是繁花似锦的梨花树,只是树下没有一片儿梨花瓣,干干静静的小道纤尘不染。周围静悄悄的连一声鸟鸣也没有,银将一直跟随在义云的身边,准备一有情况就带着义云回到那半山腰,这里有一股特别的气息,自己也说不清那是一股什么样的气息。 周围无处不透露着紧张的氛围,义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银将,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才准备继续前进。 一阵狂风吹来,义云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身后的银将飞到义云的身前。狂风将义云紧紧包围,风中带来的黄沙漫天飞舞,一阵干旱感袭来,义云只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身上的汗水迅速被蒸发。 狂风并没有组当义云的脚步,虽然黄沙漫天,狂风阵阵,可是位于风眼处的义云行动自如,丝毫不受影响。义云眯着眼睛慢慢向前走去,越向前走周围的干燥感越强烈,身上的衣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破碎。 义云忍着喉咙里的干涸,拼命地沿着口水,希望自己的口水可以缓解者口中的干渴。周围的梨花丝毫不受狂风的影响,没有一瓣梨花瓣掉落。整洁的小道上依旧纤尘不染,银将想要将义云带离,这里的温度,狂风都太怪异,可是义云像是着了魔一般儿飞快的向梨花林深处走去。 远处一座茅草屋出现在义云的眼睛,此时的义云衣服已经褴褛,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飞快的散失着水分,身上的皮肤一块块的皱起来。原本细腻白晞地皮肤变得丑陋不堪,义云只感觉到周身火辣辣的疼,就像刮破了皮肤一般。 看着这座茅草屋疑云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仿佛这茅草上的任何一颗茅草都是自己一点一点盖上去,这小道是自己一点一点休整出来,就连这篇梨花也是莫名的亲切。 迅速走到左手边的一颗梨花树下,义云在树根处飞快的刨这泥土,寻找着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坚硬的触感下,义云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那团看起来黑乎乎的东西,就在刚才自己所摸到的触感来看,这应该是金属制成的,用擦破的衣袖擦去那些多余的泥土,一块儿四四方方的金属印章出现在义云的手中。 “沉邪,你在做什么。”一道温柔的女声传来。 “呵,你不是说想要一方我亲自刻地印吗?”男子低沉的声音中满满都是宠溺。 “真的吗,你是在为我刻印章。” “当然,你以为本王是在开玩笑。” “呵呵。” 简单的对话出现在义云的脑海中,看着手中的那枚金印,义云将金印底部翻了过来,只可惜底部已经模糊,只依稀可以辨别出有“沉邪”二字。义云拿着这方金印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茅草屋,屋前的小石桌。 这里的一切自己都感觉到熟悉,可是自己却不记得自己来过这里,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这些画面和对话不断地出现在自己的脑袋中,一阵阵的头痛袭来,义云紧紧抱着脑袋靠在梨树上。 脑海里一个男人坐在梨花树下正在拿着篆刻刀细心地雕刻着什么,不远处一个身姿窈窕,乌发飘飘的女子在梨花林中嬉笑奔跑。“沉邪,沉邪,你快来啊。”清脆的声音传递到梨花林中的每一个角落。 675章 梨花树下 简单的对话出现在义云的脑海中,看着手中的那枚金印,义云将金印底部翻了过来,只可惜底部已经模糊,只依稀可以辨别出有“沉邪”二字。义云拿着这方金印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茅草屋,屋前的小石桌。 这里的一切自己都感觉到熟悉,可是自己却不记得自己来过这里,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这些画面和对话不断地出现在自己的脑袋中,一阵阵的头痛袭来,义云紧紧抱着脑袋靠在梨树上。 脑海里一个男人坐在梨花树下正在拿着篆刻刀细心地雕刻着什么,不远处一个身姿窈窕,乌发飘飘的女子在梨花林中嬉笑奔跑。“沉邪,沉邪,你快来啊。”清脆的声音传递到梨花林中的每一个角落。 坐在梨花树下的男子并没有放下手中的篆刻刀,而是嘴角含笑继续着手里的下刀。一股温馨之气飘荡在梨花林的上空,天空万里无云,蔚蓝色的就如同才经过雨水的洗礼。 义云睁开双眼,仔细的打量着这篇梨花林,茅草屋,小石桌,梨花树,和脑海中的画面几乎一摸一样,只是少了那两个人影模糊的主角。义云忍不住想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刚才的画面根据那两人的穿戴来看,根本就不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只有在历史课本中所了解到的长衫,曲裾于那两人所穿的有些相似。 义云靠着梨花树坐了下来,自己需要好好静一静。这些画面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难道说自己识趣地记忆中有关于他们的这一幕幕,可能是某部话剧,或者传说中提到,自己根据这些在脑海中完美的幻想着每一个故事。 所以看到这熟悉的画面,勾起了自己内心中的记忆,对,一定是这样。义云想通了这些画面的由来,扶着梨花树慢慢走近那方小石桌,那里曾经坐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拥有这般风光及月的人,想必容貌不会差到哪里去。坐在了那小石凳上,打开手里的金印,一点一点擦去那些泥土,金印的真容完全显现出来。 四四方方的印基上雕刻着一枝盛开的梨花,三朵栩栩如生的梨花在风中绽放。义云不得不惊叹这雕刻者地雕工,居然可以将这梨花活灵活现的雕刻在这方金印上,那花瓣的雕刻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这应该时雕刻者非常用心的雕刻吧,不然这梨花不可能雕刻到如此逼真,将这枚金印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义云还是无法从脑海中找出那些熟悉的记忆。银将体会着义云的情绪起伏,此刻看到义云坐在一边沉默不语,只好也跟着停在一边等待。 抚摸着那逼真的梨花,义云用手揉着太阳穴,自己可以想起的回忆里都没有这一幕,可是自己就觉得刚才的那一幕就是自己经历过的。太阳穴的疼痛在义云的按压下的得到缓解,脑袋没有那么疼痛,周围的温度变得湿润一些。 一阵微风吹来,带走了周围燥热,原本难以忍受的温度也变得轻柔。义云从石凳儿上站了起来,周围的梨花就像下雨一般,洋洋洒洒的飘落,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梨花林深处,那些飘落的梨花花瓣将一切都衬托的那么唯美。 就连义云身边的银将也在梨花瓣中来回穿梭,那飞快的身影透露出它的欢快。看着眼前飘落的梨花,义云感觉飘到自己脸庞上的梨花,就像有人在温柔的抚摸自己的脸。义云仰起脸看着周围的梨花瓣漫天飞舞着,伸手接住那些飘下的花瓣,深吸一口气五脏六腑都被那清甜的梨花香所熨慰。 义云还沉浸那梨花飞舞的美景中,一阵地动山摇,就连义云脚下的小路都有些摇摇晃晃。感受到周围的不一样,银将飞快的飞到了义云的右手边,防止有特殊情况时,义云可以在几秒钟内就将自己拿在手里。 一个身高二三尺的白猿出现在梨花林地边缘,双眼长在那巨大的头顶,行走之间就像狂风拂过一般。他每走进一步,义云就感觉到那些离他近的梨树都飞快的散失水分变为枯木。那巨大白猿好像也发现了梨花林中的义云,一阵怒吼,吼声在梨花林中呼啸而过。 义云皱着眉头将手边的银将握紧,虽然那巨大白猿还距离自己较远,可是他的移动速度却让自己不得不防,看着那飞速靠近的白猿,义云在心里暗暗计算这只白猿的等级,这个拥有元力的世界里都是按照元力等级来区分这些怪物的等级。最初级的便是那赤红,元力最高级就是紫元级,犹如彩虹般分为七个等级:赤橙黄绿青蓝紫,每个等级又分为初,中,元三个层次。可是距自己了解这个世界上能达到紫初级的都很少,何况说那些紫级巅峰的高手。 想到这里义云有些好奇前面与自己一战的那些怪物都是属于哪个级别的,毕竟只有知道了那些家伙的级别自己才可以知道自己的元力在哪个级别。 自己不是没有猜想过,可是自己的身体里一丝颜色也没有,那些不同级别的修炼者体内都会有相应等级的色彩元力充斥其丹田。自己见过虚白泽的那是蓝色的,一道道的蓝色元力在他的体内来回运转。 对于以前的自己来说,这些可能什么都不懂,但是作为妖怪事务所中的一员,自己如果不能跟上凌佳楠他们的脚步,就会在无形中脱了他们的后腿。幸亏自己在妖怪事务所内的藏书房里海补了一段时间,才将这些在他们看来最基础最基础的常识,了解到这个世界中原来还藏着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那些妖怪的存在,白天化成人形,只有在晚上才会变回原形肆无忌惮的游走在这个世界,当然这个世界并不是全都属于妖怪和人类的,还有一群特殊的人存在,他们是维护这个世界妖怪与人的和平。 676章 藏书房 对于以前的自己来说,这些可能什么都不懂,但是作为妖怪事务所中的一员,自己如果不能跟上凌佳楠他们的脚步,就会在无形中脱了他们的后腿。幸亏自己在妖怪事务所内的藏书房里海补了一段时间,才将这些在他们看来最基础最基础的常识,了解到这个世界中原来还藏着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那些妖怪的存在,白天化成人形,只有在晚上才会变回原形肆无忌惮的游走在这个世界,当然这个世界并不是全都属于妖怪和人类的,还有一群特殊的人存在,他们是维护这个世界妖怪与人的和平。 妖怪比起人来要显得更加难以捉摸,所以这群特殊的人就会在这个世界的某一角落里惩罚着那些破坏和平的妖怪。 看着那巨大的白影已经快要来到自己面前,义云眯起了眼睛将元力分散到眼睛,那快速移动的身影也变得慢了下来,一张类似猿人的面部,高高在上的眼睛,强壮有力的四肢。最后义云将目光停在了白猿的腹部,那里流淌着一股橙色的气流。 原来是橙色中级的怪物啊,义云的心里有了答案之后,更加忐忑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体内的元力打到了什么级别,从来没有人和自己说过。如果残虹在这里,那自己一定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那座大山,似乎在半山腰处也有人正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义云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不远处的白猿,那只白猿看清自己后并没有飞快的想自己攻击,而是从上到下的观察者自己,眼睛里闪过震惊,闪过激动以及难以置信。义云抓了抓脑袋,有些猜不透这只白猿到底要干什么,刚才还是满身的战意,可是当它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后,战意消失的无影无踪,空气里被一种较重沉重的分子所占有。 那只白猿将眼里的所有情绪都埋下,粗壮的右腿准备向前埋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只白猿突然一声悲鸣飞快的转身离去,义云还在紧张的备战状态,突然面前的敌人掉头就跑,这可是在自己收妖的路途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义云放开银将,眼里都被震惊了,看了看被放开的的银将,银将似乎能感受到义云的满腹疑惑也抖了抖剑身,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周围的温度再次变得温和,刚才的那股干燥之感消失不见。翩翩飘落的梨花瓣化为干枯的花瓣堆积在梨花树下。以人眼可以看见的速度飞快的消失,义云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幕,刚刚那些花瓣还在自己面前,可是一眨眼间他们就化为了泥土。 义云抬头看去那些因为那只白猿迅速哭死的梨花树,一颗颗梨花树飞快的复活过来,从一个个花蕾到一树的梨花盛开。那只白色的猿猴已经消失了身影,本来这梨花林就不算太大,那只白猿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消失不见。迈出脚步想要循着白猿来的踪迹跟上去看一看那只白猿。 白猿的突然弃阵而逃,让义云的心里说不出的压抑,好像那是自己的恋人离自己而去一般,义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苍天,你玩我吧,那是白猿啊,小爷就算再怎么饥渴也不会跨越物种来谈恋爱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收回自己的脚。 仔细的观察着这座茅草屋,这茅草屋看着很简陋,可是屋顶上的每一根茅草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不见一丝杂乱,如果不是透过五识知道这里面并没有人,自己一定会以为这座茅草屋里还住着人,不然这整齐的茅草。干净的小窗台又拿什么来解释。 推开那道小木门,屋子里的景色一览无余,一个简单的小木柜,一张梨花木天雕刻而成的木床,一张木桌,四把木凳子,桌子上放着陶杯。拿起桌上的陶杯细细观察,陶杯里没有一丝灰尘,干净透亮的釉色。义云的拇指紧紧摩擦着杯口,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自己好好抚摸的地方。 银将飞快的在屋子里饶了一圈,这里没有一个人,可就是没有人才奇怪,屋子里德杯子,茶杯等东西都是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如果不是有人住,那就是这附近有人会每天都过来打扫干净。 这么大的一片梨花林抬眼就可以将一切都看进眼里,梨花林中并没有其他人居住,甚至连动物都没有,而梨花林外可是恐怖的火山岩浆,那就更加不可能会有人居住。 义云思考了半天也无法想通,索性就着物理的凳子坐了下来,拿起茶杯倒出了一杯清水。看着被子里的清水,义云更加疑惑起来,这里的清水恐怕也是新鲜的,那是不是意味着这里真的有人住,只是主人家外出了,自己不请就进来,主人回来恐怕会不高兴吧。 义云打算喝完杯中的清水就出去等着主人回来,将陶杯递到嘴边,一股熟悉的感觉蔓延上心头,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举着手里的陶杯喝水,却被突然进来的女子一把抢过,娇嗔道:“沉邪,你总喝凉水,那对身体不好。”说完就拿着杯子出去,不一会儿女子端着一杯冒着白色热气的热水进来,将热水塞到男子手中,女子俏皮的将手指捏紧双耳,口中嚷着:“烫死了,烫死了,你小心点喝。” 男子宠溺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将那双柔夷握紧自己的大手中,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才放下。女子笑嘻嘻的看着男子,丝毫不在意刚才被烫到的双手。 义云甩了甩脑袋,将那一幕幕的画面拔下,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总会看见一些奇怪的画面,这些画面明明就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可是这些画面却拼命地钻进自己的脑子,一幕幕重现在自己眼前。 “啪”杯子中的清水因为义云的动作泼洒出来,清凉的感觉让义云心头的浮躁消失不见。 677章 一片纯白 男子宠溺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将那双柔夷握紧自己的大手中,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才放下。女子笑嘻嘻的看着男子,丝毫不在意刚才被烫到的双手。 义云甩了甩脑袋,将那一幕幕的画面拔下,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总会看见一些奇怪的画面,这些画面明明就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可是这些画面却拼命地钻进自己的脑子,一幕幕重现在自己眼前。 “啪”杯子中的清水因为义云的动作泼洒出来,清凉的感觉让义云心头的浮躁消失不见。义云迅速的起身,这个地方太过怪异,从自己踏入这片儿梨花林开始眼前就会出现这样一幕幕的画面,先是那枚印章,现在又是这陶杯,自己如果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会不会全然的变为另一个人,在这里做着自己永远不会做的事情。 心里一阵恐慌,义云飞快的迈着步子逃也似地出了小屋,银将感受着义云的心序变动,在茅草屋的门口处盘桓了一阵才追随着义云的脚步而去。 这里的一切都太过熟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迫接受那些画面的人,不,这一切自己会将他都弄清楚,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任由命运摆布的人。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地在叫嚣:这都是你,呵呵,呵呵。 努力将心底的声音镇压下去,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义云伸手将银将握紧,不论这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自己都会将他一点一点的挖出来。想通了的义云握着银将一步步跟随者百元消失的路线慢慢走近。 越向里面走去,义云越惊讶,这看似只有一小片的梨花林原来并不像自己看到的那样,茅草屋那里开始才算是真正的进入到这篇梨花林中。入眼之处都被一颗颗梨花树所填满,满天的白色,满满都是梨花的清香。 这里的梨花比茅草屋外的梨花树更加茂盛,甚至有的树枝上已经被梨花盛开所遮去原本的褐色枝干。白,这里是一片纯白,这是义云此时心中的唯一想法。就在义云打算好好欣赏这里的美景时,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传来,义云将元力注入耳朵,清晰地听到在理自己不远处的梨花树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移动,根据这声音的来源可以确定这家伙是在慢慢的远离自己。 “谁,快出来,不然小爷儿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义云的话音落下,那窸窸窣窣地声音消失不见。 等了半天也没有见到什么东西出来,义云打算自己亲自进去看看到底这梨花树林里有什么鬼。慢慢靠近那片传来窸窸窣窣声音的梨花树,“戛戛,”一声怪叫突然想起,义云被吓得手里的银将都差点脱落。 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快的逃窜如梨花林内部,义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逃窜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义云觉得那个身影是在逃避自己,就如同那只原本满腔战意的白猿,那个白色的身影,白猿,义云睁大了眼睛想到了自己刚刚联想起来的东西。 那只巨大的白猿就是逃到了茅草屋后的这个方向,而刚刚那东西的身影也是哦白色的,那会不会就是那只白猿。想到这里义云的心里爷安稳下来,如果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自己还要提心吊胆的提防着周围。 但是如果是那只白猿自己就可以松了一口气,毕竟在第一次的见面后那白猿掉头就跑的画面已经让义云觉得那白猿是害怕自己的,可能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元力等级到底有多高,而那白猿看出来了,所以害怕自己逃走了。 义云握紧手中的银将一步步靠近那只白猿,心里的恐惧已经在自己的思想下准减减少,就连那外出的步伐也不像刚开始的那样小心谨慎。一路观察着梨花,一路循着踪迹缓慢行进。梨花林渐渐变得低矮稀疏,到最后变为了没有,只剩下一片黄沙,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正拼命的跑进黄沙中。 “哎,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快回来。”义云此时已经认定了这只白猿就是害怕自己所以才慌不择路的抛进了这片黄沙。 白猿听到义云的叫唤后,身子一阵踉跄,接着以更快的速度消失不见,义云追到黄沙边地时候,感觉到一股铺天盖地的燥热袭来,那带着风沙的热风飞快的侵蚀着自己的皮肤,一阵苏苏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突然银将释放出巨大的银光,挣脱开义云的双手,自行飞到了义云的脚边。 看着脚边的银将,义云犹豫着是要继续前行还是跟着银将返回去,银将感受到主人的犹豫,着急的吟颤着。义云听着脚边的吟颤最终决定跟随银将先回去,既然这只白猿会出来,那只要自己走了他就一定会出来。等到他出来的时候自己在过来不就可以出其不意的找到他。 银将载着义云飞快的离开了梨花林,站在宝剑上的义云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梨花林,心里浮出一股不舍之情,就连眼里都有一股酸意。感觉到自己的大手正在擦去眼角的酸意,义云心里叫娘,这......这不科学,自己怎么会无意识的擦眼泪。心底的酸意到底是哪里来的? 阿云看到义云踏着银将回来了,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宝剑上的义云看到阿云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张开双臂将阿云紧紧抱在怀里,这小女人自己才出去一会儿,就有些想她了,看来自己已经习惯了她在自己的身边。 揉了揉阿云的一头乌发,义云才放开了阿云走向蹲在一边不出声的残虹。“残虹,我有事想问你。” 残虹并没有转过身只是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之后就再次沉默,义云看着那一副明显不想搭理自己的残虹,只得懊恼的回到阿云身边。那只小红鸟看到义云在残红身上吃了瘪,兴奋地在义云面前走来走去。 义云看着自己面前那只得瑟的小红鸟,恨不得现在就将它抓来烤了吃,最好在加上点孜然,那样这鸟肉的鲜味一定会最大程度的释放出来。 678章 银色的元力 ps:看《妖怪事务员》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揉了揉阿云的一头乌发,义云才放开了阿云走向蹲在一边不出声的残虹。“残虹,我有事想问你。” 残虹并没有转过身只是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之后就再次沉默,义云看着那一副明显不想搭理自己的残虹,只得懊恼的回到阿云身边。那只小红鸟看到义云在残红身上吃了瘪,兴奋地在义云面前走来走去。 义云看着自己面前那只得瑟的小红鸟,恨不得现在就将它抓来烤了吃,最好在加上点孜然,那样这鸟肉的鲜味一定会最大程度的释放出来。小红鸟看着义云一脸的傻笑不以为意的走到自己的团队里,如果此时他知道义云时想把它烤了吃,那一定会暴跳如雷的对着义云一顿无尽之火的,就算烧不死他也要让他被烤干,到时看看谁才是被靠着吃。 阿云看着这一人一鸟相互斗法,眉眼里早就已经笑意连连,可是这一人一鸟都是很傲娇,自己只好忍着在心里笑一笑。看到义云那已经变得憔悴干燥的皮肤,阿云心疼的抚摸着,义云看着阿云眼里的心疼,笑嘻嘻的说着没事。 阿云一边点着头一边讲一道白色的元力注入到手上,片刻之后,凡是阿云的手所到之处的皮肤都恢复了原先的白皙细嫩。 义云摸着自己瞬间回复的皮肤,兴奋地抓着阿云的手直叹神奇,阿云只得红着脸低着脑袋任由义云赞叹,最终是残虹出声解救了脸红的阿云。 “义云,下去了一转,你有什么想法。”残虹转过身,一双浑浊的双眼紧紧地停留在义云的身上。被残虹的眼光所注视的义云感觉到今日的残虹与平时有很大的不同,可是一时之间自己也不知道这不同在哪里。 直觉告诉自己今日的残虹不再是那街边乞讨的老乞丐,更加想一个睿智的上位者,清晰地知道每一个在他之下的人的想法。 残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闭起了双眼等待着义云的回答。义云看到残虹闭起了那双浑浊的眼睛,吐出了一口气,提着的心才落了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残虹看自己的眼神让自己觉得好陌生,一股压抑之感遍布自己的周围,就连喘一口气自己也不敢,所以看到残虹闭上了眼睛才敢深深地吐了口气。 于是义云将自己在梨花林中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残虹,只是那只白猿看到自己就跑的事情被义云隐瞒了下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讲到白猿看到自己就跑后就直接跳到了茅草屋。可能潜意识里觉得那只白猿并不重要,既然他没有害自己,那自己也放他一条生路。残虹的元力自己看到过是青元级别的隐隐透出一股蓝色,虽然并不明显,可是自己还是捕捉到。 只是青元级别的残虹就已经这样厉害了,那紫色级别的可以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这个世界轻而易举的玩弄在手掌心。 想到这里义云又将自己藏在心里很久了的问题问了出来:“残虹,你说我的元力到达哪个级别了,你那么厉害,一定可以看出来。” 残虹听到义云的问话,再次睁开了那双浑浊的双眼,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义云,疑云为了能让残虹准确的判断出自己的元力级别,挺直了腰杆站在那里任由残虹打量。此时残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那股让人窒息的压抑感,就和平时的视线一样,如果不是刚才那感觉太过真实,义云都认为那是自己的臆想,并不是真实的。 “看不出来,你身体里就好像没有元力一般,你不会是不适合修炼的那种死体吧?”残虹的答话让义云一下子从天堂掉落到地狱中,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布满全身的血脉。义云震惊的看着残虹,满脸的不相信,不可能的,自己的体内明明有一股巨大的元力,只是少部分被自己吸收化为了银色的元力,残虹怎么说自己的体内没有元力。 甚至还猜测自己是不适合修炼的死体,就在不久前自己还将体内的元力召唤出来,做成了元力罩,还有送给阿云的那只小银兔子。 为了证明自己的体内又元力,自己并不是残虹口中的死体,义云将丹田里的元力召唤出来。银色的元力温顺的流淌在义云的双手上,残虹看到这里眉头深深地促了起来,这银色的元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可是看着义云元力的召唤方法,的确是元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这个世界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东西出现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一些旧的东西也该消亡了呢? 残虹伸出那只枯槁地手,粗糙的手指按在了义云的脉门上,仔细的感受着义云体内的元力流动,义云也紧张的闭起呼吸等带着残虹的回答。看着残虹睁开眼睛却是一副苦思,就在刚才自己用手指探查了一番,义云体内并没有元力,甚至他的丹田里都是空的,与一般的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这太过奇怪,明明那银色的元力就在自己的眼前流淌,可是自己就是无法感知到它。自己平时只要用眼睛就可以探查出绿中级别以下的元力的等级,可是在义云身上,自己都将元力输送到他体内探查了,还是一点都感知不到。 义云看着残虹一只蹙着眉头,不敢上前打扰,只好静静地立在一边等着残虹的回答。阿云看着残虹将自己青色的元力输入义云体内,在义云的身体里轮回了一圈后又回到残虹的体内,那股青色的元力好似在寻找什么东西,最终没能找到只好退出了义云的身体。 可是义云体内原本强盛的银色元力在那股青色元力进入时,就缓慢的将自己分解到每一处经脉的分支细节处,不仔细观察丝毫看不出与平时有什么不同。阿云看着两股力量相安无事,就暗自将这一幕记了下来,只是看着义云与残虹都沉默着不说话,也只好安静的呆在一边。(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679章 金印 ps:看《妖怪事务员》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只是这太过奇怪,明明那银色的元力就在自己的眼前流淌,可是自己就是无法感知到它。自己平时只要用眼睛就可以探查出绿中级别以下的元力的等级,可是在义云身上,自己都将元力输送到他体内探查了,还是一点都感知不到。 义云看着残虹一只蹙着眉头,不敢上前打扰,只好静静地立在一边等着残虹的回答。阿云看着残虹将自己青色的元力输入义云体内,在义云的身体里轮回了一圈后又回到残虹的体内,那股青色的元力好似在寻找什么东西,最终没能找到只好退出了义云的身体。 可是义云体内原本强盛的银色元力在那股青色元力进入时,就缓慢的将自己分解到每一处经脉的分支细节处,不仔细观察丝毫看不出与平时有什么不同。阿云看着两股力量相安无事,就暗自将这一幕记了下来,只是看着义云与残虹都沉默着不说话,也只好安静的呆在一边。 残虹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义云,义云感觉到残虹的双眼下有着剧烈起伏的情绪,就连自己也无法说明那是一种什么情绪。最终残虹摇了摇脑袋选择沉默,义云看着残虹一副叹气的样子,心里仿佛有猫儿抓挠一般,嗫嚅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小红鸟滴溜溜地眼睛将这边发生的一幕幕都收进眼里,怪鸟们看着自己的头领也陷入了沉默,就连平时的咕咕声都收了起来,周围被笼罩在一片安静之中,谁也没有说话。 这样安静的气氛里,一夜时间悄悄地溜走了。这一夜里除了阿云怕是没有人睡着,义云紧紧地盯着残虹,期待着他给自己一个答复,残虹闭目沉思着,将周围的一切都隔绝在外。小红鸟假寐着竖起耳朵倾听着身边的每一个声音。 义云抚摸着靠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张绝色面容,依旧苍白如纸,发丝凌乱。跟着自己那么长时间,除了那天一觉醒来时看到的整齐发丝,在这儿以后这头柔顺乌黑的发丝都变得凌乱不堪。 柔软的触感,让义云的心底也不禁泛起一股柔情蜜意,均匀的呼吸声无不昭示着阿云此刻沉睡中的香甜。义云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那张娇颜,忍不住想要抚摸。手指尖传来滑腻的感觉,义云逗了下手。自己刚才只是想想而已,谁知道怎么回事就真的摸了阿云的脸。义云的脸上飞起了两朵红霞,就连耳朵根子也透着红色,在太阳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一张平凡的面孔上透露出一股耐人寻味的美感,义云低下头轻吻阿云的额头,看着阿云并没有被自己打扰美梦,反而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意。放心的来到山腰的平地上,银将已经飞到了半空中,飞快的旋转着自己,义云看着那不断在半空中划着圆圈的银将,狠狠地丢了一个眼神过去。 半空中的银将停下了不断飞舞的身影,飞快的降落在义云的脚边,义云看着银将很识趣的呆在自己的脚边。踏在银将的剑身上,义云清楚地感觉到银将那蠢蠢欲动的心情,这家伙是有多长时间没有自由飞翔了,自己不过是将御物决封印在银将身上,这家伙就这样开心的飞翔。 银将载着义云飞快的飞向山脚的那片梨花林,昨天义云临走时的不甘心银将可是清晰的感觉到。今天早上就在平台外等待着义云的到来,现在义云的眼里可是只有那片梨花林。 眨眼间就来到了梨花林外,义云走下宝剑,任由银将陪伴在自己的身边,这里依旧如昨天一般,寂静的梨花林中空无一人,就连昨天的那只白猿也不见了身影。 义云仔细的观察着梨花林中的一举一动,可是这片梨花林中除了风吹来的沙沙声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声音。坐在茅草屋外的石凳上,义云掏出了昨天挖出来的金印,仔细的观察着这枚金银,经过清洗后的金印已经将大部分的真容显现出来。金印底部雕刻着:“次韵梨花,沉邪之妻”八个字,昨天因为泥土的原因只能看出沉邪二字,今天经过自己的清洗,已经显现出来。看着这八个字,义云的心里泛起一股酸涩之感,双眼里慢慢凝聚着水汽。 义云抬手揉了揉眼睛,一滴儿泪水顺着手腕流了下来,看着手掌心的那滴泪水,义云惊讶地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心头的酸涩之感从何而来,眼中的泪意从何而来,这里自己根本就没有来过,那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有是从哪里来的。 远在虚无之境的黑暗中,一个挺拔的身影投射下来,那孤傲的背影透露出一股心酸,一股悲凉。“小梨,你还好吗?” 义云听到耳边有人在轻轻细语,可是自己仔细去倾听,却只有呼呼的风声。“戛戛,戛戛。”一声巨大的吼叫声从梨花林的深处传来,这个声音是自己昨天看到的那只白猿所嘶吼出来的,义云飞快的站起身朝着梨花林深处跑去,刚刚把玩在手中的金印被随意的放到了石桌上。 一道白影闪过,石桌上的金印消失不见,就仿佛从来没有出想过一般。义云飞快的来到梨花林深处,只是入目一片雪白,那里有那白猿的影子。义云只好走回茅草屋外,静静地等待着那只白猿,双手无意识的在石桌上摸来摸去。 等等,金印,金印呢,自己可是记得就在刚才自己追着那白猿的叫声出去时,将金印放在了石桌上,自己来去间也没有多长时间,这里没有别的人,那金印会到哪里去了?一撮白毛让义云眼尖的捕捉到了,在石桌的边角上,一撮并不明显的白毛在那里粘着,如果不是自己坐在这个位置,更本就不会发现那并不明显的白毛。 拿着那撮白毛,义云的嘴边挂着笑意,既然你这白毛怪物不肯出现,那小爷我就让你自己乖乖的出现,小也就不信了抓不住你。义云转身走进了茅草屋,将木桌子上的那四个陶杯拿出屋外。(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680章 我不会伤害你的 ps:看《妖怪事务员》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一道白影闪过,石桌上的金印消失不见,就仿佛从来没有出想过一般。义云飞快的来到梨花林深处,只是入目一片雪白,那里有那白猿的影子。义云只好走回茅草屋外,静静地等待着那只白猿,双手无意识的在石桌上摸来摸去。 等等,金印,金印呢,自己可是记得就在刚才自己追着那白猿的叫声出去时,将金印放在了石桌上,自己来去间也没有多长时间,这里没有别的人,那金印会到哪里去了?一撮白毛让义云眼尖的捕捉到了,在石桌的边角上,一撮并不明显的白毛在那里粘着,如果不是自己坐在这个位置,更本就不会发现那并不明显的白毛。 拿着那撮白毛,义云的嘴边挂着笑意,既然你这白毛怪物不肯出现,那小爷我就让你自己乖乖的出现,小也就不信了抓不住你。义云转身走进了茅草屋,将木桌子上的那四个陶杯拿出屋外。 小巧的陶杯在义云的把玩下更加显得釉色清亮,看着就知道是好东西,将陶杯高高的举起,透过刺眼的太阳光,那清亮的釉色被折射出五彩斑斓的颜色。 忽然,那小巧的陶杯脱离了义云的手掌,飞快的迎向大地,可以预见接下来的一阵卡擦声,以及一地的碎陶片。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快的闪过,行走间的强风让义云险些站不稳。一只巨大的手掌飞快的伸出去想要接住那降落的陶杯。 “啪”的一声,义云伸出右脚,用脚尖接住已经快要落地的陶杯,并且像踢毽子一般,将小巧的陶杯拿回到手里。 白猿看着就快要回到自己手里的陶杯,被义云三两下就抢了去,一股战意爆发出来,一阵狂风吹向义云,义云只感觉到面前一阵风沙呼啸而过。“呸呸呸。”一连三个呸才将口里的黄沙吐干净。 白猿一身戾气大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类,这个人类身上有自己熟悉的气息,本来自己打算放过他,可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吼。”一声长啸,白猿丝毫没打算给义云留下存货的机会,粗壮的手臂犹如巨棍横扫千军一般的扫来。 被风沙迷了眼睛的义云只能依靠自己的五识来准确判别这只白猿攻击的方向,嗖的一声,义云腾空而起,银将稳稳地接住了义云。 在地面上的梨花林中那只白猿熟悉里面的一切,自己如果贸贸然深入,恐怕会有危险,只有这半空中自己才不至于受地利的限制。况且自己是银奖的主人,银将与自己勉强上能算是心意相通,拿自己借助银奖的力量也可以和这只白猿抖上一阵。 可惜了直到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体内的原理是什么级别,残虹的沉默让义云忍不住猜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是死体,那自己所谓的元力,不过是一种特殊的力量,并不是这个世界赖以生存的元力。 面前的白猿一击不成,又晃动着另外一只粗壮的手臂飞快的扫向义云。义云指挥者银将飞快的躲闪在那橙色的光迹中,一道道的光迹是每一招每一式留下的痕迹,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光迹就可以猜想到百元的攻击是如何的密集。 飞舞了一会儿的义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这样一直在半空中躲避着并不是长久之计,这下下去不到一个小时,自己就会被自己给累趴下。义云握紧了拳头,这白猿的脾气也太火爆了,自己又不是没有好好的和他说,他倒好非要自己逼她一下才出来,现在急了就拿着自己要撒气。 看着那白猿因为攻击不到义云,一边放声大吼着,一边飞快的向义云攻击者。原本白猿还顾及着周围的梨花,动作上有些牵绊,义云也正是看到了这些,所以才在梨花树中来回穿梭。 “吼”一声爆喝,义云看到那白猿已经双眸变红,一脸的戾气,就连那几颗牙齿也变得白森森的,一道劲风扫过,一颗十多厘米粗的梨花树被削去了一半,枝繁叶茂的梨花树就这样瞬间被毁,漫天飞舞着雪白的梨花瓣,一股轻笑飘散在清风里。 义云停住了银将的脚步,停留在白猿的面前,就在刚才那漫天梨花飞舞的画面,自己可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梨花飘飘洒洒的飞舞着,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就那样遗世而独立的站在梨花树下,任由梨花花瓣点缀着他的秀发。 一片纯白的梨花林前一个身姿清俊,风雅翩翩的佳公子就那样站在了这里。白猿看着义云站在银将身上,那飘飘洒洒的梨花花瓣点缀在他的身上“吼吼,”一阵痛苦的嘶吼声从百元的口中传出。 看着白猿那痛苦的眼神,义云有些不忍心,罢了,本来就是自己闯进了它的地方,想在还拿着这些他在意的东西来伤害她,这似乎有些不厚道。义云跳下了银将一步步走到白猿的面前,将手中的陶杯递了出去。 白猿看着突然伸到自己面前的陶杯,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义云,那双长在头顶眼睛里满满都是难以置信,颤巍巍的伸出那只粗壮的手臂,在要碰到义云的手时飞快的缩了回去。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白猿的身体有些支持不住。多少年前也有人这样温柔的对自己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可是那个人消失了再也回不来了,自己就守在这里等着,等着有一天那个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温柔的对自己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义云看着白猿有些害怕自己,就将陶杯放到了白猿的面前,转身准备离去。一道轻柔的声音让义云停下了脚步:“邪,是你回来了对吗?”那声音很轻柔,定在人的耳朵里又说不出的舒服,原来一个人的声音也可以让人很舒服。 只是这声音里包含了太多的小心翼翼,仿佛问出这句话已经花了她所有的力气,所有的希望都在义云的身上。(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681章 小梨树 ps:看《妖怪事务员》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白猿看着突然伸到自己面前的陶杯,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义云,那双长在头顶眼睛里满满都是难以置信,颤巍巍的伸出那只粗壮的手臂,在要碰到义云的手时飞快的缩了回去。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白猿的身体有些支持不住。多少年前也有人这样温柔的对自己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可是那个人消失了再也回不来了,自己就守在这里等着,等着有一天那个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温柔的对自己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义云看着白猿有些害怕自己,就将陶杯放到了白猿的面前,转身准备离去。一道轻柔的声音让义云停下了脚步:“邪,是你回来了对吗?”那声音很轻柔,定在人的耳朵里又说不出的舒服,原来一个人的声音也可以让人很舒服。 只是这声音里包含了太多的小心翼翼,仿佛问出这句话已经花了她所有的力气,所有的希望都在义云的身上。义云转过身看着满眼期待的白猿,心里嘀咕:刚刚那个轻柔的声音就是眼前的白猿所发出来,看着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睛,义云打消了自己的怀疑,这双眼睛里的期盼,无一不告诉这自己。 面前的白猿在询问自己,一句否定的话,自己就像被堵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义云转身就走,如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白猿眼里的感情让自己感到害怕,只有逃离开这一切。再说阿云还在半山腰等着自己呢,不知道这时候那小丫头是不是已经醒了,没有看到自己她是不是还会害怕? 白猿看着义云走远的身影,眼里的泪水呼啸而出,呜呜声飘散在这片梨花林中,就连那些盛开着梨花也被这悲痛的哭声所感染,纷纷掉落下来。呜呜声还是传入了义云的耳朵中,原本平静的心烦躁不安。忍住想要转过头去看那只白猿的冲动,心里被一股背上所蔓延。 “小梨,小梨,不要哭。”义云的心底不断响起一个焦急的声音,这声音相极了在虚无之境中遇到的那个黑衣人。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义云的脑海里轰炸,难道自己在虚无之境中遇到的那个人就是沉邪,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极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进入过虚无之境,然后安然的出来了,所以沉邪想通过自己找到曾经的恋人小梨,也就是面前的这只白猿。 现在自己会出现在这里,遇到了小梨,脑海中的那些片段,根本不是属于自己的是属于沉邪的,自己只是见证这这些属于他们的曾经。 叹了一口气,义云走回到白猿小梨的面前,在哪里站了半天,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来安慰这只可怜的白猿。自己不是沉邪说不了那些话语,这能告诉她,沉邪一直在她身边。 看着折回来的义云,白猿双眼泪意连连的看着义云,怯懦的向后缩去,对上了义云的视线又飞快的低下头去。 “我不是沉邪,可是我见过他,他让我告诉你,他一直在你身边,你别怕。”义云缓缓说出了心里的话,沉邪,这应该就是你想说的话吧,现在我帮你说了,你可以放心了。心底的酸涩消失不见,义云感觉到身心都得到了放松,看来做好事真的是很快乐。 白猿小梨听到义云的话,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接过笑着笑着就变成了哭,呜呜呜的哭泣声传遍了这篇梨花林。义云看着面前眼高于顶的白猿呜呜呜的坐在那里哭着,想要将他却说起来。 却在刚要靠近时被白猿出声阻止了:“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义云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等待着小梨回复情绪。擦去脸上的泪水,小梨才对着义云歉意欠了欠身解释道:“我是旱魃,你应该听过吧,所以不要靠我太近,否则就算有这片梨花林保护你,你也会迅速的消失水分变成干尸。” 义云听到小梨的话心里有了一丝诧异,传说“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顶上,行走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赤地千里。一名旱母。”难道这传说中的旱魃就是眼前的白猿,还记得自己昨天刚进入这片儿梨花林中的情景,周身的水分不正是在散失吗?那干枯皱起来的皮肤,自己还记忆犹新,再看着那白猿的双目,果然是长在头顶,在这梨花林的深处一片荒漠。 “如果你真的是旱魃,那为什么你进入这片儿梨花林里,这些梨花不会迅速的干枯死亡,反而他们丝毫不受你影响。”疑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片儿梨花林里的每一颗梨树都是沉邪一颗颗亲手种下的,他告诉我就算以后他不能在我身边,也有这些梨花树陪伴着我国每一天,没想到真被他一语成殛,他真的走了留下这一片梨花林陪伴着我。”小梨望着白茫茫的梨花林陷入了深深地回忆。 那一年自己只是一株小梨树,经过千年的修炼终于可以幻化成人,可是自己因为贪玩差点就要被人砍去做柴火,是那是路经的沉邪救了自己。自己为了感激他就一直留在他身边,每天站在院子里看着他早出晚归,一脸的疲惫,可是看到自己时脸上又泛起了温柔的笑容。 不知道岁月过去了多少年,房子周围的邻居来了走,走了来,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有过多少邻居。 看着那门前的大树绿了枝条,黄了落叶,一遍又一遍,自己依旧站在院子里等待着沉邪的回来,直到有一天沉邪告诉自己有一个好地方要送给自己,自己兴奋的跟着沉邪来到一个山谷中,谷底有一汪池水,清澈透明,而从进入上古的路口开始,录得两旁都被种上了梨花树,越往里走梨花树越多,自己都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有那么多的梨花树,原来自己的孤单沉邪一直都看在眼里。(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682章 旱魃 ps:看《妖怪事务员》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那一年自己只是一株小梨树,经过千年的修炼终于可以幻化成人,可是自己因为贪玩差点就要被人砍去做柴火,是那是路经的沉邪救了自己。自己为了感激他就一直留在他身边,每天站在院子里看着他早出晚归,一脸的疲惫,可是看到自己时脸上又泛起了温柔的笑容。 不知道岁月过去了多少年,房子周围的邻居来了走,走了来,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有过多少邻居。 看着那门前的大树绿了枝条,黄了落叶,一遍又一遍,自己依旧站在院子里等待着沉邪的回来,直到有一天沉邪告诉自己有一个好地方要送给自己,自己兴奋的跟着沉邪来到一个山谷中,谷底有一汪池水,清澈透明,而从进入上古的路口开始,录得两旁都被种上了梨花树,越往里走梨花树越多,自己都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有那么多的梨花树,原来自己的孤单沉邪一直都看在眼里。 “喜欢吗?这些都是我亲自栽种,以后我不在你身边时,就有他们来陪伴你,这样你就不会孤单了。”小梨永远记得那天下午,沉邪那俊美的面容上慢慢都是笑意与宠溺。 从那以后只要沉邪出去忙自己的事情,小梨就会跑到这篇梨花林中修炼,再后来,效力回去的时间变少了。沉邪就在梨花林中盖了一小座茅草屋,想着如果小梨在这里累了可以有一个休息的地方。 这样安静美好的生活过了好几年,小梨看到了一个黑衣人找到沉邪,两人交谈了很长时间,最后黑衣人离去时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 沉邪自那以后很少出去,只要有时间都是陪着小梨呆在梨花林中,有一天沉邪坐在是登上,手里一把儿雕刻刀飞快的运转着,小梨则欢快的在梨花林中玩耍,偶尔,沉邪抬起头看着梨花林中的小梨勾起了嘴角。 “沉邪,你在干什么。”小梨跑到沉邪面前问道。 沉邪笑看着小梨,折下一枝梨花插入了小梨的发髻里,俊美的面容上是温柔的笑意,抚摸着手里的金印,唇边的笑意更加浓烈。小梨红着脸跑开,早已忘了追问沉邪刚才在干什么。 沉邪在与茅草屋相对的梨花树下挖了一个小坑将金印放了进去,有原封不动的盖了起来。小梨等我回来,这就是送给你的礼物。 旱魃小梨说道这里就停了下来,满眼悲伤,义云不敢贸然去问小梨后来呢,只能够安静的等待着小梨。银将停留在义云的右手边,紧紧跟随着义云,不论义云走了有多远,依旧乖乖停留在义云的右手边。 摸了摸银将的剑柄,温暖的触感让银将舒服的享受着,通过与义云的接触,他清晰的感觉到义云的感觉。挣脱开义云的抚摸飞到了旱魃的身边,并没在旱魃身边停留太久,银将就飞快的回到了义云手边。看着那陷入悲伤的旱魃,义云几次想要张口,都被银将的碰触打断了。 每当义云想要问出口时,银将都会重重的撞击着义云的右手,阻止义云的询问,一开始义云有些恼怒这银将一次次的阻止自己,一次两次自己可以忍受,只是自己每次准备安慰旱魃都被打扰。 一阵口诀在义云的口中缓缓念出,原本飞舞在义云手边的银将化为一道银光飞快的一闪而过。就在银将消失的那一瞬间,义云只感觉到迎面一股狂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飞快的运起步伐决,银色的光晕一闪,扬起的衣角被凌厉的白光斩下。 如果刚才自己的反应再慢一点,那削下来的就不是衣角而是自己的手臂,看到那飘落到地上的衣角,在联想到刚才银将出现的反常,难道就在刚才银将已经感觉出了旱魃的异常,所以才会一直阻止自己靠近旱魃。 可是自己不明就里,还恼怒的将银将封回到宝物袋中,自己真是糊涂,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义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凌厉的白光一道接着一道地向义云袭击来,通过五识义云感受到迎着自己而来的招式里都带着杀意。 不再是与自己说话时的温柔,就连那爆喝声也变得冷硬,仿佛旱魃的所有柔情都被抽空,只留下了那冷漠的躯壳。一双冷漠的双眸里那里还有刚才的泪水,那眼神太过冰冷。 刚才还满腹柔情的旱魃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样冷漠无情,就连它刚才万分小心避过的梨花树也都被懒腰斩断,支离破碎的梨花花瓣一片片的飘洒而下。义云感受到旱魃在看到漫天飞舞的梨花花瓣时那眼睛里闪过的迟疑。 这一摸迟疑被义云抓住,咻的一声,义云飞快的跃到了旱魃的背后,将全身的元力都集中在右手上,希望这全力一击可以制住这突然变性的旱魃。这样的转变太过仓促,这只旱魃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攻击自己,只有先让它停下攻击,自己才有时间来细细研究,不然这全身上下都被无数的白光所包围。 哪里还有心思来瞻前顾后,自己只是稍微分神,那凌厉的白光就在自己的俊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就连腰间也有了几道划伤。 摸着腰间那火辣辣的疼,义云全神贯注的奋力一击。“铿”的一声,义云只觉得的自己半条手臂仿佛已经逝去了直觉,刚才的那一击就好像撞到了刚铁上,震得自己有些发呆。 这旱魃居然可以这样,那一身精钢不坏之体,自己的全力一击都没有伤到他,他只是后退了两步就停下身子。旱魃敏锐的眼神凝聚在义云那只已经失去知觉的手臂上,那双眼睛已经变得赤红,巨大的尖牙冒出嘴唇,原本不是很方正的面目变得更加丑陋,尖锐地獠牙上闪着锋利的白光。 看着旱魃那凶狠的目光,义云只得召唤出被自己强行封印回去的银将,一道白光闪过,银将晃晃悠悠地来到义云的手边,右手已经失去了直觉,义云只能左手执剑,感受到手中的 银将此时正不满地抵触着自己。“你要是想和我一起留在这里,你就继续抵抗。”(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683章 愈合速度 ps:看《妖怪事务员》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摸着腰间那火辣辣的疼,义云全神贯注的奋力一击。“铿”的一声,义云只觉得的自己半条手臂仿佛已经逝去了直觉,刚才的那一击就好像撞到了刚铁上,震得自己有些发呆。 这旱魃居然可以这样,那一身精钢不坏之体,自己的全力一击都没有伤到他,他只是后退了两步就停下身子。旱魃敏锐的眼神凝聚在义云那只已经失去知觉的手臂上,那双眼睛已经变得赤红,巨大的尖牙冒出嘴唇,原本不是很方正的面目变得更加丑陋,尖锐地獠牙上闪着锋利的白光。 看着旱魃那凶狠的目光,义云只得召唤出被自己强行封印回去的银将,一道白光闪过,银将晃晃悠悠地来到义云的手边,右手已经失去了直觉,义云只能左手执剑,感受到手中的 银将此时正不满地抵触着自己。“你要是想和我一起留在这里,你就继续抵抗。” 银将听到义云的话后,老实的乖乖不动,一阵白光晕眩了义云的双眼,砰的一声义云已经摔倒了几米之外,手里的银将脱手掉到了一边。“噗”的一声,义云喷出一口鲜血,胸口是不断翻涌的热血。 疑云抬手擦去嘴角边的血迹,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这旱魃的力量果然是不能小觑的,这一掌打来自己就被拍出去那么远,现在全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疼,就是想要坐起来都很困难。 义云使劲坐了起来,啪的一声又再次跌回到地面,咳咳,咳咳,重新跌落牵动着义云胸口的伤,义云不断咳嗽着。银将看到义云努力了好几次还是没有做起来,只能围着义云焦急地旋转。 周围的地面都在震动,看着正在走进的旱魃,义云心里焦急不安,这只旱魃已经没有了理智,自己如果呆在这里就只有被碾压成肉饼的份。想到这里义云不断催动着丹田里地银色元力,希望这银色元力能够为自己争取到足够逃命的时间。 心中默默念着口诀,丹田里的元力慢慢地从细线粗细变为了筷子粗,在义云的引导下一点点流向义云的双腿。原本酸软无力地双腿恢复了一些力气,银将飞快的停留在义云的手边,义云紧握银将站了起来,虽然腰杆还有些佝偻着,可是比起躺在地上时已经好了很多。 此时的义云心里对阿云可是想念万分,还记得自己在那大刺猬精的地洞里所见,阿云那可以谓之变态的愈合速度,要是自己也可以拥有,那现在的自己哪里还会被这只旱魃打到连连败退的地步。 那变态的愈合速度加上自己的符咒和步法图,怎么着儿也能够不至于那样狼狈不堪吧,想到这里义云忍不住在心里长嚎:老天,你玩我,让我亲眼见证了这么变态的愈合速度,却只有眼馋的份。 纵然心里千般不平衡,义云还是决定先解决了眼前的大麻烦,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倾听者,就落入了现在的困境里。看来这只旱魃以前一定经历过什么痛彻心扉的事情,用医学上的话语解释为精神病,用粗俗的话语来说就是神经病。总之,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导致这只旱魃受了刺激突然发狂。 眼看着那旱魃离自己越来越近,周围的地动山摇越加明显,义云双眼紧紧注视着旱魃的举动,那只粗壮的手臂上,每一根白毛地晃动都一一映入义云的眼中,旱魃的动作被放慢了许多倍,迎面带来的劲风让义云感到鬓角边一股凉意。 食指与中指飞快的从宝物袋中夹出一张符咒,黄色的符咒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停在了离义云只有2厘米远的粗壮手臂上。劲风消失无踪,一切都静静停止在这里,义云舒了一口气,依靠着银将才没有让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倒下。 这张符咒可是自己好不容易从虚白泽那里半哄半骗拐来的,自己承诺会找到很多很多的稀奇宝贝给他,可是自己已经出来了一段时间,除了千面和铠甲自己还真没有什么收获,对了还有一样,可是只要想到这一样,自己的心就会忍不住的收缩那可是千年灵泉,就那样被自己糟蹋了,想想都是无知害的,果然在扫盲的时候,自己就应该踊跃报名。 被定在远处的旱魃正张着血盆大口,一双长在头顶的双目瞪得比铜铃还大,一切都静静地停留在这,义云一点点的退到安全范围,心里不断嘀咕,幸亏自己从虚白泽那里把这张符咒骗来了,不然自己可就要把小命交待在这里了。虽然自己不怕死,可是怕疼啊,想想自己切菜时切到手指上,自己都要好好地痛上一顿,然后再好好地补偿下自己。 这只突然发狂的旱魃在行动间,地面都在颤动,在如此万分紧急的时刻,自己又救了自己一面。想到这里,义云忍不住想要得瑟,小爷就是命大,你这只臭旱魃居然想要小爷的命,等小爷缓过这口气,我非弄死你不可。 吐出胸中的闷气,义云再也坚持不住,“哐当”的一声,银将画出一道白色的弧线跌落在地面,在银将身边的地面上躺着已经睡着了地义云。看着义云面色正常,呼吸平缓,银将也安心的躺在地面上等待着义云的苏醒。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义云一只再做一个梦,梦里一个比女子还要漂亮地男子,一袭红衣,那一头如绸缎般的黑发,松松的用同色发带系住,额头边一屡调皮的发丝垂下,更加显得这个男子容姿绝世,或许将风华绝代一词用在这红衣男子身上才不算辱没了这样一个词。男子的双眼一直注视着远方,满眼的期待与不安。 天色一点点变暗,义云清晰地感受到红衣男子的心情起伏,看着那只剩下金灿灿的光晕的夕阳,一抹释然的微笑就那样挂在了绝世容颜上,阳光的耀眼远远比不上义云面前的笑容,明明是很美好的笑容,义云却感觉自己的胸口里是涩涩地疼痛,自己的五脏六腑就像是被针刺一般。(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684章 温暖的怀抱 ps:看《妖怪事务员》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义云一只再做一个梦,梦里一个比女子还要漂亮地男子,一袭红衣,那一头如绸缎般的黑发,松松的用同色发带系住,额头边一屡调皮的发丝垂下,更加显得这个男子容姿绝世,或许将风华绝代一词用在这红衣男子身上才不算辱没了这样一个词。男子的双眼一直注视着远方,满眼的期待与不安。 天色一点点变暗,义云清晰地感受到红衣男子的心情起伏,看着那只剩下金灿灿的光晕的夕阳,一抹释然的微笑就那样挂在了绝世容颜上,阳光的耀眼远远比不上义云面前的笑容,明明是很美好的笑容,义云却感觉自己的胸口里是涩涩地疼痛,自己的五脏六腑就像是被针刺一般。 最后的光芒也被黑夜夺去,一个红色的身影潇洒转身,一步步走向黑暗,义云很想拉住那人等一等,再等一等,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可是自己从心底里不断地冒出一股苦涩。红影一点点的走远,明明就是一个人的背影可是义云却感受到了千千万万的脚步声。 义云睁开双眼,看到的就是头顶的苍穹里繁星点点,墨蓝色的夜空格外安静,将脑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义云舒舒服服地赏起了这安静的夜空。多少年了自己再也没有想今晚这样一个人好好的看过星星,还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一个人爬到屋顶看星星,而第二天一觉儿醒来自己都是出现在自己的大床上。 曾经一直以为自己在屋顶看星星不过是自己做梦罢了,自己从来都没有真的那样做过,直到有一天自己只是闭上眼睛感受一下星星们的话语,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所包围,清晰地感觉到那是父亲身上的味道,躲在父亲的臂弯里傻笑,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父亲每一次在自己睡着后将自己抱回了房间。 父亲,父亲,义云感觉自己的脑海中有什么都吸就要跳出来了,可是自己努力地想要想起来,却总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开。刚才脑海中闪过的画面让义云激动不已,那是自己的记忆,就在刚才自己记起来了一些往事,虽然只是一个片段,可是对于苦苦寻找回忆的自己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惊喜。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自己并不是没有想过要找回记忆,可是自己不乱用什么方法,最终都一无所获,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一点点回忆起来,就在自己快要放弃的时候遇见了残虹,而自己的记忆也停留在了那个旋转地硬币上。 拥有了美丽心情,义云看什么都觉得美好,就连身边躺着的银将,义云也觉得今晚的银将可是帅气无比,剑身被星光所染,只需要轻轻舞动就可以看到满天的星光都凝聚到自己的手中,随着银将的起伏来回,游走在半空。 残虹说过自己寻找记忆这条路不可以急,所以今晚自己在回忆起一个片段之后就不在强行逼迫自己回忆,或许真像佛家所说的“时机未到”。轻轻抚摸着银将,义云在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现在自己应经想起了一个片段,那接下来这样的片段肯定会越来越多,只要自己不断努力,总有一天那些属于自己的记忆都会被找回来的。 想通之后义云坐了起来,那只被顶住的巨大旱魃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唯一的不同就是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颜色,此时那双眼睛正紧紧地注视着自己,眼里满是不舍、不信、与无尽的痛苦。 看着那双眼睛,疑云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一阵阵的疼痛感传来,这样的感觉就如同梦中的红衣男子所感觉到的。这是怎么回事,明明那就是一个梦境,为什么梦境会那么真实,现在就连心痛的感觉也是一摸一样。 义云感受到两道目光紧紧地追随者自己,在这片儿梨花林中,恐怕只有自己与旱魃是有眼睛的吧,那么这样看来,这两道目光就是从旱魃的身上所传来的。胸口的疼痛已经折磨的自己有些视线模糊了,只是那两道视线让自己无比清楚的能感觉的到。 这样的目光让义云感到无比的熟悉,好似千百年前有人也是这样的注视着自己,那满眼里的心疼,让自己觉得就算再痛上十倍,被这样的目光所注视着,也是自己赚了。 “小梨,你不要哭,我一会儿就好。”义云对着空气喃喃的轻声说着。对面的旱魃满眼的震惊与不相信,自己刚刚又听到了那个阔别千万年的声音,眼泪一滴滴的滑到白毛上,在通过白毛滴到了沙子上,泪水被滚烫的沙子瞬间蒸发。小梨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自己真的感受到了他的呼唤,他的安慰。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千万年前,那个梨花纷飞的下午,那个一袭红衣的俊美男子正满目柔情的看着自己,口里一声声地轻唤:“小梨,小梨......” 泪水一滴滴地落下,打湿了旱魃身上的符纸,一阵金色的光芒瞬间爆发出来,义云只感觉到眼前一阵强光,双眼受不了光芒的刺激,酸的难受,抬起手揉了揉眼球,再次睁开眼睛,面前的旱魃白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义云有些不相信,刚才还在自己面前的巨大白猿,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猴毛都没有一根。 银将也感受到周围突然产生的变化,警惕的跟随在义云的手边,确定了眼前确实没有了巨大白猿,义云决定先带着银将回到山腰处的洞穴里与残虹会合,这个奇怪的梨花林,奇怪的旱魃,以及自己脑海中的那个梦,这里的一切给自己的感觉太过怪异,或许残虹可以为自己解决这些疑惑。 想到这里义云踏上了银将飞快的飞向半山腰,银将早已经忍受不了梨花林里的无聊,此时能够载着义云翱翔空中,才刚刚起步就如那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义云差点就从银将身上滑了下去,幸亏义云机敏抓住了剑柄,不然那狗刨势的样子就立马出现了。(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685章 小红鸟和义云 ps:看《妖怪事务员》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泪水一滴滴地落下,打湿了旱魃身上的符纸,一阵金色的光芒瞬间爆发出来,义云只感觉到眼前一阵强光,双眼受不了光芒的刺激,酸的难受,抬起手揉了揉眼球,再次睁开眼睛,面前的旱魃白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义云有些不相信,刚才还在自己面前的巨大白猿,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猴毛都没有一根。 银将也感受到周围突然产生的变化,警惕的跟随在义云的手边,确定了眼前确实没有了巨大白猿,义云决定先带着银将回到山腰处的洞穴里与残虹会合,这个奇怪的梨花林,奇怪的旱魃,以及自己脑海中的那个梦,这里的一切给自己的感觉太过怪异,或许残虹可以为自己解决这些疑惑。 想到这里义云踏上了银将飞快的飞向半山腰,银将早已经忍受不了梨花林里的无聊,此时能够载着义云翱翔空中,才刚刚起步就如那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义云差点就从银将身上滑了下去,幸亏义云机敏抓住了剑柄,不然那狗刨势的样子就立马出现了。 等到银将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时,义云已经虎着眼睛,手里准备捏起剑诀将自己收回去,感受到银将的哀求,义云很大爷的说道:“现在知道怕了,哼,小爷就该把你扔在某个犄角旮旯里让你发霉,省的你一天神叨。” 义云原本也只是打算吓唬一下银将,此时看到银将那良好的认错态度,双腿凌空,互相借力,啪啪啪,只听到三声脚步,义云已经稳稳地站在了银将的身上。银将经历过义云的威胁再也不敢向刚才那样放肆,稳稳地载着义云飞向半山腰。 亦如义云所向那般,阿云一身白裙,再在这突出的石台上,清风将她的裙摆吹起,发丝飞散,义云有些迟疑不敢靠近,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阿云吗?自己此时看到的她与平时,那份气质,那份感觉早已不一样。 “义云。”阿云看到了停在自己不远处的义云,高兴地向着义云跑来,义云听到阿云的呼唤也收起了自己的思路,在心里鄙视自己,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虽然不知道阿云是怎么进入那间石室的,可是自己都能进去,别人就不能进去吗?再说阿云对自己来说从来都只是阿云,就算她在进入石洞前拥有什么特别的身份,可是自己认识的她只是她,这就足够了。 想通了这里,义云收起银将,拉着阿云的手一起走回了洞中。小红鸟正在指挥者那群怪鸟,看见义云拉着阿云走了进来,一声怪叫在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出现在义云面前,扑棱声在空气里回荡,义云伸出手掌,飞快的将手伸到小红鸟面前,停留时间不过两秒,随后风快的收了回来。 小红鸟还没有看清义云的动作,就感觉到义云已经收回了手,高手出招,只需要一下,高下立判,知道自己在这上面比不过义云,小红鸟深深地看了义云一眼,收起扑棱的翅膀默默回到自己来时的位置。 看到小红鸟识相的退回去,义云拍了拍阿云的手示意阿云可以走了,阿云感觉到义云的动作,只是双眼还是紧紧的盯着义云的手,那只手在收回来之后由掌变成了拳,那么手心中一定是有什么东西。 义云看着阿云一脸好奇的样子,只好打开拳头,将自己手掌心的东西展示在阿云的面前。“啊”阿云紧紧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义云。阿云的目光来回游走在小红鸟和义云的手心,原本娇媚的容颜,此时配上一副吃惊的摸样,更加生动了起来,也为她增添了一丝人气,不似义云在洞口处所见到的那样遥不可以。 阿云拿起义云手掌中红羽,这个红羽可是那只小红鸟头上的翎毛,义云居然在抬手间就取到了,可见义云此时的力量再也不是小红鸟可以打败的。小红鸟在看到义云手掌中的羽毛时,就低下了脑袋,自己曾经嘲笑过这个人,没想到这家伙却是进步神速,以前自己还能够凭借环境的熟悉来取胜,可是现在自己却是没有把握来比试。 将脑袋垂到最低的小红鸟只听到一个略微带有磁性的声音钻入自己的耳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所以只要努力一样可以做到最好。”听完这句话,小红鸟咻的一声抬起了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只看到义云对着自己笑了笑就走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样的一个插曲并没有影响义云的求知欲,只是在义云将山洞转了一圈,却没有看到残虹的身影,询问过阿云才知道,原来在自己离开后不久,残虹为了找到可以出去的方法,就一个人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上一次也是这样自己一觉醒来就没有看到残虹的身影,后来残虹回来,自己也是草草的问了几句,并没有放在心上,既然残虹都说了是处理一点事情,或许这家伙在很多年前来过,只是自己不知道,不然这家伙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找借口离开是为了什么。既然这家伙不再,那明天自己再下去转转,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再告诉自己,一切都快要解开,只是很快是多久,自己也不知道。 义云安排好阿云,就带着银将飞到了半空中,希望可以遇见残虹解答下自己的疑惑,那个梦境是如此的真实,就算是在梦中,自己的心疼可是真的,难道自己有什么特异功能,能看到很多过去的事情,所以自己会看到那些故事,感受故事里每个人的喜怒哀乐。可是据自己对自己的了解这样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想不通的问题,义云都习惯扔在一边由她自己发酵,自己可不愿意去浪费那些心思,将满肚子的疑问压下去,义云站在银将上俯瞰整个山谷,希望可以看到残虹的身影,自己吧阿云一个人留在山洞里,也不知道那只小红鸟会不会趁自己不在欺负她。(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686章 烈火焚心 ps:看《妖怪事务员》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既然这家伙不再,那明天自己再下去转转,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再告诉自己,一切都快要解开,只是很快是多久,自己也不知道。 义云安排好阿云,就带着银将飞到了半空中,希望可以遇见残虹解答下自己的疑惑,那个梦境是如此的真实,就算是在梦中,自己的心疼可是真的,难道自己有什么特异功能,能看到很多过去的事情,所以自己会看到那些故事,感受故事里每个人的喜怒哀乐。可是据自己对自己的了解这样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想不通的问题,义云都习惯扔在一边由她自己发酵,自己可不愿意去浪费那些心思,将满肚子的疑问压下去,义云站在银将上俯瞰整个山谷,希望可以看到残虹的身影,自己吧阿云一个人留在山洞里,也不知道那只小红鸟会不会趁自己不在欺负她。 在山谷中迂回旋转了几圈,也没有在山谷中发现一个人影,看来残虹这家伙还挺神秘的,居然每次在关键时刻消失,自己知识有限,只能来请教他,如果自己有一本百科知识大全那自己可就方便多了。 想到这里义云只有低头叹气,这个世界与自己原来认识的世界差别也太大,就好像自己从一个时空突然跳到了另一个时空一样,打破了自己的常规认识,知道了许多超乎想象的东西。唉,义云再一次低头叹气,银将轻轻地蹭了蹭义云的脚边,好似讨主人欢心的小狗一样,感觉到银将的讨好,以及它那笨拙的动作,义云心中的郁闷也减轻了不少。 伸展开双手任由银将载着自己穿梭在半空中,凉凉的细风吹拂着义云的双脸,带走了他额头的皱纹。“阿嚏,阿嚏,阿嚏”一连三个喷嚏,义云不得不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虽然自己身体好但也保不住会被这柔风给吹感冒,还是说有什么人正在自己背后说着自己的坏话呢? 用脚尖点了点银将,义云满意的点头,这家伙还跟自己心意相通了,就连自己的意思都不用说出口了,还没有让义云得瑟够,他就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银将这货太得瑟了,所以自己马上要遭殃。 “砰”的一声,周围一阵灰尘升起。 只听见义云痛苦的叫着:“混蛋”,义云揉着鼻子从灰尘堆里站了起来,银将想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怯怯地躲在不远处,不敢靠近。义云看到银将躲在一边,是又气又好笑,自己就那么恐怖,连这货都躲到了一边,还有他那是什么样子,它是一把剑好不,不是一只狗。自己怎么就会收了这样一个奇葩在自己身边,安定好自己内心的郁闷,义云才发现,刚才是银将再得瑟中带着自己撞上了一块支出来的岩石,所以现在就这样了。 “嘶,好痛,好痛。”摸到自己的鼻子,义云就忍不住想发飙,自己的一张脸本来就已经够大众了,现在这样撞上去会不会撞塌了,如果自己的鼻子被撞塌了,那自己还怎么找美女啊。 义云越想越生气,自己的大众脸可不能就这样被毁了,于是低头自处寻找可以反光的东西,聪明的银将颤颤巍巍的飞到义云面前,义云本来不打算理这货,正准备移开目光,一丝亮光留住了他那已经快旋转玩的180度地眼光。紧紧抓住剑柄,将脸贴近,义云左右对比了一会儿,确定自己的鼻子没有被撞塌,自己的大众脸还完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银将,我告诉你......”义云还没有说完就被宝剑所反射出来的人影吓到了,那个一瘸一拐,步履阑珊的老头不正是残虹吗,那他旁边的那道白影又是谁? 义云将银将握在手中,循着刚才看见得地方跟了上去,周围都是一条条被水流冲刷的小道,里面充满了鹅卵石,光滑的鹅卵石人如果走在上面很难提高速度。 义云在小道中游走了两圈,还是没有发现残虹的身影,心里忍不住嘀咕,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找不到了?自己不会时出现幻觉了吧,要知道这个地方实在是超乎寻常,自己也不能确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忍不住挠了挠脑袋,义云正准备放弃,就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回答女子的只有沉默,沿着声音的来源,义云看到一个白衣女子正背对着自己,而她的对面正是残虹。 此时的残虹将面孔影在山影中,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面对白衣女子的质问,他始终保持沉默,呜呜的哭泣声回荡在山谷中,听着这呜呜的哭泣声,义云忍不住浮想联翩,看来自己是猜对了,残虹果然在这里有熟悉的人,而且是很有关系的那种关系,唉,自己怎么就撞见这一幕了,趁着现在他还没发现自己还是先撤吧,不然等会儿被发现了,那该有多尴尬。 迈出的脚步却因为女子的下一句话停住“为了等他,我宁愿忍受烈火焚心变成旱魃等在这儿,守着这片梨花林,结果你却告诉我,他不会回来了。”听到烈火焚心四个字,义云忍不住心疼,这也是一个傻姑娘,为了等一个人,居然可以忍受这样的痛苦。 自己曾经在一本杂记中看到过一些,为了获得一些特殊的能力,这些人可以通过一些方法来实现,只是这些方法都太过残忍,不是你愿意就可以做到的,那其中的痛苦都是人类无法想象的,烈火焚心,刑如其名,为了不过奈何桥,保留前世的记忆,并且守候著某些东西,都必须在地狱里经受七七四十九次地火海炼狱,将一个普通的生魂炼为跳出五行外不再三界中的怪物。 经过烈火的焚烧,就会夹带着这些挥之不去的热量独自等待着,没有人可以靠近,经过千年的烈火焚烧,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样貌,而是真正的变成了怪物。(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687章 相爱到老 ps:看《妖怪事务员》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听到烈火焚心四个字,义云忍不住心疼,这也是一个傻姑娘,为了等一个人,居然可以忍受这样的痛苦。 自己曾经在一本杂记中看到过一些,为了获得一些特殊的能力,这些人可以通过一些方法来实现,只是这些方法都太过残忍,不是你愿意就可以做到的,那其中的痛苦都是人类无法想象的,烈火焚心,刑如其名,为了不过奈何桥,保留前世的记忆,并且守候著某些东西,都必须在地狱里经受七七四十九次地火海炼狱,将一个普通的生魂炼为跳出五行外不再三界中的怪物。 经过烈火的焚烧,就会夹带着这些挥之不去的热量独自等待着,没有人可以靠近,经过千年的烈火焚烧,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样貌,而是真正的变成了怪物。守候在自己念念不忘的地方,忍受着千百年的孤寂,只为了有一天能够再次相遇,就算你认不出来,只要能够看上一眼,这一切都足够了。 义云的心中一直飘荡着这句话“只为了有一天能够再次相遇,就算你认不出来,只要能够看上一眼,这一切都足够了。” “只为了有一天能够再次相遇,就算你认不出来,只要能够看上一眼,这一切都足够了。”义云不由自主的将这句话念了出来。心中一股心疼泛起,自己的心底竟然有一股酸酸的味道不断向上冲,就连自己的眼里都有了一丝酸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是这个故事太感人了,自己才会忍不住的想要流泪,这个女子太痴情,也不知道他等待的那个人到底在哪里。这孤寂的等待是要有多大的信念才能够坚持下来,如果换成是自己,自己是否也可以做到? 沉浸在悲伤中的义云并没有注意脚下的鹅卵石,哗啦的一声,义云脚下一滑,再次抬眼看向前方只剩下残虹佝偻着地身影。义云想要开口叫住残虹,可是一想到自己在刚才可是偷听了他的隐私,自己现在叫住他,那两人都会尴尬,何不等到自己回去了再问,只要到时候自己装傻表示不知道,那就不会出现尴尬了。 想通了这里,义云忍不住想夸自己,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不过自己以前也太小看残虹,看来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人不风流枉少年。谁年轻时没有一两段风流往事,想到这里义云心里出现一个身影,宁静平和的佳人,就那样站在不远处,一双明亮的眼睛中是满满的温柔。 义云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心口,阿云,心里泛起暖暖的温柔,就连这月光的皎洁也比不过此时义云脸上的温柔。或许是今天晚上自己听到的那几句话触动着自己的心底,爱一个人并不是靠说出来的而是靠做的,很多人相爱着却最终没有走到一起,有些人明明那么平淡却可以互相扶持,相爱到老。 爱情是用时间来见证的,所以才会有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的广告词,自己当初看到这句广告还会不屑一顾的傻笑,这些打广告的人都在这么的忽悠人,现在看来是自己错了,这一句话才是真正的将爱情叙述。 义云抖了抖肩膀,暖和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重新踏上银将飞回半山腰,过了这么久残虹应该已经回去,自己现在这个时候回去正好合适。银将得到义云的指令,带着义云咻的一声飞了出去,漆黑的山谷中画出了一道“流星”,银色的长尾久久停在空中不消散。 回到半山腰,义云抬头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月上中天,恐怕阿云他们已经休息了,自己还是放轻动作进去吧,如果此时有人没有睡着那就会看到义云像机器人一样,一点一点的向里面走去,那滑稽而又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笑,当然已经有人没忍住破功了,“噗嗤”一声,义云顺着笑声来源,运用自己的视觉,看到那只可恶的小红鸟正在不愿处,捂着自己的嘴偷笑,感觉到那只小红鸟是再看着自己的,义云伸出手在脖子处一抹,扑哧声渐渐消失。 哼,小爷的笑话也是你这只小臭鸟能看的,小爷这是心疼阿云,不然小爷早就把你们闹醒了。义云看到小红鸟忍着笑,没有声音再飘出来,放心大胆的走到了洞穴深处。只有阿云靠在一边的石柱上熟睡,哪里有残虹的样子。 这残虹也真是的,自己都那么晚回来了,结果他还是没回来,想到这里义云就要转身出去,余光看到阿云蜷缩的身影,顿时收回自己的脚步,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到阿云身上。感觉到温暖的阿云轻轻蹭了蹭义云的外套,沉沉睡去。 再次出来的义云已经放弃能在这里找到残虹的想法了,这家伙实在是很忙,自己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正准备御剑离去的义云被一个人影撞了一下,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身形,抬起头正要发火,却对上了那一双浑浊的双眼。 残虹看到是义云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双眼睛紧紧地盯在义云身上,像要在义云的身上看出什么来。义云也感受到残虹的眼神不一样,心里忍不住猜测这残虹不会是发现自己偷听了吧,所以现在来看看自己会不会心虚。义云有些忍受不了,只好开口打断残虹的注视“残虹,我有事情想问你。” 残虹收回打量的视线递给义云一个我们出去谈的眼神,带着义云来到山脚下的梨花林中,静静的凝视着这片梨花林,义云看到残虹的皮肤在迅速的失去水分,变得到更加狰狞,而自己的身边除了一股灼热之气没有什么变化。 “发现了?这里的特别?”残虹并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义云伸出手臂对义云说。 义云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明白残虹要说什么,在自己第一次下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一直得不到解释,难道今晚残虹是来为自己解除疑惑的。(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688章 梨花林 ps:看《妖怪事务员》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义云也感受到残虹的眼神不一样,心里忍不住猜测这残虹不会是发现自己偷听了吧,所以现在来看看自己会不会心虚。义云有些忍受不了,只好开口打断残虹的注视“残虹,我有事情想问你。” 残虹收回打量的视线递给义云一个我们出去谈的眼神,带着义云来到山脚下的梨花林中,静静的凝视着这片梨花林,义云看到残虹的皮肤在迅速的失去水分,变得到更加狰狞,而自己的身边除了一股灼热之气没有什么变化。 “发现了?这里的特别?”残虹并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义云伸出手臂对义云说。 义云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明白残虹要说什么,在自己第一次下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一直得不到解释,难道今晚残虹是来为自己解除疑惑的。想到这里义云紧紧盯着残虹的背影,等待着残虹的解答。 “曾经,这里有一只梨妖,她等待千万年,只为了再见她的爱人一面,这片梨花林就是他们的共同回忆。”残红说道这里转过了身,看着义云一脸平静后又继续说下去。 “只是那男人为了自己的事业离去了,再也没有回来,梨花为了保住这片梨花林,还有那些他们的回忆,以及永恒的生命,甘愿化为了旱魃,也就是你见到的那只白猿。” 听到这里义云很想问残虹,现在你回来了,他可以满足心愿了。只是看到残虹脸上的严肃,怎么也不敢问出口,要知道自己一旦说出口,那无非就是承认自己在山谷里偷听了他们的对话,甚至间接的破坏了他们的见面。 “那个人不是我。”仿佛能听到义云心里面的声音,残虹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就转过了身。义云在听到残虹的那句不是我的时候,就呵呵呵的装傻起来。 “不是你,那会是谁?”义云挠了挠脑袋,实在想不出来,如果不是残虹会是谁,如果不是残虹,他们为什么会在山谷里会面呢。 脑海里闪过那一幕幕熟悉的画面,鲜红色的长袍,一头乌黑的发丝,绝世的容颜,还有那梨花树下甜美的笑脸。义云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这些片段中,那个红衣男子的面孔一点点清晰,原本的风华绝代此时已经不够形容。 那一双琉璃般的眼睛让自己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那些片段记忆不断的冒出来,残虹看着义云痛苦的样子,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这是你必须要经历的,就算很残忍,你还是要经历,只是希望你可以慢慢成长起来,时间不多了。 “难道,我就是那只旱魃等待千万年的人?”残虹没有说话,只是渐渐离去,将剩下的时间交给这相隔千万年的两人。 一道白色的人影出现在义云的面前,一身白底浅绿色的印花裙袄,一头黑色的发丝,一张每个片段中都有的笑脸,只是千万年的岁月,最终还是在她的脸上刻下了痕迹。 义云有些不知所措,这人如果不是因为脑海中的那些片段,自己根本就不会觉得熟悉,再说那是千万年前的事情,就算自己和那人是一人,那也是自己的前世干的,跟自己没有关系,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等待千万年,为了这无边的等待,一个人孤寂的守在这里还要承受那烈火焚心之痛。 心疼,不是没有,怜惜,不是没有,可是那仅仅是对一个痴情人的可怜。就算自己的前世和她相爱那也是千万年前的事情了,早就已经化为风沙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自己现在的样子可是和她爱着的帅哥天差地别。 “那个......我......不记得......”义云试着开口和小梨说话,却磕磕绊绊的半天没说完整,“我知道,这次能够看见你我已经很满足了,谢谢,明天你们就可以出去。”看着小梨那释然的样子,义云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一个女孩子都可以那么大大方方,自己怎么可以小家子气儿。 义云想要转身离去,想起了脑海中的那个片段,忍不住转身对着小梨说道:“那一夜,沉邪等了你很久,最后他走时眼睛里都是不舍。”一句等了你很久让小梨再也坚持不住失声痛哭出来,义云站在那里看着小梨从痛彻心扉的哭泣到释然的大笑。 心中的不忍指引着他慢慢走近小梨,将她揽进怀中,无声的安慰,千年前的遗憾到这里就结束吧,放下了这一切,她才可以好好的活着,千年前他舍她而去,不论什么理由,总是他欠了她,现在自己给她一个怀抱也不怎么吧。 小梨在义云的怀中哭了很久,义云感觉到自己的胸前一片冰凉,怀里的佳人还在抽泣。唉,义云叹了一口气,这还真是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的事情,自己可是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谢谢你。”小梨退出了义云的怀抱,擦去两颊变得泪水说道。义云只得点头表示不客气,小梨走到梨花林中一个人说起话来,每一句话都深深触动着义云的内心。 “曾经,我以为只要我等在这里他就一定会回来,可是直到那一天,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他的气息,我想要靠近你,可是又怕自己的样子会吓坏了你,只好远远的躲了起来,谁知道千万年来沉邪已经是我的心魔,她盘踞在我的心中利用千万年的执念来控制了我。还好,我没有伤害你,那位已经把一切都和我说了。只有放下,才可以自在,我已经困了自己千万年,不想再困下去,何况如果沉邪还在他也不会同意的,谢谢你们让我明白过来。”小梨说完飞快的穿梭在梨花林中,想要将这些狠狠记住,以后这些都会陪伴着自己。 那道白色的身影越来越淡薄,最终化为一片片白色的梨花瓣随着清风纷飞而去,一块金印掉到义云的面前,义云伸手接住,正是自己在梨花树下挖到的那一块,只是后来不见了,原来是被小梨拿去,此时又送到自己手里。(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689章 随着清风纷飞而去 “曾经,我以为只要我等在这里他就一定会回来,可是直到那一天,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他的气息,我想要靠近你,可是又怕自己的样子会吓坏了你,只好远远的躲了起来,谁知道千万年来沉邪已经是我的心魔,她盘踞在我的心中利用千万年的执念来控制了我。还好,我没有伤害你,那位已经把一切都和我说了。只有放下,才可以自在,我已经困了自己千万年,不想再困下去,何况如果沉邪还在他也不会同意的,谢谢你们让我明白过来。”小梨说完飞快的穿梭在梨花林中,想要将这些狠狠记住,以后这些都会陪伴着自己。 那道白色的身影越来越淡薄,最终化为一片片白色的梨花瓣随着清风纷飞而去,一块金印掉到义云的面前,义云伸手接住,正是自己在梨花树下挖到的那一块,只是后来不见了,原来是被小梨拿去,此时又送到自己手里。 小梨的消失周围的炎热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头顶的天空也被乌云密布,就连闪电也一道一道的出现,这是要下大雨的前奏,义云连忙带上银将飞向半空中。刚刚回到半山腰,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顺着山谷中的沟壑汇聚成洗。义云看着那奔流的溪水静静出神,小梨的消失,解决了这里的干涸,这里不会再出现那灼热的气息,就连那原本阻挡自己的黑色空气也渐渐变得稀薄。 梨花林也因为小梨的离去,在风雨中一点一点飘零,最终一片繁盛的梨花林只剩下孤零零的梨树骨干。地动山摇般的震动惊醒了洞里的所有人,一个个睡眼惺忪的站在洞口寻找答案,山脚的梨花林一点一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低谷,低谷里铺满了鹅卵石。 感觉到肩膀上的力量,义云头也不回的点了点头,残虹看到义云还算正常,悄悄地松了口气,自己一直都在担心,还好没有什么太大的阴影。看着那消失了的梨花林,残虹心里默念:愿来世,你和他都安好。 瓢泼大雨下了整整一夜,洞里的人从地地动山摇后都失去睡意,看着这大雨静静出神,静默慢慢将所有人包围。 “啊,好困。”义云伸了个懒腰后,自顾自地跑到一边靠着石洞睡起觉来,或许是这几天自己已经身心疲惫,没过多久打酣声就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这格外安静的夜里,只有一个频率平稳的鼾声。 再次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义云感慨这是有多久了,这阳光的味道让自己格外的想念,现在照射在自己身上的阳光让自己格外珍惜,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天空已经变得蔚蓝无比,前不久的黑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是煞气,有旱魃的地方就会有煞气,煞气将一切云彩隔绝所以会不下雨,一直干旱,如今她已经看透离开,那煞气自然也就消失不见。收拾下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虽然这煞气已经消散,可是我看着那边的火山还是一直很活跃。” 听到这里义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火山,这个地方居然有火山,那是不是说这周围有温泉呢,要知道火山边的温泉泡起来那叫一个舒服。“哼,如果你还想要你的小名,就收起你的想法,昨晚我已经探查过,如果今天我们还不能出去,那就要陪葬在这里。”残虹严肃的声音打破了义云的幻想。 义云听到这里,只得收起自己的想法组织大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小红鸟听到残虹的吩咐后,召集所有的怪鸟们再次组装起那能容纳所有人的“热气球”。一只柔夷紧紧装住义云的右手,义云回头对着阿云笑了,这个傻丫头居然在安慰自己,虽然有些感伤,但是自己明白那是对小梨最好的选择。 千万年的孤独终于不用再经历,就连她想要知道的答案也已经有了,那就放下一切,从零开始。 阿云紧紧跟随在义云的身边,任由义云牵着她的手在小红鸟面前耀武扬威,小红鸟看着义云对自己挤眉弄眼,恨不得冲上去啄瞎了那双眼睛。但是看到阿云嘴边的微笑,忍了又忍,哼,小爷度量大不跟你一般见识,忍无可忍,重头再忍。 小红鸟驱使着那一群怪鸟们火速前进,义云也收起了逗弄这只小红鸟的心情,关注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火山,看着那不断冒着白烟地巨大山口,义云感觉到自己已经能捕捉那逼人的热量,看来残虹说的不错,如果今天还不能出去,真的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越来越挨近火山口,每个人的心情不由变得紧张,只要安全的通过了火山口,那就可以离开这里,但是目前不知道着火山什么时候会喷发,如果在过的时候突然间喷发,那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的。 残虹看着大家都是一副紧张的摸样,心里也打起了鼓,只希望不要像大家的最坏打算那样。白色的烟雾飘来,义云只感觉到自己的鼻子里一股酸劲,心里忍不住骂道:这酸爽,当得起三十二个赞。空心树干里每个人都皱起了眉头,这味道不仅仅是酸还有硫磺的味道。 突然一阵晃动,义云将阿云拉到身边,尽量保持自己的身体平衡,小红鸟早已展翅飞到外面探查情况,残虹看着飞回来的小红鸟,一番交流后脸色变得有些儿低沉。义云从来没有见过残虹的脸色变成这样,就算是在一进来遇到那条变态的大黑鱼时也没有这样,如今这小红鸟带来的消息很不乐观。 “大家都准备好,下面的火山快要喷发了,现在我们已经来到火山的边缘,时间上根本来不及退回去,目前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速度,争取在岩浆喷出前飞过火山口。”残虹的声音并不大,可是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每个人心里久久不散。 小红鸟再次飞出去在半空中指挥着那群受惊的怪鸟们,颠簸的飞行渐渐平稳下来,一声尖锐的啼叫传来,义云明显的感觉到此时的飞行速度比刚才快了不少,渐渐稳定下来的怪鸟们正竭尽全力加速。 690章 橘红色的岩浆 残虹看着大家都是一副紧张的摸样,心里也打起了鼓,只希望不要像大家的最坏打算那样。白色的烟雾飘来,义云只感觉到自己的鼻子里一股酸劲,心里忍不住骂道:这酸爽,当得起三十二个赞。空心树干里每个人都皱起了眉头,这味道不仅仅是酸还有硫磺的味道。 突然一阵晃动,义云将阿云拉到身边,尽量保持自己的身体平衡,小红鸟早已展翅飞到外面探查情况,残虹看着飞回来的小红鸟,一番交流后脸色变得有些儿低沉。义云从来没有见过残虹的脸色变成这样,就算是在一进来遇到那条变态的大黑鱼时也没有这样,如今这小红鸟带来的消息很不乐观。 “大家都准备好,下面的火山快要喷发了,现在我们已经来到火山的边缘,时间上根本来不及退回去,目前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速度,争取在岩浆喷出前飞过火山口。”残虹的声音并不大,可是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每个人心里久久不散。 小红鸟再次飞出去在半空中指挥着那群受惊的怪鸟们,颠簸的飞行渐渐平稳下来,一声尖锐的啼叫传来,义云明显的感觉到此时的飞行速度比刚才快了不少,渐渐稳定下来的怪鸟们正竭尽全力加速。 轰的一声,只见一团巨大的白烟喷薄而出,飞行中的怪鸟们受了惊吓,七零八落的四处逃命,原本平稳的空心树干再一次剧烈晃动起来,义云召唤出银将抱着阿云站到了宝剑上,怪鸟们迷失在这巨大的白雾中,就连小红鸟也不知道要如何指挥。 “让他们别慌,稳住身影,跟着我说的指示来走。”小红鸟正在六神无主此时听到义云的声音,一下子找回了主心骨,指挥着怪鸟们稳住身形,别人或许无法穿过这浓浓的白雾,可是自己能,阿云能,在那漆黑的石室里,阿云就看到了自己胸前的红云。 现在这白雾对阿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阿云看到义云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在自己身上转,笑着点了点头,眼睛穿过义云看向前方。“还有300米,提高高度,下面有高山,小心左边,往右一点。”义云将阿云告诉他的一点点转速给小红鸟。 小红鸟指挥着拿群怪鸟平安的度过一段路程,小红鸟看着阿云和义云默契的配合,眼睛里泛起羡慕的光芒,这样真好各有所长,却互相帮助,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遇到那个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原本羡慕的目光变为了嫉妒,小红鸟不甘心的接受义云的指示,飞跃前行。 有了义云和阿云的帮助,怪鸟们安全的飞跃着,偶尔有一团团热气上涌,吓得这群怪鸟们尖叫着飞行。义云偶尔逗弄着小红鸟,看着它那一副气红了眼却又无可奈何地样子,心里暗爽,当然义云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所以小红鸟看到的就是义云露着一口白牙,欠扁的挑衅着自己。 为了让自己不被这个可恶的人类气死,小红鸟决定忽视义云,把他变为空气,虽然不知道这厮怎么几天不见就突飞猛进变厉害了,但是自己现在确实打不过他,哼,让你嚣张,小爷可不是一般人,错,不是一般鸟儿,等小爷这两天好好的练习,你马上就会被小爷踩在脚下。 此时正美人在怀的义云不会知道,在不就得将来,因为自己的逗弄而诞生了一个强悍的神兽。小红鸟专心地指挥着怪鸟们越过烟尘中山顶,凭借着阿云的透视能力,大家安全的来到火山口。 专心传递信息的义云突然听到了一声呢喃“百转千回风波起,火云散去命陨时,改天逆命非已是,万劫还需万劫渡”,义云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这句话,这声音......是......那个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声音。 侧耳细细聆听却只有狂风的呼呼声,哪里还有呢喃,一切都好像是自己不经意间产生的错觉。感觉到阿云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义云深深看了一眼儿山脚下那一片儿已经恢复绿野的梨花林。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自己在这个凄美的梦中前行,虽然自己知道那不是梦,但从某种角度,义云觉得这一切就停留在一场梦中吧。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遇见了一个故事里的主角,而这个梦就留在了这里。 再见旱魃小梨,再见沉邪,谢谢你们的故事,我会紧紧抓住身边那个只得珍惜的人,遗憾虽然很美,但那是留给别人的美,对故事里的人却是一种深深的残缺。我义云绝不会让自己留下这样的遗憾,谢谢你们,我懂了很多。 转过身,义云紧紧拥抱着阿云,将下巴靠在阿云的发间,鼻腔中是那熟悉的芳香,心里是暖暖的温馨,这个懵懵懂懂的丫头,从出现在自己身边开始,自己就本能的接受着她,默许她呆在自己的身边。 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傻丫头已经深深地住进了自己的心里,就此扎了根。小红鸟偷偷瞟了一眼义云。刚才的呢喃,不是幻想,虽然每一个人的脸上表情依旧,可是小红鸟知道,这一句话每个人都听到了,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在那么想的。 因为义云的步伐停止,小红鸟只得让那群怪鸟们停下来等着,毕竟这白色的烟尘还在眼前,没有义云们的指挥,自己还不敢随便乱闯。轰的一声只见那火山口爆发出一口浓烟,接着橘红色的岩浆喷薄而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震撼场面的怪鸟们,惊叫不已,四散着准备逃开,结果因为脖子上套着的绳索扭打到了一起,没有了平时的秩序,空心树干飞快的下坠。 任由小红鸟如何指挥,这群怪鸟们丝毫没有听进去,看着那炙热的岩浆以铁马冰河的速度席卷而来,银将按照义云的指示,一个俯冲,飞快的来到了怪鸟们身边,银色的元力从手掌中汇集,看着这元力球渐渐变大,逐渐将这一群怪鸟们笼罩。 691章 浓烟 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傻丫头已经深深地住进了自己的心里,就此扎了根。小红鸟偷偷瞟了一眼义云。刚才的呢喃,不是幻想,虽然每一个人的脸上表情依旧,可是小红鸟知道,这一句话每个人都听到了,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在那么想的。 因为义云的步伐停止,小红鸟只得让那群怪鸟们停下来等着,毕竟这白色的烟尘还在眼前,没有义云们的指挥,自己还不敢随便乱闯。轰的一声只见那火山口爆发出一口浓烟,接着橘红色的岩浆喷薄而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震撼场面的怪鸟们,惊叫不已,四散着准备逃开,结果因为脖子上套着的绳索扭打到了一起,没有了平时的秩序,空心树干飞快的下坠。 任由小红鸟如何指挥,这群怪鸟们丝毫没有听进去,看着那炙热的岩浆以铁马冰河的速度席卷而来,银将按照义云的指示,一个俯冲,飞快的来到了怪鸟们身边,银色的元力从手掌中汇集,看着这元力球渐渐变大,逐渐将这一群怪鸟们笼罩。 怪鸟们终于安静下来,小红鸟看着这一群已经失去理智的怪鸟们在元力球中逐渐安静,不由得多看了义云几眼。这小子不简单啊,这元力球居然可以让这群臭鸟们安静下来,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他。 义云站在银将上,伸手将离自己不远的小红鸟推进了元力球中,“继续指挥,你呆在这里面听着我指挥,我会告诉你怎么走,不过如果你想带着你的怪鸟们葬身这里我也不会阻止,相信你已经看到了,着火山已经喷发,时间很紧。”说完义云再也不看小红鸟带着阿云飞速上升着。 地面已经被演讲所覆盖,热量不断地上升,因为高度的问题,此时的空中并不好受,要知道火山喷发并不是只有岩浆,还有漫天飞舞着的灰尘,这厚厚的灰尘最终尘埃落定时会将地表的所有痕迹掩埋。 此时的疑云已经顾不上是否灰头土脸,只能不断地穿越者灰尘依靠阿云给的信息指导着小红鸟们的飞行,看着那群怪鸟们一次次惊险的擦过山壁,义云的心脏起起落落。 感受到铺面而来的热量,义云知道自己的正下方正是那喷发着岩浆的火山口,轰,震耳的喷发声再次充斥着义云的双耳。看着元力球中的那群怪鸟按群的飞过火山口,义云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擦去自己额头上的细汗,心里大呼总算过来了。 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用元力球将那群怪鸟们给罩住,阻绝了一切外界声音,不然按刚才的情况来看,这群怪鸟们想要越过这火山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自然界中,所有生物对大自然的畏惧那是不需言说的。 自己通过小红鸟将这群傻鸟们带过了危险期,看着身后依然在喷发着的火山,小红鸟若有所思的看着义云。这个从一开始就和自己不对盘的人类,在那万分紧急的时刻救了自己和自己的伙伴,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自己是一个明辨是非的鸟。 只要以后这厮不触犯自己的底线,自己是绝不会来找他麻烦的,这样自己也就还了他的人情,不用再出去后受制于他。 小红鸟不知道在自己的心里,义云的印象在悄悄的发生改变,从一开始的轻蔑不屑,到后来的不乐意,再到现在的感激。自己正在一点点的改变着。知道有一天,自己会发现曾经的自己能遇到这样一个人类是老天的怜爱。 一通过火山口,包围着怪鸟们的元力球自动消散,阿云感受着身后的义云呼吸变得沉重。 义云身上的呼吸声让阿云感到不安,自己跟随义云那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呼吸如此杂乱,如同千军万马厮杀一般。“咚”的一声,阿云感觉到身后的温热消失不见,银将也突然停止脚步飞快下坠。 半空中义云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着下坠,急剧下坠的冲击力迎着清风,将义云的义云吹得咧咧只响,衣角被清风吹拂,不断变换着各种各样形状。看着越来越接近地面昏迷着的义云。 阿云双手合十跳下银将,希望这样可以减少风的阻力,尽快的感到义云身边,看着疑云苍白的脸色,心里说不出的慌乱。就在刚才这个人还在自己的背后和自己说话,此时却气息微弱,好像随时都会离自己而去。 一道银光飞快的旋转成股,就如同那龙卷风一般旋转着,不断加大自己的吸引力,原本急剧下降的义云因为这突然出现的银色龙卷风,下坠的身体缓缓减慢速度。阿云抓住这一刻儿,双脚微曲后迅速伸展开,站在空心树干里的残虹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阿云挣脱开风的阻力,以人类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来到义云身边,一把将义云拉近,阿云马上感觉到义云昏迷的原因,可恶,那原本相安的两股元力在义云的体内再一次狂躁的争夺着,义云体内的每一根经脉中都在进行着异常激烈的争夺战。 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可以一声不吭的坚持了那么久,擦去义云额头的密汗,阿云的心忍不住一阵阵抽痛。那张红润的嘴唇上是密密麻麻的齿痕,有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 银将看到阿云抓住了义云后,挣脱开旋转地风,在阿云们落地前稳稳接住。看着原本已经接近的地面再次离自己越来越远,阿云紧紧抱着义云,这里恐怕只有它能够帮助义云了,只是这一切自己只能尽力,成与不成都不是自己说了算。 银将将义云们送回空心树干中,残虹看着昏迷的义云,只得将那干枯的双指探在义云的手腕处。阿云看着残虹脸上的冰霜,心里的期待瞬间被打回原形。 “他身体力的元力互相僵持不下,这样下去他的经脉会逐渐爆裂开,恐怕到最后连姓名都难保。”残虹说完后叹了一口侧身站到了一边。 692章 千年昙花 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可以一声不吭的坚持了那么久,擦去义云额头的密汗,阿云的心忍不住一阵阵抽痛。那张红润的嘴唇上是密密麻麻的齿痕,有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 银将看到阿云抓住了义云后,挣脱开旋转地风,在阿云们落地前稳稳接住。看着原本已经接近的地面再次离自己越来越远,阿云紧紧抱着义云,这里恐怕只有它能够帮助义云了,只是这一切自己只能尽力,成与不成都不是自己说了算。 银将将义云们送回空心树干中,残虹看着昏迷的义云,只得将那干枯的双指探在义云的手腕处。阿云看着残虹脸上的冰霜,心里的期待瞬间被打回原形。 “他身体力的元力互相僵持不下,这样下去他的经脉会逐渐爆裂开,恐怕到最后连姓名都难保。”残虹说完后叹了一口侧身站到了一边。 阿云看了看义云又看了看残虹,最后无助的看着小红鸟,眼里的祈求、害怕深深触动着小红鸟。最终小红鸟飞到残虹的手臂上,一下又一下的啄着残虹的手臂,干枯的手掌扶上小红鸟鲜丽的羽毛,无奈的说道:“我也想救他,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找不到“月影”,那我也是没有办法。” 对于别人来说“月影”是很平常的东西,可是小红鸟知道此月影非彼月影,这月影换句话说就是千年昙花的花珠。因为这昙花只在夜间开放,并且开放时间有限,但其开花因为花珠吸收月光而变得光彩夺目,犹如那天上的月亮一般儿,故而叫做月影。 这月影恐怕也只有自己这一层儿听说过,那留在传说中的东西从来没有人见过,或许有人见过,可是现在时间紧迫,这样稀少的东西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希望得到,换而言之,义云的命只能到这里。 阿云在听到月影时,就想到了,那可是千年昙花珠,只是疑云此时的情况已经不容许自己再挣扎。 “我在这里见过月影,如果要救他你们要跟我走。”说完这话,阿云率先来到银将身边,原本只停留在义云身边的银将,默许了阿云的决定任由她站在自己的身上。残虹看着娜站在不远处的阿云,眼里闪过一丝深究,这是就义云的唯一机会,如果自己就这样放弃,那当初还有什么坚持的理由。 想通这里,残虹和小红鸟们坚定地站到了阿云的身后,有些话语不需要说出来,因为他们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阿云率先带着银将在空中打了个圈后飞快的俯冲下去,周围的温度迅速降低,阿嚏阿嚏声不断,阿云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带着银将飞快的飞向一片山脊。连绵不断的山脊被白色的积雪所覆盖,阿云看了看周围的地势,找到那座最大的山峰,御起银将不顾一切的撞向白雪。 紧跟其后的残虹看到这里,忍不住大喝“阿云,不要做傻事。”话音还没有罗,阿云的身影消失不见,唧唧,唧唧,小红鸟焦急的看着残虹,那双眼睛里仿佛有无数的问题。残虹盯着白雪看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一丝一毫阿云消失的痕迹。 “残虹,你们就按着我消失的路线下冲下来就会看到我了,这只是一个幻境,并不是真的杯雪覆盖。”听到这里残虹幡然领悟,这是结合了大自然的力量来隐盖一些信息。这阿云不是义云才遇到不就得吗,怎么会这么熟悉这里的一切。 看着义云那近乎透明的脸色,残虹和小红鸟决定先跟过去看看,如果有危险自己人多害怕出什么幺蛾子。小红鸟指挥者怪鸟们飞快的冲向白雪,并没有感受到雪地冰冷,相反,这里是一排春意浓浓,鸟语花香,与外面所看到的景象可是天差地别。 没有了白雪的寒冷,温暖的空气让义云的脸上泛起一丝胭脂色,“快,阿云,义云快要经脉爆裂了。”残虹一边催促着阿云,一边双手在义云的周身大穴上来回推动,那胭脂色渐渐保持不变。 小红鸟看着义云的脸色就停留在刚才的粉红程度,不再变深,悬着的心也可以稍稍放下一些,残虹这人果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究竟在他的身上还有多少谜。鸟语花香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这脚步声让残虹不由得紧张起来,希望这是阿云搬来的救兵,如果此时来的是敌人,那自己这次真要交待在这了。 一股绿色的元力在空中飘荡,仿佛在寻找什么,知道义云的味道出现,那绿色的元力就像见到美食的饿狼,迅猛的扑向义云。 原本神色正常的义云,突然间剧烈的都动起来,抽搐着的四肢就连扶着他的残虹都有些吃力,这团绿色的元力正在冲击着义云体内的元力,三股元力交织在义云的体内,互相撕扯着,侵占着。 义云的脸色也由粉红色变成涨红,那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高温格外的烫人,残虹感觉到此时的义云就是一团火,他在燃烧自己,仿佛只有等这儿燃烧尽后,一切才回归于平静。嘶吼声从昏迷中的义云口中发出,那渗人的声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可是就算这嘶吼声更加剧烈,残虹依旧只是扶着义云,保证他不会倒下去,这绿色的元力从他们已进入这里就冲着义云而去,如果这绿色的元力对义云有害,那不论如何阿云也不会让它靠近,可是在这绿色的元力靠近义云时,没有阿云的阻止,一切都停留在安静。那也就是说,这绿色的元力不会伤害义云。 想通这里的残虹静静等待着,听着义云口中的嘶吼,心里泛起一阵阵心疼,这个孩子所受的苦,都是因为自己。看着他的痛苦,他的挣扎,他的迷茫,自己的心里也跟着痛苦、挣扎、迷茫。 深深叹了一口气,残虹用那仅有的手臂紧紧抱着义云,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残虹怀中的义云减小了嘶吼的声音,看着那渐渐平静的义云,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693章 静静等待 可是就算这嘶吼声更加剧烈,残虹依旧只是扶着义云,保证他不会倒下去,这绿色的元力从他们已进入这里就冲着义云而去,如果这绿色的元力对义云有害,那不论如何阿云也不会让它靠近,可是在这绿色的元力靠近义云时,没有阿云的阻止,一切都停留在安静。那也就是说,这绿色的元力不会伤害义云。 想通这里的残虹静静等待着,听着义云口中的嘶吼,心里泛起一阵阵心疼,这个孩子所受的苦,都是因为自己。看着他的痛苦,他的挣扎,他的迷茫,自己的心里也跟着痛苦、挣扎、迷茫。 深深叹了一口气,残虹用那仅有的手臂紧紧抱着义云,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残虹怀中的义云减小了嘶吼的声音,看着那渐渐平静的义云,所有人松了一口气。残虹探上义云的脉搏,那纷争的三股元力已经偃旗息鼓,平静的埋藏着,好似为了积蓄力量,再次爆发。这个念头在残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残虹也被自己的想法所惊吓到,这太过诡异了,那肯定是自己的臆想。 哪有元力会有这么强烈的意图,残虹打算将这荒唐的想法抛诸脑后,却被一个揉揉的声音阻止:“那是真的,你感觉到的那意图。”看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阿云,残虹选择了相信。 这个神秘的女子,那么久以来呆在义云的身边帮助他,他们互不相识,没有理由来骗自己,何况也是她代自己来到这个地方。 在洞外时自己就曾想过,如此隐秘的幻术,一定是为了隐藏重要的东西,为了救义云,阿云带着他们进来,刚刚踏入这洞穴,那凌烈的威压,使他脚步打颤,心底一个声音冒了出来“这洞中存在着实力强大的家伙。” 这绿色的元力居然能够以强制强,压下了那两股斗争不下的元力,由此可见这洞中的家伙的确实力超群。阿云一步步靠近残虹,那脚步看似轻轻移动,实则却是一步几丈远,不出几个呼吸间。一身白衣的阿云来到义云的身边,感觉到疑云逐渐平静的呼吸,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还好在最后关头及时的阻止了经脉爆裂。 阿云和残虹将义云安顿好,两人默契的向洞外走去,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被遗忘的小红鸟看了看义云,又瞧了瞧已经走远的残虹,最终决定拍拍翅膀睡到义云的身边。有些事情还是交给他们人类,自己只要好好地在这里休息。怪鸟们看着自己的头儿就地歇息,也跟随着休息。 义云的身边围上了一圈红色,昏睡中的义云并不知道此时自己的体内正在散发着淡淡的绿光,那绿光就像萤火虫一般,只是零星的,一点一点。若果不是因为洞里的黑暗,那这稀少的绿光是会被忽略的。 在义云的丹田处,那筷子粗的银色元力正在一点点的吞噬者身体里绿光,吞噬之后的元力闪烁着更加璀璨的光芒。 “咦,呵呵,难得,太难的了,千年一遇居然出现在这里,呵呵呵,有意思。”一道粗哑的声音回荡在洞穴中。 小红鸟听到说话身后就警惕的睁开眼睛,没有,一丝人影也没有,可是那清晰地说话声还在耳边。小红鸟咕咕的低叫了两声,所有的怪鸟们都张开了巨大的翅膀将义云和小红鸟罩在里面,看着周围的翅膀,小红鸟满意的睡去。 洞外,残虹和阿云站在这皑皑白雪中,任由那飘零的雪花将两人覆盖,这是一场较劲,比的就是谁能够坚持到底,谁最关心义云的身死,现在的义云谁也不知大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能紧紧的看在他身边。 虽然他体内的元力暂时平息下来,但是谁也不能够保证这元力不会再撕扯起来,只要这两股元力一天不能够合二为一,义云一天就有随时殒命的危险。 “不要问我是谁,我只能告诉你,我不会伤害他,相反,我会尽一切我能帮忙的来帮助他。”残虹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女子的眼神太过透彻,仿佛每个人站在她的面前都是那般透明。阿云看着残虹的双眼,静静地看着,不是没有看见残虹眼中的杀意,只是相信为了义云他不会杀自己。 “只要你不伤害义云,我不会说什么。”残虹最终留下一句话后就走向身后的洞穴中。 无形中两人达成了共识,互补干涉,只要就好义云。看着走远的残虹,阿云心里轻声说道:义云,你很幸福,这样就很好,很好。“ 拾掇好自己的情绪,阿云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向洞内走去。义云体内的元力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自己已经见过了,如果这一次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那下一次的后果自己不敢想。这一次不管什么,自己一定会让那人治好你,义云,你会好起来。 看着熟睡中的义云,阿云细细描绘着义云的容颜,仿佛要将义云的样貌深深的刻在脑海里,残虹有些惊吓阿云的动作,可是洞外自己已经表过态,互不干涉。阿云要做什么,只要不是伤害义云的自己不能干涉。 阿云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残虹,转身走进洞穴黑暗中,潇洒的转身,就连衣角也是那样潇洒的旋转着,不带走一丝风动。 静,洞里的所有人所有鸟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谁也没有说话,或许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许因为说不出来。 平静的黑暗中,义云平稳的呼吸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中。残虹默默走到义云身边,小红鸟回到了怪鸟当中,安静的气氛无边的蔓延着,它们都在等待,等待那个自信而美丽的女子归来。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溜走,昏睡中的义云保持着平稳的呼吸,残虹陷入了冥想状态,只是那皱起的眉头显得有些怪异。小红鸟看到残虹陷入安静也摒弃着呼吸,生怕自己一个粗声喘气,扰乱了这份安静。 694章 火海 阿云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残虹,转身走进洞穴黑暗中,潇洒的转身,就连衣角也是那样潇洒的旋转着,不带走一丝风动。 静,洞里的所有人所有鸟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谁也没有说话,或许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许因为说不出来。 平静的黑暗中,义云平稳的呼吸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中。残虹默默走到义云身边,小红鸟回到了怪鸟当中,安静的气氛无边的蔓延着,它们都在等待,等待那个自信而美丽的女子归来。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溜走,昏睡中的义云保持着平稳的呼吸,残虹陷入了冥想状态,只是那皱起的眉头显得有些怪异。小红鸟看到残虹陷入安静也摒弃着呼吸,生怕自己一个粗声喘气,扰乱了这份安静。 那个决绝而又自信的女子离开有一天了吧,为什么她还不回来,洞穴的深处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虽然自己很好奇,这个温柔单纯的女子怎么会找到这个升起的洞穴,并且对这里的幻境那么熟悉,甚至就连这里能够帮助义云他都知道。这一切夹杂在一起,就像一个雪球从山顶滚下,越滚越大,疑惑和不解逐渐加深。 此时的残虹正在思考着,从自己第一次见到阿云开始,她的身上总有一层白色的云雾遮挡,自己走南闯北练就出来的眼睛,居然看不透她,只是看在他对义云没有伤害,所以才不去深究,可是现在义云的性命危在旦夕,谁知道他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看着阿云离去时的决绝,或许她能够找到月影,这样义云就有救了,只是这月影可遇不可求,一切还得看天意。这个谜一样的女子,此时在每个人的心理都留下了信任,虽然她平时看起来不染尘世,懵懂单纯,可是在义云濒临身死的时候,睿智与果敢展现无遗。为了义云她可以不惧危险,只身一人深入洞穴深处,这份感情已经打动了残虹们,他们信任她,相信她可以就回义云。 洞穴深处的阿云正面临着冰火两重天,纤细的玉足正一步步的踏在布满烧红了的火炭上,每走一步,那锥心的刺痛以及皮肤的焦臭味充斥在空气中,忍受着这炭火带来的热量,阿云一步一步的向前迈进着。黑暗中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阿云的身影,眼里是满满的震惊。看着火炭的尽头离自己越来越近,阿云用手擦去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阿云的手掌上全是炭火留下的疤痕,原本白晞娇嫩的柔夷上早已伤痕累累。 走完最后一步火炭,阿云早已坚持不住的身子跪倒在地,眼睛里坚定地看向不远处。“我不知道该恭喜你还是该惋惜你,既然火海你已经走过,那就继续冰原吧。”黑暗中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冰冷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情感,仿佛阿云此时的状态是否能走完都与他无关。 阿云擦了擦汗水,紧咬牙关,苍白的脸色更加透明,为了义云自己一定可以过去。看着那摇摇晃晃的身影再次站了起来走向前方,黑暗中一声叹息,这样一个较弱的身体到底是为了什么坚持到现在,自己有些好奇了,这么多年自己第一次开始好奇,就让自己看看这神奇意志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跌跌撞撞的脚步在走过一小段路后步入了一个冰雪的世界,寒冷而刺骨的被风不断席卷着那个瘦弱的身影,周围的冰天雪地,让她如坠冰窖。不断地摩擦自己的双臂,希望这摩擦产生的温暖能让自己抵御住这寒冷。 呼出的热气在出去不到三秒钟凝聚成冰珠,刚刚经过酷热的双脚已经被冻得失去了直觉,只能麻木的走着,那已经伤痕斑驳的玉足变成青色,并有渐渐扩大的趋势。被风依旧呼呼的吹着,跌跌撞撞的身影没有退却,一步一步的向前迈进,这冰原果然如其名,辽阔如原野,却是四周冰雪连天。白茫茫的行走在这冰原上,不知道那里才是尽头。 眉毛上的水汽因为温度的原因迅速凝聚,一个白眉毛的姑娘,脸色透明,摇摇晃晃的行走着,任凭那寒风凛凛,依旧挡不住她前进的脚步。越是这寒风吹拂,阿云更加想念义云,那个给了自己温暖,对自己温柔如水的家伙。 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就这样死了,快一点,再快一点,只要出了这冰原,那家伙就不会阻止自己找月影,那义云就不会有事。 虽然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那传说中的月影,可是对万物熟知的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里就有那可以救命的月影。从小到大,自己可以感知这万物的感觉,复苏的,睡眠的,死亡的,只要是这陆地上的万物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或许曾经的自己就好好了解过,只是那都不重要了,现在的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自己能救义云这就是最好的解释。 正因为这样,才会带着残虹们来到这不为人知的结界里,只希望那人可以抱住义云的命,阻止他身体里的经脉膨胀,那样自己才有时间却寻找那传说中的月影。 跌跌撞撞的阿云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真的好累,全身上下就好像打过仗一般,酸疼感充满了自己的痛觉神经。那双脚仿佛又千斤中,越来越慢的脚步,越来越浅的脚印。“扑通”一声,那白色的身影摔到在雪地中,不断蜷缩着。好冷,好冷,义云阿云好冷,这里好难受,呜呜呜,呜呜呜。 低声哭泣的声音随着被风吹远,雪地里的身影温度不断降低。睡梦中的义云仿佛感觉到什么,哭泣,有人在哭泣,梦中的人影被一团白雾包围,只剩下哭泣的声音。你是谁,为什么哭泣? 回答他的是幽幽的呜咽,阿云,这声音像极了阿云的哭泣。阿云,别哭,我在这儿,别哭......残虹听着睡梦中的义云一直叫着阿云的名字,伸手轻拍他的肩膀哄着,渐渐义云停止了呢喃。 雪地中的阿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那温暖的世界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在自己的面前拥有一个阳光明媚的大门,只要走进这道大门,那自己也会感觉到温暖。 695章 联手杀蛟龙 “我写完故事已经三年了, 枯叶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今年端阳又是我陪她在酒窖, 我不知道她还在这城门守多久, 我只知道,那天晚上我烧了一本写了三年的书。” 黑暗的酒窖里,散发着一股葡萄酒发酵的醇香。地上尽是堆放的圆柱形木桶,角落深处,一灯如豆。义云坐在摇摇欲坠极其腐朽的椅子上,黑青色的桌子落满了灰尘,上面似乎发了霉一般斑斑点点的污迹。 刚刚白马还在这里和他喝酒,每天几乎都会喝的烂醉。白马,是他三年前认识的朋友,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每天等喝酒喝的畅快淋漓之后,白马就会举着个酒瓶,摇摇晃晃地向城门走去,那里有她要等的人——枯叶。 酒窖的那道门白色的光从外面照进来,由于室内黑暗的光线,那道光在义云眼里变成青灰色。 黯淡,失色。 义云收回视线,从那张木桌子的抽屉里掏出一叠泛黄的纸张,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那些字,让人头昏沉的厉害。义云晃了晃沉沉的脑袋,慢慢地把手向那盏煤油灯伸过去,烛光摇曳,纸张碰到火光立马燃烧了起来。带着炙热火星的碎片落下,一片,两片,许多片... 桌上上已经堆满了碎片,带着微亮的光,慢慢冷却下去,变成了灰烬。 黑暗的环境里,最后一点发亮的火星,义云看着它,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 ... 三年前,夜郎城。 夜郎城是西域的一座繁华的大城,城内最南边有着一座豪华的府邸,大门上偌大的牌匾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冷府”。 月夜是此府的主人,月夜是城内左将军,脸上不苟言笑,却战无不胜一骑可挡百万雄狮。因为人们送了一个名字叫他“冷颜战神”。 府内,练武台。月夜骑着一匹黑马,一身银色盔甲驾于马上。呼啸的风扬起长长的棕色马鬓,金色的阳光照在他铮亮的盔甲上折射出丝丝白光,宛若战神。他的右手握着一支锋利的银色战戟,黑马快速地奔跑着,战戟拖在地上与沙石相碰,摩擦出丝丝火光。 突然月夜手臂一提,战戟凌飞于半空,速度之快以至于还未看清怎么回事,那战戟就直直落在不远处的木桩上,足足穿透了那碗口大的木桩,紧接着木桩暴裂,迸发出无数木屑翻飞在空中。阳光下,依稀可以看见月夜那张英俊冷艳的脸。 “月夜哥哥~~~”远处传来一声甜甜的叫声,月夜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转身下马。 不远处是一个大约十四五岁年华正茂的少女,少女黑亮的眼睛各外迷人,单纯的眼眸宛如俏皮的精灵,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长发洒银枪,雕翎戎装。 她叫白马,这是月夜十年前给她取得,那时她还是一个四五岁的稚嫩孩童。 白马一蹦一跳地走近,站在月夜旁边。 “你来了。”月夜放下手中的银枪,落地的灰尘飞扬,薄唇轻启,“又有什么事?” 白马上前拉着他一脸委屈的撒娇:“你说要教我射箭的,你忘了?” “好。”月夜随口应着,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练武场的擂台上面,放了五个红心箭靶,白马举着弓却怎么也拉不开,嘟着小嘴因为懊恼满脸通红。 “手,应该这么拿。”月夜皱眉,上前手把手地教她。近距离的接触让白马的脸变得更红了,月夜结实的胸膛靠着她,一双大手握着她的纤纤细纸,耳边热气呢喃。 月夜的力气很大毫不费力的拉开了弓,对准箭靶红心。 “咻——”一声响声伴随着凉风,箭离开弓弦不偏不倚正中红心。手上的弦剧烈的震着,白马还感觉到指尖的微麻。 “知道了吗?”月夜在她耳边说,声音里透着一丝温柔。 白马红着脸点了点头。 “将军,不好了!城西的码头出现一条巨大蛟龙,巨浪冲毁了码头,现在人心惶惶码头一片混乱。”一个侍卫模样的青年冲进来,双手抱拳焦急地说。 月夜放开白马,英俊的脸上剑眉都要扭在一起了冷声道:“备马,前去看看。” 说完,侍卫便退后几步跑开了。听到蛟龙,白马便觉得这是极其危险的,她白皙的手抓住月色说:“带我去。” 月夜抽手离开,只扔下一句话:“呆在家里,等我回来。” “家?”白马喃喃道,只觉得心头一热,看着月夜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处。 她眼里的光,消失在转角处。 都市的夜,灯红酒绿。义云坐在别墅顶端,握着手中的酒瓶,放眼望去那片灯红酒绿的光在山的那一边跳跃着。 “沉沦在那里真的好吗?”义云喃喃道,似乎在说沉浸在堕落深渊里的人们,又似乎在说自己。 是的,义云失忆了,而且病的不轻!脑中的空白让他消沉了好一段时光,借酒消愁! 义云抬着头举着手中的瓶酒,瓶口朝下,竟然喝完了!“唔,没了吗?”义云脸上两抹红晕,跌跌撞撞地朝楼梯走去。双眼朦胧,看着前面模糊不清的两具楼梯,义云糊涂了。 “这里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楼梯。”义云胡乱说着,指着左右的楼梯,“小黄鸡,点到谁,就选哪个...” 义云的手指停在右边的楼梯上,点着头朝前走去,脚步踉跄,朝那“楼梯”走去的那一刻,脚下一空,义云滚落着摔下了楼,眼前一黑。 等睁开眼睛,发现已经是白天了,刺眼的阳光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义云用手挡了下明晃晃的太阳,抬起头头上是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洋洋洒洒的写着两个字“冷府”! “穿越?!”义云抓狂,尼玛,失忆了也不放过我!不满地抓起手下的石头朝石阶上扔去,石头碰到石阶竟然反弹了回来!砸在义云的脑门上,尼玛...义云抠下脑门上的石头,竟然是阴魂不散的信息袋! 【任务一:联手杀蛟龙】 尼玛!义云怒摔,你倒是说清楚和谁联手啊。 696章 粉色的长裙 义云的手指停在右边的楼梯上,点着头朝前走去,脚步踉跄,朝那“楼梯”走去的那一刻,脚下一空,义云滚落着摔下了楼,眼前一黑。 等睁开眼睛,发现已经是白天了,刺眼的阳光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义云用手挡了下明晃晃的太阳,抬起头头上是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洋洋洒洒的写着两个字“冷府”! “穿越?!”义云抓狂,尼玛,失忆了也不放过我!不满地抓起手下的石头朝石阶上扔去,石头碰到石阶竟然反弹了回来!砸在义云的脑门上,尼玛...义云抠下脑门上的石头,竟然是阴魂不散的信息袋! 【任务一:联手杀蛟龙】 尼玛!义云怒摔,你倒是说清楚和谁联手啊。 “谁砸我。”一声愠怒的声音响起在耳畔,信息袋掉落在一条雪白的大腿旁边。义云顺着信息袋朝那性感的大腿朝上看去,那是一个身穿蓝色戎装短裙的妹纸,正不满的皱眉看着自己。 哇,一个九分妹子。义云脸上露出一抹猥琐的笑意,抬着头迎笑:“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白马不屑的转过头,月夜哥哥的离开不带她已经让她非常不高兴了,居然还有人敢来喏她!夜郎城哪个这么没眼力的? “喂,你是谁?”白马一脚踩在信息袋上,傲娇地指着他。 义云语噎,为什么长得漂亮的妹子,脾气都那么臭?比如...义云脑子一片空白,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名字,等等,还有自己是谁?好吧,他又忘了。义云摊手。 白马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义云一番,身上穿着奇怪的服饰,发型也那么难看,还有背上的那根木头是什么鬼? 正当白马专注的看着义云的时候,他的裤兜突然蠢蠢欲动起来。“那是什么?”白马疑惑,紧盯着那里。 “咔咔!——”一阵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一团黑乎乎圆溜溜的东西突然蹦出,跳在白马面前,吓了她一大跳,直接坐在了石阶上。 “噗哈哈!”义云没惹住,非常不厚道地指着她大笑起来。 “你,你...”白马气得说不出话来,直接小手朝义云耳朵上一抓,直接拖进了府,府内一下子传来义云凄厉如同杀猪般的嚎叫。 冷府蝶院是白马住的院子,白马拉着义云的耳边直到内院才放手,霸道地说:“你竟敢欺负我,等我一起等月夜哥哥回来。” 内院种满了鲜艳的牡丹花,白马坐在花前突然安静了下来,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那一年,烽火四起,兵荒马乱,夜郎城也不例外。战士出关打战与敌人耗战了三天三夜也未见胜负。终于在第四天一把火烧了敌人的粮草,击鼓摇旗,军心大振一举灭了敌人的军队。打战凯旋回来,城内也不安定,人心惶惶,出征未回来的战士只留下期盼他们归来的亲人。 凯旋的铃声随着城门打开响起,欢呼声也随之响起。军队缓缓进城,月夜跟在父亲后面,那时他才七岁。他七岁便随父亲出城打战,因此也创了之后战神的神话。 所到之处人群在欢呼,月夜眼睛扫视着人群。突然发现了一个失落的脸,那是一个小女孩,穿着一袭粉色的长裙,粉雕玉琢甚是好看。 月夜不禁下马,上前问道:“战争胜利了,你怎么不高兴?”依然是冷冷的语气。 “我不喜欢战争,每一次战争都要死好多人,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爹在哪里?”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焦急地望着人群。 “你爹叫什么名字?”月夜心头一震,波澜不惊地说。 “白羽华。”小女孩奶声奶气笃定地说。 月夜愣了一下,白羽华前锋战士昨日死于战争。月夜从小记忆超凡,熟读兵法,武功上乘。“我不喜欢战争,每一次战争都要死好多人...”小女孩的声音回荡在他耳边,也许是从一刻起月夜暗自下定决心要让战争不再发生。他上前拉住小女孩的手,问:“你叫什么名字?还有其他亲人吗?” 小女孩低着头,娘亲在几日前就离她而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娘亲要丢下自己。 “从今天开始,你就叫白马,我就是你月夜哥哥,以后谁都不能欺负你。”月夜牵起她的手把她抱上手,一股保护欲在他内心升起。 眼前的牡丹妖娆、华贵。娇嫩鲜艳的花瓣层层叠叠摇曳在风中,倾国倾城。 白马手上握着一支金钗,钗头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瓣是五彩琉璃点缀,中间的花蕊是金丝制成,这是她的娘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白马的手扣紧了几分,望着这片牡丹花园,她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这是月夜看到这个金钗后特别为她种的呢。 一只手在她眼前晃悠了几下,白马回过神来,嗔怒看着义云的“鸡爪”手,以及一张欠扁哒脸。 “老实呆着!”风吹着白马蓝色戎装的短裙,微怒的神情很是动人啊,说完白马又想起了她的月夜哥哥了。 夜郎城,码头。 月夜一骑黑马站于码头木台上,江上波浪翻涌,水花四溅。一阵阵的巨浪不断地朝码头岸边拍打过来,水花正中间一条青灰色的蛟龙,其龙身躯庞大,阳光下黑色的龙鳞衬着水花,发出熠熠生辉的光芒。青龙满目凶光,粗壮的身躯足足有三米之长,所到之处房屋尽毁,农田淹没。 月夜手持弓箭,搭上一根箭便朝那青色蛟龙飞射而去。利箭穿透浪花直射蛟龙长躯,箭头碰撞那身坚硬的鳞片,发出“砰”的一声脆响,便沉入江中。 那箭对于蛟龙来说无异于挠痒痒一样,无伤大雅。蛟龙怒视着岸上的月夜,扬着锋利的龙爪,欣起创层层巨浪,直朝月夜扑来。 瞬间天色大变!下起倾盆大雨,江水波涛汹涌,一浪高过一浪顷刻间将码头击得粉碎!月夜站在马上跳起,落在一块漂浮的木板。青色蛟龙不依不挠,一声巨吼声波震开水花,江水一分为二为两股。左边是蛟龙,右边水浪顶尖站着的是月夜! 697章 黑色鳞甲 月夜手持弓箭,搭上一根箭便朝那青色蛟龙飞射而去。利箭穿透浪花直射蛟龙长躯,箭头碰撞那身坚硬的鳞片,发出“砰”的一声脆响,便沉入江中。 那箭对于蛟龙来说无异于挠痒痒一样,无伤大雅。蛟龙怒视着岸上的月夜,扬着锋利的龙爪,欣起创层层巨浪,直朝月夜扑来。 瞬间天色大变!下起倾盆大雨,江水波涛汹涌,一浪高过一浪顷刻间将码头击得粉碎!月夜站在马上跳起,落在一块漂浮的木板。青色蛟龙不依不挠,一声巨吼声波震开水花,江水一分为二为两股。左边是蛟龙,右边水浪顶尖站着的是月夜! 月夜手持银枪,身穿铠甲,冷眼剑眉望着巨大蛟龙,周身杀气正浓! “吼!——”又是一阵巨吼,青龙快速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如灵蛇一般蜿蜒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凌驾于半空之上,空中电闪雷鸣!一道白花花的闪电火光四射照亮青龙雪亮的黑色鳞甲,青龙俯身如离弦的箭朝月夜冲过来,黑暗中黑色的龙鳞发出惨白突兀的光照得月夜睁不开眼! 月夜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害怕恐惧,这十多年来杀过多少大大小小的洪荒四兽他已经不记得了。一个一直存在的信念支撑了他许多年,让夜郎城的百姓安居乐业,不受一点灾难。月夜银枪猛地一提,洒起一串白色火花与龙鳞身上的光交相辉映。 蛟龙近在咫尺,月夜手上青筋迸起,朝龙眼上狠狠插去! 银枪落下去,血水夹杂着江水溅了月夜一身。紧接着蛟龙的哀嚎响起,落在在水中剧烈挣扎着,朝江水的东面逃窜而去。 江水慢慢恢复了原先的平静,水面依旧浑浊,还映着些暗红。月夜落于岸边看着水面,那是蛟龙留下的血迹。耳边响起了百姓胜利的欢呼声,月夜知道一日蛟龙不除,夜郎城一日不得安宁。 回到冷府的时候已经是黄昏,白马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等他,只不过今日那个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是谁?月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情! “月夜哥哥好厉害,这么快就把蛟龙赶跑了。”白马蹦蹦跳跳的迎上去,挽着他的手笑着说。 月夜的目光依旧敌意的盯着义云,那目光好似要把他看穿一样。义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对于月夜炙热的目光,不由地菊花一紧? “月夜哥哥,他欺负我。”白马注意到月夜的目光,一手戳着义云的脸撒娇道。 嘎!明明是这个母夜叉欺负她,现在还恶人先告状!义云偏着脑袋躲过白马修长的手指嘴巴都要歪掉了。 “欺负你?”月夜念着,手上的银枪已经扣的“咯咯”作响。 尼玛,你这样护短真的好吗?看到月夜如此这般,义云就知道逃不过一场恶战了! 银枪朝义云的脚上戳来,义云眼疾手快脚步一挪,银枪落空打在沙石上,尘土飞扬,地上的泥土陷下几分。 月夜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但他很快掩饰过去,此人速度之快丝毫不差蛟龙。义云不禁得意忘形起来,脚下金色内力流转着跳跃,如同在玩游戏。 “刷!刷!刷!”看到义云如此得瑟的神情,月夜也是恼火,手上的银枪被耍的直响,那长杆在他手中如神龙走蛇之势在沙石上画着,横扫着义云的脚步。义云神情凝重起来,但为时已晚不小心勾到重重地摔在地上,好不狼狈! “快滚!”月夜冷喝道,丝毫不留情面! 义云心中的火烈腾地升起!反驳道:“蛟龙不除,恐怕夜郎城要遭受大难了吧。” 此言一出,月夜的心中不禁对义云刮目相看,此人还有几分眼力,不过...败在自己的手中,也没有什么真本事吧! “不过我可以除去此恶物!”义云看出了他对自己的鄙夷,迎上他的目光幽幽开口道。 “就你?”月夜嗤之以鼻! “就我!”义云凌身而起,醇厚的内力让他的一束短发飘散在空中,缓缓抽出身后的桃木剑,“刚才你使用兵器,而我空手以对,你胜之不武。” 义云的一番话点燃月夜心中战斗的火烈,千年不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那是一抹嘲笑!看得义云很是刺眼!“那么这次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月夜一字一句说着,提起银枪,对自己战胜的身份不容置疑! 月夜银枪一扔抛在半空,很快接起动作一气呵成朝义云手上刺去。义云手执桃木剑,桃木剑剑身亮着一圈金色的内力,散发出阵阵木头的清香。 “妄想用木头对抗我的银枪,真是不自量力的家伙。”月夜想着,嘴角的笑意更浓! 义云轻点脚尖木剑正面迎上月夜的银枪,两股巨大的力量冲击着,几乎不分上下!强大的气场将他二人包裹,此时的义云、月夜半浮在空中,平分秋色。 “砰!”地一声巨响,气场震破,两人同时朝后退了几步。月夜又一次冲上来,手中的银枪微微颤抖,义云手中的桃木剑绕过银枪直朝月夜的胸口刺去。月夜眼中的剑快速放大,还未抵挡那柄剑已经抵在他的胸口。 “就我。”义云淡淡地说,收回手中的欲要转身离开。 “少侠留下。”月夜抱拳,甘拜下风,没有谁是永远的战胜,月夜亦如此。 义云背对着他,嘴角上扬,尊敬只对于实力在怀的人而言,骄傲亦如此。 “能否助我联手杀蛟龙?还夜郎城安宁。”月夜抱拳,态度诚恳,礼贤下士是他一贯的作风。能用木剑胜他的人,想来此人实力非凡,月夜如是想着。 义云转身沉默了片刻,故而掐指一算,幽幽指着一旁的白马说:“蛟龙,看来只能我和你妹妹联手才能杀之。” 月夜的脸顿时变了,气得一甩袖子,呵斥道:“简直一派胡言,亏我还以为你是正义凛然的侠士!”月夜拂袖而去。 “一派胡言,还打我月夜哥哥~~”白马学着月夜的腔调说着,朝义云摆了一个鬼脸跟着跑进了府内。 尼玛...义云在原地呆立了几秒转身离去。 “臭脸男,真是一丝玩笑也开不起啊。”义云走在路上,看着街上香喷喷,热腾腾的各种小吃,身无分文! 698章 蝶园 “能否助我联手杀蛟龙?还夜郎城安宁。”月夜抱拳,态度诚恳,礼贤下士是他一贯的作风。能用木剑胜他的人,想来此人实力非凡,月夜如是想着。 义云转身沉默了片刻,故而掐指一算,幽幽指着一旁的白马说:“蛟龙,看来只能我和你妹妹联手才能杀之。” 月夜的脸顿时变了,气得一甩袖子,呵斥道:“简直一派胡言,亏我还以为你是正义凛然的侠士!”月夜拂袖而去。 “一派胡言,还打我月夜哥哥~~”白马学着月夜的腔调说着,朝义云摆了一个鬼脸跟着跑进了府内。 尼玛...义云在原地呆立了几秒转身离去。 “臭脸男,真是一丝玩笑也开不起啊。”义云走在路上,看着街上香喷喷,热腾腾的各种小吃,身无分文! 黑色降临,冷府,书房内亮着一点烛火。月夜静静地坐着,杀蛟龙这种事怎么可能让女人去,何况她还是他捧在手心的妹妹。白马确实从小跟着他,武艺精湛,可她毕竟是个弱女子,也许自己从未把她当成妹妹? 月夜想着,夜深了。看着外面漆黑如墨的黑夜,他起身一袭黑色长袍消失在黑夜里。 蝶园也是灯火通明,白马坐在窗前,月夜下的牡丹更加迷人,银光倾斜在娇嫩的花瓣上,如同涓涓流水淌过一般。 黑色尽头,一个黑影慢慢走近。白马眼睛一亮,是月夜哥哥!于是高兴地跑去开门。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白马拉开门说,记得很小的时候月夜每天晚上都会来看她,现在却是好久不来。 月夜征了征,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也许他在避嫌吧。 “放心不下,过来看看你,你果然还没睡,睡不着吗?”月夜笑着说,走进了屋,在桌边坐下。 白马跟上去,帮他倒了杯热茶接着他的话答道:“是啊,还是月夜哥哥最了解我了,你说我真的能杀死蛟龙吗?为什么不是你和那小白联手呢?” “小白?”月夜反问,举着茶杯抬起头。 “啊?哈哈,那家伙不知道自己叫什么,看他长得像个小白脸似的,我胡乱给他取得名字。”白马干笑着,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脑袋。 月夜听到白马提起义云,脸色不由沉了下来:“休要听那道士胡言乱语,有哥哥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即使他比我强,月夜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 “好。”白马甜甜地应着,哄着不悦的月夜,直到他离开。 一夜未眠,义云的一番话岂能让人不在意呢?哈哈,如果义云知道他的话让他们两兄妹都如此辗转反侧,估计会笑死吧。可事实就是,义云的话成真了! 夜郎城下了一个月的雨,整个整都被乌云笼罩,陷在一片阴霾里,不见天日。记得直到与蛟龙大战的那天雨还在下,一刻也不曾停歇。 雨一直下,河水上涨,把整个夜郎城都淹没在大水里。百姓们有的爬上屋顶,有的被洪水冲散,有的在漂流中沉浮着奄奄一息,城内哭泣声哀嚎声一片狼藉。 月夜站在冷府的屋顶上,他冷眼看着整座城市,天空阴沉沉的看不见一丝光,房屋受到严重破坏,江水冲破码头淹没过街道。似乎自十年前,夜郎城好久没有陷入这般境界,月夜转过头旁边站着的是白马。 “如果今日一战我输了,你要重新找个地方好好生活。”就像当年一样,月夜看着白马一张无邪的脸,心中忐忑。 白马直摇头,不会的,你是战神怎么会输呢? 月夜笑笑,提起千斤重的银枪,那重量如他肩上责任的担子,沉甸甸的寄予着全城人的希望。 青色长靴踏过水波,蛟龙就在眼前。 那青色蛟龙,口吐巨浪,站在被水淹了足足有三米的街道上。两只灯笼大的眼睛其中一只一道狰狞的疤痕,带有黑色龙鳞的身躯似乎更粗壮了几分。看到月夜,青龙的脾气更加暴躁了起来,连连发出几声长啸,惊起千涛雪。 “哗—哗—”水流剧烈暗涌起来,巨大的推力直接将边上露出一角的房子击得粉碎!蛟龙龙尾横扫那残垣的碎片直直向月夜打来。 月夜脚步顿了顿,随即反应了过来,快速一跃避开翻涌过来的巨大波浪。还未歇一口气,就看见一片巨大的碎片夹杂着水花朝他飞过来。 月夜沉着脸,如同千年冰川一般冷,就连他周围的空气的冷却了几分。水下拖动的银枪锋利的刀刃把水花分为了两半,忽得将银枪一扔,只见那把银枪乘风破浪凌驾于浪花上。月夜飞身站于银枪上,直迎蛟龙。 如墨的天空几乎和江水融合在一起,透过微弱的光,可以看到一个身穿银甲的少年立于浪巅之上,毫无畏惧的面向蛟龙。待逼近蛟龙直至一步之遥,月夜脚下一用力,银枪飞出射向青龙龙颈处。 势如破竹!银枪急速旋转着,发出清脆的响声。刀光剑影后蛟龙的龙颈上一道细细的血痕!“吼!——”青龙咆哮着,龙爪拍向眼前小小的人影,只是一掌月夜便飞出去几米远,沉入汹涌的江水里,悄无声息。 “月夜哥哥!”冷府楼顶响起白马的喊声,那一身雕翎戎装的短裙,在冷中下是那么脆弱。白马咬着苍白的嘴唇,长长的指甲刺进掌心的肉里,心中好痛。 恨欲狂! 白马跳下屋顶,水面上停泊着一叶孤舟。脚步落在孤舟上,船剧烈地颤动了几分,白马抓起船桨就朝那条蛟龙划去,激流勇进,小舟慢慢接近,蛟龙的身躯越来越巨大起来。 “那个杀了月夜哥哥的怪物。”白马飞快地划着浆,狠狠地盯着眼前的恶龙!眼角几乎都要裂开呲出血来。 青色蛟龙也感受到了不远处传来浓烈的杀气,满目凶光盯着那一帆孤叶,一声低沉的吼声断断续续的响起。 “啪!”粗壮的龙尾高高扬起,朝那片孤叶快速落下,眼看就要四分五裂开去! 699章 月夜哥哥 恨欲狂! 白马跳下屋顶,水面上停泊着一叶孤舟。脚步落在孤舟上,船剧烈地颤动了几分,白马抓起船桨就朝那条蛟龙划去,激流勇进,小舟慢慢接近,蛟龙的身躯越来越巨大起来。 “那个杀了月夜哥哥的怪物。”白马飞快地划着浆,狠狠地盯着眼前的恶龙!眼角几乎都要裂开呲出血来。 青色蛟龙也感受到了不远处传来浓烈的杀气,满目凶光盯着那一帆孤叶,一声低沉的吼声断断续续的响起。 “啪!”粗壮的龙尾高高扬起,朝那片孤叶快速落下,眼看就要四分五裂开去! 一阵巨大的力量拖到着船只,使船挪开了几米出去,龙尾落在边上溅起好高了水花,将那叶孤舟推出去好几米远。 白马抬头一看,正是义云周身环绕着金光,手上还握着船尾的一角。义云松了一口气,落在船上的甲板上。 “小白?”白马意外的叫了义云一身,盯着他。 嘎?小白?!是叫我吗?义云心里一群***欢快奔过! “你还我月夜哥哥!呜呜,臭道士,臭小白!”白马的情绪陡然一转,扑倒义云怀里嚎啕不哭起来!义云一脸黑线,只觉得怀里波涛汹涌... “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帮你杀了那龙,为你月夜哥哥报仇!”义云安慰着她,两只手不知所措不知道放在哪里,最后轻抚着她的头,义云喃喃道。 怀里的人停止了抽泣,义云放开她。看向恶龙,那么接受我的挑战吧!义云面色沉重,抽出桃木剑,脚下生风朝蛟龙飞去。 穿过层层巨浪,义云站在蛟龙面前,手中的剑捏紧了几分。 “吼—吼—”蛟龙不断垂头嘶吼着,仿佛人一般给人以下马威。 手中的剑发着光快速甩动着,只听见一声“咻”的声响,蛟龙一条长长的龙须被削下了一段。蛟龙怒吼!发起狂来!锋利的前爪在义云的胸膛狠狠一抓,义云胸前赫然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血肉模糊! 义云冷吸了一口气,飞身于蛟龙头顶之上。金色的内力缓缓流入手中的剑,顿时桃木剑变幻出千把万把,定在半空中皆冒着金光齐齐指向巨龙,那耀眼的金光几乎都要整个天空照亮!义云手臂一挥,那些桃木剑像一个八卦阵一般围绕着蛟龙旋转动起来快速朝他刺去。 万剑穿心,蛟龙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声,它周围的波浪剧烈涌动了一阵,紧接着蛟龙倒在水里,溅起一层巨大的水花,江水被染得血红。 义云紧绷的心放松下来,转身欲要离开。 “吼!”蛟龙的吼叫声,垂死挣扎!叫声穿过东方透着一点微光的天空,云隐不详! 孤舟上白马闭目身半躺,腰间葫芦里装着的酒微凉,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垂死挣扎的巨龙,直起身从腰间抽出一支箭,拉开弓搭在弦上,满手一道光! “咻——”箭飞出去乘风的声音穿破浪层,不偏不倚射在巨龙的脑袋上,蛟龙又是一声哀嚎声,震得山河乱颤,义云逃过一劫。 前几日月夜哥哥还叫她怎么射箭,白马想着眼神黯淡了下去。 那蛟龙见势不妙,又要转身逃去! “害死了月夜哥哥,想逃?没那么容易!”白马愤愤地想着,凌身追去!尼玛,等等我啊!义云紧跟其后。 蛟龙半游半飞,速度也不见得快,很是狼狈!白马穷追不舍,很快便追过了它。待她反应过来,已经追出去了好远,这地方连她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此处雪山皑皑,犹如寒冬腊月!让着短裙的她不经打着寒颤,牙齿冻得咯咯响!义云将披风卸下,披在她肩上,两人会心一笑,决心联手杀蛟龙! 一人执箭,一人拿弓齐刷刷地对准恶龙,蛟龙还在垂死挣扎,潜入水中。水面一下子变得极其安静,安静的可怕。义云、白马两人背靠着背警惕地看着波澜不惊的水面。 “哗!——”一阵水响,蛟龙出现在他们的后方,张着血盆大口,一口将他们两人吞入了腹中... 周围黑乎乎的一片,空气里潮湿的厉害。义云睁开眼睛站起身,看不见四周的情况,只觉得手上湿答答黏糊糊的。手上金光亮起,义云环顾了一番,圆形的隧道里,内壁光溜溜的挂满了银色粘稠的液体。尼玛!这不会在蛟龙的肚子里吧,义云一转身看到了边上粘稠的液体中浮着的是白马,急忙叫醒她。 “嘿,醒醒。”义云淌着水过去捞起她。 “唔,呕!”白马直起身眉头紧皱,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呕吐起来。 义云拍着她的背,直问好点了没? 对于义云这个细微的动作,白马很是感动,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小白。” 尼玛,义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沉默着,你开心就好... 不知为何,白马又想到了她的月夜哥哥,呜呜。“我们在哪?”白马停止了哭泣,突然意识到。 “可能在龙的肚子里吧。”义云幽幽开口,指着这奇怪的地方。 白马听完愤然,直接一呼啦扯下头上摇摇欲坠的金钗,一头乌黑的头发犹如瀑布一样垂下来。白马纤细的手指握着金钗狠狠朝龙身内壁刺去。 尖锐的金钗如雨点般落在黑乎乎的内壁上,渗出一些绿色粘稠的液体,缓缓从上而下流下来。紧接着圆形隧道剧烈地摇晃、抖动、翻滚起来!白马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减。 “住手!”黑暗深处传来一阵回音,有人? 白马停下动作与义云齐刷刷地看向那幽深处。 一个红衣男子缓缓走出,他长得很好看。若隐若现红纱后面是白皙的皮肤,脸上下颚带着些许男子的刚毅,才没有给人“姣好如女子”的感觉。只见那男子步步走近,最动人的是他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不沾红尘,肩上的红纱耷拉滑下几分,露出半个肩膀,上面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红色蝴蝶。 “我在这条龙的肚子里活了三百年, 但我不是妖怪, 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肩膀上纹着的是蝴蝶, 你就叫我枯叶好了。”红衣男子笑着开口,明媚倾城。 700章 肩膀上纹着的是蝴蝶 一个红衣男子缓缓走出,他长得很好看。若隐若现红纱后面是白皙的皮肤,脸上下颚带着些许男子的刚毅,才没有给人“姣好如女子”的感觉。只见那男子步步走近,最动人的是他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不沾红尘,肩上的红纱耷拉滑下几分,露出半个肩膀,上面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红色蝴蝶。 “我在这条龙的肚子里活了三百年, 但我不是妖怪, 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肩膀上纹着的是蝴蝶, 你就叫我枯叶好了。”红衣男子笑着开口,明媚倾城。 就连义云也看的痴了,怪不得这年头都找不到男朋友,敢情都被男人抢了? 白马愣愣地看着枯叶,她的第一眼形象在枯叶眼里,就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尼玛,这是谁设计的剧情,说好的最美好的相遇呢? “我要杀了这恶龙!”白马突然回过神来,欲要再次将手中满是绿色液体的金钗朝龙身刺去,却被枯叶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白马气急败坏地看着他,越看越觉得他那张明媚的脸很欠扁! 枯叶握着她的手没有一丝放开,而是掌心一手反握在手里,牵着她:“你们要离开这条龙的肚子吗?跟我来。”枯叶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无视白马的一肚子怒火、诧异! 义云尾随其后,绕过弯弯曲曲的隧道。他们来到了一个比较宽阔的空间,那是一片黄色光线笼罩的区域,上面交错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红色血管,应该是龙的神经吧。血管中央包裹得是一颗偌大的黄色水晶,正发着明亮的光,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 “那是龙的内胆,打碎它就可以出去了。”枯叶那颗明黄的东西驽定地说道。 “打碎它,这龙会不会死?”白马问。 枯叶点了点头,面露沉色。龙胆是龙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东西,打碎便必死无疑。 “好!小白打碎它!”白马脸上露出一丝报复的快感,指着那颗如同鸽子蛋一般大的龙胆喊道。 尼玛,义云看着站着说话不腰痛的某人,投过去一个眼神,里面是深深的恶意。 “快啊!”白马跺着脚,手指伸过来又要揪义云的耳朵,急促地催道,大小姐傲娇的脾气暴露无疑。 义云躲过白马的魔爪,只得应着,背上的桃木剑许是被这液体粘在了那里,半天拔不出来! “哎呀!”白马急躁的脚步重重一跺,跃身凌在半空,长发洒银枪。手里的银枪在她的卖弄下旋转了几圈,发射出耀眼的银光。然后徒然一转,举着那把银枪直直朝那龙的内胆落下去! “砰!”发出一声清脆尖锐的刺耳声,兵器和内胆的重击交错,迸发出几点星火。那内胆却坚如磐石,丝毫未损!反倒是龙身剧烈地颤动了颤,紧接着蛟龙发出一声长啸声,那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不安和警告。 白马被震跌坐在地上,手上银枪的木杆已经裂出了一道口子:“好强...”白马喃喃道,盯着那颗明黄的内胆迷茫了...看了一会她转向义云,目光里满是期望。 义云感受到白马炙热的目光,不自然地咳了咳,手上握着一把黏糊糊的桃木剑。 “喝!”义云一声暴吼,将全部的内力注入到桃木剑里。另一只手迅速地在在腰背上抽出一张明黄的符。桃木剑上流窜地是一股极其强大的内力,义云将剑在符上画着,所到之处便燃起火来。火焰燃烧的地方仿佛一个特殊的符号,很快整张符都要燃烧殆尽了。 义云迅速将符穿于剑上,朝龙胆刺去。剑带着明亮的火焰凿在龙胆上,龙胆上裂出一道浅浅的细纹,火焰沿着细小的缝隙流窜入内,龙胆发出一声爆响!四分五裂的碎片从里向外爆炸飞出,慢慢地变透明消失在空气中。 龙身剧烈地扭动这,动作逐渐变慢,缓缓地停止,蛟龙重重地倒在了水里,引起一阵水流荡漾。 此时枯叶一身红衣似火,手指间露出一点火焰,朝那些细密的红色血管指去。血管遇火,快速地燃烧起来,越烧越烈。 “你要烤龙肉吃吗?”白马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他忍俊不禁,噗呲笑出声来,好吧,他好像几百年没笑了,都要忘记笑是什么鬼? 火焰烧完了那些杂乱无章的细小血管,蛟龙的身体慢慢便透明起来,最后变成星光点点消失在江面上。 天空中的乌云泛着丝丝金光,光线透过云彩照过来,太阳出来了。 枯叶仰着脸用手遮在眼前,不由得感慨:“似乎好久没有见到太阳了,习惯了黑漆漆的环境,这阳光还有点不适应。不过暖洋洋地照在身上,挺好。枯叶肩上的红蝶越发鲜艳了起来。 “月夜哥哥,我为你报仇了。”看着眼前的光点,白马喃喃道。 半月后,冷郎城内的大水早已褪去。冷府上下一片白色,偌大的牌匾上上挂着一串 雪白色的花结,在凌乱的风中翻飞。 院子里跪着许多人,有城里的老百姓、一起奋战的战士、从远方特地赶来的朋友。由此可见,月夜的人气威望之高。人群里,白马一身素衣,乌色头发上别着一朵白色小花。她眼眶红红地望着那口棺木,放着平时月夜穿的一身铠甲。 听冷府管家说待恶龙离开,城内的百姓便迅速去打捞月夜,无数的小舟停在江面上,带着一丝希望,却什么也没有。 直到洪水退去,大家在西街发现了这挂铠甲。悲伤笼罩了整座夜郎城,他们心中的战神就此陨落了。 棺木上挂的是月夜千年不变的冰块脸,白马面无表情怔怔地看着,倔强地直着身子,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 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告诉自己,或许月夜哥哥没有死呢?当她踏进夜郎城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她的月夜哥哥已经不在了。 “为什么都要离开我。”四岁那年父亲出征没有回来,母亲丢下她不知所终,现在说要保护她一辈子的月夜哥哥也离开了她,为什么? 701章 红叶似蝶 院子里跪着许多人,有城里的老百姓、一起奋战的战士、从远方特地赶来的朋友。由此可见,月夜的人气威望之高。人群里,白马一身素衣,乌色头发上别着一朵白色小花。她眼眶红红地望着那口棺木,放着平时月夜穿的一身铠甲。 听冷府管家说待恶龙离开,城内的百姓便迅速去打捞月夜,无数的小舟停在江面上,带着一丝希望,却什么也没有。 直到洪水退去,大家在西街发现了这挂铠甲。悲伤笼罩了整座夜郎城,他们心中的战神就此陨落了。 棺木上挂的是月夜千年不变的冰块脸,白马面无表情怔怔地看着,倔强地直着身子,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 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告诉自己,或许月夜哥哥没有死呢?当她踏进夜郎城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她的月夜哥哥已经不在了。 “为什么都要离开我。”四岁那年父亲出征没有回来,母亲丢下她不知所终,现在说要保护她一辈子的月夜哥哥也离开了她,为什么? “为什么?!”白马突然大喊一句,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白马笔直的脊背倒了下去,伏在地上痛哭起来。大堂上突然很安静,安静的只有白马抽泣的声音,头上的小白花也随之颤动着,落在了地上。 一只白皙的手握住她的肩膀,温柔的声音响起:“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白马抬起脸,满脸的泪水看着边上的人,枯叶今天穿了一身白衣,异于往常的红色,举手投足间有种格外的宁静。 脸上感觉热热的触感,白马才意识到他在给自己擦眼睛,呆呆地看他做完这一切。 “放心吧,丫头。”枯叶脸上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脸。 一笑明媚不可方物,枯叶真的很暖,渐渐地让白马走出了那段灰暗的日子。 有一天,阳光明媚,白马和枯叶坐在城边码头,一直到夕阳下山。阳光的余晖带着残温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闪光在跳跃着,船帆悠悠驶过。 白马把玩着手中的葫芦,葫芦里面的酒已经没有了一丝温度,却不曾喝一口酒。 “你为什么不喝这壶酒?”枯叶侧躺在码头棹台延伸出去的木板上,他的手中拿着一个酒袋,夕阳的余晖落在他好看的侧脸上,不知是醉意还是夕阳的光。 手上的动作生生顿住,白马把葫芦别回腰间,这是月夜哥哥亲手给她酿的。 “白马,拿着。”男孩蹲在小女孩面前,手中拿着一个橙黄的葫芦。 肉乎乎的小手接过葫芦,掌间传来一阵温热,奶声奶气地问:“这是什么?”白马稚嫩的脸上满是疑惑。 “是酒哦。”月夜神秘的眨着眼睛,捧起手中的木勺偷偷尝了一口。好辣,月夜拧着眉毛吐了吐舌头。 白马侧着头看着他,哥哥的表情好好笑,不禁笑出了声。 “好吃吗?”白马低头闻了闻手中的葫芦,酒香四溢,骨碌咽了一口口水,却被月夜一把夺过。 看着白马嘟着嘴一脸委屈眼泪汪汪的样子,月夜竟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说:“这个放得越久越好喝哦。我先帮你保管,到时候再给你。” “多久?”白马嘀咕着,眼泪都要溢出来了。 “很久很久。”月夜神秘地一笑。 很久很久,白马喃喃道,看着腰间葫芦出神。风吹动她蓝色绒裙的短毛,柔和的光线照在身上,透着一股朦胧的柔软。 “吼!”远处水面发出一声野兽的吼道声,白马和枯叶同时抬头。水天相交的水面一群长相奇特的野兽正由远而近浩浩荡荡地奔腾过来。 那些野兽长相千姿百态,有得鼻尖长着锋利的犄角,有的肥硕的肩膀长得一对小小的翅膀,有的如同海马的样子口中喷着墨汁。 “这是...”枯叶明媚的脸上闪过一丝抑郁,蛟龙被杀,镇压四方洪荒四兽的元首不在,这些野兽便在人间放肆了起来,成群结队发起了不善的攻击。 “杀。”白马站起红着那些肆虐而来野兽,目光坚定。月夜哥哥不在了,这些就交给她吧。 白马熟练地从背上取出一支箭,眼睛微眯着前方一只逼近的头长犄角的小兽,瞄准放箭。 箭飞速地离开弦,带着破风那么一声啸响。那小兽腹部受箭,吃痛的哀嚎了一声沉入水底。 “我陪你。”枯叶跳到白马身前,掌间化风,一圈火色叶子漂浮在手中,围绕着红色的元气打转。红叶似蝶,火焰越来越浓烈起来,枯叶作势用力往前一推。红色的叶子一一打在奔跑过来的兽群上,灼伤了一大批进击的野兽,兽群停止了前进,没有受伤的野兽见到同伴的惨叫也蜷缩着不敢前进。 枯叶的招式很美,在配上他一袭火红的纱裙更是惊艳,让白马不禁多看了几眼,同时他妖孽的脸还有招式不免让女人都妒忌了几分。 “交给你喽。”白马柳眉一挑,头上的串珠摇的花枝乱颤。指了指对面的兽群,眉宇之间有些围观看戏的神色。 对面的兽群始终怯怯地不敢靠近,忽然兽群里似乎是领头的某只发出一声厉色的吼叫。燥乱的兽群才安静下来,重整旗鼓继续接近过来。 枯叶脚踩板面,棹头剧烈地震荡一下,发出一声“吱呀”的响声。只见枯叶凌驾于水面之上,半空之中。风吹着他身上的长衫,宛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把整个江面映得通红,连岸边开得正盛的荻花都黯然失色。 对面的小兽见此更是畏惧,扭扭捏捏发出断断续续不满的叫声,缓缓前进着。枯叶再次凝聚红色内力,将手间火红的叶子朝兽群砸去。只不过这次是落在他们面前的水面上,红球遇到水面,发出“滋滋”的声响,红球周围的水冒着泡泡,沸腾了起来。那片水波江水的温度骤然上升,兽群感受到水温的异常,灼热的温度灼烧着他们的皮肤,再次慌乱的躁动起来。 兽群后退了几米,最终分散向四周逃窜远去,水面又恢复了平静。 702章 夜郎城 对面的兽群始终怯怯地不敢靠近,忽然兽群里似乎是领头的某只发出一声厉色的吼叫。燥乱的兽群才安静下来,重整旗鼓继续接近过来。 枯叶脚踩板面,棹头剧烈地震荡一下,发出一声“吱呀”的响声。只见枯叶凌驾于水面之上,半空之中。风吹着他身上的长衫,宛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把整个江面映得通红,连岸边开得正盛的荻花都黯然失色。 对面的小兽见此更是畏惧,扭扭捏捏发出断断续续不满的叫声,缓缓前进着。枯叶再次凝聚红色内力,将手间火红的叶子朝兽群砸去。只不过这次是落在他们面前的水面上,红球遇到水面,发出“滋滋”的声响,红球周围的水冒着泡泡,沸腾了起来。那片水波江水的温度骤然上升,兽群感受到水温的异常,灼热的温度灼烧着他们的皮肤,再次慌乱的躁动起来。 兽群后退了几米,最终分散向四周逃窜远去,水面又恢复了平静。 夜郎城月夜广场,这个广场是曾经月夜杀四兽,战敌国庆功的地方。每次月夜都会和他并肩作战的勇士带着战利品凯旋归来。久而久之,百姓们便亲切地给它取名为:月夜广场。 白马坐在广场中央,这是一个由汉白玉雕砌而为的雄伟广场。圆形的广场周围是可供人围坐的石阶,一共有九排,从外到内,从高到低排列下来。石阶外围是一排极其壮观的汉白玉华表,大约高有三米之长,上面刻有栩栩如生的金龙,每个华表最上方都有一颗明亮的月亮,即使在晚上也可以亮如白昼。 广场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四周放着燃烧熊熊火烈的火盆,中间一把虎皮大椅,大椅前面的樟木桌上放着许多战利品。有各种小兽的皮毛、犄角,或者各类打战用的兵器,银枪、弓箭、长戟之类的。 如今广场空荡荡的一片,白马坐在虎皮大椅上发呆。这几天枯叶一直在陪她抵抗不断进犯的洪荒四兽,夜郎城才能有现在的宁静,想到这里白马的唇角竟露出了一丝微笑。 天际边骄阳似火,明晃晃地挂在空中,照亮着大地。白马倚在大椅上,懒洋洋地享受这冬日的暖阳,这大概是冬日最惬意的事了吧。“丫头。”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唤,好听的声音透着一丝沙哑、疲惫。 白马循声望去,广场那边一袭红衣胜火,乘着风他的长衫随风摆动着,犹如一只艳丽的火蝶。 “肩膀上纹的是蝴蝶,不如你就叫我枯叶好了。”枯叶初见的声音回荡在白马耳边,她竟看得痴了,枯叶乘风过来,脚尖轻点石台缓缓落地,他的手上拿着的许多小兽,那些小兽奄奄一息地被放在地上,棕色的皮毛上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枯叶依旧一脸明媚的笑,朝白马走过来,周围的阳光都黯然失色。 “谢谢。”白马站起身拘谨地道了一声谢,除了道谢不知道说什么好。 枯叶摇头拉过白马的手,另一只手从胸口掏出一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放在她手上说:“这是在海上杀四兽发现的,送你。” 手上的夜明珠发着一圈淡淡的白光,掌间传来一丝温热。白马抬头意外地看着他,枯叶脸上虽然带着笑,却是憔悴好多,心头一酸。 他们两个相拥坐在大椅上,白马靠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天空的太阳从东方移到西方,慢慢地接近那边的群山。傍晚的太阳格外的柔和,没有刺眼的光,像红彤彤的一个巨大红色皮球安静地垂挂在群山之巅,仿佛下一秒就会沿着山脊滚落下来。 太阳一点一点消沉下去,最后一丝橙光薄弱最后消失殆尽。天空的颜色变成了墨青色,白马枯叶一直坐在那里,安静得不忍打破。 枯叶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细长的睫毛垂下去,发出轻微的鼾声。“莫非是睡着了?”枯叶想着,将身上的红纱将她裹紧了几分。 月夜广场周围的华表依次亮了起来,每一颗月亮发出柔和明亮的光,把整个广场照得如同白昼。石台周围的火盆也发出明黄的火烈,火盆里的木屑偶尔发出几声爆响,飘上来几点星火。 夜幕越发黑暗起来,月夜广场依旧明亮,这里仿佛是永无暗夜的神地。广场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还有一盏盏红色圆形的灯笼,是夜郎城的百姓。 随着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怀里的人儿不安分地动了起来,最后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枯叶望着不远处不断接近的红光,不明所以。“放心吧。”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安慰她。 白马挣开枯叶的怀抱,坐在一边的大椅上,她也不知道究竟在抵触什么。枯叶也不说什么,把手放在她紧握成拳的小手上,看着人群。 百姓们提着灯笼在广场上的石阶上坐下,一如以往。人群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出来,他穿着一身毛皮大衣,衣服上挂着许多红色的流苏。苍老的脸上,一双锐利的双眼深深陷进去,给人一种无形的震慑力,那人便是夜郎城的族长。 人群安静了下来,老人驻着拐杖慢慢地走上石台。“笃—笃—笃—”全场只安静地剩下拐杖拄地的声音。老人站在石台大椅前看着他们,白马和枯叶欲要站起,老人手势一挥,意识他们坐下。 “夜郎城,数月前。月夜大将军与蛟龙搏斗,不幸战死江中,百姓痛心疾首,举城行以哀悼...”族长的声音沉重有力地说着,全场一种默静,大椅上白马的眼神黯然下去。 族长继续说着,声音激昂,他原本面对百姓的身体突然一转面向枯叶:“如今,这几个月得此贵人的守护,夜郎城才能保持现在的安宁。我们全场百姓心怀感激,经过一再商讨决定让你成为新一任的护成大将军,贵人是否愿意?”族长态度诚恳,激昂的语气里带着些卑微的恳求。 703章 替月夜不平! 枯叶也不说什么,把手放在她紧握成拳的小手上,看着人群。 百姓们提着灯笼在广场上的石阶上坐下,一如以往。人群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出来,他穿着一身毛皮大衣,衣服上挂着许多红色的流苏。苍老的脸上,一双锐利的双眼深深陷进去,给人一种无形的震慑力,那人便是夜郎城的族长。 人群安静了下来,老人驻着拐杖慢慢地走上石台。“笃—笃—笃—”全场只安静地剩下拐杖拄地的声音。老人站在石台大椅前看着他们,白马和枯叶欲要站起,老人手势一挥,意识他们坐下。 “夜郎城,数月前。月夜大将军与蛟龙搏斗,不幸战死江中,百姓痛心疾首,举城行以哀悼...”族长的声音沉重有力地说着,全场一种默静,大椅上白马的眼神黯然下去。 族长继续说着,声音激昂,他原本面对百姓的身体突然一转面向枯叶:“如今,这几个月得此贵人的守护,夜郎城才能保持现在的安宁。我们全场百姓心怀感激,经过一再商讨决定让你成为新一任的护成大将军,贵人是否愿意?”族长态度诚恳,激昂的语气里带着些卑微的恳求。 枯叶沉默,看着一边的白马。白马怔怔地看着全城百姓,夜郎城是需要一个保护他们的人了,而这个人不再是月夜。白马点了点头,枯叶站起面对全场百姓下以誓言:“承蒙夜郎城百姓的信任,我愿意成为新一任的护城大将军,保护夜郎城!”枯叶高声应道,好听的声音带着慎重和魄力。 石阶上的百姓忽而高举灯笼,齐声喊道:“枯叶大将军!枯叶大将军!...”高声如同海浪一阵高过一阵,月夜广场红光闪动。 族长举手以示,人群便安静了下来。他长满皱纹的手上端过两碗白酒,说道:“枯叶大将军,为表谢意,老朽先干为敬!” 说完族长端起大碗仰头一倒,喝完了那碗酒,朝下举着。“砰!”甩手将黑瓷茶碗一扔,发出清脆的响声,茶碗摔在地上,变得四分五裂。枯叶接过茶碗,也一口喝完,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族长满意地点头,看向一边坐着的白马,想必枯叶留在这里杀四兽,战敌国是因为她。于是继续说道:“我看枯叶大将军和白马情投意合,枯叶大将军何不与白马结成连理,喜上加喜呢。” 枯叶的手不经意地颤动着,回头看向白马,白马面色一沉,对上枯叶炙热的目光,迟疑了片刻,竟然点头答应了。 白马和枯叶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结婚那天来了许多的人,冷府上下热闹非凡。一大早大堂内枯叶就在布置婚礼现场了。 “灯笼,再往左一点。”枯叶一身红色红袍,头上戴红色帽冠,站在梯子下指挥着。 府里家丁丫鬟进进出出忙碌着,终于枯叶站在院子里满意地看着焕然一新的礼堂,院子里挂满红色的灯笼,院子对面内堂的大门大开着,一眼望进里面墙壁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喜”字。 枯叶站在院子里,府邸外响起了鞭炮声,想是白马的花轿到了。枯叶想着,脸上带着笑快速大步朝大门走去。 此时,夜郎城城南山下一处府邸,大门紧闭,里面噪杂声一片。 高高的墙围里,院子里站着一排排整装待发的战士,一个个战士手拿长枪笔直地站着,火辣辣的太阳照在他们手中的兵器上,折射出刺眼的光。 偌大的院子里,前方是一个用木头搭成的高台,上面站着一个粗眉虎眼的中年男子,他一身金色盔甲手握长刀,扫视着在场的战士。他是月夜的舅舅,名叫冷虎,一个小时刚刚知道白马要和枯叶成亲的消息。 月夜去世还不到半年,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新立什么护城大将军,自己跟随月夜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却没有丝毫好处,想到这冷虎的脸上便很是难看。何况这个人还不是夜郎城的人,来历不明...月夜尸骨未寒,白马那丫头竟然还答应嫁给他,真是让人心寒! “玉麟,你迅速去调查下那人的来历。”冷虎侧头对身后的贴身随从说道,玉麟是跟了他三年的战士,深得冷虎信赖。 “是,主上。”身后的战士行了一个礼,后退几步走下高台。 玉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冷虎收回目光,面对台下的战士说:“我们冷府世代金戈铁马,功垂千秋。如今月夜不在,这荣耀怎么能落入外人手里。” 台下无人响应。 “想来诸位都是跟随月夜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月夜尸骨未寒,白马不替他守孝便罢了,现在却要一个外人成亲。想当年,月夜把她领养回来把她抚养成人,如今她这样对得起月夜吗?”冷虎一番话来慷慨激昂,不少士兵心里都愤愤不平起来。 冷虎看向台下的表情变得得意起来,继续说道:“如今我们应该前去阻止这场婚礼!把冷府的荣誉夺回来!替月夜不平!”冷虎手举大刀,刀环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副志在必行的姿态。 “替月夜不平!”人群里有人响应。 “替月夜不平!替月夜不平!”更多的响应声此起彼伏。 从台上放眼望去,战士们手举长枪挥舞着,伴随着盔甲发出的响声,一致喊着口号,齐心协力,冷虎脸上的笑意更甚了,看来军心是稳定了。 另一边红红火火的街道上,两旁站满了前来凑热闹的老百姓,爆竹燃烧的红色碎屑,还有沿路抛洒的鲜花铺满了整条大街,冷府前落着一只精致的大红色花轿。白马坐在里面,凤冠霞帔,手中紧握着代表平安的红色苹果,为什么今天心里会如此不安。 今天的白马美极了,乌黑的头发上盘着,上面戴着金丝珠花,发髻上插的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金色牡丹发钗,更是为她锦上添花。巴掌大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淡淡的柳眉勾勒出她姣好的面容,红色的朱唇更添了一丝抚媚。 704章 玉麟 另一边红红火火的街道上,两旁站满了前来凑热闹的老百姓,爆竹燃烧的红色碎屑,还有沿路抛洒的鲜花铺满了整条大街,冷府前落着一只精致的大红色花轿。白马坐在里面,凤冠霞帔,手中紧握着代表平安的红色苹果,为什么今天心里会如此不安。 今天的白马美极了,乌黑的头发上盘着,上面戴着金丝珠花,发髻上插的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金色牡丹发钗,更是为她锦上添花。巴掌大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淡淡的柳眉勾勒出她姣好的面容,红色的朱唇更添了一丝抚媚。 枯叶急匆匆的脚步赶过来,只见府前的大街上,停着枯叶的花轿,后面的队伍十里红妆,乐队吹着喜庆欢快的曲子,喜婆站在花轿前看到枯叶,像是看到了财神爷一般眼前一亮。 “新郎来接新娘了。”喜婆尖锐的嗓音各位响亮,让人群再次躁动起来,边上的人群都伸长了脖子看向花轿,都想一睹新娘子的娇容。 花轿前的红帘被揭开,枯叶上前拉着枯叶的手,扶她出了轿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是如此吧。此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却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来,如同牛毛一般。枯叶明显感受到了枯叶的身子一僵,天公不作美。 “没事的,去内堂行礼也是一样的。”媒婆脸上画着浓浓的胭脂,头上戴着艳丽的一朵大红花,扭动着肥硕的腰肢。眼尖的看到新娘的情绪,笑着说道。 红色的队伍缓缓走进内堂,内堂上族长早就坐在高台上的椅子上等待着新人。 枯叶紧紧拉着白马的手,好看的脸上眉头微蹙,生怕她下一秒就会后悔离开自己。 “新郎新娘到。”媒婆又是一声洪亮的高喊,现场的气氛再次被炒热起来。 在众人的起哄下,枯叶白马走到堂内中央。 “新郎新娘行礼。”媒婆此时已经站在高台上的椅子边上,脸上眉开眼笑。 外面的天空暗下来,院子的灯笼还亮着,在大雨中摇晃,欲灭不灭。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越下越大,转眼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 “一拜天地!”堂内烛光摇曳,气氛略为尴尬。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天边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响起震耳的雷声,场上一阵沉默。昨日看天相今天是不错的天气,怎么会有大雨。 府外一支军队踏着整齐的步伐接近,最后停在冷府内。冷虎一双虎眼望着府门上的牌匾,面色不善。“冲进去!”冷府手举大刀,下号令。 屋檐上义云侧身躺在上面,冷眼看着下面来者不善的某人,看这架势看来是来找茬,搅婚礼的吧! 义云口叼草根,一阵清风缓缓落地,站在门前开口道:“诸位来喝喜酒,也不用这个架势吧,来来来把兵器放下,喝个痛快?”义云嬉笑着,那神情和店小二一毛一样! 士兵们不屑地看着他,这是哪里来的小豆芽? 义云笑着,眸底深处一丝寒意涌过。 “为月夜不平!”士兵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喊声,紧接着军队齐声喊起,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夜郎城,雨水冲刷在他们的盔甲上,他们毅然挺立。这份情,让义云都为之动容的一下。 “逝者已逝,节哀顺便。”义云平静地说道,无论如何也不能破坏了这场婚礼,这是他答应枯叶的,也是他最大的心愿,枯叶真的很在乎这场婚礼。 看来,注定不平静。 “他们不能成亲!”冷虎看着义云,与他对质着。 不能结婚?为什么?义云不满盯着眼前这个虎目大将军,周身金光亮起,发出危险的信号。 “月夜入葬还不到半年,白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结婚,让月夜情何以堪?”冷虎迎面回答,说话间瞪着银玲般大小的眼睛,那腔调仿佛要吃人似的。 天空中雨依旧下得,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的样子。义云沉默,院内一排排红色灯笼在雨雾中变得模糊一片,若隐若现的红光中一把红色的油纸伞缓缓走出,伞下是白马和枯叶。 “是不妥。”红伞下白马幽幽开口,“所以我决定今天取消婚礼,舅舅请回吧。” 风拨弄着牌匾上的红结,吹得“哗哗”作响。 冷虎不甘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想不到白马会这么快妥协?军队停在雨中,冷虎回头打算就此离开看到手下玉麟朝这边赶来。 “主上。”玉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雨水已经将他全身打湿了。盔甲下黑色的头发紧贴着脸颊,脚上的铁靴沾满了一层厚厚的泥土。玉麟行了一个礼,恭敬的低着头。 “查出来了吗?”冷虎冷声问道,语气里尽是不悦。 “卑职无能,没能查出,愿主上责罚。”玉麟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回禀。 “嘭!”冷虎一脚朝玉麟胸膛踢去,铁靴撞击在他的胸前发出一声响声。玉麟到在地上,喉间一股血腥味上涌,一口鲜血吐在石阶上,很快被雨水冲刷去。 “废物!”冷虎气急将火气都朝玉麟发泄去,穿着铁靴的脚又一下一下朝他倒在地上的身躯踢去,玉麟仍然保持跪着的姿势,不吭一声。 “住手!”一旁站立的义云皱眉看着冷虎,再打下去非要把他活活打死不可,如此对待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士...义云始终看不下去了,直接拽开冷虎的身躯,呵斥道。 冷虎停止对玉麟的殴打,红着眼睛看向义云。手中的大刀震得直响,猛地朝义云砍过来。义云脑袋一偏,躲过冷虎的大刀,那大刀便打在了地上,地上的石头深深的凹进去了几分。 这冷虎的力气不小呢?义云瞥了一眼地上的凹痕,快速拔开身后的桃木剑正面迎上冷虎的第二刀,桃木剑金光环绕与大刀剧烈碰撞,掀起一阵大风,大风雨花里义云的头发翻飞着,透过晶莹的雨滴可以看到冷虎重重地被打在地上,地面都被震裂开。 705章 他是妖怪! “废物!”冷虎气急将火气都朝玉麟发泄去,穿着铁靴的脚又一下一下朝他倒在地上的身躯踢去,玉麟仍然保持跪着的姿势,不吭一声。 “住手!”一旁站立的义云皱眉看着冷虎,再打下去非要把他活活打死不可,如此对待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士...义云始终看不下去了,直接拽开冷虎的身躯,呵斥道。 冷虎停止对玉麟的殴打,红着眼睛看向义云。手中的大刀震得直响,猛地朝义云砍过来。义云脑袋一偏,躲过冷虎的大刀,那大刀便打在了地上,地上的石头深深的凹进去了几分。 这冷虎的力气不小呢?义云瞥了一眼地上的凹痕,快速拔开身后的桃木剑正面迎上冷虎的第二刀,桃木剑金光环绕与大刀剧烈碰撞,掀起一阵大风,大风雨花里义云的头发翻飞着,透过晶莹的雨滴可以看到冷虎重重地被打在地上,地面都被震裂开。 冷虎吃痛的嚎叫着,气急败坏地对身边的战士嚷嚷着:“还站着干嘛,还不上前抓住他。”冷虎指着他们,见无人上前帮他破口大骂起来。 “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都是白吃军饷的吗?这个家伙来路不明,还不快快把他抓起来!”冷虎骂骂咧咧地对着面前的人指指点点,本性暴露无遗。 街上雨幕里一个身影慢慢走近,隔着雨幕看不清他的容貌。只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士兵们便齐刷刷地朝那望去。 “他们是我兄弟,舅舅!轮不到你教训吧。”声音里带着一丝愠怒,冷虎睁大虎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来人。月夜?怎么可能?他不是死了吗? 来人慢慢走近,确实是月夜,几个月不见他脸上胡渣早已不成样子,英俊的脸庞也憔悴了许多,但从他的身上依旧可以看到那个威风凛凛大将军的身影。 “月夜哥哥...”白马不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恍若梦中。 月夜走到白马面前,一袭红色嫁衣似火,身边的新郎玉树临风,真是天生一对啊。 “恭喜啊。”月夜笑着,苦涩的笑,自己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却看到这一幕,真是可笑啊,月夜仰头大笑着,才明白自己心中那份对白马的爱。 白马嘴唇咬得苍白,月夜的眼神像利刃一般割着她的心,在滴血。 “我知道他的来历。”月夜话题一转,仇视地看着枯叶,“这人在蛟龙的肚子里活了三百年,他是妖怪!” “他是妖怪!” “妖怪!” 月夜的声音划破雨幕,所有人的人都看向枯叶。 人群躁动起来,士兵的兵戟齐齐对着枯叶。数个月前保护他们的人,如今却被说成了妖怪,这是多么可笑。 “他会妖术!”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枯叶脸上不再是明媚的笑,他看着周围的人群,那些他曾经保护过的人们,现在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恶意或是惧怕。 下面一阵窃窃私语传进月夜的耳中,是那么刺耳! “原来他是妖怪,怪不得那么好看。” “是啊,是啊,他还会变出蝴蝶,怪不得...” 没有一个人为枯叶站出来。 “他不是!”白马瘦弱的身躯在人群里站出,一袭红衣各外引人注目,大声说道。 枯叶的目光一闪,心头一暖,有白马的这一句便够了。 白马亦望向他,脑子里闪过与他初见时明媚的笑,明媚不可芳物。 “我在这蛟龙的肚子里活了三百年,可我不是妖怪...”那时的他带着丝畏惧对自己说,像个孩子。 白马走到枯叶身边握紧他揣揣不安的手,面向人群又说了一遍:“我相信他不是。” 这一幕在月夜的眼里却是如此的刺目,他急吼了一声:“白马,你现在都不听哥哥的话了吗?他就是妖怪,你忘了蛟龙杀害了多少生灵,摧毁了多少房屋吗?多少人因为他生死永别,承受离别之苦。” 月夜的一番话再次点燃起人群的恨意,是的他们的亲人有的在洪水里失散,流离失所,有的遇难,生死永别。 白马的眼眸低下去,她真的很矛盾,可是枯叶绝不是妖怪,她的直觉告诉她。 “那是蛟龙,他不是蛟龙,他也是被蛟龙吞进肚子里,他也是受害者。”白马看着月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她不知道她越是如此,月夜的眼里越是容不下枯叶。 “他活了三百年!哪个人可以活三百年!”月夜指着他,咄咄逼人! “月夜哥哥他不是,如果没有他,白马早就死在蛟龙肚子里了,城里的百姓也会继续遭受灾难。”白马的语气软下来,她祈求地看着月夜,希望月夜可以放过枯叶。 月夜不再说话,他最受不了白马这种眼神,每次吵架他都会被这种眼神败下阵来。 “大家怎么看。”月夜叹了一口气,面对百姓。 “离开夜郎城!”人群里有人响应着,接着更多的人喊着越发激烈起来。 “离开夜郎城!”群众的喊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士兵的长戟朝向自己,一滴雨落在枯叶的脸颊上,是那么地凉。上一秒他还在和枯叶拜堂成亲,对未来充满希望,现在却是如此这般凄凉,世事无常。 枯叶千斤重的脚步迈动了一步,既然如此离开好了,心里最放不下的还是她,枯叶的眼睛望向白马,炙热的目光。 每走一步,兵戟便移近一点,士兵们寸步不离地紧跟着他,直到夜郎城城门处。冷冷的雨打在他身上,将那些温暖全部燃烧尽。 回头是月夜广场,枯叶不禁多望了一眼,那里百姓曾经挥舞着灯笼祈求他守护他们,现在也是他们让自己离开,果然这些都不属于他,最凉不过人心。 “唉...”枯叶轻叹了一口气,垂头。 此时的城门处聚集了不少百姓,有的围观看热闹,有的畏惧的看着他,有的幸灾乐祸的笑着。枯叶迈出城门,握着兵戟的士兵才没有跟上来。 “等等!”义云叫住了枯叶露出一个真挚的微笑,枯叶回头,“要走也要带上我呀。” 706章 无人见过 每走一步,兵戟便移近一点,士兵们寸步不离地紧跟着他,直到夜郎城城门处。冷冷的雨打在他身上,将那些温暖全部燃烧尽。 回头是月夜广场,枯叶不禁多望了一眼,那里百姓曾经挥舞着灯笼祈求他守护他们,现在也是他们让自己离开,果然这些都不属于他,最凉不过人心。 “唉...”枯叶轻叹了一口气,垂头。 此时的城门处聚集了不少百姓,有的围观看热闹,有的畏惧的看着他,有的幸灾乐祸的笑着。枯叶迈出城门,握着兵戟的士兵才没有跟上来。 “等等!”义云叫住了枯叶露出一个真挚的微笑,枯叶回头,“要走也要带上我呀。” 穿过层层兵戟,义云上前慰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枯叶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回头间,他又望了一眼那抹红色的嫁衣,白马亦深深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的夫君走了,你不跟他走吗?”月夜看着依依不舍的白马,话如刀子般抛过来。 白马转过头用错愕的眼神看着他的月夜哥哥:“你希望我也离开吗?”白马站在雨幕里,雨水冲刷着她的脸,不知道那是雨水还是泪水。 月夜冷着脸,不说话,手中的银枪却是握紧了几分。 “好,我走。”一气之下,白马一跺脚朝枯叶跑去,月夜想要张口挽留却说不出口,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奔跑在雨幕中。 白马的样子狼狈极了,发饰凌乱地倒塌在一边,几根乌发垂在肩上挂着水珠。她跑到枯叶身边面无表情的说了句:“走吧。” 枯叶脸上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喜悦,为她擦干头发把乌发别在耳后看着她的眼睛慎重的问:“你真的要跟我走吗?” 白马垂下眼睑,密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扑闪着,她轻轻地点了一个头。 三人一行走在雨幕里,渐渐消失在月夜眼中,那么刺眼。 “将军,要不要追。”月夜的心腹看穿他的心思,低声提醒着。 月夜却是一挥手,转身进了城,冰冷的盔甲闪过一抹寒光。 那场雨,一下便下了半个月,群山后的一个小村庄,依山傍水,风景宜人。河边芳草萋萋,耷拉着脑袋倒在水里,任凭河水冲刷。 河边用木板铺成延伸出去一个小小的棹头,义云坐在棹头尽头,河水在脚下哗啦啦地流淌着。至今,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放眼望向天空,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远处的山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啪!”一个不明物体朝义云的脑袋重重袭来,打断他的思绪。“谁啊!”义云吃痛地捂着头回头,别说人了,连个鬼也没有。 身后的甲板上,一个信息袋静静地朝着。 尼玛!信息袋,你的出场方式就不能温柔点吗?义云咆哮,仿佛看到那信息袋在朝他咧着嘴笑,“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义云嘀咕着捡起打开。 任务二:寻找无水。 纸上写着一行寥寥无几的小字,义云的嘈点再次爆发,无水?!那是什么鬼?多说几个字会死啊。 “义云老弟,在干嘛吗,这么嗨。”一双手打在义云的背上,突兀的声音着实吓了他一跳,转过头是枯叶妖孽放大的脸。 义云非常无情将信息袋扔进水里,咧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直言没什么。“她好些了吗?”义云转移话题接着问起。 枯叶在他旁边坐下,感激地看了义云一眼,自从离开夜郎城白马便一病不起,吃什么药也不见效。 “还是那样,整天消沉着。”枯叶望着水面,眼神暗淡。 义云沉默着一会,气氛很是安静,又继续问:“知不知道无水是什么?” “无水?”枯叶喃喃重复道,摇了摇头,“你要找吗?我帮你去问。” 义云敷衍地笑笑,一直脚踏在棹头的木板上站起,潇洒地朝河边的小木屋走去:“走!去看看她。” 枯叶跟上,对于义云的装逼行为无奈地摇头。 小木屋,白马红着脸颊躺在床上,剧烈地咳嗽着。自从淋了那场雨,这病就一直不见好。 “丫头。”一声温柔的叫唤,白马看向珠帘处,五颜六色的珠子剧烈碰撞着,枯叶一袭红衣走进来,跟在他身后是义云,还有一个身穿粗布衣服,梳着发髻的老妈子。 “咳咳!”白马在床塌上坐起,又是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枯叶急忙来扶她,在床头垫上一个枕头靠着。 “白马,我给你请了李婶来帮你看看,她经常帮村人看病很有经验的,相信你的病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义云走上前,笑着说。 “谢谢你,义云。”白马靠在床头,脸颊烧的发红,有气无力地说。 李婶在床边坐下,为白马诊脉。脉象低沉,跳动缓慢,她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站起身看了看白马,又看了看义云。 “李婶有话直说吧。”白马看出李婶所顾虑的,释然笑着。 李婶这才开口:“姑娘的脉象...不太乐观,应该是心情郁结,情绪低落所致。有空多出去走走,过去的事还是要看开。姑娘的病拖了好久吧。” 枯叶点头,开口回答:“约有半月之久了。” “怕是很难根治了,可能要留下病根了。”李婶脸色凝重,看着白马幽幽开口。 “李婶但说无妨。”枯叶眉头紧锁见她欲言又止,摊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可能视力会下降,如果能找到无水也许会医治好。”李婶在屋内踱步着,相传有一种天山雪蕊可以做能无水的胭脂,能治百病,可惜此物生长在雪山深处极难寻找,无人见过。 “无水。”义云和枯叶同时惊愕的说出。 李婶的身影消失在竹屋门外,义云和枯叶坐在竹椅上,室内一阵沉默。 白马强压着咳嗽声,说:“你们不用担心吧,没有无水我也会好起来的。”白马靠在床榻上,笑着说,她的身体却像火烧一般难受。 依旧是沉默。 “扶我起来去外面走走吧,自从到了这里我都没有出去好好逛逛呢。”白马强笑着,欲起身。 707章 妖术 “可能视力会下降,如果能找到无水也许会医治好。”李婶在屋内踱步着,相传有一种天山雪蕊可以做能无水的胭脂,能治百病,可惜此物生长在雪山深处极难寻找,无人见过。 “无水。”义云和枯叶同时惊愕的说出。 李婶的身影消失在竹屋门外,义云和枯叶坐在竹椅上,室内一阵沉默。 白马强压着咳嗽声,说:“你们不用担心吧,没有无水我也会好起来的。”白马靠在床榻上,笑着说,她的身体却像火烧一般难受。 依旧是沉默。 “扶我起来去外面走走吧,自从到了这里我都没有出去好好逛逛呢。”白马强笑着,欲起身。 枯叶默默站起,抱着她走向门口,门外的小雨滴滴答答地落在门前的青石板上,小河里一叶扁舟悠哉游哉地漂浮着,随着雨滴一起一落,不远处的青山立在雨雾里,越发青葱起来。 “多么美啊。”白马望着,疲惫地睁着眼睛感慨着,什么时候太阳出来?白马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好久不见那温暖的阳光了。 枯叶心头一颤,抱着白马的手更加搂紧了几分。“明天就去找无水,我一定要治好你。”枯叶对上她乌黑动人的眼眸说。 白马哽咽,说不出一句话,一滴清泪从眼眶溢出,顺着脸颊留下。 “对,明天就去找,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旁的义云走上前,坚定地看着她,三人站在竹屋门口,宛如一幅江南水墨画,美好的不忍打破。 夜郎城,月夜站在城楼上,每天他都会站在这里,也许有一天白马会回来吧,日复一日始终没有看到那抹让她欣喜的身影。 这天黄昏月夜像往常一样站在楼上,夕阳的余晖照在他千年不化的脸上,自从白马离开他再没有笑过一次。 “将军。”身后传来将士的声音,是月夜最值得信赖的心腹无双。 月夜依旧看着前方,一动不动地看着夕阳一点一点地消沉下去,光洒在青峰山把它照得通红。 “我找到小姐的下落了,她在湖溪村,重病不起。”无双回禀着,月夜不动的身体肩膀明显的一颤,回头看了无双好一会。 “她病了?”月夜又问了一病,脸上的表情满是紧张。 无双继续说:“是的,我向村里的一个老妈子打听,她告诉我半月前村里是来了三个外人,其中一个身穿蓝色绒裙的姑娘染上重病,有可能失眠。” 蓝色绒裙的姑娘,一定是白马,怎么会失眠? “备马!”月夜急吼着,心中把枯叶骂了千遍万遍,他是怎么照顾白马的! 夕阳下一匹黑马快速奔跑着,“哒哒”的马蹄声远去,阳光消失殆尽,月夜的身影消失在路尽头。 另一边,白马坐在河边竹椅上。枯叶说她不能见强光,好不容易等来雨后第一抹的阳光。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枯叶才答应让她见一见最后的一缕夕阳,橘黄色的夕阳照在她苍白的脸庞上,白马闭着眼睛,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脸颊上,很温暖。 太阳落入山中,天色变得墨色起来。白马睁开眼睛,枯叶在她身边。“丫头,明天我就去天山找雪蕊,你和义云在这里等我回来。”枯叶俯在她耳边,商量的语气。 “我要跟你一起去。”白马不满地望着他,眼里的他穿着白色的衣服,却很是模糊了。为了白马的视力,枯叶特地换了一身素色的衣服,红色太刺目了他说。 “丫头,听话。”枯叶用手轻揉地替她理了理额前的刘海说。 “我想和你在一起。”白马撒着娇,钻入他的怀里。 “好。”枯叶身子一僵应着。 次日,清晨。枯叶背着白马走出竹屋,无奈拗不过白马,三人一行只好带着白马一起上天山。 住了半个月,竹屋的院子里的牡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白马看着那里,却只是红红绿绿的一片模糊。 “还好吗?”枯叶试图跟她说话,转移他的注意。他知道她的视力越来越弱,有时候会在窗前的阳光处站好久,她只能看得到那一点点光点了。 院子的栅栏处,枯叶突然顿住了脚步。前方路上拐角处,月夜一身黑色长袍坐在马上,看到枯叶背上的白马,眼神里闪过一丝寒意。 “白马,我来接你回去。”月夜下马,径直朝枯叶走来。 “哥哥?”白马侧着头,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听这声音应该是月夜,“你怎么来了?” 对于月夜的到来,很是意外。月夜走到枯叶面前,欲要从他背上接过白马,枯叶身子一转,避开月夜的手。 “她是我的妻子。”枯叶的脸上第一次这么严肃,对月夜说。从那天白马跟着自己离开起,我就不会再把她还给你了。 月夜的手尴尬地伸在空中,眼睛转向枯叶,里面带着深深的仇视,反驳道:“你是我妹妹,她跟着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后半句,月夜几乎是吼出来的。 两人对挚着,空气中夹杂着浓浓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月夜手执银枪,划过一道风朝枯叶刺过来,太阳照在银枪上明晃晃的光点闪过着。“嗖嗖!”急剧的风声在枯叶耳边划过,无奈,枯叶只好放下白马与他对打起来。 两袖间风出的是洁白的蝴蝶,犹如一场白雪缓缓地飘在枯叶周身。 “呵,妖术。”月夜冷哼,银枪在他手里耍的哗哗直响,柔软的木棍轻微回弹着,上面的红色流苏在风中甩动。月夜跃起,打破枯叶周身的白蝶,白色的寒光亮起,几片蝴蝶的翅膀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枯叶的眼里冷意泛动,双手从下到上起伏着。地上的蝴蝶翅膀飘起浮在半空中,带着风和蝴蝶的残骸旋转着,每过几秒那蝴蝶竟然奇迹般的复活了。他们快速地扑扇着翅膀,周围的场景也紧跟着变化起来。 那是一片火红的桃花花海,桃花妖妖,灼灼其华。枯叶坐在枝头,闭着眼睛,一笑明媚倾城。 708章 我带你去找 两袖间风出的是洁白的蝴蝶,犹如一场白雪缓缓地飘在枯叶周身。 “呵,妖术。”月夜冷哼,银枪在他手里耍的哗哗直响,柔软的木棍轻微回弹着,上面的红色流苏在风中甩动。月夜跃起,打破枯叶周身的白蝶,白色的寒光亮起,几片蝴蝶的翅膀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枯叶的眼里冷意泛动,双手从下到上起伏着。地上的蝴蝶翅膀飘起浮在半空中,带着风和蝴蝶的残骸旋转着,每过几秒那蝴蝶竟然奇迹般的复活了。他们快速地扑扇着翅膀,周围的场景也紧跟着变化起来。 那是一片火红的桃花花海,桃花妖妖,灼灼其华。枯叶坐在枝头,闭着眼睛,一笑明媚倾城。 “三百年的妖怪吗?”枯叶突然睁开眼睛,红色的瞳孔各外的妖异。树下是一身黑袍的月夜,在这场景很是格格不入。 “故弄玄虚。”月夜无视周围变化的场景,飞上枝头向树上的枯叶刺去。桃花树的枝头剧烈颤动着,花瓣落了一地。银枪触到枯叶身体的那一瞬间,他却消失了,出现在花海的另一处。月夜一路追着,追到海边。枯叶站在海岸上,面朝大海。 “这里是桃花岛,我的故乡。”枯叶望着四周,那么熟悉的景色,桃花常开不败。 月夜站在他身后一尺多远的地方,“哗啦”一声剧烈的水声,一条庞大的蛟龙从水底窜出,海里的水大涨,将岛上的桃花尽数淹没。月夜看着,仿佛在看一个故事。 枯叶凌驾在浪尖与蛟龙搏斗,红色的叶子快速的旋转着,割破了蛟龙的喉咙,蛟龙大怒,嘶吼一声,大地颤抖。偌大的水花扬起,朝枯叶打过去。那一刻,月夜仿佛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枯叶被海浪打到,跌落在水里,咸咸的海水不断的从他的口中灌入,枯叶想要站起来却被蛟龙的龙爪一把按入了水底,沉沦。 深黑色的海底看不见任何东西,枯叶不知道沉了多久,只觉得一股剧烈的水流扑面迎来,水流带着他往上浮,枯叶以为自己要得救了,没想到那是蛟龙所作,他随着水流一并吞入了蛟龙的腹中,这一过就是三百年。 桃花将海里覆盖,月夜从故事里回过神来,笑道:“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即使这样,白马我也不会让你。”月夜扔下银枪,从背后抽出一支箭,脑海里竟不禁想起第一次教白马射箭的场景,那美好的感觉竟已经离他那么久,那么远了。 “咻——”冷箭透过桃花朝枯叶飞去,枯叶手执一根树枝,随手一打,那箭便打在了一旁的树上。 “你们不要打了!”白马眉头紧蹙,她的眼睛已经看不清,她不想自己最在乎的人带给她的伤害,这种伤害往往最伤人。 月夜枯叶两人的脸色很难看,最终月夜恢复和缓的语气继续跟白马说:“白马,你愿意跟我回去吗?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大夫,不惜一切治好你的眼睛。” 白马沉默,现场的气氛异常沉重。好一会儿白马才慢慢开口:“不了,枯叶答应要永远陪着我,那我怎么可以离开他。”白马看向枯叶,抱着他脖子的手搂紧了几分。 白马的拒绝让月夜感到莫大的羞辱,他盯着白马,目光如刀冷声问道:“你当真,不后悔?” “不后悔。”白马坚定的语气回答。 白马的话说出口,月夜便知道自己败了,败的彻底!“哈哈哈。”他仰着头,疯狂地大笑着,跨上黑马离去了。 “白马,你一定会回来的。”月夜的心里想着,一个想法在脑海里跃出。 天山白茫茫的一片,即使是晴天,山上的空气还是异常寒冷。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没有丝毫暖意,却是刺骨的寒,枯叶背着白马艰难的走着,白茫茫的走不到尽头。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枯叶,休息会吧。”义云用桃木剑把一块石头的雪扫干净,铺上一个软软的兽皮垫子。 “义云,谢谢你。”枯叶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露出久违的笑容,将白马抱在怀里。白马意外的安静,无神的眼睛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们在这里,我去附近看看。”义云摇了摇头,走开去。 空气中安静的只剩下风声。枯叶抱着白马,温暖着她。良久,白马才开口问道:“枯叶,如果我的眼睛再也治不好了,你还会不会背着我。”白马说着,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枯叶紧紧的抱着他,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笑着说:“傻丫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你瞎了,我就做你的眼睛,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枯叶替她拂去脸上的泪痕。 天空中飘起纷纷扬扬的小雪,雪花悄无声息的落下来,像一个个纯洁的精灵落在地上,树上,白马靠在枯叶肩上,眼前的白点模模糊糊的泛着白光,最后变成了一片漆黑。 “枯叶。”白马握着他的手更紧了几分,“你在吗?天怎么黑了?” 枯叶握着他的手一颤,望向白马的瞳孔灰蒙蒙的一片。 “丫头,我带你去找。”枯叶背上她,哽咽强忍着哭声,背起白马跌跌撞撞地继续那片雪地走去。 “如果我的眼睛没有被这场雪灼伤,我现在最想看到的是你。”白马靠在他的背上,浅笑着,如此这样足够了。 白雪越下越大,天山一角茫茫雪地里,一个黑点艰难的前进着,身后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天山雪蕊传说长在环境极其恶劣的天山之巅,那里终年飘雪,寒冰不化,适合雪蕊的生长,只是无人可得。 呼呼的风透过衣服吹得身体发凉,枯叶的身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举步维艰。最后筋疲力尽坐在雪地里。 白马伸着手朝她摸索过来,手背覆上枯叶的脸,冷若寒冰。 “我们不找了,回去好吗?”白马带着哭腔,不安的抱着枯叶,如果有你在,看不看得见又如何呢? 709章 一抹雪红 枯叶握着他的手一颤,望向白马的瞳孔灰蒙蒙的一片。 “丫头,我带你去找。”枯叶背上她,哽咽强忍着哭声,背起白马跌跌撞撞地继续那片雪地走去。 “如果我的眼睛没有被这场雪灼伤,我现在最想看到的是你。”白马靠在他的背上,浅笑着,如此这样足够了。 白雪越下越大,天山一角茫茫雪地里,一个黑点艰难的前进着,身后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天山雪蕊传说长在环境极其恶劣的天山之巅,那里终年飘雪,寒冰不化,适合雪蕊的生长,只是无人可得。 呼呼的风透过衣服吹得身体发凉,枯叶的身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举步维艰。最后筋疲力尽坐在雪地里。 白马伸着手朝她摸索过来,手背覆上枯叶的脸,冷若寒冰。 “我们不找了,回去好吗?”白马带着哭腔,不安的抱着枯叶,如果有你在,看不看得见又如何呢? 枯叶站起强挤出一个微笑,即使白马看不见。 “快到了。”他仰头看见天山的一角近在咫尺,蓝天下那雪峰透着晶莹的光,好像希望在招手,“丫头,你呆在这里等我,无论如何也别离开!” 枯叶取下肩上的红色披风,盖在白马身上,抖落身上的积雪。双脚一台朝天山之巅飞去,轻盈的脚步轻点白雪,很快枯叶便到达的山巅,稳稳落地,白雪发出“嘎吱”的声响。 天山之巅视眼极其广阔,放眼朝下望去白色皑皑的雪地下面是一大片一大片绿色的庄稼,其间坐落着质朴的农家,多么美好。枯叶收回视线,在崖头寻找雪蕊,据说雪蕊是长在崖石上的缝隙里的。想着,枯叶用脚拔开积雪,沿着边缘寻找起来。 希望一个个的被打破,眼看着整个山巅都翻遍了,还是没有见到雪蕊的半点影子。枯叶气馁的坐在地上,眉头紧锁,难道雪蕊是个传说,并无此事?枯叶开始质疑雪蕊的真实性,雪依旧洋洋洒洒的下着,丝毫不顾某人的心思,越发的肆虐起来。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阵好闻的沁香,枯叶顺着香气走去,在天山之巅的悬崖上发现了一朵晶莹的雪蕊,欣喜若狂。 雪蕊长在悬崖峭壁上,全身晶莹如同寒冰刻成,里面是鹅黄色的花蕊,发出阵阵清香。枯叶高兴之余,也发起愁来。雪蕊长在那般绝境,怎么取得。 来到悬崖边枯叶朝下望去,下面是万丈深渊,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想到下面的白马,枯叶咬了咬牙,决定下去采雪蕊。 他将衣服脱下拧成一股绳,绑在悬崖边上的一块大石头上,绳子的另一边绑在自己腰上。做好这一切枯叶才下峭壁去,冷风呼呼地在耳边吹着,吹着手指都冻住了一下,一碰就会碎了一般。枯叶踩着石壁一点一点望下落,步步惊心。 每踩一步脚下的石子便会掉下去几颗,没有一丝声音。终于来到雪蕊面前,枯叶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伸手触向那朵圣洁的花朵,他仿佛可以看到白马在对他笑。 掌间传来一丝冰凉的温度,枯叶指尖夹着雪蕊,藏入自己的怀里。正要起身上去,突然脚下的石子一松,整个人往下跌去! “嘣!”腰上的绳子发出一阵闷响,幸好事先做了准备救了枯叶一命!枯叶整个人挂在空中,绳子紧绷着,紧接着发出断裂的声音。一点一滴想着很是刺耳。 枯叶眼疾手快急忙稳住重点,脚往峭壁上重重一蹬,飞身朝上而去。脚落雪地,他朝舒了一口气,一鼓作气朝山下跑去。此时的他没有穿衣服,已经冻的牙床打颤。 眼睛里落入一抹雪红,那是他的红袍,枯叶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丫头,我回来了,我采到了雪蕊你的眼睛有救了。”枯叶欣喜地说,揭开红袍,里面白马蜷缩着,很害怕的样子,听到枯叶的声音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腿。 “呜呜,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不要我了。”白马哭着,瘦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枯叶宠溺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将她背在身上笑着说:“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还要背你一辈子呢?” 说完枯叶剧烈的咳嗽起来,脸上直冒冷汗。他放在白马从怀里取出雪蕊,缝在她的衣翎上。 “咳咳,这样我就放心了。”枯叶笑着,竟咳出血来,红的如此刺目。 “枯叶,你怎么了?”白马发现了枯叶的异样,抓过他的手,冻得僵硬。 枯叶没有回答,而是将她背上,强忍着咳嗽:“没事,我们回家吧。”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四周一片黑暗,雪越下越大,周围的风也越发凛冽了起来。这场大雪似乎要把这一年的雪全部下完似的。枯叶漫无目的地走着,却怎么也找不到下山的路,沿路上山的时候明明做了记号,现在视线不明,再加上大雪纷飞,什么都没有了。 枯叶眉头紧锁,他的嘴唇冻得发紫,意识很模糊。如果不是下山的决心支撑着他,他早就倒下了。 “扑通!”枯叶重重地跌在雪地里,雪地里凹下深深的一大块,他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枯叶,你怎么了?”白马的内心很是恐惧还有自责,带着哭腔,“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为我找我雪蕊...” “丫头,我背不了你一辈子了。”枯叶摇头笑着,身体越发的冰凉,他慢慢地抬起手臂抚摸白马的脸颊,“雪天连蕊我一直缝在你的翎角,天亮之后忘了我。” “不要!”白马痛哭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紧紧地抱着雪地里的人儿。月光淡淡洒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上,雪花一片一片落在他们的身上,埋葬了一片。 黑夜里一只手伸向白马,月光照亮了月夜面无表情的脸,他看了眼雪地里的枯叶,抱起白马消失在茫茫雪地里。 次日阳光高照,尼玛!义云被风雪困在山谷里,走了一夜才走了出来,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710章 寻找记忆 枯叶眉头紧锁,他的嘴唇冻得发紫,意识很模糊。如果不是下山的决心支撑着他,他早就倒下了。 “扑通!”枯叶重重地跌在雪地里,雪地里凹下深深的一大块,他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枯叶,你怎么了?”白马的内心很是恐惧还有自责,带着哭腔,“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为我找我雪蕊...” “丫头,我背不了你一辈子了。”枯叶摇头笑着,身体越发的冰凉,他慢慢地抬起手臂抚摸白马的脸颊,“雪天连蕊我一直缝在你的翎角,天亮之后忘了我。” “不要!”白马痛哭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紧紧地抱着雪地里的人儿。月光淡淡洒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上,雪花一片一片落在他们的身上,埋葬了一片。 黑夜里一只手伸向白马,月光照亮了月夜面无表情的脸,他看了眼雪地里的枯叶,抱起白马消失在茫茫雪地里。 次日阳光高照,尼玛!义云被风雪困在山谷里,走了一夜才走了出来,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天山白茫茫的一片,义云在雪地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偌大的山,要怎么找到他们呢?义云发愁起来,随即想到了什么,掏出裤袋里的卡卡。这小家伙,正蜷缩着睡得香呢。 温暖的气息从掌间传来,义云揉捏着卡卡,简直爽到爆。“咔咔。”卡卡睁开滴溜溜的大萌眼望着义云,黑乎乎的圆球发起一圈青色的光。 “卡卡,帮我找到枯叶白马。”义云说。 卡卡欢快地叫了两声表示同意,只见它整只漂浮在空中,身上的青光变得一闪一闪的。卡卡漂浮在空中朝天山的北面漂去,义云紧跟其后。 停停走走好一会儿,卡卡才停下来,在一块雪地上疯狂地叫着。 “你说在这下面?”义云见卡卡表现奇怪指着那堆雪,心里隐隐不安。 扒开雪堆,下面是枯叶僵硬的身体。义云愣住了几秒,他不相信,手指颤抖地向枯叶的鼻尖探去,已经没有了气息。 “枯叶,你醒醒!白马呢?”义云抱着枯叶,剧烈地摇晃着,仅仅一个晚上没见,他不信,他不信枯叶会这么离开。义云赶忙带着为枯叶裹上自己的外衣带着他下山。 竹屋内一片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的澡盆内枯叶泡在水桶里,整个人浸湿在其中,周围白色热气包围。义云站在木桶边,枯叶的身体的温度已经回升上去,义云指尖亮起一点金光,点在枯叶背上的穴道上,金色的气流在他体内流淌,点亮各个血脉。 “咳!”枯叶突然剧烈的咳嗽的一声,一口气缓过来,然后身子一软倒在了木桶边上。义云将他从木桶里捞出,裹上厚厚的棉被放在床上。担忧起白马的处境起来。 另一边夜郎城,冷府似乎萧条了许多。但是,蝶院的牡丹依旧茂盛,白马不在的这段日子,月夜经常亲自前来打理。 屋内,白马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着,还在昏迷。边上是月夜,他坐在床塌上,整整守了一夜。 白马的翎角传来阵阵幽香,莫非是雪天连蕊?月夜眯着眼睛,手朝白马的翎角抓来,另一只手拿起腰间的匕首在她衣领处化开,果然一朵圣洁的雪蕊掉落出来,直接落在了月夜的掌间,听老人说雪天连蕊能做成一种无水的胭脂,除了明日提神可治百病之外,还有一个奇效,那就是可以净化世间万物一切事物,包括记忆。 月夜把连蕊把玩在手间,最后放入了自己的怀中。 “冷,我好冷。”枯叶神智不清地喊着,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月夜坐在她边上,将她扶起搂在怀里。“好点了吗?”月夜温柔地说着,恰似那人。 “嗯...枯叶。”白马应着,后面的那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月夜的耳朵,手指握拳发出“咯咯”的响声,月夜的眸底闪过一阵寒意。那么,就让他在你的世界里抹去吧!这样,你就可以永远在我身边,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月夜放开她,走出屋外。 河边木板铺成的棹头,义云独自走在甲板上。河里一个老翁摇着木桨,唱着棹歌,秋水沼沼。 “林间有客无人识,矣乃声中万古心。六曲苍屏绕碧湾,茆茨终日掩柴关。客来倚棹岩花落,猿鸟不惊春意闲。七曲移舟上碧滩,隐屏仙掌更回看...”悠闲的声音由远而近,轻描淡写飘进义云的耳边,打断了他的思绪。 “唉...”义云叹了一口气。 小舟轻飘飘地靠岸,老翁手中的篙子一起一浮地收着。只见那老翁鹤发童颜,脸色红润,笑眯眯地笑着义云开口:“年轻人,叹什么气啊。青春无畏,年轻人怕什么。” 义云表示很诧异,紧接着恍然大悟,急忙抱拳问道:“我的一个朋友下落不明,另一个生死未卜,我自己脑中又一片空白,还请船家指教。” 老翁如料到一般,豪爽一笑:“夜歌乘年少,想做什么就去做!”说完,他从腰间拿出一个锦囊,便悠悠离去了。 “这是我水里捡到的,希望对你有用。”老翁笑着,消失在河上白雾里。 义云打开锦囊,里面的的纸条上写着:任务三:寻找记忆。 尼玛,这分明是信息袋好吗,不过这出场方式果真温柔了很多了,义云咆哮着想到上次把它扔到水里,他现在又幽幽回来了!看着那只信息袋,义云仿佛看到了它在朝自己摇曳着剪刀手,尼玛... “义云老弟,谢谢你。”正当义云脑洞大开,陷入幻想的时候!枯叶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枯叶在他身边坐下,脸色苍白。 “你醒了?怎么不在床上休息?”义云又惊又喜,扶了枯叶一把。 枯叶摇了摇头,憔悴的脸上瘦了许多,天山与白马分别,那晚倒地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月夜的身影。 “我要去找她。”枯叶目光坚定,望着前方。 “白马吗,她去了哪?”义云迫不及待地问。 711章 轮到我了 尼玛,这分明是信息袋好吗,不过这出场方式果真温柔了很多了,义云咆哮着想到上次把它扔到水里,他现在又幽幽回来了!看着那只信息袋,义云仿佛看到了它在朝自己摇曳着剪刀手,尼玛... “义云老弟,谢谢你。”正当义云脑洞大开,陷入幻想的时候!枯叶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枯叶在他身边坐下,脸色苍白。 “你醒了?怎么不在床上休息?”义云又惊又喜,扶了枯叶一把。 枯叶摇了摇头,憔悴的脸上瘦了许多,天山与白马分别,那晚倒地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月夜的身影。 “我要去找她。”枯叶目光坚定,望着前方。 “白马吗,她去了哪?”义云迫不及待地问。 “夜郎城。”枯叶回答,掷地有声地吐出三个字。 隔着重重的雪山后面就是夜郎城,顺着枯叶坚定的目光。场景切换到了冷府,冷府的书房内,月夜坐在桌前,表情冷若冰霜。他的手上拿着一只雕刻精致的盒子,盒子是用上好的紫檀木雕刻而成,上面镶嵌着龙飞凤舞的金边,还有璀璨的宝石和珍珠。盒子里面装的正是无水,透明晶莹的凝脂散发着幽幽沁人心脾的清香,月夜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面。 他在犹豫,终于月夜将木盒紧握在手里,起身朝蝶院走去。 屋内点着淡淡的檀香,红纱后白马躺在床上,还未醒来。月夜踏着轻微的脚步,走进来坐在床边。 “还没醒?”月夜眉头紧蹙,心头升起一丝担忧,握住木盒的手又紧了几分。 雪天连蕊那股沁人的幽香若有若无地回荡在屋子里,那股香像一只调皮的猫爪一般拨弄着他犹豫不决的内心。月夜鬼使神差地打开盖子,将一滴胭脂滴在她的眉头。 白马的眉头轻微动了动,月夜的心里很是忐忑。她会不会忘记以前的那些事?白马慢慢地睁开眼睛,乌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打量着屋子里的东西。 “月夜哥哥?”白马偏着头看着他,压低声音,轻唤了一声。 她没忘?月夜的心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空气中还萦绕着雪蕊的幽香,月夜从床边站起,脸色极度不自然:“那个,你醒了...” 白马坐在床上,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满脸通红的嘟喃:“月夜哥哥~你怎么来了...”白马惊讶地咧着嘴,宛若一个孩子。 月夜一头雾水,这感觉好熟悉,他的白马回来了吗?月夜站在原地,亦看着她。 “月夜哥哥,你说今天陪我射箭的。”白马一下从床上跳起,抱住手足无措的他发呆。见月夜不说话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随即别过脑袋嘴里赌气地说,“你忙就算了。” 白马的记忆仍在杀蛟龙之前?月夜错愕,转眼露出一丝微笑,他的大掌覆在白马头上轻抚着,柔情如水。“快去加上外套,外面冷。”月夜说。 “月夜哥哥,这么说你答应了。”白马抬起脑袋,看他,月夜点头笑而不语。 白马光着脚欢呼雀跃地在地上跳着,笑着,一如以前。 “快把鞋穿起来。”月夜把她抱到床上,拾起地上的鞋给她穿起。 白马笑眯眯地看着,拿起床边的蓝色绒裙看了看,皱眉地摇了摇头,随手拾起了角落里一条红色纱裙,笑着穿上。 月夜发现了白马这个细微的细节,手下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替她绑好鞋带。白马站起跑到屋子中间,转了个圈问他:“月夜哥哥,好看吗?”月夜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白马便挽过他的手吵练舞场跑去。 他的白马好像变了,月夜心里在说,眼前闪过枯叶的脸来。 练武场,阳光甚好,把台上一排排的兵器照得铮亮。白马一袭红色纱裙,站在中央。只见她熟练地从背后抽出一只箭,搭在弓上,这手法让她都错愕几分。 “嗖!”箭飞出,弦还在颤抖。顺着那只箭望去,射在靶上,正中红心。 “月夜哥哥,你快去我射得好准哦,怎么会这样?”白马手舞足蹈的杨着弓,心里纳闷,自己从未拿过弓箭,怎么会怎么熟练? 月夜沉着脸,走过去拍手道:“白马,你天赋很不错啊,我们来比一场如何?” “好!”白马爽快地答应,随即问道:“怎么比?” “比谁射得准,要是我赢了,你可要答应我一个愿望哦。”月夜笑着,语气里透着一丝调皮,不知道为何,白马觉得这种感觉很陌生又有点熟悉,她的脑袋有些生疼起来,面色惨白。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白马察觉到白马的异常过来扶她,面色紧张。 白马的心头流过一丝暖意,她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笑容,不服输的回道:“不要以为我怕输,我赢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白马昂着头得意地笑着,头上的珠饰被摇的花枝乱颤,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你先。”月夜君子一笑,作出一个“请”的手势,他穿了一件纯白的衣服,微风吹着,宛若绅士。 白马着一件红纱立一个马步,身上背着剑筒。她的脸上很是认真,朱红色的小嘴紧抿着,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盯着百步外箭靶,慢慢从背上抽出一只箭,熟练地搭在弦上。 箭伴随着风声飞快飞出,眨眼间已经直直地落在箭靶红心上,牢牢地钉在上面,仔细看箭的尾部还在轻微颤动。 白马脸上的笑意更甚了,转头看在月夜,似乎再对他说:“本小姐赢定了。” “不错,轮到我了。”月夜不得不承认白马的箭术精进了不少,竟然能够做到十发九种,他举起弓搭上箭在空中举着,他的眉头微皱着朝一个箭靶瞄准。 “嗖!”一道凌厉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离弦的箭穿透箭靶红心,一直射在那一排最后一个箭靶上。 “唰唰唰”箭落定,前面的箭靶应声倒下,直到露出最后一个箭靶,那只箭正插在上面,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白马看着呆了。 712章 不过是个女人 白马着一件红纱立一个马步,身上背着剑筒。她的脸上很是认真,朱红色的小嘴紧抿着,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盯着百步外箭靶,慢慢从背上抽出一只箭,熟练地搭在弦上。 箭伴随着风声飞快飞出,眨眼间已经直直地落在箭靶红心上,牢牢地钉在上面,仔细看箭的尾部还在轻微颤动。 白马脸上的笑意更甚了,转头看在月夜,似乎再对他说:“本小姐赢定了。” “不错,轮到我了。”月夜不得不承认白马的箭术精进了不少,竟然能够做到十发九种,他举起弓搭上箭在空中举着,他的眉头微皱着朝一个箭靶瞄准。 “嗖!”一道凌厉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离弦的箭穿透箭靶红心,一直射在那一排最后一个箭靶上。 “唰唰唰”箭落定,前面的箭靶应声倒下,直到露出最后一个箭靶,那只箭正插在上面,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白马看着呆了。 “哇,不愧是月夜哥哥,好棒哦。”白马激烈的拍掌,输得心服口服,“说吧,你想要什么愿望。” 白马调皮地走进侧着头看着她,嘴边的热气扑在他的耳边,月夜千年不变的脸上浮上一抹红晕,觉得自己心跳加速。 悸动之下,月夜手上的弓掉在地上,转身将她抱在怀里,对着朱唇吻上去。 “唔。”白马的双眼睁大地看着近在咫尺放大的眼,不敢相信,想要说得话全部被堵在口中,咽了下去。 月夜的吻狂热而霸道,在她唇边游走着。白马想要挣扎却被抱得更紧了,几乎都要透不过气来了。 “月夜...哥哥...”间隙间,白马呼吸了一口气。月夜的火舌趁机撬开贝壳,在她的香唇里肆虐,白马觉得整个人都要沉溺在她的怀里,脑袋晕晕的,迷失了方向。 过了好一会,月夜才放开她。此时的白马小脸通红,轻飘飘的脚心不稳,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 “白马,你答应嫁给我吗?”月夜把她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她会拒绝。 白马的表情呆呆地,看着远方。听到这句话她感到很吃惊喘着气问:“你的心愿就是要娶我?” 月夜点头,不敢看她。白马沉默了一会,她是很喜欢月夜哥哥,也曾经想过要有一天他会向自己表白那自己一点会想都不想就答应吧,可是今天她为什么会有一丝犹豫,白马不解。脑海黑暗深处,突然闪过一抹红。 “你愿意吗?”月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白马尴尬一笑点头同意。 “太好了!”月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前所未见的笑容。他笑着把白马抱在怀里,如若至宝。 黑夜,冷府书房。月夜坐在桌前,蜡烛跳动的微弱的光折射出一个影子,在墙上忽上忽下。书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色紧身服的侍卫走进来,跪在桌前。黑衣侍卫抬起头,正是月夜的心腹无双。 “那边如何。”月夜似乎在看着烛火发呆幽幽吐出四个字。 “他们正朝夜郎城赶过来。”无双回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们?”月夜反问,眼睛微眯,那么大的雪山他竟然没有死。他微蹙着眉,朝无双投去一个眼神,无双便心领神会退出去了。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和的婚礼,尤其是...月夜的眼神透着一丝凌厉,房间里的灯渐渐淡了下去,蜡烛上的烛火一点一滴燃尽,最后变成一缕青烟,接着天亮了。 山间一道河流弯弯曲曲地奔跑着,青山映着绿水,画面里充满着一种宁静的色彩。月亮湾的河道上,一叶扁舟慢悠悠地飘荡着,一曲歌声断断续续传来,打破宁静的气氛。义云躺在扁舟上,一手拿着断笛放在嘴里,青色的竹叶划过水面,打起一朵朵水漂。 小舟顺流而下,日疾千里,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到达夜郎城了。枯叶坐在舟前如是想着。却不知河底一团黑影正在蠢蠢欲动。那黑影只是闪动了一下便退去了。 河流奔流向东,一直到最东面的东海。蔚蓝的海底,一串发光的水泡不断地往下沉,顺着它往下望。海底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殿上中间的巨大牌匾上气宇轩昂的写着“龙宫”二字。 里面用珊瑚制成的炫彩宝座上,龙王坐在上面,大怒。 水晶制成的地板上晶莹透亮,可以照出屋内的所有事物。一个身影跪在地板上发抖惶恐说道:“回禀龙王,小的已经查出杀死八太子的凶手了。”那是一个鱼怪,手上拿着一丙钢叉,弯着背伏在地上,脊背上的鱼鳍瑟瑟发抖。 宝座上,龙王面色严肃,它兀长的龙须剧烈浮动着,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愤怒。自己都不忍打骂半分的宝贝儿子,现在却被凡人杀了,让他情何以堪。 “他们现在何处。”龙王黑着脸看向一边的石床,上面是八太子的遗体安静的躺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气。 “在前往夜郎城的路上。”鱼怪低着头怯于看龙王的目光。 “夜郎城。”龙王低吟一句,目光飘向远方,“屠城!我要让夜郎城所有百姓的鲜血血祭我儿!” 龙王的声音极其阴寒,好似来自地狱的修罗,回荡在整座龙宫。 小舟穿过群山,看向远处已经可以看见夜郎城了,河上的竹篙一下一下到划过河流,可以看出枯叶内心的急切,这一幕正好被义云看在眼里,不由地嘲讽他几句:“不过是个女人,至于吗?” 枯叶一愣,手上的竹篙停在水上,摇头笑道:“没遇到那个人之前你不会明白的。” “那个人?”义云的表情停滞住,似在回忆些什么,可惜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竹篙继续欢快地摆动着,忽然小舟前面的水花爆裂,掀起一阵浪,小舟如同一片孤独无依的小叶剧烈抖动着。水花落下,几个黑衣人在叶上跳起,提着明晃晃的大刀朝枯叶砍来。 715章 亲一下 “夜郎城。”龙王低吟一句,目光飘向远方,“屠城!我要让夜郎城所有百姓的鲜血血祭我儿!” 龙王的声音极其阴寒,好似来自地狱的修罗,回荡在整座龙宫。 小舟穿过群山,看向远处已经可以看见夜郎城了,河上的竹篙一下一下到划过河流,可以看出枯叶内心的急切,这一幕正好被义云看在眼里,不由地嘲讽他几句:“不过是个女人,至于吗?” 枯叶一愣,手上的竹篙停在水上,摇头笑道:“没遇到那个人之前你不会明白的。” “那个人?”义云的表情停滞住,似在回忆些什么,可惜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竹篙继续欢快地摆动着,忽然小舟前面的水花爆裂,掀起一阵浪,小舟如同一片孤独无依的小叶剧烈抖动着。水花落下,几个黑衣人在叶上跳起,提着明晃晃的大刀朝枯叶砍来。枯叶的双眼闪过一道道的刀光剑影,那速度如风一般快,寒气逼人。水浪急剧流动起来,小舟侧着船身冲于浪尖上。 枯叶一一躲过,指尖火光灼热,朝那几道黑色身影打去。黑衣身影分散逃开,火球打在水面上,溅起一阵高浪。火球碰到水面,立即沸腾起来,发出“滋滋”的响声。 浪落下,小舟恢复平静,水面突然安静的可怕。枯叶警惕的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一个身影。“怎么没有动静?”枯叶内心的情绪焦躁起来。 “这是他们的计策,静下心来。”义云侧卧在舟上,任由水波再浪,他丝毫未动。听完义云的话,枯叶闭上眼睛,宁静深处感受到一股轻微的波动。 “呲——”一记黑掌从背后袭来,枯叶穆然睁开眼睛,眼睛里一道红光亮起,跳起躲过。小舟四周的水面发起一起连环爆破,几个黑衣人应声倒下,水面染上一抹红。 看到这一幕,无双地眼睛变得寒意逼人,月夜交代的话如临在耳:“如果在半路杀不了他,你也不用回来见我了。” “喝!疾速无双,风卷浪起。”无双暴吼,武斗值爆满。只见他一身黑色的装束,飘在半空之上,手掌在面前画着,越来越快,很快形成一股龙卷风。无双手心向下,朝水面打去,水波受到强烈冲击,形成一道水龙朝小舟直袭而来。瞬间小舟变得四分五裂,木板朝四处散落漂散。水龙一声长啸,直朝枯叶胸口袭来,一道剧烈的冲击打在胸膛,枯叶只觉得舌尖一天,一口鲜血吐出,在空中画出长长的弧线,整个人要朝水里掉去。 义云凌飞而起,接住他把他放在岸边,冷眼看着无双。 “不愧是月夜的心腹,果然身手不凡。”尽管无双蒙着脸,义云一眼看出了无双的身份。 无双豪爽地大笑了三声,摘下了脸上的布巾。“从刚才起,我一直在注意你,能做到那种气魄,想来你也身怀绝技吧。” 两人会心一笑,颇有一种遇知音人的豪情。 “不过今日,我非杀他不可。”无双的余光瞥向枯叶,杀气腾腾。 “那就先杀了我吧。”义云接过话,瞬间感觉脚底的波浪一阵暗涌。果然,他的话还未听完,无双的掌力就如风一般飞过来了。 那一记掌力带着蓝色的内力在水面划过,如同一把大刀将水面一分为二!义云脚踩水面急忙在河面飞快掠过。“嘭嘭嘭!”义云的速度也是极快的,身后的爆破声一一响起,却始终伤不到他。 义云的脚步忽然停下,陡然一转朝无双移去。无双暗叫不妙,一拳打在水面上化解了那道掌力。却不想义云的攻击迎面而来,那是一柄带着金光的桃木剑,只见义云一阵怒吼,桃木剑亮起刺眼的光,双手合十将剑插在水面上,剑光形成一个金色圆圈朝四处分散打去,波及到无双。 无双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没想到义云的内力竟然如此强烈。他虽躲过了光波,但还是被余波震慑到。无双捂着胸口,强忍镇定。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义云负手而立,对于无双他还是非常欣赏的,衷心与豪气在他身上并存。 “我不会选择逃避。”无双看着义云的眼睛,坚定地说。义云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将桃木剑插回剑鞘。 握着短笛的手握紧了几分,开口:“你非杀他不可?” “非杀不可。”无双回。 “嘭!”十指轻叩断笛圆孔,一道竹叶飞出割破无双的衣袖。 “为什么?”义云继续问。 “主人的命令。”无双回。 又一片竹叶飞出,割破无双的裤脚。 “你这是愚忠。”义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还要执迷不悟?” “你不会懂月夜不顾自己的生命把我从沙场救出的那份情,救命之恩,当鞠躬尽瘁回报。”无双眼神坚定似在回忆。 “既然我杀不了你...”无双手持剑朝自己的脖子抹去,却被义云一片竹叶打飞。 “你走吧。”义云转身朝枯叶飞去。 夜郎城,华灯初上。月夜广场,亮如白昼,偌大的空地上摆满了酒席,今天是月夜和白马成婚的大喜日子,城内的百姓无不前来贺喜。酒席中央的红色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鸡鸭鱼肉,桌前坐着一对红色喜服的新人。 面对热闹的人群,月夜举起酒杯说:“乡亲们,静一静,听我说几句。” 原来正在哄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月夜继续说道:“乡亲们,今天我和白马成亲的大喜日子,很高兴你们能前来祝福,我相信以后我们的生活一定会过的幸福美满的,我们夜郎城也会越来越好。”月夜说着,笑眼看向身边的白马,挽上她的手臂。 不得不说今天的白马美极了,乌黑的发丝盘做一个流云髻,上面摇晃着一个金色步摇,身上嫁衣如火。白马红着脸,心中却感觉到一丝不安。 “亲一个,亲一下。”看着恩爱的两人,下面的人群继续起哄起来,喊声如同海浪此起彼伏。 月夜上前弯下身轻轻一吻白马的脸颊,白马害羞的避开。底下哄闹的人群却不依不饶继续喊着:“不算,不算,亲嘴。” 716章 放了我妻子 面对热闹的人群,月夜举起酒杯说:“乡亲们,静一静,听我说几句。” 原来正在哄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月夜继续说道:“乡亲们,今天我和白马成亲的大喜日子,很高兴你们能前来祝福,我相信以后我们的生活一定会过的幸福美满的,我们夜郎城也会越来越好。”月夜说着,笑眼看向身边的白马,挽上她的手臂。 不得不说今天的白马美极了,乌黑的发丝盘做一个流云髻,上面摇晃着一个金色步摇,身上嫁衣如火。白马红着脸,心中却感觉到一丝不安。 “亲一个,亲一下。”看着恩爱的两人,下面的人群继续起哄起来,喊声如同海浪此起彼伏。 月夜上前弯下身轻轻一吻白马的脸颊,白马害羞的避开。底下哄闹的人群却不依不饶继续喊着:“不算,不算,亲嘴。” 月夜轻捧白马的脸,凑近一股好闻的香气沁人心脾,闭眼就要吻上她的唇。 “住手!”一声呵斥穿透人群传入月夜的耳边,循声望去,枯叶站在月夜广场最上面的台阶上,一脸愤怒看着自己。 果然还是来了,月夜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将白马抱在怀里。“主上,无双来请罪。”身边一个黑影半跪在地上,双手横握举剑。 “我猜想你这次肯定完不成任务,退下吧。”月夜冷声说道,无双的身影隐退下去。 隔着茫茫人群,枯叶看着白马一袭红衣在别人怀里,深深刺痛了他的眼,手上握着的长剑颤的“咯咯”响。 白马亦透过人群望向他,此人为何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白马觉得脑袋隐隐作痛起来。 风起,枯叶飞身越过人群落在台上,仇视看着月夜:“月夜,放了我妻子!”枯叶剑尖指着月夜,双眼发红。 月夜嘲讽一笑,转头看向怀里的白马:“是吗?你问她是不是你妻子?” 四目相对,白马盯着枯叶,眼前的人如同春风般的笑容,怎么这般熟悉?“丫头。”枯叶轻唤一声,觉得内心深处微微颤动,脑海里支离的碎片快速旋转起来,明晃晃地闪现。 白马陌生的眼神看着枯叶,绝美的脸上痛苦皱眉,脑袋仿佛撕裂一般。“头好痛...”白马扶额,痛得都要站不住脚。 枯叶脸上同时露出一丝担忧,欲伸手扶她,却被月夜毫不留情一把推开。 “白马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快滚!”月夜冷声喝道,语气里满是杀气。 枯叶不相信地摇着头退步,脑海里想起与白马在雪山的最后一次分别,天亮之后忘了我...白马你当真忘了吗?月夜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忘了我?” 突然夜郎城风云巨变,暴风骤雨夹杂着闪电落下。金色的闪电劈焦城门上的锦旗,冒出一缕黑烟。“轰隆!轰隆!”夜郎城外一记洪水冲破城墙,长驱直入。无数的虾兵蟹将乘着浪,举着钢叉而来。 月夜脸上震惊,最近夜郎城风调雨顺,这是怎么回事?想着无双已递上银枪,在月夜手中。看到云上一条金龙翻滚,月夜突然脸色骤变,面向枯叶:“你果然是个不祥之人,连连给夜郎城带来灾难,是何居心!”月夜举着银枪,对着枯叶,眼睛里充满红色的血丝,愤怒之极! 枯叶也没想到,抬头乌云里泛着丝丝金光,金龙一声咆哮,空中电闪雷鸣,大地都不由为之震动。 大水如野兽一般淹没过来,所到之处房屋倒塌,沙石崩塌。月夜广场的百姓变得惶恐不安起来,场上哭声,喊声,叫骂声不绝于耳,他们的眼光带着祈求、希望纷纷落在月夜身上,他们的战神。 月夜银枪向天一指,深深地看了怀里的白马一眼,抱在她飞身一跃立于月夜广场最顶端,放开她,拿起武器就不能抱着你,只为保护你和大家。月夜对无数百姓激昂开口道:“百姓们,如今夜郎城陷词绝境,完全是这个不详之人所赐!此番浩劫,就算我月夜粉身碎骨也会将此化解,誓死守护夜郎城。” 余香还在回荡,月夜便手提银枪朝金龙发起攻击,冷冽的寒光穿透云层,照在龙鳞身上,反射出刺眼没有温度的光。 “愚蠢的人类!”金龙发出低沉的怒吼,在空中吞云吐雾快速盘旋起来,其速度越来越快,化成一阵黑色的飓风夹杂着丝丝雷电,在水天之间。 月夜的银枪在飓风面前微不足道,巨大的电流使他根本没有机会靠近。“喝!”月夜举着银枪硬是朝那阵飓风刺去,却是硬生生被折断吞噬在其中,一阵巨大的气流迎面扑来,月夜被震飞出好远,掉落在洪水里。 屋檐上白马看到这一幕,感觉格外眼熟。她记忆里的一丝碎片与此重合!脑袋又头痛欲裂起来! 只是这一次月夜又从水底冲了出来,凌驾于半空中与金龙对峙着,大声喊道:“不知有何冒犯,神龙为何与夜郎城过不去?” 龙吟响起,穿透层层云朵,回:“你们杀了我儿,我要整个夜郎城血祭!” 月夜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原来是之前那条蛟龙的父亲龙王寻来报仇,抱拳说:“百姓是无辜的,关于您的爱子逝去我也非常痛惜,如若我们交出凶手,你是否放过城中百姓,此乃下策,却是很不道义。” 月夜如此回答在场的人都十分错愕,依照他以往的性格决定不会这般屈服,而是和妖怪生死相搏。月夜的眼神泽是看向白马,白马现在就是她的软肋,他不允许自己有所差池,以便便宜了某人,想着他的目光朝枯叶扫去。 此时枯叶的身上有无数灼热的目光扫视着,他们是城中无数的百姓,有愤恨!有悲伤!有怒气! “哦?谁是杀我儿的凶手?”云中龙王的五官扭曲起来,目光如刀。 月夜的手指朝枯叶指去,嘴角露出一抹阴冷。 “砰!”一道闪电火光四溅,从天而降,落在枯叶身上,他的肌肤顿时被杀的焦黑。与此同时,白马内心忽得一阵痛心,搅动心扉,为什么?看着枯叶痛苦的表情,白马觉得自己的心酸涩起来。 717章 杀了他! 月夜如此回答在场的人都十分错愕,依照他以往的性格决定不会这般屈服,而是和妖怪生死相搏。月夜的眼神泽是看向白马,白马现在就是她的软肋,他不允许自己有所差池,以便便宜了某人,想着他的目光朝枯叶扫去。 此时枯叶的身上有无数灼热的目光扫视着,他们是城中无数的百姓,有愤恨!有悲伤!有怒气! “哦?谁是杀我儿的凶手?”云中龙王的五官扭曲起来,目光如刀。 月夜的手指朝枯叶指去,嘴角露出一抹阴冷。 “砰!”一道闪电火光四溅,从天而降,落在枯叶身上,他的肌肤顿时被杀的焦黑。与此同时,白马内心忽得一阵痛心,搅动心扉,为什么?看着枯叶痛苦的表情,白马觉得自己的心酸涩起来。 “果然是个不详之人...” “是呀,遭天谴了吧。” 议论声纷纷响起,有嘲讽,有幸灾乐祸,有大快人心。 “但是这还不够,我要整个夜郎城,为之血祭!”看着月夜脸上的得意神色,龙王幽幽开口,如此歹毒之人,岂是善类? 月夜脸色惊讶看向龙王,却猝不及防被他扫落在屋顶上。月夜的身躯震碎屋顶的青瓦,五脏俱裂,只觉得胸口血腥浓重。“咳咳!”月夜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看向月夜广场最顶端却不见白马的身影。 目光环顾四周寻找起来,当他看到白马扶起水里枯叶的身影的时候,眼眸覆上了一层寒气!一口鲜血吐在手背上,月夜艰难起身朝她而去。 “白马,你在干嘛?”月夜拉住白马的手,声音里压抑着怒气。 “月夜哥哥,我觉得他不是坏人,为什么我心好痛?”白马带着哭腔。 “他是!你没看见他给夜郎城带来的灭顶之灾啊!”月夜激动地说着,拔出腰际的剑递到白马手上,“白马杀了他。” “杀了他...”月夜的声音如同蛊惑在白马耳边萦绕,她的脑里一片空白!白马结过剑,颤抖地举起,指向枯叶。 黑色的瞳孔里,白马看到枯叶一袭红衣,面对自己的剑仍然是挂着暖心的笑。 “哐铛!”剑落在地上,白马无力地说,“对不起,我做不到。”她真的下不去手,却不知为何。 云雾里,金龙发出刺耳的大笑声。“愚蠢的人类,接受苍天的惩罚吧!”话音刚落,夜郎城洪水暴涨,人们在水中挣扎哭喊。 一道熟悉的身影跳出,义云手握桃木剑直朝龙王咽喉刺来。“我决不允许你伤害无辜!”义云一字一句地吐出,他的儿子蛟龙作恶多端,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想到这义云眼神里充满了鄙视! 龙王周身发出金色的光辉,形成一股浩气也义云的剑对峙着,一大一小两道金色的光相互抵抗着,最后发出一声巨烈的爆破声,金色气膜为之震碎,碎片随着气流朝四处震飞。碎片打在金龙坚韧的鳞片上,毫发无伤。而义云立即挥舞起桃木剑,打开向他迎面袭来的碎片。 龙王的脸上露出一丝欣赏的神色,想不到世间有人竟与他不相上下,甚至更甚一筹呢!金龙身上散发出许多大大小小金色的光点,光影隐去,站在义云面前的是龙王化身的人形。只见他身穿金色的龙袍,脑袋上戴着一颗耀眼的皇冠,上面镶嵌着一颗极其闪耀的大珍珠,足足有拳头般大小。龙王眼力犀利有力,上下打量了一番义云,捋了捋下巴雪白的胡须点头道:“人死不能复生,如果我能了我一个心愿,我并不难为这夜郎城的百姓。”龙王指着脚下在水深火热里苦苦挣扎的百姓们开口。 义云皱眉看望下面饱受疾苦的无辜百姓,最后慎重地点了点头:“好。” “我的儿子一直不成器,但是他毕竟是我最疼爱的小儿,如果他能死而复生...”龙王说到这里,便不说话了,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义云,寓意再明显不过。义云眉头紧锁,这人死不可复生,难道自己要再次闯地府一趟? “我有办法!”月夜的声音打断他二人的话,龙王和义云不约而同看过来。 “你?”他两的眼中同时露出一丝疑惑。月夜飞身而来,示意义云在不方便说话,义云便识相地退下离开了。 “让爱子死而复生,当真饶过夜郎城所有百姓?”月夜再次问道。 “当真。”龙王负手而立,一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气势。 月夜会心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小玉瓶:“这里面是雪天莲蕊,不但可治百病,还有起死回生之奇效。” 雪天莲蕊龙王自是听说过,只是从来只闻其名,未闻其果,今日一见似乎有点惊讶。龙王睁大双眼,欲要拿过玉瓶,月夜却手一收。 “你这是何意?”龙王拂袖不悦地说。 “万一你反悔了,找我们报仇怎么办?”月夜赔笑着,“要不我们立一份字据如何?” 龙王脸上的表情停顿了一秒,然后嘴角上扬应着:“好,不过这东西要是没用的话,别怪我到时候血屠夜郎城。”龙王恶狠狠的目光盯着月夜脸上的表情如变脸一般快。 说完,他随手变出一纸字据,那字据闪着金光,上面的字墨迹未干还在流动着。龙王指尖冒着金光在纸上画着,然后递给月夜。月夜接过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爽快。”龙王豪爽一笑,带着虾兵蟹将离开了。龙王一走,夜郎城又恢复了平静,洪水一点一滴地退去。 月夜落下站在月夜广场中央,他的眼神凛冽,望着夜郎城幸存的百姓,幽幽开口:“各位,我觉得我们应该杀了这个妖怪,为了死去的百姓也为了夜郎城今后的太平!”月夜咄咄逼人,指着枯叶。 很快月夜的话激起的民愤,百姓们高举着拳头,齐齐喊着:“杀了他!杀了他!”这一幕让枯叶想到了临走时的一幕,他抬头看着白马,她却低着头不说话。枯叶的心狠狠一抽,瞬间心如死灰。 718章 我后悔了 龙王指尖冒着金光在纸上画着,然后递给月夜。月夜接过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爽快。”龙王豪爽一笑,带着虾兵蟹将离开了。龙王一走,夜郎城又恢复了平静,洪水一点一滴地退去。 月夜落下站在月夜广场中央,他的眼神凛冽,望着夜郎城幸存的百姓,幽幽开口:“各位,我觉得我们应该杀了这个妖怪,为了死去的百姓也为了夜郎城今后的太平!”月夜咄咄逼人,指着枯叶。 很快月夜的话激起的民愤,百姓们高举着拳头,齐齐喊着:“杀了他!杀了他!”这一幕让枯叶想到了临走时的一幕,他抬头看着白马,她却低着头不说话。枯叶的心狠狠一抽,瞬间心如死灰。 “把他抓起来!”月夜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令那精致的五官变得扭曲了几分。 “别动他!”义云站在枯叶面前,挡住前来抓他的战士们!他的目光冷眼打量着月夜,这个人似乎也太绝情了一分了吧,如果刚才不是自己夜郎城早就被水淹没了吧。 枯叶的心头一颤,从头到尾始终是义云站在自己这边,他感激地看向义云。“我现在就带着他离开,从此不踏进夜郎城半步,这样可以放过他了吧。”义云手执桃木剑,对月夜高声喊道。 “你问他们答应不答应。”月夜指着周围的百姓,脸上的笑容更加阴暗了起来。 “杀了他!杀了他!” “他是妖怪,不能留。” 百姓的迎合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潮水一般将枯叶、义云两人吞没,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妖怪,也不是灾难,而是人心。 “抓住他!”月夜冷声喝道,指挥着等待他命令手持刀枪的战士。 “啊!”战士们举着刀枪朝义云跑来,义云眉头微蹙,刚刚对于龙王的侵犯却不上前抵抗,现在对一个曾经保护过他们的人却兵戎相见,这是何等的悲哀。想到这义云的眼眸覆上了一层寒冰,手上的桃木剑握紧了几分。 桃木剑亮起金光,击败一个个上前的战士,却不伤他们半分。义云速战速决,带着心灰意冷的枯叶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夜郎城外的郊区,枯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流荡在草地上,最后坐下面对着前面的娟娟河流坐着,他不明白自己的真心待人,为何会落得这般下场。不明白白马不认自己,不明白夜郎城的百姓非杀他不可的决心,更不明白自己带来的所谓的灾难,难道自己真的是个不详之人? “啊!!!”枯叶对着河流咆哮着,一股红色内力打向水面溅起数丈水花:“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白马会不认你?”义云站在他身后不经幽幽开口。 “为什么?”枯叶急切转身,迫不及待地问,眼神充满了疑问。 这几天义云的脑海里经常翻涌出自己曾经忘却的记忆,零碎的记忆点点拼凑起来,再加上月夜刚刚神秘的给龙王一小玉瓶,义云似乎可以肯定雪天莲蕊的神奇功效。 “我说了你可不要激动。”义云给枯叶打了一剂预防针。 枯叶点头,义云才接着说:“我猜想雪天莲蕊可以治百病,起死回生之外,还有一个功能就是洗却人们的记忆。” “你是说月夜用雪天莲蕊洗掉了白马的记忆?”枯叶如梦惊醒,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是的。”义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疾手快拉住将要朝夜郎城城门跑去的枯叶。 “放开我,我要去揍一顿那个畜生!”枯叶破口大骂,心里升起千百份的不甘心! 义云腹黑一笑:“你刚刚答应我不冲动的。”枯叶冷静下来,停止挣扎,怨妇般的眼神看着义云,好吧,他放弃了。 夜深了,皎洁的月光照在河水里,一缕清波映着白花花的光摇晃着。水里的月影是那么的不真实,义云躺在草地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最后起身坐在河边怔怔地看着水中的倒影,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他的背影朝夜郎城走去。 夜郎城冷府,婚礼的哄闹声已经平息下去了。大红色的喜气洞房内,白马坐在床榻上,等待着他的新郎,内心却是如此不安! “吱呀——”厚重的木门被推开,月夜一身喜气红袍脸色通红,跌跌撞撞地走进来,显然是喝多了。 “白马,我来了,有没有想我啊。”月夜说着朝喜床走近,嘴里含糊不去地说着。他手里拿着一根喜杆上面结着一朵大红花,挑开白马的喜帕,看见凤冠霞帔的她如此之美,内心很是动心,他终于娶到她了。 “月夜哥哥,你喝多了?”看到月夜这幅样子,白马小心翼翼地问。 “白马,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娘子了,你应该喊我的名字。”月夜靠近,几乎贴在她耳边,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上升,一股暧昧的气氛在不断升高。 白马红着脸犹豫着,叫不出口。 “叫我!”月夜的语气有些激动起来,一想到她叫枯叶叫的那般顺口,就一股无名火升起。 “月夜。”白马怯怯地叫了一声,月夜却很是高兴,那般模样如痴如醉地笑着,着实把白马吓着了。 “太好了!”月夜抱着白马的脑袋将她搂在怀里,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子里,发现坏里的人在瑟瑟发抖。 “你很怕我?”月夜厉声问道,仿佛变了一个人,红着眼问。还未等白马回答便扣住她的脑袋,霸道地吻上他的唇。 “放开我!”白马使出全部力气推开他,喊道。 月夜黑着脸,沉声问道:“你现在已经嫁给我了,心里还装着别人吗?” 白马低着头,她也不知道。但是月夜现在给他的感觉很可怕,没有之前的温柔,更没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后悔嫁给他了。 “我后悔了。”白马一字一句地答。 这句话却把月夜彻底激怒,好像一条发怒的野兽朝她扑来。“后悔了?晚了!这辈子你生是我月夜的人,死是我月夜的鬼!”月夜朝她推到在床上,疯狂地撕扯地她的衣服,红色的衣服变成一片片碎片,白马的心也死了。 719章 把他抓起来 “你很怕我?”月夜厉声问道,仿佛变了一个人,红着眼问。还未等白马回答便扣住她的脑袋,霸道地吻上他的唇。 “放开我!”白马使出全部力气推开他,喊道。 月夜黑着脸,沉声问道:“你现在已经嫁给我了,心里还装着别人吗?” 白马低着头,她也不知道。但是月夜现在给他的感觉很可怕,没有之前的温柔,更没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后悔嫁给他了。 “我后悔了。”白马一字一句地答。 这句话却把月夜彻底激怒,好像一条发怒的野兽朝她扑来。“后悔了?晚了!这辈子你生是我月夜的人,死是我月夜的鬼!”月夜朝她推到在床上,疯狂地撕扯地她的衣服,红色的衣服变成一片片碎片,白马的心也死了。 屋内烛火通明,透过红纱可以看到两人拉扯的身影。“砰!”木门被踢开,枯叶红着眼站在门口,一道风吹进屋撩起红纱,床上白马衣不蔽体,月夜正欺身而上。 “住手!”枯叶喝道,似一道风移步到月夜面前,把他拉起来提手就是一拳。枯叶挥手正要打过去第二拳的时候,月夜一把握住枯叶的拳头反手把他打趴在地上。趁机坐在他身上拳头如雨点般打在枯叶身上。 床上的白马已经害怕地瑟瑟发抖,她蜷缩在床角似乎神智不清地在喊着枯叶的名字。枯叶看着这样的白马,心里的怒火“腾”地一声升起。手心聚起一个火球朝月夜胸前挥去,火球在他胸前绽放,将身上的红袍灼热的发焦,月夜的身躯向后倒去。枯叶一心只想带白马走,不管月夜的死活奔去床边抱起白马就要走。 忽然安静的白马好像发了狂一般推开枯叶蜷缩在角落里,她的眼睛无神望着前方,口齿不清地喃喃道:“别碰我!别碰我!” “丫头,我是枯叶。”枯叶温柔的语气指着自己,说完白马无神的眼神有了聚焦,抬起头缓缓看向枯叶。 “枯叶?”白马低唤一声,这种感觉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她伸出手爬向枯叶,就当他们的手快要触碰到的时候。“碰!——”月夜已经站起身,拎起一旁的凳子猛的朝枯叶头上砸去,枯叶的身子剧烈抖了一下朝前方倒去。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下来,枯叶目露凶光,转身看到月夜一脸得意的笑容。 “去死吧!”月夜手上残缺的凳子捏的“咯咯”作响,紧接着向月夜挥来。眼看着就要朝月夜头上落下,只见他半跪在地上,单手接起那凳子。两道力抵挡着,几乎不分上下,只听见“彭!——!”地一声,那惨败的凳子爆炸开来,散落在房间四处。 屋内烛光摇曳,房门外传来了急促响亮的脚步声,月夜脸上的笑意更甚了。一群手拿兵戟的士兵赶过来推开房门。 “将军!”无双站在前面,看了眼月夜又看了下枯叶,面露愧色,“属下失职!” 月夜冷冷道:“把他抓起来!” “哗啦啦”盔甲发出的清脆声响,士兵们举着兵戟齐刷刷地对着枯叶。警惕地目光望着他,一步一步朝前。 枯叶扫过那一队士兵,上前一步怒视着他们,只是一眼便让他们顿住不敢再往前一步! “抓住他,将军重重有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无双此言一出,士兵们的才跃跃欲试一声呐喊朝枯叶冲过去。 “啊!”一个士兵提着兵戟朝枯叶刺去,却不及枯叶身边便被他握住硬生生将那兵器折断了,枯叶拿着断戟反手刺进踉跄的士兵身上!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盔甲,那士兵睁大眼睛躺在地上,再没有起来。 其余的士兵面面相觑更加害怕起来,最后在金钱权贵的诱使下,一齐朝枯叶冲上去。兵戟交错发出金属清脆碰撞的声音,枯叶被架在兵戟中间,一丝也动弹不得。 枯叶一声怒吼,救白马的信念让他忽而力大无穷,拉着兵戟的长杆旋转起来,那些士兵便被他推倒在地上。“呼!”一阵风响枯叶掌间已经划出一团火球,朝倒在四周的士兵扔去。士兵们的脸上尽是恐惧,瞳孔缩小看着火球越来越大,最后化为了灰烬。 “妖孽!休要胡作非为!”无双愤愤一吼,提着手中的利剑飞身上前朝他刺过去,衬着烛光剑反射出白花花的精芒,枯叶眼神一闪。那剑便如风一般刺进了她的胸前,鲜红色的血液在胸前绽放,好似一只血色的蝴蝶,越发的诡异。枯叶红着眼,手紧紧握住胸口的利剑,“咔嚓”一声将其折断! 枯叶一把拔出胸前的断剑,低闷一声,双手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滴落在地上。 无双的眼神为之闪烁了一下,站在一边的月夜上前抓住枯叶的领子拎起来,冷眼看着他,上前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这就是和本将军抢女人的下场!把这个妖怪绑起来,明天送到月夜广场火刑处死!” 门口两个士兵进来,架起枯叶就要往外走,月夜转身朝白马走去。“混蛋,你对白马做了什么?别碰她!”枯叶的怒吼声传来。 月夜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指了下屋内的一个柱子:“等一下,把他绑在这里。” 粗大的链子将枯叶绑在那处柱子上,侍卫们便退出去了。月夜走到他身边,凑近他的耳边,薄唇轻启:“要看我们入洞房吗?” 话音刚落,枯叶的脸上露出了极其愤怒的表情,青筋暴起,体内的血液沸腾逆流!“你混蛋!”枯叶咬牙切齿地挣扎着欲要朝月夜身上扑去,身上缠绕的铁索却束缚他不能前进半步! 身上是枯叶歇斯底里的喊声,月夜冷笑着,向床走去。白马蜷缩着窝在角落里,床上的红纱落下,枯叶的瞳孔染上了一抹红。 新床上月夜笑看着白马,脸上重新浮现了一抹温柔。像是哄孩子一样的抱着她,今夜她终于是他的新娘了,想到这月夜的心头就尽是喜悦。 720章 烧死他 门口两个士兵进来,架起枯叶就要往外走,月夜转身朝白马走去。“混蛋,你对白马做了什么?别碰她!”枯叶的怒吼声传来。 月夜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指了下屋内的一个柱子:“等一下,把他绑在这里。” 粗大的链子将枯叶绑在那处柱子上,侍卫们便退出去了。月夜走到他身边,凑近他的耳边,薄唇轻启:“要看我们入洞房吗?” 话音刚落,枯叶的脸上露出了极其愤怒的表情,青筋暴起,体内的血液沸腾逆流!“你混蛋!”枯叶咬牙切齿地挣扎着欲要朝月夜身上扑去,身上缠绕的铁索却束缚他不能前进半步! 身上是枯叶歇斯底里的喊声,月夜冷笑着,向床走去。白马蜷缩着窝在角落里,床上的红纱落下,枯叶的瞳孔染上了一抹红。 新床上月夜笑看着白马,脸上重新浮现了一抹温柔。像是哄孩子一样的抱着她,今夜她终于是他的新娘了,想到这月夜的心头就尽是喜悦。 感觉到怀里小小的人柔软的身子不再颤抖了,月夜抚摸着她的额头,心中的柔软一颤附上了她的红唇,撬开贝齿拨弄着她的丁香小舌。怀里的人脸颊通红不安分的挣扎起来,贝齿重重一咬,一股血腥味传开,白马挣开他的怀抱。 月夜面色一沉,随即温柔地说:“白马,我是你的月夜哥哥呀。” “月夜哥哥?”白马稚嫩的小脸似乎在思索,可是她的脑子一片空白,白马使劲一摇觉得头疼欲裂。 “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你不记得了吗?”月夜继续问到,看到白马呆萌的表情,觉得心痒痒的!一把抱过她把她压在身下疯狂的吻起来,白马想要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开,她忽而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只是一愣神,月夜便虎躯一震进入了她的身子。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白马的记忆豁然开朗!像是连到信号的电视一样,那些过去的画面一一浮现在眼前,白马快要崩溃了! 月夜屠龙一去不复返,自己和枯叶成亲,天意弄人月夜却回来了。月夜赶自己离开,自己病重,枯叶尽心竭力照顾自己,为自己上雪山找天山莲蕊.... 一个个记忆那么深刻印在自己的脑子里,“枯叶。”白马喃喃道,顿时心如刀绞! “枯叶?!”听到这个名字,月夜的脸变得狰狞起来,身下的力度又粗鲁了几分,不禁冷笑了一声,“到现在你还念着她,不过他就在外面呢?” 月夜说着,幽幽地透过红纱看向外面,脸上说病态的笑意! “你混蛋!”白马脸涨得通红,吃痛却倔强地咬着嘴唇。 “骂人都是一个样呢,你叫啊,你怎么不叫好让你的情郎听见。”月夜红着眼说着好像一头野兽,白马睁开眼睛看着他。他不认识面前这个疯狂的人!她的月夜哥哥已经死了! 月夜狰狞的脸在白马眼里渐渐模糊起来,眼前一黑进入了梦里。 梦里一片空白的漫天大雪,白马跌跌撞撞地行走着,迷茫的大雪。空气里传来一阵雪蕊熟悉的幽香,雪地里枯叶一袭红衣站在那里,眼神里带着不屑:“白马,我恨你!”枯叶愤怒的声音在雪地里极其刺耳,久久回荡不散去。 “枯叶。”白马叫唤了一声醒来,发现自己一身冷汗。身边早已不见月夜的身影,凌乱的床上放着一身崭新的衣服。白马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痛哭起来。 慢慢长夜终于在不堪中度过了,对于枯叶来说,这噩梦般的一夜终于过去了。他恨月夜,更恨自己的无能,听到白马的哭泣声他却什么也做不了!枯叶发誓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杀了月夜!一定!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在院子里,月夜便带着枯叶朝月夜广场去了。此时,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老百姓,枯叶被绑在广场中央的火架上,高高的柴火堆的老高老高。 “烧死他!烧死他!”百姓们举着火棒愤愤的喊着,此时的枯叶在他们眼中好像一个万恶的怪物,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处死换得他们的太平。 月夜坐在广场中央的皮椅上,一只脚翘在椅子上斜躺着,看着中央的人儿。一股妒忌的火焰蹿上的他幽深的瞳孔,手上的杯子碰的砸在了地上。 另一边白马走在走廊里,两个丫鬟交头接耳地走过,脸上是八卦的表情。 “听说今天月夜广场,是将军要火刑处死那个妖怪吗”鹅黄色衣裳的丫鬟问。 “是啊,你还不知道吗?好像叫枯叶来着,长得挺帅的呢。”粉色衣裙的丫鬟说着,脸上露出花痴的笑容。 “枯叶?月夜广场?火刑?!”白马随即反应过来,伤心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不顾门口侍卫的阻拦朝月夜广场跑去,她绝不允许枯叶就这样死去! 夜郎城的百姓已经全部聚齐了,此时正逢正午天空艳阳高照,半躺着的月夜忽然站起示意人群安静下来。 “这个妖怪,几次三番陷夜郎城于绝境,害得大家家破人亡!民不聊生!今天处于火刑处死。”月夜指着他,嘴角一抹笑意,过了今天就没人抢他的白马了! “烧死他!” “烧死他!”人群呼应起来,有人朝木架上扔烂菜叶,烂水果。 枯叶眼睛很恨地盯着月夜,如果眼神能杀人,他早就可以把月夜凌迟几百次了! “点火!”月夜迎上枯叶的眼神下令。 “住手!”白马气喘吁吁地推开人群站在广场中央,大声喊道,这一幕月夜尽收眼底,眸底的冷意更浓了! “很好,这场戏似乎更精彩了。”月夜想着。 月夜广场骄阳似火,烈日下白马一步一步朝月夜走去,一字一句地说道:“枯叶不是妖怪!”白马恨恨盯着月夜,那眼神似乎要把他千刀万剐! “点火。”月夜无视白马的眼神,转过头冷冷地对火架旁穿着红色背心,满身膘肉的壮士说。 721章 屠杀整个夜郎城 “烧死他!”人群呼应起来,有人朝木架上扔烂菜叶,烂水果。 枯叶眼睛很恨地盯着月夜,如果眼神能杀人,他早就可以把月夜凌迟几百次了! “点火!”月夜迎上枯叶的眼神下令。 “住手!”白马气喘吁吁地推开人群站在广场中央,大声喊道,这一幕月夜尽收眼底,眸底的冷意更浓了! “很好,这场戏似乎更精彩了。”月夜想着。 月夜广场骄阳似火,烈日下白马一步一步朝月夜走去,一字一句地说道:“枯叶不是妖怪!”白马恨恨盯着月夜,那眼神似乎要把他千刀万剐! “点火。”月夜无视白马的眼神,转过头冷冷地对火架旁穿着红色背心,满身膘肉的壮士说。 那壮士手举着熊熊火焰燃烧的火把,作势就要朝柴火点去。 “不要!”白马吼着欲要奔过去制止,却被一双大手牢牢握住。诧异回头是月夜面无表情的面孔,好陌生!白马发疯似的挣扎着手,“放开我。” 另一边的火架已经燃起熊熊大火,冒出浓重的黑烟。一股炙热的热气围绕在枯叶周身,他的身影越发模糊起来,枯叶剧烈的咳嗽着,脑子里的意识越来越涣散,远处白马的声音也越来越渺茫。 就当枯叶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义云暴喝一声从天而降。“喝!”一道白光打向火架,熊熊大火便熄灭了,焦黑的柴火倒在一边。义云趁身来到枯叶身边,将他抱起两人缓缓落于广场中央。 “义云,我就知道你会来。”枯叶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说道。 义云白了枯叶一眼,没想到他会独自一人夜闯冷府,义云真是大意了,将他扶到一边冷眼对峙台上居高临下的月夜。 月夜黑着脸对于突然杀出来的义云极为不爽!风卷落叶,月夜广场围绕着一股暗流涌动的杀气。 “刷!刷!刷!”只看到一个黑影在半空中停顿了数下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义云的身影已经站在月夜身前将他一脚踢飞!那速度之快着实让人诧异。 月夜捂着胸口不服的眼神看着义云,很快从地上站起起来,捡起落在一旁的银枪。“啊!”月夜举着银枪朝义云跑去,面目狰狞,此时的他恐怕心智被腐蚀迷惑,早已入魔了吧! 义云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了,从前的一代战神着实让人失望啊。银枪速度之快化为无数把虚影泛着寒光朝义云刺过来,义云站在中间皱眉,无数把银枪实在分不清虚实,究竟哪把才是本体?! 脑子思考的同时,场上的战况已经瞬息万变,眼看着那些尖锐的抢头就要刺穿义云的身体。只见义云跃身而起,将内力聚集在腿上朝那些银枪扫去,颇有横扫千军之势。 “哄!”腿力化成的风将那些冰冷的兵器扫落在地上,义云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没想到这些银枪竟没有一把虚体,庆幸刚刚没有硬碰硬对抗。 手执银枪的月夜向后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仇视着义云恨不得将他撕碎!义云反守为攻,掌间已经暗聚内力,就在月夜咆哮着冲过来的时候,猛的朝他胸口打去。 “彭!”两力相抗爆炸开来发出一阵轰响,待烟雾散去,义云站在原地稳站如牛,而月夜已经打到在地上,口吐一口鲜血,眸底尽是不甘。 “我们走!”义云拉过白马,就要走。 倒在地上的月夜幽幽开口,犹如晴天霹雳:“你觉得枯叶还会接受你吗?” 白马愣在原地,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是啊,她还有什么脸去面对枯叶!想着,白马十指扣向掌间,硬是滋出丝丝热血来。 场上的气氛格外的沉重,枯叶缓缓上前走到白马身前,企图拉起她的手,却躲开了。“你走吧。”白马咬着牙说道,心如滴血。 “我不介意。”枯叶脸色平静,看着她。 “我介意!”白马突然推倒他在地上,骤然间天色大变,乌云翻滚,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直泻而下! “轰隆隆!” 一道蓝色闪电划破天际,雨水打在人们身上,忽然间的天气变化,让人躲之不及。 义云皱眉看着天际,一种的预感在心中升起,莫非... 果然!乌云端龙王站在上面,身边站立的是一个少年,看那少年身穿白色绸缎的长袍,头上戴着一顶镶嵌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皇冠,眉宇间浓眉大眼竟是高傲!应该是那位青色蛟龙八太子,没想到雪蕊的确有之神效,他竟然复活了!这么兴师动众前来,应该不是前来感谢吧!是来复仇的吧。 义云如是想着,龙王以及八太子已经腾云驾雾落在月夜广场中央。龙王负手而立,讽刺地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月夜以及义云和枯叶,那眼神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月夜自然猜到了龙王此时的想法,撑着银枪从地上站起来,冷声说道:“龙王,当初我们可是签订了协议,你不会忘了吧。”月夜说出从胸襟掏出一纸协议,缓缓走到龙王面前。 “你当真看清了协议?”龙王戏虐一下,让人很是不安,“你没看到协议上一行小字吗?” 月夜心头一紧,握着协议的手一紧,急忙又仔细看了眼协议,上面果真写着一行小字:“此协议无效。” “你!”月夜指着他,那神情一副哑巴吃黄莲的模样。 “哈哈!”龙王仰头大笑起来,笑声震动整个夜郎城,紧接着他犀利的龙眼一瞪环顾着夜郎城冷声说道,“我要屠杀整个夜郎城,为我儿一洗雪耻!” 哄厚的声音回荡在夜郎城,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龙王宠溺的笑望着身边的八太子,身后的十万水军便浩浩荡荡地放肆起来,瞬间夜郎城鬼哭狼嚎,一片凄惨如地狱一般。墨色的天空翻滚起来,裂开一道极其大的口子,一股黑水倾斜而下,倒在夜郎城瞬间将其淹没。十万水军夹杂着黑水而下,屠杀着水里挣扎的百姓们。 722章 让我来 “哈哈!”龙王仰头大笑起来,笑声震动整个夜郎城,紧接着他犀利的龙眼一瞪环顾着夜郎城冷声说道,“我要屠杀整个夜郎城,为我儿一洗雪耻!” 哄厚的声音回荡在夜郎城,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龙王宠溺的笑望着身边的八太子,身后的十万水军便浩浩荡荡地放肆起来,瞬间夜郎城鬼哭狼嚎,一片凄惨如地狱一般。墨色的天空翻滚起来,裂开一道极其大的口子,一股黑水倾斜而下,倒在夜郎城瞬间将其淹没。十万水军夹杂着黑水而下,屠杀着水里挣扎的百姓们。 龙王本该为民众造福,此举真是天地不容!看着那些无辜的百姓一个个的死去,义云握紧着拳头,怒喝一声挥拳欲冲上前去将龙王撕得粉碎。而那些百姓带着希望的目光朝月夜投去。月夜一把拉住义云,开口道:“让我来。”他是百姓眼里的战神,这是他的业,何况今日的局面正是他间接造成的。 月夜重现提起了银枪,眉宇间尽是认真的神情。这一刻,白马似乎又看到了以前那个月夜哥哥,心中莫名的心痛起来。 “不自量力的家伙!”龙王鼻子冷哼一声,看向月夜如同蝼蚁一般,面对月夜引以为傲的枪法,只是一拂袖金色的内力画出一道刺目的弧线将他打到在地上。 月夜站起,再进攻,再被打倒,再进攻,在被打倒在地,终于他再也站不起来了。一抹刺眼的红洒在地上,月夜倒在地上,脸上却是挂着笑,为了他的百姓死去,他值得。最后他的目光望向白马,带着歉意,永远地离去了。 雨劈头盖脸地落下来,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雨水冲刷着月夜的血流向低处,远处漂浮着的是百姓们臃肿的尸体,世界变成了一片黑色。 “这次我要赢你!”龙王身边的八太子向前一迈,指着义云道。 尼玛,为什么是我。义云指着自己的鼻尖,一副躺着也中枪的吃屎模样。只见那位傲娇的八太子趾高气扬的昂着头,不屑的目光看着义云,为什么男人也可以傲娇成这个样子,义云如是想着,完全不能想象这就是之前被杀死的青色蛟龙。 “那么,要决斗吗?”义云无奈摊手,走到广场中间,此时的月夜广场已经被洪水淹没了一半,好像一片汪洋大海。义云跃身飞至广场上空漂浮的悬石,幽幽开口。 当然!他要打败他,践踏在自己脚下。青龙八太子咬牙想着,飞身到义云对面的一块悬石上。 “开始吧!”八太子紧握拳头,上面青筋暴起。复活的这一天里他日夜修炼功力大增,等的就是今天这一刻。想着,八太子已经挥手出一条水龙,那水龙由水凝成,水流流淌着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水龙看似柔韧似水,速度和攻击却是极其之快。 “吼!”一波龙啸震响山林,义云坚韧站立着,水龙带着风吹乱他亚麻色的短发。眼看着水龙就要贯穿他的身体,义云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拔出了桃木剑,一股白色内力萦绕剑身抵挡迎面而来的水龙。那水龙一碰到桃木剑,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将义云硬生生地震开。义云向后踉跄了几步,站定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条水龙不但毫发无伤而且还一分为二变为了两条,这是什么节奏?两条水龙在天地间雷鸣间交错盘旋着,很快又一左一右朝义云夹击过来。 刚刚一条水龙就让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现在这两条怎么破?义云的脑子飞速的旋转着,盯着着一左一右的两条巨龙,手里的桃木剑捏的越发紧了几分。“喝!”义云暴喝一声,凌空跃起,朝左手边的巨龙狠狠砍去。一道白光刺伤巨龙的身体,剑刃碰到水龙深深陷了进去,一些水珠迸出打向义云。义云慌忙躲过落回悬石上,水珠落入了水里。 另一边的八太子却极为悠闲,仿佛看戏一般环胸站着。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这水龙是遇刚则强,如果被打破就会越来越多!极为难缠,等义云解决完,恐怕早已筋疲力尽,到时候自己再将他一击击败! 义云的脚步刚刚站稳,另一条水龙就咆哮着冲过来了。义云没有反应过来,被他咬住胳膊,整条手臂顿时变得血肉模糊。“可恶!”义云闷哼一声,吃痛地皱眉,举起右手朝水龙心房刺去。 “吼!”水龙咆哮着将义云一甩,直接甩到了水里,与此同时那条水龙也消失了。 水波荡开一片涟漪,然后恢复了平静,气氛变得一片死寂。就在众人认为义云必死无疑的时候,义云的身影带着水珠“哗啦”一声冲出水面,他拿着剑冷眼看着对面悬石上的八太子,那眼神欲要把他撕碎! 只是义云的脚步一顿,耳朵一动听到了水龙的低吟。他警惕地看着水面,果然过不了多久,五六只水龙窜出水面,掀起一阵巨浪。四五条水龙周身暗涌着水花,极快的速度盘旋着,陡然间,天地都暗了几分。 “可恶,这鬼东西到底有完没完了!”义云低声咒骂着,从腰身抽出一道符来。义云将那符点燃,扔在水面上,双手合十低念咒语。 “咻!”义云身边的桃木剑便具有灵力一般竖立起来,闪现着白色的光芒。桃木剑遇符瞬间化为了千百万把齐齐对准那水龙,义云一挥手桃木剑仿佛得到指示一样,厉声向水龙刺去。万剑穿心,水龙顿时灰飞烟灭了,义云长长得吁了一口气,已经精疲力尽。 一阵慢速的掌声一声一声地响起,义云抬起头正是对面的八太子戏虐的目光望着义云:“果然有两下子啊,居然破了我的阵法。” 刮起一道生猛的风,义云的瞳孔缩小,八太子飞身过来手持钢叉的身影越发放大,带他反应过来,那柄钢叉已经抵在了义云的脖子上。 723章 八太子 “可恶,这鬼东西到底有完没完了!”义云低声咒骂着,从腰身抽出一道符来。义云将那符点燃,扔在水面上,双手合十低念咒语。 “咻!”义云身边的桃木剑便具有灵力一般竖立起来,闪现着白色的光芒。桃木剑遇符瞬间化为了千百万把齐齐对准那水龙,义云一挥手桃木剑仿佛得到指示一样,厉声向水龙刺去。万剑穿心,水龙顿时灰飞烟灭了,义云长长得吁了一口气,已经精疲力尽。 一阵慢速的掌声一声一声地响起,义云抬起头正是对面的八太子戏虐的目光望着义云:“果然有两下子啊,居然破了我的阵法。” 刮起一道生猛的风,义云的瞳孔缩小,八太子飞身过来手持钢叉的身影越发放大,带他反应过来,那柄钢叉已经抵在了义云的脖子上。 “现在求饶还来得及,义云...”八太子脑子的如意算盘真是打得响亮,他一脸贱笑的小人模样得意忘形!义云眼神危险地眯起一条缝隙,趁机打开了抵在自己脖上的钢叉,反身骑在八太子的身上,铁拳一拳一拳地落在他身上。 愤怒间前世的记忆似乎有意无意地冒了出来,义云看着自己在追踪妖怪误入一片雪山的时候,闻到一股沁人心扉的花香,由此脑子一片空白散失了记忆!原来如此,想必那就是雪蕊吧,义云的心中了然了。 身下的人已经停止了挣扎,义云眼睛一亮,食指点向八太子的檀中穴,一下子废了他的内力。做完这一切义云才站起身,一脚踩在八太子头上,将他踹回到龙王身边,冷声说道:“既然得以重生,就该珍惜!今天废了你的内力以示小惩,如有下次必定亲手杀了你!”说到这,义云的眼眸又冷了几分,幽幽落回地面。 此时龙王的脸色极为难看,这个凡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将自己儿子的内力废除了,不可原谅!“义云,你竟如此嚣张!”龙王气得吹胡子瞪眼,上来就要开打。 “说是决斗,我没有杀了你儿子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你不要不识好歹赶紧撤了洪水,离开夜郎城!”义云犀利的目光扫向龙王,心里想到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就凭你,休想,过了今天世上就没有夜郎城这个地方了!”龙王瞪大龙眼,嚣张的气焰被推到了最高顶。 夜郎城中央,枯叶和白马站在义云身侧,三人点头一视,准备齐心协力地对付龙王。三人的眼神齐齐看向面对的龙王,龙王突然感觉心头一颤,心头的气焰消殆了一半。 “区区凡人。”虽然如此,龙王的嘴上依旧是相当的硬,脚步却是向后不自觉地退后了半句,突然他仰头指着他们疯狂地大笑起来,“即使你们打败了我,又能如何,这夜郎城的百姓还不是喂鱼。” 众人心头一颤,话是这样说没错。“你想怎样?”义云开口道。 “哈哈哈!”龙王仰天大笑嘴角咧开面目极其挣扎,只听见他的笑声戛然而止面露凶光地指向义云,“我要你以死谢罪!如若不然,我就水淹夜郎城!” 龙王的手指指着义云的鼻尖,狂风吹得他的衣袖呼呼作响!义云冷笑一声,嘴角里挤出几个字:“我凭什么相信你。” 经历上一次的事,义云对这位龙王可是毫无信任可言。 龙王一时语噎,沉着脸望着眼前翻滚的巨浪,雨夹杂着闪电下得更急了。湍急的水流里百姓的呼救声、哭泣声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杀了你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义云一字一句幽幽吐出,目光猩红!说完,手中的桃木剑已经凝聚上了一层白光。 龙王一身金袍,立在月夜广场柱子之上,夜明珠照在他身上,折射出丝丝金色的光芒。一道闪电落下劈亮他的脸庞。紧接着伴随着一声龙啸,龙王已经变幻龙形在空中吞云吐雾翻滚起来。 雨,下得更急了。夜郎城里的水已经吞没了半座城。 义云眉心一蹙,踏上桃木剑御剑飞到半空立于龙王对面,手拿断笛吹奏起来。一片片白色的竹叶在空中飞速旋转着,连被打飞的雨水都清晰可见。“滴!—!”一个快音戛然而止,旋转木的叶子犹如离弦的箭向龙王飞去!所谓力未到而招先至!竹叶飞快的速度拉长了那抹白光,那道光犹如利刃硬生生地将龙王的龙鳞打碎了,紧接着竹叶飞至将那龙鳞削成了两半脱离了龙身。 “吼!”龙王发出一声嘶吼,大地都为之颤动了几分。龙眼发出一缕青光仇视着义云。只是风云变幻一刹间龙身已经缠绕着义云,将他束缚在怀!金色的身躯绕得越发紧了几分,可以听到骨骼响动的声音,义云紧咬着牙齿却不能动半分,一颗豆大的汗水滴落了下来。 一抹红色的身影飞至半空中,是枯叶。枯叶一袭红衣漂浮在漆黑的空中,犹如一团火焰将这大地照亮起来。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着,掌间的红蝶越发的妖娆起来,好似带着火焰一般煽动着翅膀。枯叶紧盯着龙王,掌力一推火色的蝴蝶借力飞过去,一触碰到龙王的身躯便燃起了熊熊火焰,那火焰好像来自地狱的狱火,很快吞噬了龙王身上金甲一般的龙鳞,将皮肉烧得发焦。 龙王吃痛的吼叫起来,松开义云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将那火焰扑灭,伸着尖锐的龙爪朝枯叶抓去! 枯叶跳着躲开,掌间生火狠狠地朝龙躯打去。 焦黑的身躯上赫然一个血红的掌印,龙王发啸回身一口咬住了枯叶的身子。尖锐的牙齿刺破他的皮肤,枯叶越是挣扎,撕裂的痛苦就越剧烈。 “哐铛!”随着声响,龙王猛烈一震口中松动,枯叶趁机溜了出来。朝守举桃木剑插在龙湾身上的义云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很有默契地联手对付龙王。 桃木剑泛着白光,鲜红的血液从龙身上不断涌出。龙王痛苦地扭动着身躯,空中倾泻的大雨被染成了红色,夜郎城染上了一层红光。 724章 被我烧了 金色的身躯绕得越发紧了几分,可以听到骨骼响动的声音,义云紧咬着牙齿却不能动半分,一颗豆大的汗水滴落了下来。 一抹红色的身影飞至半空中,是枯叶。枯叶一袭红衣漂浮在漆黑的空中,犹如一团火焰将这大地照亮起来。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着,掌间的红蝶越发的妖娆起来,好似带着火焰一般煽动着翅膀。枯叶紧盯着龙王,掌力一推火色的蝴蝶借力飞过去,一触碰到龙王的身躯便燃起了熊熊火焰,那火焰好像来自地狱的狱火,很快吞噬了龙王身上金甲一般的龙鳞,将皮肉烧得发焦。 龙王吃痛的吼叫起来,松开义云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将那火焰扑灭,伸着尖锐的龙爪朝枯叶抓去! 枯叶跳着躲开,掌间生火狠狠地朝龙躯打去。 焦黑的身躯上赫然一个血红的掌印,龙王发啸回身一口咬住了枯叶的身子。尖锐的牙齿刺破他的皮肤,枯叶越是挣扎,撕裂的痛苦就越剧烈。 “哐铛!”随着声响,龙王猛烈一震口中松动,枯叶趁机溜了出来。朝守举桃木剑插在龙湾身上的义云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很有默契地联手对付龙王。 桃木剑泛着白光,鲜红的血液从龙身上不断涌出。龙王痛苦地扭动着身躯,空中倾泻的大雨被染成了红色,夜郎城染上了一层红光。 一阵阵嘶吼回荡在夜郎城内,义云脚下生出一道白光狠狠地超龙王扭动的龙躯踢去。 那条巨龙身子意外像一片落叶打破城内的建筑掉在了地上,溅起好大的水花。水面染上了一层红,被慢慢冲淡。龙王又恢复了人形,非常狼狈地躺在水里,已经奄奄一息。 义云和枯叶落回地上站在他面前,白马也赶了过来。 龙王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容,他的目光落在义云脸上,又转向枯叶,缓缓开口:“知道你为什么能活三百年不死吗?”龙王口含鲜血。 枯叶身子一僵,凝视着他。 “因为你是妖怪!”龙王一口鲜血蹦出,哈哈大笑起来,也许是过于激动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你胡说!”枯叶一把拉起龙王残破的领子,他最不能容忍别人说他是妖怪了!不能!枯叶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狭长的桃花眼睁大着仿佛要眦裂开来。 “胸口上的蝴蝶...”龙王断断续续地说着,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枯叶的怒火,让他冷静了下来。 龙王怔怔的看着枯叶,陷入了回忆... 【回忆——】 千年前,东海的最东面有一座桃花岛,那里的桃花常开不败,分外妖娆。桃花岛上有一位桃花仙人居住于此。一只漂洋过海的蝴蝶飞累了停在岛上休息,那是一只极其美丽的白蝶,只见她煽动着飘逸的翅膀化为人形落于礁石上。一袭白衣随风摆动,素素望着桃花岛上美丽的桃花甚为惊艳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不知道的是海里一条金龙正在觊觎着她。 素素前脚刚走进桃花林,金龙后脚便化为了人形踏上了桃花岛,他便是少年时候的龙王。只是龙王脚一沾地,那些桃花的枝桠就疯长起来困住的他的脚步。 “救命啊!”龙王呼救起来引起了素素的注意。 素素跃起一段白绫从袖子飞出为龙王解了围,龙王心中就此对素素的爱慕更甚了。只是因为羞于心中的情爱不敢表白道谢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次日清晨,待龙王再次来到桃花岛的时候却看到了这一幕,素素和桃花仙人正坐在院前,一人弹琴,一人起舞,琴瑟和鸣好不和谐,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龙王气急当场就和桃花仙人打了起来,当时桃花落了一地,龙王惨败离开,却怀恨在心。 一年后桃花仙人不知所踪,素素产下一子,却身子虚弱在他胸前刺了一只红蝶后死去,他便是枯叶。 素素的儿子逐渐长大成人,龙王得知这个消失派自己的儿子前来铲除他!枯叶被吞入腹中一去就是三百年! 思绪拉回,龙王冷笑着,他没有指明桃花仙人暗杀于他手,更将仙人之后妖言惑众说成了妖孽! 枯叶瘫坐在地上,脑子里浮现出当时与青龙搏斗被吞入腹中的画面!“这不可能!我不是妖孽!”枯叶吼叫着,回荡在耳边的却是龙王尖锐的笑声。 笑着越来越轻,龙王失血过多倒在了一边。枯叶放眼望去,夜郎城一片黑暗笼罩,血流成河!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吗?因为自己这个不详之人?枯叶脑子一片空白,胸前的火蝶微微泛光,隐隐作痛! “嘣!”一道刺眼的红光从胸**出,照亮了整个灰暗的天空,枯叶的背后长出了两个火色的大翅膀,燃烧着熊熊火焰煽动着,顷刻间他的脸变得煞白! “我是妖怪...”枯叶吃惊地看着自己,喃喃道!随之,他的脸色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我是妖怪!”枯叶蹂躏着自己的头发,红光一闪消失在天际,白马想要抓住他,却只握住了一阵风,风中一片落叶掉在了她掌心,从那以后没有人知道枯叶去了哪里? 你是人或是是妖,我都不在乎...我爱的是你呀。 三日后夜郎城恢复了原有的平静,这件事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化了。只是偶尔有几个老人在茶后才会提起,像一个故事。 三年后,今年的端午,夜郎城的码头边白马靠着木桩坐在棹头边缘。义云举着酒壶朝白马走过去。 “他不会回来了。”义云坐到她身边。 白马仍看着前方,只是问道:“故事呢?” “被我烧了。”义云看着转过头来望着他白马惊讶的目光,微微一笑,那笑容像极了枯叶,“因为我还想再陪你喝酒啊。” 被渔火照的骤亮的码头,一只渔船慢慢驶近,上面撑篙的赫然是枯叶。 义云的表情一惊,待他反应过来。船上的枯叶一袭红衣已经跳下了船和白马紧紧相拥,那两个影子被夕阳拉的好长好长。 她终于等到了他,自己也该离开了,义云和脸上露出了笑意。 725章 咦,有妖气! 热闹的大街挤满了百姓,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看着街道尽头,想要看看那边即将过来的人儿长什么模样。 “快看,来了来了,不知道这个和上次那个比哪个要好看呢?” “唉你过去一点,让我也看看。”路边的两个小贩搁下自己手上的摊子,奋力的挤到人群前面,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人群拥挤的街道,翘首以盼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人影,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震天响,人未到声先至,原来是有人娶亲。 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一袭红衣的男人俊美绝伦,脸如刀刻一般五官分明,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额前几缕顽皮的发丝挣脱丝带的束缚垂在眼前,一双剑眉下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那双眼睛,仿佛多看一眼都会不小心沉沦下去。 季伟凯嘴角擎着一抹嘲讽的笑,看着那些争先拥挤来看他的百姓,余光瞥了一眼身后八人大轿抬着的新娘,嘴角的笑容突然有些意味不明。 “早就听说陈家小姐仙人之姿,果然是长得漂亮啊。” 若说这季伟凯,那绝对是这东宇国一大传奇人物,本是有机会竞争太子之位的,却对那人人都想要得到的位置不屑一顾,只愿做一个不问朝政的闲散王爷。 可被别人记住的不是他俊美绝伦的长相,也不是他显赫的身世,而是他近一年来奇怪的作风。 “这是第十五个进门的吧?不知道能够得宠多久哦!” “看咱们王爷什么时候娶亲按照传统让新娘子坐在花轿里面,而不是这样抛头露面让大家都能看到的时候,估计就是咱王爷真的要娶王妃的时候了。” 看着娶亲队伍渐渐走远,几人聚在一起讨论着刚刚的新娘子,脸上的神情不像是看到皇家娶亲的兴奋,反而觉得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轰”天空一声惊雷,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风起云涌,大风刮得人都快睁不开眼睛。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啊...虚老头,你大爷的每次能不能先给我打声招呼啊!” 都市郊外的小路上,义云心情极好的唱着歌,刚想抬头四十五度角望天装一下文艺小青年,哪知道一低头发现脚下居然是悬空的。 杀猪般的嚎叫声响彻整个东宇国的天空,一时间所有人都抬头望着突然变色的天空。 “嘭。”不明物体落地的声音,砸在迎亲队伍的最前端,扬起一地的灰尘和石屑。 待到尘埃落地,大家才看清,路中央一男子单膝跪地,一手撑在额头上做沉思状,只是那一身的灰土实在是很难将这人与智者联系到一起。 “呼...没想到居然会落在这里,看来也是缘份所致,也罢,本帅就好好享受一番此地的风情吧。”义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脸的高深莫测,自言自语的装逼一段打算扮作世外高人。 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鬼地方,他现在只清楚的知道一点,他所处的位置是别人迎亲队伍的必经之地,这个时候他若是不找个借口离开那就是傻。 之前热闹无比的大街,此时安静的针落可闻,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瞪大眼睛盯着看这个从天而降的不明人士。 “大人留步!”看到义云转身想要离开,季伟凯毫不迟疑的开口挽留,眼里闪烁的光芒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一样的明亮。 这个人,是神仙吗?从天而降突然出现,而且看他的打扮还有神态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拥有的,或许,他能够帮到他! 听到季伟凯的声音,义云在心里哀嚎了一声,尼玛的,他只是被坑了扔到这里的啊,并不是想要挡住他迎亲的路啊,至于这么小气不让他离开吗! 看到义云随着季伟凯的话落而停住脚步,人群中一下炸开了锅。 “天啊,我看到了神仙吗?” “真的是神仙啊,是从天上落下来的呢!” “对啊对啊,你们看神仙穿的衣服和我们的区别很大呢。” “还有头发,神仙的头发也好短哦,原来男子短发也那么好看啊。” 一时之间人群中各种议论声传来,都是围绕突然出现的义云。 看着周围那些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的百姓,义云心里的小彩旗摇的呼呼响,佳楠啊,小叶子啊,你们看到没有,我义云的人格魅力啊,我出尘飘逸的气质啊,崇拜我吧! “大师,我乃东宇国逍遥王爷季伟凯,今日能够得见大师仙姿,实乃小王的荣幸,若是大师不介意,不如随小王一起进宫,想必父皇也是极想见到您的。” 季伟凯看着义云的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却又怕自己唐突冲撞了义云。 咦,有妖气!义云刚想要委婉的拒绝季伟凯,突然察觉到一阵波动,连忙掏出怀里的定妖盘,看着疯狂旋转的指针义云差点兴奋的跳起来。 没想到刚刚过来就能遇到妖怪,简直就是等着他义云大人啊,早点收完早回家! “施主,缘分到了我们自然还会见面,我还有事,先告辞!”义云故作深沉的说了一通,不等季伟凯再回答他,拔腿就朝着定妖盘指着的方向追去。 “哗”看着匆忙出现又立马消失不见的义云,人群中再次出现一阵骚乱,神仙居然走了! 各种叹息扼腕,后悔自己还没和神仙说话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季伟凯看着消失的不见人影的街道有一瞬间的失落。 若不是地上被义云砸出来的碎石提醒着他刚刚的事情确实发生了,他都要以为刚刚只是他的错觉! 既然大师说有缘还会再见,那必然是算到了他们以后再见面的时机,他也不必操之过急。 想到这点季伟凯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迎亲队伍,懒洋洋的翻身上马重新启程。 726章 爱江山爱美人 “哗”看着匆忙出现又立马消失不见的义云,人群中再次出现一阵骚乱,神仙居然走了! 各种叹息扼腕,后悔自己还没和神仙说话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季伟凯看着消失的不见人影的街道有一瞬间的失落。 若不是地上被义云砸出来的碎石提醒着他刚刚的事情确实发生了,他都要以为刚刚只是他的错觉! 既然大师说有缘还会再见,那必然是算到了他们以后再见面的时机,他也不必操之过急。 想到这点季伟凯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迎亲队伍,懒洋洋的翻身上马重新启程。 义云一路狂奔跟着定妖盘的指示追过去,每次眼看着就要抓到前面那团黑影了,可总是差那么一点距离,不过...前面那团看着为何会如此熟悉! “卡卡?” “嚯”听到义云的声音,前面一直在奔逃的小黑团顿然停住了身影,一个急刹车差点贴到义云的脸上。 “卧槽!还真是!卡卡...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义云咬牙切齿的逼近卡卡,尼玛的他追了半天的妖怪居然是这货!不对...卡卡身上怎么会发出妖气? 还不待义云思考,一团不明物体直接朝着他脸上砸过来,下意识的伸手接住,看到手上东西之后义云脸黑的和包公似的。 泥煤的信息袋,来就来了,还要装成妖怪戏弄他!若不是撕不破,他非得将这破东西撕成渣渣! “东宇国皇室,未知妖!” 皇室?似乎...刚才遇到的就是那什么皇室的王爷吧? 想到刚才在街上遇见的季伟凯,义云寻思了一会儿,看来这缘分来的很突然啊! 最近整个东宇国都城最津津乐道的就是两件事,一个是逍遥王爷季伟凯的第十五位侧妃,还有一个就是在王爷娶亲那天从天而降的神仙。 义云走在大街上,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看来他为这些老百姓增加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啊。 看着自己一身古装,义云不得不为自己的机智默默点了一个赞,若是穿着他自己那身衣服走在大街上,只怕是他才刚刚出现就会被围攻了。 他能安全的走在这里,还得多亏了这衣服的主人啊,当然...要忽略他借衣服的时候那只不友好的大黄狗! “听说了吗?昨天王爷就没有再看新王妃一眼了呢!” “我也听说了,据说昨晚上王爷是在寻芳阁歇息的呢。” 路边的小茶馆,围坐着三个男子,此时正在谈论着东宇国的话题王逍遥王爷季伟凯和他的新婚王妃。 义云驻足听了几句,看来这位王爷的风流韵事还不少啊,正准备抬脚离开,突然想起了信息袋提示的东宇皇室,考虑了一下义云还是折回来朝着几人走去。 “几位大哥,小弟也想听听这位王爷的故事,不知几位可否给我讲讲?”义云压低了自己头上的帽檐,尽量不让几人看出他的短发。 那几人本是压低了声音在谈论,此时义云突然出现打断倒是吓了他们一跳,几人对视了一眼,这私论皇家的事情那可是大罪啊,他们都是悄悄在谈论,没想到居然被义云听了去,虽说整个东宇国都知道那位王爷,可还没人敢明目张胆的议论呢! “几位不要紧张,小弟是从外地来的,一路上听到大家都在说咱们这位王爷,所以很好奇想要了解了解。”义云尽量让自己说的诚恳一点,他总是有种错觉,这个王爷和妖怪有着某种关联,说不定信息袋提示皇室成员就是这位王爷呢? 几人看着义云一脸的好奇,也实在不像是官府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凳子,示意义云坐下来说。 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周围再没有其他人,几人才转向义云。 “若说我们东宇国近年来风头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咱们这位逍遥王爷了!” 几人神秘兮兮的盯着义云,本来应该是严肃的表情,可是看到那几双闪着强烈的八卦光芒的眼睛时,义云额头不禁冒了几根大大的黑线。 “还请大哥给我详细说说这位王爷的事情。”义云一脸的好奇宝宝,看的几人心里极为满足。 右手边那位稍微年长一点的男子,喝了一口茶之后,看着义云做出了一个回忆的神情。 “咱这位王爷啊,据说之前那可是太子人选呢,可他却不爱江山爱美人,放弃了成为太子的机会娶了朝中一位大人家的千金,据说王爷极是宠爱她,本来这应该是才子佳人一段佳话,可谁也没想到那位王妃居然嫁过去没有活过三个月就病逝了。” 男子说完还摇了摇,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很是为这位王爷扼腕一样。 义云对面那男子见状,连忙接过话茬,“这也是造化弄人,据说那时王爷是极伤心的,皇上为了能够让王爷走出悲伤,又将朝中另外一位大臣家的千金指给了王爷,可谁也没想到那位王妃也没活多久就病逝了,可怜王爷一个人伤心欲绝啊。” 义云默默的甩了一把汗,难道说这逍遥王爷就是传说中的无敌克妻命吗?娶一个挂一个,要不要这么邪乎! “那后来呢?王爷昨天不是又娶了一位吗?”义云想起昨天挡着人家的成亲道,若这位王妃也活不久千万不要怪他啊,这他也不愿意在别人成亲的时候冲撞到别人喜气啊!... “后来王爷就开始不断的娶亲了,有时候还会同时娶两位王妃过门,可是都活不过一个月,到现在已经很少有敢嫁给咱王爷的了,想当初这东宇国多少千金想要进王爷府的门啊!不过也奇怪,昨天那位新娘子是尚书大人家的千金,据说是她自己吵着一定要嫁给咱王爷的呢!” 几人在讨论那位尚书大人家的千金,义云摸着下巴沉思,这东宇国满大街都在谈论那位王爷,那这妖怪和这王爷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看着聊得兴起的几人,义云站起身默默离开,既然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那就要去调查一些不知道的了。 727章 不会轻易放手 “后来王爷就开始不断的娶亲了,有时候还会同时娶两位王妃过门,可是都活不过一个月,到现在已经很少有敢嫁给咱王爷的了,想当初这东宇国多少千金想要进王爷府的门啊!不过也奇怪,昨天那位新娘子是尚书大人家的千金,据说是她自己吵着一定要嫁给咱王爷的呢!” 几人在讨论那位尚书大人家的千金,义云摸着下巴沉思,这东宇国满大街都在谈论那位王爷,那这妖怪和这王爷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看着聊得兴起的几人,义云站起身默默离开,既然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那就要去调查一些不知道的了。 等到几人聊得兴起想起义云的时候才发现身边之人早不知去向,只留下一脸莫名奇妙的几人面面相觑。 义云一边走一边想着季伟凯的事情,一时不察没发现迎面走来的人,两个人撞了个正着,义云头上的帽子差点撞掉,吓得他连忙伸手扶住。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义云不好意思的抬头看着被自己撞到的男子。 “没关系,倒是在下想着心事没有看清,冲撞到您。”轻柔的声音仿佛是山间的风拂过翠竹的声音,清清凉凉,直暖心肺。 眼前的男子一身简单的青色长衫,银色丝线点缀边角,黑亮的长发用一根青色的缎带松松的系在脑后,五官初见并未多出色,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异常的舒服,看上一眼之后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多看一眼,瘦削的肩膀显得整个人有些羸弱。 义云看着眼前这个仿若阳春三月的微风一样的男子,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看到了花开。 “公子近日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或者是接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眼前的男子周身竟然有一股淡淡的黑气,却不是因为本身的原因,而是与某些东西呆在一起时间久了沾染上的。 听到义云的话,杨汉杰身体一怔,紧紧盯着义云的眼睛想要看出什么,可是失望的是,义云眼里除了好奇就是了然,仿佛是对一切事情掌握于心的了然。 “若是没有猜错,您莫非就是最近大家都在传言的仙人?在下杨汉杰!”说完对着义云淡淡的回以一个微笑,哪怕对方真的是神仙,他也不会去攀附依附。 义云没想到居然会一眼被认出,只是对于他口中的仙人...还真的是,不敢当啊! 季伟凯坐在东宇最大的酒楼上方,看着街道上面杨汉杰与一名看不清样貌的男子相谈甚欢,转动着手上的青瓷酒杯,眼里的光芒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什么,摇晃了一下杯中的美酒,随即一饮而尽,起身朝着楼下两人而去。 短时间接触,义云对眼前的男子印象很不错,清新淡雅的气质,不卑不亢的态度,有些人就是这样,什么都不刻意,但是和他待在一起就是觉得舒服。 杨汉杰刚刚约义云一起去小酌一杯,远远的看到从另一端走过来的季伟杰,顿了一下,一个错步和义云并肩站立,突然拉起义云的手想要带他离开。 “怎么,就这样不想看见本王么!”季伟凯那个咬牙切齿啊,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居然敢看到他就跑,谁给他勇气的! 杨汉杰听到季伟凯的声音身子一顿,拉着义云的手也迅速缩回去,似乎是为了不想让季伟凯看到误会一样。 这下意识的动作倒是让季伟凯黑沉沉的脸有所缓和,嘴角不自觉的带了一丝笑意。 义云莫名奇妙,眼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为什么,他似乎是嗅到了一股奸情的味道!两个大男人!搞基吗? 季伟凯上前一步自然的拉过杨汉杰的手,挡在他身前,让他和义云之间保持安全距离,想要告诫义云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杨汉杰的面前,正好看到义云转过身的脸。 “大师?”这张脸不就是他前两天看到的那张么,那天还为没能将义云拐骗回去懊悔呢,没想到今天就在这里遇上了。 “大师当初说过有缘定会再见,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看见大师了,这是凯莫大的荣幸。”今天说什么他也得将义云给拐回去了。 正当义云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来拒绝的时候,一团黑影突然出现跪在季伟凯的脚边。 “王爷,刚刚得到消息,容侧妃...自缢了!” 听到黑影的消息,季伟凯没有多大的意外,倒是杨汉杰身体一怔,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杨汉杰脚步踉跄的后退,脸色惨白,看着季伟凯的眼神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不舍,绝望,抱歉,更多的是痛楚... “自缢...了么?果然是被诅咒的吧。”一步一步的后退,现在的他,只想要逃离,远离他的身边,这样他就能安全的活着了吧。 季伟凯一把抓住想要逃离的杨汉杰,狠狠的剜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他们什么心思,他怎会不知道,无非就是想要逼他放弃他! “跟我回去!”不容拒绝的眼神,强迫的抬起杨汉杰的头,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会接受他的离开,也不会放手。 毫不避讳的拉起杨汉杰的手来到义云的面前,“大师,不知凯可有荣幸请您去府上小住几日?大师...您应该不会像世人一样,觉得凯的这种行为是受到诅咒的吧?” 紧张的攥紧杨汉杰的手,就算是神仙反对,他也不会轻易放手,哪怕最后,他们的结局是一起下地狱。 从听到属下那人报告说那什么容侧妃自缢的时候,义云就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杨汉杰脸上的恐惧和痛楚实在是有点太过头了一点,而且自杀的应该是季伟凯的妃子才对,可是当事人没什么反应,他这一脸的表情是闹哪样。 看到牵手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两个男人,义云额角几滴黑线滑落,感情他之前猜测的是对的啊,真爱啊! 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古代人思想不比现代,只怕是会将这样的两人当作是异端吧! 728章 诅咒 紧张的攥紧杨汉杰的手,就算是神仙反对,他也不会轻易放手,哪怕最后,他们的结局是一起下地狱。 从听到属下那人报告说那什么容侧妃自缢的时候,义云就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杨汉杰脸上的恐惧和痛楚实在是有点太过头了一点,而且自杀的应该是季伟凯的妃子才对,可是当事人没什么反应,他这一脸的表情是闹哪样。 看到牵手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两个男人,义云额角几滴黑线滑落,感情他之前猜测的是对的啊,真爱啊! 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古代人思想不比现代,只怕是会将这样的两人当作是异端吧! “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天下人的事情,何必去顾及那许多,而且,你们之间的爱情在我的那个世界,被人们称为真爱。” 义云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若是此时凌佳楠在旁边,肯定会一脚踹到他屁股上,让他知道不作不死。 听到义云的话,季伟凯一脸的激动,抓着杨汉杰的手更加的紧,他就知道,眼前的人不会像是世人一样庸俗,他会成为他们两人黑暗中的那束阳光。 有人欢喜有人忧,义云那是无所谓,反正搞基的不是他,杨汉杰和季伟凯此时内心的激动恐怕只有彼此才能明白,这么久以来,义云是第一个理解并且接受他们的人,而之前跟在季伟凯后面的几人脸上的表情除了震惊就是担忧,上头那位可是吩咐过他们不管怎样都不能让王爷再沉溺在杨汉杰身上的,眼前的情况明显的不妙啊。 义云随着季伟凯来到王府,才刚刚走进大门就听到哭声一片。 义云淘了淘耳朵,整个王府都是女人的哭声,使得他都有点不想要进去的想法了。 “都给我住嘴!”季伟凯黑沉着脸怒吼了一声,里面的人才发现不知何时门口已经站满了人。 陈玉听到季伟凯的声音刚想迎上去哭诉一番,转眼看到他身边的陈汉杰,脚步一顿硬是没有继续上前,不过她更加想知道的是季伟凯旁边义云的身份。 似曾相识的身影一时之间倒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而且义云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个声音在提醒她远离他! 季伟凯走到床边上,看了一眼香消玉殒的容侧妃,脸上没有一点悲伤之色,仿佛冰冷的躺在那里的人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埋了吧!”冰冷的声音毫无起伏,没有一点感情的声音吓得旁边几个哭泣的丫鬟都不敢出声。 转身毫不留恋的打算离开,义云都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他老婆死了,他难道都一点也不伤心的吗? “王爷,为什么您要带这个收到诅咒的人回来!娘娘就是被他害死的,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娘娘怎么会自杀呢,王爷您不要再被迷惑了啊!” 季伟凯刚刚转身走到门口,想要招呼义云一同离去,没想到之前老实跪在床边的丫鬟会突然跳出来,而且矛头直指杨汉杰! 一时间房间里面因为小丫鬟的话静的针落可闻,气氛降低到冰点,一场暴风即将来临。 “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是你那个自缢的主子?还是这王府有其他人教你!”季伟凯盯着地上的丫鬟,眼神毫不怜惜,仿佛看着的不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没有人教过奴婢!奴婢...只是担心王爷您被蒙蔽啊,求王爷您给娘娘做主啊!” 丫鬟说完不停的磕头,想要博得季伟凯的同情,也借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杨玉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闹剧,没有上前插话也没有求情,只是那攥紧的双手有些泄漏内心的情绪。 “她不是自缢,而是被人杀了!”安静的房间里面,突然传来义云懒洋洋的声音,这些人啊,只知道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诅咒之力,从来不知道凭事实说话。 杨汉杰在听到小丫鬟指责他的时候就一直没有表情,只是惨白的脸色看出他内心的痛楚,此时听到义云的话,不敢置信的看着义云。 义云也懒得跟他们解释,直接从怀里掏出轮回盘,将绿色的元力源源不断的注入进去,一幅幅画面闪过,最后停留在容侧妃的房间。 美人酣睡在软塌之上,小丫鬟在一旁摇着团扇,为她驱赶暑气,突然闪进的黑影吓得小丫鬟本能的想要高声尖叫,未出声之前被黑影眼疾手快的敲晕在地。 黑影手上一根长长的银针刷的扎进软塌上美人的头顶,对方甚至是来不及睁开眼睛就断了气。 随即制造成自缢的情景,将地上的小丫鬟一起带出了房间,唤醒小丫鬟之后教她说那些话,嫁祸给杨汉杰,否则就要杀了小丫鬟。 义云收回轮回盘看着已经瘫软在地的丫鬟,年纪小小的学着嫁祸别人,还是这样拙劣的手段。 季伟凯大步上前在容侧妃的头顶摸索了一番,果然拔出来一尺长的银针。 “来人,给我将一个妖言惑众的贱婢拖出去杖毙!”不容半点缓和的声音直接宣判了小丫鬟的死刑。 义云看着面如死灰的小丫鬟,摇了摇头,他不是圣母不会去求情,而且只怕是他现在救下了她,背后指使的那人也不会容她活下去!既然犯错,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季伟凯吩咐将容侧妃好好安葬之后,拉着杨汉杰一起陪着义云朝外面走去,经过陈玉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大踏步的出门去了。 陈玉看着头也不回的季伟凯,还有他旁边拉着的杨汉杰,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眼里仿佛是含着万般的委屈无处诉说一样。 自从王府里面出了那件事情之后,大家好像都陷入了沉默,义云心里纳闷了,就算这季伟凯心上人是杨汉杰,但是这陈玉的性子未免也太好了一点吧。 平时还能看到府里其他的侍妾会故意找机会和季伟凯相遇,活着是等在他必经的路上,却唯独不见陈玉,只有在每天晚上用膳的时候才能看到她。 729章 总算出来了 自从王府里面出了那件事情之后,大家好像都陷入了沉默,义云心里纳闷了,就算这季伟凯心上人是杨汉杰,但是这陈玉的性子未免也太好了一点吧。 平时还能看到府里其他的侍妾会故意找机会和季伟凯相遇,活着是等在他必经的路上,却唯独不见陈玉,只有在每天晚上用膳的时候才能看到她。 杨汉杰住的离义云是极近的,自从那天与义云一起住进来之后就没有见他出过门,想起之前王府的下人看他的眼神,只怕是之前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才对。 一连几天王府里平静的有些不同寻常,义云总觉得这不寻常背后有一只神秘的手在推动这一切,一旦爆发可能就是致命的。 黑暗中的王府大宅少了白天的威严,却仿佛变得更加深邃,义云独自漫步在王府的后花园里,看着布满星子的天空,来了这许多天却连妖怪的影子都还没有看见呢,卡卡自从那天回到他口袋里面之后也没有再出来过。 “听说王爷又去了后院?” “嘘,小心被别人听到了,这事情可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你忘记之前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了吗?” “呀,你可不要吓我,我看我们还是快走吧,若是被发现可就完了。” 直到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义云才从假山后面转出来,后院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被知道的?貌似之前之情的人还都已经死了。 义云寻思了一下,还是抬脚朝着后院走去,只是他心里想着事情,没有注意到口袋里面的定妖盘,此时正飞速的旋转着。 一路上远远的跟着那两人来到七弯八绕的,倒真没看出来王府里面居然还有这样一处隐秘的地方。 白天过来时以为只是废弃不用的院子,此时晚上过来才知道破旧的外表之下还有一处比前院丝毫不差的寝宫! 施了一个法术降低外面的侍卫,一点点的接近里面那座富丽堂皇的寝宫,难道说这逍遥王爷在这里金屋藏娇? “王爷,这边呢...” “在这边,王爷...” “啊...抓到了,啊...王爷不要啊...” 听到屋子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义云一股气血直冲头顶,他大爷的,没想到这里还真的是这王爷的销魂窝,而且听起来还不止一个人! 听着房间里面那让人身体燥热的声音,义云心里仿佛一万匹***奔腾而过,感情他一路尾随而来就是来听床脚的吗! 义云蹲在墙角默默的画圈圈,诅咒那几个给他错觉的人,不过想到季伟凯和杨汉杰两个好基友,如果换作是他,那也是会躲着的吧! “啊!王爷...救命啊!” 啧啧,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节制,居然叫这么大声,生怕他在外面听不到一样的。 义云忿忿不平的沿着来路往回走,嘴里还在不停的岁岁念,自然也没有发现不知何时停止转动的定妖盘,不管他走什么样的路线,指针始终指向一个地方。 乌云慢慢的笼罩,后院也渐渐的恢复了平静,黑暗中安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季伟凯从黑暗的房间里面走出来,没有回头留恋半分。 “处理干净。”简短的命令,好像是对着虚空中自言自语。 几名侍卫借着月光推开门,看到室内的景象都吓到在原地不敢前进半分,甚至是连惊恐害怕的怒吼都发不出,仿佛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满室的残肢断臂,鲜活的生命此时如枯草一般,躺在冰冷的地上,再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 一路往回走,路过杨汉杰的院子,义云心里一动,不知道他知道季伟凯的事情没有,总觉得他们两个虽然相爱,中间还是隔着一层薄膜。 此时的杨汉杰站在夜凉如水的院子里,望着后院的方向,最近几天他又是在那里过的吧,为什么,他口口声声说最爱的是他,转身却还是躺在别的女人身边呢? 浓浓的夜色里,找不到答案,这么久以来他都没有找到答案,他和季伟凯之间,也从来没有打破现在的局面,除了不容于世,还有...不够爱吧! 一连几天,季伟凯都没有从后院出来过,若是此时义云再过去看看,就能发现整个后院都被一股淡淡的血光笼罩其中,所有进去的女子没有一个活着走出来的。 “呼,把这里打扫干净,不要留下痕迹。”季伟凯站在门外伸了个懒腰,眼神里一闪而逝的疲惫,隐隐还有红光闪过。 院子外面,老管家站在那里来回踱步,几次想要冲进去,可是门口的守卫将他拦住就是不让他进去,使得他只能在门口干着急。 远远的一抬头看到里面慢步走出的季伟凯,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生怕慢了会出什么大错。 “王爷,不好了,您总算出来了。” 季伟凯还来不及问怎么回事,老管家已经先他一步开了口,脸上的焦急之色那么明显,还有一丝忿忿不平。 “福叔什么事情这么急。”季伟凯不解的看着老管家,平时可很少见到他如此焦急的时候,整个王府在他的管理下,一直都很让他放心。 “王爷你快去前院看看吧,她们...此刻都在杨公子院子里呢...” 管家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听到杨汉杰,季伟凯来不及思考,一个闪身已经朝着前面院子里而去,看来这王府里面是时候清理一下了,不然有些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了。 “大师,您做为客人还是不要管我们王府的家事比较好,您后面这个人,今天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让他受到该有的惩罚,剁去手脚赶出王府的大门!” 一身红衣的女子此刻叉腰站在义云的面前,想要将他身后的杨汉杰抓出来,那蛮横无理的样子,甚至是嫉妒愤恨的神情,使得她本来还算可以的脸此刻都快要扭曲到一团了。 义云暗暗的砸吧了一下嘴,本来还以为这季伟凯眼光不错,可是看到这几个争风吃醋的侍妾之后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季伟凯那变态的审美观了。 730章 心思极深 “大师,您做为客人还是不要管我们王府的家事比较好,您后面这个人,今天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让他受到该有的惩罚,剁去手脚赶出王府的大门!” 一身红衣的女子此刻叉腰站在义云的面前,想要将他身后的杨汉杰抓出来,那蛮横无理的样子,甚至是嫉妒愤恨的神情,使得她本来还算可以的脸此刻都快要扭曲到一团了。 义云暗暗的砸吧了一下嘴,本来还以为这季伟凯眼光不错,可是看到这几个争风吃醋的侍妾之后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季伟凯那变态的审美观了。 特别是眼前女子,红色的长裙穿在她身上就像是妓院里的花魁一样,满身的风尘味,若是此刻沙华在这里,只怕是她会有一种脱了衣服去裸奔的羞愧! “怎么,这王府什么时候是你们说了算了,本王的人是你们说动就能动的吗!” 就在一群人对峙的时候,季伟凯施施然的从站在院子门口,看着里面剑拔弩张的一群人,眼里的幽深越发的深不见底。 看到季伟凯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带头的侍妾眼里的慌乱一闪而过,随即换上一副可怜的神情朝着季伟凯扑过去。 “王爷,您可要为臣妾们做主啊,这个人仗着王爷您对他的宠爱,居然在晚上偷偷的潜入云妹妹的房间,想要对她行不轨之事,幸好当时怜儿妹妹也在,不然...不然云妹妹哪还有脸面活着啊。” 红衣侍妾说着趴在季伟凯的肩头嘤嘤的哭起来,那模样就好像差点被糟蹋的不是另外那位而是她自己,义云默默的在心里吐槽了一把,这演技,都快赶上奥斯卡影后了。 季伟凯没有理会院子里哭的梨花带雨的几个美人,眼光直直的朝着义云身后的杨汉杰看过去,他还是那样,仿佛现在的事情指着的对象不是他,坦坦荡荡的站在那里,甚至是没有为眼前的这出闹剧眨一下眼睛。 察觉到季伟凯看过来的眼神,杨汉杰回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义云看到一直面无表情的杨汉杰只是因为季伟凯的一个眼神就能笑的这么温暖,心里那个不平衡啊,他大爷的,怎么说也是他在前面护了他这么久不是,就算你们两个之间再怎样基情满满的,也不能这样无视他啊。 看到杨汉杰的微笑,季伟凯身上一直悬着的怒气和担心突然全部消散了,嘴角也挂上一丝能够化开春风的笑容,既然她们想玩,那就玩大一点好了。 “爱妃既然说是小杰夜闯,这事情可就不轻了,不知谁看见了可做证人的,也好让本王心里有个评断。”季伟凯顺势搂着那红衣侍妾的腰朝着院子里面走来,边走还边给她擦了擦眼泪,那样子要多宠爱就有多宠爱。 “王爷,当时怜儿就在云姐姐房里,自然是看的极清楚的,当时若不是怜儿大叫引来了外面的侍卫,我和云姐姐...”一众侍妾后面走出来一位穿着粉色长裙的女子,身边还拉着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黄衣侍妾,此刻两人都在不停的抹着眼泪,弱柳扶风的身子格外的惹人心疼。 其他的侍妾一看到趴在季伟凯怀里的红衣侍妾,眼里的嫉妒之火都快把杨汉杰的院子给烧起来了,纷纷上前来指证说都看到黑影从云妃的房间里面出来,而且都敢肯定就是杨汉杰。 “王爷,您可要给我们姐妹做主啊,若是不将他赶出去,往后这王府...传出去可怎么得了啊。” “王爷,对于这种人,就应该剁去他的手脚将他扔到城外的湖里去喂鱼。” 红衣女子伏在季伟凯胸前,如花似玉的脸说出来的话却恶毒无比。 义云在一旁摇了摇头,这些个女人啊,没有一点眼见力,丝毫不会去揣摩季伟凯的心思,只怕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相比起来,那位陈玉就要聪明多了,从一开始她就像是以为过客一样的看着眼前的闹剧,也不上前来搭话,之前看到季伟凯进来,规规矩矩的行礼之后就站在角落里面,再不说什么。 这样的女人,若不是真的不在乎这些,不想争宠,那必然就是心思极深,让人抓不到把柄,不过怎么看,义云都不觉得陈玉是那种不争不抢的人,甚至是他有一种错觉,这背后的一切都和她有不少的关系,只怕今天这出闹剧就是她策划的,只是想看看杨汉杰在季伟凯的心里有多重! 看着一群哭哭啼啼装模作样的女人,季伟凯嘴角翘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来人,给我将这群女人带下去,剁去手脚,扔到城外的湖里去喂鱼!”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原本吵闹一片的院子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不待怀里的女人说话,季伟凯像是扔垃圾一样的将她扔在地上,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走到了杨汉杰的身边。 满院子的人都傻愣愣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到侍卫进来将她们带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王爷,您怎么可以这样!”红衣女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季伟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难道在王爷的心里,不管杨汉杰做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吗?哪怕是睡了他的女人! “王爷,求求您饶了臣妾,臣妾知错了。” “我不要去喂鱼,你们放开我!” 一时间院子里哭喊一片,撕咬打闹,想要从侍卫的手上挣脱,可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为什么?你们合伙做假证来陷害小杰,现在还敢问为什么,平时你们争风吃醋本王都可以不管,可是你们不该把矛头对准小杰,他岂是你们这帮人可以玷污的,就算是他想要对你们做什么,那也是你们的错,不该去勾引他!” 季伟凯一脚踢开拉着他衣摆的红衣女子,眼里毫无怜惜与不忍。 一句话就决定了别人的生死,古代啊,皇权果然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东西,义云看着哭成一团的女人,前一刻她们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下一秒就像是被丢弃的垃圾一样,只能跪在地上等着那人的怜悯。 731章 诅咒你们 季伟凯一脚踢开拉着他衣摆的红衣女子,眼里毫无怜惜与不忍。 一句话就决定了别人的生死,古代啊,皇权果然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东西,义云看着哭成一团的女人,前一刻她们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下一秒就像是被丢弃的垃圾一样,只能跪在地上等着那人的怜悯。 “带下去。”不理会那些哭喊求饶的声音,季伟凯眼神冰冷的看着地上的人,仿佛刚刚下命令的不是他一样。 “哈哈...原来真的如传言一样,王爷您为了这个男人可以什么都不在意,甚至是不能忍受别人在你面前说半点这个男人的不是,可是你们之间是被诅咒的,你们永远都不会在一起,不管你怎么努力,始终不能将他留在你的身边,我诅咒你们,一辈子,得不到彼此,受尽折磨生生世世!哈哈...” 红衣女子看着季伟凯,疯狂的笑着,她就是死,也不能看着他们幸福下去。 “刷”寒光一闪,众人都没有看清,只见一条鲜红的舌头掉落在地上,红衣女子的嘴角一条长长的血迹。 再不去看痛的晕过去的女人和被吓到连哭泣都忘记的人,季伟凯拉起杨汉杰就随着义云一起出了院子。 陈玉看着头也不回的季伟凯,再看看那群只知道哭喊的女人,嘴角浮起一个讥讽的笑容,真实一群废物,闹到最后什么结果都没有。 “都是你这个毒妇,若不是你指使怜儿和云妃,我们怎么会去陷害那个男人,你说过有什么事情你会及时出面帮我们的,原来你只是想要利用我们而已!我要杀了你这个坏女人!” 被带着从她身边经过的女人,突然暴起扑过去掐住陈玉的脖子,正是之前那位温婉柔弱的怜儿。 看到被怜儿掐住脖子扑到在地的陈玉,丫鬟侍卫赶快上前将发疯的怜儿推开。 陈玉被掐的差点没有喘过气来,平复了一下,瞟了一眼被侍卫死死的按住的怜儿,嘴角的讥讽越来越大。 “只能怪你们自己没脑子,若是稍微有点脑袋,你们现在就不是这个下场了。”说完一副胜利者的姿势从一群女人前面飘过去,留下一路的怒骂与唾弃。 看来想要制造误会让王爷放弃杨汉杰是不可能了,她低估了杨汉杰在季伟凯心中的地位,可是她陈玉又怎能轻易的认输呢,若是认输了,前面那许多可不就是白做了吗! 自从那天从杨汉杰的院子里出来之后,季伟凯就吩咐将那些想要陷害杨汉杰的女人全部处罚,府里剩下的女人也都被遣散了,只剩下一个陈玉还在。 说起来遣散府里的侍妾,还是陈玉出的主意,说是这王府若是不好好的清理一下,以后类似的事情还会发生,与其将人养在府里,还不如全部遣散出去的好。 季伟凯当时就将处置权交给了她,让她去办理,到最后,整个王府除了她一个王妃还在,再看到一个妃子侍妾。 “大师,父皇想要请您去宫里聚一聚,不知大师可否赏脸随凯一同前去。” 季伟凯看着在桌子边上捣鼓一个不知名的圆盘的义云,轻声的问道。 义云手里的可不就是那天用过一次的轮回盘么,季伟凯显然也认出来了,眼神炙热的盯着义云手上的轮回盘,不过随即就将眼睛移开了,这东西不是他能够控制的,就算是宝物,到了他手上只怕也是变成了废物。 “走吧,也应该去见见了,怕是我不去见见你们的皇帝陛下,你和小杰都不得安生。” 义云收起轮回盘,打趣的调侃了季伟凯一句,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季伟凯心里想的是什么,杨汉杰虽说是认定了季伟凯的存在,可到底是心里还是有疙瘩,无法接受世人的眼光。 听到义云的调侃,季伟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不过他正是为了求义云这事情而来,除了真的是皇上想要见他,另外的他自己也是有私心的,如果皇上不提出召见义云,他也会想办法让义云去跟皇上见上一面的。 “如此,还要麻烦大师了,凯先在此谢过。” “你可不要谢我,毕竟根深蒂固的事情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其实,只要你们勇敢一点,世俗的眼光又能如何呢,只要你在乎的人和在乎你的人接受就可以了,人生是自己的,活在别人的眼光下多累,人总是要为自己而活的!” 义云边说边随着季伟凯一起出了王府的大门,想起来,之前也见过不少古代的皇帝了,不知这一位和那些比起来有什么不同没有。 两人一路来到皇宫,看着眼前雄伟壮丽的建筑,义云砸吧了一下嘴,果然啊,皇宫几乎都是一样的,青砖红墙,高的连鸟都快飞不过了。 “一道宫墙拦住了多少风景和人生啊,你选择流连在外面,做一个逍遥王爷,真的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义云看着眼前挡住里面所有风景的宫墙,感叹的说了一句,看来季伟凯也有一颗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心啊。 早有皇帝身边的太监等在了宫门口,看到义云和季伟凯一现身,立马迎了上来,恭敬的在前面给义云领路。 虽然之前也进了不少皇宫,不过义云还是感叹了一句东宇国的富有,皇宫都比别人家的要大不少。 据说东宇国皇帝年轻的时候曾是三军的统帅,一身本领,后来继承皇位之后再没有机会亲自上阵去杀敌,只得将一身本领交给自己的几个儿子,虽说现在的太子是大皇子,可几人里面最出色的却是现在的逍遥王爷季伟凯。 皇上对他一直都是颇多宠爱,这东宇国多少千金小姐倾慕他,奈何他居然偏偏就对一个男人动了心,宁愿被世人所不容也要和那个人在一起。 远远的看到御花园里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坐在石桌边上,虽然已是不惑的年纪,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被岁月侵蚀的痕迹。 义云随着季伟凯上前,淡淡的行了个礼,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此时东宇帝心里的震惊一点都不小,他试着探测了一下义云的武功,居然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挡了回来,差点害得他受伤。 想要试探他么,义云看着东宇帝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来之前特意在周身加持了一圈结界,凡是想要试探的都会被反弹回去的,他莫名其妙的冒出来,这皇帝若是不试探他一下岂不是太随便了。 732章 饕餮 午后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投下一圈圈光晕,别墅的小花园内,义云躺在凉亭下睡得极是舒服,呼噜声在胸腔与鼻腔之间婉转的迂回之后,打着旋儿的飘出。 树上几只小鸟叽叽喳喳的叫闹着,似乎是在嘲笑义云像是轮船汽笛一样的呼噜声。 义云梦见自己淌徉在一片美食的海洋中间,周围本应该出现在不同季节不同地点的食物,此时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拿到手上。 “哈哈哈...上帝你果然还是厚待我的!”义云看着飘满的美食,禁不住仰头大笑。 “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义云坐直身子,像他这样的男神人物,就算是只有一个人享受美食,那也必须是要注意形象的。 慢条斯理的拿起身边一盘看起来异常诱人的蛋糕,层层叠叠的奶油化成一朵朵的小花点缀在上面,浓郁的奶香味直冲义云的味蕾。 拿起勺子,义云浑然忘记之前要保持形象的事情,塞了满满一大口蛋糕在自己嘴里。 只是,不是应该入口即化的蛋糕吗?为什么像是一块嚼不烂的牛皮糖? “噗,卧槽!”本来做着美梦的义云一下坐起,吐出嘴里被他当成蛋糕咀嚼了半天的不明物体,一脸的悲愤。 尼玛的,又是信息袋,你大爷的,居然装作美食跑进小爷嘴里去,如果能咬烂,看小爷我不咬死你! 捡起地上被自己吐出去,上面还沾着自己口水的信息袋,义云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打开。 “都市,未知妖,无实形。” 无实形?那是个什么怪物?尼玛的都没有实形他要怎么去找! 仰头看着自己头上那几只欢快的小鸟,义云一阵恍惚,尤记得,当年他的梦想就是希望能够像一只自由欢快的小鸟一样遨游在天空吧! 唉!时光不等人啊,哪想到一步踏进了虚老头的贼窝就再也没有翻身过了! 从躺椅上一跃而起,没实形有什么关系,他义云如此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男神出马,就算是那妖怪藏得再深,也会不自觉的被他的魅力所吸引出来的。 故作潇洒的甩了一下头发,大踏步的朝着外面走去,头上的鸟儿人性化的翻了个白眼,仿佛在嘲笑义云一介屌丝,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 漫步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看着那些穿着热辣超短裤,扭着小翘臀从身边走过的姑娘们,义云眼睛都要冒金光了,若是这么多大长腿每天都在他身边,简直就是太幸福了! 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被穿着比基尼的大长腿包围的场景,丝毫没发现周围路人看他的眼神,仿佛是看神经病一样的,正常人类能在大街上一边走一边笑的这么猥琐吗! “唉,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停不下来的想要吃东西。” “我也是,而且前一秒想吃的,结果拿到手上之后又不想吃了!” “前段时间看新闻说,有一种新生的病情,看见什么都想要吃,可是拿到手上之后又会无限制的浪费,根本停不下来,厉害的甚至是抢别人手上的吃的。” 义云靠在公交车站牌下面,听着旁边几个女生看似毫无营养的话题,瞥了一眼长相有点欠缺的几位大姑娘,义云心里不禁唾弃了一下,长得丑尼玛还这么贪吃,这就是女屌丝的进化论吧! “那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我看新闻上面说,这种病最开始就是这样,等到后来就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了的。” 义云越听越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可能会有人患上这种奇怪的病,不过前几天他似乎也是在报纸上面看到了,本市一个什么大富豪最近爱上了品尝美食,每天只做一件事就是吃,而且是每样东西花天价买来之后都只是尝一下又丢弃,简直就是奢侈浪费任性至极! 当时看到的时候还只当是有钱人任性,只是现在听着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了。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几位美女可不可以详细的说一下这件事情,最近我身边也有很多这样的朋友,难道真的是一种怪病吗?” 义云尽量让自己绅士一点,虽然这几位长相是欠缺了一点,但是他还是很享受妹子们崇拜的眼光的。 几人本来聊的很小声,没想到义云会突然之间打断,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尴尬。 义云也不说话,只是保持距离站在一边冲着几人礼貌的笑了笑,其实义云的长相还是蛮清秀的,如果不是平时说话神情太屌丝,也不至于那么怂。 几人对视了一眼,似乎发现义云也不像是坏人,而且长得还不错,终于有一个主动回了义云的话,“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最近很多娱乐新闻都在报道,大家似乎都只是将这件事情当成是笑话来看看看的。” 笑话吗?看来事情还没有想象当中那么糟糕了,只是义云实在是想不出来这是个什么妖怪,没听说有人被害,只是这无限制的浪费是闹哪样啊! “这样啊,谢谢你们,不过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尽早的预防总是好的。” 问不出来什么,义云向几人道谢,转身投入了人群中,看来他必须要去调查一下这件事情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和妖怪有关系,总归现在是线索。 夕阳下的都市越发的目眩神迷,光芒照在林立高楼的玻璃窗上,仿佛是踱上了一层金砂,当然如果忽视不远处大打出手的两人就更加美好了。 只见两个三四十上下的汉子此时扭打成一团,周围站着很多看热闹的人,还在不断的给两人加油鼓劲,边上店门口站着的老板手上提着一盒提拉米苏。 义云瞟了一眼,本来是不想上前去凑热闹的,前面已经围了一大圈人了,没有一个有意思要将两人拉开的,都在为双方自己看好的人加油鼓劲,叫喊声不绝于耳。 “揍他,赢了之后最后那一份可就是你的了!” 本来打算离开的义云听着似乎有点不对劲,尼玛的这两个傻逼不会是为了那一盒提拉米苏在动手吧? 733章 有人抢劫了 夕阳下的都市越发的目眩神迷,光芒照在林立高楼的玻璃窗上,仿佛是踱上了一层金砂,当然如果忽视不远处大打出手的两人就更加美好了。 只见两个三四十上下的汉子此时扭打成一团,周围站着很多看热闹的人,还在不断的给两人加油鼓劲,边上店门口站着的老板手上提着一盒提拉米苏。 义云瞟了一眼,本来是不想上前去凑热闹的,前面已经围了一大圈人了,没有一个有意思要将两人拉开的,都在为双方自己看好的人加油鼓劲,叫喊声不绝于耳。 “揍他,赢了之后最后那一份可就是你的了!” 本来打算离开的义云听着似乎有点不对劲,尼玛的这两个傻逼不会是为了那一盒提拉米苏在动手吧? “这位兄弟,这两人是什么仇什么怨啊?居然下这么重的手?”看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两人,义云满头黑线落下,看着就觉得痛了! “嘿,这家的蛋糕每天都不够卖的,这不是最后一份了么,谁都想要,那肯定就是打赢了的得喽。”被义云问到的那位男子像是看傻逼一样的看了义云一眼,仿佛是对他问这个问题很不屑。 卧槽,这都是怎么了,一份破蛋糕这值得大打出手,关键是旁边这么多人看着居然没有一个阻止的,反而觉得就应该这样,尼玛的一个个都心理变态啊! 就在大家都在关注场中互斗的两人的时候,谁都没有留意到旁边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慢慢的靠近,乘着大家都在起哄的一瞬间,黑影急速蹿出,抢过那老板手上的蛋糕就跑。 “有人抢劫了!大家快抓住他!”反应过来的众人赶紧去追前面逃跑的人。 义云看着那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好像是前面那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人神共愤的事情一样,尼玛的不就是一份蛋糕吗,你们至于像是他抢了你家老婆一样的吗! 似乎所有的人都开始出现不正常的行为了,并不是只有一两个,而且都是对食物特别执着,只怕事情没有他想象当中那么简单。 只是现在没有一点头绪,根本就无从下手,这次的妖怪与以往的都不一样,甚至是连一个实形都没有! 义云懊恼的拍了拍额头,看着渐渐落下去的夕阳,要不还是去问问小叶子有什么线索吧。 “小叶子,你那边有没有关于最近都市反常现象的线索,尼玛整个大街上都要乱了啊。”义云拿着手机靠在路边上,眉毛都快挤到一起去了。 “不止是大街上要乱了,现在我们警局都快乱了,似乎是一夜之间,整个都市都陷入了一种贪食的症状中,甚至是为了食物不惜一掷千金大打出手,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也不多,只是知道有哪些地方因为食物的原因发生了暴乱。” 电话那端的叶轻眉,声音极度疲惫,恐怕也是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案子弄得焦头烂额,而且听着她那边似乎很是闹腾,想来只怕她刚才说的警局都要乱了也不轻松了。 义云沉思了一下,居然连警方都没有线索,就像是无孔不入一样,无论是什么人,都可以被渗透。 “你先不要慌,想要治好只怕是没办法的,先让警方那边想办法控制住已感染人口的情绪,你把最先出现症状和最严重的几人的资料拿给我,这件事情必须要尽快解决,否则整个都市都会有危险,到那时只怕我们就算有心也无力了。” 找不到其他的线索,那就从源头开始查起,总应该是有点收获才对。 “资料我给你传送过去,有新的线索我会及时通知你的。”叶轻眉揉了一下眉心,看着已经快要乱成一锅粥的警察局,眼里的厌恶和疲惫一闪而过! “都特么的给我安静点,好好给我去调查线索,至于这几个被传染的,给我拿绳子绑了扔到禁闭室去。”叶轻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充满怒气的一嗓子让原本热闹到不行的警察局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互相望了一眼,离叶轻眉最近的一个警官快速掏出腰间的手铐,将那几个神经明显受了影响的同事给摁到了地上,总不能案子还没有进展自己这边就已经乱了阵脚! 义云坐在街头翻看着叶轻眉发过来的资料,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居然没有一点有效的资料,都是一些类似于刚才那样的事情,看来警察局的某些时候也不是那么靠得住啊! “都市最新消息,我市某集团总裁带领其公司高层员工包下本市最大的银辉酒店,今晚将在此举行最大的美食盛宴!” 广场的led大屏幕上突然播放一则新闻,听到美食盛宴的时候义云迅速抬头,宽大的屏幕上面呈现的是满满的美食,各种各样单是看着就充满了食欲,只是看到长长的自助餐桌后面寥寥的几个人之后义云无语了,尼玛的要不要这么浪费!才几个人居然吃了上百个人的分量! 有钱就是浪费,太特么任性了!有没有考虑过他们这些穷人家的感受啊!有没有考虑过他们这些没吃晚饭的人的感受啊! 义云在心里狠狠的吐槽着这些有钱人,谁让他现在正在大街上吹西北风了! 不对!想到刚刚屏幕里面的画面,义云突然灵光一闪,一拍大腿,这事有蹊跷啊,那么少的几个人却点了上百个人的份量,就算是浪费也不至于这样又要质量又要数量啊,而且刚刚那几人的眼神似乎也不对劲,不像是单纯的在享受美食,他们眼里透出来一种欲望和一种狂热,盯着那些食物的样子就像是许久不曾进食的狼盯着猎物的样子。 被控制了!这几个人肯定接触到了那妖怪,症状明显的较一般人要严重很多。 想到这里,义云一跃而起,不管那几人是不是和那妖怪有关,或者有没有被妖怪附身,总之他去看看确认一番总没错! 一路狂奔朝着银辉酒店而去,隔着老远就看到大大的标识在闪烁,灯火通明的前坪宛如白昼,眼看着就要到近前,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射过来,义云下意识的用手挡住站在原地。 734章 一路狂奔 而且刚刚那几人的眼神似乎也不对劲,不像是单纯的在享受美食,他们眼里透出来一种欲望和一种狂热,盯着那些食物的样子就像是许久不曾进食的狼盯着猎物的样子。 被控制了!这几个人肯定接触到了那妖怪,症状明显的较一般人要严重很多。 想到这里,义云一跃而起,不管那几人是不是和那妖怪有关,或者有没有被妖怪附身,总之他去看看确认一番总没错! 一路狂奔朝着银辉酒店而去,隔着老远就看到大大的标识在闪烁,灯火通明的前坪宛如白昼,眼看着就要到近前,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射过来,义云下意识的用手挡住站在原地。 “嗖”刷刷的几辆车从义云身边狂飙而过,速度快到义云只来得及看到一排尾气。 “卧槽,有没有一点素质了,撞死了大爷你们也不用活了,全陪大爷去地狱搓麻将吧!”义云站在原地拍着胸脯,吓尿他了,与死神擦肩而过啊! 嫌弃的对着早已不见影子的车比了个大大的中指,真特么的晦气,出门没看黄历,居然差点被车撞,简直就是有损他的一世英名啊! 镇静了一下转身继续朝着银辉走去,还是办正事要紧,若是那妖怪在里面,怎么着也得收了。 只是义云看着满地狼藉的银辉,揉了一下双眼,他不是看错了吧,刚刚才报道过的,那摆满整个大厅的食物呢!现在满大厅的碎盘子,残羹剩饭的,是闹哪样啊! 傻傻的看着眼前仿佛是遭劫了一样的大厅,莫非是被丐帮闯入了?不然怎么会吃的这么干净! “天啊,简直是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那些真的是人类吗?” “是啊,如果是人类也太可怕了,我都要怀疑刚才如果我们没有躲起来,他们是不是也要把我们一起给吃了!” 角落里面两个服务员战战兢兢的走出来,看着一片狼藉的餐厅,后怕的拍着自己的胸脯。 义云刚才进来就在奇怪为什么里面都没有人,突然看到旁边蹦出来两个还真的是吓了一大跳! “这位先生,如果您是想要用餐恐怕抱歉了,您也看到了,我们餐厅已经被吃空了。”服务员看着义云歉意的耸了耸肩膀,眼神里还有点后怕。 “这里发生了什么?刚刚半小时前我看到广场上不是还在报道说你们酒店在举行美食盛宴吗?”疑惑的问出口,他实在是不想要去猜是那几个魂淡把这里吃空了!只可惜,现实总是那么喜欢打击人! “偷偷告诉您,就是屏幕上那几人将这些食物吃光的,您是没有看到,简直是比饿狼还可怕,只是一眨眼就吃的没什么了。”服务员悄悄看了一下义云,确认不会被领导发现他在客人背后说坏话才告诉义云的! 义云吃惊的看了他一眼,要不要这么狠,还真被他猜中了,只是这被妖怪附身了难道胃也跟着变了?什么时候这身体构造也可以随意变幻了! “他们是不是刚刚开车离开?”想到刚刚自己进来的时候在门口遇到的那几辆差点给他撞死的车,义云脸黑的跟锅底一样,妈的,吃了一肚子的汽车尾气,他能没脾气吗! “对,总共三辆车,就在您进来的前几分钟走的,如果您早几分钟,说不定就看到那不可思议的一面了!” 听到服务员肯定的回答,义云脸更黑了,果然是那些魂淡,特么的有钱了不起啊!等到把妖怪从他们身上弄出来,非得乘机揍他们一顿才好! 扑了个空义云学聪明了,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追着之前那几辆车消失的方向去。 从怀里掏出定妖盘,疯狂旋转的指针久久没有停下来确定位置,直到义云都要怀疑它是不是坏了的时候终于停住了,看了一下方位义云不确定的又转了一次,结果最后还是指着那里。 我了个去,感情刚才一直是跑错方向了啊!那几个魂淡什么时候掉头又跑回去了,害得他完全追反了方向!义云连忙让司机掉头朝着定妖盘指针方向追去。 “最新消息,环宇集团董事长率领公司高层管理包下整个银辉酒店用餐,十分钟前离开酒店被发现死于市中心,法医鉴定为胃爆炸,集团高层无一幸免,死状离奇有待进一步调查。” “卧槽,我还没追上就挂了!”车载收音机里面传来最新的消息,义云差点没气死,这妖怪像是在和他捉迷藏一样,每次都快他一步! 事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已经开始出现死亡了,最开始只是贪食,若是最后贪食的结果都像是那几位一样胃爆炸的话...现在被传染的人数绝对不少了,想到后果义云一阵头皮发麻,关键是现在没有任何进展,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来传染上的他都不知道! 懊恼的锤了自己一拳,义云第一次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之前哪怕对手再强大,总归是有实体的,这次却连影子都没见着,难道他义云捉妖生涯的滑铁卢将就此出现了吗? “师父,麻烦开快一点,我要去市中心!”不管妖怪还在不在,他必须自己去现场找线索,否则只能一直处于被动位置! “小伙子是想去看热闹吧?哎,最近人多的地方还是不要去,会惹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了,看了一眼义云,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话。 义云心里一动,莫非眼前这司机师父知道些什么? “哦?不知司机师傅您可以给我详细说说不?我们年轻人很多东西都不懂啊。”义云装作很感兴趣的看着司机,两只眼睛满满的都是真诚。 “你们当然不知道了,最近这市里好多人都出现莫名奇妙的反应,刚刚报道的那几个就是最明显的,贪食!”司机看了一眼义云,眼神闪烁了一下,说了句和没说没什么很大的区别! 义云看到司机闪烁的神情,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可能知道些什么,只是似乎在忌惮不敢说出来! 735章 七宗罪 “小伙子是想去看热闹吧?哎,最近人多的地方还是不要去,会惹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了,看了一眼义云,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话。 义云心里一动,莫非眼前这司机师父知道些什么? “哦?不知司机师傅您可以给我详细说说不?我们年轻人很多东西都不懂啊。”义云装作很感兴趣的看着司机,两只眼睛满满的都是真诚。 “你们当然不知道了,最近这市里好多人都出现莫名奇妙的反应,刚刚报道的那几个就是最明显的,贪食!”司机看了一眼义云,眼神闪烁了一下,说了句和没说没什么很大的区别! 义云看到司机闪烁的神情,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可能知道些什么,只是似乎在忌惮不敢说出来! 这就奇怪了,有什么话是说都不敢随便说的... “师傅您莫非知道些什么?要不您就给我说说吧,若是我因为您的劝告得救了,您这不也是救了我一命么!佛语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今儿个怎么着也得从他嘴里套出来点什么了,否则可对不起他这玉树临风的魅力形象啊! 看着义云一脸的求知欲望,那司机思索了一下,咬了咬牙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样,转头看着义云,“那你可要保证不能随便乱传!” 什么秘密搞得这么严肃啊,不过在对方的眼神下,义云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本来他就只是想要知道对他有用的,没用的东西他还懒得浪费脑细胞去记着呢,本来脑细胞就不够用了! 得到义云的肯定之后那师傅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以前还是我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起过一个传说,人的本性里面隐藏着最原始的罪恶,只需要一个导火索就能焚烧整个人的意志,色欲、饕餮、贪婪、懒惰、暴怒、妒忌、傲慢,是为七宗罪,它们隐藏在人性的最深处,每个人内心都有心魔的存在,当内心扭曲到极致的时候便会激发出来形成能够看得见的魔,其它只要是接触过这个人的普通人,便会被此人的情绪所感染!”司机师傅眼里闪过害怕,似乎是想起来一些不好的事情! 义云此时心里也是翻江倒海,之前接到信息袋的时候提示是妖怪没有实形,莫非...真的是七宗罪衍生出来的妖怪? “师傅,你能够说得详细一点吗?难道我们市已经被种下了七宗罪的诅咒了吗?”义云正襟危坐的看着司机师傅,能够多了解一点对现在的情况都是有帮助的。 那师傅看了一眼义云,考虑了一下,他没想到义云居然会相信他说的话,像是这种传说,现在的年轻人可是几乎都不相信的。 “难得你居然会相信,我也只是听老人说的,最近市里每天都有新闻报道,看情形似乎与七宗罪的饕餮相似,都是暴食浪费。” “饕餮么...”没想到这妖怪居然来头这么大,既然是人类最深处的思想滋生出来的恶魔,也就是说这是心魔所致,想要破解只能从人类自身下手了。 “师傅可知有何破解之法?” “这个...我也忘记了,以前是有听过的,只是时间太久了,当时也小,就当做故事听了,老人家应该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些吧。” 司机大叔不好意思的冲着义云笑了一下,给人家说故事只说了一半他倒是不好意思了。 说话间,已经远远的看到前面路口围满了人,义云给司机大叔道了声谢,拔腿就朝着人群跑过去。 几辆布加迪停在路边,里面几个男人此时已经没有了呼吸,嘴角边还有残留的内脏碎屑,义云一眼认出就是之前差点撞上他的那几辆车。 警戒线拦住看热闹的群众,现场警察医生进进出出,事情越来越棘手了,已经开始有人遇害了,若是不及时将根源找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罪恶的源头会像是瘟疫一样席卷整个城市,到时候只怕是就算杀了妖怪,整个城市也会遭到毁灭的重创。 可是现在根本一点进展都没有,到现在为止连妖怪的影子都还没有看到,倘若真的是七宗罪的心魔,只怕是就算看到妖怪了,找不到方法也没有什么用。 义云懊恼的拍了自己一掌,转身消失在人群中,他绝对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即使妖怪还没有看到影子,他也不能什么准备都没有。 随着夜幕的降临,平时热闹的都市也似乎是提前进入了冬眠期,大街上行人寥寥,一股诡异的气氛笼罩在城市的上空。 “小伙子你刚刚是说七宗罪?”老大爷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难道老大爷您知道吗?不知您可否给晚辈说说,我问了很多人,都没有听过。”城郊的村子里,夕阳将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片余晖下,义云坐在老大爷家的院子里,眼睛里面闪着激动的光芒。 尼玛的终于有一点消息了,之前听了司机师傅的话之后他想了很久,与其毫无了解的去找妖怪,不如来找那些可能知道些什么的老人问问,说不定还能想到破解之法,只是现实与理想总是差距那么大,他跑了好几个村子都没有人知道,眼看时间越来越晚,他都打算回去想办法了的,没想到在村头遇见了这老大爷,不得不说运气还是蛮好的。 看着义云用那双仿佛是看到了大美女的眼光望着他,老大爷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手上拿着一杆长长的旱烟杆,深深的吸了几口之后,叹了口气,仿佛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好久没和你们这些孩子们说过故事了,既然小伙子你特意来问了,老爷子我就和你说说,看你也不是什么杂念缠身的孩子,来问老爷子我,那必然是有什么用处,只是你可不要利用这点去做什么阴损的事情才好。”老大爷将烟杆倒扣在自己的凳子角边上磕了几下,让烧完的烟灰都掉落出来。 736章 有敌袭 尼玛的终于有一点消息了,之前听了司机师傅的话之后他想了很久,与其毫无了解的去找妖怪,不如来找那些可能知道些什么的老人问问,说不定还能想到破解之法,只是现实与理想总是差距那么大,他跑了好几个村子都没有人知道,眼看时间越来越晚,他都打算回去想办法了的,没想到在村头遇见了这老大爷,不得不说运气还是蛮好的。 看着义云用那双仿佛是看到了大美女的眼光望着他,老大爷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手上拿着一杆长长的旱烟杆,深深的吸了几口之后,叹了口气,仿佛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好久没和你们这些孩子们说过故事了,既然小伙子你特意来问了,老爷子我就和你说说,看你也不是什么杂念缠身的孩子,来问老爷子我,那必然是有什么用处,只是你可不要利用这点去做什么阴损的事情才好。”老大爷将烟杆倒扣在自己的凳子角边上磕了几下,让烧完的烟灰都掉落出来。 “大爷,我可以向您保证,必然是只会做帮助人类的事情的。” 看着一脸严肃的义云,老大爷心里平复了一下,虽然不知道都市里面发生了什么,可是最近他总是晚上睡不踏实,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有人过来问起这事情,似乎像是特意来的。 “那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故事了,以前都是当传奇故事说给村里小孩子听的,没想到你居然会特意来打听,虽然老爷子我不知道你问这个的原因,不过说给你听听也无妨,反正也说了很多次了。七宗罪,乃人性最大的七宗心魔,通常是被下了诅咒之后只要心思不稳的人都会被侵蚀,而那些人如果是被控制在这里面没有办法自己挣脱出来的话,等待他们的结局就只有一个!。” “大爷您可知道这七宗罪的破解之法呢?若是有人被施了诅咒,难道我们除了看着他自己挣脱出来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义云焦急的看着老大爷,他的重点不是想要知道七宗罪结果会怎样,主要是应该怎么破解! “破解之法我也不是很清楚,先辈们倒也没有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去破解诅咒,不过当时是有听过其中说饕餮的,说是找到中了诅咒的人,给他们喂以蟾蜍、癞蛤蟆、老鼠等动物,让他们对食物失去兴趣,即可破解,想必其它的破解之法也都是差不多一样的,主要还是要找到与七宗罪相对应的东西!” ...想到将那些人摁在地上,强行给他们吃那些活生生的东西,只怕是再大的诅咒之力也吃不下去吧,想到那个画面,义云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胃里一阵翻涌,光是想想他都要吐了。 既然现在知道了破解之法,不管有没有用,都必须要去试一下,否则就只能看着现状一天一天的恶化,甚至是可能引发其它的诅咒一起爆发。 告别了老大爷,义云一刻也不敢耽误,急匆匆的往市里赶去。 仅够两车通过的道路上,一辆小轿车呼啸而过,义云几乎是将马力加到了最大,刚刚给叶轻眉通电话,又出现了死者,他必须马上赶回去。 一路上风驰电掣不只吓坏了多少路边的行人,义云也顾不上那么多,现在分秒都是生命啊,就算他已经告诉叶轻眉将市里面所有出现暴食症的人控制在一起,但是毕竟整个都市那么大,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全部都被观察到,所以他必须更加快速,解救了一个才会让后面的人得救! 终于是在夜幕降临之前赶到了警察局,一下车义云就往里面冲,门口的值班警察只看到一辆黑色小轿车刷的一下停在警察局门口,刚准备上前去将哪个不长眼的司机给揪下来,哪知道脚步才刚刚抬起来,一团黑影就已经闪的看不到人影了。 “警报!有敌袭!”一声划破长空的吼叫声响彻在警察局上空,惊了一地的飞鸟。 惊天动地的一声吼,整个警察局都震动了,端起枪杆子就朝着外面冲,居然还有人敢来袭击警察局,简直是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啊! 一群警察凶神恶煞的朝着外面冲过来,而此时造成混乱的主角义云丝毫没有一点身为罪魁祸首的觉悟,只顾着朝叶轻眉办公室跑去。 一路上还在奇怪,今天警察局怎么都没什么人,平时这层不是有蛮多人的吗?而且好不容易碰到一两个,也都是擦肩而过连招呼都来不及打。 “小叶子,外面这是怎么了?”义云推开最里间的办公室,看着里面的叶轻眉不解的问道。 “有人闯进来了,外面拉起了敌袭的警报,不过现在看来,不得不让我怀疑,是否是因为某些人的关系导致的了。” 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叶轻眉一袭警服包裹着曼妙的身姿,胸前的浑圆呼之欲出,随时都要撑爆一样,义云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连忙把眼睛移开,这个小妖精无论什么时候看到都是这样魅惑,一个不小心就让人丢了魂啊。 看着义云扭到一边的脸浮现不自然的红,叶轻眉就知道他心里又在想一些有的没的了,妩媚的笑了一下,只是眼神不自觉的加深了。 义云打了个冷颤,连忙收回自己的额心神,开玩笑,这小狮子发起威来,他的小命都要去半条啊! “你说的某些人不会就是我吧?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说道最后义云都有点说不下去了,叶轻眉盯着他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莫名的他就怂了... “哦?那不知你刚刚进来的时候可有好好的登记?或者有让门口的值班警察看清楚是你?”叶轻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义云,就刚才他冲进她办公室的速度,加上刚才并没有其他的人进来,不难猜测这场乌龙主角就是他! 听到叶轻眉的话,义云满脑袋黑线,想想刚才,似乎真的是他进来的时候引起的骚乱呢,他那会儿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哪还有时间去慢慢的停车登记,一下车就直接冲了进来。 737章 给我灌下去 “你说的某些人不会就是我吧?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说道最后义云都有点说不下去了,叶轻眉盯着他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莫名的他就怂了... “哦?那不知你刚刚进来的时候可有好好的登记?或者有让门口的值班警察看清楚是你?”叶轻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义云,就刚才他冲进她办公室的速度,加上刚才并没有其他的人进来,不难猜测这场乌龙主角就是他! 听到叶轻眉的话,义云满脑袋黑线,想想刚才,似乎真的是他进来的时候引起的骚乱呢,他那会儿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哪还有时间去慢慢的停车登记,一下车就直接冲了进来。 想到这一点,义云不好意思的缩了一下脖子,这尼玛的警察局也太紧张了吧,只是因为没有看清楚就出动这么多端着枪杆子的警察,那是想要将他轰飞的节奏啊。 “嘿嘿...失误!”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一下,一脸狗腿的看着叶轻眉,“小叶子你还是赶快让他们散了吧,还有正事呢,能不能将那妖怪逼出来消灭掉,就看这个方法能不能行得通了!” 叶轻眉本来还想要好好的整治一下义云的,只是孰重孰轻她还是知道的,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再好好的修理他也不迟! 通知了一下下面警卫室的人撤退之后,叶轻眉一脸凝重的带着义云朝着禁闭室走去,一路上碰到不少刚刚接到撤退义云进来的警察,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义云。 义云莫名其妙的感受到旁边全是不善的眼光,这些人不会是为刚才的事情想要揍他吧...只是那些欲求不满的眼光是怎么回事啊!他大爷的,他不搞基的啊! 只是似乎...好吧,又是因为小叶子!义云眼珠一转,上前走到叶轻眉旁边,两人并肩朝着外面走去,一瞬间走廊上的气氛似乎紧张了好几倍。 叶轻眉懒得去管他们之间的无聊游戏,只是脚步不停的往禁闭室走去。 “情况已经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很多了,你有几成的把握能够将妖怪逼出来?”站在禁闭室外面,叶轻眉一脸的凝重,里面各种嘶吼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铁门传出来,站在外面她都听着发麻了。 义云也收起了玩闹之心,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去,不管行不行得通,现在都只能够死马当成活马医! 入眼的景象让义云和叶轻眉都吓了一跳,只见满地都是被绑的死死的人,甚至是连挪动一下都困难,嘴也被布条死死的封住,那一双双眼睛充满渴求的望着刚刚进来的义云和叶轻眉,仿佛是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将他们吞吃入腹。 “这是怎么回事?”叶轻眉询问的眼神看着里面两位负责看管的警察,之前只是让他们将人关押在里面戴上手铐就可以了,现在绑的像是几根麻花一样是想干嘛! “报告,这几人已经近乎发狂了,一开始他们还只是吵着说要吃东西,可是后来他们见什么都咬,甚至是开始互相撕咬对方,不得已我们才将他们绑起来的!”想到之前这些人互相撕咬着扑向对方的情景,两位警官眼里的后怕一闪而过,若不是他们下手快,说不定这会儿就被咬死了! 义云满头黑线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人,真尼玛的凶残啊,如果不把嘴巴封住是不是他们还要去咬自己了... “把之前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拿过来,能不能成可就看这个了。”义云转身对旁边的叶轻眉说道。 听到义云的话,叶轻眉身子一震,嘴角奇怪的抖了一下,准备的东西...不过还是吩咐外面的人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了进来。 除了叶轻眉,其余人都不知道那提进来的麻布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只是看着不断扭动的布袋还有腥臭的气息,多多少少都猜到了一些,只是不明白要这些东西想要用来干什么。 “把这几个人绑到椅子上面去,然后给他们嘴上的封条解开,把袋子里面的东西喂给他们吃!”义云吩咐几个提着袋子的警察,看着地上那几个满脸都写着要食物的人,眼里闪过一丝同情,估计等他们清醒过来,几个月都不用再吃东西了! “呕...”猝不及防打开布袋,看到里面的东西,一片呕吐的声音,叶轻眉眼神抽搐的看着还没开始就已经自己开始吐上了的那群货... “都特么给我像个爷们儿一样,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不管你们自己心里怎么想,现在去给我带好口罩和手套,今天就算是用强的也给我将这些东西灌进去!”叶轻眉柳眉倒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那群没用的下属。 几人一脸的欲哭无泪,可也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总不能这事还让领导自己来动手吧! 看着那几个一脸勇敢赴死的警官,义云投过去一记怜悯的眼神,自求多福吧兄弟们,阿门! 看着提着大麻袋不断逼近的警官,被绑着的几人眼里露出了渴望,两眼死盯着那几个不断蠕动的麻布袋,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绝世的美味佳肴一样。 只是当看到从麻布袋里面抓出来的东西之后眼里都出险了惊恐的表情,不断的摇头,想要拒绝即将发生的事情。 “果然是有反应的,不要迟疑,给我灌下去!”义云一直盯着那几人的眼睛,看到他们惊恐害怕的眼神,就知道这个办法或许是有效的。 整个禁闭室一时之间充斥的全是各种血腥味还有恶心的腥臭味,只见其中一人手上抓的赫然是一只被强行摔死的癞蛤蟆,或许是还没有死透,身子还在呈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在扭动,四肢虽然移动缓慢,还是在不断的蹬着抓住它的那只手,血水混合着不知名的液体沿着警官的手留下,拉出一条长长的丝线。 一只肥大的老鼠被抓出,血水滴到地上开出一朵小小的血花,“吱”一声轻轻的叫声将视线拉到了地上的布袋里面,只见一团粉红色的小东西蹒跚着爬到布袋口,探出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的脑袋向外张望着,朝着被警官抓在手上的大老鼠轻声的呼唤着。 738章 小老鼠 整个禁闭室一时之间充斥的全是各种血腥味还有恶心的腥臭味,只见其中一人手上抓的赫然是一只被强行摔死的癞蛤蟆,或许是还没有死透,身子还在呈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在扭动,四肢虽然移动缓慢,还是在不断的蹬着抓住它的那只手,血水混合着不知名的液体沿着警官的手留下,拉出一条长长的丝线。 一只肥大的老鼠被抓出,血水滴到地上开出一朵小小的血花,“吱”一声轻轻的叫声将视线拉到了地上的布袋里面,只见一团粉红色的小东西蹒跚着爬到布袋口,探出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的脑袋向外张望着,朝着被警官抓在手上的大老鼠轻声的呼唤着。 粉红色的皮肤下面纵横交错的细小血管清晰可见,甚至是还能看到里面小小的却很齐全的内脏,刚刚睁开眼睛的小老鼠警惕无助的张望着,一只大手从天而降将小老鼠笼罩在里面,“吱!”仿佛是知道危险的来临,小老鼠发出凄厉的叫声,身子慢慢的向后瑟缩着,可还是被无情的抓了起来。 看着那只抓住小老鼠的手,义云瑟缩了一下,明明就在颤抖还要强装镇定,也真的是难为他了。 “我说小叶子,你这都是上哪里弄到的?”看着那一麻袋东西,义云悄悄凑到叶轻眉耳边问到。 他实在是很难想象叶轻眉戴着手套手里抓着这些东西的样子。 “若是他们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那就真的是废物了!”斜眤了义云一眼,看他眼睛转动的频率就知道他那个只有翔的脑袋里面在想什么! 想想也是,她一个大小姐怎么可能自己去做这些事情,义云讪讪的笑了几声,转头被绑着不能动弹的几人。 “长官,确定要这样喂下去吗?”拿着癞蛤蟆的小警官企图最后挣扎一下,他实在是有点下不来手啊!...... “莫非你想要用嘴喂?” 叶轻眉轻飘飘的一句话将他最后的幻想也浇灭了,硬着头皮来到其中一男子身边,据说也是某企业老总。 “我这是在救你,以后你可千万别怪我......”无视掉那男子抗拒的眼神,一咬牙将手里还未死透的癞蛤蟆塞进了男子嘴里,强迫性的掰开男子的嘴帮助他咀嚼,迫使他吃下去。 其他一人看到队友已经动手,也不再迟疑,一手拿着一只老鼠来到另外一人身前,不去看那双退缩抵触的眼睛,强行将自己手上的小老鼠塞到了对方的嘴里。 “吱...吱...”小老鼠被咬到发出惊恐的声音,拼命的在嘴里挣扎,想要逃脱,奈何那双大手每次都会在它即将掉落的时候将它重新塞回那个让它恐惧的嘴里,慢慢的,小老鼠挣扎的越来越缓慢,它的肚子已经被咬破,内脏顺着划破的肚皮流到了外面,一仰头,沿着食道钻进了那人的胃里,小老鼠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是当牙齿惯穿它的身体的时候,它不甘的闭上了双眼。 一时之间整个禁闭室都被一股奇异的恶臭所充斥,房间里不知何时温度越来越低,义云悄悄将桃木剑藏在袖子里面,防备随时可能发生的情况。 “啊...你们居然敢这样对我,居然敢将那些污秽的杂物塞进我嘴里,我要杀了你们!”一声大喝,男子挣脱手上的绳子,一掌掀翻了还想将老鼠塞进他嘴里的警官。 双眼突出,嘴里吐出一团污秽碎肉,扭头看着之前将那些东西喂进他嘴里的警官,眼里闪过疯狂的毁灭。 “快后退,他被附身了!妖怪,还不速速现出原型!”义云之前就一直随时防备着妖怪的出现,此时看到突然暴起的男子,眼疾手快的将被掀翻在地的警察拉到自己的身后,抽出袖子里的桃木剑严阵以待。 “哼,本想让你们在幸福中死去,可是你们居然不珍惜,既然这样,那就怪你们自己找死吧!” 妖怪说完不等义云回话,一探手就朝着义云攻过来,两只凸起来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义云。 将叶轻眉推到后面挡住,义云不甘示弱的迎上去,绿色的元力灌注在桃木剑之上,对准妖怪一剑上挑,桃木剑发出的绿色光亮照在义云的脸上,显得比妖怪还要恐怖。 “轰”那妖怪看似肥胖的身子却甚是灵活,一个侧身躲开义云凌厉的一击,桃木剑发出的攻击落在房间的桌子上,一刹间将大大的实心木桌劈成了两半,木屑纷飞。 不等尘埃落定,义云一横桃木剑,从旁边侧挑攻向妖怪,那妖怪没想到义云居然速度那么快,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眼看着义云的桃木剑已经到了眼前,妖怪急中生智就地一滚想要躲开义云的攻击,哪知道义云像是早就知道他会如此,刚刚落地以为躲开了义云的攻击,头顶上一只大脚已经踩在了身上。 义云将元力透过全身灌注在双脚上面,瞅准机会一脚蹬在了妖怪的屁股上,将妖怪踢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哼,让你在背后引诱别人,看小爷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义云根本就不给妖怪机会,抬脚朝着妖怪逼了过去,禁闭室空间本就狭小,此时妖怪被义云逼在了角落,怎么看都是无法脱身,义云一步步紧逼上前,嘴角都已经挂起了胜利的微笑。 一直低着头的妖怪突然抬起头对着义云露出一个诡异的嘲讽的笑容,眼里的讥讽戏谑让义云心里一震。 “不好,小叶子快躲开!” 义云突然回头冲着后面的叶轻眉吼了一声,之前义云和妖怪打起来的时候,叶轻眉就指挥两名警官将另外两个受害者一起转移到了角落,防止被义云他们波及到,此时突然听到义云的吼声,来不及问是什么事情,下意识的身体朝旁边闪去。 一直被捆绑着不能动弹的人突然一下挣脱手上的绳索,双手呈利爪一样向叶轻眉抓去,若不是叶轻眉闪避及时,只怕就被他抓到手里了,尽管这样,还是将叶轻眉警服上的肩章抓掉下来。 739章 不要做傻事 一直低着头的妖怪突然抬起头对着义云露出一个诡异的嘲讽的笑容,眼里的讥讽戏谑让义云心里一震。 “不好,小叶子快躲开!” 义云突然回头冲着后面的叶轻眉吼了一声,之前义云和妖怪打起来的时候,叶轻眉就指挥两名警官将另外两个受害者一起转移到了角落,防止被义云他们波及到,此时突然听到义云的吼声,来不及问是什么事情,下意识的身体朝旁边闪去。 一直被捆绑着不能动弹的人突然一下挣脱手上的绳索,双手呈利爪一样向叶轻眉抓去,若不是叶轻眉闪避及时,只怕就被他抓到手里了,尽管这样,还是将叶轻眉警服上的肩章抓掉下来。 “没想到你居然能够想到,只是就算是你能够想到又能怎样呢,你根本就跟不上我转换的速度,哈哈!” 那妖怪说完,双脚在墙上借力,使劲一蹬,身体朝义云疾射过去,探出的双爪仿佛是老鹰捕抓小鸡的时候一样,那是对猎物的势在必得。 “真狡猾!”义云嘀咕了一声,迅速将桃木剑举起迎着妖怪而去,就算是再厉害的妖怪他也要给他收了,否则小叶子和另外两位可就危险了。 电光火石的一击,义云桃木剑架住了妖怪的利爪,可没想到那根本就是妖怪的虚招,实实在在的一脚踢在胸口上,将义云踢飞了出去,撞到身后的墙上。 “噗”义云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撑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叶轻眉见此拔出腰间的短枪瞄准妖怪,只要轻轻扣动扳机,就可能将妖怪逼出男子的体内。 “小叶子不要做傻事,不能伤害人质!我来引开这个臭妖怪,你们快点将准备的那些东西塞到另外两人的嘴里。”义云看到叶轻眉掏出手枪,连忙制止她,就算是她开枪也不能对妖怪造成伤害。 听到义云的话叶轻眉无奈的放下了手里的抢,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蹲在角落里面的两个下属提了出来,一把提起地上的麻布袋,扔在了两人的脚边。 “给我灌进去,不管你们使用什么办法,我只要看到这些东西都被他们吃下去。”趁着义云牵制住妖怪,叶轻眉将另外角落里的那人拉到了自己这边,一起扔给了身后的两人。 此时义云和那妖怪已经战在了一处,因为妖怪附身在那人身上,义云也不敢大展拳脚,被妖怪逼得步步后退。 眼看着义云又被那妖怪一脚踢到了胸口,叶轻眉急的一把将身后的下属拉开,喂了半天根本就没有让那两人吞下去。 “你们两个若是不想死的,最好是配合一点将这些东西都吞下去,否则你们就等着妖怪在你们的身体里面生根发芽吧!”叶轻眉对着那两个抵抗着想要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的吼道,若是再拖下去,大家都逃不了。 “给我硬塞进去!” 看着柳眉倒竖的叶轻眉,两位下属脸色也变了,这是动了真怒啊!再不迟疑,两人对视了一眼,一人拖住下巴一人喂,强行将那些恶心的东西塞进了那两人嘴巴里,扬起的脖子致使他们没办法吐出来,只能被动的咽了下去。 义云一直盯着那妖怪,那边两人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的时候,明显的看到妖怪身体颤抖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快点,加快速度给我灌下去。”叶轻眉也发现了妖怪的异样,转身对身后的两人说道。 此时也顾不上自己恶心了,疯狂的抓起麻袋里面的东西往那两人嘴里塞,随着那两人吃下去的越来越多,妖怪痛苦的蜷缩在地上,额头上不断的冒着汗珠。 义云看准机会,一步上前将妖怪摁倒在地上,也顾不上恶心,抓起地上的碎肉就往妖怪的嘴里塞,完全不给他一点的机会能够吐出来,逼迫着他给咽了下去。 义云不记得自己到底抓了多少塞进去,等他累到停下来的时候妖怪已经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了,旁边叶轻眉几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怪怪的,特别是叶轻眉不断抽动的嘴角。 此时哪还管得上形象,好不容易将那妖怪给制住了,若是让他和妖怪硬打,那还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为什么...会这样!”一股青烟从地上的男子身体里飘出来,盘旋在上空,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与痛苦,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最后的结局还是这样。 义云看着飘出来的男子,实在是很难将他与那妖怪联想到一起,眼前的男子眉清目秀,看起来斯文秀气的,没想到居然会是心魔,而且还是贪食。 终于老天有眼,朝廷派了赈灾的钦差大人下来视察,他每天都等在城门口,想要等钦差大人路过的时候去揭发那些见死不救的贪官,好不容易等到那长长的队伍出现在视线,还没等他开口,那几个贪官居然说他扮成乞丐是为了行刺,二话不说就命令放箭。 他恨,他以为只要等到钦差大人出现就一定会改变现状,可是没想到最后他才看清了现实,怀着满心的不甘倒在了血泊中,他发誓,他要让那些贪官在最恐惧心理下死去。 一时之间房间里面静得针落可闻,官官相护,古代的官僚主义之下,这样冤死的千千万万。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如果你只是等着别人来解救你,就永远只是弱者,当时如果你不是什么都不做,只是等待,你的结局就不是这样,哪怕你只是去做一个最卑微的长工,也能保证你活下去!” 沉浸在回忆里的身影听到义云的话,身躯一震,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是不是因为他自己的不努力,难道他做错了吗? “那些贪官逼死了那么多的乡亲,拿着朝廷的赈灾银子花天酒地,难道还是我们的错吗!” 他不明白,为什么到头来居然还是他的错。 “你们没有错,只是你不应该将怒火牵连到不相干的人身上,当年的那些贪官污吏早已经尸骨无存,你又何必纠结于自己的心魔苦苦不得解脱呢,想必那些爱你的人也不希望你这样的吧。” 义云叹了口气,谁是谁非现在早已无法说清楚,如果放不过别人就更加不能放过自己。 听到义云的话,妖怪虚无的身体居然流下了一滴泪水,他想起来当年母亲倒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让他好好活下去,不要去怨恨任何人,来生能够投胎去富贵人家,再不受这饥饿之苦。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活在自己的世界得不到解脱吗?...你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吗?我想知道我死之后那些贪官的下场。” 妖怪紧紧的盯着义云,他知道眼前的人一定有办法能够帮到他的。 义云从怀里拿出轮回盘,双手虚画符文,一幅幅画面开始在轮回盘上面显示,最后定格在妖怪死的时候。 画面中,斯文秀气的男子倒在血泊当中,双手不甘的向前伸着,眼里是不甘的愤怒和积压的怨恨。 就在男子死后,后面策马而来的钦差看到地上已没有生机的男子,勃然大怒,怀疑是官吏杀人灭口,命人彻查,最后知道真想,贪官被革去职务斩首示众。 看到最后贪官被斩首的画面,妖怪泪流满面,原来真的只是他不愿意走出来,怨恨使得他丧失了理智。 “谢谢你们,没有让我继续错下去,来生,我只愿做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悬着的眼泪滴落在地,妖怪化作一团青烟钻进了义云的葫芦。 “呕...”无视掉后面呆住的三人,义云终于是忍不住了,一低头看到自己满手的碎肉混合着某种不知名的粘液,胃里只觉得翻江倒海,撑在墙角吐得昏天暗地。 “这么个大男人,你可真没用!”叶轻眉看着吐得一塌糊涂的义云,鄙视的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了,案子办完了她一刻也不想在这个房间待下去了,还是回家好好收拾一下写个澡,否则她会比义云吐得还厉害! 740章 武侠世界大冒险 这一次的故事开始:义云受伤后,被溪水冲到一个小溪,到达一个村庄...... 和所有故事里的男主角一样,义云这个人,很不一般。 首先,他很帅。 是那种一见面就很容易让女孩犯花痴的帅: 一天不见就黯然销魂怅然若失;两三天不见就容颜清减。 而如果超过一个星期不见面的话,姑娘肯定就哭哭啼啼地找上门来,要死要活还要安慰...... ——竟然这么帅,他的人生可以说是无憾了。 但是帅又有什么用?义云打小就与师父生活在深山里,没有女人,这就证明他的帅白瞎了、不能开发利用的话,也就完全没有存在的价值。 再一个,义云是个天才。 生性懒散的师父就是个尖屁股、坐不住,成天不着家,到处风流浪荡,通常十天半月见不着面都是常事。所以从很小的时候起,义云就得自己养活自己:自己做饭,自己种菜,自己打猎改善伙食;此外义云还得自己洗衣做家务,忙里偷闲养蚕种麻、纺纱织布。 不错,他就是这样一个天才。一个小屁孩而已,不但自己把自己养活了、而且还养得粗实健壮的样子。身上衣、盘中餐,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小院里有家禽嘈杂,却无屎尿遍地;小园里红绿蔬菜,欣欣向荣。 但是这些都是次要的。天才如果以上述标准来衡量的话,注定是要被埋没的,泯然众人矣...... 义云的天才体现在:有一个万事不管的懒师父,随便扔了一半本似通不通的剑法秘籍,而义云却靠这两个充分条件练就了一身惊世骇俗的好本事。 悲催的是义云对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一点也不在意。 他每天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到山崖上的平台那块练剑;其他都是业务兼职而已。 因为在深山之中,练好了剑法,却没有什么用处。但他与生俱来就是一个勤奋的人和一个上进的人。 义云没有敌人,为了提高剑技只得自己寻思,不断推陈出新寻找新的训练办法。 比如切菜时练精准度和速度,睡觉时用飞剑听声辨位扎老鼠,缝衣时又不间断地针穿蚊蝇,下雨时练轻功、下雪时练剑意,落花时练剑心,秋霜里练剑形,朝阳起时落月下,义云无所不在,简直了! 然后到山中打猎,其实是拿各种各样兽类飞禽来试招。 经过多年用功,义云的剑道大成矣! 看剑: 轻灵之处师法苍猿白猴,厚重之处来自黑熊野猪,威势源于猛虎,巨力偷自犀牛,诡异乃是在和蛇相斗中得来的灵感,华丽当然是云鸟所赠。 听风起处,义云出剑;流泉飞泻,义云唱吟,义云的剑,法自然,有山岳式、幽篁式,流水式,桃花式,苍松式,寒梅式,危崖式,扫地式,驱虫式,切果削蔬式......秋冬寒暑,其意不言自明。 然而义云这么刻苦上进,这么挣命,已经强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似乎还是没有一星半点的用处? 义云的本事浪子师父当然不可能了解的,现在就算是他站在一边看义云展示,他都看不明白搞不懂了。 青出于蓝而远胜于蓝了嘛! 但是义云一直在不断成长、成长就会带来无尽的烦恼。 义云最初的烦恼是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有多强。因为只要他一有上山的兴致,山间野兽们无不奔走相告,仓皇遁形。因为谁都想无端地把命送到义云的剑下请君品尝不是? 生命只有一次,生命很珍贵。 对手没有了,那么剑法的瓶颈也就到来了。 此外义云的第二个烦恼就是,他想为拥有绝世剑法和济世之心的自己寻个好的去处。 这山里的生活实在是呆得腻歪了。他想要一个更大天地。 记不清楚是从哪本书里看到的,有一个字眼当时就令他怦然心动、而后朝思暮想,这个词说是“天下”。 对。义云现在想知道他的天下是什么样子了。 而他想要的“天下”,师父并不能给他。师父的格局太小,他连“江湖”都避而远之,闻之而变色。 但不能据此就说两个人从此有了分歧或隔阂。 因为两个人从来都是各过各的,互不干涉。所以现在义云现在有了远大理想,而师父还缠绵于他的小九九。这还和原来一样,各走各的道而已。 义云决定离开了。 离开,但不是出走。 所以必然要有所交待。 义云在临走之前上了趟山,想和昔日的朋友们道个别,抱个歉什么的。 毕竟朋友一场嘛,尽管平时可能多有得罪,但既然要离开,告别一下乃是应有之义。 但是让义云失望了。 深山,诺大的空山,活物不见,除了义云自己。 义云最终怅然而归。 义云到园中除了最后一遍杂草、浇了最后一次墒地;洒扫了庭院,灌满子水缸,备足了柴火,锅里留置了热饭。 就连笼中鸡禽,也给足了够十天半月的粮食。 因为他不知道这一走,师父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也可能马上就会回来,更可能永远不会回来,这些鸡禽撑得到撑不到那个时候不知道,好可怜的! 至于锅里的热饭......算了,毕竟师徒一场,有缘无份,无情有义。 这就是义云坚持在出发前做以上这些事情的理由。他想让自己在离别的时候不那么冷漠或伤感,舒服一点离开总不是坏事。 义云要走了,要到一个扬名立万的地方去。 尽管此间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不在意义云这个人的去或留,但是义云在意。 义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但他想清楚地知道自己如何离开。 掩上门,出了小院,忽然站住。 义云想了又想,算了,还是留几个字给师父吧。 于是他到灶洞里取了一块木炭,就在门上写了这么几个大字:“师父我走了,你如果回来,锅里有饭,记得把家鸡放生到林里去......” 义云走了。 只穿了一身粗布衣服、带了一把剑,两手空空地穿山过林而去。 出山的路只有一条,不用向导也不会走错。 一路上风景看遍了;没多久,义云就被眼前耸立着的一座入云大山所震憾了! 真是。 741章 堕落山谷 义云想了又想,算了,还是留几个字给师父吧。 于是他到灶洞里取了一块木炭,就在门上写了这么几个大字:“师父我走了,你如果回来,锅里有饭,记得把家鸡放生到林里去......” 义云走了。 只穿了一身粗布衣服、带了一把剑,两手空空地穿山过林而去。 出山的路只有一条,不用向导也不会走错。 一路上风景看遍了;没多久,义云就被眼前耸立着的一座入云大山所震憾了! 真是。 不从那个小地方出来,还真不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的真实感受。这山头顶积雪,腰间白云缭绕,与此前对山的认识大有不同。 又听见山崖上枭叫声不断,定然是他所从来不曾得见的异兽所居。 义云于是兴冲冲地向这山奔跑而去,他要从那些新朋友身上领悟全新的剑招剑意,他要再次征服这座旅程中遇到的第一座高峰。 关键的是,义云决定不走这条寻常路了,那太不刺激!他想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 不知道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是何种样的风景?有没有精灵和怪兽?有没有可以一起玩耍的小伙伴? 未到半山云霞里,到处踪迹皆不见。 难道异兽和原来居住的地方的野物大家是亲戚,认识自己? 不是的,一定不是的。他们,应该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从自己身上散发出去的无边杀气。 义云真想说:不要走,不要走,其实额只是想来和大家做朋友。 唉,算了! 登山看景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兽兽们和人,多数时候都不可能处于同一个境界上。 义云就奋力地往上攀爬。 爬再高的山,在义云的面前,出不过是片刻功夫。 不多时他便来到白云生处、崖顶一片平台之上。尽情把目光投向最远处,那里金光明灭,风起而云涌,一时间有如入沧海行船,浩瀚无边。 视野开阔,眼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真是令人豪兴大增、义云情不自禁地发出长啸,不如此不足以明志。 万里江山真美好!新世界,我义云来你,你会欢迎我吗? 义云一时兴起,就在这天然的平台之上,拔剑,出招,仿佛这就是一个最大的舞台,所有的人都在为他鼓掌喝彩。 一剑动天地,风云从此由我生; 二剑惊明月,此时光寒角马吟! 三剑谁知我?愿凭犀角作倾饮。 ...... 义云的剑纵横转折,如白鹤舞,又如勒石刻画,研墨写文,诉不尽平生意。 义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剑意世界里,全然没有留意到,高天上墨云渐浓,将最后一缕日光悄然隐去。 天要变了,要变天了。 义云醒来,要下雨了啊! 咻!咻!咻! 义云手中的剑还在编织着一个大大的梦想,一个济世的梦。 人有志,天知否? 义云在心中吟出这一句,又开始用手中剑,要有所突破,要用剑来演绎出画意。 龙泉霜雪,冰刀凌厉;春花之放也,其香有人识? ...... 老天尝试着龙吟一声,想要提醒他:“小子,停,要打雷了。” 可是义云还有最后一道笔意还未表达呢,继续: “秋月静美,或又炎炎?其道回还......” 老天怒了,“喇啦——”一声,劈下一记惊雷。 电光从义云的剑尖上颤动着,如蛇吻刺下! 义云,来不及叫出一声就已经焦了、糊了。 只见他的身休软倒,而旁边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义云终于无声坠落下去。 义云没有死。 他从悬崖上坠落来下来。悬崖下面有深潭,所以才让他逃过一劫。 不过水倒是没少灌,管饱。 大巨大的冲击力之下,义云的身体先是在入水的那一刻溅起几尺高的水花,接着整个人便沉入潭底。 咕噜咕噜,不断地潜水冒泡。 焦木炭一样的身体吸起水分来可是一点也不矜持。 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冰火两重天? 如果一直这样的话,火葬不成,就一定是水葬了。 但是义云给寒潭中的水给激醒了。醒了就好办了——对于天才来说,保命不难,只要动动脑子,办法就有了。 龟息功。 只是进入龟息状态之后,只能听天由命,完全不由自主了。 义云重伤之余,不这样还真没有更好的法子。 可是水底的冰凌鱼不干了。这是他们的领地,他们的自由王国。这么一个黑炭头从天而降,带来环境污染不说,把大家吓了一跳、惊掉魂了也不说了,关键是他来了就没有打算走的意思。虽然做了缩头乌龟,但也因此和大家耗上了。 告诉你了,这是咱们的领地! 不动,一动不动。 众鱼绕着义云的身体绕圈圈,有狠辣的上来就是一口,“呸!”马上吐出来,满口的黑沙,既没营养又砂牙,特么的!!!! 好吧,可恶的黑炭头。 这是反动派,反动派、你不赶,他就不走。 大家一起来,齐心协力,用鱼吻拱、用头顶、用身子来背,总而言之要不惜一切代价搬走这座大山。只有一座而已、便是三座又怎么样? 在水世界里,浮力作用下,义云没费半点尽力,安稳地睡着,就这样给冰凌鱼顶出了水面。而且他们还喊着号子,把义云往潭边推: 哎哟着,一起来! 一起来哟,哎哟、着啰! 哎哟、着啰!哎哟、着啰!哎哟、着啰! 哎哟顶起来啰,哎哟向前行,着啰! 一二三,一二三! 一二三四,五六七!大家一起来用力! ...... 潭的边缘是一个天然的出水通道。义云给送进了这个通道。 众鱼还留下了两尾作门卫,牢牢把住门,二夫当关义云莫开。从此以后爱哪去哪,慢走不送。 义云的身体就启程上路了。 开始象坐滑梯,接着象冲浪。神智不清的义云进入一条溪流,半浮半沉,高低起伏、或快或慢,一路顺流而下。 这一去不知道有多远、漂流了多久。 但是一息尚的义云,已经不可能逆流而上,只好随波逐流。将身家性命托付给了看似无情的流水,不管他将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向何方。 这是一场身不由已无可奈何的旅行,但却禅意十足。 742章 禅意十足 潭的边缘是一个天然的出水通道。义云给送进了这个通道。 众鱼还留下了两尾作门卫,牢牢把住门,二夫当关义云莫开。从此以后爱哪去哪,慢走不送。 义云的身体就启程上路了。 开始象坐滑梯,接着象冲浪。神智不清的义云进入一条溪流,半浮半沉,高低起伏、或快或慢,一路顺流而下。 这一去不知道有多远、漂流了多久。 但是一息尚的义云,已经不可能逆流而上,只好随波逐流。将身家性命托付给了看似无情的流水,不管他将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向何方。 这是一场身不由已无可奈何的旅行,但却禅意十足。 义云不知道。 在他的身手,那座高耸入山、雄奇瑰丽的大山上,有两个老头儿正在悠闲品茶。一个是师父,一个不认识。俩人时不时便要起身察看一下,那黑炭头现在到了什么位置。 不认识的那那个慈眉善目,义云师父则是有些凉薄无情的面相。 只见面善的那个痛心疾首地不断叹息:“太狠了,太狠了啊你!那么好的一个小伙子,给你弄成这德性!亏你下得了手!” 义云师父说:“过了啊,过了啊,分明是你放出的奔雷手,怎么就怪到我头上。” 面善的那个则是一幅无奈习惯了他的样子,说:“又来了又来了,杀人的不怪,怪我这递刀的。” “好吧,你是帮凶。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背黑锅,再多一次又怎么样呢?” “......” “再说咱们的目的不是专门为了要电他雷他,他既然有入尘济世的志向,不经历挫折磨练怎么能行?‘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筯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面善的老者实在忍无可忍,跳起来说:“你要再吊书袋,信不信我马上把这茶倒下去喂鱼?” 义云师父赶忙陪笑:“且住且住,咱们且看看这小子是死是活。” 说话间看了几眼,马上惊叫起来:“不得了不得了,这小子还有一口气在,真强!好了好了,救他的人快来了,这小子,艳福不浅哪,啧啧......” 面善老者便也赶过来观看,不禁眉开眼笑。不过又补充说:“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他这意思很明显:每个故事的主角,成长总不会那么容易。 ...... 哦哦,书归正传:这会儿义云漂到哪里了呢? 眼前溪面渐宽流水渐缓,地势渐渐变得平坦。 前面有房屋几处,田园之畔,溪柳成行。如此画面甚美而义云尚不得而知。 这是一个依山傍水的村庄,自然条件很好,那么生活应该很是富足;不知道义云在此养伤,算不算是掉进福窝里了呢? 人生如梦,抓住就好。温饱之余所思,岂独温柔之乡? 义云可是一个有上进心的好青年! 义云还在昏迷之中,只有水底游鱼才偶尔被他体内传来的心脏搏动惊到。 义云的身体不再向前漂行,止住了,不,是被水面之下布置的渔网兜住了。反正不管怎么说,在此逗留,便是有缘。也不知道是哪个有缘人、好心人将要前来把他救起? 义云恰在这时醒来。 没有睁开眼,只觉得面上轻风柔柔地吹拂着,有些舒服;不过身上的伤实在让他懒动。他知道自己在水中,也就清楚自己是捡回来一条命了,真好! 可是营救自己的人怎么还不来?难道就眼睁睁地瞅着自己被泡成发面?那可真是太难看了! 义云正在心里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见岸上有人兴冲冲跑动的声音。从步幅节奏来判断,这应该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一般这样的孩子,都有些毛手毛脚,哎哟糟糕!自己的伤—— 说时迟那时快,那孩子已经来到溪边,不由分说便用力收网,哗啦啦的水声中,义云疼得直咧嘴! 义云于是睁开眼睛。 几乎就在同时,孩子停下动作,显然是发现了不对。 两人对视。 义云刚想说:“不要怕......” 妈呀,一个黑漆漆的水鬼! 少年尖叫一声,扔下网绳,撒腿就跑。 “姐,姐!” 义云心想:“好吧,赶紧去叫你家大人来,臭小子!呃......什么什么,刚才他叫什么?姐!” 任由一根竹篙子用力地捅了一下、又一下,再一下......这还有完没完了! 岸上站着一个清丽脱俗的丫头,大概就是姐姐了吧?那少年躲在她背后,只敢露出半张脸。 义云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义云心想:“这村庄里的人都到哪去了?怎么不把排场搞大点,至少来五六个手拿农具作武器的人也好啊!派这样一娇滴滴的和一个毛毛躁躁的来,顶什么用?” 然后就听到丫头脆生生、十分泼辣地叫道:“喂!你究竟死了没有?没死吧?死了的话很吓人的哦!” 义云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没死啊——” “哦,那你快点爬上来啊,别把我家的鱼熏死了!” 哎玛!这话说的,就算没死也快给气了。 义云没有别的法子,只得忍气吞声地说:“我,......受伤了,没法自己爬上来。” 少女想了一想,厉声说:“那,抓住篙子吧,拉你上来。” 义云说:“手上尤其伤得厉害。” “哎,你真麻烦耶!算了,等一下哈!” 少女低声对少年嘀咕了几句,少年却说:“姐,还是你去吧,我......我不敢!” 少女大怒,用了一种听得不明白的语调大串大串地怒喷起来,直把少年喷得眼圈泛红带泪。无奈之下只得缩头缩脑地来到离义云最近的地方,扔出一个绳套,嘿,准头儿还不错!义云的脖子就被套了个正着! 少年的姐姐很失望! 你怎么就那么差劲呢?叫你把绳套弄大点,这样,这样,套在他的腋下。你看你扔到哪去了? 你真叫我失望啊! 姐姐骂着骂着,自己都快哭了,为不成器的弟弟难过。 义云心里矛盾:既想她们快点动手拉自己上岸,又担心这绳套会把自己勒死! 好半天,姐姐这才回过神来,喝斥弟弟和她一起合力来办正事。 用力拖! 743章 被救 少年的姐姐很失望! 你怎么就那么差劲呢?叫你把绳套弄大点,这样,这样,套在他的腋下。你看你扔到哪去了? 你真叫我失望啊! 姐姐骂着骂着,自己都快哭了,为不成器的弟弟难过。 义云心里矛盾:既想她们快点动手拉自己上岸,又担心这绳套会把自己勒死! 好半天,姐姐这才回过神来,喝斥弟弟和她一起合力来办正事。 用力拖! 义云不由得一阵叫苦:果然不幸被言中了!没办法,再次龟息功。 姐弟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义云拉上岸。 少女和少年原地坐下,喘息了半天才缓过劲来。这才想到了义云。 仔细一打量之下,却又见义云又目紧闭,脸上颜色惨淡吓人;少女便又惊得尖叫起来! 还是少年反应快,立即象兔子一样蹿到远处,只留下姐姐一个人。 姐姐就给吓得脸都白了,却根本挪不开腿脚——软了。 少女就号啕大哭起来,声调绵长高拔、真可穿云裂帛。 哭着哭着也就不害怕了,然后就想到胆小懦弱不负责任的弟弟,早亡的父母,不知道面貌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平时不沾边的七大姑八大姨...... 这一想更是悲从心来,难以自抑。就更是哭得稀里哗啦了! 少女这一哭,惊天动地,肝肠未断而也怕快要断了。 少年站在远下想了半天,没有更好的法子,只得再次缩头缩脑地靠了过来,嘴里语无伦次地道不停向姐姐道着歉,要不这样子的话,今天的晚饭没着落了! 少女哭了半天,有些累了;再加上弟弟服了软,心也就软了,谁叫咱们是姐弟,父母双亡,只得相依为命呢? 姐只是恼你毛手毛脚,本来是救人行善,这是好事!现在倒好——积德行善变成作恶了! 少年再一次痛心疾首地垂头认错。 呃,好吧。弟弟你认识深刻,今天的事情也就算了!这人本来就命悬一线,或许是给水呛死了也说不定。 要是你听姐的话,乖乖的藏在家里,只要躲山贼就好,那么怎么会有现在这个麻烦? 只好这样吧:等到天黑下来以后,请谢大叔他们找几个人来,把这尸体掘个坑埋了吧。这事咱们做不了。对了,千万不要说是咱们拖上来的,记住了? 少年就答应:“记住了!哎,姐,你说这家伙会不会也是个挨千刀的山贼呢?” “呸呸呸,莫乱说!如果真的是山贼,那更得埋深点,更不能到处乱说,否则就要惹祸招灾的,知道不?” “哦,知道了。” “那,那咱们走吧......” 没走出多远。因为义云醒来已经有一小会了。 义云呼唤道:“等等,我真的没死,救救我呀!” 姐弟俩惊叫一声,紧紧拉着手,跑得更快了! 正跑得气喘吁吁的时候,姐姐忽然对弟弟说:“别往家跑!” 弟弟害怕地问:“为什么?” “笨哪!要把那个黑乎乎脏兮兮的鬼魂带到家里呀?” 弟弟流汗:“啊!那怎么办?” 往谢叔家跑、那儿打铁的人多,不怕! 弟弟答声:“好!” 于是加紧朝前奔,这回是姐姐跟不上了,全由弟弟拖着跑。 一阵风似的来到谢大叔的院落里,只听见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整个村子里只有谢大叔不躲山贼,因为山贼们不时需要打制些刀具什么的,还算有些人面熟。此外,谢大叔是个残疾人,真正是穷得叮当响,山贼是根本看不上的。 ......眼看姐弟二人去得远了,根本赶不上。 义云只好叹口气,挣扎着爬起来,一步一挪地进村去;这俩人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到别人家里碰碰运气,好歹给口饭垫垫,将养一下精神。疗伤的事情估计一天两天不行、得从长计议。 村子不大不小,但是义云在重伤之下,要走通头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明明看见姐弟俩一直奔向了村东头,但他根本没有体力走到那里了。 而且奇怪的是一路上几乎就没有见着人,连一根鸡毛也没见着,干干净净的。难道真是是象先前姐姐说的,“躲山贼?” 这可糟糕了!自己多走一步得喘上半天,怎么把自己藏起来?如果真的来了山贼,肯定应付不了。 义云左思右想之下,决定还是就近的原则,选最近的一家,进去碰碰运气、多少还能节省点体力。 进了小院,再拼命朝正房挪。可是还有一点距离,他不禁大失所望:门牢牢地锁上了。 往下一家吧?但这是不可能的! 义云有些绝望地向四周看了看,眼睛一亮: 正房东侧是一间耳房,门扣子耷拉着。 义云不由得身上来劲,便朝那里移动,是的,移动、而不是小跑。 推门进去一看,是间厨房。真是太妙了!矮桌上竟然放着一碗白饭、筷子一只插在碗里、另一只滚到桌子边缘上。碗里没有什么菜,却被挑动得一片狼籍。看来是有人在扒饭的时候突然有急事,顾不得收拾便出去了。 也不知道这碗白饭在这摆放了多久,但有总比没有好、吃人剩下的总比饿死强! 对于义云来说,当前最要紧的任务就是吃光它! 于是,义云就猛扑过去。 那姐弟俩人一直跑到谢大叔的打铁棚子里面,又回过头却猛瞅了半天这才放下心来。而此遍时谢大叔正背对着他俩,左手端着铁钳夹住料子、右手执锤往铁砧上用力敲打,叮当叮当的声音非常闹耳朵。 两人不由得伸手把耳朵堵得严严实实,姐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先前的遭遇劈里啪啦非常大声讲了一遍;而谢大叔则始终充耳不闻继续打他的铁。 姐姐自然是知道的,谢大叔的耳朵素来就有些背,也许是长期打铁给造成的;但她此时只要把心里的恐惧释放出来就好,谢大叔听见听不见倒在其次。打铁棚子里非常吵非常热,可是姐弟宁愿呆在这里,现在整个村子里就这里还能给他们带来一点点安全感。 等到谢大叔暂停下来,准备把料铁重新放进炉里加温的时候,姐弟俩就再次七嘴八舌地抢着把事情经过再次重复了一遍。 744章 吃 两人不由得伸手把耳朵堵得严严实实,姐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先前的遭遇劈里啪啦非常大声讲了一遍;而谢大叔则始终充耳不闻继续打他的铁。 姐姐自然是知道的,谢大叔的耳朵素来就有些背,也许是长期打铁给造成的;但她此时只要把心里的恐惧释放出来就好,谢大叔听见听不见倒在其次。打铁棚子里非常吵非常热,可是姐弟宁愿呆在这里,现在整个村子里就这里还能给他们带来一点点安全感。 等到谢大叔暂停下来,准备把料铁重新放进炉里加温的时候,姐弟俩就再次七嘴八舌地抢着把事情经过再次重复了一遍。 谢大叔就随手抄起一把火铲带二人直奔溪水那边而去。等到了刚才那里,绳套还在,像条水蛇耷拉着头盘在地上,水迹还在;此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谢大叔就瓮声瓮气地说两个小鬼头又来搞大叔的恶作剧,说完就掉头而去,再也不管姐弟俩。 两个人嘀咕了半天,讨论的结果是:要么那人是鬼魂,给谢大叔吓走了;要么是真的没死,自己走掉了。反正现在这里空无一个,心里的恐慌也就掉了大半。 且看天色渐暗,山贼今天应该不会来了;所以就一半放松一半警惕地往家去。进了院落,老远就看到正门上的铁锁完好无损,两人也就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弟弟忽然想起他临出门前在桌上搁了一碗白饭,正好腹中饥饿,就抢先直奔耳房,猛地推门进去。 姐姐立即就听到弟弟惊恐地大叫,急忙赶了过去,也给吓得“哇”地大叫起来。 事情就这么巧:义云误打误撞地进来,竟然就是这姐弟俩的家! “你,你,你是人是鬼?怎么会在我家!” 姐姐护着弟弟,边说边往门外退准备再次逃走。 义云苦笑,这事闹的,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只好解释说:“我当然是人了,你们见过会吃饭的鬼吗?” 说完将桌上的空碗朝两人亮了亮。 “你出去!”姐姐警惕地说。 少年却气呼呼地说:“不行、姐,他把我的饭吃光了,让他赔!” “是呀,你们救了我的命,还没来得及感谢二位;而且,现在我又欠了这位小兄弟一碗白饭。这样离开有些太那个了,不如我们打个商量:容我报报恩再说;怎么样?” “报恩?你是好人坏人?从哪里来?会干些什么?” 姐姐连珠似炮似地问。 “呃,我当然是好人了,从山里来,我会的东西么、很多。” 姐姐听了仍然狐疑地地上下打量义云,继续问:“那你怎么会躺在溪水里?” 咳,说起这个真是糗大了!义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我先前在山上,让雷给电了一下,所以就成这样了。” 说得好羞涩,心里感觉好狼狈! 姐姐一听厉声叫道:“还说你是好人!都遭雷劈了,你肯定坏透了!” 唉,这,这怎么解释!义云犯难了。 姐姐一看义云语塞了,心里更是坚信了自己的判断。于是说:“所以,你还是走吧,再不走我们就......就报官了!” 可是弟弟还惦记着他的白饭啊,心疼!他说:“不行,叫他赔我的白饭!” 姐姐就生气地骂他:“就知道吃,没出息!” “呃......要不我来给你们做顿饭吧,怎么样?” 这话让姐姐难以置信!做饭?这人会做饭?这男人竟然会做饭?好吧,会做饭的男人,真没出息! 不过从这一点来看,没出息的男人通常没有什么危险性。看来老天怕是看走眼打偏了吧?姐姐心里寻思着,有点安心了。但是还需要用事实来说话。 当然,最主要的是闹腾了几乎一下午,真饿了,而且累得不想动。所以这个男人的建议很容易就打动了她。 其实义云才是最高兴的人,因为刚才不过是垫巴了一下,稍稍回复了一点精神而已。这女子的首肯让他心中大喜!终于,可以吃顿饱饭了! 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义云就开始忙活,右手有伤,就用左手操作。 灶膛里的火很快就升起来,烧得旺旺的,发出呼啦啦的声音;据说这是火笑,“灶火笑,贵客到!”这句故老相传的话让姐姐更安心了些。再看看义云麻利做事的样子,有功夫、而且不是一天两天积累下来的,很明显,这就让她更放心了! 义云一边作着准备工作一边随口问:“米在哪里?” 姐姐眼珠一转,决定打个埋伏,于是告诉他说没有米。 骗谁呢?刚才不是消灭过一碗、连锅巴都给搜光了!义云会告诉姐姐弟俩,饭锅曾经被他用勺搜刮得嘎嘎惨叫么!不过义云很明智地没有戳破她的谎话。 “那,有面么?” 回答说面也完了。 义云就很干脆地暂停了一切动作,心说还玩这些小九九! “好吧,那就给大家煮锅石头汤来尝尝!” 姐姐就在一旁捂嘴偷笑,义云这一幽默,把她心中最后的戒备给打消掉了。她于是向弟弟使个眼色,弟弟心领神会,跑进正房去取了粗面来,且看义云怎么打理。 ...... 这是自爹娘过世以后,姐弟两人吃得最舒心的一顿饭。 饿坏了,味道好极了,饭食的份量做得再多一点点就更好了! 弟弟的嘴里塞得满满的,含混不清地说。 姐姐则白了他一眼。女孩子要矜持文雅些,但也吃得不少。 义云下手快,明里文雅暗里做贼,肚子里终于有些充实的感觉了。 “中午吃饱、晚上吃好。太饱的话接着睡觉,不好消食。”义云很贴心地教诲这姐弟俩,又说:“认识一下,我叫义云。你们呢?” “我是天生,姐叫芽豆。” 弟弟又抢着回答。芽豆姑娘大怒,怎么可以随便把自己的名字告诉陌生人?但现在要骂他已经来不及了。 吃罢饭,余怒未息的芽豆带着弟弟一言不发地进了正屋,关了门上了闩。犹有防范之心,这是对的,很正常。 745章 争取留下来 姐姐则白了他一眼。女孩子要矜持文雅些,但也吃得不少。 义云下手快,明里文雅暗里做贼,肚子里终于有些充实的感觉了。 “中午吃饱、晚上吃好。太饱的话接着睡觉,不好消食。”义云很贴心地教诲这姐弟俩,又说:“认识一下,我叫义云。你们呢?” “我是天生,姐叫芽豆。” 弟弟又抢着回答。芽豆姑娘大怒,怎么可以随便把自己的名字告诉陌生人?但现在要骂他已经来不及了。 吃罢饭,余怒未息的芽豆带着弟弟一言不发地进了正屋,关了门上了闩。犹有防范之心,这是对的,很正常。 义云又忙活着收拾整理了一下厨房,做完了最后的工作。 义云娴熟地铲些灰烬埋了柴火,让灶台旁边留有一定的余温,这就是他用来过夜的地方了。 这“天生芽豆”的姐弟俩人并没有说出收留他的话来,不再往外赶人——这对于他来说就行了,也许明天义云就得离开去寻找新的安身立命之地。毕竟今夜有了去处,便是没有去处又如何?义云对这一切并不太在意。 天色渐渐暗下来,义云慢慢调整呼吸,开始进入一种难以言传的状态。这是他住在山里时养成的习惯,每日固定不变的功课。因为受伤的缘故,功课间断了几日。但从现在起就得视身体恢复情况逐步回复到正常状态了。 经过仔细检查,他发现雷击给身体来的伤害情况很严重,比预先估计的还要严重些!看来得在这个村庄逗留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家姐弟俩会接受他吗?特别是暗中观察下来的结果,他们家里的情况并不宽裕,甚至可以说有些窘迫。 而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来说,需要长时间的恢复期,还有药品......这可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自己不能做事、又不可能光吃饭不干活,再说姐弟俩的状况也不可能养得住自己这样一个累赘。 得拿出一个有效的办法才行哦! 义云慢慢地整理着自己的思路,想着各种可能的办法。 总之,首要目标就是尽可能的使身体往良性的方向发展,加快恢复进度;然后就是在今晚初步接触的基础之上,最好能争取留下来,而且还不能给姐弟俩增添太多额外的负担。至于药品的问题,只好暂时放到后面再来考虑了。 争取留下来,争取留下来......单靠会做饭可不行!就算自己厚着脸耍赖住下去,坐吃山空的话,人家再善良也不可能愿意和自己一起”煮石头汤”喝的。 那么,到溪里捕鱼?不行。一是溪水里没有那么多鱼、二是这事情天生自己就能做,就不要添乱了吧。 要么上山打猎?顺便还可以采些草药。但是现在这副身体,几步一喘的,到了山上不但打不了猎、反而喂了野兽那就赔大了! 义云思来想去,还是没有一个万全良策。苦恼! 不过又想,算了,还是等天明再说吧。到时向姐弟两打听打听本地的情况,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快好省、又适合自己的活儿吧! 义云正在寻思,这时就听见正屋开门的声音,然后有人轻轻地朝厨房走来,是天生。 他要干什么?不放心? 义云马上调整了姿势,靠墙装作已经睡着,且看这孩子要做什么。 天生轻轻推开门,走进来,慢慢向义云靠近。 很意外。他将一床薄被轻轻地盖在义云身上,然后又蹑手蹑脚地退出去、掩上了门。 薄被很有些年月了。但是好温暖的感觉。 义云沉沉睡去。 这天清晨义云早上醒来,又练了会功,自觉体力略有恢复,只要不是很剧烈的运动看起来都可以对付,所以他对自己身体的这一状况感到满意。从昨天弟弟给他送被子来看,这应该是姐姐芽豆的主意,可见姐弟二人的天性善良。他更打定主意想在这多住几天了。昨天夜里想了一下,今天就来尝试一下,看姐弟俩能否同意让他留下来。 义云很自觉地洒扫了一下小小的院落、整理了一下仪容,自己觉得看起来应该没有昨天那么惨不忍暏;不知道今天会不会给姐弟俩留下一个好印象呢?希望他们能够给点面子...... 等到正房的打再次打开,义云就看到姐姐先出来。芽豆见到院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而且义云好象还没有想走的意,不禁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义云笑脸相迎,却听见芽豆冷冷地问他为什么还不离开。 这也是,义云知道,自己和这姐弟两人非亲非故的,能够让自己住了一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过义云还想再试一试。他于是和颜悦色地告诉芽豆说自己身上带着伤、又举目无亲别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所以希望救人救到底,容他住几天、等到伤情稳定了一定就赶紧离开。 义云又说,他知道这样一来会给姑娘增加许多麻烦,但他也有些气力能挣钱、会做饭,不会吃白饭白住的。况且他也了解姑娘家里并不宽裕,可能也没有多少余粮,所以现在想请姑娘打听一下村里可有什么工作可以做,义云自己可以视身体情况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便力所能及的做些贴补。 还真让义云说中了,芽豆家里姐弟两人吃饭、而弟弟尚未成年。原本也确实是需要青壮劳力来支撑的。不过义云这副伤病在身、行动不是很利索的样子,让芽豆姑娘对他的话很是怀疑。 “那,你能打铁吗?”芽豆问。 义云看出来了:她分明有点想把自己推给别人的意思。他就回答现在暂时不能;这不是废话么!他现在的体力要是打得动铁,还用得着低声下去地来求人么?直接拍屁股走人便好。 芽豆告诉义云:“那你还是走吧,咱们家里就我和弟弟天生,自己都没办法吃饱肚子,又怎么可能养得住你这样的,能吃不能做,实在是没有余力。” 746章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还真让义云说中了,芽豆家里姐弟两人吃饭、而弟弟尚未成年。原本也确实是需要青壮劳力来支撑的。不过义云这副伤病在身、行动不是很利索的样子,让芽豆姑娘对他的话很是怀疑。 “那,你能打铁吗?”芽豆问。 义云看出来了:她分明有点想把自己推给别人的意思。他就回答现在暂时不能;这不是废话么!他现在的体力要是打得动铁,还用得着低声下去地来求人么?直接拍屁股走人便好。 芽豆告诉义云:“那你还是走吧,咱们家里就我和弟弟天生,自己都没办法吃饱肚子,又怎么可能养得住你这样的,能吃不能做,实在是没有余力。” 义云本想再把姿态放低些,求她允准、只要几天就好。不过看芽豆的样子他就知道人家可没有耐心继续听他罗嗦下去了,只想让他走人。可能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姿态越低、身段越软,人家反而把你当作软柿子来捏,当叫花子来打发。 义云眼珠一转,决定以退为进。主意出来了。他于是继续笑着对芽豆说,也好,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再麻烦芽豆姑娘。不过承蒙姐弟二人搭救、又收留住了一晚,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我就去抓条鱼回来再给你们做一顿,此后自己便自行上路,反正这一路上哪里死就把哪里当作葬身之处,决不勉强。 ‘知恩图报’和达观生死,他想展示的就是这是这个。他这一有骨气的样子倒让芽豆暗暗吃了一惊,对他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又想到他身上确实带伤,不由得又有些同情怜悯之意。只是苦于家中光景不好,实在是有心无力。 义云察颜观色,从芽豆的表情就判断出她不好做得太绝,一定是默认了他的建议。于是说了声“请姑娘稍候。”然后转向天生说:“小兄弟,还得麻烦你前面带路,咱们抓鱼去!” 天生少年天性好玩,一听义云说这话,当然是两眼放光;只是向来被姐姐管得狠了,有些胆小畏惧。 义云又告诉芽豆请她放心,他只是想请天生带个路而已;一边又转脸说:“我知道天生一定知道哪里有大鱼对不对?” 这个小小的马屁奏效了。天生马上很骄傲的样子,连连点头。 不过这还不算完。义云确信这个善良的姑娘是不会狠下心来打脸的,她会给他这个面子;而且,义云还要小小地利用一下姐弟俩的好奇心,以便让他们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印象深刻,这对他想要达到的目的是有加成效果的。 而等到天生准备去取他平常有的网兜的时候,义云却很神秘地说:“什么工具都不要、也不下水,我空手就可以给你们抓条大的,信不信?” 义云这话,不但让天生非常感兴趣;就连芽豆都抬头看了义云一眼,半信半疑的样子。 义云只说了句“等着瞧好吧”,就和天生一块儿到溪边去了。 没多大功夫,义云在天生的带领下来到目的地,但却不是义云昨天上岸的地方,而是从那个地方再溪边往下走,来到一个弯月状的河弯里。有两条溪流在不远处交汇,到两人的脚下形成洄流,水势更加平缓、却又一直有新的流水补充灌注,岸边的水生植物长得很好。 一看这个地形义云就忍不住又夸了天生一下。真是个好地方!这孩子是本地人、又很内慧有心,平时应该是常到这个地方来。 这里温度适宜,水更深、微生物更多,而地形又相对复杂,不方便下网或垂钓,鱼也就不大容易抓。所以这里鱼一定个头大而且肥美。 而且义云知道天生带他到这里来的目的,一定是因为不相信的成分居多、考较他本事真假来了。 义云就笑了笑。抓鱼么,他先前住在山里的时候为了练剑,什么样的花招没有拿出来试过?虽说他现在因为受了伤,跟人对战有些吃力、但用来对付鱼么,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今天义云就打算拿这河弯里的鱼儿来试试手段。 义云特意交待天生不准随便乱动,以免惊到河鱼;两人这才轻轻地趴在岸边,低头向水里观察。天生的目力当然没有天才的好,所以看得不太分明,只是不好乱动;义云就伸出没有受伤的一只手,又只用食指点在水面上,眼睛向水面下搜寻着、体内则缓缓地运转气息,等待着机会。 运气不错。大概是因为河湾里的鱼平时很少遇到生存危机,大多养尊处优、而且有点呆蠢的样子。当义云的食指点在水面上时,鱼儿们只是微微地怔了一下子,但又浑在意地摇头摆尾,悠闲游动着,或者懒洋洋地原地打转。 义云就挑了一条离开群体的来鱼下手。他让体内的气息顺着指尖进入到水下。他用的是寒冰剑的心法,在水面之下,无形的剑气象一根看不见的小棍顺着那鱼的周边飞快地形成一个牢笼。然后立即结冰,就将这条鱼冻住! 水温的突变速度极快、范围又小,所以只是让游得稍近的鱼稍感不适,但它只是转身游开,没有受惊。 义云就操控着剑意凝成的一段细细的冰剑慢慢地将那砣冰鱼提到水面上来。 这时天生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幕让他简直不敢信这是真的!这水下怎么会有冰冻住的鱼?真是太奇妙了! 义云微笑着如法炮制,又抓了一条便止住了。精力还是有些不济,他不敢太耗费心神、只要适当刺激一下身体就好。不敢竭泽而鱼。 这第一条鱼让天生以为是水下有冰是碰巧了,但是第二条出水时他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一定是义云弄的鬼,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再等到第三条出水,他已经忍不住欢叫起来了: “够了够了,足够今天大吃一顿了!” 确实也够了,义云心里说,要再让抓一条岂不是就要老命了? 747章 冰冻抓鱼 义云微笑着如法炮制,又抓了一条便止住了。精力还是有些不济,他不敢太耗费心神、只要适当刺激一下身体就好。不敢竭泽而鱼。 这第一条鱼让天生以为是水下有冰是碰巧了,但是第二条出水时他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一定是义云弄的鬼,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再等到第三条出水,他已经忍不住欢叫起来了: “够了够了,足够今天大吃一顿了!” 确实也够了,义云心里说,要再让抓一条岂不是就要老命了? 义云含笑望着天生,只见他兴冲冲地摘了几张大荷叶将这三砣冰鱼包裹妥贴了,就献宝一样地托着,脚下生风、一路小跑着往家奔去。义云也跟在后面一路行来。 等到了天生和芽豆家的小院落,耳房上的烟囱已经升起炊烟来了。义云在院外略停了一停,这时只见天生已经奔到耳房门口,但他却突然猛地止住脚步、脸色有些白。接着听到耳房中芽豆尖叫了一声,锅碗打翻在地、然后又是一个男人粗声吼道:“他妈的,都不给爷摸一下?装什么装!”接着又是芽豆的挣扎和哭泣声。 天生呆呆地站在原地,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义云脸一沉,于是几大步就到了天生旁边。这时刚才在耳房里发声的男人已经看到义云他们两个,只得住了手、骂骂咧咧地出门来,冷冷地瞅了义云一眼,便横冲直撞地打算推开义云过去。 而义云怎么肯让他这么容易就过去。显然这是一个粗蛮汉子,义云若是没有负伤的话一定要以硬碰硬一下把他撞飞;只是因为有伤在身便不好施展,不过他怎么又会怕了这人!当下微微一侧身,左手已经早有准备递了出去,正中这人腰部穴位。 “啪”地一下,这人一下子失去平衡,向前扑倒、啃了一嘴的泥。 “呸!!”这人倒在地下,摔得十分疼痛,却不肯服软,等到吐完口的血水与泥沙,就接着破口大骂:“你他妈是谁呀?敢来暗算你黄爷!” 呵呵~~ 义云冷笑一声,再在他的肩背上点了两下、这姓黄的乱抓乱挠的手就象捆上了无形的绳索,然后反手一扯把他翻过身来,再狠狠连扇他两记耳光,打得他头昏眼花的,这才来向他问话。 “黄爷是吧?你不知道我是谁?” 眼前的这个人身材短粗皮实,看来十分耐事抗打击的样子,金鱼眼、满脸横肉,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凶狠地盯着义云猛看。不过因为刚刚一不留神被制住,有力使不出、有气发不出,心里着实窝火之极、也莫名其妙:村里时候咋就蹦出这么一个人来了呢?还让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 不过因为苦于手脚不能动弹,他心里思忖了一下,只得嘴上服软,降低了语调说:“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你先把老子放了起来说话,要不可你别后悔!” “呵呵,看来你在这村里也是一个狠角色啊!黄爷?你这开口闭口老子老子的,还擅闯民宅欺负人,这真是让人不爽。我会后悔吗?那现在就来后悔个够吧!” 义云站起身来几下撩开天生包鱼的荷叶,取了一砣冰鱼来,接着说: “黄爷啊,义云我刚到姑丈家就遇到这档子闹心事;看来黄爷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好的,初次见面,薄礼送上,你看这鱼是刚打到的,新鲜着呢!黄爷你看怎么样啊?” 这姓黄的矮汉惊恐地叫道:“你想干什么!” “呵呵,干什么......新鲜的鱼,味道不错哦,再加点冰,清肠润肺!” 说着掉转鱼头往下猛杵! 直杵得这矮汉惨呼连连、一脸鲜血和碎冰渣子,不住口地呼痛求饶。这时芽豆也从耳房里挂着泪出来,姐弟两人见这平时不可一世的黄贵给义云三下两下就整成这模样,不禁又是害怕又是解气。 三十来岁的黄贵在村里跋扈惯了、从来没有吃过今天这样的大亏。平时什么人见了都避之而唯恐不及、就是被打骂过了也多半敢怒不敢言,想不到今天栽了!不过是想吃个豆腐揩点油什么的,就成了这副德性! 但是现在除了告饶还能怎么办? “王爷您消消气,是我的错,求您宽宏大量!” 义云只是哼了一声。 而这黄贵倒也世故精明,脑子转得快,马上向芽豆姐弟道歉认错,请他们两个念在同村邻里的份上,放他一码、也向王爷他老人家求个情。 而芽豆和天生姐弟俩也给义云这突然的爆发给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眼见黄贵这样的惨样有些不忍,再看看义云打脸的样子又有些不敢,真是左右为难。 义云便没有再打,不过也不想这么便宜他。 义云于是站起身来,顺手接过天生手里剩下的两条鱼,轻声对芽豆说了句“我做鱼去”,就进了厨房,不管不顾地忙活起来。 那黄贵就给晾在了地上。 又过了好大一会,鱼肉的香味从耳房里飘散出来。义云这才出来和三个人见面。他可不想让这丑汉一直躺着,到时影响吃饭的心情和食欲。于是给他解除了穴道,黄贵慢慢爬起来,活动一下手脚,心中恨得咬牙切齿,不过再也不敢把这意思流露出来。又不敢走,垂手而立。 义云说:“走呀,还想在这吃饭?” 黄贵如蒙大赦,这便要走,却又听义云说:“慢着!” 黄贵一听,身上一激灵,站住了。 义云就说:“把这鱼拿走,给人压惊了哈!” 黄贵只得忍气吞声地拾了地上那条惨不忍睹的鱼,抱头鼠窜而去。一直到了院门外才敢偷偷回头来看了一眼,心中念道:“此仇不报非君子!” ...... 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芽豆和天生两都是大气也不敢出。 义云却又一言不发地进去,弄好葱姜作料,就出声让芽豆他们进去,开饭。 鱼的味道很好!少不更事的天生很快就忘掉了刚才的愤怒、不快与害怕,震惊;集中全力来消灭这道菜。他的动作很快,搞得义云不时提醒他小心,注意不要被鱼刺卡到喉咙。 芽豆端着碗,却一直无心吃东西。一直盯着义云看。 748章 来一个杀一个 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芽豆和天生两都是大气也不敢出。 义云却又一言不发地进去,弄好葱姜作料,就出声让芽豆他们进去,开饭。 鱼的味道很好!少不更事的天生很快就忘掉了刚才的愤怒、不快与害怕,震惊;集中全力来消灭这道菜。他的动作很快,搞得义云不时提醒他小心,注意不要被鱼刺卡到喉咙。 芽豆端着碗,却一直无心吃东西。一直盯着义云看。 “这家伙倒是没事人一样,吃得真香!” 她又气又恼!可是现在天生在一边,有气也不好发出来。 好容易等到天生吃饱了,就找了个理由把他支走。义云就知道她有话要说。 义云只是不动声色地吃完东西,这才平静温和地问芽豆:“你怎么不吃?是嫌味道烧不够好吗?喜欢什么口味?我一会再去弄一条。” 芽豆就把碗筷往桌上一放,气呼呼地说:“你故意的吧?” 义云反问:“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欺负他不管吧?” “可你为什么要把他打得这么狠?他要再来怎么办?” “哦,这个啊?没事,有我呢。” “所以,你才故意这么做?” 芽豆有些委屈,带着哭腔说。 义云明白她的意思。是的,他承认;之所以这样下狠手,就是要激怒黄贵。而芽豆就离不开他的保护,这不就顺理成章了么?好象是有些阴险,不过这不是没有办法么!而想要留下来,就不得不采用些男人的手段,况且他也是好意,当然,主要还是为了自己。 但是这些东西是不好承认的。芽豆的确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但义云也不想树立一个坏人恶人的形象。 义云叹了一口气说:“你误会我了,都是因为刚才看到那家伙欺负你,我气坏了!” “真的?”芽豆泪眼婆娑地望着义云。 义云说,当然是真的了。但凡是有正义感的男人,谁要看到这一幕都会怒火填膺、奋而出手。 芽豆说:“你真的打算长住?” 义云正色说:“真的啊。一是因为这家伙还会在村里晃悠,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闯进来,不过有我在他不敢来,放心。二呢,我身上带着伤,在村里又不认识其他人,实在没地方可去。所以,我们这算是互相帮助;你能不能行行好?” 最后这句话真给力,芽豆就破啼为笑,“扑哧”一声乐了。 义云说:“事情谈完了,快吃点吧,味道真的不错。” 芽豆点点表示,她相信。不过她又说:“我家真的没有余粮,日子紧巴、天生又正在长身体,特能吃。” 义云拍胸脯保证说:“没事,一切有我!我可以天天去捉鱼。” “哪有那么多的鱼给你捉!再说天天吃不腻歪啊?” “如果真到活下去的时候,有鱼吃就已经算是过年了!嗯,鱼捉完了我的身体可能就好得差不多了,到时我还可以带着天生打猎去,总之不会饿着你们俩、吃烦了可以换着吃。” “可是大黑山还有山贼,时不时不要来村里闹腾。” 芽豆忧心忡忡地说。 义云一听,情不自禁地大力拍了一下巴掌,高兴地说:“啊,还有山贼?太好了!正好拿来练练手,为民除害的事情,我最喜欢了!” 义云这满不在乎的样子让芽豆有些不满:“你疯了吗?身上带着伤、还这么大口大气的。大黑山上有多少人你知道吗?” “有多少?” “很多。起码有上百人吧?” “没事,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零敲碎打的,等到他们醒悟来的时候,慢慢就已经杀完了。” 义云总是信心满满的样子,这让芽豆虽然半信半疑,但因为经过弟弟偷偷讲述了义云捉鱼的神奇经过,以及刚才制服黄贵时显露出来的本事也确实让她安心不少。 义云又补充道:“当然,我一个人的力量也是限的,对付零星的搔扰没有问题;要是全村人都能够捏合起来,那么就算是大黑山上的全部山贼都来了也不怕,一定能打败他们。” “可是村里人可没有和你一样的本事。”芽豆在心里嘀咕。 不想义云象是全部了解她的心思,自言自语地说:“嗯,村里人可能打不过山贼,但是我可以教大家本事啊,这样一来,就什么也不怕了!” 听着这话,芽豆不禁在心里想:“这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可真聪明啊!又有本事、就连烧饭菜这种事情都会、仿佛什么事情他都知道。” 义云又想起黄贵这个人来,就问:“哦,对了,这姓黄的究竟是什么人呀?这么横!” “这人最坏了,全村人都怕他。” “哦,呵呵,村霸呀——” 义云拖长声音说。 “全村就数他家有钱,听说他还有个亲戚在县里,是个武师呢,所以比黄贵壮的人都不敢惹他。” “那他和山贼有来往吗?” “不知道。只是山贼们来时从不去闹腾他家,好象他在山贼里认识人吧?不过没人见过他与山贼打交道。” “嗯,这人有些心眼,不得不防啊......” 义云若有所思地说。 接下来义云没有主动再提离开的事情,而芽豆现在因为义云把黄贵大大的得罪了一下、不免心里面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想看来只有让义云留下来给自己和天生提供些保护了。 而义云倒也自觉,吃过午饭后便叫上天生带他上山去打猎。因为义云现在依然不能太用力,他需要天生帮忙。这生计问题上粮食是个起决定性的问题,芽豆倒也没有什么法子只好同意。只是她有些担心两人走后黄贵又闯进来生事,想叫天生陪她呆在家里,不过张了张嘴却又不好直说。 义云见她的表情就向她保证说一定没事的,叫芽豆放心。因为姓黄的昨天挨了一顿打,养伤都得要个一天两天的,就算要动什么坏心眼他也要花点时间权衡一下,因为义云在,他一定不可能再明目张胆地乱来。 749章 捕猎 因为义云现在依然不能太用力,他需要天生帮忙。这生计问题上粮食是个起决定性的问题,芽豆倒也没有什么法子只好同意。只是她有些担心两人走后黄贵又闯进来生事,想叫天生陪她呆在家里,不过张了张嘴却又不好直说。 义云见她的表情就向她保证说一定没事的,叫芽豆放心。因为姓黄的昨天挨了一顿打,养伤都得要个一天两天的,就算要动什么坏心眼他也要花点时间权衡一下,因为义云在,他一定不可能再明目张胆地乱来。因为义云就是横在路上的一块大大的拦路石,黄贵不想办法搬走的话连绕开都不可能。所以他的坏心眼主要还会先冲着义云来,放心,一定没事的。 义云这么急着上山,猎取些食物是目的之一,但最主要的是他教训了黄贵之后,凭直觉判断这小子一定不罢咽下这口气的;义云当然不怕他,但义云的确得为姐弟俩的安全考虑、还得顾及他俩的心情与感受。不管黄贵会针对他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最终还不是要落实到靠暴力手段解决上来、只有这种办法最为简单粗暴直接有效;接下来还在山贼,也是一样的道理。而自己唯一的软肋就是身上带伤,所以义云当前最迫切的任务就是练功恢复,此外药品才是起关键性作用的东西。义云上山的主要目的,就是尽可能的找到些见效快的草药,以便加快身体恢复程度,只要身体恢复到可以支撑一场不太剧烈的打斗,那么别说黄贵或者他的武师亲戚来、就算是多来几个山贼,义云相信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也能应付得了。 义云还是和上午一样,告诉天生什么武器也不用、只除了带一只背篮和一把药锄就可以了。天生这回倒是十分的相信义云变魔术一样的本事,就什么都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这趟打猎的任务很轻松。因为义云早前住在山里,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各种各样能把自己喂饱养大的法子,所以陷阱兽夹绳扣什么的都不在话下,到了山上就马上进入状态、显出他超强的本事来了,因地制宜地用到什么就制作什么,一时间让天生在一旁看得目不暇给眼花缭乱,对义云那真是佩服得王体投地。感觉在这山上就象是到了义云自己的家里,一点也不客气,想到什么就能把它制作出来派上用场,义云的本事简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天生自己真是激动得心跳怦怦加快,真想当场就跪下来磕头拜师、求他指点一二。 义云采取的是以逸待劳、守株待兔的办法。布置好一切之后就带着天生去找寻他想要的各种草药,并顺便教天生识别这些草药的外观、生长环境以及讲解主要的疗效等,因为他还有个小心思,等到后面自己在村子里可能还要应付更大的局面,可能会很紧张,教会天生以后就可以把这块放手给他。天生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相信他在这一块上一定能够尽心尽力做好的,采取草药的事以后可能就要交给他了。 然后义云就带着天生出没于浅草灌木,溪前林下,遍山到处去搜罗他计划中的东西;至于先前布置下的那些捕猎装置,就听之任之。义云叫天生记住路线,到时原路返回,只需要收获就是了。 黄昏时分,两人满载而归。猎物方面,主要都是些山鸡野兔之类;义云还顺手抓了一条挡路的蛇,又折了一截竹筒把它装好、封了口单手抱着回来。背篮甸甸的,还有很多草药,不过略略让义云失望的是没有想要的那种疗效作用明显的。因为两个人只是在村庄后山不远的地方转悠,一些珍贵的药材只有进到深山里去、不时有猛兽出没的地方可能才会有;而就目前来说,无论是义云或者天生,都不敢去冒这个险。 差强人意,不过也勉强凑合、可以对付一二了。 两人腹中饥饿地进了小院,已经闻见一股米饭的清香从耳房里飘逸出来;天生把背上的东西一放,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跑进厨房,一看只有白饭,却已经等不及自己勺了一碗就大吃起来。 义云见芽豆把眼一瞪就想喝斥弟弟,就摇摇手制止。他也是从孩子过来的,知道饥饿的感受,特别是对孩子来说,刚做好的饭菜,它的诱惑力是很难抵挡的。 “你不要老是骂他,天生很聪明,但是胆子太小,需要不断让他练练勇气,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义云和颜悦色地说,芽豆则静静地听着,嘴角微微地笑。她当然也很聪明,而且义云对自己弟弟的爱护和称赞,让她听起来相当的开心。父母去世以后,她和天生相依为命,而黄贵时不时就要来搔扰一下,有时为了弟弟不得不忍气吞声一下,但始终日子过得忐忑不安,直到义云出现以后她才觉得有所依靠,心情轻松了,也就明白以前对弟弟确实是过于严厉了些。不过她嘴上不说,只是默默地听,认同义云的做法。 义云看看厨房里,芽豆只把白饭做好了,正想说点什么,却见天生已经快速扒完一碗,嘟囔了一句:“怎么不做菜!”义云一笑:这正是他想要说的。 芽豆脸一红,却不理天生,转而对义云说:“你做得好,我做怕你嫌难吃。” 这女子,这就一下子生出依赖思想来了么? 义云微微一笑,爽快地洗了手,又开始展示他那让姐弟两都自叹不如的刀功。 ...... 很快就到了用饭的时候,三个人吃得很香。中间芽豆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就停下来告诉义云和天生: “黄贵又来了。” “啊?”天生一惊。 义云轻轻拍他的肩,让他安心;然后对芽豆说:“他这是想作死吧?还敢来欺负你?” “不不不,不是的。” 芽豆着急地辩解说,“他院子都没敢进,畏畏缩缩地,只在外面叫王爷。” “然后?” “他向我道歉了。” 750章 山贼出现 义云微微一笑,爽快地洗了手,又开始展示他那让姐弟两都自叹不如的刀功。 ...... 很快就到了用饭的时候,三个人吃得很香。中间芽豆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就停下来告诉义云和天生: “黄贵又来了。” “啊?”天生一惊。 义云轻轻拍他的肩,让他安心;然后对芽豆说:“他这是想作死吧?还敢来欺负你?” “不不不,不是的。” 芽豆着急地辩解说,“他院子都没敢进,畏畏缩缩地,只在外面叫王爷。” “然后?” “他向我道歉了。” “没安好心。不要理他!这家伙绝对不是一个好人”,义云说,“那他来叫我,还想干什么?” 芽豆告诉义云,黄贵请她转告义云,说是山贼把村子前面的路口把住了,请‘义云’回家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不要惹到他们,以免给村里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有就是,山贼要村里人自觉去交买路钱,黄贵说他已经把义云的那份给交了,祝义云一路顺风。 义云听芽豆讲了半天,不由得哈哈一笑,脑海里浮现出黄贵那张凶相毕露的丑脸来,还有那一双金鱼眼! 这家伙果然是个不肯吃亏的主,这么快就想要报复他来了。很明显,这是软中带硬,抬着从山贼那里借来的势,向他示威和施压来了! 真是好笑! 黄贵的意思很明白:一是他可能已经把义云不是本村人的事情告诉那帮该死的山贼了,说不定山贼们正等着他义云去送死呢!二是用本村人、或者说就是用芽豆姐弟二人的安全来要胁义云,要他赶紧走人。三,这代交买路钱的话,即又显露出他的色荏内厉,显然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以防万一。 算计的确是好算计,可惜虎头蛇尾,还不惜引狼入室,真是该死!难道这样一来,义云就怕了他? 义云于是让姐弟俩继续吃饭,至于这黄贵,且看他能弄出什么花招来,不要理他、更不要怕他,一切有义云在! 吃罢饭以后,天色还早,义云就让姐弟俩掇了条凳子,和他一起来到院子里坐下,聊聊天。 他决定趁此机会,先通过姐弟两人来对村庄作些了解。其一是想再看看这黄贵倒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其二还有村庄环境、村民心态什么的。他感觉自己现在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有限,最好能够找到一些支持的人,这样在后面和山贼纠葛的过程中就可以增加助力,这样把握更大些。 根据姐弟俩的介绍,他们所在的这个村庄叫黄村,大约五六十户人家的样子,村里的黄姓人家占了大半,而这黄贵家在村里算是首富,只是名声太臭。 “哦,黄庄!那么意思就是说,姓黄的都是那黄贵的本家喽?这样一来,黄村岂不就是黄家的天下了?” 义云问。 “也不是啦。应该说,基本就是黄贵的天下;其他黄姓的人,大部分人还是不错的,和其他姓氏的人家差不多,既不富裕、还得忍受黄贵的欺压。要是没有黄贵,平时大家的关系都很不错;对了,有个打铁的谢大叔,对我们可好了!” 义云点头表示明白了。接着又了解了黄村的地理情况。他自己从山里一路顺溪流而来,知道村子后面都是连绵高耸的群山;芽豆家就在村子的西北方向顶头几户中间,离溪水不远;此外,黄村面前由溪水合流形成一条小河,蜿蜒着一路向东而去。河上有座桥,河的两边有些田地呈狭长分布,河对岸远处同样是大山,只有一条道路通向县里。而被山贼盘踞的大黑山就在这条道路旁边不远。 可以这样说,山贼的出没很方便、隐遁也很容易;只要他们下山来把道路占上十天半个月,村民就会很难受、而且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即便逃上山去也可能把自己奉献给了山上的猛兽当作食物。 所以黄贵再到芽豆家来的目的并不是真心低头认错,根本就是警告义云,申称给他付了买路钱,要他识相的话趁早离开。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一定还和山贼达成了交易,只要等义云到了村外就下手。接下来,他就可以在村里重燃往日的嚣张气焰,不单是芽豆、大概任何一个村中的女子他都可以上下其手为所欲为了。义云怎么会让他如愿以偿! 所以义云对芽豆说的只有一句话:不要理他。 就算黄贵暗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只需要静观其变就是了,他迟早会露出尾巴来。再在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做好充分准备! 这天晚上义云交待天生,明日抽时间到村里转转,从他的同龄人小伙伴那里打听一下有没有些可供参考的消息。然后便是来分拣从山上找到的草药,义云指导着芽豆给他熬制义云自己配制出来的药品,准备夜里练功时服用。 第二天义云足不出户口,就呆耳房中潜心练功,服药,观察身体恢复的进展。芽豆也格外安静卖力地为他继续熬药。 果不其然!等到晚饭时候,在外面天生晃悠了一个下午的天生一回到家就告诉义云说,昨天黄贵挨家挨户口地传话了,说的就是山贼要向村里征收买路钱的事情。山贼就在桥头那里设了一个关卡把黄村过河的出口堵死了,“有理没钱不准过”,这一下真的就象是死捏死了黄村人的脖子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村里人现在正在议论纷纷着这件事呢! 而且更过分的事情还不止于此! 黄贵还公然告诉村里人说,山贼还委托他在村里设一个保护费代收费点:凡是交了买路钱想要出村到县里的,路上的安全就靠这保护费来瓮中保障了。 听清楚:买路钱是买路钱、保护费是保护费,一个是保证通过、另一个是保障安全,二者各是各,买路钱必须交、而保护费不可求,但不交保护费者,路上的安全概不负责! 这个消息在村里一经传播开来,不禁炸了锅,村里人都在议论纷纷。 751章 师出有名 黄贵还公然告诉村里人说,山贼还委托他在村里设一个保护费代收费点:凡是交了买路钱想要出村到县里的,路上的安全就靠这保护费来瓮中保障了。 听清楚:买路钱是买路钱、保护费是保护费,一个是保证通过、另一个是保障安全,二者各是各,买路钱必须交、而保护费不可求,但不交保护费者,路上的安全概不负责! 这个消息在村里一经传播开来,不禁炸了锅,村里人都在议论纷纷。大家的生活本来就困顿到极点了,现在又被迫向山贼交纳什么买路钱!再加上那个劳什子保护费——谁知道这个是山贼的主意还是黄贵拉大旗作虎皮趁机趁机敛财?要不山贼干嘛不并在一起来强收、用得着搞什么代收点,没有猫腻才怪!于是几乎所有人都在骂山贼、骂黄贵,但都没有什么应对的法子。 而且,天生还说,据村里有些人说,黄贵家里还派人到县城采买去了,说是这几天之内要摆宴席招待客人,至于招待的人是谁还不得而知。黄贵这人平时在村里由于霸道惯了,并且就象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村里人连他一口水都难得喝到,所以从来没听说他在村里有什么朋友,怎么一下子就冒出些客人来了?而且还得到县里去采买,这样来看,客人的身份或在黄贵心目中的地位恐怕不一般。 再一点,坏人从来不干好事;黄贵把动作搞得这么大,这倒底唱的是哪一出戏? 望着姐弟二人,又结合黄贵的举止表现,义云认真地想了一下,马上笑着说:“很有可能就是冲我来的。” “啊!那咋办?”芽豆忧心忡忡地问义云。 “没事。”义云还是满不在乎地说,“如果不惹到我,他尽情摆他的宴席就是了;但如果真的是冲我来的话,有的是法子整治他。” 只是有一条,他对姐弟俩交待说,“我倒是不怕他、但要确保你们两人的安全,所以现在得抓紧时间准备一下,以防患于未然。” 那么怎么准备呢?就是需要找一个随时可以供姐弟俩藏身的可靠地方,以便免除掉自己的后顾之忧。 听了义云说明他的想法,芽豆就告诉他说有这种地方,而且就在家里面。原来,芽豆家里父母在时就在地面下挖得有一个地窖用来储藏种子财物什么的,又隐秘,除了家里人才会知道位置,现在用来作临时的紧急藏身地是再好不过了。义云听了就亲自去查看了一下,之后大喜:这地方不大,但是足够芽豆他们姐弟两人安全地躲上一阵子的了。 那么这件事情就圆满地解决掉了。 现在剩下的事情就是继续由天生到村中获得更多的信息。不过义云现基本可以确定,如果黄贵就是针对他来的,那么他要请的人无非就是他在县里的远亲、那个武师,要么就是这次突然要来收买路钱和保护费的山贼了。如果是武师来的话的确有点小麻烦,因为不了解那人的身手究竟如何、而自己的伤势影响之下,有些不好对付;但如果是山贼的话,义云可就要对黄贵不客气了!他相信,这样一来,在与黄贵对决的情况下,村民从心理上一定会偏向他的。当然无论是谁来找麻烦,义云都必须要取得胜利,才能继续在这村里站稳脚跟。 又过了一天,义云仍然躲在家里不露面,继续练功喝药;天生不在家的时候,芽豆就不大和义云说话。看得出来她仍然有些忧虑紧张,神经紧绷的样子。这种事情,义云也不好直说出来,只好找机会和她讲讲小笑话,不断逗她发笑以便放松一下心情。 还没到黄昏,天生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他告诉义云说,村里的小玩伴四狗子说,他的父亲给黄贵临时叫了去协助采买做脚夫,回来后骂了一句说:“妈的黄贵,请几个山贼吃饭搞那么大的排场,呸!” “这消息当真?” “当然是真的啊,四狗子悄悄和我说的,说他爹交待,不要和任何人说。” 义云一听开心地笑了,——这下师出有名了。不管黄贵此举是否针对他,他都要出手、必须得好好的阴这坏蛋一下,让他的喜宴变丧事来办! 他于是详细问清楚了黄贵的家所在的位置和基本情况,就轻轻松松让姐弟俩早点休息,他要出去“办事情”。 眼看着天就黑下来了。义云准备动身。 “真的要去吗?人家不来惹你,就不要生事了吧!”芽豆的脸色的些白,一把扯住义云的衣服惊恐地说道。 义云微笑着要芽豆不要担心:自己这是去为民除害,又不是去作恶干坏事!再说,如果自己不出手去再教训黄贵一次、让他知道痛的话,他怎么会甘心?实际上你不惹他他都要来惹你的。放心,一定没事的。 然而芽豆怎么可能不害怕?一个女孩子而已。现在,恐怖让她把矜持和羞涩抛到九霄云外,因为她是真的把义云当作可靠的人了,才会有这种患得患失甚至胆小怕事的想法和举止。但她是无法改变义云的决定的。她不敢睡,所以只能搂着天生,吹灭了灯火,坐在黑暗中,一直惊胆战地聆听着外头的动静,生怕义云出去以后传来坏消息。 时间就在这样焦灼无比的等待和守候中一点一点地流走。芽豆似乎看得到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黄贵的家,那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又似乎听得到黄家毫无顾忌的谈笑声和劝酒声......这一切映衬之下的,是义云出门以后变得冷清寂寞、灯火都不敢燃起来的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芽豆盼望义云归来的心情变得越来越迫切、越来越焦虑。 ...... 半夜时分,义云回来了。 等到他自然而然地到了耳房外门,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门却无声地开了。义云一怔。——芽豆小猫儿一样地扑上来,细微地啜泣着,义云真切地感觉得到她身上的凉意。 752章 他睡了有一会了 又似乎听得到黄家毫无顾忌的谈笑声和劝酒声......这一切映衬之下的,是义云出门以后变得冷清寂寞、灯火都不敢燃起来的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芽豆盼望义云归来的心情变得越来越迫切、越来越焦虑。 ...... 半夜时分,义云回来了。 等到他自然而然地到了耳房外门,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门却无声地开了。义云一怔。——芽豆小猫儿一样地扑上来,细微地啜泣着,义云真切地感觉得到她身上的凉意。 义云只得抱紧她,安慰她,让芽豆慢慢地平静下来。“放心,没事,好好的呢。天生呢?” “他睡了有一会了。” “那你怎么不睡,就这样坐着,会着凉的。” 两人轻声交谈着,他们之间似乎一下子就消除掉了所有的距离。 “你,没再受伤吧?”芽豆问。 “怎么会?我一直很小心的。”义云微笑着回答。仿佛他此行不是去杀人、而不去玩一样。 “能不能和我讲讲,经过......” “呃,怎么说呢?我只是随便看了看,也许得到明天黄家才会发现,他们请来的客人竟然饮酒过量,失足掉在茅坑里淹死了。所以今晚大家一定都可以睡个好觉的,对不对?” 义云打趣说。 天哪!面前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材料做的?感觉对他来说,随便杀个人、做个局就和玩一样简单。 芽豆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义云:“难道你一点都不害怕、不紧张?” “当然不!” “为什么?” “好,那我且来问你。” 义云连珠炮似地问芽豆:山贼是不是很可恨?那他是不是死有余辜?那黄贵是不是很可恨?当然,他不是欺负过你和别的人么。现在他不但勾结山贼,还为虎作伥,来向村民收取保护费,以此名义大发横财,那他是不是也该死呢? 当然,他毕竟是你的同村,所以即便他该死,我也还是要给他最后一个机会。这次算是小小的惩戒,但他要是再不收敛,那么我还是不会手软的。 这些道理芽豆当然是都懂的。并且义云的做法也无可厚非、他不能不这样做。 芽豆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被义云拥着,不禁脸上发烫发红,所幸这是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她有些羞急,便惊鹿一样挣脱了义云的怀抱,快步跑进正房里去。 这回反而是义云有些措手不及。 大清晨的,独门独户的黄家大院里忽然传出来一连串女人凄厉的惨叫:“老天爷呀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之后便没了声息。 黄村里的人多半还在梦里,也有部分早起的人听到,从声音里知道这是黄贵老婆的惨叫,但他们都不以为意,心想这一定是村霸昨天设宴招待客人,灌饱了黄汤,宿醉未褪、酒劲还在,于是就拿自己的女人一顿胖揍练手出气吧?反正大家对这个已经习以为常了,也就不在意高墙大院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又过了好一会,黄家的大门开了一条缝,先是黄贵打头出来,十分紧张地左右查看了一遍,然后又出来一个人。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黄贵就陪着这人急匆匆地朝村外走,上了桥、过了河,又送出老远,黄贵这才拱手道别;而那人却脸色阴沉,望也不望黄贵一眼就大踏步而去。 黄贵一直陪送着那人走出很远、直到快看不见了,这才叹了一口气,脸色灰败地又往自己家里奔,路上遇到村里人也当作没看见,到了自己家门外便举手敲门,而那道门又打开一条缝将黄贵放进去,又紧紧关了起来。 黄贵家里当然是出了相当不得了的大事了!昨天经过精心准备请了四个客人、都是山贼:一个是和黄贵有几分交情的小头目何大有、同来的三个是他的手下。 义云猜得不错,黄贵宴请山贼的目的就是冲着他来的。那天在义云手底下挨了打,对于从来没有在村里吃过这样大亏的黄贵来说这真是奇耻大辱!他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所以回到家里寻思了半天,想出一个办法。 他于是匆匆派了一个人连夜去了大黑山给何大有报信,简单说了他被人欺负的事情,请何大有设法请动山寨里的大哥前往黄村来为他出出这口恶气。 但是山里的大哥是何许人也?黄贵又是什么东西、值得他出手?何大有只是一个小头目而已,同样没有资格和大哥说上话、对这种小事送上任何建议。 不过何大有是一个脑子很好用的家伙,他虽然不敢和大哥去说这件事情,但从他自己的角度,这无疑是一个发点横财的好机会。一方面黄贵是个土财主、肥羊一只,现在有机会宰上一刀他怎么会放过?另一方面他对黄贵派来的人描述义云的本事相当的不屑一顾:这种小事情都用得着老大出手?自己走一趟就轻松搞定了!他就不信一个不知道来历的小子,敢和大黑山过不去? 何大有先让来人回去,让黄贵把收买路钱的事情在村里宣传落实了,以便他到黄村以后好顺当收钱。 然后他在后面找个机会,向当家的撒了个谎,这才带了三个亲随就赶过来了。本来黄贵问他要不要直奔芽豆家把那小子揪出来?何大有却把眼一瞪:老子那么远的一路过来,饭吃不上一口,酒喝不上一盅,你就让老子出工出力?先吃饭! 黄贵当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本来精心准备一番就是为了找机会攀上山上的大哥的,现在只好退而求其次,便宜了何大有这小子了。 于是就开了宴席,流水地上菜。酒酣耳热之际,黄贵这才吞吞吐吐地和何大有通报了他关于在黄村里设保护费代收点的事情。虽然是先斩后奏,但是同样把所得收入的大头让给何大有享用。何大有咧嘴一乐:“我就知道你这小子的花花肠子多,好吧。有钱大家赚,可以。” 至于那外乡小子的事情,简单!明天让三个兄弟在桥上把住了,怕他飞上天去?不怕他不来服软下跪! 753章 力量就是根本 黄贵当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本来精心准备一番就是为了找机会攀上山上的大哥的,现在只好退而求其次,便宜了何大有这小子了。 于是就开了宴席,流水地上菜。酒酣耳热之际,黄贵这才吞吞吐吐地和何大有通报了他关于在黄村里设保护费代收点的事情。虽然是先斩后奏,但是同样把所得收入的大头让给何大有享用。何大有咧嘴一乐:“我就知道你这小子的花花肠子多,好吧。有钱大家赚,可以。” 至于那外乡小子的事情,简单!明天让三个兄弟在桥上把住了,怕他飞上天去?不怕他不来服软下跪! 两人哈哈大笑,三个同来的亲随同样不客气地站起来劝酒恭维。大家更是朝高兴里死命地喝酒吃肉。 在这当中,大家高声谈笑,谁也不知道义云已经悄悄潜入进来,在暗处将堂上的情形看在眼里。 然后又见到三个随从歪歪倒地互相搀扶着到外面来排泄呕吐。接下来就很简单了:义云就悄无声息用和制服黄贵同样的手法,先将三人的穴道点了,然后直接扔茅坑里淹死了事。 反正这些山贼可恶可恨,弄死不心软也不手软。至于那个小头目何大有,义云考虑了一下决定暂时留他一条命。因为看起来他和黄贵的关系不错,索性就等到明天让他们发现尸体以后,用这三条命离间一下两人的关系,让黄贵吃不了兜着走。 然后义云大摇大摇大摆地打开门就走了。 因为女人睡了,黄贵和何大有又喝了半天酒,见三个随从还不回来。黄贵出门来看了一眼,又掩上大门,回来后和何大有说:“不在院里,不知道到哪去了,我家的大门也不关。要不我派个人去再出去找找?” “能出什么事!三个兄弟怕是一起找乐子去了,哈哈。” 何大有猥琐地乐,又端起碗说:“兄弟们在山上也不容易,不管了,来喝酒、喝酒!” ...... 结果天亮时黄贵老婆起来上茅房,这才发现三个人一个压一个倒在茅坑里,顿时惊得魂飞魄散、慌得连裤子都来不及提,露着白屁股连滚带爬地边跑边喊叫起来。 这下可把黄贵和何大有吓得面如土色!难道三个人真是酒喝过了才一齐失足掉下去淹死的?不可能吧,怎么会一点挣扎的迹象也没有? 何大有害怕起来,本想连夜就逃回大黑山的,不过让黄贵劝住了。他想现在黑灯瞎火的,谁知道义云那魔星会不会就躲在暗处等他出门、再从背后来上一刀? 何大有一想也是背上生寒!只得同意留下来,到天明时再出发。 两人惴惴不安地一夜没睡,何大有自然把黄贵一通报怨,要不是他出馊主意,三个兄弟怎么会就这样无端丧命?于是放狠话说:等他回大黑山去向大哥报告,一定带人来踏平黄村、鸡犬不留! 黄贵一听自然脸都绿了!鸡犬不留?那不是意味着连自己都不放过了? 急切间转了半天的脑子,只得自认倒霉、苦着脸和何大有商量,打算花钱消灾息事宁人。他恳求何大有拿钱走人好了,至于屠村什么的,就免了吧、千万手下留情。 其实何大有哪敢和当家的大哥说这事?因为下山收买路钱这事纯是出于自己想发笔横财的私心,他没有和大哥说;现在搞得三个弟兄丢了性命,让大哥知道的话还是活了他!而且最主要的是,那叫义云的家伙怎么这么厉害?看来真得想办法先保住性命,逃回去再说,到山上再寻个机会,多叫上些人来报仇。 这样一想,两个人就达成了协议:黄贵一要出钱给自己压惊、二要负责安葬三名弟兄,三还要负责安全地把自己送出村;至于以后来报仇的事情,他会和大哥说,对黄贵网开一面。 此外这些事都要悄悄进行、不要声张,以免打惊蛇让那义云走掉。 所以,天亮时才有了先前黄贵将何大有匆匆送出村去的那一幕。 ——而这个时候,“凶手”义云正在院子里云淡风清地继续练功。 经过这几天的不断尝试和检查,义云对自己的身体的内外伤状况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 由于先前那记可恶的天雷,对义云握剑的右手造成了较为来得的烧灼外伤,导致几天过去他的整支右手到身体右侧一直处于几乎没有知觉的麻木状态。 如果仅仅是外伤倒也罢了。右手不能用还有左手么,其实义云的左手剑法和右手不相上下,影响不大。而且通过这一两天内服外用草药,他感觉到身体右边那种麻木的感觉正在一点一点地慢慢消煺,而痛感同时也在从身上向肩肘延伸。 这一进一退之间,说明外伤正在以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但是最要命的是内伤。烧灼所致的外伤是看得见的,而电击对身体内部的伤害是看不见的、但情况要遭得多! 最大的影响是两方面:一是内劲的流转运行无法顺畅循环,不能运转就无法心随意动地使用心法。这就好比山体塌方,对道路造成了堵塞,通过受阻。 另外一方面就是身体就象一只有破也的木桶,无法持续蓄力。对于他这样的武者来说,力量就是根本,没有力量、或者力量难以为继的话,再好的心法也是没有用的。就比如他制服黄贵和三个山贼时采用的点穴手法;没有力量,只得尽量节省力量,用技巧出奇不意。但是不可能一直使用这种办法,就算将来山贼来了,站着不动任他点穴,一个两个三个可以,来几十个人的话,要将他们全部制住也是做不到的。 对于这个现状,义云主要通过两个办法来处理。 一是草药。外敷可以有效加快身体表面的伤口愈合速度,再通过服用熬制出来的药液来对身体内部,同样是为了促进身体的自我修复、并能壅塞的气息通道进行疏通。但是现有的普通药品药效实在一般,只能起到辅助作用、而且速度真是让人揪心。 754章 你想干什么? 但是不可能一直使用这种办法,就算将来山贼来了,站着不动任他点穴,一个两个三个可以,来几十个人的话,要将他们全部制住也是做不到的。 对于这个现状,义云主要通过两个办法来处理。 一是草药。外敷可以有效加快身体表面的伤口愈合速度,再通过服用熬制出来的药液来对身体内部,同样是为了促进身体的自我修复、并能壅塞的气息通道进行疏通。但是现有的普通药品药效实在一般,只能起到辅助作用、而且速度真是让人揪心。 二是通过适度的日常的修练功课来刺激身体机能,一边主动地“清淤排污”,一边指挥着气息在身体内部快速地修补、打通。最终的目的是使身体恢复如初。 两个办法互为辅助,作用的确明显。但问题同样也是明显的:时间是一个大问题。如果有条件静下心来慢慢调理,义云相信自己能够达到目标。但是时间不等人啊!现在伤势恢复了十之一二、可以使用的内力却不足十分之一。 如果照这种状况发展下去,保不齐最后得让山贼把刀子架到自己脖子上了。 而如果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身体里面的内劲运转通道悉数疏通,那么自我修补的速度和内力积累的速度才会不断加快。 好象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矛盾:需要时间排除拥堵、才能加快速度;但时间不等人。需要力量才能冲破瓶颈,而问题是力量的获得和积累同样需要更多的力量。 这样下去可不行,看来得另想法子才行! 等到芽豆姐弟起床的时候义云已经想出办法来了。他把天生叫过来,附耳交待了一番,让他去找小玩伴四狗子、吩咐只要按照义云说的去办就是了。 天生有些不理解义云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因为他在义云身边见到了很多令他不可想象的事情,所以他对义云言听计从。于是天生就飞奔而去了。 而芽豆则有些不明就里,心想义云这是要让天生干什么去、连她都要瞒?但是义云却刻意对她卖着关子,一连问了几遍总是笑而不答。 等到天生回来吃午饭的时候,义云从他的表情动作就能看得出来,事情应该是办妥了、且一定是按照义云的估计发展的。两人挤眉弄眼的,这下芽豆不干了,她非要弄个明白:义云倒底想要干什么。 义云则告诉她,不过是要请些人来帮助他恢复身体而已。等一会人家来了,芽豆只能看不能说,绝不可以干扰。 芽豆满口答应了,但只是觉得奇怪:请人事帮忙是好事啊,自己为什么要干扰? 义云说,因为要来的人当中,不出意外的话,一定有黄贵。 这话让芽豆听了嘴张得老大,实在难以理解,请什么人不好、非得请这个坏蛋?不过既然义云已经有言在先,就负气地回答说,爱怎样便怎样,她只做看客好了。天生安静地听了,抬着望望自家的姐姐,却让芽豆狠狠瞪了一眼,吓得马上低下头去。 吃罢饭,又等了一会,却不见人来。义云想了一下,心说这姓黄的还真沉得住气!不行,他既然不来、那就亲自去找他,逼一逼,看他怎么应付。 于是对芽豆说:“咱们去村里逛逛怎么样?来了这几天,也应该去认识一下黄村的乡亲了。” 说完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就扯着天生出了小院。芽豆怎么想都不放心,只得跟上去。 往黄家的方向没走出多远,义云就说了声:“哈,来了!” 只见黄贵带着十多个汉子,气势汹汹地迎面赶来,一下子就将义云围在中央;芽豆姐弟俩则被他们不由分说地推开了。 义云带着笑意打量了黄贵几眼,这家伙脸上的伤痕还在、又可能是一夜没睡的缘故,金鱼眼的特征更突出了。 “黄贵,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给老子绑喽!”黄贵咬牙切齿地吼道。 “呵呵!你难道没有见识过我的本事,还是苦头吃得不过瘾?” 和黄贵同来的几名汉子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的,显然是黄贵硬拉来的,有些出工不出力的样子。这让黄贵很是恼火,但又不敢亲自上来动手。 “动手啊,愣着干什么?姓王的在村里胡乱杀人、若是不把这人送到黑山,咱们村可就要遭殃了!” “那我给你一个机会,咱们就在这村里当着大家的面说说理,如果大家都认为你说的有理,我就任你绑任你处置如何?” “想说理?”黄贵一听哈哈地乐了!如果义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动手,他的心里倒是有些悚!想不到他竟然要和自己说理?也不想想这是谁的地盘!这姓王的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是自己说不过他又怎么样?村里人难道还会偏向他?真是笑死人了! 于是黄贵说:“也罢,你既然这么一说,便是死也要让你死得明白;走吧——在这黄村里,老子偏不信你会飞上天去......” 于是一伙人簇拥着义云就走,直把芽豆急得直冒汗,没办法只得拖着弟弟去找谢大叔,虽然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但也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黄贵早已经安排下了人,“哐”“哐”“哐”地敲锣,用这种方式召集和通知村民。 不大一会功夫,全村的人都被叫到了,大家便朝村里一个较宽敞的场地上汇集而来。 义云仍然被围在中央,大部分村民都感到莫名其妙: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又是怎么罪了黄贵这个横人的? 虽然黄贵答应了义云到这儿来说理,但从他的架势来看,他是不可能给义云说话机会的。所以等到人基本聚齐,这家伙便自己站到高处开始向村民们讲述义云的“罪行”: 说,这姓王的也不知道是从哪蹦出来的,就一直赖在芽豆家不走,欺负孤儿少女...... 话到这儿,村民们哄地一声大笑起来。黄贵是什么货色,难道大家不清楚?其中有什么道道就不用说了;不过也不好说出来,再听他往下说些什么? 755章 我管定了! 虽然黄贵答应了义云到这儿来说理,但从他的架势来看,他是不可能给义云说话机会的。所以等到人基本聚齐,这家伙便自己站到高处开始向村民们讲述义云的“罪行”: 说,这姓王的也不知道是从哪蹦出来的,就一直赖在芽豆家不走,欺负孤儿少女...... 话到这儿,村民们哄地一声大笑起来。黄贵是什么货色,难道大家不清楚?其中有什么道道就不用说了;不过也不好说出来,再听他往下说些什么? 众人这么一笑,黄贵当然也是有些心虚的。不过他抹抹汗,把这一节原由交待跳过,于是进入正题,接着讲山贼如何在桥上设卡征收买路钱,而自己又是如何义不容辞地为黄村着想,希望通过一声酒宴来和山贼疏通一下关系、进而为村民尽可能地减轻负担,大家的日子苦啊! 说到动情处,竟然挤出那么一两滴眼泪。 这些,黄村人自然都是心里有数的,大家冷漠地听着,看着黄贵的表演。 黄贵继续说,谁知这姓王的,也不知是什么心理,竟然在夜里潜入自己家,把三名山贼杀死了! 这句话一出倒是真的把村民们彻底的惊着了!于是一齐把目光投向义云,看看这年青人,看起来文弱温雅的,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一下子杀死了三名山贼呢?不可能吧?于是大家交头接耳,开始议论纷纷。 “别吵!不信是吧?我有证人的。” 黄贵大声说,然后让证人出来说话。四狗子的爹就畏畏缩缩地站到前面。 “四狗子的爹,你且和大伙儿说说,你咋知道人是这姓王的杀的?” 回答说是听四狗子说的。 那么四狗子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四狗子再上前来说是听天生说的。 因为先前黄贵说了,义云是住在天生家。所以大家对这事就信了几分。 黄贵最后问义云:“现在你有什么话说?” 义云平静地回答:“不错,三个人都是我弄死的。” “啊!” 在场众人一齐惊呼出声。想不到义云这么爽快地就承认了。 黄贵叫道:“看看,他自己都承认了,现在还有什么话说?给老子绑起来!” 义云笑了,“我还有话说啊,这就不让说了吗?” “有什么好说的!”黄贵抢着对村民们说: “杀死大黑山的山贼会有什么后果,大家不会不知道吧?要是再不把这罪魁祸首送去让山贼出气的话,咱们村就要有灭顶之灾了啊!想想后果吧!” 村民们本来还想听听义云究竟有什么话要说,因为黄贵的为人大家平常都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在听到黄贵所说的后果以后,大家不由得后背生寒!是啊,不管什么理由,招来山贼的报复的话,是整个村庄都无法承受的。从这个角度一想,原本想为义云说句好话的人也不由得退缩了。 这时忽然听到芽豆的尖叫声:“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们不要上当!” 说着,她拼命往前挤,想要护住义云。 奇怪的是,芽豆越是这样维护义云,反而越是激发了一些平时在心里爱慕芽豆的年轻人的不平和愤怒。村里的一枝花这是怎么了?姓王的不是来欺负她和天生了吗?为什么她还要这样护着他? 于是三下两下地,大家便把芽豆推到边去了。 谁知道义云要的就是这种群情激愤的效果!只见他在人堆里,面对着众多伸出来想要拉他、推他的手,不断地用各种意想不到的姿势闪躲、扭曲身体、顺水推舟、或者不时地用四两拨千斤的手法牵引一下、拨弄一下。 众人便随着义云身法的变化东倒西歪,站立不稳。有的人明明已经把手按在义云的身上,但却感觉到他的身体滑得象泥鳅一样,一点也不受力。 一开始是众人被激怒了,越是抓不到越是奋力去尝试,想要抓住义云;越到后来越发现,他们不但抓不住义云、反而互相成为障碍,明明就要抓到了却又被别人阻拦而让义云的身体避开了。 芽豆和天生,四狗子站在远处无法插手。一开始这几个人又是焦急又是无助,还有内疚;可是越到后来越奇怪,渐渐看出不同来了:这哪里是大家在抓义云、而是义云带着大家在跳一种奇怪的舞蹈! 特别是众人欲罢不能的尴尬、痛苦不堪的样子,让这三个围观者乐得哈哈大笑。 天生心想:太了不起了!义云果然没有骗他,又让他见证了奇迹的发生。 再看义云,他对众人的操控越来越得心应手,而且慢慢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仿佛这人堆就是一棵结满了力量果实的树,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收获!在冥想中,他不断地伸出手去采摘,再把营养和美味送入身体。 又仿佛在面前有一扇紧闭的门,众人的力量在外面推、义云的力量在里面拉,然后这门就慢慢洞开了,两种力量马上合在一起,在义云的气息运转引导下,向身体内部进发,进发。 这真是一种让人感到十分愉快的过程!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人都汗出如浆。 义云忽然停止了舞蹈,止住身法;其他所有人都精疲力竭地软倒在地上,喘息连连。 义云哈哈大笑,对所有人施礼说:“多谢诸位的帮助,义云才能取得突破。不过义云不会白拿大家的,山贼这事,我管定了!” 此时的王三经过这一番借力打力,已经将体内阻塞的气息运转通道重新疏通了好几处、又从众人那里“偷”得了一部分劲力;这样一来,虽然总体上的运转还不完整,但小部分的流转循环已经连通了。具体表现就是,如果再次和黄昆耀之类的人、或者山贼交手,就不必再用类似作弊的点穴手法,对他们的攻击就可以硬扛一下也不落下风了。 经过一番努力,流汗不流血,在没有良药的作用下,能达到如此程度,王三觉得这种状况已经让他相当满意了。 756章 背离 此时的义云经过这一番借力打力,已经将体内阻塞的气息运转通道重新疏通了好几处、又从众人那里“偷”得了一部分劲力;这样一来,虽然总体上的运转还不完整,但小部分的流转循环已经连通了。具体表现就是,如果再次和黄贵之类的人、或者山贼交手,就不必再用类似作弊的点穴手法,对他们的攻击就可以硬扛一下也不落下风了。 经过一番努力,流汗不流血,在没有良药的作用下,能达到如此程度,义云觉得这种状况已经让他相当满意了。在此基础之上,后面的情况无疑会越来越好,对此义云很有信心。 曾经活力十足的青壮村民们现在就如同被放气的羊皮筏子,软塌塌地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甚至没有力量说话骂人。 老幼妇孺们则无适从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义云就从人堆里把黄贵提溜出来,往地下随便一扔。现在就是让他走也走不动了。 接着义云对大伙儿说:“刚才我想说理,可是黄贵不让我说、而且我猜想大家也不愿意给我机会,因为大家都害怕得罪山贼。不过现在我还是想说两句,因为事实证明了我的拳头大、所以我才有机会和资格来说说我自己的理。” “......其实大家的心里都明白得很:黄贵是什么货色?他平时所做的事情,难道大家不是心中有数?所以你们都清楚,他加在我身上的罪名其实就是他自己做下的,这个不用置疑。但是大家为什么宁愿偏向他而不愿偏向真正的理呢?是因为他的拳头比你们的大、比你们的硬;更因为山贼的拳头又比黄贵的还要大、还要硬,所以你们愿意忍气吞声、宁愿睁只眼闭只眼,不断纵容他作恶。因为你们害怕因为反抗失败给自己带来灾祸。 可是大家想过没有?恶人之所以能够不断作恶,就是因为这种纵容,让他们没有了畏惧之心。现在我证明了我的拳头也够大够硬,我希望大家相信我、能够和我站到一起来,只有把山贼彻底消灭了,大家才会有真正的好日子;否则,以后还会有交不完的买路钱和保护费,还得战战惊惊的过,这样的苦日子还能有什么盼头?” 听众当中有人说:“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你怎么就知道你的拳头比山贼的还要大?咱们现在是活得不容易,但总好过被山贼砍掉脑袋。” “是啊是啊!”又有人应合说,“义云你是有些本领,一个人怎么敌得过那么多山贼?不要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遭殃的还不是咱们黄村人。” 又有人大声说:“而且听说你还有伤在身!不能拿大话来唬人。” “大家的担忧我可以理解。确实,我现在有伤在身,所以更需要大家的帮助,我之所以愿意留下来,一方面是因为要养伤、另一方面就是为了给黄村除掉大黑山的祸患、扫除后顾之忧。至于说单靠我一个人,确实敌不过全部山贼,但不还有大家吗?我的意思是,我愿意带这个头,带领大家齐力协力来保卫黄村、在将来时机成熟的时候,一举剿灭大黑山的山贼,让大家过上真正的好日子。我可以在此发誓:如果山贼一天不尽,我就一天不离开黄村!” 义云最后斩钉截铁地说。 “好!!” 天生、四狗子等一群半大孩子就鼓掌欢呼起来。他们在义云戏耍那么多壮汉时就在一旁看得如痴如醉、血脉贲张,早就想支持义云一下了;不过因为大人们在一边冷眼相看,不太敢造次;等到义云说完这番话,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就带头鼓噪起来。 半信半疑的一班人听义云这么一说,也不好再反驳。只是在心里仍然有些忐忑不安,对义云的这番话还想在心中再消化消化,所以回应不是那么积极。 义云对此心知肚明。他了解这一部分人患得患失的心理。他今天决定高调登场来让村民认识自己,就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不过,已经争取到一批支持者了、再加上身体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善,他决定用事实来说话,要做出一些有说服力的事情来证明自己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而这个事实,最好的证明就是既能杀死山贼、还要能顶住他们的报复。 当然,这不是今天就要做到的,得先创造条件,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来进行。 义云需要一批真正帮得上忙的人,那么这些人要怎样寻找和挑选呢? ——从一连几天的观察和合作可以看得出来,天生和四狗子这一班半大孩子现在无疑已经把义云当成是他们的崇拜对象了。或者说在黄村里,这一个群体将成为义云可以倚重的对象。经过义云自己在众人面前的精彩表现,他已经让他们心悦诚服;不过他们现在还是有待于在引导中成长的力量,要在将来才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现在,需要用一根无形的纽带来把他们联结在一起,有效组织起来,这样才能的发挥出让人不可小视的威力来。 义云想到了,这根纽带就是,通过收徒弟的方式把他们组织起来、训练和培养。然后再通过他们对他们的父兄施加影响力,进而改变他们消极应对恶势力的观念。 所以现在就得趁热打铁。义云决定再烧一把火。他于是招手唤了天生和四狗子过来,低声吩咐了他们几句;接着天生和四狗子就站到村民面前高声说:“大家都看到了啊,王大哥身上带伤都这么厉害,要是伤好了,还怕什么山贼?现在王大哥决定在村里收徒弟,想要学本领、打山贼的,就赶快来报名!”。 让义云意想不到的是,村民们对这个提议倒是反应非常的热烈,因为大家都给黄贵和山贼欺压怕了,现在有这个机会学本领,何乐而不为?所谓艺多不压身、更何况是对保命很有用的武艺招式? 757章 从头说起! 所以现在就得趁热打铁。义云决定再烧一把火。他于是招手唤了天生和四狗子过来,低声吩咐了他们几句;接着天生和四狗子就站到村民面前高声说:“大家都看到了啊,王大哥身上带伤都这么厉害,要是伤好了,还怕什么山贼?现在王大哥决定在村里收徒弟,想要学本领、打山贼的,就赶快来报名!”。 让义云意想不到的是,村民们对这个提议倒是反应非常的热烈,因为大家都给黄贵和山贼欺压怕了,现在有这个机会学本领,何乐而不为?所谓艺多不压身、更何况是对保命很有用的武艺招式? 于是人们纷纷簇拥过来,七嘴八舌地嚷嚷:“我报名我报名!”,“算我一个!”,“还有我......” 一时间,义云的周围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义云见此情景也感到很高兴。不过他又含笑对拥上前来的人说:“凡是想学本事的,可以直接去找天生或四狗子报名就行;现在大家安静一下,还有件正事要办!” 说完躬身把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黄贵提了起来。这家伙先前颠倒黑白想要诬陷义云,虽然到后来弄巧成拙反而帮了义云的大忙,不过义云可不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众人安静下来,只见黄贵吓得涕泪交加,面如土色,又无力挣脱义云的左手,只得不住地连声告饶:“王爷,是我错了我错了,不该做那些事,求您再饶我一回。” “好吧,”义云说,“那你且把我和你的事情从一开始原原本本、老老实实地讲给大家听,看看倒底是谁对谁错。” “是我的错......”黄贵说。 “别废话!从头说起!” 黄贵只得把他一开始趁天生不在家,闯进去调戏芽豆,结果遭到义云的惩罚;于是怀恨在心,就暗中派人去请山贼何大有来帮忙、并借机和何大有进行勾结,以保护费代收点的名义妄图敲诈村民钱财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村民们听得心头火起,再加上平时饱受黄贵的百般欺凌,于是齐声高喊:“打死他!打死他!” 黄贵吓得牙关打战身体发抖,惊恐万状地望向义云,也不知道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义云想了想,就对大家说,黄贵虽然可恨可恶,不过好歹是黄村的一分子;今后只要他决心悔改、弃恶扬善,可以从轻发落。义云又说,黄贵平时在村里吃拿卡要的,发了不少横财,这回应该往外吐吐了,就让他捐出一笔钱来,在黄村修建一些防护设施抵御山贼吧。 在场所有人一听,心中无不高兴赞同,一齐高声说好。 黄贵百般无奈之下,为了保命,虽然肉痛无比,但也只得一一答应了义云的条件。 义云又当着大家的面对黄贵说,捐出这么一笔钱财,一是赎罪、二呢其实也是既为自己又为大家,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所以希望他引以为戒。黄贵点头称是,哪里还敢说出半个不字! 义云又说出他的希望:有钱出钱,没钱出力;黄村的每一个人都有义务和责任来做对抵御山贼有用的事情,这同样是功德,是让人记住和传扬美名的好机会。 大家欢声雷动,都高高兴兴地齐声表示同意义云的处理办法、愿意尽力尽责。 这样一来,一些原本对义云的行为持怀疑态度的人在现场气氛的感染之下,也开始认同义云的做法。于是聚集起来的人们便慢慢散了,而当中就有一些人主动留下来,打算和义云说说他们的一些想法和建议。 清晨,黄村后山,这个地方不仅义云带天生来过、而且就连他新收的徒弟四狗子们也来过这里,所以他们对地形相对都还算熟悉。首次演练的地点就在这里进行。 昨天报名学艺的少年不少,义云根据他们的个人身体状况考察一番,先挑选出十个条件较好的准备进行突击训练;其他人因为年龄和天分的缘故,则先教他们一些基础的入门剑法,也就是一些最简单实用的招式,先由他们在村里练着,循序渐近慢慢地来。 而特意挑出来的十个人因为悟性和身体素质都要好些,义云决定先给他们开开小灶,以便应付山贼随时可能到来的袭击。 这倒不是义云偏心,而是本着因材施教的办法来进行的;混在一起来教的话效果不见得很好。所以义云把话讲明了,少年们倒也理解,安分老实地在村里认真地练习。 义云传授技艺的办法也很独特。他决定采取接近实战的办法来进行,综合训练潜伏、搜索和搏斗。所有人分为两组: 一组为假想敌方,只有义云一个人。 另外一组就由天生他们十个人构成,也就是说,义云打算一对十。即便是这样优势也明显是在义云这边的,义云要通过这种办法逼他们一下,以便充分激发他们自身的潜能,使他们在较短的时间里有一个较大的提高,尽快成为自己的臂助。 义云给大家布置的任务就是用尽一切手段和办法,找到预先隐藏起来的义云,但却要随时防范义云在暗处的攻击。 现在,这些少年就已经在树林中分散开来,保持一定的距离,正在小心翼翼地搜索和戒备。 “我感觉有些害怕。”一个少年在一阵风起吹动身旁的树影时,一下子扑到天生的旁边,颤声说。 这话让天生非常生气,他小声说:”没出息!难道王大哥比山贼还要可怕么?!“ ——因为义云交待过,让大家叫大哥、不准叫师父,所以大家就这样称呼义云。 少年委屈地说:”可是,王大哥不是说,让咱们把他当成山贼么......“ “噤声!” 天生打了个手势。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人背靠背,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察看。等了一会,却没有动静。 突然,嗖嗖嗖嗖,远处草丛中射出两颗石子几乎同时袭向两个人。本就把神经绷得紧紧的两个少年反应倒也不慢、各自飞快地向两边侧倒、然后迅速地打了个滚。 758章 林间飞过 “噤声!” 天生打了个手势。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人背靠背,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察看。等了一会,却没有动静。 突然,嗖嗖嗖嗖,远处草丛中射出两颗石子几乎同时袭向两个人。本就把神经绷得紧紧的两个少年反应倒也不慢、各自飞快地向两边侧倒、然后迅速地打了个滚。 四狗子和周围的不远处的两个人立即快速向那片草丛包抄过去。 但是他们失望了,义云不在那里。分明看到石子就是从那里射出来的,但等赶到那里,连义云的影子都没看到;草丛背后是一条暗沟,义云应该就是顺着这里溜走的,速度真是快得可怕! 几个人紧张地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就沿着暗沟追赶,两个人一左一右在岸上、一个人干脆跳进暗沟,几乎同步行进;沿暗沟里面搜寻的人躬身向前走了一段,忽然止步:因为岸上的两个人脚前脚后地就分别踩到一个临时制作的捕兽藤扣,惊呼一声便给倒吊在空中。暗沟里的人也惊到了,就加倍小心地搜索前进,果然,在暗沟尽头他发现了一个伪装过的陷阱,真是庆幸!——若不是刚才两位同伴的遭遇提醒,他差点也就要踩到了。这少年抹了一把汗,便从暗沟里用力跃上岸,可不幸的是,没走出几步便又中了机关、同样“阵亡”了。 而最让他张口结舌的是,义云竟然从那个伪装的陷阱中露出头来,朝他扮了个鬼脸。他心中不禁后悔莫及,心想要是刚才一脚误进云,岂不是就胜利地抓到王大哥了? 但是谁能想得到义云布置的陷阱不是用来伏击、而是用来隐藏自己的?而且在先前就让岸上那两人的中伏,并以此来强化了自己的警惕心理,发现陷阱反而忽视了其中有诈。 当然,按照事先的约定,“阵亡者”是不能给其他人任何提示的,所以他、以及吊在空中的人只能看着剩下的人没头苍蝇似的到下乱转,干着急。 剩下天生和四狗子两个人,又向相反方向迂回运动了一下,以便居中联系隔得较远的另外五个人。 然而让他们失望了,三个人顺着暗沟一直追到头,却再也看不见义云的踪迹。 接下来,义云继续一边隐遁一边布置各种障眼法,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反正让人防不胜防。没多久,剩下的人也一个接一个地中了义云的圈套。 等到义云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时,大家都垂头丧气,想想真是太憋气了:这后山上的地形本来大家都很熟悉的,谁知这一场战斗下来,反而变成了义云的主场。 义云又为大家作了详细的点评和总结,其中一条要点就是要善于利用地形、特别是身处陌生地形时,伪装的重要性。另外一点就是如何在紧急状况下逃生和反逃生,关键就是要准确把握对手的心理特点,弄清虚实! 上完这一堂课以后,天生突然表示有话要说。义云就点头让他说话。 天生说:“我觉得,倒不是咱们太差,而是王大哥太强,这差距太明显了;所以形势不一边倒才怪。” 义云就微笑说:“那么好吧。既然如此,休息一下咱们接着再来、这回我做裁判,你们正好五人一组,这样公平了吧?记住得把刚才讲的要点结合起来,自我发挥。” ...... 转眼一下午过去,十个少年倒也十分卖力,不断地互换着角色斗来斗去,直把自己弄得精疲力尽,但却是开心无比。 义云为他们打开了一道门,引导他们进入了一个以前从未想过的境界,以至于在下山回村的路上,少年们都还在叽叽喳喳地争论个不停。 “大家要抓紧努力啊!后面咱们会找机会去大黑山附近潜伏侦察山贼的情况,到时可就是要真刀真枪地干了,害怕不害怕?” “不害怕!” 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进了村,义云就叫大家散开回家去休息,明天继续进行相似的演练。可是所有的人都欲言又止的样子,不打算挪动脚步。 “你们这是干什么?” 几个少年又凑到一块窃窃私语了一番,这才派出天生和四狗子作代表,说是想让王大哥再教教昨天整治大人的那个手法。 “这些孩子,精力旺盛得可怕!” 义云好笑地摇摇头,不过又对大家说:“就怕你们虎头蛇尾热三天,后面的活动更多更累,能吃得消?” 少年们大声说:“能!” “好吧,先回家吃饭,等天黑下来以后大家一起来做游戏。” 义云有些“不怀好意”地说。少年们就欢呼雀跃着一哄而散。 等到义云吃罢饭,被天生扯着来到昨天聚会的地方,地上的杂物已经给少年们合力清理了一遍,平整出一个小小的广场来。这样的热情真是让义云感慨万分,自己不知不觉中就扮演了一个孩子王的角色,想起来真是好笑、这让他不禁玩兴大发,想要找补回儿时在山里一个人玩的缺憾。 因为看到少年们今天在山上都很累了,义云可不想让他们只图玩得高兴,到明天反而爬不起来误事。所以义云决定把规矩改一改: 他把所有的徒弟都叫来,在小广场上画定了圈子让每个少年立足其中,然后向大家讲解规则。游戏规则就是,徒弟们每个人都采取站桩的姿势原地不动,移动出了圈子则算输。 然后主要运动的就是义云,他从广场一端出发,不断地采用和昨天差不多的身法穿过这片“丛林”、并且还得不断做出规避动作。 少年们则尽可能地伸手去抓义云,几个人联手也可以,只要想尽办法抓住义云或者有效阻止了他的前进,大家就算赢了! “预备,开始!” 随着义云的一声令下,义云运转身法开始了穿越。 只见他如蝴蝶翩跹,飞花过叶,时而轻盈时而涩滞;又有如蜻蜓点水、乳燕穿檐一样,灵动无比地从少年们的肢体间穿越而过,仿佛眼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行进的步伐。 759章 孤独的少年 然后主要运动的就是义云,他从广场一端出发,不断地采用和昨天差不多的身法穿过这片“丛林”、并且还得不断做出规避动作。 少年们则尽可能地伸手去抓义云,几个人联手也可以,只要想尽办法抓住义云或者有效阻止了他的前进,大家就算赢了! “预备,开始!” 随着义云的一声令下,义云运转身法开始了穿越。 只见他如蝴蝶翩跹,飞花过叶,时而轻盈时而涩滞;又有如蜻蜓点水、乳燕穿檐一样,灵动无比地从少年们的肢体间穿越而过,仿佛眼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行进的步伐。 少年们或齐刷刷地伸手试图把义云抓住,或者前遮后挡,构成一道道严密的网,但义云这条鱼总是轻松地滑了去;仿佛迎面而来的不是手,而是助他回归海洋的潮头。 如是五次三番,少年们反而被弄得气喘吁吁,身体不动反而比动起来还要累得多。 “不干了不干了!这样不公平!”少年们嚷嚷着。 “怎么就不公平了?”义云含笑问。 少年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齐要求还按昨天那种方式来。 义云笑道:“你们现在只是出了身汗而已;要知道昨天他们可都是瘫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的。” “那怎么办?”大家失望地问。 “好了,其实正确的方法是这样的,大家跟我来,这样......” 于是大家有模有样地学完了一遍,再来!可是,还是一样,根本没人能抓住义云。 义云说:“慢慢练吧,哪有一次两次就能赶上我的?如果你们真正能抓住我,那么和山贼战斗时就根本不在话下了!” 第二天义云照样起得很早,到了小广场一看,一个人影都没有。徒弟们果然被他不幸而言中了:昨天透支了体力,早晨起不来了。毕竟不是成年人、再加上才开始训练,所以无论是从体力还是意志上讲,他们都做不到象义云这样自律性很强。 而且,从实验效果来看,还是由于天赋和年龄所限,虽然大部分人对义云指导的身法都模仿得基本到位,但是离实战要求还差得远! 义云虽然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也知道不能强求。对少年们只能适当放松一下,一步一步的来。 因为时间也还早,因而义云索性就一个人在小广场上运转气息,在练功的同时再加强一下和大家“游戏”的心法。 一个人练,不用照顾徒弟们与自己在实力上的差异,义云的身法施展开来更是无拘无束。在小场中,只见一道人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忽快忽慢,快似闪电、慢若蜗行,但是快或慢都看在眼里、等到伸手去捉时却又无迹可寻。 这时候广场旁边的一道矮墙后面突然慢慢露出半张脏兮兮的面孔,头发乱蓬蓬,眼睛却是清明而灵动、飞快地随着义云的身形移动。那眼神看上去非常动人,似乎他对义云的身法竟然看得懂一样,越看越入神之下,只见他将整张脸都悄悄露出来,将双手紧紧地扒着土墙,显得既紧张又开心激动。 可是他过于紧张了!看着看着,他的手不自觉地用劲一捏,竟然将土墙掰下一块来,一些细小的颗粒随即向广场一侧扑簌簌滚落。少年吓得赶紧松手蹲在墙后大气都不敢出。 可他哪里知道自己其实在这之前就已经被义云发现了。 义云是什么人?目光如电。在轻灵腾挪之间早已经看到这个瘦弱的少年了,也觉察到他对自己的身法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所以他在运动中便分出一份心思来留心观察这少年,心想从他的言行举止看来,他的天分比十个徒弟中的任何一个都要突出,这是难能可贵的。但是为什么他没有前来报名学艺? 正踌躇之间,却见这少年却自己把自己一跳,躲到土墙后面去了。义云笑了笑,索性假装没发现,继续练功;但却拾了一根棍子,这回他要换一套剑法来练,他相信少年一定会为了满足好奇心而忘了紧张情绪,继续偷师。 这是一种奇特而又默契的交流,只是两个人都装作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这时候徒弟们已经三三两两地来了,大家都不好意思地向义云说抱歉。义云就交待大家说,因为昨天累得狠了,不能竭泽而渔;所以今天就把所有人集中起来,就在广场上练会强身健体的基本功法,完了就可以休息,等到下午看情况再安排适当的训练内容。 少年们果然是腰醉背痛,这下再也不敢坚持,于是就照义云的安排,开始进行对肌肉的适当放松活动,然后这才开始来练基本功。 义云安排好了这一切,就瞅个空特意转到土墙背后一瞧,但是很遗憾,那少年已经消失不见了。 等到和天生回芽豆家用午饭的时候,义云就抽空询问了一下天生,向他描述了一下那少年的相貌特征,他打算从他口中了解一下,这少年是谁?他在哪里?自身又是一个什么情况? “哦,王大哥你说的是张狗蛋吧?别理他,村里人都说,这小子一家都是灾星,挨谁谁倒霉!我们从来都不和他玩的。” 义云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高兴。那么可想而知了:先前在宣布收徒弟的报名现场,要么是张狗蛋不敢来报名、要么就是报了名却被天生他们拒绝掉了。 在他的印象中,天生一直都是一个聪明、善良的孩子,只是被芽豆骂得惨了有些畏缩;现在怎么会和村里人一样的见识、随便给人家胡乱扣帽子下定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且凭他在现场观察到的情况并结合他的直觉,那个叫张狗蛋的少年,应该不会象天生所说的那样不堪吧?什么灾不灾倒霉不倒霉的,义云认为人的命运其实都是要靠自己来把握的。特别是张狗蛋那双眼睛,那种孤独感是义云幼时在山里居住时有切身体会的,其中流露出来的是对友情和玩伴的极度渴望和被孤立的无奈。 760章 偷师 义云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高兴。那么可想而知了:先前在宣布收徒弟的报名现场,要么是张狗蛋不敢来报名、要么就是报了名却被天生他们拒绝掉了。 在他的印象中,天生一直都是一个聪明、善良的孩子,只是被芽豆骂得惨了有些畏缩;现在怎么会和村里人一样的见识、随便给人家胡乱扣帽子下定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且凭他在现场观察到的情况并结合他的直觉,那个叫张狗蛋的少年,应该不会象天生所说的那样不堪吧?什么灾不灾倒霉不倒霉的,义云认为人的命运其实都是要靠自己来把握的。特别是张狗蛋那双眼睛,那种孤独感是义云幼时在山里居住时有切身体会的,其中流露出来的是对友情和玩伴的极度渴望和被孤立的无奈;另外,那双眼睛在盯着义云的一举一动时,展现出来的那种专注和机灵,让义云感觉他好象好得懂自己的身法一样。 不行!这少年一定不能放过了,说不定真的是可造之材呢! 义云在心里想着,决定亲自去和张狗蛋接触一下,看看他倒底怎么样。 于是义云不着痕迹地询问清楚了张狗蛋家的所在位置,借口出去散步,就特意避开徒弟们,慢慢地转悠着来到张狗蛋家门外,但是再次让他失望了:张狗蛋摇摇欲坠的家,门上铁将军把门,没有人。也不知道这小家伙跑到哪儿去了。 因为下午还要安排一些训练内容,义云只得转身回来,向小广场这边走。 可是还没到小广场那里,远远就听到孩子们的吵嚷和喧闹声,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义云于是加快脚步赶过去,先是看见少年们围成一堆,似乎是在对圈内的什么人不停地拳打脚踢。 他边跑边大声喊:“你们干什么?住手!” 孩子们就一惊而散,其中一个胆大的还不忘转身向抱头蹲在地上的人投了一个土块,正打在那人背上,土块粉碎、溅起一股烟尘。 义云大怒。立即冲上前去把他拉起来一看,正是张狗蛋!! 只见他鼻青脸肿的,正伤心地抽泣着。 义云愤怒地把徒弟们召集齐了,便指着张狗蛋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打他?” “他想来偷师!” “他是个灾星!” “他又脏又傻,讨厌死了!” 少年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倒显得愤愤不平的样子。这真是让义云气不打一处来。 “好吧,教你们学本事,是为了打山贼、而不是让你们一起来欺负人的!今天的训练内容是:原地站桩,除非同意、否则就一下站下去!” 张狗蛋突然号哭着飞奔而去。 义云随即大踏步跟去,远远望见狗蛋奔回家,开了锁,推门进去、再猛地掩上了门。 义云到了屋前,听了听,少年正在屋里哭泣呢;他又心情复杂地叫了几声门,狗蛋却始终没有回应。 义云又想了想,又折身返回到小广场,徒弟们都还在老老实实地站桩,大气都不敢出,——刚才义云的大发雷霆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义云问大家:“知道我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吗?” 徒弟们沉默。 天生想了想,鼓足勇气抬起头说:“王大哥你偏心!” “说说你,你们的理由。” 义云说。 “那小子在村里本来就招人厌,他还来偷师,惩罚他一下怎么了?” “你们过去连黄贵这样的坏人都容得,为什么就容不得一个和你们年龄差不多的少年?他究竟做了什么恶事?” “这......”天生一阵语塞。说真的,他只是听大家说这张狗蛋是灾星,讨厌,所以一见面就想揍他;可是现在仔细一想,还真没有发现他做过什么坏事。 “天生你不要以为大哥平时惯着你,你就可以不分是非;你们其他人也是一样,好好想想吧、想不清楚就继续想!接着站桩!” 义云冷冷地说罢,掉头扬长而去。 义云着实不高兴。主要是徒弟们做了错事却始终不觉得这是错的,还梗着脖子和他理论,说他偏心。这让义云有些失望:一个人如果不秉持正义、没有是非观念的话,教会再多的本事又有什么用?反而纵容他们的错误观念、可能会做出更多的坏事来。 这实在是有违他决定收徒弟的初衷,难道是自己错了吗?义云第一次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够真正兑现当初的承诺,带领黄村的所有人保卫家园、消灭山贼? 但是无论如何,都得让少年们明白是非,要教会他们知道:学本领的目的是为了锄强扶弱、守卫黄村这一片乐土,而不是为了拿学到的本事来欺凌弱小、甚至做些与贼匪无异的勾当!既然迈出了这一步, 就算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义云无法放弃这个责任。 义云又想了想,就把天生叫出来,让他到张狗蛋家去一趟,给他道个歉,并把他请到这儿来。义云决定当面问个清楚,如果他同意的话,义云愿意再收一个徒弟,让他现在就来和大家一起训练,义云一定设法要大家接受他、让张狗蛋逐渐融入到这个小集体当中来。 天生不敢多话,就小跑而去。 可是没过了多大一会儿,天生又急匆匆直跑回来,告诉义云说:他给他道歉了,可是张狗蛋不听,锁上门就朝西山那边,头也不回地跑了,拉都拉不住...... 义云只得吩咐大家再练半个时辰就可以散了,他要去看看张狗蛋。 义云的速度自然是很快的,所以他没用多久就看到张狗蛋在前头拼命狂奔的身影。 不过义云并不打算靠近他,只是保持一定的距离缀在后面、且不被他发现。 说实话义云很能体会张狗蛋的心情。总的来说,应该是平时在村里饱受村民和同龄人的白眼与敌视,这少年表面看起来胆小而自卑,但是自尊心却极强,所以才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他肯定需要通过这种不管不顾的方式来发泄一下心中的积郁,要不然他真的受不了。 761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义云只得吩咐大家再练半个时辰就可以散了,他要去看看张狗蛋。 义云的速度自然是很快的,所以他没用多久就看到张狗蛋在前头拼命狂奔的身影。 不过义云并不打算靠近他,只是保持一定的距离缀在后面、且不被他发现。 说实话义云很能体会张狗蛋的心情。总的来说,应该是平时在村里饱受村民和同龄人的白眼与敌视,这少年表面看起来胆小而自卑,但是自尊心却极强,所以才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他肯定需要通过这种不管不顾的方式来发泄一下心中的积郁,要不然他真的受不了。 此外,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即便是一个少年,平时受够了歧视和白眼,令他无形中对任何人都抱着一种不信任的态度,随时准备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就是义云刻意跟在后面不主动接近他的原因。 只能慢慢来,给他温暖拉近距离,这样对他有好处。义云于是决定等他平静下来,再找机会与他沟通一下。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一直向西边走出好远,渐渐离开了村庄,进入深深的丛林里去。渐渐地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再加上有些累,没办法象先前一样奔跑了;而张狗蛋仍然抽泣着,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狗蛋这是要到哪里去、想干什么?” 义云正想着,突然脸色微微一变,立即施展身法,迅速地从侧边绕过狗蛋赶上前去。而张狗蛋对他的形迹依然毫无觉察。 狗蛋在这片丛林中艰难地走出好一段距离,终于来到一片平坦开阔地;眼前是一个隆起的不大的土包,被萋萋荒草严严实实地覆盖着。 狗蛋就眼神直勾勾地走过去,在土包前长身跪下,磕头,悲切地说:“爹、娘......他们又欺负我!” 原来是他父母的坟茔。 狗蛋就伏在地上,时而轻声诉说、时而大声咒骂,把心里积压已久的伤心全部释放出来,把所有的心里话说给父母听,就如同他们活着时一样,有什么委屈,只能向爹娘倾诉。 当然,这又与他们活着时完全不一样:他们在九泉之下究竟听得到听不到尚未可知。至少现在总是由狗蛋一个人在诉说个不停,而再也没有一只有力的大手来给予自己力量和帮助、再也没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来让自己安睡了! 自己所说的话呢?说得再多,也是自说自话,没有人听到或回应。 狗蛋不由得痛苦地仰面发出一记长长的、狼嗥一样的叫声。 而他不知道的是,正是他自己的这一声长嗥给自己招来了莫大的危险! 先前义云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但在山里生活多年的义云已经敏锐地感觉到前面的危险,于是抢先上前去,隐伏起来,稍稍释放出部分杀气,于是将一匹正在试图猎杀觅食的独狼逼退、以便保证狗蛋的安全。 在狗蛋到父母坟前哭诉的时候,义云正在和独狼对峙着,独狼不敢上前、但也不肯离去,一直在耐心地等待着机会。看得出来这匹成年的畜生相当有经验,它此刻正踞坐在树影下,双眼里有绿色幽光闪动,显得残忍而又凌厉! 在它看来,对面不远处的人类义云有些不好惹,让他吃不透的感觉,他不愿意冒这个险。 而更远处的那个少年,则有着他熟悉的味道,是一种难以抵制的小鲜肉一样的诱惑!这让它的整个肠胃都加剧蠕动,在作消化前的热身;这更让它抓心挠肝的一阵焦躁和无比难受! 特别是狗蛋的那一声嗥叫,在它听来,象是挑战、象是示威、又象是困兽般的绝望和放弃。 那么好吧,既然眼前的这人它没把握,那么先找那个软的下口岂不是更美? 这匹独狼于是傲娇无比地站立起身,装作悻悻然的样子,作出转身离开的假象。可惜他不会说人话,否则一定是这句:“算了,爷惹不起你,不陪你玩了,爷走了......” 义云冷笑着不动,一直看着它的身影消失在树背后。义云也不会狼语,否则他也许在事后一定也要告诉它:“作死的东西,你真以为自己是森林的王者?” 且说独狼装出离开的假象企图迷惑住义云,而义云则顺水推舟装出信以为真的样子,看它这么能装,索性给它个画饼尝尝! 且说狗蛋伤心了半天,心情也发泄得差不多了;他感到有些昏昏欲睡的疲乏。但在这渺无人迹的地方睡觉也是不行的,哪怕是就在父母的坟前。 所以他就有些兴味索然地低头往来路上走,闲游散漫的样子。 走着走着,早已经迂回过来,在前侧方等得正着的独狼就从隐伏的地方咆哮一声窜了出来,跃到半空、张开大口,直接就向瞄了狗蛋半天的喉咙处咬去。 在它看来,这一下必定是十拿九稳的了!刚才和自己对峙的那人在前方还有一段距离,便是他有所防备也应该是来不及救援的,——处心积累蹲守这么半天,就是要制造暴起攻击的突然性,让两个人类都措不及防! 在狗蛋的尖叫声中,“嗷呜!” 独狼的上下颌很坚决地咬合在一起,力度之大,震得它的牙根发麻。 竟然咬空了! 独狼惊怒交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定睛一看,美味可口的小鲜肉还在眼前晃悠。 ——一是因为狗蛋反应相当及时,另一方面当然就是义云救援的手段相当的高明了!他人虽然还在远处,但在狗蛋应急中下意识作出动作的那一刻就把配合送到了。 其实还在独狼刚做出跃起动作的时候,义云就已经判断出狗蛋的下一步动作,在他侧身倾倒作避让的动作时,就已经投出一支木棒,很巧妙地一旋,一拨,一送。 义云的救援动作不但加速了狗蛋的避让动作,而且还让他在避开之后保持住了平衡、没有因为摔倒而延误了做出下一个动作的时间! 762章 狼 定睛一看,美味可口的小鲜肉还在眼前晃悠。 ——一是因为狗蛋反应相当及时,另一方面当然就是义云救援的手段相当的高明了!他人虽然还在远处,但在狗蛋应急中下意识作出动作的那一刻就把配合送到了。 其实还在独狼刚做出跃起动作的时候,义云就已经判断出狗蛋的下一步动作,在他侧身倾倒作避让的动作时,就已经投出一支木棒,很巧妙地一旋,一拨,一送。 义云的救援动作不但加速了狗蛋的避让动作,而且还让他在避开之后保持住了平衡、没有因为摔倒而延误了做出下一个动作的时间! 在很短的时间内,独狼就万分恼怒地再次发动攻击。 而这时狗蛋已经赢得了极其宝贵的时间,他的身法展开了,——正是观察义云许久、再加上自己的苦心琢磨领悟所得。 所以独狼就再次失败了。这让它怒不可扼! 想不通啊、想不通! 再看看远处的义云,脸上露出欣慰、了然、戏谐的表情,就抱手而立,摆出一幅看热闹的架势 。 这是轻视!这是挑衅! 独狼要暴走了! 但是,狗蛋再次惊险无比地避开了第三次攻击!真的是惊险无比,因为他的衣服被独狼扑过来时用爪子“嘶啦”一下扯了一条长长的豁口。 狗蛋的脸就给吓得发白!几乎就要哭出来。不过危机还没有过去,容不得他再想及其他。 独狼再向上跃起扑来。 “左三步,侧身转体,推!” 义云忽然高声提醒。 狗蛋还来不有多想这是谁在提醒自己,于是就依言而行,向左,刚好避开,然后再次侧身转,自己做出下一个动作。原来狡猾的独狼这回的第一次攻击是佯攻,义云的提醒让自己为它真正的攻击再次做好了准备,规避又成功了! “原来是这样啊!” 狗蛋在心里欢叫了一声。义云的提醒让他的身法一下子运转流畅起来,终于让他恍然大悟、第一次有些得心应手的感觉! 接下来便没有多少悬念了。独狼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给人当玩具一样来戏耍。反正不管如何用心思,从哪个角度尝试攻击,狗蛋都能避开。特别是在某几次攻击时,它自己明明觉得十拿九稳了,但是在义云的提醒之下总是功亏一篑。这真是吐血了! 怎么办?逃吧!在它的心中开始有了一些不安的念头,想要放弃了。 但是让它惊万状的是,义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身边,把体力有些不支的狗蛋替了下去休息。义云的上场,让它候退出也不可能了。 想一想:当初义云将那么多壮年汉子累到瘫倒;现在如何?义云旁观了半天,一是因为训练狗蛋的目的达到了、二是自己纯技痒了,不把这独狼的信心和力量彻底吃干榨尽都不行了。 很快,独狼就给弄得晕头转向,干脆趴倒在地上象狗一样吐舌头直喘气;它彻底的不行了。 义云干脆不管他了,直接走到狗蛋身边,在他身上连点数下,然后运转内劲给他输送了一些力量。 义云问:“感觉怎么样?” 狗蛋不可思议地望着义云,因为他刚才差点累趴下、而经过义云的一番动作,现在好象浑身的劲力又恢复了,不对,是成数倍地增加了。 他拼命点头说:“很有劲!” 义云笑着说:“那好,去,把这条赖皮狗的腰给打折了,往腰上使劲!” “我,行么?” “一定行。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狗蛋于是抄起义云扔来的那根木棍,朝独狼逼近! 天哪!这还有天理吗?独狼心想。一开始,他觉得义云把它看成是赖皮狗、还要让这小孩来打折它的腰,真是莫大的侮辱,是可忍而孰不可忍! 但现在,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看精神重新焕发的狗蛋、再看看那条木棍,他真的是完全绝望了,这是真的,人家要下死手了。 不行,它绝不接受这个悲惨的结果;它要拼死再搏一次! 狗蛋笑了。他对独狼说:“你体力足的时候都奈何不了我,更何况是现在?乖乖让我打一棍,我会让你少点痛苦尽快结束。” 独狼一听真的怕了。它要活下去。 所以它马上变换了策略,真的完全趴倒在地上,发出狗一样的哀声呜咽,流泪乞命。 狗蛋不由得有些可怜它。 义云冷冷地说:“一定不要相信狼。” 狗蛋听了,就举起木棍,奋力砸下:“我打死你这狗东西!” “呜啊——!” 独狼的哀声戛然而止。 我打死了一匹狼! 我竟然能够打死一匹狼! 狗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但眼前的一切告诉他这是真的。他既想哭又想笑,忽然扔掉手中的木棍,扑通一声跪在义云的面前: “师父,谢谢你!” 义云微笑着,十分开心地打量着这个稚气还未完全脱尽的清瘦少年,还是那张脏兮兮的面孔,但此时的精神状态完全象变了一个人,显得英气逼气,细看之下好象挺帅气的样子!而且最重要的是,原来象是乌云密布一样,堆积在他脸上的哀愁、孤寂、胆怯、惶恐和对人的敏感、不信任,种种情绪全都消失不见。特别是当他望向义云的时候,迎接他的目光里事实一种特别的鼓励味道,并且义云还用衣袖给他抹了抹脸上的污泥,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笑之后,云开雾散,晴空万里。 义云伸手拉他起来,打趣他说:“怎么就连师父都叫上了,你怎么知道我会收你?” 狗蛋说:“师父不是让天生叫我去练功么?” 义云乐了:“哈哈,臭小子,原来你听进去了啊?我以为你不想学点本事的。” “我做梦都想学,可是我想知道师父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真心想教我。” 心眼还挺多!义云反问道:“那现在呢?你考察得怎么样?” “师父是个好人,师父是真的愿意帮助我。” “要做我的徒弟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我有几个条件,你看看能不能做到、要是作不到趁早作决断。” 763章 男儿膝下有黄金 义云乐了:“哈哈,臭小子,原来你听进去了啊?我以为你不想学点本事的。” “我做梦都想学,可是我想知道师父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真心想教我。” 心眼还挺多!义云反问道:“那现在呢?你考察得怎么样?” “师父是个好人,师父是真的愿意帮助我。” “要做我的徒弟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我有几个条件,你看看能不能做到、要是作不到趁早作决断。” 张狗蛋就挺胸拔肩,作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义云就告诉他,这第一呢,是不希望自己的徒弟过于软蛋,具体来说,就是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上天父母长辈,不可以动不动就向人下跪。做人得先把腰挺起来,做不做得到? 狗蛋就用力地点头表示说一定做到。 第二,以后对自己不许叫师父,叫王大哥就可以了。狗蛋有些莫名其妙,望望义云,不明白他的意思。 义云告诉他说,自己先前答应收天生、四狗子他们几个为徒弟,也是一样的规矩。为什么要这样呢?只对狗蛋一个人解释一下:因为义云是个大帅哥,他希望永远年轻。 狗蛋摇摇头,表示还是不明白,师父和大帅哥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为什么这样势不两立的样子? 义云说,笨哪!师父一叫出来,听着就象是对面一个长胡子老爷爷一样,就这样—— 义云边说边摆出一个捋胡须的滑稽造型,把狗蛋逗得呵呵地笑起来。 “所以呀,记住了,做哥哥要比做爷爷好,咱们是帅哥门:义云是个大帅哥,狗蛋同样是个小帅哥。” 狗蛋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全明白了! 义云的第三个条件是,武艺在手,除恶扬善,不许用来欺凌弱小!这一条狗蛋自己就有深刻体会,所以马上就点头表示一定做到。 接着义云又说了他的第四个条件,并且特别强调,说这是特意为狗蛋特别定制的,别人不管,他一定要做到,否则义云还是不愿意收他做徒弟。就是—— “不要怕、要有信心。看不起你、欺负你的人也好、山贼也好,之所以人家这样对你,一是因为你弱小、二是因为你胆小,所以,不要怕、想尽办法战胜他们,为自己去争取尊严!” 张狗蛋听了这句话,心里真是受到莫大的震动!他不由自主地朝义云跨近一步,声音响亮、干脆地说: “狗蛋记住了,狗蛋一定做得到!” “好!” 义云高兴地笑了。 他对狗蛋说:“这就对了嘛,别看你还这么弱小,一点也不被别人看在眼里;但是你今天不是靠自己的天分和力量,把一匹大恶狼给打趴下了吗?” 狗蛋不好意思地说:“其实都是师父......大哥的功劳。” “也对也不对。大哥确实是给了你一点帮助,但那是因为你自身的实力和它差得太远的缘故。不过这是大哥最后一次这么做,今后无论是谁想要来欺负你,你都得靠自己,想尽一切办法去战胜他、让他再也不敢小瞧你!帅哥的帅哪是拿来当饭吃的?是用来展示给别人看、让人家崇拜的。” 狗蛋听得连连点头,特别是义云的帅哥论让他开心地笑起来。 这正是义云想要的,他想通过让狗蛋彻底放松的方式来让他敞开心扉、打开心结。 义云看着他脸上的阴云散了、心里的寒冰却不可能一下子全部融化,决心找到根源、给他下副猛药,让他能彻底摆脱过去那种对世界的负面和消极认识。 所以义云就拉着原地坐下,轻声说:“那你现在愿不意和我讲讲家里的事?” 狗蛋想了想,于是开始慢慢向义云叙述他的故事,他的过往、以及父母...... 本来狗蛋和天生两家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所以狗蛋和天生从小就在一起玩;可是有一天,这种关系被打破了,天生和村里人一样,不只是和狗蛋形成陌路、还把一直把狗蛋当成仇人来看待。 起因是,三年前,狗蛋的父母和天生的父母相约一起去县里卖山货,结果在回来的路上被大黑山的几个山贼拦住了。 这些山贼拦路的目的无非是为了钱财和女人,这次同样也不例外。他们不但抢走了两对夫妇辛苦赚来的一点钱财和从县里带来的用品,还想趁机把狗蛋和天生的母亲掳走。 两个妇人都刚烈得很,但是他们的丈夫在对待山贼的态度上就有天壤之别。 当时天生的父亲还想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但狗蛋父亲实在看不下去山贼们对自己和乡邻的欺辱,于是乘其不备抢先下手,首先打倒了两个家伙;天生的父亲见事已至此,只好也上前帮忙。两个庄稼汉兼猎户拿出拼命的架势来保护自己的女人,终于找到机会夺路而逃。 但不幸的是被他们赶跑的几个山贼叫来同伙一路追赶,最后狗蛋的父亲甘愿断后掩护,让天生的爹带着两个妇人先赶回村庄,想让他们叫村里人来帮忙。 可不幸的是,前来报复的山贼大队人马不但杀了狗蛋的父亲、还一度扬言要灭了黄村。经过黄贵代表村民出面哀求协商,山贼提出,如果交出两个女人以及天生的爹、另外必须交出一笔财物,那他们可以考虑不再追究此事。 “那天生的父母和你母亲呢?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都死了。”狗蛋痛苦地含着眼泪回答,“我娘和天生的娘都在出村以后跳崖自杀了、天生的爹是让恼羞成怒的山贼给杀了、并把他的脑袋挂在桥头那棵大树上......” 义云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抚在狗蛋的肩膀上,沉重地对他说:“你的爹娘并没有做错什么。而遗憾的是,他们的力量太弱小了,大黑山那帮山贼一到来,对大家来说就意味着家破人亡的灾难!” “可是村里人不这么认为。”狗蛋愤怒地说。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要是我爹不和山贼交手,怎么会招来山贼的报复?又怎么会让村子里的人不得不掏出大大的一笔财物来打发山贼。” “谁说的?” “先是黄贵,后来,几乎全村的人都这么说。” 764章 我记住了! 义云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抚在狗蛋的肩膀上,沉重地对他说:“你的爹娘并没有做错什么。而遗憾的是,他们的力量太弱小了,大黑山那帮山贼一到来,对大家来说就意味着家破人亡的灾难!” “可是村里人不这么认为。”狗蛋愤怒地说。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要是我爹不和山贼交手,怎么会招来山贼的报复?又怎么会让村子里的人不得不掏出大大的一笔财物来打发山贼。” “谁说的?” “先是黄贵,后来,几乎全村的人都这么说。” “又是黄贵!这家伙,该死的!” “甚至,连天生都认为说,要是没有我父亲的莽撞,怎么会惹怒了山贼?那么他的父母怎么会死?总之,所有人都认为我家里的人是灾星,所以才给村子带来了祸患!” “真是可恶!” 义云生气地说。 根据狗蛋的叙述,他始终觉得这是一件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如果狗蛋的父亲不奋起反抗,难道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婆和乡邻任由山贼来肆意凌辱?是个男人都不会这么做。所以说,天生的父亲也太窝囊了些、甚至还不如两个女子! 这件事情本身狗蛋的父亲并没有做错,义云还是这样认为。只不过就是因为他们相对于山贼来说,真的是太过弱小了。 此外,在村里的成年人把狗蛋一家看作是灾星,并以此为借口来给孩子们灌输一种观念,即:狗蛋是灾星,所以让孩子们孤立他、欺负他,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天生低声说:“他们说,只有这样,让山贼看到了,才会认为大家是在给山贼出气,山贼的气消了他们便不会再来搔扰村庄。” “什么狗屁逻辑!” 义云愤怒地说。大家究竟在想什么、在害怕什么?难道山贼在村子里布有眼线,看得到大家对狗蛋好或不好?再说,山贼如果村念大家的好,就不是山贼了。你越是软弱,他们只会更加得寸进尺! 还有那个黄贵,他凭什么要出面与山贼对接?在与山贼的协商中,根据这人的一贯表现,不难猜到他肯定有和山贼演戏发灾难财的动作在里面。说不定村里人对狗蛋一家人的看法和认识就是他在暗是操纵、刻意误导所致! 义云觉得事情肯定不会象表面上的那样简单。或者说,即便黄贵没有大的问题,说不定村里真的藏有山贼的眼线、随时观察着村里的一举一动也未可知。 当然,这些只是义云的个人猜测,有待于以后慢慢发现和证实。 想到这里,义云对狗蛋说:“不管怎么样,村里人和山贼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村里人、包括天生,对你是误解和误会;而山贼对于你而言却是家破人亡之仇,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区别对待,明辨日非,只有作出正确判断才能不犯错。” 狗蛋回答:“我知道。大家不过是讨厌我罢了,他们倒也不想要我的命。” “很好!”义云说,“我始终觉得黄贵这人有问题。对了,你知不知道,你父母或天生的父母生前与他有什么纠葛吗?” “我不清楚。” “哦,那没关系,我以后找机会暗中调查一下这件事情。还有一点,你既然成为我的徒弟,以后就得和天生、四狗子他们朝夕相处;他们要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又欺负你,你怎么办?” “我不和他们计较,反正从前一直都这样,我已经习惯了。”狗蛋沉闷地答道。 但是义云说:“你不能这么想。总是一味退让示弱并不是好办法,有的时候,用拳头来讲道理也不失为一个有效解决问题的好法子。” “可他们毕竟不是我真正的仇人。” “就是啊!真正的仇人,是见面眼红,是你死我活;而对于朋友,用拳头来说理,并不是把他们往死里打,而是用这种方式战胜他们,目的是为自己赢得必要的尊重。” 狗蛋听了,眼神里流露出明亮的光彩。他朝着义云点头说:“我明白了......我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报仇!” 不过,狗蛋打量了一下地上那匹独狼的尸体,又有些失落地说: “可是那一天好遥远,我连一匹狼都打不过。” “谁说的?难道不是你亲自把它打趴下的吗?我知道你又要说,是大哥帮助你、又给了你力量。但这恰好说明两点:一是很多时候人不能靠自己来解决所有的问题,我也不例外,所以能互相帮助其实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其次,我之所以在你力尽之后给你输送力量,就是想让你感受一下,有力量可以利用,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多么重要!所以,你想要强大起来,并不是一件遥远的事情;正好相反,身法和心法我都可以教授给你,但是努力是自己的事情,打铁还需本身硬!加倍努力,是咱们这些武人强大起来的唯一道路!” 义云又望望天色说,“辰光还早,我先把心法教给你,用心学、好好体会,早日成长起来,今后有的是机会和大哥并肩战斗!” 狗蛋激动地说:“我记住了!” ...... 暮色里,林地上,义云和狗蛋两个人似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一个教、一个学,以相同的姿势、相同的心法,开始一起体悟。当然,他们的所得却不是完全相等的,他们此刻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自己进入一个从来未曾到达过的境界,使自己能够从自然天籁中触摸和获得、积蓄力量。 天色渐渐暗下来。 两人几乎同时醒来,默契地站起身。 “走吧。” 义云说完,大步向前走去。 狗蛋则俯下身子,将那条独狼扛到肩上,快步赶上义云,两人就朝东向黄村方向走去。 ...... 第二天。 狗蛋打死一头恶狼的消息就传开了,不管大家信或不信,独狼的尸体就摆在眼前。 而更让少年们错愕的是,狗蛋竟然得到了和他们站在一起、接受训练的权利。 义云继续带着所有人到山上训练,不过这回加上了狗蛋,变成了十一个人。 765章 提升实力 暮色里,林地上,义云和狗蛋两个人似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一个教、一个学,以相同的姿势、相同的心法,开始一起体悟。当然,他们的所得却不是完全相等的,他们此刻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自己进入一个从来未曾到达过的境界,使自己能够从自然天籁中触摸和获得、积蓄力量。 天色渐渐暗下来。 两人几乎同时醒来,默契地站起身。 “走吧。” 义云说完,大步向前走去。 狗蛋则俯下身子,将那条独狼扛到肩上,快步赶上义云,两人就朝东向黄村方向走去。 ...... 第二天。 狗蛋打死一头恶狼的消息就传开了,不管大家信或不信,独狼的尸体就摆在眼前。 而更让少年们错愕的是,狗蛋竟然得到了和他们站在一起、接受训练的权利。 义云继续带着所有人到山上训练,不过这回加上了狗蛋,变成了十一个人。 不出义云所料、也不出狗蛋所料,天生他们十个人果然不欢迎狗蛋的到来,只不过因为义云在场他们不敢过于造次。但是,冷落和敌意是难免的,甚至在演练过程中还有一些小阴谋和小手段。 比如说,天生趁义云不注意,对狗蛋说:“你不配和我们在一起。” 狗蛋则回答:“有本事你也去打一头狼回来,再来赶我走。” 天生一想,这个真的做不到。不过又悻悻地说:“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王大哥弄死了来给你撑门面的。” “那你不服气的话也请他给你弄一头啊,我不反对你也来撑一个门面。” ——狗蛋总是显得沉稳而平静。一般情况下,他对曾经的玩伴们还是很宽容忍让:“你们会发现我的好处的......”;不过在某些特意针对他的过火的行为上,他倒是一点也不客气,总能找到办法还以颜色,这让天生他们恼火之极、却又无计可施。 类似的小争斗一直持续着,而狗蛋早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狗蛋了。 其实义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过他并不打算过多干涉。在他看来,他们不过是一群孩子而已,而他的期待就是,狗蛋一定要战胜自己、打败这十个甚至更多的对手,成为孩子王。 孩子的圈子和世界,同样有着和成年人世界本质一样的纷争和权谋,而狗蛋如果连这些人、这些东西都应付不了,那他就不可能真正融入到孩子们中间去,也就不可能强大起来。 如果义云介入过多,那么一定是事与愿违。 所以,狗蛋的成长之路就是:融入,并改变、而且可能是互相的改变;如果狗蛋能带着他的小伙伴们一起强大起来,那么义云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这天下午训练结束回到小广场,义云又告诉大家,明天继续站桩训练,他有事要进山一趟。 对于义云的决定大家倒是没有多大意见、相反天生等人倒还有些窃喜:这下终于有机会放开整治一下狗蛋了——小子,你的麻烦来了! 义云说完话之后,颇有些深意地瞄了狗蛋一眼,其意不言自明,也是这句话:小子,你的麻烦来了!。 而狗蛋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和听到。 大概是因为自己这几天对狗蛋要关注得多些,义云感觉天生和自己生分了一些。芽豆对义云的所作所作为倒是不置可否,和平时差不多。 次日天色微明的时候,义云就早早地起来,先是沿溪边溯岸而上,先前这条就是溪水把重伤的他送到黄村来的。不过义云的目的地并不是溪流的源头,他这些天已经把黄村周边的地形地貌察看了大部分,现在只有村东北角没有去过。 他曾经在村子后山上眺望了一下,脚下的山脉蜿蜒而去,到东北方向折转向南,朝向村庄的一面是一道长长的弧形横断崖,基本没有可能从那一面攀爬到山顶去。 断崖及山脉左侧是一条林带,远远望去,郁郁苍苍,那时有更多的山脉重叠绵延,一直融入天青不见尽头。 所以义云选定的路线就是从后山背后、两山之间的夹沟横穿绕行过去较为妥当。 义云之所以决定孤身一人前往那片区域,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否在那里找到些品质更、作用更大的药品。 说一千道一万,归根结底,起决定作用的还是自己身体的恢复程度仍然远远没有达到期望值。这些日子为山贼的事情一直在心里焦虑,这都不用说了;即便没有山贼或其他困扰,作为一个武者,曾经随心所欲、现在有如笼中困鸟,打破目前的困局当然就是义云吃饭睡觉练功一直都在想的问题。 自从那天让一帮青壮村民陪自己游戏开始,又经过几天的山上山下强化,义云的伤势恢复有了很大的进展,但这还不够。 义云现在面临的现实是:从村民那里可以借力的部分现在看来很是微不足道,而后面徒弟们也还暂时帮不到自己。特别是义云将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内力分出一大半给了狗蛋以后,入不敷出的状态再次出现了。 这些他都没有和任何人说。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别说是山贼,就是再来一头凶猛的野兽,想要彻底制服它也很难。只能靠灵动的身法来一味闪躲么?这显然不行。 义云不断对狗蛋说,必须强大起来。其实这话也是他要对自己说的。 对于这次出行,最理想的结果是找到一些珍稀的药品,此外若是遇到一只实力相当的野物就更好了——可以借到的力量将会大大弥补用在狗蛋身上的损失,而且还可以有小幅度的提升。 昨天狗蛋有一会曾经流露出想要与他同行的意思,但是被义云拒绝了。 因为村子东北后山的这片区域对于义云来说是一片完全未知的地方,其中隐藏着多少难以预料的风险,可不能让少年人来冒这个险。自己一个人尚可应付,要是再加上一个人要照顾,那可就真的吃不消了。 766章 一人一蛇 对于这次出行,最理想的结果是找到一些珍稀的药品,此外若是遇到一只实力相当的野物就更好了——可以借到的力量将会大大弥补用在狗蛋身上的损失,而且还可以有小幅度的提升。 昨天狗蛋有一会曾经流露出想要与他同行的意思,但是被义云拒绝了。 因为村子东北后山的这片区域对于义云来说是一片完全未知的地方,其中隐藏着多少难以预料的风险,可不能让少年人来冒这个险。自己一个人尚可应付,要是再加上一个人要照顾,那可就真的吃不消了。 ...... 天光渐渐大亮,义云已经向北艰难地行进了好长一段距离,前面几乎无路可走了:一是溪流的起伏和落差越来越大、山势陡峭湿滑,灌木遍地横生,基本无法前行了。也不知道当初顺流而下,是怎么挺过来的! 义云感叹了一下,就着溪水啜饮了几口泉水,简单歇息了一下以便弥补一下体力,然后才变换方向尝试着向东找路而行。 结果发现他没有估计错误。这就好比,一个人,想要攀爬上墙壁是很不容易的,但是顺着墙根扶墙而行,倒是容易多了! 在这个方向上依然是山石高耸夹峙,但是总能见缝插针地找到落脚的地方。 眼看着就来到夹沟的尽头,即将进入林地。前面的丛林渐渐浓密、遮天蔽日、连光线都一下子变得阴暗起来。 体力又有些跟不上了,毕竟是有伤在身、又是攀山而行这种损耗体力的活动! 义云只得停下来再次补充体力,心说要是真的遇上猛兽出没,这怎么得了!左顾右盼之下,义云忽然意外地发现一段横枝上盘着一条手腕粗细的白蛇,它本来正懒洋洋地埋头睡大觉,被义云的到来惊了一下,现在正在莫名其妙地注视着义云,心里大概在想:“什么事?要是没事赶紧走,别扰我休息......” 一人一蛇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义云又惊又喜,心说:太好了!这不是林子送给自己的第一份见面礼么? 不由分说,运转心法。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不断地撩拨它、撩拨它、撩拨它......简直太坏了! 于是眼前很快出现这样一幕: 一个快要达到兴奋点的男人,不断随心所欲地用尽各种手势和层出不穷的剑式,先是让这条蛇不堪其扰不胜其烦,从最初的忍让和息事宁人变得烦躁暴怒,变得狂暴好斗! 于是他们你来我往,开始了义云从前在山里最爱玩、同时又让山里的野物朋友们最恐惧无助的游戏。 白蛇攻击的时候,怎么也无法突破义云构建起来的一道无形的壁障,根本接近不了他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 白蛇防守的时候,义云总能从意想不到的地方用小树棍刺入和挑拨,让它不得安宁,更愤怒更暴躁。 白蛇不想陪义云玩了,想要抽身离去,但惊恐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一个无形的牢笼! 这悲催的,连投降都不可以了,义云是想直接玩死它啊? 白蛇终于决定不再动弹了!爱咋咋滴! 义云还没玩够的样子,对白蛇说:“不好意思,不是我太残忍,要是不惹怒你,蛇胆就不好取、味道也不太好。” 说罢果断出手,白蛇的眼前一黑......义云干脆利落地取了蛇胆,脱了蛇皮,再取了蛇肉斩成小段处理妥当,他的午饭终于有了着落。 ...... 义云终于正式进入密林。接下来的经历不断事实证明了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这一论断! 在这个世界里,有伤在身的义云当然不再是食物链的最上层,就连原来在山里时不大看在眼里讥笑它们蠢笨的野猪,现在也敢横冲直撞,追着义云到处跑,弄得他狼猾不堪叫苦不迭。 仿佛是义云折磨白蛇的举动惹怒了森林的王者,所以它才要不断地派遣强者们前来,一要教训义云的不敬、二要让他认识到这里是谁的领地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虽然事先也有过预料,林中探险不会太顺利;可是义云做梦也想不到竟是现在这样一副局面:他突然发现自己在密林中就是一个弱者,除了能够施展身、发挥灵活机变的优势不断奔逃之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于是一整个下午就在这样不断的夺路而逃中度过: 摆脱了几头野猪,然后遇见一对黑豹夫妻; 好不容易抓住藤条荡过深沟,喘息未定,麻烦又来了—— 眼前是一个黑黝黝洞穴,不知道是什么兽类被惊着了,开始沉闷地怒吼。 义云只得再次手忙脚乱地往高处攀缘。 这回来到一座光凸凸的小山峰上,峰顶是由一块天然的巨石构成,义云向四处望了望,所见到的依然是参天树木,高高低低,现在已经看不见来路,不知道自己现在距离黄村到底有多远。 真的是一个下午都用来跑路了,什么事情都没来得及做! 义云再朝脚下看,小伙伴们依然热情不减,虽然同样拿义云无法可想,但并不妨碍它们在谷地里来回奔走,咆哮,冲撞,厮杀。 看来今天是没法赶回黄村去了,只得在这密林深处消磨一晚,明天再设法脱身。 但是就在峰顶之上,这块巨石虽然干净,但夜风会一直凉嗖嗖地吹着,着实难以打熬。 打定了主意,义云就在峰顶转悠起来,打算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安全稳妥的地方,能避风、可藏身,以待天明! 你别说,老天还是蛮公平的,他并没有完全抛弃义云。没多大一会儿,他就找到一个地方了。 他很惊喜地在巨石边缘看到一条天然的石缝,斜斜地向下延伸了一段,最后形成了一个小小凹槽;当然的最理想的地点,是一个不大不深的孔穴,不过这凹槽倒也能容纳他一个人、既干燥挡风,又没有蚁虫骚扰,真不错。 天色渐渐暗下去,月亮慢慢地爬到穹顶,有些野兽开始沉睡、但另有一些夜间活动的兽类开始出来活动。 这种生活义云从前一个人在山里住了多年,早已经习惯成自然了,所以凡是狼群在夜里望月长嗥、或者猛虎潜伏捕猎所闹出的动静,在他而言都是见怪不怪的了。 767章 灰猿 你别说,老天还是蛮公平的,他并没有完全抛弃义云。没多大一会儿,他就找到一个地方了。 他很惊喜地在巨石边缘看到一条天然的石缝,斜斜地向下延伸了一段,最后形成了一个小小凹槽;当然的最理想的地点,是一个不大不深的孔穴,不过这凹槽倒也能容纳他一个人、既干燥挡风,又没有蚁虫骚扰,真不错。 天色渐渐暗下去,月亮慢慢地爬到穹顶,有些野兽开始沉睡、但另有一些夜间活动的兽类开始出来活动。 这种生活义云从前一个人在山里住了多年,早已经习惯成自然了,所以凡是狼群在夜里望月长嗥、或者猛虎潜伏捕猎所闹出的动静,在他而言都是见怪不怪的了。 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现在的心里多了些牵挂,比如芽豆,又比如天生,比如狗蛋。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今天的争斗胜负如何? 狗蛋胜在天赋和早熟,天生胜在帮手多。在义云看来,可能狗蛋要吃些皮肉之苦,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么。不过狗蛋有着对自己所传授的心法和身法,可能是天生吃点小亏也不一定? 义云希望狗蛋能胜,因为他的生性要宽厚些,不会下狠手;而适当让天生受点小挫折反而更好。 第二天醒来。 本来按照义云的想法,昨天既然一无所获,那还不如及早回去。一开始他也的确是这样想的,不过他不打算原路返回了,他想大着胆子朝南方边走,看看能不能在悬崖上找到一个地方可以借助藤蔓和自己的本事下去,这样一来回村的距离就要短很多、也就要快很多! 然而世上的事情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意想不到。 义云辨明方向以后,又在密林中小心穿越了半天,还不时通过粗大的枝干,在几棵大树之间弹跳纵跃,以便避开地面上虎视耽耽的大家伙们,终于到了山腰以上的位置。 在这里,新的发现让他禁不住喜出望外!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先是在一丛灌木下面得到数朵有疗伤奇效的鸡肉菌,这个菌种味道极鲜美如炖鸡肉,而最重要的是对培元固体方面更是有着特别的功效! 然后又在一个石头夹缝里抠出十来棵冬花草。 有些兴奋的义云索性决定不忙着下山了。看来他所在的这片地方应该是太少人来,所以出发前想要的东西这么快就找到一小部分了。而且让他不得安生的猛兽们大多不会到这个接近山脉中部以上的地方,这使得义云可以放下心来,沿着山势耐心寻找;义云也不奢望一次找全所有药品,只盼搜集集一半左右就心满意足了,——特别是一种既可食用又能入药的酥桃,最容易在现在这个位置的地理环境下出现,要是有幸能摘到一两枚都算是最大的收获了! 通常一株树上只会结出寥寥数枚酥桃,很是难得。但愿不虚此行。 于是义云就继续朝东北方向边走边看,时不时向山腰以下搜寻一下,如果发现有不好对付的野物就立即向山上逃窜。 这样一直走走停停的,不知不觉就没路了。义云停下脚步,抬头往上看,眼前又是一道崖,象一级新的台阶横在眼前,不过两三人叠起来那么高。 义云正想要不要转身回去、或者翻过这道断崖,再到前面碰碰运气。——运气这东西可真不好说!昨天一无所获、还被强者们追赶得慌不择路地奔逃;而谁知道今天正要打道回府的进修,突然就时来运转了? 义云心里对自己说:“算了,趁热打铁,越过断崖再朝前走上二三里,结果如何都不管,一定要原路返回了!” 义云于是上了断崖,再向偏北方向走了数百步。这时就远远望见前面巨石上有数丛碧枝,数点丹红,他不由得心中一阵狂喜:“哈哈,那不正是酥桃么!真是太好了!” 连忙小跑着向巨石奔去。 他心中早有计较,于是一边跑,一边从取出从芽豆家里带来的一只小小的网兜,等到了巨石下,再左右查看,从一棵树上扳下一根树枝,再扯了根细细的藤条,把网兜缚在树枝末端,于是抬起左手努力够出去,套住一枚酥桃再往后一收,将酥桃收入囊中;接着再一枚,又一枚......一共得了四枚,真是运气顶到天了!义云高兴极了!这下也满足了。义云决定这就返回黄村去。 于是将所有东西整理一下,装进一个小包袱,提在手里。 这就折反身又沿着来路而行。到了断崖,义云又照样扯了一根藤条,将小包袱扣在背上,这才用左手攀住崖边,准备往下挪移身体。 正在这时,耳边突然听见“呼”的一声,一道影子飞快地从他身旁掠过,然后背上一松,包袱被夺走了! 义云不由得“哎呀”一声! 影子就势窜上了崖顶。 义云又惊又怒,只得再次跃回崖顶,原来是一只灰色的猿猴,正将他的包袱提在手里,另一只手握住枝条,一跃一荡之间已经纵出好远。 义云真是给它气得捶胸顿足!想不到辛苦半天让一只猿猴来捡了个大便宜。 当下不由分说,运转气息举步便追。 眼见着那只灰猿灵敏无比地在树丛山石间纵身远去,这山上本来就是它的天地,义云便是空有一身本事,措不及防之下,再也赶不上它,只能望着灰猿提着自己的包袱消失在远处,毫无办法! 无可奈何!真是无奈何!这个畜生究竟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义云咬牙切齿,愤愤然地想,以后不要让它落到老子的手里! 但事已经至此,义云除了找路下山回村,别无他法。 接下来又费了若干功夫和气力,义云终于一步一挨地攀下了山崖,此刻他正有气无力地坐在崖下的树林里,想想失手让灰猿把包袱夺走的经过,仍然气不打一处来。 算了,还是先回村再说吧。 768章 灾星 眼见着那只灰猿灵敏无比地在树丛山石间纵身远去,这山上本来就是它的天地,义云便是空有一身本事,措不及防之下,再也赶不上它,只能望着灰猿提着自己的包袱消失在远处,毫无办法! 无可奈何!真是无奈何!这个畜生究竟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义云咬牙切齿,愤愤然地想,以后不要让它落到老子的手里! 但事已经至此,义云除了找路下山回村,别无他法。 接下来又费了若干功夫和气力,义云终于一步一挨地攀下了山崖,此刻他正有气无力地坐在崖下的树林里,想想失手让灰猿把包袱夺走的经过,仍然气不打一处来。 算了,还是先回村再说吧。 此地已经在山下,渐有猎人经过的痕迹。义云无精打彩地朝前走着;可是没走出几步,他吃惊地站住了,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他前面的必经之路上,一根树枝上挂着的东西一晃一晃的,——那不正是他的包袱吗? 义云不由得几步蹿过去把包袱取下来,匆匆打开来检查一番。 仔细查看之下,他不禁啼笑皆非:包袱里面先前找到的药品一样都不少,只是那五枚酥桃,竟然给啃掉果肉,只剩下干干净净的五枚桃核留在包袱里面。 原来灰猿竟然是冲着这酥桃来的、或者说,它大概是一直躲在暗处,一直等到义云把桃子摘下来,才瞅个冷不防来下手,这心智怕也赶得上一个人了吧? 那它将包袱又送了回来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害怕自己找它算帐?或者是吃了桃肉,这才良心发现,知道这些东西对自己有用?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真是不简单,简直太罕见了!起码义云都在它的手里摔了个大跟头。 义云又慢慢取出几枚桃核,放在手心里数了数,不多不少,就是五枚! 义云低着头,悄无声息笑开了。只见他突然向右侧身一倒,左手指朝上一弹,口中大喝一声:“着!” “啪!噗通!” 从他头顶的树叶中掉下东西来,正是那只灰猿,此刻正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吱吱地叫着,还不断地翻着白眼。 “你这小东西,敢抢我义云的东西,好大的胆子!” “吱吱吱吱!” 义云哈哈哈大笑,对灰猿说:“怎么,不服气?说我暗算你不是好汉?我为什么要做好汉!再说是你先暗算我的,对不对?” 灰猿不再翻白眼,只是仍然余怒消的样子,瞪着义云。 义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蹲下来仔细观察,他倒要看看这灰猿究竟有什么不得了之处,竟然有胆、有本事从他的手里夺东西,而且还成功了。 “吱——吱——吱吱!” 灰猿既不满、又焦急地叫唤起来。 “吵什么吵!委屈是不是?我知道,你送还东西有功,所以我才手下留情了嘛,要不你还有命在?咦!你这项圈是什么做的,这么硬这么结实,连我都折不断。你主人呢,在什么地方?” 灰猿听完义云这一连串的话,忽然安静下来,怔怔地望着义云。 然后从它的双眼里渗出泪滴来。 “太难得了,竟然听得懂我说的话!” 灰猿和义云心里竟然一下子想到一模一样的话。 义云又对灰猿说:“这项圈我看很有些年头了,那么你主人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灰猿有些黯然地点点头。 “好吧。”我从来没有见过象你这么灵性的,不如咱们交个朋友吧! “吱吱!吱吱!” “哈哈,恼羞成怒了是吧?好,我先给你解除穴道,我是有诚意的,你可不要恩将仇报!” 义云说着,便在灰猿身上点了几下。 灰猿马上从地上跃起,窜到树上,狐疑地望着义云。 义云知道它还不放心,于是将扣在手里的桃核收进包袱,再从地上捡回刚才击中灰猿的那奇颗,朝灰猿扬了扬,灰猿立即惊魂未定地窜得更高。 “哈哈,开个玩笑啦。” 义云这才又将它收进包袱,再把包袱提在手里,对灰猿说:“你真厉害,咱们打了个平手。” 灰猿立即作了个十分鄙视义云的表情。 义云说:“你别不服气,我身体有伤不便行动,等到我伤好了咱们再来比过,一定让你心服口服!” “吱吱吱(准怕谁)!” “哈哈哈,好吧。我要回村了,你跟我去吗?” 灰猿摇头。 “那好吧,我得走了。以后你要有事找我,可以拿桃核来砸我的脑门,这样我就知道了,怎么样?” 灰猿听了这话,乐不可支地在树枝了翻了个跟头。然后又象抢走包袱时那样,飞快地踏枝而去。在普通人眼里高不可攀的悬崖,对它来说纯粹是如履平地轻松之极! 它这与生俱来的本事倒真的是让义云由衷地佩服。 而这灰猿的主人怕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说不定同样也是一个本领高强的前辈呢! 义云想着,不禁对那人悠然神往。 只可惜斯人已逝,不再得见。就连灰猿想起他来也是黯然神伤,这就更令义云好奇了。 义云刚到村口就感受到一种特别不同的气氛! 怎么说呢?空气中有一种混合难言的味道:有血腥味,有焚烧的味道,有死亡的味道,有眼泪的味道,有绝望杂糅了悲愁的味道! 义云的表情就一下子凝重起来,他这一走就是两天,其间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现在都来不及了!山贼、一定是山贼,而且事儿可能还不小! 义云的心就不自觉地咚咚乱跳起来,于是加快脚步,带着自责和内疚感迅速地进村去。 经过第一户人家,已经看到门外有个老妇跪坐在地上焚烧纸钱,嘶哑着嗓子在喃喃自语着什么。义云就揪心地停下脚步,张了张口,但意外的是不等他发声,那老妇看了他一眼,突然惊惶地站起身、一路小跑着奔进屋里去,“哐!”地一声砸上了门。 然后是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但凡路上经过的每一户人家,都在看到义云以后做了相同的动作:关门。 义云有些明白了。这一幕狗蛋清清楚地向他描述过,看来相同的一切再次发生了。“看来我也成灾星了啊......” 769章 山贼来了 义云的表情就一下子凝重起来,他这一走就是两天,其间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现在都来不及了!山贼、一定是山贼,而且事儿可能还不小! 义云的心就不自觉地咚咚乱跳起来,于是加快脚步,带着自责和内疚感迅速地进村去。 经过第一户人家,已经看到门外有个老妇跪坐在地上焚烧纸钱,嘶哑着嗓子在喃喃自语着什么。义云就揪心地停下脚步,张了张口,但意外的是不等他发声,那老妇看了他一眼,突然惊惶地站起身、一路小跑着奔进屋里去,“哐!”地一声砸上了门。 然后是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但凡路上经过的每一户人家,都在看到义云以后做了相同的动作:关门。 义云有些明白了。这一幕狗蛋清清楚地向他描述过,看来相同的一切再次发生了。“看来我也成灾星了啊......” 义云索性不再理会路上的一切人或物,一直身向村西头快跑。经过了空空荡荡的小广场,然后大步向他的落脚点——芽豆的家奔去;路上的人纷纷不迭地退避。 他在内心隐隐地觉得不安,但也顾不得多想,此刻只盼着芽豆姐弟俩不要出现什么意外。 很快就来到了小院外面,还好!一眼就看到芽豆和天生正站在院里,好象在争论着什么。义云就走进去,并说:“芽豆,天生,我回来了。” 可是他不出再还好,这一出现,芽豆竟惊鹿一般慌忙一把扯着天生奔进正屋,“嘭”地一声,关门,上闩。 义云怔住了。 他带着残存的希望,看看自己住过的耳房,——被锁上了。 义云轻轻地走到正屋的门边,再唤天生:“天生,是我,王大哥呀!” 木门的背后明明听得到急促的喘息声,可是屋里的人却继续保持沉默。义云又等了一会,这回终于听到天生小声说:“你走吧......”声音突然断了,显然是被芽豆捂住了嘴巴。 义云沉着脸,心想:难道黄村的最后一扇门也就这样关上了?还好他不是个软弱女子,要不然到了现在,不去上吊跳河,也只好坐在地上哭死! 义云不相信,不过是一两天的功夫,几个山贼就能把整个黄村的人心全染成黑色的了!这绝可能! 他头也不回、怒气冲冲地向另一地方走去——狗蛋的家。 远远就望见狗蛋站在自家的屋前,没有土墙或围栏的“院子”中央,狗蛋正在孤独而倔强地舞蹈,进退、闪避,翻滚,起落...... 义云的心里一暖。 自己果然没有看错狗蛋,这个曾经胆怯懦弱的少年,正在无比投入地练着义云教授给他的身法。 在人人见到义云都走避不及的黄村里,终于有这样一个少年,以他极大的勇敢和坚持来显示他抵抗世俗压力的决心。当然,这是需要代价的,比如孤独、恐惧甚至谩骂和殴打。 狗蛋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义云已经来到他的身边,面带笑意看他“舞蹈”。 好一会儿,狗蛋这才发现义云,不禁呜咽一声:“王大哥!” “狗蛋!我回来了。” 鼻青脸肿的狗蛋,似乎想哭出来,却又将眼泪忍住:“我,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我知道,谢谢你狗蛋。我想,你有伴了。” 狗蛋听到最后几个字,马上咧嘴而笑,非常开心、开心得任眼泪尽情地流淌。 两个人平静了一下。 义云重新打量了狗蛋一下,说:“受苦了,他们把你揍得不清吧?” 狗蛋说:“呵呵,没事,反正我打赢了。” “嗯,给我讲讲这两天的情况吧。” “是。前天我们刚到广场上准备开练,然后他们就合伙一起来抓我;不过我早有防备,将身法施展开,谁也奈何不了我。可把天生他们累坏了、也气坏了。后来他们就骂我是怂蛋,只知道逃跑,是胆小鬼。” “于是你就一个人和他们群殴啦 ?” “才没有,我没那么傻。我答应不躲就是,但他们得一个接一个来单挑,不可以一拥而上。” “聪明!不过这车轮战法也很够呛。” “是有点,所以我虽然赢了九场、却把最后一输了......”狗蛋有点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嘴唇。 “哇!这么厉害!已经非常强了啊!你想,十个打你一个,你却只输了一个,换作我都不容易做到哦!” 义云的这一次带着点夸张味道的表扬,立即让天生的眼神格外的明亮起来。他在心里骄傲地想,“确实,我怎么就没这么想呢?我竟然干翻了九个!嘿嘿~~” 狗蛋这一激动,顿时自己把自己逗得乐起来。 义云也笑。又接着说:“好,这事不说了,讲正事。” 一提到正事,狗蛋的脸马上阴郁下来。 ...... 要不是山贼的到来,大部分黄村人都觉得这就将是美好而积极向上的一天。 可是美好的早晨就这样被一阵惊恐的呼喊声砸得粉碎: “山贼来啦!大家快跑啊,山贼来啦!” 呼喊声是从河对岸传来的,那里有些村民早早起来到田地里劳作,于是就最先看见一队人马正气势汹汹地从远处向桥着扑来。 那些村民吓得马上扔掉农具,撒腿就进村里奔,并一边跑一边示警。 于是更多的人也跟着呼喊起来。更多的人慌乱中到处乱跑,可是急迫之间又能跑到哪呢?最后又只得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再把门紧紧关上,躲在屋内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候山贼已经上了桥头。 然后进村。 山贼们在门外大声叫门,屋里的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村头那一户人家的男人也是一个胆小的老实汉子,只听得山贼说,再不把门打开就要撞门了。 于是战战惊惊地把门打开,可是刚一露出半个身体就被山贼一把扯住头,不由分说,拖到门外就是一刀!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山贼们一路叫嚣着,凡是开门的非死即伤、被踢开门的也不能幸免;只有抵死不开门的反而幸免于难。 “当时我们还在广场上,刚打完架,累得东倒西歪。我们本来想和山贼们拼了,但后来一想,这样去了不但杀不了山贼,还可能就此惹得山贼大开杀戒。 770章 关照 山贼们在门外大声叫门,屋里的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村头那一户人家的男人也是一个胆小的老实汉子,只听得山贼说,再不把门打开就要撞门了。 于是战战惊惊地把门打开,可是刚一露出半个身体就被山贼一把扯住头,不由分说,拖到门外就是一刀!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山贼们一路叫嚣着,凡是开门的非死即伤、被踢开门的也不能幸免;只有抵死不开门的反而幸免于难。 “当时我们还在广场上,刚打完架,累得东倒西歪。我们本来想和山贼们拼了,但后来一想,这样去了不但杀不了山贼,还可能就此惹得山贼大开杀戒。所以我们只得拼命往后山上跑,然后用王大哥教授的办法隐藏起来。王大哥,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懦弱了?” “你们做得很对,这不是懦弱而是聪明。后来呢?” “后来,山贼一阵风似的杀进来,却没有在村里过多停留,掠夺一番又匆匆去到河那边集合,并抓了几个人,让村里的人拿钱财去赎人。” “赎人的事情,又是黄贵去办的吧?”义云生气地问。 “就是他啊。他召集了大家议事,摊派出钱的事情。” “嗯。那他还说了些什么?” “他造谣!他说你因为害怕山贼,所以才偷偷跑了,平时说大话,现在露出真面目来了。” 义云说:“他若是不这样说才叫奇怪。我不是头天就告诉你们我要进山的吗?” “我们知道啊。可是村里其他人就信了,所以才把参加练功的人全给叫回家,不准再参加了。” “也难怪他们会误解。一是我确实也在山里有事耽搁了,二是这帮山贼也来得太蹊跷了。” “幸好王大哥你回来得晚!我也觉得有些不对:那些山贼好象是冲你来的,他们直接就奔天生家去了。” “哦?那么芽豆有没有事?” “没有。芽豆姐躲起来了。他们找不到人,这才出了村,然后黄贵才出面来和大家商量赎金的事情。” “我明白了。”义云说。 “他们就是冲我来的,找不到我、呆在村里又怕遭到报复,所以他们才速战速决。“ 狗蛋又问义云:“那么黄贵是不是真有什么问题?” “当然,我怀疑山贼根本就是他叫来的,只是没有预料到我不在,扑了个空,这才拿村里人来出气。” “这可太恨了!” “当然,没证据的话咱们什么也不能做。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出他和山贼勾结的证据来;要真是他干的,我绝不饶他!而且,还得当着全村人的面,让大家看清他到底是个什么们的货色!” 义云狠狠地说。 “那现在怎么办?黄贵告诉村里的人,今后谁也不许和你接触。” “那就得先向大家证明咱们比他强大,他是绝对赶不走我的。”义云轻蔑地说。 “狗蛋,我不住你家。” “啊?王大哥,我不怕他的,你放心。” “不,不是怕他。咱们得讲策略。我有去处,咱们在暗中联系就行。你呢,则在明处,委屈一下也无妨,关键是要想办法再把大家暗中组织起来,练功的事情明里不行就在暗中进行,万万不可荒废了,这样......” 狗蛋听得连连点头。 尽管狗蛋又再三挽留,希望义云留下来,不过义云拒绝了。 他现在想明白了:现在黄贵已经学乖了,他一再的在幕后操纵,千方百计地想要让村民误解自己,其实这种软刀子杀人的办法比亲自出面和自己作对安全多了。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自己在黄村呆不下去、最后不得不离开。 那么换句话说, 如果义云坚持在任何一户村民家里住下,那么山贼仍然随时可能再来象这次一样制造事端,惩罚村民,以便使村民恐慌,并间接通过村民来给自己施加压力。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住家一定因此会受到特别的“关照”;所以说,自己仍然坚持过去的做法的话,也就会连累其他村民,加深他们对自己的误解和怨怼。 那么自己抽身离开,又会怎么样呢?说不定黄贵暗中已经和山贼商量过,将有批人在半道上等着截杀自己呢! 再然后,搬掉自己这块拦路石之后,黄三又可以在村里继续安安稳稳地当他的村霸、为所欲为了。 那么义云要如何来解开黄贵和山贼联手为他设下的这个死结呢? 现在义云已经有了个主意。 其一,要反击山贼一下,让他们吃个闷亏。 其二,要反击黄贵一下,最好能离间一下黄贵与山贼的关系,有效破坏他们暗地里的合作关系。 其三,义云已经想好一个大大的圈套,只要实施得当,一定能把坏人们全包进来。 ——不过在实施之前他还要验证测试一下,看情况发展是否真正符合自己推测的那样。 接下来义云就转身慢慢地走,再次由村西头往东而去。尽管他所到之处村民仍然掩门闭户,可他感觉得到在每一道门窗后面一直有人在关注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义云打算先制造一个他出村去的假象,等到明天再回到村来;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那明天一定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 ...... 义云出了村,过了桥,一直往县里的方向走,而且前面还要经过大黑山。 不过义云当然不是要真的离开。现在连山贼和黄贵都还没有准备好,他怎么能就这样走掉呢? 义云在村子里穿行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有人好象在跟踪自己,于是便故意勾引着他往村外走,且看他跟不跟来? 义云在前面走,感觉得到,那人躲躲闪闪地远远缀在后面,看来警惕性很高,努力小心着不被自己发现。 两人一前一后地,又走了差不多一二里路,义云忽然施展身法快速前行,真是快似闪电,往前奔驰而去。 后面跟着的这人呆了半晌,这才慢慢爬起身来,确信义云已经走得无影无踪,又站在路上想了一想,心中骂道:“妈的,跑得那么快,这叫人怎么跟?” 771章 亏不了你的! 义云在村子里穿行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有人好象在跟踪自己,于是便故意勾引着他往村外走,且看他跟不跟来? 义云在前面走,感觉得到,那人躲躲闪闪地远远缀在后面,看来警惕性很高,努力小心着不被自己发现。 两人一前一后地,又走了差不多一二里路,义云忽然施展身法快速前行,真是快似闪电,往前奔驰而去。 后面跟着的这人呆了半晌,这才慢慢爬起身来,确信义云已经走得无影无踪,又站在路上想了一想,心中骂道:“妈的,跑得那么快,这叫人怎么跟?” 说罢掉头便朝村里走去。不过他刚走出几步,又站住,快步跑到路边找个地方藏起来。 差不多等了一个时辰,而他还是没有等到义云返回。这才放心地朝村里走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义云已经绕了一个圈子,在一个地方悄悄地过了河,已经借着夜色的掩护再次回到村子,已经先他一步潜进了义云家,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这时黄贵家的灯火已经掉了、屋子里悄无声息,似乎是已经入睡。 义云就这样耐心地等,他判断,跟在他后面的那人,如果真的与黄贵有关,那么他一定会把自己的情况反馈回来。所以黄贵家的安静反而显得极不正常。 义云躲在黄家的院子里,同样也等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然后就听见一阵脚步,轻轻地从远处来,到黄贵家的门外站住了。 然后,门被无声地推开,——原来一直没有上栓。 接着悄悄进来一个人,掩门上闩,还是一样猫着腰朝屋里走来。 “笃笃!” 轻轻连敲了两下。 正屋的门也开了,把这人放进去。 这时候义云已经潜行到窗下。 只听见屋里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黄爷......” “噤声!” 两人就呼吸粗重地沉默了一会。 义云就听到进去的那人轻声说:“没事,您太小心。他已经走了。” 又听黄贵轻声说:“不小心咋行?老子就怕他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又进来了。他真走啦?怎么就走啦?可惜太突然,没来得及送出信去。” “是呀,我远远地跟在后头,谁知道走出老远,他忽然加快速度,我就跟不上了。现在怕已经到大黑山了吧!” 黄贵有些担心地问:“他不会是发现你了吧?为什么要加速?” “我很小心的。再说我又躲在路边等了很长时间,还是没见他回来的踪影。” “嗯。姓王的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就跑路啦?这也太软蛋了吧,嘿嘿~” “会不会是赶着去大黑山和他们拼命去了?” “他哪有这个胆子!多半是今天在村里到处吃闭门羹,只得离开;又害怕遇到山贼,只得连夜逃走。” “咳,真是便宜这小子了。” 接着又听到黄贵叹息一声说:“走了好,总算清静了!不过不可大意呀!明天再等等,有无异常情况,都要想法在天黑以后把消息送到大黑山去,知道不?” “我知道了。不过,黄爷,这夜里赶好生困乏呀!” 黄贵哼了一声,“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拿着吧!” 然后是一连串铜板落在手心里的声音。又听到那人高兴不迭地道谢:“谢谢黄爷!” “好好干,亏不了你的!” “哎哎......” 义云急忙闪身回到院落的暗处,只见两人一前一后地从正屋出来,月光下看见正是黄贵和一张刀疤脸;那人轻轻松松地开门出去,黄贵关了门,然后慢慢地走回了正屋。 屋子里真正安静下来了,义云就从黄家出来,准备到后山上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夜。 他于是悄悄地往村西边走,心里寻思:要不明天再消失一天,让黄贵送个假消息,然后再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那么明天去哪里呢?嗯,不如现在就往东北方向走,去看看能不能遇到那只灰猿。 这样一想,他就掉头朝村东头走,但也谨慎地掩藏着身形。 这样躲躲藏藏地潜行着。走出一段,他突然心生警兆、接着便听到脑后风响,飞快地伸出左手一拨,并下意识地一偏头。 “啪!” 袭击他的物品迅疾地砸落到身前的地上。 这时义云已经看见一道黑影飞快地掠过,转眼间又落在前面的木杆上,再次纵起落到更远下处。 从那身法看来,分明就是白天遇见的那只灰猿! 义云不禁又惊又喜!这家伙又是一样的神出鬼没,难道它没走、竟然一直跟在自己的后面?而且自己竟然一点都发现。看来这灰猿真是了得! 于是也来不及多想,施展身法便朝它追去。 义云和灰猿一前一后,便似赌赛一样,互不相让,沿悬崖下一路向东北方向奔去。这回因为义云多半落在平地上,更便于他无所顾忌地奔跑;灰猿又没有地利优势,可以凭借纵跃的树又不能和山上相比,所以他们奔了好一段都不相上下。 但义云心里清楚,自己是占了点小便宜的,于是赛了一段就停下来,开心地说:“不比了不比了,还是你厉害,再跑下去我这伤就受不了了。” 灰猿吱吱地叫着,表示赛得不过瘾,同时也对义云的耐力相当不满。 义云倒对灰猿说:“你主人的落脚地方在哪里?带我去看看。今天没地方睡觉了。” 灰猿倒也听话,就在前头走,带着义云一直行进。不过这回没有上山,而是一直沿着从黄村后山溪流汇合成的河水不断走。 差不多向东行进了二十余里,途中又汇入了一条溪水,河流的水势顿时增大了很多;再向前行,前面出现两座山,差不多高度,就如同两扇门,中间开了一道缝,河道受到山势所逼,一下子变窄,水流也就急速起来。 义云远远就听到前面隆隆的水声如雷,又看见一直被月光映照下,亮闪闪河水在前方突然消失不见。 他明白前面应该是一道瀑布了。这种情况先前在山上时他就见过,有些经验。 等来瀑布上方向下一看,早有心理准备的他还是禁不住吃了一惊! 772章 石室 差不多向东行进了二十余里,途中又汇入了一条溪水,河流的水势顿时增大了很多;再向前行,前面出现两座山,差不多高度,就如同两扇门,中间开了一道缝,河道受到山势所逼,一下子变窄,水流也就急速起来。 义云远远就听到前面隆隆的水声如雷,又看见一直被月光映照下,亮闪闪河水在前方突然消失不见。 他明白前面应该是一道瀑布了。这种情况先前在山上时他就见过,有些经验。 等来瀑布上方向下一看,早有心理准备的他还是禁不住吃了一惊! ——这道瀑布并不宽,看起来只有两三只水桶粗细;但是落差非常之大!从上往下看,虽然夜里看得不是太分明,但估计下来怕也有五层楼房那么高! 看着水流飞快地从不知多少年冲刷出来的河槽里倾泄下去,有如白龙凌空飞跃,气势很是惊人。 “你们的家就在这里吗?”眼见灰猿到了这里就不再往前走,义云想它应该不是专门带他到这里来看景的吧!是便开口问它。 灰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些感伤的样子。 义云正想轻抚它的头安慰一下,但令他想不到的是灰猿竟然纵身朝瀑布下面跳了下去。 灰猿总是这么突然,让义云根本来不及出手甚至发声制止。 但是义云很快发现灰猿并不是一时想不开要投水自杀。因为在他惊愕万分的时候,发现灰猿并没有落入水时,而是在空中抓住了什么东西,借着下坠的势头荡了一荡,在瀑布下面消失不见了! 义云有些疑惑,就对着灰猿消失的地方查看研究了一番,可是从上面看去,在夜里看得不分明。又过了一会儿,仍然不见灰猿的踪影。 义云正想设法下到潭边去看,这时他忽然听到头上传来灰猿急促尖利的吱吱声,抬头循着叫声一看,嗬!在对面那座山朝水的一面,高高的地方,石壁上有一个天然的洞穴,灰猿就从那里冒出头来,还不断地向他乱招手呢! 灰猿又朝下指,示意他也往下跳。 义云就不再犹豫,于是也站到灰猿先前纵落下去的那个位置,向下一跃! 他就急速地往瀑布下的水潭方向坠落。 在几乎贴着瀑布下落的同时,他已经发现在水中横着一段绳索一样的东西,于是飞快地伸手抓住,身体随就在空中顺势一荡,一股巨力打在肩上、这时身体已经穿过水帘。 水帘后面是个石洞,地面上湿淋的、洞壁上触手之处都是滑软的水苔;就连握在手中的链扣也有些打滑。 义云真是有些感叹,灰猿的前主人究竟是一个何等样的人物,竟然能在瀑布之下暗藏玄机!这链子似铁非铁,在水力冲击和浸泡之下,竟然没有锈迹或一环松动的迹象。义云用力扯了扯,判断这材质应该和灰猿套着的项圈是一样的。 当下也不再多想,就用左手拉着链子向洞穴里面走。洞穴并不大,几步就到头了,再伸手顺着洞壁摸索一番,发现一个通道斜斜向上,链子继续向上延伸。 这通道应该是人工开凿的,但却没有留出台阶,只能扯着链子往上攀爬。 不过这对义云来说倒不算是难事。 义云一边朝上爬一边想,那位前辈真是谨慎,花了多大的心力来布置出这样隐密的地方,一是不容易被发现、二是发现了也容易进入。 慢慢地就爬上了好一段距离,水气渐渐稀少,链子越来越干糙、洞壁也是一样。 到顶了,头上是一个出口,义云就钻了出去,一眼就看到身边用来覆盖出口的方石,有挪动的痕迹。看来要不是灰猿上前开了机关,恐怕自己也不可能从通道里出来。 上面这个洞穴同样被人工改造过,成为一个石室。天顶上有柔和的微光照下来,大概是夜明珠之类的天然照明物品。 然后义云就看到灰猿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在它面前的榻上是一副骨架平躺在那里。 灰猿回头看义云,眼睛叽哩轱辘地转。 义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就上前同步,老老实实地跪下叩头行礼:“小子义云冒昧闯入,惊扰前辈了,请莫要介意!” 行罢礼起身来,灰猿就吱吱吱地连叫数声,显然他对义云的行为很是满意,对他也就亲切得多了。 义云打量了一下四周,平静地对灰猿说:“这地方许久未经打扫,看来你也应该是多年不曾回来了吧?” 灰猿微微点头,只是不住地拿眼瞅着那副骨架。 义云又对它说:“呃,现在夜深了,我在这里睡一觉吧,明天再收拾一下这里。” 灰猿指着榻,又摆摆手,吱吱吱...... 义云恍然大悟。连忙解释说:“你不用担心。我就在地上躺一下就可以,不会动到前辈的遗骨的。” 说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倚着洞壁,开始调整气息,平静地运转了几遍,然后才进入睡眠状态。 这一路来的经历若是在普通人看来真是如梦似幻,奇遇不断。不过义云是那种既积极努力又随遇而安的性子,所以根本就见怪不怪、处变不惊。 这一夜他一样睡得很踏实、而灰猿则一直蹲在主人的榻前,脑袋一点一点地不断打着盹。 一觉睡到自然醒,然后天就亮了。 义云睁开眼睛,灰猿却不在室内。 接下来自己要干什么呢?义云本想打扫一下石室的,不过想了一想又放弃了。 因为他觉得,石室的主人已经离世已久,现在自己不过是偶然来到,暂住一下。这是人家的终老之地,一切就照原貌为好,不必惊动主人的灵魂。 一眼望去,整个石室空空荡荡,并不象自己在山中闲来翻书说到的,一有奇遇、得入宝山,便要翻箱倒柜挖地三尺,以期许得到前人留下的秘籍宝物什么的,然后出世,一鸣惊人。 义云并没有这样的奢想。别说是没有东西,就算是有,他也不想动它一动。 这倒也不是他清高,因为他觉得人生一世,江湖精彩的确是应有之义;但在这个隐密地方,能够平安终老,得以保全躯体和性命,应该是再好不过的结局。 773章 同门中人 接下来自己要干什么呢?义云本想打扫一下石室的,不过想了一想又放弃了。 因为他觉得,石室的主人已经离世已久,现在自己不过是偶然来到,暂住一下。这是人家的终老之地,一切就照原貌为好,不必惊动主人的灵魂。 一眼望去,整个石室空空荡荡,并不象自己在山中闲来翻书说到的,一有奇遇、得入宝山,便要翻箱倒柜挖地三尺,以期许得到前人留下的秘籍宝物什么的,然后出世,一鸣惊人。 义云并没有这样的奢想。别说是没有东西,就算是有,他也不想动它一动。 这倒也不是他清高,因为他觉得人生一世,江湖精彩的确是应有之义;但在这个隐密地方,能够平安终老,得以保全躯体和性命,应该是再好不过的结局。自己又何必强求?这位前辈就算有遗物也是他自己的东西,不属于他义云。 再说义云自己有一身的本事就够用了,既能自保又可以量力而行做些正确的事情。所谓贪多嚼不烂,这个道理义云是知道的。 就这样吧,在此借住数宿,然后飘然而去,坦坦荡荡。 这时候通道出口忽然冒出灰猿的头来。只见它一身的水痕,手上却捧着些红红的果子。 义云一看,便笑了起来,心说这家伙倒真是一个聪明剔透、有情有义的,而且善解人意。也不知道它这是奔走了多少路程,才找到这些酥桃回来。 “猿兄,你不至于是要还我的人情吧?” 灰猿却不理他,把几枚酥桃往义云怀里一塞,又自己取了一枚大嚼起来。 义云见它如此洒脱,当然更不便推辞了,否则那便是过于矫情了!于是也取了酥桃来食用。 又见灰猿把桃核上的果肉啃得干净无比,这才反桃核扔给义云。 义云见了不禁在脸露出异色来。真不简单!真的。猿兄竟然知道酥桃的药效最佳的全部集中在桃仁里面。 如果说第一次送还五枚桃核让义云认为可能是偶然的话,那么这第二次从灰猿自然而然的动作来看,它应该是经过主人相当长时间的潜移默化教诲了。 主人不简单,而这灰猿的灵性也是相当少见的了。 换句话说,灰猿吃过的酥桃大概比义云所能想象到的还要多!!这就给了义云相当震憾的感觉。能够拿这极不容易找到的珍贵物事当饭吃,这是什么概念? 霸气! 奢华! 义云对这一对主仆的仰慕之情实在难以言表! 可惜现在离开了黄村,药材是齐了,但现在又不方便生火熬制。生食服用的话又过于暴殄天物。 义云马上又想到自己的身体问题急切需要解决。 接下来他心中忽然一动,就问灰猿:“哎,猿兄,我有个问题请教你一下:你主人修的这个通道和链子,是不是用来在瀑布练功用的?” 灰猿望他一眼,然后有些骄傲地望望主人,这才伸了伸大拇指,朝义云用力点头:“正是。聪明!” “太好了,谢谢猿兄的夸!” 义云马上兴奋地宽衣解带。 而灰猿则见怪不怪地看着义云,显然又是从主人那里得来的经验。 义云就赤裸着身体沿着通道下去,又扯着链子到了瀑布下面,练功去了。 借力,借力,这瀑布之水自高处下来,这不正是最方便取用的力么?而且取之尽、用之不竭!义云一边运转心法,用自己的内劲不断去尝试,借于瀑布的大力来内外夹攻,并将借到的力量运转送入身体之内存储起来。 这一番修炼下来,效果比之当初在黄村和一干人的游戏、或者在山中与百兽相搏,产生的作用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 这一天义云就在瀑布之下留连忘返,乐不思归。 累了就上来休息一下,然后再去接受瀑布巨力的洗礼。 义云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回升着。 一日之功,大概远远胜过先前数日的努力。这时候他体内受损或堵塞的地方大概已经修复了十之三四了! 等到义云结束功课往石室去的路上,他的心中仍然激动不已:“师法自然,师法自然,看来‘楼上’那位不知名的前辈也是这个观念的推崇者和实践行哦!” 前辈不仅仅是前辈,而且是同门中人!从这一点来看,自己近来的运气真是没得说! 等到义云回到石室里,他神清气爽地穿着衣服,心情真是好极了。 然而灰猿的表现却有点怪异。 一开始义云并不在意,等到穿好衣服之后,他这才留意到灰猿一直盯着他,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 义云摸头不着脑:“猿兄,怎么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灰猿作出刮脸羞羞的表情,嘴里还咔咔地发出坏笑声。 “究竟怎么回事嘛?不过是脱个衣服而已,你难道从来没有见过你主人的光身体?” 义云一边疑惑地问,一边下意识地仔细看了一眼灰猿的两腿之间。 “啊!呃......“义云一下子尴尬地叫起来。 ”你你你,你竟然是猿姐~~~~“ 灰猿更是开口狂笑。 义云羞恼之极。 这倒不怪他不小心,但这灰猿的胸肌也太发达了吧!难免认错! 但这又怎样?义云转念一想,就正色对灰猿说:“就算你是猿姐,那又怎样?我是人、你是猿,不要奢想,咱们不同类,不可能的。” 灰猿气得蹦起来: “吱吱吱吱吱吱(你凭什么就认为老娘会瞧得上你?)” 因为昨天夜里义云偷听到黄贵和刀疤脸的对话,黄贵将会安排刀疤脸在天黑以后出村前往大黑山向山贼传报消息;所以黄昏的时候义云就带着灰猿潜回到黄村前面、河的对岸。 然后义云就请灰猿帮忙去给狗蛋传信。 本来义云自己可以直接进找狗蛋,但是他转念一想,在自己的计划中,灰猿免不了要和狗蛋打交道,索性就从现在开始,让他们开始开始接触,尽快熟悉起来,以便更好地沟通交流。 他花了一点时间教会灰猿两个身法动作,又给它指定了狗蛋的家所在的位置、大致描述了狗蛋的外貌特点,这才让灰猿潜回村庄去,要它所狗蛋带到河边来。 774章 灰猿传信 然后义云就请灰猿帮忙去给狗蛋传信。 本来义云自己可以直接进找狗蛋,但是他转念一想,在自己的计划中,灰猿免不了要和狗蛋打交道,索性就从现在开始,让他们开始开始接触,尽快熟悉起来,以便更好地沟通交流。 他花了一点时间教会灰猿两个身法动作,又给它指定了狗蛋的家所在的位置、大致描述了狗蛋的外貌特点,这才让灰猿潜回村庄去,要它所狗蛋带到河边来。 狗蛋先前一路跟踪义云进过村庄,所以本来也记得狗蛋的模样,于是就兴奋地溜了进去。 狗蛋此刻正在家里给自己做饭,照样搞得一张脸上脏兮兮的。这时突然在眼前出现的灰猿把他吓了一大跳。 不过少年天性,马上又开心起来:因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胆大的猿猴,从窗户跳进来以后眼珠不停地乱转,一点也怕生的样子。狗蛋尝试着上前一步,而灰猿却不怕他,反而愿意接受他的亲近。狗蛋不禁大喜!他太孤寂了,所以突然来了这么一个玩伴,这真是令他非常开心。 “猴子猴子,翻个跟斗,翻啊!” 狗蛋饭也顾不得吃了,只想来逗灰猿玩。 而这只通灵而傲娇、连义云都要称她“猿姐”的灰猿其实是看不起这小屁孩的,她要不是为了完成义云拜托的任务,哪里有闲功夫陪狗蛋玩? 所以一听狗蛋称她“猴子”、还要她翻跟斗,心里真是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 “猴子?谁是猴子!老娘可是没有尾巴的猿,猿姐!懂不懂?” 当然,狗蛋是无法从灰猿“吱吱吱”的话语中明白她的意思的;不过他从灰猿并不热情回应的样子中看出点意思来了:“好象有些不高兴?可是为什么呢?” 狗蛋想破头也是想不出来的。 所幸灰猿虽然不高兴,倒也一直记得义云交待给她的任务的。 所以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忍气吞声地就在狗蛋的面前展示了一下义云教会她的两个身法动作。狗蛋一看笑得更开心了: “哈哈哈!猴子,你真聪明,是不是偷看我练习啦?学得有模有样哦,再来一个、再来!” 灰猿气得差点吐血,只得无可奈何地又把动作又展示了一遍。 “好啊好啊!!” 狗蛋激动得鼓掌大叫,真是太开心了! 灰猿惨兮兮地望着狗蛋,心想这孩子乐个啥呢?太笨了笨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她第一次发现,在这世上,懂她的人除了主人,大概就只义云了。 灰猿生着闷气,再次把动作又重复了一遍,可是狗蛋除了继续傻乐之外,仍然无动于衷! 灰猿终于决定放弃了!她心想,“算了,老娘被你耍猴一样弄了半天,看来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噌——”地一下,灰猿蹿了出去,决定再也不陪狗蛋玩了。 狗蛋一愣,不由自主地追了出来,喊道:“哎,别走啊!” 灰猿脑中灵光一闪,于是冲着狗蛋伸了伸小指,再对着自己伸了伸大拇指。 这回狗蛋倒是看明白了:“哈,看不起我?!看我不收拾你!” 说着便奔向灰猿。 灰猿抽自便走。狗蛋当然不可能追得上她了。 狗蛋就站住不动,谁知灰猿又在前面站住了,一幅冷嘲热讽、鼻孔朝天的样子。 再追,再跑,再停,再调戏; 狗蛋不知不觉中就被灰猿挑逗出了真火,于是怒冲冲地将身法施展开来,全速追赶灰猿。 这当中村里有人看见狗蛋不要命地奔往河边去,都没有人在意。因为平时在他们的印象中狗蛋就是处于放养状态,没有人管他是死是活、都在干些什么。 至于跑在狗蛋前着的灰猿,就更不会让人留心了。 当然,等到他们一个跑、一个追的,一前一后来到河边,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灰猿终于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来完成了任务。 而义云听狗蛋解释了半天这才弄明白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他不禁乐得哈哈大笑。 灰猿气呼呼地望着义云吱吱乱叫,抱怨说:”你看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要不是老娘聪明,这事算是办砸了!” 这句话太深奥,连义云都没听懂。不过也猜得到灰猿的不满。 义云就让狗蛋来见过“猿姐”。 “猿姐?”狗蛋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也就依着义云的话,热情地说:“猿姐,你的跟斗翻得真好,比我强多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灰猿火冒三丈! 义云忍住笑,赶紧转移话题,商量起今晚的任务。 狗蛋这才清楚了:原来猿姐不是一般的猴,原来猿姐是王大哥派来的,嘿嘿...... 误会终于烟消云散。 义云就带着狗蛋和灰猿,悄悄地躲在道路旁边。 等了半天,终于看见刀疤脸散步一样地逛出村来,就从义云他们身边经过。因为义云一天没有再出现,黄贵和刀疤脸终于相信义云一定是被迫离开了。 所以,刀疤脸觉得这一趟不过是报个信而已,是黄贵自己在意、而人家山贼根本不会当回事的。 但是拿人手短,虽然不情愿去,不去又不行;所以只得前往。他又等喝下几杯小酒, 这才磨磨蹭蹭地上路了。因为一点压力和紧张情绪也没有,所以刀疤脸一路哼着小曲摇摇晃晃地一路前行。 他压根儿也想不到,他曾经跟踪过的义云,此刻也正轻轻松松地跟在他的后面。 然后就来到大黑山脚下,刀疤脸向左一拐,就上山去了。 原本还半信半疑的狗蛋现在终于眼见为实了,他顿时气得脸角发青! 这刀疤脸也真够阴险的!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想不到他竟然充当了黄贵和山贼的中间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哥,怎么办?是不是把他抓回来收拾掉算了?” 狗蛋愤愤然地说。 “不急,就是要他把假消息传上山去,这回看黄贵怎么向山贼交待!等他回来再教训他,不过还要留着他一条命,后面还有用处的。” 775章 小心办事 原本还半信半疑的狗蛋现在终于眼见为实了,他顿时气得脸角发青! 这刀疤脸也真够阴险的!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想不到他竟然充当了黄贵和山贼的中间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哥,怎么办?是不是把他抓回来收拾掉算了?” 狗蛋愤愤然地说。 “不急,就是要他把假消息传上山去,这回看黄贵怎么向山贼交待!等他回来再教训他,不过还要留着他一条命,后面还有用处的。” 义云他们在山下倒也没有等到太长时间。 因为山贼其实并不怎么待见黄贵的。一是有些看不起他的为人,二则是强横惯了总觉得是黄贵有求于他们,三是黄贵作为眼线的用处,可以随时掌握黄村的风吹草动;当然,能过黄贵作中间人,是让自己省心的事情。所以他们并不介意把一点蝇头小利让出来赏给黄三,这样才能让他服服贴贴听使唤,更加用心地为山上做事。 至于这个为黄贵做事的刀疤脸,不过是刀疤脸的使唤而已。他怎么能和黄贵站在同一个级别上?所以山贼对黄贵都不会有好脸色,对刀疤脸来说就更不用说了。 从刀疤脸的角度,他不过是拿钱办事,为黄贵跑趟差使而已。所以他倒也习惯了山贼们对他的傲慢和无视。 当然,也不是说他心里不想攀上山贼多捞点好处;他只是没有机会而已。 所以,传完了话,正如刀疤脸先前预料的那样,山贼们并不象黄贵那样在意义云的离开。他们当然不怕义云在或不在了,不过既然听说这人身手不错,如果让他背地里下黑手总是不好的、就算对敌伤了弟兄总是不美;所以这次进黄村都是卷风一样进去、然后很快就撤出来,再拿钱走人。 义云不走的话,只得除了他以免生事;如今他走了,这黄村还不是大黑山的钱袋子一样。走了好啊!姓黄的一直听话,小心办事。这再好不过了! 不只是黄村,大黑山附近的村子都一样:长出牙齿就得敲掉,没攻击性的猪羊,总是养肥了再杀,这样的日子,真是太美了! 山贼就催刀疤脸走人,只说了句让黄贵用心办事,不会亏待他,这就完了。 饮了酒的刀疤脸一路走来,口干舌燥的,水都不得喝一口,山贼就往外赶人;这心中的火气真是想冒又不敢表示出来。只得忍住气下了山,一直走到山贼听不到的地方,这才一通污言秽语的乱骂。 义云,狗蛋和灰猿一听到骂声就知道是刀疤脸回来了。 义云就决定开始编织他的圈套。 于是他就轻声向狗蛋交待了一番,要他一会如何如何做。义云自己就和灰猿换了个地方躲起来。 等到刀疤脸走近了,狗蛋就从藏身的地方现身出来,若无其事地叫了一声:“刀疤叔!” 狗蛋在黑暗中这一现身,顿时把心中有鬼的刀疤脸吓了个半死,“你你,你谁呀?敢挡爷的路。” “我呀,狗蛋!” “狗蛋?!你怎么会在这里!其他人呢?” “我在等你呀,刀疤叔!就我一个,哪有其他人。” 刀疤脸半信半疑地朝道路两边察看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于是这才放下心来,意味深长地问狗蛋: “小子,你胆不小啊!敢跟踪你刀疤叔。” “叔你别说笑了,我的胆子一直都小得很;这不,在村里没法呆了,就想来大黑山做山贼图个快活,可惜没有路子;现在好了,原来叔你和山上有交情呀?给我介绍介绍行不?” “哦,这样啊!好说好说!不过做山贼也不容易啊,过来叔看看你的个儿够了没有?” 刀疤脸说着便伸手上前,想要捏住狗蛋的脖子。 狗蛋快速地后退一步避开了,笑道:“刀疤叔,个儿够不够好象关系不大;能打才是硬道理啊。” “嘿嘿嘿!小子,不错!敢在老子面前玩花招!你是从村里跟我来的吧?” “唉......是呀。刀疤叔,你要怎样?” “怎样?老子让你到阴曹地府去做山贼!” 话音未落,刀疤脸已经扑了上来。他早已经生出杀人灭口的心思了。 狗蛋早有防备,将身子一闪,将身法施展开来,毫不示弱地朝刀疤脸背上轻轻一推。 刀疤脸踉踉跄跄地往前奔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他不禁大感意外、同时更加恼怒了: “想不到啊,小子!跟义云真学了点真本事呀!” 刀疤抽出防身匕首再次向狗蛋刺来。 两人缠斗了半天,刀疤脸还是占不到半点便宜,反而被狗蛋搞得气喘如牛。 刀疤脸心中暗暗叫苦,转念一想,便自己收手。他收了匕首,换了副笑吟吟的脸,真诚无比地对狗蛋说: “呵呵~~大开眼界,真是大开眼界!狗蛋啊,其实叔是试试你的身手的。现在我知道了,凭你这功夫,绝对没有问题,在山上混个小头目,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叔都要靠你啦,哈哈!怎么样?咱们这就上山去吧!” 说完就若无其事地上前来想要抱住狗蛋。 “我去你妈的小头目!” 狗蛋怒气勃发,一个转身就到了刀疤脸的身后,就照着他的后颈重重点了一记。 刀疤脸“哎哟”一声就软倒在地上。 狗蛋就把刀疤脸的身体翻过来,让他仰面朝天,又伸手试试他的鼻息,气息全无。狗蛋就轻声叫道:“王大哥,王大哥——出来吧。这家伙被我干掉了!” 义云就从藏身处出来,有些不满地说:“杀个人,搞这么半天,你是不是手下留情了?” 狗蛋委屈地说:“我哪有!刀疤他手上有刀么!” “哦,对了,狗蛋,你点的穴位正不正啊?要是点偏可不会致命的。” “放心吧,王大哥,没问题。” “嗯。”义云应了一声,再次伸手在刀疤脸的鼻孔处探了探。 义云又接着说:“呃......好象还没死透的样子,这样吧、保险点,还是用匕首补上一刀吧!” 躺在地上装死的刀疤脸的身子就不由自主地一抽。 776章 请您马上离开黄村吧! 义云就从藏身处出来,有些不满地说:“杀个人,搞这么半天,你是不是手下留情了?” 狗蛋委屈地说:“我哪有!刀疤他手上有刀么!” “哦,对了,狗蛋,你点的穴位正不正啊?要是点偏可不会致命的。” “放心吧,王大哥,没问题。” “嗯。”义云应了一声,再次伸手在刀疤脸的鼻孔处探了探。 义云又接着说:“呃......好象还没死透的样子,这样吧、保险点,还是用匕首补上一刀吧!” 躺在地上装死的刀疤脸的身子就不由自主地一抽。 狗蛋忍住笑,就伸手去摸了匕首,高高举起,作出要刺下来的样子。 义云转念一想又伸手制止了狗蛋,口中说:“哎,算了算了,好歹是和你同村的人,留个全尸体吧。这么办,把他扔到路下面那个水坑里,没死透也一定浸死了。” 狗蛋也就一一照办,扛起刀疤脸就朝水坑里扔。溅起老大的水花。 刀疤脸正是心里暗叫苦,却还是一却也不敢动。又来了个义云,就是再站起来斗也难免死了!还好他落水那一刻深吸了一口气,暂时还憋得住。 隐约中便听到义云和狗蛋正一边说话一边离开:“王大哥,我家那藏宝图,你有头绪了吗?” “噤声!”义云轻喝道。 义云又说:“为这东西来到黄村,眼看就要有眉目了,你的嘴巴不严实点怎么行?” “可他不是死了么?” “小心一点总不是坏事......” 义云他们渐渐去得远了。刀疤脸这才大口大口地呼吸,他已经感觉到,水坑里的水并不深,真是太幸运了!不过他仍然一动也不敢动,一直躺在那里。 “义云他们肯定又回村里去了,那么自己是万万不能再回去的了!怎么办?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拿这个惊人的消息,作为加入大黑山的投名状吧!” 刀疤脸咬着牙对自己说。 以黄村为舞台,义云安排的一场大戏是从第二天清早开演的。 先是黄贵,因为派往大黑山传递消息的刀疤脸一夜未归,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也就让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安,不过又想会不会是山贼们突然大发善心留他在山上住一宿? 可是等到天亮以后,突然村民跑来告诉他,说是义云又回来了。现在已经进了村、并且正和狗蛋在小广场那里”跳舞”呢! 黄贵听了心里就一激灵。义云回来了!那自己是不是又要挨一顿胖揍了?现在怎么办?刀疤脸这个天杀的还是没回来,即便是回来了再让他去大黑山报信说先前搞错了、其实义云还在村里?那不得让山贼们骂死才怪!山贼们可不是他黄贵能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 而且,刀疤脸即便是回来后再上大黑山,为了瞒住义云的耳目还是得在夜里出发,这一来一去的,夜长梦多啊! 这一天的时间,足够义云来找他的麻烦了。因为先前的谣言就是他传播出去的,义云不难查到。 反正不管怎么说,义云是一定不能再在黄村里呆下去;所以,现在山贼靠不上,只能另想办法了。 但现在他更不可能主动去与义云接洽自讨没趣。所以无论如何,黄贵决定再怎么也不能出面,在刀疤脸出现之前就一直扮个缩头乌龟吧!但是幕后的工作是必须要做的。 再说义云现在不是还在小广场那里玩他的那套鬼把戏么?不管他是示威也好或是其它目的也好,自己还来得及,硬的不行、就来软的!黄贵知道,义云这种人一般都是吃软不吃硬的,这下也让他难受一回! 于是黄贵就匆匆地奔出门,先去找自己本家的几个老年人,连唬带吓地把义云呆在村里的危害性和严重性讲述了一遍;吓得老头子们顿时六神无主。黄贵再把自己想出来的办法教给他们,让他们赶快时间抓紧去串联村里的其他人,从老人到妇女、再到各家的丈夫和小孩子......不大一会功夫,黄村里的老人妇女孩子们就渐渐地往广场这里汇集而来。 于是,在广场上练功的义云和狗蛋两人就看到了这们的一幕: 先前村民们见了义云就象见了鬼一样纷纷退避;而今天大家不知道为什么,全部拖家带口地来了,然后也不说话,全部沉默着,一齐来看义云和狗蛋练功。 应该说,虽然义云对将要发生的一切已经有所预估,但这个大场面还是非常出乎他的意料。可见黄贵虽恶,但他在村里的能量还是不可小觑!黄贵的动员能力还是不错的。 所以义云的确是有些难过:一是对于村民,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二是自己和狗蛋毕竟势单力薄,想要短时间内改变村民的观念很难。 因为义云事先和狗蛋分析了一下、已经对他有所交待,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场面;一下子来这么人,又知道他们既不是来看热闹的、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所以狗蛋倒是平平静静地,义云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练功结束了。义云和狗蛋就把身形一收,站在那里;准备听村民是个什么说法。 然而,所有村民就象是事先约好了似的,“刷”地一下,在两人面前就这么跪下了。 义云一愣,接着狗蛋也是有些慌神。 平时村里辱他骂他打他的人都是些小伙伴,长辈们虽然对他冷淡之极,但象现在这样子,让他非常不安。 义云赶紧说:“大家千万不要这个样子,有什么话请起来说,这样子我义云和狗蛋真是受不起!” 然而大家怎么会听他的!强行扶起这个、等扶那个时,前面的人又跪下来了。 好吧!义云就十分无奈地说,请大家说吧,要我义云怎么做? “请您马上离开黄村吧!” 一个老人抬起头颤危危地说着这话,他的花白胡子一抖一抖,让义云不忍再听下去。他用力将老人扶了起来不让他再跪下,其他人则管不了那么多了。 ——得!连‘您’字都用上了!在老人的这一带动之下,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 “求你了,快点走吧......” 777章 快点走吧 然而大家怎么会听他的!强行扶起这个、等扶那个时,前面的人又跪下来了。 好吧!义云就十分无奈地说,请大家说吧,要我义云怎么做? “请您马上离开黄村吧!” 一个老人抬起头颤危危地说着这话,他的花白胡子一抖一抖,让义云不忍再听下去。他用力将老人扶了起来不让他再跪下,其他人则管不了那么多了。 ——得!连‘您’字都用上了!在老人的这一带动之下,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 “求你了,快点走吧......” 义云把住老人的胳膊,大声对全场的人说: “不知道我义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大家要用这种方式来逼我离开?” 人丛中有个声音气愤愤地说:“这还用说吗?你给村里带来了灾祸。” “哦?!”义云反问,“那在我到来黄村之前,大家的日子就过得开心了吗?” 有人接着回答:“虽然也不好,但从来没有象这次,死伤了这么多人。” 义云说:“这次意外,我很痛心!如果当时我在,决不容许这们的事情发生。” “呵呵~!那么山贼来的时候,你在哪里?谁不知道你是因为害怕丢掉性命,这才躲起来了。枉了咱们对你报了多大的希望!你太让咱们失望了!” 这个批评倒真是让义云难以反驳。因为自己确实是在山里耽搁了两天,没有及时回到村庄里。 义云想了想,又说:“对这一点,我虽有些个人原因,但也确实有些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大意了!不过,请大家相信,我是真心想保护大家。以后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别说了,我们不相信你,请你离开吧。” 义云无奈地说:“那么,黄贵呢?我知道是他在后面说的坏话,他为什么不敢站出来和我说话?” “再怎么他也是咱们一个村的人,让你走是我们所有人的意思,你不必再找借口拖延了!” “是呀,走吧!” “走啊!” ...... “呵呵呵~”义云苦笑,他拉着狗蛋,自嘲说:“想不到咱们现在真的是过街老鼠一样了。” 狗蛋也是无语,只觉一阵心寒。 “好吧,乡亲们,既然大家的态度这样坚决,那我就走吧;不过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吧,无非是和山贼一个样,要些财物吧?凑些给你便是!” 义云一听,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自己在村民的眼里竟然和山贼的形象差不多。当下也不多想,只说: “大家误会了。我义云是什么人?会象那些该死的山贼一样?既然狗蛋平时在村里也被大家当做灾星一样来对待,我和他可谓是同病相怜。所以我的条件就是,请大家同意让我带他走。” 对于义云的这个条件,村民们很是意外,不过他们当然同意了;走吧走吧,但愿这样一来山贼会满意。虽然义云看起来确实是个好人,但黄村不需要他。 而义云这么爽快好打发,这倒又令他们着实有些意外。 义云再不多言,于是扯了狗蛋拔足便走。 但是他们既没有过了桥往大黑山方向走,也没有去后山;而是沿着悬崖一直往东北方向走,一直来到密林深处,灰猿已经按照义云的吩咐在悬崖上放下一根长索来,义云先攀上崖顶、再把狗蛋也扯了上去。 对于他们选择的路线,村里人倒是无所谓。管他们去哪里,只要不在黄村就好;这样一来山贼一来也就找不到什么理由和借口了吧? 再说黄贵,义云他们出村以后自然有人跑来告诉他这个消息;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谁知道义云什么时候心血来潮了又再回来? 不过在全村人的哀求之下,这人既然答应过,应该会信守承诺吧?否则岂不是在所有人的面前失了面子?现在看来,这人面皮很薄,负气而走,却不知道去时容易、要想再回来可就难了。 “嘿嘿!”黄贵很有些奸计得逞的快感。 狗蛋站在高崖上,忽然有些怅然地望着远处的村庄,刚才乡亲们的言语让他真是心寒;不过现在到了这里,一下子又有些不舍,毕竟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 “王大哥,咱们不会是真的要离开了吧?” 狗蛋有些惴惴不安地问。 “当然不。咱们只是暂时离开一下,你放心!他们最后会到处寻找,求着咱们回来呢。” 义云拍着他的肩膀说。 “那藏宝图的事怎么办?我只怕我到时圆不了这个谎。” “哈哈,为什么要圆谎!本来就是假的,以后无论他们怎么说你都不要承认,只要一直否认就好;至于其他的就由我来处理就好了。” 义云又和狗蛋详细解释说,其实坏人就是这样:这藏宝图的谎言本来就是拿出来让他们撕咬的一根肉骨头。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东西,现在要无中生有,说得再真实都能推敲出可疑之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坚决否认,你越是不承认他们反而更觉得象是真的。 狗蛋又问义云,那现在要去哪里? 义云表示说要带他再往山里走走,再找点珍稀草药什么的。现在要做的就是暂时消失几天,让事情再发酵一下,大家找不着咱们反而会更加着急上火。当然,咱们又要适度控制火候。既要让村里人费些心血才能找到咱们、又得注意分寸。因为这后山有太多的猛兽,如果因为寻找咱们而给大家带来生命危险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咱们先躲几天,然后在必要的时候让大家找到,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义云就带着狗蛋在黄村东北、悬崖之上的山林里转悠,教给他一些识别草药的常识,特别是对于一些有特殊疗效的药品,义云还教会了狗蛋义云自己总结下来的一些搭配和熬制方法。 当然,两人对心法、身法的修练才是主要的。义云依然还是那句话:只有变得更强,才能随时掌握主动权。义云把狗蛋带到他曾经栖身的那座小山峰上,留处狗蛋独自一人在上面练功,困了就到下面的石穴里休息。 778章 狼烟 所以,咱们先躲几天,然后在必要的时候让大家找到,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义云就带着狗蛋在黄村东北、悬崖之上的山林里转悠,教给他一些识别草药的常识,特别是对于一些有特殊疗效的药品,义云还教会了狗蛋义云自己总结下来的一些搭配和熬制方法。 当然,两人对心法、身法的修练才是主要的。义云依然还是那句话:只有变得更强,才能随时掌握主动权。义云把狗蛋带到他曾经栖身的那座小山峰上,留处狗蛋独自一人在上面练功,困了就到下面的石穴里休息。 义云自己则因为身体的恢复情况已经好很多了,所以与那日自己一个人来到此地的狼狈样又多有不同,他甚至还特意跑到谷地里把那些依旧不可一世的猛兽们调戏了一番。只是依然不能持久,他就及时地见好就收,一到有点吃紧的时候就奔回到山顶巨石上,和狗蛋一起,嘻嘻哈哈观看对手们暴跳如雷的样子。真是太坏了! 此外就是,义云不时让灰猿找机会潜行进黄村,以便通过灰猿掌握一些村里发生的大致情况。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灰猿的表现真是让狗蛋叹为观止! 首先一个,灰猿来去如风、在百丈高崖上如履平地的本事,让狗蛋简直惊掉了下巴。他甚至觉得这本事就是义云也不可能做到。 另外就是灰猿的极通人性。有时甚至义云一个眼神或一个动作灰猿都能及时领会他的意图。当然,这也是因为灰猿和义云都大致听得懂对方语言的缘故。 最后一方面就是义云对灰猿的尊重。义云当着背着灰猿都称她为“猿姐”、而且强调让狗蛋也要这么称呼。 一开始狗蛋和灰猿互相都有些不待见。不过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狗蛋开始发自内心地和义云一样尊重“猿姐”。 对于灰猿的来历,义云现在并不打算和狗蛋说明,不过狗蛋已经明了她一定是大有来头了。此外还因为义云说,在他安排的大戏中,灰猿的戏分不少、而且还和狗蛋有不少的交集,所以狗蛋当然是拿出态度和认识来和灰猿相处了。 相应地,从灰猿来说,到目前为止,她仍然还是觉得狗蛋实在太笨了,简直没有办法沟通。不过她也感觉到狗蛋对她的态度正在发生改变,人家对她好,灰猿自然不会矫情;动物在这一方面总是和人类不一样,没有那么多矫情的东西在里面。 而且,经过义云的指点,狗蛋也学会了一些和灰猿进行简单交流的办法,比如从灰猿的“吱吱”声和眼神、动作来判断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再比如通过自己的手势语言和灰猿的反应来判断灰猿对自己的意思的掌握程度。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好歹义云从前也是花了多年才总结出来动物语言的一些基本共性。 不过,总算是或多或少地有点共同语言了;所以狗蛋和灰猿的关系逐渐得到改善。 第二天灰猿回村带回来的消息是:一群人(山贼)来到桥头。 第三天则是:那里有人。——灰猿伸手朝悬崖下面指。 义云则淡淡地笑着,说,“不管。” 然后让灰猿带着他们两人找酥桃去。 这样一来,他们就在林子里整整消失了四天不见人影。 等到第五天,义云他们终于来到悬崖上。一眼就看到从悬崖下面升起一股浓浓的黑烟。 他们就摸到悬崖边偷偷往下观察;这一看之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原来是村民们特意在空地上燃了一堆儿狼粪,大概是特意加了些其他东西,所以将烟束成浓浓的一股,从高高的悬崖下面直升上来、有风吹过都不大容易散开,只是微微晃荡一下又恢复原状。 这是什么意思呢? 望着狗蛋疑惑的目光,义云笑着说,这大概是到处找不到咱们,死马当活医,希望借这高高升起来的狼粪烟提醒咱们注意,以便出来和他们相见。 先前义云也是在灰猿先攀上崖以后放下长索,这才爬上来的。 先前那根长索已经被义云他们收上来了,所以一般来说,如果没有义云这样的身手,想要从崖下面爬上来,难逾登天! 当然,也可以不爬悬崖。村里人也这样尝试了一下;不过,精心挑选出来的几名猎手从后山进入,还没有进入林地就让野兽们威严的警告声吓得脸色发白,无功而返。 “咱们这就现身吧!”义云对狗蛋说。 因为火候已经差不多。如果再拖下去,恐怕山贼们就真的要迁怒于黄村人,这就不是义云想要的结果了。 悬崖下面,焦灼万分守护狼粪烟的村民突然就看到一根长得离谱的长索从天而降,仿佛是从云端里生出来的一样。 然后,先是狗蛋、然后是义云,从高高的山崖上下来,把他们惊得合不扰嘴。 依然还是灰猿守在崖上,到时收回长索。 “义云和狗蛋找到啦!” “义云和狗蛋找到啦!” “义云和狗蛋找到啦!” 被山贼的交人通谍逼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黄村村民此刻终于象见到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一样。一等到义云和狗蛋落到实地便冲上来紧紧地拽住他们不放手,生怕他们一松手,义云和狗蛋就会马上消失一样。 更多的人则是飞奔回村子里面去报信。 而一些有心人则留意到,刚才义云他们借力下来的那根长索正在不知不觉地往上收缩。 然后义云和狗蛋就被众人簇拥着,不,确切地说是被大家用手抬着,脚不沾地地向村里赶去。 刚走了不过一半路,黄贵便灰头土脸地到了,看他的模样好惨:蓬头垢面,口角上因为着急上火灼起了好几个大水泡。 黄贵一见到义云,纳头便拜:“王爷,王爷呀,终于找到您了!是我错了,求您给条活路,救救全村老小吧......” 哎哟,黄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责任感了,三言两语,动辄‘全村老小’? 779章 最后通牒 更多的人则是飞奔回村子里面去报信。 而一些有心人则留意到,刚才义云他们借力下来的那根长索正在不知不觉地往上收缩。 然后义云和狗蛋就被众人簇拥着,不,确切地说是被大家用手抬着,脚不沾地地向村里赶去。 刚走了不过一半路,黄贵便灰头土脸地到了,看他的模样好惨:蓬头垢面,口角上因为着急上火灼起了好几个大水泡。 黄贵一见到义云,纳头便拜:“王爷,王爷呀,终于找到您了!是我错了,求您给条活路,救救全村老小吧......” 哎哟,黄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责任感了,三言两语,动辄‘全村老小’? 其实要严格从山贼的看法来论,应该是黄贵闯了大祸、连累了全村老小才对! 当然,义云和狗蛋的心都很软,眼见黄贵这样子,也肯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了,所以虽然心中对他仍然是不喜欢,但看在全村老小的份了,也就不为已甚了。 越近村口,闻迅赶来的人更多。这几天来一直惶惶不可终日的村民们亲眼见到义云,又看到狗蛋,确定人齐了,不禁欢声雷动,——这下终于有救了! 回头想想,四天前义云被黄三撺掇之下,黄村人用软刀子逼得义云不得不远走避让;而今天又夹道欢迎的“盛况”,真是不感慨都不行。 然而义云却清醒地知道黄贵以及村民们之所以如此热情,在背后的含议是什么。 到了村口,义云就看到在河对岸远远的地方,驻扎着一队人马,还象模象样地打着一杆旗,心里真是好笑。 义云就停下脚步,不走了。 黄贵和村民们就非常紧张地注视着他,脸色相当的不好看。 黄贵又打算再下跪赔罪一回,不过让义云拉住了。 义云就望着黄贵,黄贵则一阵惊慌,目光闪烁。 义云笑了一笑,大声问众人:“对岸那帮人是不是下了最后通谍,今天必须交出我和狗蛋?” 随着义云目光的移动方向,每一个人都慌忙低下头,不敢和义云对视。 “黄贵?” “是......就是这样,王爷!” 义云坏坏地笑。 然后,义云转身便朝桥上走去。 狗蛋马上跟上、黄贵也连忙追上去,连声说:“王爷,王爷,倒也不必急在一时;不如,不如回村净净面,用点茶点?” 义云哈哈一笑:“黄贵,我不是要去送死么?早晚都是个死,不如早点去。嘿嘿!” “呃,王爷说笑了......” “这样吧,狗蛋你和大家先回村去,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黄贵听了就着急地说:“王爷,那个......山贼们说了,要狗蛋也一起去。” “黄贵,我也罢了,毕竟是一个外乡人;狗蛋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乡邻,做人如果连这点良心都没有了,要遭雷劈的!” 说完,义云不再理会黄贵,直接对狗蛋挥挥手。 狗蛋就转身进村去,黄贵想了想,也就转身回去,招呼一下众人,先回村去等待了。 义云就大步朝对面走去。 远远的地方,山贼们已经看见义云过来,而刀疤脸正在当中,他对同来的头目说:“没错,那人正是义云!” ...... 众山贼们于是拔刀横枪,呼啦一下散开,先将义云放过来、再将他团团围住了。 头目斜着眼睛把义云一顿好好地看,仿佛义云的脸上长了一朵花。 “你,就是义云?” 义云却已经看到缩头缩脑的刀疤脸,他就不理头目的问话,而是对刀疤脸说:“咦,刀疤,你怎么没死啊?” 头目一时气极,就大喝一声:“给老子绑起来!” 于是众山贼便个个奋勇争先,一齐来拿义云。一时间真是枪头攒动、刀片如雪;头目先前虽然交待过不可伤义云性命,但是眼见他并不把头目放在眼里,山贼个个恶向胆边生。 反正只要不把他弄死就行了,想来头目也不反对他们这么做? 所以大家不约而同,打算一上来就给义云一个下马威。 义云的身形就动了。 本来就已经精心准备多时,为的就是这一刻;山贼们手下倒是留有余地、而义云又怎么会和他们客气? 正式谈判之前,这场搏斗不过是正餐前上来的小吃点心开胃菜,热热身而已。 在刀枪碰撞的声响伴奏下,义云那种奇异的舞蹈又开始了。 义云的身法很漂亮。打个比方,就好象晚春时节,落英缤纷入水,一朵桃花浮在水面上,引得流水拼命想要追上它。可是花朵时而站在浪尖、时而又钻进低谷,时而又在涡流中盘旋,流水越是心急争先,反倒把花朵推往最前面去。 众山贼们无疑就是流水。 当然,从他们笨拙的脚步来看,他们不并是心甘情愿来做义云的舞伴,他们不过是想抓住他而已;然后却不由自主地被义云带动,不停地东倒西歪。 没多大一会义云就把山贼们累得直喘,而义云自己仍然云淡风轻的样子。 山贼头目一直站在旁边看,先是看戏一样,然后讶异,最后他的脸色越来越青。 算了,别再丢人现眼了! 这头目正想说出来的一句话,也不知道为什么,竟被义云一下子抢先说了出来。真是把头目噎得直翻白眼。然后就不镇定了。 他妈的这耍的究竟是哪路妖法?! 他抄起大板刀,大喝一声:“吃我一刀!”然后就照着义云的腰际横斩过去。 然而义云一扭腰让过,刚好有一名山贼跌跌撞撞地送到刀口上来!山贼头目大惊,而急切间已经收刀不及,只得顺势翻腕,用刀背去相就。 但是惯性使然,头目的身体也就原地打了个转,眼见着寒光闪闪的的刀锋就正对着自己迎面而来。这更让他魂飞魄散,忙不由自主地偏头想要避开;惊险无比,堪堪避开脸面,但耳朵叶子却不那么幸运,就生生给割下一小片来,鲜血顿时涌出来,顺着自己有脖子往下淌! 山贼万万想不到竟然是自己吃了这样一个大亏。 他不由得怒火中烧,就喝令手下停手让开,莫要碍手碍脚地来添乱,他要自己动手了。 780章 万万没想到 他抄起大板刀,大喝一声:“吃我一刀!”然后就照着义云的腰际横斩过去。 然而义云一扭腰让过,刚好有一名山贼跌跌撞撞地送到刀口上来!山贼头目大惊,而急切间已经收刀不及,只得顺势翻腕,用刀背去相就。 但是惯性使然,头目的身体也就原地打了个转,眼见着寒光闪闪的的刀锋就正对着自己迎面而来。这更让他魂飞魄散,忙不由自主地偏头想要避开;惊险无比,堪堪避开脸面,但耳朵叶子却不那么幸运,就生生给割下一小片来,鲜血顿时涌出来,顺着自己有脖子往下淌! 山贼万万想不到竟然是自己吃了这样一个大亏。 他不由得怒火中烧,就喝令手下停手让开,莫要碍手碍脚地来添乱,他要自己动手了。 义云和山贼头目的这一番相斗,又是另一番看头。 头目狂怒之下,运刀如风,一个劲地向义云发泄他的愤怒。而义云还是好整以睱,轻松应对。 这一来一去之间,让人感觉像是一个粗直莽汉舞着一把大锤去追逐一只翩跹的蝴蝶一样。 大汉的威势固然很是惊人,但是这只蝴蝶却是沾花即走、飞得不远不近,总是逗得大汉狂怒暴走、却又无计可施。 原本信心满满,以为此行必将手到擒来的山贼们,对于眼前的这一幕真是看得目瞪口呆! 山贼头目的怒气和气力当然经过住他这般挥霍。所以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几乎脱罗,连刀都快要端不起来了。 他索性气呼呼地把板刀往地下狠狠一扔,将地面砸得沙泥横飞。口中骂道:“妈的,不打了,这仗打得真是窝火闹心!” 但是临出发时当家的交待,务必要把这姓王的和那个少年抓回到山上;谁知道现在就连这姓王的这一关都过不了,这样回去会有好果子吃?这可如何是好? 山贼头目想了半天没有一个好的法子,只得气愤愤地对义云说:“妈的,老子从来都见过你这种不脸的打法,有本事硬碰硬!” 义云哈哈大笑。这家伙到现在还高高在上的,连对战的打法都要由他决定,这是不是搞笑之极?这个只知道用蠢力气的蛮牛!也不动脑子想想:现在这种情况下,究竟是谁说了算? 义云瞄了一眼,绳索什么的,山贼们倒是带得足够,大概平时除了动刀动枪之外,动不动就是绑票收钱。 当下也不和他罗嗦,上前就把头目一脚踹倒了,自己扯了根绳子三下五下就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 山贼头目又惊又怒,又被义云按住动弹不得,只好躺在地上不住口地乱骂,惹得义云火起,便又赏了他几个耳光,这才把他治得服帖了,安静下来。 最奇特的是,和他同来的手下们不知是累的还是给吓的,就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既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前几天向村里要酒要肉的威风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一个个面如土色。 刀疤脸则更是心中暗暗叫苦,他心里比任何人都要害怕得多。本来想着这么多人来,双拳难敌四手,义云不可能这么强的;但现在一看,想跑也没那个胆。但是如果服软回到村里去,村里人能饶得了他?黄贵能饶得了他?完了完了! 义云却不管这些。刚才只有刀疤脸没有参加“舞蹈”,所以就只有他能够活蹦乱跳的了。 所以义云也懒得动手了,就叫刀疤脸过来,让他把剩下的十来个人一个挨一个地捆成了一串。被捆的人屁也不敢放一个,只是拿眼睛不住地望刀疤脸,那意思明白得很,以后有机会要他好看!刀疤脸每捆一个心里就打一个寒战,但一直也不敢停手、更不敢捆得松了。 接下来,就由刀疤脸再把散落在地上的刀枪捆扎一下,担在肩上打头走、义云则在最后赶猪羊一样,把这些山贼赶进了黄村。 从村东一直来到小广场,这支混编队伍把整个黄村人都震动了! 这真是太有戏剧性了! 最先这一帮人来到黄村,二话不说就叫黄村交出义云和狗蛋;而正是在黄贵的安排下,通过全村人把义云他们两个逼走。 黄贵不明就理,正在为义云的离开而暗自以为得计,想不到山贼转眼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山贼们之所以这么做,当然是因为刀疤脸把藏宝图的消息传递到了大黑山上。 而这种事情山贼当然是不会明说出来的。而被蒙在鼓里的黄贵敲破头也想不明白山贼为什么就指名道姓偏生就只要这两个人! 而在山贼看来,黄贵也好、黄村人也好,不早不迟刚好把义云他们两个赶走,这其中一定有猫腻!所以,等到黄贵来到他们面前试图解释一的时候,山贼把眼一瞪,管他是故意也好、无意也罢,反正给足时间,让他去找人,期限是四天;如果到时交不出人来,你黄贵也要自己提着脑袋来见! 而村民这里同样不再对他言听计从了,试想一下:当初要不是黄贵坚持,大家会逼着义云他们离开吧?而现在人都走得不见踪影了,黄贵又要大家去把人找回来,有病啊? 而且山贼说了,不按时交人,黄村又要遭殃了!怎么这义云在村里是祸、走了更是祸了?村民想不通,所以要他们再来配合黄贵,这个难度可就大了! 这真是让黄贵欲哭无泪! 特别是看到刀疤脸竟然摇身一变也做了山贼,那人模狗样的造型,让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接下来就是放低姿态,在村里求爷爷告奶奶的,又是许诺又是散财,好不容易把全村人发动起来,大海捞针般地疯了一样寻找义云和狗蛋。然而几天下来一无所获,搞得黄贵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真是一辈子吃的苦全加起来都没有这几天的多。 总之,黄贵经此一事以后,在村里算是威信全无、不买他的账的人也多了。而且山贼这次也不再给他任何面子,对待他和其他任何村民一样,不再区别对待了。 781章 畅快无比 而且山贼说了,不按时交人,黄村又要遭殃了!怎么这义云在村里是祸、走了更是祸了?村民想不通,所以要他们再来配合黄贵,这个难度可就大了! 这真是让黄贵欲哭无泪! 特别是看到刀疤脸竟然摇身一变也做了山贼,那人模狗样的造型,让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接下来就是放低姿态,在村里求爷爷告奶奶的,又是许诺又是散财,好不容易把全村人发动起来,大海捞针般地疯了一样寻找义云和狗蛋。然而几天下来一无所获,搞得黄贵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真是一辈子吃的苦全加起来都没有这几天的多。 总之,黄贵经此一事以后,在村里算是威信全无、不买他的账的人也多了。而且山贼这次也不再给他任何面子,对待他和其他任何村民一样,不再区别对待了。 这叫黄贵如何不窝火? 天可怜见的,义云和狗蛋忽然从天而降,终于让黄贵、让黄村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下好了。只要交出义云,有什么事情就让他自己和山贼去解决吧,黄村人总算是又逃地一劫! 至于义云此去是死是活,这就不在大家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可是谁又想得到,这义云一个人去了,又回来了;而且就靠他一个人,不但打赢了、而且还牵羊赶猪一样,一下子把这十多个山贼给抓回村到里来了。 有些人欣喜,因为这些年来饱受山贼的欺凌,现在看到曾经不可一世的山贼成了这模样,胸中积压太久的一口恶气终于得出,真是畅快无比! 但另一方面,又有相当多的人更感到害怕:这回算是把山贼给得罪到家了。后面山贼的大规模报复怎么应付?义云也真是太莽撞了! 当然所有黄村人中,最郁闷的人还得数黄贵。 义云把人带回来以后,直接就叫人来把他喊去,当着大家的面说,这些山贼就先由他负责看管了。今后别说是偷偷放人了、就是这些人出了任何问题,都要拿他是问。 义云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让黄贵再也没有任何投机的心理。山贼都带回来了,也前所未有地得罪了。现在,整个黄村都没有退路了。 如果连这种方法都不能逼得全村人联合起来,大不了他义云和狗蛋拍屁股走了,让黄贵带领全村人自己收拾这个料摊子去吧,他不管了! 此话一出,黄村人无不在心里暗暗说义云,够狠! 但是归根结底,义云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他自己还是为黄村人?渐渐地也有明白人了。 既然义云都做到这份上了,难道黄村人里就没有一个血性汉子? 豁出去了,干他娘的! 当然,通过这一剂猛药,只能勉强让一部分人被动地参与到抗击山贼的“大业”中来。 以这种形式暂时组织起来的村民仍然是一盘散沙的状态:黄贵不会死心、他还会伺机坏事,而且现在又加了个刀疤脸回来给他和山贼互消息。这些都是隐患,但是义云已经有所准备。 所以这些都不是让义云担心的事情。毕竟在他的计划中,他和狗蛋关于“藏宝图”的谎言还有进一步挖掘发挥的余地,不怕黄贵和山贼不上当。义云笃定这个方向的原因就在于,先前山贼和黄贵之所以能够达成合成,是因为他们有利可图、有共同的利益基础。而现在,义云索性给他们再画一个更大、更诱人的”饼”,完全可以将他们原来建立起来的利益基础冲击破坏掉。 山贼和黄贵的共同之处就在于他们对财物的“贪”。 而这个贪念,将会剌激着他们朝着义云设定的方向走,只要应用得当,不怕他们不狗咬狗。 对于村民来说,只要黄贵和山贼之间的这种合作关系不存在了,自己内部又齐心协力,那么一定会迎来彻底铲除山贼的那一天! 义云决定趁热打铁,在黄村里动员大家来当着抓来的山贼的面,控诉他们的罪行。 不相信所有黄村人都是胆小鬼。 不相信所有黄村人都没有冤屈要升。 不相信黄村人在现在的情势下,还可以骑墙观风,仍然对山贼报有希望。 义云更不相信,所有黄村人对黄贵的所作所为可以继续容忍下去。 现在只要把一度向黄贵倾斜的民意再拉回来,那么黄贵今后在黄村里也就再也翻不起大的风浪。 不知道为什么,义云让狗蛋把召开控诉大会的消息一一传达到每一户人家以后,黄村人这次的反应不再是冷漠的。虽然态度仍然有所保留,但是在黄昏时分,人们渐渐地向小广场汇集过来。 小广场前面立了一排木桩,所有的山贼就被捆在那头,垂头丧气,大气也不敢出。这其中就有刀疤脸,自以为能将功折罪的他,义云也没有放过他,先绑了,让村民控诉完了再说。 刀疤脸做梦也想不到,控诉大会一开始,第一个过堂的人就是他! 狗蛋首先站出来,从刀疤脸出村开始说起,王大哥和自己如何一路跟踪他,亲眼见到他上了大黑山;然后等到他从山上下来以后,又是如何想杀了狗蛋灭口。最后又是如何在王大哥的帮助之下打倒了他、并把他扔进水坑。 狗蛋的这些话,让现场的黄贵听得如坐针毡、汗流浃背。 村民们则是听得义愤填膺!原来竟然有刀疤脸勾结山贼这种事情,难怪几天不见,竟然是也做了山贼,带着同伙来坑害村里人! 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质问刀疤脸,狗蛋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 刀疤脸没法不承认,但事已至此,他也豁出去了,就说出来是黄贵派他去向山贼报信的。 又将黄贵从前如何出面和山贼接触、并从中得到好处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黄贵则满头大汗,矢口否认,坚称是刀疤脸冤枉他。 但是村民们对黄贵的为人当然是心中有数的,刀疤脸的这番话,大家怎能不相信? 一时间愤怒的喊打喊杀声不断。 782章 诉说 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质问刀疤脸,狗蛋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 刀疤脸没法不承认,但事已至此,他也豁出去了,就说出来是黄贵派他去向山贼报信的。 又将黄贵从前如何出面和山贼接触、并从中得到好处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黄贵则满头大汗,矢口否认,坚称是刀疤脸冤枉他。 但是村民们对黄贵的为人当然是心中有数的,刀疤脸的这番话,大家怎能不相信? 一时间愤怒的喊打喊杀声不断。 不过在对两个人的处理上,义云讲了他的意见:念在同村人的份上,留下性命以观后效。 义云想要达到的目的是,只要把这两个人的恶行亮在明处,那么就算不除掉他们,今后他们在村子里的一言一行也就自有村民们去监督了。 接下来,狗蛋又从他的父母身亡于山贼的经过讲起,又回顾了他在村里受到的恶意和欺负,他再次强调,自己的父母并没有错。“难道山贼要大家把自己的妻子或女儿交出来让他们凌辱,你们也心甘情愿吗?” 狗蛋质问大家。 他又诉说了自己在父母双亡之后的诸般不易、又向大家讲述了自己在父母的坟前哭泣,被恶狼袭击,最后在义云的帮助下战胜恶狼的经过。 狗蛋又问大家:”连我这样的少年都能创造奇迹,难道村里就没人敢于站出来支持王大哥,抵抗山贼、保卫黄村了吗?“ ”忍让,忍让,可是忍让是没有头的。“ “你们大家都认为狗蛋和王大哥是灾星,给黄村带来了灾祸;而我们离开以后,黄村就安宁了吗?山贼还不是照样来欺负大家!” “有点血性可不可以?” 狗蛋的这一番血泪诉说,让被山贼杀了家里人的村民们感同身受,于是这些人纷纷激动地站起来,开始抢着声泪俱下地诉说家人的不幸,以及山贼的各种可恶之处。 更多人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大家忍不住向被绑在立柱上的山贼投掷杂物,表达他们的愤怒。 义云和狗蛋则冷静地旁观着,村民们委屈太久了,当然需要出出恶气! 义云最后总结说:“事实上,我义云自从来到黄村以后,做过的事情是好事还是坏事,我相信大家都心里有诉。而我也理解大家宁愿忍让、也不愿意惹祸上身伤及家人的心情;但是事实证明,忍让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另外,如果我义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那么黄村的一切好与坏,与我何干?如果我义云是个怕事的人,那么我完全可以在山贼到来之前远走高飞。 但我是个疾恶如仇的人。山贼在黄村的恶行实在让人无法容忍。而且大家也都看到了,我有信心带领大家,齐心协力地把山贼赶出去、最后还要把他全部消灭,还乡邻一个公道、还黄村一片安宁!” “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站到一起来,不要再被山贼的威风吓倒,他们真的并不可怕!” 义云就完这番话,先前一直被父兄管制在家中的徒弟们再也忍不住,一起从人群里走出来,天生、四狗子......以及芽豆,他们都来到义云和狗蛋的身边,和他们站到一起。 义云微笑着对他们说:“也许明天起山贼就要来报复了,你们怕不怕?” “不怕!” “王大哥,狗蛋,对不起......咱们今后一定再加紧训练,让山贼有来无回!” 这一群人于是面向全村人,异口同声地问:“黄村再没有人了吗?都剩下些孬种了吗?” 当然不是。 终于有更多的人走上前来和他们站在一起。 但在义云看来这还远远不够。 因为还有一个人,黄贵,他在村里积威多年,虽然恶名远扬,但事实证明他的能量不小,如果一个慎,他随时可能再度操纵民意,从而对今后抵抗山贼的事务造成消极的影响甚至破坏作用。 必须给黄贵套上一个“紧箍咒”,让他不能为所欲为,这样才能把在他身边若即若离的一部分村民的幻想打掉。 前面把黄贵所做的坏事亮在明处算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接下来就是利用处置抓来的这几个山贼的机会,让黄贵今后行事没有更多的退路和选择,不指望他能配合义云,但只要他不出格,那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所以接下来,义云就让大家讨论究竟要如何处置这十余名山贼。 村民当然是一致的意见,要求将他们处死,为那些冤死的村民报仇! “大家听黄贵说啊!黄贵,你怎么看?” 义云问黄贵。 黄贵冒头大汗地站起来,吭吭哧哧了半天,却一个字也听不清楚他究竟在说什么。 “黄贵,难道你还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吗?还是想让大伙儿上前去拼命,你又躲在后面捅刀子?” 几个后生逼视着黄贵表态。 黄贵在心中对自己说:“唉,众怒难犯,还是先过了今天这关再说吧!” 于是他咬咬牙,大声说:“咳,大家怎么说,就怎么办吧!” 义云说:“别耍滑头!说清楚点,究竟是杀、还是不杀?” “对,讲清楚!”众人纷纷说。 “唉!那就杀吧!” 义云哈哈大笑:“黄贵说,杀!大家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所有人大声说,然后欢笑起来。这样的情绪,黄村多少年没有过了! 黄贵在人群左顾右盼地,心想, 这关应该算是过了吧? 可是他想错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义云最后和众人商量了一下,刀疤脸暂时留着,十余名山贼,需要从村民中挑选出十余人来负责操刀。 所以毫不意外地,黄贵当选了;他必须作为行刑人之一参加对山贼的处置。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大家的原谅。 这个决定让黄贵的脸都绿了!但是又无可奈何。这一刀砍下以后,他和山贼算是再也没有可能沆瀣一气了! 而且这仍然还不是最狠的一招。 义云和众人商量妥当之后,于是将众山贼拖到远离村外的一处空地上,对头目的行刑任务就由黄贵挑头来执行。 783章 刀疤脸趁夜遁 所以毫不意外地,黄贵当选了;他必须作为行刑人之一参加对山贼的处置。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大家的原谅。 这个决定让黄贵的脸都绿了!但是又无可奈何。这一刀砍下以后,他和山贼算是再也没有可能沆瀣一气了! 而且这仍然还不是最狠的一招。 义云和众人商量妥当之后,于是将众山贼拖到远离村外的一处空地上,对头目的行刑任务就由黄贵挑头来执行。 黄贵在义云等人的监视之下,只得发狠地双手握刀,高举,狠命地往下一斫,喀嚓一声,小头目的头颅滚落,一股热呼呼的血喷溅出来。这倒霉鬼山贼就丧命在自己的大板刀之下。 黄贵又气又怕,不由得闭上双眼再也不敢向四处查看。 只听见一连喀嚓喀嚓声,山贼们的头颅不断滚着西瓜;浓浓的血腥味让黄贵呼吸困难之极。 这时却听义云在他耳边说:“黄贵你怎么不蒙面来行刑啊?” 黄贵奇怪地睁眼一看,除他而外,所有行刑人都蒙着面! “天啊!有这样坑人的么?” ...... 再说刀疤脸,虽然义云申明看在他曾经是黄村村民的份上让他免于一死,但同样被叫到行刑的地方来陪绑看杀。 但是他哪里见过这种头颅满地滚的血腥场面?一时间吓得三魂都不见了二魂,一时间两腿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在他的心里这样认为:山贼虽然可恶,可是哪有义云可怕?反正这黄村他是再也呆不下去了!再一看黄贵让义云坑害得一脸的惨相,他就想:不如找个机会和黄贵谈谈,两个人结伴一起到大黑山上做山贼去吧! 于是在行刑现场刀疤脸趁大家注意,偷偷找机会和黄贵对了一下眼;但是黄贵好象没看见,没有什么反应。刀疤脸并不死心,就在回村的路上再次装作走路不稳,撞了黄贵一下、然后马上离得远远的。他相信这下黄贵一定明白了他的意思。 而大家好象顾不得在意他们两个,只是围着义云,一边兴高彩烈地议论今天山贼们受刑时的窝囊样,一边和义云商量今后如何想办法来应对山贼的报复。 黄贵则告诉大家说,对付山贼的事情他心中已经有些想法,等到回村以后,得再找一些经验丰富的人来一起合计一下,讨论讨论,拿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来。 看来今晚义云为了山贼的事情要忙得睡不成觉了,刀疤脸在心中暗喜,决定今天晚上一定要做出决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果错过了今晚,恐怕就连后悔都来不及了。 进村以后,除了一些要留下来议事的人,其他眼着去看热闹的村民就回家去。而刀疤脸则唯唯诺诺地听完义云的“教诲”以后,老老实实地滚回他自己一个人居住的破屋里去,躺在床上装作安心休息的样子,不多时还打起鼾来! 事实上这家伙倒也是真累了,所以真的就睡着了一会。但是他倒也有本事,睡了约莫个把时辰就醒来了,——因为他从前常常夜里出来活动,偷鸡摸狗的事情从来没少干过,所以就习惯成自然了。 刀疤脸又躺在床上观察了一会,感觉很安全了,这才轻轻从床上起身、又将被褥处理了一下,伪装出自己还躺在床上的假象,就爬到床下掀开一块盖板,下面是一个他早先偷偷挖掘出来的一个地道,所以他平时夜里出入根本不用出门,就从这条通道就行了。 很快,刀疤脸从另外一个隐蔽的出口悄悄露出头来,又向四周观察了半天,一切正常。刀疤脸这才从地道里爬出来,又在夜幕里潜行了一会,躲躲藏藏地来到黄贵家门外不远下,再仔细观察,周围一片寂静。刀疤脸于是轻手轻脚地摸到黄贵的门前,伸手便去推门。 但是,门上了闩。黄贵并没有再象从前一样给他留着门。 刀疤脸一阵气恼,不由得在心中骂了一声娘;他有些不死心,于是弯屈右手食指,再用指背在门上笃笃地敲了两下,再两下......这也是以前约定的暗号节奏。 然后就听到门后有人压低声音冷喝道:“谁?” 刀疤脸就激动起来:黄贵果然在等他。于是他急促地小声说:“是我,黄爷,刀疤!” “你不要命啦!” “哎,你快开门让我进去呀,有事和你谈!” 刀疤脸一边说,一边心有余悸地回头往四周看。 但是黄贵并没有把门打开。这门他不能开、不敢开,他只是隔着门回答:“有什么话快说,完了赶紧走......” 刀疤脸只得说明来意,约他一起连夜走。 黄贵就在门后冷笑一声。这刀疤脸也真是想得简单!他是孤身一个人,想走就走;而黄贵自己可是诺大的家业在这,怎么带得走? 他当然舍不得走。再就,就算带得走,难道拿到大黑山去送给山贼享用?真是太好笑了! 再说,义云现在给他来这么一出,他的手上已经欠了山贼一条人命了,到了大黑山,山贼不是要他的命! 所以黄贵冷冷地回答:“要走你走,我不走!” 好吧。刀疤脸无奈地想,不过他又把那晚从狗蛋口中听到的藏宝图的话和黄贵说了一遍;他的想法是,希望黄贵今后在村里能够找机会打探一下,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么山贼志在必得。所以以后大家还有合作的机会。 刀疤脸透露的这个消息黄贵倒是不相信的成分居多。在他看来,这应该是义云的圈套,大概就是用来反击自己和抓捕山贼,以便为自己立威的手段吧?他可不能上这个当。 当然,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他就更不能离开黄村了。他想坐山观虎斗,今后无论是哪边得胜,他黄贵都可以伺机而动,就算肉吃不上、能喝上汤也是可以的,毕竟,宝藏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最好是义云和大黑山拼个两败俱伤,那么,嘿嘿...... 所以,黄贵决定从今以后在黄村里夹起尾巴就做个老好人算了,至于机会么,总会有的。 784章 还是做个老好人 刀疤脸无奈地想,不过他又把那晚从狗蛋口中听到的藏宝图的话和黄贵说了一遍;他的想法是,希望黄贵今后在村里能够找机会打探一下,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么山贼志在必得。所以以后大家还有合作的机会。 刀疤脸透露的这个消息黄贵倒是不相信的成分居多。在他看来,这应该是义云的圈套,大概就是用来反击自己和抓捕山贼,以便为自己立威的手段吧?他可不能上这个当。 当然,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他就更不能离开黄村了。他想坐山观虎斗,今后无论是哪边得胜,他黄贵都可以伺机而动,就算肉吃不上、能喝上汤也是可以的,毕竟,宝藏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最好是义云和大黑山拼个两败俱伤,那么,嘿嘿...... 所以,黄贵决定从今以后在黄村里夹起尾巴就做个老好人算了,至于机会么,总会有的。 他于是在门后对刀疤脸说:“这事我知道了,我会放在心中留意的;大黑山那边,我也是不得已民,这你都看到了的。所以你得为我美言几句,以后大家才好见面。” 说完话以后正准备从门下给刀疤脸塞点钱出去打发他一下,可就在这时他却听到呼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头顶上越过。黄贵第一个念头就是:遭了,肯定又是义云的圈套,特意让刀疤脸来试探自己的吧? 于是就惊出一声汗来!他马上急中生智,也不开门,就在院里大喊起来: “快来人啊!刀疤要逃跑啦!快来人啊!” 原本刀疤脸也正是在门外等着拿钱的,因为这是他们两个人长时间合作下来达成的默契;可是千想万想也想不到,黄贵竟然给他来这么一出! 所以当然就被黄贵吓得魂都快没了,就象兔子一样蹿起老高,连忙慌不择路地朝河边跑去。 黄贵喊了几声之后,听得刀疤脸仓惶而去的脚步声,而且周围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他忽然有些后悔:“刚才是不是自己吓自己呢?说不定刚才从头顶跳过去的是一只猫或者鸟吧?如果是人的话,为什么后来抬头连影子不见?” 一定是这样了!只怨自己风声鹤唳的,成了惊弓之鸟,一时冲动之下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 唉,事已至此,那说不得只好一不做、二不休,暂时跟义云合作算了。 黄贵于是开了门出来,就在自己家门口跳着脚大喊:“快来人啊,刀疤往河边逃走啦......” 然后才看见村里有人举着火把朝黄贵家这边赶来。大家问明了情况,便朝河边赶去;不过因为反应慢了些,刀疤脸早已经过了河,不要命地朝大黑山奔去,大家赶了一段没发现他的踪迹,只得转回来向义云报告这一情况。 其实义云对黄贵和刀疤脸的行为一直都是心中有数的。 因为先前把黄贵惊得临时必变主意的正是一直把黄贵家盯得紧紧的灰猿。 而且,把刀疤脸放走,让他去大黑山报信同样也是义云计划的一部分。 当然,除了狗蛋,村里其他人无不对刀疤脸切齿痛恨,大骂不止。此后,山贼一定会对黄村展开报复的,所以大家都很担心;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义云的身上。 义云倒是平静自如的样子。 他先是当着大家的面把黄贵一通赞扬,夸他终于把整个黄村的安危放到了心里;对于黄贵的这一好的转变,今后大家都要记得,不能再象从前一样记恨他等等。 说得黄贵终于有些舒坦,高高兴兴地回到家里去,终于放下心来,美美地睡大觉去了。 义云则继续和大家商量如何加强村里的防护措施,以有效抵抗山贼的报复。 经过义云提出来、又经过大家补充,现在拿出来应急的办法有几个: 一是在后山和河对岸派人了望和值守,以便在山贼到来时能够提前预警和传递消息,让村民们有所准备和防范。 第二就是要在河边建设护墙,在桥头建设能够有效应急的坚固寨门,不让山贼轻易打进来。 但这些工程短时间内不可能完成,只能在以后逐步推进完成。 第三方面主要就是充分利用现在条件。先前义云在芽豆家住过就有类似想法,他知道黄村人几乎每户人家里都挖掘有用来储存物资的地窖;现在必须把地窖加以发挥和利用。 具体而言就是,先以各家为单位,把自己家里的地窖拓宽空间,能够藏人藏物、而且还不能让山贼轻易发现和攻破。 接下的则是要尽快在各家之间挖掘地道,把这些孤立的藏身地一一联通。这样一来,就是山贼闯进村来,也不会造成大的人员伤亡或财产损失。 再一步的工作则是依托这些藏身点和地道,在坚壁清野的同时,还可以躲在暗处对进来的山贼进行有效的反击,让他们进来了也得不到财物和食物,而且随时会损失人员,在村里呆不住。 第四方面,则是通过村外的防护设施的建设,让山贼连村子都进不来;之后便是将反击力量逐步向外推,目标是让山贼的力量不断被消耗,使之退缩因大黑山。 在此基础上,还可以联合大黑山周边的村庄,对大黑山形成围困态势,并最终完全消灭这伙山贼! 当然,这个目标现在看来还有些远。 众人对义云提出来的办法倒是很赞同,如果真能达到目标的话,无疑对抵御山贼的来袭、最大程度减小黄村的损失等方向是有显著作用的。 但是大家现在担心的是,由于刀疤脸的逃走,山贼在得到消息以后是一定会前来对黄村展开疯狂报复的;而现在村里的设施一样都还没来得及建设,可谓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虽然大家都对义云的身手有信心,但仅凭他一人具,以目前的现状是没有办法有效阻挡山贼进攻的。 义云见大家忧心忡忡的样子,却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他问大家,每家每户的地窖,假如有两三天的时间,有没有可能完成拓展工程? 785章 回到山寨 当然,这个目标现在看来还有些远。 众人对义云提出来的办法倒是很赞同,如果真能达到目标的话,无疑对抵御山贼的来袭、最大程度减小黄村的损失等方向是有显著作用的。 但是大家现在担心的是,由于刀疤脸的逃走,山贼在得到消息以后是一定会前来对黄村展开疯狂报复的;而现在村里的设施一样都还没来得及建设,可谓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虽然大家都对义云的身手有信心,但仅凭他一人具,以目前的现状是没有办法有效阻挡山贼进攻的。 义云见大家忧心忡忡的样子,却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他问大家,每家每户的地窖,假如有两三天的时间,有没有可能完成拓展工程? 大家纷纷回答:三天的话当然是够的,不过山贼马上就要来了,哪能等到三天后? 义云就笑,说是如果工程能够按时完成的话,这三天的时间是有的,山贼不会这么快就赶来。 “啊?真的呀!为什么这么确定?” 义云却卖着关子,笑而不答。“你们大家只要保证三天里能够完成任务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自有安排,现在么,天机不可泄露!” 众人虽然是半信半疑,不过眼见义云这么有信心,而且大家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只能选择相信义云。于是就把扩建地窖的事情知会了各家各户,紧接着大家就没日没夜地忙活起来,——因为村民们自己就明白,这是事关自己身家性命的大事情,动作越快、动手越早,自己一家人的安全就更有保障。 所以一时间大家的热情高涨,干劲十足,在工程进度和质量保证方面,不用提醒和监督都自觉地做到最好。 在大家忙碌的时候,义云也没有闲着;他带着狗蛋去刀疤脸的家查看了一番。 进了屋子就看出刀疤脸在被子里做的手脚,然后义云和狗蛋又仔细搜寻了半天,结果就发现了刀疤脸挖出的那条地道。 义云带着狗蛋跳进地道,再从出口钻出来,之后义云笑着对狗蛋说:“你还别说,刀疤脸这家伙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进出口的选择和掩饰,以及地道内部的平整程度,看得出来他在这方面是老手,也不知道干了多少偷鸡摸狗、不地道的事情。” 狗蛋也深以为然。 而且他还很担忧地对义云提出来:刀疤脸现在逃上了大黑山,那以后他要是随同山贼们一起进了黄村,以他的眼光,会不会对地窖和地道设施造成威胁? 义云哈哈一笑,让狗蛋放心。 “我估计刀疤脸这次回去难以交待,被一刀砍了的可能性很大呀!就算他不死,如果敢再回到黄村里来,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狗蛋又问义云,他何以判断村里还有三天的时间可以充分利用?难道...... 义云说:“这事你猜到了,放在心里就行。等着看热闹吧,哈哈!” 两人就轻轻松松地叫了几个人,去各家看了看地窖的扩建情况,感觉相当满意。于是这才回到狗蛋家里来,两人决定睡一觉。 ...... 又来说刀疤脸。 先前他被黄贵的突然变脸惊得不要命地从村里奔出来,跳进河里,再拼命地游到对面上了岸,便仓皇地往大黑山奔去;但他时刻担心被义云他们沿路追上,所以根本不敢走大路产,只是沿着大黑山方向,时而爬高窜低,时而上坡岭,钻灌木丛、藏身荒草里......一路上心惊战,躲躲闪闪地走,时不时还要被或远或近的怪叫和声响出一阵阵的冷汗。 这样一来,逃亡的速度就快不起来了,他在路上花费的时间就很长。直到第二天天大亮时,他才衣不遮体地到了大黑山上。 等到了山寨里,刀疤脸就声泪俱下地将昨天的情形从头至尾地叙说了一遍。 山贼里当家的对刀疤脸的描述显得难以置信,在他看来,义云这人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自家的弟兄也不弱啊!而且是十多人加一个身手不错的小头目,就这样让义云一个人就轻松搞定了?这简直不可能嘛! 再说了,义云能够抓住这么些人,为什么又偏偏放过刀疤脸不杀、而且还让他成功地逃回来报信,这就有些奇怪了! 但是听刀疤脸的描述,十多个弟兄都被杀了,这应该不是假的。特别是听着心有怨恨的刀疤脸强调说,小头目的头正是让黄贵一刀给剁下来的,这话让他听得肺都气炸了! 他妈的义云,是可忍而孰不可忍!这倒也罢了,而这黄贵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就翻脸不认人啦? 当家的暴怒之下踢翻了凳子,又一刀剁掉了案桌的半只角。于是让亲随吹号召集众头目议事,再将情况一说,大家都是怒不可扼,于是很决定下来,召集人手,立即出发去把整个黄村给掀翻了、再把义云和黄贵的心剜出来下酒! 不过大家又冷静下来商量,现在出发,黄村人一定有所防备;虽然大家并不把那些猪羊放在眼里,不过,索性等到晚饭后行动。 到时大家饱餐一顿,天凉出发,就在夜里发动袭击。想来黄村人紧张了一下午,到天黑时一定会放松警惕,到时进攻岂不是手到擒来? 于是众头目吩咐下去,让自己的人先去做准备,磨刀擦枪、再把装钱粮的口袋和牲口都大量地集中了一下。 黄昏时分,饭食妥当,于是大家就匆匆进食,又喝了壮行酒,再安排了人手留守山寨,大队人马就杀气腾腾准备下山直奔黄村复仇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这些酒足饭饱的山贼们突然一个接一个地软倒在地上了。就连准备带队前往的当家大哥也头晕目眩,摇晃坚持了半天,也一下子软倒在他的虎纹交椅之上了。 大部分人出状况,只有少部分留守者因为还没有轮到进食幸免了。但他们现在也是慌得手忙脚乱,不停地去救这个扶那个。 山寨中倒也有一个半路出身的跌打郎中,给抓到山上来落草,顺便做了医官。但是他恰好就在软倒的这一部分人中。 786章 解药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这些酒足饭饱的山贼们突然一个接一个地软倒在地上了。就连准备带队前往的当家大哥也头晕目眩,摇晃坚持了半天,也一下子软倒在他的虎纹交椅之上了。 大部分人出状况,只有少部分留守者因为还没有轮到进食幸免了。但他们现在也是慌得手忙脚乱,不停地去救这个扶那个。 山寨中倒也有一个半路出身的跌打郎中,给抓到山上来落草,顺便做了医官。但是他恰好就在软倒的这一部分人中。 所以救治的人其实都只能把这些人一一搬到堂上并排躺在地上,也没有什么更有效的法子;只能着人严加看护,并马上派人连夜赶往县里去请郎中抓药去。 而看护的这些人就在紧张和焦虑中苦熬,不时察看,生怕一不留神再闹出人命来、那可真的不得了了。现在还真的不能把山上发生的这件大事透露出去,要不然仇家随便派一队人马来都可以挑了山寨。 好容易盼到天明,派往县城的两个兄弟终于回来了。一个背着药箱,一个拖着郎中。 本来这郎中好好的睡在家中,被这两个山贼闯进去,吓了个半死;再被他们绑着放在马上驰骋了半夜,弄得委顿不堪。 这郎中一到山寨中,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山贼们就喝令他去救人;谁知道他刚走出几步,就朝后一仰,昏了过去。 真是倒霉事一桩接着一桩!人没救成倒把郎中给弄翻了! 山贼们只好凭着些常识,掐人中,灌汤水,忙乱一番,终于首先把郎中给弄醒过来。 郎中醒了,就好办了。 经过检查,他战战惊惊地告诉抓他上山的‘大王’:“这些大王都是被人在饮食中下了百日醉。” 哦,知道病根就好办多了! 没事的山贼只得尽量收起凶恶的本相,温言询问解药的方子,而郎中则摇头说因为当时从家里出来得急,‘大王’们不许他带足药品,现在手边没有配制解醉的几味草药。 郎中的话把大家气了个半死。 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低声下气地询问郎中到底需要哪几味草药,大家只好在这大黑山上去找,只求尽快把人救治过来再说。 等到郎中把草药名和特征讲出来,大家都记清楚了,山寨中就派出人手去遍山寻找。 这又是好大的功夫。但总比再到县城去取药要近些快些。再说白天的话,山贼进城可就没有夜里那么容易。要是不小心再把官兵招来可就惨到家了! 好容易,心急火灼地把草药找回到来,又在郎中的指导下把对症的拣出来、特征相似但不是的则抛弃在一边。这样一来可用的草药就少得可怜! 算了,先把头脑们救醒才是紧要的事情! 接着便支起大锅熬药。 ......等到当家的醒来,大家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到实地。终于有主心骨了! 而大半天就这样过去了。 当家的了解了一下情况,就让大家再接着去寻找更多的草药回来熬药救人,总之先把所有人救治过来再说,进攻黄村的事情只好暂且放在一边,现在就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能力了! 当家的虽然醒过来了,但是醉意还在,头痛欲裂。 他恼怒地靠在交椅上抚头想了片刻,这才想起刀疤脸,马上着人把他叫来问话。 等刀疤脸到了眼前,当家的突然冷笑: “嘿嘿,刀疤脸你干的好事啊哈!” 刀疤脸一听吓得魂不附体:“当家的,这不是我做的啊,冤枉!” “冤枉?本来我山寨好好的,为什么你一回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是你冤枉还是老子冤枉!来人啊!给老子拖出去剁喽!!” 众人见当家的盛怒之下,哪里敢劝!而且事实上他们也是觉得蹊跷无比,特别是刀疤脸的顶头上司,先前吃东西的时候到处找不见刀疤脸,所以他也觉得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但是见当家的正怒火冲天,他要是再凑上前去补几句那当家的不迁怒于他才怪;所以现在最明智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要是多嘴的话,说不好就要担责。 只听见刀疤脸在被拖出去的过程中声音凄厉,不断地哀求当家的听他解释一二。 然后涕泪交加后悔得难以言表的刀疤脸就被同伴们从膝弯里猛两下,朝前跪倒,再被人按住左右肩臂,大刀高举,只等一声令下他的脑袋就要搬家! 然而关键时刻当家的终于自己冷静下来,他自己想通了: 如果刀疤脸真的有问题,那么为什么不直接在饮食中下毒?这样一来岂不是更省事!另外,在自己和弟兄们人事不知的时候,如果黄村人以刀疤脸为内应,那么大黑山也许就不再有自己的这杆旗了。只有几个人保持清醒,在敌人袭击的时候能顶什么事? 所以这种儿戏一般的下药手法,说不定是谁只想捣乱而已,或者说不过是一个类似恶作剧的玩笑罢了。也许自己真的误解了刀疤脸也不一定。 当然当家的是不会把自己心中所想一一说出来的。 他只是叫人把刀疤脸给拖了回来,仍然声色俱厉地把刀疤脸给骂了一通。然后让人把他拖去关进平时用来惩罚犯事的弟兄的木笼里,让人看着,由他自己反省了事。 现在的问题是,自己和一部分人虽然清醒过来了,但是醉意还在,连走路都有些摇晃不稳的;其他还来不及解醉的弟兄则更不用说了,只见他们一律面色潮红、只是一味呼呼大睡。 如今这个样子,进攻黄村是不行的了,还得防止消息泄露出去、仇家来袭。 所以当家的只好对被抓到山上来的郎中好言抚慰,让他不要害怕,就在山上呆几天,等到把大家的百日醉解除掉了就送他回家。 人已经在大黑山上,身不由已。郎中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只是抖抖索索地继续做事,心中实在怕得厉害。 另外这当家的脑子倒也转得飞快,立即想到要郎中先把山上的医官先行救治过来,这样一来,两个郎中一起动手,无论是找药也好治人也好,效率一定要高很多。 787章 找人 现在的问题是,自己和一部分人虽然清醒过来了,但是醉意还在,连走路都有些摇晃不稳的;其他还来不及解醉的弟兄则更不用说了,只见他们一律面色潮红、只是一味呼呼大睡。 如今这个样子,进攻黄村是不行的了,还得防止消息泄露出去、仇家来袭。 所以当家的只好对被抓到山上来的郎中好言抚慰,让他不要害怕,就在山上呆几天,等到把大家的百日醉解除掉了就送他回家。 人已经在大黑山上,身不由已。郎中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只是抖抖索索地继续做事,心中实在怕得厉害。 另外这当家的脑子倒也转得飞快,立即想到要郎中先把山上的医官先行救治过来,这样一来,两个郎中一起动手,无论是找药也好治人也好,效率一定要高很多。 而远在黄村中指挥着众人忙碌的义云怎么也想不到大黑山上所发生的事情,他的布置竟取得了这么大的效果!否则还在村里忙活什么?直接带着人冲到大黑山上杀人放火,把山寨荡平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事先的设想,也不过就是借这百日醉给山贼们制造点混乱,为自己在黄村的行动尽量争取几天时间而已!他日后要是知道有这样的效果,那还不得后悔死! 这一夜,黄村忙黄村的,山贼们忙山贼的,都觉得很够呛;所以战斗并没有如期到来。 第二天,山上的两个郎中依然还在忙碌。不过清醒的人越来越多了。头目以下的人可没有上司们这样的福利,可以躺在床上醒“酒”恢复元气;凡是意识清的,都给逼得自己拄根棍,摇摇晃晃地也上山采药去! 第三天黄昏,所有人都醒来了,但是战斗力依然还没有恢复。进攻黄村的事情只得再度延期。 义云带着大家经过这几天的努力,各家的紧急设施已经初具规模了。本来心中一直惴惴不安的村民们无不信心大增,对义云究竟用什么手段,能够使得山贼按照他的安排走,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同时也更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反正山贼今天没有到来,这天夜里很多人索性就不睡了,再接再厉,把原定的工程进度再次推进,——这次努力的重点是开始尝试把各家各户口之间的通道慢慢打通。 更想不到的是,第四天一整天、第五天,山贼仍然没有来犯的迹象;这回连义云都有些奇怪。 不过既然又多出来两天的时间,大家当然毫不客气地把它充分发挥利用到了极致! 这样一来,黄村里联通各家各户的地道也挖通了十之七八。短短的四五天时间里取得了这样的成果,所有的人都不禁欢欣鼓舞,对战胜山贼的信心更足了。 尤其更让大家高兴的是,黄贵经过反复权衡,终于决定跟全村人站在一起了。虽然是被迫的,但现在欠了山贼一条人命、再加上刀疤脸回去后一定会添油加醋地乱说,那么山贼肯定是把自己恨之入骨了!他至少目前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服从义云的安排,参与进来和山贼斗上一斗。所以现在作为权宜之计也好,长远打算也好,他心甘情愿地加入进来了。 当然,太过明显、可能引起山贼敌意的事情他还是不会做的。他只是悄悄地给辛苦干活的村民送米送肉,这样做,或许有收买人心的意图在里面;不过这已经很难得了!所以义云也乐见他这么做。 至于以后,随着形势的发展,他又会怎么做,以后再说。眼前大家能够最大限度地团结一致就好,这就是义云想要的结果。 所以就目前来说,黄村的整体气氛是乐观的、积极进取的、齐心协力的;多少年了,黄村才让大部分人感觉到了希望,做事干劲十足。 而大黑山上的情况则刚好相反。如今上至当家的,中到各头目,下到普通山贼,无不焦头料额、无计可施。 第四天休养了一天,大家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当家的就召集头目来议事,讨论的还是进攻黄村的问题。这回大家决定凌晨出发,拂晓发起攻击,这样一来还可以在黄村美美地吃上一顿早饭。然后再牵牛拖羊赶猪,大捞一把,出足了闷气再回山来。 总之是不把黄村糟蹋个够不解恨! 但是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天都还没亮,带着浓浓睡意来享用早餐的人又出状况了。 这回的传播面积也不小,同样让人头痛。先前虽然因为大家下意识地分了顺序,一拨吃完下一拨,作了些防范;所以大家终于安安全全地吃完了,没有异常。 但是等到大家召集了各自的人手,整队下山,还没到山脚下时,让人脸绿的事情再次发生了:这回是集体拉稀! 于是所有人又都捧着自己的肚子,狼狈不堪地又退回到山寨中。 而迎接他们的是暴跳如雷的当家的。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投毒的人一定还潜伏在山上。先前有嫌疑的刀疤脸依然还被关在木笼里面,他不可能出得来搞破坏的。 那么这人是谁?他究竟躲在什么地方? 一定得把他找出来,否则将会后患无穷。 当家的几乎要把钢牙咬碎了!他发狠地说: “听着,所有人的耳朵都给老子竖起来、招子亮起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人找到,不把他剁成肉浆不解老子的心头之恨!” 但是事实证明当家的这句狠话只是说来解气而已,并没有对大黑山的除奸活动起到任何作用。 山上派了专人眼睛都不眨地一路盯到底:从打开库房、第一遍检查食材,然后严格监视着一路送往伙房,再看着厨师切菜、入锅,或炒或煮,每一道工序和投入作料都由专人盯住;然后又由人一路盯得严严实实地送到大厅里,又有专人试尝。 这一路下来都没有任何纰漏或问题。 所有人都拿眼瞪着自己的当家,只见他发狠地吃喝着,直到结束,没有问题。 788章 猿姐你慢走! 他发狠地说: “听着,所有人的耳朵都给老子竖起来、招子亮起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人找到,不把他剁成肉浆不解老子的心头之恨!” 但是事实证明当家的这句狠话只是说来解气而已,并没有对大黑山的除奸活动起到任何作用。 山上派了专人眼睛都不眨地一路盯到底:从打开库房、第一遍检查食材,然后严格监视着一路送往伙房,再看着厨师切菜、入锅,或炒或煮,每一道工序和投入作料都由专人盯住;然后又由人一路盯得严严实实地送到大厅里,又有专人试尝。 这一路下来都没有任何纰漏或问题。 所有人都拿眼瞪着自己的当家,只见他发狠地吃喝着,直到结束,没有问题。 但是接下来等到当家的取过自己的茶壶喝了几口之后,咕咚一声,他又倒下了!医官慌忙上前一检查,无奈地一把手一摊:这回又是百日醉! 老天,这人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刚才饭前明明还看着当家的喝茶,那时都没事的。而茶就放在当家身边的案桌上。 大家不寒而栗:这究竟是人还是鬼啊?什么时候黄村竟然出了这样的人物,不会是那义云亲自上山来了吧?太可怕了! 这人太狠了,神出鬼没、无孔不入。而除非山贼们在山上可以连续几天不吃不喝,不然仍然免不了要遭殃。 要疯了要疯了!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 于是第四天一整天,山贼们就耗费在查找蛛丝马迹上了,一直忙到天黑,累得动弹不了,却还是一所获! 第五天,下毒的人依然没有找到,不过所有人都不敢食用任何东西了,这样捱到日落时分,大部分人都饿得快走不动了。这滋味比之于百日醉或泻药,同样让人以难以忍受。 第六天清晨,凡是半夜起来偷食的山贼们都无一例外遭到了惩罚:有一只粥桶里被投了百日醉、另一只里则被投了泻药。 中午,被医官救治清醒过来的山贼当家摇摇晃晃地来到聚义厅外,他怅然地抬头望了望飘着黑旗的天空,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 他于是随口叫了一人过来,对他说:“你给老子看看那黑旗,老子好象有些眼花了。” 那山贼抬头看看,张大嘴巴,半天不说话。 “怎么回事,说!” “当家的,黑旗上有字。” 那人战战惊惊地说。 “屁话,老子不知道有字吗?你看看,是不是‘威震黑山’?” “当家的,我,我不认字!” 当家的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就朝他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喝道:“去,给老子找个识字的来;老子瞧着这黑旗怎么看怎么别扭,怕是要换句话了!” 那小子慌慌张张地去了,不多时就带了一个人咚咚咚地跑到当家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当家的,他,他识字。” “给老子念念!” 后来的这人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声。 当家的奇怪地望着他:“你不会是也不识字吧,敢来糊弄老子?” 那人瑟瑟发抖,说:“我认得的,那不是好话。我不敢念。” “什么?老子定的‘威震黑山’,你竟然说不是好话?” “当......当家的,那上面不是威震黑山,共有十个字。” “十个字?老子先前还以为是眼花了呢!你念来听听,老子也不识字。” “哦,那上面,那上面写的是:‘山上药有解,黄村毒不治’......” 当家的听了,怒目圆睁,“咚”地一声仰面倒下了。 慌得两人连忙把他扶住,一边惶急地大喊医官。 很快,凡是能动的头目都赶来了,在医官的一番急救下,当家的终于醒过来了。 “老子没事,只是给气坏了。” 他叹息着说。 在场的人全松了一口气。 当家的接着安排说:“从今天起,喝山泉、吃野果;抗不住的人自己去别的村子从村民锅里自己抢点,吃完马上回来换别人去。老子就不信了,这人的药难道是用车拉上山来的,就用不完使不尽?咱们和他耗!” “当家的,那黄村咱们还去不去了?” 当家的把眼睛一瞪:“先把人养好再说,黄村、黄村,老子和你没完!” ...... 这天夜里,义云正在狗蛋屋里,两个人正躺在床上说着话;这时窗外黑影一闪,有什么动物跳了进来落在床前。 狗蛋惊喜地叫出声来:“啊,是猿姐!”说着就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 义云说:“不要燃灯火。” 狗蛋就抓住灰猿的手,他们非常默契娴熟地在地上同时翻了一个跟斗。 狗蛋欢快地哈哈笑出声来。 义云这才说话:“猿姐辛苦了,黄村真是多亏你了,义云谢过。” 灰猿吱吱吱地叫了数声,义云就点头说:“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去山上好好休养几天吧。先不要管村里的事情,过几天我会去老地方找你。” 灰猿又吱吱叫两声,狗蛋听懂了,忙说:“猿姐你慢走!” 灰猿就刷地一下蹿出去,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狗蛋这才恍然大悟,他兴奋地对义云说: “啊,我明白了,原来你是让猿姐到大黑山捣乱去了。” 义云笑而不语,不过却嘱咐狗蛋,千万不能把灰猿的事说出去。 两人于是一觉睡去。 等到第二天清早,义云忽然被狗蛋的惊叫吵醒了。他睁眼一看,只见狗蛋手里提着一面黑色的布旗,上面绣着‘威镇黑山’四个字。 义云见了不禁哈哈大笑。 连山贼的旗帜都给抢了回来,看来猿姐在山上这么多天不停的闹腾,还真是让山贼们吃了大亏了! 狗蛋就问义云,山贼的这面黑旗怎么处置? 义云沉吟了一下,就让他先找个隐秘的地方收着,这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能派上大用场呢! 两人匆匆洗潄了一下,义云就吩咐狗蛋依然去带着天生他们一帮人加紧训练,一点也不能松懈。因为真正的战斗马上就要到来了。现在多流汗,到时少流血。 义云则继续在村子里到下查看,对一些重要的地方再反复交待,有些工程上的尾巴特意安排了人督促着加紧完工。 789章 加紧完工 义云见了不禁哈哈大笑。 连山贼的旗帜都给抢了回来,看来猿姐在山上这么多天不停的闹腾,还真是让山贼们吃了大亏了! 狗蛋就问义云,山贼的这面黑旗怎么处置? 义云沉吟了一下,就让他先找个隐秘的地方收着,这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能派上大用场呢! 两人匆匆洗潄了一下,义云就吩咐狗蛋依然去带着天生他们一帮人加紧训练,一点也不能松懈。因为真正的战斗马上就要到来了。现在多流汗,到时少流血。 义云则继续在村子里到下查看,对一些重要的地方再反复交待,有些工程上的尾巴特意安排了人督促着加紧完工。 一路上不少人望着他笑,不断地和他打招呼问好。义云就在心里感慨,人心大概就是这样,坏的时候大家会一齐往地上泼脏水;而等到向好的时候,又给人以充满希望的感觉。 流血的时候也许也要到了,但他希望流得更多的是山贼的血。 准备了这么时间,第一仗,没有理由打不赢的。 一转眼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而大黑山那边依然不见动静。 就在这十多天里,黄村人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加紧苦干,终于将遍布整个村庄的地道网络全部联通了。 从现在来说,以各家各户为单位,在山贼到来的时候再也用不着四散奔逃;因为在家里就有隐蔽的入口,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把老弱妇孺紧急疏散到地窖里躲避;更进一步,如果哪一家的房屋一不留神被山贼破坏,这家人还可以通过地道再转移到别的村民家里去。 以上说的避难功能。 此外,青壮年村民们还在义云的指点下,就以自己家的房屋、院墙为依托,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构建了观察孔、陷阱和射箭孔。也就是说,整个地面地下的工程现在完全成为了一体:融避难、防御、伏击反击等功能为一体。所以一般情况下,应付一二十个山贼的进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了;当然,这些设施的功效如何,还需要通过实战来检验。 工程完成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眼看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山贼仍然还没有下山的迹象,村民们就普遍流露出一种乐观情绪,认为山贼怕是不敢来了吧? 而义云的看法却正好相反。因为一是山贼可能故意在和大家比耐心,先让村民们松松劲,慢慢消磨掉他们的警惕之心;第二一方面,山贼同样是在利用这么长的时间来进行充分准备,也许时间越往后推移,整个黄村面临的风险就会越大。 当然,义云也清楚,村民们的神经紧绷了这么长时间,适当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要不然总么下去,他们也会受不了。而对于担负警戒和防守任务的青壮来讲,则又相反。义云每天都要反复强调叮嘱,让大家随时提高警惕;因为无法准确预测山贼究竟时候会来、有多少人、以什么样的方式进攻?会不会大自己都想不到的时间、大家都忽视了的地方攻进村子里来?这些都是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当然,就目前来说,义云的徒弟们的实力还是不行;其他的村民则更不用说了。这是黄村最大的软肋。 最理想的状况是通过一战立威,为徒弟们的成长和村民获得自救争取时间,只要达到目标,义云就不会事必躬亲,这样太累。 这一天平安过去了,而黑夜到来,同样让义云不能放心。因为夜里大家都要休息,也是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时候。义云从村子西边到东边走了一遍,检查完了夜里观察哨的布置情况、又过问了轮换值守的人员安排,最后才回到狗蛋屋里,合眼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义云发现天亮了。 于是自己就去芽豆家的小院,叫她出来,然后牵着芽豆的手在村后的山崖上走,不远处是大片的翠枝绿叶,其间丹红万点,义云就对芽豆说:“咦,山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酥桃!先前我和猿姐为什么没有找到?” 芽豆则回答说:“因为这是我自己种的呀。” 义云就朝着她笑,连自己心里都感觉得到,那种笑容很傻很灿烂。 忽而又转了个念头,眼前的景色又变了。 ——这回依然是他和芽豆牵手而行,过了桥,一直往前走。义云就问芽豆,这是要去哪儿? 走着走着,远处忽然来了一大群山贼,义云连忙扯着芽豆就往村跑;可是芽豆跑不动,义云一急之下只得将芽豆背在身上跑;又不知道为什么,芽豆忽然紧紧环抱住的脖子,让他喘过气来!而且自己的腿越来越酸软,再怎么用劲也跑不动,由奔跑变成慢走,接着便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芽豆却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鞭子,不断地在他的背上用力抽,还尖叫着催他快跑,说是山贼快追到身边了。 义云一急之下拼命一挣、只觉得身上一松,忽然又了力气,于是撒退便跑。 而等到跑出一大段路,却猛醒过来:芽豆给自己落在地上了!于是又转身往回急奔。 可就在这个时候,山贼们已经赶上了芽豆,其中一个狞笑一声,抽出刀,猛地朝芽豆砍去。 芽豆张口尖叫:“救我呀——” 惊怒交集的义云也不由得地大叫:“不要!!” 义云大汗淋漓地喘着气醒来,心有余悸地对自己说:“还好!原来只是一个梦!” 这时才发现上半夜值守的狗蛋已经回来,就躺在自己旁边,呼哧呼哧地睡得正香。 反正已经醒了,义云也就没有什么睡意,索性就悄悄地出门来,开始每天固定的晨练功课,展开身法向村东头奔去。 这时候已经接近黎明,天色反而最暗,四周几乎看不清东西。义云上了桥头,就听见暗哨低声喝问:“谁?” “是我,义云。”义云不用他开门,就将身子一纵,上了用来防护的寨门,再往前一跃跳了出去。 790章 山贼来了 芽豆张口尖叫:“救我呀——” 惊怒交集的义云也不由得地大叫:“不要!!” 义云大汗淋漓地喘着气醒来,心有余悸地对自己说:“还好!原来只是一个梦!” 这时才发现上半夜值守的狗蛋已经回来,就躺在自己旁边,呼哧呼哧地睡得正香。 反正已经醒了,义云也就没有什么睡意,索性就悄悄地出门来,开始每天固定的晨练功课,展开身法向村东头奔去。 这时候已经接近黎明,天色反而最暗,四周几乎看不清东西。义云上了桥头,就听见暗哨低声喝问:“谁?” “是我,义云。”义云不用他开门,就将身子一纵,上了用来防护的寨门,再往前一跃跳了出去。 可能是受到刚才那个恶梦的影响,义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他突然决定往前巡查一段路,好让自己安心点。 可是没走出多远,义云突然飞快地往路边一闪、很快找到一个地方把身形掩藏起来,并伸手在地下乱摸了一气,抓了一把石子握在手中,紧张地注视着前方。 ——山贼来了!而且从纷乱的脚步声听起来人数还不少。 好阴险的家伙们!义云在心里骂了一句,又暗自感到庆幸:如果没有刚才那个恶梦,会有怎样的后果! 倾刻间,打头的四五个家伙猫腰蹑足地已经来到义云身前十四五步远的地方。义云不再迟疑,于是将左手中的石子扣紧,用力一弹! “嗖!嗖!嗖!嗖!嗖!” 几乎就在同时,几个山贼惨厉地大叫起来: “啊——!” “眼睛看不见了,娘哎!” 接着就是手中兵器落地,呛啷乱响! ...... 后面的人一惊吓,就马上扑倒在地上。 这时候义云已经飞快地再次变换了地方,又在地上摸了一把,可惜这回全是沙土,没有石子。 山贼的反应倒也快速,马上有几个好手左右散开,向义云先前潜伏的位置包抄过去,但还是慢了一步。 那几个人马上背靠着背原地转圈,打算再次搜寻敌人的位置。 而后面的大队人马也已经从最初的慌乱中回复过来,有的立即散开搜索、其他的人则继续保持着队列不变,开始向前猛冲。 敌人人太多了,光凭自己一个人是挡不住的。义云暗暗焦急! 当下也顾不得多想,只得将后里抓到的沙土捏得粉碎,再一跃回到路中央,迎着奔过来的人将手一扬,将沙土悉数撒进几个人的眼睛里,这些人就一头栽倒、又绊倒了后面紧跟的几个人,一时间人仰马翻;义云就趁着这个机会返身便向村子方向全速奔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向暗哨示警: “山贼来了——山贼来了!!” 村头的人立即把告警用的梆子狠狠地敲响,同时也大声呼喊:“山贼来了!!山贼来了!” 终于,梆子声在黄村里此起彼伏,更多的村民终于被惊醒了。 这时义云离桥头还有一段距离,但他却不再奔跑,示警的作用已经达到、山贼偷袭的目的就被破坏掉了,现在能把时间再拖上一拖更好;而且山贼的那几个好手已经快要追到面前,不把他们解决掉,桥头可能守不住多大一会。 义云于是转身迎着那几个人走上前去。 几个山贼也就无声地散开,成扇形向他包抄过来。 义云猛地在原地止步,山贼们也就止步,但两边对峙了没多大一会,人多的一方就抢先发动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正面扑向义云、而另外的两人则快速绕向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人原地不动等待机会。 但是义云的身法极快,就在几个人的刀锋将要先后上身的那一瞬间,惊险无比地避开,四把刀啷啷啷啷碰在一起;这时义云已经在四个人的肩颈上用足尖连点数下,纵身跳在半空,出其不意地又扔出一颗石子,向第五个人射去。 只听“当”地一声,火星四溅。 原来是那个人飞快地扬刀将石子挡了下来。 这时义云正往下落,而四把刀正以不同的角度往高处撩削,真是凶险之极! 义云的双腿再动,就如同在实地上舞蹈一样,拨、挑、勾、踢,等到他再落到实地上时,那四个人已经象醉酒一样东倒西歪,就好象不是义云在刀丛寻路、而是他们自己主动让开了一条道一样。 第五个人怒喝一声:“夺桥!”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自己已经和身而上,手中的刀已经象毒蛇缠身一样朝义云身上招呼。 “这家伙的身手不错!” 义云在心里暗赞一声,于是再不去管那几个人,只是全力施为来与这人肉搏。 这时那四个人就撇开义云直奔桥头而去。然而桥头栅门紧紧掩闭。这四个人的配合却又十分默契,马上有两人面对面半蹲半跪,第三人快跑过去,在两人面前用力一纵,而这两人再用双手合力一托,那人便在助力之下跃过了栅门、攀在门顶横栏上,然后一扭身翻上去,再从横栏上向桥面上落下。 第四个人也如法炮制,紧跟着跳了下去。 留在栅门外头的两人正准备搭一个人梯再送进去一个人,以便帮助先进去的两人尽快杀掉守卫桥头的村民;可就在这时候接连两声惨叫传来,正是他们的两位同伴的声音,也不知道是怎么着了道了。两人心中一紧,只好再放弃动作,连忙闪到栅门两旁,以便在保护自己的同时查看门内的情况。 但是门柱下面早已经被村民布下了两盘大大的捕兽夹子,两人一个被夹住脚腕骨、一个反应虽然要快些但还是给夹断了小脚指和无名指。 这时候义云和那个身手最好的头目交手好几个回合,而后面的大队山贼已经越来越近了。应该说形势对那头目要更有利些。所以他并不急于进攻,只是防守和纠缠,只要把义云拖住片刻,腹背受敌,那他就插翅难逃了。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他派去夺桥的四名好手接二连三地发出高低不一的惨叫声,显然是遭了毒手了。这也太意外子!他就有些发慌,防守得更严实了。 义云对他的这个反应早有准备,于是虚晃一招,抽身便走。 791章 苦练的成果 这时候义云和那个身手最好的头目交手好几个回合,而后面的大队山贼已经越来越近了。应该说形势对那头目要更有利些。所以他并不急于进攻,只是防守和纠缠,只要把义云拖住片刻,腹背受敌,那他就插翅难逃了。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他派去夺桥的四名好手接二连三地发出高低不一的惨叫声,显然是遭了毒手了。这也太意外子!他就有些发慌,防守得更严实了。 义云对他的这个反应早有准备,于是虚晃一招,抽身便走。 这头目正全力把刀舞得密不透风,反应也就慢了一些;等他发现义云已经朝桥头奔去时,只得再次拔腿追赶。 可是义云的身法施展开来可不是快他一星半点的,还没等到他追出多远,义云已经先行到达,轻松地结果了两名受伤的山贼,然后拾起他们的刀,最后这名头目刚一接近,义云已经呼地向他投来一把刀。 头目只好挥刀一格,另一把刀却又到了,速度之快无以伦比! 这家伙大惊,只得和身打了一个滚,再次避开了第二次攻击。 义云长笑一声,就借着这个机会飞快地越过了栅门。 栅门这边的情形不出他的意料,天生和四狗子伏在暗处,趁先前那两人跃在空中避无可避之时,用特制的驽箭就把他们结果了。 驽箭是从桥下的缝隙朝上射的,瞄着小腹位置,射了个正着,而且是毒箭。 这是将近一个月在山上苦练的成果,徒弟们正面交手的火候虽然还欠缺,但是伏击暗杀可是练得纯熟之极,从时机的把握上很好地领悟到了义云强调的要点,所以高手又怎么样?仍然免不了着了道。 只是稍有遗憾,时间太短,义云没有来得及干掉最强的那个头目。 不过交战了这么一会,整个黄村的人都知道了山贼来袭、也争取到了相当宝贵的时间来疏散和准备,所以山贼的偷袭行动可以说是被破坏掉了。接下来的一天才是真正考验黄村所有人的时候。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微明。暗杀成功的天生和四狗子完成任务以后就在桥下摆弄了半天,这才攀着桥身上了岸,往村里退去,进入地道,准备下一次狙杀。 义云则站在村东头调息了一番,等待天明,等待山贼们前来。他还要用一个人的力量做些事情。 而此时山贼当家的正在骂娘。 他相当的恼火:根据前面报来的战斗情况,他已经可以断定迟滞了队伍的人一定就是义云。 他妈的!这姓王的究竟是不是人、是妖怪吧?怎么什么事都象瞒不过他的眼睛似的!准备了这么久、这么隐秘的行动都能让他破坏掉! 一时间新仇旧怨涌上来,他恨不得把他抓来碎尸万段! 但是有什么办法?人家现在已经全身而退,正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呢。 手下人说,队伍就在桥头不远,姓王的就在对岸,要不要撞开栅门去把他捉了? 这人话刚一出口就被当家的骂了个狗血淋头:白痴啊?难道人家会一直站在那里等着你去抓人? 另一个自以为得计,换个思路向当家的建言说,姓王的敢这样大大咧咧地等着咱们,说明有所凭恃;所以咱们不能上他的当。 当家的就有些满意:毕竟还是有明白人的。 于是当家的问:“那你且说说,怎么个打法?” “大家一起下河趟过去,这么长的距离,他们一定顾不过来的。” 当家的一听,怒火再次升腾,终于忍无可忍地一脚踢过去:“我还以为一个白痴就算了,想不到你也一样白痴!这河是那么好过的?!” 当家的自己想了想,于是下令原地休息,干脆等到天大亮看得明白,到时再堂而皇之地进攻;反正这黄村前面临河、后面是悬崖,好就好在这些猪羊们逃无可逃,只要把口袋扎紧,他们要么上山去喂虎狼,要么乖乖地来领死! 姓王的,老子就不信你能飞上天去! ...... 且说村里人在睡得最香的时候被急促的梆子声惊,不禁子哭娘叫地慌作一团;不过因为先前已经做好了那么多的准备工作,又是在自己家里面,所以没多大一会,非战斗人员全部进入地下的避难所,村庄里如今只剩下一批青壮人员正按照事先的布置,等候着山贼们的到来。 初次与山贼正面对敌,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不过等了一会,消息传来,说是山贼们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停留在河对岸;大家也就慢慢放松下来。 在义云听来,这一过程很是有趣: 村子里先是哭喊喧闹了一阵子,后来就寂然无声了;而后来,竟然给他闻到一阵饭香,应该是有那么一两个胆大的村民又从地窖里钻出来,抓紧时间煮了一锅饭吧? 这让他感到好笑,村民们蛮可爱的,要是没有山贼作乱,他们怎么会过上这种见缝插针的日子?但他也着实佩服他们的勇气。或者说,这是不是对义云和他指挥着的村中青壮的信任呢? 就冲这份信任,他义云就有责任守护他们得周全。 和山贼这样隔河对峙着,天也就慢慢亮了。 山贼就黑鸦鸦地来了一大片,不由分说就开始猛烈地撞击桥头的栅门。 他们当家的最终还是决定从桥头进村。因为黄村人要是在河中弄些什么鬼,那真是防不胜防!而从桥上进村,用这种猛烈的方式进入,对村民们来说可以形成一种极大的威慑。 大白天的,不怕义云能弄出什么鬼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如果真有鬼的话,一定是早已经弄好了的。 不多时,耸立在桥头的栅门就被火气十足的众山贼轰然推倒,山贼们顿时发出雷鸣一样的呼喝声。 山贼们马上就由先前和义云交过后的那个头目领头,奔上桥头,就开始从桥上过河。 但是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有句话叫:“开门迎客。”但他们不是客人,是山贼,用这样粗暴的方式来将主人的门推倒,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一整座桥就塌了。 792章 进村 不多时,耸立在桥头的栅门就被火气十足的众山贼轰然推倒,山贼们顿时发出雷鸣一样的呼喝声。 山贼们马上就由先前和义云交过后的那个头目领头,奔上桥头,就开始从桥上过河。 但是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有句话叫:“开门迎客。”但他们不是客人,是山贼,用这样粗暴的方式来将主人的门推倒,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一整座桥就塌了。 真是难以置信,好好的一座桥就这样,一下子沉落到河水中。 桥身两侧的水中自然还是有机关的,密密麻麻的铁矛,尖头朝上隐藏在水下,但凡是从桥身上向两边摔落无水的都无一幸免。这下又损失了六七个人! 依然还是本领最高的那个头目反应最快,他倒还来得及在下落的桥面上借力一纵、然后一手提刀一手攀住对岩的石壁,然后好不容易才爬上去。 从义云的角度,刚好就看到他正惊魂未定地露出头来。 露头就好。义云身边早就准备好一堆堆的鹅卵石,都是精心挑选过的,鸡蛋大小。 义云只能用左手。所以石头呼啸而来时,头目赶紧挥刀去拨。 石头击打的力度极大,单手握刀无法抗衡;所以,连续抵抗两三次之后,头目手中的刀终于失手掉落到河中去了。 头目急忙又用双手攀住石壁,然后对着再次呼啸而来的石头把头一偏。 只要缓过这一两下,他就可以凭借双手的力量蹿上岸去,那到至少可以和义云再周旋下去。 但是这回义云是左脚踢、右脚踢,紧接着又是左手飞石。 头目的脑门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 “嗡”地一声。不过他仍然下意识地用双手死死抠住石壁,心里对自己说:“不能掉啊、千万不能掉啊......” 又几乎是同时地,飞石准确地击落下来,“梆、梆”,像两只榔头重重敲在他的双手上。 对岸桥头上,他的同伴们就眼睁睁直看着他仰面向后摔入河中。 水花飞溅之后,血水从河面下一股一股地涌上来......妈呀,这也太狠了! 不要说遭难的人是如何惨法,就是看的人都一阵阵的,感觉到身体上的寒栗子生出针扎一样的痛感。 众山贼呆了半晌,他们当中不知道是谁呜咽着喊了一声:“退!” 所有人就不要命地转身便奔。 这些惊慌失措的人乱了,后面的头目们没有拦住,喊也没有喊住。而当家的就在后面呢!所以,反应快的人只能拼了命的去追,说什么也要把他们给抓回来,这样才能稳住军心。 如果......不对,没有如果。不把这些惊马一样的人稳住,当家的能够大家好过?做梦去吧。所以,头目们开始赛跑一样去追人,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统带的手下,总得先把逃跑的人流止住再说啊! “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塌个桥、死几个人吗?竟然就都造反不干啦?” 当家的先是望着小的们不要命地跑、然后是头目们也跟着不要命地跑,一眨眼之间自己身边就没剩下几个人了,一下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当家的心中不由得也荫生了些许退意。原本是想着来黄村好好地干她娘一票的,谁知道事情竟然被搞成这样!他不由得有些慌乱。 “要不,这仇还是别报了吧?至于藏宝图,谁知道它是真是假,蒙人的吧?姓王的,你太可恨了!” 所幸这些话当家的只是在心里言语,并没有把它们说出口,否则就真的糗大了! 因为接下来,身边的亲随忽然高兴地说:“回来了回来了,大家又回来了!” 当家的又惊又喜,抬眼望去,只见头目们赶牲口一样,几步一耳光地把带着逃跑的人一路打着回来了。其他人自然也就没有成功脱逃。 好容易收扰了队伍,没有让它彻底崩溃掉,这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接下来,头目们又忙着声色俱厉地对着自己的人骂了半天,苦口婆心地做完工作,最后又让当家的给讲两句,好歹这心劲儿是万万不能松懈了的,得由当家的来再训训话、鼓鼓劲。 当家的想了想,他只有一句话: “咱们来了这么多人,要是连小小的黄村都进不了,那还有什么脸面在大黑山干这买卖?老子有言在先:只要进了村,钱财随便拿、女人随便睡!想住多久住多久,找不到宝藏,咱就不走了!” 果然不错。此话一出,大家灰白的脸上血色又重现了、小的们的眼神儿又再次活泛起来了! 好不容易收拢了队伍、稳定了人心,再抬头看时,义云已经无影无踪,没有耐心陪着山贼们玩了。 接下来大家七嘴八舌讨论的就是要如何进村去的问题。 这回倒是没有多大的分歧,只能过河。因为桥断了,不过河也没有其他的路好走了。 当然,具体从哪个地方过河,这就有待商榷了。 当家的就让几个头目分别带了人沿着河岸走了一段,最后决定来个齐头并进。让各家头目带着自己的队伍边探路边下河,不信黄村人能在一整条河上都能布满机关。 当然,事实上这也是不可能的,黄村人也要靠水吃水,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情。 当家的就带着亲随站在岸边等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当然还可能在事情不可收拾的时候抢先溜之大吉! 结果最让大家意外的是,各队下河探路的人都捷报频传,等到消息传到当家的这里时,头目已经带着自己的队伍迫不急待地抢先过河去了。 这样的结果让山贼们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早知道这样,当初直接渡河就行了,那么那十来个兄弟岂不是就不会白白丧命了? 特别是最先提出建议,要大家不上桥、直接过河的那位,心里不免沾沾自喜,觉得众兄弟中还是自己要特别有见识些。不过打死他也不敢把这种心情展现出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在心中为桥头枉死的人暗暗叫屈。 793章 心照不宣 结果最让大家意外的是,各队下河探路的人都捷报频传,等到消息传到当家的这里时,头目已经带着自己的队伍迫不急待地抢先过河去了。 这样的结果让山贼们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早知道这样,当初直接渡河就行了,那么那十来个兄弟岂不是就不会白白丧命了? 特别是最先提出建议,要大家不上桥、直接过河的那位,心里不免沾沾自喜,觉得众兄弟中还是自己要特别有见识些。不过打死他也不敢把这种心情展现出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在心中为桥头枉死的人暗暗叫屈。 又等到当家的过河来,此次进攻黄村的行动才可以说是取得了重大进展;眼前的黄村再也无险可守,在山贼们的眼里已经和剥得精光的女人差不多。 大家不禁一阵欢呼鼓噪、心里畅快之极。 既然胜利成果就摆在眼前,那大家身为山贼,不妨在行动之前分个赃,以免到时你争我夺的,伤了自家兄弟之间的和气。 大家就不约而同拿眼睛来瞄当家的。 当家的自然对大家的小九九心里明镜似的。而且也对大家依然知道把这个划分利益的权力让他这当家来执行而高兴不已。 所以他就特别大度地说:“这么的吧!那座大房子怕就是黄贵那厮的吧?我去哪。其他的人家按人头来分,每个头目十家,这样一来就公平合理了。” 众人也觉得当家的这种分法确实不错。黄村共六十来户人家,原本有七个头目,现在阵亡了一个,六个头目刚好一支队伍分得十户人家。哈哈,真是太好!看来那个头目死得正对路,一下子解决了分赃不均的难题。 于是头目们就面对眼前的黄村指指点点,没多大一会儿就认好了各自的队伍将要进驻的人家。 现在一切都就绪了,当家的就大喝一声: “兄弟们,去杀吧,去抢吧,给老子冲啊!” 众山贼就一路嗷嗷叫着扑进了黄村。 ...... 于是村里各处的消息就马上传到义云所在的地方,内容都是一样:山贼进村了。 义云则让徒弟们飞快地向各处传信,特别强调:“一定要有耐心,绝不能暴露自己;另外,没有把握就不出手;但一出手就要快狠准,不留活口!” ...... 山贼们很快就大失所望了。 凡是他们闯进去的每一户口人家,都收拾得空空荡荡的,干净得连老鼠都不愿意呆。 没有人,没有财物,更没有粮食,就连一根鸡毛都找不到。 那么义云他们那些人哪去了?难不成真的上山喂野兽去了吧?! 当家的来到黄贵家的门外,发现大门上着闩,就判定人一定在屋里。然后就叫门,可是任凭亲随们喊哑了嗓子,屋里都没有任何动静。 那就撞门吧。 可是几个人费尽了心力,黄家的大门还是纹丝不动。——看来土财主就是土财主,连屋子都造得这么结实,对防贼防盗的作用还是蛮大的。 当家的气得脸红脖子粗。 然后头目们也就纷纷带着队伍怏怏而回,大家都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头目们纷纷汇报说,各家的门倒是轻松撞开了,人都进去了。但人家早就都坚壁清野了。 辛苦了这么长时间,还死伤了人,却是如今这样的结果,这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那接下来怎么办? 是去是留,大家也等着当家的一句话了。 当家的实在不甘心。他想了一想,就指着黄贵的家说:“你们去的那些人家都是穷鬼,咱们就进这家,黄贵家业这么大,老子就不相信,他也能搬得不剩下一根毛!” 大家想想也是啊,反正无论如何这一趟不能白来,要不然这笑话可就闹大了! 人多的情况下,办法也就想出来了。临时挑出几个身手不错的,搭起人梯顺着墙翻上去,先把门打开就行了。 山贼们就眼睁睁地望着几个家伙被其他人慢慢地往上拱,终于上去了! 最先上去的那个人骑在墙上向内一望,就欢呼起来。 “怎么样,看到什么没?” “有,有!有鸡,有撒在地是的谷子,好象还有人......” ”哈哈,太好了!“当家的就和头目们谈笑起来。其他人更是急不可耐地大声让那人不要再罗嗦了,赶紧跳去把门打开呀! 终于把黄家的大门打开了。大家就争先恐后地一拥而入。就在院子里搜寻追赶起来。 总算没有白来,抓到一只鸡了! 但是,里里外外搜了个遍,黄家也是什么都没有剩下,就只有这只又老又瘦的鸡了。刚才说的谷子,不过是主人洒在地上用来喂这只鸡的,能有几粒?黄贵啊黄贵,你就扔这么一只看不上眼的东西来招待老子? “他妈的,什么土财主,什么破村庄,放火,给老子烧了他!” 当家的怒了。 头目们怒了。 小山贼们更是怒不可扼! 但是,连用来放火的柴禾都没有留下一根。 大家真是一下子傻眼了!现在该怎么办呢?大家不约而同地想打退堂鼓了,但是饿着肚子怎么赶路? 这么一样,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盯着那只瘦鸡不放。 瘦就瘦吧,老也就老吧,好歹总是只鸡,啃不动的话,熬点汤喝喝总可以的吧?聊胜于无。 不过现在又出现一个问题了:近百十号人,这么一只鸡,怎么分? 所以大家又都拿眼睛来瞅着当家的,一齐眼巴巴地等着他拿主意。 ”妈的,看什么看?这鸡老子要了!其他人,再到村里去找去!“ 当家的没好气地吼道。 这话,大家听得就有些不入耳。头目们是这样,小的们则更不用说了。 不过纵有千般不满又能怎么样?人家是当家的,确实有这个特权! 头目们只得带了自己的人,气愤愤地出门来。腹中空空是大事,要是不能垫巴垫巴,怕是要饿得像条狗一样地趴着出黄村了。 不过还是人多主意多,一个头目忽然和他的手下们说了几句话,然后带头疯了似的朝河边跑去。 794章 下河捞鱼!! 所以大家又都拿眼睛来瞅着当家的,一齐眼巴巴地等着他拿主意。 ”妈的,看什么看?这鸡老子要了!其他人,再到村里去找去!“ 当家的没好气地吼道。 这话,大家听得就有些不入耳。头目们是这样,小的们则更不用说了。 不过纵有千般不满又能怎么样?人家是当家的,确实有这个特权! 头目们只得带了自己的人,气愤愤地出门来。腹中空空是大事,要是不能垫巴垫巴,怕是要饿得像条狗一样地趴着出黄村了。 不过还是人多主意多,一个头目忽然和他的手下们说了几句话,然后带头疯了似的朝河边跑去。 其他人摸头不着脑地呆了半天,又有一个人反应过来,于是手舞蹈地嚷道:“鱼!咱们可以下河捞鱼!!” 所有的人一下子欣若狂,哈哈哈,真是,刚才昨就没想到这个主意呢?当家的,你就慢慢炖你那嚼不烂的瘦母********于是全部人都不要命地朝河边奔去。 再说山贼当家的,他坐在黄家的院子里,抓宝一样手捏着瘦母鸡的翅膀一刻也不舍得放开,等待着被他骂出去的亲随找柴禾来给他炖鸡、哦不对,没有锅,只好拿火来烧了。 但是他等得口水都流干了,都根柴禾的影子都没见到,亲随们也一直不回来打照面。 “咦,他妈的,难道是全部跑回大黑山去啦?” 当家的有些害怕,但又舍不得他的鸡,更不敢离开。只得坐在院子里不住口地骂他的懒骨头亲随。 他不知道,他的亲随们也抓鱼去了。 大家都是人,无论谁的肚子都会饿得发慌呀! 且说义云和一干人等藏身于掩蔽所中,不时从观察孔向外观察一下山贼在村里闹腾的情况。 各处反馈回来的情况都说是山贼们找不到东西吃,饿得不行,现在纷纷下河捉鱼去了。这就让村民们又好气又好笑!看来山贼们还不笨,而这下河里的鱼就要遭殃了,更进一步来说,这么多的人到河里折腾,看来黄村人得好几个月吃不到鱼了。 这是其一。其二,看样子两手空空的山贼们还没有退回大黑山去的打算,虽然大家事先都为自己准备了干粮,但是没有一口热乎饭实在有些不习惯。 有些人就有些焦急地来找义云,说是能不能趁山贼们泡在河里的时候从岸上狠狠打他们一次,这样又可以出口恶气、又可以看试试能不能打发他们早点上路? 义云对此当然是很反对的。 因为黄村里真正组织起来进行战斗的人员太少,搞偷袭还可以;现在大白天的,实在不方便隐蔽,从村里出发到河边有一段距离,大家只能射一次弓驽就跑,所以不可能把山贼们一次性消灭。那么,在袭击之后跑回村庄的过程中有可能会被他们赶上;另外,再被他们一路撵进村里的话,大家进入地道的地方就有可能暴露。 所以,搞一次袭击,可能得不偿失。 义云分析了这些,最后还是要求大家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到天黑的时候发动袭击就好了。 当然了,也不能这样一直干巴巴地等。义云意味深长地笑着对大家说:“你们等着看好戏吧,咱们一会和山贼玩游戏。” 由于山贼们这次来的人不少,即便是村民们贡献全部的食物怕也不能完全满足实际需要。更何况现在没有吃的东西,河里哪有那么多的鱼经得住他们这样不要命的捞? 这样一来就有两个结果:一是不同头目的手下因为争抢捞鱼的河段而起了不小的纷争;二是资源的不足而导致大家搜寻食物的时间被大大地延长了。不知不觉间正午过了,下手快的觉得一丁点鱼还不够塞牙缝的;下手慢的则依然还空着肚子。 所以大家完全忘了此行的任务是来抢杀的,也忘了当家的正饿着肚子在黄贵的家中望眼欲穿,几乎所有的山贼都在河道里忙得不亦乐乎。 大黑山当家的饿到实在抗不住的时候,终于明白他的部属们是指望不上的了;总不能坐以待毙活活饿死在黄村吧?那可就丢大人了! 所以只有靠自己了。 当家的在院里环顾四周,终于找到一些干草、一些树叶,再咬牙将黄家一只用来装草料喂牲口的笨重木槽拖过来、抽出大刀劈出一块块的木柴,再取了火镰把火烧起来;接着三下两下把瘦母鸡煺了毛、扒了内脏,这就架在火上烧烤起来。 边烤边吃、边吃边烧,味道还不错,只是仓促之间,母鸡太瘦、太老、太硬,啃起来相当的费时费力! 山贼当家的啃完这只半生不熟的烧鸡用了小半个时辰;不过他用来剔牙的时间却用了半个时辰。 好不容易剔干净了牙,他又感觉到饿了。真他妈的倒霉透了! 而在河边逗留了将近大半天的山贼们终于三三两两地回到黄贵的大屋子来了,当家的见了众人,心中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这些没良心的,总算没有抛下他一个人。心中恨归恨,不过倒也不好过于追究了。 然而情况仍旧没有得到改善。大家都一样感觉还在饥饿;特别是个别势单力弱没有抢到多少食物的,干脆饿得路都快走不动了。 很糟糕!山贼们再在普遍的看法是,黄村人大概都被吓得跑上山去了,所以村里找不见人;不过,熬到天晚他们总该要回来了吧?现在大家不是盼着他们回来让自己抢、而是盼着他们快点回来给大家弄顿饱饭...... 就在他们拥护在黄家的院子里彷徨无计的时候,义云带着几个人已经在小广场上布置妥当了。 小广场中央支了一口大铁锅,锅下支着柴禾,锅里是刚从猎物身上割下的大块肉。 义云最后还让狗蛋和天生把黑旗用一要竿子高高挑起竖在一户人家的屋顶上,然后就让他们赶紧下来,义云这才在铁锅下点着火,一行人马上进入地道隐蔽起来,等待好戏开场。 黄家大院。 795章 百日醉 很糟糕!山贼们再在普遍的看法是,黄村人大概都被吓得跑上山去了,所以村里找不见人;不过,熬到天晚他们总该要回来了吧?现在大家不是盼着他们回来让自己抢、而是盼着他们快点回来给大家弄顿饱饭...... 就在他们拥护在黄家的院子里彷徨无计的时候,义云带着几个人已经在小广场上布置妥当了。 小广场中央支了一口大铁锅,锅下支着柴禾,锅里是刚从猎物身上割下的大块肉。 义云最后还让狗蛋和天生把黑旗用一要竿子高高挑起竖在一户人家的屋顶上,然后就让他们赶紧下来,义云这才在铁锅下点着火,一行人马上进入地道隐蔽起来,等待好戏开场。 黄家大院。 ——众贼们正有气无力,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养神。——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躺着不动好象要稍微抗饿些。 这时突然有个别鼻子特别灵的,觉察到了一丝异常! 他忍不住用力抽了抽鼻子,咦?!有烟火味,然后风里又吹过到一股淡淡的煮肉才会特有香味。 “老子一定是饿得出现幻觉了!” 他有些懊丧地自语道。 过了一阵,又有人和他一样,发现了异常,抬起头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对了一下眼神。 这两人倒也精明,就慢慢地爬起来,一前一后地出了门,迎着风头查看。 当然什么也看不见。不过肉香更强烈了、而且他们都看到村西头一家人的屋顶上的黑旗。 那上面写着什么?两人都不识字。不过好象认出来了,是他们大黑山上的黑旗哦! “要不,咱们俩去看看?” 甲对乙说。 “就咱们两人,怕不安全吧?”乙有些胆怯地说。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于是决定回到院子中去向当家的汇报一下,由他决定好了,人多势众嘛,不要冒险。 等到大着胆子和当家的一讲,当家的却有些不当回事: “黑旗?怕是姓王的和黄村人设的圈套吧?不要理会。” “可是当家的,我好象闻见煮肉的味道。” “是呀是呀,我也闻到了,你们大家也闻闻?” 肉香?一听这话,不单是当家的,所有的人全部来了精神。 于是所有人刷地站起来,一起抽动鼻子,吸气。 “没有啊,蒙人的吧?” 当家的很是光火,正要照着两人的屁股踢上两脚,忽然吹过来一阵风。 “哎呀,闻到了闻到了!” “是肉,是肉,真的肉呀!” “太好了,哈哈!” 所有人也不用当家的下令了,立马一哄而出,拥出门来。 于是首先就看见了那面黑旗。 当家的忙问识字的:“看看,好好认认,是不是咱们那面‘威震黑山’?” “呃......当家的,上面的字是‘黄村欢迎你’!” “走,看看去!”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抄了兵刃,快速地朝小广场那边小跑而去。 到了小广场,所有山贼的那个惊、那个喜,真是难以言表! 那可是满满一大锅的煮肉啊!天爷爷!看来黄村人还是蛮体贴的,知道爷们一路辛苦,就给备了这么一锅好东西来犒劳大家。 一个动作快的已经跑到锅边,用手里的刀尖戳了戳,回头对大家说:“还不透,再煮一会。” 另一个说:“哎哟,老子可是等不及了,我先来尝点吧,太饿了!” 所有人都大大地咽回口水。 当家的却说:“回来!等都等了,再等一会你难道会死?” 又一个头目说:“当家的威武,黄村人再怎么的,还不是得服软错;怕是先送锅肉,然后再来求饶吧?” 山贼就一齐哄笑起来:“那是,当爷们是吃素的?这下知道害怕了吧?” 当家的就吩咐头目们招呼着自己的人席地坐下,不能乱。等到一锅肉煮好了,他会安排人来分。偷嘴的掌嘴! 所有人这回异乎寻常地听话服从安排,于是大家就鸦雀无声地坐在地上,不停地猛鼻子。喜笑颜开地瞅着锅里的汤水沸腾,热气氤氲,简直美死了! ......天色渐渐地暗了。 地道里,义云带着人已经悄悄来到不同方位的射箭观察孔,笑眯眯地看着这帮被馋虫折磨得欲仙欲死的山贼。 狗蛋在义云边轻轻地说:“真要把这些肉拿来喂这些畜生?太可惜了。” 义云说:“放心,我保证,他们是绝不敢吃这锅肉的。传令:准备动手!” 再将视线转回到广场上来。 当家的“咕嘟”地咽完口水,就对一个头目说:“分吧,再过一会就看不清了,小心喂到鼻子里去。” “哈哈哈......” 山贼们大笑,眼睛发亮,摩拳擦掌,这就准备动手动口了。 于是,众人就死死盯着负责分肉的头目朝锅边走去,心里连声说:“走快点嘛,墨迹什么哪!” 就在这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当家的忽然大喊一声:“住手——” 又怎么了?山贼们望向当家的,不满地嚷嚷。 “这肉不能吃了,给老子倒掉!” “啊?!” 现场一片哗然。一个头目大声说:“当家的,兄弟们都等了这么半天了,你啥意思?” “妈的!老子明白过来了!黄村人哪会这么好心,大家忘了百、日、醉了吗?” 当家的语气森然地说。 这话让众山贼不禁为之一愣。有道理!先前山上的那一幕幕一下子浮现在脑海中。 妈的,真是,差点又上当!要是再中了百日醉,那这一帮帮人就都要报销在黄村里了! 但是辛苦等了这么半天,实在不甘心。一些人又心存侥幸地想:“要是这锅里没有投药昵?那就太可惜了!” 山贼中就出来一个瘦瘦小小的,在当家的面前跪下,呜咽着说: “当家的,我受不了了!百日醉就百日醉吧,我来做个饱死鬼吧,求求你不要把这肉倒了啊!” 然而当家的都还没来得及发话,这小山贼的头目就骂了一声:“没骨气的东西!”顺势把他踢了个跟斗。 事已至此,山贼们就相当的纠结:分而食之的话,又怕真的中了百日醉,而且这个可能性还相当高,大家都不敢把身家性命拿来押上;而如果把这锅肉倒掉的话,饿了这么久,又真的是难以割舍! 796章 庆功宴 但是辛苦等了这么半天,实在不甘心。一些人又心存侥幸地想:“要是这锅里没有投药昵?那就太可惜了!” 山贼中就出来一个瘦瘦小小的,在当家的面前跪下,呜咽着说: “当家的,我受不了了!百日醉就百日醉吧,我来做个饱死鬼吧,求求你不要把这肉倒了啊!” 然而当家的都还没来得及发话,这小山贼的头目就骂了一声:“没骨气的东西!”顺势把他踢了个跟斗。 事已至此,山贼们就相当的纠结:分而食之的话,又怕真的中了百日醉,而且这个可能性还相当高,大家都不敢把身家性命拿来押上;而如果把这锅肉倒掉的话,饿了这么久,又真的是难以割舍! 于是好玩的一幕出现了:肉在锅里,锅下火苗升腾,肉香随着汤水的沸腾而飘散;而可怜的山贼们则在心中不断交战:分肉?不分。分肉!不分...... 煎熬啊! 最后还是当家的作出了决断:“娘的!刚才那谁,小瘦子,你来先尝,大家再熬会儿,如果没事的话大家再动手好不好?” “好!” 所有人怒气冲冲地吼道。但是晚了。义云在地道时已经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就在山贼们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小瘦子向锅边走去的时候,黄村村民们的怒火开始喷涌了。 “咻咻!” “咻” “咻咻咻” “咻!” ...... 弩箭不停地从山贼们的背后飞来,射得他们人仰马翻,鬼哭狼嗥。 但是在黑暗中,又分辨不清攻击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啊!” “啊!” “有埋伏,快撤、快撤!” 大家乱作一团,仓促之间却又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撤退。 其中一个头目昏了头往东跑,自己的一队人也没有用大脑思考,跟上他也往东,于是一路上不断地遭到村民的弩箭射击,等他跑出村东头时,身边已经只剩下两个人了。这时才想起桥已经塌了、而且河中还有那两排让人毛骨悚然的尖矛!然后总不可能又向村西头跑吧?只好拼命再向河流的下游奔逃。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下河下河!” 于是剩下的人才找到了方向,一窝蜂似地进河边狂奔。在这个过程中,夜里狂奔,不断地摔跟斗,等到了河边时,幸存的人没有不带伤的了。 然而还来不及高兴,身后一片火光和喊杀声,显然是黄村人死活不放,打着火把紧追着出村来了。 山贼们就更乱了,不断往河里下饺子。乌漆麻黑的深水中又断送掉了几名不会水的山贼的性命! 好容易过了河,大家又是一通不要命的狂奔,一直逃到看得见大黑山暗黝黝的形体,再回头看看没了追兵的跟踪,这才缓步慢行,好多人本来就几乎脱力、只是在逃命的意念支撑下不让自己倒下,终于感到安全了,心中一松,也就浑身瘫软地往地下一倒,这下再也走不动了! 但是大家回过神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寻找到带领自己的头目;头目们也就呼这个喊那个,把自己的人收拢起来一查点,乖乖!除了一个头目只丢了两个人、队伍还算完全外,其他头目的人基本都损失掉一半了。也就是说,现在大家能看到的人手就只剩下六十来人。 而且这还不算。有一个头目突然惊叫一声:“天哪,当家的人呢?当家的在哪,你们谁看见到他了?” 完了完了!大家只顾着一路逃命,谁也没有注意到当家的,究竟是阵亡了还是在路上失散了?要是连当家的都翘辫子了,那这个笑话可就闹大了:堂堂大黑山,不但在小小的黄村手里吃了大败仗不说,连当家的都弄没了,以后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回头再来说黄村里的情况。 在小广场周边发生的这一场突袭,当然是造成人数上本来占着优势的山贼大溃败的直接原因。由于山贼们乱成一团,顾头不腚的,所以突袭再演变成大混战。 夜里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到后来,就连一些勇敢的妇女都提斧头的提斧头、拖柴棍的拖柴棍来参与到痛打和追赶山贼。因为在村里大家地形本来就很熟悉,所以基本上一打一个准,有几个躺在地上装死地家伙最后都给发现而遭到痛殴。 又等到大家斗志昂扬地出村追击时,义云这才安排人将他拦住,只是派出一部分人举着火把虚张声势地鼓噪呐喊一番,就以惊走山贼为目的,以免只图高兴一味追赶上去反而吃亏。反正今晚已经大胜仗了,不能一口吃个胖子。 然后大家就兴高彩烈地回到村里来。仔细查点了一下山贼的尸首,竟名有三十多人,再加上早上塌桥时消灭的几个,战果就接近四十人。——这真是了不得的胜利了!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义云又和大家商量了一下,就安排参加战斗的人手,将这些尸体搬到西边林子里找个适当的地方掩埋了。 再等到他们回来,村民们已经全都从藏自处出来,主动做好了热饭端出来,大家就聚集在小广场了,刚才发生过激战的地方,就着那一锅煮肉美美地吃了一顿庆功宴。 很多人嘴上不说,但现在对义云真的是佩服得无以言表。 想一想,要不是他建议修地道和在村里到处依托地形修建射箭孔,这次交手就算获胜怕也要死伤些人!再有就是,义云仿佛总是能未卜先知一样:凌晨时最先发现山贼来偷袭;而后来煮了这么一大锅肉,义云认为山贼不敢吃,果真就留到现在成为犒劳村民的美食。——义云真是神了啊! 因此大家看待义云的眼神也就格外的不同,就差把他当神一样供着了。 不过义云可不愿意村民们把他看作是神一样的存在,他希望自己和他们的关系还象前几天一样,既能和谐相处、又能朝同一个方向努力,不要有什么距离感。再说,凌晨的事情纯属凑巧,煮肉的事也不过是利用山贼们对百日醉的恐惧心理罢了。 他义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797章 紧张刺激的一波战斗 再有就是,义云仿佛总是能未卜先知一样:凌晨时最先发现山贼来偷袭;而后来煮了这么一大锅肉,义云认为山贼不敢吃,果真就留到现在成为犒劳村民的美食。——义云真是神了啊! 因此大家看待义云的眼神也就格外的不同,就差把他当神一样供着了。 不过义云可不愿意村民们把他看作是神一样的存在,他希望自己和他们的关系还象前几天一样,既能和谐相处、又能朝同一个方向努力,不要有什么距离感。再说,凌晨的事情纯属凑巧,煮肉的事也不过是利用山贼们对百日醉的恐惧心理罢了。 他义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当然了,他现在在村里的威信高出是有好处的,至少在抗击山贼方面,可以增强向心力,减少不必要的掣肘。 今后在应对类似黄贵一流的人物时,他的优势更明显了。 憋了一整天、又经过时长不长但又紧张刺激的一波战斗,其实大家都有些累了。所以在大家酒足饭饱之后,义云就安排大家回去休息。 经此一役,山贼怕是要用很长一段来恢复元气,马上再来进攻的可能性不大了。所以黄村终于凭借自己的力量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来休养生息。 义云也是一样,他可以安下心来再考虑养伤恢复的事情了。 所以义云和留下来的人商量了一下,除了仍然要布置必要的守望哨之外,大部分战斗人员同样也可以放松休息一下。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芽豆一直没有走。也没有出声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忙这忙那,不停地安排和处置事务。好不容易闲下来了,芽豆就和天生说了句什么。 天生就“咚咚咚”地跑过来对义云说,他姐请他还到家里去住。 义云没有答应。他让天生去告诉芽豆,因为村子里的事情还有很多需要处理,所以他就住狗蛋家吧,凡事好商量。 明显看得出来天生的情绪就不好,怏怏不乐的。他自己也清楚,先前自己和姐姐对义云确实是有些过份了;他们一直希望有机会消除芥蒂。 说实话,义云心中对芽豆先前的行为是有些不高兴的。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而且今天确实是还要和狗蛋总结一下今天的战斗,并讨论一下今后的安排。他认为在这一方面,狗蛋有些天分,特别在将来他离开以后,狗蛋应该成为在村里拍板定案的人。虽然现在谈这个还为时尚早,不过他认为狗蛋在这一点上要比天生强。 他应该要多给狗蛋一些机会,锻炼和培养他。 天生有些不甘心,或者可能是怕被芽豆骂吧?所以一下站在义云身边不走。 义云想了想,就让狗蛋先回去。义云自己则带了天生去和芽豆说话。 义云还是一个意思,芽豆的家他暂时不去住了。 芽豆一听就难过得哭了,义云赶忙笑着安慰她说:“今晚我真的是太忙,这样好了,明天我回来陪你们吃饭,你看可好?”。 芽豆一听破啼为笑,不管怎么说,义云这么一解释,说明他还是顾念旧情的;有很多东西,一时也急不得,慢慢来。对这个她是明白的。 于是天生就被芽豆拖着回家去了,义云则还是要去狗蛋的家。 可是没走出多远,却又被人堵住了,是黄贵。 让义云哭笑不得的是,黄贵又是来邀请他到黄家大院去住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黄贵当然有他的难处和理由。 今天山贼们不由分说就把他的家当成了落脚点,还把院子弄得狼籍不堪。这让他很心痛。 虽然损失不大,但也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山贼们气势汹汹而来,直奔黄家,无疑是看上他的财产了,另外还有向他报复的味道。 那么现在,自己就得设法和义云改善关系了;义云的手段,通过今天的战果完全看得出来,黄村今后大概就是他的天下了。自己呢?把他当作靠山是必须的。 怪只怪自己当初缺乏眼光,弄巧成拙了。 不过,慢慢来,他相信,只要以诚相待,义云这个人应该还是好相与的。只要自己足够低姿态,甘愿做老二与他进行合作,说不定两人之间会有机会亲密无间的。 义云当然没有时间体察黄贵的这些小九九。再说他现在确实也有事要和狗蛋说。 所以义云只好再次推掉了黄贵的盛情邀请,同时又不得不应承了一个饭局,因为他后面同样也有事情要和黄贵商量,——要合作就得有妥协,不论对方是什么人。 “你说你真的射中了那山贼头子?” 义云问狗蛋。 “是呀,王大哥,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只不过没把握好准头,钉在他的屁股上了。” 狗蛋有些不满义云的反应的置疑。 他和山贼有杀父、杀母之仇,所以一作准备他就把领头的瞄上了,可惜乱战中受到其他山贼的影响,没要了那人的性命。 义云就笑着给了狗蛋一个爆栗子,他哪能不相信狗蛋呢!至少在这黄村里,两个人也可以算得上是患难之交了。狗蛋在义云的心目中的份量,就是芽豆和天生姐弟俩也没法比的。 狗蛋脑门上挨了这么一下子,有点疼!不过他的心里反而是很高兴的。因为这种亲昵的动作表明了义云的态度,平时在村里义云对任何人都是客客气气的,义云此举反而证明了他和狗蛋的亲近程度。 两人现在要讨论的是,既然狗蛋很笃定自己先前在混战中射到了那当家的,那么他就算不死也至少带伤了。带了伤,则不可能那么快就消失不见了。 是的,确实是消失。刚才在清点山贼们的尸体的时候,义云和狗蛋就很仔细地一一查验过了,很确定没有那当家的人在里面。 这人既然带着伤,也可能跑不远。所以义云又暗中安排人在村里反复过了好几遍,但是都没有什么发现。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不知道是黄村里的谁把人悄悄藏了;另外一个可能就是那当家的在混乱中逃到了村外,但应该还没有走远。 798章 山贼内斗 义云和灰猿不禁无可奈何地相视而笑,平时可以简单交流无障碍,但在关键时候还是不行啊! 当然不是灰猿的表达能力有问题,也不是义云的理解能力太低下,而是种群差别,天生的局限性! 眼看时间已晚,义云就和灰猿又来到义云第一次上崖时曾经呆过的那座巨石峰顶上,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义云就被一阵嘈杂的鸟鸣声吵醒,等到他睁眼一看,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半空中有一大群鸟在空中争鸣,搏斗,羽毛纷落。显得惨烈得很,但是总也不停息。 怎么又是争斗? 义云若有所思地盯着鸟群看了半于,忽然高兴地跳起来! 豁然开朗!他就对灰猿说:“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山贼们发生了内斗,是不是?” 灰猿一吡牙,用吱吱声表示:你终于懂了,哎哟,好累! 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灰猿作动作,义云推理,情况也就慢慢搞清楚了: 原来,在当家的没有回到大黑山的那些天里,头目们先是焦急地等待,然后,“失望”;接着商量“选新王”,就在聚义厅上比试身手。 灰猿在头上比划,义云笑道:“结果,劈里啪啦,打得头血流!” 灰猿咧嘴笑着表示:“正确。” 然后,当家的一拐一拐地带伤而归。 灰猿模拟出他勃然大怒的样子,接着又表现出伏地不断叩拜的动作,义云就知道了:那当家的发火了,众人惶恐地伏地请罪。 灰猿的继续打手语,展示那当家的说的话: “你们不是这个(伸大拇指)”; “我也不是这个(伸大拇指)”; “(伸大拇指)在那里——” 义云翻译: “小子们,这么快就想当老大啦?还嫩着呢!你们做不了当家的,我也不是当家的,当家的在那里——” 灰猿表示:完全正确。 “那他们真正的老大在哪里?” 义云问。 灰猿“嗖”地一下蹿上树顶,扬手指了指山下。 义云大惊:“你是说,黄村?” 灰猿点点头。 “那他到底是谁?” 义云再问灰猿。 可是灰猿用力地摇了摇头,指指自己的眼睛,再摆摆手。 义云感慨地说:“连猿姐你都没见着,可见这人藏得真够深的,实在是太阴险了啊!” 灰猿又表示说:“那人没有一起到山上去。” “我明白了。”义云说,“看来要把他找出来还真的要费些功夫了。我得好好想想,而且,他放着好好的老大不做,偏生要躲在这黄村里干什么?......算了,暂时不想了,我先回去了,猿姐,谢谢你!以后看来还得麻烦你在村里暗中给我盯着了,这个对手不弱啊!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等到义云从山中回到黄村的时候,狗蛋告诉义云,黄贵已经来找过他好几次了。义云这才想起他曾经向黄贵承诺的饭局来。 狗蛋然是有些不满的,他对义云说:“黄贵这是又要动什么坏心眼了呢?” 义云看得出来他好象有些不乐意自己要去黄家赴宴的做法,不过处在自己目前的位置上,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么?其实人总是在无意识地区分远近亲疏的,比如自己和狗蛋、甚至和天生四狗子他们,要做什么事情的话,只要聚在一起讨论讨论、然后再付诸行动就可以了。 而和黄贵就不同,黄贵和他打交通,非得要通过饮酒吃饭的方式,在桌面上来谈事情。当然这种对于一向自由不受约束的义云来说他同样不喜欢,但是人不是要相互适应的么? 所以义云只是和狗蛋开玩笑说:“难道你担心我吃了黄家的一顿饭、几杯酒,就会和他一样吃坏了心肠不成?” 狗蛋说:“我这倒不担心,我只是怕你不小心吃坏了肚肠。” 义云听了就是一阵爽朗大笑。他让狗蛋尽管放心,因为在他看来,至少黄贵还没有坏透,还有救,所以还是得稍稍让步一下。反正义云是绝不可能和山贼们一起喝酒吃肉的。 义云的如约面来自然是让黄贵高兴不已。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义云对他已经不再象从前那样有着浓浓的敌意。那么和他修复关系一事就应该是有把握的了。 既然是赴宴,首要的事情当然就是坐下来吃喝了。 其实客人只有义云一个,但黄贵却搞得煞有介事的样子,很正式。专门安排了人来给两人倒酒,这个人就是他老婆。 但义云并不喜欢这种被服侍的场合,他觉得自己能来到黄贵家已经算是迁就他的了;那么这些虚情假义的路数就免了吧! 义云就对黄贵说,反正人也不多,就叫大家坐下来一起用餐好了;而且他还对黄贵温言老婆称了一声“嫂子”,招呼她来就坐。 黄贵老婆哪里见过象义云这么不拘小节的客人、而且还连“嫂子”都叫出来了,这对她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顿时把她唬得慌手慌脚地跑开了。 黄贵就自我解嘲地向义云笑道:“你看,乡下女人就是没什么见识;你敬她、她反而不服敬!”不过黄贵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义云能够这样称呼他老婆,也真是令他有些意外的、而且心中有些一暖。 这分明是义云对他的尊重。不管是真心也好作个姿态也好,总之人家是带着诚意来了。 义云不知道,正是他不经意的这个举动大大拉近了黄贵心里和他的距离,使得两个人将要进行的谈话有了更进一步的基础。 黄贵激动之下索性起身到厨房交待了一下,让老婆带着一干人自己就在厨房里用餐,让自己和义云好说;然后,自己把要添加的菜品汤水端了出来放在一边,他决定真正拿出态度和认识来,亲自招待义云,吃好喝好! 两人就边吃边聊,漫无边际地说些村子里远近上下的事情;黄贵更是殷勤劝酒挟菜,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寻找共同话题。 总的来说,氛围好象还不错! 黄贵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就对义云说:“我先前做了那些事......真是对不住了!” 799章 将计就计 黄贵激动之下索性起身到厨房交待了一下,让老婆带着一干人自己就在厨房里用餐,让自己和义云好说;然后,自己把要添加的菜品汤水端了出来放在一边,他决定真正拿出态度和认识来,亲自招待义云,吃好喝好! 两人就边吃边聊,漫无边际地说些村子里远近上下的事情;黄贵更是殷勤劝酒挟菜,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寻找共同话题。 总的来说,氛围好象还不错! 黄贵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就对义云说:“我先前做了那些事......真是对不住了!” 义云微笑着,平和地对黄贵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吧?我想你请我来不是专门为说这个的吧?” “当然不是了!”黄贵回答,然后压低声音继续说:“我有件大事。” “什么事?” “藏宝图!” “藏宝图?”义云一听不禁哑然失笑! 他心想,看来刀疤脸那晚果然把自己和狗蛋的对话全告诉他了。但是黄贵,你这家伙不会是想横财想疯了吧?真的以为有什么宝藏、所以想要来结交我义云,到时候趁机分一杯羹?这也太好笑了吧! 但义云和狗蛋编织这个谎言的初衷,本来也就是为了迷惑山贼和黄贵的;如今怎么黄贵倒还信以真、念念不忘了呢!当然,义云现在也不可能和黄贵解释说这不是真的。 也罢,且听黄贵是怎么个说法。 于是义云就淡淡地说:“什么藏宝图,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无稽之谈!” “嘿嘿......” 黄贵皮笑肉不笑,一幅了然于心的表情,心说:“义云你就不要瞒我了!再说你心里想的这事离了我是办不成的!” 算了,看来义云还有些不放心。那么就让自己先拿出点诚意来吧! 黄贵于是接着说:“就冲你姓王、我姓黄,而且你刚才也叫了嫂子,我想你也知道了,咱们祖上本来就是一家子,异姓兄弟;天生和狗蛋家的那两份图想来你已经到手了,现在再加上老哥的这份,事情至少也就成了十之七八了。” “什么?”义云越听越是蹊跷,——黄贵这话和他心里所想完全是两回事!而且他还提到姓王姓黄、异姓兄弟什么的,这是怎么回事?别的不讲,义云对自己这名其实是清楚的:不过是自己在幼时学书练字,因为怕笔画太多麻烦,就选了两个简单点的,自称‘义云’而已,所以他知道自己和祖上姓不姓王的压根没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误打误撞,巧合上啦? 或者,难道是黄贵将计就计,向他探察“藏宝图”的真相来啦? 义云沉吟了一下,于是对黄贵说:“我真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哎呀,事情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兄弟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我的诚意?要知道,我家这图传了好几代人了,如今除了我自己,现在再加上你,再没人知道了,你可不要害我。” 黄贵焦急地说着,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义云看。 义云心中一动。误会,一定是误会。而且,世上偏生就有这么巧的事情!自己随便编个谎,却弄假成真了! 义云不由得苦笑起来。说实话,他对宝藏什么的,真是没有什么兴趣。现在从黄贵的话里来看,真的有藏宝图,而且连天生、狗蛋、黄贵,外加上自己这个如假包换的王姓人,都给牵扯进来了。 义云就对黄贵说:“不是我不知道你的诚意。也不是我存心要骗你。” “那你一个外乡人,凭什么这么费尽心血地为咱们黄村操劳,担着莫大的风险来领着大家和山贼斗?我知道你很善良,但不要说你不是为了藏宝图哦!” 黄贵贼忒忒地笑道。 这话让义云哭笑不得。得了,一片好心偏让他说成是别有用心,这叫什么事? 但是这藏宝图的事情,实在过于匪夷所思了。然而,更惊人的还在后面: 黄贵从屋里抱出一只匣子,取出一件物品递给义云,问分:“那你老实告诉我,见过这东西吗?” “这铁我倒是见过,刀砍不伤、而且不会生锈,不过这东西是在......” “不要说了!你既然姓王,又认识这种玄铁,这不就说明一切了吗?” “但是这铁......” “噤声!”黄贵不等义云说完,就紧张地比个手势,提醒义云隔墙有耳,不要再往下说了。 “好吧,黄兄!说实话,我从小在深山里住,师父从来不管我,所以我基本上一个人生活;对自己的身世什么的,一点也不知道。我真没骗你!” “咳!好吧。我相信你!但是你就不想一想,为什么你不去东边、也不去西边,偏偏就来到黄村、而且还就住下不走了呢?我相信你可能也不太明白,因为那不是好几代人以前的事情了么!但不管上面几代人出了什么变故,这我不管;你既然来到这里了,说明有些东西怕也是老天安排、前生注定了的。这样吧,我就把家里这图流传下来的渊源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好几代人以前,那时候这黄村还不存在。 后来有一支造反的义军让官军给剿灭了,只有幸存下来的一小队人马经历千辛苦才来到这里,避世隐居;但他们带来了一大批军中积攒下来的财富藏在此地,准备将来作为东山再起的资本。领头大哥住到更遥远的山里,而跟他前来的小队伍也就在此地居住下来,一是暗中守护宝藏、二是作长期隐伏待机的打算。 当时为了确保财宝的安全,是这样划分责任的:由领头大哥保管开启宝库的钥匙,而藏宝路线图则一分为四,由黄、李、雷、田四家分别保管。 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事情未成,就一代一代地耽搁下来。几代人过去,前事湮没,此地埋有宝藏的事情知道的人越来越少;除了领头大哥以及四个首领的后代还知道一点真相外,本地人已经完全不了解这段秘辛了。 “我黄家不用说了吧?天生家姓田,狗蛋家姓李,只是雷姓首领的后人几代单传。” 800章 宝藏 当时为了确保财宝的安全,是这样划分责任的:由领头大哥保管开启宝库的钥匙,而藏宝路线图则一分为四,由黄、李、雷、田四家分别保管。 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事情未成,就一代一代地耽搁下来。几代人过去,前事湮没,此地埋有宝藏的事情知道的人越来越少;除了领头大哥以及四个首领的后代还知道一点真相外,本地人已经完全不了解这段秘辛了。 “我黄家不用说了吧?天生家姓田,狗蛋家姓李,只是雷姓首领的后人几代单传。” “后来家里又出了变故,后来雷家就绝户了,所以,他家那一半藏宝图也就不幸遗失了......财宝倒是没没丢,但从此再也找不到、取不出来了。” 黄贵说完,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 义云说:“嗯,黄、李、雷、田,但那也和姓王的没有关系啊!” “没有关系?!” 黄贵两眼圆睁,压着嗓子说:“王兄弟你是装呢还是真不知道?领头大哥就是你的先祖好不好!这玄铁正是咱们和你相认的凭证!” “呃......其实——” 义云想说,其实黄贵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什么领头大哥的后代。 可是黄贵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他全明白义云的意思,不就是怕身份暴露吗?都好几代人了,事情过去这么久了,现在谁还在乎他们是“反贼”后代的身份! “这么和你说吧,王兄弟,咱们打开窗子说亮话:黄村虽小,但好歹也有几十户人家,而且大多都是从那一支队伍的血脉中遗传下来的;所以可以说咱们都是自己人。可是这自己人当中仍然分得出亲疏不是?别的不说,你谁家也不去,为啥就只去了田家和李家呢?这下你可没话说了吧!不要再和我说这是巧合,我懂~!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四张图你得了两张,我这还有一张、除了遗失掉的那张,就冲这点来说你也少不了我的合作,对不对? 当然,按照过去的规矩来论,你王家仍然是头,咱们几家都是跟你家干事儿的;今后我也可以一直跟你走;不过万一哪天有机会打开藏宝库呢?你得先给句话,咱们几家守了多少代了,功劳也好苦劳也罢,总得论一论不是?没好处的事儿我可不干!这叫丑话说在前头。” 黄贵一口气把心中想说的话全给抖落出来,让义云根本插不上话。 义云最后才一脸无奈地对黄贵说,“那我能不能先看看你家传的那张图?” “不不不,那可不成。”黄贵连忙说,“咱们先小人后君子。玄铁你刚才也看了,信不信由你;而且等到哪天真正要用到我这图的时候,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一定把它给你;但现在不行。而且你也不要想着有机会来顺走,这是我的身家性命一样,如果有谁强来的话,宁愿我死了,也不会让他得手!” “唉,好吧!” “那王兄弟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合不合作了?” “我倒是想跟你合作,可是......”义云一脸的苦笑。 “别可是可是的了,你有这个意思就行,咱们心里都明白就行。” 黄贵眉开眼笑地说,又举起杯来劝酒。 义云想了想,忽然笑着问黄贵:“想问你个事儿,你得和我讲真话。” 黄贵满不在乎地说:“咱们俩谁跟谁!你问,老哥我必定知无不言。” “呵呵呵,真的吗?” “真的啊!不过有一条啊——”黄贵马上警惕地补上一句,“你也不要绕我!如果是来套我关于藏宝图的事,那就请免开尊口!” 还真精!义云安抚他说:“当然不是这个了。” “那行,你有什么就问吧!” “好。黄大哥,我想问的是,天生和狗蛋父母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怎么可能!大家都知道,他们全是让山贼给害的,怎么可能和我有关系!” “好吧,我明白点说:他们的死,是不是因为家传的藏宝图?” “呃......” “还要我说得更明白点吗?” 义云逼视着黄贵问。 “不用了不用了,好吧。我告诉你,这个事情呢,虽然事出有因,但是......也算是借刀杀人吧!”黄贵咬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休,向义云交了底。他想,这样一来,开诚布公交了底,以后合作起来反而心无芥蒂。 “唉,想不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到头来反而让老弟你捡了个便宜,嘿嘿嘿......” 义云也笑,“好,既然黄大哥都这么坦诚,我当然真心希望咱们以后能合作愉快。” “那是当然,哈哈哈!” 黄贵终于彻底放下心来。——既然义云能这么说,想来他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田家或李家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手上有筹码,反正义云还要借重他,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相信义云一定会拿捏好分寸的。 等到义云从黄贵家出来,回到狗蛋家的屋子时,狗蛋正等他等得颇为不耐烦。在他看来,义云除了在自己家里,能够在别人家里、特别是在黄贵家里呆上这么长时间在,这已经是非常的罕见了。 当然,他是相信义云的为人性格的,所以他不认为义云和黄贵是混在一道上去了。只是,义云去了这么长的时间,看来一定是有事、而且事儿还不小! 果然,义云回来以后就严肃地要狗蛋和他出去一趟。 义云和狗蛋明面上的任务仍然还是巡查夜里布置在各处的暗哨。 等到了一个义云确信安全的地方,义云就将山贼当家的已经安然回到大黑山的消息通报给狗蛋。此外,他还特别告诉狗蛋说,真正的山贼当家人就隐伏在黄村里的事情。 这个消息听得狗蛋张口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义云。 还有一个情况,就是,义云将黄贵和他讲的关于“黄、李、雷、田”四家人与王姓的渊源与由来、以及真有藏宝图存在的消息也详细和他讲了一遍。 但是狗蛋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因为父母在世时他还小,从来没有听他们提起过这方面的片言只语。 801章 藏宝图 义云和狗蛋明面上的任务仍然还是巡查夜里布置在各处的暗哨。 等到了一个义云确信安全的地方,义云就将山贼当家的已经安然回到大黑山的消息通报给狗蛋。此外,他还特别告诉狗蛋说,真正的山贼当家人就隐伏在黄村里的事情。 这个消息听得狗蛋张口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义云。 还有一个情况,就是,义云将黄贵和他讲的关于“黄、李、雷、田”四家人与王姓的渊源与由来、以及真有藏宝图存在的消息也详细和他讲了一遍。 但是狗蛋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因为父母在世时他还小,从来没有听他们提起过这方面的片言只语。 所以什么四分之一的藏宝图、或者是玄铁什么的,他都没有任何印象。 狗蛋只记得,父亲曾经总是告诉狗蛋,“你还小你还小,等长大了讲故事给你听。” 当时自己还莫名其妙:现在不讲,等到自己长大了,哪里还会听什么故事! 现在想来,父亲想要告诉自己的怕就是这个有关藏宝图的事情了。 但是父母亲死得太过突然,连一点线索都没有给他留下。 所以狗蛋最后就有些懊恼地对义云表示,他很抱歉,在这一方面什么也帮不上义云的忙。 不过义云反而不这么认为。这次藏宝图的事情碰巧被弄假成真,同样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他觉得狗蛋在父母不幸离世以后对藏宝图什么也不知情这个其实是好事情。俗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心中如果藏着什么秘密的话,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斗得过成年人的阴谋诡计? 所以,如果狗蛋是知情人的话,可能还会害了他! 义云甚至猜想,芽豆和天生估计也是一样的情况,对藏宝图可能也是一无所知。 义云和狗蛋说这些,心里已经另行有所猜测:他在想,黄贵当初妄图以借刀杀人的方式来谋夺田家和李家的藏宝图,但始终没有得手;现在很大的可能是,会不会藏宝图的消息也让山贼知道了,所以他们才将计就计,顺势杀掉田家和李家的大人,只留下小孩子,然后再在暗中查找藏宝图的下落? 并且,义云甚至觉得,可能山贼真正的当家人隐伏在黄村里的目的也正是冲着藏宝图来的!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那人甘愿不做山大王却来做个普通的村民。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田家和李家的两幅图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上。 太可怕了!现在来看,其实手中有图的黄贵也是时时处于危险之中。 当然也还有最后一种可能,山贼头子至今都还没有找到那两幅图,由于义云的到来而打乱了他的计划也说不定。 特别是象黄贵判断的那样,义云姓王,而自从他到来黄村以后,主要和义云接触的就是天生家、狗蛋家,以及黄贵家。 可能山贼头子现在正躲在暗处等待渔翁得利的机会也未可知!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义云自己的行踪都被他掌握了不少,今后自己得小心谨慎了!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义云自己的主观猜测。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用事实来证明:必须趁山贼败走的时机,让狗蛋和天生在家里暗中寻找,只要找到东西了,那自己就能掌握主动权,不但能让黄贵配合、还可以用藏宝图为饵,吸引那人现出原形。 不过,人家在暗中寻找了很久,要么已经找到;要么就是藏得太过隐秘,至今还没有发现。所以义云也不奢求两幅图都能顺利找到,就是找到一幅,都会一定程度上控制住局势不要朝着坏的方向发展。 想定了这些事情以后,义云就把一切厉害关系告诉狗蛋,并强调在暗中寻找藏宝图是当务之急、重中之重! 最后,表面上的事情,为了迷惑觊觎藏宝图的人,义云还得把先前营造出来的假象继续维持下去,并适时放出一些亦真亦假的信息来。 既然那个山贼头子潜藏极深,自己就得加倍小心! 从现在来看,义云这个领头大哥“后人”的身份,倒是把它先担起来为好。虽然自己对宝藏没什么兴趣,但是总不能任由坏人继续作恶吧? 山贼可恶,而黄贵同样可恨!是他们让狗蛋的父母、天生的父母无辜丧命。可见在利益的面前,利令智昏,总会让一些人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而不顾友情亲情。 最后,义云就和狗蛋一起回到家中。两人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由狗蛋仔细回想父母在世时的一些行为习惯,再由义云进行分析,两人尝试着不停地变换角度思考:如果家里有很重要的东西,会怎么藏、藏到哪里最为保险? 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义云现在就算是以自己为饵吧,相信在找到东西以前,大家都不会有危险,不过找到以后就不好说了。 义云决定改天找机会把天生和芽豆找来,适当告诉他们一点真相,请他们自己在家里也留心查找一下。当然,这件事必须做得隐密,不可以再让更多的人知晓。 义云和狗蛋在家里暗中进行的搜寻工作进展并不大。一连几天下来,还是全无头绪、一无所获。不过这倒也没有让两人因此失去信心:试想一下,那山贼头子和黄贵头子说不定已经在暗中寻找了好多年了,要是好找的话早就被人取走、也就等不到他俩来发现了。 所以,不着急,慢慢找,说不定哪一天就灵光一现呢! 然后就是每天带着徒弟们继续照常的训练。 义云找了个机会,让狗蛋去把天生找来。狗蛋就心领神会地去叫天生、并把其他人召集起来组织他们进行潜伏与发现追踪的对战训练。以便义云和天生谈话。 义云就把藏宝图的故事有选择性地和天生讲了一些,并不着痕迹地和天生讨论他现在对狗蛋父母的看法、以及现在对狗蛋的看法。 天生明白过来,义云这是在试图努力弥合他们姐弟俩和狗蛋之间的关系裂痕呢。他的心里就很感动。 802章 玄铁 所以,不着急,慢慢找,说不定哪一天就灵光一现呢! 然后就是每天带着徒弟们继续照常的训练。 义云找了个机会,让狗蛋去把天生找来。狗蛋就心领神会地去叫天生、并把其他人召集起来组织他们进行潜伏与发现追踪的对战训练。以便义云和天生谈话。 义云就把藏宝图的故事有选择性地和天生讲了一些,并不着痕迹地和天生讨论他现在对狗蛋父母的看法、以及现在对狗蛋的看法。 天生明白过来,义云这是在试图努力弥合他们姐弟俩和狗蛋之间的关系裂痕呢。他的心里就很感动。 “王大哥,你就放心吧!过去是我不对,脑子一直没有转过弯来;其实现在我都明白了:这都是山贼和黄贵搞的鬼。我和狗蛋再也不会象从前那样了。” “那么父母在世时,你和你姐可曾听他们讲过家里有重要的东西?” 天生摇着头回答:“从来没有。” 果然不出义云所料! “那么在你父母去世之的一,村里哪些人和你们关系比较近,或者往家里去得多些?你留意过没有?” 天生努力回想了一下,说:“好象没有太多的人。” “哦!你且说说,都有谁?” “嗯,过去对我和姐姐照顾最多的就是打铁的谢大叔了;不过他成天就知道打铁,耳朵也不大好,而且他从来没有进过咱家的门。” “还有呢?” “还有就是黄贵了!这坏蛋敢坏了,总是时不时就闯到家里去,老占姐姐的便宜!还好后来你出现了,他也就再也不敢进咱家的小院了。” “就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了吗?” “呃......不是还有你吗?王大哥!其实你在我家的时间是最长的了。” 义云一笑,是呀,要是这样,岂不是自己的嫌疑最大? 义云继续问:“那么平时你们出门后再回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或不对之处?” “没有了。咱们那个穷家,看来看去就那几件东西,锅碗瓢盆,就是贼不小心路过都不奈烦多看一眼的。” 天生笑着说。 “好,我知道了,那你和大家玩去吧!” 天生走了,义云就一个人苦思分析: 从明面上来看,天生家在黄村的邻里关系并不复杂。那个谢打铁,用天生的话说,就是成天只知道闷头打铁,好象对天生姐弟俩确实不错。但是他从来不到天生家里去,这又是为什么? 如果他有嫌疑的话,那可不可以说是在刻意制造一种距离感,以免落人口实呢? 当然,没证据的话,一切都是闲话,没有用。而且看起来这是个老实人,冤枉好人可不是义云想要的结果。 不过,任何可能都不要放过。义云在黄村这么久了,黄贵他相对已经很了解了;那么,以后不妨找机会去接触一下这位谢大叔,留心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接下来就是黄贵了。这家伙当然是心有所图,一是调戏芽豆、二是企图在李家有所发现。看起来是一举两得,事实上都是一无所获。 最后就是嫌疑最大的义云自己了,哈哈!首先自己姓王,来历不明,又在芽豆家里呆得最久,这样一来在有心人的眼里,义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了。 可能在任何人的眼里,义云都是最有可能冲着宝藏而来的;但义云确实不是,可是太巧合了啊! 当天夜里,义云又悄悄地潜行上山去。路上他还特别地留意了一番,最后确定没有人跟踪。 由于事先并没有约定,他在山上花了好一番功夫,这才找到灰猿。 “猿姐你好啊!” 义云照例热情地和灰猿打招呼。他忽然觉得,其实做人挺累的!就拿他自己来说,当初在深山里住着,蛮好,什么都用担心,无喜无忧。但当时总想要摆脱那个圈圈。 现在呢?到了一个更大的世界,也接触到了更多的人,但现在来看,这不也正是一个圈圈么?不过是大了一号而已,而且更累人。 灰猿吱吱吱直叫着,也有些热情。似乎她又觉得自己在山中寂寞,对义云拜托给她的任务总是全力以赴地去完成,做着这些事情反而让她很是开心。 但是义云今天却不是来交待她任务的,只是想和她聊聊天,以解除心中的部分疑惑罢了。 “猿姐,问你个事啊?” “吱吱(那你就问呗)!” 义云小心地说:“你以前的主人,他是姓雷吗?” 灰猿摇头,不知道义云何以有此一问。 “那么,他就是姓王喽?” 灰猿还是摇头,摸头不着脑的样子。 “唉,是这样的......” 义云叹着气,也不管灰猿听得懂听不懂,就和她讲述起藏宝图的事,黄贵的事,以及躲在黄村里那个无迹可寻的山贼头子。又讲了他被误认为是领头大哥后人的事情。 他的本意并不是希望灰猿都听得懂,也许是倾诉的欲望使然吧? 义云最后指指灰猿的项圈说: “他们说这是与藏宝有重关系的玄铁,我还以为你的主人跟宝藏有关系呢。” 灰猿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猿姐,我还是想,你能不能陪我再到瀑布那儿去;咱们再到存放你主人遗骨的石室一趟,我的意思不是要惊扰他的安息,是说想再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弄清楚一下我要安心点。” 灰猿听懂了,她用手朝东北方向指了指,又望望义云。 义云就激动地点点头。 来到崖边,灰猿就想照例朝下面放长索,不过让义云叫住了。 义云考虑了一下,现在那山贼头子的身份不明,义云总有些不放心。他就带着灰猿在崖上换了个地方下去,没有使用绳索。 因为现在义云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大半了,下崖没有问题,只是上崖的时候还不得不借助长索。 一路上义云非常小心,不时查看,以免被人跟踪。 到了瀑布顶上,他们还像以前一样,由灰猿打着钻入水帘;义云再跟着跃下。 803 谢打铁 “猿姐,我还是想,你能不能陪我再到瀑布那儿去;咱们再到存放你主人遗骨的石室一趟,我的意思不是要惊扰他的安息,是说想再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弄清楚一下我要安心点。” 灰猿听懂了,她用手朝东北方向指了指,又望望义云。 义云就激动地点点头。 来到崖边,灰猿就想照例朝下面放长索,不过让义云叫住了。 义云考虑了一下,现在那山贼头子的身份不明,义云总有些不放心。他就带着灰猿在崖上换了个地方下去,没有使用绳索。 因为现在义云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大半了,下崖没有问题,只是上崖的时候还不得不借助长索。 一路上义云非常小心,不时查看,以免被人跟踪。 到了瀑布顶上,他们还像以前一样,由灰猿打着钻入水帘;义云再跟着跃下。 再次进入那间石室,义云又向榻上那具骸骨施礼致歉,以显示他对死者的尊重。 因为已经在石室里呆过一夜,不算陌生了;所以义云就在里面,借着微光沿四处细细地搜寻查找,希望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而且义云也和灰猿说明了,请她帮忙找找,可有她有前主人曾经用过的物品存放在石室里面?并且他再次强调说他不是想要前辈的东西,而是想弄清楚他的身份而已。 义云就在石室里一寸一寸地察看、触摸,地面、四壁、以及天顶。最后还把头伸出去在窗外四下里看了一遍。 但是都一无所获。这间石开凿的技术很好,处于整块岩石的内部。所以义云并没有墙上发现人为的接缝或天然的裂缝。完完整整的,没有可能藏物品的石龛之类设施。 虽然先前在思想上已经有所准备,但是义云免不了失望了一回。 “嗯,好歹来检查过了,前辈和宝藏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打扰了!”义云对着骸骨说。 然后又招呼灰猿:“猿姐,咱们走吧。” 但是看看灰猿又有泪光在眼中闪动,依依不舍的样子。 义云就叹了一口气。 于是他就站在一旁等着,等灰猿和主人告别。 灰猿又回头看了一眼义云,犹犹豫豫的样子;忽然朝义云招手。 义云心中一动,连忙走到榻前。 灰猿就用手朝榻下指了指。 义云忙蹲下身,刚才出于对死者的尊重,他倒是没有检查这榻;难道这里有玄机? 仔细查看了一下,其实这榻就是一整块方石而已,紧靠着石壁放置。 灰猿指的地方是方石与地面接触的地方,有一小道缝,不过是一指宽而已。 义云就伸出左食指朝这个石缝里探了探,可是指头有点粗,只进入了一小段,什么也没有。 “猿姐,什么也没有,指头伸不到头。” 义云对灰猿解释说。 灰猿点点着,就推扒推义云让他挪开,自己就伸出手指进去。 过了一会儿,小心地拈出来一小块东西。 义云的眼睛一亮!——正是黄贵给他看的玄铁! 这真是柳暗花明啊! 接下来,灰猿又拈出一块、又一块,然后是一个小小的纸卷。 义云的心怦怦跳着,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卷,这物事颜色泛黄,有些年月了! 再一看,上面却只有一个字:“三”。 这是什么意思?是告诉来人,玄铁有三块,还是代表着其他的含义?不明白。 灰猿不再从石缝里往外掏东西。 “就只有这些东西了吗,猿姐?” 灰猿点点头,示意再没有东西了。 哦,好吧。义云心想,越搞越不明白了。于是他再将纸卷小心地恢复原状,请灰猿原样再放回去。 灰猿收了纸卷将它塞回去,却又摆摆手,将那三块玄铁放到义云的手中,示意他可以带走。 义云想了想,他就对着骸骨和灰猿说:“在下也不知道这玄铁与宝藏究竟有无关系,暂时借用一下吧,以后一定送还原处!” 说完就和灰猿一起出了石室,从瀑布下攀了上来,回村去。 夜探水帘洞的结果,非但未能解惑,事件的发展反而更加扑朔迷离。 第二天,刚过午时,天就燥热起来。初夏久旱,虽然黄村靠山面河,水源丰富,不至于影响日常生计;但是天上本该要有的雨一直落不下来,有如人的心情。 此刻的义云就有点烦。 然后在村里四处溜达的时候,义云突然被一阵叮叮当当声音所吸引,——谢打铁又在打铁了。 谢打铁,也就是芽豆和天生口中经常念叨的那位谢大叔,村里唯一打一间铁铺子的主人。 其实这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天天都在响,好多年了,整个黄村人都完全习惯了这种有节奏感的噪声;它已经完全融入黄村人的生活、成为习以为常的一个存在。 但是因为先前天生口中听到的话,让义云今天对这打铁声格外敏感,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有意识地注意到谢打铁这个人的存在。 义云停下脚步聆听了片刻,叮当声不紧不慢,感觉很有力度、也很有耐心和持久度。 或者应该说,谢大叔操持这个营生的时间确实不短了,所以自然而然地,通过敲击铁砧的声音就听得出来,一种职业化了的味道的存在。 品味了好半天,义云忽然快步朝声源地走,进了打棚子,专注地看和听,面前的这个人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他的到来,继续打他的铁。 打铁棚子里相当热。然后就是,打铁要不停地用力、还得忍受那种枯燥单调的叮当声。所以能在这样的环境中长期坚持下来,真不容易。 义云还记得,芽豆曾经说过,谢大叔身带残疾,而且有些耳背;再说他正忙着,所以就没有出声。 观察了一下,这么热,谢大叔早已经大汗淋漓了。但他仍然没有脱下身上那件肮脏不堪、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褂子,而且身前还系着围腰。他的两支胳膊肌肉饱满圆实,很有力量感。 此刻他正身体小幅弯倾,一手握着铁钳,一手挥锤、快速抬举和下击,铁锤的落点总是精准及时。 804章 打铁 打铁棚子里相当热。然后就是,打铁要不停地用力、还得忍受那种枯燥单调的叮当声。所以能在这样的环境中长期坚持下来,真不容易。 义云还记得,芽豆曾经说过,谢大叔身带残疾,而且有些耳背;再说他正忙着,所以就没有出声。 观察了一下,这么热,谢大叔早已经大汗淋漓了。但他仍然没有脱下身上那件肮脏不堪、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褂子,而且身前还系着围腰。他的两支胳膊肌肉饱满圆实,很有力量感。 此刻他正身体小幅弯倾,一手握着铁钳,一手挥锤、快速抬举和下击,铁锤的落点总是精准及时。 当当当当当...... 一直等到谢打铁把料铁再回次火,他这才有功夫回头。 于是也就发现了义云,就咧嘴朝义云憨厚一笑。 “谢大叔好啊,我是义云。” 谢打铁点头表示他认识义云,又向他翘了翘大拇指,自然是夸他在村里做得不错。 谢打铁的话很少。没多大一会,又要准备打制。 义云就自己提了一把锤,上前表示自己也想试试。 谢打铁倒也没拒绝,只是示意义云等会只须跟着他的落点走就行。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 义云的天分很高,先前他在一旁观察的时候已经明白了基本要领:俗话不是说得好么,‘趁热打铁’,通红的料铁从火中取出来,就得强调敲击的速度、力道、落点。并且刚开始和将要成形时,对力道和落点的要求都是不同的。 一开始义云的动作稍显得拘谨,但在谢打铁的引导下,他很快就掌握了几个要点。 两个人手里的铁锤轮番起落,最初是义云小心地跟着谢打铁的节奏,然后两人的配合就默契起来;再到最后,单调重复的打铁动作被两人见缝插针地弄出些耳目一新的效果来。——怎么说呢?其实与武道一样,道理相通。高手相拼,再简单的招式也能化腐朽为神奇。 从打铁也体会到比武的味道来了,两个人都找到兴奋点,越是敲打越觉得酣畅淋漓。 然后,火星四溅中,两人就赌赛一样,你来我往,也不知道是多少个回合;最后,谢打铁干脆只负责用双手铁钳稳定料铁了。 因为义云终于后来居上,反客为主了。他打铁的节奏感很奇怪、但更实用高效,谢打铁根本无法与之配合。 要知道,谢打铁可是在这个行当中浸润了不止一天两天了;义云是初来乍到,而且一直只能用左手。 通常,能用左手、而且动作如此顺畅的人,真的不简单。 一只左手,谢打铁都败下阵来,如果再加上一只右手会怎么样? 谢打铁就主动歇下来,因为今天的任务已经超额完成了。再一个就是,自己不服输不行,年岁大了、而这年轻人也确实不简单! “今天够了,你很不错!” “那我以后每天都来帮谢大叔一会吧?” “不用,我自己能行。” 义云莞尔一笑:“难不成谢大叔看不上我的手艺?” 谢打铁瓮声瓮气地回答:“你这年轻人,哪有那么多活计给你做。一来就想夺人饭碗?” “好吧,大叔既然不用帮忙,那我就走了。”义云说罢,就轻轻地在灶台上放了一个物事,然后就径直出了打铁棚,再朝村西慢慢地走回去。 在义云做了这个动作的时候,谢打铁先是浑不在意地瞟了一眼,但是他的眼中一下子精芒一闪,飞快地伸手将义云留下来的东西抄到手中。 等到谢打铁赶出门来的时候,义云已经走远了;谢打铁不禁望着他的背景,重重叹了一口气。 然后,谢打铁再次回到打铁棚中,脸色难看之极。 又过了好一会,谢打铁才从打铁棚里出来,这时他已经洗过了一遍脸,把自己简单打理了一下。然后缓缓过走到村东入口处,再折返回来,慢慢地在村子里行走。 天气很热,不过,比起打铁棚子里的温度来说,已经好太多了。 谢打铁走了一段路,然后转回去,再从村东出发。这样子一连几个来回,心事重重的样子。 路上偶尔有村民看到,都不禁有些诧异:谢打铁今天真是奇怪,大太阳下的出来行走;平时他不管寒暑,基本都是呆在铺子里的,难得有机会见到他这样悠闲,竟然有功夫出来散步了! 谢打铁一直朝西边走,然后就和义云再次见面了。 义云早已经等候多时,他知道谢打铁一定会再来找他的。 “年轻人,你把东西拉下在我那了,给!” 谢打铁伸出一只大手,掌心里托着的正是一枚玄铁。 义云便也伸手接了东西,平静地说:“有劳谢大叔送回来,不过你难道不想要它吗?” 谢打铁不住地摇头。 其实打铁这个营生他也是半路出家,然而钻研日久,其实当中也自有乐趣。而且,选择打铁作为生计,不就是为这玄铁而来的吗?但是现在这东西太烫手,他不敢要。 义云继续说:“和谢大叔打铁配合了半天,我知道大叔在武道方面也是很有心得的。” 谢打铁静静地听他说。 义云又说:“谢大叔虽然不肯脱下衣服,但我却知道大叔身上的伤痕,是利刃所致。” “不错,但是你错了。” “那谢大叔用什么来证明?” 谢打铁低头想了想,然后斩钉截铁地说:“无须证明!不过你可随狗蛋到他爹娘坟前查看一番,或许会有所得,——人是由我掩埋的。” 谢打铁说完这些话,转身便走。 义云于是转身,一阵风似地进了屋子。 “狗蛋,这事你怎么看?” 狗蛋说:“要不,咱们这就去看看?” 义云皱着眉头说:“我怎么总觉得谢打铁这话,怪怪的。既然你父母是他掩埋的,他应该知道内情才对。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反而要咱们俩亲自去看?” “也许有些话他不好说吧!不过,如果要挖我爹娘的坟,这事可不成!” 狗蛋说。 “倒也没这个必要。他说的是到‘坟前’查看!” “嗯,怪了,我去过多少次了,怎么就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呢?算了,咱们这就走吧王大哥,但愿真有能有所发现。” 805章 中计了 义云于是转身,一阵风似地进了屋子。 “狗蛋,这事你怎么看?” 狗蛋说:“要不,咱们这就去看看?” 义云皱着眉头说:“我怎么总觉得谢打铁这话,怪怪的。既然你父母是他掩埋的,他应该知道内情才对。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反而要咱们俩亲自去看?” “也许有些话他不好说吧!不过,如果要挖我爹娘的坟,这事可不成!” 狗蛋说。 “倒也没这个必要。他说的是到‘坟前’查看!” “嗯,怪了,我去过多少次了,怎么就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呢?算了,咱们这就走吧王大哥,但愿真有能有所发现。” 狗蛋说完,见义云还有些犹犹豫豫的,就扯着他出了门往西边林地走去,口中说:“谢大叔虽然是后面搬到黄村里来的,但在村里也住了十多年了,平时对大家都挺不错,所以要说他有什么问题,我真的不敢相信。” “可是人心难测呀!” “先去看看再说,你不去我要是再碰上恶狼怎么办?” “哪有那么巧!” 义云嘴里虽然这样说,但是见狗蛋去意坚决,始终有些不放心;再加上自己也是半信半疑的,只得随狗蛋一起前往他父母的坟前去看个究竟。 且说谢打铁走了没多远,却在义云的视线之外又变了方向,借着村里的民房遮掩着身形,悄悄地又转身回来,观察了不大一会儿,终于看见义云带着狗蛋匆匆出门向西边去了。他也就急急忙忙地朝芽豆家赶去,满头是汗、显得有些紧张和慌张,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镇定。 不多时,谢打铁就来到芽豆家的小院外面,他却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就朝里面走,口中还连声叫着:“芽豆,芽豆!天生!!” 芽豆闻声从耳房里出来,很吃惊地望着谢打铁,不知道从来不进她家门的谢打铁今天怎么就来了? 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地热情招呼:“谢大叔,你怎么来了?快进屋。” 谢打铁就毫不客气地进了正屋,然后神情严肃地对芽豆说:“快叫天生也来,大叔有要紧的事情和你们说......” 义云和狗蛋匆匆来坟墓前仔细探查,特别是谢打铁当时强调的”坟前“位置;但是经过一番探查,甚至向下刨出一个不浅的坑来,还是一无所获。 正当狗蛋纠结于是不是真的要把父母的墓打开来寻找时,义云已经感觉到不妙了! ”中计了,咱们一定是中了谢打铁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义云焦急地对狗蛋说,他忽然为自己轻信表面无害的谢打铁而后悔自责! 但是狗蛋还不明白,他迟疑着说:”应该不会吧?“ 义云来不及和他作过多解释,扯着他便走;一路上加速急奔的同时对狗蛋说:”不管谢打铁说的是真是假,现在赶回去才是要紧的。如果村里没有事情发生,那就是明天再来查找也还来得及;再耽搁,回去晚了如果出了问题那可就严重了!“ 于是两个人就朝村里一通急赶。 等到进了村,义云一见到村民就着急地询问是否见到谢打铁。一连问了好几个人,终于有人声称看见谢打铁去了芽豆家。于是义云就铁青着脸再往芽豆的家奔,他现在最担心姐弟俩出事。 狗蛋也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跑。 义云也是和谢打铁先前一样,一阵风似的直接就闯进小院,然后大喊”芽豆、天生!“ 姐弟俩闻声后就一起从屋里跑出来。 一见姐弟俩安然元恙,义云的紧张情绪这才稍稍为之一松。 义云再问姐弟俩:谢打铁呢? 姐弟俩一脸雾水地回答:“谢大叔,他不是取了东西找你们去了吗?” 义云和狗蛋心里就咯噔一下!忙问他从家里取了什么东西? 芽豆回答说是从前一直放在家里的一只匣子,自己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她直到现在都还弄不明白,义云究竟是怎么知道家里有这东西的、这才让谢大叔来取? 义云听了,所得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一脚。 事已至此,只能尽力而为。 当务之急是先把谢打铁抓回来再说,这家伙处心积虑,就这样让自己上了个大当,那么也一定为自己找好了退路!虽然找到他的希望不是很大,但要试一试。 于是义云也来不及和芽豆再详细解释了,就吩咐狗蛋和天生马上去召集人,先在村里搜寻;他要先到谢打铁家去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到点有用的线索。 一路沿村东头飞奔,匆忙中也没有忘了向路人询问谢打铁的下落,并让他转告大家,如果看以谢打铁本人,就马上告诉狗蛋、天生或者义云自己。 但一通搜寻下来的结果是,谢打铁虽然刚从天生家离开没多长时间,却神奇地消失不见了,就如同人家蒸发了一样。 现在基本可以断定:先前那个山贼头子就是被谢打铁救走的了。而且谢打铁现今的遁逃方式也一定是同一种,应该是在某个隐秘处躲藏起来,伺机再逃离村庄。 所以,从上次的搜捕行动来看,恐怕这次又要让谢打铁成功离开了。 无奈之下,没有更有效的办法,也只好先在村里组织人力反复搜寻。义云的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搜寻的难度更大。 义云只得让狗蛋多安排了人,在夜里严密戒备。 他再次上山去找灰猿。 没办法的办法,义云现在觉得只好还让灰猿先行潜到大黑山去守株待兔、先打探一下消息再作决定。 交待完这些事情之后,义云再匆匆地赶回村里。进了村,向各处暗哨了解了一下情况,没有异常。这才去找狗蛋。 然而等到他回到狗蛋的家中时,狗蛋却不在屋子里。 刚才查哨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狗蛋和天生今晚都不参与值守;那么狗蛋到哪去了呢? 义云心中一紧,只得又往天生家里跑,希望他们都在那里。 天生家里亮着灯,但是又只有芽豆一个人在。 806章 杀黄贵 没办法的办法,义云现在觉得只好还让灰猿先行潜到大黑山去守株待兔、先打探一下消息再作决定。 交待完这些事情之后,义云再匆匆地赶回村里。进了村,向各处暗哨了解了一下情况,没有异常。这才去找狗蛋。 然而等到他回到狗蛋的家中时,狗蛋却不在屋子里。 刚才查哨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狗蛋和天生今晚都不参与值守;那么狗蛋到哪去了呢? 义云心中一紧,只得又往天生家里跑,希望他们都在那里。 天生家里亮着灯,但是又只有芽豆一个人在。 这就怪了! 义云的心又揪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义云越来越有种不安的感觉,这谢打铁绝不会就这么简单就逃走,那他是不是还和芽豆姐弟两人说了些什么?可惜先前一味急着布置应急措施,没来得及细问! 这时芽豆忽然忐忑地抬头问义云:“王大哥,谢大叔今天说,我们的爹娘其实是被黄贵害死的,与什么藏宝图有关,是不是真的?” 义云听了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他终于明白谢打铁的意思、也知道狗蛋他们在哪里了! 黄家,一定是黄家!但愿自己还来得及! 一路狂奔!然而黄贵家的大门紧闭,悄无声息。 “黄贵,开门!把门打开!” 义云把门擂得山响,但是没有人应答。 义云心急如焚,只得纵身上墙。以他的身手,这点高度自然难不住他。 上了院墙,他已经借着月光大致看到院内的情形;于是马上从墙上跃进院子。 眼前的一幕真是让义云目眦欲裂! 黄贵横刀压在狗蛋的脖颈处,一直盯着义云,不停地大喘粗气。 在他面前,天生倒在稍远的地方生死不知。 再晚到一步,狗蛋也会和天生一样! “义云你不要过来,要不然我一样杀了这小崽子!” “黄贵!”义云咬牙说,“你把狗蛋放了!” “你得先答应不杀我!” “好!我答应!” “你得发誓我才相信!” “我立誓不杀你,苍天作证!” “好!”黄贵当啷一声,把刀一扔。 义云赶紧上前搂住狗蛋,还好,狗蛋还是清醒的,血泪满面,声音微弱弱地唤了一声:“王大哥......” 义云先扶住狗蛋,把他安顿好;然后又赶过去查看天生,然而他已经气息全无了。 黄贵一直用眼睛紧紧盯着义云的一举一动。 等到义云从天生的身旁站起身,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时,黄贵马上又一把抄起单刀护在胸前,着急地大叫: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你发过誓的!” 义云站住,寒声问:“你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 “是他们先要来杀我,我是自卫、自卫啊!” 义云冷笑一声:“如果你没有杀心,完全可以把他们制服就行了。天生死了!要是我再晚来一步,狗蛋的命怕也保不住了吧?” “这......反正你不可以反悔。对了,要是杀了我,你别想再得到那张图!” “嘿嘿!黄贵啊黄贵,你要是不要胁我,我还可考虑一下。但是现在,我非得狠狠揍你一顿不可!” 黄贵心想:“揍一顿?好吧,看来不让这煞星出出气,今天这事恐怕难以善了。” 于是再次扔掉手里的单刀,对义云说:“唉!好吧,盼你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义云便象闪电一样扑上来,刷刷几下点了黄贵的穴道,顿时让他动弹不得。 义云再回头问狗蛋:“狗蛋,还能动吗?去,把刀子捡起来!” 狗蛋没有说话,但是就吃力地挣扎着慢慢地朝这边挪。 黄贵惊恐万状地喊道:“你,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义云说:“我是发过誓不杀你,可是狗蛋没有。” “啊——义云你他妈的蒙我,竟然蒙我!你不可以杀我啊!那图,我不要了,我给你好不好?” “我对财物没兴趣。” 黄贵一听几乎就要晕过去了。 再看狗蛋已经拾起单刀,越来越近了! 黄贵骇然,想了想又凶狠地叫道:“义云,你真敢让他杀我?别忘了,老子的妻弟就在县里做官,你要是,你要是不信就等着,杀了老子,哼!他一定会带官兵来报仇,这么大的黄村,就凭你一个人,护得住吗?劝你识实务点!!否则......” 义云又问狗蛋:“姓黄的这么有背景,狗蛋你害怕吗?” 狗蛋摇头,吃力地抡起单刀,大叫:“操你妈,这一刀就是老子的回答!” 说罢,用尽全身力气一刀剁下! “啊——” 黄贵一声惨叫。头颅骨碌碌滚到义云脚下,又被他用力一脚踢开。 不远处,黄贵的残躯往旁边一歪,一股血水猛地喷溅出来,之后,又有液体汩汩从颈断下往外横流。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 这味道腥咸,让狗蛋“哇”一下子吐了起来! 义云站在一边,许久没有说话。 当然,正如象他先前说的,黄贵不对天生和狗蛋下重手,那义云确实会考虑留下他一条命。因为这本来就是谢打铁的阴谋。 但是,既然天生已经被害,怎么能不给他一个交待? 至于黄贵临时前所说的官兵什么的,义云真没放在心上。 狗蛋报了仇,吐也吐了,又等到他平静下来,义云才问他:“怎么不等我回来,这么冲动!”。 狗蛋后悔低头,是的,王大哥说的对;要是当时不和天生一样,脑子里全是报仇两个字眼,那么天生一定不会死...... 义云看着狗蛋,慢慢地说:“报仇的感觉确实很爽快,但是也要有实力作基础。咱们现在爽过了,但也就得承受相应的代价。 那么,我再问你一遍:怕不怕?” “我——不——怕!” “好!快点强大起来吧,狗蛋,从今以后,你还得背负起天生的责任啊!” “王大哥,我会自己去和芽豆姐解释这件事情的。” “不。”义云说,“咱们一起去。” 天生之死让义云变得沉默寡言。 现在他每天都要往芽豆家里去一趟,因为芽豆一直陷在失去天生的痛苦之中不能自拔,义云不放心她,希望能给她些安慰、排解她的悲苦,让她早日走出阴影。 807章 走出阴影 咱们现在爽过了,但也就得承受相应的代价。 那么,我再问你一遍:怕不怕?” “我——不——怕!” “好!快点强大起来吧,狗蛋,从今以后,你还得背负起天生的责任啊!” “王大哥,我会自己去和芽豆姐解释这件事情的。” “不。”义云说,“咱们一起去。” 天生之死让义云变得沉默寡言。 现在他每天都要往芽豆家里去一趟,因为芽豆一直陷在失去天生的痛苦之中不能自拔,义云不放心她,希望能给她些安慰、排解她的悲苦,让她早日走出阴影。 但是每次到芽豆家,芽豆总会在饭桌面摆两副碗筷,就和天生在世时一样。 义云一见到此情此景,心里那种揪痛就不用说了!他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而且芽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迁怒于他的意思。所以这时候两个人总是寂然相对,再也不可能象以前那样言笑晏晏了。 灰猿还没有从大黑山那边找到有关谢打铁的消息,这样的结果让义云的心里更是不好受!那么就意味着,谢打铁可能仍然还潜藏在黄村里某个不可知的地方。看来,他似乎仍然还不死心、甚至还可能在谋划着夺取黄贵家里的那张藏宝图。 义云心里对此人的深沉阴险真算是彻底的领教了!既然他有所图、那么后面他又会有什么坏招要使出来呢? 如此说来,也许还有希望把他抓到。 义云考虑了许久,索性不再另行安排人手监视黄家,以免打草惊蛇。就由义云自己非常小心地在暗中留意着黄家大院那边的动静。 这天黄昏,义云照例来到芽豆家,芽豆对他虽然还是有些冷淡,但也还是给他盛了饭,天生的碗筷照样摆了一份在桌子上。 但是两人都没有吃饭的心思,枯坐了一会,芽豆忽然问他:“王大哥,其实你早就知道黄贵为了谋夺我家的东西,才利用山贼来借刀杀人的,对不对?” “对。黄贵也亲口承认了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 ”因为我就怕天生和狗蛋冲动去找黄贵报仇。想不到他们最终还是被谢打铁利用了。“ ”......其实义云哥你来到黄村,怕也是为了藏宝图来的吧?“ 义云一听芽豆这话,不由得诧异无比,想不到,连芽豆都这样看他! 他说:“芽豆,我不知道谢打铁先前和你们姐弟俩究竟说了什么。不过,请你一定相信,等我抓到谢打铁,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正在这时,两人忽然听见狗蛋在外面大声叫:“王大哥!王大哥!” 看来是有什么急事了!义云就站起身往外走,一边吩咐芽豆不要多想,有什么话等他处理完事情后再说。 等他来到跟前,狗蛋就告诉他:刚才黄贵的老婆带着家人打算偷偷跑出黄村去,让他带人拦住了;现在来请示他怎么办?要不要把黄贵的老婆给杀掉以免除后患。 “这怎么行!走,咱们去看看。” 义云说着,就带着狗蛋匆匆来到桥头。 徒弟们正把黄贵老婆他们围在中间,看那架势,只要义云一开口,随时可以动手杀人。 义云到了以后,就问黄贵老婆:“嫂子你为什么要走?即便要走也不用急在一时,白天完全可以和我打个招呼啊,我可以安排人送你们出发。现在走,实在不安全的。” “哼!”黄三老婆仇恨地望着义云说:“你不要假惺惺的装好人了!黄三都给你们杀了,老娘的命又算什么。实话告诉你,你要的东西早就给送到县里去了,你现在就来杀吧,老娘不怕!” “嫂子你真的误会了!我对你家的东西真的没有什么兴趣。” 义云无奈地说。 “没兴趣?哈哈哈!那昨天夜里是谁来家里翻东翻西的?只可惜呀,只落得空手而回!” “什么?有人潜进你家里找东西?” 黄贵老婆的这话让义云和狗蛋的表情一凝,两人对望了一眼,这消息太不寻常了! “义云你就装吧!要杀就来杀,反正你别想趁心如意!” 算了,义云也没有心思再辩解。现在可以确定:谢打铁一定是还藏在村子里的了。这个情况非常重要,义云必须尽快拿出一个办法来,以免误事。 义云于是匆匆交待徒弟们不要为难黄贵老婆,既然她去意已决,那就由她去吧。 先回村里,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谁知却在半路遇到了芽豆。 她气喘吁吁地问义云:“王大哥,听说那女人要逃跑,你把她抓回来没有?” “没有,我把她放了。” “为什么?!”芽豆气乎乎地质问义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知道黄家是咱们的仇人吗?” 义云耐心地解释说:“芽豆,仇人是黄贵,他已经被杀了;咱们不要搞株连,这女人又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但是芽豆却不想再听,扭头就走。 义云想了想,索性先不管芽豆了,就召集了徒弟们讨论一下,根据黄贵老婆所说,夜里潜进她家寻找东西的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谢打铁了。 现在得拿出一个办法来,尽快找到他的踪迹才行。 但是这回让义云大感诧异的是,大家都没有了往日的主动热情,对他的态度有点怪怪的。 “你们大家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都对我有什么意见?” 大家欲言又止,一齐拿眼睛望狗蛋。 义云看到了。他就对狗蛋说:“好吧,看来大家是想要你做代表,那么你且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大哥,其实,我们都觉得你不该放黄贵老婆走的。” 义云一愣,他没想到这件事情让对他一直言听计从的徒弟们都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们难不成也怀疑我是因为那藏宝图吧?黄贵老婆不是说了吗,那东西早已经被黄贵送到县里了。我只是觉得再怎么不要滥杀无辜而已。” “我们当然相信王大哥的为人,但是村里其它人未必这么想。” 好吧。义云心想,其它人怎么想,他是不太在乎的。 808章 报复 义云看到了。他就对狗蛋说:“好吧,看来大家是想要你做代表,那么你且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大哥,其实,我们都觉得你不该放黄贵老婆走的。” 义云一愣,他没想到这件事情让对他一直言听计从的徒弟们都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们难不成也怀疑我是因为那藏宝图吧?黄贵老婆不是说了吗,那东西早已经被黄贵送到县里了。我只是觉得再怎么不要滥杀无辜而已。” “我们当然相信王大哥的为人,但是村里其它人未必这么想。” 好吧。义云心想,其它人怎么想,他是不太在乎的。 “那你们真正理由是什么?” “我们觉得王大哥你是个滥好人!”狗蛋毫不客气地说,“你觉得黄贵老婆无辜,下不去手;但是难道不担心她到县里后向她的娘家人告状,最后给咱们村带来更大的灾祸吗?黄村里那么多条人命,不是更无辜吗?” “唉——” 义云叹了一口气。狗蛋他们的担心未尝不有道理;不过,他想的是,任何一条性命都没必要 无辜葬送。 其实狗蛋所说的后果,在动手杀黄贵的那一刻起就不可避免了。 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源自于谢打铁的所作所为;所以,抓到这个罪魁祸手才是当务之急。 义云没有再分辩什么。他只是说:“放心吧,只要有我义云在,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来维护黄村的周全!” 接下来,义云给大家安排任务;各处暗哨就不用说了,义云特别强调、这回排查的重点就是全村的地道。他感觉最大的可能就是,村里这个四通八达的地道网络才最有可能是谢打铁用来藏匿和行动的关键! ...... 第二天一早,义云做完了晨练功课以后就去芽豆的家,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和芽豆再解释一下。 不出意料的,芽豆仍然为他决定放走黄贵老婆而耿耿于怀;因为她还在纠结于对黄贵杀害了父母以及天生的仇恨之中。 义云解释了半天,芽豆仍然不能释怀。 不过事已至此,再争论下去出没有意义了。 芽豆沉默了一下,就揭开锅打了三碗汤,将其中一碗递给义云、一碗留给自己,剩下的一碗显然是下意识为天生准备的。 “王大哥,你喝汤。” 义云就抬起碗慢慢地喝着。 芽豆又问:“王大哥,你说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藏宝图,是不是真的?” “当然,难道你真的不相信我吗?” “唉!”芽豆叹了一口气,眼睛直直地望着义云。 义云只得一直低头直到把汤喝完。 “王大哥,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手上的玄铁是从哪里来的?” 义云一怔!玄铁?谢打铁究竟是怎么和芽豆说的? 他大声说:“芽豆,看来你真是被蒙骗了,绝不能相信谢打铁啊!” 芽豆幽幽地说:“可是现我能相信谁?这么多年来,谢大叔对我和天生一直都很好!” “芽豆!” 义云摇晃着,他愤怒地吼道:“你在究竟汤里放了什么?你、愚......蠢......(啊)” 哐当一下,义云朝后便倒。 ——百!日!醉! 芽豆情绪复杂地望着面红耳赤地躺在地上的义云,惆怅了半天;这时候从正屋里走出一个人来,正是谢打铁! “谢大叔,我......是不是错了?” “你没错。” 谢打铁伸手在义云的身上摸索了半天,掏出三块玄铁来,坦然地对芽豆说: “看,这不就是证明吗?就差黄贵家的那一块他没得到了。大叔怎么可能会骗人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大叔!”芽豆着急地说:“不管怎么说,不要杀他吧!你得答应我。” “哎,你这姑娘就是良善心慈;行,叔答应你!不过这人本事不小,得弄稳妥点才行。叔得马上走!” 谢打铁连说边俯身把义云扛在肩上,匆匆进了正屋。 芽豆也忙着跟进去,揭开盖住入口处的木板,谢打铁就带着义云下了地道。芽豆再盖妥了木板,这才掩了正屋的门,在耳房里心事重重地一个人独自久坐。 义云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在黄村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中午的时候,狗蛋还曾经来到芽豆家一趟,询问义云的下落。芽豆正在进行餐后清洗,锅碗瓢盆,一样一样地仔细擦拭。狗蛋问她的时候,芽豆正低头忙活,声音平静地告诉狗蛋说义云早上确实来过,但呆了一会就走了。 狗蛋倒也不是十分在意,想来义云大概是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不时会神秘消失一下,这个狗蛋是知道了。所以他就走了。 第二天。 第三天,狗蛋和小伙伴们就像疯了一样,村里村外四下里寻找,但是都依然找不见义云的踪迹。 其间狗蛋往芽豆家跑了不知多少遍,但是芽豆都很肯定地告诉他,义云再没有来过。 这时村子里已经出现有关宝藏的流言,说是义云到到黄村的目的,就是冲着藏宝图来的。现在应该是事情接近成功,干脆遁走寻宝去了。 关于宝藏的事情,多少年以来,村民们越来越少有人相信。不过一点印象是有的。所以,流言一下子勾起了大家对传说的记忆片断。 一群人凑在一起,将相同或不同的记忆组合在一起,再加一些离谱的主观的猜测与臆断,最后大家得出一致的意见就是:完了,让义云这小子得了大便宜了! 而且,这人拍屁股便走;以后山贼、黄家在县里的官府势力的报复,都得由黄村人自己来承担代价了! 完了! 一股恐慌的情绪就逐渐蔓延开来。 相应地,带着对义云的怨怼和恨,村民们将这种恨再次转移到狗蛋身上来了。 狗蛋终于又回复到从前的日子里去;不,应该说是比以前还要糟糕。 又过了几天,县里真的来了十来个差役,进了黄村;然后就耀武扬威地到处寻找义云的下落;当然是找不到的。 不过,当时就有正主举报真正的杀人凶手就是狗蛋和天生。 但是由于天生已经离世,所以狗蛋就成为他们此行的重要收获,被差役们捆绑以后准备押往县城去。 此外,差役们还在村里到处张贴了海捕文书,上面有临时画上的义云画像。 809章 杀人凶手 完了! 一股恐慌的情绪就逐渐蔓延开来。 相应地,带着对义云的怨怼和恨,村民们将这种恨再次转移到狗蛋身上来了。 狗蛋终于又回复到从前的日子里去;不,应该说是比以前还要糟糕。 又过了几天,县里真的来了十来个差役,进了黄村;然后就耀武扬威地到处寻找义云的下落;当然是找不到的。 不过,当时就有正主举报真正的杀人凶手就是狗蛋和天生。 但是由于天生已经离世,所以狗蛋就成为他们此行的重要收获,被差役们捆绑以后准备押往县城去。 此外,差役们还在村里到处张贴了海捕文书,上面有临时画上的义云画像。据差役们说,今后还会不时带人到黄村来搜寻王犯的踪迹,所以要求村民一旦见到其踪影就必须及时举报,否则将严惩不怠! 当然,他们此行辛苦,是少不得要向村民们索取好处的。 但是就在他们返回县城的路上,在大黑山附近,意外遭到袭击,这十来个差役倒是逃得性命、而狗蛋却在混战中失踪、生死不知。 此后,多日不见的谢打铁又在村里出现了,他的打铁棚子里再次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 似乎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但事实上,就算义云再次回到村子里,他也再不可能从前那样在村子里行动自如了。 那到义云现在在哪?他究竟怎么样了呢? ...... 夜里。当村子里的人们终于又在恐慌中捱过一日,疲惫不堪地进入梦乡的时候,谢打铁夜里的工作就开始了。 他从东着打铁棚子里的某个隐密入口进了通道,然后在地道里左转右转,最后来到芽豆家屋子后面,那儿有一个隐密的山洞。当初被义云改造了一下,准备作为芽豆和天生的紧急藏身处;可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这个洞穴竟然会成为囚禁他的地方。 义云中的是百日醉、而且给他下药的是曾经最亲近的芽豆,设计抓到他的,是义云最想抓到的谢打铁。——这一切对义云来说,真是莫大的讽刺! 显然谢打铁是经过了精心的准备和长时间谋划的。 义云在被灌下了解药之后醒来,就意识到自己应该是陷入绝境了: 他的四肢上被四根铁链牢牢地套住,铁链又被固定在了洞穴的石壁之上。 周围一片黑暗。 但是他听得到黑暗中粗重的喘息声,正是谢打铁,站在不远处。 义云此刻的头痛欲裂,百日醉,醉意犹在。 这个他可是再了解不过了。 义云平静地问:“谢打铁,灯火都不燃,原来你也知道没脸见我啊?” 周围仍然没有其它的声响。 但是紧接着义云听到呼地一记风声,然后背上“嘭”地着了一下,非常之痛!谢打铁使用的木棒故意留下些斩得短短的旁枝,象狼牙棒一样的形状。 然后又是好几棍,全部落实在他的身上各处,不是要害、但对疼痛非常之敏感! 谢打铁用的是木棍,但却是打铁的力度、节奏和落点,非常熟悉的路子,指哪打哪,没有一下避得开。 因为义云是被铁链固定了的。 义云就暗笑:果然是打铁的,白天打,晚上打,看样子在梦里都还在打铁吧?这样一来,自己的命一时半会倒是不致葬送掉;但是伤势可就够呛的。 义云只得运转内劲默默地承受着,任他打。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个拼命地击打、一个咬牙承受,赌赛似地较劲不作声。 嘭!嘭!嘭!嘭!嘭! 然后是铁链晃动,哗啦哗啦。 突然喀嚓一声,木棍断了。 是义云用了点巧劲,将腕上的铁链迎着木棍的来势格了一下。 谢打铁大怒!于是马上换了一根来打。 义云又挨了好几下,但是随后又给他找到机会,让木棍别在铁链和肢体接触的地方,用力一撅,木棍又断了! “他妈的!” 谢打铁暴跳如雷,于是终于抽出备好的铁棍。 先前他还是怕把义云三下两下打坏了的,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得先让他没有反抗之力才行! 早知道这样,就不给他灌解药了! 之所以让他清醒过来,是打算把他打到服输告饶的。好吧,看谁抗得过谁! 黑暗中,谢打铁改变的打法,不再一味的打,而是不时夹杂些阴毒的招式,比如照着前腿处猛地横扫,行动不便避无可避之下,义云每给敲中一下都痛得直咧嘴。 然后谢打铁还在黑暗中时不时地照着义云痛感比较强烈的部分捅一棍、咬着牙连笃数下! 义云坚持着一直没叫出声来。只是在心里暗叫糟糕,这样一来,伤得太重的话,最后太吃亏了! “老子是不能叫出声来,难道就没办法了吗?” 只得再用最没出息的一招了:龟息。 谢打铁打得正兴起,忽然感觉义云不再挣扎了,任由他连续猛击数下都没有反应。 他心想应该不会这么不耐打吧?这小子鬼精鬼精的,虽说现在的形势完全由自己说了算,但说不好他也有些后招。 不能上当。 于是再换个花枪式连戳数下,可是义云都没反应。 他再将铁棒一顺,沿着义云的身体一一细查,凭着触感觉得义云的四肢都是僵直的。这才放心地上前伸一探,没有气息了! 不会吧?这几下就把他打死了的话,亏大了!有些要通过刑讯逼供才能掏出来的话,可不能就这样烂在小子的肚子里。 他又掐了掐人中,结果证明不是昏迷。 好吧,偏不上当!今天也打得够了,由他。索性明天再来、明天不行后天,看谁能抗得过谁! 谢打铁摸黑走了,他在这地道中真是来去自如。 谢打铁走了一段,等了好一会,又悄悄地返回,又猝不及防地在义云的脚腕了狠狠地敲了一记,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谢打铁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这回是真走了。 次日谢打铁一早就来查看义云的情况;虽然义云还和昨晚一样四肢僵直,起初一度也曾让谢打铁以为他真的断气了。 810章 毒蛇出洞 他又掐了掐人中,结果证明不是昏迷。 好吧,偏不上当!今天也打得够了,由他。索性明天再来、明天不行后天,看谁能抗得过谁! 谢打铁摸黑走了,他在这地道中真是来去自如。 谢打铁走了一段,等了好一会,又悄悄地返回,又猝不及防地在义云的脚腕了狠狠地敲了一记,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谢打铁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这回是真走了。 次日谢打铁一早就来查看义云的情况;虽然义云还和昨晚一样四肢僵直,起初一度也曾让谢打铁以为他真的断气了。不过谢打铁本来就是一个思虑严密的人,他并没有被义云用龟息法制造出来的假象所迷惑,经过一番细致检查,他发现:一是义云的体温没有变得冰凉、虽然感觉起来比活人偏低,但又不是那种全无生机的特征;这就使得谢打铁进一步探查,又有了新的发现。谢打铁再用耳朵贴着义云的胸口细听了半天,搞清楚了,义云的心跳并没有完全停止,而是以极慢的频率微微搏动着,如果不认真留意的话几乎难以捕捉到。 谢打铁不禁破口大骂义云,竟然和他玩这样的花招!一气之下又操起铁棒朝义云身体上抡了好几下。但是这回殴打下来感觉非常无趣,因为义云没有意识,任他怎么毒打都没有反应。 谢打铁隐隐约约猜到这可能是义云独有的某种功法在发挥作用,但是现在他又不可能真的把他打死;就是现在把义云打残了他也感觉不到。所以想以这种方式来彻底摧毁义云意志的打算显然是行不通的了。 不行!必须设法让义云清醒过来! 所以第三天谢打铁照样白天打铁,到了晚上则再来折腾义云。 这回他带来了一根为“招待”义云而特制的鞭子:鞭身是一根细铁链,但是经过谢打铁的精心加工,让每个环扣上都分布着粗糙的毛刺和卷角,保证只伤皮肉不伤筯骨! 而且谢打铁还带来了一支火把,插在洞壁之上,可以让他随时观察义云的状态和反应。 准备工作完成以后,谢打铁就把铁鞭抄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用力向前一挥,鞭子就在空中发出“噼啪”一声脆响。 谢打铁就满意地望望眼脑袋低垂的义云,随手挽了个鞭花,然后自右上向左下用力一甩。铁链就象毒蛇出洞,刷地直奔义云的胸膛而去。 鞭子抽打在义云身上,再随着惯性一拖一扯,竟然带下血花花的一条皮肉来。义云的身上顿时有一条血带渗出来。他的身体左右摇晃着,牵动手脚上的铁链也晃动着,哗啦乱响。 但是义云的头仍然象先前一样低着,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反应。 “去他妈的,这样都打不醒?!” 谢打铁懊丧无比,忍不住骂了起来。 看义云这个样子,现在就是拿把刀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他都不会动上一动的。 谢打铁现在当然不会这么做,因为他还有话要问义云么!现在让义云死,那就太便宜他了! 但是现在就算是把鞭子抽到断也没什么趣味的。 好吧,谢打铁就邪恶地笑起来:“义云啊,义云!难道你这以为这样一来、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对于你这种自命侠义的人,我知道你的软肋在哪里。等着吧!” 谢打铁说完,转身迈开大步咚咚而去。 不多时,谢打铁从地道里顶开盖板钻出来,径直就直到芽豆床前。 芽豆此时正坐在床上想心事,而谢打铁这前所未有的失礼就把她唬了一大跳! “谢......大叔,你?” 谢打铁笑了一笑,但是他此刻的笑容让芽豆心头为之一颤,觉得一阵莫名的恐惧和慌乱。 “哦,芽豆,你来,和大叔一起看看义云去。” “义云!义云他怎么了?”芽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然后又胀红了脸对谢打铁说:“那,大叔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让我起来随你去。” 说话间,灯下少女,娇颜如花,羞怯之下,真是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谢打铁直勾勾地看了半天,此时屋中的两个人都俨然听得到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口来;不过,谢打铁是激动,芽豆是恐惧慌乱。 谢打铁忍了又忍,“咕嘟”一声咽回口水,心想还是正事要紧;然后这才退回到堂屋中等待。 芽豆在房间里无所适从,忽然莫名地想哭。不过怔了半晌又想,应该是自己敏感了,不会的!谢大叔一定不是那样的人...... 两个人进了地道,谢打铁举着火把,走在前面引导着芽豆走,不时温言提醒她当心碰头或拐弯。他的情绪回复正常,让芽豆感觉到前面的还是原来的谢大叔,于是她心里不由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走了一段路,芽豆忽然站住不走了。 “咋啦芽豆?” “谢大叔,我想,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芽豆有些没勇气和义云相见。 “这怎么行?义云他眼看着就要死了,还是去送他一程吧。” “啊?!大叔你不是说不杀他的么?” “嘿嘿......大叔当然不会杀他,是他自己有些想不开。说不定你这么一去,他忽然就不想死了呢!” 谢打铁走在前头意味深长地说。 芽豆只好继续跟着他朝前走。不一会来到洞口,谢打铁率先进去,再把火把往石壁上插好;而这时芽豆胆怯地躲在洞外的阴影里,不敢朝里面看。 “义云,醒醒吧!看看谁来了,——芽豆进来!” 谢打铁在洞里大声说。 芽豆只得硬着头皮从外面进来。 但是,当她第一眼看到义云样子的时候,忍不住尖叫一声,然后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 眼前,义云触目惊心的惨状顿时把她吓得泪水不住地涌出来! “啊——” 芽豆脸色苍白地转身朝外头便奔。 但是谢打铁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拽住、用力扯了回来。 “你想到哪儿去啊,芽豆?” 谢打铁语气森然地问。 芽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被当作亲人一样的谢大叔,现在面目狰狞,比恶狼还要可怕!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811章 你想到哪儿去 芽豆只得硬着头皮从外面进来。 但是,当她第一眼看到义云样子的时候,忍不住尖叫一声,然后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 眼前,义云触目惊心的惨状顿时把她吓得泪水不住地涌出来! “啊——” 芽豆脸色苍白地转身朝外头便奔。 但是谢打铁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拽住、用力扯了回来。 “你想到哪儿去啊,芽豆?” 谢打铁语气森然地问。 芽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被当作亲人一样的谢大叔,现在面目狰狞,比恶狼还要可怕!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谢......大叔,大叔,求你了,让我走吧,让我走吧,呜呜呜......” 芽豆不断地战栗着,口中苦苦哀求着。她多么希望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一场恶梦,但是谢打铁一直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不放,捏得她很痛。这疼痛感不断地向她的脑海传达着信息,证明这一切都不是梦。 谢打铁忽然换了一幅面孔,声音柔和地对她说:“芽豆别怕,叔对他下手是重了些,不过他还活着,你去叫他醒来,去啊!” “我不要啊!” 芽豆紧张得上下牙关不住地打架,她快要昏过去了。 “快去!” 谢打铁用力把芽豆朝义云那边一推,不容置疑地吼道。 芽豆在这一推之下,跌趴撞撞、不由自主地朝前奔出几步,一下子撞在义云的怀里,弄了一后一脸的血。 芽豆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她突然就没有了恐惧,只有内疚、自责和绝望。只见她不断抽泣着,用衣袖轻轻地在义云的脸上、身上轻轻擦拭,口中不断地说: “王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呀!” 但是好象没有什么用。 义云依旧无知无觉地被铁链牵引着,在芽豆面前不住地晃晃荡荡。 芽豆忍不住大放悲声。 谢打铁阴沉着脸在旁边看了半天,又听完芽豆的话语。 义云不死不活的样子,以及芽豆忏悔的一番话,让他大为光火。 特别是芽豆,公然在他面前说出这种话语,让他很有挫败感、真是恼羞成怒! 谢打铁于是气冲冲地一把将芽豆从义云身边拖过来,大吼道: “小娘们,你竟敢背叛我?” 说着伸手便往芽豆肩颈处一抠,再重重地往下一扯,“嘶啦”一声,一下子将芽豆的上衣撕下一片,少女隐密的部分在他面前若隐若现。 “啊!你要干什么?放手!放手!”芽豆惊叫着,大骇,开始拼命地挣扎。 “嘿嘿嘿嘿!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谢打铁惬意无比地望着惊恐万分的芽豆在他面前徒劳地挣扎,随便她怎么挣扎,这种挣扎反而让他感到莫名的刺激和兴奋! 所以谢打铁就象猫戏老鼠一样,不时从芽豆身上扯下一丝片缕,再松开一下,让芽豆逃开一段,再把她抓回来,继续重复刚才的游戏。 谢打铁觉得这种疯狂的游戏实在是太爽了!哈哈,你义云不是很能扛吗?老子倒要看看,这种游戏你能不能接下? 大不了,老子享用完这小花骨朵儿,再取了你的性命走人! 疯狂继续。 现在芽豆已经无力再逃开了。她的身体已经接近全裸,只能绝望而无助地缩成一团蹲在地上,一幅听天由命的样子。 “哈哈哈,好!义云,你现在就看着老子怎么享受吧!” 谢打铁三下两下扯去自己身上那件肮脏不堪的褂子,用力地朝地下一掼;然后是裤子。 很快,赤裸而健壮的谢打铁几步上前,将芽豆猛地往后一掀,就要扑上去! 芽豆绝望而无声地在心里叫出来:“天哪!”。 ...... 说时迟那时快。 义云终于醒来了。 他闭着眼睛,用尽全力吼了一声:“谢打铁!!” 谢打铁浑身一激灵,顿时石化了一样僵住。 转头。 义云还是闭着眼睛,他一字一顿地说:“你赢了,放-开-她!” “呵呵呵~~”谢打铁终于回过神来,一下子欢欣鼓舞地从地上爬起来,几步就来到义云面前,笑嘻嘻地望着义云,“终于还是抗不住了啊!”。 义云的胸膛大幅度地起伏着。他咬牙说:“赶紧让芽豆走!” “老子为什么要听你的?既然醒了,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老子爽吧,嘿嘿!” 义云喘息着说:“我想把舌头咬断的话,很容易就做得到,不信你可以试试。” 听他这么一说,谢打铁倒是一怔!这倒是他压根就没想到的。他之所以想到要用折辱芽豆的方式来刺激义云,就是想要让他屈服的。 因为在他看来,义云被铁链固定住,毫无还手之力的。现在出了这个状况,不能不说是个让他无法掌控的意外。 要是逼得义云真的咬舌自尽,那可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谢打铁略想了一想,于是哼了一声:“也罢,放人也行,但你得拿东西来换。” “你想知道什么?” “那三块玄铁你是从哪得来的?” “放人后自然会告诉你。” “说一半!” “在一个石室中,有石榻,榻下有个暗槽......” 谢打铁突然说:“假的!” 义云不管他,自己接着说:“洞里有玄铁链,有机关。暗槽中有个纸卷,写着开启方法。” 谢打铁的眼睛亮了! “纸卷上写着什么?”他接着颤声追问道。 义云却住口不语。 谢打铁明白了。他只得转身向芽豆吼道:“出去!” 芽豆就从地上爬起来,啜泣着向外面奔去。 “这下可以说了吧?” 义云摇头。 谢打铁恼怒地说:“你他妈的耍我?信不信我马上把小娘们抓回来!” “我信。所以我要等她出地道。” 谢打铁冷笑:“行。“ 他心里说,就算她逃出村又怎么样?老子照样能把她追回来。 不过现在当然不能把这个想法说出来。 两人僵持了有一会。 谢打铁终于等不及,连声催促义云接着讲出他想要的秘密。 这回义云反而平静地说:“再等,我必须要确定芽豆的安全。” 谢打铁大怒,“你耍老子?”说罢又准备去抄他的铁鞭。 812章 又来这套 “我信。所以我要等她出地道。” 谢打铁冷笑:“行。“ 他心里说,就算她逃出村又怎么样?老子照样能把她追回来。 不过现在当然不能把这个想法说出来。 两人僵持了有一会。 谢打铁终于等不及,连声催促义云接着讲出他想要的秘密。 这回义云反而平静地说:“再等,我必须要确定芽豆的安全。” 谢打铁大怒,“你耍老子?”说罢又准备去抄他的铁鞭。 义云摇头说,“又来这套,有用吗?” 谢打铁想想倒也是,于是切齿对义云说:“他妈的,老子和你绕什么绕!想要咬舌自尽就赶快,老大这就洞房去,还怕你飞上天!” 于是骂骂咧咧地,索性连衣服也不穿,就赤精着身体向芽豆家赶去。 但是等到他从芽豆家的地道口出来,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却始终没有找到芽豆。 这下谢打铁更是懊恼,心想自己真是被那宝藏的消息蒙了心了!姓王的明摆着是有恃无恐地弄个圈套给自己钻,而自己竟然还信了他的鬼话! 当然,他并不相信芽豆赤身露体的,有勇气跑到村里人那里救。想来多半还在地道里躲着不敢见人、或者在地道里迷路了也不一定。所以暂时不用担心。 还是那句话:不信她能飞到天上去! 想到这些,于是又往困住义云的洞穴里奔去,决定今晚无论如何要先把他肚里的话掏出来再说。 然而无论是谢打铁还是义云都没有想到,芽豆明明已经跑出去了的。等到谢打铁赶出去追她的时候,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却又从藏身处跑回到义云这里来。 义云一见到她光溜溜地跑回来,只得又闭上眼睛,着急地低声说:“你怎么又回来了?快跑!一会谢打铁肯定还要回来的。” 芽豆却不管不顾地上前拼命拉拽铁链,想要帮助义云脱困。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义云的手腕、脚腕都被四只铁环圆丝合缝地扣住、铁链又紧紧地固定在洞壁上。义云自己都没有办法,更可况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 芽豆就呜呜地哭着,还在徒劳地一味乱扯铁链。 义云就叹气,再一次对芽豆说:“没有的,你快跑,否则就来不及了。” 芽豆带着哭腔,但是却坚持说:“王大哥,我现在能跑到哪去?只能想办法救你,你教我,究竟要怎么办?” 义云闭着眼睛说:“衣服呢,还能不能穿?要不行先把他那件烂褂子套上。” 芽豆回答:“大哥你睁眼就是了,现在咱们最要紧的就是想办法,还在乎这些什么?实在不行就让我先死,反正说什么也不能毁在这个畜生的手里。” 急切之间,义云想,也只好如此了。 百般无奈之下,他这才睁开眼睛,让芽豆在地下摸一摸,找几颗黄豆大小的碎石来塞到他的嘴里含着。然后如此这般地交待了芽豆一番,要她到时如何如何。 时间非常紧迫,刚把注意事项交待完毕,已经听到谢打铁咚咚咚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芽豆吓得身子一抖,下意识地便想往义云身后躲。 义云就小声地说了三个字:“不要慌!” 刚好谢打铁就从黑暗里转过身来。 于是芽豆就如同刚才一样,拉住铁链乱扯;而一见到谢打铁,惊得尖叫一声,便朝义云身后躲。 谢打铁一看之下不由得哈哈大笑! “哈哈哈,太好了!” 他原本想等到收拾完义云以后去找芽豆的,不是找不到、但是会费点功夫。而实在想不到这个蠢女人又跑回来了,想救人?这也太好笑了吧!天助我也。 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两只肥羊又被赶回圈里了。至于先杀哪只不过是心情问题。 “哈哈哈哈,义云啊义云,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不怨我吧?我说到做到了吧?” 谢打铁开心地朝义云走去、而芽豆则惊叫着后退、试图借着义云的身体掩藏身形。 谢打铁走到义云面前一两步远的地方,乐呵呵地说:“芽豆,到叔这里来。义云自身都难保了,怎么可能护得住你!” 说完作势往左一扑,芽豆就尖叫着朝义云右边闪。 但想不到谢打铁却只是佯作向左,身形却已经扑朝右边来。 芽豆吓得尖叫一声,她真是没想到、吓坏了! 幸好义云看出了谢打铁的用意,就挣扎着向右挡了一挡。 谢打铁忽然兴趣盎然起来。他决定和面前这两个年青人来玩一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了。 谢打铁自己自然是那只饥饿的老鹰,义云是被绑住手脚的母鸡,而芽豆则是那只孱弱不堪的小鸡喽! 忽左,忽右; 忽右,忽左; 谢打铁的身形动作忽高忽低,向左或身右都全凭心意,让义云左遮右挡、独木难支。 而谢打铁的每一次扑击都引得芽豆骇然大叫、险险没被抓到,这更让谢打铁兴奋得意,他一直在咯咯地笑,从而更乐意来和他俩玩这个游戏。 然而,得意而忘形,在他越来越忘乎所以的时候,义云也终于等到他苦等已久的机会了。 因为芽豆借着往义云背后藏的时候,故意装作没站稳,“哎呀”一倒地。 而义云也就很配合地尽量放低身形,尽量张开双臂,作出想要掩护芽豆的样子。 而谢打铁见义云身形一矮,便自然则然地往上一跃,打算直接从义云头顶上越过,那么就抓住芽豆了,这个游戏也就要以谢打铁的胜利宣布结束。 但是谢打铁想不到义云的这个动作其实是为了更好地蓄力。 所以就在谢打铁的身体将起未起之际,芽豆人在地上,已经将两腿高高抬起,义云反手一抄已经将谢打铁先前遗落的铁鞭抄在手中,同时身体向斜上方一挺,对着谢打铁的下巴就是一个头锤! 谢打铁恰好张口在笑,所以这一撞使得他的上下牙猛地一咬合,闷哼一声,身子往后便倒。 而这时义云已经将手里的铁鞭用力甩出去,在谢打铁的脖子上绕了一个圈。 义云再用力回收。 谢打铁的头便随之一仰再朝着义云一靠,这时,义云已经运足劲力,把口中的碎石朝着谢打铁的两眼睛噗嗤一喷! 谢打铁惨叫一声,就顺着义云的左边倒来。 813章 最好的结局 所以就在谢打铁的身体将起未起之际,芽豆人在地上,已经将两腿高高抬起,义云反手一抄已经将谢打铁先前遗落的铁鞭抄在手中,同时身体向斜上方一挺,对着谢打铁的下巴就是一个头锤! 谢打铁恰好张口在笑,所以这一撞使得他的上下牙猛地一咬合,闷哼一声,身子往后便倒。 而这时义云已经将手里的铁鞭用力甩出去,在谢打铁的脖子上绕了一个圈。 义云再用力回收。 谢打铁的头便随之一仰再朝着义云一靠,这时,义云已经运足劲力,把口中的碎石朝着谢打铁的两眼睛噗嗤一喷! 谢打铁惨叫一声,就顺着义云的左边倒来。 这时原本按照义云的设想,芽豆应该双地上爬起来,扯着铁鞭往拴住义云左手的铁链上绕上几绕,那么谢打铁就完了。 但是芽豆不会武功,再加上女孩子心慌手软的,动作就慢了一拍。 而义云的手被铁链所牵制,力道发挥无法到位,真是可惜! 所以谢打铁就噗通一下倒在地上。这家伙倒是精明,深知道这是生死关头,所以眼窝里剧痛也顾不得了,和身往洞穴另一边滚去。 一直拖着铁鞭滚到义云够不着的地方,这才半坐起来,一时间眼睛痛得睁不开,舌头也在刚才那一记头锤之下给狠狠地咬破了,不知道伤势如何,只是痛得骂人都骂不顺当。 昏头昏脑之际,又听见义云大声说:“狗蛋,快动手!” 谢打铁这一吓之下,惊得魂飞魄散,连着在地下打了翻了几个跟斗,也亏得这个洞穴从洞口开始是有点向上倾斜的,谢打铁这一翻跟斗,反而误打误撞地沿坡滚到了洞外,他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在地道里仓皇地找路奔逃。 再来说义云和芽豆,当然没有什么狗蛋了。 义云情急之下的这一咋呼,果真把谢打铁惊得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但是义云的危机现在仍然没有解除。 而且最危险的是,等到谢打铁缓一缓,清醒过来以后他肯定还要回来。 所以义云就匆匆地和芽豆把情况一讲,让她赶快出地道去,只要找到狗蛋或者其他人来帮忙,只要能从铁链中脱身出来,便不用再怕谢打铁了。 芽豆嘴张了张,想要告诉义云其实狗蛋已经失踪了、而且黄村人现在对义云的态度已经大变。不过她最后没有说出来。 她也知道情况紧急,只有先出去再想办法,也不知道村里人谁还愿意帮她解救义云? 芽豆就光着身子准备出去,义云在她后面嘱咐说: ”小心,千万不要再碰上谢打铁!“ 芽豆就答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钻进地道去了。 在芽豆离开以后,义云开始平静地等待。 反正该做的和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只好听天由命,随便哪个结果都得接受了。 最坏的结果就是芽豆再次撞上再次返回的谢打铁,那么芽豆和自己都难免遭到毒手;次一点的结果是芽豆得救、而由自己一个人来承受受谢打铁的报复;最好的结局呢,则是芽豆及时带人来救出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先前由谢打铁插在洞壁之上的火把已经燃尽,最后残存的一小段“啪”地一下掉到地上,火光一闪就熄灭了。 洞穴中就重新回复黑暗之中,老天似乎连这最后一点希望都不肯留给义云。 义云苦笑了一下,索性把心一横,决定先打个盹再说。 ——他太累了!刚才与芽豆合力自保,实在是耗尽了义云所有的精力,所以他现在是昏昏沉沉的。如果谢打铁还不死心,来就来吧,趁着义云还在梦中给他一刀可能痛苦要少些。 义云这样想着,很快就沉沉进入了梦乡。 这样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义云忽然感觉有人再用力地摇晃他,弄得身上好痛。于是便醒了,下意识地睁开眼睛,但是被一阵光亮弄得很剌眼,只得再次把眼睛闭上,适应了一下才慢慢地睁来。 义云费劲地打量了一番,发现面前有好多人!芽豆就在眼着,一边流泪一边朝着他笑;后面都是平常熟识的村民们。 “王大哥醒了、王大哥醒了!” 是芽豆在大声说话。 眼前的一幕让义云终于反应过来了。嗯,看来谢打铁最终还是给吓破了胆,没敢回来加害自己。现在好了,村民们就在自己面前,事情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自己怎么还被吊在铁链上呢?义云望望面前只是举着火把一动不动的村民们,有些奇怪:他们怎么不把自己放下来呢?吊了这么时间了,他很不舒服。 不过他没有说话。因为芽豆已经在向叔伯大爷们恳求,让大家快把义云解救下来: “大家都看到了,芽豆没有骗你们,王大哥没有带着藏宝图逃走,他是被谢打铁抓起来了。偷盗藏宝图的人其实是谢打铁!” 但芽豆喊来的村民们似乎是还在为是否解救义云而存在争议。他们又交头接耳地商量了半天,最后派出一个年龄较大的人来代表大家,向义云问话。 第一个令他们实在难以相信的问题,就是义云这么好的身手,怎么会被谢打铁抓住呢? 义云心想:这个问题芽豆倒是最有发言权。果然,不等义云开口,她就主动从谢打铁如何骗她交出家里的祖传之物、又告知她和天生父母的死因开始,后来又讲了谢打铁如何教她在汤里下百日醉、谢打铁又是如何从义云身上搜出三块玄铁,再后来谢打铁又是如何在洞中殴打义云并试图凌辱于她、以及义云是如何拼死保护她,最后义云又是如何教她一起合力斗谢打铁自保等等,毫无保留地叙述了一遍。 当着大家的面,芽豆一边声泪俱下地讲述真想,一边再次向义云道歉。 芽豆的话让大家听得惊心动魄,再加上眼前义云身上的伤势,让所有人不得不相信芽豆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想不到,谢打铁暗地里竟然是这样一个阴暗狠毒的人! 814章 内疚不安 果然,不等义云开口,她就主动从谢打铁如何骗她交出家里的祖传之物、又告知她和天生父母的死因开始,后来又讲了谢打铁如何教她在汤里下百日醉、谢打铁又是如何从义云身上搜出三块玄铁,再后来谢打铁又是如何在洞中殴打义云并试图凌辱于她、以及义云是如何拼死保护她,最后义云又是如何教她一起合力斗谢打铁自保等等,毫无保留地叙述了一遍。 当着大家的面,芽豆一边声泪俱下地讲述真想,一边再次向义云道歉。 芽豆的话让大家听得惊心动魄,再加上眼前义云身上的伤势,让所有人不得不相信芽豆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想不到,谢打铁暗地里竟然是这样一个阴暗狠毒的人! 藏宝图一事已经传开来,现在村民们还想要知道的是,义云究竟是不是祖上所说的那位王姓首领的后人?如果真是的话,虽说事情过了多少代了,毕竟从名份上讲义云还算是他们的少主,不救他当然说不过去。而且,把他救下来以后,他也就有责任和义务来为黄村提供保护。 另外还有一点,对于一部分人来说,他们考虑得很现实:都什么时候了,现在再来讨论重新造反的事情已经不合时宜了!时过境迁,如果“少主”能审时度势,发话把这一笔财富分给大家,那么解救他更是顺理成章了。 这话让义云听得大失所望!那村民们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义云不是真正的少主的话,大家就由他这样挂在铁链上一直到死了? “好歹我义云也为村里做了些事情的,就算我不是你们的少主,怕也不可以这样绝情吧?” 义云冷冷地说。 现场大部分人都无言以对,但也有少数人嘟囔着说,义云为黄里做了事情不假、但他也给村里带来了太多的麻烦,难道不是这样?先前是山贼、这回顺带加上了县里的差役官兵,后面的麻烦更大,而造成这一切的,难道不是因为义云的决定所致? 好吧。义云就表示说,他的确不是大家所说的少主;他虽然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但可以断定自己与少主身份无关;而那三块玄铁,不过是机缘巧合,至于是什么机缘,恕他无法奉告。 所以瓜分宝藏什么的就更是无稽之谈了!一则他义云没有这个权力,二则宝藏在什么地方、是否真的存在都还是个未知数,义云可不想拿个画饼来骗人。 一些村民就表示说,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不救!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再给黄村招灾惹难! 也有一部分人则认为义云自从来到黄村以后,没有做出什么恶事坏事,真不救他也实在说不过去。但他们也怕义云再给黄村招来什么祸事,所以他们的想法是,义云要救,但是希望他脱困后马上离开,因为黄村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义云则还是那句话:祸事不是他招来的。事实上祸事总是趁他不在的时候到来的。 义云和芽豆再次眼见为实,看到了村民们的自私自利心理。 要说不心寒是不可能的,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最后还有一部分人在不住地拿眼瞅义云,有些意味深长的东西在眼神里浮现。 义云把大家的心思看在眼里,又在心里想了个通透。 所以,到后来大家都不说话的时候,义云这才说出他的意见: “其实我有个更好的建议给大家。不知道有没有人想听?” 当然,听就听吧。大伙儿纷给表示。 义云说,其实他已经想到办法帮助黄村摆脱危机,如果大家愿意再相信他一次的话,就把他解救下来;当然,这并不是在乞求,这不是他义云的性格。相反,这是公平交易,互相帮助各取所需。 大家沉默了一下,在心里不住的权衡。有些一直打着小九九的人就赤祼祼地抢着说,不用听义云的假话,还不如直接把他救下来、再捆上直接送到大黑山去,求得山贼的原谅。 义云听了不由得冷笑起来:“然后再象从前一样给山贼交保护费用买路钱?可能吗!再说,还有县里的官兵你们怎么打发?” 这些人不由得一阵语塞。 村民们又争论了半天,觉得事情的确难办。最后大家统一了一下意见,决定还是由先前的那个代表来向义云问计。 “很简单。” 义云说了一句话,然后向大家详细地把他想好的办法和盘托出...... 大家听了不由得连连叫好,心头总算是如释重负。这下所有人不再有什么争议,于是抢着上前,用带来的铁锤钳子撬棍等工具,先将铁链从石壁上取了下来,再来想办法凿开套住义云手腕脚腕上的铁环。 可谓是几经周折,义云终于从那些讨厌的铁链中挣脱出来。 营救义云的村民们就匆匆回到家里去作准备,义云则和芽豆一起回到家中,先将养一下身体。 义云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实在是有些委顿不堪;不过这次主要伤在皮肉,问题不是很大。只要适当休息一下,及时用药就行了。 芽豆也是疲惫不堪,但她这回一直坚持着,义云催了几次都不肯去睡。而且她还跑去狗蛋的家里把义云找到的一些药材拿来,不停地忙着给义云在创口上敷涂、再给义云煎汤药给他服用。 义云知道芽豆是想通过这些行为来稍作弥被她先前的过失。不让她做的话她更加内疚不安,所以义云也就随她去了。现在来说,其实义云已经对芽豆没有什么可介意的了;而且这次要是没有她的配合,大概也不可能吓走谢打铁并得到村民的解救了。 虽说为了得到村民们的解救,也颇费了一番周折;但正如先前所说,这是公平交易。对于一些村民,义云不想欠他们什么,他们救了他,义云自然要兑现诺言给他们必要的帮助。 不过对于芽豆来说,经历了这一场磨难以后,两个人的心却又近了一些,彼此之间更加了解了。 义云用完药,休息片刻之后就起身向芽豆告别,他要再次回到狗蛋的屋子去。此举又引来芽豆稀里哗啦的一番眼泪。 815章 迎风听雨 义云知道芽豆是想通过这些行为来稍作弥被她先前的过失。不让她做的话她更加内疚不安,所以义云也就随她去了。现在来说,其实义云已经对芽豆没有什么可介意的了;而且这次要是没有她的配合,大概也不可能吓走谢打铁并得到村民的解救了。 虽说为了得到村民们的解救,也颇费了一番周折;但正如先前所说,这是公平交易。对于一些村民,义云不想欠他们什么,他们救了他,义云自然要兑现诺言给他们必要的帮助。 不过对于芽豆来说,经历了这一场磨难以后,两个人的心却又近了一些,彼此之间更加了解了。 义云用完药,休息片刻之后就起身向芽豆告别,他要再次回到狗蛋的屋子去。此举又引来芽豆稀里哗啦的一番眼泪。 这倒不是她害怕谢打铁又会来。因为义云已经让村民们里里外外地搜查了一遍,谢打铁确实已经不在村里了。先前找不到他是因为这家伙躲在芽豆家屋后的洞穴里,才让义云灯下黑了。而现在他不会再有地方藏得住身了、再说他在村里已经暴露,是个过街老鼠,只要被村民发现踪迹大家就能在极短的时间里作出反应。 义云明白她的意思,还是觉得义云的离开是对她有看法,两人再也无法象从前那样了。所以义云就再给她讲了一遍:因为后面的计划需要,如果一直呆在这里会连累她的;此举纯是为了黄村而非其他。 对于这一点,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芽豆也就收起了眼泪,目送着义云离开了;只求上天保佑他能顺利实施计划,成功赢得村民的信任。 义云蹒跚着离开芽豆的家,背影孤独,但他却把腰杆挺得笔直、对自己信心十足。 现在,义云正在狗蛋的家里天不管地不管地呼呼大睡。 ——尽人事,听天命。他一直都是这样想和做的。村民们已经按照他的安排先后派出人去,现在义云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休息,在休息中等待。 义云这一睡就是一整天。中间芽豆过来看了他一次,又在他的枕边放了点吃的东西,然后就抹着眼泪回去。 天擦黑的时候,黄村的上空不知不觉浓云密布,忽然一道电闪过、紧接着又是“喀喇喇”一声巨响,惊雷轰隆隆从穹顶上由近而远。 这雷就把全村人震得心惊胆颤的,义云也被惊醒了。 一场早就该来的大雨立即倾泄而下,夹杂着浓浓的尘土味,同时也带来了一股突破炎热沉闷气氛的清凉大风,雨随风、风助雨,枝叶狂舞、将水意泼洒得到处都是。 义云就慢慢从床上爬起来,立在窗前迎风听雨,他实在喜欢现在这种自由而狂暴的感觉,可以把一种情绪酣畅淋漓地发泄出来! 风继续裹挟着雨,从窗上扑打在脸面上;而且头顶也有一股水线从屋子破损的地方渗漏下来落向地面、不时溅落在义云的腿上。 但义云对这一切都浑不在意。风雨之夜,最能掩藏形迹;他要等的人就应该要来了吧? 果然。 义云已经听见狗蛋家这个没有围栏的小院里传来有人走近的水声。 义云开心地笑了。 那人来到门外,正准备要开锁;而同伴却已经急不可耐地跃窗而入,在空中还将身子一抖,把毛发上的雨水甩开就扑过来;义云已经知道她正是灰猿,忙不顾伤痛伸手接住她。 这时门已经开了,狗蛋顾不得关门,就呜咽一声也朝义云扑过来。 三个同伴如同久别重逢,紧紧拥抱在一起! “好了,去把门关上,擦擦水,咱们坐下来谈。”义云温和地对狗蛋说。 狗蛋就奔过去用力掩了门上了栓,又在家中翻腾了半天,找到一件干衣服,先给灰猿上下擦拭了一番,然后才把自己的湿衣服一脱一扔,就将那件已经半干的衣服简单套在身上。 先前义云已经从村民的口中了解到了狗蛋被押解出村、然后半道上消失的情况。他的第一个判断就是有灰猿帮忙,狗蛋应该有可能逃脱了,果然不出他所料。 当然,这一过程中狗蛋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义云先听狗蛋把情况简单地讲了一下,然后也把自己的情况和狗蛋作了解释。狗蛋自然对谢打铁恨得咬牙切齿;而对于芽豆,一是想不到她竟然会轻信谢打铁,进而对义云下药,不过好在最后她也吃了些苦头、又及时帮助义云脱困,所以倒也能理解,不再对她抱有恨意。 义云高兴的是他果然猜得不错,现在狗蛋和灰猿都回来了,那他的计划也就更加有保障了。义云接下来给狗蛋布置的任务是,还让他去把其他徒弟们召集起来,并带他们出发去做好后面的准备工作。狗蛋当然对同伴们很有看法,不过义云开导他说,毕竟他们不得不考虑父母的压力,身不由己,可以理解;再说单靠咱们三个人还是不可能完成计划的,要学会宽容。一番话说得狗蛋心服口服地出门去了。 接下来义云就和灰猿沟通了一下,稍后还得拜托她再上大黑山,暗中监视山贼的行动,必要的时候同样得重操旧业,适当搞搞破坏,对便对山贼的行动起到一定的牵制作用。 义云的计划,总的目标当然是复仇了。 这回谢打铁不出意料的话应该就在大黑山上,这家伙对村里的地道和大家的战斗方式捻熟之极;再加上义云身上带伤,所以不能在黄村里坐等山贼来进攻了。 只能改变一种打法。义云的想法是以攻为守,要尽力阻止谢打铁带着众山贼展开行动,所以只能抢先行动,把战火引到大黑山附近来;从而让山贼们无暇对黄村造成伤害。 接下来,义云就抓紧时间进行恢复性的锻炼,调息和运转心法,以便使身体尽可能的适应即将到来的行动。 ...... 第二天一早,消息传来,说是派往县里“告密”的村民已经带着三十来个人进村了——这些人是黄贵的那位当捕头的妻弟再次派出来的。 816章 免不了一死 这回谢打铁不出意料的话应该就在大黑山上,这家伙对村里的地道和大家的战斗方式捻熟之极;再加上义云身上带伤,所以不能在黄村里坐等山贼来进攻了。 只能改变一种打法。义云的想法是以攻为守,要尽力阻止谢打铁带着众山贼展开行动,所以只能抢先行动,把战火引到大黑山附近来;从而让山贼们无暇对黄村造成伤害。 接下来,义云就抓紧时间进行恢复性的锻炼,调息和运转心法,以便使身体尽可能的适应即将到来的行动。 ...... 第二天一早,消息传来,说是派往县里“告密”的村民已经带着三十来个人进村了——这些人是黄贵的那位当捕头的妻弟再次派出来的,不过这回却不是官派差役的身份,而是他临时从别处借来的一批武人;看来黄贵的这位妻弟也是个人精,藏宝图虽然有诱惑力、但他却一直不肯以身犯险。 义云就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回到床上躺下。 于是遍身伤痕的义云就被大清早赶来的武人们“抓住”了。也正是因为义云身上有伤,在差役的眼里,他眼看大势已去,所以很识实务,没有反抗,而是任凭武人们给捆他上了绳索,又很配合地让人牵着在黄村里一路往外走。 此外,一路上还有事先安排好了的村民们不时朝他扔片烂菜叶什么的,还为武人们的威武喝彩。 看见黄村人如此配合,本来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的武人们就彻底放下心来,一路耀武扬威地押着义云朝村东头走到。快出村的时候,特别让武人们高兴的是,村民们还派出代表恭候在此,送上一些财物,作为对官爷们一路辛苦的慰劳。 因为临出发前上司交待过,这次抓捕义云的行动要隐秘,得手后要快速回到县里去;同时也因为上次大黑山被山贼们横插一杠的缘故, 武人们都心有余虑。所以大家不敢耽搁,随便敷衍了一下便要取了财物匆匆上路了。 虽然武人们觉得这次一口气来了三十来个人,人多胆壮,便是山贼来了未必便干不过他们吧?但领头的还是喝令大家早走早好,以免夜长梦多。 一路上义云行进不快,几步一喘的,搞得大家非常不耐烦;最后武人们一想,索性向村民讨了些材料做了副单架,把义云绑在单架上,轮换着抬他赶路。 只可惜始终绕不过大黑山。 尽管武人们的行进速度不慢、而且警惕性也足够高,但是又怎么比得过早已经从黄村里得着消息的山贼? 谢打铁虽然谨慎小心,但因为义云这个人对他来说实在是意义非凡;所以他绝不容他就这样被黄贵的妻弟抢去。而且,来的这批人分明不是差役身份,可见对方也是不好明目张胆的,这就让他更有空子可钻,火中取栗,势在必行。 所以早在武人们出发前往黄村的时候,大黑山已经探听明白了他们的人数;选好了伏击地点,以逸待劳。 山上下来了四十来人,人数占了优势;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作好了偷袭的一切准备。 义云被武人们抬着,大家一路有惊无险地过了大黑山。 然而就在武人们松了一口气,觉得大功告成的时候,山贼们这才发起了突然袭击。 严密的包围圈内,先是一轮驽箭打头和打尾,接着才是正式的攻击和肉搏。 武人们的身手不错,猝不及防之下吃了亏,但反应也不慢,很快就想到拿单架上的义云来当肉盾。他们也怕人被抢了回去交不了差、但如果连命都没有才真正是什么都没了。 山贼们就有些投鼠忌器,所以武人们很快扳回一局。这场战斗可谓是两强相遇,谁也不服谁,所以强烈的碰撞在所难免。 但是由于武人吃亏在先,人数又不占优,所以只得以保命为首要目标;等到他们拼死突破包围圈时,已经损失了十来个人。 而且,最窝火的是义云被山贼抢走了。 没办法,只得先回县里报告,听主家定夺了。 而山贼这边,则兴高彩烈地上来两个人抬了单架,众人前呼后拥地往大黑山而去。 山贼们高兴的原因是,山上刚换了新当家的,准不想在新老大面前卖力展示一下本事?而且想不到些行虽然损失了几个兄弟,但抢人的行动特别顺利,首战告捷;这样一来就有大大的功劳可表了。 但是让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前面用在县里来的武人身上那一招,很快就落到自己的头上。他们刚一到大黑山脚就遭到伏击、而且同样是驽箭。 所幸对方的人手不多,不敢正面对决,只能不断变换位置搞偷袭。 这样一来引得山贼们恼火极了,只得集中注意力,准备一鼓作气把偷袭的人一举歼灭了再说。 在山贼们的猛攻掩护之下,安排抬单架的两个人,则抬着义云拼命往山上爬;好不容易上了一道小山坡,灰猿和狗蛋已经恭候多时。 等到他们把单架放下来歇气的时候,狗蛋乘机先用驽箭射倒了一个,再去和另外一个缠斗;而灰猿已经纵过去帮助义云挣脱了绳索。 义云脱了身,那另外一个山贼自然就免不了一死了。 等到远处的山贼发现中计,大呼上当,着急上火地来赶时,义云已经施展身法,带着狗蛋和灰猿在山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偷袭的徒弟也就施展先前苦练出来的隐匿功夫,快速撤退了。 但这还不算完。 接下来的几天里,义云带着徒弟们就不断地在大黑山周围不停地转悠,不断袭击落单的山贼;而等到大黑山上派人赶去时,又消失不见。 典型的游击战术,疲兵之计。搞得谢打铁和手下的一班人暴跳如雷、却又无计可施。 他也不敢派人去报复黄村了,因为众人下山以后,山寨里更空虚;而且他更害怕神出鬼没的义云来投毒下药。 义云的以攻代守战术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才,然后才带人撤回黄村,而山贼始终不敢离开山寨半步。 817章 威震黑山 而偷袭的徒弟也就施展先前苦练出来的隐匿功夫,快速撤退了。 但这还不算完。 接下来的几天里,义云带着徒弟们就不断地在大黑山周围不停地转悠,不断袭击落单的山贼;而等到大黑山上派人赶去时,又消失不见。 典型的游击战术,疲兵之计。搞得谢打铁和手下的一班人暴跳如雷、却又无计可施。 他也不敢派人去报复黄村了,因为众人下山以后,山寨里更空虚;而且他更害怕神出鬼没的义云来投毒下药。 义云的以攻代守战术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才,然后才带人撤回黄村,而山贼始终不敢离开山寨半步。 义云带着徒弟们回到黄村里休整了不过一天,留在大黑山潜伏观察的灰猿就跑来报信,喜笑颜地吱吱乱叫着。义云就笑着对狗蛋说:“谢打铁的好日子过到头了。” 原来是这样:义云他们前脚走、恼羞成怒的黄贵妻弟后脚就到,终于带着一帮人找谢打铁要人来了。 当时谢打铁自己正在为义云逃走的事情闹心,一见薜捕头在山下指天骂地的强横样子,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别说他还交不出来,就算是人还在他手中他也不可能说交就交的。——好歹他也是“威震黑山”的霸主,如果这样就向薜捕头服软认怂,那让他这当家的脸往哪搁? 两方都自以为是有尊严要脸面的人物,话不投机,这话也就没办法再往下说了。特别是对于 薜捕头来说,大黑山两次横插一杠抢他的人,这更让他怒不可扼! 于是薜捕头和谢打铁都想通过硬碰硬的方式,让对方尝尝自己的厉害。 结果双方各有死伤,薜捕头人手少攻不上去,只得暂时退走;而谢打铁自己也有些损失,再加上日前义云带人来持续不断的袭扰,一连树敌两处,总之他更加闹心了。 而这正是义云想的结果。 现在的形势是这样的:大黑山的谢打铁事实上正处于腹背受敌的态势。县里的薜捕头和义云领导下的黄村都正在给大黑山形成不同程度的压力。因为谢打铁手上有两张藏宝图的消息已经让义云通过村民间接地向县城里的薜捕头作了“举报”;所以谢打铁现在不敢轻易离开大黑山,否则薜捕头随时可能带人抄他的老窝。 关于宝藏方面,黄村是宝藏的埋藏地,所以无论是谢打铁还是薜捕头,他们的最终目的地都得到黄村来解决。 薜捕头如果想得到全部藏宝图就一定要和谢打铁发生冲突;即便是想来黄村碰碰运气也还是绕不开大黑山。 而对于黄村来说,烫手山芋一样的藏宝图现在分别在谢打铁和薜捕头的手里,这反而是好事。从他们的行动来看,他们两方都有所顾虑,不敢大肆张扬,因为害怕更强横的势力介入进来而导致自己鸡飞蛋打。 总的来说,三方现在是互相牵制的状态。 当然,最大的可能是谢打铁和薜捕头在互相奈何不了对方以后,可能合流,达成暂时的协议联合对付黄村。 那么现在义云想的就是,要千方计地阻止两个人苟合的可能。 然而令义云意想不到的是,薜捕头在大黑山吃亏退走之后,却又悄悄派人到黄村来,将一封信送到义云的手中,要求合作。 这让义云又好气又好笑:薜捕头不亏是在县里混的,脑瓜子好用、反应真的不算慢! 薜捕头在信中说了几个意思。 一是放低身段承认自己的姊夫在村里做事确实过火,所以这才招来杀身之祸。这件事情经过他的了解,认为义云主观上没有过错。 其二是表示已经知道义云的“身份”,特别建议两人合作。具体来说就是一起对付谢打铁,伺机夺取他手上的藏宝图;以及定下今后一起发掘宝藏的目标。 第三就是软中带硬地点明义云“叛逆后代”的身份,强调此事可大可小,全凭义云心意。 ...... 义云最后信都懒得写,薜捕头想要他的亲笔书信来作今后拿捏义云的把柄,这算是打错算盘了。他以机密不可轻易外泄为由,只让来人向薜捕头传达他的原话:他同意合作。而且还特别吹捧了一下薜捕头决意剿灭山贼、保一方平安的“高风亮节”。 义云特别要表达的意思是,宝藏的事放在后面来考虑,而现在要把扫荡山贼的事情放在首要位置;今后黄村愿意以全村之力配合薜捕头的行动云云。 义云自然知道薜捕头于剿灭山贼一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或者说他的眼中只有宝藏而已。既然他首先来要求合作,那便合作吧!但前提是等到彻底剿灭了山贼再来谈宝藏的事情。 反正现在的策略是稳住他就行,避免他与大黑山合流。至于配合什么的,不见得薜捕头会有什么真心行动;义云就是敲敲边鼓而已,这就是他所谓的配合之一方面。 至于薜捕头收到口信以后会如何想、作出什么样的应对,那是他的事情。 合作的事情就是这样了。 另一方面,因为薜捕头已经退回去了,义云又要出动去让谢打铁难受一番了。这回义云决定自己一个人去就行,——谢打铁把他整得那惨,这仇要是找补不回来,义云还叫义云吗? 这还是以攻代守的继续,总之是不能让山贼们多有片刻的消停。 本来狗蛋见义云的身体伤势还重,想要跟义云一起去;不过义云拦住了他,并让他带着小伙伴们继续在村里加强训练,等到必要的时候再来接替义云,轮番对大黑山实施袭扰。 但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确实还很弱,所以义云最后还是同意狗蛋的建议,让灰猿和他一起到大黑山去,彼此照应着点。 这种配合比之于义云对薜捕头所说的配合,当然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不存在相互利用的关系。 义云这一去就是两三天,搞得大黑山上鸡犬不宁。 因为义云自己的身体还未复原,所以义云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来,主要就是隐伏起来,以背后放冷箭为主,从来不和山贼们正面接触。 818章 鸡犬不宁 这还是以攻代守的继续,总之是不能让山贼们多有片刻的消停。 本来狗蛋见义云的身体伤势还重,想要跟义云一起去;不过义云拦住了他,并让他带着小伙伴们继续在村里加强训练,等到必要的时候再来接替义云,轮番对大黑山实施袭扰。 但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确实还很弱,所以义云最后还是同意狗蛋的建议,让灰猿和他一起到大黑山去,彼此照应着点。 这种配合比之于义云对薜捕头所说的配合,当然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不存在相互利用的关系。 义云这一去就是两三天,搞得大黑山上鸡犬不宁。 因为义云自己的身体还未复原,所以义云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来,主要就是隐伏起来,以背后放冷箭为主,从来不和山贼们正面接触。 潜伏和暗杀这种事情,义云用自己的本事证明了,在大黑山里,根本没有人能赶得上他。 第一天义云就轻松干掉了两个连夜下山,想要到附近村子找乐子的倒霉家伙。 到第二天,义云找个地方睡足了觉,灰猿则跑到山寨里为他取食物,顺手还在伙房里放了把火,弄得山寨里一片大乱,最后连午饭都没得吃,谢打铁暴跳如雷地叫人检查各种存粮和物资,严防被下药投毒,——他实在是怕义云再来个一报还一报! 第二天夜里,义云一路跟踪负责巡逻的山贼小队,然后又是背后射冷箭,接着现身出来朝山下奔;等到引得山贼敲响梆子警戒,并一路追赶时,又让追兵不时坠入他早已经布置好的陷阱、以及各种临时制作的捕兽装置的攻击,结果白白死伤了数人。 义云这种带着不死不休味道的袭扰让谢打铁很够呛。 这天夜里艺高人胆大的义云竟然深入到山寨之中。本来他想看看能否找到机会弄翻谢打铁,以雪前耻并取回他的三块玄铁。 不过这一趟虽然因为谢打铁的防范严密而未能得手,但是倒也没有白来。因为他碰巧赶上谢打铁正在聚义厅里召集众人开会议事,索性躲起来听听山贼是怎么个打算。 会议背景是这样的: 一时间大黑山上人人自危,众山贼们未免心有怨言满腹牢骚,虽然不敢在当家的面前表露出来,但背地里都在议论纷纷,都说原来的日子过得好生快活,可是现在换了新的当家人,反而天天担惊受怕了,这样下去真是没有意思,看来山贼也不好做啊!来了一个义云,就把本来人多势众的山寨搞得七零八落。 ——这样的日子有什么盼头?所以有些人就难免有些蠢蠢欲动的念头时隐时现。 作为当家人的谢打铁当然是有几把刷子的。这些苗头的出现他自然是看在眼里记在心头的。所以他就决定借着开会议事的时机来重振一下士气,大家一起想想办法,要如何应对当前的窘境。 可是谢打铁做梦也想不到义云竟然这么大胆,已经潜藏在他不远的地方,听其言而观其行。 首先议的第一件事是针对目前山寨中出现的烦恼和不满,要如何来安抚大家的情绪。 头目们想到的无非就是提高生活待遇之类。所谓“重赏之处必有勇夫”,大家要求花些代价来提拔士气。对于这个提法,谢打铁勉强同意了、算是稍作让步,以利于后面贯彻他的思想。 此外,这些情绪的产生主要还是因为大家对义云对山寨的袭扰无计可施所带来的。 也就是说,大家对当家的究竟有无办法整治义云没有信心。 头目们商议下来的结果就是,只要能抓住义云,那么这第一个问题就不成其为问题。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打黄村的问题。大家建议能不能考虑集中全力再次出击,彻底打破黄村。对这一点,大家的意思是,当家的本来就在黄村呆了那么长时间,只要有他出马,以往令人头痛的地道便不能成其为义云和黄村人的凭恃。 但是倾全力出动的话,大黑山山寨的防守又是一个问题,可不能顾头不顾腚。 有人甚至提出来,要不干脆破釜沉舟,一把火烧了山寨,这样就没有后顾之忧,全力打下黄村作为新的山寨好了。他的理由是黄村本来就是藏宝之地,到那里建山寨是应有之义、顺理成章。 但是即便打下黄村抓不到义云的话,照样还是免不了被他搔扰。 而且最重要的是,与宝藏有关的最重要信息在他手里掌握着。所以抓义云仍然是一个绕不开的核心问题。 众人议论纷纷,但七嘴八舌地说来说去总是无解。有人就抱怨说,要是不把义云得罪狠了,哪里会有如今的尴尬? 这话惹得谢打铁想拍案发火,不过又强忍住了。 对于后路不后路的问题,谢打铁还是坚持固守大黑山。因为大黑山的易守难攻、而且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前可以挡住薜捕头,后可以阻断黄村与外界的联系。如果舍弃了大黑山去夺黄村的话,更容易被人抄了后路,到时就无处可逃了。 有一个头目就站起来质问谢当家的:“难道咱们就这样眼睁睁任凭义云和薜捕头的前后夹击,让兄弟们白白去送死吗?” 谢打铁则暴怒地说:“屁话,死便死了,怕什么?有朝一日老子得了宝藏,只要手上有钱,想要多少人的队伍收不到?” 当家的这么一发怒,其他人再怎么有意见,也只得随声附和。大家做山贼的目的不是为了钱财女人么?女人姑且不论,有横财的话,谁会和它过不去? 谢铁接下来说出他的打算: 黄村是一定要打的,现在他和义云不共戴天、势成水火;而且他就是山寨以后发掘宝藏的拦路石,必须搬掉! 而要集中全力对付义云和黄村,就得先解除后除之忧。也就是说,暂时和薜捕头缓和一下关系,双方订一个合作协定,许他一个优厚条件,先将他稳住,等到收拾了义云之后再回头搞他,一定要把他手里那张图弄到手! 819章 联合剿匪 当家的这么一发怒,其他人再怎么有意见,也只得随声附和。大家做山贼的目的不是为了钱财女人么?女人姑且不论,有横财的话,谁会和它过不去? 谢铁接下来说出他的打算: 黄村是一定要打的,现在他和义云不共戴天、势成水火;而且他就是山寨以后发掘宝藏的拦路石,必须搬掉! 而要集中全力对付义云和黄村,就得先解除后除之忧。也就是说,暂时和薜捕头缓和一下关系,双方订一个合作协定,许他一个优厚条件,先将他稳住,等到收拾了义云之后再回头搞他,一定要把他手里那张图弄到手! 此事势在必行。但是由于现在义云那小子时不时就要跳出来捣乱,所以谢打铁心里已经有所计议,办法如下......总之,各头目要注意保密,决不可走露消息! 大家又商议了一番,觉得可行,于是就分头准备。等到天明即开始行动。 这些情况给躲在暗处的义云听了个一字不漏。 他感觉谢打铁这人确实过于阴险,要不是今晚冒险潜进来,看来明天就要着了他的道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出了一身汗。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从暗处跑出山寨,义云就在一个约定好的隐密藏身处等待灰猿回来,之后就山贼们的行动计划匆匆写了几行字,让灰猿赶紧带回村去给狗蛋,让他抓紧时间安排。 义云自己则再次潜往由大黑山前往县里的路上去等待谢打铁派出去和薜捕头进行协商的人。 结果就很简单了。 先是谢打铁先行派出来想要骚扰黄村的队伍遭到狗蛋带来的人的一顿猛烈攻击,又损失了数人,仓皇之中只得先行退回大黑山。 而更让谢打铁颜面扫地的是,薜捕头为了向义云表达他的诚意,特地将谢打铁派去与他联络的人斩首,还将人头挂在城门上示众。当然,薜捕头这么做,原因就在于义云提前做了工作,是他让人把人头送到的。 义云已经弄成既事实了,由不得薜捕头不顺水推舟。 所以谢打铁的这一次合作尝试也就失败了,而且还让他和薜捕头之间再次生出嫌隙来。 本来想双管齐下、让义云无法兼顾的,到了最后却弄巧成拙。 行动的再次失败让山贼们怨声载道,对大黑山谢大当家能力的质疑越来越强烈。 焦头烂额之下,谢打铁只好把所有精力放在内部整顿上,毕竟得先把交椅坐稳了才是先决条件,如果连手下的躁动都压服不了,那他这个当家的可就真的是干不下去了。 另一方面他也隐隐感觉到开会议事的内容是不是一不小心被义云偷听了去,要不然会那么巧?义云他又不是能掐会算的;连番交手下来,义云最擅长的就是听壁脚和下黑手,真是比山贼还山贼!所以,黄村和关于宝藏的事情只能暂时先放到一边。先把人心收拢、加强防范,不能再被义云阴一道了。 还有一点:谢打铁想要和薛捕头合作的事情泡汤了,现在他突然又了新的想法。 看来薛捕头确实是心急着想来插上一杠子;既然如此,何不让开大路,先让姓薛的过去,看他在黄村能整什么新意来?因为藏宝图大部分在自己手上,没有自己参与最终他们还将是一事无成。现在么,干脆收敛一下,也来个坐山观虎斗,如果薛捕头有什么收获的话,自己随时可以从山上下去堵路,还是别人挑水自己摘桃子这种事情比较爽! 所以在此背景下,山贼们就不再想着下山,落单就会丢命。干脆就在山上,大家呆在一起互相提供安全保障。 义云在山下守了一两天,见山贼们龟缩不出、估计近期是不敢再出来活动了,也不太有机会再次混进去看大黑山了最近在鼓捣些啥,这样守下去也就没有多大意义了,于是义云就悄悄地回到黄村里。 但是让他意外的是,薛捕头又派人送信来了,讲的依然还是合作的事情。 义云就在心里感叹这家伙真是合作上瘾了! 不过薛捕头这次透露的信息义云比较感兴趣。他在信中简单提到,县里的头头换人了,来了一个新上任的县令。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意气风发的新父母官现在急需要一些政绩来向上面展示他的能力。 所以种树修路考察民情这些事情就不用说了,已经有人在做;而对于地方治安这一块,县令也将要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来进行。 也就是说,薛捕头的任务来了:缉捕盗贼和剿山匪,将会成为他当前最要紧的工作。 薛捕头的意思是,请义云进城和他见一见,面谈联合剿灭横行于大黑山及附近地区的山贼一事,以及相关的重要事宜。 至于什么重要事宜,他虽然没有言明,但是义云自己心领神会。 他知道,对于薛捕头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可能将公事私事一齐办的大好机会;所以没有理由不见缝插针。 而对于黄村来说,同样也是一个好机会;如果真的能够把谢打铁一伙彻底剿灭,那么就可以得到长时间的安宁了。对普通百姓而言这是天大的好事,没有理由不合作。 义云将村里部分最可信任的人请来、又把徒弟们召集到一起,把此事一讲,大家不禁都觉得欢欣鼓舞,大黑山的那帮人真是让黄村人吃了太多苦头,如果这次能够成功,那就太好了! 当然,大家也有两点顾虑。 一是担心前头赶走虎,而后面却来了狼。很明显薛捕头的想法不那么单纯,他的心里想的还是宝藏,怕他名义剿匪实则不尽力、怕他为了藏宝图而象山贼一样不断来祸害黄村。 二一方面是怀疑他约见义云,会不会是象谢打铁一样,设个圈套来诱捕义云?不如约他到半道上见面。 义云的看法,对于薛捕头这样的人来说,没有利益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眼前利益是,剿匪行动虽然县令为了政绩而下发的任务,但成功的话同样对他有好处,失败了对他没好处。 820章 藏宝图 义云将村里部分最可信任的人请来、又把徒弟们召集到一起,把此事一讲,大家不禁都觉得欢欣鼓舞,大黑山的那帮人真是让黄村人吃了太多苦头,如果这次能够成功,那就太好了! 当然,大家也有两点顾虑。 一是担心前头赶走虎,而后面却来了狼。很明显薛捕头的想法不那么单纯,他的心里想的还是宝藏,怕他名义剿匪实则不尽力、怕他为了藏宝图而象山贼一样不断来祸害黄村。 二一方面是怀疑他约见义云,会不会是象谢打铁一样,设个圈套来诱捕义云?不如约他到半道上见面。 义云的看法,对于薛捕头这样的人来说,没有利益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眼前利益是,剿匪行动虽然县令为了政绩而下发的任务,但成功的话同样对他有好处,失败了对他没好处。长远利益则是他对宝藏的非分之想。无论从眼前还是长远来看,他都需要找一个帮手,所以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对于他会不会尽力剿匪的问题,这个确实需要黄村的配合和监督。不过,一则他在谢打铁手中吃了几次亏,现在还要剿灭谢打铁,想来谢打铁也不会坐以待毙,两方很有可有拼个你死我活。 再怎么说,薛捕头有着官身份,所以他再坏也不可能象山贼一样肆无忌惮,以后根据他的行为作出应对就是了。总之剿匪一来对黄村来说是好处大于坏处;没有山贼横行,那么即便是到县里做个小买卖什么的也就方便得多。 义云这话让大家很是赞同。 至于自己的安全问题,义云觉得目前薛捕头还需要自己的帮助和配合,他应该不会那么心急。所以此行只要自己当心,有所防范,就不会再有问题。 另外,现在最重紧的是注意保密。义云自己通过大黑山没有问题,半道约见薛捕头反而过于显眼,所以还是自己亲自去一趟为妙! 事情商量得差不多,又妥当安排好了村里的一切之后,义云和送信人就在次日清早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行经过了大黑山,向县城进发。 确切地说,这次见面的主要原因还是义云和薛捕头对彼此都很感兴趣,加深了解是进一步合作的基础;所以义云才要不辞辛苦地赶这四十来里路去与薛捕头相见。 双方约定见面的地方并没有在城里。薛捕头也很谨慎,大概是为了避嫌或者其他原因,他选择了城门外不远的一个茶摊作为交谈的地点。 或者说,他也许觉得义云还不够份量让他待以贵客之礼吧?不过义云压根就不在意这些,而且这倒也省去了义云对城内道路不熟悉、不利于他找人的麻烦。 送信人陪着义云走近茶摊以后,就自己进城去了。义云打量了一下,整个茶摊只有两张桌子,一张旁边坐着两名官差模样的人,一边喝茶一边谈天;另一张桌子旁却只有一个头戴斗笠的人独自坐着。 义云就径直走向一个人的那张桌子,在对面坐下,毫不客气地自己倒了碗茶,抬起来一饮而尽。 两名官差就一脸诧异地朝他望了望,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他们的表现让义云看在眼里,义云心里更有底了,于是轻声向斗笠客说了声:“薛捕头好!” 面前的薛捕头并没有抬头,依旧低着头,声音低沉地说:“王兄弟果然不凡,你怎么知道是我?” 义云淡淡地回答:“一个人才是等人的样子,那两位太显眼,不适合谈话。” 薛捕头轻笑了一下,心中对义云准确的判断力很是佩服,这一下有意无意的试探马上就让他对义云高看起来。 两名官差在那一坐,俨然就起到了临时清场的作用;所以义云和薛捕头的谈话完全不担心会有人来偷听。 将近中年、一脸精明的薛捕头主要是想通过义云了解一下大黑山的基本情况,包括地形、山贼人数、武器配备以及防守情况等,义云也就一一向他作了解答。 薛捕头果然是一个很现实的人,还没开始行动就来和义云商量此次行动后的战果划分。他毫不掩饰地要求义云在攻破山寨以后不得染指藏宝图、以及山寨里的财物。完全一个想独吞的节奏。 很明显,他要主导行动和独占胜利果实。只同意义云带人在外围抓捕漏网之鱼。 ——这真是绝妙的讽剌,义云这样的民间人物,关心和看重的是消灭山贼,还百姓安宁;而将要代表官方出面,专业缉盗的薛捕头反而一本正经地和义云谈利益财物的归属问题。 不过不想和他计较、只要把剿匪任务落到实处就行了。义云只有一点异议:山寨里的财物本来就是从周边地域的村民那里掠夺来的,不分点给村民不合适。 而薛捕头则以财物要悉数上交,由县令大人决定如何处理为由拒绝了义云的建议。 义云倒也没有坚持,因为在他的心里,他自然知道谢打铁一贯的作风,恐怕不会让薛捕头样样如意的吧?所以如果不额外给点好处,只怕这薛捕头事后来黄村折腾。 至于藏宝图,那就是一个烫手山芋。义云算是看明白了,而薛捕头似乎还在激情满满地热切盼望,那就随他好了,如果真的放在他的手中,看他能否接得住接不住! 义云的爽快倒是让薛捕头有些意外,不想他又细想下来,在剿匪一事上,义云自己也说过他甘愿配合。分明是黄村有求于自己,所以义云大概是知道争不过,所以才这么知趣,不争。 接下来谈的重点就是藏宝图了。 义云已经承诺,他只想要抓到谢打铁,藏宝图就归薛捕头,以后合作的事情大家再谈;现在在处理山贼问题上义云愿意让步,但不是说对宝藏的分配一事上,义云也赞同这种分配的办法。 他表面上说得郑重其事,但是内心却暗暗好笑。而在薛捕头看来,义云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他认为义云是想以现在的小甜头让来换取以后的大利益,嘿嘿,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呢......连小的都不肯放过,大的就更用说了。 两人都是心照不宣地各作各的打算,不说破。 821章 起火了 至于藏宝图,那就是一个烫手山芋。义云算是看明白了,而薛捕头似乎还在激情满满地热切盼望,那就随他好了,如果真的放在他的手中,看他能否接得住接不住! 义云的爽快倒是让薛捕头有些意外,不想他又细想下来,在剿匪一事上,义云自己也说过他甘愿配合。分明是黄村有求于自己,所以义云大概是知道争不过,所以才这么知趣,不争。 接下来谈的重点就是藏宝图了。 义云已经承诺,他只想要抓到谢打铁,藏宝图就归薛捕头,以后合作的事情大家再谈;现在在处理山贼问题上义云愿意让步,但不是说对宝藏的分配一事上,义云也赞同这种分配的办法。 他表面上说得郑重其事,但是内心却暗暗好笑。而在薛捕头看来,义云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他认为义云是想以现在的小甜头让来换取以后的大利益,嘿嘿,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呢......连小的都不肯放过,大的就更用说了。 两人都是心照不宣地各作各的打算,不说破。 会晤很快就结束了,两个人加深了认识,都对谈话的结果感到满意。 最后协调了一下行动时间,他们就分手各自回去作着准备。 为了配合行动和掩护薛捕头队伍的到来,义云回村以后又花了两天再次对大黑山进行搔扰,把山贼们搞得疲惫不堪,一点也没有觉察到从县城方向来的队伍的形迹。 等到正式发起行动前,义云提前结束了行动,让大黑山上的众山贼得以松驰下来,睡个好觉。而这个时候就是剿匪行动开始的标志。 薛捕头倒是接受了义云的建议,以夜间偷袭为主、搞突然袭击;所以下半夜在众山贼猝不及防之下,薛捕头兴奋地看到自己的人马一路势如破竹,连续攻下数个重要关口,到天亮时已经来到山寨正门前,这是最后一个入口。只要再把这个位置击破,那么山贼们从大到小就都无路可逃了! 但因为到这时山贼们已经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并且知道这是最紧要的关头,生死存亡之际,他们已经作好各种准备,拼死防守。 而薛捕头的人马正气势如虹,当下展开强攻。 这个时候,义云才带着徒弟们来到山下各处游弋,依照薛捕头的“安排”,外围捡漏,仿佛在逛街一样,正无所事事地到处闲游。 但是山寨正门前的攻击终于受挫了,薛捕头的队伍遭到山贼们的顽强阻击,再也无法前进一步;当然,山贼们也不好受,他们已经陷入包围,退无可退。 等到薛捕头灰头土脸地让人来请义云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技穷,骑虎难下了。 对这个现状义云早已经有所预料,不过是因为先前薛捕头不太重视他的意见,不想让他参与进来而已。 简单来说,大黑山山寨正好位于主峰下的一个天然的悬空平台之上,只有窄窄一条路上去,再多的人手在这里也全然施展不开;而山贼则恰好相反,他们在平台上反而可以集中人手向下密集射出箭驽。 所以一味仰攻是不成的,那样只会白白挨打。 “那现在咋办?”薛捕头着急地问义云。 这山寨义云已经混进去过一次了,他在行动开始之前已经不止一次研究过要用什么办法才好。 所以他给薛捕头出的主意就是用火攻:“咱们只要派出一批人悄悄爬到主峰上,再从上往下把引火材料投到平台上,山贼就没招了。因为山寨中的房屋都是就地取材,用的全是木头,只要一烧起来,山上风大,他们一定来不及救。” 但是,薛捕头苦着脸指着平台上光凸凸的陡峭山坡:说得容易!那上面哪有什么什么引火材料?显然山贼已经有所防范,早已经将平台上的树木砍了个精光。 现在如果从山下再把木头扛上山,一是时间和人力都非常有限;二是粗大的木头虽然可以从山坡上往下滚、但没办法点燃、而且距离过远就是点燃了也会在中途熄灭;三是,用火箭的话也不行,距离上仍然太远,作用不大。 但是义云坚持说他有办法,他要求薛捕头的人到时候得死死守住路口,绝不能让山贼冲破包围逃下山去。 薛捕头半信半疑的,也就催义云赶紧实施攻击。 很快,义云和早有准备的徒弟们就从主峰一侧悄悄地爬到了山寨的上方。 他们带到山上的物品很简单:就是一些用绳网改装成的口袋和几桶动物油脂罢了。 大黑山主峰山坡上的确没有树,连灌木都极少。但是多的是伏地而生的长茎植物以及枯草。 现在徒弟们就按照义云教的办法,就在原地把这些植物、枯草用随身携带的刀具连割带铲地抄起来往口袋里填,把绳网袋子弄得鼓胀圆实的样子,这样利于抛送一段后再向下滚动。 在山寨上方的陡峭山坡上,只要一路滚下去就会落到屋顶或者平台上。 ——几桶动物油脂自然就是用来助燃的了。 十来个人忙活了一会,也就装好了几十袋,而且适当掺入了一部分泥土以增加引火材料袋的滚动的稳定性和速度。 一切准备就绪。义云就首先抱了一只袋子给它点着火,等到火势起来以后就提着它用力往前一抛! 只见燃料袋飞带着一股浓烟飞出好远,然后就落在山坡上,不断弹跳和滚动着,远远看见它正好落在以木板搭就的屋顶之上。 徒弟们也就学着义云的样子,将燃料袋一只接一只地抛送出去。 为了节省空间,平台上的房屋都是两三层的木楼群、并且都连接成一个整体,所以某个屋顶上的火势在山风吹动下很快就伸出长长的火舌,就呼啦一下不断向四处蔓延开来。 “起火啦!起火啦!” 在不长的时间内,燃料袋就变成火球,接二连三地落在房屋上、落到平台上、落到人群里...... 这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火球就让山贼们一下子都懵了。 822章 火海一片 只见燃料袋飞带着一股浓烟飞出好远,然后就落在山坡上,不断弹跳和滚动着,远远看见它正好落在以木板搭就的屋顶之上。 徒弟们也就学着义云的样子,将燃料袋一只接一只地抛送出去。 为了节省空间,平台上的房屋都是两三层的木楼群、并且都连接成一个整体,所以某个屋顶上的火势在山风吹动下很快就伸出长长的火舌,就呼啦一下不断向四处蔓延开来。 “起火啦!起火啦!” 在不长的时间内,燃料袋就变成火球,接二连三地落在房屋上、落到平台上、落到人群里...... 这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火球就让山贼们一下子都懵了。然后就被火势逼得到处乱窜乱跳,整个山寨一下子变成一锅沸腾的粥。 而不久前还在闹心生闷气的薛捕头不禁又惊又喜,笑逐颜开地忙着指挥他的手下做好防范准备,一旦有山贼沿路冲下来,就地格杀不论! 一开始的确是这样。不过很快薛捕头就私自改变主意了。 正在大家杀山贼杀得相当快活的时候,谢打铁终于出现了。 现在的他一脸烟尘,头发散乱,再狼狈不过了。 但是他手里一直托着一只木匣子,站在安全距离外高声对薛捕头叫道:“藏宝图在此!薛捕头你要我的命还是要它?” 说完扬手准备随时把木匣子扔到火里。 兴奋得忘乎所以的薛捕头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最终目标。 “废话!不要藏宝图的话,老子来这山上喝风啊?要命的话把东西送过来!” 谢打铁不为所动,只说了一句:“让路!” ...... 此时义云正带着徒弟们坐在山顶往下看热闹。 徒弟们当然也是很高兴了,今天没费多大的劲就得到这样的战果,实在是难以想象。看来今后黄村要有一段平安日子过了。 但是后面的情形因为在山顶隔得太远,看得不是很分明,也听不到山下的对话。所以义云根本不知道谢打铁正在和薛捕头讨价还价。 最终薛捕头背着义云和谢打铁讲好了条件:谢打铁可以带走几个亲信头目,其他人任由薛捕头处置。 用来作为交换的就是那只木匣子,但必须等到谢打铁下山以后薛捕头才可以到双方约定好的地方去取! 然而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等到薛捕头乐颠颠地取到木匣子打开一看,上当了!哪有什么藏宝图! 原以为吃定了人家,想不到却给他来了这么一招。 于是羞忿到了极点的薛捕头连忙叫人去追人,结果当然追不上了,谢打铁怎么可能是这么好相与的! 再说义云从山上下来,这才知道了情况,也给薛捕头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吗? 义云并非没有想过薛捕头的唯利是图会对这次行动产生负面作用,但是象这样愚蠢的错误实在是与他在义云心中留下的精明印象大大的不相符。 如果人放了、图拿到了,义云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现在这样算怎么一回事? 而且现在来说,谢打铁不但逃走了、还带走了一批头目;也就是说,大黑山山贼势力的骨架依然还在,保不齐什么时候他们就会死复燃、卷土重来。 薛捕头固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有脸皮不薄,所以在义云面前显得满不在乎的样子。这一趟大黑山之行,虽然朝思暮想的藏宝图没抢到,但起码的功劳有了、在新上司面前有交待了。 至于后面,谢打铁的问题,大不了到时再来解决吧。 他和义云之间,到现在为止,可以说他并没有把义云放在和自己对等的位置上来考虑问题。先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义云只是配合!所以不管对或错,当然是得他说了算。 义云当然不这么想。 所以在后面如何对待一个特殊俘虏的问题上,义云终于不可避免要和薛捕头发生冲突。 事情是这样的:打扫完战场以后,薛捕头和义云一起来到幸存的俘虏面前,薛捕头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挥手下令,将这些人全部砍头!因为带回县里之后用来论功行赏的证据,只要人头就行了。 但就在这里义云大声喊了一个字:“慢!” 因为义云竟然意外地从俘虏中认出了一个人,——刀疤脸。 本来已经绝望了的刀疤脸一看到义云就看到了生的希望。所以当他对义云用目光表达他的心中有内容的时候,义云就及时准确地把握到了。 义云心中一动,不管刀疤脸要说什么,应该就和山贼有关吧?在山上呆了这么些日子,他可能有些有价值的信息要告诉自己。 所以义云当时就决定下来要救他一命,所以才出言制止。 而薛捕头就有些不解和不高兴了。在他看来,俘虏是他的,他要怎么做是他的事,义云是没有权利阻止他的。 不过他还是客气地问义云,有什么话要说。 义云真有什么话也不可能和他说。义云只是淡淡地表示说此人原是黄村村民,希望薛捕头看在他的面子上,给刀疤脸一个改恶向善的机会。 义云这话说得也很客气。不过他看到薛捕头并不乐意,好象不想给他这个面子。 想来也是。义云不过是一介平民,和薛捕头也不过是因为相互利用而暂时合作的关系,薛捕头是官府身份,人家为什么要给他这个面子。 不过今天因为情况特殊,义云还真的偏要和薛捕头较这个真,还非得要这个面子才行。 因为先前薛捕头私放谢打铁一事,义云虽然没有再计较,但心里是窝着火的。所以放或不放刀疤脸一事当然就成为两人发生冲突的导火索了。 因为今天私放谢打铁的事情出了丑,薛捕头嘴上不说,心里也还是蛮窝火的。 所以义云的强硬更让薛捕头觉得好没面子,他决定坚决不让步。 说到底,到底谁最大?讲的还是武力和拳头,其他的都不是那么重要。 所以薛捕头下意识就准备招呼手下来拿下义云和他带来的人,他打算用武力来讲道理。而且,索性一不做二休,抓了义云,先把他知道的有关藏宝图的信息掏出来。薛捕头真是翻脸如翻书,很快! 但始终还是义云的速度要快一拍。 823章 刀疤 不过今天因为情况特殊,义云还真的偏要和薛捕头较这个真,还非得要这个面子才行。 因为先前薛捕头私放谢打铁一事,义云虽然没有再计较,但心里是窝着火的。所以放或不放刀疤脸一事当然就成为两人发生冲突的导火索了。 因为今天私放谢打铁的事情出了丑,薛捕头嘴上不说,心里也还是蛮窝火的。 所以义云的强硬更让薛捕头觉得好没面子,他决定坚决不让步。 说到底,到底谁最大?讲的还是武力和拳头,其他的都不是那么重要。 所以薛捕头下意识就准备招呼手下来拿下义云和他带来的人,他打算用武力来讲道理。而且,索性一不做二休,抓了义云,先把他知道的有关藏宝图的信息掏出来。薛捕头真是翻脸如翻书,很快! 但始终还是义云的速度要快一拍。 义云闪电般地出手,一下子就制住了薛捕头。徒弟们自然也快速反应过来,当机立断地护在他的身边。当然,薛捕头的人手自然要占绝对的优势,所以他们也马上就对义云和徒弟们构成了包围圈。 义云他们出不去,但是因为有薛捕头作为人质在手里,薛捕头的手下也不敢妄动。 “义云,难道你敢杀我吗?你要是动我一根毫毛,我的人会让整个黄村吃不了兜着走!” 薛捕头惊怒交加,又有些色厉内荏。因为他感觉义云控制他的手非常稳非常有力,随时可以拿掉他的性命。 义云哈哈大笑。他在薛捕头耳边轻声问:“你不是知道我的身份吗?是不是忘了我祖上是干什么吃的啦?” 薛捕头一下子反应过来,冷汗立马刷地就下来了。 ——反贼。 这是一个比山贼还令人害怕的字眼,代表着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身份。 薛捕头只得放弃了在手下面前的尊严,温言道歉,解释刚才不过是个误会而已,就当是开个玩笑吧。 薛捕头连忙不迭地命令手下赶紧收起武器,让开一条道,躬送王兄弟他们下山。 义云又叫他把刀疤脸送过来;薛捕头自然无不应允。 然后义云一直看着刀疤脸走到跟前,而且把眼睛望定了义云,还朝着平台上努努嘴。 义云就用口形说:“上平台?” 刀疤脸点点头。 义云想了想,决定选择相信刀疤脸。而且他看了一下,现在要下山,怕是不容易摆脱眼前这批人;平台上房屋虽然化为灰烬,但高墙还在,倒是一个很好的防守之地,现在该烧的也烧得差不多了,不用担心薛捕头的手下给他们再来一次火攻。 所以义云就和大家说了声:“上平台去!” 徒弟们虽然不明就里,但是眼前的形势他们倒是看得分明:自己这一帮人绝不可能是官差们的对手。要不是王大哥出手快,可能现在大家都没有命在了! 既然王大哥叫上去,那他一定已经有所计较!所以,所有人就呼啦一下全都往平台上爬去。 然后义云就拖着薛捕头殿后,慢慢地往上退。薛捕头的手下们则忐忑不安直跟着朝上走。 到差不多一半的距离,义云就笑着说:“想要薛捕头有命在的话,就不要再跟,否则我扭下他的脑袋给你们滚西瓜!” 薛捕头也惊恐地说:“别跟上来......” 手下们没有办法,只得老老实实地退下去,紧紧把住了路口,一刻也不敢松懈。 义云到了平台上,只见徒弟们莫名其妙地望着自己,同时也没忘了用驽箭对准刀疤脸;刀疤脸则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 义云笑吟吟地对刀疤脸说:“刀疤,现在咱们已经照你的要求做了,你可不要说诓大家上来就是为了在平台上吹风看景等死吧!” 刀疤脸连忙表示说哪能呢!却不住地拿眼望薛捕头。 义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就在薛捕头身上点了几处穴道,让他既不能动也说不了话,这才示意刀疤脸,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刀疤脸地不说话,起身便朝烧得只剩下框架基础的房屋里走。 义云就让徒弟们警戒着下面的动静,也不管薛捕头躺在地上干着急,就随刀疤脸绕来绕去。他已经有些明白,看来这平台上怕是另有什么玄机让刀疤脸暗中发现了。 义云一直看着刀疤脸东摸西摸的,只是房屋被刚才的一阵火攻之下损毁得相当厉害,看来他也不太确定。 刀疤脸淘弄了半天,终于放松地吁了一口气,找到了! 接着他用手地上摆弄了一番,再用力一扳,本来严丝合缝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黑漆漆地洞口! 竟然有地道! 义云讶异极了。他实在想不到,山贼们在大黑山上竟然也会弄这个东西。 “这里应该就是谢打铁的房间吧!通向哪里?” 刀疤脸点头表示,猜对了,“他下山用的。” 义云开心地笑起来。刀疤脸在村里属于鸡鸣狗盗之徒,但能在暗中窥察到谢打铁的隐秘,也可以算是有些本事了,真不容易! 但是谢铁刚才为什么甘愿冒险下山而不用这个地道呢? 义云想想就明白了:这人始终还是自私,退路永远只可能留给自己一个人、而不愿与同伙、哪怕是最亲近的同伴享用。 人到这个地步,也真算是世所罕见了! 义云觉得刀疤脸这人还真是有才,只可惜早年走偏了,埋没了。 他又想了想,就对刀疤脸说:“要不以后回到村里你就专门负责琢磨地道机关吧,我把它交给你,以后若是碰上谢打铁,尽管放开手脚和他争个高低!” 刀疤脸听了真是又惊又喜!要知道他一开始本来的用意是想拿这个地道的秘密来换义云救他一命的,他想不到义云为了他竟然不惜和薛捕头翻脸!所以才真正死心塌地的向义云贡献这条逃生地道。而让他更想不到的是,义云不但同意让他回黄村、而且还要他负责管理黄村的地道和机关! 要知道这可是他真正的兴趣和爱好,没有人了解过这一点,从来没有! 刀疤脸此刻在心里对义云的感激和特别的敬重,那就不用说了,难以言表。 824章 真是太爽了 刀疤脸听了真是又惊又喜!要知道他一开始本来的用意是想拿这个地道的秘密来换义云救他一命的,他想不到义云为了他竟然不惜和薛捕头翻脸!所以才真正死心塌地的向义云贡献这条逃生地道。而让他更想不到的是,义云不但同意让他回黄村、而且还要他负责管理黄村的地道和机关! 要知道这可是他真正的兴趣和爱好,没有人了解过这一点,从来没有! 刀疤脸此刻在心里对义云的感激和特别的敬重,那就不用说了,难以言表。 义云一行人就带着薛捕头进了地道,刀疤脸又特意殿后对入口处作了掩饰处理。其实这段下山地道并不长,但是只要跳出了包围圈,义云和徒弟们就算是鱼游深水龙归大海了。 刚才在地道里大家对如何处置薛捕头一事简单讨论了一下,大家因为先前见识了他的倾刻间翻脸无情的样子,若不是有这条地道,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对薛捕头这人的恶感甚浓。 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说:“干掉算了!” 义云恶趣地开着玩笑说:“还是听听正主的意见吧!” 说罢解开薛捕头的穴道让他能说话,问他对自己的命运是如何安排的? 薛捕头已经感觉到不妙,但他仍然软中带硬地强辩说,自己是官差身份,如果有什么不测的话,黄村会怎么样?要想想后果。 义云则表示刚才已经提醒过他了,黄村人是什么由来他不是不清楚,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徒弟们无人不同意他的看法。 黄村人不惹事也不怕事,问题是薛捕头自己做初一在先,那就不要怪咱们做十五在后了。 大家嘻嘻哈哈地,又想起薛捕头带来的手下这会还傻傻地守在平台下一步也不敢离开,哈哈!绝对弱势之处轻取敌酋,真是太爽了! 至于后果什么的,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薛捕头从此就永远留在地道里了,不知道谢打铁什么时候会回来,那时这一对冤家见面,是怎样一幅动人的情景? 义云和众人一起回到黄村,休整数日;全村人都知道了山贼大败,大黑山上山寨焚毁,谢打铁远遁,真是拍手称快! 义云果真兑现了他的承诺,让刀疤脸担起了责任,让他第一次在村里活出了人样。 再后面又有消息传来,说是官兵们最后惶然苦守了两天,四处遍寻薛捕头而不见,只好自主回了县城。 县令虽然为薛捕头的不幸“失踪”而惋惜,不过大黑山一战还是打出了官兵的威风,尽到了保境安民的责任;政绩有了,当差的也不辱使命、得到嘉奖。 他很快就委任了新的捕头。至于如何抚恤薛捕头家人亲属,这个不在义云等人留心的范围之内。 接下来的日子里义云依然很忙。 他现在考虑的是,大黑山的山贼已经覆灭、就算是谢打铁重新振作也还需要一段时间。 前往县城的道路已经打通,所以得抓住这个机会,安排村民们不时到县城里去贩卖山货做点小本生意。 这样做的好处,一是可以让村民赚点小钱补贴家用、二是经常往来于黄村和县城之间,可以随时打听消息,掌握沿路的情况。 可再也不能象从前那样封闭过活作睁眼瞎了。 战斗结束以后,黄村人紧张了数日,最后的事实证明山贼终于真的不再横行了,而且预想中来自县城的报复也没有来到,所以大家的心情便都轻松起来。 一来二去之间,黄村到县城的道路上已经不复冷清,不时有熟人道旁相遇,谈笑归家。 义云的徒弟们也就不时夹杂在这些人当中,做着些不引人注目的工作。 从每天反馈回来的消息来看,义云最关注的谢打铁以及和他一起逃走的同伙一直没有线索,就象他们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但越是这样义云越是叮嘱大家绝对不要放松对谢打铁的关注与情报收集。 因为以这个人的性格来分析,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他不可能从此偃旗息鼓;只要有机会,他是不甘寂寞的。日子越往后推移,他跳出来搞事的力度就会越大。 所以不能不警惕、只要一有线索就得考虑斩草除根的方式和计划。 还有就是关于薛捕头的情况。 曾经有消息传递回来说,薛家家属曾经到县衙门前击鼓喊冤,但是后来再没有了下文。 一个捕头就这样失踪了、家属也表明态度了,而县令的反应却有些不寻常;他没有再派任何官方人员到黄村来。这真是好玩了! 要么是新官上任实在太忙、要么就是觉得黄村是没有王法的三管地带,官差来了大概也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那么就有可能不放桌面上来解决、而是试图通过江湖人士、用江湖的方式来解决喽? 虽然防不胜防,但义云倒也不惧怕,因为该来的总要来。 所以义云整天忙碌,但也在暗中做着各种准备,拭目以待、只看对方如何出招。 这一天,黄村终于又来了一个外人。 人是由黄村里一个进城贩货的妇女带回来的,说是她在县城卖得一些钱财以后却在出城后遭到一伙流氓地痞的抢劫外加调戏,幸好被一个姓武的师傅救下;又听说她是黄村人,就自告奋勇地一路护送到了村里。 义云听了不禁莞尔一笑:这英雄救美可真是不多见,救的是个妇女、还护花送到家,这就更罕见了。 义云第一个念头就是:大概是城里的正主到了吧? 以这样传统正义的形象登场,一股浓浓的讽整味道扑面而来...... 这位有趣的武师傅一到黄村就被山水风光所迷,这就住下舍不得走了!——住的是黄家那座大房子,而且还是一个人住。想想黄家院子里死的人不是一个两个,那人的胆儿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此外还听说,武师傅虽然是个武师,但是格调却很高雅,自己重文轻武,现在正在作准备,想要在黄村开馆授徒;但收的徒弟却不是成天打打杀杀的那种,传的是圣人之书、经世之道。 825章 武师傅 义云听了不禁莞尔一笑:这英雄救美可真是不多见,救的是个妇女、还护花送到家,这就更罕见了。 义云第一个念头就是:大概是城里的正主到了吧? 以这样传统正义的形象登场,一股浓浓的讽整味道扑面而来...... 这位有趣的武师傅一到黄村就被山水风光所迷,这就住下舍不得走了!——住的是黄家那座大房子,而且还是一个人住。想想黄家院子里死的人不是一个两个,那人的胆儿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此外还听说,武师傅虽然是个武师,但是格调却很高雅,自己重文轻武,现在正在作准备,想要在黄村开馆授徒;但收的徒弟却不是成天打打杀杀的那种,传的是圣人之书、经世之道。 狗蛋和小伙伴们不时来找义云,对这位武师傅活灵活现的描述和事迹通告,让义云扑哧扑哧地连笑了好几回。 真是太有趣了! 明显是和自己唱对台戏来的,偏生搞得这么迂回,这是在考验义云的耐心吗? 不过,黄村的世界虽然不是很大,只要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是足以容得下两个人、三个人甚至更多人的。 其实义云自己也不太喜欢武戏。如果真的要一路唱文戏,换换风格口味,这倒也不错。 一连几天,义云忙着各种杂事,村里的、县里的,以及自己个人的,简直忙得不可开交! 而武师傅也在忙着筹备办学的事情,双方没有时间和机会进行接触。 不过,中午的时候,义云正在和芽豆、狗蛋一起吃饭,结果两个泥猴一样的小孩子匆匆来告诉他:武先生来访...... 站在义云面前的武师傅是一个长须华服的中年汉子,国字脸,俊朗而亲切,正朝着义云微笑、说着得体的客套话。 义云一边听他说,心里却骂了一句:“尼玛!这老帅哥,分明就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嘛!你来了,以后叫黄村的汉子们怎么活!” 武师傅的来意他自己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就是为招收学生的事情寻求义云的支持来的。 “不就是招生困难么?简单!” 义云认为,念书识字是好事情,武师傅的来意是好是坏不论,黄村里的泥猴儿们有机会多认几个字的话,就是进城做小买卖也要方便些,义云对此也是乐见的。所以他当即表示责无旁贷的支持、并指着狗蛋和芽豆向武师傅建议说,希望武师傅好事做到底:因为黄村里不单是适龄儿童,就是如他身边这些错过了时机的大龄青少年,也盼望得到接受教育的机会;如果白天忙不过来的话,晚上再加收一个扫盲夜校班也是可以考虑的。 在义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武师傅脸上的表情就变幻了好几回:从开心到愕然,从苦笑到思索;不过当他的注意力转移到芽豆身上的时候,他的眼睛几乎难以觉察地亮了一下,脸上尽现惊喜! 义云心中了然,不禁冷笑。 再看武师傅,他显然已经发现,义云特别注意到自己的目光所向,稍有些尴尬,不过却若无其事地表明自己精力有限,又顺水推舟地来邀请义云一起加入,“联合办学”。 义云当然拒绝了,——自个玩去吧,且看他能玩什么花样来。另一方面又在心里慨叹:长得好看又不是芽豆的错,怎么就这么招灾惹祸呢? 义云就认真地对狗蛋和芽豆说,要他们去上夜校识字班,武师傅远来是客,又有心为善,不承情感谢的话从哪一方面都说不过去,而且艺多不压身,多认识几个字总是没错的。 狗蛋倒是无可无不可,但是芽豆经过谢打铁一事,好象有些中年恐惧症,显得很是踌躇。不过在义云左说右说之下,最后也只得苦着脸答应了。 武师傅原本以为义云会推三阻四使绊子的,而现在看义云如此下力支持,心里虽不明白义云的用意,不过表面上自然是大喜过望。他又向义云表达了自己对义云不能加入到办学事业中来的遗憾,不过也表示相当的理解和支持。 等到武师傅离开以后,芽豆却来向义云表示她的不高兴了: 这姓武的分明就不是个好人,她不理解,义云这么做,好象是刻意要把她往火坑里送的样子。 义云就问她何以认定武师傅不是好人,有什么根据?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狗蛋和芽豆异口同声地回答。 义云对狗蛋摆手,让他不要说话,这才让芽豆说出她的理由。 芽豆说,姓武虽然长得象个好人,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太贼了,朝自己身上一溜,那种感觉特别的不舒服!那眼神好熟悉的感觉,对,就和谢打铁的一模一样! 义云听了哈哈一乐。 芽豆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懵懂少女了。她的感觉没错,印证了义云对武师傅的判断。既然如此,在她心中已经有警惕性了,那么她绝不会再轻易上当吃亏了。对于这一点义云感到很欣慰。 所以义云就对芽豆说:“现在村里的人对他还不了解,所以咱们今后要做的就是设法让他露出狐狸尾巴。至于你,怕什么,关键时刻把老办法拿来一用便是。” 芽豆一听“老办法”三个字,脸上微微一红,有些羞恼,不过她知道义云没有恶意,也就没有再多说。 义云又交待狗蛋,既然武师傅对教书如此热心,不妨把想识字的人都叫上一块去上夜校。至于调查武师傅身份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则安排了一些人暗中去做。 在义云看来,武师傅到黄村来、还无事献殷勤办什么学,无非还是冲着黄村的宝藏来的;对于芽豆,相信他是已有贼心;可以想象,以他的为人,在方便的时候他一点也不会介意搂草打兔子,宝藏美人都不会放过。不过就目前而言,他大概分得清轻重,所以芽豆的安全应该没有大问题。 于是,武师傅在黄村开办的蒙学和识字夜校也就开班了。 不过无论是义云或者武师傅本人,事先对黄村人的参与热情都过于低估了! 826章 中老年妇女杀手 义云又交待狗蛋,既然武师傅对教书如此热心,不妨把想识字的人都叫上一块去上夜校。至于调查武师傅身份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则安排了一些人暗中去做。 在义云看来,武师傅到黄村来、还无事献殷勤办什么学,无非还是冲着黄村的宝藏来的;对于芽豆,相信他是已有贼心;可以想象,以他的为人,在方便的时候他一点也不会介意搂草打兔子,宝藏美人都不会放过。不过就目前而言,他大概分得清轻重,所以芽豆的安全应该没有大问题。 于是,武师傅在黄村开办的蒙学和识字夜校也就开班了。 不过无论是义云或者武师傅本人,事先对黄村人的参与热情都过于低估了! 还真是让义云不幸而言中了,——老帅哥武师傅果然是中老年妇女杀手。 开学第一天,由那位被武师傅所救的妇女打头,纷纷带着自己的娃儿来上学,有拉着、有扯着、有的甚至干脆扯着孩子的耳朵来的。 听着孩子们放开声量地叫武师傅,他恨不能捂住耳朵。 “呵呵,叫先生,该叫先生!” 武师傅也只得大声说话,好不容易才完了从师傅到先生的华丽转身。 妇女们自己则趁此机会邀请武先生择日到家中接受宴请,也有的自告奋勇承担武先生的衣物浆洗工作的,一时间七嘴八舌,黄家大院内吵吵嚷嚷热闹非凡。 到了晚上,更是不得了!矜持胆小的百般恳求征得丈夫同意之后夫妻双双来识字,泼辣刁蛮的则直接把丈夫扔家里、自己收拾得大红大绿地看老帅哥来了。 总之,夜校班的人气超级旺,火爆之极! 妇女们非比寻常热情的让武先生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又不是木头,武先生自然感受得到妇女学生们眼神里的异样和特别。 一方面,他觉得这些乡下人真是没见过世面,未免有些鄙薄;不过另一方面,他也有些自得,看来自己不论是在县里还是黄村,所到之处,魅力不减当年啊! 总的来说这是好事情,自己受欢迎、有人气,这就意味着开局良好,那么后面在黄村里就好行事了;反之,对义云来说,这对他来说就不是好事了。 哈哈,爽! 接下来的几天里,授课教学之余,武先生有意识地增加了在黄村里抛头露面的机会,不时在村里走动一二;所到之处,不时都有村妇羞涩如少女上来搭讪,而武先生则含笑点头,继续踱着方步,保持着他的儒雅风度。 他有些自得,不时在心里想,假若义云看到这一幕,是不是“此情此景,情何以堪呢?” 但是他想错了。 义云这些天仿佛完全是个局外人一样,一如平常,该练功练功、该采药采药,基本没有闲心关注学堂的事情。 事实上义云就是想做个局外人,因为接下来,用不着他介入,不出意外的话武先生怕是要有些麻烦了。 武先生的人气高不高,其实和义云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是对于黄村里妇女们的丈夫来说,这关系可就大了! 武先生的到来和表现,村妇们越高兴,村民们就越是怒火中烧。 想想也正常:平时老老实实操持家务的女人们,现在完全象是着了魔一样,天天往黄家大院跑,就盼着武先生对自己说一句话,就算不说话看自己一眼、或者冲自己笑一笑,都会让她们的心怦怦直跳上半天。 然后回到家里摔盆子砸碗了,对自己的丈夫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还让村民们活不活了? 男人们心里一有怨气,再聚拢到一起互相交流一番,不约而同地得出一个结论:这姓武的分明就是一个祸害! 当然,从表面上来看,武先生倒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没什么毛病可挑;这种事情不算伤风败俗,倒也不好向村里的长辈反映。但是听之任之发展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既然暂时不好找武先生的麻烦,男人们只得拿自己的女人出气。于是,男人们为了自己的尊严,象约好了似的,一齐关起门来用拳头来管教自己的老婆孩子。 接下来鼻青脸肿的妇女们自然没脸出门了,自家的娃儿也让真正的当家人恶狠狠地制服了,不敢再往学堂跑。 于是,武先生自己就十分惊奇地发现,曾经没有地方下脚的黄家大院,一下子就冷清下来,门可罗雀。 武先生一下子就没事干了,有意再出去在村里走走,女粉丝们也象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是咋回事?那种众星捧月的场面一下子不见了,让他很不适应。 当然,县里来的武先生是很傲娇的,乡下人没见识,难道他自己还要一家一家地去求他们不成? 回到黄家大院,自己关起门琢磨了一下,此事来得蹊跷,想来一定和姓王的小子有关! 在武先生想来,大概是义云见不得他在村里如鱼得水,这才在暗中使坏,不让村民们到学堂来?一定就是这样了! 嘿嘿,其实自己要不是为了大事,怎么可能会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黄村里来吃苦受累呢?学堂的事散了就散了吧,要不然牵扯了自己太多的精力,反而不利于做事情。 义云以为靠这个办法就想把自己赶走?太天真了吧!偏不走。 不过,既然义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那么就得找个时间和他聊聊,点醒他一下,要不然这小子一定会继续蹬着鼻子上脸,得寸进尺的。 按照原来的想法,最好还是合作;要不然还以为真怕了你不成? 武先生在屋里想了又想,最终强自熄灭了心头的无名火。 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他决定不动声色地再看看。 不过随后芽豆的到来令他摁下的无名火,又转变成某种邪火,越烧越旺,渐渐升腾。 其实芽豆也完全没有想到夜校班一下子就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地步。 赶巧的是,义云从早上就神秘消失了;而狗蛋等人今天也恰好出去办事的办事、轮值的轮值,没有一如平常地来上扫盲班。 827章 扫盲班 按照原来的想法,最好还是合作;要不然还以为真怕了你不成? 武先生在屋里想了又想,最终强自熄灭了心头的无名火。 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他决定不动声色地再看看。 不过随后芽豆的到来令他摁下的无名火,又转变成某种邪火,越烧越旺,渐渐升腾。 其实芽豆也完全没有想到夜校班一下子就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地步。 赶巧的是,义云从早上就神秘消失了;而狗蛋等人今天也恰好出去办事的办事、轮值的轮值,没有一如平常地来上扫盲班。 芽豆无意中发现诺大的黄家大院只剩下她一个人,就有些慌乱无措。 武先生从屋里出来,看到芽豆,禁不住愣了一下,随即喜形于色,忙热情地招呼芽豆进屋说话;他以为芽豆是故意一个人前来的,不禁为自己的魅力不减而在心中暗暗高兴。其实妇女们不来是最好的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么,这真是太好了!好机会! 两人打了招呼,武先生继续招呼芽豆进屋。 芽豆犹豫着,站在原地不动。 “不要心急,慢慢来......” 武先生就在心里压制着自己的某种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恢复到平时的爽朗,开着玩笑,和颜悦色地和芽豆说这说那,不着痕迹地询问清楚了义云的去向,狗蛋的去向,四狗子的动向。 奇怪的是芽豆全无机心的样子,一五一十地向他如实道来,问什么说什么。 起初武先生也怀疑过芽豆的到来,是不是义云又在给他下什么套;不过,两人站在院里聊了许久,武先生渐渐看出来了,这就是一个未更世事的雏,看起来挺好对付,他的心中一阵窃喜。 然后开始一本正经的授课。 因为武先生疑虑未消,索性就照常给芽豆讲课。在他看来,他不相信这么一来,就算义云在暗中有什么端倪,他也不会看不出来。 识字课上完了,武先生又随便和芽豆聊了会天,继续灌他的迷魂汤:和芽豆讲县城的繁华,讲他的产业,讲他的富足和人格魅力。 芽豆听得很认真,彻底放松下来,不再紧张。偶尔还插嘴问上一两句,极有兴趣的样子。 时间飞快地流逝。 正在武先生谈兴正浓的时候,芽豆忽然向他道别,说是太晚、想要回去了。 武先生迟疑了一下,想了想,也就平静地向芽豆道别。 于是芽豆就起身慢慢地向门外走。 武先生痴痴地望着芽豆的背影,心里一阵的猫抓火燎,恨不得一步上去把她拖进屋里去为所欲为。 但说不定这是个圈套,“我忍!” 眼看着芽豆脚步轻快地就出了门,即将消逝;武先生终于还是不甘心地叫了一声:“芽豆姑娘!” 芽豆身子一抖,站住,然后回头,脆声问:“先生,有事吗?” “呃......” 武先生一顿,心里一阵恼火,急切之间好象真的没有什么合理的话茬。又搜肠刮肚地想了一下,终于想出一个理由: “明天,你也一个人来吧。既然他们都不愿来,那我就只教你一个学生。” 芽豆就轻声应了,匆匆离去。 武先生掩上门进去,在屋里烦燥无比地兜了好几个圈子。在他心里一方面后悔刚才没有用强,要不然一块小鲜肉说不定就到口中了;但另一方面还是担心义云,现在来看,即便是义云潜伏在暗中,怕也没有理由再怀疑自己了吧?不过最主要的是,他感觉芽豆这小姑娘对自己好象没有恶感,要不然刚才给她讲城里的事情时,怎么会听得挺动心的样子? 也许是个圈套,但是自己没有中计,是不是? 但如果不是个圈套呢?机会难得,不行动的话可就亏大了啊! 武先生在屋里苦思良久,最终还是邪火难抑;而且,原本那些村妇他就是看不上眼的,芽豆算是个例外了。 最后武先生终于咬牙作出了决定。 他匆匆地更换了夜行衣,悄悄地从院墙上翻出来,然后小心地在村子里绕行了半天,再次确认了安全,这才悄悄地朝芽豆家摸去。 ——夜黑风高时,正好偷荤。 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小院里,武先生意外地发现芽豆家的正屋里还亮着灯。 又等到他悄悄靠近一观察,武先生不禁又惊又喜:屋里只有芽豆一个人。 猫抓子又开始在他心里挠个不停了。 武先生想了又想,给自己定下两个选择:叫门。如果芽豆来开门,那自然不用说,一切就完美了;假若芽豆坚持不开门并叫喊起来,那就转身便走,不要为区区一个女人而坏了大事。 笃笃笃! 芽豆在屋里听见了敲门声,就出声问:“谁呀?” “芽豆......姑娘,是我、武先生,我有句话想和你说,能不能把门开了?” 果然和自己意料的一样! 芽豆猜对了。先前能够从黄家安然离开,曾一度让她产生武先生是个好人的错觉。但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在她心里多希望猜错,因为她实在不愿意相信,又一个大叔级的男人对她有非分之想;但她的直觉是对的,姓武的果然就来了。现在该怎么办? 芽豆想了一下,就隔着门告诉武先生,夜深了,请他回去;有事明天再说。 “你把门开了,明天我就带你回县里去!” 武先生在外头声音焦急地说。并且告诉芽豆,凭他的身手,不是不可以自己开门进来的;但他是真心喜欢芽豆,不想用强;所以,”开门吧!” 芽豆咬牙听着。是呀,即便是今天逃过一劫,不还有明天、后天么?王大哥总不可能一直在身边保护自己!但是,如果开了门把他放进来,那就真的是引狼入室了。不行,得有个了断一切的法子才行。 芽豆于是对着门外说:“要我开门可以,但是你不可以乱来。” 武先生听了不禁大喜过望! “行行行,都依你!” 连忙不迭地答应。 在他看来,自己本来就风雅之人,偷香窃玉乃是家常便饭;虽然偶尔也有不得已用点手段的时候,但你情我愿才能显出真本事不是? 芽豆终于把门打开,武先生闪身进去自己掩门上闩。 828章 百日醉 芽豆于是对着门外说:“要我开门可以,但是你不可以乱来。” 武先生听了不禁大喜过望! “行行行,都依你!” 连忙不迭地答应。 在他看来,自己本来就风雅之人,偷香窃玉乃是家常便饭;虽然偶尔也有不得已用点手段的时候,但你情我愿才能显出真本事不是? 芽豆终于把门打开,武先生闪身进去自己掩门上闩。 武先生激动得手足无措的样子,随即张开双臂来想要揽住芽豆的身子。不想被芽豆一下子闪开了,不高兴地说他说话不算话。 好吧。武先生心想,都到这一步了,也不差那一时半会的,且看她要如何? “先喝杯茶吧。” 芽豆说完,自顾自地去取了用具沏茶。 武先生则一直盯着她曼妙无比的腰身不放,咕嘟咕嘟地不住咽口水。只觉得心火极旺,一时口干舌燥;所以对地芽豆的这一提议倒是非常认同。 不多时茶好了,芽豆把茶端了过来,武先生就温雅之至地取了杯子,慢慢啜饮。 芽豆眼睛大大的,一直看着他把荼水吞入喉咙,这才莞尔一笑。 武先生就一个劲地赞叹这荼香真是独特之极,回味悠长;当然,人更美。 芽豆就问他,适才说要带她回县里,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武先生毫不犹豫地说。 芽豆又问他,那她今后在先生正妻面前如何自处? 武先生就笑言,自己有的是钱,以后给芽豆置一套房子,彼此不见面就好了,何必去想那些烦恼事? 这倒也是。反正有的是钱,就是今后再碰上可心的,照‘老办法’处置便是了,“对不对?” 听芽豆如此一说,武先生愕然片刻,心想看不出来小姑娘的心思还有些玲珑剔透的呢!但是他嘴上却不承认,只是不住地让芽豆不要乱想,他只爱她一个。说罢便要和身扑上前去搂芽豆,芽豆早有准备,再次闪开了。 哟!还躲!武先生不禁笑了,看来这雏儿就是怕羞!不过事已至此,差不多火候了,躲也躲不过去了吧? 再扑过去。 芽豆又躲开了。 这小妮子怎么这么灵活,连自己这身手都抓不到?不对,头晕! 还不等武先生自己明白过来,他终于咕咚一声扑倒在了地上。 ...... 依然又是百日醉。 只是不同的是,这次芽豆是刻意做了准备,分量足,武先生醉得不清。 一直等到义云回到村里,闻迅赶来,武先生都还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芽豆连绳子都没用、自己还没事人似的去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义云就批评芽豆此举过于冒险,要是姓武的真做出什么事情来,可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芽豆却告诉义云,这武先生其实就是一个死要面子的家伙,他没有谢打铁的狠毒劲,所以对付他没费什么劲儿。 这话让义云听得哭笑不得。对于芽豆的变化,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现在来不及想这些了。现在要考虑的是,对这姓武的怎么来处置较为妥当? 村里的青少年们对这家伙竟然身着夜行衣闯入芽豆的家愤慨不已,一时间“人面兽心”、“衣冠禽兽”等骂声不绝;大家都一致要求将他砍头了帐。 义云只得出面让大家稍安勿燥,因为这姓武的来历可疑心,索性等到用了解药,让他醒来问清楚后再来作决定好了,总之会给大家、特别是芽豆一个交待。 这样一说,大家也就忍住了心头怒火,也觉得让他在沉醉中死去实在是太便宜了他,于是众人就静静等待义云给他使用解药。 武先生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绑在一把椅子上。 他垂着头努力回想一下失去神智之前种种,知道自己最终还是着了芽豆这小娘皮的道了,不禁羞愤欲死! 当然眼前最要紧的尽快脱身了。问题是自己刚才用力试着挣扎了一下,结果证明完全是徒劳的。 另外他还感觉到身上凉嗖嗖的,显然是在沉醉中给人剥掉了上身衣物。 但是等到他抬起头向四周观察的时候,眼里所见的一切不禁令他张口结舌: 原来他是被安置在小广场正中央,周围全都是黄村村民、包括他曾经的一干女粉丝和学生们,大家都在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盯着他,现场虽然鸦雀无声,但众人的目光让他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是野蛮示众,这是故意要让他斯文扫地,这纯粹就是有辱斯文! 不过,他有斯文吗? 他气得发抖,于是气急败坏地咆哮道:“老子不服!” 义云当然知道他不服,黄村人自然也是知道。 事实上武先生自打来到黄村开始,就是装斯文。用一种看起来文明的举止、温文尔雅的方式把自己精心包装了一番。而且从黄村村民一开始的反应来看,他的包装还算是成功的。 可是连他自己也想不到,才几天的功夫,这个包装就给无情地撕扯下来,露出了本来面目。 武先生一下子又变回了武师傅。 只要看看他的胸肌和腱子肉就知道他也是练家子;所以看来文明的办法不行,还得用江湖的方式来解决了。 武师傅当然不服了。自己的真本事都还没来得及展示,就莫名其妙地栽在一个村姑的手里、接下来又在一群乡下人面前丢这样的大人,他服气才怪! 但这又怎么样?落到人家手时,就是虎落平阳、鱼落浅底。犬也好虾米也罢,可以尽情发挥、出出胸中恶气! 不服是不是?那就打到你服! 村民们开始井然有序地上前来表达他们的愤怒: 妇女们手握破鞋,在武师傅的俊脸上狠狠留下鞋底印;汉子们则毫不客气地饱以老拳; 孩子们则连声“呸呸呸”向他吐口水。 平日里养处优、有脸面有尊严的武师傅可真是气坏了!习武之人,对这些打击当然不是不能承受,也没有伤筯动骨;但是太折辱人了! 武师傅气急败坏地大叫: “义云,你拿这些卑鄙的小手段来对付老子,算什么好汉!” 829章 手书一封 村民们开始井然有序地上前来表达他们的愤怒: 妇女们手握破鞋,在武师傅的俊脸上狠狠留下鞋底印;汉子们则毫不客气地饱以老拳; 孩子们则连声“呸呸呸”向他吐口水。 平日里养处优、有脸面有尊严的武师傅可真是气坏了!习武之人,对这些打击当然不是不能承受,也没有伤筯动骨;但是太折辱人了! 武师傅气急败坏地大叫: “义云,你拿这些卑鄙的小手段来对付老子,算什么好汉!” “有种光明正大的来打一架!” 可是他不叫还好,这一叫,立即招来了村民们更多的愤怒;一时间,烂菜叶子和臭鸡蛋铺天盖地而来。 可见,众怒难犯。对于受惯了山贼村霸折磨的他们来说,是不是好汉并不重要、只要能释放心中的愤怒就行了。 一片喊打喊杀声中,武师傅终于明白过来了:看来他惹怒的不单是义云一个人,而是把整个黄村人都给得罪狠了。 心里一明白,脑子也就清醒,接着寻思对策:现在无论如何不好再强硬,毕竟丢脸事小、先把命保下来才是当务之急呀! 武师傅于是把心一横,开始做起缩头乌龟,一声不吭地任由村民殴打和喝骂;只盼大家的气出够了,等到义云出场时再放低姿态和他谈一谈。 接下来,对于扬眉吐气的村民来说,惩治恶人的活动有如节日狂欢;而对于武师傅来说则是度日如年苦不堪言,但也只得咬牙苦撑。 好容易熬到天色暗下来,村民们的情绪倒是发泄得差不多了;但义云一直没有出场,这让武师傅非常的郁闷。 只听到有村民再上前来问他:“服、还是不服?” 武师傅又气又恼,索性闭目假装听不到。 嘿!骨头还挺硬!旁边的村民议论纷纷,又有人大声说:“今天差不多了;干脆立根木柱把他绑上十天半个月,每天都来揍他一顿,看他能耐得住几拳!” 众人齐声叫好,就争相上前,真的就在武师傅面前钉了一根粗大的木柱,然后再把他拖到边上,不由分说便往柱子上绑。 “天哪,这帮暴民!” 本来还心存一丝希望的武师傅终于彻底绝望了,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一团漆黑,要不是发现自己仍然被捆着,武师傅都要认为自己已经身处幽冥世界的深处了。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因为看不清周边环境,所以即便是他想破头也不知道这里是先前囚禁过义云的地方。 四周不但黑得什么也看不见、而且一片死寂。 一开始武师傅倒也不管不顾的,觉得疲累就睡、睡醒聆听一番没有动静再接着沉沉入睡,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 其间最难捱的是腹中饥饿和口中的干渴。 而且越往后,武师傅的忧急和焦虑感越来越强烈;简直每分钟每秒都是煎熬! 特别是在一次昏沉沉入睡以后,他越来越频繁地梦见自己的水桶腰原配、水灵灵的外室,以及应接不暇的酒宴应酬。 梦境里的生活是如此美好,而在醒来后又发现现实是如此残酷! 这无边的黑暗和苦痛真是太漫长了,让人绝望得快要发疯。 一开始武师傅还能大声地咒骂义云,咒骂芽豆这个可恶的小娘皮,咒骂黄村村民,用尽了平生所积累的各种恶毒词汇、污言秽语。 但最后还是辞穷了,骂不动了,怎么骂都无济于事! 天哪,义云该不是把自己扔在这里不管了吧?失节事小,饿死事大。 武师傅开始恐慌,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有没有人?快来人啊!” ...... 不过才三天而已,武师傅连吓带饿的,又晕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重见天日的喜悦让他在面对义云时也如同见了亲人一样亲切。 不等义云开头问话,他自己就主动开口表示他错了、也服了。 虽然言不由衷,但既然主动认错服输,说明这人还是惜命怕死得很。另外从他闪烁的眼神来看,此人的意志还未消磨殆尽,心中犹自打着小九九。 可见要让他彻底死塌心地说出义云想要的东西,还不那么容易。 不过义云并不急。 义云一挥手,让芽豆先给他端上些食物;只见面前的武先生意味深长地瞟了芽豆一眼,之后他的眼睛便牢牢地盯住了食物,不肯再移开片刻。 义云更是确定他还不肯死心,对芽豆还有怨怼之意。当下微微一笑,也不揭破,只是平静地问武师傅:“饿了吧?” 废话!单看武师傅的眼神和点头不止的动作就看得出来了。这样刻意点明,真是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义云就特别强调说,面前的食物虽然都是些乡下的粗茶淡饭,但于活命一事上同样不可或缺;不过,这些东西现在都不能白给的,武师傅打算拿什么来换? 武师傅就表示说,他可以手书一封,只要把书信送到县里,家里一定会送来赎金,要多少由村里定。 条件果然丰厚!但武师傅不知道,那不是山贼才干的事么?黄村人如果没有外来的袭扰,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所以义云当然摇头,告诉他,黄村人只不过是平民百姓,不搞山贼那一套。 说罢就让芽豆来端走食物。 这一下,武师傅就慌了,连忙表示:“那,王兄弟究竟想要什么?” “黄家的藏宝图。” 武师傅一听,眼都直了。心想义云怎么会知道藏宝图在自己手里? 义云当然明白他的心思,笑了笑。 这个老帅哥也不想想,如果不为宝藏横财的话,放着好好的财主生活不过,他从县里来到黄村,难道真的是送温暖来着? 再说,长得这么有标志性的一张脸,只要有心,到县城里不难查找他的身份。 武馆馆主武师傅,名气不小。 所以义云当然知道了,他是薛捕头的师兄。而那张藏宝图几经周折,目前就在武师傅的手里,这个基本上是能够猜到的。 武师傅倒也不笨,没多大一会也想明白了。 830章 除恶务尽 说罢就让芽豆来端走食物。 这一下,武师傅就慌了,连忙表示:“那,王兄弟究竟想要什么?” “黄家的藏宝图。” 武师傅一听,眼都直了。心想义云怎么会知道藏宝图在自己手里? 义云当然明白他的心思,笑了笑。 这个老帅哥也不想想,如果不为宝藏横财的话,放着好好的财主生活不过,他从县里来到黄村,难道真的是送温暖来着? 再说,长得这么有标志性的一张脸,只要有心,到县城里不难查找他的身份。 武馆馆主武师傅,名气不小。 所以义云当然知道了,他是薛捕头的师兄。而那张藏宝图几经周折,目前就在武师傅的手里,这个基本上是能够猜到的。 武师傅倒也不笨,没多大一会也想明白了。 他再次表示说,“行,愿意手书一封,叫人送来。” 义云告诉他这个倒是不用麻烦,只要告诉自己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他自己去取就行了。东西到手之后,可以考虑放了武师傅。 武师傅面有难色。 怎么,难道不愿意? 当然不是。武师傅期艾艾地表示说,其实藏宝图真的不在他的手里,而是由他的师傅浮云叟保管;此次黄村之行也是受师傅差遣。 义云听了哈哈大笑。 小聪明。这真是作死的小聪明! 浮云叟不是行踪飘浮不定么?怎么就静得下心来给自己的徒弟下指导棋了呢? 武师傅其实是搬出师傅来,想让义云有所忌惮,为自己保命。 “行了,这顿饭暂时不用吃了,留到下一顿吧。” 义云不打算再和武师傅废话,干脆地让芽豆直接收了食物。至于武师傅,暂时不用送回地道,先绑起来,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了再给他用饭。 武师傅对自己刚才的话很后悔。 特别是现在,芽豆根本没有听义云的话把食物撤下去,反而由它放在原处。 太坏了!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样一来,东西就在眼前,看得见却吃不到,饥饿感更是强烈,没有几分钟就彻底扛不住了。 然后就真的服软了。 只得老老实实地向义云一一坦白,将放置藏宝图的地方详详细细地向义云细说了一遍。 他最后又可怜怜巴巴地向义云博取同情,说这图可是他的身家性命,希望义云能说话算话。 “你错了。” 义云只说了这么一句。至于理解不理解,那是他的事情了。 试想,从一有藏宝图的消息开始,芽豆的父母和狗蛋的父母甚至黄村,以及黄贵、谢打铁,再到薛捕头,要么为之丧命、要么为自己招灾惹祸,总之这图让好人变坏人、坏人变得丧心病狂。 说真的,这藏宝图分明就是一把杀人刀,谁得到这图才是性命堪忧。不过有谁又能想通透这一点?毕竟它的诱惑力太大了! 武师傅终于得到首肯,不过也只是吃了个半饱而已;又喝了一气水。然后再被送回到地道下面那个黑乎乎的地方。 接下来义云就安排好了一些事情,打算到县城去将黄家那份藏图取回来。 但是狗蛋和芽豆对义云的做法颇有些不解。 ——义云不是一直表示说对藏宝图不感兴趣吗?怎么现在突然改变了主意,千方百计要从姓武的这里拿到黄家那份藏宝图?难道他也...... 义云轻笑表示说,难道他们两个人也不相信自己了吗?一句话:这份藏宝图是杀人刀,现在只有把它拿到手,才能做到除恶务尽。 不要忘了谢打铁,虽然最近他一直没有消息,但是义云相信他一定不肯善罢甘休,而且还可能一直在县城里寻找武师傅手上的这份图。 所以此行很有可能发现他的踪迹,难说有机会抓到他也不一定。即便碰不上他,只要把幅图抢到手中,就一定能把谢打铁再次吸引现身。 一提起谢打铁,芽豆和狗蛋都不由得咬牙切齿,当然也就认同了义云的做法。 不过他们同样还担心一件事就是:如果义云真的把黄家的藏宝图带了回来,黄村又要承受什么样的痛苦! 对此义云认为,即便他不去取图,听任谢打铁或者其他人得到这幅图,其实他们最终还是免不了要到黄村来。因为黄村本来就是埋藏财宝之地,所有的问题最终还得回到这里来解决。如果黄村人手里没有一份藏宝图,那就没有一点主动权,到时更是任人宰割了。 对此,二人默然良久,觉得真的是不无道理。 只是义云的伤势仍然不容乐观,此去若是有什么不妥的话,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义云倒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唯有自己亲自前往,成功的可能性反而更大。目前来说,村里任何人都还不能代替他的作用。就算自己因些受些伤或挫折,也没什么了。反正坏人那么多,能杀一个是一个,自己搞定就行。 从黄村得到永远安宁的角度出发,以最小的代价来换取也不是不可以的。 况且义云对自己的这趟行程信心很足。 当然,保险起见,要是两天以后他回不来,不管姓武的话是真是假,狗蛋就可以直接把他干掉就成了。 ...... 义云是午后到的县城。 因为前几天为了调查武师傅的事情已经跑了几趟,所以县城的地形摸得很熟;再加上武师傅在意志的较量上已经服输、为了保命已经把藏东西的地点说得相当准确,所以这些就是支撑义云有信心前往的客观因素。 出发前义云改了一下装扮,挎了一只竹篮装了些山货,就独自一个人上路,到了县城还真的混在赶集的人群里,在最为繁华热闹的十字街口,蹲在街边把山货卖完了之后,这才将竹篮负在身上作掩饰,在集市中游走。 有趣的是,武师傅这人既没有把藏宝图放在家中或外室那里,也没有放在武馆。他开设的武馆在城北葫芦山下,后门出去是观音阁;藏宝图就被他放在观音阁正殿的横梁之上。 这人的心思倒也细密,要不是饿了他这么多天,恐怕真的会和其他人一样,只会将目光盯住他的家里和武馆。 831章 葫芦山 出发前义云改了一下装扮,挎了一只竹篮装了些山货,就独自一个人上路,到了县城还真的混在赶集的人群里,在最为繁华热闹的十字街口,蹲在街边把山货卖完了之后,这才将竹篮负在身上作掩饰,在集市中游走。 有趣的是,武师傅这人既没有把藏宝图放在家中或外室那里,也没有放在武馆。他开设的武馆在城北葫芦山下,后门出去是观音阁;藏宝图就被他放在观音阁正殿的横梁之上。 这人的心思倒也细密,要不是饿了他这么多天,恐怕真的会和其他人一样,只会将目光盯住他的家里和武馆。 义云在街上找了家清静的小吃店用完午饭,然后就向观音阁走去。不过,他没有从武馆正门前经过,而是绕着葫芦山兜了个圈子,这才来到观音阁外面。 远远地观察了一下,看得出来,观音阁的香火颇为兴旺,前来求子的妇女们熙熙攘攘,人流如织。 可惜义云没有女伴,要不然也可以假装求子,混进去借烧香的时机熟悉一下地形。 思筹了一下,现在辰光还早,义云便又回到街上,准备找个地方休息,等到晚上再去取图。 而就在这个时候,义云突然发现前面人丛中有一个很熟悉的背影,从身形体量来看,这不正是谢打铁么? 义云不禁一阵激动:果然没有猜错!这家伙还是对藏宝图不死心! 既然出现了,那就先看看他倒底想干什么。义云于是不动声色地远远缀在后面,一路跟着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起来。 有意思!谢打铁同样也是沿着葫芦山绕了个圈子,不过没有靠近观音寺或武馆,而是从葫芦山一侧的林地里悄悄地爬了上去。 义云暗笑,于是也隐匿身形,跟了一段路,远远地看着他到了山顶,躲在高处观察良久,大概是在对武馆踩点。 看来他在武师傅别的地方扑了空,现在终于将目标锁定到武馆来了。而且看这样子,也应该是在今天夜里行动吧? 这真是无巧不成书! 那现在怎么办?按照义云的心情,恨不得现在就从背后下手,干翻了这家伙,再来审问三块玄铁的下落。因为等到晚上的话,行动起来东西难顾,有可能让他再次逃脱;那样的话想要再找到他可就难了。 但是义云知道,以谢打铁的为人秉性,他不可能把重要的东西随身带;特别是在今晚行动的话,他应该还有一起逃走的头目作为同伙,现在贸然行动,就会打草惊蛇。 可惜!要是来之前把灰猿带上,由她负责跟踪就好了! 眼看着谢打铁就要转身下山,义云忙藏好身形。他决定了:晚上就跟在谢打铁一伙的后面见机行事,等找到他们的巢穴之后再赶回观音阁取东西。 时光飞逝。 义云就在葫芦山上一直蹲守到夜幕降临。 然而时候差不多的时候,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籁籁草声里,山林里进来了五个黑衣夜行人,动作轻快地爬向山顶。 此时义云正隐藏在一个树杈上,大气不出。 只见那几个人在山顶窃窃私语了半天,然后其中四个人就开始悄悄地朝武馆方向潜行;山顶上留了一人观望。从身形上判断,正是谢打铁! 又等到那几个人去得稍远,义云不再犹豫,就从树梢上弹跳而起,如同飞鸟一样跃落,直取谢打铁。 他太快了! 谢打铁听见风声,才有警觉,身形一动准备迎战,而这时义云的点穴手已经快得不可思议地在他的后背上连点数下,将他制住。 谢打铁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眼睛却是看得到的、判断力也是准确的。 一看之下,不由得魂飞魄散! 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方式与义云相见! 义云一击得手之后,便毫不客气地在谢打铁的身上摸了个遍,果然除了一些散碎银子而外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时间紧迫,必须赶在那几人回来之前去观音阁把东西取回来! 义云想了一下,索性再提了谢打铁进了林子,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用力往上一抛,将他卡在树枝上,然后就飞快地奔下山,径直往观音阁正殿而去。 却待进了正殿,却见观音像前有一个老尼正朝供桌上的灯盏里添加香油,急切之间义云也不容多想 ,就如法炮制,将她点住,然后这才纵身蹿上横梁,已经看见横梁正中放着一只巴掌大小的方盒,马上伸脚一勾,小盒轻轻坠落、而义云也就松手跃下,在空中接住了盒子。 然而才一落地,耳畔呼地一声,义云一惊便下意识地闪身一纵。 偷袭者竟然是刚才被点穴了的老尼姑! 这真是奇哉怪也!义云对于自己的点穴手法一向是很有信心的,怎么对这老尼姑好象没有效果一样? 只见老尼姑怒气冲冲的样子,却没有主动上前来攻击,而是双手作势,动作怪异无比! 义云一看明白了! 她在冲穴呢!先前一着不慎中了义云的点穴,然后在义云纵上横梁取东西的时候就开始冲穴;义云的动作极快,瞬间得手从梁上跃上,这里老尼姑已经冲开制住她的一处穴道,急切间已经从口中吐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来发动攻击。 这样的速度可真算是惊世骇俗了! 义云大惊之下,当然往外便奔;哪敢再留给她冲开其他穴道的足够时间。 然而义云才纵上外墙,又是呼呼呼数声、暗器袭来,劲道比刚才大了数倍不止。所幸义云已经就势跃下,避开了攻击。 义云于是朝前不要命地狂奔,没多远已经听见老尼厉声喝斥着,也已经在后面赶来。 义云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谢打铁了,只能全速奔逃,只盼不要被老尼赶上。 两人这一逃一追的过程中,转眼间就奔出了数里。 应该说,义云自打入世以来,在速度方面罕有对手;但是这回他算是碰上了可以和他一见高下的人物。真是想不到,在小小的观音阁时,竟然隐伏着这样一个高手! 832章 老尼姑 义云大惊之下,当然往外便奔;哪敢再留给她冲开其他穴道的足够时间。 然而义云才纵上外墙,又是呼呼呼数声、暗器袭来,劲道比刚才大了数倍不止。所幸义云已经就势跃下,避开了攻击。 义云于是朝前不要命地狂奔,没多远已经听见老尼厉声喝斥着,也已经在后面赶来。 义云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谢打铁了,只能全速奔逃,只盼不要被老尼赶上。 两人这一逃一追的过程中,转眼间就奔出了数里。 应该说,义云自打入世以来,在速度方面罕有对手;但是这回他算是碰上了可以和他一见高下的人物。真是想不到,在小小的观音阁时,竟然隐伏着这样一个高手! 要不是义云在她猝不及防之下偷袭得手,那么他这一趟县城之旅恐怕就要遭遇第一次大挫折;而即便是占了偷袭成功的先手,现在的他同样一点也不轻松,虽然全力以赴地奔逃却仍是危机重重。 义云的优势在于年轻体壮,但不足是有伤在身,难以持久。 而一直在身后穷追不舍的老尼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法高明不输于义云,再加上她对县城内外的地形颇为熟悉,而且先前由于遭到暗算而怒气勃发,这人本来就性烈如火,所以一直在后面穷追不舍,让义云一直没有机会寻找到有利于自己隐遁的地形。 奇特的是两个人都默契地保持着安静,没有惊动县城里的官差。 在县城兜了几个圈子之后,义云发现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仍然没有任何优势,因为老尼姑总能在他将要逃离之际抄近路来堵住前路或者追赶上来。 义云转念一想,把心一横,就引着老尼姑往城外跑,打算借助城外茫茫群山以及夜色的掩护将老尼姑摆脱掉。 眨眼间他就“噔噔噔”蹿上了城墙,然后看准落点便纵身往下跳;而后面的老尼姑也随后赶到,跟着跃下的同时再度向他扔出好几枚石子,只可惜心浮气燥之下,准头不行,被义云一一躲过。 义云不知道,老尼姑在他的身后越追越是吃惊不已,她想不到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小毛贼的身手竟然如此高明。刚才在城里追逐的时候,以她的身手没有占到任何便宜;而现在到了城外再无顾忌,双方放开手脚的话,说不定就会让对方找到机会逃脱。不行,得想个办法! 老尼姑于是高声喊道:“前面的小贼,放下东西,饶你不死;否则,纵是逃到天边老尼也绝不容你得活!” 义云不理她,只顾着朝城外落鹰岭飞奔而去,只要上了山,入了林,脱身的机会肯定就要大些了。 后面的老尼姑连喊几声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不禁大怒!更是加紧步伐向他赶来,真恨不得抓到他扒皮抽筯方能解恨。 眼看义云离岭上林子渐近,老尼姑有些发急,于是加劲赶上来,并且从义云身后再发暗器。 这次义云没有那么幸运了,“哎哟”一声,后腿上终于着了一下,义云就顺势向前滚倒;老尼姑心中一喜,马上便想纵身向前。 可是“呼呼呼”数声中,义云也用暗器回敬她了。老尼姑只得停步闪避。 原来,适才击出的石子并没有打中义云的穴道。义云在向地面滚倒的同时已经抓到了一把石子,向她射出。 老尼姑避过之后却待上前,义云的石子又来了,这下是上中下三路,劲力十足。 老尼姑心中诅咒着,只得再次闪避拨打。 接下来很好玩了:义云受伤在前,不能再象先前一样快速奔跑,但是他的石子似乎层出不穷,手法和角度刁钻,让老尼姑不得不分出精力来认真对待。 ——如果自己也让小贼打到,那可不是好玩的,光冲穴就要耽误片刻,让他逃掉就糟糕了。 所以,一进一缓之间,义云终于成功地进了林地,闪避老尼姑的攻击倒是很方便了;但是由于速度快不起来,想要逃掉同样困难重重。 义云不禁在心里暗暗叫苦! 而且义云后来发现岭上的林地其实只是不大的一小片,呈带状分布;义云可以暂时借助林地掩护躲避老尼姑的攻击,并且不时掷出石子阻止老尼姑拉近距离;但是只要出了林地,这个优势就不复存在了。还是地形不熟悉啊! 老尼姑则相反,她在冷静下来之后,观察了一番,终于想到了办法。现在来说,林子反而成为困住小贼的牢笼,只要不让他逃出林地并拉开距离,那么坚守到天明的时候,他就难以脱身了! “小贼还不出来受死!” 老尼姑厉声喝斥说。 义云依然没有回应,他还在紧张地苦思计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还是没有可以两全的办法,只要义云一有露头的打算,老尼姑就用暗器招呼,将他打回去;当然,老尼姑也没有办法进到林子里来抓住他。 僵持继续...... 老尼姑的眼睛一直盯着林子里某处义云的身影,觉得他这么半天了仍然一动不动,不禁觉得有些蹊跷。 不可能吧!难道小贼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明明他一直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的,不可能玩出什么花样来的。 但是他的身影为什么总是不动,刚才的伤分明不是致命的,这一点她很确定。 老尼姑就以义云隐伏身影为中心,再向附近周边仔细查看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这小贼绝对不可能逃过她的监视遁到别处的。这就奇怪了啊!他伏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倒底在干什么? 老尼姑就紧盯着义云,飞快地变换了一下方位,随即射出一枚石子。 只听“噗”的一声,打中了。 但是石子落点的声音听起来完全不象击中肉体的感觉,而且义云的身影依然一动不动,没有作出闪避动作。 “上当了!” 老尼姑下意识闪过这个念头。 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义云就这样在眼前凭空消息。所以她马上就朝那道隐伏的身影扑去,心想再怎么说,先看个究竟再说! 但是她不知道,直到这时她才算真正的中了义云的圈套。 833章 高手寂寞 老尼姑就以义云隐伏身影为中心,再向附近周边仔细查看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这小贼绝对不可能逃过她的监视遁到别处的。这就奇怪了啊!他伏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倒底在干什么? 老尼姑就紧盯着义云,飞快地变换了一下方位,随即射出一枚石子。 只听“噗”的一声,打中了。 但是石子落点的声音听起来完全不象击中肉体的感觉,而且义云的身影依然一动不动,没有作出闪避动作。 “上当了!” 老尼姑下意识闪过这个念头。 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义云就这样在眼前凭空消息。所以她马上就朝那道隐伏的身影扑去,心想再怎么说,先看个究竟再说! 但是她不知道,直到这时她才算真正的中了义云的圈套。 就在老尼姑离义云的身体已经近在咫尺的时候,义云手中的木棒这才大力击出。 又是一个措手不及的突然袭击! 老尼姑的身手当然也不是吃素的、而且有所准备,于是将身体向后一纵,避开以后再作势准备肉搏。 义云击出这一棒之后便朝树后退避,再向后一纵,躲到第二棵树的后面。 老尼姑冷笑一声。 现在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近得很了,靠树木的掩护就能够躲得过去?笑话! 所以当义云闪退的时候她已经再次扑了上去,打算沿反方向朝义云藏身的第二棵树进行包抄。 不想义云劈头脸甩出一把铜币。 老尼姑只得改变初衷,朝另一个方向纵开。这一纵就麻烦了,义云先前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则是为了迷惑她、一方面已经精心布置好了数枚匆匆制作的硬木钉、全部尖锐部分朝上插入土。 义云对老尼姑的一纵身和落点都是算计好了的,所以木钉的安插地点很准确。 身穿薄底布鞋的老尼姑当下踩了个正着,木钉扎入足底,真是锥心一样的疼痛! 老尼姑痛叫一声,连珠泡似地不断射出石子,只是狂怒之下全然没有准头了。正拼命向远处逃避的义云挨了好几下,痛得呲牙咧嘴。幸好都没有打中穴道。 先前义云苦策脱身之计的时候,身无长物,除了刚从观音阁取来的那只木盒、以及贩卖山货得到的十来枚铜币。所以他只能从这上面来想法子。 所以老尼姑试探性的那枚石子不过是击中了木盒,才会让她疑云大起。而用铜币来迎面袭击,同样是为了把老尼姑逼向设置好的圈套。 义云的想法是,既然老尼姑可以自我解穴,点穴的效果不大,那就来点狠的,——在她的脚板上穿几个孔,这样一来她总不可能奔走如飞了吧? 当然这个办法也很冒险:如果让老尼姑避开了木钉,那义云多半难逃她的手心。 却说老尼姑闷哼之中,又惊又恼,知道自己再次被这可恶的毛贼阴了一手。现在地面上黑漆麻咕咚的,不由得忐忑之极,生怕一莽撞再次中招,因为实在搞清这天杀的究竟在地上埋了多少扎脚的东西或者其它机关。 这一踌躇也就把时机耽误了,义云已经不顾面子、连滚带爬地逃到了安全距离,躲在树后大口喘气。 真是太惊险了!刚才只要稍慢那么一步,那就在劫难逃了!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义云这么一想,便借着树木的掩护,小心地向远处移动。 “小贼你有种不要走,老尼和你没完!” 老尼姑骂道。 义云心想,笑话!现在不走更待何时?有种无种是你说了算的吗? 刚才又被击中了好几处,不过都不是腿伤。最先挨的那一记,现在好得多了;所以现在形势大好啊!自己不讲走路一阵风,但至少可以提速一二。 而老尼姑自己呢,这回不可能再来和义云比拼速度了。 义云沉默了大晚上,一直由老尼姑自言自语;现在他终于发声了: “木钉有毒,前辈你不可急躁追赶、以免毒气攻心;晚辈这就告辞了!” 老尼姑气得破口大骂,不管义云的话是真是假,现在肯定是追赶不上他的了。这真是阴沟里翻船,她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只能先把木钉一点一点地拔出来,再双手抚树,痛苦万分地踮着足尖小心探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林子里出来。 而这时义云早已经施施然地下山去了。 目标葫芦山。 反正老尼姑现在如论如何也追不上自己,他要再向虎山行,把谢打铁抓回来。 要说义云这人也是有些执着了。 先前和老尼姑一番争斗,精力耗损大半,但他却偏不肯休息,不顾疲劳赶到葫芦山上。 不过让他失望了,谢打铁已经不在那里。大概是时间久了穴道自解、又或者是被同伙救走了吧? 本来义云心里是有这种思想准备的,他回到葫芦山来是抱着万一的念头,希望如愿把谢打铁带回去。但是现在谢打铁不见了,他倒也不是很失望。 又在葫芦山上盘桓了一下,他还抽空打开木盒检查了一下,确实有一张已经有些年头的图片,最关键的是果然还有一小块玄铁,这个是作不了假的,因此确认了武师傅并没有说谎。 义云不由得想:这个武师傅真有意思。就这么给自己设了一个局,希望自己栽在老尼姑手里,以便增加自己获救的机会,同时却又留了后路,——因为东西是真的。或者说他是弄巧成拙也罢,总之是不虚此行。 武师傅的事情等回去之后再说,现在义云倒是对老尼姑产生了深厚的兴趣。 于武道一途,高手总是寂寞的;义云罕逢对手,而这一趟进城乍见老尼姑,两人一路争斗下来,义云不禁有些技痒难耐、争胜之心渐起。 这老尼姑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为自己冲穴解困,可见功力非同一般、而且她的轻身法很不错,堪称义云劲敌,从这两方面来说,她的确是个少见的高手。 但是另一方面,老尼姑显然缺乏实战经验,要不然也不会轻易就着了义云的道。 834章 红棉师太 义云不由得想:这个武师傅真有意思。就这么给自己设了一个局,希望自己栽在老尼姑手里,以便增加自己获救的机会,同时却又留了后路,——因为东西是真的。或者说他是弄巧成拙也罢,总之是不虚此行。 武师傅的事情等回去之后再说,现在义云倒是对老尼姑产生了深厚的兴趣。 于武道一途,高手总是寂寞的;义云罕逢对手,而这一趟进城乍见老尼姑,两人一路争斗下来,义云不禁有些技痒难耐、争胜之心渐起。 这老尼姑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为自己冲穴解困,可见功力非同一般、而且她的轻身法很不错,堪称义云劲敌,从这两方面来说,她的确是个少见的高手。 但是另一方面,老尼姑显然缺乏实战经验,要不然也不会轻易就着了义云的道。另外从她的暗器手法上看,就颇落下乘了;结合她的性格,大概是职业所限,她的招式显然要正派得多,所以肯定要败在义云的小手段之下。 直觉上这老尼姑的心肠应该不坏,义云对她的印象反而很好。如果不是为了迅速脱身,他也不想使用那些坏透顶的阴招了。 最后一方面就是,她和这武师傅究竟是什么关系?竟然能够让武师傅放心地把藏宝图交给观音阁保管?虽然这些在回去以后可能从武师傅口中询问出来,不过义云仍然想找机会亲自再探查一下,看能否有所发现。 作出了决定,义云就在葫芦山上安心休息,等到天明再作打算。 说来他也真是艺高人胆大。义云不知道的是,在他和老尼姑离开后又返回这段时间里,谢打铁的人在潜入武馆不久之后就被发现,并和武馆中的好手发生搏斗;山贼头目们拼死突围,个个带伤。此事在不久以后即惊动了县府衙门,现在捕头差役们正奉了县令大人的命令,正由武馆练家子们配合着,满城搜捕拿人呢! 没有人会想到葫芦山上竟然还藏着一名夜闯观音阁的高手义云。 义云一直在葫芦山上呆到差役们开放入城,这才悄悄地从山上下来,混入人流,又往街上走了一圈。 令他想不到的是,差役们的搜捕大获成功,谢打铁带来的人基本上全军覆没,全部被押进坚牢候审,只是除了主犯谢打铁走脱。 义云走在街上听着民众议论纷纷着夜里发生的新闻,个个慨叹说这些盗贼真是胆大包天、或者说是脑袋让门夹了,偷什么地方不好,反而要去惹武馆的练家子,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义云还听人说,差役们真是尽心尽力,现在县令大人下令,特意派人将武师傅的家小和产业“保护”起来了。这个消息让义云心里一动:很不寻常啊!难道县令大人也对宝藏感兴趣?要不然,只要由武馆出面,派人护卫就行了么。武师傅在县城里虽然是个大户口,但好象也不值得县令大人这么刻意示好吧?看来,藏宝图一事还在慢慢发酵,只不过,知情人们都心知肚明、秘而不宣而已。 义云转悠了几圈,又慢慢来到观音阁附近;观音阁今天照样门户大开,迎接着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祈福求子的男女们。 在这里他同样很容易就从善男信女们的议论中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大家说,今天只能上香拜观音,因为红棉师太突然病了,没法主持抽签解签事宜。 “哎呀,真是太不巧了。昨天表姐还见到她老人家,说是健朗得很呢!怎么一下子就病倒了?” “是呀是呀,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她老人家在观音大士面前积累的功德怕也不少了吧?怎么会这样!” ...... 哦,原来是红棉师太,看来她老人家在信众的心目中还蛮有威信的么。只不过,她却不是病倒了、而应该是气倒了才对。 义云想着,微笑着,慢慢走开了。 过了午后,义云这才混在散集回家的人流中出了城去;此时盘查还是有些严格,不过义云已经把重要的物品藏在城外了,所以就轻轻松松地出了城;到了僻静处,义云自己去取了东西,这才不紧不慢地往黄村而去。 义云在黄昏时分回到村里,狗蛋和芽豆见到义云安然无恙地归来,真是高兴极了!先前狗蛋还跑到地道里威胁了武师傅一回;狗蛋告诉他说,义云临走前交待了,要是今天擦黑时候他还不回来,就把武师傅的脑袋给卸下来。 “你就自求多福吧!” 这话真是把武师傅吓了个半死。他在心里暗暗责骂自己玩什么小聪明,当人家义云是吃素的?这人不是个省油的灯,看来就是临死前都要反咬一口、拉他来垫背。 义云的身手究竟如何不知道,但红棉师太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想来义云是过不了这一关的了!而义云一旦有事,自己的脑袋也得搬家。完了完了! 现在只能盼着义云落在红棉师太手中赶快招供,那么红棉师太兴许还来得及赶来救自己;而要是义云刻意拖延片刻,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不住了! 武师傅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患得患失;他原本过惯了优渥生活,经过这些天担心受怕的日子,什么自尊心、得失什么的全都不敢想,现在一心只想保命;所以一个人在黑暗的地道里,象个小孩一样嚎啕大哭,只觉得原来的日子是多么美好,都因为一张虚无缥缈的藏宝图,把这一切都葬送掉了! 义云向狗蛋了解了一下情况,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今后武师傅可能还有用。所以他决定不杀武师傅了,今后视情况而定。 不过,这家伙竟敢设局让他钻,如果不整治他一下,可就太便宜他了! 义云就叫狗蛋过来,对他耳语几句,狗蛋一乐,就出去作准备。 义云则和芽豆闲聊了一下,简单讲述他这趟进城的经过;虽然义云轻描淡写的样子,但芽豆也听得咋舌,禁不住在心中感叹义云的各种不容易。 特别是义云讲到与谢打铁再次相遇、并一度将他擒获,但最终又被他逃走。 835章 容我想清楚 义云向狗蛋了解了一下情况,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今后武师傅可能还有用。所以他决定不杀武师傅了,今后视情况而定。 不过,这家伙竟敢设局让他钻,如果不整治他一下,可就太便宜他了! 义云就叫狗蛋过来,对他耳语几句,狗蛋一乐,就出去作准备。 义云则和芽豆闲聊了一下,简单讲述他这趟进城的经过;虽然义云轻描淡写的样子,但芽豆也听得咋舌,禁不住在心中感叹义云的各种不容易。 特别是义云讲到与谢打铁再次相遇、并一度将他擒获,但最终又被他逃走。芽豆听着,回想那张丑恶凶狠的面孔,直到现在都还觉得遍体生寒! 只盼早日抓住这个恶魔一样的家伙,要不然自己睡觉都不会觉得安稳。 天终于黑了下来。狗蛋也就提着把雪亮大刀回来了。 义云就笑着对狗蛋和芽豆说:“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就去吓吓那家伙。” 三人这就进了地道。 狗蛋提刀在前、芽豆端着些食物居中,义云在最后、但又和前面两个人保持着一段距离。 等到了地方,义云就隐在黑暗中,先让狗蛋和芽豆过去。 老远就听到武师傅的呜咽抽泣声,不过随着灯光渐近,他马上收起了眼泪。人后象条狗,但人前的脸面还得保持。 但是一见到狗蛋手中的大刀他就明白过来,自己终于还是等到了坏消息。 只听狗蛋粗声说:“快吃东西,完了送你上路,好做个饱死鬼!” 武师傅一下就脸都绿了。 他怔怔地呆了半晌,忽然嘶哑着声音苦苦向狗蛋哀求,只要饶过他一命,想要多少财物他都答应。 狗蛋当然拒绝。 武师傅再求芽豆,请她开恩,再容他片刻。 芽豆自然也不理他。 武师傅于是绝望而负气地表示,他不吃这最后一顿断魂饭了。 狗蛋就叫芽豆先行回去,他处理了后事就回去。就罢顺后将大刀在洞壁上一磕,呛啷啷直响。 这声音让武师傅听得直缩脖子。 “好吧,我吃!” 狗蛋就取了食物递过去,武师傅张口便咬,不要命地一通大嚼,眼泪尽情喷涌。 吃了一通,又喝了些水。 武师傅忽然对狗蛋说:“小兄弟,承蒙你关照。到现在我才想明白:那藏宝图,它就是勾魂索命之物啊!” 说罢示意狗蛋动手,自己则闭目等死。 狗蛋笑了一下,抄刀退去。 武师傅等了半天不见动静,不禁感到奇怪,于是睁开眼睛。 睁开眼就看到面前立着一个人,不是义云是谁! 武师傅就拿眼一个劲儿地朝义云上下打量。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材料制成的?这样都能活着回来! “咦,你怎么没死?” 武师傅傻愣愣地对着义云说了这么一句。 武师傅终于再次回到地面,虽然眼前同样是黑暗,但比之地道中的世界全然不同,因为有星星点点的灯火点缀,这才是真正的人间世界。 而且现在,义云将他身上的所有束缚都解除了,他完全是自由的了。 武师傅直到现在都觉得恍如在梦中,一切都显得那样的难以置信。 他实在不敢相信,义云一说放,真的就还给了他所有的自由,当然,除了为非作歹。 就在义云亲自给他解除了所有的束缚的那一刻,他不是没动过偷袭义云的念头,因为这些天的屈辱和痛苦、还因为义云先前导演的恶作剧恐吓。他曾经在一瞬间想把他所有对义云的恨一下子全都释放出来。 但是他不敢。他权衡了一下,猜测这会不会又是义云的圈套,他可不想再冒险做蠢事了。 义云解开绳子之后,却没有来搀扶他,只说了声:“自己走。”便带头走在前面。 这个时候武师傅要是想从背后下手,或许正是一个好机会;不过他放弃了,依然还是因为胆怯。 等到武师傅见到芽豆和狗蛋,尤其是芽豆,他的恨意又一下子涌了上来。 而他所见到的芽豆和狗蛋同样也是没有想到义云竟然会这么做,张口结舌、敌意和警惕毫不掩饰就一下子释放出来。 武师傅又想:动手吧,动手吧!只要冷不防把这女子控制住,既可解恨、又可以作为人质。 但是很奇怪,尽管义云一直背对着他,若无其事谈笑风生,似乎随便出手都可以轻松制服了他;可武师傅还是拼命忍住了心中的那股强烈的动手欲望。 事不过三,这句话可真不是白说的。 如此三番之后,武师傅自己就彻底泄气了。 也就是说,他心中残存的最后一点意志力,在义云面前,自己交战一番以后,轰然碎为齑粉! 生活是这么美好,何必自己折腾呢?要是再给送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去,就是义云他们不杀他,自己都怕会忍不住咬舌自尽! 武师傅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 接下来,义云就对他说了这番话: “你还回黄家大院去住吧。自己烧锅水洗个澡,饿的话自己做点东西吃。好好想清楚:从明天起,你要么留在黄村继续教学,要么回家去好好过日子,都随你自己的心意。要继续做先生的话我们会尽力帮助你把村民的工作做通;回家的话,可能会面对一些谋夺藏宝图的阴谋和算计,你要有思想准备。不过,你尽可以在县城里广而告之,就说这最后一份藏宝图现在在黄村、在我义云手里,有谁想要,但凭本事来取便是。不要有任何顾虑,就这样说。” 武师傅呆呆地听着,一个字一个字地琢磨,捕捉着义云话里的意思。末了,他终于明白了:义云真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 然后,他老老实实地对义云说:“明白了,容我想清楚。” 义云就含笑示意他可以走了。 武师傅于是起身慢慢地朝黄家大院走去。 狗蛋和芽豆一直盯着武师傅,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他俩当然对义云的决定相当的不高兴,特别是芽豆,一直噘着嘴。 义云理解他们的心情。 836章 豪气干云 不要有任何顾虑,就这样说。” 武师傅呆呆地听着,一个字一个字地琢磨,捕捉着义云话里的意思。末了,他终于明白了:义云真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 然后,他老老实实地对义云说:“明白了,容我想清楚。” 义云就含笑示意他可以走了。 武师傅于是起身慢慢地朝黄家大院走去。 狗蛋和芽豆一直盯着武师傅,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他俩当然对义云的决定相当的不高兴,特别是芽豆,一直噘着嘴。 义云理解他们的心情。 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对狗蛋、芽豆说:“首先,芽豆你自己也说过,武师傅这人骨子里和谢打铁不同,他没有坏透,而且他也承受了民意的折辱和这几天的惩罚。 刚才你们也看到了,我给了他三次背后向我攻击的机会,他的内心也的确交战了一番,但是他最终没有出手;这就说明,武师傅败了,接受现实了。确切地说,是他发现自己的庇护者——红棉师太都奈何不了我,所以他再也没有冒险的勇气了。 那么,既然他已经决定做一个好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们不妨给武师傅一个机会、我们当然要给他这个机会。 如果他真的有心向善,我们就多一个朋友、而且还可能因为他而得到更多的朋友;友好相处,总要好过不停的杀人,毕竟坏人和敌人太多了,杀不完杀不尽。” 狗蛋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芽豆惴惴不安地问:“要是他继续作坏事怎么办?” 义云开心而笑,伸手指了指狗蛋,又指了指自己,最后指向芽豆:“要对他有信心,对我们自己有信心。” ...... 第二天。 武师傅换了身干净衣服,把自己简单的打理了一下,这才来和义云见面。 路上不时和村民相遇。 村民们有的避之惟恐不及,有的害怕、有的敌视、有的干脆大声地喝骂起来:“流氓!” 更多的人则聚在一起,目光跟着武师傅走,不断地窃窃私语。 而武师傅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只是静静地走他的路。 这就到了芽豆的家。 不单是义云,就连狗蛋和芽豆都感觉他在精神气质上完全象变了一个人,从里到外焕然一新。 接着武师傅就向三个人辞行,说他打算现在就回县里去。 “你要抓我现在还来得及,要不然我回去后要带人来报复的哦。” 他笑吟吟地对义云说。 狗蛋和芽豆顿时面色大变。 义云哈哈大笑,作了个一路顺风的手势。 武师傅也笑了,他要求义云拨冗送他一程,要不然,路上臭鸡蛋烂菜叶子什么的又要一路随行,这样子怎么好去见家人? 义云同意了,两人就并肩朝村东头走去。 出了村,两人这才开始推心置腹的交谈。 不出所料,武师傅果然主动询问了义云与红棉师太的交手情况。义云自己毫不隐瞒,一一道来。 在他毫不遮掩地说到自己被红棉师太追得一路落荒而逃时,武师傅乐得大笑,一幅解恨解气的样子;再等武师傅听到红棉师太踩中木钉无法追赶义云时,他不由得眉头紧皱,连连叹息,数落义云说,太狠了!这种下流招数都用得出来。 “不然能怎么样?”义云反问武师傅,要不自己不这样做的话,你的脑袋还能保留到现在? 武师傅为之语塞,想想倒是。其实怪来怪去,只能怪自己打错了算盘。 武师傅总结了一下,给义云的评价就是:品性端正,但是为达目的行事不择手段。 “家姐是个出家人,慈悲为怀;所以当然不可能是你的对手了。” 啊?!原来武师傅和红棉师太竟然是姐弟关系呀! 这倒是义云没有想到的,这姐姐和弟弟,在做人方面,差异咋就这么大呢! 武师傅当然把义云的惊诧表情看在眼里。他有些黯然神伤:从前一直以为自己很有出息,挣下了多大一份家业,给老姐姐的面上增了光;但是现在看来,真的什么都是浮云。 事实是,是老姐姐一直在暗中庇护着自己。自己表面上看来风风光光,可是一有大事,最先想到的就是找老姐姐作靠山。而老姐姐虽然出了家、离了红尘,却总是对自己有求必应。 从这个角度上讲,自己和当年一样,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弟弟而已。 义云则安慰他说,其实人在世间,有一个最信任的人陪在身边,这才是最大的幸福。 武师傅对此深以为然。 接下来义云又向武师傅说了一下谢打铁等人潜进他的武馆的经过。 武师傅不由得感叹: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正是自己决意回县里去的原因。他也曾经想过就留在黄村教学,不过一来自己还有些没勇气面对黄村村民;二来,虽然藏宝图已经被义云取走,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不单是山贼、就连县令大人怕也是在暗中垂涎三尺虎视耽耽呢! 义云嘿嘿一笑:这样一来就把包袱扔给武师傅了。 不过武师傅倒是不太在意。他觉得,一是自己在县里还算有些影响力,县令大人应该不敢明着来。就算明着来,有老姐姐在暗中助力,倒也不用太过担心。最重要的一方面是,义云不是有言在先么?他有的是渠道和途径把消息散播出去。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奇怪义云为什么总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山贼倒也还罢了,连官府也敢惹,真不客气啊! 义云则淡淡地表示,这藏宝图真的就是杀人刀。放下屠刀的人其实才得大道;而对于那些利令智昏的人来说,公开宣战好!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这话说得豪气干云。 武师傅开玩笑地问义云,要是来很多怎么办?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而且还得为黄村村民的安全考虑。 义云则表示,会有办法的,他总能找到办法,比如让夺宝的人狗咬狗。至于真到了没有办法的地步,他仍然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就是: “跑路!” 武师傅愕然望了望义云,看他的样子很认真,不象是开玩笑。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 837章 跑路 义云则淡淡地表示,这藏宝图真的就是杀人刀。放下屠刀的人其实才得大道;而对于那些利令智昏的人来说,公开宣战好!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这话说得豪气干云。 武师傅开玩笑地问义云,要是来很多怎么办?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而且还得为黄村村民的安全考虑。 义云则表示,会有办法的,他总能找到办法,比如让夺宝的人狗咬狗。至于真到了没有办法的地步,他仍然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就是: “跑路!” 武师傅愕然望了望义云,看他的样子很认真,不象是开玩笑。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武师傅最后严肃地说:“义云,其实这次着了你的道,我真的很不服气,特别想和你约架,哪天好好的战一场。” 义云点头表示他知道,“但你不是我的对手。” 武师傅当然明白这一点。要知道,自己的老姐姐红棉师太都不是这臭小子的对手么。 不过,他真的想和义云打上一架,胜负不论。 义云笑着说:“好吧,等着,时间由我、地点由你决定。另外,回县里之后,帮我留心一下谢打铁的动静。” 武师傅撇撇嘴,他就知道义云不会做亏本的生意。问题是你吃了他的亏不算,不答应他还不行了。 所以,不和他打上一架,的确心气难平。 送走武师傅以后,义云终于过了几天轻松懒散的日子。 当然,他的轻松懒散,只是相对于往日的紧张而言,在劳心劳力方面大大减少了事务性的活动;每天例行的疗伤和自我恢复仍然是少不了的。 其间也就往瀑布那边跑得勤了很多,强行让自己的身体承受更长时间的冲击。 但是让他郁闷的是,对身体内部堵塞部分的打通进程,在最近这几天里似乎遭遇到了瓶颈,用的还是往日那些药物、向外借力的方式也一样没有拉下,但效用一下子就快速下降到了几乎停滞的地步。 好在义云倒是一个乐观之人,伤势的恢复虽然突然停滞了,不过内劲的蓄积倒也稳定,没有象从前一样用一点少一点。他的身体这时就象一眼地泉,流量很小,但因为源头的问题已经基本解决,细水长流,只要闲暇有空就可以弥补消耗。 打个比方,从前的他是个孔武有力的壮汉、而现在的他只及得上一个身手还不错的少年;自保是不成问题的了,只是想要恢复到从前的水平看来还遥遥无期。 既然强求不得,就顺其自然。 唯一的隐忧就是万一那些和山贼一样贪图宝藏的势力来了,应对起来有些吃力。 而目前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得督促徒弟们多辛苦一些,加紧训练,以便获得最大程度的自保能力。功夫的练成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出成果的,现在尽量把基础打扎实了,以后自然还会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于是小广场上,徒弟们挥汗如雨,给整得叫苦不迭;而义云自己则提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只需要动动口就行了。外人不知道的话,还真是一派监工模样。 正在这时候慌慌张张跑来一个鼻涕虫小孩,老远就大喊“义云叔、义云叔!” “喊什么喊?不会是家里蹿进去一只蛤蟆吧!” 狗蛋笑嘻嘻地说,引得其他人一阵大笑。 而这小孩却顾不得听他说什么,只是冲着义云大声说:“村外来了一个光头老奶奶,说要找你打架!” 义云一听马上站起身就走。徒弟们就有些无适从的样子,不知道是继续练功还是抄家伙跟上去帮忙;因为义云并没有交待清楚,大家就面面相觑了一会。 不过狗蛋最终吼了一声:“走!”大家就呼啦一声赶上去。 没多大一会来到村口,义云已经远远看到红棉师太站在桥头、而许多自发赶来的村民正拿着农具或猎具堵在桥上,不让她上前一步。 真是胡闹!义云心里说。不过因为村民不知情,他当然不可能打击大家的警惕性和护村积极性了。于是就和言悦色地让大家先散了,来的是客人、不是坏人。 见义云这么淡定,村民们也就退回到村里远远地看。 义云则一个人走上前,热情地招呼说:“师太你怎么来了?” 红棉师太临来的路上还一再嘱咐自己要淡定,可是一见义云以及他装腔作势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看来这臭小子在黄村的人望还不错,连这些一招半式都不会的百姓都自发来维护他。不过现在见到真人了,还是觉得来气。 红棉师太就喝了一声:”臭小子,今天看你能跑到哪去!“ 义云苦笑,说:“绝对不跑。倒是师太你来到我的地盘上还这么嚣张,不怕再吃一次亏哪!”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红棉师太本来强压着的怒火就腾地一下全上来了,她上前就要出招。 义云忙向她作势:“且慢。师太,咱们身法和暗器都比过了,不相上下;现在不如到河那边,宽敞,正好拉开架势如何?” 红棉师太一听,也不说话,就径自转身前行;义云也就跟着她而去。 徒弟们窃窃私语了一番,也呼啦一下全跟上去。 走了没多远,义云笑呵呵地转回头吩咐狗蛋先去通知芽豆准备些茶点什么的。 狗蛋倒是伶俐,跑进村揪了一个小泥猴让他去通知芽豆姐,自己很快又跑了回来看热闹。 红棉师太又等了这么一会,不耐烦地说:“这些帮手没有吧!” “不不不,师太你误会了,他们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师傅如何被扁!” “服软也没用。” 话音刚落,红棉师太已经跃上前来展开攻击。 义云也就毫不客气地见招拆招,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两个人都是身法轻灵的路子,忽尔如穿花蝴蝶、忽而又如雨燕赶虫,直把旁观的狗蛋等人瞧得眼花缭乱。 847章 千方百计图谋 在红棉师太得知李江生已经去世多年时,眼神颇为沉痛;不过出家这么久了,也知道人生无常,终须看淡,很快她的心绪也就平静下来。 义云就告知她,已经将那句话在李前辈坟前焚烧;眼前的红棉师太微露笑意,心头略感安慰。 义云又说到,李江生前辈的嫡孙李锦如今深陷小黑山山寨之中、谢打铁已经成为七当家的事情;只见红棉师太怒意顿生,只恨现在无法前往救人。 但是她已经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了,如果无所作为,有何颜面去见当年故人? 接下来红棉师太却又告诉义云,她之所以现在无法离开,是因为幼弟现在正面临困境,这一切都是由那张藏宝图而起;县令大人因为此图落到义云手里而迁怒于幼弟,现在的幼弟基于处于被软禁的状态。 听了这话,义云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当官不为民作主,反而千方百计图谋私利,这真是让人心寒;任凭自己再怎么努力,黄村如果受到山贼和官府的双重压力,终究还是难以为继。 他忽然一下子改变了主意,决定现在就去与县令大人见上一面。 红棉师太当然反对,不过义云认为此事因他而起,所以他此去应该能有个转圜的余地,希望能说服县令大人,对武师傅有所宽容,再来谈合作的问题。 因为山贼既然已经联手,义云认为代表官主力量的县令大人也应该拿出一个态度来才行。他义云并不贪图财富,如果县令大人有合作之意,他可以将那幅藏宝图给他便是;但前提是他要能为黄村提供必要的庇护才行。 “我不能对不起朋友,但我并不会因为县令大人的出面而畏惧于他。” 义云的这句话让红棉师太很受触动。 没多大会功夫,义云便站在县令大人私宅门外的大红灯笼下面,对把门的官差说: “请禀报县大人,黄村义云求见。” “你就是义云?” “草民正是义云。” 两人灯下相对、互相打量,站在义云面前的父母官是一个清瘦长须的文雅汉子,相貌倒也周正,只是阴郁之色颇浓,象个要账的。 只是义云自觉并不欠他什么,所以心中倒是敞亮得很。 两人又对峙了片刻,都不发一语。这时候听得外面脚声杂乱,急匆匆跑进一大堆人来,都是官差。 这时候才见县令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的样子。 义云不由得一阵好笑:原来刚才的沉默是施缓兵计来着。那么,现在救兵到了,这县令大人想要干什么,喝令官差上来拿人? 义云以为,现场既然这么多人,你身为县令,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当众谈藏宝图交易的事情吧?那一定是想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吧!你不可能那么没脑子。 义云的沉静,甚至带着一丝讥诮的表情,让县令大人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样一来,县令大人倒是不好直接叫人上来绑义云了;他想了想,声音平和地对官差们说:“将这人带去看押起来,听候发落。” 只要不拿绳索来捆就行,义云知道他这样做是留了点余地,所以也顺水推舟,维护一下他的面子。 官差们上前来倒也没有动手,只是喝令义云跟他们走,义云也就平静地跟他们走了。 眼见义云如此配合、没有乱来,县令大人也就如释重负,望着义云的背影吁了一口气。 关押义云的地方是一个单间牢房,除了门口是粗大的栅栏而外,室内还有铺盖。 义云摇头笑了一下,然后坐在铺盖上休息。 过了片刻,牢头亲自托了一个木盘过来,上面有白饭一碗、荤素混搭的菜一盘,而且还有一壶酒。在牢头一路过来的时候,义云听到囚犯们抗议呼喝的声音一阵,但是牢头就象是什么都有听到一样。 义云觉得这就更好玩了:这哪里是坐牢,如果不付钱、就是住店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县令大人如此礼遇,一则是自己没有当众怫他的面子、二则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既然这样的话,后面应该有可以谈判的地方。 当然义云也不会笨到防毒解毒都不会的地步,诸如百日醉之类让人失去抵抗力的东西,不得不防,以免弄巧成拙。 一劳永逸的办法已经有了,义云自己先服用了一颗可解百毒的丹药,这才开始用饭饮酒。 又等到牢头过来收走食具,无人打扰了,义云这才开始做日常的功课,然后开始安心睡觉。 牢头中间又偷偷过来看了好几次,终于确定义云睡得又香又甜。 “什么人哪!做牢都象个没事人似的。” 他嘟囔着,终于放心地去向县令大人安排在外面等候的人报告了义云的状况,那人就转身回去报告县令大人去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灰猿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来,义云也随即醒来、接了东西,又轻轻地吩咐了她几句,灰猿便点头奔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没有任何事情,县令大人有意晾了义云一整天。 义云早有心理准备,若无其事地呆着,该吃吃、该睡睡,到了该练功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松懈。 到了晚上,终于有客人来,是武师傅。 ——一切都和义云预料的一样。 一见到义云,武师傅一脸的不安和羞惭。 义云就笑着对他说:“你这是干什么!我来做牢原本就是给你解套来的,不要多想。对了,是县令大人让你来打前站的吧?” 武师傅听义云这么一说,更觉得无地自容!原来义云早有准备。但是他内疚的原因不得不说:一是因为自己把义云陷了进来,二是自己不得不屈从于县令大人的压力来做义云的工作、毕竟家小都在人家手里捏着,不得不从啊! 义云倒是安之若素的样子,他要武师傅不要介意,其实这不是坐牢而是休息;要是想走随时可以离开的,不过时机不到,呆几天无所谓的。 至于县令大人,他的心思自己猜得大致差不多,也只有等他亲自前来才有得谈。义云不想躲、所以县令大人想躲也是躲不过去的。 838章 知已知彼 红棉师太一听,也不说话,就径自转身前行;义云也就跟着她而去。 徒弟们窃窃私语了一番,也呼啦一下全跟上去。 走了没多远,义云笑呵呵地转回头吩咐狗蛋先去通知芽豆准备些茶点什么的。 狗蛋倒是伶俐,跑进村揪了一个小泥猴让他去通知芽豆姐,自己很快又跑了回来看热闹。 红棉师太又等了这么一会,不耐烦地说:“这些帮手没有吧!” “不不不,师太你误会了,他们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师傅如何被扁!” “服软也没用。” 话音刚落,红棉师太已经跃上前来展开攻击。 义云也就毫不客气地见招拆招,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两个人都是身法轻灵的路子,忽尔如穿花蝴蝶、忽而又如雨燕赶虫,直把旁观的狗蛋等人瞧得眼花缭乱。 不过徒弟们看不出来,义云自己是知道的,现在自己有伤在身,和别人赌斗可以靠速度优势尽快结束战斗;而现在他速度在红棉师太面前并不占优势,再加上红棉师太乃是有备而来,所以没多大一会,就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很快,红棉师太就锁定了胜局,在义云的身上虚点数下,报了先前被义云点穴的仇。因为是切磋,所以红棉师太当然不会动真格的。 见红棉师太手下留情,义云也就很知趣地率先跳出战圈,笑呵呵地表示认输。 眼前这一幕让狗蛋等人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他们一直以为义云是无敌的存在,哪想到在红棉师太面前这么不济事。 虽然很不过瘾,不过红棉师太的气也就消了大半。她问义云:“服不服?” “服了服了!”义云很夸张地作出要跪地的样子,他并不觉得认输了就丢了多大的面子,反而觉得很正常。做武人哪有常胜不败的? “唉!” 红棉师太却在心时微叹一声。 她已经看出来义云右手带伤,所以在刚才的比试中只能用左手来格挡和进攻,要是他没有伤,胜负未可知、当然也一定会斗得很过瘾。 想不到自己出家很久、这么大年纪了,依然还是争胜心切。佛祖和观世音一定会责怪的吧? 这臭小子,真的和幼弟说的差不多:品性端正,拿得起放得下;而害人的本事也不小。 幼弟在黄村遭遇了这次挫折,竟然一下子心性大变,骄纵张狂没有了、进取心没有了,一下子变得象个出家人一样心态平和。 这是好事,但让她好不习惯。在她眼里,幼弟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德性,有时自己都拿他没法;比如他在观音阁藏东西这件事情,他竟然一直瞒着自己。他聪明,但都是小聪明,懵懵懂懂的样子,不想义云这一出,竟然一下子把他打醒了似的。 所以因为幼弟有所请托、再加上自己也想再来当面看看,这个叫义云的小家伙,究竟是一个如何了不得的人物。 “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呃......雷轰的。” 雷?原来如此。 红棉师太一听,一贯慈祥老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来。 所以说嘛,如果坏事做多了,佛祖都会看不下去的;这就叫报应不爽! 义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明镜似的;不过,这让他怎么在红棉师太面前稍作辩解呢! 好吧,只能苦笑。 义云就邀请红棉师太进村去喝茶叙话,但是被她拒绝了。 这倒不是红棉师太还有恨意或不给他面子;而是因为她的心性从来如此,事情办完,转身就走,从来不拖泥带水。 接下来红棉师太才要和义云说正事。 义云就叫徒弟们先回村去,他自己则一边洗耳恭听,一边顺带送送红棉师太。 红棉师太要说的第一件事情是转达武师傅的口信。 据武师傅的可靠消息说,县令大人对谢打铁的那个几个部下经过了详细审讯,他们招供说谢打铁曾经向他们提及小黑山,如今事败的情况下,谢打铁极有可能投奔盘踞在小黑山的那股山贼。 “小黑山?” 太意外了,怎么从来没有人在义云面前提及,还有小黑山这个地方、还有另一股山贼的存在! 义云的表情变得严肃而凝重。 “不知道师太是否有所了解这小黑山的山贼?” 红棉师太点头表示,她也只是知道一些大概。 大黑山和小黑山之名由来已久。从大黑山向东南方向前去约五十余里就是小黑山、从县城东去约三十余里。 小黑山虽冠之以‘小’,但是比大黑山大得多了!其山脉连绵直抵横江边上,山上地势险要,横江又是交通要道,往来繁忙;所以,盘踞在那里的山贼势力甚大,且狡猾低调,靠山而吃水,声名不显却为害极大,官府一直对其无计可施。 所以小黑山山贼的势力完全是大黑山谢打铁这一股势力所完全不能相比的。 之所以大黑山山贼能一直存在,客观上也是因为一路向北,土地贫瘠、百姓困苦,实在没有多少油水可捞,所以小黑山对大黑山这一带是看不上眼的,对大黑山势力的存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再说,与其这么舍近求远,不如找机会劫压县城来得实惠太多! “但是,现在如果加上宝藏的诱惑的话,够份量了;他们完全可能在谢打铁的引导下向大黑山这边扩展势力范围呀。” 义云听了红棉师太这一番话,点头表示认同。 是的,必须及早作足准备,看样子小黑山的山贼才是要真正打起精神应对的。 红棉师太又问义云打算怎么办? 义云想了一下,回答她说:“知已知彼为首要目标。所以我打算前往小黑山一趟,探查一番,再作计较。” 红棉师太点头表示她也认同义云的计划,不过红棉师太忽然伸出手指搭上义云的腕脉探了探,问他说: “你这身体行不行?千万不要把自己陷进去。” “逃命应该没问题。” 义云回答。不过他见红棉师太似乎对医道有些造诣,就向她询问自己的疗伤瓶颈问题,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839章 不要把自己陷进去 是的,必须及早作足准备,看样子小黑山的山贼才是要真正打起精神应对的。 红棉师太又问义云打算怎么办? 义云想了一下,回答她说:“知已知彼为首要目标。所以我打算前往小黑山一趟,探查一番,再作计较。” 红棉师太点头表示她也认同义云的计划,不过红棉师太忽然伸出手指搭上义云的腕脉探了探,问他说: “你这身体行不行?千万不要把自己陷进去。” “逃命应该没问题。” 义云回答。不过他见红棉师太似乎对医道有些造诣,就向她询问自己的疗伤瓶颈问题,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红棉师太向他仔细了解了一下他的疗伤办法,又想了想,这才告诉他说,不如乘着此次前往小黑山的机会,沿途寻找一下,如果能找到几种稀有药物配合,或许会有奇效。这些药物是: 金昙花的根茎,火蚯蚓,以及酥桃果仁。 义云听了眼睛一亮。酥桃果仁他已经有了、而且不够的话,现在虽然快过季节了,还可以请灰猿再到山上捡捡漏。 只是金昙花的根茎以及火蚯蚓他闻所未闻,大概是小黑山特产吧? 红棉师太点头说正是,接着细细向他描述了这两种药物的形状特征以及生长环境。 太好了。这么说来,小黑山一行的确是势在必行了。 红棉师太的第二件事,就是幼弟让她转达口信时,红棉师太自己想要拜托义云的。因为口信中提及小黑山,红棉师太也就知道不久的将来义云可能就要和小黑山产生交集。 所以,她才亲自前来,请义云在可能的情况下帮自己寻访一位多年不见的故人,如果寻到的话,同样要请义云转达几句话。 现在义云既然决定前往小黑山,那么这个请托也更顺理成章了。 “老尼的这位故人姓李,名江生,家在小黑山南横江之畔李家村。此人精于医道,你若得见他,只需提起我来,他一定会为你的疗伤事宜提些有效建议。” 义云听了当然十分高兴。 平时多半靠自己琢磨,如果能得到那位李姓前辈指点一二,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了。 当下谢过了红棉师太的指点,表示一定将她的话带到。 红棉师太也就放心回县里去,义云则赶回到村里,将谢打铁的消息和自己的打算和徒弟们说了一下,安排他们在自己离开以后要时刻警惕,不可掉以轻心。 义云略略估计了一下行程,自己这一趟,调查山贼、寻访李江生以及到山上找药,这一来一去可能至少要个十天半个月的,大家要有心理准备。 此外就是如果县令大人派人前来查问藏宝图的事情,在如何应对上义云也一一作了安排。 最后一点,义云又叫来了刀疤脸,吩咐他不可掉以轻心,在必要的时候一定要引导村民,利用地道保护自身的安全。 因为黄村的地道经过刀疤脸的努力,又作了很大的调整和改进,在攻防结合方面只要不出特虽的状况,自保应该是能够保证的。 大家都一一答应了。 义云就在第二天清早出了村,再到崖上去叫了灰猿一起同行。在查探和捣乱方面,灰猿可是有着丰富的经验了,所以此行可少不了她。 义云和灰猿没有上大道。攀山过林的,不多时,已经来到大黑山下。 以防万一,义云又带着灰猿特意到山上平台上转了一圈,最后再从地道里下来。没有发现谢打铁去而复返的痕迹。 薛捕头的尸体还在洞中,已经发出恶臭味;义云又在地道里作了些布置,只要谢打铁回来,定会让他吃点小亏。 接下来,义云和灰猿就一路向东南边而去。 事实上,从大黑山一路过去,只要不是往县里去,山中基本都没有可以通行的路径;不过在义云看来,对于猎人来说,有山就有路。他这一路前去,一路上就比较关注山势地形;因为提前准备了些纸笔,他就一咱路走一路简单地勾勾画画,对于一些重要的山口和地理环境作了标注。这样一来,如果山贼不走大道而翻山越岭,对他们的必经之路就心中有数。 最关键的是,如果山贼不再把大黑山作为巢穴,那他们会在附近哪个地方选择新址?义云仔细研究了一下,又在群山上转悠了半天,不时登高望远,四处察看;结果发现,依然还是大黑山的地形和位置无可取代。 看来如果山贼要有所行动,最终的落脚点还是在大黑山。等到这次探察结束以后,一定要在大黑山上有所作为,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降低山贼活动带来的危害。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在义云不停忙活的时候,灰猿也没有闲着。不过她在意的却是满山遍野地去寻找果子食物,不但自己吃饱了、还让义云也能不为果腹担心。 一人一猿,现在都觉得轻松自在,他们并不着急向最终目标赶路,而是游山玩水一样,难得的清闲。 义云和灰猿大致朝着同一个方向开路而行,第二天中午时分,已经望见前方群山连绵,大大小小竟有十数山峰峭然耸立。 按行程和山势估计,这里已经是小黑山地界了。 到了这里义云忽然改变了主意,他打算暂时不上小黑山,因为对那里的地形和山贼巢穴分布不明了,贸然前往的话不太妥当;不如从附近绕过去,先去李家村寻访红棉师太所提到的那位故人李江生。 这样做是基于两点考虑:一是这些天在山里转悠下来,一直没有找到红棉师太提到的两种药物,不如先借拜访李前辈的机会向他请教一二,托他想想办法;二是可以就便通过本地人侧面了解一下,看看他们对小黑山的山贼情况有多少了解,先行调查一下再考虑进山潜伏,这样子更有把握。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转过山坡,义云忽然就看见前方一首流泉飞挂,绿枝掩映,听水声就知道树丛背后一定有一个潭。 840章 流泉飞挂 到了这里义云忽然改变了主意,他打算暂时不上小黑山,因为对那里的地形和山贼巢穴分布不明了,贸然前往的话不太妥当;不如从附近绕过去,先去李家村寻访红棉师太所提到的那位故人李江生。 这样做是基于两点考虑:一是这些天在山里转悠下来,一直没有找到红棉师太提到的两种药物,不如先借拜访李前辈的机会向他请教一二,托他想想办法;二是可以就便通过本地人侧面了解一下,看看他们对小黑山的山贼情况有多少了解,先行调查一下再考虑进山潜伏,这样子更有把握。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转过山坡,义云忽然就看见前方一首流泉飞挂,绿枝掩映,听水声就知道树丛背后一定有一个潭。 义云不由得精神一振:因为这个时候走得有些燥热,不如到潭里洗个澡再上路! “猿姐,你也歇一会,再去寻几个果子尝尝;我到潭里泡泡。” 义云交待了灰猿一声,就径直朝树丛走去。灰猿也轻快地纵到对面山崖下去了。 转过树丛,却又见两块巨石交错,如同双手互掩,把水潭遮得严严实实,又有清水从巨石之间流淌下来。 义云暗笑:这倒不错!双保险,一点都不担心猿姐会来偷看啊。 他于是将上衣脱了,随手一扔,便攀住巨石正准备往潭里跳。 但就在这里,他忽然听到一记清脆的女声喝道:“谁!” 糟了! 义云来不及多想,便飞快从巨石上下来,顺手扯了衣服,然后迅速地溜回到树丛背后蹲下;这时他才感到脸上一阵燥热! 义云不由得责怪自己也太粗心了,怎么就不想想,这么隐蔽的地方,应该想得到这个意外的。 这时候就听见潭里哗啦哗啦的水响,应该是那女子被惊动了。可以想象,她此刻应该是正在站起身来,露脸向外面查看。 如果此时离开一定会被发现的。 所以义云只得先把自己藏好只盼她什么也看不到,以为是错觉而继续洗浴,那么自己就可以悄悄地走开了。 偏偏天不逐人愿。女子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现,但是始终有些忐忑,所以已经在匆匆擦拭穿衣了。 这让义云心中暗暗叫苦,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马上离开、便是被她看见背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未露真容、再说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 恰好就在这时,又听见那女子“呀”地叫了一声。 义云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头顶一暗,突然被什么东西罩住、幽香袭人。 他大惊之下忙伸手一扯,竟然从树丛边扯下一件女式上衣。 原来是那沐浴女子在取衣服的时候,突然被一阵风将衣服夺走,飘过树丛,正巧落在义云的头上。 义云下意识地就把女子的衣服轻轻往树丛上一挂,这就准备跑路;但是他马上又不动了,背上寒意顿生! 因为他这才发现挂衣服的枝条上竟然盘着一条两指粗细的蛇。 大概是午时燥热,它本来是在树枝上睡大觉的,却让义云的举动惊醒了。 这是一条很富有攻击性的毒蛇。现在它已经在昂首瞪眼和义云对峙,咝咝咝吐着鲜红的信子! 如果义云现在跃开跑路,是可以的。 但是女子来取衣服的时候势必就会遭到攻击。 而如果义云现在开始捉蛇的话,自己就要被女子看到。 但义云是什么性格! 听天由命吧! 义云于是心无旁骛地准备随手捉蛇。 这时女子已经基本衣服齐整地从巨石上下来,看看左右无人、周围寂静,也就放心了。她轻松地绕过树丛,便伸出玉耦般的手去取衣服。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那条毒蛇“嗖”地咬向女子的手臂,而义云的手更快、闪电般地掐住了它的七寸。 而从女子的角度,她最先看到的却是光着上身的义云,然后是猛然向她伸手的动作。 女子下意识地向后一纵,惊骇得“啊”地尖叫了一声。 义云仿佛中了定身法,原地不动。 然后女子飞快地跃上了巨石,取了一柄短刀,这才又跳下来,羞怒交加地叫了一声:“流氓受死!” “刷”地就是一刀。 义云将身子一偏避开了、而女子就势再次横刀向他切过来。 义云就势将左手往上一迎,寒光闪过,短刀一下子就削掉了蛇头。 汩汩喷溅的血让女子愣了一下,终于看清了,义云的手中还握着的蛇身,正在不住地扭动。 “刚才蛇就在衣服下面。” 义云解释了一句。 女子的怒色稍缓,不过她又哼了一声,责问义云:“你刚才是不是偷看了我洗澡?” 义云当然摇头,第一他不是故意的、第二他确实什么都没有看到。 “好个臭贼,不要以为你是小黑山上来的,姑娘就怕你不成!” ...... 接下来好半天,义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口水都讲干了,这才勉强解释清楚:他不是山贼,他是远道而来的、不是坏人,本来是想到潭里洗个澡。无意冒犯姑娘了,但是绝对没有看到一眼! 义云的态度很诚恳,不过女子一直半信半疑的。 不过,因为义云手里的蛇,倒是让女子的气消了一半。她又想了想,倒也不好执着于要取义云的性命了;就警告义云下次不要再让她看到,这才取了背篓,气呼呼地朝山下去了。 义云摇头苦笑半天,早没了洗澡的兴致。再说这潭只怕是这姑娘一直专用的,不敢唐突啊! 最后只得回到山坡上,呼唤灰猿继续赶路。 一路上回想起来,刚才那姑娘的身手倒是不错,而且胆子也挺大,竟然敢在小黑山附近沐浴。 看起来应该是一个泼辣干练型的。 而且从她的装束来看,好象也是上山来找寻药草的吧? 想到这里,王天突然在心里想,该不会这姑娘就是李家村的、而且说不定就和李江生前辈有关系呢! 这下可不好办了!本来就是要找李江生寻求帮助的,现在把这姑娘得罪了,恐怕此行会有些不顺利啊! 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只能到了地方再想其他办法了。 于是义云就加快速度,远远缀在那姑娘的身后一路前行。 841章 修得同船渡 而且从她的装束来看,好象也是上山来找寻药草的吧? 想到这里,王天突然在心里想,该不会这姑娘就是李家村的、而且说不定就和李江生前辈有关系呢! 这下可不好办了!本来就是要找李江生寻求帮助的,现在把这姑娘得罪了,恐怕此行会有些不顺利啊! 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只能到了地方再想其他办法了。 于是义云就加快速度,远远缀在那姑娘的身后一路前行。 虽然那姑娘说了不允许义云再让她看见,但有什么法子?如果真是李江生的家人,不见都是不可能的了。不知道她会不会一见面上来就动手?即便是这样也只能让着她嘛。 义云就这样远远跟住那姑娘,沿着小黑山群峰旁边向右绕了一大段弧形路线大约有十二三里,这时前面果真出现了一条大河,看来就是横江了。 小黑山旁边地势稍平,江水自西向东流去,江面倒不是很宽阔,流速看起来也不是很快。有水的地方,山与水的颜色与山中一路所见自然大有不同。 这就到了岸边,义云很自然而然地随横江流向折转向东;水面上不时有行船和竹筏,倒映在江里,水清如镜,视线开阔,让从群山里一路辛苦而来的义云顿时感到心旷神怡。 向东又走了七八里,义云终于看到稍远处有房屋成片,田园阡陌,但却是座落在横江对岸。 女子忽然在前面停下来,在岸边拖出一条小船,然后轻盈撑篙离开岸边,向对面划去;义云根本没想到这出,一下子就傻眼了。 “姑娘,请等等——!” 虽然不一定有希望,但义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岸边不停歇地大喊了四五声。 那女子终于听见了,回过头看了看;不过却没有停下来,继续向对岸划去。 失望之余,义云倒也觉在情理之中。毕竟是自己莽撞在先,让一个姑娘家的下不来台。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办?大概是因为防山贼的缘故,虽然江上有船,但基本都是靠李家村那一侧上下往来。义云所在的这一边后来再也没有行船肯停靠。 难道要游过去么?好象有点难度。 义云颓然往地下一坐,转过头朝灰猿说:“做好人不容易呀,人家终归还是把我当成坏人。” 灰猿吱吱吱地叫了几声,不知道好空间在嘀咕什么。 义云决定再等等,他就在岸边翘首期盼,希望有一个好心的架船人打这里经过,能够将他和灰猿摆渡到对岸去。 这当中义云也不介意灰猿偷看了,就下到岸边的浅水里扎扎实实地洗了个澡。将自己整个儿的放松在水里,他不由得感叹了一句:男人就得在大江大河里戏水,光明正大的;自己那么猥琐地在山里沐浴的方式就是不对。这事的确怪自己!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见灰猿在岸上吱吱乱叫,义云抬头一看,见灰猿正用指向对岸方向,提醒他注意。义云顺着她的手势方向一看,不禁大喜! 对面来了一条船,正朝他们这个方向驶过来。 义云于是手忙脚乱地从水里匆匆上岸,也不管身上水淋淋的,三下两下穿好了衣服;这时再看,依然还是先前那女子和那条小船。 “多谢姑娘了,多谢多谢!” 船还没停稳、也不问人家是不是来接他的,义云就抢先致谢起来。并且很轻松自然地一步跨上去,船身轻轻晃动中,他已经稳稳地坐了下来,老老实实的样子。 灰猿的动作比义云还要快上许多。 那女子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素淡的衣服,貌美如花,赏心悦目,这让义云在心中暗赞了一声;不过她仍然对义云板着脸,只是不经意地朝灰猿打量了一下,微微有些诧异。 这姑娘对义云的态度不好,这倒是在情理之中,可以理解。而且她又能主动返回来接自己,这已经很不错了,不然还想怎样?义云是个明白人,懂得知足常乐的道理。 船到江心,那女子忽然把桨篙一扔,不划了;船当然也就不走了。 原来山中的纠葛余波未尽,事态还不曾平息。 义云就平静地坐在船上看景,仿佛没事人一样,任由她使小性子。心想要出气就出个够吧,反正自己会水,被扔江里去也不算是个事情。灰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她是无辜的,直觉上这姑娘应该会手下留情。 “臭流氓,信不信姑娘现在就把你扔到江里喂鱼!” 呃......义云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又将前话又重复了一遍:首先他不是流氓;其次,是有点臭,因为刚才已经下水试过了,鱼儿不敢来吃他的肉,反而给熏昏了好几条。 女子本来是板着脸的,被义云后面补充的这句逗得绷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义云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过他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有所缓和。 倒是女子自己觉得先输一筹,感到好没面子! 她气恨恨的,又些不甘心的样子,问义云:“你一路跟来,究竟想干什么?” 义云很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的右手:“寻医。” 女子审视地打量了一下,从手腕以下直到手指,触目惊心的烧伤,一直延伸进衣袖之下,可以想见伤得不清。 这个倒霉蛋,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义云见女子见怪不怪的样子,心里更有谱了。若是一般人,即便是男人,见到他这伤,怕也会被惊到;而从女子的表现来看,她要是和李江生前辈没有关系的话,义云打死都不会信的。 义云想到这里,就趁热打铁地说:“对面就是李家村吧?在下义云,此次前来,乃是想要拜访李江生前辈。还得劳烦姑娘带个路。” 女子一听就奇怪地望了义云一眼,似笑非笑的样子;她这样子让义云有些摸头不着脑——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到底有什么问题。 女子不再就话,当下俯身拾起船桨,又开始划船。 这时候日头已经在向西偏移,热度渐退;而由一个漂亮的女子给自己划船,不论别的,就是单看她摇桨时的动人身姿都让义云心情大好。这对他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842章 拜见前辈 义云见女子见怪不怪的样子,心里更有谱了。若是一般人,即便是男人,见到他这伤,怕也会被惊到;而从女子的表现来看,她要是和李江生前辈没有关系的话,义云打死都不会信的。 义云想到这里,就趁热打铁地说:“对面就是李家村吧?在下义云,此次前来,乃是想要拜访李江生前辈。还得劳烦姑娘带个路。” 女子一听就奇怪地望了义云一眼,似笑非笑的样子;她这样子让义云有些摸头不着脑——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到底有什么问题。 女子不再就话,当下俯身拾起船桨,又开始划船。 这时候日头已经在向西偏移,热度渐退;而由一个漂亮的女子给自己划船,不论别的,就是单看她摇桨时的动人身姿都让义云心情大好。这对他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因为先前见过义云的身手,女子是想过让他来划船的;不过等到看见他的右手伤,也就不好意思再提出来了。 两人再没有一句话,灰猿也异乎寻常的安静。只听见耳中哗哗的水声,离彼岸已经渐渐近了;义云突然觉得这江面有些窄了,不能够完全体会其中意味。 转眼间上了岸,女子又转回头问义云:“你真的要找......李-江-生?”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跟我来便是。” 女子朝前便走。 义云也就快步跟上去。 不过时进了村,一路上不时有人和女子打着招呼,还有些好奇地将目光在义云和灰猿身上溜一下。义云倒也不以为意,只是平静跟着女子朝走。 从村民的口中,他已经知道这女子的名字叫“木兰”,只是不知道她姓什么,“李木兰”? 两人再加上灰猿,一直穿村庄往最南边走。又快要到出村的地方,义云已经看见前方独门独户的一家人,义云猜想:这大概就是李江生前辈的家了吧!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木兰姑娘并没有带他进这他院子,而是继续朝前走。 义云朝面前看了看,再没有什么人家 。 他不禁有些奇怪。偶尔见木兰姑娘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义云不禁心中一动,难道这姑娘对自己的恨意还没有消除掉、还有什么小把戏不成?不过他不相信她在自己面前能整什么花样来。 于是就不动声色地跟着她继续往前走。 再往前面是块菜地,几棵树,一座窝棚;只见木兰姑娘就朝窝棚那边走。 不会吧?!难道红棉师太所说的医道高手就住这个窝棚?这也太惨了点吧,不敢相信。 不想木兰姑娘最终还是没有进窝棚,直接转到了窝棚背后。义云站在窝棚前面,正在有些迟疑的时候,就听见木兰姑娘声音脆脆、清楚地说道: “李爷爷,有个傻子说他要见您!” 傻子?! 义云苦笑,忙几步赶过去,刚想说出“拜见前辈”这四个字,但是他一下子愣住了。 ——眼前没有如他所想,出现一个慈祥的老爷爷;而是一座为青草覆盖的坟茔,看得分明,碑上正是“显考讳李江生之墓”几个大字。 原来红棉师太的这个故人早已经不在人世! 难怪木兰姑娘要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来拜见李江生前辈。 难怪她要说自己是个傻子。 可是,木兰姑娘,不带这样整人的吧?直接告知真相不就得了么?看来一个女子真的是轻易得罪不起呀,无休无止的后续效应。 “木兰姑娘,这位李前辈可有子嗣?” 木兰便朝稍远处指了指,那里同样有一个土包。 “在那里,你要不要也过去拜见?” 义云摇了摇头。 他想了一想,就从身上取出纸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脸色一端,对着李江生的碑长身行礼,然后朗声说道: “李前辈,在下义云,受前辈红棉师太所托,捎来口信。不想前辈已经云游仙道,小子无福、不得见前辈风采;现将红棉师太话语书写之后付之一炬,前辈见读......” 说罢打火将那张纸点着,顷刻烧尽成灰。 这时木兰也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也慌忙过来恭敬地行礼。 做完了这一切,义云就起身对木兰姑娘说: “多谢姑娘带我前来。现在事情已了,在下这就要走了,前番唐突之罪还请包涵!” 说罢转身带了灰猿大踏步向村北江边而去。 木兰姑娘只来得及“哎”了一声,而义云已经走出好远。这姑娘只得原地一跺脚,便飞跑回村里去了。 且说义云已经到了江边,他打算顺江往下走一段,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渡口、实在不行的话只能找一处狭窄地段游到对岸去。 正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木兰姑娘的喊声:“王大哥,王大哥......” 义云回头一看,只见木兰姑娘在前头向他追来,远远地还有一个男子在朝他招手。 义云只好回头迎上去,等到两人走近了,这才问她还有什么事情。 木兰就指指那男子告诉他说,是李锦哥来请他到家里去,“对了,李锦哥是李爷爷的嫡孙。” 说话间那名叫李锦的男子也匆匆赶过来,向义云行礼并道歉说,情况他已经知道,是木兰妹太过胡闹,义云远来是客,请一定到家中一叙。再说此时天色已晚,不如明早上路,他会安排木兰送义云过江。 主人如此殷勤,义云当然不好说什么了。所以就和李锦以及这木兰姑娘一起回李家村去。 义云和李锦边说话边走,而木兰姑娘这会倒是安安静静地跟在两人后面。 原来李江生老人已经过世将近七八年了,而李锦的父亲也已经在两年前去世。这木兰姑娘本家姓袁,和李锦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从义云自己的观察来看,李锦显然是没有习过武,显得有些文弱,不过待人接物倒是显得热情真诚;而袁木兰姑娘则显然是有些身手,显得泼辣大方。这两人,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有婚约的恋人了。 到了李家,自然少不了一顿饭食。 843章 金昙花根茎和火蚯蚓 主人如此殷勤,义云当然不好说什么了。所以就和李锦以及这木兰姑娘一起回李家村去。 义云和李锦边说话边走,而木兰姑娘这会倒是安安静静地跟在两人后面。 原来李江生老人已经过世将近七八年了,而李锦的父亲也已经在两年前去世。这木兰姑娘本家姓袁,和李锦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从义云自己的观察来看,李锦显然是没有习过武,显得有些文弱,不过待人接物倒是显得热情真诚;而袁木兰姑娘则显然是有些身手,显得泼辣大方。这两人,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有婚约的恋人了。 到了李家,自然少不了一顿饭食。 用饭之后三个人已经熟络起来,义云就大致和李锦讲述了一下他受托带话的事情。而令义云意外的是,李锦竟然知道红棉师太其人与祖父的渊源。 因为李锦幼时与祖父的感情深厚,偶尔听祖父说起过自己年青时的一些事情;特别是临终之际,还特别提及红棉师太,口中一直念念不忘。儿时不懂,现在来看,祖父应该和红棉师太有过感情纠葛,所以红棉师太才忿而出家。 这么一说,义云就明白了。再加上袁木兰好奇地问他红棉师太带了什么话来,义云就告诉她和李锦,红棉师太只有两句话带给李江生前辈,就是:无爱亦无恨,无嗔亦忧。 长辈之间的事,作为晚辈当然不便过多议论;不过从红棉师太两句话的意思来看,她已经有所解脱和开悟,虽然李江生已经离世,但这两句迟到的话,让他在九泉之下听到,也一定是足感安慰的。 往事已矣。三人犹自为之感慨万千。 接下来义云倒是没有贸然向两人讲出他到小黑山来的主要目的,因为相交不深,还是谨慎些为妙。 不过义云从侧面提及了一下山贼的事情。令他意外的是两人对小黑山山贼的印象倒不是很坏。据经常上山采药的袁木兰姑娘说,小黑山上现在共有六位当家的,他们常常自己说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对部下约束甚严,对小黑山周围的村民倒真的是从不掠夺;他们在横江上下手的也多半是外过客货船。所以,基本上,小黑山和李家村等周边的村民倒是一直相安无事。 义云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得有些忧心忡忡。如果真这样,并不是说这里的山贼有多好 ,反而映证了红棉师太的说法,即这些山贼有头脑、相当狡猾,不好对付啊! 至于潜伏进山探察山贼一事,他倒是不担心自己的身手、再说还有灰猿相助。不过恐怕只有离开李家村以后再独自想办法了。 夜色渐浓,袁木兰姑娘就自己回家去了。 接下来义云才来和李锦细谈他的伤势问题。 等到义云按照李锦的要求除掉衣物,由他来检查的时候,李锦也不由得为之心惊不已! 灼烧的面积不小,伤势之重是李锦开始行医以来所仅见的。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义云能活下来、而且能够恢复到这种程度,这就很让李锦佩服了! 在后续用药的问题上,李锦很自然也提到了金昙花根茎和火蚯蚓;不过李锦还特别提到另外一种东西叫做寒蛙。说是如果能凑齐这几种东西来配合使用,效果会更上一层楼。 本来这寒蛙极为难寻,不守刚巧了,李锦手边还有一小盒祖父遗留下来的提炼寒蛙油。虽然少了点,但是省着点也可以对付了。 说完便上楼取来一只小药箱,打开后摸出一只蛙壳状的盒子递到义云的手中。 李锦的大方让义云很是意外:此人外表文弱,但是行事很有气度。不过自己确实很需要这东西,人家主动给他,不收反而显得矫情;所以义云也就接受了,不过也从自己在山中记下一些古方中抄录了六七张赠给李锦。 李锦在看到义云的古方以后也是很吃惊,祖父传给他的古方也算不少了,但是义云的这几张方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且作为医生他自然知道这方子是真的,从医者的角度讲,这个价值和意义比金钱高太多了! 所以同样对于义云的来历很感兴趣,两人相互交流下来,不由得惺惺相惜,彼此都很感到投缘。 忙完了这些之后,夜已经深了,李锦就给义云安排了住宿的房间,大家各自休息。 义云照样在睡前要做一遍功课的。等到他运转完气劲以后,周围已经一片寂静,李锦大约已经进入沉睡之中了。 但就在这个时,义云忽然听到村里一阵犬吠不停,然后又是一阵人声吵吵嚷嚷,杂乱的脚声直奔李家而来。 不多时,外面火光乱闪,显然人来得不少。接着便有人用力在外面粗暴地擂门。 义云已经起身隐藏在暗处静观其变,这时才听到李锦去开门。 门一开,便不由分说涌进一大群人,屋内显得拥护嘈杂。 义云在室内听得分明,李锦对这些夜间来客也是很吃惊,不过倒是应对自如。 这群人竟然是从小黑山上下来的山贼! 七嘴八舌间,忽然有一个汉子声音洪亮地开口说话,众人也就霎时鸦雀无声。 这汉子只有三言两语,大意就是山寨中有病人,不方便下来;所以只得连夜来请李先生,烦请务必上山一趟。 李锦语气平淡地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说是不妨事,能不能等天明再上山? 当然不行。那汉子虽然语调平缓,却不容置疑。 李锦有些踌躇,毕竟义云还在家里住着。 那汉子说:“李先生怎么象个娘们一样,出个门而已,何必拖拖拉拉放不下?我知道李先生是一个独居,是不是家里藏着个水灵灵的妹子,啊哈哈哈......” 众山贼也就随之一齐大笑。李锦当然矢口否认了。 “我不信,兄弟们,找一找看有没有妹子。” 当下几个山贼便嘻嘻哈哈地推开各处房门查看了一番,还有的上楼去看。 这时候义云当然已经藏好了,他们只是开门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也就一一报告说没有妹子。 844章 谢打铁的身份 李锦语气平淡地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说是不妨事,能不能等天明再上山? 当然不行。那汉子虽然语调平缓,却不容置疑。 李锦有些踌躇,毕竟义云还在家里住着。 那汉子说:“李先生怎么象个娘们一样,出个门而已,何必拖拖拉拉放不下?我知道李先生是一个独居,是不是家里藏着个水灵灵的妹子,啊哈哈哈......” 众山贼也就随之一齐大笑。李锦当然矢口否认了。 “我不信,兄弟们,找一找看有没有妹子。” 当下几个山贼便嘻嘻哈哈地推开各处房门查看了一番,还有的上楼去看。 这时候义云当然已经藏好了,他们只是开门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也就一一报告说没有妹子。 汉子就大笑着对李锦说:“既然没有妹子暖被窝,为什么要等到明天?走了!” 山贼们的肆无忌惮把李锦气得脸发白,而等到山贼们四处查看时,他更是心想糟糕,恐怕要连累义云了。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看来义云已经躲起来了;心中也就放下心来。 山贼就是山贼,强横如此!不过他们没有打砸抢,也就算万幸了! 无可奈何之下,李锦只得背起药箱和山贼们一起出门来,又在一片犬吠声中被山贼簇拥着出村、过江上山去了。 山贼深夜闯进村里,这在李家村来说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所以第二天清早村民们就知道李锦被连夜带上山的消息了。 袁木兰听到消息以后自然急慌慌地赶来,却见李锦家的房门紧锁,进不去门。正打算去想其他办法时,却听见义云在屋内叫她。 本来袁木兰一怒之下是想打算去找山贼要人的,但是义云把她劝住了;显然,她要是这么贸然一去,便是羊入虎口。 义云要她不必为李锦的安危担心,因为山贼只是请他去看病而已。 接下来一天里义云都没有在村里露面;一直到晚上李锦都没有回来,袁木兰就有些着急。 义云考虑了一下,他就和袁木兰商量,还是由他上山一趟一探究竟。 袁木兰左思右想以后,觉得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只得同意了。她就和义云说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上山路径,然后就在入夜以后划小船将义云送过江去、又约定了联系方法,这才返回李家村里等候消息。 义云夜上小黑山的这一趟行程,在难度上又是先前去大黑山所不能比的。 一则是他不熟悉地形,二则是一路上守卫之森严、巡逻之频繁、机关陷阱之复杂相当罕见。 不过因为临出发前义云带了灰猿、不请袁木兰姑娘给他准备了一根绳索,所以一路上虽然问题不断,倒也有惊无险没被发现。 因为跟着灰猿、借助绳索,可以不走寻常路。遇到有守卫的关口可以从旁边的石崖攀上去,遇到陷阱可以用绳索荡过去,而应对巡逻的山贼小队则直接从他们到不了的地方飞渡过去,绕开就行。 可以想见,要是有外部力量试图进攻小黑山,想要在短时间内突破数道防御到达核心位置,是几乎不可能的。 从星星点点的灯火中,义云很快找到了灯光最为明亮集中的地方,聚义厅。 又费尽周折,义云和灰猿才潜行到聚义厅外不远的地方,但到了这里再也无法接近了。因为这里的守卫严密、也没有更好的条件可以掩藏行迹靠近而不被发现。 山贼们大概是在聚义厅里议事,但是没办法偷听或查看。 就在义云苦思无计的时候,聚义厅的门突然开了,出来一个人,由守卫中分出两人陪着他,既象是保护又象是押送,朝义云这个方向过来了。 义云躲在暗处认出来,这人正是李锦! 很好。义云就无声地向灰猿打了一个手势,然后神不知鬼觉地一路跟着他们离开了。 目的地是一间客房。 这里倒是几乎没有什么防范措施。又等到两名守卫离开以后,义云便留灰猿在外面把风,自己上前把门笃笃地轻敲数下。 “准呀?我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嘛!” 从声音听起来,李锦显得疲惫无力且相当不高兴。 义云便回答:“李兄快开门,我是义云。” 只听得李锦在房中“呀”地叫了一声,马上来开了门,只见他衣服都来不及穿、光着膀子,神色紧张地将义云一把拽进去,口中不住地抱怨:“王兄你怎么来了!太冒险了,不要命啦?” 义云含笑表示没什么事,自己很安全。 接下来李锦就把他这一天以来在山上遇到的情况向义云描述了一遍: 李锦原本以为义云纯是为捎带红棉师太的口信和求医问药而来的;而等到了山上之后,才知道义云的来历非比寻常。 原来,谢打铁确实已经到了小黑山上。 先前他在县里葫芦山上失手被擒,后来又侥幸逃脱,真是被神出鬼没的义云吓破了胆!又加上县城里大搜捕开始闹腾起来,这下再也不敢多停留,就匆匆逃出了县城。 等到第三天风声稍停,他又大着胆子潜进县城里一打听,才知道自己的几个部下全着了道儿;再在暗中观察了一下,发现所有与武师傅有关的地方都让官差们“严密保护”起来了,这才感到不妙。 谢打铁这时才有了穷途末路之感。 第一大黑山已经被攻破、义云甚至追踪到了县城;黄村是绝对不敢去的了;第二,县里的官兵他同样惹不起,武师傅也一定有所防范,得手不容易了;第三,自己手下的一帮人现在彻底被葬送掉了,单靠自己一个人是成不了什么事的。 左思右想之下,谢打铁狠一狠心但投奔了小黑山,因为山上有一个熟人,他想暂时找一个托身之处,隐匿下来,等待时机东山再起。 一开始他是以铁匠身份上山入伙的,显得低调而不引人注目。不过小黑山上的六位当家的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也从县里的眼线传来的消息中知道了谢打铁的身份。 845章 袁木兰 谢打铁这时才有了穷途末路之感。 第一大黑山已经被攻破、义云甚至追踪到了县城;黄村是绝对不敢去的了;第二,县里的官兵他同样惹不起,武师傅也一定有所防范,得手不容易了;第三,自己手下的一帮人现在彻底被葬送掉了,单靠自己一个人是成不了什么事的。 左思右想之下,谢打铁狠一狠心但投奔了小黑山,因为山上有一个熟人,他想暂时找一个托身之处,隐匿下来,等待时机东山再起。 一开始他是以铁匠身份上山入伙的,显得低调而不引人注目。不过小黑山上的六位当家的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也从县里的眼线传来的消息中知道了谢打铁的身份。 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一个曾经的大当家,甘愿委身小黑山,做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铁匠,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极不正常的。 小黑山上的六位当家当然有自己的情报渠道,也就大致搞清楚了谢打铁如今成为丧家之犬的真正原因。 这下可真是不得了了!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对于山贼来说,每天刀头舔血,为的不就是这个财么?所以他们就把谢打铁直接抓到,开口就问藏宝图的事情。 谢打铁这才知道瞒不过去了,对他和义云的恩恩怨怨倒也毫无保留,来了个竹筒倒豆子;不过对于他手上的藏宝图的下落,他却和六位当家们谈起了条件。 不过大家都是狠人,哪里会轻易就开始交易和合作? 六位当家用了最为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对谢打铁用刑拷问,整得他死去活来。 这谢打铁也知道藏宝图事关他的生死,性命攸关,如果全说出来自己的性命也就算交待在小黑山上了;最后也就发了狠,索性咬紧牙关硬挺,打死都不说,他断定只要自己坚持住了就会有一线生机,六位当家的不可能舍得把他整死。 所以双方僵持中,山贼们才夜闯李家村,把李锦带到山上来,就是为了保住他的性命。 这是很有趣的一个游戏:先是朝死里整谢打铁,等倒他奄奄一息的时候,再由李锦给他用药救治,救过来以后接着用刑,再救治再用刑,如此反复循环。 双方都在咬牙坚持,看谁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只是这样一来就害苦了李锦,一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血腥场面,搞得吐了好几回、心理和身体上都疲惫不堪;二是自己的行医技术竟然拿来用在这样的场合,真是让他郁闷之极。而且山贼看护极严,自己根本没有机会逃跑下山去。 再说了,就算是逃回李家村,山贼还是可以把他抓回来、说不定还会因此连累乡亲们。 为此,李锦也是度日如年的苦熬,只盼谢打铁早早招供了,好让山贼放他下山。 “这姓谢的倒也真是可怜。” 李锦心有余悸地说。 “可怜?不过是报应不爽而已。” 义云冷笑着,将他先前如何被谢打铁囚在洞中用刑的经过向李锦说了一遍,再给他看自己满知的伤痕,并且把他为了藏宝图潜伏黄村多年、最后如何用尽心机得到两份藏宝图,又是如何折磨芽豆的事情都告诉了李锦。 李锦听得惊心动魄,连连感叹:“这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这个鬼地方,李锦自己可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 义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他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李锦:现在关于藏宝的事情,连李锦都知道了一些内情,以山贼的个性,他现在估计想要下山很难了,山贼很可能要把他留在山上了。 “不会吧!” 李锦对义云的判断显得半信半疑。 义云对他的反应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他建议李锦静观其变,看事情发展下去,是不是象他所说的那样。 李锦长叹一声,别无他法,也只好此了。 那么如果真的被义云不幸而言中了,又该怎么办?最让李锦担心的还是袁木兰,照她的性子,要是知道他被困在小黑山上,肯定要奋不顾身地来救人。 而山上是什么情形、山贼又是什么货色,李锦不是不清楚;如果袁木兰真的冒失前来,不是更糟糕了吗? 李锦不禁傻了眼!——这下该如何是好? “王兄,我能不能拜托你下山后做做她的工作,绝不可以身犯险?” 义云表示这个当然没问题,他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袁木兰羊入虎口的。 按照义云的想法,他和山贼当然是誓不两立,到最后总是要斗个你死我活的。他本想说服李锦加入进来,一起和山贼斗。 不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因为一是李锦及李家庄人对山贼作恶的坏处认识不够,还抱有一定的幻想,认为山贼不会伤害到李家庄人;二是李锦自己现在身不由己,暂时帮不上什么忙。 看来此事只能再找机会和他谈了。 现在初步了解到这些情况,义云决定先下山回村,安抚一下袁木兰,再找机会上山来做李锦的工作。 对义云要下山的想法,李锦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了。因为他既担心袁木兰、又怕义云在山上呆的时间过长出什么岔子。 义云考虑了一下,就把灰猿叫进来,让她和李锦熟悉一下;义云打算让灰猿暂时留在山上,有什么消息的话李锦尽可能手书一封通过灰猿带下山来给他。 李锦同意了,而且当即写了几行字,让义云先捎回去给袁木兰、要她在家安心待他归来。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义云请李锦在山上留心一下六位当家和谢打铁的博弈过程,看看最后的情况是怎样的,另外又交待他在山上要如何应对,最大限度地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 眼看夜深了,义云只好让李锦先休息,他自己则循着原路,小心避过机关守卫和巡逻队,终于在天色微明的时候平安来到山下。 而袁木兰已经早早地来到两人约定的地方等候了,可见她心中对李锦甚是牵挂。 846章 又等了一天 义云考虑了一下,就把灰猿叫进来,让她和李锦熟悉一下;义云打算让灰猿暂时留在山上,有什么消息的话李锦尽可能手书一封通过灰猿带下山来给他。 李锦同意了,而且当即写了几行字,让义云先捎回去给袁木兰、要她在家安心待他归来。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义云请李锦在山上留心一下六位当家和谢打铁的博弈过程,看看最后的情况是怎样的,另外又交待他在山上要如何应对,最大限度地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 眼看夜深了,义云只好让李锦先休息,他自己则循着原路,小心避过机关守卫和巡逻队,终于在天色微明的时候平安来到山下。 而袁木兰已经早早地来到两人约定的地方等候了,可见她心中对李锦甚是牵挂。 义云和袁木兰回到李家村后,又等了一天。 等到天刚亮,义云和袁木兰又早早地渡江过去等候,这回李锦果然让灰猿从山寨中传回了消息。 李锦说了几件事情: 一是六位当家的和谢打铁最后终于各退一步,达成了妥协。具体来说就是:谢打铁答应在合适的时候献出手里掌握的藏宝图,但前提就是要等到小黑山派出力量支持他重新占据大黑山、并帮助他一起对付义云。 小黑山六位当家的当众宣布让谢打铁坐上七当家的交椅,并答应扶持谢打铁在大黑山重新崛起以对抗义云和黄村。 他们已经知道,武师傅手里那份原属黄家的藏宝图已经在义云的手中了。 所以双方均同意,在抓到义云以后,义云手上的另一份藏宝归小黑山六位当家,谢七当家不得染指;也就是说,如果今后有机会寻到宝藏,双方按手里掌握的藏宝图份数比例来决定宝藏的分配比例。从这个角度来讲,谢打铁得一份,六位当家将会得到两份。 双方还同意共同努力,一起寻找原属雷家,现已遗失掉的那份藏宝图,找到后六位当家与七当家平分这份财富。 此外六位当家还任命了一个仅次于当家的大头目,将会由他带人随谢七当家前往大黑山。很明显,这个大头的主要任务就是监视和制衡谢打铁,并负责指挥派往大黑山的山贼。 谢打铁对此也同意了,——他不得不让步,行个以退为进之计。 其二,果然如义云事先所料,山贼强留李锦在山上入伙了。他们的用意很明显,就是为了防止消息外传,所以才把李锦这个知情人扣留在山上。 事实上山贼曾一度动了杀心,准备灭口。不过他们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把他留在山上这个办法好;因为李锦是个医术高明的医生,他的这个长处救了自己的命,山贼觉得留下他好处大于坏处。 李锦也是实在办法,最终只好答应入伙;但是经过他的争取,山贼答应他可以定期回李家村为村民就诊,不过必须由山人派人一路保护。 李锦明白,这哪是什么保护,其实还是监视罢了。但是不答应也不行的。 不过李锦有了山贼医官这个身份,在小黑山上倒是行动自如,所以李锦告诉义云,他需要的金昙花根茎和火蚯蚓他会在山上留意,找到以后自会设法捎给义云。 最后一点是因为小黑山上的山贼已经掌握了义云的身份,所以他建议义云尽快离。因为毕竟在李家村里出没,人多眼杂,难免暴露身份。 至于要和袁木兰说的话,李锦另有一封书信给她,这个义云就不方便知晓了。 义云读完信后当机立断,他就决定马上回转到黄村去早做准备。药品的事情李锦答应帮忙,那他一定不会失言;而既然小黑山上的山贼已经有了合流入侵的想法,接下来也只能针尖对麦芒了。 所以义云就简单和袁木兰说了一下从这里到黄村的路径,嘱咐她今后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去黄村找他。 然后义云就告别了袁木兰踏上归途。不过他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沿横江而上,他准备先往县城,去和红棉师太姐弟见上一面,对红棉师太交托的任务有个交待;此外就是,他想借此机会探一探路径,看看从李家村经官道到县城、现到黄村,这当中的行程及其他情况,自己要心中有数。 从李家村沿江而上,然后不久上了官道,这样一来行程就快了很多。在当天黄昏时分义云就到了县城。 因为义云已经听说了,县令大人对武师傅很是“关照”,虽然现在藏宝图已经到了自己手中、而这个消息已经释放出去了,但是义云还是很谨慎,尽量小心着不要给武师傅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一直等到夜幕降临,义云才慢慢地靠近了观音阁,他决定先去见见红棉师太。 让义云意外的是,红棉师太似乎知道他要来;所以,义云刚从外墙上跃下,就看到红棉师太已经早早知道站在正殿门口等候了。 义云正要开口,红棉师太却将手摆了摆,沉默着朝禅房走去;义云也就跟着她走。 进了禅房,两人坐定,义云这才将他到李家村以后的见闻一五一十地向红棉师太讲了一遍。 在红棉师太得知李江生已经去世多年时,眼神颇为沉痛;不过出家这么久了,也知道人生无常,终须看淡,很快她的心绪也就平静下来。 义云就告知她,已经将那句话在李前辈坟前焚烧;眼前的红棉师太微露笑意,心头略感安慰。 义云又说到,李江生前辈的嫡孙李锦如今深陷小黑山山寨之中、谢打铁已经成为七当家的事情;只见红棉师太怒意顿生,只恨现在无法前往救人。 但是她已经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了,如果无所作为,有何颜面去见当年故人? 接下来红棉师太却又告诉义云,她之所以现在无法离开,是因为幼弟现在正面临困境,这一切都是由那张藏宝图而起;县令大人因为此图落到义云手里而迁怒于幼弟,现在的幼弟基于处于被软禁的状态。 听了这话,义云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848章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坐牢 武师傅听义云这么一说,更觉得无地自容!原来义云早有准备。但是他内疚的原因不得不说:一是因为自己把义云陷了进来,二是自己不得不屈从于县令大人的压力来做义云的工作、毕竟家小都在人家手里捏着,不得不从啊! 义云倒是安之若素的样子,他要武师傅不要介意,其实这不是坐牢而是休息;要是想走随时可以离开的,不过时机不到,呆几天无所谓的。 至于县令大人,他的心思自己猜得大致差不多,也只有等他亲自前来才有得谈。义云不想躲、所以县令大人想躲也是躲不过去的。 总而言之,一句话,义云希望武师傅理解他的苦心,一切静候佳音,不要好心办坏事就行。 这些话说罢,武师傅听得心中稍定,便起身告别离去,向县令大人带话说:义云已经准备好和他谈了,马上谈也好、过几天谈也行,总之听凭大人心意。 这话把一直想控制主动权的县令大人气了个半死! 因为昨儿晚上把义云困住了以后,县令大人自以为得计,大清早就派出一队人匆匆前往黄村,企图以义云已经收监为威胁,让黄村村民交待线索。 然而他想不到的是,义云吩咐灰猿连夜奔回黄村向狗蛋传信,做足了准备。 等到第二天官差们赶到黄村的时候不禁傻眼了:整个村子里静悄悄的,不要说人,就是连一只小鸡崽都没有看到。 按照义云的安排,村民们全都避而不见,并不和官差发生直接冲突。 这样的应对方式很简单,但也很有效,既表达了不满、又有可以随便联想的空间。 官差们再怎么说也是代表“官方”,总不可能象山贼那样放火烧房子吧! 所以县令大人派出去的一队人早去晚来,空着肚子跑了近百十里山路,饿得有气无力的样子。回来向县令大人一禀报,除了被臭骂一通之外,大人也不能拿他们怎么们。 且说武师傅向县令大人回报以后便拱手离开,县令大人此刻也不好食言,不能再拿他的家人说事。 接下来县令大人仍然觉得,以自己堂堂一县之尊的脸面去屈就义云,他还是觉得没面子。所以他想了想,又吩咐师爷替他跑一趟,希望这一次能让义云彻底认清形势。 这真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师爷倒真是一个牙尖齿利的。见了义云以后,那话语真是棉里针、句句机锋扎人。 首先自然是拿乡绅黄贵的死因和官差薛捕头的失踪来说事。 这事要论起来可大可小,小是小到看不见、大的话那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了。 不知道义云作何感想? 义云没有什么感想。义云便和师爷讲故事。 讲的就是黄贵如何欺压乡邻、如何勾结山贼,如何调戏民女,这样的人是不是死有余辜? 此外又讲起义云自己如何被谢打铁囚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如何对他用刑。因为是义云自己的亲身经历,所以每当义云讲到那铁鞭每每落下便带起一层血肉时,师爷自己都听得浑身寒毛倒竖,战栗不止。 他哪见过这种场面呀! 义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如果县大人觉得靠用刑可以从义云的口中掏出他想要的东西,那就请便好了。 至于掉脑袋,哈哈!脑袋掉了的话,有些秘密就真正成为永远的秘密了,这个义云求之不得。 师爷又换了种方式,以整个黄村来劝说,难道义云就眼睁睁地望着他们受苦受难? 义云大笑。 他表示,这才应该是县令大人作为地方父母应该为之忧急到夜不能寐的事情。 第一,义云只不过是草民一个,没有任何义务为黄村承担风险,凭自己的力量也担负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其二,如果黄村真的因为某些原因,出现变故,比如说被山贼屠村之祸,这是县令大人的责任而非义云的责任。 如果真这样的话,义云一定义不容辞地把黄村人的冤情往上呈报给州府大人、省府大人,再不行的话进京面圣;义云不相信没有官员怜惜子民、主持正义! “这是要胁!赤裸裸的要胁!你有那个本事吗!!” 师爷气呼呼地说。 他又强调:“别忘了你现在是囚徒一个,大人随时可以让你死!” 义云笑而不语,不再和他说话。 师爷只好愤愤离开去向县令大人汇报此行经过。 两人嘀咕了半天,实在对这义云没有更好的办法,看来非得县令大人自己出马不行了。 正在这个时候,牢头忽然面色如土地跑来报告说,义云不见了! 县令大人和师爷都是大吃一惊。 一伙人急慌慌地奔到牢房一看,还真是,栅栏锁得好好的,其他地方也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可是义云却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县令大人恼怒万分,在场的牢头狱卒们都吓得筛糠一样伏在地上抖索不停。 接下来,捕头差役们满城搜捕,闹腾了整整一夜不得安宁;但还是一无所获。 又等到上午随便敷衍了事过完堂,县令大人准备回私宅补觉的时候,牢头又一步一跟斗地跑来报告说,那王姓囚犯竟然又好好地出现在囚室里了。 这消息真是让熊猫眼县令啼笑皆非!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这个义云是在向他示威呢! “好吧,他既然能来去自如,视满城官兵若无物,看来也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吩咐下去,好好礼遇不可再得罪于他,待本官补足瞌睡以后亲自去会会他,就这样了!” 县令大人打发了牢头,这才打着长长长长的呵欠进内室去,吩咐任何人不可打扰,他真是累坏了! 管他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本官要睡觉去! 且说倒霉的牢头跑回囚室,再看义云果然还好好地坐在里面。不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因为县令大人已经吩咐下来,要“礼遇”! 所以牢头在接下来的一整天里什么也不做,就是寸步不离小心伺候着义云,时时陪着小心,一刻也不敢离开了。 他生怕自己一走开义云再次消失的话,那自己的脑袋就真的要搬家了! 义云这牢坐的,大概也可以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849章 不好合作 “好吧,他既然能来去自如,视满城官兵若无物,看来也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吩咐下去,好好礼遇不可再得罪于他,待本官补足瞌睡以后亲自去会会他,就这样了!” 县令大人打发了牢头,这才打着长长长长的呵欠进内室去,吩咐任何人不可打扰,他真是累坏了! 管他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本官要睡觉去! 且说倒霉的牢头跑回囚室,再看义云果然还好好地坐在里面。不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因为县令大人已经吩咐下来,要“礼遇”! 所以牢头在接下来的一整天里什么也不做,就是寸步不离小心伺候着义云,时时陪着小心,一刻也不敢离开了。 他生怕自己一走开义云再次消失的话,那自己的脑袋就真的要搬家了! 义云这牢坐的,大概也可以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县令大人有意让义云多享用了一顿牢饭,之后又是在天色暗下来以后这才着人来请他去面谈。 有趣的是,双方都心照不宣、知道这次谈话都是围绕着藏宝图来进行的,但是县令大人绕山绕水、偏生不提与藏宝图有关的任何一个字。 而且,这只老狐狸在谈话之初就和义云强调:两人的谈话内容仅限于口头而已,不可以记录、不可以用书面的形式来记录下来。 对此义云心知肚明,县令大人这是不想留处任何可能对他的仕途造成负面影响的把柄。 义云倒也无所谓,他要怎么便怎样了;双方目前只是需要彼此的一个态度罢了。既然不是书面而只是口头协议,有的东西大家心里有数就行、有的东西必要的时候有必要的做法,都不会成为彼此的束缚。大家都可以就话不算话,所以即便后面有什么变数也是公平的。 谈话是从一盘棋开始的。 棋是县令大人布下的,义云到了以后他便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邀请义云来下棋。 但是义云摇头表示说,自己是乡间武夫一个,只会刀头搏命、不会下棋。 “那怎么行!打打杀杀的,本县也不擅长;而你又不会下棋,那该如何是好?” 义云明白县令大人的意思是,两人找不到契合点,便不好合作。 义云就向县令大人说,其实很简单:武夫也是有原则的,锄强扶弱,刀口也只会朝向敌人来施展;至于下棋,大人自可以找到合适的对手,如果强要自己来下,那除了掀翻棋盘而外,自己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县令大人听得摇头苦笑。原本他也不大把义云放在眼里,经过一系列事情之后,他终于发现,对义云这人不得不以对等的姿态来重视。 义云随后询问县令大人,对黄村自发组织抗击山贼一来看法如何? 县令大人沉吟了一下,说他可以以县府的名义发出公文,委托义云负责黄村团练事宜,自主对抗山贼;但县里不提供钱物和人力支持。 他的意思就是说,既然已经是既成事实,他可以承认义云在黄村组织的抵抗力量的合法性、可以一定程度上代表官方出面行事,但是县里不支出哪怕一文的财物。 而且,他还强调说,等到山贼完全被剿灭以后,团练事宜必须取消! 义云答应了。他的本意也是希望能暂时稳住官府力量,不要介入或与山贼形成合流,那样子的话黄村的压力就很大了。 再从县令大人的角度出发,他之所以承诺先保持中立,是想看义云到底有没有顶住山贼攻击的能耐。这样既便于他适时待机行事、又确保不让义云在黄村的力量坐大。 对此义云明白得很。反正一直以来就是黄村人依靠自己的力量在和山贼作对,倒也不奢望官府真的能够出面解决一切。只要他们不从背后捅刀子也就谢天谢地了! 接下来义云主动向县令大人说了一下他将来要和小黑山斗争的的计划。 义云告诉县令大人说,小黑山势大,黄村人势单力薄,直接对抗是不可能得取胜的;此外小黑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就是县里的全部力量投入作战也不容易攻破。 目前最有效的办法是,黄村可以站在一线,通过组织一批力量来有效消耗和逐步削弱小黑山山贼的力量。 在这过程中县令大人可以一直保持观望待机,在最后时刻,则希望县令大人抓住战机,趁着黄村人拖住一部分山贼的时候全力一击,争取做到除恶务尽、永绝后患。 在此他可以代表黄村承诺,攻破小黑山以后,不争财、不夺利、不争功。 义云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县令大人听得捻须微笑。 他明白了。和他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 所以县令大人就向义云表示说,那是自然,保境安民本来就是他这个父母官的职责所在。 义云听得腹诽不已!心说这话你咋早不说晚不说,非要到现在才说?不过现在再来计较这些显然没有任何意义。 接着义云又耐心地向县令大人解释了大黑山的地理位置在抗击山贼方面的重要地位,他建议县令大人在将要发出的筹备团练事宜公文中加上一条,将个地暂时划定为团丁训练营地。 县令大人也知道这里曾经是大黑山山贼的剿穴所在,他有些不明白义云这样做的原因: “这样做意义不大吧?单靠你黄村人是守不住的、而本县也不可能派出兵力帮你镇守;那么一旦山贼卷土重来,还不是一样要落入他们之手?” 义云一笑解释说,一方面他是要个名份而已,一方面他已经有所安排,在对抗山贼一事上此地将会有大用。 他既然这么说,县令大人就答应了。 下一项需要商议的事情是由县令大人提出来的。他说黄的团练事宜虽然打着官方旗号、以民办为主,县里不插手;不过,为及时掌握形势变化,他需要安排人进驻黄村,这样可以每日向县里呈报消息,明了山贼去向和动作。 850章 卷土重来 接着义云又耐心地向县令大人解释了大黑山的地理位置在抗击山贼方面的重要地位,他建议县令大人在将要发出的筹备团练事宜公文中加上一条,将个地暂时划定为团丁训练营地。 县令大人也知道这里曾经是大黑山山贼的剿穴所在,他有些不明白义云这样做的原因: “这样做意义不大吧?单靠你黄村人是守不住的、而本县也不可能派出兵力帮你镇守;那么一旦山贼卷土重来,还不是一样要落入他们之手?” 义云一笑解释说,一方面他是要个名份而已,一方面他已经有所安排,在对抗山贼一事上此地将会有大用。 他既然这么说,县令大人就答应了。 下一项需要商议的事情是由县令大人提出来的。他说黄的团练事宜虽然打着官方旗号、以民办为主,县里不插手;不过,为及时掌握形势变化,他需要安排人进驻黄村,这样可以每日向县里呈报消息,明了山贼去向和动作。 义云则说,何须这么麻烦,他可以安排人手每日固定向县里呈报消息便是了。 又争论了一下,最后达成一致意见:黄村和县里都着人专门搜集情报,每天由信鸽来回交换情报、传送命令请示即可。 这样一来,经双方同意,建立了消息传报渠道,大家都感到很满意。 义云答应凭借黄村的力量拖住、并不断消耗小黑山山贼势力。 因为前面已经谈到利益分配的问题,义云已经表示,小黑山那边黄村不插手。他的意思就是:只要县令大人信守承诺、在合适的时机派人进剿小黑山,则不单是缴获的财物、就连谢打铁手中的两份藏宝图都归县令大人所有。 如果县令大人真的能做到这一点,那就是黄村之福、李家村及小黑山周边村民之福了,这是百姓们都求之不得的。 而这时县令大人眼见义云基本都在让步,犹自有些得寸进尺的问题,隐讳地问了一问: “不谋现在、何以图将来。对黄村将的事情,你怎么看?” 义云对答说:“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县令大人不同意,义云就知道,他这是想要自己现在就交出手里的那份藏宝图呢。 义云软中带硬地说:“不把山贼彻底剿灭,一切都是空谈。黄村人再怎么能,也不可能把整个村庄搬走,这个大人可以放心的吧?相反,如果大人取得剿贼大捷,黄村人一定荷浆担食,恭候大人前来!” 县令大人沉默了一下,只得表示说,那就相信义云一回。 义云则回应说:信任是相互的,只能通过实际行动来证明,现在说一千道一万都不足以成事。 最后,义云还建议双方都要重视起来,加紧配合,尽快寻访到雷姓村民的下落和踪迹。 话说到这个份了,县令大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两人朗声大笑,都希望此次合作愉快。 和县令大人商谈妥了诸多事宜之后,义云就很自觉地连夜赶回村去。 虽然说,此次合作有些与虎谋皮的味道;不过义云也早有思想准备,——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他有信心能借其威而避其害。 而且,此次与县令大人达成合作的主要意义在于,虽然商定的只是口头协议、彼此的承诺都相当于空白支票;不过,义云毕竟得到了名义上的官方支持。 这就好比后世的空白文件,但是因为盖上了大红公章,内容可以在后面填写,这就很有文章可作了! 义云回到村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安排徒弟们按照他先前探查过的方向前出,先熟悉地形和警戒;他自己则带着刀疤脸上了大黑山,又将谢打铁遗留下来的地道进行了更加有针对性的改造和拓展,以便恭候谢打铁的回归。 地道改造工程完成以后,义云就吩咐刀疤脸回黄村去,组织人手进行备战准备。在他们忙碌的这些天里,整个黄村都已经知道了谢打铁已经加入势力更为强大的小黑山、而且成了七当家;所以大家的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也知道厉害,家家户户都在做着准备。 黄村好不容易过了这么一段没有山贼骚扰的安静日子,现在更觉得可贵。所以在抗击山贼一事上,除了内心有些忧急凝重之外,倒也没有更多的杂念。 义云做的第三件事情就是让芽豆把一些人组织起来,给大家做些心理上的安抚和疏导工作。 第四件事情就是由义云把有战斗力的青壮集中起来给他们讲清楚当前的形势: 事实上大家也都明白这个道理,小黑山再强大,但离黄村还是有相当一段距离,山贼长途奔袭的话完全可以以逸待劳。他们也不可能置小黑山后方于不顾,全力来进攻黄村;如果真那样的话倒是求之不得了,因为这样一来县令大人就可以抄他们老窝了! 此外,义云的意见是,尽量把同山贼较量的地方放在从大黑山开始向小黑山的那一段路上,这样做的最大好处是可以避免山贼对黄村造成直接的伤害;让山贼在出发的路上就不顺利。 而黄村的力量还很薄弱,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相当宝贵的;基于这一点,参与作战的人员首先要考虑的是保全自己,其次才是有效杀伤敌人,所以要尽量避免和山贼发生正面的接触和肉搏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现在山贼的办法无非是派出一支队伍来,重新占领大黑山,树起旗帜,将那里作为立足点。 而真这样的话,无非就是象从前一样再打一次或几次大黑山;这不是没有先例,所以怕他做甚! 打个比方:现在的小黑山山贼看起来有十个指头、貌似比较强大,但他们只能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伸向大黑山和黄村。那么只有设法消灭掉它,指头剁一个少一个,零敲碎打的,这样一直坚持下去,那么山贼一定难以为继的! 这样下去的话,他们一样会迎来灭亡的那一天。所以目前来说,大家要有信心,山贼的覆灭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黄村人只要顶住压力,就一定能成功! 851章 占领大黑山 此外,义云的意见是,尽量把同山贼较量的地方放在从大黑山开始向小黑山的那一段路上,这样做的最大好处是可以避免山贼对黄村造成直接的伤害;让山贼在出发的路上就不顺利。 而黄村的力量还很薄弱,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相当宝贵的;基于这一点,参与作战的人员首先要考虑的是保全自己,其次才是有效杀伤敌人,所以要尽量避免和山贼发生正面的接触和肉搏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现在山贼的办法无非是派出一支队伍来,重新占领大黑山,树起旗帜,将那里作为立足点。 而真这样的话,无非就是象从前一样再打一次或几次大黑山;这不是没有先例,所以怕他做甚! 打个比方:现在的小黑山山贼看起来有十个指头、貌似比较强大,但他们只能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伸向大黑山和黄村。那么只有设法消灭掉它,指头剁一个少一个,零敲碎打的,这样一直坚持下去,那么山贼一定难以为继的! 这样下去的话,他们一样会迎来灭亡的那一天。所以目前来说,大家要有信心,山贼的覆灭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黄村人只要顶住压力,就一定能成功! 义云的一席话让大家听得热血沸腾,所以训练和查探的积极性更高了。 随着地形的逐渐熟悉,狗蛋他们甚至把活动范围延伸到了接近小黑山的地方,这样的话山贼一旦有什么动静,大家都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作出反应。 ...... 和小黑山山贼的战斗是在一个炎热的午后拉开序幕的。 起先是,七当家谢打铁提出的向大黑山扩展势力,以便伺机压迫黄村以促使义云交出藏宝图的提议,经过小黑山山寨里的七位当家经过议事讨论,不停地争论,最后达成共识,决定先试探着向大黑山方向开路。 因为巨大的宝藏对所有人的诱惑都是难以抗拒的,大家一致认为应该以小黑山为根基,在大黑山建立一个跳板,目标直指黄村。 实现这个目标的第一步,是先派出一支十人小队作为先遣,出发探路,以便为后续的队伍找到捷径。 然而他们做梦也想不到,黄村的年轻人们已经抢先悄悄把触角伸到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先是狗蛋带着三个人在潜伏侦察的时候发现了这支正在有气没力地行走于烈日之下的小队伍,狗蛋当机立断先将他们先行放过,从背后下手,用驽箭射倒了三人;等到前面的人发现不妥时,狗蛋自己就带着同伴现身出来,往山坡上攀爬。 七个山贼还有人数上的优势,而且他们初步的判断是遇到了执行同样任务的对手;于是怒气冲冲地来追赶他们。这个时候义云教授他们学会的各种猎兽用的机关陷阱就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在追与逃的过程中,七个山贼要么被藤扣吊在半空、要么落入陷阱、要么被兽夹困住,再加上狗蛋三个协同配合作战,很轻松地结束了战斗。 十个山贼无一漏网,都丧生在狗蛋他们三个人的手上。 战斗结束之后狗蛋他们还仔细处理了一下现场,将所有山贼的尸体作了掩埋处理,这才返回大黑山附近的营地来报告消息。 义云和其他人也就赶忙行动起来,作好了应对山贼更大规模行动的准备。 而这个时候小黑山上对这些情况还一无所知。 利用这个时间差,义云就带着徒弟们再次前出,沿途在一些必经之路上布置了不计其数的、各式各样亦真亦假的捕兽装置。 估计山贼下一波出动的人数会比较多,所以义云交待大家这次特别要注意自我保护,以机关陷阱为主要杀敌方式,增加障碍、延缓他们的推进速度,然后把握时机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打几个伏击。 主要方式是通过不断激怒山贼来请君入瓮,再加上不断的袭击和骚扰,实行疲兵之计;最终的目标是争取让山贼知难而退。 就在义云他们一边布置捕兽装置一边往后收缩的时候,小黑山上的山贼终于为探路小队的杳无音讯而感觉到了不妥。他们再次派出一支数十人的队伍出发来一探究竟。 结果很不幸,这一趟莫名其妙就又被杀死了四五个、伤了十来个人,而且他们没有能够走出多远便只好打道回府了。 第二天,各处哨位观察的结果都一样,山贼们再也没有了动静。 这天深夜,一开战时就被义云派往小黑山的灰猿带回了李锦的书信。 据他在信中所说,由于义云的人阻击的结果,七位当家的再次就是否值得进犯黄村的问题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而且吵得不可开交! 山贼内讧,这是好事啊!义云当然很高兴了。但愿他们一直纠结下去。 当然,事实上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由于李锦只不过是个医官而已,加上山贼对他有所防范,机密的消息他是听不到的;他只能通过救治受伤人员来间接探听一些琐碎的外围情况。 他在信中强调说,从种种迹象来看,山贼是决不会善罢甘休的,要义云这边小心留意。 事实上如果山贼一直试图从这个方向上打通路径,义云倒是有信心让他们不断吃小亏。因为自己身边可用的人手实在太少、力量单薄,只能小打小闹来对付着了。 小打小闹积累起来的成果也是不得了的。 不过现在义云担心山贼忽然想通了,悄悄派大队人马从县城方向绕路来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该怎么办?那样就不好抵挡了。 要不要通知县令大人一下?好吧,死马当活马医了。现在的优势还在山贼的那一边,那位算盘精的县令大人肯定还想要保持中立,因为如果山贼的大队经过,即便是县令自己恐怕也会退避三舍的。 不过义云希望他至少能提前通知自己一下,希望这个希望不大。 义云又考虑了一下,就又从村里挑了人手,安排他前往县城送信给武师傅,托他随时打听着消息,以便自己这边提前作好准备。 总之是两条腿走路,这样相对要保险一些。 852章 退避三舍 事实上如果山贼一直试图从这个方向上打通路径,义云倒是有信心让他们不断吃小亏。因为自己身边可用的人手实在太少、力量单薄,只能小打小闹来对付着了。 小打小闹积累起来的成果也是不得了的。 不过现在义云担心山贼忽然想通了,悄悄派大队人马从县城方向绕路来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该怎么办?那样就不好抵挡了。 要不要通知县令大人一下?好吧,死马当活马医了。现在的优势还在山贼的那一边,那位算盘精的县令大人肯定还想要保持中立,因为如果山贼的大队经过,即便是县令自己恐怕也会退避三舍的。 不过义云希望他至少能提前通知自己一下,希望这个希望不大。 义云又考虑了一下,就又从村里挑了人手,安排他前往县城送信给武师傅,托他随时打听着消息,以便自己这边提前作好准备。 总之是两条腿走路,这样相对要保险一些。 三天以后,暴雨如注。 而山贼打通道路的行动又再次开始了。 对于他们这种执着而败家的行为,义云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这回他们一下子出动了将近百人,当然是由谢打铁带队了;临出发前,大当家的特别强调说,他是顶着压力来支持七当家的,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想来也窝火!就黄村那几个人,如果这次还不成功的话,那真的是没脸了、不如在半道上抹脖子算了! 谢打铁虽然贵为七当家,形势比人强,但还是得放低身段,和负责指挥具体行动的大头目商量了一下,将队伍分成三组,呈品字形朝大黑山方向开进。 这样做的目的是可以互为犄角互相支援,避免过于分散或过于集中,总之是不给义云任何可乘之机。 天气虽然恶劣,但是也有利于掩藏队伍行进的踪迹。 让谢打铁高兴的是,虽然一路上不时也遇到机关陷阱,但是由于人从势众,并没有造成大的伤亡;三支队伍推进的速度很稳,所以也一直没有遇到抵抗,这就向前一直行进了将近二十来里,差不多一半的路程了。 由于雨下得太大,累得够呛!队伍就停下来休息,谢打铁让大家吃些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从山贼的角度来看,眼前两三百米处突然横起一座山将前行的路途阻住,谢打铁判断如果义云要有所行动的话,应该就会在山顶埋伏阻击了。所以他让大家休息一下,以便应付可能在接下来要开始的战斗。 原先呈品字形的队伍接下来仍然按各位的方位,两支沿山势左右迂回包抄,居中的一支则打算稍后再翻越眼这座山。 这样一来三支队伍的距离就逐渐拉开了。 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的义云和徒弟们终于等到一个机会。 山前原本是一条小河蜿蜒环流,但义云等人事先已经将流水截停,在山左林地后面蓄积起来,再加上连日暴雨成一个不小的湖。 由于河里水量很少,朝右边走的那支山贼小队就自然而然地沿着河道环山而行。 而义云他们恰好就在这时候突然发难! 办法很简单,用的是水攻;而且经过较长时间准备,利用的就是义云对地形的熟悉和山贼的不熟悉。 向左的山贼队伍正在迂回、居中的正在等待、而向右的已经在河道里转了一个方向。 义云就发出信号,先前安排在左边林地的人手就开闸放水。 水势很猛,在极短的时间内,以决堤之势呼啸而下! 这样一来,左边的和中间的队伍就被这突然爆发的山洪隔在对岸、一时间无法快速通过;而右行的队伍就遭殃了,被奔腾而来的洪水一冲,反应快的慌忙向两边岸上拼命奔逃,反应慢的则直接被河水冲走。 同样的道理,逃上右岸的山贼被河水隔开了。逃上左岸的则遭到埋伏在山坡上的驽手一通射击和追逐,不多时就伤亡殆尽。 在极短的时间内,这一场袭击让山贼一下子就损失了二十来个人! 这也太憋屈了!谢打铁和大头目都是一阵大怒。 正因为水势去得极快,所以阻断他们前行支援的时间并不长;须臾功夫,他们已经不要命地涉水过去,眼看着义云的人已经得手正向山上收缩,便盯着那十来个人穷追不舍。 现在真恨不得把他们全部抓到来碎尸万段! 但是义云等人又岂是易与? 明明看着他们就在前头逃窜,仍然还是引诱和勾引。正是要山贼们一路跟来,前方有层出不穷的手段整治他们:有陷坑,有人为的塌方,有木钉阵...... 山贼们追了一段,就泄气了、放弃了。 现在看来,这场雨显然是对已不利、对敌有利。 谢打铁和大头目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再理睬那几个人的搔扰、不和他们纠缠下去,把人集中起来、只以赶路为首要目的。 这样一来义云的人手太少,倒也不敢太过接近以身犯险,也就保持着警戒,小心监视着山贼队伍一路到大黑山方向而来。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山贼最终还是能够打通道路的,自己这一边可以作战的人员太少了! 义云最后安排狗蛋带着所有人马上赶回黄村去,因为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还将有一场战斗。 义云自己则悄悄地上了大黑山,接下来他要一个人和众山贼周旋了。 ...... 天色渐暗。 面色阴沉的谢打铁一行人,约八十来人,在泥水里打滚,用了一天的时间,终于来到大黑山下。 现在又累又饿、而且眼最主要的问题是山上原来的房屋全部焚毁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几个头目商量了一下,又征求了一下谢打铁的意见,大家一致同意,干脆直扑黄村算了!一要再借一场战斗来发泄一下这一路上积累的怒气、给黄村人一个下马威,二来盼望能在黄村充分补给一下,明天再撤出来。 进入黄村当然有风险了。不过谢打铁自认为对黄村的地道已经很熟悉了,只要从入口进去,来个瓮中捉鳖,不怕义云那该死的不服输。他了解义云的性格,所以用村民来要胁他无疑是一个最为直接有效的办法! 853章 黄家大院 天色渐暗。 面色阴沉的谢打铁一行人,约八十来人,在泥水里打滚,用了一天的时间,终于来到大黑山下。 现在又累又饿、而且眼最主要的问题是山上原来的房屋全部焚毁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几个头目商量了一下,又征求了一下谢打铁的意见,大家一致同意,干脆直扑黄村算了!一要再借一场战斗来发泄一下这一路上积累的怒气、给黄村人一个下马威,二来盼望能在黄村充分补给一下,明天再撤出来。 进入黄村当然有风险了。不过谢打铁自认为对黄村的地道已经很熟悉了,只要从入口进去,来个瓮中捉鳖,不怕义云那该死的不服输。他了解义云的性格,所以用村民来要胁他无疑是一个最为直接有效的办法! 一行人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终于在入夜时分来到黄村外面。 因为谢打铁在黄村呆的时间不短,所以明面上的防护设施和机关他都知道,所以狗蛋他们按照义云事先的交待,就没有再管这些、只是在山贼到来之前将所有村民和粮食财物转移到了地道中。 谢打铁就带着队伍大摇大摆地进村来了。 黄村里家家掩门闭户,黑灯瞎火的;这倒是在谢打铁的意料之中了。 他只是略略犹豫了一下,就带着人直接向黄家大院而去。 一路上同样没有受到任何袭击。 谢打铁选择黄家大院落脚,自然是有他的考虑的:深入险地,只能把人员集中在一起才能保证安全;而满足这个条件的,只有黄家大院了。 此外他还知道,原先由于黄贵出于私心的缘故,他家地下的通道并没有和别的村民家联通,所以这样更能保证不会受到来自地道内的袭击。 而狗蛋他们确实也没有料到谢打铁会作这这样的决定,他们的准备工作都安排在谢打铁原来住的院子附近了。 山贼们对黄村的空无一人感到十分诧异,经过谢打铁一解释,这才了解了其中缘由。 由于此前来时作了一此准备,所以在进入黄家大院以后,山贼们就用随身携带着的干粮补充体力,然后布哨、休息,等到天明再和黄村人算账! 第二天仍然下着雨。 但是随着黄家大院的大门哐当一声打开、山贼们凶神恶煞地涌出来,新的战斗再次开始了! 谢打铁带人直扑芽豆家。 进了小院,撞开房门,轻车路熟地找到了地道出入口。 但是谢打铁并没有贸然钻进去,而是示意同行的山贼先行探路。 大头目一挥手,出来一个家伙,举着火把小心地进去,谢打铁就在洞口观察。 火光闪动中,那人向洞里走了一段,好象没事。谢打铁就示意再进去两三个人看看。 但是就在这几个人刚刚进入地道,他们就接连发出数惨叫,全部毙命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刚才还在洞口跃跃欲试的几个山贼不由得面如土色,慌忙不迭地闪身在一边。 谢打铁大怒,就吩咐人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药物打火点燃从地道口扔进去,让浓烟在地道中弥漫起来。 这样又过了半天,等到地道里悄无声息的时候,谢打铁自己就冒险打着,用湿布掩住口鼻进地道去查看究竟。 可是等到他进入以后,不禁目瞪口呆! 在他眼前的哪是地道,就是一个封闭得严严实实的地窖。 他难以置信地这里敲敲那里敲敲,洞壁听起来都是一样的实心声音。 要不是先前几个山贼就在这里丧命,他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这就是他曾经来去自如的地方。 没奈何,已经有些头晕眼花的谢打铁再也不敢耽搁,只得快速地从地道里钻进来。 他不死心,又带领着队伍闯进几户人家,也都很容易就找到了出入口,但是曾经四通八达的地道现在全部都此路不通了。 这让谢打铁真是恨得将牙齿咬得咯咯响! 想不到才离开了这么一段时间,黄村就完全变了模样,现在他也没有办法了! 总不可能每找到一个出入口就派人去送死吧? 而如果抓不到黄村人,他就拿义云没有任何办法。 难怪他们这样放心地让他的队伍进入黄村里来,这是想把这批人困死在这里的打算吗? “算了,咱们这就上大黑山去,先把山寨重建起来,再来和黄村算账!” 他狠狠地在墙上砸了一拳,不甘心地对大家说了这句话。 众山贼有些不高兴,但是不高兴又能么办?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两眼一抹黑,为了把命保住,只能靠七当家的引路,所以目前是少不了他的,倒也不好过于得罪。 再说七当家的说得也有道理,一直呆在黄村总是不安全,只能先把落脚点找到安下身来再说了。 一行人就匆匆忙忙地出了黄村,直奔大黑山而去。 而就在他们离开以后,狗蛋他们才从藏身的地方钻出来,大家都是一片欢腾。 ——这次出击胜利、回村避让又让山贼无计可施,都是刀疤脸的功劳,他花足了功夫,在地道出入口处加装了类似挡板的机关装置,效果果然很不一般。 谢打铁做梦也想不到,即便是在他曾经的地盘大黑山上,他也同样在从小黑山同行面前丢尽了脸、颜面无光。 情况是这样的:一伙人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再次回到大黑山脚下,谢打铁就走上前带着大家往山上爬。 然而等到了山腰没多大一会,就开始出状况了。 义云给他们准备了“见面礼”,每朝山上攀爬一段路就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 最开始的时候,一伙人正在气喘吁吁地爬着山,路旁林中突然就有一棵大树“喀喇”一下朝山贼们倒下来。 实在是措不及防,在山贼们一片惊呼声中,大树砸死了两人、另有好几个不同程度地受了伤。 这树原本好好的,早不倒迟不倒,为何偏偏就在他们经过时倒下?这当然正是义云的手笔了。 心惊胆战之余,谢打铁只好吩咐下去,让大家分散开来,不要挤在一起,以免再度吃亏。 854章 暴雨激战 然而等到了山腰没多大一会,就开始出状况了。 义云给他们准备了“见面礼”,每朝山上攀爬一段路就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 最开始的时候,一伙人正在气喘吁吁地爬着山,路旁林中突然就有一棵大树“喀喇”一下朝山贼们倒下来。 实在是措不及防,在山贼们一片惊呼声中,大树砸死了两人、另有好几个不同程度地受了伤。 这树原本好好的,早不倒迟不倒,为何偏偏就在他们经过时倒下?这当然正是义云的手笔了。 心惊胆战之余,谢打铁只好吩咐下去,让大家分散开来,不要挤在一起,以免再度吃亏。 于是互相提醒着,小心翼翼地再往上行走、遇到树林就小心翼翼地绕着走。 可是即便这样也不安全。 没有走出多远,又有人不小心绊到义云事先布置好的藤扣,触发了了藏在草丛中的驽弓,一只利箭“唰”地迎面射来,所幸这次大家比较小心,而且这只箭的准头较差,没有伤到人、但也把离得最近的那名山贼吓得脸色惨白。 但这仍然还没完。 有几个反应快一些的,以为有人藏在草丛背后,马上捉刀包抄上去,谁知道又不小心踩到义云预先布置下的木钉,将他们的脚板扎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谢打铁又气又急。 特别是大头目不满地报怨说,“七当家,这究竟还是不是你的地盘了?咱们的兄弟可经不起这样的损伤!” 也难怪大家有意见。这一路来,连对手的影儿都还没见到几个,而亏已经吃了不少了;这事摊到谁身上,没有想法才怪。 谢打铁也相当的无奈。但事到如今,再怎么难也只得勇往直前,到了平台上迅速把山寨的恢复重建工作完成了。否则,就是义云不来捣乱,这样在山上风吹雨淋的也够呛得很。 不能后退,要是就这样撤回小黑山,一路上还要承受义云等人的袭击不说,就是顺利回到小黑山上,也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所以谢打铁只得好言好语安抚大家,讲明厉害关系,鼓励着大伙儿不要泄气。 在做这些工作的时候,他自己都在不住地叹息,他这哪里是当家的了、分明就是大家的保姆一般模样了! 一步一挨的,好容易到了原来山寨的第一道关口,面前是一道被摧毁废弃了的山门。 大家正沿石阶拾级而上的时候,又听见哗啦一声,山门旁边的一段石墙一下子朝上山的人这一侧倒下,乱石纷纷滚落,大家连忙纵跃避让,但刚才脚板受伤的两个躲闪不及,被滚石砸中,惨叫声中一个绊倒另一个,就从山坡上连翻几个跟斗滚到了坡底,眼见是不能活了! “义云,我知道是你在上面,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好汉?有种出来真刀真枪和老子干!出来,你出来——” 谢打铁怒了,忍无可忍地朝山上吼道。 但是回答他的只有风声混杂着雨声。 义云当然听到谢打铁的怒吼了。不过他为什么要出来露面?什么好汉不好汉的,义云不要这样的虚名。 义云坚决不露面,而这大黑山是无论如何也要上去的。 所以山贼们商议了半天,还是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平台方向爬。 谢打铁和众山贼就这样忐忑不安,一路小心地朝上走。好在他们人多,义云一个人也只能用些小手段沿途给他们添乱而已。 眼看着就到了平台下面不远处,谢打铁终于有些放松地抹了抹额头,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 他略带着些喜悦的口吻对大家说:“看,那就是原先聚义厅所在的地方了。” 大头目以下一干人眉头朝上看了半天。 大头目终于面色稍缓,对谢打铁说:“嗯,七当家的,这个平台的地形倒真的不错。” “是呀,咱们只要抓紧时间把山寨恢复起来,有的是时间找姓王的算账!” 谢打铁咬着牙说。 不过一路来一直吃着小亏,现在平台就在眼前,谢打铁倒也学乖了,没有冒冒失失地带着大家上平台。 大家合计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派出一两人上平台去一看究竟,以免再吃义云的亏。 但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独自上去探路,生怕再把小命丢在山上。 谢打铁好说歹说,但是没有人肯听他的。 最后还是大头目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抬腿朝一个山贼屁股上用力踢了一脚,不由分说地让他上平台去。 那人没奈何之下,只得哭丧着脸,一手捉刀,慢慢吞吞地上了通往平台的那条仅能让一人通过的小路。 他的同伙们则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的背影。几十双眼睛就这样看着他通过寨门,看来是成功了!所有人不由得齐声欢呼。 又有好几个性急的雀跃着朝小路上奔往平台。 但就在这个时候,伏在寨墙背后的义云突然出手将那人点住穴道,将他往地上一扔,然后托起一块石块迎着后面赶上的山贼就砸! 这几个人一个跟一个的,本来就难以避让,又被前一个人翻滚的身体砸到,一个接一个地滚下。 这一幕让所有的山贼看得目瞪口呆! 接下来义云这才提着第一个登上平台的那个山贼的衣领,从墙后现身出来,望着平台下的谢打铁一干人,冷笑不止。 “谢打铁,你不是一直想见我吗?老子就在这,有本事你上来。” 义云说完,昂然而立,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谢打铁没有答话,回头对所有人说,“看到没?那厮就是义云。咱们这一路辛苦而来是为了什么?东西就在他手上,现在咱们这几十号人难道还怕他?就是困也得把他困死在这里,那黄村就没有主心骨了!” 众山贼一路前来,对义云的手段当然是有着切身体验,都恨不得一齐拥上去捉住他。 不过,眼前的地形大家都看得明白,根本施展不开;他们对义云的手段同样是心有余悸,不敢轻易上前冒险。 855章 没有主心骨了 接下来义云这才提着第一个登上平台的那个山贼的衣领,从墙后现身出来,望着平台下的谢打铁一干人,冷笑不止。 “谢打铁,你不是一直想见我吗?老子就在这,有本事你上来。” 义云说完,昂然而立,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谢打铁没有答话,回头对所有人说,“看到没?那厮就是义云。咱们这一路辛苦而来是为了什么?东西就在他手上,现在咱们这几十号人难道还怕他?就是困也得把他困死在这里,那黄村就没有主心骨了!” 众山贼一路前来,对义云的手段当然是有着切身体验,都恨不得一齐拥上去捉住他。 不过,眼前的地形大家都看得明白,根本施展不开;他们对义云的手段同样是心有余悸,不敢轻易上前冒险。 所以大家都拿眼瞅着大头目和谢打铁,要他们两个拿主意。 按照谢打铁的心思,他本来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在他看来,如果真的能抓到义云,就是把在场所有人的性命都搭上他认为也是值得的。当然,这个想法打死他也不敢表露出来的。 毕竟今非昔比了,自己不再是什么大当家的,眼前众人都明显不大听自己的,起决定作用的反而是大头目。 想想真是憋气之极! 但他还是定定心神,用征求意见的口气询问大头目:“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大头目表示说,这姓王的实在可恶之极、而且他的确也是大家此行的最重要目标;不过此人既然敢于孤身踞守在平台之上,必定是有所凭恃,如果不惜一切代价去抓他,也许能成功,不过代价太大、未免得不偿失。“是不是稳稳守住路口,再设法寻找机会?” 谢打铁欲言又止。 他本来有两个想法:一是试探着进攻一下,看看义云有多少准备,但看来大头目不乐意再牺牲手下的性命了,对此谢打铁也是无可奈何。 其次是他想到利用一下自己先前准备好的地道的。但出于天生只想利己的原因,他又忍住了。 七八十个山贼就这样无可奈何地淋着雨和平台上的义云一个人一直对峙下去。 又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山贼们实在忍受不了,就仰面鼓躁喝骂起来;大头目也有些恼怒,因为时间就这样流逝,再耗下去的话,又要摸黑和义云耗,那样不知道又会让义云找到偷袭大家的机会和办法来。 于是大头目低声和谢打铁商议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派出一部分人试探性的攻击一下,看看义云的反击手段如何? 这一回出动了四五个身手不错的,互相之间保持着一定距离,紧贴着山壁,一点一点地往平台上挪。 但是没有任何作用。 因为义云躲在寨墙背后,人少就抄驽箭来对付,一射一个准。 在损失了两人之后,大头目只得把人撤回来。 他气得暴跳如雷!这个办法行不通。那么多几个人又怎么样?也不行。 仿佛就是为了证明他的想法是错的,义云从墙后托起一段烧残了的圆木朝下便扔。 山贼们在坡下看得心惊!这要是大家一起上的话,别说是才七八十人,就是一两人怕也经不住滚木和石块的打击! 大头目又想了个法子,再派出两个人不走上山的路径,而从平台悬空的地方悄悄爬上去。 可是还不等两人的手搭上寨墙,两个石块象长了眼睛一样从寨墙后面狠狠砸得两人头颅开花,他们闷哼一声便从高处坠下。 旁观的山贼吓出一身冷汗。 怎么办?大头目也计穷了。他哭丧着脸问谢打铁:“七当家的,难道咱们就这样一直和他耗下去?” 谢打铁目露寒光,他心中作出决定了! 他于是对大头目说:“不,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不单是大头目,就连挨得最近的山贼们都围拢过来;大家太想尽快抓到义云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刺头魔星,不除掉他大家都别想得安生。 谢打铁抬手指向大黑山主峰顶说:“派几个人从背后山坡上去,从峰顶往下压!” 众山贼这才恍然大悟。 对呀,先前咋就没有想到呢?姓王的占了地利之便,那么只要将下面堵严实了、再从峰顶向下攻,他能逃到哪去呢?这么一想,大家就都来了精神。 其中一个小头目就自告奋勇地向七当家的和大头目请示说,他愿意带上一些弟兄来执行这个任务。 谢打铁又和几个头目商量了一下,倒也赞同由此人带队冒雨上峰顶去。 谢打铁对义云先前猝不及防的火攻之术心有余悸、印象深刻。不过现在可是下着雨,没法照猫画虎地弄个水攻。 所以七当家谢打铁就让大家凑了一下,将身上携带着的绳索集中了一下连接在一起,他又反复交待说,只要在峰顶以下合适的位置固定好绳索,上峰顶的弟兄就可以缀着这条绳索慢慢滑下平台,但是在下滑的过程中特别要注意互相配合和掩护,防止姓王的小子的偷袭。 他最后又留了点余地说,此事要是还不成,他再想其他的办法。 接下来大头目又补充说,只要峰顶上向下攻击的弟兄缠住了义云,那么下面的人手就可以迅速冲上平台去,到那时,抓住义云,这趟大黑山之行就算成功了大半了! 这下看起来应该能成功,于是所有山贼的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所有人都积极行动起来了。 但谢打铁又把大头目拉到一边,附耳告诉他说,其实这都措施都是佯攻,真正的杀招是......地道! 他又嘀咕了大半天,终于让大头目明白过来,原来谢打铁真正有效的攻击是这个。 “真够阴险的!”大头目在心里感叹。 不过他对谢打铁展现出来的态度和诚意很满意。 方才谢打铁已经悄悄和他说得很明白了:他负责带人守在外面,让大头目带着一批人从地道钻到平台上去,对义云来个突然袭击。这样功劳就全归大头目了。 856章 真够阴险的 这下看起来应该能成功,于是所有山贼的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所有人都积极行动起来了。 但谢打铁又把大头目拉到一边,附耳告诉他说,其实这都措施都是佯攻,真正的杀招是......地道! 他又嘀咕了大半天,终于让大头目明白过来,原来谢打铁真正有效的攻击是这个。 “真够阴险的!”大头目在心里感叹。 不过他对谢打铁展现出来的态度和诚意很满意。 方才谢打铁已经悄悄和他说得很明白了:他负责带人守在外面,让大头目带着一批人从地道钻到平台上去,对义云来个突然袭击。这样功劳就全归大头目了。 这话让大头目对谢打铁的意见和不满一下子烟消云散,他甚至觉得七当家的倒也并非一无是处、以后可以亲近一下的了。 又过了一会,大头目派去寻找地道入口的几个人回来一个报告说已经找到地方了。七当家的果然没有骗他!大头目顿时眉开眼笑地向谢打铁点点头、交待留下的人听七当家的指挥,就带人匆匆离开了。 这时候再抬头看,主峰上人影闪动,是最先出发的那队人已经到位了! 平台下的山贼们除了警戒防卫外,都不时抬头查看他们向下朝平台移动的进展,只要他们一到平台上,下面的人立即就要开始行动!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一队人一直下到平台上,又现身呼唤谢打铁等人赶紧到平台上去。没有发生战斗、义云一下子凭空消失掉了! 平台下的山贼呼啦一下子全冲上平台,大家实在不相信,守得严严实实的,义云这小子难道是长了翅膀飞掉不成?但找遍了整个平台,都没有义云的踪迹。 对此谢打铁当然是心中有数的了,分明是义云发现了地道的出入口,现在应该是利用地道遁走了。 谢打铁阴沉着脸,几步来到他先前的房间,快速除掉地面上用来掩饰地道出入口机关的杂物,打开盖板,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这一幕让山贼们看得目瞪口呆。 谢打铁当即做了两件事情:一是派人迅速去报告大头目,要他死死守住洞口;二是告诉他,他将从平台上带人进入地道,将义云向大头目那边赶。 但是等了一会报信的人回来说,大头目表示,他已经带人从那边进入地道了,请七当家的守住平台上的地道口,等待他的好消息。 谢打铁听了心里一急,只得再安排一个头目再带了一队人迅速赶过去支援,自己只好和其他人一起紧紧守住了地道口。 现在抱怨大头目贪功冒进已经迟了,只能祝他好运! 没多大一会功夫,下去的头目又心急火燎地派人来报告谢打铁:大头目带着人刚一进去,地道口位置就发生塌方,现在大头目等人生死不知,请七当家的快设法营救。 这消息让众人一下子脸都绿了。 这个义云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不惜用自己的命来换大头目等人的命么? 谢打铁心中明白义云此举应该是针对他来的,只不过恐怕义云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有意无心之举,反而救了自己一命! 当下谢打铁也顾不得多想,脸上显出又惊又怒的样子,大声喝令一队山贼赶快从平台上的地道入口进去救人。 如果地道内再有什么危险怎么办?心急如焚的山贼们可管不了了! 不过谢打铁自己是铁了心不会下去冒险的。某程度上他甚至还有些窃喜和小小的得意:自己虽然没有先见之明,但一直以来的谨慎救了自己的命。此外,无意之中假手于姓王的除掉了大头目,自己无形中少掉太多掣肘,这倒是好事! 当然,这都是不可以表露出来的。表面上,谢打铁显现出来的焦灼和愤怒溢于言表,这就让无头苍蝇一样的山贼们瞬间有种重新找到主心骨的感觉。 谢打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又过了一会,从平台地道口进入的人无可奈何地退出来,向谢打铁报告说,他们向下走了没多远便没路了,——同样遇到了塌方。看来大头目他们已经凶多吉少。 谢打铁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着他,见七当家的这样子,大家都情绪低落之极。 接下来谢打铁佯作打起精神来安慰大家说,看样子姓王的也已经葬身地道中了,这样看来大头目倒也没有白死。 不管怎么说,好歹到平台上来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抓紧时间把平台上的房子重建起来,好让大家都有个容身之处。等到这些事情弄好之后,再派人向小黑山六位当家的报告此事,重新挖掘开地道,一是将大头目和兄弟们厚葬了,二是姓王的带着藏宝图呢、必须要把他找到才可能寻到藏宝图的下落。 接下来山贼们忙活着冒雨修房子。 由于大头目陨命于地道中,现在的几十号人对谢打铁言听计从;再加上“义云已死”、黄村人也没有再来捣乱,谢打铁终于找回了一点点昔日做老大的感觉。 平台上的房屋仍然还是只能因地制,从大黑山上砍伐了相当多的木材来,搭建木质结构的屋子。只是上次火攻的教训让谢打铁有意识在屋顶采取了一些防火和规避措施。 而接下来的两三天里,义云和狗蛋他们真的没有再出现。 这样一来,不单是其他山贼,就连谢打铁也一度认为义云是不是真的给大头目他们几他陪葬了? 但是接下来他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最阴险的人是不是他而是义云了! 义云当然没有那么容易死的,要不然他把刀疤脸带到大黑山那几天岂是白干了? 他本来确实想好好地坑谢打铁一下,可这家伙实在过于狡猾,让大头目和他的亲随们做了替死鬼;但越是这样,义云越不可能轻易放过谢打铁。 义云回村休整了一两天,这才又带着狗蛋他们来找谢打铁他们的麻烦来了。 857章 没日没夜地盖房子 而接下来的两三天里,义云和狗蛋他们真的没有再出现。 这样一来,不单是其他山贼,就连谢打铁也一度认为义云是不是真的给大头目他们几他陪葬了? 但是接下来他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最阴险的人是不是他而是义云了! 义云当然没有那么容易死的,要不然他把刀疤脸带到大黑山那几天岂是白干了? 他本来确实想好好地坑谢打铁一下,可这家伙实在过于狡猾,让大头目和他的亲随们做了替死鬼;但越是这样,义云越不可能轻易放过谢打铁。 义云回村休整了一两天,这才又带着狗蛋他们来找谢打铁他们的麻烦来了。 这回是趁着众山贼没日没夜地盖房子,累得够呛睡得沉的时候,干脆就在平台下面扎营不走了。——下平台的路就是那么窄窄的一条,只要守住下面就行了,驽箭加上大刀、攻击范围可远可近,有哪个不要命的敢于冲下来送死? 本来山贼们倒也不用急着下山,现在地道已经损毁,只需坚守就行了;但最要命的是,粮食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这下可糟糕了!义云他们一行人是有专人往来于黄村与大黑山之间输送食物及其他所需食物的;而他们养精蓄锐了好几天,这回大有不把山贼饿死在平台上不松劲的架势。 义云不进攻,只是死死地守住出口,这个办法真是简单有效。 眼看着谢打铁气得浑身发抖,指挥着人朝平台下面冲了几回,白白丢了几条人命,却丝毫没有打破狗蛋等人布置的防线。 谁想到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一开始总想要冲上平台,而现在总想着要离开平台;而无论山贼如何选择,义云都让他们如哽在喉,卡得实在难受! 这不,等到谢打铁派人一步一挨地下来求和的时候,义云没有一句话,只让来人把一封劝降书带回了平台上。 义云首先官冕堂皇地告诉山贼们,大黑山已经被县令大人划为黄村团民的训练场地,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强占此山。所以黄村人对大黑山的行动,都是合理合法的,目的就是要贯彻县府意志。 山贼必须无条件投降,并接受相应的惩罚。 其二是首恶严办、协从者从轻。如果有谁敢于将谢打铁绑缚下山,按立功处置。 这封劝降书让谢打铁气歪了嘴。 他甚至感觉到山贼们被义云代表官府的这一说法所震撼,打量他这七当家的眼神都有些情绪复杂了。 麻烦了!义云这个分化之计将会给他带来怎样的麻烦? 虽然现在大家在他面前看起来畏首畏尾的,但谢打铁知道自己在部下面前没有什么威信可言,因为他们毕竟不是自己的嫡系么;保不齐一个不留神,就有人敢于哗变,真的来绑了自己去向义云请功呢!对此不得不防啊。 又惊又怕的谢打铁,竟然真的就在这天夜里抛弃了人数上还占优的六十多号山贼,设法从平台攀上大黑山主峰,逃掉了! 这是义云也没有想到的结果。 在他送出劝降书的时候,他只想通过这种方式加剧一下众山贼和谢打铁之间的矛盾的;谁能想得到,谢打铁竟然真的就成了惊弓之鸟!就这样不负责地扔下同伙再次跑路。 这个消息传出去以后,谢打铁可谓是四面楚歌、把人全得罪完了;这下真正成了丧家之犬,这回看他能躲到哪里去! 等到他知道这个情况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 因为这个没良心、不讲义气的谢打铁,小黑山来的山贼们在发现他消失掉以后,在平台上大骂不止;经过好半天的争吵,几个头目终于决定服软,派人打着白旗来向义云等人投降。 真是太意外了!狗蛋他们几个都还没有能够把这个消息消化掉,就见山贼们按照义云的要求互相绑得严严实实地,一个接一个地下来投降。 狗蛋他们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检查山贼们绑得是不是认真,然后顺便把他们一个一个拴成一串,便于押送。 饿得有气没力的众山贼直到最后才看清楚,他们的对手只有十来个人、而且几乎都是不满十八岁的半大孩子,心里的那个丢脸和羞忿感就不用说了! 谢打铁的再次消失,对义云和黄村人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小小的遗憾。 不过到这次战斗结束,狗蛋等区区十来人在义云的带领下,充分利用各种地形条件、殚精竭虑,以各种方式消灭近四十人、抓获山贼六十人,不能不说是个奇迹了! 不必说黄村村民们自然是深受鼓舞,对义云等十人的敬佩和拥戴自然是有了更为充分的理由。而这个奇迹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义云他们一伙人许多天来几乎不眠不休、咬牙苦战换来的。 义云随即派人送信,向县令大人报捷,并请他派人前来接收俘虏。 义云可不想再由黄村浪费粮食来养着这些山贼,这个工作且让县令大人来做吧。功劳也算他的好了。 接到消息的县令大人不禁又惊又喜。 惊的是义云等人的战斗力让他大跌眼镜;喜的是义云这个人倒也善解人意,肯将这件大功劳让给了他。 对此县令大人当然是毫不含糊照单全收了。他于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派出大队官差,在大黑山上虚张声势地尽情表演了一番,这才押着拴成一串蚂蚱一样的俘虏回了县城。 县令大人仍是通过师爷在口头上对义云等人极尽褒扬之能事。师爷这回当然是口吐莲花,将义云等人一顿好夸;不过也只是口惠而实不至罢了。 通过县令大人的上下运作,他此次运筹帷幄突出奇兵,马到成功,擒获六十名山贼的事迹便扩散开来。 当然,此事的真相是遮掩不住的,在悄悄流传的好几个民间版本中,故事的主角自然仍是义云和黄村。 一直声名不显、低调不张扬的义云和他的徒弟们在一些有心人那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很多人开始关注和研究义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高手。 858章 几乎要炸了 县令大人仍是通过师爷在口头上对义云等人极尽褒扬之能事。师爷这回当然是口吐莲花,将义云等人一顿好夸;不过也只是口惠而实不至罢了。 通过县令大人的上下运作,他此次运筹帷幄突出奇兵,马到成功,擒获六十名山贼的事迹便扩散开来。 当然,此事的真相是遮掩不住的,在悄悄流传的好几个民间版本中,故事的主角自然仍是义云和黄村。 一直声名不显、低调不张扬的义云和他的徒弟们在一些有心人那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很多人开始关注和研究义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高手。 在县令大人等待着州府大人的表彰到来的日子里,他同样没有闲着。他通过各种渠道来为自己造势、以及暗中压迫义云配合自己掩盖真相。 其实义云倒也不用怎么配合,只要保持沉默就行了。 而对于在大黑山的失败,最为恼火暴怒的自然就是小黑山的六位当家了。 各种消息通过相关渠道反馈回来以后,山寨中更是几乎要炸了!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样的失败,这样窝囊的失败,简直让人没法理解。 当然,败了就是败了;这个结果再想不通也得接受。 但是所有人的怒火现在全都集中到谢打铁一个人身上!可以这样说,如果现在有谢打铁的消息,最想他命的就是小黑山了。 小黑山在千方百计地找他、县令大人也在找他、义云他们同样也在找他。 不过,谢打铁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在藏猫猫一事上,他的功夫的确是一绝! 多方势力这样努力地寻找,可他还是滴水不漏,一如当初一样无迹可寻。 不过义云明白,只要藏宝图搜集不齐,谢打铁就不可能一直不露头;只要把握住这点就行了。 经过大黑山的第二战,谢打铁夜遁、现在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之中,可能要些日子才会重露面了。 而小黑山方面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虽然还是把义云恨得牙痒痒,但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要再采取行动怕也要些日子来准备;所以只要随时把握他们的动向即可。 至于县令大人,现在正忙着向上面邀功请赏。从他与义云和黄村的关系上看,目前是稳住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翻脸;不过他恐怕还是不会主动进攻小黑山的。 总之各方势力现在的状态应该是处于暂时的平衡状态,黄村又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了吧! 不过义云自己是不可能闲散下来的;山贼不来,县令大人的态度也不会有大的变动,那么义云重点要考虑的又是自己伤势的恢复问题了。 在此问题上李锦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不过他现在被困在小黑山山寨中,不知道火蚯蚓和金昙花的事情现在有没有眉目? 左右无事,义云就和狗蛋等人商量了一下,要他们特别留意县里的消息以及谢打铁的动向。接下来他打算再去小黑山一探,最好能把寻找药物以及打探山贼的事情一并做了。 可让义云也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动身,袁木姑娘已经到黄村找他来了。 这是在第二天的清晨,义云刚做完了例行的早课,这时住在村东头的村民跑来告诉义云说,他一醒来就发现门外有一个姑娘昏倒在地上。 义云皱着眉头听他描述了一下那姑娘的外貌特征,便随来人匆匆赶到村东去看个究竟。 等到了地方,他一眼就看到来人正是袁木兰;义云的心头不由得一紧!他暗想不妙,难道是李锦出事了? 只见袁木兰容颜憔悴、一双美目紧闭,义云顾不得避嫌,紧张地替她把了一下脉,初步判断她是因为忧急之下、又赶了远路而来劳累过度。心中稍稍放松了下,当即请村民帮忙,将袁木兰送到芽豆家中安置,并进行下一下步的救治。 又经过芽豆的仔细检查,义云得知袁木兰倒是没有负伤,这才放下心来。现在也只有先让袁木兰苏醒过来才能搞清楚李锦那边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义云于是临时教了芽豆一些急救的法子,让她设法弄醒袁木兰;他自己则接替芽豆到耳房中去给袁木兰熬粥。 没多大一会,芽豆就来告诉他说袁姑娘醒了。 义云马上来到正屋,见袁木兰已经自己从房中出来,一见到义云眼圈就红了,只见她叫了一声“王大哥”,眼泪随即如同断线的珍珠,不停地从脸上滚落下来。 义云忙安慰她说莫哭莫哭,先把事情经过说明白了,他才知道该如何处理。 随着袁木兰的哭诉,义云这才逐渐了解了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李锦在山上呆了一段时间,在治病救人一事上非常尽心尽力,山贼们对他的印象倒是越来越好;后来有一天李锦提出来想回村为乡邻作些义诊,因为有言在先,当家的倒也不好食言,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不过临出发的时候还是派了四五个人随他前往李家村,说是保护,其实还是监视。 回到李家村后的头几天,与李锦同行的山贼因为受到山寨里的规矩约束,在村里倒也安分守已,和村民们相处起来倒也相安无事。 但事情坏就坏在袁木兰对山贼缺乏足够的警惕和防范。 等到袁木兰来到李锦家里,以李锦未婚妻的身份出现时,几个山贼的眼睛就一下子全亮了。他们几个在村里闲极无聊,这下终于找到事干了!一开始他们还略有节制,只是用眼光不断朝袁木兰身上不停地溜;越到后来他们越是放肆,竟然当着李锦的面用些粗俗不堪的语言来调戏袁木兰。 李锦当然非常不高兴,但是一方面他自己除了会医病治伤之外,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另一方面他在山上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医官,没有地位。所以他隐忍了一下,只是暗示袁木兰先回家去暂避一下。 在他看来,几个山贼也许不过是嘴上占占便宜罢了;这么多年来他们对李家村倒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只要袁木兰回避一下,这事就算过去了。 859章 暂避一下 等到袁木兰来到李锦家里,以李锦未婚妻的身份出现时,几个山贼的眼睛就一下子全亮了。他们几个在村里闲极无聊,这下终于找到事干了!一开始他们还略有节制,只是用眼光不断朝袁木兰身上不停地溜;越到后来他们越是放肆,竟然当着李锦的面用些粗俗不堪的语言来调戏袁木兰。 李锦当然非常不高兴,但是一方面他自己除了会医病治伤之外,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另一方面他在山上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医官,没有地位。所以他隐忍了一下,只是暗示袁木兰先回家去暂避一下。 在他看来,几个山贼也许不过是嘴上占占便宜罢了;这么多年来他们对李家村倒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只要袁木兰回避一下,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是谁能想到,李锦的隐忍反而让几名山贼以为他软弱可欺。最主要的是,几名山贼色迷心窍之下,已经把山上的规矩全抛到脑后去了。 几个家伙趁李锦忙于看病的时候,竟然一路跟随袁木兰来到家中,肆无忌惮地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但是有武艺在身的袁木兰又岂是好欺负的? 三下两下,几个家伙被她打得抱头鼠窜而去。 而忙碌中的李锦对这一切都全无所知。 等到袁木兰到告诉他情况时,几个家伙已经逃回山上搬救兵去了。 直到这时李锦才想起义云说过的话,不禁后悔万分。两人商量了一下,于是决定抓紧时间逃到黄村来暂避一下。 可是他们没能跑出多远山贼就追来了,急切间李锦只得让袁木兰先行到黄村来求援,请义云设法相救,他告诫袁木兰自己千万不能为了他而再把自己陷进去。 袁木兰救人心切,一路上拼命地赶路,这才来到黄村。 至于李锦现在的安危如何,她没办法知道。 讲完这些,袁木兰就对义云说,希望能和他一起上路去救李锦。 义云当然不同意她的想法了。 为今之计,只有把袁木兰先安置在黄村,由义云一个人前往最为妥当。 事不宜迟。 李锦这次被抓回山寨与先前被迫入伙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说不定就有性命之忧。所以不单是袁木兰心急如焚,就是义云自己也恨不得能一下子飞到小黑山去救人。 所以把袁木兰安顿下来以后,义云就打算出发前往小黑山;为了稳妥起见,他照例又叫来狗蛋吩咐了一番,交待他酌情处理好村里的一干事务,并说,此行以三天为限,到时如果不成功,他会让灰猿把消息传回黄村来,然后再由狗蛋安排人把袁木兰姑娘送到县城观音阁、同时让她把李锦的消息告诉红棉师太;总之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义云还是不希望请红棉师太出手相助。 义云出发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天气极热,但是义云仍然顶着烈日朝小黑山方向前行;灰猿不时在他前后跳跃奔走,看得出来她也是热得够呛。 一路辛苦,自然不用说了。 到了傍晚终于来到小黑山下,义云这才找了个地方停下来休息和进食,准备养足精神,到天黑时再上山去见李锦。 一人一猿甚至还抓紧时间睡了一觉。等到义云再次醒来时候,从天色判断差不多是行动的时间了。义云便和灰猿从藏身处爬出来,悄悄地往山上运动。 天上一钩弯月,在云层里时隐时现,这样一来倒也方便潜行。 因为上次来过、再加上灰猿的配合,所以这次潜入倒也没费多大的劲。现在的问题是李锦是被抓回来的,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怕也是被关在山寨中的某个地方、或者正在接受惩罚;得尽快找到他。 在接近聚义厅的过程中,义云还不时就着月光观察了一下立柱、寨门等显眼的地方,他最担心的是要么看到高处挂着李锦的人头、要么是李锦被绑在立柱上。 所幸这些情况都没有出现,这让义云的心头稍稍有些放松。 接下来要找的就是山贼用来关押肉票或犯事者的牢房。 然而奇怪的是义云接下来很小心地在山寨中寻了个遍,却没有找到任何与这个有关系的地方。 义云寻思了一下,决定先去山贼们歇息的地方听听壁脚,看看能否从他们睡前闲聊中打听到一点有价值的信息。 实在不行的话,只能抓个活口来逼问一下了;当然,这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去做的事情,因为这一趟是来救人的,要尽量避免打草惊蛇。 眼前的聚义厅黑灯瞎火的、也没有守卫;不过义云留意到距此地四五间房远的地方有灯火、还有人声喧哗,他决定偷偷靠近去观察一下。 接下来,义云借着各种地形的掩护,慢慢接近了那里,仔细听了不大一会,就明白了:原来是山贼们正在这里宵夜和聚众赌博。 义云伏在屋顶,只听得他们在下面厅内一阵拼酒划拳、扔色子押大小,吵吵嚷嚷的声音几乎要顶破屋顶,真是热闹非凡。 倾听了一会,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义云就慢慢地朝阴影里挪,打算离开到别的地方碰碰运气。 正在这时,厅门忽然打开,一个赌输了的汉子骂咧咧地来到院子里,大声吼道:“老胡!老胡!吃食备好了没?” 而被他称作老胡的人连忙从另一间屋子小跑出来,笑嘻嘻应答地说:“六当家的,早备好了,您这就要去巡视呀?” 又听得这老胡唠唠叨叨的,还在扯闲话;而被他称作六当家的这汉子本来就因手气不好而攒了一肚子的气,当下气呼呼地在老胡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让他赶紧把食盒拿来。 义云在暗中看着这倒霉的老胡进屋取了食物来,再不敢多话,老老实实地告诉六当家的,说这两盒是守卫的、那一盒是犯人的...... 一听得“犯人”两个字,义云不由得心中一动。他决定就跟这六当家的去一看究竟。 却又见这六当家的不耐烦地伸手取了守卫的食盒,转身便走;口中还不干不净地骂着,意思是兄弟们倒还罢了,难道犯人也有资格让老子来伺候?由他饿着! 860章 一跃而入 又听得这老胡唠唠叨叨的,还在扯闲话;而被他称作六当家的这汉子本来就因手气不好而攒了一肚子的气,当下气呼呼地在老胡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让他赶紧把食盒拿来。 义云在暗中看着这倒霉的老胡进屋取了食物来,再不敢多话,老老实实地告诉六当家的,说这两盒是守卫的、那一盒是犯人的...... 一听得“犯人”两个字,义云不由得心中一动。他决定就跟这六当家的去一看究竟。 却又见这六当家的不耐烦地伸手取了守卫的食盒,转身便走;口中还不干不净地骂着,意思是兄弟们倒还罢了,难道犯人也有资格让老子来伺候?由他饿着! 于是提食盒大步去了。 义云连忙从屋顶溜下来,悄悄地跟在后面。 义云和那六当家的一前一后,渐渐离开了众山贼起居的一片房屋,又沿着群峰中的一座向上攀沿了一里左右,进入一片林子。 这倒是更有利于义云掩藏身形了!他于是大胆地再靠近了一些,尾随着六当家的来到一道悬崖下。 原来这里有一个山洞,义云伏身于洞外路旁的灌木背后,只见那六当家的站在洞口喊了几声,于是走出来两个喽啰,接了食盒,又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 看起来这六当家的和他们很是熟络,他例行公事和两名守卫询问了一下情况,一切正常。又简单交待了几句,这才半开玩笑地转身下山去了。 义云又耐心地等了一会,估摸着六当家已经走远,这才闪身出来,悄悄走到洞口,只见两名守卫正在打开食盒准备用餐。 好机会!义云在心里叫了一声,就一跃而入,出手如风在两人的要穴上连点数下。 这两名守卫莫名其妙就着了道儿,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是一个劲儿地眼珠乱转,心中不断叫苦。 义云可没时间顾及这些,他制住了两名守卫之后就把打开的食盒再次合拢,收拾妥当之后又取了串钥匙,这才提起食盒就朝洞中走去。 这洞并不深,山贼们就着洞中地势开辟了两间牢房、全部围上了粗大结实的圆木栅栏。 洞壁上只有一盏灯,但也把内部照得清清楚的,义云目光一扫之下已经看到离他最近的一间关押的正是李锦,此刻正以手撑地,大张着嘴望向义云,显得难以置信的样子。 义云快步上前,仔细地上下打量李锦,这一查看之下,他的怒火不由得油然而起,气愤得几乎难以扼制! 青衣素衫的李锦此刻在他的眼里显得惨不忍睹!他的下半身衣衫成条成缕、颜色斑驳暗红,看得到的部分都是体无完肤。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他们竟然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者折磨到如斯地步! “哐啷”一下,义云开了锁,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小心地扶住李锦,心痛地向他说道:“李兄你受苦了!” 脸色苍白的李锦神智倒是相当清醒,他微笑着望了望义云,还带着些见怪的意思说:“王兄你何必以身犯险!” “没事。”义云说完便忙着为李锦检查伤势,然后才问他能不能自主吃东西。 “还好。” 李锦苦笑了一下,费力地伸手动了动,表示问题不大。 义云便取了食盒重新打开放在李锦旁边,准备给他喂食;李锦则摇头说他可以自己来,说罢又指指另一只食盒、再朝义云的身后指了指。 先前义云已经瞥见另一间牢房里同样有人,只是没来得及细看;而等到他打开食盒,饭菜的香味一散开,义云就已经听见他的身后一阵铁链乱响乱晃的声音,显然是另一个囚犯的食欲被勾起来了。但义云本就是为救李锦而来,暂时顾不上他人。 又等到李锦指向那人,义云这才回头打量了一下。 他看到的是一个头发灰白蓬乱、大概六十来岁上下的老汉,正眼睛都不眨地盯住李锦面前的食盒,口中嗬嗬作声,十指不断张合,显得急不可耐。 但这人的手足都给铁链拴住固定在洞壁之上,就和义云当初被谢打铁囚禁时一个样。 义云问李锦:“李兄你认识他?” 李锦却摇头告诉他说,这老汉在他来之前就被囚禁在这里了,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义云虽然同情这老汉,但是他却怕夜长梦多。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手没有强大到可以同时带走两个人的地步。 所以他摇了摇头,对李锦表示说,得先把他的事情处理完再说了。于是催促李锦抓紧时间用餐,完了义云就带他下山去。 但是出乎义云的意料,李锦却很坚决地要他先服侍那老汉进食。 “山贼的敌人就是咱们的朋友,更何况老汉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不能扔下他不管。而且,我现在不能跟你走。” 李锦前面的话义云倒是理解,但他这最末一句义云就不明白了:大老远地来、又费尽心机地到这里来救他,可是李锦为什么不走? 对此李锦解释说,他要是走了,李家村的乡亲怎么办?山贼一定会迁怒于他们的。 哎呀!什么时候了还考虑这个? 义云有些哭笑不得。他现在觉得李锦才是滥好人一个,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却还是一心想着别人。 “李家村的事情,等你出去以后我会想办法;现在要是错过了机会,就很难救你出去了。” 李锦想了一下,也只得同意了义云的意见。 不过他又恳求义云说,还是想法让为老汉吃点东西吧。 义云则表示就此事他已经有计较,只要等到他们上路时他自然会给老汉设法,现在深处贼窝之中,风险太大,义云真的不愿意节外生枝、因小失大。 实在不行的话,义云宁愿先把李锦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回来救这老汉都可以考虑。 就在义云服侍李锦进食的过程中,他的身后一直有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响,是那老汉一直在不停地摇动铁链。 对此,义云倒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而李锦的心中就非常不安;再加上有伤在身的缘故,李锦只草草地吃了几口就表示可以出发了。 861章 崖顶前辈 不过他又恳求义云说,还是想法让为老汉吃点东西吧。 义云则表示就此事他已经有计较,只要等到他们上路时他自然会给老汉设法,现在深处贼窝之中,风险太大,义云真的不愿意节外生枝、因小失大。 实在不行的话,义云宁愿先把李锦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回来救这老汉都可以考虑。 就在义云服侍李锦进食的过程中,他的身后一直有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响,是那老汉一直在不停地摇动铁链。 对此,义云倒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而李锦的心中就非常不安;再加上有伤在身的缘故,李锦只草草地吃了几口就表示可以出发了。 义云就搀着他慢慢地跨出牢笼,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们两都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 眼前这老汉可怜巴巴地一直望着义云和李锦,就这样怔怔地望着,然后眼角忽然涌出大滴的眼泪;就如同一头老牛,辛苦了一辈子,却要被主人宰杀一样,那种伤心和绝望的样子。 义云不由得长叹一声! 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于是先让李锦站稳了,这才取了食盒,打开门走到老汉面前。 钥匙就在手上,相同的遭遇,这让义云不同情这老汉都不行了。 于是,他三下两下就打开了套在老汉四肢上的铁环。 刚一挣脱束缚,老汉就迫不及待地自已打开食盒,大嚼大咽起来。 “前辈用完饭食后最好先找个地方躲藏起来,等晚辈把李兄送出去以后再来接你出去可好?” 义云就罢又等了一下,而这老汉听而不闻,只顾着埋头狼吞虎咽地进食。 义云这才扶着李锦朝洞外走,到了洞口,这回再不留情,顺便将两个守卫结果了。 ——不这样的话,自己和李锦的行迹可能暴露、就是那老汉怕也性命难保。 可是没走出多远,李锦就气喘吁吁的了。义云只得小心地把他负在身上,又向四周观察了一下,认准了方位,没有选择来路,而是朝另一座山峰走去。 那里正是义云上山前留好的退路,只要从山崖上缀下去,就算是成功离开山寨了。 因为没有经过山寨,一路上倒是没有遇到太频繁的巡逻,都让义云一一避过去了。 只是义云有伤在身,现在又背负了一个伤员,一路辛苦,简直累得够呛! 终于来到山峰面前。 在义云的眼前是一道悬崖,灰猿已经放下了绳索,只要从这里攀上去,再从更高的悬崖缀下去,就暂时安全了。 但是现义云却犯了难! 如果只是他自己,倒是没有问题;但现在他只有左手使得上劲、还要带上李锦攀爬,这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了。 而且奇怪的是,绳索虽在,而灰猿却不在崖顶,任凭义云反复发信号,总是不见回应。 正在抬头望着崖顶无计可施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义云警惕地猛一回头,却是喜出望外,——方才洞中那老汉竟然不知什么跟了上来,现在正朝着义云嘿嘿傻乐。 “咦,想不到前辈竟然是个高手!” 义云朝老汉微笑着说。 可是这老汉仍是不明就里地呵呵笑。 义云看出来了,这老汉应该有些本事在身,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神智有些问题,难道是让山贼给关傻了? 义云又问:“前辈你会不会爬绳索?” 老汉还是莫名其妙,搔搔头傻笑。 义云无奈了。他心想,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于是纵身扯着绳索,单手朝上爬了一段,再跳下来;做完了示范,就指了指崖顶,示意老汉来试试。 看样子老汉是有些明白了。他也朝上一纵,用一只手抓住绳索,便往上攀缘。 义云就站在下面提醒他说:“双手,用双手!” 这下老汉似乎是有些明白了,于是双手交替,快速向崖顶爬去。 这老头的脑筋看来是有些不好使!义云考虑了一下,说什么也不放心再让他下来把李锦驮上去;不过他的一身蛮力倒是可以借用一下。 义云于是扯了一把野藤过来,把李锦牢牢缚在自己的背上,然后伸手抓紧绳索,这才压低声音朝老汉喊:“扯绳索,把我们拉上去——” 老汉就在崖顶用力拉,拉了二尺来高,好象是拉不动了,就把义云和李锦悬空吊在那里。 苦也! 义云心说这下该怎么办?接下来即便是老汉使劲拉,到一半的时候气力用尽了一松手,那自己和李锦不是就得报销在这崖下? 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义云只得松手朝地下一纵身落到实地,然后仰头吩咐老汉把绳索放下来。 可是话音未落,那老汉竟然解开绳索的另一头,将整根绳索扔了下来,自己站在悬崖边上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天哪!花了那么多的心血,竟然让这白痴给狠狠地坑了一回! 义云气得快要吐血了!现在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背着李锦赶快跑路了!要是那老汉在崖顶再疯一会,动静那么大,肯定得把山贼招来! 义云只好匆匆捡了绳索,换下野藤,把李锦系在身上,便不要命地朝另外一个山峰跑去。 而那老汉站在崖顶一见义云往别处跑,也想跟上,但是因为绳索已经被他给扔了下来,他倒也不敢朝下跳,只是急得在悬崖边上一通乱蹿乱蹦、竟然也没有失足掉下来。 义云这一次的辛苦真是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 他背着李锦,拼了命地朝最近的山峰爬,没多大一会就觉得肺部象个漏气的风箱,呼哧呼哧地抽动,却总觉得气不够用,感觉心都快要从胸口蹦出来了一样。 李锦就在他背上不断哀求义云把他放下来。 义云干脆充耳不闻,他觉得就是回应李锦一下都要消耗掉他很大的一部分精力。 于是继续挣命地朝上爬,潜意识里他似乎觉得只要多爬上半分,两个人的安全就要更有保障一些。 也不知道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 一开始还能蹒跚着走,然后不由自主地用手攀着膝行。 一开始义云还能感觉到膝盖被划破的疼痛,然后几乎没有了疼痛感。 一开始是义云自己一个人在搏命,可是慢慢地他有些神智模糊了。不过幸好李锦本来就是个医生,不时设法让义云神智清明起来。 862章 两个人的互助 义云干脆充耳不闻,他觉得就是回应李锦一下都要消耗掉他很大的一部分精力。 于是继续挣命地朝上爬,潜意识里他似乎觉得只要多爬上半分,两个人的安全就要更有保障一些。 也不知道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 一开始还能蹒跚着走,然后不由自主地用手攀着膝行。 一开始义云还能感觉到膝盖被划破的疼痛,然后几乎没有了疼痛感。 一开始是义云自己一个人在搏命,可是慢慢地他有些神智模糊了。不过幸好李锦本来就是个医生,不时设法让义云神智清明起来。 所以这次逃亡就慢慢变成两个人的互助。 幸运的是这次夜间逃亡由于远离山寨,山贼们基本处于沉睡之中、而巡逻队也没有留意到这边的异常。 就在义云和李锦都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满山遍野疯跑的灰猿终于找到了他们。 这是快到黎明的时候,用灰猿带来的野果恢复了一下体力之后,义云这才重新背起李锦,由灰猿带路,又费了好大的劲,这才爬进山上的一个洞穴里躲藏起来。 洞穴同样在山崖上,洞中宽敞、入口狭窄,易守难攻。 所以说,两人的运气不错。 义云安置好了李锦之后,又挣扎着在洞口布置了一下。 接下来,就要应付山贼的搜山和进攻了。 义云最后吩咐灰猿赶紧回黄村去报信,这回不得不去县里请红棉师太来相助了。当然,还有县令大人,虽然希望不大,但是也得姑且一试。如果他还想要自己手里的那份藏宝图的话,就得拿出诚意来。 “看来咱们得坚持至少四天才能等到救兵了;当然,救兵来了也不一定有用、归根结底还是得剿灭山贼,这世界才会太平。” 义云有气无力地对李锦说。 李锦却显得很内疚,他抱歉说,“要不是因为我,怎么会让王兄身处这样的险境!” 义云却畅快地摇头,笑着说:“这算什么!一是咱们不一定会死,二是能和李兄死在一块,也是一件幸事!咱们今夜创造了奇迹不是么!所以生死都无憾了。” “虽然是听天由命,但也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咱们先养足精神,这样才能应付接下来的恶战。” 李锦见义云这样乐观,心中很是佩服;不过他却担忧自己本事低微,怕到时非但帮不上忙、反而变成义云的累赘。 义云却不这么认为。 首先李锦是一个高明的医生,先前不是一次次把义云从接近昏迷的边缘拉回来? 其次,义云觉得这次说不定就因祸得福,就在这山上找到火蚯蚓和金昙花,把治伤的问题情解决了呢! 听他这么一说,李锦一下子也燃起了新的希望;对呀,在和山贼战斗一事上自己的确忙不上忙;但是如果真的能够找到义云需要的药品,那自己心中的欠疚也就会减掉几分了。 他甚至恨不得现在就拖着伤病身体出去寻药去。不过义云当然不会同意他出去冒险了。 现在能多躲得一时算一时,山贼越晚发现他们两个,就能为援兵多争取一些时间。 此外,即便是山贼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也不可能日夜攻击,只要他们一松懈下来,就有可能让他和义云觅得一线生机。 这样一想,李锦也就安定下来,将养着身体、寻找着能够帮得上义云恢复身体的办法,准备随时寻找机会到山上去碰碰运气。 在这期间,两人还小睡了片刻;醒来以后义云就忙着运转气息,让身体尽可能多恢复一点。 义云还潜出洞外又找到一些食物回来存储着,然后就在洞中不停手地制作简易的弓弩。 总而言之,尽可能的做足准备;如果被山贼攻破防守,那也就再没有什么遗憾可言,反正是尽力了。 不过义云始终不相信他和李锦的运气就这么坏!来吧,山贼,等着你! 太阳移到当顶的时候,洞外忽然溜进来一条躲避日头的寒虫,沿着泂壁不停地游走。 ——这是一种剧毒的物种,人的皮肤不小心沾到的话,钻心的疼! 幸好义云眼疾手快,将手里的木棒一拨,寒虫便掉到一个碗大的小坑里,那里蓄满了钟乳石上滴下来的清水,寒虫便毫无悬念地浸死在里面,这个天然的小坑自然就被它污染了。 这下可好,连水都没得喝了! 义云无奈地朝李锦苦笑。他又小心地朝洞外查看了一下,山贼们大规模出动、从每一座山峰搜起,现在已经来到义云和李锦藏身的这座山峰脚下。很显然,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是无法避免的结果。 义云突然随口问李锦有没有杀过人。 李锦无力地半躺着,苦笑着对义云说:“开什么玩笑!我从来都是只知道治病救人,哪里会杀人!” 义云就在心里说,如果不想被人杀,只有自己先下手为强,李兄这回只怕要破例了。不过他并没有明说出来,只是加紧准备,以便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中午时分,几个山贼的惨叫声惊醒了正在打盹的义云和李锦;这标志着他们俩的藏身处终于被反复搜山的山贼找到了。 先前义云在靠近洞口的地方布置了木钉阵,几个山贼打算偷偷摸摸地钻进洞来,于是就着了义云的道;他们的惨叫声同时提醒了义云、李锦以及他们更多的同伴。 用来报警的梆子声此起彼伏,不断地通知着越来越多的山贼向这里汇集,惊心动魄的战斗马上开始,很快就进白热化。 所幸义云选择的地形很巧妙,作为防守的一方,他的地利优势是很明显的,——这就和先前坚守大黑山平台一样,义云镇定而富有耐心,用简易驽箭瞄着攀上石壁的山贼,专挑眼睛部位下手,几乎一射一个准。 而山贼人数众多,但是根本施展不开,基本都是仰攻,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但义云和李锦面临的劣势也很明显:首先是两人都身上带伤,体力不够;其次是义云没有杀伤力强的武器,临时制作出来的驽箭不但简陋而且数量也很有限,无法长时间支撑下去。 863章 山贼的意图 用来报警的梆子声此起彼伏,不断地通知着越来越多的山贼向这里汇集,惊心动魄的战斗马上开始,很快就进白热化。 所幸义云选择的地形很巧妙,作为防守的一方,他的地利优势是很明显的,——这就和先前坚守大黑山平台一样,义云镇定而富有耐心,用简易驽箭瞄着攀上石壁的山贼,专挑眼睛部位下手,几乎一射一个准。 而山贼人数众多,但是根本施展不开,基本都是仰攻,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但义云和李锦面临的劣势也很明显:首先是两人都身上带伤,体力不够;其次是义云没有杀伤力强的武器,临时制作出来的驽箭不但简陋而且数量也很有限,无法长时间支撑下去。 山贼们在第一波攻击吃到了苦头以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们狡猾地改变了战术,不再一味以强攻为主、而是挑出一些身手不错的,从刁钻的角度接近洞口,不容易让义云发现;此外就是对义云的射眼睛等要害的打法作了有针对性的防护,他们以消耗义云的武器材料为主,只要一直这样下去,义云除了肉搏以外别无他法,到时候山贼的优势就凸显出来了。 对这个问题义云也意识到了山贼的意图,如果陷入缠斗苦战的境地,不要说是四天、两天,就是今天也熬不过去。 这让义云颇为苦恼和焦急。 要怎样才能既保存体力、又可能有效杀伤敌人呢? ...... 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随着王在将手里的石块狠狠地朝着一名山贼的头上砸下、那人惨叫着跌下去,山贼们终于暂停了攻击,退到安全地带吃些食物,准备下一次进攻。 义云呼哧呼哧地喘匀了气息,将一堆草草制作出来的驽箭拢到李锦身边,请他抓紧时间将箭头放进浸泡着寒虫的水坑中蘸一蘸,等会他要来射击。 义云自己则搬了两块石头互砸,将它们打碎成为拳头大小的小块,准备用来对付下一波进攻的山贼。 另外义云还准备了一根结实的木棒,手上所有的武器就是这些了。 也不知道能够坚持多长时间;但能多守一时算一时,虽然获救的希望渺茫,义云至少可以保证自己死在李锦的前面。 山贼很快就吃完了东西休息够了,便重新向义云所在的洞口下面运动。 这回他们没有急着进攻,而是派出一个人作说客劝降来了。这家伙倒是能言善辩、口吐莲花,讲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无非就是阐明厉害关系,现在已经无路可逃,不如出来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但是任他讲得口干舌燥,义云都是充耳不闻。 谁知道那家伙也是好耐心,明知道无济事事却还在不知疲倦地聒噪个不停。 义云正感到奇怪,这时突然听见岩洞上方刷地一声响,接着便是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义云暗叫不好,忙往洞壁上将身子一贴,作出避让动作。 这时从洞口上方沿绳索缀下的山贼已经双脚一齐用力向内猛踹,接着顺势将身子一荡,就把半个身体送进洞里来了。 原来山贼玩的是声东击西之计!义云顾不得多想,就伸左手将这名山贼的身体一托、随即抬膝朝着他的腰部用力一顶! 这人痛叫了一声,这当中义云已经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接着便夺了他手里的刀、将这人推向洞外。 这时刚好第二名山贼下坠到了洞口位置,便被义云推出去的这人迎头一撞,向外荡开了。 又等到他不由自主地荡回来,义云已经一挥刀将绳子割断,这人就噗通一声摔了下去。 第一个山贼则再次滑落回到洞中。 义云来不及管他,捉刀守在洞口,只要再有人现身就给他一刀,一连砍伤了四五个人,山贼的这次进攻又失败了! 王脆把被点中穴道的山贼扔出洞外去,省得他碍手碍脚。 但是凶性大发的山贼这回并没有给义云稍作喘息的时间,他们终止了用绳索从山顶向洞口接近的办法,继续沿用一始开始的办法,由下朝上仰攻。 义云不知道他们何以做这样的无用功?大概是想借人多势众来持续消耗自己的精力吧!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再难也必须咬牙坚持。 山贼的困境是受地势所限,借力困难、再加上洞口不大,仅凭义云一个人就牢牢守住了,这让他们实在是无奈得很! 义云这回是石块加上浸毒的驽箭相结合,石块专门朝攀爬上来的山贼十指处砸,弩箭则是捡山贼防护不到的地方瞅冷下手、凡是被射到的无不尖厉惨叫,让同伴们心惊胆战。 义云自己倒是想不到,他无意中得到的这只寒虫之毒竟然能够起到这么明显的效果,让山贼们害怕到了这种地步。 只见山贼们忙着护头顾腚,进攻的速度和效率明显大不如前;但是他们也不甘心就这么放弃,继续有气无力地维持着攻势,不想让义云有片刻的休息时间。 本来也有山贼向当家们建议说,不如换种打法,设法将洞口堵住、再用火攻或者烟熏的办法把这两个人解决掉算了。不过这办法被当家们否决掉了,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义云的身份,还在奢想着能把义云抓获,以便从他的口中掏出藏宝图的消息。所以他们一方面为进攻所带来的损失而肉疼不已,但另一方面也一直在商量更加有效的办法。 山贼们这一患得患失的做法其实无形中反倒帮了义云的大忙,使得他虽然疲累之极、却也还能坚守一段时间。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让迎来山贼彻底失去信心的那一刻?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日影渐渐西移;天色渐晚,义云却忧然渐浓。 因为看样子山贼夜里也不打算停止攻击了。夜里的偷袭和战斗将会防不胜防,他一个人不眠不休的话,怎么应付得了! 正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山贼们在洞外欢呼起来。 义云闻声向外观察了一下,不禁深深皱起眉头。 864章 木梯 所以他们一方面为进攻所带来的损失而肉疼不已,但另一方面也一直在商量更加有效的办法。 山贼们这一患得患失的做法其实无形中反倒帮了义云的大忙,使得他虽然疲累之极、却也还能坚守一段时间。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让迎来山贼彻底失去信心的那一刻?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日影渐渐西移;天色渐晚,义云却忧然渐浓。 因为看样子山贼夜里也不打算停止攻击了。夜里的偷袭和战斗将会防不胜防,他一个人不眠不休的话,怎么应付得了! 正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山贼们在洞外欢呼起来。 义云闻声向外观察了一下,不禁深深皱起眉头。 他已经看到几个山贼竟然扛着了两架木梯,正朝山坡上运动。有了木梯的助力,山贼们的进攻显然要顺利一些、那就意味着义云防守的难度将会大大增加! 义云回头看了一眼,李锦的伤有些发炎的趋势,他此时正无力地斜倚在洞壁上,轻声说着抱歉,要义云坚持到天黑以后找机会逃走,不要再管他了。 义云却望着他苦笑说:“怕是等不到天黑了。山贼们现在已经找来了木梯,咱们俩可能都要交待在这里了。李兄你其实真不用抱歉,我义云本来就是武人、武人哪有不受伤送命的?放心,你且看我杀个爽快,最后咱们再一起上路。” 义云说罢,也不管李锦心里作何种想法,就又取了几支毒箭、又提了刀到洞口去观察山贼的动向。 谁知还不等他将头伸向洞口,忽然听见左右两边轰然巨响,接着便有碎石屑横飞溅射进来,其中有一块甚至紧挨着义云的脸颊飞过,擦得皮肤火辣辣地疼! 义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山贼已经偷偷将木梯架在洞口左右两侧,在义云够不着的地方;然后一左一右上来两个人,握着铁锤不断地在洞口岩石上敲击。 山贼们这是嫌洞口太小不方便攻击,这才想出办法来,想用铁锤把洞口拓宽些,以便从左右两边发动攻击,让义云顾此失彼啊! 他们还真狡猾~! 而且,义云一打算伸头出去破坏他们的攻击,两个山贼就停止敲击洞口,就用铁锤迎面砸来。 等到义云无法招架缩回头,他们就又开始砸洞口,这一招真是把义云气坏了! 不过这两名山贼也太小瞧义云了!要是他就这样坐以待毙的话,那先前在山里的剑法岂不是白学了? 义云于是放下刀子,顺手又抄起木棒,使的却是缠丝诀的式子。 义云看准右边铁锤的来势和落点,探出木棒往前斜斜一点一拨,这铁锤就不由自主地一偏一滑,而这时左边的铁锤就毫不迟疑地朝着木棒猛然敲来,想要一下子将它打断。 可是执锤的那人怎么也想不到义云的木棒虽然是在干扰右边、却也是诱势兼顾了左边。等到左边这锤击落时,义云手里的木棒却迎着它划了个圆,仿佛无形中生出一根丝线,如春蚕织茧一样缠绕起来。 事实上这丝线是不存在的。只不过铁锤在灵活度上始终不及义云的木棒,所以是铁锤试图追赶木棒的运动轨迹,这就被义云牵着鼻子走了。 且说右边使锤的山贼一看义云的木棒在绕着同伴的铁锤划圈圈,不加思索地便一锤砸来。这一下要是落到实处,木棒仍然免不了要折断。 但义云哪会干这种傻事?只见他的木棒象舞龙一样,牵引着左边的铁锤划着弧度逆时针向上、而这时右边的铁锤刚好狠狠落下,义云却飞快地抽回木棒。 时机把握得极好。 两把铁锤“哐”地砸到一起,火星四溅。 从众山贼的角度来看,两名山贼在木梯上莫名妙地就对轰起来,铁锤相撞声音刺耳、而这两人都保持不住平衡,在木梯上左摇右晃,差点就众木梯上倒栽葱下来。 众人不由得一阵倒彩声,大家都说这两人是怎么回事?是疯了还是在争功?这也太早了点吧! 两名山贼又惊怒! 但是义云手里的木棒使得实在是过于出神入化,灵动多变胜过蛇形,他俩哪里是对手! 两人心知这是义云在干扰他们,以免洞口被扩大大不利防守;所以两人不约而同地停止用铁锤与义云的木棒缠斗,打算专心敲击洞口的岩石。但是哪里由得他们了! 但凡只要有一只铁锤打算落下,义云就用四两拨千斤的手法让铁锤的落地有如冰面打滑,总是使不上劲。 除非两人扔掉铁锤,要不这活是没法做了。再怎么努力也被义云当猴一样来耍。 这两人一会内哄、一会光耍把势不干活的样子,让大家实在看不下去了;远处旁观的同伴们不由得骂声一片,纷纷责骂要他俩赶紧滚下来,别在那里丢人现眼了! 这两人憋闷地和义云斗了半天,早就气喘吁吁了了;这下又背上了老大的黑锅,心中更是不乐意之极,俩人于是果真罢手不干了!他们果然将手中的铁锤朝下一扔,便骂骂咧咧地从木梯上爬下来。 这时早有两个最踊跃的汉子迫不及待地蹿上前去,捡了铁锤便朝上爬。 可是相似的一幕再次上演了,这两人干劲冲天地爬到木梯上,本来准备大显一回身手的;可是在众人的眼里,他们比之前两位还奇怪,在木梯上就像醉汉一样,没有坚持多大一会,索性连人带铁锤倒栽葱跌下来。 这一下众山贼不但大出意料之外,领头的也终于看出不对来了:不是同伙不尽力,而是那姓王的小子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阴招! 这下轮到这个头目发愁了!先前他在六位当家的面前夸下海口,说是一定将义云手到擒来交到当家们的手里;可是眼看着天色渐晚,不但久攻不处、还死伤了一大片,这让他怎么和当家的交待? 他做梦也想不到,姓王的竟然这么难缠! 而且最重要的是,到夜里黑灯瞎火的,进攻不利,要是再让两个人趁着夜色逃走,那他的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 865章 物我两忘 可是相似的一幕再次上演了,这两人干劲冲天地爬到木梯上,本来准备大显一回身手的;可是在众人的眼里,他们比之前两位还奇怪,在木梯上就像醉汉一样,没有坚持多大一会,索性连人带铁锤倒栽葱跌下来。 这一下众山贼不但大出意料之外,领头的也终于看出不对来了:不是同伙不尽力,而是那姓王的小子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阴招! 这下轮到这个头目发愁了!先前他在六位当家的面前夸下海口,说是一定将义云手到擒来交到当家们的手里;可是眼看着天色渐晚,不但久攻不处、还死伤了一大片,这让他怎么和当家的交待? 他做梦也想不到,姓王的竟然这么难缠! 而且最重要的是,到夜里黑灯瞎火的,进攻不利,要是再让两个人趁着夜色逃走,那他的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 但是现在干着急有什么用?要是义云愿意从洞中爬出来,让他给他磕头都愿意! 而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这个头目只得吩咐其他人警戒监视洞口的动向,自己则把使铁锤的四个人都叫过来仔细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问了也是白问,四个人只能表示说姓王的太厉害,而究竟怎么个厉害法,谁也说不出个子午丑来。 正在百般无计的时候,忽然从山下上来一个人,快捷无比,众山贼只觉得身边人影一闪,而等到抬起头时,那人已经靠近了石壁,纵身而起,一下子就站在一架木梯上。然后就见义云的木棒从洞口伸出来,两人便缠斗起来。 众山贼一齐惊呼起来:“咦,老当家!怎么是老当家的!” 只见两人斗得竟是不相上下,众山贼不由得欢声雷动,不由自主地为他喝彩加油。 众山贼口中的老当家,竟然是头天晚上被义云放出来的那个老汉! 这是义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结果。 但是现在他根本没有时间细想这老汉的由来,因为老汉一经现身就不由分说地和他过招,其招式之精妙为义云平生所仅见! 特别是这老汉虽然邋遢依旧,但是眉宇间不复混沌呆傻的样子,而是清明狠厉,让义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义云越斗越是心惊!老汉现在完全象变了一个人的样子,那种山贼老大的气势尽显:这要是在山野间相斗,义云施展开来,倒也不是不可以应付;但现在义云是防守,一步不能退,而且受地形所限,躲闪不便,义云的身法优势完全发挥不出来。 再加上义云自己苦战了半天,体力精力都有所不济了。 糟糕糟糕,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难道自己真的就要被这老汉擒住不成? 不过义云的处境虽然不妙,他的性子却是一点也不服输,一直咬牙苦撑;老汉虽然占了一点上风,但要攻进洞去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达到目的的。 而在洞外观战的山贼中,领头的那一位却是喜忧参半。他既然希望老当家的速胜以免夜长梦多,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又似乎不是很乐观。 他左思右想之下,就叫了一个亲随过来,让他赶紧飞奔回山寨去报信,让六位当家的尽快前来处置此事。 可以想见,如果是六位当家的悉数前来,他相信姓王的便是插翅也难飞了! 再说义云,他自己也数不清和眼前这老汉见招拆招地斗了多少个回合了。一开始他还有些心浮气躁的;不过,斗着斗着,对手的强横让他也慢慢发挥出了自己潜力,竟然不知不觉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不知道武人是不是都这样? 反正此刻义云心无旁鹜,脑海中只有对手的招式和来路,竟然觉得这场比拼酣畅淋漓过瘾之极,完全忘记了这是性命攸关的紧要时刻。 而被山贼称为老当家的老汉,也是大汗淋漓、气喘如牛,却也斗得不肯罢手,大概也是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吧! 这一下竟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 天就完全黑下来了。 义云只听老汉手中木棍呼地一声刺来,他下意识地一拨,却发现老汉竟然没有后招跟上。 但义云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飞快地将木棍朝老汉腋下一点;竟然奇迹地戳中了他的穴道。义云一喜,更加不犹豫地接着连点数下,成功制住了老汉,而且义云的手法巧妙之极,老汉被点穴之后竟然能够稳稳地站在木梯上而没有向后倒下。 这么容易就得手,再次出乎义云的意料了,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赢了。 正在这个时候,义云就听见李锦用微弱的声音说了句:“王兄,快把他拖进来。” 义云立马伸手将老汉朝洞口拖。 洞外山贼不明就里,还以为是老当家的制服了义云,自己爬进洞里去了呢,顿时大声喝彩起来。 又有一两个马上蹿出去便往木梯上爬。 还是领头的最先看出不对,着急地大喊:“快回来!” 可是他的声音被手下的欢呼声盖住了。 于是那两个冒失鬼一点都不意外地挨了义云两石头,从木梯上摔下来。 山贼们一下子全都愣住了!鸦雀无声。 再说义云得手后就守在洞口,而这时李锦却振作精神在洞里燃起了火把。 老汉则一动也不能动地躺在地上,眼珠一阵乱动,有些惊恐,咧嘴想哭的样子。这和昨天夜里初次见到他一样。 义云有些明白了。 他指指自己的头,问李锦:“老头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李锦点头回答:“白天清醒晚上胡涂。” 义云不禁大呼侥幸!难怪刚才那么容易就得手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锦示意义云将老汉的穴道解开,义云狐疑地问:“真的可以?” 李锦表示没问题。 义云不再多说,他选择相信李锦,于是出手解了老汉的穴道。 老汉抖抖索索从地上坐起来,却拢着手,老老实实地,一动也不敢动。 义云不禁舒了一口气。难怪他听见山贼们称他为老当家、难怪身为当家的却被囚在那个山洞里、难怪自己和李锦被他无意中坑了那么一下下。 866章 从长计议 他指指自己的头,问李锦:“老头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李锦点头回答:“白天清醒晚上胡涂。” 义云不禁大呼侥幸!难怪刚才那么容易就得手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锦示意义云将老汉的穴道解开,义云狐疑地问:“真的可以?” 李锦表示没问题。 义云不再多说,他选择相信李锦,于是出手解了老汉的穴道。 老汉抖抖索索从地上坐起来,却拢着手,老老实实地,一动也不敢动。 义云不禁舒了一口气。难怪他听见山贼们称他为老当家、难怪身为当家的却被囚在那个山洞里、难怪自己和李锦被他无意中坑了那么一下下。 义云想想,气也就平了。 至于刚才李锦让义云把老汉拖进洞里来,还让解开他的穴道,义云有些猜到李锦的意思了。 嘿嘿!老汉的身手不弱,夜里可以作为帮手利用一下啊!义云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略略喘口气了。 然而李锦接下来的一番话给义云带来了更多的惊喜。 义云听李锦讲述着他被囚在洞穴中,与这老当家的结识的经过,再一打量眼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老汉,一切都象在梦中一样:他和李锦离开关押他的山洞到现在被困此地,可以说是都是因老汉而起,所以此事的解决,怕也得如李锦所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了。 当然,义云也有自己的考量。所以他不等李锦说完便到洞口扯着嗓子喊话,说:现在小黑山老当家的就在他的手里,如果山贼们再来攻击,他一点都不介意用老汉来当肉盾。 很明显,本来就投鼠忌器的山贼们果真被义云的这种嚣张给吓住了。 虽说老当家的自发病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而且现在的六位当家对老当家心里究竟是什么想法大数人是不得而知的,所谓“虎老雄风在”,作为喽啰和小头目们,谁也不敢拿老当家的性命和人身安全来开玩笑;而作为他们的带头人,现场的头目虽然知道如今山寨中早已经没有老当家的那把椅子了;不过这是暗地里心照不宣的事情,明面上当然是不能说破的。总之,如果头目以上的人平时可以不拿老当家的当回事,但现在如果真的让他死在众人眼前,不单影响非常不好,此事传出去的话,在江湖上的名声也是相当的不好听。谁也不敢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 所以负责现场指挥的头目只得吩咐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现在只要把路径牢牢守住、别让姓王的逃掉就行;他另外派人紧急赶往山寨中,将此事报告六位当家的,请他们来拍板决定。 义云在洞中把山贼们的动向看了个一清二楚,虽然包围未解,不过山贼们也退了一步,不再进攻。这不禁让他松了一口气,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上,他现在都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接下来李锦又和义云商量了一下,准备两个方案:在老汉胡涂的时候,可以利用李锦和他比较熟悉的优势,让义云放松休息;但要在老汉清醒过来之前相个办法把他制住以免他坏事。 两人不约而同都想到在老汉身上的某些穴道作作文章,义云想用点穴、而李锦却只能用银针刺穴来控制老汉的神智。 比较下来当然是李锦的方法要更人道些,毕竟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而且银针刺穴对老汉的作用要正面些、义云的点穴手法治标不治本。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李锦的行医工具失落在山寨中了,要么是义云冒险去取来、要么是以老汉为人质要胁山贼们自行送来。 究竟何去何从,只有等到天亮时看山贼的反应再说了。 在义云和李锦低声商议的时候,犯了胡涂的老当家反而象个乖宝宝一样,低眉顺眼安静地听着,没有任何反应。 其实义云他们两人这样谈话都不避他,也有些试探的意思在里面。而观察下来发现,这老汉真是胡涂了,好象还挺乐意和敌人相处而不愿和他本来的同伴相处,李锦只用了一枚灰猿采来的野果就把老汉哄得服服贴贴的。 在李锦和老汉的共同看护和警戒下,义云终于美美地睡了一觉。这好象有点不可思议,但义云的确做到了。 等到下半夜义云醒来,李锦倒是醒着、而老汉却早已经鼾声如雷,他这没心没肺的样子让义云见了又好气又好笑。义云就让李锦睡一觉,接下来由他来值守。 但是李锦却没有要睡的意思,他示意义云先点了老汉的昏睡穴,然后才郑重说出他的想法和计划。 李锦的意思,还是争取和山贼进行谈判,对于这个义云倒是也抱着一样的想法。如果真的能通过谈判来达成暂时妥协,倒也省去许多麻烦。 但是李锦的想法是,只要义云能安全离开,他决定留在小黑山不走了。 对此义云当然不同意。他的这一趟小黑山之行,本来就是受袁木兰姑娘所托而来,经历这么多的事情,好容易才逃出来,怎么能半途而废?这样不是前功尽弃了么! 奋战了大半天,当时确实凶险无比;但现在手中有了人质,形势已经大有改观,李锦为什么偏在这个时候改变主意呢? “李兄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再说只要再坚持一天,咱们的援兵也就到了。” 李锦摇头表示说他担心的不是这个。其实如果能和山贼谈妥,让他留在小黑山,有以下好处: 一是继续在暗中寻找义云需要的药品,二是可以作为义云的眼线随时提供山贼的动向,三是可以乘机让义云安全离开,四是保证李家村的安全。 而且在如何说服山贼一事上他也有合理的理由: 一,本来就是山贼冒犯袁木兰在先,只要他们答应不再追究袁木兰打伤喽啰的责任,相信大家都还有台阶下。 二,如果李锦自己答应不离开山寨,医治老当家,想来山贼们从上到下也是乐见的。 至于义云今后有何想法,只要缓过目前,从长计议便是了。 867章 谈判 “李兄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再说只要再坚持一天,咱们的援兵也就到了。” 李锦摇头表示说他担心的不是这个。其实如果能和山贼谈妥,让他留在小黑山,有以下好处: 一是继续在暗中寻找义云需要的药品,二是可以作为义云的眼线随时提供山贼的动向,三是可以乘机让义云安全离开,四是保证李家村的安全。 而且在如何说服山贼一事上他也有合理的理由: 一,本来就是山贼冒犯袁木兰在先,只要他们答应不再追究袁木兰打伤喽啰的责任,相信大家都还有台阶下。 二,如果李锦自己答应不离开山寨,医治老当家,想来山贼们从上到下也是乐见的。 至于义云今后有何想法,只要缓过目前,从长计议便是了。 义云听出来李锦的意思:首先还是为李家村的安危考虑,甘愿以身犯险;其二,大概是见老当家的这种怪病缠身,从医生的角度出发,难免有些技痒了! 义云虽然不赞成李锦这种与虎谋皮的做法,但是眼见李锦的态度很坚定,倒也不好过于反对。 这事归根结底,一是李锦悲天悯人的医者天性、二是李锦似乎还是对山贼抱有一丝幻想。义云对此也不能强人所难,所以只是要他安心,等到六位当家的亲自出马之后,再看他们是何种想法。 但是想来双方都不会再以硬碰硬的方法来接触了吧!事情应该会有一定的转机。即便是山贼们不在乎他们老当家的安危,只要咬牙坚持过了明天,狗蛋他们应该会有所动作,或多或少能对小黑山形成一定的压力。拖到那时再来谈判,说不定形势更加有利! 第二天一早山贼们既没有进攻、也没有立即派人来谈判,看来六位当家怕也是对此事踌躇难决,头疼不已。 义云倒是无所谓,既然山贼们在考虑,他当然也要给他们时间,自己忙里偷闲、和李锦一起来研究被点了穴道的小黑山老当家的。 这个时候老汉已经回复到清醒状态了,只是苦于被义云的手段所制,半分也不能动弹,气得额头青筯突起,目露凶光,那架势简直能杀得死人。 义云倒是蛮理解老汉这种虎落平阳、身不由己的心情和感受的。 他半是认真半开玩笑地将李锦被抓上小黑山的由来、以及自己为救李锦而冒险深入小盘山的经过讲了一遍,并重点将老汉被用铁环和铁链死定在洞壁之上的惨状详细地描述出来。 “老汉,实事求是地讲,要是没有我义云上山发现了监牢,谁知道你哪天就会被自己的手下饿死!所以,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一点也不过,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姑且不说,就是你想管管六位当家的,现在怕也是有心无力。所以我还是希望你和我们合作。” 这话,老汉听得脸色阴沉,手下那一帮人分别是个什么品性,他自己自然也是心中有数的,甚至可以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而眼下最要紧的是,自己的性命捏在义云手里,如果义云心狠一点,真的拿自己去作肉盾,他相信白眼狼们说不定就真的敢用箭射他! 不甘心哪!诺大的家业,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怪病,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山寨里究竟如何争夺法,这还是自己家里的事情,要是牵扯到义云这样的“外人”,他又觉得面子上下不来。 对于他的这一心态李锦倒是把握得很准确。他于是在一旁敲边鼓说:“老当家的,王兄的这番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是事实,下面的儿郎们闹得不象话,这不坏了你的规矩么?而当家们也不管管。 这些都不说,您要是觉得王兄是外人,不好表态的话,不妨事,我不也是山寨中人么?是你的属下,先前在山洞中一起做牢那些日子,你大概也看明白了我的为人。如果你答应和王兄合作,王兄应该可以助您一臂之力、我同样可以答应你留下不走,一是为您治病、二也希望您给李家村承诺一个安全庇护。” 李锦说了这番话之后,老汉仍然板着脸,没有任何表示;不过义云年看得出来,他眼中的凶光不见了,稍稍有些柔和、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且不管他这表情是发自内心还是装出来的,反正言尽于此,就算给他一个考虑和权衡的机会,义云和李锦不再管他,只是忙着做各种准备。 接下来是战也好、谈也好,总之谨慎一点都是没有错的。两个人忙碌碌,全当老汉不存在一样;老当家的面对这样的无视感当然是郁闷不已,不过也无可奈何,谁让自己是俘虏呢!按说也就这样的待遇了。 转眼就过了午时、又等到下午,口干舌燥的。 义云和李锦倒是无所谓,只要山贼不来进攻,反而有利于休养生息;而对于老当家的来说,则是度日如年了。 一开始他对自己的手下还是蛮期待的,觉得再怎么说他们也不该这么绝情吧? 可是一直等一直等,憋得窝火而烦燥,而老当家的心绪慢慢低落下来,宛如西天红日将要沉入一片黑暗。 这会儿义云正扒拉着眼前所剩无几的食物,开始有些犯愁。 先前他自己和李锦都是牙缝里抠食一样省得不能再省,将食物的消耗尽量压缩到最低限度;而自从这老当家的加入进来以后,粮食难以为继的问题显得更加突出。 想想也挺不容易的:两个人都要节省着用、现在三个人来消耗,用一点少一点,在这种情况下,食物能攒到现在,真的可以说是奇迹了。 义云对着李锦苦笑了一下,他想,看来如果等到山贼派人来谈判,还得加上一条:要吃的东西、要水! 义云在剩下的几只野果中挑出两三只好的先递给李锦,但是却被他拒绝了,两人推来推去都不肯享用。 义云强调说李锦是伤员,比他更需要这几只野果。 868章 奇迹 这会儿义云正扒拉着眼前所剩无几的食物,开始有些犯愁。 先前他自己和李锦都是牙缝里抠食一样省得不能再省,将食物的消耗尽量压缩到最低限度;而自从这老当家的加入进来以后,粮食难以为继的问题显得更加突出。 想想也挺不容易的:两个人都要节省着用、现在三个人来消耗,用一点少一点,在这种情况下,食物能攒到现在,真的可以说是奇迹了。 义云对着李锦苦笑了一下,他想,看来如果等到山贼派人来谈判,还得加上一条:要吃的东西、要水! 义云在剩下的几只野果中挑出两三只好的先递给李锦,但是却被他拒绝了,两人推来推去都不肯享用。 义云强调说李锦是伤员,比他更需要这几只野果。 李锦坚持说他又不参加战斗,不吃也能坚持;而义云就不一样了,如果得不到有效的补充,越到后面会连保护他的能力都没有了。 两人又僵持了一会,义云想了想,总不可能把老汉拉下吧?先把老汉的问题解决了再来和李锦理论。 他只得放下三只较好的野果,又在剩下的几只里刨出还看得过去的,走过去准备喂给老当家的吃。 但是出乎两人意料的是,这回天都还没有黑,老汉的眼神却已经混沌一片了,只是拿眼死盯着野果不放,口水顺着嘴角直淌,那样子滑稽之极!看起来真是一个超级吃货。 这老汉,今天的状态切换得真早啊! 义云有些笑哭不得。 而就在这个时候,三个人都听到一直守在外面的山贼们有了动静。 老汉倒也罢了,因为现在的他眼中只有吃的东西,对其他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李锦说了一句:“难道他们现在才准备要进攻?” 义云没有答话,只是用手势要李锦稍安勿躁,他自己则几步奔到洞口向外观察外面的情况。 查看一番之后,义云这才回头对李锦笑笑,说没事,是谈判的人来了。 说完这话义云又对老当家的说:“老汉,你的同伴来了。你看,咱们现在就剩这几只果子,连塞牙缝都不够了。所以你要好好配合我,向他们要点好吃的。” 今天提前变回乖宝宝的老当家哪里听得进这些,只是可怜巴巴地盯着野果不肯分神,又是咧嘴要哭的样子。 义云笑骂了一声没出息,当下不由分说地拽着他往洞口靠近。 这时候山贼们已经在外面呼喊成一片,要义云现身、要见老当家的一面。 “少废话,赶快拿酒肉和水来,否则把你们当家饿死了可不是我义云的责任!” 义云在洞口朝着下面大声说。 所有山贼都愣了一下,心想这尼玛是怎么回事?要东西,好吃饱了再来和大家作对吗?这真是一个矛盾统一的笑话! 不过眼下老当家的在人家手里捏着,你不答应还真的不成。 最后山贼答应提供酒食,但条件是要让老当家的露个面。 这个简单,义云就把老汉拖到洞口亮了亮相。 这下行了吧? 但是负责谈判的山贼说不行,怎么看起来老当家的软蹋蹋的样子,谁知道是死是活?让他自己动一动! 义云就望着脚下那个一脸狐疑的山贼,冷笑了一下,说是这有何难! 他于是唰唰几下解除了老汉的双手的穴道禁制,附耳对老汉说:“快,想吃东西自己动手,把食篮提上来!” 义云于是放下绳索,让那山贼把提篮拴好了,就吩咐老当家的动手去拉绳索。 那老汉倒是心情迫切地双手快速拉动绳索,将提篮稳稳地提了上来,而且手一抓到提篮,就迫不及待地用另一只手探进提篮里抓东西准备往嘴里填。 义云则笑眯眯地望着他饿鬼投生的样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老汉突然发难,将提篮奋力朝义云一扔,然后双手在洞口石壁上一扒,这一下借力的功夫,他的整个身子就朝洞外鱼跃而出。 李锦只来得及“啊”了一声。 但是义云却早有准备的样子,在老汉的身形刚一出现异动的时候,他的左手已经闪电般地甩出绳扣,“嗖”地一下飞去,竟然在老汉扑出洞口的那一刻,套住了他的一只脚踝! 且说洞外的山贼们大部分都没有思想准备,就见洞口扑出来一个人,接着又见绳扣套住了他,让他头朝下张牙舞爪地在石壁上拼命挣扎。 老汉正准备躬身上去解开绳扣,但就在这时,从众人的背后突然射出一支冷箭,迅疾无比、直奔老汉而来。 众山贼都没反应过来,而老汉却已经听见锐箭破空的风声,目标正是自己。他心中真是又惊又怒,又后悔! 正在无可奈何之间,又是义云的反应最快,用力将手里的绳索往后奋力一抽。 老当家的身体飞快地又朝洞口方向运动,而那支箭喀嚓一下擦着他的头顶射落到岩石了、再反弹出去,真是惊险无比,把他惊出了一声冷汗! 洞外的山贼们这时才反应过来,大家一片哗然。 很明显,这支箭就是来取老当家性命的。 他不知道是该后悔自己没有成功逃离洞口、还是该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 老当家连惊带吓之下,躺在义云的脚边,手脚都软了,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气。 义云笑着蹲下身去,若无其事地对他说:“你看,我又救了你一次。要是不把你拉回来,这回你一定要死在自己人的暗箭之下了。所以说何必先小聪明?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你的这帮手下是否则值得你这样维护?我想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吧!” 老当家的犹自嘴硬,他反驳义云说:“也许他们是想射断绳索助我脱困。” 这话让义云哑然失笑。 义云于是取过提篮说:“你还不死心?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干脆做个饱死鬼,你来把他们送来的食物吃掉,我保证你会七窍流血绝对没有解药可以救治!” “即便如此又怎样?这些东西是对付你们俩的!” “哈哈,这更可笑了!难道他们能先知先觉,知道你会找到机会逃出洞去?要知道这个机会是我故意给你的。” 869章 无影无踪 要是不把你拉回来,这回你一定要死在自己人的暗箭之下了。所以说何必先小聪明?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你的这帮手下是否则值得你这样维护?我想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吧!” 老当家的犹自嘴硬,他反驳义云说:“也许他们是想射断绳索助我脱困。” 这话让义云哑然失笑。 义云于是取过提篮说:“你还不死心?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干脆做个饱死鬼,你来把他们送来的食物吃掉,我保证你会七窍流血绝对没有解药可以救治!” “即便如此又怎样?这些东西是对付你们俩的!” “哈哈,这更可笑了!难道他们能先知先觉,知道你会找到机会逃出洞去?要知道这个机会是我故意给你的。” 老当家的顿时脸红脖子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义云当下不由分说地将提篮朝洞口一扔不管。 等到回头再看,这老汉这回才算真的回到混沌状态,乖乖地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 李锦好奇地问义云:“你怎么知道他是装的?” 义云笑则不语。只是再把老当家脚上的穴道禁制也解开了。 三个人不再说话,默默地将最后几只野果分而食之。 这就断粮了。要是明天援兵或谈判两者都没有进展的话,事情就真的麻烦了。 接下来天很快就黑了,而山贼们可能也让义云再次吓住,没有趁夜色偷袭。 老当家的还是没心没肺地呼呼入睡。 李锦则是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望着义云,没有睡意。 再看义云,依然还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对什么困难都不放在心上。 ...... 差不多到半夜时分,义云忽然被李锦用力推醒。 “出什么事了?” 义云一边问一边揉眼睛,只觉得渴睡无比。 然而还不等李锦解释,就在这个时候,义云就已经听见灰猿吱吱吱的声音,他不由得大喜! 原来是灰猿回来了。这真是太好了! 义云和李锦都振奋起来:既然灰猿已经返回,说明黄村那边至少已经得到消息,说不定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再看义云已经精神抖擞的样子,不停地和灰猿用他们才懂的语言交流起来。 又过了一会,义云拍拍灰猿,说声:“出发!” 灰猿就将身子一纵,从洞口出去,转眼无影无踪。 李锦不明就里,于是问义云:“她这是要去哪?” “哦,我让猿姐去把你的药箱背来,另外再山寨里加把火。” “放火?” 李锦不解地重复了一遍。 义云笑了。他告诉李锦说,当然不是放火,是有些小手段要施展,不把六位当家的整得着急上火,他们是不知道灰猿的厉害的。先前灰猿在大黑山已经操作过多次,轻车路熟的,义云相信她这次同样会给大家带来惊喜的。 李锦却很着急于义云对他卖的关子,在他的连番追问之下,义云这才告诉他说,山贼们既然敢于在提篮的食物中下毒,那就对不起了,“来而不往非也。” 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义云不能不“体谅”一二,就请小黑山的当家和头目们体验一下百日醉的滋味吧。 第二天醒来,老当家的大吃一惊。 原因是: 首先,也不知道夜间义云和李锦对他动了什么手脚,没有再用点穴的方法来制约他,他现在行动自如,但也就是仅此而已,除此之外他的全身没有一点力道。也就是说他可以在洞中自由行走,但不可能暗中对李锦或义云动什么手脚了。他不知道这其实是李锦对他实施了银针刺穴的结果。 其次是多了一只猴子,看起来和义云的关系匪浅。但这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他多年前就认识这只猴子和他的主人;进一步说,他从这只猴子套在脖子上的玄铁,联想到它的主人,再自己断定猴子的主人就是义云的后台。这就让他不寒而栗了。 最后一个原因就是,洞中多出来李锦的医箱,以及一大堆食物。他不知道这是灰猿的功劳,还以为是义云趁着自己沉睡中去了一趟山寨带回来的。由此他自己把义云在小黑山上如入无人之境的本事又高看了一大截。 当然,这些都是老当家的自己在心里杂念纷飞想出来的,义云和李锦并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只是一直等到中午,山寨里都没有派人来谈判,这让他对六个家伙彻底死心了。 当然,他不知道这其实是灰猿夜里大闹山寨的结果,六位当家的现在正焦头烂额着呢,根本没有时间顾及他这做老当家的。 一直在苦思脱身之计的老当家,现在才真正考虑起要和义云谈谈的可行性。 最开始,他把自己的脱身助力寄希望于自己的儿郎们,但事实证明他这是异想天开了。六个家伙昨晚竟然想借刀杀人、后来甚至不惜采取暗箭和在食物中投毒的方式,这让他实在寒心! 所以他不得不认真考虑和义云妥协的事情。 他是老江湖了;所以义云和李锦是什么人,他自然是看得清楚的;此外,还是出于对灰猿主人的畏惧。但他知道所谓江湖中的正道人士,只要自己低头服软,他们是会给自己机会的。 那么,只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脱身应该不成问题。 另一方面,灰猿的主人太强大了,进而影响了他对义云的观感。他觉得,毕竟小黑山是自己好容易才攒下来的“家业”,对于灰猿的主人这样的存在,小黑山是惹不起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六个混小子把这家业给败光了。 最后一方面,他甚至奢望着,能够借助义云的力量,把六个人手上的实权夺回来,让他自己*********但是最致命的问题是他的胡涂病,要不是因为这病,六个手下,便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自己乱来。也正是因为自己的这个病,才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心中有了和义云妥协的想法,他自己又在心中揣摩了一番,分析一下义云面临的形势,看看有没有谈判的可能。 870章 总是自己的心血 另一方面,灰猿的主人太强大了,进而影响了他对义云的观感。他觉得,毕竟小黑山是自己好容易才攒下来的“家业”,对于灰猿的主人这样的存在,小黑山是惹不起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六个混小子把这家业给败光了。 最后一方面,他甚至奢望着,能够借助义云的力量,把六个人手上的实权夺回来,让他自己*********但是最致命的问题是他的胡涂病,要不是因为这病,六个手下,便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自己乱来。也正是因为自己的这个病,才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心中有了和义云妥协的想法,他自己又在心中揣摩了一番,分析一下义云面临的形势,看看有没有谈判的可能。 当然是有的。 其一正如前面所说,义云这种人是江湖中的正道人士,从义云对他的态度来看,好象还没有太过明显的恶感。 其二是,他看到义云目前的困境;义云和李锦也有脱困的需求。 那么只要双方达成妥协,合作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但是需要试探一下。 所以,老当家的有了这桩心事以后,就自己把眼中的凶光收敛了起来。 他这样子让义云见到以后有些疑惑:难道大白天的,老汉还想装胡涂找机会?以他的精明,不可能不知道,这是装不地过去的嘛! 老汉到底想要干什么? 正当义云若有所思,审视老当家的表情动作的时候,这老汉却出乎他意料谄媚地笑了一下。 义云感到奇怪极了。 “尊师他老人家,身体还健朗的吧?” 老汉小心翼翼地找着话头。 义云有些不解:老汉难道认识自己的师傅?不可能吧! 义云的目光闪动,却发现老汉虽然是在问自己,他的目光却是停在灰猿身上;义云心中一动,难道...... “呃,哈哈。师傅嘛,当然啦,老当益壮么。” 义云是敷衍,但老汉却是心中一喜,心想有门!就从这里切入吧,看来真是机会。 “想当年我也是想往大黑山发展的,但后来多蒙尊师教诲,让我获益良多。” 老当家的带着回忆、感慨的味道,缓缓地对义云说。 义云暗笑,心中说这不是露馅了么?分明是那位前辈给你划了红线的吧!当然,这是一层不能捅破的窗户纸。 义云淡淡地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要再兜圈子了。” 老当家的老脸一红,有些言不由衷地回答:“我是说......你可否带我去看望一下尊师他老人家。” 义云毫不犹豫地表示拒绝,一是直接引述“师傅”的话,说只要安份守已地做人就是了,见不见面的,其实没那么重要。这一点义云笃定老当家的一定是曾经在那位前辈的手里栽过跟头,所以干脆就将自己的判断作为“师傅”的意思转达。这是他对人性的敏锐洞察,这话却是惊人的精准,让老当家的一点也不怀疑,反而觉得他就会这样说的。其实他哪敢去拜见?不过一说而已。而表面上他却作出失望和黯然的样子,不再坚持。 义云第二层拒绝的意思则一点也不客气,他开门见山地说:“再说,你的手下不是要抓我么?就算我愿带你去,也是不可能的了;如今这种局面,最大的可能是咱们同归于尽。” 义云就看着老当家的朝着他干笑,连声说:“哪能呢哪能呢!尊师那么高强的本领,只要他一出马,你的安全没有任何问题。” “家师年纪大了,倒是不好因为这点小事劳驾他老人家;再说,其实我不会有事。你还是考虑自己的安全要紧啊。” 义云要表达的真实意思老当家的听明白了,嗯,有戏。这就是义云开出的条件吧? 当然不能干脆地答应义云了。 所以老当家的的神色更加暗淡,消极地对义云说:“是啊,他们不听我的,你也看到了,他们连老汉的这条命都想要呢。” 义云听了就戏谑地说,老汉,一个当家混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少见了。不如我抽空帮你清理一下门户? 老当家的一脸的不相信,他嘟囔说,连王兄弟自己都给困在这里了,还说这种大话? 义云指了指灰猿,笑着告诉老汉,信不信?我让她去投毒,保证可以让山寨里死大半;当然,前提是他们惹火了我、或者你自己想不开了要行个绝户之计! 老当家的顿时面如土色。 他慌忙摇手表示,不用了不用了,自己的家务事,还是由自己处理最好。 哪里想到,义云却反将他一军:老汉你这不是说大话么!自身都难保了,还想靠自己来,切!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试探了一番,最后义云才敞开来说。 他对老当家的说:“其实我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用些手段把你的手下杀掉一些,要脱身很简单,但这样一来你这个当家的也就做不成了。不过我此行是为救李兄而来,自己走了不管他未免太过无义。还有,你自己有什么病,你自己最清楚了,就算你夺回了交椅,但一等到再胡涂的时候,不会又有新的当家的冒出来,再把你关起来、甚至直接下狠手?所以我建议咱们寻找个共同点,来合作一下,你意下如何?” 这话让老当家的听得半天作声不得。特别是说到他的病根的问题,让他心中也不禁茫然起来。 惆怅良久,老当家的只得问义云,是怎么个合作法? 义云表示,很简单。只要老当家的协助自己,两人带着李锦离开山寨就行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李锦一定设法将他的胡涂病治好,到那时再他再回来处置家务事。 “不行不行。” 老当家的拼命地摇头,他直言说,如果真这样做,那他即便是把病治好了也不可能回来了,这分明就是断了他的回归之路,绝对不行。 义云笑,他说,山贼有什么好,值得老汉这么留恋的? 老当家的则说,好与不好,总是自己的心血。 871章 回归之路 这话让老当家的听得半天作声不得。特别是说到他的病根的问题,让他心中也不禁茫然起来。 惆怅良久,老当家的只得问义云,是怎么个合作法? 义云表示,很简单。只要老当家的协助自己,两人带着李锦离开山寨就行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李锦一定设法将他的胡涂病治好,到那时再他再回来处置家务事。 “不行不行。” 老当家的拼命地摇头,他直言说,如果真这样做,那他即便是把病治好了也不可能回来了,这分明就是断了他的回归之路,绝对不行。 义云笑,他说,山贼有什么好,值得老汉这么留恋的? 老当家的则说,好与不好,总是自己的心血。 他接着开出自己的条件:请李锦给自己治病。好了以后,由他自己去夺回当家之位;而义云则可以自由离开,绝不食言! “那么李兄呢?” “李锦原是我山上的弟兄,治好我之后他就有大功,何去何从,凭他自选。” 嗯,这样看来,两人的开价慢慢地接近了。 义云就按照李锦自己先前的意思,和老当家的明言:义云自己是随时可以走的,不过现在要暂时留下,和老当家一起保证李锦的安全和恢复,同时给老当家的进行治疗;李锦可以暂时留下给老汉治病,以后可以自行选择离开或留下。但是老当家的必须严惩欺负李锦未婚妻的那几名山贼、而且要承诺保证李家庄的安全。 接下来的几天,老当家的不便正面与自己的儿郎为敌,但也要配合义云守住洞口,以及配合义云夜里的行动,以便给六位当家的适当的压力。 老当家的想了一下就断然表示同意。 两人于是击掌为誓,这就算达成协议了。 至于藏宝图什么的,恐怕老当家的还不知情,为免节外生枝,义云和李锦不约而同没有提及。 义云和老当家的两人终于达成了合作,尽管心中也各有各的算盘;不过联手应对眼前的困境却是必然一致的。 接下来就好办了。 这一天,六位当家的仍然坚持着没有派人来找义云谈判。而老当家的气恼之余,也就心甘情愿地为义云当肉盾了。 表面上他当然可不能和义云一起对自己的儿郎们下手,不地他的肉盾工作倒是做得尽心尽力、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话说有一阵义云一度“挟持”着老当家的在洞口嚣张了一把,引得山贼们一阵骚动。 但是光天化日之下,大部分喽啰们对老当家的尊敬还是存在的;他们为老当家的安全忧急,所以就是义云再嚣张他们也不敢怎么样,怕伤到老当家的。 至于想要老当家性命的,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下黑手的。 而义云正是看准了这一点,他躲在老当家的背后,查看敌情,为夜间的行动作准备。当然,他们如此大胆,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由老当家的作掩护和诱饵,义云随时警惕着,想要把对老当家射冷箭的人找出来。 这也算是强强联手了吧?所以山贼们只能继续围困,进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山洞内有充足的食物、又没有了内斗,所以义云、李锦和老当家的,无论是身心还是精神,都和往日有了完全不同的改变。 而洞外的山贼却相反,完全松懈下来了。除了不能让义云等人逃走外,他们已经不想着进攻了。 最让义云和老当家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李锦的医术真的是出神入化!经过他用下午的时间来施针,老当家的病情竟然得到明显的控制。这天天黑下来的时候,扎过银针的老当家竟然没有再象往日一样切换成乖宝宝!这真是让老当家自己又惊又喜。 一直又多延缓了将近一个半时辰,老汉才又进入胡涂状态,不久就呼呼大睡起来。 义云就和李锦偷偷商量了一下,他决定冒回险。 他是这样想的:按估计,明天,无论是狗蛋他们或是红棉师太,应该就会有所行动了。所以义云得抢先行动,对他们进行必要的配合。 所以他决定冒险在黎明的时候潜行到山洞外面去,随机应变;而洞口则只能由李锦和老当家的来守住了。 一方面,老当家的如果不守住山洞,要是李锦出了问题,那他的病肯定是没办法治疗了。所以他应该会尽力保护李锦的安全。 另一方面,白天是他清醒的时候,他只能选择坚守、也有能力坚守。因为他要是回到山贼那边,他自己的安全问题都没办法保证,所以只能暂时依托山洞、依靠李锦的治疗。 而义云自己偷偷潜出去,如果有机会给山寨捣捣乱,制造点麻烦,这对于狗蛋或红棉师太他们来说,都会很有帮助的。 至于县令大人那里,义云不太抱有希望、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唯一的风险就是老当家的会不会有其他计谋,从而伤害到李锦。 经过一番分析和权衡,义云和李锦都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大。这个险值得冒上一冒! 当然,义云最理想的选择是晚上行动,但最大的问题是那时候老当家的会犯胡涂,成为一个乖宝宝,没有半点防守能力。那样的话,风险更大,要是被山贼偷袭,就什么都完了。 所以义云就一直坚持到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这才偷偷地潜行出去。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义云又把灰猿留在峰顶上,以她的身手,对抗一两个人不成问题。至少可以在峰顶对想要仰攻的山贼造成搔扰。最主要的是,如果事情到了危急的时候,她就可以发挥速度优势来通知义云,以便及时应对。 义云没有让老当家的知道他把灰猿留在了峰顶。 于是义云就在天亮之前离开了李锦,老当家和灰猿;现在有了老当家的保护李锦的安全,他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即便不是说能在山上来去自如,便是不负责任地想一走了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当然,义云是不会这么做的。 872章 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义云又把灰猿留在峰顶上,以她的身手,对抗一两个人不成问题。至少可以在峰顶对想要仰攻的山贼造成搔扰。最主要的是,如果事情到了危急的时候,她就可以发挥速度优势来通知义云,以便及时应对。 义云没有让老当家的知道他把灰猿留在了峰顶。 于是义云就在天亮之前离开了李锦,老当家和灰猿;现在有了老当家的保护李锦的安全,他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即便不是说能在山上来去自如,便是不负责任地想一走了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当然,义云是不会这么做的。 白天靠近山寨的难度很大,义云倒是没有想要去冒那个险,他悄悄地来到一个便于观察山上山下的位置隐匿起来,这是他的长项,没有什么难度。 群鸟啁啾,东方渐白。 几天以来,义云第一次呼吸到自由而清新的空气,感觉非常之好! 从这个角度远远望去,晨光里的小黑山山寨仿佛村落,要是没有喽啰成群队操练,会让人误以为这是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而要是没有山贼的存在,这里真的是世外桃源。而且义云要寻找药品治疗自己的伤势的话,就不会这样一波三折了! 直到这时,义云才来得及把老当家将他误认为是灰猿主人的徒弟的事情回想一下。 真是奇妙了,世界太小;在这个又大又不大的地方,有些人和事总是有着或多或少的交集。 就比如灰猿的主人和老当家;又比如红棉师太和李锦和祖父;再比如自己和李锦。 说不定以后有的是机会揭开灰猿主人的身份秘密呢。 义云对此很是期待。 正在义云凝思之际,他突然若有所感,抬头望去,只见原本正在操练的山贼们如临大敌,纷纷朝着寨墙那边奔跑。 义云再变换了一个位置,朝外观察;他不禁微笑起来。 有一队人正从山下上来,慢慢地接近了山寨的入口。看起来人数还不少。 义云细数了一下,大致有三十来人的样子。 ——难道是县令大人大发善心,派官差前来交涉?从衣着颜色上来看似乎又不象。 当然也不可能是狗蛋带来的人。因为一是黄村能派出来的不过是十来个人而已,没有那么多。再说他也在书信里反复交待,只要狗蛋带几个人来在外面配合一下就是了,毕竟黄村的安全更重要。 那么这一队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他们不过是三十来人而已,想要攻击小黑山山寨,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义云决定静观其变。 这个里时候寨子里的山贼们已经各自到达防守位置了,人数真不少,看起来怕有好几百人。难怪长时间以来官府拿他们没有办法。 差不多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又听见山贼们鼓噪起来,有的开始朝着上山来的那队人射出一轮箭;而那队人马也在开始后退避让,寻找安全的地方。 看来应该是交涉失败了。 但是占着地利与人数优势的山贼们并没有贸然打开寨门冲出去交战,可见双方都还是蛮谨慎的。 奇怪的是那帮人并没有就此离开,只是退到弓箭射不着的地方,继续呆在原地。他们这样做究竟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义云不禁饶有兴趣的样子。 看来上山来的这些人一定是有着什么目的呢。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可惜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更不用说能听到什么了。 义云又悄悄地换了一个位置,就在他藏身的这座山上朝外面仔细地搜寻起来。他有一种直觉,那三十来个上山来的人,怕是在吸引山贼的注意力吧? 果不其然。 没花费多大功夫,义云就有所收获了。 就在义云潜伏的这座山朝外的一面,有四五个人在朝山坡悄悄地运动。 就他们的行动特点来看,义云很熟悉。他立刻就判断出来了,其中有四个分明就是他手把手教授出来徒弟们。 看来小家伙们是动了相当一番脑子的,竟然想得到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招来。 不过,要想靠这四五个人来救人显然是不够的;他们显然是不想明目张胆,怕是想以潜入的方式上山。本来夜间行动是最有利的,但他们为什么要大白天的来?是了,怕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有些等不及了。 还是不成熟啊!这样冒险,最后的结果,多半是救不了人、反而可能把这几个人全搭进去。 看来自己得想办法传达一下信息,最好能指挥一下他们的行动才行。 但不巧的是义云把灰猿留在了那座山顶上。现在要做到既不被山贼发现、又能通知到徒弟们,这简直是不可能实现的任务。 义云暗暗焦急。难道就这样眼睁睁望着他们往火坑里跳?这让义云犯难了。 无论如何,必须想个法子来接应他们一下! 正在这时,刚才还偷偷移动的几个人忽然隐匿不动了。 义云不禁很好奇。 不过他并没有困惑多久。耳边听得寨门那边的山贼们被激怒了一样,大呼大叫的;义云倒没有过多留心去关注他们;他只是有些紧张地盯住徒弟们潜藏的这面山坡。 不多时,果然又有一个人在飞快地朝上运动,速度之快,与义云自己也不遑多让。 只见那人影如同猿猴,连蹿带跳地,竟然没有山贼发现他已经从悬崖下向义云这里攀爬上来了。 从动作身形上看,这人的水平显然不是自己的徒弟所能相比的。 义云再仔细观察了一下,不禁开心地笑起来。 “原来是她啊!” 义云看得分明,来人正是红棉师太。其实在义云的料想之中,红棉师太在听到李锦和他自己被困以后,一定会兼程赶来,事实果真如此。 红棉师太虽然年过五旬,但侠气甚浓、性烈如火,她一定坐不住要来救人的。 转眼间红棉师太已经上得山崖,正准备四下里查看情况,义云却已经现身出来招呼她说:“师太!” 873章 性烈如火 只见那人影如同猿猴,连蹿带跳地,竟然没有山贼发现他已经从悬崖下向义云这里攀爬上来了。 从动作身形上看,这人的水平显然不是自己的徒弟所能相比的。 义云再仔细观察了一下,不禁开心地笑起来。 “原来是她啊!” 义云看得分明,来人正是红棉师太。其实在义云的料想之中,红棉师太在听到李锦和他自己被困以后,一定会兼程赶来,事实果真如此。 红棉师太虽然年过五旬,但侠气甚浓、性烈如火,她一定坐不住要来救人的。 转眼间红棉师太已经上得山崖,正准备四下里查看情况,义云却已经现身出来招呼她说:“师太!” 红棉师太一怔一喜,本来一直板着的脸上笑容不由得一下子松散开来。 两人就互相交流了一下情况,红棉师太这边听说李锦现在的安全有保障,不禁大大安心。虽然她对那老当家的有些狐疑心,不过义云做事情她还是很放心的。 而县城这边,因为义云临走前有过交待、再加上灰猿及时返回报信,狗蛋也就匆匆向县令大人以及她报信。 可惜县令大人仍然一幅无动于衷的样子,这让红棉师太十分的不耐烦,对义云她倒不是很担心、心中只是更焦虑李锦的安全。所以红棉师太和幼弟武师傅商量了一下,由幼弟临时从武馆那边挑选了一批人便一路向小黑山急赶。 也就是义云先前看到,在寨门之下与山贼交涉的那一群人,由武师傅带领和指挥着,同时起到一个掩护红棉师太展开行动的作用。 他们也知道这次上山来的就这么点人,其实对于攻击小黑山来说,还是杯水车薪的;不过目前来说,能做到这一步也真是殊为不易了!也正因为已方人少,所以只能步步小心,要避免和山贼发生正面的冲突。 对于义云来说,红棉师太姐弟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让他足感盛情了。此外,义云对于红棉师太的身手是很了解了,他的心中现在不由得更加有底气了。 义云将李锦的想法、以及和老当家的谈判结果告知了红棉师太;两人商量了一下,苦于人少,目前来说,也只能因势利导,接受这样的结果了。本来按照红棉师太的意思,义云和她联手的话,要救走李锦倒不是件难事;但后面的事情确实不太好办:要是后面山贼报复,李家村可不象黄村,是没有半分自保之力的。 看来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接下来,要是两人配合行动,大闹一番,便是小黑山有六位当家又怎样?他们也会拿义云和红棉师太没有办法。当然,闹事不是图一时高兴,最终结果还是要迫使山贼接受谈判条件,这样才能把事情妥善解决。 接下来,义云就开始带红棉师太“熟悉地形”。 因为义云现在对小黑山山寨相对要比红棉师太要熟悉得多,哪里有陷阱、哪里有机关,最重要的哪里有吃的东西,义云都一清二楚了。 红棉师太来了,山贼们不尽地主之谊,那么这个义务自然而然地就由义云以导游的方式来承担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目的。 义云和红棉师太商量的结果就是,要以这种嚣张拉风的方式在山寨中出现,让山贼们惊讶万分却又追不上、打不过,这样闹腾一番,才会让六位当家的意识到小黑山也不是什么水泼不进的地方,彻底打掉他们的安全感,这样双方才有得谈。 当然,义云和红棉师太不会蠢到以二敌数百山贼,拿自己硬抗的地步。很简单:只要在山寨里亮个相,然后让所有山贼都被调动起来;而这时义云和红棉师太便可以充分发挥速度优势,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疲兵之计,因为即便是六位当家的也不可能有他们两人这样的身手。 于是义云和红棉师太就施施然地下山来,象游山玩水、闲庭信步一样,朝着山寨方向进发。一路上但凡有不长眼的喽啰上前纠缠,两人就如同竞赛一样抢着出手,毫不客气地施以辣手处置。 山贼们很快就被惊动了,不、确切地说是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惊呆了! 普通的山贼,就算是一下子上来十四五个也不够义云和红棉师太打发的。况且两个人并不是老老实实地沿着一条直线走的。 有时神出鬼没地蹿上箭楼和了望台,分分钟清除了那里的岗哨和卫兵;有时又攀上寨墙,将一些不长眼的劈手朝外面扔,连武器都懒得用。 而等到大队人马气喘吁吁地赶到时,两人又无影无踪了。 前面说了,义云的任务还有带着红棉师太熟悉地形这一项,所以他们俩并不是一味地和山贼缠斗;相反,如果有神仙路过,他一定可以看到这样的一幕奇景:前面要么是一人、要么是两人,招蜂引蝶似地吸引着一大票的山贼穷追不舍;而被追赶者总是绝尘而去,没有追上或者用弓箭射中的可能。 一时间只听得山寨里报警的梆子声此起彼伏,却没有一处有好消息传来,都是坏消息。 这真是让六位当家的焦头烂额、七窍生烟! 不是他们不想抄家伙上前拼命,问题是人家根本不打算和他们对阵,只是一味的在山寨中忽左忽右,行踪不定。 而且不理会还不行:明知道人家就是骚扰和捣乱来的,谁也没脸对之视而不见。 总之是追不上、抓不到、赶不走。 而且这是两个人,不断地互相策应,互相支持。 山贼们追得累了,刚想停下来喘口气,而这又给义云和红棉师太找到机会,分别在聚义厅不远处动手引火烧房子了。 山贼们也不是没想过采取布网捕渔的方式来应对,但是这两人岂是等闲之辈?反正不是那么容易捕到的。 所以不等到布网成功,反而被两个人将抓捕网络撕扯得七零八落。 凡是参与围捕的人都在疲于奔命、苦不堪言,实在拿义云他们两个没有任何办法。 ——这不是给人欺负到家里来了么? 874章 得心应手 而且不理会还不行:明知道人家就是骚扰和捣乱来的,谁也没脸对之视而不见。 总之是追不上、抓不到、赶不走。 而且这是两个人,不断地互相策应,互相支持。 山贼们追得累了,刚想停下来喘口气,而这又给义云和红棉师太找到机会,分别在聚义厅不远处动手引火烧房子了。 山贼们也不是没想过采取布网捕渔的方式来应对,但是这两人岂是等闲之辈?反正不是那么容易捕到的。 所以不等到布网成功,反而被两个人将抓捕网络撕扯得七零八落。 凡是参与围捕的人都在疲于奔命、苦不堪言,实在拿义云他们两个没有任何办法。 ——这不是给人欺负到家里来了么? 是,但那又怎样! 总之义云和红棉师太真的是象鱼游深水,得心应手;而山贼们则感觉两个人滑不留手,无计可施。 山贼们一开始还气势汹汹,大有不抓到两人誓不罢休的样子。 然而一路左追右追下来,发现自己这一群人本来就是给对方当猴来耍! 有些人忍不住污言秽语一通大骂,想要激将两个人停下来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可是义云是什么人?红棉师太又是什么人? 仍然不停地奔走,其间还有闲暇就地取材,用一些稀奇古怪的暗器,比如石块、木头疙瘩甚至土块之类的,不停地对骂人厉害者还以颜色。 结果骂人都无一例外地口上吃亏,轻者掌嘴、重者打掉几颗牙齿。 更狠的是,骂的人越多、越难听,被义云和红棉师太放火烧着的房屋就更多;所以中途山贼们不得不分出部分人手去救火,否则哪有那么多的房子经得住烧? 搞到最后,山贼们的主要任务不再是追逐而是不停地喊话了: “请留步!两位请留步,我们当家的有话说。” 而他们不知道,义云困守几日的憋闷、红棉师太对故人后代的维护之情,又岂是这些人的话语可以疏散和打动的?直接不理,听而不闻。 本来义云见红棉师年纪大了,生怕她奔跑久了吃不消;而一路下来,看她的架势,一点也不疲惫的样子,不输于年轻人。 义云不禁对她的体力暗暗佩服。 且说六位当家的可没有心绪和体力参与到这个比赛一样的游戏之中。 此时六个人正在聚义厅里正襟危坐,面色阴沉,反复争论着应对之法;而事实上也没有有效的办法可以拿出来。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在山寨中横冲撞、为所欲为下去? 最先已经有人认出义云的身份,甚至给当家的出馊主意:既然姓王的已经出来了,那何不加强对山洞的攻势,把两个犯人一劳永逸地解决之? 听到没?是“两个犯人”。 他们已经打算对老当家的身份视而不见,想要浑水摸鱼,趁乱下手了。 而六位当家的确实也这么做了。于是派人到现场去,准备如此这般地干了。 在他们想来,义云不在,老当家的在明面上是自己人,而李锦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么攻进洞去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也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办法,让老当家的本领不失、而人却象疯了一样,不认识自己的同伙,却对着孩儿们大打出手。 而手下的孩儿们对老当家多年的积威心存畏惧,缩手缩脚的不敢下狠手。 关键是老当家的人虽然胡涂,但是本事还在,所以势若疯虎地据守着洞口,与之战斗起来难度与义云在时不相上下;所以攻击仍然没有任何进展。 当然,事实上李锦并没有对老当家的动什么手脚;只不过,老当家的不装胡涂的话,怎么来面对昔日的手下呢?所以这不过是老当家的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罢了,不过也简单有效。 老当家的人虽“胡涂”,但是动起手来却是一点也不留情,特别是对于那些想在暗中下黑手的人,更是一点也不客气;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老当家的难道是装的、对想浑水摸鱼的人特别狠!他们渐渐心中有数,但是又怎么敢说出来! 于是球最终又被踢回到六位当家的这里,何去何从,还是得由他们自己来决定了啊! 六位当家的在聚义厅中收得回报,他们当然是郁闷无比。 老当家的表现势若疯虎,他们怎么不心中有数? 但是前面的事情都已经做出来了,又怎么回头!他们终于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了。 六当家的比较冲,他愤愤地对着五个兄长吼道:“由他们去,我就不相信这两个人是铁打的,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觉一直闹下去!” 但是话虽然这样说,现在好象主动权在人家的手里,要闹要休息都是人家说了算;而自家山寨的这个脸可真是丢大了!以后怎么在弟兄们面前混? 再说到老当家的,很多事情也只是头目以上的人才知道内情,所以有些话不好明说、有些事情不好明做。从今天的表现来看,老当家的未必真胡涂,只是他这种胳膊肘朝外拐的行径实在气人;所以怕还是得先和姓王的谈谈,请人家松松手,——没想到这人真的是惹不起! 另外一方面,想法把姓王的捣定以后,同样还得过老当家的这一关;不过,自家人的事情,关起门来解决相对要容易一些。 所以现在最紧要的是如何让姓王的罢手,大家以一个体面的方式来下台。 这样一来,二当家以下的五个人就一齐拿眼来瞅着大当家的,希望他拍板定夺,给大家来拿个主意。 大当家的苦思良久,最后决定行一条缓兵之计。 命令传达得很快,所有相关的人都被动员起来了。 山寨里的大部分人继续追着义云和红棉师太两个人,不断喊话,继续苦口婆心地表达和平的意愿。 而大当家的则亲自出马,悄悄带着他的五个兄弟前往老当家和李锦所在的那个山洞外面去。 875章 从这里结束吧 另外一方面,想法把姓王的捣定以后,同样还得过老当家的这一关;不过,自家人的事情,关起门来解决相对要容易一些。 所以现在最紧要的是如何让姓王的罢手,大家以一个体面的方式来下台。 这样一来,二当家以下的五个人就一齐拿眼来瞅着大当家的,希望他拍板定夺,给大家来拿个主意。 大当家的苦思良久,最后决定行一条缓兵之计。 命令传达得很快,所有相关的人都被动员起来了。 山寨里的大部分人继续追着义云和红棉师太两个人,不断喊话,继续苦口婆心地表达和平的意愿。 而大当家的则亲自出马,悄悄带着他的五个兄弟前往老当家和李锦所在的那个山洞外面去。 大当家的已经敏感地觉察到,其实老当家这边真是解决难题的关键所在;一切因此而起,那么一切就从这里结束吧! 山洞那边一连两三天攻击无效,再坚持下去出没有什么意义了。 所以大当家的这次带着另外五位当家的一到现场就撤了人马,退到山下;大当家自己则咬咬牙,带着几个当家的,齐刷刷地上了山,跪拜在山洞之下,开始“负荆请罪”,以便求得老当家的原谅,软化他的立场。只要他有所松动,事情就好办多了。 不能不说,大当家就是大当家,不但手上功夫了得、嘴上的功夫也是非同小可! 他也不管老当家的听或不听,就在洞外一个人声泪俱下,从跟着老当家的一路打拼讲起,多年艰辛,一直讲到老当家的病,讲到五位兄弟的无奈和无法,讲了将老当家的一个人留在山洞的无奈和痛苦。总之中心意思就是事出有因,并非刻意加害;但错就是错,现在大家知道错了,希望老当家的重新来带领大家,有病治病、还和从前一样做一家人。 大当家的讲着讲着,很是入戏,不但感动了身边的人、还差点把自己也感动了。 但是美中不足的是,他讲得口干舌燥的,山洞里却悄无声息。 在场所有人都狐疑着。他们自然知道老当家的发病规律的,所以不禁暗想老当家的不会是又犯了胡涂、睡着了吧? 那么,如此一来,岂不是机会?只要一拥而入,不就一了百了么? 是的,不要说其他人,就是大当家的自己也在一刻间动了这样的心思。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而且还严厉制止了其他人的蠢蠢欲动。 其一,难说这正是老当家有意在考验大家的耐心和诚心。 其二,就算是老当宾的犯胡涂了,也不能这么做,得坚持把戏继续演下去!因这为戏不是演给老当家看、而是演给义云看的,——洞中的情形,焉知不是义云的圈套?怎么会这么简单!绝对不可以弄巧成拙! 事实上果真如此,所幸大当家的没有把戏演砸! 此刻老当家正在洞中闭目养神,一边听着大当家的话,心中百味杂陈。 他当然是在考验自己曾经的手下了,他们五个是什么样的货色,自己心中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 现在可以说主动权完全不在自己的手中,所以只有继续不动声色地等。 这六个人哪能这么容易就来服软认输的?怕是在义云的手上吃了亏,没办法之下才来如此行事的吧?如此说来,义云此人真是不简单啊! 六个人真要起了杀心的话,一拥而上,自己可能真的应付不过来。那么也就意味着自己和李锦都会死、也更意味头义云将不会放过他们;这是最坏的结果,他不愿看到。 但现在只有赌了!自己现在随时可能再次犯胡涂而陷入沉睡,如果义云赶不回来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只有李锦一个人来应对了。 但最好义云不要回来。 如果义云一夜不归、而自己沉睡一夜之后,六个家伙的态度还和现在一样,那么自己就赌成功了。 这个赌的代价不小,两条人命。 但是必须赌。 所以他想定以后,就听天由命的样子,继续闭目养神。 然后,他就在李锦的注视之下,又到了犯胡涂的时候,切换回乖宝宝状态以后,头一歪,竟然睡着了。 李锦不能不佩服,做当家的,真是不能用寻常人的眼光来看待,竟然能镇定到这种程度! 接下来,六位当家的变成看护了。 大当家的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爬起身来,活动活动跪得发麻的身体,然后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继续在这里守候到天亮。 不过又派了人去传信,让大家喊话里加上这么一条:“六位当家在洞外恭候大驾!” 事实上他们不知道,在这之前,灰猿在峰顶已经呆得极不耐烦,于是自作主张地离开了这里去寻找义云了。 等到灰猿找到义云,义云和红棉师太已经大模大样地就在众人面前找了一个地方停下来休息。 灰猿一出现,义云和红棉师太的心中都是一动;义云判断应该是山洞那边有了变化、而红棉师太则是和老当家的见到灰猿时的反应一样,都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义云就和灰猿吱吱交流了一下,知道了大致情况,不由得心头一松。他本来还是很担心六位当家的会铤而走险的,不过据灰猿的说法是六个人一直跪在那里,这让他有些底了。 又等了半天,山贼的传信到了,于是义云和红棉师太就听到这这句话:“六位当家在洞外恭候大驾!” 现场的山贼们自然是摸头不着脑的。 不过义云心中更加笃定了自己的判断,他便轻声和红棉师太交流起来。 红棉师太很是担心李锦的安危,她问义云要不要现在就赶过去? 义云则很有信心地摇头说不必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义云认为在这件事情上有必要赌一赌老当家的能力。 本来风险确实不小,但经过你来我往的消息传递,从六位山贼头脑的表现来看,现在义云认为赢面很大、李锦应该没有太大的危险。 876章 大阵仗 又等了半天,山贼的传信到了,于是义云和红棉师太就听到这这句话:“六位当家在洞外恭候大驾!” 现场的山贼们自然是摸头不着脑的。 不过义云心中更加笃定了自己的判断,他便轻声和红棉师太交流起来。 红棉师太很是担心李锦的安危,她问义云要不要现在就赶过去? 义云则很有信心地摇头说不必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义云认为在这件事情上有必要赌一赌老当家的能力。 本来风险确实不小,但经过你来我往的消息传递,从六位山贼头脑的表现来看,现在义云认为赢面很大、李锦应该没有太大的危险。 所以义云最后大大咧咧地安抚住了红棉师太,他决定就在众山贼的眼皮子底下休息。 当然必要的警惕性是不可少的。他和红棉师太商量了一下,决定两人轮流看护着对方休息,以便补充体力和精力,以便应付天亮以后的形势发展。 最过份的是义云竟然开口向山贼们索要两床被子来保暖。用他的话说就是:闹腾了一天,有些累了;所以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了。现在屋顶的月色挺美,赏月入眠,很不错啊! 这话把追了他们一天的山贼们气得说不出话来。 见过嚣张的,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嚣张到这种程度的! 但是没办法!连六位当家的都说“恭候”,那么小的们自然不敢不尽待客之礼。所以他们真的取来了两床棉被,任由他们在屋顶赏月了。 眼前的一幕,红棉师太全都看在眼里,她不禁对义云的胆识感到叹服! 山贼这边,自然又把消息迅速地传给六位当家的,说是义云和另外一人,在屋顶如何如何。 这就让六个人更加笃定义云一定是有所安排和应对的,幸亏没有动歪心思轻举妄动! 只是六个人都没有带棉被,在这一点上大家不约而同地在心中咒骂义云会享受,真好命!自己这些兄弟,在自家的地盘上,却还不如他一个外来的捣乱人过得舒服自在。 这真是太过分了! 然后,等啊等啊,天亮了。 老当家的醒来以后,不由得心情大好:一切都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这真是太好了! 他这一高兴,也就不管不顾地把李锦摇醒,第一句话就是:“咦,你竟然还睡得着?” 李锦苦笑。 心说连你这做当家的都睡得着,我为什么睡不着? 天光大亮,六位当家的也就呵欠连天地醒来,继续在洞外跪守。大当家的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老当家的,希望他能体谅弟兄们的心情,这就一起回山寨去;其他五个人也心领神会地在一旁不断地帮腔表忠心。 令他们惊喜的是,这回老当家的倒是没有让他们等太久,主动在洞口露了回脸,虽然脸色非常之不好看,但是谢天谢地、他总算是露面了。 于是众人加倍用心地继续在洞外显示诚意。 屋顶,在月光照耀之下入睡,四下山贼巡逡环伺;然后迎开天明。 这一切对于义云来说倒是如同家常便饭一样;不过对于红棉师太来说,却是平生第一回。 义云是年轻人,倒是可以随意任性。 而以红棉师太的年纪、又是出家人,这样做,自己心里的感觉却是怪怪的,她有些不自在。 所以天一亮她就向义云投以问询的目光:接下来该怎么办? 义云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红棉师太的,只有一个字:等。 等到山洞那边再次传了消息过来,这回的措词改了,是“老当家的有请。” 义云马上就跳起来,向红棉师太招呼了一声:“师太,咱们走!” 红棉师太苦笑着摇摇头,却又无言地跟着义云朝他和李锦先前藏身的那座山赶去。 先前六位当家的来请义云都不给面子,而这个面子却给了老当家,红棉师太自然猜得到义云的用意,大概就是想借此机会在山贼内部埋颗钉子。 在途中义云低声和红棉师太说了一下他的判断。义云认为既然山贼们以老当家的名义来请他,这就说明是老当家的和六位当家的关起门来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应该是达成妥协了。现在请他们过来,不过是作个见证罢了。 而且义云还和红棉师太说明了李锦想留在山寨的意思。 “你这小子,让老尼急慌慌地从县里赶来、又陪你看了一晚上的月亮,到头来连个人都救不了吗?那还弄那么大的阵仗干什么?” 红棉师太哭笑不得,不住地报怨义云。 义云则不断解释说他也想把李锦救走啊,但这是他个人的意思,他一直坚持。现在除非让李锦到黄村或者到县里去,否则山贼要找他的麻烦很简单、而且随时可以拿李家村的安全为借口来要胁于他的;而李锦留在山寨有一定的好处,可以通过逐步救治老当家的,对六位当家的形成一定的压力和掣肘。 红棉师太当然了解这一点。不过她更担心李锦的安全问题。留在山寨里的话,山贼要他的命那还不是意念一动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义云说:“对啊,所以咱们才有必要在山寨里这样折腾,让山贼有所顾虑,不能为所欲为。其实李锦的安危取决于老当家对山寨的掌控能力的大小,他越快恢复、则李锦的安全更有保障。如果老当家的胡涂病拖得越长,则六位当家的机会越多。大家都明白这一点,所以六位当家的对老当家的胡涂病的恢复进展一定是很警惕、一定会暗中设法破坏的;李锦最大的风险可能就在这一过程里面。现在咱们过去,只要看老当家的如何处置此事,就可以对李锦的安全作出准确的估计,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大可以直接把李锦带走便是了。” 红棉师太点头表示赞同义云的说法。 等他们到了地方才发现,山贼对此山的包围已经撤除掉、六位当家的已经从另一条路回到山寨去了;他们刻意选择不和义云他们朝相,这其中大概是有着多方面的考虑。 877章 威风八面 其实李锦的安危取决于老当家对山寨的掌控能力的大小,他越快恢复、则李锦的安全更有保障。如果老当家的胡涂病拖得越长,则六位当家的机会越多。大家都明白这一点,所以六位当家的对老当家的胡涂病的恢复进展一定是很警惕、一定会暗中设法破坏的;李锦最大的风险可能就在这一过程里面。现在咱们过去,只要看老当家的如何处置此事,就可以对李锦的安全作出准确的估计,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大可以直接把李锦带走便是了。” 红棉师太点头表示赞同义云的说法。 等他们到了地方才发现,山贼对此山的包围已经撤除掉、六位当家的已经从另一条路回到山寨去了;他们刻意选择不和义云他们朝相,这其中大概是有着多方面的考虑。 义云和红棉师太让他们大跌面子,如果见面了未免有些不好看;所以索性避而不见、让老当家来应付此事,——这大概也是他们达成妥协的一部分吧。 留下来守卫的二三十个喽啰们看来大部分应该是老当家的亲信,对义云和红棉师太客气得很,仿佛义云和红棉师太真是是客人而不是给山寨制造了诸多麻烦的人。 在他们的引导下来到山上,老当家的和李锦已经从洞里出来,正坐在石头上晒太阳。 老当家的和义云自然是没说的,而和红棉师太的见面,则是让两个人都有些奇特的神情。 义云没想到这两人竟然也是旧识。 只见两人都是一怔。 老当家的随即讪讪地叫了一声:“红棉姐......” 红棉师太面无表情,冷漠地哼了一声,没有给老当家的好脸色。 旧日的纠葛当然不好在年轻人的面前重提。所以两个人很快就都恢复了正常。 红棉师太指着李锦问老当家的:“你不会不知道他的身世吧?” “我知道的。” 老当家的老老实实地回答,就象老鼠见了猫一样。 “那好,我把他带走了,你好自为之。” 红棉师太毫不客气地说。 “这......” 老当家的只说了一个字,他好象有些怕红棉师太。 义云站在一旁插不上话。 倒是李锦反应过来,自己上前给红棉师太见,轻声说:“晚辈见过祖母。” 没有称前辈、也没有称师太,而是直接用这个亲昵的字眼;红棉师太听了,眼圈马上就红了。 望向李锦的表情特别的不同,仿佛李锦真是她的亲孙儿一样。 也是,若是当年不阴差阳错的话,这不正是自己的亲孙儿么!所以,如果有人敢伤他一根毫毛,那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倒是李锦自己想得明白,和声细语地,用了商量的口吻和红棉师太说了他的想法:他还是想就留在山寨里,老当家的需要照顾和治疗。 “唉......” 红棉师太叹了一口气,在她的眼里,李锦的性子和故人真是几乎一模一样,凡事总是最先考虑到别人而不是自己;算了,只得由他! 不过对老当家的她却是一点也不留情面。 她说:“哪有医生来相就病人的道理!你有病不会自己去村里找他救治?” 平时在小的们面前威风八面的老当家的尴尬着,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她。 当然红棉师太自然也知道义云和他讲过的原因,这是不好直接挑明的。红棉师太倒也不想过于伤老当家的面子。 她最后气呼呼地对老当家说:“罢了!留下便留下吧,但是你得保证这孩子的安全,要是他少了一根毫毛,小心我拆了你的山寨来烧火!” 老当家的听了忙不迭地表示说这个他已经有所安排了。 其实这也正是自己和六位当家的妥协的结果: 今后他仍然不直接参与山寨中的具体事务,甚至不会搬回山寨去住;他今后就以治病为主,基本处于隐居状态,而且出于安全考虑,他基本就决定住在这个山洞里了。 所以李锦多半就会和他朝夕相伴。六位当家的已经答应处置调戏袁木兰的那几人、并承诺不再追究李锦的责任,今后李锦还是山上的医官,可以在山寨中自由来去、并且按照以前的法子,他可以仍然定期回李家村义诊。 义云和红棉师太都听出来了:小黑山也不是毫无底线的让步。其实还是软中带硬的意思:他们仍然想把李锦留在山上。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一点他们似乎不想再让步。 义云当然心知肚明。大概是山贼们仍然还对黄村的宝藏存着觊觎之心呢!只不过眼下找不到合适的切入口,算是留个口子,以退为进吧! 同时义云自然也看出来了,老当家的选择仍然在山洞居住,又布置了亲信在洞外把守,这当然表示他对六位当家的戒备和防范之意。 他不关心最后谁胜谁负,不过只要有老当家的形成牵制,那么小黑山的六位当家的行事就不会全无顾忌。 而且,又有李锦在其中起到眼线的作用,这对黄村来说是有好处的。 好象事情的发情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但也不全然是原点了;因为山寨里多了老当家的这一股可以借助的力量。 当然,最大的风险仍然是来自六位当家对老当家可能的反扑,难免会对李锦的安全造成威胁。 所以义云现在考虑得最多的就是要给予老当家一定的助力,让他的山贼手下有所顾忌。而且,这个助力要适度,既不能引起六位当家的反弹、也不可让老当家获得翻身的机会。 内耗。 只要让他们内部产生裂痕,不停地内耗,要么力量削弱、要么无暇分身来袭击黄村。 在没有官方支持的背景下,义云认为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从六位当家的表现来看, 虽然他们不甘心,但是他们至少表面上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义云和红棉师太的这一闹,他们当然也怕义云和老当家的联手。 所以,明面上的这个钉子确实起到一定的作用了。 接下来好象没有什么事情了。不过义云觉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一方面,他和红棉师太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引起六位当家的狐疑,这是加深裂痕的最好时机。 878章 碰碰运气 只要让他们内部产生裂痕,不停地内耗,要么力量削弱、要么无暇分身来袭击黄村。 在没有官方支持的背景下,义云认为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从六位当家的表现来看, 虽然他们不甘心,但是他们至少表面上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义云和红棉师太的这一闹,他们当然也怕义云和老当家的联手。 所以,明面上的这个钉子确实起到一定的作用了。 接下来好象没有什么事情了。不过义云觉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一方面,他和红棉师太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引起六位当家的狐疑,这是加深裂痕的最好时机。 另一方面,义云觉得,索性给红棉师太和老当家的留点时间,让他们叙叙旧,更好地沟通一下为好。 所以他就借口有事要和李锦谈,和他一起朝山顶攀爬上去,而红棉师太和老当家的留在山洞外面。 到了峰顶,义云就问李锦,是不是让袁木兰就此回李家村? 李锦听了却不停摇头。 他的意思是,自己选择留在山寨,确实是在冒险。而且以自己的个人之力,只不过是起到让山贼稍微安心的作用;不敢说借此就真的能保护李家村。 而山贼的作风他现在也算琢磨明白了,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会翻不认人? 所以他的意思,还是让袁木兰留在黄村为妙;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让她去投奔红棉师太。 义云则表示,只要李锦和袁木兰相信他,让她留在黄村当然不是问题;不过由她自己决定好了,要是想去红棉师太那里,当然也是可以的。 离开小黑山之后,义云带着前来助阵的徒弟们,索性与红棉师太、武师傅他们汇合在一起,大摇大摆地沿江而上,转道县城而去。 说实话,义云对此次县令大人的按兵不动虽然不意外,但心中还是有些不爽快的。在他看来,有自己和红棉师太在山寨里到处添乱,要是县令派人前来,里应外合之下,攻破山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事实证明,自己的筹码好象不够份量,让县令大人下不了决心铲除山贼。 从彼此的身份来看,义云自己和县令的义务和责任好象全然颠倒过来了。 这是很无奈的事情。 义云当然不可能就此去质问县令大人,他凭什么不尽到该尽的责任。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从根源上想办法,让县令大人心甘情愿地去剿灭山贼。 这就又回到原点来了:大部分的藏宝图都在谢打铁掌握着,而这个人现在又杳无音信。看来还是得从追查谢打铁的线索上花大力气,再来考虑和县令大人谈利益交换的问题。 但是这谈何容易! 左思右想之下,义云还是决定在县城逗留几天,碰碰运气。他于是交待徒弟们先回黄村去、并且在村里要随时戒备着,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义云和武师傅去了他的武馆,两人好久不见,免不了要畅谈一番;红棉师太则回到观音阁里去。 从有枣没枣都得打一竿子的角度出发,义云还是拜托武师傅给下面的人打了招呼,在县城里随时留意着,一旦有谢打铁的消息就及时通知他。 等到义云从武馆出来,却很意外地见到了守候在门外的两名官差,他们是奉了县令大人的令,来请义云前去面谈的。 对于县令大人能够掌握自己的行踪,义云倒是不觉得奇怪;不过现在李锦的安全危机暂时缓解了、县令大人却又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和自己谈呢?义云直觉以为县令此举的动机不纯,绝不可能是为了邀请自己去做做客那么简单。 那就去看看,听其言观其行吧。 等到了县令大人的私宅,这家伙仍然摆谱得很:正在院落内和师爷对奕,倒显得象是义云是来求他一样。 义云忍气吞声地行了礼,便毫不客气地自己拾了把椅子坐下,并向在一旁服侍的芽头索茶来喝,一杯又一杯,牛饮个不停。 反正对方不开口,那义云也不介意和他耗下去,只要县令大人家的茶水供应得上。 县令大人当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禁在心里摇头叹气:武人就是武人,一点风雅都不懂。 既然如此,再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县令大人只得让人撤了棋盘,屈尊来和义云说话。 话题当然还是从义云有惊无险平安归来说起,县令大人少不得要慰问一下表示关怀,他这假惺惺的样子义云实在不喜,但是也只得有一句没有句的应付着。 按照县令大人的意思,他对此次按兵不动的解释仍然是:要剿灭小黑山的山贼,一是行动规模大需要充分准备、二是此类军事行动需要上报州府并取得上面的同意才行。所以他也是有心无力。 义云平静地听说,随他怎么解释了。反正自己连敷衍的话都懒得说,这样的客套实在没有什么意思。 反正义云自己也不打算是有求于他,所以且听他把这些话说完了,再来看看他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 只要他自己不觉累,县令大人爱兜圈子就随他去,兜几圈都行。 接下来县令大人的谈兴颇浓,竟然和义云探讨起黄村的山川地貌、地理风水。 义云心中一动,但表面上却表现得听得乏味的样子,呵欠打个不停。 好容易等到县令大人的话题暂告一个段落,端起杯子补充口水的时候,义云就懒洋洋地起身作势向他告别: “蒙大人教诲,得益良多。草民这便要赶回黄村,恕罪恕罪!” “且慢!” 见义云这么不上道,这半天的口水话真是白白浪费了!县令大人气得脸色铁青,忍不住出言喝止。 “义云,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胡涂?” 师爷在一旁敲边鼓道。 义云将手一摊,当然表示不知道县令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请自己吃回牢饭? 这话把县令人的嘴都气歪了! 义云这光棍的样子,他又不是第一次领教,所以要是他不服软的话,还真的拿他没有任何办法的。 879章 再作决定 好容易等到县令大人的话题暂告一个段落,端起杯子补充口水的时候,义云就懒洋洋地起身作势向他告别: “蒙大人教诲,得益良多。草民这便要赶回黄村,恕罪恕罪!” “且慢!” 见义云这么不上道,这半天的口水话真是白白浪费了!县令大人气得脸色铁青,忍不住出言喝止。 “义云,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胡涂?” 师爷在一旁敲边鼓道。 义云将手一摊,当然表示不知道县令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请自己吃回牢饭? 这话把县令人的嘴都气歪了! 义云这光棍的样子,他又不是第一次领教,所以要是他不服软的话,还真的拿他没有任何办法的。 县令大人想了想,决定冒回险。 他于是把手一挥,让师爷退下,由他自己亲自来和义云开门见山地谈一谈。 师爷就依言退下,不过他也不敢大意,忙暗中将事先准备好的预防措施作了及时布置,然后这才给县令大人发了信号。 县令大人有恃无恐的样子,这才森然开口和义云说话。 这回他竟然赤赤祼地开口便要义云交出藏宝图。 这就怪了,一直气定神闲的县令大人怎么一下子就不淡定了、急不可耐了呢? 义云确实有些意外。他直觉上判断,事情一定是有什么变化了。 义云想了想,于是云淡地说:“大人,先前不是说好的吗?只要山贼的事情解决了,草民一定遵守约定。大人又何必这么心急!” “小黑山的事情本来就是本县的份内事,这个不用你操心,不日就会有行动。” 县令大人不由分说地回答。 义云又问他,那谢打铁的事情怎么说? 县令大人则又重复一遍,还是让义云不要操心此事。 这就好玩了!义云在心里想,县令大人这回在他面前是前所未有的强势,这个表现只能说明两点可能: 一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县令压力倍增,所以不得不仓促决定,催促义云提前履行先前的约定。 二是县令大人手里有了什么筹码,足以迫使义云让步,所以他才会这样一改往日风度,强横无比。 义云还以为时间在自己一边,现在看来,形势变了、说不定危机马上就要来了! 义云想了一想,就一字一句地对县令大人说: “草民还是希望大人三思,按照先前约定的步骤来。” 县令断然拒绝。 “那好,义云的脑袋就在这里,请大人来拿去算了!” 义云冷冷地对县令说。 “本县要你的头颅有何用!本县要的是藏宝图。” 义云微微一笑:“大人难道认为草民会随时把它带在身边?” “在哪里?” “呵呵,当然是在黄村啊。大人可以着人去到处搜索,挖地三尺,说不定几十年上百年就能刨到。” 县令大怒,他啪地一拍桌面,向义云喝道:“你不要以为本官就真的治不了你!” 义云无所谓地直视着他,心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能够让县令如此失态? 难道,是县令趁他前往小黑山,趁虚而入? “好吧,请大人说说,有什么手段来治我,让草民死个明白。” “本县不要你死,黄村数十条人命现在就在本县手里,你识相的话,速速拿东西来换!” 县令大人咬着牙,狠狠地对义云说。 果然! 义云的心中一沉。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那么县令是如何做到的? “好吧。那草民可以走了吗?” 义云寒声问。 “嘿嘿......”县令奇怪地笑着,然后告诉义云,他当然可以走了。并且他可以去尝试各种办法,时间只有一天;超过时限的话就只能领回一堆人头了! 义云头也不回地出了县令的私宅,心情沉重地出了城,径直朝黄村赶去。 事情发展严重性的确远远超过了他的估计,别的事情倒也罢了,但是黄村的事情,确实是绕不过去的坎,他根本无法置之不理。 现在只能先回黄村了解清楚情况的始末,再作决定了。 黄村,真是多灾多难啊! 不知道是心情使然,还是其他原因,义云夜行的速度不是很快。本来他应该加快速度的,但是他直觉上以为就是马上飞回到黄村怕也解决不了问题。 最主要的失误就是,他以为按兵不动就是县令最顺理成章的选择了;而根本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这么没有底限,竟然转而黄村下手! 低估了人性的丑恶,所以结果就是自己将面临最大的麻烦。 义云一路走一路在脑子里千回百转地想,打算在黑漆漆的夜幕中找出一丝光亮来,却是没有任何头绪。 徒弟们呢?难道徒弟们也全部遭了毒手? 似乎义云能够借力的现在只有武师傅和红棉师太了,但是看县令的样子,他毫无疑问是作好了应对措施了。 所以现在来看,义云再没有更强有力的帮手。 也许除了交出藏宝图之外,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或者说,即便是交出了藏宝图,也换不回县令手里的几十条人命! ...... 快到大黑山的时候,天上突然霹雳一声,大雨瓢泼而下。 就是眨眼的功夫,义云已经浑身湿透。 不过义云恍若不知,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沿路前行。他不是神仙,却要去解决神仙也会犯难的问题。 夜色如墨、雨似瓢泼,心情郁闷之极。 一直等到义云到达村外不远的地方,望见水淋淋的视野中屋影重重,还散落着几点昏黄的灯光,他的心情才略略有所好转。 暗夜之中有灯火,有了方向感。此刻的黄村对义云来说有着家的意义,而这摇曳不定的灯光仿佛在告诉他,是自己的家人在等待和盼望他的归来。 义云加快脚步进了村口,又下意识地朝着暗哨位置搜寻了一下,让他意外的是哨位上仍然有人值守。 这个发现让义云松了一口气,看来村里的情况也还不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义云继续朝前走,双足踩在淋漓的水中哗哗作响;不多时,哨位上的人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那人就快步朝他跑来,只是他的面孔被雨披遮挡,不知道是谁。 880章 大黑山 快到大黑山的时候,天上突然霹雳一声,大雨瓢泼而下。 就是眨眼的功夫,义云已经浑身湿透。 不过义云恍若不知,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沿路前行。他不是神仙,却要去解决神仙也会犯难的问题。 夜色如墨、雨似瓢泼,心情郁闷之极。 一直等到义云到达村外不远的地方,望见水淋淋的视野中屋影重重,还散落着几点昏黄的灯光,他的心情才略略有所好转。 暗夜之中有灯火,有了方向感。此刻的黄村对义云来说有着家的意义,而这摇曳不定的灯光仿佛在告诉他,是自己的家人在等待和盼望他的归来。 义云加快脚步进了村口,又下意识地朝着暗哨位置搜寻了一下,让他意外的是哨位上仍然有人值守。 这个发现让义云松了一口气,看来村里的情况也还不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义云继续朝前走,双足踩在淋漓的水中哗哗作响;不多时,哨位上的人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那人就快步朝他跑来,只是他的面孔被雨披遮挡,不知道是谁。 “谁?” 雨声中,义云朝来人扯着嗓子喊。 而对面那人同样也扯着嗓子回答道:“义云大哥,是我啊,——四狗子!” 义云的手旋即被一双同样冰凉的手用力地握住。四狗子似哭似笑,不由分说便拖着义云朝村里走,口中一边说:“雨太大了现在,先回去再说......” 进村,进屋,义云刚换了一身干衣裳,而得到消息的徒弟们已经一个接一个地赶到了。 义云环视了一圈,狗蛋、四狗子、芽豆,以及袁木兰、甚至刀疤脸等人,一个都不少。这让他不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应该说,他从县里一路赶回,心是最担心的就是在场所有人;现在看来情况真的是比预料的好太多了, 接下来,义云和徒弟们互相讲述了一下各自掌握的情况,终于搞清楚目前面临的情形倒底是怎么一回来。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一开始村里收到灰猿从小黑山传回来的消息,说是义云和李锦被困,大家焦急万分。狗蛋召集所有的战斗人员商量了一下,决定一面先派出人手赶往小黑山、一面则迅速赶往县城求援。而县令大人却按兵不动,狗蛋只好再去武馆求见武师傅请他帮忙,所以才有了武师傅和红棉师太一干人的小黑山之行。 狗蛋在离开黄村之前反复交待留守的四狗子等人,对村里将要面临的情势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而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县令大人竟然会以大家都意想不到的方式来突然发难、在背后朝黄村人捅刀子。 先是从村里出发到县城贩卖山货的村民一个接一个有去无回,大家在最开始时还不在意,但随着失踪人员越来越多,四狗子等人这才意识到一定是出问题了。 再后来,县令大人竟然派出了一队官差,直接堵在城门口,以查捐征税为名义,公开对黄村村民进行抓捕。 “义云大哥,你可知道领头的官差是谁?” 狗蛋气愤愤地问义云。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地描述着,又眼见狗蛋的表情,义云不禁深深起皱眉头—— “难道是熟人,究竟是谁?” “岂止是熟人!任谁也想不到,竟然是谢打铁!” 狗蛋这话让义云一惊。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自打见到到县令大人以后的一切疑惑,现在一下子全部都明了了。 谢打铁竟然投靠了县大人、而且还摇身一变成了官差。 难怪县令大人的态度转变得如此突然、发难的手段阴毒而下作并且丝毫不加掩饰,实在和义云先前对他的印象相差甚远。而现在知道是谢打铁在后面捉弄,那么就想得通了。 有谢打铁带队,但凡是黄村进县城去的,自然按人头来,一抓一个准了,都是熟面孔嘛! 而县令大人此番和谢打铁联手,以人质来要胁义云以谋夺他手里的藏宝图,又乘着义云全力应对小黑山之困的时候来操作,时机把握得不错。 看来这两个人真是吃定自己了。以谢打铁对自己的了解,也只有用黄村村民们的性命才能有效地拿捏义云。 处心积虑的深远到了这种程度,也真可谓是煞费苦心之至了! 在义云低头寻思的时候,徒弟们都鸦雀无声地盯着他、等他作最后决断。 义云想定了一切,就抬头对大家微笑着说:“也罢。既然县令和姓谢的这到想要藏宝图,那便给他们好了。先把村邻们救回来再从长计议。不过这谢打铁既然有恃无恐地露了面,我绝不肯和他干休!这样,咱们先退一步:明天这么办......” 义云招手让大家围拢过来,这才低声向大家细说了一遍他的想法,然后让大家各自分头去准备,天明以后大家自然要前往县城去会一会这狼狈为奸的那两个人了。 是夜义云再次离开黄村前往县城,找了一个安全可靠的地方藏匿下来,打了个盹。 而狗蛋等人则按照义云的安排,在天亮以后才慢慢上路,一路上有意识地打着时间差,一直消磨到过了午后这才来到县城,也不进城,就在城门外不远处等着官差前来进行交接。 消息也就由守在城门口的差役迅速传回到县衙,报告给了县令大人、以及新任捕头谢打铁,说是黄村来人了、但是义云没有出现。 这消息让县令和谢打铁很感意外,两人不禁面面相觑、狐疑半天,实在搞不懂义云的用意,都在琢磨他这闹的究竟是哪一出? 县令大人板着脸,向报信人问道:“来人怎么说?” 报信人将狗蛋的原话又复述了一遍:“黄村此次派出代表,一并带来了补缴税金的钱额款项,请大人网开一面、释放逃税村民。” “补税?!” 县令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不过谢捕头见机极快,立即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大人,谅他们不敢故弄玄虚,这不过是公开说辞而已,东西应该就在他们带来的那口箱里,您看......” 881章 来人怎么说 消息也就由守在城门口的差役迅速传回到县衙,报告给了县令大人、以及新任捕头谢打铁,说是黄村来人了、但是义云没有出现。 这消息让县令和谢打铁很感意外,两人不禁面面相觑、狐疑半天,实在搞不懂义云的用意,都在琢磨他这闹的究竟是哪一出? 县令大人板着脸,向报信人问道:“来人怎么说?” 报信人将狗蛋的原话又复述了一遍:“黄村此次派出代表,一并带来了补缴税金的钱额款项,请大人网开一面、释放逃税村民。” “补税?!” 县令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不过谢捕头见机极快,立即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大人,谅他们不敢故弄玄虚,这不过是公开说辞而已,东西应该就在他们带来的那口箱里,您看......” 听谢捕头这么一解释,县令大人这才醒悟过来。确实,人家总不可能直接告诉报信人,他把藏宝图带来了吧! 不过话虽如此,县令大人却也不想显示自己的无能。他于是故作深沉地冷哼了一声,对谢打铁道: “本官难道不清楚他的意思?还用得着你来教?本官的意思是,那义云怎么不露面?万一节外生枝该如何应对?也罢,师爷、谢捕头,你二人且亲自走一趟,连人带物带到县衙来再说吧!” 谢打铁一听此话,明白县令派师爷和自己前往,分明就是监视的意思。他的心中着实气不打一处来;然而人在屋檐处、不得不低头,所以只得低头应了,便和师爷一起接城门外接人。 一路上在他心中还想,不管黄村来人是谁,怕也没有胆量自投罗网吧? 等到了城门外,却见来人是狗蛋,不由得一怔。 再看狗蛋,仿佛压根就不认识他谢打铁似的,面色平静、泰然自若地向他和师爷行了礼,便示意四狗子等同伴,抬了箱子,便随同谢打铁和师爷一路进了县衙。 县令见人已经带到,却又装腔作势了半天、作足了官样文章摆够了谱。 再看狗蛋,还是平平静静对答如流,说了半天,归根结底一个意思:东西就在箱子里,请县令大人开恩放人。 县令心中激动,却又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示意将箱子抬过来、再吩咐谢捕头以清点银钱款项的名义开箱查验东西是否确实是真的。 谢打铁心中同样也是怦怦直跳,于是快步上前打开箱子,朝里面猛看,——经过暗自比对,确实是他朝思慕想的第三份藏宝图! 又过了半天,他这才抬头对县令大声报告,说是清查完毕、与应缴数相符。 县令则点了点头,心中说这义云还算识趣,倒也没有胆子玩火!他于是对狗蛋说: “也罢,税收乃是国家法条规定之义务,若非那几名村夫无知,本县岂会与治下百姓为难?你且先行回去,待本官知会管事人,放他们自新便是了。” “多谢大人体恤!” 狗蛋行完礼,便起身告退,头也不回地向城外去了;也没有再过多纠缠县令放或不放人,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走得干脆利落,途中没有在县城作任何逗留。 对于狗蛋此举,感到最郁闷的人却是县令和谢打铁了。 一是狗蛋果真就把真的藏宝图送来,而且在放不放人一事上,好象一点也不在意似的。 第二一方面,仍然是义云为什么不露面?义云竟然不露面,那么先前为他所作的准备全然也就落了空。 所以对于县令和谢打铁来说,藏宝图虽然到手,但是也太过于顺利了。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生怕这藏宝图会烫手一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又等到了密室内,县令大人这才再次问谢打铁:“你真的确定这图是真的?” 谢打铁则点头说:“确认无疑!” 这就怪了!那义云是怎么回事?这便认输啦!不可能吧! 二人狐疑了半天,敲破头也想不明白,义云既不出面、却又甘愿交出藏宝图,究竟想要搞什么? 其实当狗蛋离开县衙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蛮忐忑的。 因为义云事先反复交待过,不管县令和谢打铁放不放人,他都不能逗留、要走得坚决些。 但狗蛋知道这藏宝图是真的、是用来换乡邻的命的;在藏宝图送出以后,他一度担心过要是县令他们坚持不放人,那不但会害了乡亲们、而且从此以后自己这一方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制约两个坏蛋的手段了。 不过又见义云那么笃定地告诉他,只要不露怯,事情办完以后县令和谢打铁一定会放人,一切有他在暗中处理。所以,狗蛋最终选择了相信义云的本事和判断力。 等到狗蛋一同伴们回到黄村以后,天不过刚刚黑下来,被抓的村民们竟然真的一个接一个平安归来了! 欣喜之余,狗蛋对义云更是信服不已。 因为他事先讲过,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让县令和谢打铁狐疑、然后误判、最后才是自己这一方的反击。 所以狗蛋和小伙伴们开始着手进行下一步的工作了。 第二天,狗蛋专门把被抓的村民召集起来,按照义云事先的安排,作了一些安抚和了解情况的工作。 有趣的是,义云再次料中了:个别村民显然是被谢打铁恐吓或收买了,带着任务和目的,在村里绕水绕水地打听此次用藏宝图换人的经过以及义云的去向。 因为事先有所准备,狗蛋安排了人,通过不同的渠道释放着或真或假的消息。 几天以后,不断有消息汇总到县令和谢打铁这里来。 一个是,黄村村民们就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照样往来于县城和黄村之间,卖山货或采购生活用品。 既然黄村村民敢这么做,一定是义云暗中有所谋划,绝对不能上他的当了! 所以对于这个情况,在县令和谢打铁的授意下,官差们不再和黄村人过不去,而是直接无视这些赶集的乡下人。就算他们真的逃税也睁只眼闭只眼了。 882章 换人 因为他事先讲过,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让县令和谢打铁狐疑、然后误判、最后才是自己这一方的反击。 所以狗蛋和小伙伴们开始着手进行下一步的工作了。 第二天,狗蛋专门把被抓的村民召集起来,按照义云事先的安排,作了一些安抚和了解情况的工作。 有趣的是,义云再次料中了:个别村民显然是被谢打铁恐吓或收买了,带着任务和目的,在村里绕水绕水地打听此次用藏宝图换人的经过以及义云的去向。 因为事先有所准备,狗蛋安排了人,通过不同的渠道释放着或真或假的消息。 几天以后,不断有消息汇总到县令和谢打铁这里来。 一个是,黄村村民们就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照样往来于县城和黄村之间,卖山货或采购生活用品。 既然黄村村民敢这么做,一定是义云暗中有所谋划,绝对不能上他的当了! 所以对于这个情况,在县令和谢打铁的授意下,官差们不再和黄村人过不去,而是直接无视这些赶集的乡下人。就算他们真的逃税也睁只眼闭只眼了。 另外传得最多的就是义云这个人的消息了。 有人说,义云心灰意冷、宣布不再牵涉黄村的任何事情,已经飘然远去,不知所踪。 也有人说,义云恼恨县令大人收留和重用谢打铁,于是愤然上小黑山做山贼去了。 还有人说,义云其实是到州城去了,想要设法越级举发县令大人窝藏山贼的行为。 ...... 更多关于义云的消息汇集过来,却是真假难辨、相互矛盾,搞得县令和谢打铁头都大了! 一方面,两人觉得,义云就这样抽身离开精心为他设置的局,实在不敢相信。 而另一方面,两个人又有些半信半疑,毕竟现在藏宝图就在自己的手中,应该说主动权握在手中,应该不担心才是。 想来想去,两个人还是觉得心中不踏实;只可惜藏宝图徒有其三无法先下手为强,因为还有雷家的那份,得下力追踪线索才是。 谢打铁和县令大人合计了半天,对兀然不知所踪的雷家以及那最后一份藏宝图的下落,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谢打铁忽然有些想明白了:难道义云笃定他找不到雷家的那份藏宝图,所以才这样轻松放手,让自己来接个烫手山芋? 上当了!一定是这样了! 再一联想到义云投靠小黑山的传闻,谢打铁不禁不寒而栗!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平生最大的两个仇敌合二为一来对付自己了。那么就算有县令大人作靠山又怎么样? 小黑山要自己的命、义云要自己的命,他们要有所行动的话,真是防不胜防! 这样想的话,自己谋划这三份藏宝图的过程,是不是显得过于心急和张扬了呢? 再加上现在为了有个靠山不得不和县令大人合作,真担心自己到最后白忙活一场! 谢打铁不知不觉在心中生出一丝悔意。 而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又被县令看在眼里。 从县令大人的角度,同样有些操之过急的担忧。多日相处下来,谢打铁是什么货色,他自然是十分清楚;说实话,在玩心机一事上,县令大人自认为可以毫不费力地把阴险深沉谢打铁拿捏在手中;但是在狠毒无情上,县令清楚自己做不到谢打铁这个地步。 所以明白说,他觉得谢打铁是个隐忧,与他合作的安全性其实比不上与义云这种光明磊落的人的合作。 如果义云真的愤然去做了山贼,恐怕对付起来要比对付谢打铁难上许多倍! 要不是心中有苦衷、不得不行非常之举的话,他可不愿选择谢打铁。 所以好玩的是,两个人表面上亲密无间、但双方都很清楚对方的为人,都在小小翼翼地戒备着对方。 根据两人的合作协议,谢打铁手上仍然有两份藏宝图、县令大人拥有一份,两人将共同努力寻找最后一份。 此外,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达成共识,决定要密切关注小黑山方向的动静。 那么回头再来说义云,他现在身在处? 那天交接藏宝图,义云自然是隐伏在县城里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一直在暗中关注着狗蛋等人平安离开、又暗中观察着县令和谢打铁两人的勾心斗角,最后一直等到县令下令释放了抓来作为人质的黄村村民,看到事情正朝着自己希望的轨道发展,这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县城,折身向小黑山而去,最后再次潜行上了山。 所以狗蛋安排人释放的消息说义云在小黑山,这倒是真的。但是要说他是投身作了山贼,自然是没有半分可能的。 义云的想法,送出藏宝图,一方面当然是为了拯救被抓走的黄村村民,这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但另一方面,他也有将计就计、顺水推舟的意思:索性将麻烦扔给县令和谢打铁,并制造些假象、让他们互相勾心斗角去。 既然现在坏人已经联手,何不如暂时抽身出来作个旁观者,让事件再发酵一下?自己在暗中推波助澜一下,适时出手为民除害,这样才显得轻松一些。 最后一方面,义云前往小黑山的最主要目的,当然还是想通过李锦帮助,在小黑山寻到自己最急需的金昙花根茎和火蚯蚓。 敌人可恶之极,所以得想方设法让自己更加强大,这样才能稳操胜券啊! 义云反思了一下自己从前的做法,他认为最大的问题就是,自己从前有些逞强出头的味道。 当然,并不是说自己惩恶扬善有什么不对;而是方式方法上欠妥: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自己总是强势地站在明处,所以不但吃了谢打铁的亏、也难免让县令也来算计到自己。 现在要有所调整:让黄村藏宝的事情成为公开的秘密、让拥有藏宝图的人站到明处成为众矢之的,自己只要不断地让恶人不断曝光就好了。 希望斗争策略的改变能够尽快让黄村恢复往日的平静。 883章 十年 “谁想到十年的功夫,这家伙竟然成精了,新来的和尚撵庙主,那地方成了它的地盘,谁也没办法靠近了~” 老当家心有余悸地说道,“想不到弄巧成拙,养虎伤身......”。 义云听了呵呵呵地笑起来。 李锦见义云跃跃欲试的样子,明白他的心思,不禁有些担忧。 果然,义云对老当家的说:“老汉,这么说来那只鬼面獾到现在怕是已经十岁朝上了吧?它的胆汁还能不能用了?” “当然,年份越久越啊。难道你真的想去试?算了吧!年纪轻轻的,不要做傻事。” 义云则不在意地表示说,老当家的用不着激将他。他这一去,主要是为了自己;如果有幸成功,那不是两全齐美了?便是自己不小心丢了命,也是自己的事情。 “但要是成功了可得先说好啊!不能白给!” 老当家的连忙表示说,那是当然。王兄弟冒了生命危险取来的东西,他自然不会亏待于他的。 义云心中暗笑,知道这老汉其实是顺竿爬,猴精得很!分明是想假手于自己、却这样云遮雾罩的行事,不过他也不想点破,只是详细问明白了鬼面獾的生活习性以及它经常出没的山谷所在,但开始作出发前的准备。 义云固然不怕危险,但也从来不去做莽夫。 离开的时候,义云向两人告别;老当家倒也还罢了,而李锦则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好象心里有话、不过当着老当家的面,他却有所顾虑;义云却似明白他的心意,临出洞口时忽然转过头来,展颜而笑。 表面上看是对着两个人,但义云的这个表情却是做给李锦看的,要他不用担心。 义云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又等了一会,李锦忽然对老当家的说:“你怎么还不动手?现在出去肯定不会遇到王兄。” 老当家的嘿嘿笑起来,口中说着“你这小子倒也不笨。”于是伸手点了李锦的穴道、又出了洞口,向守在外面的亲信交待了一番,这才大踏步朝山寨方向而去。 这一切义云当然不知道。不过他预料到老当家的应该会有所行动、也并不担心李锦的人身安全,因为目前来说,李锦于老当家肯定还有利用价值。 ...... “猿姐,咱们果然上了这老家伙的当了!什么一只、这分明就是一个家族的鬼面獾啊!” 义云好不容易才攀上一块兀立的巨石,喘匀了气,这才朝着灰猿叫苦道。 巨石的表面光溜溜的,要是没有事先为以防万一安排灰猿支援这一着,义云怕是很难全身而退了! 在巨石脚下四周是一群毛色杂驳的鬼面獾,正呲牙低吼、仰头用眼睛死死盯着上面的一人一猿,对这两个胆大包天闯入它们领地的家伙示威,只恨不能一跃而上将他们撕成碎片。 好可怕的感觉! 义云抱怨完了,灰猿却没什么反应,连吱吱声都没有发出。事实上以她的本事,要逃走大概没什么难度;之所以陪着义云蹲在石头上看鬼面獾们群起而攻之的热闹,是她与义云长时间相处留存下来的情谊,这确实够意思了。 义云自然只能靠自己来想出逃生的办法,不能再指望灰猿了;他自己非常清楚这一点。 不过义云还顾不得考虑如何逃生。临出发前他知道老当家的在算计和利用他,但他还是没有料到,这老汉会给他来这么一出。 老当家的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不知道,单凭这些鬼面獾还是要不了义云的命,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了拖住义云,好方便自己行事?那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义云不是没有想过,山贼们对李锦下手的可能,但现在来说,基本还没有这个必要。 那么,会不会是山贼们打算再次进犯黄村?没有理由啊!再说就算是这样,他们去黄村还要个一天两天的时间,再不济义云可以让灰猿抢先去报信,不会给他们占到什么便宜。 义云思来想去,觉得最大的可能,要么就是小黑山的内部之争,老当家的不想让义云掺合介入;要么就是山贼打算对县城采取什么行动吧? 好吧,不管山贼怎么想、怎么做,总之人家是不希望自己站在一边看热闹罢了。 义云最后才确信了这一点,现在就要集中精力来摆脱眼前的困境了。 义云笑了,他显得很是没心没肺地再次和灰猿开起了玩笑:“猿姐,这多么鬼面獾,你说,最后要是都制成獾油来用,那我的伤怕是会好得差不多了吧?嘿嘿......” 义云象是入了魔一样,幻想着美好未来,一个人傻乐。 这样子,让灰猿在一旁很是看不下去,她终于忍无可忍,吱吱吱地“挖苦”起义云来。 “好吧好吧,你还别不信了,我这就想办法,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再说。” 义云慢悠悠地对灰猿说着,巨石下面群獾环伺,而义云却象是财迷遇到了财神一样,眼神格外明亮。 应该说,一开始的运气还算不错!义云为了防范嗅觉特别灵敏的鬼面獾,在自己的灰猿身上使用了能掩盖气味的药液,然后小心翼翼地向山谷靠近;令他惊喜的是,他们最先碰见的是一只出来觅食幼兽,由于体质孱弱的缘故,不但战斗力不行、而且远远离开了最危险的山谷,这样也就给义云送来了机会。 所以义云当机立断,没费多大功夫就将它制服、并且就在它逗留的地方挖掘出十来条火蚯蚓,这真是意外之喜! 但是也正因为这是一条幼兽,所以义云才判断出来老当家的一定没有和自己说实话,看来山谷中的鬼面獾不止一只才对。 不过义云并没有见好就收的打算。 还是最初的想法:消息送出去,需要要一个过程让对方来消化,让事件继续发酵。所以义云只能将计就计,不惜冒险,继续向山谷里深入。 在这一过程中,灰猿爬高上低的,占了先天优势;而义云是无法和她比的、再说手中不是还抱着一只幼兽么! 884章 鬼面獾 应该说,一开始的运气还算不错!义云为了防范嗅觉特别灵敏的鬼面獾,在自己的灰猿身上使用了能掩盖气味的药液,然后小心翼翼地向山谷靠近;令他惊喜的是,他们最先碰见的是一只出来觅食幼兽,由于体质孱弱的缘故,不但战斗力不行、而且远远离开了最危险的山谷,这样也就给义云送来了机会。 所以义云当机立断,没费多大功夫就将它制服、并且就在它逗留的地方挖掘出十来条火蚯蚓,这真是意外之喜! 但是也正因为这是一条幼兽,所以义云才判断出来老当家的一定没有和自己说实话,看来山谷中的鬼面獾不止一只才对。 不过义云并没有见好就收的打算。 还是最初的想法:消息送出去,需要要一个过程让对方来消化,让事件继续发酵。所以义云只能将计就计,不惜冒险,继续向山谷里深入。 在这一过程中,灰猿爬高上低的,占了先天优势;而义云是无法和她比的、再说手中不是还抱着一只幼兽么! 但后来也的确是凶险已极! 在被一只成年的鬼面獾发现以后,义云被它不断从洞穴中冒出来的同伴们追得狼狈逃窜、到最危急的时候只得忍痛放掉手里的幼獾,所幸在灰猿的帮助下这才逃到巨石之上暂避。 现在的难题,第一当然是要设法脱困、其次是虎口拔牙捞更多的好处。 可谓是难上加难、难度有多大? 义云是不是太贪心了? 也许吧。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在就看义云有没有本事做这个勇者了。 借着月色,义云向四周细细地观察了一下,还是没有发现老当家所说的那只十多岁老獾的踪迹,这才是最让他担心而没有急于出手的原因。 眼前的群獾的确危险,但隐匿起来的老獾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所在! 年老成精,狡猾,有耐心,所以它才是令义云忌惮和苦恼的主要因素。 另外最可惜的是,本来打算拿那只幼獾作为诱饵的,但是为了逃命,不得不放弃了。现在手上没有象样的筹码,只能发挥个人的聪明才智。 那只老獾究竟藏在哪里呢? 义云左看右看,没有半点头绪。 而且就算发现洞口又如何?这地方肯定不止一个出入口,老獾可以任意选择位置出入并发动攻击。 山谷内堪称安全的地点,除了脚下的这块柱状巨石外,实在难以找到一个既可以存身、又足以躲避群獾攻击的位置加以利用。 还有一点:就算义云在巨石上,用尽所有手段将下面的群獾都猎杀掉,结果仍然不能过到此行的目的,——因为那只老獾可以因此被惊走,从此不再现身。 思来想去,义云还是下定了决心。 就眼前而言,想要诱出老獾,最好的诱饵还是义云自己。 以自己为饵,风险当然不是一般的大!但这个险又不得不冒! 现在要考虑的是,既要当好诱饵引出老獾、又能最大限度保障自己的安全。 义云再次四面高下地打量了一番,脑海中顿时生出一个主意。 “猿姐,你就好好的呆着,可不要到下面去啊!” 义云兴冲冲地交待一声,于是取出弓驽来,又取了一根细索,一头缚在箭杆上、一头拴在长绳上,这才朝着自己已经瞄好的方向,单手端平弓驽,指头在发射机上一扣! 只听“嗖”地一声,驽箭便牵着细索连带着长绳朝斜上方飞射出去。 对面悬崖上是棵海碗粗的大树,弩箭射中以后就钉在那里,空中的绳索犹自在半空里晃荡不止。 这时无论是脚下的群獾还是灰猿,都还怔怔地望着义云,没有反应过来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而义云接下来已经迅速将长绳的这一端固定在巨石上,然后竟然再次跳下巨石落到了地面上。 这回群獾都有反应了。 它们不约而同地扑向正保持下蹲姿势的义云! 而义云早有准备,一落一起,双足在地面一弹,向左前方跃出,这时候獾群里动作快的已经扑到了他最先落地的位置。 真是惊险无比! 群獾发出似类家猪一样的尖声,再次一齐朝义云的身后奔扑过去。 而这时义云却又作出右跃动作,群獾在惯性作用下给拉开了更多一点的距离。 这个时候义云已经顺势转向巨石的一侧,群獾暴怒地狂追过来。不过义云已经相对安全了,就带着它们围着巨石绕圈圈。 左三圈,右三圈! 义云的速度极快,这样忽左忽右地,让群獾发出更加狂躁的尖叫声。 但这些鬼面獾却始终无法追上义云并对他造成伤害。 又跑了几圈,义云瞅准时机,飞快地朝着刚才射出驽箭的方面奔去,而群獾茫然不觉,竟然还又多绕了大半圈,这才一齐朝义云追去。 但是让人脸都绿了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义云正在加速助跑、正准备往对面悬崖上纵身而上的时候,前面出现一道黑影,竟然迎着向他撞来! 老獾!正是蜇伏待机很久的那只老獾! 糟糕! 老东西都是这么狡猾的吗? 义云暗骂一声,没退路了! 不过情势虽急,因为有心理准备,倒也没有乱了方寸,仍然全速朝着这个最大的对手奔去。 眼看一人一獾就要撞在一起之际,义云朝上跃、老獾不由分说已经张口朝他的足尖便咬! 义云即一个后踢腿避开、然后就势将手里准备好的木棒往下一杵、单手抓住木棒一端暂时顿在空中。 喀嚓一声!塞在老獾口中的那一段木棒竟然生生被咬下一截来! 真是惊险无比! 这老獾的一咬之力竟然如此强悍,可怕! 而这时危机仍在,义云的后踢腿已经落回,再次借势,朝着老獾的鼻尖部位猛地一踢! 这是它身上痛感最强烈的部位,所以老獾吃痛不住,惨厉地锐叫起来—— “耶呀~~~~~~~~~” 义云的身后,群獾眼看就要够到义云的身体了,却被老獾的这一惨叫惊得将身体一顿一缩! 885章 回山洞 老东西都是这么狡猾的吗? 义云暗骂一声,没退路了! 不过情势虽急,因为有心理准备,倒也没有乱了方寸,仍然全速朝着这个最大的对手奔去。 眼看一人一獾就要撞在一起之际,义云朝上跃、老獾不由分说已经张口朝他的足尖便咬! 义云即一个后踢腿避开、然后就势将手里准备好的木棒往下一杵、单手抓住木棒一端暂时顿在空中。 喀嚓一声!塞在老獾口中的那一段木棒竟然生生被咬下一截来! 真是惊险无比! 这老獾的一咬之力竟然如此强悍,可怕! 而这时危机仍在,义云的后踢腿已经落回,再次借势,朝着老獾的鼻尖部位猛地一踢! 这是它身上痛感最强烈的部位,所以老獾吃痛不住,惨厉地锐叫起来—— “耶呀~~~~~~~~~” 义云的身后,群獾眼看就要够到义云的身体了,却被老獾的这一惨叫惊得将身体一顿一缩! 而义云却没有停止动作,松手,飞快地蹬鼻子上脸、竟然一步跨到老獾的前上,在它的腰上重重地连跺、最后才在它的脑门上用尽全力一点,向上一纵,单手飞快地朝悬崖上凸出的一处用力一提,将身体尽量朝上收。 这才回头向下看。 不看不打紧,一看才知道有多惊险! 刚才被惊住的獾群里,跃得最高的一只刚刚向地面落下,离义云的身体就差了那么一点点,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 而被自己用力踩了数下的老獾大概是伤到了腰椎骨,就那样趴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群獾气势已失,正无所适从地盯住义云,只要他再次落回地面,一定会再次发动攻击。 义云当然不会那么傻了。 他定定神,继续朝悬崖上攀去。 不大一会,上了崖顶,终于来到树下,然后扯过长绳,同样固定在树干上,利用坡度,做了一根溜索。 在悬崖了逗留了一会,义云还找到些石块,都敲成拳头大小装在随身袋中。 义云再折了一根树枝,制作成木棒握在手里,然后就从溜索这一端滑向灰猿那一边。 而地面上群獾正徒劳而又不甘心地跟着他滑行的路径追赶。 途中但凡有试图跃起来够义云的,基本都在鼻尖部分挨了一下,痛得惨叫连连。 一眨眼就回到巨石上。 灰猿欢喜得吱吱叫唤,义云刚一到达,她就纵身上了绳索,吱吱吱地挑衅和戏弄群獾,连纵带跳地到了对面树上,引得群獾又是一通追赶。 那身法比义云可是又高明了不止一分半点。 接下来的形势一边倒了! 义云就站在巨石了,几次作势欲跳。只要有哪只鬼面獾敢于有所动作,便用石块伺候,专挑鼻尖处下手,打得它不要命地逃窜。 而等到石块用尽,灰猿又从对面拣了一些从溜索上送过来。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鬼面獾都是夜里活动的,天亮时,它们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见识了义云的手段,只得垂头丧气地退回到洞中去。 只剩下那只老獾有气无力地伏在地面上呜咽悲鸣。 眼看差不多了,义云就从巨石上跳下来,径直朝老獾走去。 那只老獾惊恐万状地望着义云一步步走近,却是无法可想。 义云手里握着木棒。 等到义云走近老獾的时候,又有一只不死心的成年獾悄悄露头,却被灰猿抢先看见、吱吱示警;义云回头朝它大吼一声,把它吓得再次缩回洞中去。 然后义云就不毫不客气地俯身将老獾捆所妥当,这时灰猿已经收了绳索。 义云就将半死不活的老獾扛在肩上,出了山谷;义云在前、灰猿连蹦带跳地,向李锦所在的山洞而来。 义云扛着老獾上了山、来到洞前,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的山贼守卫直接无视,将老獾朝地下一扔,便进洞去。 待见到李锦一动也不能动地躺在地上,微微一愣,便出手在他身上连点数下,解了他的穴道,然后关切地问:“李兄你没事吧?” 李锦摇摇头,微笑着表示说,这话本来应该由他来询问义云的。 义云则哈哈一笑。 眼见对方都安然无恙,他们两个人都放下心来;而且义云对老当家的去向一点也不关心,显得象个没事人一样。 李锦见他这样子,也明白他一定是知晓了一些情况,于是便也没有提起老当家或六位当家来。 等到义云扶了李锦来到洞外,李锦一眼就看到那只老獾,不由得对义云的本事惊叹不已。 众止睽睽之下,义云取所割开老獾的腹部、用一只小药瓶取了胆汁装好,又叫过一名山贼来,让他给老当家的送去。 接下来义云就开始给老獾剥皮、剔骨,又让山贼守卫们取来一口铁锅,开始熬制獾油;一切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熟门熟路、自然而然。 李锦坐在旁边,一边观察义云一边晒太阳,一时间心里真是心潮起伏、感慨万千。 “王兄真是好本事,我现在真后悔自己没学武,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义云一边忙碌,一边对李锦说:“李兄你真是太客气了!我才佩服你:手无缚鸡之力,却能治病救人,这是功德无量的事情啊;再说,你以孱弱之身,为了李家村人,不惜以身犯险、不顾山贼的污名,这才是弥天大勇的举动,我是自愧不如的。” 李锦闻言轻轻一笑,说:“那好,咱们也不用互相夸来夸去的了,都是好汉行了吧!只是后面的关口要如何过,王兄你怎么看?” “没事,咱们不用跟他们客气,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轻松过活便是了。” 义云说罢,自己都忍不住地乐。 再看李锦,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炼着獾油,义云还不停手地用刀子从老獾身体上取下一条一条的带骨肉,又吩咐傻站在旁边的山贼们一起动手,用他们的盐巴来制作腌肉,然后一条条悬挂在悬挂下通风的地方进行干燥处理。 难道义云真的在做长驻此地的打算?李锦有些不太明白义云的用意了。 886章 美味 李锦闻言轻轻一笑,说:“那好,咱们也不用互相夸来夸去的了,都是好汉行了吧!只是后面的关口要如何过,王兄你怎么看?” “没事,咱们不用跟他们客气,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轻松过活便是了。” 义云说罢,自己都忍不住地乐。 再看李锦,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炼着獾油,义云还不停手地用刀子从老獾身体上取下一条一条的带骨肉,又吩咐傻站在旁边的山贼们一起动手,用他们的盐巴来制作腌肉,然后一条条悬挂在悬挂下通风的地方进行干燥处理。 难道义云真的在做长驻此地的打算?李锦有些不太明白义云的用意了。 又过了好半天,当剩下的獾肉在锅中煮得汩汩翻腾、渐熟的肉香味儿随风飘送出好远的时候,老当家终于从山寨那边回来了。 还在老远就听到他快活而大声地嚷道:“哈哈,赶上了啊,老夫真有口福!” 义云没有理他。 又等到他来到跟前,正讪讪地和李锦搭腔的时候,义云这才对他说:“你这老汉倒是挺精明,又会算计人又会选时候,扛獾子的时候不来、解肉的时候不来,偏要等到吃肉喝汤了你才现身,呸!” 遭到如此不客气的抢白,老当家的却一点也不生气,依然笑眯眯地望着义云忙碌,眼睛里满是欣赏和赞意。 义云仍然不罢休,冷冷地斥责他说:“老汉你真是做山贼上瘾了,李锦这样一个有伤在身、身无武技、又有人看守的人,你都要点穴防范,亏你下得去手!” 这话说得老当家的老脸一红,连忙不住地向李锦道歉,只说是无奈之举,还请多多包涵。 他的这番作态,让旁边的亲信看得目瞪口呆,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人还是他们追随多年、威风八面的老当家。 义云话语中虽然一点也不客气,不过等到真正吃肉喝汤的时候,倒也没有再让老当家的过于难堪。他还叫了几个守卫一起围坐下来进食。 等到填饱了肚皮,义云乏了,便自己找了个地方补觉去。 老当家无法,只好无话找话地和李锦聊天,专心等到义云休息足了才好和他说话。 好容易等到义云醒来,老当家的这才小心翼翼地上前去搭话。 义云说:“老汉啊,好歹你也是曾经威风一时的小黑山大当家,何必在我面前小心小意的样子?还是本色一点好么。” “瞧小兄弟你说的,难道这不是老汉的本色吗?” “真是你的本色吗?” 老当家的没话了。语塞了半天,只好期期艾艾地分辩说:“咳......承蒙小兄弟送药之情,老汉岂有不知恩图报的道理。” 义云又呸了一记,让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什么知恩图报,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在往日的手下那里吃瘪了,垂头丧气地回来,肯定是背负着任务来的。 义云心中明白,却也不想点破他,且听他是如何说法? 老当家的啃哧半天,终于冒出来一句话:“呃......那个,小兄弟,你愿不愿意加入咱们山寨里来?” 义云一听乐了:让自己做山贼?哈哈,有意思。不过可能吗?谁不知道自己和山贼势不两立?谁不知道自己就是专门和山贼作对呢? 义云于是似笑非笑地望向老当家,戏谑地回答道:“我又没有半点医术,你们怎么肯要我?要我也帮不上忙啊。” “嗨......小兄弟你说笑了。我是认真的。你看啊,现在,那该死的谢打铁和官府联手了、你的手中又没了藏宝图,不如咱们两家也来合二为一,干一票大的如何?” 义云摇头说:“合二为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想好没有,这头一把交椅由谁来做呢?” “当然是......” “打住!”义云打断他的话头,接着说,“咱们不来虚的,来点实的好不好?我知道你的意思,老大的位置,既不可能是我、也不可能是你,对不对?你这老当家的,这名份,做得郁闷啊!而我呢,本事不低于你、也自信不低于他们六位中的任何一位,那我凭什么要屈居于人下?你希望我加入,除了是他们觊觎宝藏的需要之外,难道不是你用来制衡他们的需要?我不可能做你的棋子,难道你有这个本事来驾驭我?” 老当家的听得无话可说,情知这事果真如先前所料,是不可能成的了。 这时义云又说:“我倒是有个建议,听不听?” “听听听!” 老当家的以为事情有转机,便不住口地催促义云要他快说。 义云却说:“我知道你们想要留我在山上一段时间,这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的条件就是把李锦放了吧,让人家回村去,不要再强人所难了。” “呃......” 老当家的暗暗心惊,这义云真是鬼精啊,连他接下来想说的事情都分毫不差地猜到了。 他苦着脸说:“这不行,坚决不行。小兄弟你的身手咱们又不是不知道,放了李锦,哪天你住厌烦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那我们找谁要人去?” 义云冷笑。 这不,不出三句话,就现出原形了不是?人家就是要拿李锦来拿捏自己呢! 不过他心中已经有所计较,倒也不急在一时。 所以他只是不满地对老当家的说:“那还有什么好谈的?李兄留下是不得已,难道你们真以为困得住我不成?我想走便走,要是你们敢伤他一根毫毛,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老当家的听得有气,便也赌气说:“你当我小黑山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义云笑道:“这还用说吗?我不止一次证明了。你能奈我何?再说,小黑山是你的?笑话!不是你的,也不是他们六个人的。难道你们占了就是你们的?能占一辈子吗、不能吧!” 老当家的气坏了。 义云又说:“不过这次我打算多呆些日子,你看,腌肉都做好了。直说吧,六位当家的是不是看我和你联络挺不爽的?想找机会单挑?你去说,等着他们来。要揍得轻或重,你可以提要求,我好掌握分寸。” 887章 官兵来了 不过他心中已经有所计较,倒也不急在一时。 所以他只是不满地对老当家的说:“那还有什么好谈的?李兄留下是不得已,难道你们真以为困得住我不成?我想走便走,要是你们敢伤他一根毫毛,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老当家的听得有气,便也赌气说:“你当我小黑山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义云笑道:“这还用说吗?我不止一次证明了。你能奈我何?再说,小黑山是你的?笑话!不是你的,也不是他们六个人的。难道你们占了就是你们的?能占一辈子吗、不能吧!” 老当家的气坏了。 义云又说:“不过这次我打算多呆些日子,你看,腌肉都做好了。直说吧,六位当家的是不是看我和你联络挺不爽的?想找机会单挑?你去说,等着他们来。要揍得轻或重,你可以提要求,我好掌握分寸。” 老当家的几乎要喷血倒地了。 “你你你......” 他的手指连点,说不出话来。 义云却不打算放过他。辛苦弄来的鬼面獾胆汁,肉和汤,这些都不是白给的哦! 义云继续:“其实你该感谢我的,他们这么欺负你,我是在帮你出气,对不对?如果你还想坐回第一把交椅,我可以帮你除掉几个祸害。六个一起上我打不过,不过暗中下手,几天一个还是很轻松的。” 老当家的铁青着脸,粗声说:“你把人搞完了,我这当家的还怎么干?” “哈哈哈......”义云大笑,“看来你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心思啊!现实点吧!做个平民有什么不好?我估计不用多久官军就要攻山了,你还是跟我走吧,隐姓埋名,还可以有条生路。做山贼不会再有什么前途了。” 老当家的大惊。 “怎么可能?你说的是真的吗?” “有可能,但我是猜的;不信就等着瞧吧。” 义云笑眯眯。 那样子让老当家的胆战心惊。 “难道是你......” 义云摇头,回答他说:“当然不是我。谢打铁可不是省油的灯,谁让你们敢收容他?现在惹祸了吧?这个消息是我猜的,不过很有可能是真的。所以,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好了。” 老当家的怔怔地想了半天,却对义云说:“不行,我得去告诉他们一声,半生家业,多不容易呀!” 说罢,怆然无比地转身离去。 义云望着他的背影感叹说:“过于执着了啊,这是何苦来哉!” 忧心忡忡的老当家到了聚义厅中和六位前手下见了面、再将义云的原话说了一遍。不过让他更加烦恼的是六位当家的反应。 六个家伙对义云的一番说法先是一愕、然后在短短的时间里只是狐疑了那么一下,然后便浑不在意了。 小黑山易守难攻,县令大人手底下有多少人、实力几何?这个大家都是心里有数的,所以他们一点也不担心官兵的进攻。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对于外人义云的看法是,在被县令大人和谢打铁算计以后,他失去倚仗了,之所以要这样危言耸听、无非是为了挑起自己这一方和官府的冲突以便从中渔利而已。 而老当家本人,在他们的眼里也是过气了。 现在两人想要联手有所作为,而六个人哪里肯给他们这个机会?所以六个人不约而同地决定对满面忧色的老当家敷衍了事一般即可、对义云的一番话左耳进右耳出便是了。 很显然,大权已经旁落、人家对自己的话一点也不引起重视了,心寒无比的老当家的只得无可奈何地回到义云这里来取暖。 义云一见老当家的神色就知道对方的反应,他也不大当回事。因为他事先已经申明了自己是猜的,爱信不信;再说,也有等到事情发生了才能验证自己的判断、到时也才更有利于自己掌握主动权,所以他并不急。 六位当家的虽然明面上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过暗地里却通过自己的消息渠道,严密监控着县城里一举一动,只要有个风吹举动、比如说官兵异常调动什么的,都可以提前作好准备。 所以大家相安无事地又过了好几天,一直风平浪静的样子,似乎义云真的是在危言耸听。 这天夜里,被义云拜托出去守望的灰猿突然蹿进洞里来,吱吱吱一通乱叫乱嚷,把睡梦中的义云和李锦惊醒过来。 而老当家的虽然病情有所减轻,但夜里这个时候总是那个没心肺的样子,万事不管、正呼呼大睡。 义云和灰猿交流了一下,这才笑着对李锦说:“官兵来了。” 李锦不禁大吃一惊。 先前义云对老当家的说官兵要来攻山,其实就连李锦自己都不大相信;因为小黑山上的山贼一是行事低调不张扬、二是占了地利之便,所以一般来说官府自知占不了上风,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可是如今义云说的话应验了,这是怎么回事?官兵说来就来,难道真的是义云有能力调动他们? 望着李锦狐疑的神色,义云当然摇头否认了。 “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量!不过我是知道点内幕而已。” 李锦想要再问的时候,义云却摆了摆手,吩咐他安心睡觉,——因为从明天起,小黑山上可能就要沸腾成一锅粥、睡觉的时间会很少,所以不如珍惜现在的时光,把觉睡好喽! 义云这样卖关子,让李锦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义云既然不愿过早告诉他,应该是有他自己的道理,所以一想也就抱着事不关己的想法再次入睡。 天亮了,小黑山上下果然如义云所说的那样,异乎寻常的紧张。 随着大队官兵的到来,他们毫不掩藏形迹,但是他们也并没有急于进攻,干脆利落地把小黑山四周各要道出口围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个态势是基于黑山的山势地形的缘故,这里四面多是城墙一样的悬崖,一方面易于防守,但缺点同样很明显:只要死死扎住路口,长期围困,山贼们照样难以坚持。 888章 小黑山 李锦想要再问的时候,义云却摆了摆手,吩咐他安心睡觉,——因为从明天起,小黑山上可能就要沸腾成一锅粥、睡觉的时间会很少,所以不如珍惜现在的时光,把觉睡好喽! 义云这样卖关子,让李锦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义云既然不愿过早告诉他,应该是有他自己的道理,所以一想也就抱着事不关己的想法再次入睡。 天亮了,小黑山上下果然如义云所说的那样,异乎寻常的紧张。 随着大队官兵的到来,他们毫不掩藏形迹,但是他们也并没有急于进攻,干脆利落地把小黑山四周各要道出口围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个态势是基于黑山的山势地形的缘故,这里四面多是城墙一样的悬崖,一方面易于防守,但缺点同样很明显:只要死死扎住路口,长期围困,山贼们照样难以坚持。 ——对于小黑山来说,要完全合围的话需要数量可观的兵员,这显然是不现实的;看得出来,领兵者应该是作了精心而充分的准备;这就好比捕蛇专门挑着七寸下手,小黑山上下顿时难受起来。 又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毕竟山贼在小黑山上经营日久,如果贸然强行进攻必然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正因为这一点,所以官兵在周边的异动很快就被发现,山贼们一边匆忙调动各处进行防守,一边派人向六位当家的急急报信。 六位当家的自然免不了大吃一惊,一方面为义云的未卜先知而震惊、一方面自然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大规模的官兵行动,怎么就冲自己来了?他们是从哪来的?反正决不可能是县里的力量。再怎么说,小黑山也没有惹到他们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最为严重的是,平时不当回事,现在的架势好象官兵是来真的了。 虽然一时半会的,六位当家有信心抵挡住官兵的进攻,但要是长时间耗下去,肯定不是官兵的对手,这是铁定的事实。 经过短时间紧张地商讨了一下,大家还是一致认为要分几步来做:最紧要的当然是占据险要地形、严防死守、以免让官兵找到破绽,尽量能扛过第一波危机;接下来自然是设法弄清官兵的来意和目的,最好是找到机会妥协谈判。这是和官府多年打交道下来的套路了,大家自然不约而同都在朝这个方向想。 虽然平时不大把官兵放在眼里,但如果官府认真起来,山贼对付起来还是相当够呛的,一不小心就要把身家性命全搭进去。 经过简单分工,所有人就行动起来:大部分人着手进行防务的问题;此外就是派出人手放低姿态,尝试着去和官兵接触一下,看看有没有避免开战的可能;最后就是由二当家的出面来找老当家和义云。 在他们看来,官兵这次的突然到来,表面看来和谢打铁有关,但直觉里他们总觉得还是和义云脱离不了干系、至少义云应该算是知情人吧?所以要先把情况搞清楚才好作出应对。 很快,派去和官兵接触的人就灰头土脸地回来了,向当家们报告说,这次前来的官兵竟然是州府的军队、说是为州官的老太爷报仇来了,没有和谈的可能。 六位当家的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脸全绿了! 原来是州府的兵,难怪可以搞出这么大的声势和阵仗!说真的,县府的兵他们当然不放在眼里,但是州府的军队,小黑山怎么惹得起? 第二一个问题就是,小黑山多年来行动不少,抓到的肉票也是数不胜数的,但什么时候抓过州官的老太爷、大家想破头都没有印象。 再听从官兵那回来的人哭丧着脸补充。据和他交谈的官爷说,州官的老太爷是在前不久回乡省亲时,在横江的船上被打劫的,当时就被一刀砍了头;而且经过一路追索线索,目标劫匪都指向了小黑山! “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 在场诸人一听,全都大叫起来。 大当家的愤怒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将牙齿咬得格格直响,铁青着脸对大家说: “罢了罢了,这个黑锅是背定了!那么这一仗是不打都不行了!” 而且现在的关键是,这黑锅是谁扣的?一定要找出来。 是谢打铁?是义云? 不管是谁,既然胆敢和整个小黑山为敌,那么就要和他血拼到底了! 六个当家的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大部人开始拿出态度和认识来进行防守战的各种准备,大当家自己则带了剩下的人怒气冲冲地奔向义云和老当家、李锦所在的这座山而来,很快就把洞外围了个严严实实。 然后呼喝斥骂着,要义云出来答话。 可是这回露面的是老当家的,脸色难看之极。 即便如此,大当家的仍然没有给他半分面子。 想想也正常:平时本来就不对付,再怎么委与虚蛇,现在小黑山生死存亡之际,更是用不着来虚的了。 老当家的气得身子发抖,用苍老而干涩的声音骂道:“难道你们真的想要造反吗?” 然而没有半点作用。 只见大当家的把手一挥,数十支弓驽一齐指向了老当家,只要一声令下,立马就可以把他变成刺猬。此外还有数量众多的引火油,准备对山洞发动火攻。 这架势,分明就是要以老当家为人质,胁迫义云露面。 或者也可以说,老当家的一死,义云和李锦同样难逃同样的命运。 看来大当家的虽然是盛怒而来,倒也并非没有准备。 眼前一幕让老当家的看得真是心凉无比、万念俱灰。 然后义云当然就不得不出场做这个救世主了。 这个过程有点好玩: 众喽啰们怒吼:“义云出来,再不出来......” 话音未落,义云果然就出来了。 是不是凑巧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不过看义云的样子,他并不是怕了山贼们、倒象是架不住他们拜神一样的求他出来一样。 众目睽睽之下,义云还忍无可忍地骂了一句粗话: “妈的,哪有这样子请人的!好吧,我现在出来了,你们谁有种朝这射一下试试?” 889章 谈条件 这架势,分明就是要以老当家为人质,胁迫义云露面。 或者也可以说,老当家的一死,义云和李锦同样难逃同样的命运。 看来大当家的虽然是盛怒而来,倒也并非没有准备。 眼前一幕让老当家的看得真是心凉无比、万念俱灰。 然后义云当然就不得不出场做这个救世主了。 这个过程有点好玩: 众喽啰们怒吼:“义云出来,再不出来......” 话音未落,义云果然就出来了。 是不是凑巧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不过看义云的样子,他并不是怕了山贼们、倒象是架不住他们拜神一样的求他出来一样。 众目睽睽之下,义云还忍无可忍地骂了一句粗话: “妈的,哪有这样子请人的!好吧,我现在出来了,你们谁有种朝这射一下试试?” 指的是自己的心脏位置。 大当家本来一肚子的气,给义云这样的派头弄得差点笑出声来,却只得拼命忍住。 接下来更好玩了:义云朝他勾勾手指说:“不怕死就进来谈。” 说罢竟然扯着老当家的就进洞去了! 很显然,球被踢到大当家的这边来了。 义云的话理解起来可以有两层意思:一是他不怕死,但要进洞去死,爱咋咋。二是大当家的如果不怕死在他义云的手里,尽管进洞去了解他想要的真相,当然如果怕死就算了。 换句话说,要是大当家的都进洞去了,喽啰们怎么可能发动攻击?总之这是一个无厘头耍无赖的玩法。 大当家的内心一阵气血翻涌,但左思右想之下,只得愤愤地下令让手下随时保持警戒,他自己则不得不如义云所说,进洞去谈了。 虽然说有被义云挟作人质的风险,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是个不算笨的人,所以当然知道,就算义云是罪魁祸首,现在把他杀了也无济于事。 所以不如去和他谈谈条件。 洞中原本就有三个人,再没有多余的空间留给他;所以大当家的只得忍气吞声地坐在洞口不远处,当然这样也有个好处:万一事情紧急,完全可以有机会逃走。 大当家的这么一想,心中寻思义云不会不考虑到这点。 既然如此,没有害他之心,那么看来他不是引来官兵的人吧?这么一想,他的气就平了、对义云的恨意也就淡了好几分。随即面上的神色稍霁。 “老汉你说,此事我先前就已经提醒过你们,这事不假吧?” 老当家的自然不住口地表示说,义云的确够意思。 义云又问老当家的,是不是没有把他的提醒向六位当家的转达? 老当家的自然否认。 好了。义云这才冷冷地对大当家的说:“那你还来我面前抖什么威风?” 大当家的辩解说:“这些官兵难道不是你招来的?” 义云呵呵一笑,几乎要用手指点到大当家额头上,说:“叫你进洞来谈,其实是为你好、省得你在手下的面前丢面子。你就用会用脑子想一想:我真要对小黑山做什么事情,会提前告知你们吗?就算你认为是我,也得拿出证据来啊!没有证据你胡乱发什么狂?你瞧你这样,有半点大当家的样子吗?唉,我真是无语了......这样子你怎么保得住山寨、拿什么和谢打铁斗!” 这完全是一幅教训无知小儿的模样,大当家的被义云弄得啼笑皆非。 大当家的忍住气问道:“你如何知道是谢打铁招来了官兵?他又怎么能招来州府的官兵?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问得好!” 义云赞了一句,“这才是做大当家的样子嘛!” 老当家、大当家一齐苦笑。 义云对着老当家说:“当初我告诉你的不假,确实是猜的,不过等到灰猿带回了消息以后,我就确定了是谢打铁在背后搞事。” 接下来他解释说,他在来小黑山之前专门安排了人手在暗中盯住谢打铁的一举一动,所以才知晓不久前谢打铁暗中上船打劫州官老太爷以嫁祸小黑山、最终引来州府下决心对小黑下手一事。 这样就回答了大当家的第一和第二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谢打铁为什么要这么做? 义云莞尔一笑道:“因为他急眼了。为什么急眼?因为他知道我来小黑山一事。” 这是什么意思?不单是两位当家的,就连李锦也是听得一头雾水。 “好吧,不和你们卖关子了。” 义云接着说出了后面的一席话,直把在场三人听得目瞪口呆。 义云说,因为种种迹象表明,谢打铁把他手里的藏宝图留在了小黑山,他此次到小黑山来就是为寻找此物来的,谢打铁得知消息以后当然急眼了,只好用些非常手段,打算一劳永逸,抢在藏宝图被发现之前借助官兵的力量解决掉两方仇敌,即小黑山和义云自己。 “这怎么可能?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单是老当家、大当家想不通,就连李锦听了都不敢相信义云所说的是真的。 义云知道他们不信。于是就从事情的始末讲起,从谢打铁从黄村逃出、再从大小黑山投奔小黑山、中途又投靠县令大人。 这人行事无底线、又阴狠狡诈,特别是在义云手中失手以后,行踪更是诡异、行事更加小心,很不容易掌握他的下一步动向。 但从他一路的踪迹来看,无论这个人怎么行事,他的出发点始终是围绕藏宝图来进行的;所以藏宝图就是他的软肋和要害所在,只要抓住这个关键就可能彻底制住他。 其实自从葫芦山上在谢打铁身上搜寻藏宝图不得,义云就一直在困惑不已:谢打铁究竟会把藏宝图藏在什么地方。 他在黄村的落脚点自然不用说,义云在暗中反复搜寻了不知多少次,一无所获。 然后是大黑山上,这里也是搜查的重点,同样一无所获。 然后是县城了。先前义云同意交出手中的最后一份藏宝图,固然是因为黄村村民作为人质被捏在县令和谢打铁手中。 890章 上小黑山的用意 但从他一路的踪迹来看,无论这个人怎么行事,他的出发点始终是围绕藏宝图来进行的;所以藏宝图就是他的软肋和要害所在,只要抓住这个关键就可能彻底制住他。 其实自从葫芦山上在谢打铁身上搜寻藏宝图不得,义云就一直在困惑不已:谢打铁究竟会把藏宝图藏在什么地方。 他在黄村的落脚点自然不用说,义云在暗中反复搜寻了不知多少次,一无所获。 然后是大黑山上,这里也是搜查的重点,同样一无所获。 然后是县城了。先前义云同意交出手中的最后一份藏宝图,固然是因为黄村村民作为人质被捏在县令和谢打铁手中;但义云的用意还有两点:一是希望以此图在县令和谢打铁之间制造些裂痕,因为两人都觊觎此物,不可能就此亲密无间地合作下去。第二就是,义云故意不露面,就是想在暗中查找谢打铁藏图的线索。 经过一番努力,义云再次否定了谢打铁将藏宝图藏在县城的可能。因为以他的秉性、再加上心智不输入他的县令随时监视着,他冒险将藏宝图藏在县城的可能性不大。 思来想去,义云便想到一个最有可能的地方,这便是小黑山了。 一是谢打铁在小黑山呆过一段时间,而且离开也是被迫之举、匆匆决定,再加上为了逃避小黑山和义云的追踪,他只得再次销声匿迹,没有机会再上小黑山。 再从逆向思维的角度讲,谢打铁可能认为,谁也不可能想到他会把藏宝图放在小黑山上。 别是县令当时透露的一句,说是准备对小黑山动手,让义云不用管。在后面这话就提醒了义云:既然图已经到手,好象没有理由兑现一个很难实现的诺言吧?从县令的角度,他没有必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那么对小黑山动手的打算,如果不是出到县令的本意,那么很大可能就是谢打铁的动机了。那他又是为了什么? 这样一想,义云心中就一动。有所猜测、但还需要进一步试探证明。 所以义云就决定上小黑山、并把他的踪迹透露给谢打铁,看他怎么应对。 应该说,谢打铁极聪明,他果真猜到了义云上小黑山的用意;而义云要的也正是这一点,只要谢打铁有异动,就能证明自己的判断正确。 如今他以区区捕头的身份当然没办法搞出太大的动静,那他只能重操旧业,用原来的一批头目出来挑事,引来官兵进攻小黑山,到时他再乘机来混水摸鱼。 两位当家大张着嘴听完了义云的分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感情自己这一方还是让义云当枪使了。 还说官兵的到来与义云无关,这不正好说明义云难脱干系么?哼! 义云看着大当家的气哼哼的样子,笑了一笑,说: “不要觉得委屈。我此行虽然有利用你们之嫌,但帮别人的同时就是在帮助自己,这个道理我想你不会不明白吧?我既然来了,当然不会坐视不管。当然,这取决于你的选择和态度,咱们要么合作、要么一拍两散。” 大当家闷闷地问了句:“怎么合作?” “你们坚守住,尽量拖延时间,反击得当的话,官兵也不容易长时间坚持下去。而且咱们还要设圈套给谢打铁钻,共同努力除害。而我的任务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藏宝图。” “合着咱们山上拼死拼活地和官兵斗,就是为了掩护你找宝啊?不行!”两位当家异口同声地说。 “咦?瞧你们这话说的,难道我找到藏宝图以后送你们都不想要?” 两位当家一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理解。 义云这话是什么意思?感情他愿意白忙活、找到藏宝图以后愿意交出来,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不相信。 义云又接着说:“当然我也不能白给你们。有两个条件:一是和藏宝图在一起的三块玄铁,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东西、被谢打铁夺走,找到后图归山寨、玄铁得归我;其二就是你们得安排人替我寻找金昙花。” 大当家的听了义云的条件,有些意动;却又有些小家子气地嘟囔了一句:“抗击官兵,咱们可是要花很大代价的呀!”。 义云冷笑一声:“你当天上会掉馅饼啊?哪有白得的好处!第一,你所谓的代价,不过是多死些弟兄而已,如果宝藏到手,不论是重招人手也好、带着宝藏隐退逍遥快活也好,都足够了,所以这个代价值得付出;其二,如果你能带领小黑山众人力抗官兵而不败,那小黑山在江湖上的声望会升到什么程度,你不会不清楚吧?” 这话听完,两位当家的眼中都不由得一亮。 义云最后表示,他承认此举在一定程度上是有利用小黑山势力的想法在里面;但小黑山想要找到藏宝图,同样也要利用义云自己么。所以,合作与否则,不强求,自己决定。 这时大当家的又提了个条件,他提出先由小黑山方面自己来安排人手寻找藏宝图,在找不到的情况下才和义云合作。 义云哈哈一笑,同意,成交! 两个山贼头子兴冲冲地奔山寨和大家商量去了,他们的目光狂热无比,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就算是灭顶之灾他们也自信能火中取栗。 这就是利令智昏了。 洞中剩下义云和李锦。 李锦苦笑了一下,他问义云说,是不是他真有把握,要是让他们先找到那几份藏宝图,那可就遭了。 义云则告诉他,最好是他们自己就能找到、无需自己出马最好。其实事情的关键不在藏宝图在谁的手里,而是在于对藏宝图的态度;谢打铁也好、小黑山上的几位当家也好,甚至州官县令也好,凡是对藏宝图有非分之想的人,都欢迎他们加入争夺、来个一锅煮大乱炖。 “这下我就放心了,我一直以为是你自己想要藏宝图。” 李锦如释重负地说。 义云则朝他恶作剧般地一笑,说是宝藏谁不动心?但是也要有命享用才行。 891章 金昙花 两个山贼头子兴冲冲地奔山寨和大家商量去了,他们的目光狂热无比,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就算是灭顶之灾他们也自信能火中取栗。 这就是利令智昏了。 洞中剩下义云和李锦。 李锦苦笑了一下,他问义云说,是不是他真有把握,要是让他们先找到那几份藏宝图,那可就遭了。 义云则告诉他,最好是他们自己就能找到、无需自己出马最好。其实事情的关键不在藏宝图在谁的手里,而是在于对藏宝图的态度;谢打铁也好、小黑山上的几位当家也好,甚至州官县令也好,凡是对藏宝图有非分之想的人,都欢迎他们加入争夺、来个一锅煮大乱炖。 “这下我就放心了,我一直以为是你自己想要藏宝图。” 李锦如释重负地说。 义云则朝他恶作剧般地一笑,说是宝藏谁不动心?但是也要有命享用才行。 此时的小黑山,仿佛只有义云和李锦所在的山洞里是一个平静理智的世界;而洞外天翻地覆风起云涌,都直接或间接与藏宝图脱不了干系。 相比较下来,义云的**最小、却也不容易实现:义云此时想得最多的就是争取在乱象中确保他自己和李锦都能全身而退。 看起来李锦的身体倒是好得多了,只是苦于他没有自保能力,又要确保他的安全,这让义云很伤脑筋。由此一想,操心的重点再次回到义云自己的伤情恢复上来。 现在义云手上的药物,除了金昙花以外,算是准备得基本差不多了,据李锦说现在有了用鬼面獾炼制的油,在很大程度上可以替代火蚯蚓了。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李锦打算开始着手作准备、而义云自己则也要作寻找金昙花的准备,先前虽然说过要山贼们帮他寻找、但哪有那么容易,人多可能更容易误事,所以义云在此事上还是本着以自己为主的打算,他不希望到后面让山贼拿这个来作为要胁自己的手段。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样,义云刚刚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老当家的也从山寨那边回来,顺便代表六位当家的和他商量寻药的事情来了。 毕竟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官兵们不是来消闲的,所以一切就绪以后就开始了第一波试探性的进攻,不过没有占到多大便宜就匆匆收兵回去了。 六位当家的却是相当的紧张、感到情况紧急事态严重! 因为在他们本来的期望中,以为布置在第一道防线外面的机关陷阱什么的,能起到最大的效用。而第一天的战斗刚一结束,虽然官兵小有损失,但大部分机关陷阱就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 那么最多再有一天,官兵就可以推进到第一道防线外展开攻击! 州府治下的官兵果然不是吃素的! 所以现在轮到山贼没信心了,他们真的是压力山大,不知道这一道道防线下来,能撑多久、能剩下多少人。 在这种背景下,六位当家不得不改变初衷,想要在寻找藏宝图一事上下功夫,争取速战速决,以便在最后以此作为最大的倚仗。 他们请老当家的来转达他们的意见就是:除了先前谢打铁可能逗留地的区域以及山寨中的机密要地义云不可以涉足外,义云可以在其他范围内自由行动,自己寻找他需要的药品。 但是不可以干扰山寨中的战斗和寻找藏宝图的行动。 期限是三天,三天一过,如果双方的寻找都没有结果,那就条件停止,义云不能再继续寻找药品、应该立即参与到寻找藏宝图的行动中去、山寨中则在此事上尽量给予最大限度的配合。 恰好义云也正有独自寻药的打算,所以双方算是一拍即合了。 不过山贼们也另有一层意思:他们显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义云,所以要求由老当家的全程陪同寻找金昙花。 对此义云直截了当地对老当家的说,寻找金昙花有个客观条件:昙花晚上开放,所以最好晚上行动,而老当家的恰好是晚上犯胡涂,如果他坚持要和义云一起行动的话也可以,但是义云觉得他参与行动的意义不大,让他自己考虑清楚。 老当家的一想的确如此,所以便自作主张地作了决定,他愿意留在洞中继续接受治疗,但义云也要拿捏好分寸,不要给他找麻烦。 义云自然表示理解他的难处,也同意他的请求;只是心中对他颇感同情:堂堂的山贼第一头子,现在却不得不屈居六人之下、仰人鼻息,这样子的生活真是不容易。 不过寻药第一天,义云还是选在下午,由老当家的陪着出发了。 山贼们和官兵们的战斗继续进行着,所以但凡山寨中遇见的诸人都是奔走忙碌,神经紧绷;对比下来,义云和老当家的便显得无所事事,象两个闲人一样,在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中走走停停,不时停下来指指点点;其实是在讨论路线,而表面上看来却象极了看戏一样,不时对为交战一事焦头烂额的山贼们。 总之义云和老当家两个人的奇葩样子,不知道给自己招来了浴血奋战着的山贼们多少白眼。老当家的自然尴尬无比,而义云倒是全然不当回事。 这第一天自然除了登山看景而外没有什么收获,不过这倒是在义云的意料之中。金昙花既然是不常见的药物,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能找到的?他之所以在第一天同意由老当家的陪同公开露面,一是让六位当家的看到他确实遵守了双方的约定,二一方面则有混个脸熟的意思、让山贼从上到下习惯自己的存在、以免在自己单独行动时哪个不长眼的上来没事找事。 此外,如果山上还有谢打铁的内线的话,自然可以把义云确实在山上而且可以自由行动的消息送出去,并促使他采取行动。 第二天,一天下来山贼和官兵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伤亡;细雨沥沥,仿佛预示着此行的不利,——义云一连走遍了好几座山,结果失望而回。 892章 双方约定 总之义云和老当家两个人的奇葩样子,不知道给自己招来了浴血奋战着的山贼们多少白眼。老当家的自然尴尬无比,而义云倒是全然不当回事。 这第一天自然除了登山看景而外没有什么收获,不过这倒是在义云的意料之中。金昙花既然是不常见的药物,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能找到的?他之所以在第一天同意由老当家的陪同公开露面,一是让六位当家的看到他确实遵守了双方的约定,二一方面则有混个脸熟的意思、让山贼从上到下习惯自己的存在、以免在自己单独行动时哪个不长眼的上来没事找事。 此外,如果山上还有谢打铁的内线的话,自然可以把义云确实在山上而且可以自由行动的消息送出去,并促使他采取行动。 第二天,一天下来山贼和官兵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伤亡;细雨沥沥,仿佛预示着此行的不利,——义云一连走遍了好几座山,结果失望而回。 两天过去了,六位当家寻找藏宝图的行动也是颇不顺利,一干人等把谢打铁先前在山上时所有逗留过的地点将地皮都翻了一遍、反复过筛子,还是一无所获。 战斗虽然激烈,但是倒也还有余力撑住,只是六位当家的在藏宝图一事上开始有些窝火:自己找不到,丢面子不说、还不得不让义云掺合进来,着实不愿意! 而且,下面有几个头目开始嘀咕,可能藏宝图压根就不在山上,这说不定是义云的障眼法而已。 大当家的虽然也有些忐忑,不过他当然不可能在手下面前就此服输,只得喝斥了他们一句:“吵什么吵!这不还有一天的吗?要是姓王的那小子自己也找不到,到时再跟他理论。” 大家一想,的确,也只得如此处理了。 当然义云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正如他先前所说,藏宝图于山贼们自己来说,找得到最好,免得自己劳神。 这是第三天了,他最关心的能不能找到金昙花,因这为最直接关系到他和李锦的人身安全。 清早起来,密云不雨。 义云和灰猿结伴而行,悄悄地向自己尚未涉足过的那最后几座山进发,要是再找不到,也就没有办法了。 这最后几座山次第相依、高度不一,其实很象一只手掌上长着的手指;义云就沿着掌心正中的凹槽向缓坡上攀缘。 行进中偶尔回头向下方看去,山贼和官兵,这两方人马又开始了为一个似有似无的宝藏而拼死搏命的一天。 而在义云前进的路上有山贼构筑的最后三道防线,所以每当他靠近一个关口的时候,总有人上前来盘查。不过义云早有准备,从老当家的手里要来了一块腰牌,所以盘查的人一见腰牌就默默放行,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前两道关,义云已经在两座山上找了个遍,还是一无所获;但义云并不气馁,他打算再朝远处最高的三座山行进去碰碰运气,——远远望去,三个峰顶云雾缭绕,山势峭拔,应该是山贼不常去的地方,所以义云把最后的希望就放在那里了。 中午时分,义云来到第三道关前,趁着守卫验看腰牌的时候,他大致观察了一下,从关口防御设施和守备情况来看,他判断这大概是小黑山最后的一道屏障了。此关以后,山贼应该就再无退路了;所以这道关的守备也显得要森严得多。 守卫查验了腰牌,因为他们事先已经收到下面传来的消息,知道义云的身份,所以当然也不会为难他,只是特意交待他,切不可接近前方平地上的几座大屋。 义云瞄了一眼,知道那里大概是山贼最后的物资储存仓库,难怪山贼们如此重视。他的来意是寻找药品,和山贼只能保持彼此相安无事的状态。要是在敌对时有机会到此,义云一定不会客气的。 眼下见山贼对仓库如此重视,义云也就选择配合,从左绕开上山去。 先前李锦对金昙花的生长习性有详细的描述,它喜欢长在水分充足的土壤中、喜欢阳光但又经不住长时间的暴晒;再一个就是和常见的昙花品种一样,夜晚开花,但散发出来的味道却如菌类清香而非常见的昙花香,这是最好识别的了。 义云上了山,就打算根据金昙花的这此特点来进行搜寻。 幸运的是他在灌木丛中没有走出多远就发现一条时隐时现的溪泉,这让他不由得精神一振!看来此行大有希望啊...... 沿溪流蜿蜒而上,比之黄村后山又分外的不同,因为这是在山上,地势险峻之极,就是义云自己都觉得朝上攀缘的难度不小。 灰猿就在义云左右不远处忽上忽下,倒是灵便得很。 义云好容易才来到一个临溪的缓坡上,观察了半天,却大大地失望了一回:在石头中间有个凹槽,不知道经过多少年月的累积才攒下一瓮肥沃的泥土,这正是金昙花最理想的生长地。但是义云看到的是光凸凸一个浅坑,显然是什么人将这里生长的植物连根拔去了,所以无从判断是什么植物。 义云没有马上离开,却对着这个浅坑犯起了踌躇;灰猿则万事不管地蹲在不远处,嘴里不停地嚼食着她自己摘来的不知名野果。 义云观察到,这个浅坑里的泥土颜色还是新鲜的,显然植物被拔去的时间不算长。 这就奇怪了。 本来义云就断定这里十有八九就长着一丛金昙花,现在被人拔走,难道是山寨里的人专门来和自己过不去?那么这么大的地方,他们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要到这里来的? 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义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无法理解抢在自己前头的人这样做的目的,不过也知道那人、或者那些人显然是在和自己过不去。 又想了想,义云不由得好胜心大起。在他看来,小黑山山贼中,除非是几个当家的出面,要不然下面的头目、喽啰想要和自己比赛抢金昙花,怕不会有那么容易! 893章 压力倍增 义云没有马上离开,却对着这个浅坑犯起了踌躇;灰猿则万事不管地蹲在不远处,嘴里不停地嚼食着她自己摘来的不知名野果。 义云观察到,这个浅坑里的泥土颜色还是新鲜的,显然植物被拔去的时间不算长。 这就奇怪了。 本来义云就断定这里十有八九就长着一丛金昙花,现在被人拔走,难道是山寨里的人专门来和自己过不去?那么这么大的地方,他们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要到这里来的? 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义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无法理解抢在自己前头的人这样做的目的,不过也知道那人、或者那些人显然是在和自己过不去。 又想了想,义云不由得好胜心大起。在他看来,小黑山山贼中,除非是几个当家的出面,要不然下面的头目、喽啰想要和自己比赛抢金昙花,怕不会有那么容易!即便是他们占了地利之便,义云也不相信,他们在自己和灰猿的手眼底下不会露出马脚。 那么,看来是有人在暗中监视,窥探着自己的行踪喽? 从前义云经常玩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想不到在小黑山上竟然有人有兴趣来和自己玩同样的游戏。 为了验证自己的这个判断,义云决定再试试。他于是把灰猿叫到身边,吱吱吱地和她沟通了一会,让灰猿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接下来需要她与自己好好配合。 义云不想再在这座山和暗处的人纠缠,他选定的对面那座山上的某处,同样是一个可能生长着金昙花的地点。 隐匿踪迹本来就是他的强项之一。 所以义云在打定主意以后,又观察了一下四周,便悄悄隐入灌木,蛇行一会,然后不见了踪影。 如果那人还在的话,应该不能判断义云的动向了。 义云消失以后,灰猿就开始动了,速度极快;除了她的同类,人类恐怕罕有能够与她匹敌的。 灰猿是朝峰顶运动,根据义云的安排,她只要以自己的目力观察对面的动静就好。 义云自己则利用地形和山上的植物为掩护向对面那座山潜行。 在义云到了一半路程的时候,灰猿才又开始朝山下飞快运动,与义云又不是一个方向,以便吸引窥探者的注意力、起到一定的迷惑作用。 这时义云在半道上突然展开身法,朝着选定的目标全力奔去。 观察者如果在此时反应过来,义云已经占了先手优势、不可能再赶得上他的。 当然,义云选定的目标地不一定有金昙花,所以义云主要的目的还是要看对方作何反应。 义云果然顺利到达了地方。 这时回头望去,灰猿已经在远远的地方,蹲在一棵树的最高处,看起来象一个人驾着小船在波涛中起伏摇荡。 但是义云没有一点成功的喜悦、反而有极大的挫败感。 因为他到达目标地以后,在附近一连发现两个浅坑,其中一个的旁边甚至留下一小段带着两片叶子的枝干,从外观上看,正是金昙花! 这段枝叶不管对方是故意还是匆忙中遗留下来的,显然都证明义云还是再次落后了。 以义云的身手和机智,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义云不甘心,这下再也顾不得灰猿了。 他再次隐匿了身形,悄悄绕到了现在这座山的另一侧,但结果却让他越来越失望、压力倍增! 因为他所到之处,都是落后一步、仿佛前面那人总是预先知道义云要去哪里,总是那人前脚走、义云后脚到,却连那人的背影都不曾看见。 义云颓然地坐在地上,将上山以来的情形再次回想了一遍。 换个思路。会不会是自己判断失误,自己的对手不是一人而是多人,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 提前把金昙花可能的生长地都找到并把它拔走了呢? 不,绝对不可能。 在义云看来,小黑山山贼不可能做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情。一是在当前要投出大部分精力和官兵作战的情况下,他们只会想着尽快找到藏宝图再考虑何去何从的问题。二是如果是多人出动,以义云和灰猿的配合,找到破绽的可能性更大! 左思右想之下,义云还是认为应该是一个人在和自己作对,只是这人的身手也太惊人了吧! 另外他为什么要和自己作对?是小黑山的人还是谢打铁或者官府的人? 这些问题着实让义云苦恼,不过也只能靠他自己来寻找答案。 义云考虑了半天,最后觉得,对方既然总能先自己一步,除了身手相当的高明而外,最主要的因原应该就是,对方能够随时根据自己的行踪来准确判断出自己的目标。 那么,自己如果漫无目的地游走山间,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要去哪里,那在对方看来又如何? 说不定就会诱得对方沉不住气。 义云想到这点,不由得眼睛一亮! 正是这样了!一开始自己是奔着金昙花来的,所以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但是现在,如果自己表现得不在乎和对方比赛寻找金昙花、又不垂头丧气急着下山,那对方会不会因此而搞不清楚自己的目的与意向从而露出马脚呢? 不妨一试! 既然作出了决定,义云就站起来,沿山势兜了一个圈,时而隐伏潜行、时而大摇大摆地露个面,反正全凭心意随便做动作,全然没有半分规律可循。 然后换了个方向,朝上山来的地方走了几百步,再折身随意选了个方向继续前行。 这回竟意外地发现一个水潭,义云不加思索地便褪掉衣裳进潭沐浴。 就在义云低头抬手抄水往身上浇洒的时候,他突然察觉到潭影水光中闪过一道黑影。 义云心中一动,不过却若无其事地继续沐浴,而暗中却已经在水面之下施展化冰诀。 ——这手法先前在黄村就曾经拿来试过冻冰捉鱼。 不多时,义云手中已经扣了数枚蚕豆大的冰块。 894章 顺其自然 正是这样了!一开始自己是奔着金昙花来的,所以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但是现在,如果自己表现得不在乎和对方比赛寻找金昙花、又不垂头丧气急着下山,那对方会不会因此而搞不清楚自己的目的与意向从而露出马脚呢? 不妨一试! 既然作出了决定,义云就站起来,沿山势兜了一个圈,时而隐伏潜行、时而大摇大摆地露个面,反正全凭心意随便做动作,全然没有半分规律可循。 然后换了个方向,朝上山来的地方走了几百步,再折身随意选了个方向继续前行。 这回竟意外地发现一个水潭,义云不加思索地便褪掉衣裳进潭沐浴。 就在义云低头抬手抄水往身上浇洒的时候,他突然察觉到潭影水光中闪过一道黑影。 义云心中一动,不过却若无其事地继续沐浴,而暗中却已经在水面之下施展化冰诀。 ——这手法先前在黄村就曾经拿来试过冻冰捉鱼。 不多时,义云手中已经扣了数枚蚕豆大的冰块。 接下来,在很短的时间内,义云一方面装作擦拭上身,一方面却已经飞快地向左右瞄了一眼、选定了出手的方向。 那里是黑影掠去后转瞬不见的地方,潭边不远处的一丛灌木。 没有任何预兆地,义云出手了! 只见他猛然从潭中蹿出来,同时大喝一声:“咄——!” 义云的落点正是那丛灌木。 还未落地,义云已经将手一扬,作好了准备;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灌木中嗖地蹿出一道黑影,快逾闪电,眼看就要从眼前消失。 然而还是慢了那么一点。 义云手里的冰块已经全部射出去了。 那东西凄厉地尖叫了一声,身子一顿,显然已经被义云的暗器打中了。 义云几步跃过去,已经看清楚那黑影,原来是一只黑鼠。 更让义云心里欢呼雀跃的是,黑鼠的颈上套着一只明晃晃的银环。 义云张开五指便将黑鼠捉在手中,那小东西双目贼亮、凶狠地犹自挣扎着想要扭头来咬义云的左手,不过这显然是徒劳的。 义云的手稍稍用力,既让它无法反抗、又不会伤到它。 这时手中已经感觉得到惊怒交加的黑鼠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可见这小东西又惊又怕,却又脱身不得。 却见义云对它笑道:“小东西,不要怕,我只对你的主人感兴趣,咱们等他来好不好?” 这黑鼠急得吱吱乱叫。 又等了片刻却不见任何动静。 义云想了一想,据他的认知,黑鼠的嗅觉极为灵敏,这大概就是它的主人用来寻找金昙花和对付自己的主要手段了吧?嘿嘿,现在那人抓瞎了不是! 于是过去取了随身的袋子将黑鼠装好,再穿起衣服,这才在灌木附近四处查看起来。 竟然真的找到了一株金昙花! 顿时,义云的心情大好。 的确,这一路上自己总是处于下风;想不到在水潭误打误撞的,竟然小小地扳回了一局。看来自己的策略不错哦! 特别是得到了金昙花,虽然数量少了点,但是至少让以对方吃了一回瘪。 自己小胜,意味着对方偷鸡失败、还把灰鼠搭了进来。 接下来,恐怕黑鼠的主人不出面都不行了。 倒要见识一下,对方到底是一个何等样的人物。 现在手上有黑鼠作为“肉标”,义云不急;相反,着急的应该是对方了。 且看他究竟用什么样的方式来登场! 此时天色已晚,义云不再掩藏身形,就朝着先前和灰猿分开的方向走去。 不过没走多远,义云忽然一脸凝重地狂奔起来。 他忽然想到,既然自己能对黑鼠下手,保不齐对方也会还以颜色、用抓捕灰猿的办法来对付自己。 从一路交手的感觉来看,对方不会想不到这一点的。 所以,他一下子对灰猿的下场担心起来了。 狂奔,狂奔,义云心急如焚,只盼自己能及时赶到那里;只盼灰猿能发挥她的速度优势,支撑到自己赶过去哟! 义云从林木中突然现身出来,就象是高速奔跑中的惊马一下子顿住身形;他靠的是单手用紧握住最近的一根横枝,下肢却因为惯性而向前、上身后倾,仿佛一面旗帜迎风,唰地一下展开了。 前方不远处是这样的一幕:惊恐的灰猿可怜巴巴地蹲在原地、正抬头望向义云;在她头顶上方是一根藤条垂下来,上方系在树枝上,下面一端悬吊着一小捆根茎,显然就是义云多次求之而不得的金昙花了。 义云将气息喘匀了,然后从取下身上的那只袋子,轻轻打开、敞口接近地面,而那只黑鼠就从里面蹿出来,又如当初现身时那样,快逾闪电,隐入树丛。 然后义云这才轻轻松松地走近灰猿,他已经知道灰猿只是被吓到了、对方并没有把她怎么样。 但以灰猿的身手都是这样的结局,可见对方身手之高,实在是无法形容。 从对方如何对待灰猿,义云就知道对方没有敌意;相比较之下,义云却伤了他的黑鼠,好象显得义云有些失分?不过义云并不后悔、即便再重演一次,义云同样也是一样的做法。 然而对方再也没有现身。 义云心中其实蛮期待和他照个面的,而见他这样,心中略略觉得失望。 “你是谁?”义云在心中反复地想,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想不通便不再多想,义云好容易才将灰猿的情绪安抚住、让她回过神来。想想也很正常:义云一直以礼相待,是因为灰猿的特殊身份和高超本领,所以灰猿平时难免有些傲气外溢的。经过这次比拼,自己最擅长的都没法和人家比,可想而知,灰猿的信心一定很受打击了。 带了灰猿,取了金昙花根,义云就一直往山下走。 此次寻药,虽然小有波折,但结果不错,这就行了。 至于那位神秘的高手,最终会不会有交集,义云肯定的意思占了大半,不过顺其自然吧,如果人家愿意,一定会主动来接触的,希望是友非敌。 895章 你是谁 义云心中其实蛮期待和他照个面的,而见他这样,心中略略觉得失望。 “你是谁?”义云在心中反复地想,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想不通便不再多想,义云好容易才将灰猿的情绪安抚住、让她回过神来。想想也很正常:义云一直以礼相待,是因为灰猿的特殊身份和高超本领,所以灰猿平时难免有些傲气外溢的。经过这次比拼,自己最擅长的都没法和人家比,可想而知,灰猿的信心一定很受打击了。 带了灰猿,取了金昙花根,义云就一直往山下走。 此次寻药,虽然小有波折,但结果不错,这就行了。 至于那位神秘的高手,最终会不会有交集,义云肯定的意思占了大半,不过顺其自然吧,如果人家愿意,一定会主动来接触的,希望是友非敌。 下山过程中天色渐渐暗下来,等到义云回到泂中,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整个世界。 老当家的也在,而且还没有切换到胡涂状态,只是不住地打量义云手上的根茎,显出很不可思议的样子。 简单和李锦描述了一下寻药经过,三个人就忙活起来,其实是两个人在李锦的指挥下,按照他的要求来处理带回来的根茎。 李锦的看法和义云一样:虽然得到的火蚯蚓数量不多,但是有獾油作为替代,反而效果更佳。 随着夜色越来越浓,老当家的终于不可避免地再度变成乖宝宝一样、并且蜷缩在洞壁角落很快就呼呼大睡起来。 义云和李锦则一直忙碌到下半夜,最后制作出两种功效相同的成药:一种是用敷的膏药、一种是内服的丸子。 接下来就是试药了。 义云倒是心情平稳,而李锦反而显得有些呼吸急促。 服了药丸,然后义云开始打坐,李锦则在一旁观察,根据义云的反应来对他进行施针和外敷用药。 药效渐渐地扩散开来了。 此时义云的感觉就是两个字:清凉! 就和在山上进入潭水中沐浴的感觉差不多,但不同的是这种清凉感却是从内到外,由丹田向上缓缓移动,温和地向灼伤比较严重的右边渗透。 义云的意识慢慢进入到一种比较玄妙的状态当中,象是回到儿时,在山中独居的日子,月下修炼、雪中试剑...... 又仿佛是地下的一眼泉水,好不容易冲破阻碍得见天日,正寻找路径,在焦渴的地表蛇行、滋润。 这个过程既漫长又短暂。 等到天色微明,义云已经神清气爽地醒来了。 睁眼就看到李锦正在收拾针盒和林林总总的小药瓶,义云便带着谢意说了声:“有劳李兄,这一夜,辛苦你了。” 李锦回头一笑,义云却见他的脸上疲态尽显,胡子拉碴的。 “感觉怎么样?” 李锦问。 义云自己试着动了动右手,他惊喜地发现一度象是不属于自己的右手现在有些麻痒的感觉,似乎能感应到大脑发出的指令了。 义云马上向李锦描述了自己的感觉,李锦也是很高兴的样子。 看样子,不敢讲马上恢复如初,但是假以时日的话,应该可以以可见的速度恢复伤势了。对于这一点,两人都是信心大增。 “这些天山上不太平,你一定要特别小心在意,可不能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了!” 李锦郑重地叮嘱义云道。 是呀,义云暗叹:可惜只有这么一夜;新的一天,恐怕时间从此要不属于自己了。 果然不幸而言中! 还没等到义云完全收拾好,洞外已经有人在呼唤老当家和义云。看来他们寻找藏宝图的行动以失败告终,只得来请义云了。 想想也是,如果能轻易被找到,谢打铁也不叫谢打铁了。 老当家打头,众山贼于是簇拥着义云和李锦匆匆往山寨赶去。本来,义云的意思,还是让李锦留在山洞中,但是来请他的人反复说当家的交待了,李医官也要同去,有任务。 有什么任务,无非还是为了防范自己罢了! 义云腹诽着,却也不多言语,边走已经边在寻思寻找藏宝图的思路头绪了。 等到了聚义厅当中,几位当家神色各异。 都是让藏宝图给闹的:既有遍寻不得的懊恼和尴尬,又对义云能否顺利找到藏宝图而期许怀疑,再加上与官兵战斗所带来的压力,总之在场诸人情绪复杂,百态尽显。 义云对他们的这些表现都看在眼里。说真的,要是他也找不到藏宝图,那就无法证明自己所说为真。换言之,如果这样的话,众山贼绝不肯与他善罢干休。 不过要是义云对自己没有信心的话,他也不敢冒险挑起小黑山和官兵之间的火拼了。 和六位当家的交流了一下他们寻找藏宝图的情况。 紧要关头,有关人员倒也不藏私,将搜寻情况全部和盘托出,以便供义云参考。 前面说过,因为谢打铁行事低调,自他上了小黑山以后一直深居简出,所以他逗留过的地方不多、活动范围也并不广,可以说,在这三天里,专司搜寻藏宝图的人员将所有他留下印迹的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可还是一无所获。 所以,众山贼免不了对义云所说的藏宝图在小黑山上的疑心越来越重。 还有一点,由于官兵的进攻比较猛烈,数日攻防下来,小黑山的损失不小。这就给大家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因此有头目提出,为了减少损失,不如收缩防线,退守到第二道防线。 但如果真这样的话,就得不放弃山贼聚居的聚义厅附近一大片地区了;而这片地区恰好正是谢打铁先前的活动区域。真这样的话,寻找藏宝图就成了一句空话了。 所以六位当家的心里确实比较纠结。硬扛下去的话,就是在和官兵拼消耗;放弃的话,就顺了谢打铁的心意了、而且官兵照样还要朝着第二道防线进攻。 所以当前最好的选择就是争取尽快找到藏宝图,那样的话就进退自如了。 了解了这些情况以后,义云虽然没有明说,但他重申藏宝图一定在山上,只是他同样需要时间。 896章 你不用管我 所以,众山贼免不了对义云所说的藏宝图在小黑山上的疑心越来越重。 还有一点,由于官兵的进攻比较猛烈,数日攻防下来,小黑山的损失不小。这就给大家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因此有头目提出,为了减少损失,不如收缩防线,退守到第二道防线。 但如果真这样的话,就得不放弃山贼聚居的聚义厅附近一大片地区了;而这片地区恰好正是谢打铁先前的活动区域。真这样的话,寻找藏宝图就成了一句空话了。 所以六位当家的心里确实比较纠结。硬扛下去的话,就是在和官兵拼消耗;放弃的话,就顺了谢打铁的心意了、而且官兵照样还要朝着第二道防线进攻。 所以当前最好的选择就是争取尽快找到藏宝图,那样的话就进退自如了。 了解了这些情况以后,义云虽然没有明说,但他重申藏宝图一定在山上,只是他同样需要时间。言外之意就是,为他藏宝图,山贼们必须配合他,便是和官兵拼消耗也在所不惜的。 对于六位当家来说,现在势成骑虎,必须再坚守到义云找出藏宝图为止了。 目前的损失虽然肉痛不已,但一想到小黑山这边成功的话,就可以拥有两幅藏宝图,在将来的寻宝行动中显然大占优势,所以即便肉痛也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了。 只是当家们半是请求半是威胁地对义云说:“无论如何,还是请他尽快!” 对于这一点,义云也不客气。 他直截了当地表示,谁不想快?但这是不能强求的。当家们自己不是一连找了三天都一无所获么?大家要明白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 老当家则适时地出来打圆场说,大家互相理解、一起努力吧。 闲话不多说,看义云的了。 承担作战指挥的当家们就匆匆离天,和官兵周旋去了。 留下来的人则静静等着义云拿出思路来,好配合他、或者直白的说就是监视他,准备随时出手。 义云表示他还需要一点时间理一理思路,让大家不要出声打扰他。 思来想去,无非还是考虑目前的路子是否存在思维盲区。就义云对谢打铁的了解,这个人最擅长利用灯下黑来作文章。 义云于是要求大当家的带他再到先前搜寻过的地方去看看。 于是一行人依次将谢打铁呆过的地方过了一遍:打铁棚子,客房,聚义厅,甚至谢打铁受过刑的地方、进食坐过的桌子、偶尔闲逛地的地方,全都没有放过。 不过收获不大,这是意料中的事。因为已经被山贼们翻了几遍,现场早已经面目全非了。 接下来,又把山上与谢打铁相熟的几个人全部叫来,分别问话,结果当然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 义云并不气馁,很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继续冥思苦想、不时又起来走动,这儿摸摸那儿看看。 老当家和大当家倒也还罢了;一直跟在旁边冷眼旁观义云所作所为的六当家慢慢就失去了信心。 他忍无可忍,就气愤愤地径直走到义云面前,恶声问道:“你这究竟要消磨到什么时候?!” 义云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心说看来几位当家的终于忍不住,要派他作代表来发声了。 这些当家的倒也好玩,大当家和老当家有些心意却不好撕破脸,索性默许和义云不对付的六当家来出头唱黑脸、再由他们在旁边唱红脸,算计是好算计,但是真以为义云看不出来吗? 义云继续想他的问题,不理。 被无视的六当家气得面色青紫,心塞无比。 自己想了想,再次对着义云嚷道:“如果你真是来消遣咱们的,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义云笑笑,转向老当家、大当家,“二位,这小黑山上究竟谁说了算啊?这么没规矩。” 大当家的只得出声制止:“六弟,稍安勿躁!” 义云再看六当家的,上下打量,还要故意气他。 义云这回终于正眼瞧他了,并且懒洋洋地说:“这么快就没耐心了啊!嫌我速度慢,不如你来找,我放松一下可好?” “......” 老当家的终于也来和稀泥,说是六儿因为这几天损失的兄弟多了,有火气,要义云包涵一二。 但是义云却不给他俩面子,说了句:“今天就这样吧,明天继续。” 说罢便叫了李锦,也不回山洞了,就近到客房休息去了。 毕竟是山贼有求于他,他这一摞挑子罢工,老当家、大当家,以及在场的当家都给气坏了、却不好说什么、也拿他没有办法。 要知道,多耽搁一天,就意味着要多牺牲很多条兄弟的性命哪! 其实相应地这正合了义云的意了。 大当家的怒虽怒,只得吩咐众人,今天就早点歇着吧。一面却又拜托老当家的再去和义云沟通一下,希望明天就有进展,要不然真的吃不消了。 至于软中带硬的分寸,由老当家的自己把握。 老当家的对于这个居中协调的任务倒是很尽职尽责,毕竟他的心多半还是偏向小黑山这边的。 等到他耍赖皮一样地叫开了门,却又只有李锦和他搭话,义云自己则不理不睬地蒙头大睡。 到了吃饭时间,自有喽啰送了饭食过来,让他们在客房里享用,不提。 义云继续睡觉。 一直到天黑下来,义云都没有起来的意思,李锦早困了,便也学义云的样子,睡觉。 老当家的被晾在一边,真是气闷无比。 不过没多大一会,他的胡涂病犯了,也就有样学样地睡着了。 不过到了半夜,睡得香甜的李锦却被义云轻轻摇醒了。 “什么事?你不会是要带我连夜逃吧?” 义云笑,他倒是想,但是他能、李锦却不行。 李锦又问他,关于藏宝图的事情,是不是真有难度? 当然不是了。义云否认,接着又告诉李锦,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些把握了。只不过,还没有考虑好让李锦全身而退的办法。 “你不用管我,他们应该不会对我下手吧?”李锦悄声说。 897章 糊涂 一直到天黑下来,义云都没有起来的意思,李锦早困了,便也学义云的样子,睡觉。 老当家的被晾在一边,真是气闷无比。 不过没多大一会,他的胡涂病犯了,也就有样学样地睡着了。 不过到了半夜,睡得香甜的李锦却被义云轻轻摇醒了。 “什么事?你不会是要带我连夜逃吧?” 义云笑,他倒是想,但是他能、李锦却不行。 李锦又问他,关于藏宝图的事情,是不是真有难度? 当然不是了。义云否认,接着又告诉李锦,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些把握了。只不过,还没有考虑好让李锦全身而退的办法。 “你不用管我,他们应该不会对我下手吧?”李锦悄声说。 义云断然否定了李锦的看法。此一时彼一时也,如果交出藏宝图,山贼们行事再没有顾忌,到时不要说是他和李锦,就是老当家自己,怕也难免被算计。 “那怎么办?” “容我再想想。” 交谈告一段落,李锦再次帮助义云用药,继续抓紧时间做伤势恢复,以便尽可能的为应对后面的突发事件创造条件。 差不多过了两个时辰,除了夜里值守和巡查的人员以及负责防守警戒的人员,大部分人都沉沉进入了梦乡。 就在这时,义云和李锦忽然听见外面山贼们呼喝奔走,火光闪动,人声嘈杂。 两个人不由得侧耳仔细聆听起来。 过了一会,又有人来在外面,急促地擂响客房的门。 义云大声问:“什么事?” 然后开了门。 进来几个守卫,先是不由分说地掌着灯火朝屋内照了一圈,看到三人都在,这才松了一口气,并带着些许歉意向义云解释说,刚才有守卫发现有人想要趁夜从悬崖潜入山寨,所幸被及时发现,把他惊走了。因为当家的吩咐过,不放心,所以特意来客房看看。 解释完了,守卫们就离开了。 李锦就皱眉问义云,他们搞这么一出,究竟是什么意思? 义云回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谢打铁急了,想要潜进来取藏宝图,可惜没有得手。看来山上的警惕性蛮高的;不过这样一来,便是个傻子也知道了他把图藏在山上的事实,这家伙是弄巧成拙了啊!这样也好,山上的防范一定会更加严密,等着瞧吧。” 两人低声聊着,外头不再闹腾,慢慢地回复了安静。 为了保证李锦有足够的休息时间,义云倒是很快结束了治疗,两人接着睡,这一觉醒来就到了天亮时分。 而大当家的已经派人来请三人,要他们马上赶过去商量今天的寻找事宜。 三个人再次来到聚义厅,大当家的再次证实了昨夜有人试图潜入的事情,并就此询问义云怎么看。 义云则告诉他说,照自己猜测,应该是谢打铁终于沉不住气了,这也就印证了藏宝图就在山上的判断。 大当家的点点头,但又表示,如果还找不到,就是在山上也白搭。随即问义云,今天有没有什么头绪?时间有限有,大家都等不起啊! 义云终于透了点风,表示说争取今天有所发现。 听义云这么一说,所有在场的人都有些振奋,一齐目光热切地注视义云,看他怎么说? “今天的重点是谢打铁的住处和打铁棚子。” “咦,这两个地方不是翻过多次了吗?可能性不大吧!”大当家的置疑义云。 义云回答说,先前多次重复,都是在地面上翻腾,可是没有考虑过地面之下吧? 大家摇头表示不明白义云的意思。 “很简单,我想,十有八九,谢打铁暗中挖掘了地道来放置藏宝图。你们可能不了解,我却知道,他在黄村和大黑山上时最擅长搞这一手了。” “真的呀?” 众人一听不由得兴奋起来。如果义云说的是真的,那么只要找到地道出入口,那不就一切都结了吗?! 既然是地道,接下来当然就是要挖地三尺了! 几个当家的倒还有些矜持,只拿眼瞅着义云,看他如何动作;而他们的亲随却早已经迫不及待、兴冲冲地找了些工具依着义云的指点,在几个重点地方又刨又挖,只盼自己交了狗屎运找到地道口,那在当家的面前岂不是大功一件! 因为事先说过,如果他们找不到,就由义云来找。当家的虽然不好当面反悔、却也不反对亲随们来和义云抢功。 义云却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微笑着,一边和李锦、老当家的扯着闲话,一边不时提醒着动手忙活的人,防止他们漏掉一些可能的位置。 谢打铁曾经住地的房间,床下、柜子背后桌子下面,窗台壁脚,都一一探过刨过,没有发现。 义云说了声去打铁棚子看看,所有人又呼啦一声全部奔打铁棚去了。 到了那里又是一通翻腾,还是一无所获。 忙活到现在,亲随们不禁面面相觑,一齐望向义云。 六当家们忍不住翻翻白眼,沉声问义云,“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义云却不慌不忙地对大当家说:“山上打制修理兵刃的,除了谢打铁外还有没有其他人?” 对方的回答是当然有,而且一直都在,谢打铁在山上时两人还有过一段时间的搭伙合作。 有门儿!义云马上要他把那人叫来,他有话要问。 来的是一个粗硕壮实的中年汉子,看起来有些蛮横的架势,只顾直楞楞地望着义云,等他问话。 义云特别留意了一下这汉子的身形和双手,又观察了一下烧着炭火的炉台,这才皱着眉问汉子:“这炉台用了多久了?” 汉子想了想,又扳着指着算了算,这才回答:“在我手上怕都有七八年的样子了吧。” “八年吗?呵呵,怎么我看这炉台像是新修的样子。” 汉子摸摸头,老老实实地回答说,炉台是用了至少八年了,不过不久前整修了一下,但只是整修,大小位置都没有多大改动。 义云又追问,是他自己修的吗? 汉子犹豫了一下,只得说是谢打铁动的手。 “嗯,那你参与修整了没有?” 898章 铁柜 来的是一个粗硕壮实的中年汉子,看起来有些蛮横的架势,只顾直楞楞地望着义云,等他问话。 义云特别留意了一下这汉子的身形和双手,又观察了一下烧着炭火的炉台,这才皱着眉问汉子:“这炉台用了多久了?” 汉子想了想,又扳着指着算了算,这才回答:“在我手上怕都有七八年的样子了吧。” “八年吗?呵呵,怎么我看这炉台像是新修的样子。” 汉子摸摸头,老老实实地回答说,炉台是用了至少八年了,不过不久前整修了一下,但只是整修,大小位置都没有多大改动。 义云又追问,是他自己修的吗? 汉子犹豫了一下,只得说是谢打铁动的手。 “嗯,那你参与修整了没有?” 回答是参加了。 义云又说:“好好想想,从开始到最后,你都一直参与了吗?仔细想想!” 这时大当家的似乎也嗅出味来了,就喝道:“照实说,要是有谎话,老子把你的头拧下来当尿壶!” 汉子吓了一跳,不由得缩了缩脑袋。又摸摸头,哭丧着脸对义云说:“呃......有,有天我喝醉了酒,下午就睡了,第二天才,才......” 义云不等他说完,指着炉台,回头对大当家的示意动手。 亲随们不等大当家的发话,就冲上去将炉火撤了,劈里啪啦就动手拆炉台。 那打铁的汉子不明就里,还在傻里傻气地问大当家的,炉台拆了,他怎么打铁? 又是六当家的抢先出手,一脚把这个碍手碍脚的家伙踢得滚到外面。 打铁棚里一时烟尖泛腾,气息呛鼻,在场诸人都不由得“咔咔”地咳嗽起来,但没有一个人愿意退出打铁棚,全都死死盯着动手的人、以及义云。 拆了炉吧,然后取了钎棍、铲子等工具,亲随们开始兴奋地挖掘起来。 一直朝下刨了约二尺深的一层土,只听“呛啷”一声,有人的镐子挖在铁器上。再七手八脚地将上面的浮土去掉,大家都看见,下面是一块厚厚的铁板。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再往下刨,却发现这块铁板给死死固定在地表下的生根石里面、接缝处全都用铁水细细浇过一遍,别想搬动分毫! “咦,这姓谢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将地道选在炉台下面,让人不易发现,这我想得通;但这种办法处理之后,他如何能从炉台下面进入地道逃生?” 义云摇摇着对老当家说:“这里不是逃生的入口,作了密封处理,当然是防止人发现和打开了。东西多半就藏在铁板下的位置,他一定是在别的什么地方另有入口。或者说,即便没有入口,他也是准备以后来开挖入口的。” 大当家的一听,不由分说就分派着身边的人以打铁棚子为圆心,在四周寻找起来,希望找到地道入口。 老当家的却在旁边出主意,说是可以让那夯货来设法把铁板熔开、或者把旁边的石头敲凿开来。 旁边动作快的却已经跑出去把那汉子叫进来,让他准备动手。 但是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表示,万一在熔铁的过程中把那东西烧毁了岂不是就白忙活了?破坏旁边的石头应该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这时那中年汉子却失声叫道:“咦?!这不是我那只铁柜子吗?怎么被埋在这里了?” 柜子!! 在场众人不由得一愣。如此说来,有柜子就有锁,那只要把它取出来、再把锁破坏掉不就行了么? 一直被众人无视的义云却在一边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个谢打铁,看来平时全然把心思用在这些防人害人的法子上了。义云隐隐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这只铁柜,恐怕不是用些暴力手段就可以打开的。 只是众人的热情如此高涨,他倒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在一边观察,看看是不是自己猜想到的那种情况。 尼玛,这么大的一只铁柜子,得装多少宝物才填得满哦! 然而这都不是义云最担心的,最担心的是谢打铁这家伙,可不要变态到把那三块玄铁拿来做成一把锁,那可就一可惜二来彻底无招了!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都说多有几天的话,再坚固也能把柜子给取出来。但是就现在来说,外面正苦苦战斗着,血肉横飞的,最吃紧的就是时间了。怎么办? 大当家的无可奈何,只得“屈尊”一下,厚着脸皮来和义云商量,请他再想想主意。 义云分开众人上前在铁柜的四边摸了摸,告诉众人说,这只铁柜应该是倒扣的样子,只怕最底下又有什么猫腻。 “那咋办?” 大当家的焦急地问。 义云的意思是,还是用先前的法子,在打铁棚子四周探一探,但不是寻找地道入口、而是找几根铁钎,只要探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直接挖一个地道进去,直通到铁柜的下面去想办法。 正该如此! 本来已经有些泄气的亲随们马上行动起来,就取了锤子和铁钎,四处敲打挖掘起来。 一连试了好几处,地下都是天生石头,难道这打铁棚子下面竟然是一整块石头?不能吧!除非谢打铁疯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呢?大家不死心,继续探查。 又是一阵忙活,探查了几乎所有地方,脚下竟然都是石头! 在众人快失望的时候,义云却提醒说,紧挨着打铁棚外面不是有棵树桩么?能长树的地方,下面一定是土。 大家一想,也对啊。再看那树桩,地面上露出的一段,被磨平了表面,成了铁匠用来闲坐的木凳! 不再多说,大家取了斧头,连劈带刨的大干起来。 好在人不少,没多大一会,拔出了大段带根的木头疙瘩;最幸运的是,大概是靠近打铁炉火,这颗树在枯死之前,根须大多朝着打棚子的相反方向在土中伸展。而朝向打铁棚这一边,根须不多。不过下面的土壤也因为水分蒸发而干燥发硬了,挖掘起来有些吃力。所幸几乎紧挨着打铁棚子、方向也极好辨认,所以挖掘工作的进度倒还不算慢。 899章 没人敢冒险 一连试了好几处,地下都是天生石头,难道这打铁棚子下面竟然是一整块石头?不能吧!除非谢打铁疯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呢?大家不死心,继续探查。 又是一阵忙活,探查了几乎所有地方,脚下竟然都是石头! 在众人快失望的时候,义云却提醒说,紧挨着打铁棚外面不是有棵树桩么?能长树的地方,下面一定是土。 大家一想,也对啊。再看那树桩,地面上露出的一段,被磨平了表面,成了铁匠用来闲坐的木凳! 不再多说,大家取了斧头,连劈带刨的大干起来。 好在人不少,没多大一会,拔出了大段带根的木头疙瘩;最幸运的是,大概是靠近打铁炉火,这颗树在枯死之前,根须大多朝着打棚子的相反方向在土中伸展。而朝向打铁棚这一边,根须不多。不过下面的土壤也因为水分蒸发而干燥发硬了,挖掘起来有些吃力。所幸几乎紧挨着打铁棚子、方向也极好辨认,所以挖掘工作的进度倒还不算慢。 不知不觉倒到了午时,众人却不想离开;伙房送来了饭食,大家就在原地用饭。 吃饭的间隙,义云留意了一下,远处的交战还在继续,不时听得见喊杀声。看来山寨这边面临的压力真是不小。 用饭,休息,经过一番养精蓄锐,亲随们的干劲更足了。 大家在打铁棚子外面没有等太久,就听得最先进地道的人在里面大喊一声:“挖到啦!” 老当家、大当家大喜,一下子蹦起来。 不过,老当家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时好象没有他的什么事,不由得有些黯然地坐了下来;大当家的就快步朝洞口走去。 而六当家的却一使眼色,旁边的人有意无意地看住了义云。 “如何?能打开柜子吗?” 大当家的弯腰朝着洞口问。 洞中人大声回答:“锁上了,并且拴着铁链!” 娘的,这可咋办?大当家的一想,索性把人叫出来,有些迫不及待地自己钻进去查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又等到他出来,再叫了几个人过去,挨头交待了一番,然后其中一个就飞奔而去。 看起来已经当义云不存在了一样。 不过义云仍然不在意,照样悠闲自得地和李锦聊天;老当家的很是无趣,于是也就自己凑过来和他们两人搭话。 “他们想干啥?” 义云听不禁笑了。他对老当家的说:“你不会不知道吧?无非是找人开锁罢了。山寨中一定有这样的人才吧?” “呵呵......” 山贼也是贼。 平时抢劫绑票,忒熟了;不过偷鸡摸狗的事情同样要有专人来办。 所以义云不多时就看见去叫人的带了一个人回来,眉目倒是显得清秀很有欺骗性。 这小子抹着汗钻进地道,拿出他的看家本事忙活起来;不多时,里面传出一记欢呼,接着便见这贼里的秀才从洞里出来。 但最先露面的是一只铁盒子,然后是一双修长白净的手,最后才露出头和身子来。 这人老老实实地把铁盒子交给了大当家。 “打开。” 大当家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但是颤抖的语音暴露了他因为激动而不平静的内心。 有人抬了一只凳子过来,大当家的就把铁盒子放到上面;然后这漂亮的小贼就恭谨地半跪着身子折腾起来。 现场鸦雀无声,众人一齐睁住那盒子、那人,大气都不敢出。 义云轻声对李锦说:“看吧,有好戏看了。” “啊!不能吧?”老当家吃惊地说。 义云却闲他抢话,不满地抢白他:“我没和你说!” 老当家苦笑。 贼秀才渐渐有汗出来,由半跪变成了全跪,直腰、勾头,两眼斗鸡一样地朝着锁眼瞄。然后继续摆弄。 大当家的有些紧张,就问他:“究竟能打开吗?” 贼秀才这回却很快地回答:“我再试试!” 这意思,既是没把握、又显得不服气。 又过了一会,这人突然欢呼一声:“开了!” 大当家的一喜,便准备凑过去看;而这时那小贼已经伸手去掀那只盒子。 大当家的有些不高兴,将脸一沉,正要出声制止,而这时盒子没开,却听“咻”地一声!那小贼惨呼一声,朝后便倒。 大当家的大惊,他时才看清楚,那小贼的两只眼睛里钉着两枚钢针,随着小贼的挣扎,颤危危地摇动不止! 要不是这人,中招的就是大当家了。 所以一下子,大当家的背上就涌出汗来。 只见那小贼疼得在地下不停打滚叫唤,除了义云、李锦和老当家,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 小贼滚动中碰倒了凳子,铁盒也就啪一下掉到地上;而刚才还眼热心动的大当家却一下子跳开,避之唯恐不及。 大当家的又惊又怒,却又不甘心,躲到一边后又大声道:“谁来开盒子?” 但现在谁敢应他?手下都把自己变成了聋子。 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人敢冒险。 义云叹息一声,抬头说了声:“大家都不敢,我来试试吧。” 说着便起身过去。 大当家的本想制止,但只是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义云上前,扶起凳子,拾起铁盒子,坐下。 众人只见他拎起铁盒子扬起左臂在头上摇了摇,却不解其意。 义云听见盒子里的东西碰到四壁,叮叮当当一阵响,不由得灿烂一笑。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义云放下手下来,就将盒子摆在两膝上,然后单手一掀,“咔嗒”一声。 对着盒子的人竟然下意识地将身体一斜一避。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盒子就这么开了! 竟然没事?!真不太不可思议了。 义云伸手进去抄了玄铁在手中,然后将盒子朝大当家一递:“图在里面,我看了,是真的,你收着。” 大当家的却奇怪地一避,不接。 义云一愕,笑了。他于是收手回来,将手中的玄铁放进盒子,再取了两份藏宝图出来递过去:“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说罢便将盒子盖上,朝怀里一装。 “慢着!” 900章 全归你 众人只见他拎起铁盒子扬起左臂在头上摇了摇,却不解其意。 义云听见盒子里的东西碰到四壁,叮叮当当一阵响,不由得灿烂一笑。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义云放下手下来,就将盒子摆在两膝上,然后单手一掀,“咔嗒”一声。 对着盒子的人竟然下意识地将身体一斜一避。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盒子就这么开了! 竟然没事?!真不太不可思议了。 义云伸手进去抄了玄铁在手中,然后将盒子朝大当家一递:“图在里面,我看了,是真的,你收着。” 大当家的却奇怪地一避,不接。 义云一愕,笑了。他于是收手回来,将手中的玄铁放进盒子,再取了两份藏宝图出来递过去:“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说罢便将盒子盖上,朝怀里一装。 “慢着!” 这时大当家的才反应过来,有此恼怒地对义云说。 义云还那样坐着,平静地望向大当家的,问他:“有什么问题吗?哦,你是奇怪我为什么没被钢针扎吧?盒子这么小,最多只能射一次,这个我是行家。” 说罢又笑。 大当家的却说:“装什么胡涂?把盒子交出来!” 义云显得莫名其妙:“刚才不是给你你不要吗?这么多人看着,难道他们的眼睛瞎了!” 这话把大当家的气得说不出话来。这算什么事?要早知道义云会捡到这个便宜,干脆让他最先开盒子得了! 不过他定下神来,这才说:“这盒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得归我。” “全归你?!”义云哑然失笑,想不到这家伙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违背事前的约定,公然黑吃黑啊!他是不是疯了?他是不是以为在自己的地盘上就可以掌控一切了? “你在做梦吗?大当家的!第一,按先前的约定,图归你、玄铁归我,有没有这回事?第二,如果没有我,你们能找到位置并把东西取出来吗?第三,莫非你真以为我义云是好欺负的?” “少废话,这是老子的地盘,你不知道老子是干什么吃的吗?和老子讲什么一二三!”大当家忽然声色俱厉地说。 众人也都回味来了,也都纷纷喝斥帮腔道:“对喽,交出来,今天你是插翅难飞了!” “是吗?” 义云大笑,笑声未停,他再次伸手入怀,取了盒子出来,众人都以为他终于服软了,不由得在心里耻笑他的外强中干! 谁知义云突然将手用力一扬! ——众人惊呼,一起抬眼望着那只铁盒在空中划出长长的一道抛物线。 落点是附近的一座屋顶。 大当家的乐了:“小子,有用吗?别逗了!” 话音未落。却见灰猿从屋顶上蹿起,已经接住了铁盒,再将身体一纵,几个起落便上了树、上了山,转眼消失不见。 “谁说没有呢?” 义云笑眯眯地站在原地不动。 众人目瞪口呆。 “老子要你的命!” 大当家的铁青着脸吼道。 义云将小手指一勾,示意:有种你过来。 大当家的更恼了,他说了声:“不相信制不住你!” 说罢叫道:“动手——!” 大家一齐动手,但是后退一下,把李锦围在中间,雪亮的刀子马上就架在他的颈边。 然后大当家的叫义云自己过来受绑,和义云打交道不是一次两了,他倒是知道,即便是所有人一拥上前,也不一定抓得住义云。 而且,只要再将义云再拖住片刻,事先埋伏的驽手包围圈就成了,他不相信义云能逃掉,除非他真的变成飞鸟! 结果义云的一句让让他差点吐血。 义云平静地说:“又来这套、真没有新意。告诉你一件我也想不到的事情,刚才我看了一下,盒子里有四块玄铁、三张藏宝图。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不明白我告诉你,你就是调出埋伏的人,杀了我和李锦,你手里就始终只会有两份图。” 这话,让所有人都惊得张大了嘴巴,大得几乎可以并排塞进两个鸡蛋。 大当家的真的要吐血了,哪有这样玩的?义云还是不是人了?! 他不服输,气恨恨地说:“妈的,给老子来这么一手!你把那死猴子唤回来。” “可以,条件是:藏宝图可以给你,但玄铁你想都别想。另外,我要带李锦走。” 大当家的想了又想,好吧,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过他坚持只能满足一个条件,要先扣住李锦,由义云去取东西来换人。 义云转念想了一想,轻轻松松地表示赞同。不过换人地点得改一改,由义云临时通知,到时由大当家的派人把李锦送过来,一手交人一手交藏宝图。 这时大当家的驽手已经全部就位了,但是已经派不上什么大用了,只能在四周警戒。 包围圈中,义云浑若无事,只是叫李锦过来和他说话。 “李兄你别担心,这次一定要把你救出去;本来可以让你先走,但我先走更好,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李锦也笑,他实在想不出来义云是什么脑子,总能出奇制胜、好象还轻松的样子。 “王兄放心去,我才担心你会抛下我不管呢。我虽然没有自保之力,但有这么多人保护,没有任何问题。再说,我还得等着看你的下一出好戏吆,好期待!” 两人相视而笑。直到此时,两人才真正有心意完全互通的感觉,全然不顾众山贼在旁边看着,听着,气不打一处来。 更气人的是,义云和李锦说着话,不时还回过头来,朝着老当家一笑。 老当家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又朝着大当家、六当家的分别一笑,这两人的脸更绿了。 “李兄保重,我这便走了。”义云最后说。 李锦听了竟然和义云开起玩笑来:“哈哈,我好害怕你就这么走了,丢下我不管。” 义云则故意大声说:“就算我不管你,他们敢动你一根毫毛?现在和官兵交手呢,让他们生病没药吃、受伤没人治,那不是一命换多少条命了,值啊!” 众人听得咬牙切齿。 901章 大失颜面 两人相视而笑。直到此时,两人才真正有心意完全互通的感觉,全然不顾众山贼在旁边看着,听着,气不打一处来。 更气人的是,义云和李锦说着话,不时还回过头来,朝着老当家一笑。 老当家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又朝着大当家、六当家的分别一笑,这两人的脸更绿了。 “李兄保重,我这便走了。”义云最后说。 李锦听了竟然和义云开起玩笑来:“哈哈,我好害怕你就这么走了,丢下我不管。” 义云则故意大声说:“就算我不管你,他们敢动你一根毫毛?现在和官兵交手呢,让他们生病没药吃、受伤没人治,那不是一命换多少条命了,值啊!” 众人听得咬牙切齿。 但是没办法,只得让开一条道,义云便大踏步而去。 大当家的今天实在是大失颜面,但也不算是全无收获。 他于是叫众人把老当家和李锦“送”回客房去好生看护,自己则带了六当家匆匆往聚义厅而去,又派人去通知其他的当家回来商议下面应对义云的法子。 老当家和李锦在客房中,李锦倒是极轻松,没事人一样躺在床上休息。 而老当家则心事重重,愁眉苦脸的样子。 想想也是。曾经不可一世的山贼头子,如今沦落到住“客房”的地步,不郁闷才怪! 义云轻松摆脱了大当家派出来一路跟踪监视的家伙,很快在山上一处隐蔽的地方找到灰猿。 但是,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一贯傲娇无比的灰猿正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敲着松子、而那只黑鼠却象皇帝一样舒舒服服地享用着灰猿为它准备的美食! 不过义云的出现还是把黑鼠吓了一大跳。因为黑鼠在义云的手上吃过大亏,所以当义云一现身,这只黑鼠马上哧溜一下,蹿到灰猿的肩上,再用那一对贼亮如豆的小眼睛警惕地望着义云。 仅此而已,看样子它却没有逃走的打算,虽然有些惧意,更多的却是有恃无恐的样子。 而黑鼠的主人还是神隐着没有现身。 义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数落起灰猿来:“猿姐呀猿姐,咱们能不能别这么没气节?就算技不如人,也用不着这样讨好别人吧?你当初的霸气哪里去了?” 灰猿服气,吱吱吱地争辩了几声。 好在大家都用着再费话了。义云就挨着灰猿坐下来,不再说话。 那个铁盒子不在了,灰猿没有提起来、义云也没有问。不过他自然是知道去向的,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看事情发展是不是和他自己猜测的一个样。 本来等待中时间是最难熬的,不过对义云来说倒不算什么事情。他自己取了药丸吞下、然后再自己敷药,这些都是先前李锦为他制作的,正好利用这个时间来为自己治疗一下伤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当义云再次从冥想中醒来,他感觉自己的伤势又恢复了不少。心情自然是大好了。 但那个神秘的高手还是没有出现。 义云侧过身,正准备逗弄一下那只小黑鼠,却见它突然尖叫一声,嗖地一声钻进灌木不见了。 义云心头一动,不过倒是没有多余的动作、继续呆在原地不动。 好在时间没有多长,从山下密林中闪身上来一道黑影,很快就到了义云跟前。 黑鼠抢先跃回到灰猿肩上。 随后,义云等的人将肩上扛着的人轻轻放下来,义云已经看见、正是李锦。 “多谢前辈援手!” 义云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朝着黑鼠的主人谢道。 那人哼了一声,并不搭话,自顾自地取了蒙面的黑布,义云这才看清楚,这是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年纪却不小了。 还不等义云和李锦说上话,那老者不由分说便伸手过来,在义云的腕脉处搭了片刻,然后点点头,又不等义云有所反应,便在义云的身上顺着脉路穴道快速地指指戳戳起来。 义云都来不及动,但却从老者的手法知道他这是在帮助自己治疗伤势,不禁又惊又喜! 不用说,他自然马上配合着老者的手法,再次运转气息,调动内劲,内外呼应。 眼见义云见机如此之快、而且对自己毫无戒备之意,老者不禁暗赞义云孺子可教、胆大心细! 当中老者也没有让李锦闲着,指挥着他朝着义云身上不断施针,配合老者和义云的动作。 三个人好一阵忙活。 这次疗伤,有好药、又有老者和李锦的适合相助配合,与义云先前的自行摸索,在效率和成果上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从义云自己的感觉来说,内外夹攻、默契的配合之下,他的用气息调动内劲,不断疏通体内阻塞区域,仿佛是亘古掩闭的两扇石门在两股力量共同合力下,一推一拉、最后轰然洞开! 又仿佛幽居已久,终于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义云的心情积郁已久,直到这时方才有了一通百通的畅快。 一定得说出谢谢二字! 然而还不等义云张口,那老者却抢先说了句:“你不用谢我!现在你体内的脉路已经全然贯通,但外伤还需要一些时日慢慢恢复,这是其一;其二,只盼你在明日的争斗中好自为之,要是把命丢了,岂不枉费老夫和这小友的一番辛苦?” 义云忙回答这是自然,只是不解前辈何以要帮助他? 老者只说,日后便知。又交待义云说,明日尽可放手施为,但须记住:首恶必办,至于从者,能宽容便放过吧,总不能让所有人都来作牺牲品! 至于三块玄铁,此事过了以后,会送到义云手上。 藏宝图什么的,老者不提半个字、义云也没有询问,两人保持着奇怪的默契。 此时事情已了,老者便带着李锦准备离开、而李锦也没有说话,只是朝义云微笑一下,便随老者飘然而去。 义云目送着二人离开,他和灰猿却没有马上下山。义云愣怔了半天,他总觉得这老者虽然从前素未谋面,但无形之中却有种亲切感,这让他不由得有些困惑。 902章 不翼而飞 然而还不等义云张口,那老者却抢先说了句:“你不用谢我!现在你体内的脉路已经全然贯通,但外伤还需要一些时日慢慢恢复,这是其一;其二,只盼你在明日的争斗中好自为之,要是把命丢了,岂不枉费老夫和这小友的一番辛苦?” 义云忙回答这是自然,只是不解前辈何以要帮助他? 老者只说,日后便知。又交待义云说,明日尽可放手施为,但须记住:首恶必办,至于从者,能宽容便放过吧,总不能让所有人都来作牺牲品! 至于三块玄铁,此事过了以后,会送到义云手上。 藏宝图什么的,老者不提半个字、义云也没有询问,两人保持着奇怪的默契。 此时事情已了,老者便带着李锦准备离开、而李锦也没有说话,只是朝义云微笑一下,便随老者飘然而去。 义云目送着二人离开,他和灰猿却没有马上下山。义云愣怔了半天,他总觉得这老者虽然从前素未谋面,但无形之中却有种亲切感,这让他不由得有些困惑。 当然,他做梦也没想到,老者却是当初在山崖上对他施了奔雷手的那人、师傅的老友。 此事搁下不提。 且说小黑山山寨中现在已经吵翻天、乱成一锅粥了。 原因就是,先是大当家手上的所有藏宝图不翼而飞、而且连李锦也被一个夜行人打昏了看守,劫走了。 大当家的现在成为了众矢之的。 因为一方面大家怀疑是他想独吞宝藏故布疑阵,另一方面也怀疑是义云捣鬼。 大当家的当然是有苦说不出,众口莫辩。而且现在最严重的是,偷鸡不着蚀把米,现在官把小黑山围得死死的,山寨面临灭顶之灾。本来,如果手中的藏宝图还在的话,还可以号召大家,只要把眼前这关挺过去,后面都不是问题。 现在就糟糕了!不但自家的兄弟不相信自己,大家也没有动力来和官兵对抗了。 此外,谢打铁在那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大当家的在心里把自己骂了无数遍,只怪自己鬼迷心窍,竟然自信满满地与义云这样的人来合作,这不是引狼入室么? 但是吵来吵去,最终还是得面对现实,大家只能齐心协力共克时艰、先把眼前的难关对付过去再说。 大家最后决定连夜向第二道防线收缩兵力,但是大当家也不得不答应其他几位的条件:即接受大家的共同监视,不得离开几位当家的视线。 事已至此,他只得自认倒霉了。 不过,对义云恨得咬牙,这倒是所有当家目前的相同的心情。 第二天。 再无后顾之忧的义云带着灰猿开始来向当家们讨要公平了。 折腾了一夜,当家们就没有谁睡上囫囵觉;再一听喽啰们报告说姓王的又出现了,不禁恶向胆边生,一齐抄家伙,前呼后拥地出门来,准备不由分说就要将义云拿下。 大当家的怒气冲天地叫道: “姓王的,竟然还敢来!还想干什么?”说罢便喝令大家和身而上。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肯动、就连自己的亲随也都犹犹豫豫的样子。 义云若无其事地问:“我为什么不敢来?不是说好来换人吗?李锦呢?让他出来。” 大当家的气坏了。 不过不等他出声,老当家的这回抢先对义云说:“王兄弟好勇气,东西呢?” “在那。” 大家顺着义云手指的方向一看,灰猿正站在不远不近的树冠上,一只手提着个偶尔闪亮的物事,看起来好象是个铁盒子。 大伙儿不禁疑惑起来:难道昨晚盗图救人的真不是义云? “呃,王兄弟,你先把那盒子拿过来看看,咱们可是有些不放心。” 老当家的说着话,其他的当家这回倒是老实得很,都不作声;心里只盼老当家的凭着和义云的一点交情,要是能把藏宝图诓到手就好了,虽然只是一份、聊胜于无,但也不至于象现在这样,表面装作无事、其实心头打鼓。 义云呵呵一笑,示意必须由山寨这边先放人,“当我是小孩子哪?我可不上当;要是不放人,那我走了、爱要不要。” 说罢转身作势欲走。 “慢慢慢!”老当家着实急了,于是慌忙出声挽留。 “好吧,实话跟你说,其实李锦被送到山洞监牢那去了,你只要留下东西,咱们保证不拦你们,来去自如。” “哈哈哈!” 义云笑得直不起腰。都什么时候了,这些作死的人,还来和自己玩这种花花肠子! 他不再多说,纵身便跃、这回的方向却是向山下,一人一猿,飞快地远去。 而后面诸位当家的错愕了一下,便下意识地朝他追去,只盼前面的人能阻他一阻,让追赶的人能及时赶上。 当然,这只是奢想而已。 此外,山贼头子们紧追不放,还有一个原因,如果抓不到义云,他们希望将他朝山下赶,只要被官兵看到义云提着铁盒奔逃,一定也会下力围困他,换句话说,要是铁盒子落到官兵手里,他们会不会因此而放小黑山一马? 显然这是想当然的移祸之计,但是当家们竟然还心存侥幸! 此时的义云和灰猿,前有追兵、前有围堵。 义云奔逃的正前方,山贼们正集中精力和官兵激烈交战,压根没有注意到义云正从背后奔来、也没有听到当家们在更远处叫喊:“堵住他堵住他!” 交战双方很快注意到了异常。 从官兵的角度来看,是义云和灰猿被山贼们赶得鸡飞狗跳的样子,一直在攻防线边沿上窜下跳,试图找到机会逃到官军这边来。 而在山贼这边,却是叫苦不迭! ——只见义云和灰猿如穿花蝴蝶一样,在山贼的人丛中左冲右突,却不急于离开、只是一味沿着防线引诱着追兵。 义云和灰猿的突然出现,显然给集中精神对付官兵的山贼们造成了极大的干扰。他们有些无所适从了:是听当家们的命令以,集中全力抓捕义云、还是继续对付官兵力?或者一心二用?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903章 突破第二道防线 义云奔逃的正前方,山贼们正集中精力和官兵激烈交战,压根没有注意到义云正从背后奔来、也没有听到当家们在更远处叫喊:“堵住他堵住他!” 交战双方很快注意到了异常。 从官兵的角度来看,是义云和灰猿被山贼们赶得鸡飞狗跳的样子,一直在攻防线边沿上窜下跳,试图找到机会逃到官军这边来。 而在山贼这边,却是叫苦不迭! ——只见义云和灰猿如穿花蝴蝶一样,在山贼的人丛中左冲右突,却不急于离开、只是一味沿着防线引诱着追兵。 义云和灰猿的突然出现,显然给集中精神对付官兵的山贼们造成了极大的干扰。他们有些无所适从了:是听当家们的命令以,集中全力抓捕义云、还是继续对付官兵力?或者一心二用?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一时间,官兵士气大振、而山贼的阵脚大乱。 特别是在官兵指挥作战的将领这边,他们已经得到消息,说是义云手提铁盒子,被山贼赶得慌不择路、到处乱跑。 当然,州府的军爷虽然觉得奇怪,倒也不是十分在意。 后面赶来的县令大人倒也罢了。而此时藏在营中不敢露面的谢打铁一听,脸都白了、立马着急上火了。 县令大人是什么人?谢打铁的异常怎么能瞒得过他! 冷声一逼问,谢打铁只得说出了实情,这下县令也跟着急怒攻心起来。 但是现在还顾不及收拾弄巧成拙的谢打铁了!最重要的是得想办法把东西抢回来。 所以县令急匆匆地来和州府来的将官商议,因为前面突然生变,建议加紧攻势。这个想法大家不谋而合。 所以官兵的动作大起来了、县令也派出县上的精干力量助战,而谢打铁就混杂在这批人里,随时准备混水摸鱼。 双方本来是僵持的,可是谁能想到,义云一出现,一下子就打破了平衡,形势开始朝着官兵这边倾斜。 “真是苦也!” 当家们直到现在才明白义云的用意。他这分明就是要将整个小黑山置之于死地。 除了喽啰们不明就里外,很多头目都意识到了战场形势的变化,大家都有了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其实如果众人齐心合想要来围捕义云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抓住他。 但是由于山贼们还要兼顾防范官兵的攻击,分心二用,慌乱之下,倒让义云游刃有余了。 此外,义云和灰猿配合默契,充分发挥速度优势,根本不和山贼发生纠缠。义云和灰猿还不进把铁盒抛来抛去,勾引着山贼去争抢,无形中调动着他们空耗精力,等到当家们发现不对,已经晚了!一是官兵开始这里那里的突破了、二是自己这一边全都让义云搅乱而无法正常指挥了。 大势已去! 官兵们一下子如同潮水一样涌进来。 “罢了,传令下去,其他人不管了,大家带着自己的精干人员集中全力对付义云,说什么也要把这小子拿来碎尸万段!” 老当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从前的气势,吼了一声就抽身朝义云那边扑去。 其他当家的一愣,却又听从了他的号令,前所未有地团结起来,一齐跟着老当家的向义云扑去。 头目以上反应快的,也随着当家们行动起来;而其余喽啰们,则不明就里,还在和官兵作殊死搏斗。 义云早已经瞧见不对,冷笑一声,提前行动,抽身便朝山上奔去。 到了这个时候,当家们已经无论是出于抓到义云、或是逃命退守的目的,都已经别无选择了。 所以大家便下意识地追着义云上了山。更多的人也都撒开脚丫子追上去,跑得慢的自然免不了一死、所以没有人敢不尽全力逃跑。 这就真应了兵败如山倒这句话。 转眼间过了第三道防线,没有人指挥、心慌意乱的山贼们全然没有了在此组织一次有效防守的意识。 然后继续向第四道防线进发。 这个时候,借着山上密林的掩护,义云和灰猿很快就到了山上那几座大屋子附近,并且趁着那里的守卫搞不清状况的机会突然动手,将他们点了穴道。有些反应快的扑上来过招,但是没几下也都被了结。 在这个过程中,灰猿已经按照义云先前的安排,闯进大屋中到处放起火来。 这一切做完以后,义云就和灰猿迅速离开,消失在山中。隐藏身形本来就是他的长处,做起来行去流水,没有多少难度。 没有多大一会,老当家和几位当家的也赶过了第四道关。 直到这时大家才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只顾着追击义云,竟然连第三防线都放弃了! 大家不禁捶胸顿足,扼腕叹息,真是上了义云的大当了! “这样不行!” 老当家急促地的对大当家说,“必须守住最后一关,要不然除了升天成仙,还能往哪跑?” 话音未落,却见远处大屋里浓烟滚滚,火光透顶而出。 所有人一下子傻眼了。 这下真的没有办法了。接下来,就是守得住,怕也要被饿死在山顶了。 老当家的还准备再设法收拢一下人心,可是刚有这个念头,却见六位当家的话都没有给他留一句,便四散而去,不多时也消失在山野之中。 老汉顿时呆若木鸡,面若死灰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目光呆滞地望着火焰在眼前闪动翻滚...... 对于官兵来说,自从第二道防线突破以后,山贼便土崩瓦解。战事推进的速度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不过,就着势如破竹的气势,前方紧追、后面的人马则在军官的有序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展开围堵和搜捕,不断有山贼被这里那里的藏身处被赶出来、束手就擒。 县令和州府派来负责军事指挥的将领也不再枯坐营中,一齐到外面来,一面看着山贼们被官兵驱赶着,没头苍蝇似的,满山乱跑;一面笑逐颜开地互相吹捧客套。 傍晚,最先被指认并被抓住的是老当家。 然后更多的头目被抓到、经过审讯,有关六位当家的特征、可能位置等信息不断被传到一线。 904章 古墓大逃亡 这是一个灰蒙蒙的世界,看不清楚周围的一切,义云不知道自己是正在这个世界,还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在看,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梦,也许算是梦吧,但之后那诡异的一幕,总会时时刻刻刺激着义云的神经。 四周没有一点声音,就这样沉寂半响后,义云看到前方灰蒙蒙的一片开始慢慢散开,逐渐出现了一口巨大的棺木,棺木呈黑色,大约两米来高,三米多长,没有棺椁,就那么诡异的出现了。 义云无法动弹,可能这还是梦,他只能本能的看着发生的一切,无法做出任何动作,甚至于无法思考,无法看看自己的身体,只能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那口巨大的棺木沉寂了一会,便开始发出“嘎嘎”的怪声,就如同人打开了一扇老旧的木门发出的声音,那声音响了片刻,就突然停止,在棺木内突兀的响起了摩擦声,就像有人在用指甲刮那棺木内壁一般。 接着整个巨大的棺木开始颤动起来,棺盖被里面什么东西抬起了一角,一只血淋淋的手从中伸出,突然,从巨棺内开始渗出血液,越来越多,血如同满溢的水,不断从棺内涌出,顺着棺壁留下。 棺盖“咔啦!”一声,猛地被那只血手掀起,巨大的棺盖重重的砸在地上,同时血棺中的东西也跳了出来,就那样直杵杵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具雕塑,血棺中依旧不断涌出血液,将地面染得一片血红。 遮在那东西身前灰蒙蒙的雾气开始慢慢散去,慢慢露出了那东西的真容。 那是一个人,穿着一件如同殓服的白色衣服,其上粘着片片粘稠的血污,看脸的样子,似乎是一个中年男子,慢慢的,男子的头发开始脱落,五官慢慢扭曲起来,两只眼睛瞳孔收缩直到一片空洞,身上殓服慢慢透出血液,似乎是从体内流出的血液,渗透整件殓服。 那个人,或者说是那具尸体,皮肤开始收缩干瘪,像老树皮一般,逐渐的通体血红,就如同被扒掉了皮,那血尸五官极其扭曲,嘴角咧起直到耳根,毫无生气,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出的表情,两只眼睛没有瞳孔,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义云,慢慢靠近...... “啊!”义云大叫一声,一个激灵翻坐起来,心里狂跳,捂着胸口大口喘气,看着四周安静的房间,以及窗外的阳光,好久才从那恐怖的梦魇中缓过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白天也会有这种梦境。”义云使劲摇了摇头,这种诡异的梦境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梦见了,每次在梦境中,他都感觉不到自己是存在的,无法移动,无法思考,直到最后那具血尸出现,他才会被惊醒。 急忙掏出定妖盘,镜面就缓缓浮现出和梦境中一模一样的那具血尸,勺状指针不停颤抖旋转,义云心中一惊,暗道不好,没有丝毫犹豫,起身便出门而去。 这几日以来,义云每天都会做同样的梦,一口巨大的棺木渗出血液爬出血尸,而每次的血尸都有所不同,有男子,女子,小孩,老人都有,而之所以说不是梦境,是因为每次义云被这个诡异的“梦”惊醒,那么在都市内就一定会出现那具在梦中出现的血尸,四处伤人。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义云低吼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定妖盘勺状指针所指发现冲去,他必须得快,因为每次血尸一出,那么被啃咬到的群众也会感染为血尸,耽误一分钟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这也就是义云更加担心的问题,街上行人十分密集,正是人流高峰期,假如那血尸冲入人群,后果将不堪设想,以极速穿梭人群之中,义云如同一道闪电,不时撞到行人惹来一阵喝骂声。 按照方向,义云突然感觉这条路有些熟悉,似乎在记忆的深处,却是又想不起来为何感到熟悉,直到义云看到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栋医院楼,人民医院,脑中就触发了这个地方的记忆。 这里正是许久前灭那只抓遗弃儿的白狐妖怪所在的医院,义云顿时就想起那虽然怕妖,可依然坚持救出遗弃儿的可爱小护士,绮念。想到这里,看着定妖盘上准确无误的指向人民医院,义云速度再次激增,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此时的医院一楼已经乱成一团,不断有人从上面冲下来,穿白大褂救死扶伤的医生,白衣天使的护士,此时也一个个顾不得那许多在病床上惊恐无助的病人,朝着一楼大门狂奔而去,整栋医院楼都极其嘈杂,女人尖叫声,孩子的哭喊声,男人的大喝声。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向着医院大门出冲去,似乎医院内出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逃生,这是人的一种本能,即便将前面的人踩死,只要自己能冲出去,那便没有什么罪恶,春运如此,逃命亦是如此。 义云冲到医院楼下,看着那鱼贯而出的人群,暗叹一声,看来从大门进入有些不现实了,看着定妖盘直指医院楼上,义云抬头看了看防盗窗的铁栏,估量了一下高度,便向后猛退几米,最后后腿一蹬地面,向着那墙壁冲去。 将元力灌入双脚,义云重重一脚踏在地面,身体凌空跃起,一脚踩在墙壁上,元力牢牢吸附着墙壁,义云就如同蜘蛛侠般向上顺着墙壁蹬去,一把抓住窗户上的铁栏,跃身一起便翻到了铁栏杆之上,心里暗暗惊叹,这在以前根本无法想象做到。 左手牢牢抓住铁栏,义云右手抽出桃木剑,元力聚集猛地一划,凛冽的元力劲气直接将铁栏切割开一个大口,余力也将那窗户玻璃震得满是裂纹。义云纵身一跃,钻入铁栏内一脚踢碎开窗户玻璃,顺势跳了进去。 玻璃碎渣“哗啦”洒满一地,义云破窗而入,四处打量,这个房间是个病房,里面只有一张床,此时上面没有人。 905章 血尸 义云冲到医院楼下,看着那鱼贯而出的人群,暗叹一声,看来从大门进入有些不现实了,看着定妖盘直指医院楼上,义云抬头看了看防盗窗的铁栏,估量了一下高度,便向后猛退几米,最后后腿一蹬地面,向着那墙壁冲去。 将元力灌入双脚,义云重重一脚踏在地面,身体凌空跃起,一脚踩在墙壁上,元力牢牢吸附着墙壁,义云就如同蜘蛛侠般向上顺着墙壁蹬去,一把抓住窗户上的铁栏,跃身一起便翻到了铁栏杆之上,心里暗暗惊叹,这在以前根本无法想象做到。 左手牢牢抓住铁栏,义云右手抽出桃木剑,元力聚集猛地一划,凛冽的元力劲气直接将铁栏切割开一个大口,余力也将那窗户玻璃震得满是裂纹。义云纵身一跃,钻入铁栏内一脚踢碎开窗户玻璃,顺势跳了进去。 玻璃碎渣“哗啦”洒满一地,义云破窗而入,四处打量,这个房间是个病房,里面只有一张床,此时上面没有人。白色的床单,被子和墙壁上都有着一大片血污,触目惊心,血迹从床上延伸到门口出去,这里面的人似乎是被那怪物撕开血肉,又被拖出了这间病房,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正在义云查看之际,突然,从房间外面响起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声音尖锐刺耳,义云心里猛地一沉,急忙向房间外冲去。 病房外就是一条极长的走廊,此时已经是满地血污,义云刚刚冲出,便听到一声怪吼,那声音极其沙哑难听,根本不是人能够发出的声音,义云循着声音源头看去,这一看,几乎全身的毛孔都炸了起来。 那是一具血尸,几乎就和义云梦中的那具一模一样,此时正抓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全身上下都已经血肉模糊一片,让得义云一辈子都不愿意回忆起的是,那具血尸将女子抛起,两只血手一下插入女子腹中,穿透整个身体,猛地从中撕裂下来,瞬间如同空中如同下起了一阵血雨,将血尸浑身上下淋透,女子体**脏全部翻出,连同血肉,洒落满地。 血尸朝天兴奋的嘶吼,但在下一刻,一把火剑便呼啸而至,狠狠插入血尸腹中,砰然炸裂,血尸身体剧震,义云飞速冲至血尸身前,一把抽出桃木剑,同时一拳击打在血尸身上,狂暴的元气透体而入,在血尸体内再次炸裂,血尸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飞出砸在墙壁上,身上的血色皮肤都开始炸裂开来,流出一股股腥臭粘稠的血脓,一动不动。 义云大口喘着气,努力压下心中要呕吐的感觉,却是突然看到走廊拐角处露出了一个身影。 难道又是血尸? 义云提防起来,之前在其他地方出现的血尸每次都极其狂暴,被撕咬或者是被抓伤的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会感染,变成血尸,所以危害极大,并且战斗时需格外小心。 然而拐角处慢慢出现的却出乎义云所料,几个穿病号服,病人缓缓后退着,几个病人前方是一个小护士,小身躯紧紧挡在几个病人前方,一边后退一边叫到:“滚开!别,别过来!” 义云听着声音感觉极为熟悉,这就是那小护士绮念的声音,但马上他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此时前面几人面对着的,可能是一具血尸。 果然,在几人后退出墙角,义云看到,在那小护士绮念前方,有着两具血尸,跟刚才义云杀掉的那只一模一样,跟随着几人,也不攻击,似乎饶有兴趣的盯着几人,四只血瞳直勾勾的盯着几人,几人都不由得身体有些颤抖。 义云暗叹一声,这小妮子还是和那时候一样,哪怕自己没有力量保护别人,她也依然坚持要报护着,当初对那些遗弃儿是如此,现在对病人亦是如此。 绮念极为紧张,两只手不停的颤抖的举着一个输液瓶,看着前方两具血尸嘴边流下的血水,又有些恶心。 突然,两具血尸都同时发出凄厉的嘶吼,怪异难听的吼声在医院走廊回荡着,让人耳朵一阵发麻,两具血尸毫无征兆的嘶吼着向着绮念等人抓来,速度极快,比电影里那些慢吞吞的丧尸快了太多太多。 只听“啪嚓”一声,一具血尸头上就满是玻璃渣,药水顺着血尸的头流下,然而绮念扔完这个输液瓶,阻挡了一下一具血尸,而另一具血尸早已经贴近绮念的脸颊。 近距离的看着血尸那诡异扭曲的五官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一股腥臭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绮念吓得尖叫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着,她身后的那些穿病号服的病人却是要退得比她快得多,一个个都发挥出病号不应该有的速度,飞快的逃窜下楼。 锋利的血爪向着绮念胸膛猛地刺去,绮念美眸中满是绝望,因为这种速度她根本不可能躲过,在即将接触到绮念那饱满的胸脯时,义云突然从身后冲出,一把将绮念拉开,同时身体一个旋转,另一只手握着火剑便狠狠斩在血尸伸出的手臂上。 “义、义大哥,你怎么来了?”绮念惊呼一声,但看到是义云后,美眸中那丝绝望就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求生的渴望。 火焰四射,火剑斩中之处,裂开了一道深深地伤痕,粘稠的血水不断从中涌出,火焰一部分留在了血尸手臂上不断灼烧,空气中一股焦臭弥漫开来,那具血尸怒吼一声,疯狂的甩起手臂来,而另一具血尸也已经欺压而至,跃起在空中,两只血爪朝着义云面门抓去。 “现在来不及说,等我先解决这两头鬼东西!”将绮念拉到身后,义云便已经失去了时间攻击,心中一横,举剑横挡在自己面门前,两只血爪便是呼啸而至,重重砸在火剑之上,巨大的震力将义云震得虎口发麻,那血尸也不断向下狠狠压去。 但很快,炽烈的火焰便开始灼烧起血尸的两只血爪起来,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血尸狂吼一声,两只血瞳中红芒一闪,两只血爪开始泛起血芒,一滴滴的血液滴落,竟是与火焰相互吞噬起来! 906章 绮念 火焰四射,火剑斩中之处,裂开了一道深深地伤痕,粘稠的血水不断从中涌出,火焰一部分留在了血尸手臂上不断灼烧,空气中一股焦臭弥漫开来,那具血尸怒吼一声,疯狂的甩起手臂来,而另一具血尸也已经欺压而至,跃起在空中,两只血爪朝着义云面门抓去。 “现在来不及说,等我先解决这两头鬼东西!”将绮念拉到身后,义云便已经失去了时间攻击,心中一横,举剑横挡在自己面门前,两只血爪便是呼啸而至,重重砸在火剑之上,巨大的震力将义云震得虎口发麻,那血尸也不断向下狠狠压去。 但很快,炽烈的火焰便开始灼烧起血尸的两只血爪起来,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血尸狂吼一声,两只血瞳中红芒一闪,两只血爪开始泛起血芒,一滴滴的血液滴落,竟是与火焰相互吞噬起来! 炽烈的火焰与诡异的血芒在空中相互抵消,两种能量四散激射,皆是想要将对方吞噬殆尽,一时间竟是不分上下起来。 义云心中奇怪,为何这一具血尸会如此强大,就看到面前这具血尸诡异扭曲的五官,突然想起,这就是那具在梦中出现的中年男子血尸。 其实每次出现的,都只有一具血尸,而其他多余的血尸,都是由这具血尸杀掉的群众感染所变。义云有去山老头那里查过,这具血尸可以叫做血尸主,极难对付,所以每次义云能够轻易杀死的,都是感染的群众血尸。 正在此时,义云听到一声沉闷的声响,同时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嘶吼,义云心里一惊,因为不止一具血尸,另一具血尸去了哪里?想到这里,义云急忙转头看向绮念所在之地,这一看,心里就沉了下去。 另一具血尸此时正压在一张椅子上,一只血爪穿投椅子缝隙,紧紧逼向靠在墙壁上死死举着椅子的绮念。那具血尸几乎是贴在椅子上,可惜椅子顶在墙上它无法冲过,便死命贴着椅子面,一只血爪穿透而过,朝着绮念胡乱抓动,不停嘶吼。 “我操!你他妈的!”义云大骂一声,心中大急,想要冲过去救出绮念,奈何面前的血尸主步步紧逼,只要义云分散心神一点,两只血爪就更逼近一些。 面前逼人的诡异血气,身后绮念的情况紧急,义云总觉得心中有一股无名的怒火涌起,如果能够咬面前这些穷凶极恶的血尸一口,他肯定能将肉都撕下来,可惜却是不能。 想着想着,突然,义云心中有了一股嗜血的**,两只眼睛竟慢慢变得血红,口袋中那只李力所给的那只碧绿耳环开始泛起血芒,弥漫义云全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开始升起。 义云双目血光大盛,迸射出两股夺目的血色光柱,火剑上炽烈火焰极速涌动,从剑身顺着血尸主的两只血爪蔓延而上,而剑身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血红,迅速变成一把血焰燃烧的血剑。 那具血尸主顿时狂吼起来,疯狂燃烧的火焰迅速弥漫在它两只血臂上,不断灼烧,义云血剑猛地一挥,一道血芒闪电般击出,重重击打在血尸主身上,将血尸轰飞了出去。 义云转身,两只血色双眸死死盯着那具不停抓向绮念的血尸,身体砰然爆射而出,那只血尸也开始狂暴起来,不停的冲击着那张椅子,血爪不停向前伸出。 终于,那只铁椅终究没能抵挡住血尸猛烈的冲击力,被撞瘪进去了一大块,绮念惊呼连连,从椅子中屈身退了出来,血尸兴奋的嘶吼一声,一爪甩掉椅子,一爪就朝着绮念抓去。 绮念来不及躲闪,只得将两只手臂横于胸前,此时义云正好极速冲至,血剑是血气吞吐,狠狠一剑插入那具血尸体内,血尸被猛地击出。 然而就在血尸身体被击飞的那一刻,血尸再度嘶吼一声,一只血爪抓在绮念手臂上,带出一道长长的爪痕,触目惊心的五道深深的爪痕,鲜血瞬间便从伤口里喷涌而出! 而此刻义云身后那具血尸主也轰然攻至,一爪狠狠插入了义云的后背,血尸主近乎疯狂的嘶吼起来,血瞳中极其怨毒,那具被义云击飞的血尸也如同听到了召唤,被刺穿的身体流下粘稠的血液,却浑然不顾,再度扑上将血爪狠狠刺入了义云的胸膛! 此时义云可谓是腹背受敌,胸膛与后背都被两具血尸刺入,但他没有感觉到丝毫痛苦,松开了握着血剑的手,义云两只血眸死死盯着前方血尸,血剑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声响。 在死一般的寂静后,义云仰天狂吼,两只血眸爆射出两道极长的血光,似乎穿透整个楼层,冲天而起! 两具血尸同时身体剧震,不断的颤抖起来,下一刻,从义云胸口处,向着前后两只血尸的血爪蔓延出一层冰层,凛冽寒气将四周温度瞬间下降,两具血尸几乎是眨眼间,便成为了两具冰雕。 晶莹却散发出刺骨寒意的冰层里,透出两具被冰封的血尸,血红色从冰层里透出,看起来有些绚丽,两具血尸一动不动,一切都消失殆尽。 “爆!” 义云低喝一声,瞬间两具冰雕便砰然爆裂,冰块连同血尸的身体爆成了碎块,洒落满地,如同下起了一场血红色的小冰雹。 绮念扑通一声软倒在地,义云急忙过去一把扶住绮念,眼中的血红散去,心中那种嗜血的感觉也慢慢消失,口袋里那只碧绿耳环也平静了下来。 义云感觉到非常的疲惫,就像用尽了力气虚脱的感觉,但他还不能休息,他将绮念扶起,朝着一间病房走去,他将绮念放在了病床上。 此时这个女孩已经昏迷了过去,手臂上的伤口依然在汩汩的留着鲜血,将床单染的血红,义云找来了清水帮绮念清洗了伤口,又用酒精消毒,止血,最后用纱布包扎上。 绮念手臂伤口处开始,血红色慢慢向上蔓延开去,已经蔓延到了整条手臂,义云看着,心里异常难受,但是能有什么办法? 907章 尸毒 “爆!” 义云低喝一声,瞬间两具冰雕便砰然爆裂,冰块连同血尸的身体爆成了碎块,洒落满地,如同下起了一场血红色的小冰雹。 绮念扑通一声软倒在地,义云急忙过去一把扶住绮念,眼中的血红散去,心中那种嗜血的感觉也慢慢消失,口袋里那只碧绿耳环也平静了下来。 义云感觉到非常的疲惫,就像用尽了力气虚脱的感觉,但他还不能休息,他将绮念扶起,朝着一间病房走去,他将绮念放在了病床上。 此时这个女孩已经昏迷了过去,手臂上的伤口依然在汩汩的留着鲜血,将床单染的血红,义云找来了清水帮绮念清洗了伤口,又用酒精消毒,止血,最后用纱布包扎上。 绮念手臂伤口处开始,血红色慢慢向上蔓延开去,已经蔓延到了整条手臂,义云看着,心里异常难受,但是能有什么办法? 他知道,一旦被血尸抓破皮肤,那么就会感染尸毒,慢慢的蔓延全身,变成血尸,而一旦感染尸毒,就没有任何办法解救,现在唯有杀掉她是最好的办法,否则就会变成一具无意识的血尸。他曾经在前几次亲眼看到人活生生的变成血尸,他只能杀掉,这种感觉非常难受。 他曾经去调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连虚白泽和山老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善良的女孩,难道最后的结局只是变成一具血尸? 不,他不信。 义云紧握着那只原本白皙现在却一片血红的小手,将所剩不多的元力注入,试图将绮念体内的尸毒驱逐,可无论如何感应,他就是感应不到那尸毒的所在,元力冲入绮念体内也是没有丝毫的阻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孩变成一具血尸。 很快,尸毒开始蔓延到绮念大半部分身体,义云无论用任何办法,都无法驱除那诡异的尸毒,义云渐渐感觉到一种情绪在心里蔓延散开,它的名字叫做绝望。 如果要他杀掉感染的绮念,他做不到,如果让他放过感染的绮念,任其肆虐,他也做不到,此时他内心极为复杂,如果下一个感染的人是虚白泽,是山老头,凌佳楠,他不知道他能不能下手,他只知道如果继续出现诡异的梦,继续出现血尸,他可能会疯掉。 但很快,他也慢慢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狂暴的能量在肆虐,从胸口处,感觉越来越狂暴,义云低头看去,只见胸口出有一道深深的爪痕,他这才想起,自己也被抓了,还是两具血尸同时攻击,之所以能够坚持这么久,应该是那颗碧绿耳环的作用吧。 他只感觉到身体出现了奇异的变化,从他胸口处蔓延向全身,两具血尸的尸毒极为凶猛,他开始出现一个念头,撕裂一切的一切,包括面前的绮念,他竭力死命压下这种感觉。 但尸毒已经开始侵袭他的意识,全身的皮肤越来越红,和面前的女孩一样,通体血红,那种想要撕裂一切的感觉已经侵占了他的大脑。 “吼!” 义云仰天低吼一声,血红色的脸上,表情看起来极为狰狞,一只手死死抓住另一只伸向绮念的手,双眼血红,死命将手掰回,义云用最后的一丝理智拿起地上的桃木剑,大喝一声,狠狠刺入了胸口。 血花四溅,钻心的疼痛让义云喷出一口鲜血,随即身体一软,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双目紧闭。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如果他最后的结局是变为血尸,那么他愿意选择死亡。 整个医院大楼一片寂静,如同刚刚什么也没发生,只有走廊处触目惊心的血痕证明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这里只有两个人,或者说是两具血尸,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通体血红!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义云不知道这是死后自己的灵魂归天了,还是回光返照的片刻感觉,总之他现在就感觉自己漂浮在空中,全身都暖融融的,如同躺在柔软的棉花里。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很久,义云只是迷迷糊糊的,可能这就是自己最好的归宿吧,归天,在人间征服了妖魔鬼怪,回天去继续闯一闯。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不管是死亡了,还是怎么了,只想这样一直昏昏沉沉的沉寂在混沌中,不再醒来。 就这样模模糊糊的想着,直到义云突然感觉脑子里闪过一道念头,无数的问题涌起,一个个妖怪在脑中慢慢想起,那些感动的画面一幕幕浮现,一直到现在,血尸,梦境,医院,绮念,尸毒。 这是哪里?我死了吗?念儿变成了血尸吗?她去了哪里? 一个个的问题在义云脑中想起,他猛地一个激灵,意识逐渐恢复,身体各种感觉传来,让得义云一愣的是,传来的感觉不是痛苦,而是舒畅。 眼睛慢慢睁开,义云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光线,待的眼睛慢慢适应光线,义云才看清四周的一切,这是一个极大的房间,四周的家具摆设极现代化,巨大的落地窗射进来温暖的阳光。 等等!义云脑中突然想起,这就是自己的房间,再四处一看,他正躺在床上,这一下让他大脑懵了,难道刚才所有的一切,血尸,绮念,医院都是自己的一个梦? 狠狠甩了甩头,义云知道这绝不可能,别的不说,就是那痛觉也是梦境无法体验到的。 义云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突然就看到,在被子里面,一个小黑团正安安静静的躺着,这正是卡卡,如果不是义云与卡卡极为熟悉,他根本就无法认出这就是卡卡。 此时的卡卡就摊在床上,整个身体不再是眼前那种球状,而是一滩,如同液体,一眼看去,就像一滩融化的巧克力,看起来极为虚弱。 义云捧起那滩“液体”,心里越发觉得奇怪,卡卡从来没有以这种状态出现过,除了它在睡觉,其他时刻都是叽叽喳喳活蹦乱跳个不停,现在这种状态,只能说明,它受到了极其大的伤害。 908章 血尸主 等等!义云脑中突然想起,这就是自己的房间,再四处一看,他正躺在床上,这一下让他大脑懵了,难道刚才所有的一切,血尸,绮念,医院都是自己的一个梦? 狠狠甩了甩头,义云知道这绝不可能,别的不说,就是那痛觉也是梦境无法体验到的。 义云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突然就看到,在被子里面,一个小黑团正安安静静的躺着,这正是卡卡,如果不是义云与卡卡极为熟悉,他根本就无法认出这就是卡卡。 此时的卡卡就摊在床上,整个身体不再是眼前那种球状,而是一滩,如同液体,一眼看去,就像一滩融化的巧克力,看起来极为虚弱。 义云捧起那滩“液体”,心里越发觉得奇怪,卡卡从来没有以这种状态出现过,除了它在睡觉,其他时刻都是叽叽喳喳活蹦乱跳个不停,现在这种状态,只能说明,它受到了极其大的伤害。 当下义云也不去琢磨其他,将体内元力直接注入卡卡体内,片刻后,卡卡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极其虚弱的低低的叫了一声:“咔咔,咔咔。” 义云心头有些发酸,和卡卡相处这么久,从来没有如此过,正在义云想开口之际,卡卡全身一震,一道光芒射入义云脑中,便再次昏迷了过去。 再次猛力灌入元气,义云看得卡卡的身体慢慢凝实起来,这才是松了口气,查看起卡卡灌入的光芒,那是一段画面,他不知道卡卡如何弄的,不过这小家伙向来神秘。 整段画面内容就是卡卡所经历的,当义云在脑海中将这段画面看完,心中早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 首先画面开始是一个灰蒙蒙的空间,义云很熟悉,这就是那梦魇的开始地,看不清任何东西,整个画面也有些模糊,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就如同梦中一样,出现了一口巨大的棺木。 义云心中骇然,难道卡卡也经历了这种梦境,也会出现血尸? 果然,画面闪动片刻后,巨大的棺木开始渗血,爬出了一具血尸主,朝着画面走来,那整个场景哪怕是现在看来,义云依然有些惊悚,就在义云以为就这样完了的时候,却从棺木中又爬出一具血尸主。 这具与第一具一样,爬出棺木也是向画面走来,后面的棺木依旧不停颤抖,一具具血尸主爬了出来,越来越密集,数量之多让得义云瞠目结舌,这与以往完全不同,数量多了太多。 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血尸主,如同一片血海,看得人头皮发麻。 正在义云越发觉得迷惑之际,突然就画面中就冲出了小黑球,冲向那一大排血尸主,义云马上就看出,这个小黑球是卡卡。 卡卡冲入血尸主堆中,小小的身体漂浮在空中,全身开始泛起黑芒,越发浓郁,所有血尸主都仰天咆哮起来,狂暴无比的冲向卡卡,声势骇人。 义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些血尸主会那么轻易的融化,在他的想象中,卡卡虽然实力不错,但自己杀一具血尸主都极其麻烦,这么多血尸主围攻,卡卡至少也得退身,而在卡卡那完全是摧枯拉朽般的毁灭。 一具具血尸主只要接触到卡卡周遭的黑色光芒,便是凄厉嘶吼起来,身体开始融化,到最后就只剩下地上的一滩血水。 卡卡所过之处,无不是血染一片,所有血尸主就像雪花遇到炽烈的阳光,融化成一滩血水,这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 很快,地上已经血流成河,血尸主一具具倒下融化,卡卡最后漂浮在空中的身体也有些摇晃起来,它没有停,迅速飞至那口巨大的棺木面前,身体猛地一撞,小小的躯体爆发出极大的力量,将棺木震的颤抖起来。 不停的猛烈撞击,让得巨大的棺木开始有了一道道裂纹,在即将破碎之际,突然,从灰蒙蒙的空间中冲出一道身影,身影极其模糊,完全看不清楚是个什么东西。 那东西一出现,卡卡便停止了撞击,直勾勾的看着那东西,那东西也看着卡卡,卡卡身体猛地冲出,向着那东西袭去,速度极快,几乎难以捕捉到,几乎就是卡卡冲出瞬间,那东西就向旁边躲闪而去,险险避过卡卡的冲击。 而卡卡一击落空,正准备再次发难,那东西突然做出一个诡异的姿势,无法看清,似乎是在旋转,然后整个灰蒙蒙的空间便是一花,消失不见,义云最后看到的,是在画面中一闪而过的是一段紫色的丝状物,然后画面便一片漆黑。 此时义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推断,通过这段画面来看,这个“梦”可能不是梦,可能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空间,显然义云并不知道这个空间在哪里,但卡卡已经感觉到并且去了那个空间。 在这个诡异的空间,卡卡一样经历了义云梦境中的一切,并且出现了更多的血尸,还有一个神秘东西,但卡卡不像义云,在梦中无法动弹,思考。卡卡可以动,也就有了主动权。 卡卡主动攻击掉这些血尸,并且引出了那个神秘东西,显然这东西就是营造这一切的主谋,卡卡在短暂的时间里,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模样,便被这东西封闭了这个灰蒙蒙的空间。 想到这里,义云捏了捏眉心,对方为什么要制造血尸?那是一个怎样的空间?对方到底是人是鬼?目的是什么?他心里有些烦躁,问题太多,看来这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正在义云以为画面一片漆黑后没有了画面时,画面又闪动了几下,转到了一间房间。 义云心里一惊,这地方不是其他,正是他和绮念感染尸毒时所昏迷的那间病房,并且义云通过画面里墙上的挂钟,看到那时间正是下午四点,他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昏倒时是下午三点,一个小时,也就是说,卡卡在自己和绮念昏迷后一个小时,来到了病房。 画面里,病床前义云通体血红,面目极其狰狞可怖,而病床上空无一人,卡卡来到义云身边,身体泛起绿芒,越来越浓烈,将义云包裹其中。 909章 河蚌内珠 想到这里,义云捏了捏眉心,对方为什么要制造血尸?那是一个怎样的空间?对方到底是人是鬼?目的是什么?他心里有些烦躁,问题太多,看来这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正在义云以为画面一片漆黑后没有了画面时,画面又闪动了几下,转到了一间房间。 义云心里一惊,这地方不是其他,正是他和绮念感染尸毒时所昏迷的那间病房,并且义云通过画面里墙上的挂钟,看到那时间正是下午四点,他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昏倒时是下午三点,一个小时,也就是说,卡卡在自己和绮念昏迷后一个小时,来到了病房。 画面里,病床前义云通体血红,面目极其狰狞可怖,而病床上空无一人,卡卡来到义云身边,身体泛起绿芒,越来越浓烈,将义云包裹其中。 义云被卡卡带回了他的房间,卡卡漂浮在空中,义云也漂浮在空中,通体的血红在绿芒的不断渗入下,慢慢变回了义云正常的肤色。 整个过程持续了很久很久,到最后,义云漂浮到床上,全身上下已经恢复正常,而卡卡也一下瘫在床上,画面到这里,漆黑后,便一下消失不见。 回想着画面的内容,义云大概明白了自己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首先义云去医院杀血尸解救绮念时,卡卡应该是去了那个神秘空间,与众多血尸以及那神秘东西交战,最后那神秘东西关闭空间,卡卡便被强制性退了出来。 出来后卡卡刚好感觉到义云有尸变的危险,来到医院解救,此时正是义云昏倒后的一个小时,病房就只有义云一个人,就将义云带回了别墅房间,经过刚才的大战,以及修复严重感染且已经尸变一小时的义云,卡卡元力已经全部枯竭,便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义云昏迷时那种奇异的感觉就是卡卡在不断修补驱逐他体内的尸毒。 此时义云脑中有几个问题,绮念在这一个小时内去了哪里?她是否已经尸变?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卡卡现在这个样子,这一切已经来不及问卡卡, 再次灌入些许元力入卡卡体内,义云翻身而起,看了看时间,心里大叫不妙,他被卡卡驱逐尸毒后已经沉睡了一天多。 此时已经入夜,房间里一片漆黑,义云举起定妖盘仔细查看,他要知道绮念现在在哪里,如果绮念已经成为血尸,那么已经一天多时间过去了,如果要感染血尸,那就真的全城爆发了。 义云正在仔细查看之际,突然感觉有些奇怪,这种感觉来的极为真实,义云四处张望,房间内除了一片漆黑没有其他,义云准备起身开灯,突然,他看到在窗口,猛地探出一张惨白的人脸,血红色的手臂抓住窗沿,直勾勾的看着他,逐渐逼近! 那一刻,义云脑子嗡了一声,下意识的将电灯打开,他认出这是绮念的脸,此时那张精致的小脸蛋已经是一片惨白,两只美眸一片血红,身体也是一片血红,她正以以前无法做到的动作从窗口爬进了义云房间。 义云脑中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现在冲上去杀了她,还是能怎么办,他不知道,他只是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绮念。 绮念没有理会义云,径直走到座椅坐下,让义云瞠目结舌的是,她的身体就那么慢慢恢复变成了白皙的皮肤,小脸也不再是一片惨白,有了一丝血色。 “念...念儿?你没事?”义云有些搞不懂情况,就算是绮念攻击他,带来一大堆血尸围攻他,这些情况他都可以理解,可从血尸一下恢复为人类他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绮念淡淡看了他一眼,脸上一片淡然,仿佛义云在和空气说话,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义云心里开始犯嘀咕起来,如果这是感染后的血尸,那怎么会可以恢复为正常人,而且定妖盘没有任何反应,证明现在的绮念完全是正常人,那么刚才的血尸又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不是绮念。 捏了捏眉心,义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了半天才说道:“你到底是谁?” 绮念摇了摇头,淡淡道:“不知道。” “难不成你失忆了?还记得我吗?我是义云啊。”再次观察面前的绮念,义云发现就除了表情淡漠了一些,其他完全没有变化,不禁越发觉得奇怪起来。 “我不记得了。”绮念依然是淡淡的说道,看着窗外的星空发呆。 “那你怎么知道这里,怎么来的。” “直觉。” “......” 在之后的一个小时,义云用尽心思向绮念问问题,皆是一问三不知,但他发现她真的是绮念,连手臂上的伤痕都还有,义云清楚记得自己如何包扎的,自己那半吊子包扎技术能保持绷带不掉下来就算是不错了。 绮念坐在那里,不是发呆看着夜空,就是静静坐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 最后,义云还是确定,她就是绮念,但似乎失去了记忆,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他不知道绮念发生了什么事,但通过定妖盘感应,这一天多的时间并没有人感染。 在绮念身上显然发生了极其诡异的事,感染了血尸,却又能够恢复正常人,且性格大变,完全失去记忆,来义云这里只是她的直觉,想来就来了。 掏出河蚌内珠,义云决定要查看一下绮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要搞清楚这一切,他走向绮念,绮念转过头,收回在窗外的目光,看向义云。 “别害怕,我只是查看一下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义云说完,突然心里就觉得有点像坏叔叔拐骗小女孩的场景,就差手里拿一根棒棒糖了。 绮念没做任何反应,就一直盯着义云直看,眼神淡如水,看得义云心里有些发毛。 定了定神,义云将河蚌内珠悬浮于绮念身前,河蚌内珠开始泛起白光,将绮念的脸颊照得极为清晰。 但让义云没想到的是,河蚌内珠悬浮片刻后,居然一阵颤抖便掉落了下来,想象中的画面根本没有出现。 910章 黑色漩涡 在绮念身上显然发生了极其诡异的事,感染了血尸,却又能够恢复正常人,且性格大变,完全失去记忆,来义云这里只是她的直觉,想来就来了。 掏出河蚌内珠,义云决定要查看一下绮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要搞清楚这一切,他走向绮念,绮念转过头,收回在窗外的目光,看向义云。 “别害怕,我只是查看一下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义云说完,突然心里就觉得有点像坏叔叔拐骗小女孩的场景,就差手里拿一根棒棒糖了。 绮念没做任何反应,就一直盯着义云直看,眼神淡如水,看得义云心里有些发毛。 定了定神,义云将河蚌内珠悬浮于绮念身前,河蚌内珠开始泛起白光,将绮念的脸颊照得极为清晰。 但让义云没想到的是,河蚌内珠悬浮片刻后,居然一阵颤抖便掉落了下来,想象中的画面根本没有出现。 不过他已经无法顾及掉落在地上的河蚌内珠了,因为他已经被绮念的双眸所吸引,那是完全无意识的被吸引,无法移动,义云紧紧盯着绮念已经泛起血芒的双眸,四目相对,他逐渐感觉面前出现了一片血色,越来越浓,到最后覆盖整个视线,遮住了一切。 他开始有点厌烦起来,这种血色向来不象征着好事,每次遇到却又无法脱逃,义云渐渐感觉身体失去了知觉,只有本能的一点点意识,仿佛又进入到了混沌之中,眼前单色的血红慢慢变成了灰色,毫无生机。 灰蒙蒙的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义云恍惚间似乎又进入了那种诡异的梦境,一切的一切无不透出死亡诡异的气氛,巨大的棺木,爬出的血尸,如果让义云用一个词形容这里的地方,那么肯定是坟墓。 似乎一切都已经设定好,无法逃脱,义云曾经努力让自己不进入这种梦境,可他无论如何坚持不睡眠,也会在意识薄弱的那一刻,进入梦境,然后便是死循环,惊醒然后在现实中出现血尸。 义云已经不知道如何入手,如果是以往的妖怪,他可以通过定妖盘定位解决,就算不能,那么敌人也是看得到的,可这次对方完全没有踪迹,有的只是卡卡带来的画面中那个模糊不清的东西,连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看着巨大的棺木出现,渗出血水,然后爬出棺木慢慢接近自己的血尸,那一切再次循环。 接下来就是自己被惊醒吧。 他脑中突然有了这个想法,也就在这一刻,他猛然发现,自己这一次可以思考,可以思考也就意味着可以有动作行为,他试着移动想象中的身体,果然,方位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他不再是被动的,他可以做出攻击,可以思考,那么他探索这一切秘密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义云向着灰蒙蒙的四周移动着身体,那具血尸朝着他刚才所在位置走去,他突然意识到,卡卡是否也是像这样进来这个梦境的,那么这里到底是哪里。 正想着,义云突然身体一顿,因为他撞到了一个东西,那或者说是一个人,他的感觉就是这人身体极为僵硬,如同一块石头,冷冰冰的毫无生气。 急忙向后退了一大截,想着义云便出了冷汗,假如真的像卡卡那段画面中一样的情况,出现一大堆的血尸,那么他很有可能第二天便登上报纸头条,标题是:青年家中离奇死亡,死因为睡眠过渡。 抽出桃木剑,义云紧紧握住向着那人走去,用劲气将灰蒙蒙的一层挥开,他就看到了那人的面目,顿时一切又混乱起来。 那人居然就是绮念,此时绮念双目紧闭,全身僵硬直杵杵站在那里,小脸又变成一片惨白,全身血红。 没等义云脑子一片混乱中想起什么,绮念便突然睁开了眼睛,红光一闪而过,根本没有理会义云,径直向那口巨大的棺木走去。 那具血尸似乎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发出一声难听高亢的嘶吼,将愣住的义云一下惊醒,下意识就凝聚元力准备攻击。 血尸却没有转向义云,而是一下子嘶吼着奔向绮念,两只血爪不停舞动。 在义云即将掷出手中桃木剑之时,却是看到,绮念对于血尸的突然攻击没有任何讶异的表现,只是淡淡转过身挥出一道血光,轰向那具血尸。 血尸轰然爆裂,就那样没有任何挣扎的变成了一滩血水,义云手中桃木剑生生止住,他突然想到,或许绮念也已经感染血尸,但是是有意识的而非无意识的血尸,并且还可随意控制血尸与正常人之间的切换。 想着他就感觉有些怪异,普通人成为血尸变异有了超能力,难道绮念到时候会参加复仇者联盟,并且命名为血尸侠? 绮念慢慢接近巨大的棺木,而那棺木也因为她的接近而微微颤抖着,停止了往外渗血,这个棺木忽明忽暗的闪着血光,仿佛在迎接她的到来。 义云看着这棺木诡异的闪动,不知怎么,他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虽然他知道,有这种感觉并不是什么好事,但随着绮念越来越接近那口巨大的棺木,这种感觉在他心中就越发浓郁起来。 很快,那棺木震动越来越明显,随着绮念越来越接近,其上的血光也越来越亮,义云正想出声阻止,却又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终于,在绮念接触到棺木的那一刻,整口棺木都晃动起来,血光慢慢凝聚到了棺木中间,颜色变得一片漆黑,慢慢形成一个漩涡,就如同宇宙中的黑洞。 黑色的漩涡中夹杂着丝丝血光,也就在此时,绮念整个人就被那黑色漩涡“吸”了进去,消失在义云的视野里,而那黑色漩涡吸入绮念后,颤抖了一下,便又继续慢慢的旋转起来。 义云急忙以最快速度冲至棺木面前,刚才那一刻完全是电光火石间,他根本来不及解救绮念,他叫了几声,发现绮念是真的不见了,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已经浓郁到了极限,几乎让他憋得无法呼吸。 911章 鬼东西 义云看着这棺木诡异的闪动,不知怎么,他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虽然他知道,有这种感觉并不是什么好事,但随着绮念越来越接近那口巨大的棺木,这种感觉在他心中就越发浓郁起来。 很快,那棺木震动越来越明显,随着绮念越来越接近,其上的血光也越来越亮,义云正想出声阻止,却又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终于,在绮念接触到棺木的那一刻,整口棺木都晃动起来,血光慢慢凝聚到了棺木中间,颜色变得一片漆黑,慢慢形成一个漩涡,就如同宇宙中的黑洞。 黑色的漩涡中夹杂着丝丝血光,也就在此时,绮念整个人就被那黑色漩涡“吸”了进去,消失在义云的视野里,而那黑色漩涡吸入绮念后,颤抖了一下,便又继续慢慢的旋转起来。 义云急忙以最快速度冲至棺木面前,刚才那一刻完全是电光火石间,他根本来不及解救绮念,他叫了几声,发现绮念是真的不见了,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已经浓郁到了极限,几乎让他憋得无法呼吸。 但很快,黑色漩涡再次抖动一下,将义云也猛地吸入,那是一股极其恐怖无法抵御的力量,尽管义云在被吸入之前以最快速度用元力抵抗,但也只是瞬间就被吸入了黑洞。 撕裂,这是义云进入黑洞后唯一的感觉,他看不到任何东西,眼前一片漆黑。 他只感觉身体传来一阵阵被撕裂成碎块的感觉,却没有丝毫疼痛感,这种感觉很是诡异。让人毛骨悚然,就像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打了麻药,然后被大卸八块,虽然没有痛感。 那种诡异的撕裂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义云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仿佛又进入了那种混沌。 昏昏沉沉...... 义云是被冻醒的,按理说他自从修炼以来,就不应该感到寒冷了,何况胸口还有一块冰玉,但他就这样被冻醒了,那是一种深至骨髓的寒意,全身似乎都在颤抖。 意识逐渐恢复,全身感觉都传来,义云也就是瞬间,就睁开眼,从地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四周一片漆黑,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不会让人觉得难闻,但就有些怪异,就像一间屋子沉寂多年,空气不流通的味道。 义云努力睁大双眼,站起身想努力看清楚四周的黑暗,元力注入双眼,四处张望,他发现即使这样,也只能看到模糊的四周,可见这种黑暗有多么浓烈。 义云慢慢走动,摸索着走到了一面墙壁前,他试着用手指摸了一下墙面,一片冰凉,如同冰块,他这才发现,那并不是土墙,而是一道青铜墙。 之所以能够认出是青铜,是义云在大学之时便看过一些青铜器,其上的锈斑,颜色都错不了。 这里是哪里?怎么会出现青铜墙,他上下左右看去,想看看这一道青铜墙有多大,却发现,视线尽头皆是一片漆黑,这里的光线实在太暗了。 敲了敲,青铜墙发出沉闷的轻声,看来这青铜墙极厚,他可以看出,这一堵青铜墙极大,而且似乎冒着丝丝寒气。 义云揉了揉眉心,似乎一切都围绕进了那个巨大的棺木,血尸的出处,卡卡的极力毁坏,神秘东的西保护,自己和绮念消失之地。 难道自己和绮念竟然进入了这口巨大的棺木之中?想到这,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也知道不可能,从里面的空间大小来说,就远远没有面前这堵青铜墙大。 四周的温度越来越低,似乎深入骨髓,义云猛地拍了一下脑袋,自己怎么就没想到用火焰符菉呢。 当下义云便燃起火焰符菉,巨大的火球燃起,将四周照的一片光亮。 他看到,自己正处在似乎是一间巨大的密室里面,因为火球竟无法照亮这个空间,只能是一部分,而无法照亮的地方则是一片漆黑。 而他面前就是一道青铜墙,一直延伸过去到黑暗,墙面上竟泛起一层白霜,他头顶有着四五米的空间,顶上也是一样的青铜墙,他估计整个密室能有一个操场大小。 举着火球,义云开始顺着面前的青铜墙向前走去,他仔细看着青铜墙,竟发现其上有着细小的花纹,那是刻上去的一道道沟壑,延伸到整面青铜墙。 无法形容那种花纹是什么形状,极为奇怪,沟壑里有着黑乎乎的东西,义云用指甲扣了一点放到鼻尖闻了闻,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似乎是油的味道。 他掏出一大把火焰符菉,想着如果能够将整个密室照亮,那么应该能够看出点端倪。 正准备念动符咒,突然他发现前面有一个奇怪的东西,那是在青铜墙上延伸出的一个青铜盘子,细小花纹的沟壑就沿到了盘子里面,其内有着细小的颗粒状物体,义云捏了捏,发现可以捏碎,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继续向前走,义云就发现,这一堵青铜墙似乎极长,走都走不完,可能刚才自己的预估还是小了点,而且每隔一段,青铜墙上就有一个延伸出来的青铜盘子,里面都有一些颗粒。 越走义云就越发奇怪,这如果是一个密室,那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大一个空间,而且全部用青铜铸造根本不可能,难道说这里根本不是一个密室? 想着他便想到中间看看,那里应该有一些不同的东西,举着火球慢慢靠近中间,突然,他看到,在火球照耀的前方,一个白衣女子背对着他,头发散乱披在肩头,面朝青铜墙,面门紧紧贴在青铜墙上。 这种场景,这种画面,实在让人毛骨悚然,鬼知道女子贴在青铜墙上的脸是怎么样的。 义云暗骂一声,最近鬼东西越来越多了,握紧桃木剑,元力暗自涌动,向那白衣女人走去。 “喂,你是谁?”义云喊了一声,那白衣女子没有任何反应,依然静静贴在青铜墙上。 “不说话我动手了。”义云慢慢靠近,发现白衣女子依然没有反应,侧脸被散乱的头发挡住,一动不动的贴在那里。 912章 毛骨悚然 想着他便想到中间看看,那里应该有一些不同的东西,举着火球慢慢靠近中间,突然,他看到,在火球照耀的前方,一个白衣女子背对着他,头发散乱披在肩头,面朝青铜墙,面门紧紧贴在青铜墙上。 这种场景,这种画面,实在让人毛骨悚然,鬼知道女子贴在青铜墙上的脸是怎么样的。 义云暗骂一声,最近鬼东西越来越多了,握紧桃木剑,元力暗自涌动,向那白衣女人走去。 “喂,你是谁?”义云喊了一声,那白衣女子没有任何反应,依然静静贴在青铜墙上。 “不说话我动手了。”义云慢慢靠近,发现白衣女子依然没有反应,侧脸被散乱的头发挡住,一动不动的贴在那里。 他用桃木剑挑起一缕头发,结果那女子却一下向后倒去,仰面倒在地上,义云举起火球一看,当下就全身的毛孔都炸了起来,手中火球差点脱手而出。 那是一张惨白枯萎的人脸,皮肤全部收缩,如同失去了水分,诡异的没有瞳孔,眼睛一片空洞,直勾勾的盯着义云直看,嘴巴张的极大。 那就是一具干枯的尸体,全身裹着白布,却又让人无法想象为何会有头发。 这场景太过于恐怖,正常人看了根本就会崩溃,而此时义云也一下跌坐在地上,浑身冷汗,心脏无法抑制的狂跳。 足足过了五分钟,他才缓过劲来,从刚才那恐怖的场景中脱出,义云下意识已经退离白衣女尸一段距离。 而就在此时,在另一边又亮起一道光芒,义云转过头看去,有些看不清楚,那团光在移动,似乎是个人。 他爬起身来,定了定神,刚才那么恐惧似乎是完全被现场气氛所感染,而现在出现了一个活物,至少他心中稍安。 义云向着那道光芒走去,他开始平息自己内心的情绪,不能继续被影响,说不定自己会永远困死在这里,解不开一切的谜题。 他慢慢的冷静下来,发现那道光芒竟也在向他靠近,而且越来越近,是一个人的身形,看起来极为熟悉。 “念儿,是你吗?”他大声喊了一声,声音在这个空间不断回荡。 对方没有回应,继续向着他走来,且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竟是飞奔起来。 义云开始警惕起来,一切的一切他实在太被动了,他感觉自己正在陷入一个巨大的迷局,并且无法摆脱,他能做的,只能是一步一步来。 他看到了那个身影,果然,他猜的没错。 那人正是绮念,依旧是一脸平淡,淡淡看了一眼义云,问道:“这里是哪里?” 义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很明显,自己和绮念都掉入了这个诡异的空间,自己先绮念先一步醒来,并且从刚才从她的位置来看,这空间绝不会小。 绮念手中也有一团光芒,似乎是能量团,她没有理会义云,走到青铜墙边,仔细查看起来。 义云正准备跟过去,却又听到了两声奇怪的声音,那似乎是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极其响亮。 他下意识就朝声音所在看去,却又是一片黑暗,绮念也转过头,疑惑的看向那边,显然她也听到了,义云向正在青铜墙面前发呆的绮念打了个招呼,道:“我们过去看看,可能那有东西。” 绮念点了点头,俩人便向那边走去,空气中的温度越来越低,一路上,义云又看到了那种诡异的白衣女尸,隔一道路就有一具,皆是紧紧贴在青铜墙上,一碰就倒,仿佛全身被吸干了一般。 让义云奇怪的是,绮念竟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惧惊慌,她只是查看了一下白衣女尸,便又起身向前走去,其实也不奇怪,在绮念失忆后,性格就变了很多。 每隔不远处,便有一个青铜盘子延伸出,义云很想试试看那里面的颗粒到底是什么,却又不敢,这里的一切无不透出诡异。 那些白衣女尸是什么人?她们是怎么来这里的?是怎么死的?难道是被冻死的?但尸体也不可能如同被吸干的干尸一样啊。 想起那白衣女尸惊悚可怖的五官,义云心里直发毛,这里的东西实在太诡异,也越发有把这个空间全部照亮的**。 也就在此刻,俩人所去的方向,亮起了一团幽芒,向着俩人慢慢接近。 难道也是个人?可也就自己和绮念被棺木黑洞吸入,根本没有其他人,难道说是鬼? 想到这里,义云心中便一股无名火起,从开始的血尸,棺木,到现在被引入这个空间,遇到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却连对手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让他感觉十分的怪异。 当下他心中便有了一个想法,一把拉住绮念,绮念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他打了个眼色,让绮念先别走,然后轻声将想法说了一遍。 绮念听完有些犹豫,但很快就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而义云就压灭了火球,四周一下子黑暗起来,仅剩下绮念的光芒在前方亮着。 他退后到青铜墙边,看着前方绮念的光芒越走越远,元力极速涌动,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他想让绮念先慢慢接近,让对面那东西以为只有一个人,而他则在暗中躲藏起来,跟在后面,看看那东西是人是鬼,也可以随时准备出手。 尽管义云做好了准备,但也没想到会看到那东西。 他原以为会是一个鬼,又或者是一个人,或者是妖怪他也可以理解,可没想到那就只是一团光芒。 绮念愣愣看着面前的东西,显然她也没想到,那竟是一只只萤火虫似的小虫,集结成一团,浑身泛着幽光,看起来就像一团光芒。 密密麻麻的萤火虫飞着,组成一团光芒,看起来有百只萤火虫之多,也不知道是如何集结起光团的。 正在义云琢磨不透之际,他突然看到,就在绮念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而绮念正观察着那团萤火虫,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 913章 凌月 他想让绮念先慢慢接近,让对面那东西以为只有一个人,而他则在暗中躲藏起来,跟在后面,看看那东西是人是鬼,也可以随时准备出手。 尽管义云做好了准备,但也没想到会看到那东西。 他原以为会是一个鬼,又或者是一个人,或者是妖怪他也可以理解,可没想到那就只是一团光芒。 绮念愣愣看着面前的东西,显然她也没想到,那竟是一只只萤火虫似的小虫,集结成一团,浑身泛着幽光,看起来就像一团光芒。 密密麻麻的萤火虫飞着,组成一团光芒,看起来有百只萤火虫之多,也不知道是如何集结起光团的。 正在义云琢磨不透之际,他突然看到,就在绮念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而绮念正观察着那团萤火虫,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 “小心身后!”义云大喝一声,但已经晚了,那人一击之下,绮念已经跌倒在地,她完全没有防备。 义云大急,举剑便冲了过去,那团萤火虫充当了照明工具,竟一直悬浮在那人四周。 义云猛地跃起,绿色光芒泛起,弥漫整个剑身,朝着那人狠狠劈砍而下。 借着萤火虫团,义云看清楚了那人的面目,那是一个青年,身穿着黑衣,背后背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如同一轮残月,他面容有些清秀,眼神满是淡然,就这样抬头看着义云劈来的桃木剑。 “滋!”青年手里泛起紫色光芒,发出如同电流般的声音,一下朝桃木剑握去。 义云没想到对方竟会用如此一招,当下也不躲闪,暗自加大了元力灌入,朝着青年伸来的手掌迎去。 但桃木剑依然被青年一把紧紧握住,义云身体落地,青年手中紫芒开始沿着剑身欺压而上,义云感觉全身都是一震,如同触电般不由自主的痉挛了一下,全身就一阵麻痹。 在这之前,义云已经将剑身之上绿芒涌起,然后猛地炸开,将他和那青年同时炸退了好几步。 那青年这次主动出击,双手再次涌出紫色电流,朝着义云冲去。 义云暗骂一声,这诡异电流实在难以对付,只能远攻不能近战,当下极速倒退中,抽出断笛,吹奏出一片片翠绿竹叶,旋杀切割向冲来的青年。 面对着狂暴旋杀而来的翠绿竹叶,青年眼神依然没有丝毫变化,依然一片淡然,紫色电流激射而出,向着翠绿竹叶击去。 一股股紫色电流从青年手中激射出,每一股紫色电流都击中翠绿竹叶,一片片翠绿竹叶就那样被控制住,在紫色电流中不断颤抖。 义云虽然不断吹奏断笛,但青年依然能够用紫色电流控制在空中,很快,青年面前已满是紫色电流控制住的翠绿竹叶,他将电流控制着集结到一起,将在其中不断旋杀的翠绿竹叶猛地甩出,紫色电流依旧附着在翠绿竹叶上,冲杀向义云。 义云急忙吹奏断笛,却发现已经无法控制那些竹叶,泛着紫芒的翠绿竹叶在义云眼中极速放大,下一刻,一团巨大的火球从义云手中爆射而出,轰向冲来的翠绿竹叶。 在空中如同火焰流星般呼啸而至,火球重重轰击在翠绿竹叶之上,但刹那间,紫色电流瞬间弥漫到整个火球之上,翠绿竹叶在火球中被焚烧殆尽,火球轰然炸裂,将紫色电流裹在其中,瞬间将整个空间照亮起来。 义云也就在现在,看清楚了四周的一切。 四周就如同围墙,四面巨大的青铜墙围在四周,构成了一个空间,整个空间极其广阔,而青铜墙面上都有一层淡淡的白色,细小沟壑布满整个青铜墙,每一面青铜墙上,隔一段距离都有一个青铜盘子延伸出,而那种诡异的贴在青铜墙上的白衣女尸,竟有数十具之多,皆紧紧贴在青铜墙上,如同被牢牢吸住,分布在四面青铜墙上。 义云来不及感到震惊,因为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刻,他看到青年也是呆愣着看着那奇异场景,显然对方也被吸引了注意力,而空中爆裂的火球和紫色电流抵消得差不多了,义云手一扬,将桃木剑狠狠投掷了出去。 那青年显然没有准备,但也就在桃木剑即将刺中他的那一瞬间,他伸出了手再次一把抓住,眼睛依然看着四周的景象。 桃木剑不断颤抖,发出阵阵嗡鸣,却无法逃脱青年紫色电流覆盖的手掌。也就在下一刻,义云携带着巨大的火球从空中向着青年砸落而下。 青年转过头,看着义云,拿着桃木剑反手一刺,紫色电流瞬间蔓延而上,就斜指在义云心脏前,而此时义云手中火球也刚好到了青年头顶。 “行了,别打了,我们都是受困者,浪费不必要的元力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青年收回桃木剑,一把扔给了义云。 义云一把接住桃木剑,迟疑了一下,才收回了在青年头顶的火球,问道:“你也是掉落到这里的?而且你是修者?” 青年看了义云一眼,点了点头,便走到青铜墙前,看其上的花纹沟壑起来,那些萤火虫团,也跟着他移动起来。 义云举着火球,有些恼怒的骂道:“那你他娘的偷袭绮念干嘛。” 青年摸了摸青铜墙上的白色层,闻了闻道:“她没事,我只是打晕了她,因为她身上有血尸的气息,所以我借那团萤火虫吸引你们,我潜在暗中偷袭,结果又发现她不是血尸。” 义云正准备说话,突然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一个男子声音响起:“哥们儿,实力不错啊。” 义云转过身,就看到一个秃头大叔正在自己背后,其实也不能说是大叔,看五官最多也就二十多,脸看起来也有几分味道,可就是头发没了,让人觉得看起来有些怪异。 看着面前这个自来熟的秃子,义云看出这人并不是妖怪,揉了揉眉心,问道:“你谁啊。” 那人笑了笑,一把搂住义云肩膀,道:“你可以叫我一声大哥,喏,我是和他一起掉进来的,他叫凌月,是个三棒子打不出个屁的家伙,你怎么称呼?”说完就指了指那青年。 914章 秃子 青年摸了摸青铜墙上的白色层,闻了闻道:“她没事,我只是打晕了她,因为她身上有血尸的气息,所以我借那团萤火虫吸引你们,我潜在暗中偷袭,结果又发现她不是血尸。” 义云正准备说话,突然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一个男子声音响起:“哥们儿,实力不错啊。” 义云转过身,就看到一个秃头大叔正在自己背后,其实也不能说是大叔,看五官最多也就二十多,脸看起来也有几分味道,可就是头发没了,让人觉得看起来有些怪异。 看着面前这个自来熟的秃子,义云看出这人并不是妖怪,揉了揉眉心,问道:“你谁啊。” 那人笑了笑,一把搂住义云肩膀,道:“你可以叫我一声大哥,喏,我是和他一起掉进来的,他叫凌月,是个三棒子打不出个屁的家伙,你怎么称呼?”说完就指了指那青年。 义云有些莫名其妙,从来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一见面就像多年未见一样,他不太想和面前这秃子多说,说不定待会聊着聊着就得去结拜了,便答到:“义云。” “好名字。”秃子从身后背的登山包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义云,然后又点了一根自己抽上道:“唉,这鬼地方真他娘的冷啊。” 义云点了点头,自从进来后便感觉越来越冷,四周温度降低了很多,突然他想起绮念还在地上,急忙转过身一看,却发现绮念正站在自己身后,一言不发,默默在那里发呆。 “唉,不用奇怪,这妮子可能和那家伙一样,也是个不爱说话的主,刚才你和那家伙打的时候,她就醒了,也不说话,就在旁边看着,唉,怎么这种人就让哥遇到两个呢。”秃子见义云看着绮念,便唉声叹气的在一旁说道。 义云没有理会他,走到绮念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问道:“你没事吧。” 绮念摇了摇头,便又静静看着四周的青铜墙起来。 “多漂亮一姑娘啊,咋也犯上闷病了呢?”秃子一边抽烟,一边嘀嘀咕咕的说道。 “闷病?那是什么?”义云听着奇怪,就问秃子道。 “就是闷着头不说话啊,小凌子也是一样,这是病,晚期,无治。”秃子摇头道。 义云叹了口气,虽然秃子说的有些不靠谱,但绮念性格变化实在太大,根本是判若两人。而且那诡异的血尸体,到现在也没搞清楚。 如果现在那俩人都是被黑洞吸下来的话,那么那巨大的棺木肯定不止出现在一个人的梦境中,还会不会出现其他人呢? 看了看一旁正在抽烟叫嚷的秃子,义云想问问情况,虽然跟这俩人不熟,也不了解,但至少是这空间中还活着的人,可能以后还得合作脱离这困境。 想着他便问秃子道:“你们是怎么被吸入进来的?这里是哪里?” 秃子摸了摸光头,猛吸一口烟,看了看一旁还在查看青铜墙的凌月说道:“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他娘的在家睡得好好的,突然就做了个噩梦,有口大棺材,还他娘的还有血粽子,醒来莫名其妙就来这里了。” “血粽子是什么?”义云问道。 “这个都不知道啊,就是棺材里的尸体尸变后的僵尸,称为粽子,血粽子就是全身血红,最厉害的一种粽子,你他娘的还以为是能吃的粽子啊,哈哈哈。”秃子说完,就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也不知道在这种困境下他为什么能笑出来。 “那他怎么进来的?”义云指了指一旁依然没理会三人的凌月。他要确认一下,假如如此,那么他们也做过那个梦,但只有一次。 秃子笑了一会,似乎也觉得没什么好笑的,尴尬的生生止住笑声,咳道:“小凌子也一样,也是睡觉的时候,醒来就到这了。” 义云莫名其妙的看着秃子,心道不是吧,这俩人还是个兔儿爷?一起睡觉? 秃子看义云眼神有异,呸了一口,道:“你别想歪,哥还是喜欢不带把的,小凌子比我早来这里,我来了一天多了,你们两个比我晚来一天。” 义云皱起眉头,按秃子这样说,那个凌月比秃子还先来这里,然后是秃子,然后是自己和绮念,难道说那些白衣女尸都是之前来的人?但怎么会全部都穿白衣服,而且凌月和秃子显然在掉进来这段时间无法出去,那么他们又发现了什么? 秃子见义云皱眉,似乎知道了他在在想什么,说道:“其实我们也没有发现什么,四周都是那种奇怪的青铜墙,和你看到的一样,白衣女尸,青铜盘子,沟壑,青铜墙上的白霜,不过你们反应很快啊,居然那么快就能发现这些东西。” 义云问道:“那你们一直待在黑暗里,也不照明?” 秃子道:“你和那小妮子来的时候我们正在休息,结果小凌子发现那妮子身上有血粽子的气息,所以便潜伏了起来。” 义云愣了愣,正欲开口说话,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凌月向着他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轻声道:“别说话,有声音。” 秃子猛吸一口,猛地掐掉了手中的烟,马上就停止了声音。 一旁的义云见状,对身后发呆的绮念打了个眼色,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在这里,也没有人会开这种玩笑。 四周一下就安静下来,只剩下那一团萤火虫慢慢亮着,几个人都侧耳听去,果然,义云听到了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从整个青铜密室四周响起,就如同是有无数人穿着衣服摩擦般。 那种声音越来越密集,很快整个青铜密室就全是这种声音,让人头皮发麻,借着萤火虫团的光芒,义云竟看见,在一旁的青铜墙上,不知何时爬满了非常多的细小虫子。 那些小虫子有些卡在了青铜墙上的细纹沟壑中,不断挣扎,义云能够想象,如此密集的声音,肯定这个青铜密室四面青铜墙上就爬满了这种小虫子,看着实在能让患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晕过去。 几个人都被这种场景惊呆了,连闷声不响的绮念以及凌月,脸上都有难以掩饰的震惊。 915章 虫子 四周一下就安静下来,只剩下那一团萤火虫慢慢亮着,几个人都侧耳听去,果然,义云听到了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从整个青铜密室四周响起,就如同是有无数人穿着衣服摩擦般。 那种声音越来越密集,很快整个青铜密室就全是这种声音,让人头皮发麻,借着萤火虫团的光芒,义云竟看见,在一旁的青铜墙上,不知何时爬满了非常多的细小虫子。 那些小虫子有些卡在了青铜墙上的细纹沟壑中,不断挣扎,义云能够想象,如此密集的声音,肯定这个青铜密室四面青铜墙上就爬满了这种小虫子,看着实在能让患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晕过去。 几个人都被这种场景惊呆了,连闷声不响的绮念以及凌月,脸上都有难以掩饰的震惊。 青铜墙旁的凌月手猛地探出,抓住一只小虫,查看起来,那只小虫不断在凌月手中挣扎,那一团萤火虫如同受到了什么惊吓,四处乱飞,四周很快就陷入黑暗,只能看到一颗颗小光点四处飘荡。 “快抱头蹲下!” 凌月的声音突然响起,义云下意识就将身后呆呆看着光点的绮念一把拉下,蹲在地上,他一蹲,就压到一个人,就听到秃子骂了一声:“你他娘的压到我了!” 瞬间,义云便听到无数的稀疏声,似乎是所有的虫子都飞了起来,这种声音实在让人心悸,数以万计的虫子全部飞起,同时义云就感到头上,脖子里落满了虫子,到处爬来爬去。 秃子早已经跳了起来,一边骂一边不停抖落身上的虫子,一脚一个踩死,却又被一窝蜂的虫子直冲面门。 空中所有的虫子居然都发出了光芒,如同一个个萤火虫,数以万计的亮点看起来如同宇宙星河,漫天星辰,极为炫丽,如果不会被叮咬的话,这种奇观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义云只感觉身上那些虫子开始咬起他的皮肤,他很奇怪,为何这种虫子连修炼者的皮肤都可以咬破,那么有没有毒素呢? “滋滋。”紫色电流亮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炫丽的紫色弧线,义云就看到,一个全身紫芒的身影在万千荧光中穿梭,无数的虫子被电击而下,空中弥漫出一股焦臭味。 秃子依然在地上打滚不停骂着,义云此时也没时间管他,拿起一把火焰符菉便燃了起来。 巨大的火球燃起,将四周照耀得一片通透,义云拿着火球在四周不断挥舞,那些虫子全部被炽烈的火焰灼烧,一只只掉落在地上。 义云借着火光撇了一眼紫芒所在,凌月正释放着紫色电流,不断激射出电流。 巨大的火球以及紫色电流不断左右冲杀,在义云以及凌月的冲杀下,四人周围的虫子已经少了很多,地上已经掉满了虫子的尸体,然而剩余的虫子依旧不断从青铜墙上飞起,扑向四人。 所有的虫子发出嗡嗡声,围成了一个包围圈,慢慢义云与凌月被越堵越近,最后四人只有一小个包围圈。 “他妈的,这些**虫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操。”秃子大骂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看正在被虫子包围的状况,使劲将身上所有剩余虫子抖落,一一踩死。 形势越来越危机,所有的虫子开始慢慢逼近,凌月与义云攻击所到之处,那一边的虫子便后退,但另一边又马上扑了上来,有些甚至于不怕死,直接迎着攻击冲上来。 “他妈的,再这样下去我们几个就得完蛋在这,连个全尸都没有了,两位坚持一会,哥马上就收拾这群**虫子。”秃子骂骂咧咧的坐在地上,掏出背后的登山包,在里面摸索起来。 义云疑惑的看了看秃子,很显然刚才他自己都被虫子咬,无法攻击,现在还怎么收拾虫子,想着这家伙有些不靠谱,但又看到旁边凌月加大了攻势,显然要给秃子争取时间,以及秃子那专注在登山包里摸索的样子,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加大了攻击速度。 很快,义云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似乎刚才被虫子咬的一些部位开始巨痒起来,又痒又疼,不知道这种虫子到底是什么,有点像萤火虫却又不是,居然能够让修者同样被咬伤而且还有中毒的迹象。 他感觉挥动火球的手有些麻木起来,眼皮有些沉重起来,可现在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眼前这种困境,因为无法有如此大的攻击范围,虫子太多了,而且速度太快,哪怕是用断笛吹奏出翠绿竹叶也无济于事,这虫子数量已经无法估计。 他突然想到,那些白衣女尸会不会是被这种恐怖的虫子吸干而死的,想着就感到一阵恶心,要是自己死后都没有个全尸,那真他娘的是悲催了。 这种死法他绝对不愿意,不说没有全尸,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切谜题都没有揭开,连对手都没看到就死了,他实在是不甘心。 正在他挥动着火球,已经不记得死了多少虫子,空气中的焦臭味已经到达了一个无法忍受的地步,意识开始有些模糊时,一旁的凌月,却突然发动了狂暴的攻击。 义云只听见一声轻声,然后便看见一道紫芒划过,四周所有的虫子都发出嗡鸣,听的人头皮发麻。 义云只看见凌月全身紫芒爆闪,整个人散发出夺目的紫芒,甚至将一大部分空间都照亮了,凌月手中多出了一件奇怪的东西,义云看得出,那就是他背在身后的那把武器。 那武器不知道能不能叫做武器,因为样子实在有些奇怪,那武器整体来看,就像一轮残月,两头极其尖锐, 整体都是紫色,如同紫色的残月,也不知凌月如何将其拿住,一头斜指向上, 气势咄咄逼人。 凌月身体暴冲而出,手中紫色残月猛力挥舞,一道道月影飞出,斜斩而上,同时他全身紫芒大胜,跃起在空中极速旋转,爆发出巨大的吸力,将周围大多数虫子吸入包裹其中,劲气爆出,猛地炸开,将紫芒内的虫子轰杀殆尽,狂暴的能量将四周的虫子全部轰飞,同时一道道月影四散飞出,在一大堆虫子中不断冲杀。 916章 吸虫器 义云只看见凌月全身紫芒爆闪,整个人散发出夺目的紫芒,甚至将一大部分空间都照亮了,凌月手中多出了一件奇怪的东西,义云看得出,那就是他背在身后的那把武器。 那武器不知道能不能叫做武器,因为样子实在有些奇怪,那武器整体来看,就像一轮残月,两头极其尖锐, 整体都是紫色,如同紫色的残月,也不知凌月如何将其拿住,一头斜指向上, 气势咄咄逼人。 凌月身体暴冲而出,手中紫色残月猛力挥舞,一道道月影飞出,斜斩而上,同时他全身紫芒大胜,跃起在空中极速旋转,爆发出巨大的吸力,将周围大多数虫子吸入包裹其中,劲气爆出,猛地炸开,将紫芒内的虫子轰杀殆尽,狂暴的能量将四周的虫子全部轰飞,同时一道道月影四散飞出,在一大堆虫子中不断冲杀。 一时间,整个青铜密室紫芒四射,不停闪烁,夹杂着虫子散发出的光芒,看起来极为绚丽,义云不禁看得有些呆愣,这才叫大范围杀伤啊。 经过凌月如此大范围的击杀,四人四周的虫子已经死伤大半,虽然听声音四周的虫子数量依然无法想象,但四周的虫子基本上没有刚才那么密集,无法让人喘过气的感觉。 暗叹一声,义云正准备上去帮忙,却突然被人一把猛地扯住,同时他就听见身后秃子大叫道:“他妈的终于好了,小云子给我掩护,他娘的这些个鸟虫子,妈蛋今天爷要当***炸碉堡了!” 义云被秃子拽得向后一个趔趄,一下居然没稳住摔在地上,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突然就听到秃子大吼一声,然后就是一脚毫不留情狠狠踏在义云身上,猛地一弹,身体就向着虫子中心落去。 “你他娘的是要我掩护还是当垫脚石!”义云大骂一声,秃子这一脚力气极大,差点没把他踹吐血,他不知道这死秃子是真的需要,还是故意玩他,他只知道这秃子,也是一个修者。 他抬头看向还在空中向着虫堆中间落去的秃子,他以为秃子那样说,会拿出个炸药包或者是有什么大杀伤力的东西,所以当他看到秃子手中举着一条粉红色女式**时,抓狂得几乎想把手中火球砸过去。 秃子这样掉入虫子堆,等于是送死,马上虫子中间就只有一具吸干的尸体,他不知道死秃子那种盲目的信心从哪里来,自信能够冲入虫堆中不死。 就在他看着秃子掉入虫堆,心里狂骂,大脑一片空白时,却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一幕。 只见所有的虫子突然就一顿,没有了任何动作,一瞬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就像时间突然禁止了一般,凌月也没有了任何动作,只剩下秃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义云只看见秃子手中那女式**发出粉红色的光芒,四周就这样诡异的沉寂了十秒钟,突然,他就听到,所有的虫子都发出一种嘶鸣,那种嘶鸣很是兴奋,密密麻麻,震得人脑袋发疼。 一时间,所有的虫子都转向,万千扑打翅膀的声音响起,目标明确,朝着秃子冲去,似乎那里有着极为吸引它们的东西。 万千荧光落向秃子,如同一场星雨,劈头盖脸的向他扑去,速度极快,义云只来得及心中大骇,便已经看不到了秃子。 此刻秃子和凌月所在已经聚成了一个极其巨大的虫球,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并且还不断有虫子落上,所有的虫子争先恐后的向内钻去,它们身上所散发出的荧光组合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光球,将整个青铜密室照亮了。 当时,义云脑子就嗡了一声,他们四个都只能勉强阻挡这些恐怖的虫子,现在他们两个都死了,剩下自己和绮念根本不可能抵挡如此多的虫子,那么自己和绮念最终也会像那些白衣女尸一样,成为干尸。 突然,义云只感觉紫芒一闪,两道人影就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了他面前,根本不知道从哪里钻出的。 “他娘的,累死爷了,还好小凌子反应快,不然爷就成人形马蜂窝了!”秃子一下子躺倒在地,气喘如牛的说道。 秃子身旁的凌月也坐了下来,那把奇怪的残月武器已经重新背回身后了,他依然是一言不发,但从他尚未平静的呼吸和略带苍白的脸来看,刚才大范围战斗并不轻松。 秃子一边大口喘气,看到义云正以极为惊奇的眼神盯着二人,不由得有些得意的说道:“嘿嘿,看呆了吧,爷制造出来的东西可是很管用的。”说完还示意性的指了指那一团巨大的虫子组成的光球,那些虫子全部往里面钻去,有些被挤掉,又马上爬了上去,还好它们身上有着光点,不然看起来是极为恶心的。 揉了揉眉心,义云想了想刚才秃子手中的东西,不禁有些怪异,那东西和怎么会吸引这些虫子,两者之间完全没有半毛钱关系啊,奇怪问道:“难不成你制造出来的吸引虫子的...就是那条女式**?” 秃子一滞,尴尬的挠了挠头,大声道:“胡说,爷那个叫吸虫器,不是他娘的什么**啊,咳!不要在意外形,功效好就好。” “先不说这个东西外形,为毛有这东西你不早拿出来,我靠,还有这东西什么原理,为毛能够吸虫啊!”义云满头黑线,想着刚才一大堆事,心里不禁火起。 “额...他娘的你以为说拿就能拿出来的啊,爷这还得制作出来啊。”秃子说道:“这原理你就不懂了,爷这吸虫器可是高科技,虽然外观不怎么样,但效果可是杠杠的。” 确实,经过秃子那奇怪的吸虫器,整个青铜密室周围都没有了那些虫子,而是集中成了一团,这也是义云能够安心和秃子扯淡的原因。 “切,你这有什么效果,碰巧罢了,能有什么原理。”义云知道,虽然秃子那吸虫器确实很奇异,但看秃子这种人,求他他得瑟,还不如激他,于是便有些不屑的说道。 917章 青铜密室 秃子一滞,尴尬的挠了挠头,大声道:“胡说,爷那个叫吸虫器,不是他娘的什么**啊,咳!不要在意外形,功效好就好。” “先不说这个东西外形,为毛有这东西你不早拿出来,我靠,还有这东西什么原理,为毛能够吸虫啊!”义云满头黑线,想着刚才一大堆事,心里不禁火起。 “额...他娘的你以为说拿就能拿出来的啊,爷这还得制作出来啊。”秃子说道:“这原理你就不懂了,爷这吸虫器可是高科技,虽然外观不怎么样,但效果可是杠杠的。” 确实,经过秃子那奇怪的吸虫器,整个青铜密室周围都没有了那些虫子,而是集中成了一团,这也是义云能够安心和秃子扯淡的原因。 “切,你这有什么效果,碰巧罢了,能有什么原理。”义云知道,虽然秃子那吸虫器确实很奇异,但看秃子这种人,求他他得瑟,还不如激他,于是便有些不屑的说道。 果然这一下秃子就中招了,马上就翻坐起来,骂了一声,急了起来。 “他娘的你还别不信,爷我现在就告诉你。”秃子这人明显受不得别人看不起他,一听这话,马上便大叫起来。 “爷只要想制造,只要给我时间,就没有爷制作不出来的东西,虽然他娘的外观没确定性,但效果都还是可以的!” 义云一听这话效果达到了,他想套套这秃子的话,就做出一副好学少年的模样,打了个哈哈赔笑道:“啊哈哈,你别激动,我这不是不知道么,原来有如此强大的能力,你详细给我说说。”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秃子这人也是有些单细胞,缺心眼的主,也不知道是人前装作如此,还是真的如此,义云这样一说,他就有些小得意起来,清了清嗓子道:“性外激素你懂吧,我那吸虫器原理就是这个,释放出大量的性外激素吸引虫子交配,别说是虫子,只要是动物,都能给它吸引过来。” 义云心中凛然,感情是这么回事,所谓性外激素,就是指昆虫成虫腹部末端或其他部位的腺体所分泌的一种能引诱同种异性昆虫前来交尾挥发性的东西,这吸虫器完全通过这个原理,是秃子想象出来的东西。 这种天马行空的东西也就他这样的人想的出来了,这样也说明了秃子确实有能力制作任何想象出的东西,虽然形状有些奇怪,不知道这吸虫器的外形是不是跟秃子脑子装的东西有关,想着义云就问道:“那你能够制造出想象出的东西,干嘛不搞一辆坦克来,冲出这里,也不至于困到现在啊。” 秃子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想制作什么就制作什么啊,如果刻意去制作一样东西是没办法的,必须是在你潜意识里有这种东西,才能弄出来的,这也就是它的形状没有稳定性的原因。” 义云做了个无法理解的手势,显然没有听懂。 秃子叹了口气说道:“别说你不懂,连我都没怎么搞懂,但大致就是这样,我这种力量,有意而为之的时候,是没有办法的,必须是在潜意识里有这个东西,而且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才能制作出现,这非常难,只能引导,无法直接使用。 “就算受过训练,要想控制潜意识也非常困难,假如你想要在这里变台电脑出来,这么复杂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也变不出来的。” 义云看着他,说道:“你是说,这种能力是被动的?需要一个心理引导?” 秃子点点头,凭空拿出一只香烟,放到嘴边没用打火机点就着了。 看着秃子的举动,义云突然就有些明白起来, 如果能够随意控制这种能力,那么秃子可以说是无敌了,但刻意的要求一样东西是不行的,必须在潜意识里就有这种东西,它才会出现。 “那你可以随意控制这吸虫器,那些虫子你打算怎么处理?”义云问道。 秃子看了看中间那团巨大的虫球,其上每一只虫子都散发着幽幽光芒,聚合到一起,所有光点融合,就像一个巨大的电灯泡,他想了想道:“这东西就留着照明不错,如今我们情况不明,要节省元力,保持充足战斗力以便于随时应付各种突发状况。” 义云想了想,点了点头,秃子说的确实不错,这东西巨大的照明力度,是非常不错的,几乎照亮了整个青铜密室。 他起身将整个青铜密室扫了一圈,突然就发现哪里不对劲,这种不对劲不是在其他地方,而就是在自己身边。 秃子显然也发现了有些不对劲,起身看了一圈,面色发白,和义云对视一眼,同时惊呼道:“其他两个人不见了。” 这里失踪的两个人自然是指绮念以及凌月,而俩人什么时候消失的,秃子与义云根本不知道,之所以现在才发现,其实是这俩人存在感太低了。 绮念自从失忆,性格大变,进入这个青铜密室里,给义云的感觉似乎就融入了四周,仿佛她就是这青铜密室的一部分,让人丝毫察觉不了她的存在,并且义云在刚才那恐怖的虫子群袭击的时候发现,绮念根本不会被虫子叮咬,那些虫子一靠近她就像见了鬼一样逃窜,所以义云在当时就没有管绮念,而导致她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而凌月也是一样,很少说话,存在感几乎为零,但刚才凌月一直在和虫子搏斗,并且还救出了秃子,也就说明绮念肯定比凌月先消失,而凌月在秃子跟义云解释这能力时也消失了,那么两人之间的消失有没有必然的联系呢?俩人到底去了哪里? 义云揉了揉直发胀的脑袋,将思绪整理了一下,把这些想法跟秃子说了一遍,秃子表示赞同。 “我们还是去找找看吧。”义云道,突然他和秃子已经将整个青铜密室一眼看去,依然没发现俩人踪迹。 918章 一张脸 绮念自从失忆,性格大变,进入这个青铜密室里,给义云的感觉似乎就融入了四周,仿佛她就是这青铜密室的一部分,让人丝毫察觉不了她的存在,并且义云在刚才那恐怖的虫子群袭击的时候发现,绮念根本不会被虫子叮咬,那些虫子一靠近她就像见了鬼一样逃窜,所以义云在当时就没有管绮念,而导致她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而凌月也是一样,很少说话,存在感几乎为零,但刚才凌月一直在和虫子搏斗,并且还救出了秃子,也就说明绮念肯定比凌月先消失,而凌月在秃子跟义云解释这能力时也消失了,那么两人之间的消失有没有必然的联系呢?俩人到底去了哪里? 义云揉了揉直发胀的脑袋,将思绪整理了一下,把这些想法跟秃子说了一遍,秃子表示赞同。 “我们还是去找找看吧。”义云道,突然他和秃子已经将整个青铜密室一眼看去,依然没发现俩人踪迹。 随即俩人便一起查看起来,那团虫球在秃子吸虫器的作用下很好操控,让得这里的照明不是问题。 然而俩人围绕着整个青铜密室四周反复找寻了好几遍,整个青铜密室确实非常巨大,俩人沿着四面青铜墙一丝一毫都仔细查看,却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凌月以及绮念的东西。 义云在想,这个青铜密室会不会不是密闭的,因为那些虫子不知道从哪里爬出来的,但肯定是有一个地方爬的,但俩人仔细观察,四周都没有,四面青铜墙上的东西都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难道说俩人突然就蒸发了?还是说这里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暗门机关?义云感觉越来越复杂,如果不尽快破除这里,从这里出去,他总感觉事情有变,他有一种很不详的感觉。 俩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沉默了少许,秃子就提议去整个青铜密室中间部分,离开青铜墙的地方有没有线索,义云想了想表示同意,俩人便再次按照一个方位,沿着地面开始看起来。 这青铜密室的地面仍然一样,也是青铜所造,顶部也是一样,整个青铜密室异常坚固,敲击的声响都极为沉闷,证明这里的青铜是实心而且极厚的,根本无法击穿。 “嗯?”义云查看之际,却突然被地上一道奇异的沟壑所吸引了注意力。 这里的沟壑基本都是差不多的,每一面青铜墙都有沟壑,包括地上,顶上都有,但地上的所有沟壑之中,夹杂着一条奇怪的沟壑。 其他沟壑都是相通的,而这一条沟壑直接从青铜墙上延伸下来,独立的一条并且比其他沟壑要宽,深得多,之前居然没发现,义云有些奇怪,招呼了秃子一声,便继续向前探索去。 很快义云便发现,这一条沟壑通往青铜墙中间,秃子也湊了过来,一看之下也有些奇异。 义云发现青铜密室地面中间有一块黑色区域,看起来像是黑色的石头,并且那大沟壑就是通向这一块区域,这大沟壑还不止一条,每一面青铜墙都有一条大沟壑延伸到中间黑色区域。 俩人都趴到地上仔仔细细看着那片黑色区域,这地方看起来太过奇怪,也不是青铜铸造,很是光滑,漆黑一片。 伸出手,义云摸了摸这黑色区域,感觉光滑之余,还有些地方有凹凸不平,他仔细摸去,这凹凸地方并不大,他摸着,突然就全身的冷汗都下来了,因为他感觉,这一块凸起整个轮廓,就是一张人脸。 那感觉有些诡异,因为摸起来连五官都有,也就在现在,一旁的秃子突然就大叫一声,将义云吓了一跳,怒道:“你他娘的一惊一乍干什么?” 秃子脸色发白,指着地面颤抖道:“地上他娘的...好像有一张脸。” 义云身体一震,瞬间就收回了在地面上的手,向下看去。 刚才义云并没有仔细观察,只是用指尖的感觉去触摸,但这一看,就吓得跌坐在地上。 那黑色固体之中,竟缓缓浮上一张惨白的人脸,两只血瞳就直勾勾的对上义云。 那一瞬间,义云猛然发现,这张脸竟是绮念。 “轰!”这个青铜密室突然发出极其刺耳的巨响。 “他妈的,好像四面墙都在向我们靠近!”秃子骂了一声,对义云叫到。 他仔细看去,果然就发现,四面青铜墙正以缓慢的速度向着俩人靠近着,空间正在慢慢变小,最后他们肯定会被挤压成一团肉饼。 还没有从刚才绮念从黑色区域中出现的脸中缓过劲来,义云又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所惊呆。 突然,义云感觉身后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就看到绮念正站在自己身后,全身一片血红,小脸苍白。 很显然,她又变成了血尸。 义云越来越困惑,他很想问绮念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黑色区域里面,凌月又去了哪里,为什么那些虫子会惧怕绮念,但现在的时机完全不适合,因为青铜墙靠近的速度正在慢慢变快,他必须想办法解决。 否则,三个人都会变成肉饼。 可他又怎么都想不清楚,这个青铜密室没有丝毫空隙,而现在开始四面青铜墙合拢,难道说这里就是一个机关,他们一掉下来就是进入了一个必死的机关? 他看向一旁的秃子,秃子并没有惊慌,打量着四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秃子发现义云正在看着他,就苦笑道:“我看现在这情况,其他地方是根本没办法出去的,还不如问问你身后那小妮子,看看这块黑色区域是什么吧。” 而绮念只是呆呆的看着四周,身体又逐渐变成了正常人的肤色。 义云也知道,秃子这只是在找一个借口让他们认为还有一个希望,但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这里的各个地方都看过了,似乎这个青铜密室是与世隔绝的,完全独立于空间的空间。 没有任何办法出去。 “小云子,你看,这是什么?” 义云思索之际,突然秃子就指着那块黑色区域中间说道。 那是一块凹陷,很是奇怪,很小,在黑色区域中间,丝毫不惹人注意。 919章 黑芒 秃子发现义云正在看着他,就苦笑道:“我看现在这情况,其他地方是根本没办法出去的,还不如问问你身后那小妮子,看看这块黑色区域是什么吧。” 而绮念只是呆呆的看着四周,身体又逐渐变成了正常人的肤色。 义云也知道,秃子这只是在找一个借口让他们认为还有一个希望,但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这里的各个地方都看过了,似乎这个青铜密室是与世隔绝的,完全独立于空间的空间。 没有任何办法出去。 “小云子,你看,这是什么?” 义云思索之际,突然秃子就指着那块黑色区域中间说道。 那是一块凹陷,很是奇怪,很小,在黑色区域中间,丝毫不惹人注意。 “念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义云转过头对着发呆的绮念问道。 呆滞的目光转过,直直的看着义云,又看了看他所指之地,绮念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叹了口气,义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又转头看向秃子。 秃子此时却没有看着黑色区域中那块凹陷,而是直勾勾看着那一旁被吸虫器所吸附着的巨大虫球。 “怎么了?”义云疑惑的问道。 “他娘的,这一团虫子好像要飞起来,但又脱离不了吸虫器......”秃子结结巴巴道。 “你是说,这整个巨大的虫球要飞起来?”义云问道。 “好,好像是......”秃子疑惑的摸着光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我感觉它们全部都在颤抖,似乎发出一种奇怪的频率。” 疑惑的看了看一旁没有丝毫要飞起的巨大的虫球,义云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爬来爬去的虫子,顿时就觉得有可能。 一小部分虫子是肯定没办法带起整个巨大的虫球的,但要是所有的虫子都要起飞,那么是很有可能的,但这些虫子要飞向哪里呢? 难道是青铜密室将要合拢,它们想要回到爬出来的地方去躲藏起来? 想着义云就觉得非常有可能,跟秃子一说,秃子也赞同。 “让它们飞吧,让它们飞吧......找到回家的路......”突然,在身后一直不说话的绮念就冒出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秃子和义云同时转头问道,显然一直没说话的绮念突然这样说让两人都感觉很奇怪。 “让它们飞吧,让它们飞吧......回家吧......”绮念就这样重复的说着,呆呆的没有了下文。 秃子和义云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但随即就想到了一块,如果让这些虫子飞起,回到它们自己的地方,他们跟着,说不定几人就可以得救了。 “秃子,你那吸虫器可以收回来么?说不定可以让它们飞回去......”义云道。 秃子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尴尬道:“应该是收不回来了,你想想看,我要是收回吸虫器,那些虫子回去了还好,要是万一不回去,他娘的又来攻击我们就死定了。” 义云想了想,道:“那怎么办?” “嘭!”突然,一声巨响声起。 只见那一团巨大的虫球就那样夸张的飞了起来,没有任何花哨,就那样悬浮在空中。 万千只虫子同时煽动翅膀的声音有些嘈杂,秃子,义云俩人都被这场景吸引了,后面的绮念嘴角却慢慢上扬,注视着那团虫球。 虫球的速度并不会很快,慢慢飘着,如同一团星星组成,在幽暗的环境里,显得有些梦幻。 “退后吧,它们要回来了,回家了......”绮念轻轻说道,身体慢慢向后退着。 那团虫球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向着她慢慢靠近了过来。 义云看到绮念后退,突然想到了什么,轻拍了一下秃子,示意他退后,目前看虫球的移动轨迹,目标很有可能便是中间那神秘的黑色区域。 三人慢慢向后退去,而那虫球也散发着光芒慢慢靠近,一瞬间,似乎整个青铜密室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虫子轻轻煽动翅膀的声音,似乎连得青铜墙也没有再继续合拢。 中间那黑色区域也散发黑芒,黑芒间夹杂着点点星芒,似乎在迎接着那团虫球。 终于,那团虫球慢慢的到了黑色区域上方,缓缓下落,最终黑芒与虫球融合到了一起,慢慢的消失不见。 “就......就这样完了?”秃子不禁出声问道。 义云摇了摇头,示意秃子不要说话,他感觉整个青铜密室的核心所在,就是中间那块黑色区域,绮念出现在了里面,虫球也是从里面爬出,那么凌月会不会也在里面呢? 那团虫球就那样慢慢融入了黑色区域,没有了丝毫动静,四周又恢复了安静,就如同他们刚进来这里,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义云试着慢慢接近中间黑色区域,其实他还是有些担心,中间会突然飞出万千虫子将他包围。 黑色区域散发出的黑芒依然没有消散,似乎是瞬间将虫球吸入了一般,这让他想起了那巨大的棺木上出现的黑洞,但两者又有些不同。 正想着,忽的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感觉,当下他便提防起来,那黑芒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让他有一种过去的冲动。 他一直控制着自己心里这种奇怪感觉,身体后退着,所以当那黑芒猛然发出一阵恐怖的吸力时,他被猛地扯了一个趔趄。 秃子一惊,刚刚伸出的手却已经来不及拖住义云,因为义云已经被巨大的吸力吸向了那黑芒。 身体不由自主的向着黑芒接近,义云脑子一片空白,他感觉这种吸力竟无法抵抗,这种吸力扯的好像不是他,而是他身上的一个东西。 很快,义云便已经被吸到了黑芒面前,他身体被一下涌起的黑芒冲起,翻转着身体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面朝着黑芒,他此时竟出奇的冷静,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某些东西的变化。 不远处的秃子却没有看他这边,似乎秃子又有了什么东西,神色焦急的在登山包里不停摸索。 那黑芒并没有停止,猛地全部从义云胸口穿入,全部涌了进去,他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920章 虫球 他一直控制着自己心里这种奇怪感觉,身体后退着,所以当那黑芒猛然发出一阵恐怖的吸力时,他被猛地扯了一个趔趄。 秃子一惊,刚刚伸出的手却已经来不及拖住义云,因为义云已经被巨大的吸力吸向了那黑芒。 身体不由自主的向着黑芒接近,义云脑子一片空白,他感觉这种吸力竟无法抵抗,这种吸力扯的好像不是他,而是他身上的一个东西。 很快,义云便已经被吸到了黑芒面前,他身体被一下涌起的黑芒冲起,翻转着身体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面朝着黑芒,他此时竟出奇的冷静,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某些东西的变化。 不远处的秃子却没有看他这边,似乎秃子又有了什么东西,神色焦急的在登山包里不停摸索。 那黑芒并没有停止,猛地全部从义云胸口穿入,全部涌了进去,他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秃子最终摸索了出来,那是一个如同古代长明灯的东西,亮度极高,虽然比不上虫球的照明亮度,但也能够照亮一部分空间,但秃子表情没有放松,反而是皱眉摇头,显然拿出来这东西他并不满意。 此刻,义云身上开始出现一层白霜,慢慢覆盖整个身体,并且白霜在慢慢凝固,从脚开始,一层冰层慢慢延伸而上,很快蔓延了他的全身。 此时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具冰雕,一动不动,绮念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些,嘴角上扬,瞳孔偶尔间闪过一丝血色。 黑芒在义云体内四处游走,最后全部汇集在了胸口,随即,一块白色小玉被黑芒笼罩,缓缓从义云胸口飘出,向着黑色区域中间那块小凹陷落下。 那块玉佩,正是许久之前那只为了守护主人墓而挖掘公墓的白纹灰鼠所赠,而这块玉佩,在之前与李力的战斗中,被卡卡所激活了能力,那就是冰。 而此时,这块玉佩缓缓落下,向着那凹陷印了上去,那凹陷与玉佩轮廓完全吻合,没有丝毫空隙。 随即,如同冰雕的义云,身体上冰层开始出现裂纹,最后砰然炸开,义云身体翻转缓缓落地。 睁开双眼,义云看着那块玉佩完美的印在黑色区域中间的凹陷之上,心中那种奇异的呼唤感已经消失。 他并没有感觉全身有任何不适,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只是他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许久前的玉佩竟然会与如今的诡异的青铜密室中有联系,这之间,必定有着一个巨大的谜题。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设计许久的谜局。 义云转头看了看不远处依然在登山包里不停摸索的秃子和发呆的绮念,还有如今不知所终的凌月,或许他们都和自己一样,被卷入了这个巨大的局。 他们或许只是棋子,甚至连利用他们的人都没看到。 那块玉佩融合进凹陷之中后,沉寂片刻,便突然爆发出了一团耀目的白光,白光在这里很是显眼,同时将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白光从凹陷之中亮起,然后如同满溢了出来,蔓延到整块黑色区域,经过白光融入黑色区域,义云才看清楚,这一块黑色区域的外形,竟和玉佩一模一样,只是放大了许多倍。 白光覆盖了整块黑色区域,但没有停止,之前他们发现的四条奇怪深深的沟壑也被白光蔓延而上,且速度逐渐加快。 片刻间,白光已经顺着四条沟壑分别到了四面青铜墙上,而那玉佩依然一直泛着白光,不停的释放着能量。 通过白光一蔓延,几人便看得清清楚楚,原来,义云等人刚才并没有看明白,那四条沟壑并不是从青铜墙上延伸,而是直接从青铜密室顶部延伸而下,那四条沟壑就是在顶部。 此时,白光已经通过四条沟壑沿着四面青铜墙在顶部汇聚成了一个点,几人都仰头看着这奇异的一幕。 “快到中间去!”突兀的声音,在这青铜密室突兀响起,将几人都震了回来。 听到这声音,义云与秃子都愣住了,因为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不见的凌月,但俩人并没有看到凌月的身影。 此刻,青铜密室顶上由四条沟壑而聚集的光点越来越亮,而义云想着刚才凌月所说的“到中间去。” 到中间,也就是说青铜密室的中间,就是那块原本黑色此刻白光大胜的区域那里,而在顶上四条沟壑汇聚的光点就在黑色区域正上方。 这是什么意思呢?此刻三人的位置就是离中间有一些距离,而由于刚才四面青铜墙向中间靠拢,空间已经小了很多,此刻三人就接近着一面青铜墙,难道说是这青铜墙又要有什么变故了? “快到中间去!” 正在义云思索之际,凌月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他听清楚了,这声音听不出来发音地,似乎是在整个青铜密室四周都有这声音,仿佛就是这青铜密室在说话。 当下义云也来不及想太多,就被秃子一把拉住,向中间狂奔去,秃子与凌月相处比较久,显然就有把握那声音说得是对的。 当然,秃子是拉住两个人的,绮念没有什么反应,秃子拉着她跑就跑,那只长明灯也漂浮在秃子四周。 在三人即将接近中间区域时,突然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巨大的开合声,仿佛是打开了一扇巨大的门,三人抬头看去,就在顶上那沟壑汇聚的一点,光点消失,而居然裂开了一个口子。 那或者说是一个方形裂口,透过裂口可以看到外面有些光线,义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整个密闭的青铜密室居然打开了出口,而打开的关键是那玉佩。 而青铜密室外面又是什么样的,这里到底是哪里,义云恨不得马上就跳出去看个究竟,但为什么会是在顶部开了一个裂口,而不是四周。 “他娘的总算可以出去了,哈哈哈!”秃子兴奋的大笑起来,眼睛看着顶上那裂口直放光,突然又皱眉道:“那声音怎么那么奇怪?似乎没有看到小凌子啊。” 921章 青铜密室打开 当然,秃子是拉住两个人的,绮念没有什么反应,秃子拉着她跑就跑,那只长明灯也漂浮在秃子四周。 在三人即将接近中间区域时,突然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巨大的开合声,仿佛是打开了一扇巨大的门,三人抬头看去,就在顶上那沟壑汇聚的一点,光点消失,而居然裂开了一个口子。 那或者说是一个方形裂口,透过裂口可以看到外面有些光线,义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整个密闭的青铜密室居然打开了出口,而打开的关键是那玉佩。 而青铜密室外面又是什么样的,这里到底是哪里,义云恨不得马上就跳出去看个究竟,但为什么会是在顶部开了一个裂口,而不是四周。 “他娘的总算可以出去了,哈哈哈!”秃子兴奋的大笑起来,眼睛看着顶上那裂口直放光,突然又皱眉道:“那声音怎么那么奇怪?似乎没有看到小凌子啊。” 绮念看着上面,没有说话,似乎出不出去她并不在乎。 义云指了指中间区域,示意去那里再说话,他总觉得没这么简单,那声音到底是不是凌月,为什么要说那一句话。 中间区域依然亮着白光,那块玉佩完好无损的镶嵌在凹陷里面。 “怎么办?我们现在要不要出去?”秃子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着顶上那没有任何动静的裂口道。 “暂且不要,绝对没那么简单,现在那裂口没有任何动静,我们先等等,看看有什么情况,而且刚才到底是不是凌月在说话?”义云也坐了下来,顺便把绮念也一把拉下坐下,之前的一系列事情让得他有点疲惫。 “你这样说也是,不过小凌子的声音我是记得的,那绝对就是他,但没有看到他人,就有些奇怪了。”秃子说着,将一粒黑色小丸子递给义云。 义云接过,奇怪道:“这是什么?” “就叫它元力丹吧,这可是我独家制作,嘿嘿,能够加快元力恢复,居家旅游必备啊。”秃子嘿嘿笑道。 看着手中那颗圆圆的黑色丹丸,义云摇头失笑道:“有你倒是多了个百宝箱了。” 丢了一颗元力丹入嘴里,又扔了一颗给绮念,秃子嚼着道:“要知道,爷可是人称哆啦b梦啊。” 看着一旁义云也将元力丹吃了下去,绮念迟疑着看了那小丹丸一会,也塞入了小嘴里。 “秃子,你知道凌月的来历么?”三人之间沉默了一会,义云突然问道,他总感觉,这个凌月有一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 “他娘的你才是秃子,爷这叫聪明绝顶知道嘛。”秃子骂了一声,道:“关于小凌子...啧,这人我以前有听人说起过,你别看他闷声不响的,他娘的实力极强,特别是他背后的那把武器,听说没人敢惹。” “不过他的背景是什么却没人知道,我也是被棺材上那黑洞吸入之后在这里面碰到他的,这人还真是,他娘的你不说话他可以一辈子都不说话,真是绝了。可惜这小子现在到底去了哪里,找也找不到...” 义云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本以为他们俩人没有几年交情,至少也是在一起一段时间的朋友了,结果也是才认识不久,可秃子那熟络的样子,看来秃子的自来熟功力已经登峰造极了...... 秃子随意的将目光扫到一旁泛着白光的中间区域,那里镶嵌在凹陷里的玉佩上,再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有些神经质的虚咪着一双小眼睛盯着义云直看。 察觉到秃子的眼神,义云转过头莫名其妙的问道:“怎么了?他娘的这样看着我。”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从你身上的玉佩可以打开这个青铜密室的出口?”秃子盯了一会,突然开口道。 义云一怔,旋即摇了摇头,原来秃子怀疑自己知晓这一切,便将白骨鼠妖和白纹灰鼠的事情讲了出来。 秃子听完恍然大悟,有些惊愕的道:“难道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局?那个人到底是谁,古代死去的人遗留的一个玉佩和这里到底有什么关联?” 义云摊了摊手,苦笑摇头,这些事情他一概不知,如今只能一步步走下去,看有没有机会破除这一切。 一旁的绮念静静的听着俩人的对话,呆滞的眼神里偶尔一道极难察觉的精光闪过。 四周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三人都没什么话说,三人头顶的裂口依然安安静静,四周寂静什么都没有发生,唯有那白光以及秃子身旁的长明灯慢慢亮着。 闭上眼,感受着体内慢慢加快恢复的元力,义云不禁赞叹一声,这元力丹的效果极其不错,元力恢复了不少,同时他感到头脑慢慢清晰,身体也慢慢放松。 三人安安静静的坐着,确实自从进来这里青铜密室,他们就没有真正的休息过,不断发生的状况,身心皆是有些疲惫。 闭上眼,感受着体内慢慢加快恢复的元力,义云不禁赞叹一声,这元力丹的效果极其不错,元力恢复了不少,同时他感到头脑慢慢清晰,身体也慢慢放松。 三人安安静静的坐着,确实自从进来这里青铜密室,他们就没有真正的休息过,不断发生的状况,身心皆是有些疲惫。 义云正慢慢闭目恢复着元力,突然,他感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睁开眼,左右看了看,却发现,秃子与绮念都闭着眼,身体都没动。 那么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是谁的? 他浑身一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自己的身后,有东西。 定了定神,这个时刻一定要冷静,义云暗自涌动元力,刚准备给身后的东西来一击时,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别乱动,我是凌月。” 同时一个黑衣青年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义云一看,果然是消失已久的凌月,刚准备开口询问,却被凌月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凌月左右看了看旁边的秃子和绮念,凑近轻声道:“别说话,跟我来。”说着就朝着一边走去。 922章 血色 义云正慢慢闭目恢复着元力,突然,他感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睁开眼,左右看了看,却发现,秃子与绮念都闭着眼,身体都没动。 那么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是谁的? 他浑身一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自己的身后,有东西。 定了定神,这个时刻一定要冷静,义云暗自涌动元力,刚准备给身后的东西来一击时,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别乱动,我是凌月。” 同时一个黑衣青年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义云一看,果然是消失已久的凌月,刚准备开口询问,却被凌月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凌月左右看了看旁边的秃子和绮念,凑近轻声道:“别说话,跟我来。”说着就朝着一边走去。 义云疑惑的看着凌月的背影,他搞不懂凌月为什么之前突然消失,现在又突然出现,看样子还让他跟着去地方,还不能让其他俩人知道。 他想叫秃子,但又想了想之前凌月在虫子攻击时的表现,这人还是挺靠谱,而且这里是密室,也没什么好忌惮的,便定了定神,跟了上去。 凌月向着一道青铜墙走去,义云跟着有些奇怪,难道说他要带自己去小便?想想也不可能,凌月走到青铜墙面前便停止了身形,转过身看着义云。 义云心里越发觉得奇怪,走过去问道:“到底是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吗?” 凌月看了看义云,沉默片刻,一只手突然按在青铜墙上,紫色电流激射而上,直到青铜墙之上。 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义云只看到这个青铜墙都散发出极强的光芒,有些刺眼,便整个视线都被光线覆盖,再睁开眼时,却看到了令人惊奇的场景。 眼前一改之前单调的黑色,四面青铜墙,而是一个夜幕降临的湖畔,漫天繁星,有树木,有草地。 义云惊讶的几乎下巴都掉了下来,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凌月居然会带他来到这一个地方,他是如何做到的,难道说这里就是凌月消失后来到的地方? “啪嗒” 随着一片叶子的落地,凌月停下脚步。 湖边均匀的放置着大大小小的石头构成了湖岸,半绿的草坪,鹅卵石小路,还有,落叶。 窸窸窣窣的落叶开始堆积,在时间的侵袭下变成灰色再被黄色覆盖。 在湖边站立的是凌月,而义云便在其身后一米处,四周是大片大片的残秋。 “这里是哪里?难道是你之前消失时所在地?”义云看向头顶的一片天空,那里灰色汇聚,湛蓝被阻隔。 “月食会在半个钟头后。”凌月的声音从前头传来。 义云没说话,缓步走到凌月右侧,低头看向湖里,灰暗的天空下湖水泛着冷冽,灰色的残梗零落的立在目光里,视线所及,尽是凄凉。 “你到底是谁?”义云皱眉缓缓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看着义云紧拧的眉头,凌月望着天空说道 他果然有鬼,义云暗暗道。 “来了”凌月的声音将义云从思考中拉回来。 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微微泛红,灰色中透着血色。 义云抬头看向头顶的天空,红色更甚。 随着时间流逝,天空变成斑驳的一块一块,灰色不断被红色取代,最后整个天空被血色占据。 义云偏头看向凌月,想要问点什么,却发现凌月也在看自己。 再抬头时,红色的天空好似被黑色擦去一般,下一秒,黑暗笼罩了一切。然而,一瞬之后,一点血色浮现,不多时,黑暗中,一轮血色的盘子静静地照射着一切,将所有事物染成血红。 “这是血月么?”义云怔怔的看着那轮月亮呢喃道。 血红色仿佛可以魅惑心灵一般,义云只觉得越看越移不开目光,然后,如同放电影一般,记忆里的某些东西开始破碎 自己那个诡异的梦。 血尸,医院,绮念。 卡卡,神秘东西。 然后,是那个梦,那个灰色空间。 接下来,被吸入青铜密室。 虫子,沟壑,玉佩。 昏迷,醒来。 仿佛过了许久许久,空气都有些凝滞。 义云再回过神时,天空已恢复了低沉的灰色,凌月则是在湖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是谁,我们是不是进入了一个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义云率先出声,一连串的问题从他嘴里吐出,呼吸微微急促,目光却紧紧的盯着凌月。 凌月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却是手一挥,白色的光芒再次将义云带人了另一个地方。 这里是一个卫生间,很是奇怪。 卫生间的镜子里,义云看到自己的外衣上有一个血色的手印,满手也皆是鲜血,他颤抖的打开水龙头,“哗哗哗”流水声此刻异常刺耳。 “吱”水龙头被他关上,水房恢复寂静,几秒之后,义云猛的脱掉外套,扔进垃圾桶,然后看着镜子,水龙头再次打开,义云伸手,冰凉的水顺着水龙头流出,滑过手心流往手背,接着注入水池里的出水口,“咕嘟嘟”水流流过管道,流往未知的深处。 手上的血渐渐化为血水流走,义云停止了动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僵硬的脸部没有血色,凌月不见了踪影。 然后这个寂静的水房里,水流声变得嘈杂,义云扶起水往脸部拍去,一下,又一下。 猛然,义云走到垃圾桶旁一把拽出那件外套,穿上,仔细的整理好,血迹斑斑的外套,此刻满是褶皱,一股难闻的气味散发开来。 义云却仿佛不知道一般,缓缓的靠墙坐下。渐渐的,所有的声音远去,只有水声传入耳中,流经大脑,再传到每一根神经。 此刻的水声仿佛有一股怪力,义云感觉到疲倦充满每一个细胞,眼皮不断的阖上,睁开,困意不断上涌。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头枕着墙睡去。 无边的黑暗中,义云缓缓的行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没有注意到,一抹血色开始在他脚下蔓延。 923章 诡异的诗歌 手上的血渐渐化为血水流走,义云停止了动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僵硬的脸部没有血色,凌月不见了踪影。 然后这个寂静的水房里,水流声变得嘈杂,义云扶起水往脸部拍去,一下,又一下。 猛然,义云走到垃圾桶旁一把拽出那件外套,穿上,仔细的整理好,血迹斑斑的外套,此刻满是褶皱,一股难闻的气味散发开来。 义云却仿佛不知道一般,缓缓的靠墙坐下。渐渐的,所有的声音远去,只有水声传入耳中,流经大脑,再传到每一根神经。 此刻的水声仿佛有一股怪力,义云感觉到疲倦充满每一个细胞,眼皮不断的阖上,睁开,困意不断上涌。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头枕着墙睡去。 无边的黑暗中,义云缓缓的行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没有注意到,一抹血色开始在他脚下蔓延。 几秒钟后,义云所在的地方完全被血色笼罩,血色在义云的脚步声里继续蔓延,直到眼中满是血红色。 义云继续行走着,行尸走肉般。 “啪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坠落到身后,义云转过头,一瞬间,这里再度黑暗,接着,是在一条长长的走廊里,义云看到一只手向他爬来,所过之处,拖过长长的一道血迹。 “啊”义云大叫一声,身体不自觉后退,突然被什么东西拌的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站好向下看去,却是一具腐烂的只有上半截的身躯,这躯体从腹部断裂,几条肠子不断蠕动着向他缠来,他被缠住双腿,接着肠子不断伸长包裹住他全身,向下方拽去。 此刻的义云除了头部外全身缠满肠子,它们在不断的蠕动着,这幅画面着实可怖,更多的是恶心。 他感觉无法动用元力,无法攻击,无法做出一切反应,全身都没有任何力气。 义云不断挣扎着,忽然感觉到腹部一痛,那只手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过来,此刻正插进他的腹部,义云看到那只腐烂的手表皮缓缓的裂开,然后是一只只没见过的虫子顺着缝隙爬进他的腹部。 黑暗里,那半截身躯不断的拉扯着义云,使他缓缓下陷,虫子不断的涌入腹部,义云绝望的挣扎着。 不知多久,那肠子停止了蠕动,义云感到那肠子将他松开,义云颤抖着拔出腹部那只手向远处扔了出去,还不待放松,却见它又爬了过来。 接着,义云看到那些肠子向那只手缠去,那只手仿佛害怕般向远处逃去。 那些肠子待得那只手离得远了猛然向义云卷来,在义云震惊的目光中插入他的腹部,他能感觉到,那几根肠子不断的在他的体内延伸,盘剧。 最后义云看向那半具尸体,尸体的面部扭曲成了诡异的笑容。 “ 暮色的钟声敲响 , 蜉蝣掠过飞鹰, 荒芜的大地上 , 黑暗笼罩坟茔 , 破碎的枯骨 , 覆着黑纱的指尖 , 寸寸灰烬落满 , 惆怅的残念 , 茧蛹静默着呼吸 , 伏在尘埃中,哭泣 , 半透明的躯壳 , 纤弱而颓废的喘息 , 棺盖下慢慢地腐烂 , 腐烂,又生长出新的东西 , 破开桎梏后颤抖的碟翼 扑扇着拂落永生之契 。” 诡异的诗歌慢慢在这个一片黑暗慢慢响起,将义云慢慢流下的血,覆盖淹没。 他听着这诡异莫名的诗歌,感觉全身瘫软,趴在地上,没有任何力气,感觉一切的一切都远去了。 突然他感觉又有什么东西在提着他的裤子,带着他整个人在往上吊去,他努力伸出手,想把裤子脱下,脱离那提着他的东西。 也就在这时,他感觉身体一阵摇晃,同时听到秃子的声音响起:“醒醒,喂,小云子,醒醒,你他娘的干嘛呢?” 他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脸在面前,那是秃子的脸,秃子此时正摇晃着义云的身体,见义云睁开眼,便停止了动作。 看着一脸猥琐的秃子和旁边眼神奇怪的看着自己的绮念,义云再看了看四周,这里依然是青铜密室,自己所在依然是刚才三人休息的中间区域,顶部的裂口依然开着,四周一片寂静。 “我说你他娘的做了什么梦啊?哈哈,还要脱裤子。”秃子眼神里,明显有些怪异神色。 义云一愣,低头看去,就看到自己手正抓着皮带,已经解开了一半,不由得有些尴尬,白了秃子一眼。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片刻后,看着四周的义云想到了这个可能,体内的元力基本已经恢复,而四周依然一样。 但那个梦也太真实了,根本就是真的,但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呢?想着他便问秃子道:“刚才你们有没有看到凌月,他有没有出现?” 秃子一愣,舒展了一下身体道:“还是没有,刚才你自己坐着一下就睡过去了,他娘的难不成梦见他了?” 义云摇了摇头,他不想再多说,或者说还是有点不愿意相信刚才那恐怖的场景是梦,但面前的事实如此,一切都一样。 想着义云便起身,看到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痕,长呼一口气,揉捏了一下太阳穴,可能是进入这个青铜密室后神经太过于紧张,状况百出让得自己有些过于敏感了。 看到义云这些举动,秃子一脸狐疑道:“我说做个春梦也不至于这样吧,看来你小子也应该去泄泄火啊。” 义云摆了摆手,他知道秃子又在调侃他,正色道:“刚才我睡过去的时候,周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或者变化?” 秃子看了绮念一眼,摇了摇头道:“什么都没有,那小凌子的声音也没有再出现,青铜墙也没什么变化,话说现在都恢复得差不多了,那裂口都开那么久了,他娘的咱们要不先出去看看吧。” 抬头看了看顶上那裂口,义云点头表示同意,刚才这一觉虽然睡得不好,不过秃子那元力丹效果是非常不错的,四周也没有什么情况发生,干等着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出去看看,想着便让秃子绮念俩人都小心一点,现在便出去。 秃子回头看了看你泛着白光的中间区域,以及凹陷中那块玉佩,问道:“那这东西要不要带出去?毕竟它威力还是不错的。” 924章 无比绚烂的火焰 看到义云这些举动,秃子一脸狐疑道:“我说做个春梦也不至于这样吧,看来你小子也应该去泄泄火啊。” 义云摆了摆手,他知道秃子又在调侃他,正色道:“刚才我睡过去的时候,周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或者变化?” 秃子看了绮念一眼,摇了摇头道:“什么都没有,那小凌子的声音也没有再出现,青铜墙也没什么变化,话说现在都恢复得差不多了,那裂口都开那么久了,他娘的咱们要不先出去看看吧。” 抬头看了看顶上那裂口,义云点头表示同意,刚才这一觉虽然睡得不好,不过秃子那元力丹效果是非常不错的,四周也没有什么情况发生,干等着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出去看看,想着便让秃子绮念俩人都小心一点,现在便出去。 秃子回头看了看你泛着白光的中间区域,以及凹陷中那块玉佩,问道:“那这东西要不要带出去?毕竟它威力还是不错的。” 转头看向那块玉佩,其上依然白光大放,义云叹了口气道:“这玉佩能够打开青铜密室的裂口,现在肯定与这里有莫大的联系,而且青铜密室外面到底是什么还不清楚,贸然取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我们是先看看情况吧。” 秃子摸了摸头,想想也对,就背起地上的大登山包,凑到一旁绮念的身边道:“小妹妹有没有什么打算呀?” 绮念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头默默无言,没有说话。 秃子自讨了个没趣,转过头嘀咕了几下就也不说话了。 正想办法跃起逃离这青铜密室的义云,突然就发现四周有些奇怪,秃子旁边就漂浮着一盏长明灯,按理说照明力远不会这么亮,可青铜密室四周怎么都变得极亮了,一改之前阴暗的感觉,连每个角落都看得清楚了。 这种光线肯定是慢慢变亮的,不然肯定会发现,看着义云就让秃子去看四周,并说明自己的发现。 秃子一愣,仔细眯着眼睛四周扫视,又转头看了看自己身旁的长明灯,点头道:“好像是啊,四周一下子变得亮了起来,他娘的又要发生什么事了?” 义云苦笑,秃子的意思很明显,每次四周出现不同的变化就意味着有事情要发生,进来后遇到的一切都表明这个规律,可这种情况只能随机应变,没有办法。 “看!那些盘子!”突然秃子就大叫了一声,目光死死盯着一面青铜墙。 青铜墙上延伸出的青铜盘子?义云转头一看,就发现那些青铜盘子有了不同的变化。 四面青铜墙上那些青铜盘子不知何时,一个个全部冒起了丝丝白烟,将四周全部充斥。 白烟很快弥漫在整个青铜密室,义云看着就突然想到那些青铜盘子里的颗粒状物体,难道是那些颗粒蒸发了? 也不知道这些白烟有没有毒,三人都是将口鼻捂住,秃子就大骂道:“这鬼地方,他妈的又要搞什么花样了?” 秃子说着就要接近那些青铜盘子看情况,却被义云一把拦住道:“先不要轻举妄动,这里情况太不明朗了,我们还是等......” 义云话还没说完,便被秃子一把推开,大骂道:“他娘的这地方爷呆够了,刚才咱要不磨叽就能从那裂口出去了,现在等情况就是等死,还不如自己去搞清楚!” 义云正准备反驳阻止,却被青铜密室突如其来亮起的光芒所打断,秃子的注意力也被其所吸引。 只见四面青铜墙之上,原本那些冒着白烟的青铜盘子骤然停止,却猛然响起一声声“噗噗”声音响起,所有青铜盘子上都爆起火焰,在青铜盘子内燃烧起来。 瞬间整个青铜密室如同白昼,极其光亮,四面青铜墙上的青铜盘内皆是火焰,将三人的脸照的一片通透。 看着这一切,义云和秃子对视一眼,同时心里大叫不妙,因为他们在刚进来整个青铜密室时,便已经查看过四面青铜墙,其上延伸出的一个个青铜盘自然也没有遗漏。 现在百分之百可以肯定,那些青铜盘里的颗粒在燃烧,而且四面青铜墙上除了那四条大沟壑,还有很多的小沟壑,互相交错纵横之下,那些青铜盘内也有着小沟壑,而那些小沟壑里面发现的像油的黑色东西,很有可能就是火油! 俩人脸色都难看起来,假如真的如同猜测的那样,那么整个青铜密室都会燃烧起来! 事已至此已经无法阻止,似乎一切都是这样,当人越害怕发生某一件事情时,那件事情却刚刚好如你想象的一样发生,并且还会更加严重。 很快,四面青铜墙之上的一条条小沟壑皆由青铜盘为起点,全部变得通红,如同四面青铜墙布满了血丝,爬满了四处。 “嘭!嘭!嘭!”所有青铜盘内火焰涌动猛地爆开,分成无数股小火流顺着一条条小沟壑蔓延而上,那些小沟壑内的黑色东西遇火便猛烈燃烧起来,无数条细蛇般的火焰速度极快,很快便占据了四面青铜墙,这场景是无比炫丽的。 整个青铜密室温度激增,之前那些紧紧贴在青铜墙上的白衣女尸却皆是诡异得不见了踪影,除了那四条由中间区域延伸至青铜墙顶上的大沟壑,其他小沟壑都剧烈燃烧了起来,或者说,是几乎整个青铜密室都在燃烧! 无比绚烂的火焰照射着绮念那张由于高温而泛红的脸颊,动人眸子中映着火焰的光芒,呆呆的眼神中看着一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秃子和义云眼见这场景,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往中间区域靠去,那里的玉佩依然在凹陷里泛着白光,似乎毫不示弱的与火光争锋。 “怎么办?要不我们趁着有时间,先想办法从上面出去?他娘的那些小沟壑果然是这么回事!”秃子看着四周剧烈燃烧着的青铜墙,又看了看没有燃烧的顶部裂口道。 “可这怎么出去,原本靠着青铜墙借力,我们还有可能出去,但现在青铜墙已经没办法,顶部又太高,万一不小心掉到青铜墙附近,马上就会变成一具火尸!”义云看着一面青铜墙急促的说道。 925章 滴血认亲 无比绚烂的火焰照射着绮念那张由于高温而泛红的脸颊,动人眸子中映着火焰的光芒,呆呆的眼神中看着一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秃子和义云眼见这场景,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往中间区域靠去,那里的玉佩依然在凹陷里泛着白光,似乎毫不示弱的与火光争锋。 “怎么办?要不我们趁着有时间,先想办法从上面出去?他娘的那些小沟壑果然是这么回事!”秃子看着四周剧烈燃烧着的青铜墙,又看了看没有燃烧的顶部裂口道。 “可这怎么出去,原本靠着青铜墙借力,我们还有可能出去,但现在青铜墙已经没办法,顶部又太高,万一不小心掉到青铜墙附近,马上就会变成一具火尸!”义云看着一面青铜墙急促的说道。 四周温度已经越来越高,秃子挠着已经出汗的光头,看着四周骂了起来,骂声刚刚响起,就被义云制止,同时指向了一面青铜墙。 “怎么?死之前他娘的还不能骂骂么。”秃子转过头,顺着义云所指的青铜墙看去,一开始还有些不耐烦,以为义云此时还在开玩笑,但仔细一看,就看出了某些异常。 由于之前并不怎么看得清楚,而且那些沟壑是黑色,没有光线,如今全部燃烧了起来,那些小沟壑并不是杂乱无章的,随着沟壑全部燃起,俩人发现那是一个东西的轮廓。 那赫然就是一只大鸟的轮廓,全身火红色,高高扬起的翅膀,几条炫丽的火红色尾羽,那些小沟壑所组成栩栩如生,细密到每一个细节,所有羽毛都极其细腻,如同活了过来,似乎这青铜墙就是一个世界,里面那只火红色大鸟正在其中展翅翱翔。 “这、这是什么?”秃子惊异的看着那奇异的轮廓道,他完全想不到,枯燥单调的青铜墙上,居然会有沟壑组成了这种东西,这难道是人雕塑而成? 义云心中也是极为惊讶,他随即往其他三面青铜墙看去,那些青铜墙上沟壑组成依然是那只火红色大鸟,图案都是一样的,那这图案代表着什么?难道等一下会有这么一只东西出现? 秃子看着四周,眼神中神色闪动,思索了片刻,拍了拍义云道:“小云子,你觉得这些图案上的大鸟会不会有点像凤凰?” 义云一愣,看着那大鸟的轮廓,那外形,躯体,尾羽,加上整个图案都是燃烧了起来,就真如同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 凤凰,这是古代传说中会有的神秘生物,和龙一样,代表着吉祥,那么这个处处诡异机关的青铜密室四周刻上这凤凰图案,两者之间又会有什么联系呢...... 想着义云就看向秃子,把想法一说,秃子一听就脸色变了变,道:“看来这里并不止一个地方这么简单啊。” 疑惑的看着秃子,义云等着下文,却看见秃子看着前方,眼神里满是紧张神色,身体慢慢后退,连着绮念一起,都慢慢向后退去。 义云转头一看,同时就听到那不详的轰隆声,四面青铜墙又开始了合拢,其上猛烈燃烧的凤凰图案,看起来就像四只全身火红的凤凰靠近着步步紧逼。 三人都后退着,这里现在已经成为了必死之局,没有任何退路。 “现在我们没办法出去,要么被烧死,要么被熏死,要么被挤死,这么多死法,这老天爷对我们可真他娘的不薄。”秃子一边后退,一边骂道,他已经有些绝望,这种情况,根本没办法。 义云心中也极其不甘心,在第一次青铜墙靠近时,好不容易用玉佩解决了还打开了出口,本以为这次终于可以出去,却没想到如何挣扎都是徒劳的,最终还是逃离不了这个青铜密室,这里处处机关,一切都设定好,敌人让着他们一步步走进早已经设定好的圈套,可这目的到底是什么,他想不通,也不想就这样死去。 正在义云准备和秃子商量拼死爬燃烧着的青铜墙,从顶部裂口试着出去时,手指间却突然一疼,那种疼夹杂这麻痹感,感觉就像被电击了一般,抬头他就看到面前一道身影极速闪过,同时就听见秃子大叫和绮念的闷哼。 三人几乎是一瞬间便被袭击,义云惊愕的看着捂着手指的俩人,却又没有再看见其他东西,他发现,秃子跟绮念和自己一样,都是指尖被袭流血。 “他娘的,刚才那是什么东西!”秃子一下跳起来,显然刚才那一下子所产生的麻痹感并不好受,一旁的绮念也是小脸有些苍白。 暗骂一声,义云猛地转身,看着中间区域,那里正一如既往亮着白光,玉佩依然陷在凹陷内,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但义云感觉到,刚才那身影必然还在四周,并且极有可能在中间。 秃子从那登山包里掏出一支狼牙棒,也转身直勾勾的盯着那中间区域,他似乎也感觉到了那身影,绮念则是捂着手指,看着轰隆作响靠近着燃烧的青铜墙,表情淡然,没有慌乱神色,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秃子和义云俩人都戒备着看着那没有其他动静的中间区域,如今状况不断,只能一个个解决了,即使最后死了,不惜自爆也得给这地方造成无法磨灭的伤害。 果然,那中间区域没有过多久,便慢慢诡异的浮现出一个身影,那是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身上并不整洁,有着块块血迹,背后斜背着一把残月状武器,尖端滴落着鲜血,他手上三条紫色电流延伸出,紫色电流末端是三小团血液。 看着那身影,秃子与义云俩人一瞬间就呆愣住了,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已久的凌月。 俩人飞速奔了过去,绮念也在后面跟了过去,对于凌月的突然出现,她脸上只是浮现了少许的诧异,并未持续多久。 “你小子去哪了?他娘的搞成这样,还有为毛一出现就袭击我们?难不成你要搞个滴血认亲?”看着凌月全身血迹斑斑,以及脸上偶尔浮现出的一丝疲惫,秃子虽然奇怪,但对于刚才那一下,还是有些介意。 926章 黑色巨蛇 秃子和义云俩人都戒备着看着那没有其他动静的中间区域,如今状况不断,只能一个个解决了,即使最后死了,不惜自爆也得给这地方造成无法磨灭的伤害。 果然,那中间区域没有过多久,便慢慢诡异的浮现出一个身影,那是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身上并不整洁,有着块块血迹,背后斜背着一把残月状武器,尖端滴落着鲜血,他手上三条紫色电流延伸出,紫色电流末端是三小团血液。 看着那身影,秃子与义云俩人一瞬间就呆愣住了,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已久的凌月。 俩人飞速奔了过去,绮念也在后面跟了过去,对于凌月的突然出现,她脸上只是浮现了少许的诧异,并未持续多久。 “你小子去哪了?他娘的搞成这样,还有为毛一出现就袭击我们?难不成你要搞个滴血认亲?”看着凌月全身血迹斑斑,以及脸上偶尔浮现出的一丝疲惫,秃子虽然奇怪,但对于刚才那一下,还是有些介意。 凌月手中三条紫色电流不停抖动,末端血液也在颤抖,看着这情况,义云也是极为奇怪,搞不懂这像个哑巴的家伙。 “没有时间了,等会再说。”对于俩人疑惑加奇异的目光,凌月没有做过多反应,而是看了一圈四周燃烧而接近的青铜墙,蹲下身体看着中间区域凹陷之中那玉佩。 “咻咻咻!”凌月手中猛地一抖,三条紫色电流极速甩出,其上三小团血液皆滴在了那玉佩之上,同时他将手指一划,几滴血液顺着紫色电流也慢慢滴到玉佩之上。 血液从玉佩上慢慢滑落,将那凹陷也填满,似乎浸染了整块玉佩,将原本白皙无暇的玉佩变得血红。 血色越来越鲜艳,似乎连同那白光也一并吞噬,四周青铜墙越来越靠近,温度也到了一个几乎无法忍受的程度。 凌月做完这些,看了看那变得血红的玉佩,就转头招呼其他三人跟上,其他三人都不明所以,虽然如此,但还是跟了上去,在这样的困境下,既然凌月这样做,肯定是有办法解决的。 “小凌子他娘的你要干什么就直接说嘛,再这样下去还没等青铜墙靠过来我们就被烤熟了!”秃子全身通红,汗如雨下,一边不停扇风道。 凌月摇了摇头,也抹了抹额头上滴落着的汗珠,并为做过多解释,似乎胸有成竹面对这一切,他示意让三人成包围状,围成一个圈在中间区域四周。 血色的玉佩越来越红,最后终于是代替了白光,猛然爆发出一股强猛的红芒,激射而出,沿着四条大沟壑直上青铜密室顶部裂口。 红芒大盛,将几人本因为高温通红的脸庞更加映照得血红,同时几人就看到,从血色玉佩开始,出现了义云极为熟悉的能力,那里,一层极厚的冰层爆发而出,这冰层却不是白色,而是血红色。 血色冰层沿着四条大沟壑再次蔓延至青铜密室顶部裂口,那漆黑的裂口依然没有变化,如同一只噬人的巨兽张开着巨口,用四只血色长脚站立着,等着四人钻入。 在血色冰层蔓延到顶部的同时,四面青铜墙上猛然爆发出一层白色冰层,那一瞬间,四周就暗了下来,因为四面青铜墙上所有正在燃烧的小沟壑,被那爆发出的冰层覆盖而瞬间熄灭。 那凤凰图案也一瞬间由火凤凰变成了冰凤凰,犹如一只被冰封千年的正展翅高飞的凤凰,同时青铜墙就停止了合拢靠近,只是这一下光线黯淡,几人周遭就只剩下秃子的长明灯,以及中间区域血红一片的玉佩,和那四条被血色冰层覆盖的大沟壑。 凌月以及绮念都静静看着这一切,眼神里光芒闪动,各自想着事情,却又完全不同。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血居然可以控制住这机关...”秃子举起手看着上面的伤口,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义云却是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静静看着凌月,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那么神秘,他必然知道这些是怎么回事。 四周的空间小了很多,因为青铜墙的两次合拢,此时空间已经和一个房间差不多,秃子看着四周就一阵哆嗦道:“我说现在先别管其他了,我们还是先想办法从上面出去吧,说不定等一下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不。”凌月转过身,眼神中满是凝重,扫视着其他三人。“它来了。” “什么?什么东西来了?”秃子当即四周扫视警惕起来,这多变的环境已经让他有些神经质了。 “一股极强的气息在靠近!离我们的距离......就在上方!”义云闭眼感受着四周空气中变得狂躁的气息,猛地抬头看着头顶那黑色的裂口,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在他心中弥漫开来。 “这一次,我们需要拿出十分实力。”凌月看着三人说道,“否则我们会死在这......闪开!” 看着凌月猛然退开直到青铜墙的瞬间,义云当下就一把拽住秃子飞速往后退去,却没有抓住绮念,因为她已经自己退到了一边。 也就在四人瞬间退开之际,在青铜密室顶部漆黑的裂口中,猛然探出一个黑影,速度极快,瞬间便冲下击中刚刚四人所在的中间区域。 坚不可破的青铜地面发出一声极沉闷的声响,竟由于刚才那一击凹陷而下,可见这东西的力道之大。 也就在这一刻,几人终于看清了那东西,那黑影重重击在地上的躯体只是它身体的一部分,很快那躯体就扭动起来,从顶部裂口继续伸出那极长的身体。 一块块硬如石头泛着黑色光芒的鳞片覆盖在它的整个躯体之上,前部分躯体和头部高高扬起,一对白色的瞳孔毫无感情的直勾勾盯着几人,这赫然是一条黑色巨蛇! “卧槽,这,这是什么东西!”秃子大叫着,向后又退了好几步,躲到了义云身后伸出半个光头看着前方那巨大的黑蛇,而义云也脸色发白,如此小的空间对付如此大的一条巨蟒,绮念则是默默的在一旁呆滞着,仿佛一切都无关紧要。 927章 烛九阴 坚不可破的青铜地面发出一声极沉闷的声响,竟由于刚才那一击凹陷而下,可见这东西的力道之大。 也就在这一刻,几人终于看清了那东西,那黑影重重击在地上的躯体只是它身体的一部分,很快那躯体就扭动起来,从顶部裂口继续伸出那极长的身体。 一块块硬如石头泛着黑色光芒的鳞片覆盖在它的整个躯体之上,前部分躯体和头部高高扬起,一对白色的瞳孔毫无感情的直勾勾盯着几人,这赫然是一条黑色巨蛇! “卧槽,这,这是什么东西!”秃子大叫着,向后又退了好几步,躲到了义云身后伸出半个光头看着前方那巨大的黑蛇,而义云也脸色发白,如此小的空间对付如此大的一条巨蟒,绮念则是默默的在一旁呆滞着,仿佛一切都无关紧要。 凌月慢慢抽出背后残月武器,握住手中,其上的血迹依旧鲜明。 秃子虽躲在义云身后,但却是观察得最仔细的一个,小眼睛慢慢盯着前方巨大身躯不断扭动的黑色巨蟒,他发现,那黑色巨蟒身上看起来虽然鳞片覆盖着如同铁甲,但有些地方的蛇鳞已经翻了起来,露出里面的血肉,血迹也顺着鳞片留下。 显然这黑色巨蟒在之前有过一场大战,联合着之前凌月的失踪和出现时身上的血迹,想着秃子就掩着嘴轻声向凌月问道:“你刚才是不是被这东西抓去打了一场。”说着还一边偷瞄着黑色巨蟒,生怕巨蟒脖子一伸,在这么个地方,那就嗝屁了。 那黑色巨蟒似乎还没有注意到有几个人类在前方,注意力完全被中间那块泛着血色光芒的玉佩所吸引,它极有兴趣的盯着那玉佩。 凌月看了看秃子,即没确认,也没否认。只是语气很是凝重的对众人说道:“这不是一条普通的巨蟒,据我观察和了解,它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烛九阴。” “烛九阴”这三个字一出口,秃子面色当即就难看了起来,腿都有些发抖,颤声再次向凌月确认后,再转头直勾勾看着那巨蟒,整个光头瞬间就布满冷汗。 义云见秃子如此,倒也不怎么惊讶,这人一遇到危险情况就胆小得要命,没危险时就一活宝,而且烛九阴这种东西义云并没有听说过,便拍了拍秃子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他娘的冷静冷静,慢慢说。” 秃子咽了口唾沫,长呼一口气,眼神中依旧有着恐惧神色,结巴道:“你他娘的别笑我,你是不知道。烛九阴是传说中的生物,在上古时期便有它的神话故事,传说它是久居地底的生物,能通幽冥地狱。 会喷出灼热的火焰,最悬的是它那眼睛,它现在是两支眼,可它还有一只横眼在额头处,那只眼睛是血红色的,只要睁开看你一眼就会迷倒心智,卧槽真想不到这里还会有这种东西,他娘的这次真的死定了。”秃子说完还后退到俩人身后,大有“要死也要最后一个死”的意思。 听完秃子的描述,义云总感觉秃子说得有些夸张,但又不得不否认面前这黑色巨蟒给人以极其危险的感觉,凌月那么强,看样子刚才也没在这东西手上占多大上风。 而且他看到,那正低头颇有兴趣用长长的红色蛇杏试探着那块血色玉佩的巨蟒额头上,确实有一小道横向的裂口,似乎马上就会睁开一般。 正想着,一旁的凌月凑了过来,低声在义云耳边耳语着,听得义云频频点头,又偶尔露出惊叹的表情,最后听完眼中满是赞同神色。 一旁的秃子看得俩人如此,那烛九阴也没有了什么动静,又看了看旁边发呆不管三人的绮念,凑过去轻轻问道:“小妹妹你不怕么?过来哥哥保护你啊。” 绮念却迷茫的看着那烛九阴,沉默着若有所思,根本没有听见秃子的声音,直接无视,秃子再次自己讨了个没趣,挠了挠头,却也不在说什么。 也就在这时候,那两只白色的瞳孔终于望向了四人,蛇头猛地弓起,蛇杏吞吐中“嘶嘶”作响。 刹那间,秃子还没明白过来,便被一旁的义云一脚踢了开去,几乎是秃子被踹飞的瞬间,他原本位置后青铜墙便发出一声巨响,凹陷了进去,烛九阴的攻击速度恐怖如斯。 烛九阴头部猛地撞击到青铜墙之时,其上细密鳞片与青铜墙的沟壑竟摩擦出四射的火花,旋即便凹陷了进去,就在这一刻,早已悄悄绕至一边的凌月也发动了攻击。 第二十章、里外夹击。 手中锋利紫色残月高高扬起,凌月跃起身形随之落下,重重砍在烛九阴的尾部,凌月此时正是在烛九阴身后,当烛九阴攻击向秃子时,他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击。 铿锵之声响起,如同金铁交击般,烛九阴尾部的鳞片全部炸了开来,却不是受伤,而是本能的防御,紫色残月之上浓郁的电流也没能蔓延而上,这一层如黑色盔甲的鳞片似乎能隔绝一切伤害。 一击之下没有任何效果,凌月却不做任何停留,极速后退中,蛇头已经猛然转过,烛九阴发出瘆人的“嘶嘶”声,对于这突然在背后袭击的人类,那白色瞳孔中的神色已经能表达一切怨毒,血盆大口猛地张开,两排锋利的巨齿泛着噬人光芒,黑色雾气缭绕在其中。 经过两次合拢的青铜密室并没有多大的空间,后退中他很快已经到了青铜墙,一股难闻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面对这能将自己一口吞下的巨口,凌月神色一凝,紫芒爆满双瞳,两道利剑般冲出的紫芒直刺苍穹,双脚在青铜墙上猛地借力,空中翻转中已经迎向了袭来的烛九阴。 烛九阴与凌月的距离很快被拉进,烛九阴眼中寒芒闪动,即将便能将面前这对于它来说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吞入腹中。 在不远处的绮念和秃子脸上都是布满震惊神色,毕竟如此神秘生物的恐怖几人都是有所了解,而凌月贸然做出如此不知是故意还是被动的危险行为,无疑是自寻死路。 928章 腥臭 一击之下没有任何效果,凌月却不做任何停留,极速后退中,蛇头已经猛然转过,烛九阴发出瘆人的“嘶嘶”声,对于这突然在背后袭击的人类,那白色瞳孔中的神色已经能表达一切怨毒,血盆大口猛地张开,两排锋利的巨齿泛着噬人光芒,黑色雾气缭绕在其中。 经过两次合拢的青铜密室并没有多大的空间,后退中他很快已经到了青铜墙,一股难闻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面对这能将自己一口吞下的巨口,凌月神色一凝,紫芒爆满双瞳,两道利剑般冲出的紫芒直刺苍穹,双脚在青铜墙上猛地借力,空中翻转中已经迎向了袭来的烛九阴。 烛九阴与凌月的距离很快被拉进,烛九阴眼中寒芒闪动,即将便能将面前这对于它来说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吞入腹中。 在不远处的绮念和秃子脸上都是布满震惊神色,毕竟如此神秘生物的恐怖几人都是有所了解,而凌月贸然做出如此不知是故意还是被动的危险行为,无疑是自寻死路。 俩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在惊恐以及那一丝惋惜的眼神中,看着那道紫色身影被烛九阴一口包拢,甚至都没有嚼动,便仰头吞下蛇腹。 秃子在那一刻,头皮一下炸开,脑子一片空白,一直以来,凌月几乎每每在危机时刻,做出让人无法理解却能脱离危险的决定,而似乎这次,他伤痕累累的出现,这巨蛇烛九阴让得凌月也没有办法对付,他也被干掉了,那么剩下的人,还有什么希望? 想到这里,秃子转头和绮念对视一眼,却没看到义云的身影,不禁暗骂一声,捏紧了拳头。 身在蛇口之中的凌月自然不清楚秃子等人的想法,烛九阴头部扬起让得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向下坠去,下方便是烛九阴的喉咙,紫色电流却从他的手中猛然涌出,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的紫色电球,“滋滋”作响中,凌月猛地轰砸而下,紫色电球向着下方那似乎吞噬一切的深处落去。 在同时,在外面的秃子也重重的将狼牙棒砸在那烛九阴的蛇身上,却没有激起半点反应,回头对着发呆的绮念招呼了一声,在刚才的震惊后,绮念却又恢复了呆滞状态,没有什么反应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他娘的,要不是我没元力,非得把你这鸟蛇宰了炖了吃了!”秃子转头骂着跳起爬到了烛九阴的蛇身之上,一只手死死抱住,一只手再次徒劳的将狼牙棒砸在烛九阴身上,他知道烛九阴的厉害,可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可就在这一瞬间,在秃子挥动狼牙棒间,却被突然剧烈扭动起来的蛇身给甩飞了出去。 飞在空中的秃子被这一下给搞懵了,心里问候着烛九阴十八代祖宗,眼花缭乱间他只知道这次要摔得七荤八素了,可在后面突然出现的阻力却将他的身体慢慢停了下来,秃子落地后转头一看,却看到刚才还在发呆的绮念用已经变得血红一片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是绮念出手阻止了秃子那一下撞击。 绮念面露思索之色,眉头紧皱,却没看秃子一眼,她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那不停扭动身体的烛九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却又极其痛苦。 这一切其实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在凌月砸下手中那紫色电球,便感觉到了烛九阴的剧烈扭动,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摇晃,凌月同时烛九阴口中充斥的那种黑色气体让得他感觉到一阵阵眩晕感,这黑色气体有毒。 他猛地抽出背后残月武器,朝着烛九阴即将合拢的嘴划出一道猛烈的弧形劲气,双脚在烛九阴尖利的牙齿上借力,猛然在蛇口微张的时刻飞出,向地面落下。 “爆!”凌月双目一凝,喝出一声,在他身后的烛九阴头部砰然炸响,那团留在烛九阴口中的紫色电球猛然炸裂,瞬间烛九阴的头部连同外面的鳞片都是外翻了起来,两只白色蛇瞳布满血丝,整个身躯疯狂的扭动起来。 烛九阴开始疯狂的四处乱撞,那恐怖的炸裂和通至全身的电流麻痹感让得它已经疯狂,“嘶嘶!”它张开巨口,却是满嘴碎裂的牙齿如同下雨般向地面落去,四处青铜墙上,都是烛九阴疯狂扭动躯体所撞。 在烛九阴疯狂之时,义云却悄然出现在一处角落,光影闪动,密密麻麻的翠绿竹叶在其四周浮现,四周空气开始扭曲起来,明显因为这一群有着恐怖切割力的竹叶而颤栗。 刚才凌月在烛九阴口中之时,义云就已经悄然在外面发动了攻击,无数旋转的竹叶切割向烛九阴的身体,虽然那鳞片极其坚硬,却和这翠绿竹叶的能力相差无几,唯一的区别就是,翠绿竹叶是主动的。 在烛九阴全身鳞片因为防御而全部炸开之时,义云悄然控制着大量恐怖的翠绿竹叶轻轻插入鳞片间,却没有急于切割,在烛九阴注意着口中凌月之时,再猛然爆发出恐怖的切割力,烛九阴整个身体在同一时刻遭受几千竹叶的旋杀切割,顿时扭动起来。 几乎片刻,凌月也引爆在烛九阴口中的紫色电球,里外受击,任其再强大,也经受不了,这也就是在最初之时烛九阴出现,凌月在义云耳边所说的计划。 疯狂之中,烛九阴无比愤怒的四处撞击着,这钻心的疼痛已经是它有生以来最恐怖的感觉,布满血丝的两只白色瞳孔慢慢不甘的闭上。 却有一丝血色在它的额头上蔓延...... “这鸟蛇,他娘的终于把它解决了。”秃子从地上站起,看着那在地上没有动静的烛九阴说道。 义云身边所有的翠绿竹叶皆散开,他回想着在刚才烛九阴口中爆炸瞬间,将插在烛九阴全身的翠绿竹叶抽出的一瞬间,血花四溅,烛九阴全身伤口都猛然流出血液的那一刻,不由得也松了口气。 凌月靠在秃子旁边青铜墙上也是大口喘着气,脸色有些发白,显然刚才那激烈的战斗加上之前的打斗已经让得他感觉有些疲惫。 929章 血尸状态 疯狂之中,烛九阴无比愤怒的四处撞击着,这钻心的疼痛已经是它有生以来最恐怖的感觉,布满血丝的两只白色瞳孔慢慢不甘的闭上。 却有一丝血色在它的额头上蔓延...... “这鸟蛇,他娘的终于把它解决了。”秃子从地上站起,看着那在地上没有动静的烛九阴说道。 义云身边所有的翠绿竹叶皆散开,他回想着在刚才烛九阴口中爆炸瞬间,将插在烛九阴全身的翠绿竹叶抽出的一瞬间,血花四溅,烛九阴全身伤口都猛然流出血液的那一刻,不由得也松了口气。 凌月靠在秃子旁边青铜墙上也是大口喘着气,脸色有些发白,显然刚才那激烈的战斗加上之前的打斗已经让得他感觉有些疲惫。 “喏,爷来发药了,包治百病啊。”秃子向着凌月抛去一颗元力丹,嘿嘿笑道。 凌月伸手接住,却也没有说什么,看了看秃子,便一口吞下,坐在地上闭目起来,显然之前便吃过这东西,知道功效。 秃子又向着走过来的义云抛了一颗元力丹,自己也吃了一颗,然后转头向着直勾勾盯着中间地上蛇尸的绮念问道:“你用不用?” 绮念却没有理会秃子,两只血瞳还是死盯着那死去的烛九阴,脸色惨白,似乎那烛九阴让她很是介意。 秃子摇了摇头,也没见这妮子刚才出手,死了倒这样如临大敌的盯着,实在是奇怪。 义云吃下元力丹,感受着体内元力,在秃子旁坐下,看了看全身和眼睛血红的绮念,不由一怔,他不知道绮念能否控制这种变成血尸的力量,似乎之前战斗时她并没有变成血尸,但也没有发生什么危险,为何现在烛九阴死了,她却变成了血尸? 义云现在可以肯定,绮念一定和这个地方有着牵连,或许这和她的身世有着联系,可惜也没有在绮念中尸毒之前问问她的情况。 “太炫了!他娘的这一招里外夹击直接弄死了!”秃子看着义云和凌月说道,“可惜爷的能力不是战斗型,只能当个奶爸......” 义云拍了拍秃子安慰道:“你至少能够为我们提供后勤补给嘛,哈哈。哎,可惜你这没有吃的。” 秃子叹了口气,从登山包里掏出压缩饼干递给义云,骂道:“他娘的这鬼地方都不知道是哪,什么东西都没有,还好我有一点干粮准备。” 义云接过压缩饼干,他知道秃子所谓的准备是自己想象中制造而出,也没有说破,毕竟潜意识实在难以控制,说出来万一没有了也不是好事。 “他娘的都好几天没有吃肉了,虽然不吃对于修者也没有什么大碍,况且元力丹基本就能够满足需求。但是嘴巴馋,他娘的想吃东西啊......”秃子嘟嘟囔囔的在义云旁边叫到。 “啧,要不把这东西烤了吃了,虽然鳞片硬了点,但弄掉吃烤蛇肉味道应该不错吧。”秃子看着自己一动不动的烛九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义云听着秃子在一旁碎碎念,差点没笑出来,骂道:“有你这么馋的嘛,他娘的你不是说这东西生活在地下么,那鬼知道它吃什么长大的,那能好吃么,你真想吃自己弄了吃,我可不吃啊。” “那这么大一东西躺这怎么处理?唉。”秃子摸着头,皱眉想着,竟真的是在考虑这东西好不好吃。 义云摇了摇头,说真的吃不吃倒是开玩笑的,而现在必须得先从这里出去,鬼知道会不会有第二条第三条烛九阴出现,并且看凌月的样子,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现在也不是询问的时机,便闭眼默默恢复着刚才消耗的体力以及元力。 中间那地上安静躺着的烛九阴,全身鳞片中流出的血液已经停止,黑色鳞片上的血液并不显眼,却是一片死寂。 鳞片一层层翻开露出血肉的头部,似乎还弥漫着紫色电球刚才炸开导致的焦臭味,两只瞳孔微睁着,隐隐露出里面涣散且布满血丝的白色瞳孔,而额头之上炸开的鳞片间,一道裂痕慢慢裂开,血色从中蔓延而出,悄无声息。 眉头紧皱,苍白的小脸上血瞳闪动,绮念和远处三人一样的安静着,却是站立着睁眼看着那中间的烛九阴,两只血瞳中似乎能够映照出烛九阴额头上的血色裂痕,她的身体有些颤抖。 轻微的稀疏声音响起,烛九阴身体上翻起的鳞片全部回归了原位,从头部直到尾部,所有刚才受伤的地方全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着,黑色鳞片重新覆盖了烛九阴全身,却没有以防御的姿态炸开,身体慢慢扭动起来。 额头上裂痕猛地裂开,血色猛地蔓延出,赫然是一只横着的血色瞳孔,而那两只白色瞳孔却紧紧完全闭合,额头上的血瞳直勾勾盯着绮念,与她的血瞳就那样对视着。对视间,烛九阴身体盘起,以极快的速度猛地冲出,目标直向绮念而去。 正闭目的凌月与义云眼睛同时猛地睁开,眼里皆满是震惊神色,他们在同时,感受到了烛九阴的气息复活,并且比之前的感觉恐怖的更多! 两人皆看到,那恐怖的烛九阴冲向了绮念,速度比之前不知道快了多少倍,而绮念如同被定住般,一动不动,只是两只血瞳直盯着烛九阴。 来自不同方的血瞳在空中似乎都产生了火花,烛九阴与绮念的距离瞬间只不过是咫尺之间! “快闪开!”只在那一瞬间,义云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猛地掷出桃木剑,凌月也是做出最快反应,与义云一同冲向绮念。 秃子在旁边俩人起身奔出的时刻也睁开了眼睛,他在刚才并没有感受到异常,带着疑惑看向了绮念。 这一切只在一瞬间,桃木剑猛然击中烛九阴身体,却是被那巨大的反震力弹开,而义云却没有注意着那飞着的桃木剑,因为他看到了让他呆滞的一幕。 原本他以为绮念此刻变成了血尸状态,对于烛九阴的攻击会做出反应,就算反应不及也会有本能的反应,却没想到绮念在那一刻只是直勾勾的看着烛九阴,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930章 杀戮 “快闪开!”只在那一瞬间,义云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猛地掷出桃木剑,凌月也是做出最快反应,与义云一同冲向绮念。 秃子在旁边俩人起身奔出的时刻也睁开了眼睛,他在刚才并没有感受到异常,带着疑惑看向了绮念。 这一切只在一瞬间,桃木剑猛然击中烛九阴身体,却是被那巨大的反震力弹开,而义云却没有注意着那飞着的桃木剑,因为他看到了让他呆滞的一幕。 原本他以为绮念此刻变成了血尸状态,对于烛九阴的攻击会做出反应,就算反应不及也会有本能的反应,却没想到绮念在那一刻只是直勾勾的看着烛九阴,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直到烛九阴头部瞬间俯下,身体猛地一个大转弯,转过了身,额头上血瞳中满是怨毒的盯着冲来的俩人。 烛九阴俯下躯体的那一刻,其余三人皆看到烛九阴那张开的巨口瞬间包拢绮念,那小小的躯体在一瞬间被淹没。 只在那一刻,义云心中似乎突然抽空了什么,失去了什么,身体猛然停住,原本绮念所在地空空如也,烛九阴盘踞在那里,正仰头的动作已经能说明一切。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猛然想起:绮念没有做出任何反抗,没有任何举动,就这样被烛九阴一口吃下,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生命就如此消失。 他就那样呆滞着,前方已经与烛九阴开始战斗的凌月也没有吸引他的注意力,在义云心中,悲哀开始扩散崩溃,占据他的整个躯体。 绮念只是一个普通善良可爱的小姑娘,为了别人她可以单纯到不顾自己的性命,她可以为了被妖怪抓去的遗弃儿而大胆寻找,她可以为了医院的病人先逃出而面对恐怖的血尸。 可她却卷入了这一切,她中了尸毒,她性格大变,她再也回不到以前那个可爱的绮念,她只能面对着命运的摆弄,而如今在这青铜密室,这奇怪的地方里,她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生命。 秃子也无法想到绮念就会这样死去,似乎在这里任何人随时都有可能死去,这里的机关处处致命,没有丝毫余地。 义云想着这一切,心中那份怜惜已经到了极限,这样一个女孩为什么要经历这些,她做错了什么?不,错的是这个世界。 身体僵硬着,血芒在他的口袋中闪起,那只李力交给他保管的碧绿耳环第二次亮起了妖异的血芒,随着义云呼吸越来越粗重,蔓延上了他的全身。 此时烛九阴头部的那只血色瞳孔中射出一道长长的血芒,如同光剑般,四处横扫下,所过之处,青铜无不出现一道道深深地裂痕,并且还有着血芒残留而下,继续腐蚀着青铜。 一道红芒闪过,身体在空中飞跃间,凌月闪避中跳上了烛九阴的身体,双手死死扣住那黑色鳞片,向着烛九阴头部爬去。 他根本不敢接触到那红色光柱,那强烈的腐蚀能力实在太过恐怖,恐怕碰到一点,便会马上蔓延到全身,在瞬间腐蚀得干干净净,且速度极快,他几乎是落下一个地方就得在瞬间移动到其他位置,否则那红色光柱就会立刻将凌月吞噬殆尽。 凌月此时想法是爬上烛九阴头部,以它的身体根本无法在头部用那红芒攻击,所以在头部可以有着更多机会,然而他还没有到达头部,一颗巨大的头颅便猛然出现在他面前,蛇杏几乎贴着他的鼻尖。 烛九阴以一个不可思议,超越身体极限的姿势硬生生将头扭了过来,整个头部扭转了360度,却没有断裂,那一只血瞳却已然紧闭,头部就这样诡异的翻转对着凌月。 在那一刻,凌月没有丝毫犹豫,双手松开紧紧抓住的鳞片,双脚猛地在烛九阴身体上借力,任由自己身体向下落去,抽出背后残月武器,他已经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蛇身猛然卷起,或许是头部的极度反常角度,烛九阴身体在瞬间旋转扭动,将身体与头部姿势一致,头部血瞳猛地睁开,巨大的蛇躯将落下的凌月包裹而进,在猛然旋转挤压着。 “他妈的,这一下要是被挤压到,那屎都能给挤出来啊。”秃子不敢置信看着前方那惊心动魄的战斗,不禁捏紧拳头,头上汗如雨下。 烛九阴身体卷住凌月,不停扭动挤压中,更是将头部也猛地伸入身体中,红芒在烛九阴身体的空隙间四散而开,似乎它的身体并不会惧怕自己那只血瞳释放出的红芒,而凌月在其中经过巨大力量的疯狂挤压和那带着恐怖腐蚀力的血芒攻击,几乎是九死一生。 烛九阴身体不断翻转扭动,头部也钻在身体里,这姿势极其诡异,血芒穿透力极强,透过间隙也能造成极其大的破坏力,让得秃子大骂着四处闪躲,惊险至极。 没有躲闪,没有后退,呼吸越来越急促,义云眼中满是疯狂神色,血色占据了他的整个眼球,口袋中那只耳环几乎红得滴出血液来,身体猛地冲出,向着死命想将凌月弄死的烛九阴冲去。 义云手一招,那被烛九阴弹开的桃木剑瞬间直挺挺的飞起,瞬间便落入义云手中,在他握上剑柄的一霎那,一股血芒猛然爆发,覆盖整个剑身,浓郁得似乎空气中都是有了血腥味。 血色剑尖在地面猛然一撑,义云身体向着烛九阴身体上跃去,一只手死死扣着鳞片,血剑在烛九阴身体上砍下,他身体再次跃起,如此反复之下,他已经很快接近到了烛九阴的头部。 血液顺着他的剑身一直流下,烛九阴身体间隙射出的细小血芒已经将义云的手臂慢慢腐蚀,但他没有丝毫停止,似乎没有痛楚,两只血瞳疯狂的盯着烛九阴头部,他已经无法思考,甚至在这一刻,他已经不知道他是谁,他的心中疯狂充斥着杀意,只想杀戮,杀戮一切! 931章 血红一片 义云手一招,那被烛九阴弹开的桃木剑瞬间直挺挺的飞起,瞬间便落入义云手中,在他握上剑柄的一霎那,一股血芒猛然爆发,覆盖整个剑身,浓郁得似乎空气中都是有了血腥味。 血色剑尖在地面猛然一撑,义云身体向着烛九阴身体上跃去,一只手死死扣着鳞片,血剑在烛九阴身体上砍下,他身体再次跃起,如此反复之下,他已经很快接近到了烛九阴的头部。 血液顺着他的剑身一直流下,烛九阴身体间隙射出的细小血芒已经将义云的手臂慢慢腐蚀,但他没有丝毫停止,似乎没有痛楚,两只血瞳疯狂的盯着烛九阴头部,他已经无法思考,甚至在这一刻,他已经不知道他是谁,他的心中疯狂充斥着杀意,只想杀戮,杀戮一切! 身体终于落到烛九阴头部,此时留在义云面前的仅仅是一段脖子,烛九阴诡异的将头伸入而下到身体,义云两只手臂也已经血淋淋一片,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可见白骨。 但,他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 他举起血剑,猛然插入烛九阴的躯体,搅动间再将血剑插入直到剑柄,翻绞出一团团的血肉,然后又继续插入疯狂搅动,坚如金铁的鳞片却无法抵挡那血色蔓延的血剑,义云不断疯狂的在上面肆虐着! 血肉横飞,不断喷涌出的血液将他全身染的血红一片,而他却悍然不顾,疯狂的将那一段躯体挖出一个个巨大的血洞,让他心中几欲癫狂的杀意在烛九阴的躯体上爆发着。 似乎,这一次那耳环变异得比医院那次更加疯狂,也更加肆虐。 铿锵之声不断响起,凌月被挤压着,身体外围着的残月武器正不断旋转着,烛九阴猛力旋转的躯体不断挤压发出恐怖的撕裂性的力量,然而黑色鳞片却一层层的翻开。 翻起的鳞片将那把残月武器刮得铿锵作响,当烛九阴每一次猛然旋转中挤压,围在凌月四周的残月锋利刃口总能冲开一层层鳞片,刮开血肉,血液喷便如同泉水般溅而出。 然而那随时都在不停旋转扭动的躯体所带来的疯狂挤压感也让得凌月有些喘不过气。 奋力躲避开一道直射而来的红芒,凌月抬头看着烛九阴那怨毒而直勾勾的血瞳,下一刻,一道红芒再次极速射出,闪躲间却还是没能躲过,凌月手臂还是接触到了那瘆人腐蚀力的红芒。 血色如同附骨之蛆般瞬间蔓延,将凌月手臂一大块皮肤和血肉瞬间腐蚀,但,紫色电流也瞬间覆盖而上,抵御着伤口上依旧残留的红芒。 在他的全身上下,密密麻麻十多处全部是恐怖的伤痕,紫色电流在那些伤口上抗拒着残留依旧腐蚀的红芒,连续的恐怖挤压和疯狂腐蚀的红芒,加上大量输出的紫色电流,他已经感觉到一股虚弱感,眼皮有些沉重,似乎马上,就要永远的闭上。 “哈哈哈哈哈!”两道血芒冲天而起,似乎能够刺破这青铜密室,义云仰天狂笑,甩下手中挖出的一大团血肉,跳起再次将血剑猛然插入烛九阴身体不断搅动。 他的身体在烛九阴躯体上不断移动着,他所过之处,留下了一个个血肉坑洞,而每个血肉坑洞其中,有着一张火焰符菉。 秃子看着已经近乎疯狂嗜血的义云,心中不知为何,有了一种恐惧,甚至比眼前这只传说中的生物,烛九阴,还要危险。 “哗啦!”义云身体以极度扭曲的形态将血剑从一段躯体极速旋转钻入,再猛然将血剑向下划开,血剑在烛九阴躯体上拉开了一条极长的血淋淋口子,烛九阴已经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疯狂扭动,整个青铜密室由于烛九阴疯狂撞击充满了凹陷。 血液四处喷溅,将整个青铜密室都是染的血红一片,那青铜墙上的凤凰图案似乎经过了一场血的洗礼,越发的鲜红色似乎要活过来一般,大大小小的沟壑里流满了血液,像是一条条小血管,整个青铜密室如同下起了一场血雨,将这个地方染得恐怖至极。 秃子眼睛睁着,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他此时所在已经是一个光球,金色光芒将他身体包裹住,加上那光头,真的如同一个金身和尚,全身却没有沾染上一点东西,他呆滞着看着一切,似乎和死去的绮念,一样。 凌月身体再经过无数次的疯狂扭动和挤压似乎骨头已经散架,他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所以当身体被甩出时,他根本没有任何反应,重重击打在青铜墙上,摔在了血水中。 “轰!”骤然在烛九阴躯体上血肉坑洞内燃起的十几团火焰,将从烛九阴身体上落下的义云的脸庞照得极为明亮,他满脸血污,血腥味已经浓郁到无以复加,他的血瞳没有了疯狂,只是那样直勾勾的望着上方,有了一丝涣散的神色,重重摔砸在地面上。 他引燃所有火焰符菉的一刻,就感觉全身都没有了知觉,似乎整个身体不是自己的,或者说,他没有了思维和感觉。 烛九阴血瞳却没有再发出红芒,它只是四处撞击着青铜墙,躯体上燃烧起的火焰让得它看起来像是一条火龙,却没有那般威猛,它的身体似乎极为容易燃烧,很快便蔓延全身,一股类似于烧肉的味道混杂着血腥味飘在青铜密室内。 它疯狂的撞击着,剧烈的燃烧已经让它无法控制躯体的痉挛,但当它血瞳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义云时,瞳孔中依然闪现的怨毒能够表达出它对这些入侵者的恨意,它顺着身体的扭动,依旧将尾部猛地抽了过去。 血花四溅,它疯狂的抽动着全身,将躯体全部力量都击打在义云的身上,将所有怨毒一并泄发而出,义云却没有了任何反应,血瞳涣散着依旧直勾勾盯着上方,身体所有的地方已经烂开流出血液。 “嘶!”似乎再也没有力气,或者是受不了身体上已经被火焰灼烧得焦黑,烛九阴身体猛然弹起,带着满身的火焰和伤痕,跃上了顶部那一直开着的裂口,逐渐离去。 932章 血尸和棺木 烛九阴血瞳却没有再发出红芒,它只是四处撞击着青铜墙,躯体上燃烧起的火焰让得它看起来像是一条火龙,却没有那般威猛,它的身体似乎极为容易燃烧,很快便蔓延全身,一股类似于烧肉的味道混杂着血腥味飘在青铜密室内。 它疯狂的撞击着,剧烈的燃烧已经让它无法控制躯体的痉挛,但当它血瞳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义云时,瞳孔中依然闪现的怨毒能够表达出它对这些入侵者的恨意,它顺着身体的扭动,依旧将尾部猛地抽了过去。 血花四溅,它疯狂的抽动着全身,将躯体全部力量都击打在义云的身上,将所有怨毒一并泄发而出,义云却没有了任何反应,血瞳涣散着依旧直勾勾盯着上方,身体所有的地方已经烂开流出血液。 “嘶!”似乎再也没有力气,或者是受不了身体上已经被火焰灼烧得焦黑,烛九阴身体猛然弹起,带着满身的火焰和伤痕,跃上了顶部那一直开着的裂口,逐渐离去。 青铜密室陷入了一片安静,青铜墙上大大小小的凹陷和满是血污证明了刚才激烈的战斗,三个人都安静着,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在这满地血污下,渲染着死亡的气息。 四面青铜墙上所有组成凤凰图案的沟壑内,皆流淌着血液,竟似乎是在吸取这所有的血液,流动着,慢慢的将墙上,地面上,顶部上所有的血液,似乎都被这整个青铜密室吸收了进去。 中间那块血色玉佩依然闪动,四散激射的红芒似乎更为妖艳。 整个空间沉寂了好久,一切的血迹都被吸干,似乎连同凌月与义云身上的血迹也被吸干,然而俩人的情况皆不容乐观,一个经过烛九阴的疯狂扭动挤压和血瞳中红芒腐蚀,全身上下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此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义云,经过那只诡异耳环的渲染而变得狂暴,而狂暴过后似乎失去了一切生计和力量,被火焰吞噬的烛九阴疯狂抽动,却没有任何反击,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全身的肉却已经稀烂,加上血被青铜墙吸干,只剩下一滩人形的肉,有些地方已经可见白骨,看起来极为瘆人和恐怖。 秃子全身四周弥漫的金光已经慢慢消散,呆滞的瞳孔中慢慢有了一丝神色。 “我操!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秃子看着四周的一切,加上地上那个如同死人的凌月,瞬间清醒过来。 “难道...我的能力居然完全苏醒了?”回想着刚才自己身上的金光,秃子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向着凌月跑去,他将凌月从地上翻了过来。 第二十四章、重伤 此时凌月身上已经大大小小满是被腐蚀的伤痕,两眼紧闭,神色极其虚弱,秃子看着凌月如此,脑中突然想起刚才自己能力苏醒的那一刻,看到的一切。 烛九阴已经逃之夭夭,凌月被抽飞,而更严重的是,被烛九阴全身巨力疯狂抽打的义云。 秃子将凌月背起,向着义云跑去,当看到义云全身一条条恐怖伤痕和裂开的血肉超乎自己所预计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妈的,没想到这鸟蛇居然如此恐怖,受了那么多的伤还能逃跑,不过,似乎它很怕火焰,看来传说中说它会喷火是假的。”秃子试着感受体内的能量,片刻后脸上的焦急有了一丝缓和。 金色光芒在秃子手中泛起,他将两股金色能量慢慢注入俩人体内,他也直勾勾的盯视着俩人身体的变化,他也不能确定,这能力是否真的苏醒了。 秃子无法战斗,天生便是当奶爸的份儿,然而他有通过控制潜意识制造不一定的东西出来之外,还有一种治愈的能力,他的元力丹,便是靠这种能力制作的,在很久之前,他的这种能力便诡异的消失了。 秃子却想不到,来到青铜密室后,他慢慢的发现,这种能力有着慢慢恢复的迹象,所以他才能两种能力结合,制作出元力丹,而这种治愈能力直到现在,才有完全恢复的迹象。 秃子看着凌月和义云全身的伤口慢慢被金色光芒包拢,并且已经在慢慢修复,不由得松了口气,然而他却没有发现,义云口袋中那只诡异的耳环,通体血红,将金芒也变得有一丝红色。 “也不知道他妈的能不能恢复,唉。”秃子看着双目紧闭的两人,叹了口气,如果没有了这两个战斗力,他不会战斗,他也永远无法离开这里,想着便闭目加大了金色能量的输入,闭目起来。 ...... 昏昏沉沉间,义云只感觉过了很久很久,却只有这一种感觉,他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那个关于血尸和棺木的梦,全身无法动弹,只能以最原始的感觉看着一切。 眼前似乎还是那个梦境中的灰蒙蒙的世界,四周什么都没有,就这样沉寂着,视线说是朦胧却又看得清楚一些东西,那灰蒙蒙的一片慢慢散开,义云似乎看见了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背对着他,长发披散,一身青衣,似乎有风微微抚动,将那个身影的裙摆吹得飘动起来,一头长发也随着风而舞动。 那个身影让得义云觉得极其美妙,又极为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她是谁,他想要大声问出:“你是谁?” 却发现根本没有声音发出,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嘴巴存在。 那个身影转过了脸来,那是一张白皙无暇的侧脸,弯弯的睫毛下灵动的眼睛能诉说一切温柔,嘴角上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是那样的轻柔和可爱。 绮念,是绮念...... 义云想要冲上去抓住她,让她逃离这里,却做不出任何动作。 这个女孩是那么的美丽,让得义云有些不敢直视,但一切,都被瞬间打破。 在前方那个身影的背后,出现了一条巨大的烛九阴,巨口张开,向着绮念吞噬而去。 义云想拼命救出这个女孩,却没有任何力量行动,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巨口将绮念淹没,血液从它的口中流出,烛九阴嚼动着。 933章 污秽海滩 污秽海滩。 这是黑岩海岸三段海滩中凹进去的一段,它不同于紧挨摩哈特比山脉的鲨齿海滩,那里是整个摩哈特比大小黑帮的聚集地,非常喧闹繁华。 也不同于黑岩海岸凸出去的那一段旋风海滩,那是摩哈特比几个大码头的所在,还有几处平静的海湾是万塔之城里的富人贵族专属享乐地。 属于污秽海滩的只有肮脏、混乱,这里的海湾,飘满了各种各样的垃圾,一层层的发出浓烈臭味的泡沫里,有几具残肢断臂的发白尸体。 海滩边沿,没有旋风海滩边高大的棕榈树,也没有鲨齿海滩边那种别致的白灰色石楼,有的只是一堆又一堆高高的垃圾。 这是整个摩哈特比的垃圾堆放场,更由于海浪整日不休从海上送来的垃圾,说这里是整个哈里拉大陆的垃圾聚集地也不为过。 “呼!” 义云?桑德斯躲在一堆垃圾之后,紧紧的盯看着身前稍显平静的海湾,那里,成片的垃圾中,一个个泡沫逐渐变大,然后“啪!”的一声爆开,空气中随即增加一股浓郁的恶臭。 这个身材干瘦的哈里兰少年,舔舔干裂的嘴唇,扯过套在脖子上的一块湿漉漉围巾,将口鼻掩盖住。 “啊呃——” 身旁的垃圾堆里探出一个黑驴头来,发出一个轻微的叫声,义云回头伸出两个手指按在小黑驴的嘴巴上,止住它的叫声,然后压低声音:“小黑,嘘......”那头小黑驴眨了眨一双亮亮的眼睛,随即驯从的缩了回去。 “哗啦!” 腥臭的海风逐渐刮起来,几堆小山般的垃圾,本来就摇摇晃晃,这时都轰然倒塌,大片裹带黑泥的垃圾倾泻而下,在发黑的沙滩上铺开,其中更涌出各种各样说不出名字的污秽爬虫。 “马上就要涨潮了!” 义云盯看着海浪逐渐变得剧烈的海湾,密集漂浮其上的垃圾开始起伏,一堆浮在其中的铁罐子,发出叮呤咣啷的响声。 他将背在身后的一块冲浪板取下,立在身前,这块冲浪板,只比义云矮一头,黝黑一色,呈现顺畅的流线型,看起来有些破旧,样式也是十几年前的老款,但从包裹在冲浪板外面的那个满是补丁的鲨鱼皮护袋,不难看出义云对这块冲浪板的珍视。 随着崩塌的垃圾铺开,浓郁的恶臭瞬间弥漫整个污秽海滩,隐约中,义云就听到一些刻意压制住的咳嗽声响起各处,他嘴角一笑:“等潮虫们,都到了!” 像义云?桑德斯这种在污秽海滩上,依靠捞取垃圾为生的人,摩哈特比人鄙夷的给了他们一个统称:等潮虫。 黑岩海岸边沿,蛰伏着很多迷途之海里的海兽凶鱼,而像污秽海滩这样密布垃圾的地方,更是常有毒瘤鲨和八爪乌贼以及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奇形怪状海兽凶鱼游弋,各种漂浮在海湾里层层叠叠的肮脏垃圾,是“等潮虫”生存的根本,也是那些海兽凶鱼的觅食场。 最残酷的生存法则在这里上演。 漂浮的各种垃圾,吸引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等潮虫”,一旦这些人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以身犯险,冲进海湾捞取垃圾,就会被那些海兽凶鱼,直接撕碎吃尽。 同时,每天这里会有半个时辰的涨潮时间,那些海兽凶鱼会全部退回深海里,因为不管怎样的海兽凶鱼,一旦被那些垃圾裹带,在涨潮的时候被冲上海滩,那么等待它们的,必然是被义云这样的“等潮虫”捕杀剔肉。 每天涨潮的这半个时辰,就是义云?桑德斯这样的“等潮虫”期盼一天的时候,他们靠这点时间,冲进这片污秽的海湾,捞取下一天生活所需的垃圾。 涨潮将近,义云跃跃欲试,身旁垃圾堆里躲着的小黑驴感受到这种紧迫的氛围,再次探出头来,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勉励的舔了舔义云垂在它头前的手。 “小黑,今天一定会满载而归!”义云压低声音,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看着海滩,在他前方不远处的沙地里,插着一截断掉一半的测量标柱,看着潮水一点点接近上面的红色刻痕,义云整个人蓄力,好似一张逐渐拉满的弓。 那是义云通过整整一年的观察,才发现的规律,在涨潮的某一个时间点,海湾里的那些海兽凶鱼虽然没有退回深海,但已经处在一种不会伤人的状态,只要这个时间点冲出去,就能够抢在所有的等潮虫之前,捞取更好的垃圾。 那个时间点,就是潮水刚刚达到身前标柱红点的一刻钟,早一刻,海兽凶鱼正处在退回深海前的最凶猛状态,晚一刻,则是数千此时蛰伏在海滩各处“等潮虫”全部出动的时候。 义云将冲浪板放平,往前冲了出去,几个跳窜,从几堆垃圾上一跃而过。 “义云!你这混蛋!又来我们的区域抢东西吗!” 随着一声喝骂,从他身前的一堆垃圾里,钻出好几道身影,这些人穿着和义云一样的褴褛衣衫,手中则提着一些铁棍和断裂刀具。 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些人并没有像义云这样围上一块湿围巾,而是非常适应的待在那种恶臭的气息里。 这些人,是和义云?桑德斯一样,靠捞取垃圾为生的“等潮虫”。 同类相争,弱肉强食,同样是这片海滩残酷生存法则的一部分,这些废弃的垃圾,在万塔之城中,是那些富人贵族恶心反胃的东西,但对于义云这样生活在最底层的贫民来说,则是生存的必须。 大多数“等潮虫”,都会结伴拉伙,增强实力,然后将一片海滩区域划为自己的捞取范围;但义云是其中的异类,他从不跟任何人结伴拉伙,也不顾忌什么捞取区域划分,每次涨潮的时候,他就缩躲在隐蔽之处,然后猛然窜出,捞取他所需要的东西。 因此,他是这片海滩里大多数结伴拉伙的“等潮虫”所憎恨的对象,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涨潮,这家伙会不按规矩的出现在哪一片划定区域,肆意捞取。 义云伸手一摸鼻尖,脸上微微一笑,但脚下往前奔走的速度丝毫不减。 934章 等潮虫 这些人,是和义云?桑德斯一样,靠捞取垃圾为生的“等潮虫”。 同类相争,弱肉强食,同样是这片海滩残酷生存法则的一部分,这些废弃的垃圾,在万塔之城中,是那些富人贵族恶心反胃的东西,但对于义云这样生活在最底层的贫民来说,则是生存的必须。 大多数“等潮虫”,都会结伴拉伙,增强实力,然后将一片海滩区域划为自己的捞取范围;但义云是其中的异类,他从不跟任何人结伴拉伙,也不顾忌什么捞取区域划分,每次涨潮的时候,他就缩躲在隐蔽之处,然后猛然窜出,捞取他所需要的东西。 因此,他是这片海滩里大多数结伴拉伙的“等潮虫”所憎恨的对象,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涨潮,这家伙会不按规矩的出现在哪一片划定区域,肆意捞取。 义云伸手一摸鼻尖,脸上微微一笑,但脚下往前奔走的速度丝毫不减。 身前的那帮“等潮虫”,挥动铁棍,好几个将断裂刀具的锋利刀刃,朝向义云,只要他冲过去,一定会被当场劈开。 “呼!” 刚到那些人的近前,义云突然将手中的冲浪板往地上沙地里一插,这种老款型的冲浪板,柔韧度非常好;冲浪板倏然弯曲,然后猛的一下弹开,义云趁势就从那些人头顶飞跃过去,同时冲浪板下端,还弹射出一蓬发臭的沙子,迎面射打到那些人脸上。 从这伙“等潮虫”头顶越过的时候,义云趁势还将手中的冲浪板,往其中一个秃顶老者的头顶狠狠拍了一下,借着这股力,义云已经站在数十米外。 “老龟,都是潮水里讨生活,你这样慢吞吞的,该让位给年轻人了!” 怒气冲冲的老者捂住发红生疼的秃顶,喝骂不止,挥手叫嚣着,让那几个揉掉眼中沙子,仍在红眼流泪的手下,紧追义云。 恶臭的风加剧,义云朝前狂奔。 秃顶老者带着一群等潮虫,紧追而上,眼看就要接近海湾,几座小山般的垃圾,在越来越强的风劲中摇摇欲坠,这让暴怒的秃顶老龟等人都不禁放慢了脚步,这些堆积起来的垃圾中,都是毫无用处的破烂,挤压多时后谁都不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轰隆!” 一堆垃圾开始崩塌,无数散逸恶臭的东西倾泻而下,秃顶老龟赶紧往后急退,同时招呼他的手下:“快退!前面就是海湾,就让那没有退路的小子冲进去送死吧!” 义云迅速将手中的冲浪板往脚下一摆,然后就在几个模糊响起的惊叹声中,从一座沙丘跳跃而起,这时,涨起的潮水,刚好达到那半截标柱的红点位置。 “哗啦!” 踩着冲浪板,在空中画出一道抛物线的顺畅圆弧,义云伸手一把扯掉身上的褴褛衣衫,他里面穿着一套紧身的暗紫色鲛鱼皮冲浪服。这套冲浪服样式很新,表面的鱼鳞纹饰被阳光一照,闪现一层层炫目的亮光,唯一不好的就是在左胸的位置有一个缝补极为合适的补丁。 这是半年前,义云从大头虾那一伙“等潮虫”的区域里捞取到的东西,为此他还被那一伙在污秽海滩臭名昭着的等潮虫砍了两刀。 冲浪服的左胸原来有一个划开的口子,义云猜测这套冲浪服原来的主人,肯定是某个在旋风海滩被刺杀的富人贵族。 摸着那个补丁,义云的眼前闪过科洛琳?莫瑞兹娇小的脸,他还清晰记得那个小女孩在看到这套衣服时的欣喜,以及后面花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小心翼翼的将这个口子缝补上。 义云在空中灵敏的操纵着冲浪板,准确的落到一片没有漂浮垃圾的海面,溅起一蓬清澈的海水。 尽管这处海湾浮满垃圾,但只要涨潮时,表面的这些垃圾分开,下面的海水依然清澈,这也是义云的另一个发现,不管是怎样的恶臭泡沫涌动,不断是多少垃圾遮掩,海湾的下面,海水并不肮脏。 涨潮了! 海浪变得越来越汹涌,好似一堵由水浪砌成的高墙,铺天盖地的就从海湾的正对面,从迷途之海中翻滚而来,义云踩在冲浪板上,目光如炬的扫看着周围冲过的垃圾,挑选价值最高的捞取。 浪花溅扬,海水中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嘶吼声,还有很多狭长的影子,惊慌失措的往迷途之海深处逃离,那是蛰伏在这片海域的海兽凶鱼。 这个时候,除了义云,还没有一个等潮虫敢下海,因为那些凶残的海洋生物,正是露出它们狰狞面孔的时候。 “看!那家伙又不要命的去送死了!” 几伙蓄势待发,躲在海滩边的等潮虫,目光都汇聚到义云身上,看着他在海浪之中翻腾。 好几次,义云踩着冲浪板,从身体上长满五颜六色大瘤子的毒瘤鲨身边擦身而过,还有好几次,八爪章鱼伸出的触须已经碰到了义云的发际。 义云就在各种各样的海兽凶鱼中敏捷的划浪而过,他的身后溅起一道长长的水花,好似一条透明竖起的尾巴。 瞠目结舌的等潮虫们,看着这种凶险万分的景象,一个个都吓得脸色惨白,秃顶老龟一伙等潮虫缩在一块巨大的飞艇龙骨下,看着正在他们区域捞取垃圾的义云,咬牙切齿:“这个小杂种,真是不要命了,哈里拉神一定会惩处他!让那些毒瘤鲨把他撕成碎片......” “呼啦!” 一条体型格外巨大的毒瘤鲨,张开大口,它锋利的牙齿间还挂着一段淅淅沥沥流淌污血的尸体残骸,它猛然出现在义云身下,然后再一头扎入海中,一波巨大的海浪正在涌来,义云已经失去了踪影。 “咦!哈里拉神真开眼了!”秃顶老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有注视着义云的等潮虫,都目瞪口呆。 “哗啦!” 澎湃的巨浪呈现滔天之势滚滚而来。 “老大!看那里!”秃顶老龟身后一个眼尖的等潮虫突然大叫起来,手指指向远处。 935章 纵横汪洋 义云就在各种各样的海兽凶鱼中敏捷的划浪而过,他的身后溅起一道长长的水花,好似一条透明竖起的尾巴。 瞠目结舌的等潮虫们,看着这种凶险万分的景象,一个个都吓得脸色惨白,秃顶老龟一伙等潮虫缩在一块巨大的飞艇龙骨下,看着正在他们区域捞取垃圾的义云,咬牙切齿:“这个小杂种,真是不要命了,哈里拉神一定会惩处他!让那些毒瘤鲨把他撕成碎片......” “呼啦!” 一条体型格外巨大的毒瘤鲨,张开大口,它锋利的牙齿间还挂着一段淅淅沥沥流淌污血的尸体残骸,它猛然出现在义云身下,然后再一头扎入海中,一波巨大的海浪正在涌来,义云已经失去了踪影。 “咦!哈里拉神真开眼了!”秃顶老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有注视着义云的等潮虫,都目瞪口呆。 “哗啦!” 澎湃的巨浪呈现滔天之势滚滚而来。 “老大!看那里!”秃顶老龟身后一个眼尖的等潮虫突然大叫起来,手指指向远处。 等潮虫们,都往那看去,就见一堵十几米高的浪花顶端,义云脚踏冲浪板,身体微微蹲低,手中赫然已经多了两件看起来非常不错的垃圾。 这样的巨浪,等潮虫们都是避之不及,但看义云却仿佛如鱼得水,踩着冲浪板飞速的在惊涛骇浪之中流畅穿行。 过了一刻钟,涨潮已经从最开始的那种剧烈情形,变得稍稍平复,于是,各种小帆船,木船,铁皮小艇纷纷入海,一群群等潮虫疯狂的冲进了海湾里,开始贪婪的捞取有价值的垃圾。 秃顶老龟这一伙人,驾驶着一艘不断“突突突”冒出白烟的生锈铁船,也冲进了海浪之中,一个浪花卷来,就见义云正平稳的踩在冲浪板上,缓缓靠近。 “妈的!堵住他!” 锈铁船立即转向,横摆挡在义云身前。 义云微微一笑,他身后拖着一块狭长的浮板,上面捆绑着几堆垃圾。 临近几个等潮虫划分区域里,开始断断续续的响起欣喜的惊叫声,显然是捞到了好东西。 这种关键时刻,秃顶老龟其实非常不愿意和义云纠缠,因为看义云捞取的那一浮板东西,尽管对于一个人来说,是收获不错,但是对于秃顶老龟这样有十几人的小团伙,就显得很少。 虽然海湾有大致的区域划分,但是海浪这东西,每涌动一次,就会将区域内来不及捞取的垃圾冲到别人的区域,这种时候,每一分钟都浪费不得。 可是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义云离开,毕竟自己这个做老大的,刚才头顶被义云用冲浪板抽的那一下,已经红肿起来了,要是就这么放义云走,肯定会让自己手下的这些等潮虫心生轻视。 “呼!” 义云猛的一抬手,一道夹带水花的东西,就朝秃顶老龟迎面射了过去,老龟警惕的伸手一接,是一条湿漉漉的绳子。 “老龟,都是混口饭吃,大家都不容易,不就是到你区域捞取了一点东西吗?何况刚才那种情形你也看见了,那些海兽凶鱼正是最猛的时候,那会你们肯定也不敢下海捞东西吧!海浪一冲,还不知道这些东西会漂到谁区域呢!喏,这是我刚才多捞的一浮板东西,是我孝敬老龟叔您的,大家都在这片海滩,抬头不见低头见,冤家宜解不宜结,就这样算了,如何?” 秃顶老龟伸手一拽,一块浮板就从海浪中显现出来,上面捆绑的有价值垃圾,比义云拖着那块浮板上的垃圾,足足多了数倍;老龟睁圆双眼,无措的挠挠红肿的秃顶。 义云抬手往不远处一指:“老龟叔,那边可是有好一片不错的东西,你要是再不去捞,没准下一个海浪,那些东西就被冲到大头虾的区域里去了,他们可不比我这样的孤家寡人,手下几十个兄弟,还有钢丝网,一网下去,肯定连根毛都不会给你们剩下!” 秃顶老龟脸色剧变,他手下的那群等潮虫,也发出小声的议论,片刻后,老龟朝义云一笑:“好家伙!佩服,每次都那么玩命!如果你有意思加入我们,随时欢迎!” “多谢看重。”义云一笑。 “客气。”老龟随即回身朝手下的等潮虫吩咐:“弟兄们!我们走,赶紧捞东西!” 锈铁船迅速驶开,冲向海水中散逸恶臭的垃圾。 “呼......” 义云这才松了一口气,将牵引身后浮板的绳索系在手腕上,然后直接呈一个放松的“大”字,躺在了冲浪板上,任凭疲惫到极致的手脚,都浸在海水中,整个人就那么一动不动,随波逐流的被海浪冲向岸边。 涨潮的半个时辰内,海湾内数千“等潮虫”狂欢。 义云将浮板拖到污秽海滩上,远远的就听见一个“啊呃......”声音响起,一道干瘦的黑影欢喜的奔冲过来,义云伸手一把搂住,正是之前躲在垃圾堆中的那头小黑驴。 对义云有所了解的“等潮虫”都知道,义云有三件东西最为珍视,和他相依为命的小女孩科洛琳?莫瑞兹,他饲养的颇有灵性的小黑驴“小黑”,以及他的那块冲浪板。 小黑用毛茸茸少了半片耳朵的脑袋不住拱动义云,义云爱怜的揉了揉它的头,然后从黑驴背上驮着的布袋里,取出一身满是补丁的褴褛灰衣换上,接着就开始将浮板上捞取的垃圾往那布袋里装。 “这死老头!直接把他手剁掉算了!”耳边就听到几个稚嫩的声音,义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提起一根生锈铁棍,小心的顺声靠了过去,垃圾堆后,几个身形孱弱、头发蓬乱的小孩,正围着地上的什么在那争论不休。 那些小孩的腰际都用麻绳栓上了一串暗红色的虾壳,那是大头虾一伙“等潮虫”的标志,这些小孩岁数都在十一二岁左右,还不能上船去捞取垃圾,只能从那些冲上海滩的垃圾里挑选有用的东西。 936章 收获 对义云有所了解的“等潮虫”都知道,义云有三件东西最为珍视,和他相依为命的小女孩科洛琳?莫瑞兹,他饲养的颇有灵性的小黑驴“小黑”,以及他的那块冲浪板。 小黑用毛茸茸少了半片耳朵的脑袋不住拱动义云,义云爱怜的揉了揉它的头,然后从黑驴背上驮着的布袋里,取出一身满是补丁的褴褛灰衣换上,接着就开始将浮板上捞取的垃圾往那布袋里装。 “这死老头!直接把他手剁掉算了!”耳边就听到几个稚嫩的声音,义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提起一根生锈铁棍,小心的顺声靠了过去,垃圾堆后,几个身形孱弱、头发蓬乱的小孩,正围着地上的什么在那争论不休。 那些小孩的腰际都用麻绳栓上了一串暗红色的虾壳,那是大头虾一伙“等潮虫”的标志,这些小孩岁数都在十一二岁左右,还不能上船去捞取垃圾,只能从那些冲上海滩的垃圾里挑选有用的东西。 此时那些小孩围着的沙滩上,凌乱的垃圾里,扑倒着一个满头银发的人,他的而左手被高高拽起,一条小拇指粗的铜链拴在他的手腕,另一边则紧连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银色圆球,那几个小孩,一个抱着一堆黑袍黑衣,显然是刚从这个银发人身上剥下来的衣物,另外几个,正在狠狠用劲,想要将那个圆球从老子手上扯下来。 “当啷!” 一个小孩取出一柄巴掌大小的斧头,狠狠朝那条铜链劈砍下去,火花四溅,小孩被弹得退出几步。 “咦!这链子还真是硬啊!”小孩非常恼火。 “恩,别砍这链子了,直接把这死老头的手剁下来最省事。”另一个小孩再次建议。 “咿呀......”沙地里的老者发出一声极微弱的**。 “这死老头还没死!”两个岁数较小的孩子吓得退开几步。 “没死,那可得尽快取下那个银球,快剁掉他的手,要是这死老头醒过来,那就麻烦了!”这些小等潮虫,并没有一丝怜悯和想要救那老者的意思。 “好!”手持斧头的小孩伸手将地上的银发老者的手摆好,猛的朝下一挥斧头。 “当啷!”又是火花四溅。 斧头被弹飞起来,摔落在一旁的沙地中,一根生锈的铁棍,就挡在了老者身前。 “咦!”刚才手持斧头的小孩紧握着手,盯看向身前,发出一个诧异的声音。一众小等潮虫,目光顿时都汇聚到突然冒出的义云身上。 义云本来没有想要挺身而出,不过当他目光瞟看到那个圆球后,不禁眼前一亮:他见过这种样式的圆球,那是储存球,只有居住在万塔之城中的贵族才会携带,虽然义云见过的储存球都是铜质青色,并不是这种银色,但他还是立即确定出这圆球的价值肯定不俗。 “是义云!”那几个小等潮虫,喝吼起来:“你这不守规矩的家伙,到我们的区域来干什么!” 义云伸手一摸鼻尖,扫看了一眼身前叫嚣的这几个小等潮虫,轻蔑的一笑:“你们也知道我不守规矩啊,我到这里干什么,还用多问?这个老头是我认识的一个长辈,我现在要带他走了。”他俯身下去,就要将那浑身一丝不挂的老者扛在肩上。 “认识的一个长辈,你放屁!你一个姓桑德斯的野种,那来的长辈!”抱着一堆黑袍黑衣的小孩怒声骂道。 “哦。”义云一伸手,揪住那小孩的满是黑泥污渍的衣领,将小孩扯到身边:“这些衣服也应该是这个长辈的吧。” “不是......”这小等潮虫瞪眼看向义云,声音有些结巴的说着,伸手抱紧那些黑袍黑衣,义云却大力的一扯,将他怀里的那些衣物都夺了过去。 “义云!你敢抢我们的东西!”小孩们提着铁棍和各种生锈的断刀、斧头,合围过来。 义云用夺过来的衣物,将地上的老者包裹起来,然后扛在肩上,扫看着那些逐渐靠近的小等潮虫。 “上啊!”手持斧头的小孩喊了一声,几个小孩顿时挥舞手中的武器,一拥而上。 义云单手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锈铁棍,有手肘猛的将那个被自己扯过来的小孩撞飞出去,然后手中的铁棍环绕身体挥击一圈,每一下都准确的敲到那些小等潮虫的脑袋上,响起一片惨叫声。 收结铁棍后,义云看也不看的,直接扛着老者离开,沙地上,躺了一圈哼哼唧唧**不已的小孩,那个手持斧头的小孩,捂着满头的大包,朝义云大吼:“义云,走着瞧!等我老大他们捞取东西回来后,一定不会放过你!” 义云扬了扬铁棍,不作丝毫回应。 海潮汹涌,尽管没有那些海兽凶鱼,这片满是垃圾的海湾,依旧充满各种不可预知的危险,每天的涨潮时候,都是等潮虫们获取生存所需的时刻,各种抢掠、斗殴经常性的发生,为了这些富人贵族抛弃的垃圾,每天都会有一些等潮虫再也不能回到污秽海滩,成为退潮后那些海兽凶鱼的食物。 散逸恶臭的泡沫、漂浮的垃圾、发黑的沙子,一切是看起来是如此绝望。 当然,这个时候,义云也看到阳光升起的地方,各种驳杂繁乱景象的下面,是清澈的海水衔接天边,和天际的蔚蓝融成一色。 据说,驾驶旗帜飘扬的大舰一直朝着太阳的方向航行,就能到达数千年前的人类故土,世间的天堂,绝对富庶繁华之地,往昔的家园:原大陆。那里,地上是堆积如山的宝藏,河里流淌的都是美酒和牛奶,到处都是各种采摘不完的甘甜水果...... 憧憬着那一切的哈里兰少年,暂时忘记身处的罪恶和肮脏,哼唱着轻松的小调,骑上小黑驴,扛着黑衣包裹的老者,驮着捞取的下一天所需,背对着海面越升越高的太阳,朝前疾驰而去,在地上留下一道极长、极长的身影。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937章 科洛琳?莫瑞兹 散逸恶臭的泡沫、漂浮的垃圾、发黑的沙子,一切是看起来是如此绝望。 当然,这个时候,义云也看到阳光升起的地方,各种驳杂繁乱景象的下面,是清澈的海水衔接天边,和天际的蔚蓝融成一色。 据说,驾驶旗帜飘扬的大舰一直朝着太阳的方向航行,就能到达数千年前的人类故土,世间的天堂,绝对富庶繁华之地,往昔的家园:原大陆。那里,地上是堆积如山的宝藏,河里流淌的都是美酒和牛奶,到处都是各种采摘不完的甘甜水果...... 憧憬着那一切的哈里兰少年,暂时忘记身处的罪恶和肮脏,哼唱着轻松的小调,骑上小黑驴,扛着黑衣包裹的老者,驮着捞取的下一天所需,背对着海面越升越高的太阳,朝前疾驰而去,在地上留下一道极长、极长的身影。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锈铁皮搭成的屋顶,不时响起一串密集的砸击声。 缩躲在铁笼里,手中紧握一把锋利匕首的科洛琳?莫瑞兹瑟瑟发抖,这个九岁的小女孩,几个月前差点被一个不知从那冒出来的人贩子捆走,从那之后,她就很缺乏安全感;因此在每天义云出门去捞取生活所需时,都会牢牢关上窝棚门,然后躲在这个铁笼里。 这片处在污秽海滩之后的棚户区,因为住的人大多都是“等潮虫”,摩哈特比人一般都称这里为:虫区。 虽然不出门,科洛琳?莫瑞兹也知道头顶响起的声音并不是下雨了,而是通往万塔之城的悬空轨道上,一列列运载魔炭的魔能机车正在经过。 魔炭燃烧产生的魔能,让万塔之城不分昼夜始终都充满光明,而那些运载魔炭的魔能机车,在经过污秽海滩这个棚户区时,却不断洒落暴雨般的魔炭颗粒,让整片虫区始终被昏暗笼罩。 “咣当!” 居住窝棚外面的铁门,时不时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撞得剧响,那是游荡在这一片棚户区的无赖、小偷、恶棍、人贩子,他们趁居住在这一片区的青壮年等潮虫,都去赶涨潮捞取垃圾时,流窜在这一片区域,寻觅一丝机会,带走一切有价值的东西。 窝棚外响起几声稚嫩惨叫,显然是有孤身在家的女孩,被那些游荡的恶人发现,已经被强行带到大街上,接着就响起厮杀的声音,应该是几个恶人开始争抢到手的东西。 女孩的惨叫,厮杀的癫狂喊声充斥屋外,这里完全没有什么治安可言,摩哈特比官方也完全没有将这里看成是一个有人居住的地方,污秽海滩,只是一个废弃垃圾的抛扔地点。 科洛琳?莫瑞兹不记得自己怎么到的这里,她记忆的开始,是一个烂醉的中年人,意外发现她这个蜷缩在街道角落的女孩,兽性大发后,直接把她拖进了一条小巷子,她身上那满是泥垢的裙子完全被撕碎,正疯狂绝望哭喊的时候,那个狗熊一般强壮的中年人,突然往前僵硬的扑倒。 然后浑身一丝不挂的女孩,就看到双手紧握一块带血砖头站在那里的少年。这个仅仅模糊记得自己姓名是科洛琳?莫瑞兹的女孩,在少年将一件褴褛灰衣套在她身上后,一头扑进了少年怀里。 “哈里拉神在上,请庇佑义云哥哥,让他快点回来......”科洛琳?莫瑞兹紧握着匕首,口里哆嗦祈祷。 “啊呀!” 屋外响起一个凄厉的惨叫,科洛琳?莫瑞兹吓得双手不禁一抖,那柄锋利的匕首一下落到地上,她赶紧像溺水的人抓救命稻草一般,迅速将那匕首捡起来握在手中,却没注意,匆忙之下,竟然握住的是刀刃,剧痛过后,鲜血就沿着她娇小白皙的手掌流淌而下,滴落在地。 手上的剧痛,让这个强忍住惧怕的女孩,泪水不争气的滚出来。 “滴答......” 泪水和鲜血一起滴落,形成一朵透明一朵艳红的水花印在地面。 “咔啪!” 这时听到一个清脆的锁子打开声,科洛琳?莫瑞兹紧张的站起身,厚重的门一下打开,透过灰蒙蒙的光线,就见一个身影走进来,女孩顾不得将手中的匕首扔掉,或者换一个方向,推开铁笼门就跑出去,一下扑到了来人怀里:“义云哥哥!” “呀!小科洛琳,你的手怎么了!”义云看到女孩鲜红的双手,赶紧将那柄锋利的染血匕首扔到一旁,回身将房门关上,然后弄了一盆热水,整个过程中,科洛琳?莫瑞兹就像一只严重受惊的小鸟,始终紧紧搂着义云;直到义云将女孩血淋漓的双手放到温水里清洗,科洛琳?莫瑞兹才从他身边分开。 看到女孩的状态,义云怒恨不已,要不是那个可恶的人贩子,科洛琳?莫瑞兹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他从小巷中将这个除了姓名以外什么都不记得的女孩救回来后,经过半个月的调养,再加上义云拿出所有积蓄,到万塔之城中恳求光明法师施展了一个精神净化术,科洛琳?莫瑞兹就完全恢复了健康,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 虽然女孩还是记不起到这个虫区之前的事,但她是那样乐观活泼,每天一听到自己转动钥匙,就会敏捷得像小兔一般跑过去把门打开,然后询问自己当天的收获,同时扯住小黑的半边耳朵和黑驴逗趣...... 此时这个本应该发出银铃般笑声的女孩,眼中充满了恐惧,在自己每天出门去捞取生活所需的垃圾时,她都会缩躲在那个狭小的铁笼中,手持这锋利的匕首......造成这一切,都是那该死的人贩子,义云狠狠握紧拳头。 像科洛琳?莫瑞兹现在的这种情况,万塔之城里的光明法师,只用一个简单的精神净化术,就能充分治愈,但所需的费用是五个银币,义云至少得省吃俭用两三年,才能积攒出来;另一方面,要找出那个企图捆走女孩的人贩子也很简单,虽然那个人贩子蒙着面,义云还是看清他额头上横贯的那一条刀疤。 938章 圆球 此时这个本应该发出银铃般笑声的女孩,眼中充满了恐惧,在自己每天出门去捞取生活所需的垃圾时,她都会缩躲在那个狭小的铁笼中,手持这锋利的匕首......造成这一切,都是那该死的人贩子,义云狠狠握紧拳头。 像科洛琳?莫瑞兹现在的这种情况,万塔之城里的光明法师,只用一个简单的精神净化术,就能充分治愈,但所需的费用是五个银币,义云至少得省吃俭用两三年,才能积攒出来;另一方面,要找出那个企图捆走女孩的人贩子也很简单,虽然那个人贩子蒙着面,义云还是看清他额头上横贯的那一条刀疤。 这些人贩子捆走少女后,多半是卖给虫区的斯嘉丽,那个中年妇女,会将这些女孩再卖往鲨齿海滩的妓院,义云咬牙切齿的想,要是自己具备实力,一定要通过斯嘉丽找出那个该死的家伙,就像当年在小巷子一砖头砸死那个中年人一样,送那个人贩子去见哈里拉神。 义云仔细用一条干净的白布将科洛琳?莫瑞兹割伤的双手小心包裹好,女孩已经靠在他怀里睡着了,义云蹑手蹑脚的将她放到床上,盖好一床打满补丁的被子,这才放轻脚步回到屋中,从藤条筐里取出几根胡萝卜喂给小黑,再将它身上那些垃圾都卸下,分门别类的放到一排木架上。 最后,义云的目光才看向那个奄奄一息的银发老者。 这个老者一头银发,面皮紧皱得好像缩水的南瓜,裹在他身上的黑袍黑衣,尽管非常肮脏,但看得出衣服的料子非常不错,当然,最让义云能够确定价值的还是他手腕那条铜链链接的银白圆球。 义云走过去,拽紧那条铜链狠狠扯了扯,老者发出微弱的**,他的手腕已经被磨破皮,正往外不断渗血,这倒是和义云的拽扯无关,应该是那几个小等潮虫弄的。 “真的只能将他的手剁断?”义云嘀咕了一声,左思右想半天,还是不得不找了一把菜刀,为了不让老者过于疼痛,义云特意将菜刀磨了磨。 按住老者枯树枝一般的手臂,义云用菜刀瞄了瞄方向,然后闭上眼:“哈里拉神在上,我已经尽可能让他少受痛苦,我发誓,要是这圆球能换五个以上银币,我会用五个银币,让科洛琳?莫瑞兹恢复健康,再用剩下的银币和我接下来赚取的钱财,好好赡养这个老者,直到他死去。” “啊!” 听到一个微弱模糊的惊叫声。 下一刻,义云就感到自己的手臂发麻,同时耳边响起“当啷”一声响,睁开眼,义云就惊异的发现,自己的菜刀有了好大一个缺口,而老者的手臂丝毫无损,不过那条连接圆球的铜链已经断了。 “这是怎么回事?”义云疑惑的捡取那个银白圆球,摸着铜链断口处,那并不是菜刀砍开的痕迹,更像是什么大力士,一下将铜链猛的一下扯断。 将圆球托在手中,他仔细观察,这个圆球只有婴孩拳头那么大,通体银白,上面不时泛过一层层水波涟漪般的光芒,一看就价值不菲,义云欣喜非常,不管怎样,趁现在小科洛琳睡着了,赶紧去黑市试试,看看能换多少钱。 一想到能让女孩摆脱那种惊恐,义云就迫不及待的简单收拾了一番,带上圆球骑着小黑就朝虫区黑市赶去。 骑着小黑行走在灰蒙蒙的街道上,两边都是简陋非常的窝棚,由于大多数“等潮虫”都还没有回来,整个虫区呈现出一种压抑的冷清。 义云一直往前,经过几排简陋窝棚,就进到一条小巷,两个头发蓬乱,脸上有伤,手上带血的邋遢年轻人,正蹲在街角喘息,他们身下的麻袋是空的,上面有几个泥印子,见到义云经过时,两人都贪婪的看着义云骑在身下的小黑驴。 这是两个小偷,并且他们刚偷盗的东西已经被人抢走,两人这么蹲在巷脚,是为了搏一搏,抢夺几个落单的可怜“等潮虫”。义云看到两人就要朝自己扑过来的时候,“唰”的一声从身下抽出一把二尺来长寒光闪闪的锋利断剑。 那两人吃了一惊,迅速缩回原位,狠狠的朝地上唾了一口,在义云经过的时候,还能听见他们不甘心的骂骂咧咧。 虫区并不全部是窝棚,有十几栋石屋建在虫区的最中心位置,那是鲨齿海滩上一些黑帮在这里开设的分支点,其中占地面积最大的三栋石屋,一栋建筑形状宛如蜂巢,那是斯嘉丽经营的妓院,虽然里面都是些年老色衰的**,但时间一过傍晚,这里就会变成整个虫区最繁闹的地方;另一栋稍显简陋的则是布鲁克仓库,也是最大的垃圾回收点,等潮虫捞回的大多数东西,都会送到这里换成钱币;第三栋石楼是洛希克商行,则非常狭长,分出十几个铺面,售卖各种廉价的百货,发霉的食物,酸掉的果酒,脏兮兮的衣服......应有尽有。 义云并没有去这三栋石楼,他骑着黑驴,直接走进了整个虫区光线最昏暗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撑起的巨大圆形帐篷,数十个入口环围一圈,义云肉疼非常的交上一个铜币后,就获得一块肮脏不规则的黑布,将他和小黑都笼罩其中。 随便从一个入口进去,圆形帐篷内漆黑一片,只有星星点点的一些黯淡灯光随意的摆放在各处,每一处灯光的后面,都有一个黑影蹲守,这是虫区的黑市,在海湾中捞取的垃圾,只要自认为应该价值不菲,可以花一铜币到这里寻找买主。 义云来这里的次数没有大于五次,一个铜币,已经够他和小科洛琳吃一顿早餐了,但他非常熟悉这里的交易模式,义云小心翼翼的先后到十几处灯光下出示这个圆球,最后挑选出价最高的一家卖掉。 “十二银币!”义云掂量着手中的银币,幸喜若狂的不断在心里感谢哈里拉神,这完全超过了他的预期. 939章 老人 随便从一个入口进去,圆形帐篷内漆黑一片,只有星星点点的一些黯淡灯光随意的摆放在各处,每一处灯光的后面,都有一个黑影蹲守,这是虫区的黑市,在海湾中捞取的垃圾,只要自认为应该价值不菲,可以花一铜币到这里寻找买主。 义云来这里的次数没有大于五次,一个铜币,已经够他和小科洛琳吃一顿早餐了,但他非常熟悉这里的交易模式,义云小心翼翼的先后到十几处灯光下出示这个圆球,最后挑选出价最高的一家卖掉。 “十二银币!”义云掂量着手中的银币,幸喜若狂的不断在心里感谢哈里拉神,这完全超过了他的预期. 他将装了银币的小包贴身藏好,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带上小科洛琳前往万塔之城,找光明法师为她施展精神洗礼,让女孩摆脱那跗骨之蛆般的恐惧。 走出黑市,义云的心情变得很舒畅,远远的就看见等潮虫们,都开始陆陆续续的回来,为了避免麻烦,义云将身上的黑布裹紧,往前走出一段,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扫看了一眼,他已经走到了洛希克商行前,离自己不远处的一间铺面,挂着七八只烤鸡。 “这可是新鲜的烤鸡,刚从万塔之城送过来,是布拉德侯爵府上举办宴会后剩下的美食,只需要三十铜币一只!前面三个购买的,还可以获赠半瓶葡萄酒!”一个身材肥胖的小厮正在那里叫喊。 “三十个铜币!”义云想了想,窝棚里还有几盘长毛的土豆泥没吃呢,他屏息前行,但那烤鸡的味道就好似变成了一条条灵敏的小虫,不断往他鼻子里钻,然后落到他的肚子里,引得他不断吞咽口水。 自己身上可是有十二个银币,除去支付给光明法师的五银币,还剩七银币,这可是自己一两年都别想赚到的巨款,再说了,小科洛琳这段时间受尽恐惧的折磨,也应该给她吃上一些诸如烤鸡这种难得一见的珍馐美食,让她好好补补身体。 好了!心理反复交战,骑着黑驴往前走出去又退回来几次后,义云一咬牙,回到了那个铺面前,经过百般比较后,终于挑了一只看起来不错的烤鸡,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肥胖的小厮将整只鸡用油纸包好,再提上那半瓶不断冒出浓郁酸味的葡萄酒,兴冲冲的回到自己住的窝棚。 远远的就发现窝棚的铁门已经大开。 义云有些担心,难道是小科洛琳醒来后发现自己不在,就出门寻找? 驱赶着小黑驴冲过去后,看到眼前的情形,他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那铁门并不是从里面打开的,而是从外面被生生撞开,他几步窜进屋子,里面狼藉一片,自己木架上的那些有价值垃圾,已经被扫荡一空,地上满是砸碎的各种东西。 义云一下就懵了,他担心非常的冲到床边一看,那里被子依旧盖得整齐,义云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小科洛琳没事,那都没什么,他伸手小心的揭开被子一角,整个人瞬间呆住。 躺在床上的,并不是小科洛琳,而是那个自己拖回来的银发老者,他惊慌的翻找了一遍,没有女孩的踪迹。 “啊!科洛琳在哪!”他双手抓住银发老者的肩膀,将他从床上抓起来,狠狠的摇晃。 银发老者慢慢睁开眼,孱弱的**一声,他抽动鼻子嗅了嗅,抬起鸡爪般的手,一下伸进义云的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包就贪婪的啃吃起来。 义云完全没想到,一个垂死的老者,竟然能够做出如此迅猛的举动,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一只烤鸡竟然已经连骨头带油纸,都被那银发老者啃吃殆尽。不过义云此时并没有在意这些,他仍旧狠狠的摇晃老者的肩膀:“科洛琳在哪?......” “咿咿呀呀......” 银发老者突然浑身颤抖,双手捂住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双眼不断翻白,他猛的挣脱义云的双手,从床上翻滚下地,抓起那半瓶葡萄酒,“咕咚咚......”的一气喝完,然后这银发老者,打了一个长长的嗝,悠悠的呼吸几口,说出两个字:“舒服......” 义云再次疯狂的翻找了一遍床铺,上面除了打满补丁的被子,空无一物,他目光再次转看向银发老者。 “弗里曼?奎因特。” 银发老者朝义云客气的一笑:“谢谢你的烤鸡和酒。” 义云晃动那柄二尺来长的锋利断剑,恶狠狠的盯看着银发老者喝问:“科洛琳在哪?” 弗里曼?奎因特有些不满的嘟囔:“小子,你还真是没有礼貌,提问之前,最好互相认识一下,这样才能增加获得真实答案的几率。” “呼!” 义云好像一头扑食的鲨鱼,猛冲到银发老者身边,将手中的断剑横在他脖子上:“告诉我,科洛琳在哪!” 弗里曼?奎因特没有丝毫惧怕的意思,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小子,在这数十年,敢这样把武器放到我这个位置的,不多;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认识一下,再进入提问回答的环节,你叫什么?” 强忍住心中的恼怒,义云低沉的回答:“义云?桑德斯。” 弗里曼微微一愣,在哈里拉大陆,“桑德斯”是私生子、野种、孤儿、不知来历者的专属姓氏,是哈里拉神恩赐给这些不幸之人的“幸运”之姓。这银发老者随即一笑:“原来是哈里拉神赐姓的幸运小子。” “告诉我......” 弗里曼举起一个暗红色的龙虾壳,朝义云晃晃:“我用龟息术顺海漂流,刚才正是神智将要恢复的时候,模模糊糊就看到一些人冲进这里,还有女孩的尖叫,对了:给你看到这个,我相信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大头虾!义云双眼冒火,起身就要冲出门去找大头虾那一伙“等潮虫”算账。 “义云,作为一个不忍心看你去送死的好心老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以你现在的实力,就算找上那些人,也不可能救回那个小女孩。” 940章 意志 弗里曼微微一愣,在哈里拉大陆,“桑德斯”是私生子、野种、孤儿、不知来历者的专属姓氏,是哈里拉神恩赐给这些不幸之人的“幸运”之姓。这银发老者随即一笑:“原来是哈里拉神赐姓的幸运小子。” “告诉我......” 弗里曼举起一个暗红色的龙虾壳,朝义云晃晃:“我用龟息术顺海漂流,刚才正是神智将要恢复的时候,模模糊糊就看到一些人冲进这里,还有女孩的尖叫,对了:给你看到这个,我相信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大头虾!义云双眼冒火,起身就要冲出门去找大头虾那一伙“等潮虫”算账。 “义云,作为一个不忍心看你去送死的好心老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以你现在的实力,就算找上那些人,也不可能救回那个小女孩。” 弗里曼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说:“我听那些家伙说,会将那小女孩在这里训练三个月,然后送往鲨齿海滩,你现在冲出去,除了送死,不会对这件听起来并不那么好的事情造成任何的改变。” “科洛琳......”已经冲到门口的义云嘎然止步,双手插进发间,无力的坐到地上,发出一个无措的哽咽。 “嗨,义云?桑德斯,何必这么沮丧,都说你是一个幸运小子了,没准,我这个老头子,可以帮上忙哦。”弗里曼?奎因特一脸笑意的说道。 “你?”义云看向他,就见那个一头银发的老者,捡起地上一颗拳头大小的生锈铁球,然后递到义云手中:“义云,握紧这个铁球。” 义云不明所以的握紧铁球,弗里曼脸上的保持着和蔼笑容,口里发出轻微的吟唱,他将干枯的左手达到义云的肩膀上,一个淡红色的五芒星,就显现在义云紧握铁球的手背上,那被紧握住的铁球迅速熔化,就好像一块冰握在手中,淅淅沥沥的滴下滚烫的铁汁。 “你......你是一个魔法师!”义云惊讶非常。 弗里曼发出一个干涩的笑声:“嘿嘿,你也可以那样理解,不过更准确的说法:我是一个银月贤者。” “银月贤者......”义云难于置信的看着那握在自己手中的铁球全部熔化,他紧咬着嘴唇,看向弗里曼?奎因特:“帮帮我!只要能救回科洛琳,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弗里曼重重的喘息了一口气,皱巴巴的脸上泛过惨白的微笑,他摇摇头:“义云,不要轻易许下这种愚蠢的诺言。”银发老者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神情非常苦涩:“要是我答应帮你救回那个小女孩,却要你亲手杀了她,你也愿意?这可也在‘任何事’的范畴。” “啊!只是......”义云睁大了眼睛。 弗里曼?奎因特摆摆手:“好了,我们继续进行一开始的提问回答环节,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会考虑帮你。” 义云重重的点头。 “这是哪里?” “虫区。” “虫区?” “黑岩海岸,污秽海滩。” “啊呀,竟然随波逐流到了摩哈特比,这一觉睡得真舒坦啊。” 弗里曼奎因特嘟囔了几句,看向义云说:“在海滩时我已经醒来,从那些小鬼开始折腾我后的事情,我都一一看在眼中,首先,再次感谢你将我带回来;其次,我问最后一个问题:我的东西,你拿去换了多少钱?” “这个......”义云想到那个被他带走的银色圆球,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在认为老者还毫无知觉时,把他的东西拿去换钱,和偷走没什么区别,但是少年还是无力的辩解:“我没有偷你东西的意思,我已经在心里向哈里拉神起誓,换的钱除了用以给科洛琳治疗,我会赡养你......” “好了,好了。”弗里曼摆摆手,他伸手抓住手腕上还剩下的一段铜链,轻轻一下扯断:“这种掺入了魔精的铜链,要不是我亲手扯断,像你这样的小家伙,用那种不值得一提的菜刀,就是劈砍上一万年,也破坏不了分毫。” “什么!是你扯断的!”义云瞠目结舌的看向弗里曼。 银发老者一笑:“你以为呢?换了多少钱?” “十二银币。”义云老老实实的回答。 弗里曼顿时吹胡子瞪眼:“什么!十二银币!”老者随即苦笑起来:“就算不知道里面放了龙图,凭这银月星阵球的外观,也应该给个几千金币吧......” “龙图?银月星阵球?”义云完全不知道弗里曼在说什么,他心里非常担忧小科洛琳。 “算了,算了,想想也是,幸好那些家伙没有眼光,不然你也不能活回来了。”弗里曼自言自语一番后,上上下下盯看了义云一遍:“嗨,义云?桑德斯,首先,不可否认,我弗里曼?奎因特是一个善良、正直、仁爱、富有同情心同时还具备很强实力的银月贤者;其次,你回答得还不错,另外我本来也应该感谢你,所以,我决定帮你。” 从银发老者给他自己加上的那一连串赞誉,轻易就能感受到弗里曼?奎因特真是一个自恋的家伙,不过,义云还是感激的看向银发老者,诚挚的说:“谢谢。” 弗里曼?奎因特又摆摆手:“你先不要谢我,银月贤者,具备的都是辅助能力,我只能让你在最短时间变强,至于救回那个小女孩,还要靠你自己。” “让我变强!靠我自己!”义云反手指着自己。 “是的。”弗里曼舔舔嘴唇:“我们时间可不多,三个月后,那小女孩就会被送往什么地方,你必须在三个月之内具备搞定那些家伙的实力,好啦,想想,真是迫在眉睫、争分夺秒、刻不容缓啊!我们这就开始吧!” “烤鸡、葡萄酒......” 在弗里曼?奎因特接连用三个词格外强调时间紧迫之后,义云本以为那银发老者会立即开始对他进行魔鬼似的训练,万万没想到,弗里曼开口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让他去买烤鸡和葡萄酒! 941章 烤鸡和葡萄酒 弗里曼?奎因特又摆摆手:“你先不要谢我,银月贤者,具备的都是辅助能力,我只能让你在最短时间变强,至于救回那个小女孩,还要靠你自己。” “让我变强!靠我自己!”义云反手指着自己。 “是的。”弗里曼舔舔嘴唇:“我们时间可不多,三个月后,那小女孩就会被送往什么地方,你必须在三个月之内具备搞定那些家伙的实力,好啦,想想,真是迫在眉睫、争分夺秒、刻不容缓啊!我们这就开始吧!” “烤鸡、葡萄酒......” 在弗里曼?奎因特接连用三个词格外强调时间紧迫之后,义云本以为那银发老者会立即开始对他进行魔鬼似的训练,万万没想到,弗里曼开口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让他去买烤鸡和葡萄酒! 别看弗里曼?奎因特的身形干瘦,但吃起东西来非常吓人,三只烤鸡、五瓶葡萄酒下肚后,银发老者才放慢了吃喝的速度,义云闻着浓郁的香味,垂涎三尺,同时也对弗里曼的吃相瞠目结舌。 “银月贤者,是法师的一种,法师的能力主要取决于精神力的强弱,只有足够强的精神力,才能更好的控制天地间的魔法元素。”弗里曼咕嘟嘟喝完半瓶葡萄酒,将一只烤鸡和葡萄酒推到义云身边:“义云,你也吃啊。” 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勾起来了,但转念一想科洛琳,他心急如焚:“你还是快帮我提升实力吧。” “嗨。小子,慢慢而行的蜗牛才可安然无恙的爬下悬崖,狂奔的野牛只会摔得粉身碎骨,你这种心急毫无益处。”弗里曼伸出油腻的手指朝义云一指:“不管对于法师,还是普通人,精神力都同样重要,只有吃饱喝足的人,精神力才会好!你要变强,首先精神得好,要想精神好,必须喝足吃饱!这就是第一步,快吃快喝!” “是!” 义云抓起烤鸡,连他自己都非常吃惊,双手就好似失控一般,完全比自己的想法还快,颤抖着撕开烤鸡的油纸包,闻着那香味,他双眼放光,人的最原始本性,在这一刻彻底被激发。 他大口大口的撕啃咀嚼着,连皮带骨一点都没剩下,当最后一点粘在手指上的肉沫子都被他舔吃干净后,他才感到脖子堵得难受,喉咙完全不能适应这么丰盛的东西,义云窒息得眼珠子都要弹出来,一副面红脖子粗的模样,大口大口的喘息。 弗里曼将葡萄酒递过去,义云一把抓住,往嘴里猛灌了一通,然后那些堵在喉咙里的烤鸡肉,就整个一下落到了肚子中,一团团热意,就从胃部扩散全身,那种舒畅的感觉,充斥每一个毛孔。 “舒服......”义云浑身暖洋洋的,双眼溢出泪水,不禁颤抖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就说出这两个字。 “哈哈,你现在的精神就非常不错,红光满面。”弗里曼一笑,就见他双手不断划动,一个七彩斑斓的五芒星阵,就凭空悬浮在义云身前:“来,伸出你的手指,看一下我们该从那一方面迅速提升你的实力。” 破旧的窝棚内,狼藉一片,一个银发老者,一个满嘴油渍的少年,站在一个散逸淡淡光芒的五芒星阵前。 义云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种情形。 “点下去。”弗里曼鼓励他。 这个五芒星阵,好像一面镜子处在义云身前,浑圆的外边中是一个对等的五角星,一束束七彩绚烂的线条,不断流水一般闪烁而过,线条的每一个相交处,都有一个小小的光点,五芒星阵,十个光点,看起来像是聚集了璀璨星光。 义云什么也不知道,他屏住呼吸,伸出一根手指,往前一点,整个五芒星阵闪烁更剧,但那十个光点中,九个亮度变得黯淡,唯有一个愈加耀眼。 “是意志。” 弗里曼饶有兴致的一笑:“这是门与封印之神哈羯赐予的天赋,不错。” “门与封印之神哈羯......”这个义云倒是知道一些,他听过一些流浪到虫区的游吟诗人颂唱的歌谣: 哈里拉神创造众生,并在每个人的身体内放入无价宝藏。 哈羯神设下门和封印将之封存。 只要打开这禁锢,任何人,都实现心中愿望,无所不能。 ...... 意志。 义云?桑德斯对这个并不陌生,从小生存在虫区这样遵循残酷法则的地方,他非常了解这个词,也知道它意味的一切;义云之前非常怕水,但是为了活下去,他一遍又一遍强迫自己适应,还通过近乎自虐的方式提升冲浪技巧;他原来见血就晕,但为了活下去,他甚至坚持每月都生吞腥血,就此改变。 “五芒星阵,能让人自主确定三次,第一次确定的天赋,是你本身就具备的最强天赋。”银发老者盯看着义云:“三次确定,会决定你接下来的命运,但第一次显现的天赋,才是你最纯粹的本心。义云?桑德斯,你显现了‘意志’,无疑证明你肯定是一个坚韧的人,非常好。” 五芒星阵倏然消散,义云搓了搓自己的指尖,有些好奇的看向弗里曼?奎因特:“那你确定的第一个天赋是什么?” 银发老者紧抿了一下嘴,冲义云展现一个古怪的笑容:“生命。那是掌管庭院之神琪普洛莎赐予的天赋,当时曾让我的家族幸喜若狂,不过,很遗憾,他们最后都失望了。” “失望......”义云疑惑不解。 “好奇是魔鬼最常用的诱惑之法。”弗里曼注视着义云:“小子,不要想那些和你无关的,既然已经确定你的第一个天赋,接下来,就让我们进入放松环节。” “放松环节?” 污秽海滩,涨潮已经结束,恶臭弥漫。 义云浑身一丝不挂,在发黑的沙地上不断做着俯卧撑,他的四周,环围一圈正在熊熊燃烧的垃圾堆,炙热的气息逼人;手下的沙子变得滚烫,大颗大颗的汗水随着义云起伏,沿着他的背脊流淌;在高温的烘烤下,汗水不等落地,就蒸发成水汽腾起。 942章 惊涛骇浪 银发老者紧抿了一下嘴,冲义云展现一个古怪的笑容:“生命。那是掌管庭院之神琪普洛莎赐予的天赋,当时曾让我的家族幸喜若狂,不过,很遗憾,他们最后都失望了。” “失望......”义云疑惑不解。 “好奇是魔鬼最常用的诱惑之法。”弗里曼注视着义云:“小子,不要想那些和你无关的,既然已经确定你的第一个天赋,接下来,就让我们进入放松环节。” “放松环节?” 污秽海滩,涨潮已经结束,恶臭弥漫。 义云浑身一丝不挂,在发黑的沙地上不断做着俯卧撑,他的四周,环围一圈正在熊熊燃烧的垃圾堆,炙热的气息逼人;手下的沙子变得滚烫,大颗大颗的汗水随着义云起伏,沿着他的背脊流淌;在高温的烘烤下,汗水不等落地,就蒸发成水汽腾起。 “锻炼意志等同锻造利剑。”弗里曼?奎因特端坐一旁,口里敦敦告诫:“第一步,你需要将你身体里那驳杂不堪的意志提炼出来,像提炼矿石里的铁精,这就需要忍耐高温的灼烧炙烤,一次次突破疲惫和忍受力的极限,方可提炼出最精纯的意志!” 咬牙硬撑着依旧不断起伏,义云感觉都能闻到自己皮肤被烤熟的味道,为了抵御那滚滚而来的热浪,他只能更加奋力的锻炼,让身体渗出更多的汗水消减那种灼烫,同时义云看着前方惬意的弗里曼,感到恼火不已,现在对于那个银发老者来说,才真的是放松环节:弗里曼身前摆着一盘新鲜的水果,手里提着一瓶加冰的葡萄酒,正在那美滋滋的吃喝。 “义云,做好准备,我想要把火再加大一点。”弗里曼站起身来,朝义云喊了一声。 “是为了提升锻炼强度吗?”义云喘息着回应。 “不是。”弗里曼?奎因特抬手往义云身前不远处一指:“我想快点吃到那条烤鱼。” ...... 近一个多月的炙烤,让义云浑身皮肤漆黑龟裂,随着他剧烈起伏的动作,一块块梭子般的肌肉,在他的胳膊、大腿等处滑动。 火焰,高温,烈日。 义云浑身大汗淋漓,已经没有最开始那种痛苦非常的感觉,他现在做俯卧撑,并不像之前那样,整个手掌都按进沙子里,而是五根手指一根根斜向下按住五个点支撑,在他的左右手心位置,弗里曼各自放进了一个薄壳龟蛋。 “哗啦!” 就在义云感到和灼人炽热都融为一体时,一大桶冰水从天而降,他浑身好似触电一般弹跳起来,每一寸肌肤都在抽搐,那种剧痛,就宛如往一个烧红的泥胚上浇水,让这泥胚从内到外都变得细碎。 “第二步,你需要将精纯的意志,淬炼稳固,就好比铁胚已经提炼出来,现在需要将它不断锻打成形,千番淬火,万般捶打,就是实现的方法!” 弗里曼?奎因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全身抽搐不止的义云提起,往前狂奔。 过了一段时间,就到了一个海浪汹涌的海湾,这个海湾非常狭窄,海水拍打到峭壁巨石密布的海岸,发出雷霆般的轰鸣。 “呼!” 老者将义云直接就抛扔进了海湾中。 浑身保持火热的义云,被寒冷的海水一激,他的双眼陡然圆睁,浑身的血肉不断颤动,好似很多小虫子在他的皮肤下面飞速窜爬,一根根青筋鼓起,义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轰隆!” 一波浪花迎面涌来,宛如一记重锤狠狠砸中胸口,义云不禁眩晕,满头冒金星。 “站稳,巨浪滔天,千锤百炼方能定其身!”弗里曼?奎因特远远的传声而来。义云狠狠咬牙,目光朝前看去,就见那个一头银发的老者,缓缓迈步,走上一块伸延到海中的悬空陡崖上,无数的激浪在他下方疯狂拍打,溅起数丈高的水雾。 他双手一动,一个五芒星阵形成在他的身前,然后急速的盘旋变大,最后悬在空中,缓缓旋转。 “闭上眼,让你的四下寂静无声,只以精纯的意志对抗这一切。”弗里曼的声音这时变得极为柔和,下一波海浪就要扑面而来,义云闭上双眼,拼尽全力调整,直到那些海浪撞击声都逐渐消失,他就感觉自己好似进入一个漆黑一片的空间。 这时,一个逐渐而生的曲乐响起,宛如一滴水坠落到一个银盘上,又好似一颗尘埃飘落到白洁的细细绒毛上。 曲乐就那么从无到有,但是丝毫不突尤的响起,一点点的逐渐加强,放佛一场暴雨将至之前的几个小雨点,又是凶猛海鲨扑食前一刻的尾鳍的微微划动。这时的曲乐非常轻柔,让义云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淡蓝色的粼粼波光从停悬在海上五芒星阵落下,在汹涌澎湃的海面下了一阵蓝色细雨,情景如梦如幻。 “这是什么?”义云沉醉得近乎窒息,不禁开口询问。 耳边响起弗里曼?奎因特有些傲然的声音:“我的第二个天赋是吟游,它来自于博学而浪漫的神祇卢修斯,这是我的本性,它让我能够在此地,使这惊涛骇浪演奏出让你蜕变的乐章!” 弗里曼话语刚落,那乐曲就一路走上,让义云胸中热血涌动,激荡非常,他紧咬牙关,任凭激浪轰冲全身,好似一柄柄铁锤不断敲打。那乐曲直接灌入到义云的脑海里,就好似一点火星,点燃了一条引线,兹兹一路发出细碎的响声,然后轰然就猛的一下爆开。 那种感觉,就好似天空积郁很久的乌云雷霆,在那么一刻,都轰然的从苍穹之上毫无缓冲的落下来,暴雨!雷霆!闪电撕开的乌云! 义云猛的睁开双眼,口里大声吼喝着,挥动双拳,就朝对面拍击而来的海浪密集的砸打过去。 水花溅扬而起,义云咆哮着,朝前猛冲而去,就好似在和一个看不见的巨人搏斗一般。 曲乐响起在惊涛骇浪的汪洋之上,慷慨激昂。 943章 慷慨激昂 耳边响起弗里曼?奎因特有些傲然的声音:“我的第二个天赋是吟游,它来自于博学而浪漫的神只卢修斯,这是我的本性,它让我能够在此地,使这惊涛骇浪演奏出让你蜕变的乐章!” 弗里曼话语刚落,那乐曲就一路走上,让义云胸中热血涌动,激荡非常,他紧咬牙关,任凭激浪轰冲全身,好似一柄柄铁锤不断敲打。那乐曲直接灌入到义云的脑海里,就好似一点火星,点燃了一条引线,兹兹一路发出细碎的响声,然后轰然就猛的一下爆开。 那种感觉,就好似天空积郁很久的乌云雷霆,在那么一刻,都轰然的从苍穹之上毫无缓冲的落下来,暴雨!雷霆!闪电撕开的乌云! 义云猛的睁开双眼,口里大声吼喝着,挥动双拳,就朝对面拍击而来的海浪密集的砸打过去。 水花溅扬而起,义云咆哮着,朝前猛冲而去,就好似在和一个看不见的巨人搏斗一般。 曲乐响起在惊涛骇浪的汪洋之上,慷慨激昂。 又是一个多月过去。 “嘭!” 义云浑身的那种漆黑龟裂皮肤已经完全蜕掉,由于经常长时间的泡在海水中,整个身体都呈现为一种近乎病态的惨白色,一条条好似绳索般的青筋,紧紧勒住一块块结实如铁的肌肉,他猛的往前挥出一拳,砸起一蓬高高的水花。 曲乐嘎然而止,义云迅速下蹲,接着猛的一跳而起,带动起一道圆弧形的水珠,他落回到海岸边。 弗里曼抛扔过来一件打满补丁的灰衣,口里赞许:“小子,恭喜,你的意志已经锻打成形。” “恩。”义云狠狠捏紧双拳,这些天,他将对小科洛琳的担心强制积压在心底,这时已经变得极为强烈:“我现在就去,救回科洛琳。” “不行。”弗里曼摇摇头:“意志宛如利剑,锻打成功之后,还需要磨砺开锋。” “磨砺开锋?”义云眉头紧皱。 “是的。”弗里曼?奎因特点点头,发出一个显露疲惫的冷笑:“你磨砺开锋的东西,已经有人替你准备好了。” 虫区的晚上,除了十几栋石楼所在的地方喧闹繁乱,其它简陋窝棚所在的区域,则显出死气沉沉的安静,只偶尔有一两个重病将死的“等潮虫”发出无力的咳嗽声。 沿着一条通往污秽海滩的沙子路,义云缓慢而行,他腰际挂了一个竹编的小篓子。 污秽海滩夜晚的时候,会有一种青色的小螃蟹密集出没。 这种小螃蟹被称为“青火蟹”,浑身没有一丁点肉,都是石质般的躯体,就算是敲碎成粉末勉强吞吃,也会让喉咙有火辣辣的灼烧感,尽管如此,还是会有一些没能在涨潮时捞到垃圾的可怜“等潮虫”趁夜来抓捕这种螃蟹充饥。 刚走出一段,义云就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他伸手一摸鼻尖:这些家伙,果然来了。 一个消瘦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挡在他身前: “小杂种,两个月来,涨潮的时候,都没见你出现,怎么,不继续躲了?” 紧接着,身后合围上来几个身影: “嘻嘻,继续躲他就得饿死!小杂种,饿坏了吧,这么晚还来抓青火蟹吃,真是可怜。” “妈的,可怜的是我们,接了宰这小杂种的活,竟然拖到现在!” 义云深夜到这里,并不是为了抓青火蟹,而是为了“磨砺开锋”他的意志,挂在腰际的那个小竹篓,是他的诱饵。 他当即站住,迅速用弗里曼教的查探方法确定清楚:总共六个人,这可有些麻烦。 银发老者在他来之前着重强调:磨砺开锋是义云自己的事,无论什么情况,弗里曼?奎因特都不会插手。 “小杂种,你要是现在跪下,我们会给你一个痛痛快快的死法。”身前的人轻蔑的说。 义云脑海里迅速切换几个念头,身形慢慢的往下蹲,看起来就想是要跪下一般,围住他的六个人都哄笑起来,义云双脚突然往后猛的一蹬,整个人就朝前方左侧窜了出去!他冲向的目标赫然是那一堆堆小山般的垃圾,围住他的人笑声嘎然而止,却瞬间愣住,这些人都没想到义云竟然会跑。 这一片地方临近海湾,非常空旷,如果在这里和六人相斗,那是毫无疑问的以一敌六,尽管义云此时的体能和精神都很强,但要面对的可是六个成年人,他一点把握都没有,只有到了那些垃圾堆密布的海滩上,他才可能摆脱六人的合力围攻。 挡在义云身前的是一个光头中年人,他是这一伙人的主导,接过很多次类似的任务,自然看出义云此时的反应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寻常人要逃跑,或者直接往前猛冲,或者退后一步,然后返身逃窜,那都不可能成功。 “这小杂种,有点意思。”中年人嘀咕了一声,却并不慌乱,他朝另外几个还在发愣的手下招了招手,有条不紊的追了过去。 来的六个人,可都是老手,在这种地方,杀掉义云这样的等潮虫,完全就是十拿九稳的事。 义云飞快的跑进海滩上的那一片垃圾山中,趁着四下昏暗的光亮,尽量放轻脚步,躲到了一堆数丈高的垃圾后。 身后追来的六个人,都认为义云不会对他们构成什么威胁,一个个大大咧咧,没有任何防备的意思。当然,六个杀过很多次人的成年恶棍,在对上义云这样一个少年,也确实不需要防备,何况在几个人的心中,还都认为义云已经饿了好几天。 看得出,追过来的六个人都是这样认为的:杀掉义云,只需要一步,那就是找到他,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没有任何危险。 “磨砺开锋。”义云脑海里闪过这四个字,他抽出腰际那柄只有二尺的锋利断剑,还是有些紧张,虽然他曾经在小巷子砸死过那个中年人,但真正有意识的杀人,这还是第一次,他深吸了一口气:“哈里拉神在上,是这些家伙先要杀我,因此,请一定宽恕我接下来所做的事。” 944章 磨砺开锋 身后追来的六个人,都认为义云不会对他们构成什么威胁,一个个大大咧咧,没有任何防备的意思。当然,六个杀过很多次人的成年恶棍,在对上义云这样一个少年,也确实不需要防备,何况在几个人的心中,还都认为义云已经饿了好几天。 看得出,追过来的六个人都是这样认为的:杀掉义云,只需要一步,那就是找到他,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没有任何危险。 “磨砺开锋。”义云脑海里闪过这四个字,他抽出腰际那柄只有二尺的锋利断剑,还是有些紧张,虽然他曾经在小巷子砸死过那个中年人,但真正有意识的杀人,这还是第一次,他深吸了一口气:“哈里拉神在上,是这些家伙先要杀我,因此,请一定宽恕我接下来所做的事。” 海滩上的垃圾堆很多,但义云并不想一直和他们躲猫猫下去。 他躲在垃圾堆后,小心的探出头去,来的六个人中,光头中年人的实力是最强的,另外五个人,则相对弱一些。必须在这些人心生警惕之前,先搞定那个光头中年人,否则等到这几个人意识到危机后,会非常麻烦。 反复斟酌后,义云确定下首要计划: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先杀掉那个光头中年人。 光头中年人显然对义云竟然能够逃走这件事很恼火,他一个人率先追进来,义云屏住呼吸,缩躲到垃圾堆后,他身上的褴褛衣衫,和这堆垃圾边沿的那些破衣烂衫混在一起,就算是白天,也不易被发现。 眼看着光头中年人一步步朝自己所在的位置靠过来,义云握紧手中断剑,舔了舔嘴唇,蓄势待发。 就在义云马上就要扑出去的时候,远处响起一个声音:“扎克大哥,你在哪?找到那个小杂种了吗?” “我在这!”光头中年人扎克有些恼火的回应了一声:“那个小杂种应该就在这附近,你们都给老子赶快找!竟然让他从我们这么多人的合围下逃走,这要是传出去,我们以后都别想接活了!” “是!”传来几声回应,接着就听到脚步声四下散开。 “小杂种,让我逮到你,一定先剥掉你的脸皮......”扎克恶毒的咒骂。义云悄无声息的凑身过去,站到光头中年人淡淡的影子里,然后慢慢站直了身体;他猛的伸出左手一下捂住嘴,以此同时右手握紧的断剑闪电般伸到扎克肥厚的脖子下,狠狠一拉,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将他割了喉。 鲜血瞬间就飙射出来,义云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只握着滴血断剑的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一下就把他按到地上,让光头中男人的一颗蛋形脑袋大半陷进了黑沙中,他先是剧烈的挣扎,接着浑身抽搐,手脚都在打摆子。 义云就那么用力的按住他的脑袋,黑沙完全渗透腥血,直到他的身体逐渐瘫软,确定死透后,义云才一下瘫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强忍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不适,义云起身准备离开,目光却注意到地上,由于刚才那光头中年人垂死时的挣扎,地上有一个干瘪的钱袋,和几枚散落的铜币,义云俯身捡了起来。 这家伙的钱袋里有三枚银币,其它的都是铜币,小心翼翼的将钱袋塞进怀里,义云那种不适的感觉缓解了一些。耳边依稀听到脚步声,义云赶紧放轻脚步,小心的朝另一堆垃圾走过去。 还有五个人,义云又像刚才那样,找了一处最适合藏身的垃圾堆,躲了进去。 这时,就看到几个火光亮起在远处,那五个人竟然点起了火把,义云心中暗自侥幸:要不是提前杀了那个光头中年人,他们都举着火把进来,那麻烦可就大了。有了火把照明,自己想要跟刚才一样偷袭,就难上了许多;并且那些家伙肯定会很快发现扎克的尸体,这更会增强他们的警惕性。 “扎克大哥?”远处又有人喊,义云心中一紧,不过很快就又响起一个压低的声音:“老大现在正在发怒,查理,你就别叫他了,专心找那个小杂种吧!” “是!这小杂种真是麻烦,先是失踪,现在又是逃跑,无论如何,逮住他后不能让他轻易就死了!我可得好好折磨发泄一番!” “哈哈!你这家伙难怪一直叫老大,是担心老大直接下手宰了那小杂种吧,你这个死基佬!” 那些人举着火把,从他们的言谈推测,肯定还没发现尸体,此时依旧是毫无防备的状态。 义云缩躲在垃圾堆后,屏住呼吸,四周弥漫恶臭,肮脏的浓雾笼罩,漆黑一片。 就着火把的光芒仔细观察。 五个人,一个身材臃肿的胖子,两个干瘦的高个子,还有一个佝偻背的驼子,一个说话阴柔的基佬。 这些人举着火把走到义云近处,让他非常苦恼,以一敌五?那简直就是找死。一直躲下去,显然也不行,正在义云纠结的时候,那个基佬和打趣他的驼子争吵起来,这两人互相喝骂一阵后,被其他人劝开,然后他们做出一个决定:分开寻找。 这让义云感到庆幸非常。 他静静的等待在那,很快,那个身材臃肿的胖子,就喘息着骂骂咧咧的来到义云所在的垃圾堆旁,拉开裤子撒尿。义云悄无声息的凑过去,他等待着,胖子完事眯着眼睛浑身一哆嗦。 就是现在! 义云趁身过去,在胖子肥肥的下巴仍旧颤抖时,断剑横伸到他脖子下,“唰!”发出一个极细微的声音,就好像手指在琴弦上划过般顺畅,这一次义云用上的力气较大,一剑割开了胖子的大半喉咙,他咕噜噜的吞咽了几下,肥肥的脑袋往前猛的耷拉下去,鲜血喷出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胖子还热着的身体不断抽搐,义云心中的不适感没有之前那么强,他俯身下去,从胖子腰际扯下一个钱袋,没想到这个胖子竟然比那个带头的人要富有一些,钱袋里有十枚银币和数十枚铜币。 945章 杀戮 就是现在! 义云趁身过去,在胖子肥肥的下巴仍旧颤抖时,断剑横伸到他脖子下,“唰!”发出一个极细微的声音,就好像手指在琴弦上划过般顺畅,这一次义云用上的力气较大,一剑割开了胖子的大半喉咙,他咕噜噜的吞咽了几下,肥肥的脑袋往前猛的耷拉下去,鲜血喷出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胖子还热着的身体不断抽搐,义云心中的不适感没有之前那么强,他俯身下去,从胖子腰际扯下一个钱袋,没想到这个胖子竟然比那个带头的人要富有一些,钱袋里有十枚银币和数十枚铜币。 这让义云大受鼓舞,胖子的右边还有一个鼓鼓的小包,他伸手取过来,打开一看:是啃吃了大半的猪肘子。 “这头死肥猪!”义云的心理压力消减得更多,一个想法就冒起在他脑海。 义云不再躲藏,他将手中的沾满鲜血的断剑在胖子身上擦干净,然后辨别声音走了出去,那个说话阴柔的基佬,小心翼翼的在垃圾堆边走着,一副深怕被弄脏的样子,他的腰际别了一把精致的月牙弯刀。 “啪!” 义云猛的将手中的那块油腻非常的猪肘子扔了出去,基佬的反应非常敏捷,他用几根手指捏着弯刀柄,手臂一动,就将那砸向他的猪肘子劈砍成好几段;义云心中骇然,幸好没偷袭这家伙,没想到他这么强。 “哎哟哟......死肥猪!脏死了!脏死了!”基佬砍开的那些猪肘子,好几块落到他衣服上,引得他用一种怪异的语调不住喊叫。他取出一块丝巾擦拭着身上的油腻,口里不住的埋怨。 机不可失!他直接冲了过去;基佬恰好抬头张口朝义云的方向喝骂,他将义云当成了那个胖子,没有丝毫防备,不等他看清,义云手中的断剑,狠狠的就往他张圆的口里插了进去,然后义云双手握住剑柄往前大力的一松。 一剑从基佬的嘴巴插进去,直接将他的脑袋穿透,由于用力太猛,基佬直接被这一剑插得仰面倒到了沙地上,义云呼了一口气,摸索过基佬的钱袋,里面只有十几枚铜币,和两条非常精致的丝巾,义云想要抽出断剑,却发现已经卡在那基佬的头骨中,看着手下那血糊糊的脑袋,要是立即使劲将断剑拔出来,肯定会溅一身污血。 他捡起基佬的弯刀直接离开。 还剩三个人,那两个高个子始终走在一起;而那个驼子,义云推测他的实力应该不弱,因为他之前无所顾忌的打趣基佬,他的实力最少和基佬相同,甚至比基佬还强。接连杀了三个人,义云手上沾染了不少鲜血,让他就感到自己周围弥漫起浓郁的血腥味。 义云正准备离开,就听到一个讥讽的声音响起:“查理!看来你不仅仅是个死基佬,还是个懒惰鬼!我们都在寻找那个小杂种,你却坐在这里偷懒!”义云这时站在基佬旁边的一堆垃圾下,身体正好被一蓬发臭海风吹起的垃圾挡住,同时那呼呼的风声,还掩盖住义云的呼吸。 基佬的尸体,由于刚才义云翻找他身上的财物,把他扶靠在垃圾旁,这时看上去,就像这家伙正坐在那打盹一般。 驼子一边说一边朝基佬走过来,见查理不回应,顿时恼火的急速往前一冲,然后狠狠的一脚就踢到了基佬身上。 “啪!”基佬的尸体被他一脚踢出好远,驼子顿时呆住,显然还在疑惑查理怎么不还手。 豁出去了!义云一咬牙,双脚朝地上的沙地一踢,在驼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蓬黑沙就砸到他的脸上,驼子反应非常迅速,他立即站定在远处,紧闭着眼,并不急于抹掉脸上的沙子,而是竖起耳朵听四下的声音。 已经冲出去一步的义云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应对,他也嘎然止步。 浓稠黑雾弥漫的海滩上,吹过一阵阵海风,佝偻身形的驼子紧闭着双眼,脑袋微微转动,同时他的手中平抬起一条黝黑的细铁棍;义云手持那柄精致的弯刀,雕塑一般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屏住呼吸。 “咣当!咣当!......” 几个铁皮罐子被风劲带动着朝两人这边滚过来,发出响亮的声音。“啪!”铁罐滚到驼子脚边,他手中的细铁棍一动,一下将那铁罐扎透,这时义云注意到他的细铁棍一段,锋利非常。 驼子依旧保持着那样耳朵竖起,脑袋微微转动的查探模样。 义云全力屏住呼吸,脖子上一根根青筋绽起,从刚才驼子电光火石的迅疾出手,义云明显感到自己和他存在不小的实力差距,看来自己从一开始就评估失误,这个驼子,才是这几个人中实力最强的。 这时就见驼子的脑袋转到一个方向后,就停了下来。 义云稍稍一想,看出了他的企图,驼子此时迎着风,脸上沾着的那些黑沙被风逐渐吹落。 不能再等了,义云一窜而起,在空中大口大口的喘息,驼子手一抬,那根细细的铁棍就激刺过来,义云没有退避,他直接就用手掌迎上去,锋利的细铁棍顿时穿透他的手掌,义云强忍住剧痛,手中的弯刀朝前狠狠挥出。 基佬的这柄弯刀非常锋利,在空中划过一道顺畅的寒光,驼子的脑袋就好似椰子般滚落沙地。 “嘶......” 义云抽出那根插穿他手掌的细铁棍,剧痛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他俯身在驼子弯曲如虾米般的尸体长搜索一番,得到一个脏兮兮的钱袋,里面只有七八枚铜币和一把魔晶钥匙,这让义云有点失望,他继续翻找,在驼子袖口中发现一个倒置的口袋,里面装了拇指大小的管状小瓶和一团裹紧成球的伤带。 于此同时,义云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着地上还没有熄灭的火把光线,他看到自己被细铁棍穿透的手掌整个浮肿起来,伤口的渗流出乌黑的污血,看来驼子的那根细铁棍锋利的尖端上淬了毒。 946章 中毒 “嘶......” 义云抽出那根插穿他手掌的细铁棍,剧痛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他俯身在驼子弯曲如虾米般的尸体长搜索一番,得到一个脏兮兮的钱袋,里面只有七八枚铜币和一把魔晶钥匙,这让义云有点失望,他继续翻找,在驼子袖口中发现一个倒置的口袋,里面装了拇指大小的管状小瓶和一团裹紧成球的伤带。 于此同时,义云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着地上还没有熄灭的火把光线,他看到自己被细铁棍穿透的手掌整个浮肿起来,伤口的渗流出乌黑的污血,看来驼子的那根细铁棍锋利的尖端上淬了毒。 拧开小瓶,里面装着几颗小指肚般的药丸,这种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他取出一颗药丸用弯刀柄压成粉末后放到伤口上,火辣辣的刺疼让他双手颤抖不已,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来,义云就发现,那些本来已经凝固的乌黑血块,这时都消融开,污血滴流,伤口处又热又痒,浮肿迅速消退,渗流出来的血逐渐呈现鲜红色。 看到了这种效果,义云再取出一颗药丸吞服下,然后抽开那条伤带将手掌包裹起来。 他捡起地上带毒的细铁棍,想了想后,就躲到了距离驼子尸体不远处的一个垃圾堆中。 “扎克大哥!马瑞!......” “查理!” 不一会,海滩成堆的垃圾间,就响起两个一前一后的喊声,是那两个形影不离的干瘦高个子;他们喊声中已经透露戒备,不管他们有没有发现尸体,这时的两人显然已经注意到了异常。 海滩上刮起海风,吹得一些垃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再加上海浪涌动拍打发出一波波的震响,被黑雾笼罩的污秽海滩并不寂静,但却让这两个高个子感到一种由心底而生的渗人,他们一前一后警惕的走过来。 一个高个子突然被什么绊了一跤,另外那人立即晃动手中的火把,同时从腰际抽出一柄寒光四射的锋利匕首。 “妈的!什么鬼!啊!是马瑞!他......” 就见这个高个子速度非常快的也抽出一柄锋利匕首,他骇然的往后朝义云藏身的地方退过来,趁着他慌乱的时候,义云将手中的细铁棍尽量慢的伸了出去,到距离他只有一指距离的时候,义云猛的加速激刺。 干瘦高个子警觉过来,脑袋往侧面一扭,躲过了这要贯穿他脑袋的一刺,不过细铁棍锋利的一段,还是划破他的脸颊。 “艾迪!” 另外那个高个子举着火把冲了过来,义云迅速的往后退出几步,这个高个子手中的匕首朝向义云:“小杂种!看来我们都低估你了!” 脸上被划伤的高个子艾迪站稳身形,伸手抹了一把渗出的血,吃了一惊:“啊!你刚才划伤我的是马瑞那条驼背毒虫的铁棍!” “驼背毒虫......”义云扬了扬手中的铁棍。 艾迪这时慌乱起来,他迅速转身在驼子的尸体上翻找。 “你要找的是这个吗?”义云举起那个管状小瓶,艾迪半边脸已经浮肿起来,发臭的黑血不断渗出,驼子这条铁棍上的毒药毒性扩散非常迅速,用上解药后解毒也很快。 “快给我!”艾迪恶狠狠的威胁:“不然我就宰了你!” 义云伸手摸鼻子一笑:“那不正是你们到这里的目的么?” 两个干瘦的高个子并行凑过来,中毒的艾迪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他很了解那个“驼背毒虫”马瑞铁棍上淬的毒,三天前一个很强状的流浪武士,被铁棍刺中后,不到一刻钟,就当场毙命,一想到那一幕,艾迪的眼中就充斥恐惧。 “快......快给我!”艾迪声音有些发抖:“把那个瓶子给我,就放你走!” 另一个高个子扭动了一下手腕:“艾迪,你不要惊慌,我马上杀了这个小杂种,把那瓶该死的东西抢过来。” “哈哈,好。”义云笑起来,然后往后急退,没有一点要和高个子相斗的意思:“如果是这样,我们就继续刚才的躲躲藏藏。不得不说,你们非常不熟悉这里,刚才那么多人都没找到我哦。” 艾迪心急如焚,他半边脸浮肿,一只眼睛已经完全看不清东西,他声音颤抖的说:“把你手中的解药给我!我保证放过你!我可以向哈里拉神起誓!”同时他哀声的转头看向身旁的干瘦高个子:“戈恩,放过他吧......” “艾迪,你不用担心,我会用最快的速度宰了了这可恶的小杂种!”戈恩重重的朝地上唾了一口,然后挥动锋利匕首就朝前冲了过来,义云嘴角弯起一丝笑意,往后慢慢退走,做出一副要逃走的趋势。 “不要!” 艾迪喝喊了一声,往前也冲了过来,然后就响起一声惨叫,这个中毒的高个子,手中的锋利匕首,已经狠狠插进了戈恩的背心。 “艾迪,你......”戈恩不敢相信的回头瞪看着艾迪,那个半边脸完全浮肿乌黑的干瘦高个子,另一只眼闪现强烈的求生渴望,他注意到义云停下来,就大声的嘶喊:“快给我解药!” 义云摇晃着那管状的瓶子,慢慢朝艾迪走过去,这个半边脸浮肿的高个子,则是迫不及待的迎着义云冲了过来。他眼巴巴的只盯看着身前的解药,浑然没有注意他的身后,那个背上插着匕首的戈恩双眼瞪圆的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 “啊!” 一声惨叫响起,两个干瘦的身影都扑倒在地。 义云慢慢的摇晃着药瓶走过去,整张脸大半呈现乌黑浮肿的艾迪,从他的额头露出一截锋利的匕首尖,那是戈恩垂死之前从他后脑勺插进去的。 “啪!” 将手中的药瓶扔到艾迪往前伸出的手掌中,海风肆虐,吹得海滩上的恶臭消散,义云深深的呼吸一口,就好像污秽海滩上那始终弥漫的恶臭已经完全消散。 笼罩海滩的黑雾裂开一块,往那看去,璀璨的星光,隐约可见。 947章 麦格玛酒 义云摇晃着那管状的瓶子,慢慢朝艾迪走过去,这个半边脸浮肿的高个子,则是迫不及待的迎着义云冲了过来。他眼巴巴的只盯看着身前的解药,浑然没有注意他的身后,那个背上插着匕首的戈恩双眼瞪圆的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 “啊!” 一声惨叫响起,两个干瘦的身影都扑倒在地。 义云慢慢的摇晃着药瓶走过去,整张脸大半呈现乌黑浮肿的艾迪,从他的额头露出一截锋利的匕首尖,那是戈恩垂死之前从他后脑勺插进去的。 “啪!” 将手中的药瓶扔到艾迪往前伸出的手掌中,海风肆虐,吹得海滩上的恶臭消散,义云深深的呼吸一口,就好像污秽海滩上那始终弥漫的恶臭已经完全消散。 笼罩海滩的黑雾裂开一块,往那看去,璀璨的星光,隐约可见。 沿着海滩一路夜行。 义云满手血腥,胸口激荡着一股莫名的热意,让他越走越快,最后直接就狂奔起来。 一个多时辰后,义云就跑出了污秽海滩的区域,那些经久不散的黑雾逐渐变淡,海滩上的垃圾也变得稀少,就到了那处激荡汹涌的海湾;这里是旋风海滩和污秽海滩的交接处,陡崖峭壁,怒浪拍击,水花溅起数丈高。 两个海滩,被这些完全不可能逾越的险阻隔成两片截然不同的区域。 义云一口气跑到陡崖下,弗里曼?奎因特正盘腿坐在上面,身前横摆着几盘美食和两个木桶。 “上来。”银发老者招了招手。 义云这时喘息着,疲惫到了极致,他干涩的吞咽了一下,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那块陡崖,这块陡崖是分隔旋风海滩和污秽海滩界限的最高处,其上海风凌厉,站稳脚后,义云迎风往两边各自看了一眼: 旋风海滩上,灯火点缀,一栋栋典雅的小楼庭院有序的排布,时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那里天朗气清,月光毫不吝啬的洒下,四处都是银光流淌;就是这样的夜晚看过去,也能感受到惬意、舒畅。 另一边的污秽海滩,则被一团肮脏的魔炭尘埃笼罩着,海湾里浮满各种垃圾,虫区完全处在一片粘稠的黑雾中,站在这里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时不时传来的一声凄厉惨叫和绝望哭声,彰显掩盖之下的肮脏和罪恶。 “义云?桑德斯,我都看到了,很不错。”银发老者伸手提起一个木桶扔给义云,他接在手中,拍开顶盖,浓烈的酒味迎面扑来。 “麦格玛酒,只产在彩虹荒野的烈酒,你现在很需要。”弗里曼说着这话,眼中泛动一种溢于言表的悸动:“那是我出生之地。” 除了发酸的葡萄酒,义云还没有见过其它酒,这时候胸口激荡的那种热意,让他口干舌燥,本来闻着这酒的味道,义云就感觉有些受不了,但身体不由自主的迎合过去,他提起木桶,咕嘟嘟喝了几大口,这酒喝进口里带着一点微甜的清凉,但一过了喉咙,就瞬间转变得火辣,就好似吞下了一股融化的铁浆,那种灼烧的感觉格外强烈。 有些昏头转向,义云伸手扯过一个盘子,里面是几块发黑的烤肉,他直接用手抓了塞进口里,这烤肉麻香酥软,入口即化,滋味超过以往义云吃过的所有东西。弗里曼也不管它,同样提起他手边的那个木桶喝了一口,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麦格玛酒,是彩虹荒野的特产酒,用滚烫沙丘上拇指大小的火枣为主要原料酿造,酒性非常悍烈,又被称为“滚烫岩浆”,一口下去,就感觉从喉咙往外将要喷火一般,就算是哈图拉村大树酒馆的无良老板,往一桶麦格玛酒里兑上两桶水,它依然是那边荒野上的第一烈酒。” “第一烈酒。”义云觉得天旋地转,他努力的稳住,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自顾自的胡乱抓着身前那些美食往嘴里塞,也是这时,他脑海里开始泛过一些情形:在肮脏的小巷子中,狠狠的将一块砖头砸开一个中年人的脑袋。 然后是自己的断剑划过那个中年的喉咙,然后是胖子,然后是插入大张开口中的一剑,然后是那个驼子,然后是那张中毒后浮肿的脸和僵硬伸直的双手......这些画面也是一幕幕正常的闪现,最后则是飞快的闪烁起来,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那眼花缭乱的速度让义云眩晕。 他猛的一转身,趴到陡崖的最前端,“哇!”的一口,就呕吐起来,下面的海浪剧烈翻涌。心中一直存在的郁结和那种说不出的难受,这时都汇聚在腹中,然后随着那些酒水食物,就从喉咙里涌出,都吐了出去。 不知何时,弗里曼已经站在自己身侧,他双手微微闪动七彩炫光,其下的海浪,随着他手指的微微而动,奏响一种平和的曲调,听在义云耳中,只觉得胸中陡然开阔,让他凭生酣畅淋漓的感觉。 “这可以说是祭奠,也可以说是庆贺。”弗里曼?奎因特口里慢悠悠的说:“神谕如此告诫我们:壮年人伤我,我把他杀了;少年人损我,我把他害了。若伤我爱者遭报七倍,害我爱者必遭报七十七倍!双足行走世间,双手掌握恩仇,给我一碗水恩情者,当以汪洋偿还,给我点燃仇恨火苗者,比以燎原怒火回报!” “义云?桑德斯,遇到你的时候,是在污秽海滩这种肮脏的地方,我本以为你的心智和血气都已经被消磨,只想给你一个强健的意志,回报于你;现在看来,你的心智和血气,跟意志一样已经磨砺开锋,那么,我就再帮你确定第二种天赋。” 说到这里,弗里曼?奎因特话语停顿一下,然后才慎重的说:“第一种天赋意志让你具备的实力,已经够你在摩哈特比这种地方很好的生存下去;但第二种天赋一旦确定,你就会再次踏入另一种不同的命运,甚至可能很快惨死;现在,我将选择权交给你。” 948章 第二种天赋 “这可以说是祭奠,也可以说是庆贺。”弗里曼?奎因特口里慢悠悠的说:“神谕如此告诫我们:壮年人伤我,我把他杀了;少年人损我,我把他害了。若伤我爱者遭报七倍,害我爱者必遭报七十七倍!双足行走世间,双手掌握恩仇,给我一碗水恩情者,当以汪洋偿还,给我点燃仇恨火苗者,比以燎原怒火回报!” “义云?桑德斯,遇到你的时候,是在污秽海滩这种肮脏的地方,我本以为你的心智和血气都已经被消磨,只想给你一个强健的意志,回报于你;现在看来,你的心智和血气,跟意志一样已经磨砺开锋,那么,我就再帮你确定第二种天赋。” 说到这里,弗里曼?奎因特话语停顿一下,然后才慎重的说:“第一种天赋意志让你具备的实力,已经够你在摩哈特比这种地方很好的生存下去;但第二种天赋一旦确定,你就会再次踏入另一种不同的命运,甚至可能很快惨死;现在,我将选择权交给你。” 弗里曼?奎因特双手缓缓而动,一个泛动七彩的五芒星阵再次出现,临空悬浮在义云身前,五星和浑圆的交接处,一个点格外明亮,那是义云的第一种天赋:意志;另外的九个光点稍显黯淡。 “你有一刻钟的时间考虑。” 银发老者说完,双手指头一动,那些激荡的海浪开始飞快盘旋,这时奏响的声音,低沉厚重,蕴含一种让人平静的柔和。 天赋,关乎命运。 弗里曼?奎因特记得他做此选择的时候,是再最后一秒才决定,他准备回身等待,让义云充分考虑。 “呼!” 五芒星阵的璀璨光芒陡然一亮,弗里曼刚转到一半的身体,又扭了回来;义云站在那里,已经做出了选择。 这么快!银发老者朝义云看过去,就见他的脸上,充斥一种神情:坚决。 再往星阵看去:第二个光点变亮,而剩下的八个光点愈加黯淡,就好像火星将要彻底熄灭。 “是什么?”义云?桑德斯注视着弗里曼?奎因特。 “格斗。”银发老者盯看着那五芒星阵逐渐消散空中。 弗里曼波澜不惊的语调,让义云听不出好坏,他轻咬了一下嘴唇问:“怎么样?” 银发老者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开口问道:“磨砺开锋,感觉如何?” 怎么问这个? 义云心里嘀咕了一下,那些画面刚才在他脑海里闪现,让他翻江倒海的呕吐,感觉,难道是那样?站在陡崖上,下面激浪拍打,水雾飞扬,冷厉而潮湿的海风迎面吹来,义云远远看去,就见一轮浑圆的银白色月亮高高悬挂,漫天的星辰璀璨。 他只觉得从小在虫区遭受各种欺辱,让他积郁在胸中的东西,一下都挥洒干净,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感觉泛起全身,义云不禁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然后盯看着弗里曼,干净利落的说出两个字:“痛快!” 弗里曼脸上表情变得格外严肃,语调凝重的说:“你确定的第二天赋格斗,是破坏神基里奥斯给予的天赋,曾经是哈里兰人引以为傲的天赋,不过正是因为他,让原大陆冰封千年......” “弃神给予的天赋!哈里拉神会降罪惩罚我......”义云有些惶恐不安。 弗里曼看向污秽海滩:“义云,难道你之前的生活,是哈里拉神祝福你?” 跳蚤一般生存在污秽海滩,每天豁出性命,才能获得发霉的面包,时时刻刻处在各种肮脏和罪恶中,随时有惨死的可能;回想之前的生活,义云心中悸动,再看眼前弗里曼带来的酒食,再看陡崖另一边的旋风海滩,他取过木桶,仰头灌了一通麦格玛酒:“去他-妈-的哈里拉神!” “哈哈!”弗里曼畅声一笑,满头银发在夜空中被海风吹扬而起:“小子,你现在就好好睡上一觉吧,接下来,我们还有几天的时间让你明白什么是格斗,然后,你该去带那个小女孩回来了。” “小科洛琳!”义云狠狠握紧拳头,脸上充满信心,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第二天涨潮的时候,惨死在垃圾间的扎克一伙被发现。 六具尸体,给虫区带来了极大的震动,就好似平静的热油中滴入了几滴冷水;扎克一伙人,在虫区也算是恶名昭彰,他们并不参与每天的涨潮捞垃圾,而是靠替人解决麻烦为生,虫区很多“等潮虫”都受过他们的毒打胁迫,甚至有人的妻儿被他们强行带走贩卖。 看着这平时作恶多端的六人惨死,虫区的等潮虫,暗地里都欣喜非常,很多穷困潦倒的等潮虫,都到洛希克商行买酒庆贺,导致当天那种发酸的葡萄酒销售一空,当天夜里,等潮虫居住的简陋窝棚区,破天荒的响起零落的笑声。 “是什么人干的!”在一间石屋里,一个脑袋特别大,个子很高,却身形佝偻好似龙虾的大汉,怒气冲冲的狠狠一拍桌子。 屋中的其他人,一个个都是大气不敢出。 这里是污秽海滩实力最强的一伙等潮虫,正在喝吼的人正是他们的老大“大头虾”。这伙等潮虫将一半的污秽海湾划为他们的捞取区域,还会将一些有姿色的女人贩卖给斯嘉丽经营的妓院,虽然还是等潮虫,但他们也能有这么一间石屋作为据点。 “有传言说是义云?桑德斯杀的......” “啪!”大头虾手一扬,桌上的一把铜壶,就直接砸到开口人的身上,滚烫的开水浇了那人一声,屋子里顿时响起杀猪般的惨叫声,大头虾脸上的横肉抖动:“义云!就那个小野种,能杀了扎克他们!你脑子怕是被毒瘤鲨啃坏了吧!” “老大,从那天我们闯到义云?桑德斯的窝棚,将科洛琳?莫瑞兹这小妮子带走后,除了当天洛希克商行的肥帕西见过义云外,之后他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 一个干瘦留着一把老鼠须的中年人,转了转浑黄的眼珠:“接着我按照你的意思找了扎克那些家伙去杀他,不想也没有找见,这事情一拖再拖,都快三个月了,昨天他们刚传信给我说发现义云的踪迹,却当天夜里就被杀了,我看,这事肯定和他有关。” 949章 大头虾 “有传言说是义云?桑德斯杀的......” “啪!”大头虾手一扬,桌上的一把铜壶,就直接砸到开口人的身上,滚烫的开水浇了那人一声,屋子里顿时响起杀猪般的惨叫声,大头虾脸上的横肉抖动:“义云!就那个小野种,能杀了扎克他们!你脑子怕是被毒瘤鲨啃坏了吧!” “老大,从那天我们闯到义云?桑德斯的窝棚,将科洛琳?莫瑞兹这小妮子带走后,除了当天洛希克商行的肥帕西见过义云外,之后他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 一个干瘦留着一把老鼠须的中年人,转了转浑黄的眼珠:“接着我按照你的意思找了扎克那些家伙去杀他,不想也没有找见,这事情一拖再拖,都快三个月了,昨天他们刚传信给我说发现义云的踪迹,却当天夜里就被杀了,我看,这事肯定和他有关。” 大头虾对这个老鼠须中年人很信服,但他还是不敢相信的说:“这小野种能杀了扎克他们六人!布鲁斯,你难道也认为这是真的?” 布鲁斯捋了捋焦黄的老鼠须,摇摇头:“我只是说这是肯定和义云?桑德斯有关,但说是他杀了扎克他们,完全不可能;我想,肯定是有人帮助他,对了,不如将那帮被义云抢走东西的小鬼叫过来问问。” 大头虾点点头。 很快,几个矮小的身影,就怯生生的走进了石屋,汤姆作为刚加入大头虾这一伙人的小孩,打从心里将能够进这间石屋当成最高的荣耀,这是他第二次进到这里,第一次是几个月前,义云在海滩从他们手中抢走了一个死老头,准确的说,是抢走了一个银球。 在屋中人的询问下,汤姆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最后他格外镇定的强调:“那个银球有婴孩拳头那么大,肯定是银的!怎么都能值几个银币!” 那天大头虾等人回来后,鼻青脸肿的汤姆,忐忑不安的将义云抢夺他们东西的事情汇报了。大头虾顿时大怒,上次那小子就从大头虾一伙人的区域里捞走了一件冲浪服,大头虾就派人砍了义云两刀作为警告。 没想到义云竟然还敢抢本应属于自己一伙人的东西,还是在海滩上抢!这简直就不能忍,大头虾当即带着人就直奔义云的住处,砸开铁门,没有寻见义云,于是就将他的窝棚抢劫一空,最后还在床下找到浑身颤抖的科洛琳?莫瑞兹。 这一头红发的女孩,有着白瓷一样的皮肤,碧蓝色眼睛,再加上已经可见雏形的身段,完全就是一个美人坯子;大头虾毫不犹豫的就将之带走,当他把这两眼空洞无神,一直在低声抽泣的女孩送到斯嘉丽面前时,那个身材肥圆的**,双眼放光,想看什么珍宝一般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科洛琳?莫瑞兹一遍,立即就给出了一个破天荒的好价格:三十个银币! 因此,大头虾才舍得出五个银币,让扎克一伙彻底搞定义云。 一切本来已经尘埃落定,这时随着扎克一伙人尸体的出现,让大头虾烦恼非常。 “死老头?”布鲁斯看向汤姆:“那是怎样一个老头?” 布鲁斯在大头虾这伙等潮虫中地位很高,汤姆看着他竟然亲自向自己问话,兴奋得满脸涨红,就仔细回想着,把关于那个老头的一切细节都详细的说了出来。 “这个老头,应该就是帮义云的人。”布鲁斯沉吟片刻后说道。 污秽海滩边,要是平常,只要过了涨潮时间,就不会再有什么人。 但今天,很多“等潮虫”都聚集在垃圾堆横布的海滩上,围看着六具摆成一排的尸体,其中一具没有脑袋的佝偻身体,就和他活着时候一样骇然,那是扎克一伙中最让人害怕的驼背毒虫马瑞?乔德森。 三个平时跟扎克一伙亲近的“等潮虫”,正在那替他们收殓。 突然,就响起一阵惊呼:“义云?桑德斯来了!” 挤挤攘攘的人群立即分开一条道来,义云就在众人注视之下,一步在沙滩上印下一个脚印的走到六具尸体旁,尽管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白天看着扎克等人,更觉得死相惊悚,不过他这时极为平静的用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该死!”然后就环抱双手,嘴角弯起一丝冷笑的扫看诸人。 那三个正在替这六人收尸的家伙,平时依靠扎克等人的凶名,也在虫区横行霸道,这时却没有一个人敢正面迎上义云的目光,其他的等潮虫,看着义云,都心生一种陌生感,似乎眼前站的这个哈里兰少年,已经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三个收尸人中,一个身材壮健的中年人,暴吼一声:“扎克大哥的死,肯定和这个小野种有关!应该把他抓起来,交给大头虾处置!” 摩哈特比官方并没有涉入这个区域,因此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一般都是交给势力最强的等潮虫团伙来处理。 四周寂静一片,无人回应。 壮健的中年人有些急了:“哼!你们谁要是不动手,被大头虾知道了,明天涨潮时,就别想下去捞东西!” 这些等潮虫们才喧闹起来,收尸的三个人趁势朝义云靠拢过来。 “这片海湾是大头虾一个人的吗?”义云瞪眼朝群情涌动的众人看过去,陡然一声厉吼:“来!抓我!”从这六具尸体被发现后,就风传是义云杀了他们,这时猛的被义云这么一吼,那些本来蠢蠢欲动的人,都立时又缩了回去。 海滩上聚集的等潮虫足有数百,这时除了那三个人外,竟无一人上前;当然,这些人并不是都怕了义云,而是看到众人中都没有人出头,自然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当出头鸟,何况这么多人都没动手,大头虾一伙人势力再强,也不可能让这么多人都不下海。 “来,抓我!”义云这时将目光看向那三个人,他心里还想着昨天夜里杀扎克这些人的情形,一股血性充溢胸口,随着他口里再一声喝吼,那三个人惊惶无措的都往后退出一步。 950章 来!抓我! 这些等潮虫们才喧闹起来,收尸的三个人趁势朝义云靠拢过来。 “这片海湾是大头虾一个人的吗?”义云瞪眼朝群情涌动的众人看过去,陡然一声厉吼:“来!抓我!”从这六具尸体被发现后,就风传是义云杀了他们,这时猛的被义云这么一吼,那些本来蠢蠢欲动的人,都立时又缩了回去。 海滩上聚集的等潮虫足有数百,这时除了那三个人外,竟无一人上前;当然,这些人并不是都怕了义云,而是看到众人中都没有人出头,自然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当出头鸟,何况这么多人都没动手,大头虾一伙人势力再强,也不可能让这么多人都不下海。 “来,抓我!”义云这时将目光看向那三个人,他心里还想着昨天夜里杀扎克这些人的情形,一股血性充溢胸口,随着他口里再一声喝吼,那三个人惊惶无措的都往后退出一步。 看到这三个平时嚣张非常的恶棍,都对义云生出畏惧,旁边的人群里,有人就不敢冒头的大声说:“这六个家伙,明明是自己酗酒斗殴而死,和义云有什么关系!” 这么一个莫名的声音,顿时引得一阵附和:“是呀,是呀!都是自己酗酒斗殴而死!” 更有平时被这一伙人欺负的等潮虫说:“让这些家伙自己酗酒斗殴而死!完全是哈里拉神降下的惩罚!” 各种声音响起,情势一下逆转,所有人再看向义云,目光中都充斥又敬又怕的神色。 三个收尸的恶棍,顿时被这种群情激奋吓到,甚至从人群中有人朝他们扔出几块石头,像他们这种恶棍,都是欺软怕硬的人,何曾见过眼前这种情形,于是都戒备的看着众人,寻了一个机会,连扎克等人的尸体都顾不上了,灰头土脸的鼠窜逃走。 “小野种,你等着!”三个人远远逃开后,才朝后喊出这么一句威胁的话,但都不用义云做任何回应,等潮虫中,已经响起一片哄笑。 这时从人群里冲出几个被扎克等人残害过的人,这些人都是那种唯唯若若的胆小鬼,在群情激奋的渲染下,竟然抓起扎克等人的尸体,直接就扔进了海湾中。 “好的,我就等着,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哦,否则,我会去找你们!”义云伸手摸摸鼻尖,大声说完后,他挺起胸膛,大步朝前迈出,就往虫区走了回去,这时,他的心呯呯直跳,刚才的情形,三个恶棍,加上这些等潮虫,要是都一拥而上,自己肯定不能抵过。 他冒着那样大的风险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接下来要去大头虾等人所在的石屋,救回科洛琳?莫瑞兹。今天他要是不出现,这些等潮虫肯定会在大头虾的威慑下,全部敌对自己;以他现在的实力,肯定不能应付。 义云?桑德斯这时出现,趁势让这些等潮虫同样畏惧他,接下来,在自己对付大头虾的时候,不奢望这些人帮忙,只要这些人依旧中立,那就可以了。 回到凌乱的窝棚,弗里曼?奎因特已经等在那里。 银发老者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义云,微微叹息了一声:“你身上已经有了基里奥斯的气息。” “这样是不是不好?”义云模糊感到弗里曼看他的眼神中,带上一丝没法形容的怪异。 “不,很好。”弗里曼凝重的看向义云,用从来没有过的严肃语气说:“运用格斗天赋,那不是只诀胜负的比试竞技,而是关乎生死的个格杀战斗。我教你运用格斗天赋的方法,必然就会让你走上一条杀与被杀的道路,以后你将要遇到的凶险,可比你现在大多了,你会发现这种苟且偷生的日子,是如此惬意轻松。甚至,你可能变成基里奥斯那样让众人惧怕厌恶的人,只怕到了那时,你会后悔怨恨。” “这些天,我看到了星辰,看到了月光,看到了没有垃圾的海滩,吃到了没有发霉长蛆的肉,喝到了没有掺水发酸的酒,多好啊!这个世间,想来还有更多更美妙的东西,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何况,现在我最宝贵、最想守护的人小科洛琳,还落在那些人手中等我去救!” 义云?桑德斯握紧双拳,抬头看向弗里曼?奎因特:“若说不怨恨,那是假的,我怨恨的东西太多太多,但,我绝不后悔!” “绝不后悔!”弗里曼盯看着义云:“好,既然这样,我就教你运用运用格斗天赋最佳的《星空斩诀》和《大地击术》,《星空斩诀》主要提升你的格斗速度,《大地击术》则用于增长你格斗的力量,两种同时练习,能够让你的格斗实力全面加强!可以说,只要你充分掌握了《星空斩诀》和《大地击术》,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你想守护谁,别人就不敢动她分毫。甚至,你可以斩杀众神!” “斩杀众神!”义云听得血脉贲张,不过心中对银发老者最后那一句话,还是感到惊骇:自己只要能带着小科洛琳,去好好的见闻一番即可,对于斩杀众神,他丝毫不感兴趣。 义云心中突然泛过一个念头:“既然这《星空斩诀》和《大地击术》是最佳运用格斗天赋的东西,它们和破坏神基里奥斯有什么关联吗?” “有,唯一充分掌握《星空斩诀》和《大地击术》的人就是基里奥斯。” “啊!万塔之城里的法师说,是破坏神让天堂般的原大陆沦入邪恶,是他冰封了故土家园,让我们流离失所,避难到这样的地方受尽苦难,他是被抛弃之神......” “生活在虫区这样的地方,你早就已经是神抛弃之人。” 义云一愣,久久不语。 仔细想了好几遍,确实如此,他深吸一口气,恭敬的拜倒在弗里曼?奎因特身前:“我愿意学,多谢!” 一些时候,一些情况下,就算明知是魔鬼的契约,人还是会心甘情愿的签下自己的姓名,同时感激得热泪盈眶。 951章 《大地击术》 “有,唯一充分掌握《星空斩诀》和《大地击术》的人就是基里奥斯。” “啊!万塔之城里的法师说,是破坏神让天堂般的原大陆沦入邪恶,是他冰封了故土家园,让我们流离失所,避难到这样的地方受尽苦难,他是被抛弃之神......” “生活在虫区这样的地方,你早就已经是神抛弃之人。” 义云一愣,久久不语。 仔细想了好几遍,确实如此,他深吸一口气,恭敬的拜倒在弗里曼?奎因特身前:“我愿意学,多谢!” 一些时候,一些情况下,就算明知是魔鬼的契约,人还是会心甘情愿的签下自己的姓名,同时感激得热泪盈眶。 大头虾带人闯进义云窝棚的时候,已经将里面所有能毁的东西都毁掉,这时义云索性将那些东西都清理到一边,整个窝棚里就空荡荡的,弗里曼仔细的先将《星空斩诀》和《大地击术》讲解了一遍。 义云已经有锻炼意志时候的体格,这时学习起《星空斩诀》和《大地击术》的进展很快。 《星空斩诀》提升的是格斗速度,主导是攻击,包括的手脚四肢的速度,头部转动的速度,眼睛寻看的速度,耳朵听的速度......只有将整个身体的各个部位速度都提升一番后,双手就可以劈出劲风,称为:半月斩。 当然,要是结合武器施展半月斩,威能更强。 《大地击术》则是增长格斗的力量,主导却偏向防御,义云一开始没有明白,按照弗里曼教导的方式练习几遍后,他才理解过来,《大地击术》是通过不断增长自身体格的力量,使身体处在一种本身坚挺,同时还具备一定反伤的能力;主要体现在加上身体各部分的力量,使每一次攻击都达到威能最大化,在力量整体提升后,可以直接用身体以攻为守,达到这一实力范畴后,身体具备的“突击”的能力。 半月斩和突击,是结合格斗天赋后学习《星空斩诀》和《大地击术》能够达到的两个最初级阶段。 虫区,黑雾依旧弥漫。 占大多数的窝棚区没有一丝灯光,只有在窝棚区中央的那一片石头建筑里灯火通明,各个“等潮虫”团伙,都已经将捞取的垃圾出手,或者卖到布鲁克仓库,或者卖进黑市,就着石屋黯淡的灯光,一群等潮虫正在分配一堆散逸昏黄色光泽的铜币。 斯嘉丽经营的那栋最大石屋前,围站了一圈穿着廉价暴露衣衫的妓-女,这些女人的脸上都涂了厚厚的脂粉,不是为了多美,而是为了掩饰她们的年纪;在虫区这间石屋卖的女人,都是年轻时候被送到鲨齿海滩出售了数十年身体的女人,她们很多从小女孩时候一直被迫从事这种行业,然后每天夜里被数十个人享用,随说年龄的增长,愿意把她们压到身下的男人越来越少,最后等到数月没人光顾的时候,她们就会被送回这里,然后从那些可怜巴巴依靠垃圾为生的“等潮虫”身上赚取极为稀少的铜币。 据说就算她们死后,斯嘉丽还会将她们的尸体卖给黑暗法师作为黑魔法的原料。 “你真是救了我一命。”斯嘉丽看着身前站立的科洛琳?莫瑞兹,这个女孩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神空洞没有任何情绪;快三个月前,大头虾将她带来的时候,斯嘉丽简直乐坏了,当时她刚亲自前往鲨齿海滩送了一匹“货”,却当场被索斯狠狠扇了几耳光,那个铁塔般皮肤黝黑的大汉,有着“狂暴黑熊”之称,他是摩哈特比大半妓院的掌控者,烈鞭公会的会长。 在狠踢斯嘉丽肥圆屁股,将她送走时,索斯警告她:“肥母猪,给你三个月时间,给我找一个能让我看过眼的女孩,否则,我就把你捆在虫区,虽然你恶心得我看了就反胃,但我相信,一个铜币来一次,那些低贱的等潮虫肯定非常乐意不间断的爬到你身上,直到你死!” 胆战心惊回来后,斯嘉丽全力的督促那些流氓、恶棍、人贩子,帮她找女孩,但没有一个能够拿出手的,直到她看见了科洛琳?莫瑞兹,斯嘉丽眼前一亮的同时,直接就开出了三十个银币的破天荒高价。 这个女孩肯定能让索斯满意。 接下来的近三个月里,斯嘉丽把这女孩当成她亲生女儿一般疼爱照顾,让她好好调养,现在的科洛琳?莫瑞兹尽管看起来依旧是一副木呆呆的模样,但那一头红发,蓝宝石般的双眼,凝乳般的肌肤,再搭配极佳的身材,让斯嘉丽这个见过无数女孩的**都惊艳非常。 “走吧,本来说再让你好好调养几周,但索斯已经急不可耐的催我了。今夜就将你送到一个比这里要好上千百倍的海滩,让你过上那些‘等潮虫’想都不敢想的生活。”斯嘉丽关怀的抚摸着女孩手脚上捆住她的细细银链子。 “求你放了我吧,我什么地方也不想去,义云哥哥会找不到我的。”科洛琳?莫瑞兹哀求:“求求你。” 斯嘉丽伸手抚摸着科洛琳极美的脸:“要不是马上要送你走,我一定会好好给你一顿鞭子;别说傻话了,小宝贝,你将会见到我们的会长索斯,他在鲨齿海滩可都是大人物,你那什么义云哥哥,给他**趾的机会都没有。” 两辆马车飞驶而出,朝着鲨齿海滩疾驰而去。 斯嘉丽经营的妓院,有一个不名字:布瓦热尔。但虫区到此寻乐的等潮虫,更习惯叫这里:母虫窝。 这是从原大陆带来的恶神之名,布瓦热尔长着毒蝎的身躯,拖着七条蛇尾,男女侍奉给此神繁衍生息的精卵,因而不孕不育,布瓦热尔庇佑这些从事皮肉生意的人,在痛苦的沉沦中尽享鱼水之欢,不染恶疾。 布瓦热尔,室内有一件布置典雅的房间,那并不对等潮虫开放,是斯嘉丽的专属房间,据说这个肥胖如猪的女人,会在夜里和七八个长相英俊的等潮虫在里面寻欢。此时房间灯火通明,斯嘉丽却并不在里面。 952章 布瓦热尔 两辆马车飞驶而出,朝着鲨齿海滩疾驰而去。 斯嘉丽经营的妓院,有一个不名字:布瓦热尔。但虫区到此寻乐的等潮虫,更习惯叫这里:母虫窝。 这是从原大陆带来的恶神之名,布瓦热尔长着毒蝎的身躯,拖着七条蛇尾,男女侍奉给此神繁衍生息的精卵,因而不孕不育,布瓦热尔庇佑这些从事皮肉生意的人,在痛苦的沉沦中尽享鱼水之欢,不染恶疾。 布瓦热尔,室内有一件布置典雅的房间,那并不对等潮虫开放,是斯嘉丽的专属房间,据说这个肥胖如猪的女人,会在夜里和七八个长相英俊的等潮虫在里面寻欢。此时房间灯火通明,斯嘉丽却并不在里面。 三个肯定不会服务等潮虫的美艳少女,正在房间内摇曳身姿,她们身上都悬挂一串串小铃铛,随着曼妙的舞姿扭动,发出阵阵诱惑的声响。 宽大的皮椅子上,坐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他浑身皮肤黝黑,腰系一条铜章结成的宽腰带,一双眼睛不断从那三个舞动的少女身上滚过,拳头般的喉结随之滑动。 “昆布管事,我们斯嘉丽老板已经亲自将那个女孩送往鲨齿海滩,她特别吩咐我,把这些将要送往鲨齿海滩的少女叫出来,让您先挑选一下,尽可能的指导她们技巧,一会儿就辛苦您了。嘿嘿......”壮汉身边,一个身材干瘦的中年人,满脸带着谄媚的笑意,连连鞠躬:“您看上哪一个了?” 昆布一双充斥兴奋的眼睛,盯看着眼前的三个少女,伸出三根手指。 “哦,三号艾媚儿,嘿嘿,管事您眼光真不错啊,她可是这批货中身姿最好的,那一对挺峰,鼓鼓的,简直......”中年人淫-笑着满口赞誉。 昆布侧头盯看着中年人,嘴角划过一个笑容,将伸出的三根手指一下紧握成拳:“不是三号,是这三个,我都要!” 中年人愣了一下,随即掩嘴笑着赞誉:“嘿嘿,昆布管事真不愧是会长最看重的人,真是虎将雄风!” “好啦!”昆布有些不耐烦:“这次送过去的那个女孩,我也看过了,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小尤物,会长肯定会满意的。索斯会长那边,我会尽力说好话的,让你们早日从这里调回鲨齿海滩。” “多谢,多谢!有昆布管事这番话,我们斯嘉丽老板一定会乐坏的!”中年人更加毕恭毕敬,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对了,这小美妞的什么哥哥,也要尽快处理干净,索斯会长最烦的就是麻烦。”昆布提醒了一下。 中年人脸色微微一变,不过随即恢复那种宛如天生在他脸上的媚笑:“一定,一定,只是一个肮脏的等潮虫而已。” “虫区这鬼地方,肮脏不堪,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唯一不错的也就只剩下这些小妞了......”昆布一摆手,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雅各布,你可以走了。” “是!是!” 中年人赶紧往外退走,昆布猛的起身,恶狼一般扑向那三个有些无措的少女,其中一个发出绝望的哀求:“雅各布主管,你不是说只用跳舞吗......” “是啊!”雅各布嘿嘿一笑:“这位从鲨齿海滩来的昆布管事,会教你们一些更有意思的舞蹈,你们都要好好学哦......” 房间门一下关上,里面就传来昆布得意的大笑,和少女凄厉的惨叫。 魔炭粉尘构成的黑雾笼罩,这里见不到任何星光和月色。布瓦热尔,灯火辉煌,虫区的其它地方都是一片漆黑。 很多等潮虫出入其下,在这里选一个年老色衰的妓-女,把身体里积攒的东西,和积攒很长时间的钱币,在一阵剧烈的气喘吁吁后,都留在了这里。 布瓦热尔的每一个入口,都有大头虾团伙中的等潮虫看守,大头虾一伙人,除了捞取垃圾以外,还是为这间妓-院维持看护的一群恶犬。 刚在这个地方惹事的等潮虫,当天夜里就会被抛扔进海湾,第二天涨潮的时候,有些人就会捞到这些闹事人血迹斑斑的破衣烂衫。 义云站在通往布瓦热尔的沙道路口,黑雾阻挡在他身前,只能依稀看到那间妓-院亮起的灯光,好似一只只尾部发出黯淡黄光的海萤虫。 他穿着一身贴身的灰衣,上面满是补丁,那根杀掉驼背马瑞得到的细铁棍斜背在身后,他的腰间挂着那柄弯刀,手里则拿着那截二尺断剑,从海滩回来后,义云找了个机会把这柄断剑简单加工了一下,现在断口处被磨得锋利,看起来就是一柄怪异的长条形匕首。 弗里曼还将他的头发涂上了厚厚的油脂,然后定型为鲨鱼鱼鳍的滑稽样子,在他脸上则涂上颜色鲜艳的油彩,用那老者的说法:“做一些危险的事情,最好把自己弄得模样怪异一些,那样能更让对手心生恐惧。” 布瓦热尔的厕所,是大头虾一伙等潮虫看守最为松懈的地方。 义云轻蹑脚步,顺着那种臭味,找到厕所后,一翻身跳了进去,果然,这里一个看守都没有。 “啊!” 突然听到一声短促的惨叫,非常稚嫩,但肯定不是小科洛琳,不过义云还是小心的顺声过去,他躲在一堵墙边,就看到两个身材干瘦的中年人,正朝着一个小男孩拳打脚踢,同时口里骂骂咧咧:“小杂种!扎克已经死了!快滚!那个恶棍也没有完成斯嘉丽老板交给他的任务!一个恶棍收养的小杂种,还真是不怕死!” 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却很坚强,就是被这么毒打,竟然也没有哭喊,只是实在忍受不住的时候,才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 一个中年人揪住小男孩的略显过长的头发,警告一般喝骂:“小杂种!你居然敢来找我们收钱!我看扎克那个恶棍,肯定是被哈里拉神送到地狱去了!” “你们也应该去地狱!”男孩愤怒的大吼一声,然后咬牙切齿的说:“我们黑沙帮和你们的约定是:达成任务支付五个银币,没达成任务,为此死掉的人,你们每个也要支付十个铜币!现在我们死了六个,你们应该支付六十个铜币!快给我钱!” 953章 黑沙帮 突然听到一声短促的惨叫,非常稚嫩,但肯定不是小科洛琳,不过义云还是小心的顺声过去,他躲在一堵墙边,就看到两个身材干瘦的中年人,正朝着一个小男孩拳打脚踢,同时口里骂骂咧咧:“小杂种!扎克已经死了!快滚!那个恶棍也没有完成斯嘉丽老板交给他的任务!一个恶棍收养的小杂种,还真是不怕死!” 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却很坚强,就是被这么毒打,竟然也没有哭喊,只是实在忍受不住的时候,才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 一个中年人揪住小男孩的略显过长的头发,警告一般喝骂:“小杂种!你居然敢来找我们收钱!我看扎克那个恶棍,肯定是被哈里拉神送到地狱去了!” “你们也应该去地狱!”男孩愤怒的大吼一声,然后咬牙切齿的说:“我们黑沙帮和你们的约定是:达成任务支付五个银币,没达成任务,为此死掉的人,你们每个也要支付十个铜币!现在我们死了六个,你们应该支付六十个铜币!快给我钱!” “妈的!什么鬼黑沙帮!扎克一伙就六个人,都死干净了!”一个中年人狠狠一拳就砸到小男孩身上。 小男孩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几声,嘴角渗血,踉跄的后退几步,勉强站稳后,瞪看着眼前的两人:“黑沙帮有九个人,没有死干净,还有我和米伦奶奶,所有,请付钱!” “你!哈哈!”一个中年人不禁嗤笑起来。 另一个中年人迈步走过去,狠狠一脚蹬在男孩胸口,男孩顿时仰面倒下,这个中年人顺势踩住他的胸口,然后狠狠唾弃一口:“黑沙帮,是吧!”他从腰际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也好,宰了扔到粪窖里!” 两个中年人围住小男孩,就要杀了他。 一阵风吹过,带来寒意,却没将黑雾吹散半点。 “嘿嘿,要钱是吧!”中年人冷笑着,扬起匕首就狠狠扎下去。 “唰!” 鲜血四溅,飙射到小男孩脸上,中年人脸上保持着那种冷笑,眼神倏然变得错愕,一颗脑袋就滚到了地上。 义云手中断剑制成的方头匕首,划过一道轻微的月牙般寒光,一剑就将中年人的脖子直接斩断干净。 《星空斩诀》最初级:半月斩。 这几天数万遍机械般的练习,让义云虽然是首次施展,也娴熟非常。 另外那个中年人呆愣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即抽出匕首,就朝义云攻击过来,义云有意识的用上《大地击术》,他的身体不退反进的朝中年人迎过去,手中的“方头匕首”一下携带力量刺出,这是《大地击术》的最初级:突击。 之前的“半月斩”速度非常快,几乎是瞬间完成;“突击”则更多的体现在力量上,义云这么靠过去,手中的利器狠狠刺中中年人的胸口,一股大力爆发,直接就将他的胸口爆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 速度,力量。 义云充分感受到两种格斗方式的不同点,对格斗天赋的体会更深。 “啊......”中年人张圆了口,就要发出一个惨叫,义云反手一剑,半月斩!中年人的声音嘎然而止,脑袋咕噜噜滚到地上。 小男孩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伸手抹掉脸上的血渍,看着手上的鲜红,他明显流露惧意。不过很快,男孩眼中的惧意消失,竟然变得有些兴奋的眼巴巴盯看着义云。 “往后走出五十步,石墙上有几个可以落脚的小洞,你可以翻墙离开了。”义云轻声的朝男孩说。 小男孩却并没有走的意思,他打量着义云用油脂固定宛如鲨鱼鱼鳍的头发,打量着他脸上的鲜艳油彩,打量着义云手中沾血的断剑,和他背后的锋利细铁棍。 “我叫莱昂纳多?迪奥。” “很不错的名字。” 莱昂纳多兴奋的说:“是的,我原来叫莱昂纳多?桑德斯,是野种的名字,是米伦奶奶给了我这个姓!” “哦,现在,莱昂纳多?迪奥,你可以走了。”义云语调平静的说完,转身准备继续实施他的计划。 “我不能走。”莱昂纳多追上来:“我需要拿到钱,米伦奶奶病得很重,如果没有钱尽快治疗,她会死。” 从刚才中年人跟男孩的对话,义云知道他和扎克有关,因此对莱昂纳多并没有什么好感:“这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刚才你本来已经死了。” “恩,现在我还没死,只要我不死,就一定要让米伦奶奶得到治疗,扎克是坏人,死了没什么,但米伦奶奶是好人,我不想她死。” 听到这番话,义云反而有些搞不清莱昂纳多和扎克那一伙人的关系了。 “啊!布托!乔德!” 响起一个惊诧的喊声,两个和地上死去中年人穿着一样款式衣服的人冲了进来;义云毫不犹疑,抽出腰际的弯刀,一手断剑一手弯刀的跳跃而起,他目光左右一分,确定好冲进来两人的脖子所在。 弯刀的一边是半月斩,直接将左边一人的脖子斩断;另一边的断剑,则施展突击,一下就将右边那人的脖子爆出一个拳头血洞。 “啪嗒!唰!” 整齐的两个声音响起,一颗脑袋在地上滚动,脸上带着惊骇;另一个人则倏然跪倒在地,脖子处,鲜血横流。 这样惊悚的一击双杀,对面的男孩莱昂纳多呼吸变得急促,他往前走出一步,站到义云身前:“你也是来找这帮家伙算账的,对吧?” “不是。”义云微微摇头:“我是来救一个女孩,然后,杀光他们。” “他们一般都将那些可怜的女孩关在隐蔽的密室里,你肯定需要一个人带路。”莱昂纳多一双眼睛发亮,他挺起胸膛,反手朝自己一指:“我很了解这里,扎克带我来过好几次,我知道他们的每一个地方。” 越快救出小科洛琳越好,义云俯身从地上的血泊中捡起一柄匕首丢给男孩:“我只能救人和杀光这些家伙,他们欠你的钱,可能没有机会给你了。” 954章 我是来救一个女孩 这样惊悚的一击双杀,对面的男孩莱昂纳多呼吸变得急促,他往前走出一步,站到义云身前:“你也是来找这帮家伙算账的,对吧?” “不是。”义云微微摇头:“我是来救一个女孩,然后,杀光他们。” “他们一般都将那些可怜的女孩关在隐蔽的密室里,你肯定需要一个人带路。”莱昂纳多一双眼睛发亮,他挺起胸膛,反手朝自己一指:“我很了解这里,扎克带我来过好几次,我知道他们的每一个地方。” 越快救出小科洛琳越好,义云俯身从地上的血泊中捡起一柄匕首丢给男孩:“我只能救人和杀光这些家伙,他们欠你的钱,可能没有机会给你了。” “米伦奶奶常和我说:从死人身上,更容易拿钱。”男孩将匕首上的血渍擦拭干净,他双眼发亮得厉害,非常兴奋:“我知道一条隐蔽的路,可以悄无声息的进去,然后我们就可以在他们毫无知觉的情形下动手。” “不。”义云摇摇头,他晃动一下手中的断剑和弯刀,然后一脚踢开由厕所通往里间的门:“现在,我要光明正大的杀进去。” 来之前,他已经计划好了,先不急于去救小科洛琳,一旦进入布瓦热尔,他就不打算再躲躲藏藏,而是直接杀进去,把这些坏家伙都搞定之后,再带上女孩绝对安全的离开。 先救科洛琳,反而会让自己和她都处在一种不利的位置。 刚才连杀四人,已经让义云充分明白自己现在的实力,就和在海滩杀六人磨砺开锋一般,现在,他还能通过真正的实战,充分体会《星空斩诀》和《大地击术》。 “嘭!” 厕所通往里间的门一下被踢飞,里面身着护卫服饰的一个中年人愣了一下,随即挥动长刀,砍杀过来。 义云几乎都没看他,弯刀一挥,直接将他挥动长刀的双手割下来,另一只手的断剑,则击中他的脑袋,顿时爆开一蓬红红白白的东西。 没有惨叫,但是那好似礼花一般爆开的血红色,瞬间就让里间本来挤挤攘攘的人们愕然,然后就哄然惊叫起来,整个里间乱成一团,空气中弥漫酸葡萄酒和廉价香水的味道,几伙平时就眼热大头虾团伙好处的等潮虫,则是幸灾乐祸的想:不知道是那一伙等潮虫出手了!打个照面就杀掉一个,太狠了! 里间的人,都跳躲到一边,朝来人看去。 污秽海滩上,等潮虫间经常火拼,都是一群人对一群人,当看清来人后,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来人只有两个:一个怪模怪样,满脸涂着鲜艳油彩;另一个鼻青脸肿、灰头土脸,不过是个小孩。 “真是不知死活!只有两个人......” “哎,看清楚,还有一个是小孩,这简直就是找死。” 大头虾一伙安排在这的护卫,都是身强力壮的中年“等潮虫”,足有二三十人,更不要说,布瓦热尔还有几个从鲨齿海滩派来的打手,据说都是已经完全拥有天赋的职业者。眼前的这两个人,就这么冲进来,完全就是送死。 进入到里间后,人们都退避到一旁,却无人离开。 莱昂纳多跟在义云身后,已经将匕首藏好,他机灵的朝义云眨了眨眼,然后摆出一副惊慌的表情,钻逃进了人群中。 “看来,那个小男孩不是和他一路的,这个家伙真是胆大,一个人敢来这里!” 男孩躲在人群里,蓄势待发,莱昂纳多非常聪明:他不想成为义云的累赘,这样让诸人都认为他和义云不是一起的后,他还可以出其不意的帮上义云。 “妈的,宰了这个不知从那冒出来的混蛋!”响起一声恼火的吼骂。 九个身着同样护卫服饰的人,分开人群走了出来,将义云团团围住。 都是大头虾一伙中实力不错的人,四个手中都提着长刀,其他五人则提着铁棍和钉满锋利锈钉子的木棒。 旁边环围一圈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往后退出几步,让中间的场地更加宽阔了些,在众人看来,这完全就是九人虐杀的局面。 “这家伙惨了,应该没有全尸。”看客中,一个身材肥圆的胖子兴致勃勃的分析,因为“等潮虫”大多骨瘦如柴,这个胖子站在那就显得很突出。 四个手提长刀的护卫率先喝喊着冲了上去,本来看到义云只有一个人,护卫们是用不着如此大张旗鼓的,但看着义云一击直接轰爆那个护卫的脑袋,让这些护卫又惊又恨,因此才会有如此大张旗鼓的阵势。 一片刀光迎面泼洒而来,直接就要将义云笼罩其中。 “呼!” 他双**叉一踢,是半月斩!义云用双脚施展半月斩后,踢出两道劲风,被脚下的力道一松,义云径直跳到了一张桌子上。四个用刀护卫反应也很快,立即就调转方向,朝义云所在继续劈砍,让义云依旧处在他们的刀风罡气之中。 这时就见义云双脚夹住木桌的两边,狠狠往上一冲,就将那张木桌带起,凭空提升几尺。 “噼里啪啦!”响起四声爆响,四柄利刀,就劈砍中桌子,就在这时,义云整个身体带着桌子往下狠狠一沉,顿时由木桌牵引着砍陷下去的利刀,往下猛的一顿,四个用刀护卫都是措手不及,这时的义云则是敏捷的往上一弹,然后在空中倏然转身,他手中的弯刀断剑,已经朝最近的一个护卫挡去。 “咔嘣!” 发出一声格外脆利的响声,义云用断剑抵住护卫的长刀,另外一只手的弯刀,则是绕到护卫的脖子上,这个护卫反应相当快,他立时就将手中的长刀回撤,整个人也同时往后缩,想要避开义云砍向他脖子的弯刀。 “唰!” 义云迅速的将手中弯刀往回一抽,虽然护卫躲避及时,脖子也被割开大半,他惨叫着,伸手想要捂住脖子,义云本来被他利刀挡住的断剑趁此机会,一剑就朝他的面门插了下去,这个护卫立时仰面躺倒在地,手脚四肢不断抽搐。 955章 杀光 这时就见义云双脚夹住木桌的两边,狠狠往上一冲,就将那张木桌带起,凭空提升几尺。 “噼里啪啦!”响起四声爆响,四柄利刀,就劈砍中桌子,就在这时,义云整个身体带着桌子往下狠狠一沉,顿时由木桌牵引着砍陷下去的利刀,往下猛的一顿,四个用刀护卫都是措手不及,这时的义云则是敏捷的往上一弹,然后在空中倏然转身,他手中的弯刀断剑,已经朝最近的一个护卫挡去。 “咔嘣!” 发出一声格外脆利的响声,义云用断剑抵住护卫的长刀,另外一只手的弯刀,则是绕到护卫的脖子上,这个护卫反应相当快,他立时就将手中的长刀回撤,整个人也同时往后缩,想要避开义云砍向他脖子的弯刀。 “唰!” 义云迅速的将手中弯刀往回一抽,虽然护卫躲避及时,脖子也被割开大半,他惨叫着,伸手想要捂住脖子,义云本来被他利刀挡住的断剑趁此机会,一剑就朝他的面门插了下去,这个护卫立时仰面躺倒在地,手脚四肢不断抽搐。 “怎么可能!”四个人合围,还被击杀一个!尤其是在这种众目睽睽的情形下,旁边本来不准备动手的其他几个护卫看不下去了,都涌了上来。 “啪!” 死掉的那个护卫脖子上的鲜血喷出,其他三个用刀护卫呆愣了一下,完全不敢相信,义云趁机踢碎脚下的木桌,一时之间,木屑横飞,那三个处在最中间的护卫最先被木屑砸中,一个个都慌忙的拨开那些遮挡视线的木屑。 “嗖!嗖!嗖!......” 三声枪刺木头一般的声音响过,那三个用刀护卫的脖子上,都被扎穿一个拇指大小的窟窿,再看义云已经将血淋漓的断剑挂回腰际,他的手中,则是拿着的是那根淬毒的铁棍。 驼背毒虫的这条铁棍,一端尖的锋利非常,因为淬了毒,在灯光的映照下,间或的泛过一层水波般的绿芒。 木屑散尽,地上有了四具尸体。 剩下的五人提着铁棍和钉满锋利锈钉子的木棒,但都被义云这种以一杀四的方式骇住,脸上都充斥惊恐不安的神情。 一下杀了四个!看客们都屏住呼吸,面面相觑:没想到这满脸油彩的人,会这么凶悍,刚才可以说是电光火石的瞬间,义云就那么腾空而起,木屑横飞,等到一切稍稍平复,四具尸体,已经躺倒了地上,一片鲜血浸染,四下弥漫浓郁血腥。 情形变得有些难于预测,围看的等潮虫,生活在虫区这种没有任何法度的地方,都见过厮杀,都见过死人,甚至他们自身都是朝不保夕,所以对眼前的这种血腥场面,纵然畏惧,但更多的是兴奋。 一个浑身酒气的醉汉,甚至公然喝喊一声:“好小子,一下杀了四个!厉害!”引得那些护卫都是怒目而视。 手中提着铁棍和锈钉子木棒的护卫,从武器上就可以看出,实力比被击杀的四个用刀护卫要低;但在眼前这种局势下,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五个人因为实力稍弱,就不像之前的四人那样猛攻,而是小心翼翼的围拢。 他们稳打稳扎,和义云相持着,并不急于出手,明显是想拖延时间,等其他护卫过来相助。义云暗想:这可不行,和这些家伙耗的时间越多,对自己越不利。他目光四下扫看,就发现头顶悬挂着几个圆木桶。 那五个人还没有攻击的意思,义云想了想,将手中的细铁棍往上狠狠捅了几下,“哗啦!”木桶里的东西顿时倾洒而下,是最劣质的麦格玛酒,这酒呈暗红色,好似陡然降下一阵血雨。 义云手再一抬,将一盏挂在头顶的油灯打落。 “呼!” 地上散开的酒一下被点燃,五个护卫顿时好像站在火海中,那些人都慌乱起来。 就是这个时候! 义云往前冲了过去,一个手持铁棍的护卫就厉声喝喊:“不要慌!”他忍住脚下的火焰灼烧,咬牙挥动铁棍迎上义云,不想义云将要冲到他面前后,脚下一动,往上跃跳而起,狠狠一脚,就将这些护卫头顶的一个木桶踢开。 麦格玛酒没有任何遮挡的落下,将下面的五个护卫全身浇得湿透,燃着的酒火蔓延而上,瞬间就将他们变成火人。 这些家伙疯了似的惨嚎着,敌我不分的相互攻击,其中一两个意识较强的,准备逃走,义云追了过去,手中的弯刀闪过几道月牙寒光。 半月斩! “嗖!嗖!嗖!......” 几颗头发还在燃火的脑袋,就像灯芯一般被剪落在地。 略微发蓝的火焰燃腾,尸体一地,弥漫浓郁的酒香和烤肉味道。 大头虾团伙安排在里间的护卫全部被击杀。 围观的诸人都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情形,一些本来在布瓦热尔打杂的小厮,都恐惧的缩躲到角落瑟瑟发抖。只有一个看穿着应该在这里有些地位的人,蹑手蹑脚的逃走,朝布瓦热尔的一处隐蔽通道跑去。 “哎呀!杀人了!”莱昂纳多突然叫了一声,从人群里窜出去,他飞快的朝义云眨眨眼,这个机灵的小鬼,表现得和逃命一样,其实是在带路。 义云默不作声的提着弯刀紧随过去。 围观的诸人看着义云离开的背影,都倒吸一口冷气。 “人鲨上岸了!”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顿时引得一片侧目。 在污秽海滩有一个惊悚的传言,游弋在那片海湾中的毒瘤鲨,一旦吃够了人肉,就会长出人腿,趁夜上岸来择人而噬,义云头发用油脂固定成鲨鱼鱼鳍的形状,脸上鲜艳的油彩好似毒瘤鲨身上那些毒瘤的颜色,看起来倒真有几分相像。 很快,谣言四起:“人鲨上岸了!正在布瓦热尔噬人!” 跟着莱昂纳多走到一扇暗门前,义云一脚踢开,门后是一个别致的独立小厅,这里并不对外开放,沿着一个白石回廊,布置着三间房,其中之一是老板斯嘉丽的专属房间。 956章 阿弗莱克 “哎呀!杀人了!”莱昂纳多突然叫了一声,从人群里窜出去,他飞快的朝义云眨眨眼,这个机灵的小鬼,表现得和逃命一样,其实是在带路。 义云默不作声的提着弯刀紧随过去。 围观的诸人看着义云离开的背影,都倒吸一口冷气。 “人鲨上岸了!”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顿时引得一片侧目。 在污秽海滩有一个惊悚的传言,游弋在那片海湾中的毒瘤鲨,一旦吃够了人肉,就会长出人腿,趁夜上岸来择人而噬,义云头发用油脂固定成鲨鱼鱼鳍的形状,脸上鲜艳的油彩好似毒瘤鲨身上那些毒瘤的颜色,看起来倒真有几分相像。 很快,谣言四起:“人鲨上岸了!正在布瓦热尔噬人!” 跟着莱昂纳多走到一扇暗门前,义云一脚踢开,门后是一个别致的独立小厅,这里并不对外开放,沿着一个白石回廊,布置着三间房,其中之一是老板斯嘉丽的专属房间。 义云迈步走向回廊,围观的诸人都远远的跟在他身后。 “嘭!”一声闷响,就见其中两间房门猛的打开,一个脑袋非常大,魁梧健壮,却佝偻身形好似一条大虾的壮汉冲了出来,他手提一把厚背大刀,是污秽海滩颇有凶名的等潮虫“大头虾”阿弗莱克!他身后带着五个手下,都是他的亲随,也是这伙等潮虫中实力最强的几个人。 “今天布瓦热尔的营业就到这里了,诸位贵客,你们可以走了!”阿弗莱克冷冷的声音响起,那些跟在义云身后的人,都一哄而散,尽数离开,大头虾的警告,对于这些人具备相当的威慑力。 小厅中,除了义云和男孩莱昂纳多,还剩下八个人,大头虾阿弗莱克和他的五个手下,另外还有两个面色冷凝,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人,应该就是传闻中鲨齿海滩派到这里的打手,已经拥有天赋的职业者。 那些被勒令离开的人,热议纷纷,整个虫区的夜晚平静完全被打破;不管今夜的结果如何,义云刚才在里间展现的杀人手段,都会被千百倍的夸大,为这些人津津乐道很多时间。 大头虾阿弗莱克紧蹙眉头,直瞪瞪的盯看着义云:“不要装神弄鬼,你是谁派来的!” 这个脾气暴躁的团伙老大,此时怒火中烧,大头虾一伙人接手维持布瓦热尔防护后,还从来没有人敢在这里杀人,顶多就是一两个醉鬼在这里酗酒癫狂,第二天这些醉鬼的尸体就会出现在海滩的垃圾堆上。 义云嘿嘿冷笑:“你会出钱让人去杀人,当然也会有人出钱让我来杀你。” “哈哈!”阿弗莱克厉声发出一个渗人的大笑:“在这个污秽海滩,想要除掉我的卑贱家伙多了,但他们都只敢放在心里,像你这样真正动手的,还是头一个;可怜的怪家伙,想要杀我的人出了多少钱,能够让你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做这种必死的事情!” 义云伸手一摸鼻尖:“不过一个铜币而已,算是另一桩买卖附送的活;需要冒很大风险吗?不觉得。不过倒真是必死的事情:你必须死。” “一个铜币!”一个跟在阿弗莱克身边的手下迈步出去,瞪眼像看白痴一样盯着义云:“看来你真是个蠢货,我们老大......” “嗖!” 义云手中的细铁棍一下射出,直接就将那人的喉咙射穿,那手下接下来要说的话,就变成呜呜咽咽的音调,猩红的鲜血从他嘴巴里涌出来。 他再猛的回手将铁棍一抽,一股血箭顿时飙喷而出,那个手下则是捂住脖子,仰面倒地。 剩下的人,对于义云这种迅若闪电的猝然出手,吃惊非常,除了阿弗莱克,都齐齐往后退出几步。 “怕什么!”阿弗莱克双眼通红,将手中的厚背大刀挥动了一下,朝义云冲了过去:“这样的小杂种,我一下就能碾碎他!” 那剩下的四个人,以及旁边从鲨齿海滩而来的两个职业者,并不为所动,同时将目光盯看向身前。 义云松了一口气,全力将自己的实力通过刚才的一击展示,让那两个从鲨齿海滩来的职业者不敢轻易出手,也是刚才他甘冒那么大风险率先击杀一人的目的,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没想到阿弗莱克的那些亲随手下,竟然也没有出手的意思。 他嘴角泛过一丝笑意,看来,这些等潮虫,不管是在何种状态下,第一选择,都是竭力保证自己的性命。面对眼前这种情形,义云既然能够一下出手杀掉一人,那么他就具备一击击杀其他人的能力,这种时候贸然出手协助阿弗莱克,赢了,不过得到一些奖赏,要是输了,那可是丢掉性命。 等潮虫最知道的就是三件事:第一,活下去;第二,活下去;第三,还是活下去!那四个人权衡一番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先袖手旁观,再看时机出手。 察觉他们这种做壁上观的意图后,义云更感侥幸:看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自己主要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阿弗莱克。 阿弗莱克双手紧握厚背大刀,发红的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他喷出厚重的鼻息,咬牙切齿的盯着义云。 义云看着他手臂上的肌肉不断鼓起,看出一些端倪,这和义云锻炼第一个天赋意志的时候很相近。看来,这个阿弗莱克,也锻炼了天赋,就见这个龙虾般的壮汉,保持着佝偻的身形,浑身的肌肉一块块变得板结。 耳边飘来一个微弱的声音:他的第一天赋是铁壁。 环顾四周,却每发现任何人,义云将手中的弯刀在空中划动两下,竖在身前。面对阿弗莱克,义云必须全力以赴! 抛开耳边那近乎错觉的提示,通过以往的了解,义云也知道大头虾的实力非常强,据说他本是一个佣兵,因为某种原因导致实力大幅度减弱后,才流落到这里,所以才能将大头虾团伙组建得如此有序。 957章 天启斗士 察觉他们这种做壁上观的意图后,义云更感侥幸:看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自己主要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阿弗莱克。 阿弗莱克双手紧握厚背大刀,发红的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他喷出厚重的鼻息,咬牙切齿的盯着义云。 义云看着他手臂上的肌肉不断鼓起,看出一些端倪,这和义云锻炼第一个天赋意志的时候很相近。看来,这个阿弗莱克,也锻炼了天赋,就见这个龙虾般的壮汉,保持着佝偻的身形,浑身的肌肉一块块变得板结。 耳边飘来一个微弱的声音:他的第一天赋是铁壁。 环顾四周,却每发现任何人,义云将手中的弯刀在空中划动两下,竖在身前。面对阿弗莱克,义云必须全力以赴! 抛开耳边那近乎错觉的提示,通过以往的了解,义云也知道大头虾的实力非常强,据说他本是一个佣兵,因为某种原因导致实力大幅度减弱后,才流落到这里,所以才能将大头虾团伙组建得如此有序。 佣兵和普通人截然不同,这些人都是经历了战场上血与火的洗礼,体能很强,熟悉战斗。 耳边这时又响起那个飘忽不定的声音:“天赋:铁壁,生命,暗杀,他是一个已经确定三种天赋的职业者:天启斗士!” 职业者! 义云并不明白这个词语的含义,耳边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不过还好,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你现在的实力和他相差不是很大。尽快杀了他。” 强压下满腹疑惑,义云盯看逼近的阿弗莱克,他的身形比普通人要健壮很多,速度也非常快。 “当啷!” 义云迅速抽出那根细铁棍抵在身前,不想阿弗莱克丝毫没有放慢扑过来的速度,他手中的厚背大刀接连挥劈,直接就将那根铁棍砍成几段,整个人就好似一座移动的铁塔,迎面就碾压下来。 “糟糕!”义云倒吸一口冷气,将手中的一截铁棍朝阿弗莱克扔出去,他的手掌已经被撕裂,满是血渍。阿弗莱克手中厚背大刀丝毫不留情的往前劈砍一下,把那截铁棍破成两半,接着那厚背大刀不作丝毫迟疑,朝着义云的脑袋狠狠劈下去,眼看就要将义云劈成两半。 一刀将那样细的铁棍破为两半,阿弗莱克的厚背大刀不仅仅力量很强,准确度也非常高,义云双脚全力用出半月斩,身体僵直的在劲气的反方向推动一下,就那么保持着双腿半弯曲,上身好像从腰部一下被折断,极高难度的往后退出几尺,大刀锋利的刀劲在义云的额头碰开一条血口子,再慢上一刻,他的脑袋肯定就跟西瓜一般被开瓣。 义云堪堪躲过这一刀,阿弗莱克也是全力施展,厚背大刀的刀势不减,一下就砍到地板上,不仅仅是劈出一道深沟,同时还爆开一蓬尘土。 刚刚惊险的和死神擦肩而过,身形都还没有站稳,但义云目光看向阿弗莱克,逮到电光火石一般即将转瞬消失的机会,对,就是现在! 完全不顾及身体还倾斜在空中,义云双手一挥,往后甩出两道半月斩,借助强横的反冲力,他腰部陡然发力,一下弹直了身体;然后脚步踉跄近乎是摔跌的方式,冲到阿弗莱克的身边。 他猛的朝阿弗莱克身上撞靠了一下,趁势弹起,一手断剑,一手弯刀,猛的并在一起,就朝阿弗莱克的脖子剪过去,半月斩加突击! 阿弗莱克明显感受到这种威胁自身性命的一击,他惊骇不已,同时依靠丰富的战斗经验,没有再做任何无谓的抵抗躲避,而是一下放开厚背大刀,直接就用双手将义云的断剑和弯刀抓住。 “唰啦!” 鲜血立时从他的双手间溅射扬起!这无疑是最有效的方式,要是阿弗莱克没有放开厚背大刀,而是选择抵挡,那么他只可能挡开断剑或者弯刀,不管挡开那一个,另外一把利器,都会不作丝毫停留的将他喉咙割开。 徒手抓住两柄利器,做出这样最佳的正确选择,并毫不犹疑的施展,不仅仅需要丰富的战斗经验,还需要极大的勇气。 “啊!”阿弗莱克感受着双手的剧痛,好似一头彻底被激怒的熊,发出一声嘶吼般的大叫,这是天启斗士具备的眩晕武技,他这样一吼,让义云不禁头昏脑涨。 义云狠狠咬破舌尖,然后保持双手紧握刀剑的姿势,双脚陡然离地,以阿弗莱克握住刀剑的着力点,猛的盘旋一转。 锋利的断剑和弯刀,在阿弗莱克的手中绞动,让他的手掌直接就变成了碎肉,这带来的剧痛,让阿弗莱克立时松开双手,血肉模糊的手掌颤抖不已。断剑和弯刀抽出来后,义云刚一落地,他的脚尖在地上猛的一点,整个人转过一道半圆弧,直接就将那柄锋利的断剑从阿弗莱克的后背插了进去。 “啊!” 阿弗莱克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义云身形踉跄,眼看就要跌倒,他双脚狠狠朝地上一蹬,这才站稳。再将目光看向阿弗莱克,他不禁感到非常遗憾:那从人背后插入的一剑,轻易就能致人死命,不过阿弗莱克的身材壮健超过常人数倍,那柄锋利断剑的长度,竟然只是深深的插进了肉里,并不致命。 一旁站着的四个大头虾手下,看到义云的这种攻击方式,额头都渗出冷汗:不管是时机的把握,还是力量的相拼,眼前这个满脸油彩的人,实力比他们强出太多;另外那两个从鲨齿海滩派来的打手,一直都是神情冷漠,看到义云这番攻击,两人的眼中都流露热切和诧异。 义云展现出来的半月斩和突击,都是可以肯定的武技,看到连阿弗莱克和义云对斗的情形,那几个保持观望状态的人,更加确定自己选择的正确性:幸好没有冒冒失失的直接就冲上去和义云为敌。 回想着义云交叉到阿弗莱克脖子下的刀剑,那几乎致命的一剪,让这些人都感到自己的脖子一阵阵发凉。 958章 职业者 “啊!” 阿弗莱克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义云身形踉跄,眼看就要跌倒,他双脚狠狠朝地上一蹬,这才站稳。再将目光看向阿弗莱克,他不禁感到非常遗憾:那从人背后插入的一剑,轻易就能致人死命,不过阿弗莱克的身材壮健超过常人数倍,那柄锋利断剑的长度,竟然只是深深的插进了肉里,并不致命。 一旁站着的四个大头虾手下,看到义云的这种攻击方式,额头都渗出冷汗:不管是时机的把握,还是力量的相拼,眼前这个满脸油彩的人,实力比他们强出太多;另外那两个从鲨齿海滩派来的打手,一直都是神情冷漠,看到义云这番攻击,两人的眼中都流露热切和诧异。 义云展现出来的半月斩和突击,都是可以肯定的武技,看到连阿弗莱克和义云对斗的情形,那几个保持观望状态的人,更加确定自己选择的正确性:幸好没有冒冒失失的直接就冲上去和义云为敌。 回想着义云交叉到阿弗莱克脖子下的刀剑,那几乎致命的一剪,让这些人都感到自己的脖子一阵阵发凉。 “他至少确定了一种天赋。”布瓦热尔的主管雅各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小厅中。 “应该是两种。”在一旁一直观望的布鲁斯纠正,这个在大头虾团伙中很受尊敬的中年人,伸手不断捋着焦黄的几根老鼠须。 “确定两种天赋!那么他只用再确定一种天赋,就能成职业者喽!难怪这么强!” “真是倒霉,怎么会招惹上这种人?” 除了布鲁斯,其他的三个大头虾随从,双脚都开始打颤。 此时看来,义云几乎已经占据上风。但他依旧保持警惕,满手是血的阿弗莱克,一双眼睛充斥憎恨。义云喘息着,疲惫到了极致,刚才那一系列的应对方式,已经用尽他的体能和精力。 阿弗莱克的背部插入那柄断剑,不断渗血,但看起来并不致命。这个大头虾一伙人的老大,倒吸着冷气,也感到吃惊,他从来没有想过在污秽海滩这种地方还会被击伤。 “该死的混蛋!” 这个曾经的佣兵,在胸腹的位置受了重创,导致实力大减,只能始终保持佝偻的模样,但他的意志依旧,阿弗莱克猛的朝前发出一声咆哮,完全不顾及背上插着的断剑,再次提起厚背大刀,双眼泛红的一跃而起,朝着义云就劈砍过来! “哗啦!” 刺脸的劲风迎面刮过,义云将手中的弯刀划了一个流畅的刀花,蜻蜓点水一般和阿弗莱克手中的厚背大刀撞了一下,然后顺势躲到一边。 阿弗莱克这一次对义云戒备非常,他并没有全力一击,而是加强了攻击的速度,减弱了攻击的力道,一下猛击出去之后,连片的后续攻击紧接而上,不再给义云之前那种接近到他身体的机会,这是佣兵经历生死后具备的能力,根据切身情况,立即调整最有效的方式攻击和防御。 厚背大刀不断挥舞,首先在阿弗莱克的身体周围形成一片严密的防护刀影,同时又保证整个人不断向义云靠拢。 小厅旁边挂着的灯光,随着强烈的风劲,发出一声“呼呼”的烈响。 凌厉的刀劲四下散逸,墙面地面,不断爆开一蓬蓬烟尘。 义云小心翼翼的迅速游走在阿弗莱克的周围,试探性的击出手中弯刀,溅起一片火花,义云被逐渐往里压制;好几次他想要往前突破,都被阿弗莱克豁出命的抵挡给逼退。 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义云感到脸上生疼,同时他也看出了这场相斗的关键,以阿弗莱克的体格,就算是挨上几刀也不会伤及性命,而自己却完全不能让那柄厚背大刀碰到自己。 两人陷入一种紧迫的对峙,义云毫无退路可言,只能以敏捷的速度,不断抵御着阿弗莱克压制性的攻击,被一步步逼退;阿弗莱克则因为这样长时间的将那柄厚背大刀舞动,尽管他有意识的控制,力量的消耗也非常严重,再加上他背上被义云刺入的那一剑,还不断往外渗流鲜血。 双方的情形看起来都不乐观,局面僵持不下。 这时,义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作壁上观的四个人,权衡一番后,相互对视了一眼,都身形一动,就围在了义云四周,这让义云游走的范围倏然减小大半。 缩在一旁的男孩莱昂纳多眼中很快闪过一丝担心。 看来,这些等到时机出手的人,已经在心里认定义云的全部实力,见到他疲于奔命,气喘吁吁的只能防御阿弗莱克的厚背大刀,都明白,这是对付义云的最佳时机。 这个时候出手,自身风险降到最小,只要击杀了义云,就算一开始没有出手相助老大的过错,阿弗莱克也不会在意。 一旦明白这个后,他们对义云的惊恐和畏惧,都消减很多。 看着这些人合围过来,义云划动手中的弯刀,一波月牙形刀劲射出:半月斩,同时他冷眼迅速扫看了一下靠拢过来的四个等潮虫。这四个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退出一步。 “不用担心,你们只要围住这个跳蚤一般的家伙,不要让他窜来窜去,老大可以对付他!”旁边的布鲁斯阴毒的提示了一句。 那些本来退开的等潮虫,都又复往前围了过去。 自己本来就是靠着迅速的游走,才能和阿弗莱克相抗,这时,不仅阿弗莱克逐渐靠近,缩小着两人之间的范围,那四个等潮虫,也缓慢靠拢,他们中还突尤的往前插出一剑,将义云往阿弗莱克的身前逼过去。 阿弗莱克本来对他的这些亲随,竟然没有及时和他一起攻击义云感到愤怒,他口里喝骂着,但手上已经挥动厚背大刀,尽量谨慎的朝义云攻击过去。 “啪!” 义云疲于奔命的防备着五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脚下,那个他最先击杀的人正横躺在那里,顿时将他一绊,眼看义云就要踉跄倒地。 959章 魔炭粉 “不用担心,你们只要围住这个跳蚤一般的家伙,不要让他窜来窜去,老大可以对付他!”旁边的布鲁斯阴毒的提示了一句。 那些本来退开的等潮虫,都又复往前围了过去。 自己本来就是靠着迅速的游走,才能和阿弗莱克相抗,这时,不仅阿弗莱克逐渐靠近,缩小着两人之间的范围,那四个等潮虫,也缓慢靠拢,他们中还突尤的往前插出一剑,将义云往阿弗莱克的身前逼过去。 阿弗莱克本来对他的这些亲随,竟然没有及时和他一起攻击义云感到愤怒,他口里喝骂着,但手上已经挥动厚背大刀,尽量谨慎的朝义云攻击过去。 “啪!” 义云疲于奔命的防备着五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脚下,那个他最先击杀的人正横躺在那里,顿时将他一绊,眼看义云就要踉跄倒地。 “去死吧!” 逮住这个机会,阿弗莱克陡然窜身而起,不再那么严密的防御自身,双手握紧厚背大刀,就朝义云狠狠的劈砍下去;而另外的四个人听到大头虾那一声喝喊,知道是最后的击杀时刻,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朝义云猛扑过来。 “快躲开!你的身后!” 看到义云正全力抵御身前的阿弗莱克,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男孩莱昂纳多,就顾不得许多,大声喝喊着提醒。 义云却迅速从那种踉跄欲倒的趋势中调整过来,他转过头,朝莱昂纳多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下一刻,义云完全不断身后猛劈而来的厚背大刀,直接反身,整个身体朝那攻击向他的五个人猛冲过去,是《大地击术》突击!其实他早已经将地上的那具死尸注意到,假装成被绊倒,为的就是争取这样一个机会。 身后的五个人完全就没有攻击义云的意思,他们只想将义云逼往阿弗莱克的身前,让大头虾将之击杀;这时突然见义云朝他们冲过来,五个人都停止往前,纷纷挥动手中的武器,全力防备。 义云继续往前,身后的阿弗莱克攻击已经如影随形的跟了过来,义云身体往下稍稍一蹲,然后往上一窜,整个人就离地弹起数尺,落到了旁边的木箱上。这下,他快要俯看下面的那些家伙了,阿弗莱克正恶狠狠劈砍着义云,就觉得身前身影一闪,那个怪模怪样的人就不见了踪影。 五个人迅速将目光往上一抬,看向义云,就见他从身后取出一个灰布包袱。 “蓬!” 义云将包袱一下打开,一道半月斩挥动出去,灰布包袱一下破开,细细的粉尘扑面洒下。 “啊呀!是魔炭粉!” 魔炭粉,这种细微的黑色颗粒,进入眼中后,会立即产生强烈的灼烧感,是恶棍、流氓打斗时最常用的东西。 下面的人顿时惨叫起来,义云瞄准机会,就朝下扑了下去,他从高往下俯冲,看准一个正在惊慌失措胡乱挥动武器的身影,直接划动弯刀猛的一拉,借助强横的冲力,直接就将那人一劈两半,鲜血淋漓,各种内脏器官流了一地。 腾起的一片黑雾未散,义云敏捷的穿梭其中,半月斩出一道刀劲,又砍杀一人;这时他就对上一片黑雾中的阿弗莱克,他的应变能力比其他人都要强上很多,虽然中了魔炭粉,双眼紧闭,但丝毫不慌张,阿弗莱克手中紧握厚背大刀,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那,竭力的听着四周的动向。 义云放轻脚步,慢慢的靠了过去,他悄无声息的将手中的弯刀缓缓的放到阿弗莱克的脖子下。 “唰!” “啊呀!”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就见阿弗莱克的脖子一下被义云的弯刀拉开大半,这个佣兵脖子飙血,瞪开一双被魔炭粉灼烧后发红的双眼,厚背大刀松落在地,他双手捂住脖子,发出咕咕噜噜的声音,一股股血水从他嘴里涌出。 义云侧面滚出一步后,才看见身后的那个干瘦身影,是莱昂纳多,就在自己悄无声息击杀阿弗莱克的时候,还剩下的那个“等潮虫”同样蹑手蹑脚的到了他的身后,几乎是在他弯刀割开阿弗莱克脖子的瞬间,这个等潮虫手中的长刀也朝义云的脑袋劈砍下来。 这时那个一直缩躲在一边的男孩,一步冲了过来,挡在义云身后,致命的一刀,一下砍掉莱昂纳多整条干瘦胳膊。 义云在空中一个倒翻,手中的带血弯刀,甩出一个血珠构成的圆弧。 “啪!” 一刀砍在那个中年等潮虫的脸上,半月斩!弯刀直接就砍开他的脸骨;双手的力道再陡然一增,突击!直接就让弯刀从他脸部穿透到了后脑勺,回手再一下抽回弯刀,顺势一带,将他握住长刀的手就整个剁了下来。 “吚吚......” 男孩莱昂纳多牙关紧咬,强忍着剧痛,胳膊断掉的部位还在喷血,义云撕下布条走过去,将男孩的断臂处紧勒住,止住流血,他心里担心着黑雾外还没有动手的四个人,布瓦热尔的主管雅各布,那两个鲨齿海滩派来的打手,还有大头虾团伙的布鲁斯。 “你......”义云抱住摇摇欲坠,就要跌倒的男孩。莱昂纳多脸上都是冷汗,头发衣服上都沾染了细细的魔炭粉末。 “谢谢你,莱昂纳多。” 男孩强忍着剧痛,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没想到这么疼......”说着,他用另一只手晃了晃身上的一个包袱:“从那些家伙身上收到的钱袋,看来,等下我要多分一点了。” 义云紧抿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只能点点头。 莱昂纳多倒吸几口冷气,声音有些颤抖,看到义云点头后,他神情一松:“人鲨老爷......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义云伸手一摸鼻尖:“不过,我更希望你叫我义云?桑德斯。” “你就是义云......” 莱昂纳多、布鲁斯同时开口。 “轰!” 这时响起一声震响,布瓦热尔的屋顶被轰然洞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踉跄跌倒几步,强烈的威压,让在场的义云等人都感到窒息。 960章 莱昂纳多 “谢谢你,莱昂纳多。” 男孩强忍着剧痛,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没想到这么疼......”说着,他用另一只手晃了晃身上的一个包袱:“从那些家伙身上收到的钱袋,看来,等下我要多分一点了。” 义云紧抿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只能点点头。 莱昂纳多倒吸几口冷气,声音有些颤抖,看到义云点头后,他神情一松:“人鲨老爷......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义云伸手一摸鼻尖:“不过,我更希望你叫我义云?桑德斯。” “你就是义云......” 莱昂纳多、布鲁斯同时开口。 “轰!” 这时响起一声震响,布瓦热尔的屋顶被轰然洞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踉跄跌倒几步,强烈的威压,让在场的义云等人都感到窒息。 那身影挺身站立在那,身上荡漾一层水波般的纹路,是弗里曼?奎因特。老者一头银发飘散,眼睛盯看着布瓦尔热屋顶破开的大洞。 义云强撑着抬起头来,就看见布瓦尔热破开的大洞上,站了四个黑袍人,外面本已经非常昏暗,但他们黑袍的颜色更深,在胸前的位置,光影般缓缓闪动着一个银白色的图案,那是一只鹰,一只看起来活灵活现的银鹰。 一个身形佝偻,手中紧握一根一尺长的法杖,口里正在缓缓的念诵,法杖顶端的一块赤红魔晶逐渐变亮;另一个则手持一柄寒光四溢的长剑,身形修长,虽然看不清面容,但犹自能感到一种独特的优雅气质,就好似他现在并不是处在一触即发的剧斗中,而是正站在屋顶,仰望黑雾弥漫的夜空,欣赏一颗颗的魔炭尘埃飘落。 第三个人身形非常高大,那看起来非常宽松的黑袍裹在他身上,就好似紧身衣,一块块强健的肌肉梭子一般在身上不断滑动,他手中提着一柄长锤,威风凛凛好似一座铁塔;而最后一人,身材非常诱人,饱满鼓胀的双峰,细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手中握着一柄样式独特,非常狭长的弯刀,当然,最吸引目光的,还是这人高翘美臀上拖着的那条长长尾巴,这是一个兽灵人。 “您一直是我心中最敬重的偶像,幼年时,我每次听到您们的事迹,都会激动不已。”随着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就见一个身材修长的人,从空中缓缓飘下,他套着一件破烂的黑袍,胸前的位置,微风吹过草原一般,闪动一个淡淡的金色图案,不是很耀眼,但非常引人注目,同样是一只鹰,一只好像随时要从他胸口一飞而出的金鹰。 这个人手中提着一把看起来很老旧的鲁特琴,要不是出现在这种场合,要不是他在空中好似一片羽毛般缓缓飘落,轻易就能将他当成一个出没于各个酒馆的吟游诗人。这人极为飘逸的落到弗里曼身前,很有气度的欠身朝老者施礼,语气非常郑重的说:“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和您相见,真是失礼;您只要交出龙图,我保证一定让你安然离开。” “哈哈,龙图,我自然会交出,这是我的使命和责任,也是我凝成冰像前的心愿,不过,很遗憾:你们并不是能够获得龙图之人。”老者仰头一笑,提出一个布袋子,仰头痛饮;夜风从屋顶破开的大洞灌进来,义云闻着那浓烈的味道,他非常熟悉,这是麦格玛酒。 “小子,你干什么?找这些人来装神弄鬼么?”旁边布瓦热尔的主管雅各布,不耐烦的喝骂一声,看到屋顶被损,他心情非常差,一挥手,跟在他身后的那两个鲨齿海滩来的打手,立即就恶狠狠的朝弗里曼扑过去,他们身上肌肉鼓起,各自抽出一柄锋利的长刀,这两人冲到弗里曼身后,举起刀就狠狠劈砍下去,距离弗里曼数丈的义云都感到那种让人难于呼吸的刀劲。 这两人要是刚才出手,义云连半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他奋力挣扎,口里大喊:“住手!” 弗里曼并没有动弹分毫,他对面的黑袍人手指在身前的鲁特琴上拨弄了一下,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调,那冲到弗里曼身后的两人,立即就爆开,就好似两个鱼鳔一下被捏破,“嘭!嘭!”发出两声爆响,一蓬血雾弥漫,浓烈的腥味刹那间充斥小厅。 义云,雅各布,布鲁斯都看呆了,确实说起来,这两个人可都是确定三种天赋后的职业者,他们可算是污秽海滩实力最强的人,竟然就在那黑袍人拨动一个音调后,直接被爆成了血雾...... “鲁特琴拨动,是为了让歌谣更优美,怎可用来杀人?”弗里曼有些不满。 黑袍人语调非常恭敬的说:“聆听您的教训。两只嗡嗡扰人的小苍蝇而已。” “你......你们......”雅各布声音结结巴巴起来,布鲁斯也感受到强烈的不妙,返身就逃,弗里曼俯身捡起地上阿弗莱克的厚背大刀,用手指一捏,那把厚实的大刀直接碎成无数的小块掉落一地。 银发老者手指轻轻弹了两下。 一道寒光射入雅各布大张着的嘴巴,直接将他的半边脑袋爆开;另一道寒光,则直接将奔逃的布鲁斯身体穿透,这个大头虾团伙中的二号人物匍匐在地,惨叫不止。 “怎么回事!我......”屋子里响起一声暴吼,弗里曼手指再一动,一道寒光直接射进屋内,暴吼嘎然而止。 眼前的情形,让义云和莱昂纳多,眼睛都看直了。 “啪!啪!......”弗里曼对面的黑袍人拍了几下手掌:“您的手指依旧如此灵巧,无声胜有声。” 银发老者没有理会他,侧头看向义云:“接下来,不管你要去哪里,都先回到你确定第一天赋的地方;将要继续前行,勿忘起点初衷。”他说完后,并不等义云回应,再将目光盯向身前的黑袍人:“鹰和龙怎么能在笼子里相斗,我们到迷茫之海上去吧。” 961章 你现在要杀了我吗? 银发老者手指轻轻弹了两下。 一道寒光射入雅各布大张着的嘴巴,直接将他的半边脑袋爆开;另一道寒光,则直接将奔逃的布鲁斯身体穿透,这个大头虾团伙中的二号人物匍匐在地,惨叫不止。 “怎么回事!我......”屋子里响起一声暴吼,弗里曼手指再一动,一道寒光直接射进屋内,暴吼嘎然而止。 眼前的情形,让义云和莱昂纳多,眼睛都看直了。 “啪!啪!......”弗里曼对面的黑袍人拍了几下手掌:“您的手指依旧如此灵巧,无声胜有声。” 银发老者没有理会他,侧头看向义云:“接下来,不管你要去哪里,都先回到你确定第一天赋的地方;将要继续前行,勿忘起点初衷。”他说完后,并不等义云回应,再将目光盯向身前的黑袍人:“鹰和龙怎么能在笼子里相斗,我们到迷茫之海上去吧。” “好!”黑袍人声音非常兴奋。 “嗖!”灌进屋内的风被撞出一个沉闷的声音,义云再抬头,黑袍人,弗里曼,都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有屋顶的大洞,爆开的血雾腥味,地上血泊中的雅各布和犹自惨叫的布鲁斯,佐证刚才的事情并不是梦幻。 从屋顶倒灌进来的风,吹散厅内浓郁的血腥味。 “啊!”布鲁斯还在那惨嚎不已,从他后面的房间里就传来少女惊恐不安的哭泣声。 “你是义云?桑德斯。”男孩莱昂纳多盯看着义云。 “是的。”义云点点头。 莱昂纳多咬了咬嘴唇:“是你杀了扎克他们?” “是的。”义云不想隐瞒,他将手伸向莱昂纳多:“把你的匕首借我一下。” “你现在要杀了我吗?”断掉一条胳膊的男孩,脸色惨白,语调颤抖,不过他还是取出匕首递给义云:“我不怕死,但是很怕疼!你尽量快一点!” “好!”义云掂了掂匕首,猛的一下甩出去。 布鲁斯的惨叫嘎然而止,匕首从后穿透他的脑袋,在他大张的嘴巴里露出血淋漓的匕首尖端。 莱昂纳多浑身震颤一下,就要摔倒,义云一把扶住他:“你说过,我肯定需要一个人带路。” “恩!”莱昂纳多狠狠的点点头。 “那好吧,我们现在该走哪?” 走进那间布置奢华的房间,就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他浑身皮肤黝黑,腰系一条铜章结成的宽腰带,此时正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房间里面狼藉一片,尤其是那张宽大的圆床上,到处是散落的羽毛、撕裂的衣服,三个少女紧紧依偎着,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抽泣。 “咦!”莱昂纳多惊讶的看着地上的壮汉:“他是鲨齿海滩烈鞭公会的管事昆布!他曾经去见过扎克!” 义云并不关心这个,他焦急四下寻看,走过去,扯过那三个少女,查看了一遍,并不是小科洛琳;这时莱昂纳多走过去,转动一盆摆在地上的仙人掌,放在房中的那张圆床,就发出嘎嘎的声音,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就出现在那。 “布瓦热尔买到的女孩,都会放到这下面的密室中训练一段时间,然后在送往鲨齿海滩烈鞭公会。”男孩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义云进到了黑洞中,沿着一条狭长的通道走出还不到数丈,眼前豁然开朗,一排排的铁笼摆在那,里面都关着十来个衣衫褴褛的女孩,还有几个被吊在铁笼里,只有脚尖碰触到地面,显得痛苦不堪。 “哈哈!你们可不是那个能看不能碰的小-婊-子!来,让我好好的爽一下!”响起一个得意的狞笑声。 带路的莱昂纳多嘎然止步,义云朝那探看过去,就见一个浑身赤-裸的中年人,一身肥肉荡动不已,正趴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身上剧烈的起伏,口里发出野猪般的喘息声。 义云走了过去,一把揪住他脑后的那层肥肉,往后猛的一下甩摔在地。 “妈的!是谁!”中年从地上爬起来,口里怒吼着,等到看清是义云和莱昂纳多后,更加恼火,直接就朝两人扑过来:“那来的小野种!” 看着他肥圆满是汗水的咸猪手伸过来,义云一把拽住,手中的弯刀一动,就将他的手掌整个齐腕部切了下来,鲜血狂喷,中年人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 义云朝他肥肥的臀部一脚踢过去,中年人身体整个一软,就跪在地上。 “唰!”义云将弯刀在空中划了一下,然后放到中男人的脖子下面:“停!否则我就让你永远安静下来!” “啊......是!啊是!”中年人哆嗦着,停止惨嚎,声音抖抖索索的说:“我叫皮格......皮格......” “很好,皮格,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最好清醒一下脑子,准确无误的告诉我。”义云用一个生硬的声音叮嘱。 “是......啊,是!”皮格强忍着断腕剧痛,惊恐万分的回应。 “快三个月前,是不是有一个红发蓝眼的女孩被送到了这里?” “是,那个小婊......那个女孩叫科洛琳?莫瑞兹,是大头虾送来的货。” 义云握紧弯刀的手颤了一下:“她现在在那!” “斯嘉丽老板已经亲自把她送往鲨齿海滩......” “什么!”义云浑身一震,弯刀就在中年人肥肥的脖子上割开一道口子,吓得这个中年人往后缩了一下,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别!别!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个小婊......女孩非常漂亮,斯嘉丽老板亲自训练她,不让任何人接触她分毫......在今天夜里接到灰鸦的传信,就亲自动身,将女孩连夜送走了。” “小科洛琳!”义云担心到了极致。 这时地上的那个女孩挣扎着站了起来,她嫩白的身上,全是一道道的抓痕,显然是地上跪着的这个中年人所为,她的嘴边带血,应该是刚才忍受痛苦时狠咬嘴唇所致。 “我知道的都说了......放过我......放过我......”皮格不住哀求,大颗大颗黄豆般的汗珠,从他肥肥的脸上滚落。 962章 地精 义云握紧弯刀的手颤了一下:“她现在在那!” “斯嘉丽老板已经亲自把她送往鲨齿海滩......” “什么!”义云浑身一震,弯刀就在中年人肥肥的脖子上割开一道口子,吓得这个中年人往后缩了一下,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别!别!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个小婊......女孩非常漂亮,斯嘉丽老板亲自训练她,不让任何人接触她分毫......在今天夜里接到灰鸦的传信,就亲自动身,将女孩连夜送走了。” “小科洛琳!”义云担心到了极致。 这时地上的那个女孩挣扎着站了起来,她嫩白的身上,全是一道道的抓痕,显然是地上跪着的这个中年人所为,她的嘴边带血,应该是刚才忍受痛苦时狠咬嘴唇所致。 “我知道的都说了......放过我......放过我......”皮格不住哀求,大颗大颗黄豆般的汗珠,从他肥肥的脸上滚落。 义云就要收回弯刀,陡然感到身后用来一股劲风。 “啪!” 就听见一身震响,皮格软软的瘫到地上,浑身一丝不挂的女孩,双手握着半截青石方砖,她疯了一般扑到肥胖中年人身上,先是用砖头狠砸皮格的脸,最后一转身,朝着他的下身就狠砸一通。 污血四溅,女孩才喘息着从皮格血肉模糊的身体上站起来,她浑身都是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看着义云:“不要放过他!” “恩。”义云有些头皮发麻。 “我带你去马厩。”莱昂纳多不能确定的说:“骑马,还有可能赶上。” “好。”义云应了一声,跟着莱昂纳多往外走。 “我们怎么办?”浑身是血的女孩跑到义云身前,挡住他,朝两边的铁笼一指。 “布瓦热尔和大头虾的人,都死光了。”义云侧身从女孩身边走过:“你们自便。” 钻出那个黑洞时,女孩追过来:“我叫杰西卡,你叫什么?” “义云?桑德斯。” 杰西卡口里重复了一遍:“义云?桑德斯。” 布瓦热尔的马厩里,栓着三只兔驼、一头驴、一群羊,还有几只猫懒洋洋的卷缩在一个干草堆上,唯独没有马。 义云有些苦恼。 莱昂纳多走过去,挑选了一只最壮的兔驼,牵到义云面前:“我知道一个让兔驼跑得比马快的方法。”接着,这男孩将肩膀上的包袱递给义云:“里面都是刚才我捡到的钱袋。” 义云摇摇头,将包袱挂到男孩的肩上:“这些都是你的。” “啊!”莱昂纳多惊讶了一下,随即连连摇头:“这太多了!你已经饶了我一命。” 义云返身骑上兔驼:“什么方法。” 莱昂纳多感受着自己肩上的那些钱财,兴奋得涨红了脸,他眼光看向干草堆,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猛的出手,抓住一只小黑猫递给义云。 “兔驼最害怕的东西就是黑猫,你只要带上一只黑猫,所骑的兔驼速度疯了一般的快。” 果然,义云刚一接过黑猫,骑着的这只兔驼,整个松松垮垮的身体一下绷紧,一动不敢动。 “喵......” 黑猫发出一个慵懒的声音,身下的兔驼浑身兔毛乍起,义云伸手轻轻一扣缰绳,兔驼宛如离弦的利箭一般冲出去,速度快到了极致。 出了布瓦热尔,才发现外面正是狂风大作,那些始终弥漫在空中的魔炭粉尘,极难得的被吹得稀薄,模糊中竟然可以看见虫区顶上的夜空。 数道格外显眼的电光从迷途之海上映照过来,义云就看见污秽海湾好似起了夜间海啸,激起数十丈高的巨浪。 “轰隆隆......” 紧接着,就是一阵好像巨型战车从天际碾压而过的沉闷声音。 污秽海滩通往外面只有一条道,算起来,这也不能称为道路,它上面架设着高架铁轨,运送魔炭的机车,不断轰隆隆驶过,落下的黑色粉尘,在下面铺成了一条黝黑的道路;这道路的另一段,是运送魔炭的起点:鲨齿海滩。 魔炭产自摩哈特比山脉,由数万地精开采后,装入高轨魔能机车运往万塔之城,依托矿藏,在鲨齿海滩上,就建立起最初的喧嚣城镇,数十年前,万塔之城中的富豪权贵做出重大决策,将本来位于旋风海滩的码头,全部转移到鲨齿海滩,就更让鲨齿海滩鼎盛起来。 鲨齿海滩依托矿藏而生的帮会,和依托码头的帮会,彼此之间因为各种利益纠葛,争斗不休,哪里汇聚了摩哈特比大半的人口,终日喧闹,没有昼夜。 黑岩海岸边的这三段海滩,也是摩哈特比三个阶层人的体现:旋风海滩上,都是万塔之城中的富豪贵族,他们人数最少,处在整个权利阶层的顶端;鲨齿海滩人数最多,汇聚了各个种族,各个阶层的人,十几个大小黑帮盘踞,几百家商行密布,这里是哈里拉大陆重要的通商口岸,在那里,你只要能掏出足够多的金币,就能买到你想买的东西。 污秽海滩则是整个摩哈特比的垃圾收容所,到这里的人,除了一些幼童婴孩,有一半原来是摩哈特比的魔炭矿工,他们从哈里兰人第二次迁移到达东大陆时,就在矿场世代劳作,不过随着百年前,原大陆冰封瓦解的消息传来,各方势力踊跃开拓航路,回归原大陆,一船船的地精,被当成最廉价的战利品送到了这里,这些浑身绿皮肤的低智商种族,繁殖力和适应能力都非常强,力量也很巨大,最关键的是,还非常便宜。 几百个铜币,就能买下几个不错的地精,然后再随便给他们供给一些食物,这些地精就能不分昼夜的开挖魔炭,疲惫不堪后才会呼呼大睡,每次睡觉之前,地精们还都会疯狂的交-配,然后几次睡觉后,就会生出好几只湿哒哒的小地精来,这些地精只要睁开眼,身上的黏液还没干,就能从事劳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就是睡觉时,也在从事另一方面的重要生产。 963章 白雪森林 污秽海滩则是整个摩哈特比的垃圾收容所,到这里的人,除了一些幼童婴孩,有一半原来是摩哈特比的魔炭矿工,他们从哈里兰人第二次迁移到达东大陆时,就在矿场世代劳作,不过随着百年前,原大陆冰封瓦解的消息传来,各方势力踊跃开拓航路,回归原大陆,一船船的地精,被当成最廉价的战利品送到了这里,这些浑身绿皮肤的低智商种族,繁殖力和适应能力都非常强,力量也很巨大,最关键的是,还非常便宜。 几百个铜币,就能买下几个不错的地精,然后再随便给他们供给一些食物,这些地精就能不分昼夜的开挖魔炭,疲惫不堪后才会呼呼大睡,每次睡觉之前,地精们还都会疯狂的交-配,然后几次睡觉后,就会生出好几只湿哒哒的小地精来,这些地精只要睁开眼,身上的黏液还没干,就能从事劳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就是睡觉时,也在从事另一方面的重要生产。 随着地精们逐渐取代矿工,越来越多没有任何生活技能的人,就沦落到了虫区,成为一个个依靠捞取垃圾而生的等潮虫;这样经过数十年的淘汰,在鲨齿海滩上,几乎再也看不到穷困的普通人,就算偶尔看到一个衣衫邋遢的家伙,那也是从某条船上流落至此的职业者。 确定三种天赋的职业者,才能在鲨齿海滩有一线生机,否则,就只能到虫区捞垃圾,普通人在鲨齿海滩和万塔之城,连乞讨的机会都没有。 义云只去过万塔之城,为了治疗上一次小科洛琳心中的恐惧阴影,他曾经到万塔之城外围的救赎点,花五银币请光明法师施展净化术,在他离开的时候,光明法师不忘告诫他:“记住,我们因为曾经信奉弃神基里奥斯而成为被放逐的罪人,只有坚持信仰哈里拉神,才能将此污点洗清。” 虽然不知道去鲨齿海滩的路,但是他心里明白,只要沿着高架铁轨的下面疾行,肯定能够达到。 “等等我!” 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嘶喊声,义云戒备的回过头,就见莱昂纳多的断掉的胳膊上套上了一个精致的大号皮套,他骑着一只灰褐色的兔子狂冲过来,一只黑猫蹲坐在兔驼的脑袋上,看起来就像是那兔驼生了一只臃肿的黑角。 “你肯定认为沿着这高架轨道,一直走下去,就能到达鲨齿海滩。”莱昂纳多惨白的脸上,有了一点血色,到现在,义云还是不能确定,这个男孩和扎克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保持着警惕。 “是的。” 男孩脸上露出笑意:“这条高架轨道的另一段,通往的地方是摩哈特比矿场,你沿着走下去,只会越来越偏离鲨齿海滩的方向。”说到这里,莱昂纳多回手往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方向指去,哪里有几丛低矮的灌木,可以看到上面有车轮碾压的痕迹:“你应该在那个地方转向,才能到达。” “你一直跟着我。”义云盯看着男孩。 “恩,不过我没有恶意。”莱昂纳多点点头,同时连连摆动他仅有的一只手:“你肯定需要我带路,所以,我跟上来了。” “你回去吧。”义云调转兔驼走回去,踏上正确的方向。 男孩追上来:“我知道你去干嘛。你这样去,和送死没什么两样。”莱昂纳多跟了上来:“所以,我必须跟上你。。” “为什么?”义云不解的侧头看着他。 莱昂纳多胸口起伏着:“你杀了扎克,而我是黑沙帮的一员,你要死,也应该死在我手里。我会在你将死的时候补上一刀,这样回去,我就可以和米伦奶奶说,我替扎克他们报了仇。” “你跟上来,是为了杀我?”义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男孩了。 莱昂纳多一摊手:“我们黑沙帮,扎克他们被你杀后,就剩下我和米伦奶奶两人,你难道希望一个瞎眼的老奶奶找你报仇?” “好吧。”义云伸手一擦鼻尖。 男孩用手中的缰绳狠狠一抽座下的兔驼:“你记得随时提防我。” “好。” 义云抽了一下兔驼,怀里蜷缩的黑猫,发出一声轻叫,兔驼浑身的兔毛浑然翘起,然后朝前疯狂的奔走而去。 诺伊大陆,白雪森林。 白桦树,黑檀树,云衫木,柏木,梣木,楠木丛翠堆叠,一只巨大的蝴蝶蜥,追逐着一只拳头大小的象鼻蚊,飞速爬过守卫者渡口,它继续前行,到达森林最深处,那里终年白雪皑皑,浓雾笼罩。 风凛然,雪猛烈。 蝴蝶蜥朝急飞的象鼻蚊射出黏液飞溅的绿色长舌,再无逃路的肉蚊惊惶之下,不顾一切的往前猛窜飞出。 “呼!” 四下气息倏然激荡,一股至寒的风过,二者瞬间被凝成两具动态感十足的冰雕。 乳白的粘稠雾气沸腾滚动,数块巨石环绕的中央,一个五光十色、炫彩璀璨的巨大漩涡急速盘旋着,汇入一扇环绕各种符文星阵的巨门中。 这是在大迁移时,诺伊女神倾尽全力打开的冥界之门,多个种族,通过这扇门逃入西大陆,得以幸存。 除了恶浪滔天的海上航路,这是唯一一处陆上连接原大陆和西大陆的节点。 冥界之门,并未关闭。 冥界之门所在的区域,风雪始终,时间永恒。 崇敬诺伊女神的诺亚勇者,披上黑甲,手持龙晶锻造的武器,守卫于此,对抗冰封原大陆的邪恶之物千年。 冥界守卫军,是这些勇者的统称。 在这里,能得到诺伊女神最特别的庇护,游离于时间长河之外,不老不死。 但,只要离开这里,那些避开的时间,就会一下涌至。 曾经有一个年轻的冥界守卫军建下旷世功勋,新月王国的国王亲临这里为他庆功,勇者走出冥界之门区域,去接君王亲手奉到一步之外的金杯美酒,他的脚刚一迈出,那些被阻挡在区域之外的时间轰然而至,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冥界守卫军瞬间衰老,最后化成飞灰消逝。 无尽的生命,无尽的战斗,无尽的责任和使命。这就是冥界守卫军。 风雪,前所未有的大。 964章 龙魂远征队 冥界之门所在的区域,风雪始终,时间永恒。 崇敬诺伊女神的诺亚勇者,披上黑甲,手持龙晶锻造的武器,守卫于此,对抗冰封原大陆的邪恶之物千年。 冥界守卫军,是这些勇者的统称。 在这里,能得到诺伊女神最特别的庇护,游离于时间长河之外,不老不死。 但,只要离开这里,那些避开的时间,就会一下涌至。 曾经有一个年轻的冥界守卫军建下旷世功勋,新月王国的国王亲临这里为他庆功,勇者走出冥界之门区域,去接君王亲手奉到一步之外的金杯美酒,他的脚刚一迈出,那些被阻挡在区域之外的时间轰然而至,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冥界守卫军瞬间衰老,最后化成飞灰消逝。 无尽的生命,无尽的战斗,无尽的责任和使命。这就是冥界守卫军。 风雪,前所未有的大。 浓重的血腥味,从冥界之门的风漩中涌出。 地面颤抖,一声声惨烈的嘶吼从那片冰封的原大陆传来。 这样的情形,在诺伊女神打开冥界之门后还从未出现过,就是那些浴血军偶尔通过冥界之门前来袭扰,也没有产生如此剧烈的骇然阵势。 “嘟......嘟嘟......” 悠长的号角声响起,一队队冥界守卫军聚集。 通过法师之眼,就看到无数的浴血军和冰封原大陆上的那些凶兽汹涌而至。 “这是怎么了?” 冥界守卫军面面相觑,惊恐万分。 一个身穿漆黑铠甲,肩膀上显眼标刻一道银白细纹的守卫军站到诸人身前。 一道银纹,证明这人是第一代驻守于此的冥界守卫军,同时那道银纹之上还涌动一团比黑甲更黑的火焰,彰显出他的身份:冥界守卫军司令。 黑压压的一片冥界守卫军寂静无声。 “不知道冰封的原大陆,我们曾经的家园、往昔的故土,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以天行者探查到的情况,这是冥界之门打开以来,将要遭遇的最猛烈攻击。”冥界守卫军司令说完,“唰”的一声抽出腰际用龙晶打造的漆黑长剑:“但,无论怎样的攻击,我们都要一迎而上,绝不能退缩半步!诺伊女神,将再次庇佑我们,降下必胜的阳光!” 阳光? 这里只有风雪。 但没有一个人多言,漆黑一色的守卫军,都默不作声的抽出漆黑龙晶打造的兵器,那声音,好似一阵狂风刮过。 耳边听到的惨烈嘶吼,已经越来越清晰,冥界之门的巨大漩涡中,偶尔卷出一蓬灼热的烈火,那是红龙喷出的怒焰;浴血军身上腐烂的臭味,散逸四下。地面颤抖得更加剧烈,不知道有多少浴血军、多少那冰封原大陆的凶兽,将要蜂拥而至。 “天行者,这一次,我们能守住吗?”冥界守卫军司令压低声音,朝他旁边一个干瘦佝偻的身影询问。 在冥界之门的区域,免受时间的任何侵害,出现这样一个看起来明显是老者的身影,颇为异常,再看这个身影手中紧握的那条龙骨法杖,发散出令人窒息的强大魔能威压。 “守不住。”剧烈的一阵咳嗽后,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 “恩。”冥界守卫军司令声音苦涩,然后朝身后挥挥手:“放出所有雪鸦,预警东、西大陆各族。我等自当全力一战,以后之事,要靠他们自己了。” “是!”几个黑影敏捷的退开,紧接着,密集的雪鸦叫声响彻,一个个黑点散飞向各处。 很快,一个个黯淡的法阵迅速被点亮,东、西大陆各族的实力强者焦急惊恐的面容依次出现。 冥界守卫军全部开拔到冥界之门,严阵以待。 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半溃烂的浴血军、各种奇形怪状的狰狞凶兽,潮水一般涌来。 “诺伊女神庇佑!” 一片划动武器的声音响彻,厚重的鼻息宛如闷雷。 强烈恐怖的死亡气息,通过法阵,传送到东、西大陆各处。 “轰!” 就在东、西大陆各族强者绝望的都要闭上双眼、就在冥界守卫军将要朝前冲出,和那些来自冰封原大陆的邪恶势力做殊死搏杀时,一声爆响让大地剧烈抖动。 那些潮水一般的邪恶物类纷纷被轰碎空中,污血残肢暴雨一般落下。 那是! 面对如此惊变,所有人都愕然。 血雾笼罩中,缓缓走出来一队人。 这些人衣甲褴褛,神情疲惫,但那些浴血军、凶兽,都惊恐的惨叫着避之不及。 “哈哈,这些玩意,真是碍事啊!”响起一个略显轻松的笑声。 逐渐看清那队慢慢走近的人后,所有人顿时惊呆。 竟然是他们! 这一队人,在东、西大陆都是恶名昭彰,甚至就连咆哮岛上的海盗们谈及都是肝胆生寒。 龙魂远征队! 他们诞生于哈里拉大陆,杨帆于迷途汪洋,聚集财富于黄金海,从新月之湾登陆,纵横诺伊大陆一番后,跨越寂静海峡,在途中惩戒咆哮岛上所有能叫出姓名的海盗,然后闯回原大陆,接着销声匿迹十几年,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已经罪有应得死在那片冰封家园时,这些人却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 在那让人惊怖的原大陆邪恶物类中,他们好似闲庭信步一般慢慢而行,停在冥界之门对面。 他们就那么松松垮垮的站在那里,但一股难于形容的气息弥漫,就好似一座座山峰陡然耸立眼前,又好似一波波汹涌巨浪滔天而起,迎面扑来。 神息! 这种拥有无上实力后才会具备的气息,只存在游吟诗人口中,用来歌颂数千年前的神与英雄。 闯入原大陆的十几年,他们究竟到了什么地方?经历了什么?获得了什么? “站住!” 冥界守卫军司令喝吼,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哈哈,我们已经站住,倒是你们,浑身上下都在发抖。”一个披着一件破烂披风的中年人戏谑的说了一句,其他人随即都哄然大笑起来。 “你们......”冥界守卫军司令稳住心神。 不等他说完,那个中年人一抬手:“原大陆的冰封已经消解,我们到此,只是和你们做一个交易。” 原大陆的冰封已经消解!所有人更加震撼。 965章 霸气 他们就那么松松垮垮的站在那里,但一股难于形容的气息弥漫,就好似一座座山峰陡然耸立眼前,又好似一波波汹涌巨浪滔天而起,迎面扑来。 神息! 这种拥有无上实力后才会具备的气息,只存在游吟诗人口中,用来歌颂数千年前的神与英雄。 闯入原大陆的十几年,他们究竟到了什么地方?经历了什么?获得了什么? “站住!” 冥界守卫军司令喝吼,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哈哈,我们已经站住,倒是你们,浑身上下都在发抖。”一个披着一件破烂披风的中年人戏谑的说了一句,其他人随即都哄然大笑起来。 “你们......”冥界守卫军司令稳住心神。 不等他说完,那个中年人一抬手:“原大陆的冰封已经消解,我们到此,只是和你们做一个交易。” 原大陆的冰封已经消解!所有人更加震撼。 “交易?” “是的。”中年人嘴角弯起一个笑容:“你们这些家伙,都已经忘记了往昔家园原大陆的富庶,在东、西大陆这样的避难之地做可笑的蜗角之争。现在,冰封的原大陆已经开始消解,那些被邪恶势力占据的财富物资,才是应该夺回的东西!” 众人默然。 “我和我的兄弟们,已经将龙魂远征队的旗帜插到了往昔家园的故土上,那如山的财富,那琳琅满目的物资,比典籍上记载的更加丰盛!” 通过法阵听到这些话的强者,一个个都是双眼发光。 “是到回归的时候了。”中年人扫看了身侧的诸人一遍,然后用坚定的语气说:“原大陆冰封消解,其中的邪恶之物必会蜂拥而至,以你们现在的实力肯定不能抵御,只有用原大陆的丰富财物,不断加强自身的实力,才能对抗越来越强的浴血军和各种凶兽。” “东、西大陆的各族,都该回归原大陆,夺回那些本属于我们的物资和财富,迅速提升实力。在这一期间,我们愿意协助冥界守卫军守卫冥界之门。”中年人稍稍抬起手,一股血**能凝结成一团赤红火焰在他手心,他再一抬手,那团火焰疾射空中,和天际落下的一道雷霆对轰,发出撕裂天地的霹雳巨响,漫天落下的寒雪化成暴雨,瓢泼洒落。 暴雨电光中,苍穹燃烧成一片火海。 这轻描淡写的一击,所展现出的实力,让东、西大陆的强者心生畏惧,同时眼中又充斥向往的狂热。 “龙魂远征队每一个队员,所具备的实力,都足以协助冥界守卫军抵御这些邪恶之物。”中年人的一击,让那些浴血军和凶兽惨叫更剧,他一双眼睛扫看过来,声音冷硬的说:“我和你们的交易是:龙魂远征队会留下一个队员在此协助你们守卫冥界之门,而其他的队员将隐姓埋名后进入东西大陆,过他们愿意过的生活。之后每隔十年,我们中会有一人回到此处,继续协助你们守卫。” 那些浴血军和凶兽,虽然都远远避开,但犹自一圈圈环围着,嘶吼惨叫,随时准备朝冥界之门冲过来。 冥界守卫军和法阵后的诸位强者心中都明白:确实,以他们目前具备的实力,根本不能抵御这些邪凶之物。 “十年后,留下来协守的人就会被替换?” “不。每一个龙魂远征队队员到此协守十年后,都会精力耗尽,被凝成冰雕,再不可复活。”中年人说完,伸手摸摸鼻尖:“若是在我们龙魂远征队协守的这些年里,你们还没有积极回归原大陆,获得那富足的物资加强实力,那么,东、西大陆,也要覆灭。” “啊!”诸人惊骇,一个无形的计时沙漏已经倒转流淌。 “在我们协守的时间里,东、西大陆各族,踊跃冲破汪洋大海,回归原大陆吧,那往昔的家园故土上,有你们梦寐以求所想要的一切!” 诸国强者通过法阵商议,最后:“我们愿意达成这交易。” “好!” 中年人爽朗的回应了一声,然后返身朝向原大陆,抽出长剑倒插在地,双手握住锋利的剑刃,单膝跪下,铁甲溅开一蓬寒雪。 其他的龙魂远征队队员,同样取出各种利器,倒插,单膝跪地。 鲜血流淌,悠长的声音,整齐响起,好似一阵雷霆从天际轰隆隆滚过: 冰封融消,故土将复,龙魂激烈,身土不二;吾从今日协守,不死不休。吾将无惧、无畏、无贪财之心、无好色之念。吾将尽忠职守,披肝沥胆。吾意志永恒不屈,吾诺言出口不负;吾为寒雪中升腾之烈焰,撕裂黑幕之晓光,穿透恶枭之利箭,停悬夜空之星辰。吾身有龙纹,血凝龙心,起誓于此,永卫冥门! 彩虹荒野的夜晚非常阴寒,一只白天蛰伏于滚烫黄沙之下的黑甲虫,小心翼翼的爬到尖刺密生的仙人掌顶端,很快,在它的黑壳表面就冷凝出一颗颗水珠,那些水珠逐渐变大,汇聚成一股细流沿着黑甲虫壳体上独有的一道沟痕淌下,正好落入黑甲虫张开等待多时的口中。 “嗡!” 饱饮后的黑甲虫猛的打开黑壳,展开双翅,残存在它壳体上的水滴溅扬而起,形成一蓬水雾,黑甲虫就那么平平的从仙人掌顶端滑翔出去。它一路盘旋飞行,顺着通往哈图拉村的沙道,一直飞到一盏散逸油香的马灯旁,围绕昏黄的灯光飞动多时,猛的一头扎进其下已经烧得滚热的灯油中。 黑甲虫拼命的挣扎,将沙蛇一般卷曲昂挺的灯芯绳不断搅动,眼看马灯就要熄灭。 “蠢虫子!”义云厌恶的喝骂着,用一根铜钩将黑甲虫从灯油碗中挑出来。 漫天星辰璀璨,现在正是大树酒馆每天最热闹的时候。 流浪武士、邋遢醉鬼、**......各种各样的人喧闹,当然,必不可少,最吸引义云的还是游吟诗人在这些人声鼎沸中的吟唱,那些神与英雄的传奇,那些远征队在汪洋大海中的奇幻经历,还有关于原大陆的富饶...... 966章 歌谣 很快,在它的黑壳表面就冷凝出一颗颗水珠,那些水珠逐渐变大,汇聚成一股细流沿着黑甲虫壳体上独有的一道沟痕淌下,正好落入黑甲虫张开等待多时的口中。 “嗡!” 饱饮后的黑甲虫猛的打开黑壳,展开双翅,残存在它壳体上的水滴溅扬而起,形成一蓬水雾,黑甲虫就那么平平的从仙人掌顶端滑翔出去。它一路盘旋飞行,顺着通往哈图拉村的沙道,一直飞到一盏散逸油香的马灯旁,围绕昏黄的灯光飞动多时,猛的一头扎进其下已经烧得滚热的灯油中。 黑甲虫拼命的挣扎,将沙蛇一般卷曲昂挺的灯芯绳不断搅动,眼看马灯就要熄灭。 “蠢虫子!”义云厌恶的喝骂着,用一根铜钩将黑甲虫从灯油碗中挑出来。 漫天星辰璀璨,现在正是大树酒馆每天最热闹的时候。 流浪武士、邋遢醉鬼、**......各种各样的人喧闹,当然,必不可少,最吸引义云的还是游吟诗人在这些人声鼎沸中的吟唱,那些神与英雄的传奇,那些远征队在汪洋大海中的奇幻经历,还有关于原大陆的富饶...... 坐在温暖的壁炉前,喝着麦芽酒,听着鲁特琴悠扬乐声里的娓娓吟唱,是义云这个十四岁哈里兰少年心中自认为最惬意的生活,当然,在酒馆那些粗口荤段子渲染下,还得加上一条:时不时将那些经过身边的美艳**,拖坐到身前,往她们雪白双峰形成的深深沟壑中塞入一把铜币,接着大力的揉捏几下,最后再狠狠的往她们高翘的美臀上扇一巴掌。 不过作为酒馆的小杂役,这些事情,都只能想想,他现在只能狗一般的喘息着,搬着厚重的木梯,来往于大树酒馆前的八盏马灯下,将那些该死的黑甲虫不断的挑出来,要是一盏马灯熄灭,身后喧闹的酒馆里就必然会响起老板葛瑞迪的喝骂,然后是每次结算薪水时,一枚枚被扣掉的铜币。 大树酒馆,位于通往哈图拉村的沙道一侧,由一整棵巨大的波巴布树琢空而成,老板葛瑞迪的祖父本身是一个木匠,他花费大半生的时间,将这样一株巨树,像蛀柴龟一般啄空成了一栋五层建筑,再经过葛瑞迪父亲一辈子的经营,传到葛瑞迪这个吝啬老板手中时,已经是彩虹荒野上很有名的一间廉价酒馆。 波巴布树是彩虹荒野仅有的高大树木,生长极为缓慢,树质的可塑性极高,经过数次背井离乡的哈里兰人,到这里后,第一时间就发掘出这种乔木的最佳用途:琢空后制成树屋。 由于波巴布树制作树屋的代价相对低廉,在彩虹荒野,普通人几乎都住在类似的树屋内,这也是一些富庶的上层人将生活在彩虹荒野的哈里兰人称为“树蛀虫”的原因。 好不容易将八盏马灯中的黑甲虫都挑出来,义云一身臭汗的靠着木梯喘息,耳边这时就听到大树酒馆一片闹哄哄声音里的悠长吟唱: 森林白雪皑皑,冥界之门黑雾弥漫。 在这陆上唯一连接西大陆和原大陆的关隘。 手执龙晶的冥界守卫军,心怀对诺伊女神的崇敬,岁岁年年守望。 原大陆冰封消融,邪恶之物纷沓而至。 一切又将毁灭。 无论哈里兰人、兽灵;无论诺亚人、精灵;无论......各个种族都面临绝望厄运。 浴血军浑身腐臭,红龙烈焰焚尽四方。 祈求祷告、哀呼哭叫,众神不现。 大地震撼。 英雄沐浴怒火,缓缓而出。 协守冥界之门。 龙魂,指引出新的方向:回归!回归! 忍令故土家园沦于邪恶, 相率各族勇者还我河山! 原大陆无穷无尽的宝藏,等待着昔日的旗帜重新插上,随风飘扬。 每十年必增的一尊冰像,是时时刻刻高悬的利剑。 分分秒秒告诫东、西大陆各族。 我们已经时日不多。 龙魂...... “义云!”他正听得出神,就听见一声尖利的厉吼从酒馆中传出,义云打了一个激灵,抬头一看,才发现有一盏马灯已经熄灭,他匆忙端着梯子跑过去,想着老板在结算薪水时又要拨走的那枚铜币,不禁恶狠狠的在心里咒骂那些自己找死的黑甲虫。 酒馆里吟游诗人正在唱颂的是关于龙魂远征队的传奇。 龙魂远征队,他们诞生于哈里拉大陆,杨帆于迷途汪洋,聚集财富于黄金海,从新月之湾登陆,纵横诺伊大陆一番后,跨越寂静海峡,在途中惩戒咆哮岛上所有能叫出姓名的海盗,然后闯回原大陆,接着销声匿迹十几年,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已经罪有应得死在那片冰封家园时,这些人出现在冥界之门外。 是他们带回原大陆冰封消融的惊人讯息,也是他们协助冥界守卫军将攻势空前强悍的浴血军和凶兽阻挡。这支在东、西大陆都恶名昭彰的远征队,立下血誓,协助冥界守卫军守卫冥界之门。 每十年,会有一个龙魂远征队的协守队员会精力耗尽后,变成冰雕人像立于冥界之门外的风雪中;每十年,会有一个龙魂远征队的队员履行血誓,去接替冰封之人,继续协助冥界守卫军守卫冥界之门。 这是传颂于于东、西大陆各族最广的壮烈事迹。 当然,更让东、西大陆各族子弟感到振奋的还是:在原大陆冰封数千年后,龙魂远征队,是最先回归故土的人,他们出现在冥界之门外时,都具备碾压一切的“神息”实力!而他们更将空前的财富,和能够达到这种实力的修炼方法和物资,都封存在原大陆的一些地方。 “东、西大陆各族,踊跃冲破汪洋大海,回归原大陆吧,那往昔的家园故土上,有你们梦寐以求所想要的一切!” 这一句响彻的话语,让各族诸人,热血燃烧,带着属于自己的使命和梦想,寻找到命运踏上远涉汪洋,归回原大陆的远征之路。 再次将马灯点燃后,义云松了一口气,不想脚下一滑,就从梯子上滚摔下来,浑身散架一般,疼得他惨嚎了几声,捂住胳膊不住倒吸冷气。 967章 影子鹰 每十年,会有一个龙魂远征队的协守队员会精力耗尽后,变成冰雕人像立于冥界之门外的风雪中;每十年,会有一个龙魂远征队的队员履行血誓,去接替冰封之人,继续协助冥界守卫军守卫冥界之门。 这是传颂于于东、西大陆各族最广的壮烈事迹。 当然,更让东、西大陆各族子弟感到振奋的还是:在原大陆冰封数千年后,龙魂远征队,是最先回归故土的人,他们出现在冥界之门外时,都具备碾压一切的“神息”实力!而他们更将空前的财富,和能够达到这种实力的修炼方法和物资,都封存在原大陆的一些地方。 “东、西大陆各族,踊跃冲破汪洋大海,回归原大陆吧,那往昔的家园故土上,有你们梦寐以求所想要的一切!” 这一句响彻的话语,让各族诸人,热血燃烧,带着属于自己的使命和梦想,寻找到命运踏上远涉汪洋,归回原大陆的远征之路。 再次将马灯点燃后,义云松了一口气,不想脚下一滑,就从梯子上滚摔下来,浑身散架一般,疼得他惨嚎了几声,捂住胳膊不住倒吸冷气。 “没事吧?”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义云躺在地上,就看见大腹便便,身体宛如一个葡萄酒桶的酒馆老板葛瑞迪,正俯视盯看着他。 “没事!没事!谢谢老板关心。”义云强撑着爬起来。 “啪!”葛瑞迪一脚踢在义云身上:“哈里拉神不会原谅你这懒惰鬼的恶行!我的梯子和马灯没事吧!要是损坏了一点,我一定剥了你的皮!” “呼!” 紧接着,老板将一张写满歪歪扭扭字符的纸片递到义云手中:“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带上两只兔驼连夜去赤日驿站,那里刚到一批我在摩哈特比订购的货物,明天中午之前,给我带回来!要是少了一滴葡萄酒,半颗豆子,我一定抽了你的筋!” 从大树酒馆到赤日驿站,距离不是很远,白天行走起来没什么风险,但到了晚上,这一片区域的沙地里会出没一种可怖的淤血虫,轻易就能将一个人吸成干尸;看老板那一张肥脸流油,一双小眼充斥焦急的模样,显然是酒馆内库存的酒水食物严重不足,而葛瑞迪又不愿放弃午餐那一顿大捞一笔的机会,因此才会让义云冒险。 “老板,那些淤血虫......”义云无力的抗争一句,话还没说完,葛瑞迪又是一脚踢过来:“你这个小混蛋!快给我去!要是明天中午之前,你还没回来,不用那些淤血虫,我一定喝了你的血!” 夜空中,璀璨繁星镶嵌,好似一块凝冻幻彩的黑玛瑙。 很冷。 义云骑在兔驼背上,不住哆嗦着尽量将自己的身体缩进兔驼那一指长的硬毛中。 “唰!” 那么一片黑暗中,突尤的就响起一道耀眼非常的闪电,他吃了一惊,牵在身后的那只兔驼惊慌窜走,强烈的窒息感让义云不能呼吸,就好像空气猛的一下被凝固,又好似被一只无形大手突然掐住了脖子。 彩虹荒野上,干燥少雨,电闪雷鸣非常罕见。 他挣扎着大口大口的喘气,这时,陡然又亮起一道闪电,在耀眼的亮光中,义云隐约就看见很远处的一处沙丘顶端,有好几个人影! 难道是沙贼!义云心里呯呯直跳,他从兔驼背上滑下来,将两只兔驼都拖拽到一起,栓到了一丛隐蔽的灌木之后,然后小心翼翼的朝那个沙丘靠过去。 “唰!” 又是一道闪电耀眼亮起,义云躲在一块大沙岩后,慢慢的伸头出去探看,还不等他看清什么,伴随浓烈的血腥味,一蓬液体就泼洒到脸上;他惊骇得退后几步,伸手木然的抹了一把脸,腥味更重,是血水。 身侧摔滚在地的是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一柄断了半截的弯刀插在沙中,一身黑袍包裹,看不出是男是女;目光再一转,心中充斥恐惧的义云,目光倏然被一件东西吸引,那是一块一指来长、二指宽的狭长令牌,星光倒映下,一只幽蓝色的飞鹰泛光显现在那令牌上,动态十足,好似随时要破牌飞出。 这是哈里拉大陆游吟诗人口中经常提到的一块令牌,一首歌谣如此传唱: 这令牌传承久远,从太阳热芒温暖原大陆时,就已聚集荣光。 到达神之庭院的十二英雄中,三人身佩此牌。 诸族之中,无类不包;诸地之内,无所不在。 于黑夜之中,星光凝结勇气和智慧的幽蓝。 锋锐、迅捷、阴影,那就是影子鹰令。 ...... 义云双腿发颤,但身体失控一般弯下,双手哆嗦着捡起那块被鲜血侵染的“影子鹰”令牌,他口干舌燥,惊慌失措到了极致,他看着手心的令牌:泛动幽蓝光的飞鹰下侧,是一轮弯月。 影子鹰是哈里拉大陆上势力最广的组织,信奉的是毁灭原大陆的破坏神基里奥斯,以杀戮著称,无论普通人还是权贵,提及都是惧怕非常;影子鹰成员身佩独特令牌,以令牌上刻入的星星数量,作为实力强弱的标识。 万千影子鹰,令上闪星辰。 影子鹰组织中,还有数十人,具备非凡实力,凌驾众人之上,被称为“副官”,他们的令上铭刻弯月。 难道地上死掉的这人,竟是影子鹰组织中的一个副官!义云睁圆双眼,难以置信。在彩虹荒野这样的荒僻之地,别说副官,就是随便出现一个影子鹰的一星成员,那都是不得了的大事。 “唰!” 眼前再次腾起一道耀眼闪电,义云惊骇过度后,麻木的顺着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这“闪电”的不同,那就是,如此耀眼的电光,竟然没有伴随响起轰隆的雷霆声。这一次电光没有迅速消逝。 义云往沙丘上看去,就看清: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双手横举着一柄四尺长刀,站在沙丘顶部,在他周围,分四个方向,站了四个身穿黑袍的身影。老者手中的长刀上不断窜行过一道道紫色电芒。 968章 大漠天光 万千影子鹰,令上闪星辰。 影子鹰组织中,还有数十人,具备非凡实力,凌驾众人之上,被称为“副官”,他们的令上铭刻弯月。 难道地上死掉的这人,竟是影子鹰组织中的一个副官!义云睁圆双眼,难以置信。在彩虹荒野这样的荒僻之地,别说副官,就是随便出现一个影子鹰的一星成员,那都是不得了的大事。 “唰!” 眼前再次腾起一道耀眼闪电,义云惊骇过度后,麻木的顺着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这“闪电”的不同,那就是,如此耀眼的电光,竟然没有伴随响起轰隆的雷霆声。这一次电光没有迅速消逝。 义云往沙丘上看去,就看清: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双手横举着一柄四尺长刀,站在沙丘顶部,在他周围,分四个方向,站了四个身穿黑袍的身影。老者手中的长刀上不断窜行过一道道紫色电芒。 环围住他的四个人:一个身形佝偻,手中紧握一根一尺长的法杖,口里正在缓缓的念诵,法杖顶端的一块赤红魔晶逐渐变亮;另一个则手持一柄寒光四溢的长剑,身形修长,虽然看不清面容,但犹自能感到一种独特的优雅气质,就好似他现在并不是处在一触即发的剧斗中,而是正站在沙丘上,观星赏月。 第三个人身形非常高大,那看起来非常宽松的黑袍裹在他身上,就好似紧身衣,一块块强健的肌肉梭子一般在身上不断滑动,他手中提着一柄长锤,威风凛凛好似一座铁塔;而最后一人,身材非常诱人,饱满鼓胀的双峰,细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手中握着一柄样式独特,非常狭长的弯刀,当然,最吸引目光的,还是这人高翘美臀上拖着的那条长长尾巴,这是一个兽灵。 “您一直是我心中最敬重的偶像,童年时,我每次听到您们的事迹,都会激动不已。”手持长剑的人非常有气度的欠身朝老者施礼,语气非常郑重的说:“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和您相见,真是失礼;您只要交出龙图,我保证一定让你安然离开。” “哈哈,我回到这里,自然是要将这张龙图交出,这是我的使命和责任,也是我凝成冰像前的心愿,不过,很遗憾:你们并不是能够获得龙图之人。”老者仰头一笑,提出一个布袋子,仰头痛饮;夜风微微拂过,义云闻着那浓烈的味道,他非常熟悉,这是大树酒馆卖得最多的东西:麦格玛酒。 麦格玛酒,是彩虹荒野的特产酒,用滚烫沙丘上拇指大小的火枣为主要原料酿造,酒性非常悍烈,又被称为“滚烫岩浆”,一口下去,就感觉从喉咙往外将要喷火一般,就算是葛瑞迪那样的无良老板,往一桶麦格玛酒里兑上两桶水,它依然是这片荒野上烈性第一的廉价酒。 “嘭!” 一声爆响,那个低声念诵的人手中的法杖变得璀璨非常,一丝丝强横的魔力,将环围的四人一下衔接起来,形成一个蓝芒流转的牢笼。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随着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那柄长剑一下升腾起耀眼的寒光,凛冽的劲气四射。 “哈哈,我很欣慰,在这几十年间,你们已经具备如此实力,这正是我们所期盼的。”老者将手中的酒袋往空中一扔:“但,我不会原谅你们设下陷阱封印我神息的无礼之举!” “唰!” 老者手中长刀一动,一道电光倏然从他长刀之上挥出。 义云愕然:那耀眼非常的“闪电”竟然是这老者挥刀造成!他正吃惊,就感到脑后有两道灼热的鼻息呼出,本能的一回头,就对上一双大大的眼睛。 “吼......” 低沉的兽吼,飘逸好似飞雪一般的长长兽毛,是雪狮,一头小山般的巨大雪狮,赫然立在他的身后,呲起尖利的獠牙,锋利的兽爪按在沙地上,作势欲扑。 四周烘热非常,义云就感觉自己好像进到了大树酒馆闷热的酒窖中,不知道为什么,奋力往前爬行,却不能前进,身后被一股强健的力量拽住,回头一看,就发现大树酒馆内最美艳的**艾丽正袒胸露乳的趴在自己身后,一双白皙的手正用劲的抽拉自己的腰带。 她想干什么?意乱神迷之下,艾丽就从后爬上来,她饱满的双峰擦过自己的身体,让义云心里泛起一股难以形容的酥麻,他口干舌燥,这个美艳的少女伸出长长的舌头,直接就舔到了义云嘴上,她舌头很长,嘴巴裂成三瓣...... 咦!义云猛的睁开眼,就看见自己骑乘的那只棕色兔驼,一双红红的眼睛正“脉脉含情”的盯着他,而另一只白色的兔驼,此时正津津有味的咀嚼吞吃着他的腰带。 “呸!呸!......” 义云接连吐了几口,伸手狠狠擦了几下,嘴边还是带着淡淡的兔驼腥味,这只该死的畜生! 这时天光初亮,老者、地上的死尸、雪狮......都荡然无存,脑袋剧痛非常,好似要裂开一般,环顾四周,近处:除了黄沙,只有一丛结满淡黄色浆果的低矮灌木;远处,沙丘好似汹涌的金黄色波浪,伸延直达天边,几株棕榈树零星点缀。 难道昨晚看到的那些只是一个梦?义云从地上爬站起来,揉了揉脑袋,看着地平线已经发白,猛的打了一个激灵:这下可糟糕了,昨天夜里出发,今天早上就能赶到赤日驿站,装好货物后,白天兔驼的速度是晚上的几倍,时间刚好紧巴巴的能在中午之前赶回大树酒馆。 现在该怎么办?义云脑袋嗡嗡的,再也顾不得其它,几步窜过去,翻身骑到兔驼身上,接连挥动鞭子狠抽,两只兔驼就一阵风似的朝前狂奔,身后形成一道飞扬而起的昏黄沙尘。 随着天光渐亮,已经是拂晓时分,整片孤寂的荒野上笼罩上薄薄的淡青色雾气,天地相接的地方,一道白线迅速变亮,好似生生撕开一道口子,然后往外倾泻淡红,很快那种颜色加深,变成血一般的颜色。 969章 兔驼 这时天光初亮,老者、地上的死尸、雪狮......都荡然无存,脑袋剧痛非常,好似要裂开一般,环顾四周,近处:除了黄沙,只有一丛结满淡黄色浆果的低矮灌木;远处,沙丘好似汹涌的金黄色波浪,伸延直达天边,几株棕榈树零星点缀。 难道昨晚看到的那些只是一个梦?义云从地上爬站起来,揉了揉脑袋,看着地平线已经发白,猛的打了一个激灵:这下可糟糕了,昨天夜里出发,今天早上就能赶到赤日驿站,装好货物后,白天兔驼的速度是晚上的几倍,时间刚好紧巴巴的能在中午之前赶回大树酒馆。 现在该怎么办?义云脑袋嗡嗡的,再也顾不得其它,几步窜过去,翻身骑到兔驼身上,接连挥动鞭子狠抽,两只兔驼就一阵风似的朝前狂奔,身后形成一道飞扬而起的昏黄沙尘。 随着天光渐亮,已经是拂晓时分,整片孤寂的荒野上笼罩上薄薄的淡青色雾气,天地相接的地方,一道白线迅速变亮,好似生生撕开一道口子,然后往外倾泻淡红,很快那种颜色加深,变成血一般的颜色。 第一抹阳光出现,金黄的荒野瞬间被镀上一层血色,一缕缕阳光的喷出,天地衔接处变幻各种瑰丽非常的色彩。 朝阳升起,先是冒出一个点,然后扩展成一道圆弧、半圆,最后好似受到什么牵引,一轮浑圆就从天边由无到有的升腾出来。蛰伏一夜的斑斓沙鸵鸟从沙地里抽出埋了一夜的脑袋,几只黑甲虫从仙人掌上滚下来,落到沙地上左右扭动几下,消失不见;“当啷!当啷......”悠长的驼铃声声,一队赶晨路的兔驼商队,缓缓行走在远处沙道上。 这就是彩虹荒野的日出清晨。 白天不用防备那可怖的淤血虫,义云骑着兔驼,豁出命的往前狂奔,就好似要冲进那一轮浑圆中。 “呼......” 一阵微风拂过,一只沙鼠眯着眼,从义云刚才躺的那处沙地钻了出来,它警惕的爬到那丛灌木旁,开始啃食上面的淡黄色浆果。 “嗖!” 一声尖利的破空声音响起,沙鼠想要逃走,身体却完全不能动弹,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那是一只展开双翅足有五尺的深黑色巨鹰,它利爪一张,沙鼠感受到那种逼人的恐怖威压,屎尿齐流。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叫声,巨鹰抓起沙地的一枚令牌,腾空而起,那令牌在清晨阳光中,显得黯淡而不起眼,正如歌谣中的形容:这令牌在夜里泛动幽蓝光芒,收敛星辰;在阳光中,它却黯淡,却又如影随形,完全契合它恰如其分的名称:影子鹰令。 巨鹰翱翔而起,那只沙鼠软软的瘫在灌木丛旁,微微苦涩的深绿色从它嘴角渗出,沙鼠已经被吓破胆而死。 烈日斜斜的挂在蛇腹峡谷的上方,义云伸手擦拭了一把汗水,狂奔到赤日驿站,装好货物后返回,他拿出平时百倍的速度,身下的兔驼都跑得舌头长伸,仰头估摸了一下时间,中午之前是肯定到不了了,这种情况下,老板葛瑞迪的怒火是随着他到达大树酒馆的时间不断加强,只能尽可能快的赶回去,希望那老板能念在自己平时牛马一般辛劳的情况下,不要扣太多的薪水。 “这老家伙,这把断了的刀倒还不错!哈哈!” 身前传来一个嬉笑声。 往前看去,就见蛇腹峡谷中,尘土扬起,微弱的**声时不时传来,四五个人正对着一团什么在拳打脚踢。听声音,义云已经知道是谁,再那么远远的一看,完全确认清楚:那是比利一伙人,他们在这一区域横行霸道、欺凌妇孺,算得上是小有恶名。 遇到这些家伙,真是倒霉至极,义云眉头紧皱,牵引在身后驮满货物的那只兔驼由于匆忙停下,显得局促不安。 通过蛇腹峡谷到大树酒馆是唯一的捷径,要想绕道,得多走一个时辰。 义云心里非常纠结,现在这种情况下,葛瑞迪的怒火跟自己晚到的时间完全成正比,本来已经晚了,要是再多耽搁一个时辰,别说薪水扣光,没准那吝啬的老板会将他真的剥皮抽筋。义云可是领教过好几次葛瑞迪的怒火,他甚至不止一次猜测:葛瑞迪那酒桶一般的身体里,或许根本就不是皮肉骨血,而是满满的炸药。 绕道?不绕道? 义云苦恼非常,不过很快,他的这种苦恼随着声呼喊,就完全被消除。 “哟,看看这是谁?大树酒馆的小杂役!”比利注意到正在蛇腹峡谷前犹疑不决的义云,他嬉笑着走过来,那一伙人都停止了殴打,目光都看向义云。 “哎呀,我闻到了酒香!” “活动活动筋骨后,再喝上几杯,这样的早晨,还真是不错啊!哈哈!” 义云转身想要跑,但已经来不及了,那些恶棍已经快步冲过来,将他和两只兔驼团团围住,走在最后的迪塞尔还将他们刚才毒打的东西好像拖死狗一般拖过来,那是一个老人,他满脸是血,浑身衣衫褴褛,已经是半昏迷状态。 “不错!不错,这算是外卖服务了,哈哈!”比利一伙人走到身后那只驼满货物的兔驼周围,开始扯拿。 “住手......”义云跳下兔驼去阻止,一声喝吼还没出口,就被比利一脚踢滚到一边,然后这个恶棍嬉笑着狠狠的将一枚铜币砸到义云脸上:“哈里拉神不允许取用任何没有付出代价的东西,喏,我可是付钱了的哦。哈哈!” 义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怒目看向比利一群人,拽紧拳头。 “扶我起来......”正准备不顾一切扑过去阻止比利他们抢夺货物,却陡然感到什么东西一下抓住自己的脚,低头就看到那个满脸是血的老者,努力睁开已经肿胀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盯看着自己。 看着那衣衫褴褛、浑身血迹、面目全非的老者,义云揣测着他会不会在说出这一句话后立即咽气,不过他还是俯身将老者扶起来。 970章 黄沙滚烫 “不错!不错,这算是外卖服务了,哈哈!”比利一伙人走到身后那只驼满货物的兔驼周围,开始扯拿。 “住手......”义云跳下兔驼去阻止,一声喝吼还没出口,就被比利一脚踢滚到一边,然后这个恶棍嬉笑着狠狠的将一枚铜币砸到义云脸上:“哈里拉神不允许取用任何没有付出代价的东西,喏,我可是付钱了的哦。哈哈!” 义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怒目看向比利一群人,拽紧拳头。 “扶我起来......”正准备不顾一切扑过去阻止比利他们抢夺货物,却陡然感到什么东西一下抓住自己的脚,低头就看到那个满脸是血的老者,努力睁开已经肿胀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盯看着自己。 看着那衣衫褴褛、浑身血迹、面目全非的老者,义云揣测着他会不会在说出这一句话后立即咽气,不过他还是俯身将老者扶起来。 “很好。”老者紧紧搂住义云,艰难的吞咽着喉结喘息,吃力的在少年耳边说:“听从老人的吩咐,是一切好运气的开始,小子,你叫什么?” “义云?桑德斯。”义云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神情更加沮丧。 老人微微一愣,在彩虹荒野上,“桑德斯”是哈里拉神恩赐的姓氏,是那些生下来就失去父母关爱孩子的专属“幸运之姓”。 “弗里曼?奎因特。”老者青肿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你还真是个幸运的小家伙,来,扶我到兔驼背上去。” 义云这时正手足无措的看着比利那些人从兔驼的背上将货物扯下去,他再也不能忍,是的,这些货物要是被他们抢走了,回到大树酒馆也毫无疑问的要被老板葛瑞迪打死,他拽紧拳头,指甲由于狠狠用劲,都刺到了手掌肉里,义云大吼:“你们......” 一只手掌一下捂住了他的嘴巴,另一只手则将他拉住,比利等人鄙夷的朝这边瞟看一眼,继续嬉笑着抢掠货物。 “扶我到兔驼背上去。”弗里曼紧盯着他,义云那管那么多,奋力的朝比利那些人扑过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和这些恶棍拼了,哪怕被打死,只要能咬下他们一根手指也行。 义云挣脱老者,往前冲出几步,听到身后响起孱弱的**,回头就看到弗里曼跌倒在黄沙上,想了想,他又走回来,神情充满怨气的将老者再次扶起,然后默不作声的把弗里曼一直送到兔驼背上。 “小子,不要这么心不甘情不愿。自己找死这种事,在这彩虹荒野中,只有那推粪球的黑甲虫才会干。”弗里曼抱紧兔驼坐稳,然后凑身到义云耳边:“现在,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了。”在义云毫无察觉的时候,老者的手心泛起黯淡的一丝紫芒,迅速裹绕他全身。 “做我想做的事......”义云疑惑的看向弗里曼,这个老者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明显的劝解,但第二句话怎么就话锋一转,竟然好像鼓励他去找那些恶棍送死一样。 弗里曼轻轻一笑,扯动他脸上青肿的瘀伤,让这老者疼得直咧嘴,弗里曼倒吸几口冷气,伸手拍拍义云的肩膀:“记住,转变往往只在刹那间,黑甲虫在灯焰燃烧时,扑到油里,那是送死;但那灯焰要是熄灭,黑甲虫就可以饱饮那喷香的酥油了。去吧,灯焰已灭,不过你时间不多,记住,你只有击出一拳的机会,一拳出手,不管发生什么,立即回来,抽打这兔驼离开!” “一拳?”义云不理解的看向弗里曼。 老者剧烈的咳嗽起来:“快去吧,拳头击出去要和握紧时一样用尽全力。” “嘭!” 一声脆响,比利那些人得意的叫起来:“哈哈,是麦格玛酒,没掺水的麦格玛酒!”他们已经从兔驼背上拖下了一个酒桶,迪塞尔一拳砸开,酒香四溢,那些家伙都欢叫起来,义云则是痛苦非常。 从赤日驿站运回的货物,几袋子干果食物都用袋子捆在最下面,上面则是四个酒桶,一个装满没兑水的麦格玛酒,另外三个则是空桶;这是老板葛瑞迪的一贯作风,买酒的时候一定要求那些酒窖配上三个空桶,这样运回大树酒馆后,他会特意挑选在大树酒馆人最多的时候卸货,然后义正言辞的说他从来都是买上四桶酒,从不掺水。 看到比利一伙人抢掠货物的时候,义云还在心里暗自祈祷哈里拉神,让这些家伙抢走的都是空酒桶,万万没想到,他们一下就将那装满酒的桶翻找出来。 耽搁一些时间,葛瑞迪可能还只会扣掉自己那可怜巴巴的薪水;抢走几个空桶或者一袋子干果,老板至多也不过毒打自己一顿;但是这么满满一桶麦格玛酒被抢走,依照葛瑞迪的性情,那是一定会将义云剥皮抽筋! 想到这个,义云脸变得煞白,也就顾不得弗里曼的胡言乱语,直接就冲了过去:“别动那桶酒!” “哈哈,你这个桑德斯小野种,我做什么,难道还要取得你的同意?”比利鄙夷的回看义云一眼,手稍稍一挥,迪塞尔迈步就迎上义云,他的拳头上满是暗红色的麦格玛酒,那是刚才砸开酒桶时候浸染上的。 迪塞尔是哈图拉村屠夫老彼格的儿子,从几年前老彼格被淤血虫吸干后,他就跟着比利等人厮混,凭借强壮的体格,是这一伙人中力量碾压的主导,义云的个子只达到他的胸口,身材则只相当于迪塞尔三分之一。 “嘿嘿。”迪塞尔狞笑着,一脸横肉抖动,他舔了一下拳头上沾满的麦格玛酒,然后朝地上狠狠唾一口:“小野种,和麦格玛酒比起来,我更喜欢拳头上粘上鲜血那种黏糊糊的感觉。” “迪塞尔,一拳砸烂他的脸!” 比利那一伙人,抢在酒桶边各自都灌了几口麦格玛酒后,一个个显得神情亢奋,好像看格斗一般叫嚣起来。 一轮烈日挂在头顶,黄沙滚烫。 971章 迪塞尔 想到这个,义云脸变得煞白,也就顾不得弗里曼的胡言乱语,直接就冲了过去:“别动那桶酒!” “哈哈,你这个桑德斯小野种,我做什么,难道还要取得你的同意?”比利鄙夷的回看义云一眼,手稍稍一挥,迪塞尔迈步就迎上义云,他的拳头上满是暗红色的麦格玛酒,那是刚才砸开酒桶时候浸染上的。 迪塞尔是哈图拉村屠夫老彼格的儿子,从几年前老彼格被淤血虫吸干后,他就跟着比利等人厮混,凭借强壮的体格,是这一伙人中力量碾压的主导,义云的个子只达到他的胸口,身材则只相当于迪塞尔三分之一。 “嘿嘿。”迪塞尔狞笑着,一脸横肉抖动,他舔了一下拳头上沾满的麦格玛酒,然后朝地上狠狠唾一口:“小野种,和麦格玛酒比起来,我更喜欢拳头上粘上鲜血那种黏糊糊的感觉。” “迪塞尔,一拳砸烂他的脸!” 比利那一伙人,抢在酒桶边各自都灌了几口麦格玛酒后,一个个显得神情亢奋,好像看格斗一般叫嚣起来。 一轮烈日挂在头顶,黄沙滚烫。 义云往前走去,他看着迪塞尔一步步迎了上来,他的拳头快有自己脑袋大了,要是自己挨上一拳,脑袋会不会跟西瓜一样爆开?心里这么想着,义云有些口干舌燥,他握紧拳头,脑海里变得一片空白,只有弗里曼?奎因特刚才的话在脑海里回响:灯焰已灭,不过你时间不多,记住,你只有击出一拳的机会,一拳出手,不管发生什么,立即回来,抽打这兔驼离开! 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义云已经来不及想了,他还保持着往前缓缓迈步的趋势,迪塞尔那强劲有力的拳头,已经朝自己的脸挥砸下来,感受到那种力量迎面而来的气息,就好似一把铁锤砸下。 “砸烂他的脸!哈哈!”比利等人更加大声的哄笑。 “轰!” 一声低沉的轰响,夹杂骨头断裂的声音,一个身影就往后被轰飞几丈,重重的砸向围在酒桶边的比利等人。 “蓬!” 酒桶被一下砸碎,木屑横飞,淡红色的麦格玛酒四溅,围在酒桶边上的比利等人保持着脸上的嬉笑表情,面面相觑。 “快走!” 耳边响起一个凄厉的沙哑声音,才将义云从巨大的震惊中唤醒过来,当他浑身颤抖、完全绝望的迎击上迪塞尔硕大拳头时,他想到的是自己脑袋被一下轰烂,具体的情形让义云想到的是那些黑甲虫,他每次用铜钩将那些黑甲虫从灯油里勾出来,都会放到地上,狠狠的将之踩爆,那“呯”一声爆响,是他整夜忙碌的一点小乐趣。 接下来他感受到迪塞尔拳头的劲风好似小刀子一般划过他的脸,不过他的拳头已经和迪塞尔的拳头对击上,之后的情形,让他自己吃惊非常,迪塞尔的拳头好像变成了面粉揉成,自己的拳头一下就陷进了他的拳头里,义云看到迪塞尔的拳头碎开,血肉和骨头渣子飞溅,这个屠夫之子,那时常欺凌他人的手完全毁了,就好像一截干石膏般粉碎。 在义云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时候,他那瘦弱的拳头已经击打到了迪塞尔的胸口,义云清晰的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然后迪塞尔整个人就好像他父亲抛扔的死猪一般往后摔砸出去。义云睁圆了双眼,整个人被这种逆转惊呆,这时弗里曼喘息着骑着兔驼到他身边,朝义云喊了一声,然后用抖抖索索的手把他拽到了兔驼上。 两只兔驼在黄沙中狂奔,在比利等人反应过来,怒吼喝骂的时候,还云里雾里不明所以的义云,发现兔驼已经冲进了蛇腹峡谷中。 “噗通!” 在蛇腹峡谷中奔走一会后,紧紧搂住自己的弗里曼,突然一头从兔驼上载到下去,这让精神还在混淆的义云不禁一惊。 蛇腹峡谷处在赤日驿站和哈图拉村之间,烈日炙烤整个彩虹荒野的时候,唯有这一处峡谷始终处在阴影之中,峡谷内有一条被称作“蛇涎”的小溪,这条小溪从西往东流淌,没有具体的源头和干涸处,不过溪水非常清澈寒凉,是很多兔驼商队最佳的饮水补充地。 那个老者像一个布袋般摔倒在地,距离峡谷一旁的溪流甚远,义云仰头通过条状的天空,看到那轮升起的烈日还斜在东边,不过很快就要居于正中。 最多一个时辰后,就是正午。 义云在心里默念这一句话,同时眼前就晃动起老板葛瑞迪那张咆哮的香肠嘴,和那条浸透了咸水的鞭子。 从蛇腹峡谷往赶往大树酒馆,狠狠抽打兔驼的话,应该能够在两个时辰后抵达;义云目光一转,看向身后的那只驼载货物的兔驼,用来装载货物的网兜被扯出好几个大洞,值得庆幸的是,那些干果和粮食都用布袋装了放在网兜的底部,没什么损失,上面的三个空木桶也依旧还在,但这些货物里,最为重要的那一桶满满的麦格玛酒已经毁了,那是老板葛瑞迪用来赚黑心钱的主要东西。 从兔驼背上跳下去,义云感到绝望,现在就算是赶回去,也没有什么用了,他木然的走出一段,就感到一股阴寒扑面,已经走到那条只存在于蛇腹峡谷的“蛇涎”小溪边,他现在嘴唇干裂,不过他没有蹲下掬起一捧溪水饱饱喝上一通的意思,而是直接一头扎了进去。 蛇涎小溪的这一段,只有三尺来宽,深度刚到他的腰部,义云就这么扑进去,他的想法中有点希望溺水而死的意愿,不过再感到窒息难耐的时候,他的脚自然的踢起来,整个人剧烈咳嗽着从清澈的小溪里站起来。 溪水从鼻子眼睛里挤出来,酸涩的感觉,让义云瞬间清醒,这一刻他有些明白黑甲虫扑到灯油里送死的蠢举动了:应该是黑甲虫的身体受到油香的引诱,明知道是会死,还是抵挡不住身体的抗争;就像现在义云本来是像溺死自己,却完全抵不住身体反抗一般。 972章 蛇涎”小溪 值得庆幸的是,那些干果和粮食都用布袋装了放在网兜的底部,没什么损失,上面的三个空木桶也依旧还在,但这些货物里,最为重要的那一桶满满的麦格玛酒已经毁了,那是老板葛瑞迪用来赚黑心钱的主要东西。 从兔驼背上跳下去,义云感到绝望,现在就算是赶回去,也没有什么用了,他木然的走出一段,就感到一股阴寒扑面,已经走到那条只存在于蛇腹峡谷的“蛇涎”小溪边,他现在嘴唇干裂,不过他没有蹲下掬起一捧溪水饱饱喝上一通的意思,而是直接一头扎了进去。 蛇涎小溪的这一段,只有三尺来宽,深度刚到他的腰部,义云就这么扑进去,他的想法中有点希望溺水而死的意愿,不过再感到窒息难耐的时候,他的脚自然的踢起来,整个人剧烈咳嗽着从清澈的小溪里站起来。 溪水从鼻子眼睛里挤出来,酸涩的感觉,让义云瞬间清醒,这一刻他有些明白黑甲虫扑到灯油里送死的蠢举动了:应该是黑甲虫的身体受到油香的引诱,明知道是会死,还是抵挡不住身体的抗争;就像现在义云本来是像溺死自己,却完全抵不住身体反抗一般。 “啊......” 弗里曼发出极为孱弱的一声**,好像是在提醒义云这个想死之人,那还有一个老者,在竭力的求活;义云湿漉漉的从小溪中走出,到了老者身边,神智不清的弗里曼,感受到义云身上的湿气,一双鸡爪般的手拽紧义云湿透的衣服放到嘴边嘬饮。看来这老者是渴了,义云俯身想要抱起弗里曼,却发现这看起来干瘦的老者,身体和铅铁一样沉,他想再回到小溪边去取水,但老者死死的拽住他的湿衣服不放。 实在没有办法,义云只能将弗里曼拖行到蛇涎小溪边,老者一直死命拽着义云的衣服,但刚一到溪边,他立即松开手,好似一条离水甚久的鱼,一下窜进了水中。 蛇涎小溪的下面都是彩虹荒野上的那种浅黄色半透明细沙,随着弗里曼窜进去,迅速腾起一蓬,但溪水并不浑浊,等到那些沙粒都尘埃落定,溪水恢复清澈,老者并没有从那深度只到义云腰部的溪水中冒起来。 义云有些担心的走过去,就看到了让他惊愕的一幕。 透过清澈的溪水,弗里曼盘腿打坐在水底,一个个小小的漩涡出现在他的身体周围,一串串的水泡,不断从他身下冒起,那老者身上的伤痕以肉眼看见的速度消失,通过他那褴褛的衣衫,可以看到弗里曼的胸口有一条极深的血口子,这时就好似一条不断蠕动的蚯蚓,随着水流拂动,迅速愈合。 再仔细往老者的身下看,就发现一个淡蓝色的五芒星正不断闪动着黯淡的光芒。 这一刻,义云心里回想起他轰飞迪塞尔的那一拳,他也看到这么一个转瞬即逝的五芒星出现在自己拳头上,不过那个五芒星的颜色是非常淡的紫色;想到这里,义云将自己的右手举起来一看,他不禁惨哼了一声。 他正是用右拳和迪塞尔对抗,这一路而来,义云没有特别的感觉,甚至连刚才跳入溪水和拖拉弗里曼到溪水边,他都没有异常的感觉,不过这时,他疼得直冒冷汗:因为他看见自己的整个右手,已经稀烂不堪,好几处皮肉耷拉着可见白骨,由于沾了溪水,上面淅淅沥沥的滴落血水。 义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随着那种伤势传达到他的脑海里,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他实在忍受不住,不禁惨叫起来。 “你现在才感受到疼痛?”弗里曼浑身滴水,双眼放光的站在义云身旁,疼得几乎失去理智的义云,完全不知道这老者什么时候从溪水里出来;弗里曼饶有兴致的抓起他的手,义云全身都颤抖起来,疼痛加剧到最强,他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昏倒。 “呼!” 弗里曼双手划动了一下,义云就感到那种钻心的疼痛逐渐消失,同时一层淡蓝色的寒冰凝结在他的手掌上。 弗里曼青肿的脸上泛过极为难看的笑容:“我有一个伙伴,他不管受多重的伤,依旧谈笑风生,一切如常;我曾经问他:‘血肉之躯,怎能如此忘记疼痛?’他嬉笑着回答:‘弗里曼,诀窍就在于:视而不见。’看来,你也明白这个诀窍。” 疼痛消除,义云神情惊异的看着凝结在手上的那层蓝色寒冰。 “不用这么吃惊,只是最简单的治疗术:圣光洗礼。” “你......你是魔法师......” 弗里曼脸色惨白,剧烈的咳嗽一通后,抖了抖身上褴褛的衣衫:“准确的说,是一个银月贤者。” 盯看着老者,义云脑海里涌起一种感觉:自己在这之前一定见过他。脑袋疼得像要马上裂开,是啦!昨天夜里,就在那个自己以为是梦境的沙丘上,这个弗里曼?奎因特手执一柄紫芒长刀,被四个黑袍人围着...... 原来,那不是梦! “算起来,你救了我两次;昨天夜里,在危急关头,是你的一声惨叫,让四只小跳蚤以为我早已设下圈套,在他们分神的刹那,我得以将局势逆转;刚才,也是因为你出现,才让我再次脱困。”弗里曼?奎因特叹了一口气:“这样的遭遇,简直难以置信......咦!” 老者身形往后急速一退,躲到了一块大沙岩之后。 义云诧异的看向他。 “别看我,你现在装作若无其事的过去整理货物。”弗里曼?奎因特语气有些紧张。 义云走到兔驼边,就听到一个尖利的叫声响起在头顶,他不禁仰头一看,就见一只巨大的黑鹰,在峡谷之上盘旋几圈后,往前疾飞而去。 弗里曼注视着黑鹰飞离,鄙夷的发出短促的一声冷笑:“如影随形影子鹰,真是些难缠的小跳蚤。看来,只能找个地方完全恢复后再出发了。” 义云舔了舔嘴唇。 973章 圣光洗礼 疼痛消除,义云神情惊异的看着凝结在手上的那层蓝色寒冰。 “不用这么吃惊,只是最简单的治疗术:圣光洗礼。” “你......你是魔法师......” 弗里曼脸色惨白,剧烈的咳嗽一通后,抖了抖身上褴褛的衣衫:“准确的说,是一个银月贤者。” 盯看着老者,义云脑海里涌起一种感觉:自己在这之前一定见过他。脑袋疼得像要马上裂开,是啦!昨天夜里,就在那个自己以为是梦境的沙丘上,这个弗里曼?奎因特手执一柄紫芒长刀,被四个黑袍人围着...... 原来,那不是梦! “算起来,你救了我两次;昨天夜里,在危急关头,是你的一声惨叫,让四只小跳蚤以为我早已设下圈套,在他们分神的刹那,我得以将局势逆转;刚才,也是因为你出现,才让我再次脱困。”弗里曼?奎因特叹了一口气:“这样的遭遇,简直难以置信......咦!” 老者身形往后急速一退,躲到了一块大沙岩之后。 义云诧异的看向他。 “别看我,你现在装作若无其事的过去整理货物。”弗里曼?奎因特语气有些紧张。 义云走到兔驼边,就听到一个尖利的叫声响起在头顶,他不禁仰头一看,就见一只巨大的黑鹰,在峡谷之上盘旋几圈后,往前疾飞而去。 弗里曼注视着黑鹰飞离,鄙夷的发出短促的一声冷笑:“如影随形影子鹰,真是些难缠的小跳蚤。看来,只能找个地方完全恢复后再出发了。” 义云舔了舔嘴唇,歌谣里常有那么一些幸运的家伙,捡到一枚破戒指,或者一盏旧油灯,随便擦一擦就冒出一个老者,让那些家伙摆脱困境,难道这竟然是真的,而且还让自己遇上了,他有些紧张,心中泛起太多渴望已久的东西。 浮想联翩的义云一抬头,正对上弗里曼那双闪动寒光的眼睛,老者就那么盯着他,让义云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正赤身裸体的站在这里,心中的想法,都一览无遗的被弗里曼看穿。 “说吧。”老者语调非常平静,却有一种循循诱导的魔力。 各种近乎妄想的念头在脑海里纷沓呈现,但一股莫名的力量打消那些念头,义云开口说出的,是他目前面对的难题:中午赶回大树酒馆,以及那一桶已经毁掉的麦格玛酒。 弗里曼抬头看了一眼峡谷上方的烈日,大致估计了一下,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沙漏:“赶回大树酒馆用一刻钟,再酿造一些麦格玛酒半个时辰,我们时间不多了。” 听着老者的话,义云睁圆双眼,结结巴巴的说:“酒匠说过,酿造麦格玛酒最快也要一周;从这里赶回大树酒馆,全力抽打兔驼也要两个时辰......” 弗里曼四下寻看,他目光定在远处沿着蛇涎小溪丛生的一片火枣,微微一笑:“看来我们运气不赖。” 因为蛇腹峡谷内水份充足,那几丛火枣都非常茂密,并且结出来的果实,也比外面沙地里的要大,不过因为光照不是很充足,颜色不像外面沙丘中长出的火枣那般赤红似火,味道也淡得多,所以几乎没有被采摘过。弗里曼一瘸一拐的走到火枣丛前,回头吩咐义云:“将三个木桶摆放好,我给你装满麦格玛酒。” “装满麦格玛酒?”义云将信将疑的把三个木桶一字排开摆在沙地上,弗里曼朝他微微一笑:“银月贤者,不会做摘果子那般的劳作。义云,你现在过来摘取这些火枣。” 摘火枣!义云有些明白弗里曼的意图了,显然,这个老者是要从现在开始摘取火枣,然后酿造麦格玛酒......这是怎样的疯癫想法,姑且不说单凭自己一个人,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面,能够摘下多少火枣,就算是现在手上已经有了足够的火枣,没有充分的发酵时间怎么能够酿造出酒来...... “看看你的手。”在义云迟疑时,弗里曼淡淡的说了一声。 想了想,义云只能走过去,摘下一个火枣,然后看向弗里曼:“现在怎么做?” “抛到旁边的小溪中。” “这样?”义云随手一扔,那颗拇指大小的火枣就落到小溪里,发出嘲讽般的一声“噗咚!” “对,就是这样,你做得很不错。”弗里曼微微一笑,义云摇头叹息,要不是手上凝结的那层蓝色寒冰,他真的都要怀疑这个老者是不是神经出了什么问题。 弗里曼凑身过来,在义云肩膀上轻轻一拍:“用你最快的速度重复刚才的摘取动作。” “恩。”义云无可奈何的应了一声,朝身前的一颗火枣伸出手,这时,在他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小溪就响起一阵密集的“噗通”声,义云难于置信的回头一看,就见那一片溪水好像沸腾了一般,飘满了火枣! “啊!”义云不禁惊叫一声,这种变故,就和他朝迪塞尔击出的一拳非常相似,他回头再动了一下,身前的一片火枣瞬间就被摘取干净,蛇涎小溪表面则是响起接连的一串密集“噗通声!” “不用这么吃惊,只是最简单的辅助术:急切之心。” 义云这才发现,他手只要一动,一个浅绿色的五芒星图案就泛动在身前。 火枣,溪水,还找出半袋子砂糖。 装好满满三桶后,弗里曼直接就协同义云将酒桶搬到了兔驼背上。 “这可不是酒......”义云估算了一下时间,还没有花费半个时辰。 弗里曼?奎因特轻轻一笑:“看看你的手,想想刚才你认为肯定不能摘够的枣子;现在,我们该回大树酒馆了。” “我们?” “是的,义云?桑德斯,从现在开始,你多了一个来自远方的爷爷,那就是我。” 两只兔驼从蛇腹峡谷冲出,速度快得惊人,带动一股强烈的沙尘好似一条金黄的巨蟒紧紧追赶其后,同时在那沙尘弥漫中,还能看到两个银白色的五芒星图案,裹绕在两只兔驼身上不断泛动。 974章 白垩纪基因 2019年7月10日,星期二,天气非常闷热。 义云站在西北地质大学外国留学生公寓楼下,挽起衣袖,再次确认了一遍时间:19:00。 距离地球两极磁场突变、全球生物白垩纪基因解锁,还有4小时37分21秒。 他快步冲进楼道,一拳砸烂消防箱,取出里面锋利的红漆铁柄消防斧,一步三四级阶梯的飞速上楼。 西北地质大学古生物专业大四女生薛雪,在两个黑人留学生嬉皮笑脸的注视下,迅速收拾起带来的汉语教材。一天前,这两个黑人留学生通过辅导员找到她,提出以每小时二百元的教课费,让薛雪到公寓替他们补习汉语。 一开始,薛雪是拒绝的,她受不了这两个黑人留学生身上重重的体味,以及他们那明显流露不怀好意的目光。后来,在辅导员一再坚持,并以学分胁迫后,她才不得不答应下来。 从18:00到19:00,才一个小时,但薛雪感觉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 这两个黑人留学生,在整个补习过程中,完全没有好好听讲的意思,一直打量着薛雪的身体,用一种完全听不懂的土语在那交谈,时不时的还嬉笑几声。 还好,总算是结束了。 “今天的补课就到这里,拜拜。”房间里浓烈的体味和香水味,熏得薛雪头昏脑涨,她挤出一个微笑,朝两个黑人留学生告辞后,转身离开。 “等......一下。” 叫着沙奎尔的黑人猛的站起来,窜身而过,一下挡在门边,这个黑人身高足有一米九,块头非常大,往那一站,就好似一堵黑色的墙壁。 “薛雪老师......你忘记......忘记......钱。”另一个叫着塔克的黑人,用生硬的普通话,在身后叫喊。 薛雪感到不妙,她回头,就看见那个身材稍矮,但非常胖的黑人留学生,一脸淫笑的看着她:“过来,钱。”他手中捏着寥寥几张钞票,一把洒到床上。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薛雪害怕到了极致,她立即取出了包中的防狼喷雾剂:“别,别过来!我......” “fuck!”塔克却并不害怕,好似一头公熊般一把扯掉他身上的衣服,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扑了过来。 薛雪浑身哆嗦,收拾好的手袋掉了一地,她就要狠狠的按下喷雾按钮,身后却猛的伸过来两只足有她大腿粗的深黑手臂,挡住门的沙奎尔得意的狞笑着,一手抱住薛雪,一手轻易就将刚喷出一点的防狼喷雾剂夺了扔到一边。 “啊!” 沙奎尔发出一声惨叫,将怀里的薛雪猛的甩到了床边,这个黑铁塔一般的留学生捂住胳膊被薛雪咬的部位:“bitch!” “救命!......”惊骇到了极致的薛雪,沙哑的嘶喊了一声,绝望的往后退避。 她一头黑发披散凌乱,身上穿的黑色小西装扣子掉了一颗,白衬衫的紧勒下,饱满的双峰剧烈起伏。 两个黑人留学生狞笑着,朝薛雪合围过去。 薛雪绝望到了极致,伸手抓过床上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朝着他们疯癫似的晃动:“别过来!别过来!救命!” “嗡......嗡......” 手中握着的东西突然扭动起来,薛雪吓了一跳,这才看清,手中紧握的是一支超大号电动棒! “哈哈!” 沙奎尔和塔克大声淫笑着,冲到薛雪身前,沙奎尔抓小鸡一般再次将她揪了出去,薛雪两行泪水一流而下,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极度的恐惧让她只能抽搐般的喊着:“救命......救命......” “嘭!” 猛的响起一声震响,薛雪浑身一颤,晕了过去。 “啪!” 一盆凉水迎面浇下,剧烈的风通过破开的窗户涌进来,满地的碎玻璃,还有...... “啊!”薛雪惨叫一声,沙奎尔和塔克倒一滩血泊中,一柄鲜血淋漓的消防斧子劈柴一般砍在塔克的脑袋上。 “不要叫。”义云俯身,双手用劲,将浑身湿漉漉的薛雪抱起坐到床上。 薛雪极度恐惧之后,又被冷水这么一激,再看到眼前骇然的场面,已经变得木呆呆的;“你杀了他们......杀人......” “薛雪,你不用害怕,我对你没有恶意。”义云伸手将她脸颊边的泪水擦掉,紧盯着薛雪,用一个不容拒绝的平静语调说:“我叫义云,不管你现在心里怎么想,接下来,我要求你冷静、理智的看完我展示给你的东西。” 这肯定是一个变-态!暴徒!神经病!疯子!杀人狂...... 一系列的词汇从薛雪脑海里划过,她竭力控制情绪,紧咬着嘴唇点点头。 “很好。”义云走过来,扶住薛雪的肩膀,将她调转一个方向,不再眼睁睁看着那两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让她紧张的心情稍稍得到缓解。 “看那。”义云打了一个响指,朝窗户的位置一指。 强烈的风劲,通过那扇玻璃被砸碎的窗户涌进来,外面的夜空漆黑,没有一点星光。 薛雪头脑稍稍清醒后一想,更加骇然:难道他是砸碎玻璃冲进来的?怎么可能!这间公寓可是在十八楼! “嗤啦......嗤啦......” 随着一阵酸涩的摩擦声,薛雪才注意到,变成空洞的窗户中间,悬浮着一颗花生米大小的半透明晶体,一根根蜘蛛丝般的光线从晶体上散逸而出,很快,一切恢复平静,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 那身影穿着破烂的军装,浑身是血,身影往后一退,整个镜头中被一张脸布满。 那张脸再迅速往后一退。 “啊!” 薛雪目瞪口呆,那张脸赫然就是她自己,唯一的区别就是看起来比自己要憔悴成熟许多。 “薛雪,当你看到存储晶体呈现的图像时,不用特别恐慌,是的,我,就是你。准确的说,应该是十年后的你。姓名薛雪,父亲薛忠渠,母亲陈红梅,妹妹薛冰,直到高二,你心中念念不忘的男人王耀。你曾经溺死过一只仓鼠,这么做的原因是,在高三时,你最好的闺蜜王兰兰帮你送情书给王耀,结果他们两人却在了一起。......” 975章 薛雪 薛雪头脑稍稍清醒后一想,更加骇然:难道他是砸碎玻璃冲进来的?怎么可能!这间公寓可是在十八楼! “嗤啦......嗤啦......” 随着一阵酸涩的摩擦声,薛雪才注意到,变成空洞的窗户中间,悬浮着一颗花生米大小的半透明晶体,一根根蜘蛛丝般的光线从晶体上散逸而出,很快,一切恢复平静,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 那身影穿着破烂的军装,浑身是血,身影往后一退,整个镜头中被一张脸布满。 那张脸再迅速往后一退。 “啊!” 薛雪目瞪口呆,那张脸赫然就是她自己,唯一的区别就是看起来比自己要憔悴成熟许多。 “薛雪,当你看到存储晶体呈现的图像时,不用特别恐慌,是的,我,就是你。准确的说,应该是十年后的你。姓名薛雪,父亲薛忠渠,母亲陈红梅,妹妹薛冰,直到高二,你心中念念不忘的男人王耀。你曾经溺死过一只仓鼠,这么做的原因是,在高三时,你最好的闺蜜王兰兰帮你送情书给王耀,结果他们两人却在了一起。......” 画面中的“薛雪”说话非常快,但听起来非常清楚,薛雪越听越诧异,怎么可能,这些事情自己一直都埋在心里,从未和任何人讲过。 “我之所以说这些,就是为了让你相信:我就是你,就是十年之后的你。” 听到这句结论性的话,薛雪并没有深信不疑,而是从心底涌起无法形容的恐慌。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更加恐慌,但我还是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大二时候提出的那个结论是完全正确的:白垩纪时代生物大灭绝的原因,不是陨石撞击地球,也不是气候变化,而是那一时代的生物,由于受到地球两极磁场突变的影响,白垩纪生物体内99%的基因转入被动封锁。而2019年7月10日23:37:21,地球两极磁场会恢复回白垩纪时的状态,所有生物体内被动封锁的白垩纪基因会在同一时间解锁。作为一直在研究这种假设的你,肯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白垩纪基因会在同一时间解锁!这意味着什么,薛雪比别人可清楚得多,她在大二时通过查阅大量资料,以及根据很多古化石反复研究后得出一个结论:白垩纪时代的生物具备最完整的基因链,而现在的所有生物,包括人,体内的基因仍旧是白垩纪基因,不过其中的99%基因链已经被封锁。当时被西北地质大学的那些专家教授们轻蔑的称为:最荒诞无稽的小女孩幻想,离谱夸张至极的无知结论。 从所有能够勘查到的地质数据,能够发现的化石,可以精准的知道:白垩纪,是地球演变的数亿年间,生物发展的最巅峰时期,各种巨型生物、哺乳类、昆虫类等等都存在其间;但这一切到了距今六千五百万年的时候,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内,所有属于那一时期的生物,好像都在极短的时间里消失。 对于白垩纪生物的消失,历来遵从原因是巨型陨石撞击地球,气候变化等原因。 但薛雪通过对白垩纪化石基因进行解析后发现,现在的生物身上的基因,甚至是人类的基因,都只是白垩纪生物体内基因的极小一部分。 她提出这样的猜想:白垩纪生物体内基因大部分被动封锁后,导致生物的体型,力量等身体特征,都大幅度弱化,白垩纪生物并没有灭绝,而是以生物本体变弱的形态继续存在。 薛雪的猜想中还有这样一部分:白垩纪生物99%的基因链封锁后,形成现在生物本体变得极弱的各种生物,包括人类;一旦这已经封锁的基因,解锁恢复,生物就会在极短时间内,重回白垩纪时期的形态。 “全球白垩纪基因解锁后,包括人在类的所有生物,都以现有的状态结合基因链的苏醒情况,发生了程度不一的异变,所有的社会体系、政治制度都会荡然无存,情况非常糟糕。”画面中的“薛雪”语速加快: “现在是2029年7月10日,处在原魔都市的星火基地,即将被白垩尸和异变兽攻破,我们将基地所有的能量块集中,把挑选出来的‘火种’义云传送回到突变之前,希望能够挽救人类覆灭的命运,当你在看到这段录像的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请务必彻底相信他,并绝对服从他的任何......” “嗤啦......嗤啦......” 响起一串声音后,画面倏然消失,窗户依旧。 这信息量太大了,薛雪脑海里嗡嗡的,彻底不知所措。 义云已经在她观看时,将一个背包整理完毕后背上,这时,他走到薛雪身前: “薛雪,你必须尽量冷静清醒,之后,尽快前往学校古生物化石陈列室,不论用任何办法,躲进去。在这个过程中,你可以用任何说辞劝说你的家人,让他们在第一时间钻进铁箱之类的金属封闭物中。你必须要快,只有躲过磁场突变的二十四小时,才能避免基因链骤然解锁带来的严重后果。” “不要试图通知媒体或者什么东西,这除了浪费时间,没有任何用处,他们都不会相信你,就像你现在依然不相信我一样。” “三天之内,我会到学校古生物化石陈列室去,当然,希望你那时还活着。给你一个忠告:在这段时间,要提防任何出现在你身边的生物,尤其是人。” “好了,以上这些,都是在我回到这里前,十年后的你嘱托我一定要告诉你的。” 义云取出一把足有二十厘米长的锋利军刀摆到薛雪身旁:“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这个给你,遇到任何异常生物,包括人,第一时间砍掉脑袋。希望还能再见到活着的你。” “你......你杀人......”薛雪结结巴巴的说。 义云走到玻璃已经被砸开的那扇窗户前,回看薛雪一眼:“不,这是十年后的你特别交代我做的事情,甚至一定要用消防斧都是你指定的,若不然,它会成为困扰你十年的噩梦。” 976章 湾鳄基因 “不要试图通知媒体或者什么东西,这除了浪费时间,没有任何用处,他们都不会相信你,就像你现在依然不相信我一样。” “三天之内,我会到学校古生物化石陈列室去,当然,希望你那时还活着。给你一个忠告:在这段时间,要提防任何出现在你身边的生物,尤其是人。” “好了,以上这些,都是在我回到这里前,十年后的你嘱托我一定要告诉你的。” 义云取出一把足有二十厘米长的锋利军刀摆到薛雪身旁:“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这个给你,遇到任何异常生物,包括人,第一时间砍掉脑袋。希望还能再见到活着的你。” “你......你杀人......”薛雪结结巴巴的说。 义云走到玻璃已经被砸开的那扇窗户前,回看薛雪一眼:“不,这是十年后的你特别交代我做的事情,甚至一定要用消防斧都是你指定的,若不然,它会成为困扰你十年的噩梦。” “我,指定,噩梦......”薛雪木然的站起身,就见义云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她本能的追了过去。 十八楼的窗外,什么也没有,就好像那个男生完全没有出现过。 若非那柄锋利军刀,若非倒在血泊中的两个黑人留学生,若非那柄红色的消防斧,薛雪真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2019年7月10日20:37:21。 距离全球白垩纪基因解锁还有三小时。 义云一路狂奔,冲出西北地质大学校门,这个时间段,来来往往出入于校园的人非常多,他目光盯向校外左边道路,那里停了四五辆豪车,其中有一辆银色跑车尤其显眼。 一个身材高窕,衣着暴露的女大学生,在一片艳羡的目光注视下径直朝银色跑车走过去。 “咔哒......” 跑车车门打开一条缝,她浓妆艳抹的脸上泛过一丝笑意,伸出白皙纤嫩的手。 “呼!” 义云一下窜到她身侧,抢先一步打开车门,一步冲进车里,里面一个穿着嘻哈风格服饰的青年,脸上还带着得意的淫-笑;义云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直接将青年拖甩出车外,同时义云顺势坐到了驾驶位上。 整个过程不到半分钟。 “嗖!” 跑车绝尘而去,留下青年扑倒在女大学生脚边,两人都是目瞪口呆。 很快,西京市区出现这样一幕,一辆银色跑车,全速奔行,超车无数,遇到红灯也是一闯而过,让所有看到的人,都极为仇富的喝骂不止。义云以最快的速度,驾驶跑车疾行,他的目标是唐都大酒店,那是西京市规模最大,最奢华的酒楼。 二十分钟后,一辆银色跑车直接冲到了唐都大酒店的正门前,引得一众保安喝喊不止的时候,义云窜身而出,直接冲进大厅。 唐都大酒店格外宽敞的大厅中央,布置非常与众不同,一个巨大的金色网笼内,是一个陷下去七八米的大理石池子,里面圈养着一条体形超过六米的湾鳄,那正是他争分夺秒赶到这里的目标。 这条湾鳄的体内,含有义云目前最迫切需要的“基因抑制酶”。 全球生物的白垩纪基因解锁后,所有的高等生物会出现三种情况:一种是形态突变成怪物,另一种则由于一些特定因素维持原态;第三种则是成为“基因进化者”。 按照后来幸存的科学家得出的研究理论:从最简单的单细胞生物开始,基因就一直在不断的自我完善,到白垩纪的时代,生物体内的基因达到最全面的程度,自身体能达到极致,因此出现身高达数十米,甚至百米的巨型恐龙类,就算是昆虫,由于基因完整,个体也能达到几米。 生物自身体能能够达到的巅峰程度,在白垩纪时代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是生物个体自身实力最强的时代,但生物的智力普遍不高。 随着后面地球磁极突变,生物为了适应愈趋恶劣的环境,只能被动封锁基因,弱化自身形态,不再以个体体能的增强作为基因导向,而是以生物个体的智力提升为主。 于是就出现生物个体体能不强,但智力很高的情况,这其中以人类最具代表性。 白垩纪后期,基因封锁是随机的,人类的基因,被封锁的那一部分,主要是决定生物个体体形,力量,毛发鳞角,爪牙之类,保留最多的是大脑成长。 所以人的体形相对于大象、鲸鱼等保留体形基因的生物要小,相对于熊、老虎、狮子等保留力量基因的要弱。 当白垩纪基因短时间全部解锁后,90%的人类,会生长紊乱,大脑在各种爆发式激素的冲击下精神失常,变成形态各异的怪物,他们大多数都会只剩下觅食交配的生存本能。 另外10%人类中,绝大部分由于自身或者外界的各种原因,可以维持本身形态不变,依旧是普通人;还有极小的一部分,则因为体内含有“基因抑制酶”,能够缓解爆发式激素释放,在不失去智力理智的同时,随着基因进化性逐渐解锁,个体自身体能得到大幅度增强,这极小的一部分人,就是基因进化者。 基因进化者,具备正常智商,体能随着基因进化不断提升,拥有的实力比那些变成普通怪物的人类都要强悍。 生物个体智商越高,体内存在“基因抑制酶”的概率越低。 像人类这种高智商的生物群体,体内自身存在“基因抑制酶”,成为基因进化者的幸运儿,出现概率不足万分之一。 义云并不是那万分之一,他在白垩纪基因突变后,只是维持本身不变的人类中一员,依旧是普通人。 在接下来这个由于白垩纪基因解锁造成的末世里,普通人的命运是最惨的,处在整个生物链的最底层,不仅相互之间残杀不断,还要被基因进化者以碾压式的实力随意欺凌,同时还随时可能被其它怪物吞噬。 在即将到来的末世里,普通人的生活悲惨到什么地步,已经经历过一次的义云,深有体会。 977章 猎杀 基因进化者,具备正常智商,体能随着基因进化不断提升,拥有的实力比那些变成普通怪物的人类都要强悍。 生物个体智商越高,体内存在“基因抑制酶”的概率越低。 像人类这种高智商的生物群体,体内自身存在“基因抑制酶”,成为基因进化者的幸运儿,出现概率不足万分之一。 义云并不是那万分之一,他在白垩纪基因突变后,只是维持本身不变的人类中一员,依旧是普通人。 在接下来这个由于白垩纪基因解锁造成的末世里,普通人的命运是最惨的,处在整个生物链的最底层,不仅相互之间残杀不断,还要被基因进化者以碾压式的实力随意欺凌,同时还随时可能被其它怪物吞噬。 在即将到来的末世里,普通人的生活悲惨到什么地步,已经经历过一次的义云,深有体会。 幸好随着末世科学家们的研究,发现这种“基因抑制酶”是可以转接的,只要从具备“基因抑制酶”的生物母体内,将这种酶提取出来,再通过注射的方式转接,就可以变成转接基因进化者,同时拥有母体在白垩纪基因解锁后具备的能力特性。 “基因抑制酶”越稳定,基因进化者的白垩纪基因解锁就越趋于完美,能够具备的实力就越强。 而“基因抑制酶”的稳定程度,取决于生物母体和白垩纪生物的相近程度。 在义云的认知里,唐都大酒店的这条湾鳄,在白垩纪基因解锁后,体内不仅存在“基因抑制酶”,还是非常稳定的“基因抑制酶”! 他还知道,这条湾鳄由于体内非常稳定的“基因抑制酶”,在白垩纪基因解锁后,稳步成长,体能得到大幅度增强,长度达到数十米!具备的实力极度强悍!最可怖的是这条湾鳄的智力竟然也同步提升,差点进化成一条沧龙!在末世里,它是占据西京市方圆千里的绝对霸主。 现在,义云就要赶在白垩纪基因解锁前,将这条湾鳄扼杀,然后提取它的“基因抑制酶”注射到自己体内,让自己成为一个转接基因进化者。 “你干什么!” 保安们已经追到了身后,一个大厅经理模样的人,正皱眉朝自己走过来,还有几个在那登记信息的人,不解的看向这里。 义云从身后的包里,迅速取出一把老虎钳子,几下将身前的金色笼子绞开一个大洞,然后在所有人惊呼声中,一步钻进金笼,跳入圈养湾鳄的大理石池子。 金色网笼内,是一个暗青色水磨方砖建成的池子,里面没有太多的陈设,只有一截乌黑的枯木摆在中间。 义云钻进网笼往下一跳,整个人呈斜向抛物线落下一米左右,他双臂一展,胁下的皮质薄膜一下绷紧,就好似一只灵巧的飞鼠,下降速度陡减,然后往前划了一个顺畅的圆弧,就落到池子中央的枯木上。 唐都大酒店圈养的这条湾鳄,号称是现在世界上体型第一,身长达到六米,体重超过一吨,一直是酒店向外宣传时的重要噱头。 义云站在枯木上,环顾周围,圈养湾鳄的池子是一个直径十二米左右的浑圆,为了更好的展示湾鳄,池水并不深,不到半米。正对枯木的是一个昏暗深邃的大洞,那是湾鳄的巢穴。 “哎!哎!站住!” 大厅经理看到义云朝湾鳄笼冲过去,以为又是什么多事的动物爱护者到这里滋事,再看到义云竟然不作丝毫停留的直接绞开金色笼子跳进了湾鳄池子,他顿时惊慌起来。 这人是个神经病! 湾鳄池深度是八米,这么跳下去,不死也得骨折;何况下面还有那条非常凶悍的湾鳄!这样的举动,完全就是找死! “啊!有人跳进湾鳄池了!”有人大叫起来。 追进来的保安,大厅里正在登记的人,已经一些工作人员,都朝湾鳄笼奔过来。 义云站在枯木上,环顾四下,池子里并没有湾鳄的踪迹,池水由于他跳到枯木上的一震,这时正荡开一圈圈水波。 湾鳄的领地意识非常强,像义云这么大的动静闯入,它不可能不知道,池水这么浅,也不可能藏身,那么湾鳄的所在,就只能是那个大洞。 “你......你干什么......”大厅经理慌乱的跑到铁笼边,意外的发现跳进湾鳄池的人竟然毫发无损的站在枯木上,他不禁松了一口气,但脸色已经变成苍白,声音有些哆嗦的朝义云喝问。 其他的人这时也围过来,一些好事者,举起手机拍照、录短视频。 “你快上来!”同样吓得面无人色的保安们,冲过来朝义云连声叫喊,一个胆量?较大的迅速扔下一条绳子:“哎!快!上来!” 义云并没有受到这些人的影响,他从背包里取出两条拇指粗的铁链,迅速裹绕到双臂上,然后全神戒备着,一步步朝湾鳄洞走了过去。 “这个神经病!他想干嘛!” 大厅经理和那些保安都不知所措,其他诸人则是喧闹一片。 义云紧盯着湾鳄洞,那些喧闹的声音,都被他置于耳后。 基地通过能量块将他送回到这里,在末世中锻炼出的强健体魄,已经在穿越时光流时,被恢复成白垩纪基因突变前的状态;他现在的身体,就是一个长期面对电脑的宅男体质,义云对抗这条湾鳄的唯一优势,就是他的思维。 四周很喧闹,惊叫声,喝喊声......此起彼伏,但义云聚精会神,却好似处在一个寂静的氛围里。一滴水珠从枯树上掉入池水表面的“滴答”声,都清晰入耳。 “哗啦!” 一股腥臭的气息迎面扑来,环围在金色笼边的诸人发出整齐的一声惊叫:“啊!” 一条六米长,小卡车一般的巨大鳄鱼,就从那个黑黝黝的大洞里突然冲了出来,义云所处的位置,距离洞口不足五米。 诸人喧闹的声音在那一声惊叫后嘎然而止,但义云调整心神后所处的寂静氛围倏然被一下打破,各种声音轰然作响,一蓬水珠迎面射来,湾鳄的低沉的嘶吼,它尾巴甩动的声音,都同时响了起来。 978章 激活基因 四周很喧闹,惊叫声,喝喊声......此起彼伏,但义云聚精会神,却好似处在一个寂静的氛围里。一滴水珠从枯树上掉入池水表面的“滴答”声,都清晰入耳。 “哗啦!” 一股腥臭的气息迎面扑来,环围在金色笼边的诸人发出整齐的一声惊叫:“啊!” 一条六米长,小卡车一般的巨大鳄鱼,就从那个黑黝黝的大洞里突然冲了出来,义云所处的位置,距离洞口不足五米。 诸人喧闹的声音在那一声惊叫后嘎然而止,但义云调整心神后所处的寂静氛围倏然被一下打破,各种声音轰然作响,一蓬水珠迎面射来,湾鳄的低沉的嘶吼,它尾巴甩动的声音,都同时响了起来。 白垩纪基因没有解锁前,这条湾鳄无疑是一条巨兽,围在金色笼子边的那些人,大部分都被震撼惊吓得接连后退。对于义云而言,却没有太多惧意,白垩纪基因解锁后,眼前这条湾鳄的体型,简直不值一提。不过,以义云现在的体能,完全不可能对抗这条湾鳄。 他和湾鳄对视着,在这条巨鳄的眼中,义云就是扔进来的食物,唐都大酒店为了保持湾鳄的野性,从来都是直接扔进一只小牛犊或者山羊一类的活食。力量悬殊太大了,“基因抑制酶”是特种酶,集中在动物胰腺部位的细胞中,提取时必须先取得整个胰腺内脏。 要取得胰腺内脏,肯定得杀了这条湾鳄。 义云迅速瞟看了一下时间:距离白垩纪基因解锁,还有一个半小时。 自己必须在白垩纪基因解锁之前,将湾鳄体内的“基因抑制酶”转接到自己体内,获得胰腺内脏后,从中提取出“基因抑制酶”最少也要一个小时,那么眼下留给自己杀掉这条湾鳄并顺利获得胰腺内脏的时间不到半小时。 时间非常紧迫。 “啪!啪!......”显然,湾鳄比义云更着急,它尾巴左右一摆,张开大口,露出锋利尖牙,就朝义云合咬过来;鳄类的咬合力和体型成正比,以这条湾鳄的体型,爆发出来的咬合力,一口下去,普通的牛犊、山羊之类动物,脖子轻而易举的就会被一下咬断。 浓烈的腥臭味迎面涌来,义云却并没有退避,他双脚在枯木上狠狠一跺脚,往前跳起,正迎着湾鳄张开的大口;裹绕铁链的双手,主动送进了湾鳄的大口中。 “咔哒!” 湾鳄大口本能的一合,义云一双手连胳膊都处在湾鳄嘴巴的最后面位置,他整个人歪站在湾鳄的一侧,湾鳄嘴中的牙齿,越往前面的鳄吻越锋利,大口最后面的是一些平平的臼齿。 义云的双手被湾鳄咬住,由于有裹在手臂上的铁链保护,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不过湾鳄的咬合力惊人,尽管臼齿部位的力量已经大大减弱,但还是咬得义云手臂骨头裂开一般的剧痛。 他的双手毫不迟疑的就往湾鳄的喉咙送进去两团黄油包裹的东西,湾鳄本能之下,稍稍一吞咽,那两团东西就直接滑进了肚子中。 湾鳄发红的眼睛闭合了一下,头猛的就朝左边一甩。 这是鳄鱼捕获猎物后的两大杀招,这么狠狠一甩,强大的甩出力量能够将猎物一下撕裂。 就是现在! 义云将东西送进湾鳄口中后,密切注意着湾鳄的头部运动趋势,成败在此一举,他接下来的动作,必须和湾鳄甩动的方向一致,他双手狠狠的揪了一下湾鳄口腔的软肉,这条凶悍的鳄鱼顿时稍稍张开嘴,义云双手一下抽出,同时带动起那两条已经被湾鳄吞咽到肚子里的铁链,他整个人借助湾鳄向左的甩动力量,一下窜跃出去。 “唰啦!” 趁着那强悍的甩动力量,义云手中的铁链从湾鳄肚子里扯出来,这铁链的最前端黄油包裹的是两蓬弹簧钢爪,铁链上都是一串指甲盖似的锋利刀片;这么一扯,就将湾鳄腹中的一团内脏直接提了出来。 义云一窜,冲进了那个湾鳄巢穴。 疼到了极致的湾鳄则疯狂的在池子里翻滚不止,拼命挣扎,不一会,湾鳄匍匐在池中,不再动弹,那一池半米深的水,变成了血红一色。 围在金色笼子边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报警......救人......哦......救鳄......”大厅经理语无伦次。 饲养鳄鱼的两个专门人员已经被找来,但是看着那一池血红,这两人的脸色倏然变得煞白,完全不敢靠拢。 整个场面,乱成一团。 唐都大酒店为湾鳄搭建的湾鳄巢穴,是一个三十来平方的后凹形大洞,材料是一指厚的特种高硬度玻璃。 提着还冒着热气的一串血淋漓内脏窜进巢穴,义云看了一下时间:白垩纪基因解锁,只剩下一小时十一分三十三秒。 时间刻不容缓,“基因抑制酶”的提取最快也要一个小时。 他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息,一边从背包里取出一堆东西。 “基因抑制酶”集中存在生物体的胰腺部位,以义云现在的准备,只能用最粗犷的提取方式:他先将湾鳄胰腺放到一个小型绞碎机中,彻底粉碎成稀糊状液。 然后义云取出一袋生理盐水,缓慢的倒进装了稀糊状胰腺的量杯中,再用一根玻璃棒均匀搅拌了八分钟。 随着义云的搅拌,粘稠暗红的胰腺浓浆逐渐变成棕色偏黄,这是胰腺细胞彻底破裂极好溶入盐水的标志,他立即停止搅拌,将量杯放到地上静置,义云整个人俯身趴在地上,不断的用一枝小滴管,小心翼翼的往量杯中滴入不同的试剂。 浑浊的量杯分为上下两层,下层是颜色接近朱红色的浓浆,上层则是极薄的一层清澈液体。 “基因抑制酶”已经盐析完毕! 义云长长舒了一口气,看了一下时间:仅剩下不到两分钟!他立即将袖子挽起,然后取出两条橡胶绳将整条胳膊分成两段牢牢绑住,一段在手肘,一段在肩膀。手上的血管很快就鼓起来,他用一只大号针筒,将量杯表面的清澈液体“基因抑制酶”抽取,往手背迅速注射了极小的一部分。 979章 基因抑制酶 随着义云的搅拌,粘稠暗红的胰腺浓浆逐渐变成棕色偏黄,这是胰腺细胞彻底破裂极好溶入盐水的标志,他立即停止搅拌,将量杯放到地上静置,义云整个人俯身趴在地上,不断的用一枝小滴管,小心翼翼的往量杯中滴入不同的试剂。 浑浊的量杯分为上下两层,下层是颜色接近朱红色的浓浆,上层则是极薄的一层清澈液体。 “基因抑制酶”已经盐析完毕! 义云长长舒了一口气,看了一下时间:仅剩下不到两分钟!他立即将袖子挽起,然后取出两条橡胶绳将整条胳膊分成两段牢牢绑住,一段在手肘,一段在肩膀。手上的血管很快就鼓起来,他用一只大号针筒,将量杯表面的清澈液体“基因抑制酶”抽取,往手背迅速注射了极小的一部分。 “啊!” 他双眼睁圆,就感觉好似一股滚烫的铁浆注入,手肘捆绑处之前的位置瞬间发红,表面冒起一个个水泡;基因抑制酶和血液相融的过程,会产生大量的热能,在末世的前期,很多科学家尝试通过注射转接“基因抑制酶”,接受注射的人类,莫不是全身发红,好像被扔进了滚水中,浑身冒起水泡,死状惨烈。 经过很多次试验,死了很多人后才发现,“基因抑制酶”和血液相融产生热量只在极短的时间,只要血液中再那数十秒产生相应抗原,接下来就不会发生惨死的情形。 十几秒后,义云感到红色开始褪去,已经形成抗原,他迅速解开手肘部位的橡胶绳,同时将针筒里剩下的“基因抑制酶”注入,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这种时候最正确的做法,是等热量形成的红色完全消退,形成足够多的抗原,再进行第二次注射,但义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整条手臂立即肿大,皮肤完全被撑裂,义云牙关紧咬,强忍着痛苦,竭力保持清醒,看着时间: 5,4,3,2,1,...... 一柄锋利的锰钢锯齿刀握在手中,倒计时刚到“1”,义云锰钢刀一动,立即挑断牢牢绑在肩膀处的橡胶绳,整条手臂已经和自己血液融合好的“基因抑制酶”,立即好像大坝泄洪一般,输入整个身体,他全身上下,甚至脸部,都冒起一条条青筋,模样看上去狰狞到了极致,两颗眼珠子往外凸出,遍布血丝。 “啊!” 义云浑身绷紧,身上的青筋,就好似一条条绳索将他勒住,全身撕裂一般的剧痛贯透每一寸肌肤,充溢每一个毛孔,他奋力嘶吼一声,宛如一条对月咆哮的苍狼。 时间:2019年7月10日23:37:21。全球生物体内的白垩纪基因解锁,90%的人类变成怪物,末世来临! 那种疼痛,就好比一个个微型的炸弹在身体里密集爆开,成千上万!基因解锁,会导致每一个身体细胞重构,要是本来就具备“基因抑制酶”的生物体,细胞不需要重构,基因就会被抑制着根据生物体本身体质的强弱来解锁。 像义云这样的转接基因进化体,则必须解构每一个细胞,这种剧痛,是常人难以忍受的,每一个细胞爆开重构的疼痛程度,大致和一个成年男子下体被击中的蛋疼程度相当。末世科学家曾经做过测试:人类可以忍耐的疼痛极限是45del,女人生孩子的疼痛是57del,而蛋疼的程度是9000del。 因此,在末世注射“基因抑制酶”之前,等待注射的人都会先服用大量的烈性神经麻醉剂,但义云没有,所以,他注射“基因抑制酶”后,承受的痛苦,让他惨嚎不止,最后直接就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不止。 喉咙完全沙哑再也叫不出一点声音,在昏厥都不能的清醒意识下,义云经受了大概六七个小时的剧痛,他浑身鲜血淋漓,宛如血人。 义云原来有点宅男的虚胖,因为细胞重构的过程需要大量的能量,他身上的那些脂肪,都消耗得差不多了,这时体型已经变得精瘦,一双眼睛中的血丝褪尽,取而代之的是极度饥饿的神情。 在湾鳄极稳定的“基因抑制酶”控制下,义云体内的白垩纪基因,根据他现在的身体体质,只解锁了不到1%,这让义云神智依旧清醒,同时他也感受到身体的明显改变,他从地上捡起一条猪腿骨,双手稍稍一用劲。 “咔啪!” 整条猪腿骨一下就被折断,骨髓油飞溅四下,这样的力量强度,堪比世界一流的大力士。 他再朝地上的一块棱角尖锐的大理石狠狠砸了一拳,大理石碎成石粉,自己的拳头才擦破点皮,皮肤的坚韧程度,也大幅度提升。 白垩纪基因全面解锁后,会让催生各种激素,让生物体的本身得到加强;不过这种激素必须得到有效“基因抑制酶”的遏止,一旦生成的激素大量涌出,轻易就能让生物失去本身的神智,变成本身能量很强,但毫无任何理性的怪物。 抛开生物体内在智力和外在武器装备等等因素,生物体具备能量的多少,直接决定一个生物的实力如何。 隔着一指厚的巢穴玻璃,义云感到轻微的热量,他闭上眼,在他本应该是一团漆黑的意识里,就出现几个缓慢移动的橙色身影,那是具备能量的生物体。 末世科学家将生物能量的计量单位定为:焦卡。 具备高能量的生物体,可以在有限范围内感知到其他低能量的生物体。 当然,只有生物体具备能量在70焦卡以上,才可以不通过外物,拥有感知能力。 普通人类,具备的生物能量是50-70焦卡,并不具备感知能力,不过在高能量生物体不加掩饰释放能量强度时,可以感到强弱不等的压迫感。 白垩纪基因全面解锁后,因为体内没有“基因抑制酶”,导致激素爆发式涌出,失去意识理智变成怪物的那90%人类,具备的生物能量都在80焦卡以上。 生物能量的感知,按照焦卡的不同,会在意识里呈现不同颜色。 980章 生物能量的感知 末世科学家将生物能量的计量单位定为:焦卡。 具备高能量的生物体,可以在有限范围内感知到其他低能量的生物体。 当然,只有生物体具备能量在70焦卡以上,才可以不通过外物,拥有感知能力。 普通人类,具备的生物能量是50-70焦卡,并不具备感知能力,不过在高能量生物体不加掩饰释放能量强度时,可以感到强弱不等的压迫感。 白垩纪基因全面解锁后,因为体内没有“基因抑制酶”,导致激素爆发式涌出,失去意识理智变成怪物的那90%人类,具备的生物能量都在80焦卡以上。 生物能量的感知,按照焦卡的不同,会在意识里呈现不同颜色。 生物能量70焦卡以下,是红色,生物能量越高,颜色越深。 70焦卡到90焦卡,是橙色。 90焦卡-1000焦卡,是绿色。 1000焦卡-10000焦卡,是蓝色。 在白垩纪基因全面解锁带来的末世里,明确知道自己遇见生物体能量的强弱,是求生必须掌握的最基本能力。 此时,在“基因抑制酶”的控制下,义云体内的白垩纪基因解锁不到1%,神智意识正常,体能加强,意识里表现出来的颜色是深橙色,生物能量为89焦卡。 “咣当!” 一声震响,义云隔着玻璃朝外看去,就见一个嘴角流血,面部大部分溃烂,额头遍生鳞片的怪物猛的撞到玻璃上! 这是白垩纪基因解锁后,体内没有“基因抑制酶”,在大量激素爆发式涌出后,失去神智理性后沦为“怪物”的人类,准确的说,他们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一具生物能量高于普通人的行尸走肉,只具备觅食和繁衍的最基础生物本能。 在末世,这些怪物被称为“白垩尸”。 白垩尸具备的生物能量,都在80焦卡以上,实力比普通人强出很多,甚至比大多数具备“基因抑制酶”的基因进化者初期都要强。 “咣当!咣当!......” 白垩尸对义云这样的人类,有极强的觅食趋向,就见一个个白垩尸狠狠的朝玻璃撞过来,这些智力低下的怪物,显然是感知到义云的存在,想要撞破玻璃将他掠杀。 隔着玻璃往外看去,外面有几十个白垩尸。 这些白垩尸是唐都大酒店的工作人员和入住客人突变而成,其中四五个都眼歪口斜,嘴角流血,穿着酒店的工作制服,剩下的大部分有身穿各种名牌服饰的,还有身裹睡袍浴巾的。 义云现在具备的生物能量是89焦卡,只能感知到十来个橙色的生物轮廓,看来,外面的白垩尸多半生物能量都在90焦卡以上,自己完全不能感知到。 实力,和生物能量密切相关,以义云现在的情况,是肯定不能和外面的这些白垩尸对抗,一旦出去,轻易就会被撕成碎片。 不过,这些都在义云的预估之中。 他不再理会外面的白垩尸,湾鳄巢穴这一指多厚的玻璃,在短时间内,还不会被那些白垩尸破坏,义云需要解决的是一个极为迫切的问题:填饱肚子。 身体细胞重构完成,义云不再感到任何不适,同时由于白垩纪基因根据他身体现在体质稳定的解锁1%,让他身体素质全面提升,浑身都非常舒畅,神清气爽。剧痛完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越来越强的感觉:饿!饥饿! 身体里的每一个重构细胞,都急需能量补充,前所未有的饥饿。 义云提着手中的那柄锋利锰钢锯齿刀,直接就往巢穴外冲了出去,巨大的湾鳄趴在血红的池水中,他跳到巨大的湾鳄尸体上,麻利的将十几厘米的锰钢刀切进湾鳄背部鳞甲间的缝隙,然后顺畅的一划,伸手拉住割开的鳄鱼鳞甲往两边狠狠一撕,就露出一片粉红偏白的鳄鱼肉,他割下一条,立即贪婪的送进嘴中,都等不得咀嚼,直接就咽了下去。 在末世生存,必须掌握消耗最少的体能,获得最多的能量补给,吃生肉那是常事。 这条湾鳄在唐都大酒店养尊处优,肉脂丰厚,吃起来并不是特别难以下咽,味道很接近鸡肉,和义云在末世时吃过的很多东西比来,简直就是美味。手起刀落之间,义云将湾鳄背部的健肉吃了大半,大致估计一下,足有近百斤鳄鱼肉送入肚中,义云身体涌起的那种强烈饥饿感这才有所缓解。 白垩纪基因解锁,在没有“基因抑制酶”控制的情况下,完全就是随机解锁,解锁的百分比越高,身体生物能量提升就越高,需要补充的能量就越多,就越饿,很多失去理智的白垩尸之所以会噬人如狂,原因就在于白垩尸体内的激素分泌已经失控,不管白垩尸怎么吃,它们都始终处极度饥饿的状态。 身体内本身含有“基因抑制酶”的生物,体内的白垩纪基因会根据生物体本身的体质强弱进行解锁,生物能量提升是逐渐进行的,所以饥饿感并不像白垩尸那么夸张。 但,像义云这种转接基因进化体,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要重构,都需要消耗能量,同时基因进行相应解锁,还要消耗能量,因此整个身体完全就处在一种高度亏空的状态,那些吞进肚子的食物,一部分甚至都不等到胃里,就被吸收殆尽。 能量亏空暂时得到填补后,义云身上的血渍干结成一个血壳掉落在地,他紧握拳头,运了一下气力,胳膊上一块梭子般的肌肉滑动,之前的宅男体质荡然无存,在白垩纪基因的引导下,体内激素自行作用,让他已经具备一个非常强的体魄。 “哗啦!” 远处溅起一蓬水花,义云往那看去,就见一个身穿防水工作服的白垩尸,正在水中扑腾,往上看去,金色笼子的周围也游走着很多白垩尸,其中有一个穿一身满是污血的笔挺制服,是那个大厅经理,他这时眼歪鼻斜,嘴巴中不断涌流污血,一双手变得比之前长了很多,袖子已经完全扯烂,两条胳膊上遍布暗青色的鳞片。 981章 杀白垩尸 但,像义云这种转接基因进化体,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要重构,都需要消耗能量,同时基因进行相应解锁,还要消耗能量,因此整个身体完全就处在一种高度亏空的状态,那些吞进肚子的食物,一部分甚至都不等到胃里,就被吸收殆尽。 能量亏空暂时得到填补后,义云身上的血渍干结成一个血壳掉落在地,他紧握拳头,运了一下气力,胳膊上一块梭子般的肌肉滑动,之前的宅男体质荡然无存,在白垩纪基因的引导下,体内激素自行作用,让他已经具备一个非常强的体魄。 “哗啦!” 远处溅起一蓬水花,义云往那看去,就见一个身穿防水工作服的白垩尸,正在水中扑腾,往上看去,金色笼子的周围也游走着很多白垩尸,其中有一个穿一身满是污血的笔挺制服,是那个大厅经理,他这时眼歪鼻斜,嘴巴中不断涌流污血,一双手变得比之前长了很多,袖子已经完全扯烂,两条胳膊上遍布暗青色的鳞片。 金色笼子已经被绞开一个口子,但这些意识混乱的白垩尸,并不会做拉开口子钻进来的简单动作,他们只会在外面狠狠的撞击金色笼子,掉进来的这个白垩尸,就是歪打正着的被一下挤了进来。 这个白垩尸从高高的池边摔下来,一双腿已经完全折断,浑身散逸着恶臭,义云可以感知它橙色的轮廓,这个白垩尸的生物能量是89焦卡,和义云此时的生物能量强度一样。 “桀桀......” 与此同时,挣扎的白垩尸也感知到了义云,口里发出贪婪的叫声,嘴角不断渗出污血,他双脚已断,不能走动,但湾鳄池中有半米深的水,白垩尸完全不顾及断腿,双手急速划动,水花四溅下朝义云靠拢过来! 白垩尸的生命力很强,断手断脚,都不会让它死亡;义云曾经见过一个白垩尸,被砍成了两截,它依旧不断的啃吃东西,一边吃,那些被嚼碎的食物就从他下面淅淅沥沥的漏下来,干掉白垩尸的唯一办法,就是毁掉它的脑袋。 义云一步跳到旁边的那截枯木上,用锰钢刀几下砍了一段大腿粗,五尺来长的枯树枝握在手中,白垩尸疯了一般呲牙咧嘴的划水紧跟过来。 等那个白垩尸游到身前,义云双臂用力,青筋鼓起,抡起手中的树枝,朝着白垩尸的脑袋就砸下去。 “嘭!” 木屑四溅,整根树枝直接崩开,白垩尸的脑袋也同时被砸得粉碎,骨头渣子夹带着污血脑浆,四下蓬飞。 这是对付白垩尸最彻底的办法。 白垩尸无头的躯体浮在水面不断抽搐,义云扔掉手中碎了大半的树枝,朝那唾了一口。 “咦?” 一个防水小包从白垩尸的身边漂起来,义云捡起来打开一看:是唐都大酒店的地下管网图。看来这个穿着防水工作服的白垩尸,原来应该是唐都大酒店的水工一类的人。 集中全身力量击杀白垩尸后,义云稍稍调息了一下,饥饿的感觉又涌起,他又跳回到湾鳄身上,继续剥吃鳄鱼肉。 他全身的细胞刚刚重构,本来就饿得非常快,再加上积蓄全力对白垩尸一击,完全就相当于高强度的一次锻炼,体能的消耗直接加剧了饥饿。 一顿狂吃后,湾鳄背部的健肉已经所剩不多,他准备再将湾鳄背部的鳄鱼皮撕开一些,双手一用力“刷!”一下就将鳄鱼皮直接撕裂到了尾部,义云稍稍感知了一下,意外的发现自己具备的生物能量已经达到90焦卡! 生物能量要想提升,唯一的办法就是高强度长时间的自身锻炼,只有将自身体质提升,体内的白垩纪基因才会在“基因抑制酶”的控制下解锁,然后提升生物本体的生物能量。 提升一焦卡,对于义云现在的身体体质,至少也需要一个月不间断的高强度锻炼。 怎么会这样?这让义云都有些不解,他结合末世所知的信息,反复回想到这里后的经历细节,一件件推敲,最后他双眼一亮,不禁激动起来:“肯定是因为这个!这条湾鳄白垩纪基因解锁后具备的能力特性是‘杀戮’!” 生物体内白垩纪基因解锁后,会有很少的一部分生物具备能力特性,具备力量能力特性的生物,就是在同一生物能量级下,拥有数倍甚至几十倍的力量;能力特性有很多种,速度,韧性等等。 “杀戮”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能力特性,在末世生活的义云,从未亲眼见过,这种特性,是末世科学家结合很多数据推演出来的一种理论能力特性。 杀戮这种能力特性,让生物体拥有的其中一种能力就是:在杀戮过程中,能够成倍增加生物体体质,直接提升生物能量! 在义云的认知里,曾经有很多科学家猜测过这条有着“西京霸主”称号的湾鳄,它的生物能量怎么提升得那么快?具备的实力怎么可能那么强? 有的认为这条湾鳄是吞下了什么特殊的东西,更有甚者猜测这条湾鳄融合了什么厉害的武器装备,但没有一个人认为它具备杀戮能力特性,因为这种只应该存在于理论中的能力特性,要是真的被什么生物体具备,那太可怕,太不敢想象了。 末世白垩纪基因解锁后,生物出现的能力特性很多,达到数千种,其中甚至还有不少的异化能力特性,但“杀戮”这种由理论推演出来的能力特性,一直排在前十。 义云仔细计算,他体内的白垩纪基因现在才解锁1%,因为具备杀戮这种能力特性,全力击杀一个生物能量为89焦卡的白垩尸,自己的生物能量就提升1焦卡。 以自己原来89焦卡的生物能量,要提升1焦卡,最低需要高强度的锻炼一个月,高强度锻炼一天所消耗的体能,能够全力击杀五个白垩尸。 也就是说,在同等条件下,杀戮能力特性,保守估计,让他生物能量的提升速度加快了一百五十倍! 982章 湾鳄池 有的认为这条湾鳄是吞下了什么特殊的东西,更有甚者猜测这条湾鳄融合了什么厉害的武器装备,但没有一个人认为它具备杀戮能力特性,因为这种只应该存在于理论中的能力特性,要是真的被什么生物体具备,那太可怕,太不敢想象了。 末世白垩纪基因解锁后,生物出现的能力特性很多,达到数千种,其中甚至还有不少的异化能力特性,但“杀戮”这种由理论推演出来的能力特性,一直排在前十。 义云仔细计算,他体内的白垩纪基因现在才解锁1%,因为具备杀戮这种能力特性,全力击杀一个生物能量为89焦卡的白垩尸,自己的生物能量就提升1焦卡。 以自己原来89焦卡的生物能量,要提升1焦卡,最低需要高强度的锻炼一个月,高强度锻炼一天所消耗的体能,能够全力击杀五个白垩尸。 也就是说,在同等条件下,杀戮能力特性,保守估计,让他生物能量的提升速度加快了一百五十倍! 这个增幅推断出来后,义云自己都被震惊了:杀戮能力特性,难怪能够凌驾于众多能力特性之上,只光凭对生物能量有如此大增幅这一点,已经当之无愧。 生物能量达到90焦卡后,义云的感知范围在原来1米的基础上,相应增加了0.1米。 他退回到湾鳄巢穴,朝那些还在撞击玻璃的白垩尸感知了一下,除了之前的那些橙色的白垩尸,还有几个白垩尸的轮廓为淡绿色,生物能量是90焦卡,更多的白垩尸却依旧不能感知到,情形非常不乐观。 唐都大酒店的员工加上客人怎么也有近千人,白垩纪基因解锁后,至少会异变出数百个白垩尸,这在末世都可以算是一个小型白垩尸巢穴,以90焦卡生物能量的实力,想要从这里离开,没有任何可能。 义云拿出从刚才击杀那个白垩尸上获得的防水袋子,将里面的地下管网图取出来展开在干燥处,仔细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唐都大酒店内,肯定到处都是不知疲倦的白垩尸,自己唯一能离开这里的路径,肯定只能是地下。 这张图主要是唐都大酒店地下给排水的管网布置,顺着图纸的指示,义云找到湾鳄池用来替换池水的水道,但这段水道为了防止湾鳄逃走,设计成的是长半米,高不到二十厘米的扁形水渠,人根本不可能通过。 不过却发现了离开唐都大酒店的路径,从湾鳄池中出去,在距离湾鳄池一百来米的地方,有一处铁闸门,进入那里之后,就到达唐都大酒店的排水水道,沿着水道行走不到一公里,就是西京市的城市主体下水道,只要进到那里,就能通过城市下水道,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一百米! 义云抬头看向金色笼子周围,近百个白垩尸牢牢趴在边上,自己出去不要说冲出一百米,刚出这个铁笼,肯定就被撕成粉碎了。 围住湾鳄池的金色笼子非常坚韧,尽管已经被自己用老虎钳绞开了一个口子,那些智力低下的白垩尸,只会蛮撞,暂时没法进到笼内,湾鳄池短时间内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 当然,自己也不能在此坐以待毙,随着白垩尸在大厅聚集得越来越多,必须尽快离开! 出了这个金色笼子,以最快速度狂奔一百米,再加上打开铁闸门进入水道,最少也要三十秒;充分考虑一些突发情况,时间增加为一分钟,评估了一下上面的白垩尸,自己要在这些白垩尸环围之下撑过一分钟,生物能量最低也要达到100焦卡以上。 生物能量提升十焦卡以上,就可以拼搏一下从这里离开! 义云想了想,返身回到湾鳄巢穴,那一指厚的玻璃已经被白垩尸撞出细微的裂纹,时间已经刻不容缓! 他提着之前抓取湾鳄胰腺内脏的铁链,迅速返回到湾鳄池中的那截乌黑枯木上,义云先将枯木上能够砍下来的粗枝都砍了下来,足有四十来段,然后他又将湾鳄身上的鳄鱼肉全部剔下来,足有五六百斤糯白色鳄鱼肉,被切割成一条条的堆在他身后,好似一座小肉山。 从湾鳄的身上,还得到两段近三尺的粗大腿骨。 “呼!” 接着,将湾鳄的内脏用鳄鱼皮一包,用铁链上的钢爪抓紧,然后狠狠往上一甩。 这么一大坨鲜血淋漓的东西,就晃晃悠悠的挂在了金色笼子顶上。 白垩尸的感知能力比较强,之前只是察觉铁笼内义云和湾鳄的微弱气息,反应并不是很激烈;现在这么一坨散逸浓郁血腥的东西陡然挂上去,那些游走在大厅的白垩尸顿时好像滚油中滴入了冷水,一下就炸开锅了。 “桀桀!桀桀!......” 密集的白垩尸叫声响起,数十上百的白垩尸朝金色笼子扑了过来。 金色笼子上义云绞开的口子距离地面有一米来高,之前,虽然上面的口子时不时被挤开,但一个白垩尸都没钻进来,这时却因为涌过来的白垩尸太多,一个白垩尸就像最开始的那个水工白垩尸,一下被挤得探身近到了金色笼子内,再挤两下,直接掉进了湾鳄池。 “啪!” 义云不等白垩尸落到池水里,临空挥动一截粗枝,一下将挤进来的白垩尸脑袋砸爆;这个被挤进来的白垩尸落到池水中时,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就悬浮在那不断抽搐。 上面的白垩尸依旧在金色笼子边猛挤,义云趁空档,取过身侧的鳄鱼肉就往嘴里塞,眼看第二个白垩尸紧接着被挤进来,他提起一截树枝,准确无误的在白垩尸掉落过程中,就将它脑袋砸碎。 砸白垩尸脑袋,吃鳄鱼肉,两个动作不断循环。 “啪!啪!啪!......” 响起密集的爆开声,就像一地熟透的西瓜被大力砸烂。 在那四十来段粗枝都要用完的时候,义云身侧的鳄鱼肉也只剩下百来斤,金色笼子开口处的鳄鱼池里,也堆上了一层抽搐不止的白垩尸。 983章 吃鳄鱼肉 “啪!” 义云不等白垩尸落到池水里,临空挥动一截粗枝,一下将挤进来的白垩尸脑袋砸爆;这个被挤进来的白垩尸落到池水中时,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就悬浮在那不断抽搐。 上面的白垩尸依旧在金色笼子边猛挤,义云趁空档,取过身侧的鳄鱼肉就往嘴里塞,眼看第二个白垩尸紧接着被挤进来,他提起一截树枝,准确无误的在白垩尸掉落过程中,就将它脑袋砸碎。 砸白垩尸脑袋,吃鳄鱼肉,两个动作不断循环。 “啪!啪!啪!......” 响起密集的爆开声,就像一地熟透的西瓜被大力砸烂。 在那四十来段粗枝都要用完的时候,义云身侧的鳄鱼肉也只剩下百来斤,金色笼子开口处的鳄鱼池里,也堆上了一层抽搐不止的白垩尸。 “咔嚓!” 这时,义云就听见一个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湾鳄那一指多厚的玻璃巢穴,被撞开了一道缝隙,特种高硬度玻璃并不会像普通玻璃那样一下被撞碎,而是成片的裂成小细块,好比钢铁一般被撕裂。 往那看去,可以感知到湾鳄巢穴背后是一片橙色、深浅不一绿色的白垩尸。 现在义云的生物能量已经达到99焦卡! 尽管有“杀戮”能力特性的加成,但击杀白垩尸对身体能量的提升,越来越不明显,之前击杀一个白垩尸就能提升1焦卡,到了后面,击杀10个才能提升1焦卡。 “哗啦!” 金色铁笼上的那个口子彻底被撕开,一串白垩尸就密集的掉落进来,义云接连的用粗枝砸击,粗枝砸尽后,直接就提起那两截鳄鱼腿骨冲上去,狠狠的砸了一圈,湾鳄池上更加密集的掉落,管不得那么多了,义云抓起鳄鱼肉,猛塞了一顿。 “桀桀......” 耳边响起白垩尸的嘶叫声,几个白垩尸已经爬上来,义云用鳄鱼腿骨又砸烂几个白垩尸的脑袋,然后他剩下的几十斤条状鳄鱼肉,天女散花一般扔出去,那些白垩尸疯狂抢食。 “嘭!” 湾鳄巢穴玻璃彻底被撞开,数十个白垩尸涌了进来。 义云毫不迟疑的将口里的鳄鱼肉大口咽下,甩动鳄鱼腿骨,砸烂身前几个白垩尸的脑袋,一跃而起,抓住鳄鱼池边的几个铁环翻了上去。 深吸一口气,看着那已经撕得足够大的口子,义云使出全身劲气猛砸过去。 脑浆污血四下飞溅。 “咔啪!” 手中的鳄鱼腿骨碎了一根,义云也从金色笼子的口子中跳了出去,大厅里,密密麻麻的白垩尸不断涌来。 往前看去,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小孩塑像正在撒尿的喷水池,那个铁闸门就在喷水池的左边。 “呼!”义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这时的生物能量刚刚达到100焦卡! 浑身酸疼不已,义云紧咬着牙,挥动鳄鱼腿骨,往前狂冲出去。 “咣当!咣当!” 耳边响起密集的抓挠声,义云背靠在铁闸门上,大口大口喘气。 他浑身是血,到处是伤,尤其是左胳膊,透过一条深深的抓痕,可见白骨。 生物能量达到100焦卡,奔行100米的爆发速度轻易就能达到8秒以内,拳头就算是连续挥击也能随便突破800公斤,这样的实力,在白垩纪基因爆发之前,可以碾压奥运会百米冠军,可以轻松击败世界级拳王。 但义云从金色铁笼跳出后,全力从唐都大酒店冲刺一百米,在那些白垩尸的阻扰下,差点没能跑进铁闸门。 丢掉手中已经彻底碎裂的湾鳄腿骨,回想起刚才的过程,非常惊险,唐都大酒店大厅里涌过来的白垩尸大部分生物能量都在90焦卡以上;看着左胳膊的深深抓痕,这是那个大厅经理异变成的白垩尸一爪留下的。 他的生物能量是100焦卡,要造成这样严重的创伤程度,白垩尸具备的生物能量至少都在110焦卡以上。 坐在铁闸门后,义云将身上褴褛的衣衫撕下一条,将左胳膊牢牢勒住,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一条医用绷带,一把医用棉签,一瓶酒精摆在面前。接着他深呼吸一口,把锰钢锯齿刀的牛角刀柄咬在口中,左胳膊平伸出去,右手毫不迟疑的就端起那瓶酒精,一下浇了上去。 “嘶嘶......” 刀柄被咬得不住作响,义云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他将酒精倒干净的玻璃瓶往旁边一扔,然后抖抖索索的捡起那些棉签,伸进伤口里擦拭了一遍,最后才用绷带将胳膊一圈圈包裹起来。 “当啷!”受伤胳膊处理完毕,锰钢锯齿刀掉落在地,义云满头大汗,嘴唇白得和纸一样,生物能量达到100焦卡,忍耐力也大幅度提升,他才能经受住如此剧痛。 “咣当!咣当!......” 背后的铁闸门被撞击得越来越厉害,义云喘息休息,这是唐都大酒店地下排水管道的入口,几块安全标示散发出微弱的淡绿色荧光,四下非常昏暗。 “吱吱......吱吱......” 耳边听到一阵细碎的叫声,义云心头一紧,他捡起锰钢锯齿刀站起来,两个发红的光点迅速闪烁在身前,伴随一股恶臭,一道黑影就迎面扑来,义云敏捷的顺势一闪,肩膀火辣辣的剧疼一下。 “啪嗒!” 沉闷的一个重物落地声,往身前看去,就见一团一米来长的黑影趴在自己身前,仔细一看:是一只有着长长獠牙,浑身灰毛立起,脑袋上长满黑色鳞片的巨大老鼠! “吱吱......” 老鼠锋利的爪子上沾上义云的鲜血,它贪婪的舔舐着,一双发红的眼睛紧盯着义云。 白垩纪基因在生物体内解锁,对生物体带来的改变都很大,内在原因主要是生物体本身的生物能量迅速提升,人类由于智力比较高,外形的改变都不是很大。末世科学家对此做过分析:越是智力低的生物,外形的改变越大。 眼前这只灰鼠,生物能量达到98焦卡,体型是普通灰鼠的数十倍,双眼泛红,失去平时畏惧人类的常性,是一只最低级的异变兽。 984章 巨型异变鼠 “啪嗒!” 沉闷的一个重物落地声,往身前看去,就见一团一米来长的黑影趴在自己身前,仔细一看:是一只有着长长獠牙,浑身灰毛立起,脑袋上长满黑色鳞片的巨大老鼠! “吱吱......” 老鼠锋利的爪子上沾上义云的鲜血,它贪婪的舔舐着,一双发红的眼睛紧盯着义云。 白垩纪基因在生物体内解锁,对生物体带来的改变都很大,内在原因主要是生物体本身的生物能量迅速提升,人类由于智力比较高,外形的改变都不是很大。末世科学家对此做过分析:越是智力低的生物,外形的改变越大。 眼前这只灰鼠,生物能量达到98焦卡,体型是普通灰鼠的数十倍,双眼泛红,失去平时畏惧人类的常性,是一只最低级的异变兽。 义云生物体能量100焦卡,但身受重伤,实力大大消减。 “吱吱!” 巨型异变鼠呲牙咧嘴的猛扑过来,一双利爪挥舞。义云握紧手中的锰钢锯齿刀,聚目凝神,在灰鼠扑到自己身前时,他手中的利刀狠狠劈砍而下,一蓬腥臭的污血溅射出来,义云歪头避开,灰鼠的脑袋整个被义云剁了下来,腾起在空中的无头灰鼠身体落到地上,四只利爪犹自抓挠不已。 大量的体力消耗,义云急需能量补充,看着地上的鼠尸,他正准备俯身下去。 “吱吱......吱吱......” 这时响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就见一片红点从昏暗的角落闪烁不已,成百上千的黑影涌窜出来,义云眉头一皱,毫不犹疑的疾奔进了排水道,按照地下管网图指示,直接冲进西京市的城市主体下水道。 一条宽达十米的排污水渠,两侧离地一米左右的高度,是密集的一排排污水管口;义云从一个管口跳下来,那些紧追在他身后的异变鼠,挤挤攘攘的好似一股黑水朝自己急流过来。他继续往前狂奔。 异变鼠的速度非常快,眼看就要追上义云,他立即稍稍一侧身,直接跑到了污水渠边上,那些紧跟在他身后的异变鼠仓促之间,来不及调整方向,前面的顿时裹成了一个巨大的黑球。 他继续朝前跑,那些异变鼠表对水非常畏惧,只在距离污水渠半米左右的位置紧追义云,并且很快超过了他,眼看就要将义云前后合围起来。 “窸窸窣窣......” 身前的几个排污管口,流淌出大量黑色的东西,义云一开始以为是什么含有特殊物质的污水,跑出一段后就看见,流出的都是蟑螂,不过这些蟑螂最小的都有十几厘米大小,有几只格外大的,几乎达到半米,最可怖的是,蟑螂堆里面,还有好几具白骨,也不知道是被这些异变虫啃食掉的人,还是其它什么动物。 蟑螂完全将前路堵断,就在义云准备跳进污水渠中时,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污水渠前面摇摇晃晃的飘行着,他心里一紧:“难道水面是什么不怕水的异变兽?这可糟糕了!” 硬着头皮跑上去,就着昏暗的光线看清那黑影后,义云才舒了一口气:那是一艘破烂的鸭子船,公园最常见的两人乘坐型。 义云一步跳了上去。 “桀桀......” 船里冒出来一个身影,义云戒备的看过去,是一个穿着暴露的少女白垩尸,她正俯身在那啃吃一具只剩下半截的男尸;感知到义云跳进来,少女白垩尸猛扑过来,义云伸手托住她鼓挺的胸部,往外顺势一送,就将她扔出了船外,那些紧随而来的异变鼠一下将之包裹,惨厉的“桀桀”叫声响彻下水道。 朝对面看去,还剩下半截的男尸身上穿着笔挺的军装,肩上军衔两杠四星,竟然是个大校军官。 军官的眼中充斥惊骇,他的手上握着一把92式9毫米手枪,义云取过来放出弹匣一看,15发子弹,就射出一颗。 义云颇感欣喜,九毫米子弹,控制在二十米以内,生物能量100焦卡左右的白垩尸可以直接一枪爆头,是非常不错的武器。 他将手枪收好,回头看了一眼,变异鼠和蟑螂正在剧烈相互噬吃,血腥味浓郁。义云知道,随着白垩纪基因解锁的时间越长,白垩尸和各种变异生物的实力会越来越强,自己必须尽快提升自身生物能量,加强实力。 义云取出地下管网图查看一遍,调整好鸭子船的方向,他踩动桨片,朝前方急速驶去,那里一片漆黑。 “我就是十年之后的你!白垩纪基因解锁!学校古生物化石陈列室!三天之内我会去找你!第一时间砍掉脑袋!希望你那是还活着!提防任何出现在你身边的生物尤其是人!......” 薛雪头疼得厉害,耳边好似无数的声音接踵响起,手中紧握的那柄锋利军刀正在滴血。 “呜呜......” 一个穿着一身粉色连衣裙的少女,正在她身后恐惧得低声哭泣,这是薛雪的舍友陈莎莎;在她旁边,一个女生坐在地上,搂着一个正在惨叫不止的男生,女生穿着松松垮垮的露肩白色薄纱衣,下身是一条极短的蕾丝边热裤,这也是薛雪的舍友潘兰,躺在她怀里的男生则是潘兰的男友陆宇。 还有一个身材壮健的男生,是陆宇的朋友张健,他手里提着一根铁棍,脸色惨白。 不远处,一滩血泊中倒伏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尸体,他身上穿着的校工衣服,被划开好几道深深的口子,脑袋滚在一边,双眼圆整,苍白的脸部覆盖零落的一些暗青色鳞片。 这里是西北地质大学古生物化石陈列室。 薛雪跌跌撞撞的从外国留学生公寓冲出来,没走出多远,就吐了;血泊中的两个黑人留学生尸体,十年后的自己......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让她不知所措;用了半小时情绪才稍稍恢复,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强忍住心中的恐惧,将事情在心里大致整理了一遍。 首先,看着夹在书里的那柄军刀,以及楼上惨死的两个黑人留学生,确定刚才的事情不是幻觉。 985章 古生物化石陈列室 还有一个身材壮健的男生,是陆宇的朋友张健,他手里提着一根铁棍,脸色惨白。 不远处,一滩血泊中倒伏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尸体,他身上穿着的校工衣服,被划开好几道深深的口子,脑袋滚在一边,双眼圆整,苍白的脸部覆盖零落的一些暗青色鳞片。 这里是西北地质大学古生物化石陈列室。 薛雪跌跌撞撞的从外国留学生公寓冲出来,没走出多远,就吐了;血泊中的两个黑人留学生尸体,十年后的自己......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让她不知所措;用了半小时情绪才稍稍恢复,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强忍住心中的恐惧,将事情在心里大致整理了一遍。 首先,看着夹在书里的那柄军刀,以及楼上惨死的两个黑人留学生,确定刚才的事情不是幻觉。 其次,无论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男生到底是什么人,薛雪最后看到的影像之中所说的一些事情,除了她自己,绝对没有人知道。 那么,就相信白垩纪基因解锁,末世来临这种天方夜谭? 薛雪反复衡量一下,是的,遇到她现在这种一团糟的情况,和报警比起来,她更愿意那个男生口里所说的都是事实;于是她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用微微发颤的声音:“妈,......” 一边往女生宿舍楼走,一边和家人打电话,花了快半个小时,几乎是哄骗一般,才将父母劝说着到在那个男生所说的时间段之前,进入自家的一个铁皮小谷仓中躲避。 回到宿舍收拾一番后,尽管对末世的事情还存在质疑,但她也不忍心就此放弃和她关系不错的舍友,于是薛雪同样找了一个“要到古生物化石陈列室取一些东西,需要她们帮忙”的借口,将舍友陈莎莎、潘兰都叫上,意料之外的是,潘兰竟然将陆宇和张健也叫来帮忙。 为了不引起怀疑,薛雪没有拒绝,一行人说通古生物化石陈列室的管理员,刚走进其中,时间到了23:37:21,几个人都觉得头晕目眩,薛雪感觉到这种异变,第一时间取出了那柄锋利的军刀。 管理员突然变得狰狞,恶狠狠扑过来,将陆宇按在身下啃咬。 众人的惊呆了,还是在薛雪的喝喊下,才都反应过来,三女一男迅速反击,最后在薛雪一刀砍下异变管理员的脑袋,一切才结束。 薛雪不顾他们惊骇的目光,将陈列室的铁门紧紧合上,她看到了管理员异变的脸,那些鳞片,印证了她大二时所得结论中的一条:哺乳动物体内封锁了99%的白垩纪基因,大大降低了力量、体型、防御等本体能力,一旦白垩纪基因解锁,哺乳动物的外形上,会有相应的改变,其中一点,就是出现鳞片特征。 鳞片出现并替代毛发,是动物防御能力恢复白垩纪状态的重要标志。 古生物化石陈列室所在的位置,是校园西南角的一处小山丘上,在第二天早上,通过一扇可以俯瞰校园操场的小窗户,薛雪再次确认白垩纪基因解锁,末世来临信息的真实性。 操场里,游走着数百个白垩尸,污血四处渲染,夜里被啃吃掉的人,仅剩下一些骨头散落各处。 有一个没有异变的学生,不知怎么躲到了篮球架上,几十个白垩尸拥围在下面,等到中午的时候,篮球架被弄垮,那个学生被撕吃的凄厉叫声,充斥整个校园。 那一幕,让陈列室里的薛雪等人,充分感受到了末世的恐怖,同时,这种局面也让她们手足无措,不知从何应对。 管理员的尸体和脑袋,以及那一汪血泊,无疑增大了诸人的恐惧,薛雪竭力忍耐着,将陈列室内一个绿色大垃圾桶推过来,闭着眼,伸手抓住管理员脑袋的头发,一下扔进了垃圾桶中,她扶着垃圾桶的扶手,干呕了几声。 “咚!” 一声闷响,睁开眼,就看见浑身肌肉的张健,用手中的铁棍,戳中管理员尸骸的胸口,将他抛进了垃圾桶。薛雪和张健对视一眼,发现那个男生眼中的恐惧正在逐渐消退,另一种难于形容的神情,开始出现在他脸上。 接着,在薛雪用拖布清理地上血渍的时候,张健紧跟在她身后,用怀疑的声音问:“这么晚,让我们到这里帮忙......你是不是知道会发生......” “古生物专业的很多化石标本,都放在这间陈列室,我到这里,是准备取几件化石标本,我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薛雪平静的回答。 说出这些话的同时,薛雪在心里也不禁嘀咕:在上专业课的时候,古生物专业的教授曾经很自豪的介绍;西北地质大学的古生物专业,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都很大,很多国内外发现的古生物化石,都会送到这里来做进一步的研究。 为此,西北地质大学特别在西南角的这栋高楼里,开设了一间最大的化石陈列室,用来专门放置那些从世界各地送来的古生物化石。 “哦,是吗?”张健瞟看薛雪一眼:“那你一个女生怎么会带这么一柄锋利的刀子?难道是用来修指甲?” “我父亲是一个退伍军人,这是我买个他的生日礼物。今天才挑好,刚回到宿舍就接到教授电话,让我到这里取东西,所以就带在身上了。”薛雪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这样牵强的解释,从她口里结结巴巴的说出来,显得更加不真实。 张健却好像并不在意这个,他有些兴奋的问:“你不用解释,我只关心一个问题: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 “多久?”薛雪看向张健,不禁一愣。 “电话没有信号,移动网络也没有信号!”潘兰无奈的叫了一声,她看着自己的男友受伤颇重,一直在不停的拨打急救电话。 “救救我......好疼啊......”陆宇失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 张健提着铁棍,跳到窗户处,又仔细的确认了一遍外面的情形,低声嘀咕:“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人来管......” 986章 你先关上门 “我父亲是一个退伍军人,这是我买个他的生日礼物。今天才挑好,刚回到宿舍就接到教授电话,让我到这里取东西,所以就带在身上了。”薛雪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这样牵强的解释,从她口里结结巴巴的说出来,显得更加不真实。 张健却好像并不在意这个,他有些兴奋的问:“你不用解释,我只关心一个问题: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 “多久?”薛雪看向张健,不禁一愣。 “电话没有信号,移动网络也没有信号!”潘兰无奈的叫了一声,她看着自己的男友受伤颇重,一直在不停的拨打急救电话。 “救救我......好疼啊......”陆宇失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 张健提着铁棍,跳到窗户处,又仔细的确认了一遍外面的情形,低声嘀咕:“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人来管......” 陆宇惨叫得越来越厉害,他的整条右脚都被管理员突变成的白垩尸啃吃掉。 “我看看!”张健一步窜过来,将潘兰手中的果八手机抢在手中。 薛雪心里泛起一丝寒意,陈列室现在已经被牢牢关闭,外面的白垩尸暂时还对这里构不成威胁,她看向张健,不由得将手中的军刀握得更紧,义云离开时候的叮嘱回响在薛雪耳边:“要提防任何出现在你身边的生物,尤其是人。” “你干什么,还给我!”潘兰对张健强抢一般的举动,非常反感。 果八是一款较高端的手机,售价一万多,是校园普遍公认的装逼利器;潘兰的家境并不是很好,她的果八,是陆宇半年前向她表白送的礼物。 张健没有理会潘兰,熟练的操作了一遍那手机,语气中流露明显的兴奋说:“真的!连紧急电话都不能拨打!看来,是出现了极大的变故!哈哈!” 看着张健反常的表现,薛雪非常不安。 “还给我......”潘兰厌恶的看向张健,继续索要。 “啪!”张健回手就是一耳光抽到潘兰脸上:“给你妈!闭嘴!” 潘兰捂住脸,响亮的耳光声,引得一旁抽泣的陈莎莎都愕然看过来。躺在地上的陆宇瞪眼怒看向张健喝吼:“张健,你敢打我女朋友!” 张健是一个退伍兵,名义上他是陆宇的朋友,其实是陆宇父亲高薪聘请来陪陆宇读书,保护这个二代子弟的保镖。 “哼,女朋友,**还差不多。”张健收起一贯对陆宇诚惶诚恐的模样,嘴角挂着冷笑走过来。 “你想干什么!”陆宇声音有些发抖。 “嘿嘿,你猜。”张健猛的提起铁棍,狠狠一下就扎进陆宇的胸口。陆宇这个富二代子弟不敢相信盯着张健:“你......你......” 突然的惊变,让潘兰惊叫一声,本能的想要退开,张健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潘兰的脑袋扯到陆宇的面前,淫谑的笑着说:“老子想干这个贱货很久了!知道老子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强制退伍的吗?tmd,不过就是偷看一个文艺女兵洗澡。原来老子还觉得羞愧,认为那是犯罪,但从开始保护你小子后,才发现,那tmd就不算个事!” “噗嗤!” 张健一下从陆宇胸口抽出铁棍,再往前一送,就插穿他的脑袋:“要真论犯罪,你这种二代子弟,仗着你老子的臭钱,三天两头的干这些贱货,才该判死刑!”他抬起脚往陆宇胸膛蹬了一脚,抽出铁棍,那个二代子弟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再无气息。 潘兰已经完全吓懵了,张健双眼微微泛红,喉咙不住滑动,一把将她扯到怀里。潘兰上身的露肩薄纱衣,被扯垮大半,亮黑色胸罩包裹的饱满双峰显露出来,戴着的一条金色项链陷落进那条极深的白皙沟壑中。她系着下半身热裤的是一条黑色细链,这时已经断开,高翘的美臀露出大半雪白,一条黑色t形细绳**勒进股沟;腿上的黑丝长袜破开几个大洞。 “哈哈,这样的机会还真是不错啊!”张健狠狠揉了一把潘兰的鼓挺胸部,得意的狞笑着扭头:“一王三后......” “啊呀!” 张健一声惨叫,不等他扭头看向身后的薛雪和陈莎莎,一柄散逸浓郁腥味的军刀已经扎进他背部。 “放了潘兰!”薛雪手有些发抖,但声音尽量保持冷静。 “好......”张健对薛雪心存畏惧,主要是因为这个女生一刀砍下突变管理员的脑袋。他缓慢举起双手,潘兰赶紧从张健怀里失魂落魄的逃窜出去,一下躲到薛雪身后。 砍掉管理员的脑袋,是因为当时情形非常危急;现在尽管军刀已经扎进张健背部一寸,但薛雪还是没法下手杀掉他。 “呼!” 怀里没有潘兰作为阻碍后,张健顺势一滚,敏捷的避开到陈列室门边,他反手摸了一把背后的伤口,舔了一下指尖沾染上的鲜血,狞笑着:“嘿嘿,有点意思。” “你别过来!”薛雪双手紧握军刀,指着张健,背后躲着潘兰和陈莎莎。 “老鹰捉小鸡么......”张健缓缓站起身,他的目光从三个女生的身上一一滚过,舔了舔嘴唇:“我可没那个兴致,你马上放下刀......”口里话语刚落,张健双手往后一拉,陈列室的门一下打开。 远远的,几个白垩尸被吸引过来。 张健捡起铁棍,得意的冷笑起来:“被我搞,还是被那些怪物啃吃,美女们,来玩个选择题。” “呜呜......你快关上门呀......”陈莎莎浑身哆嗦着,哭泣着,看着那些白垩尸,一张俏脸吓得煞白。 “你快关上门!”薛雪咬了一下嘴唇,她脑海里浮现的是操场上那个男生被白垩尸撕吃的惨象。 张健回头看了一眼,随即故作轻松笑看向薛雪:“把你手中的刀扔过来!” 已经可以听见白垩尸发出的“桀桀......”声。 神情已经稍稍恢复的潘兰,紧张的看着眼前的情绪,恐惧非常,她语调孱弱的说:“薛雪,要不,你放下刀,让他先关上门......” 陈莎莎也附和:“恩......先关上门......” 987章 解救 远远的,几个白垩尸被吸引过来。 张健捡起铁棍,得意的冷笑起来:“被我搞,还是被那些怪物啃吃,美女们,来玩个选择题。” “呜呜......你快关上门呀......”陈莎莎浑身哆嗦着,哭泣着,看着那些白垩尸,一张俏脸吓得煞白。 “你快关上门!”薛雪咬了一下嘴唇,她脑海里浮现的是操场上那个男生被白垩尸撕吃的惨象。 张健回头看了一眼,随即故作轻松笑看向薛雪:“把你手中的刀扔过来!” 已经可以听见白垩尸发出的“桀桀......”声。 神情已经稍稍恢复的潘兰,紧张的看着眼前的情绪,恐惧非常,她语调孱弱的说:“薛雪,要不,你放下刀,让他先关上门......” 陈莎莎也附和:“恩......先关上门......” 薛雪坚决的迅速扫看两人一眼,凌厉的眼神,让潘兰一愣,陈莎莎则是低头不语,双手不断绞动。 “啪!” 张健趁机往前急窜出一步,狠狠一铁棍砸向薛雪握紧军刀的手。 “当啷!” 军刀倏然落地,张健一把捡起军刀,并不急于对付三个女生,而是迅速退回去,将陈列室的铁门关上。 “嘭!” 不想一个白垩尸飞撞过来,这让张健大吃一惊,他在打开门的时候,已经大致评估了一下,以那几个白垩尸的速度,肯定不能这么快冲到门边。 “嘭!嘭!......” 接着又响起几声沉闷的撞击,那几个白垩尸就好像凭空飞撞到铁门上一般,张健骇然之下,提起铁棍就准备逃走。 “唰!” 这时一阵劲风从他身后涌起,瞬间将想要逃走的张健笼罩其中,他只能奋力挥动手中的铁棍抵挡。“咔嚓!”一柄锋利的锯齿刀紧擦着铁棍劈砍下来,溅起几蓬火星,张健感到脖子一凉,他的脑袋就掉落在地,脸皮撞到地面上,生疼,嘴巴不断张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咣当!” 一个黑影窜进陈列室,猛的将铁门一下关上,关门的力道非常大,将落在铁门间的一白垩尸直接夹成两截,污血四溅! “咣当!咣当!” 铁门外传来一阵阵剧烈的撞响。 “是你。”薛雪盯着义云,捂着被张健砸伤的手,语气有些激动,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她心里确实泛起这样的古怪期盼:希望义云出现。 潘兰和陈莎莎则非常震惊,张健打开铁门后,十几个白垩尸冲过来,义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白垩尸之后,他狂奔而来,直接将几个冲在最前面的白垩尸击杀,然后趁势进到铁门中将张健脑袋砍掉,接着猛的关上铁门。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停顿和犹豫。 “搬东西抵上门!”义云没有废话,迅速跑到陈列室中,那里有成排的陈列架,他搬起一个迅速抵到铁门的后面,上面陈列的化石标本掉了一地。 薛雪也赶紧帮忙,不明所以的潘兰和陈莎莎紧随在她的身后。三个女生试着搬一个陈列架,合力几次,也不能动弹分毫,最后只要退而求其次,合力抬起旁边的一张木桌抵在了陈列室的铁门后面。 而这个时候,她们就目瞪口呆的发现,义云竟然一次同时搬动两个陈列架! 七八个陈列架和两张木桌堆在铁门后面,让那刚才被白垩尸撞击得晃动不止的铁门,彻底牢牢关死。 因为之前张健的举动,潘兰和陈莎莎对眼前这个突然冒出的男生充满惧意和戒备。 义云抬起手,将那柄从张健手中夺回的染血军刀递给薛雪,对她手上被铁棍砸伤的部位视而不见:“握紧它,就算是手断了,也要保证还在你手中!” 薛雪接过刀:“恩,谢谢。” “不用。这句话本来就是你说的。”义云态度十分平淡。他扫看了一眼潘兰和陈莎莎,并没有问她们姓名,也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 “你们两个尽快把这收拾一下,好好清理地上的血,只要这里血腥味变淡,我们不再弄出太大声响,铁门外的白垩尸很快就会离开。”义云的语调冷硬,几乎是命令的口气。 潘兰觉得很不爽,她是西北地质大学论坛上票选出的校花,遇到的男生,还从来没谁用这种近乎漠视的态度对她,更别说后面这种命令方式。 “收拾一下......清理地上的血......”陈莎莎则是看都不敢看地上的半截白垩尸和还在微微抽搐的张健尸体,她和潘兰不同,家境很好,是一个富家女,从小到大,厨房都没进过,杀鱼杀鸡在她眼里都是可怕至极的事情,收拾尸体!清理人血!她只往那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呕吐起来。 薛雪接过军刀,回想起刚才的情形,心里泛起一丝懊悔:刚才自己已经将刀扎进张健背部,要是狠狠插下去,捅死张健,就不会有后面的危机!她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感到吃惊,就好像面对那两个倒在血泊中的黑人留学生,一开始她非常恐惧,不过后面再一想,要不是义云出现,自己会遭到怎样非人的待遇。 越想越是恶心,在最后离开的时候,薛雪鬼使神差的竟然愤恨的朝一个留学生尸体的下身暴踢了几脚。 “恩,我们会马上把这收拾好!”薛雪口里答应,同时为了让义云和另外两个女生之间不要那么生硬,她准备介绍一下:“这两个是我的舍友潘兰和陈莎莎,这位......” 义云摆摆手,直接打断她:“她们两个收拾,薛雪,跟我过来,既然你没有死,我还有其它事情需要你帮忙。” 稍微愣了一下,薛雪点点头:“恩。” 义云带着薛雪直接走进陈列室。潘兰心里暗想:这个男生还真是没有礼貌,一点最基本的修养都没有。“咣当!”这时铁门外传来一声剧烈的撞击声,让她不禁浑身颤抖一下,一旁的陈莎莎则是吓得瘫坐在地,抽泣不止。 潘兰深吸一口气,看着地上自己男友陆宇、张健和那具白垩尸,只能强忍着恐惧,双手颤抖着,将他们一一扔进那个绿色垃圾桶中,搬完那些尸体后,潘兰也忍不住在旁边呕吐了一通。 988章 杀戮能力特性 越想越是恶心,在最后离开的时候,薛雪鬼使神差的竟然愤恨的朝一个留学生尸体的下身暴踢了几脚。 “恩,我们会马上把这收拾好!”薛雪口里答应,同时为了让义云和另外两个女生之间不要那么生硬,她准备介绍一下:“这两个是我的舍友潘兰和陈莎莎,这位......” 义云摆摆手,直接打断她:“她们两个收拾,薛雪,跟我过来,既然你没有死,我还有其它事情需要你帮忙。” 稍微愣了一下,薛雪点点头:“恩。” 义云带着薛雪直接走进陈列室。潘兰心里暗想:这个男生还真是没有礼貌,一点最基本的修养都没有。“咣当!”这时铁门外传来一声剧烈的撞击声,让她不禁浑身颤抖一下,一旁的陈莎莎则是吓得瘫坐在地,抽泣不止。 潘兰深吸一口气,看着地上自己男友陆宇、张健和那具白垩尸,只能强忍着恐惧,双手颤抖着,将他们一一扔进那个绿色垃圾桶中,搬完那些尸体后,潘兰也忍不住在旁边呕吐了一通。 西北地质大学这间用来放置古生物化石的陈列室,是一个大通间,五具巨大的恐龙化石固定在陈列室的中央,旁边则是一排排的陈列架,上面是各种各样的化石。 义云在陈列室内扫看一圈,目光就落到一个青铜鼎,那个青铜鼎有两米多长,一米多宽,对着义云的一面刻着“西北地质大学古生物化石陈列室”,右下角是一行小字:“西京市教育局赠。” 在这样一个陈列古生物化石的地方,摆这么一个东西简直不伦不类,不过也符合那些官员的愚蠢思维。 几步走过去,义云双手抓起青铜鼎,一下举起来,搬到了陈列室的中央,这让薛雪瞠目结舌的同时,心里不由得闪过四个字:力能扛鼎。 “你到陈列室各处查找一遍,把能找到,可以十分确定是白垩纪时期的化石都带过来,放到这个铜鼎里。”义云毫不客气的又补充了一句:“记住,一定不要出错,只要白垩纪时期的化石。” “好的。”薛雪尽快心里疑惑,但她还是立即动起来。 义云则朝陈列室中央走去。很快,他就搬动一具一米左右的小恐龙骨架走到了青铜鼎边,直接扔了进去,这时薛雪已经找了一辆推车,装了一车可以准确确定是白垩纪时期的化石过来,其中最多的是颗石藻和真蕨类化石,也有大量榕树、悬铃木、木兰花等被子植物化石,还有一些蚂蚁、芽虫、草蜢、蝴蝶的化石残片。 现在,义云的体内已经转接入湾鳄的稳定“基因抑制酶”,下一步,他需要让体内的白垩纪基因解锁,不那么随机进行,而是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向解锁。 具备“杀戮能力特性”,能够让他在击杀的过程中,数倍的提升身体里的生物能量。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为自己体内白垩纪基因的解锁,确定引导。 白垩纪基因解锁,在没有引导的时候,是完全随机进行的。直到末世十年后,义云所在的人类星火基地将要覆灭的那一刻,末世科学家才发现一种引导的方法,可以有效控制人体内白垩纪基因的解锁。 义云将手中的小恐龙骨架放进青铜鼎中,里面已经堆了大半薛雪放入的化石。 “这些还需要放进去吗?”薛雪的拖车上,装了十几块大小不一的“菊石”化石。义云点点头。 满满一青铜鼎白垩纪化石。 义云从背包中取出一管橙黄色的药剂,小心翼翼的倒到了那些化石上,很快,薛雪就见那些化石好像冰块一般逐渐融化。 义云全神贯注的盯着铜鼎中的变化,不断从背包里取出一根根滴管,将其中的液体一丝不苟的滴入铜鼎中。 “咕嘟嘟......咕嘟嘟......” 青铜鼎中的化石逐渐融化成灰白色的浓浆,随着那些液体的滴入,竟然沸腾起来。 “他要干什么?” 潘兰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那件露肩薄纱衣,悄悄凑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形,心中不禁起疑。她刚强忍着恐惧与恶心,将地上尸骸和血渍清理干净,在整个过程中,陈莎莎一点忙都没帮上。 就见义云从陈列室找了一个玻璃罩斜扣到青铜鼎上,同时飞快的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机械表,接着他将一个试管固定在玻璃罩的右下角,玻璃罩上开始缓慢的形成水雾,然后逐渐凝结,过了好一会,直到一颗灰蒙蒙半透明的水珠沿着斜放置的玻璃罩滚流到试管中,义云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再看一眼机械表,得到一个数据:52分钟可以凝出一颗含有“引导激素”的水珠。 引导激素,是末世科学家的又一重大发现,这种激素可以从已经具备白垩纪形态的生物体内提取。 体内有“基因抑制酶”,就能控制白垩纪基因解锁,让生物在保持原有理性的同时,随着自身生物能量的逐渐提升,而逐渐解锁;而引导激素,则是让白垩纪基因解锁,按照可预知的方向进行。 白垩纪时代实力最强的生物是沧龙,义云体内已经转接了湾鳄的“基因抑制酶”,他想要转变的方向,正是具备沧龙的实力,不过他在陈列室走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沧龙的化石,于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了一具崖蜥的化石。 不要看崖蜥的体型不过一米多,到了白垩纪中晚期,正是这种古生物进化成体型可达三十米的巨型古生物:沧龙。 从鲜活的白垩纪生物体内提取引导激素,可以用一些更直接的方式,但从化石中提取,由于生物石化的时间过长,这种激素的保存会存在很大的不完整性,就需要用同一时期的其它生物化石作为补充激活。 义云对白垩纪崖蜥、沧龙、暴龙、翼龙、鸭嘴龙等都有所了解,因为在白垩纪基因解锁后,这些生物都突变以异变兽的形态出现过,而其它的一些非攻击性白垩纪生物,他就知道得非常少,所以,才找了薛雪帮助。 按照这个凝结时间,至少需要在这里待上四十天。义云盯着机械表计算了一下,同时整个人稍稍放松了一点。 989章 三女一男 不要看崖蜥的体型不过一米多,到了白垩纪中晚期,正是这种古生物进化成体型可达三十米的巨型古生物:沧龙。 从鲜活的白垩纪生物体内提取引导激素,可以用一些更直接的方式,但从化石中提取,由于生物石化的时间过长,这种激素的保存会存在很大的不完整性,就需要用同一时期的其它生物化石作为补充激活。 义云对白垩纪崖蜥、沧龙、暴龙、翼龙、鸭嘴龙等都有所了解,因为在白垩纪基因解锁后,这些生物都突变以异变兽的形态出现过,而其它的一些非攻击性白垩纪生物,他就知道得非常少,所以,才找了薛雪帮助。 按照这个凝结时间,至少需要在这里待上四十天。义云盯着机械表计算了一下,同时整个人稍稍放松了一点。 回到这里,最迫切的两个问题是:第一,获得“基因抑制酶”让自己变成转接基因进化体,这个搞定;第二,提取引导激素,让自己体内的基因解锁往沧龙的方向解锁,这个正在进行。 只有解决这两个问题,才能让自己再做其它事情。 白垩纪末世已经来临,自己的体内的白垩纪基因解锁才1%,具备的生物能量刚刚100焦卡,别说遇到异变兽,就是此时游荡在校园中的那些白垩尸,一旦同时出现十个以上,自己都很难应付。 现在,唯有等待。 “多谢你的帮助。”义云看向薛雪,他的感觉很奇怪:在末世最关键的时刻,正是这个女生救了自己,并让自己作为火种归来;当然,现在的薛雪身上完全没有那种刚猛凌厉的气势,看起来非常青涩,不过从她刚才异于常人的冷静,可以感到一点点的相同本色。 “客气,应该是我感谢你。”因为陈列室内还有潘兰和陈莎莎在,薛雪很有意识的替义云保守秘密,并没有说出义云朝前提醒她的事。薛雪的这种处理方式,让义云对她更加放心,而一旁的潘兰尽管仍旧疑惑,但还是认为薛雪感谢义云,是因为刚才他出手击杀张健,关上铁门,让她们摆脱困境。 “我现在做的事情很难和你解释,但你放心,你所有的帮助,我都会给予相应的报酬。”义云并没有向薛雪解释的意思,不过语气上相较刚才已经缓和了许多。 感受到义云语气的变化,薛雪歉意满面的说:“我......我将带了这几个同学过来,这个,实在很抱歉......” 义云摆摆手:“你不用和我说抱歉,相信刚才你也看到了人的可怕之处,你带谁来这里都没关系。”他语气变得冷厉:“不过,要有处理好你带来人的准备。” 处理好你带来人的准备......薛雪不由自主的看向墙边的绿色垃圾桶,张健的一条腿还翘在桶边,她不寒而栗,目光看向潘兰和抽泣不止的陈莎莎,难道自己还要做好杀掉她们的准备? 心里浮现这种想法,薛雪赶紧摇了摇头,然后用尽量和善的语调对义云说:“恩,她们两个都是和我关系非常亲密的舍友,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吧。” 义云不是基因进化者,他在末世十年的生活非常凄惨,直到后面遇到了薛雪,才得以改善,因此他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表现得非常冷淡。 “恩。”义云答应了一声,就直接坐到地上,靠着一根柱子休息恢复体力,他不仅没有像正常男生见美女那样,郑重的整理一下身上凌乱的衣衫,甚至都不准备站着和那两个女生认识。 “你把她们叫过来吧。”义云表现出来的态度就是,和那两个女生认识,完全是作为他休息恢复体力时的附带小事。 薛雪一开口,本来就在不远处的潘兰迅速走了过来,但陈莎莎犹自蹲在那抽泣不止,薛雪喊了几声,她都没有起身。薛雪只好走过去,她伸手推了推陈莎莎。 “不要砍我的头!不要砍我的头!呜呜!......” 陈莎莎这才惊醒过来,惊叫了几声,这个富家女刚才竟然抽泣着蹲在那睡着了...... 这让薛雪一阵无语。 “真是白痴!”潘兰嫌弃的白了陈莎莎一眼。 三个女生走到义云面前,除了薛雪,另外两个脸上都带着惧意。 “他是义云,我的一个朋友,我来陈列室取古生物化石样品,提前和他说过,后面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幸好他找到了这里。”薛雪心里打了几遍腹稿,才勉强找到一个义云出现在这里的说辞。 “哦,你刚才好厉害,不过,不过你杀人了......这是犯法的......”陈莎莎胆战心惊的嘀咕,目光试探的看了一眼义云,又迅速躲开,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一个杀人犯距离那么近。 “什么叫杀人?你这个笨蛋,要不是他杀了张健,我们落到张健那种变-态色-狼的手上,还不知道要被他怎么变着花样的搞......哦......总之,幸好他杀了那个人渣。”潘兰脸微微一红,她的生活经验比薛雪和潘兰都多,见机非常快。 虽然她心里对义云的这种冷漠和轻蔑有些反感,但权衡一番,在这种情形下,义云只能讨好,绝对不能得罪。 义云打量着眼前的三个女生。 薛雪穿着一身精干的淡黄色条纹运动服,是听了义云告诫之后才换上的,贴身的套服,勾勒出她极好的曲线身材,长发简单的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 陈莎莎穿着一身粉色连衣裙,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装饰在她圆挺的胸前,这个女生皮肤非常白,身材微胖,染成小麦色的头发蓬松成小卷挽起,两条微微颤抖的白皙长腿上溅了星星点点的血渍。 潘兰上身是一件露肩白纱衣,里面硕大的两坨被黑色胸罩包裹着,若隐若现,呼之欲出;下身极短的热裤包住高翘的美臀,两条美腿非常修长,此时她白纱衣上沾染污血,一双美目盯看着自己,不时闪过一丝狡黠。 990章 末世残酷 虽然她心里对义云的这种冷漠和轻蔑有些反感,但权衡一番,在这种情形下,义云只能讨好,绝对不能得罪。 义云打量着眼前的三个女生。 薛雪穿着一身精干的淡黄色条纹运动服,是听了义云告诫之后才换上的,贴身的套服,勾勒出她极好的曲线身材,长发简单的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 陈莎莎穿着一身粉色连衣裙,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装饰在她圆挺的胸前,这个女生皮肤非常白,身材微胖,染成小麦色的头发蓬松成小卷挽起,两条微微颤抖的白皙长腿上溅了星星点点的血渍。 潘兰上身是一件露肩白纱衣,里面硕大的两坨被黑色胸罩包裹着,若隐若现,呼之欲出;下身极短的热裤包住高翘的美臀,两条美腿非常修长,此时她白纱衣上沾染污血,一双美目盯看着自己,不时闪过一丝狡黠。 义云现在的生物能量是100焦卡,他稍一感知:薛雪的生物能量是63焦卡,潘兰是60焦卡,陈莎莎只有59焦卡。 普通人的生物能量在50-70焦卡,女生稍弱,一般都在59左右,像薛雪这样生物能量达到63焦卡,和她平时经常锻炼有很大关系。 在薛雪做了简单介绍之后,义云只是微微点头回应,态度非常冷淡。两个女生都能感受到,这种态度并不是那种刻意摆出来的冷酷,而是一种漠视。 这让陈莎莎和潘兰都很不适应,过了一会,在确定义云不会出现张健那种具备威胁性的情况后,她们开始试探的和义云交流,毕竟在这种困境面前,女生潜意识的还是会将男生作为依靠。 “你是西北地质大学的吗?” “你和薛雪认识多久了?” ...... 一系列连珠炮似的发问。 义云几乎没有回答,只是偶尔的微微点一下头,其中很多问题,都是旁边的薛雪替他回答。通过这种方式,几个人之间的隔阂逐渐消除,等到两个潘兰和陈莎莎问话的频率变慢后,他才平静的看向三个女生说:“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刚才那些问题基本没有任何意义,你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计划?” 三个女生面面相觑,接连剧变的经历,让她们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了好一会,潘兰才迟疑的回答:“手机没有任何信号,甚至连紧急报警电话都拨打不出去,看来只能在这里等待救援了,这种可怕的瘟疫,国家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来的......” “国家,瘟疫......”义云不禁轻轻一笑:“我只能明确的告诉你一点,这不是瘟疫,90%的人已经变成外面那种怪物一般的白垩尸,所有的国家体系都已经崩溃,不会有任何人来救援。” “你这是危言耸听,国家体系怎么可能崩溃!”潘兰连连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 “对,不可能......”陈莎莎在一旁小声附和,她在心里对义云的定义还是杀人犯,非常畏惧。薛雪尽管在心里也对义云的话表示怀疑,但结合自己遇到义云后的经历,她只能沉默不语。 “恩,我并不想说服你们,那没有任何意义。”义云没有进一步说明的意思:“接下来,你们很快就会明白,这就是事实。你们那个计划可以放弃,这是我的看法,当然,我并不希望你们认同,你们可以继续按照你们的想法做出选择。” “放弃那个计划,那我们该怎么办?从这里冲出去求救吗?”潘兰之前一直抱定国家回来救援,心里还存在一点希望,这个时候被义云彻底打灭,从义云的神态来看,他说的有很大可能是真的。 想想也是,往窗外看去,校园里游荡的那些怪物已经活生生存在,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以你们现在的实力冲出去,两种结果:一,直接被外面的白垩尸啃吃殆尽;二,就算真的获救,你们会发现,那些幸存者会更加可怕。”说到这里,义云有意无意的瞟看了几眼铁门旁边的垃圾箱,张健的一条腿还垂在那里。 “呜呜......我爸妈肯定会来接我的......”陈莎莎抽泣起来。 薛雪紧咬一下嘴唇,看向义云问:“可以问一下你的计划是什么吗?” “我的计划是暂时留在这里。”义云回答。 听到这话,潘兰和陈莎莎眼中涌起希望。薛雪却并不是那么认为,她注意到义云回答里的“暂时”这个词,目光一转,看向那个正在不断收集滴液的青铜鼎:“是为了收集青铜鼎里那些化石反应后形成的东西吗?” “是的。”义云点点头,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么好值得隐瞒的。 潘兰和陈莎莎都看向那个罩上玻璃罩的青铜鼎,眼中刚涌起的希望又消失:原来他留下,并不是为了等待救援什么的。 “你收集这个干嘛?”薛雪又问。 “有用。”义云只回答了两个字,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向。现在想要向薛雪解释清楚引导激素,很麻烦,并且也没有任何意义,末世生存的关键之一就是,不要做任何没有意义的事情。 “恩,谢谢。”薛雪也没有深问,停了一下,她又态度诚恳的对义云说:“谢谢!” 薛雪这时心里对义云非常感激,要不是他的出现,自己现在可能已经外面那些白垩尸撕碎吞噬,最关键的是,得到义云的提醒后,她打电话救下了父母家人。 “不用谢。”义云态度依旧波澜不惊。 想了想,薛雪取过带来的小背包,里面塞了一些零食,她拿出两个真空包装的卤蛋递向义云:“吃点东西吧,来得太匆忙,我也没能带上什么好一点的食物......” “不用。”义云摇摇头:“我会自己找食物,你能带上这些已经非常不错。这是非常不错的食物,我亲眼见过一个人,为了这么一个卤蛋被砍死。” “为了一个卤蛋被砍死......” 三个女生都流露不相信的神情,她们对已经开始的末世残酷,还没有最切身的体会。 991章 冲杀出去 “恩,谢谢。”薛雪也没有深问,停了一下,她又态度诚恳的对义云说:“谢谢!” 薛雪这时心里对义云非常感激,要不是他的出现,自己现在可能已经外面那些白垩尸撕碎吞噬,最关键的是,得到义云的提醒后,她打电话救下了父母家人。 “不用谢。”义云态度依旧波澜不惊。 想了想,薛雪取过带来的小背包,里面塞了一些零食,她拿出两个真空包装的卤蛋递向义云:“吃点东西吧,来得太匆忙,我也没能带上什么好一点的食物......” “不用。”义云摇摇头:“我会自己找食物,你能带上这些已经非常不错。这是非常不错的食物,我亲眼见过一个人,为了这么一个卤蛋被砍死。” “为了一个卤蛋被砍死......” 三个女生都流露不相信的神情,她们对已经开始的末世残酷,还没有最切身的体会。 在白垩纪末世,普通人获得生存资源非常难,为了一杯水一点粮食,甚至几块糖,相互残杀实在是相当常见。 “咕噜噜......”陈莎莎的肚子叫起来,她脸上微微一红,潘兰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过马上,潘兰的肚子也发出“咕噜噜”的叫唤声。 从进到这间陈列室躲避,她们还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刚才一直处在危急情形下还不觉得,这时气氛稍稍一缓解,强烈的饥饿感就充斥整个胃部。 义云的体能已经大体恢复,他站起身来,冷冰冰的强调:“你们不要靠近那个青铜鼎,帮我看好,我现在准备出去寻找食物,回来后会分一些给你们作为帮我看东西的酬劳。” “恩,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靠近那个青铜鼎。”薛雪答应,站在她身侧的潘兰和陈莎莎也连连点头。 去寻找食物! 西北地质大学占地面积约两千亩,有教职工四千多人,在校学生三万有余,其中还不包括一千多外国留学生。现在这些人中的大部分,已经变成外面那种看起来狰狞恐怖的白垩尸,游走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这种时候出去寻找食物! 三个女生尽管见识过义云异于常人的实力,但也明白其中的危险,通过陈列室那扇窗户,她们亲眼看到一个突变后的白垩尸,几把将一个兵兵球台撕裂,那力量显然也很骇人。 义云稍稍准备了一下,就走到了那扇窗户边。 陈列室为了放置那些高大的恐龙骨架,整个内屋的高度在十四五米,内在高度足有普通房间的五倍。那扇窗户则处在立地十米左右的地方,一个铁架子达成的平台通到那窗户下。 义云走上平台,三个女生也跟了过去。 难道他要从窗户离开? 古生物化石陈列室的这扇窗户,一般是不打开的,完全是起到一个采光的作用,所用的是半指厚的钢化玻璃,非常沉,这也有一个防盗的作用,从外面没法打开,就算是从里面打开,一般都需要用特殊的杠杆开窗器才能打开。 “现在短时间内,应该还不会有可以飞行的突变虫出现,不过你们还是要小心。”义云走到窗户边,伸出手,都不见他如何用力,就将那厚重的窗户打开,一股强烈的风劲从外面涌进来,他义正言辞的叮嘱三个女生:“我走之后,你们马上关闭这个窗户。然后保持一个人在这里等候,除了我回来,不要因为任何原因打开窗户。” 义云的语气非常硬,给薛雪三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军训时候教官下令,当然,眼前这个男生神态语气里显露出的威慑力,比那些教官更加强烈。 “是!” 薛雪、潘兰,甚至浑身颤抖不已的陈莎莎,都是干净利落的回答了一声,下意识的还不禁挺身立正。 “义云,这扇窗户距离地面有十几米......”薛雪开口提醒,陈列室所在的大楼是建在一个小山丘上,说十几米都是她保守的估计。 “没事。”义云平静的回应一声,窜跳出去。 三个女生都吓了一跳,随即都趴到窗户边,就见义云在空中双手双脚展开,好似一个大字,他身上穿的赫然是一件淡黑色滑翔衣,随着手脚之间羽翼一般的薄膜撑起,义云整个人,就在空中俯冲飘飞出去,直接划过游走无数白垩尸的操场,引得下面的那些怪物嘶叫不已。 注视着义云化成一个黑点消失在校园的那一片云杉林中,薛雪和其他两个女生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合力将窗户关上。 七月份的天气,非常闷热,校园中弥漫腐烂的臭味。 一块块血渍变干后,在地上呈现一滩滩发黑的开裂硬块;一辆保安巡逻用的电瓶车斜倒在路边。 偶尔有一阵风吹过,刮起地上撕碎的各种教科书碎片,好像一蓬蓬灰白色的蝴蝶飞舞空中;不远处,一个破烂的易拉罐,咣当咣当的滚动作响。 当然,整个校园并不显得空荡荡而,反而是挤挤攘攘,一具具形态各异的白垩尸,好像梦游一般诡异的在各处晃荡。 义云躲在一个绿色的垃圾桶中,他小心的撑开一条缝,朝前方仔细观察: 这是校园内的一处超市,摆在进门处的两个落地灯箱,已经爆开几个大洞,“便利超市”四个led灯板拼成的大字也歪歪斜斜的挂在门头,摇摇欲坠。 左边三个白垩尸,生物能量都在90焦卡以下,正前方四个,其中有两个生物能量已经达到100焦卡,右边最难办,有七个白垩尸正围在那啃吃一具人尸,从高翘起的一条穿了黑丝的长腿,可以看出,充当它们食物的应该是一个女生。 七个白垩尸,义云只能感知到其中的三个,还有四个生物能量肯定都在100焦卡以上。 真是非常麻烦!静静的在垃圾桶里等了一个多小时,那些白垩尸将女生吃干殆尽后,嘴边滴流着污血,缓慢的在超市前面游走,但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992章 便利超市 偶尔有一阵风吹过,刮起地上撕碎的各种教科书碎片,好像一蓬蓬灰白色的蝴蝶飞舞空中;不远处,一个破烂的易拉罐,咣当咣当的滚动作响。 当然,整个校园并不显得空荡荡而,反而是挤挤攘攘,一具具形态各异的白垩尸,好像梦游一般诡异的在各处晃荡。 义云躲在一个绿色的垃圾桶中,他小心的撑开一条缝,朝前方仔细观察: 这是校园内的一处超市,摆在进门处的两个落地灯箱,已经爆开几个大洞,“便利超市”四个led灯板拼成的大字也歪歪斜斜的挂在门头,摇摇欲坠。 左边三个白垩尸,生物能量都在90焦卡以下,正前方四个,其中有两个生物能量已经达到100焦卡,右边最难办,有七个白垩尸正围在那啃吃一具人尸,从高翘起的一条穿了黑丝的长腿,可以看出,充当它们食物的应该是一个女生。 七个白垩尸,义云只能感知到其中的三个,还有四个生物能量肯定都在100焦卡以上。 真是非常麻烦!静静的在垃圾桶里等了一个多小时,那些白垩尸将女生吃干殆尽后,嘴边滴流着污血,缓慢的在超市前面游走,但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啊!” 这时远远的传来一声惨叫,本来迟钝游走在超市前的白垩尸们,一下好像拧紧了发条,僵硬的朝声音响起处窜走过去。 机会难得!义云迅速调整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抽出那柄锋利的锰钢锯齿刀,就准备从垃圾桶冲出去。 “呜......汪......” 他耳边听到一个沉闷的声音,顿时整个人毫不迟疑的一下从垃圾桶中冲了出去。 “嘭!” 就在他窜出垃圾桶的瞬间,义云藏身的垃圾桶整个被撕裂开来,他已经落到了超市进口处,回头一看,就见散落的绿色垃圾桶碎片里,一个二尺高一丈来长的东西,正瞪着发红的眼睛,呲牙咧嘴的看着他。 “哈士奇!” 尽管体型大变,义云还是从它的头部,认出了眼前的东西,这是一头由哈士奇突变成的异变兽。 这头哈士奇异变兽,体内白垩纪基因解锁后,体型迅速增大,体表的黑白相间的毛已经在,但显得非常稀疏,身体上覆盖更多的是一层灰黑色的鳞片,白垩纪基因不受控解锁后,在生物体表面形成的基本特征就是鳞片。 它此时完全没有哈士奇平时的温驯,嘴边翘出几颗锋利的獠牙,嘴边皱起一些皮肉,发出嘶哑的“呜汪......”声。 义云大致感知了一下,不能明确它身上具备的生物能量,不过,义云感受到了强烈的威慑气息,眼前这条哈士奇异变兽的生物能量肯定在120焦卡以上! 没有任何胜算! “呜汪......” 哈士奇异变兽猛扑过来,义云伸手扯过一个落地灯箱往前砸出去,整个人同时毫不迟疑的冲进超市,猛的一下将超市的卷闸门拉下来,整个过程没有大于五秒! “唰啦!” 灯箱瞬间就被哈士奇异变兽的利爪爆成碎片,只起到一点微弱的阻碍作用,这条凶悍的异变兽发出沙哑的嘶吼,紧追在义云身后,那用钢片焊接成的卷闸门,只挡住哈士奇异变兽不到半分钟,就被它生生刨开一个大洞,然后冲了进去。 超市里光线很暗。 一排排货架依然整齐排列,因为白垩纪基因解锁时是深夜,这里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只在超市的进门处,义云发现地上有密集的好几滩血渍正在散逸浓烈的血腥味,显然,这是白垩尸撕吃人类留下的。 白垩尸在体内白垩纪基因解锁后,失去人类理性的同时,大部分智力会急剧下降,只剩下动物的最基础本能。 超市,是幸存者在白垩纪末世前期获得生活必需品的首选,因此很多具备一定常识的人类,在稍微确定末世来临,或者绝对是发生一场大灾难后,都会第一时间赶往超市寻找补给。 守在超市外的那些白垩尸,在这里获得很多送上门来的“食物”后,尽管对超市里的东西不感兴趣,却已经将这作为它们的巢穴。 义云发现地上的撕碎衣服里,最多的是正规军装,不管是发生什么,最先搞清情况的,肯定是这些训练有素的军人,最先做出正确选择的,肯定也是他们。 获得补给,这是任何灾难发生后,幸存者最先应该做的事情。 义云大步跑进超市,猝不及防之下,猛的被一条作为隔离的铁链绊住,他的生物能力是100焦卡,奔冲的力度非常大,人不但没有摔倒,还将身后两根牵引铁链的铁柱子一下扯起来,在空中狠狠一撞,发出响亮的一声“啪!” 身后的哈士奇异变兽,紧追进来,义云受到这样一下阻碍,瞬间停顿了一下。 哈士奇异变兽一下窜起空中,义云感受到那种强烈的劲风,双膝斜斜的往前跪了下去,然后脚掌猛的一撑,整个人就保持半跪的姿势,在超市光滑的地板上滑冲出去。 “咔嚓!” 身后传来一声厉响,要不是义云如此迅速的做出刚才的反应,他的脑袋肯定一下就被这头异兽咬碎。 “呼!” 往前滑行出数十丈,义云伸手往地上一按,整个人倏然打了一个转,转向朝着身后的哈士奇异变兽。这头凶兽怒目盯看着义云,锋利的爪子猛的一蹬,顿时将地上刨出几道触目惊心的深痕,哈士奇异变兽口里发出沙哑低沉的嘶吼,扑冲过来,速度非常快,它锋利的獠牙之上,滴淌下的涎水,被长长的拉成了一条亮亮的细线。 生物能量120焦卡以上!太强了,对义云完全就是碾压! 看着越来越近的哈士奇异变兽,义云迅速扫看了一眼周围,一辆超市的手推车正在角落处,他毫不犹疑的冲了过去,身后哈士奇异变兽的气息越来越浓郁,义云都能感到它扑到自己身后的热息。 “呼!” 义云一下跳进手推车里,情形非常紧迫,他完全就是反向倒坐到车里,正面则眼睁睁的看着哈士奇异变兽扑过来,眼看就要咬上他。 993章 凶悍的白垩尸 “呼!” 往前滑行出数十丈,义云伸手往地上一按,整个人倏然打了一个转,转向朝着身后的哈士奇异变兽。这头凶兽怒目盯看着义云,锋利的爪子猛的一蹬,顿时将地上刨出几道触目惊心的深痕,哈士奇异变兽口里发出沙哑低沉的嘶吼,扑冲过来,速度非常快,它锋利的獠牙之上,滴淌下的涎水,被长长的拉成了一条亮亮的细线。 生物能量120焦卡以上!太强了,对义云完全就是碾压! 看着越来越近的哈士奇异变兽,义云迅速扫看了一眼周围,一辆超市的手推车正在角落处,他毫不犹疑的冲了过去,身后哈士奇异变兽的气息越来越浓郁,义云都能感到它扑到自己身后的热息。 “呼!” 义云一下跳进手推车里,情形非常紧迫,他完全就是反向倒坐到车里,正面则眼睁睁的看着哈士奇异变兽扑过来,眼看就要咬上他。 义云伸手抓住旁边挂着的拖把,双手各自捏了一把,狠狠的往地上左右撑动,手推车立即窜冲出去。 “呜汪,呜汪!......” 哈士奇异变兽紧追过来,碰到一排排货架,义云则是拼命的划动手中的拖把,身下的超市手推车,就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在超市里疾行。 看着那凶兽越来越近,义云伸手取出在地下室获得的92式9毫米手枪,瞄准哈士奇异变兽就射出一枪。 “呯!” 哈士奇异变兽反应非常快,它往旁边稍稍一躲,本来准准射向它脑袋的一枪,就射到这头凶兽的身上,那样强的冲力,只是稍稍减慢了它的速度。 白垩尸的致死方法是毁掉它的脑袋,异变兽则不同,它们的致命之处,各有不同,眼前的这头哈士奇异变兽,属于犬类,它的致命处大多数都在口中;义云坐在手推车上,迅往后退,同时仔细观察身前的哈士奇异变兽,就发现,它张开的大嘴中,锋利的獠牙密布,在接近喉咙的位置,晃动着一团暗红色的肉球,那就是哈士奇异兽的致命之处。 “呯!呯!......” 9毫米的子弹朝扑下来的哈士奇接连的射出,异变兽反应敏捷的将它的脑袋左右晃开,子弹都射到了它的身上,感觉好似打进了一个麻袋,在异变兽的身上形成一个个圆圆的血孔,不过对于异变兽而言,完全不致命。 这样强大的火力,也只是稍稍减慢了哈士奇异变兽的速度。 “呯!” 又射出一枪,义云心里暗数:13!手枪内只剩下一颗子弹了!义云用双手紧握住枪,朝前瞄着,并不急于开枪。 身下的手推车依然在飞速滑动,不过由于义云已经将拖把扔掉,手推车的速度逐渐变慢,中了枪的哈士奇已经彻底被激怒,它挥动利爪,一路将两边货架上的东西抓碎,一边发出沙哑的嘶叫,迅速的靠近义云。 一排排的货架被抓倒,上面的货物被哈士奇异变兽抓成粉碎,飞扬空中。 强烈的腥臭味涌来,哈士奇异变兽嘶叫喷出的水沫扑面,它张开大嘴,狠狠的咬下来,下一刻,就要将义云直接咬烂! “呯!” 义云一下扣动扳机,他的手枪前面已经伸进了哈士奇异变兽大张开的嘴中,这么近的距离,一枪命中,子弹将它口里的肉球爆开,同时余势未消的继续射出,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往前扑下来的哈士奇异变兽向后轰飞。 “呜......” 异变兽浑身抽搐,发出一声声凄厉沙哑的嚎叫,口里喷涌出几蓬污血,重重的摔砸到远处,死命的挣扎了几下,就此瘫在那不再动弹。 “嘭!”身后的手推车失控的一下撞到一排货架上,一罐罐饮料就掉落下来,是各种各样的啤酒,干渴非常的义云随便伸手拿过一罐,一下拉开拉环,仰头咚咚的灌了一气。 体力稍稍恢复后,义云从手推车里跳出来,感知了一下四周,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他立即往前搜寻,经过放满各种高端数码产品的柜台,经过摆满各种珠宝金银首饰的柜台,他都没有稍作停留,一路狂奔到达糖果区。 巧克力、牛奶糖、硬糖、果糖......义云一把把的往包里塞。 选择糖类,并不是他喜欢甜食,而是因为糖类是补充能量的最佳选择,小小的一粒巧克力,就能补充普通人生存一天所需的最基本能量。 “窸窸窣窣......” 这时就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响起,警惕的义云立即停止了手中动作,小心翼翼的顺声走过去,隔着几排货架,就见一个身材不错的女生背对着义云,躬身弯腰站着,正不断晃动她浑圆的屁股。 女生穿着超短裙,只到小腿的半截亮色蓝丝袜,她此时的姿势,绳子一般细的黑色**显露无疑。 放眼看过去,非常惹火。 义云从旁边的体育用品货架上,取下一支两米长的投掷标枪,他握紧在手,尽量放轻脚步,走过去,朝着身前不断晃动的翘臀,猛的扎刺下去。 “噗呲!” 标枪非常锋利,现在的义云力量也大于常人,大半截标枪一下直接插入女生的身体,一股发黑的污血就后喷出来,“桀!”女生发出一声好像嗓子被捏住一般的惨叫,那些跌落的体育用品轰然飞扬起来。 “哗啦!” 义云迅速将手中的标枪往前一送,把女生像烤肉一般穿在标枪上,然后整个人往上跳起一步,将标枪横担在两边货架上。 发黑发臭的污血淅沥沥的滴下,女生不断的扭动惨叫,她的一张脸上遍布鳞片,此时标枪从她的嘴巴穿出来,可以看到,她的嘴里也密布锋利的尖牙,尽管她的身体还保持着极诱惑的人类模样,但完全突变的脸,可以确定她是一个非常凶悍的白垩尸。 义云落回地面,往前走过去,就见那一堆体育用品下面,是半截还没有被啃吃完的尸骸。 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发现那半截尸骸的下面,很快闪过一点极微弱的红光,义云不禁全身一震,然后疯了一般回身冲过去,拨开那一滩血污,下面是一个半打开的黑钢小箱子,在白色防震泡沫的中央,有一块拳头大小,不规则的瘤状暗红色石头。 994章 一路猛砸 “哗啦!” 义云迅速将手中的标枪往前一送,把女生像烤肉一般穿在标枪上,然后整个人往上跳起一步,将标枪横担在两边货架上。 发黑发臭的污血淅沥沥的滴下,女生不断的扭动惨叫,她的一张脸上遍布鳞片,此时标枪从她的嘴巴穿出来,可以看到,她的嘴里也密布锋利的尖牙,尽管她的身体还保持着极诱惑的人类模样,但完全突变的脸,可以确定她是一个非常凶悍的白垩尸。 义云落回地面,往前走过去,就见那一堆体育用品下面,是半截还没有被啃吃完的尸骸。 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发现那半截尸骸的下面,很快闪过一点极微弱的红光,义云不禁全身一震,然后疯了一般回身冲过去,拨开那一滩血污,下面是一个半打开的黑钢小箱子,在白色防震泡沫的中央,有一块拳头大小,不规则的瘤状暗红色石头。 反复查看后,面对之前那些剧变情形,一直处变不惊的义云,眼中极难得的闪现激动:手中这块外形非常难看的石头,是一块还没有提纯的能量块粗胚。 在白垩纪末世中,剩下的正常人类不足原来的10%,其中只有极少部分的基因进化者,就算是几年后,能够通过注射“基因抑制酶”让更多的人变成转接基因进化者,但数量众多的白垩尸和异变兽,仍旧处于毋庸置疑的强势地位。 幸运的是,在末世即将开始前,有一些科学家,已经发现了可以将能量浓缩提纯,获得大幅度提升人类实力的能量块粗胚,这种技术在末世得到充分完善,得到的高纯度能量块,是末世最有价值的物品之一。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够意外获得能量块粗胚,地上还剩下的半截尸骸肤色黑白,体毛很长,一看就是外国人的身体;在义云经历的末世中,能量块的获取,主要是靠一些国外的人类幸存者基地。 看着眼前的情形,义云大致能够猜测,这个外国科学家应该是带着能量块粗胚到西北地质大学来做技术交流,结果,却遭遇了白垩纪基因解锁。再看那个还在挣扎的女生,应该是这个外国科学家的翻译助手一类的人。 就义云所知,类似的女性翻译助手,一般都充当着暂时情人的角色,这也就不奇怪那个女白垩尸为什么会有那样性感的打扮。 义云目光一转,看到刚才放置能量块粗胚的防震泡沫上,还有一个小册子。他捡起来一看,上面写是中文:沃尔森研究所兰州实验室,册子上的信息大致交代了这种能量块的简单数据,和一些希望和西北地质大学交流的问题。 其中最吸引义云的,是最后的一个地址:甘肃省兰州市天水南路1987号。就义云的所知,在白垩纪末世中,整个中国区域,对能量块的获取,都只能通过西伯利亚幸存者基地或者其它一些国外基地。 没想到在国内,其实也有这么一个地方在末世来临前,就有能量块的粗胚;义云对这种能量块的浓缩提纯,略有所知,既然这个能量块从那里来,就证明那个实验室肯定具备浓缩提纯出这种粗胚的技术实力。 至于后面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整个实验室完全毁灭,原因并不难猜测:国外的研究所在国内的实验室,一般都是个人性质,并没有十分严格的防备隔离措施,一旦其中出现突变的白垩尸,肯定不会有正常人幸存。 义云牢牢记住那个地址,仔细搜查了一遍地上的半截尸体,找出一块门禁磁卡。不管那个实验室现在是怎样一种情况,自己必须尽快赶过去,力求在所有设备还能用的时候,将能量块粗胚浓缩提纯技术掌握。 将那块能量块粗胚小心的放好,义云背着收集到的一大包食物,准备迅速离开,刚到超市门口,就听见白垩尸密集的叫声,外面至少有十几个白垩尸! 他立即返身退回超市内,想了想,直接奔走到五金水暖的区域,他寻找到一个重达百斤的铸钢锤头和一根几米长、胳膊粗的精钢长条。 义云现在的力量非常大,他扯过一些钢丝,将锤头牢牢的绑在钢条长,然后浇上数罐强力金属粘胶。一柄重达数百斤,几米长的巨锤就被他简单粗糙的制造出来。这可算是在没有枪支一类火器的情况下,义云能够到手的最强大武器。 他从旁边货架上取过几罐功能性强效饮料,一饮而尽,同时取过几包真空袋中的牛肉吞吃。 就补充身体所需的能量而言,这些饮料和肉类,都比上糖类,但可以让人非常振奋,他吃饱喝足后,将背包带子在腰间系紧,拖着巨锤就冲了出去。 “啊呀!” 那些白垩尸感知到义云的靠近,都纷纷涌了上来。 义云挥动巨锤,胳膊上的青筋一根根鼓起,就好像一条条绳子紧勒在他手臂肌肉上,他狠狠一锤往前砸出去,挡在那的两个白垩尸一下就被砸成两滩肉酱。 “呼!” 几个生物能量达到120焦卡以上的白垩尸,反应非常敏捷,迅速避开。 义云抡圆了手中的巨锤,一路猛砸狂奔,他出手非常准,朝着的都是那些白垩尸的头部,前面范围狭窄的时候,都是直接将白垩尸整个砸得稀烂,等到冲到超市外面,范围宽敞之后,他每一次出手,都尽量节省体能,一锤横扫出去,砸烂三四个白垩尸的脑袋。 朝着古生物化石陈列室一路狂奔,沿途涌来的白垩尸越来越多。 “当啷!” 义云猛的一震,手掌裂开,鲜血一下冒出来,就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白垩尸迎面冲来,一双已经遍布鳞甲的长爪紧握成拳,嘎然一下挡住义云挥出的巨锤,火花四溅。 看到白垩尸双手突变的程度,义云微微有些骇然:进入白垩纪末世才几天,在西北地质大学之中,竟然已经有人突变成生物能量最少150焦卡的白垩尸! 995章 义云,你在害怕。 白色雾气所弥漫的森林里,苍天巨树将光线拉的更加昏暗,粗重的喘息声不断传入耳中,眼前一道道墨绿色身影穿梭在这片森林中,汗水一滴一滴从额头汇集到下巴,在墨绿色的反衬下更加透明。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95g式突击步枪。 身后搜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凭借着树木来遮挡身形,只见九点钟方向的一个手势,隐藏在大树后的身影纷纷准备扣动扳机,“嘭,”伴随着这一声枪响,四道绿色身影飞快的像两边的森林中隐去,余下四道身影则很有默契的互相掩护着撤离。 紧紧跟踪而来的黑衣人,手中均是fms-2突击步枪,腰间还装备着87式攻防手雷,看着他们并不是很急切的地毯式搜索,绿色身影们再次隐匿到树后,八只亮晶晶的眼睛互相看了一遍后,默默分开,敌人的搜索比往常慢了两倍,那就意味着在已经搜索过的路线上,存在着某些陷阱,比如地雷。而刚刚离去作为包抄的四名队员是否已经发现这些细微的线索。 义云看着和自己一组的队长陈锐,那双沉着冷静的眼中似乎什么都无法使他产生一丝涟漪,平静,就好似一面镜子,无论你是以什么形态站在它面前,它都会原封不动的反应出来。随着队长陈锐的一个两两分开作战的手势,猫着腰一点点向身后隐在雾气中的森林靠近,丛林野战,是作为一名特种兵的必修课。 当然在雾霾的情况下,可能幸运之神会在打盹,而生命就留在这里与大山长眠。跟随着队长来到周围最好的狙击地点,义云架起了狙击枪,手指因为汗水的浸湿,微微颤抖着将狙击枪架好。 “义云,你在害怕。”平淡无奇的声音里听不到更多的情绪,而陈瑞的话不是在询问,是在肯定的诉说。将狙击枪调好后,义云咽了一口口水,才用嘶哑的声音说话。 “队长,我......”已经在丛林里进行了两天的对战,由原先的七个小队变为了现在的一个小队,滴水未进的喉咙里早已快要冒烟。 “义云,我第一次参加行动的时候也害怕。” 听着队长用那嘶哑的声音缓缓讲述着曾经的恐惧和成长,义云如战鼓擂一般的心跳渐渐平静下来。手指的颤抖渐渐消失,高精狙击枪的瞄准镜一点点锁定渐渐逼近的敌人,左脚,腹部,胸口,手腕,然后是头部,虽然对方穿着这防弹衣,但是头部却只用一条迷彩布围着,仔细辨认就是外籍兵团的装备。 陈锐举起右手,只待这些恐怖势力再前进50米,就可以进行包抄。义云紧紧盯着敌人的步伐,心里不断祈祷敌人,再走一步,再走一步。食指一点点靠近扳机,等待是漫长的,它不断地将一切速度放慢,汗水凝聚在下巴上,闪烁着柔柔的水光。 哒,蓄积了许久的汗滴滴落到狙击枪上,同一时刻,队长陈锐发出了包抄的指令,“哒哒哒,”的枪声在密林中响起,惊吓了各种鸟兽。 作为外籍军团的退役人员,是很不屑于这些小打小闹的战斗,但是人就有一个劣根性,那就是容易无聊,在无聊的时候就会寻找一些有趣的事情来进行。 这一次的金三角恐怖事件就是这些外籍军团退役人员所策划的“恶作剧”,三日前的东南亚玉石展的举行地清盛迎来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恐怖袭击。作为西南片区的反恐特战队,在成都军区下达命令后,火速感到了金三角,这片茂密的雨林集中地成功的掩护了这群恐怖袭击者。作为第一次参加行动的义云实在无法忘怀自己感到事发地的第一眼,遍地都是残肢断臂,血迹斑斑的废墟,哪里还看得出这里繁华的原样。 空气中被灰尘与血腥味填塞,仿佛为了这些逝去的生命,老天也开始哭泣。微凉的雨滴打在每一个反恐特战员的脸上,眼睛里泛起浓浓的酸涩,原来这雨是酸的,熏得人眼睛发酸。 “反恐特战员全部进入一级作战状态,恐怖分子们正逃匿在西南方的雨林中。”耳边的无线麦里,不断出现电子作战系统提供的情况。 清盛,一个风景美丽,一个独立的小国,虽然它遍地种满了罂粟,成为世界上著名的毒品集散地。而今清盛已经成为一个著名旅游地,放弃了罂粟的种植,进行了普通的经济作物种植。 左肩上一股重力袭来,惊醒了回忆中的义云,队长平静无波的眼神让他冷静下来。作为一名合格的反恐特战员不论在任何时候都必须保持冷静,只有冷静的头脑才会帮助我们成功消灭这些恐怖势力。 与队长碰了一下拳头,猎鹰小队迅速成扇形对雨林进行搜索,队里的老队员都已经参加过这样的行动很多次,自己第一次参加,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飞速的子弹擦着每个人皮肤而过,一股火辣辣的感觉蔓延到每个人的神经中枢。 “蹲下。”随着陈锐的一声低喝,义云被队长快速的拉着蹲下,被子弹打碎的木屑飘落到头顶。陈锐拍了拍义云,示意他自己小心后走到了队伍的前面,义云看着大树上留下的弹孔,惊起一身冷汗。 在猎鹰小队长达一天的追击下,发现了外籍恐怖分子的踪迹,并与之发生了激烈的交战。七个反恐小队只剩下了这一个,外籍恐怖分子也被解决了一些,双方僵持着来到雨林深处。 “嘭”的一声,义云扣动了扳机,成功狙击了对方的一名狙击人员,经过长时间的追击双方早已筋疲力尽。看着身边的伙伴不断减少,在子弹用完的情况下,已经开始了肉搏。黑幽幽的枪口在伙伴与敌人之间徘徊。 嘭,嘭,嘭,没一声枪响,一个外籍恐怖分子倒下,已经逐渐进入状态的义云并没有发现危险已经降临。 “萨尔斯,三点钟方向狙击手,有狙击手。”伴随着这一生怒吼,一阵扫荡式射击迎面而来,对方手中一把sv-iii-1型冲锋枪正在集中火力扫荡。 996章 猎鹰小队 在猎鹰小队长达一天的追击下,发现了外籍恐怖分子的踪迹,并与之发生了激烈的交战。七个反恐小队只剩下了这一个,外籍恐怖分子也被解决了一些,双方僵持着来到雨林深处。 “嘭”的一声,义云扣动了扳机,成功狙击了对方的一名狙击人员,经过长时间的追击双方早已筋疲力尽。看着身边的伙伴不断减少,在子弹用完的情况下,已经开始了肉搏。黑幽幽的枪口在伙伴与敌人之间徘徊。 嘭,嘭,嘭,没一声枪响,一个外籍恐怖分子倒下,已经逐渐进入状态的义云并没有发现危险已经降临。 “萨尔斯,三点钟方向狙击手,有狙击手。”伴随着这一生怒吼,一阵扫荡式射击迎面而来,对方手中一把sv-iii-1型冲锋枪正在集中火力扫荡。 “义云,你做的很好,继续掩护我,我去灭了tmd的冲锋枪。”说着,只见陈锐将95g式自动步枪放下,带着lm-10式小口径消音手枪冲了出去。 对方看到陈锐的身影又集中火力射击,义云趁此机会瞄准目标,嘭嘭嘭连续击杀三名恐怖分子。 陈锐迅速的奔跑的身影让恐怖分子们无法捕捉,更不用说是枪击射杀,这么近的距离很容易误伤。只见几名恐怖分子飞快的看向那名叫做萨尔斯的男子,伴随着萨尔斯点头后都拿起自己的背包飞快的隐入树林。 义云通过瞄准镜观察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敌人这样的举动让他很是怀疑,外籍兵团是不可能就这样丢下伙伴撤离的,难道他们有什么阴谋? 正准备通过无线电告诉自己的队友,发现队长陈锐已经来到了萨尔斯的背后,手中的lm-10手枪正正对着他。或许出于军人的警觉,萨尔斯微笑着转身,将手中早已没有子弹的sv-iii-1行冲锋枪扔到了脚边。 手中握着一个控制器,义云下出了一身冷汗,那是比tnt还威力巨大的rc炸弹,原来这些家伙是运用了这种超强毁灭力的炸药毁了清盛。陈锐看着萨尔斯手中的控制器没有一丝异样,突然萨尔斯向身后招招手,四个外籍恐怖分子正带着三名反恐特战员走出来。 “来吧,伟大的特战员,只要你的枪一响,我们就一起嘭的没了,包括你的伙伴。”萨尔斯大声的笑着。 “猫头鹰,杀了他,不用顾忌我们。”一个特战员对着陈锐吼道。 义云放下狙击枪,拿上了95g飞快的靠近陈锐们,只要有一点机会,就扣动不扳机射杀萨尔斯。 可是义云看到了陈锐的微微摇头,接着嘭,嘭的两声响起,漫天的烟尘,因为炸弹的爆炸,义云只记得陈锐那几不可察的摇头,黑暗将他席卷。 “队长,不要......”白色的病床上,一个瘦弱的身影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那血管突出的手掌无一不在显示着他此时的不安。 浑身插满了管子的义云突然坐了起来,口里喊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话语,仿佛这句话对自己有很深的的印象。 看着四面惨白的墙,惨白的床单,义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满身的汗水已经将病号服打湿,黏在身上显得非常不舒服,他努力回想刚才的梦,可是不论他如何让回想,看到的只是一片刺眼的白,伴随着他的回想太阳穴的刺痛逐渐加深。 “17床义云,吃药了。”一个皮肤白皙的小护士推着护士车,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义云面前,那一双琉璃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义云。 虽然自己很想和这个病床上的少年交谈一下,可是想到护士长的警告,那像藤蔓一般的好奇心早就收了回来,自己每天都会准时来送药,总会看到那个瘦弱的身影肚子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一切,又好像不是看外面。 尽管自己每次叫他的名字,回答自己的只有一片沉默,这样的他反而让自己没有那么拘谨,偶尔会引导着他说话,虽然结果是一个淡漠的眼神回复。但比起这少年初醒时的冷漠已经好了很多。 义云已经习惯了每天的这个时间,这个短发小护士推着大大的护士车到每一个房间发药,一双琉璃色的眼睛总是充满了好奇,巴掌大小的脸蛋上随时挂着暖暖的笑容,如同阳光一般可以给人温暖。 尽管自己不曾跟她说过一句话,每天聆听着她那欢快的声音讲述着外面发生的趣事,渐渐贪恋上这份嘈杂,也期待着每天这快乐的精灵到来。 醒来已经快要一个月,身上的各种仪器一点点移出房间,而义云见过的人不超过5个,主治医生,小护士,还有三个军官。 而当时的情景却是,义云看着眼前的军官吐出了一句跌破所有人眼镜的话,“我是谁,认识你们吗?”阵阵吸气声,小护士那双琉璃色的眼睛里更加水润。 “你叫义云,是猎鹰反恐特战员,在执行任务时受伤了。”中间那位肩章两杠两星的中校率先开了口。 “哦,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义云并没有追问什么,而是问起了自己归队的时间。 “等医生宣布你可以出院了,你就可以回来了。好好休息,不用急。”看着首长微笑的脸庞,义云点了点头。 三人来的匆匆,走的也匆匆,可是义云还是感觉到了一道视线,那道视线里带着不满,虽然很弱,可是自己的知觉不会有错。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义云心里的疑惑慢慢加深。 “吃药吧,虽然你不用仪器了,可是药要准时吃。”一只白皙的手掌出现在义云面前,琉璃色的眸子紧紧盯着他,那一对卷翘的眼睫毛扑闪扑闪更加显得那双眼睛灵动。 接过小护士手中的水杯,将药吃了下去。“我叫叶欣,你不用说你叫什么名字,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了,你叫义云。”叶欣看着义云又沉默的坐到了床边不说一句话,嘻嘻的笑着收拾东西。 从那以后冷风的病房里每天都会有一束不同的鲜花插在瓶里,第一天义云发现时,叶欣正在摆弄着手里的花,义云皱着眉头注视着叶欣的一举一动。叶欣将打理好的鲜花放在床边的柜子上,琉璃色的眼睛里闪着耀眼的光芒。 997章 吃药吧 “哦,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义云并没有追问什么,而是问起了自己归队的时间。 “等医生宣布你可以出院了,你就可以回来了。好好休息,不用急。”看着首长微笑的脸庞,义云点了点头。 三人来的匆匆,走的也匆匆,可是义云还是感觉到了一道视线,那道视线里带着不满,虽然很弱,可是自己的知觉不会有错。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义云心里的疑惑慢慢加深。 “吃药吧,虽然你不用仪器了,可是药要准时吃。”一只白皙的手掌出现在义云面前,琉璃色的眸子紧紧盯着他,那一对卷翘的眼睫毛扑闪扑闪更加显得那双眼睛灵动。 接过小护士手中的水杯,将药吃了下去。“我叫叶欣,你不用说你叫什么名字,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了,你叫义云。”叶欣看着义云又沉默的坐到了床边不说一句话,嘻嘻的笑着收拾东西。 从那以后冷风的病房里每天都会有一束不同的鲜花插在瓶里,第一天义云发现时,叶欣正在摆弄着手里的花,义云皱着眉头注视着叶欣的一举一动。叶欣将打理好的鲜花放在床边的柜子上,琉璃色的眼睛里闪着耀眼的光芒。 “义云,你不要皱褶眉头,这医院里四面都是白色,看着多单调,你看现在这鲜花放进来,是不是显得很有活力?”看着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义云只好板着脸点了点头。 得到认可的叶欣推着它那大大的护士车开心的离去,并没有看到义云那微微翘起的嘴角。 “义云,你看我怕你无聊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看着叶欣从后背拿出来的书本,义云的目光被紧紧吸引,《世界反恐案例分析》出版方xx军区。将手中的书塞到义云怀里,叶欣看着他那亦不开的目光,偷偷笑出了声。 “谢谢。”听到这声谢谢,叶欣那琉璃色的眼中满是惊奇,好像自己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 “你......你开口说话了?” “恩” “啊,你开口说话了,你说话了,哈哈哈。”叶欣欢快的推开门冲到了走道里一声爆吼,引来了护士长的“叶欣,你再发神经就给我去太平间。” 再次回到病房的叶欣像好奇宝宝一样围着义云转了几圈,要不是护士长不断呼叫,可能现在那迷糊的家伙还在义云跟前左转三圈,又转三圈。 翻开手中的《世界反恐案例分析》义云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直到那蹦跶的小护士叶欣端着晚餐送来,义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看了一下午。放下手中的书,义云安静的吃着晚饭。 叶欣拿起义云放下的书,几分钟后抱怨的放回到床上“这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一点也看不懂,什么风速计算?” “那是狙击手精算的计算角度和射击距离所用的公式,你看不懂很正常。”叶欣没想到自己的一个抱怨居然可以让义云一下子蹦跶出那么多字。而这些话是为了解释刚才自己说的看不懂,好似发现了美洲新大陆。 叶欣捧着尖尖的下巴“你为什么会知道啊,是不是你以前看过,要不然你怎么可以用一下午的时间就看完了三分之二,这是什么速度。” 正在吃饭的义云被叶欣盯得不自然,咳咳的停止了吃饭,心底有些后悔刚刚的解答。可是那解答并不受自己控制,仿佛这些只是自己早已熟烂于心。 看着发呆的义云,叶欣欢快的说出了自己的怀疑:“你以前肯定接触过这些吧,不然为什么你什么都记不住了,还记得住这些。” “或许吧。”看着义云落寞的眼神,叶欣有些于心不忍,要不是自己好奇就不会让他这样情绪低落。收拾好餐具,叶欣笑着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走道里不断响起那欢快的脚步声。 “你想好了?” “是的,我已经想好了,请首长批准。”面对自己面前这个一杠三星的上尉,义云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一个星期前得知医院已经批准自己办理出院手续,义云就在思考着自己收到的那封调令。 此时看着对面的首长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提议而有任何不满,忐忑的心渐渐放了下来。房间里静的连呼吸声都可以听清楚,义云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努力保持着眼观鼻鼻观心。 “你明天就去新兵连报道吧。”听到首长的话,义云的眼里满是惊喜。 “是,谢谢首长。”敬了一个标准礼,义云将手中的调令放到面前的书桌上后退了出去。 走出连部,义云抬头看着天上的烈日,嘴角缓缓勾了起来,雕刻般的五官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射出一片片阴影。虽然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失忆,就连自己是一名反恐特战员的身份都是从他人的口中得知。 过去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片迷雾,什么也看不清,就好像那是一个陌生人。自己完全不了解,只能站在那里看着,那封调自己到连部当指导员的调令,更加让自己感觉像一个小偷,窃取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虽然这东西有可能就是自己的,但他义云不喜欢这样不明不白的东西,曾经经历过什么,可以不去计较。现在他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从零开始,当初的自己可以做到,那现在的自己一样可以做到。 从这一刻起,这个19岁的少年走上了自己选择的路。 “义云,你要走了?”叶欣站在病房内看着义云收拾东西。 “恩。”淡淡的一个字,没有多余的言语。 “你要去哪里,我可以去找你吗?”叶欣早已习惯了义云的回答方式,自动忽视那令人很不爽的语气,一脸期待的问着。 “不能。” “哦。”看着那双琉璃色的眼睛里满是失望,义云的心有些不忍,这只是个比自己还小的丫头,自己好像说了让她不开心的话。 “不过,有时间我会来看你。”原本有些失落的叶欣听到义云的话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利索的帮义云收拾东西。 “能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吗,那样我就可以等你回来看我。”这是叶欣送义云离开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998章 走上自己选择的路 从这一刻起,这个19岁的少年走上了自己选择的路。 “义云,你要走了?”叶欣站在病房内看着义云收拾东西。 “恩。”淡淡的一个字,没有多余的言语。 “你要去哪里,我可以去找你吗?”叶欣早已习惯了义云的回答方式,自动忽视那令人很不爽的语气,一脸期待的问着。 “不能。” “哦。”看着那双琉璃色的眼睛里满是失望,义云的心有些不忍,这只是个比自己还小的丫头,自己好像说了让她不开心的话。 “不过,有时间我会来看你。”原本有些失落的叶欣听到义云的话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利索的帮义云收拾东西。 “能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吗,那样我就可以等你回来看我。”这是叶欣送义云离开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直到义云坐上车叶欣都没有等到义云的回答,看着远去的吉普车,叶欣跑回了医院,心中一个想法暗暗在心里生了根。 “嘟嘟,嘟嘟。所有新兵听着拿上你们的东西到宿舍里换好衣服,然后到操场集合,快,你们只有五分钟。”一个严厉的声音飞快的传到每一个新兵的耳朵里。 原本才下车还处于兴奋状态的新兵们正在愉快的交谈着,突然被这命令式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个个呆着没有动。 “你们还有三分二十秒。” “哎呦,我个娘换衣服的时间都不够。”一道军绿色的影子率先拿起自己的行李向宿舍楼飞奔而去。 有了第一个人的回过神,很快大家都飞快的拿着行李飞奔回自己的宿舍,一群被鞭笞着的小牛们慌乱的奔跑着,义云在哨声想起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命令下达后就行动,奈何这次的新兵真的很奇葩,一个胖成球的家伙拖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行李堆挡住了他的路,对,你没看错,就是行李堆。 早已经筋疲力尽的郑圆正靠在自己的行李堆上气喘吁吁,而他那圆成球的身体成功的将行李堆压塌,东西滚了一地。 “啊,我最爱的数据分析器,哎,你们小心点啊,那可是我最宝贝的手腕游戏机,哎哎,叫你们小心点了,怎么还往我身上招呼啊,哎呀,我的手。”郑圆不断地扒开人群抢救着自己的心肝宝贝,而不断奔向宿舍的新兵们更是来势汹汹,就这样郑圆的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个脚印。 看着那棵肉球不断地在人群中滚来滚去,伴随着一声声哀嚎,义云只得摇头放下自己的行李,飞快的钻进人群,经过几番挣扎,义云将已经满身灰尘的郑圆拖了出来。 可是正陷入悲伤中的郑圆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人群,为了防止这颗球再次滚回到人群里找死,义云只有等那群新兵走完了再离开。 “我的数据分析器,我的手腕游戏机,呜呜,呜呜......”听到这里义云觉得自己应该可以走了,这颗球已经认识到那些东西是绝对不会完好无损的。 嗯?嗯嗯?义云使劲背起自己的行李包,可是这行李包突然增加了重量,转过头,一张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圆脸正满脸委屈的看着他。 “放手。” 胖球摇头,努力吸了吸已经流出来的鼻涕,一脸坚决的不放手。 “我让你放手,人已经走了,你可以去捡你的东西了。”义云耐着性子解释。 “那些已经是尸体了,呜呜,我好伤心,呜呜,我好难过,呜呜,我......”义云一巴掌将这颗胖球拍远,心里不仅哀叹,这军部到底是怎么想的,咱这泱泱大国应该不差人吧,为什么会招这样一个家伙入伍。 义云拿着自己的行李来到宿舍里,里面的人已经基本上换好了衣服,看着里面考拐角处还有一张高低床空着,义云将行李放到了下面的这张床上,开始准备换衣服。 嘭的一声,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滚到了义云的身边正在努力的把那小山一样的行李扔到床上。 “咦,怎么扔不动?”肉球一脸迷惑的转过身看着身后冷脸站着的义云,一脸兴奋。 “是你啊,我们居然在一个连队哦。”肉球扔了手中的行李,准备靠近义云奈何冷风的眼神太过吓人,只好在原地笑嘻嘻的打着招呼。 “我可不想我的新床还没有睡就塌了,我睡上铺。”说完义云将自己的行李扔到了上铺,飞快的换着衣服。 “嘟嘟,集合,嘟嘟。”随着哨声响起,所有新兵都飞快的跑出宿舍到达集合点。 一道迷彩色背对着所有人,那挺拔的后背,紧握的双拳以及那无形中透露出的气息,都让义云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心里隐隐有一股火开始慢慢复苏。 “稍息,立正。”一道绿色身影在整理好新兵队形后小跑着来到背对着所有新兵的神秘人身后。 “报告连长,新兵连一百零三人已到齐,请连长指示。” “归队。”冷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是。”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头顶的骄阳不断地将水分蒸发,一滴滴晶莹的汗水沿着那一个个稚嫩的脸庞不断下滑。原本干燥的衣服也开始慢慢紧贴身上的肌肤,刺眼的阳光再这样一个早晨将这群新兵的身影不断拉长。 “你们是不是很热,很累?很好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记住我是连长叶方。”连长此时已经转过了身,仔细欣赏着每一个新兵的神情。 “记住你们今天到新兵连的第一堂课,部队不是供你玩闹的地方,也不是你肆无忌惮的地方,这里给不了你利益,给不了你金钱,部队能给你的就是泪水和汗水。” “我说过五分钟后集合,最后一个人超出二十秒,你们作为一个集体,就一起接受惩罚吧,一百个俯卧撑现在开始。”看着这群新兵那不可思议的样子,叶方选择无视,因为这样的眼神每年的新兵营里都会遇到。 义云向后退了一步,右脚迈出,双手撑地,率先做了起来,叶方的眼睛在看到义云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很快的移到下一处。 999章 泪水和汗水 “你们是不是很热,很累?很好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记住我是连长叶方。”连长此时已经转过了身,仔细欣赏着每一个新兵的神情。 “记住你们今天到新兵连的第一堂课,部队不是供你玩闹的地方,也不是你肆无忌惮的地方,这里给不了你利益,给不了你金钱,部队能给你的就是泪水和汗水。” “我说过五分钟后集合,最后一个人超出二十秒,你们作为一个集体,就一起接受惩罚吧,一百个俯卧撑现在开始。”看着这群新兵那不可思议的样子,叶方选择无视,因为这样的眼神每年的新兵营里都会遇到。 义云向后退了一步,右脚迈出,双手撑地,率先做了起来,叶方的眼睛在看到义云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很快的移到下一处。 “一,二,三”所有新兵跟随者叶连长的口令一个一个的做着,心里不断抱怨着:这哪里是当兵啊,这就是来找罪受,这一令一动下来,自己的胳膊早就酸死了,偏偏还不能偷懒,要知道自己刚才可是准备飞快的做完,现在这样还不得累死。 想到这里心里不禁对那个最后迟到二十秒的家伙恨得牙痒痒,而这罪魁祸首正在纠结他那圆滚滚的肚子,那短短的小粗手正在努力的支撑那圆滚滚的小肚子,一米八三的个子也因为这圆滚滚的身材进行了视觉缩水。 “稍息,立正。”看着叶连长嘴角的笑容,大家都舒了口气,这下马威给完了,那接下来的应该就是那糖衣炮弹了。 “这是我给你们上的第二堂课,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服从,服从。想必你们现在应该很有体会了,都很累了吧,那下面都回宿舍吧。所有新兵向左转,齐步走。” 看着这群新兵的脸上那解脱的表情,叶连长琉璃色的眼睛演的更加清澈。 杂乱的齐步走,让已经习惯部队生活的叶连长忍不住皱眉,每年都是这样的脚步声,然后一点一点的转变,最后到整齐划一。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里迎来了多少新兵,送走了多少老兵。 推开宿舍门,几道眼神已经瑟缩着低下头,“这就是你们的收拾,整理内务是每一个兵最基础的事情,如果连这一点你都做不好,还希望你能做好什么事情。”叶连长走到一张凌乱的床边,指着那满床的狼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就这样几乎三个排下来都是差不多相同的样子,叶连长不断打量着这最后一个宿舍,在看到那干净整齐的上铺时,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用一个多年老兵的眼光来看,这内务整理的非常合格,一看就是多年的老手。 “今天我给你们上的三堂课已经结束,现在解散。” 解散一出,大家都弯着腰哼哼唧唧的回宿舍。郑圆看着离自己不远的义云,立刻滚了过去,却因为那圆滚滚的身材将身边的新兵挤趴了几个。 “死胖子,你找死啊,今天要不是你,小爷们会被罚吗?我告诉你你可别不承认,那么多人可都看见了你最后到的。”一个被挤倒的新兵爬了起来,一把将郑圆抓到面前,扬起了右拳。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郑圆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新兵,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什么你......我告诉你小爷今天要不教训你,爷就不叫曹金科。”说着那挥起得得拳头就要招呼到郑圆的脸上。原本准备回宿舍的新兵们看着这里已经快要打起来的节奏,一个个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站着。说时迟那时快,挥舞出的拳头在离郑圆胖脸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而郑圆本人也被从曹金科的手中救下。 “放开,谁******敢坏小爷的事。”曹金科使劲想要将自己的拳头从对面那人的手中抽回,可是那人的手仿佛钢铁一般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自己居然没有一点办法来挣脱。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又不是故意的。”郑圆听到有人为自己解释,睁开了紧紧闭着的双眼,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义云,还有那个正紧紧拉着曹金科手臂的陌生人。 “谢谢你,我叫郑圆,你说的真对,我不是故意的。” “不客气,我叫邢司白。”说完眼睛似有所为的看向义云。 “哼,姓邢的,你快点放开小爷,我告诉你我舅舅可是七十二军团团长,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曹金科看着面前的三人无视自己,从小到大都要面子的他,哪里能忍受这样被忽视的感觉,何况这新兵连里这么多人,自己要是这样就认怂,那以后还怎么混。 邢司白放开了曹金科的手臂,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众人之间一道影子闪过,曹金科已经抱着自己的手臂在地方上哀嚎。而邢司白却站在原地,没有一丝一毫的移动。 义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邢司白,眼睛微微眯起,这人不是一般较色,就凭他那身影,在大家都没有看清的时候已经成功的教训了曹金科。看来今年的新兵里还是有一些很不错的家伙。 义云的注视邢司白并不是没有感觉到相反他也对这个冷漠的少年很感性兴趣,甚至有了一丝较量的兴趣。从来到新兵连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到了这个少年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这股气息不断撩拨着他心里的热血。 曹金科捧着自己的手臂不断哀嚎,一旁看热闹的新兵也不敢贸然上前,义云率先退出了人群,郑圆看着义云走了,对邢司白道了声谢也跟着走了。这个看起来冷漠的家伙在自己困难的时候给了帮助,自己在无形中就这么愿意跟着他。或许这就是雏鸟情节,在雏鸟破壳而出的第一眼,看到谁就会对谁亲近。在这突然来到的陌生环境里,义云就是那个第一眼。 看着义云和郑圆走远,邢司白走到曹金科面前将他拉了起来,双手抚在他手腕处揉了揉,曹金科感觉到刚才钻心的疼已经消失不见,自己的手臂已经完全恢复。 1000章 那个新兵,过来。 义云的注视邢司白并不是没有感觉到相反他也对这个冷漠的少年很感性兴趣,甚至有了一丝较量的兴趣。从来到新兵连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到了这个少年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这股气息不断撩拨着他心里的热血。 曹金科捧着自己的手臂不断哀嚎,一旁看热闹的新兵也不敢贸然上前,义云率先退出了人群,郑圆看着义云走了,对邢司白道了声谢也跟着走了。这个看起来冷漠的家伙在自己困难的时候给了帮助,自己在无形中就这么愿意跟着他。或许这就是雏鸟情节,在雏鸟破壳而出的第一眼,看到谁就会对谁亲近。在这突然来到的陌生环境里,义云就是那个第一眼。 看着义云和郑圆走远,邢司白走到曹金科面前将他拉了起来,双手抚在他手腕处揉了揉,曹金科感觉到刚才钻心的疼已经消失不见,自己的手臂已经完全恢复。 看着原本就要打起来的几人随着冷风的离开很快就偃旗息鼓了,原本还期待这新兵连能给他们无聊的人生带来一些乐趣,没想到这看着一触即发的炸药桶被人给掐灭。于是众人收起了看热闹的心纷纷返回宿舍。 回到宿舍的义云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具打算去处理一下满身的汗水,冰凉的冷水铺天盖地的涌来,将义云包围,透骨的冰凉让义云莫名觉得熟悉,这样的感觉,鼻子里酸酸的,心里闷闷的,仿佛曾经有一只大手将自己推进了这样的感觉里。 穿过密集的水帘,义云抹去自己脸上的水滴,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就在刚才自己想要更进一步的去寻找溯源,可是那溯源就好像被迷雾重重包围,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在向前一步,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蔓延上心头。 落寞的影子透过窗户里挤进去的阳光越来越长,空荡荡的洗漱间里除了水声就只剩下冷风的呼吸声。 “噔,噔,噔。”很有规律的脚步声一声声回荡在门外,义云拿起手边的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滴,一下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似乎门外的脚步声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力。嘭,洗漱捡的门被打开,一道穿着军绿色大裤衩的叶连长正端着自己的洗漱用品推开了门,看到已经洗漱完毕的义云,微微的诧异过后,那同名的琉璃色眼睛里再也没有一丝情绪。 平静的打开水龙头,将自己完全的被冷水包围,义云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相反保持着一惯的眼观鼻,鼻观心。 “那个新兵,过来。”听到这洗漱间里响起的声音,义云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过头,一脸淡漠的看着叶方。 “对,就是你,过来,给我搓搓背。”叶方说完后继续享受着凉水带给自己的凉爽,这烈日炎炎,自己还真是不喜欢啊,要知道这酷热与寒冷比起来,刺激人的还是寒冷。 义云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衣服穿好后,来到叶方身后,接过叶方递过来的毛巾,帮他擦起了被,叶方就这样站在喷头下,任由义云被自己溅的一身水,满脸都是舒服的表情。 “新兵,你叫什么?” “义云。” “哦,多大了?” “十九岁。” “以前是学生?” “不是。” “工作一族?” “不是。” “哦,呵呵,我有点好奇你了。” “......”义云此时只觉得这位叶连长一定是太无聊了,只有无聊的人才会问这些无聊的问题,要知道早在入伍的那一天,他们的信息就早已经被传输到各个连队。如果他们想要了解一个新兵不会选择这么无聊的方式来吧。至少此时的对话已经让自己感觉有一群乌鸦飞过,并且留下了“哇......哇”的叫声。 “你有没有谈恋爱了,我猜应该没有,你看你从我进来到现在,我不问你你也不会说一句话,甚至可以说你的存在感太低,有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会看上你呀。” 叶方说着用眼角细细观察着义云的面容,没有自己预料中的暴跳如雷或者吞吞吐吐,有的只是那一汪清泉般的平静。 呵呵,有意思啊,今年的新兵里有那么几棵好苗子,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嘭”的一声,随着又想起了一声狼嚎“哎呀,疼死我了,这该死的门怎么这么硬,我可怜的小屁屁,居然在我的无敌小屁屁之下还是不能把你撞开,那我就用我的化骨绵掌把你化开。” 听到这里义云的脸上可是青了黑,黑了青,怎么这胖子好像跟自己耗上了,走到哪都有他,在听他那哀嚎,心里深深地一种无力感。 啪,惊天动地的开门声,义云怀疑这样的动静之下,那扇可怜的木门估计离报废不远了,要知道那圆乎乎的体积再加上冲击力,效果可是相当的显著。 郑圆正惊喜自己的化骨绵掌成功打开了洗漱间的门,还没等他好好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就被不远处的两人给盯得不好意思了。两双圆溜溜的眼睛正像探照灯一般的照射在自己身上。 “那个,原来你们也在啊,呵呵,呵呵。”郑圆用他那圆乎乎的小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尽管拿圆乎乎的小手没有伸到脑后,确切的说只是伸到了脖子边拘谨的揉了揉。 “来洗澡?”叶方率先开口问着这个有些拘谨的小胖子,看着他那一身随着动作而抖动着的肥肉,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 在战场上这一身肥肉随时都会要了他的命,算了就当自己心情好做一次好人帮帮他吧,“那个胖新兵。” “报告连长,握着不是胖,只是肉多了一点点。”郑圆听到连长的声音,一脸的兴奋,可适当听清内容后,一脸的委屈。人家不就是多吃了几块肉,长得肉多了一点,哪里就是胖了。 看着郑圆眼里的控诉,叶方只好改口“那个很壮实的新兵,从今天起你就用冷水洗澡,不准用热水,义云你做监督。” 1001章 盛大的欢迎仪式 郑圆正惊喜自己的化骨绵掌成功打开了洗漱间的门,还没等他好好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就被不远处的两人给盯得不好意思了。两双圆溜溜的眼睛正像探照灯一般的照射在自己身上。 “那个,原来你们也在啊,呵呵,呵呵。”郑圆用他那圆乎乎的小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尽管拿圆乎乎的小手没有伸到脑后,确切的说只是伸到了脖子边拘谨的揉了揉。 “来洗澡?”叶方率先开口问着这个有些拘谨的小胖子,看着他那一身随着动作而抖动着的肥肉,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 在战场上这一身肥肉随时都会要了他的命,算了就当自己心情好做一次好人帮帮他吧,“那个胖新兵。” “报告连长,握着不是胖,只是肉多了一点点。”郑圆听到连长的声音,一脸的兴奋,可适当听清内容后,一脸的委屈。人家不就是多吃了几块肉,长得肉多了一点,哪里就是胖了。 看着郑圆眼里的控诉,叶方只好改口“那个很壮实的新兵,从今天起你就用冷水洗澡,不准用热水,义云你做监督。” 义云和郑圆都是一愣,没想到才到连队的第一天,就被下达了这样一个奇葩的命令,互相看了一眼后都将困惑的眼神投到了叶方的身上。 “咳,恩,我洗的差不多了,你们慢慢洗。”说着就关上了水龙头拿走毛巾果断的走了出去,只留下义云两人面面相觑。 郑圆是因为新连长所下达的命令而感到疑惑,可是义云正在思考就在刚才耳边传来的那句话。“人,不能因为害怕就去抵触所有的东西,你的抵触也注定让你无法去真正的感受那些东西。”这是叶方临走前淡淡的话语,因为从义云身边而过,声音不是很大,所以只有冷风一个人听见。 轻轻地一句话,却撬动了他心中的那杆天枰,在无声无息中发生着悄悄地变化,没有人知道曾经的义云是怎样的一个人,所以义云在潜意识里将自己置身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不与别人接触。 躺在床上的义云正一只手臂枕在脑后,一只手搭在膝盖。今天叶方离开时说的话语一直萦绕在他心头,在出院前的一个星期,自己曾经拿着资料走过了资料上的每一个地方,可是没有人认识自己,甚至可以说没有人认识现在的自己。 在努力的寻找熟人下,从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口中知道,在那条叫做黎城的小城市里曾经有过一个很调皮的孩子,经常打碎别人家的玻璃,放别人家的轮胎气,后来那家人搬走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就如同他们出现的时候一样。 而那个来去匆匆而又很调皮的孩子叫义云,是这一片区里的捣蛋孩子头,后来这孩子走了,大人们还暗中庆幸这捣蛋的小子总算走了,这平静的黎城在此可以恢复平静。 拿着手中那张已经泛白的照片,照片中的角落里那个小小的身影就那样可怜兮兮的蹲在台阶上,看着台阶下的一群孩子踢着足球,那双明亮的很眼睛中透出浓浓的羡慕。义云用修长的大手轻轻抚摸照片上那张稚嫩的小脸,心里泛起了一丝丝心疼。 再次从枕头下拿出这张照片,义云居然想笑,因为照片的另一个拐角上的地面已经被很多带刺的铁丝绊住,只要那小小的足球进入危险范围就会被扎成刺猬。看到这里义云忍不住消除了声,果然这家伙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能被他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打败,要知道他绝对会有层出不穷的鬼点子。 宿舍中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让义云感觉到了一股温暖,虽然这股感觉来的有些突然,但听着这些呼噜声居然有些困了,翻身将照片收好,就看到了下铺的胖子蜷缩成一团,从上面看下去更加像一个球,冷漠的面孔上泛起了一丝丝笑意。 或许叶方说的挺有意思,因为害怕所以抵触,以为抵触所以冷漠。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对过去是存在这一股浓浓的害怕,只有自己战胜了这股害怕,才能无坚不摧。 想通了这一点义云裹紧自己的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肺里都充满着浓郁的军队气息渐渐进入梦乡,或许是因为想通了某些问题,这一夜义云一夜无梦。 “嘟嘟,嘟嘟。”“啪,紧急集合。”随着一声爆吼,宿舍里想起了漫天的抱怨声。虽然大家都不愿意,可还是很配合的穿起衣服,义云利索的穿好自己的衣服看到郑圆居然还在抱着被子呼呼大睡,忍不住的将他拽了起来。 “胖子,我告诉你,你再睡下去可就要被踢出新兵连了。” 原本还在睡眼朦胧的郑圆听到被踢出新兵连立刻睁开了迷离的双眼,飞速旋转着他那球形身材。看来这家伙也不算太糟糕,至少能在自己的怒吼下风一样的行动,揉了揉有些微红的眼睛,嘴角大大的裂开。 “什么叫做紧急集合,你们这样的集合就叫做紧急集合吗?”叶连长手中领着一个扩音听一步一步的走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果然,早就听说了咱们这位叶连长可是除了名笑面阎罗,你看他笑的笑容有多灿烂,你死的就越凄惨,你看今天他的笑容,咱们那还真是在劫难逃,等着受死。”新兵连中一个皮肤已经被晒成小麦色的少年正在一脸哀叹,义云早在这青年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将目光注视了过去。 五官上没有一丝一号的出众,可是经过淡淡的拼凑在一起,那张毫无特色的脸充满了生活的光芒,小麦色的皮肤显示出他经常在太阳光下活动,肌肉健壮的小腿显示着这阳光下的运动绝对离不开跑步与膝盖曲张运动。 “对于你们这群新兵,我为你们准备了一张盛大的欢迎仪式。下面就请我的助手来帮你们适应。”几个身材健壮的老兵将一个个背包发到每人手中,看着这空荡荡的背包众人疑惑了,说好的欢迎仪式呢,怎么就是一个空背包。这也太夸张了吧,不是应该啤酒鸡肉的准备好吗? 1002章 你们是娘们吗 “果然,早就听说了咱们这位叶连长可是除了名笑面阎罗,你看他笑的笑容有多灿烂,你死的就越凄惨,你看今天他的笑容,咱们那还真是在劫难逃,等着受死。”新兵连中一个皮肤已经被晒成小麦色的少年正在一脸哀叹,义云早在这青年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将目光注视了过去。 五官上没有一丝一号的出众,可是经过淡淡的拼凑在一起,那张毫无特色的脸充满了生活的光芒,小麦色的皮肤显示出他经常在太阳光下活动,肌肉健壮的小腿显示着这阳光下的运动绝对离不开跑步与膝盖曲张运动。 “对于你们这群新兵,我为你们准备了一张盛大的欢迎仪式。下面就请我的助手来帮你们适应。”几个身材健壮的老兵将一个个背包发到每人手中,看着这空荡荡的背包众人疑惑了,说好的欢迎仪式呢,怎么就是一个空背包。这也太夸张了吧,不是应该啤酒鸡肉的准备好吗? “所有新兵听着,马上你们手里的背包的到隔壁的空地上装二十块砖,然后回到这里集合,记住要快。” 叶方看着这群新兵飞快的跑向隔壁空地,身边的助手山羊悄悄凑了过来“哎,连长,这可是一群新兵,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厚道啊?”叶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山羊。 山羊只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有一股冷风吹过,哆嗦了一下跳开老远。得,连长想要教训一下这群臭小子,自己还是不要往火力点上送,免得成炮灰。 “山羊,我看今晚夜色不错,把这群新兵蛋子叫起来陪你赏月,你慢慢看这五公里的月亮,还有记得在天亮前回来啊”说完后叶方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走回了宿舍。留下一脸便秘的山羊有苦说不出,看着自己的队友们那幸灾乐祸的眼神。 只有伸出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下,都是这张破嘴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多什么嘴现在好了别人睡觉自己晒月亮,这新兵不负重五公里还行,这负重二十斤可有的受了到时候路上在慢下来一两个,最后死的还是自己。 “哎,我的天啊。”一声低嚎想起,没有走远的叶方听了迈着更加欢快的步伐离去。 “所有新兵,你们是娘们吗,那么慢。”正在塞砖的新兵们一听,也是热血上头,手里塞砖的动作硬生生有了提高。 义云将二十块砖飞快的转进口袋中,灵巧的手指飞快的穿梭在系带上,看着还在努力搬砖的其他新兵,义云将背包放在一边右脚后退一步蹲了下来。 修长的手指将黑色的鞋带紧紧固定住,如果自己没有猜错接下来的指令一定会是五公里负重越野,此时此刻将鞋带固定好是非常有必要的,避免了在越野中产生小插曲导致耽误时间。一名合格的战士是不会产生这样的错误。郑圆原本想要跟着义云,奈何这群新兵太多,他那庞大的身躯狠狠把他拉远。 隔着几个人影看到准备离开的义云,突然停了下来认真的系着鞋带,郑圆飞快的将砖扔进背包里也蹲了下来,学着义云将鞋带系紧后,回到了集合地。 此时集合地上的新兵们看着脸比包公还黑的山羊,一个个面面相觑,这刚才看着还挺好的,甚至有耳朵尖的还听到了他为自己们求情的话。难道说,他被自己们给牵连了? “快点,你们这群比蜗牛还慢的兵。”稀稀疏疏的站齐后,一道比刚才还冷的声音爆了出来“五公里负重越野开始,时间天亮以前,超过时间的加跑五公里。” “全体像左转跑步走。” 出了营地很快每个人的身体素质就出现明显的差别,有的人可以面不改色,就好像邢司白,有的人可以寸步难行,就好像郑圆,而还有一些人正在一边抱怨一边坚持,就好像曹金科。 看着郑圆那圆鼓鼓的身体与队伍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尽管如此,那张倔强的圆脸上看不到一丝放弃的表情,茶色的眼睛里满是坚定,因为剧烈运动的原因,脸上附上一层粉红色。晶莹的汗水顺着软弹的脸颊滴下。 义云在心里重视起这个胖子,一开始的不满意在心底有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快跑,你们这群蜗牛,如果在天亮之前赶不回营地,你们就等着被我狠狠的收拾吧。”赤果果的威胁通过山羊特有的声音传入每一个人的心底。 “啊......”有了第一个人的呐喊,接着很多人都一边呐喊一边加快脚下的步伐。 “啊......呜呜......啊”听着这不一样的调子不用想也知道是哪胖子的,不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这胖子每天都有那么多的眼泪,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义云缓缓地在原地踏步等待,每一个超过他的新兵都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看着不断超越自己离去的新兵们,义云依旧保持着冷漠的表情。直到胖子迈着蜗牛般的步伐挪到自己身边,拿过胖子的背包不发一言的义云率先迈出了步伐。 看着拿走自己背包的义云,郑圆又惊又纠结,这个时候义云来帮助自己只能说明一点,自己实在是太弱,只会给他们拖后腿,自己这样的存在还怎么去实现自己心里的梦。 “这一次,我帮你拿,下一次你就给我拿双倍的,我不会和弱者做朋友,因为弱者能做的只有等待。”冷漠的话语将胖子心中刚刚萌发的自卑心理瞬间秒杀。 抹去眼角的泪水,郑圆咬牙努力迈开步伐,眼中的神情不仅仅是坚定,更是一股决心。一个声音在他的心中不断重复着“弱者能做的只有等待。” 漫天的烟尘,就在前一秒,这里还是一片安静和谐的小镇,下一秒这里化为灰烬,熟悉的小路,熟悉的街角都化为须虚无。遍地的残肢,持续不断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所有的美好在那一刻都被毁于一旦,手里紧紧拽着那颗项链上的坠子。妈妈,妈妈,一道小小的身影不断穿梭在陌生的废墟,可是那个温柔的怀抱再也没有。 1003章 你就给我拿双倍的 看着拿走自己背包的义云,郑圆又惊又纠结,这个时候义云来帮助自己只能说明一点,自己实在是太弱,只会给他们拖后腿,自己这样的存在还怎么去实现自己心里的梦。 “这一次,我帮你拿,下一次你就给我拿双倍的,我不会和弱者做朋友,因为弱者能做的只有等待。”冷漠的话语将胖子心中刚刚萌发的自卑心理瞬间秒杀。 抹去眼角的泪水,郑圆咬牙努力迈开步伐,眼中的神情不仅仅是坚定,更是一股决心。一个声音在他的心中不断重复着“弱者能做的只有等待。” 漫天的烟尘,就在前一秒,这里还是一片安静和谐的小镇,下一秒这里化为灰烬,熟悉的小路,熟悉的街角都化为须虚无。遍地的残肢,持续不断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所有的美好在那一刻都被毁于一旦,手里紧紧拽着那颗项链上的坠子。妈妈,妈妈,一道小小的身影不断穿梭在陌生的废墟,可是那个温柔的怀抱再也没有。 孤单的身影站在废墟之中,仿佛这个世界已经被遗弃,没有人会发现这篇废墟中还有人努力的寻找着,所有的一切都会在历史的洪荒中淹没。 “快点,胖子你难道想跑完这五公里负重越野之后再来五公里?” “不要,那样我会累死的。”听到义云口中再来五公里负重越野,胖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五公里的负重越野乘以二,那真是要弄死自己的节奏。 “不想就听着我的指令,我说做什么你跟着做,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保证你最后能够合格。”义云缓缓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真的有办法?是不是作弊啊,那个我可不敢,我要诚实的面对结果。”看着这胖子又在进行了自己的脑补中,义云一把掌将他带回了现实世界。 “闭嘴,听着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舌尖顶住你自己的口腔上壁呼吸,不要张着嘴,稳住你的步伐,不需要急躁,你现在每迈出的一步都是在为后面的爆发积蓄力量,也就是说如果你现在过多的使用力气,后面你一样会不及格,记住了没有?” “我记住了。” “现在跟着我的步伐跑起来。” 不远处的山羊看着义云放弃了遥遥领先的成绩一直等到了最后一名的身边,心想这两人是怎么回事,难道在入伍前两人就认识?不然义云怎么会放弃第一的成绩?要知道每年的新兵蛋子可都是努力的往前钻,这样的例子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胖子用冷风所说的方法跑了一段儿,果然刚刚喉咙里的干涸没有了,相反还略微显得湿润,因为喉咙的舒服,双脚跑起来也没有那么沉重。茶色的眼睛里满是浓浓的好奇,这么简单的换一下方法,就可以提高不少速度。 义云有意的放慢了自己的速度,考虑到胖子首次使用自己的方法,不知道他到底能掌握到什么地步,只能放慢速度来让他适应。“唔唔唔,唔唔唔唔。”胖子来到义云身边,嘴里的唔唔唔声,让义云很想暴走,这家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一根经,自己只说不要说话,没说不能说话啊。怎么就只剩下唔唔唔。 “说”艰难的放出一个字,义云忍着心里的暴动。 “总算可以说话了,义云你的这个方法真的不错,我现在感觉很好,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可以提高速度向前冲了?”胖子一脸兴奋的看着义云,似乎只要义云说一个是,他就会立马冲出去。 “你现在先保持这个速度,不学会就想跑,你也不怕摔死。” “哦” 山羊看着这奇怪的二人组,就在刚才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丝不可能的可能出现,那胖成球的郑圆居然提高了速度,而且没有借助外力。 有意思,这个胖成球的家伙在第一次筛选的时候就被刷掉,后来是军部突然下了命令才特招的,也不知道这胖成球的家伙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居然能够引起军部的注意力。 “快卧倒。”山羊听到这一声卧倒后身体快速的做出反应,拉着身边的几个新兵扑倒在地。 “嘭”巨大的爆炸声瞬间亲吻着每一个人的耳朵,“呸呸,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是来当兵的,不是来送死的。”首先回过神的新兵带着哭腔说。 山羊确定好身边的几个新兵都没有受伤后,眼睛迅速在队列里发出“卧倒”命令的家伙,也就是义云。刚才他正在与胖子说话,双眼平视前方,就看到了那跑在最前面的家伙脚边那一根泛着冷光的细丝,脑袋里立即跳出了一个声音“有炸弹。”在下一秒发出了卧倒的命令,自己却飞快的跑到第一名身后,就在第一名的脚尖碰到细丝的一刹那向后滚去。 抹开脸上的灰尘,义云揪了揪耳朵,这离炸弹的危险范围太近,巨大的爆炸声已经让他的耳朵暂时失聪。很受打击的胖子只看到眼前一道人影晃过,耳边就传来卧倒的命令,哪里还会犹豫,直到听到身边此起彼伏的抱怨声,才抬头看向义云,希望这个冷漠的家伙能给自己解释一下。 可是原来的地方哪里还有人影,胖子感觉到一丝不安,飞快的拉过每一个人辨认,终于看到站在那里和山羊说话的家伙后一把抱了过去“老大,刚才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好怕你也不在了,唔唔唔,我好害怕......” 义云皱起了漂亮的眉头,虽然他不知道这胖子再说什么,可是看到他那一副委屈的样子,依旧猜到了大概。敲了敲胖子的肩膀,才开口说道:“胖子,现在不是哭时候,我的耳朵暂时听不见,现在开始你用笔跟我交流,把周围的情况特别是你听到的声音告诉我。” 听着义云此时严肃的语气,胖子收起了抽泣声,努力的去听身边的声音。山羊早已在爆炸发生后就与义云进行了一会儿的交谈,虽然不明白眼前这个不过十九岁的新兵是如何让发现那里有炸弹的,但是从他敏捷的身手救下了第一名。不得不说这新兵很有潜力,通过简单的手势交谈,两人达成了一致的共识。 1004章 达成了一致的共识 可是原来的地方哪里还有人影,胖子感觉到一丝不安,飞快的拉过每一个人辨认,终于看到站在那里和山羊说话的家伙后一把抱了过去“老大,刚才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好怕你也不在了,唔唔唔,我好害怕......” 义云皱起了漂亮的眉头,虽然他不知道这胖子再说什么,可是看到他那一副委屈的样子,依旧猜到了大概。敲了敲胖子的肩膀,才开口说道:“胖子,现在不是哭时候,我的耳朵暂时听不见,现在开始你用笔跟我交流,把周围的情况特别是你听到的声音告诉我。” 听着义云此时严肃的语气,胖子收起了抽泣声,努力的去听身边的声音。山羊早已在爆炸发生后就与义云进行了一会儿的交谈,虽然不明白眼前这个不过十九岁的新兵是如何让发现那里有炸弹的,但是从他敏捷的身手救下了第一名。不得不说这新兵很有潜力,通过简单的手势交谈,两人达成了一致的共识。 这里作为军事用地,一直以来都是没有问题的,为什么今天的五公里越野会有炸弹?还有现在这一个新兵连到底是前进还是后退撤回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一阵枪声在义云身后不超过四百米的地方响起。这声音一听就是制式武器,在新兵训练营很少会出现这样的声音。 “所有新兵集合。” 看着杂乱的集合,山羊的心里仿佛有几座大山压着,这枪声新兵们不熟悉没事,可是自己一个枪友会听不出来sv-iii-1冲锋枪,射程在五百米,弹夹容量一百枚。 “所有人马上将你们的背包扔弃在身后的树林中,队形保持好,下面我们将进行一次演习,这就是送给你们的欢迎仪式,喜欢吧。” “行了马上行动,谁也不准掉队。”众人心里的不安在山羊的解释下放松了下来,但这些人中并不包含义云。山羊说完后看着胖子将自己的话写出来递给义云看,心里捏了一把汗,如果这家伙捅破了自己的谎言怎么办? 直到义云转过身对着自己微微点头,一刻悬着的心不在七上八下的乱跳,“所有人两人纵队进入树林,邢司白你和我垫后收尾,其他人员山羊会带着你们找路通过重重考验回营地,既然你们选择了这里就努力的走下去。” 分配好任务后山羊抬起了右手的拳头轻轻锤了下义云和邢司白的肩膀,走出几步后又着了回来,将自己右腿上绑着的匕首拿了下来递给义云后带着所有新兵迅速的隐入树林。 胖子因为不放心冷风的耳朵固执的留了下来,三人在确定所有新兵全部进入树林后也跟着缓缓退了进去,找到一处地势较高的隐藏地观察着那即将出现的未知危险。 “你们谁记得营地的位置,我们从这里回营地不走大路要怎么走?”三个人互相看了一会儿,胖子瑟缩的伸出了手在纸上飞快的些下:我们出发到这里一共用了24分30秒,按照我们刚才的速度,应该已经走了四公里,出发的时候我们走的是西南方向,,现在要回去我们要向东北方向走,排除走大路穿梭在树林里,那应该是从这里向东走700米然后向北走300米,再向西走1公里,最后向东南方向走3公里。” 看着纸上清晰的路线,义云有些明白和胖子为什么能够入伍,他就是一个活地图啊,而且这计算能力也不差,把他一个人放野外也绝对不会丢了。胖子写完后看着义云和邢司白,眼睛里满是期待,义云和邢司白同时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的佩服。 “呵呵,其实我就是爱平时爱看地图,呵呵。”胖子用他的小胖手挠了挠他的圆脸,一脸的不好意思。 “线路有了,只要等会确定好那些人,我们就迅速撤离,我们手里的武器太少如果硬遇上了一定要智取。现在你们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义云飞快的隐藏在树林中,不一会看着他拿着一些树藤和木棍回来,一个人利索的将这些东西隐藏在杂草中。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胖子紧紧拽着义云的衣角,就连他也感觉到了这不可能是简单的欢迎仪式,现在义云的脸上是凝重,不同于往日的冷漠,这样的凝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努力安抚住自己已经扑通扑通的心脏,胖子在自已的迷彩服中鼓捣着,正保持高度集中的两人并没有发现胖子从他的迷彩服中拿出了一样让他们欣喜非常的东西——迷你望远镜。 “你们看见没有,他们有30个人,哇,居然都拿着枪,还有个女的,什么时候军队里的女的可以这么有个性了啊”胖子的话立即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同一时刻被胖子惊讶到,这家伙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连这样的东西都被他随身带着,还有什么东西会在他身上? “胖子你身上还有什么装备快拿出来。”邢司白更加期待着胖子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惊喜。胖子献宝似得将手中迷你望远镜递到义云手里,一脸期待的看着义云,完全忽视了身边的邢司白。 义云拿过迷你望远镜看到就在刚才他们停留的地方,三十多个人头攒动,其中还有两个女的,有十七个人手中拿着sv-300式突击抢,这款枪曾经在中东被广泛流行,后来由于他的后座力过大,射程范围有限,弹夹更换等原因被枪迷们所遗忘,此时看到这些不明身份的人手中所拥有的这些sv-300突击抢,义云感觉到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sv-300突击枪还有一个优点这也成为他在历史的河流中保有其枪迷的原因,虽然射成不远,可是精准的瞄准器,较低的走火率,以及凶猛的火力,在第一次出现之后掀起了枪迷的狂热。十七把sv-300突击枪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还是不要硬拼,将望远镜移到左边继续观察。 1005章 来者不善 “胖子你身上还有什么装备快拿出来。”邢司白更加期待着胖子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惊喜。胖子献宝似得将手中迷你望远镜递到义云手里,一脸期待的看着义云,完全忽视了身边的邢司白。 义云拿过迷你望远镜看到就在刚才他们停留的地方,三十多个人头攒动,其中还有两个女的,有十七个人手中拿着sv-300式突击抢,这款枪曾经在中东被广泛流行,后来由于他的后座力过大,射程范围有限,弹夹更换等原因被枪迷们所遗忘,此时看到这些不明身份的人手中所拥有的这些sv-300突击抢,义云感觉到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sv-300突击枪还有一个优点这也成为他在历史的河流中保有其枪迷的原因,虽然射成不远,可是精准的瞄准器,较低的走火率,以及凶猛的火力,在第一次出现之后掀起了枪迷的狂热。十七把sv-300突击枪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还是不要硬拼,将望远镜移到左边继续观察。 嘶,听到一脸冷漠的义云也吸了口冷气的声音,邢司白也不在纠缠胖子的惊喜,趴到义云身边看着下面的情况。“好家伙连lp3枪榴弹都有,义云你看走在最后的那几个人,他们手里抬着的箱子会不会是弹药?” “很有可能,看来他们是来者不善。”将手中的迷你望远镜交给邢司白,义云背靠着一棵树,手不自觉的伸向口袋里,摸了一会儿才发现,新兵连里都把烟给扔了,现在想抽是不可能了。 鼻子被一股熟悉的香味所吸引,闭上眼睛,努力吸了吸鼻子,这是香烟的味道啊,闻着真舒服,要是能抽上一口就好了。“喏,给。”义云睁开眼就看到邢司白叼着一根烟抽起来,右手递了一根过来,结果邢司白手里的烟迅速点上,缓缓将烟雾吐出。 “你居然敢私藏。” “没办法,这可是我的粮食啊。” 义云和邢司白两人将烟抽完迅速放到脚底下踩灭,又弄了些泥土盖起来。 “现在怎么办?”邢司白皱着眉头看向义云。 “只有一个办法,我们吸引他们向营地的相反方向跑,最好能找到一个低谷,把他们带进去然后我们再去与山羊汇合。他们手中海油最新研制的7。62毫米的小口径狙击步枪,这种枪拥有精密的观瞄器械,命中率达到百分之八十。如果你们出现在开阔地带绝对会射成筛子。所以我们只能走丛林,借助树木山石来隐藏自己的身形。” 看着胖子一脸的迷糊,义云心里有丝不确定是不是要带上他,此时的耳朵已经可以听到一些声音。 “我要和你们在一起,我绝对不会拖你们的后退。”胖子感受到另外两人的注视,嗫嚅了一会儿才开口。 “记住,跟紧我,我说的口令你一定要执行,记住了吗?”看着胖子眼里的坚定,义云把三个人聚到一块来说出自己的想法,三人简单的开了一个小会,达成了一致的解决方案。 义云再次钻入树林中,拿起那些拿回来的藤蔓和棍子,时而蹲下身去捣鼓,时而爬到树上去栓藤蔓,另外两人看着义云灵活的身影穿梭在树林间都分工的观察周围情况。 “好,你们准备好,现在我们要进入逃命状态,一不小心就会有被杀的情况。等下我会利用已经布好的陷阱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数到三我们就开始行动,胖子你跟好邢司白。” 看到他们两人都点头后,义云拉紧了手中的藤蔓“一,二,三,跑。”随着藤蔓的拉扯一推木棍翻滚而下,杂草被倾轧而过。山下的不明人群在听到声响后就用子弹扫荡过来,义云带着另外两人飞快的像山顶跑去,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枪声,感受到脸庞不断有疾驰而过的风声。 “胖子还有多远改变方向?” “这个方向我们要走700米,然后向北300米,那里有一块沼泽地,不利于前进。” 三个人无声的交流着信息,脚下的脚步没有因为山路崎岖而放慢一步,义云突然想起了脑海中的一句话“在枪林弹雨中活下来不是最困难的,困难的是能够活在枪林弹雨之中。”只有亲身体验过生死才会知道哪有多么不容易。 “跟着我,这里左转。”义云带着胖子两人飞快的借助一棵大树挡住身形,听着身后的大树发出哒哒哒的沉重之声,心里不尽感概义云的计算能力居然这样准确,他们能够躲避的时间不过是三秒半,而子弹也在同一时刻打入树木中。 看着胖子有些泛白的脸色,义云没有一丝一毫的休息,飞快的奔跑入跟茂密的树林,胖子拖着一身肥肉跟上,义云说过他的嘭有不会是弱者,就算此时的自己很弱,但是也不会就这样停下来拖后腿,紧紧咬着牙关,就连嘴唇上被咬出了血迹也没有感觉一般。 邢司白看了一眼胖子飞快的跟了上去,身后不断传来说话的声音“头,估计是那群反恐的小鸟,他们就在前面,我们是不是全部灭了?” “难得遇到还没有张开翅膀的幼鸟,全部不留。”一道略微粗哑的声音发出了最后的命令。本来想要悄无声息的潜入到城市内部,来进行恐怖袭击,没有料到这里居然会有反恐的小鸟,可以说使他们运气不好被自己遇上。 “啊......疼......疼死我了。”黑影看着自己的一个手下正掉到了一个陷阱里,陷阱周围被杂草隐藏,自己的手下正在被人拉上来,那双脚献血淋淋,看清仙境中的情况后,连他自己也不得不配服这群小鸟,居然在撤离的时候还可以做出这样的陷阱,虽然显得略微简单,但是杀伤力不错。 “夏娜,独狼,你们两去,干的漂亮点。”听到黑影的分工,两人兴奋的拿上狙击枪,一脸的兴奋,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一出来的凶光,抱上自己喜爱的狙击枪,夏娜和独狼一前一后的保持前进。 1006章 疼死我了 邢司白看了一眼胖子飞快的跟了上去,身后不断传来说话的声音“头,估计是那群反恐的小鸟,他们就在前面,我们是不是全部灭了?” “难得遇到还没有张开翅膀的幼鸟,全部不留。”一道略微粗哑的声音发出了最后的命令。本来想要悄无声息的潜入到城市内部,来进行恐怖袭击,没有料到这里居然会有反恐的小鸟,可以说使他们运气不好被自己遇上。 “啊......疼......疼死我了。”黑影看着自己的一个手下正掉到了一个陷阱里,陷阱周围被杂草隐藏,自己的手下正在被人拉上来,那双脚献血淋淋,看清仙境中的情况后,连他自己也不得不配服这群小鸟,居然在撤离的时候还可以做出这样的陷阱,虽然显得略微简单,但是杀伤力不错。 “夏娜,独狼,你们两去,干的漂亮点。”听到黑影的分工,两人兴奋的拿上狙击枪,一脸的兴奋,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一出来的凶光,抱上自己喜爱的狙击枪,夏娜和独狼一前一后的保持前进。 急速奔跑所产生的汗水已经将衣服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有些难受。“右边快要到沼泽地了,大家小心一些。”所有身影急速右拐后看到了面前一大片沼泽地。身后的枪林弹雨声越来越近,看着这么大一片沼泽,义云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目光不断停留在树林与沼泽地。 此时老王答应乔治无疑成为了最好的打算,可是接下来怎样才能够成功的将消息传递出去,并且将这一批毒品成功缴获成为了所有人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看着义云等四人最终都答应下来,乔治开心的笑了起来,招呼着手下的凯撒好好招待他们四人后迈着有限的步伐离开,凯撒对身后的外籍士兵点头后,带着义云们来到了一座小木屋门口用蹩脚的中文说了一句“今晚,你们就住在这里。” 没有等到义云们的回答,凯撒也转身离去,门口站着两个外籍士兵,看到这里义云的黑眸显得更加幽深不见底,老王慢慢走到一张钢丝床边大声说了一句“累死了。” 义云等三人早在老王躺下去的同时都各自打着手语,这是在新兵营里他们自己钻研出来的东西,也就是晚上所有人都睡觉后,为了方便交流所研究出来的,有很多的表达还不能到位。 在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一段默默地交流悄然发生,四人以各自的视角在死角中不断地比划。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难不成真的帮他们去运毒?” “既然答应了人家,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义云的回答让胖子张着的嘴巴半天合不起来,等到他意识到脸颊酸痛才回过了神,对于胖子的理解思维,邢司白已经深有体会,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 晚饭是有人送到他们的屋子中,四人吃过晚饭后又各自回到床上躺下,门外的两个士兵寸步不离的守在那里,看来是相当的不放心自己们。 “既然不相信,由为什么让我们去帮他们?” “投石问路。”老王简单的四个字让所有人的呼吸都在那一刹那停止,心中的分量也不由的增加了几分。 月亮像是一个淘气的孩子,不断地奔跑,从地平线上奔跑,然后又回归到地平线上,当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耀到义云的脸上,门来的扣扣敲门声将沉睡中的众人唤醒。 睁开亲近中的眼皮,看着面前的凯撒嘴唇一张一合,胖子还是没有听清楚这家伙在说些什么。很快有人走了进来,将箱子中的******分成一小份一小份,用保鲜膜裹了一层又一层,最后包裹成一颗颗,那人手上的动作很快,一箱子的******很快就被包装好,将包好的******分给义云四人,此时冷风才看清楚面前这人将自己的面容用面巾裹住,只留下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看着这双眼眸,义云有一刹那的失神。 这样的眼睛,他曾经见过,那就是叶欣,那一双眼里带笑的眼睛,在护士长的大声呵斥下还能保证眼里盈盈波动的笑意。 那人并没有看他,将******分好后就起身推了出去,义云在这人退出去后才从自己的回忆中清醒,想到那个站在住院楼底下的身影,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心里泛起一滚暖意,也有一丝懊恼,自己答应过她,会给她写信,回去看她,可是自己好像失信了。 胖子轻轻拉了他的衣角,义云回神,脸上保持着一股股浓浓的害怕,胖子紧紧挨在他身边,邢司白依旧扶着老王,四人就像是天然的两个小队。 “将这些毒品吞下去,我们就可以出发了,当然你们可以选择不吞,如果你们有更好的办法。”杰森戏谑的说。 老王来到桌子边,抓起一颗包好的******,手指向上一扔,嘴张开,囫囵的吞了下去,接着又拿起一颗,不一会,老王已经吞下了十几颗,众人看他快速的吞下自己面前的******,也都拿起自己面前的******吞下去,第一颗有些不适应,直到吞下了四五颗后,才有一些适应。 杰森默默看着眼前的四人吞噬着******,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他只需要保证他们全部都吞了下去,没有剩下的,任务就算完成,就算后面出现什么问题也不再是他的问题。 “好了,现在走吧。”凯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小木屋中,几个外籍士兵听到他的命令后,手中拿着黑色的布条,如同进来时候一样,眼前再次什么都看不见。 跟锁着手中的绳索缓慢前行,义云走到了最后,手指尖正在不断的摸向自己的口袋,这里有一些自己在小木屋边上发现的磷土,白色的磷土达到一定温度后会自燃,这样张军们发现火势后也可以向这边前进。 胖子正闭着眼睛享受着盲眼走迷宫的乐趣,脚下的步伐不快不慢,邢司白跟在老王身后,用他那灵敏的耳朵不断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1007章 首次对抗 杰森默默看着眼前的四人吞噬着******,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他只需要保证他们全部都吞了下去,没有剩下的,任务就算完成,就算后面出现什么问题也不再是他的问题。 “好了,现在走吧。”凯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小木屋中,几个外籍士兵听到他的命令后,手中拿着黑色的布条,如同进来时候一样,眼前再次什么都看不见。 跟锁着手中的绳索缓慢前行,义云走到了最后,手指尖正在不断的摸向自己的口袋,这里有一些自己在小木屋边上发现的磷土,白色的磷土达到一定温度后会自燃,这样张军们发现火势后也可以向这边前进。 胖子正闭着眼睛享受着盲眼走迷宫的乐趣,脚下的步伐不快不慢,邢司白跟在老王身后,用他那灵敏的耳朵不断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再次感受到阳光的刺眼,义云不断打量着这里的环境,这是一个集市角落,有很多人正在想自己一样被蒙着布条走来,旁边跟着给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如果有谁不听话,随时会踹上一脚。 几人的疑惑在不经意间交汇,很快各自又分开,跟随者的外籍士兵根本来不及捕捉到他们的交流,老王向前走了几步突然一个踉跄,身形不稳,向前面倒去,邢司白飞快的接住他,但是两人还是不可避免的与大地来了一次拥抱,悄然间一只手在树木上飞快的刻下了一个符号,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义云看着那个已经完成的符号,伸手将老王拉着起来,看着平静的四人,凯撒继续呆着队伍向前走去。 几乎走了两个小时,义云听到了在不远处有机械的声音,“有机械。” “是车,有发动机的声音。”邢司白悄声的告诉其余三人,在饲养场的这段时间他并没有浪费时间,相反在那天过后,他很努力的去练习,现在依靠声音来辨别方向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只需要静静听上一会,就可以说出结果。 三人的眼中都透出一滚谨慎,莫非这就是这些人运毒的渠道?而这些同样对待人,就是他们运毒的工具?如果是这样,这样的危险就应该被扼杀在摇篮中。 “邢司白一直紧紧注视着身后的树林,就在三百米外有人偷不断靠近。” “现在我们就利用沼泽和树林来和他们进行首次交锋,胖子你隐藏在......,邢司白你拿着匕首站在那边......”迅速的将人员布置好,义云再次隐到树林中,等待着这群恐怖分子的靠近,心跳声慢慢减弱保持在一个频率上,口中不换急速换气,骨节命名的大手紧紧握住手中的木棍。 期待这次上前的恐怖分子人数不错,那样自己就可以和胖子们抢几把武器来用下。胖子掏出他的迷你望远镜,不断给义云和邢司白二人传递着信息。就在胖子准备探出脑袋细细观察一下的时候。一刻子弹从枪口飞出,在风力的影响下画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目标就是已经蹲在树下的胖子。 “趴下。”胖听到是义云的声音立马趴下,子弹擦着胖子的脸飞过撞入土里。摸了摸有些火辣辣的左脸,胖子忍不住想要叫娘,差一点点自己的小命就要被交代在这里。 “胖子你留下,邢司白你看清了没?” “七点钟方向那两颗大树下。” “我们包抄过去,胖子你自己小心。”说完率先奔跑起来,迅猛的速度就像一只猎豹奔跑在那广阔的大草原。 “差一点我就结果了一个,看来还是要换你了。” 夏娜将手中的狙击枪交给独狼,自己趴到一边观察着树林中胖子所在的地方。也就在短短的一分钟,义云和邢司白已经渐渐靠近夏娜和独狼,邢司白掏出匕首,放轻脚步靠近。 另一边义云拿着巨大的木棒突然跳到独狼的眼前,独狼准备扣动扳机,却被比他动作还快的义云下去了弹夹,没有弹夹的狙击枪帮不了一点忙。独狼索性将狙击枪扔到一边,双拳紧握身体倾侧,挑衅的对义云伸出中指,这个皮肤古铜,一身健壮肌肉的男子,穿着不知道那个国家的作战服。 独狼率先左手发出攻击,接着又瘦又是一拳,拳风刚劲类似于美国的自由搏击。义云站在原地身形没有挪到一步就已经将独狼的左右拳化解。在独狼还在惊讶的时候,一拳招呼上去打在了他的右眼上,接着一个螺旋踢狠狠踢在独狼的腹部。 原本有些眼冒金星的独狼只感觉到自的左脸上又被招呼了一拳,努力睁开肿起来的眼睛,只能借助光亮看清那一道绿色的迷彩服。另一边邢司白拿着匕首紧紧听着眼前的这个金发美女,白皙的皮肤,一头微微卷曲的金色长发,乳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长裤,那透明的衬衣早已呈现完美的曲线,胸前的纽扣已经有随时撑开的趋势。 透过那被撑开的衣缝,雪白一片隐隐可以看到山峰中的丘壑,衬衣被系在裤子中更加显得那小蛮腰的纤柔,小巧的肚脐在行走间若隐若现。看着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佳人,邢司白握着匕首的手不知道要如何下手,自己没有什么优点,最大的优点就是特别会怜香惜玉。 即使邢司白非常想要怜香惜玉,可是对面的异国美女早就不高兴了,双拳紧握,修长的长腿不断在地面画着圈,看着邢司白痴迷的眼睛,娇柔的面孔上闪现一股杀气,右脚一个横踢,邢司白并没有像表面那样被迷惑,在美女踢腿的一瞬间,他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寒光,左手在踢来的长腿快要踢到自己时紧紧扣住了他的脚踝,用力抽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夏娜飞快的跃起用另一只脚踢向邢司白的****。 看着挺温柔的一个美女居然是出这样一招,在绅士的男人也不可能不害怕,飞快的放开夏娜的左脚,身体急速向后退去。摆脱了邢司白的钳制,夏娜从小腿处拔出一柄匕首飞快的刺向邢司白。 1008章 习以为常 透过那被撑开的衣缝,雪白一片隐隐可以看到山峰中的丘壑,衬衣被系在裤子中更加显得那小蛮腰的纤柔,小巧的肚脐在行走间若隐若现。看着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佳人,邢司白握着匕首的手不知道要如何下手,自己没有什么优点,最大的优点就是特别会怜香惜玉。 即使邢司白非常想要怜香惜玉,可是对面的异国美女早就不高兴了,双拳紧握,修长的长腿不断在地面画着圈,看着邢司白痴迷的眼睛,娇柔的面孔上闪现一股杀气,右脚一个横踢,邢司白并没有像表面那样被迷惑,在美女踢腿的一瞬间,他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寒光,左手在踢来的长腿快要踢到自己时紧紧扣住了他的脚踝,用力抽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夏娜飞快的跃起用另一只脚踢向邢司白的****。 看着挺温柔的一个美女居然是出这样一招,在绅士的男人也不可能不害怕,飞快的放开夏娜的左脚,身体急速向后退去。摆脱了邢司白的钳制,夏娜从小腿处拔出一柄匕首飞快的刺向邢司白。 “如果你不能立马解决了她,我不介意亲自动手。”已经成功将独狼打败的义云,抚摸着有些轻微擦伤的左臂,看着还在浪费时间的邢司白忍不住开口。 听到义云的话语,邢司白瞟了一眼义云确定他没有什么事,收起了玩闹的心,一改刚才嬉笑的表情,脸上一片凝重的看着对面的外国美女。左脚后退半步像一支离弦之箭飞快的略向夏娜,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左臂已经挨了一刀,如果不是自己机警侧了下身体,现在自己的一只左手恐怕都已经保不住。 被献血激起斗志的夏娜,舔了舔手上的献血,挑衅的看着邢司白,雪白的皮肤,精致的五官,挑衅的衍生此时再加上嘴角鲜红的血液,无不透露出一股魅惑。“虽然我很想怜香惜玉,但是美女我赶时间,接下来你可不要怪我出手太重伤了你。”邢司白话音刚落一个利落的翻身起跳,一个凌空侧踢凌厉的展现出来。 嘭,夏娜用双臂接下这凌空一踢,尽管双臂此时已经痛到了骨子里,但是仍旧接下了这一招,飞快的抬起左腿踢邢司白的腹部,这一脚邢司白实实在在的挨了。捂着酸疼不已的肚子,双手抬起左右晃动几下后发起了再一次进攻,锋利的匕首在他的手中仿佛充满了生命力,灵活的流窜在双人的一招一式之中,匕首碰击生不断传出,每人身上都留下了一些伤口。 只见邢司白将匕首反拿在手中,就好似螳螂的到勾一般稳稳接住夏娜刺过来的匕首,一只手扣住夏娜的匕首,另一只手飞快的划过那白皙的脖颈,血线不断加深,看着夏娜那眼中的笑意,邢司白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此时不知道胖子那里怎么样,新兵们怎么样了。 邢司白回头早已没有了义云的身影,拿起夏娜的匕首后飞快的向胖子靠去,心中暗暗懊恼自己,怎么用了那么长的时间,万一胖子那边有什么问题自己可就......来到原本计划好的地方没有胖子的人影就连义云的影子也没有。心不由自主的慌乱,四处都查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他们的影子,地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打斗痕迹。 “走。”正当邢司白快要崩溃的时候,一双大手拽起他飞快的钻入树林。直到看到眼前那张圆乎乎的胖脸,邢司白才恢复了一些神智,一把抓着胖子说不出一句话。 “刚才他们想要包抄胖子,幸亏他们的狙击地高,让我提早发现,有时间赶回来把胖子转移,我回去找你你就不在了。 “我以为你们......”听着邢司白有些哽咽的声音,义云背过身去给他整理情绪的时间,胖子则是笑嘻嘻大打趣道:“我胖子可是福大命大的福星好不,我还要去找个比x冰冰还要美的美女做女朋友的。” 邢司白听了哭笑不得,得这家伙真是一个活宝,自己还是不要跟他搭话吧。“义云,现在我们怎么办?” 义云转过身看着邢司白和胖子迟迟没有开口,胖子看着义云不发一语,心里就像有九只猫在抓,“老大,你说说呗,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计划有变,现在我们不能仅仅是将他们引到山谷中就可以,我们还必须吧他们的战斗力瓦解,刚才我潜过去听到了他们准备穿过这篇丛林到离这最近的z城去制造恐怖袭击。而我们恰好在这里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这里已经被他们埋下了很多地雷,所以接下来我们要非常非常的小心,抓紧时间与连队联系,将这个消息尽早通知给连队。” 三人达成共识后,就将缴获的武器瓜分了,现在有了枪,那么行动起来的助力也在增加,胖子摸着手里的mp7小口径手枪,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长这么大第一次摸到真家伙,这感觉不是一般的真实。 邢司白摸着手里的狙击枪,不知道为什么义云会将这个大家伙交给自己,在这新兵连里还不到一天,自己就已经被这家伙看穿了?不可能,自己的枪法可没有在别人面前显现过。摸着这把自己眼馋了好久的真家伙,心里就好像有一面鼓在咚咚咚的敲着。 不断地抚摸着每一个零件部位,心里美滋滋的,义云端着那把sv-300突击抢走在最前面,面色平静没有因为手中的武器显得一丝激动,自始至终好像对枪没有多大的兴趣。 沉浸在喜悦中的两人忽略了一个人如果对别人惊喜的东西没有任何表情,那只能说明,这个人已经对这样的东西习以为常,或者他是真的不感兴趣。 义云突然停下脚步将身体隐匿在树后,胖子和邢司白没快的隐藏好,一四人小队正在五步远的地方巡逻,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搭起了一个小帐篷,所有人都围着小帐篷坐着,偶尔有一四人小队巡逻路过。 1009章 慌乱的踪影 邢司白摸着手里的狙击枪,不知道为什么义云会将这个大家伙交给自己,在这新兵连里还不到一天,自己就已经被这家伙看穿了?不可能,自己的枪法可没有在别人面前显现过。摸着这把自己眼馋了好久的真家伙,心里就好像有一面鼓在咚咚咚的敲着。 不断地抚摸着每一个零件部位,心里美滋滋的,义云端着那把sv-300突击抢走在最前面,面色平静没有因为手中的武器显得一丝激动,自始至终好像对枪没有多大的兴趣。 沉浸在喜悦中的两人忽略了一个人如果对别人惊喜的东西没有任何表情,那只能说明,这个人已经对这样的东西习以为常,或者他是真的不感兴趣。 义云突然停下脚步将身体隐匿在树后,胖子和邢司白没快的隐藏好,一四人小队正在五步远的地方巡逻,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搭起了一个小帐篷,所有人都围着小帐篷坐着,偶尔有一四人小队巡逻路过。 看来这群人是不会害怕有人发现他们,这样一来想要将他们分散式的消灭就会方便一些,退回到胖子们身边,义云发出了后退的手势。 来到一处杂草茂密的角落,邢司白出去找了一处高地狙击枪准备好,义云和胖子换了枪,将手中的sv-300藏在身后。悄悄来到四人小队后,捂住最后一人的嘴,手刀利落的砍下。飞快的将那人的衣服换上,悄悄回到四人小队里,由于他与刚才的那名巡逻者身材相似,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甚至那些人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哎,走咱们去那边解决一下。”领头的外国男子率先迈着步子来到了胖子藏身的地方。拉开裤链舒舒服服的解决了一下生理需要,余下两人也纷纷解开裤子解决。小队长一边吹着口哨和身边的两个人吹起牛。 胖子就蹲在一草之隔的地方,看着那越过杂草飞溅而来的淡黄色液体,心里那叫一个悲叹,出师不利啊都被尿给浇了。捏紧鼻子忍受住空气中传来的异味,静静等待这义云的命令,似乎只要一个动作,自己就会忍不住冲出去狠狠教训这几个外国佬。 义云与邢司白右手紧握泛着幽光的匕首,脚步轻轻的走来,周围瞬间安静起来,胖子使劲憋住呼吸,生怕自己一个呼吸就会出现偏差。 “这里的风景怎么样?” “还不错。”正在提裤子的外国佬流畅的回答着,还没有等他回过神,脖子上一股冰凉划过,口腔里有什么东西不断冒出,到底的最后一眼是邢司白带着冷意的微笑。 迅速解决了三个外国佬,胖子立马从草推里跳出来,看着邢司白嫌弃的眼神,胖子停止了腰板“要不是为了你们,我至于这么委屈,你还嫌弃我?”对于早已对胖子知根知底的两人,互相一个眼神就飞快的逃离,让他们选择,宁愿去处理这些痕迹也不要留在这里听胖子的诉苦。 将获得的战利品迅速装备在自己身上,义云打开mp7的保险将挎着的sv-300突击抢交给胖子,打了一个掩护的手势就迅速隐藏在杂草中。胖子接过sv-300突击抢隐藏好自己的身影,此时的胖子那里还有刚才那副鼻涕眼泪的样子,圆脸上早已不见慌乱的踪影。 全神贯注的盯着义云的奔跑所带起的杂草晃动,果然就在义云快要接近帐篷的时候,几个外国佬发现了一些异样。 扔下手中没有打完的纸牌,拿着突击抢就沿着小路搜索过来,“唔”义云一只手紧紧捂住这个倒霉的外国佬的嘴,一只手手起刀落的划过他的脖子。 成功解决后,义云飞快的转移,察觉到同伴的异常。又有两个外国佬拿着武器沿途搜索着,义云借助树木的遮挡,从杂草种一跃而起,成功扑倒一个,一道红色的血线飘出,感受到身后的异常,义云双手高举缓缓转过身,将匕首扔到了一边。 “verygood,小子你的身手很不错,可惜还是被我抓住了,说吧你想怎么死,我仁慈的主都会答应你的。”义云黝黑的眼睛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长发的外国男子,一脸的大胡子,左脸颊上一道从眉骨到下巴长的伤疤。 义云缓缓站了起来,放下高举的双手,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迅速拔枪射击,一系列的动作绝对没有超过30秒,带着消音器的mp7成功穿破了长发外国男子的左胸。 “我不会死,因为死的是你。”捡起地上的匕首,义云没有再看一眼倒下的尸体,迈着潇洒的步伐隐去。 “你刚刚怎么不开枪,邢司白你是不是” “闭嘴,不要把我想的那么龌龊,你就不敢相信他可以解决吗?” 邢司白的话语成功堵上了胖子的嘴,握紧手中的突击抢,胖子改变了隐藏的方向,随着义云不断地穿梭,他也在不断地转移。 邢司白看着胖子迅速移动的身影,眼睛里绽放出不可思议的眼神,这......这也太不可能吧。 胖子每次停留的地方完美的将周围最好的伏击点占据,邢司白观察着胖子奔跑的路线根本就是毫无章法,只能说着家伙要么是个天生的伏击者,要么只能说着家伙云起太好每次都能蒙对。 义云集中精力的奔跑在每一个角落,这一圈下来已经解决了大半的敌人,还有十七个人因为距离太近,所以他选择重新来规划下一步行动。 坐到地上不想动的义云,收好自己的武器,给邢司白和胖子普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听到剩下的恐怖分子距离帐篷太近没有办法靠近时,三人都陷入了深思中。 就目前的情况分析想要继续各个击破已经没有可能,那就只剩下硬拼,三个人对战十七个人,就算是美国大片也不会安排着样的场景。 “要是我们可以像美国大片里那样扔炸弹,埋地雷就好了,就算他们再有个三十人一样玩玩。”胖子响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办法,一屁股做到地上,拽了一根杂草塞进嘴里。 邢司白听了只是笑了一下,心里嘀咕着家伙刚才的表现恐怕也是瞎猫嘭死耗子,义云听到胖子的话,乌黑的眼珠瑟缩了一下,双眼更加乌黑明亮。 1010章 一路高歌 坐到地上不想动的义云,收好自己的武器,给邢司白和胖子普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听到剩下的恐怖分子距离帐篷太近没有办法靠近时,三人都陷入了深思中。 就目前的情况分析想要继续各个击破已经没有可能,那就只剩下硬拼,三个人对战十七个人,就算是美国大片也不会安排着样的场景。 “要是我们可以像美国大片里那样扔炸弹,埋地雷就好了,就算他们再有个三十人一样玩玩。”胖子响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办法,一屁股做到地上,拽了一根杂草塞进嘴里。 邢司白听了只是笑了一下,心里嘀咕着家伙刚才的表现恐怕也是瞎猫嘭死耗子,义云听到胖子的话,乌黑的眼珠瑟缩了一下,双眼更加乌黑明亮。 原本白皙的皮肤有些灰黄,已经干涸的嘴唇上,几块已经翘起的白皮在烈日下更加干涸。食指和中指似有似无的敲打着身边的树木发出咚咚声。 “就按照胖子说的那样吧。” “你没事吧,他那方法怎么可能行,再说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炸药,上哪去弄?” 扔掉手中的木屑,义云站了起来,逆光的半张脸在这树林里显得有些刺眼,那俊朗的面孔上闪过狡黠的与冷酷。 “我们没有,他们有。”说着将眼睛紧紧盯着那在平地上鼓起来的小帐篷,周围一片平地,只有在外围上才偶尔有一些树木挺立。 “那就上吧,早点解决了他们我们就可以早点回营地睡觉,累死我了。”邢司白将子弹上膛后,一脸挑衅的看着义云,胖子也握紧了手中的sv-300突击抢,目光紧紧地停留在义云的身上。 义云将手指伸到邢司白的面前,看着突然伸到自己面前的大手,自己也有一些搞不懂“来支烟。”看着义云淡定的样子,邢司白只好掏出自己私藏的粮食,将为数只有两支的其中之一送到了义云的手中。 “这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带来的,出去了你可要还我一包。” “一条。” “好,说定了,胖子作证。”邢司白听到义云说换自己一条,将剩下的唯一一只抽出来,啪的一声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将香纯的蓝烟慢慢喷洒出来。 胖子看着两人享受的样子,忍不住好奇难道这烟与平常的烟有什么不一样,抬高了鼻子深深吸了一口飘在空气中的蓝烟,刺鼻的味道跟一般的烟味没有一丝不同。算了这烟的世界自己是理解不了,就如同他们无法理解自己的游戏世界。 想到游戏自然就引起了他内心深处的伤痛,那个才到新兵连就报废了的游戏机。要是没有报废带在身上,此时自己也会翻出来好好玩上几把。 一支烟很快就抽完,义云将剩下的烟头扔到地上用脚尖熄灭,看着已经等待着的两人,笑了起来,一直都是冷着脸的家伙居然笑了起来,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有危险。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等他们发现同伴消失,我相信他们绝对会出来寻找,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趁机混进去。现在我来放哨你们两个先睡一会儿,等会再起来换岗。” 胖子满怀激情的看着义云哪里会料到这个家伙居然说等着,还说现在可以睡一觉。邢司白看了一眼义云,没有发一言,而是找了一刻大树靠着闭上眼睛睡觉。义云看着两人已经进入梦乡,而天色也在一点点的变凉,再等一会儿,天亮的那一刹那,是人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时候。在那个时候发起行动的成功率也会最高。 算起来只要再坚持一个小时,新兵们就应该可以回到营地,而连部也会派出军队来增援。 东南方向的启明星,明亮光芒的为黑夜指明方向,遥遥相望,义云感觉自己有些理解这颗没有生命的行星,虽然一个人深处黑暗,却给无数的生命带来光芒。他的存在不是孤独与遥远,相反是一种平和。 揉了揉还在有些睁不开的双眼,胖子就看到一个坚挺的背影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不远处,没有一点点声音,没有一丝光线却让人觉得那是一个正在蓄积光芒的太阳,等他冲破所有乌云的时候就会成为黑夜中最亮的那团光。 心中有了一个坚定的想法,或许在不久的未来自己也可以像他一样刚毅果敢,身手敏捷,成为一名出色的兵,那就是自己最初的想法,只是在生活中一点点被磨灭,此时看到义云的背影,心里那团已经熄灭的熊熊烈火再次燃烧了起来。 “醒了?舒展下身体,接下来我们将会有一场硬战,你们不是饿了,困了,累了吗?解决了他们我们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会了。”义云站起身微笑的看着另外两人。 邢司白伸展了下自己的腰对着义云笑了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第二只右手,第三只右手,当三只右手碰撞到一起时,每个人的心里都是豪情万丈,胖子握着手中的枪,弯起了小眼睛,看着那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邢司白很想吐槽却忍住了。 装备好所有武器,三个人并排走着,前方两翼都在稳稳的前进。天空已经由墨黑色一嗲点淡去,湛蓝色的天空下,三道身影相互掩护着向远方走去,那一步步卖出的脚步不断地被历史记录,或许有一天他们会出现在历史的洪荒中,经历风沙的洗礼,雨露的冲刷,而丝毫不减半点光芒。。 成长的路上会遇到很多伙伴,他们伴随着你一路前行,无论风雨,一路高歌。 边的鱼肚白渐渐显露,三人检查好自己身上的装备蓄势待发。当所有人都进入梦乡的时候,也意味着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三道身影分别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包抄过去,偶尔遇到一两个在睡梦中的恐怖分子也很轻而易举的解决。帐篷近在眼前,三人互相交流了一番决定由邢司白引开里面的人,义云和胖子去放置炸弹。 1011章 进入梦乡 装备好所有武器,三个人并排走着,前方两翼都在稳稳的前进。天空已经由墨黑色一嗲点淡去,湛蓝色的天空下,三道身影相互掩护着向远方走去,那一步步卖出的脚步不断地被历史记录,或许有一天他们会出现在历史的洪荒中,经历风沙的洗礼,雨露的冲刷,而丝毫不减半点光芒。。 成长的路上会遇到很多伙伴,他们伴随着你一路前行,无论风雨,一路高歌。 边的鱼肚白渐渐显露,三人检查好自己身上的装备蓄势待发。当所有人都进入梦乡的时候,也意味着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三道身影分别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包抄过去,偶尔遇到一两个在睡梦中的恐怖分子也很轻而易举的解决。帐篷近在眼前,三人互相交流了一番决定由邢司白引开里面的人,义云和胖子去放置炸弹。 “啊,有情况......啊。”邢司白模仿着外国人的声音惨叫一声,成功的唤起了帐篷内的恐怖分子,几个孔武有力的恐怖分子拿着最新式的ru3冲锋枪冲了出来,看到不远处一道分本的身影,迅速跟了上去。 义云看着已经离开的恐怖分子,悄悄的带着胖子潜了进去。胖子看着眼前的弹药半天合不上嘴,这真的是外表所看到的帐篷吗?我的乖乖,这是榴弹,这是火箭筒,这还有最新研发的k系枪支,这都够开一个小型枪支展示会了。 这些东西要是被运到市区里,还不得出大事,这些军火一旦被引发这黎城也会被彻底毁了。“别傻愣着,快点干活,要是那些恐怖分子回来了,就不好办了。”一语点醒梦中人,胖子迅速拿出他的背包,将炸弹,地雷,手榴弹一股脑的装到了背包中。 “你先走,我在后面布上几个地雷。” “好” 看着胖子背着大背包离开,义云拿出几个地雷,将引线拉到帐篷口的支撑杆上,这样等到恐怖分子进入帐篷拉动引线就会引起爆炸。 飞快的用泥土掩埋住地面的引线,出去一切痕迹后,义云拿着剩下的几个地雷飞快的排布。胖子拿出几个炸药安在了帐篷的四周,只留下一个人进出的路口等待义云的出来后在布起来,胖子拿着战备锹不断掩埋着地上的痕迹,义云快速的带着胖子藏了起来,茂密的树林里邢司白已经到达了约定好的地方,此时看到回来的义云和胖子都竖起了拇指互相转告。 三人隐藏在树林中透过迷你望远镜清晰的看到,几个恐怖分子一脸郁闷的回来,就在马上要进入雷区的时候,一个黑人率先阻止了其他的人的进入。 手掌在地上不断摸索着,不一会一条银白色的引线被牵引出来,看着白色的引线,恐怖分子纷纷举齐手中的冲锋枪。 而这边,义云也准备好了战斗,双方的摩擦即将一触即发。胖子将手指放在扳机上不敢放松一丝一毫,邢司白架起了狙击枪等待着。 “打。”义云一声令下,邢司白手中的狙击枪不断在下面挨个点名,胖子手中的突击抢掩护着不断前进的义云。既然地雷已经背着些人发现,那只有趁着这些人还没有走远点燃炸药,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胖子,左边两点钟方向。” “胖子,前方三百米。” “胖子,小心后面。”再一次成功的解决一个恐怖分子。 随着战斗进入白热化, 胖子一声欢呼“咱们的部队来了,咱们的部队来了。” 余下的恐怖分子听到了不远处的装甲车声音,纷纷逃窜进树林逃命,看着一张大战在一瞬间化为乌有,胖子有些意兴阑珊不满的砸吧这嘴。 “义云,郑圆,邢司白,你们没事吧。”已经满身装备的山羊率先朝着他们跑过来,看着眼前的三人除了脸上有一些疲惫,手臂上有一些擦伤,其他完好无损,心里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接着几道身影也出现在义云面前,其中就有爱找茬的曹金科,看到义云在看他,烦了一个白眼,鼻子里蹦出一个哼就走了。 “没事就好,我们刚到营地纠结到上级指示,说着附近有一伙30人以上的恐怖势力,他们是外国势力派遣入我国,给我国境内制造混乱的。这次被我们遇上了,你们居然已经快要搞定了,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说完满意的看着三人,胖子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夸奖抓着脑袋呵呵的笑着。 “山羊,帐篷里存有可以摧毁整个黎城的弹药,现在这里已经被布满了炸药,你看是请拆弹专家来拆了还是......” “来之前上级已经发下命令,所有恐怖分子手中的武器一律销毁。 “是。”邢司白看着不远处的帐篷心里有些不舍,自己都没有好好看过,现在立刻就要化为灰烬,刚才听胖子说里面有好多最新研制的武器,可惜了都要被销毁。 “那就安排所有的同志们后退吧,我来引爆这里的炸弹。” “还是由......” “这炸弹是我布的,没有人比我更熟悉。” 看着义云的一脸坚决,山羊只好下命令所有队员后退。掏出手中的控制器以及那枚从敌人身上缴获的攻防手榴单。确认好每一人都在安全外围内,食指按下了炸药控制器,“嘭,哄,嘭嘭。”接二连三的爆炸声,满天飞舞的泥土,火红色的火舌不断席卷着每一个人。 红紫色烈焰的燃烧着所有可燃物,映红了半边天,义云转身背对着火焰走来,右手抬起将打火机顺势一扔,点燃了周围的小炸药。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义云迈着刚毅的步伐行走在战火之间。身后火舌不断肆虐,义云拉低了自己的帽檐一步步走向胖子们。 “你现在想干什么?” “睡觉,困” 短短的两句话后,义云爬到了装甲车上呼呼大睡,就连鼾声也开始放大。看着义云已经将问题解决,胖子和邢司白也爬上了装甲车靠在座位上飞快的进入梦乡。 1012章 烈日炎炎下 “这炸弹是我布的,没有人比我更熟悉。” 看着义云的一脸坚决,山羊只好下命令所有队员后退。掏出手中的控制器以及那枚从敌人身上缴获的攻防手榴单。确认好每一人都在安全外围内,食指按下了炸药控制器,“嘭,哄,嘭嘭。”接二连三的爆炸声,满天飞舞的泥土,火红色的火舌不断席卷着每一个人。 红紫色烈焰的燃烧着所有可燃物,映红了半边天,义云转身背对着火焰走来,右手抬起将打火机顺势一扔,点燃了周围的小炸药。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义云迈着刚毅的步伐行走在战火之间。身后火舌不断肆虐,义云拉低了自己的帽檐一步步走向胖子们。 “你现在想干什么?” “睡觉,困” 短短的两句话后,义云爬到了装甲车上呼呼大睡,就连鼾声也开始放大。看着义云已经将问题解决,胖子和邢司白也爬上了装甲车靠在座位上飞快的进入梦乡。 再次睁开眼,义云看着周围还算熟悉的场景,忍不住扶额回想,这里是自己的新兵宿舍,就在第一次野外越野的过程中遇到了一批恐怖势力,而自己带着另外两人成功的解决了这个城市的恐怖危机,并将所有恐怖分子的弹药毁灭,不留一点痕迹。 “嘭,老大,你醒了吗,没醒也快醒醒啊,今天可是个特别的日子啊。” “叫什么,我还没死呢。”此时才看清义云已经睁开了双眼,正在皱着眉头看自己,似乎只要自己说错了一句话就会被一巴掌扇死。 “恭喜你们新兵崽子,在你们面前有一个很好的机会让你们来亲眼见证下什么叫做兵,三天后我们与另外的红先锋连有一场有一对抗赛,来让你们在比赛中知道对方的强弱。说到这里叶方看着新兵眼中的跃跃欲试,接着说了下去。 ”这次的比赛事关两个连队的实力,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好了接下来继续训练。”山羊看着叶连长走远又开始了残酷的训练500米障碍穿梭。 听到了有比赛的消息,所有的新兵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更加努力的完成者每一组训练,胖子掐着腰站在一边气喘吁吁,义云就站在原地等着他。 胖子一咬牙,捏紧了腰上的衣服,飞快的冲过了独木桥,在战略网上使劲向上爬,“老大,你说这友谊赛会比些什么,会不会也有这个战略网啊,要是真的有那我还是不参加了,不然给你和亚连长丢脸。” 义云只是看了胖子一眼并没有说话,脚下步子飞快的穿梭在障碍间,仿佛这些东西已经练过千百遍,匍匐前进,翻越高地,快速射击,每一样都是那样肢体自然,动作流畅。 胖子心里冒出了一个声音”老大,你怎么不是个女的呢?你要是女的我一定把你追到手。“砸吧了下嘴巴,胖子咬牙继续练习。曹金科看着胖子蜗牛般的速度,故意来到胖子眼前。 “我说你一个胖成球的家伙是不是没事干啊,军队了可不养你这样的闲人,你在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请出去,倒是后咱新兵连可就没有你这号人了” 义云冷冷的看着曹金科站在胖子身边冷嘲热讽,半点没有上去解围的样子。曹金科眼角的余光早已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对于此事义云的做法可是非常满意。 “我为什么要走,我告诉你曹金科,我郑圆是绝对不会走的,我一定会成为最好的。”说完甩下曹金科疯狂的加入到训练中。 三天时间眨眼即过,还来不及细细品味其中的酸甜就来到了这样一个充满火药味的日子。胖子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可是今天的胖子却格外的沉默,从起床到现在义云都没有听他说过三句话。 邢司白悄悄走到义云的身边轻声询问,得到的是胖子的白眼外加扭头。义云安静的站在最后一排,看着烈日炎炎下一辆有一辆军车的驶入。 连长叶方和对方连长大了一个招呼后就让各自的士兵去准备,五分钟后开始比赛,而这比赛题目就由参赛者来定。 第一场比赛经双方决定比对枪的熟悉,每人面前都会放一把95g式突击抢,用黑布将双方眼睛蒙上,拆卸枪支,组装枪支,谁用的时间最少,谁就赢。 此时比赛场上已经准备好,两张桌子上铺着雪白的毛毡,一把擦得黑亮的95g式突击抢放在上面,第一个出战的是邢司白,他毛遂自荐的参加了第一轮比赛。 看到义云也在注视着自己,他忍不住想要叫嚣,眼中挑衅的看着义云”看好了,小爷儿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义云微微翘起了嘴角,然后背过身去走远,身后的左手中指一只对着比赛中邢司白。 那耀眼的中指一直扰乱着邢司白的思路,双方连长入座后,各方互派一人给对方参赛人员蒙上黑布,听到哨声响起后比赛开始。 蒙上眼睛邢司白努力适应着其中的转变,仔细用耳朵听着周围的声音,果然就在他仔细的辨认下听到了一些内容,心里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方法。 “嘟”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所有新兵都将眼睛紧紧定在比赛中的两人身上,生怕自己一个眨眼间就会错过这场比赛的精彩之处。一个个努力瞪大眼睛,看着邢司白和另一名参赛者灵巧翻飞的手指,管道,弹夹,瞄准器被一个个准确的拆下,两个人的速度居然不分伯仲。 新兵连里的众人不断在心里祈求邢司白快一点,再快一点,两人的拆卸手法不一样但速度和精准度却是一样的。很快一把95g被完整的分散开。 “嘟”两人再次陷入角逐中,只见邢司白飞快的组装这枪管,瞄准器,手指仿佛有记忆一般不需要摸索就可以准确的找到每一个零件,知道装上弹夹,上上膛后。 “报告,完成。” 摘下脸上的黑布,邢司白努力适应着突然地亮光,嘴角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看着对面的新兵一脸错愕,男的的说了一句“承让。” 新兵连邢司白一分零七秒,红先锋连赵阳一分三十秒。 1013章 角逐 蒙上眼睛邢司白努力适应着其中的转变,仔细用耳朵听着周围的声音,果然就在他仔细的辨认下听到了一些内容,心里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方法。 “嘟”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所有新兵都将眼睛紧紧定在比赛中的两人身上,生怕自己一个眨眼间就会错过这场比赛的精彩之处。一个个努力瞪大眼睛,看着邢司白和另一名参赛者灵巧翻飞的手指,管道,弹夹,瞄准器被一个个准确的拆下,两个人的速度居然不分伯仲。 新兵连里的众人不断在心里祈求邢司白快一点,再快一点,两人的拆卸手法不一样但速度和精准度却是一样的。很快一把95g被完整的分散开。 “嘟”两人再次陷入角逐中,只见邢司白飞快的组装这枪管,瞄准器,手指仿佛有记忆一般不需要摸索就可以准确的找到每一个零件,知道装上弹夹,上上膛后。 “报告,完成。” 摘下脸上的黑布,邢司白努力适应着突然地亮光,嘴角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看着对面的新兵一脸错愕,男的的说了一句“承让。” 新兵连邢司白一分零七秒,红先锋连赵阳一分三十秒。 什么?红先锋连连长王祥听着报数员的数据差点一拍桌子而起,奈何这里不是自己的连队,自己还得包吃住大方的形象,王祥不断再自己心中安慰自己“不怕,这比赛还有两场呢,就不信赢不了你新兵连,好歹自己手下的这几个新兵都是有些名气的好苗子,折了一个还有两个。” “老王,你看我手下的这群小崽子有点不懂事你别忘心里去啊,毕竟他们还年轻。”叶大连长说完这句话后,王连长的脸色变得红了青青了紫,那叫一个色彩斑斓。 偏偏有苦说不出,谁叫是自己来挑衅人家的呢?现在好了开门头一炮就失策了,只能期待着后面两场比赛自己的新兵能给自己吧这口气挣回来。要不然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第二场比赛射击比赛,有移动式射击和固定射击,而比赛人员是胖子。看着比赛场上的热闹非凡,义云只是远远地看着,他相信这两个人的比赛结果一定是胖子赢。 在胖子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种特有的敏锐,那东西就像是天生的,有的人一出生就能够明白,但是有的人花一辈子时间也不一定会明白。比赛的靶子已经准备好,胖子抱着手里的突击枪,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自己在心里一边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紧张,千万不要紧张,可是颤抖的双手无不透漏出他此时的紧张。 “老叶啊,我看你这个兵有点紧张啊,是不是我们连队给他的压力太大了,要不我们允许你们现在换人。”王祥看着胖子那哆哆嗦嗦的样子,眼底闪过一笔鄙夷,这样的一个新兵也敢跟自己的兵较量,真是不自量力。 “当然不用,你不知道,我这个兵就是这样越在关键时刻他就这样靠晃动来减肥,你也别少见多怪啊。” 新兵连的其他士兵听到王祥的话忍不住想要冲上去,听到自己的连长三句话就成功的将对方讽刺为少见多怪,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王连长看着叶方脸上讥讽的笑意,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却在眨眼间消失不见,嘴角挂起了平和的笑容。 “叶连长我们还是快点看比赛吧。” “好啊王连长,我们看比赛吧。” “预备”发令员手中举着小红旗,两名参赛队员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前方,胖子用眼角的余光不断搜寻着义云的身影,心里的慌张更加浓重,实在想不通自己才来了几天怎么救那么倒霉被连长给拎了出来。 自己什么水平自己还是知道的,平时连枪都没摸过的人,你让他来打靶,那不就是厕所里点灯——找死。 扫视了一圈,所有人中都没有寻找到冷风的身影,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红先锋士兵,胖子心里更加没有底气了,看着人家那标准的军姿,严肃的表情,不禁变了扁嘴,这是让自己跳火坑啊,赢了还好,那万一输了,这一个连队的新兵还不要吃了自己。 老大,老大,你在哪里呀?你快来救救我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胖子的祈祷终于被上帝知道了,在路边的棕树下,胖子看到了义云的身影,坚挺的脊背正懒散的靠在树上,眼睛似有似无的注视着这边。 胖子转过身向义云投去求助的眼神,义云乍然接收到这样的眼神有些迷惑,不过转念一想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伸出一个大拇指晃了两下,义云就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比赛的开始,胖子一看,心里像是深井打水一般七上八下根本停不下来。 “啪,啪啪,”三声枪响过后,胖子看着返回的红先锋士兵走回来轻松地脚步,咽了咽口水,抹去额头的密汗,战战兢兢的走到射击地点。 看着身后那一双双期盼的眼睛,胖子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端起了手中的95g突击枪,50米,100米,200米,三声枪响过后,胖子不敢睁开眼睛,周围的新兵们都紧闭呼吸等待着结果。 “红先锋连19环。” “欧耶,好样的。”王祥得意的看着叶方,眼中的意思早就透露出来,你新兵连始终比不过我红先锋连。叶方并没有在意而是等待着郑圆的结果。 “新兵连18环。” “啊,就差一环,一环咱们就可以打平了,现在......” “不是还有移动靶吗,你怎么这样就认输了?” 听到结果的胖子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身上没有一点点的活力,看着这个耷拉着脑袋的家伙,新兵连里的埋怨声也消失不见。 胖子抱着枪就那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叶连长,我看你的兵有些不对劲啊,这胜败呢是兵家常事,咱又不是输不起的人是吧,这也没什么,下次你们赢回来就好,呵呵呵。” 叶方没有说一句话,而是看着胖子的方向,那里一道坚挺的背影走过,最终停留在胖子面前,此时叶方的脸上扬起了笑容。 1014章 急着认输 “欧耶,好样的。”王祥得意的看着叶方,眼中的意思早就透露出来,你新兵连始终比不过我红先锋连。叶方并没有在意而是等待着郑圆的结果。 “新兵连18环。” “啊,就差一环,一环咱们就可以打平了,现在......” “不是还有移动靶吗,你怎么这样就认输了?” 听到结果的胖子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身上没有一点点的活力,看着这个耷拉着脑袋的家伙,新兵连里的埋怨声也消失不见。 胖子抱着枪就那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叶连长,我看你的兵有些不对劲啊,这胜败呢是兵家常事,咱又不是输不起的人是吧,这也没什么,下次你们赢回来就好,呵呵呵。” 叶方没有说一句话,而是看着胖子的方向,那里一道坚挺的背影走过,最终停留在胖子面前,此时叶方的脸上扬起了笑容。 “王连长,比赛都还没有完,你就急着认输,这可让我如何是好,你啊别急,最后结果出来再认输也是一样。” 王祥没有想到自己的讽刺居然被叶方三两句给讽了回来,看着他那一张处变不惊的笑脸,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现在让你得意,等到最后我红先锋连彻底把你新兵连踩在脚下的时候我看你怎么笑。 “我记得有人曾经在树林里大战恐怖分子也不曾害怕,而且准确的击杀了9个恐怖分子,我现在很好奇那个击杀9名恐怖分子的家伙在哪里。” 胖子抬头看着在自己面前蹲下来的义云,眼眶里的眼泪缓缓欲滴,偏偏紧咬嘴唇不让它掉下来。 “我害怕,他们可都是老兵,我才进连队没过一个星期,怎么可能......” “与恐怖分子大战的时候你害怕了?” “没有。” “他们和恐怖分子比,你认为谁更难对付?” “当然是恐怖分子。”看着义云似笑非笑的脸庞,胖子恍然大悟,对啊,自己居然忘记了这一点,因为心底的害怕而造成现在的失败。 “可是我输了。” “我们还有移动射击。” “你认为我可以吗?”胖子抬着头一脸的期待。 “恩。”义云拍了拍衣服占了起来,不再看胖子一眼,迈着慵懒的步伐离开。 胖子看着义云离去的背影,抹去眼角的泪水,抱着枪站了起来,看了看冷风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枪。刚才的颓废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股坚强。 看着迅速走出困境的胖子,叶方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好苗子,永远都不会迷失自己。 端着手中的枪,胖子满身的轻松自在,哪里还能看得到刚才他身上的紧张不安,谁也不知道他此时的心中想的是什么。 发令官手中的小红旗再次摇下,枪声激烈的响起,一道身影不断地奔走在打靶场,靶子一块块的倒下。 胖子始终都微笑的看着红先锋的战绩,偶尔低下头擦了擦自己的枪,偶尔转头看着远处的风吹草动,这一切不经意的动作更加让叶方满意。 “新兵连准备,预备,开始。”那一抹红色滑下。 胖子迅速的向前面奔去,双膝跪地迅速扣动手中的扳机“啪啪”两声,正中红心。胖子就地一滚趴到了地上,飞速的匍匐前进后“啪啪啪”三声枪响。 站起身后胖子紧紧盯着五百米外不断摇晃的靶子,风力四级,空气湿度85%,射击角19,子弹飞行0。6,目标身高1。78差异在58。85,修正63分,射击。 义云耳边想起了熟悉的枪声,悄悄退出了人群,结果自己已经知道,不需要留下,何况刚才的数据自己早就计算好。 胖子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红先锋连96环,新兵连98环。” “耶,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当结果被报出,所有新兵连的新兵内心都激动的不得了,他们居然赢了红先锋连,这可是奇迹中的奇迹。 王祥不可置信的坐在那里,眼中还没有回过神,不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这些新兵到军营里的时间还不超过一个月,怎么可能打败自己手中的好苗子。 叶方看着王祥一脸的难以置信,脸色从青色变成白色,从白色变成红色,总之就像调色盘一般。 “王连长,小孩子们太调皮,你不要介意啊,毕竟他们都是新兵。”叶方将原来王祥的话还了回来。王祥听着叶方用自己说出去的话来堵自己的嘴,心里那叫一个郁闷。但是想到下一场比赛,他的嘴角又挂起了弧度,哼就算现在你们赢了一局又怎么样,后面这一局才是定局。 王祥走座位上走到了自己的方阵中,交过几个士兵,几个人围在一起讨论起来,而另一边叶方看着远去的义云,已经从成功喜悦中回过神的胖子,还有坐在一边冷冷看着的邢司白。 下一场比赛反恐实战,这样的实战是残酷的,就算连队之间的比试都是要求尽全力,就算其中受伤也不在乎,只要不死人都可以,这几年自己挑选出来的好苗子有好几个都折在了他们红先锋连中。 这一次,是不是可以绝地反击,连自己心中也没有底。叶方思考再三还是决定自己来点将,这样一来可以减少伤亡,另外还能给这些单纯的新兵们一个警示。 “义云,郑圆,邢司白,曹金科,徐胡安你们五个准备一下,等会参加下一个比赛。记住一定要小心,不要大意。”看着严肃的叶方口中早已没有了平时的玩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谨慎,除了已经走远的义云,其他人都是慎重的点头。 “连长,我去告诉我老大一下。”胖子看着叶方点头,放下了手中一直抱着的突击抢,追寻着义云的背影而去。 邢司白看了看另外两人也不发一言,默默坐在了一边,曹金科拽着另一个带着眼镜,一脸书卷气的新兵喋喋不休的说着:“老徐,你看连长还是挺中意我们的,居然把这么重要的比赛交给我们几个,等会你就跟在我身后,我一定保证你完好无损。”徐胡安看着曹金科口蘑很肥的动作,嘴角浮起一股淡淡的笑意,眼中泛着一波又一波的水纹。 1015章 你帮我选 “义云,郑圆,邢司白,曹金科,徐胡安你们五个准备一下,等会参加下一个比赛。记住一定要小心,不要大意。”看着严肃的叶方口中早已没有了平时的玩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谨慎,除了已经走远的义云,其他人都是慎重的点头。 “连长,我去告诉我老大一下。”胖子看着叶方点头,放下了手中一直抱着的突击抢,追寻着义云的背影而去。 邢司白看了看另外两人也不发一言,默默坐在了一边,曹金科拽着另一个带着眼镜,一脸书卷气的新兵喋喋不休的说着:“老徐,你看连长还是挺中意我们的,居然把这么重要的比赛交给我们几个,等会你就跟在我身后,我一定保证你完好无损。”徐胡安看着曹金科口蘑很肥的动作,嘴角浮起一股淡淡的笑意,眼中泛着一波又一波的水纹。 好不容易追上义云的胖子正在气喘吁吁的看着义云,在自己说出连长的安排后,义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没有给一丝回旋的余地,而是斩钉截铁的扔下一句“我没兴趣。” 胖子的脑袋里轰的一声乱了,这......自己的老大还真是随意啊,这是连长的安排,他居然一点也不买账。“老大,这是叶连长亲自......” “我说了不感兴趣。” “可是老大......” “我不会去的。” “为什么不参加,你真的是不感兴趣?我听到有人的血液在沸腾,可是那人却偏偏要走进冰谷里来冷藏自己。”叶方站在离义云三十米的地方。 义云没有回头,而是挣脱胖子的手离开。“老大,我想参加,我想变强,我想和你一样,而不是一直跟在你身后一直拖你的后腿,我不想放过每一个机会。”胖子试图再说一些来劝阻义云,没想到义云只是冷冷的盯着自己。 四目相对,义云的脑海中闪过一双熟悉的眸子,同样的倔强,同样的想要变强,眼睛里的灵魂深处正在敲击着他的内心深处。“好,我去,只不过所有只会权要交给我。” 胖子的眼中满满的是不可置信“老大,你真的同意了?” “不想我去?” “当然想,我们快去准备吧。”胖子拉过义云的衣角,飞快的炮灰比赛场地,邢司白正在仔细的擦抚着自己的爱枪,曹金科正像一个好奇宝宝一般看着面前的战略装备,徐胡安慢条斯理的看着手中的布局图,偶尔抬起头看着阳光一笑,金属的眼镜架在太阳光下将着眼的阳光折射出来。 义云将手伸进衣服的包中,拿出一包烟,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抽出一支点着,狠狠吸了一口,缓缓将烟吐出,曹金科看着义云那嚣张的样子,刚想站起来去理论却被徐胡安拉住了手臂,看着对方眼中的示意,只好掉头继续欣赏。 飞速的抽完一支烟,义云将烟头熄灭,对着胖子说了一句“准备吧”,胖子早就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只是碍于义云没有说话就一直安静的呆着,现在义云已经发话了,拿起战略背心飞快的套上。 身手去拽身前的最新式武器kp-3-1转弯反恐枪,一只手拽住了枪的另一边,胖子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有拽过来,抬头一看正是曹金科拽着另一边。 “胖子给他。”义云走到装备面前将面前的95g式突击枪扔给他,又捡了一把sv-301式小口径消音手枪,曹金科看着义云让胖子把枪让给自己心里别提多得意,嘚瑟的举着转弯枪。 胖子有些郁闷的将义云帮他挑选的武器一一装备。 “这两把匕首你一把放在手臂处,一把放在右边小腿上,这几个手雷放在腰间。”看着义云细心的交代着胖子,坐在一边不动的邢司白又走了过来 “你帮我选。”短短几个字,好像在陈述事实一般,义云眼都没抬一下,一把q-300-4高精狙击枪,一把yl-94系的手枪,外加一把两边都有血槽的匕首。 看着那两人在义云的挑选下装备着一些很简单的武器,徐胡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放下了手中的地图来到义云面前。 腼腆的一笑,脸颊上泛起一层淡淡的胭脂色“我不会选,都没用过,这次要麻烦你了。” “恩。”义云淡淡的嗯了一声,也帮徐胡安挑了一套出来,一把nl-107-l式冲锋枪,一把mp5式手枪,几颗烟雾弹,一把匕首,两颗手雷。 看着除了自己所有人都依靠义云来配备装备,因为前面的摩擦,此时曹金科很不想和义云有过多的交际,可惜这次的比赛连长又把他们安排在一个小组,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 胖子看着曹金科不仅背上了自己放弃的转弯枪,甚至连机枪都抬了出去,几乎她所愿的都是重型武器,没有一样轻型武器。悄悄拉了义云的袖子,胖子用眼神示意义云去指导下,可是义云就像没有看见一般,低着头装备自己的武器。 检查好的mp5手枪飞速上膛后插进枪套里,95g突击抢背在身后,黑亮的匕首插进腿处的刀鞘中。 随着一声哨响,两队人马来到集合地,红先锋连统一战略背心,手中端着新式sv-900-71式冲锋枪,“这款枪射击范围五百米,后坐力小,可以单次射击,也可以连续射击,并且走火的几率巨虎不存在,每个弹夹能装下150发子弹,弹道不会变,配有瞄准镜,命中率98%。”徐胡安缓缓道出了这款新式武器的特点,曹金科越听越对自己所选的武器表示满意,一冷风为首的这几个傻子,都选的是些什么武器,伤害力那么低,根本就比不过人家,还是自己选的这些装备不错,到时候送一发榴弹过去就够他们吃的。 “现在开始最后一项比赛,这场比赛是每年比赛中最重要的一场,也就意味着这场比赛谁赢了,谁就是今年的赢家。好了双方准备,现在马上进入比赛,你们所在的地方是城市反恐作战的训练地,就以这个地方来进行比赛,一方攻,一方守。” “既然是和新兵比赛,我们就选择防守吧。”王祥率先开口,叶方原本准备说的话语再次吞回到口中。 1016章 赢家 随着一声哨响,两队人马来到集合地,红先锋连统一战略背心,手中端着新式sv-900-71式冲锋枪,“这款枪射击范围五百米,后坐力小,可以单次射击,也可以连续射击,并且走火的几率巨虎不存在,每个弹夹能装下150发子弹,弹道不会变,配有瞄准镜,命中率98%。”徐胡安缓缓道出了这款新式武器的特点,曹金科越听越对自己所选的武器表示满意,一冷风为首的这几个傻子,都选的是些什么武器,伤害力那么低,根本就比不过人家,还是自己选的这些装备不错,到时候送一发榴弹过去就够他们吃的。 “现在开始最后一项比赛,这场比赛是每年比赛中最重要的一场,也就意味着这场比赛谁赢了,谁就是今年的赢家。好了双方准备,现在马上进入比赛,你们所在的地方是城市反恐作战的训练地,就以这个地方来进行比赛,一方攻,一方守。” “既然是和新兵比赛,我们就选择防守吧。”王祥率先开口,叶方原本准备说的话语再次吞回到口中。 “嘟嘟,双双准备,开始。” 双方飞快的进入到比赛场地中,胖子因为身材的原因跑的有些慢,在奔跑中不知道从哪里伸出了一只脚出其不意的绊倒了胖子,义云原本跑在最前面,在哪只脚伸出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只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样正大光明的下绊子。 义云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胖子,同时耳边传来哒哒的射击声,抱着胖子就地滚到了障碍物后,跟随而来的子弹全都射到了障碍物中。 看着小队的所有人都已经躲在了障碍物后,义云放开胖子让他藏好了,看到邢司白看过来的眼神,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会儿,一同看向前方30米处的废弃砖墙。 “胖子,掩护我和邢司白。” 硝烟四起的战斗地上突然陷入安静中,双方都停下了射击,义云飞快的跑到最后,拉着徐胡安和曹金科飞快的挑了出去。刚刚将身型藏好,两人原本带着的地方已经被手雷所问候,两人看着一脸平静的义云,说不出一句话,拔出自己腰间的mp5 “好。” 飞快的端着95g式突击抢,因为在山谷中的实战中这种枪胖子已经有些熟悉,所以动作上的速度在不知不觉中快了起来。看着胖子不慌不忙的动作,义云和邢司白飞快的跃出障碍物后,向那面废墙跑去。 耳边不断响起子弹飞速前行的声音,保持着s型前行的邢司白正努力的奔跑着,“胖子,干扰他们的火力,快。” “哒哒哒,哒哒哒。”听着耳边熟悉的95g式突击抢的声音,邢司白感觉自己身边的子弹没有刚才来的密集。 周围已经飘起一些烟尘,成功的阻挡了对方的视线,飞快的打开狙击枪的支架,寻找最好的射击点。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邢司白冲着义云竖起了大拇指,义云看着缩在最后的徐胡安和曹金科不发一语。 双方陷入了安静中,都停止了射击,义云趁着这个时机,快速的奔回到最后,一把拉住两人就地十八翻的滚到了胖子身后。 随着两人刚刚稳住身形,身后轰的一声爆炸声传来,就在刚才两人呆的地方已经被炸出一一米宽的一个大坑。两人回过神看着一脸平静的义云说不出一句话。 如果刚才不是义云及时的将自己拉出来,说不定现在自己的小命就交代了,即便是不死也估计是半残废。 安抚好自己不断跳动的小心脏,了两人都沉默着不发一语,义云掏出自己腰间的mp5式手枪塞到曹金科的手中。刚才手雷仍来的那一刻,根本容不得任何人耽搁,所以他挑的那些重武器没有一个能用了。 结果义云手中的mp5式手枪,曹金科和徐胡安都把手交到了义云的手中,“手”同“首”意味着生命,义云看着两人眼中的信任,默默点了点头。 “他们手雷已经扔过,接下来就是火力射击,你们一定要等我发出命令后再出来,徐胡安你手中的冲锋枪等会儿会有大用处,作为我们的坚强火力你要到胖子身边掩护我们靠近那栋废弃的大楼。” “恩,我知道。” “那......我呢?”曹金科还是有些不习惯这样和义云讲话,毕竟前一秒自己还讽刺过他。 “你等会跟上我的脚步,我们想办法靠近那楼房,然后从上面攻下去。” “恩,我知道了。” “徐胡安跟上。”话音落,义云飞快的解下自己腰间的手雷,拉开引线扔向对面的废弃大楼中。 “轰”的一声看着一道火舌席卷了对面,义云带着徐胡安飞快的奔跑着,身边的子弹擦着皮肤而过,火辣辣的感觉没有阻拦住他们前进的脚步。 来到废弃大楼脚下,曹金科仰头看着这栋五层高的楼房,看着面前的义云将95g背到身后,借助着一些残破的窗台,徒手攀爬着。 “你先上我掩护你。”曹金科端着手中的mp5手枪,全神贯注的观察着一层大楼的情况。看了一眼曹金科,义云飞快的趴到了二楼。 “曹金科,你......” “啪”义云飞快的缩了回去,扣动扳机飞快的射击着一楼,偏出半个脑袋的义云看到一楼的地面上,曹金科正在和红先锋连的老兵打在了一起。 那老兵一个回旋踢踢到了曹金科的右手上,手中的mp5飞了出去,他也重重的摔倒了地上,擦去嘴角的血液,曹金科慢慢占了起来,双手握成拳,爆喝一声率先出拳攻击对面的老兵,“嘭”骨头碰到骨头的声音。 只见红先锋连的老兵呸了一口口中的血液,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义云迅速上膛,准备扣动扳机,哪里料到曹金科大吼了一声“义云,楼顶有狙击手,你快去解决了他,不然我们都要结果在这里。” 老兵也没有料到曹金科在这样进击的关头会来这样一句,手中的拳头毫不留情的招呼到他的身上。 1017章 老兵 “曹金科,你......” “啪”义云飞快的缩了回去,扣动扳机飞快的射击着一楼,偏出半个脑袋的义云看到一楼的地面上,曹金科正在和红先锋连的老兵打在了一起。 那老兵一个回旋踢踢到了曹金科的右手上,手中的mp5飞了出去,他也重重的摔倒了地上,擦去嘴角的血液,曹金科慢慢占了起来,双手握成拳,爆喝一声率先出拳攻击对面的老兵,“嘭”骨头碰到骨头的声音。 只见红先锋连的老兵呸了一口口中的血液,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义云迅速上膛,准备扣动扳机,哪里料到曹金科大吼了一声“义云,楼顶有狙击手,你快去解决了他,不然我们都要结果在这里。” 老兵也没有料到曹金科在这样进击的关头会来这样一句,手中的拳头毫不留情的招呼到他的身上。 义云看了看外面废墟后的胖子,邢司白和徐胡安,三人都在努力的盯着枪林弹雨,而屋顶的射击已经瞄准了邢司白的手臂。 看了一眼曹金科后,义云抬起手中的95g飞快的扫射屋顶伸出来的那截枪管,果然狙击手被义云干扰,停止了射击。屋外只剩下新兵这边的枪声,冲着徐胡安比了一个手势之后,义云飞快的抬着95g突击抢冲上了三楼。 紧握手中的突击枪,缓缓转过拐角确定拐角后没人,义云放轻了脚步,一点点的搜索着楼层里的角落。 眼角下方一道黑影闪过,义云飞快的转身,枪口一致处于瞄准状态,没有,还是没有,一层楼房搜索下来只剩下阳台没有搜索。 义云握着手中的突击抢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迅速的从拐角处转出,身形就地一滚,枪口紧紧对着阳台,还是没人,正当他准备收枪下一层的时候,身后一道身影挑了下来,手中的匕首直直刺了过来。 因为右手握着突击抢,半个身体根本来不及躲闪,唰的一声,右手臂上一道10公分长的伤口暴露出来,避开了要害的义云并没有因此放缓速度。 侧开的同时调转枪口,食指扣动扳机“哒哒哒的扫射。” “唔” 对方的右脚上被击中,一下子试了平衡,摇摇晃晃的抬起手中的sv-900-71冲锋枪。义云的眼睛瞬间更加黑亮,对方的动作被放慢,每一个都细节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就在对方扣动扳机的一刹那,“嘭”的一声,义云已经扣都忙了扳机,子弹飞速的冲破枪**向对方的子弹。 两颗子弹在半空中被互相抵制,因为义云的时机早了一刻,子弹的惯性更加打了一些,对方的子弹被弹开之后,他的子弹仍旧飞行着嵌入了身后的石板中。 “恩?”红先锋连老兵没有料到新兵种还有这样的怪胎居然可以当掉自己射出的子弹,不过是入伍不到一个月就有这样的本事,那经过一番训练之后,神枪手飞他莫属。 扔掉手中的冲锋枪,老兵双手握拳,右手冲着义云招了招,义云也放弃了自己的95g式突击抢,捏紧拳头,率先出击,左勾拳,右勾拳,回旋踢,三个动作一起喝成。老兵看着自己面前的新兵眼中的赞叹更加浓重。 当然这样有实力的新兵也让他身体中的好战因子瞬间复活,沸腾的血液好像要着火了一般,脱去身上的战略背心,手臂上健壮的肌肉显露出来。 义云抹去脸上的汗水静静等待着老兵的攻击,比起主动出击他更加喜欢见招拆招的来,心底的热血因为这久久僵持不下的进攻而更加火热。 “啪” “啪啪”两道身影互相踢中对方的身体后向后倒去。 身体重重的砸到水泥地板上,忍受着身体上的疼痛,义云迅速的站起来,平静的双眼紧紧盯着对面的老兵。 看着对方还在努力的站起来,他率先走到了对方面前,伸出自己的手。老兵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手掌,将手掌放了上去,借助着义云的手占了起来。 拿起自己的东西坐到了一边,掏出一根烟慢慢抽了起来,义云看着坐在一边的老兵,知道对方已经队除了比赛。拾起自己的武器,对着老兵的背影到了一声谢后,飞快的消失在三楼的楼梯处。 徐胡安在胖子和邢司白的掩护下已经悄悄靠近了第一层,只是没有义云的命令只好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等起来。 在寻找中看到了一层中的曹金科,此时的曹金科正倔强的抱着红先锋连老兵的双腿,试图阻止这个老兵来到窗子边。 老兵一只脚狠狠踩在他的背上,满脸的青紫,早已看不出他原来的样子。“小子再不放手我就废了你。” “你......休想我放手,我绝对不会让你去阻碍我的小队。”说着,曹金科又缩小了手中的空隙。 徐胡安看到这一幕,悄悄摘下腰间的烟雾弹,拉开引线扔了进去,同时他也飞快的闪了进去,扶起地上的曹金科趴到自己的后背。 “咳咳,咳咳,小子没想到你还有同伴,那就别怪我拿你们当人质了。” 老兵在烟雾弹扔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徐胡安的身影,所以避开了烟雾弹,趁着虚幻救人的时候一个枪托下去就将他打昏过去。 听到这个老兵要拿自己做人质,曹金科一边说话吸引老兵的注意力“你凭什么认为他们一定会来就我,难道你不知道有一种人叫做烈士吗?” 拉开引线,曹金科将手中的手雷扔到了老兵的脚下,因为烟雾的原因,老兵错过了最佳的逃生时机。 “嘭”的一声巨响,只见一楼一道强烈的橘黄色火光爆发而出,强大的烟雾阻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曹金科,徐胡安” 奔跑在四楼的义云听到这巨大的爆炸声,停下了脚步,跑到阳台边听到了胖子的呼喊,乌黑的眼睛突然闭了起来,就这样静静过了一分钟,义云再次睁开眼睛,那双平静的眼睛里似乎没有一丝一号的异样。 可是如果此时你仔细看就会发现他那骨节分型的大手,已经泛白的手指紧紧握住手中的枪,有些微喘的气息慢慢恢复平静。 1018章 夕阳西下 听到这个老兵要拿自己做人质,曹金科一边说话吸引老兵的注意力“你凭什么认为他们一定会来就我,难道你不知道有一种人叫做烈士吗?” 拉开引线,曹金科将手中的手雷扔到了老兵的脚下,因为烟雾的原因,老兵错过了最佳的逃生时机。 “嘭”的一声巨响,只见一楼一道强烈的橘黄色火光爆发而出,强大的烟雾阻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曹金科,徐胡安” 奔跑在四楼的义云听到这巨大的爆炸声,停下了脚步,跑到阳台边听到了胖子的呼喊,乌黑的眼睛突然闭了起来,就这样静静过了一分钟,义云再次睁开眼睛,那双平静的眼睛里似乎没有一丝一号的异样。 可是如果此时你仔细看就会发现他那骨节分型的大手,已经泛白的手指紧紧握住手中的枪,有些微喘的气息慢慢恢复平静。 推开楼顶的房门,一阵激烈的扫射,义云迅速退回到第五层,看着已经关闭的楼门,飞速的寻找第五层中可以上顶层的路口。 身后的冲锋枪声不绝于耳,窗外狙击声也在响起。“胖子”邢司白看着已经挂彩的胖子,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我没事,你自己小心。”忍受着手上的疼痛,胖子扣动扳机不断扫荡者楼顶的边沿,即使这样没有什么用,甚至会暴露自己,但是这样也可以为老大吸引一部分火力,为他提供更充足的时间。 义云不断地穿梭在第五层的废墟中,耳边是不断的枪声,脸上的汗水不断滴下,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废弃的天窗,地上还有一些废弃的箱子。 凭借着窗外的轻声仔细的辨别着楼顶的活力集中点,摘下自己腰间的烟雾弹,拉下引线,飞快的将烟雾弹扔进楼顶,借助那些箱子义云飞快的爬上了楼顶。 抬起腰间的95g式突击抢,脑后一道声音响起:“放下枪。”义云将自己手中的突击抢扔远。 “手抱头,蹲下。”义云缓缓蹲了下来,右手慢慢摸出了小腿上的匕首,只见匕首冷光闪烁,他一跃而起,匕首擦着对方的喉咙而过,一圈旋转过后在喉咙处停下。 “你输了。” 看着对面一脸平静的新兵,红先锋连的老兵忽然笑了“你们输了。”,义云的眼中微微闪烁了一下,收起自己的匕首,拿起地上的突击抢慢慢走了下去。 老兵看着义云慢慢离去的背影,默默伸出了大拇指,轻声呢喃“新兵,希望我们还会再见。” 乌云压城城欲摧,万里无云的天空早已换下了笑颜,义云抬头看着面前的胖子和刑司白,嘴角挂起了一抹笑意,看着义云嘴角的笑容胖子和邢司白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最终不发一言的看着义云离去的背影。 仿佛有千斤重的无云压在半空中,也压在了每一个人的眼里,心里。 “老大,对不起,我......” “我......” “不是你们的错,我只是需要安静一会儿。”义云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淡淡的说完继续了停下的脚步。 “哈哈哈,叶连长,你手下的新兵很不错哦,居然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虽然最后还是我们赢了,但是你好好培养,不出两年我的老兵都会输在他手里。”王祥看着意料中的结局,对着叶方哈哈大笑出声,语气中的得意已经不言而喻。 “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果他们连这样一点挫折都没有办法承受,那以后还可以指望他们做什么。” 叶方似乎不是那么在意结果,而是看着义云远去的背影,时间不过是几个小时的差别,这家伙身上气息居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着从废墟中灰头土脸的两人,叶方侧身对着一个新兵安排了几句后离去,有些东西需要他们自己去经历,去感悟,去成长,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来掺和。 “哎,老徐你看,我就知道我们赢不了,就算我们舍身就义,还是没有办法扭转结局,哎,累死我了。”曹金科扶着腰慢慢走回宿舍,徐胡安看着胖子和邢司白没有说一句话,就那样互相目光教会了几分钟。 三人朝着一个方向迈出了脚步,虽然不乏不一,可是那坚定的脚步声却是整齐而有力,新兵连的其他新兵快速的为他们让出一条小路。 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潮湿的空气搅动四周的感觉,努力平复下心中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心口一阵熟悉的疼痛袭击而来,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胸腔中一阵钻心的疼痛。 飞快的呼吸着缓缓减轻胸中的疼痛,义云感觉到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脑海中闪过一阵白光,白光中一道熟悉的人影,自己伸手想要抓住那快速小时的身影,可是睁开眼却是一片空白。 “老大” “义云” “义云。”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人,义云有些惊讶,怎么都过来了,不是说自己想要一个人安静吗? “老大,是我不好,你不要自责,要是你心里还难受你就打我吧,我保证站着不动。”说完胖子蹲到了义云面前,眼睛紧紧闭在一起。 邢司白和徐胡安看着胖子的动作不由扶额哀叹,这人什么智商啊,这是大人能够解决的吗? “走,喝酒去。”邢司白看着义云有些苍白的连,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 “好,走。” “我也去。” “我可以一起吗?”徐胡安看着准备离开的三人终于插进去说了一句话,从一开始被胖子的啰嗦所包围,到后来邢司白的神来提议,自己根本就插不进去一句话。或许这就是之前在山谷中所影响的关系,除了他们三人和山羊谁也不知道哪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天早晨所有新兵都集合在操场上翘首期盼,从早晨到烈日当空,从烈日当空到夕阳西下,终于看到三道身影迈着整齐的步伐走来,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连部发出通知说是他们三人在训练时不小心走失,因此回来晚了,可是那天参加过负重越野的人都知道那天一定发生了什么,只是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 1019章 喝酒 “走,喝酒去。”邢司白看着义云有些苍白的连,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 “好,走。” “我也去。” “我可以一起吗?”徐胡安看着准备离开的三人终于插进去说了一句话,从一开始被胖子的啰嗦所包围,到后来邢司白的神来提议,自己根本就插不进去一句话。或许这就是之前在山谷中所影响的关系,除了他们三人和山羊谁也不知道哪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天早晨所有新兵都集合在操场上翘首期盼,从早晨到烈日当空,从烈日当空到夕阳西下,终于看到三道身影迈着整齐的步伐走来,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连部发出通知说是他们三人在训练时不小心走失,因此回来晚了,可是那天参加过负重越野的人都知道那天一定发生了什么,只是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 “来吧,来吧,好歹我们刚刚是一个小组的。”胖子抓过徐胡安的手,四道身影一起奔到了后山的一处角落,邢司白将另外三人安排好,自己一个人跑到一条小路边,沿着左手边走了几步,然后蹲了下去开始挖土,另外三个看着邢司白的动作有些明白了。 好家伙,这家伙胆子也太大,居然敢在军队里藏酒。果然不出一会儿,邢司白提着一小个土罐子来到他们面前。 胖子经受不住好奇心的驱使,结果小罐子打开,扑面而来的酒香让胖子这个滴酒不沾的家伙也有些期待。 “好酒,这十五年的竹叶青你也藏得住?” “当然,我没什么爱好,就唯独喜欢这个。”胖子趁众人不注意偷偷尝了一口,入口就像火烧,口腔里爆发出浓烈的香味,接着带着温度的液体慢慢流进自己的五脏六腑,就好似一股暖流在自己的身体中流淌。 胖子砸吧砸吧嘴,正准备再来一口的时候,手中的酒罐已经被人接了过去,邢司白仰起头满满喝了一大口,然后狂呼痛快,将酒罐递给义云,义云仰头也像邢司白一样喝了一大口,然后递给徐胡安。 徐胡安看着这两人一大口下去没有一丝一号的异样,仰头也跟着喝了一口,可是刚进到最终的就立刻就被喷洒出去。 “咳咳,太烈了,辣死我了。” “哎呦,我的好酒啊,你不喝也不要这样浪费啊,心疼死我了。”邢司白抱着酒罐一脸心疼,义云拿过他怀中的酒罐,咕咕的狂喝了一气。 胃里火辣辣的感觉驱散了心中的不快,原本冷峻的面容在酒精的催使下变得柔和起来,看着自己收藏多年的好久被这个不懂酒的家伙糟蹋,赶紧从义云手中拿过狠狠喝了几口来压惊。 “胖子,你说我这酒怎么样?” “呵呵,嗝,挺舒服的,再给我喝一口。”说着已经有些站立不稳的胖子已经伸出手去拿邢司白怀中的酒罐。 义云看着这个一口倒的胖子,嘴角挂起了浓浓的笑意,在看着虽然不会喝酒但是看着状态还不错的徐胡安,呵呵的笑着。 四个人一坛酒,沉重的黑云,一副让人一生难忘的画面就这样镌刻在历史的长河中。脸上爬上了淡淡的粉红色,原本沉重的气氛渐渐缓和,配合着胖子偶而一句冷笑话。一坛酒很快就被瓜分完。 “义云,郑圆,邢司白,你们三人出列,居然敢在军营里喝酒,而且还私自藏酒,你们胆子倒是不小啊。”叶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义云依旧衣服冷漠的样子,站着挨批斗,胖子瑟缩在邢司白身后,偶尔偷偷看一下叶方的脸色,邢司白则站得笔直不发一言。 “说话,都给我说话,我不是要你来站在这里的。”木制的办公桌在叶方的霹雳掌下发出雷鸣一般的响声。 “报告,我们喝了。”义云率先开口 “报告,酒是我的。” “报告,我” “行了你们三个给我滚出去,从今天开始你们三个调到我们营部的饲养场里去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叶连长的背影,三人默默的走了出去,关上房门,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知道说什么。 “走了。” “去哪?” “你没听连长说吗,饲养场。” “可是......我......” 看着已经走远的两人,胖子只好滚动着他那已经有些椭圆的身体回到宿舍。接受着宿舍中所有人的目光,胖子感觉自己身上仿佛有千斤重。 “胖子,连长真的罚你们去饲养场吗?这也太那个了吧。”新兵甲拉着胖着询问,胖子看着义云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只好敷衍的点头也跟着收拾自己的东西,因为邢司白与胖子不在一个排,所以胖子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收拾好了。 拿着自己的东西看着面前的这辆军绿色的吉普,心里有些不舍,这里是自己带了没有多久的新兵连,这样就要走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好好跟它告别,这样来去匆匆根本来不及怀念。 “表看了,哥在这里呢。”邢司白拿着东西出来就看见胖子一副望眼欲穿的表情,打算逗一逗他。 谁知道胖子没有回一句话,而是默默爬上吉普车,一路上低着头不说一句话,邢司白原本想要求助义云,但是看到对方正闭目养神的样子,心里一声长叹也闭上眼养神。 车程很快就结束,吉普车将他们三人放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就走了,义云率先拿起自己的东西背到背上,同时四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每种树木都有五米高,最矮的就要属他们眼前这一片半人高的杂草,胖子拖着自己的东西一脚踩了进去,谁知道义云和邢司白一个转身胖子就不见了身影。 “胖子,胖子你在哪呢?” “这儿,我在这儿。”听着杂草的晃动,两人终于看到了深陷杂草中的胖子,原来就在这片杂草中有个高矮两个平台,就在刚才胖子就是一脚迈道了矮的那道平台上,比人还高的杂草成功隐藏了胖子的身影。 1020章 我的小黄盆 车程很快就结束,吉普车将他们三人放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就走了,义云率先拿起自己的东西背到背上,同时四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每种树木都有五米高,最矮的就要属他们眼前这一片半人高的杂草,胖子拖着自己的东西一脚踩了进去,谁知道义云和邢司白一个转身胖子就不见了身影。 “胖子,胖子你在哪呢?” “这儿,我在这儿。”听着杂草的晃动,两人终于看到了深陷杂草中的胖子,原来就在这片杂草中有个高矮两个平台,就在刚才胖子就是一脚迈道了矮的那道平台上,比人还高的杂草成功隐藏了胖子的身影。 “这怎么走啊,怎么就没有一个接应的人?”邢司白有些抱怨的发着牢骚。 “急什么,我着不是来了么,说吧你们几个小子又是因为什么被罚到了这里?”循着声音看去杂草堆的另一边,一抹白色的衣角正在向这里靠近。 “喝酒” “私自藏酒。” 胖子和邢司白同时回答着来人,等到来人的身形出现在三人面前,两人才看清来接自己的人一身军绿色的迷彩服,外面罩着一块围腰。 “别都站着发呆,里面可是有很多事情等着你们去做的,现在先跟我去放东西,然后我带你们去干活。” “对了你们可以叫我老王。”老王看着胖子的行李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新兵是把自己这里当成了宾馆吗,居然弄了这么大一个行李包。 看着胖子那一身的汗水,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拎起胖子的行李包叫上健步如飞的走在小路上,义云看着老王的轻松地背影,心底闪过一丝念头,但是在他还没有紧紧抓住的时候又在你消失不见。 收拾好一切,老王给没有一个人都发了一把扫帚,一双水鞋,一根水管“看在你们是新来的,只要今天下午,你们把猪圈给我打扫干净,记得不要刘协粪便什么的,要不然今晚就不要吃饭。” 看着双手背在身后离开的老王,义云拿过钥匙率先打开了猪圈,张开手中的扫帚驱赶着那群粉白粉白的肥猪。 看到义云已经开始干活,两人只好压下心中的不满跟着干起来,只是这臭烘烘的猪圈里因为天热的原因,不论你怎么打扫都还在打扫不干净。 “我说你们是来故意逗我玩的吗?你,那个胖子,你那是什么动作,我是让你打扫卫生的,不是让你给房子挠痒。” 义云拿着手中的扫帚看着自己面前扫出来的一堆粪便,将扫帚放到了一边向宿舍走去,再次回到猪圈,胖子发现他的手中正端着一个黄色的脸盆。此时脸盆很快捷的将这些粪便运输出去,并且在地板清理上还可以用这小黄盆来端水。 “老大,我来端水,邢司白来端粪便,你来洗刷吧,这样我们或许能快一些,要不然就算天黑了我们也完成不了。” 邢司白看着义云没有意见,端起了黄色塑料盆。“老大,那黄色的盆,我怎么看着有点熟悉。” “恩,那是我们的黄色脸盆。” “哦,那是谁的?” “进屋的桌子上第一个,我也不知道是谁的,看着顺手就拿出来用下。”胖子听着义云的话正在庆幸不是自己的,结果脑还中飘过义云的话‘进屋桌子的第一个’。 “啊,我的小黄盆啊,那是我的小黄盆,呜呜呜,我可怜的小黄盆,老大,你怎么可以......” 义云送了耸肩“我不知道啊。”看着自己的老大拿衣服无辜的样子,胖子只能默默擦着眼泪,心里已经泪流成河,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在邢司白的憋笑中,义云的无辜中,胖子的泪流满面中,猪圈总算按时完成了,看着粉白粉白的肥猪们在里面撒欢,三人的心情都不错。邢司白掏出口袋中的烟与义云一起喷云吐雾,享受着这不一样的感觉。 接下来的每一天,义云们都过着忙碌的生活,老王每天都将他们的时间安排满,在放完鸭子之后,就去打扫圈舍,之后就是喂所有动物,打水,准备好夜间动物们的干粮。 “哎,老大这样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啊,累死了。”胖子嘴里叼着一根胡萝卜,身体斜斜的靠在身后猪圈上,经过这几天的磨合,胖子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味道。 义云看了一眼胖子嘴中的胡萝卜,就将眼光移开,如果自己没有记错这胡萝卜可是邢司白今天早上冒着露水采回来味兔子的,原本一堆的胡萝卜只剩下了几棵,看着那已经少的可怜的胡萝卜以及胖子那已经被胡萝卜塞满的包子嘴。 义云看了看自己这边的羊圈里干草已经换了,再加一些草料自己就得去放鸭子了。不远处邢司白抱着一只肥胖的长毛兔走了过来,自从来了这饲养场,老王给分配了工作后,几乎每天早上都不会看到邢司白。只有到了中午他才会抱着一只长毛兔出现,胖子曾经戏谑的说他收了一个干儿子。 “胖子,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死胖子你每天就是吃。”一声咆哮从身后传来,义云淡定的走开,每天中午都会上演着样的一幕,对于已经免疫的义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还是先去做事情,要不然老王就会神出鬼没的检查了。 看着自己面前那几百只鸭子,义云只是缓缓跟在他们后面,其实放鸭子时间很容易的事情,义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老王会让他们三人一起来做,只是在饲养场他最大,自己是一个小兵,只有服从。 果然刚才已经吵起来的两人相继走了过来,三个人跟在鸭群的后面晃晃悠悠,其实胖子的问题义云也有,但是出于一种习惯,义云默默地完成者老王所布置的事情,晚上就和胖子、邢司白三人做到院子中看星星。 时间就这样悄悄流逝,义云们已经在这饲养场带了有一个月,每天都过着,忙忙碌碌的生活,老王对他们所做的事情很严厉的批评着,只要有一丝不合格都安排重新做。 1021章 几百只鸭子 “胖子,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死胖子你每天就是吃。”一声咆哮从身后传来,义云淡定的走开,每天中午都会上演着样的一幕,对于已经免疫的义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还是先去做事情,要不然老王就会神出鬼没的检查了。 看着自己面前那几百只鸭子,义云只是缓缓跟在他们后面,其实放鸭子时间很容易的事情,义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老王会让他们三人一起来做,只是在饲养场他最大,自己是一个小兵,只有服从。 果然刚才已经吵起来的两人相继走了过来,三个人跟在鸭群的后面晃晃悠悠,其实胖子的问题义云也有,但是出于一种习惯,义云默默地完成者老王所布置的事情,晚上就和胖子、邢司白三人做到院子中看星星。 时间就这样悄悄流逝,义云们已经在这饲养场带了有一个月,每天都过着,忙忙碌碌的生活,老王对他们所做的事情很严厉的批评着,只要有一丝不合格都安排重新做。 “嘎嘎,嘎嘎” “哎,那鸭子都跑到水利去了,老大怎么办,再过半个小时老王就要到鸭圈里来检查了,我可不想今晚没有晚饭吃。”胖子无奈的看着已经飞到水中的鸭子。 今天出来放鸭子本来可以不走着条路回去的,可是谁知道那鸭子怎么也赶不过去,现在好了一看到谁就全部下去水中,宽阔的河面已经被鸭子们霸占。 “等等看吧,实在不行在想办法扔东西把他们吓上来。”听到冷风的回答,胖子和邢司白没有发出任何异议,因为这一个月以来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曾经被他们看不起的动作,现在好了自食恶果,亲自操刀上阵。 半个小时悄悄过去,胖子看着头顶的烈日使劲擦去脸颊变得泪水,脸上的皮肤早已没有了水分,干燥的起皮。义云看着小河中已经撒欢的鸭子们,将目光放到了自己所在地方的周围,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直到杂草堆中一点青绿色的尖角露出,义云将拳头大小的石块拿了过来,颠颠手中的重量,来到岸边,双眼眯起紧紧盯着河里的鸭群,在鸭子身上来回扫射的视线终于停留在一只鸭子的身上,只见这只鸭子在个头上和神态上都绽放着骄傲的眼神。 义云对准这只鸭子的屁股上,手中的石块向投铅球一般被投了出去,普通一声石块直直砸入水中,惊奇的波浪并没有吓倒水中嬉戏的鸭子,看着那一只只飞快闪着翅膀的鞭毛畜生,胖子也捡起几颗石头堆在脚边,拦起袖口的袖子,胖子拿着一块石块,借助手臂的荡漾借力将石块扔了出去。 “噗通噗通”扔出去的石块更本没有一点成效,反而石沉小河了。邢司白看着两人那没有丝毫作用的石块,只好捡起一块胖子脚边的石块,在手中颠了颠,站到了两人面前。 右脚后退半步,左手中的石块稳稳的停留在手中,邢司白并没看手中的石头,而是一直盯着河边上的鸭群,就这样时间缓缓流过,义云和胖子安静的站在那里等着。 突然静止不动的邢司白飞快的抬起左手,将手中的石头飞快的扔了出去,一道抛物线在空中画出,浅白色的痕迹留下淡淡的踪影,“啪,嘎嘎,嘎嘎。”鸭群中的一只大鸭子飞快的煽起翅膀,轻盈的身体在水面划过一道水波,白色的身影飞快回到岸边。 因为头鸭的离开,所有鸭子也停下了悠闲的潜水,煽动着翅膀回到岸边。 胖子和义云看着邢司白一块石头就成功的召回那么多的鸭子,“我让你们放鸭子不是让你们用石头打伤他的,臭小子,今晚你就不要吃晚饭了。”老王一身白色围裙,脚下健步如飞的走过来,一脸心疼的抱着那只头鸭。 仔细将它检查了一遍,才转过身来瞪着邢司白,邢司白看着老王的眼神心里有些发秫,不就是扔了一块石头自己看着也没有把那只鸭子怎么样。 看出这些新兵眼中的不服,老王随手捡起一块石头,以义云们没有看清的速度扔了出去,河面上零散的鸭子中一只昂首挺胸的家伙 被石块准确的打中了屁股,惊叫着回到了岸边。老王将这只鸭子捉了过来,将伤口处送到了邢司白的面前。邢司白伸过脑袋看了一眼,心中嘀咕“还不都是一样的用石头扔过来,有什么好神气,可是当眼睛注视到那没有一丝伤痕的鸭子身上,邢司白说不出一句话,双眼中满满的不可置信。 看着邢司白差异的表情,义云和胖子走了过来,看到老王手中的那只鸭子同时选择了沉默,这力度,和位置居然这样精确,在召回鸭子的同时,不伤害它一丝一毫。 “高手。”胖子嘴中蹦出了这一个词 胖子犹豫再三还是伸出了脑袋去一探究竟,当看到鸭子屁股上伤痕的鲜明对比,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老王安抚着手中的鸭子,将他们轻轻放了回去,嘴里还不断地安慰着:“小宝贝们,弄疼你没有,不怕啊,晚上我给你们加餐。” “还愣着干嘛,等着吃完饭啊。”说完一个人率先走了,义云拿起手边的棍子赶着一群鸭子回到了营地。 这一晚,邢司白默默坐在屋檐下,一直到天明。 黑夜里一双眼睛静静看着独坐在哪里的身影,这静谧的夜里没有了虫鸣,没有了鸟叫,剩下的是每一个人的呼吸。 吱呀,开门声换回了邢司白的思绪,这一夜他想了很多很多,多到很久以前自己还是个学生,在一个几千人的学校中无忧无虑的成长,身边拥有一群好朋友,每天一起开心的度过。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那是他生命中黑暗的起源,“哒哒哒”的枪声不绝于耳,身边仓皇奔跑的身影,惊叫声,恐惧声在耳边回荡。 自己躲在储物柜里看着,看着那一群黑衣人冲进来,射杀自己的同学,操场上爆炸声不断地响起,剧烈的震动让她狠狠压住自己的手,通过储物柜的缝隙他清楚地看到,那些被发现的学生在枪林弹雨中倒下,再也没有起来。 1022章 弹弓 这一晚,邢司白默默坐在屋檐下,一直到天明。 黑夜里一双眼睛静静看着独坐在哪里的身影,这静谧的夜里没有了虫鸣,没有了鸟叫,剩下的是每一个人的呼吸。 吱呀,开门声换回了邢司白的思绪,这一夜他想了很多很多,多到很久以前自己还是个学生,在一个几千人的学校中无忧无虑的成长,身边拥有一群好朋友,每天一起开心的度过。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那是他生命中黑暗的起源,“哒哒哒”的枪声不绝于耳,身边仓皇奔跑的身影,惊叫声,恐惧声在耳边回荡。 自己躲在储物柜里看着,看着那一群黑衣人冲进来,射杀自己的同学,操场上爆炸声不断地响起,剧烈的震动让她狠狠压住自己的手,通过储物柜的缝隙他清楚地看到,那些被发现的学生在枪林弹雨中倒下,再也没有起来。 橘黄色的火光不断地映在教室里的镜子上,火海,地狱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能形容词,层经欢声笑语的校园早已面目全非,哀嚎遍野。 不断奔跑逃命的身影在面前晃过,他不敢出去,他害怕,那些人太恐怖,没有任何预兆的枪杀,屠戮。 直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和他一个院子的小妹妹叫小柔,因为院子是四合院大家都住在一个屋檐下,所以经常在一起玩耍,此时小柔的膝盖处已经有了很多擦伤,红色紫色一片一片。 汗水早已将她白皙可爱的小脸染花,那温暖人心的小酒窝已经不见,曾经透明入睡的双眸里满是惊慌。 看着她努力忍住眼泪,奔跑到教室里,希望可以躲避这一场屠戮,邢司白原本想要将她一起拽进储物柜,可是当他要出去时,眼前投射出两道被拉长的人影,人影在慢慢靠近很快就会出现,他捂住嘴巴,尽力降低自己的呼吸。 “科巴,那里好像还有人。”很快小柔就被两个高大的身影带走,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储物柜,她没有哭就那样看着。 邢司白知道小柔看到了自己,她居然没有暴露自己,而是默默的被抓走,可是在小柔的眼中邢司白清晰的记得拿眼神中带着询问,就好像梨花树下,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抬着头问自己“白哥哥,为什么梨花是白的?” “白哥哥,为什么不救我?白哥哥。”他在储物柜中藏了很长时间,长到他也记不清,只知道有人发现了自己,那时自己已经快要失去知觉。 再次醒来是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安静的房间,父母们喜极而泣的呜咽,回到小院中没有了那个一身白裙站在梨花树下仰头问自己问题的小丫头,晚上总是能够听到隔壁的呜咽声,邢司白不明白为什么挥着样,这突然而来的枪杀是为了什么,经过各方面信息的收集,他笑笑的字典中出现了“恐怖分子”一词,不久小柔的家人也消失在这个小院,后来小院有住进了新的邻居,只是自那以后邢司白再也没有仍性的在院子里玩过,每天不断地看书查找资料。 在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原来有一种战役叫做反恐战争,这样损害别人生命,并且极端******的武力活动在不断发生。 那时候自己的心中就有了一个梦想,作为一名有能力的反恐特战员,将一切恐怖势力绳之以法,换所有人一个和平安定的生活环境。 再也么诶有人会承受自己经历过的恐怖,有的只是欢笑,这也是自己为什么能够坚持呆在这里的原因。 “走吧,我们该集合去了,邢司白。” 活动了下自己的筋骨,邢司白收起了眼中的悔恨,而是一脸平静的看着胖子和义云。“我去找老王,你们先忙着吧。”看着离去的身影,胖子看着天边才出地平线的朝阳。 “王队,我想请你训练我。” “这里没有队长,你要找队长就找错了地方。”正在和面粉大战的老王头都没有抬一下绝句了邢司白。 “无论你做什么,要记住孰能生巧,平时多积累,到关键时刻你就会有用。”说完手中的包子皮飞快的包好馅料上架蒸熟去。 邢司白不断思考着老王说的话,以及那天老王所变现出来的那一手,这似乎是一个好的狙击手必须修炼好的。回到饲养场已经没有另外两人的身影,回头看到空了的鸭圈,似乎猜到了他们去了哪里。 果然,这群鸭子已经知道哪里可以游泳,所以领头的大白鸭带着他那庞大的突兀有来到了那天的小河边。 接过义云手中的皮鞭,邢司白想着鸭群走去“以后放鸭子的活我全包了,你们只要负责其他的就好。” 胖子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赶鸭子不是一群好干的活,居然有人想要接过去,自己当然是拍手欢迎。 邢司白坐在岸边,双眼静静的盯着鸭群中的背后,每一只鸭子的动作都不层放过,默默的看着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想要了解被他们已经控制的鸭子,只有好好地观察,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预见性。发便自己可以提前预知对方的下一个动作。 而这不算宽阔的小溪,流动的河水,还有不停游动的鸭子,无一不成为一个练眼睛的好方法。 义云和胖子静静看着不发一句,对于今天邢司白的异样,直表示是昨天老王给他的启事所造成的。 将这小溪和白色的鸭群留给邢司白,义云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脑海中对这一幕很熟悉,很快这熟悉感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从第一天邢司白浑身湿淋淋的带着一群鸭子回到饲养场,以后的每一天邢司白都是狼狈的回到营地,吃过晚饭后又一个人悄悄地来到玉米地上看着那些小麻雀偷吃。 一把弹弓从后背拿了出来,一颗圆形弹珠装备上去,缓缓拉开皮筋,皮筋在不断绷紧,邢司白手中的力度渐渐加大,嗖的一声,一道银白色的亮光以人眼看不清的速度飞快的射了出去。 1023章 羊肉汤 想要了解被他们已经控制的鸭子,只有好好地观察,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预见性。发便自己可以提前预知对方的下一个动作。 而这不算宽阔的小溪,流动的河水,还有不停游动的鸭子,无一不成为一个练眼睛的好方法。 义云和胖子静静看着不发一句,对于今天邢司白的异样,直表示是昨天老王给他的启事所造成的。 将这小溪和白色的鸭群留给邢司白,义云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脑海中对这一幕很熟悉,很快这熟悉感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从第一天邢司白浑身湿淋淋的带着一群鸭子回到饲养场,以后的每一天邢司白都是狼狈的回到营地,吃过晚饭后又一个人悄悄地来到玉米地上看着那些小麻雀偷吃。 一把弹弓从后背拿了出来,一颗圆形弹珠装备上去,缓缓拉开皮筋,皮筋在不断绷紧,邢司白手中的力度渐渐加大,嗖的一声,一道银白色的亮光以人眼看不清的速度飞快的射了出去。 “扑哧扑哧”小麻雀因为受到惊吓拍着翅膀飞走了,邢司白还在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不断调动身体,手臂的角度,再次掏出一颗弹珠,手指、玉米杆两点之间突然被一道劲风划过,绿色的叶子被划出了一条口子。 “老大,你看邢司白都在努力了,我们是不是也要努力了,不然咱们这样下去肯定回不了连队。”义云没有说话,而是一只手摸着下巴,一边思考,直到邢司白的第十七颗弹珠将数值打弯后才背起手走远。 “胖子,我记得连长说你要用冷水洗澡,你不要忘了啊。” “啊,那个老大咱们能商量商量下吗?哎,老大别走啊......” 第二天,胖子睁开朦胧的睡眼,看着自己面前已经穿戴整齐的义云,一下子掀开被子飞快的收拾着,昨天晚上的话还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想,就算自己很困也不可以就这样去睡觉。 提起两只木桶跟着义云迈着快速的步伐跑到三公里外的地方去打水,然后提着桶在跑回来,同种的说不能撒了,来回不超过半个小时,每天一公里的蛙跳前进,翻越障碍区。这样充足的时光总是很快,胖子经过一个月的练习身上的赘肉消失了很久,虽然还在很胖但是比起刚来连队的时候已经是天壤之别。 一个月的时间,努力成长变强的不仅仅是他们三个,还有连队中的其他人,热血与汗水陪伴的道路如果没有亲自去尝试,是永远也不会明白其中的辛苦与快乐。 老王站在厨房里看着三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心里暗自点头,年轻人还是需要随时点拨一下,这样成长起来才会更快,而不是像叶方那家伙从来不说,只会要求行动。 哼着小曲,老王手下的刀具挥舞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一只山羊在他手中完整的被分解,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哎呀,饿死我了,饿死我了”,胖子揉着已经饿扁了的肚子钻进厨房,闻着空气中浓郁的香味,胖子狠狠咽了一口口水,靠着灵敏的嗅觉胖子找到了在角落处炖着的砂锅。 搓了搓手胖子在厨房中找出一柄勺子,揭开锅盖,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胖子看着奶白色的羊肉汤忍不住咂咂嘴,这老王的收益是越来越好了,闻着都这样吸引人。 伸下勺子搅动乳白色的羊肉汤,胖子感觉身后有一道劲风飞快的想自己袭击过来,看着勺子中的羊肉汤,舍不得放下,但是听着这风声就是大家伙啊,飞快的舀起一勺,胖子双脚向后退去,还有些赘肉的水桶腰以常人难以做到的角度弯下,躲过了飞过来的不明飞行物。 看着勺子中扫出去的羊肉汤,一脸的心疼,快速将羊肉汤喝到肚子中,胖子才回头看看刚才袭击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平滑,五黑,圆形的平底锅正被老王捏在手中,胖子呵呵的笑着,交手中的勺子藏到了后背,心里嘀咕着“怎么就回来了,那么好喝的应该让我多喝一些,再回来才对,寻找了被找了个现行。” “味道怎么样?”老王笑意满满的看着胖子,咕,胖子阉了一口口水,才回答“好喝,好喝。” “臭小子,每次都偷吃,老子已经忍无可忍了,看锅。”说着片平等平底锅已经朝着胖子飞了过来。 胖子一见这架势大呼一声不好,飞快的扔了手中的勺子跑了出去,一溜烟早已不见人影,看着那远去的人影,老王收起了脸上的玩笑,而是绽放出一股满意的笑容。看来这一个月没有白白浪费,这些小崽子们都已经有了些成绩。 若是拿此时的胖子和入伍时的胖子比较,大家一定会以为这是两个人,这速度早已比原来提高了多少。 那个对几句有着偏执的小子也不错,居然能够根据自己给的一个小小的提示飞快的联想到视力与力度问题。 摸了摸自己的右肩,老旧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曾经的那一枪带给了自己无数的遗憾,只能期望这些新苗子能够在这条路上走得比自己远。 只是那个叫义云的年轻人,自己看不透,好似这些东西他都懂,只是用起来有些生涩,这是一个自己无法看清的少年。他就像一团迷雾,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隔着迷雾看他。 “臭小子们,吃饭了。”随着一声吃饭了,胖子首先跑到了饭桌前,丝毫没有刚才自己偷吃被抓的拘束感,老王也不在盯着他问,要知道这家伙什么都好,可惜就是太能吃,或许让他来炊事班的也不错,这样至少他就能够吃个够。 邢司白和义云一前一后的坐了下来,看着眼前丰盛的晚餐,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这突然加菜,难道有什么人要来,两人都静静坐在桌子边不动,胖子一个人吃得正嗨,突然眼角瞟到另外两人的动作,愣了一会儿吞下口中的食物,也放下了碗坐在那里不动。 1024章 闭嘴 摸了摸自己的右肩,老旧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曾经的那一枪带给了自己无数的遗憾,只能期望这些新苗子能够在这条路上走得比自己远。 只是那个叫义云的年轻人,自己看不透,好似这些东西他都懂,只是用起来有些生涩,这是一个自己无法看清的少年。他就像一团迷雾,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隔着迷雾看他。 “臭小子们,吃饭了。”随着一声吃饭了,胖子首先跑到了饭桌前,丝毫没有刚才自己偷吃被抓的拘束感,老王也不在盯着他问,要知道这家伙什么都好,可惜就是太能吃,或许让他来炊事班的也不错,这样至少他就能够吃个够。 邢司白和义云一前一后的坐了下来,看着眼前丰盛的晚餐,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这突然加菜,难道有什么人要来,两人都静静坐在桌子边不动,胖子一个人吃得正嗨,突然眼角瞟到另外两人的动作,愣了一会儿吞下口中的食物,也放下了碗坐在那里不动。 老王抬着羊肉汤出来看到的就是三个人正襟危坐,一副开大会的架势,走了上去“哟,都不饿啊,快点吃饭了。” “今天加菜。” “恩?” “今天加菜” “说重点” “连队加菜一般是......” “屁,这不是连队加菜,是私人加菜,快点吃干抹净滚去干活。”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确定老王不是在开玩笑,端起了碗,大快朵颐。 忙碌的一天在老王的丰盛晚餐下渐渐走到尾声,收拾好这些后,三个又按照平时的练习各系练习。 “最近看来你们的状态都挺不错啊,我这里有一件急事要不你们帮我?”老王一大早就将义云三人召集起来,说有重要的事情,胖子一脸兴奋以为是自己可以回连队,等到听完老王的话后,心里那叫一个一个郁闷。 从连队到饲养场已经有三个月了,虽然他们三人每天都在自我练习,丝毫没有懈怠,但是心底对连队的想念日积月累。义云面目表情的看了看老王,听完老王的话后,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三人背着自己的行李坐上了拉菜的大卡车,随着车子的颠簸摇晃,胖子脸上的肥肉在左右摇晃,邢司白的闭目养神,一阵刹车义云拿上自己的行李率先跳了下来。 眼前三层高的小楼房中,早就有人出来熟练地和老王打着招呼,安排好人搬运补给物品后,热情的招待他们进去。从车上下来后胖子就转动着他的眼睛左瞧瞧又看看,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错过了什么,要知道这里可是至关重要的机密地方——华南军事演习指挥部。而他们的目的是来做一个星期的炊事兵,昨天老王接到上级的命令,锋刃军事演习要在饲养场附近进行,但是炊事员不够就让他们过来安排一下。 “小白,你看这就是传说中的华南军事演习指挥部,我擦,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么真的场景,激动死我了,哎呀我的小心脏已经快要跳出来了。” 邢司白对于胖子给自己起的外号实在很无力,因为他不知道这个胖成球的家伙为什么执着的要给自己娶一个外号,回想起那天这胖成球的家伙端着一碗红烧肉蹲在自己面前,说一句吃一口的样子,自己就忍不住想要把他踹飞,但是秉持着人道主义自己忍了下来。 “老邢。” “闭嘴。” “那小司。” “滚。”小厮,你才是小厮,你全家小厮,你祖宗十八代小厮。 “别瞪我呀,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你再瞪我就叫你干瞪眼。” “你还可以再无耻点吗?你不如叫我斗地主好听。”邢司白一脸的欲哭无泪。 “那感情好,听着很霸气啊,就这样决定了。”胖子满脸的兴奋准备端着他碗中所剩不多的红烧肉离开。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强?” “有啊,你也这么觉得吗?呵呵,看来我妈跟我说的是真的,我就是一块蒙灰的钻石,等待识货的人出现。”邢司白努力忍下心中的怒火,那句“你妈那是在安抚你的好伐”始终没有说出口。 “斗地主,原来你就是我的识货人啊,我太高兴了,我要去再加一碗红烧肉” “你再叫一次试试,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胖子看着邢司白已经泛青的脸色,一脸的懊恼。 “你不喜欢就直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不喜欢,你说了我才知道你不喜欢,不喜欢了你就要说出来啊,憋在肚子里也不怕把自己憋出个内伤,小朋友你要坦荡啊,你看像我这么坦荡的做人多好。”终于邢司白忍无可忍,一巴掌拍飞了喋喋不休的胖子。 胖子摸着脑袋眼睛里满是迷糊,嘴角撅起就像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眼中可怜兮兮,看着那一副可怜的样子邢司白有些发愣,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自责的负罪感一点点加深。 “你就不能给我来个好听的吗?”邢司白在胖子可怜兮兮的眼神中败下阵来,这眼神杀伤力太大,自己幼小的心脏实在是有些吃不住。 “哦,那我再想想。”看着胖子一脸的深思,邢司白决定一定要将胖子的思维引开,要不然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要被毁于一旦了。 “那个,你老大义云有没有外好了?”邢司白在心里不断说服自己这家伙跟义云那家伙的关系那么好,不知道他给他去了一个什么外号,虽然挖掘他人隐私这个是不好的行为,但是为了能够让自己脱离苦海,也只有这样,无奈之举相比冷风那家伙知道了也不会怪罪自己。 “我老大,当然有,那可是我花费了整整三天三夜,翻遍了所有字典找出来的。”胖子一听到邢司白问自己,一脸骄傲的将自己的辛苦说了出来。 “你这么说我倒是很好奇,你老大的外号一定很特别,很霸气,很空前独后。” 1025章 雷霆震九霄 “你就不能给我来个好听的吗?”邢司白在胖子可怜兮兮的眼神中败下阵来,这眼神杀伤力太大,自己幼小的心脏实在是有些吃不住。 “哦,那我再想想。”看着胖子一脸的深思,邢司白决定一定要将胖子的思维引开,要不然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要被毁于一旦了。 “那个,你老大义云有没有外好了?”邢司白在心里不断说服自己这家伙跟义云那家伙的关系那么好,不知道他给他去了一个什么外号,虽然挖掘他人隐私这个是不好的行为,但是为了能够让自己脱离苦海,也只有这样,无奈之举相比冷风那家伙知道了也不会怪罪自己。 “我老大,当然有,那可是我花费了整整三天三夜,翻遍了所有字典找出来的。”胖子一听到邢司白问自己,一脸骄傲的将自己的辛苦说了出来。 “你这么说我倒是很好奇,你老大的外号一定很特别,很霸气,很空前独后。” “那当然,我可是想了很多备用的,比如雷霆震九霄,利刃出鞘等等。”邢司白一听心里那叫一个郁闷,这个死胖子果然是亲疏有别,你听听给义云起的外号哪一个不是恢弘大气,哪里像自己的那样土,同时心中更加好奇胖子到底给义云取了一个什么外号。 “那快说说,你给义云取了一个什么外号,不会是什么小白龙吧。”说了那么多话,邢司白觉得有些口渴,抬起被子喝了一口水。 “听好了我老大就是空前绝后,无人能敌,气宇轩昂,覆雨翻云的冷面。” “噗”邢司白口中还没有咽下去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站在他面前抬着碗一脸神气的胖子被喷了一脸水。 胖子抹去脸上的水珠,一脸得意的盯着邢司白,期待着他能给自己来几句夸奖。 “咳咳......咳咳......胖子,你这外号取得真是空前绝后,无人能敌,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不错不错。”邢司白忍者笑对胖子竖起了大拇指,得到夸奖的胖子端着碗开心的跑远。 “哈哈哈,我要加肉加肉。” 看着胖子跑远的身影,邢司白不断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这消息太惊悚了,自己一时半会儿还有点消化不了,辛亏自己成功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不然自己现在估计就是一副内伤过重不治身亡的结局。 不断在心中大呼万幸万幸,这义云作为这死胖子的老大很不容易啊,看来这老大也不很好当的,毕竟要随时注意手底下的情绪,邢司白突然有些很期待义云被叫“冷面”的时候那冷漠的脸上是不是还会面无表情。 “你们几个跟我来。”老王带着他们三人跟着一个士兵来到了后方的厨房,一路上三人都不断的收集着信息,看来这里遮挡就是传说中的指挥部,看着不断巡逻的士兵,如果不是有人带着他们走在这里估计不出10米他们就会被堵下来细细盘查。 胖子滴溜溜的转着眼睛,看着每一位从他身边走过的士兵身上的装备,眼睛里闪过痴迷,恨不得跟上去好好观察下,有很多东西都是自己没有见过的。这时一个士兵正好走了过来,胖子还没有回过神,两人狠狠的撞到了一起,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邢司白和义云连忙将两人扶了起来,哪里料到手才碰触到那个士兵的手臂上,就被大力的挥开。 那士兵碎了一口吐沫吐到地上口里大声嚷嚷着晦气,使劲揉着自己已经被摔成了八瓣的屁股,一脸的凶狠转过身盯着身后的四人,一个老头加三个连肩章都没有的家伙,自己可是在尖兵连里除了名的,这几个家伙居然敢撞自己而且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想自己道歉,好,很好,非常好,小爷在尖兵连里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就让你们几个好好地尝尝教训。 因为这个士兵的态度,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而是关心着胖子摔得重不重,确定了胖子那一身肉起到了很好的防护罩作用,几人才看向了对面已经快要爆发的士兵。 “你们是哪个班的?走路没长眼睛吗,没看到老子急着去办事吗,耽搁了大事你们全部关禁闭都解决不了。” “老子早在几千年前就死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士兵听着耳边的嘀咕声,恨得牙痒痒,这该死的胖子居然还敢顶嘴,自己可是在连队里混的风声水起,谁见了不是一声皓哥好。 “谁,谁说话了,你看没人说话,一定是你自己出现了幻听,呵呵”胖子笑的一脸和善打着哈哈敷衍杜子皓,邢司白默默冲着胖子竖起了大拇指。 “臭小子,你不要以为老子没有听见,我告诉你老子今天不好好教训你,老子就不姓杜。”说着杜子皓就开始卷起袖子。 “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有话好好说。”杜子皓并没有给胖子喘息的机会,一拳头招呼过去,就在要贴上胖子的脸时,一只手快速的伸了出来抓住杜子皓的手臂。 杜子皓看到有人敢忤逆自己,心中不服气的怒火飞快的燃烧起来,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臂,却似丝毫不会松动,额头上溢出细汗。提起右腿向义云踢去,义云幽黑的眼眸更加黑亮,没有一丝慌张,伸出手掌抓住那只飞踢而来的右脚,抓准时机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到了杜子皓的膝盖上,杜子皓只听到自己的腿骨咔嚓一声,一股钻心的疼痛席卷而来。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哎呀,快来人啊,打人了,快来人啊,打死人了。”胖子看着一脸痛苦的杜子皓想要上去帮把手,却被邢司白拉住,下巴几不可查的摇了摇,胖子好只好站在一边。 果然不出三分钟一大批士兵聚集到这里,看着坐在地上抱着伤腿的杜子皓,一个人也没有上去帮忙,反而是将内部的情景用人海战木围起来,邢司白看了一眼后,嘴角浮起一抹笑容,这杜子皓看来是平日里嚣张惯了,得罪了很多人,但是却没有人来教训他。 1026章 白面馍馍 杜子皓看到有人敢忤逆自己,心中不服气的怒火飞快的燃烧起来,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臂,却似丝毫不会松动,额头上溢出细汗。提起右腿向义云踢去,义云幽黑的眼眸更加黑亮,没有一丝慌张,伸出手掌抓住那只飞踢而来的右脚,抓准时机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到了杜子皓的膝盖上,杜子皓只听到自己的腿骨咔嚓一声,一股钻心的疼痛席卷而来。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哎呀,快来人啊,打人了,快来人啊,打死人了。”胖子看着一脸痛苦的杜子皓想要上去帮把手,却被邢司白拉住,下巴几不可查的摇了摇,胖子好只好站在一边。 果然不出三分钟一大批士兵聚集到这里,看着坐在地上抱着伤腿的杜子皓,一个人也没有上去帮忙,反而是将内部的情景用人海战木围起来,邢司白看了一眼后,嘴角浮起一抹笑容,这杜子皓看来是平日里嚣张惯了,得罪了很多人,但是却没有人来教训他.现在有一个打着胆子的家伙能够帮自己狠狠揍他一顿,自己何乐而不为。至于最后杜子皓被救出来,翻过身诬陷自己,自己也有办法来脱身,毕竟人太多大家一个不注意就误伤了,这是谁也避免不了的事情。 “你们都站着干嘛,快点给我上啊,谁要是打趴下他们一个人奖励1万元,看着杜子皓那一脸忍痛割爱的表情,静静等了十多分钟还是没有一个人上前,而这时一道高大的声音正在向这里靠近。 ”你们在干什么,居然敢窝在这里打扰别人。” “军哥,你可要给我做主啊,他们居然部分青红皂白的把我打了一顿,而且他们还准备将我们这里闹得个鸡飞狗跳。”杜子皓添油加醋的恶人先告状,张军一一打量着义云四人,最终将视线停留在老王身上。 “行了,你给我起来,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你们四个该干什么还不去干,等我请你们?”老王抬起头看了一眼张军,带着义云三人离去。 杜子皓被两个士兵左右架着去医务室,看着那一型四人离去的背影,心里那叫一个恨得牙痒痒,对于张军的话他还是不敢不听,自己长着上面有人,从何进入部队里的那天起就横着走,要说这军营里有谁让他忌惮,那就非张军莫属。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就连自己向上面打听过,也打听不出来丝毫的信息,总之这家伙就是一个软硬不吃的,不管你有多少手段在他身上都属于没用。 记住这四人的身形样貌后,杜子皓才扭回了自己的脑袋,心里暗想“得罪了自己,就让他们在军队里呆不下去,收拾东西滚蛋最好,今天自己在他们的手上吃了亏,而平日里那些对自己点头哈腰的好兄弟谁也没有冲出来为自己说句公道话,哼,你们这些人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老王带着义云三人来到炊事班,给每一个人分工后,自己来到灶台上使用大锅起来,胖子拿起一个土豆飞快的削皮,口里哼着自己编的小曲,刚才的小插曲并没有给三人留下什么太深的印象,以至于后来别人来到门上寻仇,三人还在那里想了半天,,最后是杜子皓忍无可忍出口提醒,三人才想起来眼前的家伙就是那个哭爹喊娘的家伙。 老王看似专注的眼神早已不知道跑到了那里去,要知道这难得的机会自己当然不是来烧火做饭的,问题是不以这样的方法靠近,根本就没有机会进来。 老王将义云三人都安排好之后,来到灶台边熟练的烧水,和面,发酵,定型,上蒸笼,不一会儿十多屉蒸笼全部被装满。 随着白色水蒸气的上升,一股股浓郁的香味飘散在炊事房中,胖子的肚子很配合的咕咕叫着。 “哎,好香啊,是什么好吃的?”三个满身装备的士兵走了进来,看着灶台上冒着白起的大蒸笼,三个人眼睛滴溜溜的听在那里。 老王转过身看着三人和蔼的问:“饿了?” 三人毫不犹豫的点头,这几天跟着营部出来在这荒郊野外,伙食自然没有在连队的好,此时的肚子在就咕咕直叫,刚刚只是抱着碰碰运气的念头来看看,没想到居然有这么香的白面馒头,努力咽了咽口水,三人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蒸笼。 老王打开一屉蒸笼,从中取出六个满是香气的白面馍馍,“来,饿了就吃吧。”老王和蔼的递了过去,三个士兵飞快的道谢,借过后都飞快的拿起一个,一口咬下去,双眼眯起仿佛迟到了什么绝世美味。 “是包子。” “是肉包子” “羊肉包子”三人大快朵颐的吃着自己手中的包子,一股股浓郁的香气飘出,胖子耸动着自己的鼻子不放过一丝一毫流过自己面前香味。 “别急,你们慢慢吃,我去给你们烧一锅黄瓜汤,那样配起来更好吃。”三人一听还有黄瓜汤吃的更加欢畅。 不一会一锅碧绿色的黄瓜汤就断了过来,老王给他们每人盛了一碗,三人就这羊肉包子一碗汤很快就没了,各自又添了一碗。 摸着圆滚滚的肚皮,三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离去,义云停下手中的刀看着老王脸上的笑容,默不作声,旁边的邢司白轻轻撞了了他一下,两人眼神相对,无数信息在眼中交会。 胖子趁老王不注意悄悄拿了一个羊肉包子,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眼睛迅速眯成一条线,口中弥漫着浓郁的香味,胖子恨不得连自己的舌头也给吞下去,这皮薄馅多的羊肉包子实在是太好吃了。 狼吞虎咽的胖子正在努力奋斗手中的包子,奈何吃的太急,包子噎在了喉咙中不上不下,看着桌子上还剩下的黄瓜汤,胖子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正准备送进嘴里。“啪”的一声老王已经打落他手中的勺子,端走了黄瓜汤。 1027章 热血涌动 不一会一锅碧绿色的黄瓜汤就断了过来,老王给他们每人盛了一碗,三人就这羊肉包子一碗汤很快就没了,各自又添了一碗。 摸着圆滚滚的肚皮,三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离去,义云停下手中的刀看着老王脸上的笑容,默不作声,旁边的邢司白轻轻撞了了他一下,两人眼神相对,无数信息在眼中交会。 胖子趁老王不注意悄悄拿了一个羊肉包子,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眼睛迅速眯成一条线,口中弥漫着浓郁的香味,胖子恨不得连自己的舌头也给吞下去,这皮薄馅多的羊肉包子实在是太好吃了。 狼吞虎咽的胖子正在努力奋斗手中的包子,奈何吃的太急,包子噎在了喉咙中不上不下,看着桌子上还剩下的黄瓜汤,胖子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正准备送进嘴里。“啪”的一声老王已经打落他手中的勺子,端走了黄瓜汤。 “这个你不能喝,还是喝水。”看着老王一脸的严肃,胖子乖乖的去喝水。 义云看着老王将黄瓜汤端了出去倒在泥土中,很快就被泥土吸食干净。回到厨房中,又拿出了几个面团放到蒸笼中,收拾好一切,所有的东西都回归原位,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等会会有人来,不论他们说什么,我回答就好,你们不要出声。”老王话音一落,屋外就传来了脚步声,张军背着手走了进来,打量了一圈厨房后才将目光停留在老王身上。 “你们这有几个人。” “连上我四个。” “哦,那刚好,让他们进来。”张军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四道人影缓缓走了进来,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慢慢地走进来,那是因为此时有三人是弯着腰,双腿打着颤的走进来,还有一个是杵着拐杖进来的。 八个人互相看着,义云将注意力停留在那三个吃了羊肉包子的士兵身上,只见他们脸色苍白,额头上一层密密的细汗,收回自己的视线,默默等在一边。 “你们将身上的装备全部交给他们四个,这炊事班就交给你们了。”张军说完就率先离开了,三个吃过包子的士兵应为老王的和善也就没有什么怨言的交了过来,只是剩下了杜子皓的顽固分子,胖子就站在他面前不急不躁,一副悠闲的样子。 最终杜子皓败下阵来,谁叫自己是一只脚挑战人家两只脚呢,这重力承担的面积不一样,所以太累了。 胖子早就看出了对方支撑不了多久所以就这样耗着,直到杜子皓坚持不下去了,才指指他身上的冲锋枪,四根手指弯曲了几下,杜子皓咬着牙齿将自己手中的冲锋枪交了出去,胖子一样一样的将杜子皓的装备全部拿了过去,对着他露出灿烂一笑。 杜子皓心中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涨,此时恨不得冲上去咬胖子几口,在他心里如果不是这个死胖子,自己的腿不会受伤,自己的腿不受伤就可以参加这次的演习,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判了好久的两军对战,现在好了,眼看着就要实现自己的伟大梦想,居然被这样一个死胖子给取代了,如果换成别人,拿自己心里也会舒坦一些,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这死胖子,老天你不公平啊。 摸着手中的sv-300冲锋枪,胖子喜滋滋的跟在老王身后,尽管此时义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可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机,现在这样算什么,成功取代他人?还是说对自己的锻炼? 纠结的不只义云,同样还有邢司白,他想不通老王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看来在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计划这一场“夺舍”之战,夺舍顾名思义取代原主,曾经是网络上的广泛用语。 原本以为老王是一个老兵,久居饲养场中,身上应该就只有几样特别技能,哪里想到他居然能够这样布局,那三个吃包子的士兵,是真的运气不好闯进去,还是老王一早就设计好的,将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回放,义云坚信那三个人早就被老王设计在内。 看向老王的眼神早已不是当初的轻视,这样一位隐藏很深的能者,是一直隐于饲养场吧,要不然那么大的一个饲养场为什么在他们来之前只有老王一个人就可以操持过来,甚至有时候他发现老王悄悄地离开饲养场开着车出去,他们三人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要多想,时机一到我就会告诉你们一切,而现在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全身心参与到这次的演习中,拿出你们的水平。” 第一次参加这样规模巨大的演习,胖子和邢司白眼中都是跃跃欲试的激动,没想到自己被罚到饲养场来还能参加这规模巨大的实战演习,原本以为来到饲养场拿自己的军旅生涯就只剩下悲催两个字,现在摸着手里沉甸甸的冲锋请,看着身边那紧张的气氛,心跳声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 “都别给我软了啊,我这次带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特种兵。”老王带着义云三人占到了队伍的最末处,看着前面乌压压的人头,心里不由得一股热血涌动,这是有多少年没有这样激动了,果然,年轻就是好,够折腾。 看着规模壮大的集合后,每一个连队都化整为零的潜伏下去,而义云他们只能看到一个会帐篷的背影,远远地背影因为来回晃动的人头更加没法看清。 “你们三个,还不快点行动,是不是想要被驱逐?” “报告首长,不是。”看着张军那张堪比锅底的黑脸,四人脸上都不自觉得流下汗水。 “还不快点去,在等着我请你们吃午饭?” 老王带着三人飞快的追上大部队,在刚才集合的时候他们四人已经被归到了一个六人小组内,一共十人组成一个侦查小组,行动任务潜入对方阵营中伺机摧毁他们的机动战斗力。然而这样的十人小队并不是只有他们一组,一个连队全部被派了出去。 1028章 雪豹 “都别给我软了啊,我这次带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特种兵。”老王带着义云三人占到了队伍的最末处,看着前面乌压压的人头,心里不由得一股热血涌动,这是有多少年没有这样激动了,果然,年轻就是好,够折腾。 看着规模壮大的集合后,每一个连队都化整为零的潜伏下去,而义云他们只能看到一个会帐篷的背影,远远地背影因为来回晃动的人头更加没法看清。 “你们三个,还不快点行动,是不是想要被驱逐?” “报告首长,不是。”看着张军那张堪比锅底的黑脸,四人脸上都不自觉得流下汗水。 “还不快点去,在等着我请你们吃午饭?” 老王带着三人飞快的追上大部队,在刚才集合的时候他们四人已经被归到了一个六人小组内,一共十人组成一个侦查小组,行动任务潜入对方阵营中伺机摧毁他们的机动战斗力。然而这样的十人小队并不是只有他们一组,一个连队全部被派了出去。 找到了他们这一小队的队长,一个二十出头,皮肤呈现古铜色的青年,看着老王四人很友好的打了一个招呼。 “我是队长苍鹰,欢迎归队。”对于苍鹰有好的态度胖子首先回应。 “你好,你可以叫我胖子,叫他小白,叫他冷面,叫他老王。” “哼,这果然是炊事班来的啊,白面团都到齐了,是不是下面就要上锅蒸了。”一个帽子反戴,嘴里叼着杂草的士兵不屑的说道。 “雪豹,闭嘴。”队长苍鹰低声呵斥那个叫雪豹的家伙,而另一边,邢司白在听到那一句白面团的时候就已经火冒三丈,握紧了拳头准备冲上去,义云紧紧拉住他的手臂,让他动不了一丝一毫。 “义云,你放开我,我要揍得他满地找牙。” “够了,别忘了,你是来干嘛的。”义云的一句话成功压抑住邢司白的怒气,苍鹰看了一眼这个从见面就一直沉默的士兵。 早在小队安排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这一个小队里有四个炊事兵,既然是炊事兵你还能有多少期待,可是此时看到这四人,自己心中也不确定当初的想法是不是正确。 “这是地鼠,这是狐狸,这是山鸡,这是黑猫。其中雪豹和狐狸是狙击组,地鼠是拆弹组,山鸡和黑猫是机枪手,你们?” “我们就是一般的侦查组。”老王率先将自己的定位定了下来。 “那行,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苍鹰带着自己的小队想丛林中走去,老王给义云们打了个眼色,三人默默跟上去。 义云三人呈扇形搜索式前进,保持着他们特有的默契,雪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屑的说:“哼,画虎不成反类犬,就凭你们炊事班出来的也想模仿人家特种兵,看看你们现在那样子,哎呦,可别在这丢人现眼,趁早滚回你的炊事班,不要到最后小爷还要来保护你。” “我是灵长类动物,和家禽没什么好说的。”邢司白抛出一句话后继续小心前进。 雪豹被邢司白的话,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脸色憋得通红,没想到这炊事班的厨子不禁厨艺不错,这口才也不错,自己这一场居然落了下风。 雪豹大步的走在苍鹰身旁,丝毫不顾及此时已经靠近了对方的地盘,“啪啪啪”突兀的枪声响起,一颗子弹擦着雪豹的脸飞过,幸亏他反应快只是擦破了皮留下一道血线,要是再慢上一秒可就不是挂彩那么简单。 枪声响起时,义云带着邢司白和胖子就已经占据了最好的射击地点,较高的土堆成功阻碍了对面射击来的子弹,土堆下胖子趴在一边仔细观察着“十点钟方向,预计人数在20人。”义云看着苍鹰等待他下命令,可是等了半天就看到苍鹰和雪豹们正准备与对面开打。 “你疯了,他们那边的人数暂时不能确定,火力那么强,你和他们对上只有吃亏的份。” “你都说了,他们人数不知道,那也就是说我们有成功的机会。”雪豹不满的冲着义云说。 “你认为这附近他们的人会有多少,只要枪声响起,不出半个小时你们就要全军覆没。”苍鹰听到这里,眼中不由得泛起犹豫,的确这里可以说是两军交战处,不知只有自己这边由侦查兵,一旦枪战响起,自己很可能成为第一组战败。 “队长,我们......” “雪豹,他说的对,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保存实力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命令,我们撤。”说着率先潜入更深处。 雪豹狠狠瞪了一眼义云,扭头跟上,余下几人看了看老王四人也跟了上去。“你干嘛要提醒他,让他自己碰南墙去就好。”邢司白不解的看着义云。 “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不是散兵。”听着义云的话,老王在不起眼的地方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欣慰。这就是天生的智者,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不会因为私人的事情而乱了阵脚。 “行了,你们几个,快点跟上。”老王背着枪率先跟了上去,胖子跟在义云的身后保持着刚才的警惕,放轻了脚上的力量,紧紧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雪豹跟在苍鹰的身后,一肚子的闷气却没有办法洒出来,一个炊事班的士兵也敢跟自己叫嚣,看来自己不发威还真有人拿自己当病猫,哼,接下来的行动中,自己一定会让你们知道错字怎么写,到时不要哭着求着让小爷放过你们,谁也没有注意到雪豹眼中的幽光,那幽光一闪而逝,仔细看居然再难寻到一丝一毫。 “趴下”苍鹰一声紧急的话语,提醒着身后跟随者的队员,伴随着话音落下,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漫天的烟尘,所有人耳中都嗡嗡作响,义云摇去身上的尘土一个个检查着,确定所有人都没有受伤。 “哒哒哒,哒哒哒。”远处不断传来枪声,听枪声的样子似乎是正在向这边赶来,“快走。“义云扶起还有些懵的苍鹰飞快的钻进树林,胖子跟着义云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间。 1029章 苍鹰 “行了,你们几个,快点跟上。”老王背着枪率先跟了上去,胖子跟在义云的身后保持着刚才的警惕,放轻了脚上的力量,紧紧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雪豹跟在苍鹰的身后,一肚子的闷气却没有办法洒出来,一个炊事班的士兵也敢跟自己叫嚣,看来自己不发威还真有人拿自己当病猫,哼,接下来的行动中,自己一定会让你们知道错字怎么写,到时不要哭着求着让小爷放过你们,谁也没有注意到雪豹眼中的幽光,那幽光一闪而逝,仔细看居然再难寻到一丝一毫。 “趴下”苍鹰一声紧急的话语,提醒着身后跟随者的队员,伴随着话音落下,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漫天的烟尘,所有人耳中都嗡嗡作响,义云摇去身上的尘土一个个检查着,确定所有人都没有受伤。 “哒哒哒,哒哒哒。”远处不断传来枪声,听枪声的样子似乎是正在向这边赶来,“快走。“义云扶起还有些懵的苍鹰飞快的钻进树林,胖子跟着义云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间.老王一声怒吼:“快走,不然你们都要变成俘虏。”说完后飞快的追着义云的背影而去。 雪豹实在想不通今天的自己运气怎么那么差,首先是遇到对方的侦察兵吗,现在又引爆了对方的地雷成功的将敌人火力想自己这边引,自己悲催的就要变成了炮灰。 咬牙紧紧跟上义云的身影,看着义云在树林中飞快的行动者,似乎苍鹰在他的身边对他没有一丝影响,胖子和邢司白一左一右的在前面开路。 突然邢司白立起了手掌,所有人的脚步都停了下来,放满了呼吸,看着邢司白不断放矮的姿势,众人不自觉得蹲了下去,放下肩上的苍鹰,看到对方眼中的信息,义云慢慢靠近邢司白。 “前方是坦克队,在靠近两米就会被他们的观察手发现,现在我们怎么办?”邢司白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义云好看的眉头缓缓皱起,坦克部队可是重型机械战斗力,现在就在自己眼前,只有两种选择可以解决。 “胖子,我们现在所处的方位以及周边的地形。” “我们现在是在两座大山的低谷交汇处,周围除了山还是山。” “如果要翻越大山绕过去,我们需要多长时间。” “一个星期,这里的大山多事峭壁,想要翻越就会花费比一般大山多两倍的时间。” 听完胖子的回答,义云冷峻的面容上仿佛下了一丝决心。而苍鹰在听到胖子的地图分析时。眼中闪现不可置信,这次的演习地一直都是高度保密的,不会存在泄露的机会,自己都不能将这周围的环境了解透彻,这个看着一堆肥肉的家伙居然能够准确的说出来。 “苍鹰,现在我们面前有一队坦克旅,我们如果想要越过他们去完成任务,最好的方法就是端了他们。”说完后义云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等待着苍鹰的决定。 “我看你才是疯了,对面可是坦克旅,你拿什么去端了人家,不要做出这么幼稚的想法好吗,小朋友。”雪豹毫不客气的讥讽着义云的提议。 “你有把握吗?” “有,不过我需要三个人,两把狙击枪。” “好,那就端了他们。” 得到苍鹰的认可,胖子和邢司白站了过来,看着雪豹和狐狸手中的狙击枪,义云笑着接过狐狸递过来狙击枪,而另一边雪豹紧紧握紧自己手中的狙击枪,这可是自己在连队以来从来没有离过手的家伙,就差抱着它睡,现在就因为义云的几句话就要把他交出去,一丝倔强犯了。 “快点,你这是在遗误战机。”雪豹瞳孔一缩将手中的枪交了出去,心中是烈烈火焰,这是一次侮辱,对一个狙击手的侮辱。 胖子端着手中的冲锋枪一脸兴奋的跟着义云,义云看了一眼雪豹和邢司白向苍鹰说:“我还需要一个观察手。” “你是要狐狸?” “不,我要雪豹。”所有人都以为义云会要狐狸,没想到最后要的是雪豹。 “好,雪豹你去吧。” 雪豹看着义云,一脸愤恨的站到邢司白身边,“小白,走。”四人分快的消失在树林间,确定好最佳设计地点,架好狙击枪,冷风和邢司白透过瞄准镜观察着下方的情况。 “他们这应该是临时停下休息,趁现在我们来端了他们,我从前面挨个点名。” “我从后面” “恩,记住只要先解决了他们的观察手再结果了出来的行进兵。” “好” “一” “二” “三,打”义云一声令下,空旷的山谷中想起了枪声,稳定有节奏的射击声在山谷中回响,看着下方的坦克兵身上飘着淡蓝色的烟,义云带着邢司白收拾好弹壳退了回去。 “连长,我们现在怎么办?”一个坦克兵问着坐在坦克上飘散着蓝烟的连长。 “我已经阵亡了,不要问一个死人怎么办,我现在就想来一支烟。” 看着义云带着其他人平安的回到树林中,胖子兴奋地拉着老王说着刚才狙击坦克旅的事迹,雪豹默默跟在义云身后,心中五味陈杂,原本看不起的炊事兵,居然依靠着狙击枪就断了一个坦克旅,这是怎样的思维,换做是自己,自己可能只会悬着去翻越大山,而且刚才义云和邢司白那一手挨个点名的枪法不得不说一个好,就连自己这一个一直是连队中公认的神枪手都自叹不如。 看着义云淡然的脸庞,雪豹陷入了沉默,邢司白看着一直沉默的雪豹,将手中的狙击枪递了过去“喏,完璧归赵。” 因为成功的端了坦克旅,邢司白的心情非常好也不去计较先前雪豹的争锋相对,接过邢司白手中的狙击枪,雪豹嗫嚅着说了一句“对不起。” 虽然声音不大,可是里的近的邢司白还是听见了,笑嘻嘻的抓着脑袋说:“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苍鹰看着雪豹和邢司白和好,大大的舒了一口气,“既然坦克旅已经被端了,我们就快点走吧。”邢司白和胖子依旧走到了最前面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1030章 埋伏 雪豹默默跟在义云身后,心中五味陈杂,原本看不起的炊事兵,居然依靠着狙击枪就断了一个坦克旅,这是怎样的思维,换做是自己,自己可能只会悬着去翻越大山,而且刚才义云和邢司白那一手挨个点名的枪法不得不说一个好,就连自己这一个一直是连队中公认的神枪手都自叹不如。 看着义云淡然的脸庞,雪豹陷入了沉默,邢司白看着一直沉默的雪豹,将手中的狙击枪递了过去“喏,完璧归赵。” 因为成功的端了坦克旅,邢司白的心情非常好也不去计较先前雪豹的争锋相对,接过邢司白手中的狙击枪,雪豹嗫嚅着说了一句“对不起。” 虽然声音不大,可是里的近的邢司白还是听见了,笑嘻嘻的抓着脑袋说:“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苍鹰看着雪豹和邢司白和好,大大的舒了一口气,“既然坦克旅已经被端了,我们就快点走吧。”邢司白和胖子依旧走到了最前面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看着不远处的树林中慢慢出现的敌军身影,坦克旅连长赵刚正准备拔枪射击,对方一个拿着冲锋枪的家伙已经无声的对自己说“连长,你已经是死人了。”放弃了拔枪的动作,赵刚只好当做没看见。 这区区十个士兵就端了自己一个坦克旅要是让首长知道,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批斗呢,哎,居然败在了几个小兔崽子手中,真是阴沟里翻船啊。 义云和苍鹰带着小队飞快的越过坦克旅想更近的敌军指挥中心奔去。 半个小时后,苍鹰带着自己的小队在一个土坑中分着从坦克旅瓜分来的战利品,确保每人身上的弹药充足,邢司白和胖子作为先行部队正端着sv-i-300冲锋枪不断地小心前行着,而他们的后面雪豹和狐狸持着手枪不断警惕。 现在已经越来越接近了地方指挥部,必须小心行事,只要有一点点的误差就可能前功尽弃。“开火”邢司白一声大吼,胖子率先扣下了扳机,冲锋枪哒哒哒的响起,直接扫向前面的树林。 “快走,这里有埋伏,你们先走,我们垫后。”义云拿起身上背着的95g式突击抢飞快的隐藏在树木之后,黑黝黝的枪口不时冒出,伴随着枪口的出现,对方蓝烟不断飘荡。 看着对面的蓝烟差不多,义云拽着胖子和邢司白迅速追着苍鹰而去,“哒哒哒”的枪声在身后响起,子弹并没有射到他们,却在树木溅出许多木屑,胖子看着这密集的枪林弹雨也是一阵心惊肉跳,刚才一直沉浸在射击中,现在停了下来才发现身后有那么多的人,心里只想叫娘。 “我的天啊,照这蓝烟的程度来看,咱们是不是又干了一大票?” “好像是啊”邢司白伸出脑袋仔细看了看回答 “快走,估计要不了一个小时他们就会对我们实行围追堵截,到时候我们就会像猎物一样被迫在这山里逃窜。”义云打断两人的对话。 一个十人小队灭了对方一个坦克旅,如果自己是指挥官,一定会对这个小队实行残酷的围剿,一旦发现踪迹,会不惜一切力量的扼杀。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样一个小队下一秒会攻击自己的哪部分。 而敌军指挥部中,一个挺拔的身影坐在最前面的座椅上听着双方的战况,“我军坦克旅全灭,敌方十人小分队无一人伤亡,并且在丛林中我军有54人被淘汰。” “啪”中年人的手掌重重排在了桌子上,一脸的深意,身边的警卫看着首长此时的脸色不敢再说话,乖乖闭上了嘴。 “传我命令,不惜一切力量一定要抓到这十人小队。哼,这就是你们的骄傲?一个坦克旅轻而易举的就被别人给端了。” 指挥帐篷中的指挥官们面面相觑,不敢开口说话,这个十人小分队但突然间那么厉害和自己们前期做的调查准备严重不符,难道敌军一早就知道自己会提前做功课,所以自己调查到的信息是他们故意展示给自己看的? “胖子,这附近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 “恩,我想想,对了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应该有一个废弃的木材加工厂,因为树木被砍伐的严重被政府给查封了。” “好,现在我们追上苍蝇们,一起先到木材厂去躲躲。”几道身影分快的消失在林中。 在木材厂中,一个下水道井盖被轻轻推开,然后是一个脑袋慢慢伸了出来,那人迅速的挑了上来,拔出手枪扫视了一圈,全身都保持在警戒中。 接下来,陆陆续续的人员从下水道中判了上来,知道最后一个人上来,他们才不断从警戒中舒缓过来,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里的人不多不少正好10人,的确这几人就是消失在树林中的义云们。 在树林中追上了苍鹰,他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苍鹰听完后也表示赞同,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大家为了确保不屑露踪迹,饶了很远的路从下水道进入。 “快,埋伏起来,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们,我们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看着众人眼中的坚定,胖子率先拿着枪上了楼梯,破旧的木材加工厂,那些木材加工的机器也没有了,只剩下一些废弃的木屑,木材,就连那砖墙也是残破的,楼板是木制的,人走上去发出年久失修的咯吱声。 看着周围的人都埋伏好,义云握紧手中的95g突击抢,靠着一跟木柱子坐了下来。睡意悄悄侵蚀着每个人的眼睛,从早上出发到现在的夕阳西下,大家都是又饥又渴,难能能有个时间可以坐下来喘口气,大伙纷纷陷入睡眠中,胖子用手指撑着自己的眼皮,努力让自己不睡过去。 “小白,你休息下吧,等会儿你再换我。” “好,记得有情况叫醒我。”邢司白拉下帽檐,不出几分钟就已经陷入了睡眠中。 “胖子,你放好哨,我去给你们找点喝的,找点吃的。” “老大,要不信你先睡会,等会小白值班我陪你一起去?” 1031章 灭了他们 “快,埋伏起来,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们,我们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看着众人眼中的坚定,胖子率先拿着枪上了楼梯,破旧的木材加工厂,那些木材加工的机器也没有了,只剩下一些废弃的木屑,木材,就连那砖墙也是残破的,楼板是木制的,人走上去发出年久失修的咯吱声。 看着周围的人都埋伏好,义云握紧手中的95g突击抢,靠着一跟木柱子坐了下来。睡意悄悄侵蚀着每个人的眼睛,从早上出发到现在的夕阳西下,大家都是又饥又渴,难能能有个时间可以坐下来喘口气,大伙纷纷陷入睡眠中,胖子用手指撑着自己的眼皮,努力让自己不睡过去。 “小白,你休息下吧,等会儿你再换我。” “好,记得有情况叫醒我。”邢司白拉下帽檐,不出几分钟就已经陷入了睡眠中。 “胖子,你放好哨,我去给你们找点喝的,找点吃的。” “老大,要不信你先睡会,等会小白值班我陪你一起去?” “没事,我很快就会回来。”拿上军用水壶,义云飞快的消失在屋外,胖子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老大分析的自己已经在来木材厂的时候听到了,连自己这样一个头脑简单的人都会想到,那那些高级指挥官自然也会想到。 义云提着已经装满水的军用水壶回到木材厂,一路上采集到一些野果,饿了一天看见这些食物口水都多了。 “嘭” 一声低沉微细的闷响突然想起,一颗子弹飞快的打破了空气中的平静,细微的震动在空气中引起了空气摩擦,子弹尽头的义云心中猛然一阵惊骇,感觉到空气中细微的震动,这仿佛死神正在向他挥舞着镰刀,他的感官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镰刀离自己越来越近。 此时,义云突然转身,看到一个银色的亮点,几乎下意识已经肯定这就是死神的镰刀——子弹。 由于子弹的速度是音速的好几倍,那个光点在眨眼间已经到了义云的胸前,这是......狙击枪子弹。 面对生死危机,人的求生本能都会在那一刻爆发出来,义云的身体在电光火石之间,飞快的向后弯下腰,子弹擦着他的胸前过去。突然出现的枪声打破了木材厂的宁静,双方都陷入了一种紧张的气氛。 义云就地十八翻飞快的躲到了柱子后,透过竹子的遮挡清晰的看到胖子正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的方向。快速的打了一个手语,胖子点头集中精神的搜索者刚才的枪声来源,狙击枪在自己这一小组中只有两把,小白和雪豹手中,现在她们正端着自己的枪不断搜索着,可以排除是枪支走火。那么......,啪啪,胖子飞快的上膛,食指紧紧扣在扳机上,只等义云一声令下,自己就大开杀戒。 义云迅速的联系到小队的每一个人,来到苍鹰面前义云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如果在平时自己是不会这样做的,可是现在情况紧急,自己只能越过苍鹰来安排着一切。 “你放开手的干吧,我一定支持你。”似乎是看出了义云的有话要说,苍鹰率先开了口。得到苍蝇的支持义云随后一声大喝“快,迅速扫清障碍,我们分头撤退。” 义云打了一个手势,余下九个人迅速分散开来,沿着墙角向外撤退,而此时,一个地方士兵正端着枪缓缓靠近,“敌人在......”这人还没有说完就被义云一只手误伤嘴巴,另一只手化成掌冲着后脑勺狠狠劈下。手法干净历练,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仿佛这样的事情他已经熟悉到了骨子里。 “老大,你这一手漂亮啊。” “别啰嗦了,胖子,逃命要紧。”邢司白打断了胖子的拍马屁,用现实狠狠刺激着他。 义云严肃的出现到众人面前,向所有人说:“赶紧的,在墨迹就出不去了。”听到这里众人两人一组的互相掩护着撤离,义云四处观察着,始终没有发现刚才的狙击手的藏身之地。可是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不远处有人紧紧的盯着自己,似乎自己的行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这样的异样让义云心中有些七上八下。 而此时的木材场外的半空中,一架载人武装直升机正在缓缓靠近,胖子从他的衣服中掏出了神奇的迷你望远镜递给义云,义云淡然的接过后不断观察着,赫然已经看见有士兵通过武装直身飞机正在降落,还有一些士兵从森林中不断靠近木材厂的边缘准备跳墙进去。 甚至有一些人已经来到了楼梯的边缘,正在不断攀爬,“老大,怎么办,看样子我们是被包围了。” “怎么办?凉拌,开枪灭了他们,省的后面追着我们跑。”义云环视着四周后决定采取强攻。 嘭,嘭,嘭,嘭,义云利用身体的超强素质躲过了狙杀,没想到地局的部队里居然有四枪连射的天才。 “妈的,这么变态,居然可以四枪连射,爷可是练了好久才学会了三枪。邢司白听到响起的枪声忍不住低骂了一声。跟随者义云快速的躲开了四枪连射,而后身子一个前扑,躲到了一个池子的边缘,因为是死角,暂时有个一个安全地带,即使是狙击枪也无法狙击的地方。 啪啪啪,啪啪啪,一阵子弹乱飞,建在石头上直冒金色的火星子,义云猫着腰,蹲在那里恨得牙痒痒。 就在这时雪豹走了过来“我们有那么多的手榴弹为什么不用?”一语惊醒梦中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义云犹如当头棒喝一般瞬间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对方人数太多,自己如果硬拼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呢,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运用超强火力将对方压下去,只有这样才能够制造逃生的机会。 掏出背包中的手榴弹,义云率先拉响了一个扔出去,西边的敌军人数最少,一个手榴弹过去后几乎都“阵亡”,看到敌军的火力被压制住,义云和邢司白率先冲了出去作掩护。 “快撤退。” 1032章 我还能拒绝吗 啪啪啪,啪啪啪,一阵子弹乱飞,建在石头上直冒金色的火星子,义云猫着腰,蹲在那里恨得牙痒痒。 就在这时雪豹走了过来“我们有那么多的手榴弹为什么不用?”一语惊醒梦中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义云犹如当头棒喝一般瞬间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对方人数太多,自己如果硬拼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呢,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运用超强火力将对方压下去,只有这样才能够制造逃生的机会。 掏出背包中的手榴弹,义云率先拉响了一个扔出去,西边的敌军人数最少,一个手榴弹过去后几乎都“阵亡”,看到敌军的火力被压制住,义云和邢司白率先冲了出去作掩护。 “快撤退。” 一看两人已经率先冲了出去,苍鹰带着其他的也冲了出来:“我们先逃出去看看有没有埋伏,你们快点跟上来。” “恩,快走。” 看着已经成功撤离的苍鹰小队,义云和邢司白点了点头,随后边跑边射击,中间还会扔几颗手榴弹出去吓唬吓唬对方,两人的速度快的没话说,在饲养场的几个月的自我锻炼已经体现出了他的不一般。 义云提着枪看着墙边那一排陶罐,迅速的窜了过去,打开一个陶罐,义云心中立刻欢呼起来,这算什么,想要睡觉就送来枕头,太合适了。陶罐中装着的是原本做木材用的燃料,这些燃料经过长时间的挥发已经只剩下底层一层,但是浓度是很有保证的。 “义云,你要干嘛?”看着义云对着几口陶罐发愣,邢司白率先出声询问。 “快来帮我,将这些陶罐弄到那边去。”邢司白一直相信义云的能力,所以没有丝毫的犹豫就飞快的跑过去行动起来。 安排好陶罐,义云拉着邢司白影藏在树后,“等会儿我们再点一次名,这一次我们给他们来个猴子钻火圈。” “你,你不会是想?” “就是你想的那样。” “好吧,我还能拒绝吗。” 不远处的敌军士兵正在缓缓靠近,义云和形似握紧自己手中的枪支,只等敌军靠近一些,他们就会将陶罐射穿,燃料流出后在射击一下,那猴子钻火圈的任务就可以完美收官。 邢司白紧紧盯着前方,手心中全是汗水,已经酸疼的双脚努力维持着最佳的射击姿势“射击”义云的命令下达之后,枪声在森林中不断回响,敌军士兵在感受到子弹飞来引起的空气震动时已经全部隐藏到树木之后。 哐啷,哐啷,套管破裂的声音此起彼伏,在敌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义云扣动了扳机,合金子弹飞快的冲出弹道,带着一股无法阻挡的冲击力飞向前方,突然一道枪声响起,另一颗子弹也冲出了弹道。 铿,两颗子弹相撞在一起,激起了无数火花,繁星般的火花不断下降,坠落到树林间,落到了已经洒出的燃料上。 噗,一点火星与燃料成功相拥,淡蓝色的火苗燃起,不一会儿,一条火红色的火龙已经将追击的敌军成功包围起来。追击的士兵看着周围的熊熊烈火却没有办法追下去,红色的火焰成功的阻止了他们的视线。 看到对方已经被困住,义云带着邢司白飞快的追上苍鹰,看着两人一脸的轻松,众人心中都好奇了,后面的追兵那么多,这两人怎么好像没事一样。但考虑到此时大家都在逃亡中,有什么回去再问也是一样的。 “你们没事吧?” “没事。” “他们......” “他们在玩猴子钻火圈呢,走找咱们今晚的落脚点去。” 老王看着兴致勃勃的邢司白被义云打断,并且不断地朝他使眼色,心中不禁嘀咕“这两臭小子刚才到底做了什么不厚道的事情,居然瞒着所有人,看来自己是很有必要找机会去套一套邢司白的话语。 人就是这样有劣根性,你越不让他知道,他就越想知道,心里跟猫爪一般,不轻不重,偏偏又让你放不下。 “好了,我看,我们现在还是去找晚上过夜的地方吧,大家这一天肯定都累坏了,就不要在这里纠结了。”苍鹰的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从演习开始一双脚就没有歇息过,虽说战场上只会比这更残酷,但是养精蓄锐更加重要。 “胖子,现在那里适合我们潜伏。”苍鹰已经知道了胖子的特殊能力,在没有地图的情况下只能求助胖子。 胖子对于自己的强项从来都不会后退“我知道附近有座野人山,那里曾经因为传出有野人而被命名野人山,山里多是百年老树,多蚊虫,多蛇蚁,一般人都不会选择进去。” “这多蚊虫蛇蚁,那咱们还进去?”山鸡有些质疑。 “正因为一般没人进去,所以我们进去才是最安全的,何况,我猜想胖子选择这里是有原因的。” “呵呵,老大你真神,这都被你猜到了。的确,我选择野人山是因为野人山中有一条小路,可以达到敌军的背后。” “好呀,胖子,你真神了。“邢司白对胖子竖起了大拇指。 胖子呵呵的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一脸的害羞。然而就在大家都准备同意的时候义云一盆冷水泼来,让大家都由此而犹豫不决。 “野人山多蚊虫蛇蚁这并不是问题,问题是还有毒瘴让人防不胜防,而且毒蛇也最在出现在有毒瘴的地方,人行走在大山中,对于这些东西都是防不胜防,只要随便出现一点差池带给我们的都是致命的创伤,何况每年从五月下旬到十月末,都是野人山的雨季。一旦下雨,不仅仅是蚊虫和蚂蟥的活跃高峰期,也会产生大量的瘴气。我们是否有足够的医疗用品。” “恩,是啊,这样进去很危险的。” 胖子听完义云的分析,眼中的崇拜更加浓重,这就是自己的老大啊,总能找到致命的关键点,当然老大应该也能解决这些问题。 1033章 急救包 “好呀,胖子,你真神了。“邢司白对胖子竖起了大拇指。 胖子呵呵的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一脸的害羞。然而就在大家都准备同意的时候义云一盆冷水泼来,让大家都由此而犹豫不决。 “野人山多蚊虫蛇蚁这并不是问题,问题是还有毒瘴让人防不胜防,而且毒蛇也最在出现在有毒瘴的地方,人行走在大山中,对于这些东西都是防不胜防,只要随便出现一点差池带给我们的都是致命的创伤,何况每年从五月下旬到十月末,都是野人山的雨季。一旦下雨,不仅仅是蚊虫和蚂蟥的活跃高峰期,也会产生大量的瘴气。我们是否有足够的医疗用品。” “恩,是啊,这样进去很危险的。” 胖子听完义云的分析,眼中的崇拜更加浓重,这就是自己的老大啊,总能找到致命的关键点,当然老大应该也能解决这些问题。 “义云,你说怎么办?” “谁有急救包?”余下几人互相看了看,没有一人点头,苍鹰也在心中哀叹,是自己疏忽了居然把急救包给安排漏了,现在要用时上哪去找啊? “胖子跟我走,我们去想写办法来,你们就在原地等我们。”众人听到义云有办法,沉重的心情瞬间变轻了不少,这个从一开始就是冷着一张脸的少年已经渐渐成为了这个小队的核心。 义云和胖子两人飞快的消失在树林间,冷风没有说话,胖子也一直保持着沉默,行动迅速的义云突然停下了脚步,紧跟在后的胖子来不及反应,已经狠狠的扑了上去。 咔嚓,义云听着背后传出的异常声音转过了头,正对上胖子满眼泪意的表情,那一副“欲拒还迎,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感到周围的温度顺价年将了二十多度,冷的慌。 “老大,我......我的......鼻子”在胖子说完的时候,两条红线成功的画在了他的脸上。 “自己小心点,我看见了可以防瘴气的草药。” 胖子一听发现了防瘴气的草药,手掌一抹。擦去鼻子下面的两条红线,紧紧跟了上去一起采摘。 野人山说位置的话就是地处我国的大西南地区,地势北高南低,这地区的气候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全年平均气温都在二十七八度,并且降雨量丰富,因为阳光、温度、雨水的滋养这里的草药竟然比别的地方所产的大出了许多。 一路上义云不断采集击中固定的草药,将他们混合在一起后又掏出了一些布染上这些草药的汁水。带着这些汁水就可以避免蚊虫蛇蚁的靠近,当然还有对瘴气的纾解,虽然效果比起那些防毒面罩来说,查到不能再差,现在能有这样以一个护身符已经很不错了。将布条分给每一个人,每人两条。一条系在脚上,一条系在脖子上。 “好了,现在走吧。”义云和邢司白率先走进了野人山,雪豹看着邢司白沉着冷静的不断向前探进,也跟了上去,这家伙水平那么菜,还敢走在前面,看来自己还是要跟上,不然哪里会有机会去证明自己比他更高深。 不知道是不是义云的办法起了作用一路上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耳边传来潺潺的流水之声,众人心中有了一丝兴奋,有水的声音那就一定有水了,今天可是吧壶里的水都喝完了。 “前面有水声,如果是处小溪,我们就在小溪边休息吧。” 临近月上中天,所有人来到了一处河滩上,看着眼前清澈见底的流水,个子装起水来,义云和苍鹰等人打开了后背上的背包,只有一包干粮,每人都是一样。 “这......” “大家的干粮还是统一交给一个人保管吧,每人手中只有一袋,统一管理就可以保证你能够吃到两顿,甚至更多,但是如果一个人自己报关的话就不好说。” “小白,你去收一下。” 邢司白将收回来的干粮打开了几份后,平均分好,每个人拿到了一小部分,对于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的他们,这点干粮是不可能吃饱的,但是他们也知道,这一次的演习谁有不知道需要花费多长时间,为了不挨饿,自己还是少吃点。 鉴于现在已是夜里,不能点燃明火暴露所在位置,大伙都是各自找到一块地方抱着手中的宝贝,缓缓进入梦乡。 义云看着已经熟睡的士兵们,心中莫名闪过一丝异样,脑海中许多人坐在水边吹着牛,偶尔还会起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曾经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在寂静的黑夜中,一道孤寂的背影肚子坐在水边,虫鸣声响起似乎是为了陪伴这孤寂的身影。 山高林密,各种小鸟与小动物在山林中肆意奔跑着,一副世外仙境的惬意所在。 潺潺的小溪边,十号人围成小团,正努力的翻靠着自己手中从小溪里捕捉上的鱼,因为背包中只有那一包干粮,大家为了填饱肚子只好采取了其他方法。 胖子抱着一大堆黄绿色项目儿一样的东西跑了过来,邢司白原本烤鱼的因为胖子的神秘将烤鱼交给身边的雪豹,飞快的跟上了胖子的脚步去一探究竟。 “胖子,这什么东西啊,看着黑不溜秋的。” “呵呵,这叫地木耳,可以烧汤的,那味道别叫一个鲜美,想想我就受不了了。”邢司白看着胖子飞快的将那些地木耳处理干净来到行军灶前,将地木耳放进已经装有热水的锅里。 “哎,你们谁带着工兵铲。” “我,我有。”那名叫做地鼠的瘦高士兵将自己背包中的工兵铲递了过来,老王一看胖子的动作,心理早就笑开了花,这小子这几个月在炊事班没白呆啊,这动起手来很利索哦,其实老王是好奇胖子会怎样来处理那些地木耳。 胖子看着锅里的地木耳已经熟了,将交过来的干粮划出了三分之一放到锅里煮成浓浓的米粥。老王拿过胖子放在一边的工兵铲,飞快的抓出了胖子口袋中的鸟蛋,啪,啪,啪的打上了三个蛋在工兵铲上,不一会,那焦黄的鸟蛋就出锅了。 1034章 地木耳 “呵呵,这叫地木耳,可以烧汤的,那味道别叫一个鲜美,想想我就受不了了。”邢司白看着胖子飞快的将那些地木耳处理干净来到行军灶前,将地木耳放进已经装有热水的锅里。 “哎,你们谁带着工兵铲。” “我,我有。”那名叫做地鼠的瘦高士兵将自己背包中的工兵铲递了过来,老王一看胖子的动作,心理早就笑开了花,这小子这几个月在炊事班没白呆啊,这动起手来很利索哦,其实老王是好奇胖子会怎样来处理那些地木耳。 胖子看着锅里的地木耳已经熟了,将交过来的干粮划出了三分之一放到锅里煮成浓浓的米粥。老王拿过胖子放在一边的工兵铲,飞快的抓出了胖子口袋中的鸟蛋,啪,啪,啪的打上了三个蛋在工兵铲上,不一会,那焦黄的鸟蛋就出锅了 每人一条烤鱼,一碗米粥外加一个金黄色的鸟蛋下肚后,飞快的收拾整理起来,挖出来的行军灶用泥土填塞完后,整理好装备由胖子不断指导方向前进。 “以我们现在这个位置来看,从这里走两天便可以走出去,到时候我们会遇到两个村庄,这样,我们到达那里之后可以包餐一顿,并且还可以带上足够的粮食。”经过一上午的丛林急行,胖子不断的修正方向,总算走出了几公里。 可是这野人山里的树木长得太过茂密,在寻路和开路的过程中就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可能由于义云给大家准备的浸过药汁的布条,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什么毒虫蛇蚁。 趁着中途大家休息的时候,苍鹰又向胖子打听了一下除了野人山的情况“胖子,野人山以后是什么地形?” “出了野人山就是两个村庄,过了村庄五公里的地方就是县城。” “如果要进入县城,我们就需要趁着天黑潜伏进去,然后在施展开我们的行动计划。”邢司白说完后将目光递给了义云,胖子也紧紧盯着义云,哪一张冷漠的面孔上没有一丝表情,双眼看向远方,有好似看在近前。 “他们不会到野人山来,这样行动起来很方便。”掐断了手中的烟头义云缓缓吐出一口烟雾,邢司白问着空气中的香草味,鼻子灵巧的熠动了几下。 “行,那咱们就赶紧的找到晚上的落脚点吧,这山林里晚上是很不安全的。”苍鹰听到义云的话后,心里下意识的就同意。 老王看了看朝霞满天,很认真的说:“两天之后我们就要来一次突袭,为了这一次演习,两大军队可都是卯足了力气,小子这是你们难得遇到机会,好好学习下他们两军的作战方式吧,不要只会向前冲。” 老王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到嘴边的话,使劲将他们吞回到肚子中,看着一冷风为中心的小团体已经开始形成,嘴角挂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敌军指挥部中,坐在中间的首长听着手下的汇报,在手指间的铅笔啪嗒一声断成了两截,而那双久经沙场的眼睛中已经不见了随意淡然,更多的是一种势在必得。 作为首长身边第一人的林况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首长从来都是喜怒不易于形色,今天在听完汇报后就将铅笔给捏断可见,心里是有多大的郁闷,这么多年我方在演习中都是胜利的哪一方,难道这一次会让对方给摘去了桂冠? 不过作为特种兵的一把手居然被几个毛头小子给端了一个坦克旅,一个步兵连,还连人家的影子都没捉到,说出去的确有些挂不住,只是谁让这次的新兵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啊。 “所有人听好了,一定要活捉这支小分队,让敌军知道我们永远不会让出第一的位子。” “是”整齐划一的回答,让首长稍微感觉到了一丝欣慰,看来这些新兵也成功的激起了手底下这些老兵的热血。 远在深山中的义云还在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成为了最大的敌方目标,而他们所在的野人山也在随后的四个小时中被热能扫描仪彻底扫荡,一只兔子都没有放过。 同一时刻,“老大前面是沼泽地,怎么办?” “还有别的路吗?” “没有了,这里应该是前面一个月的连续降雨造成的,是沼泽但是不会很深,如果想要走过去很困难。” 众人看着眼前没有边沿线的沼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么大一片的沼泽进去还出的来吗? “那如果是匍匐前进呢?”邢司白回过头询问着胖子。 “那没问题,完全可以。” 虽然听到胖子说完全没有问题,可是众人的心中还是没有底气,邢司白挑衅的看着雪豹,手指指向了身后的沼泽地,雪豹微微一笑,率先匍匐着前进,邢司白一看这厮没被自己给吓住,居然还敢叫板,冲锋枪背到背上迅速的追上去,老王看了一眼还在迟疑的众人,也率先卧倒匍匐前进。 看着先行的几人安全的滑行丝毫没有陷下去的样子,纷纷大着胆子匍匐前进,义云带着胖子缓缓地跟上大部队的节奏。当他们在泥浆中滚打了一圈又一圈之后,卫星上的热能扫描仪恰巧在这时开启。 浓厚的泥浆将他们的身形隐藏,经历了三遍热能扫描后,这位负责专业技术的专家不得不承认是技术除了问题,已经没法解决这样敌军的发现问题。 在不知不觉中这一只幸运的小分队再一次被幸运之神所眷顾,平安划过。 偌大的帐篷内,足足有二十多位军官的人头,而这些人一个个都站立着,身姿挺拔而威严,透露出一股浸到了骨子里的铁血冷漠。 “首长,有什么话您就说出来吧。” 林况看着自己的首长有些着急,“敌军已经做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们开启生物热能探测仪都没有探测到他们的踪迹,看来这样的突发状况,我们必须要做出反应了。虽然这样的敌军小分队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他们手中拥有什么特殊武器,但是我们绝对不会再坐以待毙。只要手掌一声令下,我方的精锐力量就去将他们全部逮捕。” “呵呵,你们还想逮捕人家,你们靠什么去逮捕。” 1035章 野人山 在不知不觉中这一只幸运的小分队再一次被幸运之神所眷顾,平安划过。 偌大的帐篷内,足足有二十多位军官的人头,而这些人一个个都站立着,身姿挺拔而威严,透露出一股浸到了骨子里的铁血冷漠。 “首长,有什么话您就说出来吧。” 林况看着自己的首长有些着急,“敌军已经做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们开启生物热能探测仪都没有探测到他们的踪迹,看来这样的突发状况,我们必须要做出反应了。虽然这样的敌军小分队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他们手中拥有什么特殊武器,但是我们绝对不会再坐以待毙。只要手掌一声令下,我方的精锐力量就去将他们全部逮捕。” “呵呵,你们还想逮捕人家,你们靠什么去逮捕。” 陈司令扫视了帐篷内所有军官一眼,最终将眼光停留在外面的天空,此时已经是深夜了,便站起身来,扯了扯身上的军服,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声音掷地有声道:“据我所知,他们已经成功的进入了野人山,人数到现在还不能确定,其中有几个非常好的苗子一次次的将你们玩弄于鼓掌之上。 现在我宣布,我方进入战争状态,封锁所有前进路线,将他们的行动实行粉碎性破坏,尤其是野人山所有的出口全都给我堵严实,不许有一丝丝疏忽。” “是,手掌,保证完成任务。” 在场的二十多位军官看着陈司令齐声怒吼,看着这一群平时已经养尊处优的手下开始恢复了一丝血性,陈司令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手,突然门外进来一名军官“首长,刚刚截获敌军信息,他们准备采用斩首行动,目前我们的指挥部已经暴露,您看是不是先转移?” 听到这里众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君然在那么快的时间里就已经暴露了自己的指挥部,看来对方这次是真的下了血本。 “首长。” “首长。”看着身后那群军官们焦急的神色,陈司令低头思考了几秒后飞快的点了下头,众人看着陈司令点头,不禁都松了一口气。 “首长,你......。”林况正想询问陈司令下一个转移地点,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陈司令用眼神阻止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坐一会儿。”看到陈司令一副不想被打扰的样子,众多的军官都纷纷出去,林况正准备转身出去,却被陈司令叫住。 “林况,你去把你的衣服拿一套过来,另外再叫一个炊事员过来,我们准备下撤回到更远的地方。” “是,首长。” 林况很快就将衣服拿来,陈司令飞快的换下自己的军装,这时候炊事员也到了帐篷内,看着这个身形和自己差不多的炊事员,两人飞快的进到里面,不一会,一个一身白褂子的炊事兵跟着林况上了一辆大卡车。 帐篷中,一道身影笔直的坐在那里移动不动,众人不敢上前打扰到这位战神一般的陈司令,只好默默等在帐篷外。 另一边义云等待着地鼠依靠无线电来接收我军的一些指令,在听到熟悉的字眼“斩首行动”的时候,义云的眉头突然跳了几下,熟悉的感觉在一次袭击它的脑海,义云顺着这股熟悉的感觉使劲回想自己的自己,可是除了一片巨大的光亮什么也没有,额头的疼痛让他要进了牙关,即使这样还是没有一丝进步。 原本胖子正在和邢司白斗着嘴,不经意的回头就看到了义云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飞快的冲了过来。 “老大你怎么?” 众人因为胖子巨大的动静,全都紧张的看着义云,那惨白的脸色无不述说着义云过此时不舒服。“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苍鹰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 “老大,你......” “胖子,你扶我过去做一下。”胖子听到义云的话后扶着他靠着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因为头痛的太厉害义云很快就陷入了睡眠中,即使这样皱起的眉头一直没有舒缓过。胖子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义云的背上,邢司白看着这一幕心里居然感觉到了一股暖意。 悄悄走到胖子身边三个人紧紧靠在一起,在这气温只有七八度的夜里,三个身影紧紧靠在一起互相给予温度。 “你怎么也过来了?” “恩,那边黑乎乎的我害怕,还是跟你在一起比较好,至少有什么野兽也是先吃了你。” “你,哼,它要吃也是先吃你。” 在两人的拌嘴声中,时间悄悄流淌,睡梦中的义云仿佛来到了一个雨林中,无数道快速奔跑的身影,自己跟着飞快的奔跑,想要在寻找一个人来询问一下这里到底是哪里,可是所有的人仿佛跟他捉迷藏一般,始终隔着很远。 终于一道身影近在咫尺,义云快速的将手搭在那人肩头“喂,兄弟,你们在干什么?” 只见那身影快速的指向前方,义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除了看到一篇迷雾,什么也没有看到,再回头,那一个近在咫尺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摸索着行走在满是迷雾的树林间,义云可以清楚地听见树林中不断奔跑中的脚步声,沉重的呼吸声,隐隐还有枪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迷雾渐渐淡去,许多个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看不清他们的表情,站在逆光处的义云看到这些身影有些激动的要冲上去,可是还不等他靠近,这些身影一个个的消失不见,知道最后一个身影那缓缓消失的背影,义云似乎听到了那人的沉重叹息,包含着太多的无奈与不舍。 “别走,你们别走,你们等等我,不要走。” “回去......” 义云睁开眼睛,天空已经渐渐显露出鱼肚白,东方的启明星正在渐渐消失,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努力将自己带出那个梦境的影响。义云刚准备起身去洗个脸让自己保持最好的状态,可是身子才一动,身上的重量引起了他的注意,胖子和邢司白正靠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竟然是丝毫动不了。 1036章 你们都明白了吗? 可是还不等他靠近,这些身影一个个的消失不见,知道最后一个身影那缓缓消失的背影,义云似乎听到了那人的沉重叹息,包含着太多的无奈与不舍。 “别走,你们别走,你们等等我,不要走。” “回去......” 义云睁开眼睛,天空已经渐渐显露出鱼肚白,东方的启明星正在渐渐消失,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努力将自己带出那个梦境的影响。义云刚准备起身去洗个脸让自己保持最好的状态,可是身子才一动,身上的重量引起了他的注意,胖子和邢司白正靠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竟然是丝毫动不了。 肩头的外衣滑落到膝盖上,义云眼中的黑色更加浓重,将外套皮挨了胖子的身上静静地坐在那里。 耳朵里的无线电突然吱吱的有了信号,地鼠飞快的从梦中惊醒,拿出了自己微型的电子设备,扫视了一圈周围后才慢慢打开了电子屏幕,屏幕上一位我军指挥官正在紧紧盯着屏幕。 “018,018听到请回答。” “01,01这里018收到。” “刚刚我军指令疑似被敌方截获,你们迅速发起行动,不要错过最好的机会。” “是。” 很快蓝色的屏幕再次变成了黑色,这时候除了胖子其余人都已经醒了,看着地鼠将微型电子设备收了起来,众人将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投到了义云身上。 自然,现在情况有变,众人都在等待义云来布置安排,一路走来义云的只会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虽然他和胖子等四人都是自己岁看不起的炊事班临时过来的,但是人家有真本事,你不得不服。 “胖子你能说出敌军指挥部所在的位置和地形吗?” “不能准确,只是一个大概。就离这里往东100公里,应该是在一处低地上。” 众人都认真地听着胖子对地形的分析,每一个人都摒弃了自己的呼吸,生怕自己的一个呼吸之间就会遗漏胖子所说的地形,这家伙就是一本活地图,只要他经过的地方,他都能根据周围的树木和泥土,预计出方圆一百公里的地形,如果在拥有地图的情况下,这家伙怕是哪里有个兔子洞都给你指出来。 “军部已经下达的命令想必你们都听见了,我们应该是先锋部队,在我们后面会有一个旅跟在我们身后加速前进,他们的装备会很充足,一切的弹药物资都可以从他们哪里得到提供,所以我们不用担心弹药的问题,而另外两个旅部就可能从左右包抄敌军指挥部,我们三个旅部将会在胖子所说的那片山林中彻底将他们包抄起来,这样我们就可以来一个瓮中捉鳖。这样一来就可以一网打尽,不留给他们一丝一毫侥幸心理,现在我们必须重视这一次演习,不,是战争,这不再是演习,而是战争,我们要用战争的眼光来看待这一次的行动。” 或许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义云的话语才会突然蹦出那么多,连胖子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严肃起来,当然这些人中并不包含一个人,是的,老王,此时他正在暗中打量着义云的一举一动。 “你们都明白了吗?” “明白。”苍鹰站在义云的身后,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影子,可是很快就被他否决了,自嘲的笑笑,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了那个人,可是义云的一举一动包括他的思维方式都跟那个人相似极了,如果不是当初那人给他的印象极其深刻,自己也不会在过去那么就以后还会想起他。 迷彩色的帐篷中和电脑视频的另一端的高级指挥官全部占了起来,他们等这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等了多少年,对于军队来说,演习什么的早就不是演习那么简单,在军人的眼中,已经上升到了战争的形式,战斗经验也不仅仅只有从战场上才能体会到,现在他们可以讲不断积累的经验在这一场战争中发挥的淋漓尽致,他们等这个机会等的太久了。 鉴于胖子的探路能力已经不能用神奇来解释,苍鹰和雪豹等人此时已经从内心深处开始接受义云他们,老王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看着这几个热血沸腾的小青年们瞎折腾,只要不是台离谱,他都会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涉及到安全和命令的时候,肉不得丝毫片差。 在义云的安排后,苍鹰他们这次行动起来格外的精神,跑起来也像是腾云驾雾一般,速度丝毫不落雨别的特战队。 也就是这样的清晨,有于雨林的特殊气候,空气都是格外的湿润,连早晨的日光都有些害羞,慢慢躲在云层后面缓缓移动。 这边敌军的帐篷中走进来一名军官,早晨的早饭已经做好了,但是却没有看见陈司令去吃,考虑到他因为军队的部署可能没时间去,自己就亲自端了过来,只看到那道坚挺的背影背对着自己做着,看那神情似乎还在因为那副布军图而在烦恼。 “首长,你先吃点东西吧,不然身子抗不住。”、 “恩,你放那吧。” 听着有些低沉的嗓音,军官有些忐忑的说:“首长,你没事吧,需不需要叫军医来看看。” “没事,你下去吧,我只是有些上火。” 军官看着那背影还是保持着刚才的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变换,只能探口气走了出去,自己能够理解首长的心情,这个一直作为手下败将的对手,突然间派出了这么厉害的小芬对,是自己也无法相信,那样一个坦克旅,一个步兵连就这样没有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超过三个人。 另一处的简陋房子中两道身影仅仅听这屏幕上的一举一动,其中一人一脸的严肃,是的这两人就是陈司令和林况,确切的说是化妆成炊事员的陈司令,林况开着采购车成功的带着陈司令躲过了敌军的眼线,来到了这个片选的小城市,租了一个十分便宜的临时房。 1037章 雨林生存 “恩,你放那吧。” 听着有些低沉的嗓音,军官有些忐忑的说:“首长,你没事吧,需不需要叫军医来看看。” “没事,你下去吧,我只是有些上火。” 军官看着那背影还是保持着刚才的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变换,只能探口气走了出去,自己能够理解首长的心情,这个一直作为手下败将的对手,突然间派出了这么厉害的小芬对,是自己也无法相信,那样一个坦克旅,一个步兵连就这样没有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超过三个人。 另一处的简陋房子中两道身影仅仅听这屏幕上的一举一动,其中一人一脸的严肃,是的这两人就是陈司令和林况,确切的说是化妆成炊事员的陈司令,林况开着采购车成功的带着陈司令躲过了敌军的眼线,来到了这个片选的小城市,租了一个十分便宜的临时房。 林况看着屏幕中的那个炊事员在军官走出去后,场场的输了一口气,然后才晃晃悠悠的占了起来,来到桌子边大口的吃起了早餐,那双不知道是因为场时间没有活动的双脚开始一点点的恢复正常,很快一大碗面条就被炊事员吃光,在方下筷子的一刹那还不忘了评点一句“蔬菜没有过油,面条太软,时间太久,一看就是我的小徒弟做的。” “林况,还有半个小时,他们就会发动进攻来占领我们的基地,一个小时所有重武器几乎会摆开阵势,一个半小时就能趁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占领那一片区域,而我们最多能坚持到今晚,想不到我一直以来的战无不克攻无不破,在今天就要发生了翻天腹地的变化,到时候我再也不会是赢家。” “首长,只要你还在,我们就不会输。” “不,林况,我们太固步自封,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局面,这就是战争,不存在慈悲,不存在从头开始,从一开始就没有了回头路,我们只能继续走下去。” 林况看着自己的首长,突然窗外传来了一声爆炸,接着便是枪林弹雨的怒吼和手雷爆炸的声音。 “怎么回事?”感觉到周围的声响,陈司令一脸惊讶的看着林况。 “敌军的一部分先遣部队已经到达了,正在指挥部的后方进行强攻,首长,打仗就会死人,可是只要达到了目的,局部牺牲也无所谓,我们所需要的只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窄小的房间里陷入了只剩下呼吸的安静,谁也没有说话,林况通过陈司令的背影清晰的看到那双隐忍的双手正在不断握紧。 “哼,果然是他们一贯的做法,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想得倒美,传令部队,努力还击,一定要把他们j打下去,群里剿灭。” “是” 林况修长的手指飞快的在电脑键盘上操作着,一串代码很快就隐去了自己的位置发了出去,陈司令终于在电子地图面前坐了下来,看着电子显示屏上传送回来的实时战况,“这就是敌军,他们永远不会甘心就这样被我压在手下,除了不甘心的反击,根本无力阻止整个事态的发展。我很想看看他们的反击,能够达到什么地步,我突然很期待坐在谈判桌钱的他们,那时候他们会是什么表情,他们的脸色一定会和前几年一样吧。” 此时远在野人山中的义云们接收到了一条信息,看着突然跳跃出来的信息,所有人都有些不可置信,这消息可靠吗?这样的消息居然被指挥部发了过来,看来这我军的指挥部并不是外界所传的那样不堪重任。 “怎么办?这信息可信吗?”地鼠看着显示器上的信息有些呐呐的开口。 “你的连接点是我军指挥部,那就没有错,看来只会部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渠道来了解这一场战争,既然这样我们就快点走出了野人山去执行最新的命令。” 义云的话语已经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既然是军部的消息,自己只需要服从就好,至于其他那不是自己来考虑的问题。 经过前几天的雨林生存,大家已经习惯了这树木茂密的野人山,行军速度飞快的提升,五天的时间他们终于走出了这座野人山,并没有发现什么也认得踪影,看着眼前不远处的村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压了口口水,在树林里的五天,除了偶尔的一顿素食,大家的干粮已经吃的差不多,每天都是稀粥对于这一群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早就饿的手软脚软,再联系到胖子在进山前说的村庄可以饱餐,一个个已经摩拳擦掌只等待义云一声令下就飞快的冲出去。 这其中胖子表现的最为突出,那一脸的饿死鬼急投胎表情,再次都笑了邢司白,强忍住最终的笑意,导致了他的肩膀一直在不断地耸动。 “好了,既然大家都饿了,我们就火速前进吧。”听到这里每个人都忍不住想要欢呼出声,但是考虑到自己手中还有真家伙,不要过分的显眼为好,要知道自己真的抬着这样的真家伙冲到了老百姓的村庄里,并且向一个饿死鬼一样,自己都能构想想被当成疯子一样的扔出来,这是真家伙,自己不能动,那是老百姓自己也不能动,只有开着美食近在眼前而吃不到。 看着这群已经濒临疯狂的家伙们努力收敛自己的疯狂,义云的心中不由自主的围着一群人点赞,不错,能在诱惑下稳住自己的心,的确是一群很牛x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努力的理由,所想要的成就,当这些成就就在眼前,你只需要冲破牢笼就可以得到的时候,是否会被这些东西所诱惑,而忘记了初心呢? 义云他们的行进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这里虽说是在野人山的后面,但还是属于敌军的军事范围中,难保他们不会因为自己断了他的坦克旅,火烧了他的一个步兵连而记恨自己,在这里布置厚重的兵力,就等着自己一出野人山来一个嗡中捉鳖。 1038章 濒临疯狂 要知道自己真的抬着这样的真家伙冲到了老百姓的村庄里,并且向一个饿死鬼一样,自己都能构想想被当成疯子一样的扔出来,这是真家伙,自己不能动,那是老百姓自己也不能动,只有开着美食近在眼前而吃不到。 看着这群已经濒临疯狂的家伙们努力收敛自己的疯狂,义云的心中不由自主的围着一群人点赞,不错,能在诱惑下稳住自己的心,的确是一群很牛x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努力的理由,所想要的成就,当这些成就就在眼前,你只需要冲破牢笼就可以得到的时候,是否会被这些东西所诱惑,而忘记了初心呢? 义云他们的行进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这里虽说是在野人山的后面,但还是属于敌军的军事范围中,难保他们不会因为自己断了他的坦克旅,火烧了他的一个步兵连而记恨自己,在这里布置厚重的兵力,就等着自己一出野人山来一个嗡中捉鳖。 缓缓行进,所有都保持着高度警惕,在距离还有一公里的时候,义云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为了保证所有人安全,我决定五个人进入村庄里找食物,五个人在外面接应,你们自己来选择。” 众人虽然有些疑惑义云的安排,但是考虑到安全问题也就释然了。 “我去村庄,饿死我了。”山鸡率先表了态。 “我也去村庄。”黑猫跟着表态。 “我留下”邢司白选择了留下。 ...... “好,那就这样,苍鹰你就带着他们四人到村庄里寻找食物,我们就在这边的玉米地里等你,记得一定要小心。”苍鹰和义云交换了眼神后才带着自己的人慢慢沿着小路走进村庄。 “胖子,这次你怎么没上啊?”老王打趣道 “那是当然,我老大在哪,我就在哪,我可不是那种为了吃的什么都能抛下的人。” “是吗,可是我怎么记得,在饲养场里你偷吃你......” “哎呀,老大,你看我们是不是先转移到玉米地里等他们。” 胖子成功的转移问题,这死小白每次都接自己的短处,害的自己随时要想办法来救场。 苍鹰带着血雪豹他们看着安静的村庄里,偶尔极佳的烟囱正在冒着袅袅炊烟,随便挑选了一家,敲开了房门,屋子里的一个中年男子抬头惊讶的看着他们。 “你,你们......” “老乡别怕,我们是解放军,你这里有没有吃的,我们跟你买一些吃的。”地鼠上前安抚着这位老乡。 “解放军?那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把院子外的玉米拿一些进来。”说着男子慢慢走了出去,山鸡仔细打量着这件厨房,看到灶上正在冒着热气的蒸笼,好奇的掀开移开,又白有大的满头充满着浓郁的香味,让人闻起来就要淌口水,随手抓起一个,不古手中的馒头温度高,直接咬上了一口,大呼好吃。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山鸡吸引过去,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位老乡离开的时间有些长。 “不许动,全部放下手中的枪。”苍鹰们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包围,只好无奈的束手就擒。 对面的小队长看了看屋子中的五人,“怎么只有五个人,你们还有五个人呢?” “我们走散了。”苍鹰不得不在心里庆幸,还是义云想的周到,还好还有一半的人没有被俘,都怪自己太大意,现在好了,大意失荆州 对着中年老乡道谢过后,谢如飞带着被俘下的五人告辞离开,这一次不枉费自己在这里蹲守那么久,原本想着这一次估计是白白蹲守在这里,正准备今晚撤走,就突然就看到了这几个敌军小兵,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们抓住。 现在好了总算抓住了敌军的几个小兵,作为先遣部队的他们总算可以心里平衡一些。坦克旅被端之仇总算可以缓解一下,看来这敌军小分队也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谢如飞并不知道他所抓的这五个人就是那个十分厉害的小分队中的五人,自然苍鹰也不会傻到暴露自己的身份,给自己的人打了眼色后安分的被押着走出村庄。 玉米地中义云们正在讨论着接下来的行动,就被胖子惊讶声打断,看着胖子那惊讶了半天也没有闭上的嘴,所有人看清了,一个二十人的敌军小队正押解着苍鹰等五人向自己这里走来。 “老大,他们这是被抓了?” “恩。” “那我们怎么办?” “先看情况,有机会就把他们都救出来,现在先不要动,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恩,好。” 义云带着胖子们悄悄跟在谢如飞的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直到来到一片平地上,五朵帐篷,一些不断巡逻的士兵,一辆装甲车,还有几只警犬。 老王出生制止了义云继续靠近谢如飞的营地“,不能在靠近,他们有警犬,如果再靠近就会被发现。” 义云停下了脚步看着苍鹰们被关进了一顶帐篷中,门口有两个士兵看守,还有一条警犬,胖子看着那条德国牧羊犬,心里乐开了花,这狗是条好狗啊,看那眼神囧囧有神,那毛色光亮,看那身肌肉,口水不由自主的往口中下咽,这狗肉一定美味极了,俗话说的好“狗肉滚三滚,神仙也站不稳。” “胖子,你干嘛,笑的那么猥琐?” “死小白,我哪里猥琐了,你没看到那只黑狗吗?我告诉你依据我的眼睛观察,这狗的狗肉滋味那一定是棒棒哒,想想就美啊。” “那可是警犬,借你是个胆子你也不敢吃它。” “我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打破我的幻想啊,不过我怕我真的会忍不住吃了它。”邢司白对于胖子的吃货精神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家伙真的很称职“吃货”两字。 对于两人的斗嘴义云和老王已经非常适应了,这两人属于只要有机会非要掐上一架的情况,反正无伤大雅,就有他们。 “行了,你们都别吵了,安静的等着。”老王率先出生阻止了他们的争吵。 1039章 吃货精神 那毛色光亮,看那身肌肉,口水不由自主的往口中下咽,这狗肉一定美味极了,俗话说的好“狗肉滚三滚,神仙也站不稳。” “胖子,你干嘛,笑的那么猥琐?” “死小白,我哪里猥琐了,你没看到那只黑狗吗?我告诉你依据我的眼睛观察,这狗的狗肉滋味那一定是棒棒哒,想想就美啊。” “那可是警犬,借你是个胆子你也不敢吃它。” “我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打破我的幻想啊,不过我怕我真的会忍不住吃了它。”邢司白对于胖子的吃货精神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家伙真的很称职“吃货”两字。 对于两人的斗嘴义云和老王已经非常适应了,这两人属于只要有机会非要掐上一架的情况,反正无伤大雅,就有他们。 “行了,你们都别吵了,安静的等着。”老王率先出生阻止了他们的争吵。 义云观察了一会儿,这里总的有五十人左右,每人手中都有武器,还有一辆装甲车,一个大胆的想法不断的出现在义云的心中,他转过身看到老王正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心里一阵纳闷,这是要干嘛? “呵呵,小子是不是有想法了?”老王似有似无的扫过义云身后的敌军营地。 “你有?” “一起说。” “夺车。” “夺车。” 两人相视一笑,看来他们还是想到了一块去,胖子和邢司白看着这两个故作神秘的家伙,一脸的纳闷,他们在说什么? 义云和老王没有说话转过身继续盯着敌军的营地,知道确定了对方的武力布局,四人才聚在一起开了一个小型任务分配会。 “胖子,你去营地附近,等会我们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就负责解救苍鹰们,小白,你就在这里掩护我们,我和老王去引开他们,记得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强那辆装甲车。” “为什么是那辆装甲车?” “你傻呀,那是他们的装甲车,我们如果成功的抢过来就可以借用敌军的身份进去城里,那时候我们就可以来个反击。” “哦,原来如此,好厉害啊。” 邢司白决定不要再跟这个傻乎乎的胖子说话,太降低自己的智商了。 “好了胖子,你先过去,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行动。”胖子悄悄潜伏到了苍蝇们所在的帐篷外,刚掩藏好,就看到苍鹰嚷着要上厕所,帐篷外的一个士兵紧紧地跟在苍鹰身后。 苍鹰缓缓地走到离胖子不远处的树林中,正准备小解,就看到了胖子那浅绿色的迷彩服,迅速的转身对身后的那人说:“你转过去,看着我我怎么解,还是你有那特殊癖好。” 那士兵看了一眼苍鹰转过了身去,苍鹰吹着口哨,缓缓地靠近胖子,胖子最近的机敏也不是白练的。感觉到身旁有人在靠近,正准备出手就看到有人扔了跟腰带过来,随后听到苍鹰一声哎哟,两个敌军士兵飞快的跑了过来,胖子瞅准时机用苍鹰扔给他的皮带已经成功制服了一个。 苍鹰的身手也出奇的快,双脚夹住对方的脖子,要不一用力,手掌已经快准狠的劈在了那个士兵的后颈上,看着已经被制服的两人,胖子和苍鹰飞快的将他们隐藏在树林里,将他们身上的衣服给扒了下来,飞快的换上,苍鹰因为和敌军士兵的身形差不多就来到帐篷门口假装正常。 胖子因为身形只好继续躲在树林中,义云在远处看着一个士兵奇怪的走了过来,并且它的手在不断变换着姿势,这是......这是我军的指令手势。 确定了那个士兵是苍鹰后,义云和老王打响了扳机,飞快的在帐篷边缘跑过。“快追,那是敌军的士兵,应该是来营救他们的士兵。赵亮,看好他们。” “是。”苍鹰粗着喉咙回了一句,那人来不及多思考就追了出去。看着远去的敌军士兵,胖子飞快的钻了出来冲进一个帐篷里,不一会儿,手里拿着许多的催泪烟雾弹冲了出来,给苍鹰们每人发了几个,迅速的躲回到树林里,等着敌军士兵一回来就给他们来一场催泪盛宴。 果然不一会,敌军士兵们回来了,手中并没有押解的士兵,看着还站在帐篷边的苍鹰,飞快的走了过来“怎么样,没让他们逃了吧。” 帽檐慢慢向上抬起,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出现在那人面前“你......你是......咳咳......有埋伏。”然而这人还没来得及通知,这块平地已经被四面扔进来的催泪烟雾弹所遍布,看着一个个在烟雾中被呛的敌军,义云和所有人抬着手中的武器等待着厌恶的散去。 过了一个小时,烟雾总算散去,而谢如飞的眼前就是自己被包围了,不确切的说是被灭了,就这样被灭了。 看着一张张懊恼的脸蛋,胖子嘚瑟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条黑色的警犬,看着那警犬的乖巧,谢如飞大叹一声连狗都叛变了,自己这是败的彻底啊。 将所有士兵捆绑好之后,邢司白开着装甲车载着小分队向目的地驶去。 “老大,你真厉害,居然想到了穿着他们的衣服,开着他们的装甲车进入他们的营地。”看着邢司白利索的开着车胖子在车里左瞧瞧又看看,看哪里都稀奇。 “胖子,其实最厉害的是你,你都把那警犬带叛变了。” “你是说它吧”说着牵出了一只全身黑色的德国牧羊犬,邢司白转过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方向盘有些握不紧,车子向左边骗了一下,在邢司白的飞快拉了一把方向盘后,车子终于回到原位。 “卧槽,胖子,你怎么还带着着它,你不会是想要吃了它吧。”听到这里众人看胖子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死小白,又败坏我的名声,我是那种人吗,只是他跟着我我总不能半路抛弃他吧。” “胖子,说说,你怎么做到的,我当时心里还在发秫,你居然就让它叛变了。” 1040章 我去转转 “老大,你真厉害,居然想到了穿着他们的衣服,开着他们的装甲车进入他们的营地。”看着邢司白利索的开着车胖子在车里左瞧瞧又看看,看哪里都稀奇。 “胖子,其实最厉害的是你,你都把那警犬带叛变了。” “你是说它吧”说着牵出了一只全身黑色的德国牧羊犬,邢司白转过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方向盘有些握不紧,车子向左边骗了一下,在邢司白的飞快拉了一把方向盘后,车子终于回到原位。 “卧槽,胖子,你怎么还带着着它,你不会是想要吃了它吧。”听到这里众人看胖子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死小白,又败坏我的名声,我是那种人吗,只是他跟着我我总不能半路抛弃他吧。” “胖子,说说,你怎么做到的,我当时心里还在发秫,你居然就让它叛变了。” “呵呵,我不告诉你,这是我们老郑家的绝学,哪能那么容易就告诉你,沧海,你说是不是?” “汪汪,汪汪。”警犬沧海仿佛能听懂一般,冲着邢司白一顿狂吠。 “你再叫,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再叫。” “沧海,来,来我这儿。”在邢司白的恐吓没效果下,胖子成功的唤走了沧海,沧海顺从的坐在胖子身边,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胖子。 “冷面,咱们现在就这样开进城里吗?” “先开到城外,估计只有高级军官才会在城里,我们这样开着装甲车反而会打草惊蛇。” 经过5个小时的车程后,不远处的城镇若隐若现,邢司白藏好了装甲车。每个人都在装甲车上挑选了足够的装备,义云还是选择了一把95突击抢,一把sv-300小口径手枪,一把带血槽的匕首,几颗手雷。 胖子和义云的装备几乎一样,只是胖子拿着的是95g冲锋枪,威力不错,作为先遣武器再合适不过,邢司白依旧是抱着他心爱的高精狙击枪,一把ql93-6式消音手枪在他的食指上转了几圈后飞快的插入腰间的枪套里,挑衅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雪豹。 雪豹没有任何表情,上前拿起和邢司白一样的装备后,“先后没有什么,关键是你能拿下多少人头。” “哼,等会就让你见识一下,不要说小爷我欺负你。” “好,我拭目以待,只期望你不要输的太惨。” “胖子,你有没有这座城镇的地图?” “老大,我有,不过在我脑子里。” “说。” “这城镇面积总为2800平方,政府不能基本位于东片区,南片区,至于西片区那是娱乐场所覆盖地,背面是高山密集。” “义云,你猜他们会隐藏在哪里?” “他们需要一个可以监视整个城市的地方,不仅如此还必须能够发布电子信息,而这些信息都会避开公共点播,这样一来就只剩下......电视台。” “是电视台。”义云看着这个叫做黑猫的士兵,从一开始他都是处于可以被忽视的状态,现在靠近了城镇,终于听到了他的话语,并且能够跟上自己的思维,一定不是一般人。 压低的帽檐让义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心里却不敢放松一丝一毫对这人的警惕,苍鹰似乎已经习惯了黑猫的说话方式,并没有表现出不一样的表情。 “现在,我们分开进城,苍鹰你来分吧。” “好,山鸡你和地鼠黑猫一起,雪豹和我,你们四人各自行动,我们的目标是进入电视台大楼,至于怎么进就是你们自己解决的。” 分配完,苍鹰率先带着雪豹消失在不远处,胖子看着义云又看着正在擦枪的邢司白,就连老王也被他盯着看了半天,然而三人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话,仿佛这道可怜兮兮的目光不存在。 “我先走了。” “恩,我也去。” “我去转转。” “哎,你们......” 县城的东北角上,一个带着大耳机的年轻人正背着自己的吉他,一边走一边自嗨,金黄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晃花了很多人的眼。 “妈妈,妈妈,你看那个哥哥,好拉风哦。” “那不叫拉风,那是混混,你可不许学。” “混混?那是什么,可以吃吗?”邢司白原本艳阳高照的心情在听到小女孩的问题后立即变为了阴雨绵绵,心中仿佛有一万头***奔腾而过只剩一片荒凉。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邢司白继续拉风的向目的地前进,“收旧报纸,废纸,废书,旧家具了” “有酒瓶,废书废报找来卖......” 一辆破烂的三轮车正在穿梭在小巷中,一道穿着英雄汗衫的背影正在努力的蹬着三轮车,一个破旧的喇叭正在叫卖,破旧的草帽下,一双眼睛狡黠的转着,观察着周围的小巷。 而另一边义云正一套水电工工作服,拎着工具箱走过了电子门禁,来到了电梯维修房中等待着其余人员的到位。 “老伯,你找谁,我们这里是不能随便进的。” “我来找毛泽西的,他让我今天下午来跟他谈签约的事情,怎么他没跟你们打过招呼?” “那老伯你来这边等一会,我们毛总在开一个会。” “恩,行,再给我来呗安溪铁观音。”前台小吴看着这个长相一般的老伯,虽难年纪不大年轻但是那一身的自信应该不会骗自己的。端上一杯铁观音后,小吴慢慢退出了接待室,老王端起桌上的铁观音慢慢品了一口,那双眼睛肿瞬间眯成一条缝,好茶,入口微涩,回味甘甜并且唇齿留香,快速的将一杯上好的铁观音喝完后,老王来到门口对着小吴抱歉了一句“我上个厕所。” 小吴礼貌的为他指好方向,看着老王飞快的冲进了厕所里,也没有在意就回到了自己的前台。飞快的拿出自己衣服夹层中的另一套衣服,老王迅速的换上了自己的备用衣服,淡定的走了出去。 电梯维修房内,义云细细的擦着自己的手枪,听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没想到胖子居然那么快就进入了。 1041章 男扮女装 “恩,行,再给我来呗安溪铁观音。”前台小吴看着这个长相一般的老伯,虽难年纪不大年轻但是那一身的自信应该不会骗自己的。端上一杯铁观音后,小吴慢慢退出了接待室,老王端起桌上的铁观音慢慢品了一口,那双眼睛肿瞬间眯成一条缝,好茶,入口微涩,回味甘甜并且唇齿留香,快速的将一杯上好的铁观音喝完后,老王来到门口对着小吴抱歉了一句“我上个厕所。” 小吴礼貌的为他指好方向,看着老王飞快的冲进了厕所里,也没有在意就回到了自己的前台。飞快的拿出自己衣服夹层中的另一套衣服,老王迅速的换上了自己的备用衣服,淡定的走了出去。 电梯维修房内,义云细细的擦着自己的手枪,听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没想到胖子居然那么快就进入了。 “哎呀,妈呀,累死我了,这里的废纸还真多啊,哎,大兄弟能来帮把手吗?”身穿英雄汗衫的胖子摸了摸脸上的汗水,看着不远处的身影,眼底泛起了一抹笑意。 “好。”义云放下手中的布来到胖子身边,两人合力将以大堆废纸抬进了拐角。 “老大,怎么样,我厉害吧,呵呵。”此时的胖子哪里还有刚才一身木讷的样子。 “你嘚瑟什么,小爷也到了,来欢呼吧。” 一身休闲西服的邢司白带着眼镜迈着时装步,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被打断话语的胖子正准备扭头大骂谁不长眼睛,打扰自己,可是那抹刺眼的身影出现后他再也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到底要干什么。 “你......你......” “我什么,哼让开让开收废纸的。” “我怎么没想到,哎呀,我那个脑子。” 义云并没有阻止他们两人之间的争吵,眼睛盯着那扇紧闭着的自动门,下一个会是谁? 嗒,嗒,嗒整齐的脚步声,争吵中的两人也停了下来等待着自动门的开启,一道金色的身影在逆光处缓缓显现,一顶宽帽檐的大帽子,拉风的披风在这封闭的空间中不断飘荡。 “谁?” “看傻了吧,小子们。”所有人一听都瞪大了眼睛紧紧看着那天一道身影不断靠近,胖子揉了揉眼睛,努力让自己看清楚,最终他的手臂停留在半空中不在移动。 “你......真的是老王......” “小子,有本事回去不给你加菜。” “我信,我信,别断我的口粮啊,会死人的。”老王将喉咙处的领带松开,长款的黑色风衣在手中优美的脱了下来,扔在一边。 义云转过身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还有五分钟,如果苍鹰们不能在五分钟以内赶来,那么这个重要任务就只能靠着四个人来完成。 “还有四分钟,所有人准备。”胖子和邢司白走向自己的伪装道具那纷纷拿出了自己的装备。 “还剩一分钟。” 哒,哒,哒,高跟鞋撞击着大理石地板发出清脆的叩击声,“哎呀,”“小心点。”“快点”简短的对话并没有逃脱义云和邢司白灵敏的耳内。 自动门推开,六道身姿妖娆的美女占到了义云面前,看着这些“美女”穿着超短裙,十厘米的高跟鞋,一件白体恤额,一副太阳眼镜。 “噗” “噗” “哈哈哈哈,这,这......笑死我了。” 对面苍鹰为首的士兵一个个脸上浮起了一抹赧然,这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全部装成一个个女的,害的走着这妖娆的步伐,十厘米的高跟鞋,自己也是努力了二十分钟才习惯。 “行动。”义云短暂的口令,在一瞬间将周围的气氛迅速调换,苍鹰带着雪豹们飞快的掏出枪。 “这栋大楼,一共有二十一层,我刚刚打听过,真正能用的演播室在20、21层,这两层以下基本没头演播室,更别说是发信息出去。所以我们的目标是20、21楼。” “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 “好,这里原本是货运电梯,现在就为我们所用吧,我和小白、胖子先上去,你们跟在后面。” 胖子握紧手中的冲锋枪,眼睛紧紧盯着不断跳跃的数字。 叮,义云带着邢司白和胖子迅速的钻出了货运电梯,在安全通道里观察着走道里的一举一动,果然这里才是20层,就已经出现了巡逻士兵,现在看来自己这一次并没有来错。 “胖子,你躲在门后,等会......恩?” “恩恩。”义云伸出左手捡起路滑的提醒牌,用力的扔到楼梯上,巨大的声音引起了走道中的巡逻士兵,推开安全门,两人便看到提示牌倒在楼梯下,并没有一丝下去捡过来的样子。 义云和胖子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赤手空拳的重击在两人的后脑勺,掩盖好一切痕迹后,义云带着邢司白率先走了出来,因为两名巡逻者所穿的便服已经出现在他们手上,拿着工作证,义云带着小白开始了大搜查,因为胸前的工作证,并没有收到询问,看着一个个演播室中都在述说着踪迹身边的事。 这次我们赢了,成功的拿下了县城,会不会也出现在这样一个爆料性的新闻。胖子只是让自己在心中幻想一下,就感觉到自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哎,你们干什么的,没看见录节目呢。” “哦,不好意思,我新来的。” “难怪,那你去吧。” “哎,谢谢,大哥,我听说咱们电视台挺牛的,不管是民用还是军用都可以用,我一听说就特别好奇,你能告诉我在哪里吗?” “好小子,你居然知道这段历史,我就告诉你,那些东西都被放在了二十一层的会议室中。” “谢谢,义云手起刀落将神色飞扬的电视台人员打晕。” “嘘嘘,嘘嘘”得到义云的口哨声,胖子带着老王们飞速的跟在他身后。 几个人分头行动,山鸡拎着粉色的皮包一摇一摇的走在过道上,看着那两个不断巡逻的士兵慢慢靠了上去。 1042章 比试比试 “哎,你们干什么的,没看见录节目呢。” “哦,不好意思,我新来的。” “难怪,那你去吧。” “哎,谢谢,大哥,我听说咱们电视台挺牛的,不管是民用还是军用都可以用,我一听说就特别好奇,你能告诉我在哪里吗?” “好小子,你居然知道这段历史,我就告诉你,那些东西都被放在了二十一层的会议室中。” “谢谢,义云手起刀落将神色飞扬的电视台人员打晕。” “嘘嘘,嘘嘘”得到义云的口哨声,胖子带着老王们飞速的跟在他身后。 几个人分头行动,山鸡拎着粉色的皮包一摇一摇的走在过道上,看着那两个不断巡逻的士兵慢慢靠了上去。 “哎呀,解放军同志能帮帮我吗,我脚崴了。”一个士兵看了看过道,走了过来,伸出手拉住山鸡的手臂将他服了起来,就在快要起来的时候,山鸡右手出现一柄匕首飞快的抹向对方的喉咙。 “不好意思,你现在已经阵亡了。” 那士兵睁大了眼睛,这,刚刚自己产生了幻听,那居然是男的的声音,啪啪,士兵看着一道身影飞快的踢起一脚踢飞了另一个士兵手中的枪,同时手臂已经缠上对方的脖子。动作就停留在这里,十道身影秩序整齐的向二十一层前进。 安静的二十一层,除了灯光,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一间间玻璃办公室,将所有情景全部呈现。 “既然来了,我就来陪陪你们。”一道身影从拐角处转出,林况看着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新兵,最大的年龄应该不会超过24,就是这养一个小分队让自己和首长不得不跑到这里,现在他们就在眼前。 义云看着从拐角处走出来的军官,肩膀上的硬肩章被他用帽子挡住,但义云凭借着精准的眼神,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一颗金灿灿的一角,看着这个带着金属边框眼镜的军官,义云不得不谨慎对待,这人从出来的第一眼嘴角就挂着一抹笑容,似是嘲弄又似不屑。 而且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背靠着墙壁,把握住了唯一的出口,而义云们在不知不觉得情况下已经由原来的主动位置换为了被动。 “老大,他什么意思,我们要不要群殴他?” “呵呵,有意思,居然还有人想要群殴我。”林况听着胖子的话语,有点后悔自己那么晚才出来,前面错过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胖子看着义云脸上从未有过的凝重,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邢司白“小白,你说老大什么意思?” “冷面的意思就是你可以闭嘴了。” “啊......” “好久没有过过手了,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一个的来?” “卧槽,嚣张,你居然敢这么嚣张,我告诉你,我老大一定会把你打的哭爹喊娘,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嚣张。”胖子已经怒气值暴涨。 “胖子,你们退后,找准时间去完成任务,这里交给我。”这是自此次任务开始后义云第一次主动,否则他一直秉持着保持体力的原则,能避则避。 “哦,好。” “小心。” “小心。”苍鹰带着其余的人退了下来,担心的看着义云。 “好小子,有胆量我喜欢,这样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决定只要你打到我,我就放你们过去,怎么样,条件够宽松了吧?” “我去,你怎么可以这么嚣张,我老大一定会打扁你。”林况并没有在意胖子的话语,反而期待的看着义云。 “好,我们就比试比试。” 林况得到了义云的回答,右手指尖摘下了鼻梁上的金属眼睛,被镜框压出的印记为他那张文弱的脸蛋增添了一份刚毅。 扔下手中的突击抢,义云看着对面林况一脸的无所谓,解开了喉咙处的纽扣,等待着对方出手。袖子被卷起,肱二头肌肉显露出来,原本以为这样的一个文弱书生没有几斤几两,哪里想到这样一个家伙会有这么健壮的肌肉。 “那我们就玩玩。”话落,义云只感觉到眼前一道身影迅速想自己攻打过来,一丝微风吹拂而过,义云看着近在眼前的拳头,脸颊微微向左边错过,同一时刻,飞快的击出右拳,眼见那飞快的身影已经欺身而至,义云挥出的右拳很快就要砸到了林况的腰间。 原本将要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的碰撞以一种身体扭曲的形式与两人擦肩而过,谁也没有碰到彼此的身影。 两道身影落地后,彼此的眼中都充满了诧异,林况收起了自己的玩心,谨慎的看着义云,这人的速度一点也不比自己慢,看来这次还真是遇到了对手。 拳头慢慢捏紧,骨头咯吱咯吱作响,通常在一个人使用巧劲来缓解自己的肌肉紧张,适应接下来的动作。 “哈......” 林况的身手变得更加快速,义云稍微有点错愕,也在这一瞬间义云的脸被迅速的擦过的拳风扫到,飞速跃出去的身体在半空中突然停留下来,林况回头看着抓住自己脚踝的义云,果然这家伙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人,自己不过就是招呼了他一下,居然能在那么快的时间里迅速做出反应。 双**叉,身体飞快的旋转,一记重击狠狠踢在了义云的手臂上,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挣脱了义云的钳制,林况收起自己踢出去的左腿,右腿稳稳的站立在地面,轻松地收回已经踢出去的左腿后,林况的眼中已经被斗志所充满。 义云稳住自己的身形,努力压下自己胸口处的气血翻涌,好家伙,林况这一脚冲击力不小,居然有这么大的撞击力。 义云深呼了口气,努力平息自己的气血,看着林况轻松的收回左腿,心中一股压抑之感狠狠压着自己,让自己觉得有些透不过气,身后还有很多人等待着自己为他们创造一个可以继续前进的机会。 侧眼看了一眼焦急的胖子们,义云放弃了被动,选择了主动出击,这一个棘手的对手堵在面前,让自己进不得退不得,偏偏在心里有一股怒火在不断燃烧。 1043章 完成任务 双**叉,身体飞快的旋转,一记重击狠狠踢在了义云的手臂上,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挣脱了义云的钳制,林况收起自己踢出去的左腿,右腿稳稳的站立在地面,轻松地收回已经踢出去的左腿后,林况的眼中已经被斗志所充满。 义云稳住自己的身形,努力压下自己胸口处的气血翻涌,好家伙,林况这一脚冲击力不小,居然有这么大的撞击力。 义云深呼了口气,努力平息自己的气血,看着林况轻松的收回左腿,心中一股压抑之感狠狠压着自己,让自己觉得有些透不过气,身后还有很多人等待着自己为他们创造一个可以继续前进的机会。 侧眼看了一眼焦急的胖子们,义云放弃了被动,选择了主动出击,这一个棘手的对手堵在面前,让自己进不得退不得,偏偏在心里有一股怒火在不断燃烧。 “啊”义云左脚后退半步,飞快的冲了出去,右手握成拳在空中不断积累力量,林况看着不断靠近自己的义云,双拳化掌握住了义云揍过来的拳头,双手飞快的画了一个圆卸去了义云的大半冲击力。 林况将义云扔了出去,身体撞到了走道中的墙壁上后再次跌了下来,噗,义云一口鲜血吐了出去。 “义云” “老大” 看着这个一直是小分队中最有实力的义云在对方的手上都吃了亏,小分队里的其他人都有些担心。 义云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擦去嘴角溢出去血迹,双拳再次展开,脚下的脚步飞快的跃了起来,一个直踢腿已经来到了林况的面前,这一次两人在狭窄的走道里迅速的过起了招。 林况的攻击已经由原来的双拳变成了双掌,砍、斩,削,没有一点迟钝,动作一起喝成,义云的动作依旧保持者最基本的拳术,看着似乎没有一点变化,动作简单,可是林况还是发现了这其中微妙的差别。 义云的拳击看似很慢没有丝毫变化,可是在攻击力上因为时间的缓慢,力度不断加重,林况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已经开始麻木,再继续这样下去,自己的动作会受到影响的。看来必须得速战速决了,为了让这群新兵乖乖的束手就擒自己只有拿出看家本领了。 林况收回自己已经拍出去手掌,化为了刚劲的拳头,义云不妨林况突然转变攻击方式,手臂与对方的拳头撞击在一起,一股钻心的疼痛通过神经传送到了大脑。 咔擦一声在这安静的过道里显得太过突兀,快速的推了几步,卸去这些力道。 义云感觉自己手臂已经骨折,而对方似乎战意正浓,再这样下去,不仅会耽误了任务,就连自己闷这些小兵说不听也会被打斗声引来的敌军一锅端了,此时义云单膝跪地支撑着自己,林况的拳风尾随而来。 “新兵,认输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的字典里没有认输,你,我不会认输。”说完义云以惊人速度挥舞着拳头攻向了林况。 “嘀嘟嘀嘟,有身份异常者进入,有身份异常者进入。”响亮的警铃响彻了整栋大楼,林况看着不远处的报警器,嘴角的笑容不断扩大。 “卧槽,怎么会被发现了,你们怎么进来的?“苍鹰也是一脸焦急的看向自己的队员。 “那个,应该是我的原因?” “你怎么进来的?” “刷卡进来的。” “刷卡?” “恩” “你哪来的卡?” “用了一张废卡篡改了下数据,谁知道怎么突然就暴露了。”黑猫哭着一张脸向大家解释道,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名片卡还能起到这个作用,要是早知道自己应该会吧它做的更加细致。 “歪货。” “既然已经暴露了,我们只能快点完成任务。” 义云一鼓作气拳头与踢腿相结合,不断攻击者林况的下盘,林况似乎早就料到了义云会采取这样的行动,游刃有余的破解。 再义云提来的一脚上,林况同时踢出了一脚,两人的脚就卡在半空中不能进一步,犀利的眼神,同样皱起的眉头,一双冷静的眼睛,啪啪,互相踢出一脚后,两人的身影分开半尺。 “小子,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我现在就结束了,然后区结束你们的指挥部。”义云因为一只手臂骨折,只能使用另外一只手臂来进行攻击,林况的拳风走的是刚猛,一只手权利应负的义云有些吃力。 不一会已经被林况逼到了墙角,看着那渐渐逼近的身影,以及不远处等待着的身影,义云的目光停留在胖子的小腿上,目光停顿了几秒后渐渐收回,仿佛刚才的停留并没有发生过。 林况起身而上,眼见义云被逼到了墙角,废弃一脚准备完美收官,突然空中一跳银白色的闪光划过,林况只感觉到一股疾风拂过,自己的踢腿已经失了最原始的计划。 眯起眼睛盯着义云,他的手中不知道从哪里多出了一把匕首,匕首上泛着幽幽寒光,刚才的那一抹银白色的光一定就是这匕首所发出的的。 看着那银白底色的刀刃,林况庆幸刚才自己与匕首错过了,这匕首一看就是好东西,如果不是错过了,那现在落败的一定是自己。 义云皱起眉头,走道里已经传来了脚步声,听着脚步声似乎来人很多,时间显得更加紧迫。“义云这里交给你了,我带着雪豹们去挡住他们,你们其他人看准时机就去行动不要管我们。”苍鹰带着雪豹迅速走进楼梯口。 义云手中的匕首突然间挥舞起来,刺,切,顶,一把匕首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灵活的飞舞在义云的手掌中,林况因为躲闪不及,身上已经挂了几处彩。 两人的身影飞快的交缠在一起,林况突然爆发出雷霆一击,那拳头蕴含着千斤的冲击力,义云被他迅猛的拳头逼着背靠在墙上动弹不得,看着那快要打过来的拳头,双眼中那飞快的拳头正在不断变慢,变慢,指缝间的不同,微小的毛孔都清晰的呈现在义云的眼前。 1044章 认输 义云皱起眉头,走道里已经传来了脚步声,听着脚步声似乎来人很多,时间显得更加紧迫。“义云这里交给你了,我带着雪豹们去挡住他们,你们其他人看准时机就去行动不要管我们。”苍鹰带着雪豹迅速走进楼梯口。 义云手中的匕首突然间挥舞起来,刺,切,顶,一把匕首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灵活的飞舞在义云的手掌中,林况因为躲闪不及,身上已经挂了几处彩。 两人的身影飞快的交缠在一起,林况突然爆发出雷霆一击,那拳头蕴含着千斤的冲击力,义云被他迅猛的拳头逼着背靠在墙上动弹不得,看着那快要打过来的拳头,双眼中那飞快的拳头正在不断变慢,变慢,指缝间的不同,微小的毛孔都清晰的呈现在义云的眼前。 突然这刚猛的拳头停留在义云的脸庞两厘米处,突然停下拳头带起的空气波动,义云咧嘴笑了,嘴角流下了一丝血迹,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笑容,那是奸诈的笑容,是的你们没有看错,就是奸诈。 林况的脸瞬间绿了红,红了紫,紫了黑,低下头看着那抵在自己腰间的银白色匕首,心里不得不下出了一身虚汗,好小子,幸亏自己刹车及时,不然就要栽在这小子的手里变太监了。那银色白光的匕首正泛着寒光等待着自己,只要自己在前进一厘米,就可以后悔终身了,义云趁着林况失神的一瞬间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将他的胸口紧紧贴到自己的胸口上。 “首长,你是自己认输......还是要......恩?” 林况哭笑不得看着义云,果然这家伙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导致了现在自己也没有办法来制止他。 “行,我认输,你们过去吧,现在可以放下你的刀子了吧。” “抱歉,情非得已。”义云在得到林况的回答后向林况说了声抱歉,随后带着胖子、邢司白、老王走向了最后一层。 “你不去看看你的同伴吗?” “我会在任务完成后去看他们。”义云说完后不在发一言,沉默的走在最前方,左手低垂着掉在那里,右手握着一把sv-300小口径手枪,手枪保险已经打开,随时可以射击。 最后一楼,透明的玻璃隔墙将一切都显现,一个身穿绿色迷彩服的中年男子身子挺拔的坐在那里,眼睛紧紧注视着电子显示频上的变动。 “首长,请跟我们走吧。” “你叫什么名字?” “义云。” “不错,我会记住你的。” “......” 胖子看着眼前两人有一搭没哟打的聊天,实在无法理解这到底是不是演习啊,怎么看着老大和首长竟然像是多年好友一般,居然如若无人一般聊起了天。 “已经结束了吗?” 义云四人就那样站在那里,不知道要如何让回答这个问题,敌军最高指挥官已经被俘虏,指挥系统已经瘫痪,这一场战争可以说是已经快结束了,胜负已经定了,但是面对这一位战无不胜的首长,义云竟有些犹豫。 “走吧。”那道挺拔的身影站了起来,透过窗子外的阳光,义云觉得这个背影太过萧瑟,太过孤寂。 带领着胖子和邢司白们来到楼梯口,苍鹰和雪豹身上的蓝色烟雾在飘荡,他们也在等待这义云的消息,看到义云身后的首长后,几个人相拥而泣,即便是自己牺牲了,也成功的完成了任务。 义云冷漠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对着苍鹰点了点头,然后押着这位敌军最高指挥官走远。 胜利的钟声最终还是属于义云所在的军队,当钟声想起的那一刻,众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会出的拳头停留在半空中,踢出的脚步在空气中静止不前,这样的钟声意味着这场战争到这里即将结束,双方的士兵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去辨认钟声中传来的消息。双数就是陈司令一方胜利,相反单数就是另一方胜利。 “哦,使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是啊,我们终于赢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看着对方的士兵们那骄傲的眼神,心里更加显得不是滋味,这一切原本是属于自己的,可是因为这样的小分队,自己就是输了。如果说心里没有一点点不爽,那是假的,怪只能怪自己太习惯胜利的滋味,以至于忘了这条路上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奔跑。 “本次演戏的胜利他们小分队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希望大家都以他们为骄傲。”张军的脸上依旧是严肃的表情。 杜子皓处着拐杖一脸的不乐意,要不是这几个家伙,商场的就是自己,拿荣誉自然不在话下,可惜都是那个死胖子害的,自己连演习的边都没有摸到。 胖子将自己身上的装备摸了又摸,万分不舍的换给了杜子皓,杜子皓自然不会让胖子那么容易离开。 “哼,再不舍,他也是小爷的,你还是回你的炊事班去揉面吧。”胖子眨了眨眼睛实在想不到痛眼前的家伙为什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我不揉面。” “那你干啥?” “我......我吃饭的。” “噗,难怪你这么胖,原来是个饭桶。” “闭嘴,你给我向他道歉。”邢司白是在听不下去杜子皓的话语,一脸怒气的看着杜子皓,杜子皓上下扫视了一圈邢司白,不屑的说了一句“你算什么东西?” “不好意思,我是人,不是东西,如果你脑子不好使,请往左边走,我没有记错那里应该还有好几辆救护车等待救援。” “你......哼,小子一定是你们在演习前来设计陷害我,害的我不能够参加这场演习,说是谁指使你们,只要你们说出来,我保证你们安全。”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妄想症的病人,一心认为别人会伤害他,当然这世界还有另外一些人,那就是无事生非,颠倒黑白的人。 张军静静站在军队后面,前面所发生的一切争吵他都知道,只是想看一看接下来会不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不过似乎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在那里大呼小叫。 1045章 跟踪器 “不好意思,我是人,不是东西,如果你脑子不好使,请往左边走,我没有记错那里应该还有好几辆救护车等待救援。” “你......哼,小子一定是你们在演习前来设计陷害我,害的我不能够参加这场演习,说是谁指使你们,只要你们说出来,我保证你们安全。”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妄想症的病人,一心认为别人会伤害他,当然这世界还有另外一些人,那就是无事生非,颠倒黑白的人。 张军静静站在军队后面,前面所发生的一切争吵他都知道,只是想看一看接下来会不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不过似乎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在那里大呼小叫。 “走吧,我们差不多该回我们的饲养场了。”老王率先迈出脚步离去,无视了在那里张牙舞爪的杜子皓。 义云冷冷的看了一眼口沫横飞的杜子皓“真吵。”义云一走,杜子皓被气得七窍生烟,胖子笑嘻嘻的跟上了义云,邢司白则是狠狠瞪了杜子皓一眼。 看着嚣张四人组无视自己,已经远去的背影,杜子皓只感觉到自己胸口的闷气越来越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老王,你们现在临时有个任务,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张军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站在炊事班的门口问着正在准备离去的老王。 义云如宝剑一般的眉头蹙起,这时候来问老王接不接,到底是什么任务?现在可以说是演习结束后,双方的精英力量都在,何必来找他们几个菜鸟。 “我们不能插手这里的事情,我们只能静静的看着,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听我把他说完再决定接不接。” 看到没有人出声拒绝,张军转过了身,只讲一个背影留给了众人,而他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回忆大门慢慢开启。 一九六七年的夏天,这里的大山因为各种各样的鼓励政策开始了大规模的开垦,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可是有一天一群人蛮横的闯入了这里,他们对于不服从他们的土著居民进行了大面积的杀害,而这件事情从来没有被泄露在任何媒体载体上。 一连那么多年过去,这里已经形成了三不管地带,三个彼此接临的国家都对这一块区域实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连当初震惊了世界的湄公河大案跟这些人也脱不了关系,贩卖毒品,买卖人口,私运军火,可以说什么黑道赚钱,他们就干什么,就连盗取别人肾脏的事情都是层出不觉,而这一次我国的一位高科技研究教授因为在外国的研究数据被泄露,各方势力都在盯着他,期待能从他的手中夺得这项技术,来加强自己的实力。 教授为了能够保护这份资料能交回到国家,只好选择了这样一片三不管地带来作为必经之路,可是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到消息居然在教授经过的时候讲人扣了下来,至于后面的情况张军也无法得知,义云他们的任务就是去到这篇三不管地带,并且解救这位教授。 “你们怎么确定那位教授还活着?” “我们接到了装在教授身上的生命体征仪发出的信号。” “那有没有安装了跟踪器?” “安装,可是自从三天前以来,跟踪器上现实的位置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移动,很可能跟踪器被发现了。” “为什么你们不能进去?”胖子问出了这个一直缠绕着自己的问题。 “我们,三国曾经约定好,官方是不可以踏足这一片地域,否则将会由他们任意处置,并且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况,国家就会面临着一大批军火、毒品流入,为了保证这样的情况不发生,我们一直努力不发生冲突,只是这一次事关重大,你们又是在军队新兵中不起眼的位置,你们就算被他们抓住也已说是一些旅游者,不小心迷了路,只要他们无法找出你的军人身份,那么你就是安全的。” “好,我们接,不过......” “我已经帮你们安排好了一切,你们什么时候走?” “今晚。” 目送着张军离去,老王看着众人眼中的不解,只是留下了一抹高深的笑意。 “老大,我们到底接没接这个任务啊?”胖子摸着自己圆乎乎的脑袋一脸认真的问着义云 义云垂下双眼不发一语,邢司白一脸的沉思看着老王,似乎这个小分队里,除了胖子和老王其他人都陷入了沉思。 眼前倒放着从张军出现到他离开后老王脸上的表情,等等,在张军进来的那一刻,老王好像松了一口气,这是因为什么?还是说他就料到了会是这样,所以自己在看到张军后一副解脱的样子。 再次将目光停留在老王的面孔上,依旧是那一副高深的样子,丝毫没有半点差异,难道是自己最近眼花看错了? “我们只能将你们送到这里,剩下的路需要你们自己解决,另外能给你们的装备是sv-300小口径手枪,一副地形图。“ “没了?”邢司白看着这个比空包也没有他重的背包,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些那样的重型武器自己是没有办法带走了,可是没想到只除了一把手枪,一幅地图,什么也没有了,看着这一切就让自己恨不得搭上所有精力去闯一次龙潭虎穴。 “老大,我们到底去不去?”尽管众人都在刻意的不表达意思。 “既然接下了,自然是非去不可。”老王率先跳下了车,背着背包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条两米宽的泥巴道路,周围都是成片的森林,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道路上被杂草所缠绕,茂盛的杂草快要将道路掩去。 “你确定可以从这里走?”胖子指着身后的道路问着坐在车里的张军。 “当然可以,就看你们走了,剩下的交给你们,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希望你们能够完成任务,活着回来。”说完,张军一脚油门开着吉普车飞速的离开。 1046章 三不管地带 “老大,我们到底去不去?”尽管众人都在刻意的不表达意思。 “既然接下了,自然是非去不可。”老王率先跳下了车,背着背包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条两米宽的泥巴道路,周围都是成片的森林,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道路上被杂草所缠绕,茂盛的杂草快要将道路掩去。 “你确定可以从这里走?”胖子指着身后的道路问着坐在车里的张军。 “当然可以,就看你们走了,剩下的交给你们,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希望你们能够完成任务,活着回来。”说完,张军一脚油门开着吉普车飞速的离开。 “咳咳咳,咳咳咳,这家伙怎么那么着急。” “行了,我们走吧。”老王出声阻止了胖子的抱怨声。 “哼,再不舍,他也是小爷的,你还是回你的炊事班去揉面吧。”胖子眨了眨眼睛实在想不到痛眼前的家伙为什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我不揉面。” “那你干啥?” “我......我吃饭的。” “噗,难怪你这么胖,原来是个饭桶。” “闭嘴,你给我向他道歉。”邢司白是在听不下去杜子皓的话语,一脸怒气的看着杜子皓,杜子皓上下扫视了一圈邢司白,不屑的说了一句“你算什么东西?” “不好意思,我是人,不是东西,如果你脑子不好使,请往左边走,我没有记错那里应该还有好几辆救护车等待救援。” “你......哼,小子一定是你们在演习前来设计陷害我,害的我不能够参加这场演习,说是谁指使你们,只要你们说出来,我保证你们安全。”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妄想症的病人,一心认为别人会伤害他,当然这世界还有另外一些人,那就是无事生非,颠倒黑白的人。 张军静静站在军队后面,前面所发生的一切争吵他都知道,只是想看一看接下来会不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不过似乎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在那里大呼小叫。 “走吧,我们差不多该回我们的饲养场了。”老王率先迈出脚步离去,无视了在那里张牙舞爪的杜子皓。 义云冷冷的看了一眼口沫横飞的杜子皓“真吵。”义云一走,杜子皓被气得七窍生烟,胖子笑嘻嘻的跟上了义云,邢司白则是狠狠瞪了杜子皓一眼。 看着嚣张四人组无视自己,已经远去的背影,杜子皓只感觉到自己胸口的闷气越来越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老王,你们现在临时有个任务,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张军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站在炊事班的门口问着正在准备离去的老王。 义云如宝剑一般的眉头蹙起,这时候来问老王接不接,到底是什么任务?现在可以说是演习结束后,双方的精英力量都在,何必来找他们几个菜鸟。 “我们不能插手这里的事情,我们只能静静的看着,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听我把他说完再决定接不接。” 看到没有人出声拒绝,张军转过了身,只讲一个背影留给了众人,而他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回忆大门慢慢开启。 一九六七年的夏天,这里的大山因为各种各样的鼓励政策开始了大规模的开垦,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可是有一天一群人蛮横的闯入了这里,他们对于不服从他们的土著居民进行了大面积的杀害,而这件事情从来没有被泄露在任何媒体载体上。 一连那么多年过去,这里已经形成了三不管地带,三个彼此接临的国家都对这一块区域实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连当初震惊了世界的湄公河大案跟这些人也脱不了关系,贩卖毒品,买卖人口,私运军火,可以说什么黑道赚钱,他们就干什么,就连盗取别人肾脏的事情都是层出不觉,而这一次我国的一位高科技研究教授因为在外国的研究数据被泄露,各方势力都在盯着他,期待能从他的手中夺得这项技术,来加强自己的实力。 教授为了能够保护这份资料能交回到国家,只好选择了这样一片三不管地带来作为必经之路,可是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到消息居然在教授经过的时候讲人扣了下来,至于后面的情况张军也无法得知,义云他们的任务就是去到这篇三不管地带,并且解救这位教授。 “你们怎么确定那位教授还活着?” “我们接到了装在教授身上的生命体征仪发出的信号。” “那有没有安装了跟踪器?” “安装,可是自从三天前以来,跟踪器上现实的位置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移动,很可能跟踪器被发现了。” “为什么你们不能进去?”胖子问出了这个一直缠绕着自己的问题。 “我们,三国曾经约定好,官方是不可以踏足这一片地域,否则将会由他们任意处置,并且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况,国家就会面临着一大批军火、毒品流入,为了保证这样的情况不发生,我们一直努力不发生冲突,只是这一次事关重大,你们又是在军队新兵中不起眼的位置,你们就算被他们抓住也已说是一些旅游者,不小心迷了路,只要他们无法找出你的军人身份,那么你就是安全的。” “好,我们接,不过......” “我已经帮你们安排好了一切,你们什么时候走?” “今晚。” 目送着张军离去,老王看着众人眼中的不解,只是留下了一抹高深的笑意。 “老大,我们到底接没接这个任务啊?”胖子摸着自己圆乎乎的脑袋一脸认真的问着义云 义云垂下双眼不发一语,邢司白一脸的沉思看着老王,似乎这个小分队里,除了胖子和老王其他人都陷入了沉思。 眼前倒放着从张军出现到他离开后老王脸上的表情,等等,在张军进来的那一刻,老王好像松了一口气,这是因为什么?还是说他就料到了会是这样,所以自己在看到张军后一副解脱的样子。 1047章 有蛇 “好,我们接,不过......” “我已经帮你们安排好了一切,你们什么时候走?” “今晚。” 目送着张军离去,老王看着众人眼中的不解,只是留下了一抹高深的笑意。 “老大,我们到底接没接这个任务啊?”胖子摸着自己圆乎乎的脑袋一脸认真的问着义云 义云垂下双眼不发一语,邢司白一脸的沉思看着老王,似乎这个小分队里,除了胖子和老王其他人都陷入了沉思。 眼前倒放着从张军出现到他离开后老王脸上的表情,等等,在张军进来的那一刻,老王好像松了一口气,这是因为什么?还是说他就料到了会是这样,所以自己在看到张军后一副解脱的样子。 再次将目光停留在老王的面孔上,依旧是那一副高深的样子,丝毫没有半点差异,难道是自己最近眼花看错了? “我们只能将你们送到这里,剩下的路需要你们自己解决,另外能给你们的装备是sv-300小口径手枪,一副地形图。“ “没了?”邢司白看着这个比空包也没有他重的背包,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些那样的重型武器自己是没有办法带走了,可是没想到只除了一把手枪,一幅地图,什么也没有了,看着这一切就让自己恨不得搭上所有精力去闯一次龙潭虎穴。 “老大,我们到底去不去?”尽管众人都在刻意的不表达意思。 “既然接下了,自然是非去不可。”老王率先跳下了车,背着背包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条两米宽的泥巴道路,周围都是成片的森林,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道路上被杂草所缠绕,茂盛的杂草快要将道路掩去。 “你确定可以从这里走?”胖子指着身后的道路问着坐在车里的张军。 “当然可以,就看你们走了,剩下的交给你们,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希望你们能够完成任务,活着回来。”说完,张军一脚油门开着吉普车飞速的离开。 “咳咳咳,咳咳咳,这家伙怎么那么着急。” “行了,我们走吧。”老王出声阻止了胖子的抱怨,看着这满目的山林不禁有些犹豫,在电子地图上自己可以清晰地找到穿越丛林的路线,可是着眼前的丛林太过茂密了,哪里还有自己认为的标记点,正在她犯难的时候义云出声提醒了他。 “胖子,现在我们怎么辨别方向?” 老王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惊醒,对啊自己身边就有一幅活地图,自己何必去苦苦找寻电子电图上的标记,害的自己白担心了,想通这里也满含期待的看向了胖子。 “那个老大,其实我也不知道这里怎么看方向?” “你不是活地图吗?” “我那时是事先看过,这里我从没有看过怎么可能分辨出来,除非咱们有工具。” “工具?咱们在这里身上所有的工具你都知道,你看什么能够帮上忙。”邢司白说完将自己的背包打开,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我不要这些。”胖子扫视了一圈所有的东西后紧紧盯着邢司白的手腕,那里有一个片皮肤与手臂的其他地方不一样。 “看着我做什么?要我帮忙就直说,不用含蓄。”邢司白看着胖子直勾勾的眼神,索性大方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之前是带着手表的,所以胖子是要你手上的手表。”义云早就注意到了胖子的目光,只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胖子的反应。 “哦老大,我太崇拜你了,这都被你知道了,不愧是我的老大,我对你的爱慕犹如滔滔江河远远流传。” “......”胖子这拍马屁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此时一张口很难让他闭嘴,等到他的涛涛大论演讲完毕后,就只剩下了众人看风景的表情。 经过义云的说明后,邢司白从自己的裤兜里找出了在演习中收起来的手表,没想到此时居然需要一块手表。 胖子接过邢司白的手表,保持手表处于水平位置,十二点的位置偏左,让时针正好指向太阳,而时针和12点的夹角平行线方向就是南方,里一个就是北方,很快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已经确定了出来。 这座山与周围的山势不一样,其他山峰都是自南向北,可是这一座山却是自东向西,并且山上的乔木、灌木明显比一般的乔木灌木长势优良。 “现在我们向东走,那里有一片小溪,只要我们淌过小溪就可以节约了很多时间去营救。并且那里是在这丛林中嘴不容易迷路的一条路。” “胖子,就走这条路,大家小心。”看着众人都没有意见,义云做出了本次行动的第一条指令。 依旧如同在演习中所遇到的问题一般,树木太过高大遮挡住了原本的光线,显得这里的光线有些压抑,长年累月经历着枯枝掉落的问题,这些枯枝在腐烂中已经产生了一些安全问题,毕竟这安全问题是不容许应付别人的。 经过偶尔一丝阳光的照射,淡蓝色的湿气慢慢上升,义云掏出自己的汗帕将口鼻掩住,胖子等几人也有样学样的跟着掩住,刚才的头晕得到了一些改善,义云在进入前就提醒过大家,可是没想到还是有人吸入了一些。 “老大,救命啊,有......有蛇。”义云听到胖子的惨叫,飞快的来到胖子周围,一条银灰色的带有花纹的成年蛇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胖子,那红色分叉的信子不断吐进吐出,显示着她的不乐意,这座山可是自己的领土,怎么能够被几个外来者霸占,于是吐着信子示威。 “别动,我来捉住他,你保持不要动啊。” “老大,你快点,我要吓死了,呜呜呜。” “我告诉你最好不好说话,要不然你一聒噪,这吐着信子的家伙一个心情不好,你就等着被要吧,哎,说起来这要是被毒蛇咬了,咱们没有血清,谁被咬,谁估计离死不远了,哎,可惜了。” “啊......”胖子早已被邢司白的话语吓的惨白着脸,本来准备惊声尖叫,可是一想到邢司白的话语,急忙将自己的嘴捂住。 1048章 独门秘诀 “老大,救命啊,有......有蛇。”义云听到胖子的惨叫,飞快的来到胖子周围,一条银灰色的带有花纹的成年蛇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胖子,那红色分叉的信子不断吐进吐出,显示着她的不乐意,这座山可是自己的领土,怎么能够被几个外来者霸占,于是吐着信子示威。 “别动,我来捉住他,你保持不要动啊。” “老大,你快点,我要吓死了,呜呜呜。” “我告诉你最好不好说话,要不然你一聒噪,这吐着信子的家伙一个心情不好,你就等着被要吧,哎,说起来这要是被毒蛇咬了,咱们没有血清,谁被咬,谁估计离死不远了,哎,可惜了。” “啊......”胖子早已被邢司白的话语吓的惨白着脸,本来准备惊声尖叫,可是一想到邢司白的话语,急忙将自己的嘴捂住。 趁着胖子和邢司白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义云的手掌飞快的捏到了这条蛇的七寸处,只见这家伙不断扭动身体,企图通过自己的身体扭动来解脱自己的束缚。 义云伸出另一只手顺着蛇的骨头在它身上不断梳理,不过一会,那紧紧箍住手臂的蛇,已经被扔到了地上半天没有动一下。 “这是......”老王看着已经走到最前方的义云,在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花蛇,心里的疑惑不断加深,这家伙什么来历,这一手是他自己练出来的,还是跟着谁学的,可惜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最好时机,不然自己一定要问出答案。 胖子看着排水管粗的一条花蛇在自己与邢司白的斗嘴下被义云轻而易举的拿下,心里对老大的敬仰足足不止。 义云伸出另一只手顺着蛇的骨头在它身上不断梳理,不过一会,那紧紧箍住手臂的蛇,已经被扔到了地上半天没有动一下。 “这是......”老王看着已经走到最前方的义云,在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花蛇,心里的疑惑不断加深,这家伙什么来历,这一手是他自己练出来的,还是跟着谁学的,可惜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最好时机,不然自己一定要问出答案。 胖子看着排水管粗的一条花蛇在自己与邢司白的斗嘴下被义云轻而易举的拿下,心里对老大的敬仰足足不止。 “老大,威武。” 将手中的毒蛇处理好后,义云飞快的用另外一只手狠狠地将毒蛇身上的力量卸去,看着那圆乎乎的身体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胖子手脚并用的跑了过来。 就在刚才,这里差一点多了四具尸体,并且这些尸体很有可能死因都是呼吸道肿胀,一个个全都是憋死的。 “你们跟紧我,不要走错了,这一片森林里有很多有趣的东西。”说着义云蹲下身子踩了一把看着毫不起眼的野草,经历过一次毒蛇事件后,四个人小心翼翼的走着,原本就没有多块的行军速度此时更加缓慢了。 “老大,你说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一个个正牌部队都嫌弃,也只有在这里能够找到一些存在感。” “存在感?那不是靠别人给的,如果你有自己的本事,谁敢嫌弃,你被嫌弃只能证明一点,你还在很差劲。”胖子握着手中的手枪,听完义云的话后再也不插嘴了,原本亮晶晶的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沉淀和显现。 义云知道曾经的胖子只是被人下意识的引导着不去想这些问题,但是不去想并不代表着不会想。就好像现在的胖子他会分析整个行动的成功率。 胖子按照自己的独门秘诀不断地给义云们指正方向,脚下的杂草在行走过后很快分块恢复原状。“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么大一片的森林啊?” “不出意外,再过一天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真的?” “恩。”邢司白靠着身后的树干,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只烟,飞快的点燃抽了一口后,将其中一支递给了义云,义云差异的看着面前的那支烟,鼻翼不断的颤动,似乎问到了什么绝世美味。 毫不客气的接过邢司白的香烟,义云狠狠吸了一口,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是从未有过的舒坦,好看的手指灵巧的弹去烟灰。 “好小子,给我也来一支。”老远就能闻到烟草的香味,老王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自然烟瘾还是有的,可是他一向遵守规则,所以这每次在任务中都是忍者,直到任务结束了才会好好地抽上几支。 这难得能在行动中抽上两支,并且看着两家伙的熟练度,之前的行动中也一定没有放弃过机会去好好吸几口。胖子只是用鼻子捕捉着三人呼出去的二手烟,看着三人在哪里吞云吐雾,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到底有多美味,看他们一个个沉醉其中的。” 三人飞快的吸完烟,将烟头处理好以后,继续穿越这一片大森林,辛亏这里的森林并不算太偏远并没有什么凶猛的猛兽,最多就是有个兔子,獐子,野鸡。 “什么人,站住双手抱头,不许。” 义云等四人听到说话声后,互相沟通了一下眼色,几人心中纷纷翘起了警钟,在这里能够大呼小叫并且让自己双手抱头的那一定是这片三不管地带的人,刚好自己正在思考怎么出去,现在就有人来带自己出去,不得不说他们的运气实在是很好。 几分钟后,几个穿着浅灰色迷彩服,脸上画着油彩的几个外籍军人冲到了义云们面前,义云看着他们头上的方巾,心里和戈登一下,这不是和自己在五公里越野中遇到的那批恐怖分子们一样的方巾吗? 难道这些人和那些人是一伙的,还谁说他们之间存在着某些练习,早在这群人出声警告他们的时候,他们早已经收起了自己手中的枪,手中杵着寻路用的棍子。 “你们,全部蹲好,不许反抗,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一个外国人用蹩脚的中文说着。 “是是是。”义云颤颤巍巍的蹲在那里,口中不断地回答着。 1049章 外籍军人 义云等四人听到说话声后,互相沟通了一下眼色,几人心中纷纷翘起了警钟,在这里能够大呼小叫并且让自己双手抱头的那一定是这片三不管地带的人,刚好自己正在思考怎么出去,现在就有人来带自己出去,不得不说他们的运气实在是很好。 几分钟后,几个穿着浅灰色迷彩服,脸上画着油彩的几个外籍军人冲到了义云们面前,义云看着他们头上的方巾,心里和戈登一下,这不是和自己在五公里越野中遇到的那批恐怖分子们一样的方巾吗? 难道这些人和那些人是一伙的,还谁说他们之间存在着某些练习,早在这群人出声警告他们的时候,他们早已经收起了自己手中的枪,手中杵着寻路用的棍子。 “你们,全部蹲好,不许反抗,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一个外国人用蹩脚的中文说着。 “是是是。”义云颤颤巍巍的蹲在那里,口中不断地回答着。 看着眼前的四个人一副文弱样子,凯撒心中不由得得意,看来今天的巡逻结果很不错,居然抓到了四个不明身份者,现在带着这四人回去,还有人敢挑衅自己的威信吗? “把他们给我绑了带回去。”话音落下几个外国人拿着绳子将义云们捆绑起来,看着还算比较听话的四人,凯撒满意的打量着他们。 想到自己出来前那几个跳梁小丑居然敢耻笑自己在这里驻守那么长的时间没有一点点的功劳,居然在自己老大面前诽谤自己,想想自己就忍不住想要捏碎他们喉咙。 自己只是打算到这边寻查一下,哪里料到会抓到这四个一惊一乍的家伙,看着眼前几人那不断颤抖的身躯,心中的警戒放松了一些,毕竟这里虽然是三不管地带,但还是有着他固有的规矩,如果是三国中走失迷路的游客,必须保证这些游客的安全返回,三国对该地带不享有任何介入权。 “你们是哪个国家的人,来者里干什么,知道这里是哪里不?”凯撒手下的一个外国人杰森占了出来,用枪指着胖子说。 “呜呜呜,呜呜呜,我害怕,别杀我,别杀我。”看着胖子那已经被吓坏了的样子,杰森一脸的不耐烦加鄙视,将枪口对准了前面的义云。 “你说。” “我们是h国的公民,我们是来旅游的,谁知道这篇森林太大我们迷路了,别杀我们,我们不知道这是到了哪里。” “来旅游的?” 杰森已经抢过了他们的背包,翻找起来,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几本护照外,还真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凯撒,你看。” 凯撒接过几人的护照,看了一会又盯着眼前的四人看了一会儿,对杰森轻声说了一句“先把他们带回去,然后在处置。” “是” “把他们带回去。” 杰森对着身后的几个外籍士兵使了一个眼色,两人手中拿着黑色布条将冷风等四人的眼睛蒙上,四个人像是拴在一条绳子上蚂蚱,跟随着杰森的步伐在义云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胖子早在被发现前被冷风秘密叮嘱着,记下所有他们经过的路线,而对于胖子这么一个地图高手,胖子的脑海中正在飞快的计算着精准的路线。 很快义云随着绳子的放松停了下来,眼前的黑布被突然解下,刺眼的阳光让他们几人有些不适应,好一会儿几人才从刺眼的光芒中适应过来,眼前是一片开阔地,周围围绕着一圈外籍士兵,所有人手中都是统一的fms-2突击步枪,脸上画着三色油彩。 而在这些外籍士兵的身后是按照规整建造的木屋,就在义云们打量这些外籍士兵的同时,这些外籍士兵也在观察着他们,义云往后瑟缩着,低下了头,不敢看这些士兵,胖子直接缩成一团的蹲在地上,邢司白扶着哆哆嗦嗦的老王。 “他们就是你们抓回来的那个人?” 一道暗哑的声音自义云们面前的木屋子里传了出来,义云依旧维持着低头的动作,只是这道声音已经引起了他的谨慎,能够在那么多人中出声只有两种可能。 果然在接下来的一秒钟,所有的外籍士兵都对着走出来的那个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无声的静默,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弥漫在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 义云斜着眼偷偷观察着这个从木屋中走出来的男人,金色的头发,淡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一脸络腮胡子,看似随意的迈着步伐,但是义云却发现这人的步伐很奇怪,似乎很周正但是又似乎很随意,脑海中闪过一抹熟悉,很快消失不见。 叫杰森的男子走到那男子身后悄悄耳语了几句,那男子将目光停留在这四人身上,眼中原本的不屑变得慎重起来。 “你们是哪个国家的人,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义云听到这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知道这应该是在问自己,嗫嚅的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后飞快的低下了头。 “你,就是你,你来说。”乔治指着义云说。 义云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幽光,不过很快这抹幽光就消失不见,直到那个叫乔森的士兵推了他一把,稳住踉跄的身形,义云靠近了一些乔治,依旧低着头。 “我......我们......是国的公民,我们是来旅游的......后来迷路了。” “哦......迷路了,想回去了?”义云看着乔治那一脸的笑意,也跟着扯动脸庞的肌肉微笑,不断点头,显示着自己急切的想要离开。 乔治满意的看着义云的表现,嘴角不断扩大的笑容显示着他此时的心情非常好。 “我可以送你们回去,但是你们必须帮我做一件事情,做完了我就会送你们回去。”乔治的目光从义云的身上转移到了不远处的树林。 “什么事,我们是良好公民,我们......”义云努力让自己表现的不安和害怕,借此也在不断地观察着周围的军事布防,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只有成功带走那位教授,他们才可以算成功。 1050章 切换身份 义云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幽光,不过很快这抹幽光就消失不见,直到那个叫乔森的士兵推了他一把,稳住踉跄的身形,义云靠近了一些乔治,依旧低着头。 “我......我们......是国的公民,我们是来旅游的......后来迷路了。” “哦......迷路了,想回去了?”义云看着乔治那一脸的笑意,也跟着扯动脸庞的肌肉微笑,不断点头,显示着自己急切的想要离开。 乔治满意的看着义云的表现,嘴角不断扩大的笑容显示着他此时的心情非常好。 “我可以送你们回去,但是你们必须帮我做一件事情,做完了我就会送你们回去。”乔治的目光从义云的身上转移到了不远处的树林。 “什么事,我们是良好公民,我们......”义云努力让自己表现的不安和害怕,借此也在不断地观察着周围的军事布防,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只有成功带走那位教授,他们才可以算成功。 “放心,是一件非常非常小的事情,对于你们来说很简单。”乔治满含笑意的打断了义云的话。 转头对着凯撒点了点头,只见凯撒让一个曼联有才的外籍士兵拎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将箱子放到义云的面前,那士兵就退了出去。 在乔治的示意下,义云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箱子,脸上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心中却是咯噔一下,箱子中是满满的毒品,看这成色应该是高纯度******。 看来这位乔治老大是打算用这批******来测试自己是不是警方卧底了,如果是这批毒品就会被警方查获,如果不是,那么这么大的一批******将会流入市场。 “这是......******?” “不错,你居然可以认出来,的确,这就是******,只要你们将它藏在身上,我们的人会带着你们进入到h国,到时候只要你们将毒品交给他们就可以走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小的一个忙。”乔治晃了晃手上的金链子,食指和拇指还停留在那很小的一个忙上。 “可是......如果被抓到,会被枪毙的。” “我们在边境上有人,自然不会让你们被抓到,所以只要你们答应,我立马叫人给你们安排。”义云打算在考虑一下,毕竟他们身上没有通信设备,没有办法给张军们发送信息,难道真的要将毒品运进h国? “我......我愿意......只要你们别杀我。”老王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站在他身边扶着他的邢司白也拼命的点头,那样子似乎是害怕乔治突然一个反悔,蹲在地上的胖子依旧不动,等着义云的表态。 义云看着老王又看了看面前的******,终于慢慢答应了“好,我做。” “很好,我喜欢聪明人,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白干,辛苦钱还是会分给你们的。”胖子一听有辛苦钱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对着乔治大拍马屁,哄得乔治心花怒放。 在几人不断地交谈中,信息在不断地汇集整理,最后义云们出发的日子已经被确定下来,就在第二天中午,会有人来接他们,并将他们送到h国内。 只有一个晚上和一个早晨的时间来准备,义云心里正在盘算着怎样将信息传给张军,老王则是不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冷面,现在怎么办?” “是啊,老大,不会我们真的要去贩毒吧,那可是要没命的啊。” 义云抬头看着邢司白和胖子,此时他的心中也是焦急万分,没有通讯设备这信息根本就传不出去。 “曾经有句老话是:山不就我我就山。”义云看着还在不断观察环境的老王,脑海中的混沌在老王开口后豁然开朗,的确既然不能传出去消息,那就让张军他们自己进来。 坚守着,义云的思绪一翻动,身旁的信息袋一转,他的身体立即进入到另一个时空,获得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身份。 义云站在六十层大楼的最顶层,往下俯瞰,蚂蚁一般的人群正在纷乱逃窜。 作为一个国际刑警,他现在的位置非常特殊。 “呜。前方有恐怖袭击,各位市民请赶快撤离。重复一遍,前方有恐怖袭击,请各位市民赶快撤离。” 往常繁华的华尔街此时充斥着警笛声,自从上次恐怖袭击之后,人们好不容易忘记了悲伤重新开始新生活的时候,恐怖袭击却再次降临。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放出人质,我们会从轻处理。” 而此时大厦内的大厅里,一群带着动物面具的人正在商讨着什么。 “云哥,都已经准备好了,暴哥那边的人也已经联系上了。” 站在这栋六十层大楼的最顶层的房间里的义云正在听着属下的报告,从落地窗上反射回来的那阴毒的眼神让人恶寒。 “哼,所谓的警察也就只有这种水平了么,真是让人失望,除了像狗一样在那里乱叫之外一无是处。本来还以为美帝的警察会厉害点,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些废物而已。” 而此时楼下的警察们正在努力的想着各种办法,毕竟这次事件不处理好的话影响就太不好了。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么?特警呢?他们都是短腿狗么?我奶奶都跑得比他们快。” 楼下的警察中一个黑人大汉正在不断的怒吼,这个人正是此次事件的负责人艾威?金警长。 作为今年将要高升的人来说,这种恐怖袭击处理好还行,要是处理不好,高升的道路基本是没了。 “报告长官,他们正在路上,还有就是市长先生的电话请您接听。” 接过下属递来的电话,里面就传来一阵严肃的声音。 “亲爱的警长先生,我现在不管你有什么困难,有什么不爽,我只想说一定要保证人质的安全,不然我俩都得玩完。”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显然此时最大的不幸全都降临在了艾威。金的身上。 “大爷的,全看我,这群怕死的混蛋,准备好要我背锅么。这群人和恐怖份子就应该下地狱,真奇怪主为什么会允许他们存活在这个世上。” 1051章 这不是演习!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么?特警呢?他们都是短腿狗么?我奶奶都跑得比他们快。” 楼下的警察中一个黑人大汉正在不断的怒吼,这个人正是此次事件的负责人艾威?金警长。 作为今年将要高升的人来说,这种恐怖袭击处理好还行,要是处理不好,高升的道路基本是没了。 “报告长官,他们正在路上,还有就是市长先生的电话请您接听。” 接过下属递来的电话,里面就传来一阵严肃的声音。 “亲爱的警长先生,我现在不管你有什么困难,有什么不爽,我只想说一定要保证人质的安全,不然我俩都得玩完。”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显然此时最大的不幸全都降临在了艾威。金的身上。 “大爷的,全看我,这群怕死的混蛋,准备好要我背锅么。这群人和恐怖份子就应该下地狱,真奇怪主为什么会允许他们存活在这个世上。” 无论警长再怎么骂,此时的情况也不会改变,事实上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办法推脱。谁让此次事件出现的地方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呢。 “你,去告诉里面的那群混蛋,现在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尽量满足,但是一定要保证人质的安全。” 接到任务的警察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前去向恐怖分子转达了自己这边的决定,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这边的决定会造成什么效果,更不知道那群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会不会突然拔枪干掉自己。 “听到了么兄弟们,那群饭桶已经开始向我们妥协了,这是我们的胜利,作为胜利者我们是不是应该送他们一份大礼。” “是!!” “那么准备好撤退,将舞台留给他们吧。” 说完,义云率先离开了房间,来到了关押人质的大厅。 “知道么,先生们女士们,你们的保护伞,那群废物警察们已经向我们投降了,说只要我们能保证你们的安全那什么都可以给我们。”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枪耍了个枪花,加之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让人觉得此人就是一个疯子。确实这个被人称为云哥的男人在组织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不过天才和疯子也不过是一线之隔,能在恐怖组织中被称为疯子的人,确实会拥有很不一般的才能。 看着一挺挺黑乎乎的机枪,人质们一阵骚动。也是,任谁让一群人围着,拿着枪对着都不会觉得好受。 “好的,女士们先生们,我们马上就要走了,作为放过你们的代价,将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如何?” 虽然长相不差,但是伪善的笑容加上四周的枪口,还是吓得一些人哭了出来,在义云做出了动手指令之后,在场的恐怖分子里分出一些人来开始搜刮人质的财物,当然也不是没有反抗,但是当看见那个反抗的家伙被打得连脸得不太规整后,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 在这种情况之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生命。 “你们这些坏蛋,你们一定会受到惩罚的,我保证!” 这时,突然传来这么一声稚嫩的怒吼,在这个安静的大厅里显得尤为大声。小小的脸蛋因为大声喊叫而涨得通红。 而这声怒吼也让在场的大人们脸上通红,连一个小孩都不如,这是他们大多数人此时的想法。 但是这样可不会对这些恐怖分子有效,甚至很多人都因为小孩的叫声而走到了这里,义云的目光也转向了这边。 “哈哈哈哈哈,真是个有勇气的小鬼,不过这样呢,你还有这样的勇气么。” 恐怖分子中其中一人走到了小孩的面前,将他提了起来,把枪放进了他的嘴里,看到这一幕的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转过了头,闭上了眼睛,就怕自己亲眼看见那群恐怖分子在自己的面前杀死一个九岁大的小孩。 而小孩因为被枪堵住了嘴巴不能说话,但是眼里露出的坚定却是在告诉所有人自己不会妥协的决心。 “乔,让他安静。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余兴节目就先扔一边吧。”义云开口到。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以疯子著称的他此时看起来格外的严肃。 那名叫做乔的男子一枪将小孩打死,炸开的脑袋让所有人的心都几乎停止。几个人放下了小孩继续开始他们的搜刮大业。 趁所有人不注意。 义云默默的在大厅摘下一朵白菊放在小孩的身上,鲜红的血泊,素白的菊花,一抹阳光射进来,镀上一层淡金色亮边。 这时外面想起了直升机的声音,想想就知道是警方的增援来了。 “该死的饭桶们终于来了,快点开始对大厦进行包围,然后第一纵队从楼顶进入大厦,该死的浑球,如果人质死了一个你们就都给我回乡下种地去。” 而外面的艾威?金警长正在为到来的增援布置任务,好吧,其实特警们对这个一上来就骂自己的黑鬼并不感冒,但是任务就是任务,他们还是有作为特警的职业节操的,现在并不是回头骂人的时候。 第一纵队30人迅速下了直升机从楼顶进入了大厦。 “蜂巢蜂巢,这里是a1,我们已经进入大厦,目前楼顶三层没有发现敌人,请求指示。” 而另一边的义云等人也开始了行动,一些人开始有序的收拾物品往大厅外走去,一些人则是在大厅的各个角落开始安装些什么。而很久没有说话的义云此时开口了,此时的他就仿佛是地狱的恶魔,开口的每一句话都让人胆战心惊。 “女士们先生们,看来伪善的政府并不准备履行之前的承诺,也就是说他们想要抛弃你们,真是可悲啊,现在就让我代替你们送他们一份大礼吧。” 说完之后,云哥转身离开了大厅。 “a1a1这里是蜂巢,敌人现在全部都集中在三楼的一个大厅里,请小心,记住,一切以人质的生命安全为主,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现在全国人民都在关注着这里,拿出你们的所有本事,记住,这不是演习!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 1052章 蜂巢 第一纵队30人迅速下了直升机从楼顶进入了大厦。 “蜂巢蜂巢,这里是a1,我们已经进入大厦,目前楼顶三层没有发现敌人,请求指示。” 而另一边的义云等人也开始了行动,一些人开始有序的收拾物品往大厅外走去,一些人则是在大厅的各个角落开始安装些什么。而很久没有说话的义云此时开口了,此时的他就仿佛是地狱的恶魔,开口的每一句话都让人胆战心惊。 “女士们先生们,看来伪善的政府并不准备履行之前的承诺,也就是说他们想要抛弃你们,真是可悲啊,现在就让我代替你们送他们一份大礼吧。” 说完之后,云哥转身离开了大厅。 “a1a1这里是蜂巢,敌人现在全部都集中在三楼的一个大厅里,请小心,记住,一切以人质的生命安全为主,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现在全国人民都在关注着这里,拿出你们的所有本事,记住,这不是演习!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 大厦外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围堵了黑压压的一片人,虽然警察在不断的驱赶,但是人们的好奇心可不是警察可以挡住的。 当从楼顶进入大厦的特警们慢慢的朝着三楼靠近,此时的大厅里却只剩下了几个恐怖分子,其他人都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蜂巢蜂巢,这里是a1,我们已经到达三楼楼口,请求指示。” “行动!” 蜂巢传来的行动指令让这群先锋队如果饿狼一样冲进了三楼的走廊,但是让人无语的是,特警们冲进大厅之后却没有发现一个恐怖分子的人影。 看见所有的人质的嘴都被封住了嘴,带队队长迅速带着人开始了人质的解救。刚刚撕开一个人嘴上的胶带,那人就立刻大叫了起来。 “快走,他们在这里装了炸弹!” 真是一石卷起千层浪,所有特警都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没想到这群人这么变态,这是要让在场的所有的人质全都炸死的节奏啊,想想200多名人质全部死亡的后果,特警队长冷汗直流。 “快点解开人质,快点混蛋们。” 特警队长一边指挥着属下解开人质并开始搜寻炸弹,一边开始联系外面。 “蜂巢蜂巢,这里是a1,现在大厦里被发放了炸弹,目前还不知道具体的爆炸时间,恐怖分子全都不见了,我不知道外面的那群饭桶围的是个什么圈,为什么没有发现恐怖分子都已经走了,我现在只想要他们快点进来几个废物帮忙解救人质!”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恐怖分子全都不见了,一阵惊慌,因为他们并没有看见一个恐怖分子从里面出来,而听到里面被安放了很多炸弹之后更是吓得冷汗直流。而此时我们的艾威?金先生已经吓得坐到了地上。 而另一边,义云带着属下从地下已经来到了城市的外郊,此次行动是他们的立威之战,作为新晋的恐怖组织——天国基地,里面云集了大量的高手,这次是他们第一次的集体活动,而义云更是此次活动的总指挥,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只知道他在组织里的地位很高,所有人都叫他云哥。 “云哥,他们已经全都进入大厦里面了。” 此次行动他们从去年就已经开始计划,包括收买大厦的管理,挖通地下室通往下水道的暗道,下水道通往城外的路。一切的一切都在当地政府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可想而知他们的能量。 “哼,在等等,真正的礼物可是要在最后送上才会显得珍贵不是么。” 说完开始注视着电脑屏幕,里面放着的正是这次恐怖袭击的现场。 而大厦这边,在场的所有警察开始了紧张的搜索,毕竟这栋大楼可是这个城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可不能被炸弹给炸没了。 警察们正在紧张的寻找炸弹并排除掉,人质们也正在警察的指导之下慢慢的走出了大厦,李辉,就是那个和恐怖分子争执的小孩,终于逃出来的人们开始回忆刚刚的情况,都不禁脸红,都在心里暗骂自己,但是回到刚刚那个情况,他们也还是会选择沉默。 “警长,四楼发现炸弹!” “警长,五楼、六楼也发现了炸弹!” 楼下的艾威?金先生听见了从大厦里传回的一件又一件的好消息,紧绷的神经也开始慢慢放松下来。 这也许是这辈子最大的困难的吧,艾威?金心中这么想着。 随着一楼一楼的炸弹被发现并开始排除,艾威?金终于有时间为自己点上一根烟。 “上帝,我就是想升个职,需要这么大的难度么。这里是现实可不是游戏。” 艾威?金先生发誓下辈子自己再也不会做警察了,这种事情简直不是人能够承受的,这次的事件太离奇了,来得实在是太快了。 前一刻自己还坐在办公室里喝咖啡,正在思考下班后去哪里逍遥,后一刻就来电话说有恐怖袭击。当时的自己觉得听见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自从十几年前的那件事发生之后,国家的防御已经做得相当完善了,不可能会出现恐怖袭击,然而现在却告诉他有恐怖袭击,最重要的是还是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 好吧,事实是他确实中奖了,恐怖袭击再次降临。猛吸了几口烟的艾威?金终于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的艾威?金就是那个警校的第一名,有经验的警长。 等等,恐怖分子们到底去了哪里。之前只关注了人质反而忘记了正主,现在想起来的他头上又起了一层冷汗。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一场恐怖袭击,却安静的等待着警方的到来,而现在却又神秘的全体消失。当他将一切的一切联系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这次事件并不是一场简单的事件。 “a1a1这里是蜂巢,请你们告诉我每层炸弹的详细位置。”急忙拿起对讲机的他一边对着对讲机喊话一边让人拿来了大厦的内部结构图。 1053章 疯子 自从十几年前的那件事发生之后,国家的防御已经做得相当完善了,不可能会出现恐怖袭击,然而现在却告诉他有恐怖袭击,最重要的是还是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 好吧,事实是他确实中奖了,恐怖袭击再次降临。猛吸了几口烟的艾威?金终于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的艾威?金就是那个警校的第一名,有经验的警长。 等等,恐怖分子们到底去了哪里。之前只关注了人质反而忘记了正主,现在想起来的他头上又起了一层冷汗。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一场恐怖袭击,却安静的等待着警方的到来,而现在却又神秘的全体消失。当他将一切的一切联系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这次事件并不是一场简单的事件。 “a1a1这里是蜂巢,请你们告诉我每层炸弹的详细位置。”急忙拿起对讲机的他一边对着对讲机喊话一边让人拿来了大厦的内部结构图。 “蜂巢蜂巢,这里是a1,目前所有发现的炸弹都安装在比较明显的地方,但是有几处被藏起来的炸弹被我们发现,目前所有炸弹的爆炸时间都还有一个小时,我们推测应该还有一定量的炸弹在大厦里,正在排查。” “等等,你说的藏起来的炸弹是在哪里发现的?!”因为之前自己的想法使得现在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的警长先生听见有隐藏的炸弹,于是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声音向里面的人询问着。 “报告,是在所有的梁架下发现的。另外警长,我们在地下室发现了一条密道。” 听到了报告之后,艾威?金的脑里瞬间炸开,联系上之前恐怖分子的所有做法,恐怖分子们为何可以悄无声息的进入城市,而后又神秘失踪,加上装在大厦里的炸弹。一切的一切,联系起来之后,艾威?金突然醒悟,那群恐怖分子从一开始就没想对人质或者说是对财物有什么想法。他们的目的,恐怕从一开始就是作为警察的他们!!更可能是这栋大楼所能笼罩的所有地方的人!! “喂喂喂a1,马上离开大厦,不要问为什么,快!该死,还有你们,快去疏散群众,立刻马上!!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快!!” 艾威?金用了生平最大的声音喊出了这句话,此时他的心里才明白了,那群人根本不是什么恐怖分子,他们是一群不折不扣的疯子。 “哦,居然发现了么,真是不错,不过时间可不多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呢,警长先生。”身处郊外的义云从电脑上看见了正在怒吼的警长,脸上再次露出了微笑,有人发现自己的计划后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一脸的开心,也就只有这个疯子是这样的人了,周围的人如此想到。 而大厦这边的人听到了艾威?金的大吼之后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人们大概是不理解这位警长先生在发什么疯。见所有人都不理会自己,艾威?金显得十分着急,于是他抢过了属下的扩音器,大声的喊道: “我不管现在你们有什么不解还是疑问,现在我只有一句话,撤退!一切后果我会承担!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周围的人见警长一脸的严肃,也知道应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都开始离开这里。而大厦里的特警们也开始有序的撤离,不过仍没忘记搜索炸弹,只是谁也没有发现的是,之前他们已经拆除的炸弹又重新开始了读秒,而那些藏在角落里的炸弹也开始了快速的读秒。特警们全身穿着黑色的装备,虽然充分保证了自身的安全,但是同时也失去了对自己身上发出细微声音的感觉。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背在身后的炸弹已经再次开始了死亡读秒,特警们每一次走动都掩盖了炸弹发出的声音,恰巧合拍的节奏让他们根本不知道死亡已经临近。 “哟哟哟,还真是一位有魄力的警长,可惜啊,遇见了我,啊哈哈哈!!”远在郊外的义云看见开始撤离的人群,突然大声地笑了出来,眼睛里貌似都已经笑出了泪花。作为警察却要进行恐怖袭击,义云感觉没有谁会比自己更悲惨的了。 “好了,表演开始,让他们知道,艺术就是爆炸!!” 随着义云这句话,旁边的人按下了一个按钮。 “轰!!轰!!” 只听电脑里传来了无数爆破的声音,而此时的大厦这边的艾威?金警长看见了这辈子最恐怖的东西,同时这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看见的最后一样东西。 特警们已经走到了大厦门口,突然一声巨大的响声从身后传来,领头队长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被炸到了天上。 “咦,我怎么飞起来了。” 这是队长这辈子发出的最后的感概。 “啊啊!!!” 这时人群终于开始骚乱了,之前警长的话虽然有效,但是他们并没有离开太远,特别是刚刚赶到不久的记者们更是一个没走,而现在他们已经开始为自己为什么拥有这么好的职业节操而后悔了。 大厦开始剧烈地抖动,所有人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于是拼命地向远处跑去,但是此时拥堵的街道可不会让人有机会跑起来,于是,推拉踩踏开始发生,尽管警察们努力的在维持秩序,但是场面已经失去控制。 “轰轰!!” 大厦最终还是没有逃过灭亡的道路,整栋大楼开始向下塌陷,开始向着人群倒去。 “快走啊,让开混蛋们!” “老家伙滚开!” “呜呜!妈妈!!” 此时这些声音充斥了整条街道,连警察们也撕开了面具,拿着枪开始向外跑去。此时人性在灾难面前被无情的抛弃。 人们开始推拉着,挤压着,不要命的向远处跑去。 “哈哈哈哈哈!!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在希望中品尝绝望,这种感觉简直太棒了,哈哈哈哈哈!” 从电脑里看见了现场情景的义云已经笑得整张脸都扭曲了,眼中却也流出了无数的泪水。 而此时的大厦也终于无法承受开始向下倒塌,人们开始绝望,当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又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件,所有人都已经绝望了。 1054章 为我们颤抖 “轰轰!!” 大厦最终还是没有逃过灭亡的道路,整栋大楼开始向下塌陷,开始向着人群倒去。 “快走啊,让开混蛋们!” “老家伙滚开!” “呜呜!妈妈!!” 此时这些声音充斥了整条街道,连警察们也撕开了面具,拿着枪开始向外跑去。此时人性在灾难面前被无情的抛弃。 人们开始推拉着,挤压着,不要命的向远处跑去。 “哈哈哈哈哈!!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在希望中品尝绝望,这种感觉简直太棒了,哈哈哈哈哈!” 从电脑里看见了现场情景的义云已经笑得整张脸都扭曲了,眼中却也流出了无数的泪水。 而此时的大厦也终于无法承受开始向下倒塌,人们开始绝望,当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又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件,所有人都已经绝望了。 “轰轰.。” 大厦终于倒了下来,灰尘充斥了整条街道,仿佛整个天地都昏暗了下来。绝望,是此时存活下来的人心中唯一的想法,大火和烟尘遮蔽了所有人的双眼。 “给我接通信号,要准备好演讲了。”见大楼已经完全倒塌后,义云开始准备自己的下一项工作,穿上了特定的衣服,带上一个外星人面具,站在镜头前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而此时全美的网络以及电视都同时收到了一个信号,里面出现了“全副武装”的义云。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请允许我在这里做一个自我介绍,我来自伟大的天国基地! 是的,众所周知,我们能够选择的未来是有限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创造,创造一个我们都能幸福生活的世界。 看看我们的城市,那些被列强压榨成废墟的城市。 只要强大就好了么,弱小就不行么。 当年尚且年幼的我看来,这个世界是可悲的。 出身,教养,才能,所有人都是不同的,是的,人类是为了差别而存在的,人是不平等的。 我不会否定战争,不过强者单方面虐杀弱者这种事情,我们绝对不会允许。 有资格开枪的人,只有准备好被杀的人。 拥有力量的人敬畏我们吧,没有力量的人们,渴望我们吧世界,将由我们——天国基地,制裁!! 啊,我们即是破坏世界创造世界之人!” 一边说着,义云一边做着十分夸张的动作,时而捂胸时而摆手,将一个演讲家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好吧,差点连他自己都被自己所感动了。 周围的天国基地的成员也都纷纷为他的演说鼓掌,看起来这次演讲十分成功。 而此时网络之上却已经是发生了大爆炸了,如今网络如此发达,这种直接接入国家网络的事情可以让人们第一时间就能看见这次演讲,再加上今天的这一场大爆炸,让所有人都无法无视掉他们。 而各国的政府也在第一时间开始了针对天国基地这个组织的发言,强烈谴责天国基地,并强调会组织联合军讨伐天国基地。 “哼,世界开始乱起来了么,果然这次行动的后果不仅仅只是出名这么简单啊。”义云一边在心里感概,一边点燃了一根香烟。 看着烟慢慢地升起,义云想起了自己刚准备来这里的时候。 “mr。程,我们最近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神秘组织,他们的名字叫做天国基地,但是这个组织的能量似乎超过我们的想象了,所以现在组织需要你潜入那个组织,摸清幕后主使,记住,这是命令而不是请求,所以你没有资格拒绝。我们会帮你处理好一切,剩下的就靠你了。” 就这样,义云来到了这里,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恐怖行动。 西伯利亚,夜,22:00 “噢,不错嘛,这就是你推荐的那小子么,确实有些本事。” 在一片雪白的大地下的一间暗室里,一个神秘的男子正看着电视上义云的演说,摇了摇手中的红酒之后对站在一边的女子说道。 “哼,那当然了,我推荐的人怎么可能会差。”旁边一个金发的女人开口说道,金色的长发懒散的垂到了胸前,脸上画着淡妆,嘴上的红唇更舔几分性感。 穿着束身的黑色西服,里面的白色衬衫,包裹住胸前呼之欲出的陡峭双峰,所谓天使般的脸蛋,魔鬼般的火辣身材也不过如此。 “希望如此,那么就这样吧,既然是你推荐的,那么应该不会有问题对吧,茱莉亚。”神秘男人说完,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邪魅地笑了笑,站起来走出了这个房间。 julia?bardera(茱莉亚?巴德拉)国际刑警的一名密探,是义云此次行动的搭档,作为专业的间谍,她对外身份一直是国际罪犯中介人,将国际罪犯或者是那些组织需要的人找到并引进。为了这次行动,国际刑警方面动用了几乎是最大的底牌。 见男子走出房间,茱莉亚才松了一口气,像她这种身份,虽然可以接触到很多东西,知道很多秘密,但也正因如此,其实每时每刻都是不安全的。知道得越多,也许死得就越快。 这次行动对她来说其实十分艰难,但是茱莉亚自己也知道,这次恐怕是自己的最后一次行动了,不管成功与否,在这个暗世界都不可能在存在下去了。 “希望可以将他们一锅端吧,不然我可就不好过了。” 茱莉亚看着电视里带着面具的义云默默地想到。 而地球另一边的义云等人结束了演讲之后,开始了对此次事件的总结。 “兄弟们,这次干得漂亮,我们让全世界都记住了我们,我们就是这个腐朽世界的救世主。为了美好的未来,干杯!!” “喔!!” 一群人打开了准备好的香槟,开始了狂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正在举行派对,谁也想不到这群人刚刚炸掉了一栋大厦,埋杀了上百人。 “这次我们成功的将组织的名号响彻了世界,所以下一步全世界都会开始寻找我们,攻击我们,但我们是谁!我们是强大的救世主,是天国基地。所以下一步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持神秘,消失不见,让他们找不到我们,当他们为此焦头烂额的时候再次出现,大闹一场,然后再次消失,让整个世界为我们颤抖!” 1055章 茱莉亚 “兄弟们,这次干得漂亮,我们让全世界都记住了我们,我们就是这个腐朽世界的救世主。为了美好的未来,干杯!!” “喔!!” 一群人打开了准备好的香槟,开始了狂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正在举行派对,谁也想不到这群人刚刚炸掉了一栋大厦,埋杀了上百人。 “这次我们成功的将组织的名号响彻了世界,所以下一步全世界都会开始寻找我们,攻击我们,但我们是谁!我们是强大的救世主,是天国基地。所以下一步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持神秘,消失不见,让他们找不到我们,当他们为此焦头烂额的时候再次出现,大闹一场,然后再次消失,让整个世界为我们颤抖!” 说完义云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走进了汽车,而其他门也以不同的方式离开了这里,要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酒的味道,他们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茱莉亚,任务完成,下一步我需要干什么?”开着车离开外郊的义云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接头人,毕竟对于这个组织或者说对于整个世界的恐怖组织他都不是很了解外界的人想要知道道上的一些东西若是没有人带的话并不容易。 “我不是说过么,不要给我打电话,你想死么。”刚刚离开那个房间准备回到自己的地盘睡觉的茱莉亚接到了义云的电话之后几乎是快要暴走了,明明知道给自己打电话存在很多的风险越还是打给了自己。而且更重要的是打扰了自己睡觉。但是想到了这次的任务,她最后还是接了电话,但是抱怨可绝对不会少。 呃,貌似撞上枪口了。义云这么想到,但是因为对接下来的事感到迷茫,他还是忍不住现在就问了。 “回到国内,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切,这几天你也应该知道了,这个组织并没有固定的据点或者说是成员,每次行动的成员都是不一样的,我跟踪过几个人的信息,他们在社会上都拥有着或大或小的身份,所以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们就是一群普通人,所以现在你的任务也是如此,回国后会有人来接你的,好了我挂了,以后别给我打电话。” 说完,茱莉亚用力的挂掉了电话,将电话扔到了床头,一头倒在了床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没有好好的睡过一次觉了。时时刻刻提防着周围,就算是在自己的地盘也丝毫不放松,或许也正是这样才让她到现在都活得好好的。 用手抚了抚前额的头发,茱莉亚心绪飘到很远,从刚刚接到这个任务开始到现在,她就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天上床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忆,从出生开始回忆,也许是像她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的人心中都会有的一个习惯。 但是不管如何,这是最后一个任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骂了义云之后心情变得特别舒爽,慢慢地睡了过去。 “切,什么玩意。还真是敷衍。”被挂断了电话的义云特别郁闷,想想自己也算是帅哥,怎么就这么不受待见呢。 既然已经确定了地点,义云将车一个掉头,开向了富人区,至于为什么不去机场,那不是废话么,刚刚遭到恐怖袭击还会让机场的人自由离开么。虽然他是国际刑警,但那也是之前的身份了,现在的他可是个名副其实的恐怖分子。虽然不怕被盘查,但是现在买机票出国肯定是会被拦下来的,为了避免这些麻烦,义云决定去富人区找自己的“朋友”帮忙。 路虎最后停在了一栋私人别墅的门口。义云将车窗打开,为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烟草的味道顺着喉咙进入身体,脸上露出了些许享受的表情,或者只有这样才能让义云自己感觉到自己还存在着。 太阳已经慢慢的消失在了天际,这栋别墅的地理位置很好,可以完美的看见日落,耳边传来海潮的声音,周围安静的让人觉得害怕。 在义云抽完一整根烟之后,重新戴上了之前演讲时的面具,打通了这栋别墅主人的电话。 “喂,你哪位,如果三秒钟之内不说我就打爆你的头,娘的感打扰我。” 电话那头传来了微弱的女子的喘息声,知道自己打扰了别人的好事,于是义云沉默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啊,是老、老大啊,老大你怎么有空给我大电话啊,滚开臭**,信不信我打爆你的头!” 这个人也是下午行动的参与者之一,让义云十分无语的是他加入天国基地的原因是为了寻找刺激,果然富人都是变态。 “我在你家山顶别墅的门口,我要回国,你知道该怎么做。” 呜。。虽然废了一些力气,但是最后还是安全上了飞机。这时的义云才不得不感概,有钱真好啊。 。经过“同僚”的帮忙,义云避开了盘查直接上了飞机。 说实话,对于从十岁开始就在国外生活,长大后就直接加入了国际刑警,作为上层看好的新人,进入国际刑警不久就被带进特殊战队,进行了死亡特训,然后就开始了长达两年的中东生涯。刚刚回归就接到了这个任务,义云觉得自己还是蛮惨的。 也正是因为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多余的经历,才会被选为这次卧底的人。而档案上的自己已经死在了中东战场上。所以现在的义云是个身世清白的人,正因如此,他才能顺利的加入到天国基地。 “哎,辛苦一辈子,现在终于有个可以短暂休息的机会了,也不知道茱莉亚给我安排的是个什么工作。” 说道茱莉亚这个女人,虽然表面上满是不削,但是心里面还是挺佩服的,毕竟能够以女性的身份在恐怖组织的世界混到那种地步,在她看来这个世界没几个人能做到。 找到自己的座位后,安逸地坐下开始想象茱莉亚给自己安排得工作,没发现旁边已经坐了一个人,转身的时候,手顺势一甩。 1056章 新生活 说实话,对于从十岁开始就在国外生活,长大后就直接加入了国际刑警,作为上层看好的新人,进入国际刑警不久就被带进特殊战队,进行了死亡特训,然后就开始了长达两年的中东生涯。刚刚回归就接到了这个任务,义云觉得自己还是蛮惨的。 也正是因为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多余的经历,才会被选为这次卧底的人。而档案上的自己已经死在了中东战场上。所以现在的义云是个身世清白的人,正因如此,他才能顺利的加入到天国基地。 “哎,辛苦一辈子,现在终于有个可以短暂休息的机会了,也不知道茱莉亚给我安排的是个什么工作。” 说道茱莉亚这个女人,虽然表面上满是不削,但是心里面还是挺佩服的,毕竟能够以女性的身份在恐怖组织的世界混到那种地步,在她看来这个世界没几个人能做到。 找到自己的座位后,安逸地坐下开始想象茱莉亚给自己安排得工作,没发现旁边已经坐了一个人,转身的时候,手顺势一甩。 义云只感觉自己的手撞上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貌似半圆的形状让义云感觉到了一阵熟悉,舒服的感觉让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但是随后传来的声音却让他十分后悔。 “啊!!!” 尖锐地声音仿佛是要突破天际,远在下节机舱的人貌似也都听见了这声嚎叫,纷纷开始探头往这边看来。而近在咫尺的义云更是首当其冲,强大的穿透力几乎要将自己的耳膜给震破,义云发誓,就算是在中东战场上落在自己不远处的炮弹所发出的声响也没这个大。 为了防止这台人形声波器再持续的对自己造成伤害,义云转过身将其按在了自己的腿上,并捂住了这台人形机器的“出弹口”。 这时的义云才注意到了被自己捂住嘴的女孩,一头乌黑的长发,头上戴着些许俏皮的装饰,一身青春洋溢的打扮,显得十分有活力,从短裙下露出的修长洁白的大腿看得让人炫目。关键在于此时还被义云紧紧抓在手中的某物简直不是少女这个年龄段应该拥有的。 “嘘!停停停,你这是疯了么,冷静冷静。”虽然已经意识到自己貌似干了一件不该干的事情,但是义云可不会傻傻的说出来,当务之急是稳住怀中的这位少女。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各位,我女朋友跟我闹情绪呢,马上解决,马上解决。”义云一边用英文和周围的乘客解释一边将少女使劲往下压。 周围的人听见义云的解释,再看着少女被义云压着却没有反抗,都心神领会的点了点头,有的大叔甚至对义云比了个大拇指。 “我去,你属狗的么?!” 义云只感觉手上传来一股剧痛,低头一看,怀中的少女已经快要把自己的手给咬穿了,加上脸上带着的几乎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让义云的心瞬间的软了。作为战场死神,天国基地疯子这一系列称号的义云在美女的眼泪面前瞬间软了下来。 “听我说,刚刚的一切都是误会,我马上松开你,你保证不叫,ok!理解的话就眨下眼。” 怀里的少女听到义云说了之后快速的眨了几下眼,义云见少女明白自己的意思之后放开了她,少女猛地坐了起来给了义云一巴掌,并喊了一声流氓。不过这次的声音并不大,也仅仅是他们两人能听见罢了。 被少女打了一巴掌之后义云也没有想要打回来,毕竟是自己不对在先。 这件事在义云被打了一巴掌之后貌似就尘埃落定了,义云见少女没在说什么,也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开始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当义云醒来的时候听见广播正在通报马上就要到达地点之后,义云也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转过头发现傍边还坐着那位少女,而且在、更重要的是少女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 “哼,原来你的终点也是这里,我记住你了,之前的事可不会就这么算了。”说完,少女提着自己的行李下了飞机。 被一个漂亮少女威胁后的义云,笑了笑,并没当回事,也拿起了自己的东西下了飞机。下飞机之后看见少女上了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从开启的车窗里露出了一张精致的俏脸。 “还是国内的美女多啊。”看见美女的义云仿佛将旅行的压力全都释放掉了一样,开心的伸了伸懒腰。 “请问,您是义云先生么?” 这时,义云面前来了一个身穿黑色执事装的男子,一脸微笑的问道了义云。 “呃,如果这里没有第二个人叫义云的话,那就应该是我了。”看着眼前这个人义云就知道这是茱莉亚那个女人派来接自己的人了。因为这个男人的衣服上绣着和茱莉亚衣服上同样的紫罗兰花纹。 “请跟我来程先生,茱莉亚小姐已经为您安排好了一切,我们马上带您去您的住处,小姐要求不要太过于奢侈,毕竟先生的身份不便太过张扬,所以我们只为先生准备了一间高级公寓,这是钥匙。” 说完,男子钥匙放到了义云的手中,带着义云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无所谓,只要有个地方睡觉就可以。”接过钥匙的义云无所谓地说,毕竟对于他们这种上过战场的人来说,并不会对于这方面有所讲究。 随后男子开车带着义云来到了他的住所,距离城市中心比较近的一处高级公寓。 “在b栋36-2,我就不上去了,先生具体的工作介绍以及证书已经放在了大厅的餐桌上,后天就会开始上班,所以请先生在今明两天内熟悉自己的职业。那么我们就告辞了,如果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号码我也已经一起放在了桌子上。那么祝您过得愉快。” 说完,执事转身上车离开了这里。 “好吧,现在开始新生活吧!” 伸了个懒腰之后,义云走进了公寓,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1057章 帅教官 随后男子开车带着义云来到了他的住所,距离城市中心比较近的一处高级公寓。 “在b栋36-2,我就不上去了,先生具体的工作介绍以及证书已经放在了大厅的餐桌上,后天就会开始上班,所以请先生在今明两天内熟悉自己的职业。那么我们就告辞了,如果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号码我也已经一起放在了桌子上。那么祝您过得愉快。” 说完,执事转身上车离开了这里。 “好吧,现在开始新生活吧!” 伸了个懒腰之后,义云走进了公寓,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到了茱莉亚给自己安排的房子之后,才发现里面已经装修得十分好,不过近两百个平米的空间给自己一个人住确实有些大了。好吧,其实只是因为太大自己懒得打扫罢了。 走进客厅,看见了放开桌子上的信封,里面放着两张证书和一封信。随手扔掉证书,打开了那封信,上面写着茱莉亚给自己安排的工作以及接下来自己的任务,不看还行,看了接下来的任务之后,义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见上面写着“前往蒂尔斯学院担任军训教官一个月。” 好吧,其实说到去学院义云并不排斥,甚至说还有些期待,但是明明已经摆脱了警察军人等一系列身份,现在又要去做教官,这是要让那群女孩恨死自己的节奏啊。 而且看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个学院是个贵族学院,里面的人不是千金小姐就是大少爷,自己这平民进去不是找不自在么,要是自己一时手痒把哪个少爷给收拾了,虽然不怕报复,但是麻烦却是一大堆,想到这些义云头疼不已。 算了,就这样吧。 本来还想打电话问一问的义云想了想还是没有问,毕竟自己在国际刑警那边也算是个精英,连这点小事都要打电话求助的话就太丢份了。 走到卧室,打开衣柜发现里面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各种衣服,包括自己将要去学院当教官的教官服。随便拿了件衣服进浴室洗了个澡后,回到床上的义云开始整理最近自己经历的事情。 记得当时自己正在中东战场上奋战,但是由于孤军直入造成了后备不足,导致整支小队20人几乎全灭,仅仅只有自己和几个战友回来了,正是这次让义云知道了恐怖组织的能量,能成为让世界都为之头疼的组织,无一不是强大的。小队大多数人的死亡也使得义云获得了短暂的休整时间,但是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回想起那次经历,他甚至还记得队友那些渴望存活的眼神,但是最后他们还是死了。 本以为休整一段时间过后自己还能重返战场为战友报仇,结果没想到不久自己就被召回了总部,接受了这次任务。 说起来还真是讽刺,自己的战友们刚刚被恐怖组织的人给杀死,自己就摇身一变成为了恐怖组织的成员。 “唉,不想了,人死不能复生。但是作为战友,我会为他们报仇,将恐怖组织从这个世界上抹掉,或许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 这样想着,义云慢慢的进入了梦想,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整个世界都已经炸开了锅。 “我们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让他们下地狱!” “公民们的税养的都是一群狗么!这么大的事件,到头来居然连真凶是谁还是对方主动透露的!你们甚至连他们的面都没见过?!” 此时的美利坚充满了各种声音,工人们开始罢工,学生们开始****,社会上各阶级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走上大街开始游行,这次事件是在太过于恶劣,上次的恐怖袭击因为是第一次,可以原谅,但是才刚刚过了十年左右,就再次出现类似的事件,更关键的是这次居然连袭击者是谁都不知道。感觉上这十几年国防一点进步都没有,什么,你说是因为敌人也在进步?抱歉,事实是事件已经发生,政府却连一个凶手都没有找到。 于是,继社会动荡之后,美利坚政府也开始摇摇欲坠,换届声音此起彼伏,各种谣言充斥着整个社会。 当一觉起来,出去吃早饭的时候义云才在餐馆的电视上看见了这个情况。不过对于他来说那边的社会发生了什么与他并没有关系。 用了一天的时间义云熟悉了周围的环境已经去学院的路,第二天一早,义云起床换好了自己的教官服,到车库开出了茱莉亚为他准备好的车子,去了以后上班的地方——蒂尔斯学院。 好吧,只能说不愧是贵族学院,义云刚到学院就看见一辆辆超跑从自己车旁边经过,感叹了一下有钱就是任性之后,义云将车开进了学院的停车场,至于为什么门卫没有上来阻挡,那是因为义云为了怕麻烦昨天就直接来过学院报道过了,经过学院长的通知后,门卫自然不会前来阻挡,所以也并没有发生什么狗血的桥段。 “哼哼,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教官了,我姓程,叫我程教官就可以了。”面对着一群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义云确实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气去和他们说话,虽然他自己也才25岁,但是不一般的人生经历注定他比这些学生成熟几十倍。 “哇,这就是我们的教官们,挺帅的嘛。” “切,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有本事的家伙,本少爷才没有时间理会这种人。” 义云说完之后,整个教室瞬间炸开了锅,各种讨论的声音充满了整间教室。 “好了安静,这位程教官就是接下来一个月里的训练你们的教官,程教官在军中很出色,所以你们可以放心,而且你们也一定不能给班级丢脸知道了么。” 这时,班级的班主任发言了,这是一个很精干的男人,在义云看来这个人应该拥有不一般的身份,举手抬足间的那种气质是不会作假的,而且从这群富二代这么听话来看,他确实不简单。 1058章 军训 “哼哼,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教官了,我姓义,叫我义教官就可以了。”面对着一群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义云确实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气去和他们说话,虽然他自己也才25岁,但是不一般的人生经历注定他比这些学生成熟几十倍。 “哇,这就是我们的教官们,挺帅的嘛。” “切,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有本事的家伙,本少爷才没有时间理会这种人。” 义云说完之后,整个教室瞬间炸开了锅,各种讨论的声音充满了整间教室。 “好了安静,这位义教官就是接下来一个月里的训练你们的教官,义教官在军中很出色,所以你们可以放心,而且你们也一定不能给班级丢脸知道了么。” 这时,班级的班主任发言了,这是一个很精干的男人,在义云看来这个人应该拥有不一般的身份,举手抬足间的那种气质是不会作假的,而且从这群富二代这么听话来看,他确实不简单。 “是。” 虽然很多人还是不太乐意,但是并没有人出来反对,由此义云对眼前这个男子的印象又加深了几分。 “好了,现在就跟我去操场吧,早点去我想还可以占个不错的位置。”等男子说完,义云接话道,虽然接受了这个工作,但是很久没休息过的义云还是想偷个懒,这所学校的军训并不是学校统一规划位置的,谁先去那个位置就是谁的。 虽然学生们不太愿意听义云的,但是这所学院的规矩也不是他们能够违背的,加之占个好位置对自己也没坏处,所以这次这些少爷小姐们意外的配合,也让义云知道了想要让他们听话做到让他们无言以对就行了。 早早的下楼的义云一群人最后选择了在一颗大树下集合,作为接下来一个月的军训地点。 “好了各位同学,作为你们的教官,我们将在一起生活一个月,所以我并不希望我们之间有矛盾,所以在开始之前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人活着是你们全部人一起上,如果能够打趴我就算我输,怎么样。” 这是一群不服管教的人,义云知道这群少爷小姐们在家都是含着金钥匙的人,所以对他们太过于温柔并不会让他们对自己有所好感,太过于严格更是会让这群正处于叛逆期的人暴走,造成他不想看到的局面。 义云就是这样,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有时候看起来又像是一个疯子,但是一旦他决定去做的事情他就一定会努力认真的去完成。 “哼,真是自大,就凭你一个人想和我们单挑么。”人群中有个人首先开始发言了。 一头乌黑的碎发,脸上挂着放荡不羁的笑容,加上耳朵上的各式耳钉,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不良少年。 “是的,我说道做到,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的话我就来说说规则吧,只要你们能把我打倒就算是我输,听着是打倒,意思是只要我人倒地了就算我输,如果我输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们想怎么干都可以,但是同样的,如果我赢了,接下来一个月你们都要听我的,如何?” 听了义云说出的这个挑战,班上的男生们聚在一起讨论了一会儿后,都点头同意了这次挑战,而旁边才刚刚来到操场的其他学生也被这个挑战吸引了过来,当然过来的还有他们的教官,他们也想知道他们的这个“战友”到底是不是在说大话。 “来吧,让你们看看所谓的差距。” 义云将教官服的外套脱下放到了一边,揉了揉手臂说道。 “上!” 只听一声令下,五个男生,瞬间冲向了义云,同时三个男生冲向了义云的背后,对义云形成了一个围攻之势。 “哦,计划不错,不过你们还是太嫩了。”义云见到八个男生包围着自己冲了过来,将自己所能躲避的所有路线全都堵住,让义云在心里不得不对指挥这次“作战”的那个耳钉男点个赞。 只见义云动力,他瞬间冲到了他正前方的一个男生面前,在男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其放倒,再以这名男生为支点做了一个托马斯回旋踢,将旁边的两人也放倒,当然因为对象是自己的学生,所以义云所用的力量也仅仅是让他们暂时倒地而已。 耳钉男见义云一瞬间就解决了自己这边的三个人,瞬间有些急了。毕竟再怎么他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但是从小不一样的教育让他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对旁边还剩下的四个男生下来指令之后,自己也开始绕后。 这样全班十三个赞同挑战的男生全都投入了战斗,原地只剩下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和十六个女生。 “在指挥别人的同时自己也亲自赶赴战场,呵,你小子不错,我决定了,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就是这支队伍的队长了。” 看见耳钉男的一系列行动,义云感觉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所以他对这名男生十分的感兴趣。 “哼,这句话还是留到你胜利之后再说吧。” 听到义云的赞美耳钉男似乎并不觉得很开心,也没有收到丝毫的影响,继续自己的包抄。 “噢,是么,那就看好了,什么叫做我们之间的差距。” 说完,义云收齐了笑容,转身冲向了最开始冲向他的几个人,而那几个男生看见义云冲向了自己后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毕竟刚刚义云在他们面前瞬间就干掉了三个人。 “呵,机会!” 看见眼前的几个男生慢了下来,并露出了胆怯的眼神,作为战场死神的义云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之间义云瞬间冲到了五人之间,一手抓住一人,将他们向两边一扔,带着势不可挡的力度,两人倒飞了出去,同时又带走了另外的两个同伴。又是瞬间解决了四个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连那些教官也是一样,虽然他们也能保证可以打败这十几个学生,但是绝对不会像义云这样轻松写意,没错,就是轻松。 1059章 惩罚 说完,义云收齐了笑容,转身冲向了最开始冲向他的几个人,而那几个男生看见义云冲向了自己后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毕竟刚刚义云在他们面前瞬间就干掉了三个人。 “呵,机会!” 看见眼前的几个男生慢了下来,并露出了胆怯的眼神,作为战场死神的义云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之间义云瞬间冲到了五人之间,一手抓住一人,将他们向两边一扔,带着势不可挡的力度,两人倒飞了出去,同时又带走了另外的两个同伴。又是瞬间解决了四个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连那些教官也是一样,虽然他们也能保证可以打败这十几个学生,但是绝对不会像义云这样轻松写意,没错,就是轻松。 教官们注意到了整个过义义云都没有离开以自己最初站的地方为圆心的直径大概两米的圆。 这个人很强,这是此时在场的所有教官心中的想法。 “还有你们五个人,怎么样,还要继续么。”义云将手插进了裤子的口袋里,看着眼前这几个已经被自己吓破胆的人,笑着问道。 “不,不打了。”剩下的五个人里面有四个人都同时摇了摇头,表示不会再继续。只有那个耳钉男还在继续坚持着。 “怎么,你还不认输么。”看着还在苦苦支撑着的耳钉男,义云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我是不会认输的。”虽然除了自己之外所有人都已经投降了,虽然自己的双脚也因为害怕而有些发抖,但是也许是出于某种原因,他还是没有放弃。 “噢,不错不错,我真是越来越对你感兴趣了,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看着这个还在苦苦支撑的男孩,义云久违的感到了愉悦,嘴笑得都快合不拢了。 “哼,不好意思,我只对女的感兴趣,还有本大爷的名字叫做盖伦,记住这个即将打败你的男人的名字吧!” 耳钉男,哦是盖伦一改之前的弱气,大声地说道。仿佛是为自己打气一样,这句话的声音特别大。 “打败我?噢,那就来试试吧。” 说完,义云冲向了盖伦,还是那快到无法捕捉的速度。好快,这是盖伦昏迷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当盖伦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大树下,而自己班的同学已经开始了军训。 “你醒了么,怎么样,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见盖伦醒过来之后义云赶紧凑了过来,并给了盖伦一个大大的笑脸。上下打量了几下盖伦之后,在盖伦就快暴走的时候,开口对盖伦说了一句,让盖伦差点就吐了出来。 只听义云对着盖伦深情地说了一句: “骚年,做我的人吧!” “哈!!” 此时盖伦同学的内心是崩溃的,任谁在昏迷之后才刚刚醒来听见一个男人对着你说要做他的人都不会觉得好过,盖伦没有再次晕过去已经算内心强大的了。 “呃,你貌似误会了什么,我看你不错,拜我为师怎么样?” 虽然也知道自己貌似说了什么不对的话,但是此时的义云更想知道的是盖伦的决定。 “不怎么样,教官我归队训练了。” 见义云还“深情”地望着自己,盖伦总觉得再这么下去会贞洁不保,于是果断的回到队伍里去。 见盖伦屁颠屁颠地跑了,义云也没再说什么,坐在树下开始了自己的午睡。 而盖伦刚刚回到正在站军姿的队伍中,见义云睡着了,就纷纷跑来询问盖伦刚刚的事情,因为盖伦刚刚的声音确实很大,让他们不得不好奇。 “没什么,问这些干嘛,回去回去。” 内心正凌乱着的盖伦被班上的人一问更是烦躁,对他们挥了挥手。可惜的是男生们似乎是八卦之心爆棚了,连班里的女生都表示自己已经不如男生们了。 “你们在干嘛,为什么要交头接耳。” 这时原本应该已经睡着的义云却突然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班上的所有人顿时吓得双脚发颤,刚刚义云一人打败他们所有人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现在并不想招惹义云,只是刚刚被义云恶心到的盖伦并没有包括在内。 “报告教官,我们没有交头接耳。” “你说什么?” 此时的义云仿佛是一头吃人的野兽,从身上散发的威压让在场的所有人腿脚发软。 “报告教官,我们没有交头接耳!” 语气还是一样的稳定,仿佛已经不受外物所左右了。 “那你们这是在干嘛!” 义云见盖伦居然不害怕自己,心里越来越好奇他的身份的同时,也吊起了义云整蛊的心理。 “大家都是同班同学,现在也是战友,他们在关心我。” 盖伦此时仿佛认定了义云不会对他怎样似的,语气越来越强硬。 “哦,是么,你们还真是战友情深啊。但是不管怎么说,犯错就是犯错。现在,操场20圈,滚!” 看见义云似乎十分认真的表情,盖伦也拿捏不准,见义云再次瞪了自己一眼之后,一直强势的盖伦终于还是服软开始了跑圈。 而剩下的男生看着盖伦跑了,也跟着跑了出去,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因为他们才受到惩罚的。 而剩下的女生看见男生们受到了惩罚,纷纷开始偷笑。而义云却将目光投向了剩下的女生们。 “很好笑么。” 呃,笑声戛然而止,刚刚义云1vn的场景她们也看见了,虽然她们觉得义云应该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但是谁能保证这位魔鬼教官会不会还有什么其他的对付她们的办法。 “你们觉得我很帅,以为你们的美丽可以打动我,以为我会对你们好一点,甚至把我当成yy对象!错!你们什么都不是,在我看来你们就是一群饭桶,是一群胭脂俗粉。” 义云转眼间的变化让班里的女生还没反应过来,随之而来的地图轰炸就将她们给轰得里焦外嫩的,还没等女生们反应过来,义云又开启了自己的嘴炮。 “想变得让人憧憬的,想成为真正女神的,现在,去,操场10圈!” 1060章 一起死么 “很好笑么。” 呃,笑声戛然而止,刚刚义云1vn的场景她们也看见了,虽然她们觉得义云应该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但是谁能保证这位魔鬼教官会不会还有什么其他的对付她们的办法。 “你们觉得我很帅,以为你们的美丽可以打动我,以为我会对你们好一点,甚至把我当成yy对象!错!你们什么都不是,在我看来你们就是一群饭桶,是一群胭脂俗粉。” 义云转眼间的变化让班里的女生还没反应过来,随之而来的地图轰炸就将她们给轰得里焦外嫩的,还没等女生们反应过来,义云又开启了自己的嘴炮。 “想变得让人憧憬的,想成为真正女神的,现在,去,操场10圈!” “啊!” “不是吧!” “会死的!!” 听完义云的话之后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但是唯一一样的就是一声大叫,因为她们都听见了自己要去操场跑十圈。 “你们有什么不服么。” 见女生们似乎不愿意跑,义云揉了揉手腕,露出了一个和善(残忍)的微笑。 “没有!” 女生们看见义云的表情之后虽然有所不愿,但是还是开始了跑圈。 “唉,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好吧,对全班学生进行了残酷教育的义云目的只是为了睡个安稳觉,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会有何感想。 而其他教官看见义云的班级开始跑圈,也顺势拉着自己所带的班级加入了跑圈,慢慢的整个操场的班级都开始了跑圈大业,而我们的始作俑者却安稳的躲在大树下睡着觉。 等义云一觉醒来的时候看见盖伦等整个班上的人都不顾形象的躺在地上喘着大气的时候,义云笑了起来。 “哦,你们居然没偷懒。” 偷懒会死的吧!这时此时所有人心中的想法,就这样义云成为被冠以了大魔王的称号。但是现在也没有人敢再反对义云了,义云在不知不觉中收服了所有人。 “呵,跑步只是小事,你们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一条条丧家犬,就这么点小事都累成这样么。” 义云的声音并不大,但是班上的所有人都还是听见了,虽然他们都很想反对义云,但是身体已经到达极限的他们是不可能有多余的精力说话了。但是每个人愤愤不平的眼神还是很好的传达了他们的意思。 “不服么,既然这样我们再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但是望向他的三十双眼睛和竖起的耳朵还是告诉了他他们在听。 “听着,游戏奖励和惩罚不变,内容却还是跑步,你们不是不服么,明天还是跑步,不过这一次却是男女都要跑20圈。怎么样,玩不玩,玩不起的话就像条狗一样给我听话。” 一脸不屑的表情加上欠揍的语气,让班上所有人都怒火冲天。毕竟都是一群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受到一些挑衅之后都全都答应了下来。 “那好,既然如此那就解散吧,呵,真希望你们明天也还有这样的自信。” 说完义云就转身离开了操场,而冷静下来的众人才发现自己貌似被义云坑了,男生20圈还好,让女生也跑完20圈?要知道今天连10圈都有人差点没有完成。 “切,被算计了么。” 要是义云还在这里,盖伦真想冲上去打他一顿,虽然自己打不过,但是这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真的十分难受。 “哼,不要小看我们女生,不就是20圈么,我们跑给他看。” 这时,班上的一个女生发言了,说完之后站立起来,独自离开了操场。 “对,不能让他看扁我们,什么叫做像丧家犬一样,我们一定要赢!” “对,绝对不能让他看扁了!” 随着附和的人越来越多,盖伦也像打了鸡血了样,大吼了一句“绝不会输”之后,和班里的人一起离开了操场。 第二天一早,义云为自己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吃完之后才慢悠悠的开车去了学院。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才刚刚到,盖伦等人居然都已经在操场坐着等着他来了。 “哦,就这么想跟我玩游戏么各位。” 看着眼前的这群少男少女,义云笑着说道。虽然知道这群人是因为昨天自己的激将法才答应挑战的,但是看见他们所有人都来得这么早还是挺高兴的。 “哼,我们可不是不守信用的人,怎么,难道你怕我们赢你么。” 听见义云的打趣,盖伦显然不太买账,顺势就回了义云一句。 “有意思,那么就开始吧,说好的,所有人20圈,去吧。” 说完义云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去跑了,自顾自的走到了昨天睡觉的地方坐下。 见义云没有看众人而是选择直接去休息,让他们感觉自己这群人再次被藐视了,相互看了看之后,由盖伦带着开始了艰苦的跑圈。 此时正是夏季,随着时间越来越靠近中午十二点,气温开始慢慢的热了起来,让本来坐在原地休息的义云不得不换个地方继续休息。 而还在跑步的盖伦等人也已经跑了一半了,但是这也只是他们这几个跑得比较快的,大多数人都还在7、8圈左右,而女生这边更是不堪,有的女生甚至才跑了5圈。 盖伦见了之后心中微微有些着急,因为这次的规定是所有人都要完成20圈,照这个样子下去,想要完成这个任务并不容易。 实在是看不下去的盖伦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对着那个人正在慢慢走着的女生大吼道: “喂,你们快点,想让我们都陪你们几个人一起死么。” 因为有些着急所以盖伦的声音有些大,加之这种鬼天气总是会让人莫名的烦躁,所有盖伦的本意是想让那几个女生快点,结果因为语气太冲,那几个女生都停了下来,对着盖伦怒目而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要不是你们这些人擅自答应下这个赌约,我们都不用跑的好么。” 毕竟都是一群小年轻,加之相互之间的身份地位也差不多,所有听见盖伦吼自己,那几个女生也毫不留情的回敬了回去。 1061章 有意思 盖伦见了之后心中微微有些着急,因为这次的规定是所有人都要完成20圈,照这个样子下去,想要完成这个任务并不容易。 实在是看不下去的盖伦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对着那个人正在慢慢走着的女生大吼道: “喂,你们快点,想让我们都陪你们几个人一起死么。” 因为有些着急所以盖伦的声音有些大,加之这种鬼天气总是会让人莫名的烦躁,所有盖伦的本意是想让那几个女生快点,结果因为语气太冲,那几个女生都停了下来,对着盖伦怒目而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要不是你们这些人擅自答应下这个赌约,我们都不用跑的好么。” 毕竟都是一群小年轻,加之相互之间的身份地位也差不多,所有听见盖伦吼自己,那几个女生也毫不留情的回敬了回去。 “你说什么!” 盖伦原本心情就不太好,经过这几个女生一点,彻底爆发了。 “难道不是么,每次的挑战都是你发起的,但是你却每一次都输,拜托你下次犯傻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连累到我们。” 女生也因为大热天跑步十分不爽,见盖伦想要吵架,自然不会害怕,正好拿盖伦来出出气。 “我也是为了大家着想好不好,难道你们就想在接下来一个月里受尽那个大魔王的压迫么!” 女生的回答也让盖伦火冒三丈,明明是为了所有人的利益,最后却变成了自己犯傻,这真是叔叔都不能忍。 眼前这里马上就要变成打架现场了,突然站出来一个女生,这个女生也正是昨天第一个答应要跑20圈的女生。 “行了,你们两个都给我安分点,让其他人看笑话很愉快么。既然答应了就好好完成。不就是20圈的事情么,给我好好跑。” 显然这个女生在班里的威信还是比较大的,听她这么说之后,所有人都重新开始了跑步,而吵架的两人也分开了。 “哼,看在墨姐的份上,这次就这么算了。” 女生说完也回到了跑道慢慢地跑了起来,而盖伦则是对着这个女生鞠了一躬之后才重新开始了跑圈。 “有意思,看来这个女孩的身份也不一般嘛。” 因为太热而躲到教学楼里的义云看着刚刚的那一幕之后轻轻地笑了起来。看样子似乎对那个女生也产生了些兴趣。 “义教官,我的学生怎么样,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就在义云观察着楼下的一群学生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回头一看,是盖伦他们班的班主任。 这是一个只看一眼就能记住的男人,永远是那身精干的装束,头发也整理得一丝不苟。最让义云感觉不一般的是这个男人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 “哦,是你啊,怎么,心疼自己的学生了?”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义云总是感觉会给自己莫名其妙的压力,所以义云准备用调笑地语气来和他说话,从而使自己得到放松。 “呵呵,义先生不必这么试探在下。对了,我还没有正式介绍过自己吧,我叫金惠泽,是茱莉亚的朋友。” 听见茱莉亚这三个字的时候义云的耳朵明显动了动,身体也随之紧绷,而这个小细节也被金惠泽发现了。 “义先生不必惊慌,我并不想知道你的身份,我只是答应了朋友的请求帮你找了份工作而已。所以义先生完全不用这么防着我。” 说完之后,班主任,哦不,是金惠泽转身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义云独自一人在那里想着什么。 “这个世界上果然还有很多的变态。” 在金惠泽走后,义云的身体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说实话金惠泽给自己的压力有些大了,虽然义云可以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输,但是他也没自信可以赢。 而与此同时,在操场上的盖伦等人也已经到了最后几圈了。 “加油,前面就是终点!” “我们马上就要跑完了!” 这样的声音慢慢的弥漫在所有人的心头,是啊,马上就快要完成了,马上就可以打败大魔王了。所有人都开始露出笑容,他们都仿佛看见了赢了之后义云那哭丧着脸的表情。 但是他们显然忘记了班里还有一些身体不太好的女生。 只见跑在最后的那个女生身体开始慢慢变得摇摇晃晃,最后终于在距离终点还有半圈的时候倒下了。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心中都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都变得不好起来,而因为为了鼓励全班而一直跑在最后的盖伦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也是一颤,知道这次比试他们又输了,虽然可以硬拖着将女孩带过终点,但是谁知道那个大魔王会不会承认。 最后盖伦想了想,跑到女孩儿身边,将她抱了起来,在所有人惊讶地眼神中跑向了学院的医务室。 当盖伦抱着女孩离开之后其他人才反应了过来,相互看了看之后都准备去医务室。 而这时义云却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微笑着看着他们。 “哟,看起来你们忘记了你们现在正在干嘛了。” 看见义云一脸和善的望着他们,众人沉默了一会之后都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好了,你们就现在这里休息一会吧,我去看看。” 说完转身离开了操场。 而盖伦这边则是抱着女生迅速的到达了医务室。 “校医,校医。快开门,我同学中暑了!” 也许是有些着急了,盖伦明显敲门的力量有些大。 门慢慢的打开了,穿着一身白色大褂的医生让盖伦把女孩轻放到床上之后,就开始了对女生的诊断,知道校医说没事之后盖伦才松了一口气。转过头突然发现义云正一脸微笑的望着自己,盖伦猛的想起来,今天的比试。 还没等义云说什么,盖伦就主动了承认了失败,毕竟女孩这个样子是不可能再跑下去了。 “哦呀,原来你还记得这个游戏啊。那么失败的一方要怎么样你应该知道吧。” 义云靠在门口一脸微笑的看着盖伦,看得盖伦后背直流冷汗。 1062章 山村幸野 说完转身离开了操场。 而盖伦这边则是抱着女生迅速的到达了医务室。 “校医,校医。快开门,我同学中暑了!” 也许是有些着急了,盖伦明显敲门的力量有些大。 门慢慢的打开了,穿着一身白色大褂的医生让盖伦把女孩轻放到床上之后,就开始了对女生的诊断,知道校医说没事之后盖伦才松了一口气。转过头突然发现义云正一脸微笑的望着自己,盖伦猛的想起来,今天的比试。 还没等义云说什么,盖伦就主动了承认了失败,毕竟女孩这个样子是不可能再跑下去了。 “哦呀,原来你还记得这个游戏啊。那么失败的一方要怎么样你应该知道吧。” 义云靠在门口一脸微笑的看着盖伦,看得盖伦后背直流冷汗。 询问了女孩儿的情况之后,义云带着盖伦回到了操场,对着所有人大声的说道: “比试结束,不过抱歉的是你们又输了,啊,真是可惜啊。” 欠揍的表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不爽,但是对比了一下战斗力之后又将这份不爽压了下去。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们对我很不爽,但是这就是现实,你们赢不了我。” 见下面的众人虽然一脸不甘心,但是并没有反对,义云笑了笑,于是继续说道: “现在还有一个机会,还想要争取么?” 听见义云说还有机会所有人眼前一亮,但是又想了想每次义云跟他们玩的游戏都很变态,所有人的心情又落了回去。 “别急着放弃嘛,这样多没意思,这次我们来换一个玩法,由你们提出游戏,然后我们一起参加,谁得到第一,谁就算输,怎么样,这个提议不错吧。” 义云说完后微笑的看着盖伦,而盖伦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开口道: “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反悔。” 义云笑着说自己绝对不会反悔之后,盖伦转身与班里的人讨论了起来。 不一会儿,盖伦转过来对着义云说: “我们来玩真人cs怎么样,谁被打中谁就算输。当然我们也不会欺负里,随机进入场地然后再开始,同时我们保证在一起的人数不会超过十个。” 全班三十人,每组十个,对付一个义云应该是绰绰有余了,这是众人的想法,在他们的心中,就算是多么优秀的教官,同时面对十个人还是不可能赢的。 “哦,有意思,可以。” 听完他们提出的要求之后,义云几乎是要大笑出来了,如果没有同时在一起的人数不超过十个这个规矩的话或许还真的会输,但是有了这个限制过后,对义云来说简直就是太轻松了。毕竟义云在战场上可是拥有十连杀这个经历的神人。 就在这时,义云的手机响了,听见这个手机铃声之后义云的脸色连续变了几次。 刚刚回国的他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的电话,国际刑警这边也不会傻到和他打电话联系,所以只可能是一个人,他的接头人,同样身为卧底的茱莉亚。 跟盖伦等人打了声招呼之后,义云走到了大树的后面,接通了电话。 “喂,义云,任务来了。” 果然接通电话之后那边传来的是茱莉亚的声音,其实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义云想一辈子都不接到茱莉亚的电话,但是为了任务,为了报仇这是必须的,他知道每次天国基地的行动都会是一次很大的行动,显然这次也不例外。 “这次的任务是要求你在明天坐飞机去岛国,在机场会有人接应你,他们会给你提供具体的行动计划和完善的装备,记住,这次也是对你的考验,所以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茱莉亚说完之后便开始沉默,似乎是在等义云,又似乎是因为其他的原因,直到义云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之后,才挂断了电话。 而接完电话的义云在这几天积累的好心情瞬间被冲散。 他走到盖伦他们班面前,微笑着对盖伦等人说了自己的行义之后,直接将约定延后,也不管盖伦等人有什么说法,就转身离开了操场。 回到住处的称呼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因为装备都是基地的接头人直接提供,所以并不需要自备武器,从这一点让义云再一次看到了天国基地的强大,不是所有组织都可以在全世界都能随时弄到武器的。 给之前那个执事打了个电话要了张飞往岛国的机票之后,义云上床安稳的睡了一觉,这是他的习惯,在每次出任务之前都会好好的谁上一觉,因为接下来也许很久都不能安稳的睡上一觉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后才发现在那个执事给自己发了一条短信说机票已经放在了楼下的信箱里了。 下楼拿了机票后义云直奔机场,一路上义云就一直在想天国基地这次的任务是什么,据他所知岛国并不是恐怖组织愿意去的地方,因为那个国家并没有袭击的意义。 到了机场之后义云快速的上了飞机,不过这次并没有发生像上次回国时的那种事情。经过了几小时的飞行,义云到达了岛国最大的机场。 刚刚下飞机的义云还没有缓过来就已经被接头人找了上来。 “我想您就是义云先生吧,我是山村幸野,是您接下来所有任务的负责人,叫我幸野就可以了。” 看着这个叫做幸野的男人,义云再一次感到了天国基地的能量,因为眼前这个人是目前岛国的几个经济巨头之一。 “谢谢,接下来的任务就请幸野先生多多指教了。” 虽然不太喜欢眼前这个人,但是不论是作为天国基地的接头人,还是岛国最大的经济巨头之一,义云都会非常重视,何况这两个身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时。 “义先生初到此地,还请一定要给我个面子,我想请义先生尝一尝我们这边的特产,也算是尽一尽地主之仪。” 上了车后,山村幸野对着义云说了一大堆东西,从饮食文化到风土人情,似乎将任务的事情全都忘记了,浑然一个像游客推销的导游。 1063章 武器 “我想您就是义云先生吧,我是山村幸野,是您接下来所有任务的负责人,叫我幸野就可以了。” 看着这个叫做幸野的男人,义云再一次感到了天国基地的能量,因为眼前这个人是目前岛国的几个经济巨头之一。 “谢谢,接下来的任务就请幸野先生多多指教了。” 虽然不太喜欢眼前这个人,但是不论是作为天国基地的接头人,还是岛国最大的经济巨头之一,义云都会非常重视,何况这两个身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时。 “义先生初到此地,还请一定要给我个面子,我想请义先生尝一尝我们这边的特产,也算是尽一尽地主之仪。” 上了车后,山村幸野对着义云说了一大堆东西,从饮食文化到风土人情,似乎将任务的事情全都忘记了,浑然一个像游客推销的导游。 跟着山村幸野来到了一家环境十分优美的店之后,待服务员将所有菜上齐离开房间之后,义云才十分无语的看着幸野。 “义先生何必如此急躁,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心态,作为顶级的组织的一员,修养也是必不可少的。” 见义云有些坐不住了,山村幸野才开口道。 “那还真是对不起啊,幸野先生。” 被人教育了的义云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明明只是来这里做个任务,你直接说任务内容不就行了,居然还来个什么接风洗尘,最后居然还谈到了修养这类的问题。 “呵呵,既然义先生今天没什么性质,那我们就来聊聊正事吧。” 似乎是见义云越来越不耐烦了,山村幸野才开口说要谈正事了。喝了一口茶之后,山村幸野打了个响指,门外就进来几个黑衣人,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箱子。 吩咐黑衣人将箱子递给义云之后,山村幸野笑着对义云说道: “美式jrp—29自动狙击步枪配上一支俄式ppt小口径手枪,一把军刺。义云先生,这就是你此次行动我们所提供的武器。” 看着这些装备,义云心里一阵翻腾,先不说那把狙击枪了,就那把手枪可是只有沙俄核心人员才能装配的手枪,尽管义云对天国基地的评价已经很高了,但是现在却又不得不再次加深对这个组织的评价。 “好了义先生,装备就先放在一边吧,现在我们来聊一聊任务内容。” 见山村幸野准备说任务内容了,义云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枪械。 山村幸野微笑地对义云道: “义先生,前段时间我们在岛国的另一个战友与我们失去了联系,我们原本以为他是被抓了,但是经过确认之后发现原来是他背叛了我们,并且他带走了很多组织的资料,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追回这份资料,应该说必须要毁掉这份资料。” 听山村说完,义云大概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想想那个背叛的人勇气也还是挺大的,能盗走组织的资料那就表示这个人之前在组织里的地位不低,当然会更加知道这个组织的能量,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叛逃,义云想不到那位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多勇气。 “好了义云先生,根据最新情报,那个人最近会出现在这个城市,然后坐飞机离开这里,所以请义云先生务必要在他离开之前找回资料,不然组织还要花费更多的资金去炸掉那架飞机。” 山村幸野说完,将一张酒店的房卡和那个人的照片交给了义云之后就走掉了。 而义云则是在屋子里点燃了一支烟,香烟的尾部一闪一闪冒着的火光正反应着此时义云不平静的内心。 对义云来说,暗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根本没有难度,只是让他好奇的则是那个人到底拿了什么资料。 当烟烧到尽头之后,义云才将烟头放进烟灰缸里,起身拿起箱子离开了这里。 而离开了餐厅之后的义云并没有急着去找住处,而是提着箱子沿路又走回了机场,虽然坐车没有多久,但是一边走路一边熟悉环境的义云最后用了一个小时才回到了机场,而一路走来,义云已经将整条街关注了个遍,发现所有到达飞机场的路最后会在距离机场一公里外的地方汇聚,而周围却没有什么高楼大厦,让义云十分无语。 最后义云拦下一辆出租去了刚刚山村幸野给的那张房卡的酒店,刚开始义云还以为是给自己住的呢,可是看过了机场附近的环境之后才发现可不是用来休息的。 等到了酒店之后,义云来到了房卡上显示的房间,打开房间并锁好门之后,义云将箱子放到了一边,来到了窗前,发现这里真心是一个视野开阔的好地方,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间酒店的楼下那条公路是去机场的必经之路。 但是想了想义云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首先这里虽然能够杀死对方,但是在这房间开枪就意味着事后不好离开,而且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强大得组织,需要的应该是强大的人,像这种连射杀地点都准备好的事情,怎么可能。 所以仔细分析了一下之后,义云转过身将箱子重新提了起来,离开了这间房子,选择来到了野外,找了一个视线比较不错的地方直接就倒在了地上,上过战场或者有丰富经验的人都不会嫌弃自己睡的地方是哪,因为过习惯了每天将头系在裤腰带上的日子,能有个地方安稳的睡觉就不错了,谁还有时间去挑这挑那的。 将箱子打开之后,拿出狙击枪组装好了架在面前,调试了一阵之后又重新将枪拆开装了回去。这把枪让义云十分满意,合适的重量加上强大的威力和超远的射让义云特别喜欢这把枪,放进箱子里摸了很久才把箱子合上。 而这个时候耳边的无线电响了起来,这个无线电是山村幸野为了随时能够联系到义云而特意为他准备的,所以无线电响了之后义云就知道一定是山村幸野发过来的。 这个时候发无线电? 1064章 30个人 所以仔细分析了一下之后,义云转过身将箱子重新提了起来,离开了这间房子,选择来到了野外,找了一个视线比较不错的地方直接就倒在了地上,上过战场或者有丰富经验的人都不会嫌弃自己睡的地方是哪,因为过习惯了每天将头系在裤腰带上的日子,能有个地方安稳的睡觉就不错了,谁还有时间去挑这挑那的。 将箱子打开之后,拿出狙击枪组装好了架在面前,调试了一阵之后又重新将枪拆开装了回去。这把枪让义云十分满意,合适的重量加上强大的威力和超远的射让义云特别喜欢这把枪,放进箱子里摸了很久才把箱子合上。 而这个时候耳边的无线电响了起来,这个无线电是山村幸野为了随时能够联系到义云而特意为他准备的,所以无线电响了之后义云就知道一定是山村幸野发过来的。 “义先生,任务不得不提前了,刚刚收到消息,目标已经准备连夜离开这里,现在正在去往机场的路上,请义先生马上前往拦下他,目标开的是一辆牌号为656的黑色轿车,请义先生一定要完成任务。” 说完之后,对面便挂断了无线电。 “切,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晚只是想出来选地方,居然直接就开始任务了。” 义云又迅速将狙击枪从箱子里拿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枪装好,同时调整好了枪的各项数据。 从取出枪到现在调整完成,整个过义没有超过30秒,足以显示义云的个人能力之强。 趴下来将自己彻底融入周围环境的义云此时正像一条准备捕食的蛇,正等待着猎物上门。 不久,远处的路上传来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义云用夜视镜看了看车牌之后确定是目标,于是架起了枪。 “风速ok,风向正常,角度修正完成,goodbyeman!” “嘭” 子弹顺着枪口飞快的冲向目标,只听“嘭”的一声,子弹穿过了车窗,破碎的玻璃在路灯的反射之下透着几丝惨白。 而车也因为失去了控制直接撞向了路边的路灯。 义云仔细观察了一会,确认目标死亡之后才起来收拾东西,离开了这里。 但是心中一直有些疑惑,目标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叛逃者,说起来这次任务让义云十分不解,就这么一个目标居然要让义云来杀,义云可不信这个国家没有天国基地的杀手。 “幸野先生,目标确认死亡,任务完成。” 虽然心中有万千疑惑,但是有时候知道得多并不是一件好事,深懂此间道理的义云决定不再深究。 “义先生果然有效率,那么请义先生在半小时后到我们刚刚吃饭的地方见面吧。” 山村幸野说完之后就挂断了无线,似乎并不关心任务,反而是对接下来的事情很看重一样。 “切,真是一群无聊的人。” 被挂断之后,义云无奈地开始吐槽,其实他真心是搞不懂这次任务是为了什么,明明之前还一脸紧张的说着此次任务不容有失,现在却感觉已经不再关心了一样。 带着疑惑,义云提着装枪的箱子来到了之前吃饭的地方。 “义先生里面请,老板已经等候多时了。” 义云刚刚到达之前的饭店,之前拿给他枪的那个黑衣人就走上前来迎接义云,将义云手中的箱子接过之后,带着义云左拐右拐,最后才进了一个包厢。 “哈哈哈,义云先生果然有实力,这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任务。” 刚刚走进包厢,义云就听见了山村幸野的声音,看见才、山村幸野对着自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之后,义云坐到了山村幸野的对面。 “我知道义先生一定很疑惑,但是我希望义先生能听我解释。” 山村幸野说道这里顿了顿,见义云默默地不说话,于是继续说道: “义先生,要知道天国基地是一个世界精英的聚集地,而天才们所干的每一件是都不是我这个平凡人所能理解的,义先生在某方面也是个天才,不然也不会得到他们的承认来参加这次行动。” 山村幸野的说辞让义云越来越疑惑,这个任务和天才什么的有什么关系,按义云心里的想法,这次任务只要是个合格的杀人都不会失败。还有就是行动什么的,义云完全听不懂。 见义云十分疑惑的看着自己,山村幸野笑了笑,喝了一口茶之后接着说道: “这次任务其实是一个很大的行动,但也正因如此,具体的任务内容并没有告诉中介人们,这也是为了保密,所以还请义先生不要介意。” 起身对着义云鞠了一躬之后山村幸野才继续开始话题。 “实际上这次任务确实是因为基地的一些资料被盗走了。但是这份资料并不是文件什么的,而是一件实物,是组织最新的研究成果,但是因为出现了判读,所以那东西被偷了出来,而且我们这边需要进行一次内部的调查,所以我们人手有些不足,上面临时决定由你们这些比较近的人前来支援我们,之前义先生进行的狙杀就是一次小小的考验,如果当时义先生呆在那个准备好的房间里那么这次义先生的考核就不会通过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义云才猛的醒悟了过来,才想明白了之前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有那么多的不对劲,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而已。 “那么幸野先生,意思是这次考核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这时义云才想起来之前山村幸野说的,从比较近的地方叫了人,意思是还有很多人?! “是的,义先生,这次一共来了30人,但是通过考核也不过只有10人而已。” “那么那些没有通过考核的人呢?” 义云急忙问道,因为他心中总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义先生以为呢?” 山村幸野并没有正面回答义云,只是给了义云一个笑容,但是这个笑容比直接告诉他答案更可怕,这让义云体会到了天国基地的残忍,他敢肯定,那些没有完成任务的人都死了。因为从刚刚来到这里,山村幸野就一直在提天才这个词。 1065章 考验 听到这里的时候,义云才猛的醒悟了过来,才想明白了之前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有那么多的不对劲,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而已。 “那么幸野先生,意思是这次考核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这时义云才想起来之前山村幸野说的,从比较近的地方叫了人,意思是还有很多人?! “是的,义先生,这次一共来了30人,但是通过考核也不过只有10人而已。” “那么那些没有通过考核的人呢?” 义云急忙问道,因为他心中总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义先生以为呢?” 山村幸野并没有正面回答义云,只是给了义云一个笑容,但是这个笑容比直接告诉他答案更可怕,这让义云体会到了天国基地的残忍,他敢肯定,那些没有完成任务的人都死了。因为从刚刚来到这里,山村幸野就一直在提天才这个词。 而他们眼中的天才不就是那种不会失败的人么。只要天才的组织,而那些证明了自己不是天才却又知道一些组织秘密的人,结局不用想就知道了。 “好了,不聊这些无聊的话题了,还是来庆祝义先生通过考核,获得了珍贵的游戏邀请函而干杯吧!” 说完,山村幸野拿出了一壶温好的酒,倒入了两个酒杯,将其中一个递给义云之后,自己讲另一杯一口喝了下去。 一顿晚饭就在义云心惊胆战之中吃完了,义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组织居然会拥有这么残酷的习惯,在吃饭的时候从山村幸野口中得知这种考核是每次大行动之前都会有的之后,义云整个人都不好了,毕竟原本暗杀什么的都会存在风险,现在告诉他原来在行动之前也会有一次风险,并且这个风险说不定比正式任务都还容易失败。 这怎么想都觉得不科学。 “对了,义先生,之前的那个房间确实是为你准备的休息地,在任务没有开始之前,请你务必不要离开太久,这样在任务来临的时候我们才好联系你。” 说完之后山村幸野起身离开了包厢,但是义云此时无比清楚,说是休息的地方,让自己不要离开太远好联系,实际上是提醒自己已经被监视了吧,恐怕他离开这间房间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绝对会被杀死。 “这个组织,还真是麻烦啊。” 想了想最后只能叹气接受现实的义云,离开这里回到了酒店,现在自己身上除了一把房间的钥匙,什么都没有,当时还挺感谢那几个黑衣人帮自己拿装枪的箱子,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是来收自己武器的。 “唉,真是收到了一封深渊的邀请函啊!” 躺在床上的义云又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的无信号之后,将手机扔在床头,埋头开始睡觉。 第二天义云早早的就起了床,本来义云以为很快就会有消息,结果没想到一等就是一整天。 就在义云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响了,拿起手机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信号封锁已经解除,虽然今天整整一天都处于被封锁状态,连吃饭的时候都是直接送到了门口。 但是义云还是尽量的保持着警惕,并没有因为山村幸野说自己已经通过审核而放松,谁知道这个变态的组织会不会还有什么其他的考验。 在等了一天之后,接到这个电话的义云才放下心来,他发誓宁愿上战场和二三十个人对战,也不愿在这里等待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考验。 “义先生,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因为这次考核人数较多,所以让你久等了,我马上派人前去接你。” 听到总算是可以离开这里之后,义云其实是相当高兴的,毕竟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被这么关着。 义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之后,门外传来一阵问话,义云再次确认之后开了门,在门外几个黑衣人的带领之下,义云坐车进到了一个很大的岛国古建筑,从这个装饰来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而看这样子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天国基地在这边的一个据点。别的什么组织都是讲据点设在地下什么的,像天国基地这样就把据点设在外面的,义云还是头一次见到。 但是想想,凭天国基地的变态义度,外人想要知道里面的情况多半也是不可能的,这也是实力的一种象征。 黑衣人把义云领到了一个房间外面,对着他鞠了一躬之后就转身离开了。义云将们推开,发现里面是一间很大的房间,里面已经稀稀松松的坐了几个人。 可是在义云看来在场的人除了自己没一个像是一名杀手的,离义云最近的是一个川泽世界和平体恤的眼镜男,惨白的脸色和黑黑的眼圈一看就知道是经常熬夜而且营养不好的人,加上手里抱着的psp游戏机,十足的宅男。 而右边则是一个一身忍者打扮的少女,乌黑的长发,修长的手指和看似无规则却又充满威胁的站位倒是让义云觉得这个人不差,但是能不能不要一脸潮红的抱着一个狗的玩具!! 而坐在最里面的那个男人倒是让义云稍微有些安心,一直在那里安静地坐着,义云想这应该是个杀人嘛,但是男子突然转过身来之后义云瞬间感觉自己世界观崩溃了,那个被自己定义为正常人的男子居然穿着一身嘻哈风的衣服。 “山村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什么人!!” 虽然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些人的身份,但是猜到是猜到,义云可不愿意和这么一群不正常的人合作。 “如你所见,义先生,这几人就是你接下来任务的搭档了,当然还有一个人在路上没有到场,你们五人是这次考核里成绩最好的,所以最重要的任务就决定由你们来完成了。” 看见几乎是要暴走的义云,其实他的心情山村表示自己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自己当时也被吓到了,当时的反应甚至比义云还要夸张,但是了解到这几人的光辉事迹之后,山村表示果然天才的世界作为凡人的他不太懂。 1066章 忍者 义云想这应该是个杀人嘛,但是男子突然转过身来之后义云瞬间感觉自己世界观崩溃了,那个被自己定义为正常人的男子居然穿着一身嘻哈风的衣服。 “山村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什么人!!” 虽然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些人的身份,但是猜到是猜到,义云可不愿意和这么一群不正常的人合作。 “如你所见,义先生,这几人就是你接下来任务的搭档了,当然还有一个人在路上没有到场,你们五人是这次考核里成绩最好的,所以最重要的任务就决定由你们来完成了。” 看见几乎是要暴走的义云,其实他的心情山村表示自己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自己当时也被吓到了,当时的反应甚至比义云还要夸张,但是了解到这几人的光辉事迹之后,山村表示果然天才的世界作为凡人的他不太懂。 义云听见这几人就是之后任务的同伴之后,叹了口气算是接受这个现实了,就连还没到的那个人也已经被义云打上了不正常的标签了,但是最主要让义云接受这个现实的还是天国基地本身所执行的规则,这个组织明显不会用没有用的人。 “呵呵,义先生,现在请允许我先介绍你的同伴吧” 见义云貌似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之后,山村幸野开口开始介绍那几个人。 “这位戴着眼镜的少年名叫井上唯,是我们岛国很有名的电脑专家,现在二十一岁,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在世界各国的资料库任意来往了。 这位忍者少女同样也是我们国家的精英,来自古家族不知火家族的不知火枫,她十分擅长暗杀和投毒,当然作为忍者她的侦查能力同样也是一流。 而坐在最里面的这位是刚好在这边做任务的纳尔先生,虽然喜欢的是嘻哈音乐,但是纳尔先生却是一个十分安静的人。他的枪斗术在全世界都可以排上号。 而还没到的那个人则是和你一样同样来自华夏的高手,她的名字是什么她本人并没有透露,那么出于组织对成员的保护义务,所以我们在她没有同意之前也不会去说出她的名字,但是我们可以告知的是她的外号叫做夜莺。我想夜莺有什么过往就不用我多说了。 而最重要的是你,义云先生,你拥有冷静的头脑和高超的狙杀能力,所以这次行动上面决定任命你为队长。” 随着山村幸野一个个的开始介绍众人,义云从最开始的不爽变成了现在的震惊。 是的就是震惊,虽然前三个人他不知道,但是想来不会差,最重要的是居然还有夜莺。 夜莺对于义云他们这样的战场人员来说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目标了,作为一位女性,但是在战场上却硬是拼出了让很多男性都望尘莫及的战绩,虽然义云自认为绝对不会比夜莺差,事实上光看战绩的话,义云的战绩是夜莺的几倍,但是这是因为他团队的特殊性,和他拥有十分出色的伙伴和后援,但是这个夜莺据说到现在为止都是一个人,没想到她也被天国基地请来了,这让义云不得不震惊。 山村幸野在义云慢慢消化这些信息的时候,让人将这次行动的所需装备和目标任务什么的全都用投影仪放了出来,仿佛就是打仗之前的战术研究会。 “各位,因为时间问题所以我就先讲了,之后夜莺来了还请义先生作为队长告诉夜莺小姐一声。” 山村幸野将一个放大的山脉地图放大之后,指着山脉说道: “这里就是此次任务的地点成田山,距我们现在呆的京都只有一个小时的车义。据情报他们已经将我们的东西藏在了里面开始了破解,所以这次你们的任务就是在他们破解之前将东西带回来。” 山村幸野一脸严肃的面对着义云等人,仿佛是这个东西如果被破解就会天崩地裂一样。 “成田山歼灭战”,据说历史上的岛国在这里完成了一次十分伟大的战役,也许是缘分,许多年后这里将再次迎来一次“战役”。 从等到最后一个队友后天空就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阴暗的天空仿佛是在预示着这次行动将要造成的后果。 坐在车上的义云看着自己的队友,明明年龄都不大,却已经开始了恐怖袭击这种没有回头路的工作。 其实义云十分的不理解,既然拥有这么好的才能为什么会选择来到这里做一个被全世界通缉的恐怖分子,但是他们几人的解释都让义云十分无语,因为大多数人的答案是因为这样做很刺激。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和疯子吧,义云在心里这么想着。说实话这次任务他们的配置是十分强大的,侦查,暗杀投毒,远义狙击,近战高手,电脑大师和全身没有明显缺点且经验丰富的战场死神。 这样的配置给义云的感觉不是去什么实验室找东西,而是去暗杀国家元首。 沉默似乎是现在的主题,车上的几人都不熟悉,也许是因为都没有一个共同话题,所有人都干着自己的事,而义云此时也没有想打破这份宁静,因为这次任务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第一次,第一次就代表着不确定。没有人不会在乎自己的生命,越是像纳尔等人这样的年轻高手,他们会更加注意不让自己死去。 在战场上年轻并不是资本,倒不如说年轻是一份不大不小的负担,战场上的年轻指的是上战场的时间,时间短就表示没有什么经验,死亡就变得稀疏平常了。 义云在战场上见过太多的年轻人死去了,上次事件要不是他运气不错,说不定他也跟着自己的战友一起埋葬在中东的沙漠里了。 “各位,任务地点即将到达,请做好准备。” 这时负责运输他们的司机开口了,打破了车内的宁静,其实义云不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长久的宁静会让义云像刚刚一样胡思乱想。 1067章 第一时间将其杀掉 所有人都干着自己的事,而义云此时也没有想打破这份宁静,因为这次任务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第一次,第一次就代表着不确定。没有人不会在乎自己的生命,越是像纳尔等人这样的年轻高手,他们会更加注意不让自己死去。 在战场上年轻并不是资本,倒不如说年轻是一份不大不小的负担,战场上的年轻指的是上战场的时间,时间短就表示没有什么经验,死亡就变得稀疏平常了。 义云在战场上见过太多的年轻人死去了,上次事件要不是他运气不错,说不定他也跟着自己的战友一起埋葬在中东的沙漠里了。 “各位,任务地点即将到达,请做好准备。” 这时负责运输他们的司机开口了,打破了车内的宁静,其实义云不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长久的宁静会让义云像刚刚一样胡思乱想。 “只能送到这里了,从这条山路上去就可以进入成田山,具体的地点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我会在一周后回到这次,就这个时间,等一个,所以,祝你们好运。” 司机将车停到了一条小路旁边,将车后备箱里的武器拿出来之后,对着义云吩咐了几句后,转身回到车里,开车离开了。 雨还在慢慢地下着,似乎并不准备停下,也许是因为有树木的遮挡,总之天更暗了。 “总而言之,我们先上山吧。” 看着这一群并不熟悉的人,义云也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办,以前的他对于自己的队友可以随意指挥,只因为他们拥有军人的职业节操和对自己的充分信任。但是面前的这几个可不一定会给他面子,所以义云也只能说先进山。 提着自己的武器箱子率先走向了小路,夜莺纳尔等人也提着自己的武器箱子跟了上来。 天国基地虽然每次在发布任务的时候很坑爹,但是对于要执行任务的人却重来不小气,当时拿到这次行动的装备的时候,义云仔细算了算,就他们五人的装备就已经可以养中东那边一个排了。 义云的武器并没有变化,还是之前任务的那两把枪,而其他人用的也是自己顺手的装备,为每个人都配置了gid红外线探测眼镜,就这几副眼镜就已经可以让一个普通的人一辈子不用工作。 虽然相互之间并不熟悉,但是都是高手的他们都知道在团队中应该怎么站位才是最合适的,就比如现在,作为全队侦查能力最强的不知火枫走在最前面,中间站着的则是井上唯,作为全队的眼睛,他这次肩负着寻找任务具体地点的使命。 而走在左右两边的则是夜莺和纳尔,他们两人拥有强大的近战能力,能够很好的支援前后,而走在最后面的称呼则是负责在敌人出现的第一时间将其杀掉。 “等等,停下来休息一会吧。” 虽然他自己并不累,但是作为全队眼睛的井上唯确实已经很累了,虽然他是一个电脑天才,是全队这次能否完成任务的关键,但是这并不能忽视他是一个宅男的事实,体力什么的当然没有义云他们好。 “这次任务你们有什么想法么?夜莺,你是战场杀神,你以为如何?” 义云其实很早就像和夜莺聊几句了,但是坐在车上的时候她一直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没睡,义云也不好去打扰。 “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对于我来说,这次任务并不算困难,唯一的难度就在于用多久才能找到那个实验室。” 夜莺开口说道,她的声音也像她的名字一样十分的动听,刚刚到肩的短发,显得十分精干,犀利的眼神显示着她的不平凡。 听夜莺这么说义云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毕竟人家都说了任务不难,他还能再继续问什么。 义云将目光转向其他人,纳尔还是那副样子,似乎并没有听见义云的提问,而不知火枫则是一副你决定就好的表情,让义云感觉十分无力。 “他们真的是有很重视这次的破解呢。” 这时井上唯开口说道,好吧。其实刚刚义云已经把他忽略了,毕竟他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一个电脑技术宅,义云并不愿意去相信能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 “什么意思?” 但是别人都已经主动开口了,义云也不会选择无视他,虽然一个连枪斗不会开的技术宅对于义云来说是很累赘的,因为如果和敌方的人打起来的时候还要保护这个胖子,让义云觉得很无奈,但是对于他的就、电脑技术义云还是挺信服的,对方肯定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劣势,所以他开口就表示他一定会有所发现。 “你们看,这是成田山的地形图,这里就是我们所在的地方,而经过我的反复破解计算之后才短暂的发现了一个很微弱的信号。” 一边说着一边将电脑面向众人,向义云等人讲述着他的成果。 “这次任务在大家看来觉得不难对吧,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既然是个不难的任务为什么还要让我们这么多人来完成,而且看看我们几人的定位,你们不觉得安排得太好了么?” 井上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的反光让人看不见后面的是怎么的一双眼睛,但是就凭借这几句话,义云承认自己还是太小看这个队友了。 见众人将目光全都投向了自己,井上唯表示自己压力山大。冷静了一下之后,井上唯继续说道: “这是我结合之间收到的信号做的一个分析图,如果那个信号源是从实验室发出来的话,那么我的这个分析图就不会错。” 推了推眼镜,井上唯自信十足的向义云等人展示自己的推算,平时存在感极低的井上唯,也不喜欢和人交流,只有在展示自己成果的时候,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好吧,就按照井上说的这条路线走吧,反正现在我们没有什么线索。” 等井上唯讲完自己的观点之后,见众人没有反对,义云才拍板决定接下来的路线。 1068章 分析图 井上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的反光让人看不见后面的是怎么的一双眼睛,但是就凭借这几句话,义云承认自己还是太小看这个队友了。 见众人将目光全都投向了自己,井上唯表示自己压力山大。冷静了一下之后,井上唯继续说道: “这是我结合之间收到的信号做的一个分析图,如果那个信号源是从实验室发出来的话,那么我的这个分析图就不会错。” 推了推眼镜,井上唯自信十足的向义云等人展示自己的推算,平时存在感极低的井上唯,也不喜欢和人交流,只有在展示自己成果的时候,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好吧,就按照井上说的这条路线走吧,反正现在我们没有什么线索。” 等井上唯讲完自己的观点之后,见众人没有反对,义云才拍板决定接下来的路线。 细雨继续下着,仿佛是不会停一样,这让义云等人每一次的行走都会变得困难,最后还是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一早开起来开始继续赶路,而从早晨开始,任务倒计时正式开始了,七天后的黄昏就是任务的截止时间,他们必须在这个时间之前找到实验室,并取回东西。 “不知火枫,你去前面侦查一下。” 按照井上唯的计算,加之一群人的经验,昨天睡觉之前他们做好了一个实验室周围守卫的模拟图,而义云等人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模拟守卫的最外围。 不知火枫接到任务之后,对着义云点了点头,向前冲击了几步,一下就跳上了一棵大树的树干,隐藏在树枝之中的不知火枫让义云十分放心,如果作为敌人,忍者确实很恶心,但是作为队友,忍者却十分的好用,是一种天生适合斥候这个角色的职业。 而在不知火枫跳上树的同时,义云等人也迅速摆好了阵型,必须时刻保持警惕,这是每个有过丛林经验的人都知道的一件事。 “义云,九点钟方向,上仰20度。” 听见不知火枫从无线电里传来的声音,义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架好枪朝着不知火枫所说的位置来了一枪。 “nice!” 虽然义云对自己的枪法很有自信,但是在这种完全两眼摸黑的情况下,多少还是会有点不自信,直到听见耳麦里传来不知火枫的声音之后,义云才松了一口气,而旁边的几个人都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望着义云,要知道从不知火枫发现敌人到传来敌人死亡的消息不过三秒钟,减去声音传播的时间,实际上义云架枪射杀敌人的时间不过才一秒左右,这样的反应速度,连一直自持甚高的夜莺也不得不对义云另眼相看。 而义云此时也偷偷地檫了一把汗,其实刚才也是他故意弄成这么快的,毕竟众人都是精英,谁也不服谁,而当义云露出这一手之后,众人心中才开始真正接受义云这个队长。 再次向不知火枫确认过周围的情况之后,义云才让众人继续前进。 “看来你的推算是正确的,井上。” 听到队长的夸奖,井上唯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他反复地推着眼镜和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能看出来他很高心。 自从遇到了第一波敌人之后,众人就知道,他们已经走上了正确的道路,所有人到开始调整身体状态,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遇见很多敌人了。 就这样,靠着不知火枫的侦查和义云的枪法,成功的突破了最外围的防线,而进入第二道防线开始,从不知火枫那里得来的消息,暗哨明显增多,而且明哨也开始出现,自然单单靠义云的狙杀已经是不可能了。 “各位,准备好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表演时刻,哼,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夜莺和纳尔都同时取出了枪,因为之前的情况让他们俩已经将枪放了回去,现在真正的战斗快要开启,于是纷纷取出了枪,夜莺用的是两把普通的美式pet776手枪,特点是射速非常快,声音小,后坐力不大,此时的情况或许正适合这把枪发挥它的威力,而背后一直背着的ak47-a貌似已经被她遗忘了一般。 而纳尔的枪却是他自己所独有的,外形看起来就像是早年间的火枪,而且一长一短的两把枪上绣着古朴的花纹,保险处的蔷薇又为这把枪增添了很多美感,这两把枪看起来仿佛是艺术品,而不是杀人利器,但是死在这两把枪之下的人却不知道有多少。“命运蔷薇”貌似就是这两把枪的名字。 “走!” 义云等人走到了暗哨视野的盲区之后,不知火枫仿佛是一个幽灵一般,悄然地飘向了那几个暗哨。出现,捂嘴,割喉,遁走。 一系列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不知火显示出其强大的实力在那些暗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他们送往地狱。 不知火枫用自己飘逸的身法翻涌与树林之间,其实若是其他地方不知火枫虽然能杀掉他们却绝对不会这么轻松,可是谁让这里是山里,身处山林的忍者,便是含有剧毒的蝮蛇,汹涌强悍。 因为有着井上唯这个普通人存在,所以不得不一步步的慢慢前进,同时也为了安全,所有人都开始排查起四周,看看是否还存在着暗哨。 “已确认周围无暗哨,明哨六人,若不能做好同时击杀,我们的行踪就会暴露。” 这时不知火枫的声音传来,看来四周的暗哨已经被消灭完了,但是明哨的话就不好弄了,瞬间杀人六人所实话很难也很简单,但是悄无声息的瞬杀六人还是会有些难度的。 “请求队长下令,我来执行这次击杀。” 自从进入守卫圈之后,不知火枫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冷酷,迅捷,或许只能这么来形容她。 “允许执行!” 想了想义云决定同意不知火枫的请求,第一是为了认清不知火枫的具体实力,第二反正迟早会被发现,所以他们并没有多大的顾虑。 1069章 凤凰之舞 因为有着井上唯这个普通人存在,所以不得不一步步的慢慢前进,同时也为了安全,所有人都开始排查起四周,看看是否还存在着暗哨。 “已确认周围无暗哨,明哨六人,若不能做好同时击杀,我们的行踪就会暴露。” 这时不知火枫的声音传来,看来四周的暗哨已经被消灭完了,但是明哨的话就不好弄了,瞬间杀人六人所实话很难也很简单,但是悄无声息的瞬杀六人还是会有些难度的。 “请求队长下令,我来执行这次击杀。” 自从进入守卫圈之后,不知火枫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冷酷,迅捷,或许只能这么来形容她。 “允许执行!” 想了想义云决定同意不知火枫的请求,第一是为了认清不知火枫的具体实力,第二反正迟早会被发现,所以他们并没有多大的顾虑。 “明白!” 接到执行命令之后的不知火枫眼中流露出一丝精光 “不知火流?凤凰之舞!” 只见不知火枫从身后拿出了几把苦无,加上一直拿在手中的两把,刚好是六把苦无。 不知火枫在义云等人吃惊地眼神之中,从十几米高的树上一跃而下,下落的同时在空中急速的旋转着,加上那套黑色的作战服,这个人就如同是一束向下坠落的黑色玫瑰。 绵绵细雨击打树叶的声音隐藏了不知火枫的声音,近了! 那几个哨岗貌似也发现了什么,同时向上看去,只不过迎接他们的是已经近在咫尺的苦无。 “噗!” 只听一声细响,苦无准确的进入了每个人的脖子,不知火枫轻轻地落到了地上,此时仿佛地心引力都已经失去了作用。 “这。。” 沉静是此时的主旋律,义云等人都被不知火枫的表演所震惊到了,是的,是表演。如同一朵暗黑玫瑰,带给人绚丽的同时也带给了人死亡。 冷峻的眼神,潇洒的动作,此时的不知火枫完全没有之前的软妹形象,有的只剩下属于强大忍者的气场。 在不知火枫点头之后,义云等人才从吃惊中走出来,走向了不知火枫,走进一看才发现没把苦无上都套着一根很细的线,在空中高速旋转的同时将苦无扔进每个人的脖子,旋转和下落所带来的力甚至可以轻松插破钢板。 想到了这里,义云感觉自己全身冷汗直流,果然这群人都是变态。殊不知他在别人眼里也是个变态。 继续前进,由于义云三人之前的一系列表现让人为之侧目,这个小团队现在终于看起来有个团队的样子了。 “等等,不太对,照说他们如此重视这次实验的话,这么久了不可能还没有注意到我们,唯一的解释那就是。。” “我们被包围了!” 还没等义云说完,夜莺已经说了出来,并且已经将枪举了起来,时刻保持着警戒。 “嘭。” “小心!” 义云转身一把将井上唯扑倒在地,而子弹檫着义云的头发呼啸而过,撞进了后面的树干里。 “注意隐蔽!” 不等义云说完,夜莺等人都已经做出了反应,毕竟都是群高手,就算是被包围了也没有流露出丝毫胆怯,反而一脸兴奋的望着四周,寻找着敌人。 “井上唯,找到敌人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和不知火枫会掩护你的!” 义云不由分说的将寻找敌人的任务交给了井上唯,毕竟连实验室那种隐秘的地方都能找到,不至于说看周围的敌人都做不到。 “ok!我需要时间!” “多久!” “三十秒!” “夜莺,纳尔,三十秒任意发挥!” 夜莺和纳尔听到义云的话之后,本来就在迅速移动的身体变得更快了,特别是纳尔,此时将一长一短两把枪交叉的放在胸前,低着头如同一头猎豹一般冲了出去,纵身一跃,踩在大树的树干上来了一个漂亮的回旋,左边长枪一甩,子弹飞射向之前敌人子弹飞来的方向。 子弹带起强烈的气旋,仿佛是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给绞烂。只听“嘭”的一生,子弹落入了敌人的脑袋。 而看见纳尔开始表演的夜莺自然也不甘落后,只见夜莺纵身一个下滑躲过了一排子弹,同时将手枪举起朝着正面猛烈开枪,细雨使得山间的小路变得湿润,在地下滑行的夜莺并没有试图阻止自己身体的移动,在地上滑行了三米之后,右手撑地,将整个身体腾空,在低空中又甩出几发子弹,命中了敌人。最后停在了一棵大树前,翻身坐起,从背后拿出那把ak47-a开始对树丛进行横扫。 惨叫声不断地从树丛里传出,一次横扫之后,夜莺迅速起身躲到了大树的背后,没有一丝的犹豫,一丝的浪费,显现出其战场出身的良好习惯。 “还没好么?” 虽然夜莺纳尔两人看起来十分潇洒,敌人的子弹连他们的衣角都碰不到,但是敌人数量不明,他们的子弹毕竟有限,义云可不希望还没找到实验室自己这边就有伤员了。 “快了,还有十秒!” 时间仿佛在此刻变得异常缓慢,十秒却如同十年般长久。夜莺两人虽然还没有受伤,但是身体是不会欺骗自己的,明显下降的速度同样表示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毕竟在山林之中没有敌人的一丝信息,就连敌人在哪里也需要凭借直感去判断,这使得夜莺两人的体力在急速消云着。 “ok!完成了!不知火枫,三点钟方向,四边形站位四人。” 听到了地图解析完成的义云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而井上唯发出的指令对于已经熟悉他的不知火枫来说当然不会怀疑,一头系着细线的四把苦无呼啸而出,瞬间钻进树丛,带出一片血花。 “义云,九点钟方向,上仰30度!” “ok!等的就是现在!” 接到指令的义云举起狙击枪,瞬间打出一枪,将树上的敌人打落。 对着义云来说他最不喜欢也是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丛林战,因为当拥有视野的时候,作为神枪手的他只会对地方实行单方面屠杀。 1070章 潜入 “ok!完成了!不知火枫,三点钟方向,四边形站位四人。” 听到了地图解析完成的义云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而井上唯发出的指令对于已经熟悉他的不知火枫来说当然不会怀疑,一头系着细线的四把苦无呼啸而出,瞬间钻进树丛,带出一片血花。 “义云,九点钟方向,上仰30度!” “ok!等的就是现在!” 接到指令的义云举起狙击枪,瞬间打出一枪,将树上的敌人打落。 对着义云来说他最不喜欢也是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丛林战,因为当拥有视野的时候,作为神枪手的他只会对地方实行单方面屠杀。 而当己方没有视野的时候,作为狙击手他几乎没有什么作用。近身的枪战并不是他擅长的。 而现在拥有了视野的他瞬间变成了丛林杀神。 “夜莺,纳尔回来,现在反击时刻到了。” 夜莺和纳尔点了点头,转身躲进身后的树丛,正好此时他们的体力所剩无几,义云的话让他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来吧,宝贝儿们,试试跟我的子弹接吻怎么样!” “砰砰砰!” 在井上唯的指引之下义云连续开出数枪,每次出枪都会带走一条生命,此时的义云的枪就像是农民手中镰刀,而敌人仿佛是等待收割的麦子一般,应声而倒。 枪声渐渐变少,那边休息得差不多得夜莺和纳尔也重新回到了战场,没多久,这片地区的敌人被清扫完毕。 “哼,看来我们强得有些过分啊!” 当井上唯确认周围没有敌人之后,义云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这群虽然一脸疲惫却没有任何地方受伤的队友,义云不由的感叹道。 原地休息一会之后,在不知火枫将众人需要的子弹全都收集回来之后,义云一行人再次开始了深入。 下午五点钟,对于身处于山林里的义云一行人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时间,既然敌人已经知道他们来了,并且打退了几波阻击,那么为了实验室的安全他们一定会加派人手,而夜晚对于义云他们来说并不好。 天越来越黑,原本就因为树太多遮住了一些阳光,随着太阳下山,现在几乎是已经看不见了。 义云几人中还有一个身体只是普通人的井上唯,在作战中原本就不太方便,而经过一整天的作战,团队的众人也已经十分疲惫了,所以现在的他们不得不找到了一个貌似十分安全的地方休息。 “情况如何,到达实验室还有多久?” 经过一整天的作战,义云也十分的疲惫,现在闲下来之后才问起这次的任务地点。 “如果没有推算失误的话,我想再往南走个三四公里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井上唯冷静的分析着现在的情况,他知道没有战斗力的自己是团队的负担,作为天才的他并不想当一个拖油瓶,所以只要有时间他都在搜索着实验室的具体位置,而现在他也终于确定了实验室的位置,只是不知道那个地方到底是不是目标地点。希望是,井上唯每天都在这么祈祷着。 “ok,既然如此,那么就往那个方向前进吧。” 第二天一早,义云等人再次开启了艰苦的路义。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遇到什么阻挡,敌人似乎忘记了他们一样,这让义云等人以为很艰辛的路义却意外的轻松。 终于在第三天的黄昏,义云等人来到了目的地,当他们推开草丛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实验室其实是一间看起来年代悠久的古宅。被爬山虎爬满了整个墙面和隐约可见的裂痕让这个古宅透着十分荒凉的气息,并不像是一个有人居住的地方。 收起望远镜,义云回头和队友合计一番之后,决定先退下,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第二天再进行潜入。 而此时一周的时间已经过去四天了,对于义云他们来说时间其实还很充裕,但是并不能排除会不会出现的意外情况,所以现在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是很有必要的。 第二天一早,义云第一个醒来,见其他人还没有醒,并独自走到了昨天那个位置,用望远镜观察起古宅的情况来。 “谁!” 正在观察着古宅的义云听见身后的草丛传来一阵异响,转身迅速拔枪,将枪口对准了草丛的方向。 “是我。” 草丛里传来一声十分好听的女声,义云楞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是谁。 “夜莺啊,怎么不在多休息一会么。” 虽然自从他们开始执行任务以来,夜莺基本就没说过几句话,但是她动人的声音义云还是记住了。松了一口气之后,义云收回了枪。 “嗯,不用了,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 似乎是因为最近几次遭遇战的出色表现,义云成功的征服了团队里的所有人,之前一直对所有人爱答不理的夜莺也会时不时的将目光放在义云身上。 “没有,这个古宅从外面看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或许他们现在藏在地下,这需要等井上醒来之后确认一下才行。” 义云皱着眉头说道,对着这种完全不清楚情况的事,义云感觉十分的无奈。 “是么,但愿我们可以顺利完成任务。”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夜莺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但是义云并没有去问这个问题,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么。 不久之后,井上唯等人纷纷从睡梦中醒来,义云将众人聚齐在一块,商讨起这次行动,相对于前几次的沉默无言,这次每个人都在认真听着,四天下来五人也建立起来不错的战友情,而且众人也知道这是最后的一次商讨了,这次的讨论结果关系到任务的完成与否,所以都开始认真的听着井上唯的讲解。 “经过我昨天的研究,结合这栋古宅的样式,我发现这是一百多年前岛国贵族间最流行的房屋款式,虽然不排除内部已经被改造,但是外部结构是不会改变的,当年的设计使得这种古宅一旦出现框架改动就会使整栋房屋塌陷,所以我们可以从这里进入。” 1071章 不太对劲 “是么,但愿我们可以顺利完成任务。”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夜莺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但是义云并没有去问这个问题,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么。 不久之后,井上唯等人纷纷从睡梦中醒来,义云将众人聚齐在一块,商讨起这次行动,相对于前几次的沉默无言,这次每个人都在认真听着,四天下来五人也建立起来不错的战友情,而且众人也知道这是最后的一次商讨了,这次的讨论结果关系到任务的完成与否,所以都开始认真的听着井上唯的讲解。 “经过我昨天的研究,结合这栋古宅的样式,我发现这是一百多年前岛国贵族间最流行的房屋款式,虽然不排除内部已经被改造,但是外部结构是不会改变的,当年的设计使得这种古宅一旦出现框架改动就会使整栋房屋塌陷,所以我们可以从这里进入。” 井上唯一边说着,一边将潜入示意图展示给了众人看。只见地图上,他们这次潜入的地点正是整栋古宅防御最好的后方。见众人都很疑惑的望着自己,井上唯解释道: “作为使用这栋古宅的人,他们不会不清楚古宅的弱点在哪里,哪里一定会有重兵把守,所以我们只能从这里进去。” 见众人理解的点了点头,井上唯继续说道: “这次任务的目标是个实验物体,按照山村幸野之前的说法,我们要拿回来的是一份实体研究成果,因为需要花费长时间去破解,所以他们一定会排重兵把守那些通道,我没有战斗力,我就不进去了,所以请你们带上这个,它会让我以最快的速度解析整栋古宅,然后给予你们支援。” 一边说着,井上唯一边从背后的战术背包里拿出了四个纽扣一般的东西,并帮助义云等人佩戴上。 “好的,就这么干,但是你一定要尽快破解这栋古宅,不然在里面的时间越久我们的处境就会越不妙。” 义云点了点头,也知道井上唯说的是实话,所以并没有反对。 “对了,这个纽扣还可以让我知道你们的位置和周围的热反应,所以请一定不要弄丢。” “明白了。” 四人再次确认好装备之后,由不知火枫在前夜莺纳尔紧随其后,义云掉在最后。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古宅。 “嗤嗤.。注意了各位,你们已经进入了敌人的可观测范围,接下来请小心。” 无线里传来了井上唯的声音,虽然不能亲自进入古宅,但他还是在尽全力的展示自己的作用。 “收到,请你也务必小心。各位,潜入行动,开始!” 此时古宅的地下,位于整栋古宅最中心的位置,一群身穿白色大褂的人正在研究着什么。 “乔治先生,我有说过对吧,应该马上把这个东西运走,而不是窝在这个大山里,据情报已经有人来了!” 一个有着棕色卷发的男人正对着一个白发老头大吼着。 “强尼先生,事实上我在这里并没有错,带着这个东西我们不可能出得了这个国家,所以我选择藏在这里解析,要怪也只能怪你的属下太无能了,一个只有五人的小队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解决掉。” 白发老头,应该说乔治?杰拉尔好似并没有听见强尼怒吼,作为世界上都十分出名的科学家,让他感兴趣的也就只有实验而已。他并不在乎这个东西是谁的,在乎的只是这东西是不是他研究而已。 “好吧,好吧,我的错,但是你呢,这么久了还是没有解析出来,你的作用在哪!” “放心吧,今晚应该就能出结果,所以你最好让你手下的那群废物挡住那些人,好了,强尼先生,请你出去,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研究了。” 强尼气得全身发抖,但是还需要眼前的这个人帮忙研究,所以只能忍住,但是这并不能让他消火,转身带着属下离开了实验室。 “老混蛋,研究成果出来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边走着,强尼一边在嘴里诅咒着那个老混蛋,一直走到一个满是监视屏幕的房间之后,强尼坐了下来,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愤怒之后,对着自己的属下说道: “把那几个老鼠给我清理掉,不然你就不要来见我。” 说完对着属下挥了挥手,不再理会自己的属下,而那几个人接到命令之后也转身出门去布置些什么了。 而还在古宅之外的义云等人还不知道,从他们踏出草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发现了。还在小心翼翼地向古宅前进着。 此时阳光再次消失不见,天空也隐约闪着雷光,山间变化无常的天气成为义云等人天然的屏障,义云还在为此时的天气而高兴,心里大喊了一声天助我也,也不知道当他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已经暴露在敌人面前的时候会是个什么表情。 “从现在开始,我们每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能拉开太大,里面的结构我们并不熟悉,防止被各个击破,所以记住我说的话。” 终于走到了墙脚的义云等人开始了最后的一次解析。 “走!” 站起身来,后撤,向前加速,义云很轻松的翻上了这个三米高的墙,再确认没有敌人之后,接着不知火枫等人也都翻墙而入。 古朴的宅院,寂静的大厅,荒无人烟的样子看不出一丝属于秘密实验室的感觉。 “呵,老鼠进套了,现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该怎么办呢,小可爱们。” 强尼看着屏幕里刚刚进入古宅的义云等人笑着说道,裂开的嘴角看起来十分狰狞。 从进入古宅的那一刻起,义云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对于十分相信自己直感的他来说,右眼皮跳就代表着不幸。 “所有人,警戒,我觉得不太对劲。” “砰!” “啊!” 这一顺间的变化太快了,义云刚刚感觉到不对,接着就响起了敌人的枪声,夜莺的肩头炸出了一朵血花,在子弹临近的那一刻,凭借自身直感躲过了那一发致命的子弹,但是肩头也还是被子弹贯穿。 1072章 不影响射击 站起身来,后撤,向前加速,义云很轻松的翻上了这个三米高的墙,再确认没有敌人之后,接着不知火枫等人也都翻墙而入。 古朴的宅院,寂静的大厅,荒无人烟的样子看不出一丝属于秘密实验室的感觉。 “呵,老鼠进套了,现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该怎么办呢,小可爱们。” 强尼看着屏幕里刚刚进入古宅的义云等人笑着说道,裂开的嘴角看起来十分狰狞。 从进入古宅的那一刻起,义云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对于十分相信自己直感的他来说,右眼皮跳就代表着不幸。 “所有人,警戒,我觉得不太对劲。” “砰!” “啊!” 这一顺间的变化太快了,义云刚刚感觉到不对,接着就响起了敌人的枪声,夜莺的肩头炸出了一朵血花,在子弹临近的那一刻,凭借自身直感躲过了那一发致命的子弹,但是肩头也还是被子弹贯穿。 “所有人,注意隐蔽!” 当夜莺中弹之后,义云瞬间反应了过来,将夜莺护着,直接破开了一个房间的房门冲了进去,古老的岛国建筑,门已经不堪一击,几乎不受阻挡就闯了进去。 “夜莺,夜莺你怎么样!” 到了现在义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那他也不会在战场上存活这么久了,已经被发现了! “没,没事。” 夜莺抱着自己的肩膀,有些虚弱的说道,四天以来零伤亡的义云一行人最终还是挂了彩。刚刚为了保护保护受伤的夜莺,义云也被流弹檫到了手臂,而其余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井上,怎么回事!” 此时的义云心中充满了愤怒,并不是因为怪井上唯没有提醒他们,只是此时的一幕让他想起了当初自己的团队团灭的事情,所以语气上多少带了些怒气。 “我收到了阻击,现在正在试图破解,你们撑住!” 另一边的井上唯额头已经全是汗水,手在键盘上飞速的移动着,本来还在正常的解析,可是突然却出现了反追击,对于没有战斗力的他来说,如果被人锁定位置那就真的是十死无生了。 见井上唯那边也暂时不能给自己这边帮助,义云拿出绷带将用夜莺的肩膀粗略的包扎了一下之后,对着众人说道: “看来我们已经被发现了,井上那边遇到了一些麻烦,这次只能靠我们自己来感知敌人的方位了。注意一定不要受伤。” 众人点了点头之后,在义云的带领下冲出了房间,走廊里安静的可怕,仿佛之前的一切都重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众人的伤口还在提示着之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小心,敌人现在在暗处,我们一定不能分开。” 义云等人慢慢地在走廊里前进着,突然地板开了一个能够容纳一人的缝隙,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纳尔被人一把拉入了其中。 “纳尔!” 当义云等人反应过来准备救纳尔的时候,纳尔已经被拉了进去,地板上的缝隙也闭合了起来。 “混蛋!” “咚!” 义云用力的踩了一脚地面之后,带着剩下的两人迅速的离开了这里,因为他知道这绝对不会是结束,也许接下来对方会用同样的方法将他们每个人分开,然后逐个击破。 “哈哈哈哈,在迷宫中的小老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进陷阱,不断的在希望中品尝绝望。哈哈哈哈哈真是不错的余兴节目,你们可一定要坚持住啊,不要死得太快!” 强尼看着屏幕里被陷阱分开的义云等人大声的笑道,似乎是想将这几天的郁闷全都抒发出来一般。 “可恶,看来现在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中。只有快点找到幕后主使才行,井上,你那边还没好么,再不快点我们就都玩完了。” 一边带着受伤的夜莺和状态还算不错的不知火枫继续前进着,义云一边联系着井上唯。 “嗤嗤嗤.。。对不起,现在他们正在全力搜寻我,我需要在破解整栋古宅的同时阻止他们找到我,所以义云君,现在只能靠你们自己的了,现在我唯一可以提供给你们的情报就是这栋古宅加上地下一共有三层,主使应.。嗤嗤该。。嗤嗤.所以你们应该可以应付,我会尽快的.嗤嗤.所以.嗤.。” 无线通讯从进入古宅的那一刻起就变得十分不畅,就义云等进入古宅的四个人要是离开超过三米,也会变得模糊不清,像刚刚那样和井上唯通话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喂喂喂!可恶,最关键的地方没听见。” 义云愤怒地一拳打在了地上,这种无力的感觉十分不好,不知道敌人在哪里,也不知道有多少的敌人,多少的手段,但是敌人却对自己十分了解。这种感觉,简直是像对面在故意戏耍他们一样。 “冷静点,义云,现在我们这样着急只会正中敌人下怀,所以我们一定要冷静!” 如同鸟鸣版清脆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那是夜莺的声音,此时不怎么说话的她居然开口安慰起义云来。 “是的,义君,现在我们只能向下走了,井上不是也说了有三层么,那么我们就向下走。直接去把幕后主使找到。” 不知火枫也点了点头同意了夜莺的提议,而义云显然也知道此时怎么做才是最安全的,但是心中的愤怒让他失去了冷静,现在被夜莺拉回来之后才为之前自己的不理智而感到一阵后怕。 “呼”。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义云慢慢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现在也只有这样了,纳尔被拉入缝隙不知所踪,井上也陷入了和敌方高手的追踪与反追踪之中,所以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慢慢去寻找敌人的位置。 “夜莺你的伤怎么样?” “不会影响射击。” 虽然义云知道夜莺在说谎,但是此时他也没必要揭穿,多少次战场上存活下来的人,都拥有着自己的尊严,拖后腿什么的绝对是不允许的。 1073章 闪光弹 不知火枫也点了点头同意了夜莺的提议,而义云显然也知道此时怎么做才是最安全的,但是心中的愤怒让他失去了冷静,现在被夜莺拉回来之后才为之前自己的不理智而感到一阵后怕。 “呼”。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义云慢慢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现在也只有这样了,纳尔被拉入缝隙不知所踪,井上也陷入了和敌方高手的追踪与反追踪之中,所以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慢慢去寻找敌人的位置。 “夜莺你的伤怎么样?” “不会影响射击。” 虽然义云知道夜莺在说谎,但是此时他也没必要揭穿,多少次战场上存活下来的人,都拥有着自己的尊严,拖后腿什么的绝对是不允许的。 “好,那么,出发。” 深深地看了两女几眼之后,义云低沉地吼出了这句话,率先走出了房间,而因为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在敌人眼里的他们这次没有选择躲躲藏藏,既然已经被发现,那么躲藏已经没有意义了,说不定因为躲藏而使得自己这边再次出现重伤,所以倒不如像现在一样大大方方的出现在敌人眼前。 “注意了,虽然我们这样做确实会避免一些暗算,但是我们一旦被夹击就死定了,所以,侦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不知火枫!” 接到任务的不知火枫点了点头,显然她也知道此时只能靠她去侦查敌人了。 “居然就这么直愣愣的出现在监视之下么,真是无趣,本以为余兴节目会长一点的,唉,真是可惜。” 强尼对着屏幕之上显示的义云等人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之后,身边的那名属下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好了,老鼠们,在这里消失掉吧!” 义云等人不知道他们的举动使得敌人对他们开始了最后的绞杀,伊然慢慢地前进着,寻找着去下一层的入口。 “有人来了!” 这次不用不知火提醒义云两人也已经知道敌人来了,对方脚踩踏地板的声音很远就能听见,所以也不需要不知火枫去提醒什么了。 义云带着两人迅速地跑进一个房间,躲在房柱之后,静静地等待着敌人的靠近。 “看来对方也不耐烦了,也许这正是我们的机会,他们从那边过来的,入口一定是在那边。” 靠在房柱后面的义云苦笑着说道,虽然知道了入口的大概位置是个好消息,但是如果扛不住这一波攻击,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义云都已经听到了对方领头的声音了。 “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给我搜!” 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义云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不知火枫顺着房柱爬上了房梁,而夜莺也反手将背后的ak47-a取了下来,装好子弹,打开保险。虽然一只手已经因为受伤而不太能动弹了,但是夜莺就是夜莺,单手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枪弄好。 再次对着她们俩点了点头之后,义云率先冲了出去。 ”呀啊!!!” “砰砰砰!” “啊.。” 因为是偷袭,从柱子后面划出来的义云一排子弹带走了一条条生命。手枪在义云手中化作了收割机,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同时在房梁上站着的不知火枫也动了,如同跳舞的精灵一般,不知火枫从房梁上跳到了敌人的背后,手起刀落,将敌人送往了地狱,而夜莺也匍匐着爬了出来,手中的枪也毫不留情的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在完美的配合之下,在敌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他们全都送下了地狱。 但是敌人毕竟数倍于他们,义云在不小心之下还是中了一枪,不过由于防弹衣的缘故,并没有穿透他的手臂,但是此时血流不止的手臂也表示着绝对不会轻松。 “不行,必须快点;离开这里了,不然敌人之会越来越多!” 将手臂简单包扎之后,义云冷静地说道,起身拿起已经死去的敌人的mp5之后,带着两人迅速离开了房间,朝着入口而去。 而还没到二层就已经又添了一位伤员,也让义云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义云发誓如果可能的话他一定会回到几天前,组织自己参加这个任务。 “必须要快了,敌人的数量也不可能会特别多,刚才我们解决了六个人,在这种狭窄的走廊里,他们也只能是六人一组,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到不受伤的情况下找到入口。” 义云仔细看了看古宅的内部环境之后,分析给了夜莺两人,而夜莺两人也知道在找到敌人首脑之前绝对不能再次受伤了,不然今天就只能交代在这里了。 “都是群废物么,就三个人都还搞不定,切,算了,放他们进第二层,在第二层干掉他们。” 强尼看见义云等人又干掉了自己这边的人之后,显得十分愤怒,就感觉自己养了这么久的属下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一般,不堪一击。 而因为强尼的命令,使得剩下的护卫们全都离开了第一层,在第二层埋伏了几人,剩下不多的人全都回到了第三层。 义云等人当然不知道情况,他们三人还在慢慢地前进着,虽然已经确定了方向,但是现在的古宅可以说是步步有危险,所以他们也不得不小心一些。 沿着走廊一直走,一路上并没有遇到袭击,让义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更加的小心起来,毕竟这种反常的情况绝对有问题,义云可不相信这个古宅就这么点守卫。 走廊的尽头,一个空旷的大厅,义云三人开始寻找起入口来,最后在大厅中找到了打开第二层入口的机关,打开之后出现一部电梯。 “下去之后肯定会有人在等着我们,所以一会下去的时候我会将这个闪光弹引爆,我们必须在这个时间里躲起来,至于失败的后果,我想你俩也知道。” 义云说着,用很慎重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两位女队友,高冷的夜莺,呆萌的不知火枫。似乎是要将她俩的样子记下来一样。 而这时耳边的无线电却响了起来。 1074章 代号H1 义云等人当然不知道情况,他们三人还在慢慢地前进着,虽然已经确定了方向,但是现在的古宅可以说是步步有危险,所以他们也不得不小心一些。 沿着走廊一直走,一路上并没有遇到袭击,让义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更加的小心起来,毕竟这种反常的情况绝对有问题,义云可不相信这个古宅就这么点守卫。 走廊的尽头,一个空旷的大厅,义云三人开始寻找起入口来,最后在大厅中找到了打开第二层入口的机关,打开之后出现一部电梯。 “下去之后肯定会有人在等着我们,所以一会下去的时候我会将这个闪光弹引爆,我们必须在这个时间里躲起来,至于失败的后果,我想你俩也知道。” 义云说着,用很慎重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两位女队友,高冷的夜莺,呆萌的不知火枫。似乎是要将她俩的样子记下来一样。 而这时耳边的无线电却响了起来。 “义云君,我现在暂时逃脱了追击,现在我只能给你们不多的帮助,一定要记住了!” 是井上唯!,义云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果然是天国基地看中的人,在这种情况之下还是可以摆脱敌人的追击。 “听好了。我只有一分钟的时间来帮助你们,所以不要问为什么。纳尔现在并没有死,他已经被敌人送到了地下三层了,所以你们要快,第二层里除了出门左手第一间有人之外,每一个房间里都没有人但是他们在第二层设下了很多机关,由于第二层是个更大的地方,所以你们需要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房间里的人,然后顺着走廊跑到最后一个房间,里面有通往第三层的房间。主使在第三层.。。嗤嗤.。所以.。。” 井上唯的声音再一次断在了关键的地方,但是这一次对于义云来说无疑是要好很多,至少比他们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好,而且按照井上唯的说法,第二层有很多的机关,稍有不慎他们就会被各种机关给玩死。 “那么,我们下去吧,虽然有井上为我们提供的这些情报,但是也不能放松警惕,毕竟不是同步情报,说不定对方就会变阵,所以还是那句话,小心!” “明白!” 义云等人进入电梯来到第三层之后发现果然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接近第一个房间之后,一脚踹开了房门,对着房内就是一阵乱扫,一排子弹之后才发现,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应该说没有活人了,房间里的三个人都已经被杀死,因为对面显然是不知道义云等人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了。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已经死了。 “这层应该已经没有敌人了,看他们毫无防备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这层的结构,看来要快点在他们发现之前赶到第三层了。” “h1,你们那边怎么样。敌人来了么?给我守好那里,最好解决掉他们,不然我们也只能在第三层设宴了。” 因为古宅,应该说是实验室很少来人,没人引导的话连通往第二层的入口都找不到,再加上第二层设置的各种机关,所以导致第二层并没有安装监视器,强尼现在也只能靠无线对讲机来了解情况。 义云将对讲机拿了起来,说了一句一切正常,而另一边的强尼在沉默了一会之后命令继续监视便挂断了无线。 义云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之前无线里传来的h1这个称呼和每人都配有无线的这个装备。要知道如果是无线那头的人和这个h1熟悉的话就不会这么叫他,因为几天前他可是同样缴获了一部无线当时对面的人也是他,但是他叫的是名字而不是像h1这样的代号,所以义云确信对面的人是不清楚h1的声音的。 “看来对方还在怀疑我们在哪里,快走,趁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快点下到第三层。” 带着夜莺和不知火枫,迅速地向第三层的入口跑去,或许是因为义云之前的回答,第二层的机关都没有开启,顺利的跑到了最后一个房间,打开房门之后在一个大衣柜的后面找到了电梯。 而此时第三层却已经是血流成河,只见纳尔全身是血,手里拿着他的那两把“命运”将一个又一个敌人击杀,每杀一个人,身上的血就重了一层,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原来当时被拉入缝隙的纳尔凭借着超人一等的反应速度将身后的人击杀,但是不可违背的地心引力却还是将他拉到了最底层,也幸好缝隙不大,凭借着敌人的尸体不断的减低下降速度,最后安全的落到了第三层的一个房间里。 房间看起来就像是一间牢房,四周封闭的环境和仅有的一扇铁门正凸显着这个房间的身份,但幸运的是,之前把纳尔拉下来的那个人身上带着一把十分锋利的匕首,现在正在流血的手臂就是之前在空中搏斗时被划伤的。 将匕首插入门锁的地方,用尽全力开出了一个小的缺口,然后手中的“命运”发挥了它的最大威力,将门锁一枪崩坏。于是完全没有防备的敌人就被纳尔轻松的切了后排。 而正在电梯里的义云等人也听见了从下面不断传来的枪声,也想到了可能是纳尔成功的逃出了缝隙,纷纷开始重新整理装备,准备从这边打过去,实现对敌人的反包围。 而这时,无线耳麦里也传来了久违的声音。 “这里是井上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撤除了对我的追踪,现在我开始寻找实验室的位置和敌人的分布图,所以你们要挺住,你们的前面有人、很多敌人,纳尔就在前面,他应该快撑不住了,你们要快!” 子弹飞溅的声音,弹入肉体的声音,各种嘈杂的声音开始在这个小小的走廊中汇聚。 浑身是血的纳尔,独自行走在走廊之上,而他的对面,则是一群拿着枪的敌人,仿佛是血色的彼岸花。 1075章 古宅 将匕首插入门锁的地方,用尽全力开出了一个小的缺口,然后手中的“命运”发挥了它的最大威力,将门锁一枪崩坏。于是完全没有防备的敌人就被纳尔轻松的切了后排。 而正在电梯里的义云等人也听见了从下面不断传来的枪声,也想到了可能是纳尔成功的逃出了缝隙,纷纷开始重新整理装备,准备从这边打过去,实现对敌人的反包围。 而这时,无线耳麦里也传来了久违的声音。 “这里是井上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撤除了对我的追踪,现在我开始寻找实验室的位置和敌人的分布图,所以你们要挺住,你们的前面有人、很多敌人,纳尔就在前面,他应该快撑不住了,你们要快!” 子弹飞溅的声音,弹入肉体的声音,各种嘈杂的声音开始在这个小小的走廊中汇聚。 浑身是血的纳尔,独自行走在走廊之上,而他的对面,则是一群拿着枪的敌人,仿佛是血色的彼岸花。又仿佛是鲜红的精灵,纳尔在走廊上轻轻地走着,脚下的地板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明明只有他一个人,但是守卫们却感觉自己面对的是千军万马,纳尔的眼瞳甚至已经染上了一层血色。 手中的“命运”此时才真正符合了命运二字,手握命运,掌控命运,此时守卫们是生是死,自己是生是死,也全在于命运。 “命运”在纳尔手中仿佛活过来一般,上下飞舞着的一长一短两把枪仿佛是生命走向尽头的倒计时,每转动一次,守卫们的心就抽搐一次,终于在纳尔走到他们身前五步的时候,有人坚持不住了。 “啊!不要杀我!” 这个声音仿佛是瘟疫一般迅速的在人群中传染,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掉头逃走。而纳尔并没有去看那些已经逃走的人,子弹已经所剩无几的情况下,对于已经开始逃窜的敌人没必要浪费子弹,不然引起了那群人的抵死反抗就不太美妙了。 “砰砰砰!” 一阵枪声从一个地方传来,只见一面完整的墙从中间分开,拿着枪的强尼从里面走了进来,盛怒的眼神和涨红的面颊显示着主人此时的心情,拿着枪对着纳尔,身体也因为发怒而不断的颤抖。 “好!很好!非常好!” 连续说出几个好字,仿佛是在赞美纳尔的强大,也像是对自己的下属极度的失望。 看着这个从墙壁里走出来的人,纳尔就知道,这个古宅的负责人出来了,对于这次任务,纳尔也想尽快结束,因为他感觉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时间越久就陷得越深。 “你就是幕后主使么。” 纳尔看着眼前得这个男人,冷静地说道,因为他能感觉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很强,要是在自己全盛时期还有得一拼,但是现在自己浑身是伤,子弹也所剩无几。更关键的是那群眼神溃散的守卫,鬼知道他们中间会不会有一两个心理素质好的,若是他们恢复过来加入战局,那等待自己的只能是死亡。 “哼,对于死人我从来不会多说一句。” 貌似已经从盛怒中恢复过来的强尼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子,就是他,就是他让自己颜面扫地,必须杀死他,不!必须活捉他,然后折磨他!此时的强尼心中已经开始了扭曲,对于面子十分在乎的他可不想让人知道整个实验室加上外面的岗哨一百多号人居然被五个人给端了。 “是么,那么看看谁先死吧!” 之前还在犹豫的纳尔突然间变得决然起来,收起了手中的枪,一瞬间扑向了强尼,而强尼看着扑向自己的纳尔心中一阵莫名的快意。 “放弃枪战么,也好,就让我来亲手把你撕碎!” 一把拽下身上的西服外套,露出了如同花岗石一般的肌肤,强尼一个下蹲,一眨眼也冲了出去。手臂在空中相撞,让强尼没想到的是看起来十分瘦弱的纳尔居然拥有很不错的力量。 “砰!” 两具肉体相撞所发出来的声音让人想到的是铁器在交锋,而不是肉体在相撞。强尼强大的力量和全盛的状态将纳尔死死地压制住,但是纳尔并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一个进攻一个防守,两人四周也因为强尼挥拳所带来的劲道而刮起了微小的气旋。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久攻不下的强尼也终于出现了破绽,在强尼旧里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候,纳尔抓住了破绽,一脚踹在了强尼的肚子上,而因为状态不佳,强尼被一脚踹飞,纳尔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俯身冲刺,瞬间来到了强尼的身旁,双手抱拳,瞬间落在了强尼的肚子上,而也因为力气过来,强尼落地的时候甚至砸穿了木制的地板。 纵身一跃,纳尔急速地向后倒退了几步,因为反冲力太大而坐在了地上。 “呼呼呼!!” 看起来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但是纳尔清楚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是多么的恐怖,如果那一瞬间自己没抓住机会,再过不久自己就会被对方强大的力量所击垮。 “在坚持一会,义云君他们已经就、快要到了。” 这时纳尔的无线发出了声音,原来就在刚刚纳尔犹豫不堪的时候,井上唯及时的联系到了他,并告知了义云等人马上赶到的消息,所以纳尔才会与强尼拼命。 “啊,呼呼,不错小子,这么多年来将我逼到这个地步的你是第一个。作为回报,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原本纳尔以为已经死掉的强尼却突然站了起来,仿佛之前的一击对他并没有影响一样。 “不!不可能!” 纳尔双眼大睁,一脸的不可思议,对于自己刚才的那一击他可是非常有自信的,不说可以杀死他,但是也绝对不会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的站起来。 “我承认你是不错,刚才那一击威力确实很足,可惜你遇见了身体被改造过的我!” 强尼说着,一把将身上仅剩的衬衫给撕破,露出了一身精壮的肌肉。 1076章 怪物强尼 “在坚持一会,义云君他们已经就、快要到了。” 这时纳尔的无线发出了声音,原来就在刚刚纳尔犹豫不堪的时候,井上唯及时的联系到了他,并告知了义云等人马上赶到的消息,所以纳尔才会与强尼拼命。 “啊,呼呼,不错小子,这么多年来将我逼到这个地步的你是第一个。作为回报,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原本纳尔以为已经死掉的强尼却突然站了起来,仿佛之前的一击对他并没有影响一样。 “不!不可能!” 纳尔双眼大睁,一脸的不可思议,对于自己刚才的那一击他可是非常有自信的,不说可以杀死他,但是也绝对不会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的站起来。 “我承认你是不错,刚才那一击威力确实很足,可惜你遇见了身体被改造过的我!” 强尼说着,一把将身上仅剩的衬衫给撕破,露出了一身精壮的肌肉。 “我为了保持这具身体,可是每天都忍痛打那些所谓的强化针的!” 说完,也不等纳尔反应过来,瞬间冲到了纳尔身前,抬起一脚就将纳尔踹了出去,而本身已经脱力的纳尔却也没有任何办法,被一脚踢倒。 “哼,还没完呢,你可不能倒下!” 强尼冲到纳尔身前,将纳尔举过头顶,猛地向下一扔,纳尔整个人都随着强大的冲击力陷入了地板。原本已经结疤的伤口再次崩开,鲜血洒满了整条手臂,而“命运”双枪也随着冲击力飞了出去。 “小子,你应该感到荣幸,你逼我使用了最强的姿态!到了地狱记得替我向死神问好!” 说完,抬起右脚,仿佛是要将全身的力气都贯入其中,用力的踩了下去,纳尔也仿佛任命般闭上了双眼。 “砰!” 强尼的脚带着疾风之势,急速下降着,仿佛是准备一脚就将纳尔送往天国。 “砰!” 一声枪响在这个狭窄的走廊里响了起来,狭窄的走廊甚至将枪声放大了几倍,震得耳朵发疼。 强尼的脚也因为子弹带来的冲击最终没有踩在纳尔的身上,脚落在了纳尔一边的地板上,而地板也因为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劲道,以强尼的脚为中心,向四周开裂。 纳尔提起全身最后的力量滚到了一边,而刚刚纳尔躺着的地方,地板也已经全部破碎,木屑在空中飞舞着,强尼的周围已经看不见一块完整的地板了,可想而知要是刚刚那一脚踩在了纳尔的身上,纳尔会变成什么样子。 “纳尔!” 义云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边传来,刚刚到达这里的义云就看见纳尔被强尼举了起来一把扔到了地上,没有丝毫犹豫地反手拿过了后背的狙击枪,在强尼的脚正在下落时将子弹飞射了出去。 而义云手中的枪果然也没有让他失望,强大的冲劲已经贯穿力,成功的将强尼的脚带出了纳尔的身体范围。 “你们!!你们这群弱小的老鼠,今天都得死!!” 强尼全身颤抖的站了起来,之前的子弹对他来说确实是造成了不小的负担,但是此时的强尼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是可以暂时忘却身体上的伤痛的,而此时的强尼显然就是这种情况,甚至因为愤怒,力量比平时还要强上几分。 刚刚跑到纳尔身边的义云见强尼中了一弹之后还能站起来,大吃了一惊。拿起一只挂在腰间的两把手枪,对着强尼就是一阵猛点,而貌似对已经完全变成怪物的强尼并没有多大的效果。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还能站着!” 义云看着眼前这尊魔神,心中颤抖不已,这种已经超出常理的情况显然是他不曾面对过的。 “我说过!我要将你们!全!都!撕!碎!” 强尼带着浑身的鲜血冲向了义云,散落的鲜血就像是魔鬼出没时自带的来自地狱的恶意,每向这边靠近一步,义云等人的心就更加用力的颤抖一次。 最后义云终于还是战胜了心中的恐惧,一把将其他人推开,独自一人迎了上去。 此时强尼的实力显然不是义云可以应对的,仅仅一个回合的交锋,义云便被强大的力量横扫了出去,撞倒了几扇房门。 “既然如此,那就先拿你开刀吧!” 见义云还想站起来,强尼愤怒地大吼道,此时在他的眼中,只有毁灭,他不允许在自己的攻击之下还有能活着的生命。 “你们先走,井上已经找到实验室的入口了,先去找到那个东西!放心,我会拖住他的!” 看着义云仅仅是一次交锋就被强尼打倒,夜莺等人十分担心,几次遇险之后,他们几人建立起了十分要好的战友情。 “这是命令!别忘记了我是队长!” 见夜莺等人不走,义云不得不用这句话来命令他们,因为继续云在这里他们都会死,所以现在需要他们去完成任务,他一个人也好设法逃走,对于一个神级狙击手来说,逃跑也是一项必备的技能。 见义云如此的坚持,众人也知道此时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于是深深地看了义云几眼之后,由不知火枫扶着纳尔,离开了这里。 “井上!现在实验室的具体位置告诉我们,我们必须要快点回去帮义云!” 重来没有说过几句话的夜莺此时也十分着急的向井上唯开口了,而井上唯也知道是为什么,也没有时间去调笑什么。 “继续前进,在十字路口右转,然后再左转你们会看见一面巨大的浮雕,实验室开启的机关就在那个浮雕之上,但是现在那边已经聚集了二十人左右,所以请小心!” “知道了!” 得到具体情报的夜莺带着不知火枫和纳尔开始走向实验室,最后他们终于走到了一个小厅的门外,不知火枫从镜子反射回来的画面看见确实里面有大概二十人左右,于是夜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备,对着不知火枫点了点头,而纳尔也知道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出现在里面,很自觉的找了一个房间躲了起来。 1077章 神秘物体 见义云如此的坚持,众人也知道此时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于是深深地看了义云几眼之后,由不知火枫扶着纳尔,离开了这里。 “井上!现在实验室的具体位置告诉我们,我们必须要快点回去帮义云!” 重来没有说过几句话的夜莺此时也十分着急的向井上唯开口了,而井上唯也知道是为什么,也没有时间去调笑什么。 “继续前进,在十字路口右转,然后再左转你们会看见一面巨大的浮雕,实验室开启的机关就在那个浮雕之上,但是现在那边已经聚集了二十人左右,所以请小心!” “知道了!” 得到具体情报的夜莺带着不知火枫和纳尔开始走向实验室,最后他们终于走到了一个小厅的门外,不知火枫从镜子反射回来的画面看见确实里面有大概二十人左右,于是夜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备,对着不知火枫点了点头,而纳尔也知道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出现在里面,很自觉的找了一个房间躲了起来。 “上!” 夜莺此时的眼神看起来变得十分缥缈,看不出一丝的感情,黑色的瞳孔如同虫洞一般的深邃,仿佛要将人吞噬一般,而不知火枫此时将背包里的所有武器全都拿了出来,九把连着细线的苦无随着不知火枫的快速移动而随意的飘在空中,看似毫无规律的苦无最后居然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十分奇妙的形状。 “不知火流?凤翔九天!” 九把苦无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般,飞速地激射了出去,苦无破空的声音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而在这二十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九把苦无已经收割了九个人的生命。 “瞬杀!” 是的,不知火流的威力十分巨大,瞬杀是不知火流的代名词之一,就瞬杀的能力世界上鲜有敌手,凤翔九天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是因为对身体的要求很高,更重要的是对身体的伤害更大,所以使得几乎没人能够练成,而不知火枫却练成了这一招。 显然瞬间杀死九个人对守卫们来说是十分震撼的,已经被吓坏的他们没注意不知火枫全身都已经开始冒血,更没有注意到已经绕到他们身后的夜莺,而这种机会还不能把握住的话,那么夜莺也就不会被人称为战场女武神了,虽然心里也为不知火枫的这招而吃惊,本以为之前的瞬杀六人已经是不可匹敌的神技了,可是没想到那伊然不是不知火枫的极限。 反身去下后背的ak47-a,对着剩下的人就是一阵猛扫,ak47-a的子弹带着无双的威力冲向了还在愣神的守卫们,直到第一声惨叫传出来之后,守卫们才纷纷回过神来。 可是此时显然已经晚了,子弹带着毁灭的意志毫不犹豫的贯穿了他们的身体,如今的他们连死都不还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就招来了这么两个杀神。 解决了守卫之后,夜莺手臂上的伤口也因为剧烈运动而再次裂开,但是她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她们这边多耽搁一会,义云那边的就会更危险一分。 起身扶起不知火枫,用了近三分钟才在浮雕之上找到通往实验室的开关。 “我不是说了没事不要进来打扰我么!” 白发的乔治一脸不爽的回过了头,但是当他看见进来的不是强尼而是浑身带着血的夜莺等人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地方已经被攻陷了。 “一群没用的废物!” 看到面前这两个拿着枪对着自己的人,乔治最后还是选择了投降,毕竟现在的他还不能死,他还有很多的研究需要去做,对于乔治来说,最无法容忍的就是未能完成自己的研究。 “我知道我现在是俘虏,但是还是请你们让我完成这最后的研究,看,最多还有十分钟就能成功把它破解了!” 顺着乔治的手,夜莺看见了正被置放于一个玻璃罩里的神秘物体,电脑上的各种高端数据她并不懂,但是看起来貌似已经开始收尾了。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的任务是不能让它被破解,并且现在我们也没时间等你解开它。” 夜莺冷静地说道,虽然她也很想知道那个东西的真面目,但是现实并不允许她在这里做过多的停留。 “是么,那还真是不妙啊。” 一边说着,乔治一边慢慢地向电脑靠去,在夜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乔治飞快地跑到了电脑桌前,按下了桌子下面的一个按钮,瞬间在夜莺和乔治面前升起来一面透明的玻璃墙。 “啊哈哈哈哈哈!你们不是要来阻止我吗!来啊!哈哈哈哈!” 乔治如同疯掉一般大声的笑着,夜莺试着对玻璃墙开了几枪,但是并没有任何效果。 “你这个疯子!” 看着乔治那个已经扭曲的脸,夜莺也不得不承认,乔治是个真正的疯子,为了完成实验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此时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夜莺在继续犹豫下去了,这时井上唯的声音从耳麦里传了出来: “夜莺,放弃任务,带着所有人快速撤离!快!” 耳麦那边传来井上唯重来没有过的着急,出于对队友的信任已经此时的情况,夜莺果断转身,和不知火枫一起离开了实验室,扶起躺在拐角房间里的纳尔,飞快了离开了这里。 而实验室里的乔治见夜莺等人走了,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终于没有人可以来打扰自己研究了,当他转过头看见电脑上显示的一串串爆表的数据已经这些天来解析的神秘物体开始不断发出热量的时候,他终于感到了不妙。 离开这里! 此时乔治心中只有这个想法,但是对于越想找到却越找不到这个原理,显然很适合现在的乔治。 “唯!女人!不要抛下我啊!混蛋!” 不断用手敲击着玻璃墙,看着神秘物体越来越大的光芒,已经不断上升的室温,乔治终于崩溃了,开始向外面求助,但是夜莺她们已经走了,就算不走也无法救出乔治。 1078章 看破生死 耳麦那边传来井上唯重来没有过的着急,出于对队友的信任已经此时的情况,夜莺果断转身,和不知火枫一起离开了实验室,扶起躺在拐角房间里的纳尔,飞快了离开了这里。 而实验室里的乔治见夜莺等人走了,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终于没有人可以来打扰自己研究了,当他转过头看见电脑上显示的一串串爆表的数据已经这些天来解析的神秘物体开始不断发出热量的时候,他终于感到了不妙。 离开这里! 此时乔治心中只有这个想法,但是对于越想找到却越找不到这个原理,显然很适合现在的乔治。 “唯!女人!不要抛下我啊!混蛋!” 不断用手敲击着玻璃墙,看着神秘物体越来越大的光芒,已经不断上升的室温,乔治终于崩溃了,开始向外面求助,但是夜莺她们已经走了,就算不走也无法救出乔治。 而义云这边,看着夜莺她们已经离开之后,义云也开始与强尼游斗起来了,事实上近身格斗义云的能力确实不太强,就力量而言,强尼可以甩义云几条街。要不是在敏捷上强尼不如义云,也许强尼早就将义云给撕碎了。 “啊!可恶的老鼠,除了会逃窜之外一无是处!” 久久抓不住义云的强尼也终于开始觉得不耐烦了,毕竟强尼现在也是强憋着一口气,要是这口气泄掉的话,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结果,到时候不用义云动手,自己也会死去。 正因如此,强尼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终于在久久地躲避之后义云开始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之前强尼的那一击给他造成的伤害并不小,随着每一次的闪避,之前受到攻击之后的后遗症也开始显现出来了。 “哼,是么,那么来决一胜负吧!” 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已经没有办法再这么躲下去了,还不如趁现在身体还行的时候来一次拼一次,说不定还有胜算。 说完这句话的义云眼神瞬间变化,若是之前的他是一个为了完成任务的“人”的话,现在的他就是一台精密的机器,强尼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被义云的双眼所解析,包括他的下一个动作,这是义云在上一次任务时,在所有队友死去过后才突然拥有的一个类似于异能的东西。但是因为在义云心中这个能力是以所有队友死亡为代价换来的能力,所以他并不喜欢用。但是现在显然已经到了不得不用的时候了。 “呀啊!” 原本已经分开的两人开始迅速的想双方靠拢,仿佛中世纪时骑士间的决斗一样,只不过这次的决斗可不是为了公主,而是为了活下来! 相互靠近的二人显然也不是正义的骑士,在靠近的时候,强尼突然纵身一跃,跳到了空中,而义云这时也接着冲劲直接滑到了走廊的尽头,只见义云一个驴打滚儿,迅速站了起来,拔出了还挂在腰上的一把手枪,对着强尼就是一阵猛射。 而强尼这次终于没能承受住子弹的强大威力,倒下了。 “呼呼呼。哼,大个子,现在这个社会拼的可是智慧而不是肌肉!” 虽然看起来很轻松,但是刚刚稍微有些差错,死的就应该会是他了,现在回想起来义云还是一阵后怕。 而这时,扶着纳尔的夜莺等人出现在了义云这边的走廊上,大吼着对义云道: “快走!” 之前因为和强尼对战,导致自己的无线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所以义云并没有接到井上唯的通讯。 但是看着夜莺等人脸上着急的表情,义云还是努力起身,和她们一起准备冲出去。 “我说过,我绝对不会让我出手对付的家伙还活着.。” 原本应该已经死了的强尼却再次活了过来,回光返照一般说了一句话之后,将身旁的一块较大的木屑扔了出去,只听“噗嗤”一声木屑进入人肉体的声音,强尼满足的闭上了眼睛,结束了自己的一生,但是他相信自己的能力,说过只要出手,必定死人的这个誓言,这辈子绝对不会失效。 “嗤” 木屑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飞入了纳尔的身体,本就已经很虚弱的纳尔直接倒地。 “纳尔!“ 突然而来的变故让义云等人不知所措,楞了一下之后,义云他们才反应了过来。 而这时实验室方向传来了巨大的响声,一阵火热的气息扑向了义云他们,如果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话那这辈子就算白活了。 义云望着纳尔,眼里全是迷茫,之前战友尽数死亡的回忆再次向他袭来,眼角不知在什么时候也已经开始湿润了,现在义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带着纳尔离开这里。 拖着自己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义云来到了纳尔的身边,轻轻地扶起纳尔,而这时的纳尔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将手搭在了义云的手臂上,望着围在四周为他担心的队友,似乎是想将他们全都记住一样,最后他才将目光重新投向义云。 “队长,真是可惜不能一起回去了。” 明明是很悲伤的事情,纳尔这时却嘴角挂上了笑容,连纳尔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笑过了,明明对死不是很在意,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从出道作佣兵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是一个人,每次任务也是在一半的时候自己离队,然后在大部队来临之前就自己解决了任务,这次也是一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早就看破生死的自己会在这一刻流泪。但是看了看围着自己的这群人之后纳尔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队长,各位。我现在很开心你们知道么。原来队友是这么个神奇的东西。呵,只可惜到现在我才体会到了,不过足够了,队长,收下我的“命运”吧!除了我它还没有跟过任何人。这是我们作为队友最好的凭证不是么。” 纳尔一边咳着血,一边将自己心中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最后更是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了义云。 1079章 队友,伙伴 明明是很悲伤的事情,纳尔这时却嘴角挂上了笑容,连纳尔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笑过了,明明对死不是很在意,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从出道作佣兵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是一个人,每次任务也是在一半的时候自己离队,然后在大部队来临之前就自己解决了任务,这次也是一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早就看破生死的自己会在这一刻流泪。但是看了看围着自己的这群人之后纳尔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队长,各位。我现在很开心你们知道么。原来队友是这么个神奇的东西。呵,只可惜到现在我才体会到了,不过足够了,队长,收下我的“命运”吧!除了我它还没有跟过任何人。这是我们作为队友最好的凭证不是么。” 纳尔一边咳着血,一边将自己心中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最后更是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了义云。 义云颤抖着接过了“命运”,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开抓住纳尔的手。 “呵呵,队长,我从孤独中来,注定会在孤独中死去,而你们不同,你们拥有着比我更多的羁绊,你们还有想要去完成的事,而我从始至终都只是在寻找活着的意义而已,现在,我貌似已经找到了。” 每说一句话,纳尔的气息就弱一分,看起来随时都可能会死去。 “你们在干什么!快点出来,里面要爆炸了!” 而此时井上唯的声音再次从耳麦里传了出来。 “听到了么,走!走啊!” 突然刚刚还奄奄一息的纳尔突然发力将义云等人推开,让他们离开这里,而反应过来的夜莺和不知火枫马上拉着还在愣神的义云走了出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走廊上。 而纳尔感觉到身后越来越强大的热量,知道实验室马上就要爆炸了,将自己的身体慢慢地移动到走廊的墙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坐了起来,望着义云他们离开的方向,眼神迷离。 “队友,伙伴,呵呵,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啊。” “轰!!” 实验室的们被巨大的力量炸开,热气扑面而来,瞬间埋没了纳尔的身体。夜莺和不知火枫此时也开刚刚扶着义云出了第一层,地面开始出现剧烈的摇晃,在夜莺她们走出古宅的下一刻,古宅从地底开始爆炸,刹那间火光冲天,周围的大树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大火给点燃,但是因为最近经常下雨,火势蔓延得并不快。 躲在一颗大树上的井上唯看见夜莺她们出来之后,兴奋的跳下了大树跑出去迎接他们,而当他跑到夜莺等人面前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纳尔的身影,但是心中仍然抱有一丝期待的他问了不知火枫纳尔在哪里,回应他的只有不知火枫无奈的摇头,瞬间泪水渗满了他的眼眶。 但是知道身后的这次爆炸威力的他,抹了一把眼泪之后,带着夜莺她们开始全力往远处跑去,而他们刚走不久之后,古宅再一次发生了爆炸,这次的威力比上一次强大太多,在几百米之外,有着树木阻挡的夜莺等人仍然能感觉到巨大的振动。 一会之后,抖动停止了,但是火势却没有停止,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不行,这里不能久留,看着样子一会大火就能蔓延到这里,必须赶快走。” 井上唯往实验室的方向看了几眼之后,带着夜莺按照之前他就一直在记录的路线往回走。 “不,不,纳尔还在里面!你们回去找他!” 而这时义云仿佛是中了魔障一般,挣扎着从夜莺的身上起来。跌跌撞撞地就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啪!” 一阵巨大的响声在林间想起,夜莺举着手看着被自己打倒在地,一边脸都有点肿了的义云,用她重来没有发出过的哭腔对着义云一阵大吼: “纳尔已经死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你现在这个样子对得起纳尔吗!” 面对夜莺的一阵教训,义云才慢慢的缓了过来,虽然精神还是有些恍惚,但是至少已经恢复了正常。 “对,你说的没错,我不能让纳尔死得毫无意义,你说得对,我要活下去,加上纳尔那一份!谢谢你,夜莺。” 虽然被夜莺打了一顿,但是醒过来的义云也知道夜莺为什么会打自己,对着夜莺做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似乎已经完全从纳尔的死这件事中走了出来。 “没,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才不需要你这种家伙道谢呢。” 难得的夜莺也脸红了,但是此时正低着头的义云并没有看见,不然一定会大吃一惊。 “好了,走吧,现在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在下面呆了一天,离任务结束还剩两天了,我们必须要在两天后的下午赶到那个地方才行。” 恢复精神的义云等人根据井上唯记录好的路线,踏上了回去的路。义云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谁也没看见他握着纳尔的“命运”时那仿佛要将血管撑破的双手。 “放心吧纳尔,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么白白的死去的!” 顺着之前的道路,义云几人有惊无险的在第七天的晚上回到了当初的那个地点。 “看见你们我也感到十分荣幸,知道么,我干这份工作已经跟多年了,但是这些年来接回的人数居然只能够凑齐一桌,呵呵呵,你们是回来人数最多的一组,为自己还活着感到高兴吧。” 看着一脸憔悴的众人,开车来接他们的那个司机大叔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来安慰义云几人,也许是因为头一次看见这么多人回来,所以大叔也有点感慨吧,也就对着义云他们说了很多。 坐在车上的义云几人默默地听着司机大叔在那里讲他这些年的见闻,心中庆幸自己活了下来,也为失去同伴而伤心,就比如井上唯,在回来的路上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在他看来要不是自己逃离追踪的时间太长了,没有给众人及时的支援,说不定纳尔也不会死。 1080章 失魂落魄 顺着之前的道路,义云几人有惊无险的在第七天的晚上回到了当初的那个地点。 “看见你们我也感到十分荣幸,知道么,我干这份工作已经跟多年了,但是这些年来接回的人数居然只能够凑齐一桌,呵呵呵,你们是回来人数最多的一组,为自己还活着感到高兴吧。” 看着一脸憔悴的众人,开车来接他们的那个司机大叔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来安慰义云几人,也许是因为头一次看见这么多人回来,所以大叔也有点感慨吧,也就对着义云他们说了很多。 坐在车上的义云几人默默地听着司机大叔在那里讲他这些年的见闻,心中庆幸自己活了下来,也为失去同伴而伤心,就比如井上唯,在回来的路上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在他看来要不是自己逃离追踪的时间太长了,没有给众人及时的支援,说不定纳尔也不会死。 反而是之前失魂落魄的义云开始安慰起井上唯来,但是从他的眼中还是能感到他的心情。 看着被夜幕笼罩的都市,以及身后的那片山林,轻抚着手中的“命运”,义云的心绪飘到了很远很远。 将几人送到一个酒店之后,司机大叔对着义云几人鞠了一躬之后,转身离开了这里,想想以后司机大叔又有向下一波和他们一样的人讲新故事了,众人相互对视了几眼之后,各自进入了自己的房间。不过今晚多半是一个不眠夜。 “是么,死了一个人啊,想开点吧,干我们这一行的,打从一开始,生命就已经失去了一半了。” 任务完成,作为自己的“上司”,茱莉亚当然会打电话来慰问,其实也就是想了解了解情况,毕竟义云的任务内容是什么她并不知道。 “所以说,作为恐怖分子或者说作为杀手间谍,是不能有感情的。” 沉寂了一会之后,茱莉亚开口说道,貌似看穿一切的话语义云总是能感觉到一丝的悲凉。 “好了,别悲观了,记住你还有很重要的任务,天国基地每次做完一个大行动之后都会做一次视频演讲,我已经为你接下了,加油!” 不等义云做出任何的反应,茱莉亚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而义云也知道,这次任务其实真的是一项大行动,其实这次任务中的那个所谓的组织的重要东西,其实就是一个高科技引爆装置,甚至说不定连那个乔治和却强尼都有可能是天国基地的成员,这次行动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电影。 而他们几人却是被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的类型,井上唯在回来的路上仔细研究了之前盗来的数据之后得到了这样的结论,最终义云想了想也开始觉得井上唯分析的可能性大小,而结合现在茱莉亚给他的这个任务之后,他已经觉得十有八九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了,但是天国基地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却还是不知道。 第二天,一觉醒来的义云几人被带到了一个很大的大厅里,里面已经搭好了一个很大的舞台,四周的灯光什么的也都已经准备就绪了,而在吃早饭的时候义云几人看了看天国基地的人给他们几个准备好的报纸,上面已经全是在报道成田山爆炸事件了,是的是爆炸而不是火灾,而且目标很明确,直指岛国的一个实权议员。 如果还想不明白是为了什么,那么义云也就不会活了,明显天国基地这是要借由此次事件削弱甚至是搞垮那个议员,至于理由么,直接控制一个国家什么的,难道不算是最天才最恐怖的事情么。 “义先生,请这边来,我们需要开始为您化妆了。”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他是此次演讲的负责人之一,义云的形象和天国基地的面子工义都由他来塑造。 义云看着镜子里那个除非是最熟悉的人,不然绝对认不出来的脸,不得不感慨其技术的强大,不得不说,对于追求天才的天国基地来说,就连这些人都是现实社会里的天才。 “义云先生,开始吧,演讲并不是直播,我们拥有一个多小时的缓冲时间,但是为了防止突发事件,所以请从现在开始吧。” 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对着义云说道,而义云点了点头之后站了起来,看着镜子里一身西装的打扮,心里微微吐槽了一番之后,走到了舞台的正中央。 这种演说义云并不是第一次,上次在美利坚的演说还弄得全世界都十分关注,现在还没过多久,当义云再次出现在全世界人民的眼中的时候,那效果肯定是不一样的,只会比上一次更加的轰动。 “世界的人们啊,将目光聚集于此吧!” 对着镜头,义云挥舞着他的双手,就像一个专业的演讲家一样,是那么的投入。 “世界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腐朽正在侵蚀着这个美丽的大地!” 每次的演讲义云都是即兴发挥,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他的最好状态,特别是刚刚经历了纳尔之死这件事之后,其实义云急切的需要去发泄,需要去诉说,而这个演讲,就是最好的发泄舞台。 “说实话,我很心痛啊!岛国无知的国民们,你们所爱的议员居然在用你们那珍贵的身体坐着活体实验。” 电视机前的所有岛国人和世界各国的人,都被天国基地用各种手段聚集了起来,看着义云的演讲。 “这是我们所不允许的,所以我们觉得给予其必要的制裁,还世界一个清明!可是遗憾的是那位议员并没有听取我们的意见,所以我们只能采取暴力。” 义云时而挥动双手,时而抱胸痛哭,十足的演技派,所有收看这个演说的人都被吸引进去了。 “而此次制裁之中,对方强有力的反抗让我的挚友,维护世界和平的使者死去!多余丧尽天良的罪行啊!可惜对于世界的腐朽面来说,我们还是太过弱小。” 1081章 活体实验 “说实话,我很心痛啊!岛国无知的国民们,你们所爱的议员居然在用你们那珍贵的身体坐着活体实验。” 电视机前的所有岛国人和世界各国的人,都被天国基地用各种手段聚集了起来,看着义云的演讲。 “这是我们所不允许的,所以我们觉得给予其必要的制裁,还世界一个清明!可是遗憾的是那位议员并没有听取我们的意见,所以我们只能采取暴力。” 义云时而挥动双手,时而抱胸痛哭,十足的演技派,所有收看这个演说的人都被吸引进去了。 “而此次制裁之中,对方强有力的反抗让我的挚友,维护世界和平的使者死去!多余丧尽天良的罪行啊!可惜对于世界的腐朽面来说,我们还是太过弱小。” 讲到这里,突然舞台上多余的灯全部熄灭,唯独照着义云的那一盏灯变得更加的闪亮,衬托得义云就像是一个救世的圣主一般。 “所以!拥有作为世界公民身份的你!拥有和平之心的你!加入我们吧!我们终将聚集强大的光,打破黑暗!” 而在义云这次演讲之后,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使得整个世界开始骚动,不少人都被这次演讲所蛊惑,准备加入天国基地。 而义云也借由此次演讲,将心中的郁闷也发泄出来了大半,对于义云来说,纳尔的是让他回忆起了曾经的经历,但是这次纳尔的事也让义云变得更加的成熟。 “义云,记住了,我们这类人不需要感情。” 闭上眼睛,义云回想起昨晚茱莉亚对他说的话,笑了笑之后,决定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他有他自己的活法。 “义云先生,果然漂亮,也只有你才能在那个舞台上发挥这么大的能量啊。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 山村幸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达了这里,看着刚刚从舞台上下来的义云,笑眯眯地说道,像极了一个为了讨好上司的职员。 “哦,这不是幸野先生了,不知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虽然纳尔的事和山村幸野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义云还是很不喜欢眼前的这个人,奸诈、伪善是山村幸野留给义云的唯一的几个印象。所以看见山村幸野之后,义云并不像给他什么好脸色,而山村幸野也仿佛一点都不在意义云对他是个怎样的情绪,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义云。 “义云先生,我想你也知道了这次事件的本质了,上面很欣赏你。” 说道这里的时候,山村幸野顿了顿,似乎是想给义云一个缓冲的时间。义云不知道山村幸野接下来想说什么,也不知道天国基地下一步想要干什么,默默地看着山村幸野,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义云先生,如果天国基地作为恐怖组织的话,永远不会被人所接受,那样的话,我们也永远也不会名正言顺。所以我们需要这个国家。” 义云听到了这里,也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天国基地是想把这个国家占为己有啊,恐怕全世界的恐怖组织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而偏偏天国基地这么做了,不仅做了,貌似还很成功。 “先打击一下现在最大的掌权派,使得自己的势力能够借机上位,然后再一点点掌控权利中心,最后做到掌控这个国家吗!你口中的上层还真是一群疯子!” 义云越想越觉得恐怖,毕竟没有什么比恐怖分子攻下一个国家更可怕的事了,关键在于这个国家还不是用武力攻下来的。 看着被惊呆了的义云,山村幸野笑容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也许对于他来说这件事也足够疯狂。 “所以义云先生,这次任务带来的伤亡我们也十分抱歉,但是为了大义这是必须的,所以请你原谅我们,请你理解我们的梦想,为了创造一个能让所有人都幸福的生活的世界,现在的牺牲是必不可少的。” 说完之后,山村幸野对着义云鞠了一躬之后,转身离开了大厅,而义云则一直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是被山村幸野这些话给震惊到了一样。 夜莺几人看见了不太正常的义云之后,都跑过来看他,直到被夜莺摇了几下之后义云才回过神来,这次的信息量确实有些大了,但是义云不会去怀疑这件事的真假,事实上以这段时间义云对天国基地的了解来看,他们绝对会去做,毕竟就如他们所说,天国基地里只有天才,而天才和疯子也仅仅只有一线之隔而已,这群已经明显坏掉的天才,不是疯子是什么。 “义云君,不好意思,一会我就要回到宗族了,所以现在就先向你道别了。” 看见已经恢复的义云,不知火枫走上前来说了自己马上要离开这件事,本来昨天晚上她就应该连夜回去了,当初下达的任务就是只要任务完成就回去。但是因为之前施展了对身体影响较大的招数和连日来与义云等人建立起的感情,让不知火枫在这里留了一晚,但是就在刚刚族里已经发消息让她赶快回去了,所以不知火枫也只能来向义云他们道别了。 “啊哈,义云君,我也是要离开了,我因为是通缉犯,不能在这边呆太久,再加上这次任务,我发现我的技术还有很多的不足,所以我想回去继续磨练我的技术了。” 就在不知火枫说完之后,井上唯也开口准备道别了,他们两个人身份有些特殊,反而不能像夜莺这般自由,义云也理解他们,所以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因为队友突然死的死走的走让义云十分不适应罢了。 “嗯,你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完成,我也就不留你们了。我们,还能再次见面对吧。” 虽然已经让他俩离开了,但是义云心里依旧十分的难过,毕竟众人下次见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了,像义云他们这类人,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所以对于下次能否再次见面,所有人心里都没有底。 1082章 像夜莺般自由 让不知火枫在这里留了一晚,但是就在刚刚族里已经发消息让她赶快回去了,所以不知火枫也只能来向义云他们道别了。 “啊哈,义云君,我也是要离开了,我因为是通缉犯,不能在这边呆太久,再加上这次任务,我发现我的技术还有很多的不足,所以我想回去继续磨练我的技术了。” 就在不知火枫说完之后,井上唯也开口准备道别了,他们两个人身份有些特殊,反而不能像夜莺这般自由,义云也理解他们,所以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因为队友突然死的死走的走让义云十分不适应罢了。 “嗯,你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完成,我也就不留你们了。我们,还能再次见面对吧。” 虽然已经让他俩离开了,但是义云心里依旧十分的难过,毕竟众人下次见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了,像义云他们这类人,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所以对于下次能否再次见面,所有人心里都没有底。 “好了,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我们可是约定好了不是么。” 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的夜莺也终于插话了,但也因为夜莺让这个有些伤感的气氛消失不见了。 “是啊,队长,我们还会见面的,下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会变得更强!” 井上唯也接话道,但是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掉。 ”恩,一言为定!” 看了看围在自己身边的几人,义云也开口说道,摸了摸别在腰间的“命运”,义云亲自送走了井上唯和不知火枫两个人。 转身看着还在这里的夜莺,义云开口问道: “你不走么?” 这次任务已经结束了,之后就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所以其实义云也已经准备好回国了,但是因为队友都还在也就没好意思说,现在自己的队友都走了,他也就放心的准备回国了。 “我啊,到现在才发现,以前的我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是时候到处去玩玩,放松放松了。” 夜莺一副你难道还不准备邀请我么的表情,看得义云十分无语,没想到原来一脸冰冷的夜莺原来也十分的腹黑。 “哎,行吧,那么第一站和我去走走怎么样。” “无所谓。” 最终夜莺选择了和义云一起回去,作为她旅行的第一站,而作为东道主,义云也只能暂时让她住在茱莉亚为自己准备的房子里,两人本来就是队友,住在一起一两晚也没什么。将纳尔的“命运”放好之后,义云为夜莺准备好了房间,洗完澡的夜莺穿着一身轻纱,露出了大片健康的小麦色肌肤。靠在门口,看着正在忙碌的义云,眼神迷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义云整理好房间,叫了她几声之后,夜莺才反应了过来,不过却少有的脸红了。 “你没事吧?脸红了,难道水土不服么?” 看着一脸潮红的夜莺,义云就感觉十分新奇,在他记忆里,就算加上生病,夜莺脸红的次数也少得可怜。 “没,没事,你不用管我。” 像是个被人发现秘密的小女孩儿一样,夜莺将义云推出了房门之后迅速的将门给关上。 “喂,你真的没事么?那我就去睡觉了。” 在门外叫了几声之后,义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夜莺听着门外越来越小的脚步声,靠在门前,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因为之前他看着义云的背影,突然产生了就这么过一辈子的想法,这对于夜莺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呼,或许我是因为多出去走走放松放松了。”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之后,夜莺回到了床上,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夜莺起床之后才发现义云已经没在家里了,客厅的餐桌上义云留下了早餐和一张纸条,是为了让夜莺起来后不至于到处找不到他。 而义云则是一大早就起床去了学院,自己这个教官一走就是一周,也不知道自己的学生们怎么样了,还记不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 当义云开车到学校的时候,正是军训中间休息的时间,义云一眼就看见了自己所带的那个班级,因为就他们班是学生带着学生。 远远地就看见盖伦在督促自己的同班同学,也许是之前义云的话,也许是因为盖伦本身就拥有不错的领导能力,总之现在整个班没有一个是在反对义云的。 “哟!看起来你们最近练得挺不错嘛。怎么,就这么想打败我?” 走到盖伦的身后义云才开口说道,而之前因为正在休息而没注意四周的众人才发现,让他们“日思夜想”的那个教官终于回来了。 “哼,谁会想你这个胆小鬼。” 虽然心里也很激动,之前因为和他们的比试让班里的每个人都很不喜欢义云,但是当义云离开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眼中的那个魔王挺好的,每次比试完之后,班里的同学就会变得更加的团结。 但是让盖伦说出我想你这类话显然是不可能的。虽然知道义云是因为有事才走的,但是盖伦还是把他形容成了一个怕了他们的胆小鬼。 “噢,是么,原来我在你们心中就是个胆小鬼啊,真是悲伤。” 一边说着,义云还一边捂着胸口,装作很伤心的样子,话说自从这两次演讲之后,义云就觉得自己越来越会演戏了。肢体上的动作简直神乎其神。 “哼,也不知道是谁一走就是这么久的,不是怕了是什么。” 盖伦见义云如此不要脸,也冷哼着回敬了一下义云,让义云不得不感,现在城里的孩子们啊,还真是会玩。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没在的这一周,你们练得怎么样,一会表演给我看看怎么样。” 挑了挑眉,义云笑着说道,而盖伦以及班上的所有人早就憋足饿了一口气,要给义云好好看看,所以义云才刚刚说完,几乎所有人到迅速站了起来。 “行了行了,一会再表现给我看也不迟,现在还是先休息吧。” 1083章 盖伦 一边说着,义云还一边捂着胸口,装作很伤心的样子,话说自从这两次演讲之后,义云就觉得自己越来越会演戏了。肢体上的动作简直神乎其神。 “哼,也不知道是谁一走就是这么久的,不是怕了是什么。” 盖伦见义云如此不要脸,也冷哼着回敬了一下义云,让义云不得不感,现在城里的孩子们啊,还真是会玩。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没在的这一周,你们练得怎么样,一会表演给我看看怎么样。” 挑了挑眉,义云笑着说道,而盖伦以及班上的所有人早就憋足饿了一口气,要给义云好好看看,所以义云才刚刚说完,几乎所有人到迅速站了起来。 “行了行了,一会再表现给我看也不迟,现在还是先休息吧。” 看着眼前这群跃跃欲试的人,义云多日以来忧郁的心情,貌似也真正得到了缓解。 休息了一会之后,盖伦等人站了起来,看着像往常一样,坐在树下的义云,眼里充满了战意。 “那么,你们想怎么测试呢?” 看着眼前这群战意十足的少年,义云无奈地说道。 “你就看着吧,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们可是练过的,我们再来打一次。” 看着他们一个个充满自信的眼神,义云也来了兴趣,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周内他们是从哪里得到的信心。 “好,可以,这次我不会用到我的手,这样来试试你们到底有什么能耐。” 被严重看扁的盖伦等人,最后还是答应了义云的这个条件,但是心里都暗暗发誓一会儿一定要给义云好看。 义云看着正在摩拳擦掌的众人,义云不得不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本回来就是为了休息的,现在居然又要打,虽然眼前这群人对他来说确实弱得不得了,特别是上次和强尼生死对战之后,义云感觉自己的身手又进了一步。 但是谁让自己已经说出来了呢,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嘴贱吧,义云心里默默地想着。 而此时岛国的一间酒屋里,正做着几个看起来很悠闲的人,桌子上正放着一些照片以及一些资料,而坐在最外面的人真是义云熟悉的那个山村幸野。 “这就是这两次任务义云先生的所有资料,就表现来看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物,特别是在演讲着方面,我自叹不如。” 山村幸野毕恭毕敬地对着里面的人报告着义云的表现,能让山村幸野这样,显然这些人就是所谓的上层。 “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在任务中带有个人感情,呵,这也是个不错的弱点,这样的他就要好掌控多了,这个人我认为可以考虑。” 其中一个人看了看义云的资料之后,说道。 “嗯,确实可以,虽然不是一枚完美的棋子,但是还是合格了,我也同意让他作为下次岛国进军任务的负责人。” 而剩下的三个人见他们俩都同意了之后,考虑了一会也点头同意了。 “这次你干得非常不错,幸野先生,如果我们的任务最终完成了,你便是最大的功臣。” 最后由第一个开口的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五个人离开了这间酒屋。 义云看着已经站了起来的男生们,露出了微笑,似乎是又想起当初他们一起上的场景,虽然现在也还是一样的一起上,但是从每个人的精气神就能看出来他们已经不一样了,这让义云不得不多看了盖伦几眼。 “来吧,我说好了不会用手就不会用手,如果这样你们都还不能打败我的话,你们就太废物了。” 义云调笑着说道,看着眼前这群已经和一周前不一样的孩子们,义云自己也是感慨良多,一周之内他们两边人都经历了很多事情。 “哼,自大只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盖伦冷哼了一声,所有人再次将义云围了起来,但是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包围,每个人都仿佛受到了专业指导过一般,虽然看起来还十分的稚嫩,但是每个人眼中的坚定,以及较好的站位,让义云不得不对他们这一周之内经历的事情感到好奇。 “上!” 随着盖伦一声令下,义云身后的几个人首先冲向了义云。 “还是一样的战术?难得我还对你们抱有一些期待。没想到还是这样。” 见又是和上次一样的从身后开始发动攻击,义云便开口说道,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心里还是没有放松警惕,义云可不相信他们会没有一点变化,加之自己现在不能用双手,到时候要是一个不小心输了那就不好玩了。 盖伦他们并没有说话,貌似每个人都进入了状态,义云身后的那几个人冲到义云身后的时候突然向下一扑,将义云的双脚抱住。 而剩下的人看那几个人成功了之后,也飞快的朝着义云冲了过来。 “我去!你们这是犯规啊喂!” 义云见他们居然上来就拼死抱住了自己的双脚,而且自己还说了不会使用双手,这下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当然是有能力将那几个抱住自己双脚的人给弄开,但是这样他可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人受伤,看着越来越近的众人,义云只好很没节操的直接认怂了。 “停停停!我认怂,我输了还不行么,你们这群家伙。” 而听见义云认输后,班里的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这样的场景让不知道情况的人看见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而那几个拼死抱住义云双腿的几个人更是被所有人举了起来,享受着英雄般的待遇。 “哼,怎么样,你服不服。” 盖伦带着班里的所有人走到了义云的面前,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如果有辫子的话,多半已经翘上天了。 “好吧好吧,你们赢了,真是的,有必要这么高兴么。” 义云摸了摸后脑勺,无奈地说道,说实话他真的是没想到盖伦他们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付他,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绝对不会伤害他们才敢这么做的,不过义云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嘴贱,非要说什么不用双手。 1084章 你们赢了 “停停停!我认怂,我输了还不行么,你们这群家伙。” 而听见义云认输后,班里的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这样的场景让不知道情况的人看见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而那几个拼死抱住义云双腿的几个人更是被所有人举了起来,享受着英雄般的待遇。 “哼,怎么样,你服不服。” 盖伦带着班里的所有人走到了义云的面前,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如果有辫子的话,多半已经翘上天了。 “好吧好吧,你们赢了,真是的,有必要这么高兴么。” 义云摸了摸后脑勺,无奈地说道,说实话他真的是没想到盖伦他们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付他,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绝对不会伤害他们才敢这么做的,不过义云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嘴贱,非要说什么不用双手。 “耶!” 听见义云再次承认自己输了,在场的所有人再次欢呼了起来。 “呵呵呵呵,没想到我们的义云大队长居然会在一群小孩儿面前败得这么惨。” 这时义云身后传来一阵调笑的声音,清脆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迷醉的声音。转身就看见一身青春靓丽打扮的夜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脱下作战服之后,换上一般的衣服,义云感觉夜莺的气质至少转了360度,之前冷艳的她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都市少女。 “你怎么来了?” 看着身后这位俏丽的少女,义云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楞了一会之后才开口问道,也许是不好意思,脸上都略微带了些潮红。 “嗯哼,要是我不来,还不能看见这么一出好戏呢,要是让其他人知道的话,不知道会笑成什么样子呢。” 夜莺见义云难得的脸红了,笑了笑继续调侃着义云。义云也只能是尴尬的笑笑,但是在心里其实还是蛮好奇的,之前的夜莺不言苟笑,冷淡,这是义云一直以来对她的印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任务结束之后,夜莺就变成了这副样子,都说女人是善变的,义云现在也十分认同这句话,也不知道哪个夜莺才是真正的她。 “呃,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和一群小屁孩而已。” 义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无奈的说道,而这句话也激起了盖伦等人的不满。 “喂!大魔王先生,你这样是对打败你的勇士应该有的态度么,虽然你在女朋友面前表现自己什么的我们可以理解,但是我们可不是你口中的小屁孩!” 盖伦等人貌似丝毫不想给义云面子,对着义云就是一阵乱吼,弄得义云郁闷不已。而夜莺也笑得更加开心了,几乎是笑弯了腰,与之前的她完全不一样。 “好了,大魔王,今天我们心情好,就放过你了,接下来的训练我们会自己完成的,你就怀着对我们的感激之情去约会吧。” 班里的女生们也开始起哄,而盖伦等人最后也跟着起哄了起来,弄得义云十分的无语。 “好了好了,你们这群小鬼,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们!” 说完转身拉着夜莺离开了操场,走到了学校的绿**上,这时义云才发现自己还拉着夜莺的手,要是在战场上或者在做任务的时候,夜莺穿着作战服,义云还不会这么在意这些东西,但是现在的夜莺给义云的感觉就是一个正常的青春都市少女。 这样的夜莺义云实在是不能很好的面对,夜莺看着有些窘迫的义云,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自从来了这所学校之后,夜莺就一直在笑,似乎是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笑过。 “行了行了,你就不要在笑了。” 义云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看着夜莺这般的样子,也只能认输了,很少输的义云在一天之内已经连续认输了两次了,想想义云感觉自己也是蛮苦的。 “好吧,既然队长都开口了,那我不能不执行啊。” 笑了一会之后,夜莺也终于停了下来。 “你怎么想到来我这里?” 义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随便找些话题来打破现在的尴尬。 “只是想来看看队长你到底在干些什么而已,怎么,不欢迎么?” 夜莺笑了笑,看着周围不错的环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看着气质已经大变样的夜莺,义云开口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夜莺身上总是带着一丝忧愁。 “是啊,到底要干些什么呢。” 仿佛是在问义云,又仿佛是在问自己,夜莺显得有些迷茫,不过瞬间就被她自己给调整过来了。 “这么纠结也不是个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到处去看看了,就不回去了。” 说完夜莺转身离开了这里。 看着远去的夜莺,义云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熟话说女人心海底针,对于这些话义云还是十分相信的,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回到了操场。 因为击败了义云,盖伦等人都显得有些意气风发,但是义云所想象的那些要求并没有从他们口中说出来,反而是班里的所有人,包括女生们都要求义云教他们一些强大的防身术什么的,所以接下来的十几天内,义云的日子过得也还算是不错。 “这么多天了,也该看看你们的成果了。” 今天是军训的最后一天,义云决定考验考验盖伦他们,因为他自己是战场上的人,所以教给他们的自然也是很实用的招式,这些招式可是战场先驱们一辈一辈传承下来的,可不是什么花架子。 “你就看好了,我们一定会再次打败你的!” 盖伦他们露出了十分自信的微笑,仿佛已经胜利了一般。 “那么,开始吧!” 这次义云并没有自大说不用双手了,而且上次之后,他也看出来了对方是知道自己不会伤害他们,所以每次出招都很猛,弄得义云十分无语,但是上次失败之后,义云面对盖伦他们得时候也不再是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了,面对已经学过几招真功夫的盖伦等人,义云也不得不认真应对了。 1085章 围攻 “这么多天了,也该看看你们的成果了。” 今天是军训的最后一天,义云决定考验考验盖伦他们,因为他自己是战场上的人,所以教给他们的自然也是很实用的招式,这些招式可是战场先驱们一辈一辈传承下来的,可不是什么花架子。 “你就看好了,我们一定会再次打败你的!” 盖伦他们露出了十分自信的微笑,仿佛已经胜利了一般。 “那么,开始吧!” 这次义云并没有自大说不用双手了,而且上次之后,他也看出来了对方是知道自己不会伤害他们,所以每次出招都很猛,弄得义云十分无语,但是上次失败之后,义云面对盖伦他们得时候也不再是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了,面对已经学过几招真功夫的盖伦等人,义云也不得不认真应对了。 还是那些人,但是气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经过义云的训练,他们已经有了一些样子,虽然还不能和那些正式的士兵比较,但是现在的他们绝对比刚入伍没多久的那些兵强。 之前那几次都是采取的围攻,这一次同样是,毕竟这么多人打一个,围攻是最好的一个方法。 每个人都带着猛虎下山之势,扑向了义云,面对围攻而来的众人,义云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一个下蹲躲过了第一波攻击,手撑在地上,将身体反弹回来,瞬间一个闪身躲过了身后的攻击,盖伦见两次攻击不中,自己一个前冲,来到了义云的面前,对着义云就是一阵猛攻,但是因为攻击手段还过于稚嫩,体力也有限,风风火火的攻击并没有持续很久就慢了下来,义云见状一个横扫,盖伦就飞了出去,当然这个攻击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气势还不错,但你还是太嫩了点。” 看着已经倒飞出去的盖伦,义云笑着说道,而盖伦却也十分不甘心的再次站了起来,再次冲向了义云。 十几个人围着义云,一直在进行着车轮战,准备消云义云的体力,他们打的小算盘当然是瞒不了义云的,只见一直在主动防守的义云终于开始了主动进攻。 “既然你们不上,那就我上好了!” 义云见盖伦等人开始出现体力不支等情况的时候,也准备开始反击了,被一群比他小这么多的人围殴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出出气了。 “教官,难道你忘了么,我们可是一个班的人。“ 这时,女生们站了起来,挡在了义云与男生们之间。 ”我们知道教官不会欺负我们的,我们也不可能是教官的对手,所以就只能挡在中间让他们恢复体力了。” 看着眼前这群毅然决然挡在自己身前的女生们,义云收回了放在外面的手,十分帅气的将手插进裤子口袋里,微笑看着所有人。 “你们赢了。” “啊?哈!!” 盖伦他们看着义云露出了十分吃惊的表情,虽然他们很有信心,但是也知道只要义云认真他们就不可能赢,之所以想到女生挡在身前这个办法,还是女生们的提议,按照女生们的说法,毕竟她们也是这个班的人,可是没想到义云居然认输了,这不得不让他们十分惊讶。 “我是说,你们赢了,怎么,你们还不愿意么。” 看着眼前已经被惊呆了的人,义云露出了微笑。 “同学们,历时一个月的军训,你们合格了。” “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所有人还是很高兴,能够从义云这个大魔王手下过关对于他们来说简直不敢相信。 “为什么?” 虽然心里也很高兴,但是盖伦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赢了。 “你们知道么,对于一个集体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盖伦,义云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想你们也知道就是团结,但是你们也只是知道而已,军训训练的可不是什么体质或者是意志,短短一个月,你们能练出个什么东西。能学会的也就只有这个,当你们全部人都开始为了打败我而无怨无悔的出力时,你们就合格了。” 义云看着这三十几张还略显稚嫩的脸,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一样,笑着对所有人点了点头。 “我和你们打赌的所以事,都是只要团结就能完成的,之前的你们却都没能做到,而这次你么做到了。所以我说我输了,你们赢了,合格了。” 义云点了一根烟,让烟的味道顺着喉咙进入身体,对于很久没吸烟的他来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要抽一根。 “傻瓜们,如果还想在未来走得更远,就记住今天的感觉。” 说完,义云一口将手中的烟吸尽,抬手扔进了垃圾桶,来了一个帅气的转身之后,离开了操场,只留下还在愣神的众人。 因为最近生病了码字少555555 求原谅我会尽快调整好的 结束了军训之后,义云在学院门口站了很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笑了笑离开了学校。 “义云,基于这次你的表现,天国基地上层对你很是赞赏,他们决定下一次行动还是由你来负责。” 电话响起,义云再次接到了茱莉亚的电话,这个女人每次带给自己的消息总是那么几种内容,而这次又是任务。 “好吧,没想到我居然会得到那群人的欣赏,还真是让我感到意外,这次不会还有什么考验吧?” 想到之前在岛国的经历,义云不得不问清楚,上次也是因为运气好,谁知道这次自己会不会还有这种运气啊。 “不会了,因为之前的表现,他们决定免除你的考验,以后的任务你都不用参加考验了。” 茱莉亚懒散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传来,义云甚至都能想到对方正在沙发上躺着,享受着美食的样子。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义云问了茱莉亚一些问题就挂断了点话,其实义云自己都很惊讶,为什么天国基地会这么看得起自己。如果义云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叫做山村幸野的男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话,也不知道他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1086章 天才机制 “好吧,没想到我居然会得到那群人的欣赏,还真是让我感到意外,这次不会还有什么考验吧?” 想到之前在岛国的经历,义云不得不问清楚,上次也是因为运气好,谁知道这次自己会不会还有这种运气啊。 “不会了,因为之前的表现,他们决定免除你的考验,以后的任务你都不用参加考验了。” 茱莉亚懒散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传来,义云甚至都能想到对方正在沙发上躺着,享受着美食的样子。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义云问了茱莉亚一些问题就挂断了点话,其实义云自己都很惊讶,为什么天国基地会这么看得起自己。如果义云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叫做山村幸野的男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话,也不知道他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才刚刚休息没多久,看来又得忙了。” 自嘲了一阵之后,义云回到了自己得房子,开始整理到目前为止自己所得到的一些资料。 天国基地,具体基地地点不详,岛国已知负责人山村幸野,岛国最大的资本家之一,最近的天国基地在岛国有大动作,根据资料以及上次和山村幸野的对话,知道他们的目的是岛国这整个国家的控制权。从岛国有山村幸野来看,推测别国也可能有他们的负责人,而且地位不低。 天国基地每次的任务都是他们口中的上层发布的,意思是所有的负责人都可能只是个傀儡,当然不能排除负责人就是所谓的上层这个可能性。 还有就是天国基地最为恐怖的所谓的天才机制,将世界上所有的各种意义上的天才汇聚一堂,然后驱使他们去做一些很疯狂的事,而失败的人则会被认定为平凡人而被处理掉,说实话,义云觉得这个组织最可怕的就是这一点了,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出现失误,而由失误变成的失败更是数不胜数,但是对于加入天国基地的人来说,不管当初他是不是自愿加入了,但是一旦加入就不能失败,失败就意味着死亡,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这个组织才会在短时间内展现出这么强大的实力吧。 义云将自己整理好的东西再仔细看了一遍之后,通过一个特殊的网站发给了自己的上司,算是这段时间以来的一个情况汇报。 义云也知道其实这些东西作用不大,但是对于目前还没有接近核心的他来说,能得到这些东西也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了。 直到资料传输完毕,对方已接收,义云才拔出了一直插在电脑上的u盘,并将其销毁。 “好吧,现在也只能坐等任务的到来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五天就这么过去了,最近这几天义云一直在关注着岛国方面的新闻。 上次事件带来的影响并不小,甚至因为有天国基地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件事还闹得很大,毕竟人体试验什么的,是现在的社会最忌讳的东西。 然而那位天国基地想要对付的议员,也就是现在岛国的几个实权人物之一的春竹十一郎也不是吃素的,很巧妙的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了最低,毕竟这些年他为国家做了很多好事,国民们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但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只等下一次的催生了。 “义云,你任务进行得不错,看来我们离胜利进了一步了。” 电话那头正是自己当国际刑警时候的上司,也是将义云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人。 “金sir,你就不要开玩笑了,还差得远呢。” 听见电话那头金惠泽传来的憨厚的声音,义云不禁苦笑到,声音和长相看起来都十分憨厚的金惠泽,你以为他是个二愣子那你就等着被他玩儿死吧,话说能够坐上他那个位置的人,哪个不是一只老狐狸。就攻心计腹黑学什么的,他们绝对是顶级的。 “不,你很棒,你要相信你自己,还有记住一点,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这样通话了。因为你已经开始进入他们那些人的视线了,所以今后我能给你的支援只会越来越少,今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严肃的声音,或许是对义云的尊重,又或者这通电话是对义云这个人最后的道别,所以平时十分滑稽的他说话时也难得的严肃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可是要成为最强大的恐怖分子的男人啊!” 义云同样也是沉默了一会之后,也终于开口了,对于说出这句话之后有什么后果义云是知道的,但是此时他拥有着这样的觉悟。 之前没没有进入上层的视线的时候,义云要是想退出,不再进行这个任务,那么他是可以的,但是现在不行了,一旦他退出就会引起一大片的反应,到时候天国基地绝对会查出他的身份,而跟他有过联系的茱莉亚也会受到牵连,让国际刑警之前的布置功亏一篑。 “哼,知道就好,以后我们就是敌人了。你要是还有一点犹豫,不管你在哪,我都好找到你然后一枪崩掉。” 说完之后对面就挂断了电话,义云放下了手机,看着窗外的景色,回想起战场时的种种事情,以及最近这次任务他所结识的几人,神色恍惚。 一回头看见了挂在墙上的那幅画之后,一幅画满荆棘花的画。义云眼中的迷茫突然全部消散,他想到了自己这么做的理由。 “纵使自己堕入无边的黑暗,但是只要能够完成心中之愿,那又如何。” 想到这些,义云笑了,回房拿出了纳尔留下的“命运”。抬起了头,义云的气质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从此以后,世界上只有恐怖分子义云!” 下定决心改变自己的义云整个人都发生了一些变化,此时就算是对他很熟悉人也会对现在的他感到一些陌生。 “义云,第一个任务来临了!外环的山中公路,救下那个坐在黑色幻影里的女人,那个人对组织很重要!我会马上把她的照片发给你。” 1087章 极限车速 一回头看见了挂在墙上的那幅画之后,一幅画满荆棘花的画。义云眼中的迷茫突然全部消散,他想到了自己这么做的理由。 “纵使自己堕入无边的黑暗,但是只要能够完成心中之愿,那又如何。” 想到这些,义云笑了,回房拿出了纳尔留下的“命运”。抬起了头,义云的气质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从此以后,世界上只有恐怖分子义云!” 下定决心改变自己的义云整个人都发生了一些变化,此时就算是对他很熟悉人也会对现在的他感到一些陌生。 “义云,第一个任务来临了!外环的山中公路,救下那个坐在黑色幻影里的女人,那个人对组织很重要!我会马上把她的照片发给你。” 而此时义云也接到了茱莉亚打来的电话,虽然不认识那个女人,但是有了照片义云还是能够认出来的,没多久手机就接到了一张照片,那是一位很漂亮的女人,以义云的定力也因为一张照片而迷失了几秒钟,可想而知如果是真人到底是有多漂亮。 或许是茱莉亚已经在打给义云之后就已经给他的属下打过电话,当义云走到楼下的时候,楼下已经停了一辆黑色的悍马车,对着送车过来的人点了点头之后,义云开车离开了这里。 这车最大的特点就是结实,驾驶着明显改装过的悍马,义云很快的就来到了外环,这时,耳麦里传来茱莉亚属下的声音,这时他临走之前给他的,能够随时给他帮助。 “义云先生,前面就是任务点,请务必就回夫人!” 黑色幻影就在他前面不远,山脚下的道路车辆稀少,几辆跟踪车地行踪显然已经被那些护卫车发现,黑色幻影开始提速,那辆护卫车有意无意的离开了黑色幻影一段距离,企图压制住后面的跟踪车辆。 五辆跟踪车开始变换队形,交错着行驶,进入半山区域,路上已经没有一辆车了,这种地方本来平时来的人就少,此时,这些跟踪车不再顾忌,两辆越野车很快迫近护卫车的车尾,而另外的两辆车则努力的朝着右靠,准备寻机超越。 再义云所在的城市,车方向盘靠右,最前面的一辆越野车一点点地朝右迫近着,只要能挤进一个车头,就可以将护卫车挤压到一边,车速越来越快,义云心里暗暗惊异,这些前来追击的人车技可不一般啊,相当地娴熟与专业,义云也此时也不敢大意,驾驶着悍马,死死咬住最后一辆车,此时,车速已经达到了一百开外。 护卫车车尾开始甩动,想死死的卡住后面的越野车,但顾得了左边顾不得右边,两辆越野车一左一右的迫近,车高速的在山脚道路上行驶,加快减速,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时不时还一个猛烈的甩动漂移来经过一个个弯道,惊险万分。 车速已经飙升到一百二三十,黑色幻影在护卫车的努力拦截之下,已经只剩下一个小黑点了,这时,越野车内的人明显急了,开始了危险的操作,一辆越野车加大了马力,只听“砰”的一声,护卫车剧烈的晃动着,车尾猛晃,就在晃动的瞬间,另外一辆越野车的车猛的一甩,卡进了车头,方向盘猛打,又是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响起,护卫车在这前后两次撞击之下,车身歪歪的甩到了路侧。 护卫车刚努力的稳定了车身,齐头并进的越野车又是猛烈的一打方向盘,与此同时,护卫车显然也是豁出去了,方向盘同时打了过去,剧烈的碰撞让两辆车发出了一声巨响,在高速的行驶中,两辆撞得变形的车较上了劲,并排着撞击后粘在一块儿的车辆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火花爆闪。 这时,路上出现了一辆大卡车,眼看就要撞上了,就在相距不足五米的距离时,只听一声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大卡车内的司机猛踩刹车,大卡车还是因为惯性伊然向前的一刹那,惊心动魄中,两辆车粘在一起高速行驶时的车却突然诡异地分开了,堪堪让过,大卡车还没有刹稳当,呼呼呼,数辆高速行驶的车分左右呼啸而过,当义云驾驶这悍马从大卡车车旁经过的时候,甚至都能闻到因为急刹车而产生的焦臭味。 山脚道看似安静,但就在这条僻静的山脚道上却不断演绎着极限飞车与惊险的碰撞。义云死死咬住最后一辆车,相信这么久了对方肯定也已经发现自己了,但也许是因为前面的目标更重要一些,前面车里的人没有去管身后跟着的尾巴。 此时,护卫车在两辆越野车连续的撞击之中已经不成样子了,车身已经严重变形,前面的黑色幻影拐过一条弯之后已经看不见车影,越野车危险的动作不断。护卫车似乎已经承受不住这猛烈的压迫,在拐弯的同时,越野车利用这拐弯地惯性再一次猛烈的迫压撞击,转弯的惯性加上碰撞让护卫车坚守的位置留出了一个足够的车位,后面的越野车猛的一甩,强劲地马力利用这难得的机会瞬间超越了过去,弯道一过,超越的那辆越野车猛的一个横甩,护卫车一个急刹,但是强大的惯性还是让三辆车“蓬蓬”连响,猛烈碰撞在一起。 而这时剩下的三辆车则借机呼啸而过,义云驾驶这悍马紧咬着最后的一辆车,三辆路边烂铁一般的车一晃而过,跟着身后传来的噼里啪啦地清脆枪声,好不激烈,对于身后的枪战义云已经顾不上了,前面三辆车的车速此时已经飙到了一百八,黑色幻影那一抹小黑点再次出现在视线之中。 义云暗骂黑色幻影的司机是个蠢货,为什么不趁着护卫车拦截的机会全速离开。 其实黑色幻影的司机也是够冤枉的,他已经将速度提到了一百八,有护卫车的阻拦,再加上为了车内主人的安全,司机不敢在将车速提高,本以为这速度已经足够甩开身后的尾巴了,可没想到追踪车不要命的用极限车速再次追了上来,很快,追踪车里黑色幻影不足百米了。 1088章 黑色幻影 转弯的惯性加上碰撞让护卫车坚守的位置留出了一个足够的车位,后面的越野车猛的一甩,强劲地马力利用这难得的机会瞬间超越了过去,弯道一过,超越的那辆越野车猛的一个横甩,护卫车一个急刹,但是强大的惯性还是让三辆车“蓬蓬”连响,猛烈碰撞在一起。 而这时剩下的三辆车则借机呼啸而过,义云驾驶这悍马紧咬着最后的一辆车,三辆路边烂铁一般的车一晃而过,跟着身后传来的噼里啪啦地清脆枪声,好不激烈,对于身后的枪战义云已经顾不上了,前面三辆车的车速此时已经飙到了一百八,黑色幻影那一抹小黑点再次出现在视线之中。 义云暗骂黑色幻影的司机是个蠢货,为什么不趁着护卫车拦截的机会全速离开。 其实黑色幻影的司机也是够冤枉的,他已经将速度提到了一百八,有护卫车的阻拦,再加上为了车内主人的安全,司机不敢在将车速提高,本以为这速度已经足够甩开身后的尾巴了,可没想到追踪车不要命的用极限车速再次追了上来,很快,追踪车里黑色幻影不足百米了。 黑色幻影见甩不掉追踪车,速度突然一缓,车声猛地靠边,就在这一刹那,那辆紧跟着的车呼啸超越,一个漂亮的横甩,卡住了黑色幻影的去路,紧接着,只听“嘎”的一声,后面的两辆车也是一个急刹车紧贴着黑色幻影车身旁堪堪刹住。 眼前这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急刹车中,义云驾驶的悍马呼啸着撞向了最后的那辆车。“轰”的一声巨响,那辆落在最后的追踪车被撞得车身横甩。 只听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再次响起,悍马再次后退,撞上了那辆已经变形的车,连续的撞击硬生生的将那辆车撞到了路边的防护栏旁,再撞一下,这辆车就会翻到防护栏外的河沟里了。义云也没有客气,熟练的变换着档位,悍马车身再次猛的向后倒退,加油,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之声,“轰”一声爆响,悬在护栏外的那辆车被这猛烈的撞击撞翻了下去,“乒乓”连响。金属散架的声音从身后不断传来,跟着“噗嗤”一声水响,那辆车最终还是翻进了河沟。 猛烈而又连续的撞击令人眼花缭乱,与此同时,剩下两辆车里的人已经顾不得同伴的死活了,车内分别冲出两名持枪的男子,手里拿着ak的大火力家伙,对着黑色幻影就是一阵乱扫,“哒哒哒”枪声不绝,车声车窗很快布满了弹痕,防弹玻璃抵挡了第一轮的猛烈狂扫。 撞飞了一辆车的义云手上飞快地挂着档,车身猛的一个回甩,只听噼里啪啦声不绝,子弹呼啸而过,车窗爆裂,玻璃飞溅,没有防弹玻璃得悍马被瞬间打成了马蜂窝,猛烈的火力压制让义云不得不埋着头,迅速打开另一边的车门,猫着身子钻下了车,利用悍马巨大的车身阻挡,躲避着强大的火力。 见悍马被压制住不能动弹,四名男子手中的枪再次对着黑色幻影,猛烈的火力,让黑色幻影内的保镖连开门的时间都没有,追杀的杀手用这火力超强的ak枪目的很明显,就是要硬生生的用猛烈的火力摧毁防弹玻璃,黑色幻影岌岌可危。 这边火力稍缓,义云的机会来了,手一抬,根本步涌瞄准,手中的“命运”双枪发出的闷声夹杂着火光闪现,一名枪手的脑袋瞬间被贯穿。“蓬”的一声硬生生的栽倒在地,那枪洞瞬间流出些许红白之物。 义云的出击引来了强劲的火力,一阵猛烈的枪声与金属被击中的噼里啪啦声,义云心里暗叫一声不妙,他的鼻息之间突然闻到了汽油的味道。 “不好!油箱被打穿了!” 义云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在火苗闪现的那一刹那,身形猛的向远处窜了出去,“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烈的爆炸让悍马顿时四分五裂,冒着黑烟与火苗的轮胎在空中飞舞,灼热的火苗夹杂着浓烟滚滚,强劲气浪将义云扑出去的身子在空中失去惯性的前推,身体诡异的变化了飞行轨迹。 义云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落在坚硬的路面上,并利用滚滚浓烟阻挡了几名枪手的视线,不然以他现在的情况,一定会被打成马蜂窝。 浓烟那边枪声猛烈,义云也已经顾不得很多了,因为任务失败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一头钻进了浓烟,几名枪手哪里料到悍马车一旁的人在这么剧烈的爆炸和枪扫中都还没有完蛋。 义云身形闪现出浓烟的同时,几名围在黑色幻影边的枪手虽然十分惊讶,但是他们还是反应不慢,手中的枪同时对准了义云,但是很显然他们的反应不是义云的对手,再加上看见义云那一瞬间的愣神,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命运。 义云眼到手到,看似随意的几枪,火光连续闪现,三条身影被强劲的子弹洞穿,剩下的那名枪手趁机打出了一排子弹,令义云不得不闪身躲避。 黑色幻影车窗已经出现了几个枪洞,前面车门已经开了一扇,一名黑人男子趴伏在地,手中的枪跌落在身前地下,身上血肉模糊,早就被子弹打得不成人形,估计是自己吸引火力的时候,这名黑人保镖还想还击,却被猛烈的火力给打成了蜂窝。 “喂!你没事吧!” 义云神情很紧张,身形一闪之间,迅速地冲到了黑色幻影旁,车窗外完全被熏黑,看不清里面的情景,再次叫道: “喂!女人,还活着么!” 从那打开的车门伸头进去一看, “不好!” 义云一眼便看见了司机被打得稀烂的脑袋,他身子趴在方向盘上,从射击角度看,子弹应该是从前窗的弹洞里射进来的,司机完全可以缩在方向盘下躲避子弹,估计这是名忠实的司机,想用身体挡子弹,没想到却被爆头了。 1089章 火力超强 黑色幻影车窗已经出现了几个枪洞,前面车门已经开了一扇,一名黑人男子趴伏在地,手中的枪跌落在身前地下,身上血肉模糊,早就被子弹打得不成人形,估计是自己吸引火力的时候,这名黑人保镖还想还击,却被猛烈的火力给打成了蜂窝。 “喂!你没事吧!” 义云神情很紧张,身形一闪之间,迅速地冲到了黑色幻影旁,车窗外完全被熏黑,看不清里面的情景,再次叫道: “喂!女人,还活着么!” 从那打开的车门伸头进去一看, “不好!” 义云一眼便看见了司机被打得稀烂的脑袋,他身子趴在方向盘上,从射击角度看,子弹应该是从前窗的弹洞里射进来的,司机完全可以缩在方向盘下躲避子弹,估计这是名忠实的司机,想用身体挡子弹,没想到却被爆头了。 惨烈的景象让人不忍目睹,而后车座另一名趴伏着的保镖身上也有枪洞,看来也是想挡住乱枪扫射进来的子弹而死的。 义云顾不得这些,将后座那名保镖也一下挑开,当看见他身下蠕动的声影之后,义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看见了保镖身下露出的那张美丽迷人的脸蛋,人还活着! 此时,眼前的这个女人美目里全是惊恐之色,当他看清楚伸进车内的脑袋的义云时,更是闭上了双眼,仿佛是已经接受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一般。 “夫人,我是茱莉亚请来帮助你的人。” 当义云将之前茱莉亚属下给自己的东西拿出来给眼前的女人看了之后,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在身边保镖被击毙倒下压着自己的那一刹那,她瞥见了义云从浓烟中冲了出来,也在自己视线被遮挡住的那一瞬间,她看见了义云手中的手枪开了火,跟着枪声不断,她不知道结果是什么,当时她就已经猜到义云的身份了,此刻再次确认之后,她才终于放心了。 这时,夜晚寂静的公路上响起了高速转动的引擎声,声音传自身后的公路,义云听得眉头一皱,是越野车的引擎声,很显然,那两辆越野车里的人已经解决了护卫车里的保镖,追杀到了这里。 “你趴在这里不要动!” 义云急促的嘱咐了一声之后,迅速冲到了路边捡起了一支ak,面对未知的火力,义云觉得还是ak比较保险。 此刻,两辆车身变形的越野车出现在了公路上,速度超快,义云端起ak对着车里就是一阵横扫。“哒哒哒”一阵猛烈的枪声,本来就有不少裂痕的挡风玻璃顿时碎裂飞溅。冲在最前面的越野车左右剧烈地晃了晃,速度未减,朝着义云站立的位置疯狂的冲撞了过来。 义云站立的身子未动,ak枪口喷出耀眼的火光,夹杂着的弹壳从枪膛弹飞,子弹激射的轨迹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没入轮胎,“蓬蓬”两声,前胎爆裂,超强的惯性让越野车“呼”的一下腾了起来,车身歪斜离地的瞬间,义云又是一梭子子弹,油箱处闪出耀眼火花的一刹那,“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音响起。 大地似乎都在震颤,巨大的火球爆闪,越野车在义云身前不足几米的地方诡异腾空,夹杂着浓烟与火球的车子在瞬间分裂开来,散落的车门与轮胎在空中飞起,最后坠落在地,热浪滚滚,“蓬”的一声巨响,冒着火苗与浓烟的车身坠落在地,惯性让车身猛烈的直接朝着义云站立的位置翻滚而来。“乒乓”声中,一股炙热的热浪扑面而来,义云不慌不忙,身子猛地一矮,“呼”的一下,冒着火与浓烟的车身,堪堪从他头顶翻过,越野车连续的翻滚到了义云的身后十几米外才停了下来。 义云拍了拍身上和头发上掉落的黑灰,冷不防地地下轮胎冒出的浓烟中闪现出一个车头,马上就要撞上了,身形刚飞出去,还没站稳,“呼”的一下,后面跟上的越野车呼啸而过,真是惊险万分,眼花缭乱。 接连在空中翻滚了几个跟头之后,才卸掉了飞扑的惯力,义云多少有点狼狈地站稳了身子,同时,那辆越野车夹杂着刺耳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一个漂亮的横甩漂移。 义云锐利的目光,瞥见车内杀手伸出的枪支,义云急忙再次腾身,朝着公路另一侧冲去,密集枪声响起,十几道白光呼啸而过,堪堪从义云身后掠过。 子弹呼啸间,义云快速地移动的身形隐藏到黑色幻影身后,手中的ak瞄都不瞄准就对着越野车一梭子,“卡卡卡”几声板机空响,居然已经没有子弹了! 越野车火光闪现,义云想也不想的将头一埋,“哒哒哒”夹杂着“噼里啪啦”的金属击中的声音,头顶子弹呼啸而过,好悬1火力超强地猛。 义云手上趁机迅速的卸开“命运”的弹匣,数了数还有五发子弹,车内四名杀手,应该说是足够了。 义云施展出身形鼠窜一般的功夫,避开了头顶最猛烈的火力,脸蛋贴在地面,透过黑色幻影车底,瞥见越野车外有四只脚沾地,枪手的动作很迅速,脚一沾地,枪手在同伴的火力掩护之下,交叉行动,迅速地朝黑色幻影包抄而来。 义云屏息静气,耳侧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杀手们过来了! 义云仰躺在地,手里紧握着“命运”一动不动,脚步声微微一停顿,就在这一瞬间,义云猛地窜起,杀手大吃一惊,只感觉自己眼前火光闪动,夹杂着“砰”的一声枪响,一抹血光从下颚闪现而出,头盖紧接着爆出血块,这一枪直接从下颚洞穿到头顶。 在这名枪手身体硬生生倒下的同时,义云手一抬瞄向车尾,“砰”的一声枪响,火光再闪,弹头带着奇快的轨迹没入另一名杀手的太阳穴。枪响的同时,义云身体跟着一个空翻,让过一名被爆头倒地的尸体,在一抬手,又爆了一名杀手的头。 此刻,义云身体落地,快速地半蹲在前车处,最后一名杀手猛烈的火力打得黑色幻影车一阵剧烈的颤动。 1090章 安静的夫人 义云屏息静气,耳侧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杀手们过来了! 义云仰躺在地,手里紧握着“命运”一动不动,脚步声微微一停顿,就在这一瞬间,义云猛地窜起,杀手大吃一惊,只感觉自己眼前火光闪动,夹杂着“砰”的一声枪响,一抹血光从下颚闪现而出,头盖紧接着爆出血块,这一枪直接从下颚洞穿到头顶。 在这名枪手身体硬生生倒下的同时,义云手一抬瞄向车尾,“砰”的一声枪响,火光再闪,弹头带着奇快的轨迹没入另一名杀手的太阳穴。枪响的同时,义云身体跟着一个空翻,让过一名被爆头倒地的尸体,在一抬手,又爆了一名杀手的头。 此刻,义云身体落地,快速地半蹲在前车处,最后一名杀手猛烈的火力打得黑色幻影车一阵剧烈的颤动。 突然,杀手的火力一卡壳,半蹲在地上的义云听见了轻微的换弹夹的声音。 “好机会!” 义云身体飞扑出去,人在空中,手中的“命运”枪口喷出一道火光,火光闪现的那一刹那,子弹带着肉眼无法看清的轨迹精确的没入杀手的眉心,待义云身子落地,杀手的身体这才重重地扑倒在坚硬的路面上。 点杀了四名杀手之后,义云枪指着越野车的油箱,食指轻抠。“砰”的一声闷响,子弹精确地没入油箱,一丝火苗瞬间窜起,越来越大,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义云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球,浓烟滚滚,热浪扑面,义云用最后一颗子弹与火爆的方式结束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枪战。 回到黑色幻影车旁,义云见夫人乖乖的将娇躯趴伏在车座的一角,身姿曼妙,虽然稍显狼狈,但伊然无损她尊贵的气质。 夫人见义云再次出现,美目露出一丝欢欣,义云冲着她笑了笑,示意她可以坐正身体,跟着忙活着将黑色幻影里的两具尸体搬了出来,扔到了路边。 义云回到黑色幻影车内,后座血迹与脑浆溅了一座位,义云让夫人坐到前座,对于义云的这个建议夫人并没有拒绝,在她印象中,坐在车副座位上还是她生平第一次。 “夫人,你没事吧?” 义云发动车子的同时,扭头问了夫人一句,不得不说这辆车的质量真的很好,都已经遭受了子弹这么久的洗礼了,车子的机能还是没有怎么损坏。 “我没事,谢谢你了。” 夫人欣慰的笑了笑,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 义云微笑着点了点头,慢抬离合,轻踩油门,黑色幻影缓慢绕过地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再加速,车头轻晃,绕过第一辆翻滚在地还在冒着熊熊火焰与滚滚浓烟的越野车,再加速。 很快,后视镜内那一片狼藉的现场逐渐消失,隐约间只能看见那一缕缕黑色的烟雾。 此时已经是午夜以后了,黑色幻影快速而又平稳的在安静的道路上行驶着,窗外的天空,星光点点,月明似水,夜色分外的温柔迷人。 “喂,我是义云,任务已经完成。” 义云开着车,瞥了一眼安静的夫人,对着挂在耳边的无线问道。 “你顺着你现在走的那条路一直开就可以了,大概半小时左右的车义就能看见一栋山间别墅。” 义云“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但是心里却还是十分的好奇,最后还是忍不住转头问了一下坐在副座上的夫人。 “那些追杀你的是什么人?看样子不是一般的专业啊,” 夫人美目露出一丝迷茫,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 “我.我也不太清楚。” “算了,你自求多福吧” 义云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毕竟这是别人的事情,自己的任务仅仅是救出她而已,义云望着车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心里总是觉得不对劲,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专业的杀手来刺杀坐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而且按照之前茱莉亚给自己的资料来看,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这样义云头疼不已,感觉自己貌似又不小心进入了一个坑。 将夫人送到别墅之后,义云转身就准备离开,他现在已经不想知道这个美丽女子的身份了,因为他已经不想再牵扯进那些什么麻烦之中了。 但是正当义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自己绝对不想看见的人,那人就是本应该在日本的山村幸野。每次有山村幸野的地方绝对不会有好事情发生,这是义云给他打的标签,低着头,借助夜色,义云准备快点离开这里,但是好死不死山村幸野却在这个时候转过了身子。 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义云的想法一般,在义云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带着一脸和善笑容的山村幸野出现在了义云的车前,看着山村幸野那张伪善的脸,义云觉得一阵恶心。 “义云先生,真巧啊。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 山村幸野带着笑容望着坐在车里的义云,一副我已经吃透你的表情,这时候义云才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已经掉入坑中了。恐怕之前的袭击也是故意造成的吧,为了什么?考验自己?义云现在对这个所谓的天国基地已经越来越没好感了。 “我知道义云先生有一些疑惑,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规矩就是如此,虽然上面已经给了义云先生不用参加考核的特权,但是总会有人不服,所以这次也算是给了那些不服的人一个交代了,以后就没人敢再说什么闲话了不是么。” 山村幸野带着他那仿佛永远都不会消失的笑容看着义云,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还义云的车门打开。义云见山村幸野都已经把自己的车门给打开了,知道已经没法躲过去了。轻叹了一口气之后,义云下了车。 见义云已经认命的下了车,山村幸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带领着义云走进了这个大别墅,一路上义云感觉到了暗中很多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虽然自己并不知道那些人在哪里,但想想就知道是那群所谓的不服气的人吧。 1091章 你必将丧命于此! “我知道义云先生有一些疑惑,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规矩就是如此,虽然上面已经给了义云先生不用参加考核的特权,但是总会有人不服,所以这次也算是给了那些不服的人一个交代了,以后就没人敢再说什么闲话了不是么。” 山村幸野带着他那仿佛永远都不会消失的笑容看着义云,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还义云的车门打开。义云见山村幸野都已经把自己的车门给打开了,知道已经没法躲过去了。轻叹了一口气之后,义云下了车。 见义云已经认命的下了车,山村幸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带领着义云走进了这个大别墅,一路上义云感觉到了暗中很多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虽然自己并不知道那些人在哪里,但想想就知道是那群所谓的不服气的人吧。 果不其然,山村幸野带着义云还没有走多久,就有一个人冲了出来,手里握着一个巨大的狼牙棒,双眼通红的望着义云,极其嚣张的望着义云。 “你就是那个不需要考核的混蛋么,啧,也不怎么样嘛。就你这小身板连我这根棒子都挥舞不懂吧。” 只见别墅大厅二楼的围栏上蹲着一个人,全身裹着黑色的皮衣,柳钉仿佛是自己的恋人一般,贴满了全身。金黄色的头发被全身的黑色凸显的十分扎眼。 义云抬头望着这个蹲在二楼的“人”,用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自从加入天国基地,没有几天过着安稳的日子,而且总是要面对这些非正常人。 “哼,揉额头?是因为看见自己无法对于的对手而头疼么,放心吧,只要你让我打一顿,我就放过你。” 黄毛仿佛是已经胜利了一般,眼中嚣张的气焰更胜,鼻孔朝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流鼻血了。好吧,义云觉得自己还是过于高估了这些人的智商了,明明就是揉一下太阳穴,他居然可以联想到这么多,不去当作家简直可惜了。 义云也不想继续跟他说什么了,见山村幸野一直站在一边等着自己,也没有出言阻止,就知道这件事肯定也是他点头同意过的,不然以天国基地的风格,不可能会出现这种事情。 右手向后,将放在腰间的“命运”拔了出来,直接抬手一枪将自己枪里最后一发子弹打了出去,子弹带着无双的气势,迅速地飞向了黄毛,在黄毛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子弹擦过他的耳边,带走了他的耳钉和几根头发。 黄毛这时才反应了过来,冷汗直流,没想到义云居然抬手就是一枪,要知道刚刚要是义云射偏了,或者自己不小心往旁边移动了一点,那么带走的就不仅仅是头发这么简单了。 “喂!小哥,这样的游戏可真是有趣啊!” 黄毛说着,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手中的狼牙棒挥舞得虎虎生威,因为挥舞而造成的风劲让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义云从黄毛跳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先跳到了一边,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子弹了,手中没有武器的自己显然是不能和他硬碰硬的。 “吉诺?阿修斯,记住我的名字吧!优等生!今日你必将丧命于此!”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狼牙棒敲向义云,义云一个下蹲躲过了这毁灭一般的一击,但是狼牙棒所到来的风劲还是让义云的后劲发凉,一边躲着吉诺的攻击,义云一边观察着这个大厅,明显这个大厅是专门接待人用的,大厅里并没有任何东西,连一个作为装饰的花瓶都没有。 这明显是有人事先做好了准备的,把所有的东西全都移走了。义云想到了这里,将目光望向山村幸野,也许是害怕被误伤,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走到了二楼,靠在围栏上向下观望着他们两人,这种仿佛是古罗马贵族看着奴隶打斗的样子,让义云十分气愤,但是也知道此时的敌人是眼前的这个人。只要将他打败才能去问问事件的原委。 “死黄毛,我告诉你,你还是太弱了。” 义云一边躲着吉诺的攻击一边嘲讽着吉诺,吉诺哪里受得了这种气,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再次加重了几分。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久攻不下,吉诺已经出现了些许疲惫,手中狼牙棒挥舞的速度也没有之前快了。看得出来他已经就、快没有什么力气了。 就在几次进攻之后,吉诺速度终于再次下降了一个档次之后,义云双眼放光,身体绷直,如同一把利剑一般,迅速出击。 “就是现在!死来!” “就是现在!死来!” 随着义云的一声怒吼,拳头带着巨大的力道打在了吉诺的腹部,吉诺被打中之后,双眼外突,手中的狼牙棒也因为失去了控制废了出去。伴随着毁灭一般的气息,当义云的拳头碰到吉诺,吉诺的身体整个变成了一个虾球状,倒飞了出去。 貌似早已经看到了结局,山村幸野这时才开口说话了: “义云先生果然强大,吉诺在国外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可依旧是被先生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在下佩服。” 义云听见山村幸野的话,心中并没有任何开心,这个人他已经越来越看不懂了。要说这次其实是很危险的,之前自己才和一群职业杀手战斗过一次,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加之其实自己的近战并不强,要不是之前那次任务回来自己的近战能力有所增长,加之吉诺虽然力量强大,但是却不是一个难以对付的人,十分不灵活的战斗方式使得义云很容易对付他,要是吉诺再灵活一点,今天败的是谁那就不好说了。 “不要说这些废话了,我只想知道今天我还能不能回去睡一个安稳的觉了。” 义云神色平静着,这个地方给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对了,打败吉诺之前还好,他原本以为打败吉诺之后会让那些人多谢警惕,可是谁知道那群人反而更加关注自己了。 山村幸野显然也知道义云为什么要这么说,带着义云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对着暗处按了按。义云这才发现一直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目光逐渐消失了。 1092章 威慑 要说这次其实是很危险的,之前自己才和一群职业杀手战斗过一次,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加之其实自己的近战并不强,要不是之前那次任务回来自己的近战能力有所增长,加之吉诺虽然力量强大,但是却不是一个难以对付的人,十分不灵活的战斗方式使得义云很容易对付他,要是吉诺再灵活一点,今天败的是谁那就不好说了。 “不要说这些废话了,我只想知道今天我还能不能回去睡一个安稳的觉了。” 义云神色平静着,这个地方给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对了,打败吉诺之前还好,他原本以为打败吉诺之后会让那些人多谢警惕,可是谁知道那群人反而更加关注自己了。 山村幸野显然也知道义云为什么要这么说,带着义云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对着暗处按了按。义云这才发现一直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目光逐渐消失了。 “不好意思义云先生,各位都只是出于好奇,并没有什么恶意。” 山村幸野带着那招牌式的微笑看着义云,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义云也知道自己就算是追究也没有什么用,所以也不在多说话,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直到山村幸野带着义云走到一个大门口的时候,开转身对着义云说话,打破了这长久的沉默。 “义云先生,就是这里了,请随我进去吧,记住,跟着我!” 山村幸野用十分严肃的语气对着义云说道,然后转身走进了房间,义云原本以为已经到达目的地了,但是看见打开的门后面是一条很长的走廊,这才知道,所谓的终点还远远没到。 看着这个空旷的走廊,他才不会觉得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走廊呢,寂静的走廊里充满了杀机,不然山村幸野也不会十分严肃的跟自己说要跟紧他。但是义云发现天国基地真的是很喜欢走廊,每一次去他们所谓的基地,都能看见很长的走廊。 虽然在心里鄙视着天国基地的那一群人,但是义云脚下可不慢,紧紧地跟在山村幸野的身后。山村幸野也时不时地停住身子等待义云。在这条走廊上,义云仔细看着自己脚下的路,并慢慢地记下来。中途他看出了一些这条路的玄机,山村幸野带着他走的都是带有菱形的地板砖,而整条走廊上铺设的都是带有多边形的地板砖,菱形也很多,但是只有自己踩的这种红色的横向菱形貌似才是安全的。 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走过了这条走廊之后,义云还回头看了看那条走廊,这种未知的感觉才永远是最可怕的。 当山村幸野打开走廊尽头的那一扇门,义云看见了光亮之后才知道自己终于到达目的地了。跟着山村幸野,义云走进门里,刚刚进门就感觉耳边传来一阵风,吓得义云赶紧一个弯腰,躲过了这突然的一击。 “切。” 听见切的一声,义云抬头,看见一个黑发的男子用直溜溜的眼神望着自己,虽然面带不削,但是从他已经放下的双手可以看出,他已经不会再动手了。 虽然已经停手了,但是义云心里的怒气越是更重了一分,这般被别人拿捏的感觉十分的不爽,虽然之前自己也已经忍住了,但是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举动,已经彻底的激怒他了,只见义云抬手,将手伸向了那个刚刚向他出手的男人,那男人显然也没想到义云居然会还手,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再加上义云的速度本来就快,一瞬间义云的拳头就到了他的面前,将其打倒在地。 拔出那人身上的手枪,打开保险,把枪口对着那个黑发的男子,眼神冷峻,仿佛是来自地底的恶魔,语气冷得可怕。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随后只听“砰”的一声枪响,鲜血飞溅,奇怪的是就在身前的血却一滴也没有粘在义云的身上,鲜血以一种很神奇的方式向外喷去,溅射在了前面的地面上,仿佛是一条为义云的登场所准备的修罗路一般。 义云开枪打死了那人之后,抬头望着房间里还剩下的包括山村幸野在内的六个人,眼里的杀气犹如实体化了一般,压抑的气息缠绕着所有人,让他们都无法动弹,胆小的甚至连双脚都在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义云先生消消气,我想也就是他一人对义云先生有其他想法罢了,在场的这些人还是很希望能够和义云先生和谐相处的。” 默默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山村幸野开口道,这时的他才不得不对义云另眼相看,之前的他一直觉得,在自己的智慧面前,包括义云在内的人都只是一群武夫罢了,这些人也只会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 但是义云这次表现的战力来看,有时候自己的智慧也没有什么用处啊,这次的事件让山村幸野对自己的想法第一次开始了反省,而心里对义云的评价也再次上升。 义云见自己的威慑起到了作用,山村幸野明显没有了之前的从容,义云也就不在多说什么,独自走到一个沙发上坐下。 山村幸野这时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挥手让属下将尸体移走之后,又示意剩下的人坐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山村幸野才再次开口: “这次任务,我们需要让天国基地更近一步!让我们拥有最稳定的大后方!” 原来这次山村幸野遇见义云还真是个偶然,按照原计划,义云要在最后才来这里,但是没想到那些人对于义云十分的不服,所以才有义云单独去救夫人这一幕,本来应该是他们去的,结果反而变成了对义云的考验。 “原因就是这样,义云先生,对于此次事件所造成的后果我深表抱歉。但是也请你理解。” 山村幸野对着义云深深地鞠了一躬,在别人看来是对义云的服软,会让自己很没面子,但是对于山村幸野来说,没有所谓的面子不面子的,只要能够让计划成功,这点东西他并不看重,也许就是这样,这样的大事件,天国基地才会让他来负责吧。 1093章 红色标记 山村幸野这时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挥手让属下将尸体移走之后,又示意剩下的人坐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山村幸野才再次开口: “这次任务,我们需要让天国基地更近一步!让我们拥有最稳定的大后方!” 原来这次山村幸野遇见义云还真是个偶然,按照原计划,义云要在最后才来这里,但是没想到那些人对于义云十分的不服,所以才有义云单独去救夫人这一幕,本来应该是他们去的,结果反而变成了对义云的考验。 “原因就是这样,义云先生,对于此次事件所造成的后果我深表抱歉。但是也请你理解。” 山村幸野对着义云深深地鞠了一躬,在别人看来是对义云的服软,会让自己很没面子,但是对于山村幸野来说,没有所谓的面子不面子的,只要能够让计划成功,这点东西他并不看重,也许就是这样,这样的大事件,天国基地才会让他来负责吧。 见义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义云也没在反对什么,便继续开口讲述这次的任务。之间他打开了身后巨大的投影机,上面显示的正是岛国的地图,而之前义云前去执行任务的成田山已经被打上了红色的标签。而图中和成田山一样打着红色标记的还有几处,分布在全国各地。 山村幸野用激光笔指着那些被打着红色标记的地区,望着在坐的几个人,这时的吉诺也已经接受过简单的治疗后回来了,刚刚义云的那一击对于他来说也只是让他失去一会儿行动力罢了。 “我想在座的各位除了义云先生之外都很迷茫吧,这是义云先生他作为强者的标记,这些地方都是用无数条生命换来的,很多的人都死在了这个任务的路上,而义云先生却带着他的小队活了下来,而且还十分漂亮的完成了任务。” 仿佛是想让吉诺等人消化一下,山村幸野说道这里停了下来。而吉诺等人这次看着义云的表情就不太一样了,至少之前的藐视、不削等表情已经全部消失饿了,他们可是知道天国基地任务的难度的,像这种在一个国家的不同地区进行的,但内容几乎相同的任务,其难度可想而知。要知道天国基地那是真的没有废物的,天才之名并不是说说而已,但是还是死了那么多人,不难想象任务到底是有多难,而且最重要的是,山村幸野说了,义云小队的人一个没死。这种小队的实力简直不敢想象,更何况义云还是小队的队长。 冷汗从众人的耳边划过,吉诺仿佛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正在不受控制的抽搐着。想到之前自己对义云的那一系列挑衅,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别人太弱,只是人家不愿意跟自己动手罢了。 要是义云知道了此时吉诺心中所想,一定会大声笑出来,他虽然比吉诺强,但是真要说打败他也不容易,只是之前的失败以及天国基地的威名,使得义云此时的形象已经在吉诺的心里无线高大起来了。 “这次我们需要更进一步,不能让死去的人的血白流。因此,我们必须要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义云看着在投影机下面不断鼓动那几个人的山村幸野,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要知道当初刚刚遇见山村幸野得时候自己也挺畏惧他的,但是自从上次任务之后,山村幸野对于义云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山村幸野仿佛是一个天生的演说家,虽然观众只有几个人,但是他却依然讲得有声有色,并且将吉诺几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这次任务将会使得我们离最终目标更近一步,世界现在正关注着岛国,我们需要将岛国从世界各国的眼皮底下夺过来。还要让他们无话可说!” 山村幸野继续充当着演说家这一职业,舞动着的双手仿佛是指路的明灯,吉诺等人仿佛已经将他的话当做圣经了。 “看看这个世界,有那个组织能够做到我们这一步,这是属于智慧的结晶,是智者的胜利!我们要让世界知道!我们天国基地可不是什么都不懂,只会用枪的蠢货,我们才是智慧的化身!” 山村幸野不断的在吉诺等人面前神化着天国基地,而他的生意也仿佛带有魔力一般,吉诺等人听得十分入神,连义云自己都不自觉的听进去不少。义云可不想再这里继续听山村幸野的洗脑了,起身来到房间的窗户旁,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进来的门口设置了那么多的机关,但是却一点不防守窗户。走进窗口的义云这时听到了一丝丝细微的电流声,也许别人还不能听见,但是对于义云这种好手来说,那一丝丝的声音可逃不出他的耳朵,仔细望着窗户,这时义云才发现窗户在房间里灯光的照射下有些反光。 木制的窗户能这么反光?义云可不相信,凑近窗台,义云才发现原来窗户上铺着一层很薄的电网,电网顺着窗户分布着,要不是之前听到了那一丝丝的电流声,义云也不能发现。 “所以,加油吧勇士们!” 转身见山村幸野终于说完了,义云才轻叹了一口气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 “所以说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义云懒散的问道,他已经一刻也不想看见山村幸野了,这个小老头简直就是个疯子。 “这次我们的任务就是进一步打击春竹十一郎在岛国的声望,从而使得他对岛国的控制力变低,然后我们扶持的人会上去接替他的位置,就靠这样我们就能控制岛国。” 顿了顿,山村幸野仿佛是在整理自己的措辞一般。 “但是直接发生在岛国这样的事情显得太假了,所以我们需要你们去取一样东西。义云先生,这次行动还是你为队长,不过不并不用亲自前去了,作为指挥官指挥战役我想义云先生一定可以的对吧。” 1094章 小孩儿 转身见山村幸野终于说完了,义云才轻叹了一口气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 “所以说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义云懒散的问道,他已经一刻也不想看见山村幸野了,这个小老头简直就是个疯子。 “这次我们的任务就是进一步打击春竹十一郎在岛国的声望,从而使得他对岛国的控制力变低,然后我们扶持的人会上去接替他的位置,就靠这样我们就能控制岛国。” 顿了顿,山村幸野仿佛是在整理自己的措辞一般。 “但是直接发生在岛国这样的事情显得太假了,所以我们需要你们去取一样东西。义云先生,这次行动还是你为队长,不过不并不用亲自前去了,作为指挥官指挥战役我想义云先生一定可以的对吧。” 山村幸野一副吃定你了的表情让义云十分无语,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若是想要接近高层,这些任务就不能拒绝。 “不得不佩服你,山村幸野先生,你的嘴皮子功夫简直世界一流,现在看来貌似连我觉得最麻烦的事情都帮我解决了,但是情报方面还是请你也如同现在这般专业。” 看着已经被忽悠得找不着北的吉诺一群人,义云不得不为他们的智商捉急,但是为了任务,义云还是敲打了一下山村幸野。 “不会不会,如你所见,义云先生。此前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日后能够更好的进行任务而已。” 山村幸野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一脸微笑的看着义云,而义云见山村幸野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在说什么。见义云没说话了,山村幸野再次将话题拉回到任务上。 “这个地方就是你们这次的任务。” “!” 其实这个任务其他人说出来都不会很奇怪,但是却偏偏是山村幸野提出来的,这不得不让义云他们吃惊,因为这次他们的目标居然是岛国的靖国神社。对于山村幸野这种派系的人来说,靖国神社应该是他们的精神向往之一,而现在他居然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个地方,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任务内容,但是凭借着天国基地的习惯,用膝盖想就知道会怎么样。而后山村幸野的话也算是彻底证实了义云的猜想。 “这次你们的任务是,炸了这里!” 看着山村幸野一脸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义云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值得警惕的人,为了不知道是什么的目的,可以什么都不顾,这种人真要发起疯来,那还真是不好说会发生什么。 “那么我们应该做到什么义度呢。” 虽然说是要炸了那里,但是这个炸也是有义度的,炸一个角叫做炸,全部炸掉也叫炸,靖国神社有岛国最精锐的死士保卫着,想要炸掉并不容易,而且最重要的是炸掉之后怎么办,有些地方可不是说炸就炸的炸玩之后自己这群人怎么办也是个问题。义云可不想成为天国基地的牺牲品。到时候炸完了,把所有罪名往自己身上一推,那自己不死也不好活了。 “当然,我们怎么会没考虑到这些呢,请看,这是此次任务的策划书。我们反复研究了很久才得出来的。” 只看一个黑衣人将几份文件分给了义云等人,义云打开一看,里面是这次任务所需要的情报,居然连守卫分布这种东西都在上面标注得清清楚楚,看得出这次任务他们也已经蓄谋已久,就算是义云他们不去,也还是会有人去的。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至于这份策划书,你们都拿回去看看吧。义云先生,今晚也暂时委屈你一下,住在这里了。” 说完,对着义云几人鞠了一躬之后,转身离开了房间,义云他们也分别被人带去了休息的房间。进入房间之后,义云首先检查了一下整个房间,没有发现问题之后才躺回了床上,其实并不需要检查房间,天国基地还需要义云他们做事,但是义云可不喜欢自己被人监视,所以还是忍不住查看了一番。 义云从一开始就在想,天国基地为什么要占领一个国家呢?真的仅仅只是为了和其他组织不一样?或者说真的只是为了有个稳定的后方?这样的话大可不必十分麻烦的来选择岛国这么一个国家,要知道岛国并没有什么资源可言,有的也仅仅是外贸而已,难道天国基地的上层还想转行当国家领导? 想到这里义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真是莫名其妙,好好的法外狂徒不做,去做什么各处受到限制的人啊。 第二天,义云才刚刚醒来,就发现已经有人站在门外等候着自己了,看来这个地方还是存在很多秘密的,说是怕自己迷路,应该是很多东西不想让自己知道吧,昨天自己救的那个人也是,从昨天分开之后就没有见过面了,我想也是故意而为之的,并不想让自己这些人知道这个别墅太多的事情。 “义云先生,昨晚睡得如何?” 刚刚走进一个大厅,耳边就已经传来了山村幸野的声音,这让义云本来还不错的心情又变差了。 “还不错,说吧,任务什么时候开始。” 拉开一个位置,开始吃自己的早餐,不得不说山村幸野为他们准备的早餐十分的好,但是总给义云一种最后的一餐的感觉。 “义云先生请不要着急,相关事宜正在准备之中,这次任务十分重要,所以请你耐心一点。最迟明天就应该有结果了。” 山村幸野慢悠悠地说道,现在的他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十分淡定的样子了,看来昨天义云对他的威慑也已经被他调整过来了。 听到说最迟明天就能有结果之后,义云才安心的吃起了早餐,嗯,大概是因为知道了这还不是最后的一餐,所以突然胃口大开。反正自己不用付钱。带着这个想法义云吃得十分带劲。看着义云貌似放下了警惕,山村幸野再次露出了微笑,在他看来,这也是一种胜利,能够让义云放松下来享受自己给的一切,这也是一种胜利。 “在任务开始之前也请义云先生住在这里,稍后会有人带着你参观这里,虽然这栋别墅不贵,但是里面的内容还是挺丰富的。” 吃完早餐之后,山村幸野对着义云说道,之前带义云来的那个人又走到了义云面前,对着义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深深地看了几眼山村幸野,义云才转身跟着那人离开了。 走在别墅里,那个人一边带着义云在别墅里闲逛,一边向义云解说着,突然一个小球滚到了义云的脚下,弯腰捡起球,义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廊前面站着一个小男孩儿,这个小球应该就是他的。 “这是你的东西么。” 义云蹲下来,拿着那颗球望着站在走廊尽头的那个小孩儿,黑色的头发看起来十分漂亮,略显单薄的身子让义云还以为他受到了什么虐待。但是干净的门面又看不出来任何有被虐待过的痕迹。只是小孩儿那个没什么精神的双眼总是给义云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这是山村先生的儿子,他叫智树。可惜的是从小体弱多病,现在他正在这个别墅里静养。” 耳边传来那个人的话,听到眼前的小孩儿是山村幸野的儿子,这时义云才仔细的观察起来。 一切到了这个时候,义云才发现,一切似乎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这个小孩,此时更像是引导他进入此的开始,而又是结束。 1095章 恐怖袭击 深夜的美国华盛顿街头,亮如白昼,人心惶惶。 国会大厦外面的街头充斥着刺耳的警笛声,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军警。各路口均被封锁,皆被围上了一层铁丝网,任何人不准通行。 “请出示通行证件,并且接受全身严密检查。”一个穿着军绿色军装,白色手套站得笔直的军警挥了挥手,示意前面的吉普车停下。 义云坐在车内驾驶座上,摇下车窗,将手中的证件递了过去。 军警接过证件,放到智能身份检测仪前一查,上面显示出证件的加密信息:枪神,简?义云,年龄37,国籍不详,黑鹰小分队队长。因为枪法如神百发百中,所以得了枪神这个称号。 小分队共有五个成员,副队长刀狼艾伦,黑牛巴瑞特,情报员凯瑟琳,技术员爱德华,除了队长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历。 就在三个小时前,国家情报局收到秘密文件,特地奉命黑鹰小分队前来执行该任务,一伙恐怖组织在今晚国会大厦地点进行了恐怖袭击。 “原来是义云枪神!这边走。”军警看了一眼证件,双手奉回,拉开了拦在路中间的铁丝网。 “嘭!”距离他几百米不到的国会大厦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该死!”义云暗骂一声,轮廓分明的脸上,浓密的剑眉轻微一蹙,紧盯着前方的眼睛目光如炬。 轰!脚下油门一踩,车子启动飞速驰行在大路上。 “队长,刚刚截获一份非官方情报,今夜的恐怖袭击是一种病菌式生化武器,不过不能完全确定。”凯瑟琳是队中唯一的女性,她有着一头金色的卷发,脸上画着精致干练的妆容,嘴上的红唇更添几分性感。 穿着墨绿色的小警服,里面的白色的衬衫,包裹住胸前呼之欲出的陡峭双峰。 所谓天使般的脸庞,魔鬼般的火辣身材也不过如此。此时她手上拿着缩微胶卷快速检索机,低着头眼镜上反射出幽幽的白光。 “噢,我的天,生化武器!”说话的魁梧光头黑汉正是黑牛巴瑞特,他整个身子向后靠去重重的一拳砸在前面的座椅垫上。 说话间车子已经停在了大厦旁边,从车窗向外看去,大厦的高层已经发出了炸毁,一团黑色烟雾不断向外冒出。 所幸人群已经提前得到了疏散,并没有什么人员伤亡。 大楼底下停了好几遍警车,蓝红的灯光旋转着,发出“呜呜”的警笛声。 “疯了,这群混蛋!无论什么条件都答应他们,希望他们别这么做。”布莱克警长正站在楼底,利用对讲机歇斯底里地喊着。 看到义云等人的到来,他仿佛看到了救星,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你们终于来了,那群恐怖分子已经开始行动了!谈判根本没用,希望他们别用那该死的生化武器,不然我们,还有这个城市全部得完蛋。”布莱克警长激动地挥着手臂,时不时紧张地看向大厦高层。 “那就只有干掉他们!”义云点了点头,锋利的目光一扫,转向身后的四人,“艾伦,巴瑞特,凯瑟琳跟我一起上楼,爱德华留在车子里随时准备接应。黑鹰战队,行动!” 下达指令后小分队以最快的速度检查、整好装备,一行人带着防毒面具,防弹背心以及枪支,手榴弹等武器小跑进入了国会大厦大门。 空荡荡的楼道里,义云带领着他的队员很快到达了发出爆炸的21楼层。 义云手执着一柄pc-55小口径全消音手枪,紧贴着墙壁谨慎前进,前方传来一阵对话声。 义云探出脑袋轻瞄了一眼,对方大约五六人左右。 为首的黑鬼大汉,毛发旺盛,手里拿着一个黑色袋子,应该就是情报里所说的生化武器了。 “去把那把导弹枪支拿来。”黑鬼嘴里叼着一根古巴雪茄,非常享受的样子吐出几个白色烟圈。 旁边的喽啰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在布袋里翻捡起来,拿出一支bt-75防震消音导弹枪支出来。 义云朝艾伦看去,眼神示意他行动。 艾伦擅长用刀,并且行动快速敏捷,因此得来刀狼之称。 趁那黑鬼眯着眼睛分身之际,只见他快速一个翻滚,手中的弯刀一亮。黑色袋子的手柄被齐齐切断,艾伦接住袋子滑向另一边逃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不过三秒。 “该死!快去追他!”黑鬼表情一顿随即警惕起来,“咻咻咻”几发子弹射出,手枪瞄准艾伦还有他手中的袋子打去。 生化武器被装在铁制的密封圆柱容器内,一旦将引爆立即扩散开。 刀狼艾伦双脚在一蹬行走于墙壁上,一一躲过子弹,手中的弯刀挡下瞄准袋子的一颗子弹,弯刀断成了两截。 拿着导弹枪支的喽啰准备装枪上膛,被身后的凯瑟琳一枪打死。 “后面有人!”黑鬼顿时反应过来,大喊一声,侧身躲到拐角处。瞄准他的一发子弹擦过墙壁划出一条长长的凹痕。其中的一个喽啰未能幸免,子弹穿过背后一道血花飞溅出身子向前倾去。 “该死!这些伪善的条子。”黑鬼躲在墙后,将雪茄一扔狠狠地踩上几脚,此时他的人只剩下四个,生化武器也被抢,计划全被打乱了。 “你们掩护我,我去追生化武器!”黑鬼朝着刀狼消失的方向追去。 跑到长廊的尽头,竟然是个死角,艾伦顿下脚步想要回头却发现黑鬼已经追上来堵在他的身后。 “小子,我警告你把那玩意交出来,不然你就等着死无全尸吧!”黑鬼一把短枪指着他的脸,狰狞地笑着,脸上的横肉堆在了一起,简直丑极了。 艾伦把袋子藏进衣服内,将手中的断刀一扔,脚步连连后退。 退到墙根退无可退! 黑鬼一手用枪指着他,另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抓着他的衣领,企图撕破他的衣服抢夺怀里的生化武器。 “受死吧!”听到“咔哒”一声响,下一秒指着艾伦脑袋黑洞洞的枪口飞出一颗子弹。尖头的子弹迸溅火花旋转飞出,在艾伦的眼中逐渐放大。 “嘭!”艾伦脑袋一偏,子弹擦过他的耳朵打在身后的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紧接着长腿一记横扫强军将黑鬼手中的枪踢出。 黑色的枪支掉在地上,旋转着滑远,一条血迹随着艾伦耳朵慢慢流下... 1096章 生化武器 跑到长廊的尽头,竟然是个死角,艾伦顿下脚步想要回头却发现黑鬼已经追上来堵在他的身后。 “小子,我警告你把那玩意交出来,不然你就等着死无全尸吧!”黑鬼一把短枪指着他的脸,狰狞地笑着,脸上的横肉堆在了一起,简直丑极了。 艾伦把袋子藏进衣服内,将手中的断刀一扔,脚步连连后退。 退到墙根退无可退! 黑鬼一手用枪指着他,另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抓着他的衣领,企图撕破他的衣服抢夺怀里的生化武器。 “受死吧!”听到“咔哒”一声响,下一秒指着艾伦脑袋黑洞洞的枪口飞出一颗子弹。尖头的子弹迸溅火花旋转飞出,在艾伦的眼中逐渐放大。 “嘭!”艾伦脑袋一偏,子弹擦过他的耳朵打在身后的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紧接着长腿一记横扫强军将黑鬼手中的枪踢出。 黑色的枪支掉在地上,旋转着滑远,一条血迹随着艾伦耳朵慢慢流下... 国会大厦21层,光洁如镜的地板上静悄悄地躺着一只手枪,反映出它的倒影来。空荡荡的长廊尽头艾伦和黑鬼扭打在一起,发出一阵阵闷响声。 黑鬼光溜溜的额头青筋爆裂骑坐在艾伦身上,凭借着一身蛮力拳头像雨点般疯狂地落在他身上,嘴里还骂骂咧咧嚷着:“马勒戈壁,敢跟老子横?看老子打不死你!” 艾伦脸上被打得鼻青脸肿,仍用手臂交叉抵挡在胸前,死死地护住怀里的生化武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它落入这家伙手里。 另一边义云带着他的小分队成功干掉了敌人两人,最后只剩下两个难缠的家伙,正和他们玩着拖延战术。 “巴瑞特、凯瑟琳,你们想办法干掉他们,我去支援刀狼。”义云双眼如鹰紧盯着守在必经之处的狡诈恶徒,想到刀狼那边迟迟没有回应,一定凶多吉少。 看来得另找路径才行,义云快速地朝四周一扫,发现大厦外墙上覆盖着一层防雨敞篷,可以容纳一人通行。 墙上的窗户都是由透明的钢化的玻璃制成,义云手中的双枪旋转一圈,指向玻璃射出一发子弹。透明的玻璃上顿时裂开蜘蛛网似得的裂缝,紧接着听到“嘭”地一声响,钢化玻璃应声破碎,掉在地上。 义云纵身而跃,跳至防雨敞篷上,这里是21层的高楼,一不小心失足落去将是必死无疑。 但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时间就是生命,耽误一分钟就有着一分引爆生化武器的危险存在。 然而对于这种情况义云早就司空见惯,只见他面不改色双手紧紧地抓住窗檐,尽量不朝下面看去,弯着身子健步如飞小跑在防雨敞篷上。 凯瑟琳和巴瑞特加大火力和恶徒对抗着,尽力分散着他们的注意力,好掩护队长安全通过。 就在义云在死角的拐弯处即将通过的时候,一个狡猾的恶徒发现事情的不对劲,发现了外面雨棚上面的义云。 “砰!”尖形的钢弹穿透钢化玻璃玻璃打出一个小洞朝义云脚下打来。 义云脚下一沉,雨棚的塑板裂开一大道口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防雨敞篷边上的螺丝不堪重力,松开滑落,几乎直直向下掉去的趋势。 “噢,上帝!”义云当机立断朝窗户玻璃甩了几枪,抓住窗檐的手一用力,双脚踢开裂碎的玻璃一个剪刀脚夹住窗边的恶徒,直接扭断了他的脖子。 动作完成熟练,一气呵成。 另一个恶徒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无奈凯瑟琳和巴瑞特的火力封锁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义云朝老大所在的长廊尽头而去。 长廊尽头,黑鬼一记下勾拳打在艾伦脸上。 艾伦一口鲜血喷出,满嘴是血白色的牙齿被染成了红色,直接被打趴上地方。 那把手枪正离他不到二米的距离,艾伦企图爬过去捡起那把枪却被黑鬼老大踩在脚下。 黑鬼狰狞地笑着,加重脚下的用劲,空荡荡的长廊内甚至可以听到骨头被踩的“咯吱”响的声音。 “砰!”黑鬼一踢,艾伦撞在墙上,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大手拎了起来。胸前一空,怀里的生化武器被黑鬼一把拽在手上。 “住手!”义云站定在长廊的另一头,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黑鬼,一步一步走近。 “哈哈哈!枪神义云?”黑鬼发出一声刺耳的大笑声,拎着艾伦的手松开,转过身说道。 义云皱眉看了眼躺在地上身上全是血软绵绵的艾伦,一道锐利如刀的眼神甩在黑鬼身上,这该死的黑人! “咯噔。”子弹上膛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黑鬼举着那个黑色袋子晃了晃,脸上露出张狂的笑:“来吧!枪神义云,朝这个打。引爆这个,我们、那些条子还有这个世界全部同归于尽吧!” 黑鬼把黑色袋子举在胸前,得意地挑了挑眉,他知道义云不会蠢到干出这种事情。 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时候,他身下的刀狼艾伦拾起地上的断刀,在他脚下狠狠一刺。 “啊!你这小鬼的!”黑鬼痛得直嗷嗷叫,将艾伦一脚踢飞。但下一秒黑鬼灰色的瞳孔一缩,黑亮的脑袋脑浆四溅。 与此同时,义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那黑鬼爆头秒杀。 黑鬼肥硕的身子倒在一边,手中紧紧拽着那黑色的袋子。义云大步流星走过去,朝黑鬼的胸口、脑袋各开了几枪,他抽搐了几下,睁着眼睛脑袋歪在一边断了气。 义云蹲下身子,一点一点掰开黑鬼僵硬的手中夺过黑色袋子,表情冷冷地说:“这就是打我兄弟的下场。” 打开袋子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毫发无损,义云才走过去扶起地上的刀狼笑言:“好样的,兄弟!” 刀狼满脸是脸,亦是抬起头和他相视一笑,击拳以示,这是他们庆祝胜利的手势。 不过一会儿,凯瑟琳和巴瑞特也干掉恶徒,朝这边赶来。 四人会意一笑,任务顺利完成! 走进电梯,按下一楼的按钮,准备下楼。 1097章 堵上自己的性命 与此同时,义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那黑鬼爆头秒杀。 黑鬼肥硕的身子倒在一边,手中紧紧拽着那黑色的袋子。义云大步流星走过去,朝黑鬼的胸口、脑袋各开了几枪,他抽搐了几下,睁着眼睛脑袋歪在一边断了气。 义云蹲下身子,一点一点掰开黑鬼僵硬的手中夺过黑色袋子,表情冷冷地说:“这就是打我兄弟的下场。” 打开袋子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毫发无损,义云才走过去扶起地上的刀狼笑言:“好样的,兄弟!” 刀狼满脸是脸,亦是抬起头和他相视一笑,击拳以示,这是他们庆祝胜利的手势。 不过一会儿,凯瑟琳和巴瑞特也干掉恶徒,朝这边赶来。 四人会意一笑,任务顺利完成! 走进电梯,按下一楼的按钮,准备下楼。 “滴!——”狭小的电梯里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响,义云瞬间感觉不对,抬头朝电梯左上角看去。只见那上面赫然挂着一个计时炸弹,炸弹上面的红色数字快速跳动着,已经接近00:00,还有三分钟! “该死,这里怎么会有这个?那该死的黑鬼!”巴瑞特暴跳起,恨不得将这个炸弹扯下来砸得粉碎。 “这个炸弹应该是军事部最新研究的新型武器,这里有三根电话,红色蓝色绿色,哦,这得问爱德华,他应该知道......”凯瑟琳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炸弹,最后表示素手无策。 00:21!计时炸弹的时间此时是两分1秒,然而他们现在才在13楼,即使电梯已最快的到达底层并且逃离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离开。 “巴瑞特按下迅速12楼电梯,你们拿着这个生化武器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义云将袋子塞到巴瑞特手里,现在最危险的就是手里这个东西了!无论如何,要把这个东西送到国家科学院去。 “队长,那你......”对于义云的这个命令,凯瑟琳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显然很不满意。她不确定爱德华是否清楚这炸弹的解除办法,如果不能那义云队长能逃跑的时间根本不够用! “不要废话!赶紧离开!”义云的命令不容抗拒,虽然说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有可能离开大厦,但这件事情不容许冒一丝险,必须万无一失。 即使是堵上自己的性命。 话音刚落电梯门已经打开,巴瑞特一边将袋子塞入怀里,一边迅速朝楼梯口跑去。 00:19!还有一分零九秒的时间,电梯停在12楼,空气中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计时炸弹上的红色数字仍然飞快地跳动着,时间只剩下一分四十八秒。 义云右耳带着蓝色的微型对话机,他修长的食指放在耳麦处,正在和爱德华通话。 “唔,军事部最新研究的秘密新型炸弹,有红绿蓝三根电线......队长,稍等。”对话机那头爱德华左眼戴着一个高科技镜片,正盯着手中的蓝色屏幕,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移动着。 爱德华有着一头棕色微卷的短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头似得。 他正在使用互联网侵入国防部的秘密档案,手指敲击键盘发出“哒哒”的声响,蓝色的瞳孔紧盯着着蓝色的屏幕。 “滴!”伴随着刺耳的声响,蓝色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谢特!入侵竟然被防火墙阻止了。”爱德华飞快移动的手指一顿,因为懊恼重重敲击了一下屏幕,眉头几乎紧皱了一起。 电梯里的炸弹上的数字正在逐渐减少,红色死亡的数字很是刺眼。 “时间来不及,你认为是哪根线。”义云手握着铁制小钳,在红蓝绿三根线上犹豫着。 对讲机那边爱德华沉吟了一下,很快做出决定:“红色。” 00:12!还剩下12秒,义云半蹲着身子,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冷静地盯着那枚炸弹,小钳轻轻夹住红色的电线,小心翼翼地将它剪断。 ...... 另一边楼道里巴瑞特揣着生化武器和凯瑟琳,刀狼等人已经安全离开大楼。 “爱德华,快把车开过来!”巴瑞特扯着粗粗的嗓门嚷道。 吉普车发出隆隆的引擎声,呼啸开至他三人身侧。 “该死,快离开这里!”巴瑞特边说边拉开车门,钻入车子里。三人上车,车子一个大飘移转身,轮胎在地上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飞速背离国会大厦驶去。 车子经过布莱克警长旁边的时候,巴瑞特摇下车窗朝他喊道:“布莱克警长快带你的人撤退到安全距离,这楼可能要爆炸了!” 国会大厦,电梯内。 “咔擦”红色的电线分成两段,炸弹上的数字变成了一条红线,边上的一盏红灯亮起。义云的瞳孔一缩,半蹲的身子飞速向后退去。 00:03!数字跳动至三秒截然停止。 紧接着国会大厦发出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一道火光从大门射出,大厦周围的钢化玻璃全部破碎,夹杂着火花爆出。 正在带着众军警撤退的布莱克警长感受到一阵强大的冲击力,整帮人马被弹至几米开外。 尼玛,这什么炸弹,威力这么强!顷刻间眼前的国会大厦化为一片废墟,焦黑的空壳凛冽在风中。 疾驶的吉普车一个急刹车骤然停下,车门打开。 刀狼艾伦,凯瑟琳,巴瑞特,爱德华呆呆地站在离大厦几百米外的大路上,看着烟灰湮灭的大厦。 “队长......”巴瑞特手上的黑袋子滑落在地上,眸子里泛动着泪花;艾伦悲痛万分身子瘫软在地上低声哭泣起来,明明前一秒队长还在长廊和他击拳的;凯瑟琳更是激动直接小跑着朝大厦跑去,爱德华追她而去这件事的发生最自责的就是他了,都是他判断错误造成的。 四人跑到国会大厦前,大厦黑乎乎的窗口冒出一阵阵黑烟,布莱克警长坐在地上满脸是血。 “义云呢?他一定出来了是不是!”凯瑟琳跑到布莱克警长旁边沙哑的声音喊道,她不相信他们的队长枪神义云就这样死了! 布莱克警长摇了摇头,摘下警帽,低着头的脸上满是哀痛。 1098章 枪神 刀狼艾伦,凯瑟琳,巴瑞特,爱德华呆呆地站在离大厦几百米外的大路上,看着烟灰湮灭的大厦。 “队长......”巴瑞特手上的黑袋子滑落在地上,眸子里泛动着泪花;艾伦悲痛万分身子瘫软在地上低声哭泣起来,明明前一秒队长还在长廊和他击拳的;凯瑟琳更是激动直接小跑着朝大厦跑去,爱德华追她而去这件事的发生最自责的就是他了,都是他判断错误造成的。 四人跑到国会大厦前,大厦黑乎乎的窗口冒出一阵阵黑烟,布莱克警长坐在地上满脸是血。 “义云呢?他一定出来了是不是!”凯瑟琳跑到布莱克警长旁边沙哑的声音喊道,她不相信他们的队长枪神义云就这样死了! 布莱克警长摇了摇头,摘下警帽,低着头的脸上满是哀痛。 “不会的!我要去找他,简。”凯瑟琳精致的妆容哭花了一片,胸前陡峭的双峰激动起伏,语无伦次地说着,朝那废墟跑去。 凯瑟琳像是疯了一般,用双手在废墟了刨着水泥板块、玻璃翻找着,很快她一双白皙的手被磨得全是血。 没有找到义云。 “凯瑟琳你看清楚了,他死了,义云他死了!”巴瑞特一手拉过凯瑟琳双臂抱在她的肩膀上,摇着她一手指着这片还冒着烟的废墟咆哮着。 凯瑟琳被他的咆哮声唤醒了几分,才接受了这个事实,身子瘫坐在地上,仿佛被抽干。 现场几百名军警面向废墟站立,皆摘下警帽向这位英雄致敬。 没有了队长的黑鹰小分队,六神无主地开着吉普车前往科学院。 夜深了,乌云密集地聚集在一起,涌动在上空,空中时不时划过一两道蓝紫色的闪电,一副即将大雨倾盆的前兆。 “哗哗哗!”燥热异常的天气,终于爆发,一场淋漓尽致雷阵雨抖落人间。 黑色的废墟里,一片破碎的水泥板动了动,被推翻在一边伸出一只黑色的手来。 “轰隆!”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照亮了大地。 义云从废墟出爬出,炸弹爆炸的最后一秒他抓了一块窗帘布跑至窗边跃窗而出,可是爆破的力量太大了,高空掉下的杂物砸中了他,一起被埋在了废墟下。 义云浑身漆黑,带着血,双脚还被埋在废墟里拔不出来。 “咳咳!有没有人!”义云用尽力气喊了一声,晕倒在废墟上,暴雨洗刷着他的身子,红色的血迹渗入泥土里。 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义云面前,雨水顺着黑伞滑下落在黑亮的皮鞋上,“哒!”发出格外清晰的一声响。 山上,一家私塾医院。 白色的病房里,义云穿着蓝白相间的病人服,头、手臂、腿上皆被包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英俊的脸上双眼紧闭着,高挺的鼻子上带着一个氧气罩。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绕在他身侧,忙碌着检查着他身子的各项指标。 “吱呀——”重症监护室的病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男人是当前恐怖组织的高级成员詹姆斯,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六左右,帅气的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詹姆斯是一个极为严肃的人,无论在时候他都是紧绷着脸。 “医生,他什么时候醒?”詹姆斯全身上下喷了消毒液,换上拖鞋走进来开口道。 见到这个千年不变的冰山脸,医生们的心不禁一亮,停顿一下缓缓道:“如果在48小时内,病人能够醒过来,那就没事了。” 医生说完匆匆离开了病房。 “啪啪啪。”拖鞋敲击光滑的地板发出一阵阵声音,宛如跳动的心脏,响亮富有节奏。 詹姆斯走至义云旁边坐下,锐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穿。 “义云枪神?久仰...”詹姆斯缓缓开口,试探性地说。 床上的人眼睛紧闭着,英俊的脸被纱布包裹了大半个,丝毫没有反应。 一大早就接到了手下的通知,说是在计划地点发现了简?义云,他就急忙忙地赶过来了。 他的确是个值得敬重的对手。 “他醒了,立马通知我。”詹姆斯看了一会,站起来和医生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床头的营养液一点一滴地落下,空荡荡的病房充斥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病房里静的可怕。 义云剑眉紧皱,昏迷了那么久,他慢慢醒过来,插满管子的手动了动。 “吱呀——”门再次被打开,打破这可怕的安静。 一个穿着粉色短裙的护士推门而入,把推车推至床边,给床上的人儿进行检查、换药等一系列的动作。 大脑里像个失去信号的雪花画面,烦乱异常。义云眉头微蹙,慢慢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好看的脸。 此时的小护士正在给他换手臂上的药,粉嘟嘟的脸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专注的盯着义云的手,丝毫没有发现已经醒来的义云。 “这是哪?”棉花棒涂在身上痒痒的,义云动了动手,吓了护士一大跳。 “啊!你醒了,上帝保佑真是太好了。”小护士尴尬地抓了抓脑袋,继续弯下腰给义云擦药消毒。 “这是哪?”义云脑子一片空白,不耐烦地再次问了一遍。 小护士弯着腰,透过粉色低领的工作服,里面的春光一览无余。 “哦,这是泰国边陲小镇的一家私塾医院,你醒了我这就去通知詹姆斯先生!”小护士做好这些突然想起来整理好瓶瓶罐罐,拉着小推车准备离开。 “等等,泰国?詹姆斯是谁?我是谁?发生了什么事?”义云脑袋里一连窜的问号,吃力想着发现头痛欲裂!用包着厚厚石膏的手去碰脑袋,吃痛地喊了一声。 天呐,我怎么会搞成这副鬼样子,义云看着自己的手,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先生,你别动我这去叫医生。”小护士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推着小车急匆匆地走出了病房。 不一会儿,一群医生快步走了进来,对义云全身上下进行了全面的检查!那阵势差点把义云吓坏了。 1099章 会议 “哦,这是泰国边陲小镇的一家私塾医院,你醒了我这就去通知詹姆斯先生!”小护士做好这些突然想起来整理好瓶瓶罐罐,拉着小推车准备离开。 “等等,泰国?詹姆斯是谁?我是谁?发生了什么事?”义云脑袋里一连窜的问号,吃力想着发现头痛欲裂!用包着厚厚石膏的手去碰脑袋,吃痛地喊了一声。 天呐,我怎么会搞成这副鬼样子,义云看着自己的手,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先生,你别动我这去叫医生。”小护士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推着小车急匆匆地走出了病房。 不一会儿,一群医生快步走了进来,对义云全身上下进行了全面的检查!那阵势差点把义云吓坏了。 “哦,我的天我想他是失忆。”一个栗色头发的女医生摊开双手,她摇着脑袋看着桌上的脑波仪器,上面绿色的剧烈起伏着很不稳定。 其他医生聚过去,纷纷点头,完全把义云当成空气,非常热烈的讨论起来! “哦,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义云非常不满地摊开手,又是吃痛地一阵嚎叫!这些医生是白痴吗? 医生纷纷侧头看向义云,病房里突然安静了几秒。 “怎么回事?”门口传来詹姆斯没有温度冰冷的声音,医生的头又全部转向了詹姆斯,义云再次被冷落。 “先生,他失忆了!”医生摇着头,做出一种非常遗憾的表情,那表情好像义云得了绝症似得! 詹姆斯锐利的目光投向义云,床上的义云眉头紧蹙,一脸迷茫看着他们,他真的非常不满!他才是病人才对吧。 “恩,你们出去吧。”打发走这些医生,詹姆斯迈着修长的脚步走到病床边。 “先生,发生了什么,看那些医生我好像快死了?”义云悲痛地摇着头,黑亮的眸子里亮着光。 詹姆斯冰冷的脸上嘴角扯开,露出一个违和的笑容。 他一双大手拍着义云的肩膀,安慰道:“怎么会?你真的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詹姆斯说完,琥珀色的眼睛盯着义云,将他的表情、动作尽收眼底,枪神义云可没有这么简单吧。 义云低着头苦思冥想了一番,最后抬起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摇了摇头,那样子就像是个单纯的孩子。 詹姆斯没有立即回答,盯着他的眼睛沉默了几分钟,没有发现义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相信了。 “义云,好好休息,过一阵子我们一起回家。”詹姆斯拍了拍义云的肩膀,站起来起来了。 只留下一脸迷惑的义云呆呆地看着病房的门被关上,他才反应过来。“义云,他叫我义云?回家?”义云喃喃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 另一边泰国的曼谷街头,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急速在路上,撞翻了不少边上的小摊。摊贩却除了躲避,无一敢表示不满,就连骂上一句都不敢吱声。 因为车里的人是当地出了名的恶霸,都知道他是这一带的黑帮大佬,只是很少人知道他是恐怖组织的一员。 黑色的车子在破旧的居民区停下,居住在这里的大多数是穷困潦倒的居民,狭窄的小巷两侧堆满了恶臭的垃圾,破败的小楼两旁挂满了一些破布,那些破布正是这些穷人换洗的衣服,下水道的腥臭真是让人作呕。 车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金色头发,身材发福的男人。这个男人又黑又胖,穿着花色的短外套,白色七分裤,露出圆乎乎的肚子,肥硕的猪头脸上有一张大嘴,嘴唇又黑又厚。 他眉头皱了一下,捂着鼻子走进了其中一栋居民楼。 “该死!怎么会找到这种鬼地方开会?”巴赫手放在鼻子前扇着,抱怨着上了楼梯。 楼道又脏又乱,黑乎乎的一片。 径直上楼至五楼楼顶,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顶楼也是又脏有差,生了铁锈泛黄的铁皮杂乱地堆在一角,还有一些泛白的塑料桶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 楼顶的上方盖着一层塑板板,中央放着一张破旧的黑色木桌,还有几把皮椅。 “好了,人员都到齐了,开始今天的会议。”皮椅最前方的一个人看到巴赫来了站起来说道。 人员很快安静了下来,这些都是分布在泰国的恐怖分子,这些人看起来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两样,但都是心狠手辣的狠角色。 领头说话的正是詹姆斯,他是这一带恐怖分子的高级指挥管理人员。 詹姆斯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西装,与这里的环境分外格格不入。桌上的木皮已经脱落,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的,上面放着一份文件是今天要说的内容。 选择这个地方来举行此次会议,正是因为收到情报最近有一支黑鹰小分队要到泰国来完成一项秘密任务,对此各军警做出了接应工作,并且提高了警惕。 而这里是信号的一个盲区,不容易被空中侦查器等探测仪发现。 “黑鹰小分队。”詹姆斯翻开文件看到这几个字,嘴角露出了戏谑的笑容,看来这次的游戏将会很精彩呢。 正好可以试探义云枪神到底有没有失忆! “巴赫,这次的活动就交给你组织,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詹姆斯大致说完了此次的计划,合上文件,对巴赫说。 巴赫欣喜万分,作为一个刚入组织不久的新人,这种难得的机会可是少有的。 这是他进入组织这是第一次负责筹划活动啊。巴赫接连点了点头,脸上的肥肉晃动得极为厉害,回应道:“谢老大委以重任,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詹姆斯满意地点了点头,会议就此解散。 义云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这一天詹姆斯到医院来接他回家。 这是一所古典的私塾医院,欧式的建筑风格,墙壁是白色的大理石,屋顶皆是圆形的封顶。 医院外的一大块绿色草坪上,义云呆呆站着,丝毫没有昔日枪神的风采。 草坪旁的大路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路虎,詹姆斯拉着义云上车,两人在路虎后座上并排坐着。 1100章 一抹冰冷的杀气 “巴赫,这次的活动就交给你组织,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詹姆斯大致说完了此次的计划,合上文件,对巴赫说。 巴赫欣喜万分,作为一个刚入组织不久的新人,这种难得的机会可是少有的。 这是他进入组织这是第一次负责筹划活动啊。巴赫接连点了点头,脸上的肥肉晃动得极为厉害,回应道:“谢老大委以重任,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詹姆斯满意地点了点头,会议就此解散。 义云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这一天詹姆斯到医院来接他回家。 这是一所古典的私塾医院,欧式的建筑风格,墙壁是白色的大理石,屋顶皆是圆形的封顶。 医院外的一大块绿色草坪上,义云呆呆站着,丝毫没有昔日枪神的风采。 草坪旁的大路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路虎,詹姆斯拉着义云上车,两人在路虎后座上并排坐着。 “开车吧,司机先生。”詹姆斯很有礼貌的说。 车子发动引擎,很快驰骋在蜿蜒的山路上,车窗外道路的两边是绿油油的梧桐树。车子的快速前进使得它们看上去就像一棵棵向后倒退一般。 义云一直望着窗外,车上有些尴尬。 “回家?我们是一家人?抱歉,我忘了。”义云脸看着窗外问道。 詹姆斯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灿烂一笑:“是的,你永远是我弟弟。” 很快,车子开近一栋巨大的别墅内,穿过偌大的花园停在屋子前面。 义云下车四处打量着,可惜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屋前站了两列仆人,左边是穿着蕾丝白色围裙的女仆,右边穿着小西装带着领结的男仆人。管家是一个四十左右的老头,黑亮的头发梳在一边。 “欢迎回来。”管家迎上前,许是詹姆斯早有交代,非常自然地朝义云打招呼。 “这是我们家的管家,你可以叫他赫伯。”詹姆斯一边介绍着一边带着义云进入了屋内。 义云一边看一边走,脸上满是惊讶,这真的是他的家吗?怎么这么有钱!金色的大厅里放着长形的餐桌,桌上白色的餐桌布上放着各种佳肴,还有鲜花、三角蜡烛架等装饰品。女仆们站在桌边,恭敬地等着主人入座。 吃完话义云由一个女仆带上楼回房间休息。 “哦,义云明天我会带你去参加一个晚会,记得穿的精神一点。”走到一半金色的盘旋楼梯上,詹姆斯这样跟他说。 午夜,艾尚酒吧,暗蓝色的环境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白烟。吧台前方的舞台上方,炫彩灯球慢慢旋转着五颜六色的光照在酒吧各处,几个火辣的少女正在台上跳着劲爆的舞蹈。 台上的几个尤物穿的极少搔首弄姿地摆弄着,黝黑的肌肤上暴露在空气中,胸前的两团肉球因为剧烈跳动的缘故波浪起伏,汗水顺着肌肤慢慢流下来,透露着一种野性美。 舞台前的第一排巴赫正睁大眼睛盯着台上的可人,喉结一动,不禁咽了咽口水。 “头儿,包间已经开好了。”一个黄毛小子跑过来在巴赫耳畔说道。 巴赫点了点头,收回锁定在少女身上依依不舍的眼神两人一起朝包间走去。 酒吧暗处凯瑟琳端着一杯鲜红的红酒,轻晃着杯子。今夜的她烫着红色大波卷发,脸上是精致的浓妆,穿着低胸包臀的亮色礼服,只见她优雅地翘着腿,白皙的大腿露出一大截,红唇轻呡了一口酒,眼神迷离地望着朝她这边走来的巴赫等人。 根据情报而知恐怖组织这次活动的负责人今晚会在艾尚酒吧行乐。 巴赫,男,泰国人,年龄39岁,体型微胖,应该就是他了吧。凯瑟琳打量着不远处的巴赫,心里盘算着。 就在巴赫走到凯瑟琳身旁的时候,凯瑟琳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手中的红酒一倾全部倒在了他的胸口。 “啊!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巴赫大叫了一声骂骂咧咧道,用手抖掉倒在白色衬衫上的酒渍。 边上的黄毛小子急忙凑上前,抬起袖子给巴赫擦去污渍,完事后指着凯瑟琳骂道:“哪里来的疯女人,没看到我们巴赫大人吗,来人把她给我扔出去!” “对不起先生......我好像喝多了。”凯瑟琳发出糯软的声音,挨到巴赫身前,丰满的胸部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胸膛。 竟然是个美女,巴赫眼睛一亮,顿时怒气全消,肥胖的脸上嘴角流下一丝口水来。 送上门来的尤物,哪里不吃的道理? 巴赫挥了挥手,斥退了上前来抓凯瑟琳的保镖。一双大手搂过凯瑟琳的细腰,忍不住捏上两把:“走,哥哥带你去开心喝个够。” 凯瑟琳半推半就地跟着巴赫进了包厢,迷离的眼神停顿在巴赫不安分的手上,露出一抹冰冷的杀气。 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样,“先生,不要这样。”凯瑟琳微醉的喃喃道。 高贵vip大包厢里散发着一层暗红色的雾气,更有一种暧昧,色-欲,奢靡的氛围。 巴赫的手下全部聚集于此,大约有五六十人。 “嘭!”啤酒盖被打开,冒出白色的气泡,顺着瓶子滴在地上。大家尽情地喝着,熙熙攘攘的包间发出吵闹的狂欢声,充斥着薄弱的耳膜。 巴赫搂着凯瑟琳坐到沙发上,从案几上拿过一支烟,凯瑟琳识相地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要不是该死的任务!我真想现在一枪杀了你。”她这样想着,精致的脸庞却堆满了笑容。 “大家静一静。”巴赫挥了挥带着金戒指又肥又短的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包间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一群穿着非主流混混模样的青年纷纷侧过头看向他。 高级vip包厢,扔了一地的啤酒瓶和食物。 巴赫举着一个啤酒瓶扯着嘶哑的嗓门,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非常荣幸老大把任务交给我们,都准备好了吗?明天晚会我们可要好好表现,一举歼灭那该死的黑鹰小分队。” 1101章 詹姆斯会长 “嘭!”啤酒盖被打开,冒出白色的气泡,顺着瓶子滴在地上。大家尽情地喝着,熙熙攘攘的包间发出吵闹的狂欢声,充斥着薄弱的耳膜。 巴赫搂着凯瑟琳坐到沙发上,从案几上拿过一支烟,凯瑟琳识相地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要不是该死的任务!我真想现在一枪杀了你。”她这样想着,精致的脸庞却堆满了笑容。 “大家静一静。”巴赫挥了挥带着金戒指又肥又短的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包间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一群穿着非主流混混模样的青年纷纷侧过头看向他。 高级vip包厢,扔了一地的啤酒瓶和食物。 巴赫举着一个啤酒瓶扯着嘶哑的嗓门,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非常荣幸老大把任务交给我们,都准备好了吗?明天晚会我们可要好好表现,一举歼灭那该死的黑鹰小分队。” 吃饱喝足后,凯瑟琳扶着巴赫跌跌撞撞地朝酒店走去。 603房间内,厕所里。 巴赫喝的晕晕乎乎的,趴在马桶上吐的毫无出息。 “亲爱的,你好厉害啊,你们刚刚说的准备什么啊。”凯瑟琳手臂揽上巴赫的脖子,吐出一口热气在他耳边试探问道。 几句夸奖的话就把巴赫夸得飘飘然,他眯着眼睛,非常受用的样子高傲地说:“当然是晚会现场准备的高级炸弹啊。” “嘭!哈哈哈!”巴赫坐着爆炸的手势,发出****的笑声,仿佛已经看到黑鹰小分队被炸的尸骨无存了。 凯瑟琳眼眸闪过一丝冷意,手上的刀又快又狠地插入巴赫的心脏,大笑的巴赫戛然而止。 如柱的鲜血溅了凯瑟琳一身,凯瑟琳嫌弃地擦掉衣服上的血渍,潇洒离开酒店。 圣姆殿堂,偌大的大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这里就是明晚晚会的现场?”义云皱眉勘察着殿堂的每一处角落,冷冷的眸子和白天丝毫不同。 没错,义云并没有失忆。他打算将计就计打入恐怖组织的内部,彻底瓦解敌人。这也是黑鹰小分队之所以来泰国的原因,既然詹姆斯想看戏,那就演一场好戏给他看。 最后在殿堂后方的悬梁上发现了一枚炸弹,义云小心翼翼地将它拆下,换上了一枚烟雾型炸弹。 这种烟雾炸弹会发出大量的烟雾,然后发出爆破。爆破的威力看似很大,但伤害性其实是很小的。 在烟雾弥漫期间,黑鹰小分队有足够的时间寻找替身,然后逃走,让恐怖组织足够相信他们已经被炸死。 次日,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地上,天气出奇的好,义云擦了擦朦胧的睡眼坐起,想起詹姆斯说要今天要带他参加一个晚会,穿好衣服径直下了楼。 詹姆斯已经坐在餐桌上享用着晚餐,他冷着脸咀嚼着一片吐司,可以感受到整个大厅的温度几乎为负数。 “早,哥哥,你说要带我参加今天的晚会,那是什么?”义云打着招呼,入座。 詹姆斯停下动作,认真地看着义云,凑过身来低低地说道:“其实晚会只是一个假象,我们的目的是要干掉黑鹰小分队。” 詹姆斯故意加重了黑鹰小分队五个字。 听到这个消息,义云张大嘴巴表现地很震撼,他不解地摊着手:“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是什么人?” 詹姆斯露出悲痛的神色说:“噢,我忘了,你失去了记忆。其实你以前的身份和我一样,是恐怖集团的一员。” 义云嘴巴张成了o型,足够吞下一枚鸡蛋,这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我原以为你失去记忆是件好事,这样就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组织了。可是对于我的申请上面不同意,说如果你离开他们就会杀了你。”詹姆斯继续说着,脸上满是惊恐。 义云表情凝重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今晚的任务是什么?我想我可以做到。” 詹姆斯眼角流露出一丝欣喜,他高兴地拉着义云的手说:“弟弟,你是接受这件事了吗?我还在担心你接受不了,为你怎么摆脱组织的追杀发愁呢?” “我怎么会让你为难,为我担心呢?”义云拍了拍詹姆斯握着自己的手,表示让他放心。 义云一脸幸福的笑着,端起碗一口喝掉了里面的粥。 天气渐渐暗了下来,一辆路虎停在圣姆大殿门外。金色的灯光把这地方照的亮如白昼,门外站着一些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和迎客的负责人。 这次圣姆大殿的晚会是为了庆祝泰国在军事国防研究在取得了重大突破,因此一些高级军警、领导和社会高层名流受邀前来参加,收到准确情报黑鹰小分队的成员也会来。 詹姆斯家里拥有上百家商业铺子,因为在年幼的时候他的父母被贪官诬陷抓进大牢。从此他恨透了官僚,毅然加入了恐怖组织。 此次詹姆斯前来参加的身份是商盟会长,车门打开义云从车上走下来。今晚义云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礼服,头发抹了发油,整齐地梳在一边。 这样的穿着让他很不习惯,毕竟义云很少穿的这么正式。 “弟弟,知道怎么做了吗?”詹姆斯问道。 义云点了点头,两人朝大殿大门走去。 大殿门外接待的负责人,看到詹姆斯、义云两人走来公瑾地鞠了个躬:“先生,请给我你的请帖。” 没有请帖是不能参加晚会,詹姆斯早有准备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两张请帖递过去。 义云嘴角微笑着,心里却暗暗打量着,看来这个詹姆斯能力挺大的。 “原来是詹姆斯会长,请!”负责人看了一眼请帖,客套地和詹姆斯握了握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圣姆大殿大厅里已经有不少人到来,大厅里摆了十几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酒、水果、糕点。 前来参加的人皆穿着正式的礼服,三五一群的人聚在一起谈论着,场景好不热闹。 义云在人群里快速扫了一遍,最后发现了散布在人群里的黑鹰小分队。 詹姆斯非常老练地和别人打招呼,叙叙旧。 1102章 戴口罩的少女 义云点了点头,两人朝大殿大门走去。 大殿门外接待的负责人,看到詹姆斯、义云两人走来公瑾地鞠了个躬:“先生,请给我你的请帖。” 没有请帖是不能参加晚会,詹姆斯早有准备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两张请帖递过去。 义云嘴角微笑着,心里却暗暗打量着,看来这个詹姆斯能力挺大的。 “原来是詹姆斯会长,请!”负责人看了一眼请帖,客套地和詹姆斯握了握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圣姆大殿大厅里已经有不少人到来,大厅里摆了十几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酒、水果、糕点。 前来参加的人皆穿着正式的礼服,三五一群的人聚在一起谈论着,场景好不热闹。 义云在人群里快速扫了一遍,最后发现了散布在人群里的黑鹰小分队。 詹姆斯非常老练地和别人打招呼,叙叙旧。 “弟弟,快过来这是珠宝上司公司的总裁。”詹姆斯显得非常热情,突然想起义云招手示意他过去。 在和几个人客套的交谈了几句之后,大殿里响起了优美的华尔兹乐曲。 各方面的贵族步入舞池,跳起了交际舞。晚会进行地异常顺利,没有人会想到这里即将一场大爆炸。 詹姆斯意味深长地和义云对视了一眼,示意他可以开始行动了。 义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快步走入了大殿后方。 根据詹姆斯所说的,他在悬梁上发现了那枚早已被换掉炸弹,按下引爆。 启动引爆按钮,有五分钟的时间的倒计时间,足够他逃离到安全地方。 圣姆大殿花园旁的长廊上,一个白色的身影低着头快步行走着,行色匆匆。 这人正是义云,按下引爆按钮后,他正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突然前面一个黑色的身影窜出,挡在了义云面前。义云急急顿住脚步,定睛一看,只见站在身前的是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火辣少女。 少女有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宛如黑色的瀑布披在脑后。脸上带着一个黑色口罩,看不清她的面容。只露出两只又黑又大的眼睛,滴溜溜地盯着自己显得古灵精怪。 义云警惕地看着她,这少女是什么身份?该不会是詹姆斯身边的眼线,看出自己没有失忆吧。 正想着手中握着的长鞭一抬,少女扭动着水蛇般纤细的腰肢,直朝义云劈头盖脸地打来。 义云侧身躲开,灵活地绕到少女身后,一把捞起她夹在手臂间翻越围墙离开圣姆大殿。 还有五分钟,烟雾炸弹快爆炸了,他可没有时间在这里周旋。 刚刚跳出围墙飞跑了几十米,背后传来了一阵巨大的爆破声。义云头也没回,把少女塞进车子里,开动引擎掉头疾驶而去。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快停下!”车内的门窗皆上了锁,少女打不开,疯狂地拍打着义云。 可以听出少女的声音非常的动人,甜甜的令人着迷。 义云看都没看她一眼,握着方向车,脚下的油门一踩加快了速度。 “给我停下!”少女气急,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直接纵身而上抢夺义云手里的方向盘。 车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失去控制,眼看着就要撞上路边的大树。 “嘎吱!——”一个急刹车,车子骤然停下。由于惯性的缘故,少女的身子猛然向前一倾,就要向前面的挡风玻璃撞去。 所幸义云寄着安全带,在少女即将撞到之际,他长手一捞将她拉入怀中。 “什么名字?”义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副审判犯人的语气。 少女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义云一双铁钳般的大手制止着,丝毫不能动弹办法。无果,她一张小脸委屈地侧向一边,嘟喃着吐出两个字:“七诺。” “哦?七诺?带着口罩做什么?”义云好奇地审视着怀里的人,另一只手一把扯下了她脸上的口罩。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美丽的脸庞,白皙的脸蛋透出一抹微红,一双鹿眼瞪得大大的,水汪汪地仿佛要溢出水来,鼻子吸了吸一脸委屈的模样地望着义云。 义云看得出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却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干什么的?为什么出现在圣姆大殿,还有攻击我?”义云不依不挠地问。 七诺没有回答,而是更加剧烈地挣扎着,大喊道:“放开我,你这个变态!” 她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握成拳,用尽力气打在义云胸膛上。企图让他放开自己,可这动作在义云看来无疑是欲拒还迎的把戏。 枪神义云可是众所周知的传奇人物,毕竟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太多。 真是是不安分的女人,义云嘴角戏谑一笑,一手扣住七诺的后脑勺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唔......”七诺的话全部被义云的吻咽了回去,她睁开水汪汪地眼睛不解地看着身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变态男!竟敢占她的便宜! 七诺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义云深情的吻让她喘不住气来,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胸前剧烈地起伏着。 过了一会儿,义云才放开她。 “啪!”狭小的空间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响声,七诺的巴掌狠狠地甩在义云的脸上。 “变态!快点打开车门!”七诺娇喝一声,甜甜的声音夹杂着怒意。 这个女人竟敢打他,义云被打得懵了,但他很快清醒了过来,眼中的玩味更浓了。只见双手环臂悠闲靠在靠椅上,幽幽开口道:“名字,身份,年龄,家庭地址,如实交待,不说就别想离开......” 七诺定定地看着他,又气又恼,抬起手又想给他一巴掌,却被义云紧紧地抓住。 “怎么还想打我?乖乖说吧,不要打算骗我,撒谎的孩子我可不喜欢。”义云放开她的手,眼中带着得意的笑。 这个男人真是无赖!无奈那他没办法,七诺只好如实回答:“七,17岁,泰国人,身份小偷......” 她支支吾吾地最后才说出小偷这个身份。 原本打算趁着混乱潜入圣姆大殿偷些东西,没想到被人撞到。七诺以为义云发现了她盗窃的事情,情急之下才出手打他。 1103章 枪神义云 这个女人竟敢打他,义云被打得懵了,但他很快清醒了过来,眼中的玩味更浓了。只见双手环臂悠闲靠在靠椅上,幽幽开口道:“名字,身份,年龄,家庭地址,如实交待,不说就别想离开......” 七诺定定地看着他,又气又恼,抬起手又想给他一巴掌,却被义云紧紧地抓住。 “怎么还想打我?乖乖说吧,不要打算骗我,撒谎的孩子我可不喜欢。”义云放开她的手,眼中带着得意的笑。 这个男人真是无赖!无奈那他没办法,七诺只好如实回答:“七,17岁,泰国人,身份小偷......” 她支支吾吾地最后才说出小偷这个身份。 原本打算趁着混乱潜入圣姆大殿偷些东西,没想到被人撞到。七诺以为义云发现了她盗窃的事情,情急之下才出手打他。 “哦...”义云点了点头,原来不是詹姆斯的眼线。也好,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他可不忍心下手呢。 “咯噔。”车子四面的门窗解锁,义云把七诺扔了出去。 “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祝你玩得愉快!”话音刚落,车子像风一般呼啸疾驶离开了这里。 七诺坐在地上,屁股被摔得生疼,环顾了四周,这是什么鬼地方?! 边上群山环绕,盘山公路蜿蜒曲折卧在山间,看不到半个人的踪影。 “喂,带我回去...”七诺伸出手无力地喊道,可是早已看不到车影。 “混蛋!变态男!居然就这样把我丢在山上,看我回去怎么教训你!”七诺一边走着嘴里一边絮絮叨叨地骂着。 她抹了抹了嘴,一想到那个变态男夺走了她的初吻,还把她扔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心里就更加讨厌起来。 “哼!看我回去怎么找表哥收拾你!”七诺的表哥是恐怖组织的一员,在泰国拥有不小的势力。 但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连义云叫什么都不知道,这让她更加懊恼了几分。 ...... 义云回到詹姆斯的别墅已经是傍晚,天色灰蒙蒙地暗了下来,仿佛是要下雨的征兆。对于那个被自己扔在山上的少女,让他有些担心起来。 “不知道她离开山上没有。”义云望着天空嘀咕着,他又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哦我在想些什么?我担心她干什么! “弟弟,你跑去哪了?”看到义云回来,詹姆斯快步走过来,脸上挂着担忧的神情。 义云离开圣姆大殿后,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炸死炸伤了不少参加晚会的王公贵族,在爆炸后的不久警方来到现场勘查,最后确定了死伤的人数,还有他们的身份。 黑鹰小分队的成员也名列其中,这让詹姆斯更加相信简?义云失忆的事实。他打算把他带人恐怖组织,并且培养成自己的人。 一想到枪神义云成为自己的得意手下,詹姆斯的心情就格外地舒畅。 餐桌上,义云和詹姆斯坐上长桌两端,餐刀切着牛排碰撞在餐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么说你启动炸弹离开之后,是迷路了吗?”詹姆斯优雅地握着刀叉,侧头试问道。 “是的。”义云简单回答,并没有打算把碰到七诺的事情告诉詹姆斯。 詹姆斯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放下餐具拿起餐布擦了擦嘴站起身。 “这可不行,看来我还是要请个医生给你看看才行,等你的病好一些才能重新回到组织。”詹姆斯落下一句话离开了大厅。 詹姆斯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尽管已经确认黑鹰小分队死亡的消息,但义云的失踪让他不得不又提高了警惕。 ...... 几个月后,泰国西界一个边陲小镇,距离小镇不远有着一片广袤的草原。 此时是秋季,草原上的景观显得有些败落,枯黄的杂草被风吹倒在地上,一棵光秃秃的小树站在风里没有一片叶子。 一块辽阔平坦的土地上,这里用木桩和铁丝网围绕了一个不大的营地。木质的大门两旁是两个高高的瞭望塔,几个穿着防弹背心的青年站在高处用望远镜时不时远处的情况。 营地的中央是几顶军绿色的帐篷,义云和詹姆斯的一队人驻扎在这里,原因是为了夺取一批军用武器。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让詹姆斯知道有一批运输武器会经过这里,于是他决定抢夺这批武器。 如果让恐怖集团的人得到这批武器,那他们的势力就会更加扩大。所以义云必须想办法在身份不暴露的情况下,让这次任务意外失败。 这天义云在帐篷外巡逻溜达,让他意外地是在这里竟然碰到了火辣少女七诺。 “变态男!”七诺一眼就认出了义云的背影,追上去指着他喊道,“你真是阴魂不散,居然追姑奶奶我追到这里来了。” 义云转过身,看到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指着自己的鼻子骂。 “你是......”不同于那次的黑色紧身衣,七诺上身穿着灰色的背心,下身是一条修身的七分皮裤。腰间别的一支黑色皮鞭,竟让义云一时想不起来眼前的少女。 七诺气鼓鼓的瞪着义云,一双玉手指着义云的脸说道:“好啊你,吃了姑奶奶的豆腐,还装傻!你忘了在山上你...你...” 眼前的少女说到一半,脸上早已绯红一片。她指着义云,就是说不出口。 “什么?”义云双手抱臂环在胸前,脸上一脸不解,心里却在偷着乐。其实他早就认出了七诺,只是在逗她罢了。 七诺是跟着表哥来执行这次任务的,却没想到会遇到这个变态男,正好!可以让表哥教训他! “哼!你等着。”七诺收的气的发抖的手,一甩秀发转身离开。 这丫头真是又单纯又可爱。 义云戏谑地看着她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小蛇,如果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在山上的事,就安分点。” “小蛇!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代号?”七诺顿住脚下一脸阴步地站在原地,就连自己的表哥都不知道自己国际神偷的代号,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该死,早知道上次就不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1104章 七诺 眼前的少女说到一半,脸上早已绯红一片。她指着义云,就是说不出口。 “什么?”义云双手抱臂环在胸前,脸上一脸不解,心里却在偷着乐。其实他早就认出了七诺,只是在逗她罢了。 七诺是跟着表哥来执行这次任务的,却没想到会遇到这个变态男,正好!可以让表哥教训他! “哼!你等着。”七诺收的气的发抖的手,一甩秀发转身离开。 这丫头真是又单纯又可爱。 义云戏谑地看着她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小蛇,如果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在山上的事,就安分点。” “小蛇!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代号?”七诺顿住脚下一脸阴步地站在原地,就连自己的表哥都不知道自己国际神偷的代号,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该死,早知道上次就不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看来这个男人很不简单。 夜晚,草原上的星空格外的美,浩瀚无垠的天空,几颗稀疏的星星一亮一亮闪烁着。 义云坐在帐篷外,不禁想起了黑鹰小分队,毕竟是十几年的生死之交,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好。 “呜呜呜——”营地里突然想起了刺耳的警笛声,一下子拉回了义云的思绪。 他们来了,运输军用武器的一支小队! 詹姆斯从帐篷里走出来,根据几个瞭望塔上的人刚刚汇报,敌人已经距离营地不到800米的距离。 营地帐篷前方的空地里,全部的人已经聚集在这里。大多数人都穿着黑色的紧身衣,黑色是黑夜最好的伪装。 “根据计划进行,大家各就各位,开始行动。”詹姆斯扫了一眼全部的人,高声喊道。 人群分散开,隐匿在茫茫黑夜里。 这次义云分配到的计划是主要是掩护七诺的表哥盖文,助他顺利抢到武器并撤离。 另一边草原上的一条黄沙小道上,一支二十几人的小队伍开着两辆卡车正押送着军用武器前进着,丝毫不知道前方正有一场恶战正等待着他们。 押送武器为首的队长是一个高大的白人,名叫凯文。他有着一双蓝色瞳孔的眼睛,穿着黄绿色的迷彩服,金色的短发上带着一顶迷彩帽子。 微风拂动着道路两边半膝高的枯草,这是非常危险的,这样的地方很适合潜伏突袭。 凯文停了下来,他双眉紧蹙着,走了一天也没发现附近有什么村落或是居民。一天匆忙的赶路,随身携带的干粮所剩无几,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让士兵们身心疲惫。 虽然他很想让士兵们原地休息一下,但在这样的地段是非常不可取的,随时可能遭到猛兽或者敌人的袭击。 苍茫的月色下,暗绿色的卡车发出“轰轰”的声响,后车厢车上的士兵手执着枪昏昏欲睡,凯文坐在副驾驶座上,突然看到前面有一点火光。 “兄弟们,提高警惕!”凯文高喊了一声。 果然,短短数秒时间,不知道从哪冒出一队人马,朝他们发动了攻击。 领头冲在前面的正是义云,他头上戴着一顶草帽,从腰间拔出一对双枪,朝前进的卡车就是几枪。 “砰砰砰!”寂静的空气中发出几声突兀的响声,只听到轮胎爆破的声音,卡车的轮胎瘪下去,停止前进陷在原地。 寂静的草原,枪声四起。 “砰砰砰!——”一枚枪子打在卡车外的铁皮上,摩擦出金色的火光。 车上昏昏欲睡的士兵顿时打了一个机灵,拿起边上的枪投入战斗中。枪林弹雨中,只是一瞬间几个反应迟钝的士兵踉跄几步,倒在车板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义云猎豹般的身影快速移动在草丛间,盯上了卡车后面的凯文队长。 此时的士兵全部躲到卡车后面,用卡车做天然的防御板,发动了反击。凯文正有条不紊地一边指挥着,一边几枪干死了恐怖组织的人员。 两支超强的火力交杂在一起,仿佛一张密集的蜘蛛网。 七诺躲在草丛中,乌溜溜的眼睛在那两辆车之间打量着。以她多年的行偷经验判断,那批武器就在后面那辆卡车上。 显然易见后面卡车的构造更加坚硬,防御指数极强。然而此时那辆卡车边上并没有几个人,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盖文表哥你掩护我。”七诺和不远处的盖文用对讲机说着,指了指对面的卡车。 盖文打了一个ok的手势,张大了对敌方的火力攻击, 月光下,七诺折下边上的一枝草杆将长发盘在脑后,长鞭握在手里,身形如燕朝那辆卡车而去。 这些动作尽数落入义云眼里,这蠢女人是去送死吗?这么强的火力也敢只身前往? 义云好看的剑眉一蹙,举起双枪连发两颗子弹。 “砰砰!”前方两个想要瞄准七诺的敌人脑浆四射,横躺在地上。 七诺安全穿过黄泥路,绕到卡车后面,猫着身子进入了车厢。不得不说她的身手真的很敏捷,可以说达到了踏叶随行的境界。 义云也顺利穿过枪林弹雨,顺手干掉一个驻守在卡车边的士兵,鲜红的血液迸溅在轮胎,格外刺眼。 卡车后面的车厢上,堆满了各种武器,有各种各样步枪、狙击枪、手榴弹,炸弹,电磁炮等等。 七诺正在站在上面,不知道该怎么拿呢。她在武器堆里挑挑拣拣了半天,最后拿了一支银灰色的ct-65,小口径,消音手枪拿在把玩着,最后装入了自己的口袋。 然后才拿出一个大大的黑色袋子,准备把武器装入袋子里一起带走。 正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 “喂,女人,干嘛呢?”一进车厢就看到这个蠢女人两眼放光,正在装地上七七八八足够有上百的军用武器。 义云一脸黑线,这女人还真是不怕死,这个时候不改小偷的本性吗? “啊!”七诺几乎是条件反射慌乱应道,右手紧捏的长鞭朝义云挥过来。 长鞭是用韧性极佳的牛皮制成,上面还有一些尖锐的倒刺。义云眼疾手快徒手抓过鞭子,手掌被刺着鲜血淋漓。 1105章 叛徒义云 七诺正在站在上面,不知道该怎么拿呢。她在武器堆里挑挑拣拣了半天,最后拿了一支银灰色的ct-65,小口径,消音手枪拿在把玩着,最后装入了自己的口袋。 然后才拿出一个大大的黑色袋子,准备把武器装入袋子里一起带走。 正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 “喂,女人,干嘛呢?”一进车厢就看到这个蠢女人两眼放光,正在装地上七七八八足够有上百的军用武器。 义云一脸黑线,这女人还真是不怕死,这个时候不改小偷的本性吗? “啊!”七诺几乎是条件反射慌乱应道,右手紧捏的长鞭朝义云挥过来。 长鞭是用韧性极佳的牛皮制成,上面还有一些尖锐的倒刺。义云眼疾手快徒手抓过鞭子,手掌被刺着鲜血淋漓。 “你除了甩鞭子,还会干什么?”义云松开鞭子,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这个蠢女人第二次用鞭子攻击他了。 七诺看清是义云,不好意思地收回鞭子,吐了吐舌头。 “你的手没事吧。”看到他的手在流血,他忍不住凑上前问道。 义云黑着脸,一言不发,拉着七诺就要往外走。 “你干嘛?东西还没拿呢?”七诺扭过头不舍地看着身后的武器,着急说道。 “下次看清人再打好吗?如果是敌人要用枪知道吗?”义云突然站住,郑重其事地对她说。 如果刚刚真的是敌人的话,子弹射出的速度可比鞭子快多了。尽管七诺的速度很快,但不可能在短距离内躲过。 七诺却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她现在满脑子里都是车厢里的那批武器。 “你这个变态男怎么这么啰嗦,我们的任务是那批武器啊!”七诺无视掉义云的担心,不满地喊着,是的,她对这个变态男一点好感也没有! “你是不是傻?直接把车开走不就行了?”义云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走进前面的车厢,怎么好的车子不用真是太浪费。 七诺呆呆站着,好像是这么回事。 “还不上来?”义云侧了侧头不耐烦地说,女人就是麻烦,尤其是这种自以为是的蠢女人。 车门被重重地关上,七诺不服气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冷哼了一声。 卡车发动引擎,发出轰隆轰隆很大的声响。 “快拦住他们!”凯文将枪一张,直接朝车头打了几发。紧跟着士兵们将火力转移到了义云身上。 眼看着车子缓慢掉头就要疾驰而去,凯文急忙上车追去。 “砰砰!”坚硬的子弹头打在卡车铁皮上,除了一些凹痕,没有任何受损的迹象。 “该死!”凯文暗骂了一声,一手握着方向盘,探出半个身子手中的枪瞄准前面车子的轮胎。 车子飞快的移动,并未让他打中,子弹打在地上扬起几阵黄色的尘土。 草原上两辆重型军用卡车一前一后疾驶着,轮胎辗过枯黄的杂草,所到之处枯草平整,留下两道明显的痕迹。 义云坐在驾驶座上,通过后视镜可以看到后面穷追不舍的凯文,只见他探出半个身子朝车子又是几枪。 “真是执着的好士兵,小蛇,干掉他。”义云抽出腰间的长枪递给七诺。 七诺愣了愣接过枪,虽然说以前总见表哥耍枪,但她并不清楚这玩意真正怎么用。 “这......怎么用?”七诺摇了摇手中的长枪,发出子弹碰撞的声音。 七诺摇下一半车窗,两手紧握着枪身,将枪口举向后面的卡车,修长的手指按在暗板。 “嘭!”子弹强有力地射出,七诺的身子向后一倾,强烈的冲击震得她手指发麻。 射出的子弹竟然打中了车身,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我打中了!变态男,你看我打中了耶!”七诺高兴地手舞足蹈,炫耀地指了指后面的车子,欣喜地说。 义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叫简?义云,不是什么变态男。还有你打中铁皮有什么用,打轮胎。” 义云毫不客气一字一句地说,他刻薄的语言就像一盆凉水浇灭了七诺的喜悦。 “真是没有情趣,”七诺嘀咕道,再次探出车窗,瞄准轮胎。 七诺打了几枪也没打中轮胎,再次上膛按下扣板,子弹飞射而出擦过车轮打在地上。 “又没打中。”七诺懊恼地看着手中已经没有子弹的枪,扔在了一边。 义云扫了一眼扔在地上的长枪,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眼神如刀刻在七诺身上,冷声喝道:“我的枪捡起来!” 七诺被他看得不禁打了一个激灵,这个男人可真冷啊。又毒舌,又没情趣! 她不得不弯下腰捡起脚下的枪递到义云手里。 义云接过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将枪身表层的灰尘擦去,重新擦回腰间放枪的的皮革里。 “我可不介意完成任务后,做一些有情趣的事情。”义云凑过身来,看是看透了七诺的心思,眯着眼睛打量着她。 感受到一阵强势的压迫感,七诺被他压得身子靠在车门上,不敢说一句话。 车子在辽阔的草原上不知行驶了多久,后面的车依旧不依不挠地追着。 “呼哧!——”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子进行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直接横拦在后面的卡车前。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凯文没有料到急忙脚踩刹车,车子还是撞到了义云的卡车。 两车相撞发出巨大的响声,强烈的冲击力生生把车子撞得退后了几米,铁制的车门凹进一个大洞。 “啊!”七诺捂着耳朵,大叫了一声,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 义云眉头一蹙,打开车门径直下了车。 车子碰撞空气中飘着一层白烟,待白烟散去,义云、凯文两人对立站着。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叛徒义云啊!”凯文幽幽开口,语气里尽是鄙视和轻蔑。 义云潜入恐怖组织的事属于机密文件,除了黑鹰小分队的几人没人知道这件事。再加上前阵子传出黑鹰小分队死亡的消息,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义云叛徒的罪名。 一时间枪神义云的称号变成了叛徒义云。 1106章 邮箱漏油了 两车相撞发出巨大的响声,强烈的冲击力生生把车子撞得退后了几米,铁制的车门凹进一个大洞。 “啊!”七诺捂着耳朵,大叫了一声,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 义云眉头一蹙,打开车门径直下了车。 车子碰撞空气中飘着一层白烟,待白烟散去,义云、凯文两人对立站着。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叛徒义云啊!”凯文幽幽开口,语气里尽是鄙视和轻蔑。 义云潜入恐怖组织的事属于机密文件,除了黑鹰小分队的几人没人知道这件事。再加上前阵子传出黑鹰小分队死亡的消息,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义云叛徒的罪名。 一时间枪神义云的称号变成了叛徒义云。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义云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无所畏惧。 凯文冷哼了一声,抬起手中的枪指向了义云的脑袋,义云亦举起枪指向凯文。 “我倒想看看枪神的枪法有多快。”凯文玩味一笑。 “砰!”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按下扣板,两声枪响声混合在一起响起。 子弹在凯文的耳边擦过,而另一枚子弹打在了义云的肩上。 枪掉在地上,义云半跪在地上捂着肩膀,鲜血浸湿了他的衣服,正溢出一点一点地往下滴下来。 “哈哈!枪神也不过如此。”凯文大笑了一声,举着枪一步一步走过来。 义云抬起低着脑袋,好吧,他承认他是故意打偏的。不然这家伙怎么还可能在他面前嚣张? “变态男,你怎么了?你不是很厉害吗?”七诺从车上跑下来,蹲在他身边紧张的看着他的伤口。 凯文一脸警惕,枪口指向了七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不关她的事。”义云抬起手护在七诺面前,冷声说道。 这一举动让七诺内心一暖,红红的眼眶噙着泪水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凯文抬起脚欲要再向前一步,不知从哪飞射出一枚子弹打在他的后腿上,让他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是谁?”凯文警惕地看了看茫茫四周,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凯文急忙拖着一条腿上了装着武器的卡车,飞速离开。 “武器!你给我站住!”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武器被夺了回去,七诺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两脚一跺白了义云一眼。 武器被抢回去正合了义云的心意,让他更好奇的是刚刚的那一发子弹究竟是谁打的? 正想着,从远处的草丛里走过来一个男人。 男人名叫约翰-安德鲁斯,穿着深绿色的便服,大约是三十岁左右,手里端着一把m200干预者。 “刚刚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义云看到来人急忙道谢道,看他手中的那把狙击枪,应该是个不错的狙击手。 安德鲁斯点点头,看了一眼边上的少女,他会出手相救完全是应该七诺。因为在他认为一个想要枪杀一名少女的男人,一定不是好人。 何况是这么美的姑娘,安德鲁斯不由多看了两眼。 安德鲁斯头上戴着一定枯黄的草帽,有着一米八二的身高,白皙的脸庞上有着西方人的特点:那就是鹰勾一样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眼睛凹进去,下巴上挂着几搓胡茬。 “刚刚发生了什么?”安德鲁斯是一个美兵,在附近练习的他听到枪响,赶了过来。 义云强忍着痛慢慢站起,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只是一场个人纠纷罢了,谢谢你救了我。” 看到义云的伤口在流血,安德鲁斯指了指草原西面说:“你的伤口在流血,这真是太不妙了,要不你到我们军营来处理一下吧,就在前面不远处的。” “不用了,我想我可以。”义云婉言拒绝了安德鲁斯的好意,他可不想再添什么麻烦了。 子弹还没取出来,义云只从腿上的靴子内侧拔出一把匕首来,掏出打火机用火烧了烧。把衣服咬在嘴里,一手握着匕首划开了肩上的伤口。 “唔......”义云紧咬衣角,剧烈的疼痛让他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来,滴在地上。 “砰!”子弹被翘出,落在不远处。义云的肩上上血肉模糊,他颤抖的手撕下一张布条紧紧绑在肩头,用来止血。 只是布条很快被鲜血染红。 对于义云的这一举动,安德鲁斯尤为的佩服,看来自己没有救错人,顿时对义云升起了好感。 “七诺,我们回去吧。”义云唤了一声早已惊呆在旁边的七诺。 走到被撞得破烂的卡车前面,仔细检查了一下。看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开回营地应该足够了。 看到地上的重型军用卡车,安德鲁斯不免怀疑起来,私人恩怨怎么会有这种军用卡车,他现在有些好奇义云的身份。 不过这个人看着似曾相识,安德鲁斯盯着义云感觉十分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破旧的卡车发出“轰轰”巨大的噪音,缓缓消失在草原地平线上。 深绿色的吉普车在草原上缓慢的行驶着,车内义云嘴唇苍白手握方向盘,包着纱布的肩膀鲜血渗出,顺着手臂流下,一滴滴落在地上。 他凝视着天际聚集的乌云,眉头紧蹙着,这该死的天气该不会下起雨来吧。 “嘭!”突然车子发出一声响,重重地向前倾了一下停滞在原地。 “难道是熄火了?”义云暗想道,继续踩了踩油门。 车子发出“噗次噗次”的响声,抖动的几下还是没有发动起来。 “该死,咳咳!”义云不耐烦地拍打了几下方向盘,不知是伤口流血过多还是发炎的缘故,让他感觉嗓子火辣辣地疼。 “我下去看看。”七诺打开车门径直下了车,在车子周围绕了一圈。最后发现车子后面一行黑色的油渍。油渍呈一条黑色直线,所到之处的草地上皆留下一两滴。 七诺第一反应想到就是:油箱漏油了! 她急忙爬到车子底部查看油箱,果然车子油箱下面的地上积攒着一大滩黑色的汽油,发出刺鼻的柴油味,而油箱已经底朝空,一滴汽油都没有了。 一定是刚刚的撞击导致油箱破裂,没油了,现在距离营地还有几千米的距离,这可怎么办? 1107章 等暴风雨过去 深绿色的吉普车在草原上缓慢的行驶着,车内义云嘴唇苍白手握方向盘,包着纱布的肩膀鲜血渗出,顺着手臂流下,一滴滴落在地上。 他凝视着天际聚集的乌云,眉头紧蹙着,这该死的天气该不会下起雨来吧。 “嘭!”突然车子发出一声响,重重地向前倾了一下停滞在原地。 “难道是熄火了?”义云暗想道,继续踩了踩油门。 车子发出“噗次噗次”的响声,抖动的几下还是没有发动起来。 “该死,咳咳!”义云不耐烦地拍打了几下方向盘,不知是伤口流血过多还是发炎的缘故,让他感觉嗓子火辣辣地疼。 “我下去看看。”七诺打开车门径直下了车,在车子周围绕了一圈。最后发现车子后面一行黑色的油渍。油渍呈一条黑色直线,所到之处的草地上皆留下一两滴。 七诺第一反应想到就是:油箱漏油了! 她急忙爬到车子底部查看油箱,果然车子油箱下面的地上积攒着一大滩黑色的汽油,发出刺鼻的柴油味,而油箱已经底朝空,一滴汽油都没有了。 一定是刚刚的撞击导致油箱破裂,没油了,现在距离营地还有几千米的距离,这可怎么办? 七诺一脸担忧爬出车厢底部,天空响起了几阵雷鸣声,紧接着一场强大的暴风雨铺天盖地袭来。 强风乱窜,将地上的杂草吹的东倒西歪,七诺小跑着跑至车头打开门躲了进去,重重关上车门。 “呼呼!”大风夹杂着雨敲击在玻璃窗上,外面的世界已经暗黑一片。除了几道闪电划过瞬间的光亮,看不到一点灯光。 “油箱的油漏完了,现在又下起了暴雨,怎么办?”七诺坐定,擦了擦脸颊上的雨水,焦急地问义云。 她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被雨水打湿,解开搭在肩膀上,一只手拧着头发挤出几滴水来。 “那只好等暴风雨过去再说了。”义云躺在座位上,有气无力地说。他现在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口干舌燥地很。 外面的暴风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车里面昏黄的灯光闪了闪,最后灭了。 突然的黑暗让七诺大叫了一声,扑进了义云的怀里,她害怕极了。 身下的人却没有反应,一动不动地躺在座位上。 七诺发现了义云的异常,摇着他的手不安地唤道:“变态男?你怎么了?” 义云眼睛紧闭着,似乎昏睡了过来。 不安变成了恐惧,七诺沙哑的声音喊着,几乎要哭了出来。 “变态男?义云?”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摸索着,天呐,他的身子怎么会这么烫?七诺错愕顿了一下,手背覆在他的额头像火烧一般的烫。 伤口的感染,再加上空气的闷热潮湿,义云发烧了。 七诺赶紧给他检查了一下伤口,肩膀上的纱布已经被染成了红色,一层层揭开里面早已是血肉模糊,黄色的脓水从伤口处流出。 “这可怎么办?”车内并没有备急救药箱,七诺顿时感到手足无措。 过了一会,她摇下一点车厢用手接了一点雨水给义云清洗了一下伤口,再用干布擦干,给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 “刺啦——”一声响,七诺撕下衣服上的一片布条,露出里面平整的小腹。 七诺认真地做着手里的动作,修长的手指将布条一圈圈地缠绕在肩上,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不得不感慨义云的身材真的非常好,练得一身结实的肌肉,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小麦色的肌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状态。 借着微弱的光,七诺盯着他,不禁看得出神。 “冷......”义云蜷缩在座位上,苍白的嘴唇里牙齿打着颤,不由朝七诺身上蹭了蹭,像一只小猫似得。这动作让七诺一头黑线,想不到这个变态男也会这么狼狈的时候。 一种心疼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义云。 义云像一个孩子一样把头埋进七诺的咯吱窝,最后在这个位置舒服地睡着了。 七诺黑着脸盯着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竟然把头放在自己的小白兔上就这样睡着了。好吧,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就先不跟你计较了。 外面雨一直下着,一直到了早上,也许是七诺的怀抱太过温暖,义云的高烧竟然退了。 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七诺的手环绕着自己的脖子,几乎整个身子趴在自己身上,一丝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正睡得香甜。 这个蠢女人竟然把口水流到自己身上,看着七诺微红的脸蛋埋在自己的胸前,一丝口水滴在上面,义云剑眉一蹙不由得嫌弃起来。 眼角一瞥发现肩上重新包扎的纱布,义云突然记起来昨天烧得迷迷糊糊的,好像是这个蠢女人照顾了自己一夜。 想到这他的嘴角不由地挂上了一丝笑容,义云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戳了戳怀里少女的脸颊。 软软的,味道应该也不错吧。 想到这他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凑近七诺的脸。就在嘴唇快要触碰到她的脸的时候,七诺突然醒了。 “砰!”两个脑袋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声响。 “啊呜,好痛!你干什么?”七诺捂着脑袋大叫道,怎么一醒来就看到这个变态男又想非礼自己? 她揉着脑袋,没好气地说。下一秒才发现自己正尴尬地坐在他身上,脸唰的一下红了。 义云也被七诺突如其来的一抬头撞得鼻尖发麻,现在这个蠢女人竟然在他身上不安分地乱动着。 义云黑着脸,感觉到小腹传来的燥热感,身下竟然有了生理反应。 “该死!赶快下去。”义云低低咒骂了一声,将身上的人拉到了旁边的副驾驶座上,生怕自己没忍住下一秒就把这个小妮子就地正法了。 七诺红着脸,低着头坐在座位上不敢看他。哼!正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变态男,早知道就让他烧死得了! 窗外的暴风雨依然还在下着,车内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安静的可怕,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1108章 档案 “啊呜,好痛!你干什么?”七诺捂着脑袋大叫道,怎么一醒来就看到这个变态男又想非礼自己? 她揉着脑袋,没好气地说。下一秒才发现自己正尴尬地坐在他身上,脸唰的一下红了。 义云也被七诺突如其来的一抬头撞得鼻尖发麻,现在这个蠢女人竟然在他身上不安分地乱动着。 义云黑着脸,感觉到小腹传来的燥热感,身下竟然有了生理反应。 “该死!赶快下去。”义云低低咒骂了一声,将身上的人拉到了旁边的副驾驶座上,生怕自己没忍住下一秒就把这个小妮子就地正法了。 七诺红着脸,低着头坐在座位上不敢看他。哼!正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变态男,早知道就让他烧死得了! 窗外的暴风雨依然还在下着,车内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安静的可怕,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义云又尝试着启动了一下卡车,无果。车子像年迈的老头发出一声重重的排气声,最后瘫在原地。 正当他们感到懊恼的时候,前面灰蒙蒙的雨雾里发现了白色的远光车灯。 是营地的人来救他们了吗? 车灯由远及近,变得越来越强烈,可以清晰半空中密如牛毛般的大雨。 雨雾中,车子的模样渐渐清晰起来,是四五辆深绿色军用越野车,越野车停在卡车四周将义云、七诺两人团团围住。 “是美利坚士兵。”看到越野车上插着美国国旗,义云剑眉一蹙说道。 “倒霉。”七诺眼中的亮光暗淡了下去,轻轻叹了一口气。 五辆越野车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五六十人训练有序穿着军服头戴绿色头盔的士兵,手举着步枪齐刷刷地指向正中间的卡车。 “车上的人听着,我们是美利坚的反恐士兵,你们被包围了赶快出来投降。”一个举着c55步枪领头的士兵高声喊道,雨水顺着盔甲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义云紧握着七诺的手,随时准备绝地反击。一道开车门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义云如鹰般犀利的眼神朝声源方向扫去。 只见那辆越野车的开门缓缓打开,旁边的一个士兵撑着黑色的伞为他挡雨,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 男人是美利坚反恐士兵驻扎在泰国指挥行动的首长,今天一大早凯文驾驶着军用武器的卡车前来营地请求支援,并且根据安德鲁斯的所描述的终于找到了义云等人。 “抓住他,我要活的。”想要瓦解恐怖组织还是要从他身下下手,首长想着挥手下了命令。 蹲在卡车全副武装的士兵一个箭步冲上来,每个人都想要抓住义云,在首长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义云打开车门拉着七诺这个拖油瓶,躲过冲在前面执着步枪的士兵,企图冲出重重包围。 既然要抓活的,义云也无所忌惮展开大动作,一个近身摔将一个士兵扔在地上夺过他手里的步枪。 草原上一声突兀的枪声响起,雨雾里义云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他步枪一举瞄准一个士兵爆头,血雾飘散开散发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义云像是杀红了眼,子弹穿过厚厚的头盔又打死了几个士兵。 士兵们也开始了反击,朝义云身上不是要害处打来。 敌人实在是太多了,义云还是未能冲出敌人的包围圈,他拉着和七诺穿过枪林弹雨,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七诺也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银色手枪,上膛按下扣板,竟也解决了几个敌人,这让义云很错愕。 七诺只顾着消灭敌人,丝毫没有发现身后一个士兵正在瞄准他。 “快躲开!”义云看见朝她飞射而来的子弹,急忙上前把她拉开,自己却中了一枪。 子弹打在义云的大腿上,深深陷了进去,鲜血如柱般的喷出。 一群士兵冲上来围住义云,黑洞洞的枪口全部指向他。 “把他们两个带回去。”话音刚落,两个士兵架着义云押上了车,七诺则被带上了另一辆车。 草原西面的一个小镇上,美利坚反恐士兵正驻扎在这里。 小镇道路边上的居民楼家家户户被插上了美国的旗帜,几辆越野车穿过几条大街小巷最后在一个军区大院里停下。 两个士兵架着义云朝审判室走去。 审判室内,义云被按坐在一张椅子上,手上被带上了手铐。桌子对面是穿着灰色风衣的首长,正拖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义云。 “简?义云?任务失败后投靠恐怖组织?”档案如是写着,首长手里拿着的正是义云的资料念道。 义云冷冷看着他,眉头不悦的一皱,没有说话。这尼玛谁写的档案,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说吧,你的同伙在哪?”首长站起,用手撑着桌子伏在义云身前,语气里带有恐吓的味道。 义云别过脑袋,一副誓死不说的表情。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我看你好像挺在意那个女孩的,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对她下手。”首长手中拿起一块白色的丝绸软布擦拭着手枪说道。 义云的眼睛睁开,眼里的瞳孔一缩,紧盯着眼前的人。 “不信吗?把她带进来。”首长戏谑一笑,朝门口喊道。 “不用了,我说就是了。”义云阻止了首长的命令,将詹姆斯一伙人的驻扎地点如实交代。 首长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枪:“很好,我很喜欢。把他带下去,处理一下伤口,我可不会虐待俘虏哦。” 站在义云两旁的士兵给他解开锁在椅子上的手铐,将他带往军区大牢。 大牢里七诺已经被关着里面,看到义云进来她赶紧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义云身边。 “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七诺紧张问道。 义云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走到大牢里铺着稻草的铁床上坐下。几只老鼠快速窜逃走,顿时不见了身影。 “我告诉了他们营地的地点。”义云坐着定定地望着前方说道。 原本舒了一口气坐下的七诺,猛地跳起大喊了一声:“啊!你怎么可以告诉他们,这样我们的人会有危险的!” 1109章 安德鲁斯 首长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枪:“很好,我很喜欢。把他带下去,处理一下伤口,我可不会虐待俘虏哦。” 站在义云两旁的士兵给他解开锁在椅子上的手铐,将他带往军区大牢。 大牢里七诺已经被关着里面,看到义云进来她赶紧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义云身边。 “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七诺紧张问道。 义云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走到大牢里铺着稻草的铁床上坐下。几只老鼠快速窜逃走,顿时不见了身影。 “我告诉了他们营地的地点。”义云坐着定定地望着前方说道。 原本舒了一口气坐下的七诺,猛地跳起大喊了一声:“啊!你怎么可以告诉他们,这样我们的人会有危险的!” 因为生气的缘故,七诺气呼呼的小脸上通红一片,不满地看着义云,他怎么可以这么做!出卖队友是她最鄙视的。 “如果我不说,他们就会对你下手。”义云认真的表情望向七诺。 他的下一句话让七诺愣了一下,原来自己误会他了。义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己? “可是...你也不能为了我出卖队友啊,算了...”七诺有些为难地说,最后一屁股坐在铁床上,为什么自己第一次出行任务就这么倒霉! 义云蹙眉望着前方,现在只希望詹姆斯他们发现了事情的异样,提前做好防御的准备工作。 军区大院里,士兵们整装待发,随时做好出发的准备。安德鲁斯背着一把狙击枪站在队伍里,想着昨天的事情,没想到昨天救下的那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是恐怖分子。 他一直想不通,枪神义云为什么会投奔恐怖分子,最后摇了摇头不去想。 军区大院的牢房里,义云坐在铁床上打量这昏暗狭小的牢房。南面的墙上有一面半米高的铁窗,如果可以弄断铁窗上浇筑的铁棍,应该可以从这里逃走。 想着他已经抽出靴子内侧的匕首,朝铁窗走去。 走到一道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义云警惕地顿住脚步,将手上的匕首插回了靴子内坐回铁床上。 牢门外三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掏出钥匙打开大门,站在前面的胖子朝身后的士兵挥了一下,粗粗的嗓音喊道:“把他们两个带上!” 话音刚落后面的两个士兵一个箭步冲下来,抓住了义云、七诺两人。 “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带我们去哪?放开我!”七诺手脚挥舞一边挣扎一边叫道,看向旁边的义云,义云面无表情地任他们抓住,从始至终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所有反抗都是徒劳,两个身穿盔甲的士兵掏出手铐,将她的手紧紧扣在身后。 两人被带到军区大院集合的空地上,此时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上千人,一排排的士兵整齐地端着枪笔直站着。 空地前方有一个用水泥浇筑的高台,首长身穿一身绿色军装,负手而立扫了一眼台下的人,最后目光锁定在义云身上。 “战士们,今天我们抓获了两名恐怖组织的俘虏,从他们口中得知了敌人所在的方位。整装待发,朝草原坐标西南30,61度出发!”首长的语气铿锵有力,极富有感染性。 说完底下的士兵有序散开,各自上了车,义云和七诺被押上了其中的一辆车,在车上他们发现了狙击手安德鲁斯。 “嘿,又见面了。”义云轻松地耸了耸肩,朝安德鲁斯打了一个招呼。 安德鲁斯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是美利坚反恐组织中的五星上校,在此次围剿任务中扮演极其重要的角色,指挥围剿的全过程并且捉获恐怖组织的头目詹姆斯。如果不能活捉,就只能在突袭产生的混乱中将此击毙。 之所以带上义云和七诺两人是为了让他两带路,如果发现他们的话有半句假话,就会当场被枪毙处决。 一辆辆绿色的军用卡车从大门内驶出,穿过小镇行驶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很快车子在距离恐怖组织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停下,山下就是詹姆斯一伙所在的营地。安德鲁斯下车,趴在山丘上用望远镜查看了一下敌人的大致情况。 山下的营地门口放置了两个瞭望塔,塔内有人时刻把守着。塔顶的探照灯三百六十度不断的旋转着,如此严密的把守即使是一个虫子也别想飞进去。 目测整个营地大概有七八百人左右。 “你带十几个人埋伏到营地几百米外,听我的信号弹行事,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发现了。”安德鲁斯朝一士兵命令再三叮嘱道。 那士兵得到命令后快速带着一支小队翻下山去。 安德鲁斯深邃的眼神打量着车内的义云,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七诺身上。 “你出来。”安德鲁斯朝七诺招了招手。 七诺错愕一顿,随即下了车。 “不管用什么方法,去把你们队长引出来。如果做不到,我就杀了他。”安德鲁斯冷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 七诺贝齿咬着嘴唇,望了望山下的营地,又看了看义云。 “当初你选择救我我们,我很感激你。你还是杀了我们两个吧,我做不到。”半晌七诺坦白直言,一双清澈的鹿眼毫无畏惧地对上安德鲁斯的眼睛。 安德鲁斯脸上闪过几分惊讶,但他很快掩饰了过去。 想不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骨子里如此强硬。安德鲁斯缓缓抬起手中的枪,指在七诺脑门上,只要轻轻一按这个少女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上校,何必这么认真呢?她不去我去。”义云走出车子,一脸嬉皮笑脸,“不过真是没想到,正义的安德鲁斯上校也会用这种方法取得胜利呢。” 义云边走边说,站在安德鲁斯面前。 安德鲁斯眼露寒意,义云的话简直激怒了他,他眉头不悦地一挑把枪口指向了义云。 “你?作为一个叛徒,让我怎么相信你?谁知道你会不会抛下你的同伴,告诉詹姆斯我们埋伏在这里。”安德鲁斯直言不讳道,自从知道了义云的事实他对可一点好感也没有了。 1110章 她不去我去 “当初你选择救我我们,我很感激你。你还是杀了我们两个吧,我做不到。”半晌七诺坦白直言,一双清澈的鹿眼毫无畏惧地对上安德鲁斯的眼睛。 安德鲁斯脸上闪过几分惊讶,但他很快掩饰了过去。 想不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骨子里如此强硬。安德鲁斯缓缓抬起手中的枪,指在七诺脑门上,只要轻轻一按这个少女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上校,何必这么认真呢?她不去我去。”义云走出车子,一脸嬉皮笑脸,“不过真是没想到,正义的安德鲁斯上校也会用这种方法取得胜利呢。” 义云边走边说,站在安德鲁斯面前。 安德鲁斯眼露寒意,义云的话简直激怒了他,他眉头不悦地一挑把枪口指向了义云。 “你?作为一个叛徒,让我怎么相信你?谁知道你会不会抛下你的同伴,告诉詹姆斯我们埋伏在这里。”安德鲁斯直言不讳道,自从知道了义云的事实他对可一点好感也没有了。 七诺睁大眼睛听着他们的对话,她怎么有些听不懂?义云是叛徒? “既然不相信我们,我们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来吧杀了我们吧。”义云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 子弹上膛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就在安德鲁斯即将按下扣板的瞬间,义云飞快一扫踢飞了他手上的枪,拉起七诺就朝山下跑去。 这是一个陡峭的山丘,山上有许多碎石,义云几乎是一路顺滑而下。后面一大波的士兵紧追其后,有几个士兵重心不稳踉跄几步滚下山坡去,场面很是壮观。 “该死!”安德鲁斯擦了擦嘴角的血,拉开了信号弹的导线。 “咻!——”半山上发出一阵长响,紧接着犹如烟花般在空中爆开,开出一朵灿烂的火花。 “战士们,按照原计划强攻恐怖分子的营地!”安德鲁斯一声指令,山下早已埋伏的十几人首当其冲杀进了詹姆斯所在的营地,后面陆陆续续的士兵强攻而入。 安德鲁斯冷眼看着山坡上义云熟悉的身影,熟练拿出狙击枪瞄准。枪眼里十字目标锁定,弹头飞射而出刺穿中途的障碍物。 凭着敏锐的直觉判断义云身子一闪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子弹嵌入石头内,强烈的冲击足足深入几厘米。 “安德鲁斯,不错的狙击手。”回望了身后的石头,义云眼露敬佩的神色,手向后一举举在半空伸出大拇指潇洒地离去。 营地里已经乱成了一片,自从抢夺武器,义云驾着卡车不明去向之后。詹姆斯一直有着不详的预感,一边加重了营地的防守,一边派人四处寻找义云、七诺的下落。 果然不出所料,今天就有人杀进来了。 义云赶到营地的时候,营地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密集子弹在空中编织成一张火力网。 木制的大门被战火烧的漆黑,边上的瞭望塔被炸掉倒在一边,木头柱子上燃烧着冒出浓浓的黑烟,上面还挂着几具焦黑的尸体。 詹姆斯正躲在一辆货车后面,枪头瞄准在不远处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士兵。 枪声响起,敌方的士兵应声倒下,血溅了一地。 义云轻车熟路地摸进营地,很快发现了詹姆斯。 “你去哪了?这是怎么回事?”看到义云,詹姆斯没好气地低吼道。抢夺武器不成,反倒被端了老窝,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起义云来。 “哥哥,我们被美利坚的反恐队给抓了,他们威胁我说出了营地的地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义云低下头,声音越说越小,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砰!”一枚手榴弹打在他们附近的沙包上,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沙子飞溅而出,沙包的袋子炸飞在天上。 义云赶紧抱住詹姆斯趴下,沙子掉了他一身,几乎把他给埋了。 八百多人对战安德鲁斯的上千人,可谓是螳臂当车,尽管做足了充分的准备,詹姆斯没有想到对方会派这么多人发动突袭,要不是义云引发骚动发出了信号弹响声,这场对战应该会更惨吧。 现在放眼望去,詹姆斯的人已经只剩下四百多人,而敌方只死了两百多人。 “迅速撤离!”詹姆斯当机立断发动了指令。 躲在各处对抗的恐怖分子收到指令,立刻做出了撤退的准备。只见躲在木桩后面的盖文,翻身越过障碍物越上了货车,开动引擎。 几发子弹打在玻璃上,玻璃列出蜘蛛网似得的裂缝。 “表妹,队长,快上车。”盖文终于看到了下落不明的七诺,把车开到他们身边催促道。 “你们先走,我要等兄弟们都安全离开才撤退。”詹姆斯冰山脸嘴角一扯。 义云也一同点了点头。 七诺犹豫了一下,看了眼义云,最后上了车。货车在重重子弹的包围下,冲出了敌人的封锁。 “救命...”不远处堆成小山的尸体堆里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求救声,义云循声望去只见模糊的人堆下面被压着的是一个满脸是血的少女。 “哥哥,那里有我们的人?”义云指向那边。 两人相视一看穿过枪林弹雨朝那边跑去,来到少女面前。 更多的美利坚战士涌进军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不远处义云甚至看到了安德鲁斯握着枪朝这边走来,义云迅速地扒开少女身上的尸体,将她横抱起塞到詹姆斯手里:“哥哥,你带着她快走!我掩护你。” 少女浑身是血,一张小脸黑漆漆的看不清她的样子。 詹姆斯抱着少女一边开枪,手臂一边快速地移动着打出几连发,敌兵应声道下倒在血泊里,他朝不远处的一辆装甲车快步走去。 安德鲁斯也发现了义云,冲破几道人墙来到他面前。 “我们又见面了。”义云像是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冷酷英俊的脸庞升起一抹笑意。 “这次不会再让你逃掉了。”安德鲁斯眉头一挑,深邃的眼神杀气凝聚。 话音刚落,两人发起了激烈的对战。义云的身手敏捷,枪法快、准、狠;安德鲁斯丝毫不逊色半分。 “砰砰砰!”义云翻滚躲入人堆后面,旁边的木板上烙下了一行整齐的子弹孔。 1111章 骷髅标志 少女浑身是血,一张小脸黑漆漆的看不清她的样子。 詹姆斯抱着少女一边开枪,手臂一边快速地移动着打出几连发,敌兵应声道下倒在血泊里,他朝不远处的一辆装甲车快步走去。 安德鲁斯也发现了义云,冲破几道人墙来到他面前。 “我们又见面了。”义云像是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冷酷英俊的脸庞升起一抹笑意。 “这次不会再让你逃掉了。”安德鲁斯眉头一挑,深邃的眼神杀气凝聚。 话音刚落,两人发起了激烈的对战。义云的身手敏捷,枪法快、准、狠;安德鲁斯丝毫不逊色半分。 “砰砰砰!”义云翻滚躲入人堆后面,旁边的木板上烙下了一行整齐的子弹孔。 这要是被打中还不打成筛子?义云脸一黑,全神贯注的盯着前面的安德鲁斯,伏低身子悄悄绕到他身后,爬上人堆。 感觉到身后的危险的气息,安德鲁斯迅速转过身,看到飞跃在半空的义云,朝空中射了一枪。 义云身子一斜,将安德鲁斯扑在地上,一手夺下了他手上的武器。 两人迅速扭到在了一起,最后义云占的上风,将安德鲁斯摔在地上。义云双手环绕抱在胸前,微笑着看着慢慢站起的安德鲁斯。 “单挑我还能打过你,后面的那些家伙就麻烦了。”义云用枪指了指安德鲁斯身后赶来的后方支援,慢慢地按下了扣板。 一声突兀的枪声响起,安德鲁斯闭上了眼睛。 “怎么不痛?”他错愕地睁开眼睛早已不见义云的身影,而在他身后一个企图偷袭他的恐怖分子轰然倒下。 安德鲁斯百思不解,义云为什么要救他? “上校。”后方的支援军火速前来。 支援军在安德鲁斯身旁停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追!”领头的支援军战士,大手一挥喊道。 “不用了。”安德鲁斯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一举,带头的士兵转身回来不解地看着他。 义云遇到迎面詹姆斯开来的装甲车,车门打开,他快跑几步追上,跳跃而上。 车上义云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全数告诉了詹姆斯。 “弟弟,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只是太担心你了。”詹姆斯语重心长地说,刚刚义云让他先走的举动打消了他的疑惑。 “只是这次的任务失败了,不好向组织交待啊。”詹姆斯眼睛盯着前方继续说道,一脸懊恼地摇了摇头。 “都是我的错,我会全部承担的。”义云清澈的眼里满是歉意。 詹姆斯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尽是愉悦。 义云发现车上的少女满身是血,找来了药膏和布条给她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少女连连道谢。 “这好像不是我们的人吧?”给少女简单清洗了一下脸上的血渍,才看清她的相貌。 少女巴掌大的脸上,身上呈现出古铜色诱人的肌肤,乌黑的头发微卷分成几束小小的麻花辫一股脑,扎成一根马尾垂在脑后。 詹姆斯瞟了少女一眼,确实不是他们的人,冷声说道:“把她扔出去!” 说完,地上的少女急忙哀求起来:“求求你们,不要扔下我,我不是攻打你们的敌人。” 心急的辩解让少女重重地咳嗽了起来,小脸被咳的通红。 “哦?那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营地?”义云心里生出一丝好奇,戏谑问道。 义云加入恐怖组织已有三个月之久,虽然这次任务失败了,但组织上还是给批准他成为恐怖分子的一员。 派这个名叫凯蒂芬的少女前来通知他,并且给他带来了一项任务。 “哦,这么说来你是来报信的?”义云站起身来,拿起一块湿布擦去手上的血渍,狐疑的口气说道。 凯蒂芬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份用牛皮纸包好的机密加封文件,递了过去。 义云接过文件打开,剑眉一蹙,表情很是凝重。 这是一项非常疯狂的恐怖袭击计划,文件上赫然写着:在56小时内占领美国的“恶魔岛”执行发射生化导弹的恐怖袭击。 “恶魔岛”原名叫鹈鹕岛,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四面被奇冷的海水环绕不易逃离,因此被联邦政府设为监狱,后面因为周边旧金山湾美丽的景色被发展为度假饭店。 与此同时另一边美国旧金山科学院,爱德华身穿白色的大褂,正坐在座位上做着一些琐碎的科学测试实验。 桌子上的小钢球顺着斜坡滚落,推翻紧挨着排立的一组多米诺骨牌,骨牌倒下系在它身上的白线被扯断,一辆木制小车开到爱德华手边。 爱德华拿起木车上的咖啡轻呡了一口,用手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玻璃眼睛。爱德华除了是黑鹰小分队的技术员之外,还在武器研究领域有着重大的突破。 “爱德华,你这喝咖啡的姿势真是帅呆了,我发现你越来越令人着迷了。”一旁的女同事走过笑着调侃着他。 “是吗?亲爱的。”爱德华笑笑。 “嘿,看这是什么?刚刚有人送来了这个。”玻璃门打开,巴赫特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木制的密封箱子。 木箱子全面密封上面画了一个骷髅标志,用几个钉子死死地钉住。 “我怀疑是山茶油,毒品或是生化毒气!”巴赫特幽默说着,将木箱放在屋子中央的一张圆桌上面。 院长诺比亚走过来仔细查看了一番,朝爱德华和另外几位科研人员说道:“穿上防毒隔离服,把这箱子带到隔离区去。” 很快,科学院的科研人员以最快的速度换上全面隔离的防毒服装,爱德华和另一位科研专家雷森拿着箱子和蟑螂走进了隔离区。 隔离区是一个密封的玻璃面罩,里面有最先进的吸毒设置和喷水系统。从外面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的一举一动。 爱德华手拿钳子小心翼翼地拔掉了木盒上的钉子。 “天呐,有没有搞错?一些黄色书籍?”雷森拿起一叠黄色书籍,脸上又惊讶又感觉好笑朝外面挥了挥。 1112章 液态生化水 木箱子全面密封上面画了一个骷髅标志,用几个钉子死死地钉住。 “我怀疑是山茶油,毒品或是生化毒气!”巴赫特幽默说着,将木箱放在屋子中央的一张圆桌上面。 院长诺比亚走过来仔细查看了一番,朝爱德华和另外几位科研人员说道:“穿上防毒隔离服,把这箱子带到隔离区去。” 很快,科学院的科研人员以最快的速度换上全面隔离的防毒服装,爱德华和另一位科研专家雷森拿着箱子和蟑螂走进了隔离区。 隔离区是一个密封的玻璃面罩,里面有最先进的吸毒设置和喷水系统。从外面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的一举一动。 爱德华手拿钳子小心翼翼地拔掉了木盒上的钉子。 “天呐,有没有搞错?一些黄色书籍?”雷森拿起一叠黄色书籍,脸上又惊讶又感觉好笑朝外面挥了挥。 黄色书籍下面放着一个穿着粉色蓬蓬裙的洋娃娃,雷森扶额拿起洋娃娃捏了捏,又朝众人玩味地显摆着。 “爱德华,我怎么感觉我们被耍了?”雷森说着,将娃娃递到了爱德华手中。 “噗噗噗——”爱德华刚接过娃娃,只见娃娃的嘴里吐出一团黑色的毒气,瞬间整个隔离区都变成灰蒙蒙的一片。 “该死,这娃娃有鬼!”雷森骂骂咧咧道,拿起一把剪刀剪开了娃娃的肚子,“天呐,这里面是......” 没错装在娃娃身体里面的正是一个个用软皮胶囊制成的液态生化水,胶囊极容易爆破,一旦破开里面的生化水就会漏出来通过一个处理器变成毒气喷出。 “哦,不,这该死的毒气把我的隔离服腐蚀破了!”爱德华甩了甩手臂,上面的黑色手套已经脱了一层皮。 “快打开吸毒器、喷水笼头!”爱德华朝外面的人急吼道!照这样下去毒气很快就会腐蚀隔离服,用不了多久皮肤就会冒出点点白色的气泡,肺腑受到侵蚀,全身流脓溃烂而死。 “糟糕,这娃娃里面有枚炸弹!快疏散大家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科学院20几层的全部员工都急急忙忙地朝门口,一旦炸弹引爆毒气散布出去,这里的人都不能幸免。 顷刻间刚刚还熙熙攘攘的工作室现在都剩下五人。 吸毒器打开,隔离区的毒气被吸除了一些,可见度明显了几分。“我的天,喷水装置里的水抽不上来。”外面一个人员火急火燎地说道。 “炸弹还剩多少时间?”院长诺比亚神色凝重,语气里带着一份冷静和镇定。 雷森正用钳子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拆开炸弹,只见上面的红色小字快速跳动着,还有2分50秒,炸弹即将引爆! “谢特!水来了吗?这该死的毒气就要腐蚀隔离服了!”爱德华大骂着,他身上灰色的隔离服已经泛起了一层白,里面的材质若隐若现的露出来。 “在你们上方,有几枚装有安绿素针筒!迅速把它插进你的心脏,可以救你一命!”院长指了指隔离区上方倒挂着的几枚直径五厘米大的针筒。 针筒里面装着绿色的粘稠液体,冒着一个个小小的气泡。 爱德华朝隔离区上方望去,慌忙扯下一支针筒下来,看到针筒上面又长又粗的大针,指着它不免破口大骂道:“你确定不是在逗我,要我把这么大的针眼插入心脏吗?” 炸弹计时器上面的数字还有二十几秒,爱德华把针筒倒指向自己,犹豫着下不去手。 “水来了!”外面传来一道喜悦的声音,喷水装置里射出一道道细小的清水,隔离区顿时水雾弥漫。 爱德华松了一口气,图森飞快地拆除着炸弹。 “滴——”时间停在8秒,炸弹成功被拆除了下来。 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爱德华把针筒扔在地上,双手在半空挥舞激动地喊道:“终于结束了,你们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把这个插进自己的心脏!” 夜幕降临,旧金山的金海湾上的两岸亮起了一圈金色的光点,宛如一道璀璨的星光洒在河面上。 义云住在岸边的一家小旅馆里,靠着偌大的落地窗,望着窗外看得出神。这个美丽的城市,希望不要受到伤害吧。 他把联络耳机耳麦的一角放在嘴边:“呼叫爱德华,听到请回答。” 另一边坐在客厅里的爱德华耳机一震,按下了收听键。 这副黑鹰队的联络耳机是他亲手制作的,不仅可以在无信号的情况下还可以进行通话,还可以排除被窃听的可能。 “队长,我是爱德华,请指示。”爱德华窝在沙发上回答。 义云眼神微咪,盯着眼前的金色海湾压低声音说道:“一天后恐怖组织的人会占领恶魔岛发射c15毒气导弹,我要你尽快通知你们上级,做好全面准备,炸弹引爆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c15毒气导弹!”爱德华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激动地大骂道,“该死的今天的毒气炸弹是不是你们送的?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差点**自己的心脏!” 义云呵呵一笑,打着哈哈调侃道:“计划安排的急,没有时间通知你。哈哈,兄弟没有被**就好。” ...... 次日广阔无垠的海域上,几辆黑色的直升机快速飞行着,飞机上面的螺旋桨高速转动着,发出“嗡嗡”的噪音。 “报告队长,时速达到500海里。”义云带着一伙反恐分子飞行在海面上,不远处可以看到黑暗的恶魔岛呈现在眼前。 和别的岛屿不同的是这座岛屿并没有太多的绿色覆盖,而是露出黑色的岩石,几点绿色星星点点地点缀其间。 岛屿上有一座大大的监狱,监狱分成三层,两边的铁栏分隔出一间间囚室。 任何一个刚入狱的新犯人,都要脱光衣服赤条条地从这里走过,就要上演一个时装走秀,惹得两边铁笼里的老囚犯发出阵阵狂呼乱叫或是起哄吹口哨的声音。 “干得漂亮,在岛屿后面降落。”义云说完,一辆辆黑色的直升机降低了速度。 1113章 黑暗监狱 次日广阔无垠的海域上,几辆黑色的直升机快速飞行着,飞机上面的螺旋桨高速转动着,发出“嗡嗡”的噪音。 “报告队长,时速达到500海里。”义云带着一伙反恐分子飞行在海面上,不远处可以看到黑暗的恶魔岛呈现在眼前。 和别的岛屿不同的是这座岛屿并没有太多的绿色覆盖,而是露出黑色的岩石,几点绿色星星点点地点缀其间。 岛屿上有一座大大的监狱,监狱分成三层,两边的铁栏分隔出一间间囚室。 任何一个刚入狱的新犯人,都要脱光衣服赤条条地从这里走过,就要上演一个时装走秀,惹得两边铁笼里的老囚犯发出阵阵狂呼乱叫或是起哄吹口哨的声音。 “干得漂亮,在岛屿后面降落。”义云说完,一辆辆黑色的直升机降低了速度。 在距离岛屿还有100米的空中,一根根粗壮的尼龙安全绳放下,上千人恐怖分子顺着绳子滑下,落在岛屿后方的空地上。 全部人员安全空降之后,直升机开往岛屿后山不易发现的地方停下。 与此同时岛屿的岸边一个旅游团队正在上岸准备开始他们愉快的旅行。 旅游团队有老有少,导游乔布斯为了增加旅游的氛围,穿着一身拉风的狱长服走在人群的最前方。 义云眉头一蹙,这个该死的爱德华难道没有通知上级吗?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有一些蠢蛋来旅游。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恶魔岛。”乔布斯搞怪的腔调把人群都逗乐了。 俯瞰旧金山海湾的美景,感受重刑犯的生活,这种另类的体验吸引了不少旅客前来。 “这该死的一点都不好笑。”义云摇了摇头。 路过人群的时候蹲下身子低声他对两个小女孩说道:“嘿,孩子们,现在有一件事情非常重要,马上让你们的爸爸妈妈带你们回到船上去。” ...... 乔布斯导游继续带着人群进入了恶魔岛监狱里面,牢狱长廊上边上是两排铁栏分隔的囚室,从上到下一共有三层,每间囚室一模一样,里面有单独的自来水洗水盆和坐式马桶。 “欢迎体验,是不是超赞。”乔布斯按下开关,两旁的囚室铁门纷纷打开,旅客们带着兴奋的表情走进了里面。 “砰!”铁门发出剧烈的一声响,牢门被锁上。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 “放我们出去!” ...... 人群发生了骚乱拍打着铁栏,不安叫道。青年怒骂反抗着,女人老人脸上挂着恐俱不安的神情。 “砰砰砰!”乔布斯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抢来,朝着上空连发了几枪,骚乱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你们听着!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们手上的人质,劝你们乖乖听话一点,不然老子随时枪毙了你们!”乔布斯脸露恶相,丝毫没有刚刚亲和的样子。 义云亦不解地看着他,这个死胖子从哪冒出来的竟敢抢他的戏份! 正当义云就要上前指着枪开口问他的时候,乔布斯回过身来一脸淫笑地说:“义云兄弟,因为我曾经在这牢里关过几年,所有上面就派我过来支援了,顺便带了几个人质过来。” 义云一脸狐疑地望着他,这件事他怎么不知道? 乔布斯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份任务条,正是用恐怖组织的牛皮纸包着,上面还有组织特有的红色印章。 “看来组织还是不信任自己啊。”义云暗自想着,脸上露出欢迎的微笑。 “好!迅速占领这里,进行严密部署。”义云大手一挥,命令底下的上千号人。 乔布斯凑过一张笑眯眯地肥脸,指着自己的那张任务条给义云看:“上面还说让我担任这次任务的指挥,不好意思了,义云队长。” 这该死的胖子!义云黑着脸侧过头,眼底暗藏杀意。 手下的人都各自行动起来,在监狱四方都设下了层层把守,并且把四枚装有生化毒气的导弹放在不同的四个角落。 “在这里安置一个红外线检测器。”乔布斯仔细勘察着监狱的每一寸土地,对于这里他了如指掌。 他指了指一个地下水道井盖,上次逃狱就是从这里逃走的。 几个弟兄快步走过来,在井盖上面安置了一个特制的红外线检测器,一旦有任何异动这个警报器就会发出警报声。 做完这一切乔布斯打开了联络屏,接往旧金山的联邦政府。 “嘿,亲爱的大家好,现在旧金山的恶魔岛上有一百二十一名人质在我手上,限你们在56小时内迅速将一亿美金汇到我的账户,还有运输一批最新的军事武器送往旧金山最南面的加油站内。 如果你们做不到,我就会杀了这些人质,还有这些生化毒气弹也会炸毁整个旧金山。” 乔布斯胖子的身影投影在军事部几十部灰蓝色屏幕上,最后屏幕的画面变成了囚室里的一百多人质还有边上的生化毒气弹。 联邦政府的最高级领导人瞳孔一缩站起身问道:“你是谁?” “很荣幸认识你,我是乔布斯,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当初是怎么把我抓进这里的吧。”乔布斯戏谑一笑,玩味地看着屏幕那边,仿佛要把那人看穿。 “你疯了吗?冷静点,最好别那么做。”荧屏那边联邦政府的最高级领导人双手支撑在身前的木桌上,重重一拍。 “所以你最好答应我的全部要求。”乔布斯的声音戛然而止,眼前的屏幕信号切断,变成了黑屏。 “哈哈哈!”乔布斯疯狂地大笑着,最后目光一冷扫在了囚室内的一百二十一名人质。 想当初自己被抓进这鬼地方,脱光衣服在老狱犯人众目睽睽和侮辱之下走完这长廊,一想起来就有一股巨大的侮辱感。 “兄弟们,你们知道在这黑暗的监狱有什么好玩的规矩吗?”乔布斯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脸玩味地扫过那三排铁栏。 上千名恐怖分子举着枪亢奋地回应着,义云紧盯着乔布斯,这死胖子又想玩什么花样?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难忘的旅途才刚刚开始。”乔布斯用那种搞怪的腔调说着。 一小时后,恶魔岛黑暗监狱。 “哦吼!”发出一阵阵起哄尖叫声。 1114章 恶战在即 “哈哈哈!”乔布斯疯狂地大笑着,最后目光一冷扫在了囚室内的一百二十一名人质。 想当初自己被抓进这鬼地方,脱光衣服在老狱犯人众目睽睽和侮辱之下走完这长廊,一想起来就有一股巨大的侮辱感。 “兄弟们,你们知道在这黑暗的监狱有什么好玩的规矩吗?”乔布斯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脸玩味地扫过那三排铁栏。 上千名恐怖分子举着枪亢奋地回应着,义云紧盯着乔布斯,这死胖子又想玩什么花样?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难忘的旅途才刚刚开始。”乔布斯用那种搞怪的腔调说着。 一小时后,恶魔岛黑暗监狱。 “哦吼!”发出一阵阵起哄尖叫声。 “头儿,这主意真是太棒了。”一个小头目两眼放光,凑上前来给他递了根烟点上,朝乔布斯溜须拍马。 乔布斯狠狠地抽了一口一脸的满足,拍了拍小头目的肩上,自以为是地点了点头。 让众多恐怖分子为之疯狂的是囚室中间的长廊内,一个少女扒光衣服赤条条地光着身子被人押着游行走过。 她一张小脸被吓得惨白,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面,丰满的小白兔上两点樱红,胸前的美好一览无余,让人有种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的冲动。 在场的一百多名人质无一幸免这种侮辱,就连年迈的老人和幼小的孩童也无法幸免。 义云冷冷地看着这些疯狂的变态,眼神如刀。 “哈哈,兄弟们这妞正点,要不要玩玩?”乔布斯两眼放光靠着椅子的身子猛地坐起,一张肥胖的包子脸,上面的横肉抖了抖。 其余的恐怖分子皆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一脸期待地望着乔布斯,就等他一声指令...... “恶战在即,敌人随时有可能悄悄潜伏进来,大家还是不要太放纵了。”义云扫兴的话一出,一群恐怖分子皆侧过头看他,一个个宛如恶狼般地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给千刀万剐了。 乔布斯亦是不满地白了义云一眼,这恶魔岛四面环水易守难攻,四面都有他们的人把守,水下可以进来的下水管道如同迷宫一般错综复杂,况且还有安置定制的红外线探测仪。不要说人,就连一只飞虫也别想进来。 “怎么?义云老弟对女人没兴趣,不会是gay吧。”乔布斯一脸惊讶的表情冷嘲热讽道,话说这胖子的表情可真丰富啊,都可以做成一个表情包了。 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哄笑声。 义云黑着脸,挤出一个尴尬的表情,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乔布斯的某处:“是啊,乔布斯队长你可当心了,小心你的菊花......” 乔布斯被他看得菊花一缩,畏惧地摇了摇头,怏怏的不敢再说话。 “时装秀”就此结束,昏暗的监狱内散发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恶臭,静悄悄的弥漫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几个弟兄端着枪正靠在墙边打着盹,义云蹑手蹑脚地走到黑暗的角落打开通讯耳机。 “义云呼叫爱德华。”义云压低声音,对讲机那边却没有任何回应。 “该死!这家伙去哪了!”铁拳在墙上重重地一砸,墙体表面裂出一道细缝,墙体表面的石灰脱落下来。 义云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转过头发现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两只灰蓝色的眼光正幽幽地盯着他。 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他直发毛,幸亏义云的心里素质强,才没有叫出声来。 义云淡定一笑,问道:“怎么了?兄弟。”右手悄悄移至腰上的全消音手枪,一旦这人怀疑或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立刻击毙。 “你尿好没?”那人用食指戳了戳红红的大鼻子,指了指义云所站的位置,正是解决方便的好地方! 有没有搞错?义云脸色一黑,让出了位置。 与此同时k?l党的族长迪蒙斯?曼森,收到了一份秘密情报,黑色的录音机里面正是义云和爱德华的通话记录。 k?l党又称凯洛萨斯家族,坐落在隐蔽的半山腰悬崖对面的一处空地上,空地上建造着黑色的坚固碉堡。里面有各种被禁止使用的高伤害力武器以及十恶不赦的恶徒。 曼森年龄58岁,曾经是军队中将因为不满政府的福利,在世界大多地方成立了恐怖袭击组织部队,旗下有众多财团,佣兵公司。 杀人放火、贩毒贩卖枪支,垄断黑市,控制部分地区的军火贸易,进行各种恶意恐怖袭击几乎是无恶不作。 国际军队全力追捕,通缉代号:宿主,但属下都对其尊称mr。king。 “活捉枪神义云。”曼森头发花白,手里握着一根骷髅头拐杖。他将录音器狠狠地摔得粉碎,缓缓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眸向上抬起,眼神如鹰狼般犀利,厚重宛若王者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里。 ...... 美国一家医院病房里,爱德华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头上包了一层层的纱布。 昨天刚刚和义云结束对话,要给中央军事部发送一封秘密文件,就被不知名的黑客拦截了。 爱德华急忙开车前往中央军事部,没想到在半路上被人进行了疯狂地追击,最后连人带车翻下了海湾算是捡了一条小命。 “恐怖组织一定知道了什么,义云现在很危险。”爱德华一醒过来就拔掉手上的输液管,火急火燎地奔出了医院。 中央军事部一队精英人马全副武装,随时准备整装待发。带头的正是安德鲁斯上校,今天一早他就被紧急调回美国,接受了一项高级机密的反恐任务。 安德鲁斯接受过最残酷、严格的反恐训练,并且略知恶魔岛的构造蓝图,可谓是此次任务的最佳人选。 目前他们还缺一个精通生化武器的专家一同随往。 “紧急征用。”爱德华跑出医院,将怀里的证件掏出一亮,窜进了一辆停在旁边的法拉利。 一路飞飚直达中央军事局。 “精通生化武器的专家?科学院的爱德华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惜他受伤了。”军事局长摊了摊手,一脸的惋惜。 安德鲁斯亦皱着眉,可以看出这个人选的重要性,稍有不慎整个旧金山就会变成人间地狱。 1115章 紧急征用 中央军事部一队精英人马全副武装,随时准备整装待发。带头的正是安德鲁斯上校,今天一早他就被紧急调回美国,接受了一项高级机密的反恐任务。 安德鲁斯接受过最残酷、严格的反恐训练,并且略知恶魔岛的构造蓝图,可谓是此次任务的最佳人选。 目前他们还缺一个精通生化武器的专家一同随往。 “紧急征用。”爱德华跑出医院,将怀里的证件掏出一亮,窜进了一辆停在旁边的法拉利。 一路飞飚直达中央军事局。 “精通生化武器的专家?科学院的爱德华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惜他受伤了。”军事局长摊了摊手,一脸的惋惜。 安德鲁斯亦皱着眉,可以看出这个人选的重要性,稍有不慎整个旧金山就会变成人间地狱。 “我可以参加!”爱德华一边小跑过来,一边挥着手喊道。 头上的绷带早已在路上拆掉,他跑到小分队面前,站定行了个军礼。 安德鲁斯回敬了一个礼,赞许地点了点头。 距离恐怖分子的时间要求还要39个小时,这支精英小分队在这两天不到的时间内,潜入恶魔岛拆毁生化毒气导弹。 他们的计划是从距离恶魔岛500米的海域潜入海底找到通往监狱内部的下水道管道,从而进入敌人内部。 恶魔岛,监狱内,乔布斯坐在软垫靠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活捉义云的逮捕令。 “怪不得组织突然派来我指挥此次任务,原来有内鬼。”回想到义云昨晚的异常表现,乔布斯将手中的牛皮纸狠狠一握,捏成干瘪瘪的一团。 “兄弟们!义云呢?”乔布斯恶狠狠地走出狱长室,因为极度生气的缘故,说话间脸上的肥肉气的发抖。 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义云的身影。 恐怖分子们面面相觑,都表示不知道。 “遭了,生化毒气导弹!”乔布斯暗叫不妙,身子几乎跳起来,“兄弟们,那个该死的义云是内鬼!快去搜寻,务必要活捉他。还有千万不能让生化毒气导弹落入他的手里!” 那四枚装有生化液体的导弹是他们手上唯一能威胁政府的王牌,为了保险起见分别放置在监狱的四个不同的角落。 另一边义云正避开搜寻他的恐怖分子,找到了其中一枚生化毒气导弹,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到背包里,继续朝下一枚的摆放地点摸去。 “他在那!”一个眼尖的恐怖分子发现了猫着身子快跑在铁栏后面的小道上。 他还未说完,就被义云一枪封喉,当场射杀了。 如此躁动,义云的地点还是被暴露了,紧接着又有十几个敌人端着枪围上来,对他进行追击。 为了避免子弹打到包里的生化导弹,义云把背包背在身前一边跑一边躲,子弹“嗖嗖”地从身旁飞过,打在金属器具上飞溅出一道道火花。 “该死的政府,怎么还不来支援。”义云揣着导弹,骂骂咧咧地翻上了监狱最上面的铁板上。 看着下面的人亦或急急忙忙地跑过,或者小心谨慎地端着枪环顾四周走过,义云屏住呼吸在这上面倒是安静地呆了一会。 狱长室,摆放着一台卫星通讯仪,乔布斯黑着脸不悦地走进。好端端的计划被一个内鬼给破坏了,放任谁都不会高兴起来。 乔布斯按下通讯仪上的开关,旁边的方形屏幕上放映出联邦政府的画面来,联邦政府的最高级领导人正装着一身笔直的西服,正襟危坐。 “恭喜你们!你们成功惹怒我了!从现在开始每过一个小时我就会杀掉十个人质,十二个小时后你们要是再不汇款,将武器送到指定地点,我就会发射毒气导弹! 哦,对了还有那个该死内鬼,你们最好通知他安分点。”乔布斯嘴张的很大,声音洪亮,脸部的表情的夸张极了。 “把人带进来!”话音刚落,铁门被打开,十个人质被恐怖分子拎着头发拖进来。 乔布斯眼睛朝那老少皆有的十个人质一扫,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一张肥脸凑近屏幕被放的老大。 “一个小时后,我看不到你们的诚意,你们就会看到他们的脑袋被摆在桌子上......”乔布斯疯狂地哈哈大笑起来,前面的屏幕信号被切掉,闪现着黑白的雪花。 屏幕上的光反射在乔布斯狰狞的脸上显得可怕极了。 三辆银色的直升机飞快地掠过海面,后面留下几道长长的灰色喷气。 在接近恶魔岛500海里的半空海域,飞机的速度慢了下来,从飞机底布扔出一条条软梯,士兵们戴着有保护头部的金属头盔,身上穿着保护身体用的多层橡胶帆布服,顺着梯子一步步爬下潜入海底。 其中最后面的一架直升机下面的两块底板直接打开,从里面落下来一辆yu-go微型潜水艇,潜水艇潜入深海,前面由两个熟知这片海域的潜水员带领。 深蓝色的海底,冒出一串串蓝色的气泡。大约在距离恶魔岛水下100海里左右,他们发现了那个下水道的入口。 暗蓝色的水底视线下,呈现在眼前的下水道入口早已被水草缠绕,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个隐秘的入口。 士兵们撩开水草,下水道入口的铁丝网已经残破,中间一个破洞刚好可以容许一人通过。 进入下水道一路向前游至上方一个圆形蓄水池,士兵们陆续冒出水面,安德鲁斯和爱德华也上了岸,摘下头盔抖了抖里面的积水。 蓄水池上方绑着几根锁链,旁边有一块落脚的高地,高地旁一门唯一可以进入的铁门紧锁着。 “该死,这要怎么进去?你确定没有看错那张图?”爱德华推了推那道铁迹斑斑却有五厘米的厚重大门,铁门纹丝不动。 安德鲁斯再次瞅了瞅手上的监狱构造蓝图,没有错这里是由地下水道进入监狱的唯一道路。 “那里有个快速切换的轮齿引擎。”爱德华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的确那个轮齿是动做污水排出的装置,轮齿引擎旁边的小喷管里喷出一道道火舌。 1116章 监狱构造蓝图 士兵们撩开水草,下水道入口的铁丝网已经残破,中间一个破洞刚好可以容许一人通过。 进入下水道一路向前游至上方一个圆形蓄水池,士兵们陆续冒出水面,安德鲁斯和爱德华也上了岸,摘下头盔抖了抖里面的积水。 蓄水池上方绑着几根锁链,旁边有一块落脚的高地,高地旁一门唯一可以进入的铁门紧锁着。 “该死,这要怎么进去?你确定没有看错那张图?”爱德华推了推那道铁迹斑斑却有五厘米的厚重大门,铁门纹丝不动。 安德鲁斯再次瞅了瞅手上的监狱构造蓝图,没有错这里是由地下水道进入监狱的唯一道路。 “那里有个快速切换的轮齿引擎。”爱德华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的确那个轮齿是动做污水排出的装置,轮齿引擎旁边的小喷管里喷出一道道火舌。 一排排轮齿大约有七八个左右,一个一个地切换着,每切换一次就有一道可容一个人卧身而过的缝隙。 “你说这?这怎么可能!”爱德华扶了扶厚重的眼睛,语气里尽是否定。 安德鲁斯没有说话,而是托着下巴盯着那个轮齿引擎,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轮齿切换的时差。 蓄水池旁边的高地上,站得二十几个士兵,铁门旁的齿轮引擎不停地转动着,每转动一次旁边的喷火管就会喷出一束明黄色的火焰,仿佛淬火般的工序。 “给我一把枪。”爱德华突然伸出手问道,他突然明白这次任务的严峻性,不是他一个只会在科学院摸着吸管、容器的菜鸟就行轻松完成的。 安德鲁斯递给他一把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大概知道了每个齿轮的切换时间了。 想着他横卧到齿轮引擎的入口,翻滚着进入了里面。 第一个齿轮抬起露出一条狭窄的缝隙,安德鲁斯急忙侧身滚至下一个齿轮旁。一条高温火焰喷出幸好穿着特制的防水火电的橡胶潜水服,而且火焰的时间只有短短几秒。 因此安德鲁斯并没有受到伤害,安全地通过所以的齿轮引擎进入了里面,打开厚重的铁门。 “士兵们,欢迎来到恶魔岛监狱。”安德鲁斯绅士地挥了挥手,迎接站在门外的人。 ...... 监狱内,义云抱着生化毒气导弹行走在监狱最上方的铁栏上,前面虚掩的铁门里正是乔布斯所在的狱长室。 “亲爱的,一个小时到了。”乔布斯站在屏幕上,微笑的脸庞上带着威胁的笑意,下一秒他脸色忽变勃然大怒提高音调喊道,“愚蠢的政府!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了他们吗!” 这突然的转变,活像个小丑。 乔布斯拾起木桌上的尖刀,冷冽的眼神望向了最前面的一个人质。 皮鞋扣在地板上发出的啪啪响,一步步似魔鬼的步伐,紧扣着人们的心弦。 最前面的人质紧盯着乔布斯手中的尖刀,脖子不由得向后缩了缩。只见乔布斯已经站在他身前,脸背对着灯光,阴测测地宛如一个死神,手上的尖刀反射出白晃晃的白光,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乔布斯一手一把抓过人质的脑袋,紧接着狱长室里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着。乔布斯拎着人质直接拖到桌子边,将他的脑袋按在木桌上。 犯人两眼空洞,身子恐惧地扭动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哈哈!”乔布斯疯了一般大笑了几声,眉头一拧不满地踢了下人质扭动的身躯,将人质的脑袋抓起来面向屏幕,一把尖刀在他脖子上摩擦着,“看到没有,这一刀下去你们可不要后悔哟。” 屏幕那边的各高级领导脸色凝重,坐在最前面的最高级领袖神情自若地开口:“住手,一亿立马打进你指定的账户,马上放了他们!” 乔布斯抖了抖肥胖的身子,目露凶光说道:“再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后见不到钱,我就杀光所有的人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过去的五分钟。 乔布斯的手机叮咚一响,掏出看了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意。 “钱已经打过去了,请你马上放人。”屏幕那边严肃的脸,嘴巴一张一合着。 乔布斯缓缓地抬起头,手中的尖刀一落,吐出两个字:“晚了。” “扑通!”黑色的头颅从桌子上滚下来,鲜红的血顺着桌沿一滴滴地留下来,染红了桌子的一角。 看着屏幕那边的人不满地吼叫着,方形的屏幕一黑,信号当即被切断了。 人们惊恐地望着地上那个狰狞的头颅,人群顿时爆发了一阵骚动,炸开了锅似的乱窜。 乔布斯提着尖刀,一滴鲜血顺着刀边流下一滴血来,落在地上开出朵朵血花。 他盯上了一个看起来较弱的人质,人质跌跌撞撞地跑着,脚下被杂物一绊摔在地上。 就在尖刀快要落下之际,一只强壮的手握住了刀口,刀子划破手掌溢出血来。乔布斯诧异抬头望去,正是义云英气凛冽的面庞! “砰!”义云硬生生地夺过那把尖刀,用手肘将乔布斯顶在地上。 刀口将他的手划破一大道口子,可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提着尖刀一步步朝乔布斯。 这罪该万死的胖子! 一滴血落在乔布斯脸上,乔布斯吓尿了裤子,随即反应过来高声大喊道:“快来人啊!” 其余的恐怖分子听到乔布斯的声音纷纷赶过来,义云眼露杀机刀子飞快地朝乔布斯胸口落去。 乔布斯肥胖的身子一扭,躲过了要害,手臂被划出一大道口子,顿时血如水柱般涌出。 “哎呦哟!”乔布斯捂着踉跄着爬起来,边上已经有几十个敌人围了过来。义云停下了刺杀胖子的动作,从腰间掏出两把枪。 “咔咔。”枪被拉开发出两声清脆的响声,义云朝人较为少的一个突破口冲去。一枪击毙一个敌人很快冲出的包围圈。 期间为了防止身上的生化毒气导弹被打中,义云几次用身子作为保护,小腿手上挨了好几处枪子。 1117章 有人闯进来了 其余的恐怖分子听到乔布斯的声音纷纷赶过来,义云眼露杀机刀子飞快地朝乔布斯胸口落去。 乔布斯肥胖的身子一扭,躲过了要害,手臂被划出一大道口子,顿时血如水柱般涌出。 “哎呦哟!”乔布斯捂着踉跄着爬起来,边上已经有几十个敌人围了过来。义云停下了刺杀胖子的动作,从腰间掏出两把枪。 “咔咔。”枪被拉开发出两声清脆的响声,义云朝人较为少的一个突破口冲去。一枪击毙一个敌人很快冲出的包围圈。 期间为了防止身上的生化毒气导弹被打中,义云几次用身子作为保护,小腿手上挨了好几处枪子。 “抓住他!”眼看着义云就要逃远了,乔布斯不甘心指着他的背影地怒喝,牵扯到手上的伤口又吃痛地嚎叫了一声。 “这该死的条子!”乔布斯怒骂着,眼底满是愤怒的火焰。 “呜呜呜~”忽然红外线检测器发出一阵巨大的警报声,刺耳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监狱里。 “马勒戈壁,有人闯进来了!兄弟们都回来!”乔布斯朝追向义云的小喽啰们喊了一声。 很快下水道井盖上面的空地上到处都聚集乔布斯的人,这里分有两层,上面四边是高高的走廊,下面是一块地势较低的偌大空地。 恐怖分子们个个举着枪面向那个黑乎乎的下水道井盖口。 “这些该死的条子果然使诈,全特么是属老鼠的吗,这也能进来!”乔布斯骂骂咧咧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眼角闪过鄙夷的目光。 空地上铁丝网交错的下水道动了动,底下的正是安德鲁斯的一伙小分队。 安德鲁斯探出半个身子,探出了井口。 “不许动!”乔布斯大喊道,一排黑洞洞的枪口瞄准安德鲁斯居高临下的指向他的脑袋。 敌人在上,我方在下。这样的战斗地理分布一旦开起火来,对安德鲁一方斯是极为不利,绝对将是惨死重伤。 安德鲁斯慢慢地抬起双手,举过头领。 “冷静点,我是来谈判的。”安德鲁斯已经站在空地地面上,诚恳的语气劝说道。 乔布斯嗤鼻,“咯噔”一声将子弹上膛,将枪口一甩指向安德鲁斯:“谈判?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判?去死吧自以为是的傻叉!” “啪!”就当乔布斯快要按下扣板的时候,他的手枪被人一脚踢开飞落到下面的空地上。 义云宛若天降的神明,站在走廊的栏杆上。 “找死!”这个内鬼一次次地破烂自己的好事,乔布斯早已心生杀气。他大手一挥,身后的众多恐怖分子把枪口指向了义云。 义云嘴角一笑,慢慢地解开了身上的外套。在他衣服里面绑着的是一排排装有生化毒气液态胶囊。 刚刚他把导弹拆开,取出了里面装有液态生化武器的胶囊,绑在了自己身上。 “哈哈,大家一起尝尝这东西的厉害,怎么样?”义云摊着手,大笑了一声,指了指身上数十个圆柱形的绿色胶囊,“听说这玩意里面的液态一旦流出,通过空气挥发在你的皮肤上,你的皮肤就会被腐蚀流出白色的脓水,再慢慢侵蚀你的心脏,导致心脏衰竭然后全身溃烂而死。” 义云如实描述着,从走廊围栏上跳了下来,朝那些人慢慢走近。 那些端着枪的恐怖分子被他说得毛孔竖立,端着枪的手不由颤抖着,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 “一群没用的废物!”乔布斯强装镇定,颤抖地指着义云。 义云诡异一笑走到他的身前继续说道:“你应该没有见过被这个侵蚀而死的人吧,我见过他全身下来流出恶心的脓水,头颅都烂了冒出黑血,却意识清楚痛苦万分,要不要体验下?” 乔布斯被他说得胃里酸水直涌,差点没吐出来。 “呵呵,我可不相信你会这么做,那样正不是如我们所愿整个旧金山都将一片混乱。”乔布斯抬起头来,一脸质疑地笑道,手上的枪却收了起来。 其实像他这种贪生怕死之徒,心里心虚的很。 义云注意到这个小小的举动。嘴角一扯面带笑容看着他,当着上千恐怖分子的面走远,他必须找到其他三枚生化毒气导弹的下落。 安德鲁斯躲到了一个柱子后面,他举着枪对下水道里面朝小分队喊道,声音铿锵有力:“战士们,记住我们的使命!为了国家的安危和利益勇敢战斗吧!” 话音刚落,从下水道里冲出来几十个精英战士,朝走廊上的恐怖分子开动了疯狂的火力。 恐怖分子被打得措手不及,有几个人被击中从高高的长廊上掉下来,落在地上血肉模糊。 “砰砰砰!”两道激烈的火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密集的火力网。 恐怖分子们居高临下,占尽了优势最后除了安德鲁斯外其余士兵皆倒在了血泊里。安德鲁斯躲在一处死角暗处,将狙击枪架在地上,一枪击毙一个敌人。 很快敌人被他消灭了一小半只剩下五六百人左右。 “老大,他们有狙击手!”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喊道,环顾四周生怕自己被盯上。 果然下一秒,他就被暴击了头颅,倒在一边。 “可恶,把手榴弹扔下去!”乔布斯急吼吼地喊了一声,迅速躲到柱子后面。 火焰点燃手榴弹的导火线,发出“滋滋”的响声,将五六个手榴弹扔在空地各个角落上,四面响起一阵阵巨响的轰炸声。 声音停止,白色的烟雾消散开,下面寂静地一片。 “死了!”一个小喽啰欣喜地说着,一副胜利在即的表情。 “还有内鬼义云,该死!将其余的导弹全部发射!”乔布斯不甘心地跺着脚,黑着脸脑海里闪现出义云的脸来。 一场恐怖分子和反恐英雄的战役正徐徐打开。 躲在暗处的安德鲁斯除了一些擦伤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趁着敌人散去,他朝地上的战士们的尸体敬了个军礼,将躲在下水道的爱德华拉了上来。 1118章 致命的毒药 火焰点燃手榴弹的导火线,发出“滋滋”的响声,将五六个手榴弹扔在空地各个角落上,四面响起一阵阵巨响的轰炸声。 声音停止,白色的烟雾消散开,下面寂静地一片。 “死了!”一个小喽啰欣喜地说着,一副胜利在即的表情。 “还有内鬼义云,该死!将其余的导弹全部发射!”乔布斯不甘心地跺着脚,黑着脸脑海里闪现出义云的脸来。 一场恐怖分子和反恐英雄的战役正徐徐打开。 躲在暗处的安德鲁斯除了一些擦伤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趁着敌人散去,他朝地上的战士们的尸体敬了个军礼,将躲在下水道的爱德华拉了上来。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赶紧拆毁生化毒气导弹,不能让兄弟们白死!”安德鲁斯面露沉痛的表情缓缓开口。 爱德华重重地点了点头,同时他也很担心义云的安危:“对了,你知不知道看到义云?” 安德鲁斯不悦的一挑眉,耸了耸肩:“叛徒义云?他刚刚救了我。” 不过这个叛徒一而再,再而三地救自己,刚刚还和那些恐怖分子作对,身份貌似很不一般。 “义云不是叛徒。”爱德华郑重开口,一脸严肃地看着安德鲁斯。 “是吗?”安德鲁斯走在前面,不以为然地摊了摊手,心里却有了微妙的转变。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走到一个光线黑暗的小屋,里面放的正是他们要寻找的生化毒气导弹。 “嘿,看我找到了一个。”爱德华急忙朝那枚导弹跑去。 一人从黑暗里走出,枪口指向了他,是义云。 “兄弟,你可算来了。”义云收起枪,和他击拳道。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天呐,你怎么把这个挂在身上快拿下来!”爱德华想要跟他拥抱,发现了他身上挂着的液态毒气胶囊,每一颗都是致命的毒药! 这种液态胶囊极不稳定,稍微剧烈的行动就会让胶囊外层的软皮破开,里面的液态要是流出来,麻烦可就大了! 爱德华小心翼翼地帮他拆下身上的毒气胶囊,刚刚拆卸下来,安德鲁斯的手枪便指向了义云,将爱德华拉到身后,冷冷地说:“小心这个叛徒!” 爱德华一脸黑线地摇了摇头,这个安德鲁斯上校脾气怎么如此固执。 “上校,他不是叛徒。”爱德华为义云辩解却被安德鲁斯打断了。 “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就能取得我的信任。”安德鲁斯一字一句地说,手中的枪缓缓移到他的胸口。 爱德华不去理会固执的某人,因为他相信凭义云的身手,单挑还是胜券在手的。 他将手上的生化毒气胶囊平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剪断接连在一起的细铁丝。 “我警告你们最好别动手,万一震碎了这玩意,可不关我的事。”爱德华眼睛瞥了欲要动手的那两人,警告着说。 义云笑着摊了摊手,安德鲁斯将手枪放下两人安静了下来。 很快,爱德华便成功拆除了绕在细铁丝上的引爆芯片,他将芯片拔出正要销毁,不远处的一个敌人发现了他们发动了攻击。 “该死,这真是太刺激了。”枪声在耳边响起,爱德华将胶囊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三人躲在一个木桌后面。 义云将木桌中间的一个抽屉一捅,将长枪放在洞口对敌人进行猛烈的扫击,只是敌人站着他们蹲着很难打到敌人的要害。 “砰!”义云一枪射出打在敌人的脚板上,子弹以飞快的速度击穿敌人的脚骨,只听见敌人惨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脚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啊啊啊!”敌人吃痛地嚎叫着,鲜血从脚上流出浸湿了黑色的布鞋,他伸出手企图去摸掉在不远处的对讲机。 黑暗的小屋子里,离义云不远处的恐怖分子躺在地上挣扎着,手朝掉在不远处的对讲机摸索着。 没想到这里还有三个敌人,要赶紧通知老大才行。 “快阻止他!”安德鲁斯发现了恐怖分子的动机,朝他打了一枪却没有打中要害。 义云环顾了四周最后目光锁定在屋子上方挂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巨大铁箱,他冷冷地抬起手,长枪一指朝铁箱上方的铁链连发了几枪。 尖锐的弹头打在箱子上摩擦着金色的火花,铁箱子剧烈地摇晃了几下。紧接着铁链子被打断,巨大的箱子从高处掉落下来直接把下面的恐怖分子压成了肉泥。 爱德华将引爆芯片砸得粉碎,三人从木桌后走出,走向用铁架子架着的生化毒气导弹旁边。 芯片一旦被破坏,那么导弹也就失去了作用。 “啧啧,真惨。”爱德华走过恐怖分子的尸体旁边,不免地摇了摇头。 铁箱子下面的尸体鲜血不断流出,将其浸泡,露在外面的双脚一下一下地抽搐着。 “快,解决了这玩意!”这家伙竟然还有空在观赏尸体,义云把爱德华直接拉过来,指着那枚生化武器导弹催促道。 爱德华将铁架上的圆柱形导弹取下来扭开,里面是一个贴合导弹外壳的铁框,铁框里放着的正是一连串装有液体生化毒气的胶囊。 “哦,天哪,这玩意是怎么被你取下来的。”爱德华看了义云一眼,这家伙之前不但把这些胶囊毫发无损的拿出来,还挂在了身上,真是不可思议! 爱德华轻微颤抖的手将胶囊连带着铁框抽出,上面绿莹莹的珠子不安分颤动着,稍有不慎就会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取出的几秒钟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义云不耐烦地用手戳了戳鼻子,不由地打了一个喷嚏! “安静!”爱德华急吼了一声,不满地白了义云一眼。 “至于吗?之前自己可是直接倒出来的。”义云心想着,嘴角瘪了瘪。要是被爱德华知道他的这想法,估计又是一顿长篇大论。 “队长,你先帮我拿着。”爱德华小心翼翼地把那一连串用细铁丝连接的胶囊交到义云手上,把手里伸进导弹的外壳去抠导弹内里的绿色芯片。 “啊!啊!啊!”爱德华大叫着头上的青筋暴起,吃力地用两个手指夹住芯片。这玩意怎么这么牢,就是抠不下来! 1119章 有敌人的埋伏 爱德华轻微颤抖的手将胶囊连带着铁框抽出,上面绿莹莹的珠子不安分颤动着,稍有不慎就会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取出的几秒钟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义云不耐烦地用手戳了戳鼻子,不由地打了一个喷嚏! “安静!”爱德华急吼了一声,不满地白了义云一眼。 “至于吗?之前自己可是直接倒出来的。”义云心想着,嘴角瘪了瘪。要是被爱德华知道他的这想法,估计又是一顿长篇大论。 “队长,你先帮我拿着。”爱德华小心翼翼地把那一连串用细铁丝连接的胶囊交到义云手上,把手里伸进导弹的外壳去抠导弹内里的绿色芯片。 “啊!啊!啊!”爱德华大叫着头上的青筋暴起,吃力地用两个手指夹住芯片。这玩意怎么这么牢,就是抠不下来! “砰!”几个敌人从四面围过来,朝他们三人发了一颗子弹。 “该死,快撤!”义云和安德鲁斯急忙跳进墙上的大洞,义云探出半个脑袋朝爱德华喊道,“先别管他了,快过来。” 爱德华非常执着,终于只听见“咔擦”一声清脆的断裂声,猛地拔出导弹壳里的芯片。芯片被成功取出来,爱德华将外壳一扔窜进了墙洞那头。 紧接着几枪子弹打在墙上洞口边,飞溅出一些水泥粉,飘散在四周。 墙另一边是一条光线黑暗的走道,墙边砌着灰色的方砖。 三人端着枪并排走在狭窄的走道上,义云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安德鲁斯则是一身蓝白相间色的迷彩军装,爱德华黑色的夹克下面是棕色的裤子,脸上带着厚厚的眼镜。 三人几乎步伐一致,可谓气场十足。 “队长,把毒气胶囊给我。”爱德华说着小心翼翼地接过义云手上的东西,将它装入一个圆柱形的密封玻璃器皿里,装入背包中。 这种玻璃器皿是用特殊的材质做成,专门用来装高度机密或者强大伤害力的东西,具有强硬不易破碎,防腐蚀性超强的特点,即使在子弹打在它上面,或者生化毒气胶囊破开,也毫发无损。 还有两枚生化武器还未拆除,分别放在监狱的天台楼顶和西面的窗台上。 义云突然顿住脚步拉住身旁的两人,他危险地眯起眼睛,透过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拐角出一团不容发现的黑色人影。 “有敌人的埋伏!”义云轻声提醒身边的两人,放轻了脚下的动作。 一步一步接近,走到拐角处义云紧贴着墙体,举着手枪。只见他快速地探出,枪口指向墙角的另一边,奇怪的是并没有人! 义云心里一紧,急忙抬头看去!果然敌人两脚攀开一脚撑住走道左右的一面墙,正站在上面幽幽地盯着义云。 一声突兀的枪声格外的清晰回荡在长长的走道上,义云身子急忙一个侧滚躲开敌人的枪击,朝上面连发了几枪。 上面的敌人身手亦很敏捷,只见他在撑着墙壁飞快地在上方奔跑着。义云的子弹一路追击在他身后留下一连串痕迹。 那人一边跑一边还有空朝义云回击几枪,最后跑至走道尽头从上面跳了下来,站定在地面上。 两人同时举着枪手按扣板指着对方,义云犀利的目光紧盯着对方,不得不说他的身手真的很好,不由得心生出一丝佩服。 只是敌人带着黑色的大大头盔,黑暗中看不清敌人的表情。 后面紧跟而上的爱德华和安德鲁斯跑到义云身边,都掏出枪齐齐指着对面的人。 “想不到堂堂义云枪神也会以多欺少。”对方幽幽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轻蔑。 义云眉头一蹙,眼角泛着寒光,这人竟然知道自己,脱口而出问道:“你是谁?” 对面的黑色身影举着枪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阵阵脚步声在这种安静紧张的气氛下,格外的清晰。 “砰!”爱德华发射一枚子弹,打在对面那人身旁的墙壁,冷冷开口:“我警告你,别再过来了!” 对面那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 “呵呵,没想到你是个叛徒,也许我早该知道。”那人冷笑一声,背对着他们继续说道,“如果是在几分钟前我一定履行组织的宗旨,全力阻止反恐士兵的行动,只不过这次我并不希望这次恐怖任务成功,因为七诺那个不听话的丫头来旧金山找我了。” 黑色的身影说完,快步消失在黑色长廊上。 义云的心里“咯噔”一下,缓缓放下手中的枪,大概猜出了那人的身份,七诺那个蠢女人来旧金山了? 旁边的两人诧异地看着慢慢放下枪的义云,七诺是谁?竟然让不喜金钱、不近美色的枪神义云放下了枪。 “嘿,队长,七诺是谁?是不是特美?”爱德华八卦地凑过身,一脸好奇地问,这可是个大新闻! 义云冷冷地瞥了爱德华,爱德华立即识相闭了嘴,心里一阵不满的嘀咕。 ...... “什么?两枚导弹被摧毁了?一群废物,立即发射三号导弹!”狱长室里,乔布斯手握着对讲机,暴跳如雷。 结束通话乔布斯快步走到操控导弹发射的仪器旁边,那是一台装有发射指令的高级计算机,旁边的键盘上有许多指示按钮,屏幕上面显示着“准备中...”的红色字样。 乔布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键盘旁边的桌面,眼睛紧盯着显示屏。 “叩叩叩!”狱长室的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 乔布斯不悦地抬起头,看了门一眼:“进来。”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门外走进来的正是七诺的表哥盖文。 “老大,三号窗台上的导弹已准备完毕。”盖文走进来汇报道。 乔布斯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计算机上的显示屏,果然红色的“准备中...”字样已经变成了绿色的“待发射”三个小字。 “很好...”乔布斯望着计算机键盘上复杂的按钮,眉头一皱突然想起来,自己并不会用这台电脑的发射指令。 他朝盖文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1120章 导弹定位 乔布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键盘旁边的桌面,眼睛紧盯着显示屏。 “叩叩叩!”狱长室的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 乔布斯不悦地抬起头,看了门一眼:“进来。”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门外走进来的正是七诺的表哥盖文。 “老大,三号窗台上的导弹已准备完毕。”盖文走进来汇报道。 乔布斯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计算机上的显示屏,果然红色的“准备中...”字样已经变成了绿色的“待发射”三个小字。 “很好...”乔布斯望着计算机键盘上复杂的按钮,眉头一皱突然想起来,自己并不会用这台电脑的发射指令。 他朝盖文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现在由你来操作发射指令。”乔布斯指了指那灰色键盘对盖文说。 盖文面色凝重,重重地点了点头走到键盘边上,手指飞快地上上面移动着。 “导弹定位,发射坐标78,52,确定完毕。”盖文抬头看了眼显示屏上被标记红色的地点,按下了确定键。 与此同时西边窗台上的导弹飞射而出,犹如一条拖着白色长尾的飞鱼直朝旧金山射去。 “哦,不!他们发射了生化毒气导弹!”联邦政府也密切关注着恶魔岛,从卫星上显示一枚导弹发射而出直朝海湾旁边的一所沿海城市飞去。 “六百米!五百米......”就在导弹快要落地的同时,盖文伸出手指在键盘又敲打了几下。 导弹忽然改变了航线,朝旁边的大海而去。 “怎么回事?导弹忽然改变了航线,正朝沿海旁边的海域飞去。两百米,一百米......降落!”联邦政府卫星监视员原本沉痛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解说道。 夕阳下,乔布斯望着远处海域那边的旧金山,在夕阳的余晖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镶边,恬静安好,安然无恙。 “这是怎么回事?导弹怎么没起作用?”乔布斯一脸疑惑地站起身,望着远方喃喃道,紧接着他把目光转向了盖文,脸上满是怀疑。 “你刚刚做了什么?混蛋!”乔布斯咆哮道,快步走上前去扇了盖文一耳光。 小麦色的脸庞上,一个清晰可见的五指手印,红红的很是刺眼。 盖文低着头,没错就在刚刚导弹快要降落在城市地面的时候,他改变了导弹的航线。 “该死!”乔布斯掏出手枪指在盖文的头上,顶着他的脑袋恶狠狠地说,“你这个叛徒,去死吧!” 盖文举起双手,看着乔布斯的眼睛:“不,我不是叛徒。我只是一个还有人性的哥哥而已!” “法克!让你的人性见鬼去吧!”乔布斯彻底被激怒一脚把盖文踢在地上,朝他身上猛开了几枪。 盖文身上被打出几个窟窿出来,血不停地从伤口里流出来。 此时义云等人正朝躲在狱长室门外的木板后面,刚刚看到一枚导弹发出,义云急忙赶了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乔布斯踩在盖文头上,头上一道鲜血沿着额头缓缓留下来。他的头侧向自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看到盖文被残忍的虐杀,忽然想到刚刚走道里的黑色人影,义云心中的火焰腾地冒了上来。 从腰上掏出两把枪,一手握着一把枪,手臂快速地移动着朝乔布斯身上各要害处打去。 乔布斯慌张抬起头,看到迎面射来的子弹眼中的瞳孔缩小,下一秒一颗子弹击中他的额头,击穿整个头颅,从脑袋后面飞射而出。 乔布斯的身子朝后打去,发出一声闷响,眼睛睁得大大的躺在地上。 “坚持住!盖文。”义云快步走到盖文身边抱着他的脑袋,替他擦去脸上的鞋印。 盖文浑身是血,胸口肚子手臂多处挨了好几枪子弹,因为内脏被射穿导致流血过多,他的嘴唇显得很是苍白。 “咳咳!”盖文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血来,眼睛望着义云,握住他的手认真说道:“听着,还有一枚子弹在楼顶上,千万不要让它发出,还有我不在了,替我照顾好我表妹七诺。” 盖文说完握着义云的手一松,软绵绵垂在旁边,他的眼睛睁着脸上满是不舍和遗憾。 义云伸出手盖在他的眼睛上,喃喃道:“放心吧,我会替你照顾好那个丫头的。” 放下盖文的尸体,义云冷眼瞥了一眼乔布斯的尸体,把他的头颅割下来提在手上。然后迅速朝楼顶天台赶去,安德鲁斯和爱德华已经在那边行动了,不知道进行的怎么样了? 义云一手提着头颅走到楼道上,在他身后的石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失去头领的恐怖分子群龙无首。当他们看到手上提着自己老大的义云,还有他嗜血的眼睛,纷纷缴械投降。 很快剩余的四百多恐怖分子大多缴械投降,只剩下十几个固执的还在誓死效忠组织。 楼顶空旷的天台上,早有一个瞭望塔,这座瞭望塔的四面都是透明的钢化玻璃,面朝南面的方向开着一道小窗。瞭望塔里架着一枚生化毒气导弹,正朝南面小窗摆放着。 瞭望塔四周有一个恐怖分子端着枪时刻巡逻着,安德鲁斯和爱德华正趴在一处地势较低的台阶上,紧盯着那人。 “我去引开他,你去拆除导弹。”安德鲁斯嘴巴一张一合着,伴随着手势用夸张的口型对爱德华说。 爱德华做了一个ok的手势,点了点头。 天台上一个恐怖分子端着枪在瞭望塔四周走来走去,安德鲁斯翻上半人高的水泥地,一落地不远处的敌人就发现了他,端起手上的fx-066小径口,全改装版冲锋枪就朝安德鲁斯扫射过来。 安德鲁斯侧身躲过,翻下高台朝离爱德华反方向的地方跑去。 恐怖分子边跑边打直追安德鲁斯而去。 敌人成功被引开,爱德华才从下面探出脑袋,警惕地环顾了瞭望塔四周一圈,没有发现敌人。 爱德华用双手撑在前面半人高的水泥地上,双臂一用力成功翻上高台。 飞快来至瞭望塔旁,发现四周的玻璃门被上了锁紧闭着。靠近外侧南边玻璃门的小窗打开着,却紧挨着天台边缘。 1121章 搞定了吗 爱德华做了一个ok的手势,点了点头。 天台上一个恐怖分子端着枪在瞭望塔四周走来走去,安德鲁斯翻上半人高的水泥地,一落地不远处的敌人就发现了他,端起手上的fx-066小径口,全改装版冲锋枪就朝安德鲁斯扫射过来。 安德鲁斯侧身躲过,翻下高台朝离爱德华反方向的地方跑去。 恐怖分子边跑边打直追安德鲁斯而去。 敌人成功被引开,爱德华才从下面探出脑袋,警惕地环顾了瞭望塔四周一圈,没有发现敌人。 爱德华用双手撑在前面半人高的水泥地上,双臂一用力成功翻上高台。 飞快来至瞭望塔旁,发现四周的玻璃门被上了锁紧闭着。靠近外侧南边玻璃门的小窗打开着,却紧挨着天台边缘。 天台边缘没有防护栏,非常危险。 爱德华用身子狠狠地撞击了一下钢化玻璃门,手臂用玻璃震的生疼,玻璃却毫发无损。 “谢特,这是什么做的。”爱德华急躁地骂了一声,放弃了撞开玻璃门的想法,探着身子准备南面的小窗翻身而入。 从天台上从上往下望去,下面有一个恐怖分子驻守着,提着枪不断地在下面的空地上走来走去。 爱德华深吸了一口气,脚踏在顶楼天台边缘,半只脚悬空在外面,往下看去是三层高的悬壁,手指攀在四周光溜溜地玻璃上,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爱德华手心不断朝小窗口挪动,心中的紧张让他手心出汗,抓在玻璃上更是艰难。 手心一点一点地滑出方形玻璃门,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爱德华干脆放开手直接朝窗沿抓去。 “砰!”只听见一声闷响,爱德华的身子悬挂在空中,一只手臂紧紧地抓住窗框。 也许是这一声轻微的响动,楼下空地上的敌人似乎察觉到了不妙,环顾四周,最后抬头看了一眼。 终于楼下的恐怖分子看到了悬挂在楼顶外壁上的爱德华,他举起枪朝墙上打去。 “哦,我的天!”子弹“嗖嗖”地在他身旁飞过,爱德华一咬牙翻上手臂用力翻上了小窗。 身子倒在瞭望塔内的地面上,身后还能感觉到枪子摩擦出迸发的火花。 爱德华急忙关上窗,走到架在铁架上的生化毒气导弹。他用最快地速度将导弹的外壳扭开,取出里面液态的生化胶囊。 与此同时楼下的敌人以飞速地跑上楼顶天台,跑至瞭望塔疯狂地敲击着紧缩着的玻璃门。 “砰砰砰!”玻璃被撞击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爱德华手指颤抖着,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法让他冷静下来拆除外壳内部的芯片。 门外的恐怖分子取下枪头的刺刀,那把锋利的刺刀削铁如泥直接把玻璃划开一道深深的口中,他再一撞击玻璃应声碎开。 爱德华身子一怔蹲着的身子立即站了起来,手里举着那串液态生化胶囊,警告缓缓接近的恐怖分子道:“别过来......你要知道这玩意的厉害。” 对面的恐怖分子面无表情,眼底满是杀意,似乎失去了理智想要不顾一切地杀死爱德华。 恐怖身子举着枪劈头盖脸朝爱德华打来,爱德华身子一躲溜到他的身后。 此时恐怖分子正站在没有装有生化毒气的导弹前面,爱德华嘴角一笑,急忙按下导弹的发射按钮。 “嘿,体验下飞行的奇妙吧,导弹超人。”话音刚落,导弹飞射而出。站在导弹身前的恐怖身子被导弹一顶跟随着导弹一同飞向了高中。 “又有一枚导弹发射出,没有引爆。”联邦政府时刻盯着卫星的战士解说道,后半句一出,在场的各位都松了一口气。 导弹飞行了几百米后飞速下降,被导弹顶飞的恐怖分子掉落在地面的一根钢柱上,钢柱**他的肠子当场死亡。 爱德华小心翼翼地将接连着胶囊的钢丝剪断,准备拆除上面的蓝色芯片。 正当他全神贯注的做着拆除工作的时候,又有一个敌人正在他背后静悄悄的接近。 那个恐怖分子站在爱德华身后,拿着长枪横在爱德华的脖子前,猛地向后拉,紧紧地勒住他的脖子。 爱德华被勒的喘不过气来,脸上呈现出一种黑紫色,但他还不忘将手上的生化胶囊放在身边的凹洞里藏好。 “咳咳!”他半跪在地上,呼吸困难咳嗽着,手抓在脖子前的枪上,试图反抗着将它移开。 恐怖分子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杀气弥漫在整个瞭望塔内。他一手拎着枪,右脚膝盖死死地顶在爱德华的背后,让他不能动弹半分,右手慢慢举起一把匕首直朝他的头灵盖落下。 “砰!”一声枪响回荡在天台上,恐怖分子的右手软弱无力地歪在一边,匕首弹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爱德华感觉脖子一松,转过头看到身后的恐怖分子已经跪倒在地上。胸口开出一朵血花,子弹击穿了他的心脏。 而在天台不远处正在举着枪的义云,他收起枪仿若一个救神缓缓走来。 义云走到爱德华面前,两人会意一笑,一如既往的击拳以示。 “搞定了吗?”义云脸带微笑问道。 爱德华点了点头,将凹洞里的生化胶囊小心翼翼地取出来,因为铁丝被弄断的缘故。他挑拣了好一会儿。 “该死!这个胶囊被卡在洞里了。”爱德华皱眉望着横在凹洞的胶囊,咆哮道。 这极其脆弱又危险的玩意,又不敢硬生生将其拔出,有些棘手。 “是吗?我看看。”义云凑近望了一眼那洞口,摇了摇头,“这个......留在那里应该没事吧。” “不行!”爱德华一脸严肃,坚定地看着洞口反驳着。 义云伸出两根手指探入洞内,一点点地将胶囊往上挪动,爱德华则趁机用石头把芯片砸得粉碎。 他一边砸一边担心地问义云:“你确定这样不会破吗?” 义云紧盯着手下绿莹莹的液态生化胶囊,眉头紧蹙,冷冷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爱德华:“快把圆柱玻璃盒子拿出来!” 因为他已经感受胶囊正在脆弱地即将爆开! 义云心一狠加重了力道,直接将胶囊掏出,往玻璃盒子扔去,对爱德华喊道:“快盖上!” 1122章 抗生素 这极其脆弱又危险的玩意,又不敢硬生生将其拔出,有些棘手。 “是吗?我看看。”义云凑近望了一眼那洞口,摇了摇头,“这个......留在那里应该没事吧。” “不行!”爱德华一脸严肃,坚定地看着洞口反驳着。 义云伸出两根手指探入洞内,一点点地将胶囊往上挪动,爱德华则趁机用石头把芯片砸得粉碎。 他一边砸一边担心地问义云:“你确定这样不会破吗?” 义云紧盯着手下绿莹莹的液态生化胶囊,眉头紧蹙,冷冷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爱德华:“快把圆柱玻璃盒子拿出来!” 因为他已经感受胶囊正在脆弱地即将爆开! 义云心一狠加重了力道,直接将胶囊掏出,往玻璃盒子扔去,对爱德华喊道:“快盖上!” 绿色的胶囊被放入密封的玻璃盒子内,爱德华急忙一按玻璃外壁上的按钮,盒子被重重关上。 胶囊落在盒子底部反弹上来,表层的软皮爆开里面的绿色液态流出来,紧接着感受到盒子重重地一震,里面的液态夹杂着白色的泡沫,升起一层淡淡的烟雾。 幸好这是用来专门装生化类的特质玻璃盒,没有任何损伤。 “该死!”义云看着沾到生化液态的手指表皮迅速升起一层白色的脓疱,在皮肤表面蔓延开。 “天哪队长!你沾上了这玩意!”爱德华迅速放下手中的玻璃盒,将肩上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 爱德华从地上各种药品、武器、工具堆里拣出一支装有抗生素的针筒,急忙朝义云的心脏刺去。 这种抗生素在沾染上生化毒气及时注射以后,可以救人一命。 “呜呜呜。”又长又粗的针筒插进义云的心脏,义云痛苦地呜咽了几声,进入了休克状态。 爱德华将抗生素推人义云的心脏内,紧接着义云手指上的脓包软憋下去,结成了一个个印疤。爱德华轻呼了一口气,出现这种症状应该是无碍了。 义云慢慢地睁开眼睛,苍白的嘴唇望着抱着他的爱德华嘴角一扬。 “谢啦,小子。”义云休息了一会,挣扎地坐起,仿佛这只是一点小事之间的道谢而已。 爱德华红着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破涕为笑脸上装作生气的样子:“还笑!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死了。”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死的,好兄弟!”义云盯着爱德华,眼睛里泛动着亮晶晶的光点。 “恩!好兄弟。” 生化毒气导弹被全部拆除,两人起身准备去找安德鲁斯立刻恶魔岛。 地上杂乱堆里的对讲机却“滴滴”响了起来。 义云弯腰捡起对讲机,打开通话放在耳边,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的脸慢慢黑了下来。 “你要是敢动他们一下,我会付出代价。”义云平静地说了一句话,挂掉了通话。 “去码头。”看着义云的背影走远,爱德华一脸疑惑,是什么事情让队长脸色这么可怕! 就在刚刚詹姆斯和他对话,让他在五分钟内赶到恶魔岛码头,不然监狱内的一百十几号人质将全部击杀。 恶魔岛码头,码头上堆着许多运货用的木质箱子和装油的铁桶,码头边上停着一只巨大的货轮,詹姆斯站在货轮边的空地上,一脚踏在漆黑的油桶上,在他身边蹲着一百十几号的人质。 男女老少皆有,都恐惧地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他们看到义云到来,有几个大胆的人质抬起头带着希翼的目光看着他。 “哦,我的好弟弟,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赶过来了,看来你还是挺在意这些蠢蛋的吗?”詹姆斯夹着手指间的雪茄放在嘴边猛吸了一口,戏谑地吐在义云的脸上。 义云蹙眉,眸底杀意涌现,眼角露出寒光。 “哟,我的好弟弟生气了?这雪茄的味道是不是还不错?”詹姆斯抬了抬手上的古巴雪茄,朝义云递过来。 义云紧盯着那支雪茄,翻了翻眼皮望了眼詹姆斯,冷冷吐出几个字:“马上放了他们。” 詹姆斯一下一下慢节奏地拍着手,脸上始终带着一些自信的浅笑:“很好!这才是枪神义云吗,你戏演的真不错,连我都骗过了呢。” 詹姆斯凑过脑袋,吐出脸色忽变,冷酷严肃地扯了扯嘴。 “去!把那女人带过来!”詹姆斯将雪茄狠狠地扔在地上,搭在铁桶上面的黑亮皮鞋落在地上覆在雪茄上面撵灭。 从货轮上走下来两个性感尤物,两人皆穿着及臀的黑色皮裙,腿上是若隐若现的渔网黑丝,胸前的皮衣被紧撑着高高耸起,伴随着脚步一下一下地抖动着。 想不到这恐怖分子里面还有这般极品的妹子。 跟在两个妹子后面的正是七诺从货轮的梯子上走下来,如此性感的打扮倒是更加衬托出七诺清纯萝莉的气质。 只见她披着一头微卷的黄色长发,白皙巴掌大的脸庞小鹿般的眼睛格外的冷静,穿着宽松的t恤衫,下身是一条水蓝色的修身牛仔长裤,翘臀凸起。 该死!这个蠢女人怎么来这了! 义云看着七诺的一刻,眼中的瞳孔微缩,转向詹姆斯,直截了当地说:“你想干什么?你想用她威胁我?你太天真了,我可没有蠢到去救你们的人。” 义云双手一摊,脸上带着讽刺的笑。 “你错了。”詹姆斯在义云耳边低声说道。 然后换上一副嘴角对走过来的七诺勾了勾手,指了指义云:“喏,杀你哥的杀手就在这里。” 七诺转过头来仇视地盯着义云,仿佛将要把他千刀万剐,一字一句道:“原来你是内鬼,是你杀了我表哥盖文?” 义云想要解释却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 七诺举起手就要朝义云脸上打去,却被义云一把抓去。 “你冷静点!”义云不耐烦地吼道,把她推到在地上。 七诺坐在地上,一头长发早已凌乱,遮住半个脸,脸上挂满了泪痕,清澈的眼睛充满怨恨死死地盯着义云。 1123章 你冷静点! “你错了。”詹姆斯在义云耳边低声说道。 然后换上一副嘴角对走过来的七诺勾了勾手,指了指义云:“喏,杀你哥的杀手就在这里。” 七诺转过头来仇视地盯着义云,仿佛将要把他千刀万剐,一字一句道:“原来你是内鬼,是你杀了我表哥盖文?” 义云想要解释却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 七诺举起手就要朝义云脸上打去,却被义云一把抓去。 “你冷静点!”义云不耐烦地吼道,把她推到在地上。 七诺坐在地上,一头长发早已凌乱,遮住半个脸,脸上挂满了泪痕,清澈的眼睛充满怨恨死死地盯着义云。 义云不自在地摆了摆挥在半空的手,讪讪放下,急躁地在原地走了几步。 女人真是麻烦! “对,是我杀了你表哥,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马上离开这里!”义云停在步子指着坐在地上的七诺,想到了盖文临终前对他的嘱托。 这里即将发生一场恶斗,他不希望七诺卷进来。 “呵呵,你承认了?我要亲手杀了你!”七诺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愤怒,几乎从地上弹跳而起,抽出腰间的靴子就朝他身上打来。 义云一手攥住飞过来的长靴,绕上几圈,往前重重一拉。七诺踉跄了几步,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力气往身后拽。 义云似乎很轻松拉着长鞭把另一头的七诺拉至身前,禁锢在怀里。 “你放开我!变态男!变态!无耻!”七诺发了疯似得大叫着,眼睛发红却某人紧紧抱着,挣扎不开。 义云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生疼然后把她扔在爱德华手上,冷冷地说:“看好她。” 告诉诺自己是杀死她表哥的凶手,这一定是詹姆斯干得好事。 义云盯着詹姆斯,眸底尽是寒光。 在他的面前的是被恐怖分子包围的一百十多人质。 詹姆斯不紧不慢地走到义云面前,脸上挂着戏谑的微笑:“好弟弟,既然这样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一把黑色的手枪顶在詹姆斯肚子上,义云嘴角一扯,扬起一抹冷笑:“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詹姆斯先生?” “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死。”詹姆斯面不改色,移开义云手上的枪,语气里带着威胁的意味。 义云的脸黑了下来,默默地收起了手中的枪。 十分钟后,码头边上的一个废弃的回收站,回收站里堆着许多生锈的废铁,遗弃的电器,报废的破车之类的杂物。 堆满废物的边缘有一圈用轮胎围起来的圆形跑道,平时会有专供运输废物的大车在上面行驶。 此时义云和詹姆斯站在跑道前在他们身前放着两辆赛车,一红一黑后面插有黑白小格的旗帜。 詹姆斯要和义云玩的游戏就是赛车,游戏的规则就是詹姆斯把一百多人人质关进了一个铁丝网制成的笼子里,笼子挂在将废铁压碎的辗压机上方。 如果义云先到达终点那么这些人质将被释放,但如果詹姆斯先到达了终点他将按下按钮笼子就会从上面掉下来,全部的人质都将碾成肉饼。 车子围绕着许多恐怖分子,他们尖叫着,炒热赛车场上的气氛。 义云眼神犀利,落在赛道尽头的辗压机前面,上方里面笼子的人质正在歇斯底里地大叫着拉扯着铁丝网,眸底尽是恐惧。 义云知道这次人命关天的比赛非常重要!他从容地戴上黑色的手套,拉紧扣在手腕上。 两人对视一笑,走进了一黑一红车内的驾驶座。义云坐在黑色的车厢内,眼睛望着前面挥旗的小姐。 挥旗的小妞穿得十分性感,她穿着枚红色的高叉比基尼,古铜色诱人的肌肤大部分暴露在外面。 “两位先生准备好了吗?”挥旗的小妞嘴角咧开,露出里面整齐白洁的一排牙齿,带着发嗲的声音说。 义云轻微额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挥旗的小妞扭动着腰肢,左右手各拿一面小旗,挥动着。 “三二一,比赛开始!”挥旗小妞倒数着,说完手上的小旗狠狠地向下一挥,左右两边的车子飞快地向前窜出。 两车在跑道上疾驰着,一红一黑左右并列而行,几乎不分上下。 詹姆斯摇下车窗,中指向下指向与对面黑色车子上的义云。紧接着他的车子重重地朝义云的车子撞来。 “砰!”发出一声碰撞的闷响,黑色的车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飞速滚动轮胎在地上一滑摩擦出金色的火光。 强烈的震动让义云身子一倾,他赶紧拉住了身前的方向盘。 “该死!”义云咬着牙,脚下重重踩了一下油门,方向盘朝右边打去。 “呲——”车子发出一声拖沓的长响,黑色的车子猛地撞在红车上。 红色的车子,车门凹进去了一块,撞在边上的黑色轮胎上。 义云嘴角露出满意的弧线,加大油门暂时领先于詹姆斯。 詹姆斯很快调集了方向,重新发动引擎穷追其后。 通过后视镜义云可以看到越来越大的一辆红色一点一点接近,詹姆斯甚至探出半个身子掏出了手枪朝义云的车子打来。 子弹落在车子的后背箱上,后备箱的盖子扬起,张着大嘴在半空中摇晃。 “砰砰砰!”又几枪子弹落在车盖和车下的油柏路上。 义云蹙眉在赛道上不断漂移躲过身后的子弹,几颗子弹在半空“嗖嗖”飞过,打爆围在路旁边的轮胎上面。 “想不到枪神义云,车技也这么好。”詹姆斯想着,将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 红色的车子飞快窜行,眼看着就跟在了义云的车后,詹姆斯嘴角一扬朝黑色车子狠狠地撞了上去! 义云感受到一阵猛烈的撞击,手下的方向盘失控,车子在赛道上转了几圈,后备箱的盖子掉落在地上,车后冒起了淡淡的白烟。 黑色的车子停在原地,义云眼看着詹姆斯在身旁呼啸而过,一记拳头重重地打在方向盘上。 看着后视镜里懊恼的某人,詹姆斯脸上露出了笑容。义云的车子事先就被他动过了手脚,根本没有刹车。 1124章 刹车被人动了手脚 “想不到枪神义云,车技也这么好。”詹姆斯想着,将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 红色的车子飞快窜行,眼看着就跟在了义云的车后,詹姆斯嘴角一扬朝黑色车子狠狠地撞了上去! 义云感受到一阵猛烈的撞击,手下的方向盘失控,车子在赛道上转了几圈,后备箱的盖子掉落在地上,车后冒起了淡淡的白烟。 黑色的车子停在原地,义云眼看着詹姆斯在身旁呼啸而过,一记拳头重重地打在方向盘上。 看着后视镜里懊恼的某人,詹姆斯脸上露出了笑容。义云的车子事先就被他动过了手脚,根本没有刹车。 “突突突......”车子在原地抖动着,发出发动引擎刺耳的声音。终于在几次熄火之后,义云成功发动了车子,而此时詹姆斯的车子已经离他七八百米的距离。 义云目光如炬看了看附近的一条小路,只要横穿中间的杂物到达赛道的另一边就可以超过詹姆斯,既然如此也只能这么做了。 车子越过围在一边的轮胎开向中间废铁堆成的小山丘爬行而上,底下的保险杆撞到废铁的一角发出乒乒乓乓清脆的声响。 车子翻过几座金属堆砌的小山丘,边上的黑漆已经被刮掉了一大片,露出里面灰色的钢铁。很快,圆形赛道的另一边出现在了面前。 义云加大了油门,四轮稳稳地在山丘半山腰的一块铁板上开过。车子飞射冲出在空中一跃稳稳地落在地上,义云方向盘一转绕过前面的巨大铁块飞至跑道上。 詹姆斯正为了义云迟迟没有追上来而感到心情愉悦呢,猜想着那个家伙的车子一定是报废在半路了。当他哼着小调唱着歌,在弯过前面的转弯开行几百米就到终点了! 詹姆斯加大了油门,车子在转弯处漂移,巨大的拉扯力在地上拉出一条黑长的弧线,詹姆斯的瞳孔一缩,前面突然飞出了一辆黑色车子,眼看着就要撞上去了他急忙去踩脚下的刹车。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回荡在偌大的回收站,义云眼疾手快将手下的方向盘连打了几圈,躲开了突然冒出来的詹姆斯。 车子在赛道上飞速前进,只听见车后响起了一声巨响。通过后视镜可以看到詹姆斯的车子撞在废铁堆成的小山丘上,车头严重变形冒着白烟。 身后的红色车子车门变形,飞快的行驶产生巨大的撞击,詹姆斯脑袋撞在方向盘上,鲜血直流,旁边的车门已经断了掉在一边,詹姆斯从车里爬出来,盯着前面黑色的车子眼露杀机。 他缓缓地提起手中的对讲机放在嘴边,一字一句道:“放下铁笼,击杀人质。” 与此同时义云加紧油门离终点仅有三四百的距离,突然前面的铁笼发出了一声颤响声,笼子上面的铁圈正在一点一点地松开。 铁笼剧烈一晃,倾斜着一边高一边低的样子,里面的人质发出害怕的尖叫声,都争先恐后地朝高处爬去。 下面是一个方形的辗压机,只见下面的两块铁板不断地一张一合着,掉入方形区域的废铁很快就被推成了一层薄薄的铁板。 “该死!那个骗人的家伙。”义云已经注意到了铁笼的变化,他准备停下车去按下辗压机关闭按钮,可怎么踩油门,车子好像失灵了一般怎么也停不下来。 “该死,刹车被人动了手脚!”义云低声咒骂了一声,做好随时跳车的准备。 赛道的尽头就是正在运行的辗压机,如果掉下去连人带车很快就会被挤扁。 义云打开车门,放低身子朝外面一跃,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最后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由于车子行驶的速度过快,义云的手上腿上甚至脑袋上都被擦伤,伤口处鲜血溢出。 “咔擦!”铁笼正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掉,低的那一边已经有一角被辗压机挤扁,里面的人质纷纷挂在高处的铁丝网,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 失去控制飞速前面的黑车飞向辗压机最后将半空中的铁笼狠狠一撞,掉在了方形的推压铁板中被压成了一堆碎渣。 铁笼受到剧烈撞击掉在辗压机的边缘的斜坡上,由于重量太重,里面的人又不停挣扎,铁笼正在慢慢地往下滑。 义云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由于于地面狠狠地撞击他的五脏六腑估计也受了内伤,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 眼看着铁笼的一半已经悬在辗压机上面,铁板一张一合用力开合着,发出轻微的震动。每完成一次辗压,辗压机底部的铁板会打开,里面被压碎的废铁落入黑洞洞的深渊里。 铁笼一晃掉进了斜坡下面的辗压机里面,逃生的**让里面的人质朝四面三米高的铁壁爬去,无奈铁壁又高又滑没有一人从成功爬上去。 四周的铁板不断朝里面推过来,有的人被铁板推到手脚被卡在铁板底下的缝隙里,血肉模糊,中间的缝隙不超过半米,眼看着里面的一百十几人质都有被辗成肉末。 义云按下红色关闭按钮,铁板暂停推动,里面的人都安然无恙。 “对不起,我来晚了。”义云从下来放下了一根粗壮的麻绳,里面的幸存者很快一个接着一个被拉了上来。 就当所有的人质都全部拉上来的时候,身后响起了激烈的枪声,詹姆斯正带着他的小喽啰朝义云发动了攻击。 “呼叫总部,立即派直升机过来把这些人质带走!”义云给联邦政府通话结束,当即将这些让人质跑到回收站的楼顶去。 猛烈的火力网交织在前面的道路上,义云只好躲进了回收站的一个大厂间里面,里面放满了各种铁制的钢板或是破旧的机器。 义云走进厂间屋子里,将一桶汽油放在门口处。 七八个敌人渐渐摸索了过来,企图朝厂间内搜寻过来。 “五米,四米......”眼看着就要迈进了大门,义云扣板一按,子弹飞射出打爆门口的汽油发出剧烈的爆炸声。 明黄的火花窜起有三米多高,黑色的浓烟翻滚着,发出刺鼻的汽油味。 这一剧烈的爆炸吸引了更多的恐怖分子前来,义云一边后退一边爬上了铁制的楼梯至二楼。 1125章 相见恨晚 “呼叫总部,立即派直升机过来把这些人质带走!”义云给联邦政府通话结束,当即将这些让人质跑到回收站的楼顶去。 猛烈的火力网交织在前面的道路上,义云只好躲进了回收站的一个大厂间里面,里面放满了各种铁制的钢板或是破旧的机器。 义云走进厂间屋子里,将一桶汽油放在门口处。 七八个敌人渐渐摸索了过来,企图朝厂间内搜寻过来。 “五米,四米......”眼看着就要迈进了大门,义云扣板一按,子弹飞射出打爆门口的汽油发出剧烈的爆炸声。 明黄的火花窜起有三米多高,黑色的浓烟翻滚着,发出刺鼻的汽油味。 这一剧烈的爆炸吸引了更多的恐怖分子前来,义云一边后退一边爬上了铁制的楼梯至二楼。 这种铁制的楼梯下面只是有一块块铁板从下往上而来,边上没有防护栏。 “突突突!”身后的敌人端起机关枪朝他疯狂地扫射过来,义云边跑边躲,一连串子弹打在铁板上,铁板上被打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成功到达二楼,义云居高临下朝正爬在楼梯上紧追而上的敌人开了几枪,一枪一个,敌人胸口中枪从楼梯上掉了下去,还有敌人的尸体挂在铁板上。 “滴滴滴!”腰间的对讲机伴随着响声震动起来,义云眉头一蹙腾出一只手来接起。 “义云,我和安德鲁斯、还有那个女人在南面的四层楼边上,敌人太多了需要尽快撤离,你在哪?” 对讲机传来爱德华的声音,义云朝对面的底层望去,正是爱德华所说的四层小楼,低头可以看到他们一行人站在墙角处。 “恩,我已经通知总部派直升机来接我们了,我救出的人质就在你所在的楼顶上,在坚持一会,我马上过了来。”义云说着侧头躲过一记子弹,朝楼顶逃去。 这两栋楼紧挨着,应该可以在楼顶上去翻过去吧。 义云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楼顶,将敌人远远地甩在身后,到达楼顶后他快速地关闭了楼顶的铁门插上闸。 朝对面望去正好可以看到对面的四层小楼,正是中间围了一层高高的铁丝网,必须翻过这道铁丝网才能到达对面的楼顶。 义云朝铁丝网飞奔而去。 拿起手中的枪在网上打了几枪,也许是这铁丝网终日风吹日晒生锈的结果,两米高的铁丝网很快断成了两截,上面的部分掉下来挂在那里。 “砰砰砰!”身后的铁门发出一阵阵撞击声,是敌人追上来了! 紧接着又是几阵枪响,铁门上出现了几个圆形的弹孔,义云头也没回直接翻过了铁丝网。 身后的铁门上面的洞越来越大,门内侧伸出一只脚来在门上重重踩了几脚,铁门断裂破碎开,一个个恐怖分子从里面钻出,朝义云追来。 义云翻越障碍,飞速朝四层小楼楼顶中央跑去,中间的空地上一架黑色sa365超轻型直升机正停在那里,上面的螺旋桨飞速旋转着,发出“哗哗”的声响。 爱德华,安德鲁斯已经站在直升机的门边上朝他招手。 回收站的四层小楼楼顶的平地上,义云一面躲开身后追兵的枪击一面快速奔跑着,子弹在耳边“嗖嗖”飞过带着风响。 身后追来的大概有几十个恐怖分子,机关枪的“突突”声响起,子弹迸发,枪口喷出明黄色的火花,交织成猛烈的火力。 义云一跃躲到屋顶的一只铁桶后面,子弹打在铁桶表面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他大概环顾了一下敌人的数量,手握着长枪轻轻一扣,朝一个猫身前来的敌人打去。 子弹飞射而出,产生强烈的冲击,打穿敌人的衣甲正中心脏。敌人的身子重重向后一颤,胸口溅出一道鲜血,倒在地上。 此时运送人质的直升机已经安全离开,更多的敌人朝他包围过来,义云加快了速度一枪一个爆头,边打边向直升机退去。 退至直升机边上,飞机正在缓缓起飞,安德鲁斯搭出一只手来拉他,将义云拉上飞机,后面的一个敌人已经追到飞机下一把抓住了义云的脚。 “这该死的人!”义云重重地踢蹬了两下,想要把敌人从身下踹下去,恐怖分子却顺着他的腿一点一点往上爬上来,就这样两人挂在空中扭打着。 “砰!”拉着义云的安德鲁斯眉头一挑,朝下面的恐怖分子身上就是一枪。 恐怖分子胸口中枪手下一松像断了线的风筝掉下去,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 “谢谢。”义云借力成功踏上了飞机,朝安德鲁斯感激地笑笑。 安德鲁斯点点头,深邃的眼睛盯着义云,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抓了抓头:“之前的事真是抱歉,误会你了......” 没想到义云爽朗大笑了几声,用力地拍了拍安德鲁斯的肩膀回道:“没什么,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呢。” 两人相见恨晚,又聊了一会。义云完全不像平常那般冷冷淡淡的,好几次发出爽朗的笑容。 “变态男!放开我。”正当他们谈的起劲的时候,七诺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目光猩红带着恨意。 义云眸底的炙热散去,目光一淡,转向七诺,只见那个女人双手被绑在身后的铁管上,丢坐在沙袋上。 七诺扭动着双手,无奈手上的麻花绳绑的异常结实,手腕都被磨红了也没挣脱。 义云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带着寒意,冷冷开口:“这个女人要怎么处理?” 话音刚来机舱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度,七诺身子一颤,这个男人不会是要杀了自己吧?想着乌黑的眼眸覆上一层水雾,死死地盯着义云。 “应该是交给政府处理吧。”爱德华扶了扶眼睛,被擒的恐怖分子都是送到联邦政府,大多审判的结果都是直接枪决。 义云目光冷冷一瞥落在爱德华身上,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是不满。 “直升机停下!停!”义云急切的下令,冲到驾驶舱,飞行员正在操控飞机。 “义云队长,还没到达目的地!”飞行员带着飞行头盔,看着前方慎重地对义云说。 1125章 热带森林 义云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带着寒意,冷冷开口:“这个女人要怎么处理?” 话音刚来机舱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度,七诺身子一颤,这个男人不会是要杀了自己吧?想着乌黑的眼眸覆上一层水雾,死死地盯着义云。 “应该是交给政府处理吧。”爱德华扶了扶眼睛,被擒的恐怖分子都是送到联邦政府,大多审判的结果都是直接枪决。 义云目光冷冷一瞥落在爱德华身上,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是不满。 “直升机停下!停!”义云急切的下令,冲到驾驶舱,飞行员正在操控飞机。 “义云队长,还没到达目的地!”飞行员带着飞行头盔,看着前方慎重地对义云说。 义云二话没说抢过操控器脸上满是不耐烦,他熟练的握着操纵杆,按着前面的方形格子。 飞机稳稳地降落到地下,螺旋风扇强大的风力将地上的沙石由飞机中间从四周吹开。义云给七诺解开手上的麻绳,将她一提扛在肩上就朝外面走去。 “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七诺挣扎着踢蹬着,双手使劲地锤着义云的背。 义云脸色一黑,低声喝道:“你要是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七诺被喝得里面闭上了嘴,小脸被吓得苍白,说实话她还真有点怕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还有事先走了。”义云向后挥了挥右手,落下一句话朝外面走去。 “你们队长一直这么任性吗?”安德鲁斯不可思议地看着义云的身影怔怔问道。 爱德华也一脸不解地摇了摇头。 飞机降落的地点向东五百米左右是一片茂密的热带雨林,穿过这片热带雨林有一个小村落。 望着东方升起的袅袅炊烟,义云扛着七诺抬起脚步朝雨林走去,黑亮的靴子踩在沙子上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看见直升飞机开启远去,七诺又开始不安分地挣扎起来。 义云顿下脚步把她放下来,按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手上的勒痕,从兜里掏出一瓶药水准备给她擦药。 战士一般都会随身携带跌打药水之类,义云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七诺,这女人正气呼呼地盯着自己。 脱下手上的黑色手套,修长的手指转开瓶盖,义云把药水倒在手上霸道地拉过七诺的手。 “为什么救我?”七诺气冲冲地开口问道。 义云低着头给她擦药没有回答。 “啪!”七诺手一拍将义云手上的药瓶拍在地上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不用你管!” 说完她站起身狠狠地推开义云准备离开,却被义云一把拉入怀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七诺被某人重重地拉过怀中,脑袋重重地撞到他结实的肩膀上,挣扎着小脸被气得通红。 “擦药!”义云带着命令的口气,带着惩罚性的意味将手中的药水重重地擦在七诺手上。 “痛痛痛!”七诺吃痛地叫着,白皙巴掌大的脸庞紧皱成一团。看到他这个样子义云不禁偷笑,嘴角的弧度微微上翘。 擦完药他才放开七诺,鹰眼般锐利的双瞳盯着七诺冷冷地说:“杀死你表哥的不是我,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救你可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被别人误会罢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朝那片热带雨林走去。 “好啊,我会好好看你怎么证明的!”七诺双手环在胸前毫不示弱地喊了一声。 见义云没有反应气得跺了跺脚,环顾了四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咬咬牙追上义云的脚步跟在他的后面。 一边走一边心虚地解释着:“哼!还没弄清楚表哥的死因,别想甩掉我。” 听到七诺的话,义云走着前面,嘴角露出了笑容。 热带雨林里长着茂盛的热带植物,由于气候炎热、雨量充沛,一年四季适宜植物生长。在热带森林里,树木分层生长,在高大的树下有灌木、灌木下有草丛,层层叠叠。 义云撩开又厚又宽的一片绿色芭蕉,在这个森林走了这么久也没有走出去,可见这个热带雨林的大,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必须要找个空地生火度夜才行。 想到这义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还不忘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小女人要不是她走得这么慢一直拖自己的后腿,恐怕早就走出去了。 “哎,等等我,你别想甩掉我。”看到义云加快了脚步,七诺气喘吁吁地叉着腰,跳起来喊了一声加快脚步追上。 真是麻烦,义云干脆走过去一把夹起她,朝前走去。 “哎......”七诺本来想叫他放下自己,可实在走不动就乖乖地一动不动得呆在义云的手臂上。 太阳一点一点地落下去,最后一点余辉跃过林梢,落下山去。森林一片黑暗,静的可怕,黑夜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知名的动物拖着行色匆匆的黑影在灌木丛穿梭,黑黑的草丛里、树上闪着绿色的幽光。 热带雨林的一块靠近溪水的空地上,亮着一团明黄色的篝火,篝火下面燃烧的树枝发出细微的爆响声,火光散发出温暖,让一些夜行生物不敢靠近。 义云和七诺坐在篝火边,火堆上架着一只白天打到的几只鸟和鱼。火架上架着几串被洗干净的大鸟,义云旋转着串着大鸟的树枝,大鸟表面被烤的金黄,发出“兹兹”的声响,诱人的肉香味传出。 坐在不远处的七诺望着那些诱人的食物不禁咽了咽口水。 大鸟的肉应该烤的差不多了,义云撕下一块金黄色的肉片放到嘴里咀嚼着,恩,味道还不错。 他享受地闭上眼睛,嘴里发出“吧唧”声。 很快便吃完了一整只大鸟,将树枝扔入火堆里,发出燃烧细微的声响,义云拿起另外一只大鸟准备放到嘴巴啃食起来,发现正在咽口水的七诺。 “这个蠢女人,坐那么远干嘛?闹什么别扭!”义云脸色一黑,看到一脸馋样的七诺不禁生起一丝玩味。 1126章 小蛇 义云和七诺坐在篝火边,火堆上架着一只白天打到的几只鸟和鱼。火架上架着几串被洗干净的大鸟,义云旋转着串着大鸟的树枝,大鸟表面被烤的金黄,发出“兹兹”的声响,诱人的肉香味传出。 坐在不远处的七诺望着那些诱人的食物不禁咽了咽口水。 大鸟的肉应该烤的差不多了,义云撕下一块金黄色的肉片放到嘴里咀嚼着,恩,味道还不错。 他享受地闭上眼睛,嘴里发出“吧唧”声。 很快便吃完了一整只大鸟,将树枝扔入火堆里,发出燃烧细微的声响,义云拿起另外一只大鸟准备放到嘴巴啃食起来,发现正在咽口水的七诺。 “这个蠢女人,坐那么远干嘛?闹什么别扭!”义云脸色一黑,看到一脸馋样的七诺不禁生起一丝玩味。 “女人,过来。”义云手举着美食,朝她招了招手。 七诺是不愿意过去的,但看到义云手上的食物还是站起身别扭地走过去。 “干嘛?”七诺嘴角一扯不以为然地开口,眼睛却一直盯着义云手上的食物。 义云目光流转,摇了摇手上被烤的金黄的鸟肉,凑近脸故意问道:“饿了?想吃吗?” 七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个人真是讨厌,明知故问。尽管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嘴上却毫不服软地回道:“本小姐不饿,就算是饿死了也不吃仇人的东西!” “是吗?那我可要自己吃掉了。”义云眼含笑意,手上的美食在七诺鼻尖晃动了一下又拿回自己鼻前狠狠地嗅了一下,肉香扑鼻,刺激着人们的味蕾。 “咕。”就在这个时候七诺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在安静的深林里显得特别响。 “你的肚子刚刚叫了一下,真的不饿吗?”义云指了指七诺的肚子,一脸天真地问道。 “不饿。”七诺依然不改口面朝别处不去看某人手上的食物。 “哦。”义云应了一声,朝着肥肥的鸟腿眼角偷瞄着七诺就要咬下去。 “等等!”就在义云快要咬下去的时候,七诺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一把夺过义云手上的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她一边吃一边用手背抹着被吃的油乎乎的小嘴,伸出一根食指指着义云嘴巴里含糊不清地说:“本小姐想通了,在亲手杀了你之前不能被饿死。” “咳咳!”吃得太急,七诺被呛到剧烈的咳嗽着,小嘴咳的微红。 “慢点吃,又不跟你抢?”义云伸出手轻拍着七诺的背,看到她下意识地护住手上的食物,一脸黑线。 很快三只被七诺啃的一干二净,就连骨头都被吃得精亮,七诺扔掉最后一根骨头,终于满足地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躺在身后草地上。 月光如水倾泻在缓缓流动的溪水上,波光粼粼,宛如一个个白晃晃的碎片。 义云躺在草地上把手垫在脑袋下望着头顶浩瀚的星空,自从成为一个特工似乎好久没有空闲时间现在这般悠闲地看看星空,和蠢女人斗斗嘴。 想着他朝七诺的方向望去,脸上流露幸福的笑容。 七诺卧躺在草地上,脸上安恬的睡容,又长又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好似挥翅的蝴蝶。 草地上一只绿色的竹叶青正从溪边慢慢地朝七诺游行过来,由于颜色相近义云并没有注意到,那青绿色的小蛇吐着红色的蛇信子,发出细小的嘶嘶声。 义云只是一转眼的功夫那只小蛇已经在七诺的小腿上慢慢绕行而上,一直爬到她的胸前。 “嘶嘶!”义云终于察觉了竹叶青的异响,竹叶青的脑袋正探在七诺的胸前,黑亮的眼睛满是警惕随时可能咬上一口。 “这该死的蛇从哪来的!”义云猛地坐起,小心翼翼地朝七诺挪动过去,希望惊扰了这小东西才好。 “三米,二米......”义云已经接近了七诺边上,他伸出手从后面朝竹叶青的七寸抓去,七寸是蛇的要害,抓蛇要抓七寸。 眼看着就要抓到溪水里发出一声动物窜过的声音,那竹叶青忽然觉察,受到惊吓在七诺胸前咬上一口,想要逃去。 被义云一把抓住狠狠地摔在石头上,石头上映出一道血痕,竹叶青翻落在地上,翻着肚子一动不动地躺着。 地上的小女人从睡梦中醒过来,淡如水墨的秀眉紧皱在一起,小手捂着胸口,带着哭腔:“呜呜......好痛。” “喂,你怎么样?”义云急忙跑过去扶起七诺坐起,二话不说扯开她胸前的衣服,只见里面白皙的肌肤上赫然两个血色的小孔。 该死!被蛇咬了,义云黑着脸目光如刀盯着胸前的被蛇咬的伤口。 黑夜,风吹过树木发出“沙沙”的声响,草丛里虫子聒噪地叫着,惹得人心烦意乱的。 义云黑着脸坐在地上,犀利的眼睛盯着七诺胸口被蛇咬的伤口,伤口四周发黑。如果不把毒血及时吸出来,蛇毒液就会迅速渗透随着血液流动蔓延到全身,到时候即使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 想到这义云犹豫的目光变得坚定,轻抬着七诺的脑袋,将她扶到身前。伸出手解开里面的衣服,露出白皙如雪的皮肤。 因为中毒的缘故怀里的人体温升高,一张小脸变得红扑扑的。 义云低下头一股少女的体香扑鼻而来,伤口离心脏很近必须马上吸出毒血!他嘴巴触及胸前的那片柔软,吸出黑色的毒血,吐在一旁的草地上。 “唔......”怀里的人不安分地扭动着,义云身子一怔,小腹燥热,他眉头一蹙强压浴火又猛吸了几口,直到吐出来的血液没有黑色。 “应该没问题了。”义云心想着,抹去嘴边的血迹,借着月色凑近脑袋细细地打量着怀里的人儿。红扑扑的脸上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眼睛紧闭着又细又密的黑色睫毛轻轻颤动着。 现在是深秋风吹在身上略有些凉意,何况在这种潮湿的热带雨林。 感觉到身上的人在瑟瑟发抖,义云将身上的衣服脱下裹在七诺身上,抱着她朝篝火处挪了挪。 1129章 秃子老六 因为中毒的缘故怀里的人体温升高,一张小脸变得红扑扑的。 义云低下头一股少女的体香扑鼻而来,伤口离心脏很近必须马上吸出毒血!他嘴巴触及胸前的那片柔软,吸出黑色的毒血,吐在一旁的草地上。 “唔......”怀里的人不安分地扭动着,义云身子一怔,小腹燥热,他眉头一蹙强压浴火又猛吸了几口,直到吐出来的血液没有黑色。 “应该没问题了。”义云心想着,抹去嘴边的血迹,借着月色凑近脑袋细细地打量着怀里的人儿。红扑扑的脸上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眼睛紧闭着又细又密的黑色睫毛轻轻颤动着。 现在是深秋风吹在身上略有些凉意,何况在这种潮湿的热带雨林。 感觉到身上的人在瑟瑟发抖,义云将身上的衣服脱下裹在七诺身上,抱着她朝篝火处挪了挪。 篝火旁男人露出古铜色的腹肌,怀里紧抱着昏睡的小人,脸上满是焦急。 尽管如此七诺的体温越升越高一直降不下来,额头上的细发都被汗水浸湿,身上滚烫。 “冷,冷......”七诺闭着眼睛,苍白的嘴唇轻启喃喃道,冒出的虚汗将她的衣服湿了个透。 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的义云素手无策,只能抱着她干着急。 晚上的雨林非常危险,义云不敢冒险连夜赶路到达那边的村庄去,只是希望黎明快点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义云紧盯着东方的天空,直到黑色一点点淡去,云间露出鱼肚白的光。 森林里一个黑色的身影奔跑在树丛中,树叶滑破义云的手臂、肩膀、小腿,他也没有察觉。 “啪嗒!”义云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清脆的折断声,紧接着一张大网扑面而来,向前奔跑身子被重重一拉,连人带网吊起挂在地上。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义云心乱如焚,只想尽快将七诺送到附近的村落却不想中入了谁设的陷阱! 在网内挣扎了一会儿,从树后面走出来一个中间秃头的中年人,他一手扛着一把猎枪,一手夹着一根烟,微眯着细小的眼睛,幽幽的吐出一阵白烟,嘴巴一咧露出里面的大黄牙。 “等了半天,怎么还抓到两个人哟!”秃子开口,带着一种特有腔调,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快放我们下来!”看到有人,义云冷冷的命令道。 秃子一愣,这树上的小子貌似挺拽,他眯着细小的鼠眼开始打量着树上的男人,怎么感觉有些眼熟。 义云心里本就焦急,看到底下的人磨磨蹭蹭的,不由怒了,直接掏出手枪打断吊在网上的线。 伴随着枪响,大网从半空中掉下,义云稳稳地落在地上将七诺一抱疾步朝森林东边走去。 秃子被枪响声吓了一跳,他赫然想起前几天被黑帮讨债的时候,他们的屋子里正挂着这男人的照片。 “好险!”想到这秃子身子一怔,抓紧窜进丛间一条小路逃去。 秃子一路小跑跑到村落气喘吁吁地停下擦了擦才松了一口气,他直起身子慢悠悠地朝家里走去。 所谓的家因为好赌又吸毒早已是家徒四壁,破旧的木门上挂着好几个枪洞,黄泥筑的墙颤巍巍的随时可能倒下来。 刚刚推开木门,秃子就感觉一人站在他身后,用枪顶着自己的脑袋。 “这位爷,有话好好说哟。”秃子颤抖地举起手。 “哟,这...这不是秃子老六嘛,怎...怎么?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身后的人枪重重一推,结结巴巴的喝道! 秃子老六慢悠悠地转过身,在他身后站着是七八个穿着一身黑色的男子,个个拿着一把枪正戏谑地看着他。 这些人正在窝聚在此地的一队黑帮,他们贩卖军火,种植罂粟花制成毒品偷渡传播到别的地方,逼良为娼,几乎无恶不作。 秃子老二笑着推开身后男人顶在自己头上的枪献媚地递过一根烟:“爷,不要生气,来抽根烟。” “少tm...废话,今天不...还钱,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男人保险栓一推发出“嘎嘣”的声响。 男人名叫阿尔瓦,正是这片土地黑帮的头头,他魁梧的身子一颤,结结巴巴说话间嘴边浓密的胡须一动一动的。 秃子脸色被吓得铁青,“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求饶:“爷,我实在没钱,您看再宽限几天吧。” 倒霉!秃子一分钱也没有才打算到森林抓点什么野味解决一下晚餐,没想到野味没抓到倒是碰到一个冷脸男! “你...tm的这句话说了多少遍了!少...废话,还钱!”阿尔瓦目光一转,对着身后的几个人头一扬,那几个人立刻跑到屋里搜找起来。 顿时屋子里乒乒乓乓东西被翻乱、打碎了一地,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几个硬币什么也没有找到! 阿尔瓦目光一狠,激动地摇着枪,继续骂骂咧咧地嚷起来:“死...死秃子!你...是真穷还...是装穷,就...这么几个东西,想...糊弄老子呢?” 秃子早已被吓尿,带着哭腔求饶着,一脸诚恳的说:“爷,没没钱,过几天我一定还亲自给你送过来。” 阿尔瓦也不想和他废话了,直接对身后的手下点头示意。 他退开身后的七八人围上来一顿拳打脚踢,秃子发出惨烈的嚎叫声,突然想到了墙上酷似义云的照片急忙开口道:“爷!别打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阿尔瓦示意手下收手,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事?快...说!” “我今天在森林里见到了你们要找的那个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秃子急忙说道。 阿尔瓦眼睛一亮走到秃子面前一把拎起来问道:“你...你说什么,你...你确定!” 秃子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你...可不要骗我们,不...不然老子搞死你!”阿尔瓦脸上带着威胁的意味,目光意味深长打量着秃子。 “我敢发誓绝对没有骗你,他就在森里里就要朝这里赶来。”秃子指了指西面村口,脸上满是认真。 1130章 K?L党 他退开身后的七八人围上来一顿拳打脚踢,秃子发出惨烈的嚎叫声,突然想到了墙上酷似义云的照片急忙开口道:“爷!别打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阿尔瓦示意手下收手,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事?快...说!” “我今天在森林里见到了你们要找的那个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秃子急忙说道。 阿尔瓦眼睛一亮走到秃子面前一把拎起来问道:“你...你说什么,你...你确定!” 秃子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你...可不要骗我们,不...不然老子搞死你!”阿尔瓦脸上带着威胁的意味,目光意味深长打量着秃子。 “我敢发誓绝对没有骗你,他就在森里里就要朝这里赶来。”秃子指了指西面村口,脸上满是认真。 阿尔瓦扔下秃子朝底下的人手一挥,喝道:“走,叫...叫上几个兄弟,去会...会枪神义云。” 前一天才接到上面的逮捕令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了! 村口围有黄泥堆砌而成的土墙,几十个黑帮混混蹲在围墙后,将枪口塞进墙洞里随时等着前来的义云。 另一边义云抱着发着高烧的七诺一步一步走来,终于到了。他扫了村落一眼,周围静的可怕,肯定有鬼! 义云警惕的握着腰间的枪,眼带寒光,黑亮的靴子敲击着地面。 离土墙还有一百米左右,“砰”一声枪响响彻天空,紧接着一阵枪声“噼里啪啦”传来。 义云瞳孔一缩,面前的土墙突然火力迸发,一颗颗子弹瞄准他朝他打来。义云抱着七诺躲在村口停着的一辆车后面! “该死!这些人哪冒出来的!”义云怒骂道,脑子里想起之前在林子里遇到的秃头,“一定是他!” 枪声响了一会停下,义云探出脑袋朝外面一看,五六十穿着黑色衣裤的男人正举着枪朝他走来。 “k?l党盘龙黑帮。”义云眉头一蹙,喃喃道,这里怎么也有他们的人。 据他所知k?l党分下有不少黑帮、私人军队、财团、佣兵公司。他们的头儿mr。king族长像是神一般的人物,在短短五年内这些黑势力不断壮大蔓延,没想到这里也扎有他的毒根。 敌人举着枪步步接近,义云把七诺放到一边,抽出腰间皮夹上的一对长枪眼露杀意。 “砰砰砰!”义云躲在一处死角几枪解决了几个黑帮小混混。 看到这里的同伴被杀死,其他小混混都发动火力展开了猛烈的火力,义云急忙将头一偏躲到石头后面,石头的边缘被打碎了一角,爆裂开。 义云见机不妙急忙捞起身边的人,从皮袋子里掏出一枚炸弹,朝密集的人群中一扔,急忙向后撤退。 “快卧下!”看到飞掷而来的炸弹,阿尔瓦大喊一声,卧倒在一堆沙丘后面。 “轰!”炸弹在人群中炸开爆炸出明黄色的火花,沙土四扬,一些敌人向四周炸飞。 尘土散去后阿尔瓦从沙堆里抬起头,乌密的微卷短发上、胡须上满是沙土,幸存的只有十人左右,他抹了一把一脸黄沙的脸,早已不见义云的身影。 “tm的,被...被逃了!”阿尔瓦暴喝一声,气急跺了跺脚,“封...封锁所有路口,务...必抓到义云。” 很快村上被贴满了逮捕的义云的通缉令,家家户户受到警告不得收留画中男子,各个进出村口以及的热带雨林都被设下关卡,每一处都有敌人走动的踪影。 义云躲在一个墙后,看了看四周,最后翻上墙跳进了院子里。他必须找到一点退烧药或者其他的。 院子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口井和一些杂物并没有其他的,义云锁定南边的一间小屋蹑手蹑脚地摸过去。 贴身站在墙外,透过木门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并没有人。义云才推门而入,屋子不大很快便发现了床头的药箱。 义云急忙翻找了起来找到一包退烧药,捏开七诺的小嘴给她服下。 正当他将要离开的时候,木门突然“吱呀”一声推开,义云赶紧躲到了门后。 “哎呀,亲爱的,你好坏啊。”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女人相拥着一个穿得花花绿绿的男人一边撒娇着一边走进来。 那女人化着浓妆穿着暴露的短裙,一头大波卷发披在肩上,低领衣前胸前的两个丰满伴随着脚步一抖一抖地颤动着,女人娇嗔地拍着身边动手动脚的男人,两人走到床边。 “这个时候要是要阿尔瓦知道你还在这里和我玩,他肯定会一枪崩了你。”女人说着,用手做枪指在男人头上。 男人坏坏一笑,不屑嗤鼻道:“就那个结巴?他敢吗!好了,宝贝,我都要等不及了。” 女人嬉笑着拍了一下男人不安分的手:“瞧你这猴急的样子,东边的路口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我叫兄弟们守着呢。”男人敷衍地说着,迫不及待地拉开女人的衣服。 义云躲在门后面,敢情他们的老大阿尔瓦在外面抓自己,他的女人和兄弟却在这**,还被自己看到,真是太有趣了。 想着他轻轻溜出门,屋里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声,义云翻过围墙朝东边的路口关卡走去。 东边路口的关卡前拦着倒刺木桩的路障,旁边有三四个人守着,背着枪在路上走来走去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四周。 这是一条盘山公路,义云躲在路边的山坡下,伏在坡上审视了一下周边的地形。除了这条路四周都是悬壁,没有其他可以通过的路径。 如果要通过这里必须杀死前面的三四个人,这是关卡设在一处空旷的路口边上并没有可以躲避的东西,根本无法接近,何况敌人手上有先进的武器和炮弹装备,强攻也不是上策,自己身边还带了一个拖油瓶。 想着,义云望了望旁边的七诺,正吧唧着嘴,她的烧已经退下去了,一双小手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七诺喃喃道,环顾了四周,看到了义云惊呼起来,“变态男!” 1131章 盘山公路 这是一条盘山公路,义云躲在路边的山坡下,伏在坡上审视了一下周边的地形。除了这条路四周都是悬壁,没有其他可以通过的路径。 如果要通过这里必须杀死前面的三四个人,这是关卡设在一处空旷的路口边上并没有可以躲避的东西,根本无法接近,何况敌人手上有先进的武器和炮弹装备,强攻也不是上策,自己身边还带了一个拖油瓶。 想着,义云望了望旁边的七诺,正吧唧着嘴,她的烧已经退下去了,一双小手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七诺喃喃道,环顾了四周,看到了义云惊呼起来,“变态男!” 幸好及时被义云捂住了嘴巴,这个蠢女人才没有叫出声,义云目光一冷低声说道,指了指不远处的敌人:“不许大叫知道吗?” 七诺望了望义云所指的方向,重重的点了点头,义云这才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 七诺想要说什么,但被义云狠狠一瞪,她记得自己在热带雨林被蛇咬了,怎么会在这里?好像迷迷糊糊间,记得这个变态男救了自己。 东边路上的关卡,义云猫在山坡后,眼睛紧盯着不远处的敌人,一旦有机可乘立刻行动! 正在这个时候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黑帮混混急匆匆地朝这边赶来,义云和七诺默契地点了点头。 就在那两个黑衣人接近山坡,七诺手中的鞭子一甩,捆住走在后面黑衣男子的脚将他拖了过去。 黑衣男子挣扎着想要叫出口,七诺将鞭子勒在他的脖子上。 “呜呜......”黑衣男子呜咽着,脸色被勒得青紫。另一个走在前面的黑帮混混发现了异常,他刚刚转过头就被义云一刀抹了脖子! 义云把黑帮混混的尸体拖到山坡上,蹲到被抓住的黑衣男子身边,凌厉盯着他冷声问道:“这么着急赶过来什么事!” 白晃晃的匕首搭在脖子,那寒意让黑衣男子脖子不禁一缩。 义云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那人的脖子上立刻划出了一道口子,滴滴鲜血溢出。 “老大让我们来通知白哥,让他抓紧赶回帮里。”黑衣男子见状哆哆嗦嗦地说,一脸恐惧地望着义云手上的匕首。 “什么事?”义云黑着脸逼问道。 那黑衣男子摇了摇头,看到义云不悦的蹙眉急忙解释道:“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别杀我...” 话还没说完,义云看也没看黑衣男子一眼,一刀割喉,血溅了一地,恐怖分子当场断气。 很快义云扒下了黑衣男子的衣服换上,大小刚刚好。他抚平衣领,一本正经扣上袖子上的纽扣。 “现在看来还真像个衣冠禽兽。”七诺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义云一记爆栗敲在七诺的头上,瞥了她一眼。 “嗷!你干什么?”七诺捂着脑袋,急嚷嚷跳起。 “你呆在这里等我。”义云目光冷若寒霜丝毫看不出一丝情绪,转过来又说了一句,“对了,如果你不怕被敌人发现,还可以叫的更大声一点。” 说完七诺一张小脸顿时被气得通红,可不不敢发作,她气鼓鼓地鼓着嘴巴,不满地看着义云。 “我也要跟你去。”七诺忽然这么说。 义云身子一怔,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命令的口吻一字一句道:“驳回!” 说完他环顾了一眼四周,发现山坡半山腰有个藏身的洞口,拎起七诺就朝洞口走去。 这是一个二米多高的狭小洞口,里面除了一些碎石沙硕并无其他,义云把七诺扔进去说道:“这里应该很安全,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 说完不等七诺反驳,义云就转身消失在半山坡上。 黑帮老窝筑在村口的半山腰上,后山上种满了鲜红的罂粟花,一大片的红色随风摆动。义云走在小道上,冷眼盯着这些毒花。 在路上他碰到好几个黑帮“同僚”,带着帽子大大的帽檐遮住半张脸,所以他们并没有发现义云。 很快义云便到达了半中腰的黑帮老窝,这是一个巨大的院落,院外停了一辆军绿色的铁皮车,院子里面东西南北四周皆是许多不同的房间。 院子后面是一个巨大的加工工厂,罂粟花正是从这里被加工成毒品,贩卖到世界各地。 义云目测了一下边上高高的围墙,手臂搭在上面一跃轻松翻入院内,躲在一颗大树后面。 “今天老窝里貌似来了客人。”义云心想着,只见院子里站着两排整整齐齐的黑色人,阿尔瓦站在队列中央,眼睛盯着大门口。 门口的铁皮车车门打开,从里面迈出一只黑色的皮靴,一个英俊的男子,他有着一头棕色短发,前面的碎发遮住半只眼睛,蓝色的瞳孔异常妖异,眼光锐利如箭。 此人名叫安东野是上头派来协助阿尔瓦的高级佣兵杀手,安东野心狠手辣,谋虑过人,杀人如麻大约有几千人的性命死在他手上。 一双修长的手上早已染满鲜血。 安东野是迪蒙斯?曼森的得意门将,在他手上有好几家训练有素的佣兵公司一夜崛起,在黑暗势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几乎是神一般的存在。 另外,安东野擅长近身搏击,腰佩一把伴随他多年的兰博军刀。那是一把长刃大猎刀,刀刃上刻有黑色的条纹,中空的手柄里装有一个金色的指南针。长约14英寸,比美国海军陆战队专用的卡巴军刀长3英寸,刀柄没有涂油漆。 安东野一下车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他穿着61式装甲,脚上是带有金属银纹的黑亮皮靴,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小弟迈进大门槛一步一步朝阿尔瓦走去。 “非...非常荣幸安东野兄弟能...够来到我这小地方,此次...还望麻烦多多关照。”阿尔瓦极力让自己说得不是很结巴,他热情地迎上去恭敬地鞠了个躬。 安东野眼角闪过一丝嫌弃,他警惕地朝围墙旁边的大树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人,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屋里。 1132章 七诺被抓 另外,安东野擅长近身搏击,腰佩一把伴随他多年的兰博军刀。那是一把长刃大猎刀,刀刃上刻有黑色的条纹,中空的手柄里装有一个金色的指南针。长约14英寸,比美国海军陆战队专用的卡巴军刀长3英寸,刀柄没有涂油漆。 安东野一下车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他穿着61式装甲,脚上是带有金属银纹的黑亮皮靴,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小弟迈进大门槛一步一步朝阿尔瓦走去。 “非...非常荣幸安东野兄弟能...够来到我这小地方,此次...还望麻烦多多关照。”阿尔瓦极力让自己说得不是很结巴,他热情地迎上去恭敬地鞠了个躬。 安东野眼角闪过一丝嫌弃,他警惕地朝围墙旁边的大树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人,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屋里。 看到安东野完全进入了屋内,义云才从大树下走出来,看来这个安东野是个厉害角色呢。想着,他轻松躲过巡逻的敌人,接近小屋。 这个阿尔瓦突然请安东野前来到底有什么阴谋? 义云猜测间已经拐进了小屋旁的一条人烟稀少的弄堂里,弄堂旁边紧靠的就是安东野、阿尔瓦所在的小屋,透过墙上的小屋可以看见他们两人正坐在椅子上交谈着。 义云从随身携带的简易工具包里摸出一个袖珍窃听器,人伏在上面就可以倾听到村外方圆数十里的动静。 “安东野兄弟,我这里有一批好货需要快速运输到南非等地,这次的运输非常重要还望你多费点心。”阿尔瓦说完立马屁颠屁颠地给安东野递过了一支烟。 安东野接下放在一边,点了点头。 “听说枪神义云也来了?”安东野转过头,晶蓝的瞳孔泛动闪烁着白光,眼角里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说到义云阿尔瓦脸上就升起了怒意,狠狠道:“恩!那个不知好歹小兔崽子竟敢跑到爷的地盘,真是找死,哪有东野兄弟英勇神武啊。” 骂完阿尔瓦狗腿的凑过笑脸,还不忘拍了拍安东野的马屁。 义云趴在屋外偷听了安东野阿尔瓦偷听的全过程。 他们想要运输一批毒品到南非、中东地区,在此之前还要抓住首要通缉犯,也就是自己。 “老大,白哥来了,只是我们的两个派去通知他的兄弟到现在还不回来。”一个黑衣小弟急急忙忙地跑进来报告道。 阿尔瓦没好气地瞪了一下这个没有眼力劲的家伙,手一挥结结巴巴地说道:“没...看到我和东野兄弟在谈正事吗?下...下去!” 安东野脸色一沉,两个兄弟到现在没有回来,肯定是遭到了义云的毒手。他手一抬示意小弟停住,开口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通知下去,彻底搜查,特别是这个地方。” 枪神义云一定不请自来了吧,安东野所指的正是黑帮脚下的这个地方。 窗外的义云自然也听到了安东野所说的,他快速地收起窃听器,准备翻墙离开,门口传来了一阵吵闹的骚乱,不由让他顿住了脚步。 “你们放开我!带我去哪?”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义云眉头一蹙,朝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望去。 只见一群黑衣人正架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矮个子朝阿尔瓦所在的屋子拉去。人群越来越近,义云定睛一看那个矮个子不就是七诺那个蠢女人吗! “该死!不是让她呆在山洞里,到处乱跑做什么?还穿成这副鬼样子。”义云暗骂着,爬上屋顶躲在烟囱后面。 七诺那个蠢女人穿着不合身的黑色西装,宽大的衣袖让她不得不卷起来才能露出手,大大的帽子盖在头上几乎遮住了半个脑袋。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七诺被重重地推进去坐在地上。 “老大,我们抓到一个女人,他杀了我们的兄弟,穿着我们的衣服企图混进帮内。”一个黑衣小弟如实汇报。 他们在东边的路口看到一个衣服宽大鬼鬼祟祟的人,心生怀疑前去查看,发现了兄弟死去的尸体,当即将七诺擒获。 安东野从沙发上坐起,一步步走到七诺的面前,伸出手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晶蓝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 “好漂亮的丫头,是义云的女人吧,他在哪?”安东野轻启薄唇,戏谑地说。 七诺厌恶地摇了摇头想要躲开安东野的手,却被他一把用力的捏住,强硬转向自己。 空气中似乎能听见骨头被捏碎的声音,七诺眼含眼泪,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妖艳冷酷的男人反驳道:“什么义云?我不认识,更不是他的什么女人!” 安东野手用力一甩放开七诺,七诺狼狈地趴在地上,下巴红红的一个清晰的五指手印。 “那样的话就没有什么用途了。”安东野惋惜地摇了摇头抽出腰间的兰博军刀,一道白晃晃的刀光照在七诺的眼睛上。 他提出刀慢慢朝七诺走近,把刀一竖横在七诺的脑袋上,一点一点地落下去。 七诺咬着唇抬头望着那笔直落下的锋利刀刃,闭上了眼睛。 “住手!”一直在屋顶观察屋内情况的义云直接踏碎屋顶的瓦片进入,屋顶上破了一个大大的窟窿,瓦片碎片掉下来落了一地。 安东野顿住手脸上露出一丝玩味转向义云:“久仰枪神义云,你终于出现了,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杀了你的女人了。” 义云冷眼瞥了七诺一眼,开口道:“不关她的事。” “是吗?”安东野一把提起地上的女人把刀横在她白皙的颈间,朝义云一步步走近。 安东野杀人如麻,对待女人也毫不手软,七诺的脖子已经被刀刃割破,艳红的鲜血正沿着刀面一滴一滴流下来。 看到义云紧张的样子,他走到义云的面前,晶蓝的眸子紧盯着义云:“我是一个佣兵,而这次的任务是逮捕你,看得出这是你心爱的女人,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缴械投降我会放了她;二、朝我开枪,她会死。” 1133章 没有投降这个词 安东野顿住手脸上露出一丝玩味转向义云:“久仰枪神义云,你终于出现了,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杀了你的女人了。” 义云冷眼瞥了七诺一眼,开口道:“不关她的事。” “是吗?”安东野一把提起地上的女人把刀横在她白皙的颈间,朝义云一步步走近。 安东野杀人如麻,对待女人也毫不手软,七诺的脖子已经被刀刃割破,艳红的鲜血正沿着刀面一滴一滴流下来。 看到义云紧张的样子,他走到义云的面前,晶蓝的眸子紧盯着义云:“我是一个佣兵,而这次的任务是逮捕你,看得出这是你心爱的女人,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缴械投降我会放了她;二、朝我开枪,她会死。” 安东野说完将手上的刀重重一压,七诺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我选一,你放了她。”义云将手枪扔在地上举起手,慢慢地走到安东野的面前。 安东野紧盯着义云后退了两步,慢慢放开七诺,就在兰博军刀离开七诺的脖颈之际,义云滚地拾起地上的枪朝安东野打去。 “忘了告诉你,我义云的字典里没有投降这个词。”义云冷冷笑道。 安东野似乎早就猜到了义云会这么做,他将猎刀一挡,子弹打在刀刃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义云一面打一面撤,无奈安东野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死死缠着,他气急朝愣在一边的七诺急吼道:“蠢女人,还不快跑。” 七诺听后身子一怔,朝外面跑去,外面已经一片混乱,她掏出兜里的小银枪拿在手上,一手挥着皮鞭。 安东野提着刀朝义云砍去,他擅长的就是近身搏击,只要义云靠近他三米之内他就有可能打败他。 “砰!”安东野将义云的长枪打飞在地上,长枪在地上快速旋转着滑远。安东野一记飞毛腿踢在义云脸上。 黑靴上的金属银纹划破义云的脸,几道猩红的伤痕整齐地刻在脸上。 “啊!”义云被踢得踉跄了几步,他一把抹去嘴角的血,冲上前被安东野干起来。 安东野手握刀柄朝冲过来的义云劈去,义云侧身一闪躲过擒住安东野握着刀的手,想要夺过他身上的刀。 两人同时握着刀柄,义云比安东野高一些,他居高临下按着刀柄刀刃朝低处的安东野移去。 安东野奋力抵挡住,可不敌义云的力气大,眼看着锋利的刀刃就要自己的眉间落下。 “砰!”就在刀刃就要碰到的时候,义云的身子猛烈的一颤,阿尔瓦从他身后重重地踹了一脚。 义云被踢在地上,瞬间变成了弱势,安东野反守为攻一把大刀落在义云的脖子上,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 “你们偷袭。”义云不满地扫过他二人,眉头紧蹙。 安东野含笑凑过身,薄唇轻启:“偷袭可是我们坏人的专利。” “变态男,我来救你了。”正说着门口传来了一声七诺熟悉的声音,只见她举着银枪清澈的鹿眼满是坚定。 义云没想到这个蠢女人又会回来救他,心中又喜又恼。 地上瓦片碎了一地屋子里一片狼藉义云坐在地上,明晃晃的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七诺像个英雄般出场,手举银枪对着安东野。 “你回来干什么?”义云不满地蹙眉,锐利的鹰眼直勾勾的七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咯噔”一声,七诺划了一下保险栓,一步步走近,语气里波澜不惊:“我不喜欢欠人人情,尤其是你。” 说着她已经走到安东野半步之遥,两手举着银枪直指安东野的鼻子。 安东野轻蔑地一笑,甩了甩额前的碎发,晶蓝的眼眸玩味十足,幽幽开口道:“就凭你也杀得了我?” 七诺身子一怔,随即鼓起勇气将枪向上举了举,有些底气不足地说:“别...别以为我不敢。” 就在她说话之际,安东野已经快速绕到了七诺身旁,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枪。 “跟敌人废话就是你最大的错误。”安东野手拿银枪把玩着,沙漠之鹰有着优美的流水线,塑料的飞机头,唯一的缺点就是子弹太少,防身还行,“真是件不错的武器,看你连枪都拿不稳,应该没杀过人吧。” “混蛋,还给我。”七诺恼羞成怒气得扑过去却被安东野一把扼住脖子,巨大的臂力将她整个身子提在半空,七诺脸色红紫,一双小腿在空中不停的踢蹬着,嘴里说不出一句话。 “砰!”一旁的义云拾起地上的瓦片朝安东野头上拍去。 安东野踉跄了几步,将七诺扔在墙上,七诺的身子撞到墙上掉在地上,她捂着青紫色的脖子不断咳嗽着。 义云趁机起身,手上没有一样武器,门外都是黑帮的人齐齐举着枪对着大门,只要自己迈出去一步就会被打成筛子。 “阿尔瓦,干得不错,我就不相信这样义云都能逃走,除非他有翅膀。”安东野薄唇轻启,双手环臂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听到安东野的称赞,阿尔瓦嘿嘿傻笑着,抓了抓头发。 义云退到墙边扶起地上的七诺,这个蠢女人真是胸大无脑,就不知道逃出去找援兵求救吗? “走!”义云拉着七诺朝门口的众多敌人冲去,他们看到义云举着枪步步后退。 义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夺下一个畏手畏脚的黑帮小弟手上的机关枪,朝人群扫去。子弹如同炒豆般一颗颗蹦出,火光所及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黑帮混混中响起一声枪响,紧接着更多人朝义云发动了反击。 义云敏捷的身手躲过一个个的敌人,七诺害怕地躲在他的身后,捂着脖子咳嗽着。 院子里顿时死伤无数,许多黑色衣服混混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地上一片狼藉鲜血染红了灰色的水泥地。 义云身上也中了好几枪,他身上满是鲜血,脸上黑一片红一片的,手上端着枪,身前的敌人都被他这般不要命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 一帮黑帮小喽啰被退到大门口,眼看着义云就要冲出去了。安东野大喊了一声:“抓住义云赏金一千万美金,加封进爵!” 1134章 死伤无数 黑帮混混中响起一声枪响,紧接着更多人朝义云发动了反击。 义云敏捷的身手躲过一个个的敌人,七诺害怕地躲在他的身后,捂着脖子咳嗽着。 院子里顿时死伤无数,许多黑色衣服混混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地上一片狼藉鲜血染红了灰色的水泥地。 义云身上也中了好几枪,他身上满是鲜血,脸上黑一片红一片的,手上端着枪,身前的敌人都被他这般不要命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 一帮黑帮小喽啰被退到大门口,眼看着义云就要冲出去了。安东野大喊了一声:“抓住义云赏金一千万美金,加封进爵!” 有钱能使鬼推磨,安东野的一句话让退回的小喽啰们内心蠢蠢欲动起来,一千万美金也不是一笔小的数目,如果能够得到上头的重用提拔,富贵更是享之不尽,前途无量啊。 端着枪的黑衣混混瞬间士气大涨,眼睛猩红,谁都想抓住义云领赏。 “啊!”义云咬着牙怒喝了一声,端着机关枪就朝包围过来的黑帮混混扫去。 这是一把加特林机枪,由6-10根枪管焊接在一个旋转的圆筒上。 手柄每转动一圈,各枪管依次完成装弹、射击、退壳等动作,一个熟练的射手可在一分钟里打出400发子弹,枪林弹雨封锁住整条街道,杀伤效果相当厉害。 敌人纷纷倒下,义云冲破人墙,朝门口快步走去,但仍有不少敌人不要命地冲上来。 “砰!”一颗子弹从高处射来打在义云的胸前,义云吃痛地闷哼了一声,低头朝胸口看了一眼,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出,衣服已经被染红。 拿着重重机枪的手一颤,胸口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义云缓缓抬起头朝屋顶看去,那是一个手拿狙击枪的少年,趴在屋顶瓦片上,带着黑色的盔甲帽,可以看出他清俊的脸庞,大约十七八岁左右。 此人名叫夜雨,和安东野一样也是一名佣兵杀手,只不过他的身份更为神秘,并不属于安东野分下的佣兵公司。 擅长近身搏击,得心应手的是一把由神秘组织研发的高粒子震荡匕首。 高震动粒子切割匕首直接震动物体的粒子层,只要物体的粒子层不是那么牢固,那么都会被这把匕首轻易切成两段,在切开东西这方面与激光剑不相上下。 夜雨手法快、狠、准,可谓是杀人不见血,此次和收到上级的指示和安东野具有同一个目标:那就是逮捕义云。 看来这次恐怖组织可是下了决心抓枪神义云,派了这么多厉害角色前来。 “该死!”义云暗骂了一声,居然大意被打中了要害,受伤的义云攻击减半,他端起枪疯狂地朝屋顶扫了过去。 屋顶的瓦片被打得飞去,夜雨把头一地急忙躲到尖顶屋顶的另一边。 只是一瞬间之前被打退的小喽啰又围了上来,手持着枪形成一道人墙,子弹从枪**出交织成一道不可突破的火力网。 看到义云受伤七诺也不再一味的躲避,而是抽出腰间的黑色皮鞭朝人群打去。 “啪啪啪!”皮鞭打在黑帮小混混的手上,顿时出现了一道道红色的印痕,他们吃痛地嚎叫着,手上的枪掉在了地上。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鞭策声,七诺一把卷过一个小喽啰手中的枪,拿在手上开始瞄准射击。 “这比我之前的可逊多了。”七诺不满意地摇了摇头了,被安东野夺去的那把沙鹰虽然子弹少但外型炫酷其他功能可比这强硬多了。 想到之前安东野的嘲讽,七诺清澈的眸子闪现过一丝坚定的目光,她稳稳举着枪一击消灭一个敌人。 义云也感到轻松了许多,按这样下去,他们很快就可以杀出重围! 黑帮院子里堆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几乎叠成一道矮矮的人墙,义云和七诺两人默契配合,很快杀出了一条血路。 踏过敌人的尸体,前面就是逃生的大门了。七诺鞭子一挥,狠狠地抽在挡在他们前面的敌人身上,黑色的西装上面立刻出现了一道口子。巨大的劲道让敌人的身子在空中一个大翻转滚落到一边。 七诺扶着受伤的义云朝大门走去,迈过前面的门槛,看到车口停着一辆军绿色的铁皮车,带上诺长了车。 “呼!”车子引擎发起,在道路上飞驰起来,带起一阵风呼啸而过。 身后的敌人跑不过车子,举着枪朝车子连射了几枪。 绿色的铁皮车在不宽的山路上疾驰着,山路弯曲狭小,没有过硬的技术用这么快的速度就是找死。 胸口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流下来,义云脸色惨白,轻瞄了一眼后视镜。可以看到敌人的车子紧跟其后,正朝他追来。 “砰砰砰!”几发子弹打在车子铁皮上,凹进去几个圆形的洞孔。 “后面那些碍人的家伙就交给你了。”义云朝后排座上的七诺说道,黑亮的眼睛紧盯着前面,握着的方向盘的手臂娴熟地转动着。 七诺点了点头,转过身透过后车窗的玻璃可以看到后面有四五辆车子,距离越来越近。车上的一个黑帮混混举着枪朝车子的后窗打来。 七诺暗叫不好,急忙趴下身去,子弹穿过玻璃,将之打得粉碎。车厢内到处都是掉满了玻璃渣子。 “可恶,让你们看看我小蛇的厉害。”七诺咬牙切齿道,她举着枪瞄准后面一辆车的油箱打去。 子弹飞射而出,打偏了一点点,并没有打中。七诺深呼吸一口气继续瞄准连发了几枪。 “砰砰砰!”几发子弹相继射出,其中一枚正中车子的油箱。 坚硬的弹头穿透油箱桶,一声轻微的闷响声后,油箱的汽油迅速引爆,飞窜起几米高的焰火团,瞬间将车子烧成一块废铁。 顷刻间连人带车全部变成了一块黑黑的焦炭,散发出乌黑的浓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看到前面的车子发生了爆炸,后面的一辆车子由于车速太快,最终没能停下来直接撞了上去。 1135章 黑黑的焦炭 “可恶,让你们看看我小蛇的厉害。”七诺咬牙切齿道,她举着枪瞄准后面一辆车的油箱打去。 子弹飞射而出,打偏了一点点,并没有打中。七诺深呼吸一口气继续瞄准连发了几枪。 “砰砰砰!”几发子弹相继射出,其中一枚正中车子的油箱。 坚硬的弹头穿透油箱桶,一声轻微的闷响声后,油箱的汽油迅速引爆,飞窜起几米高的焰火团,瞬间将车子烧成一块废铁。 顷刻间连人带车全部变成了一块黑黑的焦炭,散发出乌黑的浓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看到前面的车子发生了爆炸,后面的一辆车子由于车速太快,最终没能停下来直接撞了上去。 又是一阵巨大的爆炸声,那车子被巨大的爆炸冲击诡异的弹飞至半空,然后重重地摔下。 车子被摔得粉身碎骨,吞噬在火焰之中。 由于前面的阻碍了狭窄的山路,后面两辆追赶的车子被迫停了下来。 “干得不错!”看到被成功甩掉的敌人,义云不禁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七诺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这一战让她体验到了枪战前所未有的快感。 突然车子向前狠狠的一怔,车速明显慢了下来。 七诺的身子猛地向前一倾趴在前面座位之间的间隙上,不满地瞪了义云一眼,没好气地说:“变态男!你干什么?” 义云没有说话,而是犀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之所以紧急刹车是因为前面的山道中间站了一个人! 只见一个穿着水蓝色衣衫的男子挡在他们前面,他头上戴着黑色的盔甲帽子,白皙清俊的脸上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鼻子高挺,剑眉透露出男子的英气。 此人正是之前在屋顶用狙击枪偷袭义云的夜雨,他手拿一把金色的匕首,穿着宽大的衣袖的双臂横在他们前面。 义云脸色惨白,深邃的眼睛盯着夜雨,既然如此那就从他的身上辗过去好了! 义云暗自下定决心,脚下的油门重重一踩,直接踩到了顶。 车子快速的奔驰着,黑色的轮子飞快转动着,发出“沙沙”地声响。前面的夜雨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他脚步一扎,将金色的高粒子震荡匕首横在身前。 车子一点一点地接近,快速移动的车门眼看着就要撞在夜雨的身上。 “啊!”夜雨大喝了一声跳起,金色的匕首在半空中重重一划,高震动粒子震荡在车头,快速活跃开来,一触及汽车铁皮表层,空气中传来了刺耳的撕裂声。 金色的刀光劈下,铁制的车头和匕首巨大摩擦迸溅出金色的火花。高震动粒子轻松地震裂车头,直接将其砍成两半! “卡嚓!”空气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只见铁皮车左右分开,两半边的铁块轰隆倒在地上,义云和七诺坐在地上,他们的眼神中皆流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这怎么可能!”七诺嘴巴张大,几乎可以吞下一个茶叶蛋了,实在想不到一把如此小的匕首,可以硬生生地劈开汽车。 “呵呵,这车子还要我亲自动手,两位还想跑吗?”夜雨笑盈盈地开口道,语气里满是不屑。 义云从报废的铁皮里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把加特林机枪,里面已经没有多少子弹了。他锐利的鹰眼盯着夜雨手上的神秘武器,心中一骇。 “怎么杂碎?怕了么?”夜雨傲娇地笑着,年少轻狂的语气,炫耀地扬了扬手中的金色匕首。他走到路边的一颗大树边,匕首轻轻一挥,那树干横向整齐地切开,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断成了两截。 义云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这高震动粒子匕首也太厉害了吧。 看到他两的表情夜雨的脸上露出了满意地笑容,他扬着匕首走到义云面前问候道:“想不到枪神义云也有害怕的时候,知趣的话乖乖投降跟我回去,我可不想把你断手断脚地交给老大。” 夜雨心狠手辣,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将人残忍杀害,高震动粒子削铁如泥砍人不见血。 说着他深深地看了义云一眼,毕竟分肢、割人头颅这种事也是时常干,上级只交代活抓义云,可没说毫发无损。 看到夜雨之前使用匕首的威力,义云的脑子飞快地旋转着,高震动粒子匕首只有在一定距离才具有如此强的伤害力,如此看来只能开速度取胜了。 “你确定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义云戏谑地开口扔掉笨重的机枪,从腰间抽出一把袖珍黑色手枪。 不宽的山路上,一黑一篮两个身影对峙着,义云举着黑洞洞的手枪指着夜雨亦手握匕首提在胸前。 “砰!”伴随着枪响,义云手指按下扣板,一颗子弹从枪**出朝夜雨打去。 夜雨眉头微蹙,轻盈跳起,修长的手指握着匕首瞄准一挥。金光亮起,形成一道半圆弧线,那尖头子弹瞬间被齐刷刷地劈成两半,掉在地上。 义云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他很快掩饰了过去。 几阵枪响声再次回荡在蜿蜒的山路,一排子弹先后射出,朝夜雨身上打去。 夜雨瞳孔微缩紧盯着着那几枚子弹,手握匕首的手指轻按手柄底部的一个隐秘按钮。 “哗!”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条粗粗的铁链从手柄底部飞出,夜雨一手握着铁链一头,铁链那头连着匕首。 手臂飞快地甩动起来,铁链在半空中旋转着,带动着匕首形成一个金色的圆形盾牌。 “当当当!”几枚子弹打在圆形金色盾牌上,瞬间变成了几摊白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鬼东西?义云眉头紧蹙,脸色黑得铁青。 “哈哈哈!”夜雨猖狂地大笑起来,一手熟练的耍着铁链,金色的光如同丝丝利刃在空中划出绚烂的弧线。 眼看着就要朝义云打来,在那金光将要打到义云脸上的时候,一条黑色的皮鞭甩过来为他挡下了这一击。 义云侧头看去,正是七诺。 1136章 摆脱这些臭虫 手臂飞快地甩动起来,铁链在半空中旋转着,带动着匕首形成一个金色的圆形盾牌。 “当当当!”几枚子弹打在圆形金色盾牌上,瞬间变成了几摊白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鬼东西?义云眉头紧蹙,脸色黑得铁青。 “哈哈哈!”夜雨猖狂地大笑起来,一手熟练的耍着铁链,金色的光如同丝丝利刃在空中划出绚烂的弧线。 眼看着就要朝义云打来,在那金光将要打到义云脸上的时候,一条黑色的皮鞭甩过来为他挡下了这一击。 义云侧头看去,正是七诺。 只见她黑色长发盘起,一双鹿眼微眯,危险地打量着夜雨。 “哟,妹子身手不错!”夜雨眼中闪过了一丝兴奋的光,他上下打量着七诺,才注意到这么一个尤物! 只见她穿着黑色的背心,胸前的丰满几乎要撑爆衣服,下身穿着格子超短裙,露出修长的美腿。 “哼!看什么看,让你尝尝偷神小蛇的厉害。”七诺嗤鼻,一脸厌恶地瞪了夜雨一眼。 “哟,原来是同道中人,为什么和他一起同流合污?”夜雨薄唇轻启戏谑地指了指义云。 话音刚落七诺已经挥舞着皮鞭不由分说地朝他打过来,娇喝一声:“谁跟你是同道中人!” 皮鞭在空中挥舞出黑色的幻影,犹如一条纤细的小蛇寸寸围绕。 “啪啪啪!”皮鞭一次次落空,柔韧的鞭子打在地上发出一声声脆响声,夜雨跳着穿越缝隙躲开,最后到达七诺眼前。 七诺瞳孔一缩,手腕轻转,那鞭子立即撤回朝夜雨身上绕去。 “嘶!——”匕首割破皮鞭,瞬间断成几截掉在地上!七诺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猛地向后一拉,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匕首落空,几缕青丝飘落在地上,半晌七诺才反应过来,愣愣地回过头。 她的身子撞在义云胸前的伤口上,义云咬着牙闷哼一声,抬起眼皮看了七诺一字一句地说:“逞什么能!” “哈哈哈!”夜雨得意地大笑着,手指玩弄着手上的铁链,看是盯着猎物一般看着面前的两人。 看着夜雨一步步接近,义云不动声色地将七诺拉到自己身后,他甚至可以看到夜雨瞳孔中的自己。 “高震动粒子不可能没有弱点?”义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听爱德华说过此类武器的弱点。 这类都属于定向能武器,缺点就是需要大量的能量。一个威力足以烧穿钢板的激光器,需要的电力系统要用几个卡车来装。 也就是说拖的越久他们获胜的几率就越大。 义云拉着七诺一步步向后倒退,冷眼看着夜雨手中的高震动粒子匕首。感觉到身后已经是山路边缘,下面就是万丈深的壁崖,脚下生生顿住。 几颗沙土从悬崖边缘落下,义云回望向后一看,倒吸了一口气,向下看去是陡峭锋利的岩石,深不见底。 “该死!”义云暗骂一声,看到身前迸射过来的金色光粒,身子向后一倾,重心不稳朝悬崖坠去! 黑色的身影向后倒去,义云的身子直直向下落去,却被一只手抓住。 顺着手臂看去正是七诺,她小脸紧皱,吃力地将义云一点点往上拉。 “哟,真是令人感动呢?”夜雨玩味地看着眼前的一对亡命鸳鸯,匕首朝七诺身上指去。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放手,我会放你离开;二、你不听劝告拉他上来,我会一刀刀割下你的肉让你生不如死。”夜雨凑近七诺的耳边轻声说道,口中吐出的热气扑在她的耳垂上,显得很是暧昧。 七诺没有说话,她吃力地拉着义云。 “呲!”空气中响起一道刺耳的布料被撕破声音,一道微弱的金黄在七诺上空轻轻滑过,她身上的衣服被划出一大道口子,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白皙如雪的美背。 “啧啧,就这样杀了,真是可惜啊,我可以考虑让你爽一下再杀了你。”夜雨眼冒热意,露骨得盯着七诺。 “啊!你干什么?”七诺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重重向后一拉,拉着义云的手被扯开。 她绝望地看着前面的断崖,眼中满是哀怨,眼神如刀盯着夜雨。 “呵呵,真是可爱的妹子。”夜雨忽略七诺的哀怨将她拉入怀中,双手不安分地滑落进衣服里。 柔顺细腻的肌肤,很是舒服。 夜雨将七诺压在身下,将衣服的口子撕裂得更大了一些,胸前只剩下一片遮羞布,可以看见身前的美好。 七诺又羞又愤,双手环胸,脸色涨的通红。 夜雨身手不凡,张狂自大,唯一的致命点就是好色如狼似虎。 他将匕首插到腰间的刀鞘上伸出手,拉开七诺的手,一双咸猪手就要朝胸前的陡峭双峰摸去。 上空飞蹿出一个黑色的身影,义云飞身在半空将夜雨重重一踢,飞踹出几米外,同时七诺毫不客气地抽出他腰间的匕首狠狠地朝他身上刺去。 “啊!”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回荡在幽幽的山谷内,夜雨的一只手飞出几米远,落在不远处。 “本小姐是你能看的么?”七诺再次扬起匕首就要朝夜雨眼睛刺去,匕首发出的金光却顿时消失了。 “怎么回事?”七诺好奇地看着匕首喃喃道。 “看来是能量用完了。”义云摇了摇头道,脱下外套贴心地披在七诺身上。 蜿蜒的山路上,夜雨躺在地上,一只鲜血淋漓的手臂掉在他不远处。 失去能量的高震动粒子匕首跟普通的匕首没什么两样,七诺手握着着匕首,眼中满是怨恨,朝夜雨胸口刺去。 夜雨满手是血,急忙握住生生落下的匕首,徒手握着刀刃,手掌被划破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流下。 七诺小脸皱成一团,无奈夜雨的力气是如此大,匕首在两人手里僵持着。 义云走上前欲要帮七诺一把,不远处传来了车轮滚动的声音。抬头看去蜿蜒的山路上,敌人的车快速向他们驶来。 1137章 消炎 蜿蜒的山路上,夜雨躺在地上,一只鲜血淋漓的手臂掉在他不远处。 失去能量的高震动粒子匕首跟普通的匕首没什么两样,七诺手握着着匕首,眼中满是怨恨,朝夜雨胸口刺去。 夜雨满手是血,急忙握住生生落下的匕首,徒手握着刀刃,手掌被划破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流下。 七诺小脸皱成一团,无奈夜雨的力气是如此大,匕首在两人手里僵持着。 义云走上前欲要帮七诺一把,不远处传来了车轮滚动的声音。抬头看去蜿蜒的山路上,敌人的车快速向他们驶来。 “该死,这些甩不掉的臭虫!快走!”义云骂道,不管地上的夜雨如何,拉着七诺绕上一条山间小路,很快消失在茫茫大山里。 汽车由远及近,安东野从车上跳下来,晶蓝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地上断了一条手臂的夜雨,深邃的视线望向前面远方。 “把他扶上车,我们回去。”安东野指了指地上近乎昏迷的夜雨,他的右手死死地握着匕首刀刃,满手是血。 两个黑帮小喽啰扶起夜雨带到车上,车子驰骋而去。 “枪神义云,看你能逃到哪去......”安东野心想着,嘴角露出了一条弧线。 郁郁葱葱的大山里,长满了各种植物。七诺扶着义云在一颗大树下坐下,义云脑袋靠在树干上,苍白的嘴唇不见血色,几乎要干裂开来。 “有没有打火机?”义云摸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打火机,朝七诺问道。 七诺一怔从口袋里翻出一把打火机,递给义云。因为表哥喜欢抽烟,所以她习惯在身上放上一把打火机。 想到这,七诺又想起了自己惨死的表哥。她的表情冷冷地看向义云,最后靠着树干坐下。 义云熟练地打开火,匕首在火上烧了一下。他的身上中了好几处子弹,必须尽快取出,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颤抖的手握着匕首,义云嘴里咬着一根树枝,首先朝手臂处的伤口划去。 “唔......”刺骨的疼痛传遍全身,义云全身是汗,吃痛地闷哼了一声。朝他的手臂望去,那处伤口早已血肉模糊,深红色的血液顺着手臂流下,一滴一滴落在黑色的衣服上。 终于将那颗金色的尖头子弹取了出来,义云手一软,匕首“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七诺闻声看过来,只见义云的衣服全被汗水浸湿,脸上面无血色。 义云所幸将衣服脱去,露出小麦色的肌肤,胸前的腹肌每一块都蕴藏着力量。 “帮我......”义云转过头看着七诺,嘴角干裂,指了指地上的匕首。 在他腿上、肩上、胸口各有一枚子弹,胸前的子弹更是致命的伤害,稍有不慎义云随时有可能丢了性命。 七诺捡起匕首,白皙的小手微微颤抖,难以想象义云怎么对自己下得了如此狠手。她朝义云的伤口探去,停在那里迟迟下不去手。 义云闭着的眼睛一睁,拉过七诺的手刺入自己的血肉里,一字一句地说:“我相信你,如果想让我快点结束这痛苦,下手麻利点。” 可以听到血肉被划破了声音,七诺大叫了一声。最后把目光定在义云的腿上,硬着头皮划开。 划开血肉,可以看到一颗子弹嵌在肉里,金色的弹头看上去带着些红色。七诺小心翼翼地触碰到那颗坚硬的子弹,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也取不出来,义云的大腿根部血流如注。 “啊!”义云眉头一蹙,猛地坐起,用手指去抠肉里的子弹,硬生生被他抠了出来。 被血染得鲜红的子弹握在手上,义云因剧烈的疼痛晕死了过去,手臂软软地垂在一边。 “变态男!”七诺担心地唤了一声,没有反应,她因为担心眉头紧皱,握着匕首的手又握紧了几分,内心变得坚定起来。 很快便取出了肩上和胸下的两枚子弹,七诺给他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在山上看到一些止血的草药,被他敷上,用纱布包扎起来。 义云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很是苍白。七诺担心他的伤口发炎,又从包里取出上次在村里拿的退烧药给他服下。 “这个应该有消炎的作用吧。”七诺喃喃道,将白色的药丸塞入义云嘴里,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七诺不得不为夜晚地到来做一些准备,她在附近拾了一些柴火,生起火,又用皮鞭打下了一些长在树上的果子当做晚餐。 看着手上红彤彤的野果,七诺摇了摇头:“晚上就将就吃这个吧。” 夜幕很快降临,黑漆漆的森林里显得阴森恐怖,七诺靠在树边紧挨着义云,期待他快点醒来。 “水......”义云靠在七诺的肩膀上,神志不清地说着。 七诺被吓了一跳,她立马站了起来,记得白天在附近见到过一条溪流,想着她拿起放在地上的头盔帽赶了过去。 溪流就离义云所在的大树不远,七诺俯下身舀了一瓢水。 “水里居然有鱼!”七诺兴奋地惊呼,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嘴角流出一丝口水来。 想着她举起黑色的皮鞭就瞄准黑色的鱼影朝溪流中间卷去。 “啪!”皮鞭触及流水溅起高高的水花伴随着响声,月光下一条黑色尾鱼跃出水面,晶莹的水珠带着亮光落下。 七诺手腕灵活一转将那条大鱼卷了过来,鱼儿落在准确地落在盔甲帽子里。 “太好了!”七诺脸上兴奋一笑端着帽子加快脚步往回走去。 义云靠在树干上,眼睛微眯着,他扶了扶耳边的微型对讲机接通了凯瑟琳的内线。 “队长!”耳机那头传来凯瑟琳略微担忧的声音。 义云回答了一声,说道:“立马查清楚河头村里黑帮运输毒品的具体地点,要快。”义云眉头紧蹙,眼睛里带着幽深的亮光。 耳机那边的凯瑟琳坐在床上,她手指快速地在电脑上操作着,很快查到了货物运输的准确路线。 “货物会从河头村途径北美加利福尼亚沿岸穿越索马里海域,最后到达南非好望角。”凯瑟琳眼镜折射出幽幽的蓝光,扶了扶耳边说道。 1138章 鱼汤 七诺手腕灵活一转将那条大鱼卷了过来,鱼儿落在准确地落在盔甲帽子里。 “太好了!”七诺脸上兴奋一笑端着帽子加快脚步往回走去。 义云靠在树干上,眼睛微眯着,他扶了扶耳边的微型对讲机接通了凯瑟琳的内线。 “队长!”耳机那头传来凯瑟琳略微担忧的声音。 义云回答了一声,说道:“立马查清楚河头村里黑帮运输毒品的具体地点,要快。”义云眉头紧蹙,眼睛里带着幽深的亮光。 耳机那边的凯瑟琳坐在床上,她手指快速地在电脑上操作着,很快查到了货物运输的准确路线。 “货物会从河头村途径北美加利福尼亚沿岸穿越索马里海域,最后到达南非好望角。”凯瑟琳眼镜折射出幽幽的蓝光,扶了扶耳边说道。 山中密林里,义云靠在树下,在他前面燃烧着一堆篝火,散发出明亮的光。 七诺捧着盔甲帽慢慢走过来,把帽子递给义云。 “你抓的鱼?”义云接过帽子,错愕一顿,只见帽子盛着的水里一条黑色尾鱼正在悠闲地游动着。 七诺脸上带着兴奋地笑容重重地点了点头,亮晶晶的眼睛闪动着光芒,犹如天上的星星。 义云喝了几口水,顿时干涸的喉咙变得舒服了许多,头脑也清醒了几分。 “或许我们可以喝鱼汤。”义云眼睛一亮,将帽子递给了七诺。 七诺身子微微一愣,突然明白过来。盔甲帽是铁制的材料,用它来当锅煮鱼,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接过盔甲帽,七诺屁颠屁颠地走到篝火旁,连脚步都轻盈了起来。 用子弹在帽子两边打穿出小孔,用一条绳子串好挂在篝火上。 明黄色的火焰燃烧着铁制的盔甲底部,很快里面的水开始冒出一个个小小的气泡,里面的黑色尾鱼也不安分地跳动起来。 “变态男!有没有锅盖啊!”七诺忙得七手八脚的,看到鱼儿乱窜,她有些担心地嚷道。 锅盖?义云不禁感到好笑,在这荒郊野外哪来的锅盖。 “这里哪有什么锅盖啊,谁叫你那么笨,不知道把鱼杀了再煮。你去找块石头还是有的。”义云摸了摸鼻子嘲笑道。 七诺抬起头捋了捋耷拉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在脑后,没好气地白了义云一眼。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了一块长长的木头盖在帽子上。 空气中飘荡着鲜美的鱼香味,七诺坐在火堆旁,眼巴巴地望着。 “放点草药进去,应该对你的伤口有好处。”七诺突然想起,又去附近寻了一些止血的草药,打开盖在上面的木板。 上面的木板被蒸汽熏的炙热,七诺爪子一放上去耳边就传来了她的大叫声:“好烫!好烫!” 木板被丢在一边,七诺的五指都被烫的发红。 义云听闻骨碌一声爬起,紧张的抓着七诺的手,仔细查看,看到并没有大碍才喃喃道:“还好,没烫出水泡......” 七诺尴尬地抽回手,将草药丢入盔甲帽里,讪讪一笑:“没事,没事......” 她不好意思地低头看到义云胸下的伤口又扯开,血液溢出来,染红了白色的纱布。 “哎呀,你干什么乱动,快躺好!”七诺心急地大叫了一声,扶义云到树下,替他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 看着眼前蠢女人认真包扎的模样,义云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锅里的鱼也煮的差不多了,鲜美的鱼香味夹杂着淡淡的药香,很是好闻。 七诺盛了一小碗鱼汤,自信地递给义云:“来,喝了这碗七诺的爱心鱼汤,你的伤明天就好了。” 义云笑眯眯地望着她,却不伸手来接。 “你看我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喝?”义云用嘴努了努手臂上的伤口,脸上幸灾乐祸地笑着。 七诺的鱼汤顿在半空,她又气又恼,敢情这个变态男是要自己喂他啊。 “那好可惜哦,只好我自己喝了。”七诺咬牙切齿地说道,作势将那鲜美的鱼汤朝自己的嘴里送去。 树下的义云正一脸可怜兮兮地望着她,眼角的余光看到这一幕,七诺就知道自己输了。没想到冷酷绝情的枪神义云也会卖萌。 好吧,谁叫他现在是个伤员呢?以后还要靠他带自己走出这鬼地方呢!七诺心里想着,不情愿地蹲了下来,将鱼汤送到义云嘴边。 “喏。”七诺别扭地把头转到一边。 义云探过身子,带着撒娇的味道:“女人过来一点,我喝不到。” 七诺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将身子凑近了一些,义云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撒欢喝起来。 不一会儿一碗鱼汤就被喝干净了,义云满意的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剩下的就交给你解决了。”义云所指的当然是那一大锅鱼汤,七诺不满地朝义云扮了一个鬼脸,在篝火旁蹲下。 义云睁开一只眼偷看,只见七诺像一只小猫一样吃食着,嘴角带着点心馋相可爱。 第二天一早,义云就醒了,他轻微地活动了一下筋骨,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身体已经好多了。 他本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顶级特工,所以身体伤口的恢复也异于常人。 看来这丫头的鱼汤还真是有效,义云朝七诺望去,她正靠在树边脑袋斜斜的耷拉在一边,睡得香甜。 义云不忍心叫她起来,简单了一下剩余武器的装备:一把机关枪,长枪,还有一把匕首,两枚炸弹,子弹都剩余不多了,希望不要再出什么意外才好。 义云皱眉,把所有的枪支都装满子弹,看了看东方的天空,太阳正一点一点地跃出山头。时间也差不多了,趁着早上人少,快点离开这里。 “喂,蠢女人,快醒醒!”义云推了推地上的七诺,没有反应。 义云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不耐烦,他在七诺肉肉的脸上拍了拍,这蠢女人嫌弃地推开义云的手,翻了个身喃喃道:“谁啊,别闹。” 这是猪吗?义云想着一脸黑线。 “快给我起来!”义云带着冷冷的语气命令道,如果是黑鹰小分队的成员这样的话,估计早就被他丢出去了。 1139章 凯瑟琳 义云不忍心叫她起来,简单了一下剩余武器的装备:一把机关枪,长枪,还有一把匕首,两枚炸弹,子弹都剩余不多了,希望不要再出什么意外才好。 义云皱眉,把所有的枪支都装满子弹,看了看东方的天空,太阳正一点一点地跃出山头。时间也差不多了,趁着早上人少,快点离开这里。 “喂,蠢女人,快醒醒!”义云推了推地上的七诺,没有反应。 义云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不耐烦,他在七诺肉肉的脸上拍了拍,这蠢女人嫌弃地推开义云的手,翻了个身喃喃道:“谁啊,别闹。” 这是猪吗?义云想着一脸黑线。 “快给我起来!”义云带着冷冷的语气命令道,如果是黑鹰小分队的成员这样的话,估计早就被他丢出去了。 “轰轰轰!”密林上空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义云抬起头是一架直升机,正慢慢朝他们这里降落下来。 这架黑色的直升机拥有多达4副旋翼,最大起飞重量60吨、有效载荷20-30吨的“巨兽”。 直升机破开几颗大树,稳稳地停在离义云几十米不到的地方,义云紧盯着那“巨兽”,站在七诺前面,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机关枪。 “该死!被发现了?”义云想着,感觉不可思议,自己昨天除了和凯瑟琳通了一次对话,应该不会被发现才是啊。 再说了他们通讯的耳机是爱德华特制的顶级装备,一般的人根本侵入不了。 “难道有内鬼?”想到上次恶魔岛和爱德华的也被敌人窃取,义云脸上越来越怀疑起来。 黑色直升机的螺旋桨快速旋转着,发出“哗哗”的响声,地上的杂草卷起,飘散在半空。 义云紧握着手里的机关枪,双眼如鹰盯着那架直升机。 “砰!”直升机上的舱门被推开,一个身穿大红色紧身裙的女子优雅地走出来。 “嘿!简,我可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可想起你了。”凯瑟琳靠在门边,朝义云打了一个招呼,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风情万种。 原来是凯瑟琳,义云这呼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枪,笑着走了过去。 “世界顶级的情报员专家,找我应该不是什么区区难事吧。”义云开玩笑地说,和凯瑟琳击拳。 三人走进机枪,这是一架全新的军用直升机,里面全是最精准的机载电子设备。 系统硬件设计pxi模块化仪器,具有速度快、体积小、易扩展等优势,还有gpib和rs232总线扩展专用和自研设备。 义云满意地点头,不由地称赞道:“行啊,哪被你弄到手的。” 凯瑟琳熟练地操练着飞机的各项仪器,她烫着大波浪的卷发,大大的眼睛带着灰色美瞳的隐形眼镜,性感火辣的s曲线身材,甩了甩金色大波卷发回头,耸了耸肩眼角含笑:“这个吗?刚刚那村子路过抢的,他们好像要去往北美加利福尼亚沿岸,咋们也得抓紧了。” 说完,飞机起飞发出强大的声响,震起一群附近栖息的鸟类。 直升机越飞越高,可以看到广阔的田野和雄伟的山峰,前面是蔚蓝色的天空,几朵白云悠闲地飘荡着。 许久和凯瑟琳没有见面,义云和她说笑着,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其他队员怎么样了?有联系吗?”义云问道。 凯瑟琳耸了耸肩:“爱德华应该是在科学院,巴瑞特我让他先去加利福尼亚海岸接应我们了,刀狼最近没有消息......” 义云点了点头,摸着下巴。 七诺无聊地坐在一边,鄙视地看着前面聊的火热的两个人,完全把她当空气吗? “真是个聒噪的女人。”七诺嘀咕着,心里油生出一丝别样的情绪。 义云似乎注意到了角落边上七诺的这一不满,朝她招了招手:“过来,蠢女人!” 凯瑟琳才注意到七诺,转过头来朝她笑了笑。 七诺一愣,她不得不承认凯瑟琳的笑容非常迷人,不要说男人了,就连她这个女人都感到像是勾了魂一样。 她将视线移到义云身上,他笔直地站在凯瑟琳身边,两人站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般配。 “哼!你要我过去,我就过去,当我是小狗吗?”七诺心里愤愤不平地想着,冷哼了一声把头转到一边,不去理他。 义云眉头一蹙,这个蠢女人又在生什么气?难道是吃醋了吗?想着,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丝笑容来。 修长的长腿迈到七诺旁边,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喂!变态男,你干什么?”七诺没有想到义云会过来拉她,一脸吃惊地模样,手脚挣扎着欲要摆脱义云的铁钳,却不能挣脱半分。 义云把七诺拉到凯瑟琳身边,介绍着说:“她叫七诺,是......想要杀我的仇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义云摸着下巴停顿了一下,才幽幽开口道,凯瑟琳脸色露出震惊的表情,又一次上下打量了一眼七诺。 “她叫凯瑟琳,是我们黑鹰小分队的超级队花,可比你漂亮多了。”义云继续介绍道,说着意味深长地瞄了一眼七诺前面不大的胸部。 七诺白了义云一眼,不服气地挺了挺身子,好吧,跟凯瑟琳比她确实逊色了许多。 “对,我迟早会亲手杀了你这个变态男!”七诺咬牙切齿地朝义云挥了挥拳头,显然对义云的介绍很不满意。 凯瑟琳伸手一只手,她的手指非常修长,而且长长的指甲上涂着光亮的红色指甲油,举手投足间有着成熟女人的气质。 “你好,七诺妹妹。看你的样子应该比我小,真是可爱,难怪我们队长会这么喜欢你。”凯瑟琳笑着说,露出专业的八颗白牙。 七诺顿住,她没打算和这个女人握手,傲娇地走回角落里坐着:“我可不会和仇人的朋友握手。”好吧,她确实是嫉妒了。 凯瑟琳也不生气,大方地摆了摆手,继续操作着手里的仪器。 飞机上的导航仪,上面有着绿色的路线图,红色的小点代表着现在的位置,翻过这几座山头再飞过几个城市,他们就到达北美加利福尼亚沿岸了。 “这女人哪里可爱了,凯瑟琳。”义云在凯瑟琳边上的驾驶座坐下,翘起二郎腿,给凯瑟琳递上一支烟。 1140章 奥克兰港 “对,我迟早会亲手杀了你这个变态男!”七诺咬牙切齿地朝义云挥了挥拳头,显然对义云的介绍很不满意。 凯瑟琳伸手一只手,她的手指非常修长,而且长长的指甲上涂着光亮的红色指甲油,举手投足间有着成熟女人的气质。 “你好,七诺妹妹。看你的样子应该比我小,真是可爱,难怪我们队长会这么喜欢你。”凯瑟琳笑着说,露出专业的八颗白牙。 七诺顿住,她没打算和这个女人握手,傲娇地走回角落里坐着:“我可不会和仇人的朋友握手。”好吧,她确实是嫉妒了。 凯瑟琳也不生气,大方地摆了摆手,继续操作着手里的仪器。 飞机上的导航仪,上面有着绿色的路线图,红色的小点代表着现在的位置,翻过这几座山头再飞过几个城市,他们就到达北美加利福尼亚沿岸了。 “这女人哪里可爱了,凯瑟琳。”义云在凯瑟琳边上的驾驶座坐下,翘起二郎腿,给凯瑟琳递上一支烟。 凯瑟琳一手夹着烟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上,机枪里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手指夹着烟,她夹在指尖偶尔吸上两口。 飞机在空中飞行了2个小时左右,七诺无聊地靠在墙边打着盹,阳光透过圆形的玻璃窗户照在她的脸上,金色的光在她的发间跳跃着。 “滴滴!”现在驾驶座上义云在操纵着直升机,凯瑟琳在一旁休息,对讲机耳机发出的响声将她吵醒了过来。 凯瑟琳扶了扶耳机打开通讯,那头传来巴瑞特的声音:“呼叫凯瑟琳。” “收到,怎么了?”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凯瑟琳声音带着慵懒的软糯。 “敌人已经先行到了海港,他们准备用货船偷渡这些毒品,你们什么时候赶到。”巴瑞特躲在一堆废弃的黑色木箱后面,看到带着大量毒品的阿尔瓦、安东野黑帮等人,压低声音说道。 凯瑟琳看了一眼义云,他前面的显示屏距离目地只剩下一点距离了。 “再过十五分钟,我们很快就赶到了,你尽全力拖住他们,注意安全。”凯瑟琳说完挂掉线。 义云手上的操纵杆猛地一拉,飞机加快速度。 很快,可以看到前面蔚蓝的大海,在阳光下泛动着金色的光点,一圈圈波浪向四周散开,这里就是北美加利福尼亚沿岸了。 奥克兰港是这里主要港口,有11个码头,港口的深水泊位有31个,并备有40部装卸集装箱的吊车。同时还有发展起了旅游项目在港口投资建设的公众旅游、娱乐设施中,最为着名的是杰克伦敦广场。 奥克兰港口,一艘乳白色的船只停在蔚蓝色的海上,阿尔瓦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装,跟粗大的脖子很是违和,浓密的胡子早被刮得干干净净,他的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大皮箱。 巴瑞特躲在木箱后,看到一群佣兵簇拥着阿尔瓦慢慢走向船只,在他手上拿着的估计就是此次要偷渡的毒品。 那些都是世界等级的佣兵杀手,他们的原则是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相当于死士一般的存在。 “该死,队长怎么还不来。”巴瑞特焦急地望向远处的天空,一片云淡风轻安详的样子,丝毫没有看到什么直升机! 不知道这么多的毒品是怎么通过安检的?难道港口海关也被黑暗势力所收买了吗?巴瑞特心想着捏紧了手中的枪。 一旦阿尔瓦成功踏上那艘货船,那一切都晚了。想到这,他咬了咬牙,不顾三七二十一冲了出去。 “突突突!”机关枪的圆轴快速旋转着,一颗颗子弹刚劲有力地射出,伴随着激烈的火花扫向敌人。 阿尔瓦周围的佣兵立即反应了过来,安东野抽出腰间的蓝博军刀挡在了胸口的子弹,躲到一个木箱后面开始反击,夜雨亦躲到一个铁桶后面,可以看出他的左手衣袖里空荡荡的。 “砰!”一颗子弹朝巴瑞特打过来,他急忙一闪猫到一架吊车后面,子弹打在铁架上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 敌人大约有三四十人左右,越来越多的佣兵朝巴瑞特蜂拥而至,海港码头的火力也越来越密集。 巴瑞特一转头,看到两个佣兵保护着阿尔瓦正要朝那货船逃去。他掏出几把匕首朝那两个佣兵,匕首刺穿击中佣兵背面,胸前一片殷红,随即朝前倒去。 阿尔瓦害怕地将大皮箱挡在胸口,一手颤抖地抬着枪四处张望着,连连向后退去。 巴瑞特将枪瞄准阿尔瓦正准备按下扣板,一枚子弹朝他打来,巴瑞特眼尖躲开,射出的子弹打偏在阿尔瓦身旁的木箱上。 那个胆小的家伙心悸地看了眼旁边一个弹孔的木板,双腿早已打颤。 “哼!就这怂样?”巴瑞特嗤鼻道摇了摇头,定定望着刚刚朝来攻击的人,正是安东野。安东野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正朝自己笑。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巴瑞特本是个暴脾气,他大喝了一声,举起那把厚重的机关枪朝四方疯狂扫射着。 火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密密的火网,一个个的敌人身上中枪,抽搐着倒在血泊里,巴瑞特的子弹也用的差不多了。 他紧靠着吊车铁架,不让子弹打在自己。 “没子弹了吗?”看到对面的人不再发起攻击,安东野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举着枪一步步地接近。 “该死!队长,你再不来我可死定了。”看到不断接近的安东野,巴瑞特转了一个角度,吊车边沿是蔚蓝色的大海,没有其他的退路,唯一可以逃跑的就是...... 巴瑞特朝吊车看去,那是一架又高又大的橙色吊车,铁纱网制成的楼梯可以到达吊车顶部。 吊车的顶部有一个操纵室,长长的横杆尽头挂着一个铁制吊钩。 安东野一步步走近,另一边的夜雨也慢慢包抄过来,两人默契地堵死了巴瑞特。 巴瑞特一步步倒退着,朝那铁纱网的简易楼梯退去。安东野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一声枪声响起,朝他打了几发子弹。 “砰砰砰!”子弹穿过铁架最后打在一条铁杆,巴瑞特加快脚步冲上了楼梯快速朝上面爬起。 1141章 希望我没有来迟 他紧靠着吊车铁架,不让子弹打在自己。 “没子弹了吗?”看到对面的人不再发起攻击,安东野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举着枪一步步地接近。 “该死!队长,你再不来我可死定了。”看到不断接近的安东野,巴瑞特转了一个角度,吊车边沿是蔚蓝色的大海,没有其他的退路,唯一可以逃跑的就是...... 巴瑞特朝吊车看去,那是一架又高又大的橙色吊车,铁纱网制成的楼梯可以到达吊车顶部。 吊车的顶部有一个操纵室,长长的横杆尽头挂着一个铁制吊钩。 安东野一步步走近,另一边的夜雨也慢慢包抄过来,两人默契地堵死了巴瑞特。 巴瑞特一步步倒退着,朝那铁纱网的简易楼梯退去。安东野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一声枪声响起,朝他打了几发子弹。 “砰砰砰!”子弹穿过铁架最后打在一条铁杆,巴瑞特加快脚步冲上了楼梯快速朝上面爬起。 后面的两人穷追不舍,一边追一边打他攻击。 巴瑞特不但力气大,身手也相当敏捷,他一起翻身而上一边躲开朝他飞射而来的子弹。 一枪枪子弹打在铁杆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巴瑞特爬到楼梯顶朝下面打了几枪,安东野和夜雨慌乱躲开,子弹强烈的冲击将铁纱网打中一个个大大的洞。 巴瑞特的子弹也用完了,他索性将机枪一扔,朝吊车顶端的横杆走去。他的目地是到达操纵室那里应该可以躲上一会。 吊车长长的横杆离地面大约有几十米高,巴瑞特快速奔走在上面。这横杆非常难走,稍微不慎就会踩空掉下去。 安东野和夜雨也顺利爬了上来,朝巴瑞特的背影开了几枪,快步追上来。 “呵呵,你们队长义云废了老子一只手,这仇老子非报不可。”夜雨嘴里骂着,微红的眼睛带着怨毒的光。 失去一只手臂,这一事实让他久久不能接受!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杀光义云重要的人,让他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三米、两米、一米!眼看着朝操纵室越来越近,巴瑞特伸出手欲要去拉操纵室的玻璃门。 “砰!”一枚子弹让巴瑞特急忙缩回了手,在他不远处只有五米的距离,安东野正举着枪对着他。 “我劝你不要乱动,乖乖呆在那里。”安东野举着枪一步步走近,嘴角带着戏虐的笑容。 巴瑞特慢慢举起双手,一对浓眉下黑亮的眼睛盯着安东野,寻找出手的机会。 在安东野里巴瑞特不到二米距离的时候,巴瑞特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手扣住安东野的手腕,缴下手中的枪,一个过肩摔把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安东野感到自己身子被狠狠丢在地上,带他反应过来,巴瑞特已经扬起结实坚硬的手肘朝他胸前打来。 敏捷的身子在地上一滚,翻了个身,安东野躲开巴瑞特的攻击飞快抽出腰间的蓝博军刀朝他身上狠狠砍去。 手肘顶在铁架上,巴瑞特吃痛地甩了甩手臂,抬头就看到安东野明晃晃的大刀正朝自己脑袋落下来。 “该死!”巴瑞特急忙将身子一闪,锋利的刀刃划破他的衣服,撕扯出一个长长的口子。他重心不稳在横杆上踉跄了几步,眼看着就要头朝地向前栽去。 而在他面前的是横杆边沿,外面是几十米高悬空的尽头。 巴瑞特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身子向前倒去。 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快速向下坠去,巴瑞特双手胡乱一抓抓住了吊车铁钩上的麻绳,就那样悬挂在半空中,冷风吹在身上,毛孔竖起。 高高的吊车铁钩上,巴瑞特抓着粗粗的麻绳,掌间被粗糙的绳子表面磨出伤口,鲜红的血液浸湿了亚麻色的绳子。 安东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拿着着枪指向巴瑞特。 “让我来!”安东野身后的夜雨走上前来,眼里满是仇恨。 只见他举着那把高震动粒子匕首在吊车的尽头慢悠悠的蹲下,锋利的匕首在铁架上磨了磨,慢慢伸向了那条绳子。 “呵呵,只要割断这条绳子,你就可以去见上帝了。”夜雨笑着,眼睛弯成一道月牙,身上却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巴瑞特紧盯着夜雨手中的匕首,寒风吹在他身上,尽显凉意。这里是几十米高的吊塔顶端,向下望去下面竖着一根根钢筋,一旦失手掉下去,定会被刺得千疮百孔。 想到这巴瑞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只能祈求义云快点到来。 夜雨手臂一挥,那匕首闪现一道金色的亮光,滑向绳子。感觉到紧绷的绳子一松,巴瑞特急忙向上看去,粗壮的绳子被齐齐切开,自己正在快速往下掉。 “啊!”巴瑞特大叫着,风在耳旁呼呼地吹过。可以看到吊塔顶端的那两人正含着笑看着自己,夜雨伸出一把枪,朝正在坠落的巴瑞特开了几枪。 子弹穿透他的手臂,飞溅出鲜血来。巴瑞特吃痛地大叫了一声,就当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架黑色的直升机盘旋而至,一只大手紧紧拽住了自己。 巴瑞特抬头定定一看,正是义云队长。他从舱门探出,古铜色的手臂紧紧拉着自己,可以看到上面一根根暴起的青筋。 义云一咬牙把巴瑞特拉了上去。 “哦,谢天谢地,你总算来了。”两人横躺在机舱地上,巴瑞特脑袋侧着,一脸欣慰的笑着,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感。 义云粗喘着起,亦侧头看他,笑道:“希望我没有来迟。” “你再来迟一分钟,我就去见上帝了!”巴瑞特嗔怒坐起,吃痛地皱了下眉,左手的手臂鲜血直流,伤口处血肉模糊。 “天呐,蠢女人快过来帮他看看。”义云朝角落处的七诺招了招手,对于伤口处理,她应该很上手的吧。 七诺不情愿地走了过来,白了义云一眼。 “嘿队长,几天没见你就泡了一个小妞吗?看上去不错,不过不对我的胃口。”巴瑞特在七诺身上上下打量着,脸上满是新奇。 1142章 灰飞烟灭 “哦,谢天谢地,你总算来了。”两人横躺在机舱地上,巴瑞特脑袋侧着,一脸欣慰的笑着,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感。 义云粗喘着起,亦侧头看他,笑道:“希望我没有来迟。” “你再来迟一分钟,我就去见上帝了!”巴瑞特嗔怒坐起,吃痛地皱了下眉,左手的手臂鲜血直流,伤口处血肉模糊。 “天呐,蠢女人快过来帮他看看。”义云朝角落处的七诺招了招手,对于伤口处理,她应该很上手的吧。 七诺不情愿地走了过来,白了义云一眼。 “嘿队长,几天没见你就泡了一个小妞吗?看上去不错,不过不对我的胃口。”巴瑞特在七诺身上上下打量着,脸上满是新奇。 “闭上你的臭嘴!”义云脸上温怒,故作生气地拉过他的手,子弹打穿了手臂上的肉,裸露出一个可怕的窟窿,看样子应该要缝上几针了。 他一脸焦急地看着,感觉无从下手。 “呵呵,我还是喜欢凯瑟琳那样的。”巴瑞特说着,朝驾驶座上的凯瑟琳抛去了一个媚眼。 紧接着听到他杀猪般的嚎叫声:“谢特,队长你干什么!” 义云狠狠地按在他的伤口上,巴瑞特觉得自己快要痛的晕死过去了。 白色的药粉撒在触目惊心的伤口上,义云毫不留情地将其抹匀,说:“看你还有心情和妹子聊天,看样子没什么事!忍着点。” 说完义云不知从那找来了一根细细的铁丝,在火上简单一烧,拆下衣服上的线串上,就要给他缝伤口。 细细的铁丝挑起伤口的一角,带动着白线穿过,义云的速度很快,没过一会儿伤口已经被缝的密密实实了。 巴瑞特满头是汗,脸色铁青。 “好了。”义云擦了擦额头的汗,轻微抖动的手给他包上白色的纱布。 “毒品在黑帮头子阿尔瓦手上,他们企图带着偷渡离开。”巴瑞特脸上换上认真的表情,朝舱门望去。 蔚蓝色的大海沿岸着,停着一只巨大的白色货船。向下俯视可以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慌慌张张地朝船只跑去。 另外佣兵杀手安东野和夜雨也紧跟其后,一脸警惕地观察着半空中的黑色直升机。 “可恶,竟然被救走了。”夜雨愤愤地瞪了那直升机一眼,恨不得将义云撕成两半。 三人飞快到达货船,一脚踏在甲板上。 “快...快去开船,夜雨!”阿尔瓦又朝那直升机多看了两眼,催促道。 夜雨的背景非常神秘,他不但身手敏捷,心狠手辣,而且擅长各种仪器、设备、武器......从他手中那把世界罕有的匕首就可以看出,这也是上面派他来协助的原因之一。 夜雨点了点头,轻快的步伐朝船舱前面的船长室而去。 这是一艘典型的货轮,船上有一座带烟囱的领航船桥。船桥下有发动机和住舱区,船的其余部分可容纳尽可能多的货物,除此之外还有几架军事用的炮弹设备,船体的四周皆安有枪炮。 凯瑟琳操纵着直升机飞到货轮上空的海域,她盯着前面的导航显示屏,按下了一个红色的圆形按钮。 飞机底部的铁板朝两面打开,一枚黑色的炸弹伸出。 “瞄准敌人货船,准备投射炸弹。”显示屏上的货轮被打上红红的叉叉,凯瑟琳说着启动了开关。 机舱底部的炸弹脱落,快速地向下掉去。 “砰!”海上传来了一阵巨响,向下看去那只偌大的货轮周围冒出一团明黄色火焰,爆炸产生的气团笼罩在上面,船只周围的海面上飘荡着木头、塑料类似的漂浮物,应该是船上掉下来的残骸。 气团慢慢散去,可以看清白色的船只被炸得黑乎乎的一片。 “混...混蛋,迅...速打开那...架线膛炮,把那...该死的飞机打...打下来!”阿尔瓦躲在烟囱后面,害怕地指着那架飞机结结巴巴地破口大骂。 安东野翻身越过一个障碍物,到达那架火炮面前。黑亮的炮口反射着白色的光泽,发射时弹丸沿炮膛膛线旋转前进,出炮口后具有一定的转速,可以保持稳定飞行。 安东野熟练地装好弹药,炮口对着空中的直升机锁定。 只听见“轰!”的一阵巨响,炮口飞射出一枚炸药,朝机身打去。 黑色的炸药带着火花,在空出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天呐,这是什么......”凯瑟琳精致的脸上错愕惊呼一声,手下飞速的操作着。 线膛炮一震,黑色的导弹从中射出朝直升机直直撞去。 飞机上凯瑟琳飞快地按下了几个键,将操纵杆往后猛地一拉,直升机方向一偏。那枚黑色的导弹在机身边缘擦过,铁制的舱门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紧接着一声巨响回荡在空中。 “该死!”感觉到机舱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义云踉跄几步暗骂道。他朝圆形的玻璃舱往外看去,安东野又连续发射了几枚飞弹,朝机身打来。 炸弹在飞机附近爆炸开,生出一团明黄色的气团,爆炸的冲击力波及到直升机,有些零件已经受到了损坏。 凯瑟琳也毫不示弱,她嘴角微微上扬,修长的手指快速操作着。 随后飞机的机翼、机顶、几枚导弹微微抬起,凯瑟琳的手指重重一按,只听见“咻!”的一声,十枚导弹飞射而出,尾部喷出的白色烟雾划出一条淡淡的弧线。 “快躲起来!”安东野大喝一声,躲到烟囱后面的一个角落里,阿尔瓦也提着大箱子快速溜进了船舱。 导弹爆炸的声音响起,船舱上面被炸得粉碎,空气中飘荡着黑蒙蒙的烟,感觉到货船在水面剧烈地摇晃着。 夜雨坐在船舱内仇视着那架直升机,将目标锁定。 “啧啧,枪神义云,灰飞烟灭吧。”夜雨狰狞地笑着,仿佛已经看到飞机着火,坠入海底的情景。 发出指令后,货船艏艉的炮位和桥楼上的机炮设置,齐齐地对准那架直升机。 这些炮位加在一起足足有十几个多,“砰砰砰!”快节奏的攻击从炮口飞射而出,猛烈的火力,迸发出火花。 1143章 夜雨的复仇 随后飞机的机翼、机顶、几枚导弹微微抬起,凯瑟琳的手指重重一按,只听见“咻!”的一声,十枚导弹飞射而出,尾部喷出的白色烟雾划出一条淡淡的弧线。 “快躲起来!”安东野大喝一声,躲到烟囱后面的一个角落里,阿尔瓦也提着大箱子快速溜进了船舱。 导弹爆炸的声音响起,船舱上面被炸得粉碎,空气中飘荡着黑蒙蒙的烟,感觉到货船在水面剧烈地摇晃着。 夜雨坐在船舱内仇视着那架直升机,将目标锁定。 “啧啧,枪神义云,灰飞烟灭吧。”夜雨狰狞地笑着,仿佛已经看到飞机着火,坠入海底的情景。 发出指令后,货船艏艉的炮位和桥楼上的机炮设置,齐齐地对准那架直升机。 这些炮位加在一起足足有十几个多,“砰砰砰!”快节奏的攻击从炮口飞射而出,猛烈的火力,迸发出火花。 那些炮弹在空中飞行了好一会,全部朝直升机轰炸而去。 密密麻麻的子弹让飞机没有一丝躲避的机会,那些炮弹击在机翼上,一只机翼被打断,掉在海面上。 直升机严重失控,尾部燃起火焰,眼看着就要爆炸坠毁了。 “咳咳,凯瑟琳开启降落,我们下去会会他们。”黑滚滚的浓烟让义云剧烈咳嗽着,他用衣服捂着鼻子,一把拉开了机舱门,“带好降落伞!” 拉开舱门强烈的风迎面吹来,已经看到机尾的部分大火燃烧着,裸露出一些电线。 巴瑞特带起降落伞包第一个跳下去,义云拉过躲在角落里的七诺给她背上伞包,戴好安全帽。 “我不跳,我恐高!”风吹乱她的头发,七诺眼眶含泪,似乎要哭出来,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风吹的缘故。 “不想死就给我跳!”义云冷冷地下达命令,将七诺拎起来,往外一扔。 “啊!”空中传来七诺的尖叫声,义云脸色一黑,不由地皱了皱眉。 此时的飞机已经胡乱飞行着,剧烈地上下摇摆,仿佛一只失控的困兽。义云背上降落伞包,然后给凯瑟琳丢过去一个。 “滴滴滴!”飞机发出一声急促的警报声,整个机舱里充斥着红色的灯光,灯光旋转着找遍各个角落。 “队长,飞机严重损坏,看样子要放弃了。”凯瑟琳紧盯着屏幕上变成红色的各项指标,然后将目光看向了义云。 “恩!撤!”义云将凯瑟琳拉起来,给她套上伞包,拉到机舱门口。 两人手拉着手往下跃去,强烈的风在脸颊上吹过,吹得人脸上的肌肉不停颤动着。 “砰!”他们刚刚跃离直升机,就感受到脊背传来的炙热感,飞机在半空炸成了碎片,灼热的铁片随着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向四周飞出,可以感觉得到皮肤被划破的刺痛。 眼看着离蔚蓝色的海面只有两百米的距离,货船上的炮位又发起了一阵攻击。 “啊!”七诺大叫着躲开了一枚朝她砸过来的炸弹,炸弹在她身后爆炸开,将张开的降落伞打出了一个大洞。 “呼呼!”风穿过大洞,发出阵阵声响,七诺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要快速向下坠去。 义云眉头一蹙,躲开几枚炸弹,朝七诺那边移动。他一把拉住七诺的降落伞,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怀里。 七诺惊呼了一声,慌乱的回过头,心里如同小鹿乱撞。在义云的怀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格外的心安,快速跳动的心脏也变回了正常的心律。 巴瑞特已经成功到达了沿海区,他在水里划了一会,爬上岸去,一把抓住货船的栏杆翻身而上。 “混...混蛋,他们上来,赶...紧开船!“阿尔瓦催促着夜雨,手里紧捏着枪支,微微颤抖着。 “我去干掉他。”安东野将前面的碎发一甩,晶蓝的眸子闪动着兴奋的光。映入眼帘的是巴瑞特魁梧的身材,看到他安东野眼中的兴奋消散去,原以为是枪神义云,没想到又是这个手下败将。 “嘿,我们又见面了。”巴瑞特端着枪,饶有兴趣地打着招呼,“上次你们二打一差点要了我的命,这次我们继续玩玩。” 安东野不屑地嗤鼻,提着蓝博军刀大步跨上前。 ...... 半空中义云抱着七诺快速坠落,所幸下来是一片海面,没有什么大碍。强烈的冲击将他两打散。 “啊!救命啊,我不会游泳!”七诺在水里扑腾着,几口咸咸的海水下肚。她整个人看上去狼狈极了,乌黑的头发打湿散在脑后,身上的衣服全部浸湿紧贴着身子,勾勒出性感的s曲线,半透明的布料可以看到后面若隐若现的美好。 义云循声游去,大手一把捞起在水中挣扎着的七诺,握着她的小蛮腰。 “你可真没用!”义云一脸嫌弃地瞪着七诺,拉着她朝货船游去,“这里是浅海区,有什么好叫的。” 七诺被他说得又羞又愤,她非常不满地看了看义云搭在她腰间的手,又无奈不会水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攀在他的身上。 义云带着七诺很快追上了不远处的货轮,将七诺往上一推,紧接着自己也跃了上去。 货船上的甲板上巴瑞特正和安东野打着火热,安东野一手拿刀,巴瑞特举着一把沉沉的斧头,兵器交错发出清脆的响声。 “渣渣,至今还没有人敢和大黑牛巴瑞特拼力气!”巴瑞特骄傲地说着,手中的铁斧朝着安东野狠狠砍过去。 义云翻过货船栏杆滚落到甲板上,巴瑞特和安东野正在激烈搏斗着。刀子和斧头剧烈碰撞在一起,摩擦着星星点点的火花。 “砰!”锋利的军刀朝巴瑞特的脑袋笔直落下去,他脑袋一偏,长刀深深插入木质的甲板内。 巴瑞特趁机躲开安东野的攻击范围,举着斧子绕到他的身后。 “去死吧!”巴瑞特的手臂高高扬起,露出带有肌肉粗壮的手臂,他大吼一声,黑黑的脸上肉颤抖着,高举着的斧头泛动一层白光。 安东野正弯腰拔着插在木板上的军刀,感觉到背后的凉意他急忙转到一边,抬脚在巴瑞特的胸口重重一踢。 1144章 竟然被他们夺走了 义云带着七诺很快追上了不远处的货轮,将七诺往上一推,紧接着自己也跃了上去。 货船上的甲板上巴瑞特正和安东野打着火热,安东野一手拿刀,巴瑞特举着一把沉沉的斧头,兵器交错发出清脆的响声。 “渣渣,至今还没有人敢和大黑牛巴瑞特拼力气!”巴瑞特骄傲地说着,手中的铁斧朝着安东野狠狠砍过去。 义云翻过货船栏杆滚落到甲板上,巴瑞特和安东野正在激烈搏斗着。刀子和斧头剧烈碰撞在一起,摩擦着星星点点的火花。 “砰!”锋利的军刀朝巴瑞特的脑袋笔直落下去,他脑袋一偏,长刀深深插入木质的甲板内。 巴瑞特趁机躲开安东野的攻击范围,举着斧子绕到他的身后。 “去死吧!”巴瑞特的手臂高高扬起,露出带有肌肉粗壮的手臂,他大吼一声,黑黑的脸上肉颤抖着,高举着的斧头泛动一层白光。 安东野正弯腰拔着插在木板上的军刀,感觉到背后的凉意他急忙转到一边,抬脚在巴瑞特的胸口重重一踢。 巴瑞特向后倒退了几步,胸口火辣辣的疼,他低头一看胸前的肌肉被划出一大道口子,带着丝丝血痕。 安东野大喝一声,拔出木板上的兰博军刀,朝巴瑞瑞腰间砍去。 “砰!”一声枪响在背后响起,安东野的瞳孔猛地一缩,胸口血花绽放。他缓缓转过身去看到举着长枪的义云正在在朝他微笑。 义云又按动了几次扣板,安东野捂着伤口躲开,被夜雨拉到了一边。 夜雨看到义云上船的那一刻便毫不犹豫地赶了出来,他一脸仇恨地盯着义云,左手空荡荡地袖口在风中摇摆着。 “啧啧,义云,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我可无时无刻不想亲手杀了你啊。”夜雨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一步步朝义云走过去。 “是吗?那真是太荣幸了,你可要抓紧了,想杀我的人可是很多呢?比如我身边这一位。”义云指了指坐在地上的七诺,笑着说。 七诺狠狠地瞪了义云一眼,拧着湿漉漉的衣角。 “呵呵,我现在就杀了你!”夜雨红着眼,就朝义云冲过来。 一人举着一把枪,互相瞄准打斗,子弹在他们的身边擦过。夜雨不要命地小跑过来,在接近不到三米的时候他猛地抽出那把高震动粒子匕首,朝义云的右手狠狠刺去。 “让也你尝尝失去手臂的痛苦。”一道金光闪动着,义云瞳孔微缩,弯身躲过。 金光落在栏杆上,那铁制的栏杆立刻变成了两半,齐齐朝两边分开,掉落在地上。 义云倒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夜雨手中的匕首,那匕首的威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感觉如今更厉害了几分。 夜雨像是看透了义云的想法,他哈哈大笑了一声,手指在匕首刀刃上弹了一下,铁器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响。 “上次的失利,我当然改进了一下匕首的功能,如今他不仅威力增强了几分,能量也更加充足了呢?”夜雨骄傲地抬起头,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夜雨的目光幽幽转向了七诺的身上,她的全身湿透了,半透明的布料可以看到身后的美好。他的眼中却凉了几分,上次就败在这娘们的手里,等把义云干掉之后,非要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想着夜雨又举着匕首刺过来,巴瑞特也冲上来和义云一齐对付他。 巴瑞特庞大的身躯挡在义云面前,力大如牛,蛮横地朝夜雨身上一撞。 “找死!”夜雨重心不稳,朝后踉跄倒退了几步。目光如炬狠狠地瞪了巴瑞特一眼,朝巴瑞特的手腕处刺下去。 “小心!”义云大喊着拉开巴瑞特,眼看着夜雨的匕首发出金色的高能量,落在巴瑞特手腕处。 好在巴瑞特手腕两处各带着一个带着倒刺的钢圈,金色的粒子能量砸在手腕处的坚硬钢圈上,手上的钢圈被齐齐切成两半,巴瑞特的手腕被划出了一道伤口,脉搏被割破的缘故,手腕处鲜血直流。 义云的眸子更冷了几分,他抬起眼皮如同猎犳一样盯着夜雨,手上的长枪被捏的“咯咯”响。 伤我兄弟者,我必定三倍奉还。这家伙不就是擅长近身攻击吗,那就让他尝尝枪神义云的厉害。 义云一手握着一把长枪,距离夜雨五米开外,提着枪朝他身上各处致命点打去。 “砰砰砰!”一颗颗快速射出,精准着朝夜雨的脑袋、心脏、眼睛等脆弱的地方打去。夜雨手臂飞快甩动着握着匕首打飞子弹。 义云错愕的顿了一下,不得不佩服夜雨的身手真的很不错。只剩下一只手的他身手依然不逊色。 夜雨跃过甲板一堆杂物的木板,飞快朝义云扑去,义云猛地抬头看到夜雨居高临下地跳跃在上空,匕首朝他的心脏用力刺来。 义云转身一记旋风腿踢出夜雨手上的匕首,匕首在地上弹蹦了几下落在远处,义云和夜雨扭打在一起。 夜雨一个翻身骑在义云身上,眼睛猩红重重的铁拳一下下打在义云身上。 拳头如雨点一样落在义云身上,义云脚一抬踢在夜雨脑袋上,夜雨的身子猛烈的一晃向前栽去。 “住手!你们的老大在我手上。”凯瑟琳从机舱走出来,他一枪指着阿尔瓦的脑袋,一手拎着那个大皮箱。 阿尔瓦哆哆嗦嗦地颤的腿,结巴的毛病更加严重了些:“你们都快...快给我住手!” 夜雨停住了手,他拳头握着咯咯响,无奈只能从义云身上下来,盯着凯瑟琳手上的大皮箱。 “混蛋,竟然被他们夺走了!”他非常不满地瞪了阿尔瓦一眼,真不知道他这个黑帮头领是怎么当的,话说不利索也就算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用没有! “你!过来!”凯瑟琳劫持着阿尔瓦朝夜雨喊道。 眼看着自己就要打败义云报仇了,这个可恶的女人是哪里冒出来的,不过倒是个尤物。夜雨深深地义云看了一眼,不满地走了过去。 他上下打量着凯瑟琳,火辣的身材凹凸有致,火红色的低领可以隐约里面的美好,精致的脸上一头大波浪卷发风情万种。 1145章 船要沉了 阿尔瓦哆哆嗦嗦地颤的腿,结巴的毛病更加严重了些:“你们都快...快给我住手!” 夜雨停住了手,他拳头握着咯咯响,无奈只能从义云身上下来,盯着凯瑟琳手上的大皮箱。 “混蛋,竟然被他们夺走了!”他非常不满地瞪了阿尔瓦一眼,真不知道他这个黑帮头领是怎么当的,话说不利索也就算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用没有! “你!过来!”凯瑟琳劫持着阿尔瓦朝夜雨喊道。 眼看着自己就要打败义云报仇了,这个可恶的女人是哪里冒出来的,不过倒是个尤物。夜雨深深地义云看了一眼,不满地走了过去。 他上下打量着凯瑟琳,火辣的身材凹凸有致,火红色的低领可以隐约里面的美好,精致的脸上一头大波浪卷发风情万种。 “啧啧,真是个好货色。”夜雨轻叹贪婪的目光上下流转,笑着。 凯瑟琳娇喝了一声顶着阿尔瓦的手枪按重了几分,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合:“少废话,把货船急速返航!再看,小心本小姐挖了你眼睛!” 货船快速地往回行驶着,蔚蓝色的海平面上留下阵阵涟漪。 船舱内夜雨操作着货船,凯瑟琳站在一边手里的枪顶着阿尔瓦。向前看去,货船离沿岸不足五百海里的距离。 义云早已联系当地的军警,此时的奥克兰港口边上站满了穿着绿色军服的士兵,他们全副武装手握着枪,齐齐指着货船。 船舱角落里安东野捆在一边,巴瑞特站在旁边寸步不离地看着他们。 正当货船快要靠岸的时候,天空响起了一阵巨大爆炸声。船只受到巨大的波及,义云赶紧跑出去查看一番。 只见蔚蓝色的天空都是一架架黑色的直升机,几枚炸弹在空中爆破开,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轰!”一枚炸弹落下来砸在货船船尾,船尾被严重损坏,着起火来。 船头微微翘起,整艘货船正在下沉的趋势。 “该死!这船要沉了赶紧离开!”义云冷眼看了天上的众多直升机,冲进驾驶操控室内急忙喊道。 安东野嘴角微微上扬,天上的那些直升机自然是他得力的佣兵团体,而凯瑟琳手中拿着的也不是真的毒品,他怎么可以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到一个废物手里。 他的手被绳子向后捆绑着,两只手腕不停地在墙角处摩擦着,很快那绳子便断开了一个口子。 “这些人怎么办?”巴瑞特扫了一眼角落处的安东野问道。 义云没有看他们而是径直拿过凯瑟琳手中的大皮箱,冷声说道:“赶紧撤。” 凯瑟琳挟持着阿尔瓦从安东野面前走过,安东野双手猛地一拉,束缚着手臂的绳子应声而断,他手握着枪冲到凯瑟琳面前。 “别过来,你们的头儿现在还在我手里。”凯瑟琳枪指着阿尔瓦,威胁道。 安东野笑着摊了摊手,拉过夜雨朝窗户跃了出去,只丢下一句话:“这种废物就随你们好了,不奉陪!” 凯瑟琳心生疑惑,这两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罢手,感觉冲冲赶上义云的步伐。 “队长他们逃了,我怀疑皮箱的东西是假的。”凯瑟琳一脸认真的瞅着义云手里的大皮箱。 船只剧烈的晃动着,整个船体呈倾斜的陡坡状,义云双脚张开立在甲板上,一斧头劈开了那只大皮箱。 映入眼帘的是几包白色的粉末袋子,义云目光清冷,拾起一些放在鼻子边上嗅了嗅。 “该死,是面粉!”义云将手中的白色粉末狠狠砸在甲板上,心中是说不出的懊恼。 安东野和夜雨潜到船舱底部,深蓝色的水下,他们憋着气,一串串泡泡冒出向上升去。安东野拉出船舱侧面的一块铁皮,那里竟然是一个隐秘狭小的储物间,他从里面拿出一个铁制的密码箱,提在手上。 安东野和夜雨相视点了点头,朝海面游去。 船舱甲板上,船尾的火越烧越烈,半只船几乎成了焦炭。义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大喊一声:“快离开这里!” 说完他纵身跳入海里,其他人纷纷下水。凯瑟琳踢了一脚不敢下水的阿尔瓦,然后也跃身跳了下去。 就在他们跳下去不久,那艘巨大的货船发生了爆炸,整个海面上荡起一层明黄色的火焰向四周散去,水面的温度达到数百度的高温。 顷刻间货船灰飞烟灭,只剩下一片残骸飘荡在海面上。 港口沿岸边前来增援的正是安德鲁斯上校,看到这一情况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后立即派来一艘船只前去搜救。 另一边安东野和夜雨顺利搭上了直升机,空中的直升机不做一刻停留,迅速离开了这里。 “该死,竟然被逃走了!”义云的铁拳狠狠地打了一下水面,他漂浮在海面上,只露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眼看着那批毒品在他面前运走,心里尽是不服气。 一艘白色的快艇停在他们眼前,义云一行人被顺利救上了快艇。 警察局审问室里,透着一丝微弱的光线,义云坐在一把木椅上,穿着黑亮的皮筒长靴翘在桌子上,一眼玩味地看着面前的阿尔瓦。 阿尔瓦满脸胡渣,他坐在椅子上,身边站了两个协警,手被手铐铐住。 “交代货物被运往的准确地点,或许我会让你少吃些苦头。”义云把玩着手中的钢笔盖,目光幽深地落在阿尔瓦身上,似乎要把他看透。 阿尔瓦翻了翻眼皮,他靠在椅子上,似乎并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义云目光一沉,这个结巴不是很胆小吗?怎么现在变得有骨气起来了。 “看来你是没有见过枪神义云的审判方法。”义云手撑在扶手上,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把枪围着阿尔瓦转着。 可以看出阿尔瓦眼中的恐怖,他的下半身在微微颤抖着,却依然死咬着不说话。 阿尔瓦怕死但他更加惧怕黑暗势力对待叛徒的处理方式,或用火烧死喂狗,或一刀刀凌迟而死......他曾见过一个叛徒被烧的半死,然后被饿疯了的野狗分尸,每一种都是他不敢想象的噩梦。 1146章 审讯室 阿尔瓦满脸胡渣,他坐在椅子上,身边站了两个协警,手被手铐铐住。 “交代货物被运往的准确地点,或许我会让你少吃些苦头。”义云把玩着手中的钢笔盖,目光幽深地落在阿尔瓦身上,似乎要把他看透。 阿尔瓦翻了翻眼皮,他靠在椅子上,似乎并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义云目光一沉,这个结巴不是很胆小吗?怎么现在变得有骨气起来了。 “看来你是没有见过枪神义云的审判方法。”义云手撑在扶手上,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把枪围着阿尔瓦转着。 可以看出阿尔瓦眼中的恐怖,他的下半身在微微颤抖着,却依然死咬着不说话。 阿尔瓦怕死但他更加惧怕黑暗势力对待叛徒的处理方式,或用火烧死喂狗,或一刀刀凌迟而死......他曾见过一个叛徒被烧的半死,然后被饿疯了的野狗分尸,每一种都是他不敢想象的噩梦。 义云猛地靠近阿尔瓦,在他耳畔低头吐气,他的目光看着阿尔瓦流露出一丝悲哀:“你的同伴不顾你的生命安全就这样跑了,给你的皮箱里面装的竟然是假货,你这家伙做人也真够失败的。” 义云摇着头手中的匕首在他的耳朵上上刮着,使得阿尔瓦的心声生出阵阵寒意。 “马...勒戈壁的,这...这群小兔崽子竟...敢耍老子,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们!”阿尔瓦被义云的一番说辞,彻底激怒,骂起安东野和夜雨来。 “你...你们倒好拿着真...货完成任务领...赏去了,老...老子却在这里蹲...大狱!”阿尔瓦继续结结巴巴旁若无人地骂着,丝毫不把义云放在眼里。 义云满意的点了点头,手中的匕首顶在阿尔瓦的脑门上,开口:“那就如实交待吧,表现的好说不定我们警方还会放了你呢。” 听到义云的话阿尔瓦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亮光,自由是身为一个杀手最奢侈的东西。他摆弄着手指,心里矛盾极了,眉头紧蹙着一副想说却不敢说。 “啊!”审讯室里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义云一手按着阿尔瓦的脑袋砸在木桌上,桌子上掉着一只血淋淋的耳朵,义云满手是血,这耳朵正是刚刚从阿尔瓦脑袋上割下来的。 阿尔瓦痛得“嚎嚎”大叫,无奈义云铁钳一般压着他的脑袋,不能挣扎半分。 “现在说还来得及,不然你的另一只耳朵......会是一样的下场。”义云握着那把还在滴着鲜血的匕首,他一把翻过阿尔瓦的脑袋,刀刃刺在另一只耳朵上面。 “我说...我说...”阿尔瓦急忙求饶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先逃过的毒手再说。 义云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将阿尔瓦一扔扔回木椅上,径直坐在木桌上翘着二郎腿吐出一个字:“说。” 阿尔瓦满脸恐慌,他不由地摸了摸还在喷血的耳朵,脸色早已被吓得苍白。 “现在...安东野手上的那...批货,应...该会在南非...比勒陀利亚豪斯方登地区...的娱乐城进行贩卖。”阿尔瓦结结巴巴地说着。 ...... 南非,比勒陀利亚。这是完全是一座欧化的城市,街头几乎都是白人。 街道繁华,街头清洁,风光秀丽,花木繁盛,有“花园城“之称。 市中心的教堂广场上耸立着保罗?克鲁格的雕像,喷泉周围摆满了鲜艳娇美的鲜花盆栽,广场上熙熙融融,好不热闹。 因为每年10月到11月,百花盛开,铺满整个街市,城市正在举行热闹的庆祝活动。 突然教堂楼上响起了一声巨大的爆破声,紧接着响起几阵枪响,刚刚还在攀谈的白人倒在地上。 广场像是炸开了锅似得,人群陷入了恐慌。一辆汽车停在原地,边上慌忙逃走的人儿被子弹打中,手上的盆栽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几个蒙着面的恐怖分子,正是挑准了这个人多的时候,开始恶意袭击。穿着优雅服装的妇人尖叫着,桌上的咖啡糕点打翻。 广场上一片混乱,几个黑衣人举着枪从树后走出来,朝着密集的人群疯狂扫射着。 人们在尖叫和哭喊中倒下,原本热闹和谐的周年庆瞬间变成了噩梦。 教堂顶上义云站在走廊处,目光冷冷地盯着那几个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将一把狙击枪架好,枪上的瞄准镜对准一个黑衣人的脑袋,手指轻轻一按。 “砰!”一声突兀的声音响起,黑衣人的身子剧烈一颤,倒在血泊里。其他几个人瞬间反应过来,纷纷躲到了暗处。 义云眼睛一扫,大概确定了那三个恐怖分子的藏身地,将地上的狙击枪移了移位置。 又是一阵枪响,一个警惕张望的恐怖分子身子一软,脑袋血红一片。可以清楚地看到还有两个恐怖分子脸上的惊恐。 义云本不想打草惊蛇出手,但看到无辜的人们一个个死在恐怖分子的枪下,他还是没有忍住出手了。 暗处的两个恐怖分子相视一望,默契地朝两个不同方向跑去。 义云手臂快速移动着,一枪射杀了一个飞奔的恐怖分子,待他的枪指向另外一个的时候,那恐怖分子早已穿越街道,消失在小巷里。 “该死!可恶!竟然被跑了。”义云铁拳重重地砸了一下铁栏杆,拿起地上的枪抗在肩上。 联合大厦,南非政府及总统府所在地,这是一座气势雄伟的花岗岩建筑。 “什么!让你出去买包烟就出了这种事情!”会议室里,安德鲁斯气得脸色铁青,高挺的鼻子使他更加看上去更加严肃了几分。 义云的举动肯定会让暗处的恐怖分子有所戒备,如此说来今晚的行动将会困难许多。 “义云!你私自这样做完全违反了组织纪律!我将取消你今晚的行动!”安德鲁斯生气地指着他说,肩膀气得微微发抖。 义云坐在会议桌的另一头,他靠着椅子,漫不经心地回道:“安德鲁斯上校,我好像不是你的队员,不用你安排吧。况且见到那些无辜的人们被杀,我不出手不是比恐怖分子更无耻吗?” 1147章 中国藏品 “该死!可恶!竟然被跑了。”义云铁拳重重地砸了一下铁栏杆,拿起地上的枪抗在肩上。 联合大厦,南非政府及总统府所在地,这是一座气势雄伟的花岗岩建筑。 “什么!让你出去买包烟就出了这种事情!”会议室里,安德鲁斯气得脸色铁青,高挺的鼻子使他更加看上去更加严肃了几分。 义云的举动肯定会让暗处的恐怖分子有所戒备,如此说来今晚的行动将会困难许多。 “义云!你私自这样做完全违反了组织纪律!我将取消你今晚的行动!”安德鲁斯生气地指着他说,肩膀气得微微发抖。 义云坐在会议桌的另一头,他靠着椅子,漫不经心地回道:“安德鲁斯上校,我好像不是你的队员,不用你安排吧。况且见到那些无辜的人们被杀,我不出手不是比恐怖分子更无耻吗?” 安德鲁斯脸上更青了几分,这个义云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毫无组织团体意识,竟然还私自拿走了他的狙击枪出去。 但对于义云的反驳,他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他旁若无人地走出了会议室。 义云双手插在裤袋里,心里不满地嘀咕着,这私自贩卖毒品的黑帮本来就是他先发现阻止的,上头怎么会派这么一个啰嗦的家伙插手,想着安德鲁斯在他手中的形象被扣上了一个“啰嗦男”的标签。 夜晚,城市的街头亮起了黄晕的街灯,一辆黑色的别克奔跑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最后在娱乐城停下。 那一栋五彩灯光笼罩的建筑站在黑夜里,带着张扬奢靡的味道。 娱乐城大多以营利为目的,具有娱乐功能的夜总会、音乐茶座和餐饮娱乐场所;保龄球馆、旱冰场、桑拿浴室等健身、休闲娱乐场所,一般在大中城市比较常见。 这里的娱乐城早已成为了黑帮秘密交易的窝点,有不少黑暗势力的人物都会在这里进行毒品、军火等不法交易。 黑色的别克车门打开,义云一袭银白色的西装从车上走下来,头上带着一个白色的礼貌遮住帅气的面孔,径直走进了娱乐城。 大门是尊贵的金色,带着亮晶晶的光,门口站着几个穿的倒也白净迎接的服务生。 门自动打开,里面飘荡着香水、烟草等混合的气味,义云不喜地皱了皱眉,扫视了一眼宽敞的大厅,前面是一个偌大的舞池,男男女女在上面跳着舞蹈,边上幽暗的角落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坐在真皮沙发上,他的腿上坐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郎。 那女郎头上带着兔子的发箍,超短裙上屁股后面一个毛茸茸的兔尾巴。那男士猥琐地笑着,双手不安分地在女郎身上游走。 义云眯着眼睛走上了二楼,娱乐城的二楼是一个个单独的包厢,根据阿尔法提供安东野、夜雨等人会在304包厢进行不法交易。 黑色的长廊上面是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着,义云边走边寻找,很快发现了304包厢。 娱乐城304包厢门口,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幽暗的灯光下,五六人男人正喝酒喝的起劲。 背对着义云的正是安东野、夜雨两人,一个穿着艳丽暴露的女人笑盈盈地给安东野倒上酒,安东野接过递给对面一个白人。 这白人人称耗哥,看上不过18岁左右,但透着一丝成熟机智的气息。擅长使用一把双刃,取名为冰霜。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露出一个善意迷人的微笑,伸手接过那杯五色的鸡尾酒,眸子里透着几分狡黠。 安东野先干为敬爽朗一笑,说道:“听闻耗哥在这一带威名四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耗哥微微额首,安东野的这一番话让他很是受用。 安东野早就私下调查了耗哥的全部资料,自幼失去双亲,在他5岁的时候就加入了黑帮,经过这几年的努力有了不可撼动的地位。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中国迷,对于中国的武器和功夫非常感兴趣。 安东野手一挥,边上的一个小喽啰便呈上来一个箱子,箱子打开里面装满了中国的一些兵器收藏、兵书、甚至还有武侠小说。 耗哥腾地坐起,眸子里闪过一丝惊喜,显然对安东野的这件礼物十分满意。 “这是我特地送给耗哥的见面礼,希望不要嫌弃。”安东野谦虚的说着,拉拢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投其所好便是投其所好。 “好说,好说。”耗哥回应着,态度变得热枕起来,他的手下接过木箱。安东野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也该切入正题了。 “那......这批货。”安东野意味深长地看着耗哥,凑过脑袋压低声音说着。 耗哥大腿一拍站了起来,拉出密码箱重重地砸在茶几上,茶几上的酒杯被洒乱了一地。 “嘿,钱不用担心,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说着他熟练地旋转着边上的数字,“咯噔”一声响,箱子被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放满了一叠叠美币。 安东野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贪婪的精光,就连边上陪酒的女子手都颤抖了一下,放在腰间。 安东野爽朗的一笑,亲自续上一杯酒递过去:“既然这样,咋们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将箱子互相一推。 正在这时包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安东野警惕地握紧箱子的手柄,看向门口。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服务生,他推着一个小铁车上面放了一些酒、肉和糕点。 “客人您点的东西。”服务生礼貌地弯了弯腰,将车上装的食物的碟子一一放到茶几上。 “快点放完出去。”安东野不耐烦地催促道,眸子警惕地盯着服务员。 “正好喝了这么多酒肚子也饿了。”耗哥坐起,拿起一块糕点朝嘴里丢去,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着,“唔,味道还不错。” 服务员很快就摆好了所有的食物,将车子一转准备出去。 安东野的警惕也慢慢放松了下去,他将捏紧箱子手柄的手一松,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食物。 就在这个时候,他身边的陪酒女郎突然将那个装满毒品的箱子一夺朝门口跑去。 1148章 绝杀计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将箱子互相一推。 正在这时包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安东野警惕地握紧箱子的手柄,看向门口。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服务生,他推着一个小铁车上面放了一些酒、肉和糕点。 “客人您点的东西。”服务生礼貌地弯了弯腰,将车上装的食物的碟子一一放到茶几上。 “快点放完出去。”安东野不耐烦地催促道,眸子警惕地盯着服务员。 “正好喝了这么多酒肚子也饿了。”耗哥坐起,拿起一块糕点朝嘴里丢去,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着,“唔,味道还不错。” 服务员很快就摆好了所有的食物,将车子一转准备出去。 安东野的警惕也慢慢放松了下去,他将捏紧箱子手柄的手一松,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食物。 就在这个时候,他身边的陪酒女郎突然将那个装满毒品的箱子一夺朝门口跑去。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凯瑟琳已经消失在包厢门口。今晚她特意易了容潜入娱乐城扮成陪酒女郎混入这场交易中。 “快抓住她!”耗哥随即反应过来,带着手下的一群黑帮小弟朝门口冲去。 还未到达门口,服务生将铁车一转拦在门口,从腰间掏出一把枪发火,没错这个人正是义云,他要做的就是掩护凯瑟琳带着毒品成功离开这里。 一个黑帮小弟猝不及防撞在铁车上,屁股着地摔在地上,义云冷冷地盯着,按动扣板将他一枪击杀。 看着倒在地上的兄弟,耗哥眼睛盯着夜雨,似乎要把他看透。 “杀了他!”耗哥从背后抽出一把锋利的双刃,正是那把冰霜。刀子呈弯月状,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白光,尽显寒意。 耗哥脚步飞快地移动着,躲开义云射击而来的子弹很快就到了他面前,挥动着双刃朝义云身上割去。 义云灵活地闪过一次次近身攻击,双刃的白光在义云周身环绕着,让他有一种冰冷刺骨的感觉。 “冻魂斩!”耗哥大喝了一声,刀子飞快地旋转动着,白点在义云身前连成一条线,即死连线,白线一顿猛地朝义云甩去。 这是耗哥的绝杀计,之所以成为死连线,是因为没人能在此招内逃生,不是当场击毙就是重伤后流血过多而死。 就在义云和耗哥劲烈对战的时候,安东野和夜雨则准备了撤离。 “走!”安东野和夜雨拿着那箱钞票相视点头,既然钱到手了那这个棘手的家伙就扔给别人解决吧。 “可恶!这两个家伙!”耗哥余光看着这二人离开,咬牙切齿地说。 义云的瞳孔缩小,他向后连连后退了几步,脚步踏上身后的椅子跃起躲过了那道白线,白线在义云的胯下飞过,打在他身后的墙上,墙上立即裂了一大道口子。 义云向后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这家伙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下手还真狠,果然是年少轻狂啊。 “哈哈!”耗哥竟然爽快地笑了出来,他对义云不得不另眼相看起来,能躲过他冻魂斩的目前为止只有他一人。 “你们几个去抓那女人,我要和这个人好好玩玩。”耗哥冷冽地手下投去一个眼神,然后玩味十足地看着义云。 那几个黑帮小弟急忙朝门口追去,偌大的包厢只剩下义云和耗哥两人。 “我可没工夫陪你这个小毛孩玩。”义云优雅地擦拭着手枪,一闪身消失在朴素迷离的长廊上,耗哥提着双刃紧追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追逐着,来到了娱乐城前面的空地上。凯瑟琳提着装有毒品的大箱子朝那辆黑色别克跑去。 在距离车子不到五米的距离,身后传来了几声枪响。 凯瑟琳顿住脚步,甩了甩金色的大波浪卷发回过头,只见那几个黑帮举着枪瞄准自己。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装,朝凯瑟琳包围过来。 娱乐城前面偌大的广场上,冷风吹起凯瑟琳的长发,四五个黑帮小喽啰举着枪向她包围过来。 凯瑟琳向后倒退着,就要接近车子伸手去拉车门的时候,那几个黑帮小弟发起了猛烈的火力攻击。 “砰砰砰!”几发子弹发在车门上,黑色的铁皮上多了几个枪洞。凯瑟琳躲开子弹钻入车子里猛地关上门,踩动油门。 黑色的别克在广场上倒转了一圈,然后像一只猎豹一样冲出去朝那几个小喽啰撞去。 白炽的灯光照在那几个人脸上,可以清晰地看见他们惨白的脸上挂着的恐慌。紧接着传来一阵闷响,一个黑色的身影倒在车前盖上,然后掉在地上辗过。 凯瑟琳朝娱乐城门口望去,义云正从台阶上跑下来,他后面的耗哥紧紧追着。 “吱呀——”车子发出一声轮子打磨地板尖锐的响声,凯瑟琳驾驶着车子在义云面前停下。 “快上车!”凯瑟琳打开车门,义云钻入车子在副驾驶座上坐下,车子已最快的速度发动驰骋在宽阔的马路上。 黑夜,路边的路灯散发着黄晕的灯光,道路两旁是绿化带。凯瑟琳紧握着方向盘,从车子的后视镜可以看见耗哥截下一辆车向他们追来。 两辆车的距离越来越近,义云打开那个装有毒品的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袋袋白色的粉末。 “这次应该是真的没错。”义云点了点头幽深的眸子渐显寒意,他将那些袋子藏到车子的座位底下,然后对凯瑟琳说,“我来开。” 车子轻微的摇晃了一下,义云和凯瑟琳交换了一下位置。夜晚的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两辆车子飞快地追赶着。 眼看着耗哥的车子紧跟其后,他将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朝着义云的车尾重重一撞。空气中发出金属碰撞清脆的响声,黑色别克的保险杠掉下来,在马路上拖着。 铁杆在地上画出一条长长的印痕,伴随着细微的火花,撞到一块碎石被折断掉在地上。 义云为了甩掉身后的耗哥开着车拐进了一片闹市区。黑色的别克在狭窄的小道内飞快奔跑着,两边是一排排老旧的房子商铺,路边摆满了一些摊子。 1149章 紧追不舍 两辆车的距离越来越近,义云打开那个装有毒品的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袋袋白色的粉末。 “这次应该是真的没错。”义云点了点头幽深的眸子渐显寒意,他将那些袋子藏到车子的座位底下,然后对凯瑟琳说,“我来开。” 车子轻微的摇晃了一下,义云和凯瑟琳交换了一下位置。夜晚的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两辆车子飞快地追赶着。 眼看着耗哥的车子紧跟其后,他将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朝着义云的车尾重重一撞。空气中发出金属碰撞清脆的响声,黑色别克的保险杠掉下来,在马路上拖着。 铁杆在地上画出一条长长的印痕,伴随着细微的火花,撞到一块碎石被折断掉在地上。 义云为了甩掉身后的耗哥开着车拐进了一片闹市区。黑色的别克在狭窄的小道内飞快奔跑着,两边是一排排老旧的房子商铺,路边摆满了一些摊子。 车子撞翻了不少路边的摊子,水果、衣服、生活用品散落了一地,闲逛的人群和销售的商人纷纷躲开,生怕被撞到。 不一会儿原本热闹的街道就变得杂乱一片,可以听到路人的咒骂抱怨声。 义云得意地朝后视镜看去,这街道被他恶意的弄乱,身后的家伙应该不会这么快追上来了吧。 果然,耗哥的车子撞在一个散落了一地木篮子的商铺上,但他很快调整了方向将那些碍事的圆形木篮压扁,继续追去。 义云拐过一个路口,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此时显示的是红灯,看着前面穿流的车辆,他没有停下车子,而是一踩油门继续朝前面开去。 黑色的车子在车流中绕来绕去,轻松穿过了路口,后面的车子却因为措不及防三三两两的撞在一起,这一带的交通差不多是瘫痪了。 前面的路几乎被车子堵死了,耗哥狡黠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灵动,他紧踩油门,车轮飞快地打转着冲上山坡,车子冲破上坡的最高点凌空跃起,在半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随后落下重重地压在一辆冒着白烟的车子上。 下面的车被压得深深凹进去,车轮在原地打转了几下,继续向前跑去。 “居然没甩掉?”义云瞄了一眼后视镜,看到后面像臭虫一样紧跟的车子,眉头不悦的一皱。想着他腾出一只手取出手枪朝路边几个大大的圆形铁桶打去。 圆形的铁桶被打翻,沿着坡道向四处混乱滚着。这些铁桶又大又沉,稍有不慎要是撞上去或被撞到都有可能车毁人亡。 路上一些行驶的车辆被迫停下来,车主逃离车子躲到路边安全的地方。 “砰!”一个大铁桶撞到一辆无人车上,车子顿时被压短了一截,冒出丝丝白烟,随后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炸响声,车子所在的地上窜出五米高的火花,翻滚着浓浓的黑烟。 耗哥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几分。他眸子一闪,看到一个大铁桶朝自己的车子飞快地砸过来,手中熟练的把控着方向盘,车子一侧的轮子抬起顺利躲过一劫。 前面是一个大转角,义云车子漂移又快又准的弯过街道。翻滚而下的铁桶堆在转角处,将路口堵得死死的。 凯瑟琳掏出枪,朝路边的路灯打了几枪,锐利的弹头打破铁杆,路灯的上端垂下横卧在马路上。 紧追其后的耗哥环顾了一眼四周,紧着将车头一转冲进了街角的咖啡厅。 车子撞碎玻璃门,闯入其中。咖啡厅里的桌子、椅子纷纷被撞倒压扁,桌上放着的杯子、甜点散落一地。 咖啡厅里一片狼藉,传出一阵阵乒乒乓乓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男人女人的尖叫着。 “砰!”车子在咖啡厅另一边的玻璃窗上冲出来,车子冲破窗户带着细碎的玻璃渣子飞溅而出,然后稳稳的落在地上。 “真是阴魂不散!”看到重新出现在后视镜里的车子,义云重重地锤了几下方向盘,低声咒骂着,“上帝,快让它消失吧。” 义云仰头祈祷着,带他再看一眼身后,没有再看到车子的身影。 “上帝听到了?”义云一脸震惊的嘀咕着,摊了摊手转向副驾驶座上的凯瑟琳。凯瑟琳耸耸肩摇着头。 心中满是疑惑,但义云加大油门向前跑去,车子前面是一个又高又长的坡道。黑色的别克吃力地爬到坡道最高点正准备往下冲正好看到耗哥的车子停在那边,他的车子面前还有一辆笨重的电车。 “该死!他怎么会在哪里?搞什么鬼!”义云骂着,黑亮的眸子覆上一层薄冰。 耗哥嘴角扬起一副人畜无害的迷人微笑,他轻启油门朝那辆电车慢慢撞去。车头撞在车尾上,电车快速地在坡道上倒退着,上面系着的揽绳摩擦着铁绳,摩擦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坡道公路上,一辆笨重的电车缓缓滑落下来,实心橡胶轮胎在地面摩擦冒出点点星火。义云瞳孔他的车距离前面的电车不到五米。 “吱!”电车滑落的速度紧接着变得快起来,直直朝义云的车子砸过来。电车里面坐满了乘客,里面的人惊恐地尖叫着。 电车外面挂着的人被甩出车外,滚落在旁边的公路上,还有一些人纷纷跳车。 “砰!”电车撞到义云的别克发出巨大的响声,两辆车子飞快地在坡道上倒退着,即使义云紧踩住刹车也不能阻止车子向后滚落。 电车上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跳车,那辆笨重的电车突然轮子一滑,整辆车子侧翻在地上,但依旧推着义云的车子不断往下滑,铁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电车表面狼狈不堪。 “赶紧跳车!”看到后视镜里的墙壁,按这样下去连人带车非得被这该死的电车挤扁不可。义云朝凯瑟琳喊了一声,打开车门跃出,在地上翻了滚稳稳地站住。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辆黑色的别克被电车巨大的冲击撞在墙上,压缩成一块废铁。义云冷冷地盯着那冒着白烟的车子,看着耗哥驾驶着车子停在他们身边。 1150章 赶紧跳车! 电车外面挂着的人被甩出车外,滚落在旁边的公路上,还有一些人纷纷跳车。 “砰!”电车撞到义云的别克发出巨大的响声,两辆车子飞快地在坡道上倒退着,即使义云紧踩住刹车也不能阻止车子向后滚落。 电车上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跳车,那辆笨重的电车突然轮子一滑,整辆车子侧翻在地上,但依旧推着义云的车子不断往下滑,铁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电车表面狼狈不堪。 “赶紧跳车!”看到后视镜里的墙壁,按这样下去连人带车非得被这该死的电车挤扁不可。义云朝凯瑟琳喊了一声,打开车门跃出,在地上翻了滚稳稳地站住。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辆黑色的别克被电车巨大的冲击撞在墙上,压缩成一块废铁。义云冷冷地盯着那冒着白烟的车子,看着耗哥驾驶着车子停在他们身边。 “哈哈,真是精彩呢。”耗哥拍着手带着两个小弟从车上走下来,讽刺地看着义云。 当他看到义云的手上并没有拿着那个木箱,笑声戛然而止,耗哥忽然停住大笑,直勾勾地盯着义云问道:“那批货呢?” 义云摊了摊手指了指那辆废墟不以为然道:“你干的好事,还问我。” 耗哥气地双肩发抖,扫了一眼那车,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收。” 两个黑帮小弟冲过去,对着那对废铁搜查起来。车子早已被撞得不成样子,车形严重变形,铁皮零落地掉在四周,车尾燃着火。 他们搜寻了一阵子,除了找到一个空空的大皮箱,什么也没发现。 耗哥想要再说什么,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警笛声,放眼望去这条街道一片狼藉。“咋们走着瞧!枪神义云。”耗哥放下狠话,上车溜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子,义云不禁摇了摇头,真像个赌气的小毛孩呢。 五六辆警车在义云周围停下来,安德鲁斯从车上走下来,不满的扫了一眼这混乱的街道,简直就像遭遇了恐怖袭击似得! “义云,看看你干得好事。”安德鲁斯摇着头,苦笑道。 “呵呵,成功截获毒品,我差点死掉唉。”义云笑着走过去在安德鲁斯的胸口重重一砸,走到那堆废铁前从座位底下翻出了那些白色粉末。 “奇怪,他们怎么没有发现。”凯瑟琳一脸惊奇,不可思议睁大眼睛看着义云手上的东西,走过去嘴巴大的可以吞下一个鸡蛋了。 她刚刚还在担心被那两个人搜到,不过义云到底是藏在什么地方的。 义云神秘地一笑,将那些东西交到警察手上,装入黑色的袋子里。 “我车子的暗格,怎么会这么轻易被人发现,只是可惜了......”义云不舍地看着那辆车子。 昏暗的小屋子里,边上的小窗被木板死死钉住,几条微弱的光线从缝隙中跳跃地投射进来。屋内放着一个大桌子,边上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个黑衣人。 桌子最前面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嘴里叼着一根雪茄,狠狠吸了几口烟,幽幽吐出几个淡蓝的烟圈。 在黑色的环境显得格外清晰,墙上的排风扇慢慢转着,扇片的旋转将一道道光线交替打在墙上,使得室内忽明忽暗的。 微亮的一道光线照在抽烟的男人脸上,可以看见他冷冷的表情,正是耗哥。耗哥又猛抽了一口烟,然后一股脑吐出,掐灭手中的烟头。 “干死义云!”他一字一句地说着,将烟头扔在地上重重的踩了几脚站起,在座位周围转悠着。 “我们的眼线一直跟着义云,根据可靠情报他明天会出现在南非库里南钻石矿的仓库。”一个手下路加尔开口汇报着。 路加尔擅长隐秘跟踪,近身攻击,他的眼线遍及南非各地。是耗哥的得力助手,没有他的帮助,也不会也今天如此地位的耗哥。 耗哥满意地点了点头,将视线望向远方,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义云之所以去南非库里南钻石矿,是因为爱德华的一个电话。听说义云在南非,他当即要他采一颗矿石作为样本研究。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是来这个给你采样本来的。”义云接到爱德华的通话的时候就是这个反应,他一脸黑线,激动地甩着手。 “队长,我最近研究了一批生化武器,怀疑这里面有某种矿石的成分。”爱德华一本正经地用放大镜研究着前面的一片生化武器残骸,手握对讲耳机。 义云摇了摇头,最后还是答应了。 几天后,一辆深蓝色的卡车停在南非库里南钻石矿场前面。义云、凯瑟琳、巴瑞特三人一同前来,他们望着前面偌大的钻石矿场,不由感到震撼。 库里南钻石矿是南非最主要的钻矿之一,矿场是一个深深凹进去的大坑,呈圆形越往下空间越狭窄,大坑的周围建了一体化的加工制作点。这里主要负责一些钻石处理前期的打碎工作。 加工制作点的仓库,放着许多铁制的机器。这里的工人每天都会将钻石放在一个大钳子里紧紧钳住,然后将一根特制的钢楔放在它上面预先磨出的槽中,继而进行打碎。 库里南钻矿现在不仅是一个重要的钻石矿,依然源源不断地生产者钻石,还发展成了令人欢迎的游客,每天都会有不少游客来这里参观游玩。 义云来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库房以调查的名义全部封锁,矿场四周被拉上了黄色的布条。他遣散了全部的游客,工人也被强制停止了工作,原本热闹的矿场现在变得安静极了。 “那个黑帮小毛孩一定会再来捣蛋的,我可不想再有悲剧发生。”义云自顾自地说着,走进了偌大的库房。 库里南钻矿,义云、凯瑟琳、巴瑞特三人在矿场周围转悠着。天上火辣辣的太阳烤着大地,干涸的黄土上一层粗矿的沙石,仿佛要干裂开来。 “到底要找什么矿石,难道要把这些破石头都装回去吗?”巴瑞特不满地擦了擦挂满汗的额头,将一颗矿石丢进卡车上的白色麻袋里面。 1151章 库里南钻矿 库里南钻矿现在不仅是一个重要的钻石矿,依然源源不断地生产者钻石,还发展成了令人欢迎的游客,每天都会有不少游客来这里参观游玩。 义云来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库房以调查的名义全部封锁,矿场四周被拉上了黄色的布条。他遣散了全部的游客,工人也被强制停止了工作,原本热闹的矿场现在变得安静极了。 “那个黑帮小毛孩一定会再来捣蛋的,我可不想再有悲剧发生。”义云自顾自地说着,走进了偌大的库房。 库里南钻矿,义云、凯瑟琳、巴瑞特三人在矿场周围转悠着。天上火辣辣的太阳烤着大地,干涸的黄土上一层粗矿的沙石,仿佛要干裂开来。 “到底要找什么矿石,难道要把这些破石头都装回去吗?”巴瑞特不满地擦了擦挂满汗的额头,将一颗矿石丢进卡车上的白色麻袋里面。 义云直起腰眉头微皱着,带这么多石头确实是不可取的。想到这,他的耳机滴滴的响了起来。 修长的手指按下收听键,那边传来爱德华兴奋的呼声:“队长,我有发现了!就在库里南钻矿场,那个圆形矿洞下面有一种美丽的矿石菱锰矿,帮我采集一些这种矿石的样本。” 这种矿石常作菱面形,犬牙状,柱状或板状.但常以块状,萄葡状,结壳状,钟乳状表现,玫瑰红透明的属于精品。 结束通话义云等人将车子开往距离碎石场仓库几百米距离的矿洞。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矿洞,整个矿洞像是一个倒置的锥形,越往下里面的空间越狭窄,光线也越弱。 很快他们三人就发现了前面大门紧闭的小矿,旁边立着一块大红色油漆涂制的木板,上面写着“库里南钻矿合作项目”。 巴瑞特跳下车打开铁门,深蓝色的卡车在矿洞旁停下,义云取出三套矿工服递给凯瑟琳、巴瑞特两人。这是从碎石场随手拿来的,看着材质应该还不错。 这是三件黄色的矿工服,布料又厚又结实,帽子是黄色的安全头盔,上面还有一盏圆形的探照灯。 站在矿口边上从往下看,可以看到一条狭窄的黑色通道,一直通往矿洞深处。即使是在白天也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义云手握着一个精致的强光手电,朝洞内照了照。 白色的光扫在黑漆漆的矿洞内,可以隐约看到一些泛动着金光的矿石,不规则地长在岩石上。 正当他们将要钻入矿洞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阵枪响声。 “砰砰砰!”突兀的枪声打破这平静,三人急忙回头一看,空旷上似乎可以看到热气散发的淡淡白气。生锈的铁门旁一队车马浩浩荡荡地朝他们冲过来。 “果然还是来了吗?”义云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那队车马已经在他们面前停下,车门打开耗哥身穿一件宽松的t恤从车上走下来,他的身上跟随者一群小弟,个个手里拿着家伙。 耗哥脸上带着墨镜,大摇大摆地朝义云走过来。“我说过会让你走着瞧。”耗哥戏虐开口,站在义云面前,一副随时准备开架的样子。 义云笑了笑,看着前面如此浩大的阵容,虽然心里早已有所准备,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小弟弟,我现在很忙唉,没时间陪你玩。”义云将安全帽前的玻璃镜片拿开,一本正经地说。看着眼前的架势,为什么总有一种中学生打群架的错觉。 耗哥恼羞成怒手一挥,后面的小弟立即冲上来干架。 战斗一触即发,偌大的矿场上枪响声交错成一片。敌方的火力非常的猛烈,而且杂乱无章,况且在这空旷的地方连个藏身之处都没有,这无疑对义云等人来说是非常的不利。 “快!躲到矿洞里去!”义云朝着队友大喝了一声,敏捷地钻入矿洞中。凯瑟琳和巴瑞特也相继进入了洞内。 打开安全帽前的探照灯,黑暗的环境变得明亮起来,里面的道路坑坑洼洼的非常难走,到处都是尖锐五颜六色的矿石,简直美极了。 但义云他们没有时间欣赏,敌人也一个个地不断追寻到矿洞里来。 “该死!赶紧找那破石头。”义云低声咒骂了一声,朝洞口伸出探去,还得时不时地观察附件是否有敌人。 耗哥也进入了矿洞内,黑暗的环境使得黑帮的势力一下子减弱了不少。他们没有准备下矿用的设备,黑乎乎的矿动里显得十分被动。 义云举着枪暴击了一个摸瞎的黑帮小弟,一枪热血撒在矿石上,使得那原本五彩的矿石带着一丝诡异的色彩。 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倒在这黑暗的矿洞里,耗哥内心又恨又怒,他想要召集弟兄们撤离这该死的矿洞,才发现这矿洞里的道路弯弯曲曲的早已迷失了方向。 “混蛋,我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耗哥不甘心地骂着自己,早知道一把火把这矿洞烧了,哪来这么多麻烦的事。现在连是否能活着走出去都是个问题。 然而耗哥的威名也并非名不虚传的,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仍能看清楚矿洞里的一举一动,超常与人的敏锐感知是他能在道内摸爬打滚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看见义云正朝这边走过来,嘴角邪魅一笑,躲进旁边的一块大岩石后面。义云越来越接近过来,耗哥手举着枪,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随时准备按下扣板给义云最致命的一击。 五米、三米、二米......义云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就在耗哥将要出手的时候,后面的凯瑟琳叫住了义云。 “队长,等等我。”凯瑟琳小跑着走过来,金色的大波浪卷发随着脚步一动一动的,尽显妩媚。 义云顿住脚步回头。 “混蛋!快走过来啊。”耗哥心里咆哮着,眼看着就要走过来,却被人打断。他的心里非常的不爽,咬牙切齿地甩动着手里的枪,发出轻微的一声细响。 义云很快捕捉到了这一异响,他心里瞬间明白了什么变得警惕起来,但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1152章 双刃冰霜 他看见义云正朝这边走过来,嘴角邪魅一笑,躲进旁边的一块大岩石后面。义云越来越接近过来,耗哥手举着枪,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随时准备按下扣板给义云最致命的一击。 五米、三米、二米......义云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就在耗哥将要出手的时候,后面的凯瑟琳叫住了义云。 “队长,等等我。”凯瑟琳小跑着走过来,金色的大波浪卷发随着脚步一动一动的,尽显妩媚。 义云顿住脚步回头。 “混蛋!快走过来啊。”耗哥心里咆哮着,眼看着就要走过来,却被人打断。他的心里非常的不爽,咬牙切齿地甩动着手里的枪,发出轻微的一声细响。 义云很快捕捉到了这一异响,他心里瞬间明白了什么变得警惕起来,但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是凯瑟琳啊,一起走吧。”义云笑着,背对着耗哥朝凯瑟琳眨了眨眼睛,手中的枪却握紧了几分。 凯瑟琳点了点头,两人继续朝前走去。 “很好,就是这样。”耗哥嘴角露出阴险的笑容,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一枪干掉两个了。想着,他已经做出了行动,身子快速地一闪手臂抬起朝前面连续开了好几枪。 “砰砰砰!”子弹飞速射出,打在岩壁上坚硬的钻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石头除了几道刮痕,竟然毫发无损。 “可恶,人呢。”耗哥一脸疑惑。 “人呢!”看着前面渐渐消散的白烟,耗哥的眼中闪过一丝波澜。感觉身后一凉,他瞳孔一缩,迅速转过身。 义云和凯瑟琳站在他身后,就在耗哥转身之际,一枚子弹旋转射来,在他的眼中越变越大。 手中紧握的双刃冰霜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扬,子弹打在双刃上震得耗哥手心发麻,他重心不稳连连倒退了几步。好不容易躲过又是几枚子弹朝自己射来,耗哥急忙闪躲身子钻进边上的一片矿石林。 凯瑟琳欲要追去被义云拉住:“先找到石头,尽快离开这里。” 黑漆漆的矿洞,他们两人越走越深,巴瑞特和他们走散不知去哪了矿底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走了这么久,仔细查看两边也没有看到爱德华所描述的菱猛矿,在他们前面有两条路一条是狭窄的小路,还有一条是一条铁路上面停着一辆四轮小车,似乎是采矿用的。 “走哪边。”凯瑟琳侧头看了一眼微蹙眉头的义云,正直勾勾地望着那采矿车。 “快躲开!”义云突然将凯瑟琳一拉,拉入怀里。紧接着几枚子弹朝他们扫射过来,几乎是一瞬间在他们身边擦身而过。 凯瑟琳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伟岸的男人,胸膛结实的肌肉给人一种放心的安全感,身上散发出男性独有的魅力。她的脸不禁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几根金色的发丝垂下。 义云放开凯瑟琳纤细的水蛇腰,和躲在矿车上的敌人激烈交锋。矿车上早已埋伏了耗哥的人,就等着义云落入。 车上是几个一身黑色的男子,一想到除掉义云得到的丰厚奖励,个个脸上满是兴奋,他们趴在车上疯狂地扫射着。 “愣着干嘛!还不来帮忙。”义云冷冷开口,朝发呆的凯瑟琳命令道。 凯瑟琳红色的脸立刻恢复了原样,她望了一眼义云严肃的表情,告诉自己:“是啊,凯瑟琳你想什么呢?眼前的这个人只是你的队长而已。” 她晃了晃微醺的脑袋,扬起手枪瞄准矿车上的敌人打去。 敌人狡猾的低下头,子弹打在矿车的铁皮表面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义云眼睛幽深地望了一眼那斗状的矿石,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既然如此...... 想着他已经做出了行动,手枪角度向下瞄准矿车里面后面的一块铁板打去。尖锐的弹头打在铁板上快速反弹,只听见矿车里面一阵惨叫声。 反弹的子弹打在敌人身上,鲜红的血溅了一车。那挂彩的敌人吃痛站起想要逃走,被义云一枪击毙。 那具身子抽搐一抖,向前栽去,就那么挂在铁板上。 义云轻踏着脚步朝矿车一步步走去,直觉告诉他这车里一定还有人。义云谨慎地举着枪,,眼睛紧盯着那辆小车。 “砰!”车里的人终于按捺不住,那黑衣男人腾的一下站起,甩手就朝义云打来一发子弹。但义云的速度更快,他迅速地躲过那枚子弹,手指轻快地连按几下扣板。 几发子弹先后朝黑衣男人射去,黑衣男人猝不及防他伸手想去拉小车的操纵杆想要逃走,但为时已晚。 那几发子弹分别打在他的脑门、心脏、胸前,当场毙命。 义云跨着修长的步伐朝那采矿车迈去,将那具尸体扔在一边,坐上了车子,凯瑟琳紧跟在他身后,飞身跃上了车。 在他们身后又传来了敌人的枪声,义云一拉操纵杆小车顺着轨道缓缓向前滑去。子弹打在他们身后的铁板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混蛋,他们在那里,快追!”耗哥气急脚步一跺,喊道。 他冷眼看着铁轨上躺着兄弟的尸体,寒光流露,一定要抓住义云不可。 前面是一个陡峭的下坡,铁矿车飞速的前进着,风在耳边呼呼吹过。后面的敌人紧着不舍,他们发了疯地奔跑在轨道上,时不时瞄准车子给义云来上两枪。 “砰砰砰!”几发子弹打在车子的铁轮上,迸发出金色的火花,车轮被撞击微微一拐,车子剧烈地晃动一动,险些翻车。 “吱——“车轮已经脱离轨道在凹凸不平的矿底上奔跑着,采矿车上下颠簸,薄薄的铁轮深深嵌入岩石里,划出两道依稀可见的痕迹。 义云和凯瑟琳紧紧地握着采矿车的扶手栏杆,耳边又是几声沉闷的撞击声,车子受到到阻击翻身在地上。 沉重的铁矿车翻倒在地上,锋利的矿石划破矿车铁板表面。义云和凯瑟琳也被重重地摔在采矿车内壁上,横躺着。 “不好!前面是深渊!”义云抬起头看到前面并没有路了,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他挣扎着爬起,拔出靴子内侧的匕首在边上的土地上狠狠一插。 1153章 坠入深渊 他冷眼看着铁轨上躺着兄弟的尸体,寒光流露,一定要抓住义云不可。 前面是一个陡峭的下坡,铁矿车飞速的前进着,风在耳边呼呼吹过。后面的敌人紧着不舍,他们发了疯地奔跑在轨道上,时不时瞄准车子给义云来上两枪。 “砰砰砰!”几发子弹打在车子的铁轮上,迸发出金色的火花,车轮被撞击微微一拐,车子剧烈地晃动一动,险些翻车。 “吱——“车轮已经脱离轨道在凹凸不平的矿底上奔跑着,采矿车上下颠簸,薄薄的铁轮深深嵌入岩石里,划出两道依稀可见的痕迹。 义云和凯瑟琳紧紧地握着采矿车的扶手栏杆,耳边又是几声沉闷的撞击声,车子受到到阻击翻身在地上。 沉重的铁矿车翻倒在地上,锋利的矿石划破矿车铁板表面。义云和凯瑟琳也被重重地摔在采矿车内壁上,横躺着。 “不好!前面是深渊!”义云抬起头看到前面并没有路了,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他挣扎着爬起,拔出靴子内侧的匕首在边上的土地上狠狠一插。 快速滑动的铁矿车速度稍稍慢了下来,匕首发出一声脆响硬生生折断了一截,义云的身子向下一倾,全身的重量全部压在匕首上划过地面,地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痕伴随着火花和高温。 听到一声笨重的声音,铁矿车慢慢停了下来。车子的一条划出在深渊的边缘,远远看去那车子就半挂在边缘,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掉下去。 “小心,别乱动。”义云缓缓站起蹲起,尽力将全身的重量往后压去。 摇晃半挂着的铁矿车静静平静了下来,义云大气也不敢出,往前看去黑乎乎的深渊深不见底,掉下去没被砸死也被这些尖锐的矿石刺得千疮百孔。 脚步轻微地颤抖着义云和凯瑟琳两人迈出脚步朝边缘上的土地迈去,就在这时耗哥带着他的小弟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义云吗?真巧啊。”耗哥朝四面看了看然后一抬脚重重地踏在那挂在边缘的采矿车上,车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明显朝深渊那些倾去。 义云赶紧抓住车子的扶手栏杆上才不至于掉下去,凯瑟琳没能拉住栏杆,身子向后仰倒去被义云的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他眼冒寒意抬头朝耗哥望去。 耗哥一脚踏在横倒着的采矿石上,居高临下地朝义云笑笑,嘴里徐徐吐出一口烟来。 耗哥一脚踏在那侧翻悬挂在半空的采矿车上,矿车轻微摇摆着,深渊边缘的石头掉落几颗。 义云抬头望着一脸戏谑笑容的耗哥,目露寒意。白色的烟散发着刺鼻的味道,义云眼睛不眨也不眨紧盯着耗哥,只要他脚下一用力,自己和凯瑟琳就会坠入深渊。 “哈哈哈!”耗哥大笑着,脚下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空气中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耗哥停止笑容,俯下身子,脸上露出一丝狠戾,薄唇轻启,“这就是惹我耗哥的下场。” 他说的非常慢,说着脚下重重一踢,那半悬着的铁矿车向深渊那边倾去。 “啊!”就在这时,义云大喝了一声,用尽全力将凯瑟琳向上一扔。凯瑟琳被扔到地面上,她脚尖落地刚刚站稳急忙向后看去,义云和那辆笨重的采矿车一并掉了下去。 凯瑟琳想要伸出手去抓义云的手,却抓了个空。 “队长......”她抽泣地跪在深渊边上,下面黑乎乎的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也没有传来重物落地传来的声响。 “呵呵,还真是感人啊。”耗哥笑着,走到凯瑟琳面前,声音里满是轻蔑。 凯瑟琳跪在地上,脑袋一侧,看见耗哥黑亮的皮鞋,她缓缓抬起头耗哥刺眼的笑容映入眼帘。 凯瑟琳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金色的大波卷发显得有些凌乱,贝齿轻咬着红唇,眼中满是仇意。 “看你这副样子,还真是让人怜惜。”耗哥慢慢蹲下身子伸出手欲要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却被凯瑟琳一掌拍开。 “别碰我!我要杀了你!”凯瑟琳咬着牙,身子轻微颤抖着,几乎是一跃而起。 凯瑟琳是世界顶级的情报员,最擅长的就是在敌人不知觉的情况下,夺人性命。手法快准而且出其不意,素有杀手之名。她抽出腰间的近身武器,那是一把弯月形的离别钩,上面泛着诡异的紫光,晶莹透亮的宝石在这幽暗的矿洞散发出奇异的光芒。 耗哥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凭借自己多年对这类武器的研究,可以看出这可是一把好武器啊。 “小妞,你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耗哥眼角闪过一丝玩味,抽出背上上的双刃,准备和凯瑟琳玩一玩。 刀光交错,一绿一紫碰撞在一起迸溅出璀璨的白光,将这矿洞照的透亮。两个身影快速敏捷地躲避突袭几乎不分上下。 另一边义云掉在深渊崖壁凸起的一块小岩石上,他紧紧的抓住崖壁突出的石头,眼看着那辆笨重的采矿车掉下深渊,竟然悄无声息没有传来任何回应,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可见这矿洞之深。 义云一手抓住崖壁一步一步地朝上面爬去,尖锐的矿石非常的锋利,将他的双手一一划破,双手满是鲜血,顺着手臂滑落。 手上满是鲜血让义云的攀岩之路变得困难了几分,他手下一滑,身子往下掉去。身子往下掉去,耳边尽是阴寒的冷风,情急之下义云胡乱向四周抓去,抓到一根长长的矿石才不至于掉下去。 他吓得一身冷汗,幽深的眸子里尽是寒意。义云环顾了一眼四周,发现在这崖壁左边大约二三十米的距离,有个凹进去的小洞。 想着,他已经做出行动向那边挪去,在这种又阴又寒的地方,义云的身上却满是汗水,汗水浸湿了他的身子,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噗呲噗呲......”不到三十米的距离,义云已经气喘吁吁,发出轻微的喘气声。终于他的手抓住小洞的边缘猫着身子进入了小洞。 1154章 瑰丽的梦幻洞中 义云一手抓住崖壁一步一步地朝上面爬去,尖锐的矿石非常的锋利,将他的双手一一划破,双手满是鲜血,顺着手臂滑落。 手上满是鲜血让义云的攀岩之路变得困难了几分,他手下一滑,身子往下掉去。身子往下掉去,耳边尽是阴寒的冷风,情急之下义云胡乱向四周抓去,抓到一根长长的矿石才不至于掉下去。 他吓得一身冷汗,幽深的眸子里尽是寒意。义云环顾了一眼四周,发现在这崖壁左边大约二三十米的距离,有个凹进去的小洞。 想着,他已经做出行动向那边挪去,在这种又阴又寒的地方,义云的身上却满是汗水,汗水浸湿了他的身子,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噗呲噗呲......”不到三十米的距离,义云已经气喘吁吁,发出轻微的喘气声。终于他的手抓住小洞的边缘猫着身子进入了小洞。 义云累极了,他躺在小洞里面的地面上,双手双脚呈现出一个大字,手指因为紧握的关系关节处微微发白,不停地颤抖。 休息了一会,义云站了起来,打开帽子上的矿洞朝洞口深处走去。白色的灯光将这小洞照的铜亮,可以看见四周五颜六色的矿石,在灯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幽光,如梦如幻,漂亮极了。 “天呐,这里真是太漂亮了。”义云不禁感慨着,他一步步往洞里深处走去,这里的矿石比外面的更加鲜艳美丽,有种来到异世的错觉。 有块状的橄榄石、斑点状的绿泥石、多孔状绢云母结核状、环状的石英......千奇百怪的矿石长在洞中的内壁或是上方,义云一边走一边寻找,希望能在这里有所收获。 “这么多的石头就没有我想要的吗?”义云走了一会,蹲在一边郁闷地点上一根烟,就是没有他要找的菱猛矿。 修长的夹着那根烟,义云掏出打火机顺手点上,猛猛的抽上一口全数吐出。黑乎乎的矿洞弥漫着淡淡的白烟。 义云一边抽一边打量着,这洞口貌似是个死穴,除了入口没有其他出入。“难道我要困死在该死的地方。”义云喃喃道,心烦意乱地掐灭手中的烟,在地上一撵。 在这之前他已经尝试了联络耳机,没有任何信号。义云站起身朝洞里深处又走了一段路,为了节省矿石他不得不关掉一会。 前面的矿石散发出粉色的光晕,义云失望的眼神冒出一道精光。 “这颜色是......菱猛矿。”他加快了脚步朝那光晕走去,粉色的光晕越来越强,义云内心无比激动待他走近一看,在一些灰色的铁矿边上是一颗粉色的菱猛矿,在大多灰色中显得格外显目。 “太好了!”义云兴奋地惊呼了一声,总算有件好事让他高兴一会儿了。他在黄色的矿工服腰带上取下一把微型的钢扳在粉色的矿石上重重砸着。 这矿石十分的坚硬,钢扳上矿石根部砸了好几下也没见到有任何的裂痕,倒是紧握钢扳的手被这石头震得生疼。 义云搓了搓手紧盯着那颗矿石,然后用钢扳锋利的边缘打磨着矿石的一处,磨了一会便凿出了一处凹痕,然后他高举钢扳朝那矿石重重一砸,矿石被打断,掉在地上。 义云爬过去捡起,仔细端详这颗石头,将石头装入胸口的口袋里,扣上纽扣。“都是你害的......”义云指着胸口的石头不禁感慨道。 幽暗的矿洞中,义云将那颗泛着粉色光晕的菱猛矿放好,继续朝洞口深处走去。 现在在深渊悬壁的半山腰,继续向上爬是不可能的,短短几十米就已经让他精疲力尽的。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寄予在这矿洞里,希望能够绝处逢生吧。 义云心里盘算着,时不时拿着手中的钢板敲击下边上的岩石。 “乒乒乓乓......”矿洞深处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义云皱眉冰冷的眸子凝视着矿洞深处。 “难道这有人?”义云想着心生几分欣喜,同时加强了一丝警惕度。循声找去,终于在矿洞的一个角落发现了一个人影。 角落里亮着一盏微弱的煤油灯,一个背影蹲在地上,她伏在地面上手中的铁棒敲击着矿石,一边听,一边向前走着。 “你是谁?”义云冷声问道,突如其来的开口让那个黑色背影身子一怔,手下停止了动作。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香川心想幽幽转过身,通过暗黄色煤油灯微弱的灯光可以依稀看清他的面容。这里是矿洞的深处,自己挖了好久的地下通道来到这里,主要是为了寻找恐怖组织制作生化武器的材料之一。 香川大约28岁,他穿着厚厚的矿工服,大约一米七五左右清俊的脸上那双灵动的眼睛仿佛会将人吸进去,他是一流的窃听者,除此之外精通27个不同国家的语言,是潜伏在恐怖组织的暗线。 “义云?”香川一脸错愕,惊呼出手。将煤油灯朝前举了举,确定面前的这个人是枪神义云无疑。 义云眉头一挑,眼前的这个男子竟然认识自己,到底是什么来头。 香川迈着修长的步子走到义云面前,眼中冒着崇拜的光芒,朝义云伸出了手。 “我是潜伏在南非地区恐怖组织的暗线7号。”香川面带笑容,在他心中义云宛如神一般的存在,所以他并没有什么顾忌,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暗线7号?似乎略有耳闻。义云摸了摸下巴说:“香川,28岁,擅长窃听、撬锁、精通27国语言是吗?” 香川一脸兴奋地点了点头,没想到义云竟然能如此准确地说出自己的个人资料,他感到非常荣幸和崇拜。 “你怎么会在这鬼地方?”义云一脸黑线,嫌弃地环顾了一眼这黑漆漆的洞口。 “寻找恐怖组织制作生化武器的原材料之一。”听义云这么一说,他突然想起来,继续用铁棒敲击着洞内的矿石。 1155章 暗线7号 义云眉头一挑,眼前的这个男子竟然认识自己,到底是什么来头。 香川迈着修长的步子走到义云面前,眼中冒着崇拜的光芒,朝义云伸出了手。 “我是潜伏在南非地区恐怖组织的暗线7号。”香川面带笑容,在他心中义云宛如神一般的存在,所以他并没有什么顾忌,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暗线7号?似乎略有耳闻。义云摸了摸下巴说:“香川,28岁,擅长窃听、撬锁、精通27国语言是吗?” 香川一脸兴奋地点了点头,没想到义云竟然能如此准确地说出自己的个人资料,他感到非常荣幸和崇拜。 “你怎么会在这鬼地方?”义云一脸黑线,嫌弃地环顾了一眼这黑漆漆的洞口。 “寻找恐怖组织制作生化武器的原材料之一。”听义云这么一说,他突然想起来,继续用铁棒敲击着洞内的矿石。 经过他长达半年的潜伏,搜集了不少有关生化武器制作的线索,推测出很有可能是用某种矿石作为必不可少的原材料制作而成。 香川反复研究分析终于确定了其中一样原材料的成分,于是他又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在这矿洞内挖了一条非常隐秘的秘密通道,方便自己出入。 “哦?”义云兴致勃勃地看着香川,没想到这人跟自己的同一目的,能分析出这么多,看来这人很不简单呢。 义云翻开胸前的袋子将那颗菱锰矿掏出了出来,捏在手指间,朝前一递:“你是说它吗?” 微弱的灯光下粉色的矿石反射出点点白光,显得极为璀璨。香川看得出神,没错它正是自己要找的东西! “可以借我看看吗?”香川指了指那颗矿石,望着义云,他的表情非常的认真,噘着小嘴有种可怜兮兮地卖萌。 义云递过去,香川急忙带上手套,接过那颗矿石,仿佛是在接什么不容侵犯的神物。 他朝着光仔细端详了一会,透过光可以看清这枚矿石没有任何杂质,晶莹剔透中带着丝丝粉色的条纹。“你在哪找到的?”香川问道,将石头递还给了义云。 义云接过放回口袋,转身朝一片矿石林指了指,香川立马跑过去查看起来。 “唔,原来是生长在这种地方。”香川一边看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本小本子用笔记录着,这一举动再一次雷到了义云。 怎么会有如此二的人......义云一脸黑线,独立走到一边,继续打量着洞口。 “你是怎么进来的?”义云朝那认真做着笔记的某人问道。 香川咬了咬笔头,又继续写了几个字,手朝洞口一处不显眼的墙上指了指。 “为了进到矿洞深处,我可费了不少功夫。”香川写好了,将笔在口袋上一别,走到那处墙壁边上,他将一块石头移开,里面是一个不大的洞口。洞内是一条一人高的暗道,里面放着一架木梯子,通往洞口深处。 义云朝洞内探了探脑袋,不由感到震惊。这条长长的隧道估计也有几千米的长度,里面装有照明矿灯,还有木梯子、石阶,如此浩大的工程少说也要一年半载才能完工,天哪眼前的这个奇葩是怎么做到的。 香川已经猜到了义云所想之处,他坏坏一笑:“我可是人送外号飞鼠的少年,不要惊奇,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这个地方除了我没有人知道。” 香川说着弯身进入了隧道问道。 “我从崖壁上掉下来的。”义云摸了摸下巴,一脸轻松的姿态。 “什么?你是说那个深渊?”香川猛地回头,一脸不可思议,险些撞到义云。他之前不是没有考虑从深渊边上的崖壁上爬下来,但那里实在是太险峻了,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这个方案也就放弃了。 义云点了点头,不由退后了两步和这奇葩保持安全距离。 “不愧是传说中的枪神义云,你真是太厉害了。”神经粗条的香川丝毫没有发觉义云的动作,他伸出大拇指朝义云扬了扬。 两人一前一后爬下了木制的梯子,隧道里面点着一盏盏暗黄色的灯,脚下是一步步石阶。 “跟着我,我带你出去。”这里面的隧道错综复杂,非常容易迷路,香川举着煤油灯朝身后的义云说。 义云薄唇紧抿默默跟在后面,不知道凯瑟琳的情况怎么样了? “出去后你去哪儿?” “你们找这种矿石也是为了研究生化武器吗?” “你有女朋友了吗?” 一路上香川聒噪地问东问西,义云都耐心的一一解答了。 矿洞隧道里,一点微弱的灯光在慢慢移动着,义云跟在香川身后,眉头紧蹙。 看着这个少年熟练地穿梭在这错综复杂的隧道里,想必是经常来,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嘴里仍旧聒噪地说着。 大约走了半小时左右,已经临近隧道洞口。洞口处理的相当隐蔽,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是一道石门。 义云眼睛微眯,盯着那道石门,上面安着一道密码锁。 “哦,我的天!这锁怎么这么烫!”香川修长的手指刚刚覆上那锁,铁锁表面的温度烫的他触电般的收回,在空中连甩了几下。 义云也感觉到了周围温度慢慢的升高,四周的土墙变成暗红色,冒出丝丝白色。 “快离开这!”土墙表面变得滚烫,意识到外面可能发出了什么变故,义云暗叫不妙吼道。 香川笑容收敛,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手指在密码锁键盘上快速移动着。 “啪嗒”铁制的密码锁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香川不顾滚烫的温度去拉门上的手柄,那道石门却纹丝未动。 “可恶!门坏了。”香川气急败坏的嚷着,将手指放在嘴里含着。 “撬开!”义云看上去相当冷静,紧盯着香川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香川被义云冰冷的语气吓了一大跳,只见义云双臂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原来是想看看自己的本事啊。”香川脸上再现那种灿烂无邪的笑容,手指在腰间的皮夹上一按。 1156章 送矿石的石道 大约走了半小时左右,已经临近隧道洞口。洞口处理的相当隐蔽,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是一道石门。 义云眼睛微眯,盯着那道石门,上面安着一道密码锁。 “哦,我的天!这锁怎么这么烫!”香川修长的手指刚刚覆上那锁,铁锁表面的温度烫的他触电般的收回,在空中连甩了几下。 义云也感觉到了周围温度慢慢的升高,四周的土墙变成暗红色,冒出丝丝白色。 “快离开这!”土墙表面变得滚烫,意识到外面可能发出了什么变故,义云暗叫不妙吼道。 香川笑容收敛,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手指在密码锁键盘上快速移动着。 “啪嗒”铁制的密码锁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香川不顾滚烫的温度去拉门上的手柄,那道石门却纹丝未动。 “可恶!门坏了。”香川气急败坏的嚷着,将手指放在嘴里含着。 “撬开!”义云看上去相当冷静,紧盯着香川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香川被义云冰冷的语气吓了一大跳,只见义云双臂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原来是想看看自己的本事啊。”香川脸上再现那种灿烂无邪的笑容,手指在腰间的皮夹上一按。 棕色的皮夹子,打开里面夹着几根银色的铁丝,香川熟练的拔出其中一根合金丝线,他靠近石门的铁锁,全神贯注侧着头,手指对着锁眼轻快的挑动着。 “搞定!”香川打了一个响指,收回合金丝线别回腰间的皮夹上,一脚踢开了大门。 “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外面的矿窑早已变成了一片火海,空气中温度高的可怕,只是一瞬间皮肤便被灼烧红了一大片。 放眼望去矿洞通红,晶莹的矿石闪动着红光,仿佛被烧得炙热的炭火,仿佛下一秒就会爆炸裂开。 “该死!这是什么情况?”义云急忙用衣角捂住口鼻,扇了扇眼前飘动的几缕星火。 此时洞里早已看不到一个人,义云扫了一眼洞内的几条逃生路线,最后一双鹰眼锁定一处火势较小的地方走去。 “别走那边!”香川死死捂着口鼻,一把拉住义云,口里含糊地说。 义云眉头紧蹙一脸不满地看着香川,想着他已经被拉着朝一处火势较猛的地方冲去。 “这家伙想干嘛。”尽管满肚子的疑惑,但义云还是跟着香川朝那火海走去,不知为何他对眼前的这个少年有种莫名的信任。 明黄色的火焰跳跃在石间,两抹身影飞快地奔跑在火海里。衣角燃烧着火焰,很快烧出一个个大洞,炙热的火光灼烧的肌肤,义云紧咬着牙,捂在嘴里衣服的一角早已被烧成一块破布。 但万万是松不得手的,一旦吸入着滚滚的浓烟,必死无疑。 很快他们两人冲破了那一片火海,来到一块空旷的土地,香川急忙找到一个水泵自己还有义云将身上的火烧灭。 “差点烧死我,这该死的怎么会着火!”香川骂骂咧咧的说着,嘴里口干舌燥,喉咙冒烟,咕噜咕噜吞了几口水。 义云盯着他,似乎有什么话想问。 香川将那水管递过去,一张清秀的脸上此时黑乎乎的一片,像个小花猫似得。他指着火海那些说道:“这里的地形我最了解了,你刚刚选的那条路后面根本没路可走,而且后面还放着一些易燃品,选那条路你就死定了。” 说着,他突然想到什么,用水管将自己全身上下浇了透,将手上的布条淋湿捂在嘴上说道:“赶紧离开这里。” 他两人继续朝矿洞北面走去,这里的火势比刚刚小些,朝远处看去可以看见透进来跳跃的光线,想必离出口不远了。 想到这,他们的脚步加快的几分。 “轰!嘎嘣!”突然前方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紧接着前面的道路断裂开一个大洞,上面的泥石土瓦直直朝那深渊掉下去,听不到任何回应。 义云急忙顿住了脚步才不至于让自己掉下去,他后退了几步,以免再次发生塌崩。将身体重心不稳摇晃的香川拖到安全地段。 “一定是高温让这岩石产生松动引起的塌崩!”香川面如土色,嘴里仍然聒噪的解说着,这正是他担心的地方,想不到还是发生了,如果不能早已离开这里一定会被活埋在这该死的矿洞里! “怎么办!怎么办!”香川焦急地踱步着,嘴巴里碎碎念道。 前面三米深的深渊想要硬冲过去根本是不可能的,后面又是火海蔓延,根本毫无退路。 浓烟从身后越来越多的涌出,香川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怎么?这么怕死吗?”义云看出了香川内心的恐慌,嘴角不屑的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才...才没有。”香川满脸通红朝义云甩了一个白眼,嘴里支支吾吾地说,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 想到自己潜伏在黑社会十几年每次都是有惊无险,没有丢掉性命,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丝线索却要葬身在这莫名其妙的火海里,想到这香川满眼不甘。 “跟我来!”义云拉着香川爬上矿洞的墙壁上。 “你要干嘛!”香川满脸不解,看到义云嘴角居然还挂着笑容,心里有些怀疑他真是枪神义云吗?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顺着义云的目光,香川看到了矿洞上方有一条运送矿石的石道,原来如此!香川的眼眸闪过一抹亮光,石道上停着一辆铁制的小车,足够坐下两个人。 他两人很快就翻上那一条窄窄的石道,义云和香川坐上车,拉下了车闸。车子缓缓的启动,铁轮摩擦着轨道发出刺眼的声音,车子的速度慢慢变快,滚向石道的另一边。 车子经过深渊上方的石道时候,香川偷偷朝下瞄了一眼,这尼玛要是掉下去还不得粉身碎骨。想到这他闭上了眼睛,只要车子顺利通过这里就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 1157章 无人的小巷 “跟我来!”义云拉着香川爬上矿洞的墙壁上。 “你要干嘛!”香川满脸不解,看到义云嘴角居然还挂着笑容,心里有些怀疑他真是枪神义云吗?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顺着义云的目光,香川看到了矿洞上方有一条运送矿石的石道,原来如此!香川的眼眸闪过一抹亮光,石道上停着一辆铁制的小车,足够坐下两个人。 他两人很快就翻上那一条窄窄的石道,义云和香川坐上车,拉下了车闸。车子缓缓的启动,铁轮摩擦着轨道发出刺眼的声音,车子的速度慢慢变快,滚向石道的另一边。 车子经过深渊上方的石道时候,香川偷偷朝下瞄了一眼,这尼玛要是掉下去还不得粉身碎骨。想到这他闭上了眼睛,只要车子顺利通过这里就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 “嘎吱!嘎吱!”车子摇晃着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噪音,石道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义云黑亮的眼眸警惕地望着前方,一只大手紧紧握着铁车的手柄。 突然,车轮好像是撞到什么似得,车子强烈的摇晃,眼看着就要翻掉。“快过来!”义云说着将香川拉到车子翘起的一侧,倾斜的车子才慢慢保持平衡,继续向前驶去。 香川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有些后怕喃喃地道:“乖乖,吓死我了!” 义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幽幽开口:“一个人被愚蠢的就是把自己的背朝向敌人,没想到你更蠢,直接闭上眼睛。” 香川被他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有恐高症能怪他吗? 车子已飞快的速度继续向前行驶着,就要驶完深渊上方的这一块石道的时候,前面被岩石铺成的窄窄的石道突然瓦解,石块从中间向两边断裂,眼看着整条石道就要朝深渊坠去。 “该死!抓牢了!”义云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他一手握着手柄,身子半蹲着微微站起,一双鹰眼凝视着对面。 香川早已吓得直冒冷汗,他瘫软在车子里,发出杀猪般的尖叫着。 义云不悦地微微皱眉,为什么这个男人比女人还叫的厉害,简直比凯瑟琳都不如。 车子在半空中画出一条半弧线,义云尽量让自己的身子向前倾去,就在车子快要砸向前面将要掉落的石块的时候,义云站起了身。 按照这个弧线车子一定到达不了对面,义云想着一脚登在车子前头,向前跃去。身子在半空中展开,他紧紧抓住了一块对面的石头,手臂一用力登了上去。爬上对面的石道他仍然没有松懈,因为石块正在一块块往下掉,他向前跑了几步才停了下来。 回头看去车子正砸在将要掉落的石块边缘,几乎要掉下去了。 义云急忙从旁边拾起一把铁楸,一头举向香川:“快抓住它,上来!” 嘶吼的声音回荡在洞内,香川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一点点爬上来,义云也没有闲着,使得最大的力气将他拉离死亡边缘。 铁车随着掉落的石块掉入下面的深渊,车子在岩石上重重一砸,发出巨大的声响。香川被拉上来,他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对着义云说:“我欠你一条命。” “先离开这里再说。”义云把他拉起来,这里并不安全,这里也随时有可能塌崩,必须抓紧离开。 他们顺着墙壁向下爬回地面,前面不远处就是矿洞出口了,生的希望就在眼前。 两人不顾身体的劳累、疼痛朝洞口飞奔而去,柔和的光线跳动着,他们一跃而出。奔跑的脚步刚刚到达洞口,身后便传来了一阵巨大的爆炸声。 强烈的冲击将他们震出了好远,义云和香川躺在洞外的砂石上,刺眼的阳光照得他们睁不开眼。 空旷的土地上,身后是大火燃烧的矿洞。两人躺在砂石上,发出爽朗的笑容。 “真没想到,我能活着出来。”香川躺在地上,脸上尽是灿烂的笑容。 “是啊,这破石头差点让我送命。”义云将那颗粉红色的矿石按在沙土里,慢慢坐起身。 空旷的土地,清新的空气,这感觉真好。不过那帮黑社会混混和凯瑟琳去哪了?义云环顾四周,心里杀气四起,周身散发出一股可怕的寒气。 “你知不知道一个叫耗哥的黑社会份子!”义云脑袋转向香川问道。 香川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降低了好几个等级,义云冷着脸,更显得他刚毅的脸。耗哥他当然知道,这几年黑社会的新秀,作风张狂,目中无人。 两人相视一望。 南非,热闹的街头。义云走出邮局将那颗矿石加急寄给爱德华,他低着头拐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香川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在拐角处等他。 “我已经打听到了,现在你的朋友和耗哥在一起,目前没有生命危险。”香川凑近义云耳边一阵嘀咕,“他今天会带着你朋友去见安东野。” 香川这几年在黑道的摸爬打滚在这一领域已经有了不少的生死之交,掌握几个消息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义云眉头紧蹙,目光深远望向远处。 黑夜,一处老旧的仓库。里面堆满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今晚耗哥和安东野正在这里会面。上次义云和凯瑟琳坏了他的好事,耗哥一直怀恨在心,不过也只能自认倒霉,决定要找安东野再交易一次。 晚上的仓库黑乎乎的一片,很是渗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片生锈的味道,仓库顶端一盏昏黄的灯接触不良的一闪一闪,更显得气氛的诡异。 “这什么鬼地方,我说你干嘛找这一个破地方交易。”安东野和夜雨从车上走下来,还未进来就听到夜雨叫骂着。 耗哥媚笑着迎上来,递上一根烟。 “这不是这地方隐蔽不容易让人发现吗?我可不想像上次一样被这娘们搅黄了。”耗哥瞪了一眼旁边被五花大绑的凯瑟琳,眼底竟是厌恶。 “哟,你怎么把这娘们也带来了。”夜雨眼睛一亮,眼神在凯瑟琳身上露骨的游走着,嘴角扬起一抹笑。 1158章 他竟然没死! “哥哥们,那东西还有吗?”看到夜雨的表情,耗哥就知道有戏,他嘴角一勾亲热的叫着。 安东野一脸严肃,他命手下拿来一个铁箱,放在一个铁桶上面。 “最后一批货全在这里了,价格一分也不能少。”说着,他用手指敲了敲那箱子,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箱****。 耗哥眼睛一亮,舔了舔嘴唇,想要凑近看的更仔细一些,安东野“啪”的一声关上了箱子。 他站在那里,等着耗哥表示。 耗哥眼里笑着,心里却把安东野骂了个遍,笑道:“钱自然都准备好了。” 说着,他打开早就准备好的一个黑袋子,里面装满了纸钞。 “不过这小妞得给我玩玩。”夜雨还未耗哥开口,就已经跑到凯瑟琳前面,双手不安分的游走。 “好说,好说。”耗哥笑着,将袋子推了过去。 黑夜笼罩着老旧的仓库,无人的街道对面,一辆车停了下来,义云坐在驾驶座上,朝后视镜一看,香川坐在后座上。 “你确定就我们两个人就这样杀进去?”香川拉了拉手套,语气里满是惊讶。 义云没有说话,打开车门径直下了车。他熟练地开始检查武器,然后挑了把趁手的枪颠了颠别在腰间朝仓库走去。 不就是救个人吗,现在还没有什么事能难倒枪神义云的。 “喂,等等我。”香川叫着小跑跟上。 昏暗的仓房内,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刺鼻味道。凯瑟琳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夜雨靠在她的身前,手指不安分的上下游走着,迫不及待的解开身前的纽扣。 凯瑟琳明媚的眼眸盯着身前这个不识好歹的男人,眼睛几乎要喷火,最好别让自己逮到他,不然一定会阉了他! “砰!”凯瑟琳毫不留情的抬起膝盖一脚顶在夜雨的胯间,紧接着传来夜雨的痛叫声。 夜雨吃痛的捂住裆部,嘴巴里不依不饶的叫骂着:“哟,这娘们还挺狠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雨一脸恼怒,恶狠狠的咬着牙。冲上前一把掀开凯瑟琳的包臀短裙,正待要进入下一步动作,被安东野一把拉住:“行了,赶紧交易完,你那事回去再说。” 夜雨被扫了兴致,黑着脸很是不满,嘀咕道:“怕什么,那枪神义云不是被丧生在矿洞了吗,即使没摔死也被那大火烧死了吧。” 耗哥一听到这话,脸上立马露出了得意的表情,附和着说:“是啊,是啊,我亲眼看到他掉下了深渊,离开的时候还放了火吧,那小子估计已经被烧得灰飞烟灭了!” 耗哥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到脖子后面一凉,他暗暗转过脑袋看了一眼,后面是堆了一地的铁桶。 铁桶后面义云蹲在那里,眼神像刀子一样扫在耗哥身上,果然是他放的火。 安东野拿起圆柱铁桶上的箱子提起朝外面走去,虽然听到义云死了,但他始终有些不相信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一行人朝仓库门口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义云不会死的,他不会放过你们的。”被夜雨拉着的凯瑟琳一边挣扎着,一边骂着。 义云的目光定在凯瑟琳的身上,掏出腰间的枪,朝安东野等人开了几枪。 “砰砰砰!”宁静的气氛被打破,子弹打在门框上反射出点点星火,几个人倒在地上血泊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安东野侧身躲过直直飞来的子弹,猛地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正是义云一张英俊的脸庞,他嘴角扬着自信张扬的微笑,手下的动作一气呵成。 “是义云!”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人群像是炸开了似得,变得嘈杂起来。 “该死,他竟然没死!”耗哥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紧接着杀意流露,眸子里青光流转。 他抬起手朝义云打了几枪,义云侧身滚到一个铁桶后面,那子弹在铁皮上擦过,留在一道长长的划痕。 “噼里啪啦!”子弹密集地朝那个铁桶射去,发出清脆的响声,义云半蹲着飞快在铁桶后面移动着,在接近耗哥最近的位置,他停了下来,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他,按下扣板。 “砰!”子弹飞射而出,直中耗哥的胸口,一腔热血喷涌而出,溅了一地。 耗哥的瞳孔张大,眼睛的光涣散,身子慢慢向后倒去。 “头儿!”耗哥的得力手下路加尔大喊了一声,眼看着耗哥倒在血泊里,无奈火力太猛他根本过不去。 “呵呵,不是想杀我吗?”义云冷笑着,站在耗哥身前,抬手又在耗哥胸口补了一枪,耗哥的身体抽搐着,最后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路加尔眼角泛红,手枪瞄准义云朝他打去。 义云翻身躲开,眼睛望向路加尔,满是杀意。 “你带着这女人先撤。”安东野朝夜雨说道,枪口对准了义云,他今天势必亲手除了枪神义云。 夜雨拉着凯瑟琳朝门口走去,义云眼尖放弃杀路加尔朝夜雨开枪。 夜雨一把扛起凯瑟琳飞快消失在转角处,几发子弹打在墙壁上,石灰四扬。 “香川,我掩护你,你去追他们,必须要把凯瑟琳救出来。”义云目光看向前面,将手枪别在腰间取下背上的一支长枪,冷冷的说。 香川点了点头,在义云加大火力的掩护下顺利走出了仓库。 外面黑乎乎的马路上,夜雨扛着凯瑟琳一把塞入一辆车子飞驰而去。 香川也立马上了车,紧追而去,丝毫没有做任何停留。 仓库内,义云举着一把长枪,朝敌人疯狂的扫射而去。敌人的身子一个个向后倒去,很快仓库里只剩下三四个人左右。 “枪神义云,果然名不虚传。”安东野窝在一处铁桶后面说道,他侧头朝幸存下来的几个弟兄暗暗指示,示意包抄义云。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逃出矿洞的。”安东野继续说着,好像是要分散义云的注意力。 义云举着枪小心翼翼的走着,锐利的眼睛时刻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我没有必要和一个即将要死的人说这些吧。”义云说着,语气里依然是那般张扬狂傲。 安东野的眸子闪动着光,他不满的皱了皱眉,手下一挥。 三四个人从暗处窜出,将义云紧紧包围,一把把枪齐齐指向他。安东野从暗处走出来,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他朝义云摊了摊手:“枪神义云,我很好奇你下一步会怎么做?” “你以为就凭这几个人就能伤了我?”义云质疑,话音刚落枪声响起,子弹从四面射出,义云一脚踏在一个铁桶上面,借力跳起一记飞旋腿将四周的人全都扫在地上。 三四个人躺在地上,枪支掉了一地,吃痛地扭动着身体。 安东野鼓掌,下一步他已经抬起枪朝义云打来,动作尤为快速。 义云躲开安东野的攻击,转身朝出口逃去。 “追!”安东野朝倒在地上的几个废物下命令道,一副势在必得的语气。 轰隆,一道电光落到义云的身上。 1159章 化为乌有 在地下仿若无尽的距离下。 这里有一个白色的巨大球体,它的身上布满地底物质且肮脏不堪,历经沧桑的表皮似乎在昭示着它存在这里的无尽岁月。 多少年了呢? 一只细长的地底生物迅速从它的旁边爬走,它没有告诉我们答案。 穹顶上那密布的钟乳石闪烁着光泽,它们有的生的极长,看来亦是经历了不少蹉跎,它们或许见证了这白色球体的诞生,但是,钟乳石是无法告诉我们的。 “刺啦。” 一声轻响从这寂静的空间中发出。 细长虫子额头的触角一抖,它似乎受到了惊吓,飞速爬向自己的洞穴。 “啪嗒。” 灰色的石块落在虫子原先所在的地方,发出一声脆响,接着,无数石块落下——那白色球体体表有一道裂缝慢慢出现,石块正是从裂缝边缘脱落的。 刺啦撕裂的声音不断发出,终于,一只披着霓裳的玉手自裂缝中伸出,葱白的手指掐了个手诀,顿时无数白光自手中飞射而出,击打在了球体上! 悠久的白色球体在经受着岁月侵蚀后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强烈的撞击,它轰隆一声发出哀鸣,继而漫天灰尘弥漫在这个空间中。 但是灰尘却掩盖不住发出白光的那玉手,只见玉手再次一掐,一道无中生有的狂风便将灰尘统统吹走。 “三万年了...”一声叹息,似乎盖住了风声。 声音自玉手主人发出,她身着一身青色霓裳,肤色雪白面容绝美,她看着面前的事物,再次叹了口气。 “都三万年了...” 玉手主人身后,亦是有好几声叹息,闻听声音,皆是女子。 须臾,灰尘彻底消散,而白色球体内部,正有八个绝美的女子盘膝而坐,而青色霓裳女子是唯一站起来的人。 一共九人。 “走吧。”青色霓裳女子淡然的扫了身后众女一眼,道。“我感受到了师兄的气息。” 一名身着白色霓裳的女子此时臻起玉首,俏脸迷茫喃喃道。“师兄的气息好弱...他已经转世了么?妖怪事务员?义云?” “不管他此生为何人。”青色霓裳女子淡淡道。“他依旧是我们的师兄。” 此言一出,身后八女脸色一阵肃然。 她们慢慢站起来,对着青色霓裳女子轻轻一福。 “谨遵三师姐教诲。” 青色霓裳女子没有说话,她身形一闪,消失在此地。 她已去,只待三万年后的相会。 ... “谁给你的勇气跟我表白?”一个面容中等的女生似笑非笑的看着前面那人。 只见那人低垂着头颅满脸通红,他听到女生的问话,呐呐的不敢出声。 这位仁兄吨位大概二百多斤,实属发福到爆炸的人物,且不论坐着就能出汗的天赋,单是环绕在身体周围的肥膘都在回应着女生的问话。 是啊大兄弟,谁给你的勇气表白? 这位仁兄名叫义云,s市高中二年级学生,家境一般,学习一般,各项一般,体育更是惨不忍睹,更惨的是,他还没有女朋友。 搞清楚情况后,义云脑袋嗡嗡的,这次是什么鬼经历,竟然成了这样一个人? 在这个零零后处女危机的时代里,他居然单身了十八年,当然这与他的吨位不无关系。 但是人丑当然不怨你,但你出来吓唬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义云所表白的这个女子容貌虽然与校花称谓相隔甚远,但假假还是有三四个明里暗里的追求者的,所以她才会有以上的问话。 “这个...你也知道的...”义云搓着手,额头慢慢渗出了汗水,女生厌恶的看着他,旋即打断他的话,道。“我不管你到底自恋到什么程度,但是告白前请你照照镜子好不好?” 说完,她便收拾完自己的书籍,姗然远去。 义云肚子里的话卡在喉咙里久久说不出来,他呆呆的看着女生的背影,苦笑了起来。 他倒不是介怀女生那恶毒的抨击,身为一名***从小学到高中历经的嘲笑简直数不胜数。 “嘛。”义云自嘲的摸了摸鼻尖。“毕竟特殊时期到了,难免有些烦躁。” 他转身,提起书包走出了校门。 义云刚刚迈出校门便被几个男同学围了起来。 “喂胖子,听说你向王琪告白了?” 一道刺耳的公鸭嗓门从他身后传来,义云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侯涛,借着有个流氓哥哥在班里作威作福的刺头。 看来他也对王琪有意思,围在他身旁的人显然就是侯涛叫来的了。 义云想着,随意的应了一声。 “你找死的吧?”公鸭嗓子持续刺耳,义云明白,这种人打架肾上激素会神秘的分泌到口腔,每次动手不喊几声x你大爷润润嗓子简直是侮辱自己的流氓职业。 果然,x你大爷来了。 同时来到的还有拳头。 义云皱眉,他被侯涛的拳头一砸不由退了几步、 他回头,看向了动手的人。 个头矮小,身材瘦弱,尖下巴,峻黑的皮肤,眼神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疯狂,此人就是侯涛。 “要打就打。”义云漠然道,自己皮糙肉厚,除非这个煞笔动家伙,否则二十分钟后又是一条*******义云其实是个骨子里很冷漠的人,在初中时曾经被一群混混堵到小巷子里,那时的他没有求饶,随手抄起一块砖头就糊在了主事人的脸上,无论那些混混再怎么打,义云就是不松手。最后有人报警了,义云浑身瘀伤,骨折十数处,主事之人重度脑震荡,下半辈子只能靠轮椅度过。 那人家里颇有背景,之后发生的事情加深了自己心中的漠然。 他的父母怕被人报复,将他于雨夜逐出家门。 于狂风暴雨之中,义云在撕心裂肺的痛楚中发下了誓言。 从今以后我义云,不敬天地,不拜父母,不顺鬼神,任凭风雨,一人独行! 虽然那两人只是养父母,但十八年的亲情仅为一朝天变化为乌有,何等可悲。 至于他为何来s市读书则是后话,不表。 ... 深深吸了一口气,义云看向面前之人,他怒吼一声,冲向了侯涛。 侯涛骇然失色,他没想到义云会在被包围之下还能如此硬气,而且两百多斤的吨位岂是说着玩的?开业大酬宾割肉吐血价也值个千八百的好不好? 1160章 誓言 于狂风暴雨之中,义云在撕心裂肺的痛楚中发下了誓言。 从今以后我义云,不敬天地,不拜父母,不顺鬼神,任凭风雨,一人独行! 虽然那两人只是养父母,但十八年的亲情仅为一朝天变化为乌有,何等可悲。 至于他为何来s市读书则是后话,不表。 ... 深深吸了一口气,义云看向面前之人,他怒吼一声,冲向了侯涛。 侯涛骇然失色,他没想到义云会在被包围之下还能如此硬气,而且两百多斤的吨位岂是说着玩的?开业大酬宾割肉吐血价也值个千八百的好不好? 当然,那是去年的猪肉行情了。 总而言之,侯涛萎了,怂了。 他猛地闪到一侧,当然瘦子就是比**这点好,灵活,可是瘦子们你可知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之理?义云既然敢冲过来就一定想好了计策。 他将书包抡起,用西部牛仔跨马骑行轮着绳索的节奏怒吼道。 “怒哦哦哦!” 然后,穿过众人,在他们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跑了。 跑了... 侯涛干瘦的脸皮狠狠的抽搐了起来。 “给我追!”他尖叫着,为自己悲哀的智商尖叫,为受到的屈辱尖叫。 余下几人亦是咆哮着x你大爷,抡着胳膊追了上去!侯涛则骑上摩托,开足马力面色阴沉的杀向了义云。 “哈啊,哈啊...”义云大口喘着粗气,急速奔跑一百米后,义云体内的肺功能宣告瘫痪。 两百米,心脏功能宣告高速运转,岌岌可危。 三百米,义云双眼模糊,浑身汗水黏在身体上,很是狼狈。 三百米对于摩托来讲,并不是很远,只见侯涛很快就追上了义云。 “你跑啊!”他狞笑着,放慢速度紧随义云其后,仿佛义云一停那摩托便会碾过他的身体。 似这种年纪的青年对法律不会有所谓的敬畏,对生命也不会抱着美好的态度,有些特殊者只要一怒,一不开心,就会想办法让自己开心起来。 君只知童言无畏,岂不知童子亦也无畏? 义云已经没办法回答侯涛的话了,他的肺如同撕裂般,他的双耳不断打出密集的鼓声——那是极限的征兆,义云,已经是极限了。 义云每次抬脚都能感受到轮胎那恐怖的转速所形成的风声,他喘着粗气,隐藏在心里三年之久的戾气终于爆发了出来。 你无畏?老子比你更无畏! 他爆发出有生以来最为恐怖的速度,并且冲向了那车流密集的公路上。 侯涛显然是发现了义云的打算,他神情一阵踌躇,紧接着那为数不多的理智就被肾上腺素吞噬了。 侯涛红着眼,嘶哑低吼道。“跟我比胆量?” 前方,那浑圆的手抬起来,对侯涛比了一个中指。 那是挑衅,那是弱势者对强势者发出的挑战。 侯涛眼睛布满血丝,嘴角挂起一抹疯狂的笑。 他才不会跟义云赌命,而是打算借用刹车的甩尾动作将义云绊倒。 只不过高速旋转的轮胎会跟义云的双腿产生何等严重的事情,就不是他所考虑的了。 他不仅有一个流氓哥哥,还有一个不错的家世。 于是侯涛身形伏了下来,同时狠狠捏住了刹车! “吱————”刺耳的刹车自义云背后响起,他知道侯涛要对他做什么,当初侯涛就是用这招废了一个校外的流氓。 前方就是公路。 跑进去,力竭的他会被车流瞬间卷进去,后方虽然惊险,但是除了付出严重的代价外,自己还能生存下来。 普通人或许会在侯涛他们围上来的时候便会求饶。 可义云这条***不是一般的*******他笑了。 这笑声穿透了粗重的喘息穿过了刺耳的刹车声,直击侯涛心底。 侯涛骇然瞪大了眼。 他居然笑了。 义云回头,在瞬息之间对着侯涛再次轻轻一笑。 虽然发出了笑声,但他的面容冷厉异常,他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我很想知道,如果出了人命你们家里会怎么摆平?” 他似放弃治疗般站在那里,仿佛在等着侯涛的回应。 “哧啦!!”侯涛的回应到了。 他拼命的刹车,地面被飞速转动的轮胎摩擦出了漆黑的痕迹。 嘶嘶白烟从地面冒出,即便如此,还是停不住。 义云就那么站在原地,不避不闪。 他没有选择傻不愣登的为了一次赌气葬送到自己的生命,也没有选择屈服。 他选择看着他们。 让他们选择。 ... “哈啊,哈啊,哈啊...”看着仅离义云咫尺之遥的摩托,侯涛剧烈的喘着粗气,他红着眼对其吼道。“你这个疯子!” 义云把他的话当做是赞美,轻轻昂头,迎着阳光微笑。 其他追上来的人纷纷怔在原地,他们瞪大了眼看着那个骄傲站着的胖子,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而站在一旁树林中看戏的王琪则是捂住了嘴,双眸中涌现的亦是错愕。 义云就那么站在那里,唇角勾起,享受着他们的目光。 自卑者怯懦于目光对视,可他们却又无比渴望站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义云是一个自卑者。 现在,他不那么自卑了,尽管胸膛剧烈起伏,即便身体各处响起了吱呀的哀鸣。 他刚想说话,只听身后一声轰隆巨响!伴随着则是所有人的惊呼! 义云听到声音后自侯涛眼中看到了恐惧,一瞬间后背汗毛乍起,他二话不说纵身跃向旁边! 通过扭身瞬间他看到了一辆巨大的货车仿若失控般撞碎了护栏跌跌撞撞向他碾了过来! 他来不及做什么,旁边的侯涛已被吓呆,相信下一刻就会被卷进轮胎中。 何等可笑?一分钟前他还在用同样的事物来取悦自己。 义云本能般一脚将侯涛踹出货车撞击的范围,而他因为位置太深,怎么跑都会进到碗里去。可侯涛的位置不同,他只要往后一个饿虎扑食就能留下狗命。 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幸福的快要爆炸了,连下水都快爆出来了。 义云心思电转,自己的下水才不要跟他的下水掺杂在一起。 1161章 谁扔的打火机 义云听到声音后自侯涛眼中看到了恐惧,一瞬间后背汗毛乍起,他二话不说纵身跃向旁边! 通过扭身瞬间他看到了一辆巨大的货车仿若失控般撞碎了护栏跌跌撞撞向他碾了过来! 他来不及做什么,旁边的侯涛已被吓呆,相信下一刻就会被卷进轮胎中。 何等可笑?一分钟前他还在用同样的事物来取悦自己。 义云本能般一脚将侯涛踹出货车撞击的范围,而他因为位置太深,怎么跑都会进到碗里去。可侯涛的位置不同,他只要往后一个饿虎扑食就能留下狗命。 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幸福的快要爆炸了,连下水都快爆出来了。 义云心思电转,自己的下水才不要跟他的下水掺杂在一起。 这胖子傲娇了,鉴定完毕。 他飞起一脚送给侯涛一个饿虎扑食,这一脚他用出了全力,在接触到他的身体后,从脚尖到大腿的毛孔都仿佛吃了人参果般舒展开来。 爽! 侯涛惨叫一声,瘦弱的身板哪里经受得起这等蹂躏,直接就飞了... 在空中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侯涛的愕然以及复杂之情,里面貌似还有感激?——有病吧这人?义云心想。 而在场中所有人看来,义云一脚将侯涛踹出货车撞击范围,自己则因动作过大来不及收势,生存无望。 事实上,义云只想在临死前踹上一脚而已,他并不是以德报怨的圣人。 但是剩下来的几秒不够他想了,只见那货车车头夹杂着万钧力道,狠狠的撞上了义云的身体! 剧痛袭身,一股钻心疼痛自右手传出,刹那传递在义云神经上。 咔啪。 他的右手断了。 “我日!” 他眼前一黑,怒喷两个字,身体彻底栽倒在地! 他的脑海里如果走马观花般掠过了他十八年短暂人生的回忆,但又好似没什么回忆。 也对,毕竟自己的人生是掺满嘲讽跟不屑的灰暗产物啊。 他苦笑。 三秒后。 啊咧? 这就死了? 义云眼皮颤了颤。除了右手痛的让人想死以外,似乎完全没后续了。 不会吧?被货车碾过哎,总得有点声响吧我说,根本没动静啊我去! 义云眼皮再次颤了颤。 莫不是我救了一个人所以给我亲情价,死掉后只享受右手骨折的疼痛?这么人性化? 我睁眼看看?不不不,万一看到的是黄泉跟孟婆呢?万一让我喝掉某一碗可疑的汤该怎么办? 可是好想知道自己死没死啊喂!来个人剧透下结局好不好! 你们看,他多贱。 “哎。”一声脆耳的叹息自义云身前响起。那声音饱含着沧桑与世故,还有一丝久违的喜悦。 “师兄,你到底要躺到什么时候?” 义云这次猛地睁开了眼。 他首先扫到了自己惨不忍睹的右手,一截臂骨直接穿过手肘位置嚣张的剑立向天,骨尖带着的细丝之类...恩,貌似那是神经吧? 他很是赞赏的心道,冲这惨状我给十分。 过了不到一秒他就反应过来了。 卧槽,这是我的手? 卧槽,完全不疼啊! 义云打了个激灵,抬头看着面前事物,不由吞了口口水。 离他鼻尖不到三厘米处,是一根尖锐的雨刷。 雨刷被撞击摧残且扭曲着,那狰狞的弧度让义云毫不怀疑他的脑袋会在下一刻秒变冰糖葫芦。 而雨刷之后,是一辆车头完全变形的货车——义云能清晰的看到货车司机那惊骇的表情。 他用左手摸着下巴仔细端详着货车司机,恩,三四十岁,看来要把牢底坐穿了,这可怜的娃。 义云幸灾乐祸着。 “师兄。”之前那脆耳的声音无奈道。“你可否别再欣赏此处?师妹在来时刚刚提取的丁点灵气快要坚持不住了。” 义云听到这声音吓得一哆嗦,他脑袋如同上了发条的玩具般咔咔的扭向声音主人处。 一身青色霓裳练羽环绕在身旁,那是一名绝美的女子。 要怎么用词语来形容她呢? 义云搜肠刮肚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好货,索性中肯的下了个评价。 是个美女。 ——他对王琪也是这么评价的,可见这厮的词汇量是多么匮乏。 “师兄,能不能改改你走神的毛病?”青色霓裳女子见义云仍旧呆呆的看着他不由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葱白玉指重重点了点他的额头,并且嗔怒道。 “唔,啊?”女子动作之快义云生平简直闻所未闻,只见她手化作残影须臾自己便觉得额头一阵剧痛,再次看去发现女子的手仍旧放在腰间。这动作似乎连视线都没捕捉到。 深深吸了口气,义云揉了揉额头压下心头的杂念。 “那个。”他一看到美女就不会说话,他垂着脑袋丧气道。“您是来接引我的仙子吧?” 女子一听,先是愕然,而后好笑了起来。 她一笑,这天空都失去了颜色。 “师兄啊!罢了!”女子察觉到自己的法决渐渐失去控制,她赌气的跺了跺脚,道。“等晚上了我们再去找你!” 她说着,那手托起一阵微风,将正在发愣的义云轻轻的托到一边,远离了货车的范围,而后女子的身体逐渐消失在义云的视野中。 同时,静止的时间恢复流转。 “哈?” 义云正摸不着头脑间,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自己的右手传来,一瞬间如同电流般传达到了四肢百骸。 “啊啊啊!”他仰天惨叫,与此伴随着的是货车剧烈撞击发出的轰隆声! 叫你剑立向天,叫你给十分。 煞笔。 ... 侯涛被同伴们扶起,惊魂未定的看着火焰冲天的那处。 车尾处有一个中年男人正不知所措的趴在地上,看样子正是那个司机。 “刚才...”侯涛深深喘了一口气,手脚兀自颤抖。 “那胖子救了你?”一高大学生说着,语气明显不可置信。 “闭嘴!”侯涛沙哑着嗓子吼道。他不知道为什么吼,只是觉得听到胖子这个词,有点刺耳。 侯涛抿着嘴,伸出手掏出一根烟,哆嗦着点了起来,一直点了四五次都没点燃。 他恼羞成怒的将打火机用力的扔到草丛中,而后草丛里传来了凄惨的吼叫声。 “你吗x谁扔的打火机!好歹给一根烟止止痛啊!” 1162章 你在侮辱我的职业 叫你剑立向天,叫你给十分。 煞笔。 ... 侯涛被同伴们扶起,惊魂未定的看着火焰冲天的那处。 车尾处有一个中年男人正不知所措的趴在地上,看样子正是那个司机。 “刚才...”侯涛深深喘了一口气,手脚兀自颤抖。 “那胖子救了你?”一高大学生说着,语气明显不可置信。 “闭嘴!”侯涛沙哑着嗓子吼道。他不知道为什么吼,只是觉得听到胖子这个词,有点刺耳。 侯涛抿着嘴,伸出手掏出一根烟,哆嗦着点了起来,一直点了四五次都没点燃。 他恼羞成怒的将打火机用力的扔到草丛中,而后草丛里传来了凄惨的吼叫声。 “你吗x谁扔的打火机!好歹给一根烟止止痛啊!” 侯涛听到这话瞬间呆住了。 他后面的人也呆住了。 “孙贼!听到没有,扔烟啊!“那惨叫声仍在继续。”顺道打一个120啊亲!老子要疼死了!” “他还活着。“侯涛喃喃着,从小声呢喃慢慢高声了起来。 “他还活着!” 他激动的吼着,死命的冲向了那片草丛中! “快去救人啊!” ... 折腾了大半天,开着刺耳鸣笛的红白色面包车将半死不活的义云拖走了。 那个司机垂头丧气的被紧随其后来到的警察叔叔推进了警车里,当他听到没有人员伤亡后,不由深深吐出了一口气。 侯涛冷视着司机被警车拘走,复杂的扭头看了眼120开走的方向。 “强子。”他对那高大男生吩咐道。“你是义云他同班同学吧?帮他告个假,如实说就好。” 高大男生应了一声,迟疑道。“涛哥,那胖子会不会找你麻烦...” 侯涛听后眼神一愣,他蹲下身捡起义云的书包,在高大男生猝不及防间一把砸向男子脸上。 男声闷哼一声,捂着脸倒在地上。 前者拍了拍书包上的尘土,沉默间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待那边接通后,侯涛神色严肃道。 “爸,我需要钱。” “不是闹出事情了,但是这次是我的责任。” 听到电话那边的问询,侯涛深深吸了口气,道。 “我去给我的救命恩人送医疗费。” 生与死之间有大恐怖,也有大智慧。 人有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但却在直面死亡时会把所有事情都想通。 毕竟对于匆匆的生命来说,无论是什么都太轻微了。 侯涛在那时懂了。 在这之后,他又给那个曾经致残的混混送去了医药费,给很多自己伤害过的人送去了歉意,当然这是后话,不表。 有人会说太假,人怎么可能转变的如此之快?君不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 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浪子为何皆回头? 那是因为本性以移。 s国立医院。 手术后。 “老实说,臂骨错位到这种程度我会给病人开个玩笑会说你丫是跟卡车玩拔河了吧,不过考虑到你确实如此,我就不说了。”一位年轻的大夫举着病历单面无表情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义云,道。 他大概刚刚成年,冰冷的容颜尚还挂着一抹稚气。 义云此时虽然脸色苍白——想来亲眼看到自己的右手被别人玩来玩去不是一段愉快的回忆。 但他骂起来仍旧中气十足。 “你是谁?我的主治大夫不是你吧?我告诉你冒牌货老子虽然手断了可是凌厉的腿法不虚任何人,来孙贼,不服练练!” “凌厉的腿法啊。”年轻大夫虚着眼看着义云的小短腿,面瘫的脸上浮现一丝干笑。“我倒是真想领教领教。” 他叫东方弹乐,是收留某无家可归胖子的好心人,亦是某胖子的初中好友,当初脑震荡事件正是因为他而起的,只不过那天弹乐在为低年级的学妹补课,与他关系不错的义云悲惨的充当了替罪羊。 单凭义云那几砖头是打不出植物人的,是事后赶到的弹乐拿起义云手中沾满鲜血的砖头冲过去拍了...多少下来着? 从此之后,二人从还算过得去的朋友彻底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有句话这么说来着——无话不谈才能无恶不作。 “至于冒牌货...”东方弹乐摸着下巴,这个动作他是跟义云学来的。 “我有至少四个医科大学的硕士学位,以及无数‘妙手回春’‘再世李时珍’的横幅,加上邮箱里每天爆满的各大医院的邀请函——恩,让我猜猜这么有含金量的冒牌货究竟是吃饱了撑的还是脑子坏了来看一个外伤科倒霉鬼?”他眼睛带着一抹笑意,说着。 义云张了张嘴,而后沮丧垂下头颅。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东方弹乐确实是一个妖孽的天才,他在医学上取得的成就足以超过全国大部分医师,同时他还研制出了一种药物作用于某个疑难病上,甚至专门成立了一个公司专门生产此药。 那公司一上市就受到许多国家患者的追捧,他的资产,恩,霸道总裁那种级别的。 “不过你恢复的这么快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东方弹乐讶异的看着义云道。“一般向你这么惨的倒霉蛋,手术头天晚上除了哀嚎还是哀嚎,像兄台您这么中气十足的跟我聊天打屁尚属首次。” “哼!”义云冷笑着,肥肉在脸颊上一抽一抽。他得意道。“论胖子的好处。” “别废话了。”弹乐看着义云还有心情嘚瑟,不由冷哼一声,他坐在病床上,同时脸阴了下来,森然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在询问义云的时候,不知是不是义云的错觉,病房温度竟然瞬间低了下来。 不过只有一会儿便恢复了常温。 义云只得苦笑着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东方弹乐听着,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义云说完,弹乐也站了起来。 “这么以德报怨的煞笔,要不是我认识的人早就把你扫地出门了。”弹乐瞥着义云那嘿嘿傻笑的肥脸,不由叹了口气。 “也罢,我就帮你出了这口恶气吧。” “卧槽!”义云一听脸色大变,他连忙制止道。“大夫你一出手非死即伤啊,求三思!” 弹乐听到这话脸颊抽搐了起来,他搓着牙喃喃道。“我怎么感觉你在侮辱我的职业...” 义云:“嘿嘿嘿。” 1163章 求三思 义云只得苦笑着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东方弹乐听着,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义云说完,弹乐也站了起来。 “这么以德报怨的煞笔,要不是我认识的人早就把你扫地出门了。”弹乐瞥着义云那嘿嘿傻笑的肥脸,不由叹了口气。 “也罢,我就帮你出了这口恶气吧。” “卧槽!”义云一听脸色大变,他连忙制止道。“大夫你一出手非死即伤啊,求三思!” 弹乐听到这话脸颊抽搐了起来,他搓着牙喃喃道。“我怎么感觉你在侮辱我的职业...” 义云:“嘿嘿嘿。” “好人没好报的。”弹乐将病历表扔到桌子上,脱去了身上的白色工作制服,露出一身熨帖得体的西服。 不得不说,东方弹乐长的一表人才,穿上西装更显英气,若不是植物人事件我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将两人的人生轨迹所串联。 “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晚点我带饭给你,” “至于报仇的事,我会在这段时间拟定出详细的计划。”他一边整理者服装,一边道。 “目前雏形计划是雇佣杀手,你看多少钱的合适?” 义云听到这话惊了,他吼道。“多大仇啊你!刺杀本**啊?” “闭嘴中二胖子。” 他面无表情的说着,走出门,与前来探望某胖的侯涛撞上。 “请问义云是在这里么?”侯涛看到弹乐一身西装以为他是探亲的家属,不由礼貌问道。 弹乐听到这话眼睛眯了起来。义云在s市根本就没有朋友,班里的同学更是以取笑他为乐趣,特地来探望他的除了校领导跟货车司机所代表的公司貌似没人了,但是观面前青年似乎又不像两者。 他看了侯涛良久,兀自冷笑了起来。 在侯涛疑惑的时候,浑然没看到在弹乐西服袖领里滑出了一把雪亮的手术刀。 “侯涛?”他森然问道。手掌逐渐握紧了刀柄。 “啊,我是...”侯涛刚刚承认,一道明亮的光芒转瞬来到了他的眼前,目标是他的左眼。 那光芒来的极快,快到侯涛甚至都没反应,都没察觉到自己在下一刻会失去左眼。 “东方弹乐!!” 就在这时,病房中传来了义云无奈的吼声。 说无奈,一方面毕竟再不情愿侯涛也是自己救下的,况且事情都过去了,义云并不在意。另一方面弹乐是他的兄弟,他很清楚在得知侯涛身份那一刹那他会对后者作出什么。为了制止他,义云也只好用吼声让他明白自己的决心。 刀尖在吼声来临时便贴着侯涛的眼睫毛划出一抹弧度被弹乐行云流水的收了回去。 这一套动作没有任何停顿,弹乐对手臂的沉稳跟速度简直做到了惊为天人的程度。 二人之间,十几根细小的眼睫毛慢慢飘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侯涛甚至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眼睛一疼,似乎左眼视野开阔了不少——废话,眼睫毛都掉了大兄弟,你有种骑摩托别带防风镜。 “你来干什么?”弹乐依旧阴着脸道,似乎对义云制止他这件事极为不爽。他盯着侯涛,要是这厮敢放一句狠话那第二刀就要他命。 “呃...”察觉到一丝诡异的侯涛摸了摸鼻尖,面前这人似乎与义云关系极为亲密,作为始作俑者的侯涛也有愧疚感,他轻声道。“我是来送医药费的。” 弹乐听到,诧异的看了眼他。 “怎么?很多吗?没事,全款我会出的。”侯涛歉意的说着,对弹乐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 这要是让熟悉侯涛的人看见无疑会惊掉一地下巴,这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侯涛了么?他会弯下自己的脊梁?他会客气的对事主说全部费用我出这种话? 弹乐看着极有诚意的他,眼中光芒一闪,收起了手术刀。 “别对我鞠躬,你去对躺在床上的胖子鞠躬吧。”他无所谓的挥挥手,干脆利落的走了。 侯涛闻言一怔,他看着弹乐的背影,不由走进了病房,来到义云的床前,二话不说就是鞠了一躬。 本来义云对东方弹乐的休手松了口气,此时看到侯涛这厮木着脸僵硬着身躯,面露复杂之色的看着自己,二话不说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 “你瞻仰遗体呢?”义云黑着脸道。“一般别人来探视病人都是带水果什么的吧?不用鞠躬这么隆重吧?” “啊。”侯涛摸着脑袋有些腼腆道。“第一次探试,有点没经验,下一次我肯定注意,” 义云左手捂脸,深深叹了口气。“不会说话就别说了,你来这儿干嘛。” “看你啊。”侯涛一脸理所应当道。 “然后呢?”义云脸继续黑着。 “还有然后?你要精神损失费?”侯涛古怪的看着他,随后无所谓道。“那你今后一学年的伙食费我包了。” 义云几乎要抓狂了,他吼道。“你这么自来熟是闹哪样啊!我就断个手关精神什么事啊!” 侯涛听着义云几近两百分百的吼声,同感的点了点头。“也是哈,我看你精神也蛮好的。” “啪。” 听到这句话,义云脑海中仿佛某条线断了,他抽着嘴角,咆哮道。“大哥,两个小时前你还在骑着摩托车追我哎!这事儿还有没有后续了!能不能给个准话让人睡个踏实觉!” 他这次的咆哮极为刺耳,径直将旁边一位正在睡觉的大爷吵醒。 察觉到大爷起床的动作,义云吐了吐舌头,有些惧怕的看向这位大爷。 大爷站起身,淡然的瞥了二人一眼,道。 “从前有个人吵醒我,我没有责怪他。“ 此话一出,义云松了口气。 “第二次还是他吵醒了我,后来,他死了。“ 大爷淡然的看着义云,皱巴巴的嘴角扯起一抹诡异的笑意,问道。 “懂了么。” 义云没有说话,仿佛被吓着了一样拼命点着头。事实上他的确被吓到了。 大爷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二人对视一眼,苦笑不已, ... 病房是不能待了,义云索性披着一件超大号病服,任由侯涛搀扶着走上天台。 “你不是刚动完手术么?能动?”侯涛不放心的问道。 1164章 给你一份大礼 大爷站起身,淡然的瞥了二人一眼,道。 “从前有个人吵醒我,我没有责怪他。“ 此话一出,义云松了口气。 “第二次还是他吵醒了我,后来,他死了。“ 大爷淡然的看着义云,皱巴巴的嘴角扯起一抹诡异的笑意,问道。 “懂了么。” 义云没有说话,仿佛被吓着了一样拼命点着头。事实上他的确被吓到了。 大爷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二人对视一眼,苦笑不已, ... 病房是不能待了,义云索性披着一件超大号病服,任由侯涛搀扶着走上天台。 “你不是刚动完手术么?能动?”侯涛不放心的问道。 义云瞥了他一眼,高深的哼了一声。“论胖子的好处top2。” “说吧,你来干嘛?要是感谢的话,就不用说出来了。”义云挥手打断侯涛的话,他看着天上的白云,有些惆怅。 侯涛默默的扶着他,他道。“我为之前侮辱你道歉。” 义云笑了,他道。“若世人欺你辱你贱你轻你,你当如何?” 侯涛沉默了。他并非是不知道这句话的后半句,正是因为知道了,他心里的愧疚才更深。 许久,他才涩声道。“你当远他漠他笑他不要管他,再过三年,你且看他。” 义云心头一惊,草,说好的不学无术呢居然给我对上了啊!我本来打算给他一个不明觉厉的眼神让他慢慢体会,这特么对上来了我上哪接话去? 纠结间,义云沉默了,而侯涛见义云不说话,他一咬牙,问道。“你那时为什么救我?” 我临死前踹一脚爽下不行么?义云扯着嘴角,只能故作睿智的睁开眼,看向侯涛,沧桑道。 “我小时候,看过了太多悲欢离合,我不想你的父母会失去一个儿子,尽管这个儿子声名狼藉,尽管这个儿子从来不懂父母。” 他转身,望向天空,叹息道。“你告诉我,一句问候,一声关怀,真的就那么难么?” 侯涛听到这话一震,他豁然抬头,直视着义云。 义云微笑着点头,心里却破口大骂尼玛老子最怕对视了,敢不敢跟我玩嘴遁!啊!? 草?还看?来来谁怕谁!换做是任何一人义云此刻都会败下阵来,但侯涛曾经看不起自己,虽然现在有所改观,但义云心里依旧堵着。 他懒散起来比谁都懒散,他认真起来比谁都认真。 良久,当义云坚持不住想要收回目光的时候,侯涛却颤声的深深说道。 “谢谢。” 他信了。 义云心中笑的直不起腰来。 他居然信了。 随后二人聊了聊学校里的事情,无奈二人在学校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其中话题自然少之又少。 聊到最后二人对着彼此就是一阵傻笑。 男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他们会为了嫉妒迷了心,会为了钱财迷了七窍,但无论相互厮杀的再惨烈,一杯酒,一句话都可能冰释前嫌。 这,应该就是男人的浪(shen)漫(jing)吧! 二人的距离在双方不知不觉间被拉近了不少。 “算了!你好好休息,等你回到学校我给你一份大礼!”侯涛似乎想到了什么,兴奋的满脸通红道。 义云疑惑,问向是什么大礼。 前者露出神秘的笑容,道。“这是兄弟我给你的谢礼,是惊喜,所以不能说。” 义云被这厮噎的满脸一黑,不由踹了他一脚。 侯涛嘿嘿一笑躲过了义云的攻击,他将义云再次搀回了病房,看着仍在熟睡的老者小心翼翼的对他告了个别,一脸笑容的走了。 走出病房后,侯涛掏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喂?爸,是我。” “恩,我那恩人没事了。” “啊,我也没事,你不用担心了。” 侯涛说完,犹豫了一会儿,接着道。“爸,你的腿好点了么?” 电话那头侯涛的父亲没料到一向逆反的儿子会说出这种话,怔了整整三秒,他的脸上洋溢出了微笑。 “恩,爸没事。” “我今晚想回去,你跟妈说说,我想吃鱼了...” 侯涛越走越远,他的话语渐渐不可闻。 某处阴暗角落里,一袭西服的弹乐古怪的看着侯涛的背影,又看了眼义云病房的方向,兀自喃喃道。 “胖子,你师父是鸣人吧?要不然这逆天开挂的嘴遁到底怎么解释。” 弹乐说完,这才放心的转身走向停车场,开车前往公司。 其后几个小时,不停有人来探望义云,有货车公司的老板,还有万年难得一见的校长,最后侯涛带着父母又来了一次。 义云一边应付着,一边心惊胆战的看着旁边那位大爷,真心惧怕这大爷被吵醒。 终于,人都走完了,弹乐给自己留下一份‘营养套餐’说什么公司有事那个复仇计划日后再说,就又马不停蹄的走了。 一时间,病房里空落落的,只剩下义云跟旁边床上的大爷。 他侧着头,看向窗外的夜景,一时不由恍然了起来。 他想到了那位在白天称呼他位师兄的青色霓裳女子。 她说晚上会来找他。 义云看着墙壁上的挂钟,都十点多了,嘛,果然么,果然那时只是幻觉么? 胖子的性子往好了说就做随遇而安,往坏了说就是懒。 他懒得想弹乐到底什么来历,懒得想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身在何方,懒得想未来该怎么办,懒得想今天的事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的。 不过要是事事都在意的话,那该活的多累呢。 “唉。”义云叹了口气,刚要闭眼睡觉,却惊骇的发现临床的大爷居然醒了。 “大大大大爷。”义云从肥脸中挤出一抹干硬的笑容,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 同时他在心底狂吼道,开玩喜的吧你,我刚刚也没发出多大声音啊卧槽!那么多人来探望都没吵醒你啊卧槽!这是趁夜深人静把我灭口的节奏吧! “唉。”大爷叹了口气,喃喃道。“刚想舒服睡一觉,谁知道小家伙你的客人来了。” “哈?”义云疑惑道。“他们早就走了...” “是另外一批。”大爷挥挥手,他起身,露出了满是伤疤的后背,义云看的心惊不止。 大大小小的伤疤几乎覆盖了老者的整个后背,有锐器的伤痕,有火焰燎烧的痕迹,甚至还有子弹伤疤? 1165章 刺鼻的仙气 不过要是事事都在意的话,那该活的多累呢。 “唉。”义云叹了口气,刚要闭眼睡觉,却惊骇的发现临床的大爷居然醒了。 “大大大大爷。”义云从肥脸中挤出一抹干硬的笑容,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 同时他在心底狂吼道,开玩喜的吧你,我刚刚也没发出多大声音啊卧槽!那么多人来探望都没吵醒你啊卧槽!这是趁夜深人静把我灭口的节奏吧! “唉。”大爷叹了口气,喃喃道。“刚想舒服睡一觉,谁知道小家伙你的客人来了。” “哈?”义云疑惑道。“他们早就走了...” “是另外一批。”大爷挥挥手,他起身,露出了满是伤疤的后背,义云看的心惊不止。 大大小小的伤疤几乎覆盖了老者的整个后背,有锐器的伤痕,有火焰燎烧的痕迹,甚至还有子弹伤疤? 这是个狠人啊!义云在心底哀嚎道。 “也罢。”老者乜了他一眼。“倒也不怪你。” “这刺鼻的仙气,真是想睡也睡不着呢。”他轻轻一笑,笑的很诡异,随后抓起床上的衣服,打开落地窗,就那么潇洒的跳了下去。 义云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我们在十五楼啊大爷! 老者的身形如同一只夜枭,融入夜空,再也不见踪影。义云怔怔的看着窗外,一时有些愣神了。 冰凉的夜风自窗外刮来,吹得义云一个激灵。他匆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向窗外,却不料... 那风越来越大,竟在义云面前形成了一道小型旋风。 旋风慢慢伸展,刹那间便将义云推向床上。而后者一个趔趄倒在床上,好死不死还压到了骨折的右手,那个胖子好一阵呲牙咧嘴啊... “师兄!”旋风中,传来了一声悦耳的女声,她带着惊喜。 “师兄!” 此起彼伏的师兄在这寂静的病房中连成一片。 义云咬着牙转过身,待他定睛看去后,直接呆住了。 此时屋内早已没有了旋风,取而代之的则是九个风情万种的霓裳女子。青色霓裳女子也赫然在列! 她们的衣衫颜色不一,但除却青色霓裳女子眼含笑意以外,其余八女尽皆露出激动跟惊喜之色。 一名身着粉色霓裳身材暴露的仙女抑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之情,满含眼泪的抱住了呆呆的义云。 那两团直接贴在某胖脸上,某胖幸福的快要爆炸了。 “师兄...”粉色霓裳女子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吃亏行径,她泣不成声的低语道。“这一次...换我们守护你了!” 她们等候三万年,只为说出这句话。 这一次,换我们守护你了。 义云窒息着,幸福且痛苦的窒息着。 当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那单纯的娃娃脸女孩松开了手臂,但是却带着依依不舍的情绪满含泪水的看着义云。 在脱离那诱人的深渊后,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而接触到娃娃脸女孩目光的一刹那,义云不由怔住了。 “好了琳琳,师兄丧失了以前的记忆,现在的他是不认得我们的。”青色霓裳女子微笑的拍了拍娃娃脸女孩尚在耸动的肩膀,温和的看着义云道。“师兄,可有兴趣跟师妹们一叙?” 义云挪开目光,他现在的心情不知怎的平静了下来。 他罕见的直视着青色霓裳女子,微笑着点头。“但讲无妨。” 青色霓裳女子指着自己,眼含笑意道。“之前没有介绍过真是抱歉,我是青云裳,缥缈峰的三师姐,你以前叫我小青的。” “等下!”看云裳还打算介绍别人,义云抬手制止了她,在后者疑惑的目光中,他苦笑的摸了摸鼻尖。“如果你一个个介绍的话,我会记不住的,有没有让我更快了解背景故事的手段?” 他深深记得白天那仿若时间静止的法术,早就认为云裳九女并不是普通人。 云裳听到此言一怔,失笑道。“这是师妹唐突了,也罢。” 她伸出玉手,指尖冒出了莹白色的光芒,她慢慢走向义云道。“师兄,放松你的心神,这是我们九个师妹一同凝聚出的来自以前的记忆,你看了之后,或许会知道这里面的故事。” “去那个曾经的远古年代找回自己吧,师兄。” 义云深深吸了口气,他看着云裳的手指点在自己额头上,随后一股清凉之感自眉心倾泄至全身。 他四周的事物渐渐改变了。 漆黑的病房化为泡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空旷的荒野。 义云飘在天空上,看着这广袤无际的大地,心灵震撼了。 这里长着许多奇形怪状的植物,蔚蓝的天空上不时飞过几只巨大的鸟类,在大地彼端,甚至还有异兽咆哮。 他无神的看着这里,心里涌起了滔天巨浪。 “这是...远古时代么?”他喃喃着,意识漫无目的的飘着。 突然,他的视线被一个人吸引了过去。 准确的说,那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 她浑身脏污,穿着兽皮衣服,此时应该是多天未进食,小女孩的身体...很虚弱。 枯黄色的头发粘连在额头之上,小女孩麻木的行走在这片大地。 此时,盘旋在天空中的一只巨鸟发出了刺耳的唳叫,它一收双翅,夹杂着凄厉的风声贪婪的俯冲向地面的小女孩! 在猩红的鸟喙离女孩儿的头颅不到三寸距离时,一只充满玉光的肥手轻轻拨开了那喙。 “唳!”巨鸟哀嚎一声,拍打着翅膀充满惧意的看了眼手的主人,慢慢飞走了。 义云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从巨鸟嘴中救下小女孩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不过那个人周身充满了一股霸气,仿佛连天空都黯然失色。 “饿了么?”那胖子温柔的拿出一块肉,细腻的撕成了碎片,一条条的递给了小女孩。 女孩真是饿了好久,她看到肉丝后原本麻木的双眼一亮,柔弱的身体爆发出了巨大的力气一把抢过了胖子手中的肉丝,旋即狼吞虎咽了起来。 “慢点吃。”胖子再次撕下一条,看着小女孩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 1166章 云裳 在猩红的鸟喙离女孩儿的头颅不到三寸距离时,一只充满玉光的肥手轻轻拨开了那喙。 “唳!”巨鸟哀嚎一声,拍打着翅膀充满惧意的看了眼手的主人,慢慢飞走了。 义云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从巨鸟嘴中救下小女孩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不过那个人周身充满了一股霸气,仿佛连天空都黯然失色。 “饿了么?”那胖子温柔的拿出一块肉,细腻的撕成了碎片,一条条的递给了小女孩。 女孩真是饿了好久,她看到肉丝后原本麻木的双眼一亮,柔弱的身体爆发出了巨大的力气一把抢过了胖子手中的肉丝,旋即狼吞虎咽了起来。 “慢点吃。”胖子再次撕下一条,看着小女孩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 他轻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云裳...”小女孩一边往嘴里塞着肉,一边模糊道。“青云裳。” “小青,别怕。” 胖子抚着女孩那干枯的发丝,微笑道。“从今以后,你就是缥缈峰第三个弟子了。” 当画面到这里后再次泛起了涟漪,义云隐隐约约的察觉到,这应该就是那青色霓裳女子的回忆。。 四周场景再次流动,这一次,义云看到他的面前有一座巨大的城。 百丈高的城墙将这座城围了起来,建造者们仿佛是在抵御什么东西,可惜他们应该是失败了。 义云视线挪移,他清晰的看到这座城在烈火的焚烧下化为了灰烬,无数人类的躯体横陈在地面上,极其凄惨。 在这残城的街道上,有不少畸形生物用混乱嗜血的目光吼叫着冲向某处。 义云抬头望去,身形一震。 有一扎着发髻,身着白色衣衫的女童正冷冷的看着那怪物,她的左脸上有一道血痕,想来是被怪物所抓伤的。 在女童身后,是一男一女两具尸体,想必那就是她的父母了吧。 身处高空之上,义云一目了然的看到遍布在全城的怪物都嚎叫的杀向了那女童,最近的一只已在她身前百米处。 女童眼中没有惧意,只有深深的仇恨。 她的手中拿着一把并不适合她体型的长剑,剑身沾满了鲜血。显然,她也在战斗。 正当那群怪物即将临近女童身边时,此城上方的天空突然涌现出了一团巨大的漩涡,伴随着声巨响的怒吼,义云所见的胖子带着无边的愤怒自漩涡飞出,径直落在了女童身前。 “魔族...” 胖子冷冷的看着那群怪物,而后用复杂的目光看向那个冷漠女童,道。“你双亲已故,全族血脉断绝,可愿随我回去修行功法?” 女童漠然的目光看向胖子时,突然一颤。 她咬牙,娇小的身躯一震,旋即带着深沉的仇恨问道。“百年之后,可杀尽魔族?” 胖子闻言,用力点头,道。 “百年之后,我助你杀尽魔族。” “好。”女童没有任何犹豫,她丢掉长剑,在干脆昏迷的同时心力憔悴的身体无力瘫倒,坠向地面。 胖子轻轻抱住女童下坠的身躯,再次叹了口气。 那些魔族们,已经抓向了胖子的后背,后者看也不看,轻轻向后一挥手。 轰!! 义云骇然看到那胖子只是信手一挥,其后一道五指印如同有形的物质般压碎了魔族跟挡路的建筑,在一路犁碎地面的同时重重穿透了那厚重的城墙,继而去势不止的飞向前方。 自天空望去,原本杂乱的战场陡然多了一条笔直的线——这是何等骇人听闻的力量? 胖子怜惜的看着女童,道。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缥缈峰第四弟子,李国公主,李天雪!” 他说完,抬起头,轻轻看了这场中所有魔物一眼。 只是单纯的一眼。 魔物们原本疯狂奔腾的身体陡然停住,他们混乱的眸中出现了罕见的惶恐,继而浑身止不住的剧烈颤抖了起来。 须臾,那些魔物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凭空爆为齑粉,消散于天地间。 与此同时,场景再次模糊。 义云在接下来看到了六个不同的女童,每次都是她们遇到生命危险后,那个胖子突然出现,先是询问她们的意愿,当同意后才会将她们带走。 画面慢慢流动,时间也在飞逝,慢慢的,曾经的女童们都长大了,而这,是第九个场景。 义云一路看来,从开始的诧异,慢慢沉默。 此时,是夜晚。 “呜呜,娘亲,父亲...” 一名身着粉色丝绸的女童正捂着脸哭着。 她手中拿着一根只剩半截的糖人,名贵的衣服上沾染了不少鲜血。 义云看着她,仿佛看到了那个爱哭的娃娃脸女孩。 他沉默着,拳头慢慢捏紧。 不知何时,他感同身受。 “呜呜...”哭声回荡在这寂静的街道上,女童一手拿着糖人一手擦着眼泪,她不断抽泣着。 并且,一直呼唤着父母的名字。 “娘亲...父亲...你们在哪里,琳琳好害怕,呜呜...” 她哭着,突然撞在一个柔软的东西上。 女童抽泣了几声,她疑惑的望去,看见是一位穿着青色霓裳的女子,她刚刚撞在了女子的腿上。 “呜呜...对,对不起仙女姐姐,琳琳,琳琳不是有意的...”女童怯懦的绕过了女子,走远后,哭声又大了。 “哎。” 一声沉沉叹息,自那青色霓裳女子口中发出。她抽出腰间的长剑,俏目含霜冲向了女童来时的方向。 几个忽闪间,女子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 女童没有看到女子的去向,她只是叫着,唤着,麻木并且徒劳着。 她的声音不再灵秀,慢慢至嘶哑。 “娘亲...父亲...”她呼唤着父母,哭声中,让人心碎。 砰。 女童身体一震,这次她撞在了一个很有弹性的东西上。女童轻轻睁开眼,看见是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胖子。女童撞在了他的肚子上。 “孩子。“胖子温柔的抚摸着女童的额头,轻声问道。”这糖人,谁给你买的?“ “娘亲买的,我才吃了一半他们就睡着了。”女童抽噎着。道。“我想等他们醒过来的,可是很多人在推我,我...”说到这里,她大声哭道。“琳琳找不到他们了,呜呜。” 1167章 往事 几个忽闪间,女子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 女童没有看到女子的去向,她只是叫着,唤着,麻木并且徒劳着。 她的声音不再灵秀,慢慢至嘶哑。 “娘亲...父亲...”她呼唤着父母,哭声中,让人心碎。 砰。 女童身体一震,这次她撞在了一个很有弹性的东西上。女童轻轻睁开眼,看见是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胖子。女童撞在了他的肚子上。 “孩子。“胖子温柔的抚摸着女童的额头,轻声问道。”这糖人,谁给你买的?“ “娘亲买的,我才吃了一半他们就睡着了。”女童抽噎着。道。“我想等他们醒过来的,可是很多人在推我,我...”说到这里,她大声哭道。“琳琳找不到他们了,呜呜。” “别哭,我找到他们了。”胖子对着女童微笑着。 “真的嘛!”女童闻言止住了眼泪,惊喜的看着他。 “是啊。”胖子笑了,只不过这笑是苦是涩,唯有那走了的青色霓裳女子能够品出。 “你看。”胖子伸出手,指向一旁的大树下。 女童循指望去,她擦了擦眼,看到那树下有两人正眼含笑意的看着她。 只不过这两人的身体是有莫名的光芒组成的,看起来虚浮玄幻,似乎下一刻就会被风吹散。 “娘亲,父亲!”女童激动的跑向了二人,刚要扑倒他们怀里,却生生穿过了他们的身体。 眼看女童将要撞上那棵树的时候,本来站在远处的胖子却突然出现在女童身前,轻轻扶住了她。 女童眨着眼,看着父母那飘渺的身躯,好似懂了什么。 “琳琳...“ 女童的母亲慈祥的想要伸出手触摸爱女的发丝,手到半空突然僵住了。 她的脸上泛起一抹凄凉,一抹悲哀。 女童父亲郑重对着胖子鞠了一躬。他恭敬道。 “仙师,谢谢您让我们与女儿相聚。” 胖子呵呵一笑,挥挥手示意没关系。 “叔叔。”女童拉着胖子的衣衫,瘪着嘴又要哭了。“娘亲他们是不是死了。” 胖子弯着腰将女童抱了起来,嗔怪的拍了拍她的脑袋,道。“瞎说什么呢,他们不是还在么?” 女童擦着眼泪,指着那些自二人身体里涌出的星光悲伤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他看着女童的父母,肃然道。“他们永远活着,活在你的心中,伴随着你的成长...直到你可以展翅高飞的时候。” “所以...”女童父母接过胖子的话,带着不舍跟爱怜,他们看着女童,强忍悲伤道。“琳琳,你要听话哦。” “唔。”女童抹干眼泪,重重点了点头、 二人的身躯慢慢消散,可他们的脸上仍旧带着笑容。 那是足可以照耀世间的光明之花。 ——来自父母的祝福。 ... “叔叔...” “什么叔叔,叫我师兄!” “师兄?师兄是什么东西啊?” “你!师兄不是东西,是很伟大的东西,啊呸呸呸!” 胖子抱着女童越走越远,二人的话语,低不可闻。 青色霓裳女子鬼魅般出现在二人身边,她收回沾血的剑,同时亦是笑着,参与进了他们的谈话中。 “十一师妹,你好...” 看到这里,义云已经明白这是那个师兄那九名师妹的相遇场景,正当他以为结束的时候,场景却再次转变了! 当雾气逐渐散去的时候,义云赫然发现他正站在一座雄伟的山峰之下。 那山峰如同一柄剑般深深的插进了天空中,高不见顶。 其山腰位置有一块巨大牌匾,上书‘缥缈峰’三个大字。 正当义云正为这牌匾神往的时候,一道哭哭啼啼的声音从山脚传来,他定睛一看,好笑的摇了摇头。 只见发出哭声的人正是多年前的琳琳。 此时的琳琳早已长大成人,她的面貌比之现实世界显得更加青涩,但有一种我见怜惜的感觉。 琳琳刚刚走到山脚下便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一般吼道。“师兄,有人欺负我!” 当琳琳这句话说完后,刹那间此地的空气便狂烈了起来。同时一道带着怒意的吼声自山腰出传来! “谁敢欺负我师妹!” 轰隆! 一颗流星夹杂着狂烈的气息自山腰处狠狠砸下,落在琳琳不远处,气息缭绕间,一个胖子雷厉风行的走了出来——跟以前比起来,虽然容颜未变但他貌似又胖了。 那胖子走出气息缭绕之地时本沉着脸,一看到琳琳的哭颜不由大惊失色。 他弓着腰一溜小跑来到琳琳身边,讨好的笑道。“师妹啊,是谁欺负你,师兄给你报仇去!” 看到胖子这幅模样琳琳不由破涕为笑,她抹了抹眼泪道。“是金虫族的少族长,刚才琳琳在诳街的时候被他拦下,说要让琳琳给他做小妾,若不是琳琳有师兄送的几件保命武器,怕是再也见不到师兄了。” 说到这里,她不禁又哭了起来。 胖子听到这里心中早已怒火焚天,他捏着拳头嘿嘿冷笑着,而后对琳琳道。 “师妹莫哭,今日这金虫族为兄帮你灭了如何。” “啊。”琳琳一听这话有些踟蹰道。“惹我的只有金虫族跟他的随从们,不至于灭族吧。” 胖子闻言哈哈一笑,他抚着琳琳的脑袋,有些好笑道。“琳琳,这万族每一族都跟我人族有血海滔天之仇,当年金虫族在入侵仙界时杀我人类三亿四千万,你说它们当灭么?” 琳琳听到这话,拳头狠狠捏紧,她昂头朗声道。“金虫族,当灭!” 胖子面色露出赞赏之色,他轻声嘱咐道。“你且回山上静等为兄回来。” 琳琳听话的点了点头,娇声道。“师兄,你要快点回来!” 胖子大笑三声,身体如同弹簧般猛地弹射向天空。 义云的身体追随着胖子的身影,度过了星空,来到了极为遥远的一片大地上,这里行走的不是人类,而是一个个节肢类金色甲虫,那些甲虫有的一寸长,有的半个拳头大,还有的甚至一人高,近距离看着极为骇人。 义云吞了吞口水将目光从甲虫身上转移到前方的胖子那边。 1168章 金虫族 胖子闻言哈哈一笑,他抚着琳琳的脑袋,有些好笑道。“琳琳,这万族每一族都跟我人族有血海滔天之仇,当年金虫族在入侵仙界时杀我人类三亿四千万,你说它们当灭么?” 琳琳听到这话,拳头狠狠捏紧,她昂头朗声道。“金虫族,当灭!” 胖子面色露出赞赏之色,他轻声嘱咐道。“你且回山上静等为兄回来。” 琳琳听话的点了点头,娇声道。“师兄,你要快点回来!” 胖子大笑三声,身体如同弹簧般猛地弹射向天空。 义云的身体追随着胖子的身影,度过了星空,来到了极为遥远的一片大地上,这里行走的不是人类,而是一个个节肢类金色甲虫,那些甲虫有的一寸长,有的半个拳头大,还有的甚至一人高,近距离看着极为骇人。 义云吞了吞口水将目光从甲虫身上转移到前方的胖子那边。 那胖子在来到这里的时候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他的身躯不再臃肿,脊梁慢慢挺直,肩上的发丝无风自起,一股疯狂的气息从他身体里弥漫了出来。 义云摸着下巴仔细端详着胖子,这时,那胖子似有所感的看向了他这个方向。二人的目光瞬间对住了。 前者大骇,他低头看着自己虚幻的身躯不由头皮发麻了起来。 他看到我了?不会吧?这明明只是一段记忆而已啊?义云惊疑不定的与胖子对视着,他在心底嘀咕了起来。 还好胖子只是回头望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因为下方的甲虫们都发现了不请自来的他,本能般发出了尖锐的嘶鸣。 胖子淡淡看了它们一眼,不屑的发出了一声鼻音。 “看好了。”他对着空气道。 同样的三个字传到了义云的耳边。 “看好了。” 义云此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震惊,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胖子,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胖子眼睛慢慢闭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我意,一眼生灵灭。” 他睁开了眼睛。 看向了这片大陆。 下一秒。远处天际传来了愤怒的虫鸣,一道道金光疯狂的扑向了胖子所在处,金光所行之处空间处处碎裂,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雷鸣。 “尔敢!”一声惊怒且尖锐的老者声音从金光里传出。 胖子没说话,他依旧坚定的盯着这片大陆,须臾...下方所有生物发出了有生以来最惨烈的哀嚎。 无论是什么体型的虫子都在这时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胸膛,它们张开口器对着天空凄惨的惨叫着,同时身体开始了缓慢了消散... 甚至连那赶来的金光都发出了刺耳的惨叫,它化作一道流星,跌跌撞撞的砸在了地面上。 数十亿金甲虫消散的身体逐渐飞向天空,仿若一道瑰丽的金色烟花。 一眼,生灵灭。 义云呆呆的看着这壮观的场景,一时竟然痴了, 一眼将一个种族覆灭,这是何等的霸气?何等的嚣张? 胖子闭上眼睛,面露疲惫之色,他转身,身后是正在破灭的种族。 “你杀我同胞,本欲百年后再将你灭族,可是你竟敢欺我师妹?”胖子看也不看下面的地狱,他昂首,视线穿透岁月的年轮,沧桑落在了义云的身上, “欺我师妹者,不死不休。”他对着他道。仿佛是在嘱托,是在传承。 画面到这里便静止了下来,而后再次变化。 义云怅然的看着在他眼前消失的那熟悉又陌生的肥脸,罕见发起了呆。 ... 这是一座巨大的宫殿。 一身着黑色长裙的女子跪在大厅中央,她的双手被两条若隐若现的锁链所箍紧。双脚亦是如此。 那黑色女子即便是这么落魄依旧极尽妖娆之颜,她黑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的蛮腰不堪一握,那对被灵气箍着的秀腿欣长水润,虽然这女子的妖娆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很多,但她那对大眼睛含笑含俏含魅,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牵动着男人们的神经。 义云仅仅只是看到她的侧身便不由愣住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是九个师妹之一,但不知为何会落到这般境地。 女子垂头,美眸露出一抹失落跟惊慌。 惊的是师兄到来是怎么跟他解释,慌的是就算解释了又怎么能获得师兄的谅解。 轰! 大殿的门被人轰开,同时一个胖子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当他看到女子境地的时候心疼不已,他神色阴沉间一挥手想要击散那些锁链。 “师弟...”在大殿的最深处,那高高在上的主座上,有一被黑雾包裹的身影坐在那里。 她看胖子的动作,不由幽幽一叹。 胖子闻言一怔——同时义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只见那不可一世的胖子竟然恭敬的对着主座上的身影单膝跪了下去。他带着敬意言道。 “参见大师姐。” 那身影沉默许久,缓缓问道。“你是为救人而来?” 胖子头颅垂的更低了。“正是。” “本尊...不许。”身影话音刚落,一股滔天气息自她身体里爆发了出来。 大殿外,八名已然长大成人的绝美女子们带着复杂之色的抬头看着风云变色的天气。 “师弟,作为师兄来说你宠师妹并不是过错,可这次,你过了。”身影悠长道。“这妖女潜伏在我缥缈峰企图刺杀本尊,若不是本尊为人警觉,此刻怕是早已陨落。” 黑衣女子闻言,惨然一笑,她自始至终都没看自己的师兄,她怕,怕看到师兄那悲痛跟失望的目光。 “大师姐...师弟知道六师妹的身份。”他咬牙,昂头道。“如果要怪罪的话,就怪罪我吧!” 此言一出,围绕在身影身边那磅礴的气息都不由一滞。 黑衣女子抿着嘴唇,只是眼泪早已泛滥。心里纵然有万千谎言,可听到师兄一句‘就怪罪我吧’,她的心中此刻只有无尽的悔恨。 “师兄...”她抬头,看着那个虽然害怕却依旧坚持的背影,看着那个可笑的肥胖背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嘶哑着嗓子喊道。“师兄,大师姐并没有冤枉师妹,我确实...” 1169章 六师妹的身份 “师弟,作为师兄来说你宠师妹并不是过错,可这次,你过了。”身影悠长道。“这妖女潜伏在我缥缈峰企图刺杀本尊,若不是本尊为人警觉,此刻怕是早已陨落。” 黑衣女子闻言,惨然一笑,她自始至终都没看自己的师兄,她怕,怕看到师兄那悲痛跟失望的目光。 “大师姐...师弟知道六师妹的身份。”他咬牙,昂头道。“如果要怪罪的话,就怪罪我吧!” 此言一出,围绕在身影身边那磅礴的气息都不由一滞。 黑衣女子抿着嘴唇,只是眼泪早已泛滥。心里纵然有万千谎言,可听到师兄一句‘就怪罪我吧’,她的心中此刻只有无尽的悔恨。 “师兄...”她抬头,看着那个虽然害怕却依旧坚持的背影,看着那个可笑的肥胖背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嘶哑着嗓子喊道。“师兄,大师姐并没有冤枉师妹,我确实...” “别说了。”胖子回头,对着那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晒然笑道。“师兄既然来了,就不会让人伤害你。” “你是我的师妹,还记得么?” 黑衣女子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着胖子那温和的笑,泣不成声道。 “记得...师妹永远记得。” “唉。”大殿主座上,那身影再次嗟然叹息。她淡淡道。 “师弟,你还在责怪自己么?“ “师姐,不用再说了。“胖子涩然苦笑道。“欠她们的债,我还不清的。” 身影深深看了胖子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本尊当初就不该让你下山去寻找缥缈峰弟子,否则现在的你早已成就至尊了。” “多说无益。”胖子对着身影恭敬的鞠了一躬,他挺直身躯,一股疯狂的气息顺着他的身躯涌向了那磅礴气息上! “如果能消除你的怒气...”胖子平静道。“那么战吧,师姐。” “呵呵...” 身影怒极反笑,她站起来,黑雾笼罩的面部陡然射出两道刺目的红光。 那红光中带着滔天的血腥,即便是站在胖子身后的六师妹都感到浑身刺痛。 “师弟,曾经被本尊打哭的回忆看来是被你遗忘了。”身影抬脚,走出一步。 仅此一步,漫天磅礴气势陡然狰狞了起来,并且彻底摧毁了环绕在胖子周围的气势。 “噗!” 胖子承受不住那猩红的目光,他吐出一口鲜血,趔趄的退后几步。 六师妹一声惊呼,她想要起身,却被锁链生生拉住。 “咳咳...”胖子抹去嘴角的鲜血,对黑衣女子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大碍。 他再次倔强昂头,歉意道。“师姐,我晓得你对我有再造之恩,可我曾发下大愿,用我这三世轮回去还这数不清的债。” “为此,我才创出了我意决。” 他踏前一步,目光坚定的看着那身影,一字一句道。“为此,我才活到现在。” 身影沉默了。那红色光芒似乎黯淡了些许。 许久,光芒渐渐大盛。 “战吧。”她沉声道。“就让我看看你守护她们的决心到底多么坚决。” “谢师姐赐教。” 胖子微微一礼,而后摸着黑衣女子的脑袋,轻声道。“小妖,乖,师兄没事的。” “等我回来。” 黑衣女子看着那遮挡了光芒的高大身影,咬着樱唇重重点了点头。 然而她竟不知道这个动作会成为她三万年来每次痛哭的源泉。 胖子一笑,而后身体化作流光,与那身影一同冲出了大殿外! 二者所化的流光拖拽出了两条颜色不同的长线,于天空划过。 长线在天空撞击着,发出沉闷的巨响。 砰! 身影所化的红色流光将那淡红色光芒彻底打散,包裹在其中的胖子闷哼一声,他像一只皮球般重重砸向下方的大地上。 在下坠时,那红色流光不依不饶的环绕在胖子四周,光尾化作一把血红色大剑,以迅雷之势斩向胖子! “我意,一眼生灵灭。” 胖子眼皮轻垂,再次睁开时已经盯向了那来势汹汹的大剑上。 大剑被胖子的目光扫射到竟然只是颤抖了几下便恢复原样,它夹杂着凄厉的风声在后者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剑拍在了他的身体上。 “呜哇!”胖子连喷几口鲜血,身体在大剑的拍击下重重凿刻在大地中。 轰! 一阵巨大的烟雾腾然而起,将落地的胖子所在区域团团包裹住。 “生灵灭?”黑雾依旧缭绕在那身影之上,她发出了嗤笑的声音。“人族也属生灵范围,你的心能狠到灭绝我族?” 烟雾中,那人安静着。 突然,一道巨大的五指印突兀的吹散了尚在翻滚的雾气,凌厉的拍向了那身影。 烟雾中,掌印后,胖子狼狈的身形陡然显现。 他看着身影,吐了口沾血的吐沫,凶道。“我意,一掌山河碎!“ 看着那声势骇人的五指印,身影一顿,旋即淡淡道。“有点意思。” 她伸出手,亦是一拍!而后一道体型与五指印不分上下的红色巨龙咆哮着杀向了掌印。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那巨龙竟然势如破竹的击穿了掌印,并后势不止的杀向了胖子。 “你意,可否愿碎我族山河?”身影收手,再次嗤笑。 然而胖子已经回答不了身影的话语,只见那头巨龙伸出獠牙林立的巨口,一嘴将其吞下。 吞下不久后,那巨龙便兀的翻滚了起来,它痛苦的嘶嚎着,仿佛身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突破而出。 “我意...” 巨龙口中,传来了胖子阴沉的声音。 “一啸万族绝。” “吼!” 一道可见的白色气浪自巨龙嘴中喷涌而出,那是惊天的吼声所凝聚的声波。 “吼!”吼声连绵不绝的传到四处,这里的空间开始了震颤。 那气浪径直撕裂了巨龙,并且势不可挡的扑向了身影。 义云震撼的看到那胖子癫狂的张开嘴发出那声势浩然的怒吼,同时可见的气浪自他三寸间无限扩大,刹那间形成了一道足以包裹天地的椭圆形风暴。 那风暴的终点,正是在它面前仿佛蝼蚁的身影。 身形没动,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依旧淡淡开口。“我乃人族守护者,人族的法术,你安敢加害我?” 1170章 一啸万族绝 “我意...” 巨龙口中,传来了胖子阴沉的声音。 “一啸万族绝。” “吼!” 一道可见的白色气浪自巨龙嘴中喷涌而出,那是惊天的吼声所凝聚的声波。 “吼!”吼声连绵不绝的传到四处,这里的空间开始了震颤。 那气浪径直撕裂了巨龙,并且势不可挡的扑向了身影。 义云震撼的看到那胖子癫狂的张开嘴发出那声势浩然的怒吼,同时可见的气浪自他三寸间无限扩大,刹那间形成了一道足以包裹天地的椭圆形风暴。 那风暴的终点,正是在它面前仿佛蝼蚁的身影。 身形没动,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依旧淡淡开口。“我乃人族守护者,人族的法术,你安敢加害我?” 此言一出,胖子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咆哮,而那矗立在天地间的声浪风暴自身影身边狂暴的席卷而去,让人惊愕的是风暴中有一个安稳的通道,在穿过身影时,那通道竟包裹住了她,至此,胖子的第三招宣告失败。 待此地风平浪静后,身影依旧冷视着胖子。 而在天空中的胖子摸着鼻子苦笑的对着身影一抱拳道。“师姐,是我输了。” 身影没接话,只是道。“我意决还有一决。” 胖子闻言默然,许久,他抬头重复道。“是我输了。” “是么?”身影冷漠着,她在下一刻说出的话语却无比血腥。 “那么当我回去后,会亲手杀了你那九个师妹。” 胖子霍然抬头,脸色无比狰狞道。“师姐!你不要逼我。” “师弟...你从降生之后的使命就是拯救我族,可你...走错路了。” 身影嗟然叹息。 “你没有守护人族,而是选择了守护你的师妹。” 胖子闻言,虽是身体狼狈,但仍就骄傲的梗着脖子道。“我没错,当我师妹全部成就至尊之时便是我拯救人族之日。” “荒谬!”黑雾中,那身影冷哼道。“至尊果位每族只有两个名额,你如何成就?怎么成就?” 胖子抿住嘴,拳头狠狠捏紧,许久他才松了下来。 他昂头,眼神中露出哀求。“师姐,我只想让她们好好活着。” “她们是你的心魔,也是我族的心魔。“身影淡淡道。”师弟,你可知本尊当年为何让你下山寻找弟子么?” 他身体颤抖,显然已经想到答案。胖子没回话,二人之间陷入到一阵诡异的沉默中。 “杀了她们。”沉默间,身影陡然道。 “如果你不想证道,那么...我为你证道。” 身影说完,她的眼神看向缥缈峰的位置,两道红光陡然自眼眸中射出,目标正是远在千里之外那大殿里的六师妹。 “不!!!”胖子怒吼一声,他身体瞬间消失,下一刻出现在红光疾射处。 “我意一眼生灵灭!”他睁眼望去。 红光没有任何反应,因为那是身影用人族所有屈死的冤魂所发动的攻击,除非胖子狠下心让红光中的数十亿冤魂魂飞魄散,否则,无用。 那红光穿透了胖子的身体,去势不止。 后者在天空一颤,他脸色苍白的稳住身形,双手抬起,眼露疯狂的吼道。“我意,一掌山河碎!” 铮! 两道庞然巨掌来到红光面前,可是,那红光中有人族山河的魂意。他依旧灭不了。 巨掌轰然破碎。 “吼!”胖子浑身鲜血的发出了不甘的咆哮,这是一啸万族绝。 可是这啸声里蕴含的对万族的恨意相比于红光中被万族屠杀的冤魂来说,实在是相差太大。 啸声被破。 红光照耀出了诡异的光,一瞬间来到了仍旧跪倒在地的六师妹身后。 “师姐,为什么逼我!”浑身浴血的胖子仰天长啸着,他几近疯狂,他不甘,他怨恨,他仰天长吼。 “我不要证道!我不要成就至尊!我...” 只见胖子用手抹去了脸上的血痕,眼神决然的吼道。 “我意...” 此话一出,他的身体霎时间消失,下一刻来到了六师妹身后,红光之前。 看着那红光中悲哀的人族怨恨,感受着他们的愤怒,胖子颤抖着双肩,在须臾后眼神冷厉了下来。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道强大的游魂在贪玩间钻开了庇护这个世界的通道,它在浩瀚的宇宙中游玩了无尽岁月,当它心满意足的想要回到家乡时,却看到在宇宙的彼端,有无数狰狞的生灵冲向了他的家乡。 本来人族所在的仙界是不会被万族发现的,但那游魂走出了这个世界,而这世界的气息从通道中慢慢传到了无数世界中去。 那些世界的生物们露出了专属于掠夺者的贪婪目光,它们沉默的离开自己那满目疮痍的世界,追寻着这一丝微弱的仙界气息,最终降临在了这个世界。 那一天,整个仙界被无数人族血液浸染,无数块大陆崩碎,偌大的仙界被万族瓜分成一万多区域,它们留下了一颗蔚蓝色的仙界残躯,用来圈养人族。 万族到来之前,仙界人类多达几千亿。而仅仅过了百年,整个人族只剩下几百万人口。 有些不喜寒冷的异族觉得仙界太过寒冷,于是它们抓了一亿修士,将他们活活炼成了一个太阳。 有些生活在水下的异族用三十亿普通人类的鲜血填满了三座深渊。从此深渊变成了血海。 它们将人类如同牛马般奴役,并且肆意杀戮。 当那个贪玩的游魂看到这一切后,彻底崩溃了。 他看到了那血红的太阳,看到了那三座巨大的血海,看到了无数人类的尸体,看到了万族所做的所有所有事情。 这是它的错。 于是它放弃了游魂的自由,转生为一个人类。 当他历经千难万险长大成人后,他学会了仙术,在越来越强大后,他开始了赎罪。 他暴食,吃的是万族血肉。 他暴饮,喝的是万族鲜血。 他几近疯狂的从万族手下救出那些被奴役的人族同胞,有几次他差点身死,但是他不在乎啊! 几千亿的生灵在这废土上空凄鸣,他怎敢在乎?他怎能在乎! 之后过去了很久很久,有一天,一个女子救下了被万族围攻的他。 1171章 沸腾了 他看到了那血红的太阳,看到了那三座巨大的血海,看到了无数人类的尸体,看到了万族所做的所有所有事情。 这是它的错。 于是它放弃了游魂的自由,转生为一个人类。 当他历经千难万险长大成人后,他学会了仙术,在越来越强大后,他开始了赎罪。 他暴食,吃的是万族血肉。 他暴饮,喝的是万族鲜血。 他几近疯狂的从万族手下救出那些被奴役的人族同胞,有几次他差点身死,但是他不在乎啊! 几千亿的生灵在这废土上空凄鸣,他怎敢在乎?他怎能在乎! 之后过去了很久很久,有一天,一个女子救下了被万族围攻的他。 她带他来到缥缈峰上,这峰,代表了整个人族。 这峰主,守护着为数不多的人族。 女子正是这缥缈峰的峰主。 一年后,他成为了缥缈峰二师兄。 他在愧疚中收留了九个女孩,女孩的家庭都被万族所摧毁。 他将她们的喜乐哀愁当做自己那心中沉重负罪的镇静剂,看着她们的笑,他总会觉得自己的罪孽减轻了一分。 他那一眼,灭尽千万生灵不会动人族生灵丝毫。 他那一掌,扫尽千万山河不会动人族山河丝毫。 他那一啸,绞碎千万万族不会动人族所在丝毫。 那是他的意,那是他对人族所背负的血海深仇的意。那是他对自己犯下的罪孽的意。 ——赎罪。 但是。 我的罪,我自己赎! 胖子猛地睁大了眼睛,那眸中全是暴虐与杀戮交织的阴暗之情。 他看着那由人族冤魂组成的红色巨浪,冷漠道。 “我意——谁,敢,动,我,师,妹!” 胖子没有对红光中的冤魂动一丝一毫,因为他不配。 他只是站在那里,任凭红光穿过自己的身体。同时一股疯狂的执念包裹住了那去势不止的红光,并与其纠缠了起来。 “恨!” 当穿过他的身体后,人族冤魂们怨恨的吼道。 “恨!” 那些红光交错着吞噬着胖子,胖子的身躯飞速缩减,只过了不到三息,他的身体便消瘦了下来。 胖子用执念将红光容纳进自己的身体里,他选择让这些愤怒的人族魂们来吞噬自己。 胖子—不,他带着一抹解脱的笑容,而后掐了一个法决。 与此同时,殿内殿外的九个师妹身上同时涌出了剧烈的白光。 那光芒自她们天灵盖喷出,于天上交织,而后殿内的六师妹身上锁链无风自断,她被身上的白光牵引,慢慢向着其他师妹汇聚。 “不!师兄!师兄!”黑衣女子疯狂的撕扯着自己身上的白光,她凄厉的看着那被红光穿透的胖子,嘶吼道。“师兄!!” “小妖...”他颤抖着身体,露出了微笑——正如他每天对着她们露出的笑容一样。 “你们,要好好活着,师兄临死前保你们三万年轮回不灭...” “师兄!你不要死!”小妖依旧挣扎着,她心碎欲绝的看着那逐渐倒地并越来越虚弱的男子,凄惨的哭道。“师兄啊!” “不要怨恨大师姐,我有点懂她的意思了...”男子任由万魂穿心,依旧保持着微笑,只不过声音断断续续。 “这场孽缘由我引起,就该由我结束,这不过这一世我保护的不是人族,而是你们...” “下一世...我会肩负保卫人族的使命...复活...你们,不要...寻我,否则...人间意志...会直接碾碎...你们...” 男子向扬起手摸一摸小妖的脸颊,可惜他的身体已经归于虚无,只剩下一个头颅,一段脖颈。 “师妹...我不能保护你们一世...对不起...” 男子虚弱的说着,歉意的说着。 “对不起...” 他只剩下了一只眼睛,其余全部被万魂吞噬。那眼中流露出了溺爱与关怀。 最后一道声音,在所有师妹心中响起。 “师兄护你们三万年,在我执念下,天道碎不得你们,岁月寻不到你们,万族伤害不了你们,因为...。” “有我在,谁敢伤害我的...师妹....” 声音断断续续着,消失了。 “师兄...”青云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师兄...”所有师妹哭着,爱哭鬼琳琳也在哭着。 琳琳本是没有修行资质的普通人,她的所有修为都是男子用自身的本源力量生生提上来的。 为什么琳琳爱哭呢。 因为她一哭,师兄就会火急火燎的出来呀。 这次她在哭,哭的比任何时候都大声。 但是师兄已经不在了。 白光相互缠绕,在九女身畔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光球,那光球破开了缥缈峰的大殿,带着尚在哭泣的九女深深坠入地底。 我愿放弃所有,只为守护你们三万年。只为一句话。 ——谁敢动我师妹。 ... 不知何时,义云的双目已被眼泪模糊。他看到了男子的死亡,看到了他的一生,看到了他的痛苦。 在赎罪跟手足情义中,他选择了后者。 而这一世,才是他赎罪的一世。 守护人族。 灭尽万族! 他心中莫名的悲哀,但拳头仍旧狠狠捏紧。 其后眼前一黑,他的意识回到了现实中。 而还是在这片远古中。 大殿的废墟上,一道身影默默的来到了这里。 她是缥缈峰大师姐。 她看着这一地废墟,看着那湿漉漉的地面——那是被九女眼泪浸湿的土地。 身影抬手,一滴晶莹的眼泪破土而出,悠悠的来到了她的掌心里。 “师弟。“ 她对着虚空喃喃道。“是你错了,还是本尊错了?” 一阵风轻轻吹过,没有回应。 身影闭眼,痛苦的回想着她与男子相识的一幕幕。 许久,她募地的睁开了双眼。坚定道。 “不管谁对谁错,我陪你。” “人族...”她的手臂指向天空,同时在这蔚蓝色星球上无数红色弥漫——每一丝红色都是一条冤死的人族魂。 “不会屈服。” “英灵们。”女子恢复了之前的清冷,不复迷茫,她杀气腾腾道。“随本尊封印这片宇宙三万年。” “待我们子孙崛起,待我们星火燎原,我承诺你们,那时我们必将灭尽万族!” 红色的星球,沸腾了。 无边无际的红色巨浪环绕在女子身边,她回头看了眼这座巨大的山峰,露出一丝不舍。 1172章 三万年的疤痕 一阵风轻轻吹过,没有回应。 身影闭眼,痛苦的回想着她与男子相识的一幕幕。 许久,她募地的睁开了双眼。坚定道。 “不管谁对谁错,我陪你。” “人族...”她的手臂指向天空,同时在这蔚蓝色星球上无数红色弥漫——每一丝红色都是一条冤死的人族魂。 “不会屈服。” “英灵们。”女子恢复了之前的清冷,不复迷茫,她杀气腾腾道。“随本尊封印这片宇宙三万年。” “待我们子孙崛起,待我们星火燎原,我承诺你们,那时我们必将灭尽万族!” 红色的星球,沸腾了。 无边无际的红色巨浪环绕在女子身边,她回头看了眼这座巨大的山峰,露出一丝不舍。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射入天际。 “吼!” 覆盖在蔚蓝色星球上那件猩红色‘外衣’随着女子的冲入天幕而缓缓脱落,他们和她一往无前的飞进了冰冷的宇宙中。 砰! 这方宇宙狠狠一震,旋即恢复了平静。 宇宙外,随着无数异族的惊怒嚎叫,它们骇然的发现原本只是圈养人类的那方宇宙竟然彻底消失了气息。 千亿人魂倾巢出动,不顾自身的灰飞烟灭,只为为同胞求得三万年喘息时间。 在这一刻,没有人会犹豫,没有人会迟疑。 因为三万年后。 我们灭尽你们子子孙孙! 义云悠悠醒来,睁眼已是第二天早上。 刚一恢复意识,他就听到病房中嘈杂的声音。 “醒了?”一道清冷的男音传进他的耳中。 义云扭头,看见正是一脸不爽的东方弹乐以及四周收拾地面的护士们。 “城会玩啊你。“他乜着义云啧啧有声道。”大晚上睡觉还开落地窗,特殊时期来了躁动难耐是吧?” “哈?”义云看着前者,露出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看见义云在装傻,一个黑着脸收拾东西的小护士哼了一声而后怒视着他。 义云感受到护士的视线扭头看去后这才发现是什么情况——只见地面被莫名的白色粉末状东西铺满了地板,某个角落里还有物体焚烧后的痕迹,纸片挂在病房的每个角落,看起来像是某个人在这里开了场小型的即兴篝火晚会。 “卧槽...这什么情况。”义云看着弹乐那怪异的眼神不由蛋疼道。“你不会认为是我干的吧?” 弹乐礼貌性的挂着笑意不语,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他专属的整人表情。 “喂!”感受到了一丝危险,义云惊慌失措道。“为什么怀疑我?这房里不是还住着个大爷么?” “啊?”弹乐继续冷笑的看着他道。“什么大爷?大哥,我给你办的是私人病房好不好?装,接着装。” 此言一出,义云立即卧槽了。 他用震惊的表情巡视了一番旁边。 那里只有几个花篮,并没有床位。 他深深吸了口气,沉沉的感叹道。 “卧槽。” “呵呵,借口找完了?”弹乐冷笑道。“我可是本地人,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而你又无可奈何。” 义云喃喃道。“为什么你这句话好熟悉的说...” “你好自为之,记住,我的名字是,叶良辰。”弹乐依旧冷笑道。 后者捂脸。“这让人牙酸的分隔句,我赵日天服了。” 怒气冲冲的护士见这位帅哥大夫与病人聊得甚欢,也不想自找无趣,她们收拾完后便走了。 而弹乐见护士们一走,脸色一正道。“你以后注意点,为了赔罪我又让那群妹子吃豆腐了。” 义云闻言丝毫没有感激,他咬牙道。“你说出这句话只是想单纯的虐狗吧?” 弹乐耸肩,不置可否,说道。“怪我咯?” 其后他检查了下义云的手臂伤势,竟震惊发现他的手居然一夜之间好了。 见到弹乐脸上那不常见的表情,义云面带得意的又吹了一波论胖子的好处top3。 从记忆中出来后他便了解了自己那群师妹到底是怎样逆天的一群人,别的且不说,就说说她们活了三万年这件事... 三万年,就算你光撸管也能撸出真正的麒麟臂好不好? 更别提三万年前她们的身份——她们师从缥缈峰,而缥缈峰乃是人族第一门派,简直是根正苗红的仙女。 通过前世的一些零散记忆,义云知道九女之中以云裳修为最高,李天雪次之,毕竟她们入门时间都各有长短。 而这所谓的修为境界也大出义云意料,他本以为会是金丹元婴之类的,没想到却更加直观。 在当初仙界尚未崩塌之际,其修为一共九层。 一为蜕凡,二为超凡,三为求仙,四为真仙,五为仙尊,六为罗天上仙,七为仙帝,八为蜕仙,九为真神。 而他的前世修为止步于真神巅峰。傲然于人族之巅。 其余师妹修为不一,最高的已为仙帝,最低的才是真仙。 而九境之上还有一境,名为至尊。 当年的缥缈峰大师姐,修为已臻至尊。前世打不过她也实属正常。 想到那大师姐,义云感慨不已。 她亦是个悲惨的女子,虽然修为无上但却背负着整个种族的血海深仇,就连无数岁月唯一相伴的师弟都被她生生逼死。 是她的错么? 不。 甩了甩脑袋,义云笑着跟弹乐说着在学校里的事情,而后挥了挥自己那已经恢复如此的手,很是得意的挑了挑眉毛。 弹乐眉头一皱,但眼神中隐约有一丝笑意。他一个高抬腿在飞速间将义云那嘚瑟的手踩在床上,在床板的震颤间还夹杂着后者的一阵惨叫。 那个时代,没有希望,活下来的人族甚至连绝望都不曾拥有。 身为守护者的她为了引导人族,只能这样。 义云一把拍开弹乐的脚,眼角挂着眼泪小心翼翼的吹着自己的手。他虽然疼着,但亦是挂起了一抹微笑。 伤疤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人铭记过去,而不是指引未来。 三万年的疤痕,足够照亮现在人族的道路。 那就是。 恍然间,义云看着窗外的蓝天,那里的人间春暖花开,云朵间有一行白鹭飞过——他笑的更加灿烂了。 走吧! 1173章 守护者 弹乐眉头一皱,但眼神中隐约有一丝笑意。他一个高抬腿在飞速间将义云那嘚瑟的手踩在床上,在床板的震颤间还夹杂着后者的一阵惨叫。 那个时代,没有希望,活下来的人族甚至连绝望都不曾拥有。 身为守护者的她为了引导人族,只能这样。 义云一把拍开弹乐的脚,眼角挂着眼泪小心翼翼的吹着自己的手。他虽然疼着,但亦是挂起了一抹微笑。 伤疤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人铭记过去,而不是指引未来。 三万年的疤痕,足够照亮现在人族的道路。 那就是。 恍然间,义云看着窗外的蓝天,那里的人间春暖花开,云朵间有一行白鹭飞过——他笑的更加灿烂了。 走吧! 义云起身,哈哈大笑着扯开了自己的绷带。 走的比任何种族更加辉煌! 直到每个人类的脸上...都绽放着璀璨的笑容。 直到那时的人类,再也用不着绝望! 那沾着血迹的绷带无声的飘落在地面上,注视着二人慢慢远去。 ... 办理完出院手续后,接过了一大摞没有续费的医疗费,义云对着弹乐告了个别,回到了二人的家中。 他并没有花这笔钱的打算,因为这是侯涛付的医药费,而他不想欠别人,所以打算回到学校后便还给他。他打了个的,直接来到了s市中心小区。 轻车熟路的上了楼梯,打开门后义云立刻冲进浴室舒服的洗了个澡——要知道这两天他出的汗足够多了。 “啊!家,温馨的家哟!”待一切完毕后,义云敞着个大肚子哼着小曲在客厅漫步着。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镇饮料,拉开拉环就喝了起来。 “呵呵,师兄倒是有意思!”他刚刚喝到一半,耳畔便传来了一声妖娆的笑声。 “噗!” 义云二话没说直接喷了一地板。 至于当液体干涸后形成的那片粘稠区域会引起洁癖的弹乐怎样的愤怒,倒不是他的考虑范围了。 “咳咳咳...六,六师妹?”他咳嗽的满脸通红,肚腩如同波浪般一颤一颤,看起来极为滑稽,他闻着从鼻孔中涌来的一股幽香,扭头看去,正是那身穿黑色暴露衣衫的六师妹。 六师妹抿嘴笑着,眸中掠过流光溢彩,似是感念,似是激动。 待义云喘息匀了,他才面色平缓道。“呃,师妹啊,你啥时候来的?” 不过他仍旧不敢跟这位妖娆的厉害的六师妹对视,毕竟自卑,我们懂。 小妖眨了眨眼,她和三万年前相比,没有了那单纯的妖,更有了一丝成熟的魅。 女子捂嘴笑道。“我自师兄从医院出来后便一直跟着了,师兄莫非没发现师妹?” “咳咳。”义云一脸尴尬再次起了个话题。“那个,你们都去哪了?我醒来后没发现你们。” 小妖看着垂头的义云一眼,觉得这一世的师兄蛮有意思的,不由好笑的说道。“师兄,师妹莫非能吃了你不成? 义云通红着脸呐呐的没说话,虽然上一世自己是为她而死,但不知为何在面对小妖时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师妹很危险。 “罢了罢了。”小妖见义云如同木头般不由气鼓鼓道。“师妹不就是在前世经常戏弄师兄嘛,没想到师兄这么记仇。” “呵呵。”这是某胖的干笑声。 他没笑完,便被一个温软的身体所抱住了。 那幽香更浓了,与此同时义云那不争气的小心肝亦是在砰砰直跳。 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与成熟女性第一次亲密接触啊我去,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啊我去。 “师兄,谢谢你。”小妖的声音在义云耳边呢喃着,说完便安静了下来。 义云听后一怔,他不由想到了那时的那个满脸泪水的女孩儿。 她长大了啊。 义云慢慢恢复平静,他伸出手,安然的拍了拍女子那如丝滑般的后背。 女子像一只猫,在接触的手的刹那一塌,接着便平静了下来。 二人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小妖才离开义云的怀抱。 “师兄,小妖要去这个新世界走一走。”她轻声道。 义云身体一颤,虽然只是相遇不到半日,可他的心中早已有了她的影子。 那影子中没有爱慕,只有亲情。 “三师姐跟四师姐还有十一师妹会留下来保护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会一一跟你告别。”小妖似乎没察觉到义云心中的压抑,兀自道。 “走一走...也好。”他僵硬着,说着。 小妖看着他,噗嗤一声笑了。 这一笑,犹如阳光照耀冰雪消融。 这一笑,沉鱼落雁。 “傻师兄,又被师妹戏弄了。”小妖点着义云的额头嬉笑道。“安心吧,师妹欠你的太多,不会离开你太远的,” 眉毛被小妖拨弄的有点痒,义云有些呲牙道。“我又不是小心眼的人,你们愿意走就走呗。” 这胖子又傲娇了,再次鉴定完毕。 小妖只是笑了笑,她没回话。 她从脖颈摘下一块玉佩,珍而重之的戴在了义云的脖子上,且认真道。“师兄,这是我自成仙以来一直陪伴我的贴身信物,此玉佩是一对。” 说着,她手掌一翻,一块同样的玉佩出现在手中。 她看着那玉佩,面露怀念之色。说道“此物的功效只有一个,那就是可以感知主人的生存状况,人在玉在,人亡玉亡。” 义云听到此言,脸色一肃。说道。“师妹此言何意?” “没什么。”小妖脸上闪过一丝感伤,说道。“我只是不想...” “算了。” 她说到一半,展颜一笑。“没什么。” 没等义云再次询问,小妖的身体便消失在客厅中。 义云呆呆的看着已经消失的倩影,这空荡的地方只剩下斯人的幽香跟那尚有体温的玉佩... 中心小区空中。 小妖看着脚下的建筑,轻轻一笑。 她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其人慢慢消失。 那玉佩还有一个作用。 就是代另一人受去生命危险,替另一人身死。 师兄,我只是不想...再次看到你死在我的面前,因为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真的好难受。 1174章 替另一人身死 “没什么。”小妖脸上闪过一丝感伤,说道。“我只是不想...” “算了。” 她说到一半,展颜一笑。“没什么。” 没等义云再次询问,小妖的身体便消失在客厅中。 义云呆呆的看着已经消失的倩影,这空荡的地方只剩下斯人的幽香跟那尚有体温的玉佩... 中心小区空中。 小妖看着脚下的建筑,轻轻一笑。 她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其人慢慢消失。 那玉佩还有一个作用。 就是代另一人受去生命危险,替另一人身死。 师兄,我只是不想...再次看到你死在我的面前,因为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真的好难受。 小妖眼睛似有雾气,但身形已经消失,不知所踪。 “唉。” 一声轻叹从天空中传来。 青云裳盘坐在一朵云中,复杂的看着小妖消失的地方,良久才闭眼喃喃道。 “又是一段还不清的债...” 客厅中,义云在恢复平静后便打开电视,心不在焉的看了起来。 他想着很多事,比如那个到底是人是鬼的大爷,比如那个可怜的肇事未遂的司机。 啊,也不知道那司机怎么样了,没撞死人估计判不了无期吧?真是遗憾呢。事隔两万字,他又再次想到了这个梗。 义云有个毛病,就是爱走神,且不分场合的走神,我想不到这个毛病除了能为本书凑字数外还有什么优点,所以就姑且一笔带过。 其后,一个古代书生打扮的英气女子也来拜访了他,那是五师妹,性格木讷,一心求道,她对义云说想去这个世界所有的图书馆转转,等转完后她一定会回来的。 然后又给他一个软玉满怀的拥抱,恩,五师妹的胸器略大,比六师妹手感好多了。义云邪恶的这么想着。 五师妹走了之后,七师妹八师妹九师妹十师妹四个妹子一起来了。跟前两位一样,先是追忆了往昔事迹,而后眼泪婆娑的依依惜别。而后四个软玉满怀就来了... 不过一向心细的义云发现,面露柔弱之色的十师妹显得有些不合群,且她在跟义云拥抱时身体有丝毫僵硬的动作——义云有经验的,相信他。 十师妹仿佛是隐藏了什么,通过前世的记忆他知晓十师妹的天赋极其惊人,明明入门最晚的她在三万年前的修为便已达仙帝境界,只差三师姐青云裳一丝。 但当年似乎出了一件事情,让她与前世有了一丝隔阂,可无论义云怎么回忆都找不到那件事的丝毫碎片。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心中的疑惑放下,在带着笑意将四个师妹纷纷送走后,客厅中,无声无息再次多出了三名女子。 其一身穿青色霓裳,成熟间不失妩媚,风华绝代。 其一身穿白色衣衫,身形飒爽但俏面含霜,一副仿佛生人勿近的表情。 其一身穿粉色衣裙,大眼扑闪间惹人怜惜。她的胸器乃是九个师妹里最大的,恩,我找不到比这更直观的形容词了。 此三人正是未走的三个师妹。 “师兄...”琳琳看到义云后,仍旧是二话不说的扑倒他的怀里。 啊,我这算不算连御七女了呢?义云依旧邪恶的想着。 “你想起琳琳了么?”琳琳的脸庞轻车熟路的拱了拱义云的肚腩,枕在了一个舒适的弧度上,她柔柔的问道。 义云扯着嘴角看着琳琳这亲昵的举动,看来前世没少让她在自己肚子上折腾。 这般想着,义云努力摆出一副慈祥的面容——可惜没成功,他只能抽搐着脸颊拼命的抑制住生理反应,说道。“那个...我想起来了!” “真的?!”琳琳闻言惊喜的抬头,她的大眼睛瞬间与义云直视。 义云刚要习惯性的侧过头,但是... 他怔住了。 这眼神... 委屈,孤独,无助,惊喜... 还有依恋。 他看着琳琳,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义云轻轻抚摸着琳琳的发梢,温柔道。“真的,师兄不骗你。” 这是他第一次人对视。而这,也是他第一次走出自卑症结的勇敢决定。 她依恋着我。若我不坚强,她又该依恋谁呢? “小师妹。” 正当二人享受着这种气氛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旁边传出。 琳琳闻言身体一颤,显然是极为惧怕声音主人,她向义云吐了吐舌头,旋即小鸟依人的走到了那人的身边。 是的,就是小鸟依人,我没用错词语。 义云将视线挪过,看向声音发出那人——那是四师妹李天雪发出的。义云深深记得在那远古之时,有一稚龄女童提着一把大过自己身体的长剑面对着无数魔族。那一幕的画面,仿佛定格。 李天雪站在那里,像是一柄绝世神兵出鞘,浑身透露出了逼人的煞气。 她看着义云,冷道。“师兄,可敢一战?” 青云裳听到李天雪的话语不由眉头一皱,她喝道。“天雪,不得无礼。” 后者闻言没有反应,她仍旧盯着义云。 义云看着她,默然不语。许久,他才缓缓道。 “这三万年间,是你在保护她么?”他看着李天雪,轻声问道。 李天雪闻言一顿,她看了眼身边怯懦的琳琳,不由点了点头。 “谢谢。”义云点头,极为诚挚的说道。 前者身体一震,她那剑立的傲然身姿终究垮了下来。 “师兄...就算你此世一生平凡,天雪也会守护你直到天荒地老。 “她抿着嘴,肩膀耸动,似乎是哭了。 是你在保护她么? 谢谢。 师兄,师妹当不起你的一声谢谢。 因为保护我们的人...一直是你啊! 她深深的看了义云一眼,似乎要将他的身影完全烙印在心中。 良久她向义云轻轻一抱拳,身体化为流光而去。 义云默然的看着她的离去,青云裳在他身后幽幽道。“当初在我们被师兄封印后一度陷于悲伤中,甚至还有相互责怪怒骂的事情,只有四师妹一直坚信你还活着,是她给了我们继续活下去的动力,她,是我们里面最希望见到你的。” 她有些自责道。“可身为三师姐的我却不像四师妹那样坚强...” 1175章 最希望见到你 谢谢。 师兄,师妹当不起你的一声谢谢。 因为保护我们的人...一直是你啊! 她深深的看了义云一眼,似乎要将他的身影完全烙印在心中。 良久她向义云轻轻一抱拳,身体化为流光而去。 义云默然的看着她的离去,青云裳在他身后幽幽道。“当初在我们被师兄封印后一度陷于悲伤中,甚至还有相互责怪怒骂的事情,只有四师妹一直坚信你还活着,是她给了我们继续活下去的动力,她,是我们里面最希望见到你的。” 她有些自责道。“可身为三师姐的我却不像四师妹那样坚强...” “不。”义云打断她的话,霸道的将她拥入怀中,轻轻道。 “那也正是你最为依恋我的证据,不是么?” 青云裳被义云抱住后脑中先是一阵空白,继而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眸中流出。 “师兄,我真的好辛苦...呜呜...” 这个跟义云相遇最早,感情最深的女子在此刻化作了泪人儿。 琳琳在一边抹着眼泪,显然也是触景伤情。 “砰。”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开门声煞风景的响了起来。 一身西装的弹乐打着呵欠慢慢推开门,而后看到了这一幕。 他首先是愣了愣,而后歉意道。 “对不起,最近没睡好,走错门了。” 说着一边转身,一边关山了门。 义云尚还抱着青云裳,脸上神色说不出的愕然跟古怪。 “师兄,你这朋友倒是有些意思。”青云裳对义云微微一笑,而后优雅的离开了他的怀抱,说道。“我们就不打扰了,明天见。” 义云听到此女之言刚想问明天见是什么鬼,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二女就消失了。 **眨眨眼,有些消化不了这二女超自然的退场方式。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一声惊天的卧槽声。 一脸惊愕的弹乐狠狠的踹开门,吊着那对死鱼眼在客厅四处看着。 良久,他冲过来揪住义云的衣领吼道。“告诉我我刚才看到的东西是错觉!” “呃。”**虚着眼看着这位叫激动的仁兄,淡道。“你开心就好。” 弹乐抽搐着嘴角,许久他才松开了手,自嘲道。“果然么?因为过度劳累而产生的幻觉果然找上我了么?” 义云乜着他,说道。“因为接受不了我脱单的现实,所以你就变着法儿逃避现实是吧?” “居然是真的啊你这死胖子,搞什么啊喂!!明明你是因为告白失败所以进医院的吧?凭什么一好就左拥右抱啊我去!这什么鬼速度?三年大.跃.进啊!”当弹乐抑扬顿挫的吼完这段话后,义云只是淡定的掏了掏耳朵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此言一出,弹乐更怒,他四处寻摸着家伙什,毕竟义云有肥膘护体,寻常法宝伤不到他分毫。 当然手术刀那种东西他是不考虑的,捅伤了医药费还是他出好不好! 弹乐眼前一亮,看到了沙发上有一个橡胶棒球棒正平静的躺在那里,于是他快步冲了过去,走到一半,弹乐兄就悲惨的踩到了那已经干涸的饮料上。 一阵鸡皮疙瘩从脚尖瞬间蔓延到他的脖颈上,弹乐凄厉的仰天长啸道。 “胖子!!” 义云扯着嘴角。“你听我解释。” 他很清楚弹乐将脚下那滩黏黏的东西想到别的方面了。而且他也很清楚弹乐会为此爆发怎样的战斗力。 不过须臾,让义云惊讶的是这厮竟平静了下来。 “虽然刚才只是惊鸿一瞥,但那种长相的美女是不会堕落到在陌生人的客厅跟一个胖子...恩,更别提是两个。” 关键时刻,身为董事长的理智回到了他的身上,弹乐冷静的分析着。“这胖子从小到大认识的人基本我都认识,而且在s市偶遇那种级别的妹子简直是不可能,那么...” 他的目光如电射向义云,同时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 “胖子,看起来我确实误解你了呢,把病房搞成那副鬼样子的怕是不止你一人吧?” 义云苦笑了起来,弹乐这惊人的逻辑能力他早已领教过,此时倒没太过惊讶,只不过你要他如何对他说人族万族三万年这些东西...这几个关键词更是让他难以启齿。 想不到弹乐下一句让他险些笑出声来。 “恩...”他沉吟片刻,道。“我看你是被妖怪缠上了,明天我去帮你求张符先撑下吧。” 义云古怪的看着他,肥脸一抽一抽。 “你不相信我?”弹乐看着他的表情马上又误解了,他的好胜心一下就沸腾了。 只见这人冷笑道。“好,你等着,我屋里还有一张以前别人给我写过的符,等我贴到你身上后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弹乐说着,迫不及待的跑上了自己的卧室里。 而义云则是好笑的摸了摸鼻尖,这朋友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烈,容不得别人反驳。 过了有一会儿,弹乐脸色泛白的拿着一张旧黄色的符纸推开门走了出来。 他看到义云,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泛白的脸上有了丝血色。 “诺!”他将符纸扬起,像个炫耀自己奖状的孩子。 义云翻了翻白眼,凝神望去,顿时心中泛起了丝异样。 只见那符纸虽然老旧皴裂,可上面刻画了不少玄奥的符文,其中有一个最大的‘龙’型文字傲立在符纸中央,铮铮然的笔意仿若透纸而出。 **心中一凛,虽然只是刚刚接触那个世界,可弹乐拿出的这符纸直觉告诉他——这是真货。 “怎么样?被吓到了吧?”某人志得意满。 义云严肃的点了点头。 弹乐道:“拿好,是与不是就看以后那些女人还会不会来找你了。” 说着,他将那符纸珍而重之的叠好,放在了义云的口袋里。 看到弹乐的动作义云才发现那符纸的材质用的并不是纸张,好像是某种生物的外皮。 “哈~”弹乐打了个哈欠,他对义云挥了挥手道。“这几天忙坏我了,我去补觉,在我起来前把地板那滩不明污渍清理好,恩,晚安。” 1176章 志得意满 **心中一凛,虽然只是刚刚接触那个世界,可弹乐拿出的这符纸直觉告诉他——这是真货。 “怎么样?被吓到了吧?”某人志得意满。 义云严肃的点了点头。 弹乐道:“拿好,是与不是就看以后那些女人还会不会来找你了。” 说着,他将那符纸珍而重之的叠好,放在了义云的口袋里。 看到弹乐的动作义云才发现那符纸的材质用的并不是纸张,好像是某种生物的外皮。 “哈~”弹乐打了个哈欠,他对义云挥了挥手道。“这几天忙坏我了,我去补觉,在我起来前把地板那滩不明污渍清理好,恩,晚安。” 这么说着,他头也不回的再次走进了卧室。 义云怔怔的站在那里,他捏了捏口袋里的符纸,眉头紧紧皱起。 他或许不够聪明,但他足够细致——那符纸弹乐说是以前获得的,但在他拿出来的时候其纸上符文边角的一些墨渍都没干。 那么,问题来了。 东方弹乐,你也是那个世界的人么? **注视着卧室,良久,他叹了口气,去清理客厅了。 ... 第二天. 轻车熟路的将闹钟pia在墙上,顶着黑眼圈的义云打着哈欠洗漱完,他叼着个面包坐在了沙发上。 玻璃桌上有一张便签,义云不用看都知道弹乐那厮肯定又去忙了。便签内容多是让他早点睡少吃点减肥之类的垃圾话。 他等了很久,青云裳跟琳琳没有来。 义云面无表情的捏了捏口袋里的符纸,起身奔赴学校。 她说了明天见,或许并不是早上见吧? **在心底安慰着自己。 他并没有拿书包,因为那玩意儿在他出事儿后就不知道扔哪去了,不过据探望的候涛说书包被那厮放回他的座位了。 义云麻利的收拾完毕后便骑上了自己从家里带回来的唯一一样属于他的东西,伪.凤凰牌二把自行车。 二把是s市的方言,之所以这么叫不可考,该自行车车头与车把呈一条直线,旁人骑上去因为姿势原因颇有丝虎背熊腰的气魄,但**骑上去么... 有一个词叫做蠕动。 你们懂的。 这自行车是当初在孤儿院的院长送给他的,至于过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能骑行是因为义云时常擦拭跟保养。 他虽然活在当下,但仍旧一意孤行的沉迷于过去,嘛,因为除了过去他一无所有。 就这么吱吱呀呀的骑着,义云淡定的享受着路人的注目礼,很是悠然的便来到了学校。 一进校门门卫老大爷便拦住了他。 “小伙子,你没死?”大爷劈头盖脸问道。 义云本来郁然的心情更郁然了... 他摸了摸鼻尖,谦虚道。“没死成。” “呀,没事,大爷看你也是多福之人,兴许下次还化险为夷呢。”大爷安慰道。 义云脸更黑了。还有下次? 他呐呐几句,然后飞奔向车棚。 “哎!哎!小伙子!别走啊!”大爷还想问问义云到底是怎样没死成的,一看这厮跑的比兔子还快不由跺了跺脚。 **停好车,刚一扭身又看到了几个不认识的同学。 那些同学很是惊讶道。“是你?你没死?” 他们的表情很精彩,都像是见了鬼一样。 义云扯了扯嘴角,他随便应了几声,掩面跑回了自己的班级。 刚一进班门,义云习惯性的一扫,发现自己的座位似乎有人占着了。 **眉头一皱,这人走茶凉凉的这么快?昨天校方还过去瞻仰自己呢呸呸呸,这就把座位给撤了? “哟,君哥。”那座位上的男生看见义云,连忙阿谀笑道。“这就来了?” 义云对这人语气有些好奇,他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来?” 换做是平时他顶多应一声,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玄幻,有些见怪不怪的他胆量莫名涨了不少。 “嗨,兄弟这话说的不对。”男生示意性的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继续讨好道。“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不在家养养?” 这话说的让他更奇了,这个人以前对自己亦是极尽嘲讽之能事,从来没有这么客气过,若不是他话的内容太恶心,**少不得要吹一波论胖子的好处了。 义云没回他的话,问道。“我的座位在哪?” 男生一听,羡慕的指向前排某个地方。 义云定睛一看,好悬没吓到。 那是王琪的同桌位置?哦对,面前这厮应该跟王琪是同桌。 义云虚着眼看着他,道。“兄弟,我真的不是借尸还魂玩人鬼情未了...” 他有点毛了,这校方公关怎么做的,麻痹是个人都上来问他怎么还没死。知道的还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呢。 男生被义云的话逗乐了,他道。“君哥,我们都知道你只是骨折了。”说着,他带着怀疑的态度看了眼义云的右手,继而道。“这座位是候哥特地给你腾的。” 候哥?义云先是一愣,然后想起侯涛那句来学校有惊喜给你不由好笑了起来。 “这人还是挺重感情的。”他喃喃道。 说罢,他应付了男生几句,迎着班里同学的注目礼,很是艰难的走到了前排,来到了王琪这里。 王琪似乎是在补习资料,完全没看到他的到来。 **看到她的反应不由松了口气,毕竟他也在思考这场景到底什么开场白最不尴尬,结论是最好别说话。 关于喜欢她这件事,自从被那几个师妹一个个轮番壁咚后,义云也有些释然了,那天只是自己的冲动,表白也纯属碰碰运气,恩。 于是他就那么理直气壮的坐了下来,掏出书包开始整理。 他这么一处理,班里立刻炸锅了。 “喂,这胖子缺心眼啊?没看到王琪不想理他?还厚脸皮的坐在那里?”一个王琪的追求者很是气愤道。 “嘘,这胖子救了侯涛一命,现在志得意满的很,等过段日子侯涛忘了他的时候我们再好好整他。”他的好友道。 “哼。”坐在第一排的班花看着义云,不屑道。“不要脸。” 1177章 肆无忌惮的笑了 **看到她的反应不由松了口气,毕竟他也在思考这场景到底什么开场白最不尴尬,结论是最好别说话。 关于喜欢她这件事,自从被那几个师妹一个个轮番壁咚后,义云也有些释然了,那天只是自己的冲动,表白也纯属碰碰运气,恩。 于是他就那么理直气壮的坐了下来,掏出书包开始整理。 他这么一处理,班里立刻炸锅了。 “喂,这胖子缺心眼啊?没看到王琪不想理他?还厚脸皮的坐在那里?”一个王琪的追求者很是气愤道。 “嘘,这胖子救了侯涛一命,现在志得意满的很,等过段日子侯涛忘了他的时候我们再好好整他。”他的好友道。 “哼。”坐在第一排的班花看着义云,不屑道。“不要脸。” “哈哈!” 此话一出,有人笑了,还有人憋住笑。 王琪也笑了,她没有遮掩,就那么肆无忌惮的笑了。 义云面无表情的整理着东西,他没有赌气的换回座位,没有气愤的怒吼x你大爷,就是坐着。 一股名为愤怒的火焰在他心底滋生着。 他不怪至他于这种境地的侯涛,因为他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恨自己。 候涛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一份惊喜。 当他默默无闻的时候,众人嘲笑着他他可以无视。 然而师妹们给他的那场回忆却彻底唤醒了他在心底沉睡的某种意志。 这意志在直面他们的嘲讽中,苏醒了。 有人叫这意志作自强,独立。 而义云叫它。 我意。 一堂课匆匆结束,在代课老师奇异的目光中,义云跨步走出了班门。 “哟君哥。”侯涛不知从哪冒出来,他嬉笑的拍了拍义云的肩膀。义云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道。“好好说话。” “兄弟给你准备的惊喜如何?”侯涛挤着眼促狭道。 **听后咧了咧嘴。“出乎意料。” 他没有大倒苦水,因为没必要。 诚然侯涛得知后肯定去威胁众人,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一个站在别人身后的人,永远成为不了强者。 “好好把握机会。”那厮捅了捅义云,大笑着走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义云也笑了。 课间休息时间过得十分快,转眼间便响起了上课铃,义云施施然坐在座位上,面色平静的掏出复习课本。 王琪依旧垂头,依旧无视。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新成员。”班主任推开班门,热情洋溢的止住了喧闹,对着门外招了招手。 “天雪,来。” 此二字一出,义云耸然抬头紧盯门口。 只见一名身穿百色连衣裙的长发少女轻施莲步慢慢走了进来,她面容冰寒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是四师妹李天雪又是何人? “卧槽...校园上位剧乱入贴身保镖剧情...”这是义云空白激动的脑海里第一想法。 随后就是班里群狼的嚎叫声。 “美女啊!” “我眼瞎了这种气质的美女居然会来平民高中上学!” “她就是老子的真命天女啊!” 班主任微笑的止住了嘈杂,她继续道。“天雪同学家里因为父母升迁调到s市,所以请大家多多关照她,来,天雪,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 李天雪自进来时就一直盯着义云在看,当二人对视后,李天雪对后者轻轻一笑。 这一笑,又是一阵狼嚎。 “美女对我笑啦!老天我的心脏。” “我也决定了,她就是我的真命天女。” “草你跟我抢生意?” “滚就你那麻子脸人家还看不上你呢...” 就在底下众人撕逼的档口,李天雪径直走向义云那里。 一位坐在义云前方的戴着眼镜的仁兄幸福的快要爆炸了。 “天呐女神来我这里了。”他喃喃着。 他还在高兴着,没想到李天雪越过他直接来到了义云身前。 就这么一个转身,直接引爆班级的气氛,就连挂着笑意的班主任都愣住了。 这个李天雪是校长特地吩咐让她好好安排的学生,而且据校长透露这李天雪家境十分恐怖,而义云则是处于班里最底层的人,她想不到有什么联系会将这天差地别的二人归类到一起。 “同学,你好。”李天雪对着义云微笑。 义云昂头看着她,亦是微笑。“你好,同学。” 一旁佯装淡然的王琪看到这幕顿时震惊了。 这样一个天之骄女,居然在跟那个恶心的胖子主动打招呼? 而更让她不可置信的是看这二人的表情他们仿佛已经认识了好久。 李天雪扭头,看向王琪,轻垂眼帘道。“走开。” “什么?”王琪闻言一怔,而后语气变得尖锐了起来,重复道。“什么?” 李天雪看着她,眸中寒芒吐露。她没说话,沉默,就代表了她的态度。 走开。 滚。 王琪怒极反笑,她道。“就算你家境好也用不着这么欺负人吧同学?我在这里坐的好好的凭什么要给你让座?莫非?” 她视线轻移,带着不屑看向义云,讽道。“你看上他了?” 这句话恶毒至极,在王琪看来李天雪兴许只是找一个有学习环境的座位,即便二人相识但差距摆在那里,若她否认,那无疑又是羞辱了义云一次。而且这次不同于那时的表白,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羞辱! 若她承认?王琪还真没想过这个可能。 李天雪眼中闪过寒光,悠久的岁月早已让她拥有了能够洞彻人心的本领,她一眼就看穿了王琪的目的。 只不过,她的算盘打错了。 李天雪十分隐秘的调皮一笑,这笑极快,所有人都没察觉。 只见她看着王琪,居高而临下道。“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 狼群们疯狂了。 “我的天,这美女居然当着班主任的面公开表白啊!” “我的心,我的真命天女...”这是某个已经芳心暗许的仁兄痛苦的话语。 班门外,听到有美女转学生这个消息的侯涛来到这里刚巧听到二人的对话,他震惊的搓了搓牙花子,喃喃道。“我特么见鬼了吧?” 班主任那笑意也僵在了脸上,她暗恼王琪太过泼辣,这种事情怎能堂而皇之的询问,这让身为班主任的她该如何处理? 1178章 是又如何? 只不过,她的算盘打错了。 李天雪十分隐秘的调皮一笑,这笑极快,所有人都没察觉。 只见她看着王琪,居高而临下道。“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 狼群们疯狂了。 “我的天,这美女居然当着班主任的面公开表白啊!” “我的心,我的真命天女...”这是某个已经芳心暗许的仁兄痛苦的话语。 班门外,听到有美女转学生这个消息的侯涛来到这里刚巧听到二人的对话,他震惊的搓了搓牙花子,喃喃道。“我特么见鬼了吧?” 班主任那笑意也僵在了脸上,她暗恼王琪太过泼辣,这种事情怎能堂而皇之的询问,这让身为班主任的她该如何处理? 然而当事人王琪似乎也被李天雪这短小精悍的四个字惊到了。 “你你你...”她失措不已,指着李天雪,指着义云。“你喜欢他?” 语气仍带着不可置信,以及羞怒。 李天雪没回话,仍旧淡然道。“走开。” 义云夹在二人中间,听着众人的话语,当真是头大不已。 说实话,他很感激李天雪的承认,但这种凭借妹子出的风头...怎么说呢还有点小得意嘿嘿嘿... 阿不对不对! 义云甩甩头,无奈的站了起来,拉着李天雪不管这是上课时间撂下一句肚子疼就将后者拉出了教室。 无视了侯涛那见了鬼的神情,义云很是郁闷的看着面前着冷傲的妹子道。“你怎么来了?” “保护你。”有外人在场,李天雪也明白不能喊出师兄二字。 此话一出,侯涛惨嚎道。“卧槽,单身狗受到了一万点真实伤害。” “滚滚滚!”义云好笑的将侯涛踹走,他认真的看着李天雪,道。“你不该来的。” 贱人虽然这么说着,但脸上挂着矫情的笑意。 李天雪摇摇头,没说话。 “你怎么会来学校?”义云将脑海里最大的疑问说了出来。 李天雪道。“我苏醒后就觉察到了我李家后人的气息,昨日去看了看他们,没想到有一些小辈能感应出我的气息。” “然后呢?”等了好久没见她说话,义云很是难受的问道。 李天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师兄怎变得如何好奇?我既是他们先祖李家当然以先辈之礼相待,我所提的要求他们无不满足,来这里上学也不奇怪吧?” “于是乎,我就进入你们李家视线咯?”义云抽动着肥脸,很是蛋疼。 李天雪不耐烦了。“师妹家族又不是外人,师兄该改改以前啰啰嗦嗦的毛病了,很烦的。” **感受到李天雪那爱答不理的态度,顿时消沉了,他嗟然叹道。“妹子,说好的喜欢我呢?” 李天雪眨眨眼。“师兄说的好玄奥,师妹听不懂哎。” “我服辣!”义云对着前者比了个大拇指,很是萧索的踢着路边的石子,蹲了下来喃喃道。“说什么是又如何果然因为赌气的缘故么畜生,就算是赌气也要考虑到青春期少年的躁动啊魂淡,难得我还期待了会儿...” 看着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胖子,李天雪那冰冷的面容有了丝暖意。 只见她叹了口气,走过去对义云道。“师兄,你还记得师妹曾经说过什么吗?” “呃。”**疑惑问道。“要揍我那句?” 李天雪闻言哑然失笑,她道。“是我要守护你直到天荒地老。还记得么?” “唔。”**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 “对于我等修道之人来说,那句承诺就如同表白了。”李天雪道。 “真的!”**大喜过望,他连忙问道。“那能不能上...” “轰!” 他话还没说完,一块沾满泥土的广告横幅就糊在了他的熊脸上,横幅上依稀可见‘校庆三十周年’几个字。 “师兄。”李天雪冷眼道。“莫要把我当做三师姐或者小师妹,过分的话请不要说。” “呸呸呸...”义云扔掉那横幅,使劲吐出嘴里的泥土,很是羞怒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可没没有在想上床两个字哦,真的没想哦!” 李天雪继续冷眼,良久,她转身走了。留着义云一人在那里讪讪苦笑。 ... 与此同时,在华夏国边境。一座巍峨雪山之上。 此山常年冰雪缭绕,寻常人想要登山除了要有一名在此生活了数十年的本地人做向导之外,还需要很多昂贵的工具。因为人类与大自然的力量相比,实在太过弱小。 即便如此他们也只能攀爬到五千米左右就会对那无数冰峰林立的深渊望而却步。 在整个世界中,没有对此山山顶的记载。没有人曾经攀爬至巅峰。甚至为了荣耀还有无数冒险者在此丧命。 但是,让我们将视线抬高,穿过那五千米处冰林深渊的天堑,越过八千米处的冰镜山体,径直来到一万米的巅峰。 这是一个绝地,一个从没被人类发现并且破坏的绝地。 刮骨的寒风如同剔刀般切割着附近的山体,零下几十度的低温杜绝了任何生物生存的可能性。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只见在某座瘦骨嶙峋的山丘上,有一曼妙身影仿若万年不动的磐石般盘坐在那里。 她穿着一袭红杉,肤色雪白,额头有一颗红痣。一头乌黑秀发分出两缕披在她的前胸。 她平静的盘坐在那里,直到这时,她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饱含沧桑的眸子。 里面亦有杀戮,亦有慈悲。 她不但在这绝地里坐着,而且看起来并没有穿着太厚,当然,这不是最让人惊叹的。 最让人惊叹的是在她的面前,有一个几乎横贯天地的扭曲黑洞。 那黑洞里发出的是异类的咆哮,在凄厉的寒风中略显狰狞。 “时间到了。” 她看着那黑洞,平静道。 “小九。” 她似乎在唤着谁。 不到片刻,一袭黑袍的消瘦身影不知从哪里冒出,只见他恭敬的对着那女子单膝跪下,肃然道。“小姐。” “通知家族做好随时开启仙境的准备,万族...来了。”小姐看着那不断扭曲的黑洞,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咆哮,重重叹了口气。 1179章 弹乐老巢 那黑洞里发出的是异类的咆哮,在凄厉的寒风中略显狰狞。 “时间到了。” 她看着那黑洞,平静道。 “小九。” 她似乎在唤着谁。 不到片刻,一袭黑袍的消瘦身影不知从哪里冒出,只见他恭敬的对着那女子单膝跪下,肃然道。“小姐。” “通知家族做好随时开启仙境的准备,万族...来了。”小姐看着那不断扭曲的黑洞,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咆哮,重重叹了口气。 被称作小九的消瘦身影一震,他不可置信道。“万族来了?!” 那女子没有责怪他的失礼,毕竟万族对于每一个知情的人族来说,不仅是一段深沉的恨,还有那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恐惧。 “去通知吧,还有...”女子吩咐道。 “把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叫回家族。” 身影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自己那震撼的心情,恭敬的应了声是,便再次无声消失在风雪中。 当他走后,这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女子看着那黑洞,悠然吟道。 “三锋破虚空,义火燃九天。” “十步沧溟破,抬腿碎虚空。” 她起身,背向那咆哮,自顾自吟唱着,走了。 只是这风声似乎争相传颂着那女子的诗,一直传进了黑洞中。 “我意护我族,义云天下知。” “半生闲隐今终止,一步江湖无尽期。” “万族,这一次...” “我们战!” 平(ma)静(fan)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今天无疑是义云极为出风头的一天,先是救了侯涛一命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而后被美女转校生当场表白又是粉碎了一地玻璃心。 毫无疑问,义云现在很嘚瑟。他现在正骑着伪.凤凰牌二把自行车吱吱呀呀的走在放学的路上,后面还带着一个超级大美女。 没错,你们脑补下这个画面,夕阳西下,一胖子骑着车,后面一妹子侧身坐在车座,不知还捋顺下自己的秀发。 这种场景简直太美不敢看。但是如果主角换成我们就另说了嘿嘿嘿... “那个,天雪。”骑行间,胖子气喘吁吁道。 “恩?”李天雪简洁回道。 “那个,大街上很多人都在看我们,你有没有感觉到...那个...”后面的词义云实在羞于启齿。 “好好骑车。”妹子平淡回道。 “哦哦。”自讨了个没趣,义云索性更用力的蹬着车子,可是用力太大加之这自行车毕竟年纪颇大,车链子居然断了。 猝不及防间义云一个失衡,连人带车就撞向了一旁的机动车道。 而此时是下班高峰,车流量非常密集,可以想象如果义云真的一马当先杀进去,那这块猪肉只能当饺子馅吃了。 李天雪眉头一皱,她玉手轻轻一点车子,这跌跌撞撞的自行车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扶了一下,扭了个身径直冲向一旁的行人道,而后噼里啪啦伴随着某胖的尖叫热闹的跟电线杆来了个亲密接触。 而李天雪本人则是轻轻一跃,潇洒的落在原地,看着义云那惨不忍睹的遭遇,她不由掩嘴轻笑。 “哎哟...”义云躺在爱车的残骸上一手扶额一手扶电线杆哀嚎着,当他看到身下那对废铁后,嚎的更撕心裂肺了。 “天杀的我的车子哟~” “呃...兄弟...你能先起来不?”义云身子底下,一道憨厚的男声沉着道。 义云虎躯一震,再震,三震,而后如同屁股着火般猛地跳起来,动作之利落浑然不复刚刚哭丧的落魄——弹幕这时候该刷一波666了啊。 **心惊胆战的将残骸扔到一边,看着辣个从地上站起来满身轮胎印的蓝人,有些毛了。 卧槽,看着兄弟的惨状,我是直接骑他脸上了啊!怎么办他会不会讹我? 这男人刚一站起来就给义云一股窒息感,太高了,保守估计他至少一米九左右。 他臂膀宽厚的吓人,双臂撑开的动作不叫舒展而叫翼展。那么隐藏在他衣服下的肌肉该是何等爆炸。 义云甫一看到这兄弟的身材立马就尿了,这分明一现实版臂跑马啊! 只见臂跑马站起来后先是晃了晃自己脑袋,而后对着**呵呵一笑。 “兄弟,以后骑车看着点啊。” **忙不迭点头,乖极了。 臂跑马说完视线就挪到在旁笑而不语的李天雪身上了。只见他收起面庞的笑容,一脸肃然道。“晚辈拜见老祖。” 李天雪轻轻点头,道。“人多口杂,回去说。” 义云脑袋在二人中间左右晃荡,似乎没转过弯来。 “你们认识?” 良久,他才憋出这句话。 ... s市中心小区,义云\弹乐老巢。 “老祖请看。”臂跑马面色凝重的从怀里拿出一颗暗红色充满诡异图案的果实。他轻轻放到玻璃桌上,温柔到仿佛手底下有一个发射核弹的按钮。 “这是在老祖苏醒后我们在家族所属的域外结界找到的。” “恩?”李天雪在看到那果实的第一眼就震惊的站了起来。“这是...种族果实?” 臂跑马恭敬的垂头,虽然他不知道种族果实是什么,但老祖既然能够一口叫出它的名字,那便可以交差了。 “你说这是在域外结界找到的?没有骗我?”李天雪眼神凌厉,她盯着臂跑马,问道。 “晚辈不敢。”臂跑马道。 李天雪闻言,再次陷入沉吟。 而在厨房泡完茶端到客厅的义云看到李天雪手中那果实眼前一亮。 他将茶放下,客气的大笑道。“臂跑马你太客气了,来就来吧还带什么水果,这是火龙果吧?” 他说着,一把夺过李天雪手中那种族果实。 臂跑马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李天雪是谁,那可是他们李家的先祖,传说活了足足三万年的大能,谁敢对她不敬?可面前这胖子嬉笑间将抢过了老祖手中的东西,是,虽然看到了那胖子跟老祖亲昵的一幕,可臂跑马从骨子里都不相信二人的关系会这么好,如今他又作死,这这...这老祖还能忍他? “啪叽。” 义云一口咬下,汁水四溅。 “唔...味道有点涩啊,不过没剥皮就能吃,这是转基因品种吧?”义云一边含糊的说着,一边三下五除二就将那足足有两个拳头大的种族果实吃进肚子里了。 1180章 种族果实 他说着,一把夺过李天雪手中那种族果实。 臂跑马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李天雪是谁,那可是他们李家的先祖,传说活了足足三万年的大能,谁敢对她不敬?可面前这胖子嬉笑间将抢过了老祖手中的东西,是,虽然看到了那胖子跟老祖亲昵的一幕,可臂跑马从骨子里都不相信二人的关系会这么好,如今他又作死,这这...这老祖还能忍他? “啪叽。” 义云一口咬下,汁水四溅。 “唔...味道有点涩啊,不过没剥皮就能吃,这是转基因品种吧?”义云一边含糊的说着,一边三下五除二就将那足足有两个拳头大的种族果实吃进肚子里了。 李天雪一反常态,捂住了嘴吃惊的看着辣个抹嘴拍肚的***她浑身颤抖,看来不是恐惧,而是气的。 臂跑马看着义云这利落的动作,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这果实在域外结界的岩浆里浸泡了很多年,外面果皮早已法宝化,要不是这世间罕有能破碎其外皮的东西否则李家早就将其解剖研究了。 可他看到了什么?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子像是啃鸡蛋一般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玩意儿连皮带囊一块儿解决掉了。 卧槽你是要逆天啊!臂跑马在心底狂吼道。 “师兄!!!”李天雪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喊。“你就不能改改那贪吃的毛病!” 她真的急了,种族果实即便在三万年前也是赫赫有名,不错,它确实是一种果实,也确实能吃,但,但那是达到真神顶点的人才敢吞咽的食物啊! 没错,之所以每个种族的至尊名额有限,全是因为这种族果实! 该种族存在于时间长河的时间越长,那果实就越多,人族在种族之林存在的时间只能算中游尚且才结了两个,更别提之前义云前世所睁眼灭掉的金虫族了,它们存在时间过短,一个果实都没有。 这果实说白了就一个好处,那就是吃完就能使人成为该种族的至尊! 那可是至尊啊!就像是星辰变之于宇宙掌控者,斗破苍穹之于斗神,凡人修仙传之于韩立啊! 恩,凡人修仙传的确告诉我们凡人才是辣个世界最牛x的物种。 种族果实有无数禁忌,其中之一就是实力不够者食之即死,异族者食之即死,目前李天雪还没搞清这是哪个种族的果实,义云就当做转基因火龙果给吃了? “师兄!!“李天雪吼完,面色慢慢冷静了下来,她食指伸出,一抹白光跃然迸出于指尖,她将食指点在了摸不着头脑的义云额头上,同时阴晴不定着。 许久,她收回手,怪异道。“奇怪,好像没什么变化。” 她转身,看向臂跑马严厉道。“带我去你们发现这果实的地方。” 同时怒气冲冲的吩咐义云道。“师兄你在家好好待着哪儿别去。” “是。”臂跑马道。 “哦。”义云沮丧道。 同时心里委屈不已,一个火龙果而已嘛,小气师妹,我要去找云裳告状! “恩?”李天雪刚想施法,身体一顿,她冷眼瞥了义云一眼道。“师兄,你且把这火龙果外貌告诉师姐,我看她会不会戳破你那额头。” **被她视线扫过脖子一缩,呐呐的摸了摸鼻尖陪笑道。“师妹你还会读心术啊真是万万没想到...” 李天雪扯了扯嘴角,索性背过身不理他,她玉手轻招,在臂跑马惊愕的目光中,二人消失在原地。 ... 华夏国,西北部。 这是一片荒凉的地带,当地人称它为‘塔克拉玛干’译为死亡之地。 在这片区域的最深处,在那天际线的尽头,有一条长度惊人的深渊。 深渊仿佛没有尽头,至少,从没有人能够抵达尽头。 但这死气沉沉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是冷如寒霜的李天雪,一个是满脸震惊的臂跑马。 “这...“臂跑马错愕的看着四周,不可置信道。”这是域外结界?“ 要知道s市离这里何止几千公里?开玩笑的吧?一个呼吸就到了? 想到这里,臂跑马看向李天雪的目光越发恭敬了。 “你在此等候。“李天雪阴沉着脸吩咐了一句,而后化作流光直奔深渊。 大概下坠了一刻钟左右,她才隐约看到了尽头。同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她眉头一皱,一股白色气息将自己包裹住,隔绝了那气浪。 在深渊最低端,有一灰袍少年盘坐在空中,他的下方是翻腾不息的岩浆,而他的前方,却有一个扭曲的黑洞! 那黑洞与雪山之巅的黑洞如出一辙! 在这深渊处的黑洞比之雪山那处略有不同,它没有扭曲,只是一片死寂。也没有咆哮声,很安静。 光芒一闪,李天雪来到了黑洞前方。 灰袍少年察觉到动静,他昂首望去。 “你是李家这一代的传承之子?”李天雪看着他,皱眉问道。 少年微微躬身,许是很久不说话了,声音带着嘶哑。 “晚辈正是。” “资质不错。”李天雪点头,而后道。“那果实你是在哪里发现的?” 少年拱手道。“晚辈在修行时那红色果实从岩浆深处飘来,位置并不清楚。” 李天雪闻言眉头紧锁,她看了看四周那金灿灿的岩浆,道。“发现那果实后此地有什么异常?” 少年略一沉吟,犹豫道。“自那之后,这域外结界中每日发出的咆哮音消失不见了。” “消失了?”她看着那黑黝黝耳朵洞口,疑惑的喃喃道。“怎么会消失?除非...” 就这么呢喃间,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恐怖的结论。 “三万年前万族之一鬼族将灭,其族民被鬼族至尊全部熔炼成一颗不完全的种族果实...” “不好!”她暗骂一声,同时心急火燎的掐了个手决。 “这万族中有一族被惊天大能熔炼成了种族果实并扔出了域外结界,企图引诱我李家传承之子吞下,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代的传承之子性格极为谨慎,直接将这枚果实上交给家族,而李家又将这果实辗转到我的手中,直到阴差阳错的被师兄所吞下。”李天雪心思电闪便想通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1181章 饵食 “三万年前万族之一鬼族将灭,其族民被鬼族至尊全部熔炼成一颗不完全的种族果实...” “不好!”她暗骂一声,同时心急火燎的掐了个手决。 “这万族中有一族被惊天大能熔炼成了种族果实并扔出了域外结界,企图引诱我李家传承之子吞下,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代的传承之子性格极为谨慎,直接将这枚果实上交给家族,而李家又将这果实辗转到我的手中,直到阴差阳错的被师兄所吞下。”李天雪心思电闪便想通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那么...那果实根本就不是种族果实,而是一颗饵食,目的...就是为了唤醒存在于人族中的未被抹去的万族遗种!” 白光冒起,当李天雪再次出现在客厅后,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下才慢慢稳住。 只见她所站立的地方,除了脚底一块清晰可见是地板的东西,其余全部成为了废墟。 废墟呈灰黑色,像是被大火焚烧一样。不时有几缕青烟冒出,显得极为凄惨。 四周有人在尖叫,有警笛发出。李天雪茫然四顾,苦笑了起来。 义云,已彻底失去了踪影。 李天雪走后大概几分钟左右. 义云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讪讪的摸着鼻尖自语道。“莫非我又闯祸了?” 他嘴边还弥留着那果实的味道,而且越品越涩。 “恩..这玩意儿过期了吧?难怪臂跑马那么大方。”义云喝了口饮用水,抱怨道。 可正当他仰头喝水的当口,一道歪曲的黑线从他的背后一米左右慢慢扩大。 那黑线如蛛网般向四周空气蔓延,并猛然拉开,黑线中冒出了一个黑洞洞的空间。 那空间中,一双暗红色的竖瞳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义云。 黑洞慢慢扩大,而胖子仍旧在喝水。 一把长度惊人的金黄色镰刀从黑洞中探了出来,镰刀的刀尖闪烁着寒光,我丝毫不怀疑**那脆弱的皮肤在面对镰刀的切割时会干脆的一分为二。 镰刀动了。 镰刀不见,但见一道金色闪电无声的撕裂空气,它快到只留下一道残像便眨眼来到义云脖颈处! 就在这时!弹乐放在义云口袋里的那枚符纸爆发出了剧烈的高温,义云猝不及防间腰部被狠狠烫了一块,出于本能反应,他那肥硕的脑袋如同弹弓般弹了下去! 这一弹,躲过了金色闪电必杀的一击。 “啊啊啊...”义云满头大汗脸色狰狞的惨叫着,他拼命的用手掏出那团符纸,将它狠狠的摔到地上。 那符纸在被他甫一掏出便爆发出了绚烂的红光耀的义云睁不开眼,但落到地上后红光慢慢消散,平静了下来。 “哈,哈,哈...”义云脸色苍白的看着地上那貌似人畜无害的符纸,心里破口大骂东方弹乐给了他一个残次符纸。 不过当他扭头想要拿起水杯消温时,看着眼前场景彻底愣住了。 只见他的前方,一条笔直的线自承重墙穿过了花篮穿过了冰箱穿过了电视,一直画在了承重墙的末端。 义云比了比那线的位置,猛然发现正巧处于自己脖颈处。 与此同时,背后吹来了道无声的风。 义云后背乍起,三万六千个毛孔在此刻疯狂张开,他怒吼一声,不假思索的便扑向一边。 嗤。 一道轻微的玻璃破裂声响起。 砰。 那是沙发弹簧弹出的声音。 刺啦。 这是电视屏幕短路的声音。 义云狼狈的趴到在地,他悚然扭头。 只见又是一条直线竖着劈下,沿着沙发切开玻璃桌,顺着电视屏幕深深嵌进了承重墙内。 **吞了口口水,抬头望去,这一眼差点尿了。 只见一名颧骨高高的干瘦男子,他面无表情的从一个黑色洞幕中走来,这人有一双暗红色竖瞳,浑身披着狰狞诡异的金甲,手持一柄大的吓人的金色镰刀。 看来那两道横线正是这镰刀造成的了,不过切割物体不仅没有挥出风声跟切割声,这该是何等的锐利? “你你你...你是谁?”义云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金甲男子没说话,他冷冷的看着义云,手中镰刀高高举起。 而后,重重落下! 这一击,没有声音。 只有光,弥漫一切的光! 那是刀光! 义云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他傻傻的看着刀光劈下,下一刻落在他的脖颈上。 这时,一声鸟类的尖唳从这空荡的客厅里传来。 “唳!“ 一道通红色的火柱直接顺着义云的下巴狂猛的卷挟而来,彻底吞噬了那道刀光。 一丝烧糊的味道传到**鼻孔中,他知道,下巴尖已被红烧。 金甲男看到那火焰原本平静的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他收回手臂,通红的镰刀亦被挥回,只不过那镰刀大半个刀体都被火焰吞噬殆尽,不复之前威势。 而那火焰在掠过义云身前后便在空中一个回旋护在了他的身前,火焰渐渐条理分明,不多时,一只由通红色火焰组成的怪鸟便出现在二人眼前。 说是怪鸟,是因为那鸟兽居然长着两只螺旋弯曲的长角,而嘴部并不是鸟喙,而是一张扁平的细嘴。 它翅膀翼展足足有三米长,一些被翅膀蹭到的家具慢慢燃烧了起来。 “唳!!“那怪鸟看着金甲男,清冷的鸣叫着,似乎是在警告,是在凝视。 金甲男退后几步,他眼中寒光闪烁,信手将那破损的镰刀轻轻放在手下并慢慢抚动,不多时,那被火焰毁坏的破损地方竟慢慢生长了出来。 “呵...“金甲男喉头滚动,他的声音干涩而凄厉,似乎要说什么,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开口说过话了,只是简短的吐出一句冷嘲。 怪鸟护在义云身前,忽闪着翅膀看着他。 而义云在看到怪鸟的时候便怔住了。 这东西应该就是弹乐所给他的那张符篆所化,可天杀的,弹乐那时候说的是这符只是驱邪用的吧?完全跟电影里演的不一样啊喂! 此时我不得不感叹义云的走神天赋,眼前房子都快烧没了且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依旧较真论符纸的分类,真是不作不死! 1182章 走神天赋 “呵...“金甲男喉头滚动,他的声音干涩而凄厉,似乎要说什么,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开口说过话了,只是简短的吐出一句冷嘲。 怪鸟护在义云身前,忽闪着翅膀看着他。 而义云在看到怪鸟的时候便怔住了。 这东西应该就是弹乐所给他的那张符篆所化,可天杀的,弹乐那时候说的是这符只是驱邪用的吧?完全跟电影里演的不一样啊喂! 此时我不得不感叹义云的走神天赋,眼前房子都快烧没了且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依旧较真论符纸的分类,真是不作不死! 金甲男立着镰刀,他这次没有停顿,径直杀向怪鸟! 而怪鸟亦是尖嘶一声,卷挟着漫天火焰冲向来人! 轰! 两者相撞,一股气浪成波浪状庞然放出,霸道的粉碎了客厅里的所有事物,而义云这才反应过来,他打了个哆嗦,连滚带爬的冲出了这间房子,临开门还被气浪一推,瞬间**化作一道流星,在堪比人猿泰山的惨叫声中砸着门板射向了大街。 在行人的尖叫声中,义云满身青烟的摔倒在行人道上,他还没来得及起身,身后那房间便发生了爆炸! 怪鸟似乎发出一声哀鸣跟不甘,它在与金甲男缠斗不到一分钟后便被干脆利落的击杀,毕竟它只是其本体的一丝力量,跟与它本体同等级的金甲男来说,自然是不堪一击的。 金甲男从废墟中慢慢走出,他此刻已经收起了镰刀,面色阴沉的抓起在地上的义云,旋即拔地而起射向空中。 而迷糊的**只觉得脖领一紧,整个人便腾空而起。当他再次睁开眼瞬间被魂儿被吓出了九霄云外。 只见他的脚下那里还是大地,分明就是白花花的云朵! “喂!”**被高空的风吹的摇摇欲坠,他惊慌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 一道干哑的声音顺着风送到了义云的耳边。那自出场便一言不发的金甲男此刻发出了嘶哑抑扬的话语。 “我的先辈乃是五行族之金族...” “仙界破碎后先祖隐形埋名...与人族通婚...” 他的记忆似乎有些零碎,断断续续道。“不...我叫王志广...我是一名车间工人...” “不..我乃金族族人...” “我隐姓埋名十几载,本以为意识会沉睡下去直到我族降临,但...” 他自言自语着,突然厉声看向义云,喝道。“在你那里!快把它给我!” “哈?”胖子满脸疑云。 “哼...”金甲男虽然脸色余有挣扎之色,但他看着义云冷笑道。“待我找一个地方仔细盘问你,你逃不掉的,人族。” 言罢,金甲男速度更快,抓着无比疑惑的义云在冲入高空后飞速射向某处! ... 这里,是一处荒废的场地。 有三个穿着破旧的男人围成一圈正在窃窃私语。 “徐哥,你说那女孩的父亲不会报警吧?”一个面色憨厚像是农家汉子的中年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会,除非他不在乎自己女儿的性命了!“被称作徐哥那人五大三粗,身披一件军绿色外套,面部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他一根根接连抽着烟,显然内心不像刚刚话语那般笃定。 “嗨,俺看那伙人是把咱们坑了。”三人中最年轻的一个小伙子很是懊恼道。“俺就说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那女的要真是王黑心的女儿会不知道他的电话么?” “你这瘪娃子净说不吉利的话。”疤脸男狠狠的拍了小伙子一下,恶狠狠道。“事到如今不管她是不是我们都要拿回钱,懂么?” “是啊是啊。”农家汉子点头附和道“村里十多户都等着这办年货的钱咧。” 这三人是同村人,在s市某工地干活,今年回去后看见同村有十几户人家生活很艰苦,所以就叫上他们家里的汉子一起来工地干活,没想到一年干完了,身为包工头的王黑心却彻底没了消息。 他们不是没想过通过法律途径来获得救助,但繁杂的手续跟踢皮球的公关让他们在奔波了半个月后彻底绝望。 就在昨天,有一伙神色匆匆的人带着一名被五花大绑的少女找到了他们,并言明该少女是那王黑心的女儿,并给了他们两个选择,究竟是漫无目的且漫长的通过司法手续找回自己的工钱,还是破釜沉舟以暴制暴? 年关将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十几年的徐哥沉默的答应了。 如果只有他们三人,他们是不会选择这条路的,可那些被他们叫来离家的汉子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那伙人其中一个似乎是领头的女人给了他们一个地址,言明王黑心会到这里送赎金,便留下那不断挣扎的女孩匆匆的走了。 三人讨论了半天,最终决定瞒着那些人,由自己承担这些罪过。 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久等不到的王黑心没来,倒是来了一个魔鬼。 金甲男神色凛冽的在高空中巡视,看到地下那废弃工地时眼前一亮,带着义云便落了下去。 “哦,还有人在这里?”金甲男看到地面三人后先是一怔,道。“也罢,先让我血祭了这三个人点亮金族之血在细细问你吧。” 说着,飞驰下来的他信手一甩,将义云扔向那厂房里面。 而满腹心事的义云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便天旋地转的落了下去。 虽然离地面只有五六米的样子,但也有两层楼的高度了啊! 义云脸上唰白,他尖叫着,手舞足蹈的就掉进了那厂房里面,掀起了一阵久弥不散的烟尘。 而金甲男自空中缓缓落下,他看着那被吓傻了的三人,脸上狞笑间,手里已不知何时握住了金色镰刀。 ... 青云裳面色阴沉到了极致,她莲步轻踩在这尚还冒着青烟的废墟中,玉手不住的颤抖着。 身后,身穿不知那个学校校服的琳琳早已哭成了泪人,而李天雪则不停的擦拭着腰间的剑。 四周有很多警察跟围观民众,但让人惊讶的是他们似乎没有看到三女。 1183章 金色镰刀 而满腹心事的义云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便天旋地转的落了下去。 虽然离地面只有五六米的样子,但也有两层楼的高度了啊! 义云脸上唰白,他尖叫着,手舞足蹈的就掉进了那厂房里面,掀起了一阵久弥不散的烟尘。 而金甲男自空中缓缓落下,他看着那被吓傻了的三人,脸上狞笑间,手里已不知何时握住了金色镰刀。 ... 青云裳面色阴沉到了极致,她莲步轻踩在这尚还冒着青烟的废墟中,玉手不住的颤抖着。 身后,身穿不知那个学校校服的琳琳早已哭成了泪人,而李天雪则不停的擦拭着腰间的剑。 四周有很多警察跟围观民众,但让人惊讶的是他们似乎没有看到三女。 “金妖族的气息...“青云裳缓缓呼出口气,沉沉道。”应该才到超凡修为。” “火焰则是某种符文生物的分身,但,那分身不是金妖族的对手,战斗结束的很快,师兄没有身死...” 她慢慢的说着,同时一股惊天煞气从那娇小的身躯中爆发了出来。 李天雪平静起身,手中长剑已经出鞘。她看着她,感受着青云裳那滔天的杀意,问道。“他们在哪里?” “三分钟。”青云裳昂头,看着那消散的云朵,冷道。“五行妖的看家本领就是隐匿气息,虽然只是超凡修为,但我仍需要三分钟。” “而你。”她扭头,看着李天雪,道。“你不用去找师兄,用你家族所有力量来寻找这万年来在人间隐匿的金妖族人,带着他们的脑袋一个月后来见我,懂了么?” 李天雪闻言豁然直视三师姐,良久才默然点头。 青云裳冷漠的看着她,道。“看管不严让师兄吞下未完成的种族果实以及中了万族调虎离山计而置师兄于危机,无论哪一条都是重罪,你认么?” 李天雪更加沉默,她因自责而沉默,因后悔而沉默。 “一柄长剑,按图索骥,不杀万人誓不休。”她留下这句话,身形飘渺间,走了。 青云裳看着李天雪那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而后眉毛轻轻一挑。 只见在身后哭哭啼啼的琳琳也消失了,她比任何人都要担心义云,索性在二位师姐说话的时候便顺着金妖族消失的方向迫不及待的追了过去。 青云裳拳头狠狠捏紧,同时仙识疯狂的向四周弥漫而去。 “还有两分钟。” 她在心底默默的对自己说着,眸中杀机欲然而出! 义云迷茫的看着他所处的环境中。 他身处漆黑的虚空中,在视线的彼端有一颗巨大的星球爆炸,那爆炸的烟花在时间长河中被凝固。无数火焰璀璨喷薄,这绝望的一幕看起来竟是如此绝美。 义云很是不解的看着这里,他明明记得自己是被那金甲男扔到地面上的,但是在快要接触地面的一刹那眼前一黑便来到了这里。 他看着这空间,总觉得十分熟悉,思索良久后悚然发现——这赫然就是他前世覆灭金虫族那记忆里的画面! 想到这里他观察的更加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终于才笃定下来,真是这里! 不过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是一股意识,而这次则是肉体进入。但是让他不解的是——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当初的记忆传承不是已经结束了么? 好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快便打消了义云的疑惑。 在义云面前,一道模糊的影子慢慢浮现,而后五官轮廓清晰了起来,此人身材偏胖,面相敦厚,义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张肥脸太熟悉了他天天都会看到,这分明就是他自己的面容! 虽然那胖子穿着粗糙的麻布衫,脚下踏的还是双破破烂烂的草鞋。 “哎。“那肥脸第一眼瞅到义云就叹了口气。 义云脸都黑了,拽什么拽,大家长的都一样,不要以为你厉害我就不敢喷你了。 “你还是来了。”胖子很是无奈道。 “哈?“义云一脸不耐烦。”你以为我愿意见你?” 他在看到那胖子后并没有表现的很震惊,而是如同朋友一般对话着。 “我知道你有很多牢骚要对我发,但是很可惜,这个只是我的一段留言。”胖子得意一笑,他继续道。“如果你来到这里,就说明你已经接触到我们的世界并且濒临死亡。” “而且让你接触到这个世界的原因,我打赌肯定是师妹们醒过来了。”他有些幸灾乐祸。“接下来的日子可有你受的咯,咱们那九个师妹每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义云抽着嘴,呵呵不已。 “好了,话休繁絮,接下来我要交给我一门功法,它是由我自创的,所以你学习起来应该很快,针对外面的危机如果人品爆棚的话还是很有可能化险为夷的。”胖子说着,脸上严肃了起来。 “那就是,我意决。” 义云本想吐槽什么叫做很有可能但闻听后言,心中一凛。 “我意决跟普通功法不一样,它需要修炼者的念头通达并且意志要绝对坚定!” “当然了,考虑到我的转世全无修仙基础,无法在最快速度学会我意决,我会根据你的意志跟心态设定一个...恩,怎么说呢,就像是刚出生就会啼哭的那种...”胖子说到这里有些阻塞。 “新手任务?”义云冷不丁的来了句。 “啊对对,就是新手任务。卧槽...”胖子一应,立刻脸就黑了。 “你知道我有意识?”他瘪着嘴,很是羞怒问道。 “呵呵,这么自卑这么怕麻烦,说话的时候不敢直视对方,你家留言脑袋瞥向一边的?”义云继续冷笑。果然,最了解自己的,还是自己。 胖子很是尴尬的咳嗽了一阵,旋即嘟囔道。“真是的你那里像我,我都不敢主动抱云裳的好么...” 义云翻了翻白眼。“她那么乖,又不会吃了你。” “乖?”胖子呵呵,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打了个寒战。 于是冷场了良久。 “喂。”义云虚着眼问道。“有没有想对她们说的话?我可以代劳。” 胖子苦笑摆手。“不用了,我是已死之人,不值得她们再哭一次。” 1184章 已死之人 “呵呵,这么自卑这么怕麻烦,说话的时候不敢直视对方,你家留言脑袋瞥向一边的?”义云继续冷笑。果然,最了解自己的,还是自己。 胖子很是尴尬的咳嗽了一阵,旋即嘟囔道。“真是的你那里像我,我都不敢主动抱云裳的好么...” 义云翻了翻白眼。“她那么乖,又不会吃了你。” “乖?”胖子呵呵,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打了个寒战。 于是冷场了良久。 “喂。”义云虚着眼问道。“有没有想对她们说的话?我可以代劳。” 胖子苦笑摆手。“不用了,我是已死之人,不值得她们再哭一次。” 话毕,旋即正色道。“不过你一定要记住,我意决修炼起来很容易,一旦信念被人破坏就会入魔,所以在选择信念的时候你要万分小心。” 义云见他岔开话题知道胖子不愿意谈这个,他应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当初你的我意决是从守护人族最后变更到守护师妹所以遭到我意反噬了吧?” 胖子奇异的看着义云,赞叹道。“单凭记忆画面就能看出我的状态,你悟性不错啊。” 义云摸了摸鼻子,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给我。” 胖子摇头。“没有,我意是你自己的意志,别人给你强加的终究不是最好的,所以你需要自己领悟...对了,为什么你看见我之后不惊讶?好歹浑身一震也好啊!” 义云道。“我也不知道,觉得也就那样。” 胖子黑着脸重复道。“也就那样?我靠我可是至尊之下第一真神好么?放到现在也是你必须跪舔的存在好么?” 义云笑着,他没说话。 胖子被他看着有点恼了,不由羞怒道。“笑够了没有,够了给我滚出去!” “嘛,别生气啊,果然脾气也是超级差呢。”义云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胖子闻言一怔,他感念道。“我的名字是师姐给我起的。” “叫什么?” “二师弟。” “卧槽。”义云惊了。“这能当名字用?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当你师兄师姐?” “嘛,也没那么糟。”胖子虚着眼道。“其他叫过我名字的人...都被师姐给干掉了...” “666。”义云对胖子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狠到把你干掉的大师姐。果然非常人。” 胖子唏嘘的摆了摆手,示意不提也罢。 “那么,继续谈我意决?”义云乜了一眼,道。 胖子嘿嘿一笑,道。“不用谈了,我结合你的人生跟惧怕的东西特地给你做了一个新手任务,完成的话会有大礼包的哦。” 义云看着胖子那阴险的笑容,不知为何心底泛起了一抹不祥的预感。 他警觉道。“你什么意思?” 没想到胖子刚才还满面春风现在却严肃了下来。 他身上衣衫无风自动,眸中神光爆射,一股霸道的气势从他身体里升腾而出,瞬间席卷了整片虚空! 蹬蹬蹬! 义云被那气势所迫,不住的向后趔趄,他抬起头,咬牙切齿道。“这人现在倒是切换留言模式了啊!” “我意决,一共分为五层。”胖子的声音如同天雷贯耳,浑然不复先前的随和,而确实如义云所言,这回胖子一直在直视他,确定是留言无疑。 “修行我意,则己身超脱生灵,从此不受天地法则约束,且与仙界修行级别无缘。” “现在本尊将我意决烙印在你的灵魂中,但是切记,一旦拥有我意,万万不可反悔,否则法则反噬,注定走火入魔!” 胖子那留言深深的看了义云一眼。 “我意五层只是我的五层我意。” “而有朝一日,你会找到你的第六层我意,而那时...” “你就会成为人族至尊!” “而你身体中有一颗异族种族果实存在...此世你虽是人族,但却与万族结下因果。日后你定会偿还,望你好自为之。” “我曾护人族千载,现在,轮到你了。” 义云怔怔的看着那颇为陌生的胖子,喃喃道。“你真的死了么?” 那留言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望着义云,他的身体慢慢化为流光,与此同时,义云亦是眼前一黑,他的意识从那空间如同潮水般退去。 虚空中,那一身麻布衣的胖子再次出现,他看着义云消失的方向,仰天长叹。 ... 再次睁开眼睛时,义云只觉得自己身体如同撕裂般的剧痛。 痛楚大多集中在自己的臀部上,看来自己是屁股先着地——还好不是脸。义云如此欣慰的想道。 他揉着脑袋哎哎哟哟的站了起来,甫一抬头就惊住了。 只见离他不远大概三米处,有一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被人用绳子绑在一根柱子上,她的嘴被胶带封住,脸上脏兮兮的看来这几天都没睡好觉,发丝凌乱的垂髫在前胸,颇有副乱世佳人的风采。 少女看到义云在看他,对他萌萌的眨巴眨巴眼。 义云一见是个妹子,连忙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轻轻的揭开了她嘴上的胶带——恩,香水蛮好闻的。 “你是我父亲雇来的佣兵吧!”妹子刚一恢复语言能力,就迫不及待的道。 “呃。”义云一时语塞,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说完,妹子打量了他几眼道。“虽然看起来貌不惊人,但是果然是专业的啊,如此轻易的就骗过外面那三个魔头混进来而来。” “你可算来了,咱这辈子都没吃过这种苦头,快给咱松绑,我要去洗一个长时间的热水澡...”妹子的话匣子就这么滔滔不绝的打开了... 义云听她的话直听的脑仁疼,他在听到少女是被绑架后奇道。“相对于肉票来说,你这反应略平淡啊。” 少女赞叹道。“不愧是专业的,咱这么细微的神情都被你捕捉到了。” “啊,不。”义云眼观心,沉稳道。“细微的只有你的反应。” “不愧是专业的,槽点都掌握的快准狠。” “不过...”少女有些疑惑道。“我见你下来的时候貌似是...恩,咱不是质疑你的专业水平,但你下来的时候是摔下来的?” 1185章 不愧是专业的 “你可算来了,咱这辈子都没吃过这种苦头,快给咱松绑,我要去洗一个长时间的热水澡...”妹子的话匣子就这么滔滔不绝的打开了... 义云听她的话直听的脑仁疼,他在听到少女是被绑架后奇道。“相对于肉票来说,你这反应略平淡啊。” 少女赞叹道。“不愧是专业的,咱这么细微的神情都被你捕捉到了。” “啊,不。”义云眼观心,沉稳道。“细微的只有你的反应。” “不愧是专业的,槽点都掌握的快准狠。” “不过...”少女有些疑惑道。“我见你下来的时候貌似是...恩,咱不是质疑你的专业水平,但你下来的时候是摔下来的?” “呵呵。”义云被少女一口一个专业夸上了天,这厮一志得意满就立刻忘掉了身处的危机跟什么劳什子我意决,神秘道。“你听说过有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么?” 妹子眼冒金星。“不愧是专业的,话都说得那么深奥...” 她话刚说到这里,没想到外面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 这叫声仿佛是从喉腔硬生生挤出来似的,带着干涩的绝望。 二人一听这叫声,吓得缩了缩脖子。 “什么情况?”少女脸上浮现出一丝恐惧,她小声问道。“你的同伴做的?” 义云凝重的摇了摇头,他回想起金甲男在扔下他的时候说过什么血祭之类的,恐怕那声惨叫就是他的杰作吧。 “我意决新手村任务环已开启。”义云脑海猛地出现一道颇有喜意的声音。 “新手任务第一环,向你面前那位女生表白,无论成功与否都会赋予你我意决第一层的实力哦亲,不过该力量只维持这场战斗。” “那么,冲破自卑的极限,向着深不见底的下限前进吧!”那胖子猥琐的声音说到这里便消失了。 义云抽搐着脸,双手颤抖显然已是暴怒到极限,他呲着牙低吼道。 “卧槽...shenmegui...” 义云现在很蛋疼。 他的脑海依旧回荡着胖子的贱笑以及那段销魂的新手任务,告你妹的白啊!新你妹的手任务啊!你是在单纯的恶搞我吧喂! 无论他在心底有多么愤怒的咆哮着,但刚才的声音就是不出现,仿佛是在看义云的笑话,哦不,看他的选择。 冷静下来后,义云整整自己那僵硬的肥脸,痛苦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真是造孽。但是没办法,为了保命,豁出去了! 想毕,他扭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少女,同时搞笑的单膝跪地,语句麻木道。 “请,请做我的女朋友吧...” 我知道这时候弹幕该刷一波666了。 妹子萌萌的眨巴眨巴眼,她有些迷糊了。 “呃...”妹子虽然天然呆,但并不是一个喜欢心灵美的人,于是她委婉道。“不愧是专业的...” “啊!“她还没说完,外面又传来了一声惨叫。 二人身体一颤,紧接着第三声惨叫来了。 同时,一股比之前更加磅礴的气息从外面传来,义云心里凉了,这金甲男血祭完三人后居然又变强了。 轰! 一阵狂风自平静的厂房里无风自起,同时剧烈的爆炸从门口传来,那气息...近了。 “快啊,你到底答应不答应。“生死关头,义云亦是抛弃了绅(zi)士(bei)作风,他对那妹子狰狞吼道。 砰。 一计沉沉的脚步声落在了义云身后。一只披着金甲,青筋暴露的手狠狠抓向了义云的后背! 他身后汗毛乍起,寸寸怒立,危机,迫在眉睫。 “呃...“少女被义云一吓,瘪瘪嘴差点哭了,她有些哽咽道。”干嘛那么凶嘛!咱答应还不成吗。“ 少女话音刚落,义云的身体便爆发出了猛烈的白气,那白气带着狂猛的气焰冲开了金甲男的手臂,夹杂着若隐若现的咆哮声直冲天际。 嗡! 义云起身,扭头,带着一抹冷笑。 他受够了生命在他们人握在手里的憋屈,于是他握拳,砸了过去!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金甲男浑然没反应过来这个先前还是弱鸡的家伙会主动攻击。 而且,打的还辣么疼。 轰!! 义云一拳狠狠砸在了金甲男前胸的盔甲上,那盔甲吱呀两声便发出了一声哀鸣瞬间化为齑粉,同时他的身体如同炮弹般被轰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呜哇!”金甲男凄惨的从墙上滑到地上,胸口一闷一口逆血便喷了出来。 爽。 这是义云打完后第一个念头。 真特么爽。 这是第二个念头。 还有sei!他傲然的甩了甩貌似已经没有知觉的右手腕,很是得意的看着金甲男。 而旁边观战的少女只是看到义云往后神经质的一锤,然后莫名的就有个人出来挨了一拳,接着如同好莱坞大片的反派一般被人砸出了八条街... 她愕然许久,这才憋出一句话。 “不愧是专业的啊...” “咳...”金甲男从地上慢慢站起,手中凝聚出了一柄镰刀,他凝重的看着义云,僵硬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变得能够伤到我的地步,若是没有血祭前我或许会败下来,可惜...” 可字刚出他就消失在原地。 惜字未落一把镰刀就轻轻横在了义云的脖颈上。 “可惜...“金甲男那阴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没有机会了。” 刀尖上的凉意似乎将义云的灵魂深处冰冻,毕竟他现在只能算是一个拿着自动步枪的孩童,跟金甲男这种活了很久的老怪物相比简直弱爆了。 就在镰刀即将削落义云头颅的刹那!义云的狠劲上来了。 只见他狰狞着面庞,那尚还有知觉的左手猛地抓住了刀身! 鲜血四溅,金甲男想要劈下,却发现这刀竟被义云牢牢抓住,丝毫动弹不得! 一旁的少女捂嘴看着这一幕,失声连连。 “你给我听好了cos男。”他的手虽然皮开肉绽,但仍旧稳如磐石。 他通红着眼,如同野兽一般咆哮道。“不要对我说,我应该做什么!” “不要对我说,我以后会怎样!” “不要肆意断言我的生死,不要拿我当做一个废物啊!” 他想到了从小到大的一桩桩一件件,他想到了那个雨夜,他想到了他们嘲笑。 1186章 为什么没有色彩? 只见他狰狞着面庞,那尚还有知觉的左手猛地抓住了刀身! 鲜血四溅,金甲男想要劈下,却发现这刀竟被义云牢牢抓住,丝毫动弹不得! 一旁的少女捂嘴看着这一幕,失声连连。 “你给我听好了cos男。”他的手虽然皮开肉绽,但仍旧稳如磐石。 他通红着眼,如同野兽一般咆哮道。“不要对我说,我应该做什么!” “不要对我说,我以后会怎样!” “不要肆意断言我的生死,不要拿我当做一个废物啊!” 他想到了从小到大的一桩桩一件件,他想到了那个雨夜,他想到了他们嘲笑。 为什么我的人生只有灰暗?为什么没有色彩? 如果你不曾参与到我的绝望... “那就没资格对我说希望啊啊啊啊啊!” 喀拉。 镰刀断了。 被义云硬生生掰断。 在金甲男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断裂。 很难言明义云现在处于一种什么状态,但是现在的他已被怨念吞噬,不能自己。 义云从来不会怨恨人生。即便面对生死的时候——看来贸然吞下那个劳什子种族果实,也不是没有副作用的呢。 “你...”金甲男迟疑开口,但他的眼前一黑。 一只手在电光火石间扣在了他的脸上。而后粗暴的按在地上,一路犁开地面,带着噼里啪啦的碎石冲出了这个狭窄的厂房中。 在这过程中金甲男不断挣扎着,他身上金光吞吐,仿佛受了极大的侮辱般愤怒的射向义云,但义云只是眉头一皱,张嘴一口便吞进了那些射来的金光。 “嗝。”他打了一个饱嗝,顺手将金甲男扔了出去。 而后者如同一块抹布般在草地上不断滚动着,终于在十米处堪堪停下。 “咳咳...”金甲男一脸狼狈的站了起来,他惊怒的看着义云,同时怒吼一声,全身如同充了气体一般膨胀了起来。 刺啦。 金甲男身上的盔甲被巨大化的身体撕裂,同时皮肤上的毛发渐渐增多,后背高高拱起,一双眼睛吊的细长,同时那双暗红色眸子变得混沌了起来。 不多时,一只金色长毛的怪兽便咆哮着出场,它露出八寸长的獠牙,嘴里腥水四溅。人立起来足足有四米高,它的额头有一只螺旋弯曲的角,看着神武不凡。 “吼!”那金毛一亮相就喷了义云一身口水。 义云平静的擦了擦脸上的不明物体,而后张大嘴,咆哮着。 “吼!!!” 这吼声虽然嗓门不大,但却直击灵魂,金毛被这充满冲击力的怒吼一撞,狗脸都被吹的变形了。 它四蹄死死扣住地面,但在其咆哮之威下仍旧不甘心的留下了四道深深的压痕,其巨大的身体被迫吼出了一米外。 我意决第一层之,一啸万族灭。 跟我比肺活量?我他吗技能点满级了能吹出龙卷风,你能么? 义云嘴角勾起一抹狠辣的笑,他一步步的逼近金毛,同时胸膛再度高高鼓起,看来又要吹一波了。 金毛惊惧的看着他,它惊嘶一声,头颅那只尖角猛地喷出了三团物体。 那三团在空中慢慢凝聚,慢慢就形成了三个人,正是讨要工资无路铤而走险的三个农民工。 他们盘旋在天空之上,下半身变成了类似于斗篷之类的东西,整个身子变得轻灵而又诡异。 那三团灵体浑然不复生前的憨厚,他们狰狞扭曲着脸,如同看见杀父仇人般冲向了义云。 义云冷冷看着,就要再次咆哮。相信这次酝酿许久的吼声会吹散那三人的魂魄继而灭杀金毛。 可是下一刻... “噗。” 义云仿佛岔了气的样子爆咳了起来,他跪在地上满脸通红的咳嗽着,同时那股吼声也在咳嗽声中弥散于无形。 “咳咳咳...”义云歉意的看着金毛道。“对不住了哈,麻痹刚刚我脑子里的正义小人被邪恶小人打死了,所以开了会儿无双模式。” 金毛:“....” “呔!”义云金刚怒目的蹦了起来,神经道。“你是何方妖孽!” 金毛:“...” “吼!”金毛虽然被某胖雷的外焦里嫩,可是天上那三个灵体没有感情,他们在义云说话的时机便飞扑了过去,现在已经近在眼前。 义云只觉一阵腥风扑面,而后愕然的看着那三个灵体冲进了自己的身体。 与此同时,一股难以抑制的疯狂炎热从他身体里冒出,瞬间将其体内水分蒸发。 “哈,哈...“义云凸着眼,艰难的呼吸着,他看着金毛,断断续续道。”这...这是什么...“ 金毛没说话,竖立的眸子带着一抹戏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杀死义云,至于那无比引诱自己的东西,等义云死掉后问他的灵魂也不迟。 “呼...”义云的呼吸越发粗重,他瞳孔泛出了血丝。身体青筋暴露,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他体内破体而出。 这是...什么... 他捂住脑袋,不由跪倒在地,他的眼前飞速的闪过一幅幅画面,是那三人的一生。 突然,几幅清晰的画面被他无意间捕捉到。 “爸,在么?”电话铃响起,徐哥拿起电话,里面传来了一道小声的问候。 “你这臭小子,钱又不够花了?”徐哥呵呵一笑,道。“说吧,这回要多少?” “不是的。”电话那头声音有点急切。“我闯祸了,把一同学给伤了,人家找我要医药费,三万多我实在借不到,爸,求你了先给我吧,他们说不拿钱就就送我去坐牢。” 徐哥闻言默然,身体有些颤抖,他缓缓道。“家里的庄稼卖不出去,等爸去要工资。你啊,出门在外注意点...” 少年打断了他的话,吼道。“爸,一定要快点啊,今天要是送不过来我这辈子就完蛋了!”不由徐哥分说,少年直接挂掉了电话。 徐哥不停的抽着烟,而后露出一个坚定的表情,旋即走出了房门。 义云看到这里,不知为何心里堵堵的。 面前画面又变了。 三人中最小的那个年轻人在家里拍着胸脯对面前的父母道。“爹娘你们放心,俺这次去城里一定给你们领回一个城里女人!” 1187章 城里女人 徐哥闻言默然,身体有些颤抖,他缓缓道。“家里的庄稼卖不出去,等爸去要工资。你啊,出门在外注意点...” 少年打断了他的话,吼道。“爸,一定要快点啊,今天要是送不过来我这辈子就完蛋了!”不由徐哥分说,少年直接挂掉了电话。 徐哥不停的抽着烟,而后露出一个坚定的表情,旋即走出了房门。 义云看到这里,不知为何心里堵堵的。 面前画面又变了。 三人中最小的那个年轻人在家里拍着胸脯对面前的父母道。“爹娘你们放心,俺这次去城里一定给你们领回一个城里女人!” “好好好。”头发半白的娘和蔼笑道。“铁柱,娘给你蒸的的饼子够不够?不够娘再去蒸点。” 年轻人的父亲看着他,叹了口气。“孩子,你出门在外多加小心,爹这病...不急的。” 第三幅画面慢慢浮现。 这是一个砸吧烟嘴的中年人。他气呼呼的坐在门口,不停的骂道。“这臭婆娘还不叫俺走,俺一辈子都在村里过,出去一趟容易么,你这娘们还...” “你出去了就别再回来!”门内传来了一道带着泣声的尖锐嘶喊。 “老子就不回来了!”中年人一拍屁股,叫骂着直接走到了同村好友家里凑合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当中年人小心翼翼的推开家门,看到昨天自己收拾的行李还在,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轻声打包好,在看到桌上的事物后动作一滞。 那是一盘热气腾腾的面饼,看来是他婆娘昨晚熬夜蒸的。 “这么早就走?”身后传来了他女人的声音,只不过没有了昨日的尖锐,有的只是一丝不舍,一丝惊慌。 “房子该补了,女儿上学也该交学费了。”中年人快速收拾好,他背起包裹,深深看了眼那个女人。 你,也累了。 他没说出来。 一直到现在,都没说出来。 ... “我恨啊!” 现实世界,徐哥三人的灵体狰狞的从义云的身体钻出,而后转了个圈再次钻了进去,仿佛是在蚕食着他身体的某物。 他们徒劳而重复着这三个字,而义云的意识在回到身体后在承受着他们一编编的伤害。 “为什么...“他的声音因缺水而嘶哑,他的脊梁因痛苦而弯曲,可即便如此,他仍旧昂头直视着那丑陋的东西,一字一句的问道。”为什么要伤害他们。” “呵呵...”金毛怪兽的扁嘴里挤出了一丝谑笑,他干涩道。“你是在同情那些即将杀死你的人类么?果然是...” 它这么说着,露出了冰凉的獠牙,并且以极快的速度飞扑向了义云! “弱者啊!!” 它一嘴,将无法动弹的义云吞下! 金毛冲过来,将义云一把囫囵吞下。同时它身体里的器官飞速运转,企图将他的身体融化,并且获得他的灵魂。 “啊。”金毛发出了舒服的低吟。“有多久没尝到肉味了?一百年?” 义云在狭窄且粘稠的喉腔中滑动着,他眼神闪动,里面没有恐惧。“弱者的体现...么。” 良久,他幽幽一叹。 “一个眼睁睁看着孩子坐牢的父亲。” “一个怀揣着最美好的愿望来到这里打工的少年。” “以及一段平淡的爱情...” 他的手指微微一动,一股白色气旋从指尖慢慢凝聚。 “现实毁了他们的人生。” “而你却为了自己...” 义云的声音变得尖锐,变得愤怒。变得无比低沉! “杀了他们。” 与此同时,他破损的身体被一股气流飞速修复着,义云,动了。 “我本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本可以走的。” “...那不是弱者的体现啊混蛋东西!” 他怒吼着,一道耀眼光芒自手中爆射,狠狠的砸在了一旁**上。 轰! 金毛身体一震,他眼里带着震惊,而后一道光束从它喉咙上端喷薄而出,直透天灵盖,一往无前的射入高空! “你没看见,他们在哭泣么!!!” 义云怒吼着,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他用尽生平所有气力,对着前方那肮脏的东西轰出一拳。 “吼!”金毛哀鸣着,它眼里带着丝后悔,带着丝不甘。 倘若不是他轻敌觉得义云不会挣脱那同族锁,就不会毫不设防的将其吞进肚子里,但...没有如果。 轰! 它的后半身轰然破碎,里面的东西射向四面八方。 而满脸鲜血的义云大口喘息着,终究无力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眼前一黑,在昏迷前似乎看到了那三个灵体对他轻轻一笑,他们抱了抱拳,旋即消散于天空。 不哭了么? 那就好。 义云嘴角一咧,脑袋砸在地面上,至此人事不知。 而当那厂房中被囚禁的妹子走出来看到义云跟那凄惨的金毛怪兽后,居然没有惊恐,而是冒出了两道绿光。 没错,就是绿光。 “不愧是专业的啊!虽然让咱告白的时候没那么专业不过,太炫了哎!”少女眼放光芒,她毫不避讳脚下的下水,一蹦一跳小心翼翼的来到了义云身边,咧出一口白牙笑道。“老大,咱以后跟定你了!” 如果义云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哭笑不得。 因为在昏迷的时候那作为新手奖励的白气就从他的体内消失殆尽了,如果再碰到类似于金毛这种东西,那爆出下水的很可能就是他了。此刻,s市中心。 “找到了!”青云裳美眸爆闪,她话音未落身子便已消失。 再次出现时,已站在了那少女身后。 青云裳刚一看到这场景便愕然了起来,而后找到了被少女扶起来的义云,脸上泛起一抹古怪。 “这金妖族若不是在进入仙人境界的时候气息暴露了一丝,我还会花费更长的时间,不过...那女子只是寻常人,看师兄的状态...莫不是这金妖族是被他杀的?” 青云裳想到这里,脸上不由露出笑意。 她暗忖道。“若真是这样,那该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察觉到身后有人,那少女猛然回头,一看到青云裳的面貌便惊为天人。 “你你你...你是谁?“少女强装镇静的问道。同时双臂张开,护住了身后的义云。 1188章 不幸中的万幸 “找到了!”青云裳美眸爆闪,她话音未落身子便已消失。 再次出现时,已站在了那少女身后。 青云裳刚一看到这场景便愕然了起来,而后找到了被少女扶起来的义云,脸上泛起一抹古怪。 “这金妖族若不是在进入仙人境界的时候气息暴露了一丝,我还会花费更长的时间,不过...那女子只是寻常人,看师兄的状态...莫不是这金妖族是被他杀的?” 青云裳想到这里,脸上不由露出笑意。 她暗忖道。“若真是这样,那该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察觉到身后有人,那少女猛然回头,一看到青云裳的面貌便惊为天人。 “你你你...你是谁?“少女强装镇静的问道。同时双臂张开,护住了身后的义云。 青云裳看到少女的动作不由对她生出一丝好感,她微笑点头道。“这位姑娘,谢谢你照顾我师兄。” “师兄...”少女恍神喃喃,而后恍然大悟道。“你是我老大的仆从吧?” 青云裳满脸黑线:“...” 她哭笑不得的道。“我是他的师妹,不是仆从。” “哦....”少女拖着长音,体谅的看了她一眼点头道。“那是你们圈子里对于仆从的另一种叫法?我懂,你真是他师妹。” 摇了摇头,青云裳越过了少女的身子,抓起义云的手腕轻轻一掐。 “恩?”她秀眉微蹙。“丹田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一丝修为,如果是这样那个金妖族到底如何死的。” 她沉思片刻,旋即玉手一捏,施展出了一套法决。“回溯...”她低语道。 而后在她周围,景色慢慢消失,与此呈现的则是三分钟之前的事情,当青云裳看到义云被金毛一口吞下的时候,忍不住掩嘴惊呼了起来。 其后发生的事情让她怔在原地——只见在金毛吞下义云不到十秒后便痛苦的翻滚了起来,不一会儿一道白光从其兽身上喷出,那一身修为无处施展的金毛含恨倒地。 “这是...”看到那冲天而起的白光,青云裳眯起眼睛失声道。“我意?” 其后浴血的义云自怪物身体中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身上白光散尽,终究不支倒地。 伴随着义云倒地,虚幻的布景便消失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转头,若有所思的看向少女。 “哈?”少女被青云裳露的这手给吓住了,听到她的提问少女才支支吾吾道。“咱,咱叫白梦。” “好,白梦姑娘,我且问你我这师兄在见到你后有没有做出奇怪的事情?”青云裳炯炯有神的看着她道。 “啊咧,奇怪的地方...”白梦皱着秀眉轻轻思索着,而后脸颊通红,喃喃低语。“那个...老大向我表白了...” 听到这句话,原本淡然的青云裳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很精彩。 “恩?你说什么?”她抽动着嘴角,麻木道。 ... “一般碰到你这种患者我会对他开玩笑说:重度烧伤成这样?你是去水怪胃里遨游了一圈么?不过考虑到你的实情确实如此,恩...”医院中,东方弹乐翻动着病历表,看着病床上全身被裹起来的胖子,冷冷道。“你为什么每次都能用身体切中我的槽点?” “我应该荣幸咯?”绷带人闷声闷气的不爽道。 “是啊是啊!你这无良医生凭什么挖苦伤患。”一边洗了将近三个小时热水澡后,换了一身衣服的白梦在二人旁边应和着。 “恩...”弹乐看着白梦沉思片刻,做恍然状道。“英雄救美么?难怪了。” “呃,恕我直言,真实情况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义云虚着眼道。 “真实情况就是你好端端的在家里坐着,然后有个金妖族把你抓走?而且那还是个觉醒了妖血的金妖族?”弹乐转头看着这厮,冰冷道。“会玩啊你,用我给你的符把我的房子爆破,如果我以上的话语没有体现出我现在应有的愤怒,那么,有实际行动告诉你怎么样?” 他说着,同时捏了捏手掌,发出了指节爆响。 “你这无良医生凭什么欺负咱老大!”白梦见弹乐态度颇差,柳眉一竖,不由拍案而起。 “住嘴,身为手下就应该有手下的觉悟,老大被人威胁了并不需要你的场面话,而是做好自己身为‘武器’的本职工作。”弹乐看着白梦道。“你这样的手下只是在喧宾夺主,让你老大在敌人面前更加难看。” 义云听后不由捂面叹息,老天,你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而白梦听完弹乐一番话后惭愧的大汗淋漓,思索片刻后,她对着东方弹乐恭敬一拜。“白梦受教了,东方老大!” 弹乐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悠然点头,他看向义云肃然道。“胖子,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义云苦笑摇头。“这要从何说起呢?” 言罢他整了整思绪,隐瞒了青云裳跟他的关系,将他出院这几天所遇到的事情告诉了弹乐。 后者听完沉思良久,他若有所思道。“你那两个师傅(由于弹乐只看见了青云裳跟琳琳两人。)说你有修行天赋?” “是啊。”义云恬不知耻的点头。 弹乐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那你知道我又是什么身份么?” 没等义云说话,弹乐接着道。“我来自这片土地最为古老的家族之一,而且就是你所说的那种修行家族。” 义云闻言捂嘴泣道。“八年抵足而眠,竟没发现你是女儿身...” 弹乐脸黑了:“拿梁祝涮我呢是吧?” “哟,还说什么那张符是你许多年前求来的,大哥那符上墨渍都没干啊!你好歹敷衍做旧下行么?”义云打趣道。 弹乐抽着嘴道。“要不是怕你出什么事情,我才不会多管闲事。” 而后他反应过来,砸吧砸吧嘴道。“我说你怎么听到这种事情毫不惊讶,原来已经看穿了啊。” “呃...”白梦看着二人一问一答,有些摸不着头脑道。“是我的错觉么,总感觉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诡异。” 二人闻言,默然起来。 许久,义云叹了口气,对白梦道。“梦梦啊(这是他醒来后白梦坚持对她的叫法。) 1189章 大秘密 弹乐脸黑了:“拿梁祝涮我呢是吧?” “哟,还说什么那张符是你许多年前求来的,大哥那符上墨渍都没干啊!你好歹敷衍做旧下行么?”义云打趣道。 弹乐抽着嘴道。“要不是怕你出什么事情,我才不会多管闲事。” 而后他反应过来,砸吧砸吧嘴道。“我说你怎么听到这种事情毫不惊讶,原来已经看穿了啊。” “呃...”白梦看着二人一问一答,有些摸不着头脑道。“是我的错觉么,总感觉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诡异。” 二人闻言,默然起来。 许久,义云叹了口气,对白梦道。“梦梦啊(这是他醒来后白梦坚持对她的叫法。),假如你有一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在某一天突然给你坦白了一个大秘密,而且那秘密非常光怪陆离,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么?” 白梦茫然摇头。 东方弹乐罕见的摸了摸鼻尖,略尴尬道。“这你也猜到了?” “你要走了?”义云没回话,他只是看着他。 “啊。”弹乐直视着他,僵硬的唇边露出一抹微笑。“只是稍微离开那么一阵子。” 义云看了他半晌,颓然叹道。“你总是活的很充实。” “有时候充实,也是一种枷锁,不是么?”弹乐对道,他犹豫了下,最终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符。 他放到义云怀里,嘱咐道。“这是之前那符的主符,此符名为朱雀。” 义云没接那符,他默默道。“还能回来么?” 在遇到青云裳众女之前,他只有东方弹乐这一个朋友。 “很难啊。”弹乐唏嘘了起来,他摸了摸衣袋那封毛笔信,信里姐姐的措辞颇为严厉呢... 不过,当那些东西降临之前,我拼着此代家主地位也会将你拉到东方家族仙境的。 因为...义云,亦也只是弹乐的唯一朋友。 “只可惜,我这几年给你写了多少张让你减肥的励志名言?”弹乐看着这横陈在床上的一条***无奈道。“该减肥了,兄弟。” “友尽。”义云对弹乐比了一个中指,笑骂道。“滚吧。” 弹乐对义云回完礼,然后看着一边的白梦正色道。“我知道你这个年纪容易被超能力跟玄幻眯眼,可能会鬼迷心窍的跟随一个***义云语:老子那是硬实力好么?),但当你从这场梦里醒来后,我希望你不要将我们这些事情透露给外人。” 白梦听到这话虽然想反驳,但仍旧瘪着嘴点头。 “知道啦,咱嘴很严的。” 弹乐点头,脸上泛起一抹笑意。他掏出一把小巧的青蓝色匕首,递给白梦道。“这个给你。” “哇!“闷闷不乐的白梦一看到匕首那绚丽的外貌后立马阴转晴。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那匕首,对着弹乐连声道谢。 “我希望当我回来后,看到的会是一个出色的小弟。”弹乐沉沉说道。 白梦这次使劲点头。她眼睛里闪动着精光,看来弹乐又给这少女添了把火。 义云在一边惊了,他在暗地对弹乐伸出一个大拇指。 弹乐看到撇嘴不已。你当哥这些年的董事长是白当的? 接下来弹乐对义云交代了房子的保险索赔,以及学校的事务,他说完连辞呈都没递。便脱下白大褂潇洒的走了。 看着弹乐的背影,不知为何义云想到了一首诗词。此诗内容倒是与现在极为贴切。 半生闲隐今终止,一步江湖无尽期。 “兄弟,保重。” 他深深看着那个背影,旋即疲惫的倒在了床上。 还是老套路,义云身上那惨重的伤势在夜晚被潜进来的青云裳给治好了,有的看官可能要问了,既然她能治好为什么还要去医院多此一举? 这是有原因的,下文再表。 第二天义云高冷的甩给他新换的主治医师一句‘论胖子的好处top4’便施施然走了。留下了一地眼镜。 当他醒后,看到了白梦留给他的字条,说是她老爸派人带她回家,怕打扰义云休息云云所以没有吵醒他,但她在字条内再三保证,绝不会头颅\\透露关于义云几人的任何事情,而且下次见面一定会变成一个合格的小弟让东方老大刮目相看。 义云笑着收起那张纸条,他倒没有失落,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太过复杂,难免给他一种活在梦里的感觉。 而跟白梦这几天的相处更是双方生命里一段小小插曲,或许当那个女孩长大后,回想往事难免会自嘲自己那幼稚的行为吧。 义云一出院门,就看到青云裳站在门口对他轻笑。 此时的她换掉了古风霓裳,取而代之穿着一身利落的牛仔装,那一头披肩秀发被她梳理成马尾——她永远都是这么温柔的笑着,也只有在义云生死不知时,青云裳才会露出本性。 她自年幼便在万兽咆哮的尸堆里长大,又是最早跟随义云斩杀万族的师妹,若论起身上的煞气,她比李天雪多出太多。 义云看着云裳的打扮,不由恍了会儿神,当他看到青云裳向他走来时他才回过味来。 “衣服不错啊。“他摸着鼻尖,干笑道。 青云裳闻言挑眉。“哦,师兄喜欢?“ “咳咳。”义云更加尴尬了,他回道。“不能说喜欢啦...” 青云裳捂嘴轻笑,打趣道。“莫非是对梦梦的那种喜欢?” 义云大惊失色,他指着她牙齿打颤道。“你你你,你知道了?” 青云裳乖巧点点头,美眸里闪出笑谑之色。 “我一世英名啊。”义云痛心疾首。 ... 在回去的路上,义云略过了那胖子还留有意识的一段,将新手任务什么的全部讲给了青云裳。 青云裳闻言久久没有说话,她叹了口气,心中有些失望。 原来那熟悉的我意决气息,只是一段残留的元气么? “这么说来,师兄你现在仍然是凡人之身?”她问道。 义云点头。 青云裳皱眉自语道。“我意决都开启了,怎会没洗髓?难道...“ 想到这里,青云裳扭过身一脸严肃的对义云道。‘师兄,对着我表白。“ “卧槽...”义云的脸立马的就黑了。“你玩真的?” 1190章 天旋地转 “我一世英名啊。”义云痛心疾首。 ... 在回去的路上,义云略过了那胖子还留有意识的一段,将新手任务什么的全部讲给了青云裳。 青云裳闻言久久没有说话,她叹了口气,心中有些失望。 原来那熟悉的我意决气息,只是一段残留的元气么? “这么说来,师兄你现在仍然是凡人之身?”她问道。 义云点头。 青云裳皱眉自语道。“我意决都开启了,怎会没洗髓?难道...“ 想到这里,青云裳扭过身一脸严肃的对义云道。‘师兄,对着我表白。“ “卧槽...”义云的脸立马的就黑了。“你玩真的?” 青云裳继续严肃道。“我跟随了师兄很久,所以非常清楚我意决的功法,看这‘新手村’的设定,想必就是我意决中最基础的‘自信’一关,如果施法者没有自信根本无法修炼我意决。” “所以。” 青云裳直视着义云,道。“向我表白,师兄。” 还要再来一次羞耻y么。义云扯了扯嘴角,他吞吞吐吐了半天,最终木木道。“我喜欢你。” “师兄。”云裳扶额。“看着我。” 义云不舍的将视线从地面挪到云裳面前,而后面色通红道。“我,我喜欢你...” 轰! 这四个字一经义云口中吐出,他只觉脑袋一空,接着便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他控制了。与此同时一股霸道的白色狂风从义云身上喷出,挤压着这街道的空气。 “哈——”‘义云’一睁开眼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而狰狞的大笑道。“终于等到这小子灵识大开了!这就是活着的感觉么?” “哟。”‘义云’低头,看到眉头深锁的云裳,不由阴森笑道。“居然还有一个仙女呢,不错不错...” “原来如此。”盯着‘义云’看了几眼,云裳淡淡道。“你就是种族果实里面的意识了吧?” ‘义云’闻言仰天大笑道。“是又如何?老子既然苏醒了就要吞噬这身体的灵魂,等打开那该死的结界后我就又能回到家乡了。” 听到她的话,云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她面不改色道。“你是哪一族的灵魂聚合体?” “灵魂聚合体?”‘义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他哈哈大笑道。“你是说这果实里原本的意识么?它早就被我吞噬了。” “呃...”‘义云‘那丧心病狂的表情秒变犹豫,同时也回归了正常的语气,他对着空气试探问道。“邪恶小人?” “卧槽...”‘义云’惊呼道。“你没被我吞噬?” 义云露出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没感觉啊?” “不对啊...”义云的表情再次切换,这次是一脸蛋疼,他奇怪道。“我破军大人从来没有失手的记录啊?” “罢了,这身体有诡异,还是另找一副新的躯体吧。”破军说完,沉就了一会儿惨嚎道。“天杀的,我怎么变成胖子了?” 此刻,义云灵魂世界里。 一个浅灰色的胖子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他不可置信的吼道。“我居然在跟你这胖子同化。” “不,我可是七星破军啊!怎么会跟一具凡人躯体同化?除非...除非他的灵魂比我的等级高出太多,可这...居然还有这种事...” 破军在灵魂空间里抓狂着,连带着现实里义云的表情也一直变得精彩纷呈。 青云裳听着破军的哀嚎,忍不住笑了。 义云的前世可是能够钻破这个世界堡垒的强大灵魂,单论灵魂修为来说就连至尊拍马都赶不上,更别说破军还沉睡了很长时间。 哀嚎许久,环绕在义云身上的那股狂风才渐渐停息,破军这才接受了残酷的现实,他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而是无比沮丧。 “老子真是倒霉,刚从一座牢笼里脱困出来又跑到了另一座牢笼里,关键是这牢笼还不能打破,不然我跟那小子都得死...” 破军说着,欲哭无泪。 “那个...需要我来安慰你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义云感觉挺对不住人家的。 “你这死胖子滚开啦。”破军继续泪流满面。“等你寿元尽了老子也得跟着你一起死,天啊...” 听到这句话,原本在一旁沉默的云裳说道。“这位前辈,如果我师兄修为臻至真神境界,寿元无限增加不说还可以修行分魂神通。” “啊!对啊对啊,老子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破军听到云裳此言立刻大喜过望,他忙不迭的点头道。“踏出神境太久我居然把分魂给忘了,喂小子,你一定要给我努力修行哦!” 灵魂空间内,浅灰色破军满脸不爽的看着白色魂体的义云道。“大不了老子不要你这个身体了,让我看看你的练得这玩意儿...咦?” 破军似乎看到了什么,他倒抽一口凉气,再次仔细看了起来。 “以魂入道...” 他颤抖的说着。 “居然是以魂入道,这到底是何人所创功法,居然无视天地法则自开一派,这到底该是何等霸气...” 他这么说着,竟然痴了。 “前辈?”义云虚着眼问道。“您消气了没有?” “恩?”破军看了他一眼,又不爽了。他挥挥手道。“你这功法很有意思,对了小子,以后你若施展这功法必须越坚定越好,想刚才那如同放屁似得声响连超凡境界的人都能把你轻松干掉,知道不?” “越坚定越好?”义云不解。 “简而言之就是你表白的时候声音大一点。一个男儿家做事怎么如此扭捏,啊啊,气死老子了!”破军憋屈的吼着,旋即不客气将义云踢出了灵魂空间。 天旋地转后,义云掌握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同时对着青云裳无奈的摊了摊手。 “师兄,你觉得苦恼么?”青云裳看着他,冷不丁的问了句。 “三天前的你还是一个平凡的学生,三天后你却对着跟自己相似的灵体谈话而面不改色,对于自己的改变,你觉得苦恼么?” 义云奇异的看了她一眼,道。“有那么一点吧,大概是跟我小时候的经历有关,毕竟我也见过不少身为人类的魑魅魍魉了。” 青云裳闻言默然,义云却看着她,问道。“天雪呢?” 1191章 翠绿色符纸 “越坚定越好?”义云不解。 “简而言之就是你表白的时候声音大一点。一个男儿家做事怎么如此扭捏,啊啊,气死老子了!”破军憋屈的吼着,旋即不客气将义云踢出了灵魂空间。 天旋地转后,义云掌握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同时对着青云裳无奈的摊了摊手。 “师兄,你觉得苦恼么?”青云裳看着他,冷不丁的问了句。 “三天前的你还是一个平凡的学生,三天后你却对着跟自己相似的灵体谈话而面不改色,对于自己的改变,你觉得苦恼么?” 义云奇异的看了她一眼,道。“有那么一点吧,大概是跟我小时候的经历有关,毕竟我也见过不少身为人类的魑魅魍魉了。” 青云裳闻言默然,义云却看着她,问道。“天雪呢?” “保护不严,已被师妹责罚,现在应该正在替师兄出气。”青云裳眼帘微垂,淡然道。 义云摇头。“不怪她,没有她我也不会激发我意决。我也不会吃掉那个果实遇到破军前辈。” “但错了,终究是错了。”青云裳罕见的没有顺从义云的意愿,她走在前方,话变得空灵。 “当初就是因为我看管不严,所以发生了六师妹的事情导致了师兄的身死,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她走远了。 义云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喃喃道。“三万年了,你还在责怪自己么?” 他叹了口气,慢慢走远了。 ... 还是这个夜晚,某个城市,一座巍峨大厦中。 有一身穿白色衣衫的清冷女子正透过落地传俯视着这灯红酒绿。 “老祖,查到了,这几日有三个妖族在z市郊区活动。”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放下手机,从门外走进来恭敬道。 过了大概三四秒后。 白衫女子冷道。“已经杀了,下一个。” 她没动过,但说是杀了,就是杀了。 中年人木然的应了声,而后再次掏出手机联系着对方。 李天雪的目光不曾从这城市中挪开。握剑的手紧紧攥着,突然,一道流光从夜空中飞射而来,穿过了厚厚的玻璃落在了她的手中。 李天雪打开符纸,里面是青云裳的信息。 除了说义云没有大碍以外,还有一句话。 “天雪,别怪师姐。” 白衫女子身体一震,她深深吸了口气,看向窗外。 “我问你。” 她淡淡道。 一旁忙碌的中年人精神一震,他连忙道。“老祖请讲。” “看守妖族的域外结界在哪里?” 中年人略一沉思,恭敬道。“北地雪峰之上,那里由东方家族人看守。” “东方?”李天雪眉头一皱,他对这个姓氏似乎没什么印象。 “把坐标给我。”想了片刻索性不再想,她吩咐道。 “是。” 中年人右手冒出一星火焰,他拿出张翠绿色符纸,在其上面画了几道,便双手奉在李天雪面前。 后者看了几眼,点了点头,瞬间从这屋里消失。 见老祖消失,战战兢兢的中年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瘫坐在地上,后背满是紧张流出的汗渍。 ... 还是那座极高的山峰。 冰雪弥漫间,李天雪凭空走了出来。她仙识铺展,刹那便找到了那顶峰的黑洞。 她身体化作一道流光,飞射向那里。 飞到上空后,她看到在黑洞前方坐着一个身穿红袍的黑发少女,李天雪自语道。“想必这就是东方家族的传承之子吧?” 略一停顿,她轻轻落了下去,而后隔过飘落的雪花,李天雪清晰的捕捉到了那女子的容貌。 李天雪在看到那少女后满脸冰冷顿时化作了深深的恐惧跟仇恨。 她浑身杀气暴涨,同时手中的剑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龙吟,天雪看着坐在雪峰之上的女子,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大,师,姐!” 似乎感受到了李天雪那磅礴的杀机,红衫女子从打坐中醒来。 原本安静的雪花也感染到了李天雪的意志,剧烈沸腾了起来,一股狂风卷挟着鹅毛大小的雪片并且化作一阵旋风,在二人中间遥遥升起。 “你是何人?”女子冷冷问道,同时她身后的衣衫亦是缓缓飘起。 听到女子的声音,李天雪身体一顿,她从仇恨中慢慢醒来。 “声音不对,气息不对...”她收起气息,自嘲道。“只是看见相似的面庞...我就险些入魔了么?” 红衫女子警惕的看着她,直觉告诉她面前之人的修为极为恐怖,就连大长老都不会给她如此巨大的压迫力。 看到那人收回杀意,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那红衫女子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她起身,略一拱手道。“敢问是哪个家族的前辈?” “李家。”李天雪看着这女子,陡然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一怔,但仍是敬然道。“晚辈叫做东方抚琴,是东方家族的传承之子。” “抚琴,好名字。”李天雪唇角露出少见的笑,她来时那冰霜般的心情也好转了些,继而道。“我去捕猎几只妖物。” 东方抚琴略微点头,她侧身让出通往结界的道路,道。“最近妖族结界不稳,请前辈多加小心。” 李天雪点了点头,她没说话,身子化为流光飞入结界内。 东方抚琴这才抬头,看着那远去的白色光芒,她秀眉紧蹙。 “那个人...”她喃喃道。“我好像在梦里见过她...” ... 由于弹乐的小窝被义云间接摧毁,所以义云不得不考虑今晚到底去哪睡觉这个严肃的问题,不过青云裳不知到底怎么做到的,当义云唉声叹气的来到原住址时,却震惊的发现那原本消失的房子居然又好了... 里面的灯被人打开,看来青云裳早他一步进去了。 “卧槽...四周邻居就没一个过来刷存在的么?”义云牙疼的推开门,而后再次震惊了。 开门的是一只巨大的老鼠。 那老鼠瞪着两粒黑溜溜的眼珠疑惑的看着义云,胡须不时往上翘起,那两颗门牙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咕嘟。”义云仰视着这老鼠,艰难的吞了口口水。 1192章 人形自走肥料机 由于弹乐的小窝被义云间接摧毁,所以义云不得不考虑今晚到底去哪睡觉这个严肃的问题,不过青云裳不知到底怎么做到的,当义云唉声叹气的来到原住址时,却震惊的发现那原本消失的房子居然又好了... 里面的灯被人打开,看来青云裳早他一步进去了。 “卧槽...四周邻居就没一个过来刷存在的么?”义云牙疼的推开门,而后再次震惊了。 开门的是一只巨大的老鼠。 那老鼠瞪着两粒黑溜溜的眼珠疑惑的看着义云,胡须不时往上翘起,那两颗门牙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咕嘟。”义云仰视着这老鼠,艰难的吞了口口水。 “小黑,你在门外看什么...”屋内传来了琳琳慵懒的声音,当脚步声临近后,琳琳惊喜道。“师兄!” 没等义云想好到底该如何吐槽,琳琳就哭着扑向了义云的怀里。 “呜呜,师兄,你担心死琳琳了...” 义云的脸色变得很白,因为他发现面前那老鼠似乎胡子都竖起来了。 “呵,呵呵...”他讪笑着推开琳琳,肝颤道。“我,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老鼠抚须,目露孺子可教之意。 shenmegui!义云在心底歇斯底里的吼道。 “师兄,琳琳,吃饭了。” 屋里,青云裳的声音传来。 ... 看着一大桌子的豪华晚餐,义云古怪的看着青云裳,道。“云裳,你才醒过来几天?学习的这么快?” “笨师兄。”琳琳抢过一块肉,边吃边笑道。“三师姐可是仙帝,这种凡人技艺仙识一展三四息就学会了。” 义云将信将疑的夹起一块肉,放入嘴中,吃着吃着就哭了。 “怎么了师兄?难道师妹做的不和你口味?”青云裳见义云反应这么大,奇道。 “云裳啊...”义云拼命的咽下那块肉,哽咽道。“如果我早点儿遇到你该多好,你能想象两个都不会做饭的男人在一起住了将近几年后的那种对活着的麻木感么...” 青云裳闻言,掩嘴轻笑。“师兄若是想吃那师妹便天天给你做。” 义云忙不迭的点头,而后抄起筷子径直夹起一块肉。 刚要提起那饱满多汁的红烧肉,义云筷子一沉,他凝神望去,发现正是那个毛茸茸的老鼠,它的筷子正压在那块肉上。 老鼠挑衅的看了义云一眼。筷子施加的力道更重。 青云裳看到此景,略微皱眉,刚想呵斥那老鼠,却想到了它与琳琳的关系,不由苦笑一声打消了念头。 “小黑...”琳琳拉了拉那毛绒绒的老鼠毛发。 老鼠没有理她,依旧将目光放向义云那处——它本是地底一只将死的幼鼠,几百年前被琳琳所救下,为了救活奄奄一息的它,琳琳将身上大半丹药全部喂食,这才使他变异,这漫长的时间里他陪伴的琳琳很长一段时间,心里早已认她为主,刚刚琳琳被义云惹哭。(你说她自己哭的?谁闲着没事哭鼻子?你当我家主人是爱哭鬼?) 小黑自看到义云就很不爽,当它看到琳琳对义云如此依赖后就更不爽了。 所以,嘿!孙贼! 小黑对义云心里如此打招呼道。 义云看着小黑那挑衅的眼神,诡异的沉默了。 他所掌握的筷子在颤抖,那肉块身上的汁水四溅,仿佛是在恐惧某种即将脱困而出的怪物。 “喂。” 义云抬起头,露出了一双通红的眼睛,他嘶哑道。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打断一个吃货进食是很危险的。” 小黑被他那危险的眼神一盯,突然打了个冷战。 是错觉么?懵懂的小黑摇摇头,别傻了,面前那胖子只是一个人形自走肥料机,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他眼神变得尖锐,同时那筷子更加用力的压了下去。 二人那诡异的气氛琳琳没发现,她依旧风卷残云的吃着饭,并且对着青云裳的手艺赞不绝口。 而云裳...她则是笑吟吟的看着两只活宝。 “是你逼我的。”见小黑得寸进尺,义云怒了。 你以为他这二百多斤是说着玩的?里面的每一寸肥膘都是对食物的信仰,每一口饭菜吞下都会感谢自己是身为人类这一事实。从而让他拥有勇气来面对明天。 诚然义云对大多数事情都抱着随遇而安的态度,但是!但是! “卑微的啮齿类杂碎。”他的声音自喉咙里面挤出,义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暴怒,他豁然扭头,对着青云裳一字一句道。 “云裳,我,爱,你。” 此言一出,扒拉食物的琳琳震惊的抬起了脑袋,她讶然捂住樱唇。 而小黑只觉得义云的pose摆的不明觉厉... 青云裳眼中精光一闪,她微笑的点点头。“师兄,你说的哦。” 与此同时,一股刚猛的力量自义云体内冒出! “啊...”一阵氤氲的白雾自义云手臂中缓缓冒出,瞬间包裹住了他那拿着筷子的手。 “一想到那爽滑的口感跟入口即化的愉悦,就什么都无所谓了呢...” 砰! 小黑的手臂一麻,继而彻底失去知觉,而它却毫不在意,它死死的瞪大了眼睛,看到此刻的义云似乎化作了远古时期最强大的野兽,那危险的气息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它的脑海,终于,小黑哀嚎一声,它垂着脑袋卷起尾巴躲到了琳琳身后。 滴答。 义云闭起眼睛,他似乎听到了油汁滴溅在桌子上的声音。 他猿臂轻舒,一口将那块红烧肉吞了下去。 咕嘟。 义云喉头一阵滚动,他满足的哈了一口气。 同时那只麒麟臂恢复原样。 “哎呀呀,真是人间美味啊。”义云虔诚的对着那盘红烧肉行了一礼,喃喃道。“感谢我的生命里又多了您的痕迹。” 他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台词精炼天成,仿佛之前做过很多遍似的。 青云裳笑着,她实在是被义云那蠢萌的模样给戳中笑点了。 “师兄,用不用这么拼命呀。你看把小黑吓得。”琳琳一边安抚着毛发竖起的小黑,一边嗔怪道。 “什么?”义云一脸疑惑的看着老鼠那见了鬼的表情,道。“我有做了什么吗?” “你还对三师姐表白了呢!!”琳琳沮丧道。“亏我还以为师兄只喜欢琳琳...” 1193章 麒麟臂 滴答。 义云闭起眼睛,他似乎听到了油汁滴溅在桌子上的声音。 他猿臂轻舒,一口将那块红烧肉吞了下去。 咕嘟。 义云喉头一阵滚动,他满足的哈了一口气。 同时那只麒麟臂恢复原样。 “哎呀呀,真是人间美味啊。”义云虔诚的对着那盘红烧肉行了一礼,喃喃道。“感谢我的生命里又多了您的痕迹。” 他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台词精炼天成,仿佛之前做过很多遍似的。 青云裳笑着,她实在是被义云那蠢萌的模样给戳中笑点了。 “师兄,用不用这么拼命呀。你看把小黑吓得。”琳琳一边安抚着毛发竖起的小黑,一边嗔怪道。 “什么?”义云一脸疑惑的看着老鼠那见了鬼的表情,道。“我有做了什么吗?” “你还对三师姐表白了呢!!”琳琳沮丧道。“亏我还以为师兄只喜欢琳琳...” “好了好了。”关键时刻还是青云裳靠得住,她面带笑意的止住了二人耳朵对话,像一个大人似的教训道。“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三人+一鼠安静的吃完饭后,琳琳很是乖巧的拿起碗去洗了。她可以用法术瞬间洁净这些油渍,但琳琳仍是固执的想要做回凡人。 因为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真的很让她怀恋。 义云在饭后很是讨好的解释了一番‘肯定是刚刚打开了吃货形态的开关’之类的屁话,可惜赌气的琳琳一甩头发,没听。 看着那小女孩的背影,义云苦笑的摸了摸鼻尖,讪然不已。 “哦对了师兄,明日随我去你们学校一趟。” 不知在整理什么东西的青云裳从某个角落里冒出这么一句。 “哈?干嘛?”难得又有几天假期,义云很是不爽的回道。 “我白天跟你们校长联系了一下,帮你办了退学手续。”青云裳淡道。 “恩,哈?what?”义云惊了,他冲其吼道。“什么啊你,搞得这么突然有没有在乎过别人的感受啊我去!难道你仙识一扫也能学会这种复杂东西么?” 此话一出,他就后悔了。 果然,那头青云裳放下手里的物事,锐利的目光扫向义云,旋即寒声道。“师兄可是在说师妹无理取闹?” “啊,这该如何说起了,可能是我无意间打开了作死状态吧...”义云额头冒汗继续扯淡。 “哼!”青云裳冷哼道。“师兄可知你吞下那果实到底惹了多**烦?” 不等义云说话,她继续说道。“那果实乃是万族制作的一枚饵食,目的就是唤起沉睡在人族各地,那些残存的万族们的疯狂——你以为金妖族那人是如何找到你的。” “卧槽。”义云大惊。“云裳救我!” 听到此句青云裳面色稍霁,但仍旧没好气道。“所以让你退学,四师妹那里已经安排好让你去一处极为安全的地方了。” “哦。”义云乖乖的点头。 “师兄在这里可有相识之人?舍不得便一起去。” 义云听到后脑海里先是浮现出了侯涛的面容,而后摇了摇头——人家在这里过得好好的,就别拉着他一起送死了。” “对了师兄。”青云裳冷不丁说道。 “啥?”义云不解。 “三个月后我们操办婚事,你说该邀请谁好呢。”青女神撂下这句话,施施然走了。 义云一时还没回过味来,等他明白后,瘪瘪嘴差点哭了。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仰天惨嚎。 “这神节奏太快,臣妾真心跟不上拍子啊! 次日。 “哈~”义云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他拿起水杯,走到了卫生间门口,一推门,没动。 “有人。”里面传来了青云裳的声音。 义云面无表情的转身,一股脑倒在了沙发上。没过一会儿鼾声就响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义云拿着水杯再次前往卫生间。 “有人。”里面传来了琳琳的声音。 义云再次僵硬的走向沙发。 又过了半个小时。 “吱吱。”门内传来了小黑的声音。 咔啪. 他脑子里某根神经断了。 “沙了个滩之子的!”义云掀桌吼道。“你一老鼠随便找个角落解决下好不好!人类那么多优点你不学非得学这个!真是非我族类...” 一旁路过的青云裳听到他的咆哮后,忍不住停下身,乜着他道。“师兄,厨房也有水管的。” “呵呵。”义云头也不回的冷笑道。“早上洗漱的真理就是对着镜子一点一点的抹掉自己昨日的污秽。那样才叫做新的一天好么?如果不能一边对着镜子傻笑一边洗漱那就完全失去了做人的意义。” “哦。”青云裳面无表情的打开卫生间,一手抄起正在照镜子的小黑将它扔了出去,然后再次关上了门。 “吱!”狼狈滚出来的小黑发出一声痛嘶,而后夹着尾巴极为狗性化的跑向琳琳那里了。 “恩?这味道...”义云从小黑身上捕捉到了自己洗发水的味道,他扯了扯嘴角。道。“好怀念没人跟我抢镜子的生活啊。” “有人。”里面青云裳适时来了句。 ... 由于抢夺卫生间花去了众人太多时间,来到学校时已经过了上学时间。 “大爷,开开门。”义云拍着紧闭的铁门,喊道。 “恩?”看门大爷拉开一扇窗户探头看去,不由乐了。他眯起眼道。 “小伙子,这次想要找大爷谈谈了?” 此老者是上回问义云死没死的那个。 “呃。”义云很是无奈道。“我是来退学的。” 闻听此言,大爷的脸色变得颇为凝重。他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前者道。“你这招别人已经用过了。” “what?”义云眨眨眼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大爷拍了拍墙上的校园规章,道。“校规第四条,迟到的同学当天不能进校园,需找家长来学校。” 义云听完脸那个黑啊。 “你来。”他扯着嘴对青云裳说了句,而后退到一边。 梳妆打扮完的青云裳轻轻一笑,她走上前去,与门卫大爷交谈了起来。不一会儿大爷就笑语嫣然的打开了铁门。 1194章 超自然事件 “恩?”看门大爷拉开一扇窗户探头看去,不由乐了。他眯起眼道。 “小伙子,这次想要找大爷谈谈了?” 此老者是上回问义云死没死的那个。 “呃。”义云很是无奈道。“我是来退学的。” 闻听此言,大爷的脸色变得颇为凝重。他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前者道。“你这招别人已经用过了。” “what?”义云眨眨眼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大爷拍了拍墙上的校园规章,道。“校规第四条,迟到的同学当天不能进校园,需找家长来学校。” 义云听完脸那个黑啊。 “你来。”他扯着嘴对青云裳说了句,而后退到一边。 梳妆打扮完的青云裳轻轻一笑,她走上前去,与门卫大爷交谈了起来。不一会儿大爷就笑语嫣然的打开了铁门。 “你这娃子好运哟,碰到这么好的女朋友。”门卫大爷掏出烟袋磕了磕,感怀道。“想我年轻时...” 青云裳掩嘴轻笑,推说自己要去找校领导,留下义云一人在这里可怜兮兮的聆听门卫大爷的陈年往事。 ... 且把目光挪到这边。 这里是一片荒地,位于义云学校后山。这片土地由于其归属问题一直被多方所争抢,位于临近学校的位置让这里不能轻率动工。所以,这里便荒凉了起来。 近几年从这里曾传出闹鬼的新闻,被校园里那些荷尔蒙无处挥霍的年轻人们争相讨论,且越发越烈。 就在义云承受着无尽的折磨时,侯涛跟高大男生正小心翼翼走在后山的一条土路上。 二人一身狼狈,衣服上沾染了一片片的污渍,看起来他们的旅程进行的并不愉快。 砰。 看到前方刻画记号的石头,侯涛一屁股坐在地上,绝望的喃喃道。 “又是这里...” 高大男生嘴唇哆嗦着,他的头发混着泥土一条条的垂下,脸色苍白,眼睛已经失去了少年的光泽。 他没说话,这是疯狂的抓着头发,哭嚎了起来。 侯涛许是被他吵得烦了,他皱皱眉,道。“王栋,坚强点。” 高大男子没理他,他依旧哭着。 侯涛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晚,他与其他五个男生相约到后山进行冒险,刚开始没有发生什么,当众人进入到后山深处后,恐怖的事情便发生了。 领头的侯涛刚要讲个鬼故事活跃下气氛,扭过去却惊骇的发现——少个一个人。 他们呼喊着那人的名字,并且往回奔跑去寻找他。 开始,他们以为那人只是与他们走散了。 可惜,并不是这样的。 真正名为恐惧的盛宴,在另一名男生的惨叫声开始。 四人循声望去,那里没有人影,地上却泼洒着大滩血迹。 第一个人开始尖叫,尖叫蔓延。 有人掏出手机,拼命的拨号,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有人跑向了黑暗。 下一刻,尖叫却消失了。因为跑向黑暗的那人发出了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叫。 “鬼...“王栋趔趄着倒退,他惊慌失措道。”有鬼!” 余下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疯狂的跑向惨叫的另一边。而侯涛在恐惧后也恢复了理智,他拉着失神的王栋,追向那二人。 就这么心惊胆战的过了一晚,侯涛二人在跑到一半后便完全跟丢了前面那两位,他们只能迷茫且徒劳的在林中打着圈。 祸不单行,他们在奔逃时迷失了方向,现在侯涛所处正是昨晚他们经过的地方。 ... 侯涛极为懊悔的抱着脑袋,他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来这里进行所谓的‘探险’,为什么没有在第一个人消失后就让大家下山,以至于错过了最好的逃脱时机。 不过幸运的是夜晚已经度过,既然是鬼,那它白天就不敢出来了吧。 他自我安慰着,可是直觉告诉他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怎么会...这么安静? 他疑惑的抬头,想要找到原因,却悚然发现,前一刻还在自己身边的王栋,现在已经消失了踪迹。 “不...”他豁然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向后方。 “不!”他极为疯狂的抓着脸,拼命的想要恢复已经为数不多的理智。 “不!!!”最后,他终于崩溃了。 这里发生的事情彻底击溃了他的猜想,什么白天就能求生,什么到此为止,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啊! 他慌不择路的挑向某处,而后全力的奔跑了起来。 ... “就说我那第42个女朋友吧...”门卫大爷掰着手指头自问道。“是42么?好像数不清了,算了,我还是从第一个跟你说吧。” 听到这句话,义云的脸立马黑的更彻底了。 “大爷,你说了三遍了。”他掩面无力道。 “你这娃子咋这没耐心呢。”大爷吹胡子瞪眼。“我年轻的时候可比你稳重多了。” 正当他打算开口滔滔不绝的时候,其校门口响起了剧烈的脚步声伴随着是一个人的呼救。 义云闻听这声音,连忙跑了出去,他循声望去,讶然不已。 只见侯涛从不远处一座土丘上趔趄的跑了出来,而后在下坡处由于收势不止摔倒在地。 “喂!”义云连忙跑了过去,他看着侯涛的惨状,扶起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报警...” 弥留之际的侯涛睁开眼断断续续道。 “不要怪我...我不知道的...” “什么?”义云被他的话绕的云里雾里。 “那东西...顺着我的脚步...追来了...” “让校园的同学们...跑...” 说到这里,侯涛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似的,头一歪昏倒在地。 他的身上遍布被植物刮擦的伤痕,密密麻麻的血迹仿佛一张大网将他覆盖,看着很是凄惨。 义云面色凝重的将侯涛搀扶起来,在门卫大爷的帮助下将他抬到了门卫室的床上。 没想到刚刚放下他,在校园中便传来了一名女生的尖叫。 同时一股邪恶的气息从叫声那端传来,义云不知怎地就感觉到了。 他身体晃了晃,面色苍白的想到了侯涛的那句话。 那东西...顺着我的脚步...追来了... 是...万族么? 他脑子里很混乱,一方面介于他的身份,一方面又是身为凡人面对超自然事件所特有的无力感。 1195章 缥缈峰余孽 义云面色凝重的将侯涛搀扶起来,在门卫大爷的帮助下将他抬到了门卫室的床上。 没想到刚刚放下他,在校园中便传来了一名女生的尖叫。 同时一股邪恶的气息从叫声那端传来,义云不知怎地就感觉到了。 他身体晃了晃,面色苍白的想到了侯涛的那句话。 那东西...顺着我的脚步...追来了... 是...万族么? 他脑子里很混乱,一方面介于他的身份,一方面又是身为凡人面对超自然事件所特有的无力感。 “对了,还有云裳在。”**灵机一动,再次振奋了起来。 毕竟我裳可是仙帝,仙帝哎!虽然不知道到底多厉害,可仙帝哎!!还不够她拽的? 他于是把心放到了丹田里,而后气喘吁吁的跑向那叫声处。 刚刚走出影背墙,义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前方,操场那里已经被奔散的同学们吵翻了天,而那发出尖叫的女生正蜷缩在地上,她垂着脑袋没有露出容颜,身体如同筛子般颤抖着,那女生面前,有一坨巨大的‘肉瘤‘。 之所以叫它肉瘤,并不是因为它红扑扑的如同肉块,而是那东西全身都挂着人体部分,由于其悬挂的物体太多极为臃肿,所以猛地一看会看成肉瘤。 仅仅是在极远处义云就闻见了一股让人作呕的恶臭,他头皮发麻的看着那肉瘤上的‘零件‘,心里电转。 侯涛是从后山方向过来,再结合近几年后山人们失踪案件,那么这东西就是后山上传闻的....‘鬼’么。 肉瘤在义云思考的时候已经开始了大快朵颐,它没有动身前那瑟瑟发抖的女生,而是从体内猛地蹿出一根鲜红色物质卷起身后正在逃跑的男生,那物质的表皮有着强烈的腐蚀性,只是刚刚卷到男生,他被物质缠绕处便冒出了嘶嘶白烟。 “啊!” 男生撕心裂肺的痛吼着,他不断的用手掰开那红色物质,不料手刚一沾上便被灼烧出一大块伤痕。 不多时,男生的惨叫声越来越弱,他的躯体像是液体般缓缓滴落到地上,四肢跟头颅则是被红色物质卷起,轻车熟路的镶嵌在了自己身上。 逃跑的人们一看男生落得如此惨状不由肝胆俱裂,他们抛去了往日的彬彬有礼跟潇洒,她们扔掉了淑女的面具跟温婉的形象,她们跟他们狰狞着脸,推到、扒开,踩踏、状若疯狂的撞开任何敢于挡在他们前面的人,企图逃出生天。 义云被这丑陋的求生震撼到了。 人类因为无知而恐惧。 却又因为恐惧而丧心病狂。 “唉...”天空之上,传来了一道女性的叹息。 “这就是...今日之人族么?” 她似乎在问着底下之人,似乎又在自问着自己。 肉瘤感受到那女子气息,不知从哪处发出一声尖嘶! 那尖嘶如同魔音贯耳般辐射全场,许多奔疲的人听到这声音如同割麦一般纷纷倒地。 “缥缈峰...” 肉瘤中,传来了一道怨念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从无数人口中说出,他们带着怨毒,带着这世上最恶毒的诅咒,在此刻降临人间。 它们如此吼道。 “吾辈今日...灭尽此地人类!” “还有,,,你!” “万族之奴!缥缈峰余孽!” 听到肉瘤此言,义云心中震撼可想而知。 因为他通过记忆知道,青云裳众女所拜的缥缈峰乃是人族第一大宗,其族中唯一至尊也是此峰弟子。可谓极尽荣耀,那么这该死的肉瘤凭什么,又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万族之奴,缥缈峰余孽? 天空之上,青云裳的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下水,她看着下方那东西,森然道。“竖子安敢血口喷人!” “小小弟子你又知道什么!”肉瘤发出了千万人的声音,它讥笑道。“你以为你们人族为何在我们铁蹄下苟活至今?” “若不是你们缥缈峰主甘愿为我万族走狗,尔等...”肉瘤身周突然攒射出无数红色肉条,形成一道巨大的网飞速扑向天空。 “...早就灭族了!” 那网充满了污秽之气,朝着满腹疑问的青云裳扑面而来。 “哼。”天空中一阵波动,穿着古衫的青云裳傲然走出,她冷哼一声,拂然甩袖! 无数道剑气于她挥动的玉臂前凝聚,手指一动,那剑气喷薄而出,凶悍的杀向前方。 红网与青色剑气相撞,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义云窥着这个机会,鬼鬼祟祟的走向操场——在肉瘤下方,那嘤嘤哭泣的女生已经昏倒,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会有生命危险。 他当然不是一个圣人,但让他袖手旁观,做不到。 义云或许平凡,但他足够倔强。 五十米... 义云吞了吞口水,在这个距离他几乎就能看到肉瘤身上苍白的经络。一股恶臭涌向他的鼻孔,猛一闻见义云好悬没被熏晕。 他咬咬牙,撕下一块袖子捂住鼻孔,然后再次匍匐前进。 天空之上,剑气与红网见相碰撞,且越发越烈,无数迸溅的火星披洒下大地,仿佛一场金色的雨。远远望去,极为瑰丽。 “仙帝?!”肉瘤甫一接触那剑气便惊呼道。“被盟约束缚的你们怎么可能会降临人界?你就不怕引发战争么?” “哦?”青云裳闻言眼神越加冰寒,她缓缓道。“你是说现在人族跟你们万族余孽签下盟约了么?有趣。” 嘴上说着有趣,可剑气却越发尖利。那红网终于承受不住仙帝级别的愤怒一击,它各处发出声声哀鸣,旋即崩解,消散于天空。 红网的消失仿佛让肉瘤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它那苍白的皮肤泊泊流出了血液,并且痛苦的哀嚎了起来。 “不...你们缥缈峰人怎么会有仙帝修为的存在?不!”它不可置信的吼道。 青云裳从它的语气里听出一丝蹊跷,她冷冷问道。“你说的可是至尊之峰?” “不...它早已称不上至尊二字,你!”肉瘤语气一滞,它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了起来。 “你身负缥缈峰气息,却拥有仙帝修为...我知道你是谁了。” 1196章 至尊之峰 “哦?”青云裳闻言眼神越加冰寒,她缓缓道。“你是说现在人族跟你们万族余孽签下盟约了么?有趣。” 嘴上说着有趣,可剑气却越发尖利。那红网终于承受不住仙帝级别的愤怒一击,它各处发出声声哀鸣,旋即崩解,消散于天空。 红网的消失仿佛让肉瘤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它那苍白的皮肤泊泊流出了血液,并且痛苦的哀嚎了起来。 “不...你们缥缈峰人怎么会有仙帝修为的存在?不!”它不可置信的吼道。 青云裳从它的语气里听出一丝蹊跷,她冷冷问道。“你说的可是至尊之峰?” “不...它早已称不上至尊二字,你!”肉瘤语气一滞,它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了起来。 “你身负缥缈峰气息,却拥有仙帝修为...我知道你是谁了。” 肉瘤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它疯狂的吼道。“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不!你们早就该死了!” “很遗憾。”青云裳看着它,淡淡道。“为了杀死你们,我等又从地府回来了。” “万族...记住我三万年前的名字,以及从现在到以后的名字...” 她扬起手,居高而临下,道。“我乃至尊座下,青色阎罗,青云裳!” 语毕,手落。 剑气暴增,如雨幕,轰然砸下! “你休想!”肉瘤尽管陷入了绝望的境地,但它的话语里依旧带着股怨恨。 “我封印自己万年岁月,因感受到圣果气息而觉醒,可是为什么上天会让我遇见她!” “我不甘!” 它浑身鼓胀,血管狰狞凸起,仿佛是在酝酿什么极为危险的东西。 “我即便身死,也不是被尔等杀死!” 它咆哮着,身子又膨胀了一圈。 看着肉瘤那混乱的动作,义云目光一闪,隐蔽匍匐的身形在下一刻猛然跃出,用一种超乎体型的速度全力奔跑向肉瘤身下。 原本平静的青云裳见义云竟然出现在她的攻击下面不由面色大变。 她气的跺了脚空气,而后挥起手臂指向那已经落下的雨幕。 “青纱伞,闭!”她指着剑气道。 气势骇人的剑气在下一刻竟然齐齐停止下坠的攻势,它们慢慢聚拢,如同一把雨伞在晴天缓缓合住。 须臾,那些剑气合为一缕,慢慢消失。 肉瘤原本疯狂的面容在看到剑气消失后突然怔住了。 它看着青云裳心有余悸的表情,而后脑袋缓缓转向身下。 在那里,义云正背着那昏迷的女生拼命的逃跑。 肉瘤只是停止了一瞬间,继而便笑了。 “因为想要救下弱者,所以强行停止了自己的术,你现在气血翻腾,即便是仙帝修为,也需要时间的吧?“ 青云裳在它的话一出口就脸色一变,她脸色有着不正常的潮红,但仍旧挥出几道剑气轰向肉瘤,并对着下方的义云喝道。 “走!” 红网再度出现,虽然不复第一次的绝对阴暗之感,但余威仍存,不可小觑。 势单力薄的几道剑气只是轰出的几道缺口便去势殆尽,不甘消散。 “去死吧!”肉瘤怪狂笑着,它的身体在此时爆出了无数根鲜红色的触手,大多数冲向了天空中的青云裳,而有一小半则杀向了义云。 肉瘤的身体在飞速消瘦,同时气息也越来越弱,但即便如此它仍旧嚣张。 “为了同情弱者而死,这很像你们的死法啊!人族!” 青云裳面色凝重的看着电射而来的攻击——虽然这是肉瘤凝聚全部力量的一击,但拥有仙帝修为的青云裳根本无所畏惧,可正如那肉瘤所说,她之前受到了仙术的反噬,在短短几息之间她将不能再施展仙术。 换言之。 此时此刻,没有任何外物可以缓解义云的危机! 青云裳只顾得担忧的望向地面,继而身旁整个空间就被肉条覆盖。 ... 义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他在心底不断暗骂自己的英雄主义,虽然拼命跑着,但精力已是捉襟见肘。这时候**的短板就来了——小短腿跑不快啊我去! 兴许是剧烈的颠簸,让他肩上的那女生悠悠醒转。 “唔。”那女子刚一睁开就被晃的险些呕出,她捂住嘴,美眸扫过义云,不由大喜过望。 “老大!你来救咱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义云好悬一个趔趄没摔倒。他回头,正巧跟女子四目相对,义云触电般回头,结结巴巴道。 “白白白,白梦?你怎么会来这里?” “当然是来找老大的了,咱又翘家了。”白梦的语气带着一股得意,浑然忘却了刚刚的危机。 “卧槽,又?”义云吼道。 白梦眨眨眼。“上次被绑架就是咱翘家的缘故,不然你以为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呀。” “你爸不打死你真是天地良心啊!“义云继续吼着,同时一个猛跳避过了肉条的袭击。 “唔,话说...啊啊啊!“白梦扭头看到了后方的骇人场景,连忙抱住义云的脑袋,在他的耳边用高分贝的嗓门尖叫道。 “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啊!“ “是死神啊!死神的召唤啊!“义云被白梦的尖叫吓了一跳,他用另一只手捂住耳朵怒喷道。 “唉。” 正当此混乱时刻,义云的脑海里传来了破军的悠悠叹息。 “小子,我就睡了一会儿,你可真能来事儿啊。” “破军前辈!”义云听到他的声音大喜过望,他连忙道。‘求解救!“ “恩,别急。“破军优哉游哉道。“你后面这玩意儿...应该是个高位魔族,当然也只有魔族才这么恶心。” 义云心惊胆战的避过又一次袭击,道。“咱能说快点么?” “它现在处于极度虚弱期,基本跟超凡级别差不多,少年,战吧。”破军沉稳道。 “战你个鬼啊!我技能还cd呢好不好!”义云闻言破口大骂道。“你没见云裳被困住了么?即便再来一次羞耻piay她也听不到的好不好。” “呃,老大你是在对谁说话?”白梦萌萌问道。 “哇!又来了!往左往左!”下一刻她的语气秒变尖锐,抓着义云的脑袋开始了又一次的摧残。 1197章 一路流光 “破军前辈!”义云听到他的声音大喜过望,他连忙道。‘求解救!“ “恩,别急。“破军优哉游哉道。“你后面这玩意儿...应该是个高位魔族,当然也只有魔族才这么恶心。” 义云心惊胆战的避过又一次袭击,道。“咱能说快点么?” “它现在处于极度虚弱期,基本跟超凡级别差不多,少年,战吧。”破军沉稳道。 “战你个鬼啊!我技能还cd呢好不好!”义云闻言破口大骂道。“你没见云裳被困住了么?即便再来一次羞耻piay她也听不到的好不好。” “呃,老大你是在对谁说话?”白梦萌萌问道。 “哇!又来了!往左往左!”下一刻她的语气秒变尖锐,抓着义云的脑袋开始了又一次的摧残。 “笨老大那是右啊!哇!往右!” “快跑啊!” 义云被白梦指挥的手忙脚乱,须臾双脚打了个结,二人惨叫的摔倒在地。 由于倒地的时候白梦还在抓着义云脑袋尖叫,体位互换后么... 二人的嘴唇一下子就对到了一起。 “哟。”破军在灵魂空间虚着眼道。“我刚想提醒你抱着个软妹子来着,不过你虽然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嘛...” 义云没有搭理破军的调侃,他瞪大双眼看着白梦,同时不可置信现在的场景。 这就是接吻的感觉么? 软软的,有点甜。 义云可耻的石更了。 “啊!”白梦连忙推开义云,抱着胸前凄厉的大叫了起来。 然而**被妹子推了个跟头,起来后还傻兮兮的摸着嘴唇,木木的笑个不停。 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上凭空冒出了氤氲的白色烟雾。同时一股比之前强上百倍的气息自他体内轰然爆出。 毕竟前几次只是口头表白。 这一次嘛,虽然没有主观意识,但客观现实也是很重要的。 所以埋藏在义云体内的新手我意决,他现阶段所能掌握的力量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了出来。 与此同时,漫天触手来临。 它们越过惊慌的白梦,齐齐砸向了义云。 轰! 这一击重如万钧,触手深入地底。 “不!”白梦看着眼前此景,一向神经大条的她不由瘪起了嘴。 “不!”同一时间,破开肉球的青云裳看到义云的状况目眦欲裂。她身形一闪,下一刻来到白梦身边。 原本阴沉脸色的她在看到触手下方场景后,不由‘咦’了一声。 紧接着,她带着古怪的神色看向白梦,问道。“他刚刚对你做了什么?” “呜呜...”白梦委屈道。‘老大他又向我表白了...不过老大死的好惨哦...咱都不知道到底是该生气还是该替他报仇了...“ 青云裳好笑的揉了揉白梦的脑袋,道。“你老大没事,接下来你想怎么欺负他就怎么欺负他,姐姐替你撑腰。” “啊?”白梦看着貌似很高兴的青云裳,一时摸不着头脑。 而已经成功瘦身的肉瘤,哦不,小肉瘤则阴沉道。“因为他已经死了。青阎王,即便你是仙帝也尝到无力感了吧?” “是这样么?”青云裳心情大好的对其神秘一笑,而后冲着小肉瘤身后喊道。 “师兄,你要藏到什么时候。” “师妹。”义云满脸笑意的看着青云裳招了招肥手。“是我是我。” 青云裳看着画风大变的***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她没好气道。“怎么出来的?” 前者耸耸肩,有些摸不清头脑道。“我也不知道,就记得破军前辈踹了我一脚,然后眼前一黑就回来了。” 青云裳闻言一怔,她疑惑道。“破军?那个来历不清的魂体?她怎么会帮你?” 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诚然现在破军与义云的灵魂相当于绑定在了一起,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自负义云不同于外来威胁,它是由义云内心生出的产物,从另一方面来说,自负义云就是义云。 而且对比两者的战斗天赋跟性格,青云裳在开战前就没把握破军会出手。 破军完全可能选择发展潜力巨大的自负义云,这是人之常情。 可是,他却帮助了义云。 为什么? 青云裳在心底问着自己,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涩。 她自嘲道。 “呵,本以为这一世的师兄会让人省心很多,可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我们的预料,真不该让其他师妹走啊。” 淅淅沥沥。 这血腥的操场上,慢慢落下了细如银丝的小雨,雨滴让青云裳从沉思中清醒,她道。“师兄,该走...” 她扭头,看到义云大字仰在草地上,仿佛用尽所有力气似得呼呼大睡着。 雨滴落在他的鼻尖,略略打湿。 义云含糊的说了几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自负人格透支了他身体太多的潜能,义云的身体已经发出了抗议。 看着熟睡的义云,看着这片杀戮场。青云裳若有所思的看着天空。 她想到了之前人族逃跑时的不择手段,想起了那声无奈的叹息。 “要变天了。” 雨幕倾泄而下,雨势磅礴而至。 她卷起义云与白梦二人,头也不回的冲向天空。她没有回到义云的家,因为那里在一会儿就会恢复它原本的面貌。 同时在这段时间被她用回溯所封印的所有人的记忆,都将复苏。 终日为柴米油盐操心的人们,将会想起几天前那彻底颠覆他们认知的场景。 而这座校园里的学生,将会用鲜血牢牢记住这一课。 当平凡的世界终于揭开了它画布的一角。 当真相如此突兀来临。 是啊。 要变天了。 青云裳一路向北,一路流光。 ... 义云灵魂空间中。 “你到底是谁?”自负人格狰狞着面孔对面前那浅灰色胖子咆哮着。 他的四肢皆被锁链缠绕,其脖颈更是悬挂着一条厚厚的铁枷。 自负人格扭动着身躯,不甘的仰天怒吼。 “安静点。”破军眉头一皱,顺手一巴掌糊在自负人格的脑袋上。 轰! 自负人格被破军那肥手轻轻一拍,整个人如同被万钧铁锤砸中,整个身体失控的砸在地面上,尤其是脑袋深深镶嵌在地面中,不时从里面响起沉闷的唔唔之声,看起来极为凄惨。 1198章 香鸡炖菇 是啊。 要变天了。 青云裳一路向北,一路流光。 ... 义云灵魂空间中。 “你到底是谁?”自负人格狰狞着面孔对面前那浅灰色胖子咆哮着。 他的四肢皆被锁链缠绕,其脖颈更是悬挂着一条厚厚的铁枷。 自负人格扭动着身躯,不甘的仰天怒吼。 “安静点。”破军眉头一皱,顺手一巴掌糊在自负人格的脑袋上。 轰! 自负人格被破军那肥手轻轻一拍,整个人如同被万钧铁锤砸中,整个身体失控的砸在地面上,尤其是脑袋深深镶嵌在地面中,不时从里面响起沉闷的唔唔之声,看起来极为凄惨。 破军眼睛依旧盯着天空,他眼中光芒不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哧啦! 自负人格双手撑在地面上,惨惨的将脑袋从地上拔了起来。 他吐出几口石块,怨毒道。“为什么不选择我?我到底有哪点不如他?” 听到这句话,破军才悠悠的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 “老子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需要对你解释?”他看着他,不屑道。 “嘿。”自负人格冷冷的吐了口带血的吐沫,笑道。“难怪你落到如此境地,真是活该。” 此言一出,破军身体一顿。 顷刻,他淡淡的看着自负人格,道。“你很走运,为了锻炼那小子,我不会抹去你。” 自负人格仿佛听到了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他身体颤抖着,同时身后的锁链发出了连绵不断的哗啦之声。 “我会杀了他的,下次一定会。”他紧紧盯着破军,嘶哑着喉咙道。“只有我才能做你的主人。” 砰。 自负人格身上的锁链无风自断。 他的身体化为灰尘,飘散着这空白的空间中。 “本体哟...” 自负人格看着天空,嘴角咧起一抹狞笑。 “我会再次出现的,到时候我会和我的同伴一起苏醒。” “变强吧,挣扎吧,然后,给我绝望吧...” 撕拉。 黑色粉末不断从自负人格身上飘起,直到他的身体化为灰烬,单单剩下一颗脑袋。 “但在那之前...千万,别给我死掉啊!” 自负人格自消失的最后一刻都在大笑着,因为他知道当他下一次苏醒后,即把是有破军的存在,义云也绝难保住性命。 黑色灰烬慢慢飘飞尽空中,终究消散无形。 破军带着丝别样的情感看着天空,旋即扭头对一旁道。“你有什么感想?” 听了破军的问题,在场一直沉默的义云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复杂的看了眼自负人格消失的方向,用自己能够听见的语气喃喃道。 “我一直梦想自己能够像你一样自信,一样强大,可惜我没有你的那份傲气。” 他蹲下身,捧起一段铁链,感慨万千道。“尽管你的傲气让人厌恶,尽管你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你仍是我。” “从今日起,你名,君傲。而你的挑战...” 义云手中用力,一把将那铁链捏碎。 看着星星点点的白光从铁链中升起,义云笑了。 他道。 “我接下了,兄弟!” 此话一出,整个灵魂空间天翻地覆。雪白的天空被刺目的红光笼罩,而在义云身上,有一阵白雾腾然冒出。 啪啪啪。 破军在一旁满含笑意的拍着手,他用极为罕见的温和语气道。“恭喜你,小子,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成为了修仙界的一只菜鸟了。” “哦?” 在圣洁的白雾中,义云的话语若隐若现。 一只修长的手臂自白雾中破出。 一袭黑发在氤氲里波动,看起来颇有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 义云看着自己充满了爆发力的肌肉,看着这幅身体,他疑惑道。 “这是...君傲出现时的那副躯体么?” 此刻的他眼含煞气,眉毛习惯性的轻扬,唇间一撇足可以倾倒万千少女,这正是君傲此前觉醒时的容貌。 破军解释道。“你现在知道你所修行那功法的奇妙了吧?” 义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本来今日一劫就算没有老子的介入你也会平安度过,你那师妹有一仙术极其玄妙,施展到极限可以时光倒流,但真的到了那种地步,非但你不会获得那人格的能力,反而会遭到你那功法的排斥,严重的话直接死亡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口气说完这么大段话,破军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但是,你却遇到了我,而我,好巧不巧的却与你有了因果。” 义云沉默间,问道。“前辈的意思是?” 破军微微一笑。“老子我一生不拜天不拜地,唯独对那冥冥中的命运心有余悸,所以,老子选择看看这命运到底如何展开。” 义云听后,抱拳真挚道。“谢谢。” “哈哈哈。”破军仰天长笑,他挥挥手。“别谢我,要谢你就去谢那该死的命运吧。” 义云摇头,对这句话不置可否,他问道。“前辈,我在现实里要如何催动这力量?” “恩...”破军打量了眼义云,他道。“你的功法虽然略有突破,但仍在‘新手’级别,所以一切按老样子即可。” “继续表白咯?”义云脸瞬间黑了。 破军点点头,而后提醒道。“老子劝你别老想一个人表白,否则到时候功法不进反退你就没地方哭了。” 义云听到这句话大惊,他道。“为什么?” 破军有点不耐烦了。“老子怎么知道,你的我意决所有一切的基础全在我意二字,你若悖了我意宗旨,那灰飞烟灭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义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刚要再问破军几句,但后者似乎知道了他打算干什么,索性移动到其身后,一脚将他踹出了灵魂空间。 ... 再次悠悠醒转,已是第二天正午。 义云是被饿醒的。 “恩...”他披上件外套,睿智道。“香鸡炖菇的味道,蘑菇还是刚刚被新鲜采摘下,所以味道才会辣么浓郁。” 他推开貌似陌生的房门,顺着味道找了过去,边走还边继续道。“鸡也是壮年公鸡,烹煮后鸡汤入味绕梁三日,其肉滑爽可口,丝毫腻感也不会有。” “哦~”走到味道传出的门前,义云恍然大悟道。“这沉沉的辣香跟闻之即咳的余味,看来餐桌上一定有一道可口的剁椒鱼头。” 1199章 剁椒鱼头 破军有点不耐烦了。“老子怎么知道,你的我意决所有一切的基础全在我意二字,你若悖了我意宗旨,那灰飞烟灭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义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刚要再问破军几句,但后者似乎知道了他打算干什么,索性移动到其身后,一脚将他踹出了灵魂空间。 ... 再次悠悠醒转,已是第二天正午。 义云是被饿醒的。 “恩...”他披上件外套,睿智道。“香鸡炖菇的味道,蘑菇还是刚刚被新鲜采摘下,所以味道才会辣么浓郁。” 他推开貌似陌生的房门,顺着味道找了过去,边走还边继续道。“鸡也是壮年公鸡,烹煮后鸡汤入味绕梁三日,其肉滑爽可口,丝毫腻感也不会有。” “哦~”走到味道传出的门前,义云恍然大悟道。“这沉沉的辣香跟闻之即咳的余味,看来餐桌上一定有一道可口的剁椒鱼头。” 他推门而入,在门内人惊愕的目光中,熟练的舀起一碗米饭,而后狼吞虎咽了起来。 “恩,极品。”一口滑嫩的鸡肩肉喉,义云赞不绝口。他一边对旁边瞠目结舌的少女伸出大拇指。 “呃...”厅内原本坐着的三人中,一中年男子强笑道。“您就是君先生吧?” 他的额头有着密集的法令纹,眼中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浑浊,双手虎口均有老茧,看来不是个平常人。 然而义云并没有此等犀利的观察力,只见他塞下一块鱼肉,模糊的摆了摆手。“叫我义云就好了。” 说完,再次埋头吃了起来。 那妙龄女子似有对义云颇有意见,自他座下便打算呵斥,却被手边的****用眼神喝止,当看到义云那自来熟的性格后,出于各种原因跟因素,她起身一拍桌子,对其喝道。 “着什么急,我们还没走呢?就这么想赶人么?” “恩?”义云吞掉一块肥腻的红烧肉,刚想提筷再战,听到少女的吼叫后让他打了个机灵。 他四下望去,发现围在这餐桌上的三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而且这四周好陌生啊卧槽,这什么情况啊我草! 他猛然起身,百忙之中镇定的夹起一块鸡肉放在嘴里。 “抱歉抱歉...”义云赔笑道。 “我应该是走错门了,刚睡醒所以特别迷糊,对不住...”他连声道着歉,倒是把酝酿着愤怒的女子搞的一愣。 “你不是君先生?”他旁边疑似练家子的中年男子问道。 “我叫义云。”**虚着眼道。 “那...”还没等中年男子开口,那怒不可遏的少女便纵身越过餐桌,一脚踢向义云。 她用百灵鸟般的娟翠声怒喝道。 “那我打的就是你!” 那少女弹跳力极为惊人,她只是平地跃起,其身体就穿过了宽阔的餐桌,一脚来到了义云眼前。 义云哪里会料到这面相姣好的少女会如此残暴,他正嚼着食物,没想到眼前一黑,整个人就飞出了门口。 “啊!”我胖惨叫一声,狼狈倒地。他在地上滚了几圈销魂的弧度,堪堪停下。 “啊~”我胖痛苦的**着,看样子就像是弥留之际的可怜人,他镇定的咽下口中的肉沫,继续惨嚎。 “哼!“少女走出门,浑圆的大腿被牛仔裤所束缚,紧绷的曲线从义云那个方向看去真心无解。 “别装了,那一脚踹不死人的。”少女鹃声道。 “啊不,我感觉自己的胸膛真的有撕心裂肺的痛楚...”义云还想挣扎,可少女眼神一瞪,这厮就老实了。 他灰溜溜站起来,摸了摸鼻尖笑道。“嘿嘿...我知道错了,一会儿我让我师妹付钱给你们好不好。” 这胖子还以为自己因为吃了霸王餐而被打。加上他心宽体胖,所以这点伤根本不值得我胖动怒的好么? 少女听到他的话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鄙夷,她不屑道。“女人的钱你也好意思要?” “我是女权主义拥簇者。”义云沉着不要脸的应道。 少女:“...” 那之前跟义云说话的中年男子这时仿佛才反应过来似得,‘大惊失色’的跑过来责备道。“小驰,你怎么能对客人这么无礼?” 少女被父亲斥的的有些委屈,她咬着嘴唇道。“明明都给我们发过来照片了,不仅大半夜过来占用了我的房间,刚刚又装的跟个老好人似的,更可气的是!” 她说到这里,愤怒的吼道。“你居然敢抢我的鸡肉!” 她是个吃货,鉴定完毕。 义云听得这少女的话云里雾里的,许久他才想到青云裳之前对他所说的话。 【三师妹的后辈族人在别的地方已经给你安排好了。】 “哦~~”义云左手张开,右手攥成一个锤子,砸了一下做恍然大悟状。“你们姓李是吧?” 少女又给了他一脚。“你才姓李,你们全家都姓李!” 义云趔趄几步,捂胸含泪道。“你又踹我,咱好好说话行不。” “对你?”少女冷冷笑道。“除非你把我的鸡肉吐出来,否则没得商量。” “此话当真?”义云闻言眼前一亮。 “卧槽...”中年男子在心底跌倒道。“这人身为债主居然意外的听话啊...” 而一旁的少女也被义云这短小精悍的四个字所惊到,她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们卫生间在哪?”我胖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几人脸上露出了一抹异样。 “快说快说,我还要回去吃剁椒鱼头呢。”义云催促道。 中年男子终于忍不住了,他轻咳一声,道。“君先生,小驰她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 “什么?”这句话不是委屈的少女吼出的,而是义云吼出的。 他怒视着中年男子,一字一句道。“这位大叔,请收回你的话,你知道当一个吃货冒犯了同胞的地盘会受到什么惩罚么?是死啊!” “卧槽...”中年男子继续在心里卧槽道。“这人居然把吃货种族化了啊,还明文规定的吃货的领土神圣权啊...” 少女听到这句话,怪怪的看了眼浑身透着凛然正气的义云一眼,没有说话。 “如果明白了话请快点,我还要继续品尝美食呢。”义云有点不耐烦了。 1200章 关修仙者的监狱 几人脸上露出了一抹异样。 “快说快说,我还要回去吃剁椒鱼头呢。”义云催促道。 中年男子终于忍不住了,他轻咳一声,道。“君先生,小驰她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 “什么?”这句话不是委屈的少女吼出的,而是义云吼出的。 他怒视着中年男子,一字一句道。“这位大叔,请收回你的话,你知道当一个吃货冒犯了同胞的地盘会受到什么惩罚么?是死啊!” “卧槽...”中年男子继续在心里卧槽道。“这人居然把吃货种族化了啊,还明文规定的吃货的领土神圣权啊...” 少女听到这句话,怪怪的看了眼浑身透着凛然正气的义云一眼,没有说话。 “如果明白了话请快点,我还要继续品尝美食呢。”义云有点不耐烦了。 他大步上前,一脸刚正面的推开了少女,走了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一道悠然长叹。 这一叹,让他浑身毛骨悚然。因为这声音的主人他无比熟悉。 “哎。” 青云裳头疼的揉了揉额头,她幽幽道。“师兄啊...” 咔吱,咔吱。 义云的脖颈不住的颤抖,同时发出了上了发条的紧绷声。他艰难回头,看着身后一脸疲惫的青云裳,强笑道。“师,师妹,你何时来的?” “从‘此话当真’这四个字开始的。”青云裳脸上露出一抹捉摸不清的笑容。 “卧槽...那岂不是全听见了...我刚刚中二形态全开的堪比羞耻piay的宣言。”义云脸**。 “在陌生人面前特别放的开是吧。”青云裳依旧微笑。 “毕竟一出门永不相见不是...”我胖虚着眼道。 青云裳闻言摇头,她走过来拉着义云的衣领,在后者的惨叫声中将他拽上了楼。临走时,留下了她无比冰寒的话语。 “打扰三位了,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听到这句话,中年男子跟少女不由自主的一缩脖子。 看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沉默良久,中年男子才悠悠道。“小驰啊...” “啊?”少女疑惑。 “看到没有,那就是吃货的下场。”他唏嘘道。 少女罕见的没有反驳父亲,她只是看着那处,眉头紧锁。 ... 噼里啪啦一阵毒打后,义云睁着熊猫眼不可置信道。“啥?你要我开店?” “不,按照三师妹的意思,哦,是兼职。”青云裳仔细思索了那李家子弟对自己所说的话,解释道。“就是让你边上学边练习我意决。” 义云闻言扯了扯嘴角,道。“你以为在学校引发了那种事情我还能继续待下去了么?” “不,是这座城市的学校。”青云裳神秘一笑,道。“师兄,欢迎来到这里。” “哈?”我胖萌萌道。 此时,让我们画面调转。 让我们突破二人头顶的天花板,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二层小楼,其门口歪歪斜斜挂着一块破旧的牌匾,牌匾依稀可见事务所三字。 让我们再次拉高视野,俯视而下,这,是一座巨大的城市。 这座城市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工厂,没有现在城市所具备的大多数设施。 一朵朵白云从这城市的下方飘过,凛冽的平流层空气吹拂着皴裂的地表。 这里距离地表约有一万五千米,地球上最高的山峰都不曾到达这里,不常见的火箭腾空成为了这里居民除却星空外又一种观赏方式。 这块大地就这么高冷的悬空在人类的头顶上,其四周有一圈乳白色的光罩隔绝着平流层许多有害气体跟光线。 当然了,这里的人并不需要这个光圈。 因为这里是人类四大天空之城之一,专属于修仙者的世界,而全人类知道他们存在的,不多于千人。 如今,又多了一人。 此时,我们面前的画面一阵抖动,而后。 一只肥手扒开了我们的视野,在这瑰丽的画面中,有一只肥脸硬生生的挤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不可置信跟恼怒跟后悔等等多种精彩的情绪,并且吼道。 “卧槽!” 这一声卧槽,传遍了星空。 我胖这回惊了。 他回头,对着青云裳抓狂道。“这什么啊!在第一卷跟第二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去!人类发展的到底多迅速才能瞬间造出天空之城这种东西啊喂!” “这里存在了很长时间,不过这里的居民把这里叫做仙境。”青云裳平淡道。 “谁管他们叫什么啊!我是在问...恩,脑海里因为太过问题想问,所以暂时说不出来呢。”义云强行冷静下来,他镇定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人族第二仙境,李家仙境。”青云裳道。 “恩...那他们是什么人。”义云指了指楼下。 “夫妻两个均是超凡境界的修士,那小辈资质不错,现在已是求仙境界。(安利下本世界的境界划分,凡人,蜕凡,超凡,求仙,真仙,上仙,仙尊,仙帝,蜕仙,真神。)”青云裳解释道。 “修仙者都这么挫?”义云缜密的笑道。“一脚都没踢死我。” “你说这个啊。”青云裳淡淡道。“杀人罪最低判299年有期徒刑,虽然我等修士寿元悠久,但为了此事,不值。” “卧槽还有法律呢。”义云惊了,他道。“这世上还有能关住修仙者的监狱?” 青云裳被这厮的白痴问题问的实在是脑袋疼,她扶额道。“当然只有修仙者监狱能关住了。” “哦!”义云恍然大悟道,继而反应过来,他黑着脸道。“师妹你是在说我刚刚对着修仙者在...” “无妨...”青云裳沧桑道。“我们以前习惯了。” 听到这句,义云沉默了一会儿,旋即深有感触道。“难为你们了。” “不过还好。”我胖一展笑颜,道。“刚刚听他们说马上走人,虽然还会在这个城市碰面,不过以后大不了我上街的时候注意下就好了。” 说完,他还自我打气道。“恩,义云,你还是师妹眼中最棒的。” “啊,关于这个。”青云干裳笑道。“由于我们三人是第一次来这里,加上事务所这里确实需要一个帮手,所以我跟琳琳一致决定留下那个叫做张驰的小辈。” 前者听完怔了良久,青云裳怕他不明白,含蓄道。“也就是你的同胞。” 1201章 好的开头可是成功的一半 青云裳被这厮的白痴问题问的实在是脑袋疼,她扶额道。“当然只有修仙者监狱能关住了。” “哦!”义云恍然大悟道,继而反应过来,他黑着脸道。“师妹你是在说我刚刚对着修仙者在...” “无妨...”青云裳沧桑道。“我们以前习惯了。” 听到这句,义云沉默了一会儿,旋即深有感触道。“难为你们了。” “不过还好。”我胖一展笑颜,道。“刚刚听他们说马上走人,虽然还会在这个城市碰面,不过以后大不了我上街的时候注意下就好了。” 说完,他还自我打气道。“恩,义云,你还是师妹眼中最棒的。” “啊,关于这个。”青云干裳笑道。“由于我们三人是第一次来这里,加上事务所这里确实需要一个帮手,所以我跟琳琳一致决定留下那个叫做张驰的小辈。” 前者听完怔了良久,青云裳怕他不明白,含蓄道。“也就是你的同胞。” “不是吧!玩我呢你们!”我胖惨绝人寰道。“还能不能正常生活了。” “嘛。”云裳幸灾乐祸道。“师兄,看你能力咯。” ... 再次尴尬的走下楼梯,义云挂着一抹僵硬的笑容,走到了那名叫张驰的少女身前。 “干嘛?” 张驰正在为家里的变故闹心,此刻看到那面目可憎的胖子竟大摇大摆的走到自己面前,她不由分外火大。 “喂,我只想道歉啊,虽然找不到抱歉的理由。”看她又有动手的架势,义云连忙摆手。 “哼。“听到这句话,张驰收回手,脸上略微好看了一些。 “那个。”义云很是呐呐的问道。“听说你留下?” 少女一翻白眼,嗔怒道。“你以为我想呢?”说完,她瘪瘪嘴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父母,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如此惹人怜惜。 义云看着她,心底莫名的有一些不是滋味。 “要不我跟他们说说,不要你们这里的房子了?”他怕张驰再暴走,小声问道。 张驰闻言愣愣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那笔灵石对于我父亲来说有大用,而且我也确实该自立了。” 她感怀的抚摸着身边的墙,道。“不过我很幸运,至少这里是我熟悉的地方。” “恩。”义云闷声闷气回了一声,心里堵堵的,虽然张驰家人的离开并不是他造成的,但不知为何,义云仍旧感觉很愧疚。 张驰似乎也察觉出了他的心思,她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不怪你的,相反,我要为之前的莽撞向你道歉...” 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一下,继而道。 “或许,你还是个不错的老板呢。” “哦?”义云心头一动,他试探道。“那你以后能给我做香菇炖鸡么?” 张驰脸色一变,她冷笑道。“哦,我说你怎么这么绅士,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她捏巴着骨节,发出了咔吧咔吧的脆响。 张驰像一个微笑的恶魔,一步步逼近我胖。 “喂!”义云不住后退,他慌乱道。“你要干什么?我师妹可是在楼上呢!她很厉害的,真的,不骗你。” 少女闻言顿了一下,虽然对于义云的话她并不在意,但青云裳毕竟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老板,当面打**会不会太嚣张了? “啊,那个,师兄,我要去接琳琳跟小黑,你跟张驰妹妹好好聊聊哈。” 好巧不巧,楼上传来了某人的话语。 二人的气氛再次凝固。 义云刚刚放松的表情再次紧绷了起来。 “哼哼,看来日后的生活,会很开心呢...”张驰笑着,她一步步走向了义云。 “啊♂!!!” 平静的午后,天空之城的某处传来了某胖的惨叫。 好的开头可是成功的一半呀。 第二仙境,新的一天来临了。 这天是义云入学的日子,他所有的手续已经通过李家的关系办理好,并且张驰他们家——根据青云裳的说法,是趁义云上学期间彻底改造一番,让那里成为真正适合义云修行环境的地方。 关于去的路程,由于张驰本就是仙境学院的学生,自然是由她带着**前去报道,虽然前者一万个不情愿,但迫于青云裳的威势下还是从了。 “喂。”走到一半,张驰不耐烦看着我胖道。“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义云张着嘴巴看着一路走来的光怪陆离,他已经被震撼到麻木了。 这里的人所用的交通工具并不是汽车,而是飞剑啊,妖兽啊,丹药啊之类的——你能想象到一名上班族打扮的人边看手表便踩着飞剑,一路风驰电掣的场景么? 你有见过一貌不惊人的宅男骑着三足金乌去便利店买东西的场景么? 义云在昨天还是世界里平凡的一员,而今天就看到了这仿佛电影里的一幕幕,若不是他与青云裳相处久了,否则还真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 “啊。”义云砸吧砸吧干涩的嘴唇,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见识少,你别见怪。” 张驰撇撇嘴。“看出来了。” 她说完便冷着脸沉默了下来,而义云也收起了自己那夸张的表情,一路跟在她的身后,心里思索着,街上尚且如此,如果到了学院又该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就这么走着,不一会儿前方的张驰便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头,冷道。“到了。” 义云听后,他茫然抬起脑袋,瞳孔微缩。 只见面前,有一大门。 此门约有百尺之高,横贯仙境穹顶,其门上书两个大字。 此二字名为——升仙。 “这是第二仙境唯一一所学院,也是最高等学府。” 张驰在一旁解释道,语气里有说不出的自豪。“从这里走出的师兄师姐们其最低修为也有真仙之境,升仙学院是四大学院中成材率最高的学府,也是最为强大的学府。” 义云默默的听着,他本以为自己早已麻木,但看到这座壮观的门后,他又一次震惊了。 因为这道门通体由黄金锻造而出,其门体镶嵌着大大小小近乎数以千计的宝石,而你若静下心来甚至还能听到有人在轻声呢喃,奢华中透出的绝不是什么暴发户的气质,而是仙韵。 1202章 求仙三个阶段 只见面前,有一大门。 此门约有百尺之高,横贯仙境穹顶,其门上书两个大字。 此二字名为——升仙。 “这是第二仙境唯一一所学院,也是最高等学府。” 张驰在一旁解释道,语气里有说不出的自豪。“从这里走出的师兄师姐们其最低修为也有真仙之境,升仙学院是四大学院中成材率最高的学府,也是最为强大的学府。” 义云默默的听着,他本以为自己早已麻木,但看到这座壮观的门后,他又一次震惊了。 因为这道门通体由黄金锻造而出,其门体镶嵌着大大小小近乎数以千计的宝石,而你若静下心来甚至还能听到有人在轻声呢喃,奢华中透出的绝不是什么暴发户的气质,而是仙韵。 “我们学院一共分为十个年级,每个年级对应的分别是从凡人到仙人的各个境界。”张驰边走边道。 “等等。”义云从中听出一丝不对,他打断道。“凡到仙的境界有十个那么多?” 张驰很不爽义云插嘴,她没好气道。“当然了啊,其中蜕凡三个阶段,超凡三个阶段,求仙三个阶段,最后一个阶段,名为假仙。” 义云挠挠头。“居然划分的这么细致。” 事实上修仙界经过万年的演变,到了现在逐渐衍生出了一套新的修炼体系,虽然仙之前跟上古有些细微出入,但仙之后就没有了仙尊上仙之说。 现代的修仙界在仙之上只有一个境界,那就是仙帝,该境界划分十三阶,每一阶的差距犹如天堑,一般不开主角光环是不能越级挑战的。 而且张驰所说的那些成仙的师兄师姐们确实是有,但是极少,大多数学生由于资质限制,完成学业无望便主动提交退学手续,而学院也会根据该学生的能力将他们分配在或是仙境或是人界的某处。 在全部仙境中,居民的平均修为差不多位于蜕凡上阶,而绝大多数修者都会卡在超凡上阶,终生无望突破。 而反观张驰,有着跟我胖相同的年纪,但已经臻至求仙初阶,她是升仙学院七年级最年轻的学生。潜力乃是相当巨大。 唔,这也从侧面反映出驰驰没有一巴掌削死义云真的很宅心仁厚。 ... 张驰白了义云一眼,她看着面前之门,伸手结了个印记。 不多时,二人前面的金门便开了个一人多高扇形的洞口,张驰呢喃几句古语,旋即拉着义云猛然跃了进去。 义云根本没有任何准备,他只感觉身体猛然一颤,整个人便被一股大力拉扯向前方,待穿过那厚厚的金门,义云眼前豁然开朗。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天空上挂着的十个璀璨的太阳。 那太阳散发的热量似乎并不多,不过也还好不多,否则这片空间早就被炙烤的生灵涂炭了。 **的目光慢慢向下挪去。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 在他脚下,约几百米的地方有一片建筑群,大片大片的祥云围绕在那些建筑上,期间不时有三四行白鹭嘹叫着飞过,看着犹如仙境一般。 可是! 可是特么的我为什么会在天上啊! 义云脑袋一晕,他划拉着手臂开始了高亢的尖叫,四周不停有金光闪烁,一些穿着学院院服的年轻人带着奇怪的眼光看着他。 “喂!”张驰脸色发黑的一拽义云衣领。“能不能别丢人了。” “啊啊啊,我恐高啊!”我胖依旧辣么任性。 啪。 张驰再也忍受不了义云的白痴,她狠狠的拍在了义云的脑袋上,喊道。“够了!” 听到这句话,义云身体一颤,他慢慢停止了尖叫,然后发现自己貌似没有掉下去。 “咦?”义云眨眨眼,他看了看张驰,又看了看脚底。 “唉。”张驰揉了揉额头,见四周指指点点的人变得多了起来,她拽着义云,身形慢慢落了下去。 “我怎么下不去?”义云惊愕不已。 张驰无奈道。“这里的重力只是外界的十分之一,你把自己的体重除于十就知道为什么下不去了。” 义云默默心算片刻,而后嘀咕道。“那也能下去啊,为什么下不去。” 张驰:“你这么想下去?我给你次机会好不?” 我胖闻言汗毛直立,他连忙赔笑着摆手。 张驰这才撇撇嘴不理他,过了不久,二人缓缓落到了地上,同时义云心里高高悬起的石头也落了地。 “呐。”张驰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黑色的牌子。 “什么?”义云接过问道。 “黑石,固定你身体的。”张驰边说边拿出一张符纸,她对着符纸喃喃几句,紧接着那符纸便化作一道流光从她手上飞了出去。 “一会儿你们班的老师就会来接你了。”张驰扭头看了他一眼,嘱咐道。“那个黑石你千万别摘下来,否则你会浮在空中下不去的。“ “哦。“义云傻傻点头,他道。”虽然不是很懂,但我记住了。“ “还有,出去的时候千万记得把黑石摘下来。”张驰刚打算走,仿佛想起什么,她道。“否则你的身体会从仙境直接穿透大地然后掉向人界。” “卧槽!”听到这句话,义云大惊,他感觉自己手里拿着的这玩意儿意外的烫手。 “恩。”少女远远一眺,语气有些奇怪道。“下学的时候来这里等我,你运气不错,王老亲自来教导你。” 她说完便走进了前方的一片隔膜中,仿佛穿越泡沫般的面前隔膜泛出一阵涟漪,而后张驰消失在义云的视野里。 而**看着张驰的背影,总觉得她最后的话怪怪的。 义云将黑石牌子戴到自己前胸,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这可是青云裳亲自给他缝制的缥缈峰弟子装,一针一线都是她的心意呢。 义云美美的想着,师妹以前还说过三个月后要大婚哎,虽然从君傲出来后她就闭口不谈,但是有那么一个女朋友还是不错的。 就在义云yy间,一名身穿浅蓝色院服的老者从隔膜中步出,他虽然须发皆白,但皮肤仍如婴儿般水嫩,给人一种妖异之感。 “你就是义云?”那老者看着**问道。 1203章 我就是义云 张驰这才撇撇嘴不理他,过了不久,二人缓缓落到了地上,同时义云心里高高悬起的石头也落了地。 “呐。”张驰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黑色的牌子。 “什么?”义云接过问道。 “黑石,固定你身体的。”张驰边说边拿出一张符纸,她对着符纸喃喃几句,紧接着那符纸便化作一道流光从她手上飞了出去。 “一会儿你们班的老师就会来接你了。”张驰扭头看了他一眼,嘱咐道。“那个黑石你千万别摘下来,否则你会浮在空中下不去的。“ “哦。“义云傻傻点头,他道。”虽然不是很懂,但我记住了。“ “还有,出去的时候千万记得把黑石摘下来。”张驰刚打算走,仿佛想起什么,她道。“否则你的身体会从仙境直接穿透大地然后掉向人界。” “卧槽!”听到这句话,义云大惊,他感觉自己手里拿着的这玩意儿意外的烫手。 “恩。”少女远远一眺,语气有些奇怪道。“下学的时候来这里等我,你运气不错,王老亲自来教导你。” 她说完便走进了前方的一片隔膜中,仿佛穿越泡沫般的面前隔膜泛出一阵涟漪,而后张驰消失在义云的视野里。 而**看着张驰的背影,总觉得她最后的话怪怪的。 义云将黑石牌子戴到自己前胸,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这可是青云裳亲自给他缝制的缥缈峰弟子装,一针一线都是她的心意呢。 义云美美的想着,师妹以前还说过三个月后要大婚哎,虽然从君傲出来后她就闭口不谈,但是有那么一个女朋友还是不错的。 就在义云yy间,一名身穿浅蓝色院服的老者从隔膜中步出,他虽然须发皆白,但皮肤仍如婴儿般水嫩,给人一种妖异之感。 “你就是义云?”那老者看着**问道。 义云点了点头。 “恩...已经有人给你黑石了?好,那你先随我去一年级报道。”老者瞥了一眼义云胸前,淡淡道。 义云依旧点头,点了会儿似乎察觉到了不对,他颇有些奇怪道。“王老,不是您亲自教导我么?” 这是张驰说的,青云裳在二人来之前对张驰交代过的。 “哦?老朽平日苦于修行,怕耽误你的时间,所以交付给别人了,此事我已向校长说过。”王老眼皮都不眨道。 义云听后,默然不已。 他已经好久没有尝过再次被人轻视的滋味。 跟校长说过,言下之意就是说你也不用拿高层压我,老子就是不想教你。 至于苦修什么的都是狗屁,你一教师扔下学生跑去苦修?那你为什么当教师? 这老者找了个最显而易见能够拆穿的理由来羞辱义云,义云也懂了。 我胖只是不明白这修仙的怎么也仇富? 他很感谢这王老,让颇有些自得的义云知道了没有师妹的他终究什么都不是。 义云看了他一眼,道。“王老是教授几年级课程的?” 王老抚须自得道。“老朽有幸被校长提拔,现任十年级教授之位。” 哦,也就是说李家本打算让自己直接接受最高等的教育嘛?还是,蛮看得起自己的。 义云无所谓的拱手道。“请王老带路。” 老者轻轻点头,他一抓义云身子,二人同时消失在原地。 画面一转,二人已经处于学院内部。 “这里便是一年级校区了,你自行前去报道即可。”老者松开抓着义云的手,他看着面前那一座恢弘大气的古阁道。 “谢了。”见老者的态度依旧冷淡,义云索性不再跟他客套,略一拱手,刚打算走进去就被王老叫住。 “张驰那孩子性格太过倔强,不肯接受老朽的灵石,所以才会被某些人趁虚而入。” 义云脚步一顿,脑袋没转,只是停在那里。 老者似乎没察觉到义云的情绪,他依旧淡淡道。“小辈,我不管你为何攀上李家这颗大树的高枝,但是李家这块招牌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义云没说话。 王老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且张驰与我家孙儿即将结为连理,望你好自为之。” 义云在这无尽的沉默中,终于开口了。 他声音低沉,有些嘶哑。 “王老可是在警告我?” “老朽三阶仙帝修为,可是没有资格警告你?”王老反问道,语气已成讥嘲。 同时一股尖锐的气势从老者身上爆发出来,压迫的义云喘不过气来。 而他也终于明白张驰临走时的那怪异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也知道了老者为何一路走来对他很是冷淡的原因。 三阶仙帝在这个高等级修士匮乏的年代,确实很强大。 义云摇摇头,没说什么,他只是觉得前因后果很可笑,只是平静的走了。 王老看着义云,没有阻止。 虽然他走的很艰难,走的很狼狈。 不过临走时,他留下了满腔怒火。 “不要对我说,我应该做什么...” 他在心底自语着,眼中光芒闪烁。 这句话,他曾对那金妖族人说过,现在,他死了。 一道弯弯的弧度挂在了义云脸上。他笑了。 “破军前辈说的对,我意修我决,若是老被这种优越狗羞辱,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接下来...就在这里完成我的表白大业吧!” 义云脚步带风,当他走进这座楼里后,身后那剑一般的气势才渐渐消失。 “你就是新来的义云吧?”一道好听的声音从义云身边传来,后者循声望去,发现是一位穿着教师制服的成熟女子。 那女子冲着义云微微一笑。“你好,我是一年级的导师,李天雪。” “哦。”义云伸出手,他看着这女子,强迫自己伸出了手。 这只手,走出了自卑的阴霾。 这只手,代表了三亿枪战者的梦。 这只手后,世上再无自卑义云。 不会再有不敢直视的他,不会再有不敢说话的他,不会再有甘于浪费时间的他。 义云伸出的手划了个弧线,顺势挠了挠头——这煞笔终究还是自卑了,我他吗裤子都脱了押韵都填了你让我看这个? 他羞涩的低垂着脑袋,像一个青涩大男孩儿轻声道。 “你好,我就是义云。” 同时他也在心底对自己道。 是的。 我就是义云。 1204章 义云王爷 脑袋疼得几欲裂开,义云睁开眼,这一次,又是要面对怎样的事情? 看着建筑的风格和垂帘,倒像是拍古装片的布景。 再次见到义云王爷的时候,义云王爷陪着安洛洛在安妙妙的身后一路追着。安妙妙正在和一只猫打架。安妙妙对安洛洛说,你的臭猫偷吃了我厨房的东西,我要把它扔到水塘里! 这只猫通体雪白,眼睛却是碧绿碧绿的,安妙妙拧着它的耳朵一路从花圃那边扔到了另一边的水塘里。扑通一声,水花四溅,猫被淋成了落汤鸡,安妙妙插着腰看着它的狼狈样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只猫是梁国皇帝后妃的一只及其受宠的宠物,本也是后妃陪嫁之物。不知为何那日莫国将军打了胜仗,皇帝于大殿之上拟好合约遣了使者出使莫国,这只猫突然就从后宫窜出,一直跟着使者直到见了将军后窜上将军的背愣是不下去。梁国皇帝见了此情形,便顺水将此猫亦做了礼物送给了将军。 路上走走停停一直走了十三天,这只猫一直跟在军队的后面走了十三天。 大将军认为此猫通灵,直接带到了御殿之上献给了明宗皇帝。明宗皇帝就是当今的莫国皇帝。 明宗皇帝借花献佛送给了义云王爷。义云王爷是明宗皇帝最爱的儿子之一。 再过三个月,就要与当朝相国安景谦的嫡出长女安洛洛成亲了。 于是,义云王爷又将此猫转送给了自己的未婚妻安洛洛。 可是,现在这只猫被安洛洛的妹妹安妙妙扑通一声,扔进了水塘。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就站在水塘边上哈哈大笑。好似做了一件极其得意的事情。 然后相府就乱成了一锅粥。安相国,安夫人,安洛洛,还有一大帮丫鬟小厮一齐簇拥着就到这了这里。一众大呼小叫的,安相国居然急切的遣人进贡去请御医。 要知道,这只猫可是千里迢迢的邻国贡品。然后还是皇帝的御赐之物,其次,还是义云王爷送给安洛洛的聘礼。 这只猫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漂亮的白色的毛一溜溜的拧到一起,水珠啪嗒啪嗒的掉,碧绿碧绿的眼珠子也不转了,就那么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气。 看样子,活不成了。 安洛洛赶到的时候,这只猫就是这个样子。安洛洛一抽一抽的,扑倒义云身上,哭的梨花带雨。说,义云哥哥,安妙妙她。。。。呜呜。。。我的小雪。。呜呜,我们的小雪。。。呜呜。。。 义云一边轻轻拍着安洛洛的后背,一边软语安慰,说下次再找一只一样的小雪再送给她。 相国夫人上前甩手一掌就将安妙妙拍到地上去了。安妙妙的半边脸肿了老高,地上还滴着水塘的水,这时候都裹到安妙妙的身上,狼狈不堪。安景谦哆嗦着骂道,你这个不孝女!成天就知道惹祸的惹祸精,若是这猫儿死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居然要全家的人陪你一起死,真是太恶毒了! 安妙妙也很生气。不就是一只猫嘛!她撅着嘴说,这只猫偷偷溜到我的厨房,偷吃我的东西! 她很不屑。这个后母可是皇上的嫡亲妹妹安雅公主,委屈下嫁给她爹。就算真的安家范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株连九族那也不会包括她。 安景谦气的脸都成了猪肝色,敢情真的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他抖着手指着地上的安妙妙,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头,死到临头还嘴硬!来人,把这个不孝女押到柴房,等候圣上发落! 恩,所有人都认为安妙妙胆大包天居心险恶。安妙妙觉得不可理喻。但是又怎么办呢?她的亲娘早早去世,爹很爱现在的安夫人,也就是安洛洛的亲娘。 安相国的原配本也就是个绸缎庄的小姐。后来不知道怎么却娶了皇帝的妹妹当老婆。而她的娘也在几年以后莫名其妙死了。 所以,安洛洛从庶出变成了嫡出,安妙妙从嫡出变成了庶出。 连自小与她订婚的义云也转而改娶她的姐姐安洛洛。 她甚至不知道这个随后母进门的安洛洛为什么会成了她姐姐。 难道是爹早就有了外遇怀了人家之后迫不得已娶进门而将自己娘杀死,所以自己才会在娘死后如此不招爹待见。 还是娘有了外遇跟别人跑了,爹派人将娘杀死了? 每个看见她的人,都只会叫她是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 爹被人抢了,娘被人害了,嫡出的身份被人夺了,连准夫婿也另择了她人为妻。这些她都忍了,也认了,如今只是因为一只猫被关在拆房吃几天糠咽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其实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不是么? 可是,在义云哥哥面前,她有她自己的自尊和骄傲。她起身拍打抓住自己肩膀的两只狼抓手,恶狠狠的说,放开我,我自己走! 安景谦面色一抖一抖,仿佛是气急了,上前就要再打她。 她就这样仰着笑脸,自己甩了自己一巴掌,说,那,这边脸我自己打,你好好看着,什么时候你觉得好了再叫我停手。 然后她就自己噼里啪啦给了自己十几个耳光。直到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她的脸已经肿了,她的手也泛着红,头上的一只绾发的银簪掉到地上,一头青丝泄了下来,身上水渍冉冉,哪里还有一副富家千金的模样。 抓住自己手的这只手很暖,是义云哥哥的。他的手心里有茧,是常年持刀握剑磨练出来的,此刻狠狠捏握着她的手腕,让她的心一颤一颤的,发疼。 她就顶着这幅狼狈的模样仰起脸,甜甜的笑着,义云哥哥,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听到这话,义云的脸孔都扭曲了,一张好看的五官扭到一起的时候,安妙妙觉得天都黑了。 这张脸,不论是从前偷偷看见了的,还是这两次就在眼前见到,抑或是梦里,或者随便什么时候突然就出现在脑海里的脸,从来都是肤如凝脂,温润如玉。 1205章 扇耳光 她就这样仰着笑脸,自己甩了自己一巴掌,说,那,这边脸我自己打,你好好看着,什么时候你觉得好了再叫我停手。 然后她就自己噼里啪啦给了自己十几个耳光。直到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她的脸已经肿了,她的手也泛着红,头上的一只绾发的银簪掉到地上,一头青丝泄了下来,身上水渍冉冉,哪里还有一副富家千金的模样。 抓住自己手的这只手很暖,是义云哥哥的。他的手心里有茧,是常年持刀握剑磨练出来的,此刻狠狠捏握着她的手腕,让她的心一颤一颤的,发疼。 她就顶着这幅狼狈的模样仰起脸,甜甜的笑着,义云哥哥,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听到这话,义云的脸孔都扭曲了,一张好看的五官扭到一起的时候,安妙妙觉得天都黑了。 这张脸,不论是从前偷偷看见了的,还是这两次就在眼前见到,抑或是梦里,或者随便什么时候突然就出现在脑海里的脸,从来都是肤如凝脂,温润如玉。 五官分明,神情淡淡。偶尔的时候,他还会笑,他笑起来的时候也是甜甜的,眸光柔柔,他看你或者不看你的时候,你都会觉得他是在看你,对着你温温的笑,然后你会觉得也许就连天上的繁星也没有他的笑这样美。 安妙妙自从失去母亲之后,经常夜里睡不着觉,会偷偷爬到屋顶上躺着,数星星。她觉得星星很美,小小的一颗,安静的,泛着属于自己的光芒。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她认识了义云哥哥之后,她就觉得星星不那么美了,再爬到屋顶的时候,脑子里更多的是义云那张要笑不笑的脸,她觉得温馨极了。 可是,自从上一次皇帝颁下圣旨赐婚义云和安洛洛的时候,她就再也感觉不到任何来自星空的美丽了。 爬上屋顶的时候,她会从腰间取下一管笛子。她会吹笛子,会吹出如仙乐般美妙的音符。轻轻的,欢快的,美好的。曲子会的不少,听众只有一个。一个鬼,云锦。义云是第一个听她吹曲子的人。 但是,从知道他们定亲开始,她就只会盯着笛子瞧,怔怔的,一瞧就半宿。 笛子是义云送给她的。可是义云不知道。这是她的秘密。属于她和义云哥哥的,她一个人的秘密。 义云扭曲着脸愤怒的掷下她的手,她被大力带着一个趔趄,手腕青紫一片。义云说,这是皇上御赐之物,岂可让人如此糟践。你莫以为自己将自己打成如此猪头,皇上就能赦免你的罪了么? 他说,这是我与洛儿的定亲之物,如今奄奄一息,待御医来了之后若不能将小雪救回,你就等着给它陪葬吧! 他说着便揽了洛洛的肩,抬手轻轻拭去洛洛的眼泪,轻言软语安慰说没事的。然后携手离去。 没有回头。 安妙妙觉得可笑极了。然后她就轻轻的唇边,勾起一个笑容。莫名其妙让人看着心酸。没有人看她,她自己心酸,配着自己莫名其妙的微笑。 安洛洛哭的样子是嘤嘤哭泣,眼泪顺着眼睑一睁一闭就滑了下来,那模样,怎么形容呢?反正是极美的,让人不忍心,会疼。 安妙妙的哭,那是真正的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毫无章法和仪容。 大家都觉得安妙妙哭起来丑死了,哪里比得上梨花带雨的安洛洛美。事实上,就算精心打扮过的安妙妙也比不上安洛洛的美貌半分。 所以,安妙妙随性,从不在自己的仪容上下工夫。反正她比不上安洛洛。美貌比不上,才情比不上,琴棋书画,轻歌曼舞,反正所有的都比不上。连哭也不哭了。 但是自从遇上义云的时候,她还是狠狠的自卑了一下,甚至不敢自报家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安相国的二千金安妙妙是个惹祸精。虽已及笄,却没一个人上门提亲。 义云第一次问她叫什么名字的时候,她噎了老半天,然后诺诺的,她说她叫安洛洛。 义云说,有女倾城,樊落花开。他赞的就是安洛洛。安洛洛的美貌和才情已经被传成了莫国第一了。所以他会喜欢安洛洛一点也不奇怪。 义云说,等我眼疾好了以后就去你家提亲好么?她赶忙说不好。义云说为什么。她红着脸,扭扭捏捏的说,我有个妹妹叫安妙妙,她被京城里的人批的一无是处,估计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不然你行行好,娶她吧,算是报答我了。 她想这不算不要脸倒贴吧,反正俩人从小就有婚约,可是她现在真的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安妙妙,就这样说吧好了。她真的只能这样说,因为前几天她偷偷听到父亲和后母说要把安洛洛嫁给义云哥哥。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跟义云哥哥说自己的心思。就当是自私好了。 义云就笑了,笑的仿佛林外的十里桃花都失去了颜色。他说好。 然后安妙妙觉得她终于可以把自己嫁出去了。可是,现在的自己这样狼狈,她不想在他心里留下什么坏印象,所以,义云的眼睛好的前一天,她夹着尾巴逃跑了。 真的是夹着尾巴。因为她偷走了他的笛子。 那天她看见这只笛子,通体碧绿,似乎是上好的羊脂玉精雕细琢而成,尾部雕刻两个簪花小楷,义云。她偷偷放进嘴里试了试,声音清脆好听,空灵遥远。她又有点不好意思了。义云听见了,轻轻笑起来,说你想要? 安妙妙兴奋极了,赶忙点头,心想他一定会送给她的。谁知,义云笑的很邪恶,他说,不给。! 不给!! 安妙妙要跳起来的时候义云说,你吹个曲子来听听,本少爷听的高兴了就赏给你了。 于是安妙妙就吹了,吹了一首清平小调。曲风明快,像流水叮咚,温暖如春。 这个少爷听着曲子明明很欣赏一副很享受的模样,她当时很是得意,她说“这首曲子世间除了你,再没第二个人听过哦!”恩,云锦是一只鬼,应该不算人的吧。 1206章 清平小调 然后安妙妙觉得她终于可以把自己嫁出去了。可是,现在的自己这样狼狈,她不想在他心里留下什么坏印象,所以,义云的眼睛好的前一天,她夹着尾巴逃跑了。 真的是夹着尾巴。因为她偷走了他的笛子。 那天她看见这只笛子,通体碧绿,似乎是上好的羊脂玉精雕细琢而成,尾部雕刻两个簪花小楷,义云。她偷偷放进嘴里试了试,声音清脆好听,空灵遥远。她又有点不好意思了。义云听见了,轻轻笑起来,说你想要? 安妙妙兴奋极了,赶忙点头,心想他一定会送给她的。谁知,义云笑的很邪恶,他说,不给。! 不给!! 安妙妙要跳起来的时候义云说,你吹个曲子来听听,本少爷听的高兴了就赏给你了。 于是安妙妙就吹了,吹了一首清平小调。曲风明快,像流水叮咚,温暖如春。 这个少爷听着曲子明明很欣赏一副很享受的模样,她当时很是得意,她说“这首曲子世间除了你,再没第二个人听过哦!”恩,云锦是一只鬼,应该不算人的吧。 他问她曲子叫什么,她不说,虽然曲风还不算悲伤,并且被她吹的有了点欢快的意境,然《流年》二字终究笼罩了一丝淡淡的伤感,她不愿说。他沉吟着问,有没有词?她沉思了一会,说,我把它写下来藏在这里,以后若是有机会再来这里,你找找看哈! 他邪佞的笑起来,那我现在也不能把这管笛子送给你了。 安妙妙一下就跳了起来,使出狼抓手使劲往他身上挠去,恨恨的问为什么?义云眼睛瞎了武功还是这样好。义云一边上蹿下跳闪躲一边笑嘻嘻说,。这只笛子,我要送给我未来的老婆。 安妙妙抓不到他一下就泄气了,所以那天逃跑的时候,她偷走了他的笛子。 她不确定他嘴里的妻,会不会是她。 安妙妙扑通一声就被人扔进柴房了。就像当初她把小雪扔进水里一样。这是现世报呀。这么快就来了。 安妙妙爬起来趴着门缝往外看。看见一群的御医赶到安家。成群奴仆丫鬟忙里忙外,好不热闹。 然后,就听见一声犀利的尖叫,小雪。。。。。和一群乱七八糟的哭声和慌乱,一院子的丫鬟奴仆都跪了下来。安妙妙觉得讽刺极了,果然是个人命皆贱的年代,一只猫死了,却要这么多活人去跪,去哭丧。 也许,还要赔上自己一条命去陪葬呢。刚才义云是这样说的没错吧。 她沿着门背靠着跌坐下来。这么死啊,太不值得了。门被人一脚踹开,她直直的向前扑去,跌了个狗啃屎。义云铁青着脸站在门口。后面跟着同样一脸怒容的相国,脸上陪着小心翼翼。 小雪死了。安洛洛哭昏了。那群御医整治了猫之后又手忙脚乱的去整治安洛洛去了,安夫人跟去了。 义云闲闲的踱步进来,看着安妙妙落魄的模样似乎很有成就感。安景谦紧随其后进来扑通就跪倒地上夹着着惶恐和卑微“王爷开恩,求王爷赐一条生路,饶了罪臣九族性命。。” 义云蹙眉“相国严重了,这只是个意外。我父皇不会将你们怎么样的。不过相国你也知道,我父皇已经为了梁国来和亲的使臣费劲了脑筋,这可如何是好?” 安景谦一看来了转机,忙匍匐到他脚下,颤声道,“圣上金恩,焉有不从,但请王爷示下。” 一等相国还是皇帝的妹夫,就这么没出息的跪到皇帝儿子的脚边,像一条丧家犬一样卑微。安妙妙忍不住在心里恨恨的鄙视了一下。 义云轻巧巧的蹲在安妙妙面前,眼神里全是一种看玩物的神情,“莫说这相国的二千金虽是个草包,却也算的上是个美人,今日虽闯了祸,然我父皇与本王皆有怜惜之心,就不与怪罪了。据说梁国的老皇帝病的快死了,居然还在想着要抱得美人归,竟然向我父皇欲与求取一名公主去和亲,永结秦晋之好。相国,你看这如何是好?你是知道的,本王的妹妹可没有几个,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本王心有不忍啊。” 言下之意就是要安妙妙去和亲嘛!兜了这么大圈子,他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了。 那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回朝之后曾经说过梁国老皇帝缠绵病榻已久,估计快要不行了。一切朝政都是太子贤代政。安妙妙嫁过去是给人家老皇帝冲喜的。 梁国有律,嫁入皇室女子若无所出,则皇陵陪葬。 安妙妙的眼睛就这么一瞬,红了眼眶。有多久没哭了?从娘死后?还是那天他与安洛洛定亲的时候?记不清了,反正应该算是很长时间了。每次发誓不哭的时候,眼泪就会莫名其妙掉下来,平白折损了自己唯一仅剩的自尊。 这个自己爱入骨髓的男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把自己推进了别人的陪葬坟墓,再无生还的可能。 义云邪恶的将圣旨扔到她脚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相对。他的眼里尽是阴霾,我说到做到,这回你死定了。给个快死了的糟老头人殉,比给只猫陪葬还惨。这回真真是叫做生不如死吧,嗯? 安妙妙听到这个恶魔说出这话的时候,恨不得上前去给她一巴掌。 安妙妙没有。安妙妙定定的瞧着他,瞧的他心里居然有点发毛。有那么一丝丝罪恶感莫名其妙就来了。安景谦气急败坏的踹了她一脚,哑着声道还不快谢主隆恩! 安妙妙就真的俯下头去,居然还很恭敬的向他下跪,恭敬的磕头,民女谢主隆恩。 她安静的接受了他几乎恶毒的命运的安排,不淡定的反到是他了。 义云居然搞不清楚自己突如其来的恼怒为的是哪般。他使劲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她清楚的看清了他眼中恼恨的情绪。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头受了诱惑的狼,徐徐的指着身边的悬崖,企图魅惑她同他一同跳下去。他温婉如玉的脸庞配着狼一般嗜血的阴佞“怎么,本王给你择了一桩好姻缘,你这么迫不及待就谢恩,莫不是春心汤漾耐不住寂寞连个快死的老头子都这么让你兴奋?” 1207章 启程梁国 安妙妙听到这个恶魔说出这话的时候,恨不得上前去给她一巴掌。 安妙妙没有。安妙妙定定的瞧着他,瞧的他心里居然有点发毛。有那么一丝丝罪恶感莫名其妙就来了。安景谦气急败坏的踹了她一脚,哑着声道还不快谢主隆恩! 安妙妙就真的俯下头去,居然还很恭敬的向他下跪,恭敬的磕头,民女谢主隆恩。 她安静的接受了他几乎恶毒的命运的安排,不淡定的反到是他了。 义云居然搞不清楚自己突如其来的恼怒为的是哪般。他使劲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她清楚的看清了他眼中恼恨的情绪。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头受了诱惑的狼,徐徐的指着身边的悬崖,企图魅惑她同他一同跳下去。他温婉如玉的脸庞配着狼一般嗜血的阴佞“怎么,本王给你择了一桩好姻缘,你这么迫不及待就谢恩,莫不是春心汤漾耐不住寂寞连个快死的老头子都这么让你兴奋?” 安妙妙裂开嘴,一下就咬到了他的手肘,他摁住她的额头使劲往外抽都抽不开。看来她存心使了全力要咬掉他的一口肉。恼怒的一掌拍到她心口,安妙妙就这样直挺挺的倒下,连带一嘴的血。已经分不清是他的手的血,还是被他拍到身上内脏受损吐出的血。 义云满脸阴佞,恨恨的甩了衣袖,“扶温婉公主回房,好生伺候,三日后启程梁国。” 义云回到王爷府,取了药箱,剪了绷带,兀自给自己的手做着包扎,眼前一张狼狈不堪又带着万分倔强的脸庞就这么突兀的亮在了眼前。心忽然揪疼了一下,不很明显,却真真的刺了他一下,有什么东西忽然就在心里炸了开来,一寸一寸腐蚀了他的心。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上蹿下跳的千金的时候,是上次父皇下旨赐婚他与安洛洛。那天刚刚下了一场朦胧细雨。雨才停,他为了及早见到安洛洛,竟然随着宣旨公公一道来了相府。坐在中堂之上,相国陪坐,旁边站着含羞带怯的安洛洛。圣旨已经宣完了,这个冒失的二小姐才火急火燎的跑进来,满脸污垢,头发还算整齐,用一支银簪斜斜的绾在脑后,一身白色的素裙已看不到原来的颜色,脚上的鞋子更是惨不忍睹,竟是一脚踩到水坑,全是污泥。 堂上的人物都是见惯风浪的,却没想到相府的二小姐竟是这般模样,都觉得好笑,不过大家都是极有修养的,俱都忍着,只是低低的抿着嘴。她兀自跑到他身边,似乎对他很是熟稔的样子,用她脏兮兮的小手拽着他干净的衣袖,一脸急切,义云哥哥,圣旨呢,圣旨宣了么?我来了,现在可以宣了。! 这下,全部的人都笑了起来,一点不客气。连一脸娇羞的安洛洛都忍不住掩了衣袖偷偷笑了起来。义云被她抓了衣袖,虽是嫌恶,却也不着脑,轻轻拂了衣袖,她的手就怎么也抓不住他的衣袖了。 义云很有礼貌的说,圣旨宣完了。你可以去把自己洗洗么? 安妙妙一怔,嗯?圣旨怎么就宣完了?没有我怎么可以宣旨呢? 义云就有一点生气了,你这个女子怎么这么不可理喻,没有你我怎么就不能宣旨了? 安妙妙的嘴就张成了圆形,几乎能一口吞下一个馒头。旁边的人笑的不见眉毛不见眼。有善意的,有恶意的。似乎恶意的嘲讽多一些吧,但是当时竟是没感觉。连他自己也不自觉的嘲讽起来,又怎么有空去管别人笑里的居心呢? 安夫人很没好心的提醒她。二姑娘,义云王爷现如今已是你的姐夫,你不能再不顾礼义廉耻,该当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下去洗洗吧。 安夫人今天肯定是高兴过头了,所以对她说话也不是很刻薄。 可是安妙妙就不高兴了,大滴大滴的眼泪就滑落,大声的指责安夫人,都是你这个狠毒的坏女人,抢了我的爹,害死我的娘,现如今连我的夫君也要抢了给安洛洛。你这个女人太恶毒了! 安相国上去就给她一巴掌,再乱说我一掌拍死你! 安妙妙不理他,转而就问义云,义云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从小是与我定亲的!怎么可以去娶我的姐姐! 义云很嫌恶的退后一步,与她保持距离,脸色已经很冷漠,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真的很生气了,“本王怎么了,圣旨要本王娶相府嫡女,与本王定亲的也是相府嫡女,与你何干?。” 说着就笑起来,很轻慢的笑,“莫非你想鸠占鹊巢,取代你的姐姐?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把自己嫁出去?莫不是京里的传言都是真的,说相府二千金是个没人要的贱胚子?要不要本王替你向我父皇请旨,尽快给你挑个如意郎君?” 他的话其实没有安夫人平日数落她的时候恶毒。可是安妙妙的心却揪了起来,一下一下的,撞击着。然后就碎成了一片片。 呸!安妙妙很重的唾了一口,“本姑娘不稀罕!陈世美,你会后悔的!” 云锦说她爹就是个陈世美。陈世美是谁安妙妙不知道,可是她大约也是明白该是个嫌贫爱富的伪君子吧。她现在看义云也是这样模样。 记得义云当时还一头雾水龇牙咧嘴的问她陈世美是谁。 安妙妙笑的天花乱坠,一脸讥诮“陈世美就是个大混蛋,伪君子。” 恩,看在这个女人被自己整的这么惨的份上今晚去看看她吧。顺便再问问陈世美是谁。这个该死的名字扰的他一整天都没有好性情。自从下午被册封了温婉公主后,她就被送回了房里,那几个整治完了小雪后又整治了安洛洛的御医又齐刷刷来整治她了。 但是她大手一挥直接把门给锁了,把一群老御医连带她爹和一众丫鬟都关到了门外,愣是怎么叫门都不开。安妙妙在房间里大吼,放心,死不了,不会拖了你们的全族去陪葬! 1208章 全族去陪葬 他的话其实没有安夫人平日数落她的时候恶毒。可是安妙妙的心却揪了起来,一下一下的,撞击着。然后就碎成了一片片。 呸!安妙妙很重的唾了一口,“本姑娘不稀罕!陈世美,你会后悔的!” 云锦说她爹就是个陈世美。陈世美是谁安妙妙不知道,可是她大约也是明白该是个嫌贫爱富的伪君子吧。她现在看义云也是这样模样。 记得义云当时还一头雾水龇牙咧嘴的问她陈世美是谁。 安妙妙笑的天花乱坠,一脸讥诮“陈世美就是个大混蛋,伪君子。” 恩,看在这个女人被自己整的这么惨的份上今晚去看看她吧。顺便再问问陈世美是谁。这个该死的名字扰的他一整天都没有好性情。自从下午被册封了温婉公主后,她就被送回了房里,那几个整治完了小雪后又整治了安洛洛的御医又齐刷刷来整治她了。 但是她大手一挥直接把门给锁了,把一群老御医连带她爹和一众丫鬟都关到了门外,愣是怎么叫门都不开。安妙妙在房间里大吼,放心,死不了,不会拖了你们的全族去陪葬! 义云半夜三更蹑手蹑脚飘上相府屋顶的时候,正巧就遇见了一身白衣胜雪的安妙妙。 安妙妙直挺挺的躺在一众瓦砾之间,静静的睁着眼睛一直盯着天上的星星瞧。惊觉有人掠到身边,一时惊起,直挺挺坐了起来。义云眯着他的桃花眼半蹲在她身侧,瞪着她。安妙妙一脚就踹了过去,义云一退三步远,骂道你这个疯女人被狗咬了呀? 安妙妙就笑开了,哈哈大笑道,是呀,你还有自知之明啊,我就是被你这只疯狗咬到了! 义云被将了一军,居然也不脑,看在你快要死了的份上,本王不与你一般见识。 安妙妙瞪着他,“敢问王爷特地偷偷摸摸爬到别人家的屋顶,就为了再次来看本公主的狼狈样?”安妙妙重新躺回原先的地方,瞪着眼睛看天上。“很可惜没如了你的愿,本公主就算死也死不到你面前,你是看不到了的。” 她称自己为公主。她下午拜他所赐得了个“温婉公主”的称号,却是为了能有个更高贵的名号好更理直气壮的去和亲,更理直气壮的去跳火坑。 这一声“公主”还真真是极具了讽刺之意。安妙妙此时特意强调了自己如今是个如此殊荣的公主,不外乎是借此嘲讽了义云羞辱了自己。 嗯。好吧,看在自己确实把人家推进火坑的份上,义云难得的好脾气施施然踱步到她身边,就着她身边也躺了下去。 两人默然无声半晌,俱都盯着天空发呆。今晚的繁星耀眼极了。一颗一颗闪着晶亮的光,把旁边的月都比了下去。今晚不是月圆,月亮只是残缺的一弯月牙朦朦胧胧的挂在闪亮的群星之中,泛着柔和的光。 义云问,你在看什么? 安妙妙手枕着后脑勺,一动也不动,良久才说。在看星星。 深夜的星星比刚入夜时的星更晶亮,更耀眼。就仿佛一个用情至深的男人在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那般热切而温柔。她曾经就见过这样一双眼睛,可惜当时他的眼睛受了伤,没能看见自己正痴痴的恋上了他。也许正因为他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所以他的眼睛转到哪里都似乎是在温柔的看着她。她被自己天真的美梦逼近了死角,才会自卑的不敢直言自己叫安妙妙。 安妙妙有时会盯着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他仿佛也能感悟到,他会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宠溺的笑笑,你看什么呢? 那时候安妙妙就会傻傻的说我在看你的眼睛,你的眼睛里有我。那时候的安妙妙觉得自己的身影印在他如繁星的深眸里幸福的要醉死。 那时候的他也会温柔的,轻轻的笑,说我现在眼睛看不到,等我能视物的时候我希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你。 可惜他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安妙妙,而是安洛洛。他的眼睛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的眼睛里倒印着安洛洛俏丽的身影,仿佛瞧着一生最珍贵的宝贝。 那个时候的安妙妙就在这屋顶上,掀开了一角瓦片,偷偷从屋顶望下去。他眼里的深情柔化了她心底那娇羞的女儿为自己情郎留下的一角天地。那时候的繁星也是这般耀眼。为了他眼底的柔情似水,她很长时间俱都沉静在自己编织的美好梦境中,甚至天上的星星这样美妙她也没有看到心里去。 可惜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安妙妙的眼角有泪流出,她没有伸手去擦。她的手枕着后脑勺。 义云轻轻甩了一条丝帕给她擦了眼角。安妙妙转头看他,他的眼里仿佛有丝柔和的光。仿佛众星之中那朦胧的月,明明那么真切却又看不真切。 安妙妙静静的瞧着他。也许以后看不到的不是天上的星星,而是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睛。她从没有好好看过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那么漂亮那么美,面对别人的时候永远都是灼灼发亮,仿佛天空最亮的星星。 他的好看的桃花眼里,也曾有过安妙妙的身影。恶狠狠的,充满不屑和轻蔑。 第一次,他到相府提亲,对象不是安妙妙,而是安洛洛。 若说这是自作自受,也许他真的是信了山间救他的人是安洛洛,所以那时候的她还没有那么伤心。 第二次,就是今天。今天早上,她把他送给安洛洛的定亲猫儿扔进了水塘。在外人看来她是吃错了药,又或者联系起第一次人家提亲的时候的情形,难免认为她不要脸想要抢姐姐的夫君,眼见不遂怒由心生恶毒的拿猫儿出气要破坏人家的感情。 义云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把她恶狠狠的扔给邻国老皇帝陪葬。这算是报复吧。 反正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互相对视。安妙妙就这样静静的瞧着他。她想望进他的眼里,想要寻找当初是否还残留一点有关于她的记忆。也许他也并没有忘记。可是他认错人了。 1209章 没法交代 安妙妙静静的瞧着他。也许以后看不到的不是天上的星星,而是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睛。她从没有好好看过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那么漂亮那么美,面对别人的时候永远都是灼灼发亮,仿佛天空最亮的星星。 他的好看的桃花眼里,也曾有过安妙妙的身影。恶狠狠的,充满不屑和轻蔑。 第一次,他到相府提亲,对象不是安妙妙,而是安洛洛。 若说这是自作自受,也许他真的是信了山间救他的人是安洛洛,所以那时候的她还没有那么伤心。 第二次,就是今天。今天早上,她把他送给安洛洛的定亲猫儿扔进了水塘。在外人看来她是吃错了药,又或者联系起第一次人家提亲的时候的情形,难免认为她不要脸想要抢姐姐的夫君,眼见不遂怒由心生恶毒的拿猫儿出气要破坏人家的感情。 义云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把她恶狠狠的扔给邻国老皇帝陪葬。这算是报复吧。 反正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互相对视。安妙妙就这样静静的瞧着他。她想望进他的眼里,想要寻找当初是否还残留一点有关于她的记忆。也许他也并没有忘记。可是他认错人了。 安妙妙撇过脸,记起又如何,圣旨一下,愣是皇帝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何况关系着两国邦交,对梁国也是没法交代的。 义云忽然就升起了一丝丝心疼。攥着丝帕的手就突兀的停留在她的眼角,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到底不忍心轻轻揩了她的眼角一下,忽然出声,若是你不愿意去梁国,那我去找我父皇说说? 安妙妙嘴角一抹轻笑,“尊贵的王爷莫不是认为我的小命就是你捏在手里的蚂蚁,要死便死,要生便生?” “那你想怎么样?”义云躺下,漫不经心。 想怎么样?现在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么?安妙妙转过脸,轻轻说“我想做睿王爷的妻。” 想做他的妻?异想天开的女人。义云猛然坐起,嘿嘿冷笑“姑娘若是真的这么需要男人,要不要本王送你去晚晴楼?那里的男人多的是,凭你美貌,想要你的男人估计少不了的。” 晚晴楼是京里有名的妓院。义云把她当成了急切需要男人的妓子。 安妙妙猛地扑过去,义云被她铺个正着,俩人扭作一团。安妙妙张牙舞爪咬到了他的肩膀,义云则恶狠狠的揪着她的头发,俩人狼狈不堪滚了几滚,压得身下瓦砾欶欶作响,有巡夜的家丁听到声响手中夜灯一挑,大喊“什么人” 义云一提安妙妙的腰,纵身一跃寻了个方向飞离而去。眨眼几个起落就进了一座庄园。轻轻几个起落便寻了一间僻静的厢房踹门进去。安妙妙被他大力一掷,她的身体就犹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滚到地上,和着满口血腥。她一挨着地便挣扎着爬了起来,狠狠的盯着义云。 屋子里没有点灯,月光透过窗棂肆意洒在房间的每个角落,虽不甚明亮,模糊的看清眼前的事物还是足够的。 被这个属狗的女人咬了一口,丝丝血丝殷了出来,染红了肩上雪白的袍子。义云一边摁着肩上的伤口,一脚就踹了她的心口“贱人!”这一脚踹的很是狠劲,直直将安妙妙踹的如断线的风筝直接跌出两米远,碰的一声撞上床沿兀自停了下来,额角撞破一个大口,咕咕往外冒血。心口被踹的阵阵翻涌,一口鲜血涌上喉间,满嘴都是鲜血的腥甜,安妙妙捂住嘴,愣是把好大一口血又咽了下去。说什么也不给吐出来。脸上的丝丝血迹兀自流着,她也浑不在意,举起袖子胡乱擦了擦,就歪着头定在那里,瞧着义云。嘴边一抹渗人的讥诮。 义云瞧她这个模样,倔强的就像一颗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恩,她这样样子也就配是一颗小草。好似任凭他怎么虐待怎么凌辱她也不会吭一声。不由得走近,随手抽了自己的腰带,随便一抓就将安妙妙的两只手抓在手里,安妙妙扭着一张脸,嘶声喊叫“放开我,你这个禽兽,恶魔!” “恶魔么?”义云三下两下将她的手困到一起,将她扔到床上,欺身压下,一张脸邪恶的犹如一头嗜血的狼。他的眼睛里再也不是闪亮如繁星,反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他嘶哑着压着她的身子,随便一扯,安妙妙的外衫就成了片片碎末,散落下来。“若不是你想要男人想疯了,本王怎会如此?安二小姐,竟然都等不及三日后嫁人,就迫不及待的勾引本王?”他一只手已经滑溜溜顺进了她的里衣,捏住了她如花蓓蕾,引得安妙妙身躯一颤,义云极为讽刺“既然如此,本王当不负小姐美意,这就成全了你吧!” 一手揪住安妙妙的发,她的头被迫抬了起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安妙妙眼里的恐惧痛楚深深刺痛了他。大约是害怕了吧?义云一瞬间的怜惜,手劲不自觉轻了一些,“怎么,想求饶?有点晚了吧?” 安妙妙一口气上不来,憋在心口的血再控制不住飞溅出来,嗤的义云满脸鲜血。义云立刻意识到方才那一脚或许伤到人家的五脏六腑了。忙小心翼翼将她放了下来。要撩开她的衣袖把脉。谁知双手重获自由的安妙妙第一时间揪住了义云的衣领,一口和着血水的唾液啜到他脸上,满脸鄙夷“不用你假好心!” 义云反手就给了她一掌,把她的脸打的撇向一边,脸颊瞬间如熟透的蜜桃,夹着嗜血的红艳。 “不知好歹的女人,你以为这样跟本王闹,本王就会怜香惜玉撤了你的和亲之行?真真是个大草包!” “王八蛋,陈世美。”安妙妙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男人。枉费当日山间的甜言蜜语信誓旦旦,原来全是不安好心之下的阴谋诡计。她真的太蠢了,犹如他口中的草包。 “陈世美是谁?”义云一瞬间莫名其妙。这个问题困扰了自己许久。本来今夜来好似也是为此而来。不过后来乱七八糟的竟忘记了。如今她先提起,他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1210章 吃药 安妙妙一口气上不来,憋在心口的血再控制不住飞溅出来,嗤的义云满脸鲜血。 义云立刻意识到方才那一脚或许伤到人家的五脏六腑了。忙小心翼翼将她放了下来。要撩开她的衣袖把脉。谁知双手重获自由的安妙妙第一时间揪住了义云的衣领,一口和着血水的唾液啜到他脸上,满脸鄙夷“不用你假好心!” 义云反手就给了她一掌,把她的脸打的撇向一边,脸颊瞬间如熟透的蜜桃,夹着嗜血的红艳。 “不知好歹的女人,你以为这样跟本王闹,本王就会怜香惜玉撤了你的和亲之行?真真是个大草包!” “王八蛋,陈世美。”安妙妙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男人。枉费当日山间的甜言蜜语信誓旦旦,原来全是不安好心之下的阴谋诡计。她真的太蠢了,犹如他口中的草包。 “陈世美是谁?”义云一瞬间莫名其妙。这个问题困扰了自己许久。本来今夜来好似也是为此而来。不过后来乱七八糟的竟忘记了。如今她先提起,他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安妙妙嘿嘿冷笑“你想知道?” 义云整整衣袍站起来,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笑话,他是谁与我何干,”他手下暗卫如许多,要查一个人是谁岂不是易如反掌。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恶,不说算了,他不可能为此被她取笑。 安妙妙躺下来。咬牙切齿“陈世美就是个大混蛋,喜新厌旧的王八蛋。” 安妙妙说他是陈世美,那么此刻说陈世美就是在骂他。义云觉得好笑,这个女人的性子怎么如此幼稚,不过呈几句口舌之快,又能改变什么么? 义云坐到桌旁,自顾摸了桌上的茶壶想要倒杯茶,茶壶空空,一滴也没。这间屋子是他的庄园,平日里并不来,所以除了前院一对看门和日常清扫的老夫妇外,连个丫鬟也没。 三更半夜带了个女人翻墙进来,此刻去唤他们来伺候显然不妥。他起身到院子里提了一桶水进来,用茶壶探了一壶水,放到桌上的茶盘上,双手捏了个莲花状,直接用内力给茶壶加热,须臾工夫茶壶就兹兹响了起来,显然水被他烧开了。起身在屋子里一阵翻腾,在哪个显眼的抽屉里翻出了一包茶叶,泡进茶壶,兀自开始品茶了。 他气定神闲慢慢品着。抬眼见安妙妙瞧着他,轻轻笑了“骂完了?累不累,要不要喝茶?” 安妙妙气急,把头转到里面,掀了被子把自己裹进去,一句也不说。 。义云闲闲的笑着“安妙妙,你是不是喜欢本王?” 安妙妙裹着被子的身体像个大粽子。听到他说话,浑身一颤,连带被子也轻微抖了抖。义云看着眼睛都笑成了桃花眼。安妙妙死鸭子嘴硬“不喜欢,自恋狂。” 义云笑道“你若不是喜欢本王,怎么想要嫁给本王为妻?” 良久的沉默。屋子里静悄悄,床上的人儿一动不动,义云喝了两杯茶后,终于忍不住挨近了床沿,轻轻掀了被子看向安妙妙。 喜欢又怎么样?喜欢可以改变她不去和亲的命运?还是可以让义云不娶她的姐姐?还是可以让她成为她的妻子? 什么都改变不了。 义云过来掀了她的被子,被吓了一跳,抓起枕头蒙住了脸,兀自掩耳盗铃。但是她的红肿的眼睛,脸颊的红肿,嘴边的血迹,还有满头凌乱的青丝还是毫无防备的撞进了他的眼睛,心房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义云微微蹙眉。 义云从怀里取出一粒药丸,轻轻托起安妙妙的头。这一刻的温柔似水令安妙妙彷如置身幻境,她忘记了挣扎和张牙舞爪。只是软软的随了他的动作轻轻抬起头来。脸上犹自挂着清泪,脸庞一边红肿狼狈,一边煞白如雪,唇边丝丝血迹,和着邪肆的清辉冷月,愣是把个绝美佳人照的宛如地府的修罗刹。 自己把好好一个姑娘折腾成了这副德行。义云,你还真是个混蛋呢。义云自嘲的勾着嘴角,眼睛深不见底,没有情绪。 义云轻轻说“把你弄伤了。把这颗药吃了吧,你会好受点。” 安妙妙盯着他,听话的吞了药丸,他取了一杯水喂她喝了。安妙妙的眼里又流出了泪。她多么希望此刻的安宁和柔情是真的,如果义云哥哥也是喜欢自己的该多好?每每这样的似水柔情,义云哥哥只会对安洛洛,从来都吝啬给予她一点点,哪怕是施舍。 安妙妙神情恍惚“义云哥哥。。。” 义云一顿,轻轻“嗯”了一声。 安妙妙就哭了。从一开始的悄悄流泪,到现在的嘤嘤哭泣。义云温柔的揽她入怀,紧接着安妙妙就嚎啕大哭起来。义云就慌了,手忙脚乱的哄,他怕被人听见。 安妙妙已经很久不曾嚎啕大哭。记得很小的时候,没了娘的小孩总是特别招人欺负,尤其她这样爹也不待见的小孩就仿佛路边的野草人人可踩。起先她受了欺负每每也会跑到爹面前诉苦,祈求怜惜,但是爹见了她不是厌恶的躲开不见,就是雪上加霜斥责大骂。 爹骂她和娘一样是个贱女人,只会缠着他,惹他心烦。爹骂她是个只会闯祸的草包,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恁的丢了他的脸面。爹骂她是个贱种,就不该托生到这个世上。 时间久了她就不到爹面前告状。实在被人欺负的惨了,就偷偷后山的小山坡上哭。那里有一座小小的土坟,是她娘亲的。她一坐就会大半天。虽然母亲走了,可是这世间能够陪伴她的,就只剩下这座坟了。每每想到伤心委屈处,她就会这样默默流泪,然后嘤嘤哭泣,最后甚至用呐喊的声音嚎啕大哭,宣泄着心中的委屈和不甘。 直到后来她遇见了云锦。 嗯。遇见云锦后,她再也没哭过了。云锦告诉她,被人欺负不能一味躲起来,也不能只是哭,那通通不是解决办法的途径。那是蠢人才干的事情。 1211章 是人还是鬼? 起先她受了欺负每每也会跑到爹面前诉苦,祈求怜惜,但是爹见了她不是厌恶的躲开不见,就是雪上加霜斥责大骂。 爹骂她和娘一样是个贱女人,只会缠着他,惹他心烦。爹骂她是个只会闯祸的草包,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恁的丢了他的脸面。爹骂她是个贱种,就不该托生到这个世上。 时间久了她就不到爹面前告状。实在被人欺负的惨了,就偷偷后山的小山坡上哭。那里有一座小小的土坟,是她娘亲的。她一坐就会大半天。虽然母亲走了,可是这世间能够陪伴她的,就只剩下这座坟了。每每想到伤心委屈处,她就会这样默默流泪,然后嘤嘤哭泣,最后甚至用呐喊的声音嚎啕大哭,宣泄着心中的委屈和不甘。 直到后来她遇见了云锦。 嗯。遇见云锦后,她再也没哭过了。云锦告诉她,被人欺负不能一味躲起来,也不能只是哭,那通通不是解决办法的途径。那是蠢人才干的事情。 她愣愣的问云锦她该怎么办。 云锦微微笑起来,“当然是把自己变强。” 五年了吧?自从云锦出现在她生命中五年,她再也不曾哭过。 安妙妙心想,就放任一次吧,以后再也没机会了。不管抱着她的男人是否会为了自己有一丝的心软,她只想拥有这一刻。也许多年以后,再回首,她会觉得曾经自己也曾温暖的靠过这个男人,享受过他柔情似水的温情。 就当是自欺欺人好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安妙妙任性卑微的想,犹自啼哭不止。 房外忽有灯闪,一抹明亮照了窗棂。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防备又惊恐“什么人,是人还是鬼?”安妙妙被这声音吓得闭了嘴,义云懊恼的抿了嘴,出声道“庄叔,是我。” “原来是王爷!老头子,快。”一个老妇人带着喜悦的声音,显然刚才也被吓傻了。 庄叔冷不防听见义云的声音,就要开门进来,“王爷来了,老奴惶恐。。”显然夹杂了许多急促和意外。 义云忙到“庄叔,下去吧,我要休息了。”顿了顿又道“明天早上你再来,再带一套干净的女子换洗衣裳来。” 本来还有点疑惑的庄叔一听到这话,立马明白了什么似得,高兴的“是,老奴明白。”携了老妻欢欢喜喜的走了。 远远的还能听到这俩老夫妻低低的私语声“老头子,王爷是不是带了个姑娘来。” “别乱说话,心里知道就好。” “恩,我这不是替夫人高兴么。” “恩,赶明儿叫人到这里修缮修缮,这园子也荒废太久了。。。。” 这一闹,倒把安妙妙弄的止了哭声。不好意思的埋在义云怀里不敢抬头。义云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揶揄道“这下好了,满意了?” 刚才他可是怎么哄都哄不好的。这个丫头太能磨人,早知道就不要采取柔情攻势。白白糟践了他的情绪。 安妙妙显然也被自己方才的大哭弄得手足无措,义云低笑“好了,躺下吧,好好睡一觉,明早我送你回去。” 安妙妙安静的坐着,没有出声。 义云起身,拿起床边架子上的盆子去桌边水桶倒了点水端回来,投了帕子拧干走过来“倒是我忘记了,瞧你哭花了的脸,不洗洗怎么睡。”他将帕子递给安妙妙“擦擦吧。” 安妙妙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眼睛又挤满水汽,义云不自在起来,末了又拥着她,拿起帕子轻轻替她擦拭起来。 安妙妙乖乖的任他擦着。到底又抽泣起来。义云开始有了点不耐烦,他的好脾气已经用尽,就算装也装不出来了“好了,别哭了,你还想把那俩老夫妻招来?还是你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即将和亲的温婉公主今夜和本王一起?” 安妙妙一怔,回了神。这里不是山间,面前这个男人再也不是曾经山间与她柔情蜜意的义云哥哥了,自己刚才发什么疯呢?想起云锦日后定会骂自己没出息,她差点甩自己一个耳刮子。 真的是太丢人了。安妙妙咬着嘴唇,低着头,不出声。抽了他手中的帕子胡乱抹了脸,又甩到他手上。自己裹了被子躺下。 义云从柜子里抽出一个枕头“换个枕头吧,方才的枕头都被你哭的都能拧出水来了。” 安妙妙的头被义云轻轻抬起,抽了枕头又换了个枕头上来。 然后义云溜进被子理所当然的抱了她,将头枕到一起。 安妙妙吓了一跳“你也睡这里?” 义云低低笑“我不睡这里我睡哪里?这里是我的别院。” 安妙妙带着情绪“我可是要和亲的公主,你我同床,成什么样子。”虽然她心里,真的希望,此刻的他们,时间能够停驻不前,永远静止才好。 她从来没有拥有过义云哥哥,这一刻,就算是幻想也好,施舍也好,她不计较,她的心都颤抖了。她嘴硬的说着割伤自己的话,却卑微的希望义云哥哥不要因为她的话远离了。 义云将她又抱紧了点,声音温温的透着邪气“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放心吧,我只想这样安静的抱着你。”忽然想到,安妙妙嫁到梁国,兴许那老皇帝根本等不到洞房花烛就要归天。她是不是清白的根本没人去验证,就要拖去皇陵陪葬。 想到这里的时候,义云心里忽然也有了点不忍,这个怀里的女子,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就要变成自己计划中的棋子,以如此壮烈又卑微的方式离开人世,从此销声匿迹。 或许,自己应该要对她好一点,她是喜欢自己的,他感觉的到。方才自己是对她太狠了点。义云有了点小小的歉意。思索了良久“方才,抱歉。”到底是溢了出来。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颤了颤。忽而转过身子,眼里的绝望和深情刺的他深疼“义云哥哥,” “嗯?”他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清泪,这个女人太爱哭了。心里莫名烦躁。 1212章 山间的日子 她从来没有拥有过义云哥哥,这一刻,就算是幻想也好,施舍也好,她不计较,她的心都颤抖了。她嘴硬的说着割伤自己的话,却卑微的希望义云哥哥不要因为她的话远离了。 义云将她又抱紧了点,声音温温的透着邪气“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放心吧,我只想这样安静的抱着你。”忽然想到,安妙妙嫁到梁国,兴许那老皇帝根本等不到洞房花烛就要归天。她是不是清白的根本没人去验证,就要拖去皇陵陪葬。 想到这里的时候,义云心里忽然也有了点不忍,这个怀里的女子,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就要变成自己计划中的棋子,以如此壮烈又卑微的方式离开人世,从此销声匿迹。 或许,自己应该要对她好一点,她是喜欢自己的,他感觉的到。方才自己是对她太狠了点。义云有了点小小的歉意。思索了良久“方才,抱歉。”到底是溢了出来。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颤了颤。忽而转过身子,眼里的绝望和深情刺的他深疼“义云哥哥,” “嗯?”他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清泪,这个女人太爱哭了。心里莫名烦躁。 安妙妙默默的,心里恨恨的把自己嘲笑了一番。安妙妙,你真是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如此卑微的祈求与他共度一夜春宵么? 可就算如此,又怎能抵挡自己爱他的深情?爱上这个男人,仿佛一瞬间,又仿佛天长地久了。也许山间的那段日子根本就不是初遇,也许更久之前,也许还是孩子的时候,自己就深深的迷上了他。她记得那一年才六七岁的光景,这个阳光般的大男孩也如同她一样,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 就在天水湖边的万年杨柳边上,她被安洛洛一把推进了湖里,安洛洛骂她是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天生该浸猪笼,淹死在湖里才是正道。 义云就在这个时候闯入她的视线。他看着她落汤鸡的模样,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一如路过的陌生人。 那个时候的义云与她真的就是陌生人。所以虽然安妙妙一个劲的喊救命,他还是不理不睬安然走了过去。 直到远处有人在喊安洛洛,安洛洛慌忙领着下人离开,他才探头走了出来。在岸边看她在水里扑腾扑腾,眼看着身体越沉越深,方才下去,把她捞了上来。 安妙妙揪着他的衣袖,狼狈的说着“谢谢。”他一甩,眼里深不见底的阴霾,只是哼了一声就走了。 远处,安妙妙仿佛听见有人说“义云少爷,你怎么全身都湿了,回头主子又该训你,罚你关暗室了。” 安妙妙很歉意的想着,看来这个少爷为了救自己惹了麻烦,估计会因此受苦了。 仿佛那个时候,安妙妙就深深的恋上了他吧?安妙妙自嘲的想着。时隔多年,救人的义云根本就不知道当年落水的女孩是她。 这是她欠他的。本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为了安妙妙心里一厢情愿的歉意生生扯出如许多的是非。 安妙妙颤抖起来,轻轻勾住他的脖子,“义云哥哥,我喜欢你。”带着冰冷的,绝望。她怕以后再也没机会,她即将为了他远赴梁国,为了他的千秋霸业甘愿做一枚棋子,葬身他乡,也许连灵魂也无法飘到他身边,远远的,透明的,感受他的喜怒哀乐,万丈豪情。 义云俯身,轻轻碰触她的唇“嗯,我知道。”就因为知道她喜欢他,所以他才会毫无顾忌的利用她可怜的爱情来铺垫自己的华丽人生路。 感情从来都是多余的东西。若要成就千秋霸业,前路坎坷漫漫,爱情就是一路的绊脚石,但凡动了情,软了心,必将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的人,便是他了。 安妙妙轻轻颤了一下,“不,你不知道。”是的,他不知道,若他知道,又怎么能够将如此卑微的爱着她的女孩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义云感受着她的情绪,一起一伏。她还在奢望什么么?难道他知道她的心意,就会改变结局么? “山间的日子,义云哥哥,你大约是忘记了吧?” 义云没来由的颤了一下。山间的日子他自然是记得的。那日他偷偷骑马出去,后面有人追着,他慌不择路跑进硅谷林。传说硅谷林里有妖魔鬼怪,勇猛野兽,从来都是有去无回。可是那日他慌了,怕被后面的追兵追上,也不顾前面的硅谷林是否龙潭虎穴就这样直直的闯了进去。 硅谷林果然是个有去无回之地,他刚进去就迷了方向,再找原来的路已经不见了。林荫之地,枝繁叶茂,能透进来的光亮少之又少,何况还是没有月光的漆黑的夜。他牵着马慢慢走,心想顺着一个方向走,总该能走出去的。 二十二岁的年纪,虽然经历坎坷,大权在握,冷不丁进了个似乎永无出口的绝境,心下多少还是有些骇然的,他是不甘的,若是就此死在这里,那么这一生坎坷精心算计走过的路就算白费了。 幸好,他遇见了她。 在林子里兜兜转转了两天,估计是两天吧,偶尔透过密叶也能透进丝丝光亮让他知道时辰。两天饿的饥肠辘辘的义云眯着眼睛掉下来斜坡,撞到了头,昏迷了。 恍惚中有个紧张又柔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哥哥,哥哥。。” 他一手扶着头,一手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一双柔软的手就伸了过来,扶住了他。他问“天还是那样黑,你怎么能看见我?” 扶住他的手一顿,似乎有什么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恍惚能看见一个影子,那么遥远,遥不可及,却又近在眼前,可是,他看不见。 柔柔的女子问他“哥哥,你看不见我麽?” 他失明了。 柔柔的声音带着一丝遗憾和自责,抓了他的手把了脉,紧接着便朗声笑了起来。“没关系,我会治好你的。” 每每想起那个柔柔娇俏的女孩,义云的嘴角都会不自觉的上扬。他柔柔的道“当时我遇见了一个花一样的女孩,她说她叫安洛洛,是你的姐姐。”他顿了顿,“你怎么会知道那段山间的日子?是你姐姐告诉你的麽? 1213章 我会治好你的 恍惚中有个紧张又柔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哥哥,哥哥。。” 他一手扶着头,一手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一双柔软的手就伸了过来,扶住了他。他问“天还是那样黑,你怎么能看见我?” 扶住他的手一顿,似乎有什么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恍惚能看见一个影子,那么遥远,遥不可及,却又近在眼前,可是,他看不见。 柔柔的女子问他“哥哥,你看不见我麽?” 他失明了。 柔柔的声音带着一丝遗憾和自责,抓了他的手把了脉,紧接着便朗声笑了起来。“没关系,我会治好你的。” 每每想起那个柔柔娇俏的女孩,义云的嘴角都会不自觉的上扬。他柔柔的道“当时我遇见了一个花一样的女孩,她说她叫安洛洛,是你的姐姐。”他顿了顿,“你怎么会知道那段山间的日子?是你姐姐告诉你的麽? 他果真不知道在山间的日子,是她陪着他的。妙妙苦笑。她和安洛洛不对盘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安洛洛又怎么可能将这么美好的回忆说与她分享? 腰间有个锦带,里面是那时她夹着尾巴逃跑的时候偷走了他的玉笛。 若是他不知道山间的女子是她的话,那么这只玉笛拿出来,他也该会说是姐姐送她的吧? 果然如此。她没有拿出来,锦袋被义云发现了。他解下锦袋,抽出里面的笛子。莹白如玉,邵尖刻着簪花小楷“义云”。 他笑了,“你们姐妹真是情深,如此贵重的礼物,她也舍得送你。”他将笛子又放回锦袋,递回她手中“既然是她送给了你,那你就留着。” 妙妙的心,低低的抽痛起来。云锦说她傻,她还真的是傻的冒泡,十足的草包。当时就不该说自己叫安洛洛,平白将如此一个好男人送给了安洛洛,自己替她人做了嫁衣,不仅半分好处捞不到,如今连这只珍贵的笛子,也成了别人施舍的敝履。 可笑的是,人家弃如敝屣的东西,她还是万分珍惜的搂在怀中。她小心的替自己解释,他只不过是认错了人,没关系的,他既然记得山间的日子,那么至少是喜欢过山间的女子。 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就笑了。“那你还记得当日安洛洛跟你说过什么?” 义云怎么不记得。当时他似乎是喜欢上了这个女子,他笑着说等自己眼疾好了,要到她府上提亲,安洛洛说着不行,当时他心里很酸涩,仍是问了为什么。安洛洛说“我有个妹妹叫安妙妙,她被京城里的人批的一无是处,估计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不然你行行好,娶她吧,算是报答我了。” 义云挑眉,说“记得。”他记得当时自己还很好心情的说“好。” 然,记得又如何呢?义云笑着“你想要我娶你?” 这算是另一份施舍么?安妙妙嘲讽的想着。如今的境地,便是他想娶便可以娶的麽?她的身不由己可全是他赐予的。 安妙妙摇头“不是。我只是想问你,若是当日山间的女孩是我,你会娶我么?” 义云挑了挑眉,不说话。人至贱则无敌么?这个女人还真的是贱到骨子里了。 安妙妙抬头“若是我心甘情愿为了你到梁国赴死,你,愿意好好待我一次么?” 义云这回彻彻底底怔住了。“和亲是父皇的旨意,与本王何干?” 安妙妙的声音透着绝望“我知道,我一早就知道是你,可是我抗拒不了,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了你被你利用哪怕是生命。我做这些只为了你能够正眼看一看我,义云哥哥,纵然你认为我卑贱,无耻,我祈求你,即将离去,请你赐予我一夜春宵,让我不再含恨而去,我希望我能够拥有你,哪怕一刻,一秒,都已足够。” 她是他的棋子,她一早就知道,偏偏还是沦陷了,就为了那可悲的痴心妄想,赔上了自己的心,自由,甚至自尊和骄傲。还有性命。 那只猫儿死也是义云一手促成,并不是她将猫丢到水里它就那么容易淹死了。圣旨他一早就拿来了,只为了寻一个最好的时机来宣读,用以得到最多。 可是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要他的一个夜。此生,覆灭,不管他心里的她如何的水性杨花,卑贱不堪,她不在乎,有生之年,所剩的日子不多,她既然已经爱上,便不愿放手。被他利用她心甘情愿,可是,这个男人,你能不能坦诚一点?爱你的我愿意无条件为你去死,你连卑微的一点点情都不愿施舍么? 眼神变得迷离,媚眼如丝,双手勾住义云的脖子,头一低,就吻住了他的,带着颤抖的奢求与卑微。他的唇一如想象中的,凉薄,冰冷。 下一刻,她由主动变成了被动。义云托住了她的脸庞,加深了这个吻,她甜美的气息带着些微的颤抖点燃了他心底最深的**。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勾引人的本是还真是独一无二。舌头卷入她的口腔,与她的丁香小舌缠绵在一起,一只手便伸进她的里衣,握住了她娇嫩的花蕊,轻轻揉搓,她颤抖着,带着绝望,轻轻娇吟。 便是她想要的,他便成全了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睛里竟是看不真切的讥诮与讽刺。 女人,从来都只是玩偶和发泄的工具,这个女人既然主动爬上他的床,他又怎会没有成人之美?她既然知晓自己被他利用了,那么有所求才能让她心甘情愿。 这么残忍的想着的时候,双手丝毫不客气的解开了她的衣襟,雪白的胴体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面前。姣好的身材带着微微颤抖,被他情欲撩拨下的肤色带着不自然的嫣红刹那激起了他想要她的**。仿佛一顿秀色可餐的美食,轻轻品着,万分美好。 他的舌缠上她的耳,引的她娇喘出声,眼中带着动人的红晕宛如初开的桃花,他一路往下,雪白的脖子,纤细的锁骨,娇嫩的花蕊,盈盈一握的纤腰,修长的双腿,他的唇每到一处,她的身躯便止不住的震颤,惹的他欲火中烧,无法自制。 1214章 似水年华的青春 便是她想要的,他便成全了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睛里竟是看不真切的讥诮与讽刺。 女人,从来都只是玩偶和工具,这个女人既然主动,他又怎会没有成人之美?她既然知晓自己被他利用了,那么有所求才能让她心甘情愿。 轻轻拥了她入怀,此刻的柔情蜜意不知是伪装的还是真的有那么一丝真心在里面,义云自己都分不清了。安妙妙疲倦的窝在那。 可是她的心却甜蜜了起来,从此后,不管天涯海角还是天人永隔。不论在他眼里她是如何,她不悔。 爱,有时候只是一个人的事,他爱不爱你有什么关系呢?你爱他就够了。此刻的他肯恩赐你一生不忘的美好记忆,就已经是一种奢侈,人不能贪求太多。 安妙妙抬起头,真诚的对他说“谢谢你。” 心毫无预兆的抽痛了下,义云被自己的罪恶感深深蛰了一下。卑微乞怜的女子奉上了自己的**,如今居然对着他说谢谢,这对他不能不算是一种变相的侮辱。 眼里挑了讽刺,他还是好风度的说“是我负了你一腔情深,妙妙,其实我不愿的,你本花般年纪,我却如此伤你。” 安妙妙轻轻摇了头“命运如此,谁也奈何不了,我感谢你,在我不能自主的人生中,到底没有负了自己的心。” 义云沉默着,犹豫了半晌,冷然道“若你不愿意去,我自换人便是。” 安妙妙有一瞬间的欢喜涌上心头,随即灰飞烟灭,眼中的神采一分一分归寂成冰“反正是要有人去的,我去和别人去有何区别?别再平白糟蹋了别人家的好姑娘,葬了人家似水年华的青春。” “可是,你不愿意。” “不,我愿意。”安妙妙正了嗓音“我知道这一去将万劫不复,九死一生,但是,为了你,我愿意。我已将此生最宝贵的东西交予你,我已无憾。” 这个女人真的爱惨了他呢。义云洒然“去,也不一定要死的。。。若是你能听我的,与我合力完成我布置的局,我保证你能活着回来。” “活着回来又如何?” “若你能活着回来,本王迎你为妻。” 十里红妆,远嫁梁国。 大红的马车装点成了新娘的花轿浮浮沉沉的前往梁国的路上,已经走了好多天。马车浮浮沉沉颠簸不已。大红拖沓的喜服裹在身上,让安妙妙莫名的烦躁,有点喘不过气。轻轻挑了车帘往外望去,刚刚下了场雨,空气有点潮湿,温暖的春天隐隐有了一点要归去的无奈,立夏将至,这一场细雨让天空都带了丝纯净的湛蓝,宛如出生的婴儿,纯洁,不染尘埃。随行的队伍还是比较庞大的,连着皇上赐予的庞大嫁妆,拖拖踏踏的延绵十数里。送亲的队伍,皇家派出的护卫精兵,从马车上望出去,前面看不到头,后面也瞧不见尾,真真的应了一个词,十里红妆。 好大的排场呢。安妙妙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尤其亲自送她去和亲的,不是别人,正是义云。 也不知道义云哪根筋不对了,自那***好过后,居然亲自向皇帝去求了这差事。皇帝不允,三个月后便是他与安洛洛的婚期,这个时候去梁国,万一赶不及回来,岂不是误了大事。为此他与皇帝磨了好长时间,拍着胸脯保证定会在婚期之前赶回来,一刻也不耽误,皇帝方才放人。 非要把自己送到梁国亲眼看她是如何执行他交予她的任务,他才甘心么? 她探了头,想要寻他的身影,可是,看不到。 旁边的陪嫁丫鬟子墨忙扶了她坐好,冷冷的出声“公主,路上颠簸,还请保重。” 子墨是义云派来的暗卫。说是来保护她的,实际,也不知道是监视,还是防着别的什么。安妙妙懒得去追究,反正与她无关。她已经没有别的心思,她只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一枚爱上拈棋人的棋子。她只想做好一个棋子的本分,好好的被他利用。 有时候能被在乎的人利用,也是自己活着的一种证明。安妙妙淡淡的想着,心里淡淡的有了一丝痛楚。 他说,若是自己活着回去,他就要娶自己为妻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哄她的。 但她仍然欣喜,带着卑微的,不切实际的渴望。哄她的又如何?那已经不重要了。 还有一天的路程就要到梁国了。 路上的这些天,两人没有交流过一句,甚至一面也不曾见到。只是偶尔的时候从窗户探出去,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高头大马上,挺直的背影,一身白衣胜雪的骄傲,安妙妙不自觉的就会流露出深深的痴恋。 深更半夜的时候,她偶然能感觉到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搂住了她。她便轻轻的任他抱着,他落在她的发间,耳垂,唇畔,缱绻缠绵。只待日出,她醒来,梦中的怀抱不在,徒留满心的悲伤眷恋。 偶尔车队也会在傍晚的时候,停驻休息,驿站,客栈,农家小院,有的时候,也会在荒无人烟的空旷之地搭上帐篷,随行的护卫散落四处,看似松散实则严谨的护着四周。 时间还早的时候,她会携了子墨寻一个稍高一点的山坡,或者陡崖,安静的坐着,看日落余晖,看人情冷暖。有时候也会看到他。他的身影如此特别,纵然千人聚作一堆,她亦能从千人之中一眼认出他来。远远的看着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看的并不真切,他对着身边的人吩咐做什么事她亦不关心,她只关心他。只要能远远的瞧一眼,她一路上的风霜和忐忑不安的心也会瞬间归于宁静。 安妙妙在马车里正襟危坐,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低垂着眼睑闭目养神。方才有护卫来报,睿王爷有令今夜赶路,预计到梁国皇城外二十里的地方驻扎,明早梁国使臣来迎接。 子墨看她这样,忍不住出声“公主若是累了,不妨躺下来小睡片刻。”纵然关心的语气也说的冷冷冰冰毫无温度。安妙妙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累。只是有点无聊。” 1215章 日落余晖 偶尔车队也会在傍晚的时候,停驻休息,驿站,客栈,农家小院,有的时候,也会在荒无人烟的空旷之地搭上帐篷,随行的护卫散落四处,看似松散实则严谨的护着四周。 时间还早的时候,她会携了子墨寻一个稍高一点的山坡,或者陡崖,安静的坐着,看日落余晖,看人情冷暖。有时候也会看到他。他的身影如此特别,纵然千人聚作一堆,她亦能从千人之中一眼认出他来。远远的看着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看的并不真切,他对着身边的人吩咐做什么事她亦不关心,她只关心他。只要能远远的瞧一眼,她一路上的风霜和忐忑不安的心也会瞬间归于宁静。 安妙妙在马车里正襟危坐,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低垂着眼睑闭目养神。方才有护卫来报,睿王爷有令今夜赶路,预计到梁国皇城外二十里的地方驻扎,明早梁国使臣来迎接。 子墨看她这样,忍不住出声“公主若是累了,不妨躺下来小睡片刻。”纵然关心的语气也说的冷冷冰冰毫无温度。安妙妙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累。只是有点无聊。” 一路随行的全是男人。空旷的马车上只有她们二人。子墨一直冷冰冰的不多话,安妙妙的情绪也一直低落,寂寞无聊的旅途,这两个女人基本没有交谈,自顾自坐着,一言不发。 想到这个梁国的老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有点同情这个生命垂危的老男人。义云既然跟了来,想必就不会让这个老皇帝活太久,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不会活过三天。义云还着急回去呢。他有更大重要的事情还没办。 转而看着子墨,子墨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从她陪着她一起出发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这个女人也是他执行计划的棋子。子墨是要陪着她一起,去死的。 只是苦了肚里的云锦。不自觉的覆上自己的肚子。安妙妙扯出一抹苦笑。 她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云锦。 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云锦本来是个鬼。听她自己说,她生前是在一个叫中国的国度。那里的时间已经是二十一世纪。是个杀手。后来死了到了地府,阎王说她杀戮太重,要拿他下油锅。她慌乱之中挣脱了小鬼的纠缠,飘到了安妙妙所在的时空。莫国。明宗二十一年。 遇上云锦的时候,安妙妙才十三岁。如今,五年了。云锦说,地府一天,人间一年。她辛辛苦苦在人间躲藏了两年,在地府不过两天光景。直到第三年,地府的黑白无常又出来寻她,她匆忙躲进了一个土坟。 那座土坟似乎有什么光气罩着,让黑白无常无法靠近,气的咬牙切齿,放话说“纵然此女阳刚之躯罩你,你也躲不了多久,在阳世你也只能再躲五年罢了。一只鬼,飘飘荡荡在人间,七天一过,便要飞灰湮灭,到时候求着我们收留,便是比现在更惨的下场。” 黑白无常放了狠话离开,云锦从坟里飘了出来,便看见安妙妙正在对着这座坟嚎啕大哭。 她一时豪言壮志被激起,对安妙妙说只有自己变强了才不会被欺负。做鬼如此,做人也如此。 安妙妙神情恍惚,为了让自己变的强大,不再受人欺辱。她与一只鬼做了交易。 云锦教她毕生所学,安妙妙则要护她不被厉鬼抓走。 眼看云锦灰飞烟灭的日子愈来愈近。云锦开始惶惑不安。安妙妙也心生不忍。她问云锦怎么样才能保她不至于灰飞烟灭又不用回地府。云锦诺诺的说,让我托生在你的肚子里,你的身子就是最好的保护伞。 安妙妙是阳年阳月生的极阳之人,天生的妖魔小鬼没法近她的身。只要云锦在她的身体里投了胎,有了身躯,便是个人,地府再也奈何不得她了。 安妙妙轻轻抚着肚子,自嘲的笑笑。肚子里的云锦命中注定是带着记忆出生的。她是个没喝过孟婆汤,没过浮生桥的野鬼。 她是在那晚她与义云欢好之后进的她的身体。记得安妙妙还问她,为什么选这个时候。云锦答得理所当然,你没破身,身上的阳气太重,我近不了身。 所以,这个鬼丫头,算不算她与义云的孩子?连她自己都迷茫了。都说孩子是母亲的命根子,自己肚子里的这个,算不算与自己母子连心的心头肉呢? 只不过是个寻找母体托生的鬼罢了。总算有了那五年的相扶相持,把她当了朋友,朋友有难自然要帮。她理应给她一个肉身,让她能够安然存在这个世上。安妙妙到底还是怜惜的希望能够平安的将她生下来。 所以当时安妙妙问她“你不知道我就要去梁国给老皇帝陪葬么?你这个时候来托生,是要陪我再死一次?” 记得云锦当时的脸色很奇怪,忽而笑了起来“我教了你那么多东西,便是要你带着那些才能去陪葬的?”她很豪气的扔给了她一个卷轴“看完烧了。”然后便化作一束光,理直气壮的进了她的身。 她的肚子里,便有了个叫云锦的胎儿。 然,这个事情没有人知道。此事迄今也不过十几天而已,云锦没有让她有一丝丝的孕吐和不适。很是老实安静的呆在她的肚子里,大约也是不想被鬼发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吧。 她想,要活,自然是要靠智慧和手段。还好,义云并不想她死,他只是叫她去执行任务。 他许诺她“若你能活着回去,我便娶你为妻。” 便只为了这一句话,前面纵使刀山火海她也是要闯一闯的。 有人在外请安,“公主,撵帐已经安排妥当,睿王请公主下车安寝。” 妙妙轻轻嗯了,扶着子墨的手就下来。 夜幕降临,天空露出点点繁星,今晚的月亮已然接近月圆,霸道的占据着整个夜空最显眼的位置,硬生生冷淡了周边的点点星光。 明天应当是个好天气,妙妙自嘲的笑笑。既然明天就要进梁国皇宫,今夜想必他会有所安排的。 1216章 梁国使臣 她的肚子里,便有了个叫云锦的胎儿。 然,这个事情没有人知道。此事迄今也不过十几天而已,云锦没有让她有一丝丝的孕吐和不适。很是老实安静的呆在她的肚子里,大约也是不想被鬼发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吧。 她想,要活,自然是要靠智慧和手段。还好,义云并不想她死,他只是叫她去执行任务。 他许诺她“若你能活着回去,我便娶你为妻。” 便只为了这一句话,前面纵使刀山火海她也是要闯一闯的。 有人在外请安,“公主,撵帐已经安排妥当,睿王请公主下车安寝。” 妙妙轻轻嗯了,扶着子墨的手就下来。 夜幕降临,天空露出点点繁星,今晚的月亮已然接近月圆,霸道的占据着整个夜空最显眼的位置,硬生生冷淡了周边的点点星光。 明天应当是个好天气,妙妙自嘲的笑笑。既然明天就要进梁国皇宫,今夜想必他会有所安排的。 她携了子墨进了自己的撵帐,子墨安顿了她之后,就退出去。想来是去找义云了。 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铺好的狐裘毯上,闭目养神。须臾时间,就听见瑶瑶踏踏的脚步声踱了进来。梁国使臣差了几名宫人送饭过来,又客气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吩咐人抬了一张桌子两个铺垫进来,摆好了饭菜后,他们退了出去。 安妙妙静静的坐着,没动,她在等他。他也果然来了。子墨没有跟来。 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他一身白衣胜雪的袍子,嘴角弯弯。安妙妙疲惫的笑了“你来了。” 义云站在她面前,灿若繁星的双眸此刻深沉的没有情绪。但是他的嘴角在笑。微微的弯起一个月牙的弧度,嘴里吐出的呢喃更是柔化了的春风轻轻撩拨了她的心。 他轻轻俯身,执起她的手,她顺着他的牵引坐在蒲团上,面前是山珍海味,她却没有心思。义云轻轻的从身后抱住了她,双唇轻轻触碰她的耳垂,引得她身躯一颤。 义云笑道“你一直在等我来?” 随行的有数名梁国派来的使臣和护卫,一路上他故意避而不见,显然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安妙妙有点慌乱,轻轻推了推他“明日就要进宫了,可是你还没告诉我要做什么。” 轻轻咬着她,小巧的耳垂,精致的锁骨,细细勾勒着精致的轮廓,覆上她轻颤的红唇,义云轻轻低语“你可还爱我?” 玉指芊芊,覆上他的脸,这张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光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心毫无来由的揪紧,嘴角一抹苦涩的笑容,她若不爱,怎会心甘情愿做他的棋子? 若是她不愿,世间无人可以逼她做任何事。 可是在他面前,她只愿做个一无所求的小女人,卑微渺小的爱着,感受着,纵然得不到,她不愿卑鄙,不愿强求。他要她做棋子,他要她去死,她心甘情愿。只为了,也许的某一天,他能忽然想起,曾经他的生命里也曾有个她,曾经深深爱过他。 她的哀伤与眷恋清晰的出现在他的眼眸,义云紧紧的抱着她,“我不会想伤害你,我想你做我的妻子。” 本就不会让她死的。义云忽然心里涌出淡淡的喜悦。还好,一开始,她就不是他计划里的死棋。 “那明天。。。”安妙妙诧异,他说他要她为妻,漫漫的感动与惊喜之后,一张桃花般的脸瞬间羞红,一闪一闪晶亮如星的眸泛着疑惑,明日谁会替她去死? 义云笑着“到时候子墨会告诉你的。明天梁国皇室会有大变动,我便携了你去看好戏。” 好戏安妙妙没看到,她自己倒成了别人眼中的好戏。 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本来是明日一早进宫,不知道梁国皇室里发生了什么,半夜便遣了人来接他们连夜进宫。 子墨告诉她,梁国老皇帝即快不行了了,估计是撑不过今夜。他们必须赶在老皇帝死之前进宫,否则到时候老皇帝一死,他们一行便不能以和亲的身份堂而皇之的滞留在人家的地盘上。重要的是,没嫁成皇帝,明日便不能以妃子身份陪葬。 安妙妙嘲讽的想着,古往今来,自动送上门去死的人,怕也就她一个了吧? 今夜的梁国皇室想必是动荡不安的,不知道义云想在此时做什么事情?安妙妙想不透。她能做的只是安静的做个待嫁的新娘,安静的等待睿王给她安排的每一个身不由己。 大队人马紧赶慢赶,终于是进了城到了皇宫门前。前来接见的使臣,奉了太子贤的旨意,来接安妙妙进宫,其他一众人等皆被客气的请到了驿馆,派了重兵变相看守起来。 义云作为和亲使臣,陪着安妙妙进了宫。 本来和亲按照国礼要在正元颠设宴接见。不过今天的梁国皇宫上下都笼罩了一层浓浓烟雾,没有人设宴款待,也没有皇帝前来接见,太子贤也不见踪迹。倒是老皇帝的第三子凉派了人将她送入内宫安排了一处寝宫。睿王送她进去后就不见了踪影。 安妙妙安静的坐在大红帐幔下喜床之上,大红的盖头掩了她的神情,子墨站在她旁边。 一会,有个宦官过来宣旨,说是奉了皇上旨意,册封温婉公主为婉妃娘娘。安妙妙磕头谢恩。 安妙妙安静坐着的时候,子墨偶尔会走到殿门口探视。 听到几声沉闷的丧钟响起,子墨走过来说“老皇帝驾崩了。” 安妙妙没有反应。 紧接着一阵动乱,宫里宫外火光四起,到处杀伐之声暴起,子墨告诉她“宫里发生动乱,估计是太子贤和凉王在抢夺皇位,两方人马杀起来了。内外鬼哭狼嚎一片,大批的宫女宦官东奔西走,宫里乱作一团,安妙妙的寝殿被人包围了起来,领头的士兵声称凉王为了婉妃安全特意命人前来护卫。 1217章 好性子 本来和亲按照国礼要在正元颠设宴接见。不过今天的梁国皇宫上下都笼罩了一层浓浓烟雾,没有人设宴款待,也没有皇帝前来接见,太子贤也不见踪迹。倒是老皇帝的第三子凉派了人将她送入内宫安排了一处寝宫。睿王送她进去后就不见了踪影。 安妙妙安静的坐在大红帐幔下喜床之上,大红的盖头掩了她的神情,子墨站在她旁边。 一会,有个宦官过来宣旨,说是奉了皇上旨意,册封温婉公主为婉妃娘娘。安妙妙磕头谢恩。 安妙妙安静坐着的时候,子墨偶尔会走到殿门口探视。 听到几声沉闷的丧钟响起,子墨走过来说“老皇帝驾崩了。” 安妙妙没有反应。 紧接着一阵动乱,宫里宫外火光四起,到处杀伐之声暴起,子墨告诉她“宫里发生动乱,估计是太子贤和凉王在抢夺皇位,两方人马杀起来了。内外鬼哭狼嚎一片,大批的宫女宦官东奔西走,宫里乱作一团,安妙妙的寝殿被人包围了起来,领头的士兵声称凉王为了婉妃安全特意命人前来护卫。 到得后半夜,宫乱渐止,皇宫重归宁静。子墨忽然说道,有人来了。 太子贤带了人进来,旁边跟着义云。 安妙妙不知道是什么人来了,子墨已经向前躬身道“主子。” 义云免了礼,携了凉王来到榻前,安妙妙自顾掀了盖头迎上了义云。太子贤赞道“果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可惜了我父皇无福,平白让如此佳人就此香消玉殒。” 义云也笑了“太子严重了,她能登上先皇的妃子宝座,是她的福气。” “倒也是。”太子凉薄的笑了笑。抬手一招,一个内侍弓着身子立到太子身旁“太子吩咐。” 太子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你知道吧?” 内侍躬身道“奴婢明白。” 太子就笑了,拍了拍义云的肩,向门外走去“明日父皇葬礼完成便是本太子登基大典,睿王爷正好逗留几日,也让你沾沾本太子的喜气。” 义云笑着“太子说的是。。义云自当从命。” 待的人都走光了。子墨扶了安妙妙坐下,那内侍阴阳怪气的高声叫道“来人。”就有几名宫女抬了浴汤进来,氤氲冒着热气。一名大宫女挎着花篮捻了几瓣花瓣洒进浴桶,内侍伸手撩了撩,尖声道“娘娘,该沐浴了。” 三更半夜叫人沐浴?安妙妙眉头轻皱,嗯了声“知道了,你下去吧。” 内侍笑着道“娘娘,还有三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您可得抓紧时间,沐浴之后就休息一阵吧,明日一早就要随去皇陵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丝毫感情,仿佛已经在对着一个死人了。 安妙妙心道,这么快? 子墨向前“知道了,快出去吧,别耽误了娘娘沐浴,”她挥挥手示意宫女们都出去“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待得人都走光了,子墨关了门进来,安妙妙已经脱了衣服溜进浴桶自顾洗了起来。子墨道“公主倒真是好性子,一点不见惊慌。” 普通人若是遇到今天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不知情的人也要吓的连声尖叫,何况是一个明知要去死的人? 她开始有点欣赏起安妙妙了。难道真的像传闻里说的,二小姐是个草包?她看着不像,白痴倒是多一些。 安妙妙一边撩着水花,一边捻起一瓣花瓣凑到鼻端嗅了嗅,慢条斯理的说“睿王爷说一切有你在,我放心。” 子墨兀自沉默。主子这样说,总是要安妙妙放心的。明日面对的是皇陵。梁国皇陵历史悠久,梁国几百年来动荡不安,君主改朝换代频繁,然始终不变的便是这皇陵。梁国皇陵占地极广,是一座及其庞大的建筑型墓群,四周依山傍水,倒是一处风景极美的风水宝地。主子派出大量暗卫前去勘探,得回的消息都是说每一座陵墓都设了机括,只能开启一次,一旦落下,里面的人将永远不能出去。陵墓里面是没有机括的,但凡有人想要毁坏陵墓结果只能是玉石俱焚,陵墓将自毁其身,灰飞烟灭。 紫竹回报这些消息的时候,主子并没有避着子墨,他就是要她听的。紫竹离去后,义云冷冷的问子墨“可会害怕。”子墨并不迟疑“属下随时准备为主子赴死。” 子墨跟了义云五年,誓死效忠,这一次,明知有去无回,她仍然眉头不皱一下。她本身是个弃婴,十岁的时候随母亲逃难来到京里,后来母亲饿死街头,子墨就呆呆的蹲在母亲身边,不哭不闹,热闹的街市,人来人往,无人问津。后来遇到了义云。那时的义云也不过十岁左右。她还记得义云说“卖身葬母如何?” 子墨默默点头。起身便跟着义云走了,留下冰冷的母亲任由他的手下处置。 义云将子墨送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接受训练。这里培养的都是死士。谁也不知道她受了怎样的非人训练方才脱颖而出来到义云身边,历时七年。 她记得义云看到她的时候,嘴边挂着淡淡的笑,“你来了。”就仿佛在看一个情人一般眼里充满了柔情。 她迎面拜倒“属下随时准备为主子赴死。” 五年来,这句话不知说了多少遍。她一次一次的表示着忠心,义云的脸上就会露出动人的微笑,她心如止水。死士是没有爱情的。她知道她的主子也如是。 主子问她“此次任务艰巨,有去无回,你也不怕么?” 子墨还是那句话“属下随时准备为主子赴死。” 义云沉默了半晌,“妙妙还是个不懂世事的丫头,明日你化成她的模样去皇陵,她,我来安排。” 子墨忽然就有了点悲伤,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一开始就由她来待嫁,今日何必如此麻烦? 她不是个多话的人,默默的说了声“属下明白。” 此刻她看着浴桶里的人儿毫无心机,自顾天真的撩着水花,笑的一脸没心没肺。多少还是有点酸的。最后时刻,主子到底还是改变了主意,要拿她的命,换她的。 1218章 扮成我的模样 她迎面拜倒“属下随时准备为主子赴死。” 五年来,这句话不知说了多少遍。她一次一次的表示着忠心,义云的脸上就会露出动人的微笑,她心如止水。死士是没有爱情的。她知道她的主子也如是。 主子问她“此次任务艰巨,有去无回,你也不怕么?” 子墨还是那句话“属下随时准备为主子赴死。” 义云沉默了半晌,“妙妙还是个不懂世事的丫头,明日你化成她的模样去皇陵,她,我来安排。” 子墨忽然就有了点悲伤,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一开始就由她来待嫁,今日何必如此麻烦? 她不是个多话的人,默默的说了声“属下明白。” 此刻她看着浴桶里的人儿毫无心机,自顾天真的撩着水花,笑的一脸没心没肺。多少还是有点酸的。最后时刻,主子到底还是改变了主意,要拿她的命,换她的。 安妙妙自顾洗好了澡,起身穿好了里衣,忽听的一阵欶欶之声,撩帘走了出去,她被眼前的情景唬了一跳。 她的眼前,站着一个和她一模样的安妙妙。 眼前的这个安妙妙穿着她的大红嫁衣,绾着和她一模样的发髻,就连长相亦是一模样。安妙妙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你,你,”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前的安妙妙笑了笑“公主,我是子墨。” 安妙妙稍稍定了定心“你怎么扮成我的模样?” 子墨拿着一张人皮面具递给安妙妙,冷声道“明日公主扮成我的模样,这皇陵,我去就好。依照梁国律,主子若有特摄,下人是可以不用陪葬的。” 安妙妙怔住,忽而冷了声“谁要你这样做的?我不用你替。” 子墨道“主子有令,子墨只是尊令行事,公主不必介怀。” “放屁!”安妙妙怒道“你主子要你扮成我的模样去死是什么道理?难道计划中途变更了?若计划一开始就是这样,何必千里迢迢招了我来?” 子墨沉吟,觉得有必要跟这个女人讲清楚,虽然她不太喜欢说话。眉皱了皱,不说清楚这个女人恐怕要闹到主子那里去,万一走漏了风声怕是不妙。 “整个计划的重点本身就是我,我是一定要去皇陵的。公主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可有可无。”子墨笑了笑,声音清冷“此去皇陵,没有活路,主子怜惜你一命,你自当该好好珍重。” “所以,换成你去,我不用去了?”安妙妙冷冷的问。 “是。” 安妙妙一言不发的走过去,接了她手中的人皮,对着镜子贴好,宛然一个俏生生的子墨模样。 此刻,俩人互换了身份。 这一耽搁,天就有点微微亮了。有内侍在门口尖着嗓子唤道“婉妃娘娘,” 安妙妙不言语,子墨冷冷道“公公吩咐。” 内侍推门进来,后面跟了数名丫鬟,内侍道“奴婢安排丫鬟来伺候娘娘更衣梳洗。” 子墨道“不必烦劳公公和众位姐妹们,一个将死之人,用不得这些虚礼,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的丫头来就好。” 内侍也不强求,冷冷应了声便招呼丫鬟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娘娘,太子吩咐娘娘今日不用着白衫,还是昨日那身喜服便可。太子说,先皇若是见了定然也是欢喜的。”临走还怪声怪气的说了句“娘娘可快着些,别耽误了吉时才好。” 大门复又关上。安妙妙走过来,看子墨已经将自己打扮妥当。一身大红喜服招摇耀眼,恍的她有些睁不开眼。要死的人本是她,却硬生生加诸在子墨身上。 她自顾坐下来,照了镜子,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之后,对子墨说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一点?” 子墨顿了顿“你不用知道。反正你死不了。” 说着也不管安妙妙自顾开门出去。安妙妙跟在她身后。 那内侍一直等在那里没走,看婉妃娘娘出来,笑的见牙不见眼“婉妃娘娘随奴婢来。” 一座皇宫此刻被白绫包围,到处惨白一片,路过之处片片凄凉,宫女内侍不见一个,显然都聚集到灵堂等着送先皇最后一程。 坤元宫,历代皇帝居住的正殿。先皇皓德皇帝昨夜在此驾崩。子墨和安妙妙到的时候,满地的文武百官匍匐一地,头戴白巾,腰扎白带,嚎啕痛苦。后宫嫔妃跪在正殿金棺旁,没有披麻戴孝,都是捡了平日里姣好的衣衫穿戴,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却脸色哀戚,绝望无助。安妙妙心里偷偷一数,大约十三个,全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估计这些女子入宫时日尚短,并无子嗣。 这个老皇帝还真是好色。这么多的妃嫔。安妙妙注意到一众跪拜的人群中,还有大约五六名女子一身缟素披麻戴孝,旁边几名年轻男子静跪一旁。义云和其他一些各国使臣静立一侧。 这几个,大概都是给老皇帝生了子嗣的女人吧,所以不用死了。那几个年轻男子估计应该是皇子。安妙妙数了数,按云锦提供的资料,少了一个,想起昨晚的宫变,少掉的那个,估计是三王爷凉王。 云锦说凉王睿智多谋,工于心计,老皇帝病入膏肓人尽皆知,他怎么可能无所准备,一场宫变就把他给灭了? 云锦不是预测过,梁国最有可能当皇的,便是这个凉王么?怎么这么没用? 安妙妙随内侍在殿外跪拜一旁,子墨扮成的婉妃模样加入了那群愁眉苦脸的女人之中。姹紫嫣红之中,她一身的红衣似血,神情淡漠仿若一朵孤傲红莲。荼蘼的开满了黄泉之路。 安妙妙注意到义云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自己,又瞄了瞄子墨,冰冷一闪而过,冷静淡然。 典仪官主持的一系列繁文缛节众人哀乐拜唱之后,太子领头捧了刻有皓德皇帝的排位当先走了出去。金棺紧随其后,后面跟了一堆哭泣陪葬的嫔妃,旁边重兵把守,大约是怕这群要活祭的女人中途出现什么变故。安妙妙夹杂在一群宫女之中并不醒目。 1219章 冠冕堂皇 云锦说凉王睿智多谋,工于心计,老皇帝病入膏肓人尽皆知,他怎么可能无所准备,一场宫变就把他给灭了? 云锦不是预测过,梁国最有可能当皇的,便是这个凉王么?怎么这么没用? 安妙妙随内侍在殿外跪拜一旁,子墨扮成的婉妃模样加入了那群愁眉苦脸的女人之中。姹紫嫣红之中,她一身的红衣似血,神情淡漠仿若一朵孤傲红莲。荼蘼的开满了黄泉之路。 安妙妙注意到义云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自己,又瞄了瞄子墨,冰冷一闪而过,冷静淡然。 典仪官主持的一系列繁文缛节众人哀乐拜唱之后,太子领头捧了刻有皓德皇帝的排位当先走了出去。金棺紧随其后,后面跟了一堆哭泣陪葬的嫔妃,旁边重兵把守,大约是怕这群要活祭的女人中途出现什么变故。安妙妙夹杂在一群宫女之中并不醒目。 皇陵开启,太子率众人跪在皇陵之前,一名大在皇陵的石壁上扭开了一个圆形机括,石壁冉冉升起,轰隆之声不绝于耳。那群陪葬的女人瞬间哭嚎起来,把守的士兵毫不客气的将剑架到脖子上。有几人经受不住跌坐地上互相抱头小声抽泣。 一众人将金棺抬了进去,太子与众位皇子携百官跪拜,一杯杯往地上倒酒,显然是在送先皇最后一程。礼仪之后,太子起身来到众嫔妃之前,后面一个内侍端着茶盘,一个酒杯晶莹剔透,泛着渗人的光泽。 太子似乎无限沉痛“今日,你等且随了我父皇去,九阙之上,定然能常伴我父皇左右,同享万年福泽,这是何等好事,有些人求之不得的无上荣耀与恩宠,你们就莫要涕泪了,教父皇知晓,定然不喜。” 安妙妙扯了扯嘴角,说的冠冕堂皇,无非要人心甘情愿去死。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然如是。 那妃嫔颤着双手捧了内侍递来的酒杯,和着绝望一饮而尽,旁边的文武百官伏地跪拜,齐声唱到“恭送淑妃娘娘。” 淑妃掷了酒杯踉踉跄跄走进皇陵,身后跟了一众也饮了毒酒的女人,最后一个是红衣似血的子墨。安妙妙一抖,不知道这毒是什么毒,子墨可有办法逃过一劫。 太子亲自端了酒杯到子墨面前“婉妃娘娘,这一身红色的喜服,我父皇在万人之中定然也能第一个找到你,活着的时候没能让你们拜上堂,这九天之上,我定会日日烧香,替你与父皇求玉帝在天上替你们办一场无双喜宴。” 子墨结果酒杯一仰而尽“妾身此去自要与皇上拜堂,倒是烦请太子也将妾身带来的嫁妆聘礼一同入了皇陵,陪妾身左右。”太子笑道“这是自然。孤早已备好。”一抬手,一众人果真抬了箱笼进了皇陵,不一会又退了个干净,显然训练有素,子墨福了一礼“谢太子。”旋身就进了皇陵。从一而终,子墨都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太子不禁多瞧了几眼,倒是真的惋惜了这一无双妙人。转头瞄了瞄义云,义云面无表情, 陪葬的人都进去了,太子示意关皇陵。 那位大将军手方触到机括,一声“且慢”突兀响起,在一群心思各异的人群里,引起不小的骚动,纷纷引颈观望。一身丫鬟打扮的安妙妙从人群中施施然走了过来。 义云脸色变了变,太子忽而笑了笑,有点意外“你是婉妃娘娘身边的婢子。” 安妙妙侧身以礼,“太子,奴婢正是婉妃娘娘的贴身丫鬟子墨。奴婢从小跟随娘娘,早已感情深厚,如今看娘娘一个人孤零零去陪先皇,奴婢心有不忍,想随了娘娘去,九天之上,让娘娘与先皇身边也好有个人差使,望太子成全。” 众人哗然。梁国有律,皇帝驾崩,妃嫔陪陵,但是下人随从可不必随去。所以,安妙妙这个自动求死的举动让众人心里小小的震动了下,感念奴仆深情此女仗义也。 义云恻然,他自然知道眼前的子墨是易容了的安妙妙。这就代表子墨尊了他的话两人互换了身份,她是不必去死的。现在她居然要自动跳火坑,他有点猜不透了。 安妙妙对他笑笑“睿王爷,奴婢不舍娘娘,还请成全。” 说罢不理会,对太子拜倒“请太子成全。” “睿王,你怎么说。”婉妃虽嫁入梁国,婢子到底是人家莫国的人,太子出声询问。 睿王眼神蓦阴佞,染上一层墨色,盯着安妙妙恨声道“婉妃娘娘感念你主仆情深,没要了你一同陪葬,你便该遵守主子遗命,怎的这般不知分寸,不识好歹?” 安妙妙道“奴婢心意已决。” “不行!”义云斩钉截铁,龇目欲裂。 这个女人总能让他觉得大局已定,万事掌握在手的时候弄出点出其不意的动静,让事情脱离他的掌控,当初让她和亲的时候她绝望到低贱请求他赐予一夜春宵,如今他不要她去死了,她却要自己跳入火坑。 睿王怒极,声音骤冷,甩了衣袖“你虽是婉妃娘娘的人,但仍然是我莫国皇室宫女,本王有权决定你的生死,本王说不准,便是不准,你怎的这般下作,轻贱自己?” 妙妙道“奴婢贱命一条,有负王爷厚恩。奴婢拜别。”她轻轻对着义云俯身磕头。义云气的没了章法,猛然一脚就踢了过去,妙妙被踢的跌坐在地。 “你就这般想死,本王成全你便是,但是皇陵乃历代君主长眠之地,自有妃嫔相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要求进皇陵,平白辱没了梁国皇家风范。”睿王阴沉的说着,面色依然平静无波,声音却森冷的犹如冬日冰冻三尺的冰川,平白让人忍不住打颤。 太子皱了皱眉,“感念她一片忠主之心,睿王何不成人之美?”睿王的表现太过激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之外?太子在心里冷笑。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睿王今日的失控有所反常,到不知这俩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1220章 阴森诡异 睿王怒极,声音骤冷,甩了衣袖“你虽是婉妃娘娘的人,但仍然是我莫国皇室宫女,本王有权决定你的生死,本王说不准,便是不准,你怎的这般下作,轻贱自己?” 妙妙道“奴婢贱命一条,有负王爷厚恩。奴婢拜别。”她轻轻对着义云俯身磕头。义云气的没了章法,猛然一脚就踢了过去,妙妙被踢的跌坐在地。 “你就这般想死,本王成全你便是,但是皇陵乃历代君主长眠之地,自有妃嫔相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要求进皇陵,平白辱没了梁国皇家风范。”睿王阴沉的说着,面色依然平静无波,声音却森冷的犹如冬日冰冻三尺的冰川,平白让人忍不住打颤。 太子皱了皱眉,“感念她一片忠主之心,睿王何不成人之美?”睿王的表现太过激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之外?太子在心里冷笑。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睿王今日的失控有所反常,到不知这俩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义云蹲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她的命,本王说了算。”该死的,若是她死了,虽对眼前的计划没有影响,但是连环计就没法实施了?心里忽然有点闷闷的疼,为了什么他此刻无暇顾及,他对面前的女人恼怒极了。 望进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安妙妙的心颤抖了下。他在担心自己的生死么?他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在乎自己?两人之间,是不是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一厢情愿?安妙妙柔柔的看着他,轻轻笑了笑“谢王爷操心。王爷曾经对奴婢的恩德,奴婢感念终生,来世必还。” 他蓦然想起自己曾经许诺她,若是能活着回来,他娶她为妻。这个女人爱极了他的,怎么眼看心想事成了,却不想活了?想到此的时候,心里有什么被扎了下,从心脏的部位开始蔓延,一点点渗人四肢百骸,他忽然该死的一点都不想她有任何闪失。 太子嘴角勾着笑,有点玩味,似乎是看出了点什么,又似什么都没看出来。招了招手,内侍端了酒杯,义云大手一挥,酒杯咕噜噜滚下茶盘,毒酒撒了一地,在地上兹兹冒着烟气,在场众人皆骇然,面露惊恐, 太子有点遗憾又幸灾乐祸“虽然断肠撒了,但不妨碍此女衷心为主。本太子准你不饮断肠,即刻便去你主子身边吧。” 太子对义云讳莫如深的。虽然这次宫变,凉王战败逃逸,睿王功不可没。俩人私下达成协议,签了合约,但是义云城府极深,不得不防。想来让这个睿王在乎的人在一群死人身边顶着恐惧生生饿死在里面,也是个不错的乐子。 太子有意无意的,悄无声息的让人将义云围住,却轻轻托起安妙妙的身子,无限惋惜的恋上,仿佛方才残忍无情的话根本不是他所说。安妙妙深深看了义云一眼,起身奔向皇陵。 缓缓落下的千斤石门,将他和她,隔成了两个世界。义云的模样此刻定格成永远,子墨看见义云龇目欲裂的眸瞬间盈满红光,丰神俊朗的脸庞深深的是不可置信和愤怒。似乎还有点绝望和哀伤。 他也会哀伤么?为什么从来也不曾如此对过自己? 安妙妙看见子墨一脸诧异的站在入口,脸上已然换了好几种神色。心里忽然涌上浓浓的哀伤。子墨方才的哀伤和眷恋,一闪而过,她看的真切。 想来,子墨也是爱极了义云的,只是她隐藏的好,从不表达,却甘愿为了他,命都不要。 那一个她最爱的人,亲手送了她下地狱。 而她为了他,心甘情愿下地狱。这个她,是子墨,也是自己。 她对着子墨笑笑“娘娘,奴婢来陪你了。” “都说安相国家的二小姐是个只会闯祸的草包,如今看来,真真的名副其实。”子墨冷冷的嘲讽,安妙妙笑了笑。 子墨嘴角已经渗了血,举起衣袖抹了抹,举起手撤了脸上的皮子,俩人露出了本来面目。两人手拉着手向深处走去。墓室宽敞狭长,墙上每隔几步便镶嵌了一盏长眠灯,火苗点点,泛着幽兰的光,衬着墙上的雕龙画凤,气氛阴森诡异。 方才先他们进来的妃嫔们个个找好了位子躺进了自己的棺木中。甚至自己抬手盖上了棺盖。冷寂的墓室早已安静的无一丝声响,出现如此诡异的事情,安妙妙被骇了一跳,看向子墨。子墨冷声道“方才喝的毒酒,是苗疆毒王千落的镇教之宝,失心散。” 传说,在苗疆,有一座神秘的毒王山,里面开满了剧毒的花卉,品种不下千种。俱都剧毒无比,是毒王的禁地,不得毒王令,任何人一旦进入,必死无疑。 毒王山上开的最美最妖娆的,便是尸香魔芋。 尸香魔芋是一种生长在用昆仑神木做的棺材里死尸上的诡异花草,它能乱人心智,产生幻觉。还能保持尸体不腐不烂,并散发芳香,极是珍贵。这种魔鬼之花用它妖艳的颜色,诡异的清香,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由幻想形成的陷阱,引诱着人们走向死亡。 也不知道毒王用了什么法子将这种诡异的花移植到了毒王山上。并将它制成了魅惑人心的失心散。静静的,悄无声息将人引向死亡,甚至面带笑容,毫无痛苦和恐惧,甚至是,欢愉的,心甘情愿的。 安妙妙静静听着,一边随子墨慢慢前行。站到一口空棺前站定。里面铺着轻纱软枕,空间也足够大,容纳她二人绰绰有余。子墨俯身抹了抹棺身,冷声道“尸香散有迷惑人心的作用,能让人产生幻觉,看见这样的棺木就仿佛看见自己寝室里的高床软枕,有了疲倦的人很容易就会爬上自己的床想要得到片刻好睡。”顿了顿,淡淡的嘲讽,“也许她们梦到了自己心爱的人,正在一夜春宵也不一定。” “只不过这一睡,便再也不能醒过来。梁国太子,对我们还不算太坏,你说是么?” 1221章 尸香魔芋 尸香魔芋是一种生长在用昆仑神木做的棺材里死尸上的诡异花草,它能乱人心智,产生幻觉。还能保持尸体不腐不烂,并散发芳香,极是珍贵。这种魔鬼之花用它妖艳的颜色,诡异的清香,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由幻想形成的陷阱,引诱着人们走向死亡。 也不知道毒王用了什么法子将这种诡异的花移植到了毒王山上。并将它制成了魅惑人心的失心散。静静的,悄无声息将人引向死亡,甚至面带笑容,毫无痛苦和恐惧,甚至是,欢愉的,心甘情愿的。 安妙妙静静听着,一边随子墨慢慢前行。站到一口空棺前站定。里面铺着轻纱软枕,空间也足够大,容纳她二人绰绰有余。子墨俯身抹了抹棺身,冷声道“尸香散有迷惑人心的作用,能让人产生幻觉,看见这样的棺木就仿佛看见自己寝室里的高床软枕,有了疲倦的人很容易就会爬上自己的床想要得到片刻好睡。”顿了顿,淡淡的嘲讽,“也许她们梦到了自己心爱的人,正在一夜春宵也不一定。” “只不过这一睡,便再也不能醒过来。梁国太子,对我们还不算太坏,你说是么?” 既然免不了一死,能让人幻想着快乐毫无痛苦死去,也算是一种厚待。安妙妙不语。 子墨顺着棺木缓缓坐在地上,安妙妙在她旁边也靠着坐了下来。子墨低低笑道“主子不让你进来的,你偏偏进来,为的哪般?”她可不信安妙妙方才在众人面前主仆情深的一幕。她也不信安妙妙真真是个草包,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爱惜自己的命的。 安妙妙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和睿王在搞什么。连毒酒都喝了,进了墓室还能做什么?”偏头看了看子墨“有解药么?” 子墨笑了起来,“我没有解药。” 安妙妙傻眼了。没道理义云的精心安排,只是为了让子墨去死?她可没忘掉,刚开始的时候义云是要自己来的,只不知后来为什么要让子墨来。 安妙妙笑了笑“没有解药,咱俩就一起死好了。就是临死还要做个糊涂鬼,有点不甘心。”只不过人家可以进入环境无痛苦的死去,而自己却要对着一群诡异死去的女人顶着恐惧活活饿死。想到这里,安妙妙浑身颤抖,似乎才感觉到害怕。 子墨道“现在才害怕,不嫌太晚?” “恩,是我自己犯贱。”安妙妙自嘲的笑了。她没想到是这个样子。没有解药,义云真是狠心。 子墨已经没了力气瘫坐在那里,安妙妙起身到个个棺木前,那些个女人神态安详,似乎像是睡着了,正在做着一场好梦。她伸手探了探,皆都断了气。安妙妙看着子墨莫名其妙,“那些个女人都死了,你怎么还好好的?” “你那么希望我早点死?”子墨笑着反问。然后提了提气。“主子事前给我服了百花丸,它解不了失心散的毒,但是能让我不至于迷失本性,完成他交给我的任务还是绰绰有余的。” 安妙妙忽然飘到跟前,神神秘秘的说“其实我能解这个毒,你信我不信?” 子墨嘴角抽抽“尸香散天下无解的,快死的人,你莫要寻我开心。” “我说的是真的。”安妙妙站起来,开始巡视墓室,脸上带了种诡异的身材,子墨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安妙妙该不会也中了毒,子墨凭空就做起了梦? 安妙妙神秘笑笑,过来拉她的手“走,我们去找老皇帝的金棺。”边走边说“不过你得告诉我,睿王为什么要你进来死?他想干什么?” 子墨道“我是必死的,因为尸香散天下无解。我进来倒也没多大艰巨的任务。他要我进来,炸了皇陵。” “炸了皇陵?”安妙妙吓了一跳,瞪着眼珠子“怎么炸?炸药呢?” “方才抬进来的陪嫁箱子,里面有炸药。” “你开玩笑呢?”安妙妙不可置信“你们和太子真的是一伙的?”箱子是太子命人抬进来的,义云这么不济,跟这个狠毒的太子苟合? 子墨笑道“你想哪里去了,主子真正的合伙人是凉王。那场宫斗,主子帮了太子,目的是取得太子的信任,能让我们顺利进皇陵。” 安妙妙问“那现在凉王哪里去了?”整个葬礼,凉王至始至终都没出现过。 “等我们炸了皇陵,他就该出现了。” 安妙妙静静的听子墨说着睿王的计划。她不报任何求生的**,她想着若是自己不能坚持到完成任务,自己对安妙妙交代一些,也许安妙妙能替她完成未完的任务。 人之将死,多少有点悲伤留恋,子墨一生都没今天这么话多,两人边找金棺边聊,道像是把此生的话都一口气说完。 那一夜春宵并不是安妙妙和义云的秘密,子墨居然也知道,当时,子墨就在院子里阴暗的角落,默默的,守护。 义云本身就没想要安妙妙去死。一切都只是掩饰,进入墓室也只有子墨才行。一个草包千金纵使进了皇陵,也丝毫没有用处的。只有子墨才能进来,炸了这皇陵。 方才带进来的箱子,在箱子底部有暗格,不论箱子从外面看,还是打开掏空到底都发现不了什么异样,但是底部有暗格,却真真藏了千斤炸药。 梁国皇陵历经几百年,历代君王过世,都会随葬众多奇珍异石,黄金珠宝。想来几百年累计下来,也是不小的数目,义云要她进来短时间内找到这批财富,然后用炸药炸了皇陵,制造混乱,睿王就会带人来接应财宝,那时候太子正在举行登基仪式,为了自己能顺利完成登基仪式,他是不会管皇陵的混乱的,到时候一些拥护凉王的文武百官便会趁机发难,说太子登基,皇陵便发生变故,定然太子不是真龙天子,遭列祖列宗反对,然后顺理成章的,凉王带人马来,顺利成章逼退太子。 昨日宫变,凉王趁机失踪便是去调兵遣将,睿王借了二十万大军给凉王,交换的条件便是这皇陵的大批财宝。 1222章 制造混乱 方才带进来的箱子,在箱子底部有暗格,不论箱子从外面看,还是打开掏空到底都发现不了什么异样,但是底部有暗格,却真真藏了千斤炸药。 梁国皇陵历经几百年,历代君王过世,都会随葬众多奇珍异石,黄金珠宝。想来几百年累计下来,也是不小的数目,义云要她进来短时间内找到这批财富,然后用炸药炸了皇陵,制造混乱,睿王就会带人来接应财宝,那时候太子正在举行登基仪式,为了自己能顺利完成登基仪式,他是不会管皇陵的混乱的,到时候一些拥护凉王的文武百官便会趁机发难,说太子登基,皇陵便发生变故,定然太子不是真龙天子,遭列祖列宗反对,然后顺理成章的,凉王带人马来,顺利成章逼退太子。 昨日宫变,凉王趁机失踪便是去调兵遣将,睿王借了二十万大军给凉王,交换的条件便是这皇陵的大批财宝。 “现在估计已有大批人马兵临城下,不论结果如何,太子必死。因为太子已经中毒。”俩人边走边说,昏暗的长眠灯瑟瑟的在墙壁上泛着幽兰的光,安妙妙静静的听着子墨说话,冷不丁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她忽然发现,自己爱上的这个男人,深沉的可怕。 安妙妙忽然道“炸了皇陵,我们能出去么?” “应该是能的,不过那时估计我已经死了。”似乎想到什么“别找金棺了,时间不多了,我们去找找那些陪嫁的箱子。” 安妙妙想,这个墓室大的渗人,反正也不知道老皇帝的金棺放到了哪里,走走看看,先找到哪个都没关系。 只往前走了不久,就看见一间石室,石门落在长长的长廊上,门口两边各别了一盏长眠灯,石门上刁着一条龙,凌空腾跃的模样,一只眼睛在火苗的照耀下泛着深幽的光,把安妙妙吓了一跳,拉了子墨急急奔了过去。 旁边这个石室倒是没有门,而里面正好是子墨说的那些箱子。 子墨有点撑不住了,从身上抽了一把匕首,交给安妙妙,“快去把箱子倒出来,然后反过来,用这匕首,划开。我已经无力去做剩下的事情,其他的,还请你帮我完成吧。”弱弱的声音,向是交代遗言。 安妙妙扶了子墨靠墙坐下,子墨嘴角渗了丝丝黑血,映衬着脸色发白,身上的大红喜服,绽放着无边妖娆。心里的哀伤淡淡的涌上来。若是自己没有跟着进来,一个孤零零的将死之人,她该凭借什么让她顶着无边的绝望和眷恋,漠视着自己的生命,只为了心里那个深藏的人,用自己卑微的爱情,成全他的无边霸业。 “子墨,你真傻。”安妙妙心疼的道。 “你也一样。”子墨笑笑,已经虚弱的微眯了眼。 子墨,子墨。我们要活着。我一定要救你。为了我们共同爱着的男人,就让我们一样卑微的爱情,一同成全他的无情残忍。 安妙妙握紧了匕首,照着子墨的话做好。 什么都没有。 子墨说的炸药,一丝影子也见不到,安妙妙连着划开几十个箱子,将箱子划了个稀巴烂,一点炸药的粉末也没见到。 安妙妙惊骇的跌坐地上,子墨本来已经眯起的眼睛蓦然瞪大。没有炸药,就没有所谓计划中的炸皇陵。安妙妙仔细查看了各个箱子,子墨虚弱绝望的说“别看了,箱子没人动过手脚,这里,根本没放炸药。主子,他,骗了我。” 真是个可笑的结局。 老天给她开了个玩笑。自己用命去爱的男人,到头来,不仅将自己算计的体无完肤,叫她陪了整颗滴血的心,却卑微的连自以为爱的奉献也成了可悲的一场虚无。 一口鲜血箭一样射了出来,子墨轰然倒地,唯一坚持的信仰倒塌,她已经无力自欺欺人。安妙妙惊觉子墨的变化,慌忙爬过去,抱起了子墨。 子墨!子墨! 子墨眼里的绝望,在这一刻沉寂。都说哀莫大于心死,此刻的子墨在她怀里,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血莲,比起一脸惨白无血色的脸,她的大红衣服此刻嘲讽的像是开满黄泉路上的荼蘼。眼里一丝光亮也无,她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义云身边,此生便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于他。她悄无声息的爱着,奉献着,纵然他毫不在乎,她甘之如饴。 可是此刻的真相,比起残忍的命令她去死,子墨的心碎成碎片。这个她爱的男人,无情的算计着自己卑微的爱情,嘲讽着她的不自量力,他是真的要她来送死,毫不怜惜,毫不犹豫。毫不留情。 她用她的一生爱他,它却只用了一瞬的时间毁了她。 子墨的手冰凉的犹如天山上终年不化的雪,透着刺骨的寒,安妙妙紧紧握住她,子墨低低的诉说“我爱了他,十二年,却换来这样一个结局,安妙妙,若你不是一个草包,就千万不要爱上他。” 同样是死,但死的意义却不同,对于这样倔强又卑微的女人,你不能不说这是一个比死还要残忍的侮辱。本以为生命的最后璀璨,是用自己的命来铺垫一块他人生的踏脚石,纵然粉身碎骨她心甘情愿,可是如今,她死的这样没有价值,只是叫人死在这里,随便谁都可以的,何必要她? 安妙妙探了探她的鼻息,心里恍然一片,子墨,子墨,我一定要救你! 蓦然想起旁边的石室,那只翻腾飞跃的龙森然的眼珠子刹那点亮了安妙妙濒临绝望的心。轻轻放下子墨道“你等我,用你的意志挺住了,我一定要救你!你要相信我,我们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安妙妙急急跑了出去,就往那雕龙的石室跑去,到底是被那颗仿佛带着魔咒的龙眼骇住,安妙妙心里哆嗦,身子也止不住颤抖。蓦然想起云锦的话,抬手用力对着那颗龙眼摁了下去。 石门轰隆上升,那老皇帝的金棺赫然在前。墓室里摆放着一些陪葬的金石玉器,奇珍古玩,龙棺上方端正的悬挂着一颗碗大的夜明珠,照着满室清辉,幽幽可怖。 1223章 鱼人泪 安妙妙探了探她的鼻息,心里恍然一片,子墨,子墨,我一定要救你! 蓦然想起旁边的石室,那只翻腾飞跃的龙森然的眼珠子刹那点亮了安妙妙濒临绝望的心。轻轻放下子墨道“你等我,用你的意志挺住了,我一定要救你!你要相信我,我们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安妙妙急急跑了出去,就往那雕龙的石室跑去,到底是被那颗仿佛带着魔咒的龙眼骇住,安妙妙心里哆嗦,身子也止不住颤抖。蓦然想起云锦的话,抬手用力对着那颗龙眼摁了下去。 石门轰隆上升,那老皇帝的金棺赫然在前。墓室里摆放着一些陪葬的金石玉器,奇珍古玩,龙棺上方端正的悬挂着一颗碗大的夜明珠,照着满室清辉,幽幽可怖。 如果,刚才就进到了这里,子墨会不会就会好好的? 没时间伤春悲秋,安妙妙挺身走进去,推了推纹丝不动的棺盖,举起匕首就划了下去。这把举世无双的鱼肠剑果真削铁如泥,即便是渡着黄金的楠木金棺也经不起它一划。三下两下就把棺盖削了一个大窟窿,露出皇帝死人的脸,把安妙妙吓得心揪揪的颤抖,恐惧无边笼罩,安妙妙瞪着双眼只是瞧着他的脸,不动不闪。 她虽然见过鬼,却没见过死人。此刻一个人身处一个巨大的皇陵,这里一口金棺,里面一个死了的人,叫她不胆寒根本是天方夜谭。 但是此刻她没时间恐惧,她看到了她想要的东西。鱼人泪。 云锦说这颗鱼人泪来自东海深处,是一条千年美人鱼的泪凝结的,世间只此一颗,能解天下所有的毒。 那颗救命的玉珠子此刻就泛着森冷的光含在这个死人口中,衬着这个死人的脸泛着幽幽的光,深深把安妙妙定在那里。他的脸上带着恐怖的笑意,甚至双眼都是微微眯起的,仿佛在看着她笑。 老皇帝显然不是病死的,他也是中毒死的。这样安详的神态,是不是也是尸香散? 若是的话,那么老皇帝嘴里的玉珠子还有效么? 安妙妙颤抖的心真的到了绝境。云锦明明说可以救命的,这个老皇帝含了珠子怎么还死的这么诡异? 想到若是子墨死了,偌大的坟墓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陪着这一大堆的死人,安妙妙绝望的要哭。到底狠了狠心将那颗珠子抠了出来,也不管那死人如何,急急跑了出去,仿佛后面有鬼在追。 这个时候她恨死了云锦,好好的当个鬼就好,偏偏要投胎,她连个可以思量的人,额,鬼都没有。 子墨安静的躺在地上,仿佛睡着了,安妙妙心一沉谷底。她的红色耀花了她的眼。如果义云一开始便只是为了要一个人来死,那么自己也是可以的,好好的子墨,却替自己死在了这里。 绝望到极点的安妙妙颤抖的抱着子墨,子墨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可是自己手上有珠子,不知道怎么用! 子墨剧烈的咳嗽,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一脸的苍白,唇边的嫣红刺痛了谁的眼。 安妙妙低低哭了起来,胡乱的把珠子塞到了子墨的嘴里,刚才那死人只是放在嘴里,而子墨是把它吃下去,吃下去,是不是会有效,是吧?子墨,吃下去,吃下去!子墨虚弱的连咽下去的力气都没了,安妙妙手在子墨后背摸索,找准一个穴位一拍,珠子就被子墨咽下去了,安妙妙瞪大了眼珠子期待奇迹发生。 奇迹没有发生,怀里的人静静的,仿佛一个透明的瓷娃娃,泛着冰冷。滴滴清泪落下,落到了子墨的脸上,安妙妙抱着子墨嚎啕大哭,子墨,子墨!你要活着,不要扔下我!我们一起走出去!我知道这里有密道的,不用炸药我们也能出去!可是你要活着啊,我一个人害怕,我们还有没完成的任务,你别丢下我!... 你还爱他么?你到底是有多爱他?你要活着,告诉他你爱他!不要让他糟践了你的爱,子墨,骄傲,你的骄傲哪里去了?这样死的毫无价值,你心甘情愿么? 子墨,子墨! 安妙妙嚎啕大哭。这一生,她为了很多委屈和绝望嚎啕大哭过,却没有一次比现在更加绝望和痛苦。为了这个女人卑微的爱情,到头来得到的屈辱和绝望,深深刻进了自己的灵魂。她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了个女人哭得肝肠寸断。 她发现,自己又何尝不是和子墨一样悲哀,一样可怜,爱着同一个无情冷心的男人,注定了她们同病相怜的命运,义云,你的心到底是有多硬?有多狠?你为什么要子墨去死?为什么要她以这样的方式,毫无价值,贱如尘埃? 这样一个无欲无求,骄傲自负的女人,为了你,悄无声息死在这里,义云,你想要的得到了,你开心吗?你开心吗? 云锦,云锦,你在哪里?救救她,救救她呀! 。。。。。 怀里的人儿突然轻轻动了下,安妙妙怔了怔,哭泣早已停止,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一直这样抱着子墨,安静的坐着,子墨冰冷的身体一直冷到她心里。她知道有密道的,可是她已经不想出去。这个女人为了她死了,她想陪着她。 可是她突然动了。她怎么会动呢?低下头,一张惨白的脸,头发凌乱的落满脸颊,嘴角滴滴血丝渗着,她的泪水弄花了她的脸颊,浸湿了她虚弱的笑容。 “子墨,子墨!”安妙妙激动的把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的眼睛睁着,对着她微微笑着。 “子墨,子墨!”她在做梦么?“你能看见我麽?子墨,你活过来了么?” 子墨微微扯了嘴角,浅浅笑开了“我曾经无数次幻想死的时候应该是躺在深爱的人怀里才是最烂漫的死法,没想到我今生,却在一个女人怀里死了。” “不要说死,你是重生,是重生!”安妙妙凶狠的说,凶狠的,恨恨的,哇哇又哭了。 1224章 人鱼 怀里的人儿突然轻轻动了下,安妙妙怔了怔,哭泣早已停止,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一直这样抱着子墨,安静的坐着,子墨冰冷的身体一直冷到她心里。她知道有密道的,可是她已经不想出去。这个女人为了她死了,她想陪着她。 可是她突然动了。她怎么会动呢?低下头,一张惨白的脸,头发凌乱的落满脸颊,嘴角滴滴血丝渗着,她的泪水弄花了她的脸颊,浸湿了她虚弱的笑容。 “子墨,子墨!”安妙妙激动的把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的眼睛睁着,对着她微微笑着。 “子墨,子墨!”她在做梦么?“你能看见我麽?子墨,你活过来了么?” 子墨微微扯了嘴角,浅浅笑开了“我曾经无数次幻想死的时候应该是躺在深爱的人怀里才是最烂漫的死法,没想到我今生,却在一个女人怀里死了。” “不要说死,你是重生,是重生!”安妙妙凶狠的说,凶狠的,恨恨的,哇哇又哭了。 子墨,子墨!你终于活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呜呜,呜呜。。 “不哭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爱上了我呢。”子墨弱弱的笑着“我可不想被一个女人爱上。” 听见子墨难得还能开个玩笑,安妙妙终于是噗嗤笑了起来,一脸的大花脸,滑稽可笑。 休息了一会,子墨问道“你是怎么把我救活的?” 安妙妙兴奋的道“我在那个死皇帝身上找到鱼人泪!你看你运气多好,还好云锦没骗我,不然你真的死定了!”到底没敢说鱼人泪是从老皇帝嘴里抠出来的,否则子墨不得吐才怪。 “鱼人泪是什么,云锦是谁?” “鱼人泪是产自东海深处的一种千年珍珠,传说是一条千年美人鱼的眼泪哦!”安妙妙兴致高昂,与子墨手舞足蹈讲了起来,比起寻找财宝,子墨的死而复生显然超过这一切。“有一个很美的故事呢!传说这条人鱼千年成精之后,化成了人鱼模样到海面玩耍,有一天遇到了一个出游的皇子不小心跌落到海里,这条人鱼救了皇子之后就爱上了他。为了能与他永远在一起,她去求了自己狠毒的后母,后母要她用自己的声音做代价,让她永远化成人的模样可以待在皇子身边。谁知道她千辛万苦来到皇子身边,人家却与另一个女人柔情蜜意,原来那天人鱼救了他之后就离开了,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个女人,皇子还以为是为她所救呢。可是人鱼却不能言语,纵使这样她也心甘情愿呆在他身边,远远的能看见皇子,她也甘愿。 谁知道他身边的女人是个恶毒的,竟然想要害死皇子,原来上一次的海难也不是意外,也是她所为,这一次皇子没躲过,居然给她害死了。人鱼伤心死了,又去了东海找后母,这一次,后母要她的命。她居然同意了,子墨,你说这世上女人怎么这么傻?皇子被救活了之后,人鱼就在他面前化成了串串水珠,一点点融入到东海,从此沉淀到海底。那,这就是鱼人泪,我可给你吃了一颗这么宝贵的东西了,子墨,你的命可算是我救的,以后决不可再轻贱自己,要好好爱护自己!” 鱼人泪是梁国皇室的宝贝,天上地下只此一颗。这么贵重的东西,就算贵为帝王,也不可能将它陪葬,随着死人长眠地下。两人心意相通想到什么。相视笑了起来。 “都说梁国皇陵修葺有机括,只能开启一次。看来是假的。” “恩,可惜了,鱼人泪被你吞了,就算有人进来,那宝贝也没了,想来主事的要气死了。”安妙妙眨眨眼“这下你也算因祸得福,鱼人泪除了能解毒,还有一个功效就是能保人容颜不老。亲爱的子墨,此生你将会一直这个模样,与天地同在。”子墨被她逗的噗嗤笑了起来。 俩人在墓室里摸索着,寻找。云锦投胎前曾经给安妙妙一张卷轴,里面居然就是这个皇陵的地图。做一只鬼,果然是万能,别人不能到的地方,人家轻飘飘就进来了。 然后他们发现了一件事,这里也并没有传说中的所谓财富。皇陵地下还有一层。死皇帝和贵妃们呆在上面一层,安妙妙寻了个机括,俩人就到了下面一层。这下层才真的是阴森诡秘,似乎占地极广。俩人稍稍寻思,就想明白了,所谓的皇陵无数陵寝,到地下却都是链接在一起的。举着从死皇帝的墓室里取来的夜明珠,俩人战战兢兢地的走着,寻遍了各处,开启了无数石室,历代皇帝的墓室都找遍了,也没看见一点点陪葬的用品。唯一的一点点,就是那个老皇帝那间,才刚下葬,还来不及被人拿走。 财宝没有,皇陵也不炸。义云到底在做什么? 安妙妙终于寻到了密道,出口处正是皇陵一侧的湖底。从湖底钻出来,俩人重见天日。忍不住紧紧抱住对方,劫后余生的感觉,任你是个死士,也会激动的像个孩子。 俩人浑身湿漉漉,靠在岸边喘息着。 安妙妙忍不住大喊“云锦,我爱死你了!”都是云锦的地图,让他们连个危险的机关都没触到一个。没费什么功夫就出来了。 子墨这次终于正色道“我记得我问过你云锦是谁的,你没回话。” 安妙妙爬起来,神神秘秘的说“云锦是我的朋友,很万能的哦!将来引荐你们认识。” 子墨幽幽道“原来是有恃无恐,才敢进来,我本还以为安家二小姐是个草包,原来不是。” 安妙妙哈哈大笑起来。子墨重生后,变得能开玩笑了,这是不是表示,已经没有心结了。 安妙妙问道“我们都好好活着出来了,接下来去哪里?你要回去么?” 子墨沉默。回去么?回去做什么?曾经自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最起码是他身边得力的助手。多少还有点用武之地。如今,被人弃如敝屣的自己,已经没了丝毫的价值了,回去,她能为他做点什么,他又会让她做点什么? 1225章 毒王千傲天的女儿 俩人浑身湿漉漉,靠在岸边喘息着。 安妙妙忍不住大喊“云锦,我爱死你了!”都是云锦的地图,让他们连个危险的机关都没触到一个。没费什么功夫就出来了。 子墨这次终于正色道“我记得我问过你云锦是谁的,你没回话。” 安妙妙爬起来,神神秘秘的说“云锦是我的朋友,很万能的哦!将来引荐你们认识。” 子墨幽幽道“原来是有恃无恐,才敢进来,我本还以为安家二小姐是个草包,原来不是。” 安妙妙哈哈大笑起来。子墨重生后,变得能开玩笑了,这是不是表示,已经没有心结了。 安妙妙问道“我们都好好活着出来了,接下来去哪里?你要回去么?” 子墨沉默。回去么?回去做什么?曾经自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最起码是他身边得力的助手。多少还有点用武之地。如今,被人弃如敝屣的自己,已经没了丝毫的价值了,回去,她能为他做点什么,他又会让她做点什么? 中毒之后,即使服下了鱼人泪,到底伤到肺腑,内力尽失,今生都没法舞刀弄剑,飞檐走壁了。 哀莫大于心死。 子墨缓缓道“你要回去?” 安妙妙缓缓点头,坚定异常“嗯。”眨着眼睛,脸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子墨的脸色变的惨白。“妙妙,你相信,他能给你幸福么?” 安妙妙握住她的手“子墨,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我必须回去。我想知道那个混蛋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要去找真相?”子墨的手颤了颤,“如果你是为了自己的幸福,我没理由阻止你,可若是为了我为了找真相,安妙妙,你不能去。” 安妙妙反问“告诉我,你还爱他么?” 爱他么? 爱与不爱,本就不是一句话就可以证明,十二年的爱恋,刻到骨髓深处的感情,岂可一句爱与不爱便能说清? 可是此刻,望着蓝天碧水,劫后余生之后,子墨突然想放下了。爱了他一辈子,付出了一辈子。她把命搭上了,他不屑一顾。 “他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不是我可以爱的起的。” 如果放下是他想要的。她自是此生不会在他面前出现。她活着已经没有意义。 安妙妙突然盯着她,端端正正的,冷漠“子墨,你已经把命还给他了,现在你的命,是我救的,我说了算,你不能想不开!” 子墨柔柔的笑了“不会的。可是我不能随你回去。天下之大,我一直没能好好看看。我想到处走走。至于这条命,我欠你的,你有需要,我随时奉上。” “谁要你的命!”安妙妙大叫“我要你好好活着,给我好好活着!我的肚子里有宝宝,我要你以后给她当奶妈!” 子墨愣了半晌,安妙妙也被自己吓住了。奶妈?亏她一个没出阁的女孩叫的出来,没嫁人的子墨,怎么给孩子当奶妈? “恩,好,我给孩子当奶妈,等你生下来,我就来找你。”子墨一本正经说道,眼里盈满笑意。 俩人趴在地上,肆意疯笑,就像两个没长大的无忧无虑的孩子。谁能知道他们曾经险险的走到了生命的边缘。又经历了什么样的苦难,重新活过来。 旁边的篝火肆意噼啪,印着天边的星星忽闪忽闪,月色撩人。安妙妙安静的睡着,子墨静静的盯着她,轻轻说着“妙妙,我走了。你放心吧,欠你的这条命,我帮你好好留着。等你需要的时候,我还你。 妙妙,一年以后如果你还活着,就到苗疆来找我。要记得到苗疆找毒王千傲天,我,是毒王千傲天的女儿。” 当初迫不得已接近他,如今迫不得已离开他。死过一次了,她的命已经还了他,爱也好,恨也罢,此生两不相欠。她走了,未来的路还很长,天下那么大,我也想为自己活一次了。 义云,爱过你,此生不悔。 妙妙,如果主子问起我,就说死了吧。我再不愿意回到他身边,天下这么大,我想到处走走。我走了,保重。 安妙妙一动不动,脚步声远了,一滴泪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呜呜,子墨,子墨,原以为你真的放下了,却原来你也没放下。义云哥哥,你真是个该死的混蛋。可是我更该死,明知道你无情冷血,到底还是无法舍弃。纵使刀山火海,我依然想要回到你身边,卑微的爱你,远远的看你,守护你,就像那条千年的人鱼。 义云哥哥,我回来了,你还会娶我为妻么? 子墨走了之后,安妙妙也坐了起来。忽而觉得手腕有点痛,就着篝火看了看,上面有点红肿,似乎被什么咬了一口,看来山里蚊虫太多,不宜久留。 扑灭了篝火,整了整行装,远远的看了看子墨消失的方向,轻轻道了声珍重。踏着月色,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在山里心惊胆战的走了几天,终于见到了官道。一路上虽然并不太热闹,到底见到了人烟。安妙妙激动的直接奔向客栈,要了间上房,美美的洗了个澡,又要了几个小菜美美的饱餐了一顿,这几天的阴霾终于一扫而光。感慨终于是活过来了。 沿途一路走来,梁国的情况倒是听了个大概。老皇帝死了之后,太子即位。登基当日,大批的灵雎鸟盘旋天空,呜嗷低鸣,惨声片片。紧接着后宫起火,火光漫天,燃烧了整座皇宫,映红了梁国半边天。皇帝的龙袍本是明黄的,却不知怎么地,就在众人的眼睛之下,一寸寸变白,把新帝吓的跌坐椅上,一时间举国上下人心惶惶,直言是太子登基触了天怒,太子不是真龙天子。百官开始动乱,分成两派,大动干戈,皇室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骚乱。此时太子居然倒地不起,经太医查验,居然说是纵情过度,疲劳猝死。此时凉王领兵来袭,在莫国睿王手中借来二十万兵马,与原先驻守城外的凉王部下里外夹击。太子党遭遇突变,乱不成军,凉王不费吹灰之力就灭了太子,登上皇位。 1226章 疲劳猝死 安妙妙激动的直接奔向客栈,要了间上房,美美的洗了个澡,又要了几个小菜美美的饱餐了一顿,这几天的阴霾终于一扫而光。感慨终于是活过来了。 沿途一路走来,梁国的情况倒是听了个大概。老皇帝死了之后,太子即位。登基当日,大批的灵雎鸟盘旋天空,呜嗷低鸣,惨声片片。紧接着后宫起火,火光漫天,燃烧了整座皇宫,映红了梁国半边天。皇帝的龙袍本是明黄的,却不知怎么地,就在众人的眼睛之下,一寸寸变白,把新帝吓的跌坐椅上,一时间举国上下人心惶惶,直言是太子登基触了天怒,太子不是真龙天子。百官开始动乱,分成两派,大动干戈,皇室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骚乱。此时太子居然倒地不起,经太医查验,居然说是纵情过度,疲劳猝死。此时凉王领兵来袭,在莫国睿王手中借来二十万兵马,与原先驻守城外的凉王部下里外夹击。太子党遭遇突变,乱不成军,凉王不费吹灰之力就灭了太子,登上皇位。 原来皇陵的一切,不过是睿王与凉王的声东击西之计,太子料到凉王必然会有所动作,先皇驾崩,举国皆丧,最有可能动手的地方就是皇陵。太子探得昔日睿王与凉王知交甚密,是以此次和亲目的必然不纯,思索一番便会计较到皇陵中去。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太子没抓到把柄,思及那晚凉王不敌撤并,让他以为凉王真的是兵败逃逸,一时倒是松了警惕之心。 还纵情过度,疲劳猝死?堂堂一国太子在夺嫡篡位的关键时刻日日纵情声色,不说这个太子是个草包就是被人暗中动了手脚,比如,中毒。当然,买通几个御医太容易了。 安妙妙喝着茶,品着来自民间的消息,也不知道真实的占了几层。反正传说这种事,就是你相信,他便是真的,你不信,她便是假的。到底真相如何,朝堂深深,岂是你民间小民想知道就能知道的了么? 倒是这个凉王登基之后这几天,民间当初的骚乱被迅速平息,朝野上下也没再传出什么叛乱,一时间梁国倒是一派和平盛世之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稳住朝政,收买人心,平息民怨,这个凉王也是个狠角色。 却不知,义云与他勾结,助其上位,他图的是什么呢? 心里越发疑惑,一颗心扑通乱跳,想要知道真相的**愈发浓烈。 门外忽然引起了小小骚乱,安妙妙定睛看去,小二蹬蹬跑了进来,掌柜的直吹胡子瞪眼睛,大骂小二年纪不小,做事恁的莽撞,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般急躁。 小二涨红着脸,诺诺道“外面墙上贴了告示,悬赏缉拿两个人,掌柜的你说奇怪不,画上女子生的美貌如花,怎么看也不像是朝廷要犯,偏生重金悬赏,凡是提供线索者就赏银白两,若是抓住两人,则黄金千两!”乖乖,掌柜的听的愣住,千两黄金,自己开着这酒楼,恁的日日门庭若市想来一辈子也赚不了千两黄金的。小二却暗自咋舌,朝廷出的赏银真的太多,仅仅白两纹银就够自己娶房媳妇舒舒服服过个好几年了。 安妙妙也被勾起了兴趣,信步起身走了出去,来到布告前,只一眼,被吓了一跳,赶忙低头走开。还好,还没被人发现。布告上的两名女子,正是自己和子墨。 也不知道子墨现在何处,若是被发现,被通缉了去该如何是好。 只是自己和子墨本应该葬身皇陵的,这个梁国新帝通缉二人作甚?他又如何得知二人还活着? 灵光一闪,想来皇陵又被人重新进去过,发现本该死掉的两人居然不在墓室之中,连尸体都不见了踪影,料定两人定是逃出生天。 安妙妙心里苦笑,真是死的莫名其妙,又逃的莫名其妙。 眼下梁国是不能呆了,得赶紧想办法出城,到莫国边境就该安全了。 安妙妙计上心来,随便在地上抓了抓,然后往自己脸上抹了抹,一张大花脸。然后若无其事的寻了间药铺进去,报了需要的一些草药物品,想了想又购置了些硫磺等物。 掌柜的听着她所需的材料稀奇古怪,不免多看了几眼,瞧见一个端庄文静的女子脸上居然花的看不清面容,倒是有了丝奇怪。 安妙妙提着自己买的东西回到客栈关好门窗。晚饭也没吃,一直关在房间里也不知在捣鼓什么东西。小二在外面叫喊了两次都不见有动静,寻思着娇客难伺候,摸着鼻子走了 夜深人静之后,安妙妙终于停下手中的活计,拿起一张人皮对着烛光照了照,走到铜镜前认真比对着,贴到自己脸上,一张俏生生的小家碧玉脸瞬间出现在铜镜里,安妙妙在脸上抹了抹,做了几个鬼脸,很是满意,大功告成。 安妙妙只是略懂医术,但是对于易容,毒药却是行家。当然这些都得拜云锦所赐。云锦前生对这些也是没有涉猎的。做了鬼之后到处飘荡,瞧着这个异世界的很多东西都很有趣,想着皇宫多古玩,天天逗留在皇宫里。皇宫里有真龙守护,她进不去,只的日日在外殿的太医院逗留,安妙妙的易容和下毒之术都是云锦从宫里偷来的医书上学的。 瞧了瞧那些硫磺和一些其他粉末包,几种粉末参和到一起,重新包扎了几个粉末包之后,去净了净手,开始收拾包袱,推开门缝,瞧见外面静悄悄的,虚掩了门缝,偷偷溜了出去。 还没走几步,后面响起嘈杂的脚步声,虽刻意放轻了,仍然免不了一阵悉悉索索。 安妙妙忙于暗中藏好,借着院中浓密的林荫,悄悄探出一双眼睛,静静的瞧着这边。 带头的男子锦袍加身,面如冠玉,锦带缠腰,腰间别着一把长剑,剑鞘缀满宝石翠玉,显见是一把及其名贵的利器。由此也可断定此人身份非富即贵。此刻就站在方才安妙妙的房门口,一脸的冷漠在泛着点点星光的夜色里,突兀的渗人,安妙妙冷不防打了个冷颤,也不知这人什么来头。 1227章 里面没人 瞧了瞧那些硫磺和一些其他粉末包,几种粉末参和到一起,重新包扎了几个粉末包之后,去净了净手,开始收拾包袱,推开门缝,瞧见外面静悄悄的,虚掩了门缝,偷偷溜了出去。 还没走几步,后面响起嘈杂的脚步声,虽刻意放轻了,仍然免不了一阵悉悉索索。 安妙妙忙于暗中藏好,借着院中浓密的林荫,悄悄探出一双眼睛,静静的瞧着这边。 带头的男子锦袍加身,面如冠玉,锦带缠腰,腰间别着一把长剑,剑鞘缀满宝石翠玉,显见是一把及其名贵的利器。由此也可断定此人身份非富即贵。此刻就站在方才安妙妙的房门口,一脸的冷漠在泛着点点星光的夜色里,突兀的渗人,安妙妙冷不防打了个冷颤,也不知这人什么来头。 后面的随从鱼贯而入,片刻之后出来复命“主子,里面没人。” 身旁的店家一听,扑通跪倒,浑身都颤抖起来“大人饶命,小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分明这个姑娘从下午回来就没出去过,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就,凭空不见了。。。” 男子不语,目光森冷的扫视了一片漆黑的院子,触及安妙妙隐身的密林之处,安妙妙察觉到可能被发觉了,咬着嘴唇,脸色白了一大片。悄悄抹了抹脸,还好易了容,就算被发现,应该也不会被发现自己就是布告上被通缉的女子吧。想到这的时候心头又定了几分。却发现男子同那些随从已经走了,那店家兀自跪在那里,颤抖不已,显然是被吓的不轻。 在梁国,谎报情报,死罪也。却不知道这个男子为何饶了他一命。 安妙妙也不管他,谁叫他见财起意,举发自己,就为了那些赏银。掂了掂身上的包袱,嘴角轻轻弯成一个月牙,这里可有不少从皇陵里带出来的金银珠宝,都是自己所谓的,莫国皇帝赏赐的嫁妆。 安妙妙蹑手蹑脚的旋身上树,轻轻跃起,人已飘到屋顶,暗淡无光的夜,将她小巧的身子隐在了黑暗中,几个起落已经不见踪影。安妙妙不知道,身后一直有一道冷冷的视线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嘴边挂着饶有兴趣的笑意,仿佛一只戏耍老鼠的猫,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上蹿下跳眼中跳着促狭的光芒。 安妙妙使出轻功飞了一会,终于感觉疲累不已,找了个稍高的屋顶顺着琉璃瓦坐了下来。这户人家高门大户,显然是富贵之家。就连遮风避雨的瓦砾都比别人家的精致高贵。安妙妙撇撇嘴,拿起包袱做了枕头,侧着身子躺下。 院子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一身锦袍的男子手中提着一盏宫灯,施施然站在院子里,只听男子说道“姑娘好兴致,深夜拜访,不知有何贵干?”溢出口的声音异常好听却又让人觉得分外寒冷,在这漆黑的夜里仿佛一声炸雷炸的安妙妙汗毛都竖了起来,咕噜噜爬起来,一见来人正是方才搜她房间的男子,心里懊恼的挠心挠肝,真是冤家路窄,躲过了客栈的搜捕,却好死不死自动送到人家家里来了。 男人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安妙妙有点心虚,抬脚就要走“本姑娘又不犯法,房顶不让呆,走就是。” 蓦的撞到一堵墙,怎么是暖的?安妙妙抬头,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就这样直直看进了她的心。 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身上的淡紫色缎玉锦袍肆意飞扬,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他的外貌并不输与以美貌著称的义云。可是他的举动却该死的破坏了这一切和谐的美。 男人一脸无辜的神色“在下向来好客,姑娘既然深夜造访必然有所指教,若是就这样走了,叫在下日后天天念想,姑娘于心何忍?” 安妙妙气的想骂街。这是纯的,一只披着狼皮的羊。 安妙妙气急“什么指教不指教的,本姑娘没念几天书,听不懂。你让开,本姑娘要走了。” 男人促狭一笑,忽然一手夺过她手中的包袱,眼中泛着深意,一脸的恍然大悟“我说呢,一个大姑娘家深夜鬼鬼祟祟的上人家屋顶做什么。原来。。。”尾音故意拖得老长,安妙妙的脸色涨的通红,双目喷着火光,男子轻轻贴到她耳边,哈着气“这么多好宝贝,想来祸害了不少人家。” 安妙妙劈手就要抢,男人举高,远远跳开,一本正经的说“还好被我撞个正着,不然在下的家岂不是也要遭姑娘毒手了?” “胡说什么?本姑娘才不是小偷!”安妙妙鼓着腮帮子,男子揶揄“不是小偷来我家做什么,来找我的?” 赤裸裸的被轻薄了。安妙妙气的一个杀招过去,直攻男子下盘,男子也不反击,轻飘飘闪了开去,嘴里不忘继续调戏,双目里盈满了笑意,安妙妙越攻越急,男子越闪越快。两人又过了十几招,安妙妙方发觉不对,停了下来,怒道“你耍我!” 男子轻轻的笑,“恩,被你发现了。真不好玩。”做了个悲苦状,仿佛万分委屈。 安妙妙怒吼,“你还不还?信不信我拆你家房子?” 男子不怕死的挑衅“我不信,你拆。” 安妙妙手里捏了个纸包,一听他这话,怒不可遏,寻了火折子直接点燃,随手一抛,纸包在落入院子的时候平地一声炸雷,轰的一声炸了开来,一时间满地狼烟,火光四起,人头攒动,男子似乎没料到安妙妙真敢动手,一闪而过的惊讶,听到底下有人喊“抓贼啊,有贼啊!” 一把拉过还在恼怒的安妙妙道“还不跑,等着被人抓?” 安妙妙茫然道“你跑什么?这不是你家吗?” 男子一脸的促狭,笑的惬意极了,眨着一双好看的眼,一脸欠扁的模样“这不是我家。” 1228章 杀了这个王八蛋! 男子轻轻的笑,“恩,被你发现了。真不好玩。”做了个悲苦状,仿佛万分委屈。 安妙妙怒吼,“你还不还?信不信我拆你家房子?” 男子不怕死的挑衅“我不信,你拆。” 安妙妙手里捏了个纸包,一听他这话,怒不可遏,寻了火折子直接点燃,随手一抛,纸包在落入院子的时候平地一声炸雷,轰的一声炸了开来,一时间满地狼烟,火光四起,人头攒动,男子似乎没料到安妙妙真敢动手,一闪而过的惊讶,听到底下有人喊“抓贼啊,有贼啊!” 一把拉过还在恼怒的安妙妙道“还不跑,等着被人抓?” 安妙妙茫然道“你跑什么?这不是你家吗?” 男子一脸的促狭,笑的惬意极了,眨着一双好看的眼,一脸欠扁的模样“这不是我家。” 啊啊啊,我要杀了这个王八蛋!安妙妙顿觉毁天灭地,赤裸裸的被人戏耍的狼狈不堪,安妙妙捏紧拳头,对着男子肚子就是一拳,毫不留情。男子冷不防中招,撒开安妙妙,低头捂着肚子,嘴角都抽搐起来,颤抖着手指着安妙妙“你好狠的心呀,看在人家帮你逃离火坑,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么?” 安妙妙毫不客气的在他身上猛踹几脚,恶狠狠的说“叫你耍我,我叫你耍我!”踹了几脚稍稍解气之后,忽觉火光追至,想来是那群抓贼的家丁追到了,安妙妙抢过包袱,冲着男子扮个鬼脸,“自己在这里当贼吧,本姑娘不奉陪啦!” “来人哪,贼在这里,抓贼啦!”男人忽然大声喊叫,安妙妙才没跑几步,听到他鬼叫,气的直跺脚,返回身急急拽了男子就跑“混蛋,回头本姑娘定要你好看!” 逃亡之中,男子还不忘调笑“小生本来就很好看,回头定让姑娘好好看看!” 甩掉那群紧追不舍的丁兵,俩人寻了间破庙躲进来。路上还顺手牵走了俩红薯。这是安妙妙的独门绝技,在一个不受宠的豪门中想要安稳的活着不被饿死,这是必备的。 一座破庙,一堆篝火,两个相对着的男女。 女子手中拿着一跟木棍,上面窜了两个红薯,男子将红薯置于火苗之上,来回翻动着,看着兹兹冒气的红薯渐渐有了烤熟的样子,女子眼中印着火苗的怒焰终于有了丝松懈的笑意。略显娇俏的脸庞在火光的闪闪烁烁之下,别有一种魅惑的风情。对面的男子一脸无害的无辜样子一脸谗相的盯着两只有点烧焦了的红薯,一看红薯烤熟女子搓着手要去撸下来,赶忙一脸谄媚的献上殷勤。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安妙妙翻翻白眼,真是看走眼了,眼前的男子分明就是个十足的泼皮无赖,和他丰神俊朗的外表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真真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女子眼中恼怒夹着冷笑“要吃啊?”得到男子忙不迭点头,诡异笑笑“叫声姑奶奶来听听!” “在我们南梁,姑奶奶是一般大户人家里姨娘太太们的尊称。”男子闪着笑意“敢问姑娘是已经许了人家,是哪家富家老爷的太太?” “混蛋!”安妙妙怒极,手中的红薯化成利器,搜的一声掷了出去,直往男子脸上飞去“本姑娘还没成亲,三番五次欺侮本姑娘,你这样坏人名声,把本姑娘当病猫呢?不把你打成熊猫,本姑娘不饶你!” 男子侧身一手接过红薯,不怕死的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很享受的深吸一口气“好香啊!”躲闪间不忘啃了一口,嘴巴胡乱咀嚼,“姑娘还没许人家,正好在下也未娶妻,不如咱俩凑活凑活?” 好吧,让你得意,等会要你给姑奶奶跪地求饶!安妙妙欺身进攻,她的武功都是前世当杀手的云锦教的,云锦没有内力,但是却招招狠辣,一个杀手的武功,求的是快,狠,准。 轻功却是云锦当鬼的时候到处搜罗,安妙妙自己领悟的,只不过内力是一种高深的武学,没有高人指点,安妙妙不敢自己揣摩,若是不当,走火入魔就得不偿失了。 先开始看安妙妙厉害无比,男子也不敢掉以轻心,时间一长,看安妙妙渐渐吃力,杀招也弱了下来,痞性复现的男子不免起了轻敌之心,飘忽游走间有了点掉以轻心的散漫。 俩人过了几招,男子一个不注意下盘被安妙妙扫中,匕首侧着男子的腰间划过,险险没有割伤,饶是如此男子还是怪模怪样的嗷嗷叫了起来,大叫安妙妙最毒妇人心,居然要谋杀亲夫。 安妙妙阴测测的冷笑,王八蛋,叫你狂!趁他叫嚷的时候,趁机弹进一颗药丸。嘿嘿,安妙妙的毒计妙绝天下,用云锦的话说,和毒王千落有一拼。不过一直都是自己偷着练习,还没有真正可以练手的引子,此刻逮到一个如此可恨的男人,说什么也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男人的双手被缚了绳子,蜷缩着躺在篝火旁,一身狼狈,脸色青紫一片,眼睛紧闭,嘴角微微抿着,显然极其痛苦。 安妙妙一把断肠匕首,抵在男子脖颈,面无表情,语气森冷“说,你是谁,为什么要阴魂不散跟着我!” 男人难过的蜷曲身子,脸色煞白,紧紧咬着嘴唇,看样子是痛苦的没法说话。安妙妙取了一颗解药掰下一半,送到男子嘴里,看着男子缓和了点后,方才冷冷说道“毒药乃本姑娘独家配置,天下之大没有解药。你方才只吃了半颗,剩下半颗,端看你如何与本姑娘交代!” 男人缓过气,稍稍挪了挪身子,斜靠到墙角,脸色瞬时回复不少。此刻睁开眼睛,瞧着安妙妙,那张嘴仍然不怕死的挑衅安妙妙的极限“小生梁奕诺,是个采花贼,无意中瞧见姑娘貌美如花,心生邪念,一直暗中尾随,哪成想如此貌美俏佳人,不仅是个梁上君子,还是个如此狠毒的毒娘子。。” 安妙妙左右瞧了瞧,嘿嘿冷笑“道是真的像个无耻的采花贼,既然你自己都承认,索性本姑娘替天行道阉了你,让你再不能祸害无辜女子!” 1229章 不说我杀了你 安妙妙一把断肠匕首,抵在男子脖颈,面无表情,语气森冷“说,你是谁,为什么要阴魂不散跟着我!” 男人难过的蜷曲身子,脸色煞白,紧紧咬着嘴唇,看样子是痛苦的没法说话。安妙妙取了一颗解药掰下一半,送到男子嘴里,看着男子缓和了点后,方才冷冷说道“毒药乃本姑娘独家配置,天下之大没有解药。你方才只吃了半颗,剩下半颗,端看你如何与本姑娘交代!” 男人缓过气,稍稍挪了挪身子,斜靠到墙角,脸色瞬时回复不少。此刻睁开眼睛,瞧着安妙妙,那张嘴仍然不怕死的挑衅安妙妙的极限“小生梁奕诺,是个采花贼,无意中瞧见姑娘貌美如花,心生邪念,一直暗中尾随,哪成想如此貌美俏佳人,不仅是个梁上君子,还是个如此狠毒的毒娘子。。” 安妙妙左右瞧了瞧,嘿嘿冷笑“道是真的像个无耻的采花贼,既然你自己都承认,索性本姑娘替天行道阉了你,让你再不能祸害无辜女子!” 在他脸上比了比,手起刀落,冲着他的命根子就要刺下,这个不怕死的嘴贱至极的采花贼终于是露出了一丝惊慌,难得的吓出一声冷汗,安妙妙的匕首就在上面来回摩挲着,嘴边一抹阴测测的笑意,“也不知道这一点一点割下来,是个什么感觉,梁公子,你说呢?”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说还不行?”梁奕诺吓白了脸,端看此女给自己下毒的狠劲,这个女人很可能什么都干的出来。 安妙妙盯着他,梁奕诺只觉得眼前的女人活像地狱里出来的修罗刹,真真是来要人命的,“我是奉了新帝的命令去找一个叫安妙妙的女人。日前得店家报说这个女人住在他们店里。于是我半夜领人去搜,没搜到。倒是感觉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院子里好像躲了个人,一时好奇就跟在后面,哪知道是你这个漂亮的女小偷。” 安妙妙嘿嘿冷笑“你们找安妙妙做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梁奕诺一脸欠扁的模样。 “不说我杀了你。” “好好好,我说,这个安妙妙对你很重要?”梁奕诺抽抽嘴角,看安妙妙的匕首蛇一样溜到他脖颈底下,他反而松了口气,还好,不再抵着他那部位,大丈夫能杀不能辱,死了都比做太监强。 “安妙妙本来是莫国公主啊,和亲到我们梁国的,先帝驾崩后,她作为后妃是要陪葬的。哪知道后来,新帝登基后重新开启墓室,却不见这个和亲公主和她身边的婢子,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说奇怪不奇怪。于是新帝猜测她们估计是没死,可能是寻到了什么出口逃走了。” “那你们皇帝是派人要把她抓回去,重新人殉?”安妙妙龇牙咧嘴,传说的梁国皇陵只能开启一次,果然一点不可信。这皇帝也恁的可恶,这人都逃走了居然还不放过,这样做有意思么? 谁知梁奕诺撇撇嘴“不是,是莫国的睿王要我皇找人的。” “睿王?”安妙妙一愣,义云找她们?他不是应该认为她们死掉了么?尤其子墨喝下剧毒酒,根本没的可活。 安妙妙想起子墨,忽然咬牙切齿,“当初便是他亲手将人送进皇陵,如今倒来找人,他想做什么。” “喂,你恼怒什么?”梁奕诺挑眉,好看的眼睛里满是促狭的笑意“该不会,你就是安妙妙吧?”梁奕诺一想到当初逃走的安妙妙房外那方阴暗的角落,随后看看眼前这个神神叨叨的女子,忽然把她们想到了一起。他仔细盯着安妙妙的脸,越发觉得有可能。 “你胡说什么?”安妙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惊得一跳,“嘴巴没个把门的,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梁奕诺闲闲的伸伸手,那条绳子还勒在他手腕上,“那,该说的都说了,咱俩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你不至于要我的命吧?” 安妙妙恨恨的划开他的束缚,将半颗药丢给他,转身走到篝火旁边,填了把柴,揪着包袱当枕头,合身躺在篝火另一侧。 梁奕诺挑挑眉,将双手枕在脑后也顺着篝火一侧躺下,凉凉的说道“说到底这个安妙妙还真有几分本事,进了皇陵,居然还能逃得出去。喂,你说,是她厉害,还是那个婢子厉害?” 安妙妙也不理他,半晌才道“你去告诉睿王,叫他别找了,他找不到的。”她若想回去,自然会自动现身。 “为什么?”梁奕诺诧异“找不找人,你说了算啊?” 安妙妙翻身坐起来,怒吼道“人都死了,去哪里找?你既然是皇家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当日婉妃已经喝了毒酒?她怎么活,你告诉我她怎么活!” 想起子墨,安妙妙浑身都颤抖起来,若不是那颗鱼人泪,此刻的子墨早已经不在人世。如果不是子墨替换了自己的身份,安妙妙必死,如果云锦没告诉她那颗鱼人泪,子墨必死。 而此刻的子墨,活着,却生不如死。 这是一个注定残忍的结局。义云,你忍心! 安妙妙一步一步走近,脚底踩着破败凌乱的枯枝,发出卡兹卡兹的脆响,梁奕诺撞进一双阴骘绝望的眼“毒王千落的尸香散,天上地下无药可解。皇陵里阴森可怖,到处都是金棺死人,就连陪葬的妃子都是自己躺进棺材里,自己盖上棺盖,脸上还带着笑,心甘情愿赴黄泉,所有人都死了,为什么独独安妙妙和子墨会活着?你告诉我,她们怎么活?皇陵构造复杂,到处机关陷阱,两个女流之辈去哪里找出口?她们怎么逃的掉?她们死了,都死了!” 殇,一望无际。梁奕诺忽然觉得刺痛。这个女人此刻仿佛就是一朵开在黄泉路上的荼蘼花,妖娆而邪恶的要将每一个路过的冤魂吞噬,坠入无边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安妙妙忽然泪流满面,跌坐到他旁边,低低哭泣“活该我们都是贱女人,都是为了他,甘愿来送死。一个心死了,远走天涯了,一个却还要继续。不死不休。。” 1230章 荼蘼花 安妙妙一步一步走近,脚底踩着破败凌乱的枯枝,发出卡兹卡兹的脆响,梁奕诺撞进一双阴骘绝望的眼“毒王千落的尸香散,天上地下无药可解。皇陵里阴森可怖,到处都是金棺死人,就连陪葬的妃子都是自己躺进棺材里,自己盖上棺盖,脸上还带着笑,心甘情愿赴黄泉,所有人都死了,为什么独独安妙妙和子墨会活着?你告诉我,她们怎么活?皇陵构造复杂,到处机关陷阱,两个女流之辈去哪里找出口?她们怎么逃的掉?她们死了,都死了!” 殇,一望无际。梁奕诺忽然觉得刺痛。这个女人此刻仿佛就是一朵开在黄泉路上的荼蘼花,妖娆而邪恶的要将每一个路过的冤魂吞噬,坠入无边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安妙妙忽然泪流满面,跌坐到他旁边,低低哭泣“活该我们都是贱女人,都是为了他,甘愿来送死。一个心死了,远走天涯了,一个却还要继续。不死不休。。” 梁奕诺双手握紧,松开,又握紧,如此反复,终于忍不住,从身后轻轻拥了她入怀。也许瞬间,或许经年,她哭泣愤怒无助的样子就这样闯入他的心房,占满了他心中所有空荡荡的缝隙,怀中的人儿默默流泪,湿了他的衣袖,也湿了他的心。 饮了天下无解的毒酒,进了阴森恐怖的皇陵,必死无疑的人居然活着逃出来。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然逼她致死的人却还不放过她。悬赏天下来找她。梁奕诺无声的将她抱的更紧,心痛的要滴出血来。他没有经历她的恐惧无望,没经历她的九死一生,万般艰险。然此刻她无助的哭泣,愤怒的质问,却深深牵动了他,他恨不得此生,不离不弃,守护她,保护她,不愿她再受一丝伤害。 “若你不愿意,我,我带你走。”没了方才痞子一样的嬉皮笑脸取笑轻慢,梁奕诺此刻的神情庄重认真。他的声音轻轻的,绕着她的耳边,缓缓淌进她的心里,在瞬间划开一朵盛世妖娆的血莲,点亮一片阴暗无边的绝望。 他不是梁国皇室皇权中心的皇子,也不是手握重兵的侯爷将军,手中仅有的一点荣耀也是靠着自己一点一滴拼下来,辛苦,艰难,得来不易,也许再努力努力,有朝一日也能权倾朝野威震四方。 然而此刻,他愿意为了她放下一切,只为守着她。不论天涯海角,她在哪里,他就愿意跟她在哪里。 安妙妙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绝美娇艳的脸,未施粉黛,不染铅尘。声音异常坚定,透着刺骨的冰冷“不,我得回去,我不得不回去。” 与其说要给肚里的云锦找个爹,不如说,她自己放不下,然而又因为他的无情残忍而恐惧。她要给自己勇气,给一个回去的理由,对自己残忍也好,终抵不过那颗想要爱的心。 爱上,便是这样卑微。。安妙妙轻轻问自己,若是没有子墨替自己承受了这一切,如今的自己,还有勇气劝自己回到他身边么? 爱情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来到,又会在不经意中失去,或许真的是那样,爱一个人,不仅仅是担心她的一切,为她付出一切。更多的是简简单单的给她更多的自由和渴望。 梁奕诺颤了颤,抬眼与望她,终于点了点头。 只要你想做的,我都陪你。 梁国碧水湖柳树亭 梁国地处南方,一年四季的气温相差并不大,冬天不会太冷,没有呜呜凛冽的寒风皑雪,夏天也不会太热,湖面丝丝凉风飘荡,就算已然入夏,仍然感觉还在初春时节,没有炎热难耐的窒闷,凉风习习,让人莫名的舒畅,心情肆意飞扬。 碧水湖虽不算大,在梁国也不算什么知名的名胜古迹,扬名天下。但是她独有自己的魅惑风情,独树一格,仿佛一个初春少女,漾着自己的广袖罗裙肆意飞扬,风景独一无二。 湖面片片硕大荷叶滴滴晶莹雨露,大片大片连绵不尽,出淤泥而不染的雪白莲花袅袅婷婷,迎着微风,姿容清丽无双,仿佛高贵的九天仙女。 轻舟泛泛,几个窈窕的姑娘巧笑嫣然,笑声歌声如沐春风,远远随风传来。忽远忽近,持续许久,然后渐渐远去,直到听不见。 柳树亭内,一名男子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执着羽扇轻摇,面对碧水湖。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他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谁也没注意到,采荷姑娘的声音传来的时候他激动的捏紧了羽扇,忽远忽近之后,他的心都吊了起来,直到银铃笑语渐渐远去,消失不见,他的眼里浓浓的盛满失落,他在等待,在寻觅,然,终究是一场空么? 他这样站着,已经一个早上了,从收到消息一早就来到柳树亭,一直以这样一种姿态,等待,守望。 她真的死了么? 他再也等不到了么? 她到底在哪里? 一直跟随左右的心腹手下剑奴眼观鼻鼻观心抱剑静立一旁,随着主子从日出一直站到夕阳西下,不言不语。 忽而轻轻叹了口气“剑奴,我是不是等不到了?” 语气里竟然有了浓浓的哀伤,一丝不忍的绝望。是他把她葬送了么?事情明明可以不这样的。他明明已经让子墨代替了她,她可以不进皇陵的,可以不用那么恐惧的经历这一切的。可是这个女人为什么该死的不听他的话呢? 她没吃毒药,就算进了皇陵,一时半刻也死不了,完全可以等到他计划成功后去救她的。可是为什么他成功了,搜遍皇陵,她却不见了? 她去了哪里,她为什么没在皇陵,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1231章 十里红妆 一直跟随左右的心腹手下剑奴眼观鼻鼻观心抱剑静立一旁,随着主子从日出一直站到夕阳西下,不言不语。 忽而轻轻叹了口气“剑奴,我是不是等不到了?” 语气里竟然有了浓浓的哀伤,一丝不忍的绝望。是他把她葬送了么?事情明明可以不这样的。他明明已经让子墨代替了她,她可以不进皇陵的,可以不用那么恐惧的经历这一切的。可是这个女人为什么该死的不听他的话呢? 她没吃毒药,就算进了皇陵,一时半刻也死不了,完全可以等到他计划成功后去救她的。可是为什么他成功了,搜遍皇陵,她却不见了? 她去了哪里,她为什么没在皇陵,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双拳蓦的握紧,这个女人,如果你还活着,天上地下,我是否还能找到你,你还愿意,回到我身边么? 义云虽然在问剑奴,更多的是在问自己。剑奴没回答。他是个沉默的男人,纵然心中有想法,他从不说。在主子面前,只有接受任务和完成任务的时候,简单的回答是或不是。 剑奴忽然动了动,长剑变抱为握,轻轻挑眉。义云察觉异样,回过身来。小路清幽,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从远处踽踽而行,一点一点,在他眼中放大。 义云定定的站在原地,远处的女子巧笑倩兮,行走间顾盼风姿,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这一刻,任你天地华光,也不上美人的一颦一笑。她美极了。 她就在柳树亭外站定,义云就在柳树亭内,一动不动。她的眼里有他,他的眼里有她。只有她。 握着羽扇的手蓦的收紧,一张俊脸紧绷,看对面的女子巧笑倩兮,灿若桃花。 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忍不住上前,他要看的真切,这是真的。 时间就此停驻吧,他不愿意这醒来一切不是真的。 女子缓缓进入亭内,男子上前,羽扇落地,双手蓦地握紧,缓缓伸出,面前的女子笑着说“义云,我回来了。”终于将她揽在怀里。 她回来了。 失魂落魄的日子,他终于盼到她回来了。他终是把她寻回来了。 然面对她,终是无话。他只能对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女子落泪。轻轻滴落,她能不能感受到,他是在乎她的? 他也是爱她的麽?是真的麽? “以后我再不会让你离开我。”男子轻轻的说,一种祈求,一种承诺。 女子在怀中紧绷了身子,轻轻“嗯”了一声。 “十里红妆,这一次,新娘还是你,新郎是我。”男子忽然霸道的说着。指尖挑起面前女子的俏脸,一脸霸道认真的说着。狭长的桃花眸里满是不容置喙的决绝和深情。“我说过,只要你活着,我定娶你为妻的。” 女子眼中噙满泪水,望着男人的俊脸,这一刻,她经历了千山万水,她终是来到了他的身边,他成全了她的心,她的爱。 她爱他,用她所有的一切,卑微的,坚定的,所有。他给予她回应,用他独有的霸道和承诺。 他是不是也开始爱她了? 轻轻抚上他的脸,他的脸是那么好看。曾经深深的眷恋过,悄悄躲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只为了他偶尔经过能偷偷看到他的身影,多少个不能入眠的夜,房顶一抹苍凉的身影,一管冰凉的玉笛,吹上一首《流年》天上的星星是他的眸,她幻想他在凝望她。他和姐姐安洛洛的婚约,她躲起来偷偷哭泣,母亲坟前哀伤绝望的孤寂,面前一抹云锦的幽魂。那一夜毫无退路的春宵,她拥有了他,却也真真切切失去了他。他的心里定是将她视若尘埃。她卑微的祈求,他能为她停留半刻,为了他,宁愿为棋。 此刻,真切的他就在她眼前。他说,我定娶你为妻。 他也爱上她了么? 安妙妙轻轻颤抖着。就算是一场梦,她甘愿沉沦。 剑奴忽然身形一动,抱剑定定站在两人身后,挡住了什么。义云抬眸看了看,眼梢一挑。安妙妙立马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涨红了脸。梁奕诺一脸贱笑的坐在凉亭的长石条上,斜斜倚靠亭柱,翘着二郎腿,一颗一颗花生被他抛起老高,然后问问的落进他的嘴里。看着面前一幕情意绵绵的好戏,他轻轻“嗤”了一声,带着不屑疼痛的冷漠。 见二人终于诉完衷肠,他眉梢一挑,一颗花生入口,懒散的嘲讽淡淡出口“啧啧,佳人投怀送抱,王爷情深意切,还真是被小小的感动了一把。” 安妙妙闻言,俏脸涨的通红,“再乱说,撕了你的嘴!”抡起小粉拳,底气不足的威胁。 这个外表正经内心邪恶的登徒子,总能轻易挑起她的怒火,让她火大的跳脚,偏偏技不如人,老也打不赢他。此刻正郎情妾意呢,他偏偏来大煞风景的搅和,真真让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哟哟,见过过河拆桥的,没见过这么快的。”梁奕诺弹了一颗花生,又稳稳落入口中,“好歹也是我帮你俩牵线搭桥的,做人不能这么忘恩负义的。你说是不是,睿王?” 义云闻言,心下了然,双手抱拳,满面春风“本王自是多谢义士援手。不知义士高姓大名?” 梁奕诺贱贱的笑,“我嘛!贱名梁奕诺,江湖人称采花贼。援手谈不上,能碰上个这么美的女子,还是我走了狗屎运呢。”眉梢一挑,不怕死的冲安妙妙露出迷人一笑“你说是不是,美女?” 1232章 一诺重于千金 安妙妙闻言,俏脸涨的通红,“再乱说,撕了你的嘴!”抡起小粉拳,底气不足的威胁。 这个外表正经内心邪恶的登徒子,总能轻易挑起她的怒火,让她火大的跳脚,偏偏技不如人,老也打不赢他。此刻正郎情妾意呢,他偏偏来大煞风景的搅和,真真让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哟哟,见过过河拆桥的,没见过这么快的。”梁奕诺弹了一颗花生,又稳稳落入口中,“好歹也是我帮你俩牵线搭桥的,做人不能这么忘恩负义的。你说是不是,睿王?” 义云闻言,心下了然,双手抱拳,满面春风“本王自是多谢义士援手。不知义士高姓大名?” 梁奕诺贱贱的笑,“我嘛!贱名梁奕诺,江湖人称采花贼。援手谈不上,能碰上个这么美的女子,还是我走了狗屎运呢。”眉梢一挑,不怕死的冲安妙妙露出迷人一笑“你说是不是,美女?” 安妙妙气红脸,这个梁奕诺,从见面开始就没个正经,口口声声就是轻薄人的登徒子,平白辱没了他一副好皮囊。 义云心里隐隐有了丝怒气。也不知道安妙妙是怎么认识前面这名言行粗俗的男子。抬手挥了挥,后面的侍从立即托了个盘子举高恭敬送到梁奕诺面前。 义云神情淡漠,语气森冷。“这是布告上悬赏的千两黄金。梁公子笑纳。在下的未婚妻能够平安回来,公子居功至伟。” “别,不敢当!”梁奕诺头摇的拨浪鼓似得。一脸惊吓。“你这样说我可得吓死了。你家美娇娘和在下不分黑天白夜的呆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就算没出什么事也会被人怀疑有什么事,何况在下本就是个采花贼勒!这居功至伟,可万万不敢当!” 诬蔑人清白的事情他还真是张口就来。安妙妙眼中积满怒气,“梁奕诺,你闹够没有?”早知道他嘴巴欠扁,没想到这么不分轻重。 “我可没乱说啊!你本来就是和我呆了好几天啊!”梁奕诺一脸正经“我这人就是实话实说,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这样的大实话不告诉你家王爷,我死不瞑目的。” “谁要你的烂命?再乱说看我不饶你!” 义云皱了皱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仿佛一朵开在暗夜里的黑莲。“梁公子严重了,千两黄金奉上,后会有期,不送。”若不是安妙妙在,他真想在这里就动手杀了他。 梁奕诺似乎一脸惶恐,差点就跪地求饶了。“别后会有期啊!我怕我现在从这里走出去,晚上就没命去采花了!” “梁奕诺,你到底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安妙妙气急,对他的胡言乱语很是头疼。 梁奕诺两眼放光,对着安妙妙愁眉苦脸“我说,我这一千两黄金到手,出了这个亭子,有命拿钱没命花啊!” 偷偷瞄瞄睿王,对安妙妙挤眉弄眼“你家王爷不会放过我的。” “君子一诺重于千金。”义云冷哼一声。这个莫名其妙的浪荡子到底什么来路,如此难缠?妙妙她,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梁奕诺干脆坐在地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横竖是一死,黄金我都不要了。免得妙妙你觉得我是个贪图金钱的俗人,平白看轻了去,最后还不明不白的死了,那才真的要冤死了。睿王爷,要动手在这里,我这条小命交代在这里,你拿去就是,也省的一会麻烦,要知道,当采花贼,轻功盖世是必须的,我若从这里走了,你要寻我可就不容易了。” 这算是赤裸裸的威胁么?明明告诉人家自己轻功盖世,走不走都得看他本人,就算是义云也拿他没奈何。偏偏还要赖在这里一口一个义云要杀他。感情仗着安妙妙在,他在赌义云会不会对他动手? 不是说梁奕诺是梁国新帝派来帮义云找人的麽?他干嘛这样为难义云? 安妙妙忍不住道“梁奕诺,你到底要怎样?” 梁奕诺两手一摊。“你猪脑子啊,你是他老婆也!你和我不明不白呆在一起好几天,是个男人都忍不了的,鬼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你说是吧?”他贼贼的靠近安妙妙,“妙妙,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安妙妙怒极,感情这个王八蛋诬蔑她成瘾。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一说出来,她的清白尽毁,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无声叹息。梁奕诺的胡闹,她无从解释。可是她也没法真的要他去死。她只盼,面前的他,真的有如她想象的,哪怕一点点,在乎她。 “既然梁公子认为本王不会放过你,那本王就如了你所愿又如何?”义云凉凉的启唇,一把长剑横空出世,剑奴冷冷的将剑横在梁奕诺脖颈,稍稍翻转手腕,一滴滴血丝沁出,梁奕诺的脸白了白,眼里似乎慌乱不已。瞪着安妙妙,眼里满是祈求“妙妙,救我呀,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安妙妙不动,却是冷冷的开口,“放了他。”义云的眼底阴沉沉的,仿佛一场即将爆发的雷霆暴雨,此刻还没倾盆而下,天边的乌云密布,遮挡住这世间所有的光亮,无端端让人从心底深处恐惧。 剑奴一动不动,主子没开口,别人说的话通通都是放屁。 义云阴双手背在身后,青筋暴起。“我若杀他,你会心疼?如此一个放荡不羁的采花贼,你是不是很在乎?你们终究是发生了什么吧?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猛然抬头,对视义云。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此刻满满的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仿佛宇宙洪荒的混沌,仿佛黄泉路上孟婆的阴冷。安妙妙的心一下沉入谷底。他,不信她。 “他终究是救过我。睿王不会忘记,是谁将我弄到今日这般田地?”安妙妙冷冷开口。攥着匕首的手恍惚一下,断肠跌落地面。她的手腕被义云捏住。呈一个艰难的姿势弯曲,泛着丝丝疼痛。 1233章 如花笑颜 剑奴一动不动,主子没开口,别人说的话通通都是放屁。 义云阴双手背在身后,青筋暴起。“我若杀他,你会心疼?如此一个放荡不羁的采花贼,你是不是很在乎?你们终究是发生了什么吧?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猛然抬头,对视义云。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此刻满满的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仿佛宇宙洪荒的混沌,仿佛黄泉路上孟婆的阴冷。安妙妙的心一下沉入谷底。他,不信她。 “他终究是救过我。睿王不会忘记,是谁将我弄到今日这般田地?”安妙妙冷冷开口。攥着匕首的手恍惚一下,断肠跌落地面。她的手腕被义云捏住。呈一个艰难的姿势弯曲,泛着丝丝疼痛。 “既然如此,本王何不成全你们?本王能让你死一次,自然能让你死第二次。” 义云阴森森的抬了下手,安妙妙闭起眼睛,一滴泪顺眼角滑落。他的心如此坚硬,她为什么总是幻想和他能有未来? 妙妙,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我娶你为妻。 妙妙,我说过,定要娶你为妻的。 前一刻还温柔缱绻的男子,此刻将冰冷的断肠匕首抵在她的心口。就这样结束吧,她承受不起了。 纵然她心中有沟壑,纵然她才华横溢,绝世无双。没人知道的,除了教会她的云锦。此刻,云锦就在她的肚子里。她若死了,必得带着云锦一起。 云锦,云锦,你是不是也没料到,托生在我肚子里,逃过千难万险的皇陵,却躲不过无情男子的一剑? “完了完了。。”梁奕诺贱兮兮的声音颤抖着响起“妙妙,今天我们俩注定要在这里成一对亡命鸳鸯了。。。” 安妙妙忽然笑了笑“反正你注定要死的,有我陪着你不是还赚了,黄泉路上,不会寂寞的。” “安妙妙,你这么想死?”义云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妙妙,眼睛里滔天怒火烧的安妙妙满心生疼。安妙妙的心都变成了苦的。她若想死,何必以这样一种自取其辱的方式?义云,我若想死,何必千辛万苦,何必卑微自求,只为来到你身边? 我明明可以跟着子墨走的,我明明可以跟梁奕诺去天涯海角的。 真是犯贱。心里狠狠的将自己鄙视一番,眼里满是自嘲的讽刺。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就将事情想象的太美好?她想象着进入皇陵不是他的本意,是自己不顾他的反对要进去。她想象着他满天下寻找自己的身影,是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 他说要娶自己为妻,是不是真心? 她有那么多的为他想。她这样渴望走近他,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他一眼,她心满意足。 可是他给了她那么多美妙的幻想,独独没有让她清醒的面对此刻冰冷的处境。义云,你有心么? 若是我与他人苟且,我怎么还有脸面出现在你面前? 可是,看着他,她一句话也无从反驳。她能说什么?她的骄傲自尊通通在这个本该卑躬屈膝跪地求饶的时候冒了出来,一如当时义无反顾头也不回走进皇陵的决绝。 安妙妙重新闭起双眼。高傲的抬着头,犹如一只世间最最骄傲的孔雀,带着不畏生死的气势。 安妙妙轻轻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那双好看的薄唇溢出冰冷的字眼“没有人天生愿意去死的。我一样,子墨也一样。” 听到子墨的名字,她恍惚觉得剑奴的手抖了抖。梁奕诺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安妙妙冷笑,连子墨都有人这般在乎,她为什么没人爱? “我回来找你,不过是为了让你完成当日对我的承诺。你说,若我活着回来,你定娶我为妻。怎么,睿王,英明神武,金口玉言的堂堂莫国九王爷,如此这般说话不算话?”安妙妙冷冷的眼神注视着睿王,斜眼瞟了眼梁奕诺,他正一脸贱笑的瞅着她,丝毫不管剑奴的剑已经将他的脖子弄出一圈血迹。 两人四目相对,气息这般相近。他身上淡淡的清爽梨花香随着微风丝丝侵入她的嗅觉。她心底深深叹了口气,还是这般好闻的味道,还是这般好看的男子,为什么,你的心如此冷漠? 他的匕首终于不再抵在她的心口。翘起匕首,轻抬起她的下巴,她好看的脸颊倔强如初,好看的眼睛里满是冷冷的嘲讽。 义云轻轻笑了,“我怎么忘记了,你本就是如此一个水性杨花,放荡无耻的女子。当初偷偷半夜爬上本王的床,奢求与本王一度春宵的时候,你还是个即将来和亲的温婉公主吧?本王何其有幸能得公主青睐,纵使顶着绿帽子,也该万分感激的吧?” 果然是自作践了。安妙妙的心,顺着身体的四肢百骸,蔓延至全身,一寸一寸,渐渐冰冷。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忽然之间才明白,自己在他心底里的印象,本就是如此不堪,梁奕诺好无厘头的诬蔑简直成了最可笑的存在。 安妙妙两指捏紧,轻轻将他的匕首抬起,移到一边,扬起一个如花笑颜,那笑容里漫漫如春风,吹皱一池春水,碧水湖里的白莲挺直的腰身忽然间蔫了,这一刻,唯有面前这个肆意不羁的女子,是四周最美的风景。轻轻勾住义云的脖子,言语间尽是风情。她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呢喃“义云,就算我在你心里如此不堪,也逃不过你要娶我的命运。你说过的,君子一诺重于千金。呵呵,呵呵。” 啪一声脆响,义云霍然起身。咬牙切齿“贱人。”安妙妙绝色容颜清晰的印上五指痕迹。妖娆的附着在她脸上,肆意嘲讽这个不自量力的无耻女子。 明明可以不这样的,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本王自会如你所愿。”义云狠狠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离去。安妙妙一切狼狈不堪的模样重新归于平静,剑奴撤离了抵在梁奕诺身上的剑,跟着走了。 旁边上来几个侍卫对着安妙妙躬身道“小姐,请。” 1234章 子墨死了 她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呢喃“义云,就算我在你心里如此不堪,也逃不过你要娶我的命运。你说过的,君子一诺重于千金。呵呵,呵呵。” 啪一声脆响,义云霍然起身。咬牙切齿“贱人。”安妙妙绝色容颜清晰的印上五指痕迹。妖娆的附着在她脸上,肆意嘲讽这个不自量力的无耻女子。 明明可以不这样的,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本王自会如你所愿。”义云狠狠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离去。安妙妙一切狼狈不堪的模样重新归于平静,剑奴撤离了抵在梁奕诺身上的剑,跟着走了。 旁边上来几个侍卫对着安妙妙躬身道“小姐,请。” 梁奕诺一蹦就铺上了安妙妙,抓着安妙妙的手,方才被义云捏住的手腕泛着疼痛,安妙妙想要抬起来,居然发现抬不起来,一点力气也没有。梁奕诺恶狠狠的道“捏断了,王八蛋。” 安妙妙冷冷抬起水眸,声音里一丝温度也无“这不是你想要的麽?梁奕诺,今日这般,你满意了?” 梁奕诺的手抖了抖,是他的错。他一直挑衅,一直在挑战义云的忍耐极限。一切后果都想过,甚至义云会杀了他他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义云下手这样狠,竟然将安妙妙伤的如此重。 梁奕诺垂下眸子,声音里带了丝丝颤抖,低低的说“对不起,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能留在你身边。” 安妙妙盯了他许久,终于转过头,颤巍巍的要起身,方才义云抵在她心口的匕首多多少少还是插进了肉里,隐隐泛着血丝,被裹了一巴掌,一边脸肿起老高,嘴角也淌了些血迹,左手手腕骨折,狼狈不堪的安妙妙硬是自己从地上挣扎着起身,梁奕诺的手伸来她微微侧了身子,梁奕诺一脸愧疚,终是不敢碰上她。 侍卫的手伸来想要扶起她,她道“不用,我自己能起来。” 梁奕诺嘴角动了动,思虑许久,终究是追上她踉跄的步子,双手摆正她的肩,让她直视他,眸中闪烁坚定的光芒“妙妙,我带你离开这里吧。” 安妙妙冷冷的看着,冷冷的转头,将他伏在她肩上的手甩开,一步一步朝前走着声音清冷,冻的梁奕诺浑身冰凉入沐冰“你以为你是谁,梁奕诺,你未免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入夜。夜凉如水,冷月如霜。安妙妙躺在荒凉的山丘上,瞪着漆黑如墨的天空发呆。今夜的星星真少啊。只有那一盘银月冷冷挂在天上,独自泛着冷冷的光。 那森冷的月亮之上,是不是有一个漂亮的仙女嫦娥?嫦娥是不是在等待自己爱的人,一直千年万年?那只可爱的小白兔是不是还在那棵桂花树下快乐的蹦跳,能磨出金币的石磨是不是还在呜呜作响,冰冷的重复日复一日的动作? 那真是个美妙的传说啊,云锦,你说是不是? 云锦,云锦。安妙妙的手不由自主的覆上自己的肚子。那里,有一个云锦。上辈子是个鬼,因为害怕下油锅逃脱了十八层地狱,来到她身边,教给她十八般武艺,却独独没教会她如何对待爱情。她选择上她的身投胎,却独独没交代她怎样才能保她平安出世。 “云锦,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等你平安出来,我定要揍得你屁股开花才能解气。”安妙妙恶狠狠的说着,眼睛里却柔情似水。到底成了她的骨血。安妙妙苦笑,恼人的命运,总是这样在不经意间就偏离了轨道,无法预测,无法躲避。 “妙妙”身后忽然传来义云的声音,夹着丝丝冷意。安妙妙没回头,坚硬的问道“睿王找我,有事?” “我来,是想问问你,子墨她。。”他顿住不说,静静凝视安妙妙,眼神一片清冷如月,想要从安妙妙的神情里找出一些他能看懂的东西。 安妙妙闻言只是愣愣坐着,不发一言。义云一直站着,良久。久到义云以为安妙妙会一直沉默下去。安妙妙开口了。 安妙妙将头埋进膝盖,声音冷冷传了过来“子墨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义云不可置信的看着安妙妙。“她怎么会死?” “死了很奇怪么?”安妙妙转身盯住他,眼里满是怒火和哀伤“吃了尸香散,你认为她还能活命?” “那,她葬在何处?” “我把她一把火烧了,灰飞烟灭了。”安妙妙冷冷的说着,有风吹起她的裙摆,发着猎猎响声。一头青丝如瀑,在这无边的黑夜里,分外清冷。 义云站在她对面,一身古月白长袍,一张冷漠无情的脸,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 他忽然笑了起来。“入皇陵前,我给过她解药的。” “她进去是我安排的任务,她必须得完成。况且执行任务之前,我给了她一个锦囊,告诉她逃生之法。她没告诉你?” “没有。我从没见过她身边有什么锦囊。我只知道,子墨死了。”安妙妙的眼睛都红了,一滴一滴眼泪氤氲眼眶,愣是睁大着眼睛,不叫它掉下来“原来你一直认为她没死,所以从来没问过我?” 眼里有丝丝心疼,轻轻吻了吻她眼角掉下的泪,柔声道“我给她吃了百花丸,虽不能将她的毒全解,也不至于要她的命。我以为她和你一样,本该在一起的。为何却只有你自己呢?妙妙,我有很多疑问,我在等你自己跟我说。” 柔柔的月光,柔柔的星星。一片笼在夜色里的草地,俩个心怀哀伤的男人和女人。 他在她耳边轻轻诉说。 义云交代给子墨的任务,不是进皇陵炸了皇陵,也不是去找历代皇帝的陪葬财宝。真正的用意,是先帝嘴里的那颗鱼人泪。 义云眼看着子墨吞下毒药,而不急不躁,就是因为他知道皇陵里有一颗鱼人泪,它可以解子墨身上的毒。 他的计划里,子墨不会死,而她突然要进入皇陵在他意料之外,好在她没吃毒药,只要撑到他再次开启皇陵,他们俩都不会有事。 1235章 鱼人泪 眼里有丝丝心疼,轻轻吻了吻她眼角掉下的泪,柔声道“我给她吃了百花丸,虽不能将她的毒全解,也不至于要她的命。我以为她和你一样,本该在一起的。为何却只有你自己呢?妙妙,我有很多疑问,我在等你自己跟我说。” 柔柔的月光,柔柔的星星。一片笼在夜色里的草地,俩个心怀哀伤的男人和女人。 他在她耳边轻轻诉说。 义云交代给子墨的任务,不是进皇陵炸了皇陵,也不是去找历代皇帝的陪葬财宝。真正的用意,是先帝嘴里的那颗鱼人泪。 义云眼看着子墨吞下毒药,而不急不躁,就是因为他知道皇陵里有一颗鱼人泪,它可以解子墨身上的毒。 他的计划里,子墨不会死,而她突然要进入皇陵在他意料之外,好在她没吃毒药,只要撑到他再次开启皇陵,他们俩都不会有事。 义云说,梁国先皇的棺盖被匕首挖了一个窟窿,他身上一颗世间至宝鱼人泪不见踪迹。有可能被子墨取走了。 可是,子墨根本不知道有鱼人泪这回事。 她没见过锦囊,也没听子墨提过锦囊。 安妙妙的心沉了沉。义云在说谎。没有人会拿命去开玩笑。尤其,当子墨发现义云安排给自己的任务根本子虚乌有的时候,倒下去的身影仿佛绝望的曼陀罗,一瞬间,没了声息。 那样的绝望,并不是装出来的。 若是子墨先就知道有鱼人泪,不会就这样倒下去。鱼人泪,还是自己拿给子墨吃的。 安妙妙的声音都夹着一丝颤抖“子墨死了。她到死都不知道有鱼人泪这回事。” 义云的眸忽然阴沉,声音里却依旧柔柔的温情“那,鱼人泪,哪里去了?” 安妙妙将头甩到一边,不看他“鱼人泪?怎么有鱼人泪。义云,你被梁国皇帝耍了。如果皇陵真的有鱼人泪,子墨怎么会死?” 义云沉默良久,眸光忽明忽暗。终于揽了她的肩膀,低低说了句“对不起。” 安妙妙知道他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原本他也是不要子墨死的。他只是想要得到那颗鱼人泪。所以他不惜用子墨做耳,好在梁国心底夺位成功之后自己能够请求进入皇陵解救子墨。 可是,子墨死了。鱼人泪也没了。 他的计划失败了,子墨再也回不来了。 安妙妙有些心虚。甩了义云,假装生气,一路小跑着逃开了。 义云正阴森森的看着她从他身边逃开。一身古月白长袍,一张冷漠无情的脸,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 她有多少秘密?他了解的安妙妙是个单纯没有心机的安家二小姐,被人传成天下第一的草包美女。可是为什么他越发看不懂她了。 轻轻打了个响指,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笼罩在黑夜里的身影,一身黑衣如墨,隐在夜色里,看不清楚样子“查一查子墨。” 他千辛万苦想要得到的东西,就这么莫名其妙人间蒸发了。安妙妙,最好不是在你手上,否则,你将会得到比预想中更痛苦万分的惩罚。 梁奕诺真真有能把人活活气死的本事。 安妙妙刚刚回到自己的营帐,见到一个安坐在自己床头的身影,气的直翻白眼。 听说过无耻的,没听过如此无耻的。那是女子的营帐耶!你随便进了也就罢了,还坐在我床头? 梁奕诺抬头朝她露齿一笑,对这个刚一进来就站在门口瞪着他眼睛都要喷出火来的女子,指尖捏了个兰花状,仿佛妖媚横生。“奴家在这里等你这么久了,怎么才来呀!” 安妙妙感觉刚才吃的晚饭都涌到喉间,顷刻就要吐出来了。脸都憋成了猪肝色,盯着梁奕诺,满眼都是不可置信。这个男子,明明玉树临风帅的一塌糊涂,偏偏能做出这种让人恶心要吐的举动。还奴家?安妙妙呕的不行,若是他能有一张妖媚横生的脸,就算有点特殊爱好也就算了,偏偏。。。。安妙妙围着他转了一圈,上下左右瞧了个遍,直把梁奕诺的汗毛都瞧竖起来了,才施施然问道“你是不是被妖狐附身了?” “嗤。。”吐出来的,是梁奕诺。一脸受伤的表情,眼角眉梢都皱成一个委屈的模样,眼眸楚楚可怜“没良心,人家看你心情不好,特地过来哄你开心,你就这样想人家,太伤人心了。。” “别!”安妙妙立马打断他,一脸的敬谢不敏,彷如遇上蛇蝎“你赶紧走,我心情好的很,见到你后心情才糟透了,你现在消失,我保证今晚一夜好梦!” 言下之意,他若不走,她今晚要噩梦连连了。梁奕诺受伤的眼神再次飘来,把一身俊挺的腰身直扭成水蛇模样,扭扭捏捏一步三晃,手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捏了条绢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嘴,露出那双勾魂的眸,羞羞怯怯的模样“没良心,真真伤了奴家的心了。。。” 怕被缠上来,赶又赶不走,安妙妙一脸无可奈何,深怕今晚做噩梦,装作若无其事踱步到帐篷门口,身后那人还在扭捏装女子状甩着帕子,安妙妙已经以雷霆之姿迅速掀开帐帘冲了出去。 刚冲没几步,猛然撞到一个胸膛。没有温度,好歹是个正常人。安妙妙抬头,就撞进那双黑漆漆的眸子。 眸子里刚才,是不是还有点笑意啊笑意?安妙妙猛然柔柔眼睛,再看,没有。果然是自己看花了。 眼前的义云,明明一脸紧绷,森冷的看不见一点表情,眼眸是漆黑如墨的冰冷,哪里有笑意? 果然是被梁奕诺那个变态刺激到了。 安妙妙摸摸鼻子,歉然说道“额,对不起。借过一下。”说着就侧过身子想要从他身边过去。 义云抬手就捉住了她的手,安妙妙顿时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滴滴冷汗从额间冒了出来,身子一下冷了下去,站直了身子,嘴角哼了一下。察觉到她的异样,义云皱了眉头,俯身来看她的情况,想起刚才她找急忙慌的模样,忍不住想要问问怎么了。 1236章 放开她! 刚冲没几步,猛然撞到一个胸膛。没有温度,好歹是个正常人。安妙妙抬头,就撞进那双黑漆漆的眸子。 眸子里刚才,是不是还有点笑意啊笑意?安妙妙猛然柔柔眼睛,再看,没有。果然是自己看花了。 眼前的义云,明明一脸紧绷,森冷的看不见一点表情,眼眸是漆黑如墨的冰冷,哪里有笑意? 果然是被梁奕诺那个变态刺激到了。 安妙妙摸摸鼻子,歉然说道“额,对不起。借过一下。”说着就侧过身子想要从他身边过去。 义云抬手就捉住了她的手,安妙妙顿时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滴滴冷汗从额间冒了出来,身子一下冷了下去,站直了身子,嘴角哼了一下。察觉到她的异样,义云皱了眉头,俯身来看她的情况,想起刚才她找急忙慌的模样,忍不住想要问问怎么了。 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怒吼“放开她!” 义云挑了挑眉,梁奕诺! 梁奕诺在安妙妙的帐篷里!这个认知一下让义云满心怒火,手劲不自觉加重,疼的安妙妙冷汗直流,脸色煞白一片,身子直挺挺站着,紧咬着嘴唇强忍着再不发出一声闷哼。 梁奕诺大吼着奔过来,抬手就向义云攻了过去。义云闪挪腾移间依然没放开安妙妙,想到梁奕诺方才在安妙妙的帐篷里,又看到他如今的表情,义云的怒火陡然窜到最高点,虽然一只手捏着安妙妙,丝毫没有减低攻势,与梁奕诺打成一片。 可怜了安妙妙被他们甩来甩去,虽然没攻击到她身上,但手腕的疼痛却让她的嘴唇都咬出了血,冷汗流满煞白的脸颊,梁奕诺怒红了眼,招招都往安妙妙被捏住的手攻去,企图从义云手上抢回安妙妙。 义云挑挑眉,冷冷的道“本王竟不知,自己的未婚妻子在你眼里竟然如此重要。” 梁奕诺怒吼道“她的手断了,你这样捏着她,是要她终身残废么?” 闻言,义云这才看向安妙妙,见安妙妙冷汗直流,一双贝齿咬住嘴唇,丝丝血迹沁出,却没听到她一声喊疼。 不自觉放轻了手中力道,梁奕诺趁着空隙将义云逼退,将安妙妙抢回,护在自己身侧。脸上的愤怒和方才搔首弄姿扮作女子的模样简直云泥之别。安妙妙居然笑了笑。 “笑,你还笑的出!”梁奕诺怒吼道“手断了你知不知道?” 安妙妙道“断了,再接上就是。” 义云这才意识到,今日在柳树亭,似乎是将她的手,捏断了? 刚才,她刚接上的手骨,又被他捏断了? 双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不自主的捏成拳。想要上前看看,刚迈了一步,梁奕诺已经低头,大手将她纤细的小手包裹住,轻轻揉搓,然后抬头看看,声音里漫漫的都是心疼“疼么?” 安妙妙微微摇头,笑了笑“没关系,疼一点总是有的,你快点就是。” “嗯。”梁奕诺应着,大手揉搓,轻轻在她雪白的手腕上按压,找准断骨,覆上自己的大掌,渐渐升腾起一丝烟雾,和着莹白的柔光,他在为她输送内力,以减轻一会接骨时的疼痛。 义云一步越过去,一脚踢在梁奕诺身上,梁奕诺一个不防备,被他踢中,直直往旁边倒去。手也在他倒下的时候猛然松开,他不想他倒下的惯性带疼了她。 安妙妙眼睁睁看着他倒下,然后转头,瞪着义云。 义云扯出一抹阴森森的笑意“本王何时说过允许你接骨?” “梁奕诺不是你的人,何必听你命令?”安妙妙的语气,隐忍着怒气。 “不是也不行。”义云道“这里是本王的地盘,而你也是本王即将进门的妻子。你的一切,本王说了算。” 安妙妙忽然笑了。笑的犹如漆黑夜色里那一轮明月,身边那么多的小行星都隐去了光芒,此刻忽然都探出了头,隐隐绰绰闪耀在夜色里,几乎要耀花义云的眼。只听安妙妙冷冷开口“嫁给你?那只是你自己的承诺,我可没说要嫁。” 这就仿佛一个耳光,重重裹在义云的脸上,伤的他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 安妙妙将梁奕诺扶起。梁奕诺被踹中腰椎,骨头窜了位,一时间疼的他龇牙咧嘴,冷汗直流。不过在听到安妙妙的话后生生扯出一个如花笑颜,彷如一个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这一刻终于如愿。 他激动的问安妙妙道“你不嫁给他?真的,你说的是真的么?” 安妙妙道“关你何事?”不嫁给义云,他高兴成这样,至于么? “来人,”身后的侍卫动了动,俱都俯身在义云身后。义云冷冷开口“把梁公子带下去,给本王好生伺候着。” 安妙妙蓦然起身,“睿王,你要怎样?” 安妙妙到底也是安家二小姐,出身名门世家,少不得也要天天见到血腥,尤其在她自己身上也是不少见。听的最多的就是那公主后母对她阴测测的说“好生伺候”。那代表什么,没人比安妙妙更清楚。 “怎样?”义云凉凉的笑着,居然连眼睛里都带了丝笑意,却让安妙妙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本王不想怎样,关键得看你,安妙妙,想怎样。” 安妙妙在自己的帐篷里坐了许久,终于慢慢站了起来,吩咐人抬了浴汤进来,洗了个澡后,穿戴整齐,缓缓朝帐外走去。 才走到门口,门口的侍卫就将去路挡住,安妙妙道“叫人通传,我要见睿王。” 门口的侍卫对视一眼,很快离去一个,显然是去禀报了。过了不久,侍卫回来,却依然将她去路挡住,不卑不亢道“小姐,我家王爷请小姐好好休息,王爷说天色已晚,有事明日再说。” 这显然是不见了? 不见算了。安妙妙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往回走。进帐篷,熄灯,脱衣,上床,睡觉。 她就不信义云真能对梁奕诺如何。只要弄不死他,怎么折腾她也不心疼。这人骨头贱的很,一时半刻死不了。 1237章 身手挺快 安妙妙在自己的帐篷里坐了许久,终于慢慢站了起来,吩咐人抬了浴汤进来,洗了个澡后,穿戴整齐,缓缓朝帐外走去。 才走到门口,门口的侍卫就将去路挡住,安妙妙道“叫人通传,我要见睿王。” 门口的侍卫对视一眼,很快离去一个,显然是去禀报了。过了不久,侍卫回来,却依然将她去路挡住,不卑不亢道“小姐,我家王爷请小姐好好休息,王爷说天色已晚,有事明日再说。” 这显然是不见了? 不见算了。安妙妙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往回走。进帐篷,熄灯,脱衣,上床,睡觉。 她就不信义云真能对梁奕诺如何。只要弄不死他,怎么折腾她也不心疼。这人骨头贱的很,一时半刻死不了。 是得给点教训。安妙妙冷冷的想着。这算不算义云在帮她的忙?呵呵。 安妙妙一个人在床上躺了许久,终于有了点昏昏欲睡的感觉,侧了身向里,扯了被子连头包住,打算就这样睡去。 夜深沉寂静的可怕。一切都安静下来。 安静的,似乎有点不寻常。 安妙妙将枕头偷偷塞到被子底下,自己蹑手蹑脚爬起,闪身躲入床畔屏风后,屏声静气静待来人。 只是一闪而过的的瞬间,一条身影已经稳稳落入帐内。顿了顿,轻手轻脚来到她的床前。被枕头顶住的被子有了点鼓鼓的模样,来人并未发现有异,只是侧身在床畔坐下,伸了手在空中停了许久,方才想要落下,似乎要掀开被子,去抚摸床上之人。 就在这一刻,安妙妙动了。 匕首出窍。在身影专心注注的凝视床上之人的这一瞬间,安妙妙闪身而出,匕首一闪抵在身影脖颈后。冷冷的,站着不动。 “妙妙?”身影沉默一会,终于试探着开口,这一出声,把安妙妙吓了一跳,收回匕首,取出火折子,点燃最近一盏烛火。忽明忽暗的火苗衬着床边那一抹身影如雕如塑。 义云。 安妙妙虽疑惑,却没有出声。她在等他自己解释。 义云苦笑着,居然充满柔情。“妙妙。没想到你身手挺快,把我都制服了。” 安妙妙冷声道“哪里,只是怕夜深人静之时,若不明不白死的莫名其妙岂不是太冤,所以反应快了些罢了。” 义云柔柔的看着她,微微一用力,将站在身边的安妙妙放在自己腿上。感受突如其来的温柔,安妙妙显然无所适从。扭捏着身子想要逃离他身边。义云显然没给她机会,抓着她的双臂牢牢固定住。下巴顶住她的头顶,柔软的发丝肆意飞散在身后,义云抬手揉了揉,顺滑清香。“妙妙的发,真美。” 安妙妙涨红了脸,不安道“睿王。。” 义云顿了顿,低低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叫我义云哥哥。。。” 安妙妙一怔,随即柔软的听话道“义云哥哥。。” 心中莫名泛起酸意。义云哥哥,为什么你会如此反复无常,伤我如此,如今这幅模样,是要我怎么呢? 察觉到怀里的人儿不安的情绪。义云温柔的将她搂的更紧,声音里带了丝颤抖“妙妙,我不想伤害你的。只是那个梁奕诺靠你太近,我,我,” 吃醋?安妙妙忽然想起这个词。脸蓦然红了一片,还好义云在她身后看不见。眼前的宫灯也并不明亮,倒把她的尴尬和羞涩隐藏起来。 想起义云的反常确实是在梁奕诺出现之后,在柳树亭里乱七八糟胡说一通后,义云才变了样的。原本,他是咋等她的。 他说要娶自己为妻的。 想到这,安妙妙的心都飞起来了。抬起一双羞涩的眸,眸中泛着泪光。“义云哥哥,我和梁奕诺什么也没有,你可信我?” “信。我信。”义云盯着她,“对不起,我又伤害到你了。” “没事。只要义云哥哥信我,我吃点苦不算什么。”安妙妙甜甜的笑着,脸上泛着温柔的光,一如初尝禁果的少女,带着兴奋和不可置信。 义云哥哥果真是爱她的。他为了她吃醋,他在跟她说对不起。 安妙妙小小的心都飞起来了。她太容易满足。她一直卑微的爱着他,只盼能在他身边,远远的看他,感受他的气息,盼他安好,她足以。 只是,幸福来的这样容易,她几乎以为这不是真的。是做梦么?梦这样不真实。 安妙妙抬头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疼痛一下席卷而来,安妙妙轻轻哼了声。 义云皱眉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你的手。。。”他忽然想起她的手腕还断着。当时梁奕诺要替她接骨的时候被他一脚踹开,所以,安妙妙的手骨也没接成。 很是自然的将安妙妙的手捧在手心,动作轻柔的缓缓揉搓。安妙妙怔愣的看着。这一刻的柔情,是此生安妙妙最美的记忆。 义云,你是真的吧?不是演戏吧?我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你这样对我是为什么? 是为了我麽?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我? 义云就在她慌神的瞬间,将她的手腕一掰一扭,手骨顺利接上,然后又从身上取下一个小瓶,倒出一些液体,轻轻揉进她的手腕伤处,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安妙妙冷不丁回神,方才接骨竟让她一丝疼痛也无。 此刻的肌骨复原雪花膏在她的手腕作用,她的手顿时舒服不少,原来酥酥麻麻的胀痛一点不见。 义云将瓶子递给她,挑挑眉梢,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净是漫天星星的闪耀光芒“拿着,早晚一次,五天后就能恢复如初。” 安妙妙接过。突然愣愣的问了一句“这是真的麽?” 义云居然很认真的点头“这是真的。” “那我刚才要去找你,你为什么不见我?” 额。。。义云有点不自然的撇过头,不敢看她“额,那时候我还很生气,可是你最后没来,我。。我就没忍住,就来看你了。” 话说她没来,他其实是很高兴的。最起码那个梁奕诺在他手上,她也没急的跳脚,生怕自己会对梁奕诺怎样。 这样论的话,那个梁奕诺在她心里,其实也没那么重要,是不是? 1238章 又不是第一次 义云将瓶子递给她,挑挑眉梢,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净是漫天星星的闪耀光芒“拿着,早晚一次,五天后就能恢复如初。” 安妙妙接过。突然愣愣的问了一句“这是真的麽?” 义云居然很认真的点头“这是真的。” “那我刚才要去找你,你为什么不见我?” 额。。。义云有点不自然的撇过头,不敢看她“额,那时候我还很生气,可是你最后没来,我。。我就没忍住,就来看你了。” 话说她没来,他其实是很高兴的。最起码那个梁奕诺在他手上,她也没急的跳脚,生怕自己会对梁奕诺怎样。 这样论的话,那个梁奕诺在她心里,其实也没那么重要,是不是? 看着他傻傻的模样。安妙妙道“义云哥哥,你,喜欢我麽?” 义云很认真的点头“恩。所以我要娶你为妻。” 低头远远的躲开着他,一颗心脏突突的跳着。那是属于他的温度和生命的证明。而这一刻,他属于她。 轻轻穿上她厚厚的貂皮大衣,那种皮毛的雪白泛着柔光一点点呈现在他眼前。安妙妙抬头,就那么看着他,两人之间相隔很远的距离,看起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还有一张桌子,就那么挡在两人的面前,上面摆了一壶茶,还有两个小茶杯。 她的眼眸轻颤,长长的羽翼轻轻触动他的脸庞。一滴热泪顺着眼眸,滚落唇边,义云轻轻卷动手指头,将它吞噬。然后一点一点向上,脸颊,轮廓,眼眸。接触干她的泪。轻轻低语“妙妙,别哭,我会心疼。” 在他面前,她总会脆弱的溃不成军。只轻轻一触,便直达她的心里,心里的垒墙毫无防备的坍塌,落满一地尘埃。 他说他会心疼呢。眼角犹自带着点滴泪水,心里满满涨着幸福。 他伸手端起来茶壶,看了看,是青花瓷,雨过云天的颜色。勾起她敏感的反应。嘴边轻轻溢出一个清甜的声音。他轻笑起来“喜欢么?” 她有点害怕的不敢做出反应。安妙妙紧张的紧紧闭着双眼。宫灯恍惚,她的美,绝色倾城。 义云恍惚的想,她兴许是比安洛洛还美上几分,怎的会说安洛洛是莫国第一呢? 转念又一想。安洛洛是多聪慧水灵的人呢。安妙妙,嗯,还真的没她那般通透,瞧,又上钩了不是? 似乎有些意兴阑珊,这个傻傻爱上自己的女子,还真有点可爱。 她的爱这般纯粹,可是自己还三番五次让她受伤,真有点罪恶感呢。 这是怎样一种体验呢,啊,原来就是如此啊,这种感觉真的没有办法形容,是这样的说不出口,是那样的让人感动。 又是一种浮想联翩,还有灯光的不断闪烁,窗户的帘子都被掀动起来,就那么一下下的抖动起来。 幸福来的太突然,让她的心无处安放。 义云轻声取笑“别紧张,又不是第一次,嗯?” 安妙妙瞬间绷劲了身子。察觉到安妙妙的异样,义云接近到了她的身边,一点一点安抚她无处安放的心灵,然后端起来一杯茶,慢慢的打开了茶盖子,就那么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水汽。 轻轻引起一朵花开的柔情。这是朦胧的感觉,那种水汽一下子弥漫整个室内,看起来一切都如梦似幻。 她的身上带着浅浅的栀子花香。呼吸之间都是那样恬静的气息。义云深深吸了口气,真是太美了,看起来让人感到非常的沉醉。 欣赏这样一种美景,真是一种非常彻底的享受啊。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这种情形,只能是静静的品味。 房间的灯光很暗,但是还能看到她这种绝美的形态,轻轻的磕了一下茶碗盖子,朝着里面吹了一口气,那一蓬带着茶香的水汽,就浮动在空气中, 义云出奇温柔的“嗯?”一声,安妙妙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下来。只是抓着茶杯的手兀自不放,生生把茶杯就那么紧紧的拽紧在手中,手掌上面的青筋都冒了出来,看起来相当的用劲。 茶杯青色雪白的瓷器表面在阑珊烛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端起茶杯拂过之处皆轻轻的茶香。 这种喝茶的情趣就完全的摆在了房间之中,那里面还有一些茶叶,就那么不断的沉起落下。 她看着他,两人没有任何的接触,就只是喝茶,茶壶一旦揭开盖子,就洋溢浓浓的水汽和香味,实在是太享受了。 义云轻声笑着。这个茶叶是从藏南送来的,肯定带着风雪的气息,这样泡出来,刚刚好,有点清香,又带着一点寒意。 他轻声细语的说:“喝这个茶叶,要不断的摇动着喝,不要就那么一口口的喝下去,应该让茶叶和水尽可能的融合,那样喝起来,才有它最应该有的味道。” 听到了他的话,安妙妙顺从的微微睁开眼,她看见他眼里漫漫的柔情。就这一瞬间,他拿起了茶壶,又往她的茶杯里倒了一些茶水,然后她伸手接了过去,哟,有点烫手,茶杯差点没掉地上,她赶紧用另外一只手接住。 义云闷哼一声,随即柔柔笑开,手上的茶壶不断的晃动:“让你晃动一下再喝,看来你这样是晃动不了了,我来帮你晃动吧,不然喝起来不会味道很好的。 “义云,啊,”安妙妙端起茶杯,一口喝下去,这个茶水真是太烫了,忍受着痛苦的愉悦,有一句话就算忍,也忍不住,要说,一定要说,否则她怕以后云锦找她算帐“我肚子里,有孩子了。。。。” 简直比当头被人泼了一盆冰水还透心凉。义云端起的茶壶都差点掉地上了,他完全不敢相信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他直直的看着她,眉目之间,都充斥那种有点害怕的担心:“妙妙,你,说什么?” “我说,你,走开,小心孩子。。。。”买糕的,她也不想。。。。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这算不算是她不知羞耻,明知道肚子里有孩子,却还是喝下这么烫人的茶叶水,还这样通过自己的嘴巴说出来,简直就不能直视,这是怎样一种情况,真是没有办法继续在和他喝茶了。 她没脸见人了。。。 烛火不明,看不清义云的神色。只听他低低叹了口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239章 一起吃鱼 义云闷哼一声,随即柔柔笑开,手上的茶壶不断的晃动:“让你晃动一下再喝,看来你这样是晃动不了了,我来帮你晃动吧,不然喝起来不会味道很好的。 “义云,啊,”安妙妙端起茶杯,一口喝下去,这个茶水真是太烫了,忍受着痛苦的愉悦,有一句话就算忍,也忍不住,要说,一定要说,否则她怕以后云锦找她算帐“我肚子里,有孩子了。。。。” 简直比当头被人泼了一盆冰水还透心凉。义云端起的茶壶都差点掉地上了,他完全不敢相信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他直直的看着她,眉目之间,都充斥那种有点害怕的担心:“妙妙,你,说什么?” “我说,你,走开,小心孩子。。。。”买糕的,她也不想。。。。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这算不算是她不知羞耻,明知道肚子里有孩子,却还是喝下这么烫人的茶叶水,还这样通过自己的嘴巴说出来,简直就不能直视,这是怎样一种情况,真是没有办法继续在和他喝茶了。 她没脸见人了。。。 烛火不明,看不清义云的神色。只听他低低叹了口气。 义云回到自己的帐篷,将自己浸到浴桶中,拿着浴帕来回在自己身上擦洗。突听门外剑奴喊“主子。” 义云微微一顿,随即道“进来。” 剑奴在屏风外站定,单脚跪地,低着头道“主子,查到梁奕诺的身份了。” “说。” 剑奴道“梁公子自称是梁国新帝派来帮主子寻找安小姐的。但据探子回报,梁国新帝手下并没有这号人物。多方探查,发现梁公子出现在梁国也不过梁国先皇下葬前后,并且梁国皇都附近突然多了一些莫名的江湖人物。他们俱都是用毒高手。属下猜测,该是和苗疆毒王有莫大关系。” 义云静静听着,末了,冷冷道“我要的不是猜测。” 剑奴心沉了沉,道“属下再去查。” 放要离去,义云突然冷冷道“子墨现在何处?” 剑奴头皮发麻。依然壮着胆子答道“属下,额,没查到。” “嗯,你下去吧。” 一个小小的子墨,也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安妙妙,你还真有些本事呢。义云嘴角微微勾起,擦洗的动作犹自不停,带着微微的冷意。 义云在浴桶里泡了良久,直到天将大亮,水变凉。放起身,施施然穿戴整齐。 几天下来,义云和安妙妙的感情进展神速。完全遵照恋爱中的男人女一样。义云极尽体贴之能,一路的旅途风霜几乎不存在。美妙的让人忍不住想要让这一切速度都慢一点,慢一点。 白天赶路的时候,义云也不再骑马,窝在安妙妙的马车里,一路上像是一对新婚的夫妇。男俏女娇。男的极尽温柔体贴,女的极尽娇羞可爱。主子们心情大好。跟班自然也乐得轻松。就算偶尔犯了点错也不会受到责骂。一路上欢歌笑语,笑声不断。偶尔遇到美丽风景,队伍也会停下来一路慢走,一路欣赏。 唯一不开心的就是梁奕诺。 这一路上义云防他像是防着一只苍蝇一样。黑天白夜的腻在安妙妙身边,让他近身不得。就算找到什么借口义云也会同他打太极,轻轻松松拒之门外。 梁奕诺一路憋着气,懊恼的要死。偏偏人家是一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义云当着他的面亲口对安妙妙承诺,队伍到了京城,立即准备成亲事宜。届时将十里红妆,满城为聘风风光光迎娶她。 为侧妃。 侧妃! 听到这两个字,梁奕诺几乎气的要吐血。不是正妃,代表这义云府上可能妻妾成群。娇媚而没什么头脑的安妙妙心甘情愿成为他府上众多女人其中的一个,也不愿意跟他走,甚至一路上也算是一直避开他,不给给他一个俩人独处的机会。 他想问问安妙妙,她不想要一份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爱情么?她不想要一个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男人么?她为什么要甘心嫁给一个妻妾成群的男人,嫁给他,还不是以最尊贵的身份,只是一个侧妃而已。 安妙妙只是低着头,诺诺的道“我爱他,我愿意如此。” 梁奕诺气的青筋暴跳,恨不得一手掐死她。 他舍不得掐死安妙妙,但是对义云却毫不客气。听到安妙妙的话,第一反应就是直接把拳头送到义云脸上。义云一个不妨被他打个正着,左眼圈青紫一片。瞬间也反应过来,也给了他一拳,两人一时间打的不可开交,把安妙妙急的直喊“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俩人都没用轻功内力,只靠着蛮力互殴。安妙妙的喊声一点不管用,最后安妙妙边走边喊,“你们别打了,再不住手我跳下去了!” 义云一脚踢到梁奕诺右脚,此时梁奕诺手刀正砍中义云右肩胛骨。扭成一个奇怪的姿势,没放手。 只听扑通一声,安妙妙真的跳下去了。 这条河不深,但要没过脖子还是可以的。安妙妙跳下去根本不站起来,闭了气沉在水底。 这一声“扑通”终于让两个靠蛮力打架的男子住了手,一前一后跳进水里。 到底被义云抢了先,梁奕诺连安妙妙一片衣襟都没摸到。眼睁睁看着义云将她抱了起来,而他还没上岸,义云的手下就围着河滩的位置站好,冷冷的瞧着水中的他。害他气红了眼,终究只能在冰冷的水底站了一个小时才上岸。 这口气憋了梁奕诺好几天,无处发泄。 夜明星稀,朗月高悬。 梁奕诺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高坡上。远眺,那里,义云和安妙妙。围着篝火烤鱼。 她的脸上笑颜如花,他的脸上温情动人。梁奕诺沉着一张脸,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一只白鸽飞落肩头。他抬手轻轻张开,白鸽轻巧的落在他掌心。梁奕诺轻轻解下白鸽腿上绑着的竹筒,取出一枚纸笺,脸上的神情忽明忽暗,深沉如墨的眸里一闪而过的惊喜。 末了,施施然往安妙妙走去。 义云正将一只烤好的鱼递到安妙妙手里。安妙妙一脸笑意的接过。眼角瞥见梁奕诺。想来是心情极好。安妙妙将鱼举高,叫道“梁奕诺,来,一起吃鱼。” 1240章 你要来 夜明星稀,朗月高悬。 梁奕诺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高坡上。远眺,那里,义云和安妙妙。围着篝火烤鱼。 她的脸上笑颜如花,他的脸上温情动人。梁奕诺沉着一张脸,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一只白鸽飞落肩头。他抬手轻轻张开,白鸽轻巧的落在他掌心。梁奕诺轻轻解下白鸽腿上绑着的竹筒,取出一枚纸笺,脸上的神情忽明忽暗,深沉如墨的眸里一闪而过的惊喜。 末了,施施然往安妙妙走去。 义云正将一只烤好的鱼递到安妙妙手里。安妙妙一脸笑意的接过。眼角瞥见梁奕诺。想来是心情极好。安妙妙将鱼举高,叫道“梁奕诺,来,一起吃鱼。” 梁奕诺顺势坐在她旁边,义云不动声色揽上安妙妙的腰,安妙妙顺势靠在他身上。义云本来黑了的脸这才好了一些。 梁奕诺瞧着他们俩的小动作,忽然嗤笑了一声。 安妙妙莫名其妙“梁奕诺,你笑什么?” 梁奕诺啃了一口鱼,慢条斯理咀嚼几口,撇向一边吐了鱼骨头。这才向安妙妙笑道“看起来,你还真幸福。” 安妙妙闻言小心的瞄了一眼义云,义云的眸光正柔柔的瞧着她,满脸笑意,她赶忙低下头,一脸娇羞。 这幸福得来不易,这几天她的心一直就没平静下来。贪恋着,彷徨着,义云,这是你给我的,满满的幸福。。 梁奕诺的脸上漾着笑意,眼里却微不可查的透着酸涩。“既然这是你要的幸福。那我跟着反倒成了你的累赘。妙妙,你要幸福。” 安妙妙闻言抬头,撞进他深深的眸子,他的担忧完全写在他的眼睛里,安妙妙心里一颤“你要走?你不跟着我了?不是说,说要跟我,去喝我和他的,他的。。” “喜酒是么?”梁奕诺笑开“小姑娘家家的,说这话也不害臊。”梁奕诺又啃了口鱼,左右瞧了瞧,拿起地上一瓶酒,拔了酒塞高举起遥敬义云,然后对着瓶口,咕咚咕咚喝起来。 “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办,如果赶得及我自然要送一份大礼给你。如果赶不及,今天这壶酒,算是你们的喜酒了。” 梁奕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抚平一些皱褶。对义云开口道“妙妙既然愿意随你而去,我无话可说。可是你要记得,他日你若带她不好,我梁奕诺天涯海角,定要将她带走。” 义云冷笑道“本王永远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梁公子,后会有期,不送。” 别离,如此不经意间,就来到。 安妙妙手中的鱼啪嗒掉落。纵然这个梁奕诺在路上三番两次惹她不高兴。甚至在义云面前胡说八道,毁她清誉。可是,他说要走,她为什么会觉得难过呢? 想起,破庙前,她失声痛哭,他轻轻将她拥在怀里,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想起柳树亭,义云捏断了她的手腕,他心痛的不行。 想起那夜,她刚接好的手腕又被义云捏断,他心疼不已,不小心被义云踹到腰椎骨折。 想起她答应义云要做他的侧妃,他愤怒的对义云出手,俩人扭打在一起,丝毫没有翩翩贵公子的风度。 她落水,他跳下去,却被义云抢了先,他在水里站了一个小时。。。 一直以为要逃避,却原来,他为她已经做了这么多。 一直漫不经心,却原来,他在她心里,也是如此这般,重要了。 这个重要的朋友。 安妙妙的眼角,一滴清泪滑落,这个世间,除了云锦,怕是再也没有如此真心对她的人了。无关利益,没有所求。 也许是有所求的,可是她拒绝给他。 安妙妙道“我的婚礼,你要来。”她不能给他。可是她希望他能看见自己幸福,这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交代。她不愿意他担心。 梁奕诺看见她的不舍,是真的。忍不住向前一步,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嗯,你想我来,我就是放下一切,也会来的。” 妙妙,你要幸福。 他头也不回的走掉。白衣飘飘在夜色里孤独踽踽。一点一点,消失,终于像一颗最亮的星星,陨落。安妙妙的眼泪欶欶而下。义云在她身后,无声将她拥紧。眸中一片嗜血的阴冷,仿若开在黄泉路上的荼蘼。 深夜,安妙妙的失眠症再次袭来。在床上来回翻滚。睡不着,就起来看星星吧。 起身披了件外衣,走了出去。门口守夜的侍卫已经东倒西歪,安妙妙还是怕把他们惊醒。蹑手蹑脚轻轻走过。 轻轻走到义云的帐篷。里面一片漆黑。想来他是睡着了。 一点点的失望。本来是想叫他陪她一起看星星的。 那片高坡正好。寻了片软软的草地,躺下。将手枕在脑后。安妙妙盯着天空发呆。 看星星,是安妙妙一直以来的习惯。 一个人的时候,孤独寂寞的时候,受了委屈的时候,想娘的时候。 很多很多的时候。这么多的理由,所以安妙妙几乎天天晚上都会爬上屋顶,盯着天空。偶尔身边还会跟着云锦。 云锦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跟她说一说她到处飘荡时的所见所闻,以求逗她开心。 有一天,她心情不好,神色落寞。云锦问她,今天怎么了。 安妙妙说,她想娘了。 她娘死了。 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没见过娘。娘长的什么样子,她不知道。白天的时候,她的继母安雅公主指着她的鼻子骂她长的和她娘一个模样,最是个勾人的狐狸精。所以她隐约有一点明白,她的长相该是随了娘。 可是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她不知道。 她去问爹,她爹听到她的问话,不仅没有柔声安慰,反而更加嫌恶的推开她,嘴里说着和继母一样狠毒的话,叫她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云锦听到她的委屈。居然低低笑出声来,安妙妙看着她,一脸莫名其。 云锦笑着说,你娘没死。不过她过的不好。可惜她的地方我进不去。你要让自己变的更强大,有朝一日才有可能和你娘团聚。 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心愿,支撑着她走到今日。 变强,变强。 1241章 是条捷径 她的长相该是随了娘。 可是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她不知道。 她去问爹,她爹听到她的问话,不仅没有柔声安慰,反而更加嫌恶的推开她,嘴里说着和继母一样狠毒的话,叫她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云锦听到她的委屈。居然低低笑出声来,安妙妙看着她,一脸莫名其。 云锦笑着说,你娘没死。不过她过的不好。可惜她的地方我进不去。你要让自己变的更强大,有朝一日才有可能和你娘团聚。 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心愿,支撑着她走到今日。 变强,变强。 云锦说,接近义云是条捷径。但是不要爱上他,否则终将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么? 安妙妙苦涩的扯了个笑。与其说为了娘接近义云,不如说是自己为了接近义云而将娘抬出来当借口。 十八岁的小姑娘,春心萌动。眼前的男子这样丰神俊朗,她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可是娘,毕竟她从未见过。凡是认识娘的人,没人不骂她是狐狸精,死有余辜。 她有时候也在想,见了娘,该如何,如果真相真的就这样摆在眼前,她是否有勇气接受。 取出义云送她的笛子。雪白通体的笛身,尾处两个簪花小楷:义云。 这个人是她的爱。 将笛子凑到唇边,一声声跳动的音符划过夜空,带着苦涩的轻颤。漫山遍野的无名野花顺着夜风轻轻拂动,带起丝丝凉意的花香。 谁的歌声划过寂寥黑夜, 谁的身影落入黑夜的眸, 谁的眸顾盼绝世的风华, 孤寂此生,舞殇红尘。 那莲,还是那尘, 残心,还是荼蘼, 谁转身,踏歌起舞, 谁回眸,黄泉碧落,此生经年。 一曲《流年》,卷入红尘多少是是非非。千回百转间,谁的顾盼生姿耀花谁的流年殇。 身后传来啪啪两声。安妙妙回头,一望经年。 一袭白衣,长身玉立,冷月清辉,傲然遗世。 义云。 安妙妙微微笑了起来“你怎么了来了。我以为,你在休息。” 义云的眼神深不可测,嘴边却溢出一抹温暖的笑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满脸宠溺“如此美景,如此好曲,如此佳人。睡觉岂不是可惜了。” 安妙妙嘴边漾开一抹甜笑,拉着义云坐下,歪着头看他“我刚才吹的曲子,你听过么?” 义云的眸中带着深不可测的光晕,“这首曲子,曾经听过。” 安妙妙侧着头,听他说。 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发,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她侧着头靠在他的肩膀。听着他的心跳。本该安心的,怎么突然紧张不已呢? 他轻轻笑了笑“有一回,我在硅谷林迷路。不小心滚下山坡,被一个女子所救。她把我安置在一个山洞,隔着一个山坡能看到蓝天白云。那个女子笑着说这个山洞她取了个名字叫山间。” 安妙妙轻轻颤了颤。 义云接着道“山间的日子真的很美妙。景色优美,佳人在旁。尤其,那女子还吹的一首好笛子。” 安妙妙垂下眼眸,低低的接道“那个女子,叫安洛洛。” 义云摆正她的身子,迫使她对着他,四目相对,他认真而郑重“那个女子吹的一首好笛子,和你吹的这首一模一样。我记得她当时说,这首曲子世间只有她一个人会吹。” 安妙妙惊讶的瞪大眼睛。 义云轻轻勾了勾她小巧的鼻子,满脸笑意“那个女子还说,自己有个妹妹叫安妙妙,是个成天惹祸的草包,估计这辈子嫁不出去了,求我解决这个麻烦呢。” 安妙妙的脸瞬间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他。 义云的声音里泛着柔柔的笑意。“能这样推销自己的妹妹,我估计,安洛洛是做不出来的。救我的那个人,是你吧?” 安妙妙低低的声音几不可闻“不是我。。。” “记得我问过那女子,这首曲子有没有词。那女子笑着说要把词写在纸上藏起来,待将来有缘再来此山间,再取出来看。”义云咬着她的耳朵,带着丝丝蛊惑“我回去过,也看见了那张纸条。” 那张纸条上写着,我是安妙妙。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安妙妙此刻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没有地洞,那就身边这堵人墙好了。反正捂了眼睛,假装看不见。 义云笑着将她抱的更紧。“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是你的。妙妙。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喜欢你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娶安洛洛。你明知道是我,却将我扔一边,不理不睬。理睬我了,又将我扔到梁国来和亲,你知不知道,那样要死人的。。” “怎么会呢?我的计划从来都是万无一失的,是你不听我的安排,自己要进去的。”义云讲到这的时候,忽然就有了怒气。“你都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坚持要进去。” 安妙妙突然也来了怒气“我进去和子墨进去不一样么?都是人命!况且她喝了毒药,我没有。” “她进去是我安排的任务,她必须得完成。况且执行任务之前,我给了她一个锦囊,告诉她逃生之法。她没告诉你?” “没有。我从没见过她身边有什么锦囊。”安妙妙的眼睛都红了,一滴一滴眼泪氤氲眼眶,愣是睁大着眼睛,不叫它掉下来“原来你一直认为她没死,所以从来没问过我?” 眼里有丝丝心疼,轻轻吻了吻她眼角掉下的泪,柔声道“我给她吃了百花丸,虽不能将她的毒全解,也不至于要她的命。我以为她和你一样,本该在一起的。为何却只有你自己呢?妙妙,我有很多疑问,我在等你自己跟我说。” 他在她耳边轻轻诉说。柔柔的月光,柔柔的星星。一片笼在夜色里的草地,俩个心怀哀伤的男人和女人。 义云交代给子墨的任务,不是进皇陵炸了皇陵,也不是去找历代皇帝的陪葬财宝。真正的用意,是先帝嘴里的那颗鱼人泪。 义云眼看着子墨吞下毒药,而不急不躁,就是因为他知道皇陵里有一颗鱼人泪,它可以解子墨身上的毒。 他的计划里,子墨不会死,而她突然要进入皇陵再他意料之外,好在她没吃毒药,只要撑到他再次开启皇陵,他们俩都不会有事。 1242章 子墨必死 我以为她和你一样,本该在一起的。为何却只有你自己呢?妙妙,我有很多疑问,我在等你自己跟我说。” 他在她耳边轻轻诉说。柔柔的月光,柔柔的星星。一片笼在夜色里的草地,俩个心怀哀伤的男人和女人。 义云交代给子墨的任务,不是进皇陵炸了皇陵,也不是去找历代皇帝的陪葬财宝。真正的用意,是先帝嘴里的那颗鱼人泪。 义云眼看着子墨吞下毒药,而不急不躁,就是因为他知道皇陵里有一颗鱼人泪,它可以解子墨身上的毒。 他的计划里,子墨不会死,而她突然要进入皇陵再他意料之外,好在她没吃毒药,只要撑到他再次开启皇陵,他们俩都不会有事。 义云说,梁国先皇的棺盖被匕首挖了一个窟窿,他身上一颗世间至宝鱼人泪不见踪迹。有可能被子墨取走了。 可是,子墨根本不知道有鱼人泪这回事。 她没见过锦囊,也没听子墨提过锦囊。 安妙妙的心沉了沉。义云在说谎。没有人会拿命去开玩笑。尤其,当子墨发现义云安排给自己的任务根本子虚乌有的时候,倒下去的身影仿佛绝望的曼陀罗,一瞬间,没了声息。 那样的绝望,并不是装出来的。 若是子墨先就知道有鱼人泪,不会就这样躺下去。鱼人泪,还是自己拿给子墨吃的。 有一个可能,义云根本就不想要子墨得到鱼人泪。而是他自己,因为帮梁国新帝夺位成功,然后以自己还在皇陵里为借口,开启皇陵,夺得鱼人泪。 安妙妙被自己的猜想激灵灵吓了一跳。 如果是这样,义云,你是不是太可怕了。 他的目的是鱼人泪,而今鱼人泪被子墨吃掉了,如果要得到,是不是得剖腹取出?子墨必死。 她不愿意他为了某种目的不择手段。 安妙妙的声音都夹着一丝颤抖“子墨死了。她到死都不知道有鱼人泪这回事。” 义云的眸忽然阴沉,声音里却依旧柔柔的温情“那,鱼人泪,哪里去了?” 安妙妙将头甩到一边,不看他“鱼人泪?怎么有鱼人泪。义云,你被梁国皇帝耍了。如果皇陵真的有鱼人泪,子墨怎么会死?” 万籁俱寂中,有风微微吹过,带着夏日特有的微凉。义云轻轻拥着安妙妙,旷阔野外的山坡上。义云轻轻道“妙妙,你千万别骗我。” 欺骗他的下场,不是随便一个人,便能承受的。 一路上走走听听,到底在走了十几个日日夜夜后到达了莫国皇都,京城。 随着路程越缩越短,安妙妙的心情就越不好。 她不知道到了京城,义云将会怎样安排他们的婚礼。 三天后就是皇帝为义云和安洛洛御赐的婚礼日期。她的婚礼呢?什么时候? 越往京城,安妙妙的话越少。义云瞧着她的神色,总是莫名其妙的微微笑着,仿佛挑逗一只很有情趣的猫,笑的安妙妙总是头皮发麻。 马车疾驰而过,眼看皇都城门迫在眉睫,看着安妙妙更加抑郁的神情,义云终于忍不住笑道”怎么,不愿意回来?” “是呀。”安妙妙闷闷道“三天后你就要迎娶安洛洛进门。我算怎么回事。。。还不如这一路上,你都是我的。。” “呵呵,小妖精也知道吃醋了。。”义云一脸莫可奈何,揉揉她的发,满脸宠溺“我于安洛洛自小便有婚约。此番父皇亲自指婚,我避无可避。但是,妙妙,我可以只对你一个人好,别忘记,你的肚子里,我可是孩子他爹呢。” 闻听此言,安妙妙轻轻一颤,不自然的将头瞥到窗外,轻轻撩起窗帘,假装观看车外风景。 马车已经驶入皇都,这是一条热闹的街市。一路上店铺林立,行人熙攘,小贩吆喝声不断,真真的热闹不已。 安妙妙突然叫道“停车。” “做什么?”义云问。 安妙妙低着头,等马车停稳,站起身,撩起裙摆就要下去,手腕突的被义云拽住。 安妙妙蓦的红了脸颊“你我又算怎么回事。你就在这里把我放下来,我一会自己回安府。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义云看着她,笑而不语,安妙妙恼怒道”你倒是放手啊!” 义云笑道“看天色还早,这里如此热闹,不如我陪你走走?” 安妙妙甩开他的手,率先跳了下去,轻不可闻的传来“随你。” 俩人并肩走着,后面跟了个提东西的小斯狄青。 一路上安妙妙心情愉悦,东走西逛,像只纷飞彩蝶,几乎每个摊位都要逗留一会。碰到一些小巧精致的小玩意就拿起来把玩一番。身边跟着的忠实的护花使者便一个眼色过去,狄青利索的付钱,提东西。 安妙妙偶尔回回头,看见狄青手中的东西越来越多,忍不住张大嘴巴。义云摸摸她的发,宠溺的笑笑“看见你喜欢,便帮你留了下来。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你不必介怀。” “一会我可怎么提回去啊?” 义云笑道“反正都要嫁给我了,提到你家去最后还要再送回来。我叫狄青直接送回睿王府,等你嫁过来便是。” 安妙妙脸红的嗔看他一眼,提着裙子飞快的跑了。义云在后面一脸笑意。一双暗夜繁星般的眸闪着锐利的光。 安妙妙没走几步,停在一个卖玉器的摊子上。摊上玉器繁多,玲琅满目,叫、安妙妙挨个摸过去,指尖轻轻一点,黏起一只云纹玉佩。 虽不是什么精致物件,到底胜在花样不俗。略有杂质的汉白玉,精雕细琢了一对戏水鸳鸯。朦胧中倒也有几分诗情画意的意境。 安妙妙将玉佩举到义云面前,晃了晃“好看么?” 义云笑着点点头“好看。” “那我送给你。”安妙妙俯身,将义云原先系在腰间的波斯进贡珍品,雕着吉瑞祥和龙纹和田玉佩取下,将自己手中的鸳鸯戏水系上,拍拍手,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好看。”又将义云的那块玉在眼前晃晃,“这个,归我了!”娇笑着跑开了。 眼看着一路上走走逛逛,竟然无知无觉的就要到安府门前了。 1243章 救救我哥哥 安妙妙没走几步,停在一个卖玉器的摊子上。摊上玉器繁多,玲琅满目,叫、安妙妙挨个摸过去,指尖轻轻一点,黏起一只云纹玉佩。 虽不是什么精致物件,到底胜在花样不俗。略有杂质的汉白玉,精雕细琢了一对戏水鸳鸯。朦胧中倒也有几分诗情画意的意境。 安妙妙将玉佩举到义云面前,晃了晃“好看么?” 义云笑着点点头“好看。” “那我送给你。”安妙妙俯身,将义云原先系在腰间的波斯进贡珍品,雕着吉瑞祥和龙纹和田玉佩取下,将自己手中的鸳鸯戏水系上,拍拍手,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好看。”又将义云的那块玉在眼前晃晃,“这个,归我了!”娇笑着跑开了。 眼看着一路上走走逛逛,竟然无知无觉的就要到安府门前了。 安妙妙站定,一步也不肯走了。 她要怎么回到安府呢?她可是皇上圣旨御赐到梁国和亲的温婉公主,这下怎么又跑回来,那帮老毒蛇杀过来,她要怎么招架呢? 还有父亲,该怎么说呢? 义云在她身后轻轻拍拍她的肩膀,道“你只管回去便是。一会我父皇的圣旨便到,你不会有事的。” “嗯。”安妙妙轻轻嗯了声。深深吸了口气,道“义云哥哥,你先走吧,一会叫人看见不好的。” “那好,我先走,你快些回去吧。记得一会有圣旨来的,你不必惊慌。”义云低声嘱咐。他们乘坐的马车,已经停在身侧,义云一跃而上。车轱辘转转,渐行渐远。 安妙妙目送他远去。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看看没什么不妥,方要踏步往前。 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个人影,直直将她撞了一下,身子一歪就要倒。好在安妙妙多少也算个练家子,并没将她真的撞倒。一个玄身避过。那人影直直在她面前跪下。 一身破衣烂衫,头发枯黄凌乱,脸上脏兮兮看不见一点原来的模样。不过凭身材,能看出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家。 安妙妙觉得奇怪,问道“你撞我干什么?” “求小姐救救我哥哥。” “救你哥哥?” 脏兮兮的姑娘哽咽道“嗯,求小姐救救我哥哥。我愿意卖身为奴为婢。奴婢哥哥身染重疾,因家中贫寒无钱医治。走投无路,四处求助,可是没有门路,迫不得已冒犯小姐。求小姐救救我哥哥。” 说的倒是合情合理,可惜没什么真实感情在里。这般凄苦无助,不该是痛哭流涕么? 安妙妙觉得有趣。笑笑道“好,那你跟我回安府吧。不过我可先说哦,我在安府也没什么地位的,你跟着我,说不定有苦头吃的。” “奴婢愿意跟着小姐。”脏兮兮的小脸上绽开笑脸,安妙妙摇头笑笑。举步像安府走去。 门前看门的管家听闻二小姐回来,立即飞一般进去通报。 远远的步进前院,就见正厅之上,她爹安景谦一脸怒容端坐首位,继母安雅公主坐在他身侧,一脸的幸灾乐祸。 一众丫鬟小斯偷偷躲在一旁,探出个头来一窥究竟。 安妙妙觉得好笑,他们这是觉得她逃婚了么? 步子是向着正厅走去的,只是刚到廊下便改了方位,往自己厢房方向行去。 本是酝酿着情绪等着训斥安妙妙的安相国没想到安妙妙竟然无视他的存在直接一跃而过,显然有点无法接受,怒红着脸,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掼了出去,只听见一声“碰啪”,茶盏碎了一地。 安妙妙停住不前。也没往回走向正厅。 “畜生!”安相国猛拍了一下桌子,显示他急怒攻心“堂堂和亲公主如此模样就跑回来,你是要害我安家满门抄斩么?” 安妙妙冷声道“动不动就满门抄斩,爹爹你们还真是看得起我。” 继母嗤笑了声,声音柔柔中满是讥笑和讽刺“我们安家二小姐,别的本事没有,这个惹祸的本事可是京城第一。要说要惹得满门抄斩,不是小菜一碟么?” “二娘过誉了。”安妙妙道。她没回头,也能想的道继母被她的话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切碎了喂狗的模样。 二娘。嘿嘿,堂堂一国公主,竟然给一个相国当小老婆,这可不是一般的耻辱。 “你。。!”继母气的哆嗦着手指,仍然不忘记装出贤良淑德的模样,只不过一张脸扭曲着,怎么看也没个贤良淑德的样子。到底是皇家出身,情绪平复的尤其快,只这一瞬间,便没了之前的失态模样,居然还挤出一抹笑。虽是冷笑,到底也算是笑“但不知妙妙你远嫁梁国,却不知是怎么回来的,哦,夫君没跟来一起来拜访老岳丈?想来传言是真的,你夫君该不是病死了吧?可怜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也恁是可怜。不知道你此番回来,可有进宫面圣。怎么说你也是我皇兄御封的温婉公主,是不?” 言下之意,不是逃婚,就是因为丈夫病死了自己回来的。不过听说梁国皇室有人殉一道。想来逃婚几率比较多。她若回来没敢去面圣,罪名可不小。诛九族都不够。 安妙妙冷声道“若是满门抄斩,想来二娘也会同我爹爹共赴黄泉的吧?我此番惹祸正好成全你们二人生死同穴,岂不是好事一桩,二娘何必急不可待,成日盼我惹出诛九族的大罪?一会圣旨就来了,爹爹还是允许女儿前去梳洗打扮一番吧。” 一听有圣旨,安相国一颗愤怒的心冷不丁提到嗓子眼。可千万别是诛九族的圣旨。他如今的一切,得来的可不易。 也不管身后俩个道貌岸然的人气成何种模样,安妙妙自顾带着那小姑娘离去。 “慢着”身后传来一声不冷不热的声音,安妙妙停下脚步。 身后轻轻脚步声传来,一个婀娜俏丽的身影立在她眼前。 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蝴蝶玉簪,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1244章 宗主 安妙妙冷声道“若是满门抄斩,想来二娘也会同我爹爹共赴黄泉的吧?我此番惹祸正好成全你们二人生死同穴,岂不是好事一桩,二娘何必急不可待,成日盼我惹出诛九族的大罪?一会圣旨就来了,爹爹还是允许女儿前去梳洗打扮一番吧。” 一听有圣旨,安相国一颗愤怒的心冷不丁提到嗓子眼。可千万别是诛九族的圣旨。他如今的一切,得来的可不易。 也不管身后俩个道貌岸然的人气成何种模样,安妙妙自顾带着那小姑娘离去。 “慢着”身后传来一声不冷不热的声音,安妙妙停下脚步。 身后轻轻脚步声传来,一个婀娜俏丽的身影立在她眼前。 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蝴蝶玉簪,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然她脸上的轻蔑却一点不掩饰,平白折损了如花娇颜。安妙妙不动声色,瞧着她,不言语。 安洛洛从她眼前斜眼瞧到安妙妙身后跟着的小姑娘,银铃般的嗓音透着恶魔般的恶毒“妹妹这么久没回家,却不知道是不是忘记我们安家也算京城大户之家,不明不白领了个乞儿回来,妹妹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安妙妙略一沉吟,便知是来找麻烦的。当即冷笑道“谢姐姐关心。不过是妹妹自小一个人孤单怕了,正好路上遇见了个投缘的,带回来做个伴而已。姐姐今日还真是好闲,都有功夫过问起我的私事来了。” “想来是梁国那个老皇帝冷落了妹妹,害的妹妹大老远跑回来哭诉自己孤单呀?”安妙妙芊芊素手涂着晶莹闪亮的丹寇,放在眼前晃了晃,轻轻又吹了口气,显得怡然自得。 安洛洛在心里冷笑,自顾领着小姑娘从她身侧走过,安洛洛一看安妙妙不将她放在眼里,跺着脚咬着嘴唇指着她怒极“不过是被人家扔去陪葬的贱货,嚣张什么,还不知道是不是逃婚回来的,一会义云哥哥来,定要你从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安妙妙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姐姐不说我都要忘了,一会有圣旨来,姐姐有功夫在这里骂街,不如回房好好打扮一番,免得失了体面,叫你家睿王不高兴。。呵呵呵”。 与安洛洛的口齿之争她向来不心慈手软。 她忘不了,年幼的时候,母亲陪嫁过来的丫鬟在娘亲死后拼死拼活护着她,直至她也莫名其妙死于非命。后院那一口深井中,泡烂的浮尸捞起来时已经面目全非,手中却依旧紧紧攥着要送给她的一朵珠花。 她也忘不了满院子的丫鬟小斯背地里指责漫笑说她是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她去问爹,爹一脸嫌弃推开她小小的身子头也不回走开。 她忘不了,府中静心设置的一处学堂,一众老师傅排着队等着给安洛洛和安洛洛的弟弟安青玄授课,唯独没有她的位置。连她趴墙根听听的资格都没有。 “女子无才便是德”是她此生的代名词。 后山一柸黄土,是她娘亲长眠之处,孤零零立在那里,连安家祖坟都没资格进去。 她曾去问过爹爹,为什么后山上那堆黄土会是娘亲的坟墓。爹爹皱着脸,一脸怨毒踢了她一脚,她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安洛洛过来,张着双臂欢快的向爹爹跑去,爹爹一脸宠溺慈爱将她揽进怀里,摸着她的头问她功课如何了。 安洛洛却起身又给了她一脚,还朝她脸上吐了口痰,一脸嫌恶“都是这个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搅乱了女儿读书的兴致,女儿今天不想读书了,要爹爹陪女儿出去逛逛!” 爹爹笑着说,“好,爹爹就陪你去逛逛,我的乖女儿莫生气,好么?” 爹爹和安洛洛出去逛街了,她只能来到后山,对着那堆黄土哭泣。没有墓碑,没有刻字,可是,那里是她母亲的家。 回到厢房。里面的一切还是没变。这并不是她那爹还是继母好心给她留着。而是她的屋子本身就简陋不堪,没人惦记。 屋子里,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有些破败的梳妆台,上面一张铜镜已经缺了一角。那是小时候她娘亲留下来的,有一次安洛洛见镜子精致非要抢了去,她不给,两厢撕扯间不小心掉地上,还好,只是碎了一个角,还能用。可是安洛洛却不罢休,摔了人家东西还恶人先告状把她母亲找来,继母自不是个省油的灯,狠狠给了安妙妙一巴掌,又罚了她一天不吃饭。抹了领了安洛洛走远,还轻轻哄道“洛儿乖,那狐狸精用的东西不干净,明儿娘让你皇帝舅舅送个波斯国进贡的上好玉器给你好不好。”一直抽抽搭搭的安洛洛这才破涕为笑,欢呼着远去。 兜兜转转三个月,还是回到了最初。改变了什么么? 什么都没变。 捡了张椅子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倒,没水。 苦涩的笑笑。一直都是这样的。怎么老是忘记。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提一桶水而已么。 只感觉光线忽然暗下来。门吱呀一声被关上。安妙妙挑挑眉。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姑娘。 小姑娘将门关好,手边已经提了一桶水进来。倒了点到洗脸盆,拿帕子抹了脸。 安妙妙也不理她,径自取了茶水,点上火折子,将茶壶玄在手炉上温着,不一会就噗噗滚开。在屋子里找了找,也没茶叶。好吧,姑娘我喝白开水好了。眼稍瞄见小姑娘,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套衣服换上,又稍稍梳整了发。收拾一番后,倒是个娇俏水灵的姑娘。 小姑娘收拾好后来到安妙妙面前,安妙妙捧着茶杯,喝了口水,也不说话。 小姑娘居然冲着她甜甜笑了下,安妙妙刚喝下的那口水差点呛在喉咙里。好不容易咽下,到底受了些影响,轻轻咳嗽了两声。放下茶杯,好整以暇看着她。这是个丫鬟该有的表情么,尤其还是个捡来的。她不知道面前的自己是她的主子么? 小姑娘歪着头,大眼睛忽闪忽闪,“鱼儿见过宗主!” 1245章 我叫鱼儿 小姑娘将门关好,手边已经提了一桶水进来。倒了点到洗脸盆,拿帕子抹了脸。 安妙妙也不理她,径自取了茶水,点上火折子,将茶壶玄在手炉上温着,不一会就噗噗滚开。在屋子里找了找,也没茶叶。好吧,姑娘我喝白开水好了。眼稍瞄见小姑娘,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套衣服换上,又稍稍梳整了发。收拾一番后,倒是个娇俏水灵的姑娘。 小姑娘收拾好后来到安妙妙面前,安妙妙捧着茶杯,喝了口水,也不说话。 小姑娘居然冲着她甜甜笑了下,安妙妙刚喝下的那口水差点呛在喉咙里。好不容易咽下,到底受了些影响,轻轻咳嗽了两声。放下茶杯,好整以暇看着她。这是个丫鬟该有的表情么,尤其还是个捡来的。她不知道面前的自己是她的主子么? 小姑娘歪着头,大眼睛忽闪忽闪,“鱼儿见过宗主!” 宗主? 这回不是呛水那么简单。这一声“鱼儿”直把安妙妙惊的从椅子上掉下来。 “你叫我什么?”安妙妙惊讶,又问道。 “我叫鱼儿!”鱼儿笑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泛着兴奋的光芒“天山上下来的哦!” 安妙妙道“天上,哪里?” “天山,莲花宗呀。” 俩人互相扶着站了起来。安妙妙将鱼儿安置在一张椅子,自己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一张娇俏的脸庞,泛着动人的光泽,显然也激动不已。 眼睛里忽闪着笑意,嘴边却兀自一瞥,弄出一个哀怨的神情“都这么长时间了,顾长风终于舍得派人来看我了。” “哪,长风哥哥一直愿意派人来的,甚至是巴不得自己来,是你不要的。”鱼儿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用眼角瞥她。 被鱼儿说到点子上,不敢否认,拿了杯子挡住脸,嘿嘿干笑。 莲花宗坐落在莫国朝东边境,一座终年缭绕云雾的山上。那座山没有名字。因终年没有人烟。 五年前云锦带着妙妙长途跋涉,终于登上顶峰,从山顶望下去,居然被云雾遮挡,看什么都看不真切。直呼像是在天上看凡间一样。 “天山”二字因此而来。 下山的时候遇到了顾长风。 五年前的顾长风一袭白衣,衣袂飘飘。踏云而来。 呃,其实只是为了美化他的形象。真正的顾长风与安妙妙相遇的情形是这样的。一袭白衣已经破烂不堪,衣袂飘飘间不少刀伤剑口,被一群黑衣人追的无处躲藏,直直奔着天山而来。一面顽强抵抗一面逃跑。却找不到进山的路,一直在山脚与那群黑衣人杀来杀去,就是躲不开。 安妙妙双手环抱胸前,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杀来杀去,居然还嘿嘿笑着,仿佛在看一出马戏。 都说刀剑不长眼。黑衣人一剑刺过来的时候,安妙妙惊呼一声,躲不开。眼看着那剑就要刺到她身上。她张着大嘴巴,忘记闭上眼睛。 然后“叮”一声。又一把常见横空出世,隔开那柄要命的剑。顾长风冲着她龇牙咧嘴“还以为有多厉害,不会武功居然还敢看热闹,被人砍死了也活该。” 安妙妙撇撇嘴道“武功不会,逃跑却会。你要来么?” 顾长风眉梢一挑。看着这个说大话的姑娘,手边长剑不停,那群黑衣人攻势极猛。他招架有些吃力,还要顾忌到眼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 只见安妙妙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冲他眨眼,“你过来。” 顾长风笑笑,没说话,却已经不声不响绕到她身侧。 安妙妙取出火折子,点燃纸包上一根引线,往空中一抛,直直飞向那群黑衣人。只听”碰“一声,面前炸开一地尘土。安妙妙抓着顾长风的手就往山上奔去。 安妙妙边跑还有空揶揄“人在江湖走,逃跑的本事是一定要学的!” 后来的后来,安妙妙让顾长风在山上搭了个草庐。他一住就是五年。期间也经常消失不见。只是再回来的时候总是会带回来很多小孩子。大眼睛,水灵灵的模样。大部分都是女孩子。 为此安妙妙经常取笑他君子之风,下流无耻。 那些孩子都是捡来的。五年来,顾长风一共捡了一百七十九个孩子。现在最大的孩子已经十八,最小的才九岁。 不是他发善心。他只捡水灵灵,适合练武的孩子。 他在山上建了一排排的草庐。还有模有样的搭了个山门,刻了三个字“莲花宗”。 这就算是建立了帮派了吧?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和一群孩子? 每回捡回来一个孩子,顾长风都会写信告诉她,她记得每个孩子的名字,却不知道她们的模样。鱼儿也是他捡来的。印象里,该有三年了。因每次来信,长风总会在信里提及这个叫鱼儿的女孩子。说她如何聪慧,如何刻苦,什么东西都是教一遍就会,简直就是个天才儿童。所以安妙妙对她的印象最是深刻,就是不知道长什么模样。 而安妙妙这个名字,则是顾长风对每一个他领回去的孩子都会说“你们的宗主,叫安妙妙,京城安相国府的二小姐。” 但这个“宗主”头衔其实一直是个虚职,安妙妙从来没认真行使过一天宗主该有的职责。莲花宗上下一直都是顾长风在打理。但不可否认,如果安妙妙有需要,莲花宗上下定是鞠躬尽瘁,赴汤蹈火。 安妙妙苦道“我都被逼嫁到梁国去了,也不见莲花宗上下有人来救我,你长风哥哥还真是狠心呢?” “你还好意思说勒。”鱼儿翻着白眼看她“你说你会回来的呀,说你有皇陵地图的。叫长风哥哥不要跟着你的。” 安妙妙愁眉苦脸状,鱼儿还在一旁喋喋不休道“再说了咱莲花宗开宗立派的宗旨便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难当头逃跑当先。咱莲花宗若说别的本事不敢居高,逃跑的本事可是天下无敌。莫说一个皇陵,你还有地图,便是没地图,就能困的住你么?”人家这一顶高帽带下来,安妙妙很不好意思的接过来带上,脸上犹带着自得的谄笑。 1246章 邻家有女初长成 但这个“宗主”头衔其实一直是个虚职,安妙妙从来没认真行使过一天宗主该有的职责。莲花宗上下一直都是顾长风在打理。但不可否认,如果安妙妙有需要,莲花宗上下定是鞠躬尽瘁,赴汤蹈火。 安妙妙苦道“我都被逼嫁到梁国去了,也不见莲花宗上下有人来救我,你长风哥哥还真是狠心呢?” “你还好意思说勒。”鱼儿翻着白眼看她“你说你会回来的呀,说你有皇陵地图的。叫长风哥哥不要跟着你的。” 安妙妙愁眉苦脸状,鱼儿还在一旁喋喋不休道“再说了咱莲花宗开宗立派的宗旨便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难当头逃跑当先。咱莲花宗若说别的本事不敢居高,逃跑的本事可是天下无敌。莫说一个皇陵,你还有地图,便是没地图,就能困的住你么?”人家这一顶高帽带下来,安妙妙很不好意思的接过来带上,脸上犹带着自得的谄笑。 鱼儿不得不相信没有人肯将自己的性命无辜葬送在千里之外我皇陵之中,这个女人显然早有准备的。 “不过话说回来,是你没碰到长风哥哥哦,我告诉你,他有去找你,不过没找到。他估计你是回来了,所以叫我在这里等你。”鱼儿有些吃味的说道,看着妙妙的眼中略带埋怨。 “嗯,我给你长风哥哥去过信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就好了,我需要帮手。”安妙妙自顾啜了口茶。 “跟着你干嘛?你不是好好的?我该回去报给他才是。”鱼儿一脸疑惑。 “我啊,估计用不了多久要嫁到睿王府去了,你跟着我,帮我一起找我娘。” 她娘的事情顾长风跟鱼儿提过一次。听说是跟睿王有关。鱼儿虽不是很了解,到底是聪慧,一点就透。点了点头,一脸郑重。 想了想,问道“跟他有关也不用嫁人吧?咱夜探睿王府看看就好呀。”鱼儿莫名其妙对睿王不满。准确来说,对至高无上是皇权明显深恶痛绝。 安妙妙嗔笑道“你当是莲花宗呀,可以随便让你逛,还夜探,就你那点功夫,没到门口就让人一刀,咔嚓了。” 就这时,门外一个丫鬟慌慌张张跑来“二小姐,圣旨来了,老爷叫您去前厅接旨。” “嗯,知道了。”安妙妙放下茶杯,冷声道。 变脸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鱼儿咂咂嘴,一脸揶揄“宗主好有威严呀。” “别再叫宗主了,你知道那是你长风哥哥胡闹,你也跟着胡闹。从现在开始,叫我小姐。”安妙妙一脸无奈,瞥了她一眼,起身到屏风后,找了件衣服换上。鱼儿在身后喵着两只手,吐吐舌头。 整理妥当后,携了鱼儿关门离去。 出了门,鱼儿就变成一个乖巧的丫鬟,亦步亦趋跟着安妙妙身后,安妙妙笑道“倒还蛮像个丫鬟的,只是刚才在门口那一出演的实在不怎么样。可小心着点,别露出破绽。” 她指的是方才在门口跪地哭诉自己穷途末路,卖身救兄。 鱼儿扁着嘴愁眉苦脸道“还不是长风哥哥要我这样做的,说是为了掩人耳目,结果呢,连你都没骗过去。哼,早知道直接就出马好了,你看我,还把自己弄的这么脏兮兮的,跟叫花子一样。” 到达前厅的时候,一众丫鬟小斯已经跪了一地。一个年过半百的公公端坐堂前,安相国和继母安雅公主陪坐在侧。安洛洛果然已经换了一袭更加庄重的翠绿长裙,发间换了一只年前太后赏赐的碧玉翡翠鸳鸯簪。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端庄稳重。高贵之气张扬肆意,高贵典雅。 安妙妙来的时候,安洛洛正手执茶盏倒了杯茶水,端端正正端到那公公面前,甜甜唤道“王公公,用茶。” 王公公一脸慈祥笑道“都道邻家有女初长成,看安小姐如今这副水灵标致的模样,安大人好福气啊!” 安景谦一脸谄媚,“王公公过誉了,小女骄纵惯了,不太识得礼数,王公公莫怪。” “哪里哪里”两人自顾在那里客气来谦虚去,安妙妙在厅上站了半天,不见谁来搭理一下。 安妙妙轻轻咳嗽一声,王公公这才仿佛看见面前站了个人,一脸迷惑望向安景谦。 只见眼前的女子,只是最平常的粗布衣裳,虽然洗的发白,看起来干净,到底不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大家闺秀该有的穿着打扮。头发扎起,松松挽了个髻,插了一朵蝴蝶银饰。虽然看起来还是清晰可人,模样也不差,比起安洛洛却是差的远了。 只是这张未施粉黛的脸,叫他莫名一阵熟悉,似乎像极了一个人。王公公在心里暗自琢磨了许久,终于隐约有了些印象,看向安妙妙的神色瞬间复杂了起来。 这才想起似乎有多年未给这个女儿添过衣裳首饰了。不过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儿这个时候这个模样出场,简直比当众给他一巴掌还让人难堪。王公公是个有心人,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此事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虽不至于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到底让人觉得他顾此失彼,丢了一国宰相该有的风度。 安景谦老脸一红,十分不自在介绍道“王公公见笑了,这是我的二女儿,安妙妙。” 安妙妙侧身做礼“王公公万安。” “诶,不敢当不敢当,二小姐客气了。”王公公是个会做的人,从不会把喜恶放在脸上。不管心里如何想,这面子上的问题他是圆滑的不得了。只见王公公虚礼一扶,已经笑道“二小姐不久前已经得了皇上亲封温婉公主,这礼杂家可万万不敢受。只盼公主日后飞黄腾达,可要多多照拂杂家才是。” 安妙妙起身立在一侧。安景谦莫名其妙道“王公公这说的哪里话?” 王公公抬手扬了扬,一纸圣旨握在手中“皇上命杂家来宣纸,是要宣温婉公主进宫的。” 马车咕噜。 京城一路,喧闹不已。 鱼儿挑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小贩吆喝,商品琳琅。鱼儿看的眼睛都直了。忽而听到有个举着糖葫芦的小贩侧身而过,嘴里吆喝叫着“糖--葫芦!” 1247章 糖葫芦 “诶,不敢当不敢当,二小姐客气了。”王公公是个会做的人,从不会把喜恶放在脸上。不管心里如何想,这面子上的问题他是圆滑的不得了。只见王公公虚礼一扶,已经笑道“二小姐不久前已经得了皇上亲封温婉公主,这礼杂家可万万不敢受。只盼公主日后飞黄腾达,可要多多照拂杂家才是。” 安妙妙起身立在一侧。安景谦莫名其妙道“王公公这说的哪里话?” 王公公抬手扬了扬,一纸圣旨握在手中“皇上命杂家来宣纸,是要宣温婉公主进宫的。” 马车咕噜。 京城一路,喧闹不已。 鱼儿挑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小贩吆喝,商品琳琅。鱼儿看的眼睛都直了。忽而听到有个举着糖葫芦的小贩侧身而过,嘴里吆喝叫着“糖--葫芦!” 鱼儿吞了吞口水,问安妙妙“小姐,我能不能下去买串糖葫芦?” 安妙妙坐在马车一角,闭目养神,闻言笑道“你没吃过糖葫芦么?” 鱼儿一双眼睛一直追随着那糖葫芦的身影,依依不舍的瞄出好远,声音悠悠“没有,从来没吃过。”末了吞了吞口水,满是遗憾“也不知道这糖葫芦是个什么滋味。小姐,你吃过么?” 安妙妙摸摸她的头,笑道“这糖葫芦呀,它是-----”故意将尾音拖的好长,看着鱼儿一脸天真嘴馋的模样,安妙妙顿了顿,道“酸的。。。” “骗人”鱼儿撅着嘴“听人说,是甜的,小姐真是的。” 安妙妙道“长年在山上,大家想必都不会吃过这玩意,你听谁说的?” “自然是从前我的家人呀!”鱼儿道。 “哦?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从前的家什么模样?”蓦地是想起什么,“我从来没听长风说过你从前的家呢,你家什么样?怎么就跟了长风去莲花宗的?你不是孤儿什么的么?” “这个呀?”鱼儿眨着大眼睛,一脸促狭,忽而歪过头,看向窗外“我说可以哦,一会回来你给我买糖葫芦!” “就知道你是个馋鬼,说吧,一会回来给你买!”天真真好。安妙妙笑道。 “嗯!小姐要说话算话哦!”眨着好看的大眼睛,水灵灵里满是天真纯良。 见安妙妙点头,她的神色陷入沉思,稍稍整理了思绪后,开口道: “我姓穆。江南世家穆家现任家主的幺女。之所以到莲花宗呢,是因为三年前长风哥哥跑到我家要人的。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我爹本来最疼我的,可惜人家一开口,我爹不仅没不舍得,还一脸受宠若惊的把我双手奉上!”说到这的时候,小小娇俏的一张脸上微微有了恼意。不过一瞬,又明媚的笑了起来“还好天山上风景这边独好。还有长风哥哥也算有点本事,让我这三年没白呆,不然我定要恨死我爹的!” “这样算来,你是唯一一个不是什么孤儿乞儿之类的,而是个有家有爹娘,亲手被送到莲花宗去的孩子喽?”安妙妙沉思着,问道。 “也不算是吧,山上还有几个和我一样的有家有地位的人,都是爹娘送上去的。”鱼儿眨着眼睛,“小姐,不会连你都不知道,这长风哥哥什么来路吧?”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忽然往后一顿,拍着胸脯道。 安妙妙被她的样子逗乐了,笑道“鬼灵精的丫头,长风哥哥不管什么来路,不会害你们就是了。” “嗯,倒也是。要说这几年在山上,长风哥哥还真的很照顾我们呢。”鱼儿说着,神色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眷恋来。安妙妙瞧着好笑,不过几岁的丫头,居然也春心萌动了。 一路上听着鱼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直到皇宫大门停下马车。这一路上倒也不寂寞。感觉时间过的还是很快的。 马车稳稳停住。已经有宫人前来接应。 只是因为第一次进皇宫,心情有些紧张。安妙妙和鱼儿一直低着头,由前面的宫人一路引到一座巍峨宫殿前站定。 先她们回宫的王公公已经站在殿前等候。看安妙妙二人前来,忙笑着迎了上来。“公主来了,杂家在此等候多时了。” 安妙妙向他施了一礼曼声道“王公公久等了。” “不敢不敢,公主且随我来。”王公公回了一礼,而后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香飘四溢。满园花开。当真是世间最大的花园。奇珍异草遍植满地。可惜忐忑中的二人依然不然认真观摩。只是随在王公公身后低着头,偶尔抬头扫过一些,眼睛里已经是惊奇不已。 到得御花园,远远瞧见两个人影。王公公吩咐他们二人等候,他进去通传。 顺着王公公的身影望去。安妙妙的心咯噔一下,旁边的鱼儿悄悄凑过来问道“小姐,那俩人,是什么身份?” 安妙妙悄悄道“跪在地上的那个是睿王。另一个背着睿王赏花的,你看他一身明黄龙袍,自是皇帝没错。” 鱼儿捂着嘴,一脸惊讶。安妙妙悄声叮嘱“一会王公公来宣,我进去就好,你就在这外面等。不要乱跑,也不要随便跟什么人接触,知道么?这里是皇宫,搞不好咋么死的都不知道。” 安妙妙的声音里夹着丝丝颤抖。就在刚刚一路走来还不怎么觉得。从来没进过宫的二人,总觉得那些离自己太过遥远。直到现在,看着身份显赫的睿王低着头,匍匐在那皇帝身后,她才意识到,这个身着龙袍的中年人,手握生杀大权。 想想自己一个和亲公主,丈夫死了,自己居然没跟着殉葬,还好好活在这里,安妙妙紧张的手心冒汗。若是皇帝一声令下,把自己给咔嚓了,那一切都玩完了。 鱼儿在她身后小声答应着。安妙妙想了想还觉得不放心,又吩咐道“如果一会你看情况不妙的话,就别管我了,自己逃跑便是,知道么?” 鱼儿闻言抬头,刚要说些什么,那王公公已经施施然踱步出来。一脸笑意盈盈道“公主,皇上宣您觐见。” 安妙妙点点头,轻轻拍了拍鱼儿的手,让她安心。随后跟在王公公身后,进了御花园。 1248章 觐见皇帝 安妙妙的声音里夹着丝丝颤抖。就在刚刚一路走来还不怎么觉得。从来没进过宫的二人,总觉得那些离自己太过遥远。直到现在,看着身份显赫的睿王低着头,匍匐在那皇帝身后,她才意识到,这个身着龙袍的中年人,手握生杀大权。 想想自己一个和亲公主,丈夫死了,自己居然没跟着殉葬,还好好活在这里,安妙妙紧张的手心冒汗。若是皇帝一声令下,把自己给咔嚓了,那一切都玩完了。 鱼儿在她身后小声答应着。安妙妙想了想还觉得不放心,又吩咐道“如果一会你看情况不妙的话,就别管我了,自己逃跑便是,知道么?” 鱼儿闻言抬头,刚要说些什么,那王公公已经施施然踱步出来。一脸笑意盈盈道“公主,皇上宣您觐见。” 安妙妙点点头,轻轻拍了拍鱼儿的手,让她安心。随后跟在王公公身后,进了御花园。 到得皇帝身后。皇帝依然背对着她,手中拈一朵栀子花,放在手中把玩。淡淡的花香袭来。安妙妙感觉义云在看她。侧头望去,义云正一脸笑意的与她对望。 安妙妙稍稍整理心情,跪下,将头埋到青石地上“民女安妙妙,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上没叫起,安妙妙一动不敢动。安妙妙感觉时间过的好慢呀。这一刻仿佛已经过了千年万年。心情忐忑不安。头也低着不敢抬起了头。就怕触怒龙颜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这青石板砖真咯人呀!安妙妙小心的动了动膝盖。心里不禁嘀咕,早知道就该在膝盖上绑上两个垫子了,也不至于受这份罪。余光偷偷瞄了瞄身旁的义云,只瞧见这丫整个一眼观鼻鼻观心的石雕,一动不动。脊背挺直,双腿平身,膝盖着地,一动不动,一张脸平视,神色冷漠没表情。忍不住心里想到到底什么情况? 忍不住偷偷又向皇帝的方向瞄去。只见方才拈花的身影已经不见。一旁的精致石桌,皇帝正坐在一旁石凳上。一身明黄龙袍,头发高高挽起一个髻,横插一根白玉簪,只是一张刻满了岁月痕迹的脸,略显苍白,可以看出昔日也是风姿卓越的美男子。王公公上前千执着茶壶,微微倾斜,替皇帝倒了杯茶水。皇帝捧着茶盏,用茶盖撇了撇上面的茶末子,轻轻抿了一口。余光正瞥见安妙妙紧张着小脸偷偷看他。冷淡的神色无形中给人无边压力,不怒自威。 皇帝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开口道“你就是安相国家的二小姐?” 安妙妙被唬了一跳,忙又低下头,“是,”心里忍不住又腹诽,都是你封了公主的人了好吧,居然不认得。唉。 皇帝幽幽道“朕倒是忘记了,你是朕御赐的,前去梁国和亲的温婉公主。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呢?” 平地一声炸雷。哄的安妙妙一颗无处安放的心成了一颗锤天遁地的鼓,咕咚咕咚敲个不停。安妙妙绷紧了神经,立即匍匐在地,想不到什么好说的,只能道“民女该死。” 呜呜,她就知道进宫没什么好事。唉。 这时,一直跪在旁边的睿王道“父皇,儿臣有话说。” 皇帝挑挑眉,不置可否。 义云顿了顿,道“温婉公主确实已经进了皇陵,在梁国众目睽睽下给梁国先帝陪葬了的。只是公主天资聪颖,自己在皇陵里寻到密道,逃脱升天。父皇,这不算违抗圣意。是上天怜悯,饶她一命。父皇也该网开一面,给她个活下来的机会。” 皇帝吃了口茶,盯着义云,末了神色一正,道“说的有理。只是如今,人人都知道这温婉公主已死,她突然又出现,若是传到梁国去,可如何是好?睿儿可有好办法?” “父皇。”义云在地上拜了拜,道“儿臣一路护送公主到梁国,看着她进入皇陵殉葬,又看着她死里逃生,心里不忍,又将她护送回来。这一路上来来回回,经历如此之多。心里已经放不下了。儿臣求父皇怜悯,赐予我们百年同心。” 安妙妙心下一沉,完蛋了。 义云胆子真真大胆。单不说她是个死里逃生的和亲公主。就凭她如今是个公主身份,嫁给睿王就万万不可能。一个是皇帝的儿子,一个是名誉上的女儿。若是成了婚,岂不是*******唉,什么乱七八糟的。安妙妙心里发苦,事情怎么这么乱。如果不能在这千条万绪中理出一条出路,今天估计要踏上黄泉路了。 果然皇帝已经盛怒,将茶杯重重拍在石桌上,发出一声脆响。“混账。这样的话你已经说过多次了,存心要气死朕么?” 义云重重磕头“儿臣不敢。儿臣实话实说。儿臣心意已决,求父皇成全。” 皇帝气急,重重咳嗽起来,旁边的王公公见状赶忙过去轻轻抚上皇帝的背,又掏出一条帕子递到皇帝面前,皇帝接过掩了嘴,半晌拿起一看,纯白帕子上已经沾满丝丝血迹。双眼兀自瞪着义云,安妙妙吓了一跳,一时愣在那里也忘记了害怕。 义云眼中闪过一抹伤痛。沉声道“求父皇成全。妙妙肚子里,已经有了儿臣的骨肉。” 皇帝一口气没上来,又狂呕出一口鲜血。一旁的王公公急的失了分寸。眼看皇帝就要晕过去。忙高声叫喊道“来人呀,快宣御医,皇上晕过去了!” 义云腾一下站起来。快步踱到皇帝身侧,将皇帝平放在自己怀里,掐了掐人中,皇帝没醒。又抓过皇帝的手开始把脉,须臾功夫,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撬开皇帝牙关扔了进去,无奈皇帝没醒,无法吞咽。也不知道义云使了什么法子,只见他将手捏在皇帝脖颈间,找了个穴位轻轻推拿一下,便听到“咕噜”一声,那药丸被皇帝咽下去了。 这期间已有御医来到侧前伺候,眼看皇帝幽幽转醒,御医纷纷上前把脉。撸着胡子一脸凝重。随后小心道“皇上无碍,只是龙体本身虚弱,方才急怒攻心之下才会晕倒。幸得睿王殿下神丹妙药。皇上休息片刻就好。” 1249章 皇上无碍 一旁的王公公急的失了分寸。眼看皇帝就要晕过去。忙高声叫喊道“来人呀,快宣御医,皇上晕过去了!” 义云腾一下站起来。快步踱到皇帝身侧,将皇帝平放在自己怀里,掐了掐人中,皇帝没醒。又抓过皇帝的手开始把脉,须臾功夫,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撬开皇帝牙关扔了进去,无奈皇帝没醒,无法吞咽。也不知道义云使了什么法子,只见他将手捏在皇帝脖颈间,找了个穴位轻轻推拿一下,便听到“咕噜”一声,那药丸被皇帝咽下去了。 这期间已有御医来到侧前伺候,眼看皇帝幽幽转醒,御医纷纷上前把脉。撸着胡子一脸凝重。随后小心道“皇上无碍,只是龙体本身虚弱,方才急怒攻心之下才会晕倒。幸得睿王殿下神丹妙药。皇上休息片刻就好。” 一直将心提到嗓子眼的安妙妙终于暗中悄悄喘了口气。义云小心将皇上扶好坐稳,自己又退到安妙妙身边重新跪好“儿臣不孝,惹父皇生气了。” 王公公倒了杯茶递到皇帝手中。皇帝结果“咕噜噜”喝了一口,方放下茶杯,对着王公公比了个手势。王公公见状,到安妙妙身侧道“安姑娘,杂家先扶你出去歇会吧。皇上要跟睿王爷单独谈谈。” 安妙妙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点点头,对着皇帝又重重磕头道“民女告退。” 眼见安妙妙离去。皇帝神色忽明忽暗依然没有一丝缓和,显然还在气头上。 义云道“父皇,您的病已经刻不容缓,若是没有鱼人泪,怕是撑不了多久。儿臣没有别的办法。”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道“难为你有孝心了。只是这安家小姐,毕竟也是名义上的朕的公主,与你婚配,成何体统?” 义云道“父皇忘记了,温婉公主已经陪葬梁国皇陵了。父皇只需要直接将她赐给儿臣。没有人敢说什么的。” 皇帝沉吟半晌,道“你可肯定,那鱼人泪就在她手上?” 义云顿了顿,沉声道“当日进入皇陵的,只有她和儿臣的手下一个叫子墨的女子。当日子墨办成她的模样进入皇陵前饮了毒酒。而她没喝。 后来儿臣又入皇陵,但是她二人均已不见踪影。儿臣多番查探,都没有寻到子墨,儿臣估计,或许她已死。那么鱼人泪,定在安妙妙手中无疑。” 皇帝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沉默半晌,终于摇摇晃晃起身,义云忙上前搀扶。父子二人默默在花园中走了一会。满园的花香四溢,可惜赏花人没有赏花的心情。 轻轻摘下一朵红玫瑰,这手中把玩。皇帝的思绪飘远,不小心便被花刺扎了手。将手中花朵一瓣一瓣拈下,纷纷扬扬的红落了一地,遍地似血妖娆。 “睿儿,你可知,此女的母亲是谁?” “儿臣知道。” 皇帝像是想到什么,忽然问道“睿儿方才说,她肚子里,有了你的骨肉?” 义云冷声道“她有孕不假,却不是儿臣的骨肉。离开皇陵那段时间,她和另一个男子在一起。”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心中没来由的抽痛一下,安妙妙有孕出乎他意料。但很显然他并不认为孩子是他的。 在和安妙妙同行的这一路,虽然也曾多次**,但每每天亮,他总会亲自端一碗绝子汤送与她,安妙妙虽没问过药为何物,却总会听话的将药喝下。 所以,他敢肯定孩子不是他的。 猛然想起两人再相见时那个疯癫乱语的梁奕诺。瞳孔倏地收紧。 皇帝的神色微变,义云忙解释道“那安妙妙若是有心不将鱼人泪交给孩儿,想必是有可能得知此物是能解残心蛊的天下之宝,现在亦口口声声说此物不在她手中,孩儿觉得威胁酷刑未必管用,还有可能打草惊蛇。是以孩儿想着等她生下孩子后以孩子作为要挟迫使她交出鱼人泪。一方面孩儿正全力追查子墨的下落,一旦子墨可能持有鱼人泪,那她腹中胎儿儿臣自会想法除去。” 皇帝道“何以需要如此麻烦,若是孩子能够要挟的了她,那么安相国的命也该能影响她才是。” 言下之意,放着好好的爹不拿来用,却要舍近求远去等孩子生下来? 义云解释道“安景谦那老匹夫从来就没好好对待过她,她若心中有恨意的话,事情就很难成功,况且如今的安夫人,是父皇您的妹妹,儿臣的亲姑姑。” 有皇室血脉在,谁也不会傻到相信,皇帝会为了一己之私拿自己的亲人做赌。 皇帝思绪飘远,“当年父皇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将她的母亲付瑶带进宫,谁知付瑶绝色倾城,却是个蛇蝎心肠,才害的你母亲无辜丧命。让朕也不小心中了与你娘一样的蛊毒。若不是玫贵妃用她穆家祖传的良药为朕吊着一口气,朕可能早就随了你母亲去了。睿儿,此女留不得,得了鱼人泪后,便处置了吧。” “是,儿臣明白。” 皇帝得了保证,心情放松不少。扬了扬手道“你下去吧,去看看你母妃,你不在这段时日,她念你的紧。” 脱离皇帝的视线,安妙妙悄悄呼出一口气。抬眼看见猫在一旁偷眼瞧她的鱼儿。安妙妙轻轻笑出声。轻轻招了招手,鱼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前。上下左右转了个圈,这才紧张开口道“小姐,你没事吧?” 安妙妙耸耸肩,又自己转了个圈,“你看,我有事么?” 鱼儿这才放下心来,“你可要把我吓死了,刚才那个老皇帝差点要挂了的样子,我的心都吊到嗓子眼了呢!” 安妙妙摸摸她的头,微微笑着。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走吧。义云哥哥还在里面,但是应该不会有事的,趁这个空闲,我们在这里走走。” 鱼儿乖巧的点头,两人便寻了条幽静小道踽踽而行。 这一路的风景当真是清静幽雅,奇花异草遍地,珍奇古树林立,一耸耸巍峨宫殿傲然鼎立。鱼儿瞧着眼睛几乎都不敢眨一下。 1250章 心玫宫 安妙妙耸耸肩,又自己转了个圈,“你看,我有事么?” 鱼儿这才放下心来,“你可要把我吓死了,刚才那个老皇帝差点要挂了的样子,我的心都吊到嗓子眼了呢!” 安妙妙摸摸她的头,微微笑着。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走吧。义云哥哥还在里面,但是应该不会有事的,趁这个空闲,我们在这里走走。” 鱼儿乖巧的点头,两人便寻了条幽静小道踽踽而行。 这一路的风景当真是清静幽雅,奇花异草遍地,珍奇古树林立,一耸耸巍峨宫殿傲然鼎立。鱼儿瞧着眼睛几乎都不敢眨一下。安妙妙虽然也被眼前奢华美景惊倒,却并没有鱼儿这样真情流露。安妙妙取笑道“瞧你的嘴巴张的,能吞下一整枚核桃了。至于么?” 鱼儿还是自顾流连花丛,一刻也不舍得错过,嘴边兀自惊叹道“如此盛景错过可惜呀。你不知道,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难得来一趟皇宫,以后有没有机会都不知道,不趁此刻好好看看,日后要后悔的。” 想想也是。难得的进宫一趟,鱼儿有此表情也在情理之中。安妙妙也禁了声,随她一道欣赏如斯美景。 虽然天下自然景致安妙妙也见过不少。尤其浑然天成的天山就是美景中的美景。不过要跟眼前的奢华比起来,天山到底显的随意。 不过一路走过之后,鱼儿忽然就没了兴致。她和安妙妙同时发现一个情况,那就是眼前的美景美则美矣,却是太过刻意了。因为珍贵的奇花异草太多,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但是凡事都要分出主次不是?这里的花草都是一个样的,珍贵。集聚到一起,就有些暴殄天物,显现不出独树一帜的高雅了。 真是白白糟践了如斯好货。 鱼儿的嘴又开始嘟囔了。“还不如天山了呢。都道皇宫美景天下第一,在我看来呀,也不过如此。” 安妙妙笑道“还好你今日看到了。不然还不知道要心心念念到几时。这叫,得到不如得不到,得不到不如看不到,看不到不如连想都想不到。你呀,日后还应该好好珍惜天山上的自然美景。那才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是有钱都营造不出第二个的。” 鱼儿边走边转着圈圈,粉色的裙子在花中飞舞,扬着一脸的笑意,仿佛一只肆意飞舞的蝴蝶。“我知道了,小姐。” 蓦地一停。安妙妙被突然停下的身影弄的一怔。万花之中,巍峨宫殿群中,一处已经成了废墟毫无生气的破落宫殿映入眼帘。安妙妙盯着看,一脸疑惑。 鱼儿站到她身边,也是很疑惑“小姐,这里的这座宫殿,怎么会破败至此呢?” 安妙妙的目光在宫殿四周审视一番,轻轻道“这座宫殿的位置极其好。挨着御花园如此近,左边不远处又是皇帝办公的御书房。显然该是个极有地位的宫妃才有资格居住,并不像是冷宫。为何会如此呢?” 鱼儿走上前,抬头认真看了看,忽然道“小姐,这座宫殿的匾额有些烧焦了,不过还有两个字,是,什么,什么,兰殿?前面还有一个字烧没了,看不清了。” 安妙妙甩甩头,笑道,“算了,走吧,又不关我们的事。” 鱼儿点点头,转过身,蓦地一张娇笑的脸忽然盯上安妙妙,愣着一动不动,安妙妙莫名其妙对自己左瞧右瞧一番,问道“我怎么了么?” 背后忽然出现一张大手,扶住她的肩,安妙妙心里一紧。一声笑意传来“原来你们到这里来了,害的我好找。” 听出是义云的声音。安妙妙放下心防,转过身子,笑着对上他一双亮如繁星的眸“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却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脱身了” 义云抬手捏了她鼻子,看着她的俏脸皱成一团“你担心我了?” 安妙妙蓦然红了脸,将头瞥向一边,嘴硬道“我才没有。” 义云紧紧拥着她,忽然叹了口气,声音里有丝丝无奈。“对不起。父皇虽然对我好,但却不是什么都能容忍我。昔日答应要娶你,我定能做到,但是。。” 安妙妙的心向是突然向湖中投了一块石头,荡起丝丝涟漪,泛着圈圈波纹。没等他说完,她就捂住他的嘴“我知道的。慢慢来,没关系的。” 义云脸上有丝丝愧疚“虽然现在不能娶你。但是父皇知道你肚子里有了我的骨肉,还是同意我将你接进王府,等日后你产下麟儿,我再去求父皇,父皇一定能准的。” 安妙妙笑着,对着眼前这个她爱上的人,他能为自己做到这些,她已经很满足。眸中氤氲着水汽,她点点头“嗯。” 义云拉着她的手,往一个方向走去,边到“我离开皇宫也一段时日了,有个人我是要带你见见的。” 安妙妙问道“什么人?” 义云道“是我母亲离世后,一直抚养我的母妃,玫贵妃。” 听说玫贵妃是皇帝心尖上的人,虽然一生未有子嗣,却一直深得圣恩,宠冠后宫。传言她绝色倾城,又优雅高贵,深得龙心。对这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女子,安妙妙也是充满了好奇。 尤其方才义云说,他母亲去世后,玫贵妃一直将他当做亲身儿子抚养。后宫之中还有如此善良的女子,安妙妙未见其人,却先入为主的将她列为好女人之列。 容貌倾城,善良端庄,又未育子嗣,不会争权夺位,这样的解语花正是一直活在深宫之中,整日缠斗在权利之中,又无法脱出权利漩涡的男人最最需要的。 皇帝会宠爱她,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义云拉着安妙妙来到一处精致奢华的宫殿门前,安妙妙抬头看着硕大的匾额,“心玫宫” 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再大的皇宫也无法安置众多女子一人一处。所以一般是最有身份的妃子之类的才有资格独处一宫。 宫分两殿,再接下来地位比较低一等级的,则分在一宫之中,一人一殿。 再低等的,则会好几个女子群居一处。 1251章 深得圣宠 容貌倾城,善良端庄,又未育子嗣,不会争权夺位,这样的解语花正是一直活在深宫之中,整日缠斗在权利之中,又无法脱出权利漩涡的男人最最需要的。 皇帝会宠爱她,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义云拉着安妙妙来到一处精致奢华的宫殿门前,安妙妙抬头看着硕大的匾额,“心玫宫” 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再大的皇宫也无法安置众多女子一人一处。所以一般是最有身份的妃子之类的才有资格独处一宫。 宫分两殿,再接下来地位比较低一等级的,则分在一宫之中,一人一殿。 再低等的,则会好几个女子群居一处。 有些没身份,或者是历届选秀上来的秀女没被皇帝看上眼的,甚至连宫里的丫鬟地位都不如。 心玫宫独自住着玫贵妃一人。甚至到处镶金攘玉,奢华铺张。显然玫贵妃是深得圣宠。皇帝对她,是用心到了极致。 宫中谁的地位高贵还是低贱,皇帝显然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安妙妙拿眼角偷偷瞄了瞄义云。所谓子凭母贵,就是这个道理的。深宫之中,若是不得宠的妃嫔,生出来的孩子,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也改变不了什么命运。生在帝王家也有帝王家不可言说的痛。 当年义云的母亲死后,若是没有玫贵妃将他抚养长大,很难想象义云一个人将要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想到这里,安妙妙轻轻握紧了义云的手,她有丝丝心疼。若不是他幸运了一点,比她,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义云以为她紧张,拿另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我母妃人很和善的,你见了她,不用这样紧张的。你长得这样好看,想来我母妃会喜欢你的。” 安妙妙感动的点头应下。 守门宫人进去禀报,片刻后宣二人进殿。安妙妙吩咐跟在身后的鱼儿在殿外等候,自己随了义云进去。 一殿微微暖黄的云锦纱帐,一层一层间隔着偌大的厅堂。安妙妙站在门口左右瞧,但见殿内奢华真不是人心所能想象。云锦轻纱为帐,象牙古木为桌。波斯软毯铺地,遍地散落大小不一的珍珠玛瑙。两只一人高的南遥青花精瓷花瓶,一只画着婀娜多姿的仕女抚琴清唱,一只画着巍峨青山浩瀚山河。画工绝世,瓷质细腻,显然是不可多得的世间宝物。安妙妙盯着满目金光灿灿,奢华的让自己的脚无处安放。怔愣的站在门口,不敢踏进去半步。 有侍女捧了一双绣着精致的莲花图样的软鞋过来,义云示意安妙妙换上,攥着她的手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义云在她耳边低语“有我在,别怕。” 安妙妙小声问“义云哥哥,门口那两只花瓶,是不是南遥瓷坊的绝版?” 义云有些惊讶,笑道“你还看得懂瓷器?” 他的话显然是默认了。安妙妙还想再说什么,已经被义云拉到内间。 珠帘轻掩,屋内春光若隐若现。一个高贵的女子斜卧在象牙古木制成的奢华太妃塌上,一手支撑着满头珠翠的头,一手安放在身侧,小指和无名指上带着长长的甲套自有一股妖娆风情。有侍女跪在榻前,将剥好的葡萄送到她嘴边,她樱唇微启,葡萄入口。 一双狭长的凤目微微眯着,满头环翠叮当,额间一朵淡色曼陀罗妖娆绽放,勾魂摄魄。姣好的面容没有在岁月面前表露痕迹。宛如二八年华的倾城美人。 一切都那么唯美优雅。安妙妙在心里轻轻赞叹。 义云拉着安妙妙在榻前几步远的距离停下,端端正正跪下,轻轻唤道“母妃。” 美目轻轻扬起。带着魅惑的眸中闪过一丝锐利光芒,转瞬即逝,望向二人的是一双慈爱母亲的温柔。玫贵妃轻轻支起半边身子,有侍女忙过来扶起。 玫贵妃宛如天籁的声音柔柔笑道“睿儿来了。好久没来,过来让母妃好好看看,可有瘦了?” 义云起身,恭恭敬敬近前,温声道“孩儿无事,叫母妃担心了。” 玫贵妃笑道“傻孩子,还跟母妃这样客套。来,坐下。” 义云温顺的坐在榻前一张矮凳上。玫贵妃一脸笑意的将义云打量一番,这才将目光转向还跪在地上的安妙妙。 安妙妙赶紧低下头,恭恭敬敬的磕头“民女安妙妙,恭请贵妃娘娘圣安。娘娘千岁万福。” 玫贵妃温柔的笑道“睿儿还是头回带女子来给本宫瞧。也不知是哪家的丫头得了睿儿的心,还眼巴巴的领过来叫本宫瞧。来人,看座。” 安妙妙重又拜了拜,这才起身,在贵妃赐的座位上坐好。低着头不敢看她。 玫贵妃柔柔的声音里带着丝丝高贵威严,“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安妙妙不安的慢慢将头抬起来,一张清丽容颜映入玫贵妃眼中。狭长凤目蓦地眯紧,夹着清冷尖锐的寒光,杀意尽现。 安妙妙一怔,顿时感到一股无边的压力袭来,压着她胸中烦闷,有些无法透气。周身围绕着一股森冷的寒意,分明感到一种濒临死亡的无助。 杀意! 安妙妙被吓了一跳,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怔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她实在想不到,这第一次见面的玫贵妃为何会对自己生出如此强大的杀意来? 瞧着她的失态,义云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玫贵妃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一贯的雍容雅贵,又是那柔柔的嗓音笑道“本宫吓着你了。第一次见面,本宫看你面容如此娇媚,有些激动。安小姐莫要见笑。” 安妙妙赶紧跪下来“娘娘严重了,民女不敢。” 玫贵妃接过侍女送过来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道“方才,你说,你姓安?” 安妙妙小心道“是,民女父亲是安相国,安景谦。民女是他的二女儿。” 玫贵妃喝茶的手一顿,末了笑道“安小姐容貌倾城,果然是名门之后。” 也不知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贵妃心里想什么。安妙妙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1252章 谢母妃成全 她实在想不到,这第一次见面的玫贵妃为何会对自己生出如此强大的杀意来? 瞧着她的失态,义云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玫贵妃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一贯的雍容雅贵,又是那柔柔的嗓音笑道“本宫吓着你了。第一次见面,本宫看你面容如此娇媚,有些激动。安小姐莫要见笑。” 安妙妙赶紧跪下来“娘娘严重了,民女不敢。” 玫贵妃接过侍女送过来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道“方才,你说,你姓安?” 安妙妙小心道“是,民女父亲是安相国,安景谦。民女是他的二女儿。” 玫贵妃喝茶的手一顿,末了笑道“安小姐容貌倾城,果然是名门之后。” 也不知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贵妃心里想什么。安妙妙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玫贵妃道“起来吧。” 见着安妙妙坐好。义云这才笑道“妙妙冲撞了母妃,望母妃不要怪罪才好。” 玫贵妃笑道“此女性情直率,配得我儿宠爱。母妃这是高兴。哪有什么冲撞不冲撞的。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在母妃面前,不要如此拘谨。” 母子二人一番温情寒暄,母慈子孝,天伦喜乐。一旁的安妙妙心思沉沉,坐立难安。方才的玫贵妃迸发出的强烈杀意她深深感受到,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并不是幻觉。她的神色表情虽然温和慈祥,但她能感觉到柔情面具下那个冰冷的另一面。 安妙妙精神恍惚,思绪神游,母子二人聊了什么她都听不到。 直到义云走到近前,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一颤,被惊了一跳。 义云问“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安妙妙稍稍整理思绪,道“没事。我,我就是见着你们母子享天伦之乐,我,我有点。。” 闻听此言,玫贵妃轻笑,状似不经意问起“早就听闻安相国风流俊朗。就连皇上疼在心尖的妹妹安雅都委身下嫁。却不知你的母亲该是个何等妙人,能入得了安相国的眼,生下你这样绝色倾城的美人来。” 安妙妙低着头,不敢看她“贵妃娘娘谬赞了。民女的娘在民女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民女已经不记得娘的容貌了。” 玫贵妃似乎很是吃惊,随即带着歉疚道“本宫莽撞了,触了你的伤痛。本宫跟你道歉。” 安妙妙这下又扑通一声跪倒,心里哀叹,还好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不然今天这膝盖是要报废了。嘴里却万分恭敬的道“是民女莽撞,娘娘恕罪。” 玫贵妃道“方才睿儿跟本宫提及你们二人如今的处境。本宫虽有心,却也不敢违逆皇上的意思。无力帮忙。” 安妙妙只得低着头,那些客套虚伪的话她说的不顺溜,也不愿意再说了。这个女人对自己有杀意,她再应付也没用的。只能静静的听着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只听的玫贵妃语气中略带歉意道“不过睿儿说你肚子里既然已经有了我皇家血脉,本宫自然不会允许皇家血脉流露在外。今日本宫就做主,一会出宫,你便不要回安家了。直接跟着睿儿回王府。至于你从前的温婉公主身份,本宫会拟一道懿旨,就说温婉公主和亲梁国却私自逃婚,本宫已将她赐死。从此以后,再没有温婉公主此人了。等你安心产下本宫的孙儿,本宫再给你安排个新的身份,风风光光的嫁给睿儿。” 安妙妙闻言,忐忑不安。这话听起来是万分的替她着想,丝毫没有什么不轨图谋。安妙妙忙低头千恩万谢。只是心里的疑惑依然不敢放下。 玫贵妃笑道“起来吧。跟了睿儿,和本宫就是一家人了,以后见了本宫不要动不动就跪下。随意一些就好。” 安妙妙点头应下。 玫贵妃笑着问义云“母妃这样安排,睿儿可满意?” 义云笑道“谢母妃成全。” 玫贵妃道“睿儿高兴,母妃便高兴。好了,既然你已经心满意足,母妃也乏了,你们回去吧。好好照顾妙妙,好好照顾母妃的孙子。若有丝毫闪失,母妃可不饶你。” 义云应道“这是自然。母妃,睿儿和妙妙,这就走了。有空睿儿再来看你。” 二人身影渐行渐远。高贵端庄的玫贵妃手中的茶盏一直未曾放下。眯着美目不知在想什么。 旁边一侍女过来,随侍身侧。玫贵妃轻轻道“巧儿,你说这安妙妙,是不是付瑶那贱人的女儿?” 那巧儿巧儿冷声道“安妙妙的模样和付瑶几乎一模一样,想来不会错。” 玫贵妃将茶盏放下,身子微侧,重又躺回贵妃榻。闭目养神。 巧儿道“娘娘是否要派人将她。。”抬手比了个杀的动作。 玫贵妃嘴角轻轻翘起,泛着讥诮的寒意“不用,这个世界上,最恨她的人,并不是我呀,我何苦给他人做嫁衣。” 巧儿望着已经看不见的两人身影。嘴边也勾起一抹笑容。想来她也猜出来玫贵妃话中的含义了。 三人在宫门口上了睿王家府的马车,一路驰向睿王府。 义云坐在安妙妙身侧,微微擎着头,看着安妙妙,一脸笑意。安妙妙红着脸低头,双手不安的绞着手中帕子,眼睛四处乱飘,就是不看旁边的义云。鱼儿安静的坐在角落,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嘴巴鼓起来,仿佛嘴里已经塞了一个大核桃。安妙妙将帕子甩过去,嗔怒道“再憋,就要憋出内伤了!” 鱼儿终于噗嗤笑出声来,银铃般的天籁响彻整个马车。义云趁势将安妙妙拥进怀里,抬手轻轻拢了拢她的发梢,将她发间的那朵银质蝴蝶簪好。语气中有丝丝心疼“想不到你进宫面圣,才穿了一身如此粗糙的衣服。你在安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安妙妙笑道“没关系,习惯了。” 义云怒道“谁说没关系。我会心疼的,还好,从今以后,你就不用回安家了。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你受此苦楚。荣华富贵,你我一同分享。” 安妙妙将头埋进他胸膛,满心欢喜。这个她爱的男人,如今也爱上她了呢。 幸福来的这样容易。让她措手不及,以为是幻觉。 1253章 措手不及 义云趁势将安妙妙拥进怀里,抬手轻轻拢了拢她的发梢,将她发间的那朵银质蝴蝶簪好。语气中有丝丝心疼“想不到你进宫面圣,才穿了一身如此粗糙的衣服。你在安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安妙妙笑道“没关系,习惯了。” 义云怒道“谁说没关系。我会心疼的,还好,从今以后,你就不用回安家了。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你受此苦楚。荣华富贵,你我一同分享。” 安妙妙将头埋进他胸膛,满心欢喜。这个她爱的男人,如今也爱上她了呢。 幸福来的这样容易。让她措手不及,以为是幻觉。 她开始幻想着,以后生活中的每一天,日落余晖下,一塌躺椅,两个交叠的人影,依偎变老。每个月色撩人的夜,一盏昏黄的烛火,佳人磨墨,情郎作画。郎情妾意,相约白首。 这是她简单的幸福。本以为遥不可及的愿望,刹那变得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从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不安,悄悄陇上心头。思绪万千之中,忽听的鱼儿一声惊呼,安妙妙回过神来,望着一惊一乍的鱼儿。鱼儿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指着马车外川流不息的人群道“小姐,你方才答应我要给我买糖葫芦的!” 安妙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个扛着插满糖葫芦的草柱子的小贩站在街边,旁边围着一堆小孩子,争先恐后的吵嚷着要买糖葫芦,那小贩一脸笑意,耐心的将糖葫芦一支一支递到孩子手上。看着孩子们得到糖葫芦后心满意足的跑开,转头看看鱼儿嘴角边要流下的口水,忍不住软了心肠。 刚要开口允了她简单的奢求,却见义云一脸寒冰的盯着她,将她吓了一跳。义云一瞬间便换回了原来的温柔模样,道“王府已然在前,这个时候买糖葫芦,你是要丢了本王的身份,叫下人耻笑了去?” 安妙妙只得一脸歉意的对鱼儿道“好鱼儿,下回我再补给你吧。” 鱼儿嘟着嘴重新坐回角落,一脸失望的表情看的安妙妙心头掠过一抹心疼。糖葫芦本是每一个拥有美好童年的孩子最轻易便能得到的一种最简单的幸福。可是,这对于鱼儿来说,却成了奢望。而她,还不能满足她。 鱼儿忽然一脸期翼问义云“睿王爷,你小时候,吃过糖葫芦么?” 义云怔了怔,笑道“我从小生在皇宫,等分府单过的时候已经成年,谁会爱吃那种甜腻的东西。再说,这街上的吃食都不干净。本网从不吃这些东西。” 鱼儿忽然道“这样说,睿王爷也没吃过糖葫芦喽?” “嗯” 鱼儿舒了口气,神色间忽然明媚起来,笑嘻嘻道“堂堂王爷都没吃过糖葫芦,看来我还不算太惨。总算有人跟我一样呢。” 安妙妙捏捏她的鼻子,“就你胆子大,连睿王爷都敢取笑。” 玩笑间,马车已经到了睿王府门口。有小斯在马车前伏地,将整个后背拱起来,义云撩起衣摆,踩着他的后背下了马车。跟在他身后的是鱼儿,鱼儿对这些王府的讲究有些反感,皱了皱眉,侧过那小斯的身边,一跃而下,然后转身伸出手给安妙妙,安妙妙微微一笑,握了她的手也跳下去。 对上睿王颇有深意的眸,安妙妙不自在的道“我,从小就没在安府受过这等礼遇,有些,呃,不习惯罢了。” 义云道“你总是这样,让我心疼。”大手抓着她的小手,一起进了睿王府的朱漆大门。 这一步踏出,沉沦万年。 安妙妙那临门一脚,顿住。身边她爱的男人,将带她进他的家,从此生死相伴,不离不弃。可是,为什么那不真切的感觉如此强烈萦绕心头,让她惶恐不安。 义云温暖的大手覆上她的,笑着道”踏进这扇大门,你以后便是我的人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是不是害怕了?” 安妙妙摇头“不怕。可是,我,这幸福来的太容易。只怕你是给我营造了个美丽梦境。” 义云笑道“傻丫头。” 将她拦腰抱起,踏进那扇大门。这一刻,成了永恒。 她闭着眼睛,眼角一滴清泪滑过。她确信这幸福是真的。她幻想的幸福就在她手中。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在他耳边低低诉说,这一刻,成了他心中的永恒。 妙香园 一处精致的别院,满园花香,群蝶乱舞。 义云一路抱着安妙妙来到这里,轻轻将她放下,问道“这里,喜欢么?” 雅致的庭院错落间,绕着花香飞舞的蝴蝶轻轻挺在安妙妙的指尖,一闪一闪扑棱着翅膀。安妙妙一脸惊奇,心间盈满动容。四目相对,安妙妙抬起脚跟,轻巧快速在他颊边落下一个吻,便低头要跑开,义云眼疾手快,将她拽住。 义云将她抱住,换被动为主动,低头,准确的覆上她的樱唇,慢慢加深这个吻。从来都知道安妙妙是个不安分的女子,却没想到她的主动依旧会让人把持不住,心花怒放。 她小巧的唇,带着丝丝颤抖。义云的舌轻轻勾着,引着她深入。羽扇轻睫紧闭,带着动人的醉意。旁边鱼儿重重咳嗽,安妙妙不好意思的扭捏起来,抡起粉拳轻轻捶打,义云重重叹息一声,将她推离自己身子,有些无可奈何的道“你个惑人的妖精。” 安妙妙红着脸不理她,一路飞奔而去,转着圈圈追蝶。曼妙的身影萦绕花间,融成一道最美的风景。 鱼儿站在他旁边,一脸正色的问道“睿王爷,恕奴婢多嘴问问,你是真心爱我家小姐么?” 义云有点惊讶的道“你这个奴婢胆子不小呢。连主子的事情也敢过问?” 鱼儿道“奴婢不敢。只是我家小姐心思简单。希望睿王能真心待我家小姐。” 义云勾着玩味的笑,盯着花丛中扑蝶的身影,灿如繁星的眸中隐着一丝冰寒的光芒,道“一个小小的婢子,操心的未免过多了。” 1254章 瓷器 义云重重叹息一声,将她推离自己身子,有些无可奈何的道“你个惑人的妖精。” 安妙妙红着脸不理她,一路飞奔而去,转着圈圈追蝶。曼妙的身影萦绕花间,融成一道最美的风景。 鱼儿站在他旁边,一脸正色的问道“睿王爷,恕奴婢多嘴问问,你是真心爱我家小姐么?” 义云有点惊讶的道“你这个奴婢胆子不小呢。连主子的事情也敢过问?” 鱼儿道“奴婢不敢。只是我家小姐心思简单。希望睿王能真心待我家小姐。” 义云勾着玩味的笑,盯着花丛中扑蝶的身影,灿如繁星的眸中隐着一丝冰寒的光芒,道“一个小小的婢子,操心的未免过多了。” 鱼儿大眼睛忽闪。微微一笑,侧身做礼“奴婢逾矩了。” 义云双手背在身后,颇有深意的盯着鱼儿,嘴边勾起一抹笑意,道“日后你主仆二人便住在这里了。一会管家会带些下人来供你们差使。告诉你家主子,本王还有要事,有空再来看她。” 看他走远。鱼儿飞身奔到安妙妙身侧,道“小姐,他走了。” 走了?安妙妙旋身,注视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心底有些失落。忽而又笑开道“走了就走了吧。正好,风景这边独好,我们来扑蝶吧。” 主仆二人玩闹一阵,终于是有些累了,才想起日后要住的地方还没进去看看。拿起帕子擦擦额间的汗,推门进入。 屋内陈设简单雅致。一张考究的桌子,旁边摆了两张配套的太师椅。桌上一套南遥青花精瓷茶具。地上铺着暖色地毯。角落散放着几只冰盆,为这炎炎夏日送来一丝清凉。 鱼儿率先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道“睿王爷家的下人还挺尽责,摆设虽然简单,却都是极品中的极品。睿王爷对你,还算挺上心的。” 安妙妙也坐在一侧,拿起一只杯子也给自己倒了杯茶道笑道“就你眼光好,还知道极品中的极品呢。” 鱼儿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不服。拿着那只茶杯端详道“小姐,你可别小看我呀。你看,这茶杯就已经是极品的南遥精瓷。这套茶具还有两只配套的大花瓶是一套。这可是江南南遥瓷坊的绝版哦,天上地下,仅此一套。” 安妙妙被唬得一楞,道“你也懂瓷器?” 安妙妙会认识这套青花瓷,并不是自己认识这东西。而是早年间云锦当鬼的时候,成天飘荡在皇宫外围的一些偏殿。帮她寻找医书的时候偶然间看见。当时颇有真是此物只应天上有的感慨。遂将此物描述给安妙妙听。因此安妙妙对这瓷器也生出一些向往。就像安妙妙自己的认知一样,得不到的是最好的。从来没有目睹过,却在心里幻想过多次。所以日间一见到就认出来。 可是这个鱼儿年纪小小的,又在天山呆了三年,不食人间烟火,怎会认识此物?还认识的如此透彻?最起码安妙妙只认识那两只花瓶。 鱼儿一脸自得的道“我当然认识啊,这套独一无二的青花瓷,可是当年我爹特地在南遥瓷坊定制的,给我姑姑的陪嫁。” “噗嗤”一口水喷出来,安妙妙惊讶的张大嘴巴。“胡诌什么呢。” 鱼儿一本正经“我说的是真的。我江南穆家家大业大,富甲天下,命人定制一套瓷器,有什么稀奇?” 安妙妙道“我刚才看见了你说的那两只配套的花瓶?” 鱼儿一惊,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个圈,道“小姐尽会骗我。那么大的两只花瓶,我怎么没看见?” 安妙妙看着她的反应“你先说说那两只花瓶什么模样?” 鱼儿道“两只花瓶大概这么高吧。”鱼儿比了个高矮的动作,大约越过她头顶,“一只好像画了山山水水的,另一只好像是一个女子在弹琴。” 安妙妙道“我刚才在玫贵妃的寝宫里看到的,就摆在门口。和你说的一模一样。” 鱼儿这才松了口气,一脸释然道“玫贵妃是睿王爷的母妃,两只花瓶出现在那里,也算情理之中。” 安妙妙道“唯一不合情理的是。你说这套青花瓷是你姑姑的陪嫁,怎么会出现在皇宫和睿王府?”扬了扬手中的精致茶盏道“现在,还在我们手中,” 鱼儿眨着大眼睛,水灵灵的模样一脸睿智。只是神色间略显青涩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真真是可爱的紧。鱼儿道“你不知道吧?我江南穆家曾经也送过美女入宫选秀哦。” 安妙妙这回是真真被镇到了,说出来的话都有些结巴起来“你说,这个玫贵妃,是你姑姑?” 鱼儿嘻嘻笑起来,又给自己倒了杯茶道“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可惜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回事? 鱼儿跟她讲了个故事。听的安妙妙惊讶连连。也亏了鱼儿是穆家出生,不然换个人来讲,安妙妙都不会信的。 鱼儿说,鱼儿的爹有个妹妹,也就是鱼儿的姑姑,叫穆瑾玫。是江南第一美女。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倾城绝色。还是个不为人知的江湖女侠。当然这个女侠的称号是鱼儿给姑姑的赞誉,因为江南穆家几百年前就是武林世家,后来不知因为出了什么变故,转而经商。渐渐也在商界混出名头,成了富甲一方的霸主。 穆家家主世代承袭祖宗流下的武功秘籍,但是只传子不传女。穆瑾玫的一身武艺都是偷偷学来的,自然不敢嚣张现世,只是偷偷在私下里舞剑给穆家最小的幺女看。 空有才学不能现世是一件让人很痛苦的事情,于是这个半大的小姑娘便成了她唯一的看众,所以也只有穆鱼儿一人知道她姑姑是个绝世高手,江湖女侠。 如此显赫的家世,如此闻名天下的美人,朝堂上有心巴结皇帝的人自然会借花献佛,踩着别人的痛苦爬向最高处。有心人将穆家有女惊天下告知皇帝,皇帝风流成性,自然想要一亲美人芳泽。于是下诏命穆家将佳人送进宫。 烈性而又自由惯了的穆瑾玫自然是不肯进宫的。圣旨下诏的时候,穆瑾玫偷偷携了宝剑逃家了。 1255章 再没出现 穆家家主世代承袭祖宗流下的武功秘籍,但是只传子不传女。穆瑾玫的一身武艺都是偷偷学来的,自然不敢嚣张现世,只是偷偷在私下里舞剑给穆家最小的幺女看。 空有才学不能现世是一件让人很痛苦的事情,于是这个半大的小姑娘便成了她唯一的看众,所以也只有穆鱼儿一人知道她姑姑是个绝世高手,江湖女侠。 如此显赫的家世,如此闻名天下的美人,朝堂上有心巴结皇帝的人自然会借花献佛,踩着别人的痛苦爬向最高处。有心人将穆家有女惊天下告知皇帝,皇帝风流成性,自然想要一亲美人芳泽。于是下诏命穆家将佳人送进宫。 烈性而又自由惯了的穆瑾玫自然是不肯进宫的。圣旨下诏的时候,穆瑾玫偷偷携了宝剑逃家了。 安妙妙静静的听着,有些不可思议“这样说,你姑姑逃家了,并没嫁给皇上?” 鱼儿很认真的点头“我姑姑天上地下,绝世无双,怎会看上那老皇帝。”说起自己的姑姑,鱼儿一脸崇拜,对于皇宫这种地方的排斥和不屑,显然也跟小时候姑姑的事情有莫大的关系。 安妙妙问道“那皇宫里那个顶着你姑姑的名字享受贵妃生活的女人,是谁?” 鱼儿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一次我爹爹在书房和人偷偷讲话的时候,我听过一些。应该是我爹为了瞒天过海,找的替身。”忽而又想起什么道“我爹那段时间为了找我姑姑,经常不在家,后来有一天好像就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子,估计就是这个。” 安妙妙听着鱼儿又絮絮叨叨说着些什么。神思游离间,记起日间那个玫贵妃对自己一闪即逝的杀意,冷不丁颤了一下。 鱼儿奇怪问道“小姐?” 安妙妙慌神,笑着道“这个假的玫贵妃,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你可有法子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鱼儿一脸为您“怎么可能知道,我爹不会告诉我的,这可牵连着穆家上下几百条人命。一个欺君之罪足可以灭了穆家九族了。” 安妙妙想想也是,忽又想到什么,轻蹙的眉间轻散开来,笑道“你办不到的事情,你长风哥哥能办到。这事交给你长风哥哥去办。” 鱼儿不愧是个鬼灵精,安妙妙的话一点就透。想起当日自己莫名其妙被顾长风拐到天山去,她爹不仅没有不舍得,还一脸与有荣焉的样子,鱼儿猜想,顾长风显然和他爹有什么交情。 安妙妙显然也是猜到这里,才会对鱼儿有此一说。笑着一口饮尽杯中茶水,端详着手中精贵的瓷器,心中一阵感慨,这样珍贵的瓷器,义云舍得送给她,显然是真心相待自己。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甜蜜。 忽而又觉得惆怅,这个玫贵妃是假的,不知道义云知道不知道呢? 神色一紧,这事得抓紧办,吩咐鱼儿道“你去寻鸽子,我这就去信叫长风去查查。” 不一会功夫鱼儿便寻了鸽子回来,安妙妙正好将信写好,罢了笔,拿了蜡烛点上,就着烛泪将信口封好。瞧见鱼儿一蹦一跳进来,微微摇头,这个姑娘太过古灵精怪,别是个同她一样的惹祸精才好。 鱼儿蹦跳间已来到安妙妙身前,手中挺着一只纯白信鸽。鱼儿颇为自得的道“早知道你要信鸽,长风哥哥早就备好了的。” 安妙妙笑着应道“就你想的周道。” 鱼儿忽然凑过身子道“我刚才顺便游了一圈王府,发现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似乎有什么喜事,小姐,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手中动作一停,被幸福冲昏头的安妙妙猛然想起,后天应该是义云和安洛洛的大婚。心中有些怅然,指尖轻颤。该来的终究是避不过。收起神情,假装若无其事的道“后天,睿王要和安洛洛成亲了。” “成亲?”想起方才在皇宫那座破宫殿前,睿王脸上奇怪的神情,还有方才睿王对自己的挖苦,鱼儿一凛道“小姐,我总觉得那王爷对你不是真的,他对你定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一定不爱你的。” 爱我?爱么?恍惚间,安妙妙发觉,这个对她好的男人,这个她爱的男人,似乎从未说过爱她。 安妙妙忽然觉得苦涩。有丝胀痛沿着心脏深处一点点散开,像墨汁滴入纸张,一点点晕染开,触到遥不可及的深处,疼的难以呼吸。 爱与不爱这样的字眼,从来不是挂在嘴边说说就可以当真。安妙妙安慰着自己。反正自己要嫁给他本身目的也不单纯,何以去求的人家真心相待?有时候,默默的相伴才是生活最简单的幸福。 安妙妙轻轻笑道“鬼丫头懂什么。他与安洛洛是太后赐婚,皇命不可违。莫为了这些,就对人家产生偏见去。” 鱼儿唉声叹气道“好吧,看你泥足深陷的样子,我估计说什么都不管用的。信写好没,我这就去放。” 安妙妙道,“虽然咱这院子地处偏僻,睿王派给咱的下人还没来,你也还是要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 鱼儿道“知道了。”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屋子。安妙妙站到窗前,看着满园的姹紫嫣红,感慨万千。 花儿开的这样好。蝴蝶纷飞间,自由与美丽并存。自己却为了心中所爱,亲自将自己囚禁在这美丽纷繁的牢笼之中。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三个月的身子还是一点没有变化。微微一笑。不论云锦是不是个鬼,总归是以她和义云的名义存在。也算她和他之间,唯一不用说爱的联系。 三天日出日落,义云再没出现。 成亲事宜忙的他将妙香园的女子忘得一干二净。安妙妙成日里除了侍弄花草,便是站在窗前沉默不语。六月的天气正是炎炎烈日。那些开的正好的花儿被太阳晒的有些蔫了,耷拉着脑袋提不起精神。就像此刻的鱼儿。 那日义云走后不久,管家福伯就带了一些婢女过来。现在她的妙香园也还算热闹。总算是有人气的了。 1256章 无事生事 不论云锦是不是个鬼,总归是以她和义云的名义存在。也算她和他之间,唯一不用说爱的联系。 三天日出日落,义云再没出现。 成亲事宜忙的他将妙香园的女子忘得一干二净。安妙妙成日里除了侍弄花草,便是站在窗前沉默不语。六月的天气正是炎炎烈日。那些开的正好的花儿被太阳晒的有些蔫了,耷拉着脑袋提不起精神。就像此刻的鱼儿。 那日义云走后不久,管家福伯就带了一些婢女过来。现在她的妙香园也还算热闹。总算是有人气的了。 不过比起前院热闹非凡的婚礼和名正言顺的新主人,被派遣来伺候安妙妙的下人显然有些怠慢和不满。能在新主子面前露脸,表现好的话那就是美差一件。妙香园风景独好,女主人也美丽动人,到底身份不明,也不能跟正王妃相比。就算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又如何,男尊女卑的社会里,身份代表一切。 好在安妙妙也不是个惯用下人的娇人。一天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下人怠慢,她也不恼。就是鱼儿有些看不惯,见着妙妙没一点主子的威严,自己嘟着嘴兀自生闷气。 妙妙笑道“鱼儿,莫生气了。这大热的天,下人们偶尔休息也是应该的。难不成你要这些人顶着大热的太阳在院子里跑两圈,无事生事?” 鱼儿恼道“反正你就是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难怪在安府也被人欺负到底。果然,柿子不捡软的捏,难不成还去捏硬的?” 妙妙笑道“就你事多。那不如,等过几天那边成亲事了,你去找睿王差几个听话的过来伺候?” 鱼儿忽然灵光一闪,激动道“诶,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我才不要这王府里的下人。我去叫长风哥哥叫几个山上的姐妹下来,我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妙妙道“睿王府,岂是你莲花宗的人想进就进的地方?” 鱼儿高兴道“那当然,你不知道长风哥哥的能耐,区区一个睿王府而已,小菜一碟罢了。” 妙妙摇头苦笑“尽胡闹。”却没说不允。 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若是王府里能有几个贴心的人,办起事来还是比较方便的。 今天前院尤其热闹。太阳已经偏西。管家福伯来访。客气的说了几句话,大意是说今日前院忙着王爷的大婚事宜,人手不够,需要这边的下人过去帮忙。安妙妙笑着点头,那些丫鬟个个神采奕奕,兴奋起来。 安妙妙道“福伯,我一个人住习惯了,今日这些下人你就留在前院吧。我不需要伺候的。” 福伯忙到“小姐,是不是这些下人不知分寸,怠慢了您?待老奴这几日空闲下来,便替你再买进几个可心的丫鬟送来给您,可好?” 安妙妙笑道“不必如此的福伯。您去忙吧,不用顾虑我。” 福伯领着那些丫鬟出去,鱼儿一跳一跳的也想跟去。回头一瞧安妙妙已经蹲下身子,在给一株栀子花拔草。微微蹙眉,不满道“小姐,你看人家前面那么热闹,咱这又这样冷冷清清的,你不但不恼,还这般好心情,还拔草!真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呢。” 安妙妙头也不抬道“你不就是想去看热闹吗?你去吧,我这也没什么事。” 鱼儿道“那我去了!我去前院帮你探点消息,一会回来告诉你。” 安妙妙手中的动作一顿。不难过是假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有什么立场去干涉人家的婚姻大事,太后御赐的婚姻,自己有几个脑袋敢去拔老虎的须子?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安静静呆在妙香园,安安静静等着新生命的降临。顺便有空的时候,还要想想怎样摸清睿王府的情况,是不是能从睿王府找到与娘有关的联系。 一手拿着喷壶轻轻浇花,心思却早已飞远。记得云锦说娘还活着。却没告诉她娘在哪里。她说过想找到娘就得接近睿王。但是接近睿王注定要遍体鳞伤,万劫不复。 又想起回莫国的路上,曾假装不经意问过义云,但是义云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有,,杀意?是的,那一闪而逝的冰冷中,蕴含了一闪即逝的杀意。冰冷而阴狠。只是当时他隐藏的太好,她没发觉。 激灵灵被自己下了一跳。手中水壶掉落。心里忽然有些不详的预感。为什么云锦不肯跟自己说真相。为什么连义云也会对自己有杀意?娘到底是什么情况? 想起那日皇帝和玫贵妃的态度。迷茫的犹如被云遮住的日月,看不清真相又有些朦胧的错觉。她隐隐猜到一些什么,却没头绪。 这偌大的睿王府到底有什么秘密?睿王又到底因为什么要把自己留在身边? 鱼人泪? 是因为鱼人泪么? 鱼人泪是东海海底的千年珍珠。一千年只得一颗。 天下动荡,朝局混乱。千年珍珠世间仅存这一颗。因缘巧合被梁国所得。历来奉为皇家至宝。这一次却怎么会成为梁国先帝的陪葬之物?义云又怎知鱼人泪在皇陵?费劲心思安排一场和亲,就是为了皇陵寻找鱼人泪?领兵二十万帮梁王夺位,是不是就以这鱼人泪作为交换的筹码? 是的,义云曾对自己坦白他的目的就是鱼人泪。只是自己考虑到鱼人泪被子墨吞了。为了保护子墨,她告诉义云子墨已死,而自己也睁着眼睛说瞎话,说皇陵里根本没有什么鱼人泪,却对先帝棺盖上用匕首割下的窟窿不能自圆其说。义云显然怀疑,鱼人泪在自己手中。 想到这里,安妙妙的心都凉了。 当日他以婚姻做饵,将她牢牢困在身边,许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目的是要自己心甘情愿献出鱼人泪么? 可是,鱼人泪根本不在自己身上。若是义云求之不得,又该如何? 夜幕渐深。月圆花好。真是个完美的良辰吉日。安妙妙一个人端坐在院子的花丛中。外面的喧嚣热闹与自己无关,天上绽放的姹紫嫣红她看不见。将头深深埋进膝盖,一动不动。 1257章 今晚为谁而来? 她告诉义云子墨已死,而自己也睁着眼睛说瞎话,说皇陵里根本没有什么鱼人泪,却对先帝棺盖上用匕首割下的窟窿不能自圆其说。义云显然怀疑,鱼人泪在自己手中。 想到这里,安妙妙的心都凉了。 当日他以婚姻做饵,将她牢牢困在身边,许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目的是要自己心甘情愿献出鱼人泪么? 可是,鱼人泪根本不在自己身上。若是义云求之不得,又该如何? 夜幕渐深。月圆花好。真是个完美的良辰吉日。安妙妙一个人端坐在院子的花丛中。外面的喧嚣热闹与自己无关,天上绽放的姹紫嫣红她看不见。将头深深埋进膝盖,一动不动。 一双温暖的大手覆上她的肩头。微微凌乱的发丝被拢在脑后。那大手轻抬,发间一片花瓣被拈在他手中,轻飘飘落下,安妙妙抬头,跌进一望无际的汪洋。 面前这个男人,不是应该在拜堂么?或者这个时辰,该是和他的新婚娘子喝交杯酒,宾客云集,门庭若市的夜,他该被众人簇拥着围在洞房里嬉闹调笑么? 安妙妙注视着他,不言不语。 义云微微侧头,在她颊边落下一吻,轻轻笑道“怎么了,看我来,你很意外?” 安妙妙怔愣间,微微点头。眼前的男子,眉目如星,丰神俊朗,一身大红喜服衬得他更加出类拔萃,独树一帜。 义云拥着她,顺势在她身边坐下。“我知道今晚我成亲,你定然会伤心。所以我来看看你。” 安妙妙将头靠在他肩上。他的身上真暖和啊。月色撩人的朦胧中,他身上的喜服看不真切。可是他的温暖却真实存在。 心底泛起丝丝疼痛,安妙妙忽然想问他“义云哥哥,你对我,是真心的么?” 义云抚摸她的发间,闻言轻轻一笑道“傻丫头。纵然我娶了别的女人,你在我心里,依然是个特别的存在。” 闭上眼,仔细感受,这个有他的夜晚,庭院之外是一个热闹的喜宴,庭院之内,一双人影重叠交错。若这便是永恒,安妙妙希望时间永驻不前。 两个人默默不语。夜风微凉,卷起发间青丝随风飞舞。一阵阵花香袭来,安妙妙的手仿佛触及月光,唯美的仿佛画境。 安妙妙道“你还是回去吧,叫新人和宾客等急了,不好。” 义云叹息“你舍得?” 舍得,不舍得?安妙妙心下苦笑。不管她承不承认,他已经是别人的夫君了。 也曾幻想过永远,相约白首,举案齐眉。那终究不过是幻想。自从想明白他的目的不过是那颗鱼人泪,她的幻想梦境便支离破碎。唯一残存的哪一点期翼,便是他目的之外的唯一一些认真。 从来没有目的的爱情都是不靠谱的爱情。她的目的是要他的爱,他的目的是要她用鱼人泪换取他的爱。 道不同,终难成正果。 她固执的问道“你,爱我么?” 义云“......” 久久等不来他的回答。她知道他的情话从来都很动听,甚至所有的动作都满含柔情。可是,他吝啬给她一个“爱”。 安妙妙笑道“别放在心上,我就是随便问问。”她顿了顿,捡起地上的水壶,不看他,声音里却带着丝丝颤抖,她要把心里的爱,说出来“义云哥哥,我爱你。纵然你已经成了别人的新郎,我心依旧。” 义云没有说话,依旧保持着方才坐着的姿势,只是身边,少了一个她。她已经执着水壶进屋,关上了房门。里面一个她,外面,一个他。 他站起来,深深凝视着那屋里,微微透出来的光亮,那一抹身影,孤单的靠着门扉,一动不动。 双手蓦地握紧,然后松开。终于转身,离开。 终究是走了么? 她还爱他,纵然她今日亲手将他推到别人的身边,心碎,还是疼痛,只能她一人承受。 安妙妙站在窗边,外面那梦一样的梦境里,再没有那个身影。双手抱胸,六月的夏天。夜微凉,她突然感觉到冷。从头到脚,深入骨髓。 夜凉如水,冷月如霜。 旋身上了房顶,仰头凝望那闪亮繁星。忽然觉得刺痛。那满天繁星,她怎么看都觉得是他的眸,带着深深的情意,凝视她。 取下腰间那一管长笛,轻轻抚摸,也像在抚摸他的手,带着冰冷的温暖,心刹那支离破碎。 嘲讽的笑笑,真是疯了。 新娘的房间此刻,应该是红烛高照,喜气洋洋。喜娘,应该是轻纱半掩,巧笑嫣然。那新郎呢,是不是执一把喜称,轻挑眉梢,宾客善意的调笑间,挑开新娘的红头巾。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是他们的美丽童话,她连幻想的资格都没有。 心事重重,笛声悠悠,就让繁星为众,皓月为依,让我为你奏一曲,倾尽此生,惟愿君心不老谢红尘。 坠花湮,湮没一朝风涟。花若怜,落在谁的指尖。 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 负红颜,一指流沙,一缕冷香远。红尘叹,韶华倾负。笙歌断,年华老。 月华如寂。白衣胜雪。 梁奕诺。 屋顶的两端,一个伤心的她,一个默然的他。 安妙妙氤氲的眸强颜欢笑“梁奕诺,你怎么来了?” 梁奕诺轻轻叹口气,在她身边坐下。侧头凝望她。她的眸中有氤氲水汽,集聚成滴。她固执的不肯眨眼,不让眼泪流下来。仰头假装看天空,笑着说“你看,今晚的星星多美。那么闪那么亮,像是情人的眼眸,满含温柔。” 梁奕诺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安妙妙仰头躺下。只有这样,才不会让越聚越多的泪流下来。可是,为什么已经躺下来了,眼睛也没眨过,眼泪还是流下来了? 梁奕诺拾起宽大的袖子,在她眼角轻拭。她的眼泪,流进他的心底,泛着微微的疼。 梁奕诺忍不住说道“你这又何苦呢?如果不愿,我带你走吧。” 安妙妙道“今夜的月亮很圆呀。梁奕诺,你是来喝喜酒的么?喜酒在前厅,你走错地方了吧?” ...... 梁奕诺道“你猜我今晚为谁而来?” 1258章 月亮真圆啊 仰头假装看天空,笑着说“你看,今晚的星星多美。那么闪那么亮,像是情人的眼眸,满含温柔。” 梁奕诺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安妙妙仰头躺下。只有这样,才不会让越聚越多的泪流下来。可是,为什么已经躺下来了,眼睛也没眨过,眼泪还是流下来了? 梁奕诺拾起宽大的袖子,在她眼角轻拭。她的眼泪,流进他的心底,泛着微微的疼。 梁奕诺忍不住说道“你这又何苦呢?如果不愿,我带你走吧。” 安妙妙道“今夜的月亮很圆呀。梁奕诺,你是来喝喜酒的么?喜酒在前厅,你走错地方了吧?” ...... 梁奕诺道“你猜我今晚为谁而来?” 安妙妙道“是为了我么?” 坐在她旁边支起一只脚,将手搭在上面,梁奕诺勾起唇角,不无讽刺的道“我本来以为,今晚是你和他的喜宴,却没想到,人家在成亲,你却在这里看月亮。” 安妙妙笑道“嗯,让你是失望了。不过喜酒还是可以喝的,新娘是谁并不重要。” 梁奕诺抬眼看着星空闪亮的繁星,一闪一闪忽觉也在嘲笑。他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是病入膏肓了。 梁奕诺的眼底有深深的怒火。面对这样一个固执的女人,就连伤痛也只愿埋进心底,眼泪都不愿掉下来。千头万绪最终也只化作一声叹息。 梁奕诺道,我今夜来,是给睿王送礼物的。 “嗯,人家成亲,作为朋友。送礼是应该的。” ...... ...... “我和你是朋友,和他却不是。” 安妙妙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侧着头看他,有些奇怪的问“既然不是他的朋友,新娘也不是我,那你给他送什么礼物?” 梁奕诺勾勾唇角,眼睛里充满嘲讽“什么也不为,只是因为他母妃是我姑姑。” 安妙妙惊诧的张大了嘴,“这事,他知道么?” 梁奕诺道“本来不知道的,今夜他知道了。” ...... 安妙妙问“你姑姑,是穆瑾玫?”鱼儿的姑姑也是穆瑾玫。怎么突然之间,冒出这么多外甥出来?亲戚也是可以随便认的么? 梁奕诺愣道“谁是穆瑾玫?” 什么情况? 梁奕诺已经自发自觉的道“哦,你说的是方才在厅上主持婚礼的那个玫贵妃么?呵呵,不是她,我说的是睿王的生母,千若兰。” 安妙妙忽然来了兴致,坐起来,双手环抱双腿,想要听他说故事。 关于义云的一切,她都想听。 夜色下的安妙妙一袭淡粉色的纱裙,月光半掩,倾泻在她周身,散发着淡淡朦胧的感觉,沉醉如仙子下凡。 梁奕诺一时看的呆了,思绪也像是飞到远处,一时半会也没回过神来。安妙妙等不及拍了他一下。把他吓的一愣,歪着头看她。 安妙妙问道“你姑姑是个怎样的人?怎么会嫁给皇上?” 梁奕诺道“他们是两情相悦,我姑姑爱上了他,所以甘愿做他后宫佳丽三千的一人。” 感觉没什么跌宕起伏,荡气回肠的情节,安妙妙兴致缺缺的低着头,不再搭理他。 梁奕诺也不再说话,陪着她坐着,沉默,安静。 安妙妙忽然道“听说,睿王的亲生母亲,在睿王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梁奕诺道“嗯,红颜薄命,后宫争宠,没有点心机手段,很难活的安康。” 安妙妙嗔怒道“哪有你这样当外甥的,人都没了还说人家坏话?” 梁奕诺一脸无辜的样子“我哪有说人家坏话?我姑姑确实惊才绝艳,举世无双的,就我姑姑这样的人才,随便放在哪里都是一颗闪闪发光的夜明珠,绝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我姑姑当年确实是被人害死的。” 安妙妙问道“你姑姑既然这么有才,又是谁这样有才,能把你姑姑害死?” 梁奕诺道“深宫中,一个皇帝的后妃,好像叫付瑶的女人。” 付瑶? 付瑶! 安妙妙怔了怔,失声问道“你说付瑶?” 梁奕诺莫名其妙“是呀,怎么了?” ...... 有点太激动了,安妙妙收敛思绪,微微笑道“没什么。只是这个名字,听来很有感触。” 付瑶,是她母亲的闺名。皇帝的后妃,也有一个和她母亲一样名字的女人。 是巧合么?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个听起来有点亲切的名字,在安妙妙心中泛起了波澜。她忽然想要了解更多。或是关于这个女人,或者是关于义云的母亲。 安妙妙问道“你姑姑怎么死的,你知道的多么?” 梁奕诺道“知道不多。那年我爹得了我姑姑的飞鸽传书赶到皇宫的时候,当时皇帝领着一大帮人都在。我姑姑胸前插着一把匕首,那个付瑶满手鲜血跪在那个皇帝面前,俯首认罪。” 安妙妙问道“那后来呢?那个叫付瑶的宫妃,被判刑了?” 梁奕诺道“没。叫我爹给掳走了。” 安妙妙失笑道“你爹很厉害呢。当着皇帝那么多人的面,也敢抢掳杀人犯。” 梁奕诺笑道“我爹当年也算年少轻狂吧。总觉得杀了自己妹妹的杀人凶手,便该由自己亲手为妹妹报仇才是。那个狗皇帝,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没这个资格。所以我爹放了把火,直接把馨兰殿给烧了,就把人给掳走了。” 想想也是。失去至亲,是个人都会有血性想要亲手手刃仇人。何况他爹还有这个能力。 放火烧?馨兰殿?那日在皇宫中,那座位置奇佳却莫名其妙破败不堪的什么什么兰殿的,就是义云的生母千若兰生前居住的宫殿? 可是当日,他并没有对自己解释什么。 安妙妙惊骇道“那你爹放火烧,把那个付瑶掳走了,义云的母妃呢?葬身火海了?” 梁奕诺道“瞧你脑袋瓜。我爹自然是把我姑姑带出来了呀。我爹怎么舍得让我姑姑葬身火海?自然是带回家了。” 安妙妙有点不忍心道“那你爹是不是把这个付瑶折磨的很惨,才让她死去?” 这回梁奕诺脸上阵青阵白,似乎是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安妙妙奇道“怎么了?” 梁奕诺不好意思道“没什么。哦,你看那月亮真圆啊!” 1259章 死了也活该 可是当日,他并没有对自己解释什么。 安妙妙惊骇道“那你爹放火烧,把那个付瑶掳走了,义云的母妃呢?葬身火海了?” 梁奕诺道“瞧你脑袋瓜。我爹自然是把我姑姑带出来了呀。我爹怎么舍得让我姑姑葬身火海?自然是带回家了。” 安妙妙有点不忍心道“那你爹是不是把这个付瑶折磨的很惨,才让她死去?” 这回梁奕诺脸上阵青阵白,似乎是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安妙妙奇道“怎么了?” 梁奕诺不好意思道“没什么。哦,你看那月亮真圆啊!” 安妙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天空繁星点点,唯独那银盘圆月正好被一片云遮了光芒。安妙妙歪着头,好整以暇等他解释。 梁奕诺只得道“付瑶没死在我爹手上。” 安妙妙忽然贼笑道“是不是那个付瑶倾城绝色,你爹看上人家了,舍不得杀?” 梁奕诺虎的一跳,睁着两只眼睛瞪她“胡说,我爹又不是那狗皇帝,怎会看上个杀害妹妹的凶手?” 安妙妙将尾音拖得老长“那......” 梁奕诺诺诺道“半路回去的途中,付瑶被人劫持了。我爹为了尽快将我姑姑送回去,没顾上追,把人弄丢了。” “啧啧,一个深宫女子,又背负了杀人的罪名,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抢来抢去,不说人家祸国红颜,也得说人家才倾天下。这个付瑶也算是个奇女子了。” 梁奕诺迎头给她一个爆粟,取笑道“思想还真是天马行空,一个杀人犯,你至于把人家想的这样惊才绝艳,失之可惜?” 安妙妙不赞同道“难道不是?” 梁奕诺笑道“是是。若你这般舍不得人家死,那你就假设她还活着吧,” 安妙妙微微一笑。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付瑶是个杀人犯,众目睽睽下杀了义云的母亲千若兰。只是因了她与自己的母亲同名,自己便无端端对人家生出好感,本是要从梁奕诺口中多多听一些关于义云的事情,却忽略了主次,对这个付瑶产生了兴趣。 夜凉如水,冷月清辉。两个身影。一个白衣胜雪,一个朦胧若仙。 义云一身大红喜服还未脱下。皱着眉头看着这两个身影躺在屋顶上,对着繁星皓月,轻声交谈,偶尔轻笑,银铃如乐。亮如繁星的眸隐着一丝阴狠的锐利,微微垂下的眼睑,也掩藏不了盛大的怒火。义云紧紧捏着拳头,攥的咔咔作响,青筋暴起,一张脸已经铁青。 “小姐,小姐......”院子里传来一声紧张却又不敢大声叫喊的声音。安妙妙惊诧,随即坐起来,向下看去。只见鱼儿一脸神色怪异的看着他,朝她挥手,挤眉弄眼。 安妙妙笑开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让你的笑脸皱成这个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你了。” “唉,小姐呀!”鱼儿的脸此时才真正成了苦瓜脸,双手捂住眼睛,不敢看她,这个智商有点偏低的小姐,唉,怎说好呢。“小姐,你看看你身后。” 身后?安妙妙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转身,便看见那一身刺目的红,在朦胧的月光下,仿佛谪仙下凡。 美则美矣,却杀气太重。他的对面白衣胜雪的梁奕诺一脸无所谓的与他对视。义云的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丝毫不改玩味的神色。 安妙妙忍不住暗骂自己一声,也不知道义云站在这里多久了,她和梁奕诺两个人居然都没发觉。 这算不算捉奸?还被人当众逮个正着? 梁奕诺看安妙妙向这边走来,伾伾的神色再现,变脸比放屁还快,冲着安妙妙龇牙咧嘴道“妙妙,救我......” “闭嘴!”安妙妙本来还怕义云手下不留情会伤了他,可看他那副德行,她气得连自己也忍不住想给他一剑。“梁奕诺,你不犯贱会死啊?” 义云阴森森的眼神杀过来,安妙妙心底一沉。冰冷的声音里夹着怒火,眸中冰冷神色冻得安妙妙忍不住心底发颤“我看,犯贱的是你吧?果然水性杨花,半刻也耐不得寂寞。” 安妙妙皱眉道“义云,你说什么?” 义云的剑又深一点,刺破梁奕诺脖颈的皮肤,渗出丝丝血迹,梁奕诺依然不怕死的大叫道“安妙妙,没良心,我都要死了你还不着急......” “梁奕诺!”安妙妙怒吼。这个杀千刀的,什么时候火上浇油不好,偏偏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她可不敢保证,义云怒火之下不会真的一刀宰了他。 义云阴狠道“我说的你没听见么?我说你水性杨花,不知羞耻。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在转身就投进了别人的怀抱,安妙妙,变心的速度,你天下无敌呀!” 安妙妙气急,义云的话深深刺痛她的心,她张口想要辩解,却觉无力。事实俱在,纵然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是真的,可是,要她再做无力的辩驳,她做不到。 看着梁奕诺一脸奸笑的将自己推入火坑。安妙妙恶狠狠道“你若不信我,你现在一刀结果了他便是。”说完旋身飘下屋顶,稳稳落在院子里,拉了鱼儿就进屋,关上房门。 外面不管两个人如何打斗,都与她无关。 鱼儿跟在她身后,挑亮油灯,轻声道“小姐,他们俩就这么打起来,会不会闹出人命?” 安妙妙一想起梁奕诺恨不得天下大乱的样子,每次都这样没节操的把自己弄的真的跟个水性杨花的无耻女人似得,安妙妙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为毛他就不能给自己留点口德,总是拼命的污她清白?想了想恼道“梁奕诺那人命贱嘴贱,死了也活该。” 纵然如此说,心中却有些忐忑。 外面的打斗声忽远忽近,风声作响中夹着凌厉的杀招。安妙妙心中暗肘,是来真的?义云不会在这大喜之夜把个前来恭贺的客人置之死地?而这人还是他的表哥? 什么情况? 忽觉院中灯火通明,悉悉索索间夹着人声喧闹,似乎不少人朝这方向而来。安妙妙心里大叫声要遭,开门就朝那两人奔去。 1260章 浇花 安妙妙一想起梁奕诺恨不得天下大乱的样子,每次都这样没节操的把自己弄的真的跟个水性杨花的无耻女人似得,安妙妙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为毛他就不能给自己留点口德,总是拼命的污她清白?想了想恼道“梁奕诺那人命贱嘴贱,死了也活该。” 纵然如此说,心中却有些忐忑。 外面的打斗声忽远忽近,风声作响中夹着凌厉的杀招。安妙妙心中暗肘,是来真的?义云不会在这大喜之夜把个前来恭贺的客人置之死地?而这人还是他的表哥? 什么情况? 忽觉院中灯火通明,悉悉索索间夹着人声喧闹,似乎不少人朝这方向而来。安妙妙心里大叫声要遭,开门就朝那两人奔去。 鱼儿眼明手快,一把就将急急奔出的人影给拽了回来,不仅将门窗都关紧,还将屋子里那盏不太明亮的灯火吹灭,朝安妙妙比了个噤声的姿势。安妙妙顿时安静下来。朝鱼儿歉意一笑。那么多人来了,显然打斗的两个人都不会出什么事情。可是自己若此时出去,被有心人抓到,就是纸包不住火,要坏事了。安妙妙可没忘记,自己此刻可是个被贵妃赐死的人呢。 头上两个踩着瓦片拼命的两个人,院中灯火通明的一大群宾客,屋里两个不敢出声的人影。安妙妙和鱼儿揪着忐忑不安的心,打算随时应付这突如其来的情况。 “睿儿,住手!”声音里凌厉带着不可冒犯的威严。安妙妙听出这是皇帝的声音。 头顶上的瓦砾明显不再娑娑作响,显然皇帝的话起了很明显的效果。安妙妙轻轻呼出一口气。 义云旋身飘下屋顶,身后跟着一脸痞痞的梁奕诺。 义云一脸不愿的在皇帝身前跪下“父皇。” 梁奕诺也跟着在一旁跪下,道“皇上” 皇帝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威严道“睿儿尽胡闹。落儿远来是客,切磋也不分个时候。” 不愧是见过风浪的人。虽然是有些恼怒,到底给了两个人台阶下,不至于在一帮宾客面前丢了脸面。义云低头道“是,儿臣失礼了,实在是表哥与睿儿见面投缘,不禁想要切磋一番,心急了些,父皇恕罪。” 梁奕诺也笑道“义云说的是。是我们俩太投缘了,有些心急。姑父被生气。”说着还干笑了笑,显然没多少真心在里面。 这个时候,两个人倒是出奇的合作亲密,仿佛打斗从来都没发生过。 当着众多宾客的面,皇帝也不好说什么。表面上应付了一下场面,便带着人走了。义云与梁奕诺也互相狠狠对视,却要假装好哥们一样勾肩搭背离开了。 安妙妙在里面看的心惊胆战,到后面戏剧性的转变让她甚至有些措手不及,摸不着头绪。 鱼儿呶呶嘴,道“还看呀,都走了。” 安妙妙也不说话,自顾坐到椅子上,一脸审视的盯着鱼儿看。 鱼儿陪着笑脸道“小姐,我回来晚了......” 安妙妙道“你还知道呢?”若不是鱼儿离开自己跑去看热闹,自己这里也不至于最后被别人当热闹给看了。 鱼儿忽然神秘兮兮的道“小姐,其实我不单单是看热闹去了哦!”煞有其事的左右瞧瞧,然后趴在安妙妙耳朵边悄悄道“趁着宾客云集,满府热闹没人注意,我悄悄又在府里转了转。小姐,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安妙妙奇道“你发现了什么?” 鱼儿不满的哼了声,坐到椅子一侧,给自己倒了杯水,懒洋洋道“一个晚上,我都没顾上吃喜宴,饿死我了,也没样能吃的东西。” 安妙妙好笑的看着鱼儿,也不说话。鱼儿被瞧的自己先不自在起来。只得说道“也没什么奇怪。只是你说这府里今天忙的鸡飞狗跳不可开交,几乎能用的丫鬟下人一个不得闲。可是我刚才发现有个地方有重兵把守,等闲人不得进。我就看见那些守门的个个神色跟冰雕似得,对府上的热闹场面半点不动心。很奇怪,这是个什么重要的场所,得这么多人像看守犯人一样看着?” 安妙妙心下也觉诧异。不过这似乎也牵扯不到她们二人身上。安妙妙笑道“你就知道给自己晚回来找理由,连这样不着边的理由你也能掰的出来。真是个欠收拾的丫头,一点不像个下人的样子。” 鱼儿嘿嘿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主子是你呀?” 两人嬉笑一阵,收拾一番就休息去了。一个热闹又惊险刺激的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原以为第二天该是平淡如水一如往常。没想到这一天天下来,安妙妙被折腾的厌烦不已。 原因是义云结婚那天开始,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口风,说妙香园住着一位睿王心尖上的女子。那晚睿王和宾客打斗就因为这园子里的女人。一向心高气傲又不服输好嫉妒的安洛洛听到风声,就坐不住了,带着府里的丫鬟雄纠纠气昂昂的来寻衅滋事来了。 一大早的,安妙妙正执着花壶给栀子花浇水。众多的姹紫嫣红中,安妙妙独爱栀子的纯白清香。 安洛洛看到安妙妙的时候,明显的不可置信和意外。府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容貌倾城,惊才绝艳,睿王心尖的女子,居然会是安妙妙。 安妙妙看着刚新婚第二天的安洛洛,一袭大红裙子,头发已经绾成贵妃髻,飞凤金步摇斜斜插在青丝发间,端庄典雅,颇有些高贵的气质。只是那脸上扭曲的表情平白折损了这一副美女图。 安洛洛错愕道“怎么是你?你就是大家交口相传的,王爷心尖上的女人?” 安妙妙举着手中的花壶,好笑道“姐姐一大清早来造访,妹妹受宠若惊。” 安洛洛瞬间便恢复镇定,将惊愕和意外尽数收回心底。已然换成一副高高在上的贵妃做派。安妙妙心里好笑,成了亲的女人,果然不一样。从前嚣张跋扈的安洛洛,一夜之间已经蜕变成一个颇有几分高贵的女子,至少这玩变脸的功夫,足可以将一个王妃当得风生水起了。 安妙妙不顾站在门口的安洛洛,也不开口请人进屋,自顾自执着花壶悠闲自在的继续浇花。 1261章 你打我? 安妙妙看着刚新婚第二天的安洛洛,一袭大红裙子,头发已经绾成贵妃髻,飞凤金步摇斜斜插在青丝发间,端庄典雅,颇有些高贵的气质。只是那脸上扭曲的表情平白折损了这一副美女图。 安洛洛错愕道“怎么是你?你就是大家交口相传的,王爷心尖上的女人?” 安妙妙举着手中的花壶,好笑道“姐姐一大清早来造访,妹妹受宠若惊。” 安洛洛瞬间便恢复镇定,将惊愕和意外尽数收回心底。已然换成一副高高在上的贵妃做派。安妙妙心里好笑,成了亲的女人,果然不一样。从前嚣张跋扈的安洛洛,一夜之间已经蜕变成一个颇有几分高贵的女子,至少这玩变脸的功夫,足可以将一个王妃当得风生水起了。 安妙妙不顾站在门口的安洛洛,也不开口请人进屋,自顾自执着花壶悠闲自在的继续浇花。 安洛洛走近身前,语气里满满讽刺和嫉恨道“昨夜惹得王爷与人打斗的女子,就是你?” 此时的安妙妙自然呢还没听到府里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对于这个刚刚新晋成王府女主人的安洛洛有一瞬间的刮目相看。昨夜闹的很大,不知道几乎没几人,但能知道王爷是为了女人与人打斗,这就少之又少了。果然谁都不是可以小看的。这样的消息,安洛洛居然也知道。 安妙妙手中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浇花“姐姐何出此言?” 安洛洛恨声道“你少自以为是。安妙妙,我不管你是怎么进到睿王府的。但是你既然没名没分,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别妄想打王爷的什么主意,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安妙妙好笑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只耍猴戏的猴子。”尊贵的睿王妃,安妙妙受教了。哪,门在那里,王妃请便。” 赤裸裸的逐客令。气得安洛洛脸上阵青阵白。她才是这个王府的正牌王妃,是睿王明媒正娶的女主人,这个勾人的狐狸精凭什么反客为主对她下逐客令?安洛洛怒极,扬手一巴掌,脆生生响彻整个院子。一声清澈的“啪”让整个院子陷入安静,一片落叶都能惊起满园惊慌。 安妙妙眯起眼眸,看着这个甩了自己一巴掌的安洛洛,“安洛洛,你打我?” 安洛洛道“打你怎么样?你不服?不服给我从这里滚出去!别忘了,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安洛洛嫉恨的声音里夹杂着变态的高傲。以绝对的姿势压着安妙妙,宣誓着自己的主权和地位。 安妙妙微微蹙眉。安洛洛说的有道理。自己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呆在人家的地盘,怎么说都是自己理亏。一手捂着别打的红肿的左脸颊。安妙妙的眼底闪过冰冷的寒光。 偏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鱼儿端着茶水走过来。安妙妙笑着朝鱼儿招招手。安妙妙接过鱼儿手中茶盏,娇笑着将茶盏捧到安洛洛面前,低眉顺眼的道“姐姐教训的是,妹妹鲁莽,冲撞姐姐,妹妹给你赔不是。” 安洛洛得意的神色夹着轻蔑嘲讽。她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在安家的时候,安妙妙就是被她踩在脚底的蝼蚁,没道理她现在身份晋升了却治不了她了。 一想到自己第一天嫁到王府,不好得罪了王爷看重的女人。纵然心中充斥天大的怒火,恨不得现在就将安妙妙掐死在眼前。不过分寸她还是知道的,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机会。 就待伸手接过安妙妙手中的茶盏,却在这个时候,安妙妙手一松,茶盏落地,“砰”的一声,瓷片碎了一地,溅起滴滴水花,撒在安洛洛大红的裙子一角,阴湿了一大片。这对于一向重视装扮排场的安洛洛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安洛洛往后退了一步,仍然没躲开茶水。气得纤手指向安妙妙,“你,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安妙妙好像一脸抱歉和惶恐,还蹲下来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拭水迹,嘴里还念叨“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接个茶杯也接不稳。你看看,溅了一身不是?啧啧,这叫王爷看见你的狼狈样,可如何是好?来,妹妹给你擦擦。哎呀?怎么回事,哦,对了刚才侍弄花草的时候,不小心叫泥土溅到袖子上了,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看,越擦越脏,怎么办?” 安洛洛低头看那一片水渍的地方,果然被安妙妙弄的皱褶一片,点点泥渍跃然其上,透出一身的狼狈不堪。 安洛洛怒吼道“安妙妙,你怎么不给我去死!”抬脚一踹,安妙妙冷不防被踹倒在地,安洛洛恨恨道“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总有一天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转过身,狼狈又高傲的急急离去。安妙妙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慢慢爬起来。鱼儿上前扶她,心疼的问道“小姐,没事吧?” 安妙妙整了整衣衫,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微微有些落寞“没事。” 纵然今日躲过了,日后呢?日后的每一天,若是安洛洛总是来找茬,自己该如何自处?她心知今日这样的小伎俩不能重复使用第二次。今日安洛洛来的匆忙,毫无防备又心头怒火集聚,才会被自己冷不防摆了一道。饶是如此,自己也挨了她一巴掌,一脚踹。 轻轻揉搓胸口,啧啧,这一脚踹的不不轻。还好没踹在肚子上,不然后果如何她都难以想象。 安妙妙问道“鱼儿,长风哥哥在不在这京里?” 鱼儿道“没呀,小姐,上次你给他飞鸽传信,他到江南给你办事去了。” 随后鱼儿想起了什么,忽然呀一声蹦跶老高,笑嘻嘻道“不过还有件事,长风哥哥比咱快一步就安排好了呢!”她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崇拜。小丫头的心思这样简单,安妙妙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梁,她撅着嘴躲开,边笑道“你看啊,上次我跟你说要长风哥哥给咱安排几个人的。 1262章 中毒 今日安洛洛来的匆忙,毫无防备又心头怒火集聚,才会被自己冷不防摆了一道。饶是如此,自己也挨了她一巴掌,一脚踹。 轻轻揉搓胸口,啧啧,这一脚踹的不不轻。还好没踹在肚子上,不然后果如何她都难以想象。 安妙妙问道“鱼儿,长风哥哥在不在这京里?” 鱼儿道“没呀,小姐,上次你给他飞鸽传信,他到江南给你办事去了。” 随后鱼儿想起了什么,忽然呀一声蹦跶老高,笑嘻嘻道“不过还有件事,长风哥哥比咱快一步就安排好了呢!”她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崇拜。小丫头的心思这样简单,安妙妙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梁,她撅着嘴躲开,边笑道“你看啊,上次我跟你说要长风哥哥给咱安排几个人的。这是咱还没来的及跟长风哥哥提呢,人已经进王府了呢!” 安妙妙笑道“哦,你怎么知道的?” 鱼儿娇笑道“我就是知道啊!不过那些人被安插到王府的各个职位去了,我昨晚去前面看热闹的时候,遇到了紫黛。 紫黛这个名字,安妙妙也有些熟悉。都是以前长风跟她提起过的。都是长风云游天下的时候带回莲花宗的孩子。 安妙妙笑道:“你长风哥哥还真厉害呢!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人这般容易就进了睿王府?” 小妮子一脸骄傲的道“那还用说,若是区区一个睿王府就把长风哥哥难倒了,那他还弄莲花宗何用?” 安妙妙调笑道:“也不配我家鱼儿暗恋相思不是?” 鱼儿蓦然红了脸颊,难得的娇羞起来,低着头,嗔怒道“小姐!......” 安妙妙好笑的摇摇头,道“既然莲花宗的人进了王府,看来你长风哥哥也会想办法安排几个人到咱院子里。等人来了,咱把这院子里的花盆挪挪,” 鱼儿问道“挪这花做什么?” 安妙妙笑道“你知道么?这有的食物呢,是不能同食的,否则会中毒的,你知道吧?” 鱼儿愣愣点头,安妙妙接着道“同理的,这花呢,如果天生相克的品种摆在一起,就会有毒,有时候,会毒死人的,你知道么?” 鱼儿灵光一闪,顿悟道“小姐要在这院子里摆百花阵,困死这个毒女人?” 安妙妙横铁不成钢道“想哪里去了,我只是想摆几个能让人中毒的花放在门口,防止那个女人再来找茬。安洛洛今日败兴而归,绝大部分是败在轻敌上,而且,她不了解我的斤两,不敢贸然出手。来日必定会卷土重来的。要是摆阵的话,太费周章,弄不好要被睿王发现了。要牵连到莲花宗的。” 鱼儿谨慎的点点头。有些懂了。 安妙妙将鱼儿点透之后,就进屋换衣服去了。就这个时候,管家福伯领了几个下人来。鱼儿的眼光触及到那些人身上后,显然激动的不得了。直把福伯看的一脸莫名其妙。 鱼儿谄媚道“福伯好能干,就这一天工夫就给咱小姐又弄来这许多下人,鱼儿这厢替小姐谢过福伯了。” 福伯忙谦让道“昨日从你家小姐这里把那些下人领走,福伯这心里就总是过意不去,一直想着要再给小姐送来几个贴心合用的。只是在府里挑拣一番,俱都不合心意,正好今日牙婆子又送来这一批年轻的小姑娘。福伯看着都是水灵灵聪明伶俐的,就自作主张替小姐领过来了。只是担心她们才进的王府,一些规矩还没调教,怕会冲撞了姑娘。” 鱼儿忙到“不会不会!福伯好意我替小姐收下。这些个姑娘我家小姐定然是满意的。福伯,你有事就忙去吧,这里不用您了。这些姑娘就留在这里,您回头报给王爷就是。至于规矩不规矩的就不用学了,我家小姐不会介意的。” 边说还上手去拉福伯往门外送,福伯哭笑不得道“鱼儿姑娘,诶,诶......” 鱼儿道“福伯,这里都是小姑娘,您一个半老头子在这里不方便,鱼儿不送了,您老慢走!” 福伯被拉到门外去,鱼儿冲他甜甜一笑,还伸手摆了摆,叫到“福伯慢走!”冲他施了一礼,随即娇笑着把门关上。福伯冷冷的看着这个古里古怪的鱼儿,笑着摇头走了。 鱼儿看着那福伯走了,一路欢快的跑进内院。看着这群刚刚送进来的小姑娘,伸手点了点,“一个两个......八个!”然后又娇笑着从头又点到尾“楚瑜,静安,灵玉,语卿,双儿,妗涵,如霜,苏雪,!” 一排站好的丫头,起先还安安静静的低头,一副新进小丫头的乖巧状,闻听鱼儿一个个念出她们的名字,强忍着的笑意终于憋不住,噗嗤噗嗤俱都笑了开来。一个个如花似玉的脸庞洋溢着温暖的笑容,鱼儿与她们抱在一起,似乎久违重逢的喜悦。楚瑜率先开口笑道“才几天不见而已,鱼儿你就这般胡闹了,叫长风哥哥知道了,要打你屁股的!” 鱼儿闻听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屁股,仿佛长风已经拿着鞭子一鞭子甩在她屁股上了,“楚瑜,你不地道,又吓唬我!” 灵玉捂着嘴笑“谁叫你这样在乎长风哥哥,老是被楚瑜捉弄,还老是不长记性。” 鱼儿被说的羞红了脸,就着灵玉胳膊一掐,恼怒道“死丫头蹄子,就会取笑我!”回头又在楚瑜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口中念道“这里天高皇帝远,长风哥哥不会来的。以后都不要上你的当了。” “这里没有长风哥哥,却有皇帝和睿王,你们说话还是小心些为妙。”安妙妙换好衣服出门,这帮小丫头叽叽喳喳的嬉闹充斥着整个院子,安妙妙虽不忍心打扰她们的好心情,却不得不出声提醒。 “是,小姐。”鱼儿嘟着嘴,微低着头不好意思看安妙妙。 听闻安妙妙的声音,一帮丫头之中最持重老成的妗涵率先向安妙妙施了一礼道“妗涵见过宗主。”众人纷纷跟在妗涵后面互相自报家门。 安妙妙挨个审视过,嘴边噙着笑,摸摸丫头们的小手,笑道“果然是你们长风哥哥做的出来的事,拐到山上去的女孩子,都是这般水灵聪慧。” 一众丫头闻言俱都忍不住又纷纷笑了开来。 1263章 蓝尾蝶 “这里没有长风哥哥,却有皇帝和睿王,你们说话还是小心些为妙。”安妙妙换好衣服出门,这帮小丫头叽叽喳喳的嬉闹充斥着整个院子,安妙妙虽不忍心打扰她们的好心情,却不得不出声提醒。 “是,小姐。”鱼儿嘟着嘴,微低着头不好意思看安妙妙。 听闻安妙妙的声音,一帮丫头之中最持重老成的妗涵率先向安妙妙施了一礼道“妗涵见过宗主。”众人纷纷跟在妗涵后面互相自报家门。 安妙妙挨个审视过,嘴边噙着笑,摸摸丫头们的小手,笑道“果然是你们长风哥哥做的出来的事,拐到山上去的女孩子,都是这般水灵聪慧。” 一众丫头闻言俱都忍不住又纷纷笑了开来。 安妙妙道“咱这妙香园跟王府主厅离的还是有一段距离。平日里你们各司其职,注意着咱这四周,小心点便是,不必拘谨。刚才我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你们罢了。不过有时王爷要是过来的话,你们就不能这般放肆,被王爷看出点什么来,要出大事的。” 丫头们俱都敛了神色听安妙妙训话。 安妙妙看着妗涵“你叫妗涵?” 妗涵安静道“是,宗主。这般丫头里,我的年龄最大。” 安妙妙道“好,日后这帮丫头就交给你管教。咱这里不是莲花宗,还是小心点好。” 妗涵道“是,宗主。” 安妙妙笑道“日后不要叫我宗主,跟着鱼儿一样,叫小姐吧。虽然长风哥哥硬是给我按个宗主的名号,不过我心里从不当你们是下属。在我心里,你们是我最好的姐妹。只是眼下形势所迫,王府人多眼杂,少不得要做些表面功夫,不得不委屈你们了。” 妗涵忙到“小姐严重了,能跟着小姐,是我们的福气。我等愿意为小姐效力,万死不辞。” 众人忙一一表态,弄的倒是安妙妙反而感动。嘴里道“还是托了长风哥哥的福,才让你们这些丫头们愿意来帮衬我!” 一众丫头又嬉闹一番,才在安妙妙的带领下,开始移花动草。一番忙碌后,庭院已然变了个模样。众人挥洒着满脸的汗珠,日头偏西。一天竟然就这样忙碌的过去了。 鱼儿小声的在安妙妙耳边问道“小姐,你说,早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睿王怎么没来安慰你?” 安妙妙还在侍弄一株开着妖艳异常的蓝尾蝶,这一株蓝尾蝶移到院门前,配着那几株方才移过去的芳华霜和芷凝露,一剂伤人于无形的迷药就这样问世。 安妙妙满意的看着满园的成果,开心的扬扬嘴角。安洛洛,叫你惹我,我叫你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鱼儿又问道“小姐,这样狠的迷药,要是没把那个死女人弄晕,咱这院子里的人先倒下了,可如何是好?” 安妙妙胸有成竹的拍拍她的肩道“本小姐还能让你们倒下么?走,我们配解药去。。。” 夜色降临。义云踏月而来。那袭刺得安妙妙眼睛生疼的喜服已经换下,此刻的义云一身寻常公子锦袍,剪裁合身的贴在他身上,高贵典雅,玉树临风。狭长的桃花眼中一闪一闪俱是亮如繁星的锐利。 安妙妙就在那颗已经比人高的栀子花下,看着一步步走近的谪仙男子。 透着朦胧月光,一树纯洁的栀子花,一个如花少女。手中一朵盛开的栀子花,巧笑嫣然的,等着他走近的步伐。 义云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起来。在她身前停下,接过她手中那朵开的正好的栀子花,别在她如瀑的青丝间,纯洁得犹如画中仙境。义云直勾勾的瞧着她,仿佛要醉了。 他确实要醉了。就在这满园的花香中,这棵栀子花下,一脸娇羞的女孩。微微低头,轻巧的攫住她纤细的下巴,轻轻勾起,覆上她柔软的樱唇,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轻颤,义云的神思有些恍惚,仿佛已经置身梦境。 安妙妙轻轻推推他,他已经沉溺其中。安妙妙心里忍不住道不好。义云没有防备,已经中了花香,再这样下去,估计要晕在这里了。 心里有些歉意的用力推开他,他的眼中有丝丝迷茫,看着安妙妙仿佛有些莫名其妙。 安妙妙在心里骂道笨蛋。接过鱼儿急急送来的茶水,端到义云面前“义云哥哥,喝茶。”义云有些不明所以的接过来一口饮尽。只感觉脑中瞬间清明不少。回想起方才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的撇过头去,将茶杯交给鱼儿。鱼儿憋着笑低头走开了。 安妙妙只感觉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不自在的左瞧右瞧,就是不瞧眼前这个俊美无寿的男人。义云有些好笑的看着安妙妙,明明是自己失态在先,她反而不好意思了。 “你......” “你......” 两人不自在了半晌,忽觉应该找点话题来化解尴尬,想不到一开口却是两个人同时开口,却都是没话找话的同一个字。 安妙妙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义云轻轻揽过她的肩头,轻叹道“今天白天的事情,我听说了,你受委屈了。” 安妙妙轻声道“没事的。不打紧。” 义云略带歉意道“都是我,没处理好我们目前的处境,让你受了这等委屈。” 安妙妙道“她是你的王妃,你也该体谅下她心中的苦楚。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夫君心里,藏着别的女人。她会到这里来找茬,也在情理之中。” 义云微微低头,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感慨道“还是你善解人意,了解我的左右为难。妙妙,这样的境地,我不会让你一人承受太久,你可信我?” “信。” 听到她完全信赖的回答,义云唇边勾起一抹轻笑,眼神却冰冷,安妙妙的头埋在他的胸膛,没有看见。 两个人静静的立在花下良久,义云才不舍的道“夜已深,我该走了,你知道,新婚燕尔,我不好将她独自一人留在那里。” 安妙妙乖顺的点头。将他送出门外,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远走。心中微微有些怅然。义云,这场我一个人的爱情游戏中,你究竟丢了几分真心来和我玩? 1264章 几分真心来和我玩 “这里没有长风哥哥,却有皇帝和睿王,你们说话还是小心些为妙。”安妙妙换好衣服出门,这帮小丫头叽叽喳喳的嬉闹充斥着整个院子,安妙妙虽不忍心打扰她们的好心情,却不得不出声提醒。 “是,小姐。”鱼儿嘟着嘴,微低着头不好意思看安妙妙。 听闻安妙妙的声音,一帮丫头之中最持重老成的妗涵率先向安妙妙施了一礼道“妗涵见过宗主。”众人纷纷跟在妗涵后面互相自报家门。 安妙妙挨个审视过,嘴边噙着笑,摸摸丫头们的小手,笑道“果然是你们长风哥哥做的出来的事,拐到山上去的女孩子,都是这般水灵聪慧。” 一众丫头闻言俱都忍不住又纷纷笑了开来。 安妙妙道“咱这妙香园跟王府主厅离的还是有一段距离。平日里你们各司其职,注意着咱这四周,小心点便是,不必拘谨。刚才我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你们罢了。不过有时王爷要是过来的话,你们就不能这般放肆,被王爷看出点什么来,要出大事的。” 丫头们俱都敛了神色听安妙妙训话。 安妙妙看着妗涵“你叫妗涵?” 妗涵安静道“是,宗主。这般丫头里,我的年龄最大。” 安妙妙道“好,日后这帮丫头就交给你管教。咱这里不是莲花宗,还是小心点好。” 妗涵道“是,宗主。” 安妙妙笑道“日后不要叫我宗主,跟着鱼儿一样,叫小姐吧。虽然长风哥哥硬是给我按个宗主的名号,不过我心里从不当你们是下属。在我心里,你们是我最好的姐妹。只是眼下形势所迫,王府人多眼杂,少不得要做些表面功夫,不得不委屈你们了。” 妗涵忙到“小姐严重了,能跟着小姐,是我们的福气。我等愿意为小姐效力,万死不辞。” 众人忙一一表态,弄的倒是安妙妙反而感动。嘴里道“还是托了长风哥哥的福,才让你们这些丫头们愿意来帮衬我!” 一众丫头又嬉闹一番,才在安妙妙的带领下,开始移花动草。一番忙碌后,庭院已然变了个模样。众人挥洒着满脸的汗珠,日头偏西。一天竟然就这样忙碌的过去了。 鱼儿小声的在安妙妙耳边问道“小姐,你说,早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睿王怎么没来安慰你?” 安妙妙还在侍弄一株开着妖艳异常的蓝尾蝶,这一株蓝尾蝶移到院门前,配着那几株方才移过去的芳华霜和芷凝露,一剂伤人于无形的迷药就这样问世。 安妙妙满意的看着满园的成果,开心的扬扬嘴角。安洛洛,叫你惹我,我叫你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鱼儿又问道“小姐,这样狠的迷药,要是没把那个死女人弄晕,咱这院子里的人先倒下了,可如何是好?” 安妙妙胸有成竹的拍拍她的肩道“本小姐还能让你们倒下么?走,我们配解药去。。。” 夜色降临。义云踏月而来。那袭刺得安妙妙眼睛生疼的喜服已经换下,此刻的义云一身寻常公子锦袍,剪裁合身的贴在他身上,高贵典雅,玉树临风。狭长的桃花眼中一闪一闪俱是亮如繁星的锐利。 安妙妙就在那颗已经比人高的栀子花下,看着一步步走近的谪仙男子。 透着朦胧月光,一树纯洁的栀子花,一个如花少女。手中一朵盛开的栀子花,巧笑嫣然的,等着他走近的步伐。 义云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起来。在她身前停下,接过她手中那朵开的正好的栀子花,别在她如瀑的青丝间,纯洁得犹如画中仙境。义云直勾勾的瞧着她,仿佛要醉了。 他确实要醉了。就在这满园的花香中,这棵栀子花下,一脸娇羞的女孩。微微低头,轻巧的攫住她纤细的下巴,轻轻勾起,覆上她柔软的樱唇,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轻颤,义云的神思有些恍惚,仿佛已经置身梦境。 安妙妙轻轻推推他,他已经沉溺其中。安妙妙心里忍不住道不好。义云没有防备,已经中了花香,再这样下去,估计要晕在这里了。 心里有些歉意的用力推开他,他的眼中有丝丝迷茫,看着安妙妙仿佛有些莫名其妙。 安妙妙在心里骂道笨蛋。接过鱼儿急急送来的茶水,端到义云面前“义云哥哥,喝茶。”义云有些不明所以的接过来一口饮尽。只感觉脑中瞬间清明不少。回想起方才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的撇过头去,将茶杯交给鱼儿。鱼儿憋着笑低头走开了。 安妙妙只感觉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不自在的左瞧右瞧,就是不瞧眼前这个俊美无寿的男人。义云有些好笑的看着安妙妙,明明是自己失态在先,她反而不好意思了。 “你......” “你......” 两人不自在了半晌,忽觉应该找点话题来化解尴尬,想不到一开口却是两个人同时开口,却都是没话找话的同一个字。 安妙妙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义云轻轻揽过她的肩头,轻叹道“今天白天的事情,我听说了,你受委屈了。” 安妙妙轻声道“没事的。不打紧。” 义云略带歉意道“都是我,没处理好我们目前的处境,让你受了这等委屈。” 安妙妙道“她是你的王妃,你也该体谅下她心中的苦楚。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夫君心里,藏着别的女人。她会到这里来找茬,也在情理之中。” 义云微微低头,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感慨道“还是你善解人意,了解我的左右为难。妙妙,这样的境地,我不会让你一人承受太久,你可信我?” “信。” 听到她完全信赖的回答,义云唇边勾起一抹轻笑,眼神却冰冷,安妙妙的头埋在他的胸膛,没有看见。 两个人静静的立在花下良久,义云才不舍的道“夜已深,我该走了,你知道,新婚燕尔,我不好将她独自一人留在那里。” 安妙妙乖顺的点头。将他送出门外,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远走。心中微微有些怅然。义云,这场我一个人的爱情游戏中,你究竟丢了几分真心来和我玩? 1265章 一人承受太久 安妙妙道“她是你的王妃,你也该体谅下她心中的苦楚。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夫君心里,藏着别的女人。她会到这里来找茬,也在情理之中。” 义云微微低头,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感慨道“还是你善解人意,了解我的左右为难。妙妙,这样的境地,我不会让你一人承受太久,你可信我?” “信。” 听到她完全信赖的回答,义云唇边勾起一抹轻笑,眼神却冰冷,安妙妙的头埋在他的胸膛,没有看见。 两个人静静的立在花下良久,义云才不舍的道“夜已深,我该走了,你知道,新婚燕尔,我不好将她独自一人留在那里。” 安妙妙乖顺的点头。将他送出门外,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远走。心中微微有些怅然。义云,这场我一个人的爱情游戏中,你究竟丢了几分真心来和我玩? 鱼儿立在她身后,轻轻唤道“小姐。” 安妙妙游离的神思回来。有些失落的道“走吧,夜深了,该歇歇了。” 鱼儿道“我扶小姐去休息。” 安妙妙道“你们自去休息吧,我想到前面去看看。” 鱼儿疑惑道“小姐要去哪里?” 安妙妙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轻轻摸摸鱼儿的头道“我有失眠症,夜里睡不着,趁着夜色正好,我出去逛逛,别担心,我一会就回来。” 鱼儿道“我陪你吧。” 安妙妙道了声不用,人已经飞身上了房顶。月色下,她的粉色裙子无风自动,仿佛跌落凡尘的月宫仙子。鱼儿惊艳的看着安妙妙利落的飞身,瞬间就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 妗涵听到声响,开门出来看看,就看见鱼儿一个人张着大嘴巴惊讶不已的模样。 妗涵道“鱼儿,你怎么了,怎么不回来休息?小姐呢?” 鱼儿道“小姐,化作月宫仙子,飞走了。” 妗涵失笑道“胡说什么呢,小姐怎么就成了月宫仙子?” 鱼儿一脸认真的道“是真的,就刚才,小姐就这样,一飘,就飘道屋顶上去了,好漂亮的身姿。和长风哥哥一样漂亮。” 妗涵没听到鱼儿说的唯美画境,却听到了重点“你是说,小姐这么晚,一个人出去了?” 鱼儿道“是呀。我说要陪她去的,她不要我陪。自己就飞了,我看了,她的身姿那么潇洒,我是追不上的。”鱼儿跟了小姐这么久,也没见小姐施展过轻功武术之类的,这是第一次看见她如此出神入化的轻功,不觉惊叹出声。她看见长风哥哥施展过轻功,也是这样潇洒的如同一只展翅翱翔的鸟儿,不过长风哥哥比较野性一些,而小姐,却更加曼妙飘逸,更加好看。 妗涵看着鱼儿指给她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忽而笑开道“就你想那么多,她是咱的宗主,功夫若是不俊,怎能当我们的宗主?” 夜色朦胧,月色撩人。 一抹淡粉色的身影,拢着淡淡的月光行走在万籁俱寂的街道。月光映衬下,那抹淡淡的影子长长的拖在身后,蒙着深深的寂寥。 安妙妙像一只孤魂野鬼,踽踽独行。长长的街道,家家闭门灭灯,一丝亮光也无。偶尔传来一声声打更声“风干物燥,小心火烛”伴随着慢而有节奏的挷鼓声,那抹孤独的身影,寂寞的让空气都充满伤痛。 这一条望不到头的路,前面寂寥深深,身后依旧是深深寂寥。 这样深沉的夜,她漫无目的的走着。站在冰冷的街心,她忽然很想哭。 娘,你在哪里? 安妙妙固执的抬头,眼泪氤氲在眼眶,她不愿它流下来,可它却已经不听话的顺着眼角滑落。 月夜如此静好,娘,你知道我在找你么? 神思恍惚间,安妙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那一抷黄土堆前。 安妙妙静静跪在土坟前,高高隆起的土堆前,斜斜的插着一块无名子的木板,那是简陋的墓碑,象征着她的娘亲,可是却连名字也没能刻上一个。 坟上已经长满了杂草,万籁俱寂的夜,有微风拂过,悉悉索索的发着幽暗的声响。 这堆土堆里,她曾经认为,里面长眠了一个她最重要的人,她的娘亲。 后来云锦出现了,为了躲避黑白无常的追杀,经常住在娘亲的坟墓里。 后来看着实在哭的难看的自己,云锦忍不住跑出来说,坟墓里没人,呃,没死人。 她说坟墓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不过有些娘亲的陪葬品。当时云锦怕她不信,差点刨坟,被她制止了。 带着卑微的奢望,她忽然生出幻想,也许,娘真的没死。 尽管如此,她多年来对着土坟自语的毛病依然没变。 思绪天马星空。她忽然想到皇帝的后妃,付瑶。 伸手轻轻触摸那没有名字的墓碑,安妙妙满心苍凉。 娘,你在里面么?娘,我是妙妙,你的女儿。 娘,为什么这么多年来的寄托,如今,我却感觉不到你的存在了呢? 娘,小的时候,我受了委屈,总要到这里来哭泣,因为我觉得你就在这里,守护着我。所以见到你的坟,我会感觉安心。 可是,我现在为什么感知不到你了呢? 我记得这座坟是爹爹为你堆砌。娘,你本是爹的正室,为何死后却只能在这里长眠, 娘,当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爹的事情,所以爹另取了安雅公主做我的继母,让我生活从此噩梦连连? 娘,天大地大,如果你还活着,我该去哪里找你? 安妙妙泪流满面。 娘,你知道么,我爱上了一个人。可是,我却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爱我。 娘,你爱过么?爹这样把你孤零零丢在这里,你觉得寂寞么? 虽然我已经如愿以偿留在他的身边,甚至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对我也百般呵护,照顾有加,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那一丝丝属于爱情的甜蜜? 娘,大家都在骂我是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娘,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这样下贱,这样不知羞耻? 娘,如果他真的是因为某种目的如此待我,我该怎么办? ...... 语无伦次的声声倾诉,泪流满面的女子,孤寂无助的跪在坟头,周边弥漫着深深的哀伤。 若空气有感情,也会为她哭泣,若夜风有感情,也会为她疼痛。 1266章 狐狸精 安妙妙泪流满面。 娘,你知道么,我爱上了一个人。可是,我却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爱我。 娘,你爱过么?爹这样把你孤零零丢在这里,你觉得寂寞么? 虽然我已经如愿以偿留在他的身边,甚至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对我也百般呵护,照顾有加,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那一丝丝属于爱情的甜蜜? 娘,大家都在骂我是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娘,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这样下贱,这样不知羞耻? 娘,如果他真的是因为某种目的如此待我,我该怎么办? ...... 语无伦次的声声倾诉,泪流满面的女子,孤寂无助的跪在坟头,周边弥漫着深深的哀伤。 若空气有感情,也会为她哭泣,若夜风有感情,也会为她疼痛。 她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一抹淡淡的身影,一直深深凝视着她。 那一间简陋的厢房,曾经自己孤独的在那里度过漫长无助的十二个年头。 十二年,自从母亲去世,安雅公主嫁进来,安妙妙就从天上的公主变成低贱如尘的云泥。 小小的年纪,那些有娘的记忆已经模糊,再也找不回曾经的美好。 安妙妙轻轻推开那扇发着破裂声响的门。月光倾泻进来,洒进屋子的每个角落,冰冷清辉中,泛着斑驳不堪的沉痛。 手指轻轻抚摸过每一件属于自己的,残缺的镜子,破旧的梳妆台,简陋的桌子,凳子,还有那张唯一结实一些的木板床。蚊帐洗的发白,透着一种岁月沉淀后的哀伤。 这一间简陋的房子,曾经是她小小的天下。这里的每一样物件都是娘留给她的念想。她为了守住这份执着,固执的不肯更换新品。 小的时候,安洛洛想尽各种办法欺负她,她只会任由她欺负,委屈了就跑去娘的坟前痛哭。后来安洛洛变本加厉,平常的有些小戏弄已经满足不了她嚣张跋扈的**,开始抢她屋子里的东西。 那面缺了一个角的镜子,就是和安洛洛撕扯时不小心掉到地上摔坏了。 铜镜已经老旧,映在上面的人影也模糊不清。她却固执的将它当宝贝一样藏起来。就放在床头最显眼的地方。这是娘曾经用过的东西。瞧着它的时候,仿佛就能看见娘的样子。那里模糊的身影,仿佛就是娘。 府里的老人偶尔看见她,就会在背后小声议论她的样子越来越像娘。 轻轻摩挲着铜镜,安妙妙轻声道“娘,原来你从前就是这个样子。” “铛......”凭空一声响在这安静的夜里,安妙妙被吓了一跳。多愁善感的思绪瞬间清明,安静的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夜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淡淡的一层金色,安妙妙锐利的眼眸在屋子里寻找,那一声突兀的响声来源。 慢慢起身,仔细搜寻着。一个昏暗无光的角落里,一个身影斜斜的躺在墙壁角落,伸出一只脚,横在道路中间,朦胧夜色里,异常惨白吓人。 安妙妙一惊,倒退两步,却不小心踩到什么,发出清脆的一声“空洞”声。 视线下滑,那是一只酒瓶子。 酒瓶子已经空了,被她的脚撂倒,滴溜溜滚出老远。 一股陈年竹叶青的味道淡淡的弥漫在周围。安妙妙蹙眉蹲下,想要看清这个在她屋子里醉的一塌糊涂的人到底是谁。 她记得,这种竹叶青,是她的爹爹最爱喝的酒。 纵然隐隐有些想法,在看清那人的容貌后,安妙妙还是被惊的不轻。 这个人,竟然真的是她的爹爹,安景谦。 他的爹爹不是最讨厌自己么,看见自己时脸上那种厌恶嫌弃并不是装出来的。虽然不曾打过自己,可是也不曾真正关心过。甚至对继母和姐姐的欺凌他也不曾过问。于是那母女俩日渐嚣张跋扈,将她整的比府里的丫鬟还不如。 人都是眼高踩低的。见着当家主母如此对待二小姐,而老爷也不闻不问的,丫鬟下人们也开始日渐嚣张,明里暗里的给她罪受。 曾经也恨过,怨过。这个给了她生命的男人,在母亲离去后,让自己的生活水深火热。 那么,现在,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沉醉,又是为的那般? 岁月的痕迹爬上他的脸颊,丝丝银白缭绕在略微凌乱的发间。感叹岁月不饶人。曾经俊美无寿的父亲,也已经是个渐近迟暮的老人。 轻轻叹口气。不管怎样,他,始终是她的父亲。 从床上拿下那床有些旧的杯子,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也许因为身上多了一层束缚,安景谦明显的皱皱眉,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阿瑶,阿瑶......你别走......” 安妙妙心中有些悲凉。娘离去之后,这是第一次见父亲流露感情,失态至此。那一声模糊不清的呓语,她听得清是娘的名字。 定定的立在父亲面前凝视一会,最终绕道房间另一角,从一个角落里摸出一个用破布包裹的东西,塞进袖子。关上房门,趁着朦胧月色,离开安府。 已经深夜。鱼儿和一众丫头睡得正沉,好梦正香。唯有一个翻来覆去的身影在安静的夜里显的异常突兀。 鱼儿被吵的有些烦,闷闷的嘟了句“妗涵,这么晚还不睡觉,翻来覆去的,折腾人呀。。” 悉悉索索的声响戛然而止,鱼儿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妗涵从被窝里坐起来。看着小姐的房间没有动静,蹑手蹑脚过去,轻轻叩了叩。没有反应。 心道“小姐这么晚还不回来,会去哪里呢?” 思虑片刻,下了一个决定。 悄悄穿上衣裳,蹑手蹑脚出了房门,又轻轻带上。趴在门扉上静静听了听,确定里面的人全都睡得熟。这才放心的掠上屋顶,稍稍辩了辨方向,腾的飞过去。 小姐心上的人儿是睿王。睿王却在前天跟她的姐姐成婚了。这样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是个重重的打击。 小姐强装的若无其事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眼看小姐失魂落魄的半夜出去瞎逛。妗涵心下担心,忍不住就想出来找找。 1269章 点着夜灯 鱼儿被吵的有些烦,闷闷的嘟了句“妗涵,这么晚还不睡觉,翻来覆去的,折腾人呀。。” 悉悉索索的声响戛然而止,鱼儿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妗涵从被窝里坐起来。看着小姐的房间没有动静,蹑手蹑脚过去,轻轻叩了叩。没有反应。 心道“小姐这么晚还不回来,会去哪里呢?” 思虑片刻,下了一个决定。 悄悄穿上衣裳,蹑手蹑脚出了房门,又轻轻带上。趴在门扉上静静听了听,确定里面的人全都睡得熟。这才放心的掠上屋顶,稍稍辩了辨方向,腾的飞过去。 小姐心上的人儿是睿王。睿王却在前天跟她的姐姐成婚了。这样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是个重重的打击。 小姐强装的若无其事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眼看小姐失魂落魄的半夜出去瞎逛。妗涵心下担心,忍不住就想出来找找。 可是,她也不过才来到小姐身边,对小姐的事情都极其不熟悉。这样深的夜,小姐会去哪里呢? 妗涵虽然思想老成,到底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姑娘。睿王府极其大,房屋错落有致,阁楼亭台比比皆是,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 在夜色里梭巡一番,突然在一抹光亮闪进眼底。妗涵心里一震,身形已经先大脑反应飞了过去。 整个院子虽然影影绰绰的点着夜灯,照的整个王府都笼罩在一片通明之中。不过这里是整个偌大的王府里,唯一还没熄灯的内屋。 悄悄趴在房顶,屏声静气,伸手极其小心的揭了一片瓦砾,看下去。屋内的情形一览无余。 桌案前,睿王正在挑灯夜读。从妗涵的角度看下去,看不见睿王的脸,不过看他一动不动的样子,显然很是专注的在看着什么。 一个女子的身影婀娜的走过来,微微松散的白色里衣包裹着玲珑有致的曲线,走起路来曼妙身姿,风情万种。三千青丝垂在胸前,看起来妖娆魅惑。 她手中拿着一件薄薄的外衣,柔柔的披在睿王身上,睿王惊觉,回过头来,微微笑着说“洛儿,还不睡?” 这个女子,显然就是睿王的新婚王妃,安洛洛。 安洛洛娇笑着,有些羞红了脸。睿王轻轻拉着她的手,安洛洛顺势坐在他腿上。有些羞涩的道“夫君还不睡,妾怎敢先睡?” 睿王清浅笑开了。妗涵分明能感觉到他的微笑中含着弄弄的深情。只见睿王伸手捏捏她小巧的鼻子,笑着道“我怎么不觉得?我们洛儿天不怕地不怕,还会顾忌这些虚礼?累了就先睡,我再看一会就去陪你。” 安洛洛微低着头诺诺道“夫君,白天,我到妙香园去了......”她用眼角偷偷瞄她的夫君,见夫君含着笑,对她的话并无什么怒意,这才疑惑道“夫君,白天的事,你不生气么?” 睿王笑道“你是我的王妃,能为了我吃别的女人的醋,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生气?” 安洛洛有些惊愕的张大眼睛,风情万种的眸中满是不太相信道“夫君,不是说,那个狐狸精是你心尖上的人么?” 睿王笑的更欢了“傻丫头,我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想让你为我紧张罢了。这么些年来,我心里的人是谁,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 安洛洛听到他的甜言蜜语,瞬间又羞红了脸,微微低下的头,眼里氤氲着水汽。 睿王心疼的为她轻轻擦拭,柔声道“怎么了,怎么哭了。莫哭了,我会心疼。” 安洛洛有些不依道“就会说好话唬我。你若对那狐狸精没几分真心,又怎会先我一步将她接近府里来?就是放在别院也是好的,我不见也心不烦。“ 睿王失笑道“那狐狸精,是你妹妹吧,怎么一口一个那狐狸精,这般没规矩?” 安洛洛怒道“你看你还说,这就开始为她辩解了,心疼了?” 睿王将她拥的更紧,叹口气道“我也无可奈何的。谁叫她自己爬上了我的床,我不小心着了她的道,让她怀了孩子。” “都叫人家狐狸精上了床,你还数落我。”安洛洛身子明显一顿,更加恼怒的,粉拳落在睿王身上,哽咽出声。“你让她都有了你的孩子,你还在这里口是心非的哄我,义云哥哥,你混蛋!” 睿王心疼的将她手抓紧,放在心口道“不管怎么样,人家到底是怀了我的孩子,你也不要太过分去招惹了。我对你才是真心的。” 安洛洛怒道“你还说不在乎那狐狸精,我就偏要去折腾她!” 睿王无奈叹道“随你高兴吧,只是别把那孩子给弄没了就好。” 安洛洛这才止住了泪水,微微扬着头看他“你说的是真的,不骗我?”心里喜滋滋的跳跃。果然表哥还是爱她的。那个狐狸精生的小狐狸就会勾引人。居然自动爬到表哥的床上。哼,既然表哥都这样发话了,以后就算惹出天大的事情来也有表哥给顶着,眼睛里喷出浓浓的阴狠,小贱人,落在我手里,我要你生不如死。 睿王很认真的点头,跟她保证。末了道“夜深了,我陪你去休息吧。” 吹熄了烛火,一个高大的身影抱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在月光的照射下缓步走进里间。 房顶上的妗涵悄无声息的盖好瓦片,审视一番四周,悄无声息消失。 义云与安洛洛云雨一番,安洛洛疲惫满足睡去。义云安置好安洛洛后走出房门。 剑奴悄悄来到他身后,跪着不说话。 义云面无表情,冷漠的没有一丝情感流露。剑奴小心唤了一声主子。 义云道“说。” 剑奴这才道“今晚那安小姐离开王府,去了安家后山。” 义云挑挑眉道“她去那里做什么?” 剑奴顿了顿道“可能是想念她的母亲了,在坟前哭的很伤心。” 刚才那抹孤单寂寥的身影,剑奴心中忽然涌起深深的感伤。她的哭泣无助不知不觉烙印在剑奴的心尖,直至很多年后会依然会想起那天夜里那抹哭泣的身影。 1270章 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么? 义云与安洛洛聊天一番,安洛洛疲惫满足睡去。义云安置好安洛洛后走出房门。 剑奴悄悄来到他身后,跪着不说话。 义云面无表情,冷漠的没有一丝情感流露。剑奴小心唤了一声主子。 义云道“说。” 剑奴这才道“今晚那安小姐离开王府,去了安家后山。” 义云挑挑眉道“她去那里做什么?” 剑奴顿了顿道“可能是想念她的母亲了,在坟前哭的很伤心。” 刚才那抹孤单寂寥的身影,剑奴心中忽然涌起深深的感伤。她的哭泣无助不知不觉烙印在剑奴的心尖,直至很多年后会依然会想起那天夜里那抹哭泣的身影。 义云沉默不语,半晌道“她除了哭泣,还做了些什么么?” 剑奴道“没做什么,只是后来去了趟安家她原来住的厢房,片刻后又出来。属下在她离去后进去查探一番,什么也没查到,不过......” “不过什么?” 剑奴道“那个安相国在她的房间里,烂醉如泥,睡在地上。” 义云面无表情的脸看不真切,眸中的锐利含着深切的恨意,冰冷的生生能将一池春水冰冻。 “这个老匹夫,惯会做这种虚伪的勾当。当年为了荣华地位竟然舍得将自己的结发夫妻送进宫给父皇当宠妃。如今落到今日这般田地算是他自作孽。哼。” 剑奴道“安相国会有此反应,想来是认为安小姐真的被玫贵妃赐死,有些心痛吧?” 义云冷哼道“惯会做戏的匹夫。活着怎不见他疼惜,死了就会作态给他人看。” 剑奴不语,义云又道“叫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剑奴道“主子说的是云锦?”义云冷哼不应,剑奴忙到“属下无能,查不到此人。” 义云冷冷道“一点蛛丝马迹也无?” 剑奴惶恐的低下头,硬着头皮应道“没有,仿佛世间就没有此人。” “没用的废物。”义云头疼的揉揉太阳穴,“盯紧千落,前一段时间安妙妙跟他在一起,难保鱼人泪不会落在他手上。 想了想又皱着眉道“叫福伯过来。” 剑奴退下,不一会福伯就过来复命。 也不知道这么晚,王爷找他过来有什么事,福伯心下忐忑。 见了睿王赶忙就跪下。义云的口气倒是比对待剑奴要好些,“福伯别跪着,起来说话。” 福伯战战兢兢站起来,立在一侧。义云看了看,有些好笑“福伯,我有那么可怕么?你都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副样子?” 福伯嘿嘿笑道“习惯了习惯了,心里并不怕王爷你的。” 义云笑道“不怕就好。福伯,我心里当你是长辈的,以后,别这样拘谨了。” 福伯忙不跌应声是。 义云这才进入正题问道“福伯,听说今日你给妙香园送了几个丫头?” 福伯恭声道“是的,当日王爷您大喜,府上忙不过来,老奴擅自做主把妙香园那几个下人给挪用了过来,谁知道这些下人恃宠而骄,都觉的妙香园太过僻静,都不愿意回去侍候妙香园里的主子。这,老奴想着这些下人如此态度,怕怠慢了那主子,遂自作主张又从牙婆手中买了几个机灵通透的,已经送过去了。” 义云闻言,心思翻转间问道“那这些下人,可学了府中规矩?” 福伯心里一颤,心道要遭,嘴里却回道“回王爷,妙香园急需下人过去伺候,这,老奴还没来得及给她们立规矩。不过当日情形来看,那个鱼儿丫头对这些新来的很是友善,估计相处的不错,想来不能怠慢了主子。” 义云嘴边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忽然笑道“福伯不用紧张,妙香园的主子怠慢不得,这样,你明日便去报给王妃知道,叫王妃派人去给这些下人立规矩。” 福伯忙点头应下,心里却嘀咕着,都道王爷对妙香园的主子情真意切,还在新婚之夜为了这个女人和别人大打出手,如今却将人家院子里的人交给新王妃管制,这是人三分嫉。何况是王府女主人,逮着这个名正言顺的机会,还不得把人家往死里整?这王爷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呢? 福伯心里虽然琢磨,却到底不明白主子们的想法,只能摇摇头离去,心想着那妙香园往后日子不好过喽! 已经是下半夜了。 妗涵拥着薄被坐在床上,一直凝神静听着周遭的动静。稍稍有些声响她便抻着脖子去看。忐忑的心一直不敢放下。 方才出去寻了一圈,没寻到小姐,却听到那睿王如此冷漠无情的话,心下骇然。对小姐非要留在这里的理由有了疑惑。 想她堂堂天山莲花宗的宗主,虽是个挂名的,到底也是有身份地位的,平白跟了这么个王爷,还无名无分不清不楚的,说是金屋藏娇也没藏好,让人家正室欺上门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长风哥哥说要自己这些丫头来协助宗主,可是要这么窝囊的窝在这王府里,她妗涵第一个不满。 正胡思乱想间,只听“唔呀”一声,有人轻手轻脚打开房门,溜了进来。妗涵想到是小姐回来了,不禁轻呼一口气,一个提着的心总算放下。 掀了被子走到厅内,点亮烛火,安妙妙还没走到厅内,忽然火光亮起,倒把安妙妙给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妗涵,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胸脯,白了她一眼。 妗涵担心的道“小姐这么晚了去哪里了,大家都担心坏了。” 安妙妙笑着往前走,眼睛瞄了一眼屋内四仰八叉睡相极差的众丫头一眼,嗤笑道“也就你一人惦记着我,你看屋里那些没良心的,谁在乎我了。” 说吧耸耸肩,道“夜深了,快去休息吧。我也要去休息了。” 安妙妙说着已经进了自己的卧房,脱了衣衫坐在床边。妗涵端了盆水进来,放在她脚边,将她的脚放进盆里给她洗起来。安妙妙闪躲着笑道“洗个脚还用你呀,我自己来,你去睡觉,真的。” 妗涵听话的站起来,却没走,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安妙妙奇怪的盯着她道“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么?” 1271章 你快去睡吧 掀了被子走到厅内,点亮烛火,安妙妙还没走到厅内,忽然火光亮起,倒把安妙妙给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妗涵,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胸脯,白了她一眼。 妗涵担心的道“小姐这么晚了去哪里了,大家都担心坏了。” 安妙妙笑着往前走,眼睛瞄了一眼屋内四仰八叉睡相极差的众丫头一眼,嗤笑道“也就你一人惦记着我,你看屋里那些没良心的,谁在乎我了。” 说吧耸耸肩,道“夜深了,快去休息吧。我也要去休息了。” 安妙妙说着已经进了自己的卧房,脱了衣衫坐在床边。妗涵端了盆水进来,放在她脚边,将她的脚放进盆里给她洗起来。安妙妙闪躲着笑道“洗个脚还用你呀,我自己来,你去睡觉,真的。” 妗涵听话的站起来,却没走,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安妙妙奇怪的盯着她道“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么?” 妗涵脸色千变万化,看的安妙妙心下七上八下的。 妗涵终于下定决心问道“恕奴婢多嘴问问。宗主,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当个王爷的无名无分的女人?” 安妙妙搓洗脚丫的动作顿了顿,忽然道“怎么了,我这样,是不是令你们不齿?” 她的声音里夹了丝的颤抖,听的妗涵心下一紧,敢情自己鲁莽的问话伤到宗主的自尊心了? 忙跪倒地上紧张道“宗主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觉得那王爷对你不是真心,当是有所图某。妗涵怕你到时候伤心。” 安妙妙被她的话逗笑了,抿着嘴揶揄道“我们妗涵才多大,才来王府多长时间,便懂得看人心了,还懂得看人家的心是不是真的呢。起来吧,别老是跪着,在我这里没这规矩。还有,叫我小姐。” 妗涵有些气急,站起来,给安妙妙递了条帕子擦脚,无奈道“小姐别取笑妗涵,妗涵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妗涵方才见你迟迟不归,出去寻你了。” 安妙妙侧着头道“出去寻我作甚,我这不是回来了。呵呵,害你担心了。” 妗涵抬头焦急道“不是的,小姐。我方才看见了些东西,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安妙妙笑起来,耸耸肩道“你想说便说。别憋在心里,憋出内伤来可怎么是好。” 安妙妙轻声取笑,可是妗涵却轻松不起来。想起方才的那一幕,不知道怎么开口。想着就算说实话,小姐也不定相信,赌气道“我方才去揭人家瓦片了。偷偷看到了春宫图。” 安妙妙苦涩的自嘲道“一个姑娘家家的,去看人家这个作甚,夫妻之间,行周公之礼,天经地义的。“ “才不是这个,是......”妗涵支吾着说不上来,眼睛瞪的老大,就是想不起来接下来该怎么说。 安妙妙微侧着头看这个红着脸的可爱姑娘,笑着等她的下文。妗涵忽然觉得那些伤人的话怎样也不该从自己这里说出来。伤了人心,人家还不会相信,这该如何是好。 只能闷闷道“反正我只告诉小姐一句话,那个王爷对小姐不是真心的。我劝小姐还是趁早离开这里的好。” 安妙妙笑道“鬼丫头们是不是想你们长风哥哥了?这般迫不及待要离开呀?” “小姐!”妗涵有些生气了,睁着两只大眼睛瞪她,安妙妙笑着将她推出门外,“好了,本小姐要休息了,你快去睡吧。” 妗涵想想,还是有些不甘心道“小姐,我说的是认真的。那,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安妙妙好笑的依着门框道“好,你说。” 妗涵认真道“如果假以时日,你发现那个王爷并不爱你,那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么?” 看着这张殷殷期盼的脸上,充满了神采奕奕的光亮。安妙妙心下柔软。这些莲花宗的可爱小姑娘,是真心对自己好。不忍逆了她的好意,点点头“好。” 第二天天刚亮。一向早起的安妙妙领着一众丫头在给花拔草浇水,就听着守门的灵玉急匆匆过来报说那王妃领着一大帮人往这来了。手中一张密信,前院的紫黛托人悄悄送来的。 妗涵忍不住蹙眉,鱼儿一脸紧张。安妙妙却没停下手中的动作,悠然自得的继续拔草,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一派闲情逸致。 安妙妙笑道:“你们几个过去开门,门开了之后将那帮人堵在那里,不许他们进内院。” 妗涵领命,鱼儿第一个雀跃着冲出去,昨天摆好的迷魂香还没来得急派上用场,她倒是想看看今日能有何成果,不禁等不及欢快的跑了过去。一众丫头尾随其后。 鱼儿第一个吱呀一声把院子的门打开,迎头就见那安洛洛一脸傲气不屑的脸,嘴角冷冷的问“安妙妙那个贱人呢,怎么不滚出了,给本宫行礼?” 鱼儿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安洛洛不明就里就要往里冲,鱼儿身后的那些丫头赶忙迎上来,生生将他们堵在院门口不能进入半步。安洛洛身后的那些家丁丫鬟也紧紧跟在安洛洛身后,形成了一个一触即发的对峙局面。 鱼儿冷笑着道“哦,奴婢倒是谁呢,原来是新来的王妃到我家小姐这里来作威作福来了。不过可惜了,我家小姐还没睡醒,王妃要耍宝呢,还得在这里稍等片刻,等我家小姐什么时候起了,就什么时候来见你。” “小小一个丫鬟,也敢跟我顶嘴,来人,张嘴!” 说着身后就出来一个身材略高的丫鬟,一掌就要拍到鱼儿脸上。鱼儿侧身一闪就灵巧的躲过。妗涵站到鱼儿身前,弯腰施礼道“王妃见谅,鱼儿年纪小不懂礼数,还请王妃恕罪。” 安洛洛眼睛微眯,盯着妗涵慢条斯理的拈下一朵蓝尾蝶,放在鼻尖嗅了嗅,嗤笑道“恕罪?说的倒是轻巧。只是不知这王府里的下人丫鬟见着王妃不跪,是个什么罪要本宫来恕?” 妗涵一停,顿觉不妙,忙领头跪下,身后那些丫头也跟着跪下,鱼儿恼怒着一张脸,不甘不愿也只能跪下。 1272章 王妃晕倒 鱼儿冷笑着道“哦,奴婢倒是谁呢,原来是新来的王妃到我家小姐这里来作威作福来了。不过可惜了,我家小姐还没睡醒,王妃要耍宝呢,还得在这里稍等片刻,等我家小姐什么时候起了,就什么时候来见你。” “小小一个丫鬟,也敢跟我顶嘴,来人,张嘴!” 说着身后就出来一个身材略高的丫鬟,一掌就要拍到鱼儿脸上。鱼儿侧身一闪就灵巧的躲过。妗涵站到鱼儿身前,弯腰施礼道“王妃见谅,鱼儿年纪小不懂礼数,还请王妃恕罪。” 安洛洛眼睛微眯,盯着妗涵慢条斯理的拈下一朵蓝尾蝶,放在鼻尖嗅了嗅,嗤笑道“恕罪?说的倒是轻巧。只是不知这王府里的下人丫鬟见着王妃不跪,是个什么罪要本宫来恕?” 妗涵一停,顿觉不妙,忙领头跪下,身后那些丫头也跟着跪下,鱼儿恼怒着一张脸,不甘不愿也只能跪下。众人心下叫苦,她们这群来自天山的小姑娘,本事虽然懂得不少,这王府的丫鬟却没当过,这礼数还真不会。才一个照面就叫人抓了把柄,一会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妗涵只能低着头应道“奴婢们冲撞了王妃,请王妃责罚。” 安洛洛身边一个长相清秀的丫头灵秀高声道“根据睿王府规矩,下人冲撞主子,见到主子不行礼,主子说话出言顶撞,按罪当乱棍打死。” 妗涵低着头,默不作声,心想这下要遭。 安洛洛慢条斯理的道“来人,给我把这群不知礼数的丫头绑了,送到后院福管家那里,着人好好伺候。” 身后立马出来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上来就将几个丫头绑住,丫头虽然不服,却也没敢做声。妗涵也不说话,默默的任由人家捆绑。鱼儿嘟着嘴想要说话,被妗涵凌厉的眼神制止,一脸恼怒。 只听一声娇笑,安妙妙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手中一杯清茶,款款而来。曳地长裙,顾盼之间尽是风情。直至走近安洛洛,娇笑道“姐姐好威风呢,今日这一来,就拿妹妹的园里人开刀,姐姐的手段雷厉风行,真叫人刮目相看,自叹不如。” 安洛洛也笑道,丝毫不亚于安妙妙的风情万种,眼里尽是阴狞“妹妹说笑了。咱姐妹一场,如今又一同住在睿王府,我这做姐姐的怎好拿你的丫头开刀。姐姐不过是奉了我夫君旨意前来替妹妹管教一下底下人。我夫君心疼妹妹,怕这些新进府的丫头不知礼数,让妹妹过得不如意。姐姐这是一片好意,妹妹莫要曲解了。” 安妙妙将手中茶盏往前递到“昨日姐姐来没喝上妹妹的茶,今日妹妹重新沏上一杯,望姐姐赏脸。” 安洛洛伸手接过,满脸的讥诮和嘲讽“妹妹这是要故技重施?妹妹怎么这么愚蠢,这样幼稚的伎俩,你也想对我用第二次?”当着她的面,缓缓的将茶盏倾斜,茶水顺着边沿流下,滴滴落下。安妙妙神色不变,心中暗笑,给你解药,不吃,猪。 安妙妙笑道“姐姐费心了。不过这些丫头已然合我心意,不需要再额外立规矩。姐姐还是请回吧。哦,对了,姐姐,你看我这园子里的花,同昨日你来,可有什么不同?” 一提起这花,安洛洛顿时注意道确实有些不同。一般大户人家,为了美化环境,赏心悦目,都是经常变换着花盆的位置,这并没什么好稀奇的。安妙妙这个时候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句,要转移话题? 安洛洛心思电转,已然娇笑着说“花是好花,人也好。只是,妹妹要跟姐姐闲话家常拖延时间找对策救人,妹妹就想错了。妹妹再怎么说,今日你园子里的这些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在姐姐心里,夫君的话就是圣旨,妾当谨遵并严格奉行。想来妹妹也如是?” 话里话外透着得意和嘲讽。她的“夫君”,代表着什么意思,安妙妙再清楚不过。安洛洛冷哼一声,转身冷道“带走。” 鱼儿被扭着手不自在的抖动两下,安妙妙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一众丫头便被安洛洛给带走了。安妙妙心思沉重。没想到安洛洛居然胆子大到敢到她园子里来绑人。 她刚才说什么,夫君授意?想起刚才灵玉带进来的纸条。安妙妙打开来看,不禁晃了晃手,就要拿不稳掉落。 意思很明显,真的是义云授意的。 如果是义云授意,那么事情就不好解决了。义云授意安洛洛惩治她身边的人,是要给她个警示?可是,这能起到什么效果呢?这些丫头昨日才来,外人看来,忠心为主根本就没有的可能。 那么,怎么回事呢? 正思绪万千乱七八糟之时。外面忽然一声尖叫,紧接着更多声的尖叫。安洛洛走到院外查看,嘴角微微勾起弧度。只见方才刚刚离去的安洛洛一帮人闹哄哄的围成几个圈圈,几个她身边的贴身丫头紧张恐惧的大叫“王妃,王妃你怎么了?”慌乱的失去方寸,大叫着“快,快请御医,王妃晕倒了!” 那个灵秀慌乱之中稍稍清醒一些,整理下现场,有条不紊安排下去“你们几个先把他们带到福伯那里去,一会王妃醒后再做惩治。你们快快去找撵轿来,送王妃回洛心阁!”眼光频闪见,看见安妙妙依着院外一棵无花果树,遥遥看过来的神色里满是看热闹的惬意,一时气急,跺着脚跟着众人走了。 回到洛心阁,王妃被安置榻上,屋里摆着无数冰盆,为炎炎夏日送来几许寒凉。屋内温度骤降,仿佛外面的酷暑与屋内的清凉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已经有御医前来整治,睿王闻讯匆匆赶来,询问了事情经过。 那灵秀回想起安妙妙幸灾乐祸的神色,顿时跪倒,声泪俱下委屈加无助道“求王爷为王妃做主。王妃不过是奉了王爷旨意前去帮妙妙小姐管教一下下人,给她们立规矩。谁知那帮不知礼数的丫头出言顶撞王妃。一个个的还不服王妃的训斥。对王妃说要将她们绑到福伯面前接受管教诸多不服。想来是那妙妙小姐心生不满,对王妃做了什么手脚,这才让王妃晕倒的。” 1273章 毒药 那么,怎么回事呢? 正思绪万千乱七八糟之时。外面忽然一声尖叫,紧接着更多声的尖叫。安洛洛走到院外查看,嘴角微微勾起弧度。只见方才刚刚离去的安洛洛一帮人闹哄哄的围成几个圈圈,几个她身边的贴身丫头紧张恐惧的大叫“王妃,王妃你怎么了?”慌乱的失去方寸,大叫着“快,快请御医,王妃晕倒了!” 那个灵秀慌乱之中稍稍清醒一些,整理下现场,有条不紊安排下去“你们几个先把他们带到福伯那里去,一会王妃醒后再做惩治。你们快快去找撵轿来,送王妃回洛心阁!”眼光频闪见,看见安妙妙依着院外一棵无花果树,遥遥看过来的神色里满是看热闹的惬意,一时气急,跺着脚跟着众人走了。 回到洛心阁,王妃被安置榻上,屋里摆着无数冰盆,为炎炎夏日送来几许寒凉。屋内温度骤降,仿佛外面的酷暑与屋内的清凉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已经有御医前来整治,睿王闻讯匆匆赶来,询问了事情经过。 那灵秀回想起安妙妙幸灾乐祸的神色,顿时跪倒,声泪俱下委屈加无助道“求王爷为王妃做主。王妃不过是奉了王爷旨意前去帮妙妙小姐管教一下下人,给她们立规矩。谁知那帮不知礼数的丫头出言顶撞王妃。一个个的还不服王妃的训斥。对王妃说要将她们绑到福伯面前接受管教诸多不服。想来是那妙妙小姐心生不满,对王妃做了什么手脚,这才让王妃晕倒的。” “哦?”睿王慢条斯理的抓起一把冰块在手,微微挑眉问道“你倒是说说看,那妙妙小姐对王妃做是什么手脚?” 灵秀回想了当时的情景,好像自始至终,王妃也没进到人家屋里去,若是有什么动手的地方,是那杯茶?也不对,王妃没喝呀! 灵光一闪,灵秀道“妙妙小姐给王妃倒过一杯茶。” 睿王冷笑道“那,王妃喝了么?” 灵秀急道“王妃虽然没喝,不过碰了那茶盏。想来可能把毒下到茶杯外面了。” 睿王噗嗤笑开,道“这倒新鲜。那妙小姐有先见之明,知道你家主子不喝茶,却会摸杯子。” 灵秀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低着头,满心愤懑。 御医过来,睿王开口问道“王医正,王妃情况如何?” 御医满头大汗,闻言老脸通红,冷汗直流。这么热的天把人家吓的流冷汗,显然事情不小。 王医正颤抖的跪下道“这个,王妃的症状看起来是中暑了。可是老臣摸了脉相,又觉得不是,倒感觉,感觉......” 睿王一脸无害的笑意弄的王医正心里直发毛。睿王笑道“王医正有话直说,本王不会怪罪。” 王医正忙拜倒道“王妃的症状,该是中了毒。可是中了什么毒,老臣,老臣查不出来。” 果真是中毒? 安妙妙好大的胆子,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毒。睿王眼睛眯成一条线,冷漠的脸上,谁也看不出那一闪而逝的惊讶。从来都听说安家二小姐是个草包,没想到一向嚣张跋扈的安洛洛竟然连着两次败在她手上,还这么莫名其妙的憋屈。 睿王手中的冰块融化成水,一滴滴落下。起身道“走,跟本王去看看是什么毒药。” 妙香园里。正厅。 象牙古木桌,配套太师椅。一套南遥青花精瓷茶具。 安妙妙正坐在太师椅一侧,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沏茶。袅袅薄雾上升,一股清润茶香飘逸而来。安妙妙将茶杯递到鼻前,仔细嗅了嗅,嗯,上等的碧螺春,配上独一无二的茶具,茶水是早晨花间收集的露水。这是绝品。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皇帝都未必喝的到。 轻轻抿了口,满足的叹息着,轻轻往后靠。独一无二的感觉,她喜欢。 义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窈窕女子微微靠着太师椅,两手交握着捧着茶杯,微眯着眼假寐。 义云走向旁边另一把太师椅坐下,偏头看她“妙妙好兴致。这么大热天,不喝点冰镇梅汁,倒是喝起热茶,也不怕出身热汗来。” 安妙妙微微睁开漂亮的眸子,看见是义云,后面还跟着一个太医模样的人,随后那个灵秀居然也过来了。微微笑着,倒了一杯送到他眼前,笑道“喝茶不分季节。极品南遥茶具,极品碧螺春,外加我自己亲手收集的晨露,这茶,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不喝可惜了。” 义云端起茶杯审视半晌“哦,如此特别,不会是在里面加了料吧?” 安妙妙又倒了一杯送到太医手上,那太医白着一张脸,哆嗦着伸手接过,心里满是惶恐。心想眼前这个女人心计恶毒,众目睽睽之下都敢对王爷的王妃下毒,自己一个小小的太医她有何不敢呢?心里已经断定了这茶里有毒,哆嗦着不敢往嘴里送。 安妙妙觉得好笑。将义云手中的杯子举起问道“王爷不喝?怕这里有毒?” 义云挑挑眉,不置可否。安妙妙又看看那太医“太医也不敢喝?”那太医吓了一跳,手心一个不稳,茶杯急急跌落,安妙妙离太医比较近,眼看着茶杯就要落地,心想这套南遥精品可是鱼儿的姑姑的。摔坏了岂不是可惜。也不及细想,微微勾起脚尖,一个巧劲就将茶杯撩上来,稳稳落在手中。不过那茶却已经撒了一地,有些溅湿在太医裤脚,把太医吓的扑通跪倒在地。 安妙妙啧啧叫到“可惜了。我的好茶。” 义云不动声色的看着。方才她那一脚让他心里惊讶不已。她居然会武功。一个相府不受待见的庶女,连琴棋书画习文弄墨都不曾沾过的女人,居然会功夫。而且看起来,身手还不赖。 轻轻将茶杯捧在手心把玩。这个安妙妙,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安妙妙已经坐回椅子,笑着又给太医倒了一杯。送到面前“太医,都说这人呢,耍心机也该是阴谋诡计,你今日跟睿王一起来的,我就是想害你,也不会在茶里下毒。你放心吧。” 1274章 证据 摔坏了岂不是可惜。也不及细想,微微勾起脚尖,一个巧劲就将茶杯撩上来,稳稳落在手中。不过那茶却已经撒了一地,有些溅湿在太医裤脚,把太医吓的扑通跪倒在地。 安妙妙啧啧叫到“可惜了。我的好茶。” 义云不动声色的看着。方才她那一脚让他心里惊讶不已。她居然会武功。一个相府不受待见的庶女,连琴棋书画习文弄墨都不曾沾过的女人,居然会功夫。而且看起来,身手还不赖。 轻轻将茶杯捧在手心把玩。这个安妙妙,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安妙妙已经坐回椅子,笑着又给太医倒了一杯。送到面前“太医,都说这人呢,耍心机也该是阴谋诡计,你今日跟睿王一起来的,我就是想害你,也不会在茶里下毒。你放心吧。” 那太医一脸苦逼,却到底不敢推脱,闭着眼睛,一副受死的表情,一仰头,就将杯中茶水一口喝个干净。茶水还有些烫口,太医哈着嘴,汗流满面。 安妙妙又亲自给灵秀倒了一杯。灵秀倔强的背过身子,嘴里道“奴婢不敢受,”心道王妃就是接了她的茶后来才晕倒的,自己就是无礼冲撞了她,王爷也不会怪罪的。王爷可是来这里替王妃撑腰的。她现在是狐假虎威,又怎会惧安妙妙? 安妙妙也不恼,唇边勾笑,施施然又坐回去。盯着义云笑道“你呢,怎么不喝,这茶呢,得趁热喝才有味道。睿王,你说是不是?” 义云盯着她,一副深思的表情,也清浅一笑,端起茶杯一口喝尽。茶水入口甘甜,一股悠然茶香充斥口腔。入腹后只觉得清凉解渴。轻轻咂咂嘴,表示赞赏。 安妙妙微微一笑,道“好茶你们也品了,现在该说说,来者何意?” 义云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慌乱什么的。不过没收获,只能自己道“刚才,王妃从你这里出去,晕倒了。” 安妙妙仿佛一愣,随即道“哦,晕倒了,这倒是件大事。可能夏日炎热,中暑了呢?” 义云挑眉看她。“王医正说,是中毒了。” “哦?”安妙妙显然有些意外道“中毒了?这倒新鲜。”看看那坐立不安的太医,“太医,王妃中的什么毒呢?” 那太医冷汗直流,惶恐道“这,老臣不知,没查出来......” 安妙妙忽然变脸,一掌击在桌面,震的桌上茶具一晃,发出清脆的声响。义云看她,已经有了丝丝怒意。 但是安妙妙的怒火比他发作的更快,话说先下手为强,她把发火的先机抢到手,后来的只能站一边看热闹了。只听安妙妙愤怒道“太医,你没查出来,就撺掇王爷到我这里来,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灵秀憋不住了,站出来道“王妃分明就是因为来了你这里,出门就晕倒了,不是你下了毒,还能有谁。” 妙妙盯着她,眸中泛着危险的光“小丫头,说话要证据的。” “证据?”灵秀一下怔住,证据,证据。“王妃晕倒就是证据!” “哦呵?”安妙妙好整以暇的把玩着手中的精致茶具,缓缓道“王妃晕倒是没错,但也可能是中暑呢?” 灵秀大声道“你莫要巧舌如簧,太医明明说王妃是中毒了。” “嗯,可是太医说,王妃不知道中了什么毒,对吧?” 灵秀张着大嘴巴,想要辩驳,却发现真的没话可说。王妃虽然中毒了,可是,没查出来什么毒呀。 安妙妙把茶杯端到灵秀面前“王妃在我这里,威风凛凛的抓走了我院子里所有的丫鬟。我呢,为了求她手下留人倒茶给她赔不是,她却没接收我的示好。敢问灵秀姑娘,王妃既没进我的屋子,也没喝我的茶,怎么中毒了,中暑了,却要赖我,这是什么道理?” 灵秀被斥的面红耳赤,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安妙妙不理她,转身面对义云道“王爷,你也认为是我下毒了么?” 义云脸上确实不好看。他心底着实对安洛洛有些失望。那么聪慧灵通的一个人,竟然这样不声不响吃个哑巴亏,还找不到证据来说理。 明明人在这里出事的,却没把柄。没法质问。 安妙妙盯着他,眼神中已经冰冷。“若说王妃在这里出事,跟我唯一有关的,便是她进了我的院子,抓了我的人。她抓人的理由是我的丫头冲撞主子,见到主子不行礼,主子说话出言顶撞,按罪当乱棍打死。王爷,府里可有这规矩?” 义云神色晦暗不明,点点头,表示有。不知道她又因何扯到这上来了,自身都难保的,还有空操心别人的性命。 安妙妙笑道“那就好,王爷,方才你也看见了,这灵秀姑娘是怎么对我的,嗯?”看着义云瞬间了然的神色,安妙妙摊摊手“当然,如果王爷不把我当这园子的主子,灵秀姑娘如何对我,我自是无话可说。早上被我牵连的丫头们也是你们睿王府的丫头,想来也跟我关系不大,随你们处置。” 义云道“嗯,说的不错。那既然这样,一会就叫福伯把这丫头一起,陪着你的那些丫头,乱棍打死。” 说道云淡风轻,安妙妙不动声色,这个义云,果然不像面上那般无害,处死几个人就跟踩了几只蚂蚁而已。 灵秀闻言吓了一跳,忙不迭跪倒,就要去抓义云的衣袖,满脸惶恐求饶“王爷,王爷饶命,奴婢只是担心王妃,心急王妃,这才没顾上礼数,王爷饶命,奴婢下回再不敢了!求王爷开嗯!” 义云心下厌恶。不动声色躲开,心道,我若要了你的命,安家二姐妹彻底势成水火,我怎会错过这样的良机,来日方长,若是没好戏可看,岂不无聊? 就在这时,戏剧性的一幕上演了。跪地一脸惶恐,语无伦次求饶的灵秀突然抓着自己的脖子,重重喘息,似乎是喘不过气,一张脸憋成青紫色,一声“王爷”卡在喉咙没叫出来,直接躺地上晕过去了。 1275章 统统都不见 义云道“嗯,说的不错。那既然这样,一会就叫福伯把这丫头一起,陪着你的那些丫头,乱棍打死。” 说道云淡风轻,安妙妙不动声色,这个义云,果然不像面上那般无害,处死几个人就跟踩了几只蚂蚁而已。 灵秀闻言吓了一跳,忙不迭跪倒,就要去抓义云的衣袖,满脸惶恐求饶“王爷,王爷饶命,奴婢只是担心王妃,心急王妃,这才没顾上礼数,王爷饶命,奴婢下回再不敢了!求王爷开嗯!” 义云心下厌恶。不动声色躲开,心道,我若要了你的命,安家二姐妹彻底势成水火,我怎会错过这样的良机,来日方长,若是没好戏可看,岂不无聊? 就在这时,戏剧性的一幕上演了。跪地一脸惶恐,语无伦次求饶的灵秀突然抓着自己的脖子,重重喘息,似乎是喘不过气,一张脸憋成青紫色,一声“王爷”卡在喉咙没叫出来,直接躺地上晕过去了。 义云神色微变,下意识的看向安妙妙。 那太医突见变故,忙不迭跪倒灵秀旁边,翻翻眼睛,把把脉搏,随即一脸惊骇道“王爷,灵秀也和王妃一个症状,中毒了!” 这回证据确凿,好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晕倒在面前,义云眯着危险的眸子盯着安妙妙“这回,你可还有什么要说?” 安妙妙微微一笑,怡然自得的倒茶“我可有什么话说?王爷说话好生奇怪。天气炎热,她仗势欺人,显我不够身份倒茶给她喝,中暑了,与我何干?” 义云神色一动,目光转向那杯茶,端了一杯给太医,“给她灌下去。” 太医赶忙照做,捏着她的下巴,一杯茶咕噜咕噜都进了她的口。 片刻功夫而已,灵秀悠悠转醒。想起刚才自己的情况,连忙又跪到义云面前,声泪俱下道“王爷,王爷,你看见了,就是她给我下毒了,不然我好端端的的怎么会晕倒,我的样子分明和王妃的症状等同,就是她给王妃下毒了,求王爷做主!” 安妙妙啧啧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灵秀姑娘,栽赃要证据的,这么明目张胆的嫁祸,再给你定个陷害主子的罪,凌迟处死你都不够。” 这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怎么害了人之后还敢这么嚣张的嘲讽她?灵秀有一瞬间搞不清楚情况,怔愣在那里,看义云的神色也不好看,却不是针对那女人,顿时心里一沉。 她是安洛洛的陪嫁丫鬟,从小跟在安洛洛身边,时不时的欺负着安妙妙,觉得安妙妙软弱可欺。什么时候,安妙妙变得,这样阴狠,她和王妃这样不小心便着了人家的道了? 义云忽然道“你是说,王妃中暑,喝点茶水就没事了?” 安妙妙摊摊手“这我可不敢乱说,回头喝点茶就死了,又赖到我身上,我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说话间,那太医忽然到跟前来,又倒一杯茶,仔细品了品,闻了闻,脸色从一脸深究到尴尬,满脸通红的不敢看义云。 义云问道“太医可有什么发现?” 安妙妙也一脸揶揄的等着他的回答。太医头皮发麻“王爷,老臣鲁莽,什么也没发现。” 义云若有所思道“这样说来,茶水没毒,王妃也许真的中暑了,回头喝杯茶水就好了?” 太医硬着头皮道“老臣才疏学浅,想来也有可能的。” 义云回头,对上那双悠闲自在的眸,似乎还含着轻笑。安妙妙嘲讽笑道“王爷慢走,不送。不过下回若有空来,麻烦记得把我的丫头带来。若是真的触怒了王爷被赐死,那就把尸体领回来,我亲自安葬。” 义云忽然转回来,在她耳边低语道“妙妙,你今天,真是不同凡响。” 安妙妙浑身一颤。低低浅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王爷,走好。” 义云头也不回走了,身后跟着满头大汗的太医和一脸惶恐的灵秀。 安妙妙强装的镇定一瞬间瓦解,靠在太师椅上,神色落寞。心计,她从来都会,只是不屑使用而已。从前她在安府被人欺负那么惨她都没想过反击。记得那时云锦还取笑她白痴,明明有能力反击,偏要装鸵鸟任人宰割。她也只是笑笑。因为那时她只是一个人,就算受点委屈也不算什么,孑然一身,没人关心她,在乎她,所以讨不讨公道也变得不重要。 可是如今不同,她的肚子里有了云锦,她要护她周全。安洛洛心狠手辣,远不如面上来的和善。她的阴沉阴在骨子里,也许稍不小心就要万劫不复。肚子里的云锦是义云的骨肉,安洛洛必定是欲除之而后快。 而可恨的是,纵容她行凶的人,竟然是这个口口声声说在乎她的男人。她爱的男人。 明明针对的是她,受苦的却是身边的人。 心里夹着浓浓的悲伤。为什么会变成今日这般?她不愿意,可是她不得不这样做。为了自保,为了那些丫头,为了云锦。不得已而为之。义云哥哥,这是你逼我的。 略微收拾了心情,又沏上一壶茶,等待她的下一场战役,马上就要来临。 义云急速回到洛心阁,昏睡不醒的安洛洛依旧躺在榻上,面色青白,呼吸不畅。心疼的蹙眉。王太医马上照着妙香园那女人的样子沏了一杯茶送到榻前。义云小心翼翼的扶起安洛洛,将她放在自己身前,端起茶水送到她嘴边。不过昏迷不醒的安洛洛怎么也喝不进去。义云索性自己含了一口,对着安洛洛的嘴喂了下去。 眼看着一杯茶下肚,安洛洛依旧毫无反应。义云恼怒的摔了杯子。一旁的太医哆嗦着道“王爷,兴许是王妃昏迷太久了,中毒过深,多喝几杯估计就好了。” “喝喝喝,就她现在这模样,正壶水喝进去也没用。”义云怒极,想起安妙妙走前那句话,将安洛洛安置在榻前,率先走了出去。 后院,那群女孩被绑在长条凳上,一个个单薄的身子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模样。奇怪的是,个个安静的仿佛在肆意享受午后阳光。没有人挣扎没有人叫喊,恐惧,不安,绝望,在这里统统都不见。 1276章 给她们松绑 义云急速回到洛心阁,昏睡不醒的安洛洛依旧躺在榻上,面色青白,呼吸不畅。心疼的蹙眉。王太医马上照着妙香园那女人的样子沏了一杯茶送到榻前。义云小心翼翼的扶起安洛洛,将她放在自己身前,端起茶水送到她嘴边。不过昏迷不醒的安洛洛怎么也喝不进去。义云索性自己含了一口,对着安洛洛的嘴喂了下去。 眼看着一杯茶下肚,安洛洛依旧毫无反应。义云恼怒的摔了杯子。一旁的太医哆嗦着道“王爷,兴许是王妃昏迷太久了,中毒过深,多喝几杯估计就好了。” “喝喝喝,就她现在这模样,正壶水喝进去也没用。”义云怒极,想起安妙妙走前那句话,将安洛洛安置在榻前,率先走了出去。 后院,那群女孩被绑在长条凳上,一个个单薄的身子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模样。奇怪的是,个个安静的仿佛在肆意享受午后阳光。没有人挣扎没有人叫喊,恐惧,不安,绝望,在这里统统都不见。 记得刚才安妙妙怎么说这帮丫头的处境来着? 乱棍打死?是吧? 义云围着这群丫头转了一圈。一点没有死到临头的自觉。 妗涵首先发现睿王站到了面前,立即惶恐的求饶道“王爷饶命,婢子们出入王府,不懂规矩,冲撞了王妃,求王爷开恩,饶恕婢子们初犯之过。” 声音里明显有着慌乱和恳求。义云心下匪夷。忽然来了兴致自己端详着这几个新来的丫鬟。各个水灵俊秀,慧黠出尘。这样的姑娘,怎可能委身给他府上做丫鬟,纵然皇宫内院,也没几个如此出挑的丫鬟。这里却莫名其妙来了一堆,还都聚集在妙香园了? 微微勾起唇角,道“福伯,给她们松绑,念在她们初犯,罚一天不吃饭便罢。” 福伯忙道“紫黛,给她们松绑。” 福伯旁边一个俏丽的丫头忙应道“是,爷爷。” 迅速指挥一旁的家丁给她们几个松绑,姑娘们得了自由,立即跪倒在义云面前,磕头谢恩。义云摆摆手道“跟本王回妙香园吧,你们主子该等急了。” 丫头们心下雀跃,脸上却装着惶恐小心的模样。义云多看了几眼紫黛问道“福伯什么时候多了个孙女?” 福伯擦擦汗赔笑道“王爷见笑,乡下孩子,眼看着这丫头到了婚配年龄,家里的儿子媳妇寻了心思,叫老奴将她带来,看看能不能看在王爷的面上寻到户好人家。” 紫黛迅速红了脸低下头,有些忸怩,义云看着好笑,对福伯说道“自不会亏了自家人,福伯放心吧。”便当先甩步离去。 回到妙香园,果然见主子已经在厅堂里,备了茶水等着了。鱼儿妗涵在前,领着另外几个跪倒在妙妙身前请罪道“奴婢们不懂规矩,触犯王府家规,惹怒王妃,奴婢们深知有错,请小姐责罚。” 安妙妙轻叹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念在你们初犯,我不与你们计较。喝杯茶压惊,回头好好给王妃陪个不是吧。” 个个垂首站起来,接过安妙妙递来的茶水喝尽,然后立在一侧低头不语。 安妙妙这才仿佛注意到义云“呀,王爷也来了。怎么才刚走就又来了,莫非是想我了?” 义云抿唇轻笑“想这样说的,怕你生气。” 安妙妙笑道“也是,正牌王妃莫名其妙晕倒,不生不死的,王爷怎么有空跟我谈情说爱。” 满满的讽刺与不屑,义云心里莫名觉得不快。心底闷着一口气,神色却没什么变化。依旧笑道“是呀,王妃到现在还昏迷着,我本以为真的如你所说是中暑,回去灌了她一壶茶水,也不见她醒来,想来有些奇怪。” 安妙妙轻执茶盏,低头抿了一口。“如此说来,还是我的不是了。哼,好吧,既然是我园子里的人惹得王妃如此,那你们现在就去给王妃赔罪吧。” 妗涵领头恭声道“是小姐。” 鱼儿也走过来捧了茶盏道“小姐,是我们的不对,惹得王妃晕倒到现在醒不过来,奴婢们现在就端茶过去赔罪。” 安妙妙轻笑道“如此甚好,只是回来的时候,别忘了把茶杯带回了。”意味深长的看了义云一眼“这南遥精瓷,可是王爷当日赏给我的,我不能随便遗落在他人手里,不是?” 义云心中一颤。这话别有深意,他不是不懂。 这话可做多重解释,当日王爷对她情真意切,她不能将他的爱拱手让给别人。又比如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她要小心保护着,不能叫人谋害了去。 不管那种意思,义云都觉得自己不需要。他对她,只是逢场作戏。甚至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他的,他怎会怜悯不舍? 只是听着她这样说,心里却莫名舒畅,舒服的不得了。 义云勾唇轻道“你别多想,我晚上再过来看你。” 修长的身影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群刚刚得救的丫头,往洛心阁而去。 说来也神奇。当一众丫头齐齐跪倒在地,捧着从妙香园带来的茶水,义云照样嘴对嘴喂进去,昏迷不醒,难以呼吸的安洛洛片刻便悠悠转醒。神色迷糊间,看见那几个丫头,期期艾艾的将头埋进义云怀里。有些哽咽。 义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里微微泛着心疼。嘴里轻哄道“没事了,没事了,别害怕,我在这里。” 安洛洛低声问道“这几个丫头怎么会在这里。” 义云眼里满满柔光,道“你昏迷了,我就替你教训这些丫头,罚她们在这里跪着,等你醒来。” 安洛洛恨恨的瞪着她们,妗涵心头冷笑。睿王,如此虚伪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到底说给谁听呢?只是沉默的低着头,不赔礼也不道歉。 她想着那日主子与自己立的赌约,心里想着主子若能遵照赌约带他们离开,她们也就不用这么憋屈的受这鸟气了。 身后的灵秀早就怒火中烧,心想着王爷既然如此说,就是有教训这些奴婢一番给主子出口气的打算。当下自作主张踢了跪在最末尾的苏雪一脚,苏雪一个不妨被踢正着。 1277章 连累大家受苦了 义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里微微泛着心疼。嘴里轻哄道“没事了,没事了,别害怕,我在这里。” 安洛洛低声问道“这几个丫头怎么会在这里。” 义云眼里满满柔光,道“你昏迷了,我就替你教训这些丫头,罚她们在这里跪着,等你醒来。” 安洛洛恨恨的瞪着她们,妗涵心头冷笑。睿王,如此虚伪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到底说给谁听呢?只是沉默的低着头,不赔礼也不道歉。 她想着那日主子与自己立的赌约,心里想着主子若能遵照赌约带他们离开,她们也就不用这么憋屈的受这鸟气了。 身后的灵秀早就怒火中烧,心想着王爷既然如此说,就是有教训这些奴婢一番给主子出口气的打算。当下自作主张踢了跪在最末尾的苏雪一脚,苏雪一个不妨被踢正着。 哎哟一声匍匐趴到。旁边的灵玉连忙过去想要扶住她,奈何手没眼睛快,眼睁睁看着苏雪被踢到,愤怒的直视灵秀。 灵秀绣眉一瞪道“看什么,不服气?你们将王妃气得晕倒,就理应认错认罚。难道还想象今早那样冲撞王妃。如今王爷就在这里,可容不得你们随意轻贱了王妃去。”话里话外就要提醒义云,是这些奴婢冲撞了王妃才导致现在的后果,就该严惩。而将王爷抬出来,则是将自己自作主张的做法变成了王爷授意。所以她们认罚是应该。王爷责罚,谁敢逃?王爷替王妃出头,更容不得她们胡来放肆。 鱼儿忍不住心直口快道“奴婢是冲撞了王妃,我们小姐也责罚了奴婢们。刚才送上来的茶也是奴婢们的心意,王妃既然喝下,就该是原谅我们了。你一个婢子同我们一样身份,凭什么越过主子就来责罚我们?” 灵秀顿感不妙。本来有理又被人家一阵抢白给弄的没理,憋着脸悄悄退到王妃身侧,果然看见王妃脸色不善的看着自己。灵秀只得硬着头皮道“王妃,奴婢知错。” 安洛洛恨恨的剜了她一眼。又冲睿王弱弱道“这些奴婢冲撞了妾,至妾昏迷不醒。不过妹妹既然命人送茶来道歉。妾虽然迷糊中饮了茶,如今却是清醒,就该大度原谅她。夫君,你也莫要怪她了。叫这些丫鬟们起来吧。” 得,这都什么跟什么。。明面上是替小姐开罪说好话,暗地里又给姐姐扣了个至她昏迷的罪名。结合方才太医的结论,赤裸裸的说毒是安妙妙下的,然后又假好心的送来解药,她不得不感激,只能原谅。 而这尊贵的王爷也是一脸笑的陪她演戏,陪她玩。夫唱妇随的模样叫妗涵一帮人看的咬牙切齿。合着从头到脚,被耍的只有她家主子一个。 真恨主子出手太轻,要她说,一出手就该叫他滚去见阎王才对。 义云摆摆手,做了做样子,挥手叫她们回去。妗涵这才领命的带着一众丫头离开洛心阁往妙香园去。 眼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虽繁乱却尽然有序。脚步轻盈跳跃,轻身如燕。义云眼中的疑虑更甚,招手叫来福伯一起走了出去。 安洛洛重新躺回床上,灵秀跟在身侧,端了一碗凉茶来给王妃解暑。“王妃,您刚才不是中暑,是中毒。太医束手无策,是王爷去那狐狸精那里替你求来了那碗救命的茶水。” 一想起这些,灵秀恨得牙痒痒。这个女人众目睽睽下也敢给她主子下药,而后第二次当着王爷面把自己也毒晕了。可恨的是怎么样也查不出问题来,又闷闷的吃了个哑巴亏。呕的她杀人的心都有了。 安洛洛闻言,惊讶的坐起身。“那刚才,王爷说我是中暑?” 灵秀满脸愠怒“还不是那狐狸精手段高,太医查不出来,王爷也无法,只能这样说。好在王爷也帮你出了这口气。王妃,王爷对你是真的好呢,不仅亲自喂你喝茶,还把她那院子里的丫头领过来给你赔罪呢!”说到这的时候,灵秀才稍稍有了些得色,主子受宠,做下人的也跟着与有荣焉。 安洛洛闷不做声,心思飞转间,突然道“我不是说,要把那些丫头乱棍打死么?” 灵秀吓的连忙跪倒地上,惊恐道“奴婢该死。是奴婢刚才随王爷去妙香园替王妃讨解药时不小心着了那狐狸精的道,被她抓了把柄做文章,王爷为了救我,不得不放了那些贱丫头。” 安洛洛芊手紧紧攥紧被子一角,将锦绣丝被攥的出了褶子。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帘帐,好个安妙妙,我又着了你道。下一次,我若不把你生吞活剥了,我就不叫安洛洛! 王府内,云阁落梦亭。 义云反剪双手在后,背对着福伯欣赏夏日中面前那池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 福伯立在他身后,哈着腰不敢逾越。 义云道“福伯,你从哪里找来的那群姑娘,个个都很有趣。” 福伯心惊道“王爷。那群丫头有问题?” 义云笑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觉得她们个个都气质上佳,聪慧水灵。是谁家的父母舍得这样的姑娘卖身给别人家为奴为婢?” 福伯道“老奴也是在王牙婆手中买过来的。都签了卖身契的。老奴去调查过,绝对是干净人家出身的。这王牙婆给咱王府送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会一听老奴要丫头,那是拼了命的把自己手里最好的姑娘给挑了来。这个王牙婆干这买卖年头已久,想来是懂得王府规矩,送人来之前已经规矩过了的。应该是没问题的。” “哦?”义云眼中勾起一抹冷笑,道“福伯,稍后把这几个姑娘的资料送到我书房去。” 七拐八拐出了王府正院的视线。几个丫头心头俱都一松,点头示意后,飞快的奔向妙香园。 安妙妙已经等在门口,望穿秋水。眼看着那群跳脱的丫头越奔越近,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放下了。微笑着看鱼儿一个跳跃扑倒她身上来。 安妙妙好笑轻轻拍她的后背道“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妗涵走过来,侧身请安道“小姐。” 安妙妙歉意的看着大家“对不起,连累大家受苦了。” 1278章 人家抓不住你 福伯道“老奴也是在王牙婆手中买过来的。都签了卖身契的。老奴去调查过,绝对是干净人家出身的。这王牙婆给咱王府送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会一听老奴要丫头,那是拼了命的把自己手里最好的姑娘给挑了来。这个王牙婆干这买卖年头已久,想来是懂得王府规矩,送人来之前已经规矩过了的。应该是没问题的。” “哦?”义云眼中勾起一抹冷笑,道“福伯,稍后把这几个姑娘的资料送到我书房去。” 七拐八拐出了王府正院的视线。几个丫头心头俱都一松,点头示意后,飞快的奔向妙香园。 安妙妙已经等在门口,望穿秋水。眼看着那群跳脱的丫头越奔越近,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放下了。微笑着看鱼儿一个跳跃扑倒她身上来。 安妙妙好笑轻轻拍她的后背道“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妗涵走过来,侧身请安道“小姐。” 安妙妙歉意的看着大家“对不起,连累大家受苦了。” 妗涵闷声道“小姐严重了。我们无碍。” 安妙妙揽着大家进到内屋,关了房门,众丫头好好收拾一番,换了身干净衣服,之前的阴霾忐忑一扫而光,各个脸上笑颜如花。安妙妙的心总算也跟着明朗起来。 有丫头在院外叫门。众人对视一眼,灵玉去开门。院外几个丫头鱼贯而入,手中俱都捧着精致食盒。王府膳房送中饭来了。 当先那个比较和气的丫头,灵玉认得是后厨的主事嬷嬷的女儿唤碧儿。 碧儿见了灵玉,暖暖的笑道“灵玉,今天的事大家都听说了,你们受惊了。” 灵玉笑道“没事,在大户人家当差,没丢了小命就是万福了。哪里敢受惊。” 碧儿笑着点头应着,随灵玉进到偏殿,摆好饭菜,说道“都是当下人的,难免会受一些主子们莫名其妙的怒气,有时候更是糊里糊涂的丢了小命。以后你们自己要小心些,多看少说。豪门是非多,小心谨慎些总是好的。” 灵儿忙点头应声表示受教了。碧儿又道“本来今日王爷吩咐说你们这些丫头罚一天禁食。这些菜呢都是给你们小姐的。我们几个心下不忍,给小姐多填了几个菜。估摸着你们小姐应该吃不完,会赏了你们去的。呵,倒是便宜你们了。” 灵儿忙感动的握着她的手,袖子里一定银子悄无声息的塞进碧儿的手,笑道“我就知道,还是碧儿姐姐对我们最好了。谢碧儿姐姐了!” 碧儿不动声色摸了银子,道“那你们吃饭,我们先走了。” 灵儿送了碧儿一行人远去,这才到正厅去请小姐用膳。众人簇拥着一起去了偏殿。 妗涵看着一桌子的菜色,蹙眉,发觉安妙妙的眼睛看过来。伸手快速的夹了一个馒头,掰开,里面果然如她所想,一张纸条飘落。 捡起一看,微微变了脸色,递到安妙妙手中。 王爷已经起疑,正在调查姐妹身家,望自小心。 一顿饭在众人心思沉重中结束。一桌子的珍馐,众人却味同嚼蜡。 妗涵默默的看着安妙妙,她在等她表态。 安妙妙沉思半晌,勉强一笑道“对不起,把大家都推入到危险中来了。” 妗涵道“愿意同小姐共进退。” 安妙妙道“明天是他们新婚回门的日子,估计不论是王爷还是王妃,都不会有时间来理会我们。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来想对策。” 自己的处境不要紧,不论多艰难她也一定要留在这里。可是这帮丫头,她不愿意她们再跟着自己受苦受惊,甚至因此丢了性命。 众人屏声静气,听安妙妙的想法。 苏雪道“小姐,不然我们回莲花宗吧。”心里想着,还是莲花宗自在,没有这样的勾心斗角,这里太累了,只两天,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几个年纪小的一起附和着,只有妗涵冷着脸道“小姐在哪里,我们便要跟到那里,回不回莲花宗,得听小姐安排。” 安妙妙继续道“我有非要留在这里不可的理由,可是我不能看着你们跟我置身险地。未雨绸缪,我们一定要先把退路留出来。必要时,你们就先回莲花宗去。” 楚瑜想起今日那嚣张的灵秀,忽然道“小姐,我想去王妃身边去。” 安妙妙一愣,楚瑜道“我的易容功夫是莲花宗里最好的。甚至可以骗的过长风哥哥。” 安妙妙愣道“那你要把自己易容成谁?”忽而灵光一闪“灵秀?” 见楚瑜点头,而众人没有异议。安妙妙也不言语。她明白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招虽然凶险,却能保她安全无虞而且最大程度上给自己准确而快速的消息。 但是还是太过冒险,安妙妙沉思之后道“不能替换成灵秀。灵秀陪着安洛洛年头太久,一些细枝末节你可能不那么容易把握住。最稳妥的办法,是易容成春红。春红虽然也是安洛洛的贴身丫头,但是因为她平日话不多,不是太讨安洛洛欢心,平日里的生活打点都是灵秀来做,易容成春红反而更安全一些。” 唯一头痛的,就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两个人做调换。 楚瑜道“明日王妃回门是个好机会。等她们到安府,我寻机会过去就是。”安妙妙觉得可行,便点点头。 暂时安置好了一个,剩下的这些个呢?总不能全都易容然后散到王府的个个角落里去?这太不现实。王妃毕竟是刚嫁过来,王府里的人对她和她身边的人不太熟悉,而自己还是比较了解春红,所以做这个调换不会路出破绽。而要换成其他人,她就不敢允诺了。性命攸关,她不能儿戏。 最好的方法,还是留一条可以全身而退的路。 安妙妙整理了思绪后笑问道“咱莲花宗开宗立派的宗旨是什么?” 鱼儿自从惹祸后一直不敢放肆,这回一停安妙妙问起这个,已经沉不住气了,第一个抢先答道“我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危难来临,逃跑第一!” 安妙妙笑道“你倒是记得清楚。却总是学不乖要惹祸。是算准了自己的逃跑功夫一流,人家抓不住你么?” 1279章 他又会做什么呢 暂时安置好了一个,剩下的这些个呢?总不能全都易容然后散到王府的个个角落里去?这太不现实。王妃毕竟是刚嫁过来,王府里的人对她和她身边的人不太熟悉,而自己还是比较了解春红,所以做这个调换不会路出破绽。而要换成其他人,她就不敢允诺了。性命攸关,她不能儿戏。 最好的方法,还是留一条可以全身而退的路。 安妙妙整理了思绪后笑问道“咱莲花宗开宗立派的宗旨是什么?” 鱼儿自从惹祸后一直不敢放肆,这回一停安妙妙问起这个,已经沉不住气了,第一个抢先答道“我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危难来临,逃跑第一!” 安妙妙笑道“你倒是记得清楚。却总是学不乖要惹祸。是算准了自己的逃跑功夫一流,人家抓不住你么?” 鱼儿被说的脸色通红,低着头又不敢说话了。 安妙妙笑着抚摸她发,道“开玩笑而已,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嬉笑几句后,安妙妙才问众人道“说说,你们都会那些逃生之法?” 楚瑜第一个道“我们会的都差不多。都是长风哥哥教的。什么挖地道,解绳子,炸死,易容,等等,不过是有些精通,有些业余。不过长风哥哥说了,我们几个只要在一起,那就是天下无敌的组合。就是皇宫内院的地牢,我们几个也是想来就来,想走随时就走了的。小小一座睿王府,小菜一碟的。 ...... 语气中很有些自得骄傲,安妙妙暗自好笑,心想着这些逃生之法都是云锦从前教她的,她不过提点了长风哥哥一下,人家就把这些学以致用,甚至还培养了这么一群出类拔萃的下一代。当真不能小瞧了去。 当下几人开始叽里咕噜一番,商定了一系列危难来临,逃跑第一的良策。安妙妙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可爱姑娘,总算是落下一块大石。 她的事情,她从来不愿意连累别人。能得到她们的帮助她求之不得,可是若要她们牺牲性命,她万分不愿。 静下心来,她开始疑虑起一件事,是什么地方出了错,让义云对这些丫头生出兴趣?义云的心思果然晦暗难测。心里涨着满满的疼。这个她爱的男人,即将要对她做什么?是否为了鱼人泪,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记得回莫国的路上,他曾经试探过她,而她为了保子墨,对他说自己没见过。现在想想,他果然是不信的,却又怕自己拒不交出,开始对自己采用柔情攻势,企图要自己心甘情愿交出么? 至于安洛洛的所作所为,除了安洛洛本身,也不排除是义云在借安洛洛的手给予自己警告,甚至威胁? 那么如果自己继续装傻下去,他又会做什么呢? 伸手摸摸肚子,忽又觉的稍稍安心,虎毒不食子,自己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应该也会有所顾忌的。 这一天,在众人忙碌着逃生之法中过去。月上柳梢的时候。,义云来到妙香园。 这一天,在众人忙碌着逃生之法中过去。月上柳梢的时候。,义云来到妙香园。 今夜的妙香园安静异常。趁着月色望过去,满园花影暗香。义云慢慢的踱着步子,悠闲的徜徉在花间小径。鼻尖轻轻吻着花香,满心惬意。白日的炎热酷暑已然过去,此时的夏夜,有着喧闹过后的沉寂。 心思微动间,他忽然发现这些花似乎有了变动,和白日的摆置不同。忽而又想起白日的花盆,甚至和前日的摆置也不同。这些花是他亲自领着人送进来的。这里的花草摆置都是按他的指示摆放的。不过两天功夫,这里的花草却更改了几次位置。不得不说安家二小姐确实是个花痴。忽而想起那一次,他去安家奉旨提亲,安妙妙着急忙慌的从后院奔出来,满手的污渍,身上的裙子也没了布色,一只脚甚至踩进泥坑,满身狼狈,却兀自拽着自己的手说“义云哥哥,我来了,可以宣旨了。” 心里一笑。如此莽撞的丫头,为什么安洛洛会莫名其妙着了她的道,却连自己也看不出来症结所在。 真的只是巧合么?心中想起太医出了妙香园后一脸便秘的模样,实在被逼急了,说出一句话“王妃的症状,也许是花香过敏也说不定。” 从来也没听说安洛洛会对花过敏。安洛洛的院子里也摆满了花卉,也没见她有什么异样。不过太医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思绪复杂见,那棵一人高的栀子花下,那抹淡淡的身影,拈一朵幽香,宛若画境。 这个奇怪的女人,越来越让自己生出兴致。义云踏步而来。只听女子冷冷道“王爷此来,有事?” 义云指尖轻抚,摩挲着她姣好的下颌,柔声道“你在生气么?” 安妙妙道“不敢。”心却似乎扎进了千万根刺,疼的她不知所措。 义云低头轻轻吻上她的眼角,道“日后,你总归要嫁给我当侧妃。洛洛是你的姐姐,我本意是要你们姐妹摒弃前嫌,能够和睦相处,是以才给安洛洛一个接近你的机会。却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安妙妙的心,痛到极致。那是一颗玻璃做的心么?心的位置已经悬不住它的重量,啪嗒落下,碎成碎片,支离破碎中,划伤了谁的心房,殷虹的血液,那白莲一般纯洁的情,已经晕染的没了原色。 义云,撒谎是要底气的。安妙妙手指拂过他的脸颊。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她深深爱恋了好多年。恍惚中她听见自己破碎的声音“义云哥哥,你爱我么?” 义云轻笑着道“傻丫头,你又胡思乱想了。” 安妙妙游走的手顿住,随即若无其事放下,柔柔道“义云哥哥,我爱你,很爱你。” 义云将安妙妙揽进怀里,摩挲着她的发丝,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傻丫头。” 傻丫头。 她是傻丫头。 明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口是心非,口腹蜜剑。她却愿意泥足深陷,作茧自缚。 1280章 该换个叫法了 没了原色。 义云,撒谎是要底气的。安妙妙手指拂过他的脸颊。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她深深爱恋了好多年。恍惚中她听见自己破碎的声音“义云哥哥,你爱我么?” 义云轻笑着道“傻丫头,你又胡思乱想了。” 安妙妙游走的手顿住,随即若无其事放下,柔柔道“义云哥哥,我爱你,很爱你。” 义云将安妙妙揽进怀里,摩挲着她的发丝,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傻丫头。” 傻丫头。 她是傻丫头。 明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口是心非,口腹蜜剑。她却愿意泥足深陷,作茧自缚。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她,只是个不受宠的相府庶女。甚至是个别人眼中的死人,早已葬身梁国皇陵。 她已没了爱他的资格,却甘愿低入尘埃,卑微的只求留在他身边。 只是,她看不破。 对着他的脸,月色下他的半张脸陇上一层淡淡的月光,趁的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异常。就是这样一张脸,就是这样一个他,让她泥足深陷,不愿自拔。她那么辛苦的留在他身边。没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的心思。安慰着自己说靠近他才能找到娘的下落,其实,不过是给自己靠近他的借口。 窝在他胸前,只听见自己固执的声音漫在花间“义云哥哥,趁我还很爱你很爱你的时候,你可不可以,也爱我一点?一点就好。” 义云将她拥的更紧,嗤笑道“你这个丫头,得有多固执,我已经在你身边了,爱不爱的,成天挂在嘴边,那是你们小丫头喜欢做的事,我一个大男人,如何说的出口。” “即使,即使......”安妙妙心里翻滚过多少想法,她突然想要勇敢地面对一次,直视他的眼睛,她缓缓说道“即使我没有鱼人泪,你也愿意我留在这里。” 听她主动提起鱼人泪,义云明显有些讶异,愣道“你认为我留着你,是为了鱼人泪?” “难道不是么?”安妙妙反问他的同时,心中升起一丝期翼。他这样问她,是不是代表...... 义云清浅笑笑,将她发间的蝴蝶簪好“如果鱼人泪在你手中,你愿意给我,我自然高兴,如果没有,我也是愿意你留在这里的。” ...... 不愿意么? 义云默不作声,却放开了她,声音忽然就变的冰冷“夜深了,你去歇着吧。” 他离去的身影那么干脆毫不犹豫。婆娑落花中,他的身影渐渐远去。 安妙妙看着他的身影,缓缓消失在视线中,一滴清泪终于落下。他是等的太久了么?久到已经连说谎哄她的耐性都没有了。 他真的是为了鱼人泪。 可是,她没有,怎么办? 既然事情已经摆到明面上了,再也不能装傻充愣了,那么,她该何去何从呢? 安妙妙回房的时候,妗涵已经等在房里,打了热水要伺候她洗澡。 安妙妙脱了衣服,滑进水里,浴桶大而温暖,她将整个人没进水中,憋着一口气,半天才探出来,中中呼了一口。 妗涵心疼道“小姐,何苦呢。” 安妙妙一点不意外的笑道“丫头,是不是来要我兑现承诺的?” 妗涵直视她的眼睛,认真道“小姐,方才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嗯?安妙妙安静的听她发表感慨。 妗涵道“鱼人泪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睿王志在必得?而他有为什么认为是在你手中?” 安妙妙轻轻拂过自己的身体,思绪陷入那一段皇陵的记忆。 她突然想起子墨。 她记得子墨临走时在她耳边低语, 妙妙,一年以后如果你还活着,就到苗疆来找我。要记得到苗疆找毒王千落,我,是毒王千落的妹妹。 如果主子问起,就说我已经死了。...... 毒王,千傲天? 恍惚才觉得,子墨的来头这么大,心下有些骇然。 一个问题忽然闪过心尖。 子墨既是毒王的女儿。对毒药自然该是开山鼻祖。由千毒山五毒教提供的毒药尸香散,又怎么会将她自己的女儿给毒死? 手心忽然一颤,她忽然惶恐起来,意识到一件事,她被子墨给骗了! “妗涵,妗涵!” 妗涵听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以为出了什么事,忙奔过来握住她的手。还在温热的浴桶中泡着的女子手心却冰凉一片。脸色瞬间煞白,不由的把她吓了一跳。 安妙妙急道“长风,顾长风什么时候来?” 她只有在着急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叫顾长风的名字。平常也只是跟着她们胡闹,一起叫长风哥哥的。 妗涵闻言顿了顿道“估计明天晚上会来。你托他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不过他不放心你,要亲自来跟你说,想来事情还是很复杂的。” 安妙妙忽然松了松。默不作声的坐在水中,直等的水凉了也没起身。 第二天早上。王府前院很是热闹。新王妃要带着王爷回门。 马车已经准备妥当,一众丫鬟仆从随侍。身后跟着几辆平车,装着满满的箱子,想来是新王妃要带回门的礼物。 睿王牵着王妃的手,缓缓步上马车。众人启程。 妗涵过来说王爷已经启程。楚瑜已经成功混入车队。 安妙妙静静的听着丫头给自己汇报的情况。没做反应。 马车浩浩荡荡穿梭在长安街上。热闹非凡的街道一看如此浩荡排场的睿王府车队,立即自动闪身避让,心下自是羡慕皇家排场,少不得有低声议论着。 睿王默不作声的坐在马车里,安洛洛一袭精致衣装依偎在他身侧。十指交握的双手,温馨甜蜜。 因着是睿王府的车队,百姓避让,以至于两家本就不算太远的距离片刻功夫就到。 安景谦早已率众等在门口。一脸谄媚的等着睿王大驾光临。 睿王心里冷笑。这个老东西。 安洛洛一进门就去拉自己母亲的手,娇声道“娘!” 安雅公主一脸宠溺的笑着,紧紧搂着扑倒自己怀里的女儿。 义云也冲着安雅公主一礼道“姑母。” 安雅公主是皇帝的妹妹,这一声姑母自是少不了。安雅公主听后却有些不悦,嗔怒道“还叫姑母,这姑母我听了几十年,该换个叫法了。” 1281章 下嫁安景谦 因着是睿王府的车队,百姓避让,以至于两家本就不算太远的距离片刻功夫就到。 安景谦早已率众等在门口。一脸谄媚的等着睿王大驾光临。 睿王心里冷笑。这个老东西。 安洛洛一进门就去拉自己母亲的手,娇声道“娘!” 安雅公主一脸宠溺的笑着,紧紧搂着扑倒自己怀里的女儿。 义云也冲着安雅公主一礼道“姑母。” 安雅公主是皇帝的妹妹,这一声姑母自是少不了。安雅公主听后却有些不悦,嗔怒道“还叫姑母,这姑母我听了几十年,该换个叫法了。” 义云这才笑道,又唤了声“岳母大人!” 安雅公主一脸欣慰道“这才像话。” 睿王含笑看着,寒暄了几句,便率先步入正厅,坐在一侧太师椅上。安景谦也在另一侧落座。 安洛洛拉着母亲的手娇声对睿王道“夫君,我想我娘想的紧。有些体己话要讲。你和我爹好好聊着,我和我娘去后院。“ 安雅公主捏了捏她精致的鼻子,调笑道“嫁了人还这么没规矩,跟夫君这样说话。” “娘!......”安洛洛不好意思红了脸,拉着母亲的手撒娇。眼角瞥见义云含笑看着她,忍不住拉着自己母亲,飞也似的逃开了。 安景谦有些尴尬的道“王爷见笑了,这孩子......” 义云笑着道“无妨......” ...... “娘,娘......”安洛洛拉着自己的娘亲离开正厅往后院自己从前的院落奔去。刚推开门就急急叫到。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 安雅公主被唬了一跳,道“你这丫头,越发没规矩了。什么事情这么火急火燎的,坐下,慢慢说。” 母女两人在桌前坐定,一看灵秀还站在一旁,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外面守着。 安洛洛焦急说道“娘,那天宫里不是有公公来宣旨,说安妙妙被赐死了么?” 安雅公主道“是呀,怎么了?” 安洛洛急红了脸“娘,她没死,她现在在睿王府,还怀了义云哥哥的孩子!” “什么!”安雅公主吃惊不小,不可置信问出声。 安洛洛撅着嘴道“义云哥哥哄我说心里只有我。对于那个狐狸精,是她自己爬上义云哥哥的床,摆了义云哥哥一道,也不知怎地,就有了孩子。义云哥哥顾念子嗣,不得不将她留在府里。” 安雅公主听着她的话,眉头深蹙,计上心来“你义云哥哥还说了什么?” 安洛洛道“义云哥哥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宝贝的紧,不过怕我生气,倒是对我说,随便处置她也没关系,就是不要把孩子弄没了就可以。” 安雅有些意外的道“你义云哥哥当真如此说?” 安洛洛点头“是呀。娘,你不知道,义云哥哥对我是真的好。昨天我去那狐狸精那里找茬,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晕倒了,义云哥哥不仅亲自喂我吃药,还把她房里的丫头都遣过来给我赔罪,狠狠的替我出了口气呢!” 安雅有些好笑的看着女儿”你呀,也不嫌害臊,这样肉麻的话也好意思讲。” 安洛洛羞红了脸,有些不安的问道“娘,你说义云哥哥这样,是真的对我好么,还是表面做文章?你说如果他对我是真的好,为什么还容一个勾引他的狐狸精进王府呢?” 安雅回过神来,已经是胸有成竹道“你义云哥哥对你到底是不是十分的真心娘不知道。不过他对那狐狸精厌恶,倒是真的。这点,娘跟你保证!” 安洛洛迷惑。安雅起身开门看看屋外没人,又关好坐回座位。对安洛洛悄声道“找个机会,把她肚子里的孽种弄没。” 安洛洛吓了一跳,“娘,我何止想要她肚子里的孽种,我还想要她的命!” 安雅挑眉,“万万不可。” 安洛洛恨声道“娘你怕我闹出人命来,地位不保?还是丢命?” 听到安洛洛这样说,安雅心思已然想到十二年前那件陈年往事上。忽然冷笑出声“你只要听娘的,找个机会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没,娘跟你保证,没了孩子的日子,她将生不如死。你夫君留着她的命,如果不是还有什么利用价值的话,她早就该生不如死了。听娘的,千万不要鲁莽,安心看好戏就好。” 安雅的话让安洛洛更加迷惑。娘的话意思是,夫君很恨安妙妙?可是,安妙妙除了犯贱勾引他,还怀了他的孩子外,并没做什么啊。何至于让夫君如此恨她呢? 安雅宠溺的摸摸她的手。这个孩子虽然不是她亲生的。甚至是为了自保与玫贵妃要挟来的。到底养了这么些年,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安洛洛焦急的缠着她问原因。安雅心想那义云忍耐了这么些年,眼下应该是该出手了。遂对安洛洛也不再隐瞒。她不忍心自己的女儿糊里糊涂的,若是事情处理不好,不分轻重,将她也卷入是非,那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当下道“十二年前,你爹为了荣华地位,将自己的结发妻子送进宫里给我皇兄当宠妃。......” “什么?!”安洛洛惊讶道“原来安妙妙的娘不是死了,而是被爹送进宫里去了!”这样的事情也有!安洛洛觉得不可思议至极。 “这种事情一巴掌拍不响,纵然你爹想要以美色换取地位,也要那女人肯牺牲不是?若不是付瑶同样想攀高踩低,登上女人人生的最高位,又怎肯进宫。说到底,当年还只是朝廷三品翰林的安景谦,她看不上眼,能当皇上的女人,才是她梦寐以求的目标。可恨你爹这个伪君子做了龌龊事还好意思难过,时不时的就抱着酒瓶子喝的烂醉如泥,嘴里还叫着那不要脸的狐狸精的名字。”说到这,安雅脸上明显愤怒,眼睛都能喷出火来。安景谦和付瑶,在她心里,就是一对为了荣华财富地位权势而不择手段的狗男女,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想起当年的事情她就呕的不行。若不是因为皇兄被付瑶美色所迷,觉得对安景谦有所愧疚,胁迫自己下嫁安景谦,她堂堂一国公主岂会给个三品翰林当老婆,还是小老婆! 1282章 数星星 “这种事情一巴掌拍不响,纵然你爹想要以美色换取地位,也要那女人肯牺牲不是?若不是付瑶同样想攀高踩低,登上女人人生的最高位,又怎肯进宫。 说到底,当年还只是朝廷三品翰林的安景谦,她看不上眼,能当皇上的女人,才是她梦寐以求的目标。 可恨你爹这个伪君子做了龌龊事还好意思难过,时不时的就抱着酒瓶子喝的烂醉如泥,嘴里还叫着那不要脸的狐狸精的名字。” 说到这,安雅脸上明显愤怒,眼睛都能喷出火来。安景谦和付瑶,在她心里,就是一对为了荣华财富地位权势而不择手段的狗男女,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想起当年的事情她就呕的不行。 若不是因为皇兄被付瑶美色所迷,觉得对安景谦有所愧疚,胁迫自己下嫁安景谦,她堂堂一国公主岂会给个三品翰林当老婆,还是小老婆! “那,后来呢?”安洛洛忍不住问。 安雅接着道“后来,不过月余吧。那女人不甘寂寞,开始争宠,用刀捅死了千若兰。你夫君的母妃。” 安洛洛震惊的瞪大眼珠子。双手都忍不住颤抖。这样的奇闻异事,她怎么从未听说过? 安雅笑着道“这样的事情,岂是可以随便交口相传的?先不说涉及到堂堂一国之君却强抢臣子内眷。单单是那后宫因为争风吃醋而引发血案,就不是件光彩的事情,怎么好到处张扬?”安雅顿了顿,嘲讽道“如果凶手是安景谦的妻子这件事暴露出来,安家上下可就是诛九族的罪,你那爹爹怎么可能自寻死路?喏,后山那土坟就是为了掩盖真相他亲手堆砌的。” 安洛洛震惊之后,慢慢恢复镇静。理出头绪来到“这么说,义云哥哥把她弄进府里,就是为了当年她的母亲杀了他的母妃而挟怨报复?” 安雅道“应该是的。当年付瑶行凶之后被一伙黑衣人劫走。后来失去踪迹。皇兄这些年来都没查到付瑶是生是死。义云眼看着仇人的女儿就在眼前,怎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安洛洛了然一笑,心里已经通透,道“所以说,现在义云哥哥不动她,极有可能就是因为她肚里的孩子,若是她滑胎,就真的连最后一点保证都没了,离死期也近了?” 安雅赞赏道“聪明!所以,你只要弄掉孩子,其他什么也不用做。坐等看好戏就好。” 安洛洛想起这两日府里的事情,灵光一闪“娘,这么说我都明白了。想我刚嫁进睿王府那夜,就传义云哥哥为了那狐狸精和人打架。你说本来这事是我不知道的,可是好像有人刻意在我房外说的大声,所以第二天我就去找茬,没想到那狐狸精泼了我一身水。我心里拿捏不准不敢贸然出手,谁知第二天管家就来告诉我说义云哥哥叫我去规矩那女人园子里的丫头。娘,你说义云哥哥是不是有意在借我的手给她教训?” 安雅笑道“也许是的,他心里定是恨透了那狐狸精了,但是因为有所顾忌所以才让你出面。不过你这两次都失手了,到底是你不小心,还是巧合呢?” 安洛洛有些拉不下脸,低着头,不说话。安雅笑道“失手了也好,才能给你夫君一个那狐狸精狠毒有心计的一面,更加欲除之而后快。什么怜香惜玉,柔弱同情,以后统统都没有了。你这失手,失的好呢。不过下一次,就不能再掉以轻心,务必求得一击必中,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安洛洛抓着母亲的手,欢喜道“娘说的是。” 母女二人闲聊一会,眼看天色不早,便相携着走出去。 门口的灵秀沉默不语的跟在身后。没走几步就见一早就消失不见的春红从花间走来。灵秀有些着恼的道“死丫头跑哪里去了,王妃跟前不伺候着,尽会偷懒。” 春红闻言赧笑着挽起灵秀的胳膊,讨好道“春红本身就笨手笨脚,历来在王妃面前讨不找好,王妃跟前有灵秀姐姐你一个就好嘛!”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几句哈哄的灵秀心里翘起老高,一脸得意的甩开春红的手,追着王妃远去。 春红在她身后瞬间冷下脸来,心里暗自冷笑。 日落西山的时候,睿王才携着新婚的王妃热闹归来。 同一时间,紫黛的密信也递到了妙香园。 安妙妙得知楚瑜已经成功替换成了春红,眸中闪过赞赏。她能猜到经过,大体不过趁无人的时候将春红打昏,拖到某个阴暗角落,然后她带上春红的易容面具,换上春红的衣服重新出现。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首先安家也算大门大户,丫鬟下人不少,要找个单独的,还要隐蔽的地方已然不易,何况还要避开安洛洛。而且事成之后,真正的春红怎么办呢?留在安府?早晚事情要败露,显然不可取。 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弄出去。可是当时楚瑜是一个人去的。春红是怎么弄出去的呢? 想起楚瑜走前自信满满的样子,显然已经想好万全之策。这万全之策里,自是少不了顾长风的安排。 定是顾长风派人在外面接应了。 安妙妙暗自一笑。这个顾长风,自认识以来,就爱故弄玄虚,做什么事都喜欢神秘化。 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安妙妙独自一人躺在房顶上数星星。她在等一个人的出现。 只是她心情忐忑不安,数到第九百九十八颗的时候,忽然烦躁的坐起来。她不想数了,等待真是一种煎熬。 就这时候,她看见一个人影踏月而来。月光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月影疏离,他的容貌看不真切。朦胧判断,应该是个飘逸的男子。 顾长风。 安妙妙气得暗自咬牙。她在这里苦等那么久,他却连个出场都要搞这许多玄虚。非要趁月色正中,能正好将他笼罩其中,搞得好像谪仙下凡一样才肯现身。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自恋到极点。 1283章 千若兰 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弄出去。可是当时楚瑜是一个人去的。春红是怎么弄出去的呢? 想起楚瑜走前自信满满的样子,显然已经想好万全之策。这万全之策里,自是少不了顾长风的安排。 定是顾长风派人在外面接应了。 安妙妙暗自一笑。这个顾长风,自认识以来,就爱故弄玄虚,做什么事都喜欢神秘化。 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安妙妙独自一人躺在房顶上数星星。她在等一个人的出现。 只是她心情忐忑不安,数到第九百九十八颗的时候,忽然烦躁的坐起来。她不想数了,等待真是一种煎熬。 就这时候,她看见一个人影踏月而来。月光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月影疏离,他的容貌看不真切。朦胧判断,应该是个飘逸的男子。 顾长风。 安妙妙气得暗自咬牙。她在这里苦等那么久,他却连个出场都要搞这许多玄虚。非要趁月色正中,能正好将他笼罩其中,搞得好像谪仙下凡一样才肯现身。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自恋到极点。 谪仙一样的男子往安妙妙面前一站,伸出双手做环抱状“亲爱的妙妙,想长风哥哥了么?你不知道我可想你了,来,抱一个!” 安妙妙抬腿一脚,就在他仙一样飘逸的白衣上印上一个脚印“顾长风,还没玩够?”她没忘记他让她一直在房顶上等,那真不是人受的罪,跟平常无事看星星完全两码事。 顾长风两手一摊,“你过来我抱抱就好。” 安妙妙不理他,径自寻了地方坐下来。顾长风也不恼,在她旁边坐下。伸手撩起她耳边落下的一绺发丝,轻声道“许久不见,我们家妙妙都变漂亮了。” 安妙妙斜睨他“少来,哄你那帮丫头还惯用些,对我没用。”对于他的夸张表示恶寒,才不过三个多月不见而已。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她出发去皇陵前。那个时候还不见他对于她即将面临死亡有什么表示,现在却神经兮兮的来这一套,安妙妙心里表示鄙视。 顾长风习以为常,耸耸肩表示不在乎,道“我本来呢,是不会迟到的,不过是发现你这地方不安全,有人偷窥,我呢,为了顾及我们妙妙纯洁的青白,不得不避嫌躲起来呀。” 安妙妙心中一怔“有人监视?” 顾长风很理所当然的点头,随后又笑开道“不过现在都后半夜了,那些人走了,我才敢出来的。” 听他这样说,安妙妙才稍微安心了些,对于他故意要她等的恼怒也淡去不少。扯了扯嘴角,道“好了,说正事吧。” 顾长风心里也有些焦急。当下也不开玩笑,直接进入正题道“当朝那个假的玫贵妃,是当年穆家四少穆浔派人送进宫的。” 安妙妙问“我要的是她真实的身份。” “真实的身份,是千毒山五毒教,前教主千傲天的宠姬。” ...... 安妙妙惊讶的看着顾长风,确定他没有胡言乱语之后,才道“千傲天的宠姬,怎么会跑到穆家,还被人家当替身送到宫里去?” 顾长风道“当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就是怕飞鸽传信说不清楚,所以才特地跑一趟的。”若有可能,他还想将她带走。顾长风心里默念道。 安妙妙睁大眼睛不做声,表示很认真的听他讲故事。 顾长风道“当年,江南穆家富甲天下,名噪四方。皇帝怕穆家势力过大危急庙堂,正着急的焦头烂额之际。有大臣出主意说穆家有女,才名远播,名动天下。于是皇帝动了心思,下诏要穆家女儿进宫为妃。穆家女儿穆瑾玫自是傲骨英姿,过惯了闲散惬意的日子,何况早有意中人,怎可能甘心入宫为妃,与他人争宠,于是,在一天夜里,离家出走了。 穆瑾玫离家出走后,与她关系最好的穆家四少穆浔担心不已,天天出门寻找,但是为了避人耳目,并不敢大张旗鼓,都是偷偷摸摸的。所以,那么个大活人,就算是穆家竭尽全力也没找见。 但是天天出去找人的穆浔却在一个巧合,救了一个人,嗯,,就死千傲天的宠姬,叫思思。 后来这个思思感念人家穆浔救命之恩,又不巧知道了人家妹妹逃婚的事情,自告奋勇顶替入宫。 要知道这档口,皇帝指定要的女人居然敢逃婚,一个欺君之罪扣下来,九个穆家都不够死的。有人肯自愿顶替入宫,是穆家求都求不来的。当下把人家里外包装一下,送进宫里来了。呐,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情形。” 安妙妙静静听着,“那,这个思思,是人家千傲天的宠姬,为什么事被穆浔所救?” 顾长风沉吟道“好像是因为当时千傲天太宠她了,不小心在她面前说了一些五毒教中关于什么东西的秘密吧。那思思萌生歹意,偷了那东西逃走了。据说那东西是五毒教的镇教之宝,所以后来被千傲天派人追杀,才被穆浔所救。” 安妙妙思虑片刻道“这样说,这个思思应该是为了躲避千傲天的追杀,觉得穆家可能保不住她,所以才自请去皇宫,明着为穆家解决困境,实际应该是避祸。” 顾长风道“应该是这样的。不过还有一件事很有趣。” 安妙妙歪着头看他。顾长风接着道“她因避祸而进宫。可是她却不知道,在皇宫中,还有一个皇帝后妃来自五毒教。” “哦?”安妙妙惊讶不已。 顾长风道“这个来自五毒教的后妃,就是千傲天的妹妹,千若兰,是义云的生身母妃。” 什么! 听了这么久,惊讶有,意外有,唯独这个消息,让安妙妙呆愣住。 思绪忽然转移到子墨身上。还有梁奕诺。 她记得子墨说,千傲天是她爹。她还记得梁奕诺说义云是他表弟。 这样论起来,子墨岂不是梁奕诺的妹妹。 梁奕诺也是千傲天的儿子。 顾长风看着安妙妙的反应有些奇怪,但也继续道“思思在千若兰嫁入皇家之后才做了千傲天的宠妃,而千傲天并没有在思思面前提及过自己妹妹的事情,所以,思思并不知道千若兰在皇宫。” 1284章 蛊虫 安妙妙歪着头看他。顾长风接着道“她因避祸而进宫。可是她却不知道,在皇宫中,还有一个皇帝后妃来自五毒教。” “哦?”安妙妙惊讶不已。 顾长风道“这个来自五毒教的后妃,就是千傲天的妹妹,千若兰,是义云的生身母妃。” 什么! 听了这么久,惊讶有,意外有,唯独这个消息,让安妙妙呆愣住。 思绪忽然转移到子墨身上。还有梁奕诺。 她记得子墨说,千傲天是她爹。她还记得梁奕诺说义云是他表弟。 这样论起来,子墨岂不是梁奕诺的妹妹。 梁奕诺也是千傲天的儿子。 顾长风看着安妙妙的反应有些奇怪,但也继续道“思思在千若兰嫁入皇家之后才做了千傲天的宠妃,而千傲天并没有在思思面前提及过自己妹妹的事情,所以,思思并不知道千若兰在皇宫。” 至于为什么没在思思面前提及自己的妹妹,顾长风自己的猜测是江湖中人素来就不愿与皇族朝廷有瓜葛,可是自己的妹妹却爱上了那样一个风流成性的皇帝,非要嫁入帝王家。千傲天自是不允,于是兄妹反目,断绝关系之类的。大体应该是这样。 不过这与今日的话题无关,他也没说出口。妙妙关心的不是这个。 果然,妙妙关心的是“长风哥哥,千傲天的儿子叫什么?” 顾长风道“叫千落。日前与你一起的那个叫梁奕诺的,就是千落。” 妙妙惊愕“你怎么知道?” 顾长风摊摊手,无奈道“你以为你去梁国那么远我会放心?我一直跟着你的。”所以一路上发生的一切事情,他都了如指掌。而且还顺便拐了人家那个妹妹,偷梁换柱了人家手中的至尊宝物,嘿嘿,现在暂时不告诉妙妙,留点神秘么! 安妙妙有些无奈,心里却忍不住有了丝丝暖意。“谢谢你,长风哥哥。” 顾长风顺势要拥抱她“好吧,要谢谢我,那你就抱抱我好了。我吃点亏。” 安妙妙被逗笑,扎进他怀里,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长风哥哥的身上很暖,有哥哥的味道。 顾长风拥着她不放了,为了防止她逃脱,故意说些吸引人的事来引开她的注意。 安妙妙的思绪果然被他牵制住了。顾长风一面心里得意,一面假正经道“我说,那个梁奕诺到梁国会遇到你也不是巧合。他是去找自己的妹妹千子墨的。” “千子墨为什么会入皇陵呢,其实并不完全听命于这个睿王的。有一半是为了她爹千傲天。” “为什么说和人家爹有关呢,是因为她爹这些年身体很不好,已经一脚踏进棺材了。那天执行任务之前,千子墨对睿王是绝对忠心的。她后来叛变,甚至欺骗你,都是因为她爹。” “那个时候睿王确实给过她一个锦囊,告诉她到皇陵找鱼人泪,可解她身上的尸香散。但是她堂堂一个毒王的女儿,怎么可能被自己家的毒药毒死呢?” “事实是,她早已经自己解了毒,可是不知道鱼人泪在哪里,于是假装死去,想要骗过你,你是离开也好,还是干吗都好,反正她会在你走后,自己寻找那颗鱼人泪。”谁知道这个妙妙这个笨,自己颠颠儿的就把那么贵重的东西塞人家嘴里了! “但是她不是要交给睿王,而是要带回五毒教救自己的爹。据悉她爹前些年追杀那叫思思的宠姬时不小心中了毒,而若非要用鱼人泪来解的毒,那就只有一种毒。” 安妙妙诧异道“什么毒这般厉害?”五毒教顾名思义以毒立足,堂堂一个教主却被毒药毒死,说来那不是让天下人嗤笑? 顾长风弹了她一指,笑道“天下无解的毒药是没有的,却有天下无解的蛊毒。综合这些信息看呢,这个教主应该是中了自家的蛊毒,残心蛊。推算开来的话,那日思思偷走的五毒教中之物,应该也是这个残心蛊。” 安妙妙咋舌道“这残心蛊如此厉害么?非要天下独一无二的鱼人泪来解?” 顾长风道“残心蛊确实阴毒无比,顾名思义叫做残心蛊,便是一种专以人心为食的蛊。施蛊人要先在受蛊人手腕处寻得心头血的血脉,蛊虫就从手腕处进入慢慢爬进受蛊人的心脏,蛊虫认主,但是刚刚出生的幼蛊不具备这样的灵性,一路爬行至心脏的路程便是它心性开启的路程。也就是说在这一段爬行的路途上若有人将蛊虫逼出体外,则那人还有的救,若错失了良机,便再无法可解。” “施蛊人一旦将蛊虫种到你心里,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活动,也会长眠。蛊虫长眠的时候呢,你没事,一旦蛊虫醒来,便会开始啃噬你的心,作为它的食物,一点点啃咬。丫头,” 说到这的时候,顾长风的脸色便的有些郁结“后面不听了吧,太血腥了。” 安妙妙瞪着他,表示很好奇要他继续。 顾长风只得道“不过就是一只虫子依附在一个活人的心脏上,将她的心脏作为食物啃噬,等到那颗心被啃噬殆尽,人也就死了。” 顾长风有些逃避现实的将一个血腥的场面尽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安妙妙已然能想象到,一只虫子在人体内,正依附在一个跳动的心脏上,正龇牙咧嘴的啃着,身体的主人痛的浑身抽搐,满地打滚的模样, “若是心脏被啃噬殆尽,而那蛊虫还不死,该如何?”安妙妙有些骇然的说着。 顾长风努努嘴,道“继续啃骨头,直到将人啃成一具只剩皮的干尸,它才会因断粮而亡。” 真是一幅惨烈的画面。安妙妙仿佛听到龇着牙啃着骨头摩擦出来的叫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安妙妙听到浑身起颤。 安妙妙咋舌道“怪不得子墨会背叛义云哥哥,只有这鱼人泪才能换回她爹一条命,她这样做也情有可原。可是,义云哥哥和那皇帝千方百计要这鱼人泪做什么呢,甚至还出动了二十万大军跟人家梁国皇帝做了交易?”安妙妙终于想明白那出皇陵陪葬的戏码是为了什么,自是为了掩盖那鱼人泪真实的用处不被人家所觉。 1285章 付瑶 “若是心脏被啃噬殆尽,而那蛊虫还不死,该如何?”安妙妙有些骇然的说着。 顾长风努努嘴,道“继续啃骨头,直到将人啃成一具只剩皮的干尸,它才会因断粮而亡。” 真是一幅惨烈的画面。安妙妙仿佛听到龇着牙啃着骨头摩擦出来的叫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安妙妙听到浑身起颤。 安妙妙咋舌道“怪不得子墨会背叛义云哥哥,只有这鱼人泪才能换回她爹一条命,她这样做也情有可原。可是,义云哥哥和那皇帝千方百计要这鱼人泪做什么呢,甚至还出动了二十万大军跟人家梁国皇帝做了交易?”安妙妙终于想明白那出皇陵陪葬的戏码是为了什么,自是为了掩盖那鱼人泪真实的用处不被人家所觉。 顾长风道“睿王会想要得到鱼人泪,可能也与这残心蛊有关,比如那虫子突然也爬进了谁的心里去了,是不是?”坏坏的想着,反正他人死活与他何干呢? 而能让皇帝跟义云一起出马势在必得的人,自然是皇帝或者对皇帝很重要的什么人吧。心里蓦然一颤,这个会在皇帝身边种蛊毒的人,自然是这个叫思思的玫贵妃了。 那么不是亲生的义云,会不会有危险呢? 安妙妙撇撇嘴“也不知道子墨安全回去了没有,有没有救的她爹的命?不知道若是叫义云找见了她,她会有何下场?”心中虽然对子墨欺骗了她有些难过,不过既然已经知道原因,她心中也就释然,不由得又担心起人家的安危来了。 “你呀,被人骗的这么惨,还替人家着想,你就不知道自己现在也身处险境么?”说到这的时候,顾长风有些心疼。 安妙妙蹙眉,忽然喊停“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被骗了,陵墓你也进去了?” 顾长风忙摇头否认“那种死人的地方,我才不去呢。我是后来根据情形判断的。” 也是,子墨没死,而且诈死远离义云,还带着自己找到的鱼人泪。 顾长风道“后来那千子墨回到五毒教,可惜,千傲天已经死了,鱼人泪也没用了。那个梁奕诺中途离开,也是因为他爹的原因。” 安妙妙疑惑的道“如果是义云身边的人也中了这蛊毒的话,那子墨为何不在自己爹死了的情况下,将鱼人泪交出呢?”爹都死了,留着那东西又有什么用呢?若真是皇帝中了蛊毒,想来子墨应该没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留着才是。想起那日见到皇帝那凄惨的脸色,不由心中越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顾长风道“这就不知了,待我回去再调查吧。” 前因后果理了一遍,安妙妙了然于胸。 唯一不明的地方,就是,“听梁奕......,不是,千落,听千落说,十二年前,宫里发生了一件惨案。就是那个千若兰,义云的母亲,因为后宫争宠,被一个叫付瑶的后妃,杀死了?” 说道付瑶这个名字,她心里莫名一颤。对于这个和母亲同样名字的女人,她莫名的有着好感。说不清感觉。 顾长风沉默着,他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在他调查这些陈年往事时,顺便还把她娘的过往一并调查了呢? 那宫里的付瑶妃子,就是她的娘亲,付瑶。她娘的身份其实并不难调查,当年那事在皇宫其实也算大事一件,只要稍微有些人脉手段的人都会知道。 至于安妙妙不清楚,不过是她从小备受冷落,而那过往太过难堪,安府上下并无人知情。而且也不流传民间,而她爹更不会跟她提起,所以安妙妙才会不知情。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说的好,搞不好这丫头犯傻,回头因为心中愧疚对义云做出什么自残赎罪的举动来,就不好了。 不过,他确实希望她赶紧离开这地方。他已经很确定,义云不是傻子,安妙妙再留在这里,早晚会让义云折磨的生不如死。 所以,顾长风说了一个事实外的事实“今天,楚瑜跟我汇报,说是听见安洛洛母女商量着,要谋害你腹中胎儿。为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你还是跟我离开吧。睿王他对你不是真心的。留你在这里,无非是为了鱼人泪。” 安妙妙笑道“没事的。我只要小心点保住孩子。纵然义云为了鱼人泪想对我做什么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只要孩子安好,我就安好。” 顾长风不赞同的皱眉。不过这个丫头的固执,他是领教的很透彻,觉得劝说无用,只得道“那你们安排好后路,只要发现有什么不对,就立即离开知道么?我呢,先回青莲山一趟,偷偷告诉你,我师父手上有一颗保胎圣品,我去给你弄来,免得你到时候着了人家道,后悔都来不及。” 安妙妙撒娇道“就知道长风哥哥对我最好了!” 说道楚瑜,安妙妙忽然想起那个真的春红,不禁问道“楚瑜代替了春红之后,那真的春红,你弄哪里去了?” 顾长风道“真的春红本来是想带回莲花宗的。不过后来一想,那么一个外人我千里迢迢带莲花宗去,既费心又费力的,索性,给她下了催眠术,把她催成楚瑜了。明天就给你送过来。这样反倒好些,不然你身边平白丢了个丫头,会叫人起疑的。” 安妙妙觉得这样的安排甚好。点点头,又道“睿王前几日要福管家送这几个丫头的资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顾长风道“你长风哥哥安排的,你还不放心么?”揉揉她的发“全是真实资料,你忘记这些个孩子都是怎么被我弄到莲花宗去的么?不过是被人拐卖,最近又卖给了王牙婆而已。他睿王爷纵然天大本事,也查不到蛛丝马迹。” 安妙妙嗤笑道“好意思说你的那些混账往事。亏得这些个丫头肯死心塌地跟着你,也不知道你嘴上抹了多少蜜。” 顾长风道“就算是这样,你们呆在这里也不安全的,还是寻个机会,随我离开吧。” 安妙妙点点头,继续窝在他怀里,他身上哥哥的味道让她觉得很安心。 心里长长的叹口气,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义云...... 1286章 忧患意识 安妙妙觉得这样的安排甚好。点点头,又道“睿王前几日要福管家送这几个丫头的资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顾长风道“你长风哥哥安排的,你还不放心么?”揉揉她的发“全是真实资料,你忘记这些个孩子都是怎么被我弄到莲花宗去的么?不过是被人拐卖,最近又卖给了王牙婆而已。他睿王爷纵然天大本事,也查不到蛛丝马迹。” 安妙妙嗤笑道“好意思说你的那些混账往事。亏得这些个丫头肯死心塌地跟着你,也不知道你嘴上抹了多少蜜。” 顾长风道“就算是这样,你们呆在这里也不安全的,还是寻个机会,随我离开吧。” 安妙妙点点头,继续窝在他怀里,他身上哥哥的味道让她觉得很安心。 心里长长的叹口气,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义云...... 安洛洛自从安府回到睿王府后,就再没来找过安妙妙的麻烦。众人心中放松之余也不忘继续手中的逃亡计划。 日子一天天流逝。炎炎夏日不知不觉竟然已近尾声。七月中旬的时候,夏末已然来到。 妙香园的花儿开的正好。姹紫嫣红,朵朵新颜。变换过多次位置后,终于找到最适合的方阵又不轻易让人瞧出不对。面前这株已经高过她的落地栀子花已经凋谢。但是绿叶依然骄傲的占据整个枝桠。 这株栀子花,正是整个百花阵的阵心。 安洛洛望着满园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坐在院子一角,看着已经不那么强烈的太阳渐渐有落下的趋势,天空略微有些阴霾,隐隐有滚雷流动,似乎有了点要落雨的前兆。 安妙妙端着一杯茶轻轻抿一口,略微沉思着。 妗涵站在她身后,鱼儿和几个丫头穿梭在满园花丛中,嬉笑欢闹声不绝于耳。微微一笑,安妙妙问妗涵道“若是日子能一直这样平静便好了。就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征兆,越是宁静风雨便越大。” 妗涵轻道“看这天气,估计这一夏天未落的雨今日是要下个痛快了。这样难得的雨天来临,正是个天赐的机会,估计正厅那位主子该要忍不住了的。” 安妙妙清浅一笑。安洛洛按捺的够久了,这都已经不是她一贯的脾气了。想不到回安家一趟,心思倒是深沉许多,想来她那个娘必定给她出了什么主意,务必要一击必中的。 这一个多月来,因为皇上派了个差事个义云,义云奉命办差一直都不在府中。算算日子,他明日便要回府了。如果安洛洛不在今天不动手,以后便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一手覆住肚子。已经快五个月的肚子愣是瞧不出来有五个月的样子。安妙妙不由得有些无奈。“这肚里的小家伙,怎么会这么安生呢?睡的这样安稳,一点也没胎动的气象,倒是安心的觉着她娘能保她安好似得。她就不知道这暴风雨快要来临了么?” 妗涵也奇怪道“ 小姐这样说,妗涵也觉得奇怪,照说主子五个月的身孕,不该,呃,怎么说呢,只显露这点身子。不说大腹便便,最少也该有呃,这么大......”在自己身前比了个手势,然后自己都忍不住脸红,说不出话来。安妙妙噗嗤笑出声来。“你个丫头,又没生育过,还知道是这么大的呢。也不嫌害臊。” 妗涵红着脸不好意思道“小姐惯会取笑我!” 安妙妙笑道“好了我也不是特意要取笑你的。只不过是觉得我的肚子确实有些蹊跷。其实当日怀上这小东西的时候,睿王曾经给我送过绝子汤,却没想到她居然安好的呆在我肚里,一点没滑胎的迹象。想来天命如此,这丫头命硬。上次你长风哥哥来,给我号过脉,也奇怪的跟我说过我这肚子比正常孕期晚了一个月。这让我真的很是奇怪。” 妗涵想了想道“小姐,其实,医书有过记载。有些生命天生有灵性。遇到危难会自动躲过。你说会不会正因为那碗绝子汤让你肚子里的小生命产生危机意识,下意识躲过灾难后,便沉睡其中,让危难尽量降到最低呢? 安妙妙想着也是有这个可能。毕竟别人不清楚,她自己却最清楚不过,她肚子里的生命,便是个天生带着记忆的鬼胎。 这样想的时候,安妙妙不自觉笑出声来。觉得真是不可思议。轻轻抚着肚子,微笑道“云锦呀云锦,果然是当过杀手的,忧患意识这么强烈,不过是个孕胎,便能自己保护自己了。日后不定要怎样祸害天下,叱咤风云呢。” 二人调笑间,天空渐渐阴霾,估计不用多久便要落雨。安妙妙吩咐妗涵去把那群疯丫头招呼进屋。正在这个时候,安妙妙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临。 易容成春红的楚瑜来到院子。传王妃意思,今日这场夏末雨一下,府中莲花便要凋谢。王妃特意差她过来请安妙妙过去王府中唯一开满莲花的云阁落梦亭欣赏今年最后一场莲花雨景。并且直言说若是安妙妙不敢去赴约,则那套南遥青花精瓷茶具便不奉还,直接沉入湖底。 楚瑜传过话后,有些不安道“这个王妃心思重,有些事连我也不曾告知的,只在要做的时候才开口吩咐。所以,她请小姐去赏莲,我虽然知道其中必定有诡,却不知道她具体的计划。” 安妙妙安慰道“安洛洛本就不是个心思简单之人。危机意思很强烈,自然不可能事事都说与他人听。况且你还不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她怎可能将自己置身于不定因素的危险中呢。你去吧,我自有对应之策。” 楚瑜面色不安离去后,众人也纷纷不安的围上前来。鱼儿面色空前凝重道“小姐,这里必定有诈,不然不要去了。” 安妙妙笑道“若是不去,你珍爱的那套茶具便要永远沉入湖底了。怎能不去呢。再说,就算拼着不要那茶壶,她是王妃,随便安个什么对她不敬之类的罪名,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说起那茶壶,鱼儿就一肚子气。 1287章 茶具 楚瑜传过话后,有些不安道“这个王妃心思重,有些事连我也不曾告知的,只在要做的时候才开口吩咐。所以,她请小姐去赏莲,我虽然知道其中必定有诡,却不知道她具体的计划。” 安妙妙安慰道“安洛洛本就不是个心思简单之人。危机意思很强烈,自然不可能事事都说与他人听。况且你还不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她怎可能将自己置身于不定因素的危险中呢。你去吧,我自有对应之策。” 楚瑜面色不安离去后,众人也纷纷不安的围上前来。鱼儿面色空前凝重道“小姐,这里必定有诈,不然不要去了。” 安妙妙笑道“若是不去,你珍爱的那套茶具便要永远沉入湖底了。怎能不去呢。再说,就算拼着不要那茶壶,她是王妃,随便安个什么对她不敬之类的罪名,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说起那茶壶,鱼儿就一肚子气。 这套茶壶正是她那日着丫鬟带过去给她赔礼的那套南遥青花瓷茶具。鱼儿的姑姑陪嫁嫁妆,天上地下仅此一套。那日因着丫鬟们受训,慌忙中忘记带走。一直落在安洛洛手中。 这期间安妙妙也曾着人去索回。可是安洛洛眼看着如此精致的一套茶壶,爱不释手,更是存心与她过不去,要给她难堪,偏偏不给,这把穆鱼儿气得七窍生烟,几乎又要暴脾气跟她起争执,还是妗涵硬是强给制止下来。 鱼儿吐了吐舌头,恼怒道“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人家算计而不还手,什么道理嘛!” 安妙妙笑着对众人道“你们就安心呆在这里。鱼儿和妗涵跟着我过去就好。照原计划好的,如果发生了什么变故,你们便从地道出去,千万不要管我,我自有法子脱身。” 众人都心思沉重点头应声。心中都有计较。这个王妃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却硬生生忍了这如许久,若是没有周详的计划可以一击必中置小姐于死地,她断然不会出手。所以,今日这场仗,若想全身而退必定不容易。想着自己等人若是强行留下,反而会让小姐身有顾忌,不敢全力应敌。于是有灵玉带头,乖巧应道“谨遵小姐安排。” 安妙妙又一番千叮万嘱后,见都安排妥当。鱼儿和妗涵帮她收拾好,见着没有什么不妥之后,捧着慎重小心的心思前往开满莲花的云阁落梦亭。 安妙妙领着鱼儿和妗涵施施然来到落梦亭的时候,安洛洛已经等在那里,正一手执着茶壶沏茶,一边眯着眼睛惬意的欣赏一池莲花。 花开正好,大朵大朵的白莲亭亭玉立于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绿叶中,孤高自傲,不染铅尘。 安妙妙在她面前落座,目光望向安洛洛沏茶的茶壶上。 见安妙妙落座,安洛洛巧笑嫣然的提壶给安妙妙倒了一杯,送到她面前,娇笑道“妹妹来的到快,真真给足了姐姐面子,让姐姐我心中受宠若惊。” 安妙妙端起茶杯,笑道“姐姐客气。你我本就是姐妹,自是不该心生嫌隙,你说是么?” “昔日妹妹给姐姐倒茶,姐姐没领情,心中很是不安,今日换姐姐来给妹妹倒茶,望妹妹不要嫌弃才是。” 安妙妙勾起唇角,抿了一口茶,嗯,上好的雨前龙井,微微带着淡淡的薄荷香。看着这一桌子精致的点心,注视着安洛洛的一举一动“妹妹能得到姐姐邀约前来赏莲,才是妹妹的福气。到不知是否错过了时辰,不知风雨中的白莲是不是也能独有一番美意?” 听安妙妙说这话,安洛洛忽然笑开,“妹妹错了,若是为了赏莲,现在这时辰显然不是最佳时辰。该是提早一些才好。”见安妙妙蹙眉,安洛洛唇边勾起一抹风情,轻轻俯身到安妙妙耳边,轻轻带着魅惑的声音里一丝阴谋的味道“姐姐请妹妹来,是来欣赏昙花一现的盛景的。” 昙花? 安妙妙寻眼望去。湖中大片白莲开的纯洁妖娆。偶尔间隔着几株昙花若隐若现,合着的花骨朵并未有开放的痕迹。她是爱花之人,深知昙花只在子夜时分盛开,并且瞬间凋零。 安洛洛这个时候请她看昙花? 安洛洛慢条斯理坐下,又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娇笑的看着安妙妙“妹妹不信姐姐今日能让你看到昙花么?” 安妙妙也笑着回应“姐姐倒是好兴致,从未听闻昙花会在白日开放。今日姐姐若能让妹妹看到,倒是会让妹妹大开眼界。” “妹妹高看了。姐姐可没那本事让既定的花期颠倒。”安洛洛轻抿一口茶,深吸一口气,一脸满足的望向那片白莲,随着天色渐暗,风雨欲来之势,白莲已经有了萎靡颓败之势。笑得肆意“姐姐今日是想要妹妹在这风雨中,看那午夜的昙花美景。” “哦?”安妙妙起身道“昙花一现固然难得,不过眼看天色已晚,而且风雨欲来。妹妹身子不便,纵然难得见昙花美景,妹妹也提不起兴致,还是姐姐自己慢慢欣赏吧。” 安洛洛心中思虑的是什么呢?这风雨近在眼前,她凭什么断定能把自己留在这风雨中? 安洛洛笑道“妹妹莫急。就算不看昙花,现在雨也未下。你便坐下来,陪姐姐吃点心吧。何必着急走。难道,怕我害你不成?”轻捻一块精致的桂花糕,举到安妙妙跟前。 安妙妙顿了顿,便伸手接过。放到鼻尖闻了闻,红花的味道。 安洛洛竟然敢明目张胆在桂花糕中下红花。这个安洛洛是智商下降了?还是自己一直高看她了? 安洛洛瞧着安妙妙的神情,觉得好笑,道“怎么,姐姐在桂花糕中下了红花,妹妹便不敢吃了么?” ...... 说着自己也轻轻捻起一块,送入口中,一脸享受的道“红花虽然是堕胎良品。却是制作糕点的最佳作料,加了红花的糕点吃起来可真是美味无比。我也不瞒你,我确实想要你那孽种的命。不过,你能想象道,我敢在这糕点中下红花,而且自己敢吃呢?” 1288章 巨大的陷阱 安洛洛笑道“妹妹莫急。就算不看昙花,现在雨也未下。你便坐下来,陪姐姐吃点心吧。何必着急走。难道,怕我害你不成?”轻捻一块精致的桂花糕,举到安妙妙跟前。 安妙妙顿了顿,便伸手接过。放到鼻尖闻了闻,红花的味道。 安洛洛竟然敢明目张胆在桂花糕中下红花。这个安洛洛是智商下降了?还是自己一直高看她了? 安洛洛瞧着安妙妙的神情,觉得好笑,道“怎么,姐姐在桂花糕中下了红花,妹妹便不敢吃了么?” ...... 说着自己也轻轻捻起一块,送入口中,一脸享受的道“红花虽然是堕胎良品。却是制作糕点的最佳作料,加了红花的糕点吃起来可真是美味无比。我也不瞒你,我确实想要你那孽种的命。不过,你能想象道,我敢在这糕点中下红花,而且自己敢吃呢?” 安妙妙声音已冷,将桂花糕放回玉盘,推到安洛洛面前“姐姐既没怀孕,自然敢吃。可惜妹妹无福消受。”心中郁结,安洛洛是想要她堕胎想疯了么? 安洛洛风情万种的又捻起一块,放在眼前左右瞧瞧,然后轻启朱唇,咬了一小口道“其实呢,妹妹吃不吃,结局都一样,何不来享受一番,也不会辜负姐姐一番好意?” 安洛洛连着吃了两块桂花糕后,心满意足的吃了口茶,才缓缓带着慵懒道“妹妹不吃可惜了,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安妙妙静静看着她,一脸享受的一口一口吃掉那仿佛毒药的糕点,心中冰冷道极点。她在等着安洛洛挖一个巨大的陷阱,而她在考虑是观望还是往下跳,或者,把挖井人推进去? 只听安洛洛果然挖起陷阱“我今天邀你来,目的是要你看昙花,不过我自然知道这么恶劣的天气,你自然不会心甘情愿在这里等到子夜。所以呢,姐姐想了个主意,而这个主意,我想妹妹一定无法拒绝。” ...... “夫君已经离府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来,姐姐是思君思到茶饭不思。心中有个好消息,一直希望能在第一时间告诉夫君。幸好今天晚上,夫君就要回来了。可是姐姐还是忍不住想要妹妹一起来感受我的愉悦。所以,嗯,姐姐便约了你来。” ...... 安妙妙依旧沉默不语。看着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安洛洛慢条斯理的喝茶,慢条斯理的斜靠到后,眯起眼睛瞧安妙妙,“也不知道夫君到底何时才能来。为了怕妹妹心中好奇,姐姐还是先告诉你也无妨。妹妹,姐姐我,也怀孕了!” 安妙妙怔住,抬眼看她。看她一脸诡异的笑。心中忽然清明起来“假怀孕?”没有哪个母亲会拿自己的骨肉开玩笑。她刚才敢吃那带红花的糕点,想必是想出假怀孕滑胎一招来陷害她。 安洛洛拍拍双手无奈道:“妹妹这么聪明这么快便看清我的计谋,姐姐我从前倒是低估了你是真。没错,就是假怀孕,而你,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了。” 安妙妙思绪翻转间,冷声问道“纵然你滑掉莫须有的胎嫁祸给我,焉知义云哥哥就会处置我?纵然处罚不轻,也不见的会要了我的命。至于我肚里的孩子,我又没吃那带红花的糕点,义云哥哥不至于为了给你肚里的孩子偿命,便要了她的命。” 安洛洛笑道“妹妹,你天真了。我的目的,从来就不是你的命。你的命若丢在我手中,那未免太可惜了。我的目的,就是你肚里的孩子。我说的很清楚了,今日这红花糕点,你吃不吃,结局都一样,你怎么不信呢?” ...... 旋顾四周,安洛洛的丫头灵秀和春红远远站在云阁长廊一头,自己的丫头鱼儿和妗涵也被挡住在长廊另一头,另有一些府中丫鬟婆子远远侍立在长廊尽头。虽然太远,她和安洛洛的谈话无人听的见,可是她们的一举一动她们却可以看的真切。 心思微动,冷眼看着安洛洛。素来都知道安洛洛不简单。确实不该轻敌。却不知这糕点她若不吃,安洛洛的戏如何继续? “轰隆”一声巨响,一声惊天炸雷夹着雷霆之势袭来,豆大的雨点转瞬落下,滴滴落到湖中惊起片片涟漪,忽而起了一阵狂风,撩起她的衣襟猎猎作响,莫名起了一丝寒意。湖中的莲花在风雨飘摇中,绽放着妖娆风姿,看起来分外凄冷孤傲。 安妙妙眉梢轻挑,眼前的安洛洛已经挖好一个巨大的陷阱。可是自己已经立在那陷阱旁明明已经看到前面危险,却不知如何进退。 这个时候,安洛洛已经站起来,走向亭中靠湖一侧。对着安妙妙招手道“妹妹,如此雨中莲花,也许今夜过后便再也看不见了,错过岂不可惜。你还是过来一些看的真切才好。” 细细思量着安洛洛布下的每一个环节,安妙妙苦涩的发现,自己已经入局,想要抽身而退已经来不及。只得站起来走到安洛洛身边,好笑的道“看姐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连害人都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想必是有能一击必中让我永无翻身可能的妙计,只是妹妹愚钝,不太清楚,姐姐何不详细说说,也好让妹妹死得瞑目?” 安洛洛道“也罢,时间尚早,我便与你说说。” 将手搭在护栏上,侧脸望去,自有一番妩媚风情。远远的视觉看来,谁也猜不到如此妙人盈盈的笑意下恶毒的心思、 “我呢,先找人分三个店铺买红花,购买红花需要记名,所以每个店铺中留下的都是睿王府的大名,但是如果夫君派人调查的话,都会查出一个有意思的情况,那就是这三个店铺中的红花都是一个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但右手手背却有一颗醒目的红痣的丫头所购。” 安妙妙听着,想起自己院子里叫灵玉的丫头右手手背确实有一颗红痣。 安洛洛接着道“我记得这个手上有痣的丫头叫灵玉吧?好像跟后厨厨娘的女儿碧儿关系甚好? 1289章 结局都一样 只得站起来走到安洛洛身边,好笑的道“看姐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连害人都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想必是有能一击必中让我永无翻身可能的妙计,只是妹妹愚钝,不太清楚,姐姐何不详细说说,也好让妹妹死得瞑目?” 安洛洛道“也罢,时间尚早,我便与你说说。” 将手搭在护栏上,侧脸望去,自有一番妩媚风情。远远的视觉看来,谁也猜不到如此妙人盈盈的笑意下恶毒的心思、 “我呢,先找人分三个店铺买红花,购买红花需要记名,所以每个店铺中留下的都是睿王府的大名,但是如果夫君派人调查的话,都会查出一个有意思的情况,那就是这三个店铺中的红花都是一个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但右手手背却有一颗醒目的红痣的丫头所购。” 安妙妙听着,想起自己院子里叫灵玉的丫头右手手背确实有一颗红痣。 安洛洛接着道“我记得这个手上有痣的丫头叫灵玉吧?好像跟后厨厨娘的女儿碧儿关系甚好? “看安妙妙不置可否的神情,安洛洛神情欢愉的接着道“有时候关系好并不是件好事,尤其这个时候呢,我就有借口说那碧儿拿了你家灵玉丫头的好处,替她做糕点,然后趁此刻我邀你前来的时候,把我原先做好的桂花糕换成了你早就备下的桂花糕,这样说你明白么?” 安妙妙听着,浅浅道“这桂花糕变成了我做的,所以你方才递给我的时候,我会知道其中猫腻不吃,而你却是那个不知情的人,不小心吃了下去?” 安洛洛竖起大拇指“聪明!所以呢,这糕点,你是吃了会落胎,不吃,也会成了我腹中胎儿的原罪,结局如何呢,早已经注定,夫君他是查不出来的。” 安妙妙不赞同的道“这样虽然会因为你落胎致使我受罚什么的,却不会叫我落胎呀,须知我肚里的孩子也是王爷的骨肉,他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孩子的夭折而让另一个孩子来偿命?” 安洛洛娇笑着道“所以呢,我为了达到目的,又做了些安排”她转身去端那盘糕点。 “比如......”安妙妙挑眉,等待她的下文。 安洛洛向她身后看去,远远一个身影自雨中徐徐而来。一柄油纸伞,一身风尘。勾起一个唇角,举起那盘桂花糕,送到安妙妙手中顾左右而言他,“拿着有些酸手了,妹妹替姐姐拿一会。” 安妙妙接过来,至于手中旋转着“这可是唯一我害你的证据,却端给我,若是我这么不小心,落下水中,你辛苦捏造的证据岂不是付之一炬?” 安洛洛似乎没想到安妙妙会这样做,隐隐有些担心道“你不敢。” 安妙妙挑眉“不敢?” “你试试。”安洛洛的声音已经变了,仿佛安妙妙这样毁掉,她便要万劫不复。 安妙妙手一松,那盘桂花糕顺着雨水一一掉落水中,连着那个精致的玉盘,一起掉落,砰一声,水花四溅,湖面惊起一片涟漪。 虽不知她因何使用激将法逼得自己将桂花糕投湖,不过为了让戏不至于中途夭折,她还是很听话的配合着。 安洛洛脸色一变,怒道“安妙妙,你太过分了!不仅用下了红花的桂花糕偷换了我的桂花糕,让我不知不觉吃了下去,如今还想毁灭证据,安妙妙,你太恶毒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都还没来的级告诉夫君,就夭折在你手里,安妙妙,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演的还真逼真。 安妙妙挑眉,“入戏了,很好,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安洛洛一脸怒意,转身就朝方才玉盘跌落的地方俯身而去。这个位置,安妙妙正好在她身后,而安妙妙的身后,那一抹执伞的身影淡淡的看着这一切。模糊的身影隐在雨雾中,看起来并不真实,却恰好听见安洛洛那声声质问和安妙妙淡然挑衅的态度。 安洛洛回身,与安妙妙形成对视局面,她的身后是那一片笼罩在雨中的莲花湖。安妙妙淡然的看着她,安洛洛眼中一闪而过的得逞的诡异神色令她心中警铃大作。 安洛洛忽然变了脸色,一张本来还满是得意算计的脸瞬间苍白,并且冷汗如注。她强忍着痛意控诉道“啊,好痛,孩子,我的孩子!安妙妙,你太恶毒了!啊,血!我的孩子,呜呜,我的孩子!” 安妙妙皱眉看着一切,觉得安洛洛却是有演戏的天分,竟然演的如此逼真! 可是她身下滚滚流出的血是怎么回事?是血袋么? 有些莫名,安妙妙下意识蹲下身想要扶起安洛洛,却在这时,安洛洛忽然往后仰倒,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落入湖中。 安洛洛在落湖之时居然还能大声叫着“安妙妙,你推我,你竟然敢杀人灭口!啊,救命,夫君救我!” 安妙妙来不及细想,便也跟着她纵身跃入湖中,她会游水,却在危难关头为了救人而忘记自己身怀六甲,这样冰冷的湖水夹着雷霆雨势,她的身子竟然不受控制的往下沉去。 “洛儿!......” 身后一声惊叫,安妙妙已经猜到那声音的主人是谁。 就在她落湖的瞬间,她恍惚看见一道身影在她身后跟着跳下来。心中不免苦笑,这个陷阱,看似荒唐,漏洞百出,然自己却真的身不由己掉进去了。 落入水中那一刻,夹杂着浓浓的红花味道的冰冷让她的头脑有一瞬间的清明,便是这一瞬间,她将那陷阱从头到尾理了一遍。 “我的目的,就是你肚里的孩子。......” “其实呢,妹妹吃不吃,结局都一样,......” “没错,就是假怀孕,而你,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了。......” 感慨到,果然是安洛洛,心思缜密不可小觑。 她之所以会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无非就是为了诱使自己将糕点投湖做铺垫,这样才能落实她毁灭证据不遂继而推他入湖企图杀人灭口的罪行。 1290章 大雨中 身后一声惊叫,安妙妙已经猜到那声音的主人是谁。 就在她落湖的瞬间,她恍惚看见一道身影在她身后跟着跳下来。心中不免苦笑,这个陷阱,看似荒唐,漏洞百出,然自己却真的身不由己掉进去了。 落入水中那一刻,夹杂着浓浓的红花味道的冰冷让她的头脑有一瞬间的清明,便是这一瞬间,她将那陷阱从头到尾理了一遍。 “我的目的,就是你肚里的孩子。......” “其实呢,妹妹吃不吃,结局都一样,......” “没错,就是假怀孕,而你,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了。......” 感慨到,果然是安洛洛,心思缜密不可小觑。 她之所以会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无非就是为了诱使自己将糕点投湖做铺垫,这样才能落实她毁灭证据不遂继而推他入湖企图杀人灭口的罪行。 胆敢杀害睿王王妃,有十个安妙妙都不够死的。 而最后那一声“夫君救我”则点名了睿王正站在身后看着她杀害王妃的一切罪行,安妙妙若想保得自己一条命,只能下水救人。若不下水救人,事后自会以杀人罪论处,她必死无疑。而若下水救人,则水中那大量的红花同样会要了她腹中孩子的命,而残害皇嗣杀人未遂的罪名终究会要了她的命去。 不小心呛了几口水,夹杂着浓浓红花的味道,心中不禁苦涩夹杂着绝望,云锦,对不起,我又一次让你置身险地。这一次,你能否自我保护以致安然无恙呢? 其实最让她绝望的,便是义云那一声带着恐惧的惊呼。 “洛儿......” 她和安洛洛同时落水,可是义云第一个惊呼出声的名字,却是安洛洛。 危难时刻见真情。在她和安洛洛同时落水的时候,他最挂心的女子,不是她。 他爱的人,是安洛洛。 一种万劫不复的感觉笼罩全身,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冰冷的寒意夹着轰隆闷雷,安洛洛全身透骨冰寒。夹着雷霆之势的风雨倾盆而降,将她和安洛洛的身影冲散开来,在水中慌乱的扑棱几下,就要沉入水中去。 恍惚中,只觉得一个身影快速游过来。那是妗涵焦急惶恐的身影。她忍不住侧头寻找,透过雨帘,她们的身影看不真切,可是她知道,那是义云抱住安洛洛的身影。 他已经将她抱上岸,明明那么不真切,不清楚,可是她却能看清楚义云脸上那焦急,惶恐,悲戚的仿佛要失去整个世界的眼神? 明明大雨倾盆,连鱼儿和妗涵焦急恐惧的叫着“小姐”的声音她都听不真切,却惟独清清楚楚的听到他那声嘶力竭,一声声恐惧的叫着“洛儿,洛儿......” 天,她到底怎么了? 就这样沉下去吧。 沉下去的感觉真美妙,她仿佛能看到那黄泉路上大朵大朵开的火红似血的荼蘼花,带着绝望的妖娆在支离破碎中踏歌起舞。 沉下去,若能永远,她就可以假装看不到。看不到她爱的男人正撕心裂肺抱着另一个女人伤心欲绝。 沉下去,若能永远,她就可以假装听不到,听不到她爱的男人正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那是一种怎样的幸福? 尽管疼的无法呼吸的心被冰冷的湖水刺得麻木。这样是不是也算另一种变态的补偿,至少她可以不那么痛。连痛的无法呼吸都可以假装是被湖水灌顶所迫。 自欺欺人果然也可以算是救命的良药。至少她可以伪装自己脆弱的表象。若是没有这样一个结局,若她还站在亭中。她会不会难过的哭出来,泪流满面的样子一定极其狼狈。 这样也好。 她忍不住想要说,谢谢你,安洛洛。 她该感谢她。是她给了她这样一个阴谋,让她得以从那一场场甜蜜的欺骗中过早的脱离出来。叫她从这一场阴谋中窥见他的心,而解脱了自己。 好吧,从此以后,我便收回自己的心吧。天知道,其实她高傲的不得了,本以为放下身段便能得到真心,呵呵,真是可笑的要命。 真的是要命呀。 恍惚中,她看见那朵妖娆跳舞的荼蘼变了样子,就从那嗜血的花心中,一个模糊的脸渐渐清晰,隔着雨雾,她看不真切,可是却固执的认定,那应该是娘的脸。 娘的脸上带着无比的温柔和慈祥,伸出一只手来向她召唤。 有多少年没看见娘了。伴着那黄泉路上的妖冶荼蘼,安妙妙笑了,她觉得娘来接她了。 她就要和娘团聚了。 娘,你可知道,在女儿短暂的十八年,踏遍千山万水,历尽千辛万苦,想要找到你的足迹,却没想到,原来你就在这里。 恍惚中,她听见有人在叫她“妙妙,妙妙,来。......”她开始笑的愉悦。这是娘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温柔和慈爱。她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握住娘的,她想要感受她手心的温度。她觉得落入水中,那刺骨的冷让她无法呼吸。她想告诉娘,水里好冷,她想离开这里,天上地下,哪里都好,只要有娘的地方,她就能获得幸福。 活着太累是不是?是呀,活着做什么呢。天上地下,她的亲人都没有了。娘在这里召唤她,云锦也会重新变回一缕幽魂。这是她们奇异的一家三口,就要团聚了,人世也好,阴间也罢,她都能获得那份恬静的幸福。 她伸出手,想要握住娘的那只手,可是,娘明明尽在眼前,为什么她就握不住呢? 她皱着眉头,忍不住唤道“娘......” 她分明看见娘微笑的脸,她在向她挥手“妙妙,妙妙,来......” 她愉悦的跟过去,她看见娘的手,伸向她...... 她笑了,她就要触及娘的手了。 可是,娘的脸怎么忽然变了?慈祥和温柔都不见了,她看见娘的手变成一把利刃,张牙舞爪的向她挥舞而来。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娘的手就要打到她了,可是她无法躲避,她眼睁睁看着那一掌拍下来,痛感如此真实,她忍不住哀戚道“娘......” 1291章 长长的梦 天上地下,她的亲人都没有了。娘在这里召唤她,云锦也会重新变回一缕幽魂。这是她们奇异的一家三口,就要团聚了,人世也好,阴间也罢,她都能获得那份恬静的幸福。 她伸出手,想要握住娘的那只手,可是,娘明明尽在眼前,为什么她就握不住呢? 她皱着眉头,忍不住唤道“娘......” 她分明看见娘微笑的脸,她在向她挥手“妙妙,妙妙,来......” 她愉悦的跟过去,她看见娘的手,伸向她...... 她笑了,她就要触及娘的手了。 可是,娘的脸怎么忽然变了?慈祥和温柔都不见了,她看见娘的手变成一把利刃,张牙舞爪的向她挥舞而来。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娘的手就要打到她了,可是她无法躲避,她眼睁睁看着那一掌拍下来,痛感如此真实,她忍不住哀戚道“娘......” 模糊中,她听见娘说“安妙妙,你这个贱人!”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她疑惑的看着打她的那只手,氤氲的水眸看不真切,娘的脸不见了,这张扭曲着的脸,她不知道是谁。 微微皱眉,她烦躁的推开那个人。带着模糊不清的视觉,她在寻找娘的身影。 可是,为什么不见了,不见了。 挣扎着坐起来,“娘!”她凄厉的叫着。带着惶恐和绝望,挨个梭巡着身边的影子。她努力瞪大眼睛,她怕错过娘的身影。 这个正哭泣的丫头,是不是鱼儿? 这个正抓着她手不放的丫头,是不是妗涵? 她轻轻抬起手,找到鱼儿的眼睛,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莫哭了,叫娘听见,娘该生气了,又不要我了。” 然后她看见鱼儿的脸在她眼眸中渐渐放大,集聚着水汽的眸光带着惊恐和绝望。 她轻轻闭上眼。她觉得好累。她觉得闭上眼睛才能看见娘。 这一次闭眼,她觉得自己做了个长长的梦。 可是梦中的情形如此不真切。所有的幻境都是镜花水月。唯独娘的脸那样清晰。她心情愉悦极了,果然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娘的身影。 在梦里,她和娘手拉着手,徜徉在花海,花儿开的正好。她吻着花香,俯身想要摘一朵送给娘。她笑着对娘说,娘,我给你摘朵花来。 她看见娘笑着点头,于是她欢快的跑去,摘了一朵漂亮的粉色小花。她觉得粉色很温暖像极了娘的体温。 她心满意足的将花儿握在手中,回身去找娘。 可是,旷阔无边的花海中,娘的身影不见了。 娘呢,娘怎么不见了。焦急,恐慌缭绕心头,她觉得娘不要她了,是丢下她了! 忍不住大声喊叫“娘!” 冰冷的刺骨痛感再次袭来。她惊恐的坐起身来。 回应她的,是一声冰冷仿佛地狱修罗的语调“醒了?” 微微皱眉,看向声音来源处。 义云! 身体不听使唤的抽搐起来。湖边那一声声惊恐带着凄迷深情的呼唤,“洛儿,洛儿......”强行塞入她的脑海。她惊骇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使劲甩着自己的头,不愿意听到那声音。 心疼蔓延胸腔。疼的她瞬间抽搐起来,扭曲着脸咬住嘴唇,血腥气蔓延口腔,涩涩的刺激着她的心。 心绪恍惚中,她下意识的不想见到这个人。越过他的身影她开始在周身所及处梭巡着。脑海渐渐清明。她惊骇的发现,一个屋子满满的围满了人,却连落地一根针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 然后她开始注意到,她屋里一共九个丫鬟无一不是被五花大绑着强行按压在角落里跪着。身后站着五大三粗的王府护卫。福伯,王御医,剑奴...... 这么多人来她这里做什么? 目光重回义云身上。义云正在将手中一个盆子递给福伯,然后转头看她。他看她的眼神冰冷刺骨,丰神俊朗的五官上分明刻满了无边的愤怒和怨恨。 脑袋转不过弯来,下意识的问出口“你刚端着个盆子做什么?” 义云邪恶的看她,“泼醒你。” 听到他的话,安妙妙才怔愣低头发现,自己正一身狼狈的坐在床上。锦被上面满是水渍,水滴顺着发梢一滴滴落下,有些滴落在手腕上,有些顺着脖子流到身上,里衣已经湿透,黏腻湿润的感觉让她极不舒服,透着刺骨的冰。额间也有水渍滴落,模糊视线。安妙妙抬手想要给自己擦擦脸,好让视线不要那么模糊,却发现怎么擦也擦不尽。 她无奈放下徒劳的举动。却见义云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碗。 义云冷冷站到她面前,将碗递给她,道“喝了它。” 她疑惑的接过来,愣声道“什么?” “药。” 安妙妙将碗凑到鼻尖闻了闻。如此强烈的性寒药汁让她意识到,水中的灾难并没有要了云锦的命。显然云锦若不是天生命硬,便是有自保功能? “小姐,不要喝!那药是......”耳边传来凄厉叫喊,她听出来,那是鱼儿的声音。和着巨大的恐惧和浓浓的挂心。 安妙妙抬头,安静的看着鱼儿。明明最是狼狈的她,却偏偏还想给别人以安慰。 只听见义云冷声喝道“堵住她的嘴。” 于是那九个丫头瞬间嘴中被塞了一块破布,支支吾吾着狼狈至极。扭曲着挣扎想要脱离束缚,却被后面面无表情的侍卫按住动弹不得。心下不禁有些难过,早就交代她们快逃,这些个丫头,到底被自己的固执给害了。 不禁皱了皱眉,抬头问道“这是堕胎药?” 不禁皱了皱眉,抬头问道“这是堕胎药?” ......“你不敢喝么?”义云捏紧拳头看她,似乎她敢说不,他就要强行捏开她的嘴灌下去。 落梦亭中那一幕一幕在脑海中闪过。义云冷着脸直视她,她全身已经冰冷到麻木,所以义云的眼神没能让她生出更多的寒意,只是心中越发凄凉。她端着碗,想要坐直身体,无奈身体已经冻的生硬。 她不明白,眼下不过是夏末初秋而已,怎么会平白生出这么多冷意?这种刺骨的感觉比在寒冬腊月皑皑白雪中而没有御寒衣物的寒冷来的还要彻骨。 1292章 鱼人泪 于是那九个丫头瞬间嘴中被塞了一块破布,支支吾吾着狼狈至极。扭曲着挣扎想要脱离束缚,却被后面面无表情的侍卫按住动弹不得。心下不禁有些难过,早就交代她们快逃,这些个丫头,到底被自己的固执给害了。 不禁皱了皱眉,抬头问道“这是堕胎药?” 不禁皱了皱眉,抬头问道“这是堕胎药?” ......“你不敢喝么?”义云捏紧拳头看她,似乎她敢说不,他就要强行捏开她的嘴灌下去。 落梦亭中那一幕一幕在脑海中闪过。义云冷着脸直视她,她全身已经冰冷到麻木,所以义云的眼神没能让她生出更多的寒意,只是心中越发凄凉。她端着碗,想要坐直身体,无奈身体已经冻的生硬。 她不明白,眼下不过是夏末初秋而已,怎么会平白生出这么多冷意?这种刺骨的感觉比在寒冬腊月皑皑白雪中而没有御寒衣物的寒冷来的还要彻骨。 无奈的扯出一个笑容,在别人的眼中甚是牵强难看,可是她看不见,她只能想像着自己的笑容也许也倾国倾城,也许也姿容无双。 她努力的将自己的身子坐得笔直,抬高眼睛与他平视,自我感觉良好之后,她才开口道“这碗药里,有红花,赖利,番泻叶,生川乌、生草乌,斑蝥、牵牛子,甚至还有少量的砒石。是堕胎药中至强至烈的极品。这碗药喝下,肚子里的孩子就没命了,你还要我喝下么?” 义云好看的眸中积聚着熊熊怒火,一步踏上来,抢过她手中的碗,扭曲着脸质问她“你害了洛洛腹中的孩子,你难道还想要保住你肚里的野种?” 安妙妙愣住,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叫她野种?” 这不是把他自己也骂了?只有没爹的孩子才会被人称作野种。 义云忽然冷笑起来,听的安妙妙浑身不自在。义云道“御医!” 那王御医哆嗦着往前走了一步,匍匐在地上,颤抖着说“小姐肚子里的孩子,至目前只有不到四个月的孕期。” 不到四个月?她实际的孕期应该快到五个月了。太医的话和长风哥哥的话一致,都是说她的孕期莫名其妙晚了一个月。而这莫名其妙消失的一个月,她还在梁国的皇陵外逃亡中。 期间还遇上了梁奕诺,五毒教的千落。 安妙妙反复琢磨着这句话。脑中渐渐清明。眨着眼睛看义云“太医的意思,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义云嘲讽的勾唇,眸中阴暗一片“是不是,你最清楚,何须别人来证实。” “所以?”安妙妙看着那只碗,“你这碗药,便是来为了你和安洛洛的孩子报仇,特意给我准备的。” “怎么不想喝?“义云一手端着碗,一手就将她的两只手抓住,“我的孩子都没了,你的孽种也别想活命,你若是实在不想喝,我不介意喂你喝。” 安妙妙一脸平静的看着他“我可以自己喝的。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敢喝。” 闻言义云放下手,眸中嘲讽越盛,将碗重新递回到她手中,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实践自己刚说过的话。 只是你知道么,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孩子,如今你为了另一个女人的阴谋而要亲手杀死她的。 心疼的厉害,她一手覆住胸口,紧紧抓着,看着他,他的眼神冰冷绝情,毫无怜惜。 安妙妙叹口气,接过来,把玩着手中药碗“你知道安洛洛腹中的孩子,是怎么没的么?” ...... 义云挑眉,不屑回答。心中不禁冷笑,这个女人故作镇定,是想拖延时间寻到转机么? 安妙妙接着道“其实她挺聪明一个人,我送去的糕点中含着红花,她怎么会那么傻,就吃了呢?” ...... 义云还是不言语。安妙妙自嘲的道“好吧,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不过,我只想说最后一句话。那就是,其实水里的红花远比那糕点中的红花多出不止千倍万倍。睿王,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义云满脸讥诮“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却没想到如此愚笨的在想拖延的办法。没人告诉你,在本王的亲自监督下,谁都逃脱不了本王手心么?” 安妙妙突然噗嗤笑了起来,看着义云仿佛在看一只戏耍的猴子“你以为我是在拖延时间?”看着义云的脸变了变,安妙妙笑的愉悦,端起碗“我不过想告诉你,那安洛洛因为吃了那糕点中少量的红花便滑胎了,而我在水中浸泡那么久,甚至晕了这么久,还喝了那么多湖水,而那湖水中蕴含着大量的红花粉。” 看着义云皱眉的样子,安妙妙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说了这么多,我不过是想告诉你,水中那么大剂量的红花粉都没要了我腹中野种的命,你确信这碗药,便能有效?” 义云挑眉“你不妨试试。” 唉,说点什么好呢?安妙妙此刻真的无语了。端起药碗在鼻尖嗅了嗅,心中不免愧疚着默念,云锦啊,你天生鬼命,不应该夭折在这里。我也没办法,你自求多福吧。若是侥幸活下来,却少了胳膊断了腿的,千万别怨我啊,你就找他吧,嗯,你名义上的爹吧。 有些愁眉苦脸的对着药碗默念一阵,忽然想到什么,抬头对着义云莫名一笑“跟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 “什么?”饶是觉得她在玩花样,他也忍不住有些好奇,这个女人会用什么方法来保住自己的孩子? “鱼人泪。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得到鱼人泪么?你放过我和孩子,我给你鱼人泪。”安妙妙眨眨眼,一脸期盼。 义云嘴角翘起,起身,阴森森的看着她,她心中顿时垮台,等着他那凉薄的双唇轻启,而宣判她和云锦的死期。 “本来我一直留着你,便是希望你将她生出后以此作为交换条件,可是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因为?” “因为......”义云顿了顿,展露一抹笑颜,嘲讽肆意挂满整张深邃俊朗的脸,声音夹着得意和嘲笑“因为我已经得到鱼人泪了。” 1293章 孤芳自赏 有些愁眉苦脸的对着药碗默念一阵,忽然想到什么,抬头对着义云莫名一笑“跟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 “什么?”饶是觉得她在玩花样,他也忍不住有些好奇,这个女人会用什么方法来保住自己的孩子? “鱼人泪。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得到鱼人泪么?你放过我和孩子,我给你鱼人泪。”安妙妙眨眨眼,一脸期盼。 义云嘴角翘起,起身,阴森森的看着她,她心中顿时垮台,等着他那凉薄的双唇轻启,而宣判她和云锦的死期。 “本来我一直留着你,便是希望你将她生出后以此作为交换条件,可是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因为?” “因为......”义云顿了顿,展露一抹笑颜,嘲讽肆意挂满整张深邃俊朗的脸,声音夹着得意和嘲笑“因为我已经得到鱼人泪了。” 身子轻轻一颤,手中的药碗却端的稳稳。皱着眉苦笑“看来你找到子墨了。其实我本就不该奢望的。子墨是你表妹,她会把鱼人泪给你,理所应该。是我太蠢了。”子墨爹都死了,会交出鱼人泪是早晚的事情。 而她会有此一说也不过是要迫使自己粉碎心中最后一丝幻想。 她腹中的孩子被疑,而且已经失去利用价值,那么早晚就只有死路一条,今日不管安洛洛这个局是否能找出真相,都逃脱不了这一碗药去。 将药碗又端到鼻尖,作势要喝,忽然又放下,安妙妙无辜的眨眼“最后再交换一个条件。” 义云怒极反笑“安妙妙,你觉不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跳梁小丑?” 安妙妙耸耸肩,表示无奈“没办法,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 义云显然已经没有耐性,不愿意在这样僵持下去。“安妙妙,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安妙妙把碗举高,微微越过床沿“是没资格,不过我想交换的也不是什么你做不了主的东西,况且也不伤天也不害理。你何苦拒绝的这样干脆,要知道,这么强烈又难得的极品堕胎药,就是皇宫御医配一方出来也需要时间的。唉,我碗端这么久了,有点酸,你说我这手要是一个不稳,啪!睿王,虽然改不了结局,是不是也要浪费你不少时间?” 义云猛的瞪住她,她的手微微抖了抖,挑衅的看着他,他知道,他只要说一个不字,她就敢把那碗直接砸地上。 眯着危险的眸子,义云咬牙怒道“最后一次。说。” 安妙妙偏头看那群姑娘“放了她们。我就喝药。” 冷冷瞪着她。她眼中固执的神情有一瞬间晃瞎了他的眼,让他竟然不敢直视。 安妙妙等不到他的回答,兀自无奈笑笑,对着那帮丫头道:“丫头们,对不起啦,你看我求也求了,他不放人我也没办法。若是不幸丢了命,那就祈求奈何桥畔还能找到轮回的路吧。” 最后看了看义云,一派气定神闲的表情,他分明看见那深藏背后的讥讽。他就这样注视着她,看她仰头,一点一点喝尽碗中药汁。直至最后一滴,,抹了抹嘴,居然还将空了的药碗倒过来,甜甜笑道“我说过,只要是你给我的,我就喝。刚才那些,不过是耍你的。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拂逆你的意愿呢?” 分明那么绝望悲伤的话,硬是让她说出了几分俏皮玩笑的味道。义云震惊的看着她。这样一个温和的女子,他以为她会跪地求饶,不管为了什么。为这帮丫头也好,为自己也好,还是为了那野种也好,她必定是要求一求他的。 可是她没有。她做了所有他强迫她做的事情。那样一碗药喝下,不仅能让她落胎,还会导致她终身不育。 她那么清楚明白的讲出那药中成分,显然对此了如指掌。可是她却不计后果,只为了跟自己赌气。 是赌气么? 还是已经绝望? 绝望到伤害自己也无所谓? 平日里明明那么卑微,卑微到让他感觉甚至下贱。现在又怎么有勇气承担着这一切? 她为什么不求饶,兴许她放软身段,低声求饶,他就能饶过她呢? 可她为什么就不,还把那么委屈的话说的那么云淡风轻,一点不在乎的样子? 甚至对于整件事的发生,连一句辩解都没有。 心中忽然就积聚起怒气。如燎原之势熊熊燃烧起来,抑郁的他一颗烦躁的心无处安放。粗糙的大手随手一抓,就如老鹰抓小鸡一样轻易的将她抓在手心里,他听见自己恶狠狠的声音“你既然那么爱我,那你现在就给我到洛儿房外跪着,为我的孩子赎罪,为至今还昏迷不醒的洛儿赎罪!” 他的脑子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他有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心头乱撞的思绪像练功时走火入魔的魔怔魇着他,牵着他,一步一步走向阴霾深处。 漫天风雨以雷霆之势袭来。轰隆声不绝于耳,豆大的水珠如帘落下。淋湿了纠缠一起的两个人。 大雨顷刻间漫过青石路,没过脚踝。 义云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正用力攥着她的手,站在洛心阁之外。 他听见安妙妙有些喘息的问他“你要我跪哪里?”不由得恨声道“就跪在这里,跪到洛儿醒来为止。” 安妙妙撕扯着他的手,叹息道“跪这里多不好。也没有美景,多无聊。我记得安洛洛说要我今夜看昙花美景的。我还是到落梦亭跪着去,正好你的孩子也是在那里夭折的,我便到那里去赎罪吧。” 义云的脸扭曲成一个奇怪的模样,掐着她的脖子嘶吼道“安妙妙,你怎么不去死!” 安妙妙定定看着他,眸中闪过千般思绪,就是没有求饶的神色。 义云忽然泄了气,转身朝洛心阁而去。 安妙妙盯着他的身影,落寞一笑,转身朝落梦亭而去。 朦胧大雨将两道并不遥远的距离生生隔成两个世界。 背对着,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暴雨纷扰间,落梦亭前大片大片的碧色莲叶点缀着朵朵白莲,盛开着孤芳自赏的清傲。 1294章 两个世界 安妙妙撕扯着他的手,叹息道“跪这里多不好。也没有美景,多无聊。我记得安洛洛说要我今夜看昙花美景的。我还是到落梦亭跪着去,正好你的孩子也是在那里夭折的,我便到那里去赎罪吧。” 义云的脸扭曲成一个奇怪的模样,掐着她的脖子嘶吼道“安妙妙,你怎么不去死!” 安妙妙定定看着他,眸中闪过千般思绪,就是没有求饶的神色。 义云忽然泄了气,转身朝洛心阁而去。 安妙妙盯着他的身影,落寞一笑,转身朝落梦亭而去。 朦胧大雨将两道并不遥远的距离生生隔成两个世界。 背对着,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暴雨纷扰间,落梦亭前大片大片的碧色莲叶点缀着朵朵白莲,盛开着孤芳自赏的清傲。 大雨已经漫过宽大而漫长的青石路,积聚着一点点涨高,没有落下去的趋势。 安妙妙面朝莲花,直挺挺跪在雨中。脸上的水珠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下雨天受罚就有这个好处,安妙妙拿手擦了擦眼睛,好了从现在开始,再不哭了,再有水弄湿脸庞,就一定是雨水了! 大雨真是疯狂呀,淅淅沥沥,犹如连珠,拍打在人的身上脸上,刮起阵阵刺骨剔肉的疼痛。雨滴落在她头上,脸上,顺流而下,她的眼睛睁不开,却固执的用手挡着额头,透过那微微被剥离的视线,停留在眼前的莲湖中。 还是白莲潇洒自在呀。就算狂风暴雨袭来,就算打在身上疼痛难忍,你看它,依然自我,不顾一切,只为那执着的痴念。 便是这样清高的遗世自赏又如何,过了这个月,她们便将凋谢,任凭你曾经多么风华绝代,受人赞赏,最后终归凋零,一去不回。 想想自己还是挺可悲的。落到如今这田地,怪得了谁呢? 恍惚中,感觉雨变小了。下意识抬头看去,一把油纸伞遮在她头上。 微微咧开一个笑容,侧头看向来人。“是你呀,好久不见。” 她记得从义云大婚那天两人荒唐的闹了一架后,这个男人就再没出现过。 男子一脸愧疚的蹲下身子,与她平视,他的眼睛里有着深深的自责和亏欠。“妙妙,对不起。” 她虚弱的笑容仿佛飘摇风雨中的白莲,惨白中带着淡淡出尘的气质,明明羸弱的随时会倒地,却那样强烈的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有雨水滴落,模糊了安妙妙的视线,她一时间看的不真切,尽量努力的笑着说“梁奕诺,呃,不对,现在该叫你千落才对。千落,干嘛和我说对不起呢?” 感觉到安妙妙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千落焦急的抓住她的手“是我,是我的错。若不是因为我被义云控制住,子墨便不会将鱼人泪交给他。若他没得到鱼人泪,便轻易不会动你,只要我和子墨咬牙不承认,你就不会陷入如今的绝境。” “哦......”安妙妙看他“这便是你的道歉么?” 面对太过自以为是的人一厢情愿的道歉,安妙妙无力的垂下眸子,她不愿意再多费唇舌。轻轻开口道“你其实不用这样的。这事早晚会发生。鱼人泪不过是让这事提早发生罢了,却并不是主要原因。夜深了,你走吧。” 她不愿意么?不愿意跟他走么?就算今夜会死在这里,她都不愿意走么?忽然就有了些恼怒,用力扯着她的手“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方才掉落水中,又喝了那么一碗落子汤,现在又这么执拗的跪在这里的后果是什么?会死你知不知道?安妙妙,你就这样爱他,爱到死心塌地甘愿死在这里?” 安妙妙被扯的手有些麻木的疼,感觉跟不上身体的动作,反应慢了半拍。安妙妙皱皱眉,努力说道“千落,我不是愿意死在这里,而是我不愿意跟你走。” 千落的动作停住,盯着她的眼,他心里满满的都是伤痛“为什么,你,恨我?” 想到哪里去了?安妙妙觉得他的思想真是天马星空,毫无道理可循。他好好一个人,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恨他做什么呢。 无力解释更多,安妙妙无奈道“不是恨你,只是觉得,你没能力带我走出这里,与其如此,何必多此一举?” 一种深深无力的感觉萦绕心间。原来,原来是他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护她周全,所以,她才不愿。可是,他虽不如义云那般有权势,最少身后是整个千毒山五毒教。要保护这样一个她,他并不是做不到的。 千落难过的抓住她,焦急着道“要怎样做,我才能护你周全?怎样做,你才能觉得有安全感,妙妙,你信我,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我可以带你离开的,可以的!” 安妙妙似乎是看穿他心中所想,微微笑了下,“你身后是整个五毒教不假,却远离京城千里万里,远水救不了近火,何况现在是在睿王府。睿王府岂是等闲之地,任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了么?” “可是......”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倒在他面前,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一想到世间从此再也没有这样一个女子,他的心便不可遏制的抽痛起来。一张脸痛苦到极致,深深的无力感充斥全身,他痛苦的抱住她,“妙妙,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带你离开,我该怎么做......” 听着他绝望的呢喃,安妙妙只觉得哭笑和无奈。挣扎不开他的怀抱,只得轻声道“也罢,你既然如此执拗,我便告诉你该如何做。” “如何做?”声音明显兴奋起来。 安妙妙探身在腰间解下一只包裹着长笛的锦袋,还有一个那日从睿王身上换下来的义云的龙纹和田玉佩交到他手中,道“这枚玉佩是睿王的贴身之物,便是凭着它我们便能安然离开。”看着千落瞬间惊喜的神色,安妙妙眸光暗了暗,又道“只是这管长笛,昔日我用小人之计夺得。如今既然要离开,便该物归原主才是。你便替我跑一趟,还给他吧,我在这里等你。” 1295章 玉佩 听着他绝望的呢喃,安妙妙只觉得哭笑和无奈。挣扎不开他的怀抱,只得轻声道“也罢,你既然如此执拗,我便告诉你该如何做。” “如何做?”声音明显兴奋起来。 安妙妙探身在腰间解下一只包裹着长笛的锦袋,还有一个那日从睿王身上换下来的义云的龙纹和田玉佩交到他手中,道“这枚玉佩是睿王的贴身之物,便是凭着它我们便能安然离开。”看着千落瞬间惊喜的神色,安妙妙眸光暗了暗,又道“只是这管长笛,昔日我用小人之计夺得。如今既然要离开,便该物归原主才是。你便替我跑一趟,还给他吧,我在这里等你。” 千落激动的握着她的手,坚定而不舍的道“好,你等我,我便去帮你还了这段情,从今以后,你便与他再无瓜葛。我们离开这里,天涯海角,一生相伴。” 安妙妙轻笑道“什么时候了还有空说这个,你且去吧。” 千落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转身飞快的跑开。 望着他有些孩子气的兴奋,安妙妙在心里默念,千落,再见。 雷声轰隆,大雨倾盆,犀利叫嚣着翻涌而至,宛然有着雷霆之怒。 洛心阁。灯火通明。却安静的落地听针。 义云一脸担忧凝重的望着床榻上脸色煞白的安洛洛,悄无声息的躺着,紧紧闭着双目,不见一丝光彩。 身后,跪着一屋子伺候王妃的丫头下人。灵秀,春红当先在前,御医垂首匍匐在地,一双趴在地上的手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义云眼看王御医不敢开口回话,有些薄怒道“王御医,不妨直言,本王恕你无罪。” “老臣惶恐!”王御医害怕的拜倒,稍稍平复了心情,这才敢微微抬头来回话。看见睿王不渝的神色,心中慌乱不已,“老臣无能,王妃肚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 义云青筋暴跳,一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洛洛和他的孩子,没了。真的没了。 这是他第一个孩子,洛洛甚至还没来的及将这喜讯告知他,就这样陨落世间,悄无声息逝去了? 是安妙妙! 安妙妙这个恶毒的女人,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连心思都一样的恶毒阴狠,一个杀了他的母妃,一个杀了他的孩子。 “安妙妙,付瑶,义云在此指天发誓,此生定要将你们剥皮剔骨,挫骨扬灰,我要你们活着比死痛苦,生不如死!” 紧紧咬着牙关,轩辕义云此刻化身地狱修罗,怒吼出声,屋子里的人无端端感觉一阵阴冷,俱都恐惧的趴在地上不敢起身。 暴怒的冲出门外,他迫不及待想要去寻那一抹固执又瘦弱的身影,他要好好惩罚她,一定不能让她如此轻易死去,那样太便宜她了! 随着义云出门,屋子里的人才悄悄轻呼出口气,灵秀将太医扶起来,太医已经吓的直不起身子,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灵秀轻声吩咐那些丫头出去,自己执了茶壶倒杯水递给太医道“王太医,喝杯水压压惊。” 太医连声道不敢不敢,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灵秀忽然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太医,王妃娘娘纵然早有安排,就是这出血也不该这样多,而且怎么晕迷这样久还不醒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太医吓的脸色发白,不敢直言,小心翼翼开口道“王妃娘娘落水受寒,水中红花浓重,估计呛了水,刺激身体血气逆流,不过这样也好,本身王妃娘娘就告知老夫是假孕,如今倒真有了那么丝认真在里头,倒使得王爷深信不疑。不过王妃到底受了凉,待会老夫便开些药来你给王妃服下吧。” 开玩笑,如今这假戏成真,真戏反倒要作假,他王太医有几条命敢胡言乱语,自然是主子要他说什么,他便说什么才是为奴之道呀! 只是可惜了好好一个女子,终身再无生育的可能,王太医心中颇为感慨,害人终害己,自作孽不可活。 灵秀低声道“纵然如此,王太医,你知晓轻重便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中有数才是。” 太医连连点头,灵秀这才放心下来,笑着送太医出门去。 一直躲在暗处的春红一脸沉重的探出头来,发觉屋中无人,蹑手蹑脚的接近床榻,轻轻拉过王妃的手把脉,从一开始的镇定自若渐渐显出一抹惊骇,似乎不信,又仔细摸索片刻,这才一脸凝重的替王妃盖好被子。 左右思量着,便见窗前有什么东西落进来,忙走过去拾起,张开看后,就着火光化成灰烬,人也消失无踪。 义云愤怒出门,却见一抹身影直直朝他奔来。他微蹙着眉,反手在后,等候来人。 千落在他面前站定,将安妙妙交给他的玉笛递到义云面前,开口道“安妙妙还给你的,她说,从今以后,与你恩断义绝,天荒地老,永不再见。” “恩断义绝?”义云冷笑出声,将玉笛执在手中,狠狠握住笛身,“她倒是想的美,害死了我的孩子,还想全身而退,没那么容易!” 千落不搭腔,看着他一寸寸将手中玉笛捏成粉末,纷纷扬扬落入雨中,转身就走。 义云反手抓住他,看着千落难看的神色,开口道“我昔日给她的,不止这一管笛子,安妙妙既然想恩断义绝,永不再见,便也该把那东西一并还给我。” 千落愣道“什么?” “什么?”义云冷笑“跟我装傻是么?你既想带她离开,便得有万全之策方能脱身,而这,必少不了我昔日给她的玉佩。既然想和我断的干净,便不该私藏我的东西而不还,你说是么,千落?” 千落咬牙怒道“义云,你别太过分!” 义云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脸几乎就要贴着他的脸,他眼中的怒火和不屑清晰可见。“千落你最少也是个五毒教教主呀,怎么连带个人离开都还要依靠我的玉佩?你什么时候无能到如此地步?” 1296章 绝色 千落不搭腔,看着他一寸寸将手中玉笛捏成粉末,纷纷扬扬落入雨中,转身就走。 义云反手抓住他,看着千落难看的神色,开口道“我昔日给她的,不止这一管笛子,安妙妙既然想恩断义绝,永不再见,便也该把那东西一并还给我。” 千落愣道“什么?” “什么?”义云冷笑“跟我装傻是么?你既想带她离开,便得有万全之策方能脱身,而这,必少不了我昔日给她的玉佩。既然想和我断的干净,便不该私藏我的东西而不还,你说是么,千落?” 千落咬牙怒道“义云,你别太过分!” 义云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脸几乎就要贴着他的脸,他眼中的怒火和不屑清晰可见。“千落你最少也是个五毒教教主呀,怎么连带个人离开都还要依靠我的玉佩?你什么时候无能到如此地步?” 千落反手一扬,将玉佩砸到他脸上“你说的不错,我不屑用你的东西带她离开,这东西,你好好留着!” 激将法成功,义云扬起邪肆一笑,冲着空中喊道“来人!”剑奴飞身而至,跪在雨中。义云冷声道“将千落带下去,没我允许,谁也不得放人!” “你!”千落怒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任凭剑奴手下的人将他五花大绑,扭头愤怒的看着义云。 义云阴冷冷道“想要带她走也要看自己是否有那能力?千落,你便好好给我在牢里呆着,若敢违背我,我要子墨死无全尸!” 看着义云即将离去的身影,千落大声喊道“如果我能让子墨交出鱼人泪来,你可愿意放了我们三人?” 义云停住,冷冷道“我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想用注定属于我的东西来交换你们想得到的,告诉你,做梦!” 暴怒的走在雨中,没有打伞没披蓑衣,雨水打湿了他的全身,他脚步急躁,冲向落梦亭。 心中狠狠的愤怒着,他一想到安妙妙恶毒的心肠,害死了他的孩子还敢扬言与他恩断义绝跟千落私奔! 心里便狠狠的恨着,安妙妙,待会我便让你知道,能让你跪在雨中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眼见着那一抹苍凉的身影匍匐在雨中摇摇欲坠,他就待疾步奔过去,忽见一抹雪白身影瞬间飘落,落在安妙妙身前。 他心中一抹疑惑,就这一愣神的功夫,那抹雪白身影竟然冲他微微一笑,抱着安妙妙飞身入雨,身形快如闪电,瞬间消失在他眼前。 安妙妙,好大本事!是什么人肯为你如此卖命,既然敢如我睿王府,我便叫你来的去不得! 当下纵身提气,展开绝妙轻功,紧紧追着那抹身影而去。 眼看着这条路似乎是往妙香园而去,义云心中更加疑惑起来,她们想逃走,不是应该往王府外奔去么,怎么反倒往妙香园来,岂不是自寻死路? 前面那抹身影朦胧中忽隐忽现,间或还回头看看他,好似还怕他不跟来似得。惹得义云心头火起,安妙妙,你这个贱人,回头抓到你,看我怎么折磨你! 靠在男子怀中的安妙妙脸色发白,全身虚浮无力,随着男子上跳下窜,心头有些难受,眼角微眯中发现身后那抹紧随而来的身影,皱皱眉,开口道“长风哥哥,他追来了。” 顾长风低头笑道“不怕,就他那轻功,再练十年也未必追的上我。” 安妙妙道“那你是故意等他的?” 顾长风道“嗯,耍耍他个混蛋,敢这样对待我的妙妙,”柔柔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丝丝恼怒“若不是急着要救你出去,我定要那混蛋从王爷变王八!” 很少听见稳重又柔和的顾长风会说粗话,安妙妙心中一阵暖。她就知道,这个世上,谁都能对她不好,唯独这个大哥哥一样的顾长风,会一生一世守护她。 像哥哥对妹妹般,毫无丝毫杂念的守护她。 顾长风带着安妙妙稳稳进入到妙香园,还不忘回头看看义云。微微一笑,闪身进了里屋。早已等在里面的春红模样的楚瑜出去,迅速启动百花阵,顷刻间整座妙香园就变换了模样,一丝一毫也找不到原来的路。 安妙妙问道“园子里的丫头都走了吧?” 顾长风道“嗯,早都离开了,我吩咐他们各自找路回天山,莫要成群结队的引起他人怀疑。至于楚瑜,她得跟着我们一起,她是前朝不世名医楚肖楠的孙女,医术妙诀天下。有她跟着,才能保得住你。” 楚肖楠她听说过。从前云锦在皇宫太医院游荡的时候,便见过楚肖楠留下的医书。 安妙妙又问道“外面的百花阵,能困得住他多久?我们能逃多远?”当初的百花阵本意是要困住安洛洛,免得她来找茬,所以并没全力以赴,谁知道今日却用在了义云身上,那情况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顾长风摸摸她的额头,烧的厉害,柔声说道“那个天之骄子虽然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却惟独没有研习过阵法,这百花阵我又稍作了些改动,少说也能困住他半日。活该他绑了千落那小子,不然,百花阵都是虚设,我们能不能逃得掉还两说。” 见安妙妙点头,顾长风心疼道“你别说话了,身子虚的厉害,保持点体力,我们先离开这里。” 在他怀里寻了个温暖的位置靠着,安妙妙轻轻闭着眼睛,她太累了,她就想这样睡去,因为她知道,只要顾长风在身边,她就是安全的。 眼看面前的身影进了妙香园,义云飞身一跃,也跳了进去。却突然感觉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朦胧雨雾中的花草此刻竟开的如此妖娆绝色。一排排妖艳绝美的花盆由高到低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勾勒着一番无边花海中的盛景。义云似乎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景象,放眼望去,本来四四方方的院落此刻怎的一眼望不到头? 交叉阡陌的羊肠小路在花影交相辉映下变得朦胧而不真实,若隐若现的看不清楚。心中不禁有些急躁,急急往前行了几步。他记得安妙妙的寝室就在院中最靠左的那排青色琉璃瓦下。房子还算挺大,就算花草再多,也不至于挡住它的庞大。 1297章 叫你万劫不复 见安妙妙点头,顾长风心疼道“你别说话了,身子虚的厉害,保持点体力,我们先离开这里。” 在他怀里寻了个温暖的位置靠着,安妙妙轻轻闭着眼睛,她太累了,她就想这样睡去,因为她知道,只要顾长风在身边,她就是安全的。 眼看面前的身影进了妙香园,义云飞身一跃,也跳了进去。却突然感觉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朦胧雨雾中的花草此刻竟开的如此妖娆绝色。一排排妖艳绝美的花盆由高到低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勾勒着一番无边花海中的盛景。义云似乎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景象,放眼望去,本来四四方方的院落此刻怎的一眼望不到头? 交叉阡陌的羊肠小路在花影交相辉映下变得朦胧而不真实,若隐若现的看不清楚。心中不禁有些急躁,急急往前行了几步。他记得安妙妙的寝室就在院中最靠左的那排青色琉璃瓦下。房子还算挺大,就算花草再多,也不至于挡住它的庞大。 可是他急急走着,却觉得好似永远走不到头,永远也看不见那琉璃瓦殿? 心中越觉惊骇,难道走错路了?看着靠左的又一条铺满紫色郁金香的小路,寻思着这条路该不会错吧。 ...... 反反复复走了好几个来回,一旦发现走的路不对,义云便立即反身往另一条路走去。这几个来来回回下来,他惊骇的发现自己竟然在这么屁大点的园子里迷了路,竟是怎么走也走不出。 静静沉下思绪,反复思琢片刻,灵光一闪,阵法! 该死的安妙妙竟然在自己的园子里设了阵法,难怪他们敢如此嚣张的进入到这里。而他竟然不知不觉着了道。 眼下越是心急越是理不出头绪,烦躁不甘的义云紧紧握拳,一张俊逸的脸盛着熊熊怒火。第一次让个女人耍的如此彻底,心中的愤怒难堪难以形容。 一掌拍出,索性就毁了这里,他就不信,将这里的花草挫骨扬灰之后,还有本事困得住他。 随着一声轰隆炸响,一盆君子兰瞬间碎成碎片。周围的景色似乎又变了变。恍惚中只觉得斗转星移,一阵晕眩。顾不上其他,接连拍出好几掌,这一次却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不仅没毁了面前的景致,反倒反噬己身,心中一阵翻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体力不支的扶着那颗一人高的栀子花,义云不甘的情绪俞盛。他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被困在一个阵法中,而且脱身不得,这叫他如何甘心。 遂又一掌拍在栀子花树干上。栀子花树应声倒地,周围精致迅速恢复到本来模样,那座青色琉璃瓦殿映入眼帘。义云不禁心中暗喜,这一次,叫他瞎猫碰上死耗子,整个百花阵的阵眼便是这颗栀子花。义云一掌拍过去,将栀子花毁了,破了这困了他许久的鸟阵。 饶是如此,却也费去了近三个时辰。 急急踏入寝殿,身后嘈杂声传来,剑奴领着其他手下赶来。 偌大的一座房子,却不见一个人影。安静的仿佛一直都未曾有人居住过。 义云眸光阴暗,好个安妙妙,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一群手下屋里屋外搜遍每个角落,一个身影被带了过来。身上绑着绳索,嘴里塞着破布,狼狈不堪。义云眯眼望去,那身影吓的扑通跪在地上,嘴里呜咽着惊恐万分。 义云一挥手,就有人过来给她松绑。那人得了自由后,跪倒在地,爬着朝义云而来。停在他脚下,一脸惊恐的道“王爷救命,王爷救命!” 义云皱眉,这个婢子,是安妙妙身边的丫头呀。不禁心下疑惑,安妙妙一屋子的丫头都不见踪影,这个丫头怎么却会如此狼狈的被遗弃在这里? 义云微微俯身,捏住她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小姐呢?” 那人惊恐的道“王爷,王爷,我是春红,我是王妃身边的丫鬟,不是妙小姐身边的!” 义云有些糊涂,那自称春红的丫鬟惊叫道“王妃回门那天我就着了妙小姐的道,一直被困在这里,直到方才那群丫头和妙小姐离开时,将我绑了个结实扔在这里,王爷,救我,王爷!” 春红?义云皱眉,方才在洛洛房间里,不就有个**红的丫头么,不长这样呀。心思电转,手已经覆上她的脸,摸索着撕扯,一张人皮面具便被扯了下来。 屋里的人皆都倒抽一口气,这个丫头的脸变了一张,赫然正是王妃身边的丫鬟春红。 安妙妙,没想到你心思竟然如此深重,便在那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今日一切,如此急于逃脱,为何那时不走,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来人,捉拿王妃身边的奸细!” 安妙妙,你未免张狂的有些过头了了! 就见有侍卫应声而去,义云接着询问道“你可看清楚,她们是怎么离开这里的么?” 春红忙不迭点头“后面,最里屋的那个角落里,有一扇门,那是她们挖的地道,通到那里奴婢不知,不过她们确实都进到那里去了。” 义云霍的站起身来,走进去。 那扇门连个表面机关都不落下,就那样嚣张的开启着,似乎在邀他进入。走近些,竟然能看见那门上龙飞凤舞的雕刻着几个字“王爷变王八,三个时辰够不够?” 分明在嘲笑他摆脱百花阵用了三个时辰,而这样赤裸裸的嘲讽也预示着人家早已经利用着三个时辰脱离了他的势力范围,想追也是追不上的。 义云隐忍着怒意已经控制不住,他发狂的想杀人。安妙妙,你欺人太甚,你是算准了我追不上你,如此张扬的挑战我的自尊,安妙妙,你若逃,便逃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否则,有朝一日落入我手,我定叫你万劫不复! 剑奴在一旁皱着眉看着,显然他也被骇了一跳,心中琢磨这个安妙妙真不简单,竟然敢公然嚣张挑战爷的权威,实在是个胆大妄为的女子。 1298章 飞蛾扑火 那扇门连个表面机关都不落下,就那样嚣张的开启着,似乎在邀他进入。走近些,竟然能看见那门上龙飞凤舞的雕刻着几个字“王爷变王八,三个时辰够不够?” 分明在嘲笑他摆脱百花阵用了三个时辰,而这样赤裸裸的嘲讽也预示着人家早已经利用着三个时辰脱离了他的势力范围,想追也是追不上的。 义云隐忍着怒意已经控制不住,他发狂的想杀人。安妙妙,你欺人太甚,你是算准了我追不上你,如此张扬的挑战我的自尊,安妙妙,你若逃,便逃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否则,有朝一日落入我手,我定叫你万劫不复! 剑奴在一旁皱着眉看着,显然他也被骇了一跳,心中琢磨这个安妙妙真不简单,竟然敢公然嚣张挑战爷的权威,实在是个胆大妄为的女子。 义云站在地道口,一动不动,并不着人顺着地道去追。 胆敢如此嚣张的昭告他她的逃生之路,未免愚蠢了些,义云思琢其中该有诈。被狠狠的困了一回百花阵,他俨然小心谨慎了许多。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正是莲花宗独一无二的读心术。赤裸裸的窥视着敌人细微的情绪变化,险中求胜。顾长风是算准了义云的顾虑,那万恶的男尊心里不允许他再一次狠狠的摔在明明看见却还要纵身而下的陷阱中。 奉命而去的侍卫回来禀报,那王妃身边的奸细不知何时已经不见踪影。义云听后不发一言。剑奴在一旁心中叹道“好可怕的心思,竟然将计划进行的天衣无缝,如此女子,真真让他刮目相看。曾经的卑微委屈竟然都是装的么?”这么一想的时候,对于昔日能固执的要求进皇陵,随后又悄无声息安然离开的疑惑也变得不再难以理解。 安妙妙自然是该有如此本事,才敢将生命赌在其中。 从前倒是小瞧了她。 只是苦了自家爷,明明是个挖井人,到头来却跌落到自己挖的井中,没抓到猎物,自己却被猎物狠狠戏耍了一番。 恍惚中,她听见顾长风在焦急而又惊恐的唤她“妙妙,妙妙别睡,醒来,快醒来,妙妙......” 她嘤咛一声,并不回话,继续沉沦。 忽觉腹中一阵温暖,有什么刺激着她的感官,迫使她从昏沉中清醒过来。她莆一睁开眼,就遇上顾长风那双好看的眸子。 身上晃来颠去的不适感让她发觉此刻身在马车内。 顾长风一手抱着她,楚瑜就坐在她面前,一手捏着金针,一手把住她的手腕,找准穴位刺了下去。 安妙妙不禁有些郁结。微蹙着眉头,哀怨的看了楚瑜一眼。 楚瑜面色凝重的道“小姐,那碗药杀伤力极强,虽没至你滑胎,对你本身却伤害甚大,若不及时行针,恐日后落下病根。” 安妙妙吐吐舌头,惨白的脸虚弱不已“是呀,云锦真是命硬,我都要死了,她却还能安心如此。” 顾长风好笑道“还命硬?呵,那么烈一碗落子汤下去,有十个鬼胎云锦都活不了了。真是的,若不是你落水之时妗涵偷偷给你服了雪舞醉,你以为你能安然若此?” 雪舞醉是一种特殊的草药凝制而成的,天下独一无二的保胎圣品。 要问他为何会有这药呢?顾长风只能神秘一笑,告诉你,那是他那绝代无双的师母当年为了腹中胎儿差点九死一生的时候,他那不淡定的师傅走遍天涯海角,辛苦寻觅了好多年,才叫他给求来了,可惜师母当年没用上,后来又怀了一胎,却甚是安稳,于是那本是要用在师母身上的保胎圣品就这样落到他手中。 其实也不是落到他手中,不过是觉得安妙妙处境太过危险,他跑了一个多月才从师傅那里跑了个来回,将这药求来的。 安妙妙有些尴尬的撒娇“嘿嘿,我不就是算准了你早安排妥当,才敢去赴这鸿门宴么。有万能的长风哥哥,龙潭虎穴我都是敢闯上一闯的。” 声音听起来有着强颜欢笑的味道,安妙妙一脸的笑颜如花,可是不难听出来那隐藏着的一丝深沉的哀痛。 落水那一刻,她听见她最爱的人在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每一次恍惚想起都像心头千万根针在扎着她,看不见伤口,却让她心如刀绞,难以呼吸。 顾长风略带宠溺的拍拍她的脸,她一个不妨,腹部一针酸麻,扭头看见楚瑜强忍着的笑意,薄怒道“你俩算计好,一个引开我视线,一个趁机拿针扎我!”双眸隐隐氤氲,仿佛下一刻便要哭出声来。 楚瑜抽抽嘴角,“小姐若受不得这等小痛,日后便该自重些,什么坑都敢跳,自作孽受的苦难道没强过这几根针去?” 安妙妙立马住嘴不说。不好意思的将头埋进顾长风胸前。 她知道楚瑜的意思,安洛洛的深坑,她是看着她挖好,然后自己跳进去的。受了苦还敢叫疼,难怪楚瑜敢数落她。她知道长风心中定然也是恼她的,所以她只好鸵鸟般缩起来,深怕顾长风也落井下石数落她。 安妙妙忍着痛任凭楚瑜在她浑身上下扎了个彻底。待楚瑜用针完毕,整个身子都觉得温热的不得了,手心脚心都觉得滚烫,满头大汗。 楚瑜道“好了,只要发过这一身热汗,湿寒之症便可痊愈。不过那碗药药性太强,就怕日后生产会出现什么变故,接下来的日子,小姐你要听我的,好好将养着。” 安妙妙乖巧点头,将头枕在顾长风腿上,眼睛微眯,她想要睡一觉。顾长风扯了一条锦被给她盖上。 恍惚中,她似乎听见楚瑜在对顾长风偷偷说着什么。由于声量较小,她不得不紧闭着眼睛凝神静听。不是她不愿意睁开眼睛仔细问个明白,而是她实在太累,而且楚瑜的声量那么小,若不是为了不打扰她休息,那便是不愿意她听见。 神思渐渐清明,楚瑜的声音清晰入耳。 “长风哥哥,你说小姐明知道那是个坑,为何非要跳进去呢?” 1299章 安妙妙逃走了 楚瑜道“好了,只要发过这一身热汗,湿寒之症便可痊愈。不过那碗药药性太强,就怕日后生产会出现什么变故,接下来的日子,小姐你要听我的,好好将养着。” 安妙妙乖巧点头,将头枕在顾长风腿上,眼睛微眯,她想要睡一觉。顾长风扯了一条锦被给她盖上。 恍惚中,她似乎听见楚瑜在对顾长风偷偷说着什么。由于声量较小,她不得不紧闭着眼睛凝神静听。不是她不愿意睁开眼睛仔细问个明白,而是她实在太累,而且楚瑜的声量那么小,若不是为了不打扰她休息,那便是不愿意她听见。 神思渐渐清明,楚瑜的声音清晰入耳。 “长风哥哥,你说小姐明知道那是个坑,为何非要跳进去呢?” ......“跳进去,只为了证明一些心中疑虑。但愿她这一跳能让她彻底醒悟,远离那痛苦”长风叹口气,心中自然想到,女为悦己者容,她定是也想知道,在那个人心中,自己是否占有一点点分量。 现实总是残酷的,安妙妙用这样一个血腥到极致的事实粉碎了她卑微的幻想。 楚瑜显然也能猜到,有些愁闷的说“唉,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好一个才华无双的小姐,偏要去爱那劳什子的王爷,那睿王有什么好。”还比不上长风哥哥呢。 长风微微笑,不说话。 楚瑜忽又接着道“不过,小姐这次也不算白白冤屈了去。那王妃才是有苦难言,若是知道其中曲直,这辈子都要悔恨不已了。” 长风挑眉,觉得楚瑜的话有意思。 楚瑜又道“我在王妃身边的时候,觉得那王太医说话怪里怪气的,就趁着屋里无人的时候,偷偷给王妃把过脉。长风哥哥,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长风道配合着她的小神秘“发现了什么?” 楚瑜明显有些兴奋“我本来听那王太医和灵秀谈话,还以为真的是王妃同那御医一起演的假滑胎好戏。但是总觉得那太医明显心惊胆战,不像胸有成竹的模样。所以我偷偷给王妃把脉,那个王妃居然是真的滑胎了!” 长风也是一惊“哦?原来不是演戏?是真的滑胎?那个王妃为了置妙妙于死地,竟然拿自己的骨肉开刀?”世间竟然有如此恶毒的母亲,长风感慨头一回遇见。 楚瑜道“也不尽然吧,我发觉那个灵秀根本就不知道王妃是真怀孕,而那个王太医也拿话把真相掩盖住了,显然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我估计,怀孕时日尚短,王妃自己也没发现。”毕竟她成婚才不久,而王爷又离府多日,两人真正在一起的时日不过几天而已。几天时间,说怀孕的几率确实小了些。 人性本善,没有人会为了达到目的而去牺牲自己生命中最重的东西。 ...... 楚瑜又感叹道“而且因为湖中红花过量,致使那王妃,终身再不能生育了。” ...... 世事无常,但有些事情,注定了的,不论发生如何变故也改不了既定事实。 比如安洛洛千方百计想要安妙妙滑胎,事实上并没如愿。 比如安洛洛其实只想假装怀孕后滑胎,而后嫁祸给安妙妙,事实却是假戏成了真。 而这,无可奈何的让本来安之若素的安妙妙心中突然觉得愧疚起来。 毕竟她肚里的云锦没事,可却真的有一条小生命因她而陨落,与这繁华人世无缘。 ...... “这事别说与小姐听,你家小姐不是那种会幸灾乐祸的人,叫她知道真相的话,只会难以安心。”恍惚中觉得顾长风轻轻抚摸她的发丝,有些无奈的说着。 ...... 再听不见楚瑜又说了什么,安妙妙有些沉重的睡去,不论如何,那条生命,终归是逝去的悄无声息,她的娘亲都无所觉,她又何必作茧自缚,无端**? 真是命运弄人,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也该是这般道理。 睿王府地牢 “那个女人还真有两把刷子,生生在爷面前溜掉,可把爷气的七窍生烟,真有本事......”一个声音隐隐传来,低低的听不太真切。 千落心思一动,走到牢门口,身上的铁链因为他的走动而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是呀,真看不出来,本来还觉得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没想到这般厉害,居然还能挖地道,逃得悄无声息,一点不留痕迹。”有人附和道。 “何止挖地道呀,听说还在自己住的那园子里摆了阵法,生生把爷困在里面小半天才出来呢。” “还有还有。”另一个声音也凑了过来“咱爷后来派出大量人马去追,都没追上,就这样消失的无隐无踪,真是蹊跷。” “是呀,爷当时就下令关闭城门,全城搜查,查了这么些天也没查出蛛丝马迹来,那么活生生一个女子,还带着病体,不知是怎样躲过王爷视线的?”声音里带着疑惑,甚至有些崇拜了。 “兴许出城了?”有人说。 “那可能?爷是在当时就下令封城的,那么短的时间,那女子除非是长翅膀了才能逃出城去。”说这话的人带着浓重的质疑,显然是不信。 “那不然,是死了?” “有可能的,一个弱女子罢了,之前还受了那么多罪,应该是活不了的。”声音里带着肯定的猜测着。 “死了也活该呀,谁叫她心思这样恶毒,连爷的子嗣都敢谋害,真不知道她那里来的胆子......” “好了好了,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咱别妄议爷的事情,回头叫人传了去,咱就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此话一出,议论声明显小了,不过悉悉索索的悄声议论声还是模模糊糊传来。 千落静静的听着牢中狱卒的八卦,他知道这些并不是空穴来风,虽然传言有时候会走样,但大体不会差。他仔细分辨着话中的真实部分,然后微微苦笑。 安妙妙逃走了。 不是他带走她的。 原来自己真的没本事能保她安全。 那么,她的初衷,便是支开他。 意识到安妙妙当初递给自己长笛和玉佩的目的,千落满心苦涩。 1300章 空穴来风 “好了好了,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咱别妄议爷的事情,回头叫人传了去,咱就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此话一出,议论声明显小了,不过悉悉索索的悄声议论声还是模模糊糊传来。 千落静静的听着牢中狱卒的八卦,他知道这些并不是空穴来风,虽然传言有时候会走样,但大体不会差。他仔细分辨着话中的真实部分,然后微微苦笑。 安妙妙逃走了。 不是他带走她的。 原来自己真的没本事能保她安全。 那么,她的初衷,便是支开他。 意识到安妙妙当初递给自己长笛和玉佩的目的,千落满心苦涩。 好在你终是离开了。 也好,就算被你利用,也终是有些利用的价值,不是么? 慢慢踱回角落,千落安静的坐在有些潮湿的稻草上,接连几日连绵不停的大雨,将这座地下囚牢浸泡的有些进水,纵然外面已经雨过天晴,牢中依旧阴湿的让人难以忍受。 忽觉墙壁轻响,一声微弱的声音传来。好像有人在唤她。 听出是隔壁牢房里传来的声响,千落疑惑唤道“子墨?” 子墨的声音有些虚弱“哥哥,你也被他抓进来了?” 千落苦笑道“是呀,哥哥做了件傻事,把自己给弄进来了。” 子墨沉默了半晌,问道“是为了刚才他们议论的女子?是安妙妙么?” 心里顿觉一痛,千落强装笑意“是呀,本来想着要带人家走的,没想到最后,我进了这里,人家却走了。” 子墨笑笑,忽道“哥哥,她的娘杀死了姑姑,你不恨她么?” 恨?千落摇头道“恨不恨的,那是上辈子的事,与我们何干,她娘的所作所为,又与她何干呢?总不能找不到人家娘,就把怨恨报复在她身上,那对她不公平,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娘曾经入宫,还做了那样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子墨点头,她忽然也想起那个一身明媚的女子,想着从前曾经欺骗过她,微微觉得好笑。 千落的声音忽然传来“子墨,那鱼人泪确实在你身上么?” 子墨顿了顿,道“是呀,怎么了?” “那你,因何不愿交出?爹爹都已经死了,你留着还有何用?” “哥哥,我手中的鱼人泪是假的,否则我怎会眼睁睁看着爹爹死在我眼前呢?”子墨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恍然想起回五毒教途中,曾遇到过一个白衣胜雪,温润如玉的男子。 那男子曾以同道结伴为由与自己同行了几日。却在一个午后莫名其妙消失了,从此,天上地下她都找不见他了,仿佛此人根本未曾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一样。 而她的心也和那颗鱼人泪一样,不知不觉就丢了。 千落不语,他也能猜的到回教之行千难万险,遇到点意外在所难免。他怎忍心责怪。 子墨的声音忽然带着焦急道“哥哥,我们必须想办法出去,爹爹临死前曾交代我一件事......” 通明的大殿,皇帝的御书房。 小小的义云正坐在皇帝的腿上,扬着小脸看他的父皇,嘟着嘴道“父皇,这个字儿臣不知怎么念。” 皇帝还甚是年轻俊美的脸庞爬满宠溺,摸摸义云的头笑道“这个字,念逑。诗经里的名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义云忽然小脸上爬满怒意,猛地摔下狼毫,墨汁溅了满桌。皇帝微微有些恼意,瞪着义云怒道“皇儿怎的莫名发脾气,如此缺乏教养?” 义云仰头与他对视,愤恨道“父皇是不是又在想那个新来的瑶妃娘娘?父皇你知不知道你最近都做了什么么?自从那个瑶妃进宫,你每日里都往她那里跑,那个女人对你总是不假辞色你也不曾恼过,依然每日里都到她窗前站岗,父皇你知不知道,我母妃就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你每日里在窗前看瑶妃,我母妃却每日里在窗前看你。” 皇帝脸色微动,有些动容有些愧疚。 他似乎想起义云的母妃,那个叫千若兰的女子。 她本是江湖中名动天下的千毒山五毒教教主千傲天的唯一妹妹。当年千傲天并不同意千若兰随他嫁入宫中,可是千若兰爱他至深,愣是舍弃了一切留在他身边。 可是自己却在多年后竟然将一个爱他爱到能舍弃一切的女子抛在脑后,转而爱慕上别人。 此刻被义云提上面来,他终于在心底泛起丝丝愧疚,久违的柔情也在这一刻涌了上来。 义云的小手被皇帝抓在手心,他听见皇帝带着略微愧疚的声音道“是父皇亏欠了你母妃。父皇向你道歉。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你母妃吧。” 小小的脸上盈满笑意,用力“嗯”了一声,随着皇帝便待出门。 一个女人忽然闯了进来,门口的侍卫和皇帝身边的太监都来不及禀报,她便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脸的慌张和恐惧。义云认得她,是皇帝后宫里又一个妃子。玫贵妃。不禁皱了皱眉,有些恼怒。父皇身边的女人太多,每一个都不安好心想要夺走父皇对母妃的爱。 皇帝皱了皱眉正待说话,玫贵妃已经仓皇的爬到皇帝脚边,大叫道“皇上,不好了,馨兰殿出事了!付瑶,付瑶她要杀若兰姐姐......” 皇帝大惊,义云已经如风般卷了出去,直奔馨兰殿而去。皇帝在身后紧随而至。一屋子随侍的丫鬟太监还有就近的御林军都追着皇帝而去,玫贵妃也稍作整理后跟着去了。 义云风一般奔到馨兰殿。灯火通明的夜晚,整座馨兰殿像是死寂一般毫无半点人声。丫鬟下人一个不见,他踹开门直奔屋内而去。 他看见什么了? 他看见了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场面,这个充满血腥,叫他每每在噩梦中醒来的场面。 一个女子正躺在床上,面色极其痛苦,冷汗盈盈。另一个女子背对着门外,面向床上的女子,手中一把短匕首,就在他推门而入的刹那,没入那女子的胸口! 鲜血喷溅而出,他凄厉的大叫“母妃!” 那个叫付瑶的女人,就在他面前,杀了他的母亲! 他颤抖着,却没有上前。身后有人拽住了他。玫贵妃声音里带着恐惧道“七皇子不要过去。那个付瑶疯了,你过去万一她伤了你怎么办?” 1301章 付瑶疯了 义云风一般奔到馨兰殿。灯火通明的夜晚,整座馨兰殿像是死寂一般毫无半点人声。丫鬟下人一个不见,他踹开门直奔屋内而去。 他看见什么了? 他看见了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场面,这个充满血腥,叫他每每在噩梦中醒来的场面。 一个女子正躺在床上,面色极其痛苦,冷汗盈盈。另一个女子背对着门外,面向床上的女子,手中一把短匕首,就在他推门而入的刹那,没入那女子的胸口! 鲜血喷溅而出,他凄厉的大叫“母妃!” 那个叫付瑶的女人,就在他面前,杀了他的母亲! 他颤抖着,却没有上前。身后有人拽住了他。玫贵妃声音里带着恐惧道“七皇子不要过去。那个付瑶疯了,你过去万一她伤了你怎么办?” 他被人拽到身后,皇帝绷着脸走进来。已经有太医急急奔到床前查探诊治。付瑶一脸一身的鲜血,面无表情的站起来,皇帝大怒“付瑶,你这个女人,怎的如此恶毒!” 付瑶冷着脸,走到皇帝面前,满身的鲜血,溅着血迹的娇颜上满是出尘淡然的淡漠。冷漠到极致的神态,让人觉得方才杀人的并不是她。 皇帝变了脸色,大怒着一脚踹倒付瑶,付瑶身子飞了出去,皇帝骂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朕如此真心爱你,不择手段将你留在身边,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改变心意,可是,你便是这般回报朕的么?” 这个时候那些御医终于垂头丧气的走来,在皇帝面前跪下,面色沉重的道“皇上,微臣等无能,娘娘已经归天了。” 皇帝终于惨白着脸跌倒在地,瞪着付瑶,满脸后悔痛苦神色。 也许,这一生,他自认为做的最最错的一件事,便是将付瑶从安景谦身边抢夺过来,却杀了他心底最深爱的女人。 千若兰死了,他终于意识到,那抹静若幽兰的身影一直深深在他心里。 付瑶倒在地上,对皇上的言语不辨不驳,眼睛却落在被玫贵妃拽住的义云身上,脸色变了变。忽而一声尖叫传来,安雅公主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人堆里,也正惊恐的瞪着义云。那玫贵妃忽然开口道“付瑶妹妹杀了若兰姐姐,难道还想对七皇子下手不成!” 付瑶终于低下头,声音里夹着一丝颤抖,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到一种舍身取义的错觉。她闭着眼睛,从容的俯首“付瑶愿以死谢罪。” 以死谢罪! 皇帝瞪着她,一双手掐着她的脖子,眼睛充斥成血红“你杀了若兰,是不是就为了摆脱我?为了摆脱我,做下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不惜杀了若兰,不惜自己去死!付瑶,你就这么想死!好,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做梦!”义云身子被抓住,他扭动着挣脱不开,有些恼恨的大吼“你就在我面前杀了我母妃,便想一死百了?我告诉你,你做梦!我轩辕义云今生不把你抽筋拔骨挫骨扬灰替我母妃报仇,我便不做我母妃的儿子!” 他抽出身边侍卫的一把刀,玫贵妃一时没抓住,大叫道“七皇子不要!” 义云的刀已经临到近前,馨兰殿忽然起火,巨大的浓烟充斥整座馨兰殿,人影纷纷恐惧着往外跑去,那些侍卫已然管不了近前的事情,留下几个保护皇帝和皇子,剩下的全都涌到外面去救火。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突然从房顶窜下来,一阵打斗之后,义云眼睁睁看着那群黑衣人将付瑶带走。付瑶有些挣扎的叫到“你们是谁,放开我,我不走......” 义云恍惚听见黑衣人叫到“你不走也得走,由不得你!” 义云追不上,转而扑到床上去,可是,床上的千若兰也不知何时失了踪影,他恐惧的在整座充满浓烟的馨兰殿上蹿下跳,一边大叫“母妃!” 母妃! 母妃! 义云惊叫着坐起来,满头大汗的呼呼喘着粗气。一双手紧紧揪着被子,手心里全是汗。 一双柔弱无骨的芊手从身后抱住他,有些担心的问“夫君,又做噩梦了?” 义云轻轻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我没事。” 轻轻安抚好她,义云掀起被子下床,披上一件风衣站到窗前。 自从安妙妙逃离之后,他成夜成夜噩梦不断。母妃被付瑶一刀捅死的一幕,以及最后他浓烟火海中怎样也找不到母妃的恐惧,整整困扰了他整整两个多月。 义云面无表情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景致,零星透出点夜灯朦胧中看不真切。 忽觉手腕一沉,一只柔软的芊手缠住了他。微蹙着眉,他侧头看她。 洛洛的脸色依旧发白。那一场沉重的事故让她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原本白里透红的健康肤色经过这一个月的将养依然还是透着羸弱的苍白。 微微扯出一个微笑。义云有些心疼的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她肩头。那一场淅淅沥沥下了十几天的雨,让本来还有些热气的夏末一下子进入到略凉的初秋。 他是男子,且是练武之人,这样的天气对于他来说还不至于觉出什么。但是洛洛大病初愈的身子显然有些吃不消。 惊觉到义云有些温柔的动作,洛洛鼻子略酸,侧头靠在他肩上。 “夜深了,我陪你去休息吧。”义云轻轻揽住她。一只手将窗户关上,带着她往内寝而去。 洛洛微微歉意道“夫君在思虑什么这样入神?妾身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义云略顿了顿,笑道“哪里会思虑什么,你多虑了。” 义云将洛洛的身子安置在床榻上,然后将身后的袍子拿下了,挂在一旁的屏风上,道“你先休息,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义云转身而去,洛洛忽道“夫君,你是不是在想安妙妙?” 得不到回答,安洛洛失控的站起来,快步上前抱住他,在他身后失声痛哭“安妙妙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你还在想她?夫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义云面色变的有些难看的僵直在原地,终是伸手将她的身子摆正,垂眸看她“你别多想。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不会放过她的。你安心休息,我去去就来。” 1302章 送货 “夜深了,我陪你去休息吧。”义云轻轻揽住她。一只手将窗户关上,带着她往内寝而去。 洛洛微微歉意道“夫君在思虑什么这样入神?妾身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义云略顿了顿,笑道“哪里会思虑什么,你多虑了。” 义云将洛洛的身子安置在床榻上,然后将身后的袍子拿下了,挂在一旁的屏风上,道“你先休息,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义云转身而去,洛洛忽道“夫君,你是不是在想安妙妙?” 得不到回答,安洛洛失控的站起来,快步上前抱住他,在他身后失声痛哭“安妙妙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你还在想她?夫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义云面色变的有些难看的僵直在原地,终是伸手将她的身子摆正,垂眸看她“你别多想。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不会放过她的。你安心休息,我去去就来。” “夫君!”安洛洛泪眼婆娑“不找了,不找了吧,她已经走了,而且你也叫她失去了孩子,算是两清吧,夫君,她毕竟也是我妹妹,就放她一条生路吧。” 安洛洛口是心非的说着。带着丝丝祈求,听起来似乎真的是宽厚善良,以德报怨。 那日事后,当她醒来发现,自己成功的用假怀孕堕胎致使安妙妙被逼服下堕胎药,却没想到安妙妙居然能在义云面前安然脱险,音讯全无。而事后她更是发觉义云私下调查当日所发生之事。自己虽然安排的天衣无缝,却难保不会留下蛛丝马迹,尤其那名王太医因胆小怕事称自己年老病衰已辞去太医之职,告老还乡去了。自己曾派人在途中堵截灭口却没成功,那太医也至此失踪,杳无音讯。 这一个多月来,虽然夫君依旧和从前一样对自己体贴入微,嘘寒问暖,但因自己心中有鬼,始终觉得不太自在,她怕义云是不是早就知道其中缘由,发现了自己的小伎俩,她怕义云离他远去,她更怕义云以恨之名寻安妙妙,其实却早已情根深种。 一种害怕失去的恐慌深深萦绕心头,叫她忧心如焚,寝食难安。 这一个月来,眼看着自己的夫君从最初的盛怒难堪,一副只要安妙妙敢出现就要将她碎尸万段的表情,到后来找不到人,一夜时间甚至会招呼侍卫禀报好几次,彻夜不眠安排寻找路线。到如今越发沉默,每日每日不见踪影,每夜每夜只会站在那窗前,不知道他想什么,她也不敢问。比起夫君口口声声要找到安妙妙严惩叫她生不如死,她真心希望安妙妙就此消失不见。 心里想着,消失了也好,虽然没见到她凄惨的下场,不过总归不会偏离结局太远。 但若真叫夫君找到她,事有变数,她赌不起,输不起。 义云的声音忽然变的冷硬,想起那一抹倔强的身影,不由恼怒起来“不找?怎么可能不找。她孩子的命怎比的过我轩辕义云的皇家血脉,她算个什么东西,在戏耍了我之后,还想要安然全身而退?做梦,我轩辕义云发过誓,不论上天入地,我定要找到她,将她碎尸万段,生不如死。” 有些用力的推开安洛洛,安洛洛被推的一个不稳,往后仰倒在床榻上。义云看也不看她一眼,大步往外走去。 安洛洛双手紧紧握成拳,嘶吼着大叫“如果她死了呢,天上地下再也没有她了,你也要这样一直找下去么?” ...... 如果她死了呢,天上地下再也没有她了,你也要这样一直找下去么? 心里忍不住有些颤抖。 安洛洛的话不是没道理。当日她离去之前,受了那么多罪。正常女子,一碗落子汤下,定然是出血不止,要及时求医问药。 而那时,她却定定的在大雨中跪了几个时辰。 在追查她的时候,想到她可能会去就医,他没放过任何一家或大或小,或隐蔽的医馆。得到的,都是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女子,或者类似症状之人前来问药。 天上地下,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 午夜时分,昙花都开了,她却不见了。 安妙妙,你是不是真的死了? 如此恶毒的你,怎会这般轻易的死去? 你欠了我的,你娘欠了我的,都还没赎罪,就死去,他日黄泉路,你要怎生找到轮回的路? 昔日满池孤傲的白莲已经凋谢,却在这午夜时分零星几朵昙花依旧以雷霆之势迅速盛开。 安妙妙,你那日不是说,要来这里看昙花么?现在昙花都盛开了,你怎么不看了呢? 恩断义绝,永不再见是么? 双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陷入掌心,顿时血肉模糊,一滴滴血落下来。 安妙妙,你最好是真的死掉了,否则我定要你后悔当日的决定。 思索间,剑奴和另一名黑衣男子无声无息落在他身后,低垂着头单膝跪地。 剑奴道“黑影有事禀报。” 义云心中一紧道“有消息了?” 黑影道“属下无能,还没查到。但是南宁青州边界近日出了些状况,属下不敢怠慢,前来禀报。” “说。” 黑影顿了顿,道“据南宁知府魏晨报,近日青州边界有两名年轻女子在他所属产业店铺中购买了一批日常生活用品。并定于十日后送到天山脚下。” “天山?”义云在脑中搜索着这个地名,发现并无印象。 黑影道“南宁青州边界有一座山,因终年绕雾,无路进山,是以渺无人烟,当地人一直称其为无名山,但是似乎是五年前,曾有人在山脚立了石碑,篆刻天山二字,显然是有人为此山命了名,” 义云露出有些感兴趣的眼神,示意黑影继续。黑影接着道“据魏晨所言,这五年来,那两名姑娘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他店铺中订购生活所需之物,照他推算间隔时日,姑娘所定之物足够两百人使用。” “两百人?” “是,因为量大,店铺掌柜曾表示可以为其送货上门,但是姑娘并未接受,只让其送到天山脚下,那块石碑前。因着此前并未出现什么特殊情况,所以掌柜差人将货送到就离开,是以这些姑娘的货送到了何处并不知晓。” 1303章 天山 “天山?”义云在脑中搜索着这个地名,发现并无印象。 黑影道“南宁青州边界有一座山,因终年绕雾,无路进山,是以渺无人烟,当地人一直称其为无名山,但是似乎是五年前,曾有人在山脚立了石碑,篆刻天山二字,显然是有人为此山命了名,” 义云露出有些感兴趣的眼神,示意黑影继续。黑影接着道“据魏晨所言,这五年来,那两名姑娘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他店铺中订购生活所需之物,照他推算间隔时日,姑娘所定之物足够两百人使用。” “两百人?” “是,因为量大,店铺掌柜曾表示可以为其送货上门,但是姑娘并未接受,只让其送到天山脚下,那块石碑前。因着此前并未出现什么特殊情况,所以掌柜差人将货送到就离开,是以这些姑娘的货送到了何处并不知晓。” 义云低头沉思着并不表态,似乎在思量着这件事情和安妙妙有关系的可能性有多大。 黑影道“属下觉得事有蹊跷,将主子通缉的妙小姐和她几名丫头的画像给那掌柜的过目,那掌柜的发现其中有张画像和那订货的姑娘有些相像。属下不敢贸然行动,请主子示下。” 天山?哼,很好。很有意境的名字嘛! 黑影一直跪在地上,忐忑的思量着主子心中所想。就在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推测有些荒唐无稽之时,只听义云冷声道“迅速到侍卫营调集一千精干好手,王府门外待命。” 黑影迅速回应离去,干净利落。 义云满意的勾起唇角,沾染鲜血的手心不自觉握住腰间一块雕着鸳鸯戏水纹饰玉佩,对剑奴命令道“剑奴,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十日为限,本王要与之有关的详细资料。” “是,属下领命。” 义云沉着眸子又唤道“紫竹!” “紫竹在!”一抹淡紫色的身影飘落,立在他身侧。义云淡淡的看着她“迅速张贴告示,天下寻访懂得奇门遁甲之术的世外高人!” “是。”同样的干净利落,瞬间消失。 义云满意的勾起唇角,还有个人,他似乎很久未去探望了。出发前,他该去看看才是,免得叫人惦记不是? 心念电转间,人已经落在睿王府西南角一座隐在黑暗中的高楼前。 这座高楼大约两层高,四周皆封闭,看不见雕栏画栋,也不见玉栏绕砌,没有任何美意的装饰,一点修饰也无,直统统的矗立在阴阴暗暗的参天大树中,看不见窗户,看不见游廊,只有一扇泛着铁锈的大门乌戚戚的镶嵌其中,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门前两名守卫直挺挺立着,兢兢业业,训练有素。 看见忽然出现的义云,两人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如常,快步奔过来,躬身见礼“见过王爷。” 义云冷着脸不作答。大步向前走去。另一名侍卫眼疾手快的掏出大串钥匙将那扇铁门打开,大门吱呀一声,沉重的铁皮摩擦着合页发出难听的声响,震得人头皮发麻。 义云反手在后,一人走进去。两名侍卫重新将门合拢,并未上锁,也并未跟来。 义云步入,内里快速迎来一名侍卫,双手抱拳施礼后,引领义云往楼上而去。 脚下的木质楼梯接触到人体的重量,一步一步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密闭无窗的空间,四周墙壁上每隔几步便插着一盏长明灯,无风的室内,烛火安静的燃烧着,泛着幽幽的蓝色光芒,偶尔发出一声“噼啪”声响,在这静可听针落的空间内,无端端让人觉得恐慌。 到得二楼,一间落锁的铁门前,那侍卫掏出钥匙将铁门打开,自己当先走进去,义云跟在他身后不言不语。 一条长长幽深的走廊,直到走到尽头,最后一扇门出现在义云面前,义云掏出自己身上的一把钥匙,开启这一扇门,接过侍卫手中挑着一盏宫灯,紧随在他身后进入。一手提着一根长长的软鞭,看起来分外骇人。 义云缓步而入。这间四四方方不算大的密室,阴暗无光,只有一丝丝冷月清辉透过顶端那扇小小的通气窗洒进一些,莫名有些幽深恐怖。 那侍卫将手中宫灯太高一些,举过头顶,将密室照了一圈,一个身影蜷曲在角落里,身下是杂乱无章的稻草,旁边还有一只空碗,一只老鼠在西索西索的啃着碗中残留的饭菜,意识到突然闯入的危险,那只老鼠嗖一声消失不见。 而那身影依旧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 义云就着手中昏暗的火光,细细打量起脚下的身影。那抹身影浑身肮脏看不清原来衣服的颜色,残破不堪的包裹着她脆弱的身躯,身上一条条已经结痂的伤疤赤裸裸的裸露在破衣之外,头发枯黄杂乱,落满稻草,若是仔细辨认,还能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臭气。因着身子蜷曲,看不见她的容颜,不过就她的情况来判断,想来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义云接着宫灯,举到那人头顶,挑着眉看她。瘦弱的身子,两根细长的铁链洞穿她的两侧琵琶骨,另一头嵌入墙壁之上,似乎已经融入血肉之中,伤口还微微结痂,不见血痕。可见这两根铁链停留在她的肩上,有了不短的日子。 在他居高临下的审视中,那人似乎有些感应,轻轻侧过头来,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又重新低下,将头埋进稻草堆中。 那侍卫抬脚踢了一下,喝道“大胆囚奴,见了王爷竟敢如此无礼,你是不想活了么?” 那人依旧安静的蜷缩着,一动不动,侍卫偷偷瞄了义云一眼,发现义云面色不渝,手起鞭落,重重抽在那人身上,那人冷不防受到来自外力的侵袭,身子一颤,低低**一声,一动不动。 那侍卫气急,觉得自己在王爷面前丢了面子,有些焦躁起来,一鞭鞭毫不留情的落下,那人被抽的血肉模糊,趴在地上还是不动。 1304章 金漆盒子 因着身子蜷曲,看不见她的容颜,不过就她的情况来判断,想来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义云接着宫灯,举到那人头顶,挑着眉看她。瘦弱的身子,两根细长的铁链洞穿她的两侧琵琶骨,另一头嵌入墙壁之上,似乎已经融入血肉之中,伤口还微微结痂,不见血痕。可见这两根铁链停留在她的肩上,有了不短的日子。 在他居高临下的审视中,那人似乎有些感应,轻轻侧过头来,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又重新低下,将头埋进稻草堆中。 那侍卫抬脚踢了一下,喝道“大胆囚奴,见了王爷竟敢如此无礼,你是不想活了么?” 那人依旧安静的蜷缩着,一动不动,侍卫偷偷瞄了义云一眼,发现义云面色不渝,手起鞭落,重重抽在那人身上,那人冷不防受到来自外力的侵袭,身子一颤,低低**一声,一动不动。 那侍卫气急,觉得自己在王爷面前丢了面子,有些焦躁起来,一鞭鞭毫不留情的落下,那人被抽的血肉模糊,趴在地上还是不动。 义云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微动,将那人的脸摆正,迫使她与他对视。 烛光挡在两人之间,近距离的光亮将两人的脸照的格外清晰。那人紧紧闭着双眼,咬着嘴唇,发白的毫无一丝血色的脸上满是冷汗,显然方才那几鞭子让她承受着无边的痛苦,却不知是何原因硬是咬牙忍着,不叫出声。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酷刑,对于她,觉得因疼痛而发出声响都是奢侈。没有人会因为你的痛苦而手下留情,因痛苦而发出的声响只会让执行者更加得意残酷。 义云冷冷道“不痛么?还是,发不出声呀?” 听着他的冷言讽刺,那人将头扭向一边。义云手指微微用力,那人顿时身上微颤,显然他的手劲大到让她觉得痛苦。 “啧啧,痛吧?痛就叫出来呀,让本王听听,” “这么多年,都没如愿听到你求饶的声音,其实本王挺遗憾的,” 手指下滑,一路滑过她的手腕,脚踝,声音听起来充满悲悯和怜惜“就算当初将你手筋脚筋挑断,也没听见你的叫喊声。不得不说你傲骨嶙嶙,志气可嘉。” 得不到回应,义云也不恼,一双嗜血的眸子闪着激动的光芒“不过,本王很快就能看到你求饶的模样了,呵呵” 义云森冷的声音里尽是猎人即将捕捉到猎物的兴奋“十二年了吧,你那宝贝女儿已经出落的极为标致漂亮,很有你当年的模样,瑶妃娘娘,你是不是很想她呢?” 那毫无反应的人蓦然睁开眼睛瞪视着义云,一双骄傲不屈的眼突然有了丝丝惊恐。 义云很满意她的反应,低低笑开“你们分开十二年,都是本王不好,本王应该早些让你们团聚才是,可惜了日前,她居然逃跑了,没能如愿呀。你们母女真是天生一致的性子,都那么喜欢逃跑。” 那人听到义云口中的她的女儿逃跑了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义云慢悠悠道“只是不知,你当年逃跑被本王追回挑了脚筋,你的宝贝女儿再被我追回的话,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对待她才好?是手筋脚筋一道挑了,还是割下耳朵鼻子什么的去喂狗呢?啧啧,想起来都让人觉得过瘾。” 那人的眼瞪着义云,忽然闪现出几滴血泪。充血的眸子里尽是无法言说的痛楚。 她已经许久未流过眼泪,如今心情一激动,居然从眼睛里生生滚出几滴血来。 轻轻一推,那残如风烛的身体便直直倒下,铁链在地上来回摩挲,发出刺耳的声响,头磕到墙壁,顿时在她额角留下一道伤口,血流如注,那人挣扎爬到义云脚边,一双形如枯槁的手拽住他的锦袍一角,眼睛充盈着血泪,嘴巴呜呜咽咽的似乎想开口说话,可是她张着嘴呜呜丫丫的发着难听的声响愣是没能说出一个完好的字。 义云站起身,一脚踢开她,轻轻拍打自己身上衣服的褶皱,残忍至极的冷笑道“当初咬舌自尽的滋味挺好吧?可惜没死成倒成了这般模样,是没想到会有今日吧?啧啧,这是要祈求的表情么?可惜眼泪流干只能流血,连乞怜求饶都说不出来,真是可怜。” 那人仰头望着他,幽暗的烛火高高照着,映衬着这张狼狈不堪的脸更加幽深诡秘。义云朗声大笑着踱步出去,铁门落锁的刹那,他觉得心里舒畅极了。 只听得身后有用手拍打铁门的声响,砰砰砰的直敲在人的心头,夹着混杂不清的呜咽叫嚷,让人无端的烦躁不安。 踏出那诡秘的囚室,义云走向落梦亭,黑影已等在那里等候睿王。 见到睿王走来,黑影当先跪倒,禀报道“主子,侍卫营的一千好手已经等在府外,听候主子调遣。” 睿王满意的点头,当先甩袍出去,身后黑影紧随其后。 门口一千精锐骑兵早已上马整装待发,睿王走到当先一批黑马前停下,这匹高头大马,浑身的每个部分都搭配得那么得当,每块肌肉都显示出力量,让人一看就觉得那么柔和,那么健美。摸着滑溜锃亮的鬃毛,睿王轻轻道“追风。此行千里,你一定要像从前一般,带我找到那个我想要找的人。陪着我,将她一起带回来。” 马儿有灵性,听到主人的呢喃,扑棱着脑袋,长长啼斯起来。义云满意的露出笑意,纵身一跃翻到马上。提着棕绳就待策马前行。 忽听身后有人高声叫道“王爷,王爷,......” 义云心思一动,转身回看,见是个穿着典狱长服饰的狱卒,眼眸倏地收紧,神色明显不悦起来。 那狱卒气喘吁吁的奔到马前,仰头看着坐在千里马上一副飒爽英姿的王爷,忍住心头的恐惧,开口道“王爷,牢里那两位主子叫奴才将此物务必交给王爷,请王爷恕奴才鲁莽之罪。”双膝跪地,双手居高,捧着一个金漆盒子。 1305章 天山莲花宗 门口一千精锐骑兵早已上马整装待发,睿王走到当先一批黑马前停下,这匹高头大马,浑身的每个部分都搭配得那么得当,每块肌肉都显示出力量,让人一看就觉得那么柔和,那么健美。摸着滑溜锃亮的鬃毛,睿王轻轻道“追风。此行千里,你一定要像从前一般,带我找到那个我想要找的人。陪着我,将她一起带回来。” 马儿有灵性,听到主人的呢喃,扑棱着脑袋,长长啼斯起来。义云满意的露出笑意,纵身一跃翻到马上。提着棕绳就待策马前行。 忽听身后有人高声叫道“王爷,王爷,......” 义云心思一动,转身回看,见是个穿着典狱长服饰的狱卒,眼眸倏地收紧,神色明显不悦起来。 那狱卒气喘吁吁的奔到马前,仰头看着坐在千里马上一副飒爽英姿的王爷,忍住心头的恐惧,开口道“王爷,牢里那两位主子叫奴才将此物务必交给王爷,请王爷恕奴才鲁莽之罪。”双膝跪地,双手居高,捧着一个金漆盒子。 义云冷着脸接过,将盒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枚发着清冷流光的珠子,不由问道“那两位,可有什么话说?” 狱卒道“回王爷,那两位主子请求用此物交换自由身。” 义云沉吟着,忽而笑起来,慢悠悠道“想要自由是么?告诉他们,待本王事情办妥归来时再想想要不要做这个交换。”轻扬手中盒子,道“至于此物,暂时由本王保管。” 说罢也不等狱卒应答,当先策马狂奔起来。身后一千骑兵跟着呼啸而去。 狱卒看着如此大的阵势,吓得腿都软了,瞪着眼珠子,老半天跪在那里起不来。 心玫宫。 玫贵妃惬意的歪在软榻上,一旁的侍女举着托盘跪在她身前,另一侍女将盘中葡萄剥好皮子递到贵妃手中。贵妃眯着凤眼将葡萄拈在手尖,就着清晨的阳光照了照,放进口中,樱唇微动,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 那名剥葡萄的侍女一边忙活着手中动作,一边开口道“娘娘,睿王已经离开京城几个日夜了,娘娘你不担心么?” 玫贵妃道“担心?担心什么?” 侍女道“睿王临走前,那千家兄妹已经将鱼人泪交出,可是睿王并没立马送进宫来,却急急远去千里之外,娘娘你不担心万一......” 玫贵妃惬意的吐着葡萄籽,一边道“没什么万一。那鱼人泪可是要用来救他自己父皇的命,又不是要给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除非他罔顾父命,妄图造反,否则不论走到天涯海角也得将那鱼人泪交上来。” 侍女不解道“那若他日睿王将鱼人泪直接交付皇上,那娘娘您苦心筹谋的一切不还是白费了么?” 玫贵妃挑眉看她“你懂的倒是不少。” 惊觉玫贵妃眼中危险的寒芒,侍女忙惊恐的跪下,连声道“奴婢不敢,娘娘饶命......”心中苦不堪言。玫贵妃爱耍弄心计,可是精心筹划的阴谋太过庞大,历时太久,觉得自己的无双智谋无人知晓,颇有心有沟壑无人问津的遗憾,是以没人的时候,也会跟她提点一些,以纾解心中烦闷。 自己跟着她十几年,是最最贴心的老人。玫贵妃每每跟她提及一些内情,她总会根据诸多细节做出推算,每每有特殊见解贵妃都会赏识夸赞一番,而她也渐渐得意,并将自己视为贵妃心腹自居。 是以方才玫贵妃的态度着实将她吓了一跳,这才惊觉着妄猜圣意是一件多么罪不容诛的越权之举。忙跪下谢罪。 玫贵妃好笑的看看她,虚扶道“起来吧,瞧你吓的。本宫呢,也没别的什么优点,就是不会对对本宫忠心之人随意加害。你跟随本宫这么些年了,你的心思本宫最清楚不过。所以,你无须怕本宫,安心做事就好。” 侍女站起来,低着头立在一侧“是。” 玫贵妃又道“其实你猜的也不无道理。不过呢,本宫自不会让那鱼人泪真的到了皇上手中。皇上的命是死是活,可不是由那颗鱼人泪掌控。”心中暗笑,老皇帝中的又不是残心蛊,何须那么珍贵的鱼人泪。 自己只不过对老皇帝稍微下了点毒,众太医不识,而自己稍微提点了下那残心蛊的厉害,太医们为了给自己留点面子,便纷纷附和起自己来。想起那群顶着神医名头的草包,玫贵妃就觉得好笑。 不过她还是深深崇拜自己,有些自恋的想着,若不是她如此说,义云和老皇帝就不会满天下寻找这颗唯一可解残心蛊的至宝。 心思微动,想起十二年前那惨绝人寰的一幕,玫贵妃露出一抹笑意,付瑶落到义云手中生不如死,就是他那亲娘,虽然中了残心蛊,又被付瑶刺中心头一刀,想活命难于登天。思及被黑衣人劫走杳无音讯的千若兰,玫贵妃终究有些不安的沉下脸来。忽而又舒展眉头,是呀,等义云将鱼人泪送进宫来,那么一切都将尘埃落定,再无脱出她掌控的可能了。 只要有朝一日义云将鱼人泪送进宫来,那么义云的死期便到了。 玫贵妃眯着美眸暗自想着,嘴角不经意流露出一抹嗜血的阴狠笑意。 天山莲花宗。 安妙妙斜倚在一颗桂花树下,手中一支开满桂花的花枝在她手中轻轻转动,轻灵摇曳着仿佛一只满是香味的灵性十足的黄色蝴蝶。 安妙妙深吸一口气,淡淡的桂花香让她心头舒畅,心旷神怡。 凝眸远眺,终年缭绕的浓雾将天山和那远岱群山隔成两个互不相连的山脉。影影绰绰的群山像是一个睡意未醒的仙女,披着蝉翼般的薄纱,脉脉含情,凝眸不语。 跳过浓雾,满山郁郁葱葱的夹竹桃,散发着惑人的清香,英姿飒爽中就像一排排训练有素的士兵,无声的捍卫着天山的安稳。 耳边听着天山西南面自然而下的泉水叮咚,安妙妙不无遗憾的想到,若不是肚子已经七个月,大腹便便的样子连行动都有些笨拙,真想跳下温泉去洗个热水澡呀。 1306章 顾长风 玫贵妃眯着美眸暗自想着,嘴角不经意流露出一抹嗜血的阴狠笑意。 安妙妙斜倚在一颗桂花树下,手中一支开满桂花的花枝在她手中轻轻转动,轻灵摇曳着仿佛一只满是香味的灵性十足的黄色蝴蝶。 安妙妙深吸一口气,淡淡的桂花香让她心头舒畅,心旷神怡。 凝眸远眺,终年缭绕的浓雾将天山和那远岱群山隔成两个互不相连的山脉。影影绰绰的群山像是一个睡意未醒的仙女,披着蝉翼般的薄纱,脉脉含情,凝眸不语。 跳过浓雾,满山郁郁葱葱的夹竹桃,散发着惑人的清香,英姿飒爽中就像一排排训练有素的士兵,无声的捍卫着天山的安稳。 耳边听着天山西南面自然而下的泉水叮咚,安妙妙不无遗憾的想到,若不是肚子已经七个月,大腹便便的样子连行动都有些笨拙,真想跳下温泉去洗个热水澡呀。 忽觉身后一沉,一件暖和的裘皮风衣披在她身后。安妙妙微微一笑回过身来,对上那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笑道“长风哥哥。” 顾长风轻拍她的脑袋“你呀,快要做母亲的人了,还这般大大咧咧不顾身子。眼下已经深秋,天山上虽然缭绕温泉,比一般山脉温度偏高,到底也寒气太重,你这般轻率,若不小心着了凉去,又得麻烦人家楚瑜不是?” 一抬出楚瑜,安妙妙的脸立马垮下来,皱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看着顾长风“好了,算我怕了你了,我好好披着这冬天的狐裘就是了。“ 安妙妙一面乖巧答应着,心中着实把楚瑜从头数落到脚。这两个月,若不是楚瑜阴魂不散的天天出现在她面前,嘱咐这个,担心那个,一会端来这个药,一会端来那个鸡汤,一脸老姑婆的模样告诉她,小姐,这个是调理血气的,一定得喝,不然日后该落下虚体之症。一会又告诉她,小姐,鸡汤补气,快喝了,身体才有营养,...... 总之这样聒噪的关心叫她烦不胜烦,但是总归是人家一番好意,自己又不好拒绝,每日都是捏着鼻子强迫自己喝下去。末了还得摆出一副乖巧讨好的模样,心里却苦的不行。 好歹自己也是个半吊子医生吧!虽然不会把脉,不会看病,但是对药草的熟识程度她敢说不亚于楚瑜。心中有些懊恼,若不是小时候对这个悬壶济世不感兴趣,专心研究毒之一道,今日也不会被楚瑜和顾长风联合起来牵着鼻子走了。 所以现在只要身体好一些,她都忍不住要往外跑,因为只要在屋里,不可避免的就会被楚瑜逮个正然后又得捏着鼻子受那份罪。 谁叫她只是个半吊子医生,自己说自己的身体无碍了,别人愣是不睬她她也没法子呢。 顾长风看着她皱着的小脸,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道“好了,我知道你的身子调养了两个多月,大约也好多了,趁今日阳光有些暖,我便允许你在这外面多待会吧。” 安妙妙的眼眸立马泛出动人的神采,拉着顾长风坐下,头上的桂花纷纷扬扬飘落,撒在二人身上,泛着一层淡淡的暖意。 顾长风笑道“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我是有事要跟你说,说完了你马上就得回去,楚瑜的药已经煎好,你还需服下一个疗程,我才放心。” 安妙妙垮着脸,情绪低落的道“好吧,你说吧。”最好说久一点,这样我就能多呆一会了。 顾长风道“紫黛飞鸽传信,睿王已经知道天山所在,正率领大队人马往天山而来,估计这两日就能到了。” 安妙妙心头猛的一颤,他终究是追来了么?心下不免也有些诧异,到底不能低估义云了去,如此隐秘的天山,五年来都没人发现山上居住着几百人,义云不过月余就调查到了。 顾长风仔细观察着安妙妙的表情“你也不用担心,天山,他是上不来的,且不说这山终年绕雾,找不到进山的路,山脚,山腰,我都设了阵法,他轻易破解不开的。” 安妙妙眺眼望去,满山郁郁葱葱的夹竹桃泛着绿莹莹的光,随风舞动着。顾长风接着道“睿王等人若要破下山脚山腰的两大阵法,还得找到当世最著名的奇门遁甲祖师爷萧天青老爷子前来。萧天青老爷子长年游历江湖,行踪不定,义云若想找到他,最起码得费去半个月时间。等请来萧天青老爷子来破掉阵法,还得费去至少一个月的时间。” 感觉长风哥哥对这个时间的解说似乎有点过细了?安妙妙歪着头看他。 顾长风道“何况还有最后这一道夹竹桃阵,阵法至强,天下无解。”顾长风神情有些得意的揶揄“就算他想采取困城之计,将咱困死在这里,估计也要一年吧。” 安妙妙笑着道“长风哥哥,这些我都知道。” 顾长风突然正色道“妙妙,长风哥哥只问你一句话,你对他,还在意么?若是他已经知道事情真相,愿意接纳你,你还回去么?” 心蓦然一痛,想起当日落水时,他大声喊着“洛儿......”,想起当她醒来,那碗暖和却让人冰冷的落子汤,想起她逃离时身后那道势要将她千刀万剐的人影,还有这两个月安生的天山生活,而山下却到处贴着缉拿她的政府公文。 不禁苦笑,这个她爱的人,恨不得将她抽筋剥骨,碎尸万段。她在意,在意什么? 在意他恨她,还是在意他心中是否还有她么? 纵然那日的落子汤没有要了她肚里孩子的命,但那事实却真实存在无法改变。她和他,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安妙妙摇头苦笑道“长风哥哥,那日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经知道他不爱我,而我,也想要放下了。” 顾长风心疼的搂着她的肩膀,与她对视“哥哥只想知道你心中所想,若是你不在意他了,那我便放心了。” 说话的口气隐隐透着睥睨天下的霸气,似乎那睿王只是一只随时可以掐死的蚂蚁,生死都在他掌控之间。 1307章 私奔 心蓦然一痛,想起当日落水时,他大声喊着“洛儿......”,想起当她醒来,那碗暖和却让人冰冷的落子汤,想起她逃离时身后那道势要将她千刀万剐的人影,还有这两个月安生的天山生活,而山下却到处贴着缉拿她的政府公文。 不禁苦笑,这个她爱的人,恨不得将她抽筋剥骨,碎尸万段。她在意,在意什么? 在意他恨她,还是在意他心中是否还有她么? 纵然那日的落子汤没有要了她肚里孩子的命,但那事实却真实存在无法改变。她和他,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安妙妙摇头苦笑道“长风哥哥,那日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经知道他不爱我,而我,也想要放下了。” 顾长风心疼的搂着她的肩膀,与她对视“哥哥只想知道你心中所想,若是你不在意他了,那我便放心了。” 说话的口气隐隐透着睥睨天下的霸气,似乎那睿王只是一只随时可以掐死的蚂蚁,生死都在他掌控之间。安妙妙暖暖的笑道“长风哥哥,一切不过是个误会,虽然这个误会让我看清他那柔情背后的虚伪,却不至于要人性命。况且,就如你所说,我们并不是怕了他,何苦与他过不去呢?能躲则躲吧,没关系的。” 顾长风忽然顾左右而言他道“你知道最近五毒教发生了什么么?” “什么?”安妙妙莫名所以。他一提起五毒教,就莫名想起那一对极品兄妹,两个都一个模样的骗的她好惨。 顾长风有些忧心的道“由于那两兄妹被睿王囚禁,眼下五毒教群龙无首,隐隐有作乱的迹象,恐怕教中长老有谋反之心,若是那两兄妹还这样下落不明,则会因五毒教的作乱引发江湖动荡。” 安妙妙一怔,道“你想去给人家收拾乱局去?” 顾长风嗤笑道“想到哪里去了,人家教中的事情,我一个外人去凑什么热闹。不过是怕他们毕竟以毒立派,若是处理不当,毒药流落江湖,会引起惨烈悲剧。” “所以?”安妙妙等着他的下文。 顾长风正色道“我的意思是,只有他们回归五毒教,才能制止五毒教的不稳局势。这是从根本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要去救他们?” “呃......”顾长风讪笑的答应着,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红了。 顾长风说出自己的目的,安妙妙瞬间想明白方才他有些啰哩啰嗦的话。什么义云破阵需要多久多久时间,不过是为了他自己要在这个时候离开怕她不安害怕特意说的。 而她能守住天山多久,就要看她对义云是否在意,是否还想回到他身边去。一个人若想离开,什么阵法天险都没用。 安妙妙有些迷惑的想着,长风哥哥向来不问江湖事,莲花宗开宗立派五年也不曾在江湖中出现过,可以说,莲花宗这个存在,知晓的人极少。 而能为了其他的事情这个时候弃自己于不顾,原因自然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安妙妙狐疑的看着他,“哥哥,知你莫若我呀,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吧,否则我......” “什么?”顾长风一愣。 一只猫儿跑了过来,安妙妙“嘘”的一声,猫儿灵活的身子瞬间窜上她的肩头,安妙妙好笑的将它抓进怀里。轻轻抚摸它洁白的毛发亲昵叫着“小雪呀,还是你可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什么时候都不会撒谎骗我,什么时候都不会弃我于不顾,是吧!” 顾长风难得的脸色难看起来,对于安妙妙顾左右而言他,话中有话的损着他,他心里有些些的无法说出口。 安妙妙望着他,一脸无谓道“长风哥哥有想做的事情便去做吧,天山天险能保我平安,若是最后实在坚持不了,哪,我从这里跳下去好了......”顺手指着那倾泻而下的温泉眼,一脸坏笑。 顾长风忙捂住她的嘴,思虑一阵,方有些难为情的道“胡说,哪有什么原因。其实我吧,是觉得那两兄妹落在瑞王手中,怕会挺惨的。” 安妙妙眨眨眼,顾长风明白她的意思,放开手道“其实呢,真正的鱼人泪在我这里啦!那日睿王出发前,子墨交出去的那颗是假的,而睿王很有可能已经发觉,不然,你说他为什么不放人呢?” 安妙妙好笑道“你怕他们俩被人家折腾死了,所以,才要去救人吧?” “呃,算是吧,毕竟这事因我而起嘛”想想又不对“不对,我是替你收拾烂摊子的,若不是为你。我才不会偷换了子墨身上的鱼人泪呢” “哦?”鱼人泪会落在他手中,安妙妙其实并不意外。曾经他就说过梁国之行他曾一路跟随,那么子墨的去向他也该了如指掌,会中途掉包才是他的处事风格。 不过能干出如此缺德事的人,你认为他的良心会好到哪里去呢? 安妙妙奸笑道“长风哥哥,你是不是,”尾音拖得老长,看着一脸不自在的顾长风道“喜欢上子墨了?” ...... 被人猜中心事实在是一件让人不好意思的事情。顾长风难得的“羞红”了脸,瞪着眼珠子还想解释什么。可是想起那一抹坚忍又有些别扭的身影,心中不由得阵阵柔软。 安妙妙好笑的看着他,顾长风到底还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安妙妙其实一概不知。她只要知道,这个一个大哥哥,是真心对她好的,她有他,很安心。 不管他为了什么离开她,她都会理解并全力支持。“长风哥哥,我会一直呆在天山,等你办好事情回来的。” 长风点头,一脸慎重的道“你一定得在这里等我回来,不管什么原因,都千万别回到义云身边去。不论他以什么理由,是抓了咱天山的人,还是放火烧山之类的,记住啊!”他忽然想起,十二年前那件皇宫惨案,安妙妙的娘杀死了睿王的母妃。 若是那义云急的跳脚之下,以此作为威胁,比如,失踪了的付瑶,他愣说是在他手中,那傻不愣登的安妙妙定然会抛下一切跟人家“私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1308章 夹竹桃林 被人猜中心事实在是一件让人不好意思的事情。顾长风难得的“羞红”了脸,瞪着眼珠子还想解释什么。可是想起那一抹坚忍又有些别扭的身影,心中不由得阵阵柔软。 安妙妙好笑的看着他,顾长风到底还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安妙妙其实一概不知。她只要知道,这个一个大哥哥,是真心对她好的,她有他,很安心。 不管他为了什么离开她,她都会理解并全力支持。“长风哥哥,我会一直呆在天山,等你办好事情回来的。” 长风点头,一脸慎重的道“你一定得在这里等我回来,不管什么原因,都千万别回到义云身边去。不论他以什么理由,是抓了咱天山的人,还是放火烧山之类的,记住啊!”他忽然想起,十二年前那件皇宫惨案,安妙妙的娘杀死了睿王的母妃。 若是那义云急的跳脚之下,以此作为威胁,比如,失踪了的付瑶,他愣说是在他手中,那傻不愣登的安妙妙定然会抛下一切跟人家“私奔”...... 有些严重了吧,安妙妙歪着头,“长风哥哥,不至于的,一个天山还奈何不了睿王,那你就别混了哈!” 说的也是。嘿嘿。 有些调皮的眨眨眼,顾长风宠溺的揉揉她的发,笑道”嗯,那你就回去喝药吧。我只怕你身子虚弱到时真的守不住,你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轩辕义云到达天山已经两个多月,期间一直住在知府魏晨所属店铺后院,对于魏晨的殷勤邀约去府衙居住,义云冷着脸拒绝了。 所属店铺的掌柜详细的将那两位姑娘的相貌穿着甚至是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实汇报。 面对突然出现的这尊大佛,掌柜的真心觉得亚历山大呀。一边涔着冷汗,一边小心陪着笑脸。 这个店铺是发现天山小姑娘的事发地点,他在这里守株待兔一边等着紫竹将懂得奇门遁甲的世外高人带来。 天山地处交界,这座山过去,一条天险横河对面。便是东岳国的地方,当朝睿王忽然率领众多兵士在这里出现,难免会引起各方猜疑。 十几日后,东岳的国主便差了斥候送来拜帖。虽未明着问人家此来贵干,到底也隐着些许意思。 是以,为了避免误会,这地方睿王是不能久待的。 随着时日越来越长,他的心就越发焦躁不安。 掌柜口中的那两名姑娘并未在交货日期出现,可见天山的人已经有所警觉,并迅速作出反应。 之后睿王的手下精锐曾多次探山,均不得其门而入,可见山中却有神秘人居住,并且早已在山上设置了阵法,隐去入口。 如此种种,睿王更加确定逃跑的安妙妙和那神秘的男子,就隐在此山中。 这样的猜测让他兴奋,也更加恼怒。 兴奋,是他终于确定安妙妙在这里。恼怒,是因为两个多月过去了,他愣是没进到山中半步。 此前他的手下紫竹曾满天下寻找懂得奇门遁甲之术的世外高人,并也陆续带过来几位看似仙风道骨的老者。然面对如此复杂的天山,终年绕雾的自然天险,甚至于人为设下的高深阵法,他们商量许久,也没看出门道。 垂头丧气之余,有一人建议道“睿王何不发榜天下寻找高人萧天青?” 懂得遁甲之术的业内人士,莫不以萧天青老前辈为尊。但是萧老前辈已经游历江湖多年,行踪飘忽不定,并无人知晓他今在何处。 但不可否认的是,权大势大是有好处的,一个莫国最受宠的皇子,一个权势不算小的王爷,天下之大,要寻个人还是容易的。 没人知道堂堂睿王用什么方法找,不过五日光景便寻到了云游四海的高人萧天青。 也正如顾长风所料,自萧老爷子亲自出马之后,顾长风的两大阵法不过一个月就被萧老爷子破去个七七八八,自此天山就像开了山门一样任人随意出入,如入平地。 云山之上的云雾也不那么神秘令人捉摸不定,据萧老爷子说,那天山的云雾不过是天山后一道天然温泉长年氤氲热气而生成的水蒸气所致。 因着那条温泉太过源远流长,几乎就是环着天山延绵而下,所以,整座天山远远看起来便如置身云雾中,终年不化。 已是冬月的天,南宁各地已经悉悉索索下起了雪,雪花纷飞中,寒冷随之而来。但天山因有天然温泉所致,山上风景依旧温暖如春,和山下的冬雪天气俨然隔成了两个不一样的世界。 这一日,睿王随着萧天青登上天山,因着两道阵法破去之后,众人也不过才能行至山腰,前面一道夹竹桃林挡住众人去路。 萧天青研究数日之后,终于垂头丧气一脸苦涩的对睿王道“前面的夹竹桃阵是座死阵,无解。若想破阵,只能放火烧山,然,此行不可取。” 睿王寒着脸沉默不语。 夹竹桃是一种具有毒性的植物,(详见百度,这里不细解)。若是放火烧山,一则会引起民众巨大恐慌,二则邻国东岳势必以此作为挑衅,若被夸大事情本相,则有可能引起两国交战,而三,则是这么一大片夹竹桃林一旦燃烧,有毒物质扩散开来,不仅山上百十号人皆可能全部中毒而亡,而他自己所带来的全部人马亦不会幸免。 难道眼睁睁看着,那个他恨得牙痒痒的人,就在他面前,他却不能靠近么? 压抑着满腔怒气,睿王黑着脸下山,几个日夜都沉默不语,萧天青自觉已无用武之地,客气几番后便消失无踪,睿王爷不曾挽留。 两个月后的今日,睿王一个人爬上对面山峰的山顶,静静的看着天山上那浓雾缭绕中雾里看花的朦胧,无论怎么瞧也瞧不见天山的景致,却并不妨碍他看风景的兴致。 剑奴静静的跪在他身后,低头禀报着日前查探到的一切。 那日带走妙小姐的白衣男子真是个人物,就凭着堂堂睿王权势滔天,查这么一个人,居然耗去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你是说,那个男子,是当今的武林盟主,顾长风?” 睿王淡淡的开口,平静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哀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1309章 鱼人泪 难道眼睁睁看着,那个他恨得牙痒痒的人,就在他面前,他却不能靠近么? 压抑着满腔怒气,睿王黑着脸下山,几个日夜都沉默不语,萧天青自觉已无用武之地,客气几番后便消失无踪,睿王爷不曾挽留。 两个月后的今日,睿王一个人爬上对面山峰的山顶,静静的看着天山上那浓雾缭绕中雾里看花的朦胧,无论怎么瞧也瞧不见天山的景致,却并不妨碍他看风景的兴致。 剑奴静静的跪在他身后,低头禀报着日前查探到的一切。 那日带走妙小姐的白衣男子真是个人物,就凭着堂堂睿王权势滔天,查这么一个人,居然耗去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你是说,那个男子,是当今的武林盟主,顾长风?” 睿王淡淡的开口,平静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哀乐。 剑奴道“是,属下敢担保消息属实。”查探到消息的时候,自己也忍不住小小的震惊一番,江湖有武林盟主不是件稀罕事,武林盟主叫顾长风也不是件稀罕事,稀罕的,是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又有些不着调的妙小姐,居然能搭上武林盟主,实在是件稀罕事。 震惊意外之余,其实心中着实喘了口气。他觉得主子的心思是同他一样的,不论妙小姐是怎样同顾长风扯上关联,这个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忽然知道自己的对手其实很强大的时候,那么自己之前的跟斗栽的就不算难看了。 义云淡淡的表情下,心中早已翻滚如滔滔江海。安妙妙,我果然小看你了。 就这时,黑影飞身而来,单膝跪地,道“主子,太子于三日前出发往南宁方向而来。” 太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义云侧头询问。 太子是前皇后所出,自出生起便被立为太子,因自幼便被立为储君,高人一等,是以性格跋扈嚣张,更是不学无术,好色成性。然皇后母家为当朝护国大将军,手握莫国过半兵权,可谓权势滔天,而因他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是以朝中大臣多半以太子马首是瞻。 而他轩辕义云不过是因幼年自己母妃被付瑶害死,皇帝怜惜他幼时丧母,许他恩宠,给予他无限父爱。 尽管前皇后已经过世,其母家势力却依旧庞大,皇帝有心想削弱其势力,奈何心有余力不足。甚至想立玫贵妃为新后,都迫于各方势力无法成行。皇帝气的牙痒痒的同时,更觉得对义云亏欠,将手中上次义云带去梁国的二十万兵马交给义云。然对于手中握有莫国五十万大军的护国将军比起来,无疑还是鸡蛋碰石头。 现在除了他依附的玫贵妃母家富甲天下的江南穆家外,只有自己母亲原本的母家千毒山五毒教。 然此前自己因为鱼人泪和安妙妙的事情,将千家两兄妹囚禁王府,与千家兄妹反目,无疑又削弱了自己的一部分势力。 焦头烂额,满心郁闷之时,偏偏睿王府又来飞鸽传书,千家兄妹越狱,被不知名人士带走。 而江湖也将动乱。千毒山五毒教因群龙无首,教中长老开始叛乱,一片厮杀中,千毒山已经夷为平地,再无昔日势力享誉江湖,独霸一方的盛景。 五毒教势力,自此对他再无一分可用之力。 头痛的摸摸额角,因着明争暗斗的关系,他和太子素来不甚交好,并无特殊交情,此时太子前来,目的绝不简单。 掐指算算日子,离年关仅一月时间。每年过年,皇帝总要着急满朝文武进宫共进年夜,以表君臣一家的和谐。他身为皇帝的儿子又是有分号的王爷,自然不能缺席。 思及此前曾收到皇帝的信件,催促他急速返京,又因着出发前千家兄妹交给自己的鱼人泪,想来他的皇帝老爹是等不及他,要他赶紧回去。 而他迟迟未动身,想来那个太子是趁此机会前来看他笑话,若有可能,自然要将他手中的鱼人泪夺为己有,在皇帝面前邀上一功。皇帝此前曾允诺若他能找到鱼人泪,便将手中的三十万大军军权交给他。 下意识摸摸腰间锦盒,这一颗鱼人泪,代表三十万大军,加上自己手中的二十万大军,自己才有可能与太子抗衡。 太子显然也想到此,此番前来,目的定是为了这颗鱼人泪。 理清关系,眼中瞬间清明。遥望雾中天山,心思翻滚间,已然做出决定。 他一定要在太子到达天山之前,将安妙妙找出来并带回。 于此同时,天山上的安妙妙正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每天抱着猫儿小雪和楚瑜躲猫猫。自顾长风离开后,楚瑜俨然成了一个奶妈,天天追着她身后跑,就怕她不听话不喝药日后落下病根。 山下的情况她很了解,随着日子越来越久,在萧天青老爷子破去两大阵法后离去,安妙妙的心就开始不安焦躁起来,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望着大片大片的夹竹桃,翠绿翠绿的散发着惑人的清香,她的心总是七上八下。云雾缭绕的天山,望向对面的山顶总能清晰的看见那一道遗世独立的身影,淡色锦袍随风摇摆,就像一幅精心描摹的水墨画,揪着她的心,又酸又疼。 有时候她也忍不住想,就算是她使安洛洛滑胎,害他失去了嫡子,但他总归也叫她一命换一命了,他就算觉得不够解恨还想将她抓回去折磨,但她总归是逃走了,消失在他生命里了,他何苦如此劳师动众,只为将她抓回呢? 难道他是发觉子墨交给他的鱼人泪是假的,因而又怀疑真正的鱼人泪在她身上么? 那日喝药前,自己曾试探着胡言乱语说要用鱼人泪做交换,他不会是当真了吧? 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就算义云已经查明安洛洛堕子真相,也不可能是为了给她道歉才这样不辞辛苦的追着她。山下城市中,大街小巷都贴着她安妙妙大小姐的画像,逼得她一刻也无法离开天山。不禁心头苦笑,纵然天山美景天城,然总有这么一个人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盯着你,无疑也跟坐牢差不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1310章 后宫血案 云雾缭绕的天山,望向对面的山顶总能清晰的看见那一道遗世独立的身影,淡色锦袍随风摇摆,就像一幅精心描摹的水墨画,揪着她的心,又酸又疼。 有时候她也忍不住想,就算是她使安洛洛滑胎,害他失去了嫡子,但他总归也叫她一命换一命了,他就算觉得不够解恨还想将她抓回去折磨,但她总归是逃走了,消失在他生命里了,他何苦如此劳师动众,只为将她抓回呢? 难道他是发觉子墨交给他的鱼人泪是假的,因而又怀疑真正的鱼人泪在她身上么? 那日喝药前,自己曾试探着胡言乱语说要用鱼人泪做交换,他不会是当真了吧? 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就算义云已经查明安洛洛堕子真相,也不可能是为了给她道歉才这样不辞辛苦的追着她。山下城市中,大街小巷都贴着她安妙妙大小姐的画像,逼得她一刻也无法离开天山。不禁心头苦笑,纵然天山美景天城,然总有这么一个人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盯着你,无疑也跟坐牢差不多。 每日的忧思让她心情极度烦闷。被自己爱的人追其实是件幸福的事情,可若是像她这种情况,无疑就是件悲剧了。 抱着小雪举高一些,安妙妙将头靠着小雪雪白的毛发上,轻轻蹭了蹭,呢喃道“还是当只小畜生好呀,不知民间疾苦,不识爱恨情仇,活的简单潇洒,谁对你好,你便对谁叫唤,真真的不识人间愁滋味呀。” 随意穿梭在绿绿葱葱的夹竹桃林中,她已经九个月的身子隐身在一片葱绿中,半点不留痕迹。忽觉一道身影穿梭而来,见是楚瑜端着药碗在到处寻她,忙皱了眉头隐起来。 只见楚瑜穿过面前的小道,往前行去,还没找见她的身影,却碰见从山下归来的妗涵。鱼儿面色凝重的问楚瑜“宗主呢?” 楚瑜苦着脸道“你没看,我正到处找她呢,总是喝药时间不见踪影,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心里不禁暗笑,是药三分苦,我都已经好了,你还逼我喝药,我不躲能行么?继续猫着腰躲着。 只听鱼儿已经焦急的抓着楚瑜的手,语气里尽是说不出的焦急情绪“你听我说,山下睿王的大批人马已经准备离开了。” 楚瑜吓了一跳“真的?退走是好事呀,你怎么不高兴?” 是呀,怎么不高兴呢?安妙妙心中有些惆怅,不愿意被他追着不放,冷不丁听见他要离开了,却仍然掩饰不住心底的失落。 只听鱼儿道“那个王八蛋离开是有别的事情。听说,十二年前那段后宫血案,杀人的瑶妃娘娘被抓住了,只待睿王回京便要推出午门斩首。” “哈?”楚瑜吓了一跳,末了,有些莫名其妙“这事,跟咱莲花宗有关系么?”人家的杀母凶手抓到了,要急着赶回去处理,间接化解了她们的险境,虽是巧合,却也是好事呀。 安妙妙心底一咯噔,瑶妃娘娘,付瑶!那个和她母亲同名的女人。 是不是,是不是......? 鱼儿有些气急败坏,焦躁不安,又不敢随意说,只得道“反正这事,别让宗主知道,后果很严重,咱谁都担不起。” 心头夹着恐惧,眼见着鱼儿已经不肯往下说,安妙妙抱着小雪走出来,两个人吓了一跳,俱都低头唤道“宗主。” 安妙妙淡淡笑道“你们方才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也说说我听听。” “没,没什么!”方才还一脸忧思的妗涵蓦地垮着一张脸,越焦急越乱,辩驳的语气明显透露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神情。 安妙妙将猫儿放下,瞧着它一跳一跳的没了身影,深吸一口气道“那个瑶妃,是不是和我有关?” 鱼儿变了脸色,张着嘴,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安妙妙走过去,将手搭在她肩上,定定道“鱼儿,不要骗我,我早晚都会知道真相的。” “可是,可是......” “我答应过长风哥哥,无论发生何事,都会在天山等他回来。而且你看,临盆的日子就要到了,我不会分心做傻事的。嗯?相信我。” 定定的瞧着鱼儿的眼睛,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明目张胆的对鱼儿进行催眠。 只片刻,鱼儿便招架不住,有些浑浑噩噩的开口“宫里的瑶妃娘娘当年杀了睿王的母妃之后,消失无踪,日前传言已被捉到,定于年关二十九于无门问斩。” 安妙妙轻轻问道“瑶妃娘娘是不是我的娘亲?” “是......”眼见鱼儿迷迷糊糊的正要回答什么,一旁的楚瑜察觉不对,惊呼道“鱼儿!” 鱼儿蓦地回过神来,“什么?” 眼睛里是茫然一片,楚瑜在一旁气得跺脚,安妙妙放开鱼儿,轻轻挥手“没事了,你们下去吧。” 鱼儿这才惊觉方才可能不小心说漏了什么,忙捂着嘴,楚瑜一把将她拽住,赶忙跑远了。 拈下一片夹竹桃,细长的叶子仿佛一道弯弯的柳眉。安妙妙有些心乱的到处走着。 不知不觉穿过竹林,微微略暖的冬阳斜射在人的身上,透着淡淡的暖意,已经是入冬时节,站在这里山下一片银装素裹的美好尽收眼底,忽然就感觉到了些微寒冷,收紧身上的狐裘,安妙妙探头向下,想要寻找那一抹已经不见了的身影。 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肚子,已经九个月的身子,(根据正常生产日期推算,九个月正好二百八十天,是生产的正常日子嘿嘿。主要是娱乐,时间上有些不准,请亲家海涵)显得她笨拙,脚步蹒跚,只略略走了这几步,就已经气喘吁吁。心里越发苦涩的想着,云锦呀,还是你命大,若是当日你也丧命在他手下,你说我该不该为你报仇呢? 这个问题真心难以自问自答。心里最客观片面的那个声音告诉她,死了也活该。谁叫她的母亲杀了人家的母妃,而自己又被指控成杀了人家的孩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1311章 藕断丝连 拈下一片夹竹桃,细长的叶子仿佛一道弯弯的柳眉。安妙妙有些心乱的到处走着。 不知不觉穿过竹林,微微略暖的冬阳斜射在人的身上,透着淡淡的暖意,已经是入冬时节,站在这里山下一片银装素裹的美好尽收眼底,忽然就感觉到了些微寒冷,收紧身上的狐裘,安妙妙探头向下,想要寻找那一抹已经不见了的身影。 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肚子,已经九个月的身子,(根据正常生产日期推算,九个月正好二百八十天,是生产的正常日子嘿嘿。主要是娱乐,时间上有些不准,请亲家海涵)显得她笨拙,脚步蹒跚,只略略走了这几步,就已经气喘吁吁。心里越发苦涩的想着,云锦呀,还是你命大,若是当日你也丧命在他手下,你说我该不该为你报仇呢? 这个问题真心难以自问自答。心里最客观片面的那个声音告诉她,死了也活该。谁叫她的母亲杀了人家的母妃,而自己又被指控成杀了人家的孩子? 虽然孩子不是自己杀的,但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对于这个间接的责任,安妙妙还是觉得自己不该逃避。 尤其,她的娘还杀了人家的娘。这桩隔了十二年的血海深仇,她没理由让人家不追究。 她现在唯一考虑的是,义云放出来的消息,是故意引她下山,还是真的? 她现在唯一考虑的是,义云放出来的消息,是故意引她下山,还是真的? 其实,真假又如何呢?自己无论如何也得现身的。 心里有些疼痛。这些年,义云为了这桩血海深仇到底忍耐了多少疼痛?如今仇人找不到,而仇人的女儿又害了他的孩子。还从人家面前大摇大摆跑掉。他不愤怒,不仇恨,说出去没天理的。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山下瞧,那一抹越来越近的身影。安妙妙摸着肚子,神情有些木然。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安妙妙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那条人影飞到她身前, 只听“吭呛”一声,一柄长剑斜斜挎在她肩上,她不动,身后的他,亦不动。 她站在那里,以一种慈悲的眼神看着他。 心底一丝疼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占领了她整个心头,疼的她抓心脑肝。 时间仿佛静止,两个奇怪的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保持沉默。 这一次被他抓到,心底不疼是假的,只因为,她又一次败在自己的优柔寡断,藕断丝连上。若不是听到他即将离去的消息,若不是自己贪恋那一抹遗世独立的身影,她不会不知不觉走出那片竹林,不会不知不觉走到这已经没了阵法掩护的山腰,让正好在这守株待兔的他抓个正着。 她用她的爱,成全他的恨。 他恨她。 她无言以对。 义云执剑的手微微挪动一个方位,将身子缓缓挪动到安妙妙身前,与她对视。安妙妙苦涩的扯出一个笑容来,“好久不见。睿王。” 真是一句废话。安妙妙心底鄙视自己。她没别的话说,从前她可以肆无忌惮叫她义云哥哥,生气的时候叫他睿王。甚至于很恼怒的时候,会连名带姓一起吼道轩辕义云!从来没叫他睿王。这两个字代表他的身份高高在上,代表她与他的距离,代表着一切横隔在她们之间的阻碍。 义云的脸比山下的冬雪还要无情,手中长剑轻轻一动,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条血痕,合着冬日的暖阳余晖,折射出一种别样的光彩。 义云的眼睛下移,停留在她浑圆笨拙的肚子上,眼中一抹诧异。转瞬即逝。 安妙妙自嘲的道“你没想到,当日那碗落子汤没要了我的孩子的命,今日来,还想要她陪葬么?” 义云冷道“有何不可。”护着她的人是武林盟主,能保下一个孩子不足为奇。 安妙妙歪着头看他,尽量避开那锋芒毕露的剑,“跟你做个交易,让我生下孩子,我跟你走。” 义云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淡然处之的女孩子。她眼里的悲伤甚至眼泪都没躲过他的眼睛。可是,面对死亡,她缘何能如此淡然?居然还有空跟她谈条件?真是时时不忘自己的利益。 长剑如影随形,义云冷冷笑了起来“本王的孩子,岂是区区一个你可以赔的了的?你们母子俩的命,本王都要。” 山里的雾重,微微潮湿了她的眼睛,她抬头仰望天空,冬日的阳光正好,不强烈不刺眼,正好能看见瓦蓝瓦蓝的天空,朵朵不甚明朗的白云。 安妙妙定定的看着他,长长叹了口气,“轩辕义云,你是有多恨我啊。” “还想着逃跑么?”将脖颈上的长剑放到心脏的位置,长剑已经在心,她的命就捏在他手里,她还能怎么跑? 顾长风因着五毒教的事情离开,她的身边,已经没了可以依靠的肩膀,她缘何如此,淡然处之,神色不惧? 只见她轻轻摇摇头,剑尖微微往里送了送,流下一抹殷红染红她洁白的素裙,安妙妙下意识握住剑身,不叫它再进一步。那只握着剑身的手掌也渗出丝丝血迹,滴滴落下,脚底覆着一层白雪的山路瞬间染上点点红晕,宛如冬天盛开的梅花。 瞳孔蓦地收紧,握剑的手不自觉颤了颤,冷厉道“怎么,怕了?呵呵,我还以为一度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安家二小姐会再度让我刮目相看,没想到,也不过尔尔。“ 安妙妙苦笑道“是人都怕死呀,何况我肚里的孩子都要生了,我总得给她条生路呀。” “哈哈哈,”义云仰天长啸,眸中尽是狠戾,“安妙妙,你我之间的血海深仇,你觉得你一条命够换么?” 以她和他之间的仇恨,她一条命是不够的。 不过,若是她说,安洛洛的孩子滑掉与她无关,那么她便是无罪的,最多她跟他回去,代替她的母亲赎罪吧? 有点天真的想着,下意识摸摸肚子,刚才云锦踢了她一脚,疼的她直冒冷汗。 “睿王,我想知道,你放出来的消息,嗯,就是说我娘付瑶被你抓到了,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1312章 一命换一命 瞳孔蓦地收紧,握剑的手不自觉颤了颤,冷厉道“怎么,怕了?呵呵,我还以为一度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安家二小姐会再度让我刮目相看,没想到,也不过尔尔。“ 安妙妙苦笑道“是人都怕死呀,何况我肚里的孩子都要生了,我总得给她条生路呀。” “哈哈哈,”义云仰天长啸,眸中尽是狠戾,“安妙妙,你我之间的血海深仇,你觉得你一条命够换么?” 以她和他之间的仇恨,她一条命是不够的。 不过,若是她说,安洛洛的孩子滑掉与她无关,那么她便是无罪的,最多她跟他回去,代替她的母亲赎罪吧? 有点天真的想着,下意识摸摸肚子,刚才云锦踢了她一脚,疼的她直冒冷汗。 “睿王,我想知道,你放出来的消息,嗯,就是说我娘付瑶被你抓到了,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见她说的随意,义云收了剑,将她抵在身后一株桃花树下,把她的整个身子围在自己的手臂之下。安妙妙有些惊慌的看着他,他这才满意勾起薄唇,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是真的如何,是假的又如何,难道这次,你还能逃走不成?” 是,这一次,她再也无法逃走了。不论消息是真是假。 心痛毫无预兆袭来,痛的她几乎直不起腰,那只长剑还插在她的心上,她抓着剑身的手蓦然停住。抬头看他。“安洛洛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弄掉的。信不信由你。” 义云挑着眉冷眼看她。安妙妙心里叹气,他果然是不信的。 回想起那日两个人同时落水,他那声带着巨大恐惧的“洛儿......”又一次压在她心口,叫她难过的喘不上气。 “我说,一命换一命,待我生下云锦,你再杀了我。” 他是冷血无情的,她还在奢望什么?心底的痛忽然就变成无边的怒火。她可以为了他去死,可以毫无怨言为了他的孩子偿命,可是,她不能把云锦搭上。 “哈哈哈,安妙妙,到了此时此刻,你还敢跟我谈条件,你凭什么?”长剑毫不留情往前送,安妙妙被逼后退一步,抵在一颗夹竹桃树干上。 安妙妙仰头看看,一支桃叶垂落,正好垂在她的肩侧,随意的抬手拈下一片来,放在手心把玩。到了此刻,她觉得她必须强大起来,为了自己,为了云锦。 面前这个她爱的男子,已经是一个恶魔,恨不得将她抽筋拔骨,碎尸万段的魔鬼。她不能再有仁念,不能为了所谓的爱,搭上云锦甚至是天山所有人的命。 安妙妙蓦地笑起来“王爷,若是你想现在了结我母子的性命,我纵然神仙下凡也无法躲过。可是。你若是想带着我母子随你回去给你孩子和母亲陪葬,那你就非答应我的条件不可。” 心中怒火中烧,这个已经完全处于弱势的女子,如此嚣张的挑战他的底线,眸中阴狞尽显,剑尖移至她姣好的下颌,一脸的挑衅“若,本王说不呢?” 山下由远及近传来悉悉索索的踩踏声,睿王的大批属下已经赶来。义云狂妄的叫嚣“安妙妙,本王倒是还想看看,你还有何本事,能逃出本王手掌心。” 安妙妙冲他甜甜一笑,待他的属下悉数站到睿王身后,安妙妙才伸手摘下肩头一支竹枝,剥下几片细长的竹叶,放在手心里,对着他身后努努嘴,“我用你身后那名侍卫的命做赌,如何?” 嗯?这个女人想玩什么花样? 眯起眼眸,“你想玩,本王便陪你玩。” 安妙妙笑道,“你看好了。”手中一片夹竹桃叶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飞出,义云冷不防一颤,她这是摘叶飞花么?来不及多想,长剑跟着飞出,剑气横空,龙吟之声不绝于耳,紧随竹叶而去,那名被指为目标的侍卫被吓傻了,直挺挺站在原地不动,眼睛瞪得老大。 义云的长剑则将他的发冠挑中,顺着余势不停,一路飞驰出去,直直插在身后一株茂盛的桃树上。 而飞出的竹叶斜斜刺在那侍卫头顶,将他束发的黑色缎带戳穿,断成两截,发间一绺长发被削下,配着一脸的惊恐呆怔,狼狈不堪。 义云一脸惊愕的表情望向安妙妙。安妙妙娇笑着回应。她别的本事没有,逃生和飞镖的本事,却是无人能及。只因她入武日短,所谓的内功根本学不会,而飞镖则靠着巧劲,倒也不需费什么心力。轻功则更玄乎,那是长风哥哥门派中他师傅独创的看家本领,偷偷传授给她的,居然也不用内功就可练成。 不过这些轩辕义云根本不知,如今他看安妙妙的眼神,明显觉得此女深不可测。 义云道“你输了。” 安妙妙说赌那侍卫的命,而安妙妙不过是削了人家的一绺长发。 安妙妙有些遗憾的道“是呀,手劲有些偏了,没打上他的眉心。若是打中了眉心,王爷,你猜会是个什么模样?” 到底还是有些手软,无辜的人呀,若是因她一个赌注,一己之私而丧命,她安妙妙还做不出来。 义云沉着脸逼近安妙妙,鼻子贴着鼻子,“既然输了,那就愿赌服输,跟着本王走吧。” 安妙妙不置可否的耸肩,似乎无可奈何。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声音“宗主!”紧接着悉悉索索一阵凌乱,从夹竹桃中突然出现一大批人,俱都是年轻的姑娘,领头的,正是鱼儿妗涵等人。 原来正是鱼儿和楚瑜狼狈跑开后,想着这么久宗主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赶忙出来寻人,却不想,宗主居然已经落到睿王手中了。 心里顿时又担心又愤怒,担心着宗主的安慰,又恼怒,堂堂天山莲花宗的宗主,居然在自己的地盘被人劫持,叫他们满山的莲花宗人,以后还怎么混江湖? 义云挑眉看她,眼里尽是审视的味道。早在调查顾长风的时候便知道天山上建有一个叫做莲花宗的帮派,却没想到安妙妙会是莲花宗的宗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1313章 愿赌服输 义云沉着脸逼近安妙妙,鼻子贴着鼻子,“既然输了,那就愿赌服输,跟着本王走吧。” 安妙妙不置可否的耸肩,似乎无可奈何。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声音“宗主!”紧接着悉悉索索一阵凌乱,从夹竹桃中突然出现一大批人,俱都是年轻的姑娘,领头的,正是鱼儿妗涵等人。 原来正是鱼儿和楚瑜狼狈跑开后,想着这么久宗主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赶忙出来寻人,却不想,宗主居然已经落到睿王手中了。 心里顿时又担心又愤怒,担心着宗主的安慰,又恼怒,堂堂天山莲花宗的宗主,居然在自己的地盘被人劫持,叫他们满山的莲花宗人,以后还怎么混江湖? 义云挑眉看她,眼里尽是审视的味道。早在调查顾长风的时候便知道天山上建有一个叫做莲花宗的帮派,却没想到安妙妙会是莲花宗的宗主。 安妙妙心里简直就要骂人了。这个时候你们跑出来,不是牵连整个莲花宗?稍有闪失,人家可不会像自己这般好心,会手下留情。 鱼儿大怒道“姓轩辕的,赶快放开我家宗主!”鱼儿对这个皇家王爷可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连个尊称都没有,直接把人家的姓提上面来,赤裸裸的挑衅着。 手中扣着铁蒺藜,仿佛义云只要敢说不,她手中的飞镖就要破空而来。 义云身后的侍卫纷纷拔刀相向,一帮五大三粗的汉子,和一帮年轻水灵的姑娘,中间夹着安妙妙和义云,双方俨然成了对峙之势。 好在义云的剑方才钉入了后面的桃树干上,对安妙妙已构不成威胁。可安妙妙笨重的身子却让她也丝毫没有胜算。 安妙妙浅浅笑道“现在,我可还有跟你谈谈的资格?”她其实不想谈的,想起自己的母亲曾经给他的伤害,她望着眼前的男人,眼底深处藏着一抹愧疚的忧伤。可是,她必须强硬自己的态度,为了云锦,为了莲花宗。 义云怒火中烧,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明明已经操控一切,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失控的局面。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不在他的掌控之内。一直装着柔柔弱弱的模样,任自己欺凌利用,却没想到,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义云嘿嘿冷笑,“你觉得呢?”纵然江湖儿女武功盖世,到底是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不过几个人姑娘而已,还能抵得过他一千精锐侍卫? 抓着安妙妙的身子凌空一跃,飞过众侍卫的头顶,直直朝山下飞去。鱼儿惊呼一声,铁蒺藜迅疾飞出,贴着那群侍卫的头颅飞过,直直朝义云的脚边射去。 义云的那群侍卫仗剑而上,一时间打的难分难解。那群侍卫虽不是什么武林高手,然胜在经验丰富,凶猛狠戾,招招致命。这群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到底欠了些火候,对于要人命的招式万万不敢使出来,暗器之类的只是打在手腕脚腕之类的地方,不至于伤命,只是阻了阻他们往前进攻的速度。 义云闪挪腾移间已经落在战斗场面外安全的地带,身边的安妙妙脸色青白的看着面前混乱的局面。 眼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天山的小姑娘被一群面色严谨训练有素的汉子围在里面,义云的心情出奇的好。挑着眉看安妙妙。 安妙妙叹气道“方才我提的条件还作数,王爷不再考虑了么?” 义云看着她,似笑非笑,“求我?” 求? 安妙妙侧头看他,他五官深邃的脸上,那双眸子又现当初明亮如繁星的光芒。安妙妙开口道“跟你谈条件,不过是为了让你的人不要死伤太严重罢了。” “安妙妙,你知道太自负而看不清形势的人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的。”这个女人死到临头还嘴硬,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极限。眼看着那群姑娘一个一个被生擒,间或还有几人甚至受伤,夹杂着他手下的人,目前还无人伤亡,然地上薄薄的积雪却被踩踏的纷乱至极,鲜血也不可避免的倾洒一地,勾勒着一副冰冷的梅花图。 “你不信么?”安妙妙嘴角一抹轻笑。对这个三番五次不肯放过她的男人,安妙妙心里默默叹息。她不太想这样的。面对一个长期处于仇恨中的男人,有些失了理智因而变得对局面没什么判断能力。安妙妙心里小声说着,对不起,我不想让你难堪的。 “那你看好了。”见他一脸鄙夷笃定的神情,安妙妙开口数到“一,二,三......” “啊,我的手......”一名侍卫当先叫了起来,惶恐的捧着自己的手,方才被铁蒺藜刺中的手腕乌青一片,整只手都举不起来了。 “啊,好痒呀,好痒......”另一名侍卫扔下手中兵器,两手胡乱在自己身上乱抓,一脸痛苦不堪却忍不住哈哈大笑,滚到地上打着滚。 “啊,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了......”这时另一名侍卫忽然捂住自己的眼睛,极其痛苦的嗷嗷大叫。 “还有我,我站不起来了,腿麻了......”随着这名狼狈倒地站不起来的侍卫叫起来,成片成片的侍卫们均出现类似情况,不是躺在地上满地打滚就是捂着脸大叫看不见,间或还有被暗器刺伤的明显乌青,显然中毒颇深。 只一瞬间,本来呈一边倒的形势忽然向另一边倒去。小姑娘们脸上笑意盈盈。轩辕义云脸色难看的瞥向安妙妙“你施毒?” 安妙妙浅浅嗤笑“不过是一些最平常不过的雕虫小技罢了。我这人,不屑让这么多人无辜丧命,不过若王爷不肯手下留情,那就另当别论。” 说的云淡风轻,一副无谓的样子,义云分明能感受到浅笑之下那股无法忽视的力量。 那些本来被束缚住手脚的姑娘,纷纷挣脱绳子站到两人面前,一瞬间,义云反倒被人像猎物一样盯住,几个没有中毒的暗卫站到睿王身后,再一次形成对峙之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1314章 你不要答应他 “还有我,我站不起来了,腿麻了......”随着这名狼狈倒地站不起来的侍卫叫起来,成片成片的侍卫们均出现类似情况,不是躺在地上满地打滚就是捂着脸大叫看不见,间或还有被暗器刺伤的明显乌青,显然中毒颇深。 只一瞬间,本来呈一边倒的形势忽然向另一边倒去。小姑娘们脸上笑意盈盈。轩辕义云脸色难看的瞥向安妙妙“你施毒?” 安妙妙浅浅嗤笑“不过是一些最平常不过的雕虫小技罢了。我这人,不屑让这么多人无辜丧命,不过若王爷不肯手下留情,那就另当别论。” 说的云淡风轻,一副无谓的样子,义云分明能感受到浅笑之下那股无法忽视的力量。 那些本来被束缚住手脚的姑娘,纷纷挣脱绳子站到两人面前,一瞬间,义云反倒被人像猎物一样盯住,几个没有中毒的暗卫站到睿王身后,再一次形成对峙之势。不过如今,睿王这边的人马,怎么看都是处在弱势。 义云的眸变的阴沉,安妙妙叹息道“王爷,方才我的提议还作数。” 自从知道义云所有的愤恨和怒火,安妙妙的叹息明显增多了。 她不知道该怎样处理突然多出来的这一层复杂的关系。从前不过是觉得他误会她害了他的孩子,其实事实并不存在,所以她逃跑还是做点别的什么都不过分,也能自然随心一些。 但是现在,她只觉得心疼。她对他,再没别的办法。曾经因着没办法靠近他,她甘心被他利用,而如今,她唯一能接近他的方法,只剩下他的恨。 楚瑜抱着孩子在一旁难过道“宗主,孩子在这里,因为早产一个月,身子极度虚弱,若调理不当,恐怕日后会落下病根。” 义云的眸变得如地狱里迸发出来的黑色,闪动中隐着嗜血的流光。 义云闻言,双手不自觉收紧,怒喝道“贱人,就这么挂心这个孽子!”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希望明明就在眼前,却一度一度的落空,当他以为这个孩子,真的是他和安妙妙的孩子,却没想到只是个因意外而早产的孩子。 生冷的话语一出口,安妙妙本就惨白的脸更加惨白,宛如冬月飘落的银白雪花。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安妙妙双手抓住他的衣领,瞪着他质问出声“你就这么恨我,这么恨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可是她和他的,可是为什么,竟然变成如今这般局面? 义云冷着脸与她对视,她眼里滔天的怒火背后夹着的深深的哀伤刺伤了他的心,让他揪痛着,陪着她,一起承受这无边的苦痛。 义云道“是,我恨你,恨这个野种,恨你们安家所有人,你满意了?” 原不想这样说的,奈何,...... 安妙妙的手不自觉放开,义云双手环住她,将她箍在怀里,“你跟我回去,我便放了这孩子。” 看着她莫名的哀伤蔓延,侵透他的心,他看着她的脸,忍不住就放软了态度。 安妙妙神色迷离,早已没有力气,任凭他有力的手腕将自己箍紧,把头靠在他胸前,软软道“好。” “宗主!”鱼儿颇不赞同的叫到。医庐有密道,只要迷惑住他的眼睛,她们是完全可以逃出升天的。 妗涵也上前来,劝导“宗主,你不要答应他!”拧着绣眉瞪着睿王,神色间明显的愤怒。 可是相对于她们胸有成竹的模样,安妙妙轻轻摇了摇头,道:“照顾好云锦,带着她去找长风哥哥,不用管我的。我相信长风哥哥会理解我这样做的。” 屋里的丫头点头如捣蒜,一张张小脸哭的稀里哗啦。 义云挑眉,露出一抹赞同。 他手下的精锐没有因中毒而死,外面的夹竹桃林已破,入山再无阻碍。此时若能让她们带着安妙妙和孩子安全逃离,势必会遭到他报复性的追踪和缉捕。所有人的身份都已经暴露,天下之大,很难再找到她们可以容身之地。 与其一起做亡命之徒,更有可能中途被他的人马追杀丢命,不如就让她一人去吧。 可怜,孩子出生到现在,她还没看孩子一眼。 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表情,抻着脖子向孩子的方向,眸中期翼的神色毫不吝啬的表露出来。楚瑜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将孩子的脸露出来给她看。她实在是不敢靠近,她怕万一一个不小心,孩子被那个狠戾变态的王爷夺过去,就会没命。只见孩子粉嫩的小脸蛋冲着她的时候,露出一抹可爱的笑容,冲着她“呀呀呀”叫着什么,安妙妙顿时欣喜的叫到“云锦,云锦,是你么?” 那孩子居然眨了眨眼,明显的兴奋异常。 安妙妙忽然松了口气,云锦,是云锦,带着记忆降生的云锦!安妙妙眼中流出清泪,张着嘴还欲说些什么,却被义云拦腰抱了起来。 义云的脸色果然更加阴沉难看,安妙妙的不舍和眷恋他都看在眼里,愤怒的将她抱紧,一脚踹开了房门走出去。 意外突至,一道身影突然闯了进来,劈手就去夺楚瑜手中的孩子,楚瑜冷不防被袭击,孩子一个不稳,被他夺了过去。一脸惊骇的大叫“云锦!” 安妙妙煞白了脸瞪着义云“你怎么可以如此卑鄙?”明明已经答应放了孩子的! 义云看着被剑奴抱在手里的粉嫩孩子,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在看他,邪肆一笑“只有她在,你才会安心跟我回去的,不是么?”抱起安妙妙夺门而出。 门外的情况果然如义云所料。那些侍卫不过是中了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的香粉之类的东西,只稍稍恢复了些便赶了过来。将门外那群小姑娘悉数围住,比起第一次对峙时脸上的轻蔑,此时的神情慎重了许多,轻易不敢再轻敌。 被围住的小姑娘看见睿王抱着宗主走出来,脸上的神情瞬间变换多样,“宗主,宗主”的唤着,在等待她的命令。 睿王挑眉看着安妙妙,安妙妙叹道“我最开始的合约还算数,放了我天山的姑娘和云锦,我跟你回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1315章 如此卑鄙 意外突至,一道身影突然闯了进来,劈手就去夺楚瑜手中的孩子,楚瑜冷不防被袭击,孩子一个不稳,被他夺了过去。一脸惊骇的大叫“云锦!” 安妙妙煞白了脸瞪着义云“你怎么可以如此卑鄙?”明明已经答应放了孩子的! 义云看着被剑奴抱在手里的粉嫩孩子,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在看他,邪肆一笑“只有她在,你才会安心跟我回去的,不是么?”抱起安妙妙夺门而出。 门外的情况果然如义云所料。那些侍卫不过是中了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的香粉之类的东西,只稍稍恢复了些便赶了过来。将门外那群小姑娘悉数围住,比起第一次对峙时脸上的轻蔑,此时的神情慎重了许多,轻易不敢再轻敌。 被围住的小姑娘看见睿王抱着宗主走出来,脸上的神情瞬间变换多样,“宗主,宗主”的唤着,在等待她的命令。 睿王挑眉看着安妙妙,安妙妙叹道“我最开始的合约还算数,放了我天山的姑娘和云锦,我跟你回去。” 睿王淡笑着,本来想答应的,奈何男性的自尊作祟,偏偏想听听若是不答应的后果。 果然安妙妙接着道“若是不答应,天山逃生的道路还有千条万条,最不济,大家同归于尽,睿王,目标本来就是我,何苦为难他人?” 义云有些赞同的点头,同意了她的观点。为难这些天山的姑娘对于他并无丝毫好处,虽然此刻敌对,兴许还能灭了人家天山,然得罪武林盟主的后果,可不是一件小事,你焉知武林盟主不会举兵来犯,灭了你睿王府呢? 他堂堂一个睿王自然不怕,但后果却是非常严重的。 这样做,完全没必要,诚如她所说,目标,只是她而已。 睿王对着属下吩咐道“撤。” 那群精锐手下顿时鸣金收兵,规矩列成两队,睿王当先抱着安妙妙往前走,剑奴抱着云锦紧随其后,身后的侍卫井然有序跟在他身后。 安妙妙在他怀里定定的看着他,语气前所未有的森冷,“我说,求你放了我的孩子。” 义云低头看她,扬着薄唇阴****“我说过,要你们安家所有人都去给我母妃和孩子陪葬”。 安妙妙在他说完这句话,蓦地伸手在他面前一扬,一种粉末状的东西瞬间飘荡在空气里,义云冷不防吸了一口,只感觉有些无力,安妙妙趁此推开他,因着体力不支,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同时那边鱼儿动作迅捷的朝还抱着云锦的剑奴抛出一把铁蒺藜,专攻他的下盘,剑奴手中抱着孩子腾不出来,只得上蹿下跳的闪避着。这边妗涵已经一柄长剑破空而来,直直插入剑奴的肩头,楚瑜一个箭步飞身而上,一掌劈在他另一边肩头,毫不留情。剑奴站立不稳,踉跄后退,就这瞬间的功夫,楚瑜已经抢了他手中的孩子,退到原来的屋子里,而方才被围困住的那些天山小姑娘也纷纷奋起抵抗,边打边退到医庐中去,到最后全部都退到医庐中,最后一个是鱼儿。 安妙妙躺在地上,虚弱的朝鱼儿笑笑,鱼儿哭丧着脸愣是不进去,最后反手将门关上,把自己关在外面。安妙妙苦笑的想要说些什么,鱼儿已经泪流满面的说道“宗主,她们走是为了照顾小小姐,可是鱼儿已经打定主意跟着宗主了,无论生死,无论甘苦,鱼儿都愿意。” 那些被逼退的侍卫冷着脸朝鱼儿逼近,挥舞着手中刀剑张牙舞爪,鱼儿手中的暗器明显应付不过来,安妙妙转头看义云。 义云脸上挂着冰霜,显然安妙妙的动作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实在是轻敌了些。 可是,就算这帮姑娘们退到医庐里,难得就能逃出他的手心么? 义云抽出一把长剑,抵安妙妙眼前,“这一次,是你逼我的,我本想放过这些小姑娘的,奈何你一次又一次自不量力的惹我。” 他的话总是这样,能让安妙妙心痛的直冒冷汗。她看着他,眼里深深的哀伤和疼痛。 义云,我真的不想这样做。可是,我不能看着云锦因我而死。 她做鬼做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躲开了黑白无常的追捕,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自己的身体,我不能让她才看见世间百态就亡命黄泉。 安妙妙慢慢爬起来,爬到他脚下,她从来不求人的,可是,她愿意求他,她为了他的颜面,放下自己的身段。 她跪在他脚边,压抑着声音“睿王,求你放过他们,放过云锦。” 义云一脚将她踹开,安妙妙被踹倒一边,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她看见鱼儿已经抵不住,很是吃力的应付着一层层围上来的侍卫。见到义云朝她而去,安妙妙焦急的唤一声“鱼儿,过来。” 鱼儿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眼前的局势,终于飞奔到安妙妙身前,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安妙妙靠在鱼儿怀里,一手握着鱼儿,一边朝义云道“睿王,我再求你一次,放过他们。” 义云的手背在身后,站在离医庐的门前又一丈远,闻言不过挑了挑眉,抬起手,身后的侍卫便分成两排朝门口飞奔而去。 安妙妙叹息着闭上眼,义云,是你逼我的。 鱼儿在那些侍卫堪堪靠近门前时,手中一个纸包飞射而去,落在那些即将靠近医庐的侍卫群中,随着轰隆一声,一声响亮的爆炸声,那些侍卫哀嚎着四处翻飞,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向四面八方,犹如断线的珠子般飞了出去。 随着尘埃落定,那些被炸飞的侍卫竟有二十余个。 义云被骇了一跳,这才转脸看安妙妙,安妙妙虚弱的看着他,朝他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她欠了他太多,她不想这般对付他的。 鱼儿手中扬着数包粉末包,等着他一脸戒备。 义云因着极度的不可置信和愤怒,反而没了太多的表情,瞪了安妙妙一会,忽然道“安妙妙,你好大本事。” 安妙妙已经虚弱的开不了口,鱼儿冷哼道“姓轩辕的,你最好还是退兵,不然,本姑娘下一包炸药就要往你身上招呼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1316章 毫无反应 鱼儿在那些侍卫堪堪靠近门前时,手中一个纸包飞射而去,落在那些即将靠近医庐的侍卫群中,随着轰隆一声,一声响亮的爆炸声,那些侍卫哀嚎着四处翻飞,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向四面八方,犹如断线的珠子般飞了出去。 随着尘埃落定,那些被炸飞的侍卫竟有二十余个。 义云被骇了一跳,这才转脸看安妙妙,安妙妙虚弱的看着他,朝他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她欠了他太多,她不想这般对付他的。 鱼儿手中扬着数包粉末包,等着他一脸戒备。 义云因着极度的不可置信和愤怒,反而没了太多的表情,瞪了安妙妙一会,忽然道“安妙妙,你好大本事。” 安妙妙已经虚弱的开不了口,鱼儿冷哼道“姓轩辕的,你最好还是退兵,不然,本姑娘下一包炸药就要往你身上招呼了。” 义云踱步而来,闲闲的站在安妙妙面前,他幽深的眸子里闪着叫人看不清的光芒,鱼儿一脸戒备的扬着粉末包吼道“别过来!” 义云和安妙妙的目光对上,俱都满心满眼的复杂情绪。安妙妙虚弱的先开口又一次请求“求睿王放了他们。” 义云冷哼一声,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踢在鱼儿手腕处,那几包粉末包随着他的动作鱼儿手腕吃痛握不住被甩在了地上,接着义云又一掌飞来,直直拍在鱼儿的左胸口上,鱼儿的身子便如天空被打落的燕子般急速朝身后落下,由于山体呈下滑趋势,鱼儿被踢飞,身子随着惯性滚落下去,甚至没来的及呼叫一声,便撞在一颗粗壮的桃树下,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鱼儿的身体停住,随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脑袋一歪,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鱼儿!”安妙妙大叫一声扑了过去。鱼儿落地的地方有些远,安妙妙又浑身没什么力气,一路跌跌撞撞,一度摔倒在地,义云冷着脸看着。 安妙妙最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几乎是用爬的爬到了鱼儿身边,抓着鱼儿的手,大叫“鱼儿,鱼儿!” 鱼儿没有回答她。安妙妙抖着手抚上她的鼻,...... 鱼儿,鱼儿......安妙妙的眼泪止不住滴落,用尽全身力气将鱼儿搂进怀里,又手忙脚乱的解开腰间的锦袋,拿出一个小瓷瓶,慌乱的打开瓶塞,却因动作过于慌乱,小瓷瓶居然打不开,安妙妙抖着手,一边叫“鱼儿,鱼儿!”一边还在费力的开瓶子,终于是开开了,却由于手不受控制的抖着,将瓶子里的药倒了一地。随着斜坡滚落下去。 安妙妙慌张的扑上去,终于在杂乱无章的地面上找到一颗,伸手才要去捡起,义云的脚踩过来,将那药丸踩的粉碎。 安妙妙瞪着他,末了又转头去找另一颗,还好,还有一颗滚到一颗小草边上,被挡住,安妙妙迫不及待的伸手过去,却冷不防一阵吃痛,她的手背被义云踩在脚底下。她满眼泪水的抬头,近乎哀求“求你,我求求你,让我救救鱼儿!你我的恩怨与她无关,她是无辜的!” 义云残忍的加重脚下力道,在她手背上转着圈圈“求我?这会儿倒想起求我了?你安妙妙不是傲气冲天,不屑求人么?” 安妙妙被踩在地上,鲜血沿着他的脚底慢慢渗入地面,安妙妙咬着牙,道“我求求你,先救救鱼儿!求求你!” 义云蹲下身子,大手触及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抬起来,与他对视,无情的薄唇轻启“你不是挺能耐么?你倒是给本王露一手,看看在本王手下,是否能随心所欲的救你想救的人。” 眼见求着无用,安妙妙抬起剩下的那只手擦干眼角的泪,眸光变的冷淡,她觉得此刻自己就是那黑白无常的化身,半点不带感情“轩辕义云,既然我求你无用,那我们来做个交易。” 义云哈哈大笑,声音高亢入云,似乎积压着万般怒火而这一刻方得宣泄。大手用力的在她下颌揉捏,将她捏的生疼,然她已经顾不得,鱼儿危在旦夕,因着体内筋脉被震断,活命的几率万分之一,然有这万分之一的几率她都不愿放弃。义云恶魔般的声音含在薄唇间,安妙妙几乎能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安妙妙果然是安妙妙,这么会就恢复原来的样子了。果然是高傲的不屑求人的。不过本王倒是好奇,如今连阶下囚都不如的你,还能拿什么跟我交换?” 安妙妙瞪着他,“鱼人泪。” “哼!安妙妙,你少跟我玩花样!鱼人泪已经在本王手中,你还想玩弄与我?”义云也瞪着她,眸中怒火。 安妙妙道“你那颗,是假的,真的那颗,在长风哥哥手里。你答应我救活鱼儿,我便将真的鱼人泪交给你。” 她不知道义云因何非要得到鱼人泪,可是她却知道鱼人泪对于他的重要性,想当初他可是出兵二十万与南梁皇帝做交换才得到的东西,她觉得没道理义云会为了区区一个鱼儿而放弃。 见义云沉默不语,安妙妙接着道“鱼儿已经危在旦夕,你若不让我救治,将来后悔的便是你。因为你并不确定手中的鱼人泪是真是假,而我所说的,不论真假对于你并没什么损失。睿王,你最好还是听我的,即便将来你发现被我骗了,也还是可以杀了鱼儿解恨。” 义云沉着眸子看她,终究不知道是处于何种心里,反正他是松开了她的下颌,也挪开了自己的脚,站起来,靠在一旁的桃树下,冷着眼看安妙妙。 安妙妙狼狈不堪的往前爬着,一步步艰难的靠近鱼儿,终于爬到鱼儿身边,眼泪滚滚而下,浸湿了她的眼眸,模糊了她的视线,胡乱的擦了一通,将鱼儿扶起,放在自己腿上,一只沾满血迹印着脚印的手将那颗药丸塞到鱼儿嘴里。 然,那药丸一直含在鱼儿嘴里,并不往下咽,安妙妙抱着她,掐她的人中,捏她的鼻子,又在她脖颈上找了一处穴位戳了下去,可是,鱼儿还是毫无反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1317章 鱼儿死了 安妙妙接着道“鱼儿已经危在旦夕,你若不让我救治,将来后悔的便是你。因为你并不确定手中的鱼人泪是真是假,而我所说的,不论真假对于你并没什么损失。睿王,你最好还是听我的,即便将来你发现被我骗了,也还是可以杀了鱼儿解恨。” 义云沉着眸子看她,终究不知道是处于何种心里,反正他是松开了她的下颌,也挪开了自己的脚,站起来,靠在一旁的桃树下,冷着眼看安妙妙。 安妙妙狼狈不堪的往前爬着,一步步艰难的靠近鱼儿,终于爬到鱼儿身边,眼泪滚滚而下,浸湿了她的眼眸,模糊了她的视线,胡乱的擦了一通,将鱼儿扶起,放在自己腿上,一只沾满血迹印着脚印的手将那颗药丸塞到鱼儿嘴里。 然,那药丸一直含在鱼儿嘴里,并不往下咽,安妙妙抱着她,掐她的人中,捏她的鼻子,又在她脖颈上找了一处穴位戳了下去,可是,鱼儿还是毫无反应。 安妙妙手足无措的抱着她,慌乱的叫着。 “鱼儿,鱼儿......” 那一声声涕泪俱下的叫声,安妙妙心底的恐惧如开闸的洪水叫嚣着充斥她的心房,心口被什么堵住无法发泄,全部憋在心里,颤抖着手将鱼儿抓起,鱼儿的手毫无生气的耷拉着,安妙妙在她手腕处来回按压,却找不到心跳的感觉。 鱼儿,鱼儿! 安妙妙慌乱起来,将鱼儿的头摆正,两指探道她的鼻下,企图探出些许气息,可是手在鼻下来回的挪动,却仍然感觉不到半点气息。 “鱼儿,鱼儿”安妙妙终于哭出声,又在慌忙中将鱼儿放平,把耳朵贴在她胸口,怎么办,怎么办,鱼儿为什么一动不动,为什么一点声息也没,为什么一点心跳也没有......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安妙妙又轻轻抱起鱼儿放在自己腿上,紧紧的拥在怀里,泪眼朦胧中,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鱼儿时,那满身污垢眼里却闪着光芒的面目全非的乞儿。 她跪在自己面前说自己的哥哥病重,需要卖身救兄。而自己微微笑着将她领进家门。 她想起鱼儿跟着她一路去皇宫,马车行走在熙攘热闹的街道上,那个插满糖葫芦的木桩叫她口水直流,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对她说“小姐,一会回来的时候给鱼儿买根糖葫芦吧!” ...... 鱼儿,鱼儿......安妙妙轻轻触着她的额头,将她的发丝从额鬓一直落到末梢,方才那一路的跌落,将她束发的发呆打散,不知落到何处,鱼儿散着一头青丝狼狈不堪。 安妙妙轻轻触着她的脸,还是这么一张年轻富有灵气的脸啊,这张脸上镶嵌的两只眼睛就宛如暗夜里的夜明珠,闪闪发着夺目的光芒,可是现在,为什么一直紧紧闭着,“鱼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呀!你快醒来,姐姐还欠你一串糖葫芦,你快醒来,姐姐这就带你去,这就给你买糖葫芦,鱼儿,鱼儿!你听见没,你听见没,你快醒来!” 安妙妙本来轻轻的唤着,怕惊扰到她,可是,越到后来看着鱼儿渐渐死气的脸,冰冷的身体一动不动,她开始摇晃起她的身体,企图能让她在震动中感受到一点感知。 安妙妙一边摇晃一边喊道“鱼儿,你快起来呀,地上这么冷,你不觉得凉么?姐姐身子虚,已经受不住了,你快起来,我们一起去找长风哥哥,你不是喜欢长风哥哥么?你起来,我叫他娶你做老婆,好不好?” ...... 天空开始飘起雪花,淡淡的,一点一点的,天山上其实因着温泉的缘故,多年来并未曾下过雪。而今,那雪花淡淡飘落,落在还是青绿色的夹竹桃树叶上,落在满地荒凉的山顶上,落在那棵隔着不太远的桂花树上,落在山顶上那些如冰雕般的人影上,落下这般纯洁的美景,却带走了唯一温情的你。 鱼儿始终一动不动,身子逐渐冰冷,安妙妙终于控制不住趴在鱼儿身上嚎啕大哭起来。漫天雪花中,她抱着鱼儿的身体,无助的像是远山一座无法触及的冰雕,带着空茫的绝望和无尽的凄凉。 她痛苦哀嚎的声音响彻整个天山,在空旷的群山中泛着冷冷的回音,绵长而凄凉。 鱼儿死了。 安妙妙抱着她,坐在漫天雪花中,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义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来,蹲在她面前,安妙妙呆愣愣的看着他,却又仿佛透过他看向更远的地方。 她的眼神有些涣散没有焦距,一身狼狈的污渍,杂乱的发间落满白雪,衬着她就宛如一座完工的冰雕,幽冷而没有生气。 义云冷着脸看她,幽幽开口“她死了。” 死一个人,对于一向视人命为草芥的睿王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尤其还是个敢忤逆他,敢与他对抗的丫头。义云皱着眉,看着安妙妙。 安妙妙有些微的晃过神,看向义云,愣愣问“你说,鱼儿死了?” 义云点点头,安妙妙忽然愤怒的大叫“轩辕义云,你为什么不救她,你为什么下那么重的狠手?你知不知道,她是无辜的,我和你,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轩辕义云,你就这么恨我!” 义云冷着脸不发一言,安妙妙有些疯癫的骂着,泪流满面,紧紧搂着鱼儿的身子不肯放开。义云道“安妙妙,你冷静点,她已经死了。” “死了?死了又如何?你还想怎么样?”安妙妙眸中充盈着滔天怒火,这一刻,她心中所有的愧疚和爱恋统统被白雪覆盖,望着义云的脸一脸恨意。 鱼儿何其无辜,却因着他和她莫名其妙的仇恨而丢失了性命。 她是个多么可爱富有灵气的姑娘,她还那么年轻,她心中还偷偷喜欢着一个人却还没来得急说出口,她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朝气蓬勃的青春没有挥霍,就这样因着他和她莫名其妙的仇恨,一切都在此刻戛然而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1318章 穆鱼儿 义云点点头,安妙妙忽然愤怒的大叫“轩辕义云,你为什么不救她,你为什么下那么重的狠手?你知不知道,她是无辜的,我和你,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轩辕义云,你就这么恨我!” 义云冷着脸不发一言,安妙妙有些疯癫的骂着,泪流满面,紧紧搂着鱼儿的身子不肯放开。义云道“安妙妙,你冷静点,她已经死了。” “死了?死了又如何?你还想怎么样?”安妙妙眸中充盈着滔天怒火,这一刻,她心中所有的愧疚和爱恋统统被白雪覆盖,望着义云的脸一脸恨意。 鱼儿何其无辜,却因着他和她莫名其妙的仇恨而丢失了性命。 她是个多么可爱富有灵气的姑娘,她还那么年轻,她心中还偷偷喜欢着一个人却还没来得急说出口,她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朝气蓬勃的青春没有挥霍,就这样因着他和她莫名其妙的仇恨,一切都在此刻戛然而止。 安妙妙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忽然伸手,一掌掴在他脸上。义云冷着脸承受,安妙妙忽而又伸手,却被义云抓在手里,力气大的足以将她的手腕捏的粉碎。 只听义云冷冷的怒吼“安妙妙,你闹够没有?” 安妙妙盯着义云,她想起鱼儿曾经说过,当朝的得宠的玫贵妃是个冒牌货,她想起鱼儿说自己是穆家小幺女,忽而就冷笑出声,夹着冷冷的嘲讽,问义云“你知道鱼儿姓什么么?” 义云自是不知道,安妙妙继续一字一顿的道“鱼儿,姓穆,叫穆鱼儿,江南富甲天下的穆家家主,穆浔的小幺女,是穆瑾玫的亲外甥女。” 义云震住。他觉得自己手心有些发抖。穆家,江南穆家。 穆瑾玫是鱼儿的姑姑! 而今的穆瑾玫是他的母妃,在他的母妃去世后,过继到玫贵妃膝下由她抚养长大的,玫贵妃! 义云冷不防揪住安妙妙的衣领,嘎着声“你说什么......” 安妙妙冷笑着,夹着报复的笑着,一字一句的重复方才说过的话“穆鱼儿,是江南穆家穆浔的小女儿,当今玫贵妃,是她的姑姑。” 她故意这样说,故意不告诉他,当今的玫贵妃是假冒的,她就是要他承受着亲手杀错人的痛苦。 他杀的人,在某种层面上可以说是他的表妹。 自从他的母妃去世后,他便依附了玫贵妃,除了一些明面上的理由,追踪到更深层次上去,不排除义云看上了玫贵妃身后那穆家富甲天下的财力。 没有兵马靠山没关系,有钱能使鬼推磨。富甲天下的穆家,若是肯登高振臂一呼,其实不难找到兵马。 义云身后本来也没多少势力,一开始便得罪了千家兄妹,将人家囚禁起来,最后因为教中叛乱整个五毒教被毁在一朝一夕间。 如今他又错手杀了穆家小女儿,等于自己又亲手毁去了一条强有力的臂膀。 义云瞪着她,有些不敢相信。 安妙妙冷着脸笑着,她知道她这句话能带给他多大的冲击。而这一点点的心灵伤害是目前她唯一能替鱼儿做的一些小小的报复。 安妙妙费力的起身,想要将鱼儿抱起来,医庐对面一棵桂花树,已经入冬,枝桠光秃秃不见叶也不见花,那是整座天山最高的地方,从那个位置看下去,能看见目力所及所有的视线。 她想把鱼儿安葬在那里,此后不管她身在何处,她都希望鱼儿能看见她。鱼儿用生命护她,她定然要将鱼儿所不能企及的渴望带给她。她要替鱼儿好好活着,走鱼儿所有想要走的路,完成她所有未完成的愿望。 一步一个脚印,地上皑皑白雪发着“啧啧”的响声,地上有些滑,安妙妙抱着鱼儿固执的往山顶走。忽然脚下一个趔趄,两个人又狼狈的滚落到方才那个位置,弄得一身土雪交杂,脏乱不堪。安妙妙顽强的爬起来,步履漂浮不定,咬着牙,愣是将鱼儿拖上她的后背,弯着腰走着。感觉到脚下又有些打滑,安妙妙瞪着前方,咬咬牙,趴下来手脚并用往上爬。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空淡淡的雪花依旧下个不停,落在两个人身上,安妙妙爬行过的路线被她拖拽出一条杂乱无章的痕迹。义云几次想要上前伸手,都被安妙妙犀利的眼神杀回来。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安妙妙早已经体力不支,他看的出来,可是,他只能这样看着,瞧着自己的双手,就在刚才,他亲手将一个年轻富有灵气的姑娘毙在掌下,结束了她短暂的,还未开始的人生。 安妙妙单薄瘦弱的身子,背后负着一具冰冷的身体,固执的在他眼前以及其缓慢的速度爬行着。冰天雪地里,那条被拖拽出来的杂乱无章的痕迹重新被白雪覆盖,雪花落在两个人身上,发间,她的速度缓慢,慢的几乎看不到有人在地上一点一点挪动的痕迹。 他从来都知道她是固执的,可是,当她以这样一种固执的近乎疯狂的姿态做这件事的时候,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甚至卑微的女人,当她的身体机能达到极致,当她的灵魂和本能结合在一起,可以迸发出一种怎样惊天动地的气势,震的他毫无招架之力。 她就在他面前,匍匐着,以一种绝望的固执在坚持着,卑微狼狈,甚至是低贱的姿态,却无端让他感觉到她是那样高傲,以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将他踩在脚下,靠近不得,仿佛高高在上,而只能抬头仰望的那个人,却是他。 终于爬到那颗桂花树下,安妙妙将鱼儿安放在一侧,自己用双手开始挖坑。 她一边挖,一边侧头看鱼儿,见着雪花落在鱼儿脸上,她便伸手过去抚开,看着她的脸稍稍有些干净了,又埋头挖坑。一双手十指皆是血迹斑斑,指尖被磨出血泡,合着泥土血丝落下,将飘着雪花的土坑都染上红晕。 咬着牙一直埋头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安妙妙眼中含着泪,心中滴着血,侧头看看鱼儿。鱼儿安静的躺在那里,嘴角似乎还挂着往日里调皮的微笑,只是那双灵动的眼却再也不能张开来看她。 1319章 漫天落雪 他从来都知道她是固执的,可是,当她以这样一种固执的近乎疯狂的姿态做这件事的时候,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甚至卑微的女人,当她的身体机能达到极致,当她的灵魂和本能结合在一起,可以迸发出一种怎样惊天动地的气势,震的他毫无招架之力。 她就在他面前,匍匐着,以一种绝望的固执在坚持着,卑微狼狈,甚至是低贱的姿态,却无端让他感觉到她是那样高傲,以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将他踩在脚下,靠近不得,仿佛高高在上,而只能抬头仰望的那个人,却是他。 终于爬到那颗桂花树下,安妙妙将鱼儿安放在一侧,自己用双手开始挖坑。 她一边挖,一边侧头看鱼儿,见着雪花落在鱼儿脸上,她便伸手过去抚开,看着她的脸稍稍有些干净了,又埋头挖坑。一双手十指皆是血迹斑斑,指尖被磨出血泡,合着泥土血丝落下,将飘着雪花的土坑都染上红晕。 咬着牙一直埋头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安妙妙眼中含着泪,心中滴着血,侧头看看鱼儿。鱼儿安静的躺在那里,嘴角似乎还挂着往日里调皮的微笑,只是那双灵动的眼却再也不能张开来看她。 小雪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靠近鱼儿脸颊的地方,伸出一只前爪探了探鱼儿的脸,一双碧绿的眸子中间那一抹琥珀色,忽而暗淡下来,窜到鱼儿身上,将猫头抵在鱼儿脖颈,来回摩挲着,低低的哀嚎“喵呜”一声,一身雪白的毛隐在漫天白雪之中,与身上落满雪花的鱼儿融于一体,天上地下,这是一幅最美的风景。 安妙妙怔怔的看着小雪,泪水在眼眶中来回滚动,却愣是不叫它掉下来。 “鱼儿,记得那时,你说要吃糖葫芦,可是姐姐却没给你买,鱼儿,你要记得,我永远欠着你这一串糖葫芦,到了天上还是黄泉,要记得,不要喝孟婆汤,要记得回来找我......” 义云的身子绷紧,他也记得,当初在马车上,那个灵动的小姑娘将头抻到车窗外,一脸渴望的看着那个老头,他的肩头扛着一根粗壮的草柱子,上面插满了红艳艳的糖葫芦...... “鱼儿,这里是天山最高的地方,桂花来年便要开花了,你在这里,不会寂寞,等姐姐。你要记得,等我哦......” 安妙妙一边对着鱼儿说话,一边将小雪抱开,小雪对着她哀哀的“喵呜”一声,神情间竟然是通人性的凄凉和不舍,两只爪子抓着鱼儿的衣襟愣是不肯放开。 安妙妙对着小雪道“小雪乖,鱼儿还在这里是不是,这里,”她对着身旁的长长的土坑一指,哀戚的笑“小雪,以后这里就是鱼儿的家了,你若不舍,便在这里守着她吧。” 小雪慢慢的将爪子放开,安妙妙看着鱼儿,用勉强还看的出原色的袖子轻轻抚开鱼儿脸上身上发间的白雪,鱼儿冰冷的脸庞露出来,闭着的眼睛,煞白的嘴唇,发丝如瀑,却有些脏乱,轻轻将发间掉落的草根拿下,然后以指为梳,给鱼儿重新绑了个发髻,做完这些,安妙妙终于受不住,“噗嗤”一口鲜血吐出,直直溅到鱼儿身上,义云本能的要上前扶住,却被安妙妙一把推开,她用了全力,然义云却只是微微向后一步,而安妙妙却因着太用力自己跌倒,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义云忽然发了狠,对安妙妙吼道“你这个女人,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你莫忘了,医庐里还有那么多莲花宗的姑娘,你若还如此顽固,本王就叫那些姑娘一起陪葬!” 安妙妙躺在地上,侧着脸看他,嘴角一抹鲜血兀自流着,她扯着笑容,看起来凄冷绝艳。 安妙妙对着他伸手指着医庐“为了我刚出生的孩子,我害死了鱼儿,我既害死了鱼儿,没道理还要我的孩子再去送死。轩辕义云,若不是我母亲在你手里,你以为我是你能捉的住的么?” 义云上前一步,安妙妙继续冷笑着道“你不妨打开那扇门,看看里面还有些什么人。” 心下有些惊骇,义云身后的剑奴先一步越过,一脚踹开医庐的门。 大门倒塌的瞬间,里面的一切裸露在众人眼前,在场的众人倒吸一口气,里面除了那几个稳婆互相畏缩着抱在一起蹲在角落里发抖,其余的人皆一个也不剩。 这倒并不意外,当初妙香园,安妙妙不也是挖了一条地道逃走的么?义云眉梢一挑,看着安妙妙。他的手下剑奴就待要率领众人去追,安妙妙嗤笑的开口“我既然敢叫你开门,敢给你们看那条地道,便不怕你们去追。轩辕义云,若是不怕你的手下死在地道里的机关或陷阱里,尽管派人去追。” 轩辕义云摆手止住,剑奴一脸骇然的停住。 轩辕义云摆手止住,剑奴一脸骇然的停住。 安妙妙冰冷的又道“轩辕义云,我安妙妙一生都没求过人,可是,方才我一直求你,一直求你,你为什么还不放过鱼儿!我和你之间的仇恨,鱼儿何其无辜!”见着义云微微有些动容,安妙妙将鱼儿抱起来,“轩辕义云,不管你我之间有什么恩怨,我欠你的,我一定悉数奉还,但是鱼儿,我也定叫你付出代价。” 安妙妙冷着脸说话,义云忽然觉得全身控制不住的想要颤抖。怒吼道“安妙妙,别太过分,区区一个鱼儿,你就想要对本王如何么?别忘记,我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杀了一个鱼儿而已,我要的,是你身边的人全部一个一个都给我去死!” “都去死是么?这就是你要的,要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方法么?轩辕义云,很好。那就看谁的速度快,谁有那个能力叫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去死!” 安妙妙的脸色煞白,全身脏乱不堪,头发杂乱无章,一双手磨得血迹斑斑,她抱着的鱼儿也全身都是血迹,站在他面前,漫天白雪,她的眸光清冷,淡淡的隐着恨意,他忽然就觉得心里像是有万根刺在扎着,将他扎的一颗心千疮百孔,痛彻心扉。有什么压在心头,闷闷的无法喘息。 1320章 好高的妙棋 安妙妙冷着脸说话,义云忽然觉得全身控制不住的想要颤抖。怒吼道“安妙妙,别太过分,区区一个鱼儿,你就想要对本王如何么?别忘记,我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杀了一个鱼儿而已,我要的,是你身边的人全部一个一个都给我去死!” “都去死是么?这就是你要的,要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方法么?轩辕义云,很好。那就看谁的速度快,谁有那个能力叫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去死!” 安妙妙的脸色煞白,全身脏乱不堪,头发杂乱无章,一双手磨得血迹斑斑,她抱着的鱼儿也全身都是血迹,站在他面前,漫天白雪,她的眸光清冷,淡淡的隐着恨意,他忽然就觉得心里像是有万根刺在扎着,将他扎的一颗心千疮百孔,痛彻心扉。有什么压在心头,闷闷的无法喘息。 安妙妙将鱼儿抱进坑中,轻轻掩土,和着漫天的雪花,一点点落到鱼儿身上,小雪蹲在旁边,一直“喵呜”哀叫着,安妙妙忍着泪水,一捧一捧将鱼儿埋入地下,堆砌一座高高的坟茔,雪花纷飞间,越见苍白的土坟,孤零零哀立在天地苍茫之间,拔出腰间那把断肠匕首,就着旁边那棵光秃秃的桂花树干刻起字来。 义云一脸肃容的看着安妙妙一点一点刻出来的轮廓。“穆鱼儿之墓”几个字渐渐清晰。双手微微握紧。 小雪忽然悲戚的嚎叫一声,以迅雷之势跳跃起来,向着那颗桂花树撞去。安妙妙眼睁睁看着小雪撞到树上,然后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落下来,雪白的猫身浸满血迹,小雪滑落下来,眼睛想着坟茔的方向,慢慢闭上了眼睛。 小雪是安妙妙带回莲花宗的,在天山的日子却一直都是鱼儿照顾着。 天上地下,鱼儿是世间待小雪最好的人。小雪终是选了最惨烈的一种方式,报答了鱼儿对它的好。 畜生尚有人性,何况人乎。 安妙妙再一次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直直倒下,紧紧闭着双眼,漫天风雪飘落在她身上,和着满身的鲜血,宛如一朵盛开的嗜血荼蘼,凄美而妖艳。 自从天山上下来,安妙妙的身子就落下了病根,成日成日的咳嗽着。义云不动声色的感知着她的痛苦,终于在第三天忍受不住,请了个御医来给她看病。她却冷着脸告诉他“不过一个阶下囚罢了,何须如此周章,若是怕我太容易死的话,那担心是多余的,没见到我娘之前,我不会死的。” 于是,义云眼睁睁看着她一路拖着病体跟她来到睿王府。一路上沉默少语,再无一丝活跃灵动的模样。 从天山到京城,一路风雪交加,步履难行。她窝在那辆特殊定制的马车内,一路默默无语安静的仿佛车里并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似得。 直到队伍行走第八天,到达幽州境内时,碰到太子一行人。 太子原来是要到青州来找他的。 太子是先皇后的唯一一个子嗣,自小便被立为太子,虽然皇后死的早,但因外祖父田忌手握重兵,几乎将莫国半数的兵马都捏在手里,朝中官员也大数都是他外祖父的门客门生,明里暗里都是向着他的,是以从小因着没有皇后的管束而嚣张跋扈,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再加上有个强势的外祖父做靠山,他在京里甚至皇宫都是横行无忌的。 太子见到义云的时候,模样还算挺正常,一身淡黄色锦袍,一只巨蟒盘旋其上,气势恢宏而不失典雅。腰间束着一枚雕刻着象征太子身份的龙纹玉佩,锦带缠绕间,异常尊贵,头顶金冠,脚下龙纹靴,手中一柄折扇来回开合,还算精致的五官上一脸探究和意外。 太子问他这么快就办好事了么? 义云躬身回答是。然后太子的神思便被队伍中那辆特殊的马车吸引了去。太子翻身下马,皱着眉头看着马车外落着的一把大锁。 太子命令义云打开。义云不愿,告太子道“马车里锁着一个朝廷重犯,此番押解回京不得出任何差错。” 然,太子是何人物,怎肯听他搪塞之词,抽出腰间佩剑,铿锵一声,大锁被斩落,马车门随着惯性向外敞开,一抹淡薄的身影瞬间俘获了太子的心。义云冷着脸看着太子。太子忽然问义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朝廷钦犯?” 义云淡淡的瞥了眼马车内弓着身子抱膝坐在角落里的安妙妙,开口道“是。她是父皇钦赐的温婉公主,和亲梁国,却私自逃婚,犯了欺君之罪。臣弟将她押解回去听凭父皇发落。” 太子忽然瞥了他一眼,一步跃上马车,指尖轻挑,抬起安妙妙的下颌,一张惨白着,毫无血色,却无端叫人疼惜的绝世容颜出现在众人眼前。安妙妙对着他惨白一笑,那一抹有些勉强的笑颜却仿佛是开在天涯海角的天山雪莲,清雅淡漠而叫人动容难舍。太子倒吸一口气,一时间竟忘记了眨眼。 义云横剑站到太子面前,冷声说道“太子自重,她是朝廷钦犯。” “大胆,胆敢对太子殿下出剑,睿王爷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太子身边的近卫一个个拔出剑来对准义云。太子挥挥手表示无妨。 太子站起来,拍拍双手,对着义云道“七弟好高的妙棋。本宫虽耳目闭塞也不见得什么也不知道吧。她虽然是梁国出逃的和亲公主,然梁国并未追究此事,所以她的罪嘛,可轻可重,端看七弟你,想如何整治她了吧。” 义云握剑的手一抖,太子指尖轻捻,将剑尖弹了出去,站到义云面前,笑笑道“不过本宫倒是听说了另外一件事,几个月前,洛妹妹怀了你的骨肉,却被这个女人给弄掉了。如果为兄我猜的不错,七弟这回是来抓自己的害子仇人吧?” 义云脸色一白,只听太子双手背后,围着义云转了一圈,转到义云身后,看着安妙妙道“哦对了,本宫还忘记了,这个女人的娘似乎就是那个害死了你母妃的付瑶娘娘吧?” 1321章 抢东西 义云横剑站到太子面前,冷声说道“太子自重,她是朝廷钦犯。” “大胆,胆敢对太子殿下出剑,睿王爷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太子身边的近卫一个个拔出剑来对准义云。太子挥挥手表示无妨。 太子站起来,拍拍双手,对着义云道“七弟好高的妙棋。本宫虽耳目闭塞也不见得什么也不知道吧。她虽然是梁国出逃的和亲公主,然梁国并未追究此事,所以她的罪嘛,可轻可重,端看七弟你,想如何整治她了吧。” 义云握剑的手一抖,太子指尖轻捻,将剑尖弹了出去,站到义云面前,笑笑道“不过本宫倒是听说了另外一件事,几个月前,洛妹妹怀了你的骨肉,却被这个女人给弄掉了。如果为兄我猜的不错,七弟这回是来抓自己的害子仇人吧?” 义云脸色一白,只听太子双手背后,围着义云转了一圈,转到义云身后,看着安妙妙道“哦对了,本宫还忘记了,这个女人的娘似乎就是那个害死了你母妃的付瑶娘娘吧?”察觉到义云紧绷的身子,太子又道“这也难怪了,杀母之仇,害子之恨,想来你与她,算是不共戴天了。” 太子就是太子,就算好就好色,无法无法,也不能说他是个草包,对于一些可以威胁他地位的人,他也是会好好留意,调查清楚的。太子能知道这些,并不叫人意外。 义云冷着脸将剑插回剑鞘,对太子道“这是臣弟自己的家务事,不劳皇兄挂心。” “哦,当然,当然!”太子对着他嘿嘿笑,然后又走到安妙妙面前蹲下,与安妙妙对视。安妙妙平静的一张脸看着他,太子直勾勾的看着她,忽然笑起来道“不错,对本宫胃口,我喜欢。” 义云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正想说些什么,蓦地身后几柄长剑已经驾到他的脖子上。太子笑道“七弟着急了不是?本宫还没开口呢,七弟就知道本宫想做什么了,不得不说兄弟之间的那点默契,你和我,还是有的呀!” 马车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除去在马车内的太子和安妙妙,义云站在马车门口,背后抵着几柄长剑,再往后那几柄长剑的主人又被义云的手下抵住。两帮人马互相掣肘间,不见兵戎相交的铿锵声,却能闻见那浓浓的火药味。 这里是幽州境内。太子的舅舅田齐的管辖之地。田齐是太子的二舅舅,任幽州都尉,手握十万大军镇守幽州童山关。离此不过几十里地。 太子敢在这里对义云下手,显然胸有成竹,万事俱备。 义云寒着脸问道:“太子想怎样?” 太子一把折扇在手中来回摇晃,轻轻敲打着手心,发出啪啪脆响。 “本宫不想怎样,本宫来此还有他事要办,遇见她不过是意外之事。”太子说的煞有其事,寓意不言自明。义云挑着眉,等着太子的下文。 果然太子继续说道“本宫听闻,七弟手中有一颗叫做鱼人泪的天下之宝,它能解父皇身上残心蛊的毒。是也不是?” 听到太子说皇帝身中残心蛊毒,安妙妙平静的一张脸上闪过丝丝讶异。那日看皇帝的模样,虽然重病缠身,却并不像长风哥哥所描述的,中了残心蛊后的症状。 义云冷声回道“是。” 太子低低笑开了,有了一丝做作,安妙妙在心里模糊的揣测着太子的心思。 只听太子道“本宫尤为挂心父皇的病情,本宫离宫之时听闻七弟几个月前就已经得到了鱼人泪,可是却并没有立即进宫交予父皇,反而还带着它到处奔波,父皇听闻此事,很是恼怒,所以,特意派本宫来,向七弟你,讨个说法。” 变着法的给义云编排了罪名,虽然不见得是老皇帝的意思,但是老皇帝知晓当日事定然也会有所恼怒的,再加上旁人在一边煽风点火,这样的罪名落实也不是件难事。 安妙妙思索着,太子也是冲着鱼人泪来的。 果然听见义云道“皇兄也是为了这颗鱼人泪来的么?”义云解下腰间锦囊,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巧的盒子,递到太子面前。 太子果然微微变了脸色,看向义云的眸子都染上了别样的神采。 义云轻轻打开盒子,露出里面明珠一角,太子一个激动从马车内跳下来,义云已经啪的一声关了盒子,看着太子,嘴角噙着笑意。 太子有些恼意,瞪着义云“七弟这是何意!” 义云开口道“这要看太子殿下想怎么办了。” 太子摸摸鼻梁,扭头看了眼安妙妙,安妙妙也正一脸平静的望着两人,正一副事不关己看好戏的神情。太子瞧着安妙妙,觉得这个女人很有意思,摇着折扇在自己手心敲的啪啪作响,外面飞雪肆虐,落在两人发间,身上,两人也不甚在意。 太子忽然一派云淡风轻的道“本宫也没想怎么办。那鱼人泪七弟可是得来不易,本宫怎么恬不知耻来抢七弟你的功劳呢?” ...... 义云默不作声,太子又道“不过这个女子,本宫瞧着正是合心呀。依本宫看,冤冤相报何时了啊,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若是成了你的阶下囚,哪天香消玉殒了,本宫想想都觉得心疼不是!不如七弟你就成人之美,将她送给哥哥我吧!” 说着还拍拍义云的肩膀,一脸诚挚。安妙妙在心底暗暗觉得好笑。都说太子好色成性,嚣张跋扈,没想到,还真敢呢。 只是今日的太子瞧着怎么都和传闻有些出入。比如,安妙妙明显觉得他好似好色的盯着自己看,其实也并没有多少色心在里面,显然他这样做还另有它意。 比如最稳之意不在酒,他的目的是鱼人泪呢?也比如,他只是单纯的就要抢义云的东西呢? 太子和义云素来不睦,从小就是死对头,太子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抢义云的东西,小的时候抢玩具,抢宫婢,抢父皇,长大了,抢权势,抢亲卫,抢女人...... 记得太子是喜欢安洛洛的吧?可惜却被义云娶回家去了,义云成亲那天,太子正在东宫砸东西,连婚礼都没参加。 1322章 势在必得 义云默不作声,太子又道“不过这个女子,本宫瞧着正是合心呀。依本宫看,冤冤相报何时了啊,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若是成了你的阶下囚,哪天香消玉殒了,本宫想想都觉得心疼不是!不如七弟你就成人之美,将她送给哥哥我吧!” 说着还拍拍义云的肩膀,一脸诚挚。安妙妙在心底暗暗觉得好笑。都说太子好色成性,嚣张跋扈,没想到,还真敢呢。 只是今日的太子瞧着怎么都和传闻有些出入。比如,安妙妙明显觉得他好似好色的盯着自己看,其实也并没有多少色心在里面,显然他这样做还另有它意。 比如最稳之意不在酒,他的目的是鱼人泪呢?也比如,他只是单纯的就要抢义云的东西呢? 太子和义云素来不睦,从小就是死对头,太子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抢义云的东西,小的时候抢玩具,抢宫婢,抢父皇,长大了,抢权势,抢亲卫,抢女人...... 记得太子是喜欢安洛洛的吧?可惜却被义云娶回家去了,义云成亲那天,太子正在东宫砸东西,连婚礼都没参加。 义云瞧着安妙妙,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眼底却深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安妙妙忽然对着他笑了笑,他心神一颤,竟然有些恍惚了起来。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这要看安妙妙愿不愿意了。” 然后太子轻挑的挑衅声音“哦七弟是说安姑娘若不愿意,七弟便不会将她送给我了?这倒有意思,待本宫问问这个安姑娘,是愿意跟着七弟你去做阶下囚,随时都可能下黄泉好,还是跟着本宫去东宫当娘娘,享尽荣华富贵好呢?” 太子觉得七弟说的话更有意思。只要是个人,都会选择跟着太子去享受荣华富贵的吧,怎么会有人会舍弃到手的荣华不要,而甘心去做一个阶下囚呢? 所以,太子说这话,明显是给义云难堪,所以,他也如愿以偿的看到了脸色难看的义云。心下正得意呢,注视着安妙妙,一双桃花眼燃烧着灼灼烈火,仿佛要将她融化一般。 两个大男人同时听见安妙妙开口说话。安妙妙说话时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如沐春风般能将人心融化。 安妙妙说“我自然是愿意跟着太子去享受荣华富贵了。可是,太子,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跟着你去。” 义云挑眉,心里隐隐沉闷,一丝丝烦躁的情绪正从心底积聚起来,太子很适时的笑起来“当然,不然本宫可不会觉得会有人甘心情愿坐在这马车里,跟着七弟去死不是?” 太子轻挑的执起羽扇,轻轻笑着“说吧,什么难言的苦衷,本宫替你摆平了。” 安妙妙站起来,走到马车门前,坐下,一双叫荡在车前,一派悠闲。她歪着头看太子道“太子,你也想要那颗鱼人泪么?” 太子抬起安妙妙的下颌,颇有兴趣的问道“怎么?” 安妙妙道“没怎么,只是很好奇,鱼人泪到底有何其妙,竟引得你们兄弟足以自相残杀?” 太子神色一顿,复又开口道“自相残杀倒算不上,不过就是我父皇急需此药救命,父皇曾允诺一颗鱼人泪换三十万兵马。” 哦,原来如此。安妙妙一脸了然,看着义云神色带着一丝了然。义云冷冷的回望她。 哦,原来如此。安妙妙一脸了然,看着义云神色带着一丝了然。义云冷冷的回望她。 太子忽然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身后近卫发觉不对齐齐围了过来,太子甩甩头,感觉有些清明后,瞪着安妙妙怒道“你这个女人,刚才对我做什么了?我的头怎么如此迷糊?!” 身后近卫齐齐拔刀对着安妙妙。安妙妙笑笑道“太子严重了。我一个弱女子能对你做什么,不过我却想清楚了一个道理。” 义云忽然欺近身来,对安妙妙怒道“安妙妙,你最好明白,太子并不能护你周全。” 安妙妙闻言咯咯笑出声来。护?她安妙妙从来不需要人保护。就是现在围着他义云的一千精锐侍卫,太子的两千人马,她安妙妙也照样想走便走。便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对太子催眠不也没人看出来什么么? 安妙妙对义云曼声道“太子人数众多,若是非要从你身上取走一样东西,你是舍得我,还是舍得那三十万大军?” 义云一怔。 她和三十万大军,如何取舍? 只见安妙妙悠闲的道“你我之间的深仇大恨,我觉得,你还是把三十万大军交出去的好吧。毕竟放过我想要抓并不容易,可三十万大军却不是说换就能换的。 义云又是一怔,蓦然想起那日天山上安妙妙说他手中的鱼人泪是假的。 此时太子已开口问道“什么道理!” 安妙妙朗声说道“很简单。睿王恨我入骨,我娘杀了她的母妃,而我又杀了他的孩子,可是他也同样杀了我身边的人,所以,我和他的恩怨是扯不清了。太子,这样说你明白?” 意思就是她的苦衷太子摆平不了。 太子拉下脸道“安妙妙,你是不愿跟我回东宫么!” 安妙妙轻轻笑起来,对太子说“太子,区区一个将死之人,与那三十万大军先比未免小巫见大巫呀。太子你可考虑清楚了?若是两样只能得一样,你还这样坚持要我么?” 义云冷冷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眸子里跳动着烈火的光芒。安妙妙不理他,继续对着太子说道“太子你兴师动众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堵睿王,集结了这么多兵马,又有你在幽州的二舅舅十万兵马做后盾。若是不能从睿王身上获取巨大利益,那就未免得不偿失了吧。” 太子敲着折扇,嘿嘿笑出声来,对着身后那些近卫瞧了一圈,觉得自己稳占上风,身边一个近卫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后,更加胸有成竹,义云脸色一凛,能猜到是幽州总指挥使田齐来了。 太子说话果然比刚才更加嚣张硬气“安姑娘说的对,本宫此番前来若是不能得到巨大利益,那不是白来一趟么?本宫来,自然除了那颗代表着三十万大军的鱼人泪外,对你,本宫也势在必得了。” 1323章 深入骨髓的寒意 安妙妙轻轻笑起来,对太子说“太子,区区一个将死之人,与那三十万大军先比未免小巫见大巫呀。太子你可考虑清楚了?若是两样只能得一样,你还这样坚持要我么?” 义云冷冷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眸子里跳动着烈火的光芒。安妙妙不理他,继续对着太子说道“太子你兴师动众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堵睿王,集结了这么多兵马,又有你在幽州的二舅舅十万兵马做后盾。若是不能从睿王身上获取巨大利益,那就未免得不偿失了吧。” 太子敲着折扇,嘿嘿笑出声来,对着身后那些近卫瞧了一圈,觉得自己稳占上风,身边一个近卫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后,更加胸有成竹,义云脸色一凛,能猜到是幽州总指挥使田齐来了。 太子说话果然比刚才更加嚣张硬气“安姑娘说的对,本宫此番前来若是不能得到巨大利益,那不是白来一趟么?本宫来,自然除了那颗代表着三十万大军的鱼人泪外,对你,本宫也势在必得了。” 他勾勾手示意安妙妙下来。安妙妙笑了笑,真的跳下马车,走到太子身边去。义云的脸顿时成了黑炭,长剑之声破空而来,一剑抵在安妙妙脖颈间。安妙妙歪着头笑看他。 义云怒道“贱人,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到太子身边去享受荣华富贵么?” 太子身后的那群人也毫不客气的拔剑相向,一时间双方人马又成了对峙之势。 安妙妙清浅笑笑,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对义云道“是人都会有向上之心,何况是天上与地下的差别,我又不是猪,怎会不知怎么抉择?睿王,你说是么?” 义云牙齿咬的咔咔作响“贱人,你的母亲还在我手里。” 安妙妙笑道“我母亲在你手中十二年都没死,估计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你说是不是,睿王?” 义云恨声道“你便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有恃无恐?” 这回他是真的要发疯了。安妙妙,敢如此对他挑衅,是不是太不把他轩辕义云当回事了? 他轩辕义云看起来,真的如此好对付么? 太子在一旁笑意盈盈“七弟,你输了,安姑娘她可是自愿跟着我的。” 义云将手中的锦盒递到太子面前,“太子,臣弟与她仇恨不共戴天,望太子成全,臣弟愿以此做交换。” 太子接过锦盒,打开,里面那颗耀眼的珠子散发着清冷的光芒,在这漫天雪地里竟然也难掩其半分风华。太子笑着合上盖子。对义云道“既然刚才为了安姑娘的去留,七弟你给了安姑娘一个选择的机会,此番本宫自当也效仿七弟胸襟,给安姑娘一个尊重,是不是,安姑娘?” 意思是,这一次的去留,仍然由安妙妙决定。 太子一脸的笑意,盯着安妙妙,对于胜券在握的事情,他有理由得意张狂。 将一个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不是一般的爽,而且还是这般痛快彻底。 义云将头扭向安妙妙,一张平静的脸上,眸中却蕴藏着汹涌的怒火。 安妙妙,这一次,你又要从我身边逃走么? 你以为逃到太子身边,我轩辕义云就拿你没辙了么? 安妙妙站在太子身边,笑的云淡风轻,“太子,你知道么?在我还不知道和睿王有如此深仇大恨之前,我是很喜欢睿王的。” 太子挑眉,很适时的“哦”了声表示配合。 义云看着她,一双手藏在袖子里紧握成拳。重重的咳嗽了一阵,将她一张惨白的脸硬生生憋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安妙妙看着他继续道“记得那时睿王还允诺我,等我生下腹中孩子,便许我侧妃之位。” “可惜天不遂人愿,短短时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仅我娘是他的杀母仇人,连我也成了杀害他孩子的凶手,而我生下的孩子,也成了与别人私通的野种。太子,你说这是不是件有趣的事情?” “有趣,果然有趣。”太子看着她微笑“安姑娘果然不是个凡人,很对本宫的胃口。” 太子指尖轻挑,安妙妙微微侧脸躲过,对上义云深如寒潭的眸,笑的开心极了,“世人都得说我蛇蝎心肠,恶毒,贱人,或者还有更恶毒的什么话,但是我没听见,就当不存在。但我不否认我的心地确实不怎么样,至少比起你的王妃安洛洛来,我是坏的很彻底呀。” 义云怒目瞪她,一双眼睛都要冒出火来“安妙妙,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安妙妙道“我要你兑现当日的诺言,你若休了安洛洛,娶我为妻,我便同你回去。”太子剑眉轻挑,一丝复杂的思绪一闪而过,看着安妙妙的神情有些惊讶。 “做梦!”义云想也不想的回绝道。一双眸子已经被烧的变了颜色,安妙妙瞧着他,脸上挂着一丝轻蔑。 “那对不起了,睿王。”安妙妙冷笑出声“今日,你注定要人才两空了。” 安妙妙挨着太子,伸出一只手在太子胸前画着圈圈,对太子笑颜如花“太子,恭喜了。” “同喜。美人。”太子笑嘻嘻的抱住安妙妙,俯身就要亲吻安妙妙,安妙妙纤手挡在面前,对太子笑的放浪“太子何必如此猴急,未来,还有那么长的日子呢。” “嗯,美人说的是,我们走吧。”太子一手拿着那只方盒子,一手揽住安妙妙的纤腰,对义云得意的道“谢七弟成全,哥哥感激不尽啊。对了,听舅舅说幽州风景迷人,不若七弟你就留在幽州呆些时日,反正离过年还有几天,趁着这几天,七弟好好在此游玩一番才是。哥哥公务繁忙,就不奉陪了。” 抬眼望去,果然见太子的二舅田齐正领着大队人马朝这边狂奔而来,太子放肆而嚣张的拥着安妙妙正待离去。 义云眸中跳跃着火苗,明明怒火滔天,却给人以一种该死的静默。深邃的五官透着一股冷清的霜寒之气,面对迎面而来的浩荡大军,义云忽然一步跨过去,将安妙妙扯到自己怀里,安妙妙抬眸看他,义云勾起一抹轻笑,莫名的让人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1324章 愿意屈就 “同喜。美人。”太子笑嘻嘻的抱住安妙妙,俯身就要亲吻安妙妙,安妙妙纤手挡在面前,对太子笑的放浪“太子何必如此猴急,未来,还有那么长的日子呢。” “嗯,美人说的是,我们走吧。”太子一手拿着那只方盒子,一手揽住安妙妙的纤腰,对义云得意的道“谢七弟成全,哥哥感激不尽啊。对了,听舅舅说幽州风景迷人,不若七弟你就留在幽州呆些时日,反正离过年还有几天,趁着这几天,七弟好好在此游玩一番才是。哥哥公务繁忙,就不奉陪了。” 抬眼望去,果然见太子的二舅田齐正领着大队人马朝这边狂奔而来,太子放肆而嚣张的拥着安妙妙正待离去。 义云眸中跳跃着火苗,明明怒火滔天,却给人以一种该死的静默。深邃的五官透着一股冷清的霜寒之气,面对迎面而来的浩荡大军,义云忽然一步跨过去,将安妙妙扯到自己怀里,安妙妙抬眸看他,义云勾起一抹轻笑,莫名的让人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太子一脸愤怒的看着义云,似乎不相信义云会有此动作。义云将安妙妙紧紧拥在怀中,低头,一手掐着安妙妙的下颌,毫不怜惜,冰冷的薄唇溢出一抹冷笑,一双深邃的眸子尽是冰山雪莲般的霜寒。 她捏着安妙妙的下巴,冰冷的道“娶你为妻是么?好,本王成全你。” 说吧也不等太子有所反应,义云揽着安妙妙的腰几个旋身之间已经冲出被包围住的重围,翻身上了他的爱马追风身上。抖动缰绳,轻踢马腹,一声轻扬有力的呵斥,追风前脚扬起,一声长嘶,飞快的奔跑起来,脱缰的野马奔跑起来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速,尤其还是有名的汗血宝马。 太子反应过来呵斥手下赶紧追却无论如何也是追不上,刚刚到达的田齐甚至还没闹清楚状况,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索性太子的脸色还不太难看,握着那只锦盒,脸色有些难看,却在目光触及锦盒之时,冷冷的笑出了声,望着两人绝尘而去的一路飞尘,眸中闪过一丝凌厉。 “来人,将睿王余党悉数擒拿,一个不放过!” 他是莫国太子轩辕澈,这天上地下,还没有他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 追风果然不负天下汗血宝马之首的美名。寻常马车需要一个月的行程才能从天山到京城跑一趟。追风去的时候也不过用了十日。如今这一路往回,堪堪走了八天的行程到了幽州,接下来的这一段,道路虽然难走,遍地深雪,竟然也没叫追风慢下半点,脚力不是一般的好。 不知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路上竟然也没派人来围追堵截,叫二人一路狂奔竟也平安到达。一路上迎着冷风赤雪,安妙妙一直咳嗽个不停,一张本是煞白的小脸,这一路的奔波疲累终于显露出一种不健康的红晕,衬着她脸宛如三月桃花般娇艳。 一路狂奔了七个日夜,终于在第七天凌晨到达睿王府。 义云利落的翻身下马,转身一拽,就将安妙妙给拽下来,一点无怜惜之情,冰冷的仿佛在拽一个东西,手劲之大仿佛要将她撕裂。安妙妙冷不防掉下来,摔在地上,义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深邃的眸中宛如冰山,泛着丝丝冷气,安妙妙迎着他的目光,毫无惧意的看着他。 义云咬牙切齿的开口“贱人,纵然你使尽浑身解数,最终还是落在本王手中,本王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能逃脱本王的手心。” 安妙妙一阵猛烈的咳嗽,像是掏心挖肺般要将一颗心给咳出胸腔。嘴里溢满血腥味,安妙妙不在乎的拿袖子擦擦,看着义云狠狠道“睿王是不是忘记了,在太子面前,你可是答应我要休妻娶我的,堂堂睿王,莫非想食言不成!” 逼婚,这个女人! 鄙夷越甚,这个女人想男人想疯了?! 义云怒道“贱人果然是贱人,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男人,被我从太子身边夺回来,恼羞成怒了?还是寂寞空虚了?” 安妙妙忽然对着他笑了笑“随你怎么想,不过我心里,想要拆散你们俩,倒是真的。而且你最好相信我能如愿。” 义云一怔,蓦然感觉到什么,转身去,安洛洛不知何时得了消息已然赶到,正好看到这一幕。福伯站在一旁静候,身边还跟着他的孙女紫黛。 安洛洛一脸泪痕的看着他,梨花带雨的模样叫他心里一震。 “洛儿,你怎么出来了?”义云满脸心疼,疾步上前就要将安洛洛拥进怀中。 安洛洛梨花带雨的微微哭泣,见义云过来,扬着脸哭问道“你要休了我,娶她么?” 安洛洛声泪俱下,楚楚可怜的模样,叫他心头有些慌乱,不可否认,义云是很喜欢安洛洛的。 安洛洛是安雅公主的女儿,是他的表妹。 他所憎恨的安家,不包括他的姑姑安雅公主和安洛洛。 只因为安洛洛不是安景谦的女儿。安洛洛是安雅公主在外面捡来的一个弃婴。 虽然很长时间里,他不明白安雅公主为什么要嫁给安景谦那个势利小人,安雅公主还未出嫁前,跟他的母妃极为要好,因着母妃的关系,他跟安雅公主也很是亲厚。 当年付瑶进宫,对皇帝极其冷淡,皇帝竟然为了断她的念想,也为了补偿安景谦,竟然将唯一的妹妹下嫁给安景谦为妻。并许给当时还是个三品小官的安景谦以丞相职位。 记得当时安雅姑姑还是很不愿意的,三天两头回宫找父皇诉苦请求和离,都被父皇怒斥回去,为此兄妹俩还曾大吵惊动后宫。 可是后来母妃的事情发生后,皇帝很是后悔愧疚,允许安雅公主和离了,安雅公主却突然不愿了。安雅姑姑对父皇的说辞是“她在宫外捡了一个弃婴,她想给孩子一个家,愿意屈就。而且她已经嫁人了,就算和离也找不到更好的人了。她愿意跟安景谦过生活。” 1325章 我会心疼的 只因为安洛洛不是安景谦的女儿。安洛洛是安雅公主在外面捡来的一个弃婴。 虽然很长时间里,他不明白安雅公主为什么要嫁给安景谦那个势利小人,安雅公主还未出嫁前,跟他的母妃极为要好,因着母妃的关系,他跟安雅公主也很是亲厚。 当年付瑶进宫,对皇帝极其冷淡,皇帝竟然为了断她的念想,也为了补偿安景谦,竟然将唯一的妹妹下嫁给安景谦为妻。并许给当时还是个三品小官的安景谦以丞相职位。 记得当时安雅姑姑还是很不愿意的,三天两头回宫找父皇诉苦请求和离,都被父皇怒斥回去,为此兄妹俩还曾大吵惊动后宫。 可是后来母妃的事情发生后,皇帝很是后悔愧疚,允许安雅公主和离了,安雅公主却突然不愿了。安雅姑姑对父皇的说辞是“她在宫外捡了一个弃婴,她想给孩子一个家,愿意屈就。而且她已经嫁人了,就算和离也找不到更好的人了。她愿意跟安景谦过生活。” 于是,因着她的屈就,这些年皇帝对安雅的愧疚变成了对安景谦的扶持,虽然安景谦的妻子付瑶杀了他的妃子千若兰,然这一切又怪的了谁呢? 脑子还算清明的皇帝并没将帐算在安景谦头上,却对他也不甚热络,所以他因着安雅的关系许他至高无上的丞相职位,却也因着那不太光明的内情并没给安景谦实权,安景谦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丞相。 因着安洛洛是安雅公主的名义上的女儿,又仗着皇帝撑腰,所以她一进到丞相府便取代了安妙妙的嫡女身份。 义云从小便和安洛洛要好,以至于要好到安洛洛欺负安妙妙的时候,义云就在一旁给她支招,甚至是安洛洛无心欺负人的时候,义云也会唆使她去欺负安妙妙。 因着两人同时憎恨同一个人,不得不说两人从小就培养了一种特殊的默契,以至于成年后皇帝的赐婚就变得自然而然。义云对安洛洛的好也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种习惯。 此时看安洛洛哭的委屈又愤恨,他的心底自然而然涌上一抹不舍,抬手轻轻擦拭安洛洛的眼角,义云心里一阵烦闷,意识到安妙妙的目的,有些焦急的解释“洛儿,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你别听她乱说。” 安洛洛满含着泪花点头,露出一抹委屈的笑,把头埋进义云胸前,哭泣道“我还以为,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 “洛儿,别哭。我会心疼的。”义云轻轻拍她的背,转头看见安妙妙一脸讥诮的看着他,心底冒起熊熊怒火,对候在一旁的福伯道“将她带到地牢,好好看着,没我允许,谁也不准靠近。” 福伯立马领命,和紫黛前去将安妙妙扶起来,往地牢方向而去。行至两个相拥的人影身侧,安妙妙嗤笑的说了一句话。 她说“安洛洛,你以为得了轩辕义云的保证,你便可以安枕无忧了么?我安妙妙想做的事情,就是我死了,也照样能做成。” 安洛洛瑟缩一下,义云将她抱得更紧,对于安妙妙的恐吓义云恼羞成怒,“安妙妙,你若胆敢伤害洛儿,本王定将你碎尸万段。” “怕了?”安妙妙轻蔑的看着他“我不过是个阶下囚,说说而已,就将你吓成这样,莫非是心虚?” “怕了?”安妙妙轻蔑的看着他“我不过是个阶下囚,说说而已,就将你吓成这样,莫非是心虚?” 安洛洛一脸恨意的瞪着她,带着一丝恐惧和不信,安妙妙浑不在意的笑笑,惨白的脸上绽开一抹如花笑颜,安洛洛更加恼恨不已,奈何义云在身边,她多年养成的在义云面前温婉贤淑的习惯竟叫她生生将心头怒火压下,更加委屈恐惧的抱紧义云,仿佛要将自己揉进义云的心里去。 义云看着那抹远去的人影,轻轻拍着安洛洛的后背,轻声安慰。 一只飞鸽落在义云肩头,义云解下鸽子脚下绑着的字条,将鸽子放飞。 安洛洛擦干眼泪,俯身过来,只见字条上写着“睿王手下一千精锐,在幽州悉数被俘,关在幽州地牢。太子以谋逆之罪正缉捕睿王。望自小心。” 字条是幽州田齐手下传来的。田齐手下有一名叫韩愈的参将,一直是义云安插的间谍。 安洛洛一脸惨白的与义云对望,义云给予她一个安抚的微笑。 就在这时,数骑快马飞奔而来,在冰天雪地里扬起漫天白雪,在义云面前停下,义云看着一群来者不善的侍卫,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当先从马上跳下来的人一身侍卫头领装扮,义云认得是宫中禁卫军杜哲。身后一群为数不少的侍卫纷纷跳下马来冲着义云二人竟也不行礼,抽出刀剑将二人围在其中。后面一个太监手中拿着一卷明黄卷轴,竟是来宣旨的。 义云和安洛洛看着这阵势心下骇然,冷着脸看向四周。太监也不在意,一脸严谨摊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睿王违抗皇命,企图带兵造反,太子奉命捉拿竟敢拒捕潜逃,实乃欺君逆谋之大罪,朕怒极,着杜哲亲率禁卫军将其捉拿归案,不得有误,若睿王仍拒捕,则就地正法!” 安洛洛一脸惊愕的看着义云,“夫君,怎么回事,你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逆贼?”惊恐的睁大双眼,竟是忘记了哭泣。 义云安慰的扶着她的肩膀,柔声道“没事,你且在家安心等我,我去去就来。没事的,乖,听话。” 杜哲走过来,对着义云施了一礼,冷声道“睿王,请。” “夫君!”安洛洛眼看义云就要跟着杜哲而去,身后跟着那么多带刀侍卫,一时惊恐交加,大声叫了起来。 义云转头,朝她微微一笑,便跟着杜哲头也不回的往皇宫方向走去。 义云被一路押送到皇宫,扔进了皇帝的书房。皇帝坐在书桌后一脸怒容。旁边坐着玫贵妃,正在给皇帝斟茶。太子背负双手站在下首一脸含笑看着他。 1326章 早就盘算好了 义云和安洛洛看着这阵势心下骇然,冷着脸看向四周。太监也不在意,一脸严谨摊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睿王违抗皇命,企图带兵造反,太子奉命捉拿竟敢拒捕潜逃,实乃欺君逆谋之大罪,朕怒极,着杜哲亲率禁卫军将其捉拿归案,不得有误,若睿王仍拒捕,则就地正法!” 安洛洛一脸惊愕的看着义云,“夫君,怎么回事,你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逆贼?”惊恐的睁大双眼,竟是忘记了哭泣。 义云安慰的扶着她的肩膀,柔声道“没事,你且在家安心等我,我去去就来。没事的,乖,听话。” 杜哲走过来,对着义云施了一礼,冷声道“睿王,请。” “夫君!”安洛洛眼看义云就要跟着杜哲而去,身后跟着那么多带刀侍卫,一时惊恐交加,大声叫了起来。 义云转头,朝她微微一笑,便跟着杜哲头也不回的往皇宫方向走去。 义云被一路押送到皇宫,扔进了皇帝的书房。皇帝坐在书桌后一脸怒容。旁边坐着玫贵妃,正在给皇帝斟茶。太子背负双手站在下首一脸含笑看着他。 义云看了眼太子,跪下来道“儿臣参见父皇。” “哼!”皇帝愤怒的啪一声将桌子拍的震天响,义云忙将头低下,他已经明白皇帝的怒火为何了。跪在地上也不辩解。皇帝愤怒的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一脚踹下去,义云身子歪倒一边,立即又爬起来跪得笔直。 皇帝怒道“逆子,你可还有话说!” 义云将头抬起来对皇帝道“儿臣不明********。” “还敢狡辩!”皇帝怒气冲冲,伸手就想给他一巴掌,玫贵妃忙走过来轻拍皇帝的后背劝导“皇上消消气,说不定这里有什么误会,您先听听睿儿怎么说。” 皇帝瞪着他道“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 一眼憋见桌上那颗鱼人泪,义云面色平静的道“父皇那颗鱼人泪是假的。” 一听是假的,玫贵妃脸色微微变了变,看着义云的眸光透着一丝不明的色彩,一闪即逝。 “胡说!这颗鱼人泪明明就是从你身上得来,怎么会是假的!”太子一听,脸上有些挂不住,那颗鱼人泪明明就是义云交给他的,怎么会是假的! 太子气道“父皇,他这是为了抗旨不回,给自己找借口!” 皇帝瞪了他一眼,回身将鱼人泪拿来到义云面前,问道“太子从你身上抢来的,可是这颗,你看清楚了。” “是父皇,是这颗没错。” “那怎会是假的?”父皇沉吟“这颗鱼人泪,可是当日千子墨亲自交给你的。” 义云平静道“父皇,当日千子墨得了鱼人泪便背叛了儿臣失踪了,后来儿臣多方查明,千子墨的父亲千傲天也中了残心蛊,千子墨便是得了鱼人泪回去救她的父亲。可是她却并没有将千傲天救活,父皇可知为何?” “为何?”皇帝眉梢一挑。 义云接着道“那就是因为,千子墨手中并没有鱼人泪,这颗鱼人泪是假的,不能救命的。真正的鱼人泪在武林盟主顾长风手中,儿臣不敢肆意得罪顾长风,是以将安妙妙带回,儿臣此番是前去追安妙妙去了。因儿臣知道这颗鱼人泪是假的,所以儿臣不等进宫告知父皇,是不想父皇担忧。” 所以,他得了至宝而不交的欺君大罪便不存在,拥兵谋逆也不存在了,太子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他就觉得此番义云如此痛快的就交出那颗鱼人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原来,是这样。 再一看皇帝的态度,是摆明了要袒护义云,无论他抓住了义云多大的把柄,只要义云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皇帝就会趁势而下。 安妙妙! 好个安妙妙! 竟是让这么个女人给耍了! 而此时的玫贵妃也在暗中咬牙,一张眉目春风的娇颜上,那双凤目竟是暗藏着冰冷。只是大家忙于眼前事,没人注意到她。 事情虽然有变,却对她更加有力。如果此番鱼人泪是真,睿王下马,太子上位,则她即使除去睿王对她也无半点好处,反观义云此时不将鱼人泪交出,则太子和义云还是对峙局面,谁也不敢先动谁,这样她便有更多的时间来谋划。 凤眼微眯,没想到义云竟然还有如此一面,从前倒是小看了他。 养虎为患。看来她还是要更小心行事。 太子心下恨的直咬牙,瞪着义云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义云冷冷扫了他一眼。皇帝面色和缓了不少,将义云扶起来,道“那安妙妙,你可带回了?” “是,带回了。”义云恭声道。 “安妙妙与那顾长风,是什么关系,顾长风怎会为了她而交出鱼人泪?”皇帝有些焦急,这一着急,竟引发心疾,剧烈的咳嗽起来,义云和太子忙上前扶住他,将他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焦急的问“父皇,有没有事?” 玫贵妃忙端了水过来,递过几颗药碗放进皇帝嘴里,和着水吞了下去,这才脸色好了些。 玫贵妃一边给皇帝顺气,一边有些埋怨的道“现在还没事,但若你再不能为皇上寻得鱼人泪,皇上便真的要有事了。” 义云脸色一凛,道“父皇,安妙妙是顾长风的结拜义妹,顾长风对她甚好,估计应该是舍得,毕竟鱼人泪除了能解残心蛊毒,其他的,也并无甚独到之处。” 说的也有理,玫贵妃嘴角勾着笑,看不出什么心思,皇帝却显然有些兴奋,而太子则已经沉下了脸。 太子冷哼一声,嗤笑道“这倒是,那安妙妙看中了七弟的美色,非要七弟休妻娶她。想来安妙妙早就谋划好了,否则怎肯跟七弟你回来,是不是七弟?” 皇帝猛然抬头,目露金光,瞪着义云道“睿儿,你答应了?答应用婚姻做交换,换取鱼人泪么?” 义云心下一滞,不知该怎么说。思绪千回百转间,这才琢磨明白安妙妙为何那么信誓旦旦的说,她想拆散他们二人简直易如反掌。 原来她早就盘算好了,原来一切都在她操控之中。心底狠狠的抽了一下,好个安妙妙,竟然敢如此算计我! 1327章 计划 义云脸色一凛,道“父皇,安妙妙是顾长风的结拜义妹,顾长风对她甚好,估计应该是舍得,毕竟鱼人泪除了能解残心蛊毒,其他的,也并无甚独到之处。” 说的也有理,玫贵妃嘴角勾着笑,看不出什么心思,皇帝却显然有些兴奋,而太子则已经沉下了脸。 太子冷哼一声,嗤笑道“这倒是,那安妙妙看中了七弟的美色,非要七弟休妻娶她。想来安妙妙早就谋划好了,否则怎肯跟七弟你回来,是不是七弟?” 皇帝猛然抬头,目露金光,瞪着义云道“睿儿,你答应了?答应用婚姻做交换,换取鱼人泪么?” 义云心下一滞,不知该怎么说。思绪千回百转间,这才琢磨明白安妙妙为何那么信誓旦旦的说,她想拆散他们二人简直易如反掌。 原来她早就盘算好了,原来一切都在她操控之中。心底狠狠的抽了一下,好个安妙妙,竟然敢如此算计我! 只是,他若是娶安妙妙为妻为条件交出鱼人泪,无疑也将他和安妙妙绑在了一起。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却有永远的盟友。 他若是真的娶了安妙妙,等于将安妙妙身后代表整个武林的势力也绑在了自己的船上。 这无疑又给皇帝心上加了一道防备,而太子更是对自己欲除之而后快。 义云收回心神,对皇帝道“父皇,儿臣还有别的办法,不一定非要休妻娶她的。” 只是心念电转间,想道要娶她为妻,竟然也不怎么排斥,反倒有了一丝淡淡的,什么感觉呢? 皇帝抓住他的手,语重心长“父皇知道你苦,她的娘害死了若兰,你痛恨她,断然不肯娶她。父皇不会为难你。洛儿是个好孩子,你不要伤害了她,间接让你姑姑伤心。” 玫贵妃也适时插话道“你父皇说的是,睿儿,洛儿是个好孩子,若有它法就尽力避免伤害洛儿,洛儿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安洛洛确实是个好孩子。只是可惜,注定要成为一颗棋子,不仅仅是义云的棋子,还是太子的棋子,也是她玫贵妃的棋子。 心下有些感慨,手中的茶杯便不稳,咣当落地,碎成几片,茶水撒了一地。义云愣了一秒,玫贵妃却有些慌乱的弯腰将碎片捡了起来。 义云微微皱眉,却还是伸手要去接过“母妃,碎了就碎了,您还去捡作甚,小心伤了手。” 玫贵妃有些不安道“你父皇在此,母妃这般无状冲撞了你父皇,心下有些乱了。再说这碎片留在这里,母妃也是怕万一伤了你父皇就不好了。” 皇帝此刻心思神游,哪有闲情管这小事,正待吩咐太监将屋子收拾一番,却发现太监丫鬟一个不见,方才想起他早已将不相干人等都支出去了,是以对于玫贵妃这般举动便也能解释的通了。 皇帝挥挥手,表示无妨,义云接过玫贵妃手中的碎片,却不想正在这个时候,手腕被割破了一道口子,一丝鲜红的血流了出,滴落下来。 玫贵妃焦急不安的握着义云的手,自责道“睿儿,有没有事,都怪母妃不好,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连累你割伤了,真的是......” “无妨”义云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块干净帕子将伤口包上“一个小口子罢了,无关紧要,还请父皇和母妃不必担心。” 见义云如此说,玫贵妃这才收了眼泪,难过的点点头。皇帝有些复杂的看着他。 “既如此,睿儿你就去吧。只是那女子与你仇怨颇深,断不能用婚姻为条件,睿儿,父皇的话你可明白。” 明白,怎会不明白,皇帝这是在忌惮他了。 一旦他用这一招得了鱼人泪与皇帝,那么他身后便拥有了整个武林做靠山。绿林好汉虽人数不多,但一个武林盟主对着天下振臂一呼实力不容小觑。尤其武林中都是高手,这可不是御林军或者士兵什么的可以相比的。 义云握握皇帝的手。目光转向太子,冰冷的道“还请父皇做主,让太子皇兄将儿臣手下的那些侍卫放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但不是针对皇帝,是针对太子。 若太子不同意,他便孤注一掷,到时候,太子就好看了。 虽然皇帝也并不乐意。但是若能暂时将两方势力平衡,则无疑皇帝会多了很多生机。 皇帝顿时看向太子,征求他的意见。 他虽然是皇帝,可眼看着就要变成个没有实权的帝王。 被自己的儿子逼宫是件悲哀的事情,然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帝也不是看不透,然若是一个权势滔天的太子要逼宫,皇帝多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的,太子已然稳坐东宫,而自己的病情如此之重,太子怎么就如此心急等不了呢? 想想又有些了然,可不是么,自己病的再重,只要得到鱼人泪,就又可能恢复如初。 这也就是一直蛰伏着的太子这次为何会匆忙下手的原因。 一旦皇帝有好转,再活个几十年都没问题,那么他这个手握重权的太子岂不是白白叫人看了笑话? 果然见太子嘿嘿冷笑着,一脸不在乎的道“七弟纵然如此说,足见原先交给我的时候就知道那颗是假的,若不是本宫回来将你逆谋之罪告知父皇,父皇与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那颗假药吃下去,后果如何想必七弟是知道的。所以本宫不得不怀疑这是七弟刻意为之。当然了这也只是猜测,若七弟能尽早拿到那真鱼人泪,本宫自不会为难与你。对父皇的病,本宫可是比谁都焦急的。” “不若这样”太子背负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然后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般止步,侧头看义云,一脸高深的道“儿臣派人去协助七弟你夺回鱼人泪,对那个女人,本宫知道七弟你对她恨之入骨,定然不会用婚姻做交换,所以,我看还是来硬的比较好。虽然那颗鱼人泪如今在顾长风手中,但是要用安妙妙的命换,本宫想,顾长风应该还是舍得的。” 1328章 谋朝篡位 果然见太子嘿嘿冷笑着,一脸不在乎的道“七弟纵然如此说,足见原先交给我的时候就知道那颗是假的,若不是本宫回来将你逆谋之罪告知父皇,父皇与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那颗假药吃下去,后果如何想必七弟是知道的。所以本宫不得不怀疑这是七弟刻意为之。当然了这也只是猜测,若七弟能尽早拿到那真鱼人泪,本宫自不会为难与你。对父皇的病,本宫可是比谁都焦急的。” “不若这样”太子背负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然后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般止步,侧头看义云,一脸高深的道“儿臣派人去协助七弟你夺回鱼人泪,对那个女人,本宫知道七弟你对她恨之入骨,定然不会用婚姻做交换,所以,我看还是来硬的比较好。虽然那颗鱼人泪如今在顾长风手中,但是要用安妙妙的命换,本宫想,顾长风应该还是舍得的。” 言下之意,不仅将义云的举动指成别有用心,想要谋害皇帝,还让义云陷入两难境地,非得要拿到鱼人泪,否则就是谋反。再则他那些手下就别想出来了。 最后再来一句关心皇帝的话,明面上是这样说,皇帝心里却是一怔,这太子羽翼丰满了,敢对他下手了! 心下暗暗心惊,这鱼人泪恐怕得不得到,他最后都得死。 皇帝很确定,那颗鱼人泪哪怕义云是交出来,最后也不会交到皇帝手中,要么被太子威胁以那三十万大军交换,要么,皇帝就会直接死掉,别无选择,不论哪种,皇帝都会死的很难看。 看着太子越见阴狠,有恃无恐,皇帝心下暗暗心惊,脸色却仍是虚弱,猜测着自己的病情该是出自哪位手笔。 皇宫虽大,后院却也总共就那么几个人,自千若兰死后,付瑶失踪,皇帝就再也没给自己添女人,而此时的后宫,玫贵妃一人独大。 物尽其用这个道理皇帝自然懂,也知道怎么利用。玫贵妃虽然没登上后位,但手中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自从吧义云交到玫贵妃手中,玫贵妃便很上心的为义云安排出入,这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两个人绑在了一起,玫贵妃就没别的选择。 而玫贵妃本身的势力就不小,想想整个江南穆家,财力甚至盖过国库,皇帝每次想想都心惊胆战,对于一个有钱一个有权的两个儿子,皇帝眼中的精光一闪,刹那隐去。 残心蛊,皇帝心下琢磨着残心蛊这几个字,不禁微微动容。残心蛊是千毒山圣品,而自己又怎么会中了蛊毒呢? 不着痕迹扫视了眼前这几个人,在义云身上微微停顿了下便移开目光。 这些年他不提,不代表他不知道。 当年玫贵妃对太医隐晦的说出自己中了残心蛊,他便开始查探残心蛊的来源来自千毒山。 而皇宫内唯一和千毒山有关的,只有义云了。 难道毒是义云下的么? 可是自己死了对义云丝毫没好处,他又怎么会这么蠢? 难道毒是义云下的么? 可是自己死了对义云丝毫没好处,他又怎么会这么蠢? 那么便是为了他手中的三十万大军故意而为之! 心下悲戚,自己的儿子,个个都想置自己于死地,这是身为皇帝的悲哀,身为皇权忠心的至高无上的代价。 义云也在瞬间想明白问题关键,他和太子如今的势力相差甚大,本来还能有一争得,可是如今他自己为了安妙妙,把千家得罪了,又把鱼儿杀了把穆家给得罪了,失去两座大靠山,他轩辕义云就什么也不是。 对于鱼儿的事情他还不敢和玫贵妃说,这一透露,他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想想今天这一切,都是安妙妙这个女人引起的,心下不禁咬牙,心里一阵恼火,对安妙妙的恨意也更加加剧了几分。 安妙妙,决不能落在太子手上! 深深看了太子一眼,对皇帝行礼离去。 他知道,只要真的鱼人泪未出现,皇上暂时就还是安全的。 因为皇帝忌惮太子,同样对他也不是全心全意,只要他没将鱼人泪拿出来,皇帝的兵权也不会交到他手中。 不论什么时候,权势握在自己手里总比交到别人手中安全。 皇帝目送他远去的身影,玫贵妃嘴角扬起一抹轻笑,眸光冰冷中尽是算计的寒芒。 太子黑着一张脸,站在皇帝旁边。一张担忧皇帝病情的脸,眸子里是冰冷无情的怒火。眼看着就要一石二鸟,稳赢之局,却在瞬间被义云瓦解的干干净净,好个轩辕义云,本宫就等着瞧,你加诸在本宫身上的耻辱,本宫定要一一给你还回去。 “父皇,儿臣告退,儿臣还要去协助七弟将那鱼人泪取回给父皇治病,父皇还请安心等待。” 太子冷冷笑着,随手一招,刚才押送义云进宫的那些侍卫瞬间将书房围个水泄不通。皇帝怒极,脸都黑了。 没想到,没想到这个他亲手栽培的储君,他的亲儿子,居然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这是摆明了要夺位了! “来人!快来人!太子谋逆,企图造反,快将他抓起来!”皇帝有些慌了,太子如此大逆不道,看来今日难逃死劫。 太子嘿嘿冷笑,见着皇宫内外俱都听他一人召唤,不觉更加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父皇,别白费心机了,这皇宫上下早都被儿子控制了,父皇,您身体不好,儿臣看,你还是移驾乾元殿,好生安歇才好。至于朝堂之事,儿臣会帮您处理好的,父皇放心便是。” “你,你!”皇帝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吐出来,眼皮一番,晕了过去。 “皇上,皇上!”玫贵妃有些慌乱的惊叫起来,对上太子的眼,虽是一脸惊慌,眼神却冰冷如雪。 随即两人放肆的大声笑了起来。 却原来,两人早已暗中勾结,意图谋朝篡位! 玫贵妃看着得意张狂的太子,脸上堆着合作愉快的笑容,太子,随你得意,不论这局棋结果如何,最后的赢家,只能有一个。 1329章 再不走来不及了 “来人!快来人!太子谋逆,企图造反,快将他抓起来!”皇帝有些慌了,太子如此大逆不道,看来今日难逃死劫。 太子嘿嘿冷笑,见着皇宫内外俱都听他一人召唤,不觉更加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父皇,别白费心机了,这皇宫上下早都被儿子控制了,父皇,您身体不好,儿臣看,你还是移驾乾元殿,好生安歇才好。至于朝堂之事,儿臣会帮您处理好的,父皇放心便是。” “你,你!”皇帝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吐出来,眼皮一番,晕了过去。 “皇上,皇上!”玫贵妃有些慌乱的惊叫起来,对上太子的眼,虽是一脸惊慌,眼神却冰冷如雪。 随即两人放肆的大声笑了起来。 却原来,两人早已暗中勾结,意图谋朝篡位! 玫贵妃看着得意张狂的太子,脸上堆着合作愉快的笑容,太子,随你得意,不论这局棋结果如何,最后的赢家,只能有一个。 义云还没走出皇宫,身后便发生了变动,见宫人侍卫不似往日那般循规蹈矩,各司其职,而是整齐划一,严正以待,义云心思微动,便想到,太子叛变了。 不由冷哼一声,还好那颗鱼人泪是假的,不然今日就别想踏出这个宫门了。 只是看身边如许多名为和他共进退的侍卫御林军,实际却是太子派来监视他的人马,义云微微勾起一抹笑,眼神冰冷一片。 太子,你也太心急了些。 旁边紧跟着他的那个公公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之势,见义云停住,冷冷傲气的开口“睿王,赶紧走吧,晚了,可就出不去了。” 一个阉人也敢威胁他,看来太子的谋算是成了? 义云闭口不言,深深看了他一眼,大踏步离去。 自义云进宫后,安洛洛连忙安排人去打探消息,怎奈义云被皇帝关在书房,老半天也没出来,安洛洛心下焦急,又不敢贸然进宫,在睿王府里急的直跺脚。前前后后将义云回府那一幕仔仔细细前前后后思索了几遍,终于把关键停留在安妙妙身上。 好个安妙妙,竟然敢这般算计义云哥哥。愤怒的一扫,将桌上的茶盘水壶悉数扫落道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灵秀赶忙进来,看见王妃如此愤怒,忙跪在地上。安洛洛扫了她一眼,咬牙道“走,去地牢!” 这边紫黛和福伯刚将安妙妙送进地牢,命人铺了干净的稻草,又略微洒扫了一番,福伯这才摇头叹气的出了牢房。在他心里,这个温和羸弱的安小姐是个好相与的主,比起王妃笑里藏刀要好太多了,可是美人多磨难,恁的就出了这么多状况,到如今还没死,也算是造化了。 回身见孙女紫黛没跟过来,又折了回去招呼,紫黛娇嗔道“爷爷,安姐姐是好人,如今落得这般境地,您就允我多呆一会,照料一下她吧。” 要说福伯大家大户的管家当了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心底其实也没那么软。只是自从紫黛这丫头来了以后,总是在他面前提起安小姐怎样怎样,害的他也平白的对这个安小姐生出些好感和同情来。 福伯叹了口气,摇着头离开了。 福伯走开后,牢房里只剩下紫黛和安妙妙。 紫黛心急的附耳过来,悄声说道“小姐,长风哥哥传话过来,要紫黛带小姐出去。小姐,您这就跟紫黛走吧。紫黛什么都准备好了。” 说着便起身在角落里一堆稻草翻翻,便露出一个洞口。 乖乖,长风动作这么快! 安妙妙虚弱道“紫黛,别忙了,我不出去。我必须找到我娘。” 她总觉得当年的事情没那么简单。记忆中的娘,温柔又清冷,不像是会为了争宠而杀人的人。 若她想要宠爱,又何必进宫一个多月还对皇帝不理不睬呢? “夫人暂时还没事,关在睿王府后院那座两层小楼里。”安妙妙听到这话,终于不再慌张,紫黛焦急的又道“小姐,时间来不及了,你必须跟我走。长风哥哥说,睿王已经被皇上带走了,一时半会不能对您怎样,但是安洛洛会杀了你的。小姐,安洛洛是玫贵妃和千傲天的女儿。她会杀了你的。” 安洛洛是冷思思和千傲天的女儿?! 安妙妙惊愕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这个消息算是惊雷炸弹,将安妙妙炸的有些迷糊。 原来是这样。 这个秘密,义云是不是知道? 所以他才对鱼儿的死并没有多少遗憾或恐慌? 也因此义云认为自己掐住了玫贵妃和穆家另一条命脉,所以认为穆家还能为他所用? 若是因此,那么玫贵妃真正的身份义云便是不知。 该死的安洛洛,该死的冷思思! 紫黛试图搀扶起安妙妙,但是安妙妙早已虚弱的只剩下喘息的份,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也不知那一颗假的鱼人泪会造成什么后果,万一义云因此而万劫不复该如何是好? 她已经能预见那一场针对义云的惊天阴谋。 安妙妙颤声道“不能走,义云有危险,那颗鱼人泪是假的,会要了他的命的!” 紫黛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药丸递给安妙妙,“小姐,长风哥哥送来的碧血丹,你身体极度虚弱,快将药服了,才能保你一命。” 安妙妙笑笑,伸手接过,放进嘴里,紫黛这才放下心来又道“小姐,正是因为那颗鱼人泪是假的,睿王才有活命的可能。长风哥哥说,皇帝并没中残心蛊,那不过是用来迷糊不知情的人的。真正想要得到鱼人泪的人,是玫贵妃。” 玫贵妃! 是玫贵妃想要置义云于死地! 那么明面上,皇帝没得到鱼人泪,又知道自己在睿王府,必然会放了义云回来向自己讨要,而玫贵妃一时半会没得到,也会放睿王一马。 这样想的时候,心底的大石总算放下一些。 还好,一切都还有挽救的可能。 忽听“咣当”一声,大牢大门被人打开,紫黛忙道“小姐,我们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1330章 置义云于死地 安妙妙笑笑,伸手接过,放进嘴里,紫黛这才放下心来又道“小姐,正是因为那颗鱼人泪是假的,睿王才有活命的可能。长风哥哥说,皇帝并没中残心蛊,那不过是用来迷糊不知情的人的。真正想要得到鱼人泪的人,是玫贵妃。” 玫贵妃! 是玫贵妃想要置义云于死地! 那么明面上,皇帝没得到鱼人泪,又知道自己在睿王府,必然会放了义云回来向自己讨要,而玫贵妃一时半会没得到,也会放睿王一马。 这样想的时候,心底的大石总算放下一些。 还好,一切都还有挽救的可能。 忽听“咣当”一声,大牢大门被人打开,紫黛忙道“小姐,我们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安妙妙虚弱的对她笑笑,道“我还没找到我娘,你不能暴露身份,否则会有危险。你听我的,去帮我办点事。” 紫黛忙点头,附耳过来。 安妙妙刚交代完,站起来准备外出,安洛洛就带着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紫黛忙福了福身“王妃” 安洛洛有些诧异的多看了眼道“紫黛?这么半天,你怎么还在这里!” 紫黛忙低下头“爷爷叫奴婢过来问问看安小姐还需要什么,叫奴婢送过来。” “缺什么?你当她是小姐!”安洛洛啪一声给了紫黛一个耳光,恶狠狠道“她马上就要下地狱了,一个死囚犯,还能需要什么,滚出去!” 紫黛忙应了声,一声不吭出了牢房,看了看周围情况,直奔妙香园去。 安妙妙就坐在靠墙角落里,双手抱膝,扬着头看安洛洛微笑。“姐姐,我就知道你会来,却没想到这么快。” 安洛洛上前几步,到安妙妙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见她落魄至此依然还能笑出声,不免怒由心生,手中一根带刺长鞭啪一声甩在安妙妙身上,吼道“是你,是你害的义云哥哥被皇上抓走了!安妙妙,你好大本事!看我不抽死你!” 一鞭一鞭落下,直把安妙妙浑身打的皮开肉绽,惨白着一张脸冷汗直流,却愣是咬牙强撑着。安洛洛也不知抽了多少鞭,安妙妙浑身是血,有一鞭安洛洛甩歪了,打在她脸上,将她的脸颊打出一条血痕,几根刺刺进肉里,生生映出一脸狰狞的模样,见着安妙妙毁容,安洛洛更加疯狂的甩鞭子,安妙妙也不躲,她也没力气躲,牢房总共就这么大,难道还要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求饶么? 她安妙妙此生从不求饶,只有在天山,为了那些姑娘和云锦,她对义云求饶,却没有用。她发誓,此生,她再也不跟谁低头。 她欠了别人的,她还,别人欠她的,也一定要血债血偿! 鲜血顺着腮边留下,刚才那一鞭子不仅将她的脸打花了,还将她用束带束到脑后的长发打散了,安妙妙披头散发一脸狰狞的模样叫安洛洛心里直痛快。 见安妙妙虚弱的就剩下一口气,安洛洛上前,揪着安妙妙的头发,“安妙妙,若夫君有事,我要你陪葬!” 安妙妙居然还能扯出一抹笑来,合着满脸的狰狞血丝,生生叫安洛洛吓的一怔“姐姐,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逼迫的,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姐姐何必不忿呢?” “逼迫!我什么时候逼迫你了!”安洛洛恶狠狠的道“你有今日与我何干,告诉你,就算没有上次我陷害你的事情,你也早晚有今日,你娘当年犯下的错,母债子还的道理难道你不懂?” “还,我当然还!我安妙妙一生从不亏欠任何人!”安妙妙突然发狠,一掌拍掉安洛洛揪着她头发的手,安洛洛猛一用力将她头发生生扯掉一绺,安妙妙闷哼一声,在安洛洛手腕处屈指一弹,安洛洛猛的一痛,放开手狠狠瞪着安妙妙。 安妙妙突然上前一步,安洛洛冷不防安妙妙有此一举,竟不由自主后退一步,一脸防备。安妙妙诡秘一笑,一步一步逼近“我娘的债,那是我欠轩辕义云的,与你何干,你何必如此猴急的要陷害我?若不是当日你假怀孕逼迫我逃走,何至于叫轩辕义云苦追不舍,害鱼儿丢了性命!安洛洛,我告诉你,从前我懦弱,不过是不想惹事,能忍则忍。但是今天我告诉你,我安妙妙也不是软柿子,任你们谁想捏便能捏的!” 安洛洛惊恐的睁大眼睛“你,你,安妙妙,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安妙妙一步一步逼近,将安洛洛逼至墙角,冷冷的勾唇“安洛洛,天不怕地不怕呀,还有怕的一天呢!” 安洛洛有些惊恐,安妙妙心中冷笑,一双眼睛专注的看着安洛洛。冷不防就掉进了安妙妙那双深如寒潭的眸中,仿佛一望无际的海洋,安洛洛被牵引着,转瞬失了方向,安妙妙牵引着她,引导她,她的心竟渐渐宁静起来,不由自主就想跟随她,仿佛这无边的海洋里,唯一能引导她脱离困境的人,便只有她...... 安妙妙专注的看着安洛洛,声音清澈而诡秘,安洛洛一瞬间失了方向...... 猛然听到一丝丝脚步声,安妙妙侧头望去,那些安洛洛带来的下人早被安洛洛自己遣出去,牢房内并没有下人,而义云赫然出现在门口。 义云出来了? 比预想的要快。心下不禁悄悄放松了些。他没事就好。 只是身旁还跟着一个公公,只是看那公公一脸傲气,就算是落后义云半步,也没看出来什么恭敬之色。 看来义云若不是被皇帝控制了,便是被玫贵妃或者太子控制了。 义云看着安洛洛和安妙妙的姿势,一脸冷凝,正待跨步而来,安妙妙已然抽出那把断肠匕首抵在安洛洛的脖颈,义云不由怒道“安妙妙,你想做什么!” 安妙妙看成功止住了义云的脚步,呵呵轻笑起来,“没什么,不过是想请睿王殿下看场好戏。” 安洛洛听见有人说话神思蓦然清醒一些,安妙妙转过头来眼神与她对视,安洛洛又恢复到原先的状态,义云心中一紧,察觉到安洛洛是被她蛊惑了。不由惊诧的看着安妙妙。 1331章 看场好戏 猛然听到一丝丝脚步声,安妙妙侧头望去,那些安洛洛带来的下人早被安洛洛自己遣出去,牢房内并没有下人,而义云赫然出现在门口。 义云出来了? 比预想的要快。心下不禁悄悄放松了些。他没事就好。 只是身旁还跟着一个公公,只是看那公公一脸傲气,就算是落后义云半步,也没看出来什么恭敬之色。 看来义云若不是被皇帝控制了,便是被玫贵妃或者太子控制了。 义云看着安洛洛和安妙妙的姿势,一脸冷凝,正待跨步而来,安妙妙已然抽出那把断肠匕首抵在安洛洛的脖颈,义云不由怒道“安妙妙,你想做什么!” 安妙妙看成功止住了义云的脚步,呵呵轻笑起来,“没什么,不过是想请睿王殿下看场好戏。” 安洛洛听见有人说话神思蓦然清醒一些,安妙妙转过头来眼神与她对视,安洛洛又恢复到原先的状态,义云心中一紧,察觉到安洛洛是被她蛊惑了。不由惊诧的看着安妙妙。 “安洛洛,告诉我,当日落梦亭,你都做了些什么......”安妙妙专注的看着安洛洛,轻轻蛊惑着。 安洛洛有些迷蒙,思绪飘忽间,就回到了那日血腥的一幕,“那一天,我叫人打扮成灵玉的模样,去王府外买了大量红花,下在糕点中,......,然后我请御医给我开了些药促使葵水早至,伪造滑胎假象,想要嫁祸给你......” “安洛洛,告诉我,为什么在莲花池中倒入那么多红花......” “因为夫君告诉我你肚里的孩子很重要,可是我不想放过你,便想把你拉下水,企图造成你意外滑胎,又怕一举不成功,便在池中撒入红花,以图一击必中......” “安洛洛,告诉我,为什么你自己要跳进莲花池......” “只有我跳下去,你才会必死无疑......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叫你给逃了......” 安洛洛有些昏昏噩噩的说着,安妙妙已然放开安洛洛,对着安洛洛轻声道“安洛洛,醒醒,你夫君来接你了......” 安洛洛由着安妙妙引领着她走出那一日的幻境,神思清醒间,蓦然看见义云就站在她面前,一脸幽深的看着她。似乎已察觉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娇俏如花的脸颊一瞬间变的惨白。瞪着安妙妙“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安妙妙一脸轻笑的看着义云一瞬间精彩丰呈的表情,邪肆笑笑“轩辕义云,你听清楚了么?她落胎,与我无关。” 安妙妙一脸轻笑的看着义云一瞬间精彩丰呈的表情,邪肆笑笑“轩辕义云,你听清楚了么?她落胎,与我无关。” 安洛洛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真的是什么都说出来了,恼道“贱人,你诈我!该死的,你怎么不去死!” 说着手中长鞭便挥了出去,安妙妙伸手握住,鞭上长刺狠狠的刺入手心,安妙妙冷哼一声,冷汗直流,冰冷的看着安洛洛。 安洛洛惊愕“你,你,你......”安妙妙手上一用力,安洛洛便跌倒在地,手中长鞭脱手而去,落在安妙妙手里。 义云惊愕,安妙妙手心已然渗出血迹,一滴一滴落在脚背上,可她却浑不在意,松手,将长鞭掉转头,握住鞭子一头光溜的手柄斜着眼看好戏。 却不想,自己的举动有多白痴。 义云对此事的完全不在意,安妙妙有一秒钟的错愕之后,苦涩溢满心头。 轩辕义云,你这是有多恨我啊。 义云看了安妙妙一眼,不说话,蹲下身子想要将安洛洛扶起。 安洛洛拽住义云的手,颤抖道“夫君,我知道错了,可是,我不过是想要......” 义云打断她的话,柔声道“没关系的,比起安家给我的伤害,你这不过是雕虫小计,我不怪你。” 略略思索了片刻,已然知道安洛洛似乎是中了安妙妙的蛊惑,或者是催眠术之类的。不禁诧异的看着她,这个女人在他眼里,真是越来越神秘,越来越高傲,越来越看不透,也越来越有了和他抗衡的本事。 看安妙妙的张狂模样,身上明明遍体鳞伤,无一处完好,就连脸上也是一脸血迹狼狈不堪,却愣是在他面前站的笔直,清冷高傲,还如此高调的逼的安洛洛毫无招架之力,义云心中不是滋味。 他很讨厌安妙妙在他面前总是高他一等的姿态。 想借安洛洛给他难堪是吧?他偏不叫她如愿! 想叫他夫妻二人劳燕分飞是吧,他偏不叫她如愿! 知道那日是被陷害的又如何,只要他轩辕义云不发话,谁敢拿他的王妃说事? 无形中,义云心中氤氲着无边怒火,不知不觉间就和安妙妙杠上了,对于这个他总也制不住的女人,他就要看看如今落在她手上,还能怎么嚣张! “夫君!”安洛洛终于哭出声来,梨花带雨的扑倒在义云怀里,义云将她抱得更紧,安妙妙冷眼看着。 恩爱是吧,下马威是吧,不在乎是吧!诚如安洛洛所说,就是没那一日的陷害,她和他,也终究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是,事情既然做了,就难免要付出代价,她安妙妙早已经不是昔日那个任人宰割的安妙妙了。 安洛洛在义云怀中偷偷抬起头来看安妙妙,一脸得意的样子。安妙妙冷不防就笑出来。 安洛洛恼羞成怒“安妙妙,你笑什么!我早说过没有我那一日的作为,你也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你还有什么可笑的!” “有呀!”安妙妙微笑着,满是鲜血的脸颊透着一股狰狞的诡秘。“我笑你,是这个世间最悲哀,最可怜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多此一举,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贱人,你想说什么!”安洛洛瞪着安妙妙,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安。义云握着她的手,手心传来的温度叫安洛洛片刻静下心来。 安妙妙一派悠闲的说道“你一直以为自己是假的堕胎来陷害我,而睿王爷也是一直这么认为的吧,就是为了抓我有个合理而不叫人怀疑的借口,我说的对吧,睿王?” 义云寒着脸看她“是又怎样,” 心里蓦然一痛,她就知道安洛洛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陷害她,若不是有恃无恐,怎能成功,怎能不惧? 1332章 威胁 可是,事情既然做了,就难免要付出代价,她安妙妙早已经不是昔日那个任人宰割的安妙妙了。 安洛洛在义云怀中偷偷抬起头来看安妙妙,一脸得意的样子。安妙妙冷不防就笑出来。 安洛洛恼羞成怒“安妙妙,你笑什么!我早说过没有我那一日的作为,你也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你还有什么可笑的!” “有呀!”安妙妙微笑着,满是鲜血的脸颊透着一股狰狞的诡秘。“我笑你,是这个世间最悲哀,最可怜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多此一举,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贱人,你想说什么!”安洛洛瞪着安妙妙,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安。义云握着她的手,手心传来的温度叫安洛洛片刻静下心来。 安妙妙一派悠闲的说道“你一直以为自己是假的堕胎来陷害我,而睿王爷也是一直这么认为的吧,就是为了抓我有个合理而不叫人怀疑的借口,我说的对吧,睿王?” 义云寒着脸看她“是又怎样,” 心里蓦然一痛,她就知道安洛洛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陷害她,若不是有恃无恐,怎能成功,怎能不惧? 也许那幕后操控的人,便是他吧。! 为了他的恨,连她肚里的孩子都不放过。轩辕义云,很好! 安妙妙眸中忽然迸射出狠戾的光芒,竟刺的义云有一瞬间的不敢与她对视。安妙妙呵呵笑了起来。对着他们一字一字道“你们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什么叫善恶到头终有报么?” ...... “你们也许以为那一场计谋能弄掉我肚里的孩子,可惜我却偏偏躲过了,还平安生下了云锦。你们以为这样做会引诱出我幕后的靠山,可是引出了,却没法对人家下手,你们以为杀了鱼儿是间接伤害我,叫我失去亲人,痛不欲生,岂不知却自己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哈哈哈哈......轩辕义云,其实这些都不是你最愚蠢的作为,最愚蠢的是,你们俩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而不自知,哈哈哈......安洛洛,我真的替你感到可怜,为了这个男人,你什么都做的出来,甚至连自己的孩子你都能痛下杀手,不得不说,我甘拜下风,哈哈......” 安妙妙语速并不快,甚至慢吞吞的叫人捉急,中间还一顿一顿的,伴着强烈的咳嗽声,却无端端叫人听出来那漫天的嘲讽和冷笑,更有一丝杀意。 杀意!是对安洛洛,还是对他? 轩辕义云心蓦地一沉,握住的安洛洛的手却已然冷汗涔涔,带着一丝恐慌的看着安妙妙道“你说什么,你个贱人在胡说什么?我是假堕胎,我没怀孕,我只是陷害你,我怎么会杀了我自己的孩子?” 她理直气壮的反问,可是手心却不停的冒汗,还微微带着颤抖。 怎么可能呢?她没怀孕呀!那日不过是因药性太凉,而且吸入太多的红花,才导致下体流血过多,而且是落水时间太长,才导致身体太虚,其他并没什么呀! 安妙妙嘲讽的看着她“宫里御医何其多,你怕事情败露不敢再请大夫,所以连自己的身体什么状况都不知道。安洛洛,你糊涂至此,我都不知该说你蠢,还是说你猪。告诉你,你那日确确实实滑胎了,不过是时日尚短,你自己还没察觉罢了。并且,你因着那日以为自己没事未曾好好调理,只怕今生都不能再怀孕。” 安妙妙冷冷的说着,看着他们两个人一点一点变了的脸色,只觉得心里痛快极了。恩爱是吧,恶毒是吧,人生一世,总要为一些事情付出代价。 她安妙妙因母亲的过错混成了如今这模样,而他们俩,却注定要为自己的残忍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安洛洛脸色顿时变的煞白,惊恐的一遍一遍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我没怀孕,夫君,我没有,没有......”她已经惊骇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一遍一遍的安抚着自己,企图自欺欺人。义云抱着她,却是越来越僵硬。 目光与安妙妙对视,安妙妙一身凄惨的坐在角落里,一张脸满是血痕看不出面目,那双眼睛却灼灼生光,耀的他想要逃避。 “贱人,我杀了你!”安洛洛忽然有些疯狂的扑向安妙妙,安妙妙手中长鞭轻扬,作势就要甩下去,义云挥手间夺了过来,安洛洛却吓得瘫倒在地。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夫君,夫君,太可怕了,安妙妙这个妖精太可怕了,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夫君,快带我离开......”安洛洛猛的抓住义云,惊恐的道。 她和他,终究是从两条交叉的路线中,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义云低头看看她,一双本是清明冰冷的眸子忽然就盈满哀伤。 只是他哀伤的是什么,却没有人知道。 他只是轻轻抱起有些失控的安洛洛,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狼狈的女子“安妙妙,纵使洛儿滑胎是真,也因你而起,这笔账,本王自会算在你头上,你等着,” “睿王,你可要记得答应过我,休了她,娶我为妻的。”安妙妙凉凉的开口,努力的克制想要咳嗽的冲动,顺利的看到安洛洛惊恐的抓着义云的衣襟,越攥越紧。 义云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对安妙妙道“你已经是本王的阶下囚,还有资格和本王谈条件么?” “不娶也行啊!睿王,你知道我跟着你回来的目的,只要满足了我,随便你们俩恩爱白头!” 心里却坏坏的想,万一不小心说说,安洛洛其实是玫贵妃的亲生孩子,不知道睿王会作何感想? 当然她不会好心告诉他,安洛洛的亲生爹是千傲天。 而且这事是没人敢承认的。皇帝的妃子跟别的男人生了孩子还嫁给了自己的儿子,这事说出去,皇帝头上的皇冠就该改成绿的了。呵呵。 安妙妙一次又一次嚣张又无惧的样子,义云终于怒火中烧,狠狠瞪着安妙妙道“想见你娘是么?做梦!给本王好好呆在这里,在交出鱼人泪之前,地牢里的刑具,一个也少不了你尝的!” 1333章 断肠匕首 “睿王,你可要记得答应过我,休了她,娶我为妻的。”安妙妙凉凉的开口,努力的克制想要咳嗽的冲动,顺利的看到安洛洛惊恐的抓着义云的衣襟,越攥越紧。 义云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对安妙妙道“你已经是本王的阶下囚,还有资格和本王谈条件么?” “不娶也行啊!睿王,你知道我跟着你回来的目的,只要满足了我,随便你们俩恩爱白头!” 心里却坏坏的想,万一不小心说说,安洛洛其实是玫贵妃的亲生孩子,不知道睿王会作何感想? 当然她不会好心告诉他,安洛洛的亲生爹是千傲天。 而且这事是没人敢承认的。皇帝的妃子跟别的男人生了孩子还嫁给了自己的儿子,这事说出去,皇帝头上的皇冠就该改成绿的了。呵呵。 安妙妙一次又一次嚣张又无惧的样子,义云终于怒火中烧,狠狠瞪着安妙妙道“想见你娘是么?做梦!给本王好好呆在这里,在交出鱼人泪之前,地牢里的刑具,一个也少不了你尝的!” 都到这地步了,还敢跟他谈条件,义云心中的怒火足以燎原,这个女人吃的苦还是太少了些,不好好折磨她,他简直要抓狂。 “来人,给本王好好看着她!每日里给本王好好伺候着她,别叫她死了!” 意思是随便你们用刑,只要没死就成。 轩辕义云,你还真看的起我!安妙妙心里苦笑,看着义云抱着安洛洛出了牢房。 “睿王,你确定,要将我关在这里么?”安妙妙在牢房内凉凉的出声,伴着几声咳嗽,深入肺腑。 轩辕义云脑袋是坏掉了吧,真不知道她莲花宗靠什么吃饭的么? 义云脚步一顿,扭头看她,一脸讥诮道“难道你还能逃出去不成?” 女人的脸色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他幻想着那身血污清洗过后,那张已然破相的脸上,该有多么惨白虚弱。 这地牢是睿王府精心而建,虽然没关过几个人,却也不是谁想进来想出去都能随便的。堂堂五毒教千落和千子墨都难逃出去,她一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女人,还想要逃出去么? 莲花宗又如何,武功盖世又如何,手无寸铁伤痕累累难道插翅飞出去不成? 随即想到那一根带刺的皮鞭被狱卒收了起来,可是方才那把断肠匕首还在安妙妙手里。 哪知,安妙妙根本就不用。 安妙妙闲闲的踱步过来,狱卒早已在义云出门的时候将牢门重新落锁,那一把精心打造的铁锁正荡在牢门之上,泛着冰冷的幽光。 义云抱着安洛洛,转过身来看她。安妙妙嘴里叼着一根稻草,走到牢门口,透过那中间的空隙将手伸出去,轻轻拨弄一下那把铁锁,只听“铛铛”铁链相撞的声音,义云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只杂耍的猴子。 那一脸傲慢的公公冷嗤一声,一脸鄙夷。 死到临头还敢弄花招,不知天高地厚。 安妙妙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将稻草拿在手上,对着义云道“你看好了。” 从来都知道安妙妙不简单,却不知安妙妙竟然真能将铁锁打开。他怔怔的看着安妙妙的举动,只见她拿着那跟柔软无比的稻草伸进钥匙孔,在里面随便拨弄几下,“咣当”一声,铁锁落了地,安妙妙推开牢门,轻易就走了出来。 身后拿着钥匙的狱卒睁大眼睛,一张嘴都张成了o型,似乎在看一只怪物。 那公公眼中闪过一抹震惊,神色变化间,已不见刚才的轻视鄙夷。 轩辕义云眼神蓦然变色,他心里的震惊不比狱卒少,连他怀里的安洛洛都几乎忘记抓义云的衣襟了,身后跟随的那帮丫鬟更是惊愕到呆愣在原地。 整座牢房里不见一丝杂声。地牢中间是人行道,两侧都是牢房,都关押着不少犯人。会被关在睿王府地牢的,自然犯的案子与睿王有关。 成日里也见有人闹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可今天没有,看见睿王进来,个个都闭紧了嘴巴看热闹,虽然不敢高声叫嚷,但关在同牢房的犯人也互相窃窃私语。 直到安妙妙露了这一手之后,整座牢房都安静下来,时间仿佛静止,牢房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也就是在这万籁俱寂中,安妙妙从牢房里走了出来。 她优雅的推开那扇牢门,脚步一顿一顿,走的极其缓慢,脚步声回荡在安静的牢房里,踢踏踢踏声异常清晰。 关在牢房内的犯人个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面露金光看着这个不凡的女子。 这是他们平生所见,第一个能用一根稻草打开一把铁锁的女人。 安妙妙用了很长时间才走到义云面前,用一种桀骜不驯的姿态看他。 她明明就比他矮,身子比他瘦弱,一身血污的她和一身高贵的他,简直云泥之别,可是义云又一次悲催的发现,他又被她给震住了。眼神扫过身边两侧牢房,他太了解他们眼里的光亮代表什么。 假使安妙妙还留在这里,她定然有办法将这些犯人悉数放走,将他睿王府搅得天翻地覆。 但也正因为安妙妙越强,太子的人越加忌惮。义云心下有了计较,淡淡的对安妙妙带来的婢女道“你们送王妃回去,王妃受了惊,需要休息,你们好生看着,出了事唯你们是问。” 婢女战战兢兢的应声,便去扶安洛洛。 安洛洛不是个笨人,在看见安妙妙不凡的手段后,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何屡次栽在她手里。心下更加怨恨,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猛然听见义云差人要将她送回去,心下骇然,抓着义云的手不放“夫君,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想跟她做交易?做什么交易我不能听的?夫君,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答应她,休了我?” 眼泪汪汪,梨花带雨,好一副凄惨的模样。安妙妙看着她,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这个看起来深爱义云的姐姐,到底对义云有几分真心? 如今的形势如此严峻,难道她看不出来么? 1334章 休了我 假使安妙妙还留在这里,她定然有办法将这些犯人悉数放走,将他睿王府搅得天翻地覆。 但也正因为安妙妙越强,太子的人越加忌惮。义云心下有了计较,淡淡的对安妙妙带来的婢女道“你们送王妃回去,王妃受了惊,需要休息,你们好生看着,出了事唯你们是问。” 婢女战战兢兢的应声,便去扶安洛洛。 安洛洛不是个笨人,在看见安妙妙不凡的手段后,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何屡次栽在她手里。心下更加怨恨,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猛然听见义云差人要将她送回去,心下骇然,抓着义云的手不放“夫君,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想跟她做交易?做什么交易我不能听的?夫君,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答应她,休了我?” 眼泪汪汪,梨花带雨,好一副凄惨的模样。安妙妙看着她,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这个看起来深爱义云的姐姐,到底对义云有几分真心? 如今的形势如此严峻,难道她看不出来么? 若不是看不出来,便是早有计较。 看来这一个多月义云不再京城,安洛洛早就掌握了主动权。 义云低头将安洛洛抱住,轻声哄道“傻洛儿,我怎会不要你,你在我心里是任何人都无可取代的,听话,先回去,我一会就回去。别担心。”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婢女立即围上来,想要强行带她走。 “不,我就不回去。夫君,今天你们俩不当着我的面把话说清楚,我死也不走!”婢女拉扯见,安洛洛急眼了,一把推开身边的婢女,拔下头上发簪,对着自己的脖颈比划着。 安妙妙将匕首架在两指之间,来回耍玩,一脸云淡风轻,面前的两人情深意切的模样对她一点影响也无。 义云隐隐有了怒意,却隐忍着,声音绷硬“洛儿,快回去!这里太危险,我不想你有事。” “不走,我就不走!夫君,今日你若逼我,我便死在这里!”安洛洛发狠,从发间拔下一只发簪,比在自己脖颈间,义云终于变了脸色,站在原地不发一言。 安妙妙好心情的看着俩人僵持的情景,凉薄的笑笑。外面一丝暗光透进来,心里默默算着时间。 安洛洛和睿王闹翻了也好,她们俩必须闹翻。 安洛洛和睿王闹翻了也好,她们俩必须闹翻。 “睿王,我觉得,这事也和她有关,你还是让她留下来听听为好。” 义云怒吼道“安妙妙,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们之间,洛儿是无辜的,你别冲着她去!” “我想要做什么,睿王你比谁都清楚!和你们俩比起来,鱼儿更无辜!” 她今天就是要为了鱼儿狠狠给她们俩一个教训! 安妙妙目露精光,声音变的生冷而决绝“刚才我还给你选择,是让我见我娘,还是娶我为妻,可是你不选,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义云心头突地一跳,果然这个不受控制的女人,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不仅要见我娘,我还要你休了她,娶我!” 那公公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光芒,却没逃过安妙妙的眼睛。 “做梦,安妙妙,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哈哈哈!杀我?轩辕义云,不是我看不起你,杀了一个鱼儿就叫你断了条手臂,杀我,得罪整个武林,我保管你在莫国混不下去。” 她身后有顾长风做靠山,她说的,极其有可能。 武林中人无根,随处为家,可是他却一直住在睿王府。义云并不怕顾长风,可是架不起武林人士三天两头的找茬放冷箭。 义云看她的目光越来越复杂。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明明那个该恨的人是他,明明主导一切的人该是他,可是,如今怎么看自己都是头待宰的羊,任凭别人摆布? 她可是他杀母仇人的女儿! 阴狠仇恨在冰冷的眸中越见浓烈,如今的安妙妙在他眼里,俨然成了他心中的头号公敌,欲杀之而后快。 可是,他要慢慢折磨她,不论酷刑对她有没有用,他也要叫她尝个遍,叫她痛苦,叫她哀嚎,叫她狼狈,叫她低头! 骄傲是吧,有恃无恐是吧,想见你娘是吧! “纵使你有整个天下又如何,本王对洛儿痴心一片,断然不会因这个原因弃洛儿于不顾。安妙妙,你死了这条心。” 安洛洛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脸狰狞的看着安妙妙“哈哈哈,贱人,你听见没有,我夫君心里只有我一个,你这个人尽可夫的不要脸的女人,爬上我夫君的床还不够,还想要拆散我们,我看你是做梦!哈哈哈......” 安洛洛已经有了丝癫狂的症状,安妙妙心下一沉,义云表情不甚起伏,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不娶我,那就别想得到鱼人泪!轩辕义云,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娶还是不娶?” “不娶!” 好!有志气! “不娶,那安洛洛就只能等死了,呵呵,我敢保证,她活不过三天,不信,你找人给她看看。我天山莲花宗的百花醉,乃天下至毒,丝毫不逊残心蛊,不信,你可以派人去查查。” 什么! 安妙妙给安洛洛下了毒! 什么时候的事? 安洛洛忽然面色惨白,一个不支跌倒在地,双手捂着肚子,痛苦不已,冷汗从额头迸射而出,紧咬着牙关,嘴角溢出一抹鲜血,“肚子,我的肚子,啊,好疼,夫君,救我,救我!” 义云冷不防有这一招,忙蹲下来查看安洛洛了,却见安洛洛的模样分明正是中毒的状态,一个箭步起身奔过来将安妙妙扣住,一手掐在她的勃颈上,脸上的狠戾不似装的。 心里在滴血。 纵然母亲在他手中受尽苦难,自己因他而陷入如今这般境地,她不曾怨过,不曾恨过。 就是如今这般作为,也是为了他。 可是,他却为了这个一心害他的女人,要掐死自己。 安妙妙,你这是何苦呢? 何苦呢? 真想哭啊。 可是她不能,这个时候,她只能笑,而且还要笑的比谁都灿烂。 1335章 成全你 安妙妙给安洛洛下了毒! 什么时候的事? 安洛洛忽然面色惨白,一个不支跌倒在地,双手捂着肚子,痛苦不已,冷汗从额头迸射而出,紧咬着牙关,嘴角溢出一抹鲜血,“肚子,我的肚子,啊,好疼,夫君,救我,救我!” 义云冷不防有这一招,忙蹲下来查看安洛洛了,却见安洛洛的模样分明正是中毒的状态,一个箭步起身奔过来将安妙妙扣住,一手掐在她的勃颈上,脸上的狠戾不似装的。 心里在滴血。 纵然母亲在他手中受尽苦难,自己因他而陷入如今这般境地,她不曾怨过,不曾恨过。 就是如今这般作为,也是为了他。 可是,他却为了这个一心害他的女人,要掐死自己。 安妙妙,你这是何苦呢? 何苦呢? 真想哭啊。 可是她不能,这个时候,她只能笑,而且还要笑的比谁都灿烂。 即使他的手一直掐着她的脖子,她却知道自己不会死。 因为他还要留着自己的一条命来救安洛洛。 救这个一心要害他的,他最爱的女人。 她爱他,他却恨她。 他爱她,她却害他。 这都是什么孽缘。 安妙妙倔强又高傲的笑着,渐渐有些难以喘息,眼前的男人越见模糊,就在自己以为真的要死掉了的时候,男人松开了手。猛地接触到大量的空气进入口腔,安妙妙剧烈的咳嗽起来,弯着腰扶墙,摇摇欲坠的模样犹如风中残烛,却又如春风吹又生的小草,坚韧,不屈。 “本王如你所愿。”义云盯着她,一脸莫名。 结局是自己想要的,过程,代价却大了些。 心下有些莫名心疼,他退后一步,别过脸,不想正视。 “不要,夫君,我不要,我哪怕死了也不要你答应她!”这是她的夫君,她的男人,却为了自己的命与她达成了协议,这要她情何以堪? 答应了,她活命了,却输了丈夫,不答应,她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哈哈哈,这都是个什么事! 她恨,她恨这样一个贱人,明明已经低入尘埃,却还在他们二人面前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旁若无人的威胁他们。 威胁,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她又败了,这一次她败得如此彻底! 连老公都输掉了! 可恨她毫无办法,与其受她控制,让自己一败涂地,不如同归于尽吧! 安洛洛疯狂的大笑起来,渐渐有些不受控制,呆呆的看了义云一眼,忽然发狠起来,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扎起身,突然朝安妙妙奔来,毫无仪态风范,手中那把发簪对着安妙妙“贱人,我杀了你!” 轩辕义云目露金光,安妙妙一派悠闲,似乎丝毫没感觉到危险来临。待到安洛洛疯狂扑倒近身时,手中的断肠匕首挥手间,安洛洛手腕血流成河,发簪掉落,发出叮铛一声脆响。 轩辕义云怒道“洛儿,闹够了!赶紧回去!来人,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送王妃回去!” “不要,夫君,我宁可死了也不要你这般委屈为我,夫君,你是高高在上的,却一次又一次向这个女人低头,我不要你这样,夫君,不要答应她,不能!” 这是她仅剩的骄傲和自尊,她在拿命赌。纵然死了也不要安妙妙如愿。 她的眸犹如一头嗜血的小兽,张着一口獠牙,企图将面前这个她恨之入骨的女人一口一口咬下去。 义云瞪着她,一字一句道“本王已经答应了,从今日起,你便不是本王的妻,三日后本王要大婚,你若不介意,便留下参加本王的婚礼。” 哈哈,这个男人真有趣。 至于这样说话吗? 安妙妙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看着眼前的闹剧,她已经有些怀疑,义云到底知道多少。 到底,是谁在利用谁? 众丫头被吓傻了,听义云呵斥,连忙回过神来要拽安洛洛,却被安洛洛一把甩开! “轩辕义云,我恨你!”终于捂着嘴巴飞一般跑了出去。 她的夫君要休了她,娶这个女人! 她的夫君不要她了!那她还留着做什么? 轩辕义云黑着一张脸,想要追出去,迈了两步,终归停了下来。安洛洛往前跑的身形被公公带来的人给截住,抓两个正着。 那公公挡住了义云的去路,手中拂尘换边手弹在臂弯,一脸贼笑“既如此,杂家三日后来贺睿王大婚,但是洛王妃今日的状态不好,杂家觉得,杂家还是将她带进宫去,交给太子照看比较好,睿王觉得如何?” 这是赤果果的绑人当人质。 义云脸色微变,沉着脸不说话。双手紧握成拳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思。 那声“轩辕义云,我恨你”听的太太过瘾。她知道,没出嫁前,安洛洛都是叫他义云哥哥,嫁给他后,一直叫他夫君,如今这连名带姓一起叫,可见安洛洛是真心多恨义云了。 太子这一招简直太狠了。 这样不仅将安洛洛拿了当人质,义云娶了她当老婆,想来身后的势力也不见得有多能用,因为投鼠忌器不说,明面上就已经将倾向于他的安相国和安雅公主给得罪透了。 救还是不救,娶还是不娶,义云都讨不得太多好处。 安妙妙嗤嗤笑出了声。走过两步到太监面前道“还请太子三日后移驾睿王府,睿王大婚之日,便是洛王妃解毒之时。” 公公嘿嘿应下,瞥了义云一眼,“杂家替太子谢过安姑娘,只是杂家听人说,瑶妃娘娘,哦也就是昔日的安夫人,安姑娘您的亲娘似乎一直在睿王府做客,不知杂家可有幸一见?” 知情的人都知道,付瑶一直被义云关押在睿王府,这个公公此番说法,摆明要将付瑶退到明面上来,让这两个即将大婚的新人成不死不休的死仇,所以,义云就算是娶了安妙妙,也只能给两人的仇恨再增添一笔,而不能因婚姻而带来什么同盟的利益。 安妙妙思绪翻飞,笑着道“我也正有此意,还请睿王带路。” 义云黑着一张脸,欺身上前,捏住安妙妙的下巴,恶狠狠道“想见你娘是吧,本王成全你!” 1336章 就是自己的娘 明面上就已经将倾向于他的安相国和安雅公主给得罪透了。 救还是不救,娶还是不娶,义云都讨不得太多好处。 安妙妙嗤嗤笑出了声。走过两步到太监面前道“还请太子三日后移驾睿王府,睿王大婚之日,便是洛王妃解毒之时。” 公公嘿嘿应下,瞥了义云一眼,“杂家替太子谢过安姑娘,只是杂家听人说,瑶妃娘娘,哦也就是昔日的安夫人,安姑娘您的亲娘似乎一直在睿王府做客,不知杂家可有幸一见?” 知情的人都知道,付瑶一直被义云关押在睿王府,这个公公此番说法,摆明要将付瑶退到明面上来,让这两个即将大婚的新人成不死不休的死仇,所以,义云就算是娶了安妙妙,也只能给两人的仇恨再增添一笔,而不能因婚姻而带来什么同盟的利益。 安妙妙思绪翻飞,笑着道“我也正有此意,还请睿王带路。” 义云黑着一张脸,欺身上前,捏住安妙妙的下巴,恶狠狠道“想见你娘是吧,本王成全你!” 心玫宫。 玫贵妃正悠闲自在的站在桌案前,提笔画着一副花鸟鱼图。 画中花儿娇艳,鱼儿灵活,清水清寒,端的是写意悠闲。 侍女巧儿看玫贵妃心情好,站在一旁伺候笔墨也一脸笑意。 玫贵妃抬头看了她一眼,嗤笑道“小丫头笑什么,有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巧儿忙笑道“当然呀,娘娘心情好,我们做下人的,自然也跟着开心。您看,今日您心情好,似乎整个心玫宫都跟着活络了不少,明明还是冬日,却让奴婢感觉到春暖花开了呢。” 玫贵妃嗔笑的看了她一眼“你呀!” 玫贵妃确实心情极好。 如今的太子和睿王的争斗已经从地下暗斗摆到了明面上的明争。而且很明显,太子占了上风。 而这一切正如玫贵妃所料。 玫贵妃心下冷笑,看着自己的花鸟鱼图心情出奇的好。 太子占了上风又如何,她玫贵妃只要一个计谋就能让太子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而能让太子万劫不复的,除了那个被太子处处打压,眼看就要败下阵来的睿王,还能有谁呢? 太子手中的五十万大军,玫贵妃觊觎已久,心中盘算着,怎样才能让太子手中的兵马听任她的摆布? 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画作,门口突然有丫鬟前来禀报,巧儿上前对玫贵妃耳语了几句,玫贵妃更是笑得倾国倾城。 她要的契机,上天这么快就给她送了来。 最后一笔落下,玫贵妃眸中精光一闪,姣好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然,这一次,她要太子和义云,一起败北,成为她君临天下的垫脚石! 睿王府,天牢。 睿王府的天牢,就是那隐蔽在角落里的,两层的漆黑的小楼。 外表看光秃秃一片,内里看,黑漆漆一片。 阴暗森冷,恐怖异常。 义云在前,身后跟着一队侍卫,押着安妙妙拖沓而来。 安妙妙的眼睛被黑布蒙住,手上脚上带着镣铐,被侍卫一路拖着,发出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异常清晰刺耳。 义云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上次给义云引路开门的那个侍卫在一旁紧紧跟着。 忽明忽暗的青灯泛着幽深冰冷的光芒,照着一路拖沓的脚步声嘈杂而恐怖。 付瑶在那间暗室里侧耳倾听,心里猛然颤抖起来。 这座天牢,自她进来后,自始至终都只关这她一个人。 想起上次义云恶狠狠的话,付瑶从心底冒出恐惧,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扯着琵琶骨处的铁链一步一挪往牢房门口爬去。 琵琶骨处的铁链另一头镶嵌在墙壁之上,付瑶一路扯着铁链爬行,多年不曾流血的伤处再次汩汩冒出血来,顺着她爬行的地面流了一地。 直到铁链被撑的笔直,再也无法挪动一步,付瑶终于抻着自己的双手趴在铁门之前,一双手堪堪触及那冰冷,只听“吱呀”一声,铁门被人从外打开。付瑶抬头,一双惊恐的眼睛里瞬间被绝望替代。 义云站在一旁,身后的侍卫将挡在门口的付瑶一脚踢开,付瑶冷不防飞了起来,撞击在墙上,慢慢滑落,侍卫这才拖着安妙妙进来,像扔东西一样直接把安妙妙扔在地上,铁链撞击地面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付瑶心里一颤,立即坐了起来。 同一时间安妙妙也注意到刚刚被踢倒在地的角落里的人。 顾不上全身的疼痛,立即爬起来,怔怔的看着角落里的那个人影。 比起自己全身上下的伤,她的凄惨只多不少。 付瑶扬起脸庞,静静的盯着安妙妙看,安妙妙满身的血污狼狈看不清面目的模样落在付瑶眼里,付瑶浑身上下颤抖不停,嘴里呜呜叫着,就要爬过来,可是铁链扯得笔直,付瑶一步也前行不得。那双干涩的眼睛瞪着安妙妙。 安妙妙怔怔的坐着,不安,恐惧,却又隐隐带着祈望,轻声叫了声“娘,是你么?” 付瑶静静的看着安妙妙,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听闻安妙妙问她,急切的点了点头,忽而又想起什么,又猛烈的摇着头,身体不住的往后退,尽量摆出一副和安妙妙毫无瓜葛的模样,眼里渗出血泪,猩红而干涩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看起来异常恐怖揪心。安妙妙所有的坚强骄傲在这一刻瓦解的干干净净。 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娘? 眼前的这个女人,琵琶骨被铁链锁着,已经生锈的铁链戳过女人的琵琶骨,伤口早已经愈合,铁链生生在她的身体里生了根。那女人剧烈的扯动之下,还能听见铁链在她身体里摩擦骨头的“刺刺”声,直叫人头皮发麻。 身上衣服早已没了原来模样,血迹斑斑,新旧混合着,腥臭的味道浓烈异常,不用猜都知道这个女人身上的伤痕该是如何惨烈。 女人只会呜呜叫着,安妙妙只在瞬间便明白,女人哑了,不能说话。 女人拖着身体用双手无力的爬着后退,双脚拖着地面毫无一丝生气,安妙妙的心在此刻彻底崩溃。 1337章 生离了十二年 尽量摆出一副和安妙妙毫无瓜葛的模样,眼里渗出血泪,猩红而干涩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看起来异常恐怖揪心。安妙妙所有的坚强骄傲在这一刻瓦解的干干净净。 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娘? 眼前的这个女人,琵琶骨被铁链锁着,已经生锈的铁链戳过女人的琵琶骨,伤口早已经愈合,铁链生生在她的身体里生了根。那女人剧烈的扯动之下,还能听见铁链在她身体里摩擦骨头的“刺刺”声,直叫人头皮发麻。 身上衣服早已没了原来模样,血迹斑斑,新旧混合着,腥臭的味道浓烈异常,不用猜都知道这个女人身上的伤痕该是如何惨烈。 女人只会呜呜叫着,安妙妙只在瞬间便明白,女人哑了,不能说话。 女人拖着身体用双手无力的爬着后退,双脚拖着地面毫无一丝生气,安妙妙的心在此刻彻底崩溃。 她的娘,被人穿了琵琶骨,被人见了舌头弄成了哑巴,被人挑了脚筋成了残废! 而这一切,毫无疑问,拜轩辕义云所赐! 公公站在门口一侧,冷眼看着囚室里的一幕,冷笑出声,不置一词。 显然这样的情况,他很满意。 眼泪在眼眶中氤氲,滴滴落了下来,安妙妙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 “娘!” 手脚并用爬向付瑶,这个人是她的娘! 不论她当年做了什么,这么多年忍受如此的非人折磨,她该还的,也都还了! 轩辕义云,你怎么可以如此恶毒! 一只脚斜刺里伸了过来,踩在她的手背上,安妙妙头也不抬就知道谁在踩她。 然安妙妙此时的神思并不在自己身上,她的娘一声惊吼,用力往前想要爬到她的位置来,可惜任凭铁链扯的多笔直,她依旧还在努力的往前倾着,想要离安妙妙近一些,更近一些。 她的嘴里溢出呜呜的叫声,没人听的懂她在叫什么,可是安妙妙却早已泪流满面。 她知道她在叫她。 她的娘在叫她的名字。 她知道她在叫她。 她的娘在叫她的名字。 眼前这个她又爱又恨的男人,生生折磨了她的娘十二年,生生叫她们母女生离了十二年! 可是,这一次,她却不恨他。 纵然她的娘如何狼狈,如何受尽折磨,她到底还活着! 生离了十二年,她终是见到了她的娘! 生在皇家,生不由己。当年付瑶杀了他的母妃,他生恨报复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她不恨,真的不恨。 可是,她心疼,不论如何,这个受尽折磨的女子,是她的娘! 眼看着娘一次又一次企图爬到她的面前来,不屈不挠的模样,安妙妙哭道“娘,你别这样,我在这里,我很好,你好好呆着,让我看看你,娘,让我看看你。” 女子呆愣住,猛然支起身子,用手巴拉下枯黄的发丝,露出一张受尽折磨,枯燥蜡黄的脸颊。 眼睛里的血泪兀自流着,隐隐有了干枯的痕迹,嘴唇干裂向外翻着,脸颊凹陷了进去,额头一块受了重创的疤痕清晰犹在。 安妙妙静静的看着,比起娘的惨样,她自己身上的血痕也叫她的娘控制不住的颤抖。母女俩静静的对望,时间都仿佛静止。 不论如何,她的娘还活着,她就该感谢他! 十二年,多少个****夜夜,每个人都叫她,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她害怕惶恐,却没有人安慰她,保护她。她想念最多的人,便是她的母亲,多少个****夜夜,她一个人坐在母亲的坟前,哭诉委屈,可是没有人听的见,看的到。 也曾怀疑她的母亲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叫她一夕之间从天堂掉下地狱,爹原是那么疼她爱她,娘是那么宠她惯她,可是一夕之间,娘不见了,爹不爱了,她的世界颠覆了,再也没回到过最初的模样。 她怪谁,她该怪谁? 曾经以为她的娘已经死了,上天入地下黄泉都再也找不到了,她多想找到她的娘,问问,为何一声不响,狠心将她抛弃,留她一人在世间受尽苦难,受人奚落嘲笑。 可是,这一刻,她心中所有的怨怼都不见了,她只有心疼。 纵然她的娘犯过多少错,她始终是她的娘,那个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娘。 义云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双手握拳藏在衣袖中。 心里微微泛着疼。面前这两个一身狼狈的女人,是他一生最最仇恨的两个人。 一个是杀人凶手,一个毁了他精心谋划的一切,甚至拆散了他和安洛洛。 而今,这两个人都落在他手中,如他所愿的一身凄惨。 可是,他却毫无快感。 他应该高兴才是,这些年压抑在心里的那种失去最爱的亲人的感觉叫他一直忍受着痛苦的折磨。 他不会承认这些年,噩梦总是如影随形,付瑶的刀冰冷的刺进他母亲的身体,他会恐慌,不住颤抖,他的母妃莫名消失掉,他会从噩梦中惊醒,然后上天入地寻找他的母妃尸体。 可是这些年,他都没找到,他找不到! 所以他恨,他恨付瑶杀了他的母妃,也恨那些劫走他母妃的尸体的黑衣人。 他明明知道那些黑衣人来自千毒山,可是他却查不到那些人把母妃的尸体藏到哪里去了。 不论这些年他怎么找也找不到。 他不想承认他留着付瑶一命,是想要在找到母妃后,叫付瑶给母妃赔罪,想知道付瑶为何要杀了他的母妃。 可是,付瑶却选择咬舌自尽,没有成功却到底失了声,他想知道的真相此生都难以实现。 但纵然有千般理由,万般无奈,他到底留了付瑶一命。 他不会承认,在这一刻看到她们母女团聚,虽然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到底,她们在有生之年相见,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他应该恨,付瑶叫他和母妃死别了这么多年,叫他上天入地找不见。而他不过是叫她们母女生离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相见了。 比起付瑶给他的痛,他已经是万分仁慈了。 他不会承认,多日来两人的怒剑拔张已叫他身心俱疲,此刻的安妙妙眼里没有火气,没有恨意,没有防备没有算计,她的眼神清明,带着感激。 1338章 禁卫军 他明明知道那些黑衣人来自千毒山,可是他却查不到那些人把母妃的尸体藏到哪里去了。 不论这些年他怎么找也找不到。 他不想承认他留着付瑶一命,是想要在找到母妃后,叫付瑶给母妃赔罪,想知道付瑶为何要杀了他的母妃。 可是,付瑶却选择咬舌自尽,没有成功却到底失了声,他想知道的真相此生都难以实现。 但纵然有千般理由,万般无奈,他到底留了付瑶一命。 他不会承认,在这一刻看到她们母女团聚,虽然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到底,她们在有生之年相见,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他应该恨,付瑶叫他和母妃死别了这么多年,叫他上天入地找不见。而他不过是叫她们母女生离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相见了。 比起付瑶给他的痛,他已经是万分仁慈了。 他不会承认,多日来两人的怒剑拔张已叫他身心俱疲,此刻的安妙妙眼里没有火气,没有恨意,没有防备没有算计,她的眼神清明,带着感激。 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心,疼的他无法喘息。 呵呵,多么可笑,他将她的娘折磨到如斯地步,她还要感谢他。 他不想要她的感激。 比起她的感激,他更愿意她恨他! 只有恨才会叫他心里好受些。因为他的报复还将源源不断袭来,而她的感激和不恨,却会叫他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心里狠狠的揪住,疼痛一波一波袭来。安妙妙的感激叫他那颗被仇恨蒙蔽的心开始碎裂,毫无预兆的疼痛起来。 义云上前一步,狠狠钳住她的下颌,恶狠狠道“你娘就在你面前,你看到了。满意么?” 安妙妙看着他,心情不再平静,不在火药十足,不再挑衅,也没有了骄傲和不屈。 她轻轻吐出两个字。 “谢谢。” 她是真心谢谢他。 可是他不需要。 他愤怒的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抵在墙壁,恶狠狠的说道“谢我,哈哈,安妙妙,你居然谢我,你知道自己有多可悲么,我把你娘生生折磨到如此悲惨的模样,你居然还谢我,也是,比起你给我的那些痛苦,我这样对待你,还真算是轻的,你是该谢我!” 安妙妙看着他,心忽然就生生疼了起来。 是的,疼。 这个男人心里有太多的恨意和委屈无处发泄。 她娘给他的伤害那么彻底,他无论多么恨她们母女都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 而她,没有丝毫怨言。 她不恨他。 她爱他。 安妙妙定定的看着他,静静的说“睿王,三日后的大婚之日,便是鱼人泪献出之时,我安妙妙说话算话,但是有一个条件” “说。” “我娘,我要你放了我娘,我娘所犯下的错,由我承担,一切苦难,你尽可以加诸在我身上,我安妙妙毫无怨言。” 她心疼他。 她想要为他做些什么,她已经不愿再伤害他。 她理解他所做的一切,所以,纵然身心再痛,她不怨,不哀,不恨,不苦。 只一个娘犯的错,这一生,她都欠了他的。 义云一怔,他以为,她会要求放了她娘做交换,却没想到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却不过是为了看看她的娘。 是的,她不过是想知道,自己的娘是不是还活着。 以至于他对她娘做了什么,却完全不计较。 一个人犯了错,总归要承担一些后果。 公公眉梢一挑,看来事情要不受控制了。眯着眼睛看安妙妙,这个女人的心,不是一般的宽容啊。 义云心里止不住的颤抖,一颗心怒火熊熊,“想替你娘承担一切?你娘杀了我娘,这不死不休的仇恨,可不是你能承担的。安妙妙,别以为嫁给了我就没事了,我告诉你,嫁给我,才是你灾难的开始。你就等着受吧。” 这个女人为了嫁给他,使尽浑身解数,他不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他怎对得起母妃,怎对得起洛儿? 安妙妙看着他,他晶亮如繁星的眸再也没了往日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那无边的黑暗里窜起的漫天怒火。他将自己燃烧,他让自己愤怒,只为了惩罚她。 他恨她。 可是,她却心疼他。 这个恨她入骨的男人,却叫她爱的入骨。 身后匍匐在地的女子猛的一扯身上的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女人嘶吼着,想要爬过来,她想阻止这一切,她不愿意自己的女儿为了她犯的错而承担这本不应当她承担的一切。 安妙妙只是看了她一眼,收起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淡淡的说道“好。” “你!......” 她应该清楚,嫁给他,不会比在牢里呆着受尽皮肤之痛强多少。 他钳住她的下颌,想要从她眼里看到反抗和防备,却冷不防掉进她清澈如水的眸光里。没有防备,没有愤怒,没有仇恨,没有哀求。 只有漫漫的心疼。 她心疼他。 “哼,贱人,本王告诉你,本王心里只有洛儿一人,你别以为拆散了我们,你就能取而代之,做梦!” 义云放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不会承认,自己逃走的如此狼狈。明明被关在囚室的人是她,他却在她面前狼狈的逃走。 心里忍不住哀嚎,到底是什么,让她和他,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公公心思微动间,笑呵呵的道“睿王,既如此,杂家还有事要禀报太子,先行一步。” 睿王看也不看他,公公也不恼,横竖事情已经摆在明面上,就是有什么,睿王也无法弥补了。 公公心情极好的出了睿王府,但是带来的那些侍卫禁卫军却留下来了,直接将睿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睿王府被太子控制了,并且毫无反抗之力。 睿王义云插翅难飞。 太监走后,睿王在睿王府闲逛,见着满院子的御林军也不恼不怒,只在落梦亭坐了会,便往书房而去,看样子是要去想对策了。 禁卫军总指挥使韩哲微微嘿嘿一笑,睿王嘛,纵有通天本领又怎样,此番有他坐镇,就是睿王也插翅难逃。 1339章 此间第一人 义云放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不会承认,自己逃走的如此狼狈。明明被关在囚室的人是她,他却在她面前狼狈的逃走。 心里忍不住哀嚎,到底是什么,让她和他,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公公心思微动间,笑呵呵的道“睿王,既如此,杂家还有事要禀报太子,先行一步。” 睿王看也不看他,公公也不恼,横竖事情已经摆在明面上,就是有什么,睿王也无法弥补了。 公公心情极好的出了睿王府,但是带来的那些侍卫禁卫军却留下来了,直接将睿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睿王府被太子控制了,并且毫无反抗之力。 睿王义云插翅难飞。 太监走后,睿王在睿王府闲逛,见着满院子的御林军也不恼不怒,只在落梦亭坐了会,便往书房而去,看样子是要去想对策了。 禁卫军总指挥使韩哲微微嘿嘿一笑,睿王嘛,纵有通天本领又怎样,此番有他坐镇,就是睿王也插翅难逃。 睿王冷眼看着一脸得意的韩哲,在心底冷笑,走到角落一处,在花瓶上一扭,书架缓缓移动,后面别有一番洞天。 义云走进去,书房内瞬间恢复了原样。 在狭长的走道里七拐八拐,不多会便出了密道,又一道门出现在眼前。 走出去,便直接进到了那座两层小楼。 守门的依旧是他睿王府的人,而这座小楼是密闭的,他不担心会被太子的人看出什么来。 他的目标是关着安妙妙母女的囚室。 他得见一见安妙妙。 囚室的大锁是金刚制成,不必地牢里那扑通的寒铁。这金刚坚固无比,就是用匕首铁剑也休想削开点点口子。 囚室的门钥匙只有一把,就挂在他腰上。 他很自信安妙妙和付瑶此刻就在囚室里。 他打开囚室信步走了进去。却在第一时间停住了脚步,眸光一闪,悠忽不见。 安妙妙和付瑶确实还好端端的的呆在囚室里。 可是,突然出现的顾长风,谁来给他一个解释? 只是一个瞬间的事,义云已然恢复如初,甚至一点激动的表情都没有,温吞吞的走进来,倚靠在铁门边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顾长风。 身后有侍卫机灵的搬了把椅子过来正要开口请王爷坐下,冷不丁看见囚室内突然多出来的一人,吓得面色如土,铛一声跪下“主子饶命,小的,小的......” 呜呜,小楼例外都是自己人,里三层外三层,值此非常时期,他们看守一点不敢怠慢,况且最后一把金刚钥匙在王爷身上,就是他们也无法打开啊!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人会悄无声息进了牢房? 随着这个侍卫一跪,后面的若干人忙围了上来,一见室内的情形,唰一声掏出兵器对准了顾长风。 义云手一挥,示意他们退下,侍卫们这才心惊胆战的退后,围在囚室外围,一身冷汗。 顾长风一身白衣,长发高束,双手背后,一派气定神闲,对于义云的到来丝毫不惊讶,脸上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如沐春风。 囚室阴暗无甚光亮,顾长风一身白衣就着草席席地而坐,竟像是在自家后花园般悠闲适然。安妙妙坐在他面前,闭着眼睛一脸苍白,脸上的血污不知何时被清理干净,一条狰狞的伤疤上了一层淡淡的药膏,看起来依旧触目惊心。 顾长风的双手正抵在安妙妙的后背,掌心处隐隐有淡淡的光晕三开,安妙妙的脸上汗珠滚滚,不用想也知道顾长风在用内力给安妙妙疗伤。 此时的顾长风哪怕是武林盟主,也是个毫无防备之力的武林盟主,义云若是出手一击,他必败无疑。 不自觉的攥紧双拳,收在袖子里,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付瑶在角落里蜷缩着一动不动,义云眸子微眯,付瑶定是被顾长风弄晕过去了。 半刻中后,顾长风终于收了手,安妙妙的身子直直倒下,顾长风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掏出帕子细心的替她擦掉脸上的汗水,小心的避过脸上的那条伤疤,手指轻颤,泄露了他牵强的伪装。 他心中的怒火控制不住的想要发泄。 可是他不能。 该死的轩辕义云。 若不是看在才活过来的千若兰面子,顾长风定然是要出手教训他一下! 都怪自己来的太晚了。顾长风想到这里就有气。 若不是因为救千若兰而耽误了些许时日,就凭义云就想将安妙妙带下山去? 堂堂武林盟主,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传出去要叫多少人笑掉大牙! “武林盟主,顾长风?”义云轻启薄唇,肯定的问出声。安妙妙被顾长风抱在怀里,义云缓缓坐在椅子上,冷冷的对视顾长风,以掩饰心中的不快。 “正是顾长风,久仰睿王,不胜荣幸。”顾长风轻笑,淡淡出口,闲适的模样似乎就在论家常一般。就是他说出的话也是在论家常。 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对上顾长风一本正经的谈笑,义云敛了神色,周身散发出淡淡的寒气, 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囚室周围,发现丝毫没有什么异样,心下不觉疑惑,顾长风是怎样进来的呢? 眼神飘到那扇小的可怜的气窗,眸子微不可见的眯了眯,难道他会缩骨功,从气窗进来的? 莲花宗的人,果然不能小看。 似乎猜到这位王爷心中所想,顾长风脸上挂着淡淡的讽刺,大大方方的任他打量。两个男人,一个寒气逼人,一个如沐春风,他们在以自身的气场做较量,无形中展开了一场不动声色的斗法。 片刻,囚室内便起了寒风,卷起地上的稻草翻飞一片,在空中旋转不停,两个男人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抱着安妙妙坐在地上,不动如山。 但是从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预见这一场无声的较量是多么的动人心魄。 义云额间隐有汗珠,脸色越见严峻,眸子微眯,寒光乍现。顾长风不着痕迹的将安妙妙换了个方位,避开义云的强大攻击,指尖微微颤抖间,才发现眼前这个叫义云的男人实力非同一般。 竟然能将他逼到不得不将安妙妙藏起来的地步,义云算是此间第一人。 1340章 她只是睡着了 似乎猜到这位王爷心中所想,顾长风脸上挂着淡淡的讽刺,大大方方的任他打量。两个男人,一个寒气逼人,一个如沐春风,他们在以自身的气场做较量,无形中展开了一场不动声色的斗法。 片刻,囚室内便起了寒风,卷起地上的稻草翻飞一片,在空中旋转不停,两个男人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抱着安妙妙坐在地上,不动如山。 但是从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预见这一场无声的较量是多么的动人心魄。 义云额间隐有汗珠,脸色越见严峻,眸子微眯,寒光乍现。顾长风不着痕迹的将安妙妙换了个方位,避开义云的强大攻击,指尖微微颤抖间,才发现眼前这个叫义云的男人实力非同一般。 竟然能将他逼到不得不将安妙妙藏起来的地步,义云算是此间第一人。 顾长风心中一丝讶异。 据他调查,轩辕义云虽然会武功,但绝不是什么强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手。这些年也没什么人看见他动过武。 显然他比表面上还要心机深沉。善于伪装。 皇宫,向来都是群狼环肆,危机重重,皇子后妃争权夺利,明争暗斗,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的地方,一个表面很受宠的皇子却没有强有力的靠山做后盾,而能安然活下来的,几乎绝无仅有。 这个义云,显然没表面上那么莽撞暴怒。 这个义云,显然没表面上那么莽撞暴怒。 若真是这样,付瑶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两个男人不动如山,正全心全意以自身气场镇压对方时,安妙妙一阵强烈的咳嗽声硬生生打断了他们二人的较量。义云身上的强劲气场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顾长风心中的讶异更甚了。 想过义云伪装了自己的实力,却没想过义云如此强悍,竟然能将气息收放自如,怪不得这些年都没人发现他的武功竟如此登峰造极。 就是自己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人,在收放气息上也差了他一些。 顾不得揣测义云。顾长风回身将安妙妙抱在手上,安妙妙嘴角溢出一抹鲜血,脸色依旧惨白如纸。眼睛紧紧闭着,似乎在忍受着极致的痛苦。 顾长风探了探她的脉搏,又趴在心脏处听了听,确认没什么特殊的情况后,轻轻唤道“妙妙,妙妙......” “你不是将她治好了么?怎么还这样?” 义云冷不丁问了出来,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急躁,伸手抚平身上的皱褶,不自然的撇过头。 顾长风没空观察他的异样,一颗心都悬在安妙妙身上,见安妙妙吐了那口血,终于将积聚在心头的淤血吐出来,不觉微微放松了一些。安妙妙在他不停的轻唤下终于幽幽转醒,慢慢睁开一双眼睛,第一时间看见了这个一直疼她护她的哥哥一般的人物。 “长风哥哥,是你么......”安妙妙有片刻的愣神,不确定般的唤道,声音游离在生命之外,那般不真实,不确定。带着期盼,又怕梦境成空。 顾长风鼻子一酸,声音都带着颤抖,紧紧将安妙妙抱在怀里,一手抓着安妙妙的手往自己脸上拍“不是梦,不是梦,我是长风哥哥,长风哥哥来救你了,妙妙受苦了,是哥哥不好,来晚了......” 这么大个男人,在这一刻哽咽出声,之间颤抖,神情哀戚的看着安妙妙,小心翼翼的如同护着此间至宝。 义云双手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刚才一闪而逝的担忧此刻成了冰冷的面具,犹如冰雕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没人察觉到他心中的怒火,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想将顾长风推开,取代他的位置将安妙妙揽在怀里,关心她,呵护她。 可是,不能。 他和她,注定一生一世互相纠缠。 不是情人,是死敌。 安妙妙紧紧抓着顾长风,神情哀戚,她将自己的委屈和恐惧统统展露在顾长风面前,毫无防备,毫无保留。一闪而过的凌厉和嫉妒,连义云自己都没察觉到。 两人紧紧交握着双手,安妙妙双手冰凉,微微颤抖“长风哥哥,呜呜,鱼儿,鱼儿死了,是我害了她,她还那么小,她连糖葫芦都没吃过......” 她极度自责的说着,眼泪扑簌簌掉落,声音已然哽咽,有些语录伦次,听在两人耳里那般无助,那般揪心。那一日马车上,一个水灵精怪的小姑娘,两眼放光一脸期翼的瞪着马车外那桩插满糖葫芦的草柱子,安妙妙的心都痛起来了。 这一幕,成了她心底永远的伤,再也无法弥补,再也,无法挽回了。 鱼儿,对不起。 对不起。 心痛的,何尝只是一个安妙妙。 早在那一日一掌打向鱼儿的瞬间,其实义云就已经后悔了。 不论他有多恨她,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她身边的人。 只是那一日,他实在气急了,眼看着自己堂堂一个王爷,带着一千精锐上山,居然制服不了一百多个小姑娘,还是有产妇和婴儿的一群弱小。 他有多想不愿在她面前低头,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她。 可是,做了便是做了,纵然心底再后悔,他也不愿表露出来,尤其在知道鱼儿的身世之后。 在知道人家的身世之后在来说自己后悔,是不是感觉讨好卖好的成分多一些? 而人家根本不屑一顾。 这等于就是给人家一巴掌,之后再给人家一甜枣,还要问人家甜枣好吃么? 会好吃才怪。 顾长风心疼的抓住安妙妙的手,将它放在自己脸上摩挲,感知他的存在“不怕,妙妙,鱼儿不会怪你的。走,长风哥哥带你离开这里。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离开? 义云微微动了动,依旧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变,外面守门的侍卫面面相觑,众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一身白衣的不凡男子不知不觉的进入了这个密不透风的密室,他们倒要看看,他将怎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带人离开。 安妙妙闻言摇了摇头“不,长风哥哥,我不能走,我娘还在这里。”转头巡视一圈,看见付瑶窝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心下疑惑,“长风哥哥,我娘她......” 长风哥哥道“伯母没事的。你放心,她只是睡着了。” 1341章 肃杀之气 这等于就是给人家一巴掌,之后再给人家一甜枣,还要问人家甜枣好吃么? 会好吃才怪。 顾长风心疼的抓住安妙妙的手,将它放在自己脸上摩挲,感知他的存在“不怕,妙妙,鱼儿不会怪你的。走,长风哥哥带你离开这里。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离开? 义云微微动了动,依旧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变,外面守门的侍卫面面相觑,众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一身白衣的不凡男子不知不觉的进入了这个密不透风的密室,他们倒要看看,他将怎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带人离开。 安妙妙闻言摇了摇头“不,长风哥哥,我不能走,我娘还在这里。”转头巡视一圈,看见付瑶窝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心下疑惑,“长风哥哥,我娘她......” 长风哥哥道“伯母没事的。你放心,她只是睡着了。” 长风哥哥站起身,走到付瑶身边,将付瑶扶起来,在她身上几个穴位一拍,付瑶便幽幽转醒。 第一时间,她不是惊恐的后退,或者防备什么的,而是不管不顾往前爬,她看见了坐在不远处的安妙妙,安妙妙泪流满面,口中唤着“娘,娘......”向着付瑶而去。 母女俩相拥的刹那,安妙妙终于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她有多久不曾这般不管不顾的哭泣了? 怀里这个瘦小羸弱的女人,是她的娘呢。 真的,是她的娘。 好真实的感觉,娘,我终于找到你了。 娘,你受苦了。 母女俩兀自伤感着,却刺痛了义云的眼。 眼中越积越甚的恨意席卷了他全部的理智。 他的母妃死了,而他们,这对杀人凶手,凭什么还能活着见面! 双手在胸前,交握成一个进攻的姿势,刹那间一股强劲有力的掌风扑面而来,站在安妙妙身后的顾长风一时不查,待他反应过来,那掌风已经袭向安妙妙。匆忙中赶紧运功抵抗,奈何出招太晚,没抵挡住。 沉浸在哀伤和喜悦中的安妙妙神思恍惚,冷不防中招,胸腔一阵压力,令她无法喘息,身子不由自主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在墙壁上,又滑落下来。 “啊......!”付瑶一阵惊恐,嘴里唔呀叫嚷着,没人听的懂她喊的是什么。却听的懂那一声声叫嚷中,包含着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那是她的女儿,她在世上唯一的,仅有的,骨肉相连的人。 是她害了女儿,是她! 羸弱瘦小的身子又再次爬向角落,安妙妙落下的地方,地上一滩血迹,安妙妙落下的瞬间,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染红了满地的稻草,那样触目惊心,那样不由自主。 “妙妙......”顾长风来不及自责。一步跨过来,快付瑶一步将安妙妙搂在怀里,安妙妙只剩下出气的份,生命气息弱的惊人。除了心肺受损外,头部撞击在墙壁上,磕出一个血窟窿,鲜血不断的冒出来,仿佛开闸的洪水,怎么止都止不住。 不行,他得带着她离开。 撬开安妙妙的牙关,将一颗褐色的药丸塞进安妙妙的嘴里,在脖颈的穴位一点,药丸便顺利的进了安妙妙的肚子。 “妙妙,挺住,长风哥哥这就带你离开,你一定要好好的!长风哥哥求你!”长风慌了手脚,抱起安妙妙就向门口冲去。义云直挺挺的挡在门口,身后一干侍卫举着刀剑霍霍指向他。 “让开!”顾长风冷冷的喝道,丝毫不将义云和那些虾兵蟹将放在眼里。若不是时间紧急,他有的是办法将安妙妙母女一同带走,奈何事情出了变故,容不得他仔细部署。 该死的轩辕义云! 顾长风怒了,平日里如沐春风的气息不见了,一股属于他的王者之气瞬间充斥着整个囚室,一身雪白染了鲜红的血,长发无风自动,看起来犹如地狱里的嗜血罗刹,一副要将义云吃进肚子里的表情。 “休想!顾长风,你当本王的囚室是后花园么,想来就来,想走便走么?”轩辕义云身子微微前倾,冷冷的回敬顾长风。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若不是自己比他强,又怎么会在他面前重伤安妙妙? 想走?门都没有! “你别忘了,安妙妙自己要求要与本王成婚,而本王已经昭告天下三日后大婚。顾长风,安妙妙已经是本王的王妃了,你凭什么带走她?”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安妙妙身上,还好,一时半会死不了。 “妙妙的婚事,我说了算。从现在起,你们的口头婚约不算数。睿王,你让还是不让?”顾长风冷冷一笑,嚣张又威胁意味十足的道。 既然想娶她为妻,还下如此重的手,顾长风毫不怀疑,安妙妙落在他手中会有怎样悲惨的下场。 他的手上有义云想要的鱼人泪。他怕什么? 义云看透了顾长风的心思,嘿嘿冷笑起来“你莫不是想要用鱼人泪做交换么?那么她呢?你想用什么做交换?” 顾长风冷声道“千若兰还活着,就在天山。你若不想终身后悔,尽管动手。至于鱼人泪,我实话告诉你,鱼人泪已经没有了。这条路你让不让我都有办法出去。睿王,我没时间给你考虑。” 顾长风毫不在乎的扔出一枚重磅炸弹,将义云炸的思绪全无,竟硬生生让开了一条道。 该死的顾长风,该死的安妙妙,竟然再一次从他面前逃走了。 而这一次,他依旧无能为力。 义云冷冷的看着这两人从他面前消失,看了一眼因一句“千若兰还活着”而陷入僵硬的付瑶,义云恼怒的一拳砸在墙上,硬生生砸出一个坑来,不论如何,当年付瑶一刀扎在他母妃身上,是事实。 千若兰还活着。 他的母妃还活着。 义云盛怒之后,追着顾长风出去。他要问清楚,要知道为什么他的母妃还能活着,而这十二年来,却音讯全无? 是被千傲天藏起来了么? 睿王府火光盛天,到处明亮的犹如白昼。 无数举着火把拿着刀剑的******将睿王府围个水泄不通,睿王府的下人被拿下,正一排排跪在院子两旁,身后的刀剑无情的架在脖子上,一派肃杀之气。 1342章 执意与你成婚 顾长风毫不在乎的扔出一枚重磅炸弹,将义云炸的思绪全无,竟硬生生让开了一条道。 该死的顾长风,该死的安妙妙,竟然再一次从他面前逃走了。 而这一次,他依旧无能为力。 义云冷冷的看着这两人从他面前消失,看了一眼因一句“千若兰还活着”而陷入僵硬的付瑶,义云恼怒的一拳砸在墙上,硬生生砸出一个坑来,不论如何,当年付瑶一刀扎在他母妃身上,是事实。 千若兰还活着。 他的母妃还活着。 义云盛怒之后,追着顾长风出去。他要问清楚,要知道为什么他的母妃还能活着,而这十二年来,却音讯全无? 是被千傲天藏起来了么? 睿王府火光盛天,到处明亮的犹如白昼。 无数举着火把拿着刀剑的******将睿王府围个水泄不通,睿王府的下人被拿下,正一排排跪在院子两旁,身后的刀剑无情的架在脖子上,一派肃杀之气。 太子端坐正中,手中那把折扇轻轻敲着自己的手心,闭目养神。身后立着那位刚刚跟着睿王的公公。 一身明黄锦袍,绣着少了一只爪的龙,但不仔细看足以以假乱真,看这架势,显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顾长风抱着安妙妙躲在房梁之上,******一院子的人居然没有发现。 义云冷着脸缓步而来,面无表情的在太子面前对立站定,冷冷的看着院子中的一切,周身散发出来的死亡气息无端端叫人不寒而栗,太子收起之前的吊儿郎当,正襟危坐了起来。 还是小看了这个平日里有些不着调的睿王。 太子眯着眼认真打量眼前的人,明明已经一无所有,没想到还能如此正定自若。 勾起一抹笑,太子有些玩味的上下瞧着,仿佛如此,便能将眼前的人看个通透。 如今的局势已然明朗,太子是要造反。 而首要解决掉的人,便是极受皇帝宠爱的睿王。 义云缓缓开口“皇兄如此阵仗,所谓何意?” 他不拖泥带水,他知道安妙妙和顾长风就在房梁之上。 而此刻,他竟愿意与太子周旋,放他们二人出府。 他不得不放人,诚如顾长风所说,若千若兰还活着,他就必须受他们挟持,这比将整个睿王府葬送在太子手上还要令他不由自主。 太子得意嘿嘿笑,看吧,平日里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睿王,也不过如此,还不是乖乖低头,在他面前服软么? 太子慵懒中带着丝丝鄙夷“本宫闲来无事来七弟的后花园逛逛,没想到七弟的后花园也不过如此,连枝好看的桃花都没有。” 寒冬腊月,要看桃花? 太子脑袋被驴踢了吧。 在场的侍卫下人听不懂,义云和顾长风听懂了。义云的王府下人遇上******毫无反抗之力,而桃花,他指的则是安妙妙。 显然他是没找到安妙妙。 他能直言在睿王府没找到安妙妙,那么便是将他王府翻了个遍。自然没放过刚才的二层小楼囚室。 太子的动作这么快。 义云弹了弹衣服上落满的雪花,冷嗤道“寒冬腊月的,太子好雅兴,若要赏桃,还请三日后移驾,臣弟定然叫太子看个满意。” 三日后大婚,新娘便是那桃花。 太子微微眯了眼,轩辕义云,还真敢娶。 太子哈哈笑起来“哈哈哈,七弟还真是好气魄,有道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这边就要折新桃,不怕那昔日桃花断红颜么?” 安洛洛。 太子将安洛洛控制了。 那么整个皇宫,乃至玫贵妃,甚至是江南穆家的势力,都被太子拿下了? 顾长风在房梁上一边查看安妙妙什么时候能醒,一边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 太子还真有魄力,这么快就将整个皇宫握在手里,只等着最后一棵压死骆驼的稻草来讲义云名正言顺拿下问罪。 而这个罪名,无疑是假的鱼人泪吃死了皇上,弑父的罪名,同时又除了皇上有借口。 太子想的还真万全。 顾长风能想到,义云自然也能想到。 只不过,安洛洛是玫贵妃的私生女这件事,不知道义云知道多少? 回头,该给他透露点消息才是。 义云果然投鼠忌器,太子此话一出,义云面色微变,瞪着太子怒道“你想怎样?不许伤害洛儿!” 不许伤害洛儿...... 此时正悠悠转醒的安妙妙正好听到这句话。顾长风悄悄对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动。安妙妙窝在他身上,一脸漠然。 早就知道义云爱安洛洛很深,自己又何必自欺欺人? 其实,这样也好,他们俩互相恩爱,那么玫贵妃害义云的可能性便减少。自己的担心便是多余。 只是,心里那一道伤,谁来告诉她,该如何,才能不痛? 一切不过是个误会。 误会啊。 原来娘根本没有杀千若兰,那一刀下去,不过是想要救中了残心蛊的千若兰。只是晚了一步,被义云打断,没将蛊虫取出来。 眼神飘向底下为了安洛洛而与太子对峙的男人,她多想告诉他,他们之间没有死仇,他们之间的仇恨一直都只是个误会。 可是,她没有机会。 她知道这个真相太晚,太晚了。 太子正嘿嘿怪笑,对义云道“想要救安洛洛和玫贵妃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拿鱼人泪来换。哦,对了,忘了告诉你父皇已经病入膏肓,陷入昏迷,本宫正着人小心伺候着,就等着你的药来救命。万一这要是耽误了时辰,别怪本宫拿你最在乎的人陪葬。” 太子还真狠的下心。皇帝已经被控制,就是义云手中有鱼人泪,也救不了皇上,更别奢望换那三十万兵马。 而要换安洛洛和玫贵妃的命,则显得简单多了。 义云冷声道“鱼人泪不在本王手上,想必太子早已知道,安妙妙曾说过若要拿鱼人泪交换婚姻。本王不娶她,她是万万不会将鱼人泪交出的。” “怎会?”太子嘿嘿冷笑,翘起二郎腿,“不是还有瑶妃娘娘么,有瑶妃娘娘这个大活人在,安姑娘不至于罔顾母亲性命,执意与你成婚吧?” 1343章 真正的鱼人泪 她知道这个真相太晚,太晚了。 太子正嘿嘿怪笑,对义云道“想要救安洛洛和玫贵妃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拿鱼人泪来换。哦,对了,忘了告诉你父皇已经病入膏肓,陷入昏迷,本宫正着人小心伺候着,就等着你的药来救命。万一这要是耽误了时辰,别怪本宫拿你最在乎的人陪葬。” 太子还真狠的下心。皇帝已经被控制,就是义云手中有鱼人泪,也救不了皇上,更别奢望换那三十万兵马。 而要换安洛洛和玫贵妃的命,则显得简单多了。 义云冷声道“鱼人泪不在本王手上,想必太子早已知道,安妙妙曾说过若要拿鱼人泪交换婚姻。本王不娶她,她是万万不会将鱼人泪交出的。” “怎会?”太子嘿嘿冷笑,翘起二郎腿,“不是还有瑶妃娘娘么,有瑶妃娘娘这个大活人在,安姑娘不至于罔顾母亲性命,执意与你成婚吧?” 太子拿娘的命威胁她! 安妙妙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那两层小楼守卫森严,纵然里外几层都被太子的人围住,到目前为止也不过是个对峙局面,太子根本没敢胡来。 义云的罪证还没落实,他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在睿王府烧杀抢掠。 但是他无疑也告诉了义云等人,惹急了,他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安妙妙以眼神询问顾长风,顾长风苦涩一笑,摇了摇头。他不是神,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睿王府的天牢已经很不易,如今不过是变相的拿千若兰的命威胁义云才得以脱身,那付瑶被千年玄铁打造的铁链贯穿琵琶骨定在墙上长达十二年之久,如今那玄铁已经融入骨血,想要完好无损救出来根本无法办到。 可是他不敢说,怕安妙妙又伤心难过,手足无措,把这大好的形势生生逆转成不利局面。 反正因着千落兰的关系,义云暂时也不敢动付瑶。 但要保付瑶在睿王府无事,首先就要保义云无事。 眼看义云被太子一句话逼的毫无招架之力,顾长风真心觉得刚刚在囚室那一瞬间变的强大义云不过是表面功夫,就是只纸老虎。 看看眼前的义云,哪里还有一丝王者之气,除了有些冰冷外,完全被太子吃的死死的,太子嚣张的哈哈大笑,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 安妙妙对顾长风点点头,顾长风无奈,只得顺着安妙妙,纵身一跃,跳下房梁,出现在众人身后。 义云不过是看了一眼,便将头转开,仿佛这两人不曾出现过一般。 太子哈哈一笑,拍拍手“安姑娘果然好气魄。明明可以逃走的,却偏偏不走,怎么,这是要英雄救美么?” 所谓的英雄,自然就是顾长风和安妙妙,而救的美,则是义云。 这是赤果果的讽刺和羞辱,义云不为所动,定定的立在那里,犹如一尊雕像。 安妙妙手中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一步一步走到太子面前,笑道“太子好魄力,既然将我娘都搬出来了,我不出来现个身,怎么也说不过去。” 既然太子逼她现身,她就出来露个脸又如何,横竖这满园也没一个能抓住她和顾长风的,她何惧哉? 安妙妙笑笑,将手中的盒子啪一声开开,华光潋滟,又啪一声关掉。一瞬消失无形,但是太子看清了,里面躺着一颗铮亮的明珠,那一瞬间的光芒,似乎还带着一丝水意流光,一滴水珠形状在明珠内部流淌。 这是真正的鱼人泪。 太子看见她手中的盒子,面露精光,伸手就待要夺。安妙妙一个旋身避开,露齿一笑“太子何必心急,诚如睿王所说,三日后,请太子过府赏桃,到时候,本姑娘代睿王回太子你一份人情。” 言下之意,便是三日后太子若来道喜,不排除安妙妙会拿鱼人泪交换睿王府平安。 太子哈哈哈大笑,无比嚣张狂妄的道“安姑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都见到自己的亲娘在睿王府受了怎样非人折磨,还如此执意要嫁给他,莫非是犯贱,受虐狂,还是,想嫁人,想男人想疯了,是个男人你都要?” 太子手中那把折扇轻轻敲着自己的手心,一步一步走到安妙妙面前,扇尖挑着安妙妙的下颌,一边继续轻浮的道“安姑娘难道还没看出来么,本宫如今已经掌控了整个京城的局势,就连皇宫现在也是本宫说了算。天下要易主不过朝夕之间,而睿王府的存在与否,也不过是本宫一句话的事,安姑娘与其做个短命的睿王妃,不如跟着本宫吃香的喝辣的,最差,也能混个妃子什么的做做,怎样,是不是更划算一些?” 言下之意,要用妃子之位换取她手中的鱼人泪。 太子好心思。 义云冷眼看着这一切,不置可否。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这颗绝世珍珠不是鱼人泪。 因为此前,顾长风已经说过,鱼人泪已经没有了。 堂堂一个武林盟主,是不会拿信誉唬人。 他说的话,就和一国的皇帝圣旨一样,君子一言,千金一诺。 忽听一声破风之声传来,太子手中的折扇一歪,安妙妙已经后退一步,太子猛地打开折扇,见折扇正个扇面居然整齐划一的出现了一排的小孔。将折扇合上才发现那些小孔整齐的堆叠在一起,显然是被外力贯穿而至。 太子面色微变,这才注意到安妙妙身侧那一身白衣的顾长风,冷声道“你是什么人?” “顾长风。”顾长风大大方方的往前一站,一种天然的傲视群雄的斐然之气展露无遗,硬生生将太子刻意营造出来的震天气势给压了下去。 太子蓦然变脸“武林盟主,顾长风?” 身在皇城,不理武林,但不能一无所知。 就比如,顾长风长什么样子,大家可以不知道,但是顾长风是什么人,却不能不知道。 太子知道,所以太子此刻有了一丝丝的怯懦。 这里是睿王府,不是东宫,也不是皇宫,虽然势力已经被太子操控,但是面对突然而至的武林势力,太子可不敢硬拼,比如,现在顾长风一掌就可以将太子打趴下,而他身后的那些御林军近身护卫什么的,就无法及时救驾。 1344章 洛心阁 太子面色微变,这才注意到安妙妙身侧那一身白衣的顾长风,冷声道“你是什么人?” “顾长风。”顾长风大大方方的往前一站,一种天然的傲视群雄的斐然之气展露无遗,硬生生将太子刻意营造出来的震天气势给压了下去。 太子蓦然变脸“武林盟主,顾长风?” 身在皇城,不理武林,但不能一无所知。 就比如,顾长风长什么样子,大家可以不知道,但是顾长风是什么人,却不能不知道。 太子知道,所以太子此刻有了一丝丝的怯懦。 这里是睿王府,不是东宫,也不是皇宫,虽然势力已经被太子操控,但是面对突然而至的武林势力,太子可不敢硬拼,比如,现在顾长风一掌就可以将太子打趴下,而他身后的那些御林军近身护卫什么的,就无法及时救驾。 太子猛然退到刚才坐着的位置上,身后齐刷刷出来一排的护卫拿着刀剑挡在太子面前。太子稍稍稳定心神,冷静了些。 忽然开口道“弓箭手,准备!” 安妙妙依旧安之若素的站在顾长风身侧,顾长风一脸平静,温文淡定,义云冷酷如冰,却悄无声息的站在安妙妙的另一侧,形成了三人背对背的局面,很显然打算背水一战。 谁知太子的喊话,并没有将弓箭手召集来,甚至连一声响声都没有。 大门忽然被人撞开,楚瑜抱着孩子当先而入,身后跟着灵玉,语卿,妗涵等一帮天山的小姑娘。 果然是她们来了。安妙妙看见楚瑜手中的孩子,激动的就要上前,被顾长风一把拉住。 明白目前的形势有些严峻,安妙妙不敢妄动,害怕她一露出心声,被太子抓住机会将楚瑜给制住,就完蛋了。 而天山的小姑娘则聪明在于,没有人会拿重视的东西放在危险面前。正如楚瑜抱着孩子,大家一脸淡定的模样走来,太子便一时半会没意识到那孩子的重要性,等他意识到了,他的御林军侍卫们早已经被天山的姑娘们给反制了。 太子等了片刻,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人手可能被人制住了,骇出一身冷汗。 小胳膊小腿的云锦正窝在楚瑜怀里睡的踏实,一张笑脸只露出一双紧紧闭着的眼睛和一个冻的通红的鼻子,这大冷的天,也为难她了。 安妙妙只瞧一眼,见云锦安然无恙便安下心来,走出来对太子道“太子殿下,若没别的事,还请回,睿王府庙小,还没有您住的地方,睿王府上下还需准备大婚事宜,恕不招待。” 俨然有了些当家主母的范,义云张大眼睛看着她,顾长风则露出一抹苦笑。 她是他心爱的妹妹,她要做什么,他只能全力支持。尤其面前这个男人,他还不能死,不仅仅是妹妹喜欢的男人,他还是千若兰的儿子。 没让他到千若兰面前,将当年的事情说个清楚,他和安妙妙的仇,便一辈子都解不开。 太子冷哼一声,“本宫自当亲临,恭贺七弟七弟媳大婚。到时本宫自当请父皇一同前来为七弟贺喜。” 拿父皇的命要挟他,就当他会妥协么,义云冷笑道“太子慢走,不送。” 太子气势汹汹的来,灰溜溜的走。而义云一点不惊讶。他早就猜到顾长风敢只身闯睿王府天牢,必然做了完全准备。 待太子一走,安妙妙便上前将云锦抱了过来,此时的云锦正好转醒,看见安妙妙,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安妙妙顿时欣喜不已“笑了,云锦笑了,长风哥哥你看,她对我笑了!......” 她欣喜不已,一个多月不见,她太想念云锦了。云锦,你会说话么,会听得懂我说话么? 安妙妙不敢问出来,毕竟要一个才一个多月的婴儿听的懂人说话,还想知道她会不会说话,这无疑判定了人家是个怪胎,是妖怪转世。 安妙妙不想云锦被人指责,心思一点都不敢透露出来,只是抱着云锦不停的笑,不停的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义云早在她抱起云锦的那一刻便消失了,不用看也知道他去了洛心阁。 那里,是他和安洛洛的新房。 云锦,你的爹就在那里,想着另一个女人,你说我在这里抱着你又该如何自处呢? 顾长风心疼的看着她,那么羸弱的身子,愣是勇敢的承担了那么多本不该承担的一切。 不过是个误会罢了,却生生叫两人走到如今这一步,又爱又恨,在一起,却再也不能相爱的地步。 楚瑜上前,眼中含泪的说着一个残酷的事实“宗主,都怪楚瑜不好,没有照顾好小小姐。小小姐她,她......” “云锦怎么了?” “小姐她因早产造成血虚,又因一路奔波逃亡未来得及调理,现在情况很严重,若不能及时调理,则后果不堪设想。” 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怕云锦活不了,她怎么可能冒着如此大的风险,率领莲花宗所有来睿王府,跟睿王府对着干?楚瑜抿着唇,一脸担忧。 血虚! 若是一般的病人血虚还可以好好调理,可是云锦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路上颠簸没能好好照料,而且还因早产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安妙妙一把扯下护在云锦头上厚重的挡风棉被,这才发现云锦的脸色苍白的吓人。 唯一有点通红的,则是那个鼻子因为伤风而冻得通红的鼻子。 她就说,她就说,这么危险的地方,楚瑜怎会贸贸然将孩子抱道这里来。却原来,云锦都已经成了这个模样。 除了一双晶亮的眸子外,其他每一个地方是好的。 对不起,云锦,对不起。 安妙妙紧紧抱着云锦,一个劲的道歉。除了云锦是她的女儿,还是她的朋友。 他们之间这千丝万缕的关系,斩不断理还乱。 她不能叫云锦有一点点事。 经楚瑜一说,安妙妙来不及细想,便将睿王府当了自己的家,挑了个院子就入住了。而这个院子,正好是睿王与安洛洛的婚房,洛心阁。 横竖睿王府现在能用的人少之又少,到处都是他天山莲花宗的人。 1345章 至亲的心头血 安妙妙一把扯下护在云锦头上厚重的挡风棉被,这才发现云锦的脸色苍白的吓人。 唯一有点通红的,则是那个鼻子因为伤风而冻得通红的鼻子。 她就说,她就说,这么危险的地方,楚瑜怎会贸贸然将孩子抱道这里来。却原来,云锦都已经成了这个模样。 除了一双晶亮的眸子外,其他每一个地方是好的。 对不起,云锦,对不起。 安妙妙紧紧抱着云锦,一个劲的道歉。除了云锦是她的女儿,还是她的朋友。 他们之间这千丝万缕的关系,斩不断理还乱。 她不能叫云锦有一点点事。 经楚瑜一说,安妙妙来不及细想,便将睿王府当了自己的家,挑了个院子就入住了。而这个院子,正好是睿王与安洛洛的婚房,洛心阁。 横竖睿王府现在能用的人少之又少,到处都是他天山莲花宗的人。 安妙妙第一次进,却已经没心思打量。 进来后才觉得有些冒失,因为义云正一脸寒气的坐在大厅之中。 安妙妙只是看了他一眼,便闯入内室。将一干人等留在了外面。 顾长风走过来,坐在义云对面,两个男人再一次对峙,却收起了那怒剑拔张的杀气。 顾长风随手抓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五味杂陈的喝了起来。 果然是好茶。南遥精瓷茶具泡出来的茶香,远不是普通茶具能比的。 可惜了鱼儿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心下不禁有些黯然。睿王啊睿王,不知你当初到底存的什么心思,下了那么重的狠手,你就那么恨妙妙么? 见顾长风陷入自己的情绪,眼一瞄便知道顾长风想起了什么。 冲动果然会害死人。义云心里微微一闷,却绝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重重一咳,打断顾长风的冥想“我母妃,千若兰在哪里?” 见他直奔主题,顾长风也直截了当,他们都耗不起。很多事情,需要一次性说清楚。 “令堂在天山,目前无碍。有千落和千子墨陪着。” 意思是他顾长风光明磊落不屑做要挟人的事情。 他说令堂,便是将义云当平常人对待。在他顾长风眼里,没有什么所谓的王爷,太子什么的。他顾长风骄傲的很,不屑和他们打交道。 千若兰是千落和千子墨的姑姑,他们自然会将千若兰照顾好。 只是,要不要告诉他,千若兰其实没几天好活? 长年被千傲天冰冻在千年寒冰洞的冰棺中,如今就是用鱼人泪救活了,也只是残躯一具。在天山泡温泉泡了这么多日,才勉强能说出当年的概括,还能维持几日,尚不知。 顾长风咋咋嘴,将口中的茶香咽下去,还是不告诉的好,免得这脑残王爷凶性大发,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就亏了。 事情还没讲清楚呢,不是么? “本王母妃怎么活着的,当年的事情,真相如何?” 既然他母妃没死,当年的事情便有隐情,他不是傻子,自然能猜到。 果然顾长风接着说道“当年,令堂被人下了残心蛊,付瑶伯母扎下那一刀,是想救令堂的命,将令堂心口处的蛊虫逼出来,可惜被你叫了一声,耽误了时辰。” 其实也就是说,若当时千若兰死了,便是因他义云,而不是付瑶。付瑶其实是救他母亲的恩人呢,不是仇人。 这怎么可能? 义云显然不接受,啪一声拍在桌子上,将南遥精瓷茶杯震得一跳。顾长风死死的盯着那茶杯一跳一跳,终于安稳的躺在桌上。 这一套茶具,是鱼儿最后的念想,他不允许它们有任何闪失。 义云颤声道“不可能,除非你能证明你所言非虚。” “这有何难,你只需跟我去一趟莲花宗,见一见你母亲,不就真相大白。”顾长风温温的说着,不带一丝人间火气。好似世外谪仙一般。 果然义云是不信的。就算顾长风的态度再笃定,他也不相信。这个仇恨跟了他十二年,十二年,他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而这一切,都因这个而起。 当你认定的一切,某一天被一个很意外的理由打翻的时候,是个人都无法接受。 义云哈哈大笑“顾长风,别以为你这样说,本王就会信你。当时那么多人看见,付瑶一刀扎进本王母妃的心口,当时就没了气息,你如今说她死而复生。你当本王是白痴么?” 顾长风咂咂嘴“不信,你还要在下说真相?睿王,这样有意思么?” 顾长风觉得自己像个孩子一样被人耍了。心里很不爽。 为了救他的母亲,他把安妙妙的生死都置之不顾,而如今,人家不但不感激你,还反咬你一口,啧啧,这滋味真不好受。 好吧,不信就不信吧。也省的那一天千若兰毫无征兆的死去,到时候睿王管他要人,他交不出来就惨了。 与其给人肯定的希望,不如留个念想。 横竖他现在安全了,没必要眼巴巴的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还要防着被踹一脚的危险。 而同一时间,内室里,云锦被安置在床上,安妙妙焦急又心疼,又是恐惧担忧的站在床榻边上,楚瑜仔细检查了云锦全身,最后告诉安妙妙一个震天的消息“血虚很严重,后果无法估计。” 安妙妙一下子瘫在地上,双眼无神,怎么办,怎么办? 楚瑜道“最后一个办法,用她至亲的心头血,做药引,估计可能会有效。” 安妙妙一下就从地上弹起来,一脸喜色“至亲的心头血,我的,我的......” 谁知楚瑜缓缓摇头,面露难色“宗主,不是楚瑜不用,实在是,宗主你的身子太弱,而且隐隐有邪风入体,如果此时用你的血做药引,不但不能救小姐,还会把病过给小姐,若是这样,小姐就更活不了了。” 她的血不能用,不能用~...... 怎么办,怎么办? 眼看着小小的人儿在床上又睡着了,一脸安静的模样,只是露在外面的脸色尤其惨白,渐渐没了血色。安妙妙心一横,挽起袖子吼道“不能用也得用,这个档口,我不想让云锦的身份暴露,他会很危险的。” 1346章 药引 而同一时间,内室里,云锦被安置在床上,安妙妙焦急又心疼,又是恐惧担忧的站在床榻边上,楚瑜仔细检查了云锦全身,最后告诉安妙妙一个震天的消息“血虚很严重,后果无法估计。” 安妙妙一下子瘫在地上,双眼无神,怎么办,怎么办? 楚瑜道“最后一个办法,用她至亲的心头血,做药引,估计可能会有效。” 安妙妙一下就从地上弹起来,一脸喜色“至亲的心头血,我的,我的......” 谁知楚瑜缓缓摇头,面露难色“宗主,不是楚瑜不用,实在是,宗主你的身子太弱,而且隐隐有邪风入体,如果此时用你的血做药引,不但不能救小姐,还会把病过给小姐,若是这样,小姐就更活不了了。” 她的血不能用,不能用~...... 怎么办,怎么办? 眼看着小小的人儿在床上又睡着了,一脸安静的模样,只是露在外面的脸色尤其惨白,渐渐没了血色。安妙妙心一横,挽起袖子吼道“不能用也得用,这个档口,我不想让云锦的身份暴露,他会很危险的。” 若是太子还是任何一个别有用心的人,都会拿云锦来威胁义云,到时候,云锦就更比想活命,她哪怕是让云锦这般病死,不能让她落在别人手中。 楚瑜急的要哭“宗主,那睿王的血也是可以的啊......” “不能用他的,坚决不能,楚瑜,我知道,血入药,用高温炖煮,是可以杀菌的,应该没什么影响。你快动手吧。” 楚瑜手一抖,安妙妙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她的小心思都落在安妙妙眼里,看来楚瑜是诚心想要将云锦的身份拆穿,楚瑜委屈的哭起来“宗主,楚瑜只是想,让云锦小姐的身份告知睿王,这样,我们也不用成天抱着云锦小姐东躲西藏,宗主你也不用这般苦了,况且小姐你的身子,取血的话身子会越来越虚,楚瑜心疼你啊......” 她哭的这般委屈,安妙妙不忍苛责,顿了顿,冷声道“什么都别说了,按我说的办吧。” 这边大厅,义云和顾长风还在较量。 顾长风的事情,义云显然不信,摆着脸,面无表情。 顾长风笑笑,不予辩驳,端起茶盏慢慢品着。懒散道“睿王若能将付瑶伯母放了,顾某自会带令堂前来与睿王相见。” 义云挑眉,一副你你当我是白痴的表情。 确实,无凭无据的,你就要人家把杀母仇人给放了,搁谁都不会这样的。 好吧,再退一步,顾长风为了安妙妙,拼了。“不放付瑶伯母也行,但你要在此之前保证她的安全。至于安妙妙,我希望你能放了她,你知道,她说要与你成婚,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顾长风伸手入怀,掏出刚才那个方方正正的锦盒,意思很明显,他要用这个盒子,来交换安妙妙。 只是一瞬间,顾长风早已看清形势,看似被莲花宗的姑娘包围住的王府,其实早已被义云操控在手了。其实想也是知道的,刚开始莲花宗得以进入王府,本就是义云故意为之,不然,在太子三千精兵的层层包围下,就凭几个莲花宗的姑娘,本事再大也进不来的。 而让她们进来,显然是义云早就打好的算盘。是要将他们一举抓获,以图要挟安妙妙换取更大的利益。 顾长风的话一出,义云自然也明白过来,当下也不客气,微微笑起来,跟明白人打交道就是痛快。 义云将盒子拿过来,轻轻打开,里面的珍珠果然华光四射,中间隐隐有一滴水珠模样来回滚动,平添几分清丽无双。 珍珠光芒四射,将义云的脸照的晶莹剔透,却看不清他的喜怒哀乐,看他不为所动的模样,就知道他并不相信这颗会是鱼人泪。 他没忘记在囚室中,顾长风说过,鱼人泪已经没有了。这颗再像,也不会是真的。 顾长风果然君子之风,坦荡荡的道“这颗是水琉璃。产自天山温泉底百米深处,性温,可解天下百毒。虽不比鱼人泪,但解西域胡人的兰玲玉,还是绰绰有余。” “你是说,我父皇中的不是蛊毒,是西域胡人的兰玲玉?”义云身形一顿,有些莫名其妙。 西域胡人虽然在莫国边境一带经常走动,但从未曾涉足莫国,其国家甚至是穷荒僻壤,没有邦交,也和各国没有什么贸易往来,完全就是一个孤立的国家。 他的父皇,无端端怎么中了这种毒?他的父皇,不应该是身中残心蛊,而且应该是付瑶下的么? 见义云手上不再流血,顾长风这才继续道“给你父皇下毒的,是宫里的一位来自西域的胡族妃子,” “付瑶?”义云搜索了一遍,也没想出哪个妃子。 “玫贵妃。”顾长风浅浅一笑,难怪义云这般怨恨安妙妙母女,显然他是认为付瑶是个恶毒到不可救药的女人,害了他的母妃还给他的父亲下毒。 也难怪这些年,付瑶都没死,显然不是义云仁慈,而是认为付瑶有解残心蛊的解药。 只是付瑶不禁骄傲,而且确实没有解药,才会无端端受了那么多苦。心下不禁有些不忍,看义云的眼光越加冰冷。 他讨厌极了这种自以为是的贵族,认为他们所看到的,所判断的,就都是真的,而不会去想背后的隐情。 只是这种单以表面论断事情的皇族,还能活到现在,也算稀有了。 什么? 义云挑眉。怎么回事? 顾长风给自己倒了杯茶,继续道“这个跟当年那件事有关系。” 顾长风坐直了身子,慢条斯理的说着当年的往事。 “当年,西域胡人冷家庄与千毒山有一段深仇大恨无法化解,双方都秉持了要将对方一网打尽的念头。但是苦于对手太强,中间又隔着千山万里,报仇一次代价太大。两方人马僵持不下之时,冷家派人乔装打扮混入了千毒山,因姿色出众,又善于媚术,将千毒山五毒教教主千傲天迷得团团转,成了千傲天的宠姬。 这个宠姬叫冷思思,见千傲天已经被自己控制住,便使计骗的千傲天说出了五毒教的镇教之宝残心蛊的秘密。千傲天一时不查着了道,将残心蛊的秘密和盘托出。 1347章 当年那件事 只是付瑶不禁骄傲,而且确实没有解药,才会无端端受了那么多苦。心下不禁有些不忍,看义云的眼光越加冰冷。 他讨厌极了这种自以为是的贵族,认为他们所看到的,所判断的,就都是真的,而不会去想背后的隐情。 只是这种单以表面论断事情的皇族,还能活到现在,也算稀有了。 什么? 义云挑眉。怎么回事? 顾长风给自己倒了杯茶,继续道“这个跟当年那件事有关系。” 顾长风坐直了身子,慢条斯理的说着当年的往事。 “当年,西域胡人冷家庄与千毒山有一段深仇大恨无法化解,双方都秉持了要将对方一网打尽的念头。但是苦于对手太强,中间又隔着千山万里,报仇一次代价太大。两方人马僵持不下之时,冷家派人乔装打扮混入了千毒山,因姿色出众,又善于媚术,将千毒山五毒教教主千傲天迷得团团转,成了千傲天的宠姬。 这个宠姬叫冷思思,见千傲天已经被自己控制住,便使计骗的千傲天说出了五毒教的镇教之宝残心蛊的秘密。千傲天一时不查着了道,将残心蛊的秘密和盘托出。 冷思思见残心蛊得手,便连夜逃下山去。千傲天清醒后发觉上当,便大张旗鼓的开始追杀冷思思。冷思思无路可逃之时,却碰见江南穆家四少穆浔出门密寻自己的妹妹,四少出手救了冷思思,将她藏于穆家。所以千傲天上天入地也没找到冷思思的下落。穆家后来将冷思思送入宫中,成了皇帝的后妃。” 顾长风这么一说,义云便明白了“冷思思,是现在的玫贵妃?冒名顶替了穆家千金穆瑾玫?” 难怪他杀了鱼儿,玫贵妃居然没得到消息,原来,她与穆家根本几乎就断了联系。 原来这些年,看似强而有力的靠山,其实不过是张泡沫。心下不觉一沉。 顾长风继续道“冷思思费劲心思进宫,想要得到皇帝的宠爱,刚开始几年,皇帝为了安抚江南穆家,对冷思思颇为宠爱。但是时间久了,皇帝察觉到江南穆家越见衰弱,对皇权不惧威胁性,于是渐渐淡了对冷思思的心思。冷思思心下难平,恼恨穆家。 正巧这个时候付瑶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声传来,皇帝色迷心窍,竟生生将已经贵为人妇,已经生儿育女的付瑶宣进宫来,见其貌美,倾国倾城,便动了将其收进后宫的想法。但付瑶是个傲气之人,她深爱安景谦,抵死不从。皇帝气急,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于是威逼利诱,不惜以安家上下和安妙妙的命威胁,逼迫她就范。 也正是因此,皇帝逼迫了付瑶,又怕安景谦为妻报仇,将他的丑事抖搂出来,于是逼迫安雅公主下嫁,去安抚安景谦,并许给他宰相之位。......” “这些本王都知道。”义云冷声打断他的话。他想听重点。可是顾长风左言右语的,说的都是些他知道的事情。 “不,你不知道,这些都是表面的。”顾长风冷冷反斥回去“你以为安平公主下嫁给安景谦,真的只是为了安抚安景谦那么简单么?实际上,安平公主是为了避祸。她看见了当年一幕没人看见的一幕。” “什么?”义云手一抖,顿觉伤口疼痛不已。 “因为安平公主看见了冷思思正抓了一只蛊虫,企图对你下手。” 义云猛的站起身,不可能,绝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别忘记,冷思思是从千毒山五毒教逃出来的,正是她偷了五毒教的镇教之宝残心蛊,才会被千傲天追杀!” “那他对我下蛊作甚?”他当年还那么小,冷思思是疯了才会无缘无故对他下手? 顾长风一甩长袍,站了起来,与义云形成对峙,声音越变越冷。 越接近真相,心越不受控制。 “因为,杀你母妃的人,不是我娘,是冷思思。”一声颤抖的女音传来。两人皆侧头望去,安妙妙站在大厅之上,刚才两个人被自己营造的气氛震住,一时间,安妙妙进来多久,两人竟毫无所查。 安妙妙握紧双拳,藏在衣袖中,一双毫无血色的双唇被她死死咬住,双眼瞪得滚圆,隐隐有泪水滚动,愣是叫她一眨不眨的,憋在眼眶中不滴下来。 安妙妙仰头,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自己的怒火后,才接着道“我娘是江南付家千金,与穆家小姐穆瑾玫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她自然是一眼就看出那个冷思思是假冒的穆瑾玫。冷思思为了保自己的秘密,想要对我娘痛下杀手,可惜她还没下手,便被千若兰识破。于是冷思思转头将千若兰划伤,把蛊下在了千若兰身上。我娘为了救千若兰,以身犯险,刺了她一刀,想要将蛊虫逼出来,可惜,最后关头被你搅乱。” “胡说,本王不信!”义云忽觉自己全身都已经空虚,没有丝毫力气。也不知是刚才放了一碗血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只觉得心口隐隐犯疼,头重脚轻的晕眩感袭来,义云一个不稳,倒在太师椅上,一脸惨白。 明明母妃是被付瑶一刀刺中心脏而毙命的,怎么又是中了残心蛊呢? 母妃是五毒教的人,残心蛊也来自五毒教,他相信任何人会中残心蛊,也想不到自己的母妃会中残心蛊。 安妙妙的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顺着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疤,滴落。将手中的匕首举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义云面前,义云愣愣的看着安妙妙的一举一动,心下闷闷的痛。安妙妙怎么看怎么像地狱里来的夺命使者,正一步一步走来,要夺走他的命。 只见安妙妙将匕首举到义云眼前,冰冷的开口“轩辕义云,你看清楚了,这把匕首,就是当年我娘刺进你母妃身体里的那把匕首。当年你母妃被千傲天带到五毒教,千傲天以己之身将蛊毒引到自己身上,生生受了这么多年的噬心蚀骨之痛。而这把当年留在你母妃身体上的匕首,则被千傲天给了千子墨。自皇陵之后,这把匕首便一直在我身上。” 1348章 拜帖 “胡说,本王不信!”义云忽觉自己全身都已经空虚,没有丝毫力气。也不知是刚才放了一碗血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只觉得心口隐隐犯疼,头重脚轻的晕眩感袭来,义云一个不稳,倒在太师椅上,一脸惨白。 明明母妃是被付瑶一刀刺中心脏而毙命的,怎么又是中了残心蛊呢? 母妃是五毒教的人,残心蛊也来自五毒教,他相信任何人会中残心蛊,也想不到自己的母妃会中残心蛊。 安妙妙的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顺着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疤,滴落。将手中的匕首举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义云面前,义云愣愣的看着安妙妙的一举一动,心下闷闷的痛。安妙妙怎么看怎么像地狱里来的夺命使者,正一步一步走来,要夺走他的命。 只见安妙妙将匕首举到义云眼前,冰冷的开口“轩辕义云,你看清楚了,这把匕首,就是当年我娘刺进你母妃身体里的那把匕首。当年你母妃被千傲天带到五毒教,千傲天以己之身将蛊毒引到自己身上,生生受了这么多年的噬心蚀骨之痛。而这把当年留在你母妃身体上的匕首,则被千傲天给了千子墨。自皇陵之后,这把匕首便一直在我身上。” 安妙妙这样一说,义云这才认真瞧了瞧这把匕首。通体泛着寒光的匕首锋利而无情。匕身略短,柄部镀金,辍有宝石,另一面雕龙画凤,匕首尖部细细的刻着“幽兰若梦”。 这把匕首是千若兰所有。 确切的说,是千傲天送给妹妹的礼物。这么多年千若兰一直贴身保管。但是后来千若兰中了蛊毒,付瑶手足无措。而这解蛊虫的办法却是冷思思告诉付瑶的,将匕首插进蛊虫所在位置,将蛊虫用自己的心头血引出,一命换一命。 一命换一命,付瑶毫不犹豫这样做了,而这一幕,却正好是冷思思想要的。一箭双雕,她从来都将利益最大化。除去了付瑶,也除去了千若兰。 “这样说,是玫贵妃要杀本王母妃?哈哈,你以为这样说我就能信你么?别忘了,本王这些年可都在她的保护下长大,她没道理斩草不除根。” 这样说也不是没道理。愣是义云这样的人物,也无法抵挡仇恨带来的一切负面情绪。困扰了他十二年的仇恨,怎会被人三言两语便改变想法? 何况说出“真相”的,正是他恨了十二年的罪魁祸首的女儿。 愣是谁都会觉得她这是在脱罪。 心不由自主的揪了起来,狠狠的抽痛,义云瘫坐在椅子上,有些头晕目眩。心中越发恼怒,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隐隐有了发寒的迹象。安妙妙不由的紧张起来,顾长风已快她一步上前查看义云的情况,居然也一身冷汗,惊叫道“睿王晕过去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晕过去? 她这个身子一直很差,刚才还被义云打了一掌的人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他怎么就晕了? 安妙妙快步上前,掀开他的袖子查看,猛的瞪大眼睛,果然,这只手上的心脉处有一处细小的割伤,而这,足以将一只小小的蛊虫放进他的身体里。 残心蛊! 义云中了残心蛊! 冷思思出手了! 残心蛊!天上地下,无药可解! 鱼人泪救了他的母妃,天上地下,再也没有第二颗鱼人泪可以救他了。 没药可解,没药可解! 那一条细长隐晦的经脉,一凸小小的蠕动正向前慢慢蠕动,仿佛一只遁地的小动物,匍匐前进。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朝心脏处靠近。 安妙妙瞪大双眼,死死的看着那只小虫子往前爬行,爬行,爬行,...... 这只蛊虫已不是当初那只,经过了十二年的药养,哪怕还是被封存的幼虫,也不是当年那只可比。这只蛊虫更具有杀伤力,更强横,更迅速。 安妙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只虫子,手中的匕首被她稳稳的握住,匕尖渐渐往下,目标那只蠕动的蛊虫。 顾长风猛的抱住安妙妙,声音里都带着丝丝恐惧“妙妙,你不能这样做!” 不能用自己的心头血去引出那只蛊虫。这无疑就是一命换一命。救了义云,安妙妙必死无疑。 他亲眼见过那只被蛊虫啃噬殆尽的千傲天的尸体,太恐怖,整个人连骨头都不剩,只剩下一身人皮,瘪瘪的躺在那水晶棺中,看起来恐怖,恶心,叫人头皮发麻。 此时的安妙妙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坚定,萦绕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她的目标坚定,心性坚韧,任何人都无法打动她的决心。 她任顾长风抱着,一动也不动,只是声音却变得异常冰冷,那是顾长风从来都没听过的声音,空洞的仿佛自地狱里出来的,来自奈何桥畔孟婆的召唤。 安妙妙只说了一句话。她冷冷的说“轩辕义云不能死,他死了,我娘将一辈子背负杀人的罪名,没人能替她洗清罪孽。我要他活着,要他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 顾长风一愣,饶是再不甘愿,他没得选择。 安妙妙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她的娘,眼看真相就在眼前,她怎么可能舍得放弃。 而眼前这个男人,是她放弃一切恩怨也要爱的男人,她不可能放任他被蛊虫啃噬殆尽。 她爱他,胜过她的命。 轩辕义云到达天山已经两个多月,期间一直住在知府魏晨所属店铺后院,对于魏晨的殷勤邀约去府衙居住,义云冷着脸拒绝了。 所属店铺的掌柜详细的将那两位姑娘的相貌穿着甚至是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实汇报。 面对突然出现的这尊大佛,掌柜的真心觉得亚历山大呀。一边涔着冷汗,一边小心陪着笑脸。 这个店铺是发现天山小姑娘的事发地点,他在这里守株待兔一边等着紫竹将懂得奇门遁甲的世外高人带来。 天山地处交界,这座山过去,一条天险横河对面。便是东岳国的地方,当朝睿王忽然率领众多兵士在这里出现,难免会引起各方猜疑。 十几日后,东岳的国主便差了斥候送来拜帖。虽未明着问人家此来贵干,到底也隐着些许意思。 1349章 是她错了 安妙妙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她的娘,眼看真相就在眼前,她怎么可能舍得放弃。而眼前这个男人,是她放弃一切恩怨也要爱的男人,她不可能放任他被蛊虫啃噬殆尽。 她爱他,胜过她的命。 外面的雪花越飘越猛,夹着丝丝寒风侵入洛心阁,将烛灯吹得一闪一闪,气氛有了些诡秘,轩辕义云的眩晕不过一时,被寒风一吹,神智恢复了些清明,就在他睁开眼的第一眼,安妙妙手中的匕首埋进了他的胸口。 义云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安妙妙,你想杀我!” “轩辕义云,你简直不可理喻......”顾长风猛的听到义云的话,一向温润如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子,竟生生怒红了眼,安妙妙转头唤道“长风哥哥......” 她的声音里带着弱弱的请求,顾长风握紧了拳头,又生生放下,指甲嵌入手心,滴滴血丝渗出来。 义云才不管他的反应,见安妙妙的手还不松开,双手猛推,一掌拍在安妙妙的胸前。 安妙妙的身子向后倒去,手却不松开,猛的拔刀,“嗤”鲜血飚了出来,溅到安妙妙的脸上,安妙妙手不停,嘴角已经沁出血丝,依然不管不顾在自己的手腕心脉处划了一刀,她清楚的看见那只肉肉的小虫顺着匕首的尖端进入了她的手腕心脉处。 蛊虫出来了,义云的残心蛊解了,就好了。 她凄然笑笑,这样就好了,就好了吧? 轩辕义云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一双眼睛瞪的溜圆,他实在不敢相信,前一刻还哭的哀戚的诉说陈年往事,企图洗刷冤屈人,此刻竟然对他痛下杀手! “安妙妙,你好狠!企图为自己的娘洗刷冤屈,编了这么多鬼话来骗本王,现在被本王拆穿,便要取本王性命么?安妙妙,你太异想天开了!” 杀他? 安妙妙怔住,淡淡的嘲讽挂在脸上,她安妙妙上天入地,想杀他轩辕义云,还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法么? 安妙妙的脸上满是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一滴一滴落在身上,顺着衣襟流下来,在脚边晕染开来,仿佛朵朵盛开的血莲。妖娆,而悲伤。 整个人仿佛置身地狱的修罗刹,萦绕着死亡的气息,她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嘴角一抹冰冷不屑的笑意,衬着满脸的鲜血,那样冰冷,而寂寥。 她做了这么多,到头来,他不过是认为,她要杀他! 她将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一刀插进去“既然你认为,我是要杀你,那么我也给自己一刀,我们同归于尽吧。” 安妙妙发狠,对自己毫不留情的下手。她的举动,顾长风一直都在留意,见她将匕首对准自己,手中茶盏飞出去,一下打在匕首之上,匕首一歪,却没掉落,还是插进了安妙妙的身体,不过位置偏了几分,不伤及性命。那茶杯在波斯地毯上旋转了几圈,一动不动,地毯铺的厚,倒是没将茶杯打碎,顾长风微微松了口气。一步蹿了过去,将那摇摇欲坠的小人儿抱着怀中,掏出止血药给她止血。安妙妙转过头来,笑着,笑着。 “妙妙,何苦为难自己?”顾长风紧紧的抱住安妙妙,一张冰冷的脸孔,眼里盛满浓浓的哀伤和担忧。 “长风哥哥,我很好,你不要难过。”她那带血的手抚上顾长风的脸,将他的脸都印忙了血迹。顾长风反手抓住她的手,指引着她,一点一点,摸了个遍。 “嗯,长风哥哥不难过,妙妙,长风哥哥带你走,好不好?”顾长风心疼的说道,对瘫坐在太师椅上的义云,一眼都懒得看。 “哈哈哈,顾长风,你以为本王的睿王真是你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你这是做梦!” 义云在自己心脏周围点了几处穴位,拍拍双手,洛心阁很快便被睿王府的侍卫为了个水泄不通,个个举着刀剑将安妙妙和顾长风围在里面。 举目望去,整座睿王府内外,人头攒动,弓箭手手中的箭矢毫不留情的瞄准了她们。 义云下了狠手。这些埋伏都是要用来对付太子的,没想到,太子被她们一搅合撤走了,而这些人,却变成了针对她们的。 这一次,他是打算将整个莲花宗一网打尽了。 紫竹走进来,跪在义云跟前,取出一瓶药打开,将药粉洒在义云的伤口处。 将伤口处理完毕,义云这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心头一震怒火燃烧。这个清贵无双的白衣少年,抱着浑身是血的安妙妙,那一脸的心疼和爱恋,他怎么看怎么碍眼。 这个男人,是在无条件的守护着她心中的挚爱,哪怕安妙妙不知,他亦心甘情愿。 这种感觉,该死的叫人火大。 义云嘿嘿冷笑,看着安妙妙一脸鄙夷“贱人,凭你也配和本王一起死?你在本王眼里,不过是颗有用的棋子罢了,还真的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么?不过是个莲花宗,还当本王会放在眼里么?” 任心被一片片撕碎,安妙妙疼的直冒冷汗。她不知道是不是蛊虫在咬她,她只知道,义云的话,将她仅有的一丝奢望浇灭,她彻底失去了昔日的神采。 这个男人,是她爱不起的人。 她一辈子,也无法走进他。 纵然碰的头破血流,到头来,他的嗤笑和鄙夷,将她的一切努力打入尘埃。她是他一文不值的棋子。是他不屑一顾的玩偶。 也许,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开始就知道,只是,一直认不清事实罢了。 安妙妙静静的靠在顾长风的怀里,安静的像一只睡着的猫,目光所及之处,莲花宗的姑娘不知何时被义云的手下悄无声息的制住,毫无反抗之力,然她们天生的傲气和修养让她们毫无慌乱,一个一个安静的等待着主人的命令,眼中的神情泄露了她们的心情,她们不为自己的安危担心,她们唯一担心的,是在洛心阁内那一双清贵无双的璧人。 “对不起。对不起......”安妙妙转过头,莲花宗小姑娘们,她心里满满的歉意。 因她一厢情愿的固执,她将整个莲花宗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是她的错,是她错了。 1350章 也要控制住 任心被一片片撕碎,安妙妙疼的直冒冷汗。她不知道是不是蛊虫在咬她,她只知道,义云的话,将她仅有的一丝奢望浇灭,她彻底失去了昔日的神采。 这个男人,是她爱不起的人。 她一辈子,也无法走进他。 纵然碰的头破血流,到头来,他的嗤笑和鄙夷,将她的一切努力打入尘埃。她是他一文不值的棋子。是他不屑一顾的玩偶。 也许,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开始就知道,只是,一直认不清事实罢了。 安妙妙静静的靠在顾长风的怀里,安静的像一只睡着的猫,目光所及之处,莲花宗的姑娘不知何时被义云的手下悄无声息的制住,毫无反抗之力,然她们天生的傲气和修养让她们毫无慌乱,一个一个安静的等待着主人的命令,眼中的神情泄露了她们的心情,她们不为自己的安危担心,她们唯一担心的,是在洛心阁内那一双清贵无双的璧人。 “对不起。对不起......”安妙妙转过头,莲花宗小姑娘们,她心里满满的歉意。 因她一厢情愿的固执,她将整个莲花宗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是她的错,是她错了。 可是,无悔。她爱过,就是爱过。 纵然她爱错了人,可是谁也无法抹杀,她曾经付出一切的事实。 她的爱,卑微到尘埃,只求这个高高在上骄傲不羁的男人,看一看她。她毫无所求。 可是,到头来,她连这点卑微的祈求都得不到。 她太廉价了,廉价到入不了他的眼,她不过是颗尘埃,碍了他的眼。 顾长风紧紧抱着她,低头安慰“没人会怪你,你无须自责。妙妙,看清了,今日这一切,是谁给你的,这个男人,不值得你这样。” “长风哥哥,我是不是很傻?”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安妙妙将头埋进顾长风的怀里,掩藏着自己的思绪。 她有她的骄傲和自尊。她的卑微和执着,到此为止。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爱他。 不爱。 心疼,哪怕心再疼,也要控制住。 是很傻,可是这样才是真实的安妙妙。这个本是温润如陌上花的女子,却为了这样一个男子,倾尽所有,而最终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长风哥哥叹息,在她额间落下轻轻一吻。不论如何,她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拦,他尊重她所有的一切,一如他爱她,却永远不会说出口。 安妙妙收拾好心情,顾长风顺势扶起她,两个人站了起来。义云的长剑已横在顾长风的脖颈处,顾长风暗中运起内力,却发现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顾长风心下惊骇,堂堂一个武林盟主,居然神不知鬼不觉被人下了毒而不自知。 顾长风抬头,眼里依旧清冷,却隐着一层讶异。 他低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实力。 睿嘿嘿冷笑起来“别以为只有你们莲花宗的人会下毒。本王府中的软筋散也不差。如今你们二人毫无反抗之力,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么?” 不等义云吩咐,一直静候一边的紫竹便挥剑而上,全身毫无力气的顾长风,就像只待宰的绵羊般,毫无防抗的便落入了紫竹的手中,被紫竹反手摁住,绑了个结实。 安妙妙失去了助力,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却倔强的抬头与义云对视“轩辕义云,你想怎样?” 义云走过来,蹲下,指尖在她的下颌摩挲,轻轻的,轻轻的仿佛情人间的抚摸。下一刻,突然加重了力道,使劲一捏,将她的下巴卸了下来,义云嘿嘿怪笑起来,很满意这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一脸倔强,不敢认输,却无奈的表情“贱人,不是想爬上本王的床,想做本王的王妃么?本王如你所愿可好?” 安妙妙浑身一颤,瞪着他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义云满不在乎的起身,拍拍手,“将莲花宗一干人等押入死牢,重兵把守,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 整齐划一的脚步,带着莲花宗的姑娘和顾长风,片刻消失了个干净。安妙妙瞪着远去的背影,紧抿双唇。一声不吭。 义云背负双手,站在安妙妙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紫竹从内室里走出来,手中抱着云锦,跪在义云面前“主子,这个孩子,怎么处理?” 孩子! “云锦!”安妙妙猛然回神,扑到紫竹身上就要将云锦抢过来,却被义云先一步抢了过去。安妙妙不敢乱动,一动不动的盯着义云,生怕他一个不慎,将云锦怎么样。 义云将遮脸的头布掀开,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有一丝光芒一闪而过,云锦正咧着一张嘴,朝他笑。 杀意? 义云一怔,不由自主的朝安妙妙看去。刚才他感受到的一股强烈的杀意,来自安妙妙? 此时的安妙妙正跪坐在地上,脸上毫无保留的担忧和恐惧。整个人都在颤抖,死死的盯着他的双手,察觉到义云正看向自己,安妙妙语声颤抖怎么掩也掩不住“不要伤害云锦,云锦是无辜的。” 无辜! 孩子是无辜的,他又何尝不是? 刚才她狠心的一刀刺入他的心,就该想到会有现在这般的处境! “求我。”义云阴冷的道,毫不留情。 安妙妙想都不想,趴在地上,如捣蒜般将自己的头重重的撞击在地面。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波斯地毯,却丝毫无法阻挡安妙妙疯狂磕头的举动。一下一下重重的撞击在波斯地毯上,落下一片殷红血迹,仿佛盛开的一朵朵娇艳的血莲。 她疯狂的举动却更加刺激了义云。 该死的贱人,为了个孽种,居然求他? 当初莲花宗面对他千人侍卫的围攻,她依然游刃有余的与他谈条件,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面对鱼儿的生死一线,她还是冷静自持的与他谈条件。 如今,不过是孩子被他抱在手里,而他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她居然就这样匍匐在他面前,低头,求他?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义云阴着一张脸,缓缓蹲下,一只手捏住安妙妙的下颌,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他看见她满脸苍白下,那双满是担忧的眸子。 1351章 楚瑜的药 无辜! 孩子是无辜的,他又何尝不是? 刚才她狠心的一刀刺入他的心,就该想到会有现在这般的处境! “求我。”义云阴冷的道,毫不留情。 安妙妙想都不想,趴在地上,如捣蒜般将自己的头重重的撞击在地面。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波斯地毯,却丝毫无法阻挡安妙妙疯狂磕头的举动。一下一下重重的撞击在波斯地毯上,落下一片殷红血迹,仿佛盛开的一朵朵娇艳的血莲。 她疯狂的举动却更加刺激了义云。 该死的贱人,为了个孽种,居然求他? 当初莲花宗面对他千人侍卫的围攻,她依然游刃有余的与他谈条件,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面对鱼儿的生死一线,她还是冷静自持的与他谈条件。 如今,不过是孩子被他抱在手里,而他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她居然就这样匍匐在他面前,低头,求他?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义云阴着一张脸,缓缓蹲下,一只手捏住安妙妙的下颌,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他看见她满脸苍白下,那双满是担忧的眸子。 将孩子平举过来,放到安妙妙的眼前,就在安妙妙控制不住的颤抖,伸手想要抱她的时候,义云突然站起来,安妙妙扑了个空,直接栽倒,以一种极其卑微的姿势扑倒在地,义云面无表情的将孩子递给紫竹,森冷如地狱般的魔音传来“想要云锦是么?那就过来,伺候本王高兴了,兴许本王能考虑一下。” 安妙妙颤颤巍巍的爬起来,看着义云在前面以一种胜利者的姿势走进内室,紫竹抱着孩子跟着义云的步伐。 她麻木的拖着自己犹如飘零落叶般的身体一点一点挪过去。 “谁允许你用走的?” 安妙妙猛的怔住,随即又一次屈膝,趴下,重重的喘了口气气,咬牙,将双手抻直,摊到地面,弓着身子,往前爬去。 义云就坐在那张昔日他和安妙妙大婚的大床边,叉着双腿,双手平放在双腿上,坐直身子,像是欣赏某种玩物一般,看着地上一点一点匍匐前进的女子,却没有一丝高兴的表情。 安妙妙没有抬头,专心的趴在地上,坐着机械般的动作。她的身子已经虚弱到随时会倒的地步,爬行的动作牵扯着伤口,渗着血丝,流了一路。 这一路的血迹,昭示着她正承受着怎样的屈辱,她不抬头,看不见她的表情,可是她颤抖的双手,越来越慢的动作无一不在告诉义云,她已是强弩之末,再也无法继续。 可也正因为此,床边的男人才更恼怒。 为了什么,到底为了什么? 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种,值得你这般屈膝卑微,值得你如此这般拼命的维护? 安妙妙爬到床边,双手已是磨出血泡,却丝毫不在乎,低着头,哑着声响,轻轻的说“求你,放了云锦。” 义云微微弯腰,一把便将一身狼狈的安妙妙拽起来,一个大力将她掼在床上,砰的一声重重的撞在床头,安妙妙终于承受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可是义云却没因此放过她,眼看着她胸口的伤口崩裂,将安妙妙整个人染成了血人,眼眸闪过一丝阴霾,自己动手将安妙妙的衣服撕裂,露出那身洁白的玉体,和那一道往外渗血的伤。 那道伤离心脏虽近,却毫无性命之忧。看着挺吓人,但若不是这一路爬行叫伤口崩裂出血,其实一点大事都没有。 而反观自己心口的那一刀,却更贴近心脏,虽也不至于要命,但却只离了一分。 一分!若不是准头差了那么一点,他轩辕义云此刻就该去见阎王了! 该死的贱女人,还真能装。说的好听,要死一起死,哼!他轩辕义云若能放过这个想要杀他的女人,他就不配叫轩辕义云! 掏出自己身上的止血药倒在伤口上,又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看着躺在床上毫无一丝人气的女人,义云挥手,一众丫鬟便鱼贯而入。端了清水将安妙妙全身上下清理干净,又换了干净的被褥铺好,便退了出去。 义云面无表情的站在床边,遗世孤高的模样,让人无端端想要打冷颤。 也不知他在这一瞬间想了什么,掏出一个药瓶,取出一颗药丸,送到安妙妙嘴里,随即在她喉咙穴位处一按,药丸便入腹。 想要晕以逃过他的手掌心么?门都没有! 他要她清醒的承受这一切! 他要她万劫不复,生不如死! 然后安妙妙随即醒来。 醒来的第一眼,入目的便是那个宛如地狱罗刹一样阴沉的男子,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安妙妙看着他,亦是不悲不喜。 她不再开口求他放了云锦,不哀伤,不哭泣,她整个人陷入一种宁静的气息中,除了那一双睁着的,毫无人气的双眼,证明她还活着,整个人,似乎就是一具尸体,死气沉沉,毫无气息。 她和他的对峙,是一种较量,在这沉闷无声中,坚持着自己最后的坚持,谁动,谁就输。 安妙妙终于坚持不住,闭上眼睛。她不愿意坚持,不愿意屈服。 可是,她却注定要输。 因为她没得选择。她从来都没得选择。 谁先爱上,谁就输。 她如今是,输的一塌糊涂。 手中的婴儿的脸色越见苍白,呼吸越来越微弱,紫竹看着两人周身围绕的冰冷气息,思索再三终于还是壮着胆子开口“主子,这个孩子,似乎不太好。” 安妙妙猛地睁开眼。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楚瑜的药还没熬好,事情就变成这个模样,而云锦,还没服药。 义云一动不动,安妙妙猛地睁眼的动作叫他握紧了拳头。 而随后,房门外一声苍老的声音又传来,是福伯的声音。“王爷,刚才楚瑜姑娘在厨房熬的药好了,老奴不知如何处置,请王爷定夺。” 能在这个时候熬药的,自然是要用来救云锦的命的。 看着还是一声不吭的安妙妙,那一双略微疲惫的眼睛越来越清晰的亮光。义云微微勾起唇角,“倒了。” “不要!”安妙妙猛的开口。夹着恐惧,和哀求。可惜,她对上的是冷漠无情的睿王。 “不要?呵呵,安妙妙,你有资格和本王说这话么?” 1352章 依依不舍 她如今是,输的一塌糊涂。 手中的婴儿的脸色越见苍白,呼吸越来越微弱,紫竹看着两人周身围绕的冰冷气息,思索再三终于还是壮着胆子开口“主子,这个孩子,似乎不太好。” 安妙妙猛地睁开眼。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楚瑜的药还没熬好,事情就变成这个模样,而云锦,还没服药。 义云一动不动,安妙妙猛地睁眼的动作叫他握紧了拳头。 而随后,房门外一声苍老的声音又传来,是福伯的声音。“王爷,刚才楚瑜姑娘在厨房熬的药好了,老奴不知如何处置,请王爷定夺。” 能在这个时候熬药的,自然是要用来救云锦的命的。 看着还是一声不吭的安妙妙,那一双略微疲惫的眼睛越来越清晰的亮光。义云微微勾起唇角,“倒了。” “不要!”安妙妙猛的开口。夹着恐惧,和哀求。可惜,她对上的是冷漠无情的睿王。 “不要?呵呵,安妙妙,你有资格和本王说这话么?” 是,没有。她安妙妙不过是个阶下囚,她什么都没有。娘,云锦,顾长风,和莲花宗的姑娘,统统都在人家手上,即使他不拿云锦威胁她,她亦毫无选择。 安妙妙撑起身子,伤口已经处理好,身体也稍微有了些力气。 不用想也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对她做了什么。 可是她好不觉得这是他良心发现要救她的命。 是折磨吧,他看不得她晕,他要折磨她。 撑起身子,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除了那伤口上包扎的纱布外,竟是一丝不挂。眼中的错愕一闪而过,随即垂下眼帘,********。 可是,心上的伤,谁来告诉她,她该怎样做才不会痛? 这个男人,非要将她踩在脚底,****,践踏,才能如愿么? 双手抓着被角,紧紧握住,指尖的惨白泄露了她面无表情的背后隐忍的痛苦。义云一动不动的站在她面前。安妙妙轻轻叹息“要怎么做,你才会放过他们。” 叹息,服软,她安妙妙别无选择。 “不是想要上本王的床么,想做本王的女人么?本王给你个机会,将本王伺候好了,本王就考虑一下,或许能给她们一条生路也不一定。” 上床么? 慢慢抬起头来,安妙妙直视面前这个曾经给过她美好一切的男人。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似乎从来也没认识过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是她死心塌地固执无悔爱的人么? 她怔怔的看着他,眼里的哀伤,不可置信,渐渐,变成冷漠,绝望。 义云冰冷的看着她,仿佛就在看一个低贱的玩偶,任他拿捏蹂躏。没有温情的冷眸迸发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讽刺:“曾经,不也曾爬过本王的床么?如今何必假清高?本王倒觉得,这是成全了你。” 成全! 呵呵,是呢。 曾经那一度春宵,也是自己爬上他的床的呢? 原来,原来,从一开始,就是自己贱,甘愿送上们来给人羞辱。 如今又怨得了谁呢? 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一次,她笑的是自己。 怪谁呢,怪谁呢? 从来,错的就不是别人,是自己不够矜持,不够高傲。 从来,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这样一个视清白如生命的年代,自己为了给云锦一个肉体凡身,将自己的某些东西就那么草率的交给了这个男人。 如今落到今日这般地步,她能怨谁呢? 漫不经心的瞄了眼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慢慢的支起身子,跪在床沿,一伸手,就能碰到面前一身清冷的男子。 双手搭在他的腰际,想要将他的腰带解开。 义云冷不丁往后退了一步,安妙妙冷不防,身子往前栽,从床上跌落下来。一口血吐了出来,殷红了她的嘴角。 哼,还真的能装,他刚才可是给她服了一颗大内御用丹药。就是死人也能吊着一口气三天不死。她不过是受了那么点刀伤级要死要活? 不远处传来一声细小微弱的急促喘息声。安妙妙慢慢抬头,漫不经心的用手背擦拭着自己的嘴角“你把云锦带出去喝药,保她的命,我任你处置。” 冷眼看她。这个高傲的女人,终于向他屈服了么? 义云挥挥手将紫竹遣退,自己一步跨过安妙妙的身,坐到床沿。他的姿势,不论怎么看,都是一派大气凛然的王者之风。 可惜了,用在安妙妙身上。 在心里轻轻扬起一抹讽笑。安妙妙不在意的回身,跪在他脚下,将他的鞋子取下来,整齐的摆放在床边上,然后,又替他将裹脚的白布取下,露出一双精壮有力的脚掌。 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安妙妙盯着他的脚掌发呆。 “接触。” 呃? 安妙妙抬头,撞进那一抹漫无边际的深潭。 “这些我所指示的东西,你就应该照办,没听到么?”义云收拢双腿,一条搭在另一条上,抬高了位置,那些嚣张的手指,就那么几乎要戳到她的脸上。 还真是体贴呢? 安妙妙想都不想,这个时候,心里除了仇恨,已经不再剩下任何东西。 这是怎样一种屈辱的姿势,安妙妙不想去想,她只知道,这种时候的行为,就是那么的让人感到恶心和无奈,这就是最彻底的报复,这就是最苛刻的严厉惩罚。 心,却在一点一点空虚了起来。 当心痛像沙漏里的流沙一般,一点一点流失成空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生命力的瓷娃娃,机械的重复着没有意识的动作。 她要活着,不论以哪种形式活着,痛也好,恨也好。 不为别的,只为了以后,这个男人跪在她面前忏悔。 不论是她,还是她娘,她们都不曾做什么对不起这个男人,或者他母妃的事情。 这个男人,她不再爱,却不代表,她不让他看清事实。 她现在无法证明的一切,总有一天,她会叫他看清。 这些仇恨他都深刻的牢记在心中,他日,她定十倍,百倍,奉还。 生不如死么? 呵呵。 也许这就是个人的悲哀之处,有些时候,只能接受,并不能做太多的改变。她开始运动整个身体,慢慢的接触,一点一点,轻轻的,柔柔的,仿佛情人间喃喃低语,又仿佛春风拂过,杨柳的触摸,那样缱倦缠绵,那样依依不舍。 1354章 折磨的快死掉 可是,你看看她现在这般,是个什么情况? 整一个没有生命的机械娃娃,你要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不论动作怎样粗俗不堪入目,她做的毫无扭捏,不躲不避。 她服从,乖的叫人无从挑错。 却也正是另一种形式的抗拒。她抗拒这个给她带来羞辱的男人,她漠视他,漠视他冷酷无情的各种指令。 不过是身体的屈从罢了,她的神思早已不知瞟向何处,身体的动作不过是本能,甚至,根本没经过她的大脑。 也许这一切都是梦,她遵从了大脑的意愿,将这一切摒弃在神思之外。 等这一切都结束,也不会伤她分毫,因为,她不曾记得。 义云暴怒,一双大手毫不客气的将安妙妙揪了起来,一把将安妙妙掼到床上,安妙妙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撞在床头,只是这一次,没有晕,刚才那样持久又无法喘息的嘴,在这一刻得以自由,安妙妙忍不住干呕起来, 粘腻温热的一片空旷室内,顺着后脑勺渗入发丝,血迹渗入发间,又隐在后脑,义云并没发觉,事实上,就算发觉了,他也不会就此放过安妙妙。 他对安妙妙的怒火暴涨到空前绝后的地步,此刻的他犹如地狱里出来的夺命阎罗,在他眼里,安妙妙就该下十八层地狱,滚刀山,下油锅,灵魂拆成十八缕,永不托生才好。 他一手固定住安妙妙的身体,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塞进她紧致的那个脸部,一大冬瓜一送,动作好不怜香惜玉又极尽大西瓜之能事,一张五官分明的俊脸,深邃的眸子染上冰冷如雪山般的气息。安妙妙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身体,任他十八班武艺样样高高的,****。 她面无表情,不叫不躲,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直视着匍匐在他身上的男子,一脸邪魅,而眼中,却是无尽的嘲讽。安妙妙的眸落在他身上,焦点却不知在哪里。义云一阵恼火,指上略微用力,清楚的感觉到白色的葫芦的人儿一阵痉阮,身子不由自主的拱起来。 “喜欢么?喜欢本王这般待你么?”带着一丝嘲讽的笑,义云不客气的在她体内翻滚,渐渐****的那个脸部昭示着这个咬着唇骄傲的女人身体真实的需求。 他不客气的大西瓜,同时将手指越大冬瓜越快,指腹撞击那个脸部,啧啧水声,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情况。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白色的葫芦的那个脸部流出温热的一片空旷室内,那代表着耻辱的,被挑起的情玉,安妙妙默默的咬牙,不发出一丝羞人的声音。 不叫是吧?义云对此情况一点也不满意。在他高超的大西瓜之下,这个已经毫无一丝骄傲可言的贱人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刻假装清高呢? 扬起一丝邪魅的笑,低头,覆住她的樱唇,舌尖互相纠缠间,他邪魅的气息充斥着她的口腔,很快,她便无法喘息,双手垂放在身侧,饶是快窒息而死,她也不曾反抗过。 即便以一种如此羞耻的方式死去,安妙妙也不愿意开口求饶,她再也不愿意求他。 她有她的骄傲,有她的自尊,她的固执只是用错了地方,但并不代表她会毫无下限的支撑下去。 为这样一个男人,不值得。 眼前闪过满满心疼的顾长风,一张张挂满担忧的天山小姑娘的脸,一身狼狈还被铁链缚身的娘,还有气息越见微弱的云锦。 对不起,对不起。 安妙妙猛然清醒,她不可以死,不可以。 这么多人,因她而生不如死,她若此时死去,解脱了,那么,他们呢? 安妙妙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义云推开,义云冷不防往后一闪,安妙妙终于得到空隙,大口大口的喘息,一张脸憋的紫红,微微喘息过后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直咳的上气不接下气。 下一刻,安妙妙便不由大脑控制的叫出声来,“啊......”睁大眼睛,只见义云那直挺挺的埋进了她的身体,胀满了她的身心。 安妙妙这一刻什么情绪也无,她只能瞪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在她的身体里,而她,什么都不能做。 义云抬头,看见安妙妙的表情,冷冷笑,“贱人,本王还以为你失声了呢,原来是不满足啊!” 白色的葫芦动作却不停,狠狠的大冬瓜出来,又狠狠的白萝卜进去,安妙妙在刚开始那一刻毫无防备的叫了声之后,便开始紧咬牙关,一声不吭。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紧咬牙关,脸色变得惨白,额间冷汗直冒。 义云显然不满意,将那粗壮大冬瓜了出来,将安妙妙翻了个身从身后又埋了进去,同时双手向前,握住那双高耸的高高的青山,一下一下撞击,力道之大将安妙妙撞击的闷哼出声,疼的一张脸都扭曲在一起,直击人心的粗鲁,安妙妙的意识渐渐朦胧,终于支撑不住,双手一歪,身子倒了下去。 义云的心里还未怒火完全打开,安妙妙便被他折腾的晕了过去。义云的脸因狗屁不如而扭曲,双眼冒着火光,瞪着趴在身子下一动不动的女人。 晕了就以为本王会放过你么?冷冷勾起唇角,就是晕,本王也能把你再弄醒一次。 大手毫不客气的伸过去,将安妙妙的头发扯起来。入手处,那粘腻的感觉叫义云一怔,这才看清安妙妙满头黑发间,竟然满是鲜血。 该死的,竟然是流血过多休克过去了。 混蛋! 义云的**瞬间熄灭,将安妙妙的头小心的拖起来,床头刚好放着刚才给安妙妙上药的药粉,义云伸手一勾,将药粉拿在手里,又拿起一旁的帕子将血污清理干净,才看清那伤口还好,不算太大,将药粉倒上去,看到血终于不往外流了,才稍稍松了口气,却冷不丁触到她胸前那道伤口。该死的,又渗血了。 微微怒红了脸,这个贱女人,这么不禁折腾! 他绝不承认是自己的错,他的愿意本就是要折腾这个傲气到骨子里的女人,偏偏那么下贱,却又傲气横生。可是,他不过是想听她求饶,在他白色的葫芦臣服,绿色的葫芦...... 他一样没做到,却将人折磨的快死掉。 1355章 日子还很长 晕了就以为本王会放过你么?冷冷勾起唇角,就是晕,本王也能把你再弄醒一次。 大手毫不客气的伸过去,将安妙妙的头发扯起来。入手处,那粘腻的感觉叫义云一怔,这才看清安妙妙满头黑发间,竟然满是鲜血。 该死的,竟然是流血过多休克过去了。 混蛋! 义云的**瞬间熄灭,将安妙妙的头小心的拖起来,床头刚好放着刚才给安妙妙上药的药粉,义云伸手一勾,将药粉拿在手里,又拿起一旁的帕子将血污清理干净,才看清那伤口还好,不算太大,将药粉倒上去,看到血终于不往外流了,才稍稍松了口气,却冷不丁触到她胸前那道伤口。该死的,又渗血了。 微微怒红了脸,这个贱女人,这么不禁折腾! 他绝不承认是自己的错,他的愿意本就是要折腾这个傲气到骨子里的女人,偏偏那么下贱,却又傲气横生。可是,他不过是想听她求饶,在他白色的葫芦臣服,绿色的葫芦...... 他一样没做到,却将人折磨的快死掉。 哼,死掉多可惜,这个女人,还没发挥她最大的利用价值,决不能在今天死了。 传唤了婢女进来,将房间打扫干净,又将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整理干净,义云站在床边看着她毫无血色的睡颜,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头也不回的走掉。 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这个女人,哼,等着,他会叫他求饶,叫她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是恐惧! 怒火燃烧的男人,忽略了安妙妙手腕处那一刀微不足道的伤口,一只匍匐前进的小虫子,正一步一步沿着心脉,一点一点靠近安妙妙的心脏,企图将她带入死亡之路。 太子自从狼狈退出睿王府,回到东宫之后,整个人处在暴怒之中,将整个寝殿砸的惨不忍睹,没一处得以幸免。 眼看着就要成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莲花宗,反将他的人给制住。 原来莲花宗早已和义云连成一气,难怪要摆出一副不甘不愿的婚宴,不过是迷惑人眼球的把戏! 这股锐不可挡的势力决不能落到义云手中!那将让他寝食难安。 他无论如何不能叫义云如愿了去!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要能忍下这口气,他就不是太子! 看着屋里一地狼藉太子的眼在四周扫了一圈,没有可以砸的东西,太子一步越过去,大冬瓜出墙上挂的一把宝剑,唰的一声大冬瓜出来,一刀砍在屋内那张大而圆的实木桌上,桌子应声倒地,裂成两半。 太子这才恶狠狠的喘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要是义云也能这般,任他摆布,劈成两半,该多好? 眼神阴晴不定的忽闪忽闪,那一抹阴狠清晰可见,太子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与狠辣,挡我路者,遇佛杀佛,遇魔杀魔! 正在这时,探子回报,睿王府那莲花宗的姑娘连同武林盟主顾长风被睿王看押起来了。安姑娘和睿王反目成仇,情况似乎不太好。 太子一动不动坐着,摆弄着手中的玉扳指。 唇边勾起一抹笑,无论哪种可能,他都不会错失良机。 太子刚刚想清一些事情,又被一声护卫打乱“太子殿下,玫贵妃娘娘来了。” 太子眼睛一亮,随即眯成一条缝。 玫贵妃是么?呵呵,主动送上们来的棋子,他没道理不用。 “好生招待玫贵妃,本宫这就来。” 太子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转身走到里间,身后的丫鬟听到动静,忙鱼贯而入服侍太子更衣去了。 稳稳坐在花厅,玫贵妃一双芊芊玉指捧起一杯下人送上来的茶,轻轻抿一口,姿态优雅而端庄。 太子把她晾在这里估摸也有一个时辰了。 感情这是给她的警告吧,要她看清现在的情势,现在谁才是王。 哼,谁是王? 不到最后关头,谁知道? 狭长的丹凤眼一闪而逝的嘲讽,太子想要算计她,也得看他肯不肯让他算计。 外面寒风呼啸,厅内温暖如春,玫贵妃算了算时辰,忽然站起来,管家忙上前伺候“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不用,显然这个管家是将她当敌人防范了。 玫贵妃勾魂一笑“不劳管家费心,既然太子没空与本宫商谈,本宫改日再来便是,深更半夜的,本宫也不好久待不是?本宫这就回去,不打扰了。” 下马威不是?太子敢把她晾在这里,她就敢掉头走人。太子以为是她在求她么? 管家迟疑的“这,这......请贵妃娘娘稍后,小人这就去看看太子收拾妥当没有,恐怕是这深更半夜的来,太子有点起床气,这会应该好了吧。” 这是妥协了么? 果然,不仅是她要求太子,太子同样不敢过分,显然也是互有所需。 玫贵妃不为所动,太子姗姗来迟,哈哈哈一笑“贵妃娘娘久等了,都是本宫的不是,还请娘娘恕罪。” 太子一身光鲜亮丽,仪表堂堂的走来,玫贵妃掩嘴一笑,嗔道“可不是,若太子还不来,本宫可就要走了。” 半真半假,还带着勾魂的风情,太子施施然走过来,玫贵妃眼神一扫,太子立马道“管家,你们都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管家何许人也,早就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哪里敢久待,躬身应了声是,下人们便迅速跟着他退了下去。 花厅只剩下太子和玫贵妃二人。 太子一步上前,将玫贵妃抱了个满怀。 玫贵妃嘤咛一笑,顺势靠了过来。 太子指尖轻挑,玫贵妃便咯咯笑了起来“太子你真坏......,这里可是花厅,莫非你就想......” 话里的意思不需要太明白,大家都懂的,太子哈哈笑起来“勾魂的小妖精,难怪父皇会被你给迷的神魂颠倒,瞧瞧,连本宫都已经把持不住了呢......” 抓着玫贵妃的手覆上自己的下身,那突起的一处叫玫贵妃心里一凸,笑的更加欢了,“太子,急什么,日子,还长着呢,你说是么?” 1356章 虎毒不食子 太子一身光鲜亮丽,仪表堂堂的走来,玫贵妃掩嘴一笑,嗔道“可不是,若太子还不来,本宫可就要走了。” 半真半假,还带着勾魂的风情,太子施施然走过来,玫贵妃眼神一扫,太子立马道“管家,你们都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管家何许人也,早就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哪里敢久待,躬身应了声是,下人们便迅速跟着他退了下去。 花厅只剩下太子和玫贵妃二人。 太子一步上前,将玫贵妃白色的葫芦了个满怀。 玫贵妃嘤咛一笑,顺势靠了过来。 太子指尖轻挑,玫贵妃便咯咯笑了起来“太子你真坏......,这里可是花厅,莫非你就想......” 话里的意思不需要太明白,大家都懂的,太子哈哈笑起来“勾魂的小妖精,难怪父皇会被你给迷的神魂颠倒,瞧瞧,连本宫都已经把持不住了呢......” 抓着玫贵妃的手覆上自己的下身,那突起的一处叫玫贵妃心里一凸,笑的更加欢了,“太子,急什么,日子,还长着呢,你说是么?” 玫贵妃轻轻推开太子,抛来一个勾魂媚笑,一个旋身转到屏风后面,那里有一张平日里用来休息的软床,太子跟进来,一眼就看见风情万种的玫贵妃斜靠在软床之上,一双媚眼如丝,带着勾魂的浅笑,一只手抻在床榻上,另一只手把玩着绿色的葫芦前垂落的一缕发丝,那神情,那姿态,叫太子直看的狗屁不如,欲罢不能。 太子看的眼睛都直了,也顾不得什么优雅,什么高贵,喉结一阵咕噜跳动,扔了手中折扇,随便三下两下将自己的衣服扯开,露出精壮的上身,对着玫贵妃就扑了过来。 玫贵妃咯咯笑着,又一个旋身,转到了另一边,对着太子芊指一勾“太子,别急啊,奴家还没准备好呢......” 太子一下没扑倒玫贵妃,这一次转身之际,整个人爬到软床之上,将玫贵妃的所有退路堵死,嘿嘿怪笑,充满情玉的双眼赤红,恨不得现在就将玫贵妃吞入腹中,一口嚼烂了才满足“什么没准备好,又不是第一次,还想怎么准备,来吧,让本宫好好伺候你这个小妖精,叫你跪在本宫白色的葫芦求饶!本宫保管你大大的葫芦,要了还要!” 太子这一次扑下来,将玫贵妃白色的葫芦了个满怀,玫贵妃也不推拒,就在太子的头低下来,即将吻上她的时候,这只妖精芊芊玉指轻抬,抵在太子与她的唇中间,太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却还是软下脸色“妖精,本宫的耐性有限,有什么事,稍后再说,嗯?现在,让本宫吃了你吧......” 玫贵妃咯咯笑“稍后可不行,一会天都要亮了,谈好了,才好办事,你说是不是,太子?” 开玩笑,现在就被他吃干抹净,一会拿什么资本跟人家谈?玫贵妃的心思,太子怎么可能想不到,想到各有所需,不能太过分,当下嘿嘿问道“妖精,想要本宫做什么呢?” “咯咯咯咯,太子好风趣,奴家怎敢要太子做什么,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说呢,太子?” “嗯,就依你,说吧,怎么做。”美人在怀,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太子有点神志不清了。 玫贵妃在他耳边轻轻道“睿王大婚,太子想必是不愿意看到的吧,若是太子能想办法破坏他的婚礼,本宫就将洛儿许给你做妾......” 弟弟的正牌老婆,给哥哥做妾,还是人家母妃亲口许的。太子眼睛亮晶晶,一想到将洛儿压在白色的葫芦,而义云怒火狂烧的模样,太子就忍不住桀桀怪笑,“妖精,你还真狠啊,七弟可是你一手养大的,虎毒还不食子呢,” “什么虎毒不食子,他轩辕义云敢休妻另娶,就别怪我不念旧情。太子,实话跟你说了吧,安洛洛,是奴家的私生女,他轩辕义云敢休了我的爱女,自然就要付出代价不是?” 安洛洛是她的女儿?他怎么不知道? 太子正色看向玫贵妃,一脸的不信。 玫贵妃换了个姿势躺在太子怀里,伸出一根手指在太子绿色的葫芦前画圈圈“太子,这种事情难道还能乱说不成,奴家也是要脸面的,你若不信,要本宫日后,怎么活呀。” 半是娇嗔半是委屈,太子心软了,低头在她唇畔落下一吻“信你,你说什么本宫都信,可好?” 对于美人没半点抵抗力的太子这就低头了,玫贵妃嫣然一笑,一抬头,舌尖轻缠,将太子的耳垂含在嘴里,太子浑身一震酥麻,大手便覆上玫贵妃的酥绿色的葫芦“妖精,快说,本宫可没耐性了......” 他眼中燃烧的浴火将太子的理智一点点烧掉,玫贵妃得意的在太子绿色的葫芦前继续画圈圈,对于太子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也浑然不惧“太子,你说要是在人家大婚之日,你这个做哥哥的,叫你弟弟大庭广众之下带绿帽子,是不是很有意思?” 有意思,自然是有意思。 太子点点头,“这个办法好,妖精,你的心,还真不是一般的恶毒呢。” 不仅要义云大厅广众下出丑,而他,也别想当皇帝了,开玩笑,做哥哥的,居然去****弟媳,是个人都会出来大骂他,就算不要他的命,大宝之位显然也没了他的份。 太子的眼睛都眯起来,手下一用力,玫贵妃吃痛,面上却半分不显,反倒娇媚万分的呻吟起来,又引得太子腹下一阵灼烧,玫贵妃就那么说“太子误会奴家了,那样身子不洁的女人,还生了孩子,给太子提鞋都不配,奴家怎敢要太子去办他,太子愿意,奴家还不愿意,奴家会吃醋的。” 小手指一点,太子倒大冬瓜一口气“那你想怎样?” “当然是,叫一些不相干的人去了,呵呵呵,这样太子不仅能看好戏,还能坐收渔利,何乐不为?” 妙,果然妙。太子大手一掐,引的玫贵妃那么那么一叫,听到太子耳里像是天籁“妖精,果然好办法,说吧,事成之后呢?” 1357章 多吃些 太子点点头,“这个办法好,妖精,你的心,还真不是一般的恶毒呢。” 不仅要义云大厅广众下出丑,而他,也别想当皇帝了,开玩笑,做哥哥的,居然去****弟媳,是个人都会出来大骂他,就算不要他的命,大宝之位显然也没了他的份。 太子的眼睛都眯起来,手下一用力,玫贵妃吃痛,面上却半分不显,反倒就是这么媚万分的呻吟起来,又引得太子腹下一阵灼烧,玫贵妃就是这么吟“太子误会奴家了,那样身子不洁的女人,还生了孩子,给太子提鞋都不配,奴家怎敢要太子去办他,太子愿意,奴家还不愿意,奴家会吃醋的。” 小手指一点,太子倒大冬瓜一口气“那你想怎样?” “当然是,叫一些不相干的人去了,呵呵呵,这样太子不仅能看好戏,还能坐收渔利,何乐不为?” 妙,果然妙。太子大手一掐,引的玫贵妃就是这么媚一叫,听到太子耳里像是天籁“妖精,果然好办法,说吧,事成之后呢?” “之后?没了,奴家别无所图,只求太子他日登上大宝,赏奴家个小偏院,望太子平日空闲之时,偶尔能来看看奴家,奴家就心满意足了。” “哈哈,本宫可不相信如今高高在上的玫贵妃会心甘情愿呆在偏殿一隅,只为了等本宫偶尔临幸啊!”太子浴火焚身之时还能保持一丝的理智,可见也是个心思重的人。 玫贵妃眼中闪过一丝谨慎,魅惑开口“奴家怎么敢要求太多,若是太子他日事成,不若,封个太后什么的,给奴家玩玩?” 玫贵妃如此说,太子反倒是相信了,大手在她绿色的葫芦前一抓,“哈哈哈,小妖精,本宫就喜欢你这点小聪明,本宫就依你。” 太子事情谈妥,玫贵妃的樱唇已经咬上他的耳垂,太子被情玉燃烧的失去了理智,大手一扯,将玫贵妃剥了个精光“来吧,让本宫好好伺候你,叫你知道什么是大大的葫芦,什么是欲罢不能......我那皇帝老子,是不是已经不能满足你了,嗯......” “说什么呢,奴家心里可就只有你一个。” 外面寒风刺骨,大雪纷飞,屋内旖旎无限,风情媚骨。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声,直听的人心里发麻,房顶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隐在风雪之中,面无表情的听着屋内缠绵露骨的欢好之声,片刻后,踏着风雪消失在寒风中。 自那日安妙妙晕倒在床上之后,义云再没来看过她。安妙妙醒来已是第二日傍晚。 紫黛带着一众丫鬟进来服侍,正好赶上安妙妙扶额坐起来。微蹙的眉,虚弱的身子,在床上摇摇欲坠。紫黛有些心疼的想要上前来扶,被安妙妙一个眼神制止。 紫黛这才站稳,冷冷的对着身后的丫鬟吩咐道“安姑娘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们下去吧,我爷爷还有事要交给你们去做。” 众丫环还在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胆大的出声道“可是安姑娘她,......” 紫黛冷声打断“安姑娘一日未进食,你们速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食备一些过来。” 听紫黛这样说,那些小丫鬟这才按下心来,退了出去。 紫黛忙上前,将安妙妙扶好,又在她身后垫了个垫子好让安妙妙靠上。 安妙妙微微一笑,弱弱的道“辛苦你了,紫黛。” “小姐说什么话,这是紫黛应该做的。” “云锦她......” “小姐,云锦小主她很好,王爷并未苛待她,喝了药之后,好了很多,只是,之前楚瑜有交代,那入药的药引子要三天一次,连喝三个月,才能有效,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怎么办呢?安妙妙一怔,要如何,才能让云锦好起来? 见安妙妙陷入沉思,紫黛也不打扰,等安妙妙回过神来,紫黛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布包,递到安妙妙面前。 安妙妙伸手接过来,微微打开一看,见是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才放下心来。又交给了紫黛“紫黛,明日我和睿王大婚,你趁这个机会和长风哥哥里应外合,将我娘救出去,至于这个布包,你交给长风哥哥,我想他应该知道怎么做。” “那小姐你......”紫黛担忧的开口。 安妙妙回以一个安慰的笑“你们不用担心我,你们应该知道,我最担心的人就是我娘,若是你们将我娘救出去,我自有办法脱身的。” 看紫黛有些愁眉不展,还想要说什么,安妙妙道“莲花宗悉数人都被睿王关押起来,若是他们都留下来会有危险,而且也不能帮我什么忙,明晚要先保障他们的安全,而我一个人,要走很容易的,相信我,紫黛。只有你们安全了,我才能安心,况且你一个人,要做好这件事已经是很凶险的,哪里还能顾的上我。” 说着俯身过来,又在紫黛耳边轻轻吩咐她明晚需要的一些东西后,紫黛这才不甘不愿的点头。 “是......,紫黛这就去办,小姐,紫黛先伺候你梳洗吧。”紫黛皱着眉头,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紫黛将安妙妙好一通折腾,终于将一身狼狈的安妙妙收拾妥当之后,那些丫鬟拎着食盒走进来,将碗筷摆好,留下两个伺候安妙妙用饭,紫黛给安妙妙行了个礼,起身告退。 安妙妙注视着紫黛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大婚,呵呵,大婚。 不用想都知道,义云要大婚背后的深意。 虽然一开始是自己先提出来的无理要求,但是,若义云真想要拒绝,他有很多办法,就比如,他现在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如今还要和她大婚,必定是有什么计划才是。 而自己要做的,便是帮他完成这一个计划。 横竖,都是最后一次了。 义云,明晚过后,我们互不相欠,至于我娘,白色的葫芦歉,我等不及你去天山亲自向你娘求证了,我怕我娘还没等到那一天,就被你杀死了。 苦涩一笑,安妙妙拿起碗筷,夹起一口米饭送入口中,一旁侍立的婢女忙过来给她布菜“安姑娘,王爷特别交代奴婢要伺候好安姑娘,姑娘多吃些,奴婢也好跟王爷有个交代。” 1358章 都愿意 紫黛将安妙妙好一通折腾,终于将一身狼狈的安妙妙收拾妥当之后,那些丫鬟拎着食盒走进来,将碗筷摆好,留下两个伺候安妙妙用饭,紫黛给安妙妙行了个礼,起身告退。 安妙妙注视着紫黛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大婚,呵呵,大婚。 不用想都知道,义云要大婚背后的深意。 虽然一开始是自己先提出来的无理要求,但是,若义云真想要拒绝,他有很多办法,就比如,他现在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如今还要和她大婚,必定是有什么计划才是。 而自己要做的,便是帮他完成这一个计划。 横竖,都是最后一次了。 义云,明晚过后,我们互不相欠,至于我娘,白色的葫芦歉,我等不及你去天山亲自向你娘求证了,我怕我娘还没等到那一天,就被你杀死了。 苦涩一笑,安妙妙拿起碗筷,夹起一口米饭送入口中,一旁侍立的婢女忙过来给她布菜“安姑娘,王爷特别交代奴婢要伺候好安姑娘,姑娘多吃些,奴婢也好跟王爷有个交代。” 她谦卑讨好,一筷子一筷子小心翼翼的往碟子里夹菜,殷勤的送到安妙妙面前,安妙妙朝她轻轻一笑,心里五味杂陈。对于这种讨好,她无法拒绝,纵然人家带着目的而来,可是这里的事情,很快就要结束了,何必摆脸色给人家看呢? 何况她也不是这种人。 就着婢女送来的碟子,夹起一口送入口中,入口一阵清香,安妙妙慢慢咀嚼,漫不经心的抬头,看向那个侍女“很好吃,你叫什么名字?” 婢女吓了一跳,有些忐忑不安的道“奴婢清荷,是新来的。” “嗯。”安妙妙只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当着她的面又夹了一口菜吃掉,这才道“你下去吧,我吃饭的时候,不习惯别人伺候。” 清荷愣了愣,见安妙妙已经不再理她,低头吃饭,这才福了福身子,转身退出去。 反正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她留不留都没必要不是么? 扬起一抹轻快的笑,步履轻盈的离开了洛心阁。 房内,安妙妙透过窗棂看着这个似乎一脸纯真的清荷,笑容隐去,清冷如霜。片刻后,将菜每样都夹出一点放到碗里,起身到房间背阴面的一扇窗户前,将饭菜倒掉,然后又回来,若无其事的将碗筷放下,躺回床上。 虽是无色无味的隐香,但她灵敏的感官却一下就能感觉到。只是舌尖一尝,便知道。 隐香是青楼老板们给新晋的姑娘们准备的,是最上乘的幺蛾子药,在平日里一丝丝深入体内,它不会一下子就发挥出药性,却在身体受人大西瓜下不受控制的干燥的火燃烧,似乎是身体本能,而无法感知是中了幺蛾子药。 正因为此,无数青白的姑娘被人占了青白后还要受人那种打击,而自己也分不清真是自己那么有了想法还是不由自主。 但不论哪种,都逃不开那被人摆弄的命运,因为,没有证据。 轩辕义云,你好狠啊。在你心里,我就真的,是个那样招你恨的人么? 闭上眼,仿佛能看到明天晚上的狼狈不堪,义云一脸狞笑的站在她面前,就那么报复一般的看着她,看她卑贱如尘的跪在他面前求饶,他狂妄的大笑,将她掌控于股掌之间。 轩辕义云,这是有多想看到她臣服在他脚下的模样?不惜用这种不入流的下三滥手段? 安妙妙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心口被什么蛰了一下,痛的她双手攥紧被子,将自己埋在里面。 眼角有湿润滑过,渗进被子,安妙妙将自己的脸蒙住,低低呜咽出声。 自那日在洛心阁荒唐一夜后,第二日傍晚安妙妙便在管家安排下回到了妙香园。 安妙妙知道洛心阁是义云和安洛洛的新房,自己自然没资格入住,也不在意,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这两天王府外面在忙什么,安妙妙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天天来送饭的清荷总是带着一抹纯真的笑容殷勤的给她布菜,她总是当着她的面吃上两口,然后将她支开,再将饭菜神不知鬼不觉的倒掉。 在外人眼里,安妙妙吃好喝好睡好,清荷一脸满足的笑,轻快的步伐。只有她自己知道,两天来,她已经饿的没有什么力气,为了不中隐香,她生生将自己饿的快要大冬瓜筋了。脸色苍白的吓人,一双眼窝深陷,低迷的情绪,昭示着她此刻的心力不济。 可在外人眼里,也不过是觉得她心情不好,身虚体弱,没人能知道她这是饿的。 安妙妙苦笑,她这是有多狼狈来着。 这两天漫长的日子,将安妙妙的性子生生熬的更加沉静,更加沉默寡言。喜婆进来,瞧见安妙妙的神色,面上闪过不满,很快隐去,换上一脸的担忧“哎哟我的姑娘诶,今日是您和王爷的大喜之日,您这般模样可怎么是好,来来,快坐下,让柳妈我好好给你打扮打扮,啧啧,大喜的日子,多少人盼着要嫁给睿王爷,你倒好,一脸的淡然,我说姑娘诶,你好歹笑笑啊,您这样,让柳妈看着好心疼呢。” 柳妈是管家福伯找来的,专门给她这个新娘子做打扮的。在福伯的再三交代下,柳妈纵然心里不满,也要将面前这个一脸病容,有气无力的就是这么小姐给打扮的端庄典雅,举世无双才行。 安妙妙一脸淡然,对上柳妈一脸世故的脸,任凭她摆布,像个提线布偶,被柳妈耍来耍去,净身沐浴,换上一身喜气的大红喜服,绾上端庄的正王妃发髻,白萝卜上代表王妃尊贵身份的赤金落梦金步摇,长长的流苏垂下,生生将安妙妙一脸的憔悴衬得多了丝丝的风韵绵长。 柳妈左看看右看看,还是不太满意,又拿起一串珍珠项链,缠了几圈,在安妙妙额前比了比,觉得正好相配,便将珍珠固定在安妙妙的额前,刹那安妙妙的清理脱俗又隐约清晰了几分。 1359章 胭脂盒掉地上了 可在外人眼里,也不过是觉得她心情不好,身虚体弱,没人能知道她这是饿的。 安妙妙苦笑,她这是有多狼狈来着。 这两天漫长的日子,将安妙妙的性子生生熬的更加沉静,更加沉默寡言。喜婆进来,瞧见安妙妙的神色,面上闪过不满,很快隐去,换上一脸的担忧“哎哟我的姑娘诶,今日是您和王爷的大喜之日,您这般模样可怎么是好,来来,快坐下,让柳妈我好好给你打扮打扮,啧啧,大喜的日子,多少人盼着要嫁给睿王爷,你倒好,一脸的淡然,我说姑娘诶,你好歹笑笑啊,您这样,让柳妈看着好心疼呢。” 柳妈是管家福伯找来的,专门给她这个新娘子做打扮的。在福伯的再三交代下,柳妈纵然心里不满,也要将面前这个一脸病容,有气无力的就是这么小姐给打扮的端庄典雅,举世无双才行。 安妙妙一脸淡然,对上柳妈一脸世故的脸,任凭她摆布,像个提线布偶,被柳妈耍来耍去,净身沐浴,换上一身喜气的大红喜服,绾上端庄的正王妃发髻,白萝卜上代表王妃尊贵身份的赤金落梦金步摇,长长的流苏垂下,生生将安妙妙一脸的憔悴衬得多了丝丝的风韵绵长。 柳妈左看看右看看,还是不太满意,又拿起一串珍珠项链,缠了几圈,在安妙妙额前比了比,觉得正好相配,便将珍珠固定在安妙妙的额前,刹那安妙妙的清理脱俗又隐约清晰了几分。柳妈满意的勾起唇角,拿起胭脂粉黛给安妙妙描眉画脸,红唇轻点,一个清丽无双的倾城美人瞬间出现在眼前。柳妈呆呆的看着,有些痴了,她没想到,刚才还一脸苍白没有什么精神的病美人,此刻经她一打扮,竟然如此艳绝无双。 手中的胭脂盒掉落,发出啪嗒一声轻响,柳妈张着嘴,眼中的惊艳毫无掩饰,安妙妙淡淡的瞧着她,平静无波的眸扫过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淡淡的嘲讽,淡淡的哀伤。 可是,这一抹笑落在别人眼中,却是倾国倾城,举世无双。不仅是柳妈,连身后那一帮婢女也一个个安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这个清丽无双,清冷如莲的女子,几日来不言不语的病美人,此刻,正穿着一身华丽艳红的喜服,一身的华贵,端庄高贵,嘴角一抹清冷的笑,当真是艳绝天下,叫他们不敢直视。 婢女一个个张大眼睛一眨不眨,却在安妙妙冷漠的眸扫过之后,一个个低下头,再也没有直视的勇气。 这个女子,她的眼神好冷。 门外紫黛听见一声声响,走了进来,看见屋内的情况,淡淡的问“这里出什么事了?” 柳妈这才反应过来,呐呐的说道“呃,是我,是我不小心将胭脂盒掉地上了,紫黛姑娘勿怪。” 说着连忙将盒子捡了起来,放在桌上,对紫黛谄媚道“紫黛姑娘,是不是吉时到了?” 紫黛因着福伯的关系,再加上为人机灵,隐隐有一种不可违抗的气势,在福伯的授意下,紫黛已是王府的大丫鬟,掌管王府中的下人以及一应事宜。 就是靠着一双巧手给京中无数达官贵人贵妇小姐们绾发结交权贵的柳妈,在紫黛面前也是低眉顺眼,生怕惹了她不高兴。 紫黛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见柳妈如此讨好,也不为难她,平生静气的道“柳妈,既然王妃已打扮妥当,那你便去忙你的吧,这里有我就好了。” “是是,紫黛姑娘说的极是,老身这就告退。”说着又对安妙妙俯身做礼“老身在这先预祝王妃与王爷新婚大喜,百年好合,日后多子多孙多福气,......” 柳妈还在萝莉啰嗦说着一堆吉祥话,安妙妙冷冷的看了一眼,便转身走开,直把个见过大风大浪的柳妈给生生骇住,惊愕的愣在原地。紫黛走过来,将柳妈扶起来,道“柳妈,吉时已到,紫黛还要送王妃到正厅去拜堂,就不陪你了。”一边说着一边给柳妈塞了个大红包,柳妈这才喜笑颜开,这回是真正的高兴起来“老身多谢王妃娘娘赏,老身这就离去,不会耽误王妃娘娘的吉时。” 柳妈一步一欠身的走出去,一脸的笑意满足,紫黛眼中的冰冷一闪而逝。 安妙妙已回身坐回床边,微微低着头,一脸的平静无波,叫人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紫黛轻轻叹口气,走过来,将喜帕轻轻盖在安妙妙的头上,伸手便扶“小姐,吉时已到,我们出去吧,别叫王爷等急了。” 安妙妙身子蓦然一怔,随即若无其事的站起来,随着紫黛走出去。 步子一步一步踏出,心中的不安越扩越大。心口处一阵疼痛,安妙妙不安的紧紧握住紫黛的手,隐隐有了颤抖的迹象。 饶是一贯冰冷的紫黛,此刻也不禁为安妙妙心疼“小姐,一切都安排好了,小姐安心拜堂便是。” 听到这话,安妙妙这才稍稍放松了些。纤手微抬,任紫黛将她扶住,一步一步踏出妙香园。 饶是早就有准备,安妙妙还是忍不住忐忑。她不知道,这一晚,风光无限热闹非凡的睿王大婚,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滔天阴谋,而自己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不过很快,安妙妙就知道了。 她远远低估了这个冰冷如霜的男子狠毒的程度。这个她深爱的男子,为了报复她,为了他自己的阴谋,他将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由于皇帝被制还是个秘密,太子以皇帝病重为由,待皇帝监国,所以,今日来睿王府贺喜的官员显贵不算少,这些长年浸淫酒肉美色的官场霸主们,丝毫不觉得死神已经降临,还在殷勤结交同僚,攀龙附凤。 热闹的爆竹声响彻天空,将黑夜照的缤纷溢彩,斑斓多姿。王府内外热闹喧嚣,宾客一波接一波。 “太子到!” 随着门口宣宾入府的小厮一声呼喝,睿王府顿时安静下来。太子一身锦袍,器宇轩昂的走进来,众宾客很有默契的以官位地位排队,在门口跪迎这个如今是万万人之上的太子。 1360章 玫贵妃娘娘到 听到这话,安妙妙这才稍稍放松了些。纤手微抬,任紫黛将她扶住,一步一步踏出妙香园。 饶是早就有准备,安妙妙还是忍不住忐忑。她不知道,这一晚,风光无限热闹非凡的睿王大婚,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滔天阴谋,而自己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不过很快,安妙妙就知道了。 她远远低估了这个冰冷如霜的男子狠毒的程度。这个她深爱的男子,为了报复她,为了他自己的阴谋,他将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由于皇帝被制还是个秘密,太子以皇帝病重为由,待皇帝监国,所以,今日来睿王府贺喜的官员显贵不算少,这些长年坐享繁华奢侈的官场霸主们,丝毫不觉得死神已经降临,还在殷勤结交同僚,攀龙附凤。 热闹的爆竹声响彻天空,将黑夜照的缤纷溢彩,斑斓多姿。王府内外热闹喧嚣,宾客一波接一波。 “太子到!” 随着门口宣宾入府的小厮一声呼喝,睿王府顿时安静下来。太子一身锦袍,器宇轩昂的走进来,众宾客很有默契的以官位地位排队,在门口跪迎这个如今是万万人之上的太子。 “臣等恭迎太子。” 太子的眼角翘得高高,显然不是很满意这个迎接的场面,因为身为新郎官的睿王并没出来迎接他。 福伯朝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立马飞奔进府,想要去通知自家王爷,就这个时候,一身大红喜袍的义云施施然走了出来,给太子白色的葫芦拳一礼“臣弟恭迎皇兄。”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对于他只是白色的葫芦拳一礼,太子也不太计较。义云直起身子,那一身喜服衬得他更加笔挺,红光满面,很是喜庆。 灯火照在他脸上,一派淡然,太子心底冷笑,面上挂着普天同庆的慈悲“七弟免礼,今日七弟大喜,为兄自然要来庆贺一下,顺便来告诉七弟一声,前睿王妃在本宫府上做客,有本宫在,七弟尽可放心大婚,一切有本宫。” 众大臣嘴角都充满疑惑,虽然很多人不知个中隐情,但是前睿王妃和睿王成婚也不过一年,如今便另取她人,似乎有什么内幕啊。 有不少有手腕的,势力不弱的,自然早已打听到个中隐情,但是为官之道,众人心知肚明,如今局势不稳,谁又敢胡乱言语? 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一脸我只是来喝喜酒的表情,义云也不计较。淡淡笑道:“有劳皇兄照顾,待今日事了,臣弟自当亲自登门将洛儿迎回来。” 言下之意,两人便在今日分个高下。太子眼角微眯,难道义云知道什么了么? 哼,就是知道又如何,他可是在暗中又埋伏了五千精兵,将睿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今日,本宫便要轩辕义云葬身于此! 太子微微笑道“既然七弟如此说,本宫就放心了。七弟大婚,还是别误了吉时才好,走吧。” “皇兄请!”义云稍微让开,太子满意的嘴角微翘,走在前面。 随着主婚人一声唱响“吉时到!请新人登堂!” 安妙妙一身大红正王妃喜服,在众人注视下,缓缓踏入正厅。关于正常拜堂的跨火盆,端苹果,牵红菱什么的,统统都没有。安妙妙也不在意,横竖,这场婚礼也不过是一个乌龙闹剧,很快就不会有人计较这些,更不会因为礼数不周到而轻视她,贬低她。 因为,这将是她最后一晚在这里。 但饶是如此,手心也不自觉的握紧,虽有喜帕遮面,她亦能清楚的感受到,站在正厅中央,等待她缓步而来的男子,那一身的冰冷,淡漠,高高在上的气息。 在紫黛的搀扶下,安妙妙在义云的对面站定,宾客将整个大厅挤得满满,人虽然多,但因太子的到来之后,整个睿王府的气氛就都不对劲了,所以,贺客虽多,却没一个敢随意说话,更别说闹婚礼添热闹了。 主婚人见新人站定,又一声唱道“一拜天地!” 就在这时,门外一声高喊,将主婚人的唱和都给盖过去“玫贵妃娘娘到!” 玫贵妃来了,玫贵妃来了。 有心的人还记得上一次睿王大婚,玫贵妃都不曾来,这一次,她却这般高调的来了,显然寓意不浅。 义云面不改色走出来,宾客连忙跟在他身后出去迎玫贵妃,只有太子端坐首位,高高在上。 安妙妙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太子肆无忌惮的目光投在她身上,她也无动于衷,任凭他用眼神猥亵她,将她****的体无完肤。 门外玫贵妃已在下人的服侍下施施然来到庭前,见义云亲自迎出来,温和一笑道“睿儿就是礼数多,本宫来迟已是不对,怎能耽误你成婚的吉时,快,回去拜堂,莫要招呼本宫,本宫自行打理就好。” “这怎么可以,您是儿臣的母妃,儿臣怎可能怠慢母妃。母妃请上坐。” 义云一边扶着玫贵妃,一边朝里走去。玫贵妃的眸落在安妙妙身上,安妙妙一派淡然,处变不惊,见玫贵妃落座,也不上前见礼,就这样直挺挺的站着,反正喜帕之下,没人见她在想什么。 玫贵妃脸上温和,很是高兴的模样,但眼底的杀意却没逃过紫黛的眼,紫黛不自觉的收紧手劲,安妙妙轻轻的安抚她。示意她不要激动。 纵然她看不见,也能感觉的到。这个玫贵妃,不止一次想要杀她。 她已经无所谓了。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为了求得身边男子的垂爱,低声下气委曲求全的女人了。 宾客朝玫贵妃见礼,玫贵妃温柔道“今日各位都是来喝睿儿的喜酒,大家随意,不要被我这个老太婆扰了气氛才是。” 见玫贵妃说的随意,大家也不自觉放松了精神,本就紧绷的神经,这一下倒是有了几分松懈。 见玫贵妃已落座,主婚人这才心惊胆战的问义云“睿王,婚礼可否继续?” 义云转身,目光落在安妙妙身上。安妙妙此时就仿佛一枝腊雪红梅,遗世孤高的屹立在一片红尘俗世之中,云淡风轻,荣宠不惊。 1361章 屋内的檀香 玫贵妃脸上温和,很是高兴的模样,但眼底的杀意却没逃过紫黛的眼,紫黛不自觉的收紧手劲,安妙妙轻轻的安抚她。示意她不要激动。 纵然她看不见,也能感觉的到。这个玫贵妃,不止一次想要杀她。 她已经无所谓了。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为了求得身边男子的垂爱,低声下气委曲求全的女人了。 宾客朝玫贵妃见礼,玫贵妃温柔道“今日各位都是来喝睿儿的喜酒,大家随意,不要被我这个老太婆扰了气氛才是。” 见玫贵妃说的随意,大家也不自觉放松了精神,本就紧绷的神经,这一下倒是有了几分松懈。 见玫贵妃已落座,主婚人这才心惊胆战的问义云“睿王,婚礼可否继续?” 义云转身,目光落在安妙妙身上。安妙妙此时就仿佛一枝腊雪红梅,遗世孤高的屹立在一片红尘俗世之中,云淡风轻,荣宠不惊。 安妙妙转身,面朝外,她的头微微低着,透过喜帕之下,她能看见身旁那一身喜服的男子一动不动的站着,太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闹剧。 义云分明是给在给她难堪。只为了没给玫贵妃行礼么? 她还要向她行礼么?做梦吧? 按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掩在喜帕之下,没人看的见。 面前这个杀了千若兰的凶手,可悲义云居然还将她当恩人,那般亲密的唤着母妃。也不知日后,见了千若兰,知晓真相之后,他会是什么表情?震惊,不信,还是难堪,愤怒? 安妙妙一动不动的站着。紫黛扶着她的手略微缩紧,眼见气氛不对,就要开口说什么,被安妙妙反手握住,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他今日就是要她难堪,她有什么办法呢? 开口,若他还不为所动,便会更让她下不来台。 主婚人也看出不对劲,见众人安静,气氛骤降,硬着头皮道“睿王,该拜天地了。” 义云深深的凝视了安妙妙半晌,刚要点头,却听见玫贵妃柔弱无骨的就是这么媚声传来“睿儿,本宫乏了,这就回宫去了,你们继续吧。” 说着便起身,朝宾客微微点头,义云有些错愕的唤道“母妃......” 玫贵妃回头朝他微微一笑“睿儿,本宫近日身子实在不适,不宜久待,你父皇还在宫里病着,身边没个伺候的人,本宫放心不下,你们尽兴,本宫先行一步。” 话都说到这份上,义云怎能不放人,不放人,就该被人指责不孝了不是? 但是玫贵妃离去前,有意无意的目光扫过安妙妙,众人顿时会意,这是玫贵妃不满新娘不向她行礼,今日这般也不好指责刁难,便以这种形式告知众人,顺便给新娘个难堪。 义云果然是个明白人,对安妙妙的厌恶已到了极致。玫贵妃前脚离去,后脚,义云便怒道:“送王妃回房。” 乖乖,这是连最最基本的拜堂仪式都省了。 说好听是王妃,说穿了,两人这根本就没拜堂。他日若睿王不承认,这个所谓的王妃便连身份最低的卑妾都不如。 就在众人以为王妃既然敢大胆到不给玫贵妃行礼,自然也敢大闹婚礼。谁知,安妙妙根本就没这个心思。 真正的好戏,还没开始不是么? 就在紫黛的错愕中,安妙妙扶着紫黛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 本来以为是要回到妙香园的,却没想到,被几个丫鬟领到了另一处院子。紫黛小声的在她耳边道“小姐,是落梦阁。” 落梦阁,好一个落梦阁。 她就知道...... 手心不自觉的收紧,丫鬟推开房门,主仆二人进去。安妙妙刚踏入房间,便将喜帕揭下来,轻轻呼了一口气。战斗,就要开始了。 屋内红烛高照,大红罗帐倾泻,四处贴着大红喜字,将整个房间布置的喜气异常,一派祥和温馨。 屋内燃着安定人心的檀香,安妙妙微微一闻便知其中有异,将紫黛的手甩开道“紫黛,我想一个人呆一会,你先出去。” 紫黛的鼻子不如安妙妙的灵敏,却也在下一瞬间意识到什么,惊呼“小姐,这......”檀香有问题。 “无碍,”安妙妙重重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安定人心的笑“紫黛,战斗开始了。现在开始,你要替我去安排一切,跟长风哥哥汇合,将我娘先救出去。成功后你们就迅速撤离,千万不要管我在这里发生什么事,知道了么?” 紫黛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她也知道事态严重,重重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似得“小姐,云锦小姐她还在王府......” “你不用管云锦了,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其他的都不用管。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安妙妙一脸严肃,郑重道。 紫黛泪眼汪汪的看着安妙妙,紧抿着唇,最后只得咬牙,一跺脚,开门迅速离去。 门外有负责守门的丫鬟,只是这时候前院宾客满堂,府中人手不够,所以刚才紫黛出门时,也顺便将他们都叫走了。 安妙妙左右查看一下,见左右无人,从袖口取出一粒丹药吞入腹中,这才靠近那盛着檀香的香炉旁,拿起一旁的竹签撩拨几下,香气更香了。 上好的软筋散,上次下在了长风哥哥的茶水中,这次,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点在了香炉里。轩辕义云,你真当我们莲花宗是草包么? 不过是不屑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我安妙妙,只想知道你要做什么,那么配合你演一演戏又何妨呢? 香炉旁的红烛忽闪忽闪,滴滴落下的烛泪,仿佛能渗透人心般,缓缓坠下,安妙妙的脸映衬着这满室烛光, 眼里的伤痛一闪而逝。 她发现,这将是他,给予她的,一生难忘的婚礼。 这是她的婚礼,她盼了一辈子的,奢望能够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婚礼,如今,就是这般光景么? 一抹苦涩的笑爬上脸庞,烛火辉映下,她的脸红白交错,看不出表情。只是手腕轻抬,拈了几片红烛旁供奉的松柏树叶,在手中把玩。 1362章 演一演戏 安妙妙左右查看一下,见左右无人,从袖口取出一粒丹药吞入腹中,这才靠近那盛着檀香的香炉旁,拿起一旁的竹签撩拨几下,香气更香了。 上好的软筋散,上次下在了长风哥哥的茶水中,这次,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点在了香炉里。轩辕义云,你真当我们莲花宗是草包么? 不过是不屑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我安妙妙,只想知道你要做什么,那么配合你演一演戏又何妨呢? 香炉旁的红烛忽闪忽闪,滴滴落下的烛泪,仿佛能渗透人心般,缓缓坠下,安妙妙的脸映衬着这满室烛光, 眼里的伤痛一闪而逝。 她发现,这将是他,给予她的,一生难忘的婚礼。 这是她的婚礼,她盼了一辈子的,奢望能够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婚礼,如今,就是这般光景么? 一抹苦涩的笑爬上脸庞,烛火辉映下,她的脸红白交错,看不出表情。只是手腕轻抬,拈了几片红烛旁供奉的松柏树叶,在手中把玩。 院外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屋内形单影只,孤身一人。安妙妙长叹一口气,双手垂下,坐在桌旁,一桌子的莲子桂圆,象征着新人百年好合的瓜果喜酒摆了满桌,却真真讽刺了安妙妙此时的境况。 哪怕是最普通最贫贱的人家,成婚也不会像她这般凄凉吧? 取过酒杯,缓缓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举过眼帘,轩辕义云,你不来,我就自己喝吧,横竖,这个婚礼,也是我一个人,一厢情愿的结果。 一滴清泪滑过,和着苦酒一口饮尽,安妙妙微微勾起唇角一抹笑,将酒杯放下,缓缓向大红罗帐而去。 这张大而绵软的床,铺着艳红的锦被,绣着交颈缠绵的鸳鸯,一室旖旎,不言自喻。 重新盖上喜帕,端方坐在床沿,她在等,等她爱的那个人,给她的一世难改的宿命。 房门被人推开,安妙妙的心不觉一紧。双手不由自主的交握在一起,将衣襟下摆都抓出了皱褶。心还是不受控制的突突跳了起来,纵然早有准备,奈何这一刻,她也只是个刚刚新婚的小女人。 而眼前这个男人,却不是她心里想的那个...... 发觉站在面前的男人不是他,安妙妙猛地掀开了自己的喜帕,抬头...... “太子?” 站在面前的人,赫然尽是太子! 太子不是还在正厅喝酒么? 怎么这会出现在这里? 哈哈哈,太子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看见安妙妙的错愕和疑惑,太子很是嚣张的哈哈大笑,手指往前伸出,攫住了安妙妙的下巴“怎么,看见是本宫来,睿王妃是不是意外?” 安妙妙抬手就是一拍:“太子,请自重。” “自重?哈哈,你这样的一个女人,也配跟本宫谈自重,睿王妃,你未免太当自己是个东西了吧?” 太子鄙夷的奚落,身后传来一阵阵十分酸涩的笑声,安妙妙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屋内站了这许多陌生男子,除了太子外,其他人都是一身褴褛,面容猥琐,隐隐还散发了些许的臭味。 一眼扫过去,不少,八个。 太子还真看得起她。 这些乞丐,是太子找来的。心思微动间,就猜到太子的目的何在。 心下却是一松,不管今晚遇到什么让人难堪的事情,只要不是义云安排的,她的心,就不会那么痛。 她知道太子想要借机扳倒义云,却没想到太子竟然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都说太子色胆包天,肆意妄为,传言,果然还是可信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妙妙心底厌恶,面色无波淡淡问道“太子,这是何意?” “哈哈,都说睿王妃是个妙人,没想到也有愚钝的时候,本宫这时候带这么多人来,自然是来闹洞房的了,怎么,莫非是睿王妃这婚礼和常人不同,连这最热闹的闹洞房,难道也要省了不成?” 太子肆无忌惮的讽刺,安妙妙沉了脸“太子,睿王还没来,闹洞房未免早了些,还请太子先出去,将睿王请过来再说。” “不早不早,你看天都黑了,不早点把事办了,可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了不是?”太子嘿嘿怪笑,往后退了一步,大手一挥,身后八个身上又臭又脏的汉子,瞬间扑了上来。 “你们要做什么,别过来......”安妙妙一惊,往后仰倒,正好栽在床上。 那汉子一看,正合心意,当下怪笑道“王妃这么着急,叫我等看了都汗颜了......” “啧啧,王妃真是个天姿国色的大美人,难怪睿王心甘情愿休妻另取,想必这其它的手段功夫也定是一流的!......” “还别说,真真是个有料的,你看这绿色的葫芦脯,一晃一晃的,勾人哦......” “你们让开点,哥哥先来,哥哥都几年没碰过女人了,你们让着我点......” 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喊声,安妙妙眼见这群如狼似虎的汉子越靠自己越近,安妙妙惨白了脸后退,她想过义云会用如何卑劣的手段来报复她,一如那晚。 她幻想了很多可能出现的,让她难堪,臣服的可能,却惟独没想过,太子敢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安妙妙将大红锦被抓过来,挡在面前,声音都颤抖起来“别过来,你们别过来,睿王还在前院,满院子的宾客都没走,你们,你们别过来,......” “哈哈,安妙妙,你别天真了,本宫既然敢来,自是做了万全准备。睿王听说父皇病重,早已匆匆赶回宫去了,若非如此,本宫也不敢动你不是?谁不知道,你可是睿王手心里的宝啊,只可惜,现在你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太子张狂的怪笑,眼中满是阴鸷的神采,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来自地狱般阴冷的气息,肃手而立间,衣摆无风自动,直将满室温馨化作阴森地狱。 安妙妙听到这话,却不是失望,反倒隐隐有一丝欣喜,她终于可以确定,这一场阴谋不过都是太子一手策划的,不是义云。 1363章 黄雀在后 她幻想了很多可能出现的,让她难堪,臣服的可能,却惟独没想过,太子敢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安妙妙将大红锦被抓过来,挡在面前,声音都颤抖起来“别过来,你们别过来,睿王还在前院,满院子的宾客都没走,你们,你们别过来,......” “哈哈,安妙妙,你别天真了,本宫既然敢来,自是做了万全准备。睿王听说父皇病重,早已匆匆赶回宫去了,若非如此,本宫也不敢动你不是?谁不知道,你可是睿王手心里的宝啊,只可惜,现在你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太子张狂的怪笑,眼中满是阴鸷的神采,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来自地狱般阴冷的气息,肃手而立间,衣摆无风自动,直将满室温馨化作阴森地狱。 安妙妙听到这话,却不是失望,反倒隐隐有一丝欣喜,她终于可以确定,这一场阴谋不过都是太子一手策划的,不是义云。 只要不是义云这样对她,她就可以不心痛。 任何身体上的痛,都不及她心里的痛来的狠,来的猛烈,而无法自控。 那几个汉子听了太子的话,又被太子的阴气震慑,一时间凶性大发,恶狠狠的扑到安妙妙身上,安妙妙退无可退之下,一只手被抓个正着,随即另一只手也被摁住,几个人一看得手,更加张狂的将锦被掀开,又来两人将安妙妙的双腿摁住,一人跨坐在安妙妙的身上,大手一伸,便将安妙妙的大红喜服扯了开来,露出里面精致的红色里衣。 “啧啧,真是国色天香,但看这模样,就叫我忍不住了......”身上的汉子咂咂嘴,口水都流了出来,一双眼瞪得通红,安妙妙在她眼里,此时就是只任凭他摆布的猎物。 安妙妙眼中寒光一闪,心下思索着是否还要继续这场闹剧。她不是没有反抗之力,她不过是想知道,今晚的喜宴,到底是谁的手脚。 现在知道,是太子,就好了。 头微微偏向一边,供桌上的檀香还在冉冉飘渺,太子神色不变,笑意盈盈的坐在圆桌前欣赏她的丑态,而这几个兽性大发的汉子眼神已经迷离,神思不受自己控制,一切动作只凭本能,只不过力道似乎小了些。心下有了些许疑惑,若是隐香和檀香,都是太子动的手脚,他怎会任由这几个汉子也中檀香呢? 果然,太子才坐下不久,就发现了檀香有问题,心下一惊“糟了,被人算计了,”好个轩辕义云,算你狠,连自己的女人也可以算计! 太子脸色大变,“住手,快住手,”太子慌忙大叫,起身就想去拽这几个汉子,谁知一站起来,浑身就开始酸软无力。 显然是因为太得意,没有防备,吸入了太多檀香中隐藏的软筋散。 当日堂堂武林盟主顾长风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义云暗算,一个太子算什么。 太子脸色大变,靠在桌旁喘息,手脚都已无力,此刻的他,看起来像是只任人宰割的绵羊,毫无反抗之力。 看见太子这般,什么疑惑都不需要解释就知道,檀香是谁放的了。 身边这几个汉子因为猛烈的春药促使,手中的力道还很强劲。安妙妙一动不动,任人宰割,在别人眼中,她现在不仅仅是中了软筋散,还中了会因此而一促即发的隐香。 她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子,甚至应该因为药物影响而变得很奇怪的用法之人。 手心不自觉握紧,心口的疼痛不期然蔓延开来,沿着四肢百骸游遍全身,若不是被人手脚摁住,也许,她此刻早已全身痉阮也不一定。 她静静等待,等待义云给她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就听到门外一个低沉而不带感情色彩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此时住手,不觉得已经有些晚了么?” 义云!太子愣住,他不是被自己支开,去了皇宫么? 眼神扫过那炉檀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被义云设计了。 大门被人推开,义云背负着双手走进来,神色间淡漠而疏冷。眼神扫过那几个汉子和被折腾的狼狈不堪的安妙妙,安妙妙抬头,四目相对。安妙妙冰冷的眼神,让义云有一瞬间的心慌,第一时间,竟不是将安妙妙救下来,而是偏头躲开。 原来,原来。 哈哈哈。 安妙妙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瞧瞧,这是个怎样薄情寡恩的男人? 面对她此刻狼狈的境地,他竟然也能偏头视而不见。 男人的眼睛不在她身上,可是她的眼睛却忘了移开。她只能注视着他,注视着心底那一抹,她曾经认为,阳光般存在的,神一样的错觉。 安妙妙一眨不眨,她要记住,她要看清,她要好好看看,这个她曾经深爱的男人,心,到底会绝情到何种程度。 几个发了疯的汉子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何时有人闯入,兀自放声大笑着继续手中的动作,不知谁的手覆上她的绿色的葫芦,谁低头靠近了她的脖颈,双手被人制住,大红喜服撕拉一声被人扯的七零八落,几乎就没有什么遮挡住人了。有人覆上了她的大腿,不知轻重的又是抓又是挠。 非常大声的叫喊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汉子的眼睛变得血红,身边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他们的眼里,只有眼前这一具,美好的,让人看起来很好看的东西。 太子的惊慌被掩藏,他以为义云进来第一时间便是救人,那么他便有时间逃跑,可惜,他高估了义云的情商。义云好不容易将太子人赃并获,怎会轻易放人。 皇上和皇贵妃还没来,此刻他将人看丢了,罪名,可要落在自己身上了。 眼睛一眨不眨的与太子对视,双手背在身后,指尖嵌入掌心,义云努力克制着心里的不安。他不敢再看安妙妙一眼。明明被吓了双重猛药的女子,眼神却那般清明? 安妙妙,你是恨我的吧? 你再忍忍,只有你越凄惨,太子的罪名才越重。 我不得已的,安妙妙。皇上和贵妃,很快就会来。他们来了,你就解放了。 1364章 讲说佣兵 “一二一”“一二一” 遥远的小山村中,一阵操练的声音传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群村里的孩子们在晨练。 此时,大约早晨六时左右,一缕明媚的阳光透过远处的树林照耀在这一片空旷的小地上,暖洋洋的,感觉很是清新。 空地上,一群孩子大约处于五六岁之间,纷纷努力的做着一系列挥拳的动作,额头上布满了一滴滴的汗水,显然孩子们已经到了自身的极限。 而其中,一个单薄的身影却显得尤为坚韧,弱小的身躯努力的做着标准的动作,不时看向其他的孩子。 “停” 村中的士兵队长虎叔微笑的看着他们。 “呼`~呼~” 一大群孩子顿时蹲坐下来,踹着粗气。两个时辰的体力练习早已使孩子们精疲力尽,此时的抱怨声此起彼伏,但唯有那个单薄的身影依旧在做着重复的挥拳动作,可速度却是缓慢了不少。 弱小的身躯早已疲惫不堪,但村长爷爷的话却深深的回响在他的脑海中。“小义云,记住在经过大量的体力练习后,应再进行缓慢的适应练习,如此才有助于你的身体取得更加好的锻炼效果。” 此刻,村长爷爷的话回响了一遍又一遍,小小的身影也顽强的做着同样的动作一遍又一遍。 “义云” “还真是努力啊,这孩子不错。” 虎叔满意的看着义云,同时转过身来对着一地满座的少年们大声的吼道。 “都给我起来,别一个个都坐着,起来跟着义云一起慢慢的做,这样的才会有最好的锻炼效果。” 听见虎叔的这一吼声,满地蹲坐的少年立刻争先恐后的站起,扎着马步,咬着牙努力的做着挥拳的动作。显然虎叔在他们心中有着极大的威严,毕竟虎叔曾经作为佣兵的身躯上依旧能令人感到一股浓重的肃杀之气。 是的,年纪大约在四十左右的虎叔曾经是一位刀口舔血,不顾生死的佣兵,不过在经历多年四处冒险的佣兵生涯,见过太多的生死后,满身伤病的虎叔选择了回到家乡,悲鸣村进行养老。而作为一名五级的魔战士,虎叔轻松的当上了村中士兵队的队长,除了负责平常的巡逻外,虎叔也兼带的训练村中孩子们的晨练。 “呼~~呼,虎叔,给我们讲讲你当年的佣兵故事吧。一个孩子气喘吁吁的说道,眼神中充满希望。“恩,故事?小黑子,又想偷懒不锻炼听我讲故事。看来上次罚你清扫全村的厕所还是不够啊。”虎叔一脸识破他人邪念的表情,戏谑的笑着看着被称为小黑子的皮肤黝黑的少年。 ”额“ 皮肤黝黑的少年仿佛被人识破计谋般的顿时红透了半边脸,羞涩的低下了头。”啊.。哈哈.。哈哈.。。‘其他的少年顿时都大笑起来。听此,少年的的头似乎又低下了一分。 “呵呵” 虎叔微笑的看着这一幕,满脸的沧桑在这一刻似乎也消散了几分,这些孩子都很淳朴啊,他回想起了自己的孩童时代。 “是啊,虎叔你就给我们讲讲吧。”其他的孩子这时因为起哄起来。 “呵呵,好吧,我就给你们讲讲我们魔法大陆上的魔法等级的划分吧。”经不起一群孩子的乞求,虎叔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顿时,之前大笑的少年们更加的喜悦了,个个都带着一脸的期待望着虎叔,就连之前低下头的少年这一刻也都抬起头来望了望虎叔。 “要说佣兵,那就得先说说我们悲鸣大陆的职业了。在我们悲鸣大陆,以魔法修炼为主,但其中经过数千年的演化,又分为魔法师与魔战士,而其中每一位魔法师都是在少年时期觉醒魔法天赋,并开始走上魔法师的修炼道路。而说到魔法觉醒,这其中就会产生巨大的差异,如果是天赋异禀的孩子,在觉醒时就会成为一名低级魔法师,远远的领先于其他的觉醒者。但一般的普通人觉醒时大多数都只能是最低级的魔法学徒。而魔法师又分为,魔法学徒,魔法学士,魔导士,魔导师,大魔法师,圣魔导士,圣魔导师,圣魔法师以及法神,一共九阶,在每一阶中又从一星到九星划分出不同的实力层次。” “这是传统的魔法师修炼,但是毕竟具有魔法天赋的人是非常稀少的,而那些不具有魔法天赋的人呢,他们怎么办?” 说道此处,虎叔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一群孩子们。 对于虎叔这突然停顿的语气,一群孩子顿时坐不住了,“哎呀,虎叔您就别卖关子了,快给我们讲讲这些普通人怎么修炼的吧。”孩子们有些急切,毕竟处于偏远的小山村。对于外界的一切都还是非常向往的,也是非常好奇的。 “在经过数千年的研究下,一名圣魔法师发明出来一种普通人也能修炼的方法,这就是魔战士这个职业。而我就是一名战士工会承认的五级魔战士。” 虎叔缓缓的讲述到,抬眼看了一眼听得入神的少年们,同时停止了讲述。 一挥手,“好了,今天的晨练就到此结束吧,你们回去要努力的多练习啊。“虎叔说道。此时,满地的少年才缓缓的回过神来,满脸的不愿,那神秘的魔法修炼世界深深的吸引了他们,而虎叔的突然结束却是打断了他们对于魔法世界的继续向往,无奈,一群孩子纷纷往家的方向走去。 ....。。 ”呼~~呼~~“房间内,义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做着晨练时的动作,单薄的身体上布满汗珠,但神情却是充满坚毅。 “义云,义云.。”突然,屋外响起托卡的声音。 “额,托卡,怎么了?”义云打开房门,看着因奔跑而满脸充满潮红的少年。“恩,义云,村长爷爷有事找你,叫我来告诉你。” “村长爷爷?他找我,难道是村长爷爷要告诉我有关魔法修炼的事吗?”义云暮然在心中想到,他记得村长爷爷曾告诉他在自己会告诉他有关魔法修炼的事。 “碰。。碰”一路小跑,义云终于到了村长的小屋前,用力的敲着房门。 “恩,义云,你来了。”屋内,村长转过身来,慈祥的看着义云说到。 1365章 玉牌 此时,满地的少年才缓缓的回过神来,满脸的不愿,那神秘的魔法修炼世界深深的吸引了他们,而虎叔的突然结束却是打断了他们对于魔法世界的继续向往,无奈,一群孩子纷纷往家的方向走去。 “呼~~呼~~“房间内,义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做着晨练时的动作,单薄的身体上布满汗珠,但神情却是充满坚毅。 “义云,义云.。”突然,屋外响起托卡的声音。 “额,托卡,怎么了?”义云打开房门,看着因奔跑而满脸充满潮红的少年。“恩,义云,村长爷爷有事找你,叫我来告诉你。” “村长爷爷?他找我,难道是村长爷爷要告诉我有关魔法修炼的事吗?”义云暮然在心中想到,他记得村长爷爷曾告诉他在自己会告诉他有关魔法修炼的事。 “碰。。碰”一路小跑,义云终于到了村长的小屋前,用力的敲着房门。 “恩,义云,你来了。”屋内,村长转过身来,慈祥的看着义云说到。 “恩,爷爷,我来了,您找我什么事?是要告诉我有关魔法修炼的事吗?“义云望着村长,眼神中充满期待。”是这样的,义云,你现在到了6岁了吧,也到了觉醒魔法天赋的时候了,明天我准备为你进行魔法觉醒仪式,所以找你来告诉你,你明天就可以不用去晨练了,回去好好准备下吧。” “额,爷爷,什么是魔法觉醒啊?“义云充满疑惑,好奇的看着村长爷爷。 “现在是时候告诉你有关我们悲鸣大陆的事了,义云,你要注意听好,这对你将来走上魔法修炼的道路有着很重要的帮助。”村长咳了咳,带着严肃的神色,看着义云。 “在我们悲鸣大陆上现在仅存的只有魔法修炼这一条修炼道路,但相传在遥远的时代不仅有魔法修炼者,还有斗气,玄气,真气各种各样的修炼者。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啊,爷爷?”义云急切的问道,仿佛村长突然的停止讲述打断了他沉浸的思绪。 “呵呵,只是,只是经过时代的大混战,天地崩溃,天地中的斗气,真气,玄气都离奇的消失了,所有修炼其他途径的修炼者也瞬间消失。但魔法修炼这一途径却完整的保留了下来,因此我们悲鸣大陆现存的只有魔法修炼这一条道路所以悲鸣大陆也可以称作魔法大陆吧。 “那魔战士呢,爷爷,虎叔就是魔战士。”义云有点迷惑,不是还有魔战士吗。怎么会说是只有魔法修炼呢。 “魔战士啊,”村长语气有些怪异。“魔战士也是另外的一种魔法修炼,只不过没有真正的魔法师尊贵,其实魔战士是很难修炼到高深的境界的。” “哦哦,那爷爷,明天我就要觉醒魔法天赋了吗?我难道能成为魔法师。”义云有些惊讶,同时还有喜悦。 “是啊,你是我们村中这一代的孩子中唯一的一个具有魔法天赋的孩子,我们村中大多数的孩子以后只能修炼魔战士,而你却有一丝希望修炼魔法。”村中有些感叹,村中如此多的孩子却只有义云在三岁的时候被测试出具有魔法天赋,这魔法师还真是稀少啊。 “恩,好了,今天就先说这些吧,记住明天准时到我这来,回去吧。”村中和蔼的看着义云,送他走出了房门。 走出村长爷爷的小屋,义云有些心事重重的走向了自己常去的小草地,看着面前有些泛黄的草色,义云不由的座了上去。 “扑” 义云,舒适的躺在草上,慵懒的抱着自己的头。胸口的玉牌斜挂在颈上,由原本的位子滑落到义云的头上,一丝丝冰凉的感觉由玉牌中散发出来,令义云顿时感觉清爽了不少。 再次的感受到玉牌的冰凉,义云伸手将玉牌拿到了眼前,古朴的玉牌洁白无瑕,透发出丝丝的清凉。在阳光下,玉牌反射出洁白的光芒,将那笔锋凌厉的“义”字完全映照出来,威严而又端正的“义”字如同巨龙般盘旋在玉牌上,尤其在阳光的折射下,那威严的字体越发的显得活灵,仿佛巨龙活了过来,令义云为之一振。 “咦,好鲜活啊” 义云轻惊异一声,对于玉牌上逼真的“义”感到诧异。 翻转过来,玉牌的背面雕刻着一把长剑与一朵玫瑰,笔直的长剑与玫瑰交叉叠放在一起,形成了特殊的形状。剑与玫瑰相互交叉,占满了小小玉牌的整个背面,其四周又是一圈玄奥的花纹,使得玉牌的背面显得更加拥挤与丰满。 翻转来回的看了玉牌几次,义云缓缓收回放在玉牌上的目光,义云抬头凝望着远方。这枚从出生就伴随着他的玉牌他无数次仔细的看过,可就是没有发现什么。 据村长爷爷说,这袁丕在村长捡到他时就挂在他的胸前,因为玉牌上的义字,而让村长等人猜测他肯姓义,因此村长给他取名义云。 此时,已是深秋的大地,布满了金色的地毯,在风中飘飞着枯黄的叶子,将原本翠绿的小树林渲染出一片金黄的纱衣。 是的,初秋了,义云的思绪又飘荡到了远方,面对初秋有些凋零的景色,作为孤儿的他,此时内心突然充满一种落寞,或许是自己孤单的表现,或许是他内心迷茫的体现,或许是作为孤儿的早熟,或许.。或许.。。总之,此刻的义云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未知的身世,神秘的魔法道路,令义云的思绪乱了。 深呼一口气,奋力摇了摇头,将内心的落寞沉淀到了心底。转身,义云朝着自己的小屋方向走去。 夜,终于来临,远处恢弘的地平线渐渐的被黑暗掩盖,天地间瞬间便暗了下来。零星般的灯光在村中点起,一闪一闪的,给这偏远的山村,在初秋的寒冷中带来一丝温暖。 一夜无言。 清晨,义云早早的起床,穿衣。认真的整理好自己的小屋,一身麻布衣的义云带着激动的心情冲向了村长的房间。 “爷爷,爷爷我来了。” 1366章 魔法元素 此时,已是深秋的大地,布满了金色的地毯,在风中飘飞着枯黄的叶子,将原本翠绿的小树林渲染出一片金黄的纱衣。 是的,初秋了,义云的思绪又飘荡到了远方,面对初秋有些凋零的景色,作为孤儿的他,此时内心突然充满一种落寞,或许是自己孤单的表现,或许是他内心迷茫的体现,或许是作为孤儿的早熟,或许.。或许.。。总之,此刻的义云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未知的身世,神秘的魔法道路,令义云的思绪乱了。 深呼一口气,奋力摇了摇头,将内心的落寞沉淀到了心底。转身,义云朝着自己的小屋方向走去。 夜,终于来临,远处恢弘的地平线渐渐的被黑暗掩盖,天地间瞬间便暗了下来。零星般的灯光在村中点起,一闪一闪的,给这偏远的山村,在初秋的寒冷中带来一丝温暖。 一夜无言。 清晨,义云早早的起床,穿衣。认真的整理好自己的小屋,一身麻布衣的义云带着激动的心情冲向了村长的房间。 “爷爷,爷爷我来了。” 义云急促的敲着房门。“今天是村长爷爷为我进行魔法天赋觉醒的时间,不知道爷爷会怎样帮我进行魔法天赋觉醒”。义云一边敲门,一边在心中想到。 带着一丝疑惑,义云走进了村长的屋内。 屋内,此时放着一口巨大的木桶,桶下是一口比木桶更大的铁锅,滚烫的沸水在锅内翻腾。突然,一阵阵的药香传来,义云嗅了嗅自己的鼻子,不由的向桶内看去。只见一株株颜色怪异的药材在桶内随着水的翻腾而飘荡起伏,药香也由此阵阵的传出。 桶边,除了村长以外还站着两个老者。其中的一个老者鹤发童颜,满脸的郑重,布满皱纹的额头上挂满了汗水。老者的双手紧贴在木桶的下方,仔细一看,那褶皱双手上竟然有一簇淡蓝色的火焰悬浮着,在桶下不断的窜动着,而桶内的药材与水也随着火焰的撺动时而起伏,时而飘荡。 桶内的药材随着老者手中火焰的逐渐升高渐渐的融化,慢慢的将澄清的桶水渐染成黑褐色。此时,满头银发的老者看了一眼村长,村长明白的略一点头,转身将看得入迷的义云身上的衣服迅速的扒光。 “噗通” 义云进入了桶内,滚烫的桶水顿时将它的皮肤烫得一片通红,一股燥热的感觉涌上义云的心中。 “呼~~呼” 义云冒出头来,眼中充满痛苦的神色。那滚烫的桶水在融入了其他药材的作用下,一股股火热的气息在他的身体中乱窜,令义云原本平静的体内一片沸腾。火热的气息在体内肆意的破坏着义云的经脉,在义云的脸上拧成了一个扭曲的川字。 “啊,爷爷,好难受啊。” 义云痛苦的看着村长,咬着牙艰难的说道。桶边的银发老者此时神情一凝,转身看了一眼屋内剩下的唯一一名黑发老者。 见此,黑发老者原本迅速的改变了原本懒散的身姿,快速的从怀中取出一个葫芦形状的小瓷瓶,打开瓶塞,一粒圆润的红色药丸出现在手中。 “快服下它,可以让你减少痛苦。”拍了一下义云的头,黑发老者微笑的说道。 “恩.”义云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一口吞下了药丸。 “呼.。。” 终于疼痛有了一丝减弱,但那也仅仅是一丝,义云依旧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只是那痛苦比起之前却是有了一丝减弱。此时,原本在体内肆意乱窜破坏的火热气息也渐渐的平息了下来,令义云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义云逐渐的平静了下来,银发老者慢慢的加大了手中火焰的温度。那极高的温度令义云为之一颤,渐渐的将义云又烫的通红。 咻 随着时间的推移,义云全身慢慢的涌出黑色的杂质,使得原本黑褐色的桶水变得漆黑无比。一股难闻的恶臭弥漫在屋内,村长等人都自然版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如同早已知晓了一般。 这是在洗经伐髓,觉醒魔法天赋的第一步就是洗净全身的杂质,使得全身通透明镜,更加容易进入冥想的状态。 “义云,注意听我说的口诀,跟着我念,这是进入冥想的口诀。”村长严肃的看着义云,快速的喊道。 “保守元一,放松身心,内沉丹田,集中精力,去感受着天地间的魔法元素。” “哦” 义云默默的听着村长的话,全身努力的完全沉浸在感悟之中,随即渐渐的闭上了双眼,静静的感受。 一片黑暗.。。 渐渐的黑暗中有了一丝波动,如同水中溅起的一丝涟漪。 噗 突然一个小小的光点出现在义云的脑海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如同一个美丽的小精灵在义云的脑海中飞舞,灵动极了。义云惊奇的看着这个闪动的光点。 伸手,义云想要将它抓住,但却被灵活的躲开,再次尝试去抓住它,但依旧被躲开,义云郁闷的挥了挥手,一股好斗之气在心里油然而生。 这个灵活的光点在脑海中依旧四处飞舞,时而出现时而消失,仿佛在与义云玩着捉迷藏的游戏,显得调皮极了。 而义云便在这黑暗中慢慢的观看着这宛如精灵般的光点。任由时间的流逝。 “..” 良久。 脑海中,明亮的光点渐渐的变大,变大,耀眼的光芒充满了义云的整个脑海,一股光明的感觉出现在义云的心中。 他有些迷惑,这么久了,他一直在观看着这颗光点,同时感受到周围的空气中也有相似的光点在浮动,只是不止是一种颜色,他还见到了一种紫色的光点在闪动,不过很少而已。 “..“ 屋内的三个老者都静静的看着义云,桶内的药材也都随着义云身体的吸收而逐渐的消融。弥漫在空气中的恶臭也慢慢的暗淡了。 此时,义云正完全沉浸在脑海中的奇异现象中,静静的盘坐在桶内,丝毫没有感到空气中气味的变化。而脑海中那大大的光点已经完全充满了他的脑海,耀眼的光芒在脑海中泛滥。 1367章 七种魔法元素 这个灵活的光点在脑海中依旧四处飞舞,时而出现时而消失,仿佛在与义云玩着捉迷藏的游戏,显得调皮极了。 而义云便在这黑暗中慢慢的观看着这宛如精灵般的光点。任由时间的流逝。 “..” 良久。 脑海中,明亮的光点渐渐的变大,变大,耀眼的光芒充满了义云的整个脑海,一股光明的感觉出现在义云的心中。 他有些迷惑,这么久了,他一直在观看着这颗光点,同时感受到周围的空气中也有相似的光点在浮动,只是不止是一种颜色,他还见到了一种紫色的光点在闪动,不过很少而已。 “..“ 屋内的三个老者都静静的看着义云,桶内的药材也都随着义云身体的吸收而逐渐的消融。弥漫在空气中的恶臭也慢慢的暗淡了。 此时,义云正完全沉浸在脑海中的奇异现象中,静静的盘坐在桶内,丝毫没有感到空气中气味的变化。而脑海中那大大的光点已经完全充满了他的脑海,耀眼的光芒在脑海中泛滥。一股巨大的胀痛感在义云的脑海中充斥着,仿佛耀眼的光芒宛如实体,在他的脑海中膨胀着。 变大的光点慢慢的汇聚到义云的额头,逐渐的变换形状,变换,再变换形状,而后在义云的额头上凝聚成一个三角形的光菱,烙在了义云的额心。 菱形的光菱散发出强烈的光芒,从义云的额头逐渐的将耀眼的光芒辐射到屋子的每个角落,强烈的光明令屋内温度顿时都增加了几分,一股光明的感觉扑面迎来,令村长等人不由的微微眯起了眼睛,流露出温暖的神色。 “..。“ 时间渐渐流逝,桶中的药材随着义云身体的吸收已经完全变为一团黑色的污迹沉淀到了桶底,就连原本漫过义云胸口的药水都已化作空气中无形的水蒸气,消散了。 明亮的光菱逐渐平息了下来,一个虚幻的光菱完全出现在义云的额头上。光菱慢慢的变的黯淡,黯淡,随着义云的呼吸波动再次变得黯淡,直至完全的模糊了,印入了义云的眉心,再也看不到之前的光菱。 脑海中的光芒逐渐的变暗,义云逐渐的清醒了过来,之前脑海中巨大的膨胀感也缓缓的减弱。略微的动了下眼皮,原本紧闭的双眼慢慢哪的眨了眨,义徐睁开了眼睛。眼前,出现的是村长等人激动的身影,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义云,听我的口诀,速速将光之印记固话成实体,形成你的魔法本源。”看到义云睁开了眼睛,村长快速的喊道,指导着朝着魔法天赋觉醒最重要的一步走去。 “伟大的光之精灵啊,请听从我的祈祷,凝结吧。”晦涩的念着村长的口诀,义云艰难的动了动自己的头。 顿时,屋内的光芒突然间又明亮了起来,义云额头上原本即将消失的光菱再次实化起来,只是这光菱笔比之源来却是缩小了一倍之多,几乎只有绿豆大小但却是更加的凝实。 “光之印记,凝。”随着义云念出最后的一个字,那缩小的光菱仿佛能听到他的话,突然再次缩小,慢慢在额头上凝结着,实体化着。 而其再次散发出的光芒却是越来越刺眼,整个小屋都被耀眼的光明元素充斥着,从远处看着仿佛一个巨大的发光球体。 突然,仿佛是繁衍到极致的巅峰而后出现的衰退一样,耀眼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来,屋内又恢复了柔和的阳光。绿豆大小的光菱在额头上随着义云的呼吸一闪一闪的闪动。此时,义云脑海中的光点瞬间完全暗淡了下来,与眉心那淡淡的只能看出一丝痕迹的光菱逐渐的重合,缓缓的与那光菱沉入义云的精神海中。 ..。 大约过来半个时辰,闪动的光菱再次逐渐的变暗,变暗,最后光芒一闪,消失在了义云的额头上。 屋内的几个老者都惊异的看着义云额头上的变化,直到光菱完全的消失。 “呼~~呼” 义云深深的舒了一口气,随机睁开了眼睛。 而村长等人紧绷的神色也随即松懈了下来,他们明白义云的魔法天赋觉醒成功了,而且亲眼见证光明系的魔法天赋觉醒,这对于村长等人来说或许是此生唯一的一次机会了,毕竟他们都到了自己人生的暮年了。 “爷爷,我觉醒了吗?” 额头上完全消失了光菱的义云望着村长,好奇的问道。此时的他,心中充满了光明的感觉,似乎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的照耀下,暖洋洋的。而一闭上眼,他仿佛就看见了无数个之前的光点在脑海闪动,飞舞。 “恩,是的,你成功的觉醒了魔法天赋,而且还是具有强大净化能力与攻击能力的光明系魔法元素天赋。”村长微笑的看着义云,点了点头说道。 “光明系魔法天赋?”义云有些不解,魔法难道还有系别之分? “哦,差点忘记了还不了解魔法的种类。”村长一拍头,有些失态。 “在我们悲鸣大陆上,魔法师分为七系的,也对应了七种魔法元素,分别是风系的淡青色,火系的红色,光系的金色,地系的褐色,水系的淡蓝色,雷系的银紫色以及黑暗系的黑色。你刚才在脑海中感受到的是不是金黄色的魔法团速颗粒?” “是啊,就是金黄色的,而且还暖洋洋的。”义云高兴的说道,对,就是金黄是的。 “七种魔法元素代表着七种不同的作用,一般魔法天赋都是遗传于自己的父母,因此,义云你的父母可能也是魔法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对魔法师夫妇的孩子会被遗弃。”村长有些感叹,也有些疑惑。要知道真正魔法师的稀少,而且一般即使是父母都是魔法师,但他们的后代不一定会具备魔法天赋的。而义云,作为一对魔法师夫妇的孩子,即使没有魔法天赋也会靠着他们的父母而快乐的过完一生,更不用说被遗弃了。 1368章 毁天灭地 “光明系魔法天赋?”义云有些不解,魔法难道还有系别之分? “哦,差点忘记了还不了解魔法的种类。”村长一拍头,有些失态。 “在我们悲鸣大陆上,魔法师分为七系的,也对应了七种魔法元素,分别是风系的淡青色,火系的红色,光系的金色,地系的褐色,水系的淡蓝色,雷系的银紫色以及黑暗系的黑色。你刚才在脑海中感受到的是不是金黄色的魔法团速颗粒?” “是啊,就是金黄色的,而且还暖洋洋的。”义云高兴的说道,对,就是金黄是的。 “七种魔法元素代表着七种不同的作用,一般魔法天赋都是遗传于自己的父母,因此,义云你的父母可能也是魔法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对魔法师夫妇的孩子会被遗弃。”村长有些感叹,也有些疑惑。要知道真正魔法师的稀少,而且一般即使是父母都是魔法师,但他们的后代不一定会具备魔法天赋的。而义云,作为一对魔法师夫妇的孩子,即使没有魔法天赋也会靠着他们的父母而快乐的过完一生,更不用说被遗弃了。 说道此,气氛似乎有些沉重,义云心中又勾引起自己作为孤儿的事实。 村长咳了一声,接着说道,“其中光明系魔法具备强大的攻击力与净化力,而对应的就是黑暗系了,这个你暂时不需要了解。其他的风系就代表速度,火系代表爆发,地系代表厚重,主要体现在防御方面。至于水系那就代表着自愈,因此一般的水系魔法师都是非常受欢迎的。而最后的雷系魔法,那就非常罕见了,那是代表着爆发,速度与凌厉攻击力的魔法天赋。” “那.爷爷,我现在能施展魔法吗?”义云激动的望着村长,双手紧紧的拉着他的衣袖,语气中凝聚了期待的问道。 “呵呵” “义云,之前我让你准备觉醒魔法天赋,只告诉了你有关魔法天赋觉醒的知识,但并没有详细的告诉你有关魔法的修炼以及方法,因为我们也不能确定你是否能成功觉醒魔法天赋,不敢断定你觉醒的魔法天赋究竟是属于哪一系的魔法元素,所以我们只是在慢慢的等待,慢慢的的观看。但现在不同了,你,不仅觉醒了魔法天赋,同时还具有了强大的光明魔法元素烙印,这令我们感到了希望,你是能够修炼魔法的,所以我们也应当告诉你魔法修炼的具体知识。”村长充满亲切的目光看着义云,和蔼的说道。 “虽然,每有不少的人可以觉醒魔法天赋,但是魔法修炼却是一条枯燥而又艰险的道路,并不是每一个具有魔法天赋的人都能坚持走下去的,更不用说成为强大的魔法师。”村长感叹的说道,看着义云。 “在村中的这一代孩子中,你是唯一一个在三岁就被测试出具有魔法天赋的。因此我们将会倾尽所有的资源来帮助你修炼魔法,但同时你也要在以后好好的保护我们的村子,让村子中的孩子在以后能有资源去修炼魔法。而在村中的这一代孩子中你是最努力的,最坚毅的,这也是决定一个人能否在魔法修炼的道路走下去的重要原因,所以孩子,你一定要努力的走下去,去寻找自己的身世,踏上强者的路。 村长的话在义云的脑海中不断的回响,“你是最努力的,最坚毅的,最有希望在魔法修炼道路上走下去的。你一定要努力的走下去,去寻找自己的身世,踏上强者的路。”这一刻,义云的内心充满了希望,村长的话无疑给了他一直以来坚持努力的一个肯定。他感到自己一直以来默默的努力锻炼得到了最好的回报,嘴角微微一裂,他笑了,笑得有点洒脱,但也有些黯然。 因为他有希望成为一个强者,希望自己有能力去寻找自己的亲身父母,解开身世之谜。 作为一个从小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孩子,义云早已忘记了什么叫做爸爸,妈妈。每次,当村中其他孩子在爸爸妈妈的呵护下幸福的回答时,他心中对于父母亲情的渴望就更深了一分。是的他是在羡慕,羡慕其他的孩子有父母的关爱,呵护,哪怕那关爱是责骂,是教训,但那终究还是关爱啊。 此刻,蕴含多种情绪的泪水,悄然在义云的眼角弥漫,渐渐的模糊了他的明亮的双眼,流逝到了他坚毅的脸庞上。他哭了,是对于迷茫未来的一次了解,是对自己未知身世的呐喊。 看着满脸泪水的义云,这一刻,一旁的村长与银发老者等人都渐渐的沉默了。 一抹莫名的悲伤弥漫在屋内,如同上瘾的毒药般,渐渐的扰乱了思绪,带出了往事。 村中等人似乎也在这莫名的氛围中回忆起来往事。 此刻,寂寞如雪.. ..。。 “咳咳” 一声咳嗽声将屋内的沉默打破,那一抹莫名的悲伤也随之悄然的默默消失了。 “义云,现在我就详细的告诉你有关魔法修炼的具体途径吧。” “古之有云,修炼一途千险万难,非无大毅力者而不能达也,而至也。而对于魔法修炼来说,这路却是难上加难。” “难.。。” 一道隐晦的叹息声在屋内响起,一旁沉默的银发老者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眨了眨眼,义云迷惑的看着银发老者,显然是不明白为何之前老者充满无奈的叹息。对于六岁的他来说,除了刚才突然间的莫名悲伤,剩下就只有对魔法天赋成功觉醒的喜悦了。 “当你觉醒了魔法天赋后,你就可以修炼魔法了,同时修炼魔法还要学会必要的魔法咒语。当你施展魔法时就需要先吟唱魔法咒语,然后施展的魔法会根据不同魔法师的实力而展现出不同的威力。据说,当一个人达到法神后,即便是施展最低级的魔法也能展现出毁天灭地的威力。”村长一脸向往的说道,显然,法神这个境界对于他来说只存在与传说中,他也是在揣测而已。 “毁天灭地.。” 1369章 悲鸣 “义云,现在我就详细的告诉你有关魔法修炼的具体途径吧。” “古之有云,修炼一途千险万难,非无大毅力者而不能达也,而至也。而对于魔法修炼来说,这路却是难上加难。” “难.。。” 一道隐晦的叹息声在屋内响起,一旁沉默的银发老者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眨了眨眼,义云迷惑的看着银发老者,显然是不明白为何之前老者充满无奈的叹息。对于六岁的他来说,除了刚才突然间的莫名悲伤,剩下就只有对魔法天赋成功觉醒的喜悦了。 “当你觉醒了魔法天赋后,你就可以修炼魔法了,同时修炼魔法还要学会必要的魔法咒语。当你施展魔法时就需要先吟唱魔法咒语,然后施展的魔法会根据不同魔法师的实力而展现出不同的威力。据说,当一个人达到法神后,即便是施展最低级的魔法也能展现出毁天灭地的威力。”村长一脸向往的说道,显然,法神这个境界对于他来说只存在与传说中,他也是在揣测而已。 “毁天灭地.。” 义云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心中却惊涛骇浪。高阶魔法师的实力真的这么强大吗?或许,那将是我的追求吧。 此时,小小的义云,在悄然间将内心那颗成为强者的种子埋在了心底,发出了芽。 他不知道未来会有怎样的困难磨难在等着他,但是他相信,天道酬勤,凭借着自己这个坚韧的心,他一定会在魔法修炼这条道路有所成就的。紧紧的握了握拳,义云看着村长,等待着村长的回答。 “同时魔法咒语也分为不同的阶级,普通的魔法师一般也就掌握的也只是最低级的魔法咒语,发挥出的实力也仅限于自身的实力范围内。而有的人或许会通过特殊的途径获得比较中级的魔法咒语,但那也仅限于充满幸运的成分,绝不会太多。“村长的语气中伴随着决然,断定的说道。因为这是悲鸣大陆,是经历时代大破灭的世界,所留下的都仅仅是少部分,其大多数都是随着大破灭而一同永久的消失在历史的长轮中。 “真正厉害的魔法咒语都是掌控在强大的魔法师手中,或者是强大的组织,势力当中,但那也是作为一方宝物般的保护着,不可轻易示人,更不会相传。而那咒语便称之为高级。” “因此,真正强大的魔法师所施展的都是高级的魔法咒语,至于那展示出的威力,简直可以说是排山倒海也不为过,而那所施展者必定也是一方有名的强者,必定有着不俗的背景。” 震撼,深深的震撼,排山倒海般的魔法威力将义云心中成为强者的愿望无限的放大。他渴望成为强者,渴望自己也是那施展高级魔法咒语中的一员,他此时,别无他求.. 而只顾着讲述魔法咒语的村长,在这一刻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讲述会将一个孩子带上走上魔法强者的道路,并使其一直坚定的努力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直到,他看见成为作为悲鸣大陆万年不遇的法神之后的义云时,他才恍惚的想起,自己今天的讲述会是义云坚定走上魔法修炼的动力。 短暂间的恍惚,时光慢慢的流逝,村长的讲述已逐渐的接近了尾声,随之相伴结束的还有义云心中无限的遐想与希冀。 “高级魔法咒语?”看着村长,义云试探的问道。 “恩,高级魔法咒语。其实我们悲鸣大陆上所划分的魔法等级也与魔法咒语的等级呼之相应。大陆上的魔法等级从魔法学徒到法神一共九个境界,而其中的一到三级魔法师所用的就是低级魔法咒语,四到六级魔法师所用的就是中级魔法咒语,而最后的三阶段,也就是圣魔导师到法神所用的都是高级魔法咒语。但是据说,在达到法神的境界后,有一种超脱高级魔法咒语的魔法可以施展,那被称之为本命魔法,是每一个法神自己所独有的魔法。”看着一脸迷茫的义云,村长微笑的说道。 “本命魔法..” “村长爷爷,那本命魔法的威力应该很大吧。”义云向往的看着村长,在他幼小的心中,这超越高级魔法范围的本命魔法具有的威力绝对是比起毁天灭地更加可怕的。 “额.。。或许是吧,这.。。我也没有见过。” 一丝淡淡的红晕出现在村长布满皱纹的脸上,对于这个问题他其实也不知道,这一切都仅仅来源与他从书籍中的了解而已。因此,他罕见的红了红脸,作为义云一直以来的尊敬的村长爷爷,他也有无知的时候。呵呵,村长苦笑的说道。 “爷爷,您也不知道?” 义云明亮的眼眸中飘过一抹不解,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的村长爷爷可是博学天下,无所不知的啊。 闻言,村长原本带有红晕的脸上,顿时红的更加的彻底了,一时间的,无言以对,满脸的无奈。 “哈哈,木老头.。。”看着满脸憋屈的村长,一旁与银发老者交谈的黑发老者忍不住发出了声,怪笑这看着满脸无奈不知所云的村长。 “哈哈” 银发老者也跟着笑道,显然村长木老头此刻的窘迫样子确实是令人想笑。 “咳咳..” “义云,我确实不知道有关法神本命魔法方面的资料,或许在你走上魔法修炼这条道路后,你会有机会接触到吧。”尴尬的咳了一声,村长神色正经的说道,显然是在转移这令其尴尬的话题。 “好了,义云,现在你已经觉醒了魔法天赋了,也应该到村中的藏经阁中领取初级光明魔法咒语,学习你的第一个魔法了。”说完,村长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牌,转身递给了义云。 接过玉牌,义云的双手拿着玉牌。 玉牌入手,一丝温润的感觉出现在义云的手中,引发他低头看了看手中带来温润感觉的玉牌。只见两个古朴的大字雕刻在玉牌上,“悲鸣”,玉牌上雕刻的是“悲鸣”二字.. 1370章 魔法修炼入门 “哈哈,木老头.。。”看着满脸憋屈的村长,一旁与银发老者交谈的黑发老者忍不住发出了声,怪笑这看着满脸无奈不知所云的村长。 “哈哈” 银发老者也跟着笑道,显然村长木老头此刻的窘迫样子确实是令人想笑。 “咳咳..” “义云,我确实不知道有关法神本命魔法方面的资料,或许在你走上魔法修炼这条道路后,你会有机会接触到吧。”尴尬的咳了一声,村长神色正经的说道,显然是在转移这令其尴尬的话题。 “好了,义云,现在你已经觉醒了魔法天赋了,也应该到村中的藏经阁中领取初级光明魔法咒语,学习你的第一个魔法了。”说完,村长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牌,转身递给了义云。 接过玉牌,义云的双手拿着玉牌。 玉牌入手,一丝温润的感觉出现在义云的手中,引发他低头看了看手中带来温润感觉的玉牌。只见两个古朴的大字雕刻在玉牌上,“悲鸣”,玉牌上雕刻的是“悲鸣”二字.. “悲鸣?是我们悲鸣村的名字耶。”义云欢喜的想到。 这玉牌有些特别啊,为什么我能村中会有藏经阁,村长爷爷不是说只有一定的势力才有收藏魔法咒语的阁楼吗? 难道,我们村子以前也是大势力,或者出过具有大势力的人? 看着手中的玉牌,义云心中慢慢的琢磨道。 从小作为孤儿的他,渐渐的养成了细心仔细的性格,对于遇到的事都会在心中自己琢磨一番。 或许,我的猜测都不是,或许还有自己不能想到的原因。 心神一转,义云打消了自己多余的想法,转而继续看着玉牌。 仔细的看着玉牌,义云心中闪过一丝激动。这是他进入藏经阁的凭证,唯有拿着这玉牌才有权利进入藏经阁借取书籍,而现在他即将进入其中去选取自己的魔法咒语。这令他还未平静的心中又泛起点点涟漪,久久的不能平静.。。 要知道,以前每次路过藏经阁时都会见到村中的士兵在驻守,而且藏经阁那充满异域风情的建筑也吸引足了他们作为孩子的好奇心。但是现在,嘿嘿,义云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好好瞧瞧了。 想罢,义云再次看了看静静躺在自己手中的玉牌上,紧紧的捏在手中,眼中凝聚着坚定的神色,快速的冲向藏经阁的方向。 藏经阁。 “来者何人。” 藏经阁前,满脸冷漠的守卫目光冰冷的看着义云,手中的魔法权杖微微的放到了距离胸口不愿的地方。似乎义云再往前走一步,他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施展出魔法,将义云就地格杀。 “额,守卫大叔您好,我是村中刚刚觉醒魔法天赋的义云,村长爷爷叫我来这挑选魔法咒语的。”感受到守卫眼中弥漫的冰冷之色,义云心中不禁骇然一顿,礼貌的说道。 说着,义云拿出了之前村长交给他的那块玉牌,展示在守卫的面前。 见到义云出示藏经阁的通行玉牌,门口的守卫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但那神色中依旧充满了警惕,没有丝毫的放松。毕竟这是村中的藏经阁,是整个村族传承的根本,他责任重大,不能有一丝的放松,既便是眼前出现的是个年幼的孩子。 可他依旧不能放松警惕。 转身,满脸冷漠的守卫打开了藏经阁的大门,让出一步,义云侧身进入。 踏入大门,一股古朴的味道传来,义云的脚步轻轻的踏在藏经阁黑青色的石砖上,走入阁内。 “哒哒.。” 脚步声在宁静的藏经阁内回响。 藏经阁内。 一排排的书架整齐的排列着,书架上漆黑的走到了的油漆反射着黯淡的幽光,给人心中一种幽静肃穆的感觉。 抬眼望去,一排排的书架上都有点详细的标签,大致的分为初级区与中级区。 义云慢慢的走到了初级区中,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令人眼花缭乱。微微的缩了缩头,义云不由的感到一阵惊讶。 “恩?” 义云眼神迅速的掠过一排书架,一本泛黄的书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薄薄的书本上写这《魔法修炼入门》的字样。 义云好奇的打开了书卷,密密麻麻小字布满了书卷的每一个角落,但是字迹却是异常的工整,干净,其字笔锋凌厉,如铁抓银钩般的勾勒其上,令人为之一振。 显然,写书人写得一手好字,同时又具有深厚的文学造诣与强大的魔法实力,因为书卷上那一个个小字竟让义云感到了期间蕴含的一丝丝威严。 书卷上详细的介绍了写书人的魔法修炼经历,从魔法学徒到魔导士,上面都有其自身的感悟与见解。 拿着这本《魔法修炼入门》,义云静静的看得入了神,写书人所描述的魔法修炼世界是那么的神秘与强大。他不禁向往了起来。 “或许写书的这位前辈是一位强大的魔法师。”义云在心中默默的想到,因为书卷上详细的讲解让义云心中的迷惑顿时有了一种茅塞顿开,拨开云雾看青天的感觉。 原来魔法修炼主要是靠冥想来提升自己的魔法等级,而一般的魔法学徒脑海内只有一颗魔法元素颗粒,只有通过冥想来缓慢的吸收天地间的魔法元素,并将吸收的魔法元素储存在自己的精神海内,慢慢的凝聚成新的魔法元素颗粒。 这时,在精神海中就拥有了两颗魔法元素颗粒,也代表着由一级魔法学徒到达了二级魔法学徒,进阶了。 当精神海中全部凝聚了十颗魔法元素后,就带表着将要由魔法学徒进入魔法学士的境界了。 而这时,魔法修炼者需要做的就是将十颗魔法元素颗粒逐渐的融合成一颗新的魔法元素颗粒。 在这个过程中,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凝聚与压缩,尽可能的吸收更多的魔法元素,使精神海中蕴含更多的魔法元素。 最后,完全饱和的精神海就会再一次的扩大,容纳更多的魔法元素,并且会形成一颗全新的魔法元素颗粒,这被称之为魔法结晶,也简称为魔晶。 这颗魔晶就会成为魔法师所有魔法的源泉,释放出魔法元素。 1371章 光之利刃 原来魔法修炼主要是靠冥想来提升自己的魔法等级,而一般的魔法学徒脑海内只有一颗魔法元素颗粒,只有通过冥想来缓慢的吸收天地间的魔法元素,并将吸收的魔法元素储存在自己的精神海内,慢慢的凝聚成新的魔法元素颗粒。 这时,在精神海中就拥有了两颗魔法元素颗粒,也代表着由一级魔法学徒到达了二级魔法学徒,进阶了。 当精神海中全部凝聚了十颗魔法元素后,就带表着将要由魔法学徒进入魔法学士的境界了。 而这时,魔法修炼者需要做的就是将十颗魔法元素颗粒逐渐的融合成一颗新的魔法元素颗粒。 在这个过程中,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凝聚与压缩,尽可能的吸收更多的魔法元素,使精神海中蕴含更多的魔法元素。 最后,完全饱和的精神海就会再一次的扩大,容纳更多的魔法元素,并且会形成一颗全新的魔法元素颗粒,这被称之为魔法结晶,也简称为魔晶。 这颗魔晶就会成为魔法师所有魔法的源泉,释放出魔法元素。 而在其他的魔法等级提升时,这颗蕴含了魔法师所有魔法元素的魔晶不会像魔法学徒到魔法学士那样的发生质变,其只会越来越凝实,慢慢的变大。 当然越是修炼到高深的魔法境界,这颗魔法结晶越是难以的提升自身的体积,每一丝的变化都需要多年的苦修来导致。 不知绝然间,书卷已翻到了最后一页,义云揉了揉胀痛的眼睛,目光移到这最后的一页上。 最后一页上,两个苍茫有力的大字刻画在右下角。 “布龙——” 悲鸣帝国布龙。 啊,这位写《魔法修炼入门》的强者竟然是悲鸣帝国的强者。义云心中不禁生出一丝自豪。 要知道如今的悲鸣大陆上可是有着四大帝国以及无数小的王国的,而悲鸣帝国却是远古时代的帝国,早已消失了不知多少年了,而在村中竟然还存有远古悲鸣帝国强者所编写的魔法入门,这的确有些令人惊讶。 看来,我们的村子必定不是那么的简单啊,义云心中想到。 而且,这位名叫布龙的强者很可能是在帝都有名的人物,因为书中不仅多次提到帝国魔法学院,同时还提到了自己与帝国魔法学院院长讨论魔法修炼启蒙的最好的方法等重要的问题。 但这些就说得有点高深了,不再思索,义云默默的合上了这泛黄的书卷,将其放回到原来的位子上。 仔细的观察了下着本书放置的位子,义云有些明白了。这本书只是放在了最底层,显然是每一个进入藏经阁的人都可以看见的书,应该是进入阁中每一个新人必看的书。看来自己看这书是对的。 略一思索,义云转身走向了另外的一排书架,迈着大幅度的步子。 因为有关光明魔法修炼的初级咒语的书籍就在这上面存放着,这也是村长在屋内交给他玉牌时就告诉他的地方。 慢慢的走到这排书架下,义云停下了脚步。 相比起其他书卷的高大,这排书架明显矮小了不少,同时只有着稀疏的几本书卷静静的躺在上面。 一层厚厚的灰尘布满了整个书架,显然是少有人注意到这排矮小的书架,当然也不会有人来观看书架上的书籍咯。 寥寥无几的几本黑丝封面的书卷静静的躺在书架上,厚厚的灰尘将书卷的名字都已完全掩盖。 伸手,义云拿起其中一本颜色略微明亮的书卷,用手轻轻的拂去上面厚厚的尘土,露出书卷原本被掩盖的名字。 “《初级光明魔法咒语》.。。” 是村长爷爷所说的那本魔法卷轴。义云高兴的看着上面八个模糊的文字。 有些激动的翻开了书的第一页,一段文字浮现在义云的眼前。 “光之利刃啊,化作无敌的长剑,斩破黑暗的时空吧!――光剑斩!” “光剑斩--初级光明系魔法,以强大的魔法元素凝聚出一把巨大的光剑,充满魔法元素的光剑可向前斩出,威力巨大,适用于魔法学徒、魔法学士。” 一排细密的小字注释在咒语的下方,解释着这魔法咒语。 “这就是光明魔法咒语..。” 义云铮铮的看着卷轴上撰写的文字,好奇心瞬间弥漫。 “难道吟唱出这魔法咒语就能施展出――光剑斩。”回想起村长爷爷之前在讲述魔法修炼时提起的说法,义云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光之利刃啊,化作无敌的长剑,斩破黑暗的时空吧!――光剑斩!” 义云嘴里生涩的吟唱出这段晦涩的咒语,眼睛不停的盯着面前的天空,期待着魔法的出现。 静静的盯着眼前的天空,义云已经等待了半个时辰了,可是.。。 眼前的天空依旧是原本的那片天空,挂在天空漂浮的云也依旧还是那片洁白的云。 空气中的没有一丝的魔法元素波动,微风轻拂,缭乱了义云仰望天空的额发,淤泥旋转,好不和谐。 “为什么没有反应,难道我施展不出这初级魔法咒语?”义云疑惑的在心中问道,稚嫩的小脸上挂着一抹不解的神色。 “会不会是我念错了魔法咒语?”目光一转,义云又再次细细看了一遍卷轴上的魔法咒语。 “啊,又失败了。” 再次的吟唱魔法卷轴上所写魔法咒语,义云辍气的低了低头,显然这一次与上次有着相同的结果。 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义云坐靠在这排矮小的书架下,不断的思考着失败的原因。一会看看咒语,一会又看看天空,仿佛这样他就能找到答案似的。 而此时,如果一个稍微走上魔法修炼道路的人看见义云的窘境,都会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因为施展魔法时所要做的不仅仅是要吟唱魔法咒语,随之而做的还有催动精神海中的魔法元素,在空气中凝聚魔法元素,最后才会形成真正的魔法。 显然,义云所做的仅仅是吟唱了魔法咒语,却没有人告诉他要催动精神海中的魔法元素。 6岁的义云,在第一次施展魔法的道路上就错了一步,对于他来说,这注定的失败将他在魔法天赋觉醒时所挑逗的急切心情逐渐的浇灭,变得平静。 1372章 光剑 “会不会是我念错了魔法咒语?”目光一转,义云又再次细细看了一遍卷轴上的魔法咒语。 “啊,又失败了。” 再次的吟唱魔法卷轴上所写魔法咒语,义云辍气的低了低头,显然这一次与上次有着相同的结果。 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义云坐靠在这排矮小的书架下,不断的思考着失败的原因。一会看看咒语,一会又看看天空,仿佛这样他就能找到答案似的。 而此时,如果一个稍微走上魔法修炼道路的人看见义云的窘境,都会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因为施展魔法时所要做的不仅仅是要吟唱魔法咒语,随之而做的还有催动精神海中的魔法元素,在空气中凝聚魔法元素,最后才会形成真正的魔法。 显然,义云所做的仅仅是吟唱了魔法咒语,却没有人告诉他要催动精神海中的魔法元素。 6岁的义云,在第一次施展魔法的道路上就错了一步,对于他来说,这注定的失败将他在魔法天赋觉醒时所挑逗的急切心情逐渐的浇灭,变得平静。 默默的独自思考了许久,微微的舒了一口气,义云跳了起来,将卷轴放入自己的怀中,转身离开了书架。 “可能是我施展的方法不对吧,去问问村长爷爷吧。”边走边想,义云自言自语的说到,大步的走向藏经阁的门口。 转眼,义云便走出了藏经阁的门口。 “挑选完了?“门口,神色冷漠的守卫盯着义云,淡淡的询问道。 “恩,挑选完了。”义徐娜礼貌的回答道。 “拿来我看看。”守卫向义云伸出手臂,看着义云。 伸手,义云从怀中拿出那卷魔法卷轴,恭敬的递给守卫,黑色的眼珠转动着,看着神色冷漠的守卫。 “恩,你看过这咒语,或施展吗?”守卫翻开这古朴的卷轴,微微的瞥了一眼咀咒上记录的咒语,随意的说道。 “唔” 一时间,义云难以开口,他自己明显会吟唱上面的魔法咒语,可就是不能在空气中出现书卷上描述的现象,这让他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守卫的问题。 “叔叔,我不会施展,但是我会吟唱咒语,只是无法出现书卷上描述的现象。” 短暂的停顿后,义云大胆的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呵呵” 听到义云说出心中的疑惑后,守卫冷漠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笑容,放下了手中的卷轴,走向义云。 “你应该觉醒的是光明魔法系的魔法天赋吧?”看看卷轴,守卫开口问道。 “恩” 义云点了点头,回答了守卫的问题。 “在你吟唱魔法咒语时候,你有催动你精神海中的光明魔法元素吗?”得到了义云的回答,守卫又再次的问道。 “啊,催动精神海中的光明魔法元素?”义云嘴里小声的嘀咕着,这可是他完全不知道的事啊,村长爷爷并没有告诉他。 不由的挠了挠自己的头,义云尴尬的笑着看着守卫,一脸的无知。 仿佛是听到了义云之前小声的嘀咕声,守卫的笑容更盛,嘴角咧开,路出了满口的牙齿。 “那现在试试吧,看看能否施展者光剑斩。”守卫满脸期待的看着义云,说道。 “光之利刃啊,化作无敌的长剑,斩破黑暗的时空吧!――光剑斩!” 咒语再次在义云的口中吟唱出来,脑海中的那颗光明魔法元素颗粒在义云意识的控制下慢慢的沟通了空气中的光明魔法元素。 无数的光明魔法元素在这颗光明魔法元素的带领下,逐渐的凝聚在一起,围绕着义云飘飘浮在空中。 慢慢的义云的手中出现了浓郁的魔法波动,一团耀眼的光芒在他手中充斥着,炫目不已。 “快,用你的意念催动手中这团魔法元素,形成光剑。” 看到手中凝聚着大量魔法元素,却没有任何动作的义云,守卫急迫的喊道。 “哦” 义云应了一声,将手中的光团缓缓的凝聚到自己的胸前,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意念。 “意念,什么是意念啊。”闭上双眼,义云脑海中一片迷茫。 “笨蛋啊,意念就是你的想法,脑海中的想法,用你的脑子想象光剑的形状,然后控制魔法元素凝聚成你想象的画面。” 看到义云闭上眼后,又停顿下来的动作,守卫气急败坏的吼道。 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守卫脸上充满了无奈的神色,这个有着光明魔法天赋的小子确实是有着极差的领悟力。 咻 短暂间的沉默,一柄细小的光剑出现在空气之中,黯淡的光芒遍布剑身,一丝微弱的光明魔法元素的波动在剑身上传递,拖动着光剑向前缓慢的移动着,而目标,正是一旁脸上吃年满了戏谑的守卫。 “恩” 看着呼啸而来的光剑,守卫瞬间抽出一柄绿色的魔法权杖,一块碧绿的宝石镶嵌在权杖的顶端。 在权杖弯曲的身上,一片片玄奥复杂的神秘花纹纵横交错,晦涩极了。 “仁厚的大地之母,请赐予我力量,抵挡眼前的黑暗吧。--大地铠甲。” 随着守卫快速的吟唱出魔法咒语,一层由土系魔法元素凝聚而成的厚重铠甲在他的身上覆盖在这,使得原本2米高的守卫,身影顿时拔高了不少,足足接近了2。5米。 细小的光剑在空中缓慢的飞向守卫庞大的身躯,义云死死的看着那光剑,对于守卫着在一瞬间完成的动作完全没有注意到。 义云是在期待,期待他的第一次施展魔法的威力,因此之前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向守卫大叔施展魔法。 可惜,想象中的产生巨大威力画面并未出现。细小的光剑在离守卫庞大身躯还有一米的地方就消散了,而守卫顶着庞大的身躯,满脸严肃的对待着的姿态还依旧保持着。 看到光剑突然的消散,守卫仰天而望着,嘴角再一次狠狠的抽搐.。 不忍的看了看义云一眼,那神色中又同情,又嘲讽,更多的还有忍不住的无奈。 1373章 魔法学院 在权杖弯曲的身上,一片片玄奥复杂的神秘花纹纵横交错,晦涩极了。 “仁厚的大地之母,请赐予我力量,抵挡眼前的黑暗吧。--大地铠甲。” 随着守卫快速的吟唱出魔法咒语,一层由土系魔法元素凝聚而成的厚重铠甲在他的身上覆盖在这,使得原本2米高的守卫,身影顿时拔高了不少,足足接近了2。5米。 细小的光剑在空中缓慢的飞向守卫庞大的身躯,义云死死的看着那光剑,对于守卫着在一瞬间完成的动作完全没有注意到。 义云是在期待,期待他的第一次施展魔法的威力,因此之前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向守卫大叔施展魔法。 可惜,想象中的产生巨大威力画面并未出现。细小的光剑在离守卫庞大身躯还有一米的地方就消散了,而守卫顶着庞大的身躯,满脸严肃的对待着的姿态还依旧保持着。 看到光剑突然的消散,守卫仰天而望着,嘴角再一次狠狠的抽搐.。 不忍的看了看义云一眼,那神色中又同情,又嘲讽,更多的还有忍不住的无奈。 可怜的小义云只顾得施展魔法,却不知以他那弱小的魔法实力,更本部能维持魔法光剑在空中的飞行的消耗,因此不仅施展出的是一柄细小的魔法光剑,而且还是短暂的只能维持一瞬间的飞行。 “叔叔,我成功了吗?” 望着依旧覆盖着大地铠甲的守卫,义云激动的问道。 “恩,理论上你成功了,但实际上你失败了。”守卫一脸的无奈。 “你虽然施展出了魔法光剑,但你的关键细小而无力,不具有丝毫的攻击力,一个没有攻击力的魔法能称为魔法吗?” 守卫严肃的说道,义云为之一振,心中默然点头,理解了守卫的意思。 “可为什么我施展的魔法光剑没有展现卷轴上所描写的巨大的破坏力呢?” 转念一想,义云小声的说道。 “唉.。。” 一直以来以沉默为习惯的守卫,此时不由沉重的叹了一口气,看着一脸迷茫的义云。 “可能是你的魔法实力太低了吧,也可能是你第一次施展,没有完全理解它吧。” 无奈中,守卫还是耐性的解答了义云的疑惑,摇了摇头,转身走回到了藏经阁的门口,继续冷漠的守卫着。 留下义云一人慢慢的回想发生的一切。 此时,屋内,之前观看义云魔法天赋觉醒的两个老者正争锋相对,面红耳赤,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彼此怒目而视。 “什么,乌老头,你要当义云的老师?” 鹤发童颜的银发老者睁着铜铃大的眼睛盯着被称为乌老头的老者,这位之前一脸和蔼的老者此时脸上充满了愤怒,仿佛被人夺走了最心爱的宝贝似得。 “怎么,黎老头,我当义云的老师你有意见。” 被称为乌老头的老者淡淡的瞥了一眼银发老者,不屑的说道。 “呵呵,意见.。我就是有意见,乌老头,别说我魔力等级比你高,就连你的魔法天赋也不是属于光明系的魔法天赋,而我确实货真价实的光明系魔导师。你难道有资格去教导义云?” 银发老者气极反笑,冷笑道。 “资格,呵呵.。” 黑发老者笑了一笑,一脸的不屑。 “说道资格,黎老头,你可是最没有资格的。义云虽然觉醒的是光明系的魔法天赋吧,可你的光明魔法天赋现在还是纯正的吗?恐怕有点变异吧。” 乌老头拨了拨额前的黑发,冷笑连连。 “额” 银发老者一时语顿,说不出话来。 “就算我的是变异的光明魔法,但我也是属于光明系的魔法属性,你们谁也没有我对于光明魔法的理解高深,我有着修炼光明魔法三十年的经验,难道我还不是义云老师的最佳人选吗?” 银发老者气急败坏的看着黑发老者,双眼充满了血丝,原本下垂的胡须微微翘起,耍赖的说到。 顿时,令气氛有些紧张起来。 此时,屋内唯一没有说话的村长,看着两位好友争的面红耳赤,似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趋势,赶紧出来劝说。 “好了,好了,两位让我来说两句可好?” “当初是我在村口发现的义云,也是你们都同意收养的他,我们可都算是义云最亲近的人。” “如今义云觉醒了魔法天赋,理应也由我们三人共同教导义云,当他的老师。” 村长淡然的说着,眼神却盯着屋内其他的两位老者,似乎在等待他们的答复。 “唉.。” 一旁的黑发老者转身走到了桌前,坐了下来,眼睛紧盯着被称为黎老头的银发老者,默然不语。 反观一旁愤怒的银发老者,同样的摇头坐了下来,微微的垂下了头,不断的掐着自己胸前的银须,一副思考的样子。 一时,空气似乎凝结在一起,气氛变得有些紧张,微妙。连空气中流动的魔法元素在这一刻仿佛也变得缓慢,阻塞在这小小的屋内,令人难以感受。 这一刻,屋内的三人都静静的坐着,彼此心中都明白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因为其实三人都不是义云最好的老师。 他们自己所走的魔法修炼道理都不适合于义云去修炼。毕竟他们都没有经历过完整的魔法修炼系统的学习。 如果想要义云将来在魔法的道路上走的更长,更远,最好的方式就是送义云去魔法学院,学习正统的魔法修炼体系。 ....。 或许是过了许久,又或许是只过了一秒。 “罢了,就按你所说的坐吧。” 黑发老者与银发老者同时看向对方,开口说到。 但是,银发老者又开口补充道:“我们只负责知道义云魔法学徒阶段的魔法修炼,当他达到魔法学士时,我们一定要将它送入魔法学院去。” “这是当然,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村长与黑发老者一同的点了点头,说到。 商量完毕,银发老者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大感失落,一次单独收徒的机会就这样失去了。 1374章 族老 他们自己所走的魔法修炼道理都不适合于义云去修炼。毕竟他们都没有经历过完整的魔法修炼系统的学习。 如果想要义云将来在魔法的道路上走的更长,更远,最好的方式就是送义云去魔法学院,学习正统的魔法修炼体系。 ....。 或许是过了许久,又或许是只过了一秒。 “罢了,就按你所说的坐吧。” 黑发老者与银发老者同时看向对方,开口说到。 但是,银发老者又开口补充道:“我们只负责知道义云魔法学徒阶段的魔法修炼,当他达到魔法学士时,我们一定要将它送入魔法学院去。” “这是当然,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村长与黑发老者一同的点了点头,说到。 商量完毕,银发老者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大感失落,一次单独收徒的机会就这样失去了。 对于义云他是早有所关注,不仅因为义云是村中唯一具有魔法天赋的孩子,同时还因为义云是个充满毅力且心地淳朴、善良的不可多得的孩子,他一直对于义云充满喜爱。 对于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的他来说,一直是将义云当做自己的孙子看待的,他也想好好的培养义云啊。 更何况义云所觉醒的魔法天赋还是与他同属光明系的魔法天赋,这让他更加加深对义云收徒的希望。 但是在银发老者的心中也明白自己想要单独收下义云的念头是不切实际的。 因为对于他们这些没有接受过正统的魔法学院学习的魔法师来说,依靠自己胡乱摸索出来的修炼方法来教导他人本就是一种错误的选择。 他们在魔法修炼一途上虽然有着几十年所积累的经验,但如果传授给义云,那么即使义云在魔法修炼初期会有极快的进步,但义云却只会早早的进入自己的魔法瓶颈,久久的卡住,随之的成就也可想而知。 所以。银发老者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吧,就让我们暂时做义云的老师吧。对于魔法修炼来说,我擅长的是冥想方面的体会,我就教导义云如何去冥想吧。” 黑发老者点头说道,一抹欢喜之色在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浮现。 银发老者微微望了村长一眼,也开口说到:“休斯你擅长的是锻体方面的修炼,你就教导他锻体吧。而我就教他施展魔法吧。” “恩,可以。”村长点头说道。 对于黑发老者的分配,村长是非常赞同的,因为自从悲鸣大陆只能修炼魔法一条途径以来,从初期的单纯修炼魔法到后来发展出魔战士这个心的修炼方式,其原因就是传统上的魔法师沉溺于魔法修炼而使得其身体极度的淳弱,从而表现出具有强大魔力的法师经常被稍微强壮的普通人近身偷袭致死。 因此,魔战士这个职业由此兴起,同时门槛较低。所以,对于义云,他们是打算让他魔战双休,一边学习魔法,一边锻体。全面的发展。既然要培养,就一定要培养出最好的结果,这是三位老人一致的想法。 ...。 而此时,还未从成功施展出魔法技能的喜悦中醒来的义云,浑然不知屋内的三人已经为他而进行了一场争辩。 而他。 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浮想起刚才施展魔法技能时的情景,那种操纵天地间魔法元素的奇异感觉,深深的惊讶着。 同时,义云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为什么施展魔法师要那样缓慢的吟唱魔法咒语,难道不可以在心中默默的吟念吗。 如果是可以那样的话,别人可能就不会知道你将要施展魔法了,绝对可以给敌人造成突然一击,而且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 要是村长等人知道了义云的这个想法,一定会鄙视他的,你小子才刚刚觉醒魔法天赋,就想着只有到了圣级以上才有可能,极小的可能实现的瞬发魔法,你这是在幻想啊。 同样的要是让刚才的守卫了解到义云此时所想,必定会再次给义云一个季度鄙视的目光。 小子,老子都还没听说过有谁能瞬发魔法,你就开始幻想自己能了瞬发魔法,别忽悠我啊,老子可不认为你小子是天才,就算是天才也绝对不可能啊。连我这样以前村中的天才,都尼玛不敢这样想啊。 (好吧,废话了,扯远了,让我们回到正题) .....。。 村中屋外。 “碰~~碰~~~” 收起自己胡乱的思绪,义云用力的敲打着村长小屋的木门。 黄褐色的木门在经历多年的风雨后,在此时义云的敲击下,一条细小的裂痕逐渐的出现在门板上。 用力的敲打着木门,仿佛在宣泄心中成功施展魔法的喜悦。 “好了,好了,不要再敲了.。” 村长恼怒的打开了房门。“臭小子,我这房门都要被你敲怀了。”村长一脸的心痛。 “额.” 义云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因为他实在是太激动了。而且他也并无意敲坏村长的房门,只是因为一直以来长久的体力锻炼,让他比起同龄的孩子力气大了不少。 “呵呵” 屋内,银发老者与黑发老者都满脸笑容的看着这一切,那笑容中似乎还有意思的幸灾乐祸,谁叫这老家伙经常在自己面前炫耀他锻炼义云的体魄又多好,但现在,报应不就来了吗? ... “咳咳.” 缓了缓因为义云敲坏房门而变得有些恼怒的神色,村长走到屋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但义云却是神色焦急的看着他,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村长的一个眼神阻挡了下来。 “义云,这位银发的老者是我们村的族老,也是修炼光明魔法的魔法师,以后将由他来教导你施展光明系的魔法。旁边的这位黑发老者也是我们村藏经阁的长老,他将教你如何冥想。” “他们你都认识吧。” 平缓了义云激动的心情,村长指了指银发老者,又指了指黑发老者,对着义云说到。 “额” 义云看了看银发老者又看来看黑发老者,点了点头。 1375章 黑白双雄 屋内,银发老者与黑发老者都满脸笑容的看着这一切,那笑容中似乎还有意思的幸灾乐祸,谁叫这老家伙经常在自己面前炫耀他锻炼义云的体魄又多好,但现在,报应不就来了吗? ... “咳咳.” 缓了缓因为义云敲坏房门而变得有些恼怒的神色,村长走到屋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但义云却是神色焦急的看着他,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村长的一个眼神阻挡了下来。 “义云,这位银发的老者是我们村的族老,也是修炼光明魔法的魔法师,以后将由他来教导你施展光明系的魔法。旁边的这位黑发老者也是我们村藏经阁的长老,他将教你如何冥想。” “他们你都认识吧。” 平缓了义云激动的心情,村长指了指银发老者,又指了指黑发老者,对着义云说到。 “额” 义云看了看银发老者又看来看黑发老者,点了点头。 “爷爷好。” “呵呵,好,义云..”银发满脸笑容的看着义云,连声应和道。黑发老者同时也点了点头,与银发老者一同满意的看着义云。 或许现在年幼的义云并不知道,眼前的两位老者虽然一脸和善,人畜无害的样子,对自己显然是充满喜爱的,但不为人知的事总是那么多,以至于往往在平静的生活中带给人们无尽的惊讶与无奈。 眼前的两位一脸人畜无害的老者,在年轻的时候虽说并非绝世强者,但黑白双雄的名号却是在大陆上颇有名气,一个黑发,阴狠毒辣,一个银发,古怪刁钻,往往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并且出手狠辣,凌厉。为此大陆上少不了很多的敌人,但每次,两人都是在大打出手后潇洒离去,当然是在敌方强敌来援之前。因为嚣张是要有嚣张办法的,两人虽说有着不错的魔法修为,但两人还是过于年轻,依旧惹不起那些修炼魔法多年的老怪物,所以打了就跑是两位年轻时常做的事情,且后者也并不以此为耻,反而认为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当然也有失手的时候。据传,在黑发老者年轻时曾有自己心爱的女人,或许还有过孩子。 但.。。 或许是两人为人过于霸道,行为毒辣的缘故,以至得罪了当时一位大陆上有名强者的后辈。 而故事的起因也是非常老套的恶少看上美貌少女,欲要强行取回家去,却被江湖侠士阻挡,且受到教训。 当时的银发老者与黑发老者正是少女的追求者,都在苦苦的追求当中。两人虽说是情敌,但也是兄弟。 一个是自己的同甘共苦的兄弟,一个是自己心爱的女孩,两人虽都想成全自己的兄弟,但面对自己心爱之人又念念不舍,所以两人同时陷入兄弟与爱情之间两难的选择,但又不想破坏多年的兄弟感情。于是彼此都约定靠自己的本事来俘获少女的芳心,约定一战,胜者成为女该的拥有者,失败者则祝福自己的兄弟。为此两者都拼命的修炼,希望以此来击败对方,成为少女的拥有者。 但当两人在约定的地点相见时,得到的却是自己心爱的少女被人强行掳走,成为他人禁脔的变故。 一时间,深深的怒火在两人心中狠狠的爆发出来,于是,在刚刚双双得以突破魔导师的两名青年心中,空前的自信心得到了巨大的膨胀,在怒火的催发下,两人便是打上恶少的家门,以凶狠的姿态残忍的将恶少修为全废,并将恶少所住家族房屋全部毁坏,而后,带着少女张扬的离去。 但.. 谁知修为全废的恶少不知从何寻到自己多年前外出历练的家族长辈,并将家族被毁的事件夸大的事实的说了出来。 而此时的长辈早已成为大陆上仅有的圣魔法师,面对自己家族被毁的事实,顿时怒火中烧。毕竟强者都是要面子的。 老人以强大的实力在一年的追查中,终于查到两位少年。此时的少女早已选择了黑发老者作为自己一生的恋人,并怀有身孕。而后,老人带着恶少找上门来。在长辈强大的实力下,恶少当着两位老者的面前****了怀有身孕的少女。银发老者声嘶迸裂,当面爆发出强大的魔法实力。可惜.。。 在一位有着圣魔法师实力的老人面前,蝼蚁依旧还是蝼蚁,只不过是只比较强壮的蝼蚁而已。所以,结果依旧还是黑发老者被人以相同的方法废去修为,并在眼前将自己的妻子带走。 事后的黑发老者在赶来的银发老者的帮助下,在大陆上的黑暗魔法公会中成为一名变异的魔法师,并且性格大变,为人更加的凶狠毒辣,疯狂的修炼恶毒的魔法。但因此,由于老人毕竟是被人强行废去修为,后又经黑暗魔法公会邪恶的魔法恢复魔法天赋,身体早就是透支,再加上没日没夜的修炼,老人的身体终究还是累垮,并从当初的魔法师实力退化到现在魔导士的实力,也才勉强保住一条性命。 而时光却是一晃就是二十年,逐渐步入中老年的黑发老者,灰心丧气的黯然的离开了黑暗魔法公会,回到了这个当初养育了自己的小山村,并成为村族中的一名长老,当年的傲天志气都已被这没落的时光慢慢的消磨殆尽,老人如今最大的愿望不是报仇而是安安静静的度过这为数不多的老年。 而银发老者则是在陪伴自己老兄弟经历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也彻底的看透了这世间的人情冷漠,跟着银发老者同样的回到了这个当初养育了他们的小山村,并在村中找到了村长,同时负责看守藏经阁。 而义云的出现无疑给了银发老者一个复仇的希望,黑发老者沉寂多年的内心有活跃了过来,如果能将义云培养成一位强大的魔法师,那么复仇就不会遥远了。即使义云没有优秀的魔法天赋,但至少在自己的教导下义云一定会成为一名魔导师,那时,义云最少也可以代替自己去看看自己当年的妻子,至少能知道究竟是死是活,给自己一个了断。 1376章 三年 而时光却是一晃就是二十年,逐渐步入中老年的黑发老者,灰心丧气的黯然的离开了黑暗魔法公会,回到了这个当初养育了自己的小山村,并成为村族中的一名长老,当年的傲天志气都已被这没落的时光慢慢的消磨殆尽,老人如今最大的愿望不是报仇而是安安静静的度过这为数不多的老年。 而银发老者则是在陪伴自己老兄弟经历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也彻底的看透了这世间的人情冷漠,跟着银发老者同样的回到了这个当初养育了他们的小山村,并在村中找到了村长,同时负责看守藏经阁。 而义云的出现无疑给了银发老者一个复仇的希望,黑发老者沉寂多年的内心有活跃了过来,如果能将义云培养成一位强大的魔法师,那么复仇就不会遥远了。即使义云没有优秀的魔法天赋,但至少在自己的教导下义云一定会成为一名魔导师,那时,义云最少也可以代替自己去看看自己当年的妻子,至少能知道究竟是死是活,给自己一个了断。 所以他不惜厚着脸皮与自己多年的老兄弟争当义云的老师,尤其是在看见义云觉醒的是光明魔法元素天赋时,他心中的渴望更加强烈了。 可.。。 自己余生的希望就在自己的面前被自己多年的老兄弟生生的抢走了一半,何况义云觉醒的还是与自己同出一系的光明魔法元素,自己绝对是义云最好的老师,但现在徒弟只有一半了,而且还是自己与多年老兄弟厚着脸皮要来的。一时间,黑发老者眼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心中感慨万分。 面对黑发老者复杂的神色,义云挠了挠头,一脸的不解。 “义云,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黎天的弟子,记住我之弟子可败不可辱,可死不可卑微,如果这上天要辜负了你,那就逆了这天,做一个真正顶天立地的男人。” 此刻,银发老者仿佛回到了年少时的轻狂与不羁,凌厉的气息在从身上散发出来,眼中充满热血的看着义云。 满脸激动的黎天紧紧的盯着义云,那神色中师带着希望与坚定。 “一定要努力的修炼下去啊,我们希望你能将我们悲鸣村的名字名扬大陆,让我们这三个老东西,能辉煌的走完这不多的时间。” 看着面前这个将要成为自己老师的银发老人,义云缓缓的点了点头,这是他人生的第一个承诺,他老师的愿望。 作为一个还只有六岁的孩子来说,这样的一个承诺在义云的心中种下了一颗不屈的种子,这也是他将来能在面对种种磨难而坚韧不屈的原因,因为心中又执念,万事可破啊。 时光匆匆,春去秋来,短暂间,三年过去了,这一年义云9岁,也是他们所在主城沧溟城魔法学院招收新生的时候。 三年中,义云学会了熟练的使用光明魔法,并且在黑发老者乌云的教导下,能够在任何情况下开苏的进入冥想状态,认真的冥想。 同时义云将藏经阁中所有的有关魔法修炼的书籍全部观看了一遍,这也令他对于魔法知识的了解度到达了一个极高深的境界。 值得一提的是,在短短的三年中,义云由最初的六星魔法学徒到达了如今的九星魔法学徒,但是他在8岁时就达到了九星魔法学徒,而经过一年的刻苦修炼,他的魔法实力也没有一丝的提升,这怪异的现象令义云的三位老师也是束手无策,是能希望于在魔法学院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 “呼呼~~” 早晨,在后山空地上刚刚做完一套炼体动作的义云慢慢的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远方。 此时,9岁的义云比起6岁时已经高大了许多,应该是接近1米6了吧。而当初单薄的身体此时也是逐渐强壮,在长期的炼体下,一块块精瘦的肌肉也是初现规模,令他有点一丝另类的强壮之美。 “又是一天到来了,啊。” 看着远方升起的红阳,义云心中不禁划过一丝惆怅。一年了,整整一年了,他依旧还是九星魔法学徒,没有丝毫的进步。 难道我义云这辈子就卡在这魔法学徒吗?义云捏了捏拳,心中无限的郁闷。 每一次,当他辛辛苦苦的冥想或得空气中的魔法元素时,那魔法元素在他的脑海中略微一转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令他依旧还是保持着与前一天同样的魔法实力。 这奇异的现象出现在义云8岁时的一次冥想中,当时坐在床上冥想的义云,突然感到脑海中的魔法元素以极快的速度消失着,并且使他感到一阵阵的虚弱,直到最后他昏厥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义云依旧正常的晨练,修炼等。将昨天晚上所发生的情况归咎自己太累,进度太快的原因。 可是不妙的情况接踵而来,当他第二天,第三天等接下来的几天冥想时他脑海中的魔法元素都睡莫名其妙的消失,毫无任何征兆。 当然,对于自己修炼出现的怪异状况,义云在第一时间告诉了自己的老师黎天。 对于义云所说的状况,老师黎天仔细的检查了义云的身体状况,并详细的观察了义云冥想时所表现出的情景,可是他无能为力,他也不知为何原因义云脑海中所凝聚的魔法元素会突然消失,而且是消失当天所凝聚的。 换句话说,义云每天都在做着无用的魔法修炼,魔力没有进步。 这怪异的情况,令村长与黑发老者也感到诧异,彼此脑海中都未曾有过这样怪异的修炼经历,也是感到束手无策。 “哎.。” 理了理自己缭乱的思绪,义云转身向着村子的方向走去,今天的晨练已经结束了,他要回去到村长的屋内学习魔法知识。 “碰碰.”的敲门声响起,义云进入了村长的屋内,礼貌的向着村长问好。“村长爷爷,早上好。” “恩,呵呵,义云你来了。”村长和蔼的点了点头,对于义云他是非常的满意的,三年来临玄刻苦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也发自内心的将义云当做自己的孙子。 1377章 沧澜城 当然,对于自己修炼出现的怪异状况,义云在第一时间告诉了自己的老师黎天。 对于义云所说的状况,老师黎天仔细的检查了义云的身体状况,并详细的观察了义云冥想时所表现出的情景,可是他无能为力,他也不知为何原因义云脑海中所凝聚的魔法元素会突然消失,而且是消失当天所凝聚的。 换句话说,义云每天都在做着无用的魔法修炼,魔力没有进步。 这怪异的情况,令村长与黑发老者也感到诧异,彼此脑海中都未曾有过这样怪异的修炼经历,也是感到束手无策。 “哎.。” 理了理自己缭乱的思绪,义云转身向着村子的方向走去,今天的晨练已经结束了,他要回去到村长的屋内学习魔法知识。 “碰碰.”的敲门声响起,义云进入了村长的屋内,礼貌的向着村长问好。“村长爷爷,早上好。” “恩,呵呵,义云你来了。”村长和蔼的点了点头,对于义云他是非常的满意的,三年来临玄刻苦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也发自内心的将义云当做自己的孙子。 屋内,义云环顾一周,发现他的另外两位老师都在座,都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令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在心中。 “额,黎爷爷好,乌爷爷好。”看见屋内的另外两位老者,义云同样礼貌的问候,点头,同时有着一丝疑惑在心中酝酿。 现在应该是村长爷爷教导我魔法知识的时间啊,怎么黎爷爷与无爷爷都来了呢? 难道又特别的事情要告诉我了吗? 心中默默的想到,义云随即站在一旁,等待着村长的教导。 看着义云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待聆听的样子,村长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义云,今天你不用再学习魔法知识了。” “啊,不用再学习魔法知识了?”义云心中更加疑惑了。 “恩,是啊,你不用学习了,今天是我们沧澜城的明月魔法学院招生的日子,我们决定将你送入明月魔法学院去学习。”看着满脸不解的义云,村长缓缓的解释道。 “明月魔法学院?”义云试探性的问道,他虽然在书籍上了解了很多有关魔法学院的知识,但对于真正的进入学院去学习却是头一回,完全是充满好奇与神秘感的。 屋内,义云另外的两位老师也肯定的点了点头,表示这个决定是早就商量好的,同时银发老者走到义云的面前,带着一丝希冀的神色看着义云说道。 “三年了,义云你跟着我学习已有三年了,三年中我已将所有魔法学徒到魔法学士之前的光明魔法修炼咒语教给你了,现在老师不能在教导你魔法学士以后的内容了,你需要到魔法学院去学习。” “恩,黎爷爷。”看着眼前满头银发的老人,义云点头答道。 “是啊,义云,三年了,我能都已教导你三年了,你都已经能做到在任何情况下快速的进入冥想状态了,也到达了九星魔法学徒了。” 一旁的黑发老者也感叹到,看着义云。 “那,爷爷我脑海中的的怪异现象怎么办呢。”看到村长等人满脸的唏嘘,谈论着他将要进入魔法学院学习的事,义云焦急的问道。因为爷爷他们好像还忘记了自己已经卡在九星魔法学徒一年了,而且脑海中的魔法元素还离奇的消失。 “呵呵,不急不急,等到了魔法学院,你可以找有比我们魔法实力高深的人来解决你的问题,相信明月魔法学院会有着样的强者的。”看着焦急的义云,村长等人都呵呵笑起。 但对于义云脑海中的怪异现象他们也确实是真正的非常在乎,以至于特地走访了昔日的许多老友,寻找解决的方法,可面对义云这怪异的现象,即便是老友中沉浸于魔法知识几十年的高深研究者也素手无策。 因此,此时义云的提起,他们也只好安慰般的回答者义云,期待在魔法学院中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毕竟他们只是一些普通的魔法师,比不上魔法学院中书籍,知识的丰富。 “好了,义云,今天就是明月魔法学院招生的时间,你收拾收拾下行李,我带你去沧澜城进行天赋测试。”看着陷入遐想的义云,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蔼的说道。 沧澜城。 雄伟的沧澜城静静的矗立在悲鸣帝国的大地上,默默守护者万千的百姓上万年了。 据传,在悲鸣大陆还只有悲鸣帝国一个国家时,沧澜城就存在了,至于所存在的时间,恐怕就要追溯到上万年前了,毕竟在时代,悲鸣帝国就建立了。 沧澜城一座充满传奇色彩的城市,无数年来从这做城市所走出的强者不计其数,其中近千年来最富盛名的应算是风系圣魔法师霍普金斯大师了,那是最接近神级的强者。 据说霍普金斯大师6岁觉醒风系魔法天赋,在十岁时到达魔导士,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在短短的三十年间,霍普金斯从魔导士到达了圣魔导师的境界,此时他才四十岁,是近千年来最快到达圣魔导的天才。 而后霍普金斯在落日山脉约战冰雪帝国第一强者冰帝,败北,后闭关50年,再次约战冰帝于落日山脉,以一招重伤冰帝,飘然后退。 当时,重伤的冰帝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神色,不断的迷喃到,法神。 这令所有在场的人都惊讶不已,法神啊,法神这个称号在悲鸣大陆上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说了啊,霍普金斯他难道成为了法神吗? 一时间众说纷纭,不断猜测霍普金斯是否真正的达到了神级,令人敬仰的神级啊。 可惜,霍普金斯在后来的一次现身中,约战当时我们悲鸣帝国的帝国魔法学院院长时,明确的告诉了他自己只是超越了圣魔法师而已,但却不是神级。 这一说法在后来帝国魔法学院院长卡隆大师的承认下得到了证实,因此霍普金斯也被认为是最接近神级的强者,与四大帝国的护国强者一样并称为大陆五大顶级圣魔法师。 1378章 精神力 而后霍普金斯在落日山脉约战冰雪帝国第一强者冰帝,败北,后闭关50年,再次约战冰帝于落日山脉,以一招重伤冰帝,飘然后退。 当时,重伤的冰帝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神色,不断的迷喃到,法神。 这令所有在场的人都惊讶不已,法神啊,法神这个称号在悲鸣大陆上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说了啊,霍普金斯他难道成为了法神吗? 一时间众说纷纭,不断猜测霍普金斯是否真正的达到了神级,令人敬仰的神级啊。 可惜,霍普金斯在后来的一次现身中,约战当时我们悲鸣帝国的帝国魔法学院院长时,明确的告诉了他自己只是超越了圣魔法师而已,但却不是神级。 这一说法在后来帝国魔法学院院长卡隆大师的承认下得到了证实,因此霍普金斯也被认为是最接近神级的强者,与四大帝国的护国强者一样并称为大陆五大顶级圣魔法师。 而沧澜城就是当初霍普金斯开始修炼的地方,他也曾经在明月魔法学院学习过,因此沧澜城的人都以他而自豪。 “终于到了。呼呼~~” 沧澜城前,站在村长旁边的义云,望着这雄伟的城墙,感叹的说道。 “恩,到了,是有好多年没有来这沧澜城了啊。”村长也感叹的说道,神色中带着一丝缅怀,仿佛又回想起年青时在这沧澜城的种种经历。 “走吧,我们去明月魔法学院吧。”淡淡的感叹了一句,村长缓过神来,催促着被城中各种繁华景象所吸引的义云。 “恩,爷爷,这个城市好大啊,好多东西我都没见过。”义云一脸的好奇,对于从小就生活在村里的他来说,这的确是充满了新奇与未知。 “呵呵,走吧,先去进行魔法天赋测试吧。”看着义云充满好奇的稚脸,村长和蔼的微笑着说道。 ... 明月魔法学院。 长长的队伍排列在学院的门口,义云静静的站在队伍的中间,焦急的等待着,一旁的村长道显得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微笑和看着这些前来测试的少年们。 只见排队的都是一群6到12岁左右的少年,其中还夹杂着少许的少女,毕竟女性的魔法师对于怎么个悲鸣大陆来说都是比较稀少的。 这时,走过来一个穿着洁白衣袍的中年人,看着面前这些排队的孩子们,微笑的朗声说道:“测试的地方就是在学院内,参加测试的人一个一个的的排队进入测试,至于其他的随从亲属等请在门口耐心等待。 “恩,义云这是测试的费用,你拿去吧。”听到白袍中年人说道,村长从怀中取出一个灰色的布袋,交给义云,嘱咐道。 点了点头,义云转身走进了学院。进入门口,只见三位穿着洁白衣袍的老人端坐在一起,面前放着一章巨大的木桌,桌上放着一块菱形的透明石头,而老人们都一脸微笑的看着这一群走进来的少年们。 桌前,一个六角形的复杂魔法阵法构建在地面上,仿佛也是测试所用的工具。 “来来来,都到我这来登记姓名,年龄。”之前在门口指挥大家进来排队的找中年人再次朗声说道,并走到一旁一张笑的桌前坐下,手中拿着一支笔,笔下是一叠厚厚的纸单。 大约是过来十分钟,轮到义云去登记了。 “姓名”抬头看了一眼义云,中年人开头问道。 “义云” “年龄” “9岁” “觉醒的哪一系的魔法天赋。” “光明系” 一系列的过后,中年人快速的在纸上写着,大约一分钟过后将纸卷交给了义云。 “这是你的信息表格,等会测试的时候交给测试老师。” 说完,中年人喊起了下一个少年的名字。, 拿着信息表格,义云又回到了队伍当中,继续排着队。因为前面有人正在测试。 抬眼看去,一个大约年龄与义云相仿的少年正在进行测试。 桌后,一个老人对着少年说道:“将你的手按在这水晶球上,然后冥想。” 少年应声道,快速的将手按在那透明的水晶球上。 顿时原本黯淡的水晶球开始散发出朦胧的火红色的光芒,弥漫在整个水晶内部,只是那火红的光明中,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青色光芒,显得尤为不同。 见此,桌后的老者拿过少年的纸张,略微的看了一眼,开口说道:元素亲和力,火系魔法元素高等,风系中等。 “现在进入魔法阵中,测试你的精神力,记住,站直了,别跪下或者倒下,尽可能见此长久的时间。”老人微笑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严肃。少年点了点头,变步入了吗魔法阵中。而老人此时身上确实开始浮现出明亮的魔法元素,白光一闪,变融入了那魔法阵中。 光明魔法-----震撼! 顿时,只见魔法阵中充满了一片光明,将少年的身躯完全淹没其中,只能模糊的看见少年黯淡的身影。 义云紧紧的盯着魔法阵中的少年,手中的拳头拽得紧紧的,因为他就是下一个测试者,他紧张了。 不一会,阵中的少年就坚持不住倒下了。负责测试的老人看了一眼旁边的中年人,中年人略一点头,快速的将少年从阵中带来出来,手中发出一道柔和的光明,按在了少年的额头上。 “精神力中等,只能成为低等的魔法师,没有成为高等魔法师的天赋。”那老人冷漠的宣布到,将魔法阵停止了运行,少年也黯然的走到他的面前,看着手中的测试结果信息。 顿时,四周响起了喧闹声,少年们都交谈纷纷、。 “安静。”中年人冷声说道,顿时,令一大群孩子都不敢再做声了,测试又继续开始。 “下一个。”老人继续喊道。 该我了,义云在心中默默的想到,默默的给自己打了打气,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义云走上前去。 义云将手放在了水晶球上,等待着水晶球的反应。 顿时,刹那间,强烈的光芒陡然耀眼了起来,浓郁的金色光芒充斥在小小的水晶内,令旁边的老人都不禁微微的眯起来眼睛。 1379章 大魔法师 “精神力中等,只能成为低等的魔法师,没有成为高等魔法师的天赋。”那老人冷漠的宣布到,将魔法阵停止了运行,少年也黯然的走到他的面前,看着手中的测试结果信息。 顿时,四周响起了喧闹声,少年们都交谈纷纷、。 “安静。”中年人冷声说道,顿时,令一大群孩子都不敢再做声了,测试又继续开始。 “下一个。”老人继续喊道。 该我了,义云在心中默默的想到,默默的给自己打了打气,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义云走上前去。 义云将手放在了水晶球上,等待着水晶球的反应。 顿时,刹那间,强烈的光芒陡然耀眼了起来,浓郁的金色光芒充斥在小小的水晶内,令旁边的老人都不禁微微的眯起来眼睛。 同时,在金黄色光芒的另一边,弥漫着一片紫色的光芒,与金色光芒交相辉映,充斥在水晶中。 看到这奇异的景象,一旁的老人颤抖的看着手中的纸张,上面清晰的写着义云觉醒的是光明系的魔法天赋,可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出现了纸上上没有写的情况。 “雷系魔法天赋。”老人嘴角颤抖的说出了这六个字,眼神突然间的想放出光芒一般的盯着义云,仿佛看见了稀世珍宝。 “那是雷系魔法.。” 桌后,原本安静观看着这测试的另外两名老者也惊讶的问道。 “恩,那是雷系魔法天赋,那紫色代表着的就是雷系魔法天赋啊。”安静下来的老人,喜悦的说道。 “元素亲和力,光明魔法超等,雷系魔法高等。” “呼~~” “雷系魔法,我还有雷系魔法天赋?”义云本人也楞了起来,不由的问了问面前的老人。 老人干笑了两声,看着面前这纸张上写着只有九岁的孩子:“义云是吧,你确实具有雷系魔法天赋,而且还是高等,很罕见哦。” 微笑间,老人叫义云进入了桌前的魔法阵中,开始了精神力的测试。 “记住,坚持的越久越好,尽量坚持的越久。”老人顿时严肃的说道,“别浪费了这罕见的雷系魔法天赋。” 义云坚定的点了点头。 义云进入了那魔法阵中。 只见魔法阵中闪过与之前一样的白色光芒,逐渐的将它的身躯淹没。然后是一股莫名的压力直接作用在他的脑海中,令人感到压迫。 光芒魔法————震撼! 顿时,义云感到脑海仿佛是变得沉重了一半,连思维都变得有些缓慢了。可这并未影响到他进入时站立的身体,他依旧笔直的站立着。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脑海中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义云艰难的坚持着,浓厚的沉重感令他感到头重脚轻,想要倒下去。 “坚持,我一定要坚持。”心中响起老人之前所说的坚持越久代表精神力越强,义云咬着牙给自己加油打气。 艰难中,时间又缓慢的过去了十分钟。 “噗。” 终于,当脑海中的压迫达到了一个高度时,义云再也抗不住了,整个人跪座了下来,双手撑在地上,面露坚定,眼睛中布满了不屈。 所有的少年都目光炯炯的看着老人。 扫了一眼面前的一群少年,老人朗声的说道:“精神力,高等。元素亲和力超等,精神力高等。” 顿时一片哗然,竟然连精神力都到达了高等,队伍中的少年们感叹不已。 “义云,我是明月学院的光明系的大魔法师,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弟子。“一旁,负责测试的老人满脸笑容的看着义云,急切的说道。 “额,大魔法师,”义云说道。 “恩,我是大魔法师,我需要你在学院能选择我作为你的导师,当然同时你也可以进入学院的班级学习魔法。” “那,这么说我是被明月魔法学院录取了吗?”比敢质疑,义云问道。 “哈哈,作为元素亲和力超等,同时兼有两系魔法天赋的系,同时还是罕见的强大雷系魔法天赋,我们明月魔法学院欢迎你的加入。”老人大声的笑道,神色中带着兴奋。 “你可以叫我恩斯特老师,我也是主修光明系的魔法哦。”笑完,老人介绍着自己的身份,表明了想要收取义云为徒的急切想法。 下面,一群排队的少年纷纷议论了起来。“这小子是谁,沧澜城何时冒出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子,看来,明月学院将来可是有趣了。”少年们老气秋横的说着,仿佛是一群看透世间沧桑的老人。 “尊敬的恩斯特老师,我以成为一名明月魔法学院的一员为荣。”沉思片刻,义云笑着看着恩斯特,恭敬的说道。 听到义云礼貌的回答,那名老人显然是面色一喜,对待义云的态度更加和蔼而亲切,从怀中取出一张褐色的羊皮卷,放到义云的面前:“这是录取证明,到时候来学院报到只需要交给负责报到的老师就行了。也是你的身份证明。” 说完,老人在羊皮卷上轻轻的一划,瞬间,义云两个字变出现在羊皮卷上。 “额” 一丝惊讶出现在义云的脸上,不由的呀了一声。 在羊皮卷上划完的恩斯特眼神一转,对于义云的惊讶显然是显得有些得意。 呵呵一笑,恩斯特将羊皮卷给交给了义云,淡笑着说道:“这只是个有趣的魔法道具而已,以后你也会接触到的。” 突然,恩斯特一拍脑门,将正要离开的义云一把抓住,说道:“差点忘记了,学院一年是分为两个学期,第一学期是3月1号,你需要在这个时间之前到达学院报到。” 点头应了一声,义云快速的走出了测试的院子,走到了一脸焦急的村长面前,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紧紧的握住了村长的手。 “爷爷,我通过了,我被明月魔法学院录取了。”激动中带着喜悦,义云冲着村长说道。 紧紧的握了一下自己的拳头,义云拉着村长的手,快速的说道:“爷爷,我们回去吧,会到村子里去,吧这个消息告诉黎爷爷与乌爷爷。” 被义云拉着手的村长也是呵呵一笑,任由着义云拉着自己的手快速的走着,一边踹着气喊道:“慢点,爷爷老了,没有好的身体了,不能跑太快了。” 1380章 明月魔法学院 呵呵一笑,恩斯特将羊皮卷给交给了义云,淡笑着说道:“这只是个有趣的魔法道具而已,以后你也会接触到的。” 突然,恩斯特一拍脑门,将正要离开的义云一把抓住,说道:“差点忘记了,学院一年是分为两个学期,第一学期是3月1号,你需要在这个时间之前到达学院报到。” 点头应了一声,义云快速的走出了测试的院子,走到了一脸焦急的村长面前,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紧紧的握住了村长的手。 “爷爷,我通过了,我被明月魔法学院录取了。”激动中带着喜悦,义云冲着村长说道。 紧紧的握了一下自己的拳头,义云拉着村长的手,快速的说道:“爷爷,我们回去吧,会到村子里去,吧这个消息告诉黎爷爷与乌爷爷。” 被义云拉着手的村长也是呵呵一笑,任由着义云拉着自己的手快速的走着,一边踹着气喊道:“慢点,爷爷老了,没有好的身体了,不能跑太快了。” 说完,更是狠狠的咳嗽起来,微微的扶着义云的肩膀,踹着粗气。 见状,义云立马轻轻的拍了拍村长的背部,将它扶到一边的石头上坐下。 过来好大一会,村长算是缓过气来,看着依旧关心的看着他的义云,和蔼的说道:“走吧,老了现在身体不行了,以后是您年轻人的天下了,孩子,要加油啊。” 说罢,示意义云扶起他,朝着村子的方向走 时光匆匆,距离义云得到明月魔法学院的录取证明已经一个月了,今天,义云就要出发前往学院报到了。 村口,义云的三位老师都聚集在一起,仿佛在送这义云的离开。 此刻,面对这个与自己生活了接近十年的孩子,村长有着千言万语想要去说,但好像一出口就出不出来一般。 “义云,现在你将要前往学院独立的学习了,我们再也不能教导你任何的知识了,在学院万事都要留心,多于导师交流,成为一个强者,去寻找你的身世之谜吧。”良久,村长眼神充满不舍的看着义云,慢慢的说道,带着无限的希冀。 一旁的银发老者与黑发老者也同时走上前来,拍了拍义云的肩膀,目光中都蕴含着希望。 看着眼前自己最亲近的三位老人目光中的希望,义云坚定的一握拳,神色坚定的说道:“爷爷,我会做到的。” 说完。带着三位老人对他的期望,带着寻找自己身世之谜的愿望,带着解开自己魔法修炼怪异状况的迷惑,也带着成为强者的渴望,义云走出了村子,走向了他生命中的第一站,明月魔法学院。 ....。 明月魔法学院,先不说先前学院所出现的种种强者,就拿这所处的地理位子来说,也是拥有者巨大的实力与地位的。 眼前出现的明月魔法学院修建在沧澜城的北城,学院门口就是当初测试魔法天赋的地点,只是由于当时完全被紧张所左右的义云,根本没有仔细的去看它所处的地理位子。 明月魔法学院所处的北城,有着一片极大的山脉,而学院就是靠山而建,在山前就是学院的建筑。明月学院是由悲鸣帝国出资修建,自然是财大气粗,占地极广,几乎将位于北城的这片山脉完全包围,将整个北城完全的占据了。可以说,北城就是明月魔法学院。 此时,学院门口可是热闹非凡,在门口摆放着一排方形的木桌,坐着一群身着白衣的老师。大量的孩子在家人或者亲卫的陪伴下,都排着队伍在进行报名。 而义云就在这一排排的队伍中。 排在义云前面的是个女该,淡蓝色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少女的肩上,旁边一位老仆模样的老人恭敬的站在少女的身旁,手中拿着信件模样的东西,正递给门口座位上的白衣老师。 白衣老师随手接过老人递过的录取证明,翻开,低头看了一眼纸上的东西,那一瞬间,原本风轻云淡的眼神中露出些许的惊讶,抬头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女该 “原来是学院之前入学测试的免试生,哈哈,欢迎你漂亮的小姑娘。”白衣老师不羁的一笑,递给了少女宿舍的钥匙,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 而老仆呢?老仆则是缓慢的接过白衣老师递过来的钥匙,转身,恭敬的看着自己的主人,“小姐,我们走吧。”老仆微微的向前躬着身子,迈步走开,让少女前走。 略微的回了回自己的注视的目光,义云将自己手中的录取证明递给了面前的白衣老师,同时将怀中早已准备好的金币一同交给他。100个金币,作为沧澜城中霸主一样地位的明月魔法学院,一个学期的住宿费为100个金币,确实不算是贵,毕竟学院庞大的开支可是不菲啊。(金币的价值疯狂在此就不仔细的说了,相信大家也是纵横书海多年的老手了,嘿嘿。) 领取了住宿的房间号,8号,义云所选择的房间是8号,这或许是义云骨子里带着一丝对于财富的渴望,8不就代表这要发吗?哈哈。 ..... 缓慢的走在学院荫蔽的小道上,一路上风格各异的建筑在义云的眼中一道道的闪过,东看看,西瞅瞅,惬意极了。“这建筑真大啊,”望着眼前这淡黄色的巨大建筑,义云不禁在心中感叹了一声。 四四方方的黄色建筑坐落在一座小山前,一块巨大的木牌被贴在在黄色建筑的门口——学员宿舍,四个正楷所书写的大字端端正正的印在木牌上。原来已经到了住宿的地方了啊,仰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木牌,义云默默地想到。 走进门口,印入眼帘的是一条笔直的通道,两边却是一排排挂着号码的房门,一步步的向前走去,转眼便到了挂着8号字样的房门,顿了顿自己的步伐,义云推开了眼前的房门,之所以没有用到钥匙,因为房间里早已有人提前到来。 1381章 老三 缓慢的走在学院荫蔽的小道上,一路上风格各异的建筑在义云的眼中一道道的闪过,东看看,西瞅瞅,惬意极了。“这建筑真大啊,”望着眼前这淡黄色的巨大建筑,义云不禁在心中感叹了一声。 四四方方的黄色建筑坐落在一座小山前,一块巨大的木牌被贴在在黄色建筑的门口——学员宿舍,四个正楷所书写的大字端端正正的印在木牌上。原来已经到了住宿的地方了啊,仰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木牌,义云默默地想到。 走进门口,印入眼帘的是一条笔直的通道,两边却是一排排挂着号码的房门,一步步的向前走去,转眼便到了挂着8号字样的房门,顿了顿自己的步伐,义云推开了眼前的房门,之所以没有用到钥匙,因为房间里早已有人提前到来。 屋内,两个年龄大概在十岁左右的少年正在大声的谈论着,看到推门而入的义云,其中一个火红色头发的孩子率先反应过来,大笑的走向义云,如同多年好友般的拍着义云的肩膀。 “啊,又来新的室友,还是个黑发,你好,我叫兰迪?卢克,来自西岚帝国。”火红色头发的孩子一边走着一边向义云介绍自己。 “额,你好,我叫义云,住在沧澜城外的悲鸣村里。”看着这个一边排着自己肩膀一遍兴奋说道的少年,义云快速的回复着自己的来历。同时,之前与火红色少年大声交谈的金发少年也快速的凑了过来。 “你好,义云我是尼克?悉尼,来自北隅帝国,今年十岁。”金发少年走到义云的身边,面带微笑的说道。 良久,屋内三人互相介绍完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直口快的兰迪突然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们宿舍才我们三人,好像还差一位吧。” “好像还真是这样的啊。”义云与尼克也互相看了看,顿顿的说道。是的,屋内本来是有着4张床的,现在到达的只有义云三人,显然还有一人未曾达到。 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床铺,义云将自己随身带来的小包袱放到床头,便爬上了小床,双腿盘曲而坐,进入了冥想的状态。虽然已经卡在魔法九星魔法学徒的境界一年之久,但义云还是坚持不懈的努力修炼,抓紧每时每刻去冥想,去打破自己的枷锁。 “枝桠” 推门而入的声音传来,一个矮小的银发少年走了进来,淡蓝色的眼眸如宝石般印在精致的脸庞上,一席银发随意的披散在削窄的肩膀上,浑身带着一股淡淡的痞子气息。 “嗨,大家好,我叫亚瑟?布兰克,来自自由联盟,今年九岁,你们可以叫我帅气亚瑟。” 银发少年一进门便热情的向义云三人介绍着自己,那样子十足像个小痞子,而且还是那种浪荡不羁的类型。 看到亚瑟如此的介绍自己,义云三人默默的在心中哀嚎了一声,看来有着这个浪荡不羁的室友,以后的学院的修炼生活不会太平静,希望他不要惹出生么大事。三人心中同时互相望了一眼,一丝无奈相互传出。 “好吧,宿舍的成员都到齐了,我们先各自介绍下自己修炼的魔法天赋吧,我的魔法天赋的火系元素,现在是三星魔法学士,精神力高等,元素亲和力也是高等。”看到义云三人都望着他,兰迪开口说道,显然大家都把他当做了老大,因为他是宿舍中最高大的一个。 义云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讶,精神力与元素亲和力都是高等,显然眼前这个强壮的一沓糊涂的红发少年是个地地道道的魔法天才,而自己作为有着元素亲和力超等的魔法天赋,为什么现在还卡在九星魔法学徒境界,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圣体出现了问题吗?淡淡的疑惑在义云的脑海中萦绕着。 见到兰迪已经介绍完了自己的魔法天赋,一旁的尼克站了起来,“那我就当宿舍的老二吧,我觉醒的是水系魔法天赋,现在是二星魔法学士,与兰迪一样我也是精神力与元素亲和力双高等。” 说完,看向了一旁的亚瑟,见到三人一致的目光,一身痞子气息的亚瑟正了正歪斜的身子,开口说道:“看来这个老三是非我莫属了,我觉醒的是的风地双系魔法天赋,风系是高等,地系是中等,精神力则是中等,现在是六星魔法学徒。”说完,亚瑟一脸的无奈,显然他的资质只是一般,远没有达到天才的地步。 “额,我是老四,我觉醒真的是光明系魔法天赋,精神高等,元素亲和力超等,现在是九星魔法学徒。”义云最后一个介绍着自己的魔法天赋。 “什么,元素亲和力超等,难道你就是恩斯特大师在入学测试中亲自招收的那名学员吗?”听到义云说道自己的元素亲和力是超等时,一旁作为老二的尼克惊讶的叫了起来。“传言你不是还有雷系魔法天赋吗?” “恩,我是具有高等雷系魔法天赋,只是我没有觉醒雷系魔法天赋,现在只会施展光明系的魔法。”义云腼腆的说道。 “看来我们宿舍的老四还是个千年难遇的天才啊。”兰迪看向尼克他们。 要知道悲鸣大陆上能够拥有魔法天赋的是百人中最多一个,而这其中的一个绝大多数只是拥有一般的元素亲和力或者精神力,或许中等,或许低等,但高等却是万中无一,至于超等那则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何况还是双系的魔法天赋,并且还是具有强大破坏力的雷系魔法天赋,这不得不令人感叹义云绝顶的天赋。 “对了,老三,为什么你才六星魔法学徒啊,按理说能进明月魔法学院的大多数都是九星魔法学徒或者低阶魔法学士。” “这.。。” 面对老二尼克的疑惑,亚瑟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老爹逼我来的,因为在家里惹了不少的祸,老爹将我逼到学院来学习,他认识学院的院子,直接将我分配到学院来了。 1382章 九星魔法学徒 “恩,我是具有高等雷系魔法天赋,只是我没有觉醒雷系魔法天赋,现在只会施展光明系的魔法。”义云腼腆的说道。 “看来我们宿舍的老四还是个千年难遇的天才啊。”兰迪看向尼克他们。 要知道悲鸣大陆上能够拥有魔法天赋的是百人中最多一个,而这其中的一个绝大多数只是拥有一般的元素亲和力或者精神力,或许中等,或许低等,但高等却是万中无一,至于超等那则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何况还是双系的魔法天赋,并且还是具有强大破坏力的雷系魔法天赋,这不得不令人感叹义云绝顶的天赋。 “对了,老三,为什么你才六星魔法学徒啊,按理说能进明月魔法学院的大多数都是九星魔法学徒或者低阶魔法学士。” “这.。。” 面对老二尼克的疑惑,亚瑟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老爹逼我来的,因为在家里惹了不少的祸,老爹将我逼到学院来学习,他认识学院的院子,直接将我分配到学院来了。现在我离开了家,他或许在偷偷的笑吧。” “惹祸..”义云三人同时发声问道。 这下之前的猜测可完全印证了,一身痞子气息的亚瑟股果然是个惹祸精啊,以后的修炼生活可真的不会平静了,三人在心里同时为自己默哀了一遍。 但三人不知道的是,作为自由联盟大长老的嫡系孙子,亚瑟算是个地道的惹祸精,不知是谁教的他,在五岁时就开始偷看家里的侍女洗澡,六岁时则是偷看他老爹行房,吓得他的父亲威斯?布兰克当场不举,一度在精神上遭受重大的障碍,以至于后来每次行房事前都要严令将亚瑟锁在房内。 七岁呢,七岁的亚瑟可谓是个无法无天的小混蛋,不仅将他爷爷老华纳?布兰克最喜爱的魔法权杖当做烧火棍,还将自己父亲最宝贝的魔法咒语书籍用来烤火,最可悲的是这魔法咒语还是他父亲刚刚花费巨大的代价从著名的圣魔导莱恩手中换来的,准备用来给亚瑟当作与明月魔法学院院长孙女定亲的聘礼。 听到亚瑟将魔法咒语用来烤火时,正在与自己新娶的小妾亲热时的威斯?布兰克一激动当场再次不举了,而且还是怎么刺激都毫无反应的不举了。 后来呢,后来就是老爹不举了,后果很严重。威斯?布兰克当场将亚瑟从房间中拖出,全身用冰系魔法封印住,然后放到火上烤,每当或将他身上的冰要烤化是,由再次冰封住,以此循环,直到亚瑟双眼反白,全身打颤。 “你们可不知道当时那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啊,时冷时热的折磨简直是精神上严重的折磨。”亚瑟一脸的心有余悸,一边还摇着自己的头,摆着自己的手。 “后来,老爹将我关禁闭了整整一年,直到现在我九岁就被命令道明月魔法学院学习,因为没有了魔法咒语作为定亲的聘礼,爷爷还给我下了死命令,在毕业前一定要凭自己的实力追求到院长的孙女,赛丽亚小姐。” “这么说来,老三你还要一边学习一边追求院长孙女咯。”一旁的老大兰迪一脸坏笑的说道。 “唉,”亚瑟神色黯淡,无奈的说道。 “当初我将魔法咒语书籍烧掉就是因为听说院长的孙女是个极其恐龙的女该,所以将书籍烧掉希望能阻止我爹给我定亲,现在好了,要我自己亲自去追求赛丽亚,这真是世界上最大的痛苦啊。”亚瑟哀嚎一声,满脸的无奈。 “看来老三你以后的生活注定不太美好啊,要知道学院那些美丽可人的小姐可是没有你追求的份了。”听到院长的孙女是个恐龙后,老二尼克一脸遗憾的看着亚瑟,贱贱的说道。 听次,亚瑟原本愁苦的脸色越加忧愁了,整张脸都愁到一起了,在额头上凝成了一个川字。 明月魔法学院的学生大多数都要在学院呆上五到十年的时光,所以同一个宿舍的学院一般都会在这漫长的修炼时光中建立深厚的感情,毕业以后也会成为极好的兄弟丶姐妹。当然学院要求毕业时学生的实力必须达到魔法师境界才可以申请毕业,同时也有相应的毕业考核,一般是猎取某种魔兽或者是完成某件任务。 由于义云是九星魔法学徒,被学院分配到了初级法师一班,现在该是到班级去报到的时候了,经历了一段时间的谈论,宿舍的私人都对彼此了解了不少,。义云对着其他的三人杨手道,“我该去报到了,晚上见。” “好的,我们也该去报到了。”听次,其他三人也纷纷回应道。由于老大兰迪与老二尼克都是魔法学士,所以被学院分配到了初级魔法二班,而老三亚瑟则是更义云一样,都被分配到了初级法师一班。 “可真难找啊.。。” 教室门口,义云与压缩一边喘气一边感叹到。由于明月魔法学院占据了几乎整个沧澜城的北城,义云与亚瑟这两个初到学院的小菜鸟,在学院中如同乱串的小蜜蜂,四处寻找初级一般所在的教室,还好是遇到了学院的一位高年级的学长,才堪堪找到自己的教室。 进门,四眼望去,教室中已经有不少的学员坐在一起相互谈论着,似乎在互相招呼,了解。义云与亚瑟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的向着教室中后的位子走去。 略一看去,教室中大多数是男学员,女学员仅仅只有寥寥的几位,都是聚集在一起与男学员划分出一段距离。或许是学员还没到齐吧,才会只有这么少的女生吧。义云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但义云不知道的是,作为悲鸣大陆上唯一能修炼的魔法师,本来就是百中无一,且对大多数都是男性具有魔法天赋,只有极少的女性剧透魔法天赋,而一个明月魔法学院的初级班级能有的女学员绝对不会超过双手之数。 1383章 梦中情人 义云与亚瑟这两个初到学院的小菜鸟,在学院中如同乱串的小蜜蜂,四处寻找初级一般所在的教室,还好是遇到了学院的一位高年级的学长,才堪堪找到自己的教室。 进门,四眼望去,教室中已经有不少的学员坐在一起相互谈论着,似乎在互相招呼,了解。义云与亚瑟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的向着教室中后的位子走去。 略一看去,教室中大多数是男学员,女学员仅仅只有寥寥的几位,都是聚集在一起与男学员划分出一段距离。或许是学员还没到齐吧,才会只有这么少的女生吧。义云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但义云不知道的是,作为悲鸣大陆上唯一能修炼的魔法师,本来就是百中无一,且对大多数都是男性具有魔法天赋,只有极少的女性剧透魔法天赋,而一个明月魔法学院的初级班级能有的女学员绝对不会超过双手之数。 渐渐的时间流逝,教室中的学员逐渐的多了起来,大约有着四十左右的样子。而后续已经没有人再次到来了,大概这就是初级一班所有的学员了吧。 学院的修炼生活即将开始了,我一定要突破自己的束缚,走上强者的道路。望着教室中叽叽喳喳的同学们,义云在心中暗暗的鼓气。 一旁的亚瑟却是眼神东西飘摆,四处掠过班上仅有的几位女同学身上,“啧啧”老四,你看那个女该不错,亚瑟一脸惊奇的说道,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拉着义云往教室左上角的位子看去。 是她?义云顿时愣了一下,这是哪个在明月魔法学院入学测试中的免试生,义云对她的印象很是深刻。 “老四,你不觉得哪个女该是个极品吗,看样子与我们一般大吧,可是神色间却具有了一股天然的青春动人之色,而且还是淡蓝色的头发耶,天啊,这就是我苦苦追求的梦中情人。”亚瑟满脸的陶醉,仿佛深深的沉迷于其中,脸上的猪哥相越发的明显。 “三哥,人家好像在看我们呀。”义云拉了拉满脸陶醉的亚瑟的衣袖,因为他们的注视已经引起女该的注意了,反过身来,见到亚瑟满脸的猪哥相,女该柳眉微皱,淡蓝色的眸子狠狠的剜义云了一眼,仿佛见到了某种厌恶的东西一样。 顿时,面对女该水汪汪的大眼睛,义云一时间尴尬的满脸通红,用力的拉了拉亚瑟的衣袖,神色不自然起来,毕竟在背后谈论一名女孩的美貌是令人鄙视的。 当然这也是义云第一次仔细认真的观察一个女孩,以前在村子里几乎见到的都是一些小男孩,其他的都是大娘大婶,对于这些,义云可没有其他的想法。但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女孩的确很是吸引人的注意,不仅头发是淡蓝色的,连眼前的是泛着淡淡的蓝色,美丽异常,好像还没有听说过有谁的眼眸是淡蓝色的。 收回自己查看的目光,义云尴尬的低下了头,只有亚瑟还在一个劲的对着义云不住的感叹,仿佛没有注意到女孩那隐隐有些发怒的目光。眼前的这两个男生可真是套谈,一直盯着自己看,一脸的猪哥相,女孩心中忿忿到。 “三哥别看了,导师来了。”此时,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讲台上,火红色的头发高高的束在脑后,红润的嘴唇性感的印在挺翘的鼻梁下,一双大大的眼睛锐利而又迷人,同时一席火红色的连衣裙完美的穿印在身上,仿佛这个女人尤为爱好红色,就连脚下的靴子都是火红色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成熟的气息,令人着迷。见到女人的目光向教室里看来,义云急忙将亚瑟摇了摇。 “额,咳咳,导师来了?”亚瑟回过神来,抬头向着讲台的方向望去,可惜他刚回过来的神又再次迷失了。 “火红色.。。哎,真是个美丽的导师啊,可惜就是比我们都大。”这次,亚瑟失神只有短短的一瞬间,遗憾的说道,还伴随着摇了摇头。 因为我们的伟大而又帅气的亚瑟依旧最钟爱的还是自己的梦中情人,眼前的女人虽然美丽,可惜年龄一看就知道最少有二十岁左右了,试想一个人会去喜爱一个比自己大上十几岁的人吗,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女人。对此,我们的帅气亚瑟还是很明智的。 此时,讲台上一席火红色衣裙的女人收回自己看向教室的目光,开头说了起来;“首先,能在明月魔法学院与大家相识我很荣幸,我叫薇恩,你们可以叫我薇恩老师,现在我们开始上课。”女人快速而又严肃的说道。 顿时下面一片唏嘘,就这么简单,这么简单就结束了介绍,难道不让学员们相互认识下嘛,我可还希望能够认识那几个可爱而又美丽少女呢,难学员们纷纷感叹到,眼前的老师可真是节奏大师,以来就直接进入主题。 “我修炼的是火系魔法,是三星火系魔导士,现在我给你们讲讲在学院修炼时所要注意的事项。”薇恩老师甩了甩满头火红色的头发,手掌中突然窜出一团火红的火焰,向着教室中四十位学员绽放着。 台下,众多的学员开始认真的聆听了。“我们学院分为初级区,中级区与高级区,其中初级区就是你们这些魔法学徒,魔法学士能够修炼学习的地方;而中级区与高级区也就分别对应着魔导士,魔导师以及魔法师,一旦你们到达一星魔法师时,就可以从高级区申请毕业,从而离开学院。当然也有一些超越一星魔法师实力的人滞留在学院,那是一些苦修的学员,他们大多数是常年闭关修炼,所以一般是不会遇见的。” “还有学院内禁止私斗,严重的将会被驱逐出学院,所以大家有事最好去学院的挑战区,哪里可以申请挑战你们的敌人。” 教室内,全身火红色的薇恩老师继续讲解着学院的规矩,义云的眼睛却不自觉的向着之前那个有着淡蓝色眼眸的女孩的方向看去。亚瑟说的没错,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啊,再次看了一眼后,义云不禁感叹到。 1384章 宛若静止 台下,众多的学员开始认真的聆听了。“我们学院分为初级区,中级区与高级区,其中初级区就是你们这些魔法学徒,魔法学士能够修炼学习的地方;而中级区与高级区也就分别对应着魔导士,魔导师以及魔法师,一旦你们到达一星魔法师时,就可以从高级区申请毕业,从而离开学院。当然也有一些超越一星魔法师实力的人滞留在学院,那是一些苦修的学员,他们大多数是常年闭关修炼,所以一般是不会遇见的。” “还有学院内禁止私斗,严重的将会被驱逐出学院,所以大家有事最好去学院的挑战区,哪里可以申请挑战你们的敌人。” 教室内,全身火红色的薇恩老师继续讲解着学院的规矩,义云的眼睛却不自觉的向着之前那个有着淡蓝色眼眸的女孩的方向看去。亚瑟说的没错,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啊,再次看了一眼后,义云不禁感叹到。 此时,少女忽然也回头向着义云的位子看了一眼,瞬间,四目相对,时间在这一刻间宛若静止,。。 。。 该怎么说呢,这或许是我们传奇强者义云第一次真正的脸红,是的,在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义云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仿佛突然充血一般的红得像极了熟透了的苹果,而且是越发的红,越发的烫。 这或许就是尴尬吧,红透了脸的义云在那之后便立刻将自己的头深深的低下,双眼不知所措,在桌下四处乱串着,心脏因为激动的心情而急促的跳动着,就连他的脑海中都能听到嘭嘭的心跳声。 而事件的另一个主人公呢,对,就是那个蓝头发蓝眼睛的小姑娘,她呢,在那一瞬间她的反应是什么呢,呵呵。。 其实,没有人知道,因为那一瞬间尴尬到不行的义云已经快速的低头朝着桌下看去,而现场又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异状,所以,结果是没有人知道。 “现在我开始讲解一些有关魔法修炼的问题,根据入学的资料来看你们基本都是魔法学士,只有极少数的人是魔法学徒,因此,现在我所讲的就是你们在魔法学士阶段所要做的事。”说着,薇恩看了一眼义云,仿佛在说义云就是少数没有魔法学士实力的学员。 “众所周知,在魔法学士阶段是将脑海中的九颗魔法元素颗粒凝结成一颗更加纯净,凝实的魔法元素,当你们脑海中具有一颗如此的魔法元素时,便代表着你们已经踏入一星魔法学士的境界了,而此时脑海中的魔法元素也是有着不同颜色的。” “在你们还是魔法学徒阶段时,脑海中有的只是纯碎的魔法元素粒子,没有任何的属性。但是当你们到达一星魔法学士时那凝结成的魔法元素便是具有属性了。“ “其实很简单,也就是风系的淡青色,火系的红色,光系的金色,地系的褐色,水系的淡蓝色,雷系的银色以及黑暗系的黑色。因此当你修炼的是什么系的魔法,那么脑海中此时凝聚的魔法元素就是对应的颜色。” 一口气说完如此多的话,一抹淡淡的红润在薇恩的脸上浮现,仿佛有些干渴。 魔法元素也有颜色之分。。 这对于义云来说绝对是新奇的知识,在过去的三年中,包括村长在内的三名他的老师都没有向他提起过,而村长等人仅仅告诉他的是如何去冥想以及那疯狂的炼体方法。 因此,九岁的义云此时如果脱下衣服,那一身坚硬的肌肉则足以令许多同龄人感到自卑,尽管,一眼看去的义云有些削瘦,但是,那瘦弱的身体内却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所以,义云不仅仅是一名魔法师,同时他还是一名近战法师,一名看着弱小其实强大的另类魔法师。这就是村长等人在三年中给予他的最大的帮助,以至于后来许多次的绝地反击,在生死的刹那间反败为胜。这不得不感谢村长等人给予义云痛苦而又激烈的三年。 “此时,脑海中的魔法元素颗粒就称之为魔晶,属于我们自己独一无二的魔晶,记住,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的这个魔晶,因为,晶毁人亡.” 抬起头,略微的扫了一眼教室中的学员,薇恩淡淡的说道,神色严肃。 这是每个进入明月魔法学院的学生进入学院的第一堂课上老师都会讲的事项,因为,作为魔法师所有魔法力量源泉的魔晶对于一名法师来说无异于自己的生命,随着每个法师修炼境界的逐渐提升,脑海中的魔晶将会越来越凝实,纯洁,且与自己的脑海逐渐的融为一体,如果魔晶一旦碎裂,那么其结果只有两种,幸运的人将会失去一切魔法力量成为一名精神海严重受损的废人,连普通人都不如,而不幸运的则是脑海随着魔晶的碎裂一起爆炸,那就是晶毁人亡。 而作为一名魔法师根本的魔晶却具有一个巨大的作用,那就是可吸收性。换句话说就是魔法师可以通过吸收同类属性的魔晶来提升自己的魔法实力,这就造成了许多学员在外出历练时被人觊觎脑海中的魔晶而被秘密的杀害,成为他人提升实力的养料。 所以,入学的第一堂课上,每一个老师都会想同学们提起魔晶的重要性,因为学院中之前已经有着太多的学员被秘密杀害而被取晶的事件发生。 “魔晶。。” “何时我也能凝聚魔晶。。”义云黯然的低下了头,自己卡在九星魔法学徒已经一年的事再次萦绕在心头,来学院其实不仅仅是提升自己实力的,也是来寻找自己迟迟不能突破的原因的。 希望,在学院中我能找到突破的方法,我要走向强者之路。。 眼神一凝,义云在心中暗暗的想到。 很快,第一节课就在薇恩老师不断的提醒下结束了,义云跟着亚瑟一路东找西寻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室,此时,分配到法师二班的老大兰迪与老二尼克刚好回到了寝室,四兄弟又再次聚到了一起。 1385章 第一眼的感觉 所以,入学的第一堂课上,每一个老师都会想同学们提起魔晶的重要性,因为学院中之前已经有着太多的学员被秘密杀害而被取晶的事件发生。 “魔晶。。” “何时我也能凝聚魔晶。。”义云黯然的低下了头,自己卡在九星魔法学徒已经一年的事再次萦绕在心头,来学院其实不仅仅是提升自己实力的,也是来寻找自己迟迟不能突破的原因的。 希望,在学院中我能找到突破的方法,我要走向强者之路。。 眼神一凝,义云在心中暗暗的想到。 很快,第一节课就在薇恩老师不断的提醒下结束了,义云跟着亚瑟一路东找西寻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室,此时,分配到法师二班的老大兰迪与老二尼克刚好回到了寝室,四兄弟又再次聚到了一起。 “听说学院中有许多的社团,我们应该去看看,加入一些实力强大的社团,没准还能认识一些可爱的美女呢。”老三亚瑟看着宿舍中的其他三兄弟,一脸期待的说道。 在来到明月魔法学院之前,亚瑟就已经了解到明月魔法学院中有着许多历史悠久的各类社团,其中不乏一些天才般的学员聚集在一起,通过共同的努力,1提升着自己的实力。更令人激动的是一般的社团都会有大量的少女加入,这对于从小爱美如命的亚瑟来说,简直是不能抵挡的诱惑啊。因此,他强烈的建议着宿舍中其他的三人去看看社团。 “社团,三哥加入社团有什么好处啊。”作为一直以来习惯一个人生活修炼的义云来说,加入一个共同的集体或许将会打乱他自己独特的生活习惯。 “哈哈,小玄子,加入社团可以受到社团的保护,还能得到更多的修炼资源,更有实力强大的学长来指导修炼,而且还能认识那些可爱的美女,这是多么美妙的事啊。”见到义云满脸的疑惑,亚瑟顿时满脸****的笑道,那神情,活脱脱一个多年的老淫棍模样。 显然,亚瑟对于社团了解的非常熟悉,早就有所打算。此时怂恿义云等人去参加算是他计划中的第一步而已罢了。 “好吧,那我们就去看看吧。”老大兰迪点了点头。 很快,义云等人来到了学院的广场前,此时广场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广告条幅.. 来,来,来,史上最牛社团招生了,只要你有梦想,我们社团就会尽力帮你圆梦.. 看看咯,看看咯,腾龙社团纳新了,我们这位有全学院排名前十的强者亲自指导你的修炼,还等什么,下一个法神就是你了.。。 此时,吆喝声此起彼伏,眼前嘈闹的的环境令义云等人头晕目眩选,络绎不绝的询问声在广场上不断的响起。 揉了揉自己发张的头脑,义云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处广告下,金红色的条幅上写着海神社团,显然这个社团的主人对于海神拥有热烈的崇拜,以至于取名为海神。 而真正让义云注目停留的是次社团前站立的一道身影,一袭淡蓝色的长发,卷曲而自然的披散在肩上。那是自己之前在班上与亚瑟讨论的那个女孩,那个入学时被测试老师称为免试生的女孩。 女孩此时站在金红色的条幅前,手中拿着一叠纸张,显然是登记社员资料的纸张。不时的与身边另外一个同样有着淡蓝色头发的女孩低头讨论着,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显然与自己闺蜜聊得很嗨。 望了望此时已经被各式各样社团吸引而去的其他三人,深深的吸了口气,义云朝着那金红色的条幅下走去,带着坚定的步伐。 “你好,请问海神社团是在招收新的社员吗?”走到女孩面前,义云礼貌的向正在与自己闺蜜聊天的女该问道。 “啊?.。。哦,是的,我们正在招收新成员。”沉浸在与闺蜜聊天中的女孩被义云突然的到来感到措手不及,慌乱一阵后,女该微笑的说道,同时抬起头来看向义云。 但,当她看到义云的一瞬间,女该原本微笑的神情立刻淡了下来,这不是之前在课堂上偷窥自己的那个色狼吗,他来干什么,想加我们社团吗,不可能。 一瞬间,女孩脑海中已经打定注意,神色警备的看着义云。 “咳咳.。”见到女孩逐渐冷淡的表情,想到之前在课堂上发生的一幕,义云尴尬的笑了笑,显然女孩对于之前自己的窥视有着极深的厌恶,这一点从女孩此时的表情上不难看出。 一时间,气氛冷凝了起来。 一旁,见到逐渐沉默下来的气氛,之前与女孩聊天的女孩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了义云,“同学你是要加入我们海神社团吗,请在纸上填写你的资料吧。” “哦,好的。”听到旁边女孩的话,义云顺手将纸张接下,快速的填写着。 “哎呀,果果,你怎么让他填写资料了,他是.。。”面对自己好友将资料递给义云,女孩顿时急躁了起来。 “他是什么?”女孩问道。 “他是.。哎呀反正就是不能让他加入我们海神社团。”想到之前自己被眼前这个浪荡少年偷窥的一幕,女孩跺了跺脚,却没有说出口,这让人怎么说出口嘛,难道要自己说他偷窥自己吗?所以女孩再次愤愤的重重跺了跺脚,心中满是憋屈。 “为什么呢,菲菲,我觉得他挺好的啊,眉清目秀,看上去很成熟啊,应该是个很善良的人啊。”一旁的女孩对于自己好友菲菲于义云课堂上发生的一幕显然是不知道的,因此说出了对于义云第一眼的感觉。 正当女孩打算与自己闺蜜说明情况时,义云已经快速的填写完了自己的资料,向那个被称为果果的女孩递去。 “你叫义云,今年九岁,拥有雷系与光明系两系魔法天赋,现在是九星魔法学徒?”扫一眼手中的资料,女孩对着义云询问道。 “恩,是的,大概就是这样的。”义云点了点头。 1386章 果果 “他是.。哎呀反正就是不能让他加入我们海神社团。”想到之前自己被眼前这个浪荡少年偷窥的一幕,女孩跺了跺脚,却没有说出口,这让人怎么说出口嘛,难道要自己说他偷窥自己吗?所以女孩再次愤愤的重重跺了跺脚,心中满是憋屈。 “为什么呢,菲菲,我觉得他挺好的啊,眉清目秀,看上去很成熟啊,应该是个很善良的人啊。”一旁的女孩对于自己好友菲菲于义云课堂上发生的一幕显然是不知道的,因此说出了对于义云第一眼的感觉。 正当女孩打算与自己闺蜜说明情况时,义云已经快速的填写完了自己的资料,向那个被称为果果的女孩递去。 “你叫义云,今年九岁,拥有雷系与光明系两系魔法天赋,现在是九星魔法学徒?”扫一眼手中的资料,女孩对着义云询问道。 “恩,是的,大概就是这样的。”义云点了点头。 “好了,你可以.。” “等等,你不可以加入我们海神社团,你只是九星魔法学徒,不符合我们社团招收的条件。”果果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着急的女孩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般的急切的说道。 “什么,不符合条件?” “对啊,我们社团要求必须达到一星魔法学士才能加入。”面对义云瞬间迟疑的神情,女孩得意的说道。 终于有理由拒绝他加入海神社团了.。。 女孩心中愉快的想到,顿时,仿佛连本来嘈闹的环境都变得美好起来,女孩心情美丽起来。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你可以加入我们海神社团。”一旁叫做果果的女孩顿时着急了起来,等了半天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想要加入海神社团,却要被自己的闺蜜吓走,这绝对不行。 “菲菲,你干什么嘛,义云怎么不符合我们海神社团的条件了,他才九岁,可以慢慢培养嘛,干什么拒绝人家。”果果急切将菲菲拉倒一边,咬牙的说道,不明白自己平时好好的闺蜜今天是怎么,先是之前的冷淡神色,又是现在的极力拒绝人家的申请。 看着面前两个在一旁切切私语的两个同样美丽的女孩,义云苦涩的笑了笑,他笑容中蕴含的无奈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许那个叫做菲菲的女孩也同样知道,这明显是误会大了啊。 “该如何去解释啊,难道要自己对那个女孩说自己偷窥人家是对于人家女孩的好奇吗?但是这谁信啊,你信吗?尤其还是在那课堂上严肃的气氛下。”义云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满脸的无奈。 “咳咳..”一时间,义云不得不尴尬的站在一旁,再次的脸红了,这对于接近十年来从未与女孩接触过的义云来说,的确是不知所措的。 “哎呀,果果,反正就是不能让他加入我们海神社团,你看他那眼神,明显不是好人,从小肯定是个下流胚子,一脸的猥琐,我不喜欢让这样的人加入我们海神社团。”被自己闺蜜啦到一旁的菲菲同样咬牙挫齿的说道,没有人知道在之前课堂上的她在与义云对视时心中的愤怒。 在课前她就对于义云旁边亚瑟满脸猥琐神色看着她充满了不满,而在课上,但她认真听课时,总是感觉有人在背后注视着自己,因此,她习惯性的向自己背后看了去,可谁知,以一转身见到的就是义云那偷窥自己的目光,这令从小生活在族中长辈与族中年长大哥哥关爱下的菲菲感受到别样的不同,这是对于她的不尊重,这是对于一个女孩子的亵渎。 因此,眼前这个两次亵渎自己的少年,是不可能加入海神社团的。 “等等,菲菲,就算你不喜欢他,我们也可以让他加入我们海神社团啊,难道你不记得我们正缺一个跑腿的吗,我们可以让他替我们去做那些杂活吗,只要到他加入了海神社团,怎么整治他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吗?”对于自己闺蜜无比反对的少年,果果很快就转换了阵营,毕竟是自己从小到大的闺蜜啊,而她那鬼精鬼精的本性在此时也逐渐的展示出来,开始计划着对于义云的折磨了。 显然,果果也不是个安分的女孩,想起以前各种捉弄族中的长老,令那些长老火急火燎的样子时的情景,顿时,仿佛一股淡淡的寒气在自己身边凝聚,哎,带着一丝怜悯,菲菲摇头的看了一眼此时正满脸尴尬站在那里的义云,心中默默的为他祈祷。 “好吧,经过我极力的争取,你可以加入我们海神社团,但是由于你的实力不符合我们海神社团的要求,现在对于你我们要有一些要求,你可以拒绝,但是你就不能加入我们海神社团了,如果你同意的话,那就一定要一切听从我们的安排。”眼珠一转,果果满脸辛苦的看着义云,仿佛下了极大的力气似的。 “额,能加入了,可以接近这个美丽的女孩了.。。” 听到果果的第一句话,义云满脑子都是与菲菲接近的画面,因为这的确是个美丽且可爱的女孩,是他从小接触的第一个令他第一次有种想去接近冲动的女孩。 所以,对于果果后面的话,我们伟大的传奇强者义云自然随意的忽略了,以至于在后来痛苦且快乐的修炼生涯中,义云时常感叹的一句话就是千万不能招惹一名女性,尤其是那种看上去单纯可爱的女孩。 初一看,果果是那种很纯很可爱的女孩,大大的眼珠,一抹淡蓝色的柔发高高的扎在头上,形成一条美丽的辫子,较小的身材,还带着一丝娃娃音。 这是个单纯的女孩..。 这是义云第一次见到果果时留下的印象。可惜,都怪当时太年青啊,在后来义云发现这个事实时,他脑海中发狂的想到。尤其是在更后来,面对亚瑟准备追求果果时,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的为自己的这位好兄弟深深的祈祷,阿门.. “恩,好的,好的。“义云一边想一边说道。 1387章 海神社团 听到果果的第一句话,义云满脑子都是与菲菲接近的画面,因为这的确是个美丽且可爱的女孩,是他从小接触的第一个令他第一次有种想去接近冲动的女孩。 所以,对于果果后面的话,我们伟大的传奇强者义云自然随意的忽略了,以至于在后来痛苦且快乐的修炼生涯中,义云时常感叹的一句话就是千万不能招惹一名女性,尤其是那种看上去单纯可爱的女孩。 初一看,果果是那种很纯很可爱的女孩,大大的眼珠,一抹淡蓝色的柔发高高的扎在头上,形成一条美丽的辫子,较小的身材,还带着一丝娃娃音。 这是个单纯的女孩..。 这是义云第一次见到果果时留下的印象。可惜,都怪当时太年青啊,在后来义云发现这个事实时,他脑海中发狂的想到。尤其是在更后来,面对亚瑟准备追求果果时,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的为自己的这位好兄弟深深的祈祷,阿门.. “恩,好的,好的。“义云一边想一边说道。 见到义云满脸笑容的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果果快速的递给义云一张纸卷,“诺,签了这个,从此你就是我们海神社团中的一员了。” “这个是什么?”看着自己手中的纸卷,义云不解的问道。 “这是入团协议啊,每个新加入我们海神社团的学员都要签订的协议,你说是吧,菲菲。”果果眼珠一转,看了一眼菲菲。 见到自己闺蜜那蕴含深意的一眼,菲菲当然是一目了然,快速的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加入社团前都签订过的。” 听到自己心目中爱慕的女孩如此说道,义云心中刚升起的那一丝疑惑瞬间便被强烈的渴望所埋没,快速的在纸卷上签上义云两字,讲纸卷递给了一旁的果果。 望着义云签订好的纸张,果果面色一喜,“恩恩,现在你已经是我们海神社团的一员了,我是负责此事社团纳新的学员,当然菲菲也是。”同时,果果看了一眼菲菲。 “社团中还有其他高年级的学长,我们都是这新学期加入海神社团的学员,按照加入的先后顺序,我们算是你的学姐,我们会负责与你交流的。”果果狡黠的笑了笑,鬼精鬼精的看着义云。 “好的,我会听从你们的安排的。”义云点了点,表示知道。 “老四,原来你在这里啊。” 此时,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正是游览到这里的亚瑟等人。之前三人由于被各种社团的广告所吸引,将义云一个人撂在了一边,现在,终于在了解了无数社团后,他们想起了义云,因此找到了这里。 “三哥..” 听到亚瑟的叫喊,义云转头向着亚瑟的方向看去,笑的应了一声。 而一旁正在发呆的菲菲也随这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可这一眼看去,让她原本渐渐平复的心情瞬间又激动了起来,这不是之前在义云旁边的那个登徒子吗?看那脸上带着比义云更可恶的坏笑。 快速的朝着义云靠近,因为远远的亚瑟就看到义云旁边站着两个女孩,但具体的容貌没有看清,所以他一路小跑的走到了义云的身旁。 “咦.。,这不是之前在教室中自己与义云谈论的那个可爱的少女吗。”站定,亚瑟抬眼看去,第一眼就看到站在一旁的菲菲,不由在心中说道。 老三原来你在这啊,我跟大哥他们都找你好久了。” 不愧是从小就各种借口的的人啊,竟然说起谎话来连眼都不带眨的。他们真的找义云很久了吗?其实不然,他们只是在满足了自己好奇心后才碰巧遇到义云,况且亚瑟这家伙如如此快速度跑过来还有另一个原因,他想看看眼前女孩的样子。 只能说是无耻咯。 “恩,三哥,我加入了海神社团,现在是海神社团的一员。”一手将亚瑟扶住,义云对着略有喘气的亚瑟说道。 “海神社团?你都已经加入海神社团了?”瞬间,仿佛听到了某些不可思议的话,亚瑟尖叫起来。 海神社团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福利社团啊,要知道海神社团可是学院排名第三的大型社团,不仅有着强大的学长坐镇,各种海量的修炼资源,更吸引人的就是海神社团那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妹子社团啊,据说海神社团的社长就是一名实力强大的美女,因此海神社团基本有着三分之二的社员都是萌萌可爱的美女啊。 而眼前这个家伙,被称为自己宿舍老四的家伙,他竟然说他加入了海神社团,这难道不是令自己惊叹的事件吗? “你确定你加入的是海神社团?”带着强烈的好奇与惊叹,亚瑟话语凌乱的看向义云。 “是啊,就是海神社团,他们负责招生的学员都在这里啊。”义云指了指一帮正在窃窃私语的菲菲与果果。 “她们..。“ 看到义云指向的竟然是之前班上遇见的那个令自己向往的可爱女孩,亚瑟已经张大的嘴再次大了起来,放一个蛋也是绰绰有余的。 “对就是本姑娘,怎么你不相信啊。”见到亚瑟一脸的不敢置信,果果仰起头来,瞪了一眼。 就在刚刚,自己的闺蜜已经将之前在班上发生的一幕含蓄的告诉了她,因此,对于眼前这个同样对自己闺蜜有着觊觎之心的家伙,尤其是脸上带着比义云带猥琐的笑容,果果本能的产生了一丝反感。 见到同样是容貌惊人的果果,亚瑟心仿佛在千奔万马的跳动,“这就是iyige美女啊,福利啊,福利啊,老子也要加入海神社团。” 望着果果那一记恨恨的白眼,亚瑟在心中对自己说道,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咳咳.。不是,不敢,不敢。”打定主意,亚瑟瞬间转变了脸色,满脸退满笑容的说道。 “呃,三哥走吧,我们该回宿舍了。”一旁,义云拉了拉亚瑟的衣服,打算准备回去。 “好的,回去。”擦了擦嘴角马上就要流出的口水,亚瑟随意的答道。 1388章 加入社团 “对就是本姑娘,怎么你不相信啊。”见到亚瑟一脸的不敢置信,果果仰起头来,瞪了一眼。 就在刚刚,自己的闺蜜已经将之前在班上发生的一幕含蓄的告诉了她,因此,对于眼前这个同样对自己闺蜜有着觊觎之心的家伙,尤其是脸上带着比义云带猥琐的笑容,果果本能的产生了一丝反感。 见到同样是容貌惊人的果果,亚瑟心仿佛在千奔万马的跳动,“这就是iyige美女啊,福利啊,福利啊,老子也要加入海神社团。” 望着果果那一记恨恨的白眼,亚瑟在心中对自己说道,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咳咳.。不是,不敢,不敢。”打定主意,亚瑟瞬间转变了脸色,满脸退满笑容的说道。 “呃,三哥走吧,我们该回宿舍了。”一旁,义云拉了拉亚瑟的衣服,打算准备回去。 “好的,回去。”擦了擦嘴角马上就要流出的口水,亚瑟随意的答道。 “等等,什么,回去,回去干什么,我还有事,我也要加入海神社团。”惊叫一声,亚瑟从无意识的状态恢复过来。 “什么...。” “你也要加入海神社团.。。” 这一次,义云与菲菲一同喊了起来,眼前这个猥琐下流胚子也要加入海神社团,已经容忍一个义云加入海神社团了,难道还要要继续忍受这个家伙吗?答案是否定的,菲菲顿时满脸怒容。 是啊,三哥也要加入海神社团,这怎么可能,自己加入海神社团是为了获得更好的修炼资源以及得到更多的历练,当然也有与眼前这位令自己有点想去亲近的女孩的关系,但是自己总之是为了修炼啊。可亚瑟呢?加入海神社团干什么,好像他不需要刻苦去修炼吧。 “不行,你不能加入海神社团。”菲菲拒绝道。 “为什么啊,难道海神社团不招生了吗?”看了一眼身后巨大的条幅,海神社团四个大字栩栩如生,亚瑟感到有些怪异的说道。 “不行就是不行,你不符合我们海神社团招收的条件。”看到亚瑟不解的神色,菲菲果断的摇了摇头,总之就是不行。 “有什么不符合的,我跟老三一样都是魔法学徒,我也是九岁。”指了指义云,亚瑟对着果果说道。 “你不符合我们社团招收学员的外貌条件,你长相不好看。”果果立刻回绝了亚瑟的请求,同时还拿出一本小册子,赫然上面有着一条:不招收相貌不端庄的学员。 听到果果的话,看着手上拿着的册子,亚瑟已经闭合的嘴再次张大了起来,还有这规定,不招收相貌不端庄的学员?海神社团的规矩真多。 摇了摇头,顿时亚瑟出头丧气的耷拉着自己的脑袋,黯然神伤。 “嗯.。。等等,相貌不端庄,我怎么会相貌不端庄,要知道本少爷可是被称之为帅气亚瑟的潇洒少年啊,看看老四,自己明显比他帅好不好,咳咳,差点被这小美女给骗了。”一转头,亚瑟心中一想,顿时眼睛明亮了起来。 “什么相貌不端庄,总之我就是要加入海神社团,我喜爱海神社团啊,在没来学院之前我就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加入海神社团。”转身,亚瑟满脸春风的说道,当然他还有一句没说,那就是加入海神社团,泡各种的美女。 “请让我加入海神社团吧.。。”亚瑟一脸的乞求,就差点流下眼泪以表真实了。 看到亚瑟满脸的乞求,原本一副坚定拒绝的菲菲顿时有些心软了,毕竟还是涉世未深的少女啊,眼看着就要点头了。 但是,一旁的果果却将自己这个永远都是单纯可爱的闺蜜拉了回来,又要犯傻了。 “等等,菲菲,之前这家伙不是有偷看你吗,我们既然能整治黎能选,那就连这个家伙一起整治了吧。” “恩,好像是这样的。”缓了缓神,菲菲一脸正色的说道,“那就签订协议吧。” “好吧,既然你如此渴望的想要加入我们海神社团,我们就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你要跟义云能一样签订入团协议,完全听从我们的指挥。”商量完毕,果果对着亚瑟说道。 “能加入了,好,我签,我签。”听到果果的话,顿时亚瑟又凌乱了,能加入了,那不代表着无数美女再向自己招手吗,想象自己以后无数美女相伴的没害日子,手贱的亚瑟来连协议看都没看,以平身绝无仅有的速度签上了自己亚瑟?布兰克的大名。 拿着亚瑟快速签订好的入团协议,果果啦这菲菲的手,“现在你们就是我们海神社团的一员了,社团在七天后将会举行新生见面会,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参加。”边说拉着菲菲的手边走了。 “走吧。”看着逐渐远去的果果与菲菲,义云拉了一下亚瑟的的手,向着宿舍的方向走去,他还要继续冥想呢。 海神社团,顾名思义以海神的名义命名的社团,其中说不定与海神有着联系呢。你看那两个女孩都是蓝发,在家里我爷爷就对我说过,海族的人就是典型的蓝发蓝眸。亚瑟哈哈一笑,对着义云说道。 要知道作为实力强大的排名前三社团,海神社团招收人的要求可是非常严格的,我们们竟然能够加入其其中,嘿嘿,那两个可爱的少女肯定在其中有着重要的地位,不然不会这么草率就允许我们加入的。 看了一眼义云,亚瑟感叹的说道。 义云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亚瑟,“怎么会呢,三哥,这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肯定有问题的,之前我们不是有偷看那名蓝发蓝眸的女孩吗,估计她们是想在加入社团后整治我们,不然绝不会让我们加入海神社团,而她们能如此轻易的让我们加入,那就证明在海神社团中她们一定有着非常强悍的地位,或者是社长的某些亲人,应该是妹妹吧。” 亚瑟嘿嘿一笑,满脸的奸诈与机智。 1389章 面见恩斯特 海神社团,顾名思义以海神的名义命名的社团,其中说不定与海神有着联系呢。你看那两个女孩都是蓝发,在家里我爷爷就对我说过,海族的人就是典型的蓝发蓝眸。亚瑟哈哈一笑,对着义云说道。 要知道作为实力强大的排名前三社团,海神社团招收人的要求可是非常严格的,我们们竟然能够加入其其中,嘿嘿,那两个可爱的少女肯定在其中有着重要的地位,不然不会这么草率就允许我们加入的。 看了一眼义云,亚瑟感叹的说道。 义云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亚瑟,“怎么会呢,三哥,这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肯定有问题的,之前我们不是有偷看那名蓝发蓝眸的女孩吗,估计她们是想在加入社团后整治我们,不然绝不会让我们加入海神社团,而她们能如此轻易的让我们加入,那就证明在海神社团中她们一定有着非常强悍的地位,或者是社长的某些亲人,应该是妹妹吧。” 亚瑟嘿嘿一笑,满脸的奸诈与机智。 挠了挠头,义云眼神一凝,“看来她们一定会狠狠的报复我们的,以后日子不好过了。”义云虽然历经浅显,但头脑还是很聪明的,一转眼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恩,没事的,只要能加入就行,估计她们也只是想挖苦一下我们而已,难道我们不可以相反的反击吗,一旦我们加入其中一定会认识很多可爱的女孩,以后有大把的美女啊。” 亚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坏坏的笑道。 总之,我们伟大传奇强者黎能选的学院修炼生涯就这样开始了,这开始伴随着他一身中最重要的一群人,有兄弟,有妻子。 ..... 时间一晃而逝,又是三天过去了,今天是义云去面见恩斯特老师的日子,一早’义云就起床收拾好自己的床铺,这是多年来养成的良好习惯,一名强者一定要有良好的习惯,这是过去三年中村长等三位老师教给义云最重要的东西,良好的习惯,坚韧的性格。 一个人慢慢的走在偌大的学院中,静静的感受着早晨清新的空气,明媚的阳光照耀在义云削瘦的声影上,留下满地的碎影。 义云惬意的深深吸了一口这空气,满脸的舒坦。 或许由于是早晨的缘故吧,此时学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少许的几个年纪看起来约莫有十五六的样子的学院在草地上锻炼身体,这也是许多魔法师常做的事。 因为在如今的悲鸣大陆上,只有这魔法修炼一条道路,因此魔法修炼也是被研究的可谓是无孔不入,因此许多至关重要的问题就被发现了出来,而法师身体淳弱这一项明显的缺陷就被许多法师发现,尤其是修炼到越发高深的境界,一个强悍的身体对于一名魔法师来说就显得越发的重要了。 所以,现在大概一半的学院都要求学员在学习魔法师也要同时锻炼自己的身体,而眼前这几名学员显然就是在做这样的事。 “真是努力啊,”望着草地上认真锻炼的几个学员,义云不禁在心中感叹了一句。要知道现在他们宿舍中的老大等人估计还在与周公下棋吧,而别人却是在这里锻炼身体,这实力提升的速度可想而知,差距也是可想而知啊。 “看来我也要坚持锻炼身体,加油。”默默的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义云收回了看向草地的目光,朝着恩斯特老师的房间走去。 “砰砰~~~~~” 一连串的敲门声响起,盘坐在穿上的恩斯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闪烁出睿智的光芒。 “呵呵,是义云吧,自己进来吧,门没有上锁。”恩斯特淡淡的开口。 进门,义云就看到已经站立在床前的恩斯特,手中拿着一枚镶有金黄色宝石的法杖,目光和善的看着义云。 “恩斯特老师我来了。”义云尊敬的看着恩斯特,带着一丝急促的声音说道,他毕竟还是有些紧张的,这是第一次面见自己在学院中将要跟随的老师。 “恩,义云,你终于来了,怎么样你的雷系魔法天赋觉醒了没有。”一见面,恩斯特就问起了义云修炼方面的问题,显然对于义云的雷系天赋还是非常重视的。 “没有,老师,现在我还是只能使用光明系的魔法,而且我卡在九星魔法学徒已经一年了。”看着恩斯特,义云略带苦涩的说道,神色有些黯然。 “九星魔法学徒..。” “一年...。” “按照你的天赋不可能跨不过魔法学徒的门槛啊,给老师仔细说说你的修炼情况吧,孩子。”见到义云神色中的黯然,原本以为义云修炼将会是一帆风顺的恩斯特严肃起来,显然这个孩子有着自己的难言之忍,语气安慰的说道。 “是这样的老师,每次冥想过后我感觉自己脑海中所凝聚的魔法元素在一夜后都会力气的消失,实力回复到没有修炼之前,丝毫没有进步,而且也没有感觉到魔法元素有融合成魔晶的迹象,所以我与一年前一样还是卡在九星魔法学徒巅峰。” 深吸一口气,义云将自己修炼中遇到的问题仔细的对着恩斯特说道。 听着义云的叙述,恩斯特缓缓的沉思起来,半晌。“你这样的情况我也没有听说过,不过我估计是你精神海出现了问题,能让老师查看下你的精神海吗?”恩斯特思索良久,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要知道,魔法师的精神海可是一名法师最重要的地方了,因为魔晶就在精神海中央,整个精神海就是魔晶的一部位,而现在作为魔法学徒的义云,他的经神海还只是充满了魔法元素,没有凝聚成形的魔晶存在。 可以这么说,义云现在的精神海完全充满的是光明系的魔法元素,一旦有外力使他的精神海收到刺激,那结果..。。 那结果就只有一种,脑海中魔法元素紊乱失去控制,由温和变得狂暴起来,在脑海中乱串,最后将精神海完全摧毁,那么所谓的魔法师魔法源泉之地就只能是说说而已了,因为最后的结果必然是修炼者的头颅在狂暴的魔法元素冲击下,完全炸开。 1390章 查看义云的精神海 听着义云的叙述,恩斯特缓缓的沉思起来,半晌。“你这样的情况我也没有听说过,不过我估计是你精神海出现了问题,能让老师查看下你的精神海吗?”恩斯特思索良久,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要知道,魔法师的精神海可是一名法师最重要的地方了,因为魔晶就在精神海中央,整个精神海就是魔晶的一部位,而现在作为魔法学徒的义云,他的经神海还只是充满了魔法元素,没有凝聚成形的魔晶存在。 可以这么说,义云现在的精神海完全充满的是光明系的魔法元素,一旦有外力使他的精神海收到刺激,那结果..。。 那结果就只有一种,脑海中魔法元素紊乱失去控制,由温和变得狂暴起来,在脑海中乱串,最后将精神海完全摧毁,那么所谓的魔法师魔法源泉之地就只能是说说而已了,因为最后的结果必然是修炼者的头颅在狂暴的魔法元素冲击下,完全炸开。 因此恩斯特也是带着淡淡寻问的口气向着义说问道,毕竟换做自己来说是绝对不会让一名法师产看自己的精神海的,就算自己是他的老师,但是这只是名义上的老师,自己还没有履行过老师的义务过啊,这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略一皱眉,义云狠狠的一咬牙,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在过去的三年中,精神海这个词是村长等人对他提起过最多的词语了,因为这是每个开始修炼魔法的法师必须要了解的知识,而在他卡在九星魔法学徒的一年中,村长等人在用尽各种方法后,并不是没有怀疑过义云的精神海出现了问题,但是无奈的是三位老人现在都已失去了往昔的实力,在断然情况下是没有把握去查看义云的精神海的。 因此,此时义云在心中略微一想,便同意了。他不是不知道这其中所要承担的风险,但是他那颗强者之心却不允许他自己去退缩,他渴望变强啊。 “哪有在成为强者的道路上没有风险的。” 略微的一自嘲,义云迅速的盘坐在地上,进入冥想状态,让恩斯特老师查看自己的精神海。 “义云,聚首心神,我要开始了。” 恩斯特原本总是满脸温和笑容的脸瞬间便得严肃起来,缓缓的举起手中镶有金黄色宝石的法杖,一道咒语在口中快速的吟唱着。 逐渐的,空气中凝聚出大量的光明系魔法元素,围绕着恩斯特手中的法杖旋转,形成一小股强烈的元素风暴,金黄色的光芒在法杖的顶端闪耀着,刺眼无比。 突然,仿佛是压缩到极致后的爆发,那法杖顶端的宝石瞬间爆发出一道璀璨的光芒,直接射到了冥想中义云的头上,而此时,恩斯特原本严肃的神色再次变得凝重,眼神宛如实质化,与那道耀眼无比的光芒一起射向义云的头顶。 这便是精神力实质化,借用天地间魔法元素进入义云精神海的那一瞬间,将自己暂时实质化的精神力带入义云的精神海中,用以观察义云脑海中的精神海。 但是,便仅仅是精神力实质化这一项就是使得恩斯特顿时汗流雨下,因为恩斯特的实力是只有大魔法师的境界,只能短暂的精神力实质化。 要知道能做到精神力实质化是到达圣魔导士才能接触的方面,而恩斯特作为一名只有大魔法师实力的法师,显然其精神力超越了自身修为的,这就显露出其必定还能继续提升自身的实力,因为魔法修炼时精神力与魔法等级共同提升的,两者缺一不可,而打部位分法师都是精神力与魔法等级处于相同的境界,罕有人是精神力超越自身魔法实力的。 但若是精神力达不到相应的等级,那么就代表魔法修炼遇到瓶颈了,需要先将自身精神力提升上去,实力才能继续提升。 因此,这越发显露出恩斯特修为的稳重与坚实。 耀眼的金黄色光芒带着恩斯特的一丝暂时凝聚的精神力迅速的冲入义云的精神海中,与义云精神海中原本存在的光明系魔法元素汇合在一起,在义云的精神海中四处游走。 恩斯特的精神力随着义云脑海中的魔法元素缓慢的游走着,仔细的观看着义云的精神。 对于恩斯特来说,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充满金色光芒的空间,在空中到处游荡着一颗颗魔法元素,而精神海的中央却没有魔晶的存在,甚至连凝聚的现象都没有,有的只是一颗光明魔法印记与布满整个精神海的光明系的魔法元素。 突然,恩斯特眼神略微一缩,一颗紫黑色的光点在义云金黄色的精神海中显得尤为与众不同,那是一颗比魔法元素颗粒稍微大一点的颗粒,在义云精神海的下方静静的旋转着,而其周围却是没有一颗光明魔法元素存在的,使得原本可以相互汇聚在一起的魔法元素硬生生的隔离开来,划分为两级存在。 这是雷系魔法印记..。。 恩斯特眼中带着不敢置信的的神色,艰难的说道。 雷系魔法印记啊,眼前这个孩子究竟是由什么样的父母所孕育的啊,竟然在脑海中同时存有光明系的魔法印记与雷系的魔法印记,这怎么可能啊,难道他是同时遗传了父母的魔法属性吗。 但是这不可能啊,因为在整个悲鸣大陆修炼魔法万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在脑海中同时存在两系魔法印记的啊,即便是那些能够使用多系魔法元素的法师也只是借用,借用啊,而不是真正的拥有啊。 可眼前,这个孩子的脑海中竟然真正的拥有两系魔法印记,那可代表着他能使用真正的雷系魔法而不是借用,这其中的差距可想而知啊。 即使在之前的测试中发现义云拥有雷系魔法天赋恩斯特也没有表现得如此激动,因为之前他仅仅是认为以后义云拥有雷系魔法天赋变可以借用雷系魔法,从而成为一名攻击力强大的魔法师,但是他从没有想过他能拥有雷系魔法印记啊。 1391章 选择 雷系魔法印记啊,眼前这个孩子究竟是由什么样的父母所孕育的啊,竟然在脑海中同时存有光明系的魔法印记与雷系的魔法印记,这怎么可能啊,难道他是同时遗传了父母的魔法属性吗。 但是这不可能啊,因为在整个悲鸣大陆修炼魔法万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在脑海中同时存在两系魔法印记的啊,即便是那些能够使用多系魔法元素的法师也只是借用,借用啊,而不是真正的拥有啊。 可眼前,这个孩子的脑海中竟然真正的拥有两系魔法印记,那可代表着他能使用真正的雷系魔法而不是借用,这其中的差距可想而知啊。 即使在之前的测试中发现义云拥有雷系魔法天赋恩斯特也没有表现得如此激动,因为之前他仅仅是认为以后义云拥有雷系魔法天赋变可以借用雷系魔法,从而成为一名攻击力强大的魔法师,但是他从没有想过他能拥有雷系魔法印记啊。 这差距太大了,一时间,恩斯特明白了一切,为什么义云会卡在九星魔法学徒,那是因为雷系魔法印记阻断了他脑海中光明系魔法印记与其他魔法元素融合,从而使得他脑海中只能聚集那么多的魔法元素,而不能压缩成为魔晶啊。 而要想凝聚魔晶就需要将脑海中的雷系魔法印记抹去,使得精神海中只有光明系的魔法印记。但是,这就代表着义云必须放弃具备强大的攻击力的雷系魔法,专注于修炼光明系的魔法。 虽然眼前义云精神海中的雷系魔法印记应该没有觉醒,但并不代表那没有用啊。 刹那间,恩斯特陷入两难的境地,为义云想起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同时,手中原本散发出耀眼光芒的法杖逐渐的黯淡了下去,恩斯特那一丝精神力缓慢的收回到他的眉心中,空气中强烈的魔法元素波动也逐渐的平息了下来。 义云缓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恩斯特苦涩的神色,瞬间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义云的心中震荡,将他原本报有一丝信心的期望狠狠的打破。 “恩斯特老师,怎么样?”虽然猜测答案可能是不能如自己愿的,义云还是开口问道,那语气中带有急切还有不安,亦有苦涩。 “哎..” 看着义云苦涩的神色,良久一道叹息在恩斯特的口中传出,他在为义云的选择而苦恼。 虽然今天是自己第一次面对自己这个弟子,但是在义云信任的同意他查看自己的精神海时他就把玄当成自己真正的亲传弟子了,在之前的入学测试中他就发现眼前这个不大的少年性格中有着一股坚韧的执着,在那光明魔法---震撼中咬牙苦苦的坚持,却从未发出过一声呻吟,这在如今的魔法修炼中却是不可多见的。 而以眼前孩子拥有的魔法天赋来说,那是有未来可能到达圣魔导士存在的潜力啊。 而至关重要的是义惦觉醒的还是光明系的魔法天赋,因此在当时的测试中他便极力寻问义云是否愿意成为自己的弟子,要想找到一名适合自己的弟子实在是太难了,尤其是拥有如此天赋的弟子。 因此,恩斯特发出了这一声无奈的叹息,这原本应该是好事啊,自己的弟子拥有雷系魔法天赋,可千不该万不该义云的精神海中还存有雷系魔法印记啊,那可是与光明魔法印记相互冲突了,正所谓的一山不容二虎,便是眼前义云所面临的问题,也是他卡在九星魔法学徒整整一年的最终原因啊。 “义云,在之前测试中我说过你拥有雷系魔法天赋吧。”叹息过后,恩斯特看向义云,开口说道。 “是的,恩斯特老师我拥有雷系魔法天赋,但是我的雷系魔法天赋并没有觉醒啊。”听到恩斯特提到自己的雷系魔法天赋,义云有些不解,这与自己雷系魔法天赋有什么关联。 “问题就在这雷系魔法天赋上,原本在你的精神海中拥有一颗光明系的魔法印记,这也是正常魔法师所拥有的,但是你的精神还中竟然还存有一颗雷系魔法印记啊,这雷系魔法印记将你原本可以相互融合的光明魔法元素生生的阻断了,你就断然不可能凝聚出魔晶了,也就不能突破九星魔法学徒啦。” 一口气,恩斯特将义云精神海中的状况说了出来,满脸的遗憾。 “雷系魔法印记?我拥有两个魔法印记。”听到恩斯特说道自己精神海中存有两个魔法印记,义云也大吃一惊,在过去的三年中,村长等人早已将魔法修炼体系中所有的问题与情况都讲解给他听过,因此这一个魔法师脑海中同时存在两个魔法印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啊。 “那恩斯特老师您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略带沉默,义云看向恩斯特。 “方法道是有,可惜要你做出一个选择,是继续修炼你已经觉醒的光明魔法还是选择觉醒你的雷系魔法天赋才,成为一名具有强大攻击力的雷系法师,要知道雷系魔法可是罕见的魔法天赋。” 恩斯特摸了摸义云的头,有些遗憾的继续说道。“要想凝聚成魔晶,必须让你的脑海中只存有一个魔法印记,你只能选择一系去修炼,这也是上万年来我们悲鸣大陆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修炼方式。” “那如何舍弃魔法印记呢?”义云问道。 “很简单,就是封印了你精神海中的那颗雷系魔法印记,使之永远无法觉醒,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魔法印记就会逐渐的黯淡,直至消失。” “同时也只有你自己能封印着,雷系魔法印记,我会将封印的口诀告诉你,至于你是选择封印雷系还光明系,老师都支持你,这是你的选择,去吧,孩子,去思考自己的选择。”恩斯特摆了摆手,一段晦涩的文字在义云的脑海中浮现,转身走向床上,继续开始冥想。 ......。。 学院中,义云一个人静静的走在荫蔽的道路上,此时已经接近中午,道路上到处穿梭着忙来忙去的各年级学员,而义云略微显得有些无奈的身影在道路上显得有些颓废。 选择继续修炼光明系吗? 还是去觉醒雷系魔法.. 1392章 黑发女孩 “那如何舍弃魔法印记呢?”义云问道。 “很简单,就是封印了你精神海中的那颗雷系魔法印记,使之永远无法觉醒,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魔法印记就会逐渐的黯淡,直至消失。” “同时也只有你自己能封印着,雷系魔法印记,我会将封印的口诀告诉你,至于你是选择封印雷系还光明系,老师都支持你,这是你的选择,去吧,孩子,去思考自己的选择。”恩斯特摆了摆手,一段晦涩的文字在义云的脑海中浮现,转身走向床上,继续开始冥想。 ......。。 学院中,义云一个人静静的走在荫蔽的道路上,此时已经接近中午,道路上到处穿梭着忙来忙去的各年级学员,而义云略微显得有些无奈的身影在道路上显得有些颓废。 选择继续修炼光明系吗? 还是去觉醒雷系魔法.. 义云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这两个问题,对于只有九岁的他来说,虽然从小就是一名孤儿,在心智上早已拥有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但却依旧感受到了淡淡的惆怅与艰难。 难道就只有着一个选择了吗? 义云无奈的仰头望向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瞬间便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双手一捏,坚定的直起了头...。 只是,在他直起头的那一瞬间,一个柔软的身躯突然撞进了他的怀中,将他刚要为自己选择而行动的打断了下来。 “哎哟~~” “疼死我了” 一道大叫声在义云的怀中传出,令还没愣过神来的义云反应了过来,低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头与义选一样拥有一样黑发的少女,少女的手中还拿着一柄白色的法杖,正揉着自己的长满黑发的头。 “你是死人吗,走路都不长眼睛的,混蛋,疼死我了。”见到义云看向自己,怀中少女瞬间便将义云推开,怒气十足的跺了跺脚。 “啊,什么” 义云又迷茫了,自己怎么撞到她了,明明是她撞到自己啊,我不过是下个决定啊,怎么有招惹谁了。 想着,义云还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痛的胸口,这少女撞上来的速度还真是快啊,自己胸口的胸肌都有些隐隐作痛。 “怎么,难道不是你挡住我的道了吗,没看到本姑娘上课要去迟到了吗,你却一个人站在路中央,还一脸忍痛割爱的样子,这不是你的错吗?” 面对义云一时的迷惑,黑发少女眼睛一瞪,凶巴巴的望着义云,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 看着眼前这个估计只有七八岁左右的黑发少女,义云无奈的一笑,这突发的情况将他那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变得有些轻松。“好吧,算是我的不对,我不该站在路中央,更不该挡住了你的道路,那么要上课要迟到了,快走吧。” 听到少女说上课要迟到了,义云才想起自己也要去上课啊,自己也要迟到了啊。 “那个,你也是初级魔法一班的吗?”义云隐约的记得自己班上没有与自己一样黑发的啊,尤其还是黑发少女。 “哼,本姑娘才不是初级一班的,我是初级魔法三班的,小子,你是初级魔法一班的,嘻嘻,要叫学姐哟。”少女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笑嘻嘻的看着义云,满脸的傲然。 “初级魔法三班.。。“ “那不是只有达到魔导士等级是才能进入的班级吗?”突然义云想到一个令人骇然的结果,眼前这个估计只比自己小的女孩竟然已经到达魔导士,这还是人吗。 看着黑发女孩满脸的狡黠笑容,义云突然觉得背后有些发冷,仿佛自己今天撞到了不该撞的人了。 “哎呀,不跟你多说了,马上要上课了,记住我你还欠我一个解释。”黑发女孩一边说道一边向着教室的方向跑去。 见到已经远去的女孩,义云摇了摇头,将脑中混乱的思绪全部扫了出去,大步向着初级法师一班的教室走去。 ....。。 教室门口,义云一个默默的站在一旁,有着一头火红色头发的薇恩老师正在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义云,义云低着头,一脸的尴尬神色。 为什么? 因为他迟到了啊,今天是薇恩的课,尽管义云一路上都是快速奔跑过来的,可是当他到达教室时,就看见薇恩正一脸寒噤的等着他。 此时,薇恩心中那个气啊,自从自己从学院毕业担任导师以来,还没有遇到过刚开学上课就迟到的学员,而且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瘦削的少年还只有九星学徒的实力,凭这幅上课就迟到的懒散样子,以后怎么可能修炼到高深的境界啊,这当初是怎么被学院招收进来的。 “说说情况吧,为什么迟到了。” 看着沉默的义云,薇恩淡淡的开口说道,语气中蕴含着一丝冷淡。 “对不起,薇恩老师,我去找恩斯特老师了,我有问题请教他。”沉默中的义云开口说道,有些无奈,自己竟然迟到了,眼前这个一看就很火爆的美女导师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恩斯特?”薇恩疑问道。 “你怎么会认识恩斯特,找他干什么?我记得恩斯特已经没有担任任何班级的教学任务了。” “恩斯特老师是在我入学测试时所认识的老师,现在他是我的老师,他教导我修炼光明系的魔法。”义云坦然的说道,必须要把问题解释清楚,不然自己一定会倒霉的。 “光明系的魔法,原来你觉醒的是光明系的魔法天赋,难怪恩斯特会收你为他的弟子。”薇恩一脸的恍然大悟,目光平和了下来。 显然义云已经解释了自己上课迟到的原因,作为一名看似年纪近乎二十但实际已经三十好几的的女人来说,薇恩完全可以将义云看做自己的孩子,看着义云略微有些成熟的稚脸,薇恩绝对原谅这个一定有故事的少年。 “好吧,希望你在恩斯特的教导下认真的学习,恩斯特虽然实力比不上我们这些班级导师,但是他的阅历却是我们不能比拟的,他会是个好的老师的。”说罢,义云跟着薇恩走进了教室。 1393章 薇恩 “你怎么会认识恩斯特,找他干什么?我记得恩斯特已经没有担任任何班级的教学任务了。” “恩斯特老师是在我入学测试时所认识的老师,现在他是我的老师,他教导我修炼光明系的魔法。”义云坦然的说道,必须要把问题解释清楚,不然自己一定会倒霉的。 “光明系的魔法,原来你觉醒的是光明系的魔法天赋,难怪恩斯特会收你为他的弟子。”薇恩一脸的恍然大悟,目光平和了下来。 显然义云已经解释了自己上课迟到的原因,作为一名看似年纪近乎二十但实际已经三十好几的的女人来说,薇恩完全可以将义云看做自己的孩子,看着义云略微有些成熟的稚脸,薇恩绝对原谅这个一定有故事的少年。 “好吧,希望你在恩斯特的教导下认真的学习,恩斯特虽然实力比不上我们这些班级导师,但是他的阅历却是我们不能比拟的,他会是个好的老师的。”说罢,义云跟着薇恩走进了教室。 在此,不得不说义云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一入学院就能找到能让自己跟随修炼的老师,要知道在明月魔法学院内一般都是学员在一个班级上课,只有一名老师负责讲解修炼的问题,但这些问题是针对所有七系魔法修炼者所共有的,很少会有单独的讲解某一系的修炼问题,老师是不会手把手的教导的,而课下就是学员自己的修炼时间,导师是不会管的,只要你上课来就好。 因此,明月魔法学院的学员都是处于一种非常自由的状态,只要每天上完了这魔法修炼的理论课,就可以自由的去做自己的事。 而为了能得到更多的机会与老师相处,大多数学员都会选择去帮助一些老师做实验或者去做老师的助手,在适当的情况下一些老师还是会指导学员在一些修炼上的问题的。当然这是大部分实力比较弱小的学员选择的修炼方式。 一些具有不错实力的学员则会选择去图书馆看书,解答自己的修炼问题,当然这类学员会走许多不必要的路,但是他们的实力也是最踏实的,因为那是他们一点一滴自己努力体会出来的。 最后一类就是像义云这样拥有自己专属的老师亲身教导,这类学员一般都是具有极高的魔法天赋,而且实力比起其他学员相比起来提升的是快了很多的。 因此,在这里,不得不感叹义云那雷系魔法天赋带给他了极大的好处,当初本来还未下定决心手义云为徒的恩斯特在义云测试出有雷系魔法天赋时,直接开口收下了义云。 教室中,义云认真的聆听着薇恩讲解修炼方面的问题,渐渐的入迷了起来。而一旁的亚瑟就不止于此了,他已经入戏太深,神游到太虚去了。 “叮铃铃~~~~” “叮铃铃~~~~” 下课铃声是时响起,薇恩结束了自己的讲解。“好了,同学们我们下课吧。”说着,走出了教室。 霎时,教室中的学员纷纷站起,准备走出教室。义云推了推已经神游的太远,有些迷失的亚瑟,“三哥,下课了,我们回宿舍去吧。” “恩,额下课了?”亚瑟结束了与周公的下棋,迷迷糊糊的跟着义云走出了教室。 作为自由联盟大长老的孙子,亚瑟其实不需要刻苦的修炼,因为他家族是以经商而著名于世的,家族中有专门保护自己的强大法师,而他来到学院首要的任务就是离开家族,给他爷爷减少麻烦,其次就是到学院来认识各式各样的学员,为以后他的经商生涯做好铺垫,毕竟人脉对于商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因此,来到学院短短的几天,亚瑟就已经将自己的名号打了出去,许多社团都有他认识的人,而上课睡觉就是他的专利,校长已经向薇恩打过招呼了,任由亚瑟自由发展。 这几日,宿舍中的四兄弟各有各自的事在做,老大兰迪整日不见人影,估计在某个角落刻苦的修炼。老二尼克则是整天沉浸在图书馆中,俨然一副老书虫的样子,老三亚瑟就是四处交往,结实各式各样的人,推销他从家里带来的一些东西,而义云则与老大兰迪一样,每日初了冥想就是锻体,直到今天去拜访自己老师恩斯特。 时光一晃而逝,又是新的一天来临了,早晨,义云依旧早早的起床,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床铺,朝着学院中的冥想楼走去,这是昨日走前老师恩斯特告诉他如果要封印自己的雷系魔法印记就去冥想楼。因为冥想楼是学院中专门供学员冥想的建筑,其中蕴含有强大的阵法,可以提高冥想的作用,修炼起来速度将大幅度的提升。 很快,义云便到达了恩斯特老师口中的冥想楼。 眼前,一栋古朴的建筑坐立在学院的绿草从中,四四方方的,周围有着一股股的云雾围绕,在建筑的门口则摆放着两座石狮,张牙舞爪,看上去威风极了。咋一眼看去,眼前的这个建筑全然由黑青色的石头建成,只有在九层房顶上是由一种青色的木材构成,因此整体上冥想楼给人的第一映像就是深沉与沧桑。 这是青木杖.。。 突然,义云眼神一凝,看向青色的房顶。青木杖啊,学院还真是大气啊,这是用于制作法师法杖的青木杖啊,平常只有在制作法杖时才能使用一点的顶级木材,而这里竟然直接是整整的一个由青木杖所建成的房顶。在过去的三年中,义云也听村长等人说过青木杖这种顶级法杖制作材料。要知道,作为制作法杖的顶级木材的青木杖,很少有长大到超过三尺大小的,因此一般见到的法师法杖都是一尺道二尺左右,刚好一个手能握住。同时青木杖也是非常稀少的,一般只有在蕴含有毒障的沼泽中才长有青木杖这种树,而且还要许多年才能长到三尺左右,基本大多数的青木杖都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因此,面对这个青木杖所建成的屋顶,义云第一次发出了惊叹的语气。 1394章 青木杖 咋一眼看去,眼前的这个建筑全然由黑青色的石头建成,只有在九层房顶上是由一种青色的木材构成,因此整体上冥想楼给人的第一映像就是深沉与沧桑。 这是青木杖.。。 突然,义云眼神一凝,看向青色的房顶。青木杖啊,学院还真是大气啊,这是用于制作法师法杖的青木杖啊,平常只有在制作法杖时才能使用一点的顶级木材,而这里竟然直接是整整的一个由青木杖所建成的房顶。在过去的三年中,义云也听村长等人说过青木杖这种顶级法杖制作材料。要知道,作为制作法杖的顶级木材的青木杖,很少有长大到超过三尺大小的,因此一般见到的法师法杖都是一尺道二尺左右,刚好一个手能握住。同时青木杖也是非常稀少的,一般只有在蕴含有毒障的沼泽中才长有青木杖这种树,而且还要许多年才能长到三尺左右,基本大多数的青木杖都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因此,面对这个青木杖所建成的屋顶,义云第一次发出了惊叹的语气。 “啧啧” 一丝冷气从义云的口中吸气,可想而知,在具有强大吸收魔法元素能力的青木杖下修炼,那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啊。毕竟法师用青木杖制作法杖就是看重其独特的吸收魔法元素能力。 顿时,想到自己将要在眼前的建筑中冥想修炼,义云心中一喜,快速的踏入门口,向内走去。 门内,光线略显的有些昏暗,空气中的各系的魔法元素仿佛凝聚起来,浓郁的使得屋内处处弥漫着一缕缕雾气。原来刚才在冥想楼外看到的云雾就是眼前这些浓郁到凝结成雾气的魔法元素溢满出去的啊,义云在心中想到。 透过一缕缕的雾气,呈现在眼前的两排对立着的房间,其中在房间中间存在这一条通道,而义云便站在这通道的尽头,一旁还有一块同样用青木杖制成的木牌---初级法师区。 这是我们魔法学徒冥想的地方,见到木牌上所写的字,义云明白了这是自己可以冥想的区域。 向前走去,义云一边拿出在入学时得到的学院学院令牌,在一处标有四十三的房间停住,这是他令牌上边有的数字,这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修炼房间。 对于这点,义云是知道的,因为在第一堂课上导师薇恩就已经详细的了解了班上学员的实力,从一到最后讲义云等人的修炼境界排列了顺序,而作为一名九星魔法学徒的义云很不幸的成为了班级上的倒数第二。 那么倒数第一呢,那就是只有可怜六星魔法学徒的亚瑟,当时在了解到亚瑟只有六星魔法学徒实力时的薇恩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惜如此好的魔法天赋,却遇到了不刻苦修炼的人。 因此,义云与亚瑟留给薇恩的第一印象便是不努力与可惜了好天赋。 将手中的令牌对着房间门口的一块凹槽上贴去。 “咔嚓” 一声开门的声音响起,义云随即走了进去。 房间内,留给义云的只有一张石床,除此之外就是一缕从窗外射入的略显得有些昏暗的阳光。 站定,义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到石床上,盘腿坐下。开始了冥想,也开始封印自己精神海中的雷系魔法印记。 ..... 精神海内,义云尝聚精会神的感应着自己精神海中的那颗雷系魔法印记,期望能够寻找到以求封印。 良久,在义云努力的感应下,处于他精神海下方的那颗雷系魔法印记终于被义云渐渐的感应到,此时,从原本闭眼状态下的义云睁开了双眼,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想起临走前恩斯特老师在自己脑海中留下的那段晦涩的文字,闭上眼准备开始封印起来。 “哎” 突然,就在义云默念口诀,准备开始封印时,一道叹息声响起。 “恩?谁?谁在说话。” 义云顿时睁开了眼睛,四处张望着。 怎么会有人在说话,环顾四周,发现依旧还是这平静而昏暗的小屋,义云在心中诧异道,或许是我太紧张了吧,出现了幻觉。 想罢,义云闭上眼睛,准备再次开始封印。 “啧啧,真是错把宝物当做废物,这世界上还真是愚人居多啊。” 这是,一道妖异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义云没有听错,确实是有人在说话。 “究竟是谁?”义云大声质问道,这时候封印魔法印记是至关重要的,容不得有人打扰。 “呵呵,小子,别怕,拿起你胸前的玉牌看看吧。” 这次,妖异的声音转变成略微有些沧桑,直接在义云的脑海中响起。 听到脑海中响起的声音,义云拿起自己胸口的玉牌,仔细的看着。 “小子,输入一道魔法元素进去。”这时,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显得有些急促与渴望。 “哦。” 义云应了一声,将自己手中的一道精纯的魔力输入玉牌中。 突然,异乡突显,玉牌上显露出一道虚幻的身影,那是一幅满头银发的老人形象,脸上带着一抹邪异的笑容,带着一丝戏谑的目光看着义云。 “你是?” 见到玉牌突然浮现出的沧桑老人,义云惊异的叫了出来,语气有些颤抖。毕竟他还是个是有九岁的孩子,纵然作为一名有些早熟的孤儿,但他还是在心中有些害怕。 “小子莫怕,我是这玉牌中的灵魂,已经存在了千万年了。” 老人开口说道,笑的有些和蔼起来。 “灵魂,什么灵魂,为什么你会在这玉牌中。”义云看着手中的玉牌,有些迷惑,听村长说这是捡到他时他胸口就具有的玉牌,同时也是他姓义的依据,而这有些普通的玉牌中竟然藏有一个灵魂,还会开口说话。 “哎,说来话长,小子你是不是准备封印你精神海中的雷系魔法印记。”面对义云的提问,老人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提起了义云刚才准备要做的事。 “你怎么知道我要封印精神海中的雷系魔法印记。”这次,义云更加的惊异了,这老人是什么来路,竟让知道自己精神海中存在有雷系魔法印记。 1395章 老人 “你是?” 见到玉牌突然浮现出的沧桑老人,义云惊异的叫了出来,语气有些颤抖。毕竟他还是个是有九岁的孩子,纵然作为一名有些早熟的孤儿,但他还是在心中有些害怕。 “小子莫怕,我是这玉牌中的灵魂,已经存在了千万年了。” 老人开口说道,笑的有些和蔼起来。 “灵魂,什么灵魂,为什么你会在这玉牌中。”义云看着手中的玉牌,有些迷惑,听村长说这是捡到他时他胸口就具有的玉牌,同时也是他姓义的依据,而这有些普通的玉牌中竟然藏有一个灵魂,还会开口说话。 “哎,说来话长,小子你是不是准备封印你精神海中的雷系魔法印记。”面对义云的提问,老人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提起了义云刚才准备要做的事。 “你怎么知道我要封印精神海中的雷系魔法印记。”这次,义云更加的惊异了,这老人是什么来路,竟让知道自己精神海中存在有雷系魔法印记。 “呵呵,莫紧张,小娃娃,作为天天存在玉牌中看着你张大的我来说,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包括你精神海中存有雷系与光明系两系魔法印记。”看到义云紧张的神色,老人呵呵一笑。 “小子,本来我是不会让你知道我的存在的,刚刚在你试图封印精神海中的雷系魔法印记时,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知道有多少人都梦寐以求具有雷系魔法天赋吗,雷系魔法印记啊,小子,你还真是舍得啊。” 玉牌上老人虚幻的身影摇了摇头,看着有些惊讶的义云。 “可是.。。” 义云急忙辩解道,他必须封印雷系魔法印记,他渴望突破九星魔法学徒的实力,他想要变强。 “我必须封印雷系魔法印记,既然你了解我的一切,那应该知道我只有封印了精神海中的一系魔法印记,我才能继续提升啊,凝聚魔晶成为一名真正的法师。” 义云着急道。 “哈哈,封印一系魔法印记,凝聚魔晶成为魔法师。小子这是谁告诉你的?”老人嘲弄一笑,语气中尽是嘲讽。 “是我的老师告诉我的,这也是唯一的办法。”面对老人的嘲讽,义云神色有些变化,从小村子等人教给他的就是尊敬长者,因此在村长他就是典型的尊敬老人,而眼前这个来路神秘的老人竟然在一见面就开始嘲讽他的老师,这怎能不令义云感到不满呢。 然而面对义云的不满,老人确实呵呵一笑,“小子,你那老师只有可怜的大魔法师实力吧,恐怕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一个方法了,啧啧,真是误人子弟啊。” “小子,我知道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你不用封印雷系魔法印记,但是能继续修炼魔法,你想不想知道啊。”老人伸出一双同样虚幻的手掌,神秘的指了指义云的头。 “你知道其他的方法?”义云急忙看向老人,呼吸有些急促,毕竟封印雷系魔法印记对于他来说是个艰难的决定。 “哼,老夫不仅知道其他方法,还知道怎么觉醒你的雷系魔法天赋,让你也可以修炼雷系魔法。”老人继续开口说道,有些自得。 “那您能告诉我吗?”义云也开口说道,语气变得有些恭敬,毕竟有求于人。 眼前这个神秘的老人能以灵魂的状态存活于玉牌中,肯定有其特殊的地方,或许他真的能解决自己精神海中的问题。 “慢,慢,小子,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告诉你我是有条件的。”面对义云的询问,老人突然变了一副脸色,笑得有些奸诈。 是啊,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眼前这个神秘老人突然的现身,肯定有他的道理的,他能告诉自己解决的方法一定对我有所要求的。 义云转念一想,瞬间便在心中明白了许多,虽然他年幼,可并不代表着他幼稚,过去的三年中,在村长的藏经阁中,他几乎将所有的书籍都翻阅了一遍,对于大陆上的种种风土人情,奇异事件都有所了解,对与老人刚才的话,他不觉得奇怪。 “要求,我能有什么让您心动的东西吗?”义云看来自身一周,出来胸口这个原本老人就存在的玉牌,就没有什么值得令人动念想的东西了。 “错,老夫不是要你的东西,何况你也没有东西给老夫,老夫今日若告诉这解决的方法,你必须给老夫一个承若,在你变得强大的时候答应老夫去完成一件事情。” 老人摇了摇头,表示并非贪图义云的东西,而是要他给自己一个承若。 听到老人需要自己的一个承若,义云变得有些沉默了,刚才那颗因为看到希望而有些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这回事什么样的承若,要是老人要求自己在强大以后肆意屠杀或者做某些违背自己原则的事,那自己不就会受人指使,变得很是被动吗。 因此,义云沉默了起来,在心底盘算着。在从小就接受村长等人良好的教育下,义云其实很善良,也很踏实,在村长他一直是村长孩子的榜样,他不愿去做违心的事。 见到义云有些沉默,老人顿时语气有些急促起来,“小子,放心我不是要你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夫也没有兴趣叫你去做,老夫只是要求你在强大的时代带老夫回到自己的家族,帮助老夫完成一件老夫没有完成事即可。” 带他回到自己的家族,帮助他完成一件事。 义云心中再次默默的思想着。 “好,我答应你。”想罢,义云开口说道。 “好好,小子你不会为今天的事后悔的,今天将是你的幸运日。”听到义云的答复,老人顿时面色一喜,语气颇为兴奋的说道。 “那你可以告诉我如何不用封印雷系而继续凝聚魔晶的方法了吧。”对于老人激动的语气,义云反而有些平淡,谁知道眼前这老人是不是忽悠他的呢,可别做了事却得不到好处。 万事留一心,这是在离开村长将要来到学院之前,村长告诫他的最后一条经验。 1396章 万事留一心 因此,义云沉默了起来,在心底盘算着。在从小就接受村长等人良好的教育下,义云其实很善良,也很踏实,在村长他一直是村长孩子的榜样,他不愿去做违心的事。 见到义云有些沉默,老人顿时语气有些急促起来,“小子,放心我不是要你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夫也没有兴趣叫你去做,老夫只是要求你在强大的时代带老夫回到自己的家族,帮助老夫完成一件老夫没有完成事即可。” 带他回到自己的家族,帮助他完成一件事。 义云心中再次默默的思想着。 “好,我答应你。”想罢,义云开口说道。 “好好,小子你不会为今天的事后悔的,今天将是你的幸运日。”听到义云的答复,老人顿时面色一喜,语气颇为兴奋的说道。 “那你可以告诉我如何不用封印雷系而继续凝聚魔晶的方法了吧。”对于老人激动的语气,义云反而有些平淡,谁知道眼前这老人是不是忽悠他的呢,可别做了事却得不到好处。 万事留一心,这是在离开村长将要来到学院之前,村长告诫他的最后一条经验。 “其实很简单啊,小子,你为什么偏认为只能修炼一系魔法呢,认为精神海中只能存在一个魔晶呢,你可以在脑海中同时觉醒两系魔法天赋啊,同时修炼雷系与光明系的魔法。”老人经验丰富的一笑,开口说道。 “什么,同时修炼两系魔法,同时拥有两个魔晶,这怎么可能?”义云不敢置信,上万年了啊,自从只能修炼魔法开始,大家都知道只能修炼一系魔法,没有人能够做到老人所说的情况啊。这基本在每一本介绍魔法修炼的书籍在开卷第一篇都会讲述的事实啊,而眼前的这个神秘老人竟然说能够同时修炼两系魔法,存在两个魔晶。 这,难道这老人是疯子。 义云顿时在脑海中想到,难道这个老人因为只有灵魂体而变得有些疯癫了吗? “呵呵,小子,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包括你那所谓的学院老师以及从小将你养大的村长都是一些没有见识的小家伙,他们的修为还没有了解这些的能力。” “小子,记住我姓龙,你可以叫我龙老,现在让我先送你一些礼物吧,好好体会吧,小子。” 老人神秘一笑,随即一股强大的灵魂力量将义云包裹起来,在他的精神海中开始游走起来。 此时,义云的静海中,在老人的那股强大的灵魂力注入时,瞬间变得沸腾起来,原本平静温和的光明系魔法元素纷纷如同进了沸水中的鱼儿,不断的跳起,运行的速度加快了一倍不止。 而其游走的路线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之前是围绕着义云的光明魔法印记在整个精神海中旋转,但现在,那个原本处于义云精神海中央的光明魔法印记被老人那股强大的灵魂力硬生生的转移到了义云精神海的左边,而那个没有觉醒的雷系魔法印记却由精神海的底部移动到了精神海的右边与光明魔法印记遥相呼应,形成对比。 同时,原本围绕在雷系魔法印记边上的光明魔法元素全都转移到了左边,没有一颗在雷系魔法印记所在的右边,此时,义云的精神海仿佛被那股灵魂力将其分为两部分,左边一半的光明系,右边一部分是雷系。 其中唯一的差别或许就是光明系的一边充满了光明魔法元素,而雷系一边却只有一颗略显暗淡的雷系印记。 但是令人惊奇的是,这完全处于义云精神左边的光明系魔法元素竟然如同乖乖孩子一样围绕着光明魔法印记旋转,比起之前不完整的选择,此时更加显得圆润,和谐。而由于原本整个精神海中的光明魔法元素都挤到了左边,令得精神海左边的魔法元素几乎凝聚到一起,似乎有着将要凝聚魔晶的迹象。 然而,异像还并没有结束,在义云左边光明系魔法元素拥挤不堪将要凝聚魔晶的同时,老人手中再次传来一股更加强大的灵魂力。 顿时,右边,属于雷系魔法印记的那处,那颗黯淡的雷系魔法印记瞬间明亮起来,如同三年前义云觉醒光明魔法天赋一样,这个颗雷系魔法印记形成一个倒z形的光菱,浮现在义云的眉心,一闪一闪的,同时空气中大量的雷系魔法元素蜂拥进入义云的精神海中,围绕着那颗雷系魔法印记旋转起来,而那闪烁的z形光菱也逐渐隐没与义云的眉心中,缓缓的旋转起来,吸收着空气中的雷系魔法元素,同样浓郁的不像样,似乎也要凝聚魔晶的样子。 但是,仿佛是差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义云精神海的左右两边虽然都充满了浓郁的魔法元素,可就是没有开始凝聚魔晶,似乎还差了最后一股魔法元素的涌入。 面对这样的情况,玉牌上虚幻的老人神色不变,但心中却有些差异起来,按理说自己注入的灵魂力就是五星魔法学士也吸收不了啊,可眼前这只有九星魔法学徒的小子的精神海还竟然不能凝聚魔晶,仿佛还差了一丝。这小子的精神海是有多么宽阔啊,要知道对于魔法师来说越宽广的精神海就代表着能储存更多的魔法元素,就拥有更多的魔力,试想在与同级对抗中,在对方已经魔力枯竭时,自己还能有足够的魔力来释放魔法技能,那后果只能是我为刀俎,认为鱼肉啊,取胜显然是轻而易举的。 “哼。” 一声冷道,老人手中再次射出一道灵魂之力,快速的涌入义云的精神海中。 顿时,在这灵魂之力涌入的那一刻,原本已经逐渐平静的魔法元素再次沸腾起来,其旋转的速度这次不再是之前那种增加了一倍,而是完全暴躁的乱串,一颗颗速度到达极致的魔法元素告诉运行中,随机的撞上了其他同样告诉运行的魔法元素,因此如同火星撞地球般的拥抱在一起。 1397章 雷系魔晶 但是,仿佛是差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义云精神海的左右两边虽然都充满了浓郁的魔法元素,可就是没有开始凝聚魔晶,似乎还差了最后一股魔法元素的涌入。 面对这样的情况,玉牌上虚幻的老人神色不变,但心中却有些差异起来,按理说自己注入的灵魂力就是五星魔法学士也吸收不了啊,可眼前这只有九星魔法学徒的小子的精神海还竟然不能凝聚魔晶,仿佛还差了一丝。这小子的精神海是有多么宽阔啊,要知道对于魔法师来说越宽广的精神海就代表着能储存更多的魔法元素,就拥有更多的魔力,试想在与同级对抗中,在对方已经魔力枯竭时,自己还能有足够的魔力来释放魔法技能,那后果只能是我为刀俎,认为鱼肉啊,取胜显然是轻而易举的。 “哼。” 一声冷道,老人手中再次射出一道灵魂之力,快速的涌入义云的精神海中。 顿时,在这灵魂之力涌入的那一刻,原本已经逐渐平静的魔法元素再次沸腾起来,其旋转的速度这次不再是之前那种增加了一倍,而是完全暴躁的乱串,一颗颗速度到达极致的魔法元素告诉运行中,随机的撞上了其他同样告诉运行的魔法元素,因此如同火星撞地球般的拥抱在一起。 瞬间将两颗魔法元素合二为一,变为一颗体积有些增大的魔法元素,以此,这样的现象在义云光明系与雷系魔法印记两边处处发生,一颗颗的魔法元素快速的运行着,又快速的撞击着,融合着。 而在精神海的中央,同样仿佛有着一层看不见的核膜将两边分割开来,即使如此高速运行的魔法元素却没有一颗越过自己的界限,只在属于所属系的一边运行着。这简直是完美的一幕啊,对于义云精神海中此时发生的一幕,玉牌上老人变得有些更加虚幻的身影有些得意,这是自己创造的啊,双系同修,双晶同存,这是万古以来谁都没有出现的现象,但是自己做到了,虽然不是自己,可这是自己亲手制作出来的,这个小子必定能成为一个异类,一个打破所有魔法体系的存在。 想到此,老人虽然有些虚幻的身影却哈哈一笑,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眼前这小子代替自己去完成为完成的事,弥补自己生前的遗憾。 而义云,这是处于一种冥想的状态,心神完全空明,没有意识到自己精神海中发生的异像,如同睡着了一半,呼吸平缓的盘坐在石床上。 看着义云精神海中的魔法元素一颗颗的融合,逐渐的形成一颗颗体积更大的魔法元素,老人点了点头,身影消失在玉牌上,他有些疲惫了,为了实现自己这突然异想天开的想法,他在义云的精神海中先后注入了三道自己所剩不多的灵魂之力,他要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此刻,空气的魔法元素也渐渐恢复了起来,补充着刚才老人强行吸收进入义云精神海中的那一部分。而义云也逐渐的陷入更加深层次的冥想中,任随精神海中异想继续发生,继续融合着。 一片平静,时间就在这安静中缓缓的流逝,一晃便是一天过去了,现在外面已是繁星点点,苍茫的夜空挂着许多的星星,一点一点的,闪闪发光。 “霹雳啪啦” 一阵关节活动的声音响起。 义云睁开了眼睛,结束了那突然进入的冥想状态,这么久的冥想令他的关节都有些发麻,因此,一站起来,一伸手便是一阵关节活动的声音响起。 看了一眼窗外的夜空,“啊,已经是晚上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自己突然进入冥想,忘记了封印雷系魔法印记,看来只有明天再来了。。”义云叹了一声,抬腿走向房门,准备回宿舍去了。 可就在此时,当他一走时,便发现自己有些与以往不同了,怎么自己感觉走路变得这么轻盈,仿佛自己突然吃了某些大补之药,全身都充满了力量,有种发泄的欲望在心底产生。 这是怎么回事,义云心中想到,难道是之前那位玉牌上的神秘老人,想起自己在老人一句神秘的话后就突然进入冥想状态的情景,义云突然想到。 这会不会是老人所说的礼物,义云记得在进入冥想之前老人说过让义云好好体会自己的礼物,难道老人已经帮我解决了精神海中的问题,突然义云想起了之前与老人谈话的一幕。 想到此,义云不由的往自己的精神海看去,将自己的一丝精神力注入精神海中。 精神海内,映入义云眼帘的是分为两种颜色的区域,左边,一颗金黄色晶石在缓缓的旋转着,不时有一股股的魔法元素融入其中,而在右边,一颗紫色的略微有些小的同样的晶石也在缓慢的旋转着,同样的不时有一股股魔法元素融入其中。 而在两颗晶石的中间,也就是紫色与金黄色交汇的地点,一道透明的光幕将紫色与金黄色平整的分隔开来,不偏不歪,刚好一半。咋一眼看去,义云还以为自己的精神海被某种神秘的力量一刀分割开了,心中暗暗有些称奇。 看着两颗缓缓旋转的晶石,义选突然想到,“这难道是魔晶。”之前的第一节课上,导师薇恩就详细的介绍了魔晶的形状与大小,而眼前这两个旋转的晶石与导师薇恩描述的几乎完全一致,这明显是两个魔晶啊。 这颗金色的应该是光明系的魔晶,那这颗呢? 这颗紫色的难道也是魔晶,可没有听说过那系的魔晶是紫色的啊,看着右边的紫色晶石,义云有些疑问。 “小子,别怀疑了这就是雷系魔晶,别说你没见过,就连我也没见过,雷系魔晶啊,多少年来才有人具备的雷系魔法天赋竟然被你小子得到了,还凝聚成了魔晶。” 这时,原本平静下来的玉牌中传来有些虚弱的声音,是之前那个神秘的老人。 1398章 双系 而在两颗晶石的中间,也就是紫色与金黄色交汇的地点,一道透明的光幕将紫色与金黄色平整的分隔开来,不偏不歪,刚好一半。咋一眼看去,义云还以为自己的精神海被某种神秘的力量一刀分割开了,心中暗暗有些称奇。 看着两颗缓缓旋转的晶石,义选突然想到,“这难道是魔晶。”之前的第一节课上,导师薇恩就详细的介绍了魔晶的形状与大小,而眼前这两个旋转的晶石与导师薇恩描述的几乎完全一致,这明显是两个魔晶啊。 这颗金色的应该是光明系的魔晶,那这颗呢? 这颗紫色的难道也是魔晶,可没有听说过那系的魔晶是紫色的啊,看着右边的紫色晶石,义云有些疑问。 “小子,别怀疑了这就是雷系魔晶,别说你没见过,就连我也没见过,雷系魔晶啊,多少年来才有人具备的雷系魔法天赋竟然被你小子得到了,还凝聚成了魔晶。” 这时,原本平静下来的玉牌中传来有些虚弱的声音,是之前那个神秘的老人。 胸口,义云迅速的的拿出那块玉牌,看着玉牌上浮现的老人,“前辈,是您吗,这就是您之前所说的礼物吗?”义云有些急切,毕竟在突然冥想过后,自己就凝聚了光明系的魔晶,还多出了一颗雷系魔晶,他还没从那本书籍上了解到一名魔法师也能拥有两颗魔晶的情况啊。 “呵呵,怎么样了,小子,对老夫的这么礼物可否满意,双系同修啊,双晶同存啊,小子你是万古以来第一个这样的存在。”老人爽朗的一笑。 “前辈,哦,不,龙老,您改造了我的精神海,让我拥有了两颗魔晶?”义云还有一些不解,这超出了他对于魔法修炼的认识,怎么可能同时在精神海中存在两颗魔晶,会不会影响自己以后的修炼。 “是老夫改造你的精神海,现在你的精神海一半是光明系的地盘,一半雷系的地盘,两系互不干扰,自由运转。” “可我怎么使用魔法呢。” 以往在施展魔法的时候自己都是直接往从精神海中抽取魔法元素,随处的抽取,但现在可不同了,万一自己要施展的光明系的魔法可抽取的雷系魔法元素,那自己不就悲剧了吗。 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啊,必须要问清楚。 转念一想,义云便问了出来。 听此,老人的脸上也变得有些严肃起来,“这确实是个问题。” 不过很快,老人便舒展了微皱的眉头,笑道。“小子,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好事,在你施展魔法时候就需要你格外的控制精神力准确的抽取魔法元素,这有助于你提升你对精神力的控制啊,会加快你修炼的速度的啊。” 其实老人也没有想到这控制魔法元素的问题,毕竟帮助义云只是他临时的想法,而对于将义云精神海的改造也是他见招拆招,尝试着弄的。因此,对于义云发现的问题,他也只有如此回答。 “哎,幸好多年前养成的习惯,依旧机智无比,差点就回答不上来这晚辈的问题了,真是有些失败啊。”老人在心中感叹道,又想起了当年自己的失败,真是往事从提全是伤啊。 对于老人这有些戏谑的回答,义云有些无奈。“好吧,不过还是谢谢龙老,谢谢您帮我凝聚了魔晶,谢谢您让我看到了成为强者的希望。”曾经的义云,在卡在九星魔法学徒的一年中,在村长等人尝试过各种方法无果后,心中是万念俱灰,难道自己如此的天赋就只能终结在九星魔法学徒这大多数的法师都能跨过的门槛吗,自己凭什么再去寻找自己的身世之谜,自己如何在走上成为强者的道路啊,自己的梦呢,梦在何方。 他真的在心中感激这突然出现,又突然帮助自己的老人。虽然之前老人要求他给自己一个承若,但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有付出才有回报,这是理所应当的。对于从小就将村中藏经阁中的书籍一本一本完全看过的义云来说,书籍就是他的另外一位老师,教会了他去了解社会风土人情,黑暗与光明。 “哈哈,小子,不用这样,只要你在强大以后带老夫回到自己的家族,帮助老夫完成那件事,实现你的承认就好。”对于义云的感激,老人有些欣慰的笑了笑,他看到了希望。原本以灵魂的形式寄存在这玉牌中,他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念想,只是使自己陷入无尽的沉睡中,这次也是他在默默的查看了义云几年来坚韧的修炼,虚心的学习,他绝对帮助义云一把,也给自己一次希望。若义云变得强大了,那么他就得以重生,生前的一切都可以再去争取,若义云令他是失望了,那么他只能祝福义云能好好的活个世界上,毕竟活着是美好的,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啊。就当对于义云的帮助是自己在这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吧。 “现在,小子,你需要做的就是努力努力在努力的修炼,尽快给老夫提升自己的实力,老夫还有更好的礼物在等着你,小子,哈哈,小子老夫看好你。”说罢,老人声影又再次消失在玉牌上,继续沉睡去了。 “礼物么,我会的,我等着您的礼物。”义云狠狠的一握拳,呢喃到。 现在,他已经是一星魔法学士了,精神海中的的两颗魔晶上都刻有一道淡淡的划痕,那标志着他是一星魔法学士,而且还是双系魔法学士。 不再犹豫,义云推开了房门,踏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冥想,向着宿舍的方向走去,已经很晚了,不知道宿舍的大哥他们睡了没有,义云心中一阵怪想。 毕竟有亚瑟这个奇葩的三哥存在,或许他那已经由纯洁被亚瑟带成猥琐的兄弟们还在某个小酒馆看着那些可爱的女孩呢。 想到此,义云的心中不由的浮现出那个蓝发蓝眸的少女,不知为什么自己每次看到他都有种想去接近的冲动,难道是自己喜欢上她了。义云骇然的想到,自己才九岁啊,虽然比较成熟,可也会不会有些提前了。 1399章 奇葩的三哥 “现在,小子,你需要做的就是努力努力在努力的修炼,尽快给老夫提升自己的实力,老夫还有更好的礼物在等着你,小子,哈哈,小子老夫看好你。”说罢,老人声影又再次消失在玉牌上,继续沉睡去了。 “礼物么,我会的,我等着您的礼物。”义云狠狠的一握拳,呢喃到。 现在,他已经是一星魔法学士了,精神海中的的两颗魔晶上都刻有一道淡淡的划痕,那标志着他是一星魔法学士,而且还是双系魔法学士。 不再犹豫,义云推开了房门,踏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冥想,向着宿舍的方向走去,已经很晚了,不知道宿舍的大哥他们睡了没有,义云心中一阵怪想。 毕竟有亚瑟这个奇葩的三哥存在,或许他那已经由纯洁被亚瑟带成猥琐的兄弟们还在某个小酒馆看着那些可爱的女孩呢。 想到此,义云的心中不由的浮现出那个蓝发蓝眸的少女,不知为什么自己每次看到他都有种想去接近的冲动,难道是自己喜欢上她了。义云骇然的想到,自己才九岁啊,虽然比较成熟,可也会不会有些提前了。 虽然在悲鸣大陆上基本十三十四岁的男子就可以结婚了,但对于魔法师来说终身不娶的现象时很常见的,毕竟魔法修炼枯燥无味,而且还要常年的闭关修炼,同时魔法师也是四处闯荡的,很难会有魔法师在他二十岁之前有所感情。 “哎,或许是我想多了,或许是那个女孩长得比较具有亲切感吧。”义云甩了甩头,将心中的杂念抛去,。 抬头一看,已然走到了宿舍门口。 宿舍,义云心情大好,今天终于解决了困扰自己一年多的修炼问题。推门,义云准备走入属于自己四兄弟的房间。 “碰碰” 一个硕大的沙包突然迎面而来,瞬间甩落在义云的脸上,义云瞬间便飞出了门外,身体直挺挺的撞在了对面的墙上。 此时,宿舍内,亚瑟与兰迪等人都静静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幕,脸上还保持刚要说话的样子。但很快,亚瑟就回复了过来,“惨了,刚才飞出去的那个人影别是老四吧,我这沙包可是专门找人定做的。” “估计是啊,就老四没回来了。”看了一眼同样站在一边的尼克,兰迪勉强的说道,快速的向着门外走去。 墙上,原本心情大好的义云此时还保持着嘴角的那一丝发至内心的微笑,手上还保持着刚才推门的动作,可身体却是嵌在了洁白的墙上,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嘿嘿.老四你没事吧?” 此时,走出宿舍门外的兰迪看到仿佛浮雕般镶嵌在墙上的义云,还有义云眼中的那一丝不明白,不由的哈哈一笑。 看到义云脸上并未出现痛苦的神情,他便明白了义云并没有受伤,因此,对于义云此时的搞笑的样子,他实在忍不住了。 “额,大哥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一进门就这样了。”义云的确很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推门就有一个巨大的黑影飞向自己,然后,然后自己就飞了出去,就这样子了。 用力动了动手,义云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嵌在墙上,自己动不了了,义云无奈的苦笑起来。 “大哥,二哥,三哥还笑什么,快帮帮我啊。”无奈,义云看向了同时走出宿舍门口的尼克等人,这一定与他们有关系,不然不会笑得如此猥琐。 听到义云的叫喊,老大兰迪忍住眼中那笑意,拉上尼克,将义云啦了出来。而墙上,在义云下来后,一个双手推门动作的印子活生生的浮现了出来,那是义云最真实的雕像啊,哈哈。 “这简直就是老四啊,看那动作,多猥琐,多搞笑啊,哈哈。”三兄弟一起看向墙上义云留下的印子,老三亚瑟最先开口说道。 “猥琐,什么猥琐,我是怕你们睡着了,怕开门影响力你们。”义云开口辩解道,他可不会承认自己猥琐的,猥琐的只能是三哥,亚瑟。 “等等,我们话题岔开了,刚才袭击我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一推门就飞来出去。”回头神来的义云想起了这重要的事,自己绝不会无缘无故的飞出去,一定与老大等人有关啊,尤其是老三亚瑟,就他笑得最猥琐了。 见此,老大兰迪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亚瑟,就连一向比较沉默的老二尼克都是一脸的坏笑的看着老三亚瑟。 看向亚瑟。义云顿时有些明白了,一直老三亚瑟就是个惹祸精,之前就猜测宿舍有了亚瑟的加入一定不会平静,可能会比较精彩。果不其然啊,今天这事必定与他有关。 拢了拢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义云脸上有些不善的看向亚瑟。“三哥,说说吧,放心我会很轻的。”义云语气中带着丝丝阴冷的气息,令亚瑟不由得一抖,感觉自己又要倒霉了,这让他回想起了家中他那在被自己恶搞过的老爹发现时的模样。 “坏了,老四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这次估计要报复我了,这小子也不是个好人,看着阳光纯洁,其实阴着猥琐,那像我啊,就是这么的表里如一,实在。”顿时亚瑟心中咯噔一声,暗暗想到。 “其实,其实..。。” 亚瑟有些发难起来,该怎么说呢。 “其实..” “我能说是你自己倒霉吗?”憋了一大推的其实,亚瑟顿时说出来令义云与兰迪尼克等人瞬间睁大了眼睛的话。 “哈哈,老四你的解释真是太..” “太牛逼了。” 这时等着看好戏的兰迪终于发话了。 “其实什么啊,来老四,我告诉这其中的缘由。” “刚才撞飞你的就是这个,咯,就是那个挂在门上的沙包。”兰迪指着门上还在不停晃动的的沙包说道。 “这时亚瑟今天在外面定制的,这小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听说了,美女们都喜欢强壮的男生,所以咯,他就买了这个沙包回来,而刚才,就在你推门的时候,他正在向我能示范怎么击打沙包,倒霉的是,你刚好推门,所以被他一拳打飞的沙包刚好撞在你的身上。” 1400章 三天 “坏了,老四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这次估计要报复我了,这小子也不是个好人,看着阳光纯洁,其实阴着猥琐,那像我啊,就是这么的表里如一,实在。”顿时亚瑟心中咯噔一声,暗暗想到。 “其实,其实..。。” 亚瑟有些发难起来,该怎么说呢。 “其实..” “我能说是你自己倒霉吗?”憋了一大推的其实,亚瑟顿时说出来令义云与兰迪尼克等人瞬间睁大了眼睛的话。 “哈哈,老四你的解释真是太..” “太牛逼了。” 这时等着看好戏的兰迪终于发话了。 “其实什么啊,来老四,我告诉这其中的缘由。” “刚才撞飞你的就是这个,咯,就是那个挂在门上的沙包。”兰迪指着门上还在不停晃动的的沙包说道。 “这时亚瑟今天在外面定制的,这小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听说了,美女们都喜欢强壮的男生,所以咯,他就买了这个沙包回来,而刚才,就在你推门的时候,他正在向我能示范怎么击打沙包,倒霉的是,你刚好推门,所以被他一拳打飞的沙包刚好撞在你的身上。” 一口气,兰迪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说了出来,等着义云的反应。 听完兰迪的讲述,义云叹了一口气,“那这么说,还真是我运气差,自己倒霉了?”有些无语的问道。 “额,好像可以这么说吧,不过还是与老三有关,他要是不这么着急的想要泡美女,也不会买沙包,你就不会被撞飞了。”老大兰年龄比较大,说话也比较公平,这与老三亚瑟是脱不了关系的。 “恩,还是跟三哥有关。” 见到义云又是一脸的不善看向自己,亚瑟顿时便软了。“嘿嘿,四第,我这不是为了我们自己吗?”亚瑟解释道。 “为了我们自己?”义云有些不解了,明明是为了他的美女梦,怎么牵扯到自己了,自己可没有那么猴急的想去认识各种美女。 “是啊,难道你忘了后天就是我去参加海神社团的新生见面会了吗,我们还要面对那两个女孩的刁难呢。”看到义云望向自己,亚瑟快速的说道,生怕义云不能明白。 “我这是在增强我们的实力啊,你想啊,你是九星魔法学徒,而我是六星魔法学徒,但那两个女孩肯定是魔法学士级别的啊,我要是不增加点实力,到时候中呢么应对她们的刁难啊。”亚瑟接着又再次说道。 “来,你也可以用这个啊。这个可是锻炼力量的最好方式了,这可是我爷爷告诉我的。”说完,亚瑟啦这义云往沙包下走去,示意义云也试试。 “恩,好像是这样的。”哎,可惜啊,纵然我们的传奇强者义云聪明无比,可在这比他更加逆天的亚瑟面前,终究还是被忽悠的晕头转向,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沙包上。 抬手,义云将拳头打向这个黑色的沙包,“碰“沙包发出声响,向着门外弹去,但是,令义云有些猝不及防的是,这沙包竟然以更快的速度弹射回来,眼看就要再次撞上义云。 “快闪开” 亚瑟一把将义云推开,是沙包打在了空气中,来回的晃动。 “这,这沙包有问题,我没有这么大的力气吧,怎么这沙包或跑这么快。”义云折舌到。 “哈哈,老三这就是这沙包的奇异之处,这可是我完全按照我爷爷说的沙包定做的啊,这沙包里面装的不是普通的泥沙,而是弹力沙。”顿时,亚瑟有些得意起来,看来老四这小子被自己唬住了。 “这弹力沙是一种奇特的泥土,它们对于力量有很强的传递性,你用一层的力气去打击它们,它们便会弹射出接近五层的力气,同时它们还具有反弹的特性,因此这是制作沙包的最好材料。” “而据我爷爷说,在人击打这用弹力沙制作的沙包时,沙包便会以更快的速度弹射回来,这就要击打者用更快更大的力量来将沙包击打回去,以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同时快速运行的沙包对于修炼者的眼睛也具有极高的锻炼效果,会是你的眼睛越来越快,还会提升你的反应速度。这可是快速增强实力的好东西啊。” “呼~~~” 亚瑟一口气将这沙包的种种好处向义云解释了出来。 细细的品味着亚瑟的话,“还真是这样的,我应该试试。”义云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恩,那好吧,三哥,我相信你说的,就让我们一起练习吧。”想罢,义云开口说道,心中有些坚定。 说完,义云便开始击打起来。 至于,亚瑟,他当然以自己已经练习过的借口而去睡觉了,没办法,谁叫人家有个好爷爷呢。 但是,对于义云来说,用沙包锻炼自己的方式不知道在未来的魔法修炼中给予了他多大的帮助,以至于这在成为明月魔法学院名誉院长时想学院提出了一项重大的建议。 但,这都是后话,而现在,义云还在一次次的击打着,也在一次次的向着门外飞翔着。 时间就在这不断的击打中匆匆的过去了,三天了,又是三天过去了,寝室中的其他三人已经习惯在义云击打沙包的撞击声下缓缓入睡。 是的,夜晚到来了。现在是第一学年的上半年,此时正之阳春三月,春暖花开的时节,所谓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便指的是这细细密密的春雨了。 窗外,稀稀拉拉的响起了撞击的声音,此刻,春雨下得傲然。屋内,义云依旧还在一次次击打着老三亚瑟的那个沙包,不过位置却是有所变化。原来挂在门上的沙包现在是挂在寝室中央的天花板上,直接垂落在义云的床头上。 这,这显然是亚瑟的作风,难道是要义云一起床就可以随时的击打沙包,锻炼身体,还是在带着淡淡的痞子气息的嘲讽义云呢。 这谁知道呢,或许都不是吧。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义云受用了,不然寝室的其他三人也不会习惯在击打沙包的声音下安然入睡。 1401章 山顶 但,这都是后话,而现在,义云还在一次次的击打着,也在一次次的向着门外飞翔着。 时间就在这不断的击打中匆匆的过去了,三天了,又是三天过去了,寝室中的其他三人已经习惯在义云击打沙包的撞击声下缓缓入睡。 是的,夜晚到来了。现在是第一学年的上半年,此时正之阳春三月,春暖花开的时节,所谓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便指的是这细细密密的春雨了。 窗外,稀稀拉拉的响起了撞击的声音,此刻,春雨下得傲然。屋内,义云依旧还在一次次击打着老三亚瑟的那个沙包,不过位置却是有所变化。原来挂在门上的沙包现在是挂在寝室中央的天花板上,直接垂落在义云的床头上。 这,这显然是亚瑟的作风,难道是要义云一起床就可以随时的击打沙包,锻炼身体,还是在带着淡淡的痞子气息的嘲讽义云呢。 这谁知道呢,或许都不是吧。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义云受用了,不然寝室的其他三人也不会习惯在击打沙包的声音下安然入睡。 “呼~~呼~~”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义云将手上的裹布取了下来,结束了今天的体力锻炼。 这沙包,还真是累啊,义云有些感叹,短短的三天下来,每天晚上义云至少坚持击打着沙包三个时辰,超过1000次的用双手击打沙包,使得义云的双手由于初次在这种高强度下的训练变得红肿不堪,所以,他用布裹住了自己的手。 而每一次的击打都会令已然红肿的双手再次传出一阵不禁令人颤抖的疼痛,因此现在初期的锻炼中义云确实是经历了上千次那种深入骨髓的刺痛。而义云的意志力也在这一次次的击打中不断的磨练着,毅力当然也是悄然的增强着。 当然,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白费的付出。 不愧是亚瑟爷爷的独家珍藏,效果还是很明显的,不过锻炼了短短三天,义云身体原本初具规模的肌肉,现在确实蕴含有一丝含苞待放的意味,的确是能真真切切的看出具有肌肉了。就连现在义云穿上衣服都能看出一丝淡淡的胸肌将衣服撑起。 那样子,确实是对于学员的纯洁少女具有极大的杀伤力啊,尤其是对于高年级的学姐们,毕竟这年头小鲜肉是很抢手的。 不过,这还仅仅是外在的表现吧。还有更深入的呀,之前亚瑟不是说过吗,每次击打沙包,沙包就会以更快的速度飞回,这不在考验击打者的反应力与速度吗。 所以,相比起以前,义云觉得自己的身体至少是强了不下一个档次,同时速度,爆发力方面也是有很大的提升。同时在不断的集中精力盯着沙包的情况下,义云的眼神逐渐得变得犀利,凌厉起来。 在过去的三年中,在村长等三位老师的教导下,义云除了冥想就是锻炼身体,因此,他也算是个魔战士吧,比起身体强度来的话,他到时可以算是二级魔战士。 而,亚瑟这个据说是他爷爷的独家锻体方式到是真的管用,现在,他真的自我感觉良好,对于明天的海神社团新生见面会,他充满了希望。 .... 好吧,昨晚带着一股希望,期盼的心情入睡的义云,此刻已然醒来,现在是清晨,阳光明媚,窗外是一片鸟语花香的情景,而窗内,却是三个如同死猪般的少年正在沉睡中,尤其是亚瑟,双手抱着枕头,嘴角流出一连串的口水,顺着洁白的枕头上缓缓的留下了淡淡痕迹。 显然,老三又在梦中调戏哪个可爱的少女了。义云一摇头,快速的穿上衣服,向着学院后山的方向走去。 今天是休息日,寝室的三人才敢这么安然死睡,换做平时,怕是早就起床洗漱了。而海神社团的新生见面会要到上午才开始,显然是不用急的。 清晨啊,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清新的空气,义云开始跑动起来,这是他一直保持的习惯,在过去的三年中,每天,他都要再起床后沿着村子跑上三圈。 而现在换了个环境,还有些不太习惯,但是还好的就是,今天自己终于有时间开始以前正常的修炼生活了。 出于学院是靠山而建的缘故,义云打算将自己每天清晨的跑步地点定在学院的后山上,自己就跑上山再跑下来吧,就当是锻炼了。 出了宿舍的门口,义云开始了跑动起来。 依旧,朝着后山的方向,一路上义云见到了许多在草地上锻体的学长,不禁又再次感慨道,“明月魔法学院,果然是竞争激烈啊。” 是的,越是强大的地方竞争就越加激烈,毕竟这关系到资源的倾斜程度。来到明月魔法学院的都是有着不错魔法天赋的学员,你不努力,自然会有人超越你,到时候你说学院会更加注重谁,会把更多的资源倾斜到谁的身上。 所以,即便是天才,那也是要继续努力的,所谓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天才,只有最勤奋的蠢材,便就是这个道理。 不再思索,将心中杂念抛去,义云快速的朝着后山跑去。 山顶。 大约是过了接近一个时辰左右,此刻义云有些削瘦的身影出现在了山顶,一抹初阳正出现在离义云不远的天边,明媚的阳光照耀在义云的身上,暖暖的温和感便在义云的心中弥漫。 而这时,他脑海中的那个光明系的魔晶瞬间便活跃起来,旋转的速度陡然增加,吸收魔法元素的速度悄然增加。顿时,便如同暖流般在义云的脑海中划过,让本来就感觉暖洋洋的义云不由的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 “呼~~好暖和,好舒服。” 一口气跑上山顶,义云还是有些气喘的,不过在这温暖的阳光下,尤其在精神海中那个光明系魔晶的作用下,义云感觉还是异常舒服的。 站在山顶,抬眼看去,无数建筑错落有致的点缀在学院中,东边,那一排排整齐的建筑显然是学员宿舍,而中央那一座方形的高大建筑就是学院的教学楼了。 1402章 疯狂社团 不再思索,将心中杂念抛去,义云快速的朝着后山跑去。 山顶。 大约是过了接近一个时辰左右,此刻义云有些削瘦的身影出现在了山顶,一抹初阳正出现在离义云不远的天边,明媚的阳光照耀在义云的身上,暖暖的温和感便在义云的心中弥漫。 而这时,他脑海中的那个光明系的魔晶瞬间便活跃起来,旋转的速度陡然增加,吸收魔法元素的速度悄然增加。顿时,便如同暖流般在义云的脑海中划过,让本来就感觉暖洋洋的义云不由的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 “呼~~好暖和,好舒服。” 一口气跑上山顶,义云还是有些气喘的,不过在这温暖的阳光下,尤其在精神海中那个光明系魔晶的作用下,义云感觉还是异常舒服的。 站在山顶,抬眼看去,无数建筑错落有致的点缀在学院中,东边,那一排排整齐的建筑显然是学员宿舍,而中央那一座方形的高大建筑就是学院的教学楼了。转头,再看向西边,西边啊,一片空旷的大地上修建者几个巨大的石台,这是学员的比赛场地,同时还具有导师们布置的防御屏障。 南边呢,南边此刻却是一片烟雾朦脓,一座具有古朴东方建筑风格的高楼在云雾中若隐若现,而那青黑色的楼顶却是让人确定了他的名字。没错,这就是学院的冥想楼,全部用珍贵的青木杖修建而成的建筑。 最后呢,最后当然是北边了,北边就在义云的脚下,明月魔法学院的北边就是他脚下的这座山。 当然,他登上的只是距离学院最近的一个山顶,而身后,出现的便是一望无际的山脉,那才是学院真正的后山,而对于他们这样的新生来说,哪里他们是去不得的,因为山里有魔兽。 据说,学院的后山有时候会当做学员历练的地方的,但是得到了一定的年级才有的,对于义云他们来说,现在还为时已早。 学院广场,一片彩旗飘飘,人声鼎沸,五颜六色的条幅随风飘舞,下面则是站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各式各样的社团在今天,在学院的广场上举行新生见面会,因此,此刻的广场上到处是不断交谈的少年与少女。 而其中,在广场偏西北的地方,一个有着一头银发的身影在凌厉的人群中显得尤为忙碌。“啊哈,是你啊,卡洛大哥,来看看我手里的东西,刚来的哦。” “额,您好,美丽的爱丽丝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一日不见,如何三秋啊。” “抱歉,抱歉,让让,让让了。” “哦,这是谁来着?” “不管了,兄弟我是亚瑟,您好啊。” 是的,忙碌的身影就是亚瑟这个鬼灵精,他此刻忙着与各式各样的人打着招呼,同时还不忘的推销自己的商品。 “哈哈,是亚瑟啊,上次给我的那个药还有吗?在来点。”亚瑟身旁一个穿着黑色法师袍的青年满脸笑容的向着亚瑟问道,青年大概有十七八岁左右,宽大的黑色法师袍上印有疯狂两字。 是疯狂社团的人.。 见到青年法师袍上的字,义云有些诧异,疯狂社团啊,亚瑟难道在短短的几天内就认识了疯狂社团的人?而且看眼前青年对亚瑟说话的语气,还表现出一副关系很熟的样子,亚瑟是何时与疯狂社团的人这么熟了? 真的,义云有点惊讶,也有点佩服亚瑟,这个自己宿舍的老三。 因为在明月魔法学院,你可以不知道院长时谁,也可以不知道副院长是谁,更可以不知道教导主任是谁,但是绝不可以不知道学院中排名第一的疯狂社团。 没错,排名第一的疯狂社团,而且是从建立到现在一直都是排名第一的社团。同时,作为排名第一的社团,按理说疯狂社团是具有极其庞大的社员的,但是,偏偏疯狂社团这次例外了,疯狂社团只有十个人,而且同样的,从第一代疯狂社团到现在,疯狂社团一直只有十个人。 同时这个数据还不够准确,因为在有的学年里,疯狂社团的社员人数还不满十个,十个只是上限。 有人说,人多力量大,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但是在疯狂社团这里,那是完全颠覆了的。 疯狂社团,就凭借这不到十个人的数量,每年都是学员社团大赛的第一名,同时也是醉护短,最霸道的社团,每一个疯狂社团的社员都是社长亲自发掘与教导,社员间都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因此团结异常。 但疯狂社团却是以疯狂而出名的,每一个疯狂社团的人都是天生的战斗狂人,都是疯子,彻彻底底的战斗起来不要命的疯子。宁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狂人。 所以,疯狂社团的牛逼,这我们就不用多说了,只要是知道明月魔法学院就一定会知道疯狂着社团,因为每个进入学院的人都会梦想着又机会进入疯狂社团,但是,又有多少人真的梦想实现了呢。 要知道,疯狂社团现在包括社长在内已有九个人了,还有一个位子可以让新学员来争取,那么,这个新学年,这批新生中,有没有人能够进入其中呢。 当然,说了这么多,其实主要还是说说亚瑟的牛逼啊,他竟然认识疯狂社团的人,很多人别说进入疯狂社团了,就连疯狂社团的人不一定能够有资格去认识的啊,原因无他,疯子都是孤傲的,都是难以相处的。对于一般人来说都是可望不可即的。 但看亚瑟与这青年的说话态度,估计关系不一般的好啊。 果然不愧是世代经商的家族出来的人,即使是个浪荡不羁的人,这样都可以啊。 义云真的是服了,老三也是有优点的啊。看来自己也要努力了,既然自己没有老三那样的交际能力,也没有深厚的背景,那么自己只能靠自己无限的努力来坚强的在魔法修炼这条路上走下去。 “药?哦,有啊,当然有,只要是加文大哥你要,随时都有。”忙于交谈的亚瑟迅速的转过身来,对着被叫做加文的青年说道。 1403章 呆板的疯子 所以,疯狂社团的牛逼,这我们就不用多说了,只要是知道明月魔法学院就一定会知道疯狂着社团,因为每个进入学院的人都会梦想着又机会进入疯狂社团,但是,又有多少人真的梦想实现了呢。 要知道,疯狂社团现在包括社长在内已有九个人了,还有一个位子可以让新学员来争取,那么,这个新学年,这批新生中,有没有人能够进入其中呢。 当然,说了这么多,其实主要还是说说亚瑟的牛逼啊,他竟然认识疯狂社团的人,很多人别说进入疯狂社团了,就连疯狂社团的人不一定能够有资格去认识的啊,原因无他,疯子都是孤傲的,都是难以相处的。对于一般人来说都是可望不可即的。 但看亚瑟与这青年的说话态度,估计关系不一般的好啊。 果然不愧是世代经商的家族出来的人,即使是个浪荡不羁的人,这样都可以啊。 义云真的是服了,老三也是有优点的啊。看来自己也要努力了,既然自己没有老三那样的交际能力,也没有深厚的背景,那么自己只能靠自己无限的努力来坚强的在魔法修炼这条路上走下去。 “药?哦,有啊,当然有,只要是加文大哥你要,随时都有。”忙于交谈的亚瑟迅速的转过身来,对着被叫做加文的青年说道。 “恩,还有,给我再来十瓶吧,效果真的不错,还有其他的药吗?”听到亚瑟肯定的回复,青年明显有些高兴,忙追问道。 “其他的药啊,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这个那个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有什么犹豫的。” 对于亚瑟支支吾吾的的动作,青年有些不解,卖个东西还要犹豫半天? “不是,不是没有,只是你想要的哪几种药现在许多人都在等着要,我没有过多的给你。” 亚瑟也是一脸的诚恳,看着面前的青年。 “原来是生意太好,供不应求啊,这样吧,亚瑟你小子不错,先卖给我十瓶吧,我给你之前那个药双倍的价格,但是你一定要保证满足我们的需求。” 对于亚瑟的犹豫,青年很是豪爽的给了亚瑟双倍的价格,俨然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这..。。,” “这.。。好吧,加文大哥那我就先卖给你了,保证你满意的。”亚瑟一脸为难的答应着,又做成了一笔买卖。 而,义云呢,站在旁边看完这一切的义云在干什么,亚瑟结束谈话,亚瑟开始张望起来,寻找自己的兄弟义云。 “嘿。老三,你站在我背后干什么,走吧,我们去中央看看,听说排名靠前的社团都在中央,海神社团估计也在。” 发现站在自己背后的义云,亚瑟怪叫一声,拉着义云的手就往人群挤去。 路上,由于人真的太多太拥挤的缘故,义云与亚瑟被卡在了广场不知道某处的某处。 “恩,三哥,刚才我听到你在卖药,你卖给那个疯狂社团的人什么药啊?” 被人群卡得死死的义云向着亚瑟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是说那个呆板的疯子?”亚瑟问道。 “就是那个叫加文的青年。”义云有些无语,什么叫呆板的疯子? “他啊,他们疯狂社团经常打架,身体都有些透支,我把我爷爷自己酿造的壮阳酒稀释了卖了些给他们,既然可以壮阳,那肯定能滋补身体咯。” 亚瑟解释道。 “壮阳酒....” 义云更加无语,卖壮阳酒给疯狂社团的人,三哥你真牛,亏你想得到啊。心中默默的鄙视了亚瑟无数次,义云再次考口说道。 “那个青年不是还要买其他的药吗?是什么药啊?” 这次,义云完全充当了一个好奇宝宝的角色,有问必提。 “其他的药,其实就是滋补身体的药啊,他们疯狂社团就需要这种药,我准备把我老爹用的鹿鞭做成药丸卖给他们,一定可以补补的。“ 对于义云的问题,亚瑟一脸机灵的回答到。 “好吧,神啊,请原谅我们伟大的三哥,不知道疯狂社团的那一群人是怎么吃下这些药的,怎么度过漫漫长夜的。” 默默的在心中为疯狂社团的人祈祷了一下,义云再次对亚瑟佩服得五体投地。 广场中央,亚瑟啦着义云的手,气踹吁吁的双手掌在膝盖上,还真是累啊,这来来去去的人群简直是挤死人了。 本来亚瑟身体就比一般的同龄人显得瘦小,在加上广场上拥挤的人群,所以,从广场角落走到中央的亚瑟与义云,可谓是爬山涉水,历经了人潮来来去去,才终于挤到这广场的中央。 “老四,你看看这有没有海神社团的标语,可能时间有点晚了,估计已经开始了。” 喘着气的亚瑟脸上有些潮红,弯下身,低头说道。 “看到了。” “看到了?在那边?”听到义云的回答,亚瑟抬起头来。 “我们的左边。” “哦,左边,那我们过去吧。” 亚瑟一边说着一边准备转身向左边走去。 恩?走了两步,亚瑟突然感觉怎么步子这么沉重,怎么越来越小了,好像有人在拉着自己的后背。 用力的往前扯了扯,恩,这次确定了,的确是有人在拉着自己。 回头,只见义云一个手拉着亚瑟后背的衣服,一个手举在空中,好像在什么手势。同时眼睛直直的盯着亚瑟的前方,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的神色。 这,这是怎么了。 亚瑟有些诧异,老四这又是怎么了,这么用力拉着我干什么,社团的新生见面会估计要开始了,还在这磨蹭什么。亚瑟心里有些急了。 等等,老四在看着我的前方,我的前方? 恩?我的前方不就是海神社团所在的地方吗。 看老四这神色,恩,怎么有些奇怪啊。 见到义云怪异的神色,亚瑟心里突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就在亚瑟心中出现这一丝不祥预感的时候,突然,亚瑟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抖,一股凉飕飕的感觉在亚瑟的身上出现。 1404章 另外的两个人 用力的往前扯了扯,恩,这次确定了,的确是有人在拉着自己。 回头,只见义云一个手拉着亚瑟后背的衣服,一个手举在空中,好像在什么手势。同时眼睛直直的盯着亚瑟的前方,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的神色。 这,这是怎么了。 亚瑟有些诧异,老四这又是怎么了,这么用力拉着我干什么,社团的新生见面会估计要开始了,还在这磨蹭什么。亚瑟心里有些急了。 等等,老四在看着我的前方,我的前方? 恩?我的前方不就是海神社团所在的地方吗。 看老四这神色,恩,怎么有些奇怪啊。 见到义云怪异的神色,亚瑟心里突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就在亚瑟心中出现这一丝不祥预感的时候,突然,亚瑟身体****的打了个颤抖,一股凉飕飕的感觉在亚瑟的身上出现。 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伴着心中那道不祥的预感,亚瑟转过头去,看向前方。 前方,前方首先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幅巨大的条幅,上面依旧是金黄色的四个大字————海神社团。 对啊,没错啊,是海神社团啊,第一眼,亚瑟感觉还是很正常的,这没什么嘛!这不就是海神社团嘛! 但是,那股凉飕飕,有些冰冷的感觉依旧还在啊,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亚瑟还是有点纳闷。 怎么会感觉这么冷,怎么会这么奇怪。 这感觉好讨厌,就像老爹在我三岁时钻到他床上时的他看我的感觉。 第二眼,亚瑟的目光从巨大的条幅上移到了下方。 恩,一张桌子,两个人,一把木梯,其中一个人还站着木梯上。 这是在拆去挂在空中的条幅吧,见到此情此景,亚瑟心中涌现出这个念头。 再次,看了两人的动作,亚瑟肯定,这两人明显是在拆这条印有海神社团四个金红色大字的条幅。 但这也没什么啊,很和谐啊,人家在工作嘛。 依旧,亚瑟没有任何发现,这次,彻底不明白义云的神色了。老四这是抽风了? 还是每天晚上打沙包被弹回来的沙包打傻了? “嘿,老四,你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前面就是海神社团,我们快走吧。” 回过头来,发现义云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自己的前方,亚瑟顿时有些好气,没事你眼睛瞪得像个死人样,这是要闹哪样啊,大哥。 老四啊老四。 亚瑟有些抓狂。开始桶双手挣脱义云拉着他后背的手,前面就是海神社团啊,前面有那和可爱的美女,还有那个很萌胸很大的叫做果果的妹子啊,兄弟你这是发哪门子的疯。 “三哥,你觉得冷吗?觉得凉飕飕吗?心中有不想的预感吗?” 对于义云有着抓狂的举动,义云反而有些木讷的问起了这个问题。 “冷,凉飕飕?” “是啊,有点,就是感觉后背有些凉飕飕的,感觉有人用目光在狠狠的瞪着我们,我还以为是我老爹来了呢,这感觉好熟悉的。” 听到义云这有些突然的问题,亚瑟瞬间便回答道,老四这问题还真是精髓啊,我心中争优这感觉呢。 “哦,那就好,你刚才转过头去有看到两个人吗?” 接着,义云又问起了亚瑟另外的一个问题。 “两个人,有看到啊,他们不正在拆去那个条幅嘛,人家在工作吧。”亚瑟随口回答道。 “那你有看到另外的两个人吗?” 这次,对于自己宿舍这个马大哈一般的三哥彻底无语了,这是什么眼力劲啊,苍天啊,大地啊,他难道没看到旁边站着的那两个女孩吗?他没看到那两个女孩眼中那杀人班的目光吗? 天啊,他究竟是看到了些什么啊。 这次,郁闷的对象从亚瑟转移到了义云的身上。 “另外的两个人?” 亚瑟有些茫然,再次转头看向自己的前方,两个人,还是两个人,一张桌子,一把木梯啊。 等等,这两个人在拆去空中的条幅,拆除海神社团的条幅。 拆除印有海神社团的条幅。 不对,为什么要拆除海神社团的条幅,这,难道,难道是..。 思维回复到正常状态的亚瑟口中连连说出难道两字。 “难道是海神社团的新生见面已经结束,人家是在拆除东西,准备收工回家。” 对于亚瑟没有说出口的话,义云慢慢的说了出来。同时目光依旧看向亚瑟的前方。 “义云,亚瑟,你们给本姑娘过来。” 突然,就在义云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一道尖锐的声音在亚瑟身后响起。 听到这声音,义云的身体狠狠的一颤抖,更用力的抓紧了亚瑟的后背衣服。 而,亚瑟呢,我们纳闷,迷糊,不解了半天的亚瑟呢? 事实上,很明显在义云说出最后那一句话时,亚瑟就猜测到他两很可能是错过了海神社团的新生见面会,同时在结合义云不断说另外的两个人,他意识到很有可能是之前招收自己进入海神社团的两个女孩。 当然的,对于之前那种凉飕飕,冷冰冰的感觉的来源也是不用多说了,肯定是这两位在之前就想将自己与老三两人招进社团来收拾的美女了。 据说美女都是潜在的暴力分子。 亚瑟的心中突然想起以前家族侍卫对他说过的话。 无奈,看着自己身前两个目光凶狠,双手叉腰,一脸气鼓鼓的少女,亚瑟拽着义云走到了她们的面前。 “终于等到你们俩了,挺悠闲的啊。” 刚到面前,那个在心中被亚瑟认为是童颜****的女孩率先说起话来,而一旁那个蓝发蓝眸的少女同样的用一种你今天必须,一定,肯定死定了的木管盯着义云与亚瑟。 “呵呵,嘿嘿,没什么悠闲,就是有点累,广场上人真多啊,挤死我们了。”亚瑟满脸堆笑,笑呵呵的淡然说道。 “人多啊,挤死人啊,那为什么你们两个没有被来来去去的人群挤死啊?” 少女的声音陡然提升了一倍,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似乎有些火苗在眼睛酝酿着。 “嘿嘿,果果姐说笑了,我们两个男子汉怎么会人群挤死呢,我都是魔法师啊。”亚瑟依旧笑呵呵的说道,故作镇定。 1405章 迟到 当然的,对于之前那种凉飕飕,冷冰冰的感觉的来源也是不用多说了,肯定是这两位在之前就想将自己与老三两人招进社团来收拾的美女了。 据说美女都是潜在的暴力分子。 亚瑟的心中突然想起以前家族侍卫对他说过的话。 无奈,看着自己身前两个目光凶狠,双手叉腰,一脸气鼓鼓的少女,亚瑟拽着义云走到了她们的面前。 “终于等到你们俩了,挺悠闲的啊。” 刚到面前,那个在心中被亚瑟认为是童颜****的女孩率先说起话来,而一旁那个蓝发蓝眸的少女同样的用一种你今天必须,一定,肯定死定了的木管盯着义云与亚瑟。 “呵呵,嘿嘿,没什么悠闲,就是有点累,广场上人真多啊,挤死我们了。”亚瑟满脸堆笑,笑呵呵的淡然说道。 “人多啊,挤死人啊,那为什么你们两个没有被来来去去的人群挤死啊?” 少女的声音陡然提升了一倍,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似乎有些火苗在眼睛酝酿着。 “嘿嘿,果果姐说笑了,我们两个男子汉怎么会人群挤死呢,我都是魔法师啊。”亚瑟依旧笑呵呵的说道,故作镇定。 “魔法师,原来你们还记得你们是魔法师啊,那你们还记得我们海神社团吗?还记得今天新生的见面会吗?还记得之前答应我们的事吗?” 一口气,果果将心中的愤怒向着亚瑟喷了出来。 “记得,我们一直都记得。”这次,开口的不是亚瑟,而是站着一旁有些时间的义云。 他该解释解释了,的确是人真的太多了,走到广场的中央真的是耗费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当然其中亚瑟观看美女与流口水的时间除外。这个借口他可不敢说出来。 再次开口解释道,义云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孩,等着她们的反应。 “难道记得的就是迟到?” 说话的一旁的菲菲。现在的她心中有点后悔,不该经义云等人收入海神社团的。 招收新生是当初无聊就从社长哪里找来的事做,但可悲的是苦苦站立了一上午却无人问津,可能是见到如此庞大的海神社团却由两个黄毛丫头来招收新生,的确是让人很那相信啊。 之前本来是不愿意招收,在第一印象中,义云等人就占据了劣势的一面,可禁不住好友果果的劝说,以及自己心中那一丝戏耍的心在作祟,想到在招入社团后好好的整治一番。 但结果,就是今天在总多其他人招收到的新生悉数到场的情况下,她与果果所在的哪一组竟然一人未到。 想到当时尴尬的场景,菲菲心中直是恨的牙痒痒,眼前这两个混蛋,当初偷窥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嬉皮笑脸的混蛋,一副色眯眯的样子,难道明月魔法学院已经在衰退了吗,这种人都要招收进来? 难道记得的就是迟到吗?一时间,这句话令义云与亚瑟有点尴尬,确实是有点尴尬了,明显,已经错过了社团的新生见面会,还放了两个本来就对他两不怎么友好的美女的鸽子,可能要被踢出海神社团了。 尴尬的同时,义云有点无言以对,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一刻,义云心中想到的只有被踢出海神社团,而亚瑟却不这么想,他还是有点迷糊,这怎么就迟到了,明明是看着时间来的啊。 所以,他拉了一下义云的一角,低声说道,“老四,怎么就迟到了,走的时候时间还早啊。” “....” 义云又是一阵无语,三哥啊三哥,你不会是忘了你一路上各种推销你的货物,各种的与人打招呼,各种的欣赏美女吧,这难道不用时间,我去你妹的,到现在你还问我怎么就迟到,我难道想迟到吗? 想起自己几天前才刚刚上课迟到被火爆美女导师逮到,义云心中又是一阵无奈,真是好事多磨啊。 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来到明月魔法学院短短的几天,他所经历的事比他在村里度过的九年还要多,还要丰富。 尤其是在遇到自己宿舍这个奇葩老三后,他的人生观突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先是一起与他偷窥女孩,然后又是用沙包锻体,虽然效果很不错,很明显,可看看自己半边脸大半边脸小的样子,这谁锻体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啊。 他早上出门时还用热水敷了好久的脸,才使得脸看上不不那么不对称。 所以现在,在短短的几天时间了,他变了,变得不那么沉默与木讷。对于自己宿舍这个奇葩且迷糊的三哥他是有点习惯了。 “看来还真是迟到了,可能是路上耽搁了时间。”说话的是亚瑟,在迷糊了这么久以后,他终于得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见到义云沉默不语,他知道老四肯定是不知道如何去化解这个问题了,可这,是难不倒我帅气亚瑟的,自信的一笑,亚瑟开口说道,“对不起,我们迟到了。” 罕见的,在一笑过后亚瑟瞬间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脸,神色严肃的对着果果与菲菲鞠了一躬,表现出落寞的神情。 “我们愿意接受你们的任何考验,请给我们一个向你们表达歉意的机会。” 这次,慌的是果果与菲菲了,她们没有料到亚瑟会有这样严肃,诚恳的道歉,还流露出如此伤感遗憾的神色。 毕竟还是女孩子,多少心中还是有点软化的。还是少女心性啊。 “不行,你们让我们在全社团人的面前丢了一脸,我们是不会原谅你们的,我们海神社团也不欢迎你们。” 虽然心中有所让步,果果嘴上依旧还是那么凌厉,攻势逼人。 “美丽的果果小姐,非常的对不起,我们真的不是故意迟到的,我们是非常想要加入海神社团,我们愿意接受你的任何要求。” 再次,亚瑟神色严肃的对着果果与菲菲鞠了一躬,表达之自己的深深歉意。 “任何要求,你说答应我们的任何要求?” 1406章 一定会尽力 罕见的,在一笑过后亚瑟瞬间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脸,神色严肃的对着果果与菲菲鞠了一躬,表现出落寞的神情。 “我们愿意接受你们的任何考验,请给我们一个向你们表达歉意的机会。” 这次,慌的是果果与菲菲了,她们没有料到亚瑟会有这样严肃,诚恳的道歉,还流露出如此伤感遗憾的神色。 毕竟还是女孩子,多少心中还是有点软化的。还是少女心性啊。 “不行,你们让我们在全社团人的面前丢了一脸,我们是不会原谅你们的,我们海神社团也不欢迎你们。” 虽然心中有所让步,果果嘴上依旧还是那么凌厉,攻势逼人。 “美丽的果果小姐,非常的对不起,我们真的不是故意迟到的,我们是非常想要加入海神社团,我们愿意接受你的任何要求。” 再次,亚瑟神色严肃的对着果果与菲菲鞠了一躬,表达之自己的深深歉意。 “任何要求,你说答应我们的任何要求?” 比较心软的菲菲有点松动了,同时也想到一件事,这次社团中总共有十组人去招收新生,而在一个月后就是社团呢的新生大比,如果能在社团中获得第一,就能参加三个月后的学院社团新生大比,要是义云与亚瑟能代表自己组获得海神社团新生大比的第一,自己与果果就能吧丢失的面子找回了。 不如,让义云上吧,这次社团中招收的新生中实力最高的才五星魔法学士,最低就是亚瑟这个六星魔法学徒,而义云有九星魔法学徒的实力,虽然很低,但是谁叫她与果果只招收到义云与亚瑟两个人呢,踢出了他们自己找谁去参加社团内的新生大比啊。 “是的,任何要求,我们这次一定会尽力的。” 说话的是义云,他本来就有点面薄,在加上这次放了人家一回鸽子,自己是再也不好意思再食言了。 “那我们就一个要求,你们必须代表我与果果参加海神社团一个月后的十组新生大比,同时要获得第一。”没有犹豫,菲菲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新生大比,十组,那是什么东西?” 亚瑟还是有些谨慎的,之前自己那完全是凭借完美的演技骗过了这两个纯洁的小美女,虽然说是答应任何要求,那也得合理才行,要是叫自己两人去死,难道自己也要求死吗? 所以,他问了一句。 “笨蛋,你不仅是混蛋还是笨蛋,连新生大比都不知道。”果果白了亚瑟一眼,“新生大比就是我们海神社团中这次所有招收的新生之间的比赛,至于十组那是因为这次又十组的人被派去招收新生,所以有十组新生。我与菲菲就一组的,你们就是我们这一组的新生。” 被果果一个笨蛋的帽子盖在脸上,对于根本不知道脸皮为何物的亚瑟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啊,又是接着一句问道。“不知道其他组的新生实力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只是都比你强就是了。”果果又是一句话,同样是打击着亚瑟,当然结果,借用最近比较流行的一句话来说,就是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亚瑟依旧坚强的活着。 “都比我强,那我们怎么打的过,还是换个条件吧。”亚瑟有点退缩,在修炼这一块他是最不在行的,虽然天赋不错,可比不上人懒啊,他这六星魔法学徒还是他爷爷天天逼着他冥想修炼才到达,现在一到学院,没有了人天天逼着修炼冥想,所以,他依旧还是六星魔法学徒,他也不想去提升了。 “没有得换,要换你们就退出海神社团吧。”这次,果果没有退缩,直接一句话堵死了亚瑟的退路。 “额,...。” “真的不能换吗?” 亚瑟的语气有点哀求。 “没有” “....。” “那好吧...。” 无奈,终于是答应了下来。 “好,那就不换了,一个月后,看我们的吧。“亚瑟突然转变了语气,一抹英雄般的气概从身上发出,显得高大威猛,果断。 “好,一个月后,我跟菲菲等着看你们的的比赛。”既然亚瑟都这样说来,果果也不由的果断起来,一言为定了。 “那好吧...。” 无奈,终于是答应了下来。 ....。。 广场上,待到果果鱼菲菲两个女孩走后,亚瑟立马转变了之前的硬汉角色,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哎,老四,这次我们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怎么说?” “比赛啊,本来是打算进海神社团去泡各种可爱的美女的,现在到好,不仅连美女手都没摸到,还要叫去做打手。这简直是亏大了。”对于出生于经商世家的亚瑟来说,这就是赔本的买卖。 而且最亏的还是不这个,而是即使是当打手,还是一个毫无战斗力的沙包啊,想想他那只有六星魔法学徒的水平吧,再看看他那矮小单薄的身材,估计上去对手连魔法咒语都不用念,直接近身算了,一拳绝对是快速而准确的结束战斗。 所以,现在,亚瑟一脸的苦逼样,心情别提有多郁闷了。 “都怪我这乌鸦嘴啊。” 刚才明显是装逼装过头了,本来想做出一副绅士样子来打动两个女孩心的,那知道一句任何要求我们都会答应的葬送了自己的后路,要是一个月后能或得第一那还好,可以继续实行自己的泡妞大计,但如果输了,额,那结果,不仅是唉了对手一顿打,还要被踢出海神社团。 “亏啊,亏大了” 亚瑟一脸的痛心疾首。 “其实还行的,三哥,我已经突破一星魔法学士了。”对于亚瑟的的唉声叹气,义云到时没有觉得什么,比赛就比赛吧,正好磨练一下自己,激烈的战斗能更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 “什么,你已经突破到一星魔法学士了?”听到义云口中的话,亚瑟顿时惊讶起来。 要知道,突破魔法学士时多么重要的一步啊,虽然突破魔法学士不是最难的,基本每个人都能突破,但是却是最重要的,那与以后魔法修炼息息相关啊。 1407章 亏大了 所以,现在,亚瑟一脸的苦逼样,心情别提有多郁闷了。 “都怪我这乌鸦嘴啊。” 刚才明显是装逼装过头了,本来想做出一副绅士样子来打动两个女孩心的,那知道一句任何要求我们都会答应的葬送了自己的后路,要是一个月后能或得第一那还好,可以继续实行自己的泡妞大计,但如果输了,额,那结果,不仅是唉了对手一顿打,还要被踢出海神社团。 “亏啊,亏大了” 亚瑟一脸的痛心疾首。 “其实还行的,三哥,我已经突破一星魔法学士了。”对于亚瑟的的唉声叹气,义云到时没有觉得什么,比赛就比赛吧,正好磨练一下自己,激烈的战斗能更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 “什么,你已经突破到一星魔法学士了?”听到义云口中的话,亚瑟顿时惊讶起来。 要知道,突破魔法学士时多么重要的一步啊,虽然突破魔法学士不是最难的,基本每个人都能突破,但是却是最重要的,那与以后魔法修炼息息相关啊。 老四,就这么突破,我们都不知道,他难道是一个人突破的,不知道这其中的风险吗。 “恩啊,我已经是一星魔法学士了,就在前几天,在冥想楼中突破的。”对于亚瑟满脸的惊讶,义云并没有觉得什么,自己卡在九星魔法学徒一年之久,能够在龙老的帮助下突破,那也应该啊。 “冥想楼中突破的,那你现在精神海中已经由魔晶了?” “恩,一颗光明系的魔晶。” “你是怎么突破的?” “就冥想啊,想着想着,觉得是时候可以凝聚魔晶了,就凝聚了。”义云做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对于龙老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是他与龙老只见的秘密。 “什么叫想着想着就突破了,老四我承认你是个天才,也也没听说过那个天才是想突破就突破的。”亚瑟有点无奈,看着自己还是六星魔法学徒的样子,哎,宿舍中最后的一个魔法学徒啊。 “额,没有啦,我来学院前就是九星魔法学徒巅峰了,所以能这么快的突破。” 义云开口解释道。 “但是,突破魔法学士很重要啊,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突破了呢,这关系到你魔晶的大小,旋转速度,以及形状啊。一般突破都会在老师或者亲人的指导下突破的。” “放心吧,三哥,我精神海中的魔晶很正常,不用担心的。”义云笑着说道,对于亚瑟的关心,他还是很高兴的,虽然亚瑟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其实他心里都明白,就是习惯了那副纨绔子弟的样子,不愿意改变而已。 “好吧,那接下来我可就靠你了,老四,加油啊,我看好你,三哥的终身幸福就包在你身上了。”转变了一下脸上,亚瑟瞬间便高兴了起来。 这下终于有点把握了,有老四在,有点希望了。 一瞬间,亚瑟感觉自己感动的快要哭了,终于看到希望了,老子的泡妞大业啊,老子又看到光明了。 .....。 既然,答应了要再一个月后的的社团新生大比中或得第一,所以这一个月必须要有所努力,现在的实力肯定不行,只有一星魔法学士的水平,估计在第一回合就会被淘汰,宿舍中,义云默默的想到。 而亚瑟,这个当事人之一呢,早就不知道又到那个地方去推销他的商品了。 默默的计划了一番,义云将每天三个小时的冥想增加到了五个小时,一千次的击打沙包增加到了二千次,同样的依旧坚持每天早晨从宿舍楼前跑到学院后山上去。 估计增加了这样强度的修炼,我的锻体与魔法修炼会提升得更快些,一个月后的新生大比也不至于输的那么难看了。 在心底,义云对于自己还是没有多少自信的,他掌握的魔法咒语不多,实战经验也不多,着实没有多大的把握或得第一,何况最高的还有达到六星魔法学士的新生。 想罢。义云便朝着冥想楼的方向走去,每个学员每个月可以在冥想楼中修炼二十个小时,而至于想要多余的时间,那就只有靠贡献点来换取了。 而贡献点可以考帮助学员做一些工作,比如打扫图书馆,教室,以及拿物品来兑换。 当然,对于义云这样的新生来说,现在还远远谈不上时间不够,毕竟学院中的一切都对他们具有不错的吸引力,苦修当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义云是完全不用顾忌修炼时间,他每天还是有课的。 ...。 而时间就这义云这繁重的修炼中缓缓的度过了,只得一提的是,在义云修炼的时候,亚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讲之前疯狂社团的那个加文带来了与义云陪练,所以,每天义云除了自己安排的修炼计划外,还要与加文相互切磋一次。 不过,其结果却是悲剧的,每天晚上回到宿舍的义云都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同时衣服破破烂烂的,而后便是吃下亚瑟从家中带来的疗伤神药,第二天,义云便又可以继续与加文切磋了。 这样的时间已经持续了大约一个月了,而明天就是海神社团新生大比,现在是下午,义云来到学院的练习场,等待着加文的到来,这一个月他与加文大大小小的切磋了不下五十次,虽然每次都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回来,可进步确实非常明显的。 当然这一个月的进步义云还是非常明显的,二星魔法学士,是的,一个月就提升了一星的实力,这不得不感叹一句义云修炼速度之快,一般到了魔法学士之后魔法师的修炼速度都会逐渐的缓慢下来,尤其是修炼到高深的境界后,有时候可能花费数十年都不可能提升一星的实力。 “义云。” 这时,练武场边上,加文高大的身影出现。 “恩,加文大哥。” 一个月下来的相处,义云已经与加文变得十分相熟,因为加文比他与亚瑟都大上几岁,所以,他们都叫加文大哥,而加文呢,在这一个月与义云大大小小的战斗中,已是真的认可了义云的实力。 1408章 瞬发净化术 这样的时间已经持续了大约一个月了,而明天就是海神社团新生大比,现在是下午,义云来到学院的练习场,等待着加文的到来,这一个月他与加文大大小小的切磋了不下五十次,虽然每次都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回来,可进步确实非常明显的。 当然这一个月的进步义云还是非常明显的,二星魔法学士,是的,一个月就提升了一星的实力,这不得不感叹一句义云修炼速度之快,一般到了魔法学士之后魔法师的修炼速度都会逐渐的缓慢下来,尤其是修炼到高深的境界后,有时候可能花费数十年都不可能提升一星的实力。 “义云。” 这时,练武场边上,加文高大的身影出现。 “恩,加文大哥。” 一个月下来的相处,义云已经与加文变得十分相熟,因为加文比他与亚瑟都大上几岁,所以,他们都叫加文大哥,而加文呢,在这一个月与义云大大小小的战斗中,已是真的认可了义云的实力。 虽说他的实力比义云高了一大截,但是义云那疯狂的憨豆方式确实令他这个来自疯狂社团的人都感到心悸,这完全是在拼命的战斗啊。 每次,战斗中,当他认为义云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精疲力尽的时候,义云总能爆发出令人不可思议的力量,再次与他战斗一翻,直到连一丝站立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义云才会放弃,认输。 所以,在心底,他是完全承认了义云的地位的,也是认了他这个兄弟了,所以,既然人家加文都认了他这个兄弟,他也不是矫情的人,自然便叫上了加文大哥。 “恩,义云,明天就要比赛了吗?” “恩,就是明天,今天加文大哥你放开些实力吧,我想看看自己究竟能挑战几星的实力。” 对于加文的实力,义云是知道一点的,虽然每次加文都是把魔法实力压制在一星到三星魔法学士之间的,但是在一次义云爆发的狠了后,加文还是稍微的暴露出了自己的一部分实力,没错,魔导士,最低是一星魔导士级别的实力,这是义云在那一瞬间体会到的感觉。 “好吧,不过你不要太过操之过急,修炼还是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的好,现在我们就开始吧。” 面对义云的请求,加文还是比较同意的,当然,对于义云的真正实力,他心中也没有多大的底,大概也就在三星到五星之间的实力吧。 “好的,那我就来了。” 听到加文说道开始,义云也不迟疑,便开始向着加文站立的方向奔去。 而值得一提的是,义云现在的战斗方式并不是传统的魔法师所谓的战斗方式,而是远近结合的方式,当然这也有义云战法双休的缘故,今天,义云在战斗的开始就选择的近战的方式。 砰砰 快速奔向加文的义云速度骤然一减,原来是加文的减速术来到了义云身上。 “嘿嘿,加文大哥你又是这一招。” 义云诡异的一笑,缓慢的身影却是骤然一变,瞬间在原地留下一片残影,而他的本体却是悄然来到了距离加文不到一米的地方。 “吓..瞬发净化术以及加速术。” 加文顿时菊花一紧,说话间便是身影一晃,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躲过了义云迎面而来的拳头,同时手上的法杖一仰,一道淡青色的光芒向着义云的方向飞去。 他可不敢与义云近战,他可是地地道道的传统法师,不是义云这个变态,同时战法双休,魔法师最怕的就是被人近身了,那样是非常麻烦的。 所以,在飞快的闪身的瞬间,他就吟唱好了禁锢术的咒语,因此,在他身影停顿下来的那一刻,禁锢术也随之来到了义云的身上。 随着法杖上的蓝色光芒一闪,义云便是身影一顿,明显是中了禁锢术的效果。 禁锢术,没想到加文大哥这么早就用了禁锢术,这令义云有点意外,一般来说,禁锢术加文都是留到战斗将要结束时才施展的,但是加文如此之早就对他释放了禁锢术,难道是想速战速决来逼迫自己吗? 因为,魔法师在释放了一个魔法后是不能接着施展同样的魔法的,就像cd一样,试想当你在打lol时遇到一个没有技能cd的英雄,那时你还有玩下去的兴趣吗。 可能就只有一个念头吧,挂机,20,出去投诉。 嘿嘿,扯远了,总之,没有魔法师能不停歇的释放魔法的,先不说速度,就是那魔力消耗也是能把一个魔法师耗死的啊。所以,对于加文的做法,义云有点疑惑。 但是,当义云身中禁锢术时,没有迟疑的,接踵而至的是一道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青色风刃向他快速袭来,显然此时的他在中了禁锢术的情况下是不可能躲过的。 在义云着急的思考如何破解的时候,加文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小玄子这一级风刃是突破七星魔法学士才能施展的魔法,你能接下这一招,便代表你有抗衡七星魔法学士的实力。” 七星魔法学士?一级风刃术? 听到次,义云更是着急了,自己现在中了禁锢术,动不动不了,怎么去接下这一道风刃。 义云确实是有点急躁了,这禁锢术是风系的三星魔法学士才能施展的魔法,他才刚刚突破魔法学士不久,同时还没有学习其他的魔法技能,所以,每次当加文施展禁锢术时,就代表着战斗将要结束了。因此,每次,一遇到禁锢术,他都是直接放弃认输的。 但是这次不是战斗结束的信号啊,在后面还有一道更令人头痛的风刃啊,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一时间义云有点不知所措,一级风刃啊,这是七星魔法学士才能抵挡的风系魔法,关键是自己现在中了禁锢术,动不了啊,这才是最致命的。 虽说在此时义云想了如此之多,可实际仅仅是发生在极其短暂的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风刃就要命中义云了。 1409章 凝聚魔晶 在义云着急的思考如何破解的时候,加文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小玄子这一级风刃是突破七星魔法学士才能施展的魔法,你能接下这一招,便代表你有抗衡七星魔法学士的实力。” 七星魔法学士?一级风刃术? 听到次,义云更是着急了,自己现在中了禁锢术,动不动不了,怎么去接下这一道风刃。 义云确实是有点急躁了,这禁锢术是风系的三星魔法学士才能施展的魔法,他才刚刚突破魔法学士不久,同时还没有学习其他的魔法技能,所以,每次当加文施展禁锢术时,就代表着战斗将要结束了。因此,每次,一遇到禁锢术,他都是直接放弃认输的。 但是这次不是战斗结束的信号啊,在后面还有一道更令人头痛的风刃啊,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一时间义云有点不知所措,一级风刃啊,这是七星魔法学士才能抵挡的风系魔法,关键是自己现在中了禁锢术,动不了啊,这才是最致命的。 虽说在此时义云想了如此之多,可实际仅仅是发生在极其短暂的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风刃就要命中义云了。 “不管了,..” “...。。碰....碰..。” 义云做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动作,他没有躲,或者说他躲无可躲,他竟然选择了他唯一可以选择的方式,用身体硬抗下着一道风刃。 “噗...” 风刃狠狠的撞在义云的胸口,瞬间原本被禁锢术禁锢在原地的义云在风刃撞上他的那一瞬间便飞了出去,一头撞子在了练武场上边缘的柱子上。顿时一抹血迹出现在义云的嘴角。 “咳咳” 灰尘弥漫中,义云缓缓的站了起来。 而此时,发出风刃术的加文也是迅速的赶到了义云的身边。 “我就知道,你挡不住我一道风刃,早知道就不给你尝试了,没事吧,小玄子。” 加文扶着义云站立起来,同时询问义云的伤势如何。 “咳咳..” “还好,有点胸闷而已。” 说着,义云又是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啊,你怎么样了,小玄子,不是说没事吗?这是怎么了。”见到义云又是一口鲜血,加文顿时急躁了,这小玄子难道是伤得太重了? 说着,就要将义云抱起,准备赶往学院的治疗室,为了防止学员在切磋是发生意外,学院是配有专门的治疗室的,里面有具备强大治疗能力的水系魔法师的。 “加文大哥,放下我吧,我真的没事。”突出一口血额义云此时感觉还好,刚开始感到的胸口闷是因为硬抗了风刃的撞击,胸口中有淤血聚集,现在将闷在胸口淤血吐了出来,他好多了。 “真的没事?小玄子,你别骗我,究竟有没有事,我们还是去水系老师那里去看看吧。”对于义云的话,加文明显有些不放心,还是要求带着义云到具有治愈效果的水系导师那里去看看。 ....... “看不出来小玄子你还真的没事啊,这身体,真是变态啊,难道现在战法双休的人那么变态吗?” 治疗室外,加文与单手放在义云的肩上,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知道义云是战法双休,可没想到义云的身体如此变态,竟然能硬抗自己的一级风刃,而且是仅仅吐了一口血而已,要换了其他的同等级的魔法师来,或许最少是要断裂几根肋骨的,至少是要修养好久才能恢复的。 当然一般魔法师业内有勇气来硬抗啊,总所周知魔法师的身体是非常脆弱的,一般被魔法中伤到基本就完蛋了。 也就只有义云这个战法双休的才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了吧。 “我是真的没事,刚才确实是有点胸闷才吐得血,当血一吐出来我就感觉没事了,加文大哥那用这么麻烦啊。” 义云也有点无奈,经历了刚才与加文的比试,他算是大概了解了自己的实力,七星以下,自己应该能够应对,到了七星,自己就要看运气了。 毕竟自己还是突破魔法学士不久,还没有完全掌握魔法学士境界要学习的魔法,对于自己精神海中的魔力运转还没有完全的运转自如。 算起来,来到学院已经是有一月左右,义云除了在课堂上学到了净化术与加速术外,其他的并没有过多的学习到。 “该去恩斯特老师那里看看了,自从上次从老师那里得知了自己精神海中的情况,义云一直忙于海神社团新生大比的事情,并没有去过老师恩斯特那里,也就没有学习到魔法学士方面的魔法。” ....。。 学院东边,教室宿舍楼前。 三楼,义云轻轻的敲了敲面前土黄色的木门,敲完便恭敬的站在一边,等待着老师的反应的。 “哦,是义云啊。” 门口,恩斯特一副惊讶的样子,自己这个弟子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自从上次发现了他精神海中的问题,自己还还让他做出选择呢,难道现在是做出决定了,可这考虑的时间也有点太长了吧。 “恩,是我,恩斯特老师。”义云恭敬的答道。 “义云啊,有些日子没见了,怎么样,做出决定了吗?”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子,恩斯特还是非常重视的,一上来就直入主题了,他早就做好了帮义云封印一系魔法元素的准备。 “呃...” 对于恩斯特的突然的发问,义云有些懵了,他完全忘记这事,当初在冥想楼得到龙老的帮助,解决了自己精神海中的难题,突破魔法学士后,顿时就放松了自己紧绷的神经,也就将这事完全抛在了脑后。 现在,一见面,恩斯特就问了起来,他顿时才想到上次自己是到老师这里寻求自己修炼问题的原因的,但最后在得知自己精神海中的问题后,他是说要回去考虑的,而这中间自己却是一次都没有来面见老师,所以,一见面,恩斯特当然是问他做出选择没有咯。 哎,我竟然忘记了这事,义云一拍脑袋,有点尴尬。 “呃什么啊,一这孩子,究竟想好了没有啊,这事可不能在继续拖了,一抖已经卡在九星魔法学徒一年了,还是早日突破魔法学士,凝聚魔晶为好。” 1410章 光剑 “恩,是我,恩斯特老师。”义云恭敬的答道。 “义云啊,有些日子没见了,怎么样,做出决定了吗?”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子,恩斯特还是非常重视的,一上来就直入主题了,他早就做好了帮义云封印一系魔法元素的准备。 “呃...” 对于恩斯特的突然的发问,义云有些懵了,他完全忘记这事,当初在冥想楼得到龙老的帮助,解决了自己精神海中的难题,突破魔法学士后,顿时就放松了自己紧绷的神经,也就将这事完全抛在了脑后。 现在,一见面,恩斯特就问了起来,他顿时才想到上次自己是到老师这里寻求自己修炼问题的原因的,但最后在得知自己精神海中的问题后,他是说要回去考虑的,而这中间自己却是一次都没有来面见老师,所以,一见面,恩斯特当然是问他做出选择没有咯。 哎,我竟然忘记了这事,义云一拍脑袋,有点尴尬。 “呃什么啊,一这孩子,究竟想好了没有啊,这事可不能在继续拖了,一抖已经卡在九星魔法学徒一年了,还是早日突破魔法学士,凝聚魔晶为好。” 见义云有点懵神,恩斯特有点急躁了,自己这个弟子怎么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啊,这可要不得,魔法修炼讲究的就是果断与坚持,如此犹豫不决,可没有好处。 “这个,....。” “老师我突破魔法学士了。” 踌躇半天,义云口中终于蹦出这几个字。 “什么,你突破魔法学士了?” 听到魔法学士这几个字,恩斯特顿时更加急切起来,怎么就突破了,这魔法学士突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可关系到凝聚魔晶,形成魔力循环的关键,这好字怎么就突破了,有没有在傍边指导啊。 “来,给老师说说你是怎么突破的,不是精神海中有一颗雷系魔法印记吗,怎么会突破呢。“ “这我也不知道,就是在冥想楼冥想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精神海一阵阵的饱和感传来,胀的我头昏眼花,没一会我就昏迷了,醒来就发现自己突破魔法学士了。” “什么,一阵阵的饱和感,昏睡了一觉,醒来就突破了。”恩斯特有点不敢置信的惊讶道,这是什么解释,有这样子就突破魔法学士的? “那你凝聚的是哪一系的魔晶?”恩斯特连续问道,因为义云精神海可是有着两颗魔法印记存在的。 “是光明系的魔晶。”义随即答道,他只告诉了恩斯特他凝聚了一系的魔晶,毕竟精神海内同时凝聚双系的魔晶还是从来没有出现的,他可不想随便就说出去,同时这也是遵守与龙老的约定,毕竟龙老是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的。 “那一现在是一星魔法学士了?”恩斯特又接着问道,他这个弟子今天真是给了他天大的惊讶,能昏睡一觉就突破魔法学士的,而且还是在自己判定精神海中有问题,在未解决之前绝无突破可能的情况下,竟然突破了。 “不,老师,我现在二星魔法学士。”义云有点腼腆的答道。 “哦,二星魔法学士..。” 恩斯特轻应了一声,但是随即就振奋了起来,“二星魔法学士,小子你是说你在这一个月之内连续突破了两个等级,达到了二星魔法学士?” 恩斯特不能平静了,这小子究竟是怎么修炼的。自己貌似还内有开始教导他啊,这都表现得这么变态,要是自己稍加指导,那还不是飞一样的提升了吗? “呃,其实也没怎么修炼,就是整天在与人切磋修炼,以及冥想三个时辰。”对于恩斯特的惊叫,义云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明明感到实力提升的很慢了,这老师竟然还感到不可思议,看来自己真的是个天才,想到次,义云不禁在心里一阵浪笑,与亚瑟相处一段时间,是想不变得yy都不行啊。 “哎,好了,别再说了,那今天你来我这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的吗?”恩斯特有点回不过神来,淡淡的问道。 他很想知道自己这个弟子今天来找自己又是想要干什么。 “恩,是的,主要是想到很久没有来拜见老师了,所以今天来看看老师,其次就是来向老师学习魔法的。”对此,义云早就想好了说辞,今天自己就是来找老师要魔法咒语,也就是光明系魔法学士可以施展的魔法。 “学习魔法的?....哦,我还忘记了,你已经是魔法学士,还没有学习一些魔法学士可以施展的魔法咒语吧。”恩斯特一晃头,顿时明白。 “你应该知道魔法咒语分为初级,中级,高级吧,现在你只能学习初级的光明系魔法咒语,但是就是初级中也有强弱之分,有的是只有到了魔法学士才能施展的魔法,现在,我就教你适合低阶魔法学士施展的光明系魔法吧。” “恩恩,好的,老师。”义云连连点头,他早就想学了。 “光之利刃啊,化作无敌的长剑,斩破黑暗的时空吧!――光剑斩!” 恩斯特,瞬间便念出了一段咒语。 “恩?” 听到恩斯特所念的咒语,一股熟悉的感觉出现在义云的脑中。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义云呢喃道。 空中,在恩斯特念完咒语的一瞬间,便陡然出现了一把金光闪闪的巨剑,同时强大的压迫感一阵阵的朝着义云传来。 顿时,义云感到仿佛有千万斤的巨力朝着自己压迫过来,心神都变得颤抖。 “啊,是光剑斩,我以前在村长藏经阁中看到的光剑斩。” 见到这熟悉的场景,顿时,义云便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在藏经阁初级魔法咒语书中看到的光剑斩。 而且自己还在刚刚觉醒魔法天赋时就尝试施展了一次啊。 不过,见到此刻空中给予自己巨大压迫感的光剑,义云再想起自己曾经施展出来的小剑,顿时,一股油然而生的笑死在脑中回荡,怪不得当初门口的守卫大叔会连续给自己两个白眼。 自己那哪是光剑斩啊,牙签棍还差不多,关键是飞到一半就消散了。 而再看看这空中的巨大光剑,简直是霸气泠泠,威力十足的样子啊。 1411章 魔法元素 听到恩斯特所念的咒语,一股熟悉的感觉出现在义云的脑中。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义云呢喃道。 空中,在恩斯特念完咒语的一瞬间,便陡然出现了一把金光闪闪的巨剑,同时强大的压迫感一阵阵的朝着义云传来。 顿时,义云感到仿佛有千万斤的巨力朝着自己压迫过来,心神都变得颤抖。 “啊,是光剑斩,我以前在村长藏经阁中看到的光剑斩。” 见到这熟悉的场景,顿时,义云便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在藏经阁初级魔法咒语书中看到的光剑斩。 而且自己还在刚刚觉醒魔法天赋时就尝试施展了一次啊。 不过,见到此刻空中给予自己巨大压迫感的光剑,义云再想起自己曾经施展出来的小剑,顿时,一股油然而生的笑死在脑中回荡,怪不得当初门口的守卫大叔会连续给自己两个白眼。 自己那哪是光剑斩啊,牙签棍还差不多,关键是飞到一半就消散了。 而再看看这空中的巨大光剑,简直是霸气泠泠,威力十足的样子啊。 “哎...。” 无奈中,义云只有微微点了点自己的头,继续关注空中巨大的光剑。 咻! 此时,只听到一道破空声,空中的光剑便迅速的向着义云斩去。 “啊,老师你这时干嘛?”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巨大光剑,义云一惊,大声的喊道。 老师这是要干什么,这可是他施展的光剑斩啊,不是我那飞到一半就魔力不足消失了的牙签棍啊。 顿时,义云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后退缩着。开玩笑,这可是自己这个不知道底细的老师施展的光剑斩,估计是来考验自己的,可..。 但是..。。 万一..。。 要是... 如果失手了呢,那自己是非死即伤啊。 因此,义云逐渐的向后退缩着。 咻 可是,空中迅速飞来的光剑不这么想啊,仿佛是越来越快的向着义云飞来,眼看已然是到了义云的头顶三尺的地方。 而义云呢,逐渐在往后退缩的义云呢,他这时在干什么? 其实,在那一刻,我们伟大的传奇强者义云是在拼命的往后退的,可是不知觉间,已然是脚后跟碰到了房门,所以,这一刻,上天作证啊,义云真的是在拼了命的往后退啊。 可.... 都怪这可恶的房门啊。 脚后跟被房门挡住的义云此时心中更多的无奈与抓狂。 此时,义云已是闭上了眼睛,自己真的无力抵抗啊,谁知道这光剑斩能有如此大的压迫感,还有这自己不知道底细的老师,简直是在玩命啊。 虽说教导学生亲身示范是好事,可这动静也太大了点吧,义云又是一阵无奈,错,说是一阵其实是没有一阵,或许只是不及一瞬间的短暂。 因此,就在这无比短暂的一瞬间,空中带着巨大压迫感的光剑便到了义云的头顶,巨大的压迫感随之令义云为之一屈,双手不住所措到处晃动。 心中不断的默念,老师啊,老师呀,救命啊,在光剑碰到头皮的那一瞬间,义云终于喊了出来,一股股的冷汗出现在额头,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 同时,义云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看向恩斯特所在的方向。 可是,出现在义云眼中的恩斯特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带着有点戏谑的笑容看着他,仿佛在欣赏一场好戏。 “恩?老师这又是在?”一股诧异之感在义云的心中浮现,老师怎么会没有反应,按照自己以前在书本上看到的老师教导学生,故事应该是这样的,老师发出一个威力无比巨大的招式,然后让学生亲身尝试,在学生震慑于次招式威力之大,变化之强时,在要伤到学生的千钧一发之际,老师才风轻云淡的微微一挥手,顿时便将学生于危难之中救了出来,然后就是老师各种装逼描述此招乃...。。乃..。。反正就是此招是为师的毕生绝学,轻易不传人,牛逼到爆的存在。 可看看自己老师这反应明显不是按照书上所说的来演的啊,自己这前戏也演足,叫也叫了半天了,老师却没有进入状态,这不是在坑爹嘛。 顿时,义云想起自己在村中藏经阁中书只能看到的故事,又是一阵抽搐,这下可是玩大了,早知道自己早就喊救命了,现在可是来不及了啊。 头上的光剑可是已经碰到了自己的头皮了啊。 “恩。”说道碰到头皮,义云又是一惊,在自己想之前光剑就已经碰到了自己的头皮,想了这么久,只怕是早就已经将自己斩了个两边分,死无全尸啊,但自己这明显是生龙活虎,万事无忧的啊。 这时,再看向恩斯特的方向,出现在义云眼中的恩斯特依旧是平静如初,只不过脸上那一抹戏谑的笑容却是越来的明显,到最后直接是转变成一张布满皱纹的笑脸,宛如一朵春菊般的灿烂。甚至可以说是烂漫。 见此。 只怕是在笨的人也会明白对方是在嘲笑自己,或者说是在戏弄自己。 义云陡然抬头,想要看看之前已经碰到自己头皮的光剑是否如同自己猜想那样,只是悬靠在自己的头顶。 老师依旧是在试探自己,并没有斩下的意思。小说中的故事依旧还是真的。 但是,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有些事你真的是猜到了开始却猜不到结局,头顶上,义云抬眼一看却是什么都有没有,连一丝涌动的魔法元素都没有,平静的仿佛处子,相比之前那空中传来的巨大压迫感,义云看到的更多是一边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平静得不能在平静的空白了。 “光剑呢?这巨大的光剑呢。” 顾不得多想,义云直接是开口问道,这简直是一场曲折离奇的故事啊,之前吓得自己半死的光剑竟然不见了,那威风凛凛,带给人巨大压迫感的光剑呢,怎么会就没了,老师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哈哈~~~” 对于义云如此激动的表现,恩斯特却是哈哈一笑,显然心情很是愉悦,自己这个弟子还是太年青啊,一点小把戏就完全弄得迷迷糊糊的,哈哈。 1412章 组合魔法 只怕是在笨的人也会明白对方是在嘲笑自己,或者说是在戏弄自己。 义云陡然抬头,想要看看之前已经碰到自己头皮的光剑是否如同自己猜想那样,只是悬靠在自己的头顶。 老师依旧是在试探自己,并没有斩下的意思。小说中的故事依旧还是真的。 但是,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有些事你真的是猜到了开始却猜不到结局,头顶上,义云抬眼一看却是什么都有没有,连一丝涌动的魔法元素都没有,平静的仿佛处子,相比之前那空中传来的巨大压迫感,义云看到的更多是一边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平静得不能在平静的空白了。 “光剑呢?这巨大的光剑呢。” 顾不得多想,义云直接是开口问道,这简直是一场曲折离奇的故事啊,之前吓得自己半死的光剑竟然不见了,那威风凛凛,带给人巨大压迫感的光剑呢,怎么会就没了,老师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哈哈~~~” 对于义云如此激动的表现,恩斯特却是哈哈一笑,显然心情很是愉悦,自己这个弟子还是太年青啊,一点小把戏就完全弄得迷迷糊糊的,哈哈。 “老师,那光剑是怎么不见的,怎么没有悬浮在空中呢?” 义云有一个优点,就是不懂就问,而且是谦虚有礼的询问。 “光剑,不见了自然就是消失了。” 恩斯特却是一语中的,说了一句似答非答的话。 “消失了?怎么会消失了啊。” 听到消失二字,义云更是不解,充满魔法元素的光剑怎么会消失。 “呵呵,看来你是不明白了,那你再转身看看你背后。”对此,恩斯特却是没有解释,而是让义云转身看背后,这是什么意思,义云更是越加不解,看背后,背后有什么,看空气吗? 不过,出于对老师的尊重,义云还是快速的转过身去。 “呃...” 一转身,还未站定,义云便是不由的往后一退,背后,一把巨大的光剑刚好静静的悬浮在自己胸口位子,同时光剑变得十分黯淡,也没有一丝的压迫感,仿佛只是一把剑映射在空中的影子似得,非常的平谈无奇,令人毫无觉然。 组合魔法 这..。这是那把光剑啊,义云却是惊叫一声,这..他是怎么来到我身后的啊,义云望着恩斯特,目光中多少带着些许无奈与惊叹。 “呵呵.。。”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惊讶的,别紧张,这光剑不会攻击你的。”随即,恩斯特一挥手,义云身后的巨大光剑便逐渐的便得暗淡,直至消散了。 “这就是今天我要交给你的魔法,也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独特组合魔法,这就是光系魔法与风系魔法的相互组合。”恩斯特不急不慢的给出了义云解释,同时脸上也带着一丝得意的神色,毕竟组合魔法是现在魔法界研究的比较火热的问题,而能够创造出组合魔法则是沉溺于魔法研究中比较高深的存在才能够进行的人物,以为容不得恩斯特不得意。 “组合魔法,这是一种什么魔法?”义云比较不解,组合魔法还是他第一次听说,他只知道有七系魔法,但还没听说有组合魔法。 这也难怪义云没有听说过,组合魔法是近几年才开始被研究讨论的问题,其来源则是源于几年前出现在大陆上的一位神秘人物,因有人见到此人曾经用地火风三系魔法同时攻击一头银**狼,顿时大感惊讶,便上去追问是何种魔法,可那曾知道此人发现有人在偷窥了,瞬间便瞬发一道风火轮般的火球朝着该人袭去,当该人正疲于躲避时,此人却是将已被击杀的银**狼尸体收入空间戒指中,同时在闪人离去时留下一句话,“哈哈,世人无知,竟不知组合魔法,可悲可叹,哈哈。” 而这被此人用魔法攻击的偷窥者在耗尽所有的底牌后,终于是博得半条性命,在回来后便是对于自己此次所遭遇感到深深的心惊。 要知道这个被称为偷窥者的人可是大陆上自由联盟的长老,实力已是达到六阶大魔法师境界的,但却被此人随手瞬发的一道似风带火的魔法弄得需要耗尽一切保命手段才能逃得半条性命,因此不得不感叹其所遭遇到的何种厉害般的存在啊,最低也是圣级巅峰。 但是,在后来这位属于自由联盟的长老在回想起此人在消失之前留下的那句:“世人愚昧,竟不知组合魔法。”却又是感到奇异,作为被此人那倒魔法攻击的受害者,这个长老可是感受颇深,为什么说那到攻击性的魔法似风带火呢,因为他真真切切的在魔法攻击到来时,感受到那道魔法中不仅具有火系元素,同时还具有浓郁的风系魔法元素的波动。 俨然是融合了两种不同魔法元素的魔法啊,在想明白这其中的一层缘由后,这位实力已是达到六阶大魔法师境界的长老便是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同时更是怪叫起来,原因无他,为何能有人能够将两种不同系的魔法元素融合在一起共同释放出来。 真乃是怪也,百思不得其解的怪啊,而古人有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于是在这位长老不断与其他人探讨此等问题后,组合魔法也就开始在大陆上闻名了起来,因此,组合魔法也成了现在大陆上魔法界中极为火热的一个研究项目,毕竟未知的神秘才是最吸引人向往的。 而恩斯特,在义云面前便轻易展示了自己所研究出的一种组合魔法,不得不说其确实有得意的资本,同时也可看出恩斯特对于义云确是真心真意的,是完完全全将义云当做自己弟子来教授的。 听到义云的疑问,恩斯特露出衣服早已了然的神情,笑道:“组合魔法是现在研究得比较火热的项目,如今的你还不需要接触到,只管学习我教给你的这个组合魔法就行了。”随即,又开始给义云解释起这个魔法中的原理组合,技巧,施展方法等,以及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模拟魔法元素。 1413章 练武场 俨然是融合了两种不同魔法元素的魔法啊,在想明白这其中的一层缘由后,这位实力已是达到六阶大魔法师境界的长老便是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同时更是怪叫起来,原因无他,为何能有人能够将两种不同系的魔法元素融合在一起共同释放出来。 真乃是怪也,百思不得其解的怪啊,而古人有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于是在这位长老不断与其他人探讨此等问题后,组合魔法也就开始在大陆上闻名了起来,因此,组合魔法也成了现在大陆上魔法界中极为火热的一个研究项目,毕竟未知的神秘才是最吸引人向往的。 而恩斯特,在义云面前便轻易展示了自己所研究出的一种组合魔法,不得不说其确实有得意的资本,同时也可看出恩斯特对于义云确是真心真意的,是完完全全将义云当做自己弟子来教授的。 听到义云的疑问,恩斯特露出衣服早已了然的神情,笑道:“组合魔法是现在研究得比较火热的项目,如今的你还不需要接触到,只管学习我教给你的这个组合魔法就行了。”随即,又开始给义云解释起这个魔法中的原理组合,技巧,施展方法等,以及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模拟魔法元素。 毕竟施展这个组合魔法使需要风系魔法元素的,但义云却是不具备这方面能力的,因此,教导义云学习模拟魔法元素是非常有必要的。 在这里,恩斯特不仅又再次感叹一次义云天赋之变态,虽说模拟魔法元素这是每个魔法学士以上都会使用的技巧,但那也得是有个过渡段的啊,可,义云这个变态,竟然在自己亲身示范一次后,便开始自己尝试起来,在短短的三个时辰后,他便能由开始的生涩成长了现在的随心自如,心随意动的地步。 那熟练的动作,迅速的转换,简直令恩斯特有种认为义云早已学会模拟魔法元素的想法,可,老天作证,这孩子是真的才学会这技巧短短不过三个时辰啊,而且还是i我亲自教给他的啊。 见此,恩斯特不断在心中感叹道真是收了一个好弟子啊,相比起人生老来得子也不为之不差啊。 欣慰间,便是悄然走出了房门,留下义云一个人静静的沉溺于模拟魔法元素与组合魔法的练习中。 ........。 东方鱼白,微风徐徐,时光流逝,夜已悄然过去,而晨光却是迎面而来,是的,又是一天的早晨来到了,而义云却是在恩斯特的房间中整整练习了一个晚上。 “啪啪” 适时,义云睁开了眼睛,伸了伸盘坐了一晚上的腿脚,便是一阵筋骨活动的噼里啪啦声响起。 这一晚上他也是一刻也没有闲着啊,虽然他是闭着眼睛的,可他的意识却是无比清醒的,昨晚在老师恩斯特走后,他便是开始练习施展恩斯特所教导的那个组合魔法,但是可不那么容易,因为每施展一次这种组合魔法便要使用一次模拟魔法元素的技巧,所以义云在几次都因风系魔法模拟不够浓郁而未能成功施展出组合魔法后,便放弃了施展,开始专心练习模拟魔法元素技巧来了,同时也就在自己精神海中一边冥想起来。 所以,不断练习中,便是一夜都过去了,因此现在起来首要做的就是舒展一下自己盘坐一夜未动的手脚了。 快速的舒展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脚,义云便按照自己的习惯开始了早晨的锻体,向着学院的后山迅速的跑去。 今天,是海参社团新生大比的第一天,希望我能有个好的开头,跑完后回去洗个澡就可以去参加比赛了。一路上,义云边跑边想,对于自己做着一系列的计划。 宿舍外,一身黑衣的义云慵懒的伸了伸自己的双手,发出惬意的声音。“真是舒服啊。”在一顿洗澡了,义云早已没有了那种熬夜班的疲累,反而显得有些神采奕奕,看上去倒是状态不错。 狼吞虎咽般的在学校的食堂吃完了自己的早餐,义云望了望天色,显然上午已是过来大半,估计再过一会便是要到比赛的时候了。义云不在迟疑,身影一动,便向着学院练武场方向快速走去。 练武场。 此时,练武场中却是一片人声鼎沸,随处可见三四人同站一处,相互交流搭话,人头攒动。 海神社团虽然不是学院排名第一的社团,但也是排名前三甲的大型社团,更何况海神社团同时还是以具有众多美女而出名于学院的。因此,对于海神社团新生大比这件事学院中其他的社团还是颇为在意的,倒是会派一些人前来观看。 一方面是来给海神社团捧捧场,另一方面便是顺道见识一下海神社团此次招收的新生的实力,毕竟虽说同位一个学院的社团但终究大底还是会有一些竞争的。何况,这也关系到每年一届的学院社团新生大比,因此,此次来参加海神社团新生大比的人却是真的极多。 看着面前随处可见的热闹景象,义云心中便是一热,同时也握了握自己有些发抖的手,毕竟是村里来的孩子,虽说是在书本上有过此种见识,但毕竟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识这种热闹的景象,难免有些紧张。 此刻,在练武场的中央早已是建立起了五座巨大的比试台,显然是为了比赛所用的。而在这五座比试台的下方却是一排椅子,“那是贵宾台.。。” 义云定睛一看,猜测这一排椅子的作用。 果不其然,在义云正准备寻找亚瑟所在方向时,目光却突然向着练武场的门口看去,那里,有些一大群人涌进,领头的是一名一身淡蓝色法师袍的青年。细看这青年,义云却是越发不解,为何这名青年也是一头淡蓝色的头发,虽看上去这青年的确是一脸的英俊,但始终在这英俊中夹杂着一丝阴柔之气,这令义云想起了之前将自己与亚瑟招收进来的被称为菲菲的女孩。 1414章 详细的调查 何况,这也关系到每年一届的学院社团新生大比,因此,此次来参加海神社团新生大比的人却是真的极多。 看着面前随处可见的热闹景象,义云心中便是一热,同时也握了握自己有些发抖的手,毕竟是村里来的孩子,虽说是在书本上有过此种见识,但毕竟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识这种热闹的景象,难免有些紧张。 此刻,在练武场的中央早已是建立起了五座巨大的比试台,显然是为了比赛所用的。而在这五座比试台的下方却是一排椅子,“那是贵宾台.。。” 义云定睛一看,猜测这一排椅子的作用。 果不其然,在义云正准备寻找亚瑟所在方向时,目光却突然向着练武场的门口看去,那里,有些一大群人涌进,领头的是一名一身淡蓝色法师袍的青年。细看这青年,义云却是越发不解,为何这名青年也是一头淡蓝色的头发,虽看上去这青年的确是一脸的英俊,但始终在这英俊中夹杂着一丝阴柔之气,这令义云想起了之前将自己与亚瑟招收进来的被称为菲菲的女孩。 “这青年似乎与菲菲有些相似。” 义云边看边轻声说到。 “什么相似,他就是菲菲的哥哥,也就是海神社团的社长西尼。” 亚瑟走到义云的身旁,同样的目光向着这一大群人的方向看去,开口说道。 “菲菲的哥哥?” 义云有些讶然,之前亚瑟曾猜测菲菲等人可能在海神社团内具有不低的地位,此时便可证明,原来是海神社团社长的妹妹,怪不得偌大的海神社团为何会让两个同为新生的女孩来招收新成员,这一切便可解释得过去了。 而此时,那走进来的青年一马当先的走向之前义云目光所停留之处,在椅子钱站定,同时面带微笑的向着眼前的人群一招手,人群便在这一招手中逐渐的安静了下来,纷纷站定,看着这蓝发青年。 人群中,在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准备听这青年宣布比赛开始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却是在人群中想起。 “西尼,西尼,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一道女声在人群中传出,同时一道粉红色的横幅随之在人群中展开,一名身穿粉红色连衣裙的少女站立在横幅前,口中大声喊道。 在这名女孩之后则是数名同样身穿粉红色连衣裙的少女站立,一人一手的举着这块巨大的横幅,同时看向西尼的眼眸中纷纷带着惊喜与激动,显然是西尼的爱慕者。 见到此情景,贵宾台上的青年先是触不及防的一皱眉,随后便是无奈的一笑,同时开口说道。 “感谢各位来参加海神社团此次的社内新生大比,大家都不是第一次来参加了,我就话不多说,进入正题吧。” 青年爽朗的一笑,接着走下了椅子所在的地方向着人群中身穿粉红色连衣裙的少女走去,同时面带一丝尴尬与无奈。 ....。 接着,在西尼走下贵宾台走,便是一名同样长相英俊,身材高大的青年出来组织比赛,同时宣告比赛的规则。 见此,义云却是不在继续关注那粉红色连衣裙的少女,目光向着此时台上的青年看去。 原来此次比赛的人员有十组之多,为了尽快的角逐出最终的第一,比赛先是在各组之中进行,而后便是每组只能派出最强之人来与其他组人进行比赛,最终挑选出此次社团新生大比的第一。 这对于义云来说却是一个极好的消息,因此此次菲菲于果果这组所招收的人员就只是他与亚瑟,而亚瑟本来就是把希望全部押在义云身上的,所以咯,义云便是节省了这组内成员的比赛,直接晋级到了与其他组最强者之战的行列,可谓是不战便进十强之列。 听到此处,各组内的新生均是向着面前的五座练武台走去,纷纷开始抽签决定对手。 而义云呢,直接不战进入十强之列的义云呢?此时,他在哪呢? 拨开人群,在一片哄闹中,可寻见义云与亚瑟忙碌的身影。 “别挤,别挤,都有都有。” 人群中的亚瑟被一大群人包围着,人人都目光看着他手中拿着的一大卷纸张,原来是亚瑟贩卖海神社团内美女排名图以及详细资料。 怪不得人群显得如此激动,原来是有福利啊。而亚瑟身旁的义云却是一脸的无奈,手中还抱着同样的一大卷纸张,显得有些尴尬。 由于亚瑟所贩卖的资料实在的仔细与难得,因此销售情况异常的火爆,所以义云这个无事可干的人便被拉来担当帮手。 被厚厚的人群挡住的义云已是看不到比试台上的任何情景,无聊间,便是将目光放在了手中的纸卷上。 纸卷呈现一种淡黄色,分为十个部分,左右各竖立的排列着五个部分,每个部分都画有一副少女的肖像,同时在肖像下面还有一排排的小字。 首先,义云向着纸卷的第一部分看去,印入眼帘的一名明眉皓目的女子,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双明亮的眸子,面色带春,仿佛一颦一笑间便可倾城,而拿一头淡紫色的卷发却是慵懒的随意披散在肩头,散发出惊人的媚意。 目光向下,一排小字诠释着此女的来历。 黛琳,海神社团第一美女,拥有完美的容颜以及惊人的身材,同时实力也是不俗,现是高级学员,居住在四号宿舍楼三层304房一号床。在三号男学员宿舍三楼304房可与其对视,其中福利,各位自行发挥。 “啧啧” 看完这排细密的小字,义云的抿了抿嘴,看这上面字的风格,不用想就便可知道是亚瑟的大作,只有他才会在最后加上这么的一句。 短暂的在第一部分停留了一小会,义云便接着往下继续看去,“啧啧,下面的列出的都是美女啊,看来亚瑟这小子对于海神社团的美女是早有详细的调查啊,不然绝不可能会有如此详细的资料的。” 1415章 详细资料 首先,义云向着纸卷的第一部分看去,印入眼帘的一名明眉皓目的女子,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双明亮的眸子,面色带春,仿佛一颦一笑间便可倾城,而拿一头淡紫色的卷发却是慵懒的随意披散在肩头,散发出惊人的媚意。 目光向下,一排小字诠释着此女的来历。 黛琳,海神社团第一美女,拥有完美的容颜以及惊人的身材,同时实力也是不俗,现是高级学员,居住在四号宿舍楼三层304房一号床。在三号男学员宿舍三楼304房可与其对视,其中福利,各位自行发挥。 “啧啧” 看完这排细密的小字,义云的抿了抿嘴,看这上面字的风格,不用想就便可知道是亚瑟的大作,只有他才会在最后加上这么的一句。 短暂的在第一部分停留了一小会,义云便接着往下继续看去,“啧啧,下面的列出的都是美女啊,看来亚瑟这小子对于海神社团的美女是早有详细的调查啊,不然绝不可能会有如此详细的资料的。” 逐一看去,突然,义云的目光一顿,停留在排名第八的那一部分上,“恩,这个少女好像是刚才那个身材粉红色连衣裙向西尼示爱的那位啊。” “不用再看了,这上面画的就是她。”此时,亚瑟在百忙之中突然插了一句话进来,打断了义云想要继续仔细辨认的想法。 “她叫艾德琳,现在是在高级学员一班学习,是海参社团中西尼的忠实粉丝,也是西尼追求团的团长,同时也是海参社团的一员。”亚瑟又继续说道,似乎对于艾德琳的情况了解的比较详细,在说话的同时目光还在西尼的身上狠狠的一掠过,仿佛有一丝嫉妒的意味。 “怎么?你似乎对她有点意思啊,喜欢她?”见到亚瑟所表露出的神色,义云有些捉弄的问道。 “喜欢个屁。” 但是,得到的却是亚瑟有点气急败坏的一句话,对于这个有些意外的回答,义云明显感到有点迷惑,这是怎么的,难道是另有隐情。 “她是我舅舅的女儿,也就是我的表姐,你说我会喜欢她吗?” 随之,亚瑟同样有些无奈的一句话传来。 “你表姐?” 义云大惊,他万万没有想到亚瑟不仅认识这女孩,还具有亲戚关系,这是他表姐?一时间,义云感到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哎....。” 亚瑟一脸的无奈,有些丧气的说道:“他是我舅舅最疼爱的小女儿,加上良好的家境与长相的甜美,本来是有些一大群追求者的。可谁知,在她认识海神社团的西尼后,便被西尼这个娘娘腔所迷住,上演了一出女倒追男好戏。” 亚瑟摆了摆手中的纸张,继续说道:“你说,女追男就罢了,毕竟人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可谁知这小白脸竟然狠心的拒绝了我表姐,还说不喜欢她这种类型的话云云。当时,在遭遇西尼的拒绝后,艾德琳表姐确实是消沉了一段时间,那时大家都以为她过一段时间后便会这悲伤中走出,从新开始正常的生活。” “可是...。哎...。” 说道此处,年龄只有九岁的亚瑟脸上显露出一股不符合年龄的沧桑。 “可是什么?你到时说啊。”义云倒是有点好奇了,不断的催促亚瑟继续说下去,没想到还有这种秘史可听。 “咯,就是你刚才见到的样子咯,表姐不但没有放弃追求西尼,反而是变本加厉,开始在公众场合向着西尼示爱,也不知道西尼这娘娘腔为什么如此受欢迎,学院中本来就有许多的女孩心生仰慕,所以在艾德琳表姐的组织下,便成立了西尼追求团,而艾德琳表姐便担当了其中的团长。” “这件事已是在我们没有来到学院之前就有了,每次只要有西尼出现的地方,就一定会有表姐她们西尼追求团的追随,像刚才那样的表白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亚瑟扁了扁嘴,颇为无奈的说道,看向西尼所在方向的目光隐隐带有一丝愤恨。 是啊,这也容不得亚瑟不感到愤恨,要知道,作为亚瑟舅舅最疼爱的独女艾德琳在家中可是小公主般的存在,在家里那可是抱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宝贝啊。 即便是从小顽皮无赖的亚瑟也是不敢轻易去招惹自己这漂亮的表姐,可就是这在家里当做宝贝般存在的艾德琳表姐在学院中竟被人狠心拒绝,更令人讶然的是,表姐竟然还依旧不惜放弃一个女孩应有的矜持来上演一出女追男的大戏。 这令亚瑟从心底中感到深深的愤恨与不平,看着远处被一群美丽横少女包围住的西尼,难道现在流行喜欢这阵有些娘娘腔的男人了?亚瑟不禁有些惊讶的自问道。 “哈哈,原来三哥你是嫉妒了,啊哈哈。” 了解了事件的始末,义云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笑意,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也不怪义云想笑,要知道作为风流倜傥,自命帅气无敌的亚瑟可是自恋的很,能够在这里见到亚瑟一脸嫉妒狠狠不平的样子可是非常难得的。 “是的,我就是嫉妒了,该死的西尼小白脸,我一定要你也尝尝嫉妒的滋味。”亚瑟一脸龇牙咧嘴的看着西尼,同时目光向着坐在贵宾台上菲菲与果果所在的地方望去。 贵宾台上。 菲菲与果果正一脸抱怨的相互说着些什么,显然是心中有所不快在互相宣泄着。 “该死的亚瑟,竟然将我们的画像印在这上面。”椅子上,果果手中拿着之前亚瑟与义云贩卖的纸卷,恨恨的怒道。 手中,纸卷上,在纸卷最后的两个部分明显的画着两个绝美的少女,定睛一看,这排名第九的悄然是同样一脸怒容的菲菲,而在菲菲的下面,也就是纸卷的最后一部分,惟妙惟肖的画着一个可爱带有一丝娃娃脸的少女,那不是果果还有谁。 同时在两名少女的肖像下面都整整齐齐的写着一排细密的小字,显然是与前面八位相同的介绍了。 1416章 假寐 这也不怪义云想笑,要知道作为风流倜傥,自命帅气无敌的亚瑟可是自恋的很,能够在这里见到亚瑟一脸嫉妒狠狠不平的样子可是非常难得的。 “是的,我就是嫉妒了,该死的西尼小白脸,我一定要你也尝尝嫉妒的滋味。”亚瑟一脸龇牙咧嘴的看着西尼,同时目光向着坐在贵宾台上菲菲与果果所在的地方望去。 贵宾台上。 菲菲与果果正一脸抱怨的相互说着些什么,显然是心中有所不快在互相宣泄着。 “该死的亚瑟,竟然将我们的画像印在这上面。”椅子上,果果手中拿着之前亚瑟与义云贩卖的纸卷,恨恨的怒道。 手中,纸卷上,在纸卷最后的两个部分明显的画着两个绝美的少女,定睛一看,这排名第九的悄然是同样一脸怒容的菲菲,而在菲菲的下面,也就是纸卷的最后一部分,惟妙惟肖的画着一个可爱带有一丝娃娃脸的少女,那不是果果还有谁。 同时在两名少女的肖像下面都整整齐齐的写着一排细密的小字,显然是与前面八位相同的介绍了。 “可恨,竟敢这样写我。”看着手中的纸卷,果果狠狠的在人群中寻找着亚瑟的身影。 纸卷的最后一部分,也就是介绍果果的那一部分,在画像的下面,一排小字彻底惹怒了果果激动的心情。 为何? 仔细一看这排细密的小字,便可见--果果,新生学员,脾气暴躁,古怪精灵,但是天生缺根筋,因此胸大无脑,易于追求。 虽说前面写自己脾气不好,古怪精灵自己还可以忍受,毕竟自己确实是这样子的。 可后面写自己天生缺根筋,还胸大无脑,这简直是叔可忍婶不可忍,本姑娘那里缺根筋了,不就是经常忘记一些东西吗,不就是经常犯点小迷糊吗?这怎么了,本姑娘乐意。 更可气的竟然人物我胸大无脑,本姑娘不就是发育早了点吗?再说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胸大的女生吗?胸大不大跟脑子又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就无脑了。 在心中狠狠的为自己争辩了一番,果果,目光更加快速仔细的扫视着亚瑟与义云的身影,既然你们想玩玩,那就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 果果,眼中带着一丝邪恶的神色,嘴角微微的翘起,一脸的和善,仿佛在似笑非笑般。 此时,如果认识果果的人见到现在果果的表情,一定在心中狠狠的打一个寒颤,这是小魔女开始准备捉弄人的前奏啊,不知道又是哪位嫌命长的招惹了这位,愿你能度过这一劫,阿门....。 人群中,就在果果目光扫过的一瞬间,原本正在热情吆喝贩卖纸卷的义云与亚瑟突然感到一阵阴冷,仿佛有什么冰冷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恩,老四,我怎么有股不详的预感啊,你说会不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啊、?” 亚瑟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用手摸着鼻子,瞧了一眼义云。 “恩,我也有这种感觉,有点后背发寒的样子。”义云应和的说道,同时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那上面已是有些冰冷的汗珠在流淌。 “真是怪事,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感觉,哎,晦气。” 亚瑟理了理自己手中剩余的纸卷,继续贩卖起来。 见到亚瑟继续贩卖起了纸卷,义云便打消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帮着亚瑟也开始贩卖起来。 而时光便在这贩卖中缓缓的流逝着,转眼便来到了中午时刻。 比试台上,此时其他九组也结束了各自组的比试,纷纷是挑选出来本组最强之人来。 就在这时,之前消失在人群中的西尼已是走上了其中的一个比试台上,开口说道,“现在终于是角逐出了每组的最强之人,相信经历了一上午的比试,各位参赛者都是消耗颇大,能否请在场的各位给他们一些时间回复一些精力呢,以便在接下来的十强之战中发挥出真实的实力,也给大家带来更加精彩的比赛呢?” 不愧是作为一个大型社团的社长,为人处事已是圆润至极,在他这一句话刚落,便得到了众人的赞同,纷纷走向其他的地方,留出了空地来给其他组的九人空间来恢复。 而一旁站立的九人也是一脸感激的看向西尼,毕竟在经历了上午的多伦比试后,自身的消耗却是极大的,现在有了社长的一句话,那对自己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时间来恢复魔力与精力。 不在迟疑,九人瞬间便是进入了冥想状态,开始恢复起来。 在这不得不说一句义云是幸运的,竟然不战进入了十强之列,现在,他还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在一旁假寐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见到义云此时的样子,或许有人会认为义云这是自负的表现,要是输了比试,看他还会不会表现得如此悠闲淡然。 但,众人那会知道,不是义云自负,而是对自己具有信心的体现,起初,义云对于比试台上的比赛还存有一丝关注,但在看了几轮比试不是一方放一个魔法,就是另一方放一个魔法,双方都是以来我往的慢慢的吟唱着咒语,简直一场比赛打得就像两个人在互相谦让表演一般,于是,在看了几轮比试后,义云对于这比试便是再无丝毫兴趣,转而去帮亚瑟贩卖纸卷了。 现在,亚瑟在卖完了所有的纸卷后早已不知跑到那个地方数钱去了,无聊中,义云便是在一旁修炼模拟魔法技巧起来,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精神海中进行的,所以,一眼看上去,义云仿佛是在假寐中。 其实,他是在一刻也不放松的努力修炼中。 贵宾台上,西尼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面前身穿粉红色连衣裙的少女,“好了,艾德琳,我还有事要做,你就不要在缠着我了。” “好呢,你去做吧,我就在旁边看着,不会影响你的。”面对西尼的出言赶人,艾德琳一脸无知的说道。 1417章 十强 在这不得不说一句义云是幸运的,竟然不战进入了十强之列,现在,他还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在一旁假寐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见到义云此时的样子,或许有人会认为义云这是自负的表现,要是输了比试,看他还会不会表现得如此悠闲淡然。 但,众人那会知道,不是义云自负,而是对自己具有信心的体现,起初,义云对于比试台上的比赛还存有一丝关注,但在看了几轮比试不是一方放一个魔法,就是另一方放一个魔法,双方都是以来我往的慢慢的吟唱着咒语,简直一场比赛打得就像两个人在互相谦让表演一般,于是,在看了几轮比试后,义云对于这比试便是再无丝毫兴趣,转而去帮亚瑟贩卖纸卷了。 现在,亚瑟在卖完了所有的纸卷后早已不知跑到那个地方数钱去了,无聊中,义云便是在一旁修炼模拟魔法技巧起来,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精神海中进行的,所以,一眼看上去,义云仿佛是在假寐中。 其实,他是在一刻也不放松的努力修炼中。 贵宾台上,西尼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面前身穿粉红色连衣裙的少女,“好了,艾德琳,我还有事要做,你就不要在缠着我了。” “好呢,你去做吧,我就在旁边看着,不会影响你的。”面对西尼的出言赶人,艾德琳一脸无知的说道。 看着艾德琳表现得一脸的无知,西尼忍不住一扶额,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难道张得帅还有罪吗? “艾德琳,我知道当初拒绝你是我的不对,可是爱情是两个人你情我愿的事,强求不得,你就当我不存在吧,放过我吧,不要在跟着我了。” 看着艾德琳手中拿着的横幅,以及身后站立的一大群身材粉红色衣裙的少女,西尼不禁感到深深的无奈,有着样的一群人在,自己还怎么去主持等会的比赛啊。西尼近乎哀求般的语气看着艾德琳。 “我知道你不喜欢,可你不能不允许我喜欢你啊,喜欢你是我个人的事与你无关。” 艾德琳俏脸一仰,嘻嘻笑道。 皱眉,西尼英俊的脸庞似乎都挤到了一块,眉头深深的挤皱到了一起,这可怎么办,看来她是铁了心要跟定我了。得想个办法将她先支开,等新生大比结束后再来好好谈谈。 心中打定主意,西尼便看口说道,“这样吧,艾德琳,我知道你喜欢我,我明白你的心意,你能先帮我去定做一件法师袍吗?我晚上请你吃饭,顺便带上你定做的法师袍。” “啊?真的,你要我给你做衣服,晚上请我吃饭?” 艾德琳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这个拒绝自己的男人竟然破天荒的说要请自己吃晚饭,好要自己给他定制衣服。难道是被自己追得逼疯了吗? “是的,艾德琳今天晚上我想邀请你共进晚餐,希望你能答应。“对于艾德琳的迟疑,西尼却是极快的做出一副绅士的样子,虔诚的看着艾德琳,语气礼貌的说道。 看西尼这熟练的语气,绅士的态度,不难想出这剧情他肯定是做了不知多少次,才会有如此熟练的动作,虔诚的眼神,礼貌的语气。 “恩恩,好的,我这就去给你定做。”在西尼神情的眼神下,艾德琳几乎没有拒绝力的点了点头,扔下手中的横幅,便向着练武场的门口跑去。而她身后的一众多姐妹却是你看我,我看你,一脸的不解,艾德琳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跑了。 最后,便是将目光聚集再来西尼的身上。 面对如此多眼中带有漫天星星目光,西尼却是一脸平淡的说道,“艾德琳去给我定制衣服去了,相信她一定需要你们的帮忙。” 一群少女在听到,给西尼定制衣服这句话时,便是如同之前艾德琳般的冲向门口,那速度,看得西尼一愣一愣的,这估计比自己施展了加速术还要快吧。 “哎,看来太帅也是一种罪过啊。低调,低调,我以后得低调点了。”西尼得意洋洋的看着少女们远去的背影,在心中感叹到。 同时还一做出一副悲天怜人的神色,简直是像做出了什么极大的付出似的。 此时,要是亚瑟见到了他这一副****的表情,一定会将他那骚包的脸打得比猪头还要大的猪头。 这简直是太能装逼了,简直是忽悠少女能手,多么可爱的少女们啊,多么纯洁的少女们啊,竟被这头牲口耍得团团转。 可怜我那美丽大方睿智的表姐啊。 同时,亚瑟也会在心中狠狠的感叹道。 可惜这一切,我们忙着数钱的亚瑟是绝对看不见了。 而在贵宾台的另一边,菲菲与果果的神色也紧张了起来,因为,十强之战马上要开始了。 忽悠走了艾德琳的西尼便是马上恢复一脸严肃的本色,走到台前,大手一挥,“好吧,估计大家也都等的有些着急了,比试开始吧。” 说完,便是走向了贵宾台上的椅子,平淡的坐了下来。如同之前一般的,在西尼走后,依旧是那名长相同样颇为英俊的青年走上前来,微笑的看着面前的十人,“那就抽签决定对手吧。” 听见青年的话,台下的十人陆续的走出,各自从早已摆好的竹筒中抽出取走一支竹签。 这里有五个场子,刚好可以同时进行比赛,按照相邻数字比试的规则,各自比试一场吧。 说罢,青年便是站立到了一旁,似乎是要担当裁判的样子,见此,义云没有过多的在意,此人或许也是海神社团的高层人物,不然不会来负责此事。 不见思索,义云看了一眼手中的竹签,上面用白色的粉墨写着“六”,当下也比迟疑,直接是向着三号比试台走去。 而在义云走上台的一瞬间,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也麻利的爬了上来,在看清上来人那圆滚滚的身材后,饶是如义云平静的脸上也是泛起一色古怪。 1418章 大地束缚. 忽悠走了艾德琳的西尼便是马上恢复一脸严肃的本色,走到台前,大手一挥,“好吧,估计大家也都等的有些着急了,比试开始吧。” 说完,便是走向了贵宾台上的椅子,平淡的坐了下来。如同之前一般的,在西尼走后,依旧是那名长相同样颇为英俊的青年走上前来,微笑的看着面前的十人,“那就抽签决定对手吧。” 听见青年的话,台下的十人陆续的走出,各自从早已摆好的竹筒中抽出取走一支竹签。 这里有五个场子,刚好可以同时进行比赛,按照相邻数字比试的规则,各自比试一场吧。 说罢,青年便是站立到了一旁,似乎是要担当裁判的样子,见此,义云没有过多的在意,此人或许也是海神社团的高层人物,不然不会来负责此事。 不见思索,义云看了一眼手中的竹签,上面用白色的粉墨写着“六”,当下也比迟疑,直接是向着三号比试台走去。 而在义云走上台的一瞬间,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也麻利的爬了上来,在看清上来人那圆滚滚的身材后,饶是如义云平静的脸上也是泛起一色古怪。 这小子是来参加比赛的,这圆润肥胖的身体也是一名魔法师?义云不得到承认这是他见过最胖的魔法师了。 一般修炼魔法都是极其耗费精力的,所以一般魔法师都是身材消瘦,。而眼前这胖子明显不属于此列,看着胖子大概也就十岁左右吧,可那体重可能是超越了其年龄数的。修炼魔法也能长这么胖,简直是奇葩啊。 台上,可以用滚来形容爬上台的胖子法师,在微微抚了抚自己宛如六甲的肚子,踹了揣气,向着义云一拱手:“在下巴顿,地系四星魔法学士。” 看着眼前这肥胖到肚皮都有些耷拉的胖子法师,义云却是收起了之前脸上那一抹戏谑。四星啊,比自己还高了两星,算是步入中级魔法学士的门槛了,想来能从每组竞争出来的都是不容小看的啊。 “义云,二星光明系魔法学士。”也不矫作,对着这胖子法师,义云一拱手。 见到两人都已准备完毕,那英俊亲年也不犹豫,喝道:“比赛开始。” 青年喝声一落,练武场之中的气氛便是陡然间沸腾起来,几个比试台上便是开始人影闪动起来。 台上,对于眼前这比自己还高出两星实力的胖子义云也不敢大意,口中微微一念,便是给自己施加了一道加速术,快速的向着胖子法师所在的地方移去。 而这胖子也不含糊,不愧是一组中最强之人,也展现了不同于身体的灵活,口中也是快速吟唱,瞬间便是一道厚重的土墙横档再来义云的面前,令义云那暴窜的身影不有的一顿。 “大地之墙。”一声暴喝在胖子口中传出。 感受到横跨在自己面前那充满浓郁地系魔法元素的土墙,义云脚步一搓,便是沿着墙边滑顺已过,便是错过了这突然出现的土墙。 然而,没等义云站定身影,一道吟唱声又是传来, “大地束缚..。” 在见到义云灵活错过自己的大地之墙后,胖子便是瞬间口中微念,在义云尚未站定身影那一瞬原本平坦的比试台上突兀的冒出了一双褐色的手掌。 褐色的手掌一出现便是迅速的向着尚未站定身姿的义云扑去,眼看是到了义云的脚边。 面对这突然从地面伸出的手掌,义云也是一惊,没想到这看似人畜无害的胖子竟然是如此阴险,不过,我喜欢,如果不这么刺激,那就没意思了。 看着即将抓住自己双脚的和善手掌,义云咧了咧牙,尚未站稳的双脚瞬间紧绷,一发力,人便是跳到了半空中,同时伸出那张布满老茧的手,看着向着半空中说自己伸来的褐色大手,义云原本平淡的目光瞬间便是变得锐利起来,单手一扬,向着那伸在半空的大手狠狠的拍了下去。 碰! 相互撞击的激荡声在比试台上响起。义云的手与那双褐色大手狠狠的相撞在一起,顿时一道震荡感在比试台上涌现,响声过后,原本跳到半空中的义云身影却是向下一顿,而后者则是在与义云手掌接触的一刹那间便是被拍的烟消云散,在空中化作一股浓郁的魔法元素。 此时,不少人的目光中都隐隐略过一抹惊色,这小子不简单,这身影看上去略显单薄的少年,那身上可却是蕴含了极大的力量。 向下拍着的手掌在拍散那双大手后,便是继续的向下拍去,而后重重的拍在比试台上,随之一道剧烈的反震之力将义云原本倒立的身影搬了回来。 稳稳站定,看了一眼前的胖子法师,义云却是呲了呲牙,嘴角一咧,一道吟唱之声随之传出,义云那刚刚落地的身影便是猛然一闪,在空中留下一串串虚幻的影子。 一晃神,义云已是来到那胖子法师的面前不住半米之处。 在被义云那一系列高难度动作所震惊下,胖子那细密的小眼睛中却是充满了不可思议,因此,在义云来到身前半米之处是,却是还未缓过神来。 冲着眼前这圆滚滚的胖子诡异的一笑,义云伸出一个指头,狠狠的戳在了胖子法师那充满肥肉,即将耷拉到脚下的肚皮上。 “啊.。。” 随即,一道惨叫声传来,肚皮本是人身上极为脆弱的地方,尤其是对于这种肥胖之人来说,更是命中死穴,义云那一指头刚好戳在胖子肚皮的中心,也就是肚脐的地方,所以,胖子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不,严格的听起来,那一道声音堪比杀猪声更加惨烈,仿佛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仿佛被**般的尖叫。 “嗯?这声音似乎不对啊。” 义云知道自己这一指头戳下去决定会令眼前这阴险的胖子痛苦万分,可是为何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仿佛被人惨遭**般的尖叫呢? 想罢,便是向着台下看去,胖子在被义云一指头戳中肚皮时,便是在惊魂未定之下,身影一不稳,向着台下到了下去。 1419章 胜出 一晃神,义云已是来到那胖子法师的面前不住半米之处。 在被义云那一系列高难度动作所震惊下,胖子那细密的小眼睛中却是充满了不可思议,因此,在义云来到身前半米之处是,却是还未缓过神来。 冲着眼前这圆滚滚的胖子诡异的一笑,义云伸出一个指头,狠狠的戳在了胖子法师那充满肥肉,即将耷拉到脚下的肚皮上。 “啊.。。” 随即,一道惨叫声传来,肚皮本是人身上极为脆弱的地方,尤其是对于这种肥胖之人来说,更是命中死穴,义云那一指头刚好戳在胖子肚皮的中心,也就是肚脐的地方,所以,胖子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不,严格的听起来,那一道声音堪比杀猪声更加惨烈,仿佛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仿佛被**般的尖叫。 “嗯?这声音似乎不对啊。” 义云知道自己这一指头戳下去决定会令眼前这阴险的胖子痛苦万分,可是为何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仿佛被人惨遭**般的尖叫呢? 想罢,便是向着台下看去,胖子在被义云一指头戳中肚皮时,便是在惊魂未定之下,身影一不稳,向着台下到了下去。 但是,展现在义云眼前的却并非意料之中的景象,试想之中胖子那仰天长嚎的画面并未出现,反而是出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 此时的胖子正忙得不可开交,左手捂着自己那圆滚滚的充满肥肉的肚子,而右手则是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臀部,嘴中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那声音,义围观者均是狠狠一颤,下意识般的也捂住臀部。 比赛的规则是一方认输,或者是离开了比试台,胖子现在已是落到了台下,自然是判断义云胜利。 “义云胜。” 英俊青年也不拖延,便是宣布了义云的胜利。 台下,面对胖子法师杀猪般的惨叫声,一群身穿白色法师袍的学员却是迅速赶来,将那犹在一手捂肚一手捂臀的胖子法师扶起,上下打量着他,显然是在检查着伤势如何。 毕竟是社团内的新生大比,以后都是一个社团的人,要是因为比试而伤了身体,那便是社团的损失,所以,每个社团都在比赛时配备有专门的水系魔法师来以防出现伤亡,一边及时治疗。 上上下下的仔细检查了一番这依旧任在不断发出痛苦哼哼般声音的胖子,一名负责检查的学员便是奇怪了起来。 这胖子也没什么严重的伤势啊,除了肚皮上有着一个已经高高肿其的大包之外,也就后背的衣服上沾了一些灰尘,想来那是从台上摔下来时所产生的污迹罢了,可即便是如此,你也不用做出如此痛苦万分的表现吧,还发出如此惨烈的叫唤。 想到此处,大家不禁纷纷对视了一眼,随即一抹明了之色在眼中浮现,原来是遇到了矫情的人了。 既然明了了胖子的本性,在侧的几人便是纷纷不在如同之前那般热情,只是依旧将胖子扶着,准备将他送到旁边的的椅子上休息。 “嘶!疼啊,别动我。” 当几人正准备扶着胖子走向椅子时,之前逐渐平淡下来的惨叫声却是瞬间便又飚了出来,令几人均是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将胖子给扔下。这又是怎么了?扶你去休息还不好,看你也没啥严重的伤势,有必要如此做作吗? 这次,胖子是死活都不肯移动,只是紧紧的夹着腿,左手捂肚右手捂臀,面色痛苦,眼中带着无敌凄凉的神色望着这几个前来救助他的人。 对于胖子这奇怪的举动,几人纷纷又是一阵无奈。 你说你究竟是要干什么,要伤势没伤势,还一个劲的喊疼,究竟是哪里疼啊,我们知道你肚皮上是有一个大包,但也不至于疼到连我们扶着走路都疼的地步吧,还真是没见过如此矫情的魔法师,如今这新生却是越来越娇贵了。 几人均纷纷是在心中有所不满罢了,倒是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作为学长学姐还是要有气度的,岂能对新生不满,那便是有失风度的。 可胖子却管不了这么多啊,他只知道一个劲的喊疼,尤其是在保持那半弯着的姿态是,稍有小小的一个晃动,便是脸色一白,神情又是痛苦万分。 看着面前这走也不是,扶也不是的胖子,几人中一位稍显稳重成熟的青年最终还是无奈的开口说道:“学弟,我看你这伤势也不算是太重,为何表现得如此凄惨,难道是伤了内脏里面的东西?” 看着面前这有些隐隐不耐烦的青年,胖子知道,对方几人是没有了解到他所受的伤势,只知道自己明面上的伤势,却不知还有其他,或许认为自己这表现得有些浮夸。犹豫间,便是想开口解释,但是一想到那受伤的地方,便又是难以开口说道,一时间,胖子神色更是凄惨,在其中还隐含着一丝凄凉。 “学弟,难道是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伤势吗?” 那青年也是老成稳重之人,见到胖子神色中的怪异之处,隐隐约约觉得这胖子不是装得,便是开口问道。 听到青年的话,胖子神色中油然涌现出一抹感激之色,略一咬牙,便是将捂住肚子的左手伸出,向着左前方的地面凄惨的指了一指,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见到胖子手指向前指了一指,几人纷纷顺着胖子手指之处看去,恩,那时胖子刚才摔倒的地方,地面上还有一个清晰的巨大的臀印呢。 这是几人的第一感想,而后,又在仔细的向着这明显巨大的臀印瞧去,几人便是又有了新的发现,在那臀印的中间,有一道空隙,恩,那时胖子臀部中间的间隙,在细细的向着这空隙看去,在这空隙的中央,有一颗黑色的小石头。不知道是哪个捣蛋的家伙又在随地乱扔垃圾了,竟然将石头等杂物也带到练武场来,更是随地乱扔。 在见到这个黑色的小石头的那一刹那,几人脑海中涌现的是同样的一个想法。 在这里,不得不说明月魔法学院的学员素质还是很高的,在卫生方面还是很有条理的,知道随处乱扔垃圾是可耻的。 1420章 赌盘 听到青年的话,胖子神色中油然涌现出一抹感激之色,略一咬牙,便是将捂住肚子的左手伸出,向着左前方的地面凄惨的指了一指,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见到胖子手指向前指了一指,几人纷纷顺着胖子手指之处看去,恩,那时胖子刚才摔倒的地方,地面上还有一个清晰的巨大的臀印呢。 这是几人的第一感想,而后,又在仔细的向着这明显巨大的臀印瞧去,几人便是又有了新的发现,在那臀印的中间,有一道空隙,恩,那时胖子臀部中间的间隙,在细细的向着这空隙看去,在这空隙的中央,有一颗黑色的小石头。不知道是哪个捣蛋的家伙又在随地乱扔垃圾了,竟然将石头等杂物也带到练武场来,更是随地乱扔。 在见到这个黑色的小石头的那一刹那,几人脑海中涌现的是同样的一个想法。 在这里,不得不说明月魔法学院的学员素质还是很高的,在卫生方面还是很有条理的,知道随处乱扔垃圾是可耻的。 于是在怀着维护公共场所干净清洁的正义之心下,几人纷纷是走向前去,准备将这个黑色的小石头捡起。 “咦,这石头形状还挺怪的,竟然是个倒三角的样子,正好是角朝上的倒立放置着。” 准备弯腰捡起这石头的一名青年,看着面前的石头,好奇的说道。 “听到青年这话,胖子那原本欲哭无泪的神色中便是多了一抹怨恨,幽幽的看了这说话青年一眼。” 察觉到胖子那幽怨的眼神,那稳重青年便是在看了胖子那奇异的姿势后,微一顿,便是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看向胖子,路出一抹同情的神色。 原来如此,难怪这胖子表现得如此凄惨,哈哈,无论是谁,那地方都是极其脆弱的,又是是在又看了一眼那说话青年手中褐色石头上那高高凸起的尖角后,青年看向胖子的神色更是同情。 而在青年明白过来之时,旁侧几人在看了看着形状奇怪的褐色小石头,又瞧了瞧之前放置的位子,再联想了下胖子那奇异的动作,顿时也是纷纷明白了。 也是纷纷看向胖子的神情中隐隐的露出一抹同情,原来如此啊。 这胖子还真是倒霉。 对于胖子如此的状态几人也是狠狠的在心中颤了一颤,尤其是又在看了看胖子那肥硕的臀部后,几人更是口中倒抽了一口凉气,背后隐隐一丝冷气浮现。想想那感觉,应该是极其难受吧。 “那这石头是怎么办?” 明白了这事件的始末,捡起石头的青年看着手中的这作怪的石头,看向那稳重的青年,似乎在等待他的决定。 稳重青年看了看那青年手中的石头,再望了一眼继续保持那怪异姿势的胖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开口说道:“还是留给学弟做个纪念吧,毕竟是第一次。” 不知道看似稳重的青年为何会说出这样的几句话,尤其是在配上他说这话时那成稳的样子,严谨的表情。 再联想到其中蕴含的意味,不禁令人忍俊不禁。 “哈哈...。噗..” 旁侧的几人终于是忍不住大笑了出来,怪不得人家是领导呢,这说话的脸皮,这严肃的表情,这风度,这处事能力真是我们不能及的啊。 几人倒是一时忍不住大笑起来,将心中的快意发泄了出来,可一旁仍左手捂肚,右手捂臀的胖子却是脸上泛起一丝丝的苦笑,欲哭无泪的苦笑。 这还要留作纪念,还第一次,天啊,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一时间,胖子法师是再也顾不上臀后那钻心的的撕裂般的疼痛,伸出了自己捏坐一团的右手,缓缓的将中指竖起,方向对着这稳重青年,同时嘴角微微颤抖,憋了半晌才终于从牙缝挤出一个字。 “好。” 听到胖子这颤巍巍的一个“好”字,那手中拿着黑色石头的青年赶忙将这个石头递了过去,同时顺势扶住这胖子。 “快过来扶他啊。”稳重青年便是不在取笑胖子,示意这其他几人将他扶走。 狠狠的捏着手中的黑色小石头,胖子在几人小心翼翼的搀扶下,缓慢的向着场外走去,望着他略显凄凉的背影,稳重青年不禁摇了摇头,随后便向着义云看去。 这小子有点厉害啊,刚才义云所作出的一系列高难度的躲避动作他可是尽数的看在眼里,尤其是在半空中一掌拍碎那褐色的手掌,不禁令人眼角微微一缩,这身体素质可不是现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应该拥有的,看上去这小子是魔法师的同时还是一名实力不错的魔战士。 察觉到青年审视的目光,义云显示一愣,随即便是迅速的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间,向着场边走去,那里有着一道浪荡不羁的身影在四处撺动。 “老四来了。” 尚未走到亚瑟的身旁,亚瑟便是一步冲到了义云的面前,嘻哈的打着招呼。同时手中拿着一袋看上去显得有些沉甸甸的东西,满脸的得意洋洋。 怎么高兴成这样,即便是我赢了一场比赛也不至于表现得如此兴奋吧。对于亚瑟嘴角快要咧到耳根的样子,义云疑惑的瞧了瞧他。 “来来,老四,来分钱咯。” 不等义云反应过来,亚瑟就将义云拉倒一旁,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袋子。 “嘶” 拉动布袋口的声音响起,一大袋黄灿灿的金币便出现在在义云与亚瑟的眼前。 “三哥,这是?”望着面前大半袋的金币,义云则是一愣,不明所以。 “啊哈,老四这是我刚才开设一个盘子所赚的钱,来这里有你的一半。” “盘子?” “对啊,就是赌盘,在你与刚才那个胖子比试的时候,我则是在下面的人群中开设了一个赌局,赌你更他谁胜谁负。” “但是没想到,那一群笨蛋,是没有见识过你的厉害,都一个劲的买那胖子胜,可惜结果却是..。。嘿嘿咯,120个金币就这样送给我了。” 1421章 尽力而为 怎么高兴成这样,即便是我赢了一场比赛也不至于表现得如此兴奋吧。对于亚瑟嘴角快要咧到耳根的样子,义云疑惑的瞧了瞧他。 “来来,老四,来分钱咯。” 不等义云反应过来,亚瑟就将义云拉倒一旁,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袋子。 “嘶” 拉动布袋口的声音响起,一大袋黄灿灿的金币便出现在在义云与亚瑟的眼前。 “三哥,这是?”望着面前大半袋的金币,义云则是一愣,不明所以。 “啊哈,老四这是我刚才开设一个盘子所赚的钱,来这里有你的一半。” “盘子?” “对啊,就是赌盘,在你与刚才那个胖子比试的时候,我则是在下面的人群中开设了一个赌局,赌你更他谁胜谁负。” “但是没想到,那一群笨蛋,是没有见识过你的厉害,都一个劲的买那胖子胜,可惜结果却是..。。嘿嘿咯,120个金币就这样送给我了。” 听到亚瑟这如同自言自语般的解释,义云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这老三究竟是有多么具有商业价值的头脑啊,无论是什么时候都能依靠现有的资源为自己捞上一笔。不就是商业家族中出来的弟子。 “这是你的六十个金币。”说罢,亚瑟在布袋中数出了一大把金币,向着义云手中塞去。 “三哥,这不好吧,这金币是你赢的。”义云有点为难的说道,毕竟这是亚瑟独自赚取的。 “嗨,这有啥,你是我们宿舍的老四,我们是兄弟,我们应该照顾你的,何况要是没有你的胜利,我也不能赢得这些金币了,拿着,别客气啊。”(刚码的,求点收藏吧,谢谢) 对于义云的不好意思,亚瑟却是一脸大度的劝道。 听到亚瑟如此的说道,义云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便是收下了面前的金币。 “那接下来,老四你是进入五强了快去恢复一下吧,等下的比赛我i可是要靠你的胜利咯,不然这金币只能在手中捂热一会了。”见到义云收下金币,亚瑟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有些戏弄的说道。 “恩,放心的,为了不让你手中的金币飞走,我会尽力的。”义云点了点头,向着亚瑟捏了捏拳头。 “也为了那些可爱的少女,哈哈。”但是,在义云话音未落之时,亚瑟便是接上一句,露出一个只有义云能看懂的表情,然后走入了人群之中,显然是继续开设盘子了。 ..... “这叫做义云的家伙看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嘛。”看台上,果果笑着对着菲菲说道,之前义云那一场比赛她们可是重点关注了的,那可关系到自己两人颜面的问题呢。 “是啊,一月没见,这家伙就突破到了二星魔法学士,应该是下了不少努力。”对于果果的话,菲菲也是点了点头。 不得不承认这当初仅仅只有九星魔法学徒实力的家伙给了她一点惊讶,之前逼着他来参加者社内新生大比也是抱着无奈的想法来的,谁叫她与果果这一组就只有义云与亚瑟两人呢。 尤其是在亚瑟还只有六星魔法学徒实力的情况下,当时,那便是有些放弃了,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了。 可怜那叫亚瑟的笨蛋还以为算计了我两,不知我两早就识破了他那小伎俩,要知道我跟果果可是号称族内两大小魔女的,哼哼。 “哼,即便是赢了比赛,我i也要给他们好看,竟然敢将我们放在这上面来贩卖。”不愧是族内有名的小魔女,果果那脸色也是说变就变,咬牙狠狠的看着手中的纸卷。 “那先等等吧,等到比赛结束后再找他们吧,现在他们可是我们海神社团的人呢,还在我们手中呢。”听到果果咬牙切齿的声音,菲菲安慰般的摸了摸果果的手,便是低下头去,与果果商量起了那报复计划。 在经过短暂的休整后,之前那青年便是走上台来,看着下方早已准备就绪的的五人,点了点头,“那就开始吧。” 义云等五人在英俊青年宣布比赛开始后,义云等五人则是轻车熟路的各自抽取了一支竹签。 微微看了一眼手中的竹签,义云略微的皱了皱眉,看来运气是不太好啊,唯一的一个轮空的名额却是没有落到自己的手中。 想罢,义惦便是朝着一号比试台走去,因为,手中拿捏着的竹签上用那粉墨清晰的写着一个一字。这次他要面对的是抽到二字的对手。 至于其他的则是三号与四号打一场,五号则是好运的轮空。看了看手中的竹签,义云目光扫视了旁侧的其他四人,不知道又是那个好运的家伙抽到了轮空的名额,真是好运啊,要知道,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另一种表现。 在义云感叹一番时,义云所在的比试台上便是有着一位身穿黑色衣服的少年走了上来。 少年约莫十一二岁,颇为干瘦,但目光中却是隐隐有着锐利的锋芒浮现,看得出来,此人应当是心智较为坚硬之辈。 “蓝枫。”站在义云对面的少年,缓缓的说道。 “义云。”眼神略显沉重的看了一眼少年,义云也是开口说道自己的名字。 “我希望你能发挥出你全部的实力,因为,我不喜欢那种娘娘腔般的战斗。”后者看了一眼义云,道。 “我尽力而为。”义云一抱拳,慢慢的说道。 闻言,少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身上的的衣服快速的脱下,露出那一身壮硕的肌肉,显然少年也是一名魔战双休的魔法师。 见到少年这脱衣的举动,义云的眼神更是显得更加沉重了,他知道,面前这看上去有些干瘦的少年绝对有着强悍的战斗力的。 然而不等义云有所反应,少年的口中便是微念起来,同时身影快速的向着义云冲来。 少年五指紧握成拳,对着义云的胸口毫不犹豫的轰去。 面对少年凶悍而来的拳头,义云脸上也是涌起一抹厉色,不退反进,同样的五指成拳,伸出自己的右手,与那少年的拳头狠狠的撞了上来。 1422章 硬碰硬 “蓝枫。”站在义云对面的少年,缓缓的说道。 “义云。”眼神略显沉重的看了一眼少年,义云也是开口说道自己的名字。 “我希望你能发挥出你全部的实力,因为,我不喜欢那种娘娘腔般的战斗。”后者看了一眼义云,道。 “我尽力而为。”义云一抱拳,慢慢的说道。 闻言,少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身上的的衣服快速的脱下,露出那一身壮硕的肌肉,显然少年也是一名魔战双休的魔法师。 见到少年这脱衣的举动,义云的眼神更是显得更加沉重了,他知道,面前这看上去有些干瘦的少年绝对有着强悍的战斗力的。 然而不等义云有所反应,少年的口中便是微念起来,同时身影快速的向着义云冲来。 少年五指紧握成拳,对着义云的胸口毫不犹豫的轰去。 面对少年凶悍而来的拳头,义云脸上也是涌起一抹厉色,不退反进,同样的五指成拳,伸出自己的右手,与那少年的拳头狠狠的撞了上来。 要说,比拼身体其他地方,义云或许还会稍有忌惮,但是要说到拳头上,他可是不让一般人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个月中他是有多么疯狂的在宿舍中击打着亚瑟那奇葩的锻体方式所用的沙包。为此,他不知流了多少汗水,多少次被反弹的很沙包撞飞到对面的墙上,所以,论起拳头来说,他自信还是有的。 “碰” 剧烈的撞击声在台上弥漫开来,在接触的那一瞬间,黑衣少年的拳头便是陡然顺势错开了义云的的拳头,只是稍微的接触了一下,而后则是向着义云的手腕处奔去。 义云眼睛此时似乎是咪成了一道直线,眼中厉色一闪,便是边拳成爪,向下一把捏住了黑衣少年那奔向手腕之处的拳头。 稍一接触,两人便是脸上青筋毕现,显然这黑衣少年在锻体方面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在接触的瞬间,一道巨力传来,令义云那已经初步长满老茧的手也是微微一抖,想要如此轻松的捏住她的拳头可是不容易呢。 快速分开,义云向前冲去,黑衣青年则是冲过了义云,来到了义云的身后。 “火球术。” 不等两人站定身影,一道喝声便是响起。 迎面,义云的面前一道红色火影快速飞来,刚好是在义云身姿保持着向前俯冲,不能停下的时刻。 不得不说黑衣青年这施展魔法的时间把握的真是极其的恰到好处,正是义云无法躲避的时候,想来,青年是早已有过如此的计划,否则,是不能进行的如此熟练的。 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面对赢么如来已经无法躲避的火球,义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既然躲不过了,那就来硬碰硬吧。” 仍然保持着右手成拳打出姿势的义云,非但没有回收自己的拳头,反而是迎着呼啸而来的火球撞了上去。 “啪啪啪” 在众多惊愕目光的注视下,义云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右手,一道细密的血线顺着手指的方向缓缓流下,滴滴的溅落在比试台上,微微颤了颤右手,义云神色阴沉的扫了那黑衣少年。 “光剑斩.” 没有丝毫犹豫,义云脑海中的光明系魔晶旋转的速度一瞬间仿佛是快了一倍,一道强烈的元素波动传出。 一把巨大的光剑出现在义云的头顶上,剑尖向前,剑柄向后,炙热的光芒那一瞬间便是令台下人群纷纷掩盖起来自己的眼睛,同时耀眼的光明几乎将义云掩盖,台上,能见到的仅仅只有那黑衣少年以及一团光影。 “去吧...” 就在众人遮眼的那一刻间,义云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半空中,那散发出耀眼光芒的巨剑犹如贯穿了浓郁的能量,呼啸一声向着那黑衣少年刺去。 光剑呼啸而过,转眼便是到了少年的面前。光剑还未至少年身旁,一阵阵的热浪便是传来,令少年的神色也是一惊,显然,他为料到义云还能施展出威力如此极大的魔法。 “火焰护盾” 面对已是来到了眼前的光剑,少年也是不含糊,周身涌起浓郁的魔法元素,紧接着一窜火焰形成的盾牌便是横档再来少年的身前,同样的散发着炙热的光芒,不过,那热却是火辣辣的热,令人有种窒息难以通气的感觉。 见到面前一世形成的火焰护盾,黑衣少年的神色终于是有所缓和,朝着义云眨了眨眼,仿佛在说你的魔法奈何不了我。 “呵呵,奈何不了吗?挡住了?” 察觉到少年传来的目光,义云诡秘的笑了笑,同时手指一动。 “恩?” 就在义云手指动下的那一瞬间,在所有人都认为光剑最终会撞上火焰护盾,相互抵消的时刻,空中那光剑仿佛没有经受任何抵挡似的穿过火焰护盾,狠狠的轰在了黑衣少年那壮硕的胸口肌肉上,“碰”,黑衣少年在剧烈的撞击下,被一道巨力直直的撞飞到了空中,哇的一声,半空中,一口鲜血吐在了自己的胸口,便“咚”的一声落在了比试台下。 寂静,台下人群中一片安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撞飞了出来,那火焰护盾呢? “哇” 摔落在台下的黑衣少年,在重重的落在地上后,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脸色逐渐的苍白起来,单手捂住胸口的位子,在哪里,一道殷红的伤口浮现。 “为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 又是一口血突出,黑衣少年目光死死的盯着义云,满脸的惊愕不甘之色。 就在光剑轰击到黑衣少年的时候,义云也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那时魔力反噬的后果,在原本就硬抗了一道少年的火球术后,义云则是在没有丝毫犹豫的瞬间强行转动精神海中的魔晶。 硬生生的施展出来光剑斩,而在勉强发出光剑斩的同时,义云便是猜测到眼前这令自己感到危险的少年不会如此容易被攻击到的,所以,在出手的瞬间,演练了无数次的组合魔法则是接踵而至。 1423章 你是怎么做到的? 空中那光剑仿佛没有经受任何抵挡似的穿过火焰护盾,狠狠的轰在了黑衣少年那壮硕的胸口肌肉上,“碰”,黑衣少年在剧烈的撞击下,被一道巨力直直的撞飞到了空中,哇的一声,半空中,一口鲜血吐在了自己的胸口,便“咚”的一声落在了比试台下。 寂静,台下人群中一片安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撞飞了出来,那火焰护盾呢? “哇” 摔落在台下的黑衣少年,在重重的落在地上后,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脸色逐渐的苍白起来,单手捂住胸口的位子,在哪里,一道殷红的伤口浮现。 “为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 又是一口血突出,黑衣少年目光死死的盯着义云,满脸的惊愕不甘之色。 就在光剑轰击到黑衣少年的时候,义云也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那时魔力反噬的后果,在原本就硬抗了一道少年的火球术后,义云则是在没有丝毫犹豫的瞬间强行转动精神海中的魔晶。 硬生生的施展出来光剑斩,而在勉强发出光剑斩的同时,义云便是猜测到眼前这令自己感到危险的少年不会如此容易被攻击到的,所以,在出手的瞬间,演练了无数次的组合魔法则是接踵而至。 因此,在魔力损耗一空的情况下,又再次强行施展出一道组合魔法,精神海的反噬便是逐渐显露出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也算是理所应当的。 “没有为什么,只有你败了,我赢了。”擦了擦嘴角的一抹血迹,义云语气平淡的说道。 “可是...。”黑衣少年脸色由苍白变为惨白,他还是败了,败得如此离奇,如此干脆,捂住胸口,少年打断了口中未说的话,晕了过去。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人群中却是才明白了过来,纷纷看向义云已是缓慢走向场边的身影,心中默默的记住此人,真是个不要命的凶狠角色啊。 但是,就在人群的目光都集中在义云的背影上时,一道惊天般的惨叫声却是突然的响起。 “为什么又是我啊,天啊。”那声音仿佛是在经历了严寒的折磨后又突然遭遇酷暑的炙烤,令人不禁心头狠狠一颤,这又是谁啊,怎么叫得如此凄厉。 循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看去,首先出现在人群眼中的是黑衣少年那晕过去的身体,而后呈现在人群眼中的则是黑衣少年背后的一名胖子。 胖子呈大字行平躺在两张碎裂的椅子上,左手放在身下,似乎是肚子的地方,右手五载屁股臀部的地方,张大着嘴巴,眼神凄厉的死死盯着义云的背影。显然,声音是从胖子的嘴中传出的。 “让让,让让,请让让。”几声让路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正是之前那几名辅助治疗伤员的海神社团成员。 几人快速的穿过人群,来到了晕倒的黑衣少年身前。 “快,看看他的伤势如何。”成稳青年急切的说道,示意着身后几人。 “哦哦。”几人迅速的答道,便是开始检查黑衣少年起来。 其中一名青年,也正是之前那位捡起黑色小石头的人,在翻起黑衣少年身体的一瞬间,便是尖叫了一声。 “啊..” “啊....。。” 在翻起黑衣少年的瞬间,他突然看见了姿势奇异的胖子法师,便是被惊了一下,一松手,下意识的丢开了黑衣少年。晕过去的黑衣少年便原封不动的落回了原处,也就是胖子法师的臀上。所以,在青年惊讶的剑尖的同时,一道更加嘹喨,更加尖锐的叫声也是响起。 “天啊,我究竟是造了什么捏啊,为什么你要如此的捉弄我。” 胖子法师一脸欲哭无泪的仰天长叹,先是被人暴力的打下比试台,输了比赛,后事倒霉的落在了一颗石头上,爆了自己珍藏多年的菊花,献出了自己的第一次,而后又是被几人嘲笑了一番,然后呢,本来自己是老老实实的躺在椅子上缓缓神,修养一番,可谁知却是突遭横祸,被一道从空中飞来的人影重重的砸中,位置刚好不偏不倚,正是自己已是刚被犹如**般疼痛的臀部。好吧,这些我自己都认了,算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撞了邪,活该倒霉,可是老天你为何要如此的捉弄于我。 就这人,就这个嘲讽我的人,竟然在看到我的瞬间如同见了鬼般的突然丢下了手中的人,那人又是一次重重的压倒了我的臀部啊,那时我的臀部啊,天啊,痛死我了。 胖子法师在惨叫的同时泪流满面,神色无比幽怨的看着这青年,如果自己能吃人的话,那这青年便是第一个,而那义云则是第二个,这黑衣少年只能排作第三。 “你,你怎么在这?”惊吓过后,青年问道。 看着青年疑惑的神色,胖子法师则是默默的摇了摇头,闭上眼去,内心如同江河大海般的流淌着。 “这不是刚才那位受伤的学弟嘛,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见状,那沉稳青年也是上前来,拉起晕过去的黑衣少年,扶起胖子法师,亲切的问道。 “还行。”内心默默流泪的胖子,目光幽怨的看了一眼那捡起黑色石头的青年,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看这里也挺危险的,你还是回到宿舍休息吧。今天的比赛都已完成,想要观战的话,还是等明天吧。再加上你的伤也需要好好养养。”听到胖子法师的话,沉稳青年关切的说道。 “你,唐纳德你负责将这名学弟送到宿舍。”说吧,便是指着那名捡起黑色石头的青年,吩咐道。 “哦哦,好的,队长。”青年点了点头,答应道。 接着便走到胖子法师的身前,接过手,讲胖子法师扶在手上。“走吧,学弟,送你到宿舍。” 瞧了瞧这青年,胖子无奈的点了点头,在青年的搀扶下,向着场外走去。 场边,走到亚瑟面前的义云在还未扶住亚瑟的瞬间便是一头倒在了亚瑟的怀中,他实在是太想休息休息了。 1424章 巴顿 “这不是刚才那位受伤的学弟嘛,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见状,那沉稳青年也是上前来,拉起晕过去的黑衣少年,扶起胖子法师,亲切的问道。 “还行。”内心默默流泪的胖子,目光幽怨的看了一眼那捡起黑色石头的青年,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看这里也挺危险的,你还是回到宿舍休息吧。今天的比赛都已完成,想要观战的话,还是等明天吧。再加上你的伤也需要好好养养。”听到胖子法师的话,沉稳青年关切的说道。 “你,唐纳德你负责将这名学弟送到宿舍。”说吧,便是指着那名捡起黑色石头的青年,吩咐道。 “哦哦,好的,队长。”青年点了点头,答应道。 接着便走到胖子法师的身前,接过手,讲胖子法师扶在手上。“走吧,学弟,送你到宿舍。” 瞧了瞧这青年,胖子无奈的点了点头,在青年的搀扶下,向着场外走去。 场边,走到亚瑟面前的义云在还未扶住亚瑟的瞬间便是一头倒在了亚瑟的怀中,他实在是太想休息休息了。 精神海中的阵阵剧烈反噬疼痛令他是头晕目眩,而右手上的伤口也是将他那原本不多的精力狠狠的消磨着,因此,能坚持独自走到场边亚瑟的身边已是义云的极限了,所以,一见到亚瑟,身旁终于是有人了,精神一松,就再也坚持不住了,头一仰,晕倒再来亚瑟的怀中。 “那个胖子,哦,不,胖子你叫什么名字?”学院义**上,阳光层层撒下,落在重重树叶上,留下点点的斑点。格子般的光影印落在青年的身上,青年搀扶着胖子法师,一脸正色的问道。 “学长,我叫巴顿。”胖子走一步,颤一步的回答道。 “哦,巴顿啊,那个你是地系的魔法师?”青年试探性的问道,心中似乎另有打算一番。 “恩,地系四星魔法学士。”说道自己是四星魔法学士,巴顿脸上泛起丝丝得意,要知道在同龄人中,可是很少有能够达到四星魔法学士的,他可是算作比较顶尖的一批人了。 听到巴顿点头应到自己也是地系魔法师,那青年脸上的神色明显便得愈加兴奋。连忙道。 “刚才比试中我觉得你的实力要比那个黑衣小子强,你输得冤枉啊。” “你怎么知道的?”胖子惊讶的看着青年,有股他乡遇故知的意味。 “你看你,明明比那小子实力强了二星,还被打败,肯定是那小子有什么问题。” “对啊,对啊,那小子诡异的很,一掌就将我那大地束缚给拍没了,简直不可思议。”胖子如同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脸上也泛起兴奋的神色,天啊,终于有人能了解我了,终于有人承认我的实力,我巴顿也是一代有名人物了。 “但是..。”随之,青年话峰一转,语气变得犹犹豫豫起来,似乎有点难言之隐不好开口说道。 “但是?”兴奋中的胖子戛然而止。“但是什么?学长您尽管但说无妨。” “好吧,”在胖子法师一脸大度的要求下,青年便是同意了下来。 “但是看看现在的你,受伤不说,还背负了巨大的名声问题啊。”青年衣服可惜可叹的语气,摇头晃脑的拍着胖子的肩膀,一脸的痛心疾首。 “受伤?名声问题?”胖子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口中慢慢的重复到。 “学长,你说我受伤这确实实话,可名声问题这从何说起啊?”眨眼的同时,胖子疑惑的望着那青年。 “哎,看来你是真的没有想到啊,哎,还是太年青啊。”听到胖子的话,青年更是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失意之极,捶胸丧气。 “额....。” 显然,青年这痛心疾首的样子吓到了胖子,脸上更是不满疑惑,神色中更是不解。学长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修炼出来问题,脑子练傻了?见到青年拿摇头晃脑的动作,不由的想起曾经听说过有人修炼魔法练疯了的故事,看这人的样子,与故事中写的是一模一样啊。顿时,胖子眼中的不知与迷惑纷纷烟消云散,看着青年的目光中带着一股莫名的怜悯。 而这时,那青年依旧还在摇头晃脑的叹气,偶然间目光一瞥过胖子,顿时一愣。怎么的?这胖子竟然没有被老子绕进去,像这种新来的,现在一般都是迷惑不解的啊。怎地。现在脸上非但没有迷惑,反而有点怜悯的看着自己呢。 青年看看胖子,再看看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什么奇怪的啊,这胖子怎么还是那副可怜的目光看着自己啊。难道是摔傻了? “咳咳,那个巴顿,可能是刚才学长没有说清楚,现在我给你仔细说说。”想到此处,青年便是正色的起来。 “你看啊,首先你是你们那组最强的人,是实实在在的经过一场场比赛选拔出来的人,而我们下面的观众都是看了你比赛的啊,见到了你一场场的打败对手啊,说以,大家在心底里也就会认可你的实力。” 青年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你却在那个小子的手上走不过一招便是被打下比试台,尤其是在那小子还是只有二星魔法学士的情况下,比你都还低了两星啊。你想想,对比起之前你勇猛的打败一个个对手来说,现在被人轻易的打败,下面的观众会怎么想?” 说道此处,青年则是停了下来,看着胖子。 胖子也望着青年,“会怎么想,学长,我怎么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啊、?”胖子面露苦色的说道。 “额..”听到胖子无奈的言语,青年则是一扶额,顿时大汗,暴汗,狂汗,成吉思汗。这小子******也是太笨了吧,看来是是要提醒点。 “会怎么想?他们会这么想,哼,这胖子之前在组内表现得如此勇猛,可是一道组外,遇到组外的人就被吊打,这胖子肯定是收买了组内的人,虚有其表的样子啊。这不,现在一遇到没有收买的人,就被轻易打败,而且这赢的可还是实力比他还低啊,啧啧,这胖子真的可笑啊。”不在隐瞒,青年一口气,惟妙惟肖的说出了这一段观众说的话。 1425章 计划 青年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你却在那个小子的手上走不过一招便是被打下比试台,尤其是在那小子还是只有二星魔法学士的情况下,比你都还低了两星啊。你想想,对比起之前你勇猛的打败一个个对手来说,现在被人轻易的打败,下面的观众会怎么想?” 说道此处,青年则是停了下来,看着胖子。 胖子也望着青年,“会怎么想,学长,我怎么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啊、?”胖子面露苦色的说道。 “额..”听到胖子无奈的言语,青年则是一扶额,顿时大汗,暴汗,狂汗,成吉思汗。这小子******也是太笨了吧,看来是是要提醒点。 “会怎么想?他们会这么想,哼,这胖子之前在组内表现得如此勇猛,可是一道组外,遇到组外的人就被吊打,这胖子肯定是收买了组内的人,虚有其表的样子啊。这不,现在一遇到没有收买的人,就被轻易打败,而且这赢的可还是实力比他还低啊,啧啧,这胖子真的可笑啊。”不在隐瞒,青年一口气,惟妙惟肖的说出了这一段观众说的话。 “什么,他们会认为我收买了组内其他人,认为我是打假比赛,认为我是虚有其表?”听到青年说到此,胖子则是涌起一股怒气,火气冲天的喊道。 “学长你说,这话是谁说啊,俺去找他理论理论。”说到此处,胖子便是怒气冲天的问道,一副拼命的样子。 “额,谁说的..。”面对胖子的一问,青年又是一愣,谁说的,我tm知道谁说的,你说你这胖子的思想咋如此奇葩呢,怎么总是不按我的计划来呢。 青年欲哭无奈的拉着胖子。“哎哎,别急啊,你现在找谁去啊,在说就算人家嘴里说说怎怎了,难道还不允许自由言论了。现在最好的办法不是去找人理论。” 被青年啦住手的胖子也是一愣,“不是去找人理论?这..。。” “那你说,该怎么办,我可不想被人认为是虚有其表的打假比赛的人,我胖子赢得起也输得起,但是名声却是不能被玷污了。我可是一个纯洁的人。我可..” “停,是你说还是我说。”见到胖子又进入了长篇大论的阶段,青年连忙一把打住。 “当然是学长您说。”被打断的胖子也不生气,反而笑着对着青年说道,没办法,谁让自己现在还得靠别人呢。 “其实想要恢复你的名声,让人看得起,也很简单,那就是从新去打败那小子,只要你重新打败了那小子,在加上你解释下当时你状态不好,没有发挥出实力,才意外的输给那小子,那下面的人还不都信了你吗,也会释然了吗?你的名声不就有恢复了吗?”青年缓缓说到,仿佛是在引诱一支羔羊的灰狼。 “对啊,重新打败那小子,我的名声不就恢复了,大家也会重新认可我的实力。”听完青年的话,胖子也是狠狠的一拍自己头,一脸的恍然大悟。 但是,随即,胖子的头又低了下去,神色黯然。“可是,学长我真的是打不过那小子,那小子肯定是魔战双修,速度极快,身体也灵活,我的魔法根本碰不到他。” 见此,青年的脸上却是泛起一抹得意之色,鱼儿终于是上钩了。“哎哎,别灰心啊,难道你忘记了刚才我问你是那系的魔法师吗?” “恩,学长还问我是不是地系的魔法学士呢。”胖子点了点头,附和的说道。 “嘿嘿,不巧,学长我刚好也是地系的一星魔导士。”听到巴顿的答复,青年更是得意了,神气十足的说到。 “什么,学长您也是地系的魔法师,还是一星魔导士?”胖子愕然,没想到,这自己以为是修炼傻的疯子竟然是一星魔导士,还是地系的... “恩,我刚好修炼的也是地系魔法,要是换做我来对付那小子,一个魔法便可打败他。”见到胖子愕然的表情,青年愈加的得意。 “学长有打败他的魔法?”听到青年说道可以打败这个字眼,胖子眼中便是瞬间放出光来,急切的看着青年。 “有,我这有一道魔法叫做落岩术,可以瞬间在空中形成上百块岩石落下,你想要是你在那小子周围施展这个魔法,那小子身体再怎么灵活也不可能躲过上百块坚硬的岩石,到时候,你在施展你那大地束缚,那小子还能怎么办,飞不能飞的,你不就可以打败他了吗?” 一瞬间,青年如同演练了无数次般熟练的说出了这一段话,气也也不带踹的。 “那学长,您.您.您老能叫给我试试吗?”胖子语气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迫切的望着青年,眼中满是光芒。 “咳咳,那个巴顿啊,你要知道学长作为海神社团的成员,同时又英俊高大实力不凡,也是有着无数女孩追求的,所以这花费还是比较大的,尤其是最近,遇到一位漂亮的学姐在追求我,所以呵呵,你看。”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搓了搓手,一脸你懂的神色,看着胖子。 当然,胖子也不是糊涂人,当时便是明白了这青年的意思,赶忙拿出一个布袋,随手一塞,就送入了青年的手中,“呵呵,明白,明白,这是学弟给未来学姐的地点见面礼。”在同时,胖子的心中也是诽谤到,“还无数大把女孩追求,我看是倒追无数大把女孩吧。”可是无奈啊,谁叫咱是新来的,有求于人呐。 无奈,胖子,还是送出自己手中的零花钱。 “嘿嘿,来学长现在告诉你这咒语,顺便给你示范示范下,你见识见识这魔法的威力。捏住胖子递来的布袋,青年满脸笑容的对着胖子说道。 说罢,青年便是默念魔法咒语,瞬间空气中的魔法元素为之一乱,向着青年的方向汇聚而去。 “出来吧,落岩术。”随着青年的一道大喝,胖子不由下意识的看向空中,他想见证这所说的的落岩术究竟有多大的威力,毕竟这关系到自己是否能够打败义云,何况自己还是花了钱的。恩,不能白费了啊。 1426章 落石术 “咳咳,那个巴顿啊,你要知道学长作为海神社团的成员,同时又英俊高大实力不凡,也是有着无数女孩追求的,所以这花费还是比较大的,尤其是最近,遇到一位漂亮的学姐在追求我,所以呵呵,你看。”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搓了搓手,一脸你懂的神色,看着胖子。 当然,胖子也不是糊涂人,当时便是明白了这青年的意思,赶忙拿出一个布袋,随手一塞,就送入了青年的手中,“呵呵,明白,明白,这是学弟给未来学姐的地点见面礼。”在同时,胖子的心中也是诽谤到,“还无数大把女孩追求,我看是倒追无数大把女孩吧。”可是无奈啊,谁叫咱是新来的,有求于人呐。 无奈,胖子,还是送出自己手中的零花钱。 “嘿嘿,来学长现在告诉你这咒语,顺便给你示范示范下,你见识见识这魔法的威力。捏住胖子递来的布袋,青年满脸笑容的对着胖子说道。 说罢,青年便是默念魔法咒语,瞬间空气中的魔法元素为之一乱,向着青年的方向汇聚而去。 “出来吧,落岩术。”随着青年的一道大喝,胖子不由下意识的看向空中,他想见证这所说的的落岩术究竟有多大的威力,毕竟这关系到自己是否能够打败义云,何况自己还是花了钱的。恩,不能白费了啊。 果然,不错胖子所预料之中的情况,此时,半空中大量的地系魔法元素快速的汇聚着,俨然是形成了一块块的褐色的岩石,仿佛没有重量似得漂浮着。 “哇,真的是岩石啊,学长快教给我。”见到此时空中百石飘浮的壮观景象,盘子那原本还有这肉疼的心瞬间便是被这异象所吸引了,看着青年兴奋的说道。 “放心,会教给你,现在还是先给你展示下着落岩术的威力吧。就落在那片草地上吧,青年随手指了指胖子背后的那片草地。”青年仿佛是在故意消磨胖子的耐心,依旧沉浸于施展魔法中。 “落。” 随着青年吟唱玩最后一个字符,已经是在空中形成了密密麻麻的巨大褐色岩石瞬间便是陡然移动起来,方向则是向下。 看着空中快速落下的岩石,胖子也是暗暗称奇,果然是好魔法啊,这下可是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不过,在暗暗称赞的同时,胖子也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有种又要倒霉的感觉呢? 这感觉可是不好啊,自己今天可是够倒霉了,已经是接二连三的成为受害者了,现在想起,自己的菊花还在隐隐作痛呢。 想到此处,胖子不由的菊花一紧,双手捂了捂自己的臀部,东张西望的瞧了一圈,然而四周却是一片平静。 见此,胖子不由的舒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今天实在要倒霉,有点疑神疑鬼的了,四周平静嘛,肯定没事的。 正当胖子这样想时,自己对面已经施展完了魔法的青年却是急切起来。“学弟,快闪开...” 看着站在自己对面青年急切的样子,胖子不由的楞了一下,这又是怎么了,怎么施展完魔法后又开始疯癫起来。 “快闪开,空中啊..。”见到胖子并未意识到自己将要面对的遭遇,青年却是越来越急躁起来,声音都有些撕裂了。 见此青年如此急切的样子,胖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等等,空中.。。岩石..我的头顶。 “妈呀,救命啊.。。”在突然意识到自己将要遭遇的情况是,胖子几乎在一瞬间便是呼喊了出来。早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了,而且之前那岩石可是漂浮在自己头顶上的啊,为什么我就反应这么慢呢。 当然,结果也是悲剧的,在胖子反应过的那一刻,也就是喊出“妈呀”的那一瞬间,一块褐色的岩石便是落了下来,不偏不倚刚好是打在了胖子的脚上,而“救命啊”这三个字则是在岩石接触到胖子那同样长满了肉的脚背时,胖子才喊出的。 “啊...。。” 在一道碰撞声响起后,一道荡气回肠的声音则是在碰撞声响起的同时便接着响起了。 那声音如同一个被**之人在被**之后,又突然遭遇了比**跟加惨烈的情况,再次被**了,而且是在触不及防的一瞬间被强硬的塞入其中那般的痛苦。 “妈啊,我的脚啊...”在一声嘹亮的尖叫声响玩后,便是这一声叫妈的声音传来,令那青年心底不由的一颤,完,这下坏事了。 急忙,青年向着胖子的方向看去。 眼前,出现了一副奇特的景象,胖子如同金鸡独立般的站立在学院的石板路上,左手死死的捏着右脚,右手紧紧的捂住臀部,同时弯腰,低头,呈现出怪异的样子。同时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些什么话。 见状,青年赶忙跑向胖子,“学弟,不,巴顿,你没事吧。” 察觉到青年的到来,胖子缓缓的抬起了头,那样子却是吓坏了跑来的青年。 那时一副怎样的脸啊,半边脸是红色,半边脸是青色,而额头则是黑色。 抬起头来,望着这青年,胖子口中缓缓的涌出了几个字,仔细一听,青年默念了出来。 “学长,为什么还是我啊。” “学长,为什么还是我啊。”细细念出胖子这艰难吐出的几字,青年的脸色也是垮了下来,面露羞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这,这..。” 青年犹犹豫豫,仔细一想,胖子会说出这样的话确实是不见怪的,因为从始到终他都是亲眼见证了胖子的悲伤经历的。 从开始的被义云狠狠一指头戳在肚皮上,摔下比试台,而后的摔落在一块石头上,但是很巧的是竟然是那石头刚好是放在了胖子菊花所在的地方,所以,胖子惨遭***然后呢,然后又是被我们那英俊高大的队长无情的嘲弄了一番,但是这都可以理解,毕竟人也都有倒霉的时候。可是在被已经带到场地边缘的地方休息的时候,胖子竟然也倒霉到被从天而降的一个人重重的砸到了,这次也位置刚好,不偏不倚的又是胖子臀部所在的部位。所以想到此处,是人都会为胖子感到淡淡的忧伤,默哀三下。 1427章 龙老醒来 那时一副怎样的脸啊,半边脸是红色,半边脸是青色,而额头则是黑色。 抬起头来,望着这青年,胖子口中缓缓的涌出了几个字,仔细一听,青年默念了出来。 “学长,为什么还是我啊。” “学长,为什么还是我啊。”细细念出胖子这艰难吐出的几字,青年的脸色也是垮了下来,面露羞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这,这..。” 青年犹犹豫豫,仔细一想,胖子会说出这样的话确实是不见怪的,因为从始到终他都是亲眼见证了胖子的悲伤经历的。 从开始的被义云狠狠一指头戳在肚皮上,摔下比试台,而后的摔落在一块石头上,但是很巧的是竟然是那石头刚好是放在了胖子菊花所在的地方,所以,胖子惨遭***然后呢,然后又是被我们那英俊高大的队长无情的嘲弄了一番,但是这都可以理解,毕竟人也都有倒霉的时候。可是在被已经带到场地边缘的地方休息的时候,胖子竟然也倒霉到被从天而降的一个人重重的砸到了,这次也位置刚好,不偏不倚的又是胖子臀部所在的部位。所以想到此处,是人都会为胖子感到淡淡的忧伤,默哀三下。 但是,但是,但是,重要的事要说三遍,可怜的胖子在回到宿舍的路上不仅被付出了金币,还被一块从天而降的岩石又刚好的砸在了脚背上,额,想到此,青年吞了吞口水,不忍的看向了胖子。 “巴顿啊,真的是对不起啊,这是失误,失误,你看着天气多热啊,热得我有点晕头了,方向有点不准了,呵呵,失误。”青年扶起胖子,一脸讨好的说到。 双手抱住的胖子依旧保持之前的那个弯腰动作,原本只有一条缝宽的小眼睛此时却是睁得圆鼓鼓的,里面似乎有一丝泪花在闪烁。 “学长,现在可以把咒语教给我了吗?“望着青年,胖子语气断断续续的,眼中泪花闪烁,那是痛出来的,此时只有天知道胖子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与这青年对话的,又是抱着多大的希望在这道魔法上的。 “哦?哦.可以,我马上教给你。”青年本来就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听到胖子没有追究的意思,便是连忙答应道。 于是,就在青年一边走一边扶着胖子回到宿舍的路上,胖子学会了这威力巨大,能够使义云无可奈何的魔法落岩术,但是,学是学会了,可故事的结局可与青年想象中的优点不太一样,只能说他与胖子只是猜到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局。 ..... 宿舍,义云脸上苍白的躺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抱着头,痛苦的抓头发。此时,那过渡使用魔法带来的反噬几乎终于是真正的来临了。 由于强行凝聚过多的魔法元素在精神海中,此时义云精神海中那可金黄色的光明系魔晶颜色变得有些暗淡,旋转速度也是慢了不少,显然是在强行容纳了巨量的魔法元素后,这个魔晶也是受到了一定的创伤,显得有点萎靡,所以,现在这颗魔晶每旋转一次,义云的精神海就会吸收一次魔法元素,义云则是会狠狠的颤抖一次,原因无他,魔法元素进入精神海中便会挤压一次这魔晶,如同没了润滑的齿轮,拉动是不是会特别费力,发出吱呀的声音。相互摩擦那么痛便自然产生了。 如同手受了伤的手一样,你每捏一次东西,手难道不会又痛一次吗。所以,现在针扎般的疼痛在义云的脑海中不断的出现,而且还是有规律的的疼痛。 “老四,怎么样了,来试试我的金刚大补丸。”看着床上几乎痛苦的蜷成一团的义云,亚瑟有些担忧的问道,同时拿出了一颗金色的药丸。 “行了,老三,你就别在添乱,这药丸去骗骗学院中的其他人还行,对于自己宿舍的兄弟就算了吧。”见到义云痛苦到如此,亚瑟还在捣乱,老大兰迪终于是看不过去了,开口训了起来。 “就是,老三你还是安静会吧,义云这是魔力消耗过尽,有些反噬,只能用时间来慢慢恢复了,你的药不行的。”老二尼克也附和道。 “哎,我说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亚瑟能拿卖给别人的药来给老四用吗?这是真正的金刚大补丸,没有稀释的。这可是我仅存的三颗了。”对于兰迪等人的不信任,亚瑟顿时是急红了眼,自己这可真是被冤枉了啊,因此语气愤怒的说道。 “真货?”尼克一愣,随即有说道,“那还等什么啊,给老四用用。” “哦哦。”亚瑟一点头,将义云的嘴掰开,迅速的把金色药丸塞入义云的口中。 药丸一入口便是化作一股清流,迅速的流向义云的身体各处,顿时,义云感到一股股清流之意四处浮现,丝丝清流意瞬间弥漫到了义云精神海的深处,令那有些暗淡的光明系魔晶逐渐的变得明亮起来。 “呼呼~” 义云深深的舒了一口气,精神海中的疼痛终于是减弱了不少,从晕倒在亚瑟怀着到现在,他一直在经历这种疼痛,现在终于轻松了一些。 “呵呵,好久没见到如此精纯的能量了,你这小子可是走了好运了。”就在义云缓气间,一道突兀的声音却是响起。 “谁?”义云瞬间放松下来的神经又是紧绷了起来。 “哈哈,小子别紧张,是我,别出声。” “龙老?”义云试探的问道。 “就是本老,你小子别出声啊,在脑海中默念就行了,一旁边还有人。”神秘老人悠然一笑,做出嘘声的动作。 “龙老?您不是沉睡去了吗?怎么又出来了。”见到老人突然出现,义云有些好奇的问道。对于这个藏在玉牌中来历神秘的老人,他了解的知识一点皮毛,因此警惕一点还是比较好。 “恩,本来是在沉睡的,可是你身体突然涌入一股能量如此巨大的的药力,我吸收了一些,现在算是比较稳定了,不用靠沉睡来恢复了。”对于义云的疑问,老人语气平淡的解释了一番。 1428章 金刚大补丸 “呵呵,好久没见到如此精纯的能量了,你这小子可是走了好运了。”就在义云缓气间,一道突兀的声音却是响起。 “谁?”义云瞬间放松下来的神经又是紧绷了起来。 “哈哈,小子别紧张,是我,别出声。” “龙老?”义云试探的问道。 “就是本老,你小子别出声啊,在脑海中默念就行了,一旁边还有人。”神秘老人悠然一笑,做出嘘声的动作。 “龙老?您不是沉睡去了吗?怎么又出来了。”见到老人突然出现,义云有些好奇的问道。对于这个藏在玉牌中来历神秘的老人,他了解的知识一点皮毛,因此警惕一点还是比较好。 “恩,本来是在沉睡的,可是你身体突然涌入一股能量如此巨大的的药力,我吸收了一些,现在算是比较稳定了,不用靠沉睡来恢复了。”对于义云的疑问,老人语气平淡的解释了一番。 “您指的是金刚大补丸?”听到药力二字,义云瞬间反应了过来。 “金刚大补丸?你说的是那股药力?”老人疑问道。 “恩对啊,这是宿舍的兄弟给的。”义云答道。 “奇怪的名字,不过其中蕴含的玉灵芝倒是极其大补之药。”老人语气有些舒坦的说道。这药力可是给他提供了不少的能量,可以施展一些实力,也不再需要处处担心受怕不敢路出踪迹了。 “好了,小子既然吸收了你的一些药力,那就再送你一份礼物吧。”不在理会义云的话,老人突然神秘的一笑,随之,义云便是感到一股火热的能量涌入自己脑海中,直接是到了精神海中那颗光明系魔晶中,随之,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便是从精神海传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火辣辣的剧痛,义云在惊呼一声后,便又是晕了过去。 “老四?”一旁见到义云吃了亚瑟的药逐渐平静下来的,兰迪与尼克正在称赞亚瑟的药管用呢,可是一转眼,就见到义云直接是晕了过去,不由的纷纷惊叫起来。 “老三,你给老四吃的什么药啊,刚才老四海清醒着,现在却是直接晕了过去。是不是药有什么问题?”兰迪迅速的抱起义云,掐了掐人中,又摇了要头,见没有反应,便偏头问道。 “没有啊,就是金刚大补丸啊,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的啊。”见到义云晕迷不醒,亚瑟也是哭丧着脸,一副无辜的解释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要说有问题之前卖出去的那些金刚大补丸还算作是有点问题,但是那是坑别人的,对于自家兄弟他可真的没有用掺假的药啊,这可是药力十足的金刚大补丸啊,为何其他人吃了都没事而义云吃了却是直接晕迷过去。 亚瑟使劲的抓了抓头,又看了看刚才装药的盒子,再三的确认,没错啊,就是这个盒子,这个是装真药的盒子是黑色的,这个灰色的才是装掺假药的啊。 仔细看了看手中的两个盒子,又看了看晕迷的义云,顿时亚瑟是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 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亚瑟郁闷的抓了抓自己的满头的银发,懊恼道。 “老三,你在仔细看看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别拿错了。”一旁同样着急的尼克也是看向亚瑟,急切的说道。 听到这话,亚瑟顿时脸上又是苦了下来,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遇到的什么事啊,怎么假药不害人,反而是真药害了自家兄弟。 “二哥,我给老三吃的是真药啊,我确信是真的,我都检查了几遍了。” “可是,你说老四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老四虽然是痛苦,可是却没有晕迷啊,我们可是亲眼看到老四吃了你的药才晕迷的。”对于亚瑟的解释,尼克也是满脸无奈的说道。 “哼,说了是真药就是真药,我亚瑟可不是那种会害兄弟的人,不信我现在就吃给你们看。”见到兰迪与尼克似乎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亚瑟那牛脾气也是上来了,瞬间从黑色盒子中拿出一个金色的金刚大补丸,一口吞了下去。 药丸入口,同样的瞬间化作一道滚烫的热流向着亚瑟身体的各处窜去,就在短短的一刻间,亚瑟的身体就被蕴含了庞大药力的能量冲次着,在那一瞬间亚瑟白皙的脸迅速的变得通红,双眼也是蒙上了一层血红色,同时两条红色的血线从鼻子中快速的垂下,哗哗的流着。 “唔~好热,好热啊。”感受身体内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亚瑟痛苦的呻吟了出来。 说话的同时,亚瑟便是双眼充血的充满欲望看着尼克等人,如同发情的公猪。 “老三你这是...”察觉到亚瑟怪异的目光,兰迪尼克齐齐的打了个冷颤,语气颤抖的问道。 “哈喽” 就在此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却是插了进来,直接是令三人又是齐齐的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却是已经坐立在床上的义云面露微笑的看着大家。 “老四你醒了?”最先反应过来的老二尼克,快速的跑到义云的床边,看了又看义云。 兰迪也是反应了过来,丢下亚瑟也来到了义云的床边。 “老四你不是晕迷了吗?怎么又...”不等兰迪的话说完,一个沙包便是突然飞了过来,刚好砸在了兰迪的头上,将那话音齐齐打断。 “哈哈,真是笑死本老了,三个笨蛋啊。”这时,义云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龙老的笑声。 “龙老,这是怎么回事?”义云刚刚醒来便是被这奇怪的景象吓了一跳。 “哎,真是三个笨蛋,咯,那边那个双眼充血,如同发情公猪般的小子是吃了刚才你吃的那种药丸,本来这药丸对于重伤的人来说都是极大补之药,这小子作为一个正常人吃了,那结果就是现在是大补过头了,是在发泄呢。”对于亚瑟的状况,龙老满脸戏谑的笑道,那语气中多少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成分。 “额,老三你为什么攻击我?”悠悠从地上爬起来的兰迪摸了摸自己被砸中的头,看向亚瑟。 1429章 用水 就在此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却是插了进来,直接是令三人又是齐齐的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却是已经坐立在床上的义云面露微笑的看着大家。 “老四你醒了?”最先反应过来的老二尼克,快速的跑到义云的床边,看了又看义云。 兰迪也是反应了过来,丢下亚瑟也来到了义云的床边。 “老四你不是晕迷了吗?怎么又...”不等兰迪的话说完,一个沙包便是突然飞了过来,刚好砸在了兰迪的头上,将那话音齐齐打断。 “哈哈,真是笑死本老了,三个笨蛋啊。”这时,义云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龙老的笑声。 “龙老,这是怎么回事?”义云刚刚醒来便是被这奇怪的景象吓了一跳。 “哎,真是三个笨蛋,咯,那边那个双眼充血,如同发情公猪般的小子是吃了刚才你吃的那种药丸,本来这药丸对于重伤的人来说都是极大补之药,这小子作为一个正常人吃了,那结果就是现在是大补过头了,是在发泄呢。”对于亚瑟的状况,龙老满脸戏谑的笑道,那语气中多少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成分。 “额,老三你为什么攻击我?”悠悠从地上爬起来的兰迪摸了摸自己被砸中的头,看向亚瑟。 “哎呀,大哥,三哥是不是也吃了金刚大补丸?”此时义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的开口问道。 “恩,他为了证明你吃的是真药,自己也吃了一颗。”兰迪揉了揉头,一口回答道。 “那龙老,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平静下来吗?”得到了答复的义云,看着亚瑟那发狂的样子,有些担忧的问道。 “嘿嘿,这种大补过头的事说起来也是好办,找个女子来发泄一番就好了。不过那是对于成年人的,像那小子那没发育完全的嫩鸡,我看只有用冰冷来消消他的火气了。”看着亚瑟双眼充血的样子,老人嘿嘿一笑。 “用冰冷来消消火气?”义云念叨着。 “大哥,是那药丸的药效泰国强大了,三哥他大补过头了。”了解了事情经过的义云急忙向着兰迪解释道。 “那这么说老三给你吃的不是掺假的药了,我们冤枉老三了?”听到了义云的解释,兰迪与尼克不禁同时出口说道。 “是啊,三哥给我吃的药很有用,现在我好多了。”义云对着兰迪点了点头。 “那老三怎么办啊?”看着还在疯狂的击打着沙包的亚瑟,兰迪一边躲一边问道。 “用水,用水来消消他的火气。让他平静下来。”急中生智。义云突然想到这个方法。 “水?好的。”听到义云的话,老二尼克迅速的跑了出去。 “哎哟”又是一个回弹的沙包打在头上,兰迪痛苦的呼了一声。 “老四,来一起把他按住吗,这样我们都会被这到处反弹的沙包打死的。”在又挨了一次沙包后,兰迪一把将亚瑟按住,同时喊向还想与龙老交流的义云。 哦哦。”回过身来的义云连忙应到,走过去一起帮兰迪按住亚瑟。 “水来了。”此时,跑出去找水的老二尼克也是回来了。 “快,快给他泼水。”见到尼克手中提着整整一木桶的水,兰迪急忙喊道。 “噗” 整整一桶水,完全倒在了亚瑟的头上,同时大量的水冲入亚瑟的口中,亚瑟瞬间便是冷静了不少,躺在地上,一口水喷了出来。 “唔,热死了,终于好多了。”躺在地上的亚瑟踹了一口气的说道,同时看向义云。 “老四,醒了?” “你看,我说了我给老四吃的是真药吧,你们都不相信我。”看清了是义云后,亚瑟顿时兴奋起来,指着义云看向兰迪。 “额,是的,对不起,老三,我们冤枉你了。”面对亚瑟的质问,兰迪与尼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说道。 “哎,好吧,都没事了,我也证明了自己的清白,算了吧。”亚瑟一副大大咧咧的开口说道,极为大度的样子。 原本低头有些愧疚的兰迪与尼克在听到亚瑟这话时,忍不住突然抬起头来,脸上的颓色一扫而光,开心的扶起亚瑟。 “对嘛,我们四兄弟谁更谁啊。” “是啊。”亚瑟也附和,同时搂了搂义云的肩膀。 “哈哈...”相互抱着的四兄弟开心的笑了起来。 .....。。 “靠啊,又来了,热死了。” 就在四人都以为一切都会风平浪静的时候,亚瑟的声音又是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怎么了?”三人都是齐齐的满脸疑问看向亚瑟。 “这药力又来了,太补了,不行了,我要热死了。”亚瑟突然开始撕扯自己衣服,仿佛身体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的痛苦起来。 “快,水,快去拿水来。”见到亚瑟又是一副即将发狂的样子,兰迪慌忙的喊着尼克。 “哦哦”尼克也是一副手无足措的样子,急忙拿起木桶向外跑去。 就这样,亚瑟整整热了一整晚,知道了凌晨时分,才逐渐平静下来,而尼克,兰迪义云等人也是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垂做在宿舍的走廊上,眼神中带着惊恐,同时手中拿着一支木桶。 如果问到这是为何? 那么这时义云三人便是会告诉你,大补过头,更本停不下来的嗨啊。 .......。 练武场。 此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座巨大的比试台已是搭建完成,上面站着一名英俊的青年,微笑的看着台下的人群。 就在气氛将要酝酿到高潮的时刻,台上那英俊的青年便是看向人群。“呵呵,再次欢迎大家的到来,经过昨天一轮轮的角逐比试,今天我们终于是来到了这次海神社团新生大比的决赛,相信大家都已经是急不可耐了吧,那我就不多废话了,现在就请正主上台吧。”青年微微一笑,脚步一移动,离开了比试台。 听到青年此话,站在台下的义云缓缓的吸了一口气,向着台上走去。同时目光看向自己的对面,在自己的对面,有着一名同样身穿黑色衣服的少年,少年看上去异常瘦弱,给人有种没有丝毫战斗力的感觉。 但是,在见到少年的瞬间,义云的眼中便是闪过一道光芒,村长爷爷等人说过,越是看上去越弱小的人,才是越危险的人。 1430章 练武场 那么这时义云三人便是会告诉你,大补过头,更本停不下来的嗨啊。 练武场。 此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座巨大的比试台已是搭建完成,上面站着一名英俊的青年,微笑的看着台下的人群。 就在气氛将要酝酿到高潮的时刻,台上那英俊的青年便是看向人群。“呵呵,再次欢迎大家的到来,经过昨天一轮轮的角逐比试,今天我们终于是来到了这次海神社团新生大比的决赛,相信大家都已经是急不可耐了吧,那我就不多废话了,现在就请正主上台吧。”青年微微一笑,脚步一移动,离开了比试台。 听到青年此话,站在台下的义云缓缓的吸了一口气,向着台上走去。同时目光看向自己的对面,在自己的对面,有着一名同样身穿黑色衣服的少年,少年看上去异常瘦弱,给人有种没有丝毫战斗力的感觉。 但是,在见到少年的瞬间,义云的眼中便是闪过一道光芒,村长爷爷等人说过,越是看上去越弱小的人,才是越危险的人。 一名强者往往是极擅长伪装自己的。脑海中回忆起村长等人的话,义云的神经不够的紧绷了起来,他知道,今天自己的比赛不会像前两次那样轻松了,这次,自己估计是要付出了代价也可能赢不了了。 “科尔,科尔必胜。” 就在那黑衣少年走上台的同时,台下的的人群突然响起一阵加油的声音,还举起一块加油必胜的横幅。 原来是啦啦队来了。 见到此情景,义云紧绷的神经更是愈加的激烈了。看来这科尔拥有不少的人气啊,之前的比赛肯定是俘获了观众的心了,实力必定极为难缠。 “义云,义云,帅气无敌,必胜。” 在科尔加油声响起的之后短暂的停留后,一道为义云加油的声音也是响起。一看,原来是亚瑟等人宿舍三兄弟在大声的呼喊着。 知道今天是决赛,宿舍中其他的两人兰迪与尼克都是来到了现场,为义云打气。本来三兄弟是没有大喊加油这个计划的,可是一见义云的对手拥有如此专业的啦啦队,三人顿时是觉得气势落了几分,于是便齐声开口大喊义云加油起来,同时亚瑟还多加了一句,帅气无敌,不由压了对面一筹。 听到宿舍三人的加油声,义云紧绷的神经也是有所缓和,依旧是吸了一口气,走上了台去。 “义云,光明系二星魔法学士。”微微弹头,义云看向自己的对手。 “科尔,光明系七星魔法学士。”少年也是微微一笑,和蔼的答道。 听到“七星”二字,义云神经又是瞬间紧绷了起来,他就是之前那个所说的最强新生。 原来是他,之前自己一直以来认为最大的对手,始终押在自己心中的那块石头。 看着面前这对手,义云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慢慢的回想起这一个月来疯狂的修炼经历,感受这那些精疲力尽汗流浃背的时刻。 缓缓的回忆完这一月来的经历,最后,义云淡淡一笑的睁开了眼睛,似乎放下了一切松了一口气般的笑了出来。 “原来你也是光明系的啊。” “是的,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是光明系的,之前听说过你的比赛,下手似乎有点狠啊,忘了告诉你,昨天被你打下台的废物是我的弟弟。”少年同样微笑的看着义云,语气深然的说道。 “是嘛,我也忘了告诉,我需要这个比试的第一,为了一个重要的人,所以,还是请你也像你弟弟那样滚下台去吧。”面对少年的挑衅,义云却是在意料之中,来时,亚瑟就告诉了他有关这少年的一些资料,包括昨天打败的是他的弟弟。所以,义云并未感到吃惊,反而要是少年没有提起,他还会轻视这少年一番,男人是需要血气。 所以,说道血气,那么眼前这少年之前的话便是表明了他是否有血气,因此,在义云说话的同时,两人的目光瞬间碰撞在一起,一股强烈的战意都是从两人眼中弥漫出来。 大战一触即发。 气势便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义云口中微念,出手便是自己最强大的攻击魔法。 “光剑斩。” 精神海,那颗光明系的魔晶此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一股股浓郁至极的光明魔法元素在其中迅速的流转着,强烈的魔法元素波动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嘿嘿” 见到义云弄出如此大的动静,那少年也是嘴角一咧,手上动作也是不慢,嘴里同样默念,一道道元素波动也从其身旁传荡开来,大量的魔法元素急速的向着他集聚而去。 “出来吧,穹光之箭。” 少年大喊同时,身后也是出现一只布满耀眼光芒的金色箭矢。悬浮在空中,与义云头顶那散发强烈光芒的光剑瑶瑶呼应,形成对峙。 望着台上争锋相对,遥遥对峙的两人,人群中此时却是砸开了锅,议论纷纷。 “我看义云的光剑比较有攻击力。” “滚开,我认为科尔的光箭更加强大,你看那光箭散发的光芒明显比那光剑要强烈。”一个科尔的崇拜着一脚踢开那个说话的人,不屑的说道。 “唔,说话就说话嘛,你为什么打人。”那被一脚踹开的少年明显很是瘦弱,揉了揉自己的腿,委屈的说道。 “哼,打你怎么了,不仅你要挨打,就是台上那小子也是会挨打的,而且还是很惨。”打人的少年极为嚣张的看着这瘦弱的少年,鼻孔仰天,得瑟的笑着。 “你..”那少年还想理论一番,可是在打人少年的一个凶狠的瞪眼后,乖乖的闭上了口,一副眼泪汪汪的走开了去。 “哟,小子还挺威风。”就在这时,一道很是陌生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响起,同时打人少年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什么人,想挨揍?”打人的少年迅速的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背后。 背后,出现的是个满头银发的少年,少年脸上带着玩味的神色,双手斜跨在腰部,嘴角浮现不屑的微笑,正歪眉斜眼的看着这打人少年。 这独特的流氓气质除了亚瑟还有谁。 1431章 最好笑的笑话 “我看义云的光剑比较有攻击力。” “滚开,我认为科尔的光箭更加强大,你看那光箭散发的光芒明显比那光剑要强烈。”一个科尔的崇拜着一脚踢开那个说话的人,不屑的说道。 “唔,说话就说话嘛,你为什么打人。”那被一脚踹开的少年明显很是瘦弱,揉了揉自己的腿,委屈的说道。 “哼,打你怎么了,不仅你要挨打,就是台上那小子也是会挨打的,而且还是很惨。”打人的少年极为嚣张的看着这瘦弱的少年,鼻孔仰天,得瑟的笑着。 “你..”那少年还想理论一番,可是在打人少年的一个凶狠的瞪眼后,乖乖的闭上了口,一副眼泪汪汪的走开了去。 “哟,小子还挺威风。”就在这时,一道很是陌生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响起,同时打人少年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什么人,想挨揍?”打人的少年迅速的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背后。 背后,出现的是个满头银发的少年,少年脸上带着玩味的神色,双手斜跨在腰部,嘴角浮现不屑的微笑,正歪眉斜眼的看着这打人少年。 这独特的流氓气质除了亚瑟还有谁。 “挨揍?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对于少年的威胁,亚瑟却是不屑一顾,轻轻弹了弹自己的指甲,斜瞥了这少年一眼。 “小子你以为你是谁,老子现在就揍你。”少年明显是个火爆的性子,一言不合就有拳脚相向的倾向,说罢便是举起拳头向着亚瑟而来。 “哟,小子你还真的敢动手啊。”就在这蛮横少年举起拳头的瞬间,又是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同时少年的拳头被来人狠狠的一下捏住,随即又是松开,少年立刻将自己的拳头收回,呼呼的向着其上吹起,定睛一看自己拳头上清晰的印着五个手指印。 “你又是谁?”明显吃了一亏的少年也是一愣,看着这个突然挡在那银发少年面前的火红色头发的少年。虽然少年的口气依旧很大,但是神色中却是带起了一丝畏惧。眼前这少年明显是个发育变态的的家伙,看着脸也就十一二岁吧,但是那身高却是比他足足高了一个头,而且还是只穿了一个黑色小背心,露出满身大块大块的肌肉。 “我是谁,小子你都要打我的兄弟,你还问我是谁。”来人有着馒头火红色的头发,不用多说,明显是宿舍老大兰迪,而且就在他的身后还有一头金发的老二尼克。 “嗨,大哥二哥。”亚瑟对着兰迪与尼克打着招呼。“恩,老三,这小子时怎么回事,我们一来,就见到这小子在向你挥拳。”兰迪看着亚瑟,指了指那少年。 “哦,你说着小子啊,刚才我听到这小子在贬低老四,我听不过,就上去理论了两句,他说不过我,就想要动手了。”见到这突然来到的老大兰迪与尼克,亚瑟瞬间在心中转了个弯,一脸无辜的说道。 对于老大兰迪他可是了解过的,实话说吧,在来到明月魔法学院之后,他的主要心思都是放在了了解学院各种人的资料背景。所以,对于自己这个朝夕相处在同一个宿舍的大哥兰迪他是最早就开始了解的。同样的还有老二尼克与劳斯义云的背景资料。 兰迪,见到他的身材就知道他是一名魔战士,同时他也是一名魔法师,但是兰迪主修的却还是魔战士,修炼魔法知识因为具有不弱的魔法天赋,不愿意浪费了而已。 而且,兰迪的背景也不弱,按照亚瑟的了解,兰迪估计是达到了三级魔战士的实力,或许可能还会更高。所以,现在有了兰迪为他撑腰,要收拾眼前这嚣张的小字,却还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此处,亚瑟不禁在心头得意的猥琐一笑,借用他爷爷的一句话,这叫借势。 “怎么小子你瞧不起我们宿舍老四?”听到亚瑟的话,兰迪顿时脸上一沉,一把拉住少年胸口的衣服,凶狠的看着。 “没,我就是说说而已,开玩笑的大哥。”不得不说这少年也是有眼力的人,见到自己势弱,身旁没人,便是知趣的低下了语气,开口解释起来。不过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眼中散发的阴狠目光却是被亚瑟瞅见。 见此,从小在商人家族中长大的亚瑟是何等聪明,眼珠一转,又是一个主意在心头浮现。 “大哥,先放下他,我有事说。”亚瑟朝着兰迪炸了眨眼睛,目光中的意味令人回味。 “与亚瑟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兰迪也是不笨,知道亚瑟又有什么损招来戏弄着小子了。”于是,松开了抓着衣服的手。 “我知道你肯定不服气,即便是现在口服,你心里一定不会服的,我们都是好学生,不能动不动就动粗,我们来点文明的方法解决问题。” 少年有些迷惑,这小子怎么把自己放了,还装出一副好人的样子说要用什么文明的方法。 “你说。” “既然你说科尔是最强的,那么你肯定认为他会赢了。”亚瑟看着少年,同时指了指比试台。 “不错,科尔决对是海神社团新生中最强的。那小子视不可能赢的。”少年虽然身处弱势,但是还是对于科尔有着盲目的自信。 “那好,你认为那什么科尔的最强,而我们任务我们宿舍老四最强,那我们就来打个赌吧,看看究竟是谁输谁赢。”少年的表现正中亚瑟的下怀,一副鱼儿上钩的得意样子说道。 “打赌?赌什么?”少年有点摸不着头脑。 “哎,还能赌什么,我看你也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赌输得人叫对方一声老爹吧。”亚瑟大量了一圈少年,语气带着不屑的说道。 “什么你说我拿不出钱?”听到亚瑟的话,少年仿佛是被人瞧不起般的瞬间愤怒起来。 少年一副怒不可揭的样子看着亚瑟,但是回应他的却是亚瑟一个更加不屑的表情。顿时少年时再也忍不住了。 “哗啦” 少年从一副中拉出一大把金币,啪的一声扔在地上。 “说,你要赌多少,今天我陪你。” 1432章 你输了 “不错,科尔决对是海神社团新生中最强的。那小子视不可能赢的。”少年虽然身处弱势,但是还是对于科尔有着盲目的自信。 “那好,你认为那什么科尔的最强,而我们任务我们宿舍老四最强,那我们就来打个赌吧,看看究竟是谁输谁赢。”少年的表现正中亚瑟的下怀,一副鱼儿上钩的得意样子说道。 “打赌?赌什么?”少年有点摸不着头脑。 “哎,还能赌什么,我看你也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赌输得人叫对方一声老爹吧。”亚瑟大量了一圈少年,语气带着不屑的说道。 “什么你说我拿不出钱?”听到亚瑟的话,少年仿佛是被人瞧不起般的瞬间愤怒起来。 少年一副怒不可揭的样子看着亚瑟,但是回应他的却是亚瑟一个更加不屑的表情。顿时少年时再也忍不住了。 “哗啦” 少年从一副中拉出一大把金币,啪的一声扔在地上。 “说,你要赌多少,今天我陪你。” 看着少年这一些列的举动,亚瑟心里早已是笑开了花,但是脸上却是没有任何变化,抬起头来,叹了气一口气道。“好吧,看来是我错看你,那就赌一千个金币吧。” “不行。”对于亚瑟的话,少年给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回答,听到这“不行”二字,亚瑟也是愣了一愣,这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但是少年接下来的一句却是让他不仅从心里笑开了怀,就是脸色也明显带有喜色。 少年时这样说的。“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今天不仅要赌一千个金币,输得人还要叫老爹。” “好的,一言为定。”听到少年的话,亚瑟是满心的欢喜,本想着放过这小子一马,收点利息就算了,哪知这小子如此知趣,硬要送上门来当个儿子,哈哈。 “好。”双方都点头答应道,目光纷纷看向比试台上。 比试台上,半空中义云的光剑与科尔的光箭遥相对应,两人的目光中都是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去吧。” “去吧。” 在两人喊出的同时,都是向着旁边闪去,同时口中默念着咒语。 “碰” 剑箭相撞,一瞬间产生巨大的气浪,耀眼的光芒散发开来,令人群不由的纷纷闭上了眼睛。撞击的中心,两道魔法都是在禁受不住撞击的情况下,同时消散,化作一股股风似的魔法元素。 光芒过后,在众人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刻,比试台上又是一道激烈的碰撞声响起。 那时义云在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加速术后与给自己祝福术一个的科尔两人狠狠一拳相撞在一起发出的巨大响声。 “碰” 响声过后。两人迅速的后退,相互分开,目光中蕴含着丝丝的热血气息,显然在相互抵消了自己的魔法后,两人这一次身体比拼也是不分秋色,没有胜负。 “看来还真是小瞧了你,接下来就让战斗结束吧。”见到义云也目光森然看着自己,科尔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拳头,诡秘的笑道。 说完,在义云的注视下,科尔缓缓的从怀中拿出一柄魔法权杖。权杖呈现青色,很是细小,科尔用两个指头估计都能握住。 看着手中的魔法权杖,科尔抬起头来,神色诡秘的笑着看向义云。 “那是魔法权杖?” “是啊,没想到科尔还有魔法权杖。” “就是啊,只有到魔法士才能使用的魔法权杖啊,他怎么会有。” 台下,见到科尔拿出那柄魔法权杖,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不由的惊叹道。 “小子,没想到吧,这柄魔法权杖是我爷爷专门给我定做的,本想到了社团新生大比在拿出来的,但是没想到这么快遇到了你,既然暴露了,那你就尝尝它的威力吧。”看着义云,科尔目光阴冷的说道。 说罢,便是举起权杖,口中迅速的吟唱起来魔法咒语。 对于科尔拿出那柄魔法权杖,义云确实是没有料到,因为魔法权杖不禁难以制作,而且极为昂贵,同时还是到了魔导士级别才能使用的。因为在魔导士之下的魔法学徒与魔法学士战斗起来基本与普通大致一样,只是简单的释放几个低级魔法,完全用不到魔法权杖来帮忙。只有到了魔导士以上魔法师们才会开始打造属于自己的魔法权杖。 但是现在科尔却是拿出了一柄魔法权杖,他那魔法学士级别的实力是要施展什么魔法才需要依靠拿出魔法权杖来帮忙呢。 但是义云也不含糊,在科尔开口吟唱咒语的同时,便是也开口吟唱起来,他要施展组合魔法了,而且是比昨天打败科尔弟弟更加强大的组合魔法。 “出来吧,极光圣剑” 科尔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举起法杖,空气中的魔法元迅速的向着法杖聚集而去,形成了一道道的雾气,几乎将科尔掩盖。就在咒语念完的瞬间,一道凌厉的光剑出现在空中,没有半点听停留的向着义云飞去。 望着向着自己急速飞来的光剑,义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异样,这光剑与自己的光剑可谓是如除一则,但是在威力上,义云明显感到强烈的压迫感,比之自己拿光剑斩是强大了不少。 面对飞在半空的光剑,义云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念完最后一句咒语,双手护胸,他是准备硬抗这道魔法。看了看科尔,两人相视,均是微微的一笑。因为都已经是知道了对方的打算,都是对方最强大的招式,如果还不能分出胜负,那么比赛也就毫无意义了。 “出来了,组合光剑斩。”随着义云做出防御的动作,半空中也是出现一把光剑,只是这光剑的体积实在是不敢恭维,比起之前义云施展的都要小了不少,但是速度确实更胜一筹,极快的向着科尔冲去。 “嘿嘿,想要硬抗我这极光圣剑,你输了。”两大魔法还在空中飞行,科尔的话却是先传到了义云的耳中。 “我的光剑也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义云也是不甘示弱的不屑看了科尔一眼,毕竟输人不输阵,况且还不知道最后结果是怎样呢,所以要对自己有信心。这也是村长等人教给他的。 1433章 组合光剑斩 望着向着自己急速飞来的光剑,义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异样,这光剑与自己的光剑可谓是如除一则,但是在威力上,义云明显感到强烈的压迫感,比之自己拿光剑斩是强大了不少。 面对飞在半空的光剑,义云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念完最后一句咒语,双手护胸,他是准备硬抗这道魔法。看了看科尔,两人相视,均是微微的一笑。因为都已经是知道了对方的打算,都是对方最强大的招式,如果还不能分出胜负,那么比赛也就毫无意义了。 “出来了,组合光剑斩。”随着义云做出防御的动作,半空中也是出现一把光剑,只是这光剑的体积实在是不敢恭维,比起之前义云施展的都要小了不少,但是速度确实更胜一筹,极快的向着科尔冲去。 “嘿嘿,想要硬抗我这极光圣剑,你输了。”两大魔法还在空中飞行,科尔的话却是先传到了义云的耳中。 “我的光剑也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义云也是不甘示弱的不屑看了科尔一眼,毕竟输人不输阵,况且还不知道最后结果是怎样呢,所以要对自己有信心。这也是村长等人教给他的。 “还是老招式,你没有机会了。”话音刚落,科尔也是双手护在胸前,准备接下义云这魔法。 “轰..。。碰” 两道撞击声缓缓响起,双手护住自己的义云被那急速而来的光剑狠狠的撞飞了出去,“碰”的一声撞到了比试台边缘的柱子上,然后又是摔落在台上。 “咳咳~~” 地面上扬起大量的尘土,义云艰难的坐了起来,想要用手支撑身体确实在瞬间便又倒下了,动了动自己的双手,看了一眼,义云确定了,自己的双手怕是骨折了,被那急速飞来的光剑撞断了。 又感觉了一下身体其他的部位,义云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其他的都没太大的损伤们就是胸口有些发闷,估计是有些淤血在里面,等吐出来就好。 缓缓站起,义云向着比试台的中央走去,那里有科尔。 比试台中央,科尔还是在原来站立的位置,不过现在不是站着,而是趴着。 看着缓缓走到自己面前的义云,科尔挣扎的想要站起来,可是一用力,就牵扯到背部的伤口,便是瞬间力软,又趴了回去。 “你弟弟也是这样问的,我的答案还是一样,没有为什么。”对于科尔不敢的怒吼,义云表现得很是平淡,因为这才是他真正的底牌,组合魔法,一个他们这个阶段觉不可能接触到的知识面。 “呵呵,小子别高兴的太早,你以为真的是你自己我完全裆下的那道魔法吗?”就在义云等待裁判宣布结果的时候,神秘老人的声音又是响起。 “难道是龙老您?”义云愕然,对于科尔都动用魔法权杖施展出来的魔法,自己仅仅靠折断手臂便是接了下来,他也是有些奇怪为何威力会如此低。 “当初不是答应过我的条件吗,我可不想条件还没完成,人就死了。”老人语气有点不屑的说道,但是义云知道,老人这是不好意思承认而已。 “昨天吸收了那药丸的一些能量,现在勉强也算是可是施展一些实力,看在昨晚那些能量帮我恢复不少的份上,对面那小子的魔法我帮你挡了大半威力。你承受只是一小半呢。” “还真的是龙老您啊。”义云庆幸的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恐,一小半的威力就将自己搞的双臂折断,那科尔的这个魔法看来的确是他这个实力段承受不住了,幸好有龙老这个秘密。 但是转念一想,义云又是眼中带着惊喜看着老人。察觉到义云那火热的目光,老人不禁微微的打了个冷颤。“哼,小子别想多了,本老虽然恢复了一些实力,但是还是不会轻易出手啊,出手一次就要消耗为数不多的能量,况且,我恢复的这点实力也不足全盛时期的万分之一。” “不足万分之一?”老人说了一长窜的话,义云就主意到了最后这几字,不足万分之一的实力就能接下这估计达到魔导士级别威力的魔法,那龙老全盛时期究竟是到达了那种境界。 圣魔导师,还是法神? 想到此,义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想,既然是实力都可怕到如此地步的人都不不能解决的问题,却要他这个小小的魔法学士来帮忙,那自己究竟是去送死还是去看戏啊,可想而知将来自己所要面对的是何等可怕的对手。 果然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啊。 意识到此,义云不由的感叹道,老人会突然出现来帮助自己,看来所图不小啊。 不过,我也可以靠他来迅速强大起来,为老师去报仇。心头微念,义云默默的打定主意。 老人与义云的对话不过在脑海中短暂的一瞬间而已,比试台上科尔依旧是充满不甘的看着义云,后背一片鲜血淋漓,模糊一片。 见此,作为裁判的英俊青年也不迟疑,走上台去,举起义云下垂的手,高声宣布到。“义云胜。” 看着被高高举起手的义云,台下人群中一片寂静,这怎么是义云胜利了,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大家只见到义云被科尔的魔法击飞了出去,而后艰难的爬了起来,对着奇怪的趴在地上的科尔说了几句话,裁判就宣布义云胜利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就在台下众人不解的时候,一道兴奋的叫好声却是高高的传了出来。 “好样的,老四。” 台下,见到裁判宣布义云的胜利,亚瑟激动的几乎跳了起来,双手挥舞着高声喊道。 而在亚瑟的身旁,站立的是哪个打人的少年,也就是与亚瑟打赌的人,望着趴在比试台上的科尔,这少年耷拉着头,嘴巴张得大大,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怎么,怎么可能。”少年的表情精彩至极,有不甘,有惊讶还有一丝恐惧。 为什么会恐惧呢,因为亚瑟已经在拉他的肩膀了。 “嘿嘿,小子你输了,钱拿来。”亚瑟拉着少年的肩膀,得意洋洋的伸出一只手来,向着少年。 1434章 还喊不喊 见此,作为裁判的英俊青年也不迟疑,走上台去,举起义云下垂的手,高声宣布到。“义云胜。” 看着被高高举起手的义云,台下人群中一片寂静,这怎么是义云胜利了,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大家只见到义云被科尔的魔法击飞了出去,而后艰难的爬了起来,对着奇怪的趴在地上的科尔说了几句话,裁判就宣布义云胜利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就在台下众人不解的时候,一道兴奋的叫好声却是高高的传了出来。 “好样的,老四。” 台下,见到裁判宣布义云的胜利,亚瑟激动的几乎跳了起来,双手挥舞着高声喊道。 而在亚瑟的身旁,站立的是哪个打人的少年,也就是与亚瑟打赌的人,望着趴在比试台上的科尔,这少年耷拉着头,嘴巴张得大大,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怎么,怎么可能。”少年的表情精彩至极,有不甘,有惊讶还有一丝恐惧。 为什么会恐惧呢,因为亚瑟已经在拉他的肩膀了。 “嘿嘿,小子你输了,钱拿来。”亚瑟拉着少年的肩膀,得意洋洋的伸出一只手来,向着少年。 又望了望比试台上的义云,少年的脸上变得苍白起来,看着亚瑟伸出的手,一咬牙。 拿出一个布袋,颤抖的递给亚瑟,望着亚瑟一把抓过去塞入怀中的布袋,少年心如同在滴血般的颤抖,那可是自己一学期的零花钱啊。 收好这一千个金币,亚瑟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少年,仿佛还欠什么东西的神色。 见到亚瑟又往自己身上瞟,少年顿时紧紧捂住自己的衣服,同时眼睛四处的晃荡,脸耷拉下来的说道。“输都输了,钱也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就是赌注你还没给完而已。”看着少年那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亚瑟不禁邪恶的笑了起来,那神色是有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在说话的同时,亚瑟示意了一眼身后的兰迪与尼克两人,两人迅速的给了一个明白的眼神,上前去,迅速的将这少年按住。 “你们还要脸不,钱都给你们了,还想要欺负人?”被兰迪与尼克两人左右夹住的少年顿时慌了起来,红着脸的喊道。 “哟,还诬陷起我们来了,要是我们不按住你,恐怕现在你已经开始跑了。小子既然钱你都给了,那么接下来该叫什么你就叫吧。”听到少年的话,亚瑟不屑的仰了仰头,一副我要曰天的样子。 “欺人太甚,你们等着。”被按住的少年此时却是被激起了骨子里的凶性,叫嚣着。 “啪~啪~啪~” 不等少年还有句话,亚瑟手掌迅速的三个响亮的巴掌在少年的脸上响起,响声过后,五个鲜明的手指印出现在了少年的脸上。 “小子,我叫你喊,我叫你喊,现在还喊不喊?”收回自己的手,亚瑟抓着少年的衣服,一改往日的嘻哈样,目光凶狠的看着少年。 少年明显被亚瑟这突然展现出的凶狠吓破了胆,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一滴滴眼里顺着红肿的脸颊流了下来,嘴唇微动。 “我喊。” “那就快点。”听到少年认怂,亚瑟依旧凶恶的说道。 “老.老。。老爹.”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少年吞吞吐吐的喊出了那屈辱的两字,同时摔坐到低下,仿佛失去了全身的气势。 “哼,小子,做人别太嚣张了,尤其是在我亚瑟面前。”在少年喊完后,亚瑟留下这句话,跟着兰迪等人开始向着比试台的方向跑去。因为,在哪里有他们的兄弟,他们值得骄傲的兄弟。 “耶~~~~” 看台上,菲菲拉着果果的手,几乎跳了起来,“他真的赢了。”望着比试台上坚强站立的义云,果果一脸惊愕的说道,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哎呀,别楞着了。”菲菲顿时雀跃起来,拉着果果的手,就要向义云跑去。 “等等,菲菲。”被菲菲拉住的果果急忙将菲菲留住,“我们这是要去给他庆祝?”菲菲面色古怪的看着菲菲。 “对啊,他赢了耶,他是我们组的,这下看其他组的人还敢笑话我们是小孩子不?”转过头来,菲菲理所应当的答道。 “可是,你好像忘了什么呀。”见到菲菲一脸兴奋,果果不由的撇了撇脸,悠悠的说道。 “忘了?”听到菲菲的话,果果也是平静下来,思索着些什么。 “我知道了。”短暂的思索间,菲菲突然看着果果。 “我们要整治那两个滚蛋的。”在菲菲看向果果的时候,两人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哎呀,我的大小姐啊,你终于是明白了,这下你还要去恭喜他吗?”看着菲菲平静下来的神色,果果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毕竟实现了答应我们的事啊,看他那样子伤的不轻,我们看是过去看看他吧。”面对果果的挖苦,菲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看着比试台上的义云。 “走吧,果果。”摇了摇果果的手,菲菲撒娇的叫道。 “好啦,好啦。”禁不住菲菲的撒娇,果果一脸无奈的看着她,语气颇为郁闷的说道。 对于果果的表现,这个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出主意刁难义云与亚瑟,想必义云他们肯定是知道了,但现在要她拉下冷漠的面子去恭喜义云,那简直是要命的啊。 “好啦,走啦。”看着果果一脸的无奈,菲菲拉着她的手,快速的向着比试台跑去。 比试台。 “老四。”三声关切的声音同时响起,是亚瑟等三人来到了义云的面前,亚瑟率先走向前去,用手扶住义云,高兴的看着他。 “哈哈,我就说老四是最厉害的,哈哈,现在看那两个心胸狭窄的小女子还有什么话要说。”面对义云的胜利,亚瑟一脸的得意洋洋,向着四处看去。 “你说谁是小女子?”就在亚瑟话音刚落,一道剽悍的质问声响起。 1435章 你说谁是小女子? “可是,他毕竟实现了答应我们的事啊,看他那样子伤的不轻,我们看是过去看看他吧。”面对果果的挖苦,菲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看着比试台上的义云。 “走吧,果果。”摇了摇果果的手,菲菲撒娇的叫道。 “好啦,好啦。”禁不住菲菲的撒娇,果果一脸无奈的看着她,语气颇为郁闷的说道。 对于果果的表现,这个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出主意刁难义云与亚瑟,想必义云他们肯定是知道了,但现在要她拉下冷漠的面子去恭喜义云,那简直是要命的啊。 “好啦,走啦。”看着果果一脸的无奈,菲菲拉着她的手,快速的向着比试台跑去。 比试台。 “老四。”三声关切的声音同时响起,是亚瑟等三人来到了义云的面前,亚瑟率先走向前去,用手扶住义云,高兴的看着他。 “哈哈,我就说老四是最厉害的,哈哈,现在看那两个心胸狭窄的小女子还有什么话要说。”面对义云的胜利,亚瑟一脸的得意洋洋,向着四处看去。 “你说谁是小女子?”就在亚瑟话音刚落,一道剽悍的质问声响起。 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不由的吓了亚瑟一大跳,背对着说话之人,亚瑟精明的脑子已经想到了这声音的主人,瞬间转念,接着转头,脸上那洋洋得意的神色已是消失,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 “呵呵,我说我们终于完成了两位学姐布置的任务了。” “哦,是吗?我怎么听到有人说我们是心胸狭窄的小女子呢。”果果单手叉腰,另一只手举起似乎是在看自己的指甲,笑得极其童真烂漫的看着亚瑟。 “额...。。没有,哪呢?我怎么没有听见,是谁,是谁赶在背后乱说我们可爱美丽的果果学姐的坏话,是谁?”对于果果似笑非笑,看似天真无邪的笑容,亚瑟从心底里打了个寒颤,不过,多年来在家族混迹的经验很快便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以不待眨眼的速度变换了语气,做出一副愤怒的样子,四处叫喊着。 “噗呲” 见到亚瑟这简直是绝了的表情,本想来捉弄一番的果果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家伙还真是个机灵鬼。 “哈哈” 一旁的兰迪与尼克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老三简直是天生的表演帝啊,不愧是商业家族出来的人,这随机应变能力是从小就培养好了的啊。 “哼,暂且相信你。” 没想到话题被亚瑟成功的躲了过去,果果更是无奈,不在看他,转而与菲菲一起看向了义云。 “咳咳,你好。”看着菲菲,义云又变得腼腆起来,与之前战斗时的表情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恩恩,你也好。”女孩子始终还是比较有礼貌,不管是有何种意见,至少是不会当众表现的,所以也是礼貌性的会了义云一句。(当然,在这一句话之后,号称帅气潇洒的亚瑟必须加上一句自己内心深处的忧伤,果果除外啊,她能算是安静矜持的美少女吗?顶多算个胸大无脑的妖精。) 沉默,两人在这直白无味的相互问候后,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一边呢,是义云比较尴尬,因为自己被误认为是有过偷窥经历的人,另一边呢,作为被偷窥的对象,也是颇为不好意思,比较女孩子,脸皮薄。 “你..” “你..。。” 在相互沉默了一段时间后,义云终于想到了什么,终于想要开口说道。可是,同样沉默的菲菲竟然在他开口一同时也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因此,戏剧性的一幕便是发生了,在两人简单的问候后,又相互陷入沉默无话可说的地步,但在久久的沉默后,两人又想要开口说时,却是一同开口,最后又因想要对方先说而一同闭口。 真是不得感叹两人这同步做的真是默契,就连一旁久经沙场的亚瑟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啊哈哈,老四,你这样子还真是可爱,啊哈哈。” “是啊,一看老四脸都红了。”同样忍不住笑着的兰迪也是一脸打趣的说道。 听到亚瑟等人的挖苦,不禁义云尴尬的涨红了脸,与他一同说话的菲菲也是异常尴尬,少女粉嫩的耳尖在那一瞬间也是变得娇艳无比。 “你先说.。。” “你先说.。。” 在尴尬过后,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出来,可是老天就是如此捉弄于人,两人又是一同开口,打算让对方先说。 但是,却又是一同开口,一同闭口。 “哎呀,老四,真是笑死我了,我真的忍不住了。”这下子,亚瑟是彻底的哈哈大笑起来,完全不顾及在女式面前要保持的绅士形象。简直是笑道前仰后合,一下趴再来同样也是大笑着的果果的肩上。 “滚开..”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吼将亚瑟疯狂的大笑生生打断,令后则直直的楞了下来,双手瞬间拿开,四处乱晃,不知往哪里放才好。 “你的手刚才放哪了?”大吼过后,便是一阵狂风暴雨,果果的眼中似乎有着宛如实质般的火焰在燃烧,直直的看着楞住的亚瑟。 “这..学.。学姐.。。这..。”一直以来以机灵顺滑著称的亚瑟此时却是满脸慌张神色,双手四处摇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真的是却是吓到他了,正是笑得开怀痛快毫无防备的时候,却是被人一声巨吼生生打断,还惊魂未定,同时在瞬间又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亚瑟也是有点措手不及,表露出慌张的神色也是正常。 学什么学,我问的是你刚才手放哪了?”对于亚瑟结结巴巴的拖延语气,果果果断的没有被转移了话题,盯着亚瑟,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那个我.。。我的手放在.。。”断断续续,亚瑟实在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睛四处乱瞟,看看义云,看看兰迪,又看看尼克,但是一察觉亚瑟传递而来的目光,众人纷纷侧目,表情严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1436章 你冤枉我了 “你的手刚才放哪了?”大吼过后,便是一阵狂风暴雨,果果的眼中似乎有着宛如实质般的火焰在燃烧,直直的看着楞住的亚瑟。 “这..学.。学姐.。。这..。”一直以来以机灵顺滑著称的亚瑟此时却是满脸慌张神色,双手四处摇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真的是却是吓到他了,正是笑得开怀痛快毫无防备的时候,却是被人一声巨吼生生打断,还惊魂未定,同时在瞬间又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亚瑟也是有点措手不及,表露出慌张的神色也是正常。 学什么学,我问的是你刚才手放哪了?”对于亚瑟结结巴巴的拖延语气,果果果断的没有被转移了话题,盯着亚瑟,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那个我.。。我的手放在.。。”断断续续,亚瑟实在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睛四处乱瞟,看看义云,看看兰迪,又看看尼克,但是一察觉亚瑟传递而来的目光,众人纷纷侧目,表情严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哎”哭丧着个脸的亚瑟知道这次自己是逃不掉了,真是乐极生悲啊。 不过,多年来的厚脸皮使他强行的镇定了下来,头脑中飞速的运转着,该如何化解眼前这个难题呢。 “混蛋,你回答我。”见到亚瑟躲躲闪闪的神色,也不开口说话,果果顿时又是火上加油,声音更加大声起来。 本来初次见面就对亚瑟没有留下好感,再加上昨天在比赛场中贩卖自己画像的事,更是让果果感到火大,从小到大她还没有遇到这样令人讨厌的人,所以来之前就打算要好好捉弄他一番,可是还没等她开始,没想到,这混蛋色胚,竟然将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还趴在上面,这简直是在占我便宜啊,况且这要是被西尼大哥看到了,那我真的是不用活了。 “啊?” 亚瑟正在急速的思考,又是被果果的大吼吓了一跳,不由的啊了出来。同时心中更加的着急,怎么办,怎么办,这下可是被这大小姐带到把柄了。 思考,思考思考..... 叮 想到了,几乎是用出了生平最快速度思考的亚瑟终于想到了可以圆满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想到这个办法,亚瑟顿时是不急躁了起来,神色也是恢复了平静,摇了摇,做出一幅被人冤枉的样子。 “哎,我说学姐啊,你这可是误会我,冤枉我了啊。” “什么?你说我冤枉了你,误会了你。”果果顿时是气大如牛,反而笑了出来。竟然敢说我冤枉他了,今天不好好整治你,我就枉称海族小魔女。 “是的,学姐您冤枉我了。”对于果果气极反笑的举动,亚瑟仿佛是早已意料之中一般,神色依旧那么平静,同时动作异常优雅的伸出了自己右手,而且是极其慢慢的伸出,可以说那速度见识慢到了几乎眼睛看不到在移动的地步。 “学姐请看。”终于在龟速的移动下,亚瑟优雅的完全伸出了自己右手。 之间那白皙的右手上,在那手掌中,躺着一只黑色的虫子,虫子似乎还活着,一动一动的,仔细一看,原来那虫子是一只蚊子。 “蚊子?”在亚瑟无比装逼的语气下,大家纷纷看向他的手,同时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恩,蚊子。”不急不慢,亚瑟缓缓答道。 “给我们看个蚊子是什么意思,你还没解释刚才的问题,混蛋,别想转移话题。”对于亚瑟这装逼的行为,果果是一刻也忍受不了了,直接又是吼了起来。 “学姐,莫急,本人这绝不是在转移话题,也绝非那种做事不敢承认的人,摸了学姐你的肩膀就是摸了,我绝不抵赖。但请给我一个慢慢解释给你听的机会。”又是不急不慢的看着果果,亚瑟老神在在的说道。 “好,你说。”亚瑟突然间的转变语气,令果果有点触不及防,难道这混蛋是急红了眼,打算混死赖活的混过去,竟然承认了摸了自己的肩膀。 “学姐您看,在我的右手呢,在我右手的手掌呢,有一只蚊子..。。” “废话,我不知道这是蚊子,要是来说。” 又听到亚瑟开始在卖关子,果果果断的打断了。 “好吧,你知道这是一只蚊子,可是你知道这只蚊子的来历吗?”被果果强行暴力的打断,亚瑟依旧面色不改,还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语气缓缓的问道。 “来历?” “滚..扯了半天,你就是想转移话题,本姑娘告诉你,没门。”想来半天也没想到蚊子的来历,果果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转移了思想,顿时又是一声大吼。 “莫急,莫急,既然学姐您想不出这蚊子的来历,那我只好亲口为您解惑了。” “这蚊子来自于您的肩膀,准确的来说,来自于您肩膀的左侧,也就是我刚才摸的地方。” 听到这话,一旁的义云顿时是狠狠的向着亚瑟竖了一个大拇指,他已经猜到亚瑟想要说什么了,真不愧是从商业家族出来的人啊,这头乃反应就是快,哎,想到此,义云不由悲哀的发现这已经是他在一天内连续两次感叹自己这三哥的头脑了。真是不能比啊 “我的肩膀?”提到自己的肩膀,果果反而冷静下来不少,这下中雨是回到了正题上。 “恩,来自于您的肩膀,刚才呢,就在大家都在大笑的时候,我发现学姐您的肩膀,也就是左侧上面有一只蚊子,因此我就想告诉您,但是一看您笑得如此开心,顿时我又感觉不应该打扰您的笑容,所以,我就在大笑中,伸出我的右手,帮你将那只打算吸您血的蚊子拍了下来。您看,它现在就在我的右手中,我知道学姐您们见不得血腥,所以我并未将他拍死,你看,他还活着。”带着一丝丝淡淡忧伤,亚瑟动了动自己右手中的蚊子,以示说话的真实性。 1437章 我的肩膀? “莫急,莫急,既然学姐您想不出这蚊子的来历,那我只好亲口为您解惑了。” “这蚊子来自于您的肩膀,准确的来说,来自于您肩膀的左侧,也就是我刚才摸的地方。” 听到这话,一旁的义云顿时是狠狠的向着亚瑟竖了一个大拇指,他已经猜到亚瑟想要说什么了,真不愧是从商业家族出来的人啊,这头乃反应就是快,哎,想到此,义云不由悲哀的发现这已经是他在一天内连续两次感叹自己这三哥的头脑了。真是不能比啊 “我的肩膀?”提到自己的肩膀,果果反而冷静下来不少,这下中雨是回到了正题上。 “恩,来自于您的肩膀,刚才呢,就在大家都在大笑的时候,我发现学姐您的肩膀,也就是左侧上面有一只蚊子,因此我就想告诉您,但是一看您笑得如此开心,顿时我又感觉不应该打扰您的笑容,所以,我就在大笑中,伸出我的右手,帮你将那只打算吸您血的蚊子拍了下来。您看,它现在就在我的右手中,我知道学姐您们见不得血腥,所以我并未将他拍死,你看,他还活着。”带着一丝丝淡淡忧伤,亚瑟动了动自己右手中的蚊子,以示说话的真实性。 “你说,你说.。你是为了帮我拍蚊子才摸我肩膀的?”听完亚瑟这一大段满腹忧愁的话,果果显然是被震撼到了,连语气都有些断断续续。 “是的,准确来说我不是摸,是拍,拍蚊子,而不是摸您的肩膀。”又是补上一句,亚瑟看着明显有些愕然的果果。 这时,同样在一旁准备看笑话的兰迪与尼克两人在听完亚瑟的话后,也是反应了过来,纷纷竖起自己的大拇指,朝着亚瑟吐出了一个字。 “牛” “嘿嘿,一般一般,低调低调。”对于兰迪等人的称赞,亚瑟同样摆了摆手,一副谦虚的样子。 “低调你个头。”刚刚做出这个动作的亚瑟,还未来得急说话,便是被果果一个爆枣敲在了脑门上。 “学姐您这是..。。”被突然来的一记暴枣敲在头上,亚瑟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疑惑的看着果果。 “混蛋,不管你说什么,找什么借口,本姑娘今天就是看你不顺眼,就是要整治你。”不在遮掩,一口气,果果将心中的话全部说了出来。她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在那种慌忙的情况下还能想到如此圆满的借口来堵住自己的嘴,算着家伙聪明,可是再转念一想,就算他是在帮自己拍蚊子,那也是摸了自己的肩膀的,无论怎么解释都不能抹去的,要是自己今天放过他了,以这家伙如此精明的头脑,以后自己再想要找借口整治他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果果算是豁出去了,反正是先收拾了这家伙在说。 “可是,这.。。学姐您可是不讲理了。”有点愣神,亚瑟也是没有想到果果会这样说,这小妮子是铁了心要整治自己啊。 “不管,不管,本姑娘今天就是不讲理怎么了,况且,你还有把柄在本姑娘的手中。”果果狠狠的跺了跺教,拿出一张纸卷。 “你看看这是什么。”递给亚瑟,果果神色冷漠的看着他。 望着手中的纸卷,顿时,亚瑟的神色又是瞬间变化,拿着纸卷手都有些发抖,背后一阵阵的冷汗传来,心中不由的直打鼓。 “这下可真是撞上铁板了,我真是....哎,为什么今天倒霉事都聚集到了一起啊。”心中哀怨的向着,亚瑟直接是闭上了眼睛,阻断了思绪,因为这次可是无话可说了,接下来,迎接自己的一定狂风暴雨般的摧残。这大小姐他可是打探的清清楚楚的,不然也不会在纸卷详细介绍她的情况,这可是号称海族小魔女的果果啊。 “恩哼,这下可是没有话说了吧,小亚瑟。”见到亚瑟一脸精彩的神色,果果不由的得意起来,终究还是犯在了自己手里,这下,本姑娘看你如何来解释。 “嘿嘿,这.。。美丽睿智的果果学姐,这可能是误。。误会。” “误会?是么?那我怎么听到某人之前还在高声叫喊“海神社团美女资料,一银币一份呐”,这声音好像与你有点像哟。”又是甜甜的一笑,果果眨了眨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亚瑟。 察觉到果果那一脸童真的表情,亚瑟是狠狠的一颤,双腿直打哆嗦,这副表情却是发飙的前奏啊。 所谓笑里藏刀,人畜无害便是如此啊。 “误会,误会,嘿嘿.。。“ 面对果果脸上无邪的笑容,亚瑟牙呲打颤的笑着说道,声音有气无力。 但是,话音未落,一只白嫩的拳头便是来到了亚瑟的额头,小小的拳头看似凶猛,实则弱小,但是,作为一向自恋的亚瑟可是决对不会这么让一个小女子给欺负到了头上,眼珠一转,不等拳头的到来,直接是转身撒腿开跑起来。 可惜,或许是亚瑟这小小的六星魔法学徒实力太过微弱,与普通人无异,在转身的同时,拳头则是落在了他的头脑。 微一吃痛,亚瑟更是加快了速度,奔跑了起来。 “你敢跑?我叫你敢跑。”见到亚瑟竟然在突然间转身逃跑,果果顿时大怒,果断追了上去,同时大声呼喊着。 “哎呀,学姐这真的是误会啊,误会啊..。。” 从下就是娇生惯养的亚瑟哪里是能跑得过实力比他高了许多的果果,转眼间,看着就要被果果追上,不由的又是一个迅猛的加速,同时嘴里还边跑边解释。 ........。 “呵呵!”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一旁的菲菲也是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但是笑声并未持续多久,因为有一个少年正眼睛铮铮的看着他,似乎是看入了迷。 不得不说少年真的是非常的美丽,蓝眸蓝发再配上白皙的皮肤,同时笑起时两个浅浅的酒窝印在粉嫩的脸上,不由的让义云看得有些痴迷。 四目相对,顿时义云突然眨了下自己的眼睛,神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心中不断的懊恼。“又被发现了,这次还是面对面的。” 1438章 少女的尴尬 微一吃痛,亚瑟更是加快了速度,奔跑了起来。 “你敢跑?我叫你敢跑。”见到亚瑟竟然在突然间转身逃跑,果果顿时大怒,果断追了上去,同时大声呼喊着。 “哎呀,学姐这真的是误会啊,误会啊..。。” 从下就是娇生惯养的亚瑟哪里是能跑得过实力比他高了许多的果果,转眼间,看着就要被果果追上,不由的又是一个迅猛的加速,同时嘴里还边跑边解释。 ........。 “呵呵!”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一旁的菲菲也是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但是笑声并未持续多久,因为有一个少年正眼睛铮铮的看着他,似乎是看入了迷。 不得不说少年真的是非常的美丽,蓝眸蓝发再配上白皙的皮肤,同时笑起时两个浅浅的酒窝印在粉嫩的脸上,不由的让义云看得有些痴迷。 四目相对,顿时义云突然眨了下自己的眼睛,神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心中不断的懊恼。“又被发现了,这次还是面对面的。” “咳咳!” 神色颇为尴尬的咳了咳,义云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一旁。 “恩,你没事吧?” 少女也是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率先开口问道。 “额,没事,打败他不过是小事一桩...咳咳。”起初义云是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是做了一件小事般的无所谓,可是在话音未落时,却是捂住胸口,不由的咳出丝丝血迹在嘴角。 “啊,你咳血了。”见到义忙嘴角的丝丝血迹,作为女孩子天生的怜悯性格便是展露无遗,顾不得旁人的目光,走上前去,轻轻的扶住义云,关切的问道。 “咳咳,没事,没事。不用扶。”被上前来的菲菲扶住,顿时一股清淡的香气在鼻中传来,闻着这淡淡的幽香,义云不由的有些陶醉,但嘴上还是说着这话。 “只是有点胸闷,现在咳血把心中的淤血吐了出来,好多了,我没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义云笑着说道。 “恩。”被义云这么一说,菲菲也是快速的松开来扶住义惦的手,刚才情急下上前去扶住也是有不好意思。因此,脸皮异常薄的少女耳尖又是变得粉嫩开来,娇艳至极。 “不过还是恭喜你了,第一名。”拉开两人之间的一些距离,菲菲红着脸轻道。 “呵呵,信不辱命。”义云也是微微一笑,神色中带着一丝疲倦也含着一丝兴奋。 “恩。”少女轻声点头道,身影轻移,已是向着亚瑟果果所去的方向走去。 “嘿,老四还看呢,人都走远了。”兰迪拍了拍义云的肩膀,打趣的说道。 “恩” 收回看着已是远去身影的目光,义云微微点了点头,神色中带些些许遗憾与失落。 “哈哈,看来老四是喜欢上那个少女了。”见到义云这幅摸样,在一旁安静看戏的老二尼克也是站了出来,朝着义云大笑道。 被兰迪尼克两人的一顿嘲笑,义云毕竟没有修炼到亚瑟那种脸皮厚如城墙的境界,颇为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准备也转身离去。 “嘿嘿,小子我看你是喜欢上那个小女孩了,啊哈哈,可惜你小子要向追求她,可是不太容易呢,这小女孩的背景可是有些吓人啊。”离去的路上,义云看着自己两条骨折的手,颇为无奈,这时,之前说过话的龙老突然冒了出来,来了这么一句打击人的话。 “行了龙老,您就别打趣我了。”从认识龙老道现在,义云从龙老几次的说话处事中,渐渐的发现这老也是个老顽童,喜欢捉弄于人,再加上自己双手骨折有些烦恼,因此,语气颇为无奈。 “我说是什么让你小子如此愁眉苦脸,原来是这件事,我还以为你是在苦苦想念那小姑娘呢,啊哈哈。”又是一句老顽童般的话从龙来口中传来,义云只好报以苦笑。今天这场比赛赢得还真是太过侥幸,要是没有龙老,多半两人会是拼得两半俱伤,胜负未知。 现在自己能在付出折断双手的代价下赢下比赛,还真是不得不感谢龙老。 “小子别再愁眉苦脸了,这都是小事。”老人望着义云,语气平淡的说道。 “你那兄弟不是卖药的吗,据我了解,他手中一定还有一种药丸,只要你吃了,我保证,过不了十天,你这断手绝对是完好如初。” “药丸?你说三哥手中卖的药丸?”听到老人的话,义云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问道。 “可是,三哥卖的药很贵的,我买不起。”说完此话,义云又是面露难色,他知道亚瑟是做生意的,这种不要钱的买卖是做不得的。 “哎呀,我怎么会遇到你这么个笨蛋小子,真是脑袋不开窍。”听到义云此话,老人却是气怒起来,连连骂道。 “笨蛋小子,真是单纯啊,你那三哥,那小子可是借着你的名声赚了不少的钱,现在你用他一颗药丸不过是九牛一毛,有啥不好意思的。” 相信现在要是龙老有实质化的身体,绝对会狠狠的照着义云的脑门上来这么的一下,还真是单纯的可爱。看着义云,老人思绪不禁回到了从前,那记忆中也是有着相似的少年,相似的努力,相似的单纯,相似的坚韧刻苦。 “可是..。可.。。” “可什么是,去找那小子要吧,那小子鬼精鬼精的,知道你有潜力,不会吝啬这小小的一颗药丸的。”被义云吞吞吐吐的声音打断了思绪,老人感叹的说道。 “好吧。”硬着头皮,义云答应道,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 宿舍内。 宿舍内,此时却是热闹异常,两道嘲笑的声音与一道哀怨的声音同时凑在了一起,展开了一场精彩的对话。 至于内容,则是这样的。 嘲笑声一号:“哟,这是那位宿舍的兄弟,怎么又空到我们这来坐?” 嘲笑声二号:“对啊,兄弟你那个宿舍的,看你这样子是摔了吧?” 哀怨声:“是,我们是兄弟。”伴随这呜咽声。 1439章 宿舍内 “笨蛋小子,真是单纯啊,你那三哥,那小子可是借着你的名声赚了不少的钱,现在你用他一颗药丸不过是九牛一毛,有啥不好意思的。” 相信现在要是龙老有实质化的身体,绝对会狠狠的照着义云的脑门上来这么的一下,还真是单纯的可爱。看着义云,老人思绪不禁回到了从前,那记忆中也是有着相似的少年,相似的努力,相似的单纯,相似的坚韧刻苦。 “可是..。可.。。” “可什么是,去找那小子要吧,那小子鬼精鬼精的,知道你有潜力,不会吝啬这小小的一颗药丸的。”被义云吞吞吐吐的声音打断了思绪,老人感叹的说道。 “好吧。”硬着头皮,义云答应道,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 宿舍内。 宿舍内,此时却是热闹异常,两道嘲笑的声音与一道哀怨的声音同时凑在了一起,展开了一场精彩的对话。 至于内容,则是这样的。 嘲笑声一号:“哟,这是那位宿舍的兄弟,怎么又空到我们这来坐?” 嘲笑声二号:“对啊,兄弟你那个宿舍的,看你这样子是摔了吧?” 哀怨声:“是,我们是兄弟。”伴随这呜咽声。 嘲笑声二号:“兄弟怎么哭了,是不是这里痛啊?”说话的同时,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哀怨声的额头。 哀怨声:“哎哟,别,别,痛死我了,嘶嘶嘶!” 嘲笑声一号:“哟,兄弟还伤得不轻啊,来兄弟我帮你看看,我家可是祖传的看病救人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将哀怨声一把提起,上下左右的翻了一圈,啪的一声,重重的放在了地下。 哀怨声:“啊...。”啪声响起,一道凄惨的嘹亮声也是同时响起。 “大哥二哥你们就别玩我了,我是老三啊,老三亚瑟啊。”随着惨叫声的响起,哀怨声终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鼻滴眼泪是流到了一块,狼狈至极。 “什么你是老三?”听声音的主人,如此洪亮有力,明显是修炼魔战士的老大兰迪。 “老三?”一道有些质疑的声音随之接着响起,可以断定是老二尼克。 “是我啊,我就是亚瑟啊。”凄惨的声音有些哀怨的说道。 “老三?可是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这还是原来的你吗?”看着面前这个着急表明自己身份的少年,兰迪有些打趣的说道。 面前这少年,不,简直不能称呼为少年,因为这个人满脸漆黑,只能看到一双有着明亮的眼珠,但是这还不是令人惊讶的地方,因为这人有着一个极其怪异的发型,既不是学院流行的披肩长发,也不是精神的短发,而是一个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形状,这人竟然只有一半的头发,换句话说,一边脑袋上有头发,一边却是光秃秃的,而且,更是令人吃惊的是,头脑上的头发尽然是分开得整整齐齐,仿佛是被一刀直接刮去了一半的头发,留下一个整齐滑溜的切口。 “哎...。。”察觉到兰迪等人惊讶的目光,亚瑟顿时一脸的苦涩,摇了摇头,仿佛在回忆那不堪回首的遭遇。 “难道是哪个叫做果果的姑娘?”尼克突然想起分开之前,亚瑟是被那姑娘追着打的,原本以为又是亚瑟在捉弄女孩子了,他们也没怎么在意,毕竟这样的情况已是在他们面前上演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而每次都是亚瑟一脸春风得意的回来,同时脸上还会带着猥琐的淫笑,仿佛回味无穷般的美好。 听到“果果”二字,亚瑟更是狠狠的一打颤,刚刚爬起来的身体差点又要倒了下去,还好兰迪身材高大,手长教长,及时的用脚将他勾住,没有倒下去。 “除了她还有谁啊,现在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被称为小魔女了,天啊,我可是都领教了一遍啊。”哭丧这个脸,亚瑟有气无力的说道。 “她打你了?”看着亚瑟这一身的伤势,又是是额头上的一个硕大的青包,尼克问道。 “岂止是打啊,她简直是比杀了我还痛苦啊,比起当年老爹给我的冰火两重天,我觉得老爹简直是我的亲爹啊,真的没有折磨我。”对于尼克的疑问,亚瑟抹了抹脸上的鼻涕,耷拉着脑袋。 “怎么说?”见到亚瑟这副表情,兰迪也是被勾起了好奇心,探着头,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因为在他们十来岁的生命中,听说过最凄惨做恶毒的事大概也就仅限于亚瑟老爹对亚瑟的惩罚,但现在亚瑟却来了这么一句老爹是亲爹,这不令他们好奇吗?究竟是怎么样的方法才会令亚瑟如此说道。 “哎,你看,这里,就是这里,这个大包是那小妮子让我自己用手打的。” “你看这里,对就是我的脸,是我自己用在水里用淤泥摸上去的。” “这里,这里,我的手指,是我自己用牙咬的啊。” 亚瑟一连三口气,说了自己身上几处的伤势,神色哀怨又萎靡。 可是,听着他这话,却是让兰迪与尼克又是陷入了迷茫之中,老三说了半天的被人折磨。可却全说的是自己动手打自己,难道这是被折磨的优点精神失常了? 两人对视一眼,脑海中同时浮现出这个念头。 “究竟是怎么样啊,老三你到是说明白点,我们听不懂啊。”拉起亚瑟,尼克好奇的问道。 “吃饭啊,就是吃饭啊,你们怎么不明白呢?”见到两人不明白的神色,亚瑟顿时急躁了起来。 “吃饭?”兰迪看了亚瑟一眼。 “是啊,那小妮子抓住了我,我绑在门上,然后就去做饭了,做好了就来喂我吃饭啊。”亚瑟连连解释道。 “喂你吃饭?”这下你可更是疑惑了,有美女喂他吃饭还不好,老三可能真的是有点精神失常了。 “恩,是啊,吃饭啊,但是那哪里是饭啊,简直是****都不如啊,你见过蚯蚓凉拌蚱蜢的吗,清蒸毛毛虫?头发炖汗水的吗?”接着,亚瑟说出了一连窜奇怪的菜名,每说出一道,兰迪与尼克都是狠狠的摇了摇头,表示从未听所过。 1440章 吃饭 亚瑟一连三口气,说了自己身上几处的伤势,神色哀怨又萎靡。 可是,听着他这话,却是让兰迪与尼克又是陷入了迷茫之中,老三说了半天的被人折磨。可却全说的是自己动手打自己,难道这是被折磨的优点精神失常了? 两人对视一眼,脑海中同时浮现出这个念头。 “究竟是怎么样啊,老三你到是说明白点,我们听不懂啊。”拉起亚瑟,尼克好奇的问道。 “吃饭啊,就是吃饭啊,你们怎么不明白呢?”见到两人不明白的神色,亚瑟顿时急躁了起来。 “吃饭?”兰迪看了亚瑟一眼。 “是啊,那小妮子抓住了我,我绑在门上,然后就去做饭了,做好了就来喂我吃饭啊。”亚瑟连连解释道。 “喂你吃饭?”这下你可更是疑惑了,有美女喂他吃饭还不好,老三可能真的是有点精神失常了。 “恩,是啊,吃饭啊,但是那哪里是饭啊,简直是****都不如啊,你见过蚯蚓凉拌蚱蜢的吗,清蒸毛毛虫?头发炖汗水的吗?”接着,亚瑟说出了一连窜奇怪的菜名,每说出一道,兰迪与尼克都是狠狠的摇了摇头,表示从未听所过。 “可是,她喂我吃的就是这些啊,尤其是那头发还是从我头上拔下来的,那可是她一根根仔细慢慢数着拔下来的啊,足足有十万根啊。” 又是一阵哭诉,亚瑟的眼神中似乎又回忆起被一根根数着拔下头发时的情境,不由的眼里都留下来了。 “见到她要喂我吃这些,我是坚决不吃的啊,直是逼得我扭过头,拿脑袋撞门的躲避啊。”指了指额头上硕大的青包,亚瑟痛苦的说到。 再瞧着亚瑟额头的大包,兰迪两人不禁深深的打了个寒颤,这是要有多么害怕才会用脑袋在门上撞出这样的大包啊。 “那这手指呢?”听额头上大包的来历,兰迪开始好奇起亚瑟手指伤势的来历。 “手指?”亚瑟一愣。 “手指...。”提到手指,亚瑟顿时又是一脸的苦瓜样。 “手指...。”提到手指,亚瑟顿时又是一脸的苦瓜样。 “我这可怜的手指啊,那小魔女给我喝的头发汗水炖汤简直是残忍至极啊,那汤不知道放了多少盐,我,我被她强行灌了足足三大碗啊,你们是不知道有多咸,有多难受啊。可是这万恶的魔女竟然故意不给我水喝,我又渴的要命,直到咸得受不了了,我生生把自己手指咬破,喝自己的血来止渴。”伸出自己微微颤抖的手,亚瑟语气哀怨的看着兰迪与尼克。 那伸出的手指上,清晰的可以见到几个破败的洞,里面是白生生的嫩肉。 看着亚瑟的双手,兰迪眼睛拼命的跳了跳,这还真是有点凄惨,折磨人啊。 “那你这脸也是..。。”尼克轻轻的说道。 “脸?”提起脸,亚瑟的神色更为愤恨,不由的从他身上能感到一丝戾气。他本是自恋的人,现在脸却变成这副摸样,不恼羞成怒才怪。 “那可恶的小魔女一定是嫉妒我长得太白了,比她还白,就说我太白没有男子气概,要给我化化妆,便用难以洗去的颜色在我的脸上乱图乱花啊,还故意将一面镜子放到我面前,让我活生生的看了自己三哥小时,可恨的是我又被绑在门上,不能动弹啊。” “那你这脸为啥是黑的,不是说各种颜色?”义云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他已经在门外听了许久的故事了,但是听到此处,却是有些不明白,所以就进来问了起来。 “哎,”老三你可终于是回来了,为啥那小魔女没有整治你啊,你看看三哥我这痛苦的样子。听到义云的声音,亚瑟顿时有了一丝精神,开始朝着义云诉苦起来。 “停,老三你要诉苦等会再说,现在先告诉我们你的脸为什么是黑色的。”刚要准备大大诉苦一番的亚瑟,还没等开口,就被老大兰迪打断了下来。 听到兰迪的话,亚瑟神情顿时幽怨的看着他,心中很是无奈。又看了义云一眼,发现义云也是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更是无奈。自己遇到的究竟是一群怎样兄弟啊,不但不帮忙,还在一旁等着看笑话。 “哎..你们...” “哎呀,你就快说吧,别吊我们胃口了。”见到亚瑟还要感叹一番,性格直爽的兰迪便是急不可耐,又一次蛮横的打断了他。 “哎.。既然你们那么想知道,我就说吧。”看着三人都有些期盼的目光,亚瑟无奈的点了点头。 “对,快说快说。”这是老二尼克的声音。 “对啊,三哥快说。”这是义云的声音。 “她在我左边的脸上画了一支乌龟,右边脸上画了一头猪,我在湖边洗不掉,见到湖里有淤泥,就想到可以用淤泥抹在脸上,暂时遮盖住脸上画的东西。” 声音很是洪亮,亚瑟是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神色中有解脱,也有一丝强忍住的淡定。 “什么,你说你左边脸上画的乌龟,右边脸上画的猪?啊哈哈。”亚瑟刚说完,兰迪的声音便是接着响起,充满了好奇与兴奋。 “快,老三擦了给我们看看。”站在旁边的老二尼克则是直接行动了起来,用手在亚瑟的脸上擦来擦去的。 “咳咳.。。别.别。。还是等我完全洗去这东西你们在看我的脸吧。”慌忙用手将脸捂住,亚瑟逃也似的向着宿舍外跑去,明显是去找水来想办法清洗了。 “哈哈.”看着风也似得快速跑得没影的亚瑟,剩下的三人纷纷大笑起来。而生活又在这一幕幕的闹剧中继续进行着。 .....。。 冥想楼。 此时时早晨,距离海神社团新生打比已经过去了十天,义云在得到亚瑟的药丸好,双双骨折的手臂终于是完全恢复,因此今天来到了冥想楼中,打算努力修炼一番。 “恩,小子,这样下去你这进度可是有些慢啊,要追上那姑娘的脚步,恐怕是难咯。”看着逐渐陷入冥想中的义云,龙老的声音又是传来,依旧是带着些许打趣的意味。 1441章 冥想楼 声音很是洪亮,亚瑟是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神色中有解脱,也有一丝强忍住的淡定。 “什么,你说你左边脸上画的乌龟,右边脸上画的猪?啊哈哈。”亚瑟刚说完,兰迪的声音便是接着响起,充满了好奇与兴奋。 “快,老三擦了给我们看看。”站在旁边的老二尼克则是直接行动了起来,用手在亚瑟的脸上擦来擦去的。 “咳咳.。。别.别。。还是等我完全洗去这东西你们在看我的脸吧。”慌忙用手将脸捂住,亚瑟逃也似的向着宿舍外跑去,明显是去找水来想办法清洗了。 “哈哈.”看着风也似得快速跑得没影的亚瑟,剩下的三人纷纷大笑起来。而生活又在这一幕幕的闹剧中继续进行着。 .....。。 冥想楼。 此时时早晨,距离海神社团新生打比已经过去了十天,义云在得到亚瑟的药丸好,双双骨折的手臂终于是完全恢复,因此今天来到了冥想楼中,打算努力修炼一番。 “恩,小子,这样下去你这进度可是有些慢啊,要追上那姑娘的脚步,恐怕是难咯。”看着逐渐陷入冥想中的义云,龙老的声音又是传来,依旧是带着些许打趣的意味。 “哎呀,龙老您就别打趣我了,刚要进入冥想状态呢。”面对老人的捉弄,义云颇为无奈,经过这十天的相处,他已是相当了解这个躲在自己胸口玉牌中的老人,这哪里是个不知活了多少岁的老人啊,简直是个老顽童,相当的为老不尊,在有一次聊天中,这老家伙竟然还怂恿自己跟着亚瑟去偷看女生洗澡,在义云极力的拒绝下,才没有跟着亚瑟前去。 同时还躲过了一劫,因为现在亚瑟正在宿舍养伤,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见人了,原因无他啊,他偷窥的对象居然是被称作魔女的果果,但更加悲剧的是,亚瑟竟然被发现了,所以了,结果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义云不由的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跟去,还是自己自制力高啊。 “哈哈,你这小子,明明喜欢得那小姑娘不得了,偏偏又是不敢说明白,这点一点也不干脆,我给你说,小子,做男人要活的潇洒,敢爱敢恨。”见到义云又是一脸的不承认,老人脸上的笑意更浓。教育义云起来。 “要知道,我当年可是..。。” “停,我知道您老当年风流倜傥,英俊无比,是无数女子的梦中情人,但就是到头来始终是一个人,可谓是身过万花从中,片叶不沾。”眼看龙老又要提起他当年的英雄事迹,义云急忙打断,这可不能让他说起来,要知道又一次义云就好奇的问了句“龙老给我讲讲您年青时的故事吧。”,哪知道这刚好戳起了老人的兴趣,便是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起初,义云还是听得津津有味的,毕竟老人讲得还是非常精彩的,但是,接下来,义云便不觉得这是好听了,因为老人竟然滔滔不绝,不知疲倦的讲了整整一个晚上,天呐,你能想象一整整个晚上都有人在你脑海中大声兴奋的充满激情的讲话吗?尤其是自己还不能不听,因为是在脑海中啊,关了耳朵也没用。 因此,在那忍受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煎熬后,义云便是从来不敢在追问老人的事迹了,因为那不是故事,而是长篇大论数不尽的文章。 所以,见到老人又要开始讲述,义云是急忙打断了下来。 “咳咳,”老人咳了咳嗽,神色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义云,接着说道。 “好吧,今天就不给你将本老的辉煌事迹了,但是小子,你要追上那小姑娘是真的太难了。” 见到义云不愿意听,老人也是颇为识趣,顿时换了话题说了起来。 “你看现在你是二星魔法学士,那女孩可是马上要到魔导士的哟。” 听到老人的话,义云的神色也是有些微微发愣,他没有想到就那菲菲竟然要到魔导士,那可是到达九星魔法学士的实力啊,要知道,魔法师等级中的每一星的相差实力都是差距很大的,而且魔法修炼也是很缓慢的,每一星都是慢慢提升的,因为每提升一星的实力,就会在魔晶上印上一道痕迹,比如,现在义云精神海中的光芒系魔晶中就有两道刻痕,那表示着义云二星魔法学士的实力。 想想自己修炼的速度也算是不慢了,可是那个女孩子竟然已经是九星了,即将要冲级魔导士,怪不得当初在入学测试中被认为是免试生呢,联想到之前入学测试的情境,义云豁然开朗,估计她在入学前已经是魔法学士吧。 见到义云陷入思索,老人微微一笑。“不过,小子你也别灰心,有我在,保证你修炼的速度会超过许多人的,只要你能忍受住我的修炼方法,不出一年,你也是有可能冲级魔导士境界的。” “一年,魔导士?”听着老人的话,义云思索道。 “小子,依我来看,想要配上那小姑娘,至少在三个月的学院社团大比中获得头筹,才有令他背后重视的权利。” “社团大比确实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到时候整个学院的加入身图案的新生都会参加,以我这二星魔法学士的实力,想要在那上面崭露头角,怕是不太容易。”老人提起学院社团大比,刚好勾起了义云的心思,因为在三个月后,他便是要参加那整个学院的社团新生大比。 “所以,小子相信我,按照我的修炼方法,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见到义云也有些意动,老人更是连连说道。 思索片刻,义云的眼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锋芒,心中渴望成为强者的种子在悄然发芽生长,又想起自己未知的身世,神色更是一定,坚定的点了点头。 “哈哈,小子,方向吧,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可是还要靠你来帮助我,啊哈哈。”见到义云点头答应,老人顿时有些高兴。 1442章 导师楼 “一年,魔导士?”听着老人的话,义云思索道。 “小子,依我来看,想要配上那小姑娘,至少在三个月的学院社团大比中获得头筹,才有令他背后重视的权利。” “社团大比确实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到时候整个学院的加入身图案的新生都会参加,以我这二星魔法学士的实力,想要在那上面崭露头角,怕是不太容易。”老人提起学院社团大比,刚好勾起了义云的心思,因为在三个月后,他便是要参加那整个学院的社团新生大比。 “所以,小子相信我,按照我的修炼方法,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见到义云也有些意动,老人更是连连说道。 思索片刻,义云的眼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锋芒,心中渴望成为强者的种子在悄然发芽生长,又想起自己未知的身世,神色更是一定,坚定的点了点头。 “哈哈,小子,方向吧,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可是还要靠你来帮助我,啊哈哈。”见到义云点头答应,老人顿时有些高兴。 “不过,小子在这之前,你得到你那班级导师那里去请假,因为这次修炼你是要离开学院的。”同时老人也是峰回路转,嘱咐道。 “离开学院?”这下义云可是有点好奇了,老人究竟要带给他怎样的修炼方式。 “对,离开学院,小子,要知道真正的强者都是在一次次的战斗磨练中成长的,学院只能是教导你们一些基本的修炼方式,所谓的比试也都是点到为止,是激发不出潜力的,要想快速的变强,那就要疯狂的战斗。” “所以,这次我要你进入这明月魔法学院的后山,去进行修炼。”老人缓缓的说道,似乎心中早有计划。 看着老人胸有成竹的样子,义云虽然心中有所疑问,但还是站起身来,准备朝着学院班级导师的办公室走去。 .....。。 学院导师楼。 “碰碰~碰碰” 清脆的敲门声在安静的房间响起,其中端坐在椅子上的一道修长的身影瞬间站了起来,慵懒的伸了伸手,身影朝着门口走去。 “咔擦” 开门的声音响起。 “薇恩导师好。”门一打开,义云的声音便是响起。 “哦哦,是义云啊。”薇恩对这个少年印象他别深刻,既因为他的黑发黑眸,也因为这孩子的气质像极了那个她又爱又恨的冤家。 “义云,来找导师是有什么事吗?”看着面前有些腼腆的少年,薇恩不禁语气和蔼的问道。 “是有一些事,想要找薇恩导师。”义云也不犹豫,顺着薇恩的话说起。 “哦?是些什么事呢?”是似乎是之前有些疲倦了,薇恩半靠在椅子上,语气带着慵懒的意味看着义云。 “我想请假,离开学院。” “请假?”慵懒的身影在听到这个词语的时候,身影瞬间变得端正起来,语气中带着诸多的疑问。 “离开学院?义云学院是教导你们修炼的好地方,呆在学院里也更加的安全,为何要离开学院?”对于义云想要离开学院,薇恩从心底里是不同意的,毕竟魔法师的魔晶可是许多修炼魔法的人都惦记的,尤其是这些来自学院的学员,经验不足,更加容易被人挖去精神海中的魔晶。 “我想要回去看看家里的爷爷,我很想念他。”这个借口是龙老帮义云想的,本来之前义云是打算如实告诉薇恩的,但是龙老是何等精明的人,几下忽悠,便是让义云说了这么一个借口。学院这些导师都不是好糊弄的人,要是义云说了要去单独修炼,肯定会引起注意的,说不定会将他给发现,所以,还是不要说的好,这是他给义云的原话。对于义云,他还是没有隐瞒的。 “看望爷爷?可是这才刚刚开学一个月左右,你就想家了,义云,修炼魔法可是很考验耐心的,不能有太多的牵挂的。”看着义云,薇恩有些无奈的说道。 “可是导师我真的很想念我爷爷,您就让我回去看看他吧,爷爷已经很年迈了。”对于如此烂的借口,义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就赖着这个借口一直说下去。 “那,好吧,你要去多久。”薇恩有些无奈,毕竟都还是些十一二岁的孩子,想家也是可以理解的。 “二个月。” 义云话让薇恩吓了一跳。 “你.你要回去两个月?”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薇恩又再次问了出来。 “恩,薇恩导师我家住在自由联盟那边,来回要一个月的时间,再加上在家里陪陪爷爷,大概两个月的时间差不多。” 望着薇恩一脸的难以置信神色,义云语气平缓,不急不慢的说道。 这是在路上龙老早就教好他的解释,毕竟是学院的导师,不能随意糊弄,还是要说些有理有据的东西,这样才有说服力。 “好,好吧。”看着义云神色平淡,语气诚恳,薇恩一时间也是发现不了什么诡异,只好带头答应道。 “不过,等你到家了,你要写信给我,我要确定你是否安全。”离开房间之前,薇恩对着义云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毕竟学员的安全她也是很重视的。 学院的路上。 “哈哈,小子现在你可是单独一个人了,回宿舍去给你那几个兄弟说说吧,收拾一下,我们下午就离开。”走在路上的义云,脑海中突然想起了龙老那异常兴奋的声音,仿佛能离开学院是多大的好事般。 其实这也不怪他,因为他一个灵魂体在高手如云的学院中其实是非常危险的,一不小心,可能就被学院的摸个导师或者强者给发现了,那可就不太好说了。毕竟灵魂体这东西对于魔法师也是大有用处的,尤其是那些高级的魔法师。 “哦对了,还要向你那三哥要点药丸,他的东西可是不错啊。”说完,老人又是补上了一句。 “恩。” 义云点头答道,向着宿舍走去。 学院门口,一身黑衣的义云静静的站着,肩膀上带着一个黑色的包袱,披肩的黑色长发被随意的绑起,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精悍强劲的气场。 1443章 离开学院 “不过,等你到家了,你要写信给我,我要确定你是否安全。”离开房间之前,薇恩对着义云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毕竟学员的安全她也是很重视的。 学院的路上。 “哈哈,小子现在你可是单独一个人了,回宿舍去给你那几个兄弟说说吧,收拾一下,我们下午就离开。”走在路上的义云,脑海中突然想起了龙老那异常兴奋的声音,仿佛能离开学院是多大的好事般。 其实这也不怪他,因为他一个灵魂体在高手如云的学院中其实是非常危险的,一不小心,可能就被学院的摸个导师或者强者给发现了,那可就不太好说了。毕竟灵魂体这东西对于魔法师也是大有用处的,尤其是那些高级的魔法师。 “哦对了,还要向你那三哥要点药丸,他的东西可是不错啊。”说完,老人又是补上了一句。 “恩。” 义云点头答道,向着宿舍走去。 学院门口,一身黑衣的义云静静的站着,肩膀上带着一个黑色的包袱,披肩的黑色长发被随意的绑起,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精悍强劲的气场。 肩膀上黑色的包袱是亚瑟送给他的,里面装有各种疗伤的药丸,还有一些金币,以亚瑟的话说,这是给义云外出的旅游费,毕竟离开学院一切花销都是要钱的,所以,五百个黄灿灿的金币便是被亚瑟大方的塞入了义云的包袱中。 “哈哈,小子终于是离开学院了,这种感觉真是美妙啊。学院太压抑了。”脑海中,龙老有些惬意的声音传来。 “额,是吧。”义云也附和道,对于龙老所说的修炼方式他也是有些期待,毕竟强大的实力谁不想要呢。 “那龙老我们现在就去学院的后山吧。”见到龙老感叹完毕,义云也是个急性子,催促起来。 “小子,别急,别急,去之前,你还得准备点东西。”但是老人的话却是打断了义云,似乎还另有打算。 “这次修炼我们要在山里带两个月之久,有些东西是你修炼时要用的。”说罢,义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名字,这是老人要求去买的。 在经过三个时辰后,义云的身影又是出现在了明月魔法学院的门口,不过,这时的义云却不是之前那一身的轻装,而是左右手各提着一个硕大的袋子,肩上之前那轻便的黑色包袱也是换做了一个更加大,更加黑的布袋,看着义云走路有些吃力的样子,不得不让人猜测起来那黑色布袋中究竟是装的何物,会是这样的沉重。 由此可见,老人确实是让义云买了不少的东西啊。但是凡事都是又得必有失,现在全身上下都装满了东西的义云失去的就是亚瑟给的那五百个金币。 吃力的提了提背上的包袱,义云神色颇为无奈,老人究竟是要何种的修炼方式,竟然要准备这些东西。 “好了,小子该买的都买了,不该买的也都买了,现在可以走了。” 听到老人此话,义云不由的脸色一苦,因为开始便代表这他要走很远的路了,尤其是在带着背上这异常沉重的东西行走。 见到义云有些磨蹭,老人的话便是传来。“别愣着了,小子,天黑前我们必须进入这明月魔法学院的后山,真正的后山,不是你早晨跑步的后山。” “哦哦” 听到老人的催促,义云点了点头,背起背上的东西,开始一步一步的吃力走起来。 而在义云缓慢的向学院后山前进时,学院内却是发生着精彩的一幕。 “碰” 一声拍桌子的声音重重的响起,将上面那一叠叠的纸卷纷纷震飞起来,漂浮一地。 首先,拍在桌上的是一双白皙的手,指甲呈现紫色,同时很长,看见到这里,不用多说可以肯定这是一双女人的手。 顺着这紫色指甲的手看上去,便可见到一双愤怒的面孔。面孔是典型的鹅蛋脸,中间镶嵌着两颗呈现淡淡红色的眼眸,而上面则是两道细细的柳叶眉,同时两道眉毛紧紧的挤在了一起,至于眼睛一下的地方则是风格瞬间转变,因为下面有一道红艳似火的嘴唇,是的,非常非常红的嘴唇。 但是就是这样上面清纯,下面妖艳的风格组成了这样一幅令人有些迷恋的容颜。 当然,这要换做义云来看的话,他便是会站直身影,恭恭敬敬的叫声:“薇恩导师好。” 不错,拥有这副绝色容颜的主人就是义云的班级导师,火系三星魔导士薇恩。 “真是好胆子啊,骗到我的头上来了。”薇恩半笑半气的对着桌子对面的一个人影说道。 听到薇恩这有些不同寻常的话,桌子对面的人影竟是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导师,这,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人影语气颤抖的说道,其中蕴含的冤枉,疑惑不解更是十足。 “废话,我亲自去调查的,还能有错。”对于人影的辩解,薇恩却是直接大声的否定了,因为她这次是真真实实的被人糊弄了一回。 在这里,要说明一下,此时站在薇恩对面的人影时一个拥有一头银色头发的人,而且是只有一半头发的少年。 见到这头发,想必是不难猜出的,这人除了义云宿舍的老三亚瑟还能是谁。 刚好,答案也确实是这样,这人就是亚瑟。 不过,站在这里的亚瑟可是有些凄惨以及迷惑。 本来呢,在偷窥洗澡被发现后暴打一顿的亚瑟是一直没有离开宿舍的,就连义云要离开也是没有去送,只是给了一些药丸与金币,因为他在卧床养伤。 但是,就在义云走后大约三个时辰后,就是他这个伤员正在床上睡觉时,却是被人生生的拽了起来,直接是一路拖到了薇恩导师的办公室,因此他还没弄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呢。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学院中老师教训学员的事情经常发生,但是这可怜的亚瑟却是是在只穿这一个裤衩在情况下被一路拽来的。这就令人有些惊讶了,这学员就是惹了多大的祸啊,会让导师如此的不顾一切。 1444章 南斯山脉 在这里,要说明一下,此时站在薇恩对面的人影时一个拥有一头银色头发的人,而且是只有一半头发的少年。 见到这头发,想必是不难猜出的,这人除了义云宿舍的老三亚瑟还能是谁。 刚好,答案也确实是这样,这人就是亚瑟。 不过,站在这里的亚瑟可是有些凄惨以及迷惑。 本来呢,在偷窥洗澡被发现后暴打一顿的亚瑟是一直没有离开宿舍的,就连义云要离开也是没有去送,只是给了一些药丸与金币,因为他在卧床养伤。 但是,就在义云走后大约三个时辰后,就是他这个伤员正在床上睡觉时,却是被人生生的拽了起来,直接是一路拖到了薇恩导师的办公室,因此他还没弄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呢。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学院中老师教训学员的事情经常发生,但是这可怜的亚瑟却是是在只穿这一个裤衩在情况下被一路拽来的。这就令人有些惊讶了,这学员就是惹了多大的祸啊,会让导师如此的不顾一切。 因此,此时站在薇恩对面的亚瑟颤抖不仅是因为恐惧,同时还有寒冷所导致的。 “真是胆子不小啊,竟敢窜通义云来一起骗我。”看着打颤的亚瑟,薇恩也是觉得好笑,实在是因为亚瑟的这副造型。 之前拽来的时候还没发现,现在仔细一看,这小子还真是如同传言中的那样,是个奇葩。 不过好笑归好笑,现在心中可是有着一股火气要发泄出来的。 “你是自由联盟的吧?”接下来的一句话,薇恩问了令人捉摸不透的问题。 “恩,是的。”亚瑟答道。 “义云是哪的?”又是一个亚瑟没有想到的问题。摸摸自己半边的光头,亚瑟感到更加的疑惑与不解,他还以为是自己偷窥女生洗澡的事被导师知道了,现在是来惩罚自己的,现在看来明显不是。 “但是问什么这薇恩导师会突然问起我跟老四的家庭住址起来。”亚瑟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只好老实的答道。 “义云是城外悲鸣村的。” “好,好一个城外悲鸣村。”听到亚瑟的话,薇恩又是笑了起来,看得亚瑟心中越发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上面是你们入学时记录的情况。这里,写的是你住在悲鸣村,而义云却是住在离这里千里之外的自由联盟。里,你看看。”笑的同时,薇恩将手中的纸卷扔给了亚瑟。 “不对,不对啊,导师这上面写错了,我跟老四写反了啊。”看了纸卷上的内容,亚瑟也是感到不对,连连说道。 “哼,写反了,你还知道写反了啊?”冷笑的声音传来。 “就在之前,义云来我这请假,说是要回去看望爷爷,因为住在自由联盟,来回要一个月,所以请了两个月的假。当时我就随便看了一下资料,便是相信了他。” “但是,在刚刚,我突然想起我们学院只有一个来自自由联盟的学员,就是你,这个院长特意给我打招呼要我给你自由空间的人。这样一来,义云就不可能是来自自由联盟的了。” “可是这资料上却是这样反着写的,你说不是你跟义云窜通好了来一起修改的,难道还是我自己写上去的。” 一口气,薇恩导师将事情的来来去去仔细的说了出来,接着就是冷笑着的看着亚瑟。 “这.。这我真的不知道啊,导师,我入学前资料上就是写着来自自由联盟的啊。”听完薇恩的一番说辞,亚瑟也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但是他还是迷惑啊,这怎么就扯上自己了呢,这资料怎么就写错了呢。 因此,对于自己没有做的事,亚瑟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其实,这也怪不得亚瑟,这件事他还真的被冤枉的,要乖就怪那老顽童似得的龙老吧。 在之前,龙老为义云想好这个借口时,就想到学院的导师不会如此好糊弄,一定是要有一些真实的东西才行,所以,作为一个没有实质肉体的灵魂,活动方便,来去无阻,龙老悄然改写了亚瑟与义云的入学资料,令薇恩相信了义云所说的话。 而偏偏薇恩对于亚瑟这个院长特意打过招呼的学员印象尤为深刻,所以发现了这个奇怪的事实。 所以,在一番思索下,已是自己逐渐猜到了事情的一切,明白自己是被糊弄了,但是现在义云已经是离开学院,那自己这心头的怒火找谁烧去呢,再一联想,这件事要是没有亚瑟的参与,义云是不可能修改资料的,既然义云走了,那就先收拾亚瑟吧。 因此,亚瑟就这样被从床上一路拽到了这里。 事情发展到这里,纵然亚瑟是真的被冤枉的,可是在脾气一直以来就以火爆而著称的薇恩面前,也是一切竟枉然的。 所以,在亚瑟说出这句自己不知道的话时,人已是到了半空中,然后倒挂在了天花板上,目光惊恐的看着已经离开办公室的薇恩。 他不知道,自己要被掉在这里多久啊。想到此,亚瑟心里已是泪流满面,天啊,我这究竟是得罪了谁啊,如此倒霉。 连一向老实听话的老四都是坑了自己一道。 学院后山的这个片山脉,只是被大多数的人称为后山,因此久而久之,大家都这么叫了,其实这片庞大的山脉也是有着一个极其好听的名字的————南斯山脉。 初次听到这个名字时,是义云从龙老的口中得知的。据龙老说,这片山脉所存在时还没有这悲鸣城,当然也没有修建在山前的明月魔法学院了。因此,山脉存在的时间几乎可以追溯到远古时代,所以山脉中的树木长得茂茂密密,同时良好的环境中也是诞生了无数的魔兽,由于长年人烟稀少,因此其中不乏存在这一些实力恐怖的魔兽。 “呵呵,小子现在马上就要进入这南斯山脉了,你做好准备了吗?”快速向着山脉跑去的义云,逐渐停下了脚步,因为此时他已经是来到山脉的外缘,即将进入这山脉。同时龙老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呼~呼” 踹了口气,义云点了点头。 1445章 内部核心 所以,在亚瑟说出这句自己不知道的话时,人已是到了半空中,然后倒挂在了天花板上,目光惊恐的看着已经离开办公室的薇恩。 他不知道,自己要被掉在这里多久啊。想到此,亚瑟心里已是泪流满面,天啊,我这究竟是得罪了谁啊,如此倒霉。 连一向老实听话的老四都是坑了自己一道。 学院后山的这个片山脉,只是被大多数的人称为后山,因此久而久之,大家都这么叫了,其实这片庞大的山脉也是有着一个极其好听的名字的————南斯山脉。 初次听到这个名字时,是义云从龙老的口中得知的。据龙老说,这片山脉所存在时还没有这悲鸣城,当然也没有修建在山前的明月魔法学院了。因此,山脉存在的时间几乎可以追溯到远古时代,所以山脉中的树木长得茂茂密密,同时良好的环境中也是诞生了无数的魔兽,由于长年人烟稀少,因此其中不乏存在这一些实力恐怖的魔兽。 “呵呵,小子现在马上就要进入这南斯山脉了,你做好准备了吗?”快速向着山脉跑去的义云,逐渐停下了脚步,因为此时他已经是来到山脉的外缘,即将进入这山脉。同时龙老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呼~呼” 踹了口气,义云点了点头。 “好,好小子就等你这句话。”老人哈哈一笑。“小子,我知道你是魔战双修的,所以这次主要修炼的是你魔战士方面的实力。” “修炼魔战士?”义云抬头。 “对,小子,其实魔战士的修炼比起魔法师修炼更加容易,也更加实用。现在的你差不多是二级低阶魔战士的水平,只要你按照我的方面修炼,我有把握让你提升到高阶的地步。”看着义云,老人淡然的说道。 “你看,这南斯山脉分为外围区域,内部区域以及核心区域,而你则是在这外围的区域修炼。” “外围区域?” “龙老为什么在外围区域,不去内部区域呢?”少年仔细听着,发问道。 “笨蛋,既然分为外围,内部核心,肯定是有原因的,这外围区域绝大多数都是一级魔兽,少量的二级魔兽,这刚好满足你的修炼难度。要是现在就叫你进入内部区域去那不是叫你去修炼了,是叫你去送死,从内部以后最低的都是三级魔兽,也就相当于你们魔导士级别的法师。”看着义云问出如此白痴的问题,老人也是忍不住笑骂了一声。 “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正式进入修炼状态,两个月内,我要你击杀一百头一级魔兽,五十头二级低阶魔兽,十头二级中阶魔兽以及一头二级高阶魔兽。”话音刚落,老人的声音则是接着响起。 “低阶魔兽?龙老这魔兽还分为低阶高阶?”听着老人的话,义云再一次发问,毕竟不知好问是义云一直以来的优良传统。 “恩,魔兽之中确实是有高低阶之分,如同魔法师修炼一样,有着一到九星之分,魔兽中的低阶对应着一道三星的魔法体系,一次类推,四到六星对应中阶,七到九对应高阶。” “那这样说,最后我要杀的那头二级高阶魔兽是到达七星魔法学士实力的咯?”想来想。义云分析起来自己将要修炼的任务。 “对啊,小子所以这个是我留给你最后的锻炼,一般来说,同级的魔兽都要比同级的人类魔战士实力更强大一些,毕竟魔兽天生占有身体上的优势,有的魔兽身体就是武器,而魔战士则是靠的是自己的双手来战斗。”龙老似乎非常了解魔兽的情况,说的异常仔细,让义云完全能够明白。 当然说道这里,老人的神色却是突然一动,笑了起来。“哈哈,小子真是说谁谁来,锻炼你的时候到了。” “啊?”老人突然转变的语气让义云一愣,还未有所反应。一道吼叫便是惊醒了他。 “呜喔~~~” 被这传来的声音突然惊醒的义云瞬间抬头看去,顿时吸了一口口冷气,就在他的对面不足十米的地方,一丛灌木旁边,一头灰黑色的巨狼双眼发着幽幽蓝光的盯着他。 这巨狼足足有着两米高,两个尖锐的獠牙直直的挂在嘴边,一条条的涎液从嘴角流出,滴答滴答的溅落在地面的落叶上。显然这是头饥饿的魔兽,而义云则是它送上门来的晚餐。 “哈哈,小子这是一级高阶魔兽裂云狼,速度奇快,拥有锋利的爪子与尖锐的长牙,你要小子哟。”看着对面眼睛散发着幽幽蓝光的巨狼,老人似乎显得很是兴奋,笑着说道。 听到老人打趣的话,义云刚要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是生生的咽了回去,因为那裂云狼则是直接一个跳跃,长开大嘴,向着他迅速的扑来。 见到扑来的巨狼,顾不得嘴里的话,义云朝着地面顺势一滚,灵活的躲过了巨狼的迎面一扑。 见到面前这食物躲过了自己的恶扑,让自己扑了个空,这裂云狼也是有些恼怒,自己这可是三天没有好好的吃一顿了,这出现在面前的食物竟然还跑来跑去,顿时反身又是一个猛扑,誓要将义云扑杀。 刚刚躲过巨狼的义云,还未稳定身姿,一道锋利的爪子便是向着自己的胸口抓来,顿时大惊,这一级的魔兽竟然有这样的速度,几乎超越了他,要知道他可是二级魔战士啊。 但是吃惊归吃惊,义云也是不含糊,知道面前这裂云狼不好对付,身体瞬间一平躺,双脚往上狠狠的一踢,直接踢在了裂云狼的肚子上,将这裂云狼踢了个倒栽葱,狼头重重的撞在了地上。 “噗” 这裂云狼不愧是以速度著称的魔兽,摔落在地上后,瞬间站了起来,摇了摇撞得有些痛的脑袋,发出一声狼嚎,眼中凶光更盛,转身便是将自己粗壮的狼尾向着义云扫去。 “嗖~” 破空的声音响起,面对急速扫来的狼尾,义云却是不惊讶,因为龙老的话已是在他的脑海中响起,“这狼的弱点在腰上,攻击他的腰。” 1446章 裂云狼 见到面前这食物躲过了自己的恶扑,让自己扑了个空,这裂云狼也是有些恼怒,自己这可是三天没有好好的吃一顿了,这出现在面前的食物竟然还跑来跑去,顿时反身又是一个猛扑,誓要将义云扑杀。 刚刚躲过巨狼的义云,还未稳定身姿,一道锋利的爪子便是向着自己的胸口抓来,顿时大惊,这一级的魔兽竟然有这样的速度,几乎超越了他,要知道他可是二级魔战士啊。 但是吃惊归吃惊,义云也是不含糊,知道面前这裂云狼不好对付,身体瞬间一平躺,双脚往上狠狠的一踢,直接踢在了裂云狼的肚子上,将这裂云狼踢了个倒栽葱,狼头重重的撞在了地上。 “噗” 这裂云狼不愧是以速度著称的魔兽,摔落在地上后,瞬间站了起来,摇了摇撞得有些痛的脑袋,发出一声狼嚎,眼中凶光更盛,转身便是将自己粗壮的狼尾向着义云扫去。 “嗖~” 破空的声音响起,面对急速扫来的狼尾,义云却是不惊讶,因为龙老的话已是在他的脑海中响起,“这狼的弱点在腰上,攻击他的腰。” 裂云狼现在攻击义云用的是它的尾巴,也就是说,它的腰部是面着这义云的,所以这也给了义云机会。 不在迟疑,就在狼尾即将碰到义云胸口的时候,义云眼中锐色一闪,迅速的一拳,重重的打在了裂云狼的腰上。 这一拳,义云打得十分自然平缓有攻击力,因为宿舍中老三亚瑟的沙包他整整这样用尽全力的击打了不下万次,所以这一拳很是沉重。 “砰” 又是一声撞击声音传来,裂云狼被义云一拳头打在了身体最柔软的腰部,顿时在空中是失去平衡,重重的飞落撞在了一颗树上,而在撞上树干的同时,义云便是迅速的奔了过去,不等裂云狼落地,又是一脚踢在了裂云狼的腰上。 顿时一道痛苦的狼嚎响起,裂云狼在空中痛苦的挣扎着,将要落地的身体也是在此飞向了半空中。 但是这可怜的裂云狼在飞向半空中时才是知道了自己噩梦的开始。因为就在义云喷跑过来的同时,义云已经是给自己施加了魔法加速术,来让自己的身体更加灵活轻快。 再加上无数次击打飞快运动沙包的经验,在半空中飞行的裂云狼身体再他看来简直如同蜗牛在爬似得的缓慢,所以,拳头是一拳接着一拳的落在了裂云狼的身上,这裂云狼直接是被打在了空中直接落不下来。 暴打足足持续了足足十分钟左右,义云停下了疯狂击打的拳头,呼了乎气,看着重重落在自己面前已经是嘴中流着鲜血软弱无力的裂云狼。 用脚再次踢了踢面前这像条死狗般的裂云狼,确认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后,义云终于坐了下来,狠狠的踹了口气,之前的战斗看似是他是完虐了这一级魔兽裂云狼,但是其中的凶险只有他自己知道。 要是他没有躲过裂云狼那两次猛扑,恐怕现在躺在这地上的就是他了,而且还不是这么幸运的留下全尸,可能是作为这裂云狼的食物了。 就在同时,龙老的声音也是响起,“不错嘛,小子,这裂云狼属于一级魔兽巅峰的存在,你能毫发无损的击杀了,实战能力还是不错的。” “还行。”喘着气,义云有点谦虚的说道。 “哈哈,不过这只是小意思,小子,像这样实力的魔兽你还要杀九十九头。”龙老在脑海中坏坏的一笑,接着又是一句话传出。 “对了小子,把这裂云狼的尸体收起吧,等会你会有惊喜的。” 对于龙老所说的惊喜,义云也是一愣,在村中藏经阁中,他从书本上知道了魔兽的皮毛拥有一定的价值,不过那是要高阶的魔兽才能行的,这一级魔兽还能有什么价值?会有什么惊喜呢? 猜测了一番,没有结果,义云便不再犹豫,拖着裂云狼的尾巴,向着南斯山脉的外围深处走去。 进入外围,再加上之前击杀裂云狼所耗费的时间,此刻,天色已是完全漆黑,显然,夜晚是降临了。 夜晚的南斯山脉的恐怖的,森义中四处响起一阵阵奇怪的兽吼,听得令人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义云有些吃力的拖着这裂云狼的尸体,缓慢的走在铺满落叶的树林间。 “义云小子,还傻乎乎走着干什么,快找个山洞进去过夜啊。”见到义云漫无目的的乱走,龙老终于站出来指点他了。 其实这也不怪义云,他也是第一次自己单独出来修炼,第一次来到山脉中,没有经验啊,哪里知道如何去干什么。 不过,还好有龙老这个经验无比丰富的老妖怪在,听到龙老的话,义云微微点头,四处寻找起来。 大约是过来半个时辰左右,在义云四处的寻找下,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义云与龙老的面前。 见到面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洞口,义云猜测洞里的空间可能可以容纳下自己,咧嘴一笑,朝着洞口走去。 “笨蛋,停下。”刚刚迈开脚步,义云便是被龙老的声音打断,疑惑的看着他。 “小子,我敢保证,你要是这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听到龙老这危言耸听的话,义云依旧看着他,是依旧还是不明白。 “你想想,这里的山洞里面除了是魔兽居住还有谁来,就你小子这样如此贸然的一头闯进去,估计遇到魔兽的可能性极大。” “那样怎样去做呢?不可能不进去吧?”听到龙老的话,义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果然还是有人指点比较好,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遭遇。” “小子你做好防备,扔块石头进去,看看有没有反应。”老人思索了一回,给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恩。” 义云点头答道,随手捡起地面上的一块石头,向着洞内扔去,然后做出一副防御的样子。 可是,良久,义云保持防备的动作已经很久了,洞里依旧没有传来任何反应,也没有任何魔兽出现在洞口,除了开始石头碰撞的声音。 1447章 扔块石头进去 “笨蛋,停下。”刚刚迈开脚步,义云便是被龙老的声音打断,疑惑的看着他。 “小子,我敢保证,你要是这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听到龙老这危言耸听的话,义云依旧看着他,是依旧还是不明白。 “你想想,这里的山洞里面除了是魔兽居住还有谁来,就你小子这样如此贸然的一头闯进去,估计遇到魔兽的可能性极大。” “那样怎样去做呢?不可能不进去吧?”听到龙老的话,义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果然还是有人指点比较好,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遭遇。” “小子你做好防备,扔块石头进去,看看有没有反应。”老人思索了一回,给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恩。” 义云点头答道,随手捡起地面上的一块石头,向着洞内扔去,然后做出一副防御的样子。 可是,良久,义云保持防备的动作已经很久了,洞里依旧没有传来任何反应,也没有任何魔兽出现在洞口,除了开始石头碰撞的声音。 见到良久没有反应,龙老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没有什么魔兽居住在这里了,走吧,进去看看。” 洞内,里面的空间超出了义云的想象之大,空间相当的充足,义云拿出包袱中的火折子,点燃了一堆火柴,看向洞里的情况。 这是一个圆形的山洞,形状有点像个葫芦,洞口小,洞里大,洞里稍微的有点干燥,明显是许久没有什么魔兽来过的山洞了。 “小子,别傻站了,去把那洞口封住。”就在义云仔细打量着山洞的时候,龙老又是出声提醒道。 “恩,好的。”找到这样一个看起来比较不错的山洞,义云也是有点兴奋,放下手中的裂云狼尸体,卸下肩膀上的包袱,搬起石头来,一块块的堆积起来,封住了洞口。 “呼~~呼” 做完这一切,义云走进山洞里面,一屁股坐在了火焰前,终于是可以歇口气了。从刚才的一路跑到南斯山脉,在加上与裂云狼的一顿搏杀,以及最后的寻找山洞,用石头封住洞口,义云确实是有点疲倦了,因此此时身姿有点懒散的靠坐在火焰前,一副想要好好休息的样子。 “哎呀,小子赶紧起来,答应你的惊喜还没给你呢。”看着义云一副松懈下来的样子,老人又是淡然一笑,语气中带着引诱之意。 听到老人口中说道“惊喜”二字,义云陡然来了精神,之前的一番事情让他精神高度的紧蹦,倒是忘记了还有老人承若的惊喜这事了。 “去把那裂云狼的尸体剥开吧,这裂云狼属于风系的魔兽,头中应该有一颗魔核,去找出来吧。”接着老人指挥义云去将那裂云狼的尸体分解,从狼头中找出了一颗透明中带着丝丝青色的魔核。 仔细看着手中这还带着一丝血迹的透明色晶石,义云好奇的问道。“龙老,这就是魔核吗?” 龙老点头一笑,道。“哈哈,小子别小瞧这魔核,这东西虽然比不上人的魔晶珍贵,但也是与魔晶一样的东西,属于身体中最精华的存在。” “那着东西有什么用处呢?”打量着这魔核,义云用手摸了摸。 “吸收,魔兽身体中的魔核可以被人类魔法师吸收,增加自己的实力。”龙老缓缓的说道,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嫉妒与无奈。 但是义云却是没有体会到其中的嫉妒与无奈,他的注意力我完全是集中到了这颗魔核上。“我能吸收吗,龙老。”义云有些兴奋,吸收魔兽的魔核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可以,按照你的实力来说,吸收这颗只有一级的魔核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因为魔兽的魔核中蕴含了一些魔兽生前的精神在里面,吸收时会对魔法师精神海造成一定的冲击,所以一般来说,吸收比自己实力低一些的魔兽魔核是没有任何危险的。”看见到义云有些迫不及待的神色,龙老慢慢的说道。 “那如何起吸收呢?”听到此话,义云更是耐不住的样子,猴急的说道。 “哈哈,小子别急,别急,这魔核虽说你可以吸收,但是也是没那么容易的,这东西是要在你冥想的时候,握在手里,一边冥想一边吸收其中蕴含的能量的。”对于义云猴急的样子,龙老也是觉得有点好笑,打断了他将要行动的心情。 “好了,吸收可以等会冥想时再说,现在你要开始喝兽血吃兽肉的日子了,小子,饿不饿?”说完之前的话,老人突然转变了话题,问起义云饿不饿起来。 不得不说,老人确实是早有计划,听到他这一问,义云起初被各种事情分了心,现在一感觉,义云还真是觉得自己有些饿了,而且还是很饿的那种。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饿了。 见此,老人呵呵一笑。“既然饿了,就把这裂云狼烤了吃吧,记住这狼血也要喝下去。” “龙老为什么狼血也要喝,我有点喝不下去。”看着裂云狼尸体上的血迹,义云苦着脸看着龙老。狼肉烤了吃,义云还是能够接受了,自己包袱中也带有许多调料,可以加点,但是这狼血就有点恶心了,他实在是有点忍受不了。 “小子,别废话了,想不想提升实力,想不想追求到那小姑娘,这狼血中蕴含了大量的能量,能强化你的身体,提升你魔战士的实力。”没有理会义云的请求,龙老直接是问出了义云几个不能回避的问题。 见到老人问出自己内心深处最在意的问题,以及一副没有商量余地的语气,义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裂云狼尸体,眼中闪过坚定的神色,趴下身体,开口行动了起来。 同时义云的脑海中也闪过一道念头,这惊喜也是不那么好接受的啊。 大口大口的喝了不少的狼血,义云顿时觉得腹中如同火烧板的灼热感一阵阵的传来。“龙老,好热啊,这狼血好热啊。”如同火烧般的狼血令义云的脸都红了起来,开始滚烫起来。 1448章 修炼不容易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饿了。 见此,老人呵呵一笑。“既然饿了,就把这裂云狼烤了吃吧,记住这狼血也要喝下去。” “龙老为什么狼血也要喝,我有点喝不下去。”看着裂云狼尸体上的血迹,义云苦着脸看着龙老。狼肉烤了吃,义云还是能够接受了,自己包袱中也带有许多调料,可以加点,但是这狼血就有点恶心了,他实在是有点忍受不了。 “小子,别废话了,想不想提升实力,想不想追求到那小姑娘,这狼血中蕴含了大量的能量,能强化你的身体,提升你魔战士的实力。”没有理会义云的请求,龙老直接是问出了义云几个不能回避的问题。 见到老人问出自己内心深处最在意的问题,以及一副没有商量余地的语气,义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裂云狼尸体,眼中闪过坚定的神色,趴下身体,开口行动了起来。 同时义云的脑海中也闪过一道念头,这惊喜也是不那么好接受的啊。 大口大口的喝了不少的狼血,义云顿时觉得腹中如同火烧板的灼热感一阵阵的传来。“龙老,好热啊,这狼血好热啊。”如同火烧般的狼血令义云的脸都红了起来,开始滚烫起来。 “小子,就是这个时候,你快点盘坐下来,捏住裂云狼的魔核,进入冥想状态,这狼血有助于你更加完美的吸收裂云狼魔核中的能量,还能增强你身体的强度。”见到狼血在义云的体内已经产生了效果,老人平淡的一笑,迅速的说道。 听到龙老这话,义云也是二话不说,盘坐下来,手中捏着魔核,平复下自己有些紧张泛起波澜的心情,调动精神海中的魔晶,按照老人之前教导的方法,将精神力缓缓的透入魔核中,引导着其中的能量向着自己的精神海流来。 在精神力的引导下,魔核中那蕴含的极为精粹的魔法能量顺着义云的手臂,一丝丝的缓缓流向他的精神海中,与其中的魔法元素融为一体,增强着义云精神海中魔法元素的容量,同时那颗光明系魔晶旋转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在那魔晶上面,两道刻痕的下面,一条极为细小,几乎快看不见的淡淡刻痕在缓慢的出现,并且随着魔晶一圈圈的旋转,那刻痕也是越加的真实,明了。 此时,看到义云已是进入了冥想状态,手中的魔核,精神海,精神海中的光明系魔晶三者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体系,老人也是讶然一笑,看着义云,神色蕴含着莫名的期待。 虽说义云这小子有点傻,有点笨,但是从义云在学院经历的一切来看,老人还是非常欣赏义云的。这小子对人还真是真挚,心地也是相当的善良,主要的是这小子毅力不错,很能坚持,大凡有大成就者,缺了坚韧的毅力是不可能的,老人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盘坐在地上的义云,已是陷入了深深的冥想状态,身体随着自身的呼吸微微的上下浮动,点着燃烧火焰的山洞内,在火焰的照耀下,形成一道义云盘坐的影子,随着时间缓缓的推移,火焰逐渐的变暗,变暗,最后完全熄灭,而时光便是在这寂静中悄然的流逝了。 ......。 “咕咕姑” 一阵阵的鸟叫声传来,将陷入冥想中的义云逐渐叫醒,义云睁开眼睛,山洞内的火焰早市已经熄灭,留下一堆灰烬,几束阳光透过石块之间的缝隙照射了进来,印在了义云的身上,显然,又是一天的早晨到来了。 睁开眼睛,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义云站了起来,看是活动起自己长期保持一个姿势而变得有些麻木的身体。 握在手中的魔核已是失去了所有的能量,散作一堆淡青色的粉末。 “早啊,小子。”龙老的声音在义云的脑海中响起。 “恩,龙老早。” “怎么样,感觉如何?”老人似乎很关心义云的修炼效果,第一件事就问了义云这个问题。 拍打了几下手脚的义云,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各处,一咧嘴,道。“感觉现在精神充沛,我似乎要突破了。”发现自己精神海中那颗光明系的魔晶上那道已经宛如实质的刻痕,义云不由的有些惊喜,自己这是要突破的前奏啊。 “哈哈,小子你还真是幸运啊。”体会到义云内心的喜悦,老人也是笑着说道。 “没想到,这一级裂云狼的魔核这么管用,龙老我们快出去吧。”体会到了利用魔核修炼的好久,义云不由得表现出迫不及待的神色,想要再次去猎杀魔兽,获得魔核。 但是,事实有时候往往是与自身想象刚好相反的,龙老的一句话便是打消了他那有些浮躁的心情。 “哼,小子,想到还挺美,修炼哪有这么容易的啊。你要突破是因为前几天经历的几场学院中的大战,再加上你到达二星魔法学士已经有一段时间,在昨天那狼血的刺激下,你这才是感到了突破的感觉,哪里是吸收了魔核就会大幅度的提升自己的实力,要是这样,那还修炼什么,直接都来猎杀魔兽吸收魔核算了。”见到义云这有些浮躁的心情,凭借多年来的修炼经验,龙老知道义云这是在体会到好处后对刻苦修炼有了抵触情况,有点浮躁了。 因此,出言狠狠的打击了义云一番,要知道,只有自己一点一滴努力修炼出来的实力才是最稳健的,才是最可靠,外力虽然能帮助一时,但是不能帮助一世,修炼始终还是主要靠自己的。 这样依靠外力来迅速提升自己实力人大有人在,可是最终能有真正大成就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这样的例子,老人可是见识的太多太多了。 现在义云也生出来这样的心思来,老人便是敏感的察觉到了,所以必须要打消这样的想法。 被龙老的一通话瞬间浇灭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义云从那实力得到提升的喜悦中醒来,细细的感受这龙老的话,想法逐渐的打消了。 1449章 黄金火焰狮 “哼,小子,想到还挺美,修炼哪有这么容易的啊。你要突破是因为前几天经历的几场学院中的大战,再加上你到达二星魔法学士已经有一段时间,在昨天那狼血的刺激下,你这才是感到了突破的感觉,哪里是吸收了魔核就会大幅度的提升自己的实力,要是这样,那还修炼什么,直接都来猎杀魔兽吸收魔核算了。”见到义云这有些浮躁的心情,凭借多年来的修炼经验,龙老知道义云这是在体会到好处后对刻苦修炼有了抵触情况,有点浮躁了。 因此,出言狠狠的打击了义云一番,要知道,只有自己一点一滴努力修炼出来的实力才是最稳健的,才是最可靠,外力虽然能帮助一时,但是不能帮助一世,修炼始终还是主要靠自己的。 这样依靠外力来迅速提升自己实力人大有人在,可是最终能有真正大成就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这样的例子,老人可是见识的太多太多了。 现在义云也生出来这样的心思来,老人便是敏感的察觉到了,所以必须要打消这样的想法。 被龙老的一通话瞬间浇灭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义云从那实力得到提升的喜悦中醒来,细细的感受这龙老的话,想法逐渐的打消了。 自己确实是被那突然得来的实力高兴晕了头,修炼始终还是要靠自己的。 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义云认真的点了点,“恩,龙老说得对,是我浮躁了。” 见到义云说出这样的话,龙老神色瞬间兴奋了起来,哈哈一笑,到。“嘿嘿,小子不错,知道自己浮躁了,本想给你再仔细说说其中的利害关系,没想到,你这小子却是自己想明白了,哈哈,不错,不错。” 龙老这样的夸奖自己,义云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目光中炯炯有神的看着手中的那一推粉末。 但是随即龙老话音一转,道。“义云虽然你现在被我劝退了刚才那想法,但是我还是必须告诉你,修炼始终是靠自己,外力只能借鉴不能依靠,修炼一切都要有着一个正确的心态,否则你会修炼到歧路的。” 龙老语气中的严肃氛围,让义云为之一振,神色诚恳的点了点头。 “其实,这吸收魔核修炼也是不能长期进行的,中间一定要有间隔,不然会让精神海中冲刺太多的魔法元素,造成混乱的。有时候你精神海中的魔法元素是够了,但是你的精神力修炼的还不够掌控这些魔法元素,那时你就会走火入魔,陷入混乱中。不过看你的样子,这效果还是不错的,我想你可以每三天用一颗魔核来修炼,这样你的精神海才会有足够的时间来吸收融合着外来的能量。”又是一番分析解释,义云认真的聆听着,不停的点头,心情也是完全平复下来,恢复了之前的良好心态。 “好了,小子就说到这吧,从今天开始你要接受我给你制定的额外制定的修炼计划了。”刚刚说完的龙老突然来了这么的一句,让义云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龙老这又是增添了什么新花样? 突然,想到这里的义云,神色顿了一下,因为他似乎猜到了老人的计划,因为从昨天买那个奇怪的东西时,他就比较好奇的问了问,但是当时老人并未回答他,只是告诉他有大用处。 而现在龙老突然来了这么个额外计划,那便是很有可能是哪个东西,可是要真是用了那个东西来修炼,那可是... 想到此处,义云的脸上不由的有点苦了下来,悠悠的看着龙老。 见到义云此时的痛苦的神情,老人也是知道了义云猜测到了自己的计划,顿时也是哈哈一笑,道。“行了,小子,既然猜到了,那便不用我老人家开口来吧,自己来吧。” 听着龙老那有些打趣的语气,义云的神情更是苦了几分,散开了手中的魔核粉墨,向着自己之间肩膀上背着的包袱走去。 打开这黑色的包袱,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背心与一个裤衩,但是这颜色嘛,就比较奇怪了,因为这两个都是紫色的,而且都是一副硬邦邦的样子。 用力的提起这紫色的背心,义云的记忆回到了昨天。昨天,在老人的吩咐下,自己去铁匠处定做了这两个东西,而且在龙老特意的嘱咐下,一定是要加入紫金铁在几面,所以这东西比起一般的铁都要重得多,但是体积却是很小。 当时他就很是好奇龙老要他定制这个有何用处,但是先,他很快就是明白了,为什么要按照自己的身材来做啊,摆明了要自己穿上这东西啊。 看着将地面都压出一个坑的背心,义云的心中是各种忐忑啊,这,这要是穿上了,自己的实力是要被狠狠的压低一节的,这东西可是比自己还重的,足足有有两百斤啊。再想想龙老之前所说的任务,自己这可是要整整击杀一百六十一头,而且是越杀越难得魔兽啊。 “龙老,能不穿吗?”义云弱弱的问道。 “赶快穿上吧,小子,不要我老人家亲自帮你穿上。”然而,龙老没有给义云一点希望,直接是强硬的拒绝了。 开玩笑,我的全副身价都压在你身上了,搞出这么个修炼也是为了让你变强,更加变态的还在后面呢,就现在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因此,他是打算将义云往死的锻炼的。 “小子速度快点,你的时间不多,算起来一天你小子得要击杀八头魔兽的。”见到义云动作有些磨蹭,龙老开口催出起来,毕竟有时候修炼还是要有人催促的。 知道了自己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穿上这个背心,义云苦着个脸,使劲的穿了起来。 大约是过来半个时辰后吧,在义云满头大汗的重新站立起来后,终于是穿好了这背心与裤衩,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义云的人头滴落下来。 穿上这沉重背心与裤衩的义云与之前相比,几乎可是说是战斗力暴涨,光是这一身的重量都足以砸死一头魔兽,更别说还有其他方面的实力。 1450章 对决 足足有有两百斤啊。再想想龙老之前所说的任务,自己这可是要整整击杀一百六十一头,而且是越杀越难得魔兽啊。 “龙老,能不穿吗?”义云弱弱的问道。 “赶快穿上吧,小子,不要我老人家亲自帮你穿上。”然而,龙老没有给义云一点希望,直接是强硬的拒绝了。 开玩笑,我的全副身价都压在你身上了,搞出这么个修炼也是为了让你变强,更加变态的还在后面呢,就现在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因此,他是打算将义云往死的锻炼的。 “小子速度快点,你的时间不多,算起来一天你小子得要击杀八头魔兽的。”见到义云动作有些磨蹭,龙老开口催出起来,毕竟有时候修炼还是要有人催促的。 知道了自己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穿上这个背心,义云苦着个脸,使劲的穿了起来。 大约是过来半个时辰后吧,在义云满头大汗的重新站立起来后,终于是穿好了这背心与裤衩,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义云的人头滴落下来。 穿上这沉重背心与裤衩的义云与之前相比,几乎可是说是战斗力暴涨,光是这一身的重量都足以砸死一头魔兽,更别说还有其他方面的实力。 当然这背心的重量也确实有些恐怖,现在义云每走动一步就要动用上全身的力气,全身的肌肉都在疯狂的颤抖,血液的流速也是急速的加快着,可以说,义云每动一次,全身就在锻炼一次。 “哈哈,小子不错,就是要这样。”看着速度几乎如同蜗牛般的义云,龙老满意的笑了笑。 而义云则是在这沉重的压力下,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山洞,向着山义的深处走去。 现在才是真正的修炼了,昨天晚上的不过都是一点开胃菜。 “吼~~~吼~~” 当义云脚步沉重的走在这密义深处时,背后传来一阵令人心惊胆战的吼叫声,吓得旁边树丛中的群鸟纷纷乱飞起,一些胆小的黄鼠狼都是从其中乱窜了出来。 接着,就听到不远出传来一阵爆炸之声,数百米之外的山义中,冒起了冲天的大火。 精神始终处于一个紧张状态的义云,在听到这声音后,身影瞬间加速,向着火光发出的地方走去,想要一看究竟。 当义云穿过一片密义后,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块长满了青草的绿地,那火光就是从这草地中传出的,停下脚步,义云仔细一看,原来是草地边缘的一些树木被火苗点燃了,犹豫树木长得葱葱郁郁,因此火光冲天,非常燎人。 但是,就在义云将目光看向这空出来的一块绿地上时,眼神却是猛的一收缩,刚踏出半步的脚步也是收了回来。 在草地的中央,半空中,赫然漂浮着三个身穿雪白色衣服的人,三人都是手中拿着一根魔法权杖,神情紧张。而在三人的中间,一头金光闪闪,全身金黄色的狮子状态有些萎靡的趴在地上,这狮子不仅全身是金色的,而且还有一根火红色的尾巴,此时这火红色的尾巴还竖立起来,对着天空。金色狮子眼睛愤怒的死死盯着半空中的三人,形成对峙。 白衣。 金狮。 绿地。 此刻,这一幕出现在义云的眼前,形成强烈的对比。 收回自己脚步的义云,同时趴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前面的一幕。显然,这是三人是要击杀这金色的狮子,不过此时却是僵持了下来。 就在义云想象的时候,飘飘浮在半空中的三人中有一人开口说了话,“大哥,这畜生还真是难对付,刚才那道火球差点重伤了我。”这说话的白衣看上去年龄是要比起其他两人要小了些,同时白衣上也有一些焦灼的痕迹,似乎是被火烧过了一样。 “这东西是黄金火焰狮子,天生拥有使用极强火系魔法的能力,要不是因为那东西,我才不会找你们来动他。”被叫做大哥的人也是一点头,看着与他们对峙的黄金火焰狮,手中的魔法杖却是举了起来。 见此,其他两人也都是举起手中的法杖,将要施展某种魔法。 而义云这边,龙老的声音也是响起,“小子,注意隐藏好你的位置,别被发现了,这三人最差的也是九星魔导士级别的,精神力感知范围都是很远的。”但是在告诫了义云这点后,老人的话又接着响起,“不过,按照这三人的实力怎么会来招惹这四级高阶的黄金火焰狮。”龙老的语气带着些许的疑惑。 听到龙老的疑惑,义云也是有些好奇,“龙老,什么是黄金火焰狮啊?” “这黄金火焰狮是实力堪比高阶魔导师存在的四级魔兽,天生拥有火系魔法,具有强大的攻击力,而且性格暴躁,好战。”龙老嘴里说着黄金火焰狮的情况,眼前却是一直盯着前方草地上的情况,因为,这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那漂浮在半空中的三人实力最低的又九星魔导士,最高的也不过五星魔导师,远远不是这黄金火焰狮的对手的,但是却是主动来击杀这火焰狮子,这其中必然是有着某些不可抗拒的诱惑的。 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道理是贯穿在整个世界的生存中的。但是要说这黄金火焰狮有什么吸引这三人的,龙老却是更加有点想不明白了。黄金火焰狮虽然全身的皮毛有着不菲的价值,但也还没到达让三个实力都几乎达到魔导师的人来击杀的,因为这也太冒险了,说不定一个不好,猎人与猎物的身份会发生转换。 因此,龙老肯定,吸引这三人来的,还有其他的东西,二者东西就与黄金火焰狮有关,或则说,就在这黄金火焰狮子的身上。 这一切的盘想都发生在龙老的脑中,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但是草地上的情况确实激烈了起来。 那被叫为大哥的白衣魔法师,似乎是施展了一个极具攻击力的魔法,像极了风刃,在黄金火焰狮的背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而在受到这道风刃时,这黄金火焰狮也是发出一声惊天兽吼,嘴里瞬间喷射出一道火焰,向着半空的白衣法师。 1451章 战况激烈 那漂浮在半空中的三人实力最低的又九星魔导士,最高的也不过五星魔导师,远远不是这黄金火焰狮的对手的,但是却是主动来击杀这火焰狮子,这其中必然是有着某些不可抗拒的诱惑的。 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道理是贯穿在整个世界的生存中的。但是要说这黄金火焰狮有什么吸引这三人的,龙老却是更加有点想不明白了。黄金火焰狮虽然全身的皮毛有着不菲的价值,但也还没到达让三个实力都几乎达到魔导师的人来击杀的,因为这也太冒险了,说不定一个不好,猎人与猎物的身份会发生转换。 因此,龙老肯定,吸引这三人来的,还有其他的东西,二者东西就与黄金火焰狮有关,或则说,就在这黄金火焰狮子的身上。 这一切的盘想都发生在龙老的脑中,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但是草地上的情况确实激烈了起来。 那被叫为大哥的白衣魔法师,似乎是施展了一个极具攻击力的魔法,像极了风刃,在黄金火焰狮的背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而在受到这道风刃时,这黄金火焰狮也是发出一声惊天兽吼,嘴里瞬间喷射出一道火焰,向着半空的白衣法师。 白衣法师空中一个闪烁,错过了这呼啸而来的火球,虽然这白衣法师躲过了一劫但是他后面的树木却是倒了大霉。火球撞在在了他背后的树林中,顿时“噗呲”的一声点燃了,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见此,义云瞬间想到了之前的火光,显然那也是黄金火焰狮子所发出的火球点燃了树林所导致的。 “吼” 黄金火焰狮一声怒吼,口中又是接连的三道火球向着空中的三人飞起。见此,三人也不含糊,纷纷举起手中的法杖,在身体面前释放了一个淡蓝色的护盾,熊熊燃烧的火球撞击在那护盾上,顿时燃起一股股的烟雾,明显,这护盾与火球是两种相对的物质。 “水系魔法?”龙老的声音在义云脑海中响起,似乎有所猜测。 撞在护盾上的火球在腐蚀了了护盾后,任然朝着空中的三人飞起,看着威力好像是减少了不少,但是这也不能小觑,毕竟刚才撞击在树木上的威力还是令三人吃惊的。 “没想到这畜生如此难缠,老二我来吸引他的火力,你来攻击他。”看着速度依旧不减的火球,被称为大哥的白衣法师一脸的阴沉色,身影在空中迅速的闪动。 “好。” 被叫做老二的白衣法师在说话的同时就是在空中一个回转,直接绕到了黄金火焰狮的背后,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法杖上凝聚着浓郁的魔法元素。 “快,老二。”白衣法师,面前又是凝聚出一道护盾,同时一个最低级的束缚术朝着黄金火焰狮的头上丢去,这是瞬发的。 口中正在凝聚火球的黄金火焰狮在束缚术到自己身体的那一瞬间,短暂的停顿了一下,而后,火球便是从嘴中喷出,这道火球比起之前那几个火球体积明显大了不少,黄金火焰狮在喷出后,神色明显又萎靡了几分,看来他因为似乎不是完全没有消耗的。 这道火球的速度更是令人感到可怕,这大哥白衣法师见到的瞬间便是变了脸色,神色急忙的看向被叫做老二的白衣法师,嘴里不断的催促。 “去吧,极致冰封。” 在凝聚了许久魔法元素之后,老二白衣法师终于释放出了自己酝酿的魔法,就在他喊出口的那刻间,一股寒冷之气迎面而来,从他的脚下,地面所有的绿草都是在那一瞬间被冰冻了起来,而且,冰封的速度简直是快到了极致,刚碰到黄金火焰狮的尾巴,便是直接整个冰冻了起来,而那飞向白衣大哥法师的巨大火球也是被冰封住,在空中凝聚成一团,“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同时,在白衣法师喊出“极致冰封”时,龙老的声音也是响起,“竟然是北域冰原的人,难怪,难怪。” “龙老什么是北域冰原?”义云的声音也是响起,北域冰原这个名字是他第一次听见,在过去的三年中,他也算是看尽了村中的所有书籍,但是也没见过北域冰原这四个字。 听龙老说话的口气,义云猜测这可能是一个地方的名字。 见到那白衣法师施展出的魔法,龙老显然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区了,并未回答义云的问题,这时,草地上的战斗也是接近了尾声。 被冰封住的黄金火焰狮依旧保持着张嘴喷出火焰的那个姿态,全身的火焰都是暗淡了下去,被厚厚的冰层包围着,在义云的角度看去,白里透红,简直是像极了一座栩栩如生的冰雕。 望着被冰封住的黄金火焰狮,那大哥也是松了一口气,身体从空中飞了下来,手中的魔法权杖也是收了起来,走向黄金火焰狮。“还好,这次老二你没有失手,竟然封住了。”白衣法师一脸的喜色,明显是有些高兴。 被叫做老二的白衣法师嘿嘿一笑,“嘿嘿,幸好,最近练习了不少次这极致冰封,还算是比较成功。”说罢,也是走向黄金火焰狮。 “嘿嘿,二哥就是厉害,竟然给他封住了。”飞在一旁半空中的搬移法师老三也是停了下来,与其他两人一样,走向黄金火焰狮。 走到被冰封的黄金火焰狮的面前,白衣法师大哥摸着自己的下巴,语气有些掩饰不住兴奋的说道,“总算到了收获的时刻了,这东西可是比这黄金火焰狮珍贵多了。”手中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拿出一把白色的小刀,朝着黄金火焰狮的腹部就要下手。 这小刀也是奇怪,竟是异常的锋利,被厚厚冰封住的黄金火焰狮腹部也是有着厚厚的冰层,但是这白色的小刀却是直接划破了冰层,直接将黄金火焰狮的腹部划出了一道刚好可以容纳一只手的口子。 1452章 暗算 望着被冰封住的黄金火焰狮,那大哥也是松了一口气,身体从空中飞了下来,手中的魔法权杖也是收了起来,走向黄金火焰狮。“还好,这次老二你没有失手,竟然封住了。”白衣法师一脸的喜色,明显是有些高兴。 被叫做老二的白衣法师嘿嘿一笑,“嘿嘿,幸好,最近练习了不少次这极致冰封,还算是比较成功。”说罢,也是走向黄金火焰狮。 “嘿嘿,二哥就是厉害,竟然给他封住了。”飞在一旁半空中的搬移法师老三也是停了下来,与其他两人一样,走向黄金火焰狮。 走到被冰封的黄金火焰狮的面前,白衣法师大哥摸着自己的下巴,语气有些掩饰不住兴奋的说道,“总算到了收获的时刻了,这东西可是比这黄金火焰狮珍贵多了。”手中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拿出一把白色的小刀,朝着黄金火焰狮的腹部就要下手。 这小刀也是奇怪,竟是异常的锋利,被厚厚冰封住的黄金火焰狮腹部也是有着厚厚的冰层,但是这白色的小刀却是直接划破了冰层,直接将黄金火焰狮的腹部划出了一道刚好可以容纳一只手的口子。 见到黄金火焰狮被划开的肚子,白衣法师大哥的神色更加兴奋,放下手中的白色小刀,将自己的一只手,伸出黄金火焰狮的肚子里,似乎在摸索着什么东西。 随着不断的摸索,白衣法师大哥脸上的兴奋也是不断的减少,“奇怪了,怎么了没有。”又是一阵摸索,白衣法师几乎将自己的整个手臂都伸入了黄金火焰狮子的肚子里,突然,白衣法师的神色顿了一下,随即便是张开了嘴,笑得了出来,“哈哈,找到了。” 白衣法师的神色几乎兴奋道了极致,就要将自己的手从黄金火焰狮的腹中抽出来,但是他的表情也是在那一瞬间凝固了下来,地面上,之前他用来划开黄金火焰狮腹部的白色小刀,此时刚好穿过了他的颈部,从喉咙穿了出来,露出闪着寒光的刀尖。 大量的鲜血从白衣法师大哥的嘴里流了出来,眼睛中似乎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嘴角微微蠕动了几下,想要说出口的话始终是没有说出来,便是头一垂,睁着大大的眼睛,死去了。 他的背后,颈部上,握着白色小刀的手缓缓从刀柄上离开,“对不起,大哥,我想要这奥布兰魔法石,所以,请你也去和二哥作伴吧。” 在这说话人的身后,一具白色的尸体躺在了草地上,颈部插着一把白色的小刀,嘴里喷出大量的鲜血,喉咙还在微微的蠕动。同样也是睁着大大的眼睛,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死死得盯着自己的背后,一副想要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姿态。 见到这一幕,义云的神色瞬间也是紧张起来,这被叫做老三的白衣法师竟然杀了自己的两个兄弟,而且是几乎毫不犹豫的从颈部直接插入一把刀,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 “好歹毒的小子,北域冰原的人还是这老样子啊,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背叛。”看着眼前的一幕,龙老也是发出微微的感叹,似乎有所感想。 看着已经是死去的大哥,这白衣法师阴冷的神色也是有所转变,得意的“哼”了一声,“两个老东西,总是压在我头上,什么都有要我去做,贪心的要命,这下好处总算是到拉我的手里。” 这白衣法师将那大哥的尸体缓缓的放到在草地上,自己也蹲下,准备将白衣法师大哥的手从黄金火焰狮的腹中抽出。 但是,人生往往是世事难料,作恶必有恶报,为善必有善报,借用一句话来说就是:苍天饶过谁? 就在这白衣法师老三放松所有的戒备,准备将他那大哥的手抽出来的时候,原本被冰封,以为早已死去的黄金火焰狮的眼睛却是突然睁了开来,随即,眼中的红光一闪,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在冰块中孕育而出。 “轰” 不等白衣法师做出反应,一个巨大的火球便是将他包围在其中,而后便是一声巨响,黄金火焰狮的身体瞬间爆炸,吞天灭地的火焰将白衣法师包围在其中,在半空中一朵形状如同蘑菇的云朵同时形成,剧烈的爆炸产生的气浪迅速的向着草地的四周扩散,义云也是在这触不及防下,立刻趴在了地面,抱住自己的头。 “咳咳” 爆炸产生的巨大气浪迎面而来,将四周的树木几乎完全摧毁,到处都是倒塌的树木,趴在地面上的义云刚好被躲在了一个坑中,上面压着一颗大树,用力的推开了这块大树,在烟雾缭绕中,义云缓缓的爬了起来,被烟雾呛得不断的咳嗽。 站在这块大树上的义云,抬眼看向四周,之见此时原本长满了一片树木的深义几乎空出来一大片,无数颗倒塌的树木乱七八糟的混合在了一起,而在那草地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一个黑乎乎露出黑色土地的深坑。 “这是?”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巨坑,义云惊讶道。“龙老,这是发生了什么,爆炸吗?” “嘿嘿,还真是苍天饶过谁啊,小子,这的确是爆炸了,而且还是魔导师级别的魔兽自爆。”龙老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好像白衣法师的死亡是他听乐意见到的事情一般。 “这倒霉的小子,那光明火焰狮岂是好对付的,没想到没有死透,竟然自爆了,这下,这小子可是倒了大霉,杀了自己两个兄弟,最后连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哈哈。”看着出现的巨大深坑,龙老嘲讽的笑了笑,显然是在给义云解释其中的原因。 但是这次,龙老却是没有等来义云的声音,因为义云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意见事物给完全吸引了过去。 当然,前面所说的苍天饶过谁也是有一定道理,但是,有时候,苍天可能会不小心的小小的打了个盹,给了某些人一点微不足道的好处,但是却对于受到好处的人来说,实在是人生发生转折的一个点。 1453章 蘑菇云 “这是?”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巨坑,义云惊讶道。“龙老,这是发生了什么,爆炸吗?” “嘿嘿,还真是苍天饶过谁啊,小子,这的确是爆炸了,而且还是魔导师级别的魔兽自爆。”龙老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好像白衣法师的死亡是他听乐意见到的事情一般。 “这倒霉的小子,那光明火焰狮岂是好对付的,没想到没有死透,竟然自爆了,这下,这小子可是倒了大霉,杀了自己两个兄弟,最后连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哈哈。”看着出现的巨大深坑,龙老嘲讽的笑了笑,显然是在给义云解释其中的原因。 但是这次,龙老却是没有等来义云的声音,因为义云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意见事物给完全吸引了过去。 当然,前面所说的苍天饶过谁也是有一定道理,但是,有时候,苍天可能会不小心的小小的打了个盹,给了某些人一点微不足道的好处,但是却对于受到好处的人来说,实在是人生发生转折的一个点。 而显然,这次,苍天看重了义云,因此好处到了他的脚边。 也确实在义云的脚边,因为,这东西就是在他的脚边,就在他站起来想要走向那个巨坑的时候,他的脚碰到了一个东西,准确的来说是一只手,一只手紧紧捏着的右手。 当然,一只手明显不能成为苍天给义云的礼物,但是这要是是刚才那个白衣法师大哥的手呢,再具体点的说,是他之前放入黄金火焰狮腹中的手呢,所以,手也因人而异的,珍贵的不是这兽,而是手中紧紧捏住的那个东西。 用力的掰开这支右手,出现在义云眼前的是一颗金黄色的石头,一颗金光闪闪的石头。 之前,义云躲在树林中,隐隐约约听见那杀死自己两个兄弟的白衣法师提起过这东西叫做奥布兰魔法石,明显,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被叫做奥布兰魔法石的东西了。 用手拿起这颗闪烁着金光的石头,义云好奇的看了看,“龙老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拿着手中的石头,义云捏了捏。 等来许久没有听到义云的回答,龙老在义云这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中回过了身来,注意到了义云手中的石头。 “奥布兰魔法石..。。”瞬间龙老惊呼道,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敢置信。 “恩啊,奥布兰魔法石。”义云应到,有点吃惊于龙老的反应,毕竟一向龙老展现他面前的都是上天下地无所不知,无所不有的状态,今天突然见到一只风轻云淡的龙老变了声音,因此,吃惊也是在所难免的。 “奥布兰魔法石啊,小子这可是奥布兰魔法石啊。你知道什么是奥布兰魔法石吗?”接着,龙老的声音接连响起,仿佛是有着掩饰不住的惊讶。 “不知道。”看着手中除了会发出金光的石头,义云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奇特的,所以,还是很平静的回答了龙老,他确实是不知道这东西是啥。 “怪不得,哈哈,怪不得,原来是奥布兰魔法石,难怪这三人会为了它去招惹黄金火焰狮,还弄出个互相残杀,哈哈,有趣。”不等义云说完,龙老有开口怪笑到,显然是猜到了事件的所有经历。 “哈哈,算了算去,最终还是到了你小子手上,真是便宜你了,不过这东西到了你的手上倒是比那三人手中有用,哈哈,小子现在你的计划可能要改变了。”义云还是很迷惑,这石头究竟有什么用,会令龙老笑成这样。 因此,忍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还是开口问了出来,“龙老这石头究竟有什么奇特的,你会这副样子。”将手中的石头上的血迹擦了擦,义云依旧在研究着。 听到义云完全是不懂的语气,老人淡然一笑,“小子,知道什么是魔法石吗?” 义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魔法石其实是一种魔法元素凝聚到极致而形成的一种物质,一般都是很罕见,只有极少的特殊地方才有可能形成这么一块,至于为什么珍贵,则是因为这魔法石可以储存魔法元素以及增幅魔法的威力,有的还可以减少施展魔法时所需要消耗的魔法元素。所以等得到一块魔法石,是所有魔法师不敢想象的梦,当然有了它,修炼魔法的速度也会大幅度的增加,所有的魔法师都有帮助魔法师加快精神海中魔晶运转速度的能力。” 龙老一口气,说了一大推魔法石的作用,令义云不由的有些向往,眼睛盯着自己手中的这可魔法石,盯着龙老,“那这奥布兰魔法石是那种作用。”义云语气中带着炙热,眼中掩饰不住的火热。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是这反应,这就是你小子好运的地方,这奥布兰魔法石是一块上古时期就存在的魔法石,它的作用是储存魔法元素,而且容量大到可以完全储存一名大魔法师实力的魔法元素。”龙老哈哈大笑,看着眼中已经有些发光的义云。 但是,人生往往是世事难料,作恶必有恶报,为善必有善报,借用一句话来说就是:苍天饶过谁? 就在这白衣法师老三放松所有的戒备,准备将他那大哥的手抽出来的时候,原本被冰封,以为早已死去的黄金火焰狮的眼睛却是突然睁了开来,随即,眼中的红光一闪,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在冰块中孕育而出。 “轰” 不等白衣法师做出反应,一个巨大的火球便是将他包围在其中,而后便是一声巨响,黄金火焰狮的身体瞬间爆炸,吞天灭地的火焰将白衣法师包围在其中,在半空中一朵形状如同蘑菇的云朵同时形成,剧烈的爆炸产生的气浪迅速的向着草地的四周扩散,义云也是在这触不及防下,立刻趴在了地面,抱住自己的头。 “咳咳” 爆炸产生的巨大气浪迎面而来,将四周的树木几乎完全摧毁,到处都是倒塌的树木,趴在地面上的义云刚好被躲在了一个坑中,上面压着一颗大树,用力的推开了这块大树,在烟雾缭绕中,义云缓缓的爬了起来,被烟雾呛得不断的咳嗽。 1454章 魔法石 但是,人生往往是世事难料,作恶必有恶报,为善必有善报,借用一句话来说就是:苍天饶过谁? 就在这白衣法师老三放松所有的戒备,准备将他那大哥的手抽出来的时候,原本被冰封,以为早已死去的黄金火焰狮的眼睛却是突然睁了开来,随即,眼中的红光一闪,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在冰块中孕育而出。 “轰” 不等白衣法师做出反应,一个巨大的火球便是将他包围在其中,而后便是一声巨响,黄金火焰狮的身体瞬间爆炸,吞天灭地的火焰将白衣法师包围在其中,在半空中一朵形状如同蘑菇的云朵同时形成,剧烈的爆炸产生的气浪迅速的向着草地的四周扩散,义云也是在这触不及防下,立刻趴在了地面,抱住自己的头。 “咳咳” 爆炸产生的巨大气浪迎面而来,将四周的树木几乎完全摧毁,到处都是倒塌的树木,趴在地面上的义云刚好被躲在了一个坑中,上面压着一颗大树,用力的推开了这块大树,在烟雾缭绕中,义云缓缓的爬了起来,被烟雾呛得不断的咳嗽。 站在这块大树上的义云,抬眼看向四周,之见此时原本长满了一片树木的深义几乎空出来一大片,无数颗倒塌的树木乱七八糟的混合在了一起,而在那草地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一个黑乎乎露出黑色土地的深坑。 “这是?”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巨坑,义云惊讶道。“龙老,这是发生了什么,爆炸吗?” “嘿嘿,还真是苍天饶过谁啊,小子,这的确是爆炸了,而且还是魔导师级别的魔兽自爆。”龙老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好像白衣法师的死亡是他听乐意见到的事情一般。 “这倒霉的小子,那光明火焰狮岂是好对付的,没想到没有死透,竟然自爆了,这下,这小子可是倒了大霉,杀了自己两个兄弟,最后连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哈哈。”看着出现的巨大深坑,龙老嘲讽的笑了笑,显然是在给义云解释其中的原因。 但是这次,龙老却是没有等来义云的声音,因为义云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意见事物给完全吸引了过去。 当然,前面所说的苍天饶过谁也是有一定道理,但是,有时候,苍天可能会不小心的小小的打了个盹,给了某些人一点微不足道的好处,但是却对于受到好处的人来说,实在是人生发生转折的一个点。 而显然,这次,苍天看重了义云,因此好处到了他的脚边。 也确实在义云的脚边,因为,这东西就是在他的脚边,就在他站起来想要走向那个巨坑的时候,他的脚碰到了一个东西,准确的来说是一只手,一只手紧紧捏着的右手。 当然,一只手明显不能成为苍天给义云的礼物,但是这要是是刚才那个白衣法师大哥的手呢,再具体点的说,是他之前放入黄金火焰狮腹中的手呢,所以,手也因人而异的,珍贵的不是这兽,而是手中紧紧捏住的那个东西。 用力的掰开这支右手,出现在义云眼前的是一颗金黄色的石头,一颗金光闪闪的石头。 之前,义云躲在树林中,隐隐约约听见那杀死自己两个兄弟的白衣法师提起过这东西叫做奥布兰魔法石,明显,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被叫做奥布兰魔法石的东西了。 用手拿起这颗闪烁着金光的石头,义云好奇的看了看,“龙老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拿着手中的石头,义云捏了捏。 等来许久没有听到义云的回答,龙老在义云这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中回过了身来,注意到了义云手中的石头。 “奥布兰魔法石..。。”瞬间龙老惊呼道,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敢置信。 “恩啊,奥布兰魔法石。”义云应到,有点吃惊于龙老的反应,毕竟一向龙老展现他面前的都是上天下地无所不知,无所不有的状态,今天突然见到一只风轻云淡的龙老变了声音,因此,吃惊也是在所难免的。 “奥布兰魔法石啊,小子这可是奥布兰魔法石啊。你知道什么是奥布兰魔法石吗?”接着,龙老的声音接连响起,仿佛是有着掩饰不住的惊讶。 “不知道。”看着手中除了会发出金光的石头,义云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奇特的,所以,还是很平静的回答了龙老,他确实是不知道这东西是啥。 “怪不得,哈哈,怪不得,原来是奥布兰魔法石,难怪这三人会为了它去招惹黄金火焰狮,还弄出个互相残杀,哈哈,有趣。”不等义云说完,龙老有开口怪笑到,显然是猜到了事件的所有经历。 “哈哈,算了算去,最终还是到了你小子手上,真是便宜你了,不过这东西到了你的手上倒是比那三人手中有用,哈哈,小子现在你的计划可能要改变了。”义云还是很迷惑,这石头究竟有什么用,会令龙老笑成这样。 因此,忍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还是开口问了出来,“龙老这石头究竟有什么奇特的,你会这副样子。”将手中的石头上的血迹擦了擦,义云依旧在研究着。 听到义云完全是不懂的语气,老人淡然一笑,“小子,知道什么是魔法石吗?” 义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魔法石其实是一种魔法元素凝聚到极致而形成的一种物质,一般都是很罕见,只有极少的特殊地方才有可能形成这么一块,至于为什么珍贵,则是因为这魔法石可以储存魔法元素以及增幅魔法的威力,有的还可以减少施展魔法时所需要消耗的魔法元素。所以等得到一块魔法石,是所有魔法师不敢想象的梦,当然有了它,修炼魔法的速度也会大幅度的增加,所有的魔法师都有帮助魔法师加快精神海中魔晶运转速度的能力。” 龙老一口气,说了一大推魔法石的作用,令义云不由的有些向往,眼睛盯着自己手中的这可魔法石,盯着龙老,“那这奥布兰魔法石是那种作用。”义云语气中带着炙热,眼中掩饰不住的火热。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是这反应,这就是你小子好运的地方,这奥布兰魔法石是一块上古时期就存在的魔法石,它的作用是储存魔法元素,而且容量大到可以完全储存一名大魔法师实力的魔法元素。”龙老哈哈大笑,看着眼中已经有些发光的义云。 1455章 义云在校园 “该死,都八点半了!赶紧!”看了一下表,义云迅速跑到阳台上,对面的女生宿舍一片黑暗,唯有正对着义云所在阳台的那间宿舍亮着灯。 抖抖索索的摸出藏在怀里的望远镜,看了一眼身后,确定自己处在一片黑暗中。 隔着眼镜片,紧凑到望远镜后,就看见了那个意料之中的情景。 颜莎正在准备出门。 从一星期前,请病假在宿舍蒙头大睡的义云偶然摸黑上厕所,意外发现了这每天准时的换衣秀,这百般无聊的枯燥大学生活就变得稍稍有些有趣起来。 微微平静一下后,义云放好望远镜,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迅速跑下六楼。 有些气喘的几步赶到男生宿舍楼一侧的小商店。 “老板,拿罐可乐!” 胖乎乎的老板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递过一罐可乐: “又翘课?” 一阵微风刮过,一股淡淡的熟悉香味从身后飘来,义云有些做贼心虚的回头,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背着一个银色的肩挎包从身后的女生宿舍走出来。 义云心里微微紧张:刚才望远镜下的情景一下在心里清晰冒出来。 “哈,你也翘课?”女孩微笑着,一双极美的眼化着恰到好处的淡淡烟熏妆。 “啊???”义云一时有些手足无措:难道她知道自己偷窥她在宿舍换衣。 “颜莎,刚还见你一个人在球场打球,这么快就换好衣服了?”义云身侧,一个黄发女孩看了一眼正微抬着手的义云,掩嘴一笑,朝前走去。 两个女孩一路说笑着离开。 义云尴尬的高抬着手一路目送。 “现在的小孩真是早熟???”那个本来睡意朦胧的老板,此时精神奕奕,一双小眼睛放出别样的光彩,满脸的肥肉随着离去的两个女孩一扭一扭的身姿不住颤动。 “哎,那个艺术系的颜莎可真是漂亮,我可是发现了,快一星期了,都是这么晚还往学校外面走,嘿嘿,肯定是出去......”小老板意味深长的说完“兼职”这个词后,肥肥的脸上充斥淫亵的笑意。 随着几声轻佻的口哨声,三个穿着汗津津篮球衫的高个子,一路拍着篮球走过来。 “该死,又是这几个建工系的混蛋。”义云接过可乐,低头正准备离开。 “呀!真是巧,又遇见你了,计算机系的四眼病仔。”随着一声轻喝。 “嘭!”篮球一下砸到义云头上,戴着的眼镜顿时被砸到地上。 “老板,再来两罐。”手上的可乐随即被一下夺走,两个臭哄哄的身影一下凑到身边。 “真是抱歉。”一个嘻嘻哈哈毫无诚意的抱歉声,落地的眼镜被粗鲁的塞到手中。 眼前一片模糊的义云将眼镜戴上,那眼镜被那双满是臭汗的手握过后,戴起来眼前也是一片模糊。 “哥们,谢谢你的可乐了!”三人嚣张的拍着篮球离开。 义云掏出餐巾纸,仔细的擦拭一遍眼镜,眼前恢复清晰后,就看见胖老板三根短短肥肥的手指:“三罐。” 目送眼馋的女生离开,只能准备着卫生纸,幻想着回宿舍打开e盘;被一些看上去气势嚣张的人故作义气的欺负,只能在心里祈祷那些混蛋倒霉。 低声暗骂一声,义云扔下三罐可乐钱,在老板鄙薄的眼色中愤然离开。 此时离九点半下夜自习还有一段时间,整个校园显得有些安静,只有一些情侣在阴影处窃窃低语,偶尔传出一声几乎呻吟的轻叫。 中规中矩的人心中都会有一种羡慕的生活:羡慕那些牵到自己暗恋女孩手的班上坏男孩,羡慕那些完全不在意迟到和逃课的后排差生。 义云扶了扶鼻梁上滑下的眼镜,沮丧的往前走了几步,小学时希望在中学时下定决心变坏,中学一成不变的过完,又寄希望于大学,现在大学都已经过去三年,恋爱没谈一场,一夜情没碰到过一次,迟到的次数屈指可数。 高中到大学的唯一区别是:高中时候只能传看夏飞的文字,大学时是存满e盘的声相并茂***。 一想到这里,义云又低声暗骂一声,一个踩扁的可乐罐出现在眼前,抬起脚就想狠狠的将它踢出去。 却猛的觉得眼前一道耀眼的紫光闪过。 “嗯。”疑惑的盯着那个可乐罐仔细看,昏黄的路灯映照下,可乐罐毫无异常。 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蹲在地上仔细一看,就发现可乐罐被踩扁的罐口,干涸的可乐液变成褐色的糖浆上,粘着一只正拼命挣扎的蚂蚁。 伸手捏起那只蚂蚁,扔到一旁,站起身,狠狠一脚将那个可乐瓶踢飞出去。 “吱嘎!”随即就响起一声响亮的急刹车声。 “******!”几声乱哄哄的骂咧声,一辆银白的跑车从路的转角转了过来。 “这可乐罐是你踢的?”跑车开到义云身侧,一个留着小平头,穿着一身怪异服装的男孩手里捏着那个可乐罐,怒火冲天的问。小平头的身后是两个穿着暴露、化着浓妆的妖娆女孩。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义云赶紧道歉。 “抱歉!一句抱歉就算了吗?知道我这车什么牌子吗?”小平头唾沫星子喷了义云一脸,满嘴浓浓的酒臭味。 那两个妖娆的女孩发出轻蔑的笑声。 “对不起。”义云头低低的埋下。 “幸好没碰到我的车!要是碰到一点,你这死穷鬼倾家荡产也赔不起,不过这破罐子一下跳到我车轮下,吓到小爷了!这笔帐怎么算!”小平头不依不饶的吼起来。 “呵呵,刚才过生日的时候,好像弄了点蛋糕在车尾灯上,让他把车尾灯用嘴清理干净吧。”一个穿着短短皮夹克的女孩扬了扬五颜六色的头发,鄙弃的一笑,像发现了一个极好玩的事情,得意的建议。 “就依照小丽的,哎!快去舔,用嘴清理干净这事就算了。”小平头伸手往义云头上一推。 抬起低垂的头,愤恨的朝那个皮夹克女孩看去,那个女孩一脸鄙视。 “看什么看!快去清理!”女孩涂着深黑的唇彩,鄙弃的吼了一声。 1456章 异变 “抱歉!一句抱歉就算了吗?知道我这车什么牌子吗?”小平头唾沫星子喷了义云一脸,满嘴浓浓的酒臭味。 那两个妖娆的女孩发出轻蔑的笑声。 “对不起。”义云头低低的埋下。 “幸好没碰到我的车!要是碰到一点,你这死穷鬼倾家荡产也赔不起,不过这破罐子一下跳到我车轮下,吓到小爷了!这笔帐怎么算!”小平头不依不饶的吼起来。 “呵呵,刚才过生日的时候,好像弄了点蛋糕在车尾灯上,让他把车尾灯用嘴清理干净吧。”一个穿着短短皮夹克的女孩扬了扬五颜六色的头发,鄙弃的一笑,像发现了一个极好玩的事情,得意的建议。 “就依照小丽的,哎!快去舔,用嘴清理干净这事就算了。”小平头伸手往义云头上一推。 抬起低垂的头,愤恨的朝那个皮夹克女孩看去,那个女孩一脸鄙视。 “看什么看!快去用嘴清理!”女孩涂着深黑的唇彩,鄙弃的吼了一声。 “哎呀,好可怜,用嘴清理车灯可不好。”另一个穿着深黑色长筒靴子的女孩慢慢的脱下一只靴子,满嘴的酒气。 “哈哈,娜娜就是心好,你要想替这小子求情,脱靴子可不够。”小平头轻佻的说。 那个叫娜娜的女孩脱下靴子后,又慢慢褪下里面穿着袜子,“呼”一下扔到车后,嘴里浅浅一笑:“用嘴清理车灯,那多难堪啊,去,把我的袜子捡起来就饶过你。” “嘻嘻,还是娜娜有创意。”小平头一双眼睛不住闪动,吞着馋涎说。 看着名贵的跑车,义云心里面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蹲下身,那只深红的袜子正落在跑车的排气管后,强压着心里一种难堪之极的感觉,俯身伸手抓了过去。 “呼!”在义云脸刚接近排气管,一股深黑的尾气一下喷到义云脸上。 “哈哈!娜娜!这样的玩法还真是有趣!”车座上的三人发出嚣张的笑声,看着义云牙齿咬得嘣嘣响从车后站起来。 感受到义云极度厌恨的眼光,小平头有些慌乱的猛的一下发动跑车,准备迅速离开。 “嘭!”义云就觉得一阵剧痛,一下晕了过去。 “啊!我想往前走的!我想往前走的!”小平头看着被急速后倒的跑车一下碾过的义云,慌乱的猛的刹车,连声叫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车上的三人都慌乱起来。 “死了???赔十万,残了???养一生。”叫娜娜的女孩结结巴巴的说。 小平头很快的考虑一下,一咬牙,启动跑车,迅速的倒车,前进。 经过数次的反复碾压,直到再听不见义云的呻吟声。 下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校园一下变得喧闹起来。 很快,几个急切想回宿舍的男生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义云,还有那辆还发动着的跑车。 看着越来越多的学生围了过来,小平头更加慌乱,赶紧将车上的那两个女孩送去宿舍,回来后,惊慌的人群已经围住了跑车,闻讯赶到的校医已经开始对义云做救治。 小平头一下跳上跑车,猛烈的按响了车喇叭,急速的朝校外驶去。 “拦住那车!拦住那车!”围着的诸人都有些愤怒的吼起来。 形形色色的模糊人影在身边来来往往,哭声、喊声???种种声音此起彼伏。 一切都复归平静后。 一股酸涩的味道洋溢四周。一阵酥麻过后,针扎一般的剧烈疼痛开始遍布全身。仿佛一根根钢针缓慢的插进每一寸肌肤,每一处神经,剧烈的疼痛感迅速提升、加强。 “啊!”义云惨叫一声睁开了眼,就觉得眼珠上爬满了东西,伸手糅掉爬在眼睛上的东西,一下坐了起来。 四周是整齐摆置的用白布盖着的床,一条条正不断蠕动的黑色细绳由那些床上伸出,延伸到自己的身下。 低头一看。 天啦! 蚂蚁!密密麻麻的蚂蚁遍布全身,手上,头上,脸上,身上,甚至自己所躺的床上,都爬满了正不断颤动的蚂蚁。 惊惧之下,正准备拍打,就听见轰隆隆的雷霆声。 一条由密密麻麻蚂蚁构成的粗索延伸屋外,随着那声雷声响过,一道淡蓝色的光束就迅速顺着蚂蚁粗索引进来。 “嘭!”仿若一记闷拳狠狠地击打在胸口,义云猛的躺了下去,挣扎着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已经血肉模糊,其中隐隐翻出一个被碾碎的紫色蚂蚁尸体。 剧烈的落雨声由屋外响起,响亮的雷霆不断轰隆响起。 一道道的浅蓝色光束被引进屋内。 身体仿佛一下凝固住了,不能动弹分毫,但是对于四周的情形却分外清楚。 那些密密麻麻的各色蚂蚁都高翘着尾部,随着淡蓝色电光的进入缓缓起起伏伏,一些长了翅膀的蚂蚁更像飞蛾扑火一般落到义云的身体上。 感觉到无数的小嘴又开始狠狠的撕咬自己,剧烈的疼痛让不能动弹、不能发出一点声音的义云双眼圆睁,布满血丝,瞳孔急速放大。 “啊!”终于能发声后,义云惨叫一声,浑身战栗着,一下跳到地上,要将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蚂蚁抖落。 “咦?”就着头顶照下的昏黄灯光,屋里除了整整齐齐阴森森的白布覆盖的床,那些密密麻麻的蚂蚁一只也没见了。 伸手拍打了身上,同样一只蚂蚁也没有,清晰记得的自己的身体已经血肉模糊,此时却一点伤痕也没有。 跌跌撞撞的往剧烈雨声响起的地方走了过去。 “啪!”一下撞开挡在身前的木门,回头就看见木门上三个白漆写成的字:太平间。 一条走廊横在身前,走廊的一侧是一个小花园,畅快淋漓的暴雨如瀑布一般洒下。 义云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几步,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一般,踉跄的摔进小花园里。 冷凉的雨浇在身上,迷迷糊糊的神情随着一波一波剧烈的雨拍击,渐渐清醒过来。 上身此时穿着的宽松白衣一经雨淋,就变成细末随雨流下。 “咔嚓!”一道闪电划破雨幕,将整个暴雨肆意洒落的小花园映得惨白。 1457章 救助 感觉到无数的小嘴又开始狠狠的撕咬自己,剧烈的疼痛让不能动弹、不能发出一点声音的义云双眼圆睁,布满血丝,瞳孔急速放大。 “啊!”终于能发声后,义云惨叫一声,浑身战栗着,一下跳到地上,要将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蚂蚁抖落。 “咦?”就着头顶照下的昏黄灯光,屋里除了整整齐齐阴森森的白布覆盖的床,那些密密麻麻的蚂蚁一只也没见了。 伸手拍打了身上,同样一只蚂蚁也没有,清晰记得的自己的身体已经血肉模糊,此时却一点伤痕也没有。 跌跌撞撞的往剧烈雨声响起的地方走了过去。 “啪!”一下撞开挡在身前的木门,回头就看见木门上三个白漆写成的字:太平间。 一条走廊横在身前,走廊的一侧是一个小花园,畅快淋漓的暴雨如瀑布一般洒下。 义云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几步,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一般,踉跄的摔进小花园里。 冷凉的雨浇在身上,迷迷糊糊的神情随着一波一波剧烈的雨拍击,渐渐清醒过来。 上身此时穿着的宽松白衣一经雨淋,就变成细末随雨流下。 “咔嚓!”一道闪电划破雨幕,将整个暴雨肆意洒落的小花园映得惨白。 接着就是一声撕裂天穹一般的雷霆声,似乎受到电闪雷鸣的影响,义云就感到胸口猛然灼热起来,那暴雨浇在身上,完全助长着胸口的灼热。 伸手一摸,胸口微微凸起一些坚硬的线条。 “咔嚓!”又是一道闪电。 就着惨白的电光,就看清:一个拇指大小,暗紫色的线条纹饰赫然印在胸口。形状看上去像用素描简单而粗犷勾勒出的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 头一下疼得厉害,义云双手捂住头,轰隆隆的雷声连续不断的响起来。 在雷声的遮掩下,剧烈的疼痛让义云失控的捂住头嘶声惨叫,冷冰冰的雨水落入口中。 一个简单的物相伴随着一个简单的名词猛的在脑海中闪动: 对!蚂蚁! 那是什么东西? 那他妈是该死的蚂蚁! 雨势更大。 急诊医生的办公室外面,跪着一个哭泣的妇女,旁边一个中年人正失神的抽着烟。 办公室的门一下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怨恨而鄙弃的看着屋外跪着的妇人。 “求求你,小云还有气的啊!”妇人一见门打开,立即哀求起来。 “有气怎么样!谁告诉你有气就一定要救,没有缴纳费用一律不准用药,不准救治,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知道吗!规定,你再求没钱也没用!”医生鄙弃的吼了几句,又补充:“那小子现在应该已经死了,你还是快去准备你们欠的药费吧!不然按照规定,你们连那个小鬼的尸体都不准领回家去!” “可我的孩子是被人撞伤的啊!医药费赔下来后一定会支付的,求你快救救我的孩子吧!”妇女继续哀求。 “撞伤的,听那些送这小鬼来的学生说了,撞到这小鬼的是市议员南软的儿子,你还梦想医药费,现在你们最应该祈祷的是,我们敬爱的议员不追究你们吓到他儿子的精神损失费!”医生冷笑着说完,伸脚轻轻拨了一下地上跪着妇人:“作为一个医生,我劝你们不要在那小鬼身上浪费钱了,还是快去准备点钱来取尸体吧,作为父母,连孩子的尸体都不能取回去埋葬,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可是我的孩子还有气的啊!”妇人满脸是泪。 “有气又怎么样,有气没钱一样是个死人,快去筹备你们欠下的出诊费、急救费、抢救费、太平间占用费!”医生不耐烦的吼起来。 “你们怎么可以把我那还有气的孩子送进太平间!”妇人哭声都有些沙哑。 “医院的床位费每天三百,我们也是好意,尽量为你们节省!别到时候连取尸体的钱都不够!真是不知好歹!”医生气呼呼正准备关上门。 站在医院外面的一丛灌木后面,淋着暴雨,隔着厚厚的玻璃,义云看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母亲,以及一旁因为无能为力而沮丧的父亲,强烈的愤恨腾腾的在心中翻滚,胸口的暗紫色纹饰紫光一闪,一种从未有过的决断清晰的出现在心里。 “咔嚓!”惨白的闪电划过,义云嘴角浮现一丝连他自己都不察觉的冷笑。 “医生,我的母亲该换药了。”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哀求的妇人身后。 看清那个少女,是颜莎。 “哈,是颜莎啊,你母亲是该换药了,不过给你母亲用的都是进口药,都需要那个???”中年医生上下打量着颜莎,喉结不住的滚动,一张脸上充满贪婪。 颜莎咬了咬微红的嘴唇,从那个银色的肩挎包取出一叠钞票递到了过去,中年医生恶狗扑屎一般接过钱,趁势还摸了一下颜莎白嫩的手,嘴里连声说:“好的,好的,马上就安排换药。” 微微叹了一口气,颜莎转身准备离开,却又一下回过头:“医生,他们就是我们学校昨晚被撞的那个同学的家长吗?” “恩,就是了。”医生一面数着手里的钱,一面不在意的回答。 “我这还有些钱,如果可以的话,把那个同学从太平间转出来救治一下吧。”颜莎转过身,又拿出一叠钱,那双拿钱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显然,这些钱对于她也很重要。 “当然可以。”中年医生贪婪的一把抢过钱。 “谢谢你,谢谢你!”地上跪伏的妇人连声致谢。 “阿姨,不用谢,怎么说也是我的校友了。”颜莎有些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很快离开。 这时医生已经点清楚了钱,一双小眼睛目送着颜莎离去,势利眼十足的说:“看见没,你这些穷鬼要想救你儿子,也应该生一个像样的女儿出来卖,嘻嘻。” “医生,现在可以救治我孩子了吗?” 中年医生鄙弃的看了一眼恳求的妇人,对一旁经过的两个护士说:“去太平间把昨天送来的那个学生推出来。” 1458章 觉醒 微微叹了一口气,颜莎转身准备离开,却又一下回过头:“医生,他们就是我们学校昨晚被撞的那个同学的家长吗?” “恩,就是了。”医生一面数着手里的钱,一面不在意的回答。 “我这还有些钱,如果可以的话,把那个同学从太平间转出来救治一下吧。”颜莎转过身,又拿出一叠钱,那双拿钱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显然,这些钱对于她也很重要。 “当然可以。”中年医生贪婪的一把抢过钱。 “谢谢你,谢谢你!”地上跪伏的妇人连声致谢。 “阿姨,不用谢,怎么说也是我的校友了。”颜莎有些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很快离开。 这时医生已经点清楚了钱,一双小眼睛目送着颜莎离去,势利眼十足的说:“看见没,你这些穷鬼要想救你儿子,也应该生一个像样的女儿出来卖,嘻嘻。” “医生,现在可以救治我孩子了吗?” 中年医生鄙弃的看了一眼恳求的妇人,对一旁经过的两个护士说:“去太平间把昨天送来的那个学生推出来。” “已经过了一天,应该是死了吧。”一个护士不解的说。 “死了怎么了!死了也要抢救,只要缴了费,尸体都可以用福尔马林保鲜!都怎么上的护校!快去!” “真是,昨天还能抢救的时候不抢救,今天估计都死了才用药。”护士嘀嘀咕咕的推着急救床车往太平间走。 暴雨如瀑的落下,每一滴都狠狠敲打在义云****的上身,一种前所未有的饥渴感觉从心间涌起,眼中的神色也由一开始的愤怒慢慢变得冷淡。 羞辱、嘲笑、讥讽、蔑视???每一滴雨夹带着一些词语,一些只专属于像义云这样卑贱如蝼蚁的群体的词语,狠狠地洗涮着义云的内心。 往后猛的一退,正好退到一辆停在身后的轿车前。 “嘭!”一种完全无法压制的情绪驱动,义云一拳打在轿车的引擎盖上。 “啊!那个学生的尸体不见了!”两个护士惊慌的跑进办公室。 “怎么可能,你们会不会是看错床位了?”中年医生埋怨的问。 “没有,太平间的床位已经都被那些缴不起医药费而死的病号占满了,我们去看的时候,一个床位已经空了。” “什么!空了!该死,难道你们想说,那个学生为了逃费,故意装死,然后从太平间逃跑了!”中年医生暗骂起来:“这些该死的穷鬼,为了逃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以后每个送进太平间的病号都要用铁链锁上!” “咚!咚!”响起敲门声。 “又有该死的穷鬼从太平间逃跑了!”中年医生怒冲冲猛的一下拉开门,迎面就站着那个哀求了一天一夜的妇人。 “你???你的儿子正在抢救。”中年医生担心义云的母亲知道他儿子的尸体不见后,会要回颜莎留下的那些钱,赶紧不耐烦的说:“已经在抢救了,我们会尽力的!” “不是的,医生,我要好好感谢你们救活了我孩子!”义云的母亲感激的说。 “救活了你孩子???”中年医生有些疑惑。 “没想到你们的医术这么好,竟然这么快就将我孩子医治得那么好。”妇人随即转身,将身后的义云推到中年医生身前:“快,好好感谢一下医生。” 中年医生看着这个昨天送来的时候还血肉模糊的少年,此时正精神奕奕的站在面前,心里也是惊异不已。 看着神情古怪的中年医生,义云心里升起一丝冷凉的讥笑,口里淡淡的说:“谢谢医生。” “哦,没事,不用???客气。”中年医生虽然感到诧异,还是迅速补充:“只有我们医院才具备这样的医疗能力,所以,相信我们医生的技术和医德就对了。” “医德。”义云胸口升起强烈的灼热感,眼睛紧盯着中年医生。 对望着义云的眼睛,中年医生感到一种古怪的从心底涌起的寒意。 “冯大夫!冯大夫!你的车!你的车!”一个披着雨衣的保安冲进屋来。 医院的前院,雨势已经变小。 本来被雨声、雷声隐藏的轿车报警器此时尖利的在院子里响着。 数道电筒光照到猛烈叫唤着的轿车上。 那辆似乎惊吓过度的轿车,整个引擎盖仿佛被什么从天而降的重物狠狠地砸了一个深深的凹坑。 中年医生心疼的走进,电筒光往那凹坑一照,一个明显的印记出现在凹坑底,那印记看上去跟一个拳头狠狠击打在一团面上的痕迹一模一样。 看着那个凹坑,义云下意识的握了一下拳头,心里一股热流涌动。 回到家后,义云一头钻进了狗窝一般的房间,进入大学后,上课期间都住在学校宿舍,只是偶有放假的时候才住在家里,整个房间显得杂乱不堪,一些高中时候的课本乃至小学时候的弹珠都脏乱的放在房间各处。 “一拳砸凹医生的车?真的是自己一拳砸凹医生的车?”义云不敢相信的举起了拳头反复观看,完全没有什么异常。 脚一动,踢到地上摆放的一个哑铃,那是自己被建工系那几个混蛋故作义气的欺负后,一时热血上涌准备强身健体后一咬牙买回来的。 义云俯身,伸出双手,深吸了一口气,当时热血上涌之际买了个最重的,导致每次义云都要花费全身的力气才能搬动,更别说锻炼了。 “嘭!”义云仰面一下摔倒,那本来沉重的哑铃现在却跟纸做的一般,让储备全身力量准备搬动哑铃的义云重重摔倒在地。 “义云?你还好吧?”重重的摔地声刚过,就响起敲门声和母亲的问话。 “我很好。”义云赶紧站起来回答。 “要吃点东西吗?” “不用了,谢谢妈妈。我觉得很困,我想休息一下。”义云一手拿着哑铃,站在房间的大镜子前。 “哦,那你好好休息一下。”传来母亲离开的脚步声。 房间里的这块大镜子伴随着义云从小成长,镜子边上贴着发黄的小贴画:葫芦娃、孙悟空、圣斗士、大力水手。 1459章 女记者 “一拳砸凹医生的车?真的是自己一拳砸凹医生的车?”义云不敢相信的举起了拳头反复观看,完全没有什么异常。 脚一动,踢到地上摆放的一个哑铃,那是自己被建工系那几个混蛋故作义气的欺负后,一时热血上涌准备强身健体后一咬牙买回来的。 义云俯身,伸出双手,深吸了一口气,当时热血上涌之际买了个最重的,导致每次义云都要花费全身的力气才能搬动,更别说锻炼了。 “嘭!”义云仰面一下摔倒,那本来沉重的哑铃现在却跟纸做的一般,让储备全身力量准备搬动哑铃的义云重重摔倒在地。 “义云?你还好吧?”重重的摔地声刚过,就响起敲门声和母亲的问话。 “我很好。”义云赶紧站起来回答。 “要吃点东西吗?” “不用了,谢谢妈妈。我觉得很困,我想休息一下。”义云一手拿着哑铃,站在房间的大镜子前。 “哦,那你好好休息一下。”传来母亲离开的脚步声。 房间里的这块大镜子伴随着义云从小成长,镜子边上贴着发黄的小贴画:葫芦娃、孙悟空、圣斗士、大力水手。 看着那些贴画,义云一种早已消失殆尽的东西一下死灰复燃起来,在心里某种东西的驱使下,双手拧着哑铃的两头,猛的一用力。 “该死!”看着手里被一下拧成两段的生铁铸成的哑铃,义云确认下某种东西的真实性,有些激动的暗骂了一声。 “一定在这里!”某些东西更需要得到文字性的证实,似乎在哪本小说里提到过被车撞之后发生异变的事。义云激动的扑到屋角一个杂乱的堆满各种书籍的小书架,此时心里完全没有打开电脑搜索一下念头。 翻找了好一会,只搞得满身灰尘。 “不是这本。” “不是???” 此时房间里也是灰尘乱舞,义云只好放弃翻找,打开了窗户散散屋内污浊的空气。 雨后的风十分清冷,风“呼!”的一声刮进屋内。 “啪!”窗台上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就被刮到地上,义云伸手捡起来,不经意的拍了拍上面厚积的灰尘,是一本少儿读物《生物小百科》。 随意的一翻,一张刻入心的图画,两个熟悉的字一下展现在义云面前:蚂蚁。 蚂蚁,膜翅目昆虫,世界上数量最多、分布最广的动物,喜黑暗;可独自拖动等同于自身身体六百倍的重物,是不折不扣的大力士;视觉、嗅觉十分敏锐;部分种类移动速度极快;具备独特的气味跟踪能力;由于肢体上独特的纤毛结构,可以在任意角度的平面上爬行。 少儿读物上通俗易懂的一段话,一字一句都深映进义云心里。 雨夜太平间,那密密麻麻的蚂蚁,浅蓝色的电光。 一下扔掉手中的少儿读物,义云站在镜子前,慢慢拉起身上的短衫。 镜子中,胸口上那个拇指大小的、粗犷素描蚂蚁模样的纹饰泛过暗紫色的光芒。 “蚂蚁。”疑惑、惊喜、激动???种种复杂的情绪涌动,义云嘴唇颤抖的吐出这个名词。 “由于独特的纤毛结构,可以在任意角度的平面上爬行。”义云的眼光落到翻开的少儿画册的最后一句话上。 嘴里嘀咕着,反复念了几遍,有些紧张的将双手合在一起,缓缓的摩擦了一遍。 “妈的。”义云不禁有些失望,并没有想象中应该像两条粗糙毛巾相互摩擦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慢慢的靠近墙壁,看着光滑的墙壁,出了一会神,双手有些颤抖朝墙凑近,却终于还是没将手挨到墙上验证,也实在不希望心中某些刚刚燃烧起的东西熄灭,随即几步退到床边,一下仰面躺下,盯着天花板出神,一个灰褐色的小点正在灰斑密布的天花板上缓慢爬行,那是一只灰褐色的蚂蚁。 躺在乱糟糟的床上,眼睛紧随着天花板上那只慢慢爬动的蚂蚁,灰褐色的蚂蚁灵巧的接近屋角一个灰蒙蒙的蜘蛛网,小心的伸出一只触手碰了一下,随着蜘蛛网的轻微起伏,一只浅黑色的蜘蛛迅速窜出来,蚂蚁开始加快触动蛛网,蛛网剧烈的起伏,像一只猎物已落进蛛网上。 蜘蛛几步窜到蚂蚁旁,似乎有些疑惑,就在蜘蛛踟蹰不前的时候,蚂蚁猛的一下扑了上去,蜘蛛一时慌乱,夹带着蚂蚁就从天花板上摔落下来。 义云侧过身,就看见地板上一小滩污渍之上,钱黑色蜘蛛圆鼓鼓的尾部已经摔爆开,那只灰褐色的蚂蚁却毫发未伤的拖动着犹自在抽搐的蜘蛛尸体离开。 窗外微凉的雨后轻风吹进屋里,浓烈的困倦感袭来,义云拉过有些发臭的被子,一下钻了进去。 喧闹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我是赤夏电视台的记者,可以让我们见一下当事人吗?” “???我孩子还在休息。” “据我们在赤夏大学采访的情况,当事人义云当时被反复碾压以后,伤势严重,但是却在入院两天后迅速出院,请问:这是由于受到了肇事者的威胁吗?” “我们没有受到谁的威胁,我的孩子是痊愈了才出院的。” ??? 屋外人声鼎沸,拍照的咔嚓声,不断响起。 义云从被子里钻出来,对着镜子拢了拢蓬乱的头发,套上一件皱巴巴的t恤,踢踏着拖鞋开了门。 家里并不宽敞的客厅里,此时挤满了几十个人,有的扛着摄像机,有的端着炮筒一般的相机。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记者,正一脸严肃的向手足无措的母亲询问。那个记者高挺的身材将职业的白衬衫高高顶起。 义云一眼看过去,眼光就定在她的身上上,胸口灼热的感觉猛然升腾起来。 “义云,你醒了?”母亲听见房门响,一回头就看见倚门站立的义云。 “轰。”那些人群顿时一下朝义云围了过来。 “你就是当事者义云吗?我是赤夏电视台的记者王盟。”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记者迅速的跑到义云面前,微微有些气喘,本来就紧紧勒在身上的白衬衫,随着王盟的呼吸,几乎就要被撑得爆开。 1460章 童年的梦想 “我们没有受到谁的威胁,我的孩子是痊愈了才出院的。” ??? 屋外人声鼎沸,拍照的咔嚓声,不断响起。 义云从被子里钻出来,对着镜子拢了拢蓬乱的头发,套上一件皱巴巴的t恤,踢踏着拖鞋开了门。 家里并不宽敞的客厅里,此时挤满了几十个人,有的扛着摄像机,有的端着炮筒一般的相机。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记者,正一脸严肃的向手足无措的母亲询问。那个记者高挺的身材将职业的白衬衫高高顶起。 义云一眼看过去,眼光就定在她的身上上,胸口灼热的感觉猛然升腾起来。 “义云,你醒了?”母亲听见房门响,一回头就看见倚门站立的义云。 “轰。”那些人群顿时一下朝义云围了过来。 “你就是当事者义云吗?我是赤夏电视台的记者王盟。”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记者迅速的跑到义云面前,微微有些气喘,本来就紧紧勒在身上的白衬衫,随着王盟的呼吸,几乎就要被撑得爆开。 在这些人围过来的时候,义云心里猛的悸动一下。抬头向前看去,就见几个身穿笔挺黑色西服的中年人分开众人走了进来。 几个中年人分开众人后,恭敬的站在两旁,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一身咖啡色西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就极有风度的走了进来。 “啊!是市议员南软先生!” 那些摄影机、相机一时都调转方向对着走进来的中年男人。 南软步子一下变得踉跄,脸上的不耐神情一下转化为悲痛欲绝的模样。 “南先生,对于这次校园的恶**通事件,你有怎样的看法?” 王盟又一下站到南软的面前。 “这位就是义云同学吧,看到你没事,我心中的愧疚总算减轻一些。”南软越过王盟,踉跄几步走到义云身前,满脸的悲戚,伸手擦拭了一下,眼眶顿时充溢了泪水。 “芥末?”义云立即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南软悲戚的神情和充溢眼眶的泪水一下感染了在场的众人。 一个紧随南软的性感女秘书赶紧上前一把扶住几乎要昏厥的市议员。 等一众媒体的摄像机和相机都对准南软后,南软的神情也稍稍恢复,随即强打着精神,严肃的用讲演的语气说: “此次发生在赤夏校园的交通事件,我儿子南启作为肇事者,就我个人来说,是很有责任的,我没有把我的儿子教育好!我对不起受害者,更辜负了所有赤夏市市民给予我的信任。” 南软说完,很诚恳的鞠了一躬。 “事情发生后,我着力的要求市医院第一时间给予了救治,现在受害者已经基本无恙。”南软随即向后一让。 那些媒体对着义云拍了一通。 “事后我们应该反思,我个人更应该检讨。我向大家保证,一定不会袒护南启,一定会公正、公开的依法处理此事!”南软说完,又诚挚的鞠了一躬。 随即就是咔咔嚓嚓的一阵拍照声。 “咦。”在这喧闹的声音里,义云却清晰的听到一个轻微的叫声,鼻子里更是闻到一股腥骚的味道。 顺着味道看过去,就看见那个义正言辞发言的市议员,正用脚踢他旁边的那个女秘书。 “这个老混蛋!”义云心里低骂一声。 眼前的肮脏场景,让一种恶心欲呕的感觉在心头翻涌。 “嘭!”义云一下关上了门,伸出一只手随意的将一旁的笨重书架拿过挡在了门后,然后仰面躺在床上,灰尘从身侧蓬的一下升腾起来,将义云整个人笼罩在灰尘中。 急促的敲门声,门外的喧哗声,都变得模糊而远离。 喧闹渐渐变得寂静。 一道阴冷的月光透窗照进来。 低低的新闻播报的声音传进屋内: “两天前的赤夏校园发生的交通事件,经过仔细的调查,完全被一些在场的所谓目击学生刻意的夸大,但是敬爱的市议员南软先生还是亲自到受害者家进行了探视,鉴于交通事件后果并不严重,肇事者南启又主动自首,并自愿协助调查,认罪态度良好,所以给予拘留十五日的处罚。” “一定不会袒护。是吧?”义云胸口的纹印闪过一道暗紫色的光芒,嘴角挂上一丝笑意。 一些沉积良久的东西终于喷发出来。 被搬开书架后的墙角,露出一堆灰尘密布的东西:玻璃弹珠、小洋画、破损的玩具枪???这些东西的上面是一张惨白的面具。 义云伸手一把拿过那个面具:这是个京剧里不会见到、只能充当小孩玩意的面具。一段刻意想要遗忘的记忆冒了出来。 七月半的鬼节上,八九岁的义云戴着这惨白的面具,被戴着墨黑面具的哥哥牵着在人群中欢快的穿行。 街道里是挤挤攘攘的人流,两侧的高楼上看热闹的是市里面的权贵。 “呼”一串点燃的长长鞭炮从路侧的楼上一下落了下来,像一条蛇一样蜿蜒盘绕在戴着墨黑面具的哥哥身上。 十一二岁的少年就在那样欢快响着的鞭炮声中惨叫。 义云呆呆的看着。 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墨黑的面具被炸烂,那个戴墨黑面具的少年惨叫着渐渐无声,被跟春节一样燃放,却充当开启鬼门关信号的鞭炮带走。 已经完全深埋心底的东西在刻意压制其上的东西都一下崩塌后,猛然冒了出来。 仔细的擦拭掉惨白面具上的灰尘,多年过去,只有保存在遗忘灰尘里的东西,再擦净灰尘后依旧全新如初。 拉开的窗户吹进阴寒的风,一只蚂蚁迎着风爬在窗台上,往前伸出细细的触手不住试探。 “嗖!”一股风卷动窗帘,一下将那个才窗台上惶恐不安的小东西拍下了窗台。 “啊!”义云往窗台一探,朝那只跌落的可怜小东西伸出了手。 “哦,不要!”义云惊慌的叫了一声,整个人从大开的窗户扑了出去。 黒缎子一样的夜空,只挂着孤零零的一轮苍白残月,飘着的细雨,让这匹显得低垂的夜空充满潮湿发霉的味道。 1461章 惩戒凶徒 十一二岁的少年就在那样欢快响着的鞭炮声中惨叫。 义云呆呆的看着。 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墨黑的面具被炸烂,那个戴墨黑面具的少年惨叫着渐渐无声,被跟春节一样燃放,却充当开启鬼门关信号的鞭炮带走。 已经完全深埋心底的东西在刻意压制其上的东西都一下崩塌后,猛然冒了出来。 仔细的擦拭掉惨白面具上的灰尘,多年过去,只有保存在遗忘灰尘里的东西,再擦净灰尘后依旧全新如初。 拉开的窗户吹进阴寒的风,一只蚂蚁迎着风爬在窗台上,往前伸出细细的触手不住试探。 “嗖!”一股风卷动窗帘,一下将那个才窗台上惶恐不安的小东西拍下了窗台。 “啊!”义云往窗台一探,朝那只跌落的可怜小东西伸出了手。 “哦,不要!”义云惊慌的叫了一声,整个人从大开的窗户扑了出去。 黒缎子一样的夜空,只挂着孤零零的一轮苍白残月,飘着的细雨,让这匹显得低垂的夜空充满潮湿发霉的味道。 看着地面迅速的放大,一汪污水里,一条被泡得发白的肥大蚯蚓在缓缓蠕动。 义云脑海里惊恐而绝望的冒出一个念头:“从六楼的高层就这么摔下来,为了救一只蚂蚁而死,呵。” “啪!”整个人一下狠狠落到地上,那声音很容易联想到从高处落下的熟透西瓜。 紧接着却响起一阵细碎石子相互摩擦的声音,义云整个身体像被缓缓压下的钢琴键,一下变扁以后又迅速恢复原状;落在义云身侧的那只蚂蚁同样像做缓慢俯卧撑一般四肢缓缓放低,然后迅速恢复。 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的捻起那只蚂蚁放在手掌上,蚂蚁低低的伏着在手心,一动不动,只是那小小的蚂蚁头上的两条触手不住的扭来扭去。 阴霾潮湿的天气,却让义云感到前所未有的惬意,那中惬意就像干涸太久的鱼猛的被一下摔进一个脏水坑里。 义云脚上还踢踏着肥大的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沉闷的响起,踏在地上的一汪汪污水里,溅起几朵浑浊的水花。 不远处昏黄的路灯在细雨蒙蒙中,看上去就像高高的黑铁灯柱挂上了一个个散发昏黄光芒的水汽朦胧的圆球。 两个衣衫古怪的青年围在灯柱下吸烟。 两道车灯射穿蒙蒙雨幕,从不远处慌慌乱乱的行驶过来。 看着即将驶近的两道车灯,两个青年扔掉了烟,开始急切的讨论。 一辆样式显得有些陈旧的深黑色轿车慢吞吞的从义云身边驶过,义云不用回头,一个清晰的身像从身侧映进脑海里:是个老人,穿着茶色的呢绒大衣,戴着木质镜框的老花眼镜,惊慌的呼吸表明老人正在为某件重要的事情担忧。 陈旧的黑轿车朝前驶去,为了确认那种从身侧传来的影像,义云往前看去,果然是一个穿着茶色呢绒大衣的老者正有些慌乱的坐在驾驶座上。 一下扭断生铁哑铃;从六楼摔下一点事也没有;能感知身侧经过的人;当然,还有对蚂蚁的空前亲和感。义云心里像说服自己一般告诉自己:太平间那一夜,密密麻麻的蚂蚁,串流的浅蓝色电光,那些肯定不会是一个荒谬无稽的梦。 “死老头!停车!停车!你撞到人了!”一阵吼叫从前面传来。 当那辆陈旧黑轿车缓缓驶过路灯时,一个光头的青年就拉着车门躺倒在黑轿车一侧。 “下来!死老头,我兄弟被你撞伤了!”另一个披散着满头脏兮兮长发的青年冲车门踢了几脚,随即狠狠拉开了车门。 “哦,我的孩子们,干什么!干什么!我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别胡闹!”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被从车里拖了出来,口里连声喊叫。 “老混蛋!谁是你的孩子们!快赔医药费!要紧事!你这死老头这么晚还驾车出来,还一副慌慌张张的狗急模样,是想哄骗一个流浪的小家伙回家去帮她洗澡吗?哈哈???”披头士一般的青年放肆的笑起来,随即一拳揍在老头脸上:“快!把医药费缴了就让你走!” 老者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从怀里摸出了钱夹,抽出两张钞票递到那个嬉笑的长发青年手中:“让我走吧。” 躺倒在地的那个光头青年却一下跳起来,一把抢过老头想要塞回怀里的钱夹:“你个老混蛋!你要带着这些钱进棺材,还是要留着前去做坏事而累死在那些垃圾人的肚皮上!” “快滚吧!”光头青年一脚将老者踢进车里。 “啊!”老者疼得叫了一声,皱巴巴的脸变得苍白。 “撞到了人,就应该赔医药费!你个老混蛋!还看什么看!快滚!”长发青年一把夺过光头青年手中的钱夹,将手中的两张钞票塞回钱夹里,然后贪婪的清点起来。 “这该死的老混蛋!竟然带着这么多钱!”长发青年欣喜的骂了一声。 “啪嗒???”义云走进路灯处,对这样的在赤夏市司空见惯的抢劫一点也不惊讶,心中也完全没有要见义勇为的想法,要是以前,估计还会绕路走,但是此时义云正为某些事情心潮起伏,对眼前的事情完全是视若无睹。 钱夹被长发青年抢走后,光头青年甚是愤怒,却又很似乎很忌惮那个披头士一样的家伙,一扭头正看见义云木然的走过,顿时将满心压抑的怒火喷向了义云。 “戴面具的小杂种,这么晚,拖着拖鞋出来!是诓骗了那些弱智的同学回家睡觉,现在才出来买狗屁套吗?”光头青年嘴里呵斥着,狠狠地一脚踢向义云。 戴面具?义云伸手一摸,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戴上了一个面具。 “啊!”那个光头青年一声惨叫,像被一头公牛一下撞飞的一条死狗,一下摔撞到贴满小广告的水泥灯座上,那昏黄的路灯立即剧烈的摇晃起来,一蓬水滴“哗”的一声落到光头青年头上,本已被撞晕的光头青年又一下醒转过来。 1462章 救下老人 “撞到了人,就应该赔医药费!你个老混蛋!还看什么看!快滚!”长发青年一把夺过光头青年手中的钱夹,将手中的两张钞票塞回钱夹里,然后贪婪的清点起来。 “这该死的老混蛋!竟然带着这么多钱!”长发青年欣喜的骂了一声。 “啪嗒???”义云走进路灯处,对这样的在赤夏市司空见惯的抢劫一点也不惊讶,心中也完全没有要见义勇为的想法,要是以前,估计还会绕路走,但是此时义云正为某些事情心潮起伏,对眼前的事情完全是视若无睹。 钱夹被长发青年抢走后,光头青年甚是愤怒,却又很似乎很忌惮那个披头士一样的家伙,一扭头正看见义云木然的走过,顿时将满心压抑的怒火喷向了义云。 “戴面具的小杂种,这么晚,拖着拖鞋出来!是诓骗了那些弱智的同学回家睡觉,现在才出来买狗屁套吗?”光头青年嘴里呵斥着,狠狠地一脚踢向义云。 戴面具?义云伸手一摸,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戴上了一个面具。 “啊!”那个光头青年一声惨叫,像被一头公牛一下撞飞的一条死狗,一下摔撞到贴满小广告的水泥灯座上,那昏黄的路灯立即剧烈的摇晃起来,一蓬水滴“哗”的一声落到光头青年头上,本已被撞晕的光头青年又一下醒转过来。 义云感到一股剧烈的气流靠近,一抬头,就看见那个光头青年一张脸扭曲着,一只满是泥污、镶嵌满铜钉的肮脏皮靴正踢向自己。 情形却很古怪,光头青年的举动带动着气流,却像被放慢的镜头一般,迟缓的靠近自己,义云一伸手轻而易举的拉住那只皮靴,然后想也不想,几乎是本能的提起了脚,狠狠地一脚踢到光头的胯下,光头青年顿时像一个没充满气的小皮球一下飞撞到水泥灯座上。 “妈的!你这装神弄鬼、戴面具的小杂种。”长发青年回头看了一眼靠着水泥灯座正在呻吟的光头同伙,又迅速扭头惊慌的看着义云,嘴里骂了一声,很快的抽出一把匕首。 “咔哒!”随着长发青年熟练的一下甩动,匕首半尺长的明晃晃刀刃就卡在了桃红的木柄上,指向义云。 “戴面具的小杂种!在现在这个那些多事的市警都下班的时间,你想多管闲事吗!”长发青年往前走了一步,甩了一下湿漉漉的长头发,挺着匕首往前走了一步,恶狠狠的说。 看着被踢飞的光头青年,义云根本顾不上恐惧面前明晃晃的锋利匕首,心里莫名的兴奋。 看着义云脸上兴奋的神色,长发青年惊慌起来:“你这个小杂种!你认为我拿的是玩具吗?戴着这样白痴的面具,你这傻⌒逼!”手微微有些颤抖。 伸出双手慢慢的将头发朝后捋了一下,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抬眼看着对面惊慌的长发青年,此时的义云,其实比对面惊慌的拿刀披头士更紧张、心跳得更急促。 长发青年见义云呼吸急促,双眼放光的盯着自己,越来越慌张,拿着刀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义云往前走出一步。 “你这小杂种!装⌒逼的戴着个这死人脸一样的面具!你想干什么!??啊!???呀!”长发青年怪叫着,举着刀就刺向义云。 长发青年扑过来的汹汹来势,看在义云的眼中,却缓慢之极,完全就像一张长发青年拿着刀的大照片,逐渐的靠近自己。 义云伸手一下抓住长发青年干瘦的手腕,往后一拉,长发青年顿时一下朝后扑去,摔了一个狗啃泥,跌爬在地上一滩污水里。 “啊!”长发青年猛的一躬身,从地上站了起来,满脸都是污泥,鼻下还拖着两道夹杂污水的鲜血,长发青年伸手朝脸上抹了一把:“妈的,你这小杂种!老子今天一定要捅死你!” 挺刀又刺向义云。 往后退了几步,一下就退到贴满小广告的灯座下,义云伸手提起犹自神志不清的光头猛的推向长发青年。 长发青年伸手一拨,将光头推倒在一侧,提刀就扑了上来。 “捅死你!捅死你!”长发青年几近癫狂的不断狂劈乱刺,义云退了几步,手一下摸到光滑的路灯柱,心中还来不及思考,手自然的,轻轻松松的就攀爬上了灯柱。 “你这装神弄鬼的小杂种!******,你以为你是猴子吗!”长发青年劈刺着匕首,看着已经攀上灯柱的义云,厉声咆哮。 沿着滑腻的灯柱攀爬而上,几下就到了湿气笼罩的昏黄灯球下,义云一回头,看着在下面咆哮怒骂的长发青年,心潮起伏,这样第一次直面这些平时让义云躲避不及街头流氓,心理上还是有稍微的惧怕感。 一个大胆的想法一下涌起在义云脑海里,随即,看着下面的长发青年,义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双眼一闭,手猛的一下松开。 “妈的!你疯了吗!小???” “啪!”长发青年看着猛的从灯柱上掉落下来的义云,惊慌的怒骂,还没来得及骂完,一声惨叫后,就被狠狠的撞晕在地上。 一阵细碎石子相互摩擦的声音响过,义云从地上安然无恙的站起来,为自己构想顺利实施而欣喜:果然行得通。 眼睛一瞟,就看见晕过去的长发青年胸口好几张散乱的大额钞票和一个厚实的钱夹。 伸手一把抓起那个钱夹,义云心中一阵激动,心中一个狂热而带着冷笑的声音:“这些难道不应该作为刚才冒险举动的奖励吗?” 那个被踢进车里的老者,一瘸一拐的从车里站起来,显然光头青年那一脚超过了他苍老身躯的承受度。 “哦,我的孩子,谢谢你。”老者一边致谢,一边将晕倒的长发青年怀里散落的钞票捡起来,整理作整齐的一叠。 看着站在面前的老者,义云压制住心里涌起的那一丝贪婪,低声安慰自已一般自语:“奖励的话,不如去抢点什么更多!” 极不情愿的将手中的钱夹朝老者递了过去。 1463章 二维行走能力 “啪!”长发青年看着猛的从灯柱上掉落下来的义云,惊慌的怒骂,还没来得及骂完,一声惨叫后,就被狠狠的撞晕在地上。 一阵细碎石子相互摩擦的声音响过,义云从地上安然无恙的站起来,为自己构想顺利实施而欣喜:果然行得通。 眼睛一瞟,就看见晕过去的长发青年胸口好几张散乱的大额钞票和一个厚实的钱夹。 伸手一把抓起那个钱夹,义云心中一阵激动,心中一个狂热而带着冷笑的声音:“这些难道不应该作为刚才冒险举动的奖励吗?” 那个被踢进车里的老者,一瘸一拐的从车里站起来,显然光头青年那一脚超过了他苍老身躯的承受度。 “哦,我的孩子,谢谢你。”老者一边致谢,一边将晕倒的长发青年怀里散落的钞票捡起来,整理作整齐的一叠。 看着站在面前的老者,义云压制住心里涌起的那一丝贪婪,低声安慰自已一般自语:“奖励的话,不如去抢点什么更多!” 极不情愿的将手中的钱夹朝老者递了过去。 老者一直注意着义云的徘徊举动,见义云终于递过钱夹,皱巴巴的脸舒展开来,欣然一笑,接过了钱夹。 “这么晚了,我的孩子,你要去哪?”老者看着准备转身离开的义云问。 “不知道。就随便走走。”义云看着厚厚的钱夹离开了自己的手,心中腾起一丝不情愿的留恋。 “我要去办一件事,如果你仅仅是想在这种阴冷的雨夜闲走,还不知道应该去的方向,我这有个建议:坐到我车上来。实话说我开车的速度比你走路快不了多少,当然:这取决于你不介意我这个老人身上被时光留下的腐烂霉味。呵呵。”老者伸手拉住义云。 义云回身和老者对视了一会: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义云脑袋里像住上了一堆乱糟糟不断奔走的蚂蚁,毫无头绪、茫然无措。 “上车吧。”老者一瘸一拐的打开车门,冲义云一伸手:“或许下一个路灯下,也有这么两个不听话的孩子等着,这样的雨夜,本来就是催生罪恶的。愿意保护我这个不中用的老人一趟吗?” 义云看了老者一眼,矮身钻进了车里。 “谢谢,我的孩子。”老者皱巴巴的脸上舒展开一个欣愉的笑容。 老者钻进驾驶座,还没关上车门,却又吃力的从车里钻出来,一瘸一拐的走到那个晕倒在地的长发青年身侧,将那一叠整理整齐的钞票塞进了长发青年怀里。 义云从车窗探出了头,不解的看着老者。 “疼痛已经足以让他们记住这次教训,这些钱能让他们把今晚的疼痛迅速的消去,当然,能给他们一点由恶变善的动力也是我所希望的。”老者笑了笑,返回车内。 轿车内同样和它的外在显露出的一样陈旧,古朴花纹亚麻布的车垫显得有些发黄。 黑色轿车慢慢的由一个路灯驶向下一个路灯,老者专注的把握着方向盘,一个厚厚的四开大册子放在义云身侧的车座上。 义云隔着水汽迷蒙的车窗往外看,昏黄的路灯和苍凉的月亮映照下的雨夜世界,显得模糊而阴寒。 “看来你并不是一个好奇的孩子,要知道,我在你这个年纪,要是旁边放着那么一本大册子,我一定会翻看的。”老者全神贯注开着车,嘴里缓慢的说。 车窗上的老式雨刮器发出“呱啦???呱啦???”的声音。 义云拿起那本大册子,册子是深黑的丝绸封面,上面书写着七个赤红的字:《属于黑暗的昆虫》;赤红的字下是两个银白的小字:米法。 翻开册子,第一页上显现的图片就一下让义云停止翻动:各种各样种类不一、规格不同的蚂蚁图片有序的排列在那。 老者瞟了一眼后视镜,看出了义云眼中的疑惑和不安,仿佛心中的某种猜想得到了验证,有些兴奋的说:“我的姓名就是册子上那两个银白色的字:米法。说句实话,我并不是很喜欢我的这个名字,但是用银白色写出来看上去还不错,对吧?呵呵,我的孩子,你叫什么?” “义云。” 老者回头冲义云一笑:“孩子,说句实话,你的名字也不怎么样,你要不要也试试用银白色书写一下?” 看着那些蚂蚁的图片,义云胸口那股灼热感又升腾起来。 “我是一个昆虫学家。”米法的眼中闪现兴奋的光芒:“知道吗,义云,当你出现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种我所熟悉的气息,当你用那种古怪的姿势攀爬上灯柱时,更肯定了我的猜测。” “嘎吱!”老者一下停住了车,车速很慢,但应该是因为刹车老化的原因,发出了酸涩的响亮刹车声。 “你身上有蚂蚁的气息。”米法兴奋的回转过头,苍老干涸的眼睛里流露出激动的光芒:“你攀爬灯柱的古怪姿势,我很确定:那一定是蚂蚁的二维行走能力!去掉你的面具吧!让我看看,你那面具之下掩盖的难道是一张蚂蚁的面孔?” “这???这???,你怎么可能有蚂蚁的气息,怎么可能具备蚂蚁的二维行走能力?”义云在米法的注视下,轻轻的拉下了脸上的惨白面具,一张肤色稍黑、长相平常的脸就露了出来。老者看着义云的脸,那种兴奋的神色渐渐消退,口里还是疑惑的问。 那些蚂蚁图片的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义云眼睛落到几个词上: 蚂蚁气息----蚂蚁的独有的气味,目前已知的作用是:区分。 蚂蚁的二维行走能力----不存在高低,只有方向和长度的行走方式。目前已知作用:可轻松的行走在任何平面。 心中那些翻腾的东西也平静下,义云也明白自己这些纠结的来源:需要一个人来明确的确认那些连自己都不能确定的变化。随即心情一松,放下册子,拉开车门走下车去。 “好困,回家去要好好睡上一觉!”义云心里嘀咕着这个想法,反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1464章 研究基金 “你身上有蚂蚁的气息。”米法兴奋的回转过头,苍老干涸的眼睛里流露出激动的光芒:“你攀爬灯柱的古怪姿势,我很确定:那一定是蚂蚁的二维行走能力!去掉你的面具吧!让我看看,你那面具之下掩盖的难道是一张蚂蚁的面孔?” “这???这???,你怎么可能有蚂蚁的气息,怎么可能具备蚂蚁的二维行走能力?”义云在米法的注视下,轻轻的拉下了脸上的惨白面具,一张肤色稍黑、长相平常的脸就露了出来。老者看着义云的脸,那种兴奋的神色渐渐消退,口里还是疑惑的问。 那些蚂蚁图片的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义云眼睛落到几个词上: 蚂蚁气息----蚂蚁的独有的气味,目前已知的作用是:区分。 蚂蚁的二维行走能力----不存在高低,只有方向和长度的行走方式。目前已知作用:可轻松的行走在任何平面。 心中那些翻腾的东西也平静下,义云也明白自己这些纠结的来源:需要一个人来明确的确认那些连自己都不能确定的变化。随即心情一松,放下册子,拉开车门走下车去。 “好困,回家去要好好睡上一觉!”义云心里嘀咕着这个想法,反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米法随即追过来,将一张纸条塞进义云手中:“义云,我对你具有蚂蚁共性这一点很感兴趣,另外我对蚂蚁也相当了解,这是我的地址;由于今天我还有一件紧急的事情要办,所以我很希望,哦不,是恳求你一定去我那一趟。” 米法说完,用一种几近哀求的眼神看着义云,如释重负以后的义云对这老者也有些好感,就点了点头。 “孩子,那可说定了,我随时恭候!”米法说完,上了车,陈旧的深黑轿车往前驶去。 “你一定要来!义云。”轿车走出一段,米法又停了车,探出头来大声的说。 踢踏着拖鞋走在深夜细雨朦胧的大街,四周沉静而压抑,走到自家楼下后,义云看着抬头看着六楼之上,那间窗户大开的房间,呼出一口气,抬步朝前走去,挨近壁立的墙后,手挨了过去,整个人就像俯身趴在地上一般,很快爬上了六楼,从大开的窗户一下跳进了房间。 米法开着陈旧的轿车往前走,心里还想着刚才的事:真是不可思议,一个人竟然具备蚂蚁的气息和蚂蚁的二维行走能力。眼睛再落到那个后座那本黑色封面的大册子上,心中另外一件事情就又烦恼的和疑虑重重的泛了起来:接到市议员南软的深夜电话,限定自己必须在一小时内赶到他的府邸,到底是要干什么?不会还是为了那个还毫无希望的科研基金吧? 心里那么疑惑和烦恼着,就到了南软的府邸外。 这个市议员这新建的府邸,无论从显露出的模样、风格以及气息都和自己所居住的那个家族传承已经有近千年历史的石堡不同。 被领着走过一个华丽的长廊后,就进了一个烧着旺旺壁炉的房间,三个身穿笔挺西服的中年人正面容沉闷的各自缩坐在华贵的沙发里,一个头发蓬乱的老者,还穿着只在实验室才穿的素白消毒衣,神情慌乱。 “米博士,不得不说,你来晚了。”其中一个中年人率先开口,那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头发花白,穿着一身咖啡色西服,正是市议员南软。 “很抱歉,这么晚还要麻烦米博士过来一趟。这两位是赤夏市科研基金委员会的委员。”南软介绍了一遍,接着又指着那个头发蓬乱的老者说:“这位你的老同学林博士应该不用再引荐了吧。” 那个头发蓬乱的老者一双狭长的眼睛担忧而怨恨的盯着米法。 “很抱歉这么晚还将你们叫过来,最近我的长子出了一个小小的交通事件,打乱了我的工作安排,所以不得不安排这个时间来讨论一下关于将???”南软停了一下,看向林博士说:“将林博士用以研究爬虫的基金转为研究昆虫基金。” “哦,不!南议员,这是最关键的时刻,请相信我,请相信我,再给我很短的时间,一定会成功!一定会成功的!”林博士顿时失控的哀求起来。 “很抱歉,林博士,这项科研基金并不是让你拿来饲养蛇的!”南软义正言辞的说完,随即朝米法伸手:“米博士,请把你的关于昆虫的资料给这两位尊敬的委员看一下。” 米法将黑册子递了过去,两个委员开始传看,林博士更加担忧,并用更加怨毒的眼神看着米法。 “米博士,我们对于你在提交科研基金申请时提出的:提取昆虫阶级激素这一点很感兴趣,这个实验的进展如何?”南软和善的看着米法。 “议员,我必须指出的是,那并不是我研究的主要方向???” “那就把它作为主要方向来研究。”南软打断米法的话,随即看向那两个委员:“你们觉得怎么样?”两个委员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决定了,今年的赤夏市科研基金就拨给米法博士,用以研究提取昆虫阶级激素相关方面的课题。这将会在三天后的赤夏市科研大会上宣布。”南软说完后,拍了拍米法的肩头:“恭喜你,米博士。” “拜托!天啦!这是最关键的时刻,议员,两位委员,求求你们再考虑一下。”林博士几乎要跪下。 两个委员却面无表情的起身,和南软握过手后径直离去。 “哦,不!”林博士绝望的瘫软着坐到地上。 “两位请等一等。”看着近乎绝望的林博士,米法停了停,终于开口喊。 两个委员停步回头看着米法。 “我希望还是把科研基金留给林博士,提取昆虫阶级激素相关方面的课题我认为并无重要的研究价值。” 林博士希望复燃,不住的点着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南软。 “米博士,决定科研基金归属的并不是你,而是我们。” 1465章 米博士 “议员,我必须指出的是,那并不是我研究的主要方向???” “那就把它作为主要方向来研究。”南软打断米法的话,随即看向那两个委员:“你们觉得怎么样?”两个委员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决定了,今年的赤夏市科研基金就拨给米法博士,用以研究提取昆虫阶级激素相关方面的课题。这将会在三天后的赤夏市科研大会上宣布。”南软说完后,拍了拍米法的肩头:“恭喜你,米博士。” “拜托!天啦!这是最关键的时刻,议员,两位委员,求求你们再考虑一下。”林博士几乎要跪下。 两个委员却面无表情的起身,和南软握过手后径直离去。 “哦,不!”林博士绝望的瘫软着坐到地上。 “两位请等一等。”看着近乎绝望的林博士,米法停了停,终于开口喊。 两个委员停步回头看着米法。 “我希望还是把科研基金留给林博士,提取昆虫阶级激素相关方面的课题我认为并无重要的研究价值。” 林博士希望复燃,不住的点着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南软。 “米博士,决定科研基金归属的并不是你,而是我们。”南软将手指横抬着指过两个委员和自己,然后坐回壁炉前的沙发里:“你不能拒绝,好好的研究我们赞同的课题吧。艳洁,麻烦你送这两位委员和米博士出去。” “是,南议员。”那个性感女秘书的走进放来,恭敬的引着三人出去,米法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瘫在地的林博士,跟着艳洁出了门。 “现在是最关键的研究时刻,我很需要那笔科研基金,我不能功亏一篑,这是我一生的心血所在!求求你!”林博士爬伏到南软脚边,苦苦的哀求。 “你也回去吧,我本来还想用一顿夜宵来补偿你,但是看你现在的模样,应该是用不着了。”南软看也不看林博士。 “哈哈,夜宵!”林博士猛然大笑起来,有些癫狂的站到了起来:“我本来不想警告你的!我若是得不到这笔科研基金,你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你是想警告我吗?关于我长子南启碾压那个学生的事?”南软轻蔑的看着林博士。 “哈哈,碾压学生,像你们这些游离在法律之外的混蛋怎么会在乎?”林博士干笑几声,用一种怪异的腔调说:“我想说的是,你藏在地下室里囚养的那个怪物,那个虐待死那么多可爱少女的怪物,那个每到雷雨夜都只能靠我提供的致命蛇毒才会安静的怪物!” 林博士冷笑一声:“让那些支持你的市民知道,你这华丽的市议员府邸,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那样肮脏、恶毒、残忍???的事情。你说我要是将这件事公诸于众,会有怎样的结果啊?”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了。你以为我让你留下来时为了听你威胁的傻话吗?”南软看着在对面模样癫狂的林博士,伸手掏出怀里的一把精致的水晶一般的小手枪。 “呯!呯!呯!”三声低闷的响声,林博士淬然倒地。 林博士的额头、胸口、脖子上露出三个小黑孔,孔里流出的却不是鲜红的血,而是深绿色发臭的黏稠液体。 “用你研究的蛇毒子弹来杀了你,也算是很对得起你的科研成果了!”南软看着三个小孔逐渐腐蚀增大,恶心的喊:“来人,把这发臭的东西抬出去埋掉。” 由于下着细雨,赤夏市市郊的西敏森林显得更加阴暗潮湿。 一辆小货车驶进西敏森林深处一片腐枝烂叶形成的沼泽地旁。四个黑影从货车上抬下一个麻袋。 “每次来扔尸体都是这样的天气!” “上次来扔那个虐待死的女人时更糟糕,还一直电闪雷鸣!” “不过那女人死样真的够惨,一双眼睛都死了还睁得那么圆,而且还赤红充血,一想起来,都觉得心里发寒。” 埋怨的语调嘀咕了几句。 四人熟练的抓住麻袋四角,晃了几下,很默契的一扔,将麻袋扔进还不住冒出水泡的沼泽里。 麻袋慢慢的沉进沼泽中央。 小货车迅速离去。 细雨犹自落下,天空那一轮苍凉的月亮被森林高高的乔木挡住,处于低洼处的沼泽地显得更加黑暗。 “啪!”一个大大的水泡冒出水面,发出沉闷的爆裂声。 接着一串串的水泡迅速冒出,迅速爆裂,沼泽中央发出一阵暴雨洒落到鼓面上的一阵阵声音。 火红的信子伸缩不定,开始是一条,慢慢的越来越多,像水底拂动的密密麻麻水草,沼泽两边不计其数的各种各样的蛇,高扬着头,吐着蛇信子。 气泡冒出逐渐趋于平缓后,那些蛇发出鸡被捏住脖子一般的尖哑叫声,开始争先恐后的跳进沼泽中。 沼泽顿时像被煮得沸腾的一锅黑粥,剧烈的翻腾起来。 “呼!”一只被污泥包裹着的干枯手掌猛的从沼泽中伸了出来! “你小子是不是血多啊?那天晚上见你都被压得血肉模糊了,我可是亲眼见了,流了那么一大滩血,你竟然没死,还只在医院呆了两天就出院了。”睡在义云上铺的舍友宋蒙上上下下大量了义云一遍,神情惊诧的说。 义云笑了笑:“以后没钱吃饭看来不用啃馒头了,可以去献血换吃的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宋蒙欢愉的一笑,拍了拍义云,又爬上床去,戴着耳机开始看恐怖片。大学已过的三年多,义云把大部分的时间用在了收集邪恶电影上,而宋蒙则是专攻美女出演的恐怖惊悚片。 站在宿舍阳台上,此时对面颜莎所在的女生宿舍空无一人,几双黑袜子像黑色的条旗一样在对面飘扬。 从裤兜里掏出那个叫米法的老者留下的纸条,上面凌乱的写着:赤夏市西南郊蒗蔴蒿镇荒石堡。后面跟着一串数字,显然是米法的电话号码。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手机定下的闹铃哇啦哇啦的叫唤起来,打开水笼头接了点水,随便拢了拢头发。 1466章 球场 沼泽顿时像被煮得沸腾的一锅黑粥,剧烈的翻腾起来。 “呼!”一只被污泥包裹着的干枯手掌猛的从沼泽中伸了出来! “你小子是不是血多啊?那天晚上见你都被压得血肉模糊了,我可是亲眼见了,流了那么一大滩血,你竟然没死,还只在医院呆了两天就出院了。”睡在义云上铺的舍友宋蒙上上下下大量了义云一遍,神情惊诧的说。 义云笑了笑:“以后没钱吃饭看来不用啃馒头了,可以去献血换吃的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宋蒙欢愉的一笑,拍了拍义云,又爬上床去,戴着耳机开始看恐怖片。大学已过的三年多,义云把大部分的时间用在了收集邪恶片上,而宋蒙则是专攻美女出演的恐怖惊悚片。 站在宿舍阳台上,此时对面颜莎所在的女生宿舍空无一人,几双黑袜子像黑色的条旗一样在对面飘扬。 从裤兜里掏出那个叫米法的老者留下的纸条,上面凌乱的写着:赤夏市西南郊蒗蔴蒿镇荒石堡。后面跟着一串数字,显然是米法的电话号码。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手机定下的闹铃哇啦哇啦的叫唤起来,打开水笼头接了点水,随便拢了拢头发。 “义云,要下楼吗?回来的时候给我带饭。”宋蒙俯身说。 “你怎么知道我要下楼?” 宋蒙伸手一摸鼻子:“观察,嘿嘿,最近这一个月,每次你开始整理头发,接下来必然回下楼。” “你整天的看恐怖电影,也不腻?”义云脚步不停的朝外走,嘴里随意问。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挖掘每一部恐怖电影里所表达出的那种???”宋蒙换了一种语调:“那种让人产生恐惧的东西。” “你真闲。”义云眼皮懒洋洋的翻了一下。 “嘿嘿,我这是有目的,在大学的时候,多储备点东西,以后就算不能报答社会,也可以报复社会嘛。”宋蒙嘿嘿一笑。 “走了。”义云听着宋蒙的话,心里悸动一下,却也没在意,伸手朝宋蒙挥了一下手。 “记得带饭!”宋蒙的声音从后传来。 迅速下楼,义云看了一下时间,然后快步朝球场走去。 这个时间段,通常学生都在休息。 临近球场。 “嘭!嘭!”球场上却传来一声声单调,并显得空旷和空洞的拍球声。 躲在一丛修剪成圆球的绿化树后,就看见球场上,一个孤零零的高挑身影正在打球。 并不是落叶的季节,一些被修剪在地,晒得干枯,呈现一种病态枯黄色的树叶随风飞舞。 黑色紧身的运动衫都已经被浸透,腿上流着一道道细细亮亮的透明热汗。 看着球场上专注打球的颜莎。 那些总是让义云沮丧而遗憾的往日回忆里,最令自己感到遗憾的那一个个缺陷就全部被填补起来。 小学的时候假如是和颜莎同桌,而不是那个占据大半课桌肥猪一样的女生;中学懵懂初开的时候假如就和颜莎谈一场恋爱,然后为离别而伤感;大学时重逢后泪眼相对的感动。 这些非分的遐想一旦插进苍白的回忆里,那些苍白一下就变得多彩起来。 “哎呀!四眼!”随着一个嬉笑的声音,义云就看见一个脏兮兮的篮球迎面袭来,篮球在空中飞得甚是缓慢,就快要砸到脸上时,义云歪了一下头,篮球就从义云肩头掠过,飞进球场内。 一个只在头顶留着一撮怪模怪样黄毛的高个子嬉笑着朝义云走过来,黄毛的后面跟着两个外眉斜眼的强壮男生。 “四眼,不错啊,躲开了,长四只眼睛就是看得准啊,嘻嘻。”黄毛伸手狠狠的拍了几下义云的肩,嬉笑着回转头看着身后的两个男生:“哥们,看,多灵巧的家伙啊,我扔了十几次,这个只知道一和零二进制的计算机系家伙竟然能躲过一次。” 看着迎面走来的这三个经常碰见的建工系男生,心里一阵厌恶,这些营养过剩以后体格强健家伙,是完全遵守达尔文进化论的东西,深谙“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最擅长通过体格的优势建立自尊和获得信心。 体格相对瘦小的义云从小到大,身边一直都不缺乏这一类家伙。 依照从小养成的习惯,义云看了黄毛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哈!看!原来这家伙在******黄毛往前走了一步,看到球场上的颜莎,回头展现一个大猩猩金刚的标准笑容,嬉笑着说。 紧随的那两个男生都眼睛一亮,往前冲了几步,经过义云身边时,都故意侧身,狠狠的撞一下义云。 “哇!是那个艺术系的颜莎,看!看!上身多大啊,哇啊啊!她里面穿的是蓝色的上衣!”黄毛惊喜的连连低声喊叫。 “这垃圾人经常晚上还出校,应该在外面做兼职呢。” “上身那么大,应该没被少锻炼!” “嘻嘻,上身那么大,腰却那么细,哎!哎!看那个地方还真是好吸引人啊!” “腿也不错,又白又细,哇,上面还有汗,真的是汗水啊!” “你看面前那两个东西晃了!” “嘻嘻,走,过去陪她打???球。” 听到这样的非常过分的对话,那股灼热的感觉慢慢的从胸口升腾起来。 停下了离开的脚步,转身看向球场。 颜莎仍旧自顾自的打着球,三个建工系的男生已经换上了一副忠于体育的专注神情,也开始打球。球场上还有很多无人的场地,那个三个人却故意的和颜莎共用一个场地,并假装不小心的碰触颜莎汗水湿透的身体。 经过几次后,颜莎皱着眉头换了一个场地。 三个人眼神交换了一下,趁颜莎跃起投篮的时候,黄毛将手中篮球朝颜莎投出的篮球一扔,顿时将颜莎的篮球撞飞出去。 “哎呀!抱歉!抱歉!”黄毛赶紧顺势带着另外两人换到颜莎所在的球场。 篮球朝义云飞来,义云看着缓慢飞进的篮球,心里恼火那三个人的行为,愤怒的看着球场,眼光正好撞上颜莎追逐篮球的目光。 1467章 小商店 “嘻嘻,上身那么大,腰却那么细,哎!哎!看那个地方还真是好吸引人啊!” “腿也不错,又白又细,哇,上面还有汗,真的是汗水啊!” “你看面前那两个东西晃了!” “嘻嘻,走,过去陪她打???球。” 听到这样的非常过分的对话,那股灼热的感觉慢慢的从胸口升腾起来。 停下了离开的脚步,转身看向球场。 颜莎仍旧自顾自的打着球,三个建工系的男生已经换上了一副忠于体育的专注神情,也开始打球。球场上还有很多无人的场地,那个三个人却故意的和颜莎共用一个场地,并假装不小心的碰触颜莎汗水湿透的身体。 经过几次后,颜莎皱着眉头换了一个场地。 三个人眼神交换了一下,趁颜莎跃起投篮的时候,黄毛将手中篮球朝颜莎投出的篮球一扔,顿时将颜莎的篮球撞飞出去。 “哎呀!抱歉!抱歉!”黄毛赶紧顺势带着另外两人换到颜莎所在的球场。 篮球朝义云飞来,义云看着缓慢飞进的篮球,心里恼火那三个人的行为,愤怒的看着球场,眼光正好撞上颜莎追逐篮球的目光。 颜莎的眼睛大而圆,长长的睫毛搭配很适合的细细眉毛,义云顿时看得愣住,完全忘记了躲避迎面而来的篮球。 “嘭!”篮球一下砸到义云头上,顿时将义云的黑框眼镜砸落在地。 想着颜莎看见自己被篮球砸的糗样,义云赶紧转身蹲在地上寻找自己的眼镜。 那该死的眼镜却像人生果钻进地里一样,怎么也找不见。 鼻子里闻到一阵热气中包裹的淡淡香味。 手往前摸了一下,在一个奇怪的托架上总算拿到了那该死的眼镜,松了一口气,用手擦了擦,戴上。 “呀!”义云轻声叫了一声,就见颜莎一脸歉意的站在自己面前。 “没事吧?”颜莎的声音清甜中夹带一点沙哑。 淬然跟被自己偷窥的人面对面,义云一阵尴尬,伸手挠了挠头:“没事???”心中实在搜寻不了什么缓和尴尬的话,脱口而出:“经常被球砸,几天还被车撞,我没事,但愿你的球没事。” “我的球没事???”颜莎微微一笑:“你还真是奇怪。” 跑了几步,捡回篮球递给颜莎,义云有些紧张的说:“还好,球没事。”心里想着刚才那三个建工系男生将颜莎上身比作“球”,不由自主的就脸上一红。 “被车撞?你就是前几天在学校被撞的那个同学义???义???” “义云,我叫义云。义气的义,白云的云,计算机系的。”看着颜莎用纤细的手指顶着额头思索,义云赶紧补全。 “哦,对,是义云。听说当时你伤势很重的,现在看上去,应该是好了哦。”颜莎又轻轻一笑。 “车撞着没什么感觉,倒是刚才被你的球砸了一下,头有点疼,看来你的球比车厉害。”义云看着颜莎轻轻一笑,心跳剧烈加快。 “呵呵。”颜莎接过篮球,拍了两下,盯着义云,浅笑:“我叫颜莎,艺术系的,你要是因为刚才被砸那一下,有什么伤情或者后遗症,可以来找我。” 目送着颜莎一路离开,义云心中喜滋滋的,往前走了几步。 “哟呵!”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小跑几步,伸手撑着地做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转。 一路小跑的到了宿舍楼一侧的小商店。 胖乎乎的老板正够着身子看向女生宿舍的方向。 “来罐可乐。” “哎!义云,嘿嘿,你真是没眼福。”老板递过一罐可乐,不怀好意的说:“你要是早来一分钟,就能看见艺术系那个颜莎,刚打完球,蓝色的上衣都看得见!一身湿漉漉的模样,真跟刚被???啊!”老板一身惨叫,一个脏兮兮的篮球滚落在柜台上。 义云接过可乐,刚准备打开喝,就感到一股锐利的气劲朝自己射来,回头就看见一个篮球扑面缓慢飞来,歪头一下避过,球就准确的砸到了肥猪一般的老板嘴上,顿时将老板还没说完的话砸进肚里,更将老板两条肥香肠构成的嘴砸得鲜血淋漓。 “谁!谁!”老板怒吼了两声。 身侧飘进浓烈的汗臭味,那三个建工系的男生随即出现在义云旁边。 “哎呀!可以啊!又躲过了!”黄毛冷笑着站在义云旁边。 肥老板一看是黄毛,瞪着一双小眼,嘀咕了一声,随即用手捂着嘴发出猪一般的轻微哼哼声。 这个建工系的学生黄毛,跟赤夏市的一个势力很大的社团有关系,这些在校园内开商店的小老板都很忌惮。 “老板,再来两罐!”黄毛用手按着义云的肩,有些嫉恨的说:“哎,四眼,艺术系那个垃圾人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约好晚上去哪好好玩球啊?嘿嘿???” 义云怒目看着黄毛,胸口的灼热感猛然升腾起来。 “哟!眼睛瞪这么大干嘛?大家都是兄弟嘛,一起去啊,看那垃圾人的垃圾样样,没准你这样的人都满足不了。”黄毛冲身后的两个男生嘻嘻一笑,手习惯的夺义云手中的可乐。 “咦!”竟然没夺过来,黄毛愣了一下,看着怒气冲冲的义云,伸手就朝义云扇过去:“哟,四眼???” “啪!”一声响亮的声音响过。 黄毛身后那两个男生的嬉笑戛然而止。 捂着嘴低哼的老板此时也目瞪口呆,捂着嘴的肥手松开,一张香肠嘴仍旧流着血。 就在黄毛手将要扇到义云的头时,义云反手一拳,将黄毛击得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小商店对面的宿舍墙角。 “我?干?你???”黄毛扶着墙站起来,一点事也没有,愤怒的朝义云走来,口里吼骂。 另外两人见黄毛站起来,立时都恼怒起来,举起拳头就一起击向义云。 那个黄毛没走出几步,身躯猛的一弯,一下跌爬在地,急促的呼了一口气,“哗!”一口血就喷在地上。 另外两人拳头狠狠击出。 1468章 荒石滩 “老板,再来两罐!”黄毛用手按着义云的肩,有些嫉恨的说:“哎,四眼,艺术系那个垃圾人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约好晚上去哪好好玩球啊?嘿嘿???” 义云怒目看着黄毛,胸口的灼热感猛然升腾起来。 “哟!眼睛瞪这么大干嘛?大家都是兄弟嘛,一起去啊,看那垃圾人货的垃圾样样,没准你这小子都满足不了。”黄毛冲身后的两个男生嘻嘻一笑,手习惯的夺义云手中的可乐。 “咦!”竟然没夺过来,黄毛愣了一下,看着怒气冲冲的义云,伸手就朝义云扇过去:“哟,四眼???” “啪!”一声响亮的声音响过。 黄毛身后那两个男生的嬉笑戛然而止。 捂着嘴低哼的老板此时也目瞪口呆,捂着嘴的肥手松开,一张香肠嘴仍旧流着血。 就在黄毛手将要扇到义云的头时,义云反手一拳,将黄毛击得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小商店对面的宿舍墙角。 “我?干?你???”黄毛扶着墙站起来,一点事也没有,愤怒的朝义云走来,口里吼骂。 另外两人见黄毛站起来,立时都恼怒起来,举起拳头就一起击向义云。 那个黄毛没走出几步,身躯猛的一弯,一下跌爬在地,急促的呼了一口气,“哗!”一口血就喷在地上。 另外两人拳头狠狠击出。 “嘭!” “啊!啊!”两声惨叫!那两人的拳头都狠狠的击打到小商店的砖墙上,本来站在砖墙前的义云已经不见。 “呀???呀???”黄毛一脸不可思议,嘴里流着血,手指颤抖的指着,嘴里吱吱呜呜的叫唤。 砖墙下的两个人甩了甩生疼的拳头,抬头顺着黄毛指的方向看去。 “啊!”两声惊叫,由于砖墙下的两人发音很同步,听起来就像惊叫了一声。 两人的头顶,义云正头朝下的爬在砖墙上。 “啊!”两人刚看清,就见义云一下从砖墙上落下来,两个拳头迎面砸在两人眼上。 义云拿起老板又拿出来的两罐可乐,走出一步,回头看着躺倒在地,正满脸惊恐的两人,那两人一人右眼一人左眼,各有一个乌黑的拳印,显得甚是对称。 “三罐!”义云突然的吼了一声,地上的两人和小商店里看得呆住的小老板都是浑身一抖。 地上的两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站起来,抖抖索索的掏钱。 “不用了???不用了???”小老板连连摆手。 “啪!”就见走出好远,马上就要进宿舍楼的义云手一扬,一团东西砸到小老板肥肥的脸上,小老板拿起那团东西一看,却是一团皱巴巴的钞票。 快步进了宿舍楼,义云几乎是小跑一般的很快爬到了三楼,心中的舒畅感前所未有,用胳膊夹着两罐可乐,随即拉开手中的一罐,一口气喝下大半罐,短促的叫了一声,哼着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曲调欢快的上楼。 “嗨!下楼啊!”遇到的每一个下楼的人,不管认不认识,都欢愉的笑着和他打招呼。 “恩???下楼???”看着打完招呼不等回应就一阵风一样上楼的义云,被打招呼的同学都有些不知所措。 回到宿舍,将可乐往宋蒙的桌上一摆:“请你喝!” 就见宋蒙点了暂停,摘下耳机,上上下下看了义云一遍,接着用一个古怪的眼神看着义云。 “看什么?请你喝罐可乐,不用那么感激的看着我吧?”义云心中欢愉非常,但是对于宋蒙这样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还是有些疑惑。 “老大!饭呢?”宋蒙哭丧着脸一声暴喝。 “啊。”义云一下愣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老大!你想饿死我啊!你一去三四个小时,我差点就像恐怖片里那样啃吃我自己了!”宋蒙注意到义云脸上的欣喜,悲戚的问:“你不会是因为我上次删了你几部***,就那么狠吧,这么高兴,是不是算着我已经饿死了?” “马上下去给你买???”义云迎着宋蒙要吃人的眼神,赶紧跑出了宿舍。 此时晚上八点多,匆匆忙忙到食堂买好饭,回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天空一片阴沉,无月无星。看着四周无人,义云呼了一口气,被心中某个蠢蠢欲动的想法驱使,挨近楼墙,再环顾了一下,确认无人后,“呼”的一下上了墙壁,轻松的迅速游走。 从阳台一下跳进宿舍,这是义云首次明确的运用米法所说的“蚂蚁的二维行走能力”,心中的欣喜不言而喻,游走在墙壁上时,完全没有下坠落的趋势。 “啊!没听见你开门啊!”宋蒙看着义云,轻叫一声,随即又说服自己一般嘀咕:“不过我看恐怖片的时候,你就算全音量看什么不良电影,我也听不见。” “吃吧!废话多。”义云将盒饭递给宋蒙:“也真难为你这混蛋,看着那些恶心级别的恐怖片还能吃下东西。” 宋蒙接过盒饭,冲义云翻了一下白眼:“这就叫心理素质,懂吗?我现在的心理素质,我想着都害怕。” 不再理睬宋蒙,义云走到阳台上,看向对面的颜莎宿舍,拿起藏在阳台一只臭鞋里的望远镜,就见一个衣着暴露的女生正在对面的宿舍里看书,却不见颜莎。 有些失落的将望远镜放下。 伸手进裤兜里,又摸出那张已经有些皱黄的纸条,摩挲了一会,掏出手机又迟疑了一会,舒了一口气,开始拨打那个地址后面所留的电话号码。 “嘀???嘀???嘀???”电话那一端响了三声,义云手放在断线键上,刚要按下去。 “喂?”对面就响起一个声音,并不是意料之中米法的苍老声音,而是一个仿佛刚睡醒一般的女孩声音。 “喂???我找一下米法。”义云被这不再意料之中的声音搞得有些忙乱。 “哦,你是谁?” “义云。” “哈,你总算打电话来了,主人等你好几天了!”对面的慵懒声音流露出稍稍的欣喜。 1469章 二十四路车 “吃吧!废话多。”义云将盒饭递给宋蒙:“也真难为你这混蛋,看着那些恶心级别的恐怖片还能吃下东西。” 宋蒙接过盒饭,冲义云翻了一下白眼:“这就叫心理素质,懂吗?我现在的心理素质,我想着都害怕。” 不再理睬宋蒙,义云走到阳台上,看向对面的颜莎宿舍,拿起藏在阳台一只臭鞋里的望远镜,就见一个衣着暴露的女生正在对面的宿舍里看书,却不见颜莎。 有些失落的将望远镜放下。 伸手进裤兜里,又摸出那张已经有些皱黄的纸条,摩挲了一会,掏出手机又迟疑了一会,舒了一口气,开始拨打那个地址后面所留的电话号码。 “嘀???嘀???嘀???”电话那一端响了三声,义云手放在断线键上,刚要按下去。 “喂?”对面就响起一个声音,并不是意料之中米法的苍老声音,而是一个仿佛刚睡醒一般的女孩声音。 “喂???我找一下米法。”义云被这不再意料之中的声音搞得有些忙乱。 “哦,你是谁?” “义云。” “哈,你总算打电话来了,主人等你好几天了!”对面的慵懒声音流露出稍稍的欣喜。 “哦,我的孩子,你总算打电话来了!”电话那一端换着米法欣喜若狂的声音。 “我???” 不得义云说话,电话那一端米法激动的说:“义云,我很希望你到荒石堡来一趟,我这里的一些东西迫切等待在你身上得到验证!” “恩,你现在过来吧???哦???现在是深夜。那请你务必明天到荒石堡一趟。是恳求,对,是恳求你明天务必过来,好吗?” 本来心中还有一些话要询问,本这样一打断,义云只好在兴奋的米法话语稍停的时候问:“从赤夏市怎样到荒石堡?” “赤夏市每天早上有一趟二十四路公交车到蒗蔴蒿镇,你到蒗蔴蒿镇后拨打这个电话,我会让岛枫在站台那等你。有劳了!”米法说完后,欣喜的在电话那头欢呼起来。 “喂???喂???!”义云连连呼叫了几声。 “嘟???”电话却已经被挂断。 这个季节的赤夏市,细雨连绵,潮湿阴冷,偶尔突降的暴雨使路边的污水沟黑水翻涌,一具被抛弃的婴孩已经泡得发白的尸体,在肮脏的黑流中时而翻起时而浸没,像一艘无人驾驶的怪异潜水艇失控的一路漂流;几个热力火电厂高大的烟囱,还喷吐着黑烟渲染着这个城市的清晨,让这个城市潮湿之外,弥漫起淡淡的黑雾,一轮还来不及落下的凄白苍月低挂在空中。 几个无精打采的流浪汉裹着厚厚的肮脏衣服,蜷缩着守在冒着白气的热力井盖旁。 “这他妈该死的二十四路车!”义云低骂了一声,从网上查了这趟公交车,竟然只在每天早上六点发唯一的一班。 赤夏城天光初亮的时间最早都是八点,六点全城都还一片漆黑,并且这该死的二十四路车站还在城中最脏乱的一条街道上。 一个青砖铺就的狭小站台上,大半被几个装满垃圾的锈灰色垃圾桶占据,一个洗得发白的木站牌,站牌有些干裂,上面用明亮的橙黄色写着:二十四路----赤夏市→蒗蔴蒿镇。 “这样的站台?会有公交车吗?”义云疑惑起来,掏出手机调出昨晚拨打的电话,刚要拨打,两道灯光伴随着吱吱嘎嘎的酸涩声射向义云。 一辆明黄色的老式公交车停到站台前的时候,义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将手机放回裤兜的时候,义云看了一眼:06:00。 “这破车,还挺准时。”义云嘀咕了一声。 “上不上车?”车上的售票员是一个肥肥的老妇女。 “哦。”义云赶紧跳进了车里,这个公交车的内部和它外在显示的一样陈旧。找了一个靠窗的木座椅坐下。 “三块。”老妇女撕下一张车票。 义云递过三块钱,接过了车票。 “开车吧。”老妇女喊了一声。 那个同样老迈的司机就发动公交车,吱吱嘎嘎的酸涩声随即响起,开始前进。 倚窗靠着,看着窗外幽暗发臭的城市场景缓慢切换。 公交车慢慢悠悠的一路行驶,只见一些老人上车,经过了几个站点后,眼前就猛的亮起来,顺着柏油马路往前走,两旁的开始出现连片的绿绿农田,沁人心脾的草香和清晨的独有爽畅感扑面而来。 “到站了。”公交车停在一个用浅黄色石块砌成的站台旁。 下了车,义云举目一看,四周都是无边无垠的麦田,由于那些田边只长着很矮的灌木丛,绿绿的麦浪涌动,一波波的延伸到空旷高远的蔚蓝天边,这个站台仿佛处在一片绿色大海中的浅黄色孤岛。 站台的一旁站着一个穿着百褶裙的清纯女孩。 掏出手机拨打那个号码: “喂,我到蒗蔴蒿镇了。” 电话那一头传来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哦,看见你了,你过来吧,我是皇岛枫,主人让我来接你的。” 那个穿百褶裙的女孩正举着手机在通话,一边朝义云招手,白里透红的脸上兴奋之极。 义云朝那女孩走过去。 身侧飘来一股有点刺鼻的香味。 “蠢货!你要去哪?”身后传来一个呵斥声。 一回头,义云就见一个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拳头朝自己脸揍过来,伸手一把抓住,那拳头的劲力很大,若是再没有具备蚂蚁的大力前,自己一定会被揍倒在地。 就见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孩,一脸的慵懒神情,一双化着浓浓烟熏妆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女孩穿着一件火红的连衣短裙,两条很长的腿上穿着亮黑的长筒靴子,衬托的更加迷人,极美而白皙的脸,画着比较重的蓝色眼影,显得很妖艳。 女孩见义云注视到自己,抬手凑到涂得深紫的嘴唇边,义云这才发现,女孩纤细白皙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素白香烟,女孩吸了一口,嘴里吐着烟圈,挺着胸径直朝自己走来。 “嗨!蠢货,我是皇岛枫。”女孩走到义云身边,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他。 1470章 一个城堡 站台的一旁站着一个穿着百褶裙的清纯女孩。 掏出手机拨打那个号码: “喂,我到蒗蔴蒿镇了。” 电话那一头传来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哦,看见你了,你过来吧,我是皇岛枫,主人让我来接你的。” 那个穿百褶裙的女孩正举着手机在通话,一边朝义云招手,白里透红的脸上兴奋之极。 义云朝那女孩走过去。 身侧飘来一股有点刺鼻的香味。 “蠢货!你要去哪?”身后传来一个呵斥声。 一回头,义云就见一个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拳头朝自己脸揍过来,伸手一把抓住,那拳头的劲力很大,若是再没有具备蚂蚁的大力前,自己一定会被揍倒在地。 就见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孩,一脸的慵懒神情,一双化着浓浓烟熏妆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女孩穿着一件火红的连衣短裙,两条很长的腿上穿着亮黑的长筒靴子,衬托的更加迷人,极美而白皙的脸,画着比较重的蓝色眼影,显得很妖艳。 女孩见义云注视到自己,抬手凑到涂得深紫的嘴唇边,义云这才发现,女孩纤细白皙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素白香烟,女孩吸了一口,嘴里吐着烟圈,挺着胸径直朝自己走来。 “嗨!蠢货,我是皇岛枫。”女孩走到义云身边,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他。 义云身侧一个老太婆慢慢的走过去,老太婆高举着一块土气之极的蓝花布手帕不住的摇晃,一开始看见的那个穿百褶裙的女孩高兴的扶着老太婆离开。 “真是个蠢货!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要见你。”皇岛枫接着冷冷的说了一句。 扭着左右颤动的步伐往前走了几步,站台一侧停了一辆血红色单厢小轿车。“上来吧,蠢货。”皇岛枫打开车门,随意的冲义云喊了一声。 听着皇岛枫口里并不善意的话,义云有些恼火,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也只好走过去,钻进了那辆血红色的小轿车。 “主人等待你一个晚上了,蠢货。”皇岛枫发动小车往前急速的行驶,双眼看着前方问。 “我叫义云,不叫蠢货!”义云一扭头,吼了一声。由于皇岛枫穿的连衣裙太短,从自己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她满脸的怒意和不屑的表情。 轿车以很快的速度行驶,皇岛枫扭过头盯着义云看。 “嘭!”轿车一下脱离了路,冲进了一旁的麦田里,却依旧以很快的速度颠簸着前行。 “是的,你不叫蠢货,但是不管从哪一方面看起来,你可能是自己记错了名字。”皇岛枫白了义云一眼。 “啊!”小车猛的一颠簸,义云尴尬之极,赶紧趁势叫了一声以舒缓心中的紧张。 “蠢货!”皇岛枫转过头,驾驶着车在麦田里疾驰。 “呼!”小车跃上一个高坡停了下来。 义云往下一看,下面是一个群山环绕的山谷,各种颜色的植成片种植在山谷中,一座白石构建的城堡挺立在山谷的中央,从高坡往下看去,迎面而来的是一片紫色的薰衣草,看上去像那个白石城堡前铺成的紫色地毯。 皇岛枫拉过安全带勒到义云身上,将他好像什么动物标本一样牢牢捆绑在座位上,同时还不断的鄙视和告诫他不要乱动。 “走了!”皇岛枫将嘴里的素白香烟掐灭扔到窗外,轻喊了一声,血红的小轿车像一只急速飞行的火红小鸟,迅速的冲下了高坡。在薰衣草田冲了一会,猛的一挣,就扑到了薰衣草田间的一条柏油路上。 经过了一个样式古朴的石拱门,就到了那个城堡前,两扇高大的漆黑镂空铁门已经打开。 “忘记我抽烟的事。”皇岛枫警告了一声。 一个神情欣喜的老者站在前方。 “义云!欢迎你到荒石堡!”米法穿着一身暗红色的便装,老皱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笑意,迎了过来。 “呼!”义云刚一下车,一块黑色巨石夹带着激烈的风劲狠狠的击向自己。 “该死!这死老头不会是设了什么陷阱要害自己吧?”义云看着那团黑影接近,咬着牙伸手一托,退了几步,刚好退到城堡的堡壁边。 “嗖!”一下将巨石扔了出去,然后迅速一退,自然的退爬在光滑的石头堡壁四五米高的位置,然后俯身警惕的扫看着下面。 “看见了吗!看见了吗!这就是蚂蚁的二维行走能力和蚂蚁的巨力!”米法欣喜若狂的叫起来。 偌大的城堡里,此时却只看见米法和倚靠在血红小轿车旁斜站着的皇岛枫。 “抱歉,我实在是太想亲眼目睹我曾经梦想过的事情了。你下来吧。”米法诚恳的冲义云鞠躬致歉,接着笑吟吟的冲还警惕的爬在墙上的义云招手。 义云有些迟疑的从墙上落了下来。 “实在抱歉!实在抱歉!先进去吃早点吧。”米法兴喜的拉着义云进城堡,踏着厚厚的波斯地毯,经过画满古朴精美壁画的长廊,就到了一个宽大的大厅,一张长长的条形桌上已经摆上了一些食肴。 这样空旷的大厅内,就只有义云和米法用餐。喝汤的声音都在厅内回响,搞得义云十分不自然。 整个城堡内仿佛只有米法和皇岛枫两个人。 “这就是我的实验室。”吃过早点后稍稍休息一会,急不可耐的米法就将义云带到了一个高大的风车前。 那个风车坐落在城堡一侧的一个宽阔广场中,足有三四十米高,基座用灰白的石头砌成,四扇巨型的老式风车叶缓缓转动。行走在其下,义云就觉得自己仿若一只蚂蚁一般渺小。这种渺小感的强烈程度远远超过了在赤夏大都市中那些高楼大厦给自己的感觉。 米法却是习以为常的领着义云走进了风车后的石屋,那间石屋相对于高大风车并不如何高大,但是当米法推开两扇五米多高的黒木门引义云进入后,他完全的呆住了。 这个石屋的内在仿若是一个昆虫的世界,离地二十来米的屋顶全部是透明的,整个石屋内一点不觉得闷热。 1471章 进入实验罩 “实在抱歉!实在抱歉!先进去吃早点吧。”米法兴喜的拉着义云进城堡,踏着厚厚的波斯地毯,经过画满古朴精美壁画的长廊,就到了一个宽大的大厅,一张长长的条形桌上已经摆上了一些食肴。 这样空旷的大厅内,就只有义云和米法用餐。喝汤的声音都在厅内回响,搞得义云十分不自然。 整个城堡内仿佛只有米法和皇岛枫两个人。 “这就是我的实验室。”吃过早点后稍稍休息一会,急不可耐的米法就将义云带到了一个高大的风车前。 那个风车坐落在城堡一侧的一个宽阔广场中,足有三四十米高,基座用灰白的石头砌成,四扇巨型的老式风车叶缓缓转动。行走在其下,义云就觉得自己仿若一只蚂蚁一般渺小。这种渺小感的强烈程度远远超过了在赤夏大都市中那些高楼大厦给自己的感觉。 米法却是习以为常的领着义云走进了风车后的石屋,那间石屋相对于高大风车并不如何高大,但是当米法推开两扇五米多高的黒木门引义云进入后,他完全的呆住了。 这个石屋的内在仿若是一个昆虫的世界,离地二十来米的屋顶全部是透明的,整个石屋内一点不觉得闷热。 “这个昆虫实验室占地一百八十亩,离地二十二米的屋顶全部用水晶镶嵌,整个房顶可以打开,维持这室内的电能来自外面那个高四十一米的风车,当然实验室外墙的那两个十五米直径的水车也时时刻刻在为这间实验室的储电室补充着电能。”米法拉着义云进来紧挨门的一个消毒室。 两人换上消毒服后,米法领着义云穿过一条贯穿实验室的青石板小径。 小径两旁,各种昆虫来来往往:斑斓的蝴蝶、深黑的蝎子、结网的五彩蜘蛛、翠绿的蚂蚱???当然,最多的还是成群的忙忙碌碌的蚂蚁。 两人走了一会就到了一个透明的球体前,透过球体,义云看见里面摆设着一些古怪的巨大设备。 “这就是我研究昆虫近六十年的全部心血。昆虫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宰,如果撇开细菌的话,昆虫就是最早存在的生物。经过这样长时间的进化,昆虫身上具备的一些特性是让人类望尘莫及的。”米法停了一下,兴奋的看着义云:“譬如蚂蚁,这种在亿年前就存在的昆虫,可谓是昆虫中的佼佼者。” “蚂蚁???”义云念了一遍这个和自己切身相关的名词。 “对,蚂蚁!无论是在体能还是精神上,这种昆虫都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在体能上,它可以举起比自身重近百倍的重物,有一种沙漠蚁的行走速度可以达到每分钟一百三十二点五公里!当然,最值得一提的还是蚂蚁可以忽略高度的二维行走能力!”米法兴奋之极的按着义云的双肩:“但是首先我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身上具备的这些蚂蚁特性是天生的吗?” “不是。” “那你知道你现在身具那些特性吗?”米法又追问。 “不知道。” “好的,义云,那就让我们通过一些测试来确定一下吧。”米法眼中的神情已经兴奋到了顶点。 “别!这些什么测试,我可不参与!我到这里就一个目的: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现在具备的这些古怪能力会给我带来什么害处?我会不会死?”义云看着这个双眼放光的老者,只觉得自己宛如一只小白鼠一般。 “害处?会不会死?哈哈???”米法大笑起来,将义云往一件古怪的分开圆罩中一推:“怎样让人能具备昆虫的能力,我已经研究了六十年还毫无进展。你具备了蚂蚁的能力,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 那分开的圆罩一下合拢。 “嗖???嗖???”犹如石块急速掠过水面的声音就一下响起来。 “哎!老混蛋!放我出去。”义云有些慌乱的叫起来。双手自然的就顶上了透明的圆罩。 一串串数据就开始飞快的在圆罩上闪动。 “你的体重是六十公斤,此时抗力罩上接受的重量冲击是六千八百四十公斤,由此,你能举起自身一百一十四倍的重物。这肯定是蚂蚁的巨力特性!实在是难于想象!”米法兴奋的在一个厚厚的大开本上记录着,口里激动的念着。 一颗颗圆圆的珠子开始很快的从各个方位射向义云,那些珠子射来的速度在义云看来相当缓慢,但是感觉到那些珠子射过来的凌厉气劲,还是赶紧扭着身子不断避开。 “具备蚂蚁的锐视能力,视力接受物相的速度是常人的一千倍。”看着圆罩上显示的数据,米法双眼放光的嘀咕:“一些学术报告论证蚂蚁的视力不行,这就像一个慢吞吞行走的蜗牛觉得羚羊爬得慢一样!” 圆罩迅速打开,身下一个弹射装置一下将义云弹射到旁边的一个透明方柱体中,一股让义云厌恶不已的气味从方柱体之下弥漫起来。 “老混蛋!你要干什么!操!快放我出去!”义云一边怒吼着一边被那股气味驱赶着在方柱体上游走。 “对气味的敏感度是常人的两百倍。”米法却完全不管义云的吼骂,还是神情兴奋的记录。 “咔!”一声脆响,两块深黑色的硬板一下将义云夹住。 “操!老虎!???鳄鱼!???死老头,你疯了!”义云脑海里开始清晰的呈现身侧黑板后出现的凶兽形象,嘴里惊惧的叫起来。 “具备蚂蚁的身侧成像特性。” 米法抬起头,眼中闪现一种几近疯狂的神情:“现在检测最重要的蚂蚁二维行走能力。” 就觉得一阵头昏眼花,心里恶心欲吐,义云就开始迅速的在方柱体里奔走起来。 一个屏幕呈现在米法身前,上面显现一个跟义云完全一致的蓝色数据人形,那个人形不断奔走,以人形为圆心,一个个二维平面向四周扩展。那感觉就像是人形腰际套上了一个往四周迅速延伸的巨大呼啦圈。 1472章 无天敌 圆罩迅速打开,身下一个弹射装置一下将义云弹射到旁边的一个透明方柱体中,一股让义云厌恶不已的气味从方柱体之下弥漫起来。 “老混蛋!你要干什么!操!快放我出去!”义云一边怒吼着一边被那股气味驱赶着在方柱体上游走。 “对气味的敏感度是常人的两百倍。”米法却完全不管义云的吼骂,还是神情兴奋的记录。 “咔!”一声脆响,两块深黑色的硬板一下将义云夹住。 “操!老虎!???鳄鱼!???死老头,你疯了!”义云脑海里开始清晰的呈现身侧黑板后出现的凶兽形象,嘴里惊惧的叫起来。 “具备蚂蚁的身侧成像特性。” 米法抬起头,眼中闪现一种几近疯狂的神情:“现在检测最重要的蚂蚁二维行走能力。” 就觉得一阵头昏眼花,心里恶心欲吐,义云就开始迅速的在方柱体里奔走起来。 一个屏幕呈现在米法身前,上面显现一个跟义云完全一致的蓝色数据人形,那个人形不断奔走,以人形为圆心,一个个二维平面向四周扩展。那感觉就像是人形腰际套上了一个往四周迅速延伸的巨大呼啦圈。 “不存在高低,只有方向和长度的二维行走!”米法激动念着,拿着碳素笔的手都有些颤抖。 “嗖!”方柱体迅速消失,疲惫不堪的义云跌爬在地上,恼恨的看着米法怒吼:“老???混蛋!???”然后一下摊躺在地,一股很淡的酸涩味道就从义云身体里弥漫开来。 大群大群的蚂蚁开始从实验室的各个角落爬出来,都迅速的爬到义云身旁,不断颤抖头上的触脚。 很快,以义云为圆心,密密麻麻的各色蚂蚁像一块块五颜六色的绒毯铺在了义云身侧。 这样的情形虽然在米法的意料之中,但这苍老的昆虫学家还是激动得说话都有的结巴:“蚂蚁???蚂蚁的???蚂蚁的气息!” 随着那股酸涩的味道变得浓烈,义云的胸口灼热起来,一个不可抑制的情绪促使之下,他几下扯烂了上衣,那个粗犷的蚂蚁形紫纹印就显露出来,一波波的暗紫色的光芒在纹印上闪过。 “啊!”灼热的感觉完全冲击义云的大脑,终于忍不住一声啸叫。 实验室里的其它的那些本来在地上游走的昆虫都伏地不动,本来飞动的那些蜜蜂、蝴蝶、蜻蜓???都一只只从空中跌落在地,甚至连牢牢据在蛛网中心的那些蜘蛛都顾不得从尾部喷丝,就直接从网上掉到地上。 “啊!”这样的情形已经完全在米法的意料之外,苍老的手开始抖抖索索的记录:“强烈的蚂蚁气息释放出来后,其它的昆虫都失去了最基本的行走飞动能力。” 一抹阳光从高高的穹顶照下来。 四肢都酸麻无力,义云揉揉肿胀的脑袋,一睁眼,就看见那一抹阳光正照在身前一个盘腿坐着的身影上,从花白的头发到略显瘦削的身形,都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黄色。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苍老声音响起。 “老混蛋,这是哪里?”确定那声音是米法后,义云怒气未消的喝问。 “你过来。” “你少在那装逼!刚才你拿我充当小白鼠,我要去市科技厅告你!”义云几步走到米法身前。 从被车碾压,然后发生一连串的怪异事情在心里造成的心理压抑,此时全都消失,仿佛极度疲惫之后,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 米法盘腿坐着,身前是一张低矮的小木几。 木几上放着一个鞋盒子大小的黑盒。 “我研究昆虫已经六十三年了。随着我对这些小生物的了解深入,我开始尊重它们,哦,不!应该是敬畏它们。”米法用一种尊崇的声调慢悠悠的问。 “敬畏昆虫!妈的!那你就拿我来研究!” “当然,你是我目前已知的唯一一个那么完美具备昆虫能力的人,你身上具备所有的蚂蚁特性,你知道吗?” “那又怎么样?” 抬起花白的头,米法用一种神情不断转换的眼神看向义云:“我刚才准备杀了你。” 迎着那种眼神,义云退后了一步。 “不过我没那样做,不是吗?”米法停了一下,站起身,伸手指向四周:“你不用担心。看看那些壁画。” 迟疑的回转身,义云全身戒备着,环看四周精美的石雕壁画,栩栩如生,美轮美奂,汉白玉、大理石、火山岩???利用着各种石材独有的材质、纹理,一幅幅的精美壁画呈现在义云眼前。 那些壁画的内容不尽相同,却又完全一致: 全部壁画展示的都是种类不同的各种昆虫。 “了解昆虫后,你会为昆虫所具备的能力而感到惧怕,我不敢想象这些昆虫的能力要是被人具备以后会带来怎样的结果。”米法伸手摸索一副巨大的蚂蚁壁画的底边:“尽管我一直研究的方向就是怎样让人具备这些特性,但当确定你具备蚂蚁的特性以后???” “我惧怕了???”米法开始上下打量义云,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义云,笑了一下自嘲一般的说:“追求某种能力,但当真的看到这种能力后,就会惧怕,呵呵,矛盾吧?这就是人类的懦弱性。” “你是说你惧怕我?”义云看了一眼米法,往后退了几步,自然的就退爬到一副石雕壁画上,那副壁画雕刻是用一块深黑的岩石雕刻的一只巨大黑蚂蚁,义云一退,正好退爬在蚂蚁壁画的中心。 “当然,你现在具备了蚂蚁的特性,检测后的结果无疑表明,你现在具备的能力完全是其他人不具备的。”米法仿佛放下什么心结,开口继续说:“这种具备凌驾同类之上的能力,在昆虫学上叫作:无天敌。” “无天敌?但是我不是昆虫。”义云有些自得。 “拥有超过通俗意义上的能力后,你就具备了做一道选择题的资格:你该怎样面对你以后的生活?知道吗,具备的能力越大,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就越大。” 1473章 昆虫 “了解昆虫后,你会为昆虫所具备的能力而感到惧怕,我不敢想象这些昆虫的能力要是被人具备以后会带来怎样的结果。”米法伸手摸索一副巨大的蚂蚁壁画的底边:“尽管我一直研究的方向就是怎样让人具备这些特性,但当确定你具备蚂蚁的特性以后???” “我惧怕了???”米法开始上下打量义云,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义云,笑了一下自嘲一般的说:“追求某种能力,但当真的看到这种能力后,就会惧怕,呵呵,矛盾吧?这就是人类的懦弱性。” “你是说你惧怕我?”义云看了一眼米法,往后退了几步,自然的就退爬到一副石雕壁画上,那副壁画雕刻是用一块深黑的岩石雕刻的一只巨大黑蚂蚁,义云一退,正好退爬在蚂蚁壁画的中心。 “当然,你现在具备了蚂蚁的特性,检测后的结果无疑表明,你现在具备的能力完全是其他人不具备的。”米法仿佛放下什么心结,开口继续说:“这种具备凌驾同类之上的能力,在昆虫学上叫作:无天敌。” “无天敌?但是我不是昆虫。”义云有些自得。 “拥有超过通俗意义上的能力后,你就具备了做一道选择题的资格:你该怎样面对你以后的生活?知道吗,具备的能力越大,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就越大。” “具备的能力越大,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就越大。你是说我吗?”义云反手指着自己反问了一句,不禁好笑起来:“米博士,你是不是看那些意淫电影看多了?” 米法的眼神热切无比,伸手一下打开那个黑盒,从里面拿出一个惨白的面具,苍老的手有些颤抖的一下戴到脸上。 身上穿着的松垮垮的暗红色便装的苍老博士,一下就变成了一副穿着一身暗黑色的劲装皮衣、皮裤,脚穿镶嵌满暗黄色铜钉黑靴子,脸戴惨白色面具的古怪模样。 “哇!”义云诧异的看着米法现在的模样。 “这个角质易装面具,是我在三十年前研究昆虫角质抵御能力的时候,用昆虫的伪装素和角质防御壳制作出来的。”米法眼神中闪现着无比的激动,摘下惨白的面具,他顿时又恢复成穿着一身暗红色便装。 “当这个易装面具研究成功以后,我更加崇敬昆虫的能力,我隐藏了这个伟大的发明,因为我希望在昆虫研究上更进一步,我希望获得昆虫的神奇能力,然后将这些科学的进步用来帮助这个世界进步,三十四年过去了,易装面具的技术不断的完善,但是其它的研究都进展甚微,或者说,由于某种惧怕让我畏首畏尾。” 叹了一口气,米法突然兴奋的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抓住义云的肩头:“直到那天夜里,我见到你戴着那个幼稚的面具出现在我面前,六十年的昆虫研究,我一下就察觉了你身上的蚂蚁气息,但是最令我震惊的是:你竟然具备蚂蚁那种独有的二维行走能力!” “我终究是幸运的,我遇到了你!让我知道蚂蚁的特性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后会是怎样;但我又是很不幸的,因为我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出现了,尽管这并不是我所造成的。当我通过测试确定你的蚂蚁特性后,我在你昏迷的时候做了一系列实验,那些实验的结果让我欣喜,也让我惧怕。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这种能力居然已经让你具备,无论会造成怎样的结果,我都不能摧毁它。” 义云几次想开口,都被激动的米法打断,只能看着这个像打了兴奋剂一般的昆虫学家不断的叙说。 “所以,我决定把这个面具送给你,而你,我很希望你能好好的以一己之力服务这个世界。” 捏着米法硬塞到手中的惨白面具,这面具薄薄的软软的,跟硅胶的质感很相似,义云瞪大了眼看着米法:“你是说:我现在能力很大,应该去服务世界?” 米法连连点头,一张皱巴巴的脸上充满了兴奋和喜悦。 “你脑子进屎了吧?”义云看着激动的米法,热切的回应了一句:“你知道吗?几天前我被一辆车碾成了稀巴烂;几天前我父母像狗一样在医院哀求医生救我;在过去的这十几年,我甚至活得还不如一条狗,像沙丁鱼一样挤公交你试过吗?像要饭的一样看人脸色活你试过吗?像木头一样被人欺负然后强忍???这些你试过吗?你没有!妈的,服务这个世界!这世界还用我服务吗?” 抬着步子就朝石门走去,义云拉着雕满古朴花纹的铜把手,回头看着米法:“既然已经知道我现在具备凌驾他人之上的能力了,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弥补一下我过去所缺失的东西;当然,我的心胸也狭窄得离谱,抽个时间,是时候好好整理一张黑名单来挨个报复那些曾经让我不爽的混蛋了!” “说到服务这个世界,如果抢金融中心算是一种的话,我即将要去做了。” “啪!”义云将手中的面具扔摔到米法脸上,大步走了出去。一些存在心底的顾虑完全被打消;一些犹疑不决的困惑得到了肯定的解答。 义云就觉得脚步都轻快起来,却也猛然觉得这蔚蓝的天并不像来时看到的那么好,还是赤夏市繁华阴暗的环境才真正适合此时的心理。 一想到那句台词,义云就彻底的兴奋: 跪在我面前哀求吧!而我将肯定不会原谅! 之前一直被压制在心底的那些放肆想法都剧烈的升腾起来: 抢劫金融中心?在尖叫声中,扛着一捆捆的钞票离开? 哦,不! 将那些自己存在e盘里的电影里的主角们全部掠夺回来,然后关在阴暗的地下室里,进行各种各样剧情的演练? ??? “嗨,蠢货,你要离开了吗?”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义云暂时从放肆的遐想中跳了出来,往前一看,皇岛枫斜靠在一株大树下,手里玩弄着一把银亮的小刀。 1474章 赤夏市 “说到服务这个世界,如果抢金融中心算是一种的话,我即将要去做了。” “啪!”义云将手中的面具扔摔到米法脸上,大步走了出去。一些存在心底的顾虑完全被打消;一些犹疑不决的困惑得到了肯定的解答。 义云就觉得脚步都轻快起来,却也猛然觉得这蔚蓝的天并不像来时看到的那么好,还是赤夏市繁华阴暗的环境才真正适合此时的心理。 一想到那句台词,义云就彻底的兴奋: 跪在我面前哀求吧!而我将肯定不会原谅! 之前一直被压制在心底的那些放肆想法都剧烈的升腾起来: 抢劫金融中心?在尖叫声中,扛着一捆捆的钞票离开? 哦,不! 将那些自己存在e盘里的电影里的主角们全部掠夺回来,然后关在阴暗的地下室里,进行各种各样剧情的演练? ??? “嗨,蠢货,你要离开了吗?”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义云暂时从放肆的遐想中跳了出来,往前一看,皇岛枫斜靠在一株大树下,手里玩弄着一把银亮的小刀。 “呼!”压制的情绪一下喷涌而出,义云极快的冲到皇岛枫身前,一拳打到那株大树上,树剧烈的一抖,满树的绿叶都震得掉落下来,义云的拳头从皇岛枫的耳畔击陷进树里。 脑袋里搜寻了一下,寻找出一个稍微经典的语气: “我强调一下,我叫义云。” 皇岛枫一张妖艳的脸都吓得苍白,本来慵懒的神情大变。 闻着这妖艳女人身上那股独特的刺鼻香味,义云吞了一下口水,从脑海里提炼出一个很符合自己心境的电影场景和台词,将脸挨近那张妖艳的脸,慢慢的闻了一下: “一定要记好我的名字!”义云伸手在女人已经吓得目瞪口呆的脸上,轻轻拍了一下,低骂一声。 皇岛枫的手悄无声息的凑到义云背后,拿着的银色小刀微微有些颤抖。 一回身,义云轻易的夺过皇岛枫手中的银色小刀,将小刀伸到皇岛枫的脸上轻轻的划了划,然后把那把刀放进她身前中空的地方:“嘻嘻,很好的刀鞘。” 走出荒石堡后,闻着道旁传来的薰衣草香味,义云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心里却开始期盼回到那阴暗的赤夏市了。 还没走到那个处在绿海中,彷如浅黄孤岛一般的车站。一个熟悉的苍老声音响起: “二十四路车是每天一班的,我的孩子。” 随着吱吱嘎嘎摇窗声,那辆老旧的黑色轿车停在身侧,米法探出了他那颗苍老的脑袋。 “我不知道你对岛枫那个小女孩做了什么,但是她坚持不跟我去赤夏市参加那个科研大会了。你要知道,在我的老伙计皇苍病逝后,他的孙女岛枫可是我唯一的保镖。”米法说完,一摊手:“愿意保护我这个不中用的老人一趟吗?” 两人对视了几秒,义云矮身钻进了车里。 “谢谢,我的孩子。”老者皱巴巴的脸上舒展开一个欣愉的笑容。 老旧的黑色轿车缓慢行驶着,义云坐在后座,那个装着易装面具的黑盒子放在一侧。 轿车静静的前行,在这个苍老的昆虫学家在场的情况下,义云那些放肆的想法完全不在心里翻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米法真正确定了自己身上的异变,是将自己另一种生活打开的引导者。 “或许你曾经的生活不尽如人意,但这并不是你获得能力后,让心中私欲得以妄为的理由。”米法打破沉静,眼睛盯着车前,缓慢的说。 “我???” 不等义云开口说,米法踩了一脚刹车,回头看着义云:“那些放纵私欲的行为一旦开始,你就选了一个糟糕的选项。” “不过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十分肯定的定理:一个物种永远不可能一直在没有天敌的情况下存在,这就好比一旦有光明就必然有阴影一样。在你恣意妄为的发泄私欲的时候,千万不要忘记这一点。”米法说完,转过头,继续驾车前行。 “这是警告我的意思吗?就像一开始你准备杀了我一样?”义云恼火的说完,一下拉开车门,也不管车还在前行,一步踏了出去。 略显昏暗的天空,挤挤攘攘的忙碌人群,熟悉的潮湿肮脏气息。 已经回到了赤夏市。 “不论何时,等车停了再下车,好吗?”米法停了下,从车窗探出头来,有些疲惫的说。 “老混蛋,我的事情,你少管。” “你忘了一件东西在车上。” 看了一眼后座的黑盒,义云吼了一声:“我不需要你的东西,我和你也不熟,我要做什么我自己会决定的!” “当你发泄完你之前积攒下的对这个世界的怨气后,你会无所适从的!你会怅然若失!你会茫然空虚???”身后传来米法苍老的声音。 “无所适从你妈!怅然若失你妈!”义云暗骂着有些恼火的朝学校走去,天空已经完全的暗下来,喧嚣的城市仍一片灯火通明。 赤夏大都市的夜晚依旧繁华喧嚣,霓虹灯闪烁笼罩下,一些穿着很少的少女倚靠着路灯在街头不住的冲经过的人大喊大叫;随处可见的醉酒男女在沿街呕吐;光线稍暗的街头巷脚,一些表情诡异的人在做一些放肆的事,发出阵阵让人恐惧的惨叫声;几个街头的年轻人正在恶斗;一个市队长正将手伸进一个毕恭毕敬说着好话的老头钱夹里。 呼吸下一口这含有浓烈酒味、燃油味、潮湿???的空气,义云都有些迷醉。 “嘀嘀!”刺耳的车鸣声在身后响起,回头看了一眼,一辆银灰色的轿车紧跟在身后,义云心里一阵厌恶,捏了一下手指,让到一边。 “你是白痴吗,听不到喇叭声!再不让开撞死你!”车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厉喝,然后一下提速,擦着义云的身体冲了过去。 银灰色的轿车在前面不远的一家酒吧门前停了一下。 “对不起,小姐,这里没有车位了,不过旁边的小巷子里可以停车。” 1475章 巷口遇凶 “当你发泄完你之前积攒下的对这个世界的怨气后,你会无所适从的!你会怅然若失!你会茫然空虚???”身后传来米法苍老的声音。 “无所适从你妈!怅然若失你妈!”义云暗骂着有些恼火的朝学校走去,天空已经完全的暗下来,喧嚣的城市仍一片灯火通明。 赤夏大都市的夜晚依旧繁华喧嚣,霓虹灯闪烁笼罩下,一些穿着很少的少女倚靠着路灯在街头不住的冲经过的人大喊大叫;随处可见的醉酒男女在沿街呕吐;光线稍暗的街头巷脚,一些表情诡异的人在做一些放肆的事,发出阵阵让人恐惧的惨叫声;几个街头的年轻人正在恶斗;一个市队长正将手伸进一个毕恭毕敬说着好话的老头钱夹里。 呼吸下一口这含有浓烈酒味、燃油味、潮湿???的空气,义云都有些迷醉。 “嘀嘀!”刺耳的车鸣声在身后响起,回头看了一眼,一辆银灰色的轿车紧跟在身后,义云心里一阵厌恶,捏了一下手指,让到一边。 “你是白痴吗,听不到喇叭声!再不让开撞死你!”车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厉喝,然后一下提速,擦着义云的身体冲了过去。 银灰色的轿车在前面不远的一家酒吧门前停了一下。 “对不起,小姐,这里没有车位了,不过旁边的小巷子里可以停车。” “什么破酒吧!”车里那个娇蛮的声音又响起,然后轿车迅速一转,进了一旁的巷子,若不是酒吧门口的那个迎宾一下跳开,几乎就要被歪歪扭扭的轿车撞到。 “妈的,都醉成这样了,还来酒吧,还穿那么少,摆明是来找什么坏事的!”义云经过那犹自惊慌的保安身边时,就听见保安怒气冲冲的抱怨声。 走到酒吧一侧的巷子口,往里一看,巷子很长,在几座稀落的路灯昏暗的灯光照耀下,巷口往里很长一段已经停满了各种轿车。 穿过这个巷子,是回学校的一条近路。 义云往里走去,以往走这条巷子,都是提心吊胆,因为这条巷子由于路灯昏暗,市警在夜间也从不巡视,一些喝醉了的、干完坏事分赃的小年轻人都会在这里出没。 走到巷子中的时候,就看到那辆银灰的轿车选了一处空地正在倒车。 那处空地的一侧放着四五个装满生活废品的绿色大桶,四个男人正围在空地上抽烟。 “滚开!撞死你!”随着一声鄙弃的吼骂,那车猛的一下倒到一个空处停上。 随着那一声吼骂,为了躲避那辆急退进空地的银灰色轿车,四个男人都惊慌的跳避到一旁,全都栽进那些装满生活废品的大绿桶中。 “咣!”一个穿着一件无袖豹纹紧身连衣裙和高跟鞋的女孩从轿车里醉醺醺的走了出来。 女孩的头发染成浅黄色,神情非常嚣张,眼睛看着那几个狼狈摔进大绿桶的人,十分不屑的恶意喝骂,语调相当的刻薄: “幸好你们躲得快!要是弄脏了我的车,让你们亲手给我擦干净!”女孩吼完,歪歪倒倒的往前走,脚上的黑亮高跟鞋发出响亮的磕地声。 四个男人拍打着粘在身上的那些发臭生活废品,满脸怒气,互相对望一眼,其中一个秃头的矮个子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头痰,几步走上去,嬉笑着一把拉住那个女孩的手:“小妹妹,帮你擦干净车多没有意思啊。” 女孩一惊,挣了一下,没挣脱,细细的腰却一把被一个强壮的高个子一下抱住。 “放开!放开!” “小妹妹,哎呀呀,你看,把你的手也弄脏了,来!来!让哥哥帮你好好擦干净。” “小妹妹,你的裙子布料不错啊,哎呀呀,一摸又摸脏了,我帮你好好擦干净。” 女孩伸手拍打着像一群苍蝇一样凑过来的男人们,却完全无济于事,惊慌的叫起来: “你们快放手!我是市议员的儿子南启的女朋友!” 从一旁走过的义云,准备快步通过,那些什么见义勇为、英雄救美之类的想法完全没有,突然听到“市议员”“南启”这两个名词,义云抬头看向那女孩,那张画着比较重的蓝色眼影,涂着深黑的唇彩,此时脸上充满恐慌和害怕的一张美脸,十分熟悉,正是那天让自己擦干净车尾灯上蛋糕的小丽。 “看什么看!小杂种!”秃头矮子狠狠的抽了一下小丽那张看起来仍旧有些得意的脸,发现停留在路灯下的义云正看向这里,开口呵斥起来。 “救救我!救救我!”小丽赶紧呼救,她显然已经发现刚才说出自己的身份,对改变她现在的处境没有太明显的作用,一见义云,立即就大喊大叫起来。 “还呼救,那个小子一看身上都干巴巴的没几两肉,他怎么会救你,小子,不要多事!快滚!”一个已经脱掉身上衣衫,一身肌肉条条鼓起的壮汉大声的喊起来。 “别说他干巴巴的,就算是什么健身教练现在出现,我手里的这把刀也不会放过他,三刀六洞都是血!”另一个瞎了一只眼的男人举起一把小小的匕首,嬉笑着更正壮汉的话。 “市议员的儿子的女朋友,多绕口啊,直接说是市议员父子的共用马桶多好,嘻嘻!”秃头的矮子抽空回应了一句。 “救救我!救救我!”小丽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见这些人并不惧怕自己说出的话,只能大声的冲义云求救。 停在昏暗的路灯下,义云思考了一下,抬步朝小丽走过去。 “咳!小子,还真想逞英雄吗!”秃头矮子依依不舍的在小丽不断发抖的身上狠狠拧了一下,往前走了几步,挡在义云身前,掏出一把亮亮的匕首在手里颠来倒去,显得甚是熟络。 “不知死活的小杂种!”秃头矮子看着义云不管不顾的往前走,挺着匕首就扑了过去。 “嘭!”一声剧响,就见秃头矮子像一个灰色的皮球,被狠狠踢进了旁边的一个绿色大桶内。 1476章 救救我 “还呼救,那个小子一看身上都干巴巴的没几两肉,他怎么会救你,小子,不要多事!快滚!”一个已经脱掉身上衣衫,一身肌肉条条鼓起的壮汉大声的喊起来。 “别说他干巴巴的,就算是什么健身教练现在出现,我手里的这把刀也不会放过他,三刀六洞都是血!”另一个瞎了一只眼的男人举起一把小小的匕首,嬉笑着更正壮汉的话。 “市议员的儿子的女朋友,多绕口啊,直接说是市议员父子的共用马桶多好,嘻嘻!”秃头的矮子抽空回应了一句。 “救救我!救救我!”小丽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见这些人并不惧怕自己说出的话,只能大声的冲义云求救。 停在昏暗的路灯下,义云思考了一下,抬步朝小丽走过去。 “咳!小子,还真想逞英雄吗!”秃头矮子依依不舍的在小丽不断发抖的身上狠狠拧了一下,往前走了几步,挡在义云身前,掏出一把亮亮的匕首在手里颠来倒去,显得甚是熟络。 “不知死活的小杂种!”秃头矮子看着义云不管不顾的往前走,挺着匕首就扑了过去。 “嘭!”一声剧响,就见秃头矮子像一个灰色的皮球,被狠狠踢进了旁边的一个绿色大桶内。 “嗯!”剩下的三人都疑惑的看着犹自往前走过来的义云,暂时松开了在小丽身上拽住她的手脚,一个个都朝义云看了过来。 “妈的!小杂种!”三人低声吼骂着。 衣衫凌乱的小丽在一旁抽泣,犹未醒的浓浓酒意和刚才的意外惊吓,让她步履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脚下的高跟鞋一崴,一下趴在了那辆银灰色轿车的引擎盖上。 ****上身的壮汉鼓起一脸的横肉,举起青筋冒起的拳头狠狠击向义云,另外两人也都很配合的分别从两边抬腿朝义云踢来。 首次面对这样的三面夹击,义云虽然感觉到了三方来势缓慢,但伸手挡住前面的拳头后,后面踢来的腿已经挨到了身上。 “咔!”义云将那壮汉的手拧得一声脆响,壮汉惨叫着摔飞一边,砸到一旁的一辆轿车上,顿时响起一阵尖利的蜂鸣声。 “扑通!”以此同时,身后踢来的两脚也把义云踢得朝前扑倒,一下摔滚到了小丽的身后,狼狈至极。 “该死,看来除了本身具备的蚂蚁特性,自己还是应该学一些打斗的技巧。”义云心里暗想,同时低骂了一声:“那些坑爹的好莱坞电影!主角******就算一下变成不死小强,基本的打斗不会,应该也只等于一个打不烂的沙包!” 小丽的衣服已经被瞎眼的男人扯掉,浑身都在发抖,显然害怕得厉害,想想也是,这些狐假虎威的人,真的要是遇到这种事情,肯定是会被吓得疯了,何况小丽这个时候还是孤身一人,在刚才那种唯一的依凭不起任何作用后,肯定不可避免的会心生最大的恐惧。 “啊???”小丽害怕的喊了一声,一回头看见义云的脸,顿时尖叫起来:“是你!你真的还活着!报纸上说的竟然是真的!” 小丽惊慌的在引擎盖上挣扎起来:“不会的!不会的!那么辗,你肯定是死了,那些消息都是假的,都是市议员为了压下那件事做的假新闻!” 这个女孩非常害怕,她剧烈颤抖的身子这样一挣扎,眼神里流露恐慌,同时不断的大喊大叫,义云心烦得不行,咋一听见小丽的话,不禁恼怒起来:“自己若是真的被辗死了,那些混蛋肯定会编造各种假新闻来混淆视听,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干!幸好自己是真的没死。” “啪!”伸手狠狠的在小丽的身上扇了一巴掌,义云恶狠狠的吼起来:“我当然被辗死了,但是一想到你这样的人渣败类都还活得好好的,还在这个世上为所欲为,我还是决定活过来做做好事。” “你那么喜欢让人帮你清理车,我会有机会让你好好亲身体验一下,让你们知道清理车的后果是什么!”义云从小丽身上撑起来。 另外两人见义云一伸手就将四人中最强壮的大汉扔飞到一边,虽然踢中了义云,心里还是十分忌惮,此时已经各自从地上找了一根长长的钢条冲了过来。 那个壮汉砸中的轿车仍旧发着尖利的警报声。 看着迎面而来的两人,义云虽然有十足的把握击翻一人,但另一人的钢条肯定会击到自己,尽管不会受伤,但是被钢条击中也肯定不会好受。 往后急退,那两人恶狼一般紧紧追了过来。 “打死他!打死他!这个辗不死的恶鬼来找我报仇了!”小丽的酒已经醒了几分,恐惧的转过身,倚靠在银灰色轿车的引擎盖上,哭叫起来,心里已经把对流氓的恐惧转嫁到了义云身上,强烈的希望那几个流氓把义云打死。 迅速的退避,几下就到了巷子的高墙下。 “小杂种!看你还往那跑!”追赶来的两人,在一路追赶的过程中,已经将心中的恐惧减消,见义云退无可退的站在高墙下,恢复流氓本色,狞笑着一步步靠近。 伸手捡起地上的两块石砖,义云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哈!你还想扔板砖啊!”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得不在乎的狞笑了一下,迅速转动手中的钢条,顿时将钢条舞动得呼呼作响:“告诉你,小杂种!老子是龙虎武馆出身!精通棍法!你刚才要是磕头认错,老子可以大度的原谅你!但是现在看来,你没这个机会了!” 另外那个男人,在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得意的话语带动下,举起钢条就扑向义云,瞎了一只眼的男人也呼喝着紧随其后。 “啪!”两根钢条一左一右狠狠的插进了石墙。 “咦?”两人对望诧异的对望一眼,那小子像凭空消失一般。 “嘭!”一声闷响,就见义云正俯身爬在墙上,一只手的石砖已经狠狠拍到左边那个男人的额头,那男人闷哼一声,软软的倒在墙脚。 1477章 快去清理 “打死他!打死他!这个辗不死的恶鬼来找我报仇了!”小丽的酒已经醒了几分,恐惧的转过身,倚靠在银灰色轿车的引擎盖上,哭叫起来,心里已经把对流氓的恐惧转嫁到了义云身上,强烈的希望那几个流氓把义云打死。 迅速的退避,几下就到了巷子的高墙下。 “小杂种!看你还往那跑!”追赶来的两人,在一路追赶的过程中,已经将心中的恐惧减消,见义云退无可退的站在高墙下,恢复流氓本色,狞笑着一步步靠近。 伸手捡起地上的两块石砖,义云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哈!你还想扔板砖啊!”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得不在乎的狞笑了一下,迅速转动手中的钢条,顿时将钢条舞动得呼呼作响:“告诉你,小杂种!老子是龙虎武馆出身!精通棍法!你刚才要是磕头认错,老子可以大度的原谅你!但是现在看来,你没这个机会了!” 另外那个男人,在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得意的话语带动下,举起钢条就扑向义云,瞎了一只眼的男人也呼喝着紧随其后。 “啪!”两根钢条一左一右狠狠的插进了石墙。 “咦?”两人对望诧异的对望一眼,那小子像凭空消失一般。 “嘭!”一声闷响,就见义云正俯身爬在墙上,一只手的石砖已经狠狠拍到左边那个男人的额头,那男人闷哼一声,软软的倒在墙脚。 另一个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反应很快,感到不对,已经速退出去,一抬头就看见义云古怪的几乎是站在墙上,眼中惊惧非常。 “独眼龙!老子是***大学出身!精通拍板砖!你刚才就算是给老子**趾,老子也一定不会原谅你!现在看来,要改成:你就算给老子清理一下脚趾!老子也不会原谅你!” 义云往前几步急窜,完全跟在平地上行走一般,迅速的扑向瞎眼男人。 “哼!哼!哈!哈!”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嘴里吼叫着,状若癫狂的挥圆了钢条。 “嘭!”义云一转,到了瞎眼男人的身后,狠狠一石砖拍到他屁股上,瞎眼男人一踉跄,几乎扑倒。 义云也不停,追了过去,狠狠的又补上一脚,将瞎眼男人踢得扑到地上一堆垃圾里。 “我认输了!我认输了!饶命!饶命!”瞎眼男人不顾满嘴的垃圾,连声哀求。 “身上有钱吗?”义云狠狠的踩了瞎眼男人一脚。 “有!有!”瞎眼男人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钱夹。 一把抢过钱夹,义云吼了一声:“妈的!去,把那些在地上趴着的废物身上的钱都拿来上缴,有一毛钱没上缴,就拍一砖!” “是!是!”瞎了一只眼的男人一步一拐的走过去,很快就摸了几个钱夹和一堆零散的钞票走过来:“都在这了。” 义云一把抢过来,都塞进裤兜里,上学以来,在这巷子里没少被抢劫,这一次连本带利的都拿回来了。 “我???我可以走了吗?”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哭丧着脸,看着义云。 “走!”义云横了一眼:“跪在我面前哀求吧!” “啊!”瞎眼男人叫了一声,还是跪在义云面前恳求:“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话还没说完呢!”义云笑了一下,举起石砖,狠狠的拍到跪在面前的瞎眼男人的脸上:“我想说的是:跪在我面前哀求吧!而我将肯定不会原谅!” 瞎眼男人一歪倒在地上,嘴里流着血,犹自挣扎。 义云将石砖一扔,跟上那个在地不断爬走的瞎眼男人,狠狠的一脚一脚踢到那狗一般爬行的黄头发年轻人身上。 嘴里不住的骂:“这一脚,是为你妈踢的,你这混蛋!你妈生你出来你来做这些卑劣坏事的!这一脚是代你老爹踢的,生儿子不管不如溺死!生你这样的混蛋不如直接放在墙上!???” 瞎眼男人哀嚎着往外爬行,义云紧跟着,每骂完一句就狠狠的一脚,爬了十几步,已经爬到银灰色的小轿车下,刚好爬到小丽的深黑色高跟鞋边,瞎眼男人哀嚎声变低,义云狠狠的补上几脚,将瞎眼流氓踢得满脸是血,昏死过去。 看着义云如此残酷的对待瞎眼男人,小丽哭泣着,恐惧得全身发抖,高跟鞋都“嗑哆???嗑哆???的不住作响。 “哇!你车灯上都粘上血了,要不要清理干净啊?”义云站在车前,叫了起来。 “饶了我!饶了我吧???”小丽用一种几近崩溃的声音哀求起来。 此时小丽的神情说不出的恐惧,一张脸上惨白至极,都充斥着无以伦比的害怕,她不断的哀求着,掏出手机想要拨打电话,却手抖得一下掉到地上。 胸口那个暗紫色纹印顿时变得灼热之极,义云对这个差点撞死自己的人,涌起强烈的厌恶感觉,是的,在学校门口,他可以说是所有的尊严都丧尽,被这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逼着清理车灯,然后还被他们倒车撞死。 想到这里,他心里的怒火升腾,提起拳头,就狠狠的砸到那个车的引擎盖上。 银灰色小轿车的报警器剧烈的叫起来,伴随着的是惊恐不安,趴在车上的小丽一声声的惨叫。 昏黄的路灯下,一群蚂蚁正围在一滩血迹旁吮吸鲜血。尖利的轿车报警声都平息下来。 义云坐在银灰色的引擎盖上,一旁爬在引擎盖上气喘吁吁、不断抽泣的小丽正害怕的看着他,那感觉就好像一只小羔羊正看着一只无比凶恶的恶狼。 “当你发挥完你之前积攒下的对这个世界的怨气后,你会无所适从的!你会怅然若失!你会茫然空虚???”米法那个老家伙的话在耳边响起来。 “无所适从你妈!怅然若失你妈!我才不会!”义云骂起来,伸脚踢了一脚身边的小丽:“你这种社会的败类!把引擎盖上你弄脏的那些地方都清理干净,你这个混蛋!” 小丽抬起白皙的脸,眼睛两边的蓝色眼影已经被泪水搞得一塌糊涂。 “看什么看!快去清理!”义云跳下引擎盖,将车前的还昏死的瞎眼男人扔进一旁的绿色大桶中,瞎眼男人发出一声轻微的惨哼。 1478章 边陲山村 蒗蔴蒿,一个西南边陲的普通小山村,这时正是夕阳将落之际,和大多数90年代的村寨一样,村口那株大榕树下聚集了端着盖了菜的大海碗闲话家常的老幼村民。 近代的历史变迁在这个村里留下的痕迹淡淡的就好似天边那一抹浅红的霞彩。 龙旗天下王朝的覆灭从村口住的那个快要一百岁的五保户郑老头的嘴里出来,就剩下的是剪辫子之类的一些小事。 联盟国的历史,在村里汇集在土医张大爷手里也就是那一枚刮痧的银元。 抗日战争,在王疯子的口里只是一句:“这些狗杂种,你去审一下,凡是到过那个很大的国家的,一律就地枪毙,今后都这样办。” 在那样一个不可计数的年力,一队大帝国军才来到这里的镇上,枪毙了这一方土地的主人刘大富,三个挎枪小伙拿着一个小红本到了蒗蔴蒿的村口,宣布了蒗蔴蒿的大帝国。 特殊时期时候的记忆,是几个青年来了村里,在村口大榕树上用红漆涂了“为天下之天下而天下之天下”好几个大字。村里人也知道了自己是被一个叫天王天上的人大帝国的,尽管村里的人都不明白“大帝国”是什么意思。 村里人的日子依旧那样过,村头的日头出了又落。 那个遥远的年代,改革开放,随着村里年青人出去的多了,带回的信息也多了,闲话家常的话题最多的也都从那故老相传的老故事,变成了年青人带回的见识。 “三伢子说了,大沿海的州那有种票,有七个数字,只要你蒙对了,中的那钱啊,你就花不完了。”李三叔吞了一口饭,嘴里含饭说道。 “呀!我家二蛋也说有那事。”王七婶也附口说。 “那样的天大福气的事,那是我们这些人能享的,怕只有积了几辈子德的人才能享吧。”李三叔的老爹李四爷吸了一口旱烟说道。 “这积德什么的,鬼神什么的,我家小牛子上次从学校回来可是说了:‘是迷信’可不能算得。”张二叔的儿子是村里仅有的上高中的两个小孩之一,所以想方设法的将小牛子卷入话题。 李四爷吐一口旱烟,迷着眼看着洋洋得意的张二叔道:“这积德是不是迷信,我说不清楚,但是那鬼神之事,我说个事给你们听听,你们来看看,这事算不算迷信。” 张二叔被李四爷憋了一句,也不服嘴的低估道:“那些神神鬼鬼的,谁有见过?” 李四爷看了张二叔一眼,道:“我也是前久去赶集才听说的,却是就在我们附近发生的事。” 这李四爷年轻的时候跟了一个说书的当学徒,后来那说书的被流弹打死了,李四爷一个人逃回到村里,有的是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和满肚皮的事。众人一听李四爷要说事,都围了过来。 义云从屋里刚吃完饭,夹了本数学书,打算去张浩轩那问几个题,路过村口大榕树下,刚好遇见李四爷要说事,就凑了过去。 李四爷敲了一下烟锅子,开始说道:“这事也就是发生在我们镇上,下午屯刘家,都晓得吧?” “就是那个死了两天又活回来的下午屯刘家?”王七婶插口问了句。 李四爷道:“就是那个死了又活的刘二哥事。我和刘二哥可是过命的交情,他才跟我说的。” 李四爷停了一停,开始慢悠悠的述说:“那天我去赶集,正在计腰山集市的大黄角树下那块休息,就遇见刘二哥买了旱烟也到那休息,刘二哥起死回生的事情在我们这个镇可是出了名的,于是大家伙就围着他打听,他也没说什么,就讲他是被医生误判了,憋一口气昏死过去就被装棺了,后来那口气缓过来就好了,那些打听的人都埋怨那个医生,我也信了。等到散集的时候,我正往蒗蔴蒿赶,在甜水井那一块,就又遇见了刘二哥,刘二哥在那吸着旱烟,等了一段时间的样子,见我来了,就带我到甜水井边上,四周也没人,他却小声的问我:‘我有个事情想和你讲,你见识多,你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我这时候也晓得他在集市上讲的不是真话,也很好奇,就随他到了甜水井边上那个僻静的小亭子里。一到亭里,他就问了一句:‘你原来讲的那些鬼神报恩报怨的事,你觉得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也是一头雾水,他见我不回答,又解释道:‘你经常讲那些神神鬼鬼的,你信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真的有啊?’ 他又道:‘我这次死了又活过来竟然是因为我还有一钱命,我也搞不明白了,就找你四哥说说。你帮我看看,我这到底是梦啊还是真的。’我见他说话的表情很认真,心里面却觉得好笑:这刘二哥平时多精干的一个人,现在变得这样神经兮兮的。 刘二哥见我没回答,也没在意,就开始给我讲他死去又活过来的事情:那天刘二哥刚从地里回来,在家门口迷迷糊糊的休息,就见一个老头拖着个黑黑的箱子慢慢的走进他院子里,那老头进了院子看了看刘二哥,从腰间掏出个陶土牌,那陶土牌一阵闪动,那老头就寒气森森念道:‘戊申年癸亥月癸酉日卯正时三刻生人刘福贵,命归乙亥年庚辰月癸未日未正时十三刻。’那老头念完,刘二哥身体内也飞出一块陶土牌,那老头伸手一接,将两块陶土牌合二而一,那人对着箱子冷冷的道:‘命牌核对无误,此刻纳命上路。接引者张黎昕。’那老头说完又回头对刘二哥说了声:‘上路吧。’刘二哥就不身不由己的飞进了那个黑黑的箱子里,刘二哥在箱子里也不知道待了多久,就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那声音响了一阵,一个暖洋洋的声音就发话了:‘修补好了,这人善恶相抵还剩一钱命,我敲敲打打帮他补上了,还有劳黎昕兄将他送回去。’ 1479章 接引人命牌 他又道:‘我这次死了又活过来竟然是因为我还有一钱命,我也搞不明白了,就找你四哥说说。你帮我看看,我这到底是梦啊还是真的。’我见他说话的表情很认真,心里面却觉得好笑:这刘二哥平时多精干的一个人,现在变得这样神经兮兮的。 刘二哥见我没回答,也没在意,就开始给我讲他死去又活过来的事情:那天刘二哥刚从地里回来,在家门口迷迷糊糊的休息,就见一个老头拖着个黑黑的箱子慢慢的走进他院子里,那老头进了院子看了看刘二哥,从腰间掏出个陶土牌,那陶土牌一阵闪动,那老头就寒气森森念道:‘戊申年癸亥月癸酉日卯正时三刻生人刘福贵,命归乙亥年庚辰月癸未日未正时十三刻。’那老头念完,刘二哥身体内也飞出一块陶土牌,那老头伸手一接,将两块陶土牌合二而一,那人对着箱子冷冷的道:‘命牌核对无误,此刻纳命上路。接引者张黎昕。’那老头说完又回头对刘二哥说了声:‘上路吧。’刘二哥就不身不由己的飞进了那个黑黑的箱子里,刘二哥在箱子里也不知道待了多久,就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那声音响了一阵,一个暖洋洋的声音就发话了:‘修补好了,这人善恶相抵还剩一钱命,我敲敲打打帮他补上了,还有劳黎昕兄将他送回去。’ 先前那冷冷的声音响起:‘旭尧兄,你下次能不能准时在我接引人命牌以前修补好,省得我做无用功,还幸好我没入那丰都城,入了城后,铁板钉钉,看你还如何修补。’ 那暖洋洋的声音带些笑意道:‘抱歉!抱歉!我这迟到,也是蓝瞳猫寻了一壶千年的百果酒,我刚喝一口,这修补锤就跳起来,还是你老兄尽责啊。’ 冷冷的声音一听这句话,语气也变得有些热切起来:‘千年的百果酒,旭尧兄话语不真吧,那样的好东西,现在还能寻见?’ 暖洋洋的声音又笑道:‘这次要不是黎昕兄缓进丰都城,我崔旭尧欠的积善补怕是又要让我减功德修了,黎昕兄帮我如此大一个忙,不如你先将这人送回去,我们再一道去蓝瞳猫的炉府尽那未完的酒宴,你也好鉴鉴那爱胡吹大气的蓝瞳猫口里的千年百果酒?黎昕兄鉴别美酒的名声,小弟可是久仰久仰啊。’ 张黎昕声音更加热切道:‘不会叨扰吧。’ 那崔旭尧暖洋洋的声音道:‘那里会叨扰,你黄泉拖箱人去它蓝瞳猫的炉府那是给它天大的面子,黎昕兄又何必和一个畜生客气啊?’ 张黎昕似乎也很认同崔旭尧的话,也道:‘那样的美酒要是真让蓝瞳猫独享了,可也有些可惜,旭尧兄,你先到计腰山等我,我去去就回。’ 刘二哥迷迷糊糊的,一会,听见一声:‘戊申年癸亥月癸酉日卯时三刻生人刘福贵,你善恶相抵还有一钱善土,可抵一年阳寿,好好与你家人享你善寿。回去吧。’刘二哥一下由迷糊转醒,只见自己一身素服躺在棺材里,家人都是披麻戴孝正在那哭,幸好那棺材盖没盖上,刘二哥心底说了一声侥幸,就开口让刘二嫂给他打水喝,整个哭哭闹闹的灵堂一下安静下来,立刻就是一阵混乱,晕的晕,叫的叫,跑的跑。刘二哥说到他家人当时的情况,也是一乐,接下来就问我:‘四哥,你给我说说,那一钱善土是什么?’我也是一愣,故老相传的故事里那里有善土这东西啊,这东西还能抵阳寿,我就更不晓得了。但是那个善字,我还是知道的,这应该就是积德行善了。” 张二叔又嘀咕了一句:“不是牛头马面勾魂拿命的么?” 义云心下也正犯疑,但是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众人听了这行善积德是起死回生的原因,都没在意其他,开始用这故事教育着小孩回家去了。 义云也随着众人散去,看了看天色,估计张浩轩也快睡觉了,就又夹着数学书往家回。一路走一路想着刚才李四爷说的事,心里暗自思量:“那些黄泉拖箱人、时光修补匠生活的世界该是怎样的一个世界,不知道是不是也有这样那样的烦恼啊。” 义云长得干干瘦瘦的,是村里几个读书的小孩之一,今年上六年级,父亲原来是江岸小学的校长,后来赶下海的潮流买了个货车跑运输,母亲也就去押车了,父母常年不在家,义云和哥哥李昇就受爷爷奶奶照顾,哥哥念到初中就不念了,迷上了种植,就在自家的山头种了些花花草草的,为了照顾那些花花草草,搭了个棚子就住在山头。义云回到家的时候,爷爷奶奶正坐在炉坑边上打盹。 “回来了,题问得咋样?”爷爷抽一口竹筒烟问道。 “村口遇见李二爷说事,就听了会,听完看见天黑了,就回来了,没问成。”义云搬了个木墩子坐在炉坑旁,口里答道。 “那个油嘴巴能有什么新鲜事?”爷爷问道。 义云把李二爷说的事说了一遍,爷爷听完,抽一口竹筒烟道:“就他李富贵的嘴巴滑,一天编三编四的骗你们,管它什么蓝瞳猫、什么黄泉拖箱人的。明天你起床早点,拉牛去山上转转,吃点露水草,回来好好去找你浩轩哥问题!” 爷爷呵斥完,就埋头吸烟,奶奶用烧火棍在火灰里拨拉拨拉,拨出一个烤熟的红薯递给义云。 山村的夜晚,阵阵的说不出名字的小虫在屋外鸣叫,那叫声清晰地传到屋里,却显得一点也不嘈杂,更透露出一种很安静的味道。 义云也不说话,安静的剥着红薯皮。突然一阵猛烈的晃动,那感觉就好似地底下有人狠狠地翻了一个身,义云觉得有些头晕,就朝爷爷望去;爷爷竟然双眼放光,吸了一口竹筒烟在嘴里没吐出来,鼓着嘴,神情甚是紧张;奶奶也抬起昏睡的头,看着摇来摇去的电灯,好似想了一下,才慢悠悠的道:“他爹,不会是地震吧!” 1480章 小道士 “回来了,题问得咋样?”爷爷抽一口竹筒烟问道。 “村口遇见李二爷说事,就听了会,听完看见天黑了,就回来了,没问成。”义云搬了个木墩子坐在炉坑旁,口里答道。 “那个油嘴巴能有什么新鲜事?”爷爷问道。 义云把李二爷说的事说了一遍,爷爷听完,抽一口竹筒烟道:“就他李富贵的嘴巴滑,一天编三编四的骗你们,管它什么蓝瞳猫、什么黄泉拖箱人的。明天你起床早点,拉牛去山上转转,吃点露水草,回来好好去找你浩轩哥问题!” 爷爷呵斥完,就埋头吸烟,奶奶用烧火棍在火灰里拨拉拨拉,拨出一个烤熟的红薯递给义云。 山村的夜晚,阵阵的说不出名字的小虫在屋外鸣叫,那叫声清晰地传到屋里,却显得一点也不嘈杂,更透露出一种很安静的味道。 义云也不说话,安静的剥着红薯皮。突然一阵猛烈的晃动,那感觉就好似地底下有人狠狠地翻了一个身,义云觉得有些头晕,就朝爷爷望去;爷爷竟然双眼放光,吸了一口竹筒烟在嘴里没吐出来,鼓着嘴,神情甚是紧张;奶奶也抬起昏睡的头,看着摇来摇去的电灯,好似想了一下,才慢悠悠的道:“他爹,不会是地震吧!” 爷爷突然缓过神来,一把抱住义云,把义云压倒在地,奶奶也很迅疾的扑过来,一下爬倒,将义云的头护住。 却就那么突然震动一下以后就没有什么动静了,除了还在晃动的电灯,也没什么变化,刚才那激烈的晃动就好似幻觉一般。 爷爷一把抱起义云很快的跑到院子里,只听见整个村子好似沸腾了一般。 爷爷奶奶都紧紧地抱住义云坐在院子的空旷处,喧闹持续了一晚上,几个村干部也来统计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村里的广播大声的在村子里反复播报:“针对昨晚的突然震动,市里的专家今早已经下了结论:这只是偶尔性的小震,目前为此,没有人员伤亡,但各部门必须提高警惕,做好震前防范工作。贯彻??????”长长的广播播完,村长张大叔浑厚的声音从大喇叭中响起:“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就是老天爷****的睡觉时候翻了个身。该拉屎的还拉屎,该撒尿的撒尿,别给我大惊小怪的!”随着大喇叭里传来张大叔喝稀饭的声音,广播结束。 村里一听张大叔的声音,也都定下心来,至于那个叫市里面的专家的家伙,跟村里的人也不熟,大家也就没把他长长的结论放在心上。 阵阵凉风吹过山间,正是农闲的时节,一头水牛摇动着尾巴悠哉哉的吃着草,不远处,义云惬意的躺在绿绿的草地上,嘴里叼了根长长的甜草草茎,心里想着不久前发的考试成绩单,想想那糟糕的成绩,自己估计是升不了初中了,越想越烦恼,嘴里就加快咀嚼草茎的速度,眯着眼咀嚼完草茎,睁开眼准备再找一根甜草草茎,就见山下急急忙忙的上来一个人,那人背了一杆很长的土鸟枪,远远的就冲义云叫道:“小吕,有没有见一只受了伤的白兔子跑过来?” 义云站起身来,朝山下看去,见是村里的张大叔,就大声答道:“没见啊,张大叔。” 背鸟枪的张大叔走到义云身旁,气喘吁吁的一下躺倒在地,口里道:“这死兔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长了翅膀,被打了一枪还跑得那么快!转眼就没影了!” 义云伸手摸着那杆长长的鸟枪,羡慕不已。张大叔躺着休息了一会,聊了一下昨晚那个大震动,起身对义云道:“你放牛吧,我上山再去碰碰运气。” 张大叔走了一会,义云满脑子想着那把长长的土鸟枪,寻了一根长长的甜草茎含在口里,反身准备再躺下。“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义云忙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回头就看见一个穿了一身雪白道袍小道士,那小道士一条腿上正流着血,依那小道士那声惨叫,刚才义云显然是坐到了那条腿上,那小道士一手按着那条流血的腿,一张脸疼得煞白。 义云蹲下去,惊讶的道:“你怎么了?” 那小道士恨恨的看向张大叔离去的方向,嘴里抽了一口冷气道:“还不是那个拿了一根喷火棍子的人,我正在山涧那边喝水,那人用那棍子朝我喷了一下,幸好我闪得快,就射了我一腿的铁砂,疼死我了!” 义云觉得这小道士神经兮兮的,口里道:“你就胡扯吧,用枪射人可是犯法的!” 那小道士白了义云一眼,道:“我还骗你不成!”那小道士说完,伸手从腰间掏出一张青色的纸符,嘴里叽叽咕咕你念了一通,那张青色纸符“呼”一下燃尽,那小道士一下从眼前消失,一只腿上流血的白色兔子就出现在原来那小道士躺的地方。义云惊得呆了,一张嘴张得老大,那根甜草茎从嘴里掉到了地上。那白兔子慢慢的爬到那根草茎边,伸口一下叼住,一个嘴里叼了草茎的小道士就出现在那,小道士“呸”一下将那根草茎吐到地上,道:“怎么样?他射的兔子就是我!” 义云伸手揉了揉眼睛,那小道士嘴里吸着冷气从腰间又摸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手不停的颤抖着将那瓶里的白色粉末撒到那流血的腿上,那腿上便慢慢的冒出一颗颗的铁砂,铁砂冒完,又流了好些黑血,随着那黑血流完,本来布满血污的道袍慢慢的变得干净,随着那道袍变得一尘不染,那小道士本来苍白的脸也变得红润起来,小道士从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义云这才缓个神来,口里尖叫道:“你是兔子精!” 那小道士似乎一下被激怒,指着义云近乎咆哮的道:“我是五行书院的方士!你说我是兔子精,真是岂有此理!你就是一个无知的二傻!----”那小道士张口还要骂,不想他指向义云的手指慢慢的开始变色,渐渐的就变得就和木头一般的颜色。 1481章 木头人 义云觉得这小道士神经兮兮的,口里道:“你就胡扯吧,用枪射人可是犯法的!” 那小道士白了义云一眼,道:“我还骗你不成!”那小道士说完,伸手从腰间掏出一张青色的纸符,嘴里叽叽咕咕你念了一通,那张青色纸符“呼”一下燃尽,那小道士一下从眼前消失,一只腿上流血的白色兔子就出现在原来那小道士躺的地方。义云惊得呆了,一张嘴张得老大,那根甜草茎从嘴里掉到了地上。那白兔子慢慢的爬到那根草茎边,伸口一下叼住,一个嘴里叼了草茎的小道士就出现在那,小道士“呸”一下将那根草茎吐到地上,道:“怎么样?他射的兔子就是我!” 义云伸手揉了揉眼睛,那小道士嘴里吸着冷气从腰间又摸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手不停的颤抖着将那瓶里的白色粉末撒到那流血的腿上,那腿上便慢慢的冒出一颗颗的铁砂,铁砂冒完,又流了好些黑血,随着那黑血流完,本来布满血污的道袍慢慢的变得干净,随着那道袍变得一尘不染,那小道士本来苍白的脸也变得红润起来,小道士从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义云这才缓个神来,口里尖叫道:“你是兔子精!” 那小道士似乎一下被激怒,指着义云近乎咆哮的道:“我是五行书院的方士!你说我是兔子精,真是岂有此理!你就是一个无知的二傻!----”那小道士张口还要骂,不想他指向义云的手指慢慢的开始变色,渐渐的就变得就和木头一般的颜色。 小道士大惊:“林先生说的竟然是真的!完蛋!我要变成木头了!”语气里惊慌无比。 义云渐渐缓过神来,晃晃头,还是接受不了这个小道士从兔子转换为人的事实。 那小道士忙向义云问道:“这附近有没有亭驿?” 义云茫然的道:“亭驿?” 小道士更加气愤的看着义云道:“就是八马云车的站点!” 义云更加不理解了,小道士急得在那转来转去,口里自言自语:“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我逃学出来玩,???遇见龙兽???几个青阶院长阻击龙兽???我就晕倒,然后???然后就看见贰叁叁捌次八马云车,我就上了车,拣了个山清水秀的站点就下了车???玩累了就喝水,就被喷火管子射???” 小道士说着又定下神来,凶凶的看着义云道:“林先生说了,我们还只是初学方术,只可以在瀛洲使用,离了瀛洲若是乱用,就会还本归元!我学的是敷和术!我岂不是要变成一块木头!” 小道士一语说完,好似惊吓过度,直直的昏倒在地。 义云看着莫名其妙的小道士,心里起伏不定,那些自己知道的神神鬼鬼的事情随着这变兔子的小道士的存在也渐渐变得真实起来。 时间慢慢的过去,那头水牛吃饱了草走过来用角顶了顶发呆的义云,义云才发现天边那圆如大球的太阳已经落到了似乎不远处的山顶,义云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看见小道士还昏倒在地,心下已经恢复了平静,就把小道士扛到了牛背上。 小道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爷爷奶奶已经下地去了,义云正在赶作业,明天就星期一,再交最后一次作业就要小升初考试了。小道士看着自己的包裹着棉布的手发了一会呆,就走到义云面前道:“我叫詹大勇,你叫什么?” 义云手下抄着生字,口里回答:“我叫义云,小名小吕。” 詹大勇说道:“谢谢你救我啊,那我是叫你小吕还是义云?” 义云道:“你叫我小吕吧,义云这个名字让我想到学校,挺痛苦的。” 詹大勇道:“小吕!呵呵,我们这可算朋友了?你就不对我变兔子的事情好奇么?” 义云道:“当然算朋友了,有什么好好奇的,这些事情我爷爷说得多了,不过亲眼看见的时候还是很惊讶的。对了,我看那些电影里演的,人一醒来不是应该捂着头,昏昏迷迷的问:‘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不问啊?” 詹大勇笑起来:“我学木遁术的时候,天天在不知道的地方醒来,问得都烦了!” 义云也笑起来,手上抄完一页生字,刚要翻页。 詹大勇问道:“小吕,你抄这干嘛?” 义云道:“作业啊,你在哪上学?你不做作业的吗?” 詹大勇道:“我在方寸山五行书院学术,我当然做作业,不过我们的作业可不是你这样的。”詹大勇说完,又问道:“你要抄多少遍?” 义云一摊手道:“每个字抄一页,抄得手疼死!” 詹大勇道:“我帮你!” 义云有些感激,又无奈的指着詹大勇裹布的手。 詹大勇没所谓的一手按着义云要抄的字,一边用裹布的手压着本子。口里念念有词,等他一松开,义云一翻,又惊又喜,口里赞道:“你真厉害!” 詹大勇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没什么的了,就一个简单的生叶咒。” 义云又翻了翻,苦着脸看着詹大勇,道:“你把一整本弄了就抄了一个字!我一个字只抄一页就行了。” 詹大勇摆摆手,无奈的道:“那我也没办法了。” 义云用笔戳戳头,想了想,一下跳起来,道:“我有办法了。” 义云拿了一个空白本,取了订书钉,拆成一页一张,然后冲詹大勇道:“你试试你那咒,要还不行,我就只能自己抄了。” 詹大勇挠挠头,开始一手按着义云要抄的字,一边用裹布的木手打开压着一页空白页。 口里一念咒就是一页。义云翻看了一下,相当满意的笑道:“好了!跟我抄的一模一样!” 詹大勇也一乐,高兴起来,二人忙活一会,把义云要抄的作业全部弄完,义云又把本子订起来,伸手摸摸,这可是要抄一天的作业啊! 两人对视一笑,詹大勇举起手来挠头,那手掌已经全部变成木头的了,詹大勇又犯愁起来,道:“小吕,我可得快回书院去,不然我可要变成一个木头人了!” 1482章 火鱼眼珠 詹大勇没所谓的一手按着义云要抄的字,一边用裹布的手压着本子。口里念念有词,等他一松开,义云一翻,又惊又喜,口里赞道:“你真厉害!” 詹大勇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没什么的了,就一个简单的生叶咒。” 义云又翻了翻,苦着脸看着詹大勇,道:“你把一整本弄了就抄了一个字!我一个字只抄一页就行了。” 詹大勇摆摆手,无奈的道:“那我也没办法了。” 义云用笔戳戳头,想了想,一下跳起来,道:“我有办法了。” 义云拿了一个空白本,取了订书钉,拆成一页一张,然后冲詹大勇道:“你试试你那咒,要还不行,我就只能自己抄了。” 詹大勇挠挠头,开始一手按着义云要抄的字,一边用裹布的木手打开压着一页空白页。 口里一念咒就是一页。义云翻看了一下,相当满意的笑道:“好了!跟我抄的一模一样!” 詹大勇也一乐,高兴起来,二人忙活一会,把义云要抄的作业全部弄完,义云又把本子订起来,伸手摸摸,这可是要抄一天的作业啊! 两人对视一笑,詹大勇举起手来挠头,那手掌已经全部变成木头的了,詹大勇又犯愁起来,道:“小吕,我可得快回书院去,不然我可要变成一个木头人了!” 义云摸了摸詹大勇的木头手道:“你说的什么亭驿,我爷爷都没给我说过,只能等我星期一去学校的时候问问我的老师了。” 詹大勇苦着脸:“早知道就不出来玩了,都怪运气背,遇见那几个青阶院长阻击龙兽,害我胡乱上车!” 义云看着这个帮了自己大忙的人发愁,心下也很过意不去,就开口道:“你也别愁,我们先出去玩玩!让你散散心。” 詹大勇也只好点点头,用布将手掌裹了起来。义云又看詹大勇一身素白的道袍,说道:“你换身衣服吧,你穿这古怪的衣服,估计没人愿意和你玩。” 詹大勇想了想,伸手抓住义云,嘴里念念有词,刚一念完,詹大勇就换上了一身和义云一模一样的衣服,义云左看看右看看不禁笑起来:“你连我袖子上的那个小洞都弄过去了!” 詹大勇也是一乐。义云从书包里小心翼翼的掏出几颗玻璃珠,道:“我们到村口找小马当他们弹弹珠去!” 詹大勇也往腰间摸去,就摸出一个精致的香包,詹大勇将那香包冲手里一倒,倒出几个乳白的圆球,道:“我没你那种漂亮透明的珠子,这有几颗我在炎海做功课杀火鱼得到的眼珠,我先用来顶顶,不知道可以吗?” 义云从詹大勇手里拿过一颗放到地上,瞄了瞄,用手里的玻璃珠朝那珠子一弹,两个珠子一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义云跑到墙边将两个珠子捡起来,摸了摸,道:“这眼珠和我的弹珠就一模一样嘛,可以的。” 詹大勇羡慕的道:“小吕,你弹得可真准!” 二人来到村口,三个小孩已经爬在地上弹弹珠,见义云到了,其中一个鼻下有两道好似胡子一样鼻涕痕迹的小孩伸手抹了一把鼻涕道:“小吕,你来了,今天带弹珠了吧?我可不借你的。” 义云一抖衣兜,哗哗一响,道:“小马当,就冲你借一次而已,小气鬼,又不是没还你,我去赶集,买了好多颗!” 小马当又一抹鼻涕道:“等我们玩完这一场,再让你们加入。” 不大一会,战局结束,小马当赢了那个穿黑衣服的小宁的一颗,最后一射失误,输给了那个穿一件短衫马裤的叫小牛钱的小孩。 义云冲小孩介绍了詹大勇,五人便开始玩起来,当詹大勇亮出那个圆润异常的乳白色珠子时,其他三个小孩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开始玩后,由于詹大勇的右手裹着布条,只能用左手玩,就弹得相当不准,一会功夫就输了三颗给小马当。小马当将珠子在手里捏着,他脸上那两道长长的“黄龙”竟然慢慢消失。诸小孩也没注意,都关注着战局,就那么玩着,直到夕阳渐下,最后小宁和小牛钱都输光了,小马当也输得就剩下一颗詹大勇的乳白色珠子,义云赢了十几颗,詹大勇也在使用了几次小咒语的情况下,赢回了大部分乳白色珠子和几颗玻璃球。小宁和小牛钱提出不玩,义云见天色将暗,也玩不了了,五个小孩就收手坐到路边的一棵倒下的枯树上聊天。 小马当摸着手里的乳白色珠子道:“大勇,你说你这珠子在那买的啊,真好看,白白的,但又好像有彩虹在里面一样,一晃就有一道七色彩虹在里面流来流去的。” 詹大勇生怕被小马当看出蹊跷,也没敢开口回答。 义云忙道:“我表哥是大城市来的,人家那买的东西当然比我们的好了。小马当,你可是占大便宜了!” 小宁和小牛钱一听这话,都满眼羡慕的看着小马当手里的珠子。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小孩们就各自回家去了。 山村的夜是这样的,各种各样的小虫嘶鸣,再加上风吹过那树叶哗哗作响,一切本都应该很喧闹,但是身处其间,你感到的却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宁静。 星期一,义云起床上学的时候,詹大勇还在呼呼大睡,义云就没叫他。 这学期的最后一天,也是小学的最后一天,义云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忧,班上都在谈论上初中的事情。 义云正发着呆,突然手臂一疼,义云条件反射的缩回手,就看见同桌杨艳一脸的怒色,手里拿着铅笔。义云看着桌上那条用小刀刻的三八线,也是一脸怒色的盯着杨艳,道:“你干嘛戳我!我又没有过界!” 杨艳也怒气冲冲的道:“徐老师都叫你三遍了!你的生字本改完了!” 义云忙起身朝讲台走去,教语文徐老师正口里叫着义云的名字,头也不抬的改着生字本。 义云走到讲台边道:“到!” 徐老师抬头看着义云,用握着笔的手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道:“你聋了?看看你是怎么抄的!你现在先给我背一遍你抄的《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 1483章 纸飞机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小孩们就各自回家去了。 山村的夜是这样的,各种各样的小虫嘶鸣,再加上风吹过那树叶哗哗作响,一切本都应该很喧闹,但是身处其间,你感到的却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宁静。 星期一,义云起床上学的时候,詹大勇还在呼呼大睡,义云就没叫他。 这学期的最后一天,也是小学的最后一天,义云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忧,班上都在谈论上初中的事情。 义云正发着呆,突然手臂一疼,义云条件反射的缩回手,就看见同桌杨艳一脸的怒色,手里拿着铅笔。义云看着桌上那条用小刀刻的三八线,也是一脸怒色的盯着杨艳,道:“你干嘛戳我!我又没有过界!” 杨艳也怒气冲冲的道:“徐老师都叫你三遍了!你的生字本改完了!” 义云忙起身朝讲台走去,教语文徐老师正口里叫着义云的名字,头也不抬的改着生字本。 义云走到讲台边道:“到!” 徐老师抬头看着义云,用握着笔的手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道:“你聋了?看看你是怎么抄的!你现在先给我背一遍你抄的《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 义云有些紧张的开始背:“《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宋,杨万里;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徐老师有些欣慰的道:“你看你背得还是不错的,怎么一抄生字就把‘映’字左边的日字旁抄成了‘月’字?而且还一错到底!” 义云一看,看着满篇的月字旁‘映’字满脸通红。 徐老师又道:“你这样子,怎么升初中啊!就是个大马虎眼!小升初考试前不要只顾玩,回去好好复习!你下去吧。” 义云拿着生字本回到座位上,杨艳一脸幸灾乐祸。正在这时候,詹大勇从门外走了进来,义云吓了一跳。 詹大勇走到义云旁边,道:“小马当不见了,你们村里人正在找嘞。” 令义云感到惊讶的是,班上的同学还有徐老师对詹大勇走进来竟然一点也不惊讶。都好似没有看见一般。 义云忙小声的答道:“知道了,你快出去,等下徐老师看见你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詹大勇淡淡的道:“我进来的时候用了一张隐身符,你们的女先生和你的同学是看不见我的。” 义云轻轻的摆摆手:“我都清清楚楚的看见你,他们会看不见你?” 义云很不信的将詹大勇的手抓住,狠狠的放在桌子上那道三八线之后杨艳的“疆土”上,义云等待着杨艳铅笔戳到詹大勇手上那一刻。等了一会,杨艳还是在那里若无其事的抄写生字,义云脑海里面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抓着詹大勇的手就一把向杨艳脸上抓去,杨艳大叫一声,顿时整个班和徐老师都看着杨艳。杨艳看着义云,义云也假装被吓一跳一般看着杨艳,徐老师走了下来,詹大勇忙站到一旁。徐老师问道:“杨艳,怎么了?” 杨艳带着哭声道:“徐老师,义云用手抓我脸!” 义云忙一脸无辜的道:“徐老师,我的手离她脸远远的,可抓不到她。” 徐老师看着快要哭的杨艳问道:“他那只手抓你的?” 杨艳想想道:“我没看见啊。” 徐老师看着泪眼婆娑的杨艳也没办法,只好冲义云道:“你站到门外去!小学最后一天了还这样瞎胡闹。” 义云拿起语文书,磨磨唧唧的走到教室外,靠墙站了。一会,詹大勇也开门出来,随手又带上了门,教室里就响起徐老师的声音:“这风也太大了吧,把门吹开又吹上。” 詹大勇道:“你怎么欺负女孩啊。” 义云将语文书顶到头上,一把撸开袖子,道:“你看看。” 詹大勇一看,全是一个一个的小黑点。 义云恨恨的道:“全是杨艳用铅笔戳的,你今天可算是把我解气了。” 詹大勇摊摊手道:“既然你出来了,我们就去找小马当吧,我来找你的时候,爷爷奶奶和村里的人已经去找人去了,小马当是从昨晚就没回家的。我也跟爷爷他们到小马当家看了一下,竟然看见了这个。”詹大勇举着手里一根筷子般粗细的毛。 义云有些不理解的道:“这是什么东西的毛吧?” 詹大勇看一眼义云道:“这是天国鼠的毛,林先生说过,天国鼠只生活在瀛洲的南美山附近,在你们这竟然出现天国鼠的毛,可有些古怪,你和我去看看吧。” 义云指指头上的书道:“我现在在上课,可不敢逃学。” 詹大勇想了想道:“有办法了。”说着话从腰间掏出一张银白的符,又从义云头上拔了一根头发粘到那张银白符上,有些舍不得的道:“这张‘化形符’可是我老爹给我的生日礼物,用四钱紫香晶买的。”说完口里又叽里咕噜的一念,詹大勇刚一念完,随着那张银白符一下消失一个和义云一模一样的人便出现在二人面前,詹大勇再将义云手里的语文书放到那个人手里。义云十分惊讶的用手捅捅那张符变的人,口里道:“真的一模一样,还肉乎乎的。” 那个符变的义云也捅捅义云道:“真的一模一样,还肉乎乎的。” 詹大勇道:“这个化形符变化的符人可维持十二个时辰,我们赶紧去找小马当吧,再查查这根天国鼠毛的来历。” 义云又想了想道:“还是不行,等下徐老师要是叫我进去,这符人能应付么?” 詹大勇翻白眼看了义云一眼道:“这符人现在的智力和你一样高!走吧。” 义云这才应了一声,跟着詹大勇往外走,刚走几步,詹大勇又回头道:“我们现在这样赶过去可来不及。” 二人站在那正苦恼,一个纸飞机就晃晃悠悠的从楼上飞到操场里。 詹大勇跑过去,捡了起来,高兴的道:“走吧!” 义云茫然的道:“一个纸飞机就把你高兴成这样。” 詹大勇笑道:“我们就坐这飞机去!” 1484章 蛤蟆驾船 詹大勇想了想道:“有办法了。”说着话从腰间掏出一张银白的符,又从义云头上拔了一根头发粘到那张银白符上,有些舍不得的道:“这张‘化形符’可是我老爹给我的生日礼物,用四钱紫香晶买的。”说完口里又叽里咕噜的一念,詹大勇刚一念完,随着那张银白符一下消失一个和义云一模一样的人便出现在二人面前,詹大勇再将义云手里的语文书放到那个人手里。义云十分惊讶的用手捅捅那张符变的人,口里道:“真的一模一样,还肉乎乎的。” 那个符变的义云也捅捅义云道:“真的一模一样,还肉乎乎的。” 詹大勇道:“这个化形符变化的符人可维持十二个时辰,我们赶紧去找小马当吧,再查查这根天国鼠毛的来历。” 义云又想了想道:“还是不行,等下徐老师要是叫我进去,这符人能应付么?” 詹大勇翻白眼看了义云一眼道:“这符人现在的智力和你一样高!走吧。” 义云这才应了一声,跟着詹大勇往外走,刚走几步,詹大勇又回头道:“我们现在这样赶过去可来不及。” 二人站在那正苦恼,一个纸飞机就晃晃悠悠的从楼上飞到操场里。 詹大勇跑过去,捡了起来,高兴的道:“走吧!” 义云茫然的道:“一个纸飞机就把你高兴成这样。” 詹大勇笑道:“我们就坐这飞机去!” 义云张大了嘴,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詹大勇,詹大勇又从腰间摸出一张青色纸符,口里叽里咕噜一念,那飞机就慢悠悠的悬浮在詹大勇胸前,詹大勇一把抓过义云,“呼”一下跳到了那纸飞机上! 义云惊讶得眼都要掉出来了,情不自禁的在那纸飞机上走了一圈,发现那纸飞机上甚是宽阔,义云跑了一圈,詹大勇已经在纸飞机的尾部弄出两个坑来,詹大勇将义云抓了坐到那坑里,口里道:“坐好了!我们马上出发!” “嗖”那纸飞机绕了操场一周,一下冲入天际。 义云在纸飞机上哇哇啦啦的大叫起来! 风猛烈的从身边吹过,义云闭着眼睛,眼泪被风吹得不停从眼内盈出。过了好半天,纸飞机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耳边也响起詹大勇的声音:“小吕,我们已经到你们村里了,我们慢慢的一路寻找,我看左边,你看右边。” 义云这才睁开被吹得酸疼干涩的眼睛怒气冲冲的看着詹大勇,詹大勇的眼睛前悬浮着一块透明的玻璃一样东西将詹大勇整个护住。义云吼道:“我眼睛都快被吹瞎了!” 詹大勇这才反映过来,很不好意思的道:“实在不好意思,我都忘了你不是瀛洲的方士,忘了给你用防风屏了。”詹大勇边说着边叽里咕噜一念,义云面前也出现一块玻璃一样的防风屏,那防风屏好似有灵性一般随着义云的身体动来动去,义云面前顿时一点风也没有了。 二人缓缓飞行在蒗蔴蒿的上空,村里的人正三三两两的各处寻找小马当,纸飞机先飞到小马当家转了一圈,二人正在毫无线索的时候,义云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土腥味。义云忙和詹大勇说了,詹大勇这时正为没线索而苦恼,一听有土腥味,顿时身体一震,口里道:“真的有土腥味?是不是那种像泥土刚挖出来混上水的味道?” 义云又伸鼻闻了闻道:“就是!” 詹大勇一脸茫然的道:“看来你们这真的有天国鼠!”詹大勇掏出一块绿绿的东西,放到义云鼻子上粘了一下,然后取下将那绿绿的东西粘到纸飞机的飞机头上。那飞机转了转记住了那股味道,二人坐着纸飞机顺着那股土腥味一路寻了过去。 纸飞机慢慢的从田野间飞过,水稻绿绿的叶在水汽的蒸煮下发出特有的香味,纸飞机跟着那股淡淡的土腥味飞过田野,又低低的顺着山间的小溪逆流而上,小溪哗哗流淌的声音悦耳的在耳边响起,一股清凉的感觉透过那清澈见底的溪水传到义云的心里,溪底五颜六色的石子也好似轻轻抚摸着义云一般,让义云全身都放松下来。纸飞机突然一个俯冲,划过一块湿地就到了一个臭气哄哄的水潭边。 义云认识这个地方,这就是村里东南角山脚下的黑水潭。纸飞机飞到这里,义云闻到那股土腥味分外的浓烈。 詹大勇却是受不了这水潭里发出的恶臭,就让纸飞机飞到水潭边,那水潭边却开放着一圈艳丽的花朵,詹大勇一步跳下,就在一旁呕吐了起来。义云也跟着跳下纸飞机,回头再看看那只巴掌大小的纸飞机,对刚才的飞行变得很怀疑起来。 詹大勇正呕吐,那呕吐物全浇在一朵深红的古怪花上。义云还在对刚才的飞行进行回味,就见了黑水潭上“哗哗啦啦”的响起来,一只人头那么大的癞蛤蟆人立的站在一截木头上,上部的两只蛤蟆爪子抓了一根长长细细的枯竹竿好似撑船一般将那截木头撑到了义云近前。 那蛤蟆熟练的从木头上跳了下来,竟然好似人一般走到义云二人近前,小心翼翼的打量二人,片刻好似很苦恼一般,开始咕咕呱呱的乱叫。詹大勇一把将那蛤蟆揪了起来,那蛤蟆“呱”的一声张大了嘴巴,詹大勇二话不说,一口痰吐到蛤蟆嘴里,随手将那蛤蟆扔到地上,蛤蟆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咕噜咕噜咽下那口痰,一会就用带着万分谨慎的语气说道:“怎么穿一模一样的衣服,这可怎么办?” 义云有些想疯掉的感觉!詹大勇和兔子变来变去,隐身符,纸飞机飞行,现在连蛤蟆也开口说话了。 詹大勇道:“你这臭蛤蟆咕咕呱呱的说些什么?” 蛤蟆绕着二人走来走去的声音带着恐慌道:“你们两个,谁是从瀛洲来的方士啊?” 詹大勇白了蛤蟆一眼,道:“当然是我了!” 那蛤蟆一副小心奕奕的样子道:“那就请您上船吧,我主人在洞里等您啊。” 1485章 五行书院 詹大勇正呕吐,那呕吐物全浇在一朵深红的古怪花上。义云还在对刚才的飞行进行回味,就见了黑水潭上“哗哗啦啦”的响起来,一只人头那么大的癞蛤蟆人立的站在一截木头上,上部的两只蛤蟆爪子抓了一根长长细细的枯竹竿好似撑船一般将那截木头撑到了义云近前。 那蛤蟆熟练的从木头上跳了下来,竟然好似人一般走到义云二人近前,小心翼翼的打量二人,片刻好似很苦恼一般,开始咕咕呱呱的乱叫。詹大勇一把将那蛤蟆揪了起来,那蛤蟆“呱”的一声张大了嘴巴,詹大勇二话不说,一口痰吐到蛤蟆嘴里,随手将那蛤蟆扔到地上,蛤蟆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咕噜咕噜咽下那口痰,一会就用带着万分谨慎的语气说道:“怎么穿一模一样的衣服,这可怎么办?” 义云有些想疯掉的感觉!詹大勇和兔子变来变去,隐身符,纸飞机飞行,现在连蛤蟆也开口说话了。 詹大勇道:“你这臭蛤蟆咕咕呱呱的说些什么?” 蛤蟆绕着二人走来走去的声音带着恐慌道:“你们两个,谁是从瀛洲来的方士啊?” 詹大勇白了蛤蟆一眼,道:“当然是我了!” 那蛤蟆一副小心奕奕的样子道:“那就请您上船吧,我主人在洞里等您啊。” 詹大勇看着那截木头,道:“这么根破木头就是船,还要我到这恶心的地方去?我可不干!我问你,臭蛤蟆,小马当是不是被你们抓了?” 蛤蟆听见詹大勇不愿意去,更加恐慌的道:“我主人住的地方可不恶心,小马当?你说的是昨晚被主人带回来的那个小孩么?” 詹大勇见这蛤蟆的害怕样子,想了想,抽出一张青色纸符,嘴里念了念。 詹大勇消失,小马当就站在眼前,针对詹大勇的变来变去,义云基本已经习惯。 詹大勇变的小马当反手指着自己道:“你主人有没有抓这样的一个小孩?” 蛤蟆盯着“小马当”仔细看了看,很用力的点点蛤蟆头道:“我主人抓的小孩就是这样!” 詹大勇有些愤怒的问道:“你主人抓小马当干嘛?”詹大勇一边边反问那蛤蟆一边人也慢慢由小马当变为詹大勇。 蛤蟆摇摇头语气有些恳求的道:“主人的事情,我可不敢问,你还是和我去见我主人,你自己问我主人吧。” 詹大勇干呕几下的道:“这么恶心地方,估计没见到你主人,我先恶心死了!” 蛤蟆摊摊爪子,也毫无办法。突然那朵粘满詹大勇呕吐物的深红色花抖了起来,直到将那些呕吐物抖干净,那花才发出异常难听的沙哑声音:“摘一朵花放到鼻子下,就不恶心了。” 詹大勇也实在没勇气摘那朵深红的,就摘了一朵绿色的花,义云摘了一朵白色的花。那蛤蟆一步跳到那截木头上,手拿竹竿。詹大勇也跟着一下跳到了那截木头上,蛤蟆回头就要往水潭里面划。 詹大勇忙道:“让小吕也一块进去。” 那蛤蟆可不管,口里嘀咕着:“主人只跟我交代带瀛洲的小方士去见主人,可没说带外人。” 詹大勇又一步跳到岸上,蛤蟆急的在那不停的叫。只见那朵深红的花又抖了抖,那沙哑的声音又响起:“两人都带进来吧!” 詹大勇抓着义云的手跳到那木头上。蛤蟆无奈的慢慢撑着木头往潭内划去,义云看着这水潭底一个个水泡从潭底冒上来,渐渐变大,最后“嘭”的一声爆开,散开一团白濛濛的雾气,但义云却闻不到一点恶心的味道,鼻子里填满一股浓浓的桂花香。一会儿就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前,蛤蟆摸黑在那洞里又划了一段,就听见木头靠岸的声音,蛤蟆“咕呱”的叫了一声,一排星星点点的光就在头顶上亮起来,詹大勇拉着义云跳下木头就到了一块青色的大石头上,这时,整个洞顶已经全部亮了。蛤蟆领着义云和詹大勇向前走去,走了好一会,在这洞里转了好几个弯,就到了一扇石门前,蛤蟆轻轻的推开石门,将义云和詹大勇领了进去,一进屋子,就看见一个巨大的金色笼子,小马当正在那个金色笼子里面哭泣。 “欢迎!欢迎!”沙哑的声音又响起,义云这才注意到,在笼子的右侧,那是一张长长的餐桌,餐桌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和各种各样的餐具,四张高大的华丽餐椅上都空着。餐桌旁的一个烧得旺旺的壁炉前,一个批着华丽长袍的身影,那身影后面拖得一条粗长的尾巴显得相当显眼,沙哑的声音就是这拖着粗长尾巴的身影发出。蛤蟆看着这身影,竟然颤抖开来,蛤蟆的恐惧不言而喻。 那身影慢慢的转过头,却是一张鼠脸,只是这张鼠脸上那可数的几根卷曲的鼠须已经变得雪白。 那身影看着一旁颤抖的蛤蟆,生气的道:“没用的东西!今天就不责罚你了,看你怕成这样,就不指望你介绍我了,快滚下去!” 蛤蟆抖抖索索的一边答道:“谢???谢???主???主???人”一边真的就抱成一团滚出门去。 那鼠脸身影一变脸看着詹大勇道:“我就是鄙处主人无春翁,两位光临鄙处,蓬荜生辉!请上座。” 义云和詹大勇就在那餐桌前坐下,见这么多好吃的,义云不禁流了一嘴的口水。 无春翁坐下后,急不可耐的掏出一颗珠子,问道:“这颗火鱼的眼珠可是你从瀛洲带出来的?” 詹大勇点点头,答道:“就是啊,我到炎海做功课,看着好看就留了几颗。” 无春翁又道:“你是瀛洲那个学院的方士啊?” 詹大勇也咽了一口口水,道:“五行书院。这些东西我们可以吃吗?” 无春翁一晃神,有些舍不得,想了好久一咬牙道:“可以吃。” 詹大勇一把揪过一条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腊肠,也不管烫,啃了起来。 1486章 大方 那身影慢慢的转过头,却是一张鼠脸,只是这张鼠脸上那可数的几根卷曲的鼠须已经变得雪白。 那身影看着一旁颤抖的蛤蟆,生气的道:“没用的东西!今天就不责罚你了,看你怕成这样,就不指望你介绍我了,快滚下去!” 蛤蟆抖抖索索的一边答道:“谢......谢......主......主......人”一边真的就抱成一团滚出门去。 那鼠脸身影一变脸看着詹大勇道:“我就是鄙处主人无春翁,两位光临鄙处,蓬荜生辉!请上座。” 义云和詹大勇就在那餐桌前坐下,见这么多好吃的,义云不禁流了一嘴的口水。 无春翁坐下后,急不可耐的掏出一颗珠子,问道:“这颗火鱼的眼珠可是你从瀛洲带出来的?” 詹大勇点点头,答道:“就是啊,我到炎海做功课,看着好看就留了几颗。” 无春翁又道:“你是瀛洲那个学院的方士啊?” 詹大勇也咽了一口口水,道:“五行书院。这些东西我们可以吃吗?” 无春翁一晃神,有些舍不得,想了好久一咬牙道:“可以吃。” 詹大勇一把揪过一条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腊肠,也不管烫,啃了起来。义云也不甘示弱,左手抓了个芒果往嘴里塞,右手还伸去抓了一串葡萄。无春翁一阵肉疼,嘴里道:“慢慢吃啊,慢慢吃啊。” 二人吃了一会,都吃得肚子滚圆后,才注意到已经快晕倒的无春翁。 无春翁用带点哭腔的声音道:“吃好了吧?” 詹大勇意犹未尽的道:“休息一下还能吃些。” 只听“吧嗒”的一声,无春翁摔到了地上。 乘着无春翁晕倒,二人都狂吃了一顿。好半天,无春翁醒来,却是看也不敢看那餐桌,嘴里道:“那依你的话,你的手里还有几颗火鱼眼珠,对吧?” 詹大勇揉揉肚子道:“嗯。” 无春翁一把抓住詹大勇道:“你把那些火鱼眼珠送我,行不行?”停了一停,又道:“你看你们吃了我这么多东西??????” 詹大勇想了想,摆摆手道:“火鱼眼珠可以送你,但是你既然知道瀛洲和火鱼的眼珠,你肯定知道八马云车的驿亭,你得告诉我最近的八马云车驿亭在哪?”詹大勇说完将右手上的布条取了下来,那只手从手掌到手肘已经全部变成木头。 无春翁看着詹大勇的木手道:“你学的是敷和术吧?” 詹大勇一脸苦恼的道:“嗯,我再不回瀛洲,估计就要变木头人了。” 无春翁思索一下道:“你这小方士的胆子还是真大,像你这样跑出来在这个世界变成石头人啊木头人啊的算是幸运的了,我还见过一些小方士变成一滩水、一旺火就这么消失在这人世间,连后来那些学院先生来寻也毫无办法。至于八马云车的驿亭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把你身上带来的符全部送给我。而且我要和你说明,在这里买八马云车的车票可不像瀛洲那么容易。” 詹大勇道:“不容易?” 无春翁伸出爪子捋了捋嘴上的白须子道贼兮兮的一笑道:“当然了,要是你的香火晶足够多,也是很容易的。” 詹大勇从那个精致的香包里掏出一块拇指大小的淡紫色东西,道:“我积攒了三年的零花就只有这一块了,你看够不够?” 无春翁看了看,冷笑道:“你这块香火晶我看最多也就八钱,要是是块乳白色的那就够了,这淡紫色么,估计再有那么二十块才够。” 詹大勇睁大眼睛,半天才道:“不会吧!我过来的时候,才用半钱啊!” 无春翁冷冷一笑,伸手到詹大勇面前道:“把火鱼眼珠给我,我马上告诉你八马云车的驿亭在哪。” 詹大勇无奈的掏出十几颗火鱼眼珠递给无春翁,无春翁接过眼珠,对着光一颗一颗检查完后,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人苦恼的时候,总是喜欢选择食物作为发泄对象,詹大勇觉得自己肯定是回不了瀛洲,一想到要变成一个木头人,心下烦闷之余,伸手想抓一颗桌上的葡萄吃。 “干什么!还没吃够啊!阿三!送客!”无春翁一声怒喝。 蛤蟆阿三有些战栗的几步跳了过来,将詹大勇和义云从座位上拉了下来。 詹大勇挣扎了一下道:“你还没告诉我八马云车的驿亭在哪啊?” 义云也看着笼里的小马当道:“你放了小马当!” 无春翁心疼的看着桌面,口里道:“吃了那么多!吃了那么多!”停了一停,道:“最近的八马云车的驿亭在干沟的三岔口。嘿嘿,再给你透露一点,要想上这个驿亭的八马云车,只能去计腰山炉府蓝瞳猫那买票。蓝瞳猫可就不像我这么大方了!” 无春翁又看看义云道:“至于笼子里这小孩嘛,我也没什么用,等下让阿三把他的记忆割了就送回去,留在这还白吃白住我的。可恨!要不是我大方,早就杀了他了。我什么都好,就是大方这一点我自己都受不了!阿三,你说是不是?” 蛤蟆阿三忙回答:“主人就是太大方,主人就是太大方。” 詹大勇从腰间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木匣子,里面是一叠各种颜色的符,詹大勇很舍不得的将木匣子递给了无春翁,无春翁一把接了过去,又拔下一根白胡须扔到地上,那根白胡须在地上转了一转变成一条白色的狗围着詹大勇不停的转圈,片刻那小狗好似闻完了,一回头冲无春翁叫了叫,无春翁这才高兴的道:“你还算是挺诚信的,将符全部给我了,要是你私留一张,我可是要将你的记忆割去的。”那小狗在地上蹦来蹦去,又要去嗅义云。无春翁伸手一招的道:“回来吧,不要浪费时间,这小子不是瀛洲的。”那小狗一下扑向无春翁,一晃就不见,无春翁的嘴巴上又增加一根颤巍巍的白胡须。 无春翁摆了摆手,阿三忙将义云和詹大勇引离石屋。 1487章 无春翁 无春翁又看看义云道:“至于笼子里这小孩嘛,我也没什么用,等下让阿三把他的记忆割了就送回去,留在这还白吃白住我的。可恨!要不是我大方,早就杀了他了。我什么都好,就是大方这一点我自己都受不了!阿三,你说是不是?” 蛤蟆阿三忙回答:“主人就是太大方,主人就是太大方。” 詹大勇从腰间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木匣子,里面是一叠各种颜色的符,詹大勇很舍不得的将木匣子递给了无春翁,无春翁一把接了过去,又拔下一根白胡须扔到地上,那根白胡须在地上转了一转变成一条白色的狗围着詹大勇不停的转圈,片刻那小狗好似闻完了,一回头冲无春翁叫了叫,无春翁这才高兴的道:“你还算是挺诚信的,将符全部给我了,要是你私留一张,我可是要将你的记忆割去的。”那小狗在地上蹦来蹦去,又要去嗅义云。无春翁伸手一招的道:“回来吧,不要浪费时间,这小子不是瀛洲的。”那小狗一下扑向无春翁,一晃就不见,无春翁的嘴巴上又增加一根颤巍巍的白胡须。 无春翁摆了摆手,阿三忙将义云和詹大勇引离石屋。 到了水潭边上,詹大勇一步跳下,口里喃喃的说道:“林先生说天国鼠天性小气、吝啬、爱面子。果然不假。” 阿三一听这话,整个蛤蟆身躯都颤抖起来。 那朵深红色的花一下像喝足了水一样,变得圆鼓鼓的,突然一下爆开,发出惊雷一般的声音:“天国鼠小气、吝啬、爱面子!哪个王八蛋胡说八道说的屎话!我就是天国鼠!我小气吗?我吝啬吗?我爱面子吗?你们吃了我一根二钱三厘的德山香肠、一个一钱一厘的水晶芒果、五串潘园葡萄那是二钱七厘、一瓶四钱五厘的八里香浓蜜、三钱一盘的地龙肉两盘,一见面你们就吃我这么多,我有说一句吗?有跟你们算一下吗?我小气!我吝啬!我爱面子!这话可要摸着良心说!” 无春翁的声音好似倒豆子一般,一股气说完。义云和詹大勇面面相觑。 蛤蟆阿三吓得爬到地上很虔诚的道:“主人是一等一的大方!主人是一等一的大方!” 那朵深红的花抖了抖枯萎下去,却又马上长出一朵深蓝色的花来。阿三见了那朵深蓝色的花,忙跳上木头划回洞里。詹大勇看着一旁已经被一群蚂蚁咬得破烂的纸飞机发起愁来。正在这时,“啪嗒”一个东西从那洞中被扔了出来,义云一看,小马当正仰面朝天昏倒在地,义云忙过去将小马当扶了起来。 这时已经是中午,天气热得厉害,义云扶着迷迷糊糊的小马当行走在这仲夏的田野里,后面跟着没有了符的詹大勇,四周弥漫着热气腾腾的草香。到蒗蔴蒿村里的时候,村里的人都已经出去找小马当去了,整个村子空无一人。义云将小马当扶到他家院子里,詹大勇摸着已经整个变为木头的胳膊,一脸苦色。两人回到家里,爷爷奶奶也不在家,估计也去找小马当了,两人对坐叹气。 詹大勇苦恼好久才问道:“小吕,你知道计腰山炉府在哪么?” 义云想了想道:“计腰山我知道在哪,但是炉府什么的,就没有听过。” 詹大勇想着那天价一般的买票价格,脸上的苦色更浓了,就从腰间那个精致的香包中又掏出那块淡紫色的香火晶反复的抚摸。 义云晃了晃头,看着那块紫色的香火晶道:“你让我摸摸你这东西。” 詹大勇将紫色的香火晶递到义云手里,义云摸了摸道:“我家有块东西和你这什么香火晶摸起来感觉一模一样,只不过不是这颜色。” 詹大勇面无表情的道:“哎,这可是香火晶,你这那里会有。香火晶的作用就和你们的钱一样。” 义云挠挠头道:“我家那块挺大的,像玻璃一样透明的,听我爷爷说,是斗牛神蛇鬼的时候拆我们后山上那个寺庙拆出来的,我爷爷那时候是队长,见整个寺庙的东西都烧光了,就那块东西没烧坏,就捡回来放家里当个放洗脸盆的座子,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詹大勇有些生气的道:“你存心逗我玩啊,我现在都烦死了,你带我去计腰山一趟,先去找找,看看有没有炉府这个地方再说。” 义云有些不好意思的答应了一下,知道自己刚才觉得爷爷垫洗脸盆的那个座子是香火晶挺荒唐。义云带着詹大勇出了家门,正要往计腰山去,义云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就让詹大勇等着,自己跑到放洗脸盆那,用斧子砍了半天才砍下那座子指甲盖那么一小块带在身上,再到门口,詹大勇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天气更热了,四周知了也热得疯了似的叫,一路经过的哪些树的叶子都耷拉着,偶尔有只狗吐着长长的舌头到处找水喝。 计腰山,其实是一个很小的乡间集市,计腰山的中心是一棵需要几十人才能合围的巨大黄角树,黄角树下有一口井,黄角树周围是一圈的商铺和小摊。因为不是赶集的日子,显得有些冷清。街角铁匠铺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在这种天气显得喧闹又令人烦躁,义云和詹大勇满身是汗的在计腰山游荡,那个炉府一点痕迹也没有,问了几个商铺也没人知道。 两人泄气的坐到黄角树下乘凉,靠水井的阴凉处只有那个卖糖人的老头在那昏睡,那老头小摊上还有两个糖人,其中一个小糖人的胳膊已经化了,老头眯着个眼,两根黑粗的胡子很显眼的长在一张厚厚的嘴唇上。义云对这老头很熟悉,谁也搞不明白这老头那来的,只知道这老头不管哪一天都在这卖糖人。 义云扇了扇风道:“该不会不是这个计腰山吧?问了那么多人,没一个听说过炉府这地方的。” 1488章 炉府 义云带着詹大勇出了家门,正要往计腰山去,义云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就让詹大勇等着,自己跑到放洗脸盆那,用斧子砍了半天才砍下那座子指甲盖那么一小块带在身上,再到门口,詹大勇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天气更热了,四周知了也热得疯了似的叫,一路经过的哪些树的叶子都耷拉着,偶尔有只狗吐着长长的舌头到处找水喝。 计腰山,其实是一个很小的乡间集市,计腰山的中心是一棵需要几十人才能合围的巨大黄角树,黄角树下有一口井,黄角树周围是一圈的商铺和小摊。因为不是赶集的日子,显得有些冷清。街角铁匠铺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在这种天气显得喧闹又令人烦躁,义云和詹大勇满身是汗的在计腰山游荡,那个炉府一点痕迹也没有,问了几个商铺也没人知道。 两人泄气的坐到黄角树下乘凉,靠水井的阴凉处只有那个卖糖人的老头在那昏睡,那老头小摊上还有两个糖人,其中一个小糖人的胳膊已经化了,老头眯着个眼,两根黑粗的胡子很显眼的长在一张厚厚的嘴唇上。义云对这老头很熟悉,谁也搞不明白这老头那来的,只知道这老头不管哪一天都在这卖糖人。 义云扇了扇风道:“该不会不是这个计腰山吧?问了那么多人,没一个听说过炉府这地方的。” 詹大勇没有用符,也是第一次亲自走这么远,口里也埋怨的道:“还有其它的计腰山没?这么热,早知道就让小气的无春翁把阿三借给我们带路了。这么难找!” “你们也知道无春翁小气?”那卖糖人的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凑到义云身后问道。 詹大勇和义云都吓了一跳,那老头自顾自的又说道:“那个小气鬼,又喜欢炫耀,一有外人到它的臭水潭去,老是将吃的喝的玩的摆满它那石屋子,但是小气得连碰一下也要心疼!” 詹大勇忙道:“你知道无春翁的臭水潭,那问问你,你知道计腰山的炉府在哪吗?” 那老头嘻嘻一笑道:“你这小方士,你现在就站在炉府的门外,你去炉府干嘛?” 詹大勇好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道:“买车票!八马云车的车票!” 那老头抓了抓光光的头道:“那车票可是很贵啊!小方士!” 詹大勇心里想:“见了那个什么蓝瞳猫好好求求,怎么也要弄到票,自己可不想变成木头人。”嘴里就道:“贵也不怕,你知道怎么见到蓝瞳猫吗?” 那老头四周打量一下道:“跟我来吧。” 那老头一手抓一个,跳到井中。 义云吓得“哇”一声大叫着闭上了眼。等义云睁开眼,才发现自己骑在一条黑黑的大鱼身上,往前看去,詹大勇爬在那黑鱼的背上正和黑鱼聊天。 义云光看见黑鱼的嘴巴一张一合,詹大勇的嘴巴也一张一合,但是说的是什么却是一个字也听不清。 黑鱼载着二人游了好一会就到了一个很大的洞前。黑鱼载着二人一窜跳入洞内,黑鱼一晃不见,那个卖糖人的老头嘻嘻一笑扶住晃晃悠悠快要摔倒的义云和詹大勇。义云已经习惯了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也不怎么惊讶,只是现在再看那个老头的嘴唇真的和黑鱼的一模一样,还有那两根显眼的胡子。 老头在前面带路,这地方古古怪怪的,满地是厚厚的积雪,一脚踩下去就陷到膝盖,义云和詹大勇都冻得直哆嗦。走了半天,义云都快冻硬了才到一个小小的院子外面,透过院子矮矮的围墙,就看见院子里种满了古怪的植物,一个一身白色轻薄衣衫的人正悠然的睡在那院子中的一张躺椅上。老头叩了叩院门,这院门很高很宽,和那矮矮的围墙完全不成比例,巨大的院门上写了两个大字“炉府”。 那巨大的院门缓缓打开,义云再看院内,惊讶的发现院内的景色和刚才看到的完全不同,院内空空旷旷的,没有一棵植物,一个圆圆的毛绒绒的大球正在院子里慌慌张张的滚来滚去。 义云突然觉得背后一热,再看刚才的那一路厚厚的积雪,现在都慢慢变红,四周一下热了起来。 詹大勇忙一步跳到院子内,老头一下将巨大的院门关上。 院子中咕噜咕噜滚来滚去的大球慢慢停了下来。一颗猫脑袋从那球里探出来,义云看那猫眼睛的一双瞳子却是泛着浅浅的银色。 那猫慢慢的从球里钻出来。院子里也慢慢的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长满跟火焰一模一样叶子的树,轻烟一样的小草,劈哩啪啦一直边开边发声音的怪花,一根藤蔓上甚至慢慢的结出一串串火红的小猪,那些小猪在藤蔓上拼命的挣扎想挣断连接到藤蔓上的那一段细细的尾巴。 那只猫钻出来后,看了看满园的植物,又看着老头问道:“阿三,他们是什么人啊?” 义云一下嘀咕开了:“怎么都叫阿三,真是没创意。蛤蟆阿三,黑鱼阿三。” 黑鱼老头阿三道:“他们要买八马云车的车票。” 那只猫捻捻猫胡子,晃动着身后的九条雪白的尾巴,看着詹大勇道:“小方士,肯定是你要买车票,对吧?” 詹大勇忙答道:“嗯嗯。” 猫咧开猫嘴一笑道:“你肯定是从天国鼠小气无春那知道我蓝瞳猫卖票的吧,现在票价也不算贵,一张回到瀛洲的车票也就一千二百八十钱紫香晶。” “啪嗒!”詹大勇一下跌倒在地。 蓝瞳猫又咧咧猫嘴:“你这小方士一只手臂都变成木头了,敷和术才刚开始学就胡乱跑,再不回去,你估计要变成一个木头人了!” 詹大勇爬在地上就哭起来:“呜!我不要变木头人啊。”詹大勇一边哭一边将那块淡紫色的香晶摸出来:“我只有这么一块八钱的啊,求求你给我一张票吧,我不要变木头人啊!” 1489章 茶叶对话 那只猫钻出来后,看了看满园的植物,又看着老头问道:“阿三,他们是什么人啊?” 义云一下嘀咕开了:“怎么都叫阿三,真是没创意。蛤蟆阿三,黑鱼阿三。” 黑鱼老头阿三道:“他们要买八马云车的车票。” 那只猫捻捻猫胡子,晃动着身后的九条雪白的尾巴,看着詹大勇道:“小方士,肯定是你要买车票,对吧?” 詹大勇忙答道:“嗯嗯。” 猫咧开猫嘴一笑道:“你肯定是从天国鼠小气无春那知道我蓝瞳猫卖票的吧,现在票价也不算贵,一张回到瀛洲的车票也就一千二百八十钱紫香晶。” “啪嗒!”詹大勇一下跌倒在地。 蓝瞳猫又咧咧猫嘴:“你这小方士一只手臂都变成木头了,敷和术才刚开始学就胡乱跑,再不回去,你估计要变成一个木头人了!” 詹大勇爬在地上就哭起来:“呜!我不要变木头人啊。”詹大勇一边哭一边将那块淡紫色的香晶摸出来:“我只有这么一块八钱的啊,求求你给我一张票吧,我不要变木头人啊!” 蓝瞳猫一看那块淡紫色的东西,猫脸马上一变道:“就那么一块就想买票,你还是变木头人吧。”说完,晃悠着九条雪白的尾巴进屋去了。 黑鱼阿三搓搓手道:“嘿嘿,两位,出去吧。” 詹大勇提起木头手梆梆锤地,声音哭得一声比一声大。 义云也没什么好办法,就晃来晃去的开始看这院子里的奇怪植物。看见那火红小猪的挣扎样子,就一手摘了一只小猪下来,不想本来还活蹦乱跳的小猪,一被摘下,立即变成一团热气散开。 蓝瞳猫轻飘飘的荡到义云旁边,也摘下一只小猪,看着那小猪变成一团热气散开,口里缓缓地道:“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小方士啊,就像这赤雾猪一样,拼命地想挣脱赤雾藤,却不知道一旦离开了这赤雾藤这本体也便化为一团热雾而已;这瀛洲多好的地方啊,你这些小方士天天********的想离开瀛洲,外面哪里有瀛洲那么蓝的天那么碧的水啊。” “千年前从瀛洲到这间本来是很容易的,偏有一些不安分的方士圆修扰乱这一方的次序。后来等到蓬莱和方丈派了诸多方士圆修清理了扰乱这间次序的方士圆修,并定下这出易入难的原则,这间除了黄泉拖箱人、时光修补匠和这间选到那瀛洲的学子,其他人要想出了瀛洲再回,却是千难万难啊。”蓝瞳猫慢慢的要荡回屋里。 义云看着黑鱼阿三正在往外拖詹大勇,心里面很犯急,也顾不得什么了,就死马当活马医的掏出那块透明的东西递了过去,问道:“你看这能不能换一张车票!” 蓝瞳猫那双泛淡淡银光的猫眼睛一下亮起来,惊讶的道:“这????这????这究竟是怎么了!完全乱了套了!前段时间来个小方士想回去,带了一瓶千年的百果酒来换票,你拿的这????这????这不会是玄香晶吧!你递过来我好好看看。” 义云将手中的那块透明的东西递到蓝瞳猫的猫爪子里。蓝瞳猫翻来覆去的看,最后爪子一招变为一个巨大的放大镜,看了好半天,蓝瞳猫激动的道:“阿三!这是贵客,请到火厅去用茶。”詹大勇目瞪口呆的看着义云,已经处在从大悲转为大喜呆傻阶段。义云一把扶起詹大勇跟在黑鱼阿三的后面向屋子走去。 院子里的各种植物又开始发生变化,随着黑鱼阿三一路走到屋内也就百来步,那本来葱葱郁郁的各种奇怪植物开始快速的枯萎,当义云脚踏进火厅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 刚进火厅的时候,整个火厅里面的桌子、椅子、壁画之类的东西正在扎堆聊天。黑鱼阿三咳嗽了一声,火厅里的各种东西才迅速归位,黑鱼阿三将义云安排到一张满是皱纹的椅子上坐下,那椅子一直在很轻的咳嗽,义云很担心把这老椅子坐趴下,屁股轻轻地放到上面,老椅子也感到义云坐的力度,就挺客气的道:“你就放心坐吧,咳???上次来的那个四百一十二斤的胖和尚狠狠的坐我,我也没什么事,咳???你才五十三斤,不用怕,你放心坐。咳??”义云客气的答应了,但是屁股还是不敢很用劲。 片刻,黑鱼阿三端了茶盘上来,给义云和詹大勇各上了两杯茶,詹大勇还是一脸呆相,很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义云,接了茶,就那么坐在那,也不开盖。 义云接过茶来,也觉得有些口渴,就打开茶盖,“可憋死我了!”随着茶水雾散去,一个小小的茶叶芽爬在茶杯沿喘气,义云对这些奇怪的事物已经习惯,不然估计这一杯茶要一下洒了出去。 小茶芽翻了个身,又开口道:“你要吃我吗?” 义云实在不好回答这话,只好答道:“我只喝茶水,不吃茶叶。” 小茶芽抖了抖朝茶杯底喊道:“他只喝茶水,不吃茶叶!” 茶杯底动了动,一个声音透水传来:“小绿!快回来,别胡闹!” 小茶芽又抖了抖,义云小心得喝了一口茶水道:“你叫小绿?” 小茶芽点点头,随口又问道:“你叫什么?” 义云答道:“我叫义云,但是我希望你叫我小吕。” 小绿一下高兴起来:“我们的名字叫起来很接近啊!” 小绿道:“你喜欢喝茶吗?” 义云苦着脸道:“不喜欢,很苦,我第一次喝茶。” 小绿扭扭头上的芽道:“我也搞不明白的是,我们的洗澡水有那么好喝吗?” 义云一听这话,差点吐了出来。 小绿用有点诡诈的声音道:“我知道一个秘密,你看那片有点黄的茶叶,它叫黄头,它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躺着撒尿!” 义云再也忍不住,一下吐了出来。 小绿发出吱吱的笑声,道:“你还会吐水,挺有意思的!” 1490章 九头火鸟 小茶芽翻了个身,又开口道:“你要吃我吗?” 义云实在不好回答这话,只好答道:“我只喝茶水,不吃茶叶。” 小茶芽抖了抖朝茶杯底喊道:“他只喝茶水,不吃茶叶!” 茶杯底动了动,一个声音透水传来:“小绿!快回来,别胡闹!” 小茶芽又抖了抖,义云小心得喝了一口茶水道:“你叫小绿?” 小茶芽点点头,随口又问道:“你叫什么?” 义云答道:“我叫义云,但是我希望你叫我小吕。” 小绿一下高兴起来:“我们的名字叫起来很接近啊!” 小绿道:“你喜欢喝茶吗?” 义云苦着脸道:“不喜欢,很苦,我第一次喝茶。” 小绿扭扭头上的芽道:“我也搞不明白的是,我们的洗澡水有那么好喝吗?” 义云一听这话,差点吐了出来。 小绿用有点诡诈的声音道:“我知道一个秘密,你看那片有点黄的茶叶,它叫黄头,它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躺着撒尿!” 义云再也忍不住,一下吐了出来。 小绿发出吱吱的笑声,道:“你还会吐水,挺有意思的!” 义云也一笑,也挺高兴,自己和一个茶芽聊起天来,挺不可思议,心里又觉得这有意思的程度还是大过了不可思议。 义云一边和小绿聊天,一边喝茶水,一会茶水喝完了,黑鱼阿三忙过来接过杯子,小绿和义云告了个别就一下落到杯底。义云有些不舍的看着黑鱼阿三端走了茶杯,一抬头,才发现蓝瞳猫已经坐在了他对面。 “你这块玄香晶,我已经看过并验了一下???”蓝瞳猫停了一下。 詹大勇脸一下变得苍白,义云也忐忑起来。 “这块玄香晶可以买一张车票后还有很大的剩余。”蓝瞳猫放长了语调说出这句话,义云和詹大勇都舒了一口气。 “你这块玄香晶纯度当是受了万年香火供奉,被日月星辰淬炼时日甚久方凝结而成,这是哪个玄阶院士所受的香火我也不敢过问,但是今日落到我手上便是我的,我这里有一个血同契还请你签一下。”蓝瞳猫说着,手一招,一个银光闪闪的小箱子扇着小翅膀飞了过来,詹大勇这才真正的惊恐起来:“这个玄香晶真的这么贵重,还要动用血同契!” 蓝瞳猫猫眼转了转,看着义云道:“这位小李哥,你看除了车票你还要买点什么?你这玄香晶买了车票后剩余太大,若是不买些其它东西,我这也没有如此多的现有香晶退给你啊。若是现下回瀛洲去取,又怕你这朋友等不及啊。” 蓝瞳猫搓了搓猫爪道:“你看你再买一只九头火鸟?” 詹大勇眼睛变得发绿:“九头火鸟!” 义云看着惊讶的詹大勇,不知所谓。 蓝瞳猫看义云没反应,那个小箱子扇动翅膀在头上越飞越急。蓝瞳猫也有些慌乱的道:“那你看烟火毯怎么样?” 詹大勇激动的脸上的肉已经在颤抖:“烟火毯!” 蓝瞳猫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义云和头顶越转越快的小箱子,嘴里开始吐出一个一个古怪的名词:“银焰腰带???血精赤虎???”詹大勇嘴里喃喃的重复那一个一个得词,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即将昏倒。 当那小箱子已经转得好似一道银光在头顶的时候,义云开口道:“我只要买一张可以送詹大勇回去的八马云车的车票就可以了。” 义云话音刚落得时候,蓝瞳猫口里正吐出一个词:“八部火龙鳞!” 那小箱子“呼”的一下打开,义云口里所说的话竟然变成一串银色的字符飞入那个小箱子里,接着蓝瞳猫口里说的“八部火龙鳞”也变成一串银字飞入箱子里面。小箱子合上盖子一下变为血红色,挥动小翅膀飞出炉府。 蓝瞳猫脸色有些苍白,詹大勇已经完全变傻。 好半天,蓝瞳猫才道:“这位小李哥,我和你已经签了血同契,你这块玄香晶余下的部分换了在下的‘八部火龙鳞’,老猫我主管天下野火百来年也就攒了一片,但是几天前,当今的黄泉拖箱人到我府里喝酒,将那片火龙鳞借去煅炼一具古神魂。所以那块火龙鳞可要等几天才能交给你。” 义云一点也不在乎,只见黑鱼阿三将一根拇指粗细的巨型火柴递到詹大勇手里。詹大勇一手握住那根火柴,从詹大勇高兴的神情,义云明白:这根巨型火柴就是车票。 离开计腰山的时候,炉府的雪下得很大,蓝瞳猫一直在道歉,最后表示:老猫会尽早将八部火龙鳞交给义云,另外再算亏欠义云一次,只要义云提出价值不超过八部火龙鳞十分之一的事情,蓝瞳猫都会尽量帮忙。 出了水潭,义云一看,经历了这么大一会,时间竟然还是中午。天气依旧十分炎热,黑鱼阿三变回常态,伸手将摊上的两个小糖人递到义云和詹大勇手里。义云这才发现这这个小糖人竟然与自己一摸一样,詹大勇手里的那个小糖人融化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好了也和詹大勇一摸一样。 黑鱼阿三看看四周道:“戌初正点的车,你们可别误了。”阿三说完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红色的蜻蜓就飞到近前,停在那个放糖人的木架子上。 阿三看着两人道:“舔舔糖人就赶快去车站吧。” 义云舔了一下糖人,就发现那个架子变得很高,黑鱼阿三也变得和巨人一般,黑鱼阿三伸出一个手指让义云和詹大勇爬上他的指甲盖,然后抬手将二人送到红蜻蜓的背上。那红蜻蜓背上长满了红红的绒毛,坐上去软软的甚是舒服。黑鱼阿三说了一声:“把他们到干沟的三岔口车站。” 那红蜻蜓“呼”的一下扇动翅膀,好似直升机一般飞升起来。 太阳已渐渐西下,红蜻蜓一路追吃一些样貌古怪的虫子耽误了不少时间。 经过成片的杉林,就到了一条很宽的土路上,红蜻蜓顺着土路一路飞,土路从红蜻蜓的背上看去,是如此的宽阔,蓝蓝的天空也显得如此高远,义云不禁觉得心旷神怡。 1491章 八邙山 出了水潭,义云一看,经历了这么大一会,时间竟然还是中午。天气依旧十分炎热,黑鱼阿三变回常态,伸手将摊上的两个小糖人递到义云和詹大勇手里。义云这才发现这这个小糖人竟然与自己一摸一样,詹大勇手里的那个小糖人融化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好了也和詹大勇一摸一样。 黑鱼阿三看看四周道:“戌初正点的车,你们可别误了。”阿三说完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红色的蜻蜓就飞到近前,停在那个放糖人的木架子上。 阿三看着两人道:“舔舔糖人就赶快去车站吧。” 义云舔了一下糖人,就发现那个架子变得很高,黑鱼阿三也变得和巨人一般,黑鱼阿三伸出一个手指让义云和詹大勇爬上他的指甲盖,然后抬手将二人送到红蜻蜓的背上。那红蜻蜓背上长满了红红的绒毛,坐上去软软的甚是舒服。黑鱼阿三说了一声:“把他们到干沟的三岔口车站。” 那红蜻蜓“呼”的一下扇动翅膀,好似直升机一般飞升起来。 太阳已渐渐西下,红蜻蜓一路追吃一些样貌古怪的虫子耽误了不少时间。 经过成片的杉林,就到了一条很宽的土路上,红蜻蜓顺着土路一路飞,土路从红蜻蜓的背上看去,是如此的宽阔,蓝蓝的天空也显得如此高远,义云不禁觉得心旷神怡。詹大勇在舔吃完那个糖人后变成木头的手也变了回来,又想到马上可以回瀛洲去,心情也很好,口里就开口哼唱起来: “飞兮,飞兮;赤蜻蜓飞兮蓝苍穹,舞风而逐梦;苍穹恒成家兮大地为国,飞以生??????” 义云虽然听不懂,却被那曲调吸引,渐渐痴了。景物随着梦流淌,年少的时候,那些简单的痴呆与感动,多年以后当那熟悉的曲调再响起的时候,你是否会热泪盈眶?是否还记得那一段简单而纯真的逝去时光?红蜻蜓飞到干沟三岔口的一个小小土地庙那停了下来,义云和詹大勇从红蜻蜓背上下来后,红蜻蜓一展翅膀,又飞去追吃那些古古怪怪的虫子去了。义云看着这个小小的土地庙,心里疑惑:“这就是什么八马云车的驿亭吗?” 二人已经恢复原来的大小,那个土地庙甚是矮小,小小的门也就能伸进一只手。 詹大勇掏出那根巨型火柴一划,火光一闪,那个小小的土地庙竟然像吹气球一样变大起来。詹大勇将火吹灭,那根巨大火柴又恢复如初,就像从来没划过一样。詹大勇牵着义云走了进去,一进了土地庙的门,义云再一次惊讶起来。 整个土地庙里异常宽阔,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匆匆忙忙的在里面来来往往。 义云正发着呆,一个声音在身旁响起:“让开,让开??????”一个一身黑衣的老太太推着一辆古旧的推车从义云身旁过去,口里不停的嘟嘟啷啷。义云再看那辆推车上,眼睛又有些吃不消,那推车上的大笼子里关了十来头巴掌大小的长了翅膀的小牛,靠着笼子是一个合抱大小的玻璃瓶,瓶里泡满了各种各样的眼珠,还有一些骷髅头、枯干的人手、奇奇怪怪晒干的药材,义云一看那车,那一瓶子的眼珠都转过来看着义云,那些牛也拼命的扑腾翅膀乱叫。黑衣老太太一双鼓出的绿眼睛恨恨的看了义云一眼,回头手一招,一道绿气弥漫到推车上,那些眼珠“嘭嘭”的全部沉到瓶底,那些小牛全部跌落到笼底,神态甚是萎靡。老太太嘴里继续嘟嘟啷啷的推着车子往前去了。 “快过来!”詹大勇在一个地摊前叫义云。 那个地摊上摆了很多东西,一个样貌猥琐的老头正在向詹大勇介绍那地摊上的东西。 那老头手里抓着一个古旧的杯子,杯子周围环游着两条古朴的金鱼,一见义云走过去,都吓得又游回那个杯子的杯壁上。“这可是三国时候郭宝真人用过的双鲤杯,看小兄弟你也是第一次到这,这样的好东西可不要错过!” 詹大勇接过来摸了摸,有些爱不释手。那老头看了一眼詹大勇背的巨型火柴,心里面猜测詹大勇是一个有香晶的主,就不住的推荐他摊子上的东西,什么太聃用过的青牛鞭、陆多的飞刀葫芦??????直到詹大勇两手都抓得满了。老头见义云走过来,也递了一面黄澄澄的镜子到义云手里,正要开口介绍,两个穿了一身天师袍的人走了过来,老头一见,忙抢过詹大勇和义云手里的东西,又掏出一个小鼎将地摊全部一收,一溜烟不见踪影,义云只听见耳边留下声音:“喜欢什么,带上足够的香晶到夏冬巷找老张头就可以了。” 那两个穿天师袍的人身上都泛着淡淡的紫气,两人走到义云面前打量了一会,其中一个高大白皙的道:“龙兽扰乱瀛洲,你这些小方士还是不要乱跑,乖乖的待在书院的好。” 另一个矮矮胖胖的方士一直盯着詹大勇背上的巨型火柴,想了想,冲那个高大白皙的方士摆摆手道:“萧兄,你看这位小兄弟背上的可是南瞻部洲炉府蓝瞳猫那卖的八马云车车票?” 那个高大白皙的有些不屑的道:“我早便看见,白兄,像他这样初修敷和术的小方士能有那么多香晶?还不是一个花费他长辈香晶的夯货!” 那个矮矮胖胖的方士晃晃头,一脸微笑的走到詹大勇面前行了一礼道:“我是青牛书院的,姓白名明定,敢问小兄弟名姓?” 詹大勇忙行一礼道:“我是五行书院的詹大勇,这位是我朋友义云。” 白明定想了一想:“瀛洲没有那个詹姓大家啊,呀!不妙,定然是萧兄刚才的言语冒犯了这小兄弟,这小兄弟才隐藏本姓!”口里忙带笑道:“这位詹小兄弟也不用恼火,我这位萧易兄弟也是瀛洲八邙山的大族子弟,口里的话虽然难听,也是玩笑之语。莫要放在心上。” 萧易苦笑一下:“八邙山!” 1492章 龙兽乱 那两个穿天师袍的人身上都泛着淡淡的紫气,两人走到义云面前打量了一会,其中一个高大白皙的道:“龙兽扰乱瀛洲,你这些小方士还是不要乱跑,乖乖的待在书院的好。” 另一个矮矮胖胖的方士一直盯着詹大勇背上的巨型火柴,想了想,冲那个高大白皙的方士摆摆手道:“萧兄,你看这位小兄弟背上的可是南瞻部洲炉府蓝瞳猫那卖的八马云车车票?” 那个高大白皙的有些不屑的道:“我早便看见,白兄,像他这样初修敷和术的小方士能有那么多香晶?还不是一个花费他长辈香晶的夯货!” 那个矮矮胖胖的方士晃晃头,一脸微笑的走到詹大勇面前行了一礼道:“我是青牛书院的,姓白名明定,敢问小兄弟名姓?” 詹大勇忙行一礼道:“我是五行书院的詹大勇,这位是我朋友义云。” 白明定想了一想:“瀛洲没有那个詹姓大家啊,呀!不妙,定然是萧兄刚才的言语冒犯了这小兄弟,这小兄弟才隐藏本姓!”口里忙带笑道:“这位詹小兄弟也不用恼火,我这位萧易兄弟也是瀛洲八邙山的大族子弟,口里的话虽然难听,也是玩笑之语。莫要放在心上。” 萧易苦笑一下:“八邙山!” 白明定打了一个哈哈道:“詹小兄弟自己小心,如今龙兽扰乱瀛洲,次序有些混乱,虽然知道小兄弟你肯定是有长辈照应,在下这有一张传音符,冒昧请小兄弟你收下,如果有什么事情不便惊动你族中长辈,可传唤在下。我与萧兄有些地方还要巡视,你二位一路小心。” 白明定说完,手一招,一张青色的纸符救落入詹大勇手中,詹大勇正要说点什么。只见白明定抓着萧易已经一晃到了远处,远远的便传来萧易冷冷的声音:“白兄,你对这些什么大族子弟也太客气了,这些人就是一些糟践他长辈香晶的夯货,我是从来看不过眼的???” 詹大勇捏着青色的纸符,看着远去的二人小声的嘀咕:“我才不是什么大族子弟啊,八邙山,那不是萧沙儿的家么?” 义云却闲不下来,踩了詹大勇一脚,詹大勇“哇”的一声叫出来,满脸通红的看着义云,义云看着,就调笑道:“脸红得和猴子屁股一样,在想什么亏心事啊?” 詹大勇摆摆手道:“那有啊!” 随着楚易和白明定一路巡视过去,原来满地的卖各种稀奇古怪东西的小摊都不见了踪迹,詹大勇见没什么可带义云逛的,就带义云到一排椅子上坐了下来,那排椅子一见有人来坐,都同时发出一声吸气的声音。 詹大勇用身上的香晶向一个在空中飞来飞去的贼兮兮的小人买了两个古古怪怪的圆球,随手布下一道隐形符,义云在詹大勇的指点下,伸口亲了那个圆球一下,那个圆球便也生出一根细长的管子,然后一股清凉的汁液就流入口中。 “很好喝啊!这是什么啊?”义云喝了一会问道。 “亲亲瓜!嘻嘻,在瀛洲可是只有紫阶的方士才可以喝的。”詹大勇诡秘一笑道。 “你回去了,还来我们这玩吗?”义云又亲一下亲亲瓜,边喝边问道。 “不来了,我可没那么多香晶。对了,你和我一起到瀛洲去玩吧?”詹大勇摊摊手,无奈的道。 “我家那块东西竟然可换你们的东西,你也带走吧。”义云想了想道。 “呵呵,我可不要,林先生说了,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拿。还要感谢你帮我买票,很欢迎你到我家去做客,我带你去骑彩虹啊。”詹大勇说完又亲一下亲亲瓜,不想那个亲亲瓜一下变得赤红,一下窜到地上,很快的跑到一个青蛙垃圾桶的旁边,那个青蛙垃圾桶看了看,一口将赤红的亲亲瓜吃到肚子里。 “我马上就要考试了啊,没时间。”义云也亲一下手里的亲亲瓜,那瓜也变得赤红跑开。义云很苦恼的接着道:“我成绩不好,很担心考不上初中,还要多多复习。” “你可以去我们瀛洲上书院啊,你那里有那么大一块玄香晶!”詹大勇看着义云很兴奋的说道。 “这那行啊,我又不会你那些什么方术?”义云搓搓手道。 “我原来也不会啊,慢慢学就会了,你又不笨,你看你的弹珠射得那么准!蓝瞳猫不是还欠你东西吗?你如果想到瀛洲上书院的话,你就去让蓝瞳猫给我带话,我求求我老爹,让我老爹帮你找一张入瀛洲牌!”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远处突然亮起了红灯,雷鸣般的声音从红灯处传来,只见八个黑沉沉的箱子平平的漂浮有一人那么高,将一串看不到头的车厢缓缓拖了过来,一个苍健的声音响起:“贰叁叁捌次八马云车即将启程,请三岔口车站的旅客登车!” 詹大勇忙跳下椅子,那椅子模模糊糊发出一声:“小流氓!”詹大勇脸一红朝八马云车跑去,义云也忙跟了过去,只见詹大勇到了一个火红的的车厢前停下,一团火焰悬浮在车厢边,来来往往的奇奇怪怪的人都羡慕的看着詹大勇,当詹大勇摘下那根巨型火柴时,那团火焰用很崇敬的声音道:“欢迎您,尊敬的炉府乘客!” 詹大勇将火柴凑到那火焰上一下点燃,人随着也消失在车厢边。 义云看着詹大勇消失在车厢边,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在心间诞生,酸酸的,眼泪竟然在眼眶里打起转。那团火焰也一下消失,过了一会却又出现在义云旁边,火焰里悬浮那根已经没有火柴头的火柴棍和一个火红的小盒子,火焰将两样东西送到义云手里。这时车厢两旁挤挤嚷嚷的人群都已经消失,鸣笛的声音随着那团火焰的再次消失响起,车厢前面的八个黑箱子缓缓打开一个,一团火焰就从那箱子里冒出来,越燃越烈,义云只觉得那火焰的热气都已经灼烧面孔了,那火焰“呼”的一声化成一匹巨大的火焰马,火焰马一身长嘶,四蹄一扬,拖着八马云车飞速向前奔驰而去。 1493章 放映结束 詹大勇忙跳下椅子,那椅子模模糊糊发出一声:“小流氓!”詹大勇脸一红朝八马云车跑去,义云也忙跟了过去,只见詹大勇到了一个火红的的车厢前停下,一团火焰悬浮在车厢边,来来往往的奇奇怪怪的人都羡慕的看着詹大勇,当詹大勇摘下那根巨型火柴时,那团火焰用很崇敬的声音道:“欢迎您,尊敬的炉府乘客!” 詹大勇将火柴凑到那火焰上一下点燃,人随着也消失在车厢边。 义云看着詹大勇消失在车厢边,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在心间诞生,酸酸的,眼泪竟然在眼眶里打起转。那团火焰也一下消失,过了一会却又出现在义云旁边,火焰里悬浮那根已经没有火柴头的火柴棍和一个火红的小盒子,火焰将两样东西送到义云手里。这时车厢两旁挤挤嚷嚷的人群都已经消失,鸣笛的声音随着那团火焰的再次消失响起,车厢前面的八个黑箱子缓缓打开一个,一团火焰就从那箱子里冒出来,越燃越烈,义云只觉得那火焰的热气都已经灼烧面孔了,那火焰“呼”的一声化成一匹巨大的火焰马,火焰马一身长嘶,四蹄一扬,拖着八马云车飞速向前奔驰而去。 义云失落的看着八马云车消失的方向,心里浮现越来越浓烈的感伤。 那根火柴棍突然变成一团淡淡的烟,烟尽得时候,义云已经处在了土地庙的外面,义云看着这小小的土地庙,仿佛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就是一场梦一般,只有手里火红的小盒子表明了那一切的真实。 义云慢慢的朝家里走去,一路看着身边飞过的蜻蜓,想到自己刚才做到蜻蜓上的感觉,有些兴奋起来,自己的骑蜻蜓的经历要是说给小马当听,不知道他要羡慕到什么程度! 义云想着想着就不禁放快了步子,太阳早已落山,天边的火烧云映红着这仲夏的傍晚。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院子里打着手电抓蟋蟀,义云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来奇怪在那里,正在这时,那个抓蟋蟀的人抬起脸来,冲义云一笑,义云顿时吓了一跳,对面的正是和自己一摸一样的符人! 那个符人笑着将手指伸到义云额头一下点住,符人很快的变成一块薄薄的卡片不留一丝痕迹的插进义云的头脑里,下午义云走后发生的事情就历历在目的一一从义云脑海浮现。 义云和詹大勇走后,徐老师将符人叫进教室,开始教最后一节语文课诗词鉴赏《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符人进了教室以后就一直很认真的听讲。 徐老师在讲台上讲道:“这首诗表达了作者对西湖六月美景的赞美之情,同时从“别样红”之中,透出作者是在以欢快的心态送友。读者可以体会出:作者一边陪着朋友走在路上,一边和朋友谈笑风生。因为只有具有如此‘谈笑风生’的心态,才能体会出‘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诗情画意。老师选这一首来作为我们的最后一讲,也是告诉大家,老师是以一种欢快的心态送你们结束你们的小学学业,你们不管以后走上什么道路,都要以一种欢快的心态来面对!” 教室里一下安静起来。是啊,多年后,当你再回首回忆,你还记得那一段伴随你成长的小学岁月吗?人是一种多么健忘的动物,我们向我们的初中、高中、大学的老师致以问候的时候,总是忘记那一段我们启蒙时候的老师,那一段真正可以称得上纯真岁月。 一片安静下,符人站了起来,说道:“徐老师,我可也解读一下这首诗吗?” 徐老师感到很诧异的道:“义云,你解读一下。” 符人调动记忆,记忆转到千年前的那个分别的六月里,一幅大红大绿、精彩绝艳的画面:翠绿的莲叶,涌到天边,使人感到置身于无穷的碧绿之中;而娇美的荷花,在骄阳的映照下,更显得格外艳丽。杨万里看着欢迎的即将远赴福州赴任的林子方,仕途升迁,让这个和自己知己一般的年轻人透露出轻狂的骄傲。符人一下具有杨万里当时的思想,异常成熟的说道:“这首实际上并不赞同离去,毕竟人在朝廷,和外面的官场不一样。林子方你这样的才能只有在皇帝身边,才能有所成就,前途光明啊!” 全班好像一下被冻住一般,徐老师也变得和木头一样,任由手里的粉笔落地摔碎。 符人停了停,又说道:“我们离开以后,肯定会怀念徐老师您,您的身边就像朝廷一样,我们就算有什么成就,也是和您分不开的。一条直线不管划了多长,这里却是永远不变的起点!” 符人刚说完,教室门打开,教导主任也很惊讶的走了进来,看着这个说出这番成熟话语的矮小小学生。那一贯严厉的教导主任竟然带头鼓起掌来! 接下来,在最后一节数学课,符人解答了张老师那几道每年毕业时候都会拿出来刁难学生的数学题,在生物课上,符人详细的解说了整个进化论?????当下午结束的时候,校长和所有的学校没有课的老师都挤到了六年纪(4)班这个教室里,这间教室的掌声一直就没有断过。义云第一次发现上课原来是那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当脑海浮现到符人融入义云头的那一幕,义云已经激动的感动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神奇的是最后脑海里竟然浮现“theend”这个奇怪的字符,多年后,当义云站在苏格兰高地时想起这个场景,才欣然一笑:原来这个词最好的意思是‘放映结束’。 詹大勇离开半个多月后,随着那一段梦幻般的经历渐渐淡去,当义云拿到语文成绩51分时,义云很沮丧的,本来自己数学就不好,所有的升初中的希望都押在语文这一门上,得到这结果,义云心里很难过,不升初中的话,义云根本就不知道干什么了。 1494章 你写的什么 符人停了停,又说道:“我们离开以后,肯定会怀念徐老师您,您的身边就像朝廷一样,我们就算有什么成就,也是和您分不开的。一条直线不管划了多长,这里却是永远不变的起点!” 符人刚说完,教室门打开,教导主任也很惊讶的走了进来,看着这个说出这番成熟话语的矮小小学生。那一贯严厉的教导主任竟然带头鼓起掌来! 接下来,在最后一节数学课,符人解答了张老师那几道每年毕业时候都会拿出来刁难学生的数学题,在生物课上,符人详细的解说了整个进化论?????当下午结束的时候,校长和所有的学校没有课的老师都挤到了六年纪(4)班这个教室里,这间教室的掌声一直就没有断过。义云第一次发现上课原来是那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当脑海浮现到符人融入义云头的那一幕,义云已经激动的感动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神奇的是最后脑海里竟然浮现“theend”这个奇怪的字符,多年后,当义云站在苏格兰高地时想起这个场景,才欣然一笑:原来这个词最好的意思是‘放映结束’。 詹大勇离开半个多月后,随着那一段梦幻般的经历渐渐淡去,当义云拿到语文成绩51分时,义云很沮丧的,本来自己数学就不好,所有的升初中的希望都押在语文这一门上,得到这结果,义云心里很难过,不升初中的话,义云根本就不知道干什么了。脑海里却又翻滚那天夜里符人融入自己脑海里的记忆,就鼓着勇气走进了徐老师的办公室,随着小升初考试的结束,学校里显得有些冷清,本来挤挤攘攘的六年级办公室也变得空空荡荡。 义云轻轻敲了一下门,怯生生的说了一声“报告”。 门内传来徐老师熟悉的声音:“进来。” 义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徐老师正戴着一副黑框的眼镜在装订一些牛皮纸信封。 徐老师抬抬眼皮,有些诧异的问道:“是义云啊,小升初考试都结束了,你到办公室来还有什么事啊?” 义云绞了绞手指问道:“我的语文考了51分。” 徐老师停了手里的活,摘下了眼镜,看了一会义云,才有些惋惜的道:“我还专门帮你查看了一下卷子,你的作文是零分。” 义云开始不敢相信起来,徐老师又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搞的,你平时作文写得很好的呀!这次的作文题目也不难写啊,《我最难忘的事》你写的都是些什么啊?” 徐老师的谴责的语言在耳边响着,义云的心思却回到了那天考语文写作文的时候。 教室外面,知了在窗外喧闹的叫着,义云看着作文题目《我最难忘的事》,心里面乐开了花,前几天和詹大勇所经历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义云从未感到过的轻松感油然而生,提笔就写到:“太阳从玻璃窗透进来,照到报纸糊的墙上,照到房间的做为母亲嫁妆书桌上,照到我的床上来了。我揉揉眼睛,看到我身边还在酣睡的这个穿着一身白色道袍的奇怪的小孩,他是我从后山带回来的一只兔子精,呵呵,尽管我一叫他兔子精他就会和我急,我最难忘的事就是和这个叫詹大勇的小孩在一起所经历的事情。 在灌满草香的风里,我和他乘坐一架纸飞机去寻找我们村里失踪的一个小孩,在纸飞机上,刮脸的风像针一样扎到我脸上,我在那种疼痛里一遍又一遍的确认这个事情不是梦。 我们在一个长了一圈鲜花的臭水潭边停了下来,一个叫阿三的蛤蟆撑着一根木头把我们带到了臭水潭边的一个土洞里,我的心情充满了惊讶,甚至偷偷的摸了一把那个会口吐人言的蛤蟆。在洞里面我们找到了村里失踪的小孩,原来是这里的主人一只叫着无春翁的天国鼠抓了我们村里的小孩,为了詹大勇从一个叫瀛洲的地方带来的火鱼的眼珠。我不知道火鱼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詹大勇在瀛洲做的作业就是去捕捉火鱼,瀛洲是一个那样令我感到好奇的地方,我很希望能到那里去看看。 在那里我吃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一外表看起来是葡萄,吃到嘴里却有变成了烤鸡肉?????? 太阳高高的挂在空中,热气肆无忌惮的四处蔓延,我和詹大勇随着一条叫着阿三的黑鱼潜入井中。 满是厚厚积雪的地方有一处叫做‘炉府’的所在,炉府的主人是一只长了九条雪白尾巴的蓝瞳猫。炉府的院子里长着奇怪的植物:火焰一般叶子的树,轻烟一样到处弥漫的草,还有结满红色小猪的藤蔓?????? 许多我想象里都没见过的东西在这里出现,我甚至还和一片茶叶聊了一会天,那片叫‘小绿’的茶叶的话让我很尴尬,我们喝的原来是它们的洗澡水,甚至是它们撒了尿的洗澡水。 当然,这些难忘的事里最让人高兴的是骑着红色的蜻蜓在天空飞翔,那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我从来没有感到过,追逐着那前方的风,我伸出手去抓那好似梦一般的风,风从我的指缝溜走,我感受到这种怎么抓也抓不住的感觉,詹大勇还唱起瀛洲那个地方的歌,歌声里我沉醉在了蓝色的天空里。 这些一切让我感到荒诞而神奇,我心里面像有一把刀子,将这些事情都刻入了心里,包括詹大勇和我分别后,消失在八马云车旁的那一刻我心里涌现的悲伤。 我最难忘的事就是和这个叫詹大勇的小孩在一起所经历的事情。我觉得我一定会记住很久很久,这些事情是那样的令人难忘。” “你写的那些都是些什么?你知道批卷老师给你的批语是什么吗?是‘这个学生有神经病’!”徐老师的一声怒吼把义云的心思吼了回来。 义云看着徐老师,口里委屈的道:“最后那几堂课上,你也看见符人的回答了,你们还鼓掌了啊。” 1495章 蓝瞳猫 许多我想象里都没见过的东西在这里出现,我甚至还和一片茶叶聊了一会天,那片叫‘小绿’的茶叶的话让我很尴尬,我们喝的原来是它们的洗澡水,甚至是它们撒了尿的洗澡水。 当然,这些难忘的事里最让人高兴的是骑着红色的蜻蜓在天空飞翔,那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我从来没有感到过,追逐着那前方的风,我伸出手去抓那好似梦一般的风,风从我的指缝溜走,我感受到这种怎么抓也抓不住的感觉,詹大勇还唱起瀛洲那个地方的歌,歌声里我沉醉在了蓝色的天空里。 这些一切让我感到荒诞而神奇,我心里面像有一把刀子,将这些事情都刻入了心里,包括詹大勇和我分别后,消失在八马云车旁的那一刻我心里涌现的悲伤。 我最难忘的事就是和这个叫詹大勇的小孩在一起所经历的事情。我觉得我一定会记住很久很久,这些事情是那样的令人难忘。” “你写的那些都是些什么?你知道批卷老师给你的批语是什么吗?是‘这个学生有神经病’!”徐老师的一声怒吼把义云的心思吼了回来。 义云看着徐老师,口里委屈的道:“最后那几堂课上,你也看见符人的回答了,你们还鼓掌了啊。” 徐老师更加愤怒的道:“什么符人!你还好意思说你最后那几堂课,那几堂课每个老师都反映你就一直在不停的傻笑着用两只铅笔打架!你这孩子!真是病了!你真是一个古怪的小孩!”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离开学校的时候,那曾经令义云感到心旷神怡的风酸酸凉凉的从脸庞吹过,带落两滴悲伤的眼泪。 “你真是一个古怪的小孩!”这句话久久的在义云脑海回荡。 义云难过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这一段路是那么的难走。 回到家,爷爷奶奶也没有问义云关于小升初考试的事,义云吃完饭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就看见詹大勇留下的那个火红的小盒子,义云拿在手里,抚弄很久,盒子透出一股温暖的感觉。 义云看着这个似乎没有缝的小盒子,口里自言自语的道:“这里面是什么呀?” “呼”的一声,一个火红的小人从盒子表面窜了出来,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义云道:“你要打开这个传音盒吗?” 义云又有些不适应的道:“恩。” 那个小红人嘀嘀咕咕的一会,问道:“这个传音盒是詹大勇传给义云的,你是义云吗?” 义云点点头,那个小红人看着义云,眨巴眨巴眼,伸出火红的小手拔下一根义云的头发,随着头发燃尽,小红人也慢慢消失。 那个小盒子“卡塔”一声打开。詹大勇熟悉的声音就响起:“小吕!你还是到我们瀛洲来学习吧,记得你要来的时候,去让蓝瞳猫给瀛洲八邙山火石坡癸亥号詹大勇传送一个信息就可以了,记住了,瀛洲八邙山火石坡癸亥号!” 义云心里踌躇不已,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是想自己想要上的中学一样的地方吗?小升初的想法已经被成绩单完全打消,剩下的选择是留级这个噩梦一般的选项。 经过一夜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还是不想留级那个噩梦变为现实,义云终于还是收拾一下,去了计腰山。 因为这天正是赶集,黄角树周围都围满了人,义云挤了好久才挤到黄角树下,黄角树下也坐满了歇息的人,井边黑鱼阿三一脸笑意的在卖糖人,义云站在糖人摊前,口里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黑鱼阿三卖了好几支糖人以后,终于看见义云,就开口问道:“小朋友,你要买一个什么糖人啊?” 义云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说。黑鱼阿三脸一下变了:“你这小孩,是不是没带钱啊?可别耽误我做生意!” 义云没办法,掏出那个火红的传音盒,刚要说话,肩头被人一拍,义云回头一看,黑鱼阿三正贼兮兮的站在自己身后。 义云再去看那个忙碌的“阿三”正在那笑嘻嘻的做生意。正想说什么,头脑一昏,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又是骑在变成黑鱼的阿三背上。 这次在水中一路游着,义云没有那上次的惊异,便一路观赏起来。两旁的水草随着水流摇摇摆摆,好似丛林一般,一群群的小鱼在两旁忙忙碌碌的游来游去。 义云有些好奇的问:“这些鱼匆匆忙忙的来来去去,是忙着到什么地方去啊?” 黑鱼鼓鼓嘴道:“来的来要来的地方,去的去要去的地方。” 义云很不理解。 黑鱼胡须一动,转了一个方向:“这些鱼忙忙碌碌的从一个地方赶到另一个地方,又从另一个地方继续到另一个地方,寻找一些它们也不知道的东西。或许是一段穿在鱼钩上的钓饵,或者是一片渔网,更甚至是一筒炸药。总之,不停的来来往往,直到最后一程,步入死亡。” 又有了一会就到了那个大洞前,这时洞里光明耀眼,义云仰着脖子便看到洞顶上一块火红的大匾上燃烧着七个大字“人世间野火之宗”。 走进洞里,上次看见的厚厚的积雪一点也看不到,一片火红的草茂盛的长满整个大洞,草间偶尔还跑过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那兔子浑身不停的冒着火焰,拖着一条长长的烟一样尾巴。 这次没有厚厚的积雪阻隔,很快就来到炉府之前,透过矮矮的墙,义云就看见蓝瞳猫正团成一个大球在积满厚雪的院子里酣睡。 黑鱼阿三刚一打开,义云就觉得背后突然冒起一股很凉的寒意,义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忙走进院子里。 院子里,一个一身白色轻薄衣衫的人正悠然的睡在那院子中的一张躺椅上,黑鱼阿三恭敬的立在一旁叫了一声“主人”。 那个白衫人缓缓张开眼,一双泛着银光的眼睛在义云身上扫了一眼,竟一下从躺椅上飘了下来,义云看见了那人身后的九条雪白尾巴,在回过神来,这个样貌异常英俊的人就是蓝瞳猫。 1496章 黑鱼阿三 又有了一会就到了那个大洞前,这时洞里光明耀眼,义云仰着脖子便看到洞顶上一块火红的大匾上燃烧着七个大字“人世间野火之宗”。 走进洞里,上次看见的厚厚的积雪一点也看不到,一片火红的草茂盛的长满整个大洞,草间偶尔还跑过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那兔子浑身不停的冒着火焰,拖着一条长长的烟一样尾巴。 这次没有厚厚的积雪阻隔,很快就来到炉府之前,透过矮矮的墙,义云就看见蓝瞳猫正团成一个大球在积满厚雪的院子里酣睡。 黑鱼阿三刚一打开,义云就觉得背后突然冒起一股很凉的寒意,义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忙走进院子里。 院子里,一个一身白色轻薄衣衫的人正悠然的睡在那院子中的一张躺椅上,黑鱼阿三恭敬的立在一旁叫了一声“主人”。 那个白衫人缓缓张开眼,一双泛着银光的眼睛在义云身上扫了一眼,竟一下从躺椅上飘了下来,义云看见了那人身后的九条雪白尾巴,在回过神来,这个样貌异常英俊的人就是蓝瞳猫。 蓝瞳猫悠然的道:“义云小弟,你放心,我欠你的东西定然会给你的,你这么急的上门催讨,是怀疑我蓝瞳猫么?” 义云忙摆摆手道:“我不是怀疑你,是我想到麻烦你给瀛洲八邙山火石坡癸亥号詹大勇传一个信息。告诉詹大勇,我想到瀛洲去学习了。” 蓝瞳猫一听这话,两只猫眼睛转来转去,想了一会道:“义云小弟,那片八部火龙鳞被那黄泉拖箱人借去锻炼一具古神魂,至今还未还我,我也还没办法交给你,这样吧,我把你到瀛洲的信息传到瀛洲八邙山火石坡癸亥号。你到瀛洲学习必然要找一个书院,要进书院首先你必须有一张入瀛洲牌,那样你才可以参加映射选生典。这些年来,本来分划到人世间这一界的入瀛洲牌就很少,你看这样吧,我这本有一张我侄儿小四耳的入瀛洲牌,不过他前段时间在峨眉山擅用圆法,已被蓬莱的东方先生困禁在云盘岭,要一年以后才能进瀛洲,我便将他的瀛洲牌给了你,一是还我之前欠你的那一次亏欠,二是你再宽限我一些时日,我一定会将那片八部火龙鳞交给你。你看这样可好?” 义云想了想,道:“那样就可以去瀛洲进书院了吗?” 蓝瞳猫一条雪白的尾巴一扬,恢复猫脸,猫嘴里慢慢吐出一股烟,烟慢慢的凝结为一段话:“你只要有入瀛洲牌就可以参加每年的映射选生典,通过映射选生典你就会分到不同的书院学习不同的方术圆法。方圆令万载前就有定论:‘天圆地方,世间万物,凡愿习方修圆者皆善,无所禁忌!’后来经历了人世间方圆大乱,才制定了习方修圆的必须由入瀛洲牌方可进入瀛洲,由映射选生典来分配该入那个书院习方修圆。所以只要你参加了映射选生典便必然有一家书院供你入读。” 这时开始飘落鹅毛一般的雪花,四周一下变得很冷。 义云想了想,答道:“那好吧,谢谢你!”蓝瞳猫看着飘落雪花,慢慢的卷缩成一个圆滚滚毛绒绒的大球,一块巴掌大小的火红牌子从那大球里飘了出来缓缓落入义云手里,义云仔细一看,这是一张很样式古朴的牌子,牌子上是两个蝌蚪一样的符号,那牌子一落到义云手里就渐渐融入手掌,牌子完全消失后,义云觉得一股暖意环绕整个手掌。 黑鱼阿三已经冻得在一旁打哆嗦,见入瀛洲牌已经完全融入义云手里,忙牵着义云向院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往嘴里塞吃一些金色鱼钩模样的东西。 走出炉府的时候,义云背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黑鱼阿三嘴里迅速的张张合合,一团凝结成冰的东西就从阿三嘴里落到义云的手里。 这时一个胖乎乎的穿红衣的小男孩背着个火红的大葫芦一路笑嘻嘻的走来。黑鱼阿三见了,忙走上去,嘴里又是一阵张张合合,一团结成冰的东西又落到那个胖乎乎的红衣小男孩手里,那个胖男孩从葫芦里倒出一点火焰到那团冰上,那团冰一下变成一阵水雾散开,黑鱼阿三的声音就从那团水雾中传了出来:“火童子!冻死人了,你这才布火,你这小崽子,你想冻死老鱼我啊!” 火童子冲义云嘻嘻一笑,几个火星从那灿烂的笑容里溅出来。伸出一双胖乎乎的手讲义云手里那团被冻住的黑鱼阿三的话接了过去。 “义云小兄弟,你已经拿了入瀛洲牌,在一月之后的今日,会有方士送八马云车的车票给你,到时候你还到三岔口车站乘八马云车到瀛洲去参加乙亥年的映射选生典了!” 火童子听完这些话,看了看飘落的雪花,嘴角带着微笑摇了摇头,从背后的大葫芦里不断的撒着火焰渐渐远去。四周开始变得暖和起来。 在学校的时候,义云最盼望的事情就是放假,现在真的不用去学校了,却觉得时间过得那么漫长,抓知了时最想听到的那悦耳的叫声变成了令人烦恼的噪音。时间就那么一天天迟缓的过去。时间就那么不经意的流走了一个月,考上初中的同学们都领回新书的时候,义云的父母回了一趟家,吃过晚饭后,在火塘边,爷爷奶奶依旧迷迷糊糊在温暖的摇摇晃晃的火光中似睡非睡,父亲抽了一筒水烟后疲倦的问道:“小吕,考试成绩怎么样?” 义云埋低头小声回答道:“考得不好,语文作文得了零分,没考上初中。估计??????” 这时候,父亲的鼾声打断了义云的回答。 奶奶迷迷糊糊的递了一个热乎乎的烤土豆到义云手里。 母亲从房间里清点完货款走出来,将一叠钞票递到奶奶手里。母亲见父亲睡着了,就搀扶父亲进了房间,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回头叮嘱义云:“小吕啊,你考试成绩怎么样啊?遇见小马当,不是说你们考过小升初考试了吗?” 1497章 坐我奶奶 “义云小兄弟,你已经拿了入瀛洲牌,在一月之后的今日,会有方士送八马云车的车票给你,到时候你还到三岔口车站乘八马云车到瀛洲去参加乙亥年的映射选生典了!” 火童子听完这些话,看了看飘落的雪花,嘴角带着微笑摇了摇头,从背后的大葫芦里不断的撒着火焰渐渐远去。四周开始变得暖和起来。 在学校的时候,义云最盼望的事情就是放假,现在真的不用去学校了,却觉得时间过得那么漫长,抓知了时最想听到的那悦耳的叫声变成了令人烦恼的噪音。时间就那么一天天迟缓的过去。时间就那么不经意的流走了一个月,考上初中的同学们都领回新书的时候,义云的父母回了一趟家,吃过晚饭后,在火塘边,爷爷奶奶依旧迷迷糊糊在温暖的摇摇晃晃的火光中似睡非睡,父亲抽了一筒水烟后疲倦的问道:“小吕,考试成绩怎么样?” 义云埋低头小声回答道:“考得不好,语文作文得了零分,没考上初中。估计??????” 这时候,父亲的鼾声打断了义云的回答。 奶奶迷迷糊糊的递了一个热乎乎的烤土豆到义云手里。 母亲从房间里清点完货款走出来,将一叠钞票递到奶奶手里。母亲见父亲睡着了,就搀扶父亲进了房间,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回头叮嘱义云:“小吕啊,你考试成绩怎么样啊?遇见小马当,不是说你们考过小升初考试了吗?” 义云看着疲惫的父母,心里很不忍,就答道:“还不错,只是考上的是市里面的中学,上学远了,要住校了。” 母亲也没起疑,将父亲送回房后,又到火塘边叮嘱义云:“住校可要注意安全,学习要抓紧,不好好读书以后苦得很!看见我和你老爹了吗?一天起早贪黑的到处奔波!”母亲说完后递了二十块钱给义云。 村里的夜间,月亮很亮,漫天的星星在天空闪烁。明天就是去瀛洲的时间了,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夜和这里会有什么不一样吗?义云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还将那块垫洗脸盆的玄香晶抱到自己房里用一块床单裹起来,这一收拾一大堆东西就出现在眼前,义云看着这一大堆东西,也冒出很疲惫的感觉。 早上义云起床的时候,爷爷奶奶已经下地干活去了,父母亲也早就出门了,义云习以为常的烧水洗脸,刚点燃火,就见胖乎乎的火童子背着大葫芦从火焰里走出来,胖乎乎的火童子笑嘻嘻的看着义云,口里瓮声瓮气的道:“义云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义云道:“现在就要去瀛洲吗?我想等我爷爷奶奶回来和他们说一声。” 火童子一笑,从大葫芦里倒出一团火焰,揉了揉,比对着义云捏出一个火红的“义云”来。 火童子看着自己的捏的“义云”,口里道:“小兄弟,我的手艺还不错吧?呵呵,老黑鱼那家伙捏的糖人的本事估计也没我好!” 义云看着红红的“义云”,伸手捅了一下,那“义云”哎呀一下叫起来,口里道:“真没礼貌,初次见面就动手动脚!” 义云看着红通通的自己不禁乐了。火童子道:“走吧,不然赶不上八马云车了!留他在这和你爷爷奶奶说就行了。”义云忙去屋里搬出收拾的那一大堆东西,火童子看了也不禁皱起了眉头,火童子想了想,从身边摸出一个小小的火红葫芦,对义云说道:“我这还有一个火葫芦,我留着也没用,就送给你装东西吧,你只要打开葫芦上的这个塞子,靠近你要装的东西说一声‘装’就可以了,你要取东西的时候只用想你取的东西就行了,呵呵,取的前提是你里面要装得有哦!还有就是这个火葫芦一旦离开这个界域就会恢复成一个箱子。” 义云接过小葫芦靠近那一堆东西,打开那个小红的塞子,口里说了一声“装”,只见那一堆东西就好似有什么吸引一般,慢慢的全部被吸进小葫芦里。 义云爱抚的摸着小葫芦,心里很开心,笑眯眯的冲火童子说了一声“谢谢!” 火童子胖乎乎的脸上也是一脸笑意,口里道:“小兄弟,走吧!” 火童子说完,将葫芦一担就骑了上去,回手一把将义云揪了骑到自己身后,那火红的“义云”也好像降温了一般,火红的颜色渐渐变淡,变得和义云一模一样。 大葫芦一路很快的飘飞,义云却感不到一点风吹,只觉得四周暖洋洋的,一会就到了那个土地庙前,火童子拉着义云跳下葫芦,将一根巨大的火柴递给了义云:“信息已经带给詹大勇,他让转告你,他会在瀛洲车站接你!” 火童子说完,回身要走,却又马上回头对义云小声的说道:“你记住,不要进三星洞书院。” 义云很不明白的想问问,火童子已经一下不见了。义云耳边还回响火童子的话,心里却不明白,只好从葫芦里拿出那根巨大的火柴,凭空一划,自己已经闪进了三岔口车站,那小葫芦一进车站,立马变成一个很大的旧箱子,义云回手将火柴背到背上,然后吃力的提着箱子,开始了自己的首次赶车。 来来往往的各种各样的怪人,义云吃力的提着箱子向候车座位那里走去,找了一张空椅子一下坐了下去,突然屁股一疼,一下跳了起来,就见一个一脸雀斑的女孩正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 义云这才发现,空椅子上摊着一张布满细刺的手帕,那手帕的颜色和椅子的颜色一模一样。 雀斑女孩很生气的吼道:“你竟然坐我奶奶!” 只见那个手帕慢慢的咳嗽着,慢慢的鼓起来,一会就变成一个带了一顶满是长长细刺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慈眉善目的看着义云,有些笑意的道:“小家伙,你这一屁股可够有劲的,你不考虑有没有人,也要考虑这些椅子啊,这些老东西可是几百年了。” 1498章 不要乱说话 火童子说完,回身要走,却又马上回头对义云小声的说道:“你记住,不要进三星洞书院。” 义云很不明白的想问问,火童子已经一下不见了。义云耳边还回响火童子的话,心里却不明白,只好从葫芦里拿出那根巨大的火柴,凭空一划,自己已经闪进了三岔口车站,那小葫芦一进车站,立马变成一个很大的旧箱子,义云回手将火柴背到背上,然后吃力的提着箱子,开始了自己的首次赶车。 来来往往的各种各样的怪人,义云吃力的提着箱子向候车座位那里走去,找了一张空椅子一下坐了下去,突然屁股一疼,一下跳了起来,就见一个一脸雀斑的女孩正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 义云这才发现,空椅子上摊着一张布满细刺的手帕,那手帕的颜色和椅子的颜色一模一样。 雀斑女孩很生气的吼道:“你竟然坐我奶奶!” 只见那个手帕慢慢的咳嗽着,慢慢的鼓起来,一会就变成一个带了一顶满是长长细刺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慈眉善目的看着义云,有些笑意的道:“小家伙,你这一屁股可够有劲的,你不考虑有没有人,也要考虑这些椅子啊,这些老东西可是几百年了。” 那些椅子都发出一片赞成的声音。 雀斑女孩忙过去扶住那老太太,亲切的问候:“奶奶,你没事吧?” 老太太一脸笑意的道:“这一屁股,可比得上你奶奶锻炼几个月啊,呵呵,小家伙,吓着了吧,看脸都吓青了,我没事,不用担心。” 义云已经不知所措,雀斑女孩却不放过义云,一脸不饶人的样子吼道:“你没长眼睛吗?竟然坐到我奶奶身上!还有,你竟然不知道道歉!”说完还不解气,又狠狠的补了一句:“你是一个没教养的小混蛋!一头八歧山下臭泥潭里的双头野猪!” 老太太一听这话,板下脸道:“娜儿,谁让你说脏话的!是不是小田教你的啊!以后不准学这些脏话!” 义云也不敢还口,连忙道歉。 老太太又和善的看着义云道:“你是去瀛洲参加乙亥年映射选生典的吧?” 义云忙点了一下头,雀斑女孩又吼道:“你不会讲话啊!你是哑巴啊!” 老太太拍一下女孩的头,道:“娜儿,不可无理!”接着又看着义云道:“看你拿着炉府的车票,又持有猫族的入瀛洲牌,你是蓝瞳猫的门下子弟?” 老太太说完,眼睛泛过一下银光,微微一笑,满脸的皱纹都叠在一起,显得更加慈祥:“哦,原来你和我们一样是人类啊,小家伙,你叫什么?” 义云对坐着老太太的事情还心存愧疚,低着头答道:“我叫义云。” 老太太笑着把义云拉了坐下,一旁的的雀斑女孩嘴里嘟囔着:“义云!鲤精!和勾引爸爸的那个妖女人一样的恶心名字。” 老太太板下脸轻轻的吼道:“娜儿,不要乱说话!” 雀斑女孩嘟着嘴,却又不敢抵触那个老太太。 这时一阵声响传来,只见一个长得和猴子一般的老头推着一辆桃子形状的小车一路叫喝着走了过来。 “我们都有这样的奇怪感觉:到了一些我们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却有一种曾经到过的感觉;遇见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心底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滋味。这种陌生的熟悉感泛着一种古铜色的神秘感。你面前的这一坛古铜色的佳酿就是蓬莱岛东方先生炼制的忆昔浆,这可是用十方海万丈海沟的鳞甲蛟的银血和南山河畔千年核桃树上所结的九纹核桃的精魄炼制而成。诸位若想知道你那奇怪感觉真正的滋味,可来饮这忆昔浆一杯。” 猴子老头推车走到老太太前面,停了下来,一路小跑跑到老太太面前,一张笑脸堆满谄媚的笑着道:“谷夫人,难得,难得,送孙女孙子去瀛洲啊。你这孙子生得俊,孙女生得俏啊,马上就要去瀛洲了,你看要不要来两杯忆昔浆让两个小孩子尝尝?” 老太太淡淡一笑道:“袁公,我要是真有这么个孙子就好了,你这就是瀛洲甜泉打的水吧,东方先生的东西还能摆到你这来买,净胡吹大气!给我端两杯,对了,每杯都加一个宝塔灵。” “我的要加两个!”娜儿跑到袁公旁边跳来跳去的叫道。 袁公一脸笑道:“加两个!加两个,给你哥哥加几个?” 娜儿接过一杯棕黄的忆昔浆,里面有两个乳白色的人头鱼尾的小孩在杯子里游来游去。娜儿恨恨的道:“他才不是我哥哥嘞!一个也不给他加!” 袁公愣了一下,还是取了一杯忆昔浆,加了两个宝塔灵递给义云。 老太太笑眯眯的取出一小块紫香晶递给袁公,又伸手在义云头上轻轻抚摸,袁公笑道:“多谢谷夫人!这一杯只要八十厘紫香晶,你给我这足有十钱,我这摊子上还有亲亲瓜、精灵古怪牌、黑白子??????你看您还要拿点什么给这两小家伙?” 老太太摆摆手:“亲亲瓜怎么可以给这些小孩子吃啊,你生意真是做得不靠谱了。” 袁公一笑:“那你不尝一个?” 老太太脸一红:“你个不正经的!快找我香晶!” 袁公嘻嘻一笑,从腰际掏出一个巴掌那么大的黑色老虎,将老太太的香晶喂到老虎口里,嘴里交代:“找香晶!” 老虎晃晃头,将香晶吃入肚中,很快的吐出一块来。袁公接在手里,掂了掂,递给老太太,又将黑虎小心的放回腰间。连声道着谢,推着桃车走开。 老太太很慈爱的看着义云,口里叹道:“要真有这么个孙子,可就好了!” 娜儿一下坐到老太太身边,嘟着嘴道:“奶奶!这小子有什么好!他刚才还坐你,你还给他买喝的!” 义云也很不好意思的道:“谢谢你啊,老奶奶,刚才也真的对不起。” 老太太脸上挂着很慈祥的笑:“没事,快吃吧,我年轻的时候可喜欢吃这东西了,那个宝塔灵吃到肚子里还可以除肚子里的虫!很不错哦!” 1499章 者纳豆 老太太摆摆手:“亲亲瓜怎么可以给这些小孩子吃啊,你生意真是做得不靠谱了。” 袁公一笑:“那你不尝一个?” 老太太脸一红:“你个不正经的!快找我香晶!” 袁公嘻嘻一笑,从腰际掏出一个巴掌那么大的黑色老虎,将老太太的香晶喂到老虎口里,嘴里交代:“找香晶!” 老虎晃晃头,将香晶吃入肚中,很快的吐出一块来。袁公接在手里,掂了掂,递给老太太,又将黑虎小心的放回腰间。连声道着谢,推着桃车走开。 老太太很慈爱的看着义云,口里叹道:“要真有这么个孙子,可就好了!” 娜儿一下坐到老太太身边,嘟着嘴道:“奶奶!这小子有什么好!他刚才还坐你,你还给他买喝的!” 义云也很不好意思的道:“谢谢你啊,老奶奶,刚才也真的对不起。” 老太太脸上挂着很慈祥的笑:“没事,快吃吧,我年轻的时候可喜欢吃这东西了,那个宝塔灵吃到肚子里还可以除肚子里的虫!很不错哦!” 义云坐到老太太身旁,捧着那一杯忆昔浆,里面的两个宝塔灵不停的游来游去,义云抬头看着娜儿。 娜儿一脸不屑的看着义云,伸嘴凑到杯子边,一个宝塔灵已经喝得涨鼓鼓的,一见娜儿的小嘴凑上来,一下变得细长,一股被乳白色包裹的棕黄色细线就自己窜入娜儿的嘴中,娜儿调皮的从中咬断,一个只剩下鱼尾的乳白色宝塔灵在杯子里动了动,又变成一个完整的宝塔灵在杯子里游动。 义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将嘴凑了上去,不想那两个宝塔灵等得久了,竟然一起窜入义云嘴里,义云也不敢咬断,一口气憋着,那两个宝塔灵全部进入义云口里后,义云才弯下腰拼命的喘气,老太太和娜儿都看得呆了,看着义云喘气,又都一下笑了出来! 娜儿笑道:“你是圆筒象变的吧!一下喝光!你怎么不被灌死啊!”娜儿杯子里的两个宝塔灵也趴在杯子边缘冲义云讥笑不止,完全不对它们马上要被吃掉担心。 义云正在出神,远处亮起了红灯,雷鸣般的声音从红灯处传来,八个黑沉沉的箱子拖着那长长的一串车厢发着雷鸣般的声音慢慢驶了过来,那个苍健的声音响起:“贰叁叁捌次八马云车即将启程,请三岔口车站的旅客登车!” 老太太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感叹的道:“多少年了,这里还是这样从未改变??????” 娜儿已经提起她身旁的一个淡紫色的小箱子朝八马云车跑去,老太太也一手拖出一个淡紫色的大箱子,一手掏出两条绿色的小鱼放到身前,两条小鱼就那么悬空的在老太太周围游动,义云拖着自己的大箱子紧跟在老太太后面,一手帮老太太推着箱子。老太太看着吃力的义云,乐呵呵的道:“小晶啊,你要帮老太太我,可得好好的再长长个!” 义云更加不好意思的道:“我的小名叫小吕。” 随着人流走了一会,就到了一个蓝色的车厢旁,娜儿已经在那很不耐烦的叫道:“奶奶!快点!快点!” 一个透明的大鱼缸飘在那个车厢旁,大鱼缸里已经有很多五颜六色的小鱼在游动,老太太走到那车厢旁,将一张白色的纸符放到义云推箱子的手里,冲义云一笑道:“小吕,瀛洲见。” 两条绕着老太太游动的绿色小鱼一下游到那大鱼缸中,大鱼缸响起令人清爽的声音:“欢迎您,尊敬的木宫乘客!” 一阵哗哗的流水声响过,老太太和娜儿消失在蓝色车厢旁。 义云看着蓝色的车厢出神,那个大鱼缸飘过来撞了义云一下道:“这位乘客,你要误点了!” 义云拖着箱子融入挤挤攘攘的人群,直到一个火红的一个车厢旁,一团火焰悬浮在那个车厢旁,义云从背上取下那根巨大火柴,那团火焰响起那熟悉的声音:“欢迎您,尊敬的炉府乘客!” 义云将火柴凑到火焰上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自己将要离开的车站,虽然这里也和自己将要到的地方一样让自己陌生。长长的站台,漫长的等待,等待着车来和车开。火柴“呼”的一声点燃,义云拖着箱子一下消失在站台。 义云到了车厢上,一只红色的三尾猫已经在那催促:“上了车就快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义云举起手中的巨大火柴,正想问自己的位置在哪,就见那燃着的火柴一下熄灭,火柴头上的烟变为一只手,牵着义云走到一个位置上,那个位置的对面已经坐了一只红色的小猪。义云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刚坐下喘一口气,那只红色的三尾猫走了过来,对着义云问道:“有人送您进站吗?如果有人送您进站,您需要将票根给他,让他出站,您有什么告别言语,我也可以帮您转达。” 义云想了想,道:“没有。” 三尾猫猫眼圆睁,口里像背书一样说道:“如果没有人送您,那您可以用票根换一份食物,这食物将让您告别送别时的孤独和旅途中的孤独。”三尾猫全身长长的火红毛轻轻一扬,一只红红的猫爪伸向义云,义云就见一个红色的盘子从那猫爪里慢慢生长出来,盘子里装满了很多红色的纸袋子。义云不知所措的随便拿了一袋。三尾猫躬身退下。义云将纸袋子放到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对面那头红色的小猪正在疯狂的吃东西,一见有人坐到自己对面,下意识的将面前已是一片狼藉的食物朝自己面前拢了拢。才嘴里含满食物的介绍道:“我,纳豆,我叫者纳豆。” 有些东西,你一遇见就注定要和它深交,原因很简单,这些东西就像荒郊野外僻静无人处的一棵枯树上树洞一样简单,让你放心把心里的秘密都述说。彼此简单,便可深交。者纳豆就是这样的一些东西,义云回答道:“义云,小名小吕。” 1500章 五谷轮回道场 义云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刚坐下喘一口气,那只红色的三尾猫走了过来,对着义云问道:“有人送您进站吗?如果有人送您进站,您需要将票根给他,让他出站,您有什么告别言语,我也可以帮您转达。” 义云想了想,道:“没有。” 三尾猫猫眼圆睁,口里像背书一样说道:“如果没有人送您,那您可以用票根换一份食物,这食物将让您告别送别时的孤独和旅途中的孤独。”三尾猫全身长长的火红毛轻轻一扬,一只红红的猫爪伸向义云,义云就见一个红色的盘子从那猫爪里慢慢生长出来,盘子里装满了很多红色的纸袋子。义云不知所措的随便拿了一袋。三尾猫躬身退下。义云将纸袋子放到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对面那头红色的小猪正在疯狂的吃东西,一见有人坐到自己对面,下意识的将面前已是一片狼藉的食物朝自己面前拢了拢。才嘴里含满食物的介绍道:“我,纳豆,我叫者纳豆。” 有些东西,你一遇见就注定要和它深交,原因很简单,这些东西就像荒郊野外僻静无人处的一棵枯树上树洞一样简单,让你放心把心里的秘密都述说。彼此简单,便可深交。者纳豆就是这样的一些东西,义云回答道:“义云,小名小吕。” 者纳豆几口咽下满嘴的食物,从那一刻,义云真正理解了“食肠宽大”“这个成语,拱一拱猪嘴道:“很高兴认识你,你看我像一头猪吗?回答之前,我先提醒你,没有红皮肤的猪。” 义云在者纳豆的期待眼神里,迟疑的道:“不???像。” 者纳豆猪嘴一下咧开,高兴的道:“哦,总算有人说这两个字了,那你看我像什么?” 义云更加迟疑的道:“你像???你像,我真不知道你像什么了。” 者纳豆一直全神贯注的看着义云,听完这话,完全大笑起来:“其实我像一头烤乳猪!”者纳豆说完,完全笑趴到那堆狼藉的食物里。 义云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者纳豆在那笑,也连忙跟着笑起来。 响亮的鸣笛声响起,义云知道那匹巨大火焰马马上就要拖着这辆八马云车向一个叫瀛洲的地方驶去。 者纳豆也从食物堆里抬起头看着窗外,整个车厢这时都已经坐满。 者纳豆看着窗外,口里说道:“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到瀛洲去上书院。” 义云看着窗外道:“我也不想去学校啊。” 者纳豆叹叹气,窗外的灯火慢慢的璀璨起来,偶有一两群长着翅膀浑身发光的巨人飞过。 好一会儿,安静的车厢里又开始喧闹起来,者纳豆一抹眼睛,诡秘的一笑,道:“想点高兴的,到瀛洲就可以看见那个八邙山的大美女萧盟了!我七哥一说起就流口水,我可得开开眼啊,就算见不到,也要看看那个萧盟的女儿萧沙儿,那是美的不行的一个人啊!” 义云一听见“萧沙儿”这三个字,脑海里就浮现出詹大勇脸红的样子,不禁脸露笑容。 者纳豆也嘻嘻一笑道:“你看,你看,小吕兄弟,你一提到萧沙儿你就笑了,你也是个好色的人啊!” 义云忙摆摆手,这时隔了一条过道旁边坐着的一个长了一对长长的兔耳朵的可爱女孩鄙视的看着义云和者纳豆从鼻子里哼出一句:“男的!雄的!都没一个好东西!” 兔女孩对面坐着的是一只蓝色的兔子,那个兔子抖了抖蓝色的长耳朵,冲者纳豆挤眉弄眼,口里说道:“姐姐,人家聊人家的天,你发什么火呀?” 兔女孩看着那个蓝色的兔子,道:“小斌!你少挤眉弄眼的!”说完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长了腿的胡罗卜狠狠一口咬下,那胡萝卜模糊发出一声尖叫。 兔女孩吃完一整根胡萝卜后,起身往外走,口里交待道:“小斌,我走开一下,你要是敢乱跑!我回来打断你的三颗牙!” 小斌看着姐姐消失在车厢尾,忙从身边拿出一份报纸,报纸上的字正聚在正中间聊天,所以整个报纸看上去就是一张白纸上一个大而浓的黑点,好似一张膏药。小斌一下展开,报纸上的字才很快的各自的位置,小斌激动的指着报纸上的一个不停晃动的紫色背影,道:“这个就是萧盟!但是这种一钱紫香晶的报纸根本就不登她的正面照!”那则登有萧盟背影的消息是一则寻人的消息,但是在那曼妙的身影影响下,那则消息登的是什么,也就没被关注了。 者纳豆也凑过去,赞叹道:“这身材真好啊!”猪嘴里流出长长的一股银线滴到报纸上,报纸上一个面貌严肃的老头伸手厌恶的挥去落到脸上的口水,嘴开始一张一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一串字从那老头的头像下涌现:对于此次龙兽扰乱瀛洲,瀛洲圆法司认为是一次万年难遇的罕见事件;瀛洲方术部则认为这其中另有所因,具体原因则不方便透露。 义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开口问道:“双头野猪是什么?” 者纳豆一脸尴尬,小斌开始解释道:“那其实是瀛洲的最恶心的东西之一,一个身体两个头,嘴巴和**不分,吃和拉都很随意,喜欢生活在很恶心地方!”末了,小斌还狠狠的加上一句:“瀛洲人骂人的词语里最恶毒的一种,我的长辈要是听见我说这词,非把我的耳朵打个结挂到树上一天不可!” 者纳豆首次低声嘀咕:“那些可不是我的亲戚。” 这时,小斌有开口打破尴尬道:“你们猜猜我姐姐到了去了?” 者纳豆将手指含到猪嘴了,道:“去买吃的啦?” 义云也猜道:“去厕所。” 小斌疑惑的看着义云道:“什么叫厕所?” 者纳豆不耐烦的道:“就是五谷轮回道场!” 小斌摇摇头道:“不对不对。”然后很神秘的小声说道:“她去买亲亲瓜吃去了!” 1501章 黄泉拖箱人 者纳豆也凑过去,赞叹道:“这身材真好啊!”猪嘴里流出长长的一股银线滴到报纸上,报纸上一个面貌严肃的老头伸手厌恶的挥去落到脸上的口水,嘴开始一张一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一串字从那老头的头像下涌现:对于此次龙兽扰乱瀛洲,瀛洲圆法司认为是一次万年难遇的罕见事件;瀛洲方术部则认为这其中另有所因,具体原因则不方便透露。 义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开口问道:“双头野猪是什么?” 者纳豆一脸尴尬,小斌开始解释道:“那其实是瀛洲的最恶心的东西之一,一个身体两个头,嘴巴和**不分,吃和拉都很随意,喜欢生活在很恶心地方!”末了,小斌还狠狠的加上一句:“瀛洲人骂人的词语里最恶毒的一种,我的长辈要是听见我说这词,非把我的耳朵打个结挂到树上一天不可!” 者纳豆首次低声嘀咕:“那些可不是我的亲戚。” 这时,小斌有开口打破尴尬道:“你们猜猜我姐姐到了去了?” 者纳豆将手指含到猪嘴了,道:“去买吃的啦?” 义云也猜道:“去厕所。” 小斌疑惑的看着义云道:“什么叫厕所?” 者纳豆不耐烦的道:“就是五谷轮回道场!” 小斌摇摇头道:“不对不对。”然后很神秘的小声说道:“她去买亲亲瓜吃去了!” 者纳豆也是一脸坏笑道:“你姐姐身材也不错!她叫什么?” 小斌也是坏坏的一笑,道:“我告诉你了,你到瀛洲了可要请我去蜘蛛家园玩!我姐姐叫卯楠。” 小斌突然耳朵一疼,就见卯楠一脸怒气的揪着小斌的蓝耳朵,把小斌揪到了座位上。 卯楠盯着者纳豆道:“这些红猪没一个好东西!脏死了!臭死了!你竟然还和它们说话!” 由于卯楠一直看着小斌,偶尔还冷冷的看者纳豆和义云一眼,导致者纳豆也没敢怎么说话,就那么闷闷的,义云只好将桌上的纸袋子撕开,一个苹果就拖着一个橘子从袋子里爬出来,口里喘着气道:“可憋死我了,要吃就快吃了,不带这么折腾的!”它身后的那个橘子也是一下撕开自己的皮,很勇敢的吼道:“快吃吧,作为一个橘子,要是不被吃掉,是会被笑话死的!” 义云很是惊讶,者纳豆却是很不客气的拿起橘子往嘴里塞,那个苹果很看不起义云,讨好似的跑到者纳豆的面前,袋子里的一些小饼,花生等也一股脑跑过去堆在者纳豆的面前。义云也觉得面上过不去,肚子也实在是饿,忙伸手抓起一个可爱的果冻往嘴里塞去,那果冻发出一声享受的声音。 其它的食物才又跑了部分回到义云面前。 过了一会,车厢里灯光渐渐变得暗了,一队毛绒绒的熊一路唱着歌走了进来,这些小熊唱完歌就各自分散开,每个熊抱住一个乘客,将身体慢慢展开变成一个毛毯。 一只黑白的小熊一下扑到义云身上,然后将一双厚厚的熊掌垫到义云身后,义云只觉得就是躺在床上也没那么舒服,小熊发出很稚嫩的声音道:“你如果还不想休息的话,我可以和你聊天哦。” 对面的是一只斑点小熊,那小熊扑到者纳豆身上,突然惊喜的说:“这只红猪竟然不臭!”然后直接兴奋得晕倒。 者纳豆很不好意思的冲义云解释道:“我这次还有一个目的,要改变它们对我赤猪族的看法。” 车厢里飞进来一小队长了翅膀的独脚小牛,那些小牛开始哼着一些美妙的曲调,义云听着听着,仿佛又回到了骑在蜻蜓上飞翔的时候,渐渐的沉醉了下去,眼皮慢慢变得很重。 “到夷海了!”随着这话音响起,义云推开者纳豆捏着自己鼻子的手,喘了几口气,渐渐清醒,自己身上的小熊已经不见了,义云揉揉眼睛看向窗外,八马云车这时行驶在一片无边无垠的碧蓝大海上,大海平静得好似一块凝冻的蓝色水晶,随着八马云车的驶过,一圈圈涟漪往外扩散开。偶有几条很漂亮的美人鱼对着海面梳理她们那长长的黑发。八马云车速度慢慢变慢,在一座小海岛边停了下来,车厢里响起柔柔的曲调,一个令身心都很舒服的声音响起:“云车只是临时驻停,各位乘客请在各自的位置坐好,来自昆仑山的夔灵将给您们带去让你忘记疲惫的音乐。” 窗外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光束,光束都一闪而过,消失天际。那一队长了翅膀的小牛飞进车厢,开始演奏那令人沉醉的调调。者纳豆丝毫不以为意,开始狂吃东西。时间渐渐过去,那一队小牛已经露出疲惫的神色,一粒花生摆出一个诱人的跳水姿势跳入者纳豆的口里,者纳豆乏味的与各种食物嬉戏,又过了一会,那一队长翅膀的小牛也飞离了车厢,车厢里开始响起各种各样喧闹的议论声。 这时平静的大海突然沸腾起来,刹那间高及天际的巨浪像一堵墙一样向八马云车压了过来,车里的乘客都呆了,甚至连一个跳进者纳豆嘴里的红乎乎的肉球也一下变得煞白。就在一切都仿佛暂停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就见一群人身鱼尾的巨汉提着十几丈长的巨型叉子出现在八马云车的外面,当那巨浪盖过来的时候,那些巨汉就像撑一块蓝色幕布一般将那些海浪撑住。八马云车一声长鸣,开始急速向前驶去。义云看着车外的撑浪巨汉慢慢由于八马云车的速度变快而连成一串,飞驰而过就好似行驶在一个蓝色海浪和蔚蓝天空构成的蓝色隧道之中。 “这次龙兽莫名的出现,对瀛洲的影响可真不小!连夷海都受到波及!可怕!可怕!”一个顶着一头熊熊烈火的胖大老头看着窗外喃喃自语。者纳豆小声的介绍:“那就是八部书院的炽焰先生,他的兼职是帮助黄泉拖箱人煅炼魂魄。很严厉的一个先生!” 1502章 这是我母亲 窗外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光束,光束都一闪而过,消失天际。那一队长了翅膀的小牛飞进车厢,开始演奏那令人沉醉的调调。者纳豆丝毫不以为意,开始狂吃东西。时间渐渐过去,那一队小牛已经露出疲惫的神色,一粒花生摆出一个诱人的跳水姿势跳入者纳豆的口里,者纳豆乏味的与各种食物嬉戏,又过了一会,那一队长翅膀的小牛也飞离了车厢,车厢里开始响起各种各样喧闹的议论声。 这时平静的大海突然沸腾起来,刹那间高及天际的巨浪像一堵墙一样向八马云车压了过来,车里的乘客都呆了,甚至连一个跳进者纳豆嘴里的红乎乎的肉球也一下变得煞白。就在一切都仿佛暂停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就见一群人身鱼尾的巨汉提着十几丈长的巨型叉子出现在八马云车的外面,当那巨浪盖过来的时候,那些巨汉就像撑一块蓝色幕布一般将那些海浪撑住。八马云车一声长鸣,开始急速向前驶去。义云看着车外的撑浪巨汉慢慢由于八马云车的速度变快而连成一串,飞驰而过就好似行驶在一个蓝色海浪和蔚蓝天空构成的蓝色隧道之中。 “这次龙兽莫名的出现,对瀛洲的影响可真不小!连夷海都受到波及!可怕!可怕!”一个顶着一头熊熊烈火的胖大老头看着窗外喃喃自语。者纳豆小声的介绍:“那就是八部书院的炽焰先生,他的兼职是帮助黄泉拖箱人煅炼魂魄。很严厉的一个先生!” 炽焰先生似乎听到者纳豆的介绍,一眼扫了过来,义云只觉得自己好似浑身都处在一个火炉之中,口干舌燥的感觉由心而生。义云忙在纸袋子里一阵乱掏,从纸袋一角掏出一个在发抖的圆圆东西,一下塞到嘴边,自己的嘴巴刚接触到那圆圆的东西,一根细长的管子就伸到自己口中,一股熟悉的清凉的感觉窜到自己嘴里。者纳豆红红的皮肤变的更红了。小斌一脸坏笑,卯楠耳朵有点微微发红,口里嘀咕:“小色鬼” 炽焰先生更是无奈的一下坐到座位上,口里不住的感叹:“世风日下。” 一阵带着羡慕的声音飘过,义云这才开始打量自己手里的东西,脑袋顿时“嗡”的一下叫起来,自己手里竟然抱着一个亲亲瓜! 者纳豆可被弄得很尴尬,亲亲瓜自己是偷吃过,但是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吃亲亲瓜,自己可是想也不敢想的。 者纳豆也急得往自己的纸袋里掏东西吃,想用吃东西掩盖一下,一把抓住一个圆圆的东西拿了出来就往嘴里塞,那圆圆的东西刚碰到者纳豆的嘴唇就自然的伸出一根细长的管子到自己口中,在一股清凉的感觉窜到自己口腔的时候,者纳豆已经开始觉悟!车厢里的乘客都已经看得呆了,就像刚才的巨浪再次扑过来一样。者纳豆手里捧着一个比义云还大一号的亲亲瓜! 义云和者纳豆麻木的随着那股清凉的感觉完全消失,两个亲亲瓜变得通红的跳到地上跑开。 在如此尴尬的境地,义云和者纳豆都觉得在那一道道的目光中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当车厢里响起:“尊敬的乘客,欢迎您来到瀛洲,请您带好您的行李物品准备下车!” 那只三尾猫在这时走到义云和者纳豆面前,鞠了一躬道:“我已经查过了,我们提供的食物中并没有亲亲瓜,所以请二位下次吃某些敏感食物的时候请避开在公众场所!” 三尾猫说完,又朝义云问了一句:“您的行李物品准备好了吗?” 义云有些郁闷的道:“准备好了。” 三尾猫猫爪一招,模糊中就听见者纳豆说再见的声音。 义云已经拖着大箱子到了八马云车外。 这时一个穿着一身黄衫的牛头人走了过来,晃晃鼻子上显眼的铜环,问道:“小兄弟,到哪去?我帮你送出站啊,只要一钱紫香晶!” 义云摆摆手,吃力的拖着箱子往外走去,挤进挤挤攘攘的乘客群。很多穿天师袍的冒着淡淡紫气的人在维持着次序,走了一会,义云就来到一块巨大的发光屏前,一株向日葵穿着一件金灿灿的道袍,向义云问道:“叫什么?从哪站上的车?有人接站吗?” 义云看了前面很多人回答,忙按照前一个五条腿的小孩回答的方式开始回答:“义云,三岔口,有。” 向日葵弹出一颗瓜子,口里又很快的问:“接站人姓名?” 义云答道:“詹大勇。” 那颗瓜子跳上发光屏开始很快的书写;“詹大勇请接站来自三岔口车站的义云。” 向日葵开始问下一个人的时候,义云已经穿过光幕。 义云睁开眼就看见一个异常宽阔的广场,广场里填满了人,广场的天空,一个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漂浮着填满,义云甚至看见一个马桶漂在空中,马桶里冒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在那卖力的吆喝:“住宿!便宜!安全卫生!” 义云在这喧闹的地方显得茫然无措,心里冒出想家的念头,这里如此吵闹,义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一朵打满补丁的灰黄的云落到义云面前,三个人灰头灰脑的从云里钻出来,义云认出其中那个最矮小的人儿---詹大勇。 詹大勇很高兴的走过来抱着义云摇了摇,才向义云指着一个样子瘦高,脸色有些泛白,带一副枯藤眼镜的中年人介绍道:“我的父亲。”义云忙打招呼道:“叔叔好!”中年人用手托托枯藤眼睛微笑着道:“还多谢你帮忙啊,不然詹大勇这小子还不变成一个木头人!”说完又揉了一下詹大勇的头:“让你再调皮!” 詹大勇脱离父亲,又向义云介绍旁边一个皮肤翠绿,长着长长耳朵,拖着一头银丝一般头发有着一副漂亮面孔的中年女人道:“这是我母亲。” 义云心里虽然有些惊讶,却还是很尊敬的道:“阿姨好!” 1503章 马桶 那颗瓜子跳上发光屏开始很快的书写;“詹大勇请接站来自三岔口车站的义云。” 向日葵开始问下一个人的时候,义云已经穿过光幕。 义云睁开眼就看见一个异常宽阔的广场,广场里填满了人,广场的天空,一个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漂浮着填满,义云甚至看见一个马桶漂在空中,马桶里冒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在那卖力的吆喝:“住宿!便宜!安全卫生!” 义云在这喧闹的地方显得茫然无措,心里冒出想家的念头,这里如此吵闹,义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一朵打满补丁的灰黄的云落到义云面前,三个人灰头灰脑的从云里钻出来,义云认出其中那个最矮小的人儿---詹大勇。 詹大勇很高兴的走过来抱着义云摇了摇,才向义云指着一个样子瘦高,脸色有些泛白,带一副枯藤眼镜的中年人介绍道:“我的父亲。”义云忙打招呼道:“叔叔好!”中年人用手托托枯藤眼睛微笑着道:“还多谢你帮忙啊,不然詹大勇这小子还不变成一个木头人!”说完又揉了一下詹大勇的头:“让你再调皮!” 詹大勇脱离父亲,又向义云介绍旁边一个皮肤翠绿,长着长长耳朵,拖着一头银丝一般头发有着一副漂亮面孔的中年女人道:“这是我母亲。” 义云心里虽然有些惊讶,却还是很尊敬的道:“阿姨好!” 詹大勇的母亲看着义云,微微一笑道:“你不用惊讶,我是木灵族。” 詹大勇也笑道:“小吕,我母亲可是五行书院很严厉的先生哦,你去打听一下詹夫人木崔琴先生的大名???” 詹夫人脸色微微转白有些害羞的道:“勇儿,你再胡说,我可缝上你的嘴了!” 詹大勇吐吐舌头,詹夫人道:“走吧,家里做了晚餐,就等你来啊。”说完一手拉詹大勇一手拉义云,上了那朵打满补丁的灰黄的云。 义云在踏上那朵云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挤挤攘攘的车站,心底涌起前所未有的思念。义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图案,一个圆圈套着一个圆圈。自己的家就是那个圆心,蒗麻薃组就是套圆心的圆,江岸村是套着的第二个圆,桔山镇、兴义市??????一圈套着一圈,自己每到一个更大的圈就会想念那一个稍小的圈所圈住的所有东西。不久之后,当义云拿到一个叫着身份证的东西的时候,再次想起这个念头。 离开的时候总会想念,虽然知道当我们回到那想念的地方并没有那么多东西让我们难忘。 最难忘的地方是哪?是我们流最多泪的地方。到一个新的地方,我们做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去适应这个新的地方,而是怀念那我们离开的难忘。 那朵灰黄的云凹进去三排座位,詹先生和詹夫人坐到了第一排,詹大勇拉着义云坐到了第三排,都坐好后,詹先生手一招,一道黄符在空中一绕,就引着灰黄的云向前慢慢前进,整个过程显得潇洒无比,前提是:没有震落那么多的灰黄尘粒。 詹夫人从腰间拿出一个翠绿的小人放飞到灰黄的云里,那个翠绿小人踏着一片叶子开始寻找那震落的灰黄的尘粒吃。 詹大勇很开心的道:“你怎么决定到瀛洲上书院了?” 义云无奈的道:“我没通过小升初考试。” 詹大勇一翻眼皮,道:“你脸怎么一直红红的?很累么?” 义云凑嘴到詹大勇耳边说了亲亲瓜的事,詹大勇一愣,马上笑起来说道:“你真厉害!哈哈!” 义云更加不好意思,忙岔开话题跟詹大勇说了作文考零分的事情。 詹大勇挺有歉意劝解义云,两人就这么说说笑笑,一会儿就到了一个火山口,义云从灰黄云看下去,一片沸腾的火山岩浆上悬浮了一座气势恢宏的赤红城堡,城堡伸出四道巨大的吊桥连接到火山边上。詹先生一挥手,那道黄符一转,远远的绕着火山口转了过去。 詹大勇解释道:“这下面就是火部贺家的焚烈城。八邙山有一城两家,焚烈城贺家与萧家。” 高大的城墙都燃烧着熊熊的烈火,义云一眼看过去,心底首次有震撼的感觉,模糊之中就看见那高大的城墙的墙头上坐着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那一片红红的世界里就那么模糊的凸现出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红。对那个身影的好奇迅速取代了心里的震撼。 绕过焚烈城后,灰黄的云沿着火山一路下去,抵达山底后便是一片宽阔的红枫树林,詹先生手轻轻一招,那道黄符缓缓落下,灰黄的云喘了一口气,慢慢落地。虽然那个翠绿的小人一直在努力的吃抖落的灰黄尘粒,但是云里的四个人还是变得灰头灰脑的,义云走出灰黄的云的时候,一股细细灰黄的云气颤抖着托着义云那个笨大的箱子,一个苍老的语气吃力的说道:“见笑了,多多包涵。” 义云看着这个苍老的灰黄色云团,脑海里浮现出爷爷奶奶形象。 义云暗自用劲提起箱子,嘴里由衷的说了声:“谢谢。” 詹大勇一钻出灰黄的云,抖抖了身上的灰黄尘粒有些埋怨的道:“九逸的最新款嶙驹都出了,我们还在用这款最老的浮云。” 詹先生有些尴尬的看着义云,叹了一口气,走到一株合抱粗的红枫树旁,那株红枫树枝叶凋零已经很衰败。詹先生走到跟前,就听见一阵厚重的咳嗽声:“是小五吧,咳咳???小家伙???你一走近???咳咳???我???我就能闻出你的尿臭味???” 詹先生脸色微微发红道:“快开门吧,枫叔。” 枫树慢慢咧开一个口子,那个厚重的声音继续咳嗽着道:“小五你叫枫叔的语气???咳咳???让我想到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文侯那小子???” 枫叔唠叨着将口子慢慢变大,义云就看到了一个很古朴的小院落,院子里,一只掉了毛的巨鸡正裹着一条破旧的毛毯在院角瑟瑟发抖。 1504章 玄香晶 虽然那个翠绿的小人一直在努力的吃抖落的灰黄尘粒,但是云里的四个人还是变得灰头灰脑的,义云走出灰黄的云的时候,一股细细灰黄的云气颤抖着托着义云那个笨大的箱子,一个苍老的语气吃力的说道:“见笑了,多多包涵。” 义云看着这个苍老的灰黄色云团,脑海里浮现出爷爷奶奶形象。 义云暗自用劲提起箱子,嘴里由衷的说了声:“谢谢。” 詹大勇一钻出灰黄的云,抖抖了身上的灰黄尘粒有些埋怨的道:“九逸的最新款嶙驹都出了,我们还在用这款最老的浮云。” 詹先生有些尴尬的看着义云,叹了一口气,走到一株合抱粗的红枫树旁,那株红枫树枝叶凋零已经很衰败。詹先生走到跟前,就听见一阵厚重的咳嗽声:“是小五吧,咳咳???小家伙???你一走近???咳咳???我???我就能闻出你的尿臭味???” 詹先生脸色微微发红道:“快开门吧,枫叔。” 枫树慢慢咧开一个口子,那个厚重的声音继续咳嗽着道:“小五你叫枫叔的语气???咳咳???让我想到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文侯那小子???” 枫叔唠叨着将口子慢慢变大,义云就看到了一个很古朴的小院落,院子里,一只掉了毛的巨鸡正裹着一条破旧的毛毯在院角瑟瑟发抖。 詹大勇凑到义云耳边小声的道:“看见阿舞现在的样子,你能看出它是一只凤凰么?” 义云拖着箱子走进房间里,就见一张长长的名贵但陈旧的餐桌,餐桌上摆满了各种食物,食物和餐桌边坐的三个人一样无精打采。这时见詹先生一行人走进来,其中一个披着一头翠绿头发的丰满少女用无神的眼睛看着詹夫人道:“母亲,我还以为你们要等开心果冻变成绝望饼干才回来啊。” 两个少年趴在餐桌上,其中一个已经趴在餐桌上呼呼大睡,另一个头上长了一片叶子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詹大勇道:“你们挺快的,我和大恕已经在梦里玩踩蘑菇都玩翻版三次了!大恕在挑战第四次??????” 詹先生一言不发的走到餐桌边坐下,拍了拍桌子,桌子上那些昏昏入睡的食物都苏醒过来,詹大勇将义云的箱子放到墙角,然后将义云拉道餐桌边坐下,指着那个漂亮的少女介绍道:“那是我悌姐,詹大悌。”詹大悌茫然的看着义云说明道:“不得不告诉你,我很讨厌这个名字!” 那个头上长了一片叶子的少年将头上的叶子拔掉,迅速的书写一下之后将树叶飘到义云面前,义云就见那叶子上写着漂亮的三个字“詹大节”,詹大节摆一个弹头发的姿势道:“我希望自己说我的名字----詹大节。另外我不得不提醒你,收好你面前的签名,以后就算是千万两白香晶你也换不到了。” 詹大悌已经完全无语,一巴掌打醒那个趴在桌子上挑战第四次踩蘑菇的大恕,大恕抬起头来,遗憾的道:“就最后一关就第四次翻版了! 一抬头看见义云就道:“小吕,你来了,听我弟弟说,你弹弹珠很厉害啊,有机会较量一下哦。” 詹夫人拿过一叠银色的盘子放到桌上,那些盘子依次长出腿来走到每一个人的面前。 詹夫人热情的对义云道:“你要吃什么东西就自便,不用客气。” 义云忙说了一声谢谢。 拿起筷子,心里侥幸的道:“还好筷子不会动。” 就听见一阵小声的声音:“看见他的牙没?白森森的,你自求多福啊。”手中的筷子竟然聊起天来。 义云也着实饿了,心下一压,不管那么多,放开口吃了起来。 用完餐后,詹大勇就将义云带到了楼上的房间里。 詹大勇等义云刚坐下,就问道:“蓝瞳猫传来信息,说已经给你入瀛洲牌,你要参加这次的映射选生典,你想去哪一个书院啊?” 义云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詹大勇抓抓头道:“反正也没事,我给你说说瀛洲的书院吧。” 义云坐在那,屁股下的椅子一直在哼哼唧唧,义云只好站到窗边道:“好吧。” 詹大勇就开始说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瀛洲的书院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习练方术的,一类是修学圆法的。修学圆法的我完全不了解,我就和你说说习练方术的书院。习练方术的以 火云书院历史最为远久也最为有名,现在在整个瀛洲,甚至蓬莱和方丈最为有名的方士有一半都是出自这个书院。火云书院一样闻名的还有玉虚书院和碧游书院,剩下就是名气不那么响亮的书院了,比如我的五行书院,恕哥的青牛书院?????” 詹大勇正在板指头准备多数几个书院。义云就打断他的话头问道:“三星洞书院怎么样?” 詹大勇有些惊讶的道:“你怎么知道三星洞书院?那个书院在很久之前也是一个很出名的书院,后来出了一个方士,呸呸,是出了一个魔头,反正是发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那个书院就渐渐没落了下去,这几年的映射选生典都是一些最烂的学生被选到那个书院,呀!说到这我还不清楚那个书院到底是习练方术还是修学圆法嘞。” 义云想到火童子的叮嘱,心里想:“原来是一个很次的书院,怪不得火童子让自己千万别去,希望自己不要被选到那个书院去。” 义云暗自祷告起来,詹大勇冲一个独轮车说道:“去楼下把那个箱子拖上来。”詹大勇冲小独轮车描述了一下,那个小独轮车叹一口气,吱噶噶的一路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出了门。 等了一会,就听见门响,詹大勇一打开门,就看到一辆架子车拖着那个箱子驶进门来,后面跟着快要散架的小独轮车。 詹大勇接过箱子拖进屋里,看着还在一旁喘气的小独轮车,心里十分窝火。 义云忙过来,想帮独轮车车揉揉,却不知道从何下手。只好去打开自己的箱子,不想一打开箱子就发现那一块用床单裹着的玄香晶现在竟然幽幽的发着乳白色的光。 1505章 一模一样 詹大勇正在板指头准备多数几个书院。义云就打断他的话头问道:“三星洞书院怎么样?” 詹大勇有些惊讶的道:“你怎么知道三星洞书院?那个书院在很久之前也是一个很出名的书院,后来出了一个方士,呸呸,是出了一个魔头,反正是发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那个书院就渐渐没落了下去,这几年的映射选生典都是一些最烂的学生被选到那个书院,呀!说到这我还不清楚那个书院到底是习练方术还是修学圆法嘞。” 义云想到火童子的叮嘱,心里想:“原来是一个很次的书院,怪不得火童子让自己千万别去,希望自己不要被选到那个书院去。” 义云暗自祷告起来,詹大勇冲一个独轮车说道:“去楼下把那个箱子拖上来。”詹大勇冲小独轮车描述了一下,那个小独轮车叹一口气,吱噶噶的一路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出了门。 等了一会,就听见门响,詹大勇一打开门,就看到一辆架子车拖着那个箱子驶进门来,后面跟着快要散架的小独轮车。 詹大勇接过箱子拖进屋里,看着还在一旁喘气的小独轮车,心里十分窝火。 义云忙过来,想帮独轮车车揉揉,却不知道从何下手。只好去打开自己的箱子,不想一打开箱子就发现那一块用床单裹着的玄香晶现在竟然幽幽的发着乳白色的光。 詹大勇看得眼睛一呆,头一转目光看向焚烈城方向道:“你把这也带来了!你现在快收起来!明天我就带你到权衡馆去。” 义云将那块玄香晶又用床单包裹起来,合上了箱子。 义云又和詹大勇说了“符人”的事,詹大勇不禁笑了起来道:“符人给你传的记忆是最不能相信的,它只会按照你心里最想发生的事情给你编辑一段让你高兴的记忆啊。” 瀛洲的一夜,义云躺在一直在说梦话的床上和被子聊天,心里暗下决心:自己明天一定要去找一套不会说话的家具。 义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将小升初的事首次不再挂心上后,睡得如此之沉,甚至还来不及做一个梦,便迎来了早上。 早上当阳光透过窗射进来,义云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揭了被子,赤脚跑到窗边,屋子里的东西在床的哼哼唧唧和被子的埋怨声中都惊醒了过来,有眼睛的都看着义云,义云看了一会渐渐升起的太阳,转头看着正朦朦胧胧揉眼睛的詹大勇开心的道:“我以为能看见太阳刷着牙,满嘴泡沫的升起,没想到,这里的太阳也和蒗麻薃的一模一样!” 詹大勇有些古怪的道:“瀛洲的太阳就要和蒗麻薃的不同么?搞不懂你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想法。” 义云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过去拿起一把牙刷,一捏,那牙刷扭了扭,从义云手里跳出,跑到牙膏面前用牙刷把撞了牙膏一下,那牙膏弯下来,挤了一条深绿的牙膏到牙刷上,牙刷小心翼翼又跑回义云手里。 义云举起牙刷道:“你看见了吗?” 詹大勇还是很不理解的道:“看见了啊,你要刷牙?” 义云摆摆手:“不是刷牙的问题,是这牙刷会自己去挤牙膏的情况。你不觉得奇怪么?” 詹大勇有些茫然的道:“有什么奇怪的?” 义云将牙刷放下,走过去,指着床,指着犹自在呐呐自语的被子道:“这些一切,你竟然不觉得奇怪,你到我家的时候,我家的被子会讲梦话?我家的凳子会因为你的裤子太脏而跑开吗?” 詹大勇这才有点明白的道:“你说这个啊,这个林先生可是说过了的,瀛洲啊,蓬莱啊,这些地方的东西都是有灵魂的,你们那些地方的东西却是没有灵魂的了。” 义云道:“你不觉得这些很有趣?” 詹大勇的拖鞋还没睡醒,正在那打哈欠,詹大勇摊开手道:“没发现这有什么有趣的。快收拾下,我们去权衡馆。” 义云看着习以为常的詹大勇,也过去拿起牙刷道:“这些事情就是我作文零分的原因。也真没什么有趣的。” 收拾完毕后,詹大勇把玄香晶装到一个布袋里,带着义云出了门。 火石坡癸亥号前是一条古旧的青石板大街,詹大勇将义云带到一个站牌下,站牌下挤挤攘攘的也如三岔口车站一般,詹大勇挤到站牌前冲那个站牌问道:“去权衡馆。”站牌立刻用很甜蜜的声音回答:“可乘坐七零四路蜈蚣车,票价一人一厘紫香晶,一刻钟后到达火石坡站,请稍候。挤车软糖,一厘一块,如有需要,请投香晶。”詹大勇从腰间拿出一块小小的紫香晶投进站牌的一个小黑虎嘴里,说道:“两人乘车,还要两块挤车软糖。” 小黑虎眼睛慢慢睁开射出两个小小的光影分别印到詹大勇和义云身上,开口吐出一块小小的紫香晶和两块软糖,站牌说道:“找您的香晶和您所需的软糖,请收好。”一群肥大的拖着一条大象鼻子的人有些恼火的盯着詹大勇和义云,其中一个有一颗象牙已经掉了的甚至说道:“也是乘坐七零四的,真不怕挤死人。” 一会,一条巨大的黑壳蜈蚣驶了过来,黑壳蜈蚣的额头上明亮的显现“七零四”三个字。站牌下像炸了锅一般,身上印有光影的都向那蜈蚣挤过去。詹大勇忙递了一粒软软的糖给义云,义云这时发现,所有挤蜈蚣车的都开始吃挤车软糖。 蜈蚣车侧边的黑壳打开三个,一些薄入纸片的乘客就从蜈蚣车里匆匆忙忙的下来,那些乘客脚一踏地,立即像瘪的气球被一下吹鼓了气一般,瞬间恢复。义云也忙将软糖放到嘴里然后挤了上去。一到蜈蚣车上,义云才发现,一车的薄入纸片的乘客!甚至自己被挤啊挤的也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纸片。 詹大勇也薄薄的站在那,鼓鼓的布袋就放在脚下,义云看着这个场景,心里涌起好笑的感觉。 1506章 赵先生 小黑虎眼睛慢慢睁开射出两个小小的光影分别印到詹大勇和义云身上,开口吐出一块小小的紫香晶和两块软糖,站牌说道:“找您的香晶和您所需的软糖,请收好。”一群肥大的拖着一条大象鼻子的人有些恼火的盯着詹大勇和义云,其中一个有一颗象牙已经掉了的甚至说道:“也是乘坐七零四的,真不怕挤死人。” 一会,一条巨大的黑壳蜈蚣驶了过来,黑壳蜈蚣的额头上明亮的显现“七零四”三个字。站牌下像炸了锅一般,身上印有光影的都向那蜈蚣挤过去。詹大勇忙递了一粒软软的糖给义云,义云这时发现,所有挤蜈蚣车的都开始吃挤车软糖。 蜈蚣车侧边的黑壳打开三个,一些薄入纸片的乘客就从蜈蚣车里匆匆忙忙的下来,那些乘客脚一踏地,立即像瘪的气球被一下吹鼓了气一般,瞬间恢复。义云也忙将软糖放到嘴里然后挤了上去。一到蜈蚣车上,义云才发现,一车的薄入纸片的乘客!甚至自己被挤啊挤的也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纸片。 詹大勇也薄薄的站在那,鼓鼓的布袋就放在脚下,义云看着这个场景,心里涌起好笑的感觉。但是整个人已经变得和纸片一样,脸上的表情也就不能变化了。等整个蜈蚣内部塞满纸片,那三片黑壳就迅速合上,随着甜美的声音:“欢迎大家乘坐七零四蜈蚣车,请带好您的行李物品,小心火以及易燃物!” 经过好一会,詹大勇提着布袋挤过来,撞了撞义云,义云忙跟在詹大勇后面,就听见蜈蚣车发出站牌那一样甜蜜的声音:“焚烈城站到了,下车的乘客,开壳请小心,下车请走好!” 两人挤着下了车,已经是浑身臭汗。 詹大勇拢拢头发对义云道:“怎么样!难受不?” 义云笑笑道:“瀛洲好多了,还有挤车软糖缓解一下,兴义那全靠人自己压缩!” 詹大勇无奈的笑了笑,指着路上一些飘来飘去的云,还有一些踏着剑啊骑着各种奇形怪状动物的人,道:“其实只要你有香晶,就可以不用挤的啊。” 詹大勇带着义云走进一个用巨大的火山岩石整块雕成的小楼,楼前挂了一块小匾----权衡馆,进了小楼就是一个甚是宽阔的大厅,大厅里除了靠进口的两边各有一排座位,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很高的石头柜台,厚实的柜台后面有很多蟾蜍在忙忙碌碌,每一只高高端坐的蟾蜍对面都是一个宽大的座位,座位之旁都靠着一把小梯子,詹大勇将布袋交给义云道:“你过去,那些家伙会告诉你怎么做的,我在这等你。” 义云抱着布袋找了一个空的座位,爬上梯子坐到一只戴着一副厚重眼镜的老蟾蜍对面,老蟾蜍张口道:“小家伙,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义云忙将布包递了过去,道:“这个给你。” 老蟾蜍接过布包,口里语气带笑的道:“小家伙,你这一袋子可不少啊。” 老蟾蜍打开布袋,一下就呆住了,半天才颤抖的掏出一只精致的淡红色小老虎,将那老虎往布袋一靠,淡红的小老虎一下变得漆黑! 老蟾蜍眼镜差点掉下来,更加颤抖的伸手按了身前的一个黑色按钮,口里恭敬而颤抖的道:“请您下去从下面的那个小门进来办理您的业务,好吗?” 义云脸一红,慢慢的爬下楼梯,就见自己的梯子下,那个巨大的柜台已经开了一个小小的门,那个戴眼镜的老蟾蜍已经等在门边,义云忙回头叫了一下詹大勇,老蟾蜍恭敬的问道:“这是您的朋友吗?” 义云道:“是的。” 老蟾蜍忙招呼另一只蟾蜍过来,口里交代道:“带这位贵客的朋友到盆厅去等候。好好招呼!” 那只蟾蜍牵过詹大勇的手,老蟾蜍在一旁解释道:“这位贵客的业务只能一个人跟我去办理,请见谅。” 义云看着詹大勇被带走,这才开始打量老蟾蜍,这只老蟾蜍穿着一件小礼服,三条蟾蜍腿显眼的因为激动而有些颤动。 老蟾蜍将义云引进柜台,那个开的小门立即合上,丝毫看不出有打开过的痕迹。 老蟾蜍将义云带到一个布置华丽的小房间,小房间里已经等了一个胖胖的中年人,那个中年人也像蓝瞳猫那样,正用一个特大号的放大镜在仔细的查看那一块香晶。 有的东西,它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但是事实却有用无比。这是一句相当矛盾和难理解的话。但是一举例就容易理解得多:譬如一种叫钞票的东西。在吃的方面如果一定要用上钞票,那只能在点火做饭的时候用来引火;在穿的方面一定要用上钞票,那只能被原始人笑话,因为钞票做的衣服还没树叶做的保暖;在住的方面,如果一栋用钞票糊顶的房子和一栋用芭蕉叶盖顶的房子,相信你一定会选芭蕉叶盖顶的;在行的方面,也是一艘钞票做的船和一块烂木板,也很坚信你会选烂木板。但是事实上,钞票却有用无比,为了钞票连命也都饿得丢掉,那里舍得用来烧火;为了钞票可以出卖自己的一切,****犹且不顾;为了钞票可以打家劫舍,那里会在乎什么芭蕉叶;为了钞票父母兄弟都可以推下河,那块烂木板还是让它随波逐流吧。 义云走到那个华丽的小房间里,心里忐忑不安之后也发现这房间的异常,这房间里的东西竟然全都不会动,用詹大勇的话:这里的东西都是没有灵魂的。 老蟾蜍带着义云走进来,朝那胖胖的中年人恭敬的道:“赵先生,人带来了。” 赵先生这才收了放大镜,取下手上戴的白手套,引着义云坐到一张样式很古朴的椅子上,义云坐上去后,那椅子不发出任何声音,义云一下还不大习惯了。 赵先生客气的在对面坐下,那只老蟾蜍却只敢站在门边,眼睛红红的看着桌上的玄香晶。 1507章 水火道袍 但是一举例就容易理解得多:譬如一种叫钞票的东西。在吃的方面如果一定要用上钞票,那只能在点火做饭的时候用来引火;在穿的方面一定要用上钞票,那只能被原始人笑话,因为钞票做的衣服还没树叶做的保暖;在住的方面,如果一栋用钞票糊顶的房子和一栋用芭蕉叶盖顶的房子,相信你一定会选芭蕉叶盖顶的;在行的方面,也是一艘钞票做的船和一块烂木板,也很坚信你会选烂木板。但是事实上,钞票却有用无比,为了钞票连命也都饿得丢掉,那里舍得用来烧火;为了钞票可以出卖自己的一切,****犹且不顾;为了钞票可以打家劫舍,那里会在乎什么芭蕉叶;为了钞票父母兄弟都可以推下河,那块烂木板还是让它随波逐流吧。 义云走到那个华丽的小房间里,心里忐忑不安之后也发现这房间的异常,这房间里的东西竟然全都不会动,用詹大勇的话:这里的东西都是没有灵魂的。 老蟾蜍带着义云走进来,朝那胖胖的中年人恭敬的道:“赵先生,人带来了。” 赵先生这才收了放大镜,取下手上戴的白手套,引着义云坐到一张样式很古朴的椅子上,义云坐上去后,那椅子不发出任何声音,义云一下还不大习惯了。 赵先生客气的在对面坐下,那只老蟾蜍却只敢站在门边,眼睛红红的看着桌上的玄香晶。 赵先生手轻轻一招,两人中间的小桌上就出现两只看着就很名贵的茶杯,赵先生关切的问道:“你喝茶吗?” 义云忙答道:“喝的。” 赵先生先端起一杯,细茗了一口,舒了一口气。 义云也忙端起茶杯,打开来,心里有些期待的,茶气散去,茶叶一动不动的,义云也舒了一口气。 赵先生已经察觉义云的心思,就一笑道:“我这里的东西都是拜托黄泉拖箱人取了灵魂的。” 义云忙喝一口茶水掩盖。赵先生接着悠悠的道:“你这块玄香晶纯度当是受了万年香火供奉,被日月星辰淬炼时日甚久方凝结而成,你从何而来?” 义云张口刚要告诉赵先生。 赵先生似乎想起什么又马上道:“小兄弟你也不必告诉我,只不过你要存这么一块玄香晶,我还需和你签一个血同契,还请小兄弟见谅。”赵先生一边说着手一招,一个长了一双深黑小翅膀的黑色箱子就飞到二人头上。 赵先生从腰际拿出一个翠绿的拇指那么大的小兽放到桌上,口里说道:“这玉貔貅已经和我们权衡馆的香晶库您的专柜相连,我会安排专人管理您的专柜,你可放心使用。我们可保证您的香晶一厘也不会少。每次你需要支付香晶的时候你的脑海里面都会出现一件事物,你只要说出那个事物的名称,香晶就会支付出去。” 赵先生说完,那些话语就变为实体在空中飘飞。 赵先生问道:“小兄弟,你看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义云忙问道:“我可以用这个什么玉貔貅在瀛洲换东西吗?” 赵先生呵呵一笑道:“当然,不但是瀛洲,就是到方丈,也很难有你买不起的东西!” 义云也一时想不起什么问题了,就道:“那我就把这块香晶存在你这吧。” 义云的话也一下变为实体,在空中绕了绕就同赵先生的话语一起飞入那个黑箱之中,黑箱猛烈的转动,最后变成一个金灿灿的箱子飞出屋外。 赵先生才松了一口气道:“我们会替你保密的。” 义云把那个玉貔貅放到口袋里,随着老蟾蜍出了小屋,却没有再去大厅,而是到了一个布置豪华的小厅,一进小厅,义云就看见正在大吃的詹大勇。 詹大勇见义云走进来,口里开心的道:“我没想到,存香晶还管吃!而且全是好吃的!” 詹大勇举起一小碟精美的小吃道:“就说这一小碟,就好吃的要命,估计少了一钱紫香晶买不到。” 那碟精美的小吃有些生气的道:“我卖二十钱紫香晶。” 老蟾蜍眼神里闪现鄙视。义云也坐下来大吃了一顿,才硬是拽着詹大勇离开了权衡馆。 离开权衡馆,义云有些好奇的问詹大勇:“香晶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詹大勇也苦恼好半天道:“香晶就是香火晶,是很多习练方术的方士和修学圆法的圆者大成之后,取得圆法司和方术部同意,做了一些值得供奉事,在供奉的过程中进奉者那一份感恩和虔诚就会凝结为香火晶,经历的时间长短,以及那一份感恩和虔诚的程度不同,香火晶的凝结颜色会出现紫白青金四种不同的颜色,这个香火晶在方术和圆法存在的地方可以买几乎所有的东西。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至于你那块透明的,我连听也没听过。” 义云又问道:“这些香晶有什么用处吗?” 詹大勇摊摊手道:“我还不知道有什么用,你能说说你们那的钱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吗?” 义云也摇摇头,想了想道:“没什么用。” 詹大勇道:“现在还是先去为你明天的映射选生典准备一下吧!” 詹大勇带着义云走到一家卖道袍的商铺,两件空空的道袍正招展着在门口招揽生意,一见义云和詹大勇有买衣服的意思,就热情的扑过来,一下穿到二人身上,将二人带进店中,店里一只穿着一件很华贵衣服的蜘蛛走出柜台,热情的招呼道:“欢迎!欢迎!两位需要点什么?” 义云和詹大勇都很不自在,詹大勇才小声的问道:“我这个朋友明天要参加的映射选生典,来选一件道袍。” 蜘蛛热情的招呼道:“好说好说,就为了今年的映射选生典,我专门从南海进了几件鲛丝织就的道袍,水火不侵,还带三十六张换装符!售价只要白香晶三十两!优惠吧!” 詹大勇不禁咋舌道:“白香晶三十两!我父亲一年的也才从书院拿十二两白香晶!” 1508章 没什么用 以及那一份感恩和虔诚的程度不同,香火晶的凝结颜色会出现紫白青金四种不同的颜色,这个香火晶在方术和圆法存在的地方可以买几乎所有的东西。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至于你那块透明的,我连听也没听过。” 义云又问道:“这些香晶有什么用处吗?” 詹大勇摊摊手道:“我还不知道有什么用,你能说说你们那的钱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吗?” 义云也摇摇头,想了想道:“没什么用。” 詹大勇道:“现在还是先去为你明天的映射选生典准备一下吧!” 詹大勇带着义云走到一家卖道袍的商铺,两件空空的道袍正招展着在门口招揽生意,一见义云和詹大勇有买衣服的意思,就热情的扑过来,一下穿到二人身上,将二人带进店中,店里一只穿着一件很华贵衣服的蜘蛛走出柜台,热情的招呼道:“欢迎!欢迎!两位需要点什么?” 义云和詹大勇都很不自在,詹大勇才小声的问道:“我这个朋友明天要参加的映射选生典,来选一件道袍。” 蜘蛛热情的招呼道:“好说好说,就为了今年的映射选生典,我专门从南海进了几件鲛丝织就的道袍,水火不侵,还带三十六张换装符!售价只要白香晶三十两!优惠吧!” 詹大勇不禁咋舌道:“白香晶三十两!我父亲一年的也才从书院拿十二两白香晶!” 那只蜘蛛一听这话,立马冷冷的道:“小白,到门口招呼客人。大黄,你带这两个小兄弟去折扣区看看,去的时候小心点,不要碰脏挂着的衣服。” 詹大勇身上的白色道袍一听这话,也一哼,从詹大勇身上褪了下来,飘到门口去继续招展。 义云身上那件黄色的道袍也一下褪下来,声音冷冷的道:“走吧!注意点,不要碰着挂的衣服,很贵的。” 义云和詹大勇小心翼翼的跟在那件黄道袍后面,来到一个陈旧的木架子前,几件各色的道袍正在那吵架。 “青哥,你都挂了几十年了吧,再卖不出去,估计蜘蛛要将你扔了喽!” “紫姐,你还说我,你在这时间也不短了吧,再没人买你,你估计就只能剪了做拖把了吧!” “青哥,紫姐,别吵了,有人过来了。” “人来又怎么样?你青哥我才不屑这些人嘞。” “说这话,以为你紫姐我稀罕一样!” 黄色道袍将二人一带到衣架边,就马上退得远远的道:“你们自己挑,挑好到柜台结账。” 两人一过来,衣架上的一件青色道袍就急不可待的自己穿到义云身上,口里激动的道:“我是用青丝织就,带三张换装符!只要紫香晶两钱,合算得很啊!” 一件紫色的道袍正要往詹大勇身上穿去,詹大勇忙招手道:“我不买!我朋友买!” 紫色道袍一声冷哼道:“还说不屑这些的某件道袍!口是心非的!” 等了一会还不见那件青色道袍换下来,就对义云道:“小兄弟,这件青色的难看死了,一皮肤那么白,一看就是适合紫的,我还带四张换装符!” 义云身上的青色道袍一听这话就反唇相讥道:“她带的四张换装符其中有一张换装符只可以换短裤装!” 义云头被吵得有些发昏,就向詹大勇问道:“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些衣服停止说话?” 詹大勇道:“买下。” 义云于是对架子上吵得最凶的紫色道袍和自己身上的青色道袍道:“别吵,我把你们都买了!” 义云身上的青色道袍一下从义云身上褪下来,和紫色道袍四袖相握。 这时詹大勇一把拉着义云的手就往柜台跑过去,身后是突然发了疯一般发出吵闹声的各种道袍。 义云到柜台,蜘蛛店长将一根细细的蜘蛛丝从两件道袍上一穿而过,一个小小的矮而壮的青色精灵和一个妖娆的紫色小仙女就被从那衣服里穿了出来。 蜘蛛迅速的将道袍叠起来,口里说道:“紫香晶四钱!小朋友,希望你不要说让我等你长辈来付香晶的话。” 义云忐忑的掏出那个玉貔貅递给蜘蛛道:“我可以用这个付香晶么?” 蜘蛛无所谓的接过玉貔貅,道:“我这可不搞慈善,别用个脏兮兮的??????” 蜘蛛一下瞪直了六只小眼睛。半天才回过神来一般道:“可以,可以!” 蜘蛛的八条腿显得有些惊慌失措,蜘蛛将那玉貔貅小心的对着挂在蜘蛛细腰上的一个小小的青色的三脚蟾蜍,刚要说话,又回头看着义云道:“您看要不要在加上那件鲛丝的道袍?” 义云有些不敢相信,低声的问道:“我可就这一个玉貔貅,香晶会不会不够啊?” 蜘蛛发出有些尴尬的声音:“小兄弟,你笑话了,刚才我那可是说笑,您可别往心里去,一看您二位进门,我就觉得相貌不俗,定是那个大族的子弟!呵呵,刚才也是和你开玩笑啊,您就算买下我这一店的道袍,也是绰绰有余的,我就给您加上了。” 詹大勇在一旁,也微感惊讶,但是看这只蜘蛛也不像说笑,心里也替义云高兴。 义云这才微微有点底气的道:“那还可不可以给我朋友也买一件?” 蜘蛛呵呵一笑道:“当然可以!”然后语气一变,冲门口刻薄的骂道:“小白!大黄!两个没长眼的,快进来给贵客道歉!然后赶紧给我去取两套鲛丝道袍出来!” 蜘蛛将那玉貔貅小心的对着挂在蜘蛛细腰上的三脚蟾蜍高兴的道:“六十两白香晶,小兄弟,另外两件就当附赠品了,您看怎么样?” 义云看着小白和大黄做出连滚带爬的样子飘进里间,这时义云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一只红色青蛙,口里声音底气更足的道:“好吧,红色青蛙。”玉貔貅眼睛变红闪了一下,蜘蛛细腰上的那个三脚蟾蜍张开口呱的叫了一声。蜘蛛随即恭敬的将玉貔貅还给义云。 1509章 石子打架 义云有些不敢相信,低声的问道:“我可就这一个玉貔貅,香晶会不会不够啊?” 蜘蛛发出有些尴尬的声音:“小兄弟,你笑话了,刚才我那可是说笑,您可别往心里去,一看您二位进门,我就觉得相貌不俗,定是那个大族的子弟!呵呵,刚才也是和你开玩笑啊,您就算买下我这一店的道袍,也是绰绰有余的,我就给您加上了。” 詹大勇在一旁,也微感惊讶,但是看这只蜘蛛也不像说笑,心里也替义云高兴。 义云这才微微有点底气的道:“那还可不可以给我朋友也买一件?” 蜘蛛呵呵一笑道:“当然可以!”然后语气一变,冲门口刻薄的骂道:“小白!大黄!两个没长眼的,快进来给贵客道歉!然后赶紧给我去取两套鲛丝道袍出来!” 蜘蛛将那玉貔貅小心的对着挂在蜘蛛细腰上的三脚蟾蜍高兴的道:“六十两白香晶,小兄弟,另外两件就当附赠品了,您看怎么样?” 义云看着小白和大黄做出连滚带爬的样子飘进里间,这时义云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一只红色青蛙,口里声音底气更足的道:“好吧,红色青蛙。”玉貔貅眼睛变红闪了一下,蜘蛛细腰上的那个三脚蟾蜍张开口呱的叫了一声。蜘蛛随即恭敬的将玉貔貅还给义云。 离开道袍店的时候,詹大勇摸着手里装鲛丝道袍的檀木盒子,兴奋的念叨:“三十两白香晶!让我老爹知道了,估计会疯掉!” 义云也很高兴的道:“我还要买点什么啊?” 詹大勇抚摸着檀木盒子,慢慢恢复平静道:“每个方士必备的三件东西:道袍、符咒、术器??????”詹大勇还没说完,那个蜘蛛遇见冲到店外,来到义云面前,有些气喘吁吁的道:“小兄弟,你可是在为明天的乙亥年映射选生典做准备?” 义云看着蜘蛛,答应了一声。这之后的事情,不但义云,就是詹大勇也犹如在梦游一般。 蜘蛛店长驾着一张白光闪闪的蜘蛛网,将义云和詹大勇带到了一棵巨大的松树上,那株巨大的松树上稀稀落落的结着十几个小房子一般大的金光闪闪的松塔,蜘蛛一点也没停留的将义云和詹大勇带到最顶层的三个巨大松塔中的一个松塔里。那松塔里,一个穿着一身破旧道袍秃顶的老道正在一个被很多喷火焰的三足乌围绕的金色大炉前忙碌,一见蜘蛛进门,就不耐烦的叫道:“势利鬼,你来我这干嘛?” 蜘蛛细腰一扭,就闪到那秃顶老道身旁,,两人嘀嘀咕咕一会,那个秃顶老道,双眼精光四射的扑到义云面前,兴奋的道:“小兄弟,你可算是来对地方了!你要什么符咒?还是想预订什么术器?我这归藏阁里可是应有尽有啊!” 那蜘蛛也上来帮腔道:“先前小兄弟到我店里,我是有眼不识三清像,现在带你到归藏阁来,其一是弥补一下我方才的不周,其二是也只有这归藏阁中的东西才能和小兄弟您的身份相符。” 詹大勇再次露出在炉府时的惊讶表情,口里道:“这就是号称“销晶库”的归藏阁!” 秃顶老道得意的道:“你以为这是个什么地方?” 蜘蛛更加热情的道:“两位小兄弟,你们过来,看看这可有你们看得上眼的术器、咒符。” 秃顶老道也道:“两位小兄弟已经有了鲛丝道袍,其它的东西也需配得上套才行。” 秃顶老道热情的将义云和詹大勇引导一个古朴的青铜鼎边,那个青铜鼎里装满了乳白色的浓浆。 老道将一双鸡爪一般伸到那乳白色的浓浆里搅了搅,片刻那个浓浆恢复平静,一朵泛着淡淡金光的云彩清晰无比的出现在青铜鼎里。 詹大勇惊喜的道:“九逸的最新款嶙驹!” 义云也觉得那朵云很是有型,也看得入神。 蜘蛛和那秃顶老道对视一眼,秃顶老道一双手一下变得巨大无比,狠往前一击,将义云和詹大勇推进青铜鼎里的浓浆内。 义云耳边就响起一阵渐渐变小声的对话。 “老秃,你看这两个小子会不会是那个大族的后辈?” “势利鬼,你就放心吧,我看不会,这瀛洲的大族子弟,我几乎都见过。也没那个大族子弟会连一点方术都不会,你没见这两个小子,一个是初学敷和术,另一个是完全的白丁。再说了,就算是那个大族子弟又如何,到了我这,可是只认香晶的!” “嘿嘿,老秃,这两小羊可是够肥的,玉貔貅!我只听说过!” “势利鬼,要是签过血同契的玉貔貅,还是很麻烦的。” “呵呵,捞了这一票!我可是就够本了,再麻烦相信也难不倒你这个老秃精!” “呵呵??????”义云醒来的时候,对面一个穿着一身破烂道袍的少年正蹲在地上看两块石子打架,詹大勇在自己身旁熟睡,口水流得老长。 义云揉了揉疼得好似裂开一般的头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个少年和地上正打得凶的两块石子一听这话,都一起看着义云。少年晃晃头道:“他肯定没学过五行遁术,要不要赌一把?” 地上的一块稍大的石子道:“这还有什么好赌的!学过五行遁术的人天天不知道在那醒来,肯定不会问这话!” 稍小的石子摇了摇,道:“那也不一定,那个归藏阁的老秃头怎么会将一个连五行遁术都不会的人弄到这来,你们想想,那个老秃头将我们软禁在这,还不是为了我们的香晶,一个五行遁术都没学的人,会有香晶?” 大石子怒气冲冲的道:“那你是认为我说的是错的喽?” 小石子也不相让的道:“我就没认为你对过!” 两块石子又打起来。 那个少年翩翩有礼的走到义云面前道:“我叫萧风烈,你叫什么?” 义云站起来道:“我叫义云,这是什么地方?” 萧风烈晃晃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被咒符店的那个金背蜈蚣带到这,然后被那个秃顶老道推进来的。” 1510章 瀛洲 那个少年和地上正打得凶的两块石子一听这话,都一起看着义云。少年晃晃头道:“他肯定没学过五行遁术,要不要赌一把?” 地上的一块稍大的石子道:“这还有什么好赌的!学过五行遁术的人天天不知道在那醒来,肯定不会问这话!” 稍小的石子摇了摇,道:“那也不一定,那个归藏阁的老秃头怎么会将一个连五行遁术都不会的人弄到这来,你们想想,那个老秃头将我们软禁在这,还不是为了我们的香晶,一个五行遁术都没学的人,会有香晶?” 大石子怒气冲冲的道:“那你是认为我说的是错的喽?” 小石子也不相让的道:“我就没认为你对过!” 两块石子又打起来。 那个少年翩翩有礼的走到义云面前道:“我叫萧风烈,你叫什么?” 义云站起来道:“我叫义云,这是什么地方?” 萧风烈晃晃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被咒符店的那个金背蜈蚣带到这,然后被那个秃顶老道推进来的。” 义云又问道:“那你进来后都干嘛了?” 萧风烈掏出腰间的一个青色的小老虎冲义云摇摇道:“花我的香晶。” 这时就传来那个秃顶老道的声音:“各位贵客,开饭了!” 那两块忙着打架的石子也一下停了,都看向一个很大的青色乌龟嘴。 “这有一根七味香肠,需要白香晶十两,谁要?” “一根七味香肠最好的也只要半钱紫香晶,你买白香晶十两!天啦!”詹大勇震惊的从地上爬起来,大叫道。 “爱吃不吃,不勉强!有人要吗?”秃顶老道已经有些不耐烦。 “我要了。”稍大的石子答道。 “你要个鬼!你香晶早就花完了,我警告一下:五尾猫和金毛鼠不要给我出声!” “那我要了。”萧风烈掏出青色小老虎冲着青色乌龟嘴说了一个词:“蓝色鸟。” 青色小老虎眼睛红光一闪,一根热气腾腾的香肠就从乌龟嘴里走了出来。萧风烈抓起香肠扔给那两块石子,两块石子一下变为一只长了五条五颜六色尾巴的大猫和一只披一身金黄长毛的大老鼠。大猫和老鼠一人撕扯一半香肠,在一旁狼吞虎咽。 义云看得口水滴答,肚子也咕咕叫起来。 “五腿烤鸡,白香晶三十两,谁要?” 萧风烈习以为常的道:“我要。紫色蝗虫。” “嘿嘿,还是萧家子弟有大家风范啊!” 一只怪模怪样的烤鸡冒着浓浓的香味,划着一个盘子像划船一样从乌龟嘴里走到萧风烈面前,萧风烈对着义云和詹大勇指指烤鸡。 义云摆摆手,就那么一只鸡,够一个人吃就不错了。 “火鱼蛋饼,白香晶五十两。这可是今天最后一份哦。” 詹大勇肚子也饿得叫起来,口里却还是惊讶:“白香晶五十两!我家要吃两年!” 义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开口道:“我要了。” 掏出那个玉貔貅就朝青乌龟指去,然后脑海里就浮现一根蓝色的羽毛,“蓝羽毛。”话音一落,玉貔貅的眼睛闪了闪,一个大盘子就从乌龟嘴里走到义云面前,接着一张厚实的大饼就飘落到那盘子里。 “势利鬼说得果然不错,你这小鬼头的手上真有玉貔貅,这下可赚大了!” 那张火鱼蛋饼显然对自己能卖五十两白香晶很满意,在盘子里不停的扭动,詹大勇伸出手来狠狠的将饼子一撕为二,一半递给义云,一半放到嘴里用力的咀嚼起来,眼里闪现充满恨意的红色。 都吃完后,五尾猫和金毛鼠又变成石子开始打架。 詹大勇吃完后还是怒气冲冲的看着乌龟嘴。 萧风烈却悠哉游哉的躺在一旁道:“你就是恨死了也没用,这两个家伙都被关在这关了五十多年了。”萧风烈一边说着一边伸脚将打架到自己脚边的两个石子踢开。 义云脑海里越来越觉得“萧风烈”三个字在那看见过,拍拍脑袋道:“你是不是那个大美女萧盟的儿子?” 萧风烈嘻嘻一笑道:“谢谢你夸奖我老妈!” 义云就想起在八马云车上小斌拿的那张报纸,那个曼妙身影下的那则寻人消息。 “萧盟是你老妈,那萧沙儿是你什么?”詹大勇转换神情,热切的问道。 “萧沙儿是我妹妹啊,嘿嘿,怎么,你有想法啊?”萧风烈嬉皮笑脸冲詹大勇道。 詹大勇很不好意思的臊得满脸通红。 义云也实在憋不住,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挑逗那两块打架的石子,口里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啊?” 萧风烈道:“就别想出去了,等着花光香晶以后还本归元吧,你手里的那根木棍就是前几天一个习练敷和术的方士!” 义云忙一下甩掉那根木棍,詹大勇捡起那根木棍,凄凉的道:“我难道也要变成一根木棍?” 萧风烈故作老成的道:“你还能剩根木棍,我习练的是流衍术,就只能化为流水一滩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詹大勇忙问道:“那萧沙儿习练的是什么?” 萧风烈嘻嘻一笑道:“我妹妹还没参加映射选生典呀,但是她自幼跟我叔父习练赫曦术,只怕有些紫阶方士和她做方术对决也要被她烧得体无完肤。” 萧风烈也是闲得发慌,又嬉皮笑脸的道:“你习练敷和术,我妹妹习练赫曦术,你们一相见岂不是干柴烈火,马上就要去买亲亲瓜?” 詹大勇臊得脸红得和猴子屁股一样,不停的摆手。 五尾猫和金毛鼠也跑过来,一边打架一边叫:“围观!围观!” 义云环顾四周,这里好似一个山洞一般,顶上长满了一丛一丛发出明亮白光的草。义云想了想就向萧风烈问道:“你认识顶上那种草吗?” 萧风烈停了笑道:“那是呗敛草,我叔父曾和我讲过:瀛洲之南为炎海,炎海中有若干无名岛,岛上有洞,洞中皆生呗敛草。” 义云道:“我们现在也许就是在炎海的一座无名岛上。” 1511章 五尾猫和金毛鼠 义云忙一下甩掉那根木棍,詹大勇捡起那根木棍,凄凉的道:“我难道也要变成一根木棍?” 萧风烈故作老成的道:“你还能剩根木棍,我习练的是流衍术,就只能化为流水一滩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詹大勇忙问道:“那萧沙儿习练的是什么?” 萧风烈嘻嘻一笑道:“我妹妹还没参加映射选生典呀,但是她自幼跟我叔父习练赫曦术,只怕有些紫阶方士和她做方术对决也要被她烧得体无完肤。” 萧风烈也是闲得发慌,又嬉皮笑脸的道:“你习练敷和术,我妹妹习练赫曦术,你们一相见岂不是干柴烈火,马上就要去买亲亲瓜?” 詹大勇臊得脸红得和猴子屁股一样,不停的摆手。 五尾猫和金毛鼠也跑过来,一边打架一边叫:“围观!围观!” 义云环顾四周,这里好似一个山洞一般,顶上长满了一丛一丛发出明亮白光的草。义云想了想就向萧风烈问道:“你认识顶上那种草吗?” 萧风烈停了笑道:“那是呗敛草,我叔父曾和我讲过:瀛洲之南为炎海,炎海中有若干无名岛,岛上有洞,洞中皆生呗敛草。” 义云道:“我们现在也许就是在炎海的一座无名岛上。” 萧风烈道:“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周围都摸了几圈,没有出路的,要是有出路,五尾猫和金毛鼠这两个家伙怎么会被关了五十年。” 五尾猫道:“哪有五十年!是四十九年过十三个月!” 金毛鼠低低的道:“你傻啊,照你那么算,我也才被关三十年过二百四十三个月!” 五尾猫一声咆哮道:“要打架吗?” 金毛鼠比划一下鼠爪,一下变成石块道:“打就打!” 地上两块石子又剧烈的打起来。 义云再看这地上光光的,就小声问道:“萧哥,这地方怎么光光的连块石头也没有?” 萧风烈看着打架的两块石子,道:“这顶上倒是时不时的掉石子下来,一旦掉下石子,那个秃顶老道,就会让一个蚯蚓仆人把石子拿出去,拿去干嘛,我就不知道了。所以这地上光光的。” 义云想一会,悄悄的到萧风烈耳边说了一句话,萧风烈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萧风烈突然哈哈一笑道:“反正是闲得没事干,我们都来打架玩吧!”说完手指一扬,一道符贴到詹大勇和义云的额头,两人就变成两块石子,萧风烈也一下变成石子,顿时五块石子在地上打得不亦乐乎。 打了一会,萧风烈突然发怒道:“你们怎么全部都打我啊!” 青铜鼎外,秃头老道摇了摇头,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都不知道要被困多久,竟然还有心思玩! 秃顶老道踱步去继续关心他的大鼎,一会一条肥大的蚯蚓就缓缓爬过来,来到青铜鼎边,一闪进了浓浆里。 就见那个洞内全是石子,还有五块石子在洞中央打得正凶,蚯蚓吐出一道亮亮的线将那五块石子围在一个圈中,就开始吞吃地上的散落石子,等全部吃干净,就一下穿过洞壁来到一个种植园里。 这种植园里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那些花草树木一见蚯蚓都发出激动的声响,有几株妖艳的植物更是不停的掉叶子勾引蚯蚓,蚯蚓慢慢的吐出吞吃的石子,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对。 秃顶老道在炉子思量义云刚才问得“地上怎么没石子”的话,不禁得意的自言自语道:“那些小孩也真是幸运,要不是看在你们能给我那么多香晶,我能把你们关到呗敛苔凝结的洞里。那呗敛苔用来种植花草可是妙用无穷。那洞顶掉落的岂是一般的石子。” 秃顶老道突然心里一惊,扑到青铜鼎边,就见五块石子还在那打个不停,伸手一把将五块石子的虚影抓到手中,细细一看,那五块石子都发出暗暗的光,一点生气也没有,不禁大叫一声“不好”,一闪身来到洞中,将五块石子一卷,迅速穿过洞壁来到种植园,却看不见那条巨大的蚯蚓,随手将那五块石子一扔,开始呼啸着在种植园里找那条蚯蚓。 那五块石子等秃顶老道的呼啸声去得远了,一下变为五尾猫、金毛鼠、詹大勇、萧风烈和义云。 萧风烈笑了笑对义云道:“还是李兄弟聪明!我们哪会让那条笨蚯蚓吞到肚子里,一想着就恶心!” 五尾猫和金毛鼠抱着一团开始哭:“五十年了啊!” 义云忙道:“我们还是快跑吧!” 五尾猫一下松开金毛鼠道:“快骑到我们背上!我和金毛鼠的速度可是相当快的!”五尾猫说完,一爪一个将义云和詹大勇撸到背上,金毛鼠也不甘示弱,一尾巴将萧风烈卷到背上。 秃头老道找到蚯蚓的时候,蚯蚓正趴在一个木桶边呕吐,秃头老道问道:“你是不是在捡那洞里掉落的呗敛苔时将那五个香晶源带出来了?” 蚯蚓嗡嗡的道:“没有啊,就是觉得肚子疼,呕吐了好多次。” 秃头老道转念一想,掏出一道符,一念咒,一下回到他扔石子的地方,地上的五块石子踪迹全无! 秃头老道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心下想:这里是不能呆了,单是那个萧家子弟逃出去就不得了! 就觉得身后一凉,一个大巴掌一巴掌从头顶拍了下来!秃头老道头颅一下飞离身体,口里怒斥:“什么东西,敢暗算我归藏阁主人!”等看清那个巨大身影,秃头老道惊得一下呆住,就听一声喝稀饭的声音,秃头老道的头颅也被一下吸走。 五尾猫和金毛鼠离开了种植园就是一路狂奔,直到一片沙滩前才停下来。 碧蓝海面平静无比,偶有微风吹过,带来一股淡淡的腥味和一些似乎羽毛的味道。 义云等人趴在沙滩上,想起刚才的软禁经历心里才隐隐有些后怕。眼睛就盯向那两个被软禁了五十年的五尾猫和金毛鼠,心底都涌出不可思议的凉意。 五尾猫将五条五颜六色的大尾巴散开铺在沙滩上,好似在巨大的猫体后面展开一把艳丽的扇子;金毛鼠不停的在沙滩上打滚,打完滚马上冲进海里,然后再返回沙滩打滚,反复循环。 1512章 蚯蚓阿三 秃头老道找到蚯蚓的时候,蚯蚓正趴在一个木桶边呕吐,秃头老道问道:“你是不是在捡那洞里掉落的呗敛苔时将那五个香晶源带出来了?” 蚯蚓嗡嗡的道:“没有啊,就是觉得肚子疼,呕吐了好多次。” 秃头老道转念一想,掏出一道符,一念咒,一下回到他扔石子的地方,地上的五块石子踪迹全无! 秃头老道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心下想:这里是不能呆了,单是那个萧家子弟逃出去就不得了! 就觉得身后一凉,一个大巴掌一巴掌从头顶拍了下来!秃头老道头颅一下飞离身体,口里怒斥:“什么东西,敢暗算我归藏阁主人!”等看清那个巨大身影,秃头老道惊得一下呆住,就听一声喝稀饭的声音,秃头老道的头颅也被一下吸走。 五尾猫和金毛鼠离开了种植园就是一路狂奔,直到一片沙滩前才停下来。 碧蓝海面平静无比,偶有微风吹过,带来一股淡淡的腥味和一些似乎羽毛的味道。 义云等人趴在沙滩上,想起刚才的软禁经历心里才隐隐有些后怕。眼睛就盯向那两个被软禁了五十年的五尾猫和金毛鼠,心底都涌出不可思议的凉意。 五尾猫将五条五颜六色的大尾巴散开铺在沙滩上,好似在巨大的猫体后面展开一把艳丽的扇子;金毛鼠不停的在沙滩上打滚,打完滚马上冲进海里,然后再返回沙滩打滚,反复循环。 萧风烈走到沙滩旁的一株高大的树下,手指一指,一股海水被他引导着犹如一股一条银蛇一般射向树间,几个方形的黑壳果就被射了下来,那些黑壳果带着谴责一般骂骂咧咧的道:“我们还没有成熟啊!” 萧风烈也不管那么多,掂起一个比较大的,掏出一张符贴了上去,那果子喊了一声:“啊!酒符!”就再也没声,萧风烈一掌拍开那果子,一股浓郁的酒香就飘到义云鼻中。 这时海风慢慢变得剧烈起来,义云看着这个在风中饮酒的少年,心里涌出两个自己都不会写的字---豪迈。 五尾猫迎着海风半眯着眼道:“五十年了,真的一下出来了,反而手足无措了。” 金毛鼠已经湿漉漉的累倒在地,口里气喘吁吁的道:“五尾,要不,我们还回呗敛洞去吧?” 五尾猫鄙弃的看着金毛鼠道:“怪不得人家都说鼠目寸光!那你刚才跑出来干嘛?” 萧风烈喝完那一果子酒,长长的叫了一声,然后道:“回去找那个老秃道算帐去!” 五尾突然猫嘴一乐,摇摇身后的五条大尾巴,转眼间就变成那个秃顶老道。 金毛鼠一尾巴抽了过去,五尾猫假装躲不开,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求饶道:“饶了我吧!我也是生活所逼,我上有不长毛的脑袋,下有有脚气的烂脚丫!各位就饶了我吧。” 义云等人都被逗得大笑起来。 萧风烈笑着笑着,突然一声尖叫,一巴掌拍向五尾,那一巴掌拍去,海浪也翻涌着扑出一股射向五尾,五尾大吃一惊,赶忙躲开,就见身后的沙地里冒出一条巨大的蚯蚓。那蚯蚓被海浪一拍,整个翻了一个个,滚在地上,口里嗡嗡的叫着:“主人,主人,我是阿三啊!”一边叫着一边爬向五尾。 詹大勇和义云却是头也大了,蛤蟆阿三,黑鱼阿三,现在又冒出一个蚯蚓阿三! 蚯蚓阿三爬到五尾面前道:“主人,你怎么把这些香晶源放出来了呀!还有种植园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搞得一塌糊涂。” 五尾脑瓜一转,知道这蚯蚓阿三将自己认成那个秃顶老道了,就说道:“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我还能关他们一辈子不成,你快带我回种植园去看看!” 蚯蚓阿三不敢违抗,就爬下来,让义云他们都骑了上去,萧风烈等都知道要对付秃顶老道,这个蚯蚓阿三可是个大敌,能这样忽悠到手实在是意外之及,萧风烈就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圈递给五尾,冲五尾使使眼色,五尾心领神会的道:“阿三了,我新给你做了一个金项圈,你带上看看合适不合适?” 蚯蚓阿三放慢了前行的速度,恭敬的道:“谢谢主人。” 萧风烈暗暗念了咒,那个小小的金圈一下变大套到蚯蚓阿三的环带上。 一会就到了种植园,义云一下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眼前的种植园就好像被海啸刮过了一般,花草树木都被糟踏得一片狼藉,有几株还直立着的小树也好似受了极大惊吓一般,在那不停的颤抖。 义云花了很大功夫才使那几株直立着的小树平静下来,蚯蚓阿三又去取了几块呗敛苔过来埋到那几株小树的下面,那几株小树发出享受的哼哼声。 蚯蚓阿三解释道:“这个呗敛苔可以隔绝方术和圆法的渗透,所以将香晶源关到呗敛苔的洞中就不怕那些方术圆法的搜索;因为这个隔绝的作用,可以让植物暂时的失去根的束缚让植物产生飘飘然的感觉,很利于植物的生长。” 五尾一猫爪抓到蚯蚓阿三肉乎乎的身上,阿三打了一个冷颤。五尾恶狠狠的道:“什么香晶源,以后不准说这个词!” 蚯蚓阿三一脸不解的看着突然变得莫名其妙的主人。 义云看那几株小树已经定下神来,就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其中一株挂着一串串鱼钩一样果实的小树抖了一抖回答道:“一只金光闪闪的巨兽卷走了很多植物,还吞吃了他!” 小树一片叶子直起来指着五尾。 另一株小树悲伤的道:“那个巨兽真粗鲁,好多兄弟姐妹都被吓到了,完全忘了自己是植物,想要逃命,全部都挣断根死掉了!”小树说完就抽泣起来道:“我们也会疼的啊,我们怕啊。” 蚯蚓阿三撞了撞五尾道:“主人,他们说你被吞吃了!” 五尾又是一爪抓过去:“我这不好好的吗?你快给我收拾园子!” 1513章 龙兽 蚯蚓阿三解释道:“这个呗敛苔可以隔绝方术和圆法的渗透,所以将香晶源关到呗敛苔的洞中就不怕那些方术圆法的搜索;因为这个隔绝的作用,可以让植物暂时的失去根的束缚让植物产生飘飘然的感觉,很利于植物的生长。” 五尾一猫爪抓到蚯蚓阿三肉乎乎的身上,阿三打了一个冷颤。五尾恶狠狠的道:“什么香晶源,以后不准说这个词!” 蚯蚓阿三一脸不解的看着突然变得莫名其妙的主人。 义云看那几株小树已经定下神来,就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其中一株挂着一串串鱼钩一样果实的小树抖了一抖回答道:“一只金光闪闪的巨兽卷走了很多植物,还吞吃了他!” 小树一片叶子直起来指着五尾。 另一株小树悲伤的道:“那个巨兽真粗鲁,好多兄弟姐妹都被吓到了,完全忘了自己是植物,想要逃命,全部都挣断根死掉了!”小树说完就抽泣起来道:“我们也会疼的啊,我们怕啊。” 蚯蚓阿三撞了撞五尾道:“主人,他们说你被吞吃了!” 五尾又是一爪抓过去:“我这不好好的吗?你快给我收拾园子!” 蚯蚓阿三疼得都差点跳起来,忙答道:“好的,我马上去!我马上去!” 蚯蚓阿三走后,五尾将众人带到一个没有多嘴植物的地方道:“看来那个秃顶老道被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吞吃了,我也没地方去,我决定在这以秃头老道的身份呆下来。” 金毛鼠嘟着嘴道:“那我怎么办?就算把我再关回呗敛洞,没人和我打架,我会无聊死的!” 五尾一爪抓到金毛鼠身上,道:“你很想回那洞里!贱鼠!” 金毛鼠浑身鼠毛都疼得竖起来,一下变成一块石子就扑了过去! 萧风烈看着又打到一块的五尾和金毛鼠,摊摊手道:“其实它们在哪过都一样。” 这时就听见天上一阵巨响,接着就是一阵大地震动! 萧风烈看着天际,首次露出震惊的神色,口里喃喃的道:“风云雨雪阵!” 义云也看向天际,只见云端窜来窜去几十道各色的身影,其中有六道青色的身影最为显眼。 詹大勇突然开口道:“我不会那么倒霉吧!难道龙兽在这个岛上!” 萧风烈回头看看詹大勇道:“瀛洲的六大青阶院长都来了,你觉得除了龙兽还有什么值得那六个人联手?” 詹大勇头一下大起来,嘀咕道:“这个龙兽怎么好像跟我过不去一样,就是这龙兽,害我差点变木头人。” 萧风烈从腰际拿出一个小小的袋子,冲那袋子轻轻一念:“缥缈瓶!”一个透明的瓶子就出现在萧风烈手中。 詹大勇羡慕不已:“百宝袋!哇!还有术器缥缈瓶!” 萧风烈朝詹大勇和义云问道:“你们去不去?去见识见识龙兽!”说完就将手里的瓶子扔到地上,那瓶子一落地就呼呼的变大,萧风烈就从瓶口钻了进去,回头冲义云笑道:“要一起么?义云兄弟?” 口里是询问的语气,手却一把将义云拉进了瓶子里,詹大勇咬着手指,一脸苍白色的也爬进了瓶子。 萧风烈手一招,一张银色的符便在萧风烈指尖一绕,冲出瓶口,引导着瓶子向那发出巨大吼声的地方飞去。 快要接近的时候,天空中就传来一声怒斥:“驾缥缈瓶的方士快停下了,前面已是风云雨雪阵的范围,再往前行,后果严重!” 萧风烈将缥缈瓶缓缓落到海上,就见海上一个一身素白道袍却散发出一股淡淡青气的道士踏着一条银白色的鲨鱼急行过来。 萧风烈看着那个道士渐渐接近就道:“遇见莲波霄少这个老古董,可麻烦了。” 那个道士踏着鲨鱼行到瓶子前面,好像念诗文一般拖着长长的腔调道:“火云书院莲波霄少拜会缥缈瓶内道友,前面乃是风云雨雪阵的范围,也是龙兽做困兽之斗的地方,还请这位道友速回瀛洲。” 萧风烈也不答话,慢慢的将缥缈瓶回转,让口对着莲波霄少,然后很迅速的将一张符甩出瓶子,那道符一出瓶子就化为一条巨大的金枪鱼扑向莲波霄少,莲波霄少将宽大的道袍一摆,一股猛烈的风卷向那条巨大的金枪鱼,顿时将金枪鱼吹得无影无踪,莲波霄少张口道:“萧家子弟?” 缥缈瓶已经被那阵猛烈的风吹得远了,萧风烈哈哈一笑,冲瓶口大声的道:“谢谢你啊!老院长!” 莲波霄少脸色一下变得铁青,口里道:“萧风烈!你个小混蛋!快回来!” 缥缈瓶很快的进入风云雨雪阵里,莲波霄少的声音远远的变得模糊。 萧风烈兴高采烈的道:“这下估计要气死那个老古董了!” 缥缈瓶速度慢慢变缓慢,随着渐渐涌起的海浪向那个时不时发出巨吼声的小岛靠过去,义云就觉得越来越冷,萧风烈掏出一个木塞子将瓶口从内塞住,瓶子里变得越来越冷,透过瓶壁就看见外面已经开始纷纷扬扬的飘落巴掌那么大的雪花,那雪花一落到海面就马上将海面结成一层冰。萧风烈颤抖着拿出一条浑身冒火的金鱼放到瓶内,随着那金鱼四周游动,瓶内渐渐变得暖和起来,但是那金鱼身上的火焰渐渐变淡,四周又开始变冷,最后那个金鱼怪叫一声,火焰熄灭,变成一条深蓝的金鱼悬空一动不动。 萧风烈忙又掏出两条,时间刚过一会,瓶子里面已经悬浮了十来条一动不动的深蓝金鱼,瓶子外面的海面已经全部被冻上,萧风烈又掏出三条火金鱼。 “嗷!”一声巨鸣,四周已经冻结的海面开始裂开。 “刺啦”一声脆响从脚下传来,义云一低头,就看见了海底!这一片海已经完全冻成了冰块,这一道裂开的冰缝刚好裂开在缥缈瓶的下面。 詹大勇颤抖的道:“我们来这干嘛啊?” 萧风烈又掏出三条火金鱼扔到瓶内,嘻嘻一笑道:“见识见识龙兽啊?” 詹大勇苦恼的哭丧着脸道:“神经病!” 1514章 缥缈瓶 缥缈瓶速度慢慢变缓慢,随着渐渐涌起的海浪向那个时不时发出巨吼声的小岛靠过去,义云就觉得越来越冷,萧风烈掏出一个木塞子将瓶口从内塞住,瓶子里变得越来越冷,透过瓶壁就看见外面已经开始纷纷扬扬的飘落巴掌那么大的雪花,那雪花一落到海面就马上将海面结成一层冰。萧风烈颤抖着拿出一条浑身冒火的金鱼放到瓶内,随着那金鱼四周游动,瓶内渐渐变得暖和起来,但是那金鱼身上的火焰渐渐变淡,四周又开始变冷,最后那个金鱼怪叫一声,火焰熄灭,变成一条深蓝的金鱼悬空一动不动。 萧风烈忙又掏出两条,时间刚过一会,瓶子里面已经悬浮了十来条一动不动的深蓝金鱼,瓶子外面的海面已经全部被冻上,萧风烈又掏出三条火金鱼。 “嗷!”一声巨鸣,四周已经冻结的海面开始裂开。 “刺啦”一声脆响从脚下传来,义云一低头,就看见了海底!这一片海已经完全冻成了冰块,这一道裂开的冰缝刚好裂开在缥缈瓶的下面。 詹大勇颤抖的道:“我们来这干嘛啊?” 萧风烈又掏出三条火金鱼扔到瓶内,嘻嘻一笑道:“见识见识龙兽啊?” 詹大勇苦恼的哭丧着脸道:“神经病!” 萧风烈继续嬉笑道:“要是实在要找个理由,那就是帮你报仇,你不是说这龙兽害你差点变成木头人么?我们消灭它!” 詹大勇看着下面越变越大的冰缝,两边的冰猛一下裂开,萧风烈手指急急一动,那道银符往前一挣,缥缈瓶脱离冰的冻结,一下顺着那个越变越大的冰缝向前一冲,就冲到了那个小岛上。 小岛上已经整个就像冰雕一样,缥缈瓶在冰面缓缓的滑行,义云揉揉冻得麻木的头,对目前的境地很不理解,自己只想简简单单的找个地方上学,怎么就发展成目前这种状况了。 缥缈瓶悄无声息的正往前滑行,“呼”一只巨大长满金色鳞甲的爪子一下按住缥缈瓶。 萧风烈迅速的一下将瓶塞拔开,刚要往外冲,就看见瓶口那只疲惫的大眼睛。 义云从瓶子里往外看,一条金灿灿的五爪巨龙一爪抓起瓶子转入一个很隐蔽的洞中。 洞中是一个用秃顶老道种植园里的植物铺就的一个窝,窝里面有一枚很大的金光闪闪的金蛋。巨龙提起缥缈瓶像倒药丸一般将义云等人倒到那枚大蛋附近。 詹大勇吓傻了一般,口里反复念叨:“龙兽??????龙兽。” 萧风烈看着这枚大蛋,露出恍然大悟和惊喜的神色。 龙兽很疲惫的低吼一声,从鼻腔里冒出两股细细的黄光,那黄光在三个人身上点点触触后,一下就将义云捆到那枚巨蛋上。义云再看詹大勇被那黄光一点一下就变成一个木头人;萧风烈被点后则变成一个透明的冰人。 龙兽又从身上抓下一片金灿灿的龙鱗,在义云身上一划,透过衣服,义云的鲜血就开始往那蛋里渗透。 “呼!”一股很猛烈的风从洞外刮了进来,龙兽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枚蛋,回头一声咆哮,五爪翻腾,飞了出去。 洞外开始发出巨大的声响,义云看着自己的血渐渐的渗透进那个大蛋里,心里后悔翻腾,一切就好似一场大梦一般,脑海里开始胡思乱想开了:就为了简简单单的找个地方上学而已,一到这个地方就遇到这些倒霉事,被秃顶老道囚禁还罢了,现在竟然夸张到要被一条巨龙捆到一枚蛋上放血! 有那么一段时间,做一些事情不求回报,不为权利,不为异性,甚至不为逞个人英雄。只是因为简简单单想做,于是就做了。偷偷的一个人大半夜跑到坟地里溜达一圈;将点燃的爆竹放在手里握着爆炸。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于是就这样做了,往往后来想起来会后怕,但是真的就是因为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我想做。 义云随着血慢慢的渗透进那个蛋里,知觉慢慢模糊,迷迷糊糊中就听见洞外越来越大的撞击声,咆哮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洞口一下塌了下来,四周一下变得安静下来,那个蛋发出柔和的金光,义云感觉自己就好像被抽空一般,轻松无比。 “咔啦?????”一声裂开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环境里发出。义云模模糊糊中就看见自己面前的那个蛋裂开了一道细纹。义云心里想:“这次真的死定了,会不会被一口吞掉啊。”心里越想越害怕,一下晕了过去。 四周凉凉的,奶奶拿着一块热热的湿毛巾轻轻的擦着自己被龙鳞划伤的胸口,义云觉得痒痒的,舒服无比,口里就笑出声来,终于痒得受不了,一下醒了过来,就看见自己面前一只湿嗒嗒的圆滚滚的银色小兽正在舔自己胸前的伤口。 自己的胸口一道长长的伤口被那小兽舔着,已经开始慢慢愈合。银色小兽见义云醒过来,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般“呼”出一口气,露出很高兴的神情,一伸舌头就在义云脸上舔了一口。一些呗敛草开始慢慢的从洞顶生长出来,义云身上的那两道黄光已经不见,义云摸了摸那个湿嗒嗒的小兽,沾了一手黏糊糊的银色液体,整个手也开始慢慢的发出银光,那个小兽用力一抖,身上的黏液都星星点点的抖了出去,整个洞一下银光四溢,义云就觉得自己像一下到了繁星满天的夜空一般,心情甚是舒坦。 那些被龙兽拖来做窝的植物一沾这些银色黏液,都一下开始很快的生长,一会儿,那个巨大的窝就变成了葱葱郁郁的丛林,叶子的清香,花香,成熟果子的香味都弥漫在这个浓郁的小丛林。 义云站起来摘下一串生长在自己头顶的果实,那果实和香蕉一般,却散发一股烤肉的香味,很不同的是:这果实竟然不会说话。 1515章 小丛林 四周凉凉的,奶奶拿着一块热热的湿毛巾轻轻的擦着自己被龙鳞划伤的胸口,义云觉得痒痒的,舒服无比,口里就笑出声来,终于痒得受不了,一下醒了过来,就看见自己面前一只湿嗒嗒的圆滚滚的银色小兽正在舔自己胸前的伤口。 自己的胸口一道长长的伤口被那小兽舔着,已经开始慢慢愈合。银色小兽见义云醒过来,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般“呼”出一口气,露出很高兴的神情,一伸舌头就在义云脸上舔了一口。一些呗敛草开始慢慢的从洞顶生长出来,义云身上的那两道黄光已经不见,义云摸了摸那个湿嗒嗒的小兽,沾了一手黏糊糊的银色液体,整个手也开始慢慢的发出银光,那个小兽用力一抖,身上的黏液都星星点点的抖了出去,整个洞一下银光四溢,义云就觉得自己像一下到了繁星满天的夜空一般,心情甚是舒坦。 那些被龙兽拖来做窝的植物一沾这些银色黏液,都一下开始很快的生长,一会儿,那个巨大的窝就变成了葱葱郁郁的丛林,叶子的清香,花香,成熟果子的香味都弥漫在这个浓郁的小丛林。 义云站起来摘下一串生长在自己头顶的果实,那果实和香蕉一般,却散发一股烤肉的香味,很不同的是:这果实竟然不会说话。 那只小狗一样大小银色小兽在自己叫边欢快的叫着,发出“叽嘟叽嘟”的悦耳叫声,义云掰下一个那个香蕉一般的果实扔到地上,小兽上来闻闻,舔舔了,一下咬开,放口大吃起来,一股浓浓的烤肉香就散开。义云闻得肚子里饥饿感倍增,也掰下一个吃起来,那果实吃着有一股鸡肉的味道。 义云一边吃着一边开始打量这个洞,这个洞现在除了自己身处的这个小丛林,不远处还有一小个水潭,詹大勇变的木头人和萧风烈化着的透明雕像就立在那个水潭边。 义云吃完一个就觉得很饱,就将那串都扔到地上,小兽“叽嘟叽嘟”的叫得更加欢快。 那个小兽身上已经没有了黏液,一身很漂亮的银色鳞甲就显露出来;圆滚滚的身体下是四条粗短的小腿,一条短短的小尾巴高高翘起。义云蹲下摸摸那个小兽头上的两只银灿灿的小角,小兽“叽嘟”的叫了一声,一双银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义云看了一会,一下跳到义云怀里。 义云抱着小兽慢慢走到水潭边,那个水潭的水清澈无比,几条活灵活现的小鱼在里面游来游去,义云放下小兽,想去喝那水,小兽却一下跳到那水里,那水竟然整体一收缩,一下消失不见。小兽回头看着义云,神色很紧张。义云忙摸摸小兽,想着那一声“咔啦”的蛋壳裂开声,以及刚才小兽呼气的可爱样子和“叽嘟叽嘟”的叫声,就顺口叫道:“咔啦呼叽嘟,怎么了?” 小兽呆呆的看着义云,一会就甚是兴奋的在义云脚边绕来绕去,义云伸出手:“咔啦呼叽嘟。” 小兽一跃而起,跳到义云怀里,一张银鳞遍生的小脸显露出高兴的神色,似乎很认同这个名字。 义云走到詹大勇和萧风烈旁边,一点办法也没有,咔啦呼叽嘟好奇一般的看着这两个立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木头人詹大勇,伸出小嘴咬了一口,马上很快的退到一旁嘟着嘴,冲义云摇摇头,那神情似乎是告诉义云:“这东西不好吃。” 义云四周仔细的摸索一圈,叹了一口气,又坐到詹大勇脚边。咔啦呼叽嘟叼着一个红通通的三角形的果实过来,义云接过果实,摸摸咔啦呼叽嘟的头,咔啦呼叽嘟欢快的叫着腾身飞起,飞到那一片小丛林间窜进窜出。 义云捧起这个三角形的果子,无从下口,就冒险一口咬下那个三角形的尖,“噗”一股鲜红的液体喷了出来,喷了义云一脸,义云舔了舔,甚是甘甜,那个红色液体也喷到詹大勇身上,詹大勇就动了一动。义云放下果实,仔细的打量詹大勇,这才发现詹大勇的腰以下已经变回原样,腰以上也在慢慢恢复。 义云高兴起来,拿起那个三角形的果实,倒了一些到詹大勇身上,又倒一些到萧风烈的身上,但是萧风烈一点反应也没有,咔啦呼叽嘟飞过来,看见义云倒那东西淋这两个立像,觉得好玩,晃晃银色的小脑袋,飞回丛林,一会就鼓着小嘴回来,“呼”将嘴里包的红色液体也淋到萧风烈的身上,吐完,又欢快的去舔那液体,忙得不亦乐乎。义云看着这小兽胡来,正想阻止,就见萧风烈被咔啦呼叽嘟舔的地方竟然开始慢慢的扩散着恢复。 咔啦呼叽嘟却又不舔了,晃晃小脑袋,一下飞到洞顶,在那一丛丛呗敛草间飘飞。 这时,塌下去的洞口方向就传来轻微的挖掘声,义云兴奋的走过去,咔啦呼叽嘟也一下落到义云肩上神情紧张的盯着挖掘声传来的地方。 随着那个挖掘声越来越清晰,咔啦呼叽嘟开始变得很紧张,一条小尾巴夹在两条腿间,不住的颤抖,最后一下飞到那个已经变成丛林窝里,拖出那个已经裂成两半的蛋壳,飞到义云面前,不住的蹦跳。 义云不理解的看着惊慌失措的咔啦呼叽嘟。 咔啦呼叽嘟一下跳到一半蛋壳里,又伸出两只粗短的前腿指指另一半蛋壳,义云这才明白过来:“咔啦呼叽嘟是害怕洞外的东西。” 义云费劲的抬起地上的另一半蛋壳扣了上去。透过缝隙,咔啦呼叽嘟发出充满感谢的“叽嘟叽嘟”声。 然后整个蛋就跳起来,一下跳了粘到洞顶,藏到一丛呗敛草的后面,金色渐渐变淡,最后完全融入洞顶。 “哗啦”一声巨响,一只巨大的金爪伸了进来,接着就钻进来一头巨大的金色穿山甲! 穿山甲几爪将洞口刨大,两头雄健的金翅大鸟就飞了进来,大鸟一飞进来就扑向那一片丛林。 这时詹大勇已经完全恢复,神魂未定的道:“龙兽!龙兽!” 1516章 四爷 随着那个挖掘声越来越清晰,咔啦呼叽嘟开始变得很紧张,一条小尾巴夹在两条腿间,不住的颤抖,最后一下飞到那个已经变成丛林窝里,拖出那个已经裂成两半的蛋壳,飞到义云面前,不住的蹦跳。 义云不理解的看着惊慌失措的咔啦呼叽嘟。 咔啦呼叽嘟一下跳到一半蛋壳里,又伸出两只粗短的前腿指指另一半蛋壳,义云这才明白过来:“咔啦呼叽嘟是害怕洞外的东西。” 义云费劲的抬起地上的另一半蛋壳扣了上去。透过缝隙,咔啦呼叽嘟发出充满感谢的“叽嘟叽嘟”声。 然后整个蛋就跳起来,一下跳了粘到洞顶,藏到一丛呗敛草的后面,金色渐渐变淡,最后完全融入洞顶。 “哗啦”一声巨响,一只巨大的金爪伸了进来,接着就钻进来一头巨大的金色穿山甲! 穿山甲几爪将洞口刨大,两头雄健的金翅大鸟就飞了进来,大鸟一飞进来就扑向那一片丛林。 这时詹大勇已经完全恢复,神魂未定的道:“龙兽!龙兽!” 一个一身杏黄道袍的老道士也紧跟着冲了进来,那两只金翅大鸟这时已经把那一片丛林糟蹋得一塌糊涂。 “豪院长???”这是萧风烈也恢复过来,眼神里也是也带着一丝惊魂未定的神色。 “萧风烈,你这小混蛋!”那个豪院长怒气冲冲的盯着萧风烈,一副想立即制萧风烈于死地的凶狠模样。 萧风烈四处观察寻找那个大蛋,这时就听“啪”的一声脆响,一个一身蓝衫的中年人迅疾的冲进洞中,一耳光扇到萧风烈脸上。 萧风烈捂着脸往前一看,看清那个中年人的脸后,不情愿的叫了一声:“父亲。” 中年人一脸怒色,嘴唇颤抖着,半天挤出几个字:“你!你??????闯下大祸了!” 萧风烈张口刚要解释什么,就听一声令人生寒的笑声由洞外传了进来。 “银印兄,你何必迁怒于小孩子啊。”一个儒雅英俊的黑衫人拖着个黑沉沉的箱子走进洞来。 黑衫人一进来就冲萧风烈招招手,道:“风烈,到我这来。” 萧风烈叫了一声:“张叔。”在父亲的眼神注视下,没敢过去。 黑衫人拖着的箱子突然猛烈的跳动起来。黑衫人忙回头抽出十几张漆黑的符贴到箱子上。 那个豪院长这时已经带着两只金翅大鸟将洞里巡视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口里才恨恨的道:“我看了一下,这也就是龙兽的一个暂时巢穴,不知道为何这龙兽会为此做殊死相搏!” 义云看也不敢看洞顶一眼,生怕这些人发现咔啦呼叽嘟。 过了一会,洞里又涌进好多驾御了各种术器的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疲惫、愤怒、惧怕、不解相交集的复杂神色。 这些人进来后,都是首先扫视了洞内一眼,接着都将目光转到那个震动不已的黑箱子上。 豪院长有些感激又带一点懊恼的道:“这次还多亏遇见黄泉拖箱人,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黑衫人发出那一听就让人生寒意的声音道:“我也是从北冥煅炼一具古神魂归来,碰巧经过炎海而已。” 豪院长拱拱手道:“不管是不是碰巧,你帮这个忙,我代表火云书院感谢你,但是这龙兽魂魄要怎么处理,还是请你带回瀛洲听明堂羲和卜史的吩咐为好!” 黑衫人声音更冷的道:“豪鸣!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遭人讨厌,我张黎昕说过要吞占这个龙兽魂魄吗?” 张黎昕说完,拖着箱子就往外走,豪鸣院长忙带着众人紧随着出去。萧风烈的父亲怒气未消的拿出一只翠绿的笛子,笛子悬浮空中一下变长,萧风烈一步踏了上去,中年人回头,和善的对詹大勇和义云道:“两位小兄弟也上来一起走吧,风云雨雪阵余势未消,你们留在这里也很危险。” 詹大勇也小心翼翼的踏到笛子上。中年人伸手一把将义云扶了上去,义云脚一软就骑到了笛子上,中年人一步踏上笛子,手飘逸的一招,笛子缓缓飘出洞去。义云回头看着洞里,咔啦呼叽嘟藏的地方依稀的发出“叽嘟”的一声。 渐渐离开那个小岛的时候,义云骑在笛子上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冰封的小岛,萧风烈的父亲踏在笛子最前面发了一声清啸,笛子就好似有灵性一般一下冲上云端向瀛洲飞去,笛子一边飞一边发出悠扬的声音。翻腾的云海在脚下翻涌,几个长了翅膀的白发女人在云海里用篮子打捞一些散落的闪电,一听见这悠扬的笛声,就纷纷坐到云端翘首弄姿,像萧风烈的父亲抛媚眼,甚至有个大胆的声音叫道:“银印公子,来为我吹奏一曲,好吗?” 一朵乌黑的云慢慢升起,乌黑云上闪动个很显眼的用闪电绣成的字:“火笛贺银印,一曲动我心。” 萧风烈回头冲骑在笛子上的义云做了一个鬼脸,小声的道:“其实我父亲的名气也很大的。” 义云看着踏在绿笛最前面的蓝衫中年人,光是看背影就有一种仰望高山的感觉,一种苍键、峻拔的气势透入心脾。这时贺银印显然听见了萧风烈的话语,回头狠狠的瞪了萧风烈一眼。义云这才看清:真是一张引人瞩目的脸,在配上那黑黑飘逸随风轻扬的长发。义云从心底涌出:风度翩翩!四个字来。 贺银印随即手指轻轻一动,绿笛转向朝下,穿过云海。义云再看脚下,脚下是隐隐约约的一片陆地,绿笛渐渐降下,最后落到一座苍郁的大山前,那座大山之前立了一个巨大的牌坊,牌坊上悬浮三个字“八邙山”。 牌坊前是两头巨大雄壮的石狮子,石狮子一见有人落到牌坊前,就慢慢的踱步过来,看清楚是贺银印后,就躬身道:“四爷。黄泉拖箱人和火云书院以及其他一些瀛洲方士已经进去松涛阁了。” 1517章 火笛贺银印 一朵乌黑的云慢慢升起,乌黑云上闪动个很显眼的用闪电绣成的字:“火笛贺银印,一曲动我心。” 萧风烈回头冲骑在笛子上的义云做了一个鬼脸,小声的道:“其实我父亲的名气也很大的。” 义云看着踏在绿笛最前面的蓝衫中年人,光是看背影就有一种仰望高山的感觉,一种苍键、峻拔的气势透入心脾。这时贺银印显然听见了萧风烈的话语,回头狠狠的瞪了萧风烈一眼。义云这才看清:真是一张引人瞩目的脸,在配上那黑黑飘逸随风轻扬的长发。义云从心底涌出:风度翩翩!四个字来。 贺银印随即手指轻轻一动,绿笛转向朝下,穿过云海。义云再看脚下,脚下是隐隐约约的一片陆地,绿笛渐渐降下,最后落到一座苍郁的大山前,那座大山之前立了一个巨大的牌坊,牌坊上悬浮三个字“八邙山”。 牌坊前是两头巨大雄壮的石狮子,石狮子一见有人落到牌坊前,就慢慢的踱步过来,看清楚是贺银印后,就躬身道:“四爷。黄泉拖箱人和火云书院以及其他一些瀛洲方士已经进去松涛阁了。” 义云下了笛子往身后一看,远远的就看着焚烈城,焚烈城的红已经完全将落日掩盖。 贺银印将笛子收在腰间,对着萧风烈叹了一口气,叮嘱道:“进去了不要乱说话!” 又对著詹大勇道:“小兄弟你也不要紧张,还需要耽搁你一些时间,进去后,他们问什么,你照实回答就可以了。” 贺银印说完嘴角微微轻扬的一笑,冲义云道:“你也不是方士,就不用跟他们去了;我也不想去听那些审判一样的问话,就带你转转这个地方吧。” 义云有些紧张的心情就缓和下来。 几人进了牌坊,义云心里暗暗吃了一惊,本来苍郁的的大山,一进牌坊放眼看去,已然是一片重重叠叠的宫殿,很多蚂蚁穿着短衫在四处劳作,一些蝴蝶拿着毛巾、小木槌飞舞在那些精心布置的花木间,帮那些花木擦叶子和按摩。牌坊后等着一个长鹦鹉嘴的矮小老头,贺银印冲那个老头交代了几句,老头带着萧风烈和詹大勇踏上一只白鹤向很高处的一座宫殿飞去。 贺银印领着义云慢慢的向前踱步。 “你是要参加明天的乙亥年映射选生典的吧?”贺银印淡淡的问道。 “是的。”义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英俊的男人有一丝莫名其妙的亲近感。 贺银印看着远处,似乎回想到什么,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不知道为什么,你让我回想起多年前,我刚参加映射选生典的时候。小兄弟,你叫什么?” “我叫义云。”义云恭恭敬敬回答道。 贺银印微微一笑道:“义云,你也不用紧张;其实我也是从你来的地方来的,当年我随师傅在道观修行,后来遇上大乱,师傅在临死之时告诉了我这里的事,还给了我一张入瀛洲牌。那一年,我还记得是戊申年映射选生典。” 义云心情有些缓和的问道:“像我这样一点方术也不会,会有书院上学吗?” 贺银印爽朗的一笑:“只要你有入瀛洲牌,就必然有一个书院让你上。你那朋友又帮你推荐一个书院吗?” 义云也聊得随意了,就说道:“火云书院挺不错的。” 贺银印想了想,伸出一个手指点到义云的额头上,义云猛的一抖,火童子的话就清晰的浮现:你记住,不要进三星洞书院。 贺银印长叹一声道:“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了,这里还是担心他那样的人再诞生啊。” 贺银印盯着义云道:“其实最适合我们那个地方来的书院就是三星洞书院。” 义云头脑就有些矛盾起来。 贺银印突然想到一些什么,心底那个埋藏很久的想法让他一下激动的手颤抖起来。 贺银印激动的看着义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一下跃到空中,将那些笑声一把抓到手中不让笑声散开。 贺银印看了看四周,从腰际掏出一张很古朴的青色符来,一下打入义云的身体里。 空中传来一声清亮的鹤唳声,詹大勇和那个老头骑着白鹤飞了回来。 贺银印迅速恢复平静,拉着义云没事一般走到牌坊那。那老头下了鹤,拱手对贺银印道:“四爷,这个小兄弟对龙兽知之甚少,松涛阁里的人正在询问风烈少爷。” 贺银印道:“我义父知道风烈回来了吗?” 老头道:“老城主听说风烈少爷回来高兴得不行,已送了火焰函,让问完话就快把少爷送风烈城去。” 贺银印道:“那就没什么事了,你送这两位小兄弟先回去吧。” 老头摸出一根拐杖在地上一点,詹大勇和义云站的那一块地就一下浮起来,老头扭了扭屁股,那朵云就慢悠悠的往火石坡赶去。 老头一边扭屁股一边道:“从这到火石坡可不近,我这凌壤可是几百年的好东西,虽然不快,保证稳当。” 义云和詹大勇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来,那朵凌壤果然慢得可以。詹大勇叫唤枫叔的时候,义云看着慢悠悠回去的老头,很担心他当晚能不能赶回去。 想到第二天的映射选生典,义云竟然没有那种对小升初考试的恐惧与担心,反而很期待。 詹大勇还在为见到那些瀛洲的厉害人物激动。 “那个黄泉拖箱人的脸真的更白纸一样!吓人啊!” “他们问你什么?” “还能问什么,就是问我怎么会和萧风烈在一起,闯风云雨雪阵是为了什么?” 詹大勇说到这,突然停下来,诡秘的对义云道:“我还听到一些关于两界碑的事。原来两界碑的事竟然不是传说!” “什么两界碑啊?” “传说两界碑其实囚禁了一个魔头,当年那个魔头不但习练了方术,还隐藏了身份,修学了圆法,后来组织了一些方士圆者,祸乱瀛洲、方丈和蓬莱。还到人世间制造了大动乱!后来瀛洲、方丈和蓬莱三地的方士圆者联合起来。经过一番殊死的博术斗法,终于将那个魔头降伏,囚禁在两界碑下。” 1518章 两界碑魔头 义云和詹大勇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来,那朵凌壤果然慢得可以。詹大勇叫唤枫叔的时候,义云看着慢悠悠回去的老头,很担心他当晚能不能赶回去。 想到第二天的映射选生典,义云竟然没有那种对小升初考试的恐惧与担心,反而很期待。 詹大勇还在为见到那些瀛洲的厉害人物激动。 “那个黄泉拖箱人的脸真的更白纸一样!吓人啊!” “他们问你什么?” “还能问什么,就是问我怎么会和萧风烈在一起,闯风云雨雪阵是为了什么?” 詹大勇说到这,突然停下来,诡秘的对义云道:“我还听到一些关于两界碑的事。原来两界碑的事竟然不是传说!” “什么两界碑啊?” “传说两界碑其实囚禁了一个魔头,当年那个魔头不但习练了方术,还隐藏了身份,修学了圆法,后来组织了一些方士圆者,祸乱瀛洲、方丈和蓬莱。还到人世间制造了大动乱!后来瀛洲、方丈和蓬莱三地的方士圆者联合起来。经过一番殊死的博术斗法,终于将那个魔头降伏,囚禁在两界碑下。” “为什么不直接杀掉啊?” “因为好多只在术典法册上记载的方术圆法都被这魔头修习成了,好像方术部和圆法司和这个魔头订了一个什么协议的。” “这和龙兽有关么?” “太有关了,但是是独家信息,你可不能透露出去?????咕咕唧唧咕咕唧唧???” 詹大勇很苦恼的说:“我被下了禁言咒,这些话一旦连在一起就说不出来的。” 詹大勇试了几次也不能说出口,泄气的道:“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要参加映射选生典啊。” 夜渐渐深的时候,义云听着被子呢喃的梦语,心里还在翻腾:贺银印打入自己身体的青符,火童子和贺银印分别和自己说的关于三星洞的说法,咔啦呼叽嘟现在怎么样了,明天的映射选生典?????? 这些念头不断的翻腾,义云终于耐不住,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了窗边,看着那个和蒗麻薃一样的明月挂在空中,偶尔有一两个黑影从天空划过。 满山遍野的鲜花,义云骑着一头小白鹿慢慢的走着,嘴里哼着自己也听不清的小调,青草的味道夹裹着鲜花的香气充溢四下,义云开心的跳下小白鹿,一下躺到草地上,手脚一下摊开。 “你是谁?”一个柔甜的声音寒气森森的道。 义云四下寻视,就看见不远处,有一条很清澈的小河,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孩披散着一头秀发正在河边缓缓行走。 “你怎么闯到我梦里来了?”那红衣女孩很生气的道,手一招,一团火焰就化成一只大脚,一脚将义云踢出了那个梦里。 义云一睁开眼,就看见詹大勇诧异的脸,詹大勇见义云醒来,就问道:“是不是那张床欺负你了?你怎么睡地上啊?” 义云这才发现自己裹着被子睡在地上,被子这时也醒过来,一见在地上,就大叫一声,慢慢的爬回床上。 义云很不好意思的爬起来,道:“我也不知道?” 床发出慢悠悠的声音道:“你不知道!什么意思?你这是说我欺负你吗?” 义云冲床摆摆手,詹大勇爬到窗外,大声的道:“快!快来看!” 义云也快步走到窗边。 “哇!”义云也由衷的发出一阵惊叹。窗外的天空飞满了各种各样各种大大小小的火红的猪! “你们的东西!母亲说了,让小吕快准备一下,去参加映射选生典了!”詹大节抱着两个檀木的箱子走了进来,一脸羡慕的道:“这不会是你们被龙兽掳获后,方术部给你们的补偿吧!” 詹大勇看着这个檀木箱子,眼睛一热。 义云打开箱子,一个小蜘蛛就从箱子里爬出来,说道:“这是您的鲛丝道袍!”然后将那道袍穿到义云身上,又从箱子底拿出一个精致符箓袋道:“这里面是三十张换装符!” 小蜘蛛说完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袋子道:“这是你的另外两件道袍。您确认清楚。” 义云从符箓袋里掏出一张符道:“红色!” 那紫色的道袍一下就变成火红色,义云很满意的道:“恩,谢谢你啊,小蜘蛛!” 詹大勇已经兴奋的抱住箱子在房间里跳来跳去。 小蜘蛛看着詹大勇的癫狂状态道:“这位贵客好像不用确认了,那我先告辞了,有任何问题您到我们店里就行了,告辞!” 小蜘蛛甩出一根蜘蛛丝,就爬了出去。 詹夫人已经去五行书院准备迎接新生了,詹先生也要去方术部准备一些映射选生典事宜,就只好由詹大勇陪义云去参加映射选生典。 詹大勇从房间里拿出一片翠绿的大叶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是我姥姥给我的术器,你可别以为这是女生用的术器!”詹大勇小心的踏上那片大叶子,又将义云拉上大叶子,然后很生疏的用一张绿符驱使着那片大叶子,慢悠悠的出了门。 出了门就见到到处跑得都是红色的猪。义云看这这些满地跑的红猪,心里就想到了者纳豆,不知道这次映射选生典能不能遇上。就那么想着就到了一座很高的山前,那山前是一个很宽阔的广场,广场里已经用彩虹搭建了一个高高的台子,台子之下有一道宽宽的门,门后一条大道在台子后面的山上绕来绕去,直通山顶。 义云看着云雾缭绕的高山正在出神,詹大勇已经不知道从那弄了一张报纸。 詹大勇一展开就叫道:“哇!我上报纸了!” 义云凑过去一看,就见报纸顶栏那个面貌严肃的老头做着震惊的表情,下面是一个血红的一直不停颤抖的标题:龙兽被诛灭于炎海,青阶院长陨落四名! 昨日,扰乱瀛洲的龙兽已被诛灭,百何君等四名青阶院长和若干紫、白阶院士陨落。经历了三个月的龙兽威胁,方术部和圆法司终于于昨日确定龙兽的藏身之巢穴,由明堂羲和卜史直接下令,瀛洲六大青阶院长带领若干紫、白阶院士布下风云雨雪阵,并请出蓬莱的镇岛灵尊金翅大鹏。 1519章 一定要进火云书院 詹大勇从房间里拿出一片翠绿的大叶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是我姥姥给我的术器,你可别以为这是女生用的术器!”詹大勇小心的踏上那片大叶子,又将义云拉上大叶子,然后很生疏的用一张绿符驱使着那片大叶子,慢悠悠的出了门。 出了门就见到到处跑得都是红色的猪。义云看这这些满地跑的红猪,心里就想到了者纳豆,不知道这次映射选生典能不能遇上。就那么想着就到了一座很高的山前,那山前是一个很宽阔的广场,广场里已经用彩虹搭建了一个高高的台子,台子之下有一道宽宽的门,门后一条大道在台子后面的山上绕来绕去,直通山顶。 义云看着云雾缭绕的高山正在出神,詹大勇已经不知道从那弄了一张报纸。 詹大勇一展开就叫道:“哇!我上报纸了!” 义云凑过去一看,就见报纸顶栏那个面貌严肃的老头做着震惊的表情,下面是一个血红的一直不停颤抖的标题:龙兽被诛灭于炎海,青阶院长陨落四名! 昨日,扰乱瀛洲的龙兽已被诛灭,百何君等四名青阶院长和若干紫、白阶院士陨落。经历了三个月的龙兽威胁,方术部和圆法司终于于昨日确定龙兽的藏身之巢穴,由明堂羲和卜史直接下令,瀛洲六大青阶院长带领若干紫、白阶院士布下风云雨雪阵,并请出蓬莱的镇岛灵尊金翅大鹏。 再加上黄泉拖箱人以及萧家四爷贺银印,终将龙兽诛灭于炎海之中的一无名小岛,并救出萧风烈等三名被龙兽掳获的孩童,但是此次行动百何君、方舟独、散大夫、图雅隐四名青阶院长及十三名白阶、三十五名紫阶陨落!人员损失之重,为近百年来未有!据相关部门透露,此次龙兽扰乱事件为一偶然事件,相关调查还在进行中。 詹大勇指着“萧风烈”后面那个“等”字兴奋不已。 义云在看这个消息的下面就是一头大大的红猪在那兴奋的做出哼哼的样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红猪下面的标题是:乙亥年映射选生典,火猪祝你入学火云院! 义云正要看下面的内容,就见一头肥大的大象走到那个高台之下站定,然后将鼻子一下变成一个很大的喇叭,吼道:“欢迎明堂羲和卜史、时光修补匠、黄泉拖箱人以及诸位院长!” 大象刚一说完,一队独脚小牛就飞上天际,开始演奏气势磅礴的音乐,一条紫色的气带开始在散乱的人群里穿梭,将人群整理成一个个方队。 高台之上一面巨大的金黄色锣也被升了起来,一个小山一般的巨人执着一根铁塔一般的锣槌站在一旁,一队人在一个白发白须一身火红道袍的红脸老人带领下,踏着祥云飞到了高台之上,红脸老人显然就是明堂羲和卜史。 明堂羲和卜史等那一队独脚小牛演奏完,才开口道:“乙亥年的映射选生典,本来老朽准备了很多话语要送给即将入学我们各个书院的方士、圆者,但诸位肯定都已经知道了昨日的事情,我的心沉痛莫名,那些为了此间安定而陨落的院长院士们将永被我们所纪念!在这里就祝各位入学于你们梦想中的书院,成为他们一样的人物!” 台下一阵激烈的掌声,还有些抽泣的声音夹杂其间。 那个明堂羲和卜史等掌声一停,又接口道:“现在有请火云书院院长莲波霄少为诸位讲解一些关于映射选生典的相关事宜。” 义云抬头开始细细打量,莲波霄少也是一身火红的道袍,身形高大而有些肥胖,一脸铁青的站到台前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道:“欢迎各位参加乙亥年映射选生典!”“在选生典开始之前,我做惯例的讲解,各位相信都看见这座高台之下的那条大道了,各位等下就要通过这条大道一直走到山顶,这条道会越辩越窄,但是各位不用担心,因为各位一点也不会遇见拥挤的情况,到达山顶之后,会有一座独木桥。”“各位必须拿出你所有的勇气,走过独木桥,然后我就应该恭喜各位了,你就会看见一道万丈的断崖,到这里,一切就变得简单,各位只用一步跳下悬崖就可以了,然后各位就会看见各个书院的名字,各位只要把你的入瀛洲牌插到你中意的书院名字上就可以了。”“我不得不补充的是,那些书院的名字在不停的往下移动,各位最好尽快到山顶,不然到最后,各位就需要到悬崖底去插你的入瀛洲牌。”“跳下断崖后,各位也可能体会到摔死的感觉,这一点各位也放心,你只会感到死亡降临的痛苦,而不会死去,因为今天时光修补匠和黄泉拖箱人都在这,他们会把你的生命修复如初,这些摔死的就只能看哪一所书院的名额还有缺,才能去填补上。”莲波霄少说完以后,阴沉的道:“我讲解完了,不管各位是否清楚,我在这里都只能奉劝各位自己保重了!” 莲波霄少说完后,明堂羲和卜史手往台上一招,几十间小阁楼就凭空出现在广场一边,各个阁楼上都浮现每个书院的名字,然后高台上的各院院长就飞入各个阁楼中。靠近高台的一间顶上浮现“火云书院”四个字,很多眼光都一下被吸引了过去,莲波霄少一脸铁青的端坐在那阁楼里面。 台下一下就开始嘈杂起来,詹大勇抓着义云的手道:“你不用紧张,等下,那个锣响之后,你尽快到山顶就行了,至于那个独木桥,你只要不看下面,很快就过去了!” 义云紧张的一手的汗。看着那一面大锣还有那条弯弯曲曲的山道,心里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进火云书院!” 明堂羲和卜史手又轻轻一摆,那个巨人执起那根铁塔一般的锣槌一下敲到那面巨大的金色锣上。 “当!”一声巨响过后。 1520章 一路向前 莲波霄少说完以后,阴沉的道:“我讲解完了,不管各位是否清楚,我在这里都只能奉劝各位自己保重了!” 莲波霄少说完后,明堂羲和卜史手往台上一招,几十间小阁楼就凭空出现在广场一边,各个阁楼上都浮现每个书院的名字,然后高台上的各院院长就飞入各个阁楼中。靠近高台的一间顶上浮现“火云书院”四个字,很多眼光都一下被吸引了过去,莲波霄少一脸铁青的端坐在那阁楼里面。 台下一下就开始嘈杂起来,詹大勇抓着义云的手道:“你不用紧张,等下,那个锣响之后,你尽快到山顶就行了,至于那个独木桥,你只要不看下面,很快就过去了!” 义云紧张的一手的汗。看着那一面大锣还有那条弯弯曲曲的山道,心里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进火云书院!” 明堂羲和卜史手又轻轻一摆,那个巨人执起那根铁塔一般的锣槌一下敲到那面巨大的金色锣上。 “当!”一声巨响过后。 义云握了握詹大勇的手,开始快步朝高台下的大道走去,突然一下子,自己的前前后后都是火红的身影! 好似一股红色的浪潮一下离闸一般,在那锣响后的刹那间,高台下宽阔的大道就填满的红色。 一路向前, 高山之巅, 梦想与理想是追求的眷念。 步急行,奋勇向前。 红色的海洋里, 虽然你我只是一点点, 但是我们簇拥在一块就是大海无边。 一浪一浪, 你优我强, 勇气和智慧是成功的依仗。 眼向前,灿烂春光。 梦幻的世界中, 时间无限,空间无疆, 放任幼稚童真自由的翱翔。 义云向前走了一会,刚到山脚下,就已经累得气喘呼呼,宽阔的大道一到山脚下就变成了窄窄的台阶路,义云向前看去,那台阶就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台阶之上已经有好多的人在吃力的上爬,路边是连接不断的石桌子,桌子上各种各样吃的喝的玩的都在那欢蹦乱跳诱惑正在台阶上爬行的书院新生。 义云慢慢的向上爬,就听见前面的两个胖胖的人正搀扶着在一起吃力的向上爬,口里还议论: “萧沙儿真是美啊,我刚在大道上过来的时候,看见那个身材,真是棒极了!” “我也追赶了好久,唉,那个美女速度还真快!我还以为到这台阶路会慢下来,好超到前面去看看她的面容,没想到,一到这台阶道,那个美女圆滚滚的屁股一晃就上去了,速度跟一阵风一样,真是遗憾。” “对了!跑最前面的是谁?你爷爷不是桃神荼么,兄弟你有没有遗传你爷爷的神眼啊?” “让我看看,哇!最前面的是一个好英俊的帅哥?那小子不停的回头的和他后面的人说话。后面那人,看背影是,呀!是萧沙儿!你听听那小子说什么?气死我了!” “哦!??????叫吴麦文,认识一下?那小子在和萧大美女介绍自己!兄弟,我们快点追上去!” 前面两人气得急了,速度加快向前上冲去。 义云看着后面追上来的一个大树一样的东西穿过自己而向前而去,也忙加快步子向上爬了上去。 又爬了好久,义云只觉得自己的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就手脚齐用在地上爬了好一会,义云也不知道穿过了多少人,就到了一座独木桥边。义云手脚并用的爬到独木桥边,正要过桥,就听见一个有些气喘的声音道:“你是乌龟么?” 义云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张长满雀斑的脸,正是在三岔口车站遇见的那个女孩。 女孩这下也看清了义云,有些生气的道:“怪不得坐我奶奶,原来是一只乌龟!哼哼,乌龟,你看清桥下是什么了吗?你爬呀爬呀的,你就不怕?” 义云爬到桥边,突然想起詹大勇的话,眼一闭,摸索着慢慢的爬了过去,爬了一会,手感觉是碰到了地,才睁开眼来,回头一看,吓得一头的冷汗,独木桥下盘旋着好多毒蛇,毒蛇的信子吐得密密麻麻的,跟一丛丛火焰一样伸缩不已。 独木桥架设的两边的峭壁都爬满了各种各样恐怖的毒虫,义云擦了擦冷汗,心里想道:“要不是闭上眼,自己还真不敢一鼓作气爬过来。”回头再看对面,已经聚了不少人,那个雀斑女孩在对面更是气得直跺脚。 义云做了一个鬼脸,整个人由于刚才的的惊吓更是完全腿软手麻,爬也爬不动了,就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下,眼睛向前一看正看见往前不远一股猛烈的风涌吹个不停,义云想到万丈断崖就在前面,鼓足了精神爬到悬崖边,就看见一道断崖出现在眼前,这断崖要是有些云雾掩盖也好,义云放眼看下去,却什么都没有,一眼看下去,深邃无比,更是令人恐惧非常!义云回头一看,后面的人都开始模仿自己过来的方式爬过那座独木桥,一眼看过去,就像一串串得满满的冰糖葫芦倒到了那里。 义云猛吸一口气,一下爬着扑下了悬崖! 义云落下悬崖后,顶着猛烈向上涌的风睁开了眼,就看见眼前的悬崖就和镜子一般光洁,一个个书院的名字都在上面闪现,义云鼓着勇气掉了一会,五行书院的名字就闪现在眼前,义云犹豫了一下,没有将入瀛洲牌插进去,又掉了好一会!就见火云书院的名字闪现,义云抬手想把入瀛洲牌插进去,就见手上一道银符一闪,“呯”的一声弹开,义云一下子紧张起来! 眼看着就掉出了火云书院的范围,“玉虚书院”的名称又出现在眼前,义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将入瀛洲牌一下插了过去,手上的银符又是一闪!义云彻底慌了,后面也就管不得那么多了,一路插了下去,却没有一个书院能插进去!义云看着那道古怪的银符,正是贺银印打入自己身体里的那道银符。义云害怕到了极点,难道自己要被摔死吗?越想越怕! 1521章 三星洞书院 义云放眼看下去,却什么都没有,一眼看下去,深邃无比,更是令人恐惧非常!义云回头一看,后面的人都开始模仿自己过来的方式爬过那座独木桥,一眼看过去,就像一串串得满满的冰糖葫芦倒到了那里。 义云猛吸一口气,一下爬着扑下了悬崖! 义云落下悬崖后,顶着猛烈向上涌的风睁开了眼,就看见眼前的悬崖就和镜子一般光洁,一个个书院的名字都在上面闪现,义云鼓着勇气掉了一会,五行书院的名字就闪现在眼前,义云犹豫了一下,没有将入瀛洲牌插进去,又掉了好一会!就见火云书院的名字闪现,义云抬手想把入瀛洲牌插进去,就见手上一道银符一闪,“呯”的一声弹开,义云一下子紧张起来! 眼看着就掉出了火云书院的范围,“玉虚书院”的名称又出现在眼前,义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将入瀛洲牌一下插了过去,手上的银符又是一闪!义云彻底慌了,后面也就管不得那么多了,一路插了下去,却没有一个书院能插进去!义云看着那道古怪的银符,正是贺银印打入自己身体里的那道银符。义云害怕到了极点,难道自己要被摔死吗?越想越怕!低头往下一看,悬崖底已经依稀可见,义云头上的冷汗冒出来又被风吹干,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从脚底一直冒到头顶!最后“啪!”的一下,整个人摔到了悬崖底,义云感到一阵巨疼之后就在没有了知觉! “黎昕兄,劳烦您将那个义云的魂魄递给我一下。” 接着就是一阵“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好了,修补好一个,今年的映射选生典比去年的还麻烦。” “旭尧兄,这样的资质的就算入了火云书院要习修到白阶估计也很有难度。” “唉!要多少年才能出一个那样的人物啊?” 声音渐渐模糊,义云“呀”的一声叫,醒了过来,就见好多人躺在一个大厅里,一块显眼的光屏正在不断闪动,义云刚一醒,就见光屏上一闪“义云,三星洞书院。” 义云就觉眼前一晃,就到了广场上的一个阁楼中,阁楼里一个矮小的老头正在打盹,一个熟悉的红影已经坐在那羡慕的看着那个围满人的阁楼。 “者纳豆!”义云兴奋的张口叫道。 那个红影一张猪脸转了过来,很不好意思的道:“我可是过了那个独木桥的,仅仅是跳崖的时候,我打了个喷嚏,才掉到悬崖底的。” 那个老头这时醒来,眯着眼看着者纳豆道:“还死要面子!你没见你裤子上的尿迹还那么明显?看来你们两个是认识了,还真是物以类聚,两个夯货凑一堆也挺不容易的。” 者纳豆尴尬的一笑,义云也挺不好意思起来。 那老头叹一口气道:“我接管三星洞书院快一百年了,怎么就没见一个稍微顺眼的啊!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老头说完继续眯眼打盹。 詹大勇吃力拖着义云的大箱子走了过来,一脸贼兮兮的,生怕被人看见一样。 义云分别介绍了一下两人。 者纳豆据道:“萧沙儿到那个书院了?” 詹大勇这才有些激动的道:“火云书院!” 者纳豆吃惊的道:“不是一般都是胸大无脑的么?很难想象一个无脑的美女能表现那么好!难道萧沙儿属于那种平胸的美女!” 义云白了者纳豆一眼道:“上次我们遇见萧沙儿的哥哥萧风烈,据萧风烈说,萧沙儿已经习练赫曦术了,估计和这个有关吧。” 者纳豆又一惊,道:“你和詹大勇就是报纸上说的被龙兽掳获到巢里的那三个小孩!那三个小孩就是:你!詹大勇!萧风烈!” 詹大勇有些自豪的的应了一声!义云在一旁却是手足无措。 詹大勇有了底气,又诡秘的小声的道:“你们去和你们院长说说,我们一起去火云书院那看萧沙儿吧!” 者纳豆也很迫切的回头看了那个矮小的老头一眼,还没开口。 那老头又刻薄的道:“收拾好你们的东西,我们等映射选生典一完就回山去,少给我丢人现眼!” 说完那老头一双小眼睛冲詹大勇一瞪,詹大勇忙和义云道:“放假了你下山来玩吧,我先走了,好好保重!”说完逃一般的离开三星洞书院的阁楼,朝火云书院的阁楼跑了过去。 者纳豆都只好眼巴巴的看着火云书院的阁楼,一条红红的小尾巴在身后无聊的摆来摆去。 又等了好久,三星洞书院的阁楼里逐渐的增加了三个新生,一只叫着玄冥冰的乌龟,一头叫着竹雅青的身形甚是巨大的黑白熊,一个叫荣轩的长着一对很小翅膀的胖子。 又过了一会,只听见“当!”一声巨响,矮小老头一听见锣声,犹如大赦一般,伸手招来一只很巨大的金头蚂蚁,自顾自的上了蚂蚁的背上,回首对着还想看会热闹的义云等人哼了一声道:“还不走!还要老夫请你们不成!” 义云等人忙拖箱提包的上了那只蚂蚁的背上。 矮小老头说了一声:“走!” 蚂蚁便很快的跑上天空,朝一座巍峨的大山飞去。 那个矮小的老头驾御着金头蚂蚁到了那座巍峨的高山前,一下落到地上,顺着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古道弯弯曲曲的在山间行了一会,就到了一个平坝上,平坝上一个身着蓝色道袍的老道正在那里打扫。矮小老道将金头蚂蚁停在平坝上,道:“你们还不下去!都到书院门口了!要不要我帮你们搬行李啊!” 义云等四个新生忙从金头蚂蚁上面拖箱提包的跳了下来,这时平坝后面的石洞中跑出一个中年道人,那中年道人冲矮小道人一躬身行礼道:“师傅,你回来了。” 矮小道人道:“广庭,这四个是今年映射选生典选派给我们书院的新生,你带他们去安顿一下。” 矮小道人交代完后,看也不看义云等四个新生,驾御着金头蚂蚁进了那个石洞。 1522章 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又等了好久,三星洞书院的阁楼里逐渐的增加了三个新生,一只叫着玄冥冰的乌龟,一头叫着竹雅青的身形甚是巨大的黑白熊,一个叫荣轩的长着一对很小翅膀的胖子。 又过了一会,只听见“当!”一声巨响,矮小老头一听见锣声,犹如大赦一般,伸手招来一只很巨大的金头蚂蚁,自顾自的上了蚂蚁的背上,回首对着还想看会热闹的义云等人哼了一声道:“还不走!还要老夫请你们不成!” 义云等人忙拖箱提包的上了那只蚂蚁的背上。 矮小老头说了一声:“走!” 蚂蚁便很快的跑上天空,朝一座巍峨的大山飞去。 那个矮小的老头驾御着金头蚂蚁到了那座巍峨的高山前,一下落到地上,顺着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古道弯弯曲曲的在山间行了一会,就到了一个平坝上,平坝上一个身着蓝色道袍的老道正在那里打扫。矮小老道将金头蚂蚁停在平坝上,道:“你们还不下去!都到书院门口了!要不要我帮你们搬行李啊!” 义云等四个新生忙从金头蚂蚁上面拖箱提包的跳了下来,这时平坝后面的石洞中跑出一个中年道人,那中年道人冲矮小道人一躬身行礼道:“师傅,你回来了。” 矮小道人道:“广庭,这四个是今年映射选生典选派给我们书院的新生,你带他们去安顿一下。” 矮小道人交代完后,看也不看义云等四个新生,驾御着金头蚂蚁进了那个石洞。 广庭走到义云面前,一手叉腰很凶的道:“你们四个夯货!我是你们童广庭师兄,现在先告诉你们三星洞书院的第一条规矩:以后我童广庭的话都要无条件的服从!” 玄冥冰将一个大贝壳样的箱子提起来,恭敬的问道:“那广庭师兄,我们现在去那啊?” 童广庭一把抢过玄冥冰的贝壳箱子道:“现在的首要问题,应该是初次见到师兄,你们有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啊?实在没准备的话,给些香晶表示表示也是可以的!” 玄冥冰嘀嘀咕咕的道:“我从东海赶来,香晶本就没带多少??????” 童广庭一巴掌扇到玄冥冰棕色的乌龟小脸上,将玄冥冰扇得龟壳倒翻在地,四脚朝天不停的挣扎,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荣轩扇扇背上的那一对小翅膀,捧出一个小小的盒子讨好的道:“师兄,这是昆仑山的八果珍,我带来本想给师傅做见面礼,但是看师傅的态度,也不怎么愿意见到我,还是送给师兄你吧。呵呵” 童广庭一把抢过来,道:“这就是可以培本回元的昆仑山八果珍!” 荣轩笑着道:“这八果珍是用昆仑山上的凤凰果、泥果、百香子、千光梨、水凝等八种奇果提起精华培炼而成,确实具有培本回元的效用。” 童广庭满意的笑道:“还是师弟你会事啊,你叫什么?” 荣轩应道:“我叫荣轩!” 童广庭拍拍荣轩的肩膀道:“以后师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童广庭将目光一转,看了看竹雅青道:“师妹,你有什么东西要表示表示吗?” 竹雅青板起一张毛绒绒的脸,掏出一节竹子吃了两口,一口痰吐到地上,眼露凶光的看着童广庭。 童广庭往后一退,转眼看着义云道:“师妹是女的就算了,小师弟,你要没什么表示可就不要给我进书院!” 义云摊开手道:“我是初次到瀛洲的??????” 童广庭一把推开义云,抢过义云的大箱子,掏出一张杏黄的符,往义云箱子上一贴,打开义云的箱子就翻了起来,翻了一遍,拿着一件附送的紫色道袍道:“你还真是没什么值得给我的,我就委屈一点,收下你这件新道袍吧。” 童广庭踢了一脚地上的玄冥冰,道:“你们快收拾一下,我带你们进书院。 义云费了好大劲将玄冥冰从地上掀翻过来。 玄冥冰气喘吁吁的道了一声谢。 童广庭拉着荣轩,就进了石洞。 义云也忙拖着箱子,跟了上去,回头环顾了一眼,这个平坝的周围长满了松桃柏李,玄冥冰在后面轻轻推了义云一下,义云往前走了几步,抬头就看见一个石洞,洞的两边刻着两联字“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洞顶悬了一块木匾“三星洞书院”。 义云随着童广庭走进了石洞,就见石洞之内宽阔异常,洞顶之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明珠,洞的中央立着一个巨型的葫芦,葫芦发出幽幽的绿光,义云不禁凑过去看了一眼,一只透明的小松鼠正爬在葫芦壁上可怜巴巴的看着义云。 童广庭用嘲讽的语气道:“没见过吧?这里面都是方寸山所有动植物的灵魂!” 义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里的树啊什么的都不会说话,原来灵魂都被收到了这个葫芦里。” 洞内建了好多独立的院落,几座森然的深阁围绕着一桌光芒四射的大殿,透过那个大殿的光芒就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座高塔在洞的深处耸立。 洞内的独立院落只有十来个院落亮了灯,童广庭将义云等四个新生各自安排到一些熄灯的独立院落,然后嘻嘻哈哈的帮着荣轩提着箱子走进了一个院落。 义云吃力将箱子拖进院落,这个院落里有三间成品字形坐落的小屋,洞顶的那些明珠已经将四周映照得很明亮。义云拖着箱子走到一间屋里,屋里有一个古朴的灯笼悬浮在一张床上,义云一进门那灯笼就亮了起来。义云一下躺到床上,手脚张开放松了一会,看着那个灯笼在屋里飘来飘去,心里就浮现一个温馨的念头:“这里以后就是自己生活学习的地方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啪”一声响,童广庭推门进到屋里,将一个卷轴放到桌上,不耐烦的对着义云道:“自己好好看看。”然后一下消失,义云这才将自己脑海里的那个温馨的念头打消掉。 1523章 我要困死了 义云随着童广庭走进了石洞,就见石洞之内宽阔异常,洞顶之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明珠,洞的中央立着一个巨型的葫芦,葫芦发出幽幽的绿光,义云不禁凑过去看了一眼,一只透明的小松鼠正爬在葫芦壁上可怜巴巴的看着义云。 童广庭用嘲讽的语气道:“没见过吧?这里面都是方寸山所有动植物的灵魂!” 义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里的树啊什么的都不会说话,原来灵魂都被收到了这个葫芦里。” 洞内建了好多独立的院落,几座森然的深阁围绕着一桌光芒四射的大殿,透过那个大殿的光芒就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座高塔在洞的深处耸立。 洞内的独立院落只有十来个院落亮了灯,童广庭将义云等四个新生各自安排到一些熄灯的独立院落,然后嘻嘻哈哈的帮着荣轩提着箱子走进了一个院落。 义云吃力将箱子拖进院落,这个院落里有三间成品字形坐落的小屋,洞顶的那些明珠已经将四周映照得很明亮。义云拖着箱子走到一间屋里,屋里有一个古朴的灯笼悬浮在一张床上,义云一进门那灯笼就亮了起来。义云一下躺到床上,手脚张开放松了一会,看着那个灯笼在屋里飘来飘去,心里就浮现一个温馨的念头:“这里以后就是自己生活学习的地方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啪”一声响,童广庭推门进到屋里,将一个卷轴放到桌上,不耐烦的对着义云道:“自己好好看看。”然后一下消失,义云这才将自己脑海里的那个温馨的念头打消掉。 义云坐起身拿去那个卷轴,那个灯笼也飘到义云的头边,就见卷轴上绣着九个漂亮的字:“三星洞书院新生卷轴”。 义云缓缓将卷轴展开,就见一个很袖珍的小人蹦蹦跳跳的出现在义云眼前。 那小人伸手一招,一朵小小的云就悬浮在义云面前,那个小人一蹦就端坐在云上,然后神气洋洋的道:“初次见面,我的全名是‘三星洞书院新生卷轴’,你可以叫我的简称:小三。我将向你介绍一些关于三星洞书院简单情况。” 小人转身一变,变成那个矮小老头模样,口里也发出那矮小老头慢悠悠的声音道:“这是三星洞书院现在的院长历明心院长,已经执掌三星洞书院百年,精修备化术。” 小人说完一转变为一个瘦骨伶仃的老太婆道:“这是墨成院士,专授驾御之术。” 小人又依次变化着介绍了另外几个院士,然后一下变回小人模样,道:“其它的一些事情,一旦出现,我会提醒你的,现在我累了,先睡个觉喽!” 说完那个卷轴慢慢卷上,发出微微的鼾声。 义云本来还有好多问题要问那小人,这时也不好勉强。就开门走到院子里,抬头望上一看,这时的整个洞顶已经变成繁星漫天的一个夜空。 “你叫什么?”就听见一个很妩媚的声音响起。 义云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一个身材高挑银发披肩的女孩慵懒的依靠在围栏上,一手往嘴里抛一些发光的东西,眼睛瞟着义云,淡淡的问道。 义云看着那个穿着一身红色色紧身短衣的少女,一下出了神。 “你是聋的吗?没有礼貌的家伙!”少女依用慵懒的语气加大一点声音道。 义云脸一红,道:“我叫义云。” 少女抬起一根纤细的手指冲义云一指,口微微一动,一个火球就射向义云。义云吓了一跳,忙用手本能的去挡,少女轻蔑的一笑,道:“原来还是个白丁!”那火球一沾着义云的衣服就一下变得猛烈,少女笑道:“呵呵,只会烧掉你衣服就熄灭的。” 义云像个火猴子一样在那不停的拍打。 少女这才稍稍有些精神的道:“我还记得,你之前的那个新生住了三天就哭天抢地的要求搬走,不知道你能坚持几天。” 义云拍打着衣服上的火焰,那火焰慢慢转蓝,越来越淡,最后彻底熄灭。少女眼睛这时已经变得圆睁,义云的道袍在烈火烧过后竟然丝毫未损! 义云看着火焰熄灭,才舒了一口气道:“你怎么欺负人啊!” 少女惊讶过后马上恢复慵懒的原样,口里的道:“你以后和我说话前,加上‘谷映瞳师姐’。” 义云恼火的看谷映瞳一眼,一言不发的忘屋里走,突然头上一热,一团火焰在头上冒起来,义云吓得疯了一般的拍头。 谷映瞳笑道:“只会烧掉你头发的,不用担心。” 义云的头发很快烧光,义云再一拍打,义云的脑袋就变成了一颗完美的光蛋。 义云有些抓狂的道:“你!你!” “啪”一个东西砸到义云脸上,义云拿下一看,却是一顶白色黑边的帽子。 “跟我说话前,记得加上‘谷映瞳师姐’,这个帽子,你决定搬走的前一天还给我,你下一个入住的还用得上。”谷映瞳看着义云一颗光蛋头,有些好笑的道。 义云实在是气不过,捡起地上小石块一下砸向谷映瞳,谷映瞳手指随意的一指,那块小石头一下着火,燃为灰烬。谷映瞳缓缓站起身,慵懒的慢慢踱步回屋,口里道:“真是难熬的时间啊。” 义云气得眼都红了,看着谷映瞳,憋了一口气,然后大声的道:“你去死!”说完就朝屋里跑,刚迈步进屋,就觉得屁股上一热,把门紧紧关上,在整个人顶在门后,不停的喘气,就听见谷映瞳慵懒的声音传到耳中:“义云师弟,不要怪师姐没提醒你,明天出门记得换条裤子。” 义云伸手一摸,自己的裤子上已经被烧了两个大洞,手一摸去,滑溜溜的,这下可好,光蛋头加光腚,进三星洞书院还不到一天,自己就被两光了。 义云气愤的打开“三星洞书院新生卷轴”,就见小三一脸睡意的埋怨道:“怎么还不让人休息啊!还让不让活啊!我要困死了!” 1524章 快念咒 义云拍打着衣服上的火焰,那火焰慢慢转蓝,越来越淡,最后彻底熄灭。少女眼睛这时已经变得圆睁,义云的道袍在烈火烧过后竟然丝毫未损! 义云看着火焰熄灭,才舒了一口气道:“你怎么欺负人啊!” 少女惊讶过后马上恢复慵懒的原样,口里的道:“你以后和我说话前,加上‘谷映瞳师姐’。” 义云恼火的看谷映瞳一眼,一言不发的忘屋里走,突然头上一热,一团火焰在头上冒起来,义云吓得疯了一般的拍头。 谷映瞳笑道:“只会烧掉你头发的,不用担心。” 义云的头发很快烧光,义云再一拍打,义云的脑袋就变成了一颗完美的光蛋。 义云有些抓狂的道:“你!你!” “啪”一个东西砸到义云脸上,义云拿下一看,却是一顶白色黑边的帽子。 “跟我说话前,记得加上‘谷映瞳师姐’,这个帽子,你决定搬走的前一天还给我,你下一个入住的还用得上。”谷映瞳看着义云一颗光蛋头,有些好笑的道。 义云实在是气不过,捡起地上小石块一下砸向谷映瞳,谷映瞳手指随意的一指,那块小石头一下着火,燃为灰烬。谷映瞳缓缓站起身,慵懒的慢慢踱步回屋,口里道:“真是难熬的时间啊。” 义云气得眼都红了,看着谷映瞳,憋了一口气,然后大声的道:“你去死!”说完就朝屋里跑,刚迈步进屋,就觉得屁股上一热,把门紧紧关上,在整个人顶在门后,不停的喘气,就听见谷映瞳慵懒的声音传到耳中:“义云师弟,不要怪师姐没提醒你,明天出门记得换条裤子。” 义云伸手一摸,自己的裤子上已经被烧了两个大洞,手一摸去,滑溜溜的,这下可好,光蛋头加光腚,进三星洞书院还不到一天,自己就被两光了。 义云气愤的打开“三星洞书院新生卷轴”,就见小三一脸睡意的埋怨道:“怎么还不让人休息啊!还让不让活啊!我要困死了!” 义云指指自己头道:“我旁边的谷映瞳烧了我的头发,还有???,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三打了个哈欠道:“你可以去向书院的先生告她!但是那样全书院都知道你被一个女的欺负,还是挺难堪的。我认为的最好办法,是你好好的习练方术,或者修学圆法,以后也烧她一次。” 小三说完,一下惊醒,反问道:“你说你住在谁的旁边?” “谷映瞳师姐。” “啊!你自求多福吧,我警告你,不准带我到院子里!你还真是倒霉,???天啦,我该想想办法怎么保护自己了,谷映瞳可是这个三星洞书院最可怕的几个方士之一!我还记得上次她把一本小三泡水三天又火烧三天的事!”小三紧张得一下合上卷轴后,整个卷轴还在微微颤抖。 义云摸着凉凉的光蛋头,被小三的态度引导得很茫然,一下躺到床上,还好枕头、被子、床的灵魂已经被装到那个大葫芦里了不会说话,不然估计义云撕打枕头的举动会让枕头一晚上不敢回到床上。 义云骑在一条银色的小鱼背上,在一条清澈的山间小河里游动,河面上散落的花瓣透过水传来淡淡的幽香,骑着银鱼顺着花瓣飘来的方向回游而上,义云看见水里出现一个熟悉的红色倒映,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孩披散着一头秀发正将一花瓣扯开,一片片的扔到水里。“你你怎么又闯到我梦里来了!”那个女孩有些惊讶又生气的道。说完,手一招,一团火编织的渔网一下将义云和银鱼打捞起来,烤成水汽冒出了那个梦。“还不快去!你今天的课程是驾御之术!墨成院士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义云醒来,小三已经在自己的脸上浇热水。小三哇哇啦啦的大叫。义云忙跑出院子,正遇见玄冥冰鼻孔冒烟的在那赶路,显然玄冥冰的“小三”是通过在它鼻子里生火的方式叫它起床的。 义云跟着玄冥冰跑到洞外,就见十来个人已经成一排站在了洞外的平坝上,瘦骨伶仃的墨成院士像一根竹竿一样站在那。义云和玄冥冰一入队,有等了一会,荣轩才惊慌的一头冒着烟跑出来。这时钟声就“当”的一响。墨成院士扫视了一排人一眼,就用沙哑的声音道:“相信你们的‘三星洞书院新生卷轴’都已经告诉你们我是谁了,我也就不再多说,你们叫什么我也不关心,除非是你们的驾御之术学得很烂或者很好,我才会记你的名字,当然,记学得很好的是为了奖励,记学得很烂的是为了惩罚!” “驾御之术是最简单的方术,其实说这是最简单的圆法也不为过。学会驾御之术后,你就可以驾御术器。鉴于大家都还是初次学驾御术或多次没学会来重学。我就拿最常见的术器---云,来做示范。” 墨归院士说着,手一招,天际就飞下一朵紫色的云。 荣轩开口道:“这是九逸系列的紫燕骝吧,真漂亮!” 墨归院士有些满意的看了荣轩一眼,又环视众人一眼,道:“我先示范一下,然后你们依次尝试。” 墨归院士轻轻一下飘到紫燕骝上,口中念了一句咒语,那云就慢慢的向前飘走。飘行一段后有飘了回来,墨归院士从紫燕骝上飘了下来:“各位就按照我刚才那样就可以了,记住咒语,胆大心细就可以了。” 墨归说完,冲荣轩一指:“你先过来试试。” 荣轩得意的走到紫燕骝,冲墨归鞠躬道:“谢谢墨先生。” 荣轩摇摇晃晃的驾御了一回,墨归赞叹不已。 排了好久,才到义云,义云很激动的爬上紫燕骝,开心的摸了摸,墨归催促道:“快念咒,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啊。” 义云忙一念咒,就见手上那道银符突然一闪,紫燕骝就好似一下失去了控制,一下冲到天际,义云隐约听见墨归的怒骂声,紫燕骝迅疾的载着吓得脸色苍白的义云飞离了方寸山。 一切就这样远去,一段历程便是如此结束,但这不是最终,仅仅是新的一切开始。 1525章 山间逃行 浮云蔽月,夜色晦暗。 一辆马车在山路上疾驰。 借着朦胧夜色觑眼一看,驾车的竟是个半大男童!夜奔之举显得有些过于老成,稚子面庞却终究难掩内心焦灼,泛着追赶生死的惨白。一双美目世间少有,叫人乍看之下能觉春暖花开,可是此刻却如冰火交融。有痛有恨,冷到彻骨,又怒灼燎原。满腔怨尤无处控诉,唯有牙关紧咬,双唇紧抿,竭力搏个绝处逢生。衣襟上早已洒满汗水,斑驳了那雨过天青的纯净颜色,不堪风霜。 山路崎岖难行,一阵颠簸之中,孩子忍不住咳了几声,竟带出了不少血水,显是受了伤。他却顾不得片刻休养,一双白嫩小手攥起拳头,狠狠擦了一下嘴角,然后便继续扯缰催马。挥臂急策,带着无处宣泄的怒意,只恨不能立时化拳成锤,砸碎这世间不平之路。 那在缰绳拉扯鞭挞下吃痛的马儿极有灵性。睁着一双不染尘世无辜的眼,似为牵拉的人焦灼心痛,泫然欲泣,却又压抑着不忍嘶鸣,默然地四蹄齐飞,一路卷土扬尘。本该踢踏飞燕,纵情辽阔草原的昂扬雄姿,此刻却被逼仄在崎岖的羊肠小道上夺命狂奔。 无从选择的茫茫夜路,在蹄下黯然未卜。 疾驰惹风,幕帘撩动。车内坐着的,竟也是个孩子,比方才那个还要略小两岁。胖嘟嘟的小脸上同样汗洒如豆,满是苍白。变故突然,前一刻还是静好岁月,童真意趣,此刻却唯有生死挣扎。那双来不及成长蜕变的眸子,黑白无瑕中布满了惊恐。又一阵颠簸,圆滚滚的身子立时被颠得东倒西歪,也顾不得滑落的玉冠和纠结肩头的细软黄发,赶紧抬起手,用那几根嫩笋死死巴住窗沿。因为惊恐用力,原本的指窝露出骨节,泛出惨然青白,却比不过这命运给出的颜色狰狞。 怎么也想不通,前一刻还在仰望星空,聊侃未来,下一刻却已置身生死绝境。原本花果飘香,静谧安逸的庄子,突然间火光冲天,四处嘈杂。侍卫张诚孤身去引围兵,赵忠则带了他两个别路逃奔。逃出庄子,却不曾回府求救,而是一路奔往京畿之外。结果路上再度遇险,赵忠舍命拦截,将他二人刺马惊走。可惜...... 马车慌乱奔突,身后远远有火光、喊杀之声杂沓而来,一路紧咬,尾随不放。那人心欲念猖狂的嗷嗷叫嚣,倾轧篡夺的步伐纷乱,赶尽杀绝的刀剑霍霍,划破了清夜静谧,惊得林中倦鸟振翅弃巢。 赶车的孩子忽然将缰绳拴着车辕,转身跃进了车内,不容他人有所反应,瞬息间扬手点住锦衣男孩的穴脉。对面那白胖的小脸上顿时惊慌中泛起不解,瞪大了双眼张着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无奈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我,我......得罪了!”那青衣下的小手握了握拳,咬咬牙艰难地吐出一句,然后弯下身子,朝比自己矮了约莫半个头的锦衣身影恭恭敬敬磕了个头。接着,也不理那一团小肉球如何的满面惶惑,只手脚利落地三下五除二将他扒了个精光,又将自己剥了个干净。 车疲马惫,已不堪负载,后面的追杀之声却渐渐在逼近。 赶车的孩子给对面那个理了理身上的青衣,拢了拢乱发,又将自己换穿上身的锦衣玉冠整了整,怔怔地看着那圆嘟嘟茫然的小脸片刻,然后扬起唇角笑道:“原来,你怎么穿都好看。”而后握住对方震颤发抖的小手贴上自己的脸颊,细语低喃道,“幸而,我也不差。” 压着心头千丝万缕理不清的感悟,吐不出胸中千言万语的呐喊,那孩子只是眨了眨眼中泛起的泪光,抬头再看眼前的小胖子,细语规劝道,“你,日后有机会还是习点武艺吧。这世间,可信又堪用的人太少了。”说完,一咬牙将那比自己矮了一截却胖了一圈的小身子拦腰抱起,聚力双臂将人抛出马车,扔进了路垭下的森森密林。 小胖子刚刚猜出他这反常举止的意图,就见那张如自己一般稚气未脱的小脸消失在了眼前。而自己圆滚滚的身子,在空中翻腾打旋,又在枝桠间穿插几回,最后落在了一棵老木梢头。来不及消化今夜一波接一波的意外,来不及体会清冷夜里,那拦腰相抱刹那间彼此靠近的体温,只魂魄飞散地隐约听见一句“不要忘了我”随马车绝蹄而去。 将伙伴扔在林间,孑然遗留在狂乱奔突马车上的男孩,摩挲着换在身上的锦服玉冠,嗅了嗅衣服上残留的沉香味,似有无限眷恋。片刻之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头朝林间丢去一瞥,而后转看追兵。一双美目看着身后尾随的火光,在恨意和讥讽中流转几回,轻勾的唇角从留恋到嗤笑,应是少嫩无忧的容颜最后布满了绝望和不甘。捏着锦衣的双手紧了紧,忽而毅然扬起,朝自己璧玉无瑕的脸上狠狠抓挠,直到血肉模糊,才又重新撩起缰绳,狠狠朝马背上扬鞭急催,一下接一下发泄着身心的痛和恨。 在不甘蹈踏却又别无选择的路上。 向尽头。 奔赴。 早已尝尽颠沛流离,偶然缘分,以为终得幸运之神眷顾,却原来,到头依旧是一场噩梦。生或死,天堂或地狱,辗转来去,一切只不过是乖舛命运的肆意捉弄。这原本也算是借来的几年,今日便还了吧!只望他不要似自己这般再没有机会选择。 树头的孩子梗着麻木的脖子,吃力地抬头追看狂奔而去的马车。看着那尾随的火光离马车渐渐只有尺丈之遥,前面却是悬崖绝路,不由焦急万分。无奈,心内呐喊如雷,口中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只眼睁睁看着那马扬起前蹄,在风中飞扬鬃毛,拖着身后的马车朝空中跃起,竟似要向微露卷云的银月幻化而去,令人错疑那一瞬间的踏云奔月,是飞渡星汉化羽成仙。一刹那后却令他绝望地,在一声悲愤的长嘶马鸣中,带着他终日如影随形的伙伴朝崖底狠狠砸去,砸向那万丈崖底生命孤寒的终点。 1526章 掉下山崖 一双美目看着身后尾随的火光,在恨意和讥讽中流转几回,轻勾的唇角从留恋到嗤笑,应是少嫩无忧的容颜最后布满了绝望和不甘。捏着锦衣的双手紧了紧,忽而毅然扬起,朝自己璧玉无瑕的脸上狠狠抓挠,直到血肉模糊,才又重新撩起缰绳,狠狠朝马背上扬鞭急催,一下接一下发泄着身心的痛和恨。 在不甘蹈踏却又别无选择的路上。 向尽头。 奔赴。 早已尝尽颠沛流离,偶然缘分,以为终得幸运之神眷顾,却原来,到头依旧是一场噩梦。生或死,天堂或地狱,辗转来去,一切只不过是乖舛命运的肆意捉弄。这原本也算是借来的几年,今日便还了吧!只望他不要似自己这般再没有机会选择。 树头的孩子梗着麻木的脖子,吃力地抬头追看狂奔而去的马车。看着那尾随的火光离马车渐渐只有尺丈之遥,前面却是悬崖绝路,不由焦急万分。无奈,心内呐喊如雷,口中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只眼睁睁看着那马扬起前蹄,在风中飞扬鬃毛,拖着身后的马车朝空中跃起,竟似要向微露卷云的银月幻化而去,令人错疑那一瞬间的踏云奔月,是飞渡星汉化羽成仙。一刹那后却令他绝望地,在一声悲愤的长嘶马鸣中,带着他终日如影随形的伙伴朝崖底狠狠砸去,砸向那万丈崖底生命孤寒的终点。 终日里懵懂无忧的柔嫩心头,猛然间有什么飞突而出,朝着马车一路急赶,却什么也抓不住,紧随着那马车炫目地高高跃起,不足弹指间便狠狠地深深坠落。 黝黑的。 无底深渊。 “帮主,马车掉下去了,咱们还追么?” “罢了!这么高掉下去,便是大人也必无生还余地,何况一个孩子?反正东西已经到手,这交易也算完了。走,回去复命!” “是!” 追杀的火光尾随而至,在崖前盘桓嘈杂了一会儿,终于偃旗息鼓,鸣金收兵。 夜,终究又归于宁静,却是森冷一片。 月,从云中舒展而出,哀看着树头一张惨白的脸和崖底的一片凌乱模糊。 多年来安然其间的世界哗啦啦哄塌,多年来不疑有他的人心森森然移转,多年来嬉笑相伴的人寂寥寥离开,多年来热闹闹一片,忽然间就静默了,只剩了他一个,戚戚然面对这千年安在却千年孤冷的一弯惨月。 原来,人事变迁,不过一朝一夕时候;原来,沧海桑田,不过云卷云舒之间。 以为一切会在更香续添,日月轮转里慢慢过去,慢慢地走过几十年,直到鸡皮鹤发时,一起回忆,一路相伴的点点滴滴,一生共度的欢颜笑语,聊彼此许下的和实现了的斑斓的愿望,聊老妻稚孙。昼夜之间,却已戛然而止。斑斓未见却已斑驳,繁盛未有业已枯竭,大道未行已然尽头,生命之花未曾灿烂却已寂寞凋零。 原来,生离死别,也不过,就在月隐月现,转瞬之间。 树头的孩子恨极了自己麻木的身子,驱赶着心念想要挣脱。身下的树枝微微颤动,终于不敌重负,咔嚓断裂,将那一团小小的肉身朝地上狠心丢去。 从高空坠落的人闭上了双眼,神色从先前的绝望哀恸趋于平静,似享受这坠落的风中飘零,然后,咚地一声闷闷砸在林间,失去知觉。 半晌后,悠然醒转。 “义云,你的那个志向有什么好的?我可不觉着皇爷爷有多舒坦。” “那你呢?” “呃?哼!你这是在笑话我么?游遍天下,吃遍天下,那可非是寻常能够办得到的!” “呵呵呵,昊儿莫生气,是我错了。唔,如果有朝一日我能愿望成真,我便每处专设一座酒楼,然后供你尝遍人间美味,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啊!” “嗯,我说的,绝不赖皮。” “好,我可记下了!你放心,我也会帮助你实现愿望的!” 细语犹在耳边,孩子恍惚睁眼,可惜,天上,仍然是那弯孤绝的惨月。四周,依旧是那样凄寒的寂静。刚刚张开的眼看不见这颠覆的世界回到从前,终于再次绝望的闭上。 穴道已解,身子却无力动弹,也不想动弹。只有一串接一串的晶莹咸涩从紧闭的眼角滑落,碎在耳边的地上,一滴一滴渗进土里,将心内的温暖陪着崖底远逝的生命一起埋葬。 命运突然露出狰狞面目,不是谁人都能承受,更不是谁人都能立时学会坚强。日月轮转,转眼数日过去。那被人世所弃的男孩,依旧孤寂地躺在林间,一动不动,仿佛,死了。 鸟雀啭鸣,随着新一天的晨光,从林子深处走来了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带着山林清新纯澈的气息。那娃娃远远看见了地上的人,拨了拨头上的小辫子想了想,然后便犹疑着走到近前,抻着腿脚试探着踢了踢。眼见地上的人不曾有所反应,犹豫片刻,又大着胆子迈了两步靠近些,然后学着记忆中见过的动作,蹲下身子捂了昊儿的口鼻,这是想去探他的鼻息。 男孩如今一心求死,虽有知觉,却也只由她动作。 那娃娃见他依旧没有反应,想了想,便又试着将小手探到了男孩的胸前。将要贴上他心口之际,小娃娃却突然止住了动作,看了看自己两只小手似乎有所抱怨地皱了一下眉,然后,便令人颇为不解地猛然一个转身,接着便撅着小屁股朝着男孩的身子坐了下去。谁知,这一下子却不曾坐准地方,直接压到了男孩柔柔软软,圆滚滚的肚子上,顿时将他压得腑脏内的气息上钻下窜,一声闷哼脱口而出。 那娃娃听得这一声低吟,立时弹跳起身,转脸凑近了男孩的面庞,嘀咕道:“死了?没死?” 男孩安静求死不成,再被那吐在面上的气息弄得一阵痒意,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向面前的人。只是,这眼睛一合一开之间,往昔的静好岁月再不能返,而那原本纯澈如山泉的稚子双眸,也变成了死水深潭,多了些东西,却没了生气。 1527章 小丫头 那娃娃远远看见了地上的人,拨了拨头上的小辫子想了想,然后便犹疑着走到近前,抻着腿脚试探着踢了踢。眼见地上的人不曾有所反应,犹豫片刻,又大着胆子迈了两步靠近些,然后学着记忆中见过的动作,蹲下身子捂了昊儿的口鼻,这是想去探他的鼻息。 男孩如今一心求死,虽有知觉,却也只由她动作。 那娃娃见他依旧没有反应,想了想,便又试着将小手探到了男孩的胸前。将要贴上他心口之际,小娃娃却突然止住了动作,看了看自己两只小手似乎有所抱怨地皱了一下眉,然后,便令人颇为不解地猛然一个转身,接着便撅着小屁股朝着男孩的身子坐了下去。谁知,这一下子却不曾坐准地方,直接压到了男孩柔柔软软,圆滚滚的肚子上,顿时将他压得腑脏内的气息上钻下窜,一声闷哼脱口而出。 那娃娃听得这一声低吟,立时弹跳起身,转脸凑近了男孩的面庞,嘀咕道:“死了?没死?” 男孩安静求死不成,再被那吐在面上的气息弄得一阵痒意,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向面前的人。只是,这眼睛一合一开之间,往昔的静好岁月再不能返,而那原本纯澈如山泉的稚子双眸,也变成了死水深潭,多了些东西,却没了生气。 倒是那小娃娃,见他睁开了眼睛,立时操着奶腔童音雀跃欢呼道:“没死!”接着,便将捏在手中的物事朝着男孩的脸蛋戳了过去。 男孩因着这突然的动作,眸中瞬起一道利光,本能地便去抬手推拒。不料,却是一下子不曾抓住那物事,反倒无意间直接掐在了那娃娃的脖子上,顿时吓得那娃娃一个后躲,翻坐到了地上。 也是出人意料,不想这小丫头竟非凡品,摔倒之后立刻变脸。一晃而过的惊吓之色瞬息退去,立时便换了恼羞之态,屁股尚不曾离地,当即抬起小脚一下子就踹在了他的脸上,还扯着稚嫩的奶腔怒道:“坏人!不喝水就不喝水,干嘛掐我!” 男孩闻言,眸中晦色消散,愣了愣,顺眼看去,果见旁边的地上躺着一只水囊,塞子被震落在了一边,底下多了一滩水渍,好似里面的水洒了将有一半。 那娃娃从地上爬起来后,愤愤地弯腰捡起水囊,朝他瞥眼冷哼一声,嘟囔道:“你要死就去死!躺在那大坑里睡觉瞧着就不舒服,我可不想死。爹爹也说了,命不是自己的,不能死。”嘀咕着,便欲转身离去。 男孩听了她的嘀咕,却是心头狠狠一个震颤。天地突变的画面,又一幅接一幅地急速撞进脑海,仿佛又听见了那暗夜叫嚣,刀剑铿锵。然后便是张诚劝说赵忠,选择了自己前去诱敌;接着又是赵忠如何遗言嘱托,选择了孤身慨然赴义;最后,是青梅竹马、如同手足的兄弟失信于他,选择丢下他,独自奔赴了绝命之途。 连日来,承受着被人世抛弃的孤绝,已是痛无可痛。仿佛一场滔天烈焰,已将他焚毁,只剩了灰烬。又仿佛一场灭地洪水,将他没顶而过,留下一身蜉蝣,啃尸。总之,他只想静静地去步那后尘,相随他们而去。此刻,却叫这小丫头打破岑寂,一语惊醒梦中人! 男孩呆滞了片刻,动了动唇,几不可闻地朝那小小的背影费力喊道:“站住!” 小丫头听见这一声沙哑低呼,停住脚步,慢慢转身无语地看着地上的人。 “我,我不能死!”男孩从喉头吃力地吐出一句,然后盯着她手中的水囊,抿了抿干裂的唇。 娃娃看看他抿唇的动作,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水囊,嘟嘴抱怨道:“给你喝不喝,还打我,不给!”嘴上拒绝着,人却又回到了他身边蹲下,然后摇了摇水囊,警告道,“被你弄洒了好多,不能再洒喽!” 男孩动了动下巴,算是点头答应了,却望着她递过的水囊,眼露无助。遭逢巨变,心神受创,又是从高处坠落地上,几日水米未进,早已内伤外伤,身心俱残。原本肥胖的身子也已活脱脱减了一圈,能得出气进气,还算是他命大。 见他不接水囊,那小丫头才发现眼前这人根本动弹不得,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撂着小胳膊将他费力扶起。然后一边给他喂水,一边声音稚嫩、腔调老气地嘲讽道:“这样还想打我,打得过喕?!” 娃娃给男孩喂完水,将他死猪一样连拖带拽地挪到树下,又搬了搬他的身子,将他在树干上靠好。然后,自己则在另一边坐下,从碎花罩衫前襟的小兜里摸出个馒头。揭开包裹的手绢,刚要张嘴去咬,瞥见男孩的目光,立时没好气地连馒头并帕子一起丢进了他怀里。 男孩捏着手中干巴巴的馒头,轻轻揪下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余光瞥见小娃娃瞪着眼睛看着他,方觉,全部食物仅此而已。掰下一半正欲还她,却又见她忽然嘟囔着起了身,接着,便令人不解地四下里乱转,然后寻了根手腕粗细的枯枝在地上捣弄。 “你在做什么?”男孩捏着掰成两半的馒头,甚是疑惑地问那忙碌的小人儿。 “挖坑,埋了你!”那娃娃脑袋上的小辫子冲天戳着,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就只这一个馒头,都给他祭了五脏庙,能不要想办法觅食么!再说,那么小的馒头,就算两个人平分,也只够塞牙缝的。 男孩在这嘴硬心软的丫头身后却不由自主地,连日来第一次勾了勾唇角。然后就着水咽下了半个馒头,便觉得恢复了些气力。 那小人儿一番捣腾,挖好了坑,又在上头铺了些枝叶,这才转身走回他身边。见他递过剩下的馒头,也不由露出糯米小牙笑了笑。心道,这人不算坏,还知道给她留半个。接过那剩下的半个馒头,她却也不吃,尽数掰成了碎屑窝在手心,然后朝林子里去了。 1528章 被救 男孩捏着手中干巴巴的馒头,轻轻揪下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余光瞥见小娃娃瞪着眼睛看着他,方觉,全部食物仅此而已。掰下一半正欲还她,却又见她忽然嘟囔着起了身,接着,便令人不解地四下里乱转,然后寻了根手腕粗细的枯枝在地上捣弄。 “你在做什么?”男孩捏着掰成两半的馒头,甚是疑惑地问那忙碌的小人儿。 “挖坑,埋了你!”那娃娃脑袋上的小辫子冲天戳着,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就只这一个馒头,都给他祭了五脏庙,能不要想办法觅食么!再说,那么小的馒头,就算两个人平分,也只够塞牙缝的。 男孩在这嘴硬心软的丫头身后却不由自主地,连日来第一次勾了勾唇角。然后就着水咽下了半个馒头,便觉得恢复了些气力。 那小人儿一番捣腾,挖好了坑,又在上头铺了些枝叶,这才转身走回他身边。见他递过剩下的馒头,也不由露出糯米小牙笑了笑。心道,这人不算坏,还知道给她留半个。接过那剩下的半个馒头,她却也不吃,尽数掰成了碎屑窝在手心,然后朝林子里去了。 许久不见那娃娃回来,男孩不期然地心生忐忑,以为她会如同他们一样,就这么弃他而去了。莫名的恐慌正待孳生,却又见她不知从何处逗弄了几只锦鸡跟着,去而复返。眼见男孩张嘴欲唤,赶紧朝他摆手竖指,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便一面喂食锦鸡,一面撅着小屁股朝土坑处退行。 男孩正对她奇怪的行径暗自嘀咕时,只见那锦鸡里头果然有个贪嘴的呆子,循着馒头碎屑踏上了枯叶,紧接着便掉落进了坑里,还没来得及振翅挣扎,就被那小丫头以极其不雅的姿势扑了个满怀,惊得余者四散逃窜。 半晌过后,一阵肉香在林中四溢。 原本衣食无忧、仅将射鸟捕鱼当作野趣的他,此刻方才知道,原来挖坑也可以捕猎,还可以作炉灶。更令他讶异的是,这个瞧着不过三四岁的小娃娃,干起这事虽因手脚不够长有些吃力,却似轻车熟路,毫不为难。 这会儿,她正举着个鸡腿递到他面前,瞄了瞄他胖胖的身子,又扯下另一个给他。 看着她将不剥不洗的锦鸡裹上泥埋进坑里时,他可没指望那玩意儿能吃。眼下,她敲开了泥是带去了表面的皮毛露出了白嫩的鸡肉,香味也诱人的很,可那内脏似乎还在,这么个吃法,算不算传言中的茹毛饮血?而且,好像什么佐料都没放,就连盐也没有。 接过鸡腿,迟迟未动,却见那丫头大快朵颐吃得香甜,不由打量起了小人儿来。 眼前这娃娃尚是幼童模样,小小年纪却有份不同常人早熟的聪慧。眉眼灵动,如星似月,仿佛可以照亮人心暗沉的角落。娇俏可爱的唇鼻,配上细滑如雪的肌肤,犹如仙人之手选了最好的瓷土造就,叫人下意识里便想上去捏一捏。几根歪歪扭扭的小辫支楞在脑袋上,看着有些凌乱,却不掩发丝柔亮的光彩。一身粗陋的布衣外加一块兽皮,包裹着娇小却不病弱的身子,透出股鲜活生气。猜疑她是山林猎户的孩子,却又隐见一股傲然不怯的气势。叫人看着不由心生怜惜,一阵欢喜。 他心底没来由地生出股亲近之感,模糊觉得,似乎尚不能全然记事时,便有过这种感触。 似曾相识。 见他不吃,那百灵一样甜脆的声音疑惑问道:“比干馒头还难吃吗?” 男孩摇摇头,笑语回道:“见你吃得香,怕你不够。” “呃~”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吃相大约不怎么好看,她微微有些尴尬,笑道,“我饿了。这鸡够大,你吃。不够,再弄。”然后又继续埋头啃自己的。依旧不见男孩动嘴,抬头眨眨眼睛又道,“你是不好意思么?那,拿东西来换?”说着,竟是小嘴一咧,当即就伸手去他身上摸索。 懵懂男孩被那小手在身上一阵胡乱游走,行动不便,躲闪不成,又不好意思虎了脸驱赶。渐渐,双颊便不明所以地泛起了红云,直烫到耳垂。 小人儿见他不自在了,便也撒开了小手。一边继续啃着手中的鸡肉,一边转着眼珠偷偷打量他。 嗯,根据自己有限的认识,这人算是生得标致,至少,可以和爹爹相提并论。不过,他没爹爹个子高,看着也比爹爹肉多,应该比爹爹要差那么一点点。对了,他还没有爹爹大,这也要算他输了一点点。知道给她留食,应该不是自私的人。爹爹说,坏人就连说谎,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他会脸红,那,应该是好人。和她说话时,一双眼睛不躲不闪,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唔,是好人。 心里有了定论,她便咂着油嘴套起了近乎,朝对方寒暄道:“小爹爹,你是谁?” 男孩听了嘴角直抽,耷拉了眼皮道:“你不能叫我小爹爹。” “那,胖爹爹,你是谁?” 这丫头大概根本就没见过外人,男孩哭笑不得道:“似我这般比你大不了几岁的男子,你需称哥哥。再者,爹爹,每人只有一个,是生养你的亲人,不能乱叫。” 丫头似懂非懂,假作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和他交流:“哦,那,胖哥哥,你是谁?怎么一个人?” 刚刚咽下的鸡肉,猛然间便梗在了胸口,不能上下。 男孩哀伤地怔愣片刻后,艰涩回道:“义云。” 无怪方才看着这丫头,觉得似曾相识。那年遇见义云,便如今朝遇见她一般,心生怜惜,油然喜欢。 义云,那年金色黄昏,如今,月下凋零。 这是他的名字。他死,换他生。他的名字从此匿于人世,却刻进了他的骨血。 那娃娃听了,小小的心里却顿了一下。义云二字,是当年相遇时,幽王应景所取,金色黄昏,一片红叶。也是为了对应昊儿的表字,寄望他们彼此作伴,相得益彰。可是这娃娃并不知道,她直觉中是想起了爹爹说过的,朝生暮死,残叶凋零,便觉得这名字让她有点儿想哭。 1529章 生死兄弟 心里有了定论,她便咂着油嘴套起了近乎,朝对方寒暄道:“小爹爹,你是谁?” 男孩听了嘴角直抽,耷拉了眼皮道:“你不能叫我小爹爹。” “那,胖爹爹,你是谁?” 这丫头大概根本就没见过外人,男孩哭笑不得道:“似我这般比你大不了几岁的男子,你需称哥哥。再者,爹爹,每人只有一个,是生养你的亲人,不能乱叫。” 丫头似懂非懂,假作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和他交流:“哦,那,胖哥哥,你是谁?怎么一个人?” 刚刚咽下的鸡肉,猛然间便梗在了胸口,不能上下。 男孩哀伤地怔愣片刻后,艰涩回道:“义云。” 无怪方才看着这丫头,觉得似曾相识。那年遇见义云,便如今朝遇见她一般,心生怜惜,油然喜欢。 义云,那年金色黄昏,如今,月下凋零。 这是他的名字。他死,换他生。他的名字从此匿于人世,却刻进了他的骨血。 那娃娃听了,小小的心里却顿了一下。义云二字,是当年相遇时,幽王应景所取,金色黄昏,一片红叶。也是为了对应昊儿的表字,寄望他们彼此作伴,相得益彰。可是这娃娃并不知道,她直觉中是想起了爹爹说过的,朝生暮死,残叶凋零,便觉得这名字让她有点儿想哭。 瞥见男孩声色有异,似乎也像她似的,想哭。小丫头心思一动,便想借由话题岔开去。正欲自报家门,又记起了爹爹的叮咛嘱咐,当即随嘴扯了两个字来:“义云啊,爹爹叫我囡囡。” 记起爹爹的嘱咐,突然没了与人闲扯的兴趣,不由想起了这次爹爹临出门时的情形。父女俩深山隐居,相依为命,爹爹甚少离开。偶尔为了置办用物出去,总是速去速回。然而此次,却是拖拖拉拉地犹豫了许久,然后还啰啰嗦嗦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奇奇怪怪的话,让她心里直犯嘀咕。总隐隐觉得,爹爹这次出门同往日都不一样,不知去干什么,也不知何时能归。 吃完后,囡囡将“义云”扶起,在林中蹒跚穿行,寻找着回去山间小屋的路,男孩却执意要去崖下。因为他的执拗,囡囡只得暂弃原路,将他往崖底带去。 崖底。 一堆散碎的木头和一匹血肉模糊的死马,还有一地干涸变色的血迹。 再无其他。 男孩不由心生慌乱,片刻后又起猜测,义云,为何不见你?你是不是也得侥幸逃脱了?随即看着那死马又灰了心。便是侥幸逃脱,被人救走了,这万丈高崖坠下,真的还能活么?便是留了一口气,还能否会笑会说,会蹦会跳,还能否如同往日一般,同他一起下河上树,全然无碍?跟着,又自我安慰道,只要能活着,总是好的。焦色未尽,却又添了愁苦。义云那样的人,若是果真残缺地活着,他又能否甘愿苟且?! 见他先是慌里慌张地目光四顾,接着又神色复杂地变幻好几回,最终只剩了一片凝重,囡囡不免有所联想。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低声道:“人已经被我和爹爹埋了。”说着,指向了不远处一个小小土包。 才又劝说自己,只要义云活着就好,不想却是,最后一丝希望泯灭。 呆愣愣看着那惨淡的土包,他却流不出泪来。不是几日来流干了泪,再不能为义云掬一捧伤悲。而是,直面正视了他确实已然离去,忽然觉得,那日随他砸下高崖而变得空洞的心,又一次被削去一块。对着义云的坟,自己的泪,是那样绵软可笑。 “爹爹说,那么多刀伤鞭痕,脸非非,又是从崖上跌下来的,必死无泥。”她不知道他的昏死林中同坠崖之人有何关联,便平铺直叙了死讯。 刀伤鞭痕?面目全非? 闻言,男孩眸中颜色又变。 义云一心要替他去死,自毁容颜以求混淆视听,不难理解。可是,哪里来的刀伤鞭痕?义云有伤在身不错,那是吃了天煞掌受的内伤。或者,当日下车陪着赵忠御敌,可能也有了一些刀剑暗伤。可是,明明记得,那时调换衣衫时,并未见着他身上有明显的血口,又哪里来的刀伤鞭痕?!鞭尸吗?他们是连他的尸体也不肯放过?!义云替他死了,竟连死了还要替他去承受这份屈辱?! 看着男孩盯着土坟,眼中有难以言喻的哀恸和恨意,小丫头吃不准他和坟里的人究竟是敌是友,也不知爹爹的埋尸之举会不会不妥,试探问道:“他是谁?” “我的生死兄弟。”男孩艰涩回道,扶着她的肩朝土包一点点挪去。 生死兄弟。他们一同长大,情比血亲,兄弟二字不假。立誓同生共死,义云却食言了。这场灾祸冲他而来,却让义云替他丧命受辱。他活生生站在义云的坠崖断命之处,多么讽刺!生死二字,太过讽刺。 娃娃睁着一双水葡萄的眼睛,在男孩脸上和坟茔之间来回打量,忽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然后,决定做点儿什么去安慰他。她不懂什么叫生死兄弟,只知道生死二字便是要紧的。遂用小手抓了几把土撒上,意欲将那坟丘再弄大些。当日挖坑埋尸,又洒土堆坟,她不解其意便问了爹爹。爹爹便回她道,是为了让亡魂安息。安息,便是好好睡觉的意思。她让他的兄弟睡得舒服一些,他便不会这么难过了吧? 未做几下,却被男孩拦下了动作。 他不会让义云长眠于此。总有一天,他会带他回去。让那些导致今日的人亲手给义云修坟掘墓,然后在坟前给他披麻戴孝,三叩九拜,再用他们的血给他祭奠! 男孩的指尖嵌进掌心肉里,渗出血滴。 一朝一夕,天地倒悬,身经一事,也足够令人于昼夜交替中迅速成长。往日那个只知吃喝玩乐,调皮捣蛋的无忧稚子,此时已无声无息地悄然蜕变。或者,原也是极其聪慧懂事的孩子,因着有人疼,有人爱,便懒得让自己长大。所有事情都交给了旁人去想,旁人去忧,旁人去体会感受,尽宽待了自己捧那一碗****。如今,再没了倚靠,也就不能再懒着,赖着了。 1530章 永生不弃 娃娃睁着一双水葡萄的眼睛,在男孩脸上和坟茔之间来回打量,忽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然后,决定做点儿什么去安慰他。她不懂什么叫生死兄弟,只知道生死二字便是要紧的。遂用小手抓了几把土撒上,意欲将那坟丘再弄大些。当日挖坑埋尸,又洒土堆坟,她不解其意便问了爹爹。爹爹便回她道,是为了让亡魂安息。安息,便是好好睡觉的意思。她让他的兄弟睡得舒服一些,他便不会这么难过了吧? 未做几下,却被男孩拦下了动作。 他不会让义云长眠于此。总有一天,他会带他回去。让那些导致今日的人亲手给义云修坟掘墓,然后在坟前给他披麻戴孝,三叩九拜,再用他们的血给他祭奠! 男孩的指尖嵌进掌心肉里,渗出血滴。 一朝一夕,天地倒悬,身经一事,也足够令人于昼夜交替中迅速成长。往日那个只知吃喝玩乐,调皮捣蛋的无忧稚子,此时已无声无息地悄然蜕变。或者,原也是极其聪慧懂事的孩子,因着有人疼,有人爱,便懒得让自己长大。所有事情都交给了旁人去想,旁人去忧,旁人去体会感受,尽宽待了自己捧那一碗****。如今,再没了倚靠,也就不能再懒着,赖着了。 “谢谢你。”男孩静默良久后,朝小丫头轻声言谢。谢谢她爹将义云埋葬,不曾让他曝尸荒野。谢谢她那句“命不是自己的”让他清醒,让他鼓起勇气活下去。用义云换回的这条命,替自己和义云活下去。留着这条属于两个人的命好好活下去,等待机会,手刃仇人! “不用谢,也没白干!”囡囡不合时宜地闲闲吐出一句。 男孩闻言转脸,疑惑的打量她。片刻之后,搜索的目光停在了她腰间,果然见有一截熟悉的绳头露着。一阵恼怒心生,立刻一只手捏紧了她的肩,另一只手便去探取她那腰间之物。 小丫头受扰之下也生了恼意,一扬手臂便挥开那手,又扭动着身子跳脱到了一旁,冲着那失了支撑摔倒在地的人,急头赤脸地嚷道:“干什么!爹爹说过,人死了便什么都没用了。我拿了这个,爹爹也没骂我。你喝我的吃我的,可是什么也没给我!” 看着她气红的小脸,似乎也觉得她这一番话虽有些不符年纪的世故,却也言之有理,男孩慢慢收敛了怒色,从贴身处摸出一枚玉佩递上,乞求道:“他的东西不能给你,这个同你换,算我求你。” 那丫头见他突然神色堪怜,也知逝者于他意义非凡,怕是她腰间的逝者之物是那人留给他的唯一念想,遂也缓了缓口气犟嘴道:“你同我好好说不行吗?硬抢!你这副模样抢得过谁?!” 嘴上虽如此,手下却取了腰间之物,并不曾去接他手中的玉佩,也不急于搀扶他,而是转绕到他身后,将那原本戴在义云颈上的物件,戴在了他的项上。然后再扶起男孩,又陪他在坟前静坐了许久,才寻路回去。 以后,这两个孩子便朝夕相伴了一段时日。 在林间木屋住了近一个多月,有囡囡的照料,男孩渐渐好转,已能独自行走。 这日晨曦未至,男孩悄然起身,轻轻拨开搂着他的小胳膊。看着沉月余光从窗外投射在她安睡的小脸上,他迟疑地伸手轻轻抚了抚。 这丫头虽然嘴凶,却每日手脚伶俐又不在章法地给他上药、做饭,然后陪他去义云坟前说话,余下的时间便独自坐在门前的木槛上,等着她爹。 木屋虽然简陋,却有男孩熟悉的生活轨迹,令他隐隐觉得,或许,她也不是生于这山林的孩子,或有一段和义云一样,和如今的自己一样难言的身世。也模糊觉得她那爹,也许,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这样一个笑起来如同年画上喜娃娃的小丫头,一个多月的朝夕相伴,相对取暖,他是不忍心丢下年幼的她一人在此的。又是绝境相逢,再生了同病相怜之感,他更是从心里怜惜这丫头。可是,他自己前途未卜,更不忍心带着她去送死。带着她去寻她爹,怕是也不能够。只能留下她,空等她爹了。或许,她爹并没出事,还会回来。 他将那枚她不曾拿去的玉佩放在她枕边的手里,然后低下头,有些笨拙地在她脸颊上用唇轻轻碰了碰,希望留下一些温暖与气息,就仿佛他还陪着她。抬头时,目光中带着眷恋和不舍,再深深看她一眼沉睡的俏脸,又环顾一回住了一个多月的木屋,推门而出。 屋前的水缸昨儿已给灌满了,柴垛,这两天也已垛了很高。想了想,又学着她的法子去林子里捉了两只山鸡放在灶台上。再出木屋时,在门前站立片刻,然后狠狠心头也不回地走了,不曾回头再看一眼。 他怕自己忍不住留下。 这里有义云,有这个重新点亮他生命之光的丫头,心里的那份不舍已让他挣扎了三天。 可是,他不能留下。 他有自己的路要走。如今他很清楚,原本懵懂无知,经历过这一场,已然脱胎换骨。如果代价足够惨痛,人的成长,也会在一朝一夕之间。 他此去,并非回家。虽不知祸由因何而来,却知,同义云在外玩耍便遭此横祸,张诚与赵忠宁愿赴死也不曾带着他们回府求救,事情,并不简单。再有那些似懂非懂,断断续续传入耳中的对话,和他们的嘱咐叮咛,他便也明白,那条回家的路,如今,无论如何都是走不得了。可是人生的路,总还要走下去。捏着这条义云给换来的命,他也知道了,今后的路,该当如何走下去。 爹娘和满府几百口命丧黄泉,就连义云也已过了七七,而那些罪人却在逍遥。如果可以,他愿意带走义云和这小丫头。可惜,他也不能。此去,前路荆棘,生死难测。义云已是因他而逝,葬身此地,他不能再丢了义云的尸骨,也不能牵扯上无辜的她,赔上她的命。他不能让义云和她,陪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若能活着度过劫难,便来接她和义云,永生不弃。 1531章 牵驴的少女 这里有义云,有这个重新点亮他生命之光的丫头,心里的那份不舍已让他挣扎了三天。 可是,他不能留下。 他有自己的路要走。如今他很清楚,原本懵懂无知,经历过这一场,已然脱胎换骨。如果代价足够惨痛,人的成长,也会在一朝一夕之间。 他此去,并非回家。虽不知祸由因何而来,却知,同义云在外玩耍便遭此横祸,张诚与赵忠宁愿赴死也不曾带着他们回府求救,事情,并不简单。再有那些似懂非懂,断断续续传入耳中的对话,和他们的嘱咐叮咛,他便也明白,那条回家的路,如今,无论如何都是走不得了。可是人生的路,总还要走下去。捏着这条义云给换来的命,他也知道了,今后的路,该当如何走下去。 爹娘和满府几百口命丧黄泉,就连义云也已过了七七,而那些罪人却在逍遥。如果可以,他愿意带走义云和这小丫头。可惜,他也不能。此去,前路荆棘,生死难测。义云已是因他而逝,葬身此地,他不能再丢了义云的尸骨,也不能牵扯上无辜的她,赔上她的命。他不能让义云和她,陪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若能活着度过劫难,便来接她和义云,永生不弃。 圣天大陆,数百年前本一家,应了合久必分之言,封地为王者渐渐自立门户,慢慢成了大国屹立,诸侯并存的局势。继而,强者有意侵吞,弱者不甘受制,常有纷争。再后,各处偶有自称圣天嫡系,皇朝本宗者,欲行分久必合之意,总领天下。盖,虽八方偏安,却动荡难免。 狼烟起,战马啸,便是英雄辈出时。乱世出英雄,英雄出少年。 瀚宇皇朝国主便是马上英雄,少年皇帝。此子四年前横空出世,不仅一路击溃皇室龙凤,从纷乱的大位之争中脱颖而出,荣登金銮大宝,平定瀚宇天下,还横扫周边诸侯,一举收复一疆十三地。继而,更是虎视眈眈威逼紧邻的朝旭国,震慑遥看的熙阳和奉天两国,除了那个隔了一片海域的神秘凌霄国,使得本就和几国势均力敌的瀚宇国,越发彰显雄威,甚有睥睨天下之意。 容城,瀚宇皇都,一国富庶之首,集萃之重。 京城闹市,富丽繁华。玉栏重阁,茶酒飘香。宝马雕车,水龙穿梭。俊男美女,锦服华冠。就在这美不胜收的京城繁华闹市里,却有一个少女极不应景地侧骑着一头毛驴悠闲慢行。灰褐的毛驴在京都的美景中显得突兀,那骑驴的少女也如画卷上不慎落下的赘笔,令人侧目。 少女大概十六七岁,碧玉青春年华,形容却如秋风落叶,叫人叹息。仔细再瞧,五官虽是乏善可陈,说来也勉强算是口正鼻端,唯是那两道浓眉,像两团墨汁泼在额上,厚密杂乱,生生叫人倒了胃口。一件劣质白裙虽说干净,却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不光掩了娇躯线条,还衬得那眉越发浓黑碍眼。眉下的一双眸子,倒是灵动生辉,透着精光。 少女东看西瞧,选定一家酒楼,在门前停下,略略一纵从驴身轻盈跳落。见无人理会,正欲自己拴驴,却闻一阵清脆铃声,一辆镶金嵌玉的马车停了过来。铃声未歇,店里立时跑出来两个伙计,满脸堆笑地从车夫手中接了缰绳,拴在了她面前的石鼓上。车夫从座驾下取出脚凳放平,伸手撩开车帘。车上出来个锦服华冠,约莫二十左右光景的男子,搭着店伙计的臂腕,举止极为优雅地下了车。然后带着一脸温润浅笑,由伙计引路相陪,轻抬锦靴,步态款款地轻闲迈进店去。 少女贴着驴身站立,瞪着眼看看无视自己的几人,心内不由嘀咕,自己这副尊容,怎的存在感还是这么弱?!而后无谓地笑了笑,将缰绳同那马车的拴到一处。然后抚摸着毛驴的头,扯着驴耳嘟囔:“恢恢宝贝啊,你要乖乖呆着,姐姐吃完饭就出来。”说着指向旁边的红鬃高马继续叮咛道,“它要是欺负你,你就狠狠招呼它!有姐姐罩着,别怕!” 灰驴的眼皮耷拉了一下。红鬃大马不屑地昂头瞥向一边,跺跺马蹄,打了个响鼻。 少女绕过马车,往店门前走,顺便狠狠扯了一下马车车门檐口下挂着的一串铃铛。 嗯,音色不错,应该是金子的。 踏了两级台阶,少女转头朝华丽的马车又狠狠瞪了一眼,然后冲那高傲地昂着头颅的马冷声威吓道:“我警告你,你别仗着你个头大就欺负我家恢恢。宝马了不起啊?你要是敢朝我家恢恢尥蹶子,我一准儿让你家主子坐在宝马车里哭!” 说完,不理她家毛驴谄媚的叫声和红鬃大马恶寒的抖毛,颠儿颠儿地进去店里。 进了店堂环顾一圈,发现楼上楼下明显有别,自动忽略自身条件,也不用人招呼,悠哉游哉便上了二楼。到了楼上倒没再挑剔,捡了正中央的桌子大喇喇一坐。 坐下后也不急着点菜,将四周扫视一遍。 嗯,临街靠窗的位置一般是侠客、探子的专席,方便观察盯梢,打架跳窗。当然,也可以有花花肠子者居之,好透窗偷瞄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咱不添乱。 至于雅座包间,那是少爷小姐们的去处。咱有自知之明,也不去抢那风头。 觉得自己算是落座合理,她这才招手呼唤小二点菜。 小二在雅间来回奔波,又在堂上几个席位间谄媚伺候过,这才三请四邀千呼万唤地过来招呼这位泼墨丑眉。 她对于小二的怠慢倒也没恼,等小二近前了,纤手一挥,豪气云天道:“先来壶好茶。要丰年初遇,东山云涌,美人垂泪,丈夫羞恼。然后将店里的招牌菜每样来半份。” 小二先前见了她的容貌打扮便不想搭理她,见她一人占着张十人大桌,倒想开口来着,不过是想她挪个窝子。后来忙忙乱乱懒得过来,而后又因最忙的点儿过了,这堂中央的大桌也少用,这才没撵她。 1532章 雨前朝雾 坐下后也不急着点菜,将四周扫视一遍。 嗯,临街靠窗的位置一般是侠客、探子的专席,方便观察盯梢,打架跳窗。当然,也可以有花花肠子者居之,好透窗偷瞄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咱不添乱。 至于雅座包间,那是少爷小姐们的去处。咱有自知之明,也不去抢那风头。 觉得自己算是落座合理,她这才招手呼唤小二点菜。 小二在雅间来回奔波,又在堂上几个席位间谄媚伺候过,这才三请四邀千呼万唤地过来招呼这位泼墨丑眉。 她对于小二的怠慢倒也没恼,等小二近前了,纤手一挥,豪气云天道:“先来壶好茶。要丰年初遇,东山云涌,美人垂泪,丈夫羞恼。然后将店里的招牌菜每样来半份。” 小二先前见了她的容貌打扮便不想搭理她,见她一人占着张十人大桌,倒想开口来着,不过是想她挪个窝子。后来忙忙乱乱懒得过来,而后又因最忙的点儿过了,这堂中央的大桌也少用,这才没撵她。 现在听了她的一番云山雾罩之语,没好气道:“这位姑娘,您这考学呐?这儿可不是夫子庙里,状元殿前。还有,这菜每样半份怎么个来法,小人没上过。” 那两团浓眉一动,讥笑道:“您这忙活半天才看见本姑娘,不是长学问去的?那您可白瞎了。这富贵公子,官宦少爷,哪一位不喜舞文弄墨?您伺候得这么殷勤还不乘势请教请教?真打算干一辈子跑堂的,从‘小二’做到‘老二’啊?” 小二听出她明嘲暗讽,冷哼一声,正欲回骂,见那边雅间朝他招手,便白了一眼道:“您还是想想清楚究竟要什么吧。要上齐我们店里的招牌菜——,撑不死你!” 说完不等她接茬,甩下一份菜牌子跐溜就眉眼带笑地去了雅间。 “公子,您有何吩咐?” 那雅间里的人也不多话,只将雅间条桌上搁置的笔墨拿起,在菜牌子上一番涂抹后递给小二,指指四平八稳盘踞正堂的浓眉少女道:“就按这给那位姑娘上便是了。”说罢在他脖颈处摸了一把,嘱咐道,“别只认衣裳不认人。不本份些,着了道吃了苦头就晚了。” 小二这才警觉先前异样,连忙道谢:“公子说的是,多谢公子提点。”拿着涂抹过的菜单看了看又道,“这菜单小的看得明白,自会回那姑娘。只是这茶还要请教公子,只怕问起来,小的要得罪了那位祖宗。” 那人轻笑道:“瑞雪兆丰年,她要泡茶的水是冬日头一场积攒的雪水;东山上云海雾景最为出名,东又是日出之境,风起云涌乃是大雨来临之兆,你给她‘雨前朝雾’不会错;有形容美人垂泪若梨花带雨,藏雪之地要的是梨花树下;至于丈夫羞恼嘛......是个男人都怕戴绿帽子,做龟鳖,瓮中捉鳖更是痛脚。她要的也就是碧玉瓮装了,埋在梨花树下取用的旧年头遭雪水,烧沸后沏出的雨前朝雾茶。” “小的受教了,多谢公子。”小二再次道谢,想着这费事的茶水皱了皱眉,又瞄了瞄正堂里虎踞龙盘的那位,想起先前不落痕迹的暗算,眼光不免有些发怵。 那人见他这般模样劝慰道:“你看着回就是了。她无非是嫌你先前怠慢又不想明着苛责,便借此作弄你罢了。无碍!你恭谦些招呼也就没事了。” 小二得了指点,吸吸鼻子,赶紧地便去端了茶和几道快出的菜点给那浓眉姑娘上了,茶具还特意用了招呼贵宾的滴翠盏。 少女见了小二前倨后恭的做派,心里暗笑,挑了挑眼上一团浓墨,朝那滴翠盏努了努嘴问道:“这是本姑娘要的茶么?” “回姑娘,您要的雨前朝雾没上错。梨花树院儿里倒是有,只是这碧玉瓮装的旧年头遭雪水,小店不曾事先备着。不过,这给姑娘沏茶的水用的绝不是次水,乃是龙眼泉水。这地下的水虽说不比天上来的,却胜在活泉眼里吐出的倒比陈年雪水更鲜活些。因了小店时不常有贵人赏光,又因了那位的照拂,所以可以得些龙眼泉水来备用。这龙眼泉可是皇泉!” “黄泉?本姑娘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送死的,你给我喝什么黄泉水!” 小二听她咋呼,心说您还让别人长学问呐,眼不眨地就自己没学问了,嘴上却谦和回道:“姑娘听岔了。那泉原是皇家用物,所以称它皇泉。后来划了安国寺地界供奉佛爷。虽说可以沾光得些,却也不是凡夫俗子,平民百姓能享的。” “哦!这么个皇泉。吓我一跳。我就说嘛,要是吃顿饭就没了,你这‘不思归’也得叫‘死不归’了。”嘴上戏弄着小二,心里却盘算他所说的那位贵人是不是自己惦记的那位。 小二听了她的话哭笑不得,又指着菜牌子解释道:“姑娘要招牌菜每样上半份。小的寻思,有些菜不在时令上,没得叫姑娘破费了还尝不着个新鲜,便斗胆做主只捡了时下的和那拿手、精细的按小一号的碗碟上了。姑娘看看可满意?小的还得谢谢姑娘提点,回头会向掌柜的建议,以后这菜单就设大小份双价,也方便照顾小店的客人用得全乎尽兴。” 少女听他一番言语揶揄道:“长进够快的哈。哪家贵公子跟前溜达了一圈,这会子回来会做人了?知道说人话了?” “先前也不是有心怠慢姑娘,姑娘担待些个。小的去给您催催底下的菜来。”小二听了,心里恨得牙痒痒,却因忌讳她暗算,撑着笑脸应付了半天,只怕又惹出她什么损话来,回着话立时不再蘑菇,脚底抹油地溜了。 留下的这位慢悠悠端杯抿茶,眼角却朝小二先前去的雅间方向瞄了瞄。 小二躲躲闪闪心存一丝畏惧,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恭谨殷勤地给她一一上完菜,然后便敬而远之地避开去了。茶香沁脾,佳肴爽口,那姑娘也未与他再作计较,不时颇为满意地挑挑额上两团浓墨,饮茶吃菜,悠然自得。 1533章 恶少 小二听了她的话哭笑不得,又指着菜牌子解释道:“姑娘要招牌菜每样上半份。小的寻思,有些菜不在时令上,没得叫姑娘破费了还尝不着个新鲜,便斗胆做主只捡了时下的和那拿手、精细的按小一号的碗碟上了。姑娘看看可满意?小的还得谢谢姑娘提点,回头会向掌柜的建议,以后这菜单就设大小份双价,也方便照顾小店的客人用得全乎尽兴。” 少女听他一番言语揶揄道:“长进够快的哈。哪家贵公子跟前溜达了一圈,这会子回来会做人了?知道说人话了?” “先前也不是有心怠慢姑娘,姑娘担待些个。小的去给您催催底下的菜来。”小二听了,心里恨得牙痒痒,却因忌讳她暗算,撑着笑脸应付了半天,只怕又惹出她什么损话来,回着话立时不再蘑菇,脚底抹油地溜了。 留下的这位慢悠悠端杯抿茶,眼角却朝小二先前去的雅间方向瞄了瞄。 小二躲躲闪闪心存一丝畏惧,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恭谨殷勤地给她一一上完菜,然后便敬而远之地避开去了。茶香沁脾,佳肴爽口,那姑娘也未与他再作计较,不时颇为满意地挑挑额上两团浓墨,饮茶吃菜,悠然自得。 这酒楼地处闹市,内里装修布置却极有章法,一派闹中取静,娴雅之境。看得出酒楼主人颇为费过一番心思。客人光顾此地,不仅交通便利,进来后更是可得一番风雅闲情。香茗醇酿,佳馔珍馐,再听那胡琴浅吟低唱,奏出一番繁花圣雪,风光霁月,再听那唱曲儿的姑娘,用甜脆的嗓音将一段故事柔肠百转娓娓道来。真是说不出的惬意! 泼墨浓眉的人正吃得开心,听得舒畅,却听琴曲陡然停了,继而传来一阵唧唧喳喳争吵说话声。雅兴正浓,突然叫一阵嘈杂扰了兴致,她便撂下筷子竖耳细听。 听了几句也就明白了。 这酒楼茶肆总会有些寄身卖艺讨生活的人,客人里头也免不了欺男霸女的恶少混蛋。眼下的事儿无非是那少爷看上了唱曲儿的妞,毛手毛脚想占便宜,无奈人家洁身自爱,只打算卖艺没打算卖身,便惹得他不高兴挑起刺来。 这位本没打算管闲事,无奈那边吵嚷得越发厉害,实在没个清静,便端着碟挂霜腰果踱步过去。 “我说几位,这儿搭戏台子呐?好热闹!” 那少爷身边的从人见这么副尊容的人插脚,刚欲教训她,便听她朝那唱曲儿的妞道:“你这曲儿实在也唱得不怎么的,难怪惹得人恼。这小模样儿倒不差,可比你那嗓子讨喜多了。” 卖艺的人见她过来本以为她是解围的救星,却不料是来火上浇油的,一时眸光刚刚亮起又瞬即黯淡下去,只能默然哀叹自家背运。 那恶少闻言倒是对了自己心思,点着头道:“正是,正是。这位姑娘说得正在理上。” 浓眉少女立时又转过脸来,鬼溜溜朝那恶少低声问道:“少爷看上这位姑娘了?” 那恶少的仆从冷嗤道:“咱家少爷何等人物?看上她是她的造化,没的还给脸不要脸!” 浓眉少女直了直肩背,笑叹道:“唉!你们这些人啊......!光是知道想让你家少爷遂心,可也得讲究个章法不是?这么个做派不是只能让你家少爷徒然生堵嘛。脑子白长了!”说着丢了一颗腰果进嘴,闲闲捻了捻指尖的糖屑,顺手在那仆从衣服上揩了揩,随后又嬉皮笑脸地一边逗乐闲话,一边在众人身上拍拍打打,全然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仆从看着那张脸本就存了三分嫌恶,再见她与人初识便这般毫无顾忌的举止,心中越发添了不快。挥臂打落那只乱捏乱搭的手,竖眉沉脸欲待发作,却叫自家少爷伸手扯到了一旁。 那少爷扯开碍事的仆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问道:“姑娘可是有好法子?” 她凑近那少爷,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扯了胳膊勾了下腰背,同他贴耳低语道:“人家好歹是个清白闺女,又有老父在旁,大庭广众之下,你家这些下人这么个阵仗,不是存心叫人没脸嘛!哪个大姑娘不在乎名声?再说,强扭的瓜不甜。你这么把人弄回去,最后弄得寻死觅活的,有意思么?这好事啊,多半是要人说合的!要不,要那些媒婆作甚?您说呢?” 那恶少闻言将她上下一通扫视,摇头道:“你是冰人?瞧着可不像。” “会耍大刀的必定都长了张红脸不成?!” 恶少想想这话在理,便又两眼发光地问道:“姑娘果有法子叫她心甘情愿?你若玉成了这桩好事,本少爷定然好好谢你!” “诶,小事一桩何劳言谢!事成后,公子记得赏我一杯喜酒便是。你且等着,我这就给你说合去。”少女摆摆手,端着腰果碟子就转去了另一边。 那恶少听了,在后头眉开眼笑搓手点头道:“好说,好说!只要能成,少爷我一定不叫姑娘白辛苦。莫说区区一杯谢媒酒,这真金白银必也不能薄了你的。就是给你弄个京城第一的冰人馆也不在话下。有劳了!” 两团墨汁一抖,少女挑了挑眉,一手端着腰果一手就将那对脸色难看的父女扯到了一旁。 唱曲儿的姑娘正因她同为女子却帮着强人欺凌她父女,心里十分不屑和恼怒,不待她靠近便身子一扭躲开了她的手,冷脸撇开不理。 墨团眉毛又挑了挑,也不同她计较,扯过她爹问道:“类似今儿这般情形,不是头一遭了吧?” 饱经风霜未老先衰的小老头苦脸叹气道:“只怪小老儿无用,害得我儿受人欺辱!唉!” “我说您老也真是想不开!瞧那少爷出身定是非富即贵,论模样年纪,也算仪表堂堂风华正茂。您闺女要是爽爽快快跟了他,别说吃喝穿戴,出入还有车马伺候,仆从跟随,这是多大的体面?闺女得了好去处,您老这丈人爹不也跟着享福嘛。何乐而不为呢?” 1534章 杀人夜 那恶少听了,在后头眉开眼笑搓手点头道:“好说,好说!只要能成,少爷我一定不叫姑娘白辛苦。莫说区区一杯谢媒酒,这真金白银必也不能薄了你的。就是给你弄个京城第一的冰人馆也不在话下。有劳了!” 两团墨汁一抖,少女挑了挑眉,一手端着腰果一手就将那对脸色难看的父女扯到了一旁。 唱曲儿的姑娘正因她同为女子却帮着强人欺凌她父女,心里十分不屑和恼怒,不待她靠近便身子一扭躲开了她的手,冷脸撇开不理。 墨团眉毛又挑了挑,也不同她计较,扯过她爹问道:“类似今儿这般情形,不是头一遭了吧?” 饱经风霜未老先衰的小老头苦脸叹气道:“只怪小老儿无用,害得我儿受人欺辱!唉!” “我说您老也真是想不开!瞧那少爷出身定是非富即贵,论模样年纪,也算仪表堂堂风华正茂。您闺女要是爽爽快快跟了他,别说吃喝穿戴,出入还有车马伺候,仆从跟随,这是多大的体面?闺女得了好去处,您老这丈人爹不也跟着享福嘛。何乐而不为呢?” 老头闻言不由岔气,拉了脸向她奚落道:“瞧姑娘这话说的!既是这般诸多好处,你自己怎么不去?小老儿虽是无用,也还没到卖女儿的份上!” 她一听倒乐了,指着自己笑道:“我倒是想,可您瞧瞧我这副模样,有哪位公子少爷能够看得上?要不,您去和那少爷说说,让他要了我得了,也好替了您闺女去。” 那唱曲儿的姑娘听她自嘲,再细看她一眼倒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恶少和一众家仆远远见妞乐了,以为事情果有眉目,忍不住欢喜一团。 嘎吱嘎吱嚼着腰果,浓眉少女又问小老头道:“看您这架势,是怎么都不肯让您闺女跟了他去了?那您打算怎么护您女儿?” 小老头又羞又恼又无奈,脸红脖子粗地挣扎半晌,捏着拳头恨恨道:“实在不行,小老儿拼了这条命也要找个地方说理去!穷人命贱。可这儿好歹是皇城根儿下。据说当今圣上乃是明主,没道理养的尽是些贪官污吏。上公堂,挨板子,夹手指,滚钉板,小老儿豁出去便是!出了命案,闹大了去,就算治不动这恶人,也断不能让他尽占了便宜去!” 两团墨汁一动再一停,眼眸闪了闪。 唱曲儿的姑娘听了她爹的话早拉了老人抚背揉肩,劝慰道:“爹莫气,莫气。还没到那步田地。”转脸朝朝那少女切齿道,“你也是人生父母养,也是姑娘家家,莫要再为那混账东西做说客!气节不能当饭吃,可真为了混口饭吃便要任人揉搓,扔了廉耻,我倒不如去楼子里争个头牌去!好赖不能让人拿捏着我爹!” 墨团下的眸子又闪了闪,声音沉了几分:“可眼下你就躲不开去。你若犟着,他打死了你爹掳了你去,你怎么办?你如何护着你爹?” “若真个没人肯帮我们,老天爷有心不给活路,我便同他去!等到了半夜里就弄死他,好给我父女俩垫背!说起来也算除了一害!没准儿到了阴曹地府,管阴司的还得记我一功,下辈子得个好去处呢!” 泼墨浓眉下眼帘低垂,轻声嘀咕道:“死可容易着呢,只怕死不瞑目。”说着将手中碟子朝旁边桌上一撂,转了正色朝那姑娘问道,“你果真不怕死?果真敢杀人?” “怕?!我连鸡也不敢杀,你说我怕不怕?可是,人若逼急了什么干不出来?他若敢要我爷儿俩的命,我就敢要他的命!不光要他的命,还要他那混蛋一家子给我爷儿俩陪葬!投毒、放火,我也干得出!” 看着她憋红着小脸咬牙切齿的模样,墨团下的眼睛有些异样。 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吧?还有可以让自己拼了命想要去维护的亲人呢,真好! 敛了敛情绪,随即附身到那姑娘耳边一阵嘀咕,抬头时笑问道:“你可敢去?若是敢,就过去应了他说十天后过门,彩礼什么的你自己瞎掰应付他去。” 那姑娘看着眼前嬉皮模样的两团墨汁,一时没能消化她的耳语,怔愣片刻后,回过味来铮铮回道:“和他同归于尽都不怕了,还有什么不敢的!你说的那地方总不会比他家后院儿更龌龊。我去!” “好!有胆识!那你们自己去和那少爷回话吧。我菜都凉了。” 说完,摇摇摆摆又闲庭信步去了堂中央那十人大桌前大马金刀地坐下,悠然自得地喝她的雨前朝雾,吃她的每样半份的招牌菜去了。 那边,恶少一伙果然眉开眼笑频频点头地和那父女俩“商量”纳妾大事。 另一边的雅间,有人透过门缝将戏从头到尾看了个全乎,看着堂上自得其乐的少女,唇角不由自主地朝上勾起:“还真是一肚子坏水呢!这么几句话就骗了个卖命的人去了。”又朝那边看看,摇头低叹道,“可怜见的,不过偶然起了个色心便要搭上一辈子窝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唉!” 感叹完便唤了小二结账,步态翩翩地出了酒楼。上车前摸了摸车前的一串铃铛,看着旁边的灰驴轻笑道:“她也太小气了。我这铃铛的个头挂你脖子上不嫌小?下回给你换个大点儿的。”说完,优雅举步进了车。 车夫收了脚凳,跳上驾座,策马扬鞭朝西城外一路去了。 月黑风高杀人夜。 容城西郊,瀚宇皇室行宫,夕江苑。 一个黑影翻过西郊山丘,踏着夕江苑围墙的琉璃瓦,一路从行宫的外廊走到殿宇林立的内苑。步态悠闲如同走在上元灯市,行动却轻快如暗夜清风。 驻守、巡逻的皇家卫队的精英们只以为这春寒料峭的无月无星之夜,不胜凉风,偶尔缩缩脖子,看看墙根廊柱,望望绿林花丛,也没觉察出异样,便安然地挨着既定的路线来回守值。 1535章 鬼门十三针 感叹完便唤了小二结账,步态翩翩地出了酒楼。上车前摸了摸车前的一串铃铛,看着旁边的灰驴轻笑道:“她也太小气了。我这铃铛的个头挂你脖子上不嫌小?下回给你换个大点儿的。”说完,优雅举步进了车。 车夫收了脚凳,跳上驾座,策马扬鞭朝西城外一路去了。 月黑风高杀人夜。 容城西郊,瀚宇皇室行宫,夕江苑。 一个黑影翻过西郊山丘,踏着夕江苑围墙的琉璃瓦,一路从行宫的外廊走到殿宇林立的内苑。步态悠闲如同走在上元灯市,行动却轻快如暗夜清风。 驻守、巡逻的皇家卫队的精英们只以为这春寒料峭的无月无星之夜,不胜凉风,偶尔缩缩脖子,看看墙根廊柱,望望绿林花丛,也没觉察出异样,便安然地挨着既定的路线来回守值。 阆苑内宫卧松殿的寝宫,宫人刚伺候那优雅闲散的人入寝。 那人刚躺下,想了想又起身,套上一件松阔的外袍,随意地掩上衣襟,也不束腰带,松松垮垮地在外又罩了件披风,让个小太监提了一盏宫灯陪着,转过几条回廊,去了藏书品茗的望江阁。 登上望江阁,那人突然站住,看着廊下的水磨青砖勾唇低语道:“今晚的风果然大了些。” 说完吩咐了小太监几句,让他去了。自己摸着黑推开门扇,在白身桐油的梨花木案前点了灯,转身阖上门,这才慢慢脱下披风在案前落座,揭起案上一本读了一半的书卷闲看。 四周一片静谧,只隐隐听见沙漏的低语和那人不时翻动一下书页的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来了宫人敲门:“公子,夜宵送来了。” “嗯。放下就去歇着吧。” 先前提灯引路的那个小太监轻轻推开门扇,让两个宫女在书案旁的榻几上布下茶水糕点,支上温茶的小泥炉,便又带着人轻悄悄地退了下去。 稍后,案前的人似乎看书倦了,放下书,起身朝屏风后走去,似要去净手。 那颀长闲散的身影刚转过屏风却突然如离弦之箭,拂花掠叶地跨出几步从一扇窗格跃身而出。脚尖尚未沾着屋外回廊的地砖便一个翻身,不过用手在廊柱上轻摸了两下,人就上了望江阁的重檐瓦顶。上了阁楼屋顶又如一阵夜风拂过,人便到了阁楼的另一侧,然后如坠崖落叶般俯冲而下。 这望江阁说是藏书的阁楼,其实也是一处宫殿。不过比起其他地方多了几层而已,单层海拔比起来略微矮上那么一丁点儿。没办法,皇家的地皮多,房子尽可往大了盖。所以从那人阅卷的一侧到他纵身而下的地方其实依平常太监在回廊上行走的速度,大约是要半刻钟的。而从他落脚的那层到阁楼瓦顶一共三层,每层大概两丈来高,最上面一层的横梁下还吊了一口两人高的青铜大钟,又比底下各层高出丈许去。 就这样的距离,那人也不过一个哈欠的功夫就完了。 他如叶坠落而下时,见一个黑影正穿窗而出,当下就去捉那黑影的脚踝。 那黑影能一路人鬼不知地进来,自然也非等闲,立时觉察脑后异样,猛然间纵出的身子就一个折腰回转,将上半身缩向腰间,两腿一蜷,顿时成了一只慵懒打盹的猫。没待捉她脚踝的人顺势而动,她整个人就完全调了方向,再次伸展开,迎面向上朝坠落的那人胸口抓去。 那片坠叶又立时如遇旋风而起,两个动作便跃出回廊,转到了黑影身后。 黑影这回也不转向了,直接勾起脚跟就朝他脸上招呼,而原本向前去探他胸口的那手如灵雀展翅般向背部撩起。这回,似乎还多了些东西。 身后的人微微一侧便躲开了暗器,门面也让开了她的勾魂脚,反将自己的腿顺势往她腿上一绞。 月黑风高,也不一定是要杀人。 两条暗夜魅影你来我往无声纠缠。一个只想脱身,并不想惊动护卫,怕人多了麻烦。另一个似乎也不想兴师动众,来往过招间并不下狠手,似乎无意擒制来人,一边躲闪,一边逗弄。 打了许久,纠缠的那人终停了玩心,朝对方唤道:“鬼眉!歇会儿吧。” 被唤的那人听对方直呼自己名号,愣了一下,随即也笑道:“那就歇会儿。” 于是,刮了半天的劲风终于停在了廊下。 “相请不如偶遇,姑娘有没有兴趣陪在下喝杯茶?”那人悠悠闲闲理了理自己本就不曾好好穿着的衣袍,展开一个极为优雅的笑容,也不管黑咕隆咚对方是否看得真切。 对面的人在蒙面的巾下却抽了抽唇角。 偶遇?她可是特意来偷东西的。谁会在皇家行宫里和他偶遇?又不是京城街头。不过,人家既然盛情相邀,咱也就别太矫情了。 “如此,那就叨扰了。” 两人在回廊上转了一大圈,到了先前那人进出的门前,闲步而入。 由此可见,习武不光可以强身健体,打家劫舍,行侠仗义,报仇雪恨,还能概念性地缩短空间距离。 从暗处步入灯火之地,鬼眉索性除了遮面的兜头面巾。两条泼墨浓眉立刻便抢先夺人眼球。 衣袍闲散的人显然不光认得她的身手,对她的样貌也不吃惊,引她到榻前茶几旁坐下,朝她伸出手露出几根银针来,笑道:“人家鬼门十三针是救人的,姑娘的却是要人命呢。” 鬼眉没有去接,挑起额上的浓墨道:“既是鬼门,便是死也是生,生也是死。” “哦?怎么讲?” “救错了人,枉送的性命更多。杀对了人,便也多出许多活路。” “嗯,有道理。”那人点点头,将原先的茶水倒了,转到多宝格前另取了新的重新泡制,“我那铃铛,姑娘的小毛驴可喜欢?” “嗯?”鬼眉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 她没同他正面打过交道,那日酒楼门前也不过擦肩而过,匆匆瞥见个身影而已。后来,她在堂上戏弄小二,搅和桃色纠纷,他在雅间指点小二,看足好戏,自是相互知道。她却没见着他的脸。 他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个金铃递给鬼眉,道:“我那天走时答应它给换个大些的。” 1536章 金铃 衣袍闲散的人显然不光认得她的身手,对她的样貌也不吃惊,引她到榻前茶几旁坐下,朝她伸出手露出几根银针来,笑道:“人家鬼门十三针是救人的,姑娘的却是要人命呢。” 鬼眉没有去接,挑起额上的浓墨道:“既是鬼门,便是死也是生,生也是死。” “哦?怎么讲?” “救错了人,枉送的性命更多。杀对了人,便也多出许多活路。” “嗯,有道理。”那人点点头,将原先的茶水倒了,转到多宝格前另取了新的重新泡制,“我那铃铛,姑娘的小毛驴可喜欢?” “嗯?”鬼眉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 她没同他正面打过交道,那日酒楼门前也不过擦肩而过,匆匆瞥见个身影而已。后来,她在堂上戏弄小二,搅和桃色纠纷,他在雅间指点小二,看足好戏,自是相互知道。她却没见着他的脸。 他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个金铃递给鬼眉,道:“我那天走时答应它给换个大些的。” 鬼眉这才回忆起来,她进酒楼前,可不是看人家的宝马香车不爽,顺手扯了一个小铃铛么?下意识将腰间的小包裹朝腰后偷偷挪了挪。她上次摘了人家一个铃铛叫人知道了,今儿行窃又叫捉了个现行。虽然捉贼拿脏无话可说,可他若想要回去也没那么容易。 接过铃铛,鬼眉笑道:“那我就替恢恢道谢了。” 那人对她的小动作只当没看见,垂下眼皮沏茶,顺便道:“不客气。可否请教姑娘芳名?” “你不都知道我是鬼眉了么?” “一回生两回熟。在下今晚同姑娘应是第三次相见,说来也算故交。姑娘当真连名姓也不愿意互通?” “名字而已,有何重要?”鬼眉一边搭话,一边寻思,除了今晚和酒楼那天,他们还见过?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莫非,他当时也易容妆扮了? 脑袋里走着马灯,嘴上便顺溜而出:“阁下雅号?” “名字而已,重要么?”那人嘴角噙笑反问了回去。 鬼眉心里骂了他一句,想起他好歹知道自己的名号,正欲开口,却听他又闲闲说道:“认识在下的人都称在下公子,就如称姑娘‘鬼眉’一般。” 奸诈!有拿“公子”作名号的么?! 心里不满,嘴上也不同他计较,撇撇嘴端了茶杯闻香,立时舒眉赞道:“好茶!” “那是。姑娘喜欢喝茶,在下诚心相邀自然不可吝啬。这茶生在悬崖绝壁上,来之不易。初春过后,取那如同覆雪的芽尖,每株上只取最嫩的三叶,那么几株,每年只得一小撮而已。水,就近取的春夕江下的泠泉,比那安国寺的皇泉可又好上许多。”那人说着茶水又戏谑道,“这茶比‘雨前朝雾’金贵还在其次,关键是这水可不比‘黄泉’水会要人命。而且,清心润肺,可祛旧伤陈疾。” “哈哈哈!~”鬼眉自然也记得那日戏弄小二之语。 两人就这么客客气气温温和和,当真如同多年好友般饮茶闲聊,不聊诗词歌赋,不聊人生哲学,只说些茶酒菜点,花草山水,甚或街知巷闻,民间传言,间或调侃几句。 估计东方没多久就要发白,鬼眉起身告辞,那人便也客客气气起身相送。送别不从正门大道,依旧如来时一般飞檐走壁。 两人作别时都有些纳闷。她想,虽是不曾找着自己想要的,可他怎么也不问问她顺手牵羊取走的东西到底是何物呢?他也疑惑,她理应有话问他,怎么就没问呢?可是,直到鬼眉踏上白玉栏杆迎风而立,谁也没多嘴。 飞身而去前,鬼眉回头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带着一脸温和的笑站在昏黄的灯火里,一袭闲散的衣袍,雨过天青的颜色。这样的笑容和这样的衣衫,搭配着理应是极其清爽明朗的。她脑海中偏偏一闪而过另一幅截然不同的画面。 随即她在心中自嘲地摇摇头。 伫立灯下的人望着那逆光中的剪影也在疑惑。 是否因为自己执念太深弄错了?这顶着两团浓墨四处闲荡,嬉笑怒骂,率性而为,甚至夜半行窃的鬼眉,还有那疆场上天降绝色,冷如霜雪,扬袖拂花便血流成河的人,当真无关?不涉故人? 兴许,皆是? 亦或,皆非? 抬眼再看,那临风凭栏的身影竟也生出一番惹人仰望的睥睨之气。再想看得真切些,却见她目光狡黠一闪,人已飞身隐没在了夜色里。 眼见鬼眉飞身隐入夜色,那人心思辗转,情急之下疾步跨到廊前,冲着夜幕喊道:“下回白天来,我带你去赏江景!” 鬼眉刚刚飞下望江阁的身影一个趔趄。 白天来?找架打么?!您这么好客,怎么没想起给个自由进出的令牌?而且,您这么一嗓子,这会儿不是纯属给姐姐找事儿么!也是习武之人,就不知道还有内力传音这档子事儿?! 果然茶喝多了不如厕便行水入脑了。 鬼眉心里埋怨着,耳朵听着护卫的动静,脚下立刻改了方向。 那人在廊上喊完才惊觉自己沉浸中失态,赶紧找了借口引开那些警惕的卫队。 好在那些不乏高手其中的皇家卫队见要守护的人没事,也就没再节外生枝。 鬼眉兜了个圈恰恰翻出夕江苑,却瞄见另一条黑影正越墙而入。那黑影似乎也觉察到了她。两人回头对望一眼便各自前行,自墙头上擦肩而过。 鬼眉出了行宫地界便悠哉游哉信步而行。想起墙头上那一进一出,两条黑影对视一眼各自行动的画面,觉得有些诡异。 这夕江苑好歹也是皇家行宫,还有皇家卫队驻守把持,怎的看着像戏园子似的?来去由人。 那条黑影边行边想,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跑了没多远便折了回来,盯上了鬼眉,同时发现了她腰后挂着的小包裹。鬼眉一步一步颠儿颠儿前行,那垂挂腰间的包裹也在臀尖上跟着颤动起伏。那人眼光随着弹跳的包裹上下来回几次,突然之间便出手去抢。 1537章 拧断胳膊 果然茶喝多了不如厕便行水入脑了。 鬼眉心里埋怨着,耳朵听着护卫的动静,脚下立刻改了方向。 那人在廊上喊完才惊觉自己沉浸中失态,赶紧找了借口引开那些警惕的卫队。 好在那些不乏高手其中的皇家卫队见要守护的人没事,也就没再节外生枝。 鬼眉兜了个圈恰恰翻出夕江苑,却瞄见另一条黑影正越墙而入。那黑影似乎也觉察到了她。两人回头对望一眼便各自前行,自墙头上擦肩而过。 鬼眉出了行宫地界便悠哉游哉信步而行。想起墙头上那一进一出,两条黑影对视一眼各自行动的画面,觉得有些诡异。 这夕江苑好歹也是皇家行宫,还有皇家卫队驻守把持,怎的看着像戏园子似的?来去由人。 那条黑影边行边想,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跑了没多远便折了回来,盯上了鬼眉,同时发现了她腰后挂着的小包裹。鬼眉一步一步颠儿颠儿前行,那垂挂腰间的包裹也在臀尖上跟着颤动起伏。那人眼光随着弹跳的包裹上下来回几次,突然之间便出手去抢。 人动,风动。鬼眉立时察觉。可惜那人身手实在太快,她还没来得及出招,腰间之物便到了那人手上。那人居然还很不把她放在眼里,当面就要拆开来看。 鬼眉恼,飞起一脚就朝那人踢去。一脚既出,双手便随势而上。 那人不动声色,也不知那双脚是如何动作的,轻轻松松就避开了她的招呼。身影不紧不慢闲闲之中便躲开了鬼眉的手。眼睛也不看她,只盯着手上,还在忙着解包裹。 鬼眉追着那人出了二三十招居然招招落空,一时气结,便撒出银针分路朝他各处要害而去。谁知,居然被他轻轻松松反送了回来。 接回银针,鬼眉的眼眯了眯。 这人天快亮了去闯行宫,行动诡异。对她的出手形同无物,这身手更诡异! 不是鬼眉身手差。她先前和那青衣公子在望江阁上过招,与其说是打架不如说是闹着玩。从他俯冲而下只想捉她脚踝时,她就没觉着他有杀气,所以就一路陪着迂回而行。长夜漫漫,打发时间嘛。再者说,她是去偷东西的,又不是去行刺。 望江阁上那番动手比划,谁都没当真。 鬼眉行事不按套路,并不求什么大侠风范,高人姿态。行走江湖,难免一言不合便要武力解决,但她下手的轻重却随心随境。那宝贝银针也可以轻易就出。但就像那人说的,鬼门十三针原是救人的。她虽并不擅医理,但那银针飞出,也不一定都有害。 鬼眉也下辣手,但轻易不取人性命。就算非得出手不可,她也是尽量不求死人。因为她觉得,有时候让人窝囊的活着比要人命更狠。 就如那天酒楼那个。怕是当日回去就得发现自己不行了,忙着求医问药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再强占民女?没个高人给他瞧,他别说在外寻花问柳,怕是他家中妻妾就要嫌弃了他。那恶仆也跑不了。至于给小二的,最多让他眼歪口斜个三五天而已。 江湖中人听到鬼眉二字,会想到她的两团浓眉,也会感慨她行事有些鬼见愁的意味。能让江湖上行走之人觉得鬼见愁,能是泛泛之辈么? 看着眼前的人对自己视若无睹,只一心忙着和包裹的结扣疙瘩过不去,鬼眉很生气! 生气了便提气,也不再用银针,将气血过宫,脚下一点,便朝空中飞跃而起。在微微泛起鱼肚白的暗光中昂首探天。一身黑衣,如同一只飞燕振翅而起。 地上那人似乎终于被她的突然之举吸引,停了手,目光随她拔地而起。 鬼眉冲到半空,将气在胸腹一转,随后便一个扭转,直冲而下。 地上的人傻愣愣地目光相随。 那前一刻振翅而上的飞燕,转身之际便化作一柄墨玉长剑朝地上的人刺来。 哈!终于逮着他了! 鬼眉捉住那人的胳膊朝后一拧。 啪! 那人的胳膊被她卸了?no! 堂堂高手鬼眉,果然像燕子,一只被人从枝头射下的燕子。此刻四肢纠结地趴在那人身后。 她遇到了高高手! 那人抱着小包裹慢慢转身看她。 鬼眉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边拍边自我反省。一定是她平日嘻嘻哈哈惯了,一旦遇上劲敌居然忘了应该有的反应。这人根本没动真气,她居然就被摔了。 虽然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且她也不是太看重名声这些浮华之物。但是,二三十招不能摸着人,反被对方一招,不,那人根本就没出招,他不过是借力打力,用她自己的招把她打趴在地上了。她还要不要行走江湖了?! 面子不重要,但是让人知道她这么狼狈,以后谁都来挑衅,累不累?! 摸摸身上。没伤着。幸好没使狠劲。 不对!就是因为没动真格的她才会被人摔了。 自己的态度太不端正了。就因为对方没有杀气,她就不当真了?就不当对方是敌人了? 他抱着你的包裹,把你甩在地上,看你狼狈的爬起。这不是敌人是什么?! 鬼眉含着下颌,以俯首十五度,眼光却上调十五度的恼怒姿态瞪视着那人,暗暗将真气行了一周,发现没有异常不适,提升了两层功力。想想对方的诡异,又提了两层。 再次出手,没有花哨的起势,没有优雅的动作,实打实地——攻击! 十招过后。又是一声“啪”!鬼眉又趴在了地上。 这回那人算是给了鬼眉一点面子,没有一味闪避,也给了一点点临敌反应。只是,其状象极戏猫逗狗。 鬼眉趴在地上,看着那岿然不动的身影,斜勾唇角。哼!有反应就好!总算是过招了。 习武之人,有的是耐性和韧劲。 鬼眉又起! 啪!啪!两声。头一声是鬼眉的胳膊折了,后一声依然是她狼狈扑地的动静。 这回是十八招。 再起! 咔!咔!啪!断了两根肋骨,再扑地。 1538章 望江阁上 自己的态度太不端正了。就因为对方没有杀气,她就不当真了?就不当对方是敌人了? 他抱着你的包裹,把你甩在地上,看你狼狈的爬起。这不是敌人是什么?! 鬼眉含着下颌,以俯首十五度,眼光却上调十五度的恼怒姿态瞪视着那人,暗暗将真气行了一周,发现没有异常不适,提升了两层功力。想想对方的诡异,又提了两层。 再次出手,没有花哨的起势,没有优雅的动作,实打实地——攻击! 十招过后。又是一声“啪”!鬼眉又趴在了地上。 这回那人算是给了鬼眉一点面子,没有一味闪避,也给了一点点临敌反应。只是,其状象极戏猫逗狗。 鬼眉趴在地上,看着那岿然不动的身影,斜勾唇角。哼!有反应就好!总算是过招了。 习武之人,有的是耐性和韧劲。 鬼眉又起! 啪!啪!两声。头一声是鬼眉的胳膊折了,后一声依然是她狼狈扑地的动静。 这回是十八招。 再起! 咔!咔!啪!断了两根肋骨,再扑地。 鬼眉捂着胸口,勾着半边唇角,冷笑。这回是二十九招。还差一招就三十招了。笑完之后,看着那无汗不喘,沐浴在晨光中,安然如磬的人。更生气! 若有人抢了你的东西在你跟前左躲右闪,可你就是抓不住,你气不气?你追了半天,气喘吁吁,那人大气不喘,你气不气? 闭目调息,鬼眉将功力再度提升。 她鬼眉轻易不杀人,尽量不求死人,可没说过就一定不想杀人,一定求不死人!今儿个,打不死他也得弄残他!不弄得他身残志坚,也得弄他个身坚智残! 运功调息的人尚未将真气周转回位,忽然感到一股强大气流冲击而来。暗道不好,鬼眉还没来得及睁眼挪窝。 嘭!咚! 当胸一震,心肺移位,重重飞落在地,血从鬼眉口中喷出。 她趴在地上,远远看着那几丈外的人,想——哭! 痛啊!不光身上痛,心更痛!可怜不多的羞耻心很痛! 他还在原地不动,仅仅因为感觉到了她的杀意便也动起真气,仅仅是运气就将她弹出几丈开外,重重摔在地上。 既然他们不能棋逢对手,互相匹敌,干嘛要让他们遇上! 那人看看鬼眉,似乎并不想要她的命。再看看手中的小包裹,也不扯那结扣了。大概也感觉出,坚持在这儿打开来看,她一定还要和他打架。于是—— 他一转身。 走了。 他轻轻地走,正如他悄悄地来。如清风,拂过行宫的墙,如旭日,踏过西山的冈。作别想伤他却被他伤了的人,扯扯蒙面的巾,不带走一滴晨露,一片朝霞。 “木——匣——!”鬼眉带着哭腔冲那披着朝阳金辉飘然离去的背影哀嚎一声。 那人,站住,然后,转身朝鬼眉走了回来。 鬼眉张着嘴呆呆地看着他一身黑衣,披着金光从远处走来,不明白他是打算回来杀她灭口还是干嘛,只能呆呆地看他走回来。 两丈,他足够杀了她的距离。她没有感觉到他强大的真气。 五尺,他没有动手。 三步,他站住,问道:“你叫我?” 旭日业已东升,他站在阳光中俯看着她,不知是他的声音魅惑人心,还是他的身影炫目,亦或是晴好的阳光有些刺眼。鬼眉的思维有一瞬间的混乱,下意识点点头。 那人蹲下身来,平视她。 混乱的鬼眉愣住,不由坐起来,也看着他,看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她很多年前见过,后来便再也看不到了。 那双眼睛,清澈得不染一丝尘埃,不掺一丝杂质,纯真如稚子。 很多年前,她见过。后来,她看到的便是充满欲望、执念、防范、算计,各种各样,装满了人世复杂的眼睛。就连她自己,也再不能有这么一双眼。 在人世的路上来来去去,看着身边来来去去的眼,有美有丑,却没有纯粹。即便偶有一双看似单纯的眼,多少还是有些东西沉在其中。更甚者,你从眼里什么也看不出,或许是旷达高远如天,也可能是幽不见底,如渊。 望江阁上的那位,举止优雅,笑容温润,有双极美的眼。那极美的眼里,便是,什么也瞧不见。很可能便是——幽深如渊。 鬼眉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双干干净净纯粹的眼,想着多年以前见过的那双。有些—— 怀念。 那眼睛的主人似不明白鬼眉为何唤他就为这么呆呆看着,开口问道:“何事?” 听他问话,鬼眉终于魂魄归位,迅速思索,他怎么就回头了,现在还问她何事。他不知道他拿走的是她的东西吗?虽然是她才偷来的。不过那主人都没有意见,自然便是她的了。 好像是她喊了一声“木匣”,他就回头了。她是想说,他可以拿走东西,木匣子能不能给她留下。 “木匣——” “嗯。何事?” 呃?什么情况? “木匣。”鬼眉又重复一遍,然后指指还在他手里攥着的小包裹。 那人低头看看手里,抬头回道:“看看。”看见鬼眉翻了个白眼又补充道,“看完还。” “那你干嘛用抢的?又干嘛拿了走?”鬼眉拉下面巾,扯着嗓子喊。没法不气。可惜她伤得厉害,喊出的声音有气无力。 那人却不回话,盯着她的脸,确切地说,是将视线从刚才只露着的眼睛挪到了她那标志性的泼墨浓眉上,一时被吸引住,忍不住抬手就要去摸摸。 鬼眉头一闪,躲开,没好气地嚷道:“问你话呐!” “哦。你打我。”那人放下手,简简单单回答了鬼眉的质问,甚至声音里还带了那么点儿委屈。 鬼眉无语凝噎。感情她现在重伤在地,纯粹自找?从黑夜打到日出,她纯属自己找抽?人家只是想借她的东西看看,看完还她。是她太小气了? “咳咳咳。” 那人看见鬼眉一阵咳喘,口中又渗出血来,抬手点了她身上几处穴脉,又从怀里掏出粒药丸拍进她嘴里,也不管她会不会被噎死。 鬼眉起先还有些疑心他给她服用的药丸作用不明,运了回气,觉得自己离死稍微远了点儿,便明白那是疗伤化瘀的药。 1539章 规矩多 “那你干嘛用抢的?又干嘛拿了走?”鬼眉拉下面巾,扯着嗓子喊。没法不气。可惜她伤得厉害,喊出的声音有气无力。 那人却不回话,盯着她的脸,确切地说,是将视线从刚才只露着的眼睛挪到了她那标志性的泼墨浓眉上,一时被吸引住,忍不住抬手就要去摸摸。 鬼眉头一闪,躲开,没好气地嚷道:“问你话呐!” “哦。你打我。”那人放下手,简简单单回答了鬼眉的质问,甚至声音里还带了那么点儿委屈。 鬼眉无语凝噎。感情她现在重伤在地,纯粹自找?从黑夜打到日出,她纯属自己找抽?人家只是想借她的东西看看,看完还她。是她太小气了? “咳咳咳。” 那人看见鬼眉一阵咳喘,口中又渗出血来,抬手点了她身上几处穴脉,又从怀里掏出粒药丸拍进她嘴里,也不管她会不会被噎死。 鬼眉起先还有些疑心他给她服用的药丸作用不明,运了回气,觉得自己离死稍微远了点儿,便明白那是疗伤化瘀的药。 这人先打伤她,再医她,真让人无奈。 “太差。”那人又用更让人无奈的语色吐出两个字。 听了这两个字,鬼眉顿时又要炸毛。她完全明白他是指她的武功。他怎么就不觉得是他自己太诡异了呢?!也不知他师出何门,哪儿弄的这一身可怕内力。 鬼眉不太想纠结这个很没面子的话题,朝行宫方向指指问道:“你原本不是要去那儿的吗?怎么突然出来了?”还盯上了我,惦记上我的东西。 真够倒霉的!早知道,翻墙遇见时别和他对视那一眼,或者,快点离了这儿也就没事了。说起来还得怪望江阁上那人。不是他莫名其妙的一嗓子,她也不用改了路线,也就碰不上这事儿了。现在倒好,她没让别人残,自己倒残了。 “看看。”又是简单的两个字。 鬼眉这回坚信那双眼睛是真的纯真,绝不做假,因为,他这人就很纯真! 抢她的东西只为看看,还要当被抢者的面看。把她揍得要死不活是因为“她打他”。揍人家,抢人家,就只为看看,看完了还打算还回来。抢完了,揍完了,还能给苦主疗伤,还能和苦主平静说话。闯皇家行宫也只为看看,却不摸黑溜达,偏等天快亮了才动作。 大侠!小女子实在是佩服啊! 纯真大侠似乎觉得蹲着和鬼眉说话不自在,干脆也拉下蒙面,一屁股和她对面坐下。 鬼眉又呆住了。 惊艳! 这位的脸,不单纯是好不好看的问题。 他揭开蒙面的一瞬让鬼眉想起刚刚的日出,又觉得是夜空滑过的一抹流星,或者盛夏之时的一抔雪,又仿如极寒之地的一支春花。这张脸的美非妖冶如毒,也非魅惑人心,是清美得生生有点儿惊天动地之感。一双眼睛纯真如稚子,偏连脸都这么不沾烟火。这不染尘埃的脸,在惊天动地中偏又不显得疏离冷漠,甚至还带了那么些许的亲近感。 亲近? 鬼眉心里一阵嘀咕。再细细看他的脸,确实有似曾相识的亲近之感。 “你是谁?”鬼眉忍不住开口问道,就为这无端端的亲近感。 他似乎奇怪她这么问,疑惑地看着她,答道:“师父——‘木头’,别人——‘大侠’,你——”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叫,‘木侠’。” 鬼眉回过味来,感情她喊“木匣”,他以为是叫他。 “你师父又是谁?” “师父。” 得!白问。 “你师父在哪儿?”问问地方,总能猜出这诡异美人师出何门了吧。 “山里。” 瞎!还是白问。 “你怎么来这儿了呢?” 您山里好好呆着多好,何必来扰她这尘世俗人呢?揍得她痛不欲生,又惊得她魂不附体。 听鬼眉问他在此的因由,美人顿时神态有些沮丧,有些哀怜地垂了头:“赶出来。” 被师父赶出来的? “为什么?” “见人。” 鬼眉这回清楚了。 这身手诡异,行为怪异的美人,师父一定是个世外高人,带着徒弟久居深山。估计那师父也是不善同人交流,平时和徒弟也没话。担心自己归西后这么张白纸在人世泥沼行走艰难,所以趁自己还活着,打发他出来见见世面,有了麻烦也好替他收拾。 鬼眉这么想着,便生出些羡慕感来。她独自面对尘世时,不比这美人单纯,却比这美人更不幸。他若在这尘世真活不下去,还有师父等着他,或许悄悄跟着他。而她,生死绝境时都没有人拉她一把,践踏她的倒多的是。便是后来也有了许多可以倾囊相待的知交好友,却无法弥补和抹去那一段噩梦般的岁月,也替代不了亲长之属。 不过,这美人的师父也实在够呛。怎么除了武功好像就没教别的?他连话都说不利索,光是两三个字地蹦。这么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怎么应对人世沉浮?不是处处都能以武力解决的。还顶着这么张会惹祸的脸。 鬼眉心思转了转。他什么也不懂,她懂啊。她没有绝世武功,他有。老天爷的安排果然还是有些道理的。两人取长补短,还不横行天下? “哈哈哈~” 纯真的木大侠被鬼眉大人突然猥琐的表情和仰天狂笑吓得不知所措。 “阿木。”鬼眉暗爽够了,郑重地看着纯真美人,准备诱拐。 他似乎很满意这个新称呼,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等她说话。 “你师父让你出来见人。可是这人多的地方规矩也多,规矩多了麻烦就多,而且不是所有的麻烦都能靠武功解决的。” 阿木想想。 他出来时,想快点儿到京城,“见完了人”好早些回去找师父。有个人见他便称他大侠,答应告诉他京城怎么走,然后叫他用轻功帮着办点事。他帮了,后来好像是有点儿麻烦,还真不能见谁都动手。一大堆的人吵死了,吵得他头疼。他本想让那些人彻底闭嘴,可那些人没有武功,他直觉动手不太好,只有跑了。 1540章 一桩命案 此刻,安国寺前卫队执仗而立,马车驶入,金铃声歇,那人从车上踏下,依旧锦服玉冠,便装打扮,依旧雨过天青的颜色。在春日暖阳中,犹如凉风拂面叫人清醒。他也不示意众人起身,步履优雅地径自走进堂内,上首案后自顾自撩袍坐定。 门外跪地而接的官员等他跨入厅堂门槛,才纷纷起身,按序而入,垂手而立。 那人在案前坐下后,拾起案上卷宗,挥手示意各人坐下,便细细翻阅,脸上神色喜怒不闻。 “这事情很难办么?”那人阅卷完毕,抬眼问下面,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有力,不怒而威。 “回公子,这虽是一桩命案,但案件牵扯的背后——,实属下官力所不能及。”回话的人是安国寺卿,三十多岁年纪,本职自有别任。面容整肃,眉眼清明。 上首的人扫了一眼底下罗列的人,京城府尹、京畿处的大小官员,安国寺常常出入的一群,连刑部和吏部侍郎也恭立其下。看样子,是准备好接手案件了。 “力所不能及?什么叫力所不能及?我且问你,这命案之中,死者是何官职在身?凶手又有何官职在身?” “具未有官职在身。” “那有何难办之处?还是,案情果真扑朔迷离到,尔等这许多聪明脑袋也不能得个水落石出?” “回公子。凶手虽是自首,也交代得清楚,却并非元凶,而凶手自首时——。”安国寺卿底下的话被卡在了喉咙口。 你道他因何为难? 这事情本身其实说来也简单,案上那人也有所见闻。 那日“不思归”酒楼上,恶少被鬼眉近身做了手脚,当时不知,一心等着准备接那唱曲儿的姑娘进门。等发现身体异样时,自是求医问药,奈何求东问西人家只断定了他不举之症难医。 恶少哀嚎之际,思前想后,觉得这病来得蹊跷,最后终于疑心到鬼眉身上。这鬼眉一人一驴,来去随性,他哪里去寻?便四处找那父女。待找到那父女二人,便指使一群家丁上前捆人夺命。正撒气得痛快,却被几个从天而降的江湖之人一顿暴揍,铩羽而归。 按说,连得两次教训也该有所觉醒。可这恶少只为自己连连吃亏气恼,便一心发狠报仇。安稳将养两日,昨日又带了更多的人马去闹。一把火便将那父女居所烧了个干干净净,又追着那拔刀相助的江湖侠客一路打杀。那边还着人去“不思归”打砸吵嚷,索要鬼眉。 他也不想,那父女虽搬离了原来住处,能叫他找着落脚点原本就可疑,被滋扰后也不奔逃,本就是有心等他来闹。他却不思量,以为人家是仗着有人相助不怕而已,便自甘往那陷阱里跳。结果,小妾没讨着,酒楼没砸垮,侠客没捉住,反落得个横尸村头。 今日晨曦,有人提了那恶少的尸首陪那唱曲儿的姑娘去府尹处“自首”。大喇喇自称,自己乃因姑娘无力自保,拔刀相助。嚷道,恶少行径已是人人得而诛之,官老爷若惧怕恶少身家,要打要杀请便。说完却不等衙役拿人,从怀里掏出一叠东西摔在案上。府尹瞧了大惊失色。 那人见官老爷变了脸,笑道,自己忙,没空等老爷慢慢审案,事情既是因那唱曲儿的姑娘而起,便由她替自己呆在衙门候审。又对那姑娘说,公道自在人心,你“好好儿”吃几天牢饭,等官老爷为你做主。说完朝衙门公差冷森笑笑,飞身而去。 这案子,府尹倒认为那姑娘应当无罪释放,却因为恶少乃陈阁老家的嫡孙,难免有些棘手。那姑娘也轴,偏要替恩公坐牢房、吃牢饭,等官家结案。她所说的结案,却另有所指。 摔在衙门案上的东西是何物?陈阁老一家的罪证,从阁老本人到他在朝为官的子侄,贪赃徇私的枉法之举,乃至女眷恶仆仗势欺人的胡作非为,赫然纸上历历在目。 案上那人听安国寺卿言语不尽,笑道:“各位大人府中妻妾知道分室而居,各有归处,怎的到了任上办差却犯了糊涂,理不清了呢?” 这话虽似玩笑,叫一众人有些尴尬,却不由心安,有了定论。 圣上年少有为,雷厉风行,行事果决。登上大宝也清理了不少腐朽陈旧,却也留任着一些旧臣。 今儿这案子,恶少的命案不难结,陈阁老家的种种官司也不难分类归属。众人现下求的不过是圣上的一个态度。陈阁老,三朝重臣,子侄有职,门生广布六部。动阁老一家,便是向朝中居功自傲的老臣宣战。而案件审理中,难免又要因其新好旧交牵扯出许多人来。 盘根错节,一发动而牵全身。果然要认真办理,无疑于又一次朝堂清洗。此事不仅臣子难办,于皇上而言,也是一件要命的事。 以皇上的行事作风,既留有“余孽”,必也是考量全局而定的。如今执政四载,这些枯枝败叶有没有必要清理,是不是到了该清理的时候,自是心中有所布局决断。 众人不知皇上眼下究竟态度如何,自然不敢冒冒然上奏御前,恐扰乱朝政,触怒龙颜。不办吧,事情已经有人揭开,今日能摔在府尹案前,难保明日不出现在六部,宰辅跟前。到时,掉脑袋的就不只这些贪赃枉法之徒。在堂的这些也难逃玩忽职守之罪。 请公子来,并非劳烦他亲自断案,众人不过是为求皇上的一个态度。 公子虽是无官无职,却为圣驾御前,鞍前马后第一人,比之朝中重臣,不遑多让。从辅佐圣上登基,到赴疆场诛诸侯,从军机政要到水利民生,公子所担何止国师、军师之务?无官无职,也是因任何官职于他都是束缚,难尽其才。所以,无需官无需职。 事情呈到公子跟前,便是转呈圣上。见公子态度也能知皇上心思七八,既如同上奏御前,却又不同于真正惊扰圣上。而且,公子温文尔雅,睿智敏思。众人愿意有事相询。 今儿这事,若是公子蹙眉,便是皇上还没有大动干戈的打算。若是公子怒喝,便是皇上早有肃清之心,只待水到渠成。 1541章 包袱 众人不知皇上眼下究竟态度如何,自然不敢冒冒然上奏御前,恐扰乱朝政,触怒龙颜。不办吧,事情已经有人揭开,今日能摔在府尹案前,难保明日不出现在六部,宰辅跟前。到时,掉脑袋的就不只这些贪赃枉法之徒。在堂的这些也难逃玩忽职守之罪。 请公子来,并非劳烦他亲自断案,众人不过是为求皇上的一个态度。 公子虽是无官无职,却为圣驾御前,鞍前马后第一人,比之朝中重臣,不遑多让。从辅佐圣上登基,到赴疆场诛诸侯,从军机政要到水利民生,公子所担何止国师、军师之务?无官无职,也是因任何官职于他都是束缚,难尽其才。所以,无需官无需职。 事情呈到公子跟前,便是转呈圣上。见公子态度也能知皇上心思七八,既如同上奏御前,却又不同于真正惊扰圣上。而且,公子温文尔雅,睿智敏思。众人愿意有事相询。 今儿这事,若是公子蹙眉,便是皇上还没有大动干戈的打算。若是公子怒喝,便是皇上早有肃清之心,只待水到渠成。 大家得了明示,能办,则快刀斩乱麻。不能办,则需群策群力,好好商讨。既要暂时捂着疮癞,又要安抚好民心,不能坏了圣誉。 眼下公子一句笑语,虽让人有点儿尴尬,但意思却明朗,便是分工合作,齐力开动! 众人得了指示,也向公子表达了态度,表示了对圣上的忠心,将公子送出,各自行事。 金铃马车出了安国寺,一路直奔皇宫大内。 刑部问案,吏部罢官,大大小小的案子,一路追查下去,必是一番风雨。面对高官重臣,封府拿人已是不易。若再逼得异心者借此发难,怕是不兵戎相见不能平啊! 马车里的人时而蹙眉思索,时而目露了然之色,最后勾唇一笑。 而后又想起事件的起因,瞧着车前的金铃摸摸上扬的唇角无奈地摇摇头。这鬼眉还真是给那姑娘指了个好去处,也给自己寻了个好差事呢! 那边瀚宇第一公子对官非有了定论,这边鬼眉也对木头有了决断。 鬼眉寻思,既然这阿木大侠对她这么“感兴趣”,她也就别浪费唇舌了,直截了当问道:“阿木,跟我走好不好?” 阿木没有立刻答应,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道:“京城?” “嗯,京城,城里。” 八成是他师父交代的。京城人多,够复杂。师父让他历练,一下子就挑个最集中体现人性的地儿。 “我住的地方很不错的!有——” “好!” 没等从株下之兔变身大灰狼的鬼眉将胡萝卜抛出,真正纯真如小兔子的阿木立刻就爽快答应了。 小兔子,身手彪悍的小兔子。好拐!好用! 鬼眉兴奋地想要一跃而起,带着她的夜盗收获和白捡的旷世奇宝回家。还没站直,啪,又摔了。 伤太重了。 鬼眉苦着脸跌坐在地上,考虑席地此处运功疗伤得花多少时辰。 阿木看看,转过身,背对着鬼眉蹲下。 这是——,打算背她? 鬼眉当然觉得回家养伤要比在这荒郊野外好。阿木什么也不懂,让他背一下也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障碍,况且她也不是那样矫情的人。立刻不浪费感情,毫不客气地爬上阿木的后背。 阿木二话不说,背起她就走,连路都不问。 趴在阿木背上的鬼眉,顺手捏捏他的肩背,揩揩美人的油。这内家功夫好啊!不像那些只练拳脚硬功的,练得满身硬邦邦。阿木的背多舒服,一点也不咯人,就是还是稍稍瘦了点。山里清苦,她知道。回家给他多弄点好吃的。也不能白惦记人家好处不是? 迎着春日的阳光,鬼眉舒舒服服趴在阿木这个临时人肉轿子上,觉得很温暖。 她想起小时候爹背着她跑的情形来。那大概是她这一生里最无忧的时光了吧?可惜,太短了。短得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再也不能拥有。 鬼眉闭上眼,遮住那亮闪闪的眸子,贪恋地在阿木后颈上蹭了蹭。闻见一阵若有若无的草药清香,索性将脸贴了上去,什么也不想,一心享受这轻轻起伏,温暖安宁的背上世界。渐渐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没行多远,鬼眉感觉阿木提气,抬头睁眼,却见他背着她到了山崖上一处壁洞。 没容她开口相问,阿木将她往地上一放,就像放下一袋米。然后手上多了一团灰不溜秋的布团。接着就旁若无人的——宽衣解带。 鬼眉顿时哑然。也不和阿木多话了,自觉的转过脸去。 这孩子,换衣服也不知道背着人。他不会是连男女之别都不懂吧? 等悉悉索索一阵过后,阿木又蹲到鬼眉跟前,示意她上轿。 看着他换好的衣服,真没比先前的一身夜行衣好多少。灰不溜秋,皱皱巴巴,像黑衣洗褪了色的。这么一身还真对不起他的美人脸。 “包裹呐?” 阿木转头指指那害得鬼眉重伤的祸首。 “这是我的。你的呢?” 阿木想想,从怀里揪出那团夜行衣和一堆瓶瓶罐罐。除此,再没别的。 鬼眉看看一堆物什,十分同情满面无辜的阿木。 这孩子真可怜。全身上下,别说银子,就连一个铜板也没有。他师父还真狠那。让这么个不谙世事的美人赤手空拳历练人世。他是想让这孩子夹棍子讨饭,还是想让他去做小倌啊? 嗯,以后得对这孩子好点儿。可怜见的。再说,自己要他有大用处。算盘再精也不能对这么个人太苛刻了。那,太没人性了。 鬼眉一脸同情地示意阿木收起他的家当,然后开拔。想想,动手抽出他的蒙面巾给他遮上。这张脸可比她的两团墨汁更惹事儿。 听说有美人在街头被围观而死的。肯定是被挤死的。要不就是被砸死的。 眼前这位可不止掷果盈车的资本。 虽然凭阿木的身手不会被“看”死。她可不想惹上一群大姑娘小媳妇跟在屁股后头撵。 事实证明,鬼眉姑娘白操心了。 1541章 包裹 鬼眉看看一堆物什,十分同情满面无辜的阿木。 这孩子真可怜。全身上下,别说银子,就连一个铜板也没有。他师父还真狠那。让这么个不谙世事的美人赤手空拳历练人世。他是想让这孩子夹棍子讨饭,还是想让他去做小倌啊? 嗯,以后得对这孩子好点儿。可怜见的。再说,自己要他有大用处。算盘再精也不能对这么个人太苛刻了。那,太没人性了。 鬼眉一脸同情地示意阿木收起他的家当,然后开拔。想想,动手抽出他的蒙面巾给他遮上。这张脸可比她的两团墨汁更惹事儿。 听说有美人在街头被围观而死的。肯定是被挤死的。要不就是被砸死的。 眼前这位可不止掷果盈车的资本。 虽然凭阿木的身手不会被“看”死。她可不想惹上一群大姑娘小媳妇跟在屁股后头撵。 事实证明,鬼眉姑娘白操心了。 阿木背着鬼眉就没好好走路。鬼眉给指个方向,他就两点之间取直线。郊外便是在草上、林梢轻掠,进城都没走城门,直接翻转腾挪飞过去,差点儿将背上的人摔下去。 鬼眉告诉他,可以用走的。 可是进了城,他依然一路飞檐走壁。阿木嫌街上人多,不自在。 晌午饭的功夫,在鬼眉灯塔的指引下,阿木飞船到了一处院落外。这回鬼眉倒不再要求他好好走“正道”了。在围墙外朝院子里一处小楼遥遥一指,示意阿木穿花掠树直接奔二楼。 阿木背着鬼眉刚刚掠到窗下,里头便有个不足双十年华的姑娘探出头来,惊喜道:“回来啦!” 窗外的两人吓了一跳。不是鬼眉反应快,及时发出指令,阿木铁定先撒手摔了她,接着就再揍得那姑娘莫名其妙。 扶着鬼眉在榻上躺下,那姑娘朝阿木一揖:“谢谢大侠相救!” 阿木不懂,呆站着。 鬼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那姑娘英姿飒爽地谢完阿木,立刻转了一副春风化雨的姿态,朝榻上的人柔声问道:“这几日又上哪儿鬼混去了?弄成这般模样。究竟伤哪儿啦?谁干的?” 鬼眉还没来得及回答,阿木美人脸不红心不跳地平静吐了一字:“我。” 那姑娘反应奇快,先前还恭恭敬敬地谢谢人家,待阿木这一字声落,她立时翻脸,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眼见就要朝阿木动手。对于伤害鬼眉的人和事儿,她一向没法冷静。 “停!”鬼眉捂着胸口,皱着眉赶紧喝止,“误会。” 真不让人省心!刚躺下。 一个木头对上一个爆竹,慢一步就得出大事儿。木头不懂解释,爆竹没耐心询问,二话不说便是动手。就阿木那身手,三两下就得拆了她的小楼,打趴了爆竹。然后倔强又护短的爆竹便会兴师动众,引来所有人对这木头围杀堵截。再然后,脚趾甲都想得到,血流成河,死伤遍地,阿木大人无辜地看着鬼眉抱头哀嚎。 “柳烟。”鬼眉朝那犹自还在炸毛的姑娘低唤一声,一时心里有些纳闷,暗忖这么个人怎么就偏起了这么个柔情似水的名字。 “怎么了?是不是伤得厉害?给找个大夫来瞧瞧吧。”柳烟听了鬼眉的喝止和召唤,立时丢下阿木,又柔声细语转到她身边。 鬼眉看着她一时失语。往常大概没留心,今儿这位起承转合比较明显,看出她果然还是可以柔情似水的。不过却要天时地利,和——人。别人不用说,即便是她鬼眉,没受伤时,这位也没这么温婉。 假象啊! “咳咳咳,不用了。”鬼眉呛了一下,指着阿木叮嘱道,“这位是木公子,你别让人怠慢了。先找人去给买几身像样的衣裳来,嗯,别落了里衣,好让木公子沐浴更衣。然后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挑些可口的送了来。嗯,还有,还有没有新的被褥了?如果没有也顺便买两床回来。” 柳烟一听“被褥”二字,眼珠一转,眉眼异状地低声笑问道:“安排木公子住哪儿?” 鬼眉没注意到她的怪样,埋首思量。这木头还真有些麻烦,天真加美貌,很容易惹祸,继而引发命案。好像搁哪儿都会出事。 考虑半天,鬼眉觉得还是放她眼皮子底下踏实,吩咐道:“就同咱一处吧。寻几个手脚利落的人来,就把我隔壁的书房收拾出来给木公子住。把那些瓶瓶罐罐挪了,好放床,留几样摆设就成。书架就别动了。窗纱和窗纸给换了,原来看书写字的地儿只管通透,如今住人进去得讲究些。还有那香——” “我知道。那原来醒神的要改成安睡的嘛!”柳烟不等鬼眉说完就笑嘻嘻地抢话道。 “嗯。还有——” “我知道!我一定让人把所有边边角角都仔仔细细、彻彻底底地多打扫几遍,连梁上都不放过。书里也会生虫子的嘛!” “嗯。” 鬼眉点点头,想这爆竹柳烟倒也细心,张嘴还没下文,就听柳烟又接口道:“你只管一百个放心!我一定让木公子住得舒舒服服,舒服到哪儿也不想去。” 看着她满脸怪笑,自说自话,鬼眉莫名其妙,挥挥手不耐道:“我是想说,你可以赶紧去办了。我也得沐浴更衣,吃药休息!吵死了!” “是是是!那你先歇着,我先去了啊!”柳烟摆摆手表示抱歉,堆着笑退出门去,临了还特意把门给带上。 阿木看着门,淡淡道:“奇怪。” 鬼眉看看阿木,连他都看出柳烟奇怪了?那就真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丫头遇上什么不对劲的了? 柳烟乐颠颠地去办鬼眉交代的事,刚下楼碰上给鬼眉收衣服回来的另一位姑娘,将她一把拉住。 “梅雪,里头有客,衣裳等会儿再送。” “她回来了?” “嗯。你跟我去办差。” “哦。” 这叫梅雪的姑娘倒是人如其名,白白净净,轻柔斯文,听说要办差事,便转了身,也不多嘴,就是忍不住从眼角偷瞄柳烟,总觉得她今儿个笑得有些贼兮兮的。 1543章 火烧龙椅 “我知道!我一定让人把所有边边角角都仔仔细细、彻彻底底地多打扫几遍,连梁上都不放过。书里也会生虫子的嘛!” “嗯。” 鬼眉点点头,想这爆竹柳烟倒也细心,张嘴还没下文,就听柳烟又接口道:“你只管一百个放心!我一定让木公子住得舒舒服服,舒服到哪儿也不想去。” 看着她满脸怪笑,自说自话,鬼眉莫名其妙,挥挥手不耐道:“我是想说,你可以赶紧去办了。我也得沐浴更衣,吃药休息!吵死了!” “是是是!那你先歇着,我先去了啊!”柳烟摆摆手表示抱歉,堆着笑退出门去,临了还特意把门给带上。 阿木看着门,淡淡道:“奇怪。” 鬼眉看看阿木,连他都看出柳烟奇怪了?那就真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丫头遇上什么不对劲的了? 柳烟乐颠颠地去办鬼眉交代的事,刚下楼碰上给鬼眉收衣服回来的另一位姑娘,将她一把拉住。 “梅雪,里头有客,衣裳等会儿再送。” “她回来了?” “嗯。你跟我去办差。” “哦。” 这叫梅雪的姑娘倒是人如其名,白白净净,轻柔斯文,听说要办差事,便转了身,也不多嘴,就是忍不住从眼角偷瞄柳烟,总觉得她今儿个笑得有些贼兮兮的。 柳烟拉着梅雪去了前头,依照鬼眉的话安排了人打扫屋子,烧水做饭,然后也不另找丫头小厮,两人挽着胳膊亲自上街精挑细选去了。她想,鬼眉那丫头带个人回来不算奇怪,带位“公子”回来就有点儿奇怪了,交代好好伺候公子更是新鲜。至于安排公子同她们一个楼里住下,还和她紧邻而居,这可是个重大信号。想想,那丫头的年纪,似乎也该开窍了。 阿木看着柳烟“奇怪”地出了门,转脸扯下面巾指着小包裹向鬼眉道:“看看。”意思让鬼眉打开,省得两人再动手打架,而且那结扣的疙瘩他实在没能弄得开。 鬼眉躺在榻上,眨眨大眼睛看看屋顶。夕江苑的宫灯挺漂亮的,要不,咱也弄盏来挂挂? 阿木很有耐心地乖乖在等鬼眉解包裹,给他“看看”。 鬼眉吐口气,转看阿木。 这孩子果然是绝世奇葩啊!瞧,够坚毅!从昨夜起念到西郊一路回来,这么久了,他还记着。也够实诚!她现在都躺下了,他也不说抢了。人品真好! 见鬼眉拿起包裹动手解开,阿木露出亮闪闪极为期待的目光盯着。等包裹解开了,露出里面精致的木匣,打开木匣,再露出里面硕大的夜明珠和手本卷册。阿木的眼光倒平和了,一点也不激动。 鬼眉又看看阿木。暗叹,果然不染尘埃,一点也不知道见财起意。 “这给你。”鬼眉把匣子里的东西撂进阿木怀里。 卷册原是匣子里装的,琴谱而已,鬼眉看不上。估计阿木大概也用不上。夜明珠是宫里照明用的,她本是顺手牵羊,给了阿木也不心疼。万一哪天这孩子走丢了,好歹能换钱防身。她若想要,再去宫里“牵”就是了,或者干脆和那人明要。 阿木翻翻琴谱,看看夜明珠,再看看空了的匣子,最后忽闪着羽睫看着鬼眉。他纳闷,她怎么费那么大事儿只拿了这些没用的东西回来?虽然去那地方也算不上太费事。 鬼眉瞥见阿木的眼神,伸手扯过他怀里揣着的夜行衣顶上两人的头,拉阿木看着那光华顿起的夜明珠问道:“瞧,有用没?” “有用。”阿木答,好像比火折子好使。 鬼眉扯下头上的衣服,随手往旁边一扔,朝阿木笑道:“还能换钱花呐。你师父真舍得,一个子儿也不给你。这京城地界,什么不要钱?不过,你跟着我,我管你好吃好住,绝不委屈。” 阿木似懂非懂点点头,果真在鬼眉的小楼里好吃好住的住了下来。还好穿。他那件当日人家叫他大侠,让他帮忙办事,“好心”给他的夜行衣和身上的灰色行头,被柳烟扔了。换上身的是簇新的绣花锦袍。 也不知道初涉尘世的阿木,被鬼眉这么“惯”着,会不会先学会了腐败,从而沉沦堕落。 阿木会不会腐败堕落,辨识尚早。那朝堂上的腐木朽枝倒是托了陈阁老家的福,被拉扯出不少,浊臭一片。 从刑部、吏部查案开始,渐至督察院,而后六部九寺跟着都忙得四脚朝天。三司会审,治下一批蠹虫,收押判刑、流放抄家。各处还得整理历年账本卷宗以备配合查案,又忙着替官换职,并及时商讨各项既定的规制,着手推陈出新。 瀚宇新皇果真雷厉风行,而且显然“蓄谋已久”。 不足月余,朝堂上下一片火热中,共计撤换一品大员五人,六品以上获罪二十三人,六品以下地方官吏,查办七十一人。品外流再记一百九十七人。助纣为虐、仗势欺人的狗腿更是不在少数。前前后后,斩杀脑袋几大箩,肥了乱葬岗的老树新草。抄家缴获金银珠宝、古董字画无数,归了国库。 不是皇上“仇富”,公报私仇。查获物中本就有历年被私扣的贡品。皇家最为尊贵,皇上坐拥天下江山,可是真正富有的却不是皇上啊。好些东西,他都没闻见味儿就进了别人的家。 朝廷洗刷不是浣衣,饶是皇帝年轻气盛,手腕了得,也不是一帆风顺,还是会踢到铁板。不出公子所料。强抢民女一事而起的官蠹案,火烧连营,直到宫中,翻出内宫旧事命案数起。宫女太监的小命好要,外戚干政的太妃要拿也不难。朝廷既要清理,她那娘家还不得在其列? 可是,大火烧往龙椅,情况就不乐观了。 因为某些嚣张之人的口舌痛快,瀚宇国的雷霆皇帝,神话般的传言又多一抹异彩——身世成谜,并且有某些不能言说的癖好。 此话当回到安国寺拍板后十天。 一群瀚皇新贵,和主子一路厮杀,也知江山得来不易,行事自然小心谨慎。得了公子指示后,一面紧锣密鼓立案彻查,一面严防死守,机密而动。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几天,风传便引来了鬼火。 1544章 流言 不足月余,朝堂上下一片火热中,共计撤换一品大员五人,六品以上获罪二十三人,六品以下地方官吏,查办七十一人。品外流再记一百九十七人。助纣为虐、仗势欺人的狗腿更是不在少数。前前后后,斩杀脑袋几大箩,肥了乱葬岗的老树新草。抄家缴获金银珠宝、古董字画无数,归了国库。 不是皇上“仇富”,公报私仇。查获物中本就有历年被私扣的贡品。皇家最为尊贵,皇上坐拥天下江山,可是真正富有的却不是皇上啊。好些东西,他都没闻见味儿就进了别人的家。 朝廷洗刷不是浣衣,饶是皇帝年轻气盛,手腕了得,也不是一帆风顺,还是会踢到铁板。不出公子所料。强抢民女一事而起的官蠹案,火烧连营,直到宫中,翻出内宫旧事命案数起。宫女太监的小命好要,外戚干政的太妃要拿也不难。朝廷既要清理,她那娘家还不得在其列? 可是,大火烧往龙椅,情况就不乐观了。 因为某些嚣张之人的口舌痛快,瀚宇国的雷霆皇帝,神话般的传言又多一抹异彩——身世成谜,并且有某些不能言说的癖好。 此话当回到安国寺拍板后十天。 一群瀚皇新贵,和主子一路厮杀,也知江山得来不易,行事自然小心谨慎。得了公子指示后,一面紧锣密鼓立案彻查,一面严防死守,机密而动。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几天,风传便引来了鬼火。 瀚宇皇室遗存不多的血脉之中,有两位郡王起了歹念。两人分头行动,鼎力合作。一人借口探望其姨母李太妃去了宫中,途中“偶遇”虎贲营统领。另一人赏花游湖,却将京师卫戍和禁军头头游到了自己船上。 出事当晚,酉时过半。连日来频频去往宫中探亲的怡郡王突然提剑带兵,杀到了皇上寝居的龙安殿,被值夜的高手阻在了寝宫门外阶下。 厮杀良久,那怡郡王在外叫嚣道:“快叫那厮出来,小王我兴许开恩留他条狗命!” 寝宫门吱呀一声打开,出来的却是天青色衣袍,步态闲散的瀚宇第一公子。 “哟!是怡郡王啊?怎么,宫里哪位奴才得罪了您,惹得您在此大呼小叫,搅饶皇上安寝?”说话的人一副温温之态,如同闲聊家常。 “哼!本王不与你这弄臣口舌!那老贼厉害,不知从哪儿捧出个野种,送上龙椅,你这狗东西便也得势,乘机爬上龙床,讨好卖乖!没得污了本王耳目!叫那厮滚出来!” 青袍公子温润浅笑地看看那身着蟒袍,在宫中明火执仗,狂吠乱叫的人,垂首拂拂衣襟,眼中闪过一抹狠绝厉色。 瀚皇登基掌权,百姓只知少年英勇,征战无敌,登临大宝,荣耀天下。其中艰辛却非常人能知。怡郡王叫骂,皆因朝野之中确实对少年皇帝身世蜚短流长,对其登临天下有所争议。 先皇和如今的新皇并非父子。瀚宇皇室近代子嗣颇为不丰,先皇在位时,数的过来的几个儿子夺嫡争储,未到弱冠之年便先后“捐躯”。留下唯一的一个却病弱不堪,六年前也一命呜呼。先皇正当盛年,本可寄望后宫再添子嗣,无奈,老天不遂人愿。最后一子丧命时,他一时气血攻心,病倒在榻。此后便时好时坏,不过挨了一年,终因沉疴难治,缠绵病榻不起。 于是,迫在眉睫的皇位继任便只好在兄弟中择选贤能人士居之,或从其嫡系子孙中挑出类拔萃者过继名下。最后角逐中,其兄闵王胜出。 为何? 皆因这闵王性情恬淡,和王妃情意深厚,家中女眷几乎形同虚设,更是子嗣缺缺。王妃曾有一子一女,郡主远嫁,世子体弱唯得一子,一直养在深宅内院,十多岁上才随闵王出来走动。 闵王性子使然,自己也子嗣单薄,自然无心争夺,所以几乎是朝中显得离群索居的异类。 先皇心中以为自己儿子的死因有疑,疑遍众人却唯觉同这位皇兄无关。又见其嫡孙聪慧过人,便有属意。继位之事还未有定论,却给闵王招来了杀身之祸。世子因故而逝,闵王哀思病倒。同时,先皇又因此事,折损两个谋害闵王的兄弟。 先皇自知天寿将尽,继位大事也再不容波折,便一旨诏书直接传位闵王之孙。 而外界却有流言说,这闵王一直藏养内宅的其实是孙女,这孙子乃是郡主之子,闵王的外孙。言下之意,圣上眷顾之人实则为皇室外戚,此乃宗室之乱,江山旁落。流言虽能止于智者,却也有冥顽不灵者和心思叵测之人毅然横亘在龙椅金阶前。 手持先皇诏书尚且需要一路血搏,可见少年皇帝的天下得来有多不易。 今儿持剑闹事的怡郡王仗着自己乃先皇近系,一直祸心暗藏,慢性病毒一样蛰伏许久,终因母族、妻族瓜葛,利益所趋,挺而走险,将四年前新皇即位的非议重新提及,打起清正皇室血统的旗号。 青袍公子拂过衣角再抬头时,又恢复了温润之态,清声问道:“虎贲营的人来了么?” 怡郡王得意冷笑,旋即看着对面那人渐渐拉下嘴角。看那人目光直视自己,他才觉悟,那人并不是在问身边太监和宫中侍卫,而是在问他。 一股寒意心头而起。 那站在火光对面的人,明明还是那身天青衣衫,明明还是那副面带浅笑的温雅之态,却让人心里无风自动地扫过一阵寒雪坚冰,卷过一场沙砾碎石。 刮得他心疼。 怡郡王变脸怔愣之际,公子又闲闲问道:“廉郡王同你怎么讲的?该来了吧?” 怡郡王映着火光的脸越来越扭曲。明明是春天,他却觉得此时的自己,如同寒冬腊月倒挂在檐口的一条冻鱼。硬邦邦的,连骨头都冻酥了。 咬咬牙,他声嘶力竭高呼一声“杀!”便持剑朝寝宫门前闲闲站立的人扑去。 原来是因为反心已久,摇旗而动,此时却是因为成了俎上鱼肉,垂死挣扎。 1545章 念佛 今儿持剑闹事的怡郡王仗着自己乃先皇近系,一直祸心暗藏,慢性病毒一样蛰伏许久,终因母族、妻族瓜葛,利益所趋,挺而走险,将四年前新皇即位的非议重新提及,打起清正皇室血统的旗号。 青袍公子拂过衣角再抬头时,又恢复了温润之态,清声问道:“虎贲营的人来了么?” 怡郡王得意冷笑,旋即看着对面那人渐渐拉下嘴角。看那人目光直视自己,他才觉悟,那人并不是在问身边太监和宫中侍卫,而是在问他。 一股寒意心头而起。 那站在火光对面的人,明明还是那身天青衣衫,明明还是那副面带浅笑的温雅之态,却让人心里无风自动地扫过一阵寒雪坚冰,卷过一场沙砾碎石。 刮得他心疼。 怡郡王变脸怔愣之际,公子又闲闲问道:“廉郡王同你怎么讲的?该来了吧?” 怡郡王映着火光的脸越来越扭曲。明明是春天,他却觉得此时的自己,如同寒冬腊月倒挂在檐口的一条冻鱼。硬邦邦的,连骨头都冻酥了。 咬咬牙,他声嘶力竭高呼一声“杀!”便持剑朝寝宫门前闲闲站立的人扑去。 原来是因为反心已久,摇旗而动,此时却是因为成了俎上鱼肉,垂死挣扎。 怡郡王一声高呼,果然有虎贲营的人应声而动。同他“偶遇”的虎贲营统领并未卖主求荣,背叛了他,此时正带着一群属下浴血奋战,将龙安殿围拢。原计划的确是围拢龙安殿,可惜,此时却是被打杀压迫着拢向一起。如同待宰的羔羊被赶往圈中。 怡郡王一边和人厮杀,向那青袍人扑近,心中的确还残留一线希望,只盼廉郡王带着京师卫戍和禁军依照计划,速速杀进宫来。 廉郡王也确实依照计划赶来了。进宫的路顺顺当当,宫门为其大开。弄得他觉得自己好像并非带兵闯宫,扯旗造反,倒像是在外打仗得胜后荣耀而归,有人夹道欢迎。 四周过于安静了。那厮杀声太远,听着动静不大。 疑疑惑惑带着人马闯过金桥,却见乌压压一片黑藤甲兵,齐整整列队等候。 廉郡王心道,他那一同造反的堂兄果然神通。不光摆平了虎贲营,连皇上亲领的羽林卫、御林军也收买了?看来宫里那位大势已去。难怪安静异常。 他脑瓜里正倒腾来去,只见藤甲兵里一骑而出,乌黑的战马上,铠甲锃锃,衣袍猎猎。 那人朝廉郡王朗声高呼道:“王爷来得好慢,本将已经恭候多时了!” 说是恭候,却半点儿礼也没有,一手握着黑马缰绳,一手持着一杆银枪,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廉郡王听那一声高呼却是生生一颤,再借着火把瞪眼仔细一看,又是一抖,险些摔下马来。 这人他认识,是前年征讨永宁侯时,校场整肃出发前,和皇上拼酒摔碗的那位。其时此人并非功高位显之人。众人暗笑,敢跟皇上放肆碰杯,不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便是胆大妄为的莽夫。 谁知,此子不过是璞玉未有琢磨,雄鹰尚未展翅。 征讨永宁侯后,他已升至专门削藩平乱的远征军帐下二等副将。收复一疆十三地后,远征军依旧在。而他,又连连升级,封从三品大将军。也不回京御前领赏,得了圣谕,领着远征军东游西荡。皇上在京对着疆域图看哪儿不爽,他就领着人马去削那谁。 这应该在千里之外的人,怎的会突然出现在宫中?又升了?没听说他调任京中啊。回京述职? 管不了那么多,这位可不好惹。 这廉郡王胆子没怡郡王大,脑子倒比那位好使,当即笑道:“原来是纪将军啊,你在正好。本王收到密报,有人欲对圣上不轨。本王正恐势单力薄,护驾有失。既然有将军在,本王也就放心了。” “是吗?”黑马上的人冷冷一笑,讥讽道,“王爷的密报,本将不得而知。本将倒是听说,王爷今夜造访皇宫大内,是赏花游湖太过畅快了!” 廉郡王一听,暗叫不好,回头去寻卖他的人。只听,唰唰唰,身后的人马突然兵分两路,一半人马很整齐地退后一丈,将他的死忠和一群不及应变木然而杵的围困当中,临阵倒戈。 跟着,金桥东西两侧,两条火龙舞来。羽林卫和御林军围剿而至。 黑马上的人又像是和廉郡王说话,又像自语,摇头笑道:“本将是进京述职的,谁知竟这么巧,摊上这事儿。天意啊!”又转头朝金桥那边喊道,“你们来了,本将就先撤了!我的人马在此不合适!” 那边人回喊道:“肃清内部,逮着不少逆贼,来晚了!有劳将军,在此先行谢过!明日还请将军赏脸,状元楼喝杯水酒!” “行!告辞!” 两边迎风喊完,黑马将军扔下呆怔的廉郡王,带着他的藤甲兵,猎猎有风,策马出宫。 此时,龙安殿前依旧在厮杀,不是两军对垒,而是清理叛党。不用等羽林卫和御林军救驾,潜伏在宫殿四周的人就将虎贲营的叛徒走狗杀了个五五六六。况且,虎贲营里还有内讧。等羽林卫和御林军的人围剿过来时,怡郡王的人已经死了七七八八。 这时,有个人拿着一样物事递给寝宫前的人。那青袍公子接过,捏在指尖悠悠转动,而后从旁边人箭壶中抽过一支羽箭,随手拧巴拧巴,将那东西缠在了箭尖。然后,又从旁接过一张弓,架箭。 怡郡王此时已经看清,那被绑上箭头的是一支金钗,顿时浑身发抖。又气又急,又怕又恨!金钗是他姨母,李太妃头上的。 “念佛?哼!亏得没送她去寺庙庵堂,没得污了佛门净地!” 怡郡王在阶下盯着那箭尖的金钗,听着那嘲讽,突然意识到,从新皇登基,没有将后宫的人按礼制全都迁出宫去,圈于别处,似乎就为今夜。有人在等着他们造反,然后,赶尽杀绝! 1546章 落个自在 两边迎风喊完,黑马将军扔下呆怔的廉郡王,带着他的藤甲兵,猎猎有风,策马出宫。 此时,龙安殿前依旧在厮杀,不是两军对垒,而是清理叛党。不用等羽林卫和御林军救驾,潜伏在宫殿四周的人就将虎贲营的叛徒走狗杀了个五五六六。况且,虎贲营里还有内讧。等羽林卫和御林军的人围剿过来时,怡郡王的人已经死了七七八八。 这时,有个人拿着一样物事递给寝宫前的人。那青袍公子接过,捏在指尖悠悠转动,而后从旁边人箭壶中抽过一支羽箭,随手拧巴拧巴,将那东西缠在了箭尖。然后,又从旁接过一张弓,架箭。 怡郡王此时已经看清,那被绑上箭头的是一支金钗,顿时浑身发抖。又气又急,又怕又恨!金钗是他姨母,李太妃头上的。 “念佛?哼!亏得没送她去寺庙庵堂,没得污了佛门净地!” 怡郡王在阶下盯着那箭尖的金钗,听着那嘲讽,突然意识到,从新皇登基,没有将后宫的人按礼制全都迁出宫去,圈于别处,似乎就为今夜。有人在等着他们造反,然后,赶尽杀绝! 抬起眼光,怡郡王恨恨地看着那始终面带温润浅笑的人,再透过他的身影恨恨“看”着今夜始终不曾露面,在寝宫中的那位。 嫉恨,怨恨,愤恨,最后,恨得凄凉。 虽然不悔却是醒悟晚矣。即使没有今夜,没有造反,他,还有瀚宇所谓的皇家宗室子弟,早晚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那人心里早有足够至他们于死地的理由,只是,缺一个冠冕堂皇杀他们的借口!而今,无需他寻,他们自己送上了! “哈哈哈!~”怡郡王仰天长笑。 少年皇帝,果然了得!瀚宇第一公子,果然人物!怪只怪自己太过轻敌。 对面,阶上,隔着厮杀攒动的人头,隔着暗夜纷乱的叫嚣,隔着明杖火光,隔着精致宫灯,隔着金砖殿阶,隔着盘龙玉柱。天青衣袍,夜风中翻飞,像隔着天河彼岸,接引。 抬弓,绷弦,射! 羽箭带着他姨母的金钗对着他的喉咙疾飞而来。 他看着那迎面飞驰的箭,看着那持弓引箭的手,再看那人如玉温润却又如冰森冷的脸,忽然又明白了什么,扬指惊恐大呼:“你!是——你!” 羽箭缚着金钗穿喉而过,钉在他身后一颗桃花树上,太近了。血,溅三尺,流一丈。他所得的也就是玷污尺丈地方。 “是我。” 桃花正盛,随风片片,无需这些血来浸染,流逝的生命徒然红了一地。热血洒宫闱,方知大梦归。 前头,金桥上的人来交差回话,请示下一步动作。 “觊觎神器!一个不留!”和我作对,死! “还有,皇上口谕,别忘了对他们说声谢谢。” 谢谢这一场叛乱让许多异心浮出水面,让这瀚宇朝堂又干净一些。 温文尔雅地说完,青袍翩翩,优雅地迈进寝宫,阖门。 不过两三个时辰,一场蓄谋已久,计划伺机而动,却因形势所迫而提前行动的叛乱匆匆起匆匆落。 尸陈遍地。 血,染红了刀枪剑戟,染红了玉阶金帷,染红了御沟清流。 没了气焰的断肢残躯,自会有人送去乱葬岗或焚化炉。 染红的刀剑,不过轻轻擦拭,便又雪亮。染红的地面,清水冲刷,也就干净了。御沟的水,流出皇宫大内,并入护城河,缓缓流淌,卷着污浊奔向大江,随沙沉积。 历史的长河中,今夜,不过是一场闹剧。如同谁打了个饱嗝,有些突兀,有些不雅,终究没人在意。 这场开头颇具规模,却没有耐力的宫闱作乱,来得快,去得更快,没有什么遗留问题。 护驾要紧,所以叛贼头目们在纷乱中被当场击毙,也就无需劳烦宗正寺,大理寺什么的了。头目都没了,那些叛军走狗自然没什么审问必要,也就就地正法了。最后,也就清理尸体算比较麻烦一些。 作乱事了,皇上的身世流言没有人再敢提及,随春风而飞成了谜。皇上的身世无人敢提,可是却悄悄传言说,公子和皇上关系非比寻常啊!公子和皇上关系非比寻常,众人皆知。只是,这夜过后,再有人偷偷提及“非比寻常”这四字时,语气是明显区别于以往的。 大家偷偷在想。皇上少年英雄,登基时年纪不大,也没急着娶后纳妃。三四年一过,是不是也该充填后宫了?莫非,当真喜好男色,和公子暧昧不明?似乎,公子也是妻妾全无,孤家寡人一个啊。 官蠹系列案件在闯宫作乱事件后,也不机密行事了,索性大刀阔斧起来。京城里,连着二十多天,几乎天天听见鬼哭狼嚎。大多从那深宅大院,朱门铁槛而来。 皇宫大内的虎贲营和羽林卫、御林军经过血洗,安全多了。京师卫戍和禁军也被顺便整肃了一遍。又有远征军回京述职,在城外驻守。想反的,插不上手,想跑的,寻不见缝。 京城的百姓起先看见士兵卫队不分白天、夜半,随时跑动,有些害怕,躲在家中。几日后,偷偷闻出味儿来,好似与小民无关,倒霉的都是些当官的,方才放了胆子出门。再看被抓被抄的人家,有被欺负过的立时幸灾乐祸。鸡蛋是不舍得扔的,烂菜叶和泔水却是尽情招呼。 此大快民心之事,在官民众人的检举揭发下,越发进展顺利。 皇上的民意评价再度飙高。瀚宇第一公子嘛,自是更加翩翩风度,暖暖笑容。 公子日常宫里住住,行宫呆呆,也喜欢四处溜达转悠。他在皇宫外也是有一处府邸的,建筑规制几乎是亲王级别,豪华舒适。鉴于圣宠和其本人功勋,也没人对此有何异议。不少官员还觉得,公子住宫外自己府里,他们还方便些。公子不上朝,他们也不得时时随便入宫,有事找公子相商多有不便。 官蠹案,月余时间,尘埃落定。皇上大概可以高枕无忧了,公子自然也回府居住,落个自在。 1547章 瀚宇第一公子 皇宫大内的虎贲营和羽林卫、御林军经过血洗,安全多了。京师卫戍和禁军也被顺便整肃了一遍。又有远征军回京述职,在城外驻守。想反的,插不上手,想跑的,寻不见缝。 京城的百姓起先看见士兵卫队不分白天、夜半,随时跑动,有些害怕,躲在家中。几日后,偷偷闻出味儿来,好似与小民无关,倒霉的都是些当官的,方才放了胆子出门。再看被抓被抄的人家,有被欺负过的立时幸灾乐祸。鸡蛋是不舍得扔的,烂菜叶和泔水却是尽情招呼。 此大快民心之事,在官民众人的检举揭发下,越发进展顺利。 皇上的民意评价再度飙高。瀚宇第一公子嘛,自是更加翩翩风度,暖暖笑容。 公子日常宫里住住,行宫呆呆,也喜欢四处溜达转悠。他在皇宫外也是有一处府邸的,建筑规制几乎是亲王级别,豪华舒适。鉴于圣宠和其本人功勋,也没人对此有何异议。不少官员还觉得,公子住宫外自己府里,他们还方便些。公子不上朝,他们也不得时时随便入宫,有事找公子相商多有不便。 官蠹案,月余时间,尘埃落定。皇上大概可以高枕无忧了,公子自然也回府居住,落个自在。 这日,辟邪石兽把门的府前阶下,来了一支华丽的车队,一共六辆,双辕、高马,一水的乌木、细雕。前二后三,护着中间一辆主车。那主车尤其抢眼,除了和其他几辆一样用料考究,雕工繁复外,装饰极为精致特别。 车身上下边角,依照东南西北方位,以方位象征色的玉石雕刻成上古神兽,镶嵌其上。光是雕工和色泽就足够让人咋舌。那材质就更让人遐想了。 马车顶部,八宝攒顶,龙凤是不能随便用的。上古神兽围了车身,顶上除了龙凤,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压得住。人家自有办法另辟蹊径,花王牡丹,盘踞其上。那朵直径足有两三尺的牡丹,全由血玉雕成,凭借厚薄显出牡丹花瓣的色泽变化。 这么大的整块血玉哪里会有?自然是拼接而成。可是就连这拼接活计,人家也做到了极致。那金丝弯弯绕绕,不光让人瞧不见接痕,还如同为那一朵艳色牡丹镶上了金边,镀上了金粉。更添华彩。 牡丹是万花之冠,而这一朵,更是牡丹至尊。 血玉牡丹下没有绿叶陪衬,用的是四季花神烘托。马车有乌木细雕的门扇,车门前另挂了一副湘妃竹细篾车帘,如同夜幕星空,青帘上勾着无数尾指甲盖大小的金铃,玲珑可爱,颤颤而动,叮当齐鸣。 这车的豪华精致让人想起公子那辆走街过市的炫目马车,却比那车更为精美极致。公子的车镶金嵌玉不假,可没这么多花头。就连铃铛——,公子车前,左右各挂一串,人家弄了一帘,个头虽小,却是为了好看。就连拉车的马——,公子的是红鬃良驹,人家也是。公子的车只用一匹马,人家弄了俩。也是,这百宝箱样的车,不用两匹马估计也拉不动。马的皮毛更是抹了油似的,水光滑亮。 马车经过一路的目光洗礼停在了公子豪阔府邸门前。连见惯世面的门前侍卫和门房仆从也直了眼。这阵仗,他们也稀罕呐。马车豪华不说,拉车的马,前面四匹白马,押后六匹黑马,中间两匹红鬃,具是纯色。连六个车夫的穿戴都是同款一色的绸衣锦靴。 不等车主人通报,门房便疾步过来接了名帖递进去。车马在门前暂候。 没人知道这豪华车队来自何处,是何身家背景,更不知道牡丹车内其实简朴的很,而里面坐的人,其对话更让人绝倒。 马车确实是乌木的,里头却没有象外面一样堆金砌银。车厢里坐着五名女子,衣饰同马车外表倒是相称,雍容华贵,珠围翠绕。车厢却空荡荡,光溜溜,甚至连个锦绣靠枕,毛皮坐垫也没有。 正中主位上的女子,帷笠遮面,似乎在闭目养神。另外四个两两对坐,正在闲聊。 一个透过车窗瞻仰公子府邸,赞叹道:“果然奢华啊!” 另一个接口道:“嗯。不是他家奢华异常,咱也犯不着这么大手笔了。” “还说呢!就为这一趟,咱们花了多少功夫?多少银子?都够门里一阵子开销了!” 又一个反驳道:“你懂什么?!主子这回可是来谈交易的。若弄得寒酸了,跌了份去,没得让人以为咱是来求人的!” “是是是!” 最后一个小声嘀咕道:“等会儿你们别忘了让人看牢了马车,闲人勿近。毕竟有真有假,叫人捅破了窗户纸,漏了陷,那才真叫跌份!” 前头说话的那个瞟了一眼正座上的人,转脸朝她喝道:“就你话多!” 然后,安静了。 门房递帖子进去时,公子正斜靠在荷塘边喂鱼。 依旧是天青色的锦袍,不同的底纹绣花而已。衣袍闲闲而着,不束不缚。一头青丝随意绾了一下,用了根白玉簪插着。半眯着眼盯着荷塘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半醒似睡,如同此刻暖暖春阳般慵懒。荷塘的水波折了金光在那如玉面容上晃动,叫人心底有股春日里抓不住摸不着的痒意。 接过帖子。烫金贴面,无字无画,只在中间夹了血红的花瓣。 公子直起身,抬头问道:“人呢?” “在外候着呢。” “请!” “是!”仆人想想,又道,“递帖子的人说了,他家主人只见公子。” “自然,府里现也没别的客人。” “不是。”仆人吞吐犹豫道。门外也不知是什么人,给开中门吧,看着不像官宦亲眷,似乎没有相应的规制品级。不给开吧,瞧那阵仗又着实有些吓人。 “嗯?” “小的是想问公子,要不要拆卸门槛?” 高门贵府,按照礼仪规矩,来客大多是门前下车马落轿,步行入府或是换乘府内自备的车轿而行。只有比对主人身份、关系,够级别、特亲厚或是个别极特殊的人才可长驱直入。 1548章 访客 接过帖子。烫金贴面,无字无画,只在中间夹了血红的花瓣。 公子直起身,抬头问道:“人呢?” “在外候着呢。” “请!” “是!”仆人想想,又道,“递帖子的人说了,他家主人只见公子。” “自然,府里现也没别的客人。” “不是。”仆人吞吐犹豫道。门外也不知是什么人,给开中门吧,看着不像官宦亲眷,似乎没有相应的规制品级。不给开吧,瞧那阵仗又着实有些吓人。 “嗯?” “小的是想问公子,要不要拆卸门槛?” 高门贵府,按照礼仪规矩,来客大多是门前下车马落轿,步行入府或是换乘府内自备的车轿而行。只有比对主人身份、关系,够级别、特亲厚或是个别极特殊的人才可长驱直入。 公子想了想,来人既是无品无级的在野之人,便不用官家礼制约束,可论私交,却也不曾亲厚如此。掂量片刻后,自嘲笑道,自己何时也这般拘泥起来了?来人既是江湖之人必也没那么些心思,没得倒让人觉得自己拿腔作调,落个不够爽利的印象。莫非,自己还怕人家是打杀上门么?笑话! 起身拍拍手上的鱼食碎屑,朝仆人道:“就直接迎进来吧。将人请到前厅,哦,不,直接引到这园子里花厅去。先上茶招呼着,我去换身衣裳就来。” 等他穿戴整齐去花厅时,刚穿过月洞花墙却见客人并未入屋坐待。厅前的走廊外,六个车夫、六辆马车,还另站着八个白衣女子,十二个黑衣男子,严正以待。 他吓了一跳。自然是没想到来人是这么个阵仗,更想不到人家正是做给他瞧的。 走近了。那夺人眼球的马车,帘起门开,下来四个碧玉清荷妆扮的女子,立在车前恭请车内主人。清风拂动车帘上的金铃,一片叮叮当当细脆的响动。车内洒出一片罗裙衣摆,牡丹的娇红。极为精细的绫罗外罩着艳红的蚕丝轻纱。 就这一角衣裙,已是堆堆叠叠,如深闺重门惹人遐思。随风轻动里,那抹红艳又如天边飞霞,若即若离,飘飘渺渺。 裙下微微露出一只娇俏的鞋头。隐隐瞧着那织锦的鞋头上绣着牡丹,坠了浑圆的海珠,散着一片细碎流苏。颤巍巍动着,如春日的灵雀,清啼鸣啭。 接着那人探出身来,在清荷样女子的搀扶下,袅袅娜娜,步步生莲地下得车来。双臂轻抬,提着阔袖,金丝滚边的袖口露着一点点如葱指尖,未涂丹寇,白净圆润。然后站定。 一袭红艳的罗裙,红艳的薄纱,本是如火如荼地热闹,却又让人觉得隐隐生出一点凉薄之感。也许,热闹到极致,便是清冷。一顶白纱帷笠罩着那人的脸,如云似雾缭绕。明明极近,不过几步距离,偏又觉得极远,如高原雪山之巅。 她静静立着,无需一颦一笑,便已击退了身后的重檐飞阁,摒弃了精致车驾、华美仆从,淡去了绿树繁花,春日骄阳。明明让人心生急切之意,欲要窥探那轻纱下的娇颜,却又似乎并不敢近前冒犯,又或不忍拨乱那如画般的一景。也不必撂开面纱看个真切,她便是这样默然静立着,已让人觉得,那衣裙上千针万线泣血而就的牡丹,并这园子里迎风盛开的满目繁华,却都比不过她——这,春日百花丛中最为娇艳和傲然的一朵。 是一霎,似一世。 青袍之人恍然回神,暗嘲自己一颗弥坚难摧的心竟也有这片刻的迷失沉沦。 瞧着来客这般大张旗鼓地前来拜访,又不曾先入花厅坐等,偏等自己现身了才步下车辇。如此不肯容得主人尊大,也又不曾过于出格。想来是有事相谈,而且,必有交换。 “姑娘既是敝府尊客,哪有站着的道理。请吧。”温润浅笑,抬手引路,进去花厅。 “公子请。”清幽婉转,半步之后,相随而入。 进了花厅,两人相让一下,分了宾主坐下。 四个碧玉清荷女子随行,在那朵红艳娇花身后站立相伴。 待入了座,那女子轻抬手臂,纤指微拈,除下帷笠搁于一旁几上。果是雾鬟云鬓,倾城容颜。眉目如画,鼻若秀山,璧玉娇颜还把樱桃啖。美则美矣,就是温度不太宜人。三月阳春飘白雪,乍暖还寒。 公子看着那冰雪艳容,了然一笑。 难怪方才觉得那片红,热闹又清冷。荼蘼花尽、血色风干,岂不叫人心生寒意? “姑娘如何称呼?”昭岚寒暄问道。虽是早已见过,却至今未能知其芳名。 “昭岚公子无需知道我是谁,我不曾弄错了公子是何人便好。”女子冷冷淡淡回道。既然登门拜访自然是不会弄错了人。 昭岚无谓地笑了笑。 仆人上了茶,退下。 “姑娘可要换绝壁崖上的雪芽?”昭岚端杯轻泯一口,笑看对方悠然问道。 红衣女子也端杯润了润唇,放下杯盏后抬眼淡淡回道:“小女子粗浅,茶于我而言不过是解渴蠢物,无所谓讲究。” 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在那艳红衣衫衬托下确实冷清。声音清润莞尔,语调却如雪似冰。 昭岚见她难以亲厚的模样,估计对方也不欲多言深交,便也不再虚礼客套,逶迤敷衍,直接问道:“姑娘屈驾敝府,可是同在下有事相商?” 她果然也就开门见山回应道:“正是。”由身侧女子接过茶盅放下,垂目轻轻理了一下裙衫,再抬眼问道,“公子可知,你已欠我两个人情?” “哦?姑娘此言从何而来,在下怎不自知?如果没有记错,今日之前,似乎在下同姑娘并无交集。”昭岚清浅笑语,还故意凝眉侧头思量了一下。 “呵!”红衣女子冷嗤一声,道,“素闻公子美誉在外,竟不知也会这般矫情。方才见面已露相识之态,如何现在倒故作不识推脱起来了?”言语间似有微微不满,面上却依旧那副没有表情的表情。 1549章 一只狐狸 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在那艳红衣衫衬托下确实冷清。声音清润莞尔,语调却如雪似冰。 昭岚见她难以亲厚的模样,估计对方也不欲多言深交,便也不再虚礼客套,逶迤敷衍,直接问道:“姑娘屈驾敝府,可是同在下有事相商?” 她果然也就开门见山回应道:“正是。”由身侧女子接过茶盅放下,垂目轻轻理了一下裙衫,再抬眼问道,“公子可知,你已欠我两个人情?” “哦?姑娘此言从何而来,在下怎不自知?如果没有记错,今日之前,似乎在下同姑娘并无交集。”昭岚清浅笑语,还故意凝眉侧头思量了一下。 “呵!”红衣女子冷嗤一声,道,“素闻公子美誉在外,竟不知也会这般矫情。方才见面已露相识之态,如何现在倒故作不识推脱起来了?”言语间似有微微不满,面上却依旧那副没有表情的表情。 昭岚扬指朝厅外的车马仆众随意一指,感慨笑道:“姑娘的做派,想不知道也难呐!” 红衣之人身后的女子齐齐噎了一下。以前根本就不曾有过这样排场,却又解释不得,会露了自家的短。这什么昭岚公子奸诈得很,分明左右搪塞。其中一个略微有些不适应地抬手扶了扶头上的金钗。别滑了。 红衣女子看着那温雅之人,心道,你这话已然有所指,还说不识?果然人不可貌相。 闻见昭岚赖皮的味道,她身后一个容色冷峻的忍不住开口讥讽道:“公子当真健忘,我便失礼替自家主子提醒公子一句,公子当不曾忘了两年前对战永宁侯一事。非小女子替主人揽功,当日若非我家主人带人从旁相助,只怕瀚宇皇朝的远征军就算是胜,那也只能是惨胜。” 昭岚闻言看了那女子一眼,挑着眉梢朝红衣之人勾唇问道:“哦,姑娘是这样以为的?在下虽不敢自称见闻广博,倒也知道,一役之战恐怕并非一场角逐可以定论吧。” 红衣之人身后又一女子忍不住不满地嘀咕道:“一场仗一打,人都死绝了,此后哪里还有兵力继续对敌?!” 身前坐着的人没有喝阻那女子,显然是赞同的。 昭岚歪头想想,摸了摸下巴道:“听着好像是有点儿道理。不过,平定永宁侯是陛下御驾亲征,领军的是姚将军。姑娘怎的将这笔账记到在下头上了呢?还有,当时陷得最惨的是纪彪武,姑娘算得他的救命恩人。他现今已是大将军,总领远征军,也是有些身家的人了。近日正好在京述职,姑娘讨要人情,不如找他?”说完未觉一丝不妥,坦然笑看红衣女子。 那女子面无表情地回望过去,心里却是狠狠跌了一跤。比对眼前之人和素日耳闻,她几乎疑心,今日自己是不是进错了地方找错了人,还是眼前的人本是他人易容冒充的?而且,怎会有人连耍赖都赖得这么优雅自然? 嘎吱。艳影身后传来一声细碎的咬牙声。 红衣女子敛了敛心中讶异,轻言道:“据小女子所知,当日远征军受困乃是细作泄密以致中了敌计,否则小女子也无处作为。”说着盯着昭岚看看,却只见他温尔无语待着下文,只好继续道,“体察不严,计策疏漏,中计之后又无良策及时解困。似乎,这和军师、参军脱不了干系。坐镇帐中,看着同袍兄弟死伤,是不是该担点儿责任?陛下的军师不是昭岚公子又会是谁?” 昭岚虽是笑颜未改,静静看着她,心内却因她的话勾起无限思绪。 平定永宁侯之战中,虬枝岭上一场最为惨烈。正如她所言,若非她带人从天而降,远征军果真即便胜也是败。除了亲随,更没人知道。饶是有人相助,瀚宇新皇的小命还是差点儿撂在那片鲜血染尽的土地上。众人眼中银剑金甲奋勇搏命的人,转进帐中便合眼倒下。差点儿一睡不醒,就此长眠。 如今想来,记忆里只剩下满眼的血和满腔的恨。不是中计险些战败的耻辱之恨。是实实在在对人的恨。超过战场上相对而立,各为其主,对敌人的恨。那是对人性的恨。 这世间就是奇怪。有人不过受了点滴之恩,或你对他的好只是客观情形里习惯使然,他便可毫无怨尤替你去死,扯着你的肺腑生生疼上一辈子。有人受尽恩泽,却因不甘居下的嫉恨甚或只为贪念不足的欲望,便随时可以卖了你,将你剥皮拆骨,啖肉饮血。更可耻地拉上无数肝胆相照的无辜之人,践踏那些朝夕相伴的赤诚信任。 昭岚的眸光闪了闪,像似为躲避责任却实则因为其它,总之想避开此话题,压指抹着茶盅杯沿问道:“姑娘说是两次人情,可这说来说去,在下也只听出一桩事由啊?” “眼下不是?”那冷峻女子从鼻中轻嗤一声,替座前的主子反问道。 “嗯?怎讲?”昭岚故作茫然,再反问回去。心里自是有所猜测,却绝不会自己先说。对方是来算计的,还不知道要开什么条件呢! “陈阁老嫡孙和唱曲儿的文英姑娘之事,公子总不能再推说不知了吧?”女子说着,冷峻面容上也不由难掩鄙夷之色,显然对昭岚一直在打太极甚是羞恼。 “嗯。这事我知道。”昭岚点点头,随即又撩发轻笑道,“可是,这事同在下欠这位姑娘人情又有何关联?好像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是。相助文英瞧着的确和公子并无直接关碍,但因此引发的后事却非别传小纪,公子再不好推脱获益受惠的。细论起来,公子不光是欠我人情,还是很大的人情。”红衣女子说着端杯润了润喉咙。 口干舌燥。和这人讲交情,真是与虎谋皮。不,打虎还容易些。他?哼!就是一只狐狸! 昭岚看着她端杯的指尖,突然高了嗓音笑嚷一句:“春风轻暖,惹人微醺。啊!在下想必是有些昏昏欲睡,脑子有些犯困。姑娘找在下究竟所为何事,不妨还是直说吧。”说着还真掩嘴打了个哈欠,歪斜了身子,一肘支桌撑头,懒洋洋起来。 1550章 姑娘想要什么? “陈阁老嫡孙和唱曲儿的文英姑娘之事,公子总不能再推说不知了吧?”女子说着,冷峻面容上也不由难掩鄙夷之色,显然对昭岚一直在打太极甚是羞恼。 “嗯。这事我知道。”昭岚点点头,随即又撩发轻笑道,“可是,这事同在下欠这位姑娘人情又有何关联?好像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是。相助文英瞧着的确和公子并无直接关碍,但因此引发的后事却非别传小纪,公子再不好推脱获益受惠的。细论起来,公子不光是欠我人情,还是很大的人情。”红衣女子说着端杯润了润喉咙。 口干舌燥。和这人讲交情,真是与虎谋皮。不,打虎还容易些。他?哼!就是一只狐狸! 昭岚看着她端杯的指尖,突然高了嗓音笑嚷一句:“春风轻暖,惹人微醺。啊!在下想必是有些昏昏欲睡,脑子有些犯困。姑娘找在下究竟所为何事,不妨还是直说吧。”说着还真掩嘴打了个哈欠,歪斜了身子,一肘支桌撑头,懒洋洋起来。 “看来是我搅扰公子了。”女子应道,却未有半点羞赧不适,放下茶盅冷眼看着昭岚一字一顿道,“不过,今日既然冒昧登门就势必要将事情说说清楚,我并不打算无功而返。” 昭岚的眼皮弹了一下。想不到这么一个冷冷清清,拒人千里的人也会厚了脸皮耍无赖。 他也不想他自己温雅模样赖皮在先,倒疑心笑话起别人来。 “公子盛誉,朝野皆晓,想必一心为了陛下,自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陛下的江山,陛下的臣子,公子自然更是操心劳力责无旁贷。陈阁老其类,陛下处置地如此果决,显然早就存有伐其之心。迟迟未动,无非是碍于其人位高权重,一招不中适得其反。有的放矢,自然要等铁证如山。小女子江湖之人,行事不甘拘泥。你们碍于律法、规矩,朝思暮想却未能尽得的那些证据,我奉上。说起来,不光公子欠我人情,就连陛下跟前,也是有我一功的!” 昭岚轻捻指尖静静听着,边听边琢磨,女子话音未落,他便一改先前推搪姿态,连连点头应和道:“是是是!若是那些撂在府衙案上的证据果真姑娘所为,还真该记姑娘一大功。此举非神捕能为啊!” 红衣之人正奇怪方才还千方百计耍赖的人怎的忽然就转了调调,就听昭岚一脸认真道:“在下定会上表陛下为姑娘请功。姑娘功劳不亚于赫赫战功啊!女子虽无封侯拜相之例——,不过,我主英明,并非不能开此先河。姑娘可愿为朝廷效力?” 哐当!红衣身后有人一个趔趄,头上的簪子终于滑了。 四人偷偷眼神交流,然后齐齐看着主子的发髻,不知她会作何反应。貌似,主子今儿个是来讨债的,怎的好像被人反算计回去了? 饶是冰冷如雪的红衣姑娘闻言也樱桃绽破,一时失态地瞠目结舌,瞪直了眼看着眼前的人,却只见他温润如玉的面上尽是诚恳之色。这话不似戏言。 先前推三阻四一番赖皮,他会将事情推给皇上也算不得奇怪。只是,让她为朝廷效力?这算盘打得可够响的!还没同他开口讨要,他倒先想着叫她卖命了?听说过朝廷对女子赏赐历来是以尊荣为要,并无多少实质,大凡是因了父系或夫族功勋,封个诰命夫人,郡主县主的,或是下道御旨指门锦上添花的亲事,再次也就是些金银赏赐。让她给朝廷干活?他预备让皇上封她个什么官?! 似乎听见她心底的问话,又或觉得她此时模样倒比早先那清冷的样子瞧着顺眼,昭岚摆出一副为她打算的模样,一边抚掌思量,一边显得颇有诚意似地征询道:“封官之事还要经由吏部商讨草拟,然后奏请圣上,一走章程难免需要耽搁些时日,此前还是先来点实际的吧。姑娘名讳何字,家乡何处?给姑娘在家乡修座生祠怎样?嗯,姑娘行走江湖也不知在不在意这个,好似金银珠宝更加实惠些。姑娘想要什么?” 红衣女子回过味来,昭岚来来去去就是不想自己还她债就对了。旋即,朝厅外纤手一扬,指着自己的车驾冷冷嗤笑道:“公子觉得本姑娘缺这些么?” 她也算明白了,和这人谈事情,那就要用抢的,于是不容昭岚磨叽,接着道:“公子别费心机盘算了。我今儿个来,不过是想提醒公子记得欠了我的,并非就是今日讨要。” 昭岚一听,伸指摸了摸鼻梁一侧。这比立时狮子大开口还狠。秋后算账,谁不怕啊?! 斟酌片刻,昭岚拨了拨指尖,垂眼道:“姑娘既认定在下欠了姑娘的,不如说明了要在下怎样还吧。直言相告,在下也好提早作个打算呐。” 红衣女子的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跳了一下。 什么叫她“认定”?好像她在讹诈一般。虽然她是有点儿算计的意思,可事实他确实有所相欠嘛。 她不愿接他这茬,自顾自继续道:“话已至此,想必以公子的为人,断不会同小女子背义负信。想要公子如何相还,我日后自会言明。也请公子放心,我也断不会为难公子做些力所不能及的事,也不会勉强公子有那背信弃义之举,所求也不会同自己付出相差甚远。说到底,无非是想日后小女子为难之时,公子能够帮上一把而已。” 昭岚听她言语掷地有声,虽不知道她将来要如何讨要人情,倒也不再“耍赖”了。 女子急急说完后,有些冷场。其实她心里有些气恼。本以为昭岚一派温文尔雅、饱读诗书的公子模样,定然是她三言两语,他便自觉地提出来相欠必还。不求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起码也别赖账吧。 看看他的模样,她忽然觉得,往日里讨厌的那些酸腐书生倒显得可爱起来。至少,那样的人在口头上是不允许自己相欠于人以落人口舌的。那便省了这许多口水。 1551章 柳烟 她不愿接他这茬,自顾自继续道:“话已至此,想必以公子的为人,断不会同小女子背义负信。想要公子如何相还,我日后自会言明。也请公子放心,我也断不会为难公子做些力所不能及的事,也不会勉强公子有那背信弃义之举,所求也不会同自己付出相差甚远。说到底,无非是想日后小女子为难之时,公子能够帮上一把而已。” 昭岚听她言语掷地有声,虽不知道她将来要如何讨要人情,倒也不再“耍赖”了。 女子急急说完后,有些冷场。其实她心里有些气恼。本以为昭岚一派温文尔雅、饱读诗书的公子模样,定然是她三言两语,他便自觉地提出来相欠必还。不求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起码也别赖账吧。 看看他的模样,她忽然觉得,往日里讨厌的那些酸腐书生倒显得可爱起来。至少,那样的人在口头上是不允许自己相欠于人以落人口舌的。那便省了这许多口水。 心里微恼便不欲多留,女子随即起身作别:“青山常在,碧水长流。说不准哪天公子又得小女子出手相助了,还是别太过计较的好!该说的也说了,今日不再多扰,告辞!” 刚欲抬脚离开,不防昭岚冷不丁问道:“姑娘同那鬼眉是何关系?这什么文英姑娘的是非好像打她那儿起的。” “同在江湖,浮萍聚散。她喜欢一人一驴终日悠闲,爱好却是到处麻烦别人。”女子言下之意,两人不过江湖闻名而已,彼此习性不同,难以为伍。 昭岚接口笑道:“姑娘却是喜欢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终日里芳踪难觅,但凡出现却必是惊天动地。”说着起身相送。 红衣女子也不接茬,拈起帷笠冷冷施礼道:“公子留步。小女子就此告辞!”说完也不等昭岚回礼,匆匆打道回府去了。 昭岚望着渐行渐远的车队,失笑。 春光明媚,鬼眉躺在小楼的廊前悠闲惬意。阿木美人坐在她旁边,一手托腮闲看楼前树上的雀儿打架,一手捏核桃。他捏一个,她吃一个。吃了一堆口渴了,抬抬手,阿木美人递上茶水。 咕咚咕咚灌了两口,一回味,味道不对。 “柳烟,柳烟,柳——烟——!” 生活顾问兼管家娘子——柳烟姑娘,听见鬼眉的魔音,一路小跑奔上楼来。 “叫我?何事?” “老赵是不是拿陈茶糊弄你了?”鬼眉指着那茶不满地问道。 柳烟低眉顺眼地垂手而立,恭敬回道:“今儿这茶就不是管老赵买的。”眼里却闪过一丝促狭。 “为什么?不是一直都向他买么。他不做了?” “哪儿啊。这京城的达官显贵几乎家家照顾他生意,他才不舍得呢!” “那为什么?这新卖家给你好处了?”鬼眉瞥了她一眼。这丫头故意整她? “我可不敢。”柳烟连忙表示清白,又无奈摊手地解释道,“人家的茶论两论斤算银子,他老赵的如意茶庄论钱算银子。咱吃不起了!” 鬼眉蹙眉问道:“咱们最近很缺银子么?” 柳烟挑了挑眉回道:“嗯,有点儿。唉,也不是很缺啦。不过,细水长流,俭省点好。” 鬼眉眯了眯眼。这丫头就是在整她。 一边很安静的阿木美人从树上收回眼来,想了想,从怀里将那颗鬼眉送他的夜明珠掏出来递到柳烟跟前。鬼眉说这珠子可以换钱使,柳烟说这珠子价值连城,大概就是很值钱,能换很多东西的意思。他实在想不通这么个珠子怎么可能换很多东西。 看看珠子,再看看柳烟。这是鬼眉送他的第一件东西,他其实舍不得。但,现在好像鬼眉缺钱了。 鬼眉看看阿木,斜睨着柳烟。意思,让你哭穷!现在有人信了,给出钱了,你看着办吧!让这么个人上当,你也好意思?你也忍心? 柳烟看鬼眉眼神不善,赶紧把阿木的手往回推,赔笑道:“木公子赶紧收起来,这是姑娘送您的贵重礼物,可没人敢要。我刚才是同她闹着玩呐!” 让这丫头在木公子跟前丢面子事小,让木公子受委屈事大。她也算待她几个不薄,可也没见随手撂颗夜明珠给谁。这夜明珠啊,给“公子”的!谁敢接?找死! 阿木眨眨纯真的大眼睛。听柳烟的意思,不是没钱了?那她干嘛要骗人呢? 柳烟被阿木看得浑身长毛,笑道:“开玩笑,开开玩笑而已。天气好嘛!心情好嘛!”打着哈哈端起茶托给两位祖宗去换茶。 鬼眉看着柳烟灰溜溜逃走,哈哈大笑。再看阿木美人。宝哇!又发现他一个好处。原来阿木纯真的眼神也是很有杀伤力的。 柳烟换了茶来,鬼眉心满意足地饮了一口。啊!齿颊留香,回味甘甜。如意茶庄的茶就是让人如意啊!京城第一茶庄,茶叶论钱称,银子论两算。果然还是有些道理的。 放下茶盏,鬼眉下意识继续在小几上摸阿木美人给捏出来的核桃仁。 不对,什么时候小几上多了东西,还软乎乎,毛茸茸的。从躺椅上抬起身子垂眼一看。那东西也正在看她,叼着她的核桃仁在看她。 “啊!耗子!”鬼眉一个翻身就从躺椅上飞跃而起,蹲在了栏杆上。 给两人换完茶,还没来得及走到楼下的柳烟听见一声尖叫,赶紧回头。 阿木看看被老鼠吓得窜上栏杆的鬼眉,又看看被鬼眉吓得逃窜奔命的老鼠,不明所以。那东西是没小瓜长得好看,不过又不吃人,鬼眉怕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柳烟看着团身蹲在栏杆上花容失色的鬼眉,奇怪她怎么突然被吓成这样。 “耗子!耗子!”鬼眉指着那只老鼠逃窜的方向继续尖叫,又怒气冲冲问道,“每天都是怎么打扫的?耗子怎么都在楼里做了窝了!” “怎么会呢!”柳烟也疑惑。 鬼眉出门的样子看起来不修边幅,甚至寒酸邋遢。但她其实很爱干净,对生活质量还是有诸多要求的。这小楼不让进闲人,她又东跑西颠的无暇顾及琐碎,眼下更是在养伤期间,柳烟、梅雪几个亲自轮流天天打扫,这小楼莫说老鼠做窝,蜘蛛盘丝,便是门板都能照脸。 1552章 老鼠 不对,什么时候小几上多了东西,还软乎乎,毛茸茸的。从躺椅上抬起身子垂眼一看。那东西也正在看她,叼着她的核桃仁在看她。 “啊!耗子!”鬼眉一个翻身就从躺椅上飞跃而起,蹲在了栏杆上。 给两人换完茶,还没来得及走到楼下的柳烟听见一声尖叫,赶紧回头。 阿木看看被老鼠吓得窜上栏杆的鬼眉,又看看被鬼眉吓得逃窜奔命的老鼠,不明所以。那东西是没小瓜长得好看,不过又不吃人,鬼眉怕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柳烟看着团身蹲在栏杆上花容失色的鬼眉,奇怪她怎么突然被吓成这样。 “耗子!耗子!”鬼眉指着那只老鼠逃窜的方向继续尖叫,又怒气冲冲问道,“每天都是怎么打扫的?耗子怎么都在楼里做了窝了!” “怎么会呢!”柳烟也疑惑。 鬼眉出门的样子看起来不修边幅,甚至寒酸邋遢。但她其实很爱干净,对生活质量还是有诸多要求的。这小楼不让进闲人,她又东跑西颠的无暇顾及琐碎,眼下更是在养伤期间,柳烟、梅雪几个亲自轮流天天打扫,这小楼莫说老鼠做窝,蜘蛛盘丝,便是门板都能照脸。 柳烟抄起挑灯的竿子顺着鬼眉手指的方向,一路敲打地面,果然见有只老鼠吓得抱头乱窜,然后跐溜就钻进了阿木的房里。 柳烟当机立断关上门窗,喊了梅雪等人,大肆搜捕“逃犯”。半个时辰后,几位姑娘捉住并处决了大小老鼠四只,估计是爹娘加娃儿,一家子。应鬼眉的强烈要求,管家娘子又带了一干人等翻箱倒柜,搬床挪桌,将小楼的每间屋子彻底重新归置一遍,以便追杀漏网之鼠和捣毁“贼窝”。 折腾大半天,事情彻底解决了,鼠患原因却让人哭笑不得。 鼠窝是在木公子房里找着的。当柳烟捧着罪证给鬼眉瞧时,她瞪着那只被老鼠咬得残破不全的木箱子和里头的杂七杂八,足足有一炷香,然后才想起来审问罪魁祸首。 “阿木,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想干什么么?” 鬼眉相当生气,被老鼠吓得抱头鼠窜,让她狼狈失态在人前,如此露怯露短,实在有失威仪啊!但是,对于阿木美人,鬼眉一则实在不忍心发怒,二则也知道即使发怒也没用,只能强撑笑脸尽量语气温和,也相当费解地问他。 阿木美人显然还在混沌未知自己所犯何错的状态,只是看鬼眉笑得有点奇怪,意识到事情和自己想象中恐怕有异,很诚实地答道:“给师父。” 鬼眉要哭了。感动得想哭。这孩子太有孝心了,自己好吃好住还真没忘了山里的师父。更多是无奈得想哭,因为阿木留给他师父的东西。她实在不忍心阿木一直错下去,于是决定很有爱心,很有耐性地一一指导,什么东西才能给师父留着。 “阿木,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的,你能想到留给师父,很好。但是你看——”鬼眉拎起一串七零八落的果子,“这都烂了,师父能吃吗?” 阿木看看,答:“没树。” 柳烟滑了一跤,感情木公子原来是打算挖了果树带给他师父的。 “对啊,这果子摘下来不吃就坏了,你还怎么留给师父呢?”鬼眉很懂阿木,继续很有耐性地捏起半只盐焗鸡,隐约还能看出是鸡,道,“这也是,怎么吃?” 阿木看看那布满老鼠齿痕并隐现毛毛的残骸,疑惑道:“咦?不一样。” 鬼眉很能理解木氏语言,叹道:“你以前在山里,和师父是不是用盐抹了山鸡,然后晾在风口慢慢吃的?” 阿木点点头。 “那是在阴凉地方晾干的。晾晒的生食是可以摆些日子,但这煮熟的食物都不经摆,知道不?”这玩意儿给你师父吃,不拉死他就怪了,继续指着那些面目全非的食物道,“呐,这桂花糕啦,栗子糕啦,芙蓉饼什么的点心,最多也只能放几天。日子久了就坏了,不能吃了。” 阿木很受教地点点头。他也不知道,放进箱子就没再看。 鬼眉继续道:“关键是吃的东西不能藏箱子里,招老鼠了不是?就算没过日子,被老鼠咬了也不能再吃了。你瞧,这是昨儿的松仁,苹果吧?这还能吃么?” 阿木有些泄气。他原来以为那些老鼠就是比小瓜长得丑点儿,谁知这么坏,居然偷吃!他还怎么给师父呢? 鬼眉继而又发现箱子底下更多五花八门的东西。 被老鼠牙咬脚踹做了床的衣袍,鞋靴......这么鲜亮的衣裳,老头穿了不成老妖怪了?! 洗脸用的帕子、澡巾、澡豆、胰子什么的......这也值得留着? ...... 最后垫底的是一床被子和一只枕头,已经布满了老鼠屎和牙印、爪痕,破破烂烂。 这些,有她吩咐人给阿木买的,有带阿木上街时给买的,还有很多是让人每日送来房里的茶点。居然,他——。 鬼眉突然觉得眼睛有点儿发热,转头看看阿木床上,果然只见一床薄被和几本书卷垫成的枕头,转回脸对阿木叹道:“这些东西都是给你买的,你怎么都留给师父了呢?” 阿木没答话,隐隐带了愧疚之色,垂了眉眼。 她是不是生气了?鬼眉待他好他知道。这些吃的用的,很多他以前都没见过。他知道不应该瞒着鬼眉把东西偷偷留起来。可是,山里没有这些东西,他想师父也能吃上、用上。 “阿木,我不是怪你。这些东西本来就都是给你的,你愿意给谁都行。可是你看,你不舍得吃,不舍得用,好不容易省下来,结果,师父还没见着,全便宜老鼠了。”鬼眉觉得阿木的师父被这么惦记着,真是幸福。 算算日子,自己拐了阿木大概有一个来月了。他大概是想家了吧。 鬼眉问阿木道:“阿木,要不要我让人给你备些东西,你带回去看看师父?” 阿木闻言抬起头,眼中一扫阴云,亮晶晶地看着鬼眉。 “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一去不返,一定要回来找我。成么?” 1553章 住手 鬼眉突然觉得眼睛有点儿发热,转头看看阿木床上,果然只见一床薄被和几本书卷垫成的枕头,转回脸对阿木叹道:“这些东西都是给你买的,你怎么都留给师父了呢?” 阿木没答话,隐隐带了愧疚之色,垂了眉眼。 她是不是生气了?鬼眉待他好他知道。这些吃的用的,很多他以前都没见过。他知道不应该瞒着鬼眉把东西偷偷留起来。可是,山里没有这些东西,他想师父也能吃上、用上。 “阿木,我不是怪你。这些东西本来就都是给你的,你愿意给谁都行。可是你看,你不舍得吃,不舍得用,好不容易省下来,结果,师父还没见着,全便宜老鼠了。”鬼眉觉得阿木的师父被这么惦记着,真是幸福。 算算日子,自己拐了阿木大概有一个来月了。他大概是想家了吧。 鬼眉问阿木道:“阿木,要不要我让人给你备些东西,你带回去看看师父?” 阿木闻言抬起头,眼中一扫阴云,亮晶晶地看着鬼眉。 “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一去不返,一定要回来找我。成么?” 阿木立刻扯起唇角,很开心地点点头。 于是,那只破烂箱子被处理了。鬼眉列了个单子给柳烟,基本都是些生活用品和耐储藏的食物。 第二天,阿木背着个大包裹站在鬼眉的窗下告别。 “阿木,五天后要记得回来。要不,三天够不够?”鬼眉耷拉着脸和急于飞身而去的美人商量归期。 不是她霸道,不肯让他多陪陪师父,是怕他日子久了不记得回来,不记得她,不记得这小楼了。 阿木想想,掰掰指头,点点头。然后,转身欲走。 “那个,阿木,路你还认得吧?要不,三天后我让人去城门那儿接你?”鬼眉一把扯住他,感觉自己有点儿像守家的女人。像娘,送儿子远行,又像送回娘家的闺女。又像......,人还没出门就盼着归期。 这一个多月蛰居养伤,她好像,已经习惯这个纯真美人在侧了。 “认得。”阿木看看鬼眉,难得很顺溜地多吐了几个字,“不担心,早去早回。” “嗯!早去早回。”鬼眉终于在阿木“早去早回”的承诺中,挤出个笑脸,挥挥手示意他走。 阿木背着超级大包裹飞身而去,走得很急。 鬼眉站在窗前,看阿木三两步就没了影子,心里嘀咕,这么急着回去,不知道会不会急着回来。 阿木走后,鬼眉捏着张纸,对着上头的鬼画符琢磨。这是从那只木匣子上拓下来的。 那只木匣子六面雕着六幅画,秘戏图,雕工相当精细,人物纤毫毕现。害得鬼眉面红耳热了半天。亏得她知道这匣子上雕工的诡秘,这才没有随手扔了。那乍一看只因凹凸线条构成的春宫图,其实另有玄机,在雕刻时分了很多层次,相当考验雕刻者的手法技巧。 用了胶泥一层层细心填塞,然后,蒙上纸,小心翼翼地用棉团拍墨拓下,便得了六幅字不是字,画不是画的玩意儿。再临摹到一张纸上。 鬼眉拿着那张临摹的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很多天,横竖没能看明白。没能看明白就撂下了,一撂就是好多天。阿木走了,她穷极无聊才又想起来。结果,还是没能参透。 算了,今儿也没心情。也许出去溜达一圈能够突发奇想,琢磨过来。 于是,泼墨丑眉和她的小毛驴又晃晃悠悠,如影随形地出现在了京城大街上。 鬼眉骑着恢恢在街上心不在焉地瞎溜达,心里估猜阿木离京城有多远了。不知道赶路累不累。叫他骑马回去,他说不会也不用。也不知道会不会再被人拐了。早知道就让人骑马送他回去了。嗯,等他回来,第一件事便要教他学会骑马。 她还在天南地北地神游,突然听见一串清脆的铃铛声,不是恢恢脖子上那一大一小发出的。自从她扯了人家一只又被毫无责难地馈赠了一只,鬼眉对金铃的声音有些敏感。 正寻找铃铛声的发源地,就见迎面一阵风似地撞过来一团粉色,在恢恢鼻子跟前咻地一拐,窜到了他们身后。还没待看清那团粉,就又见跟过来更大一团金色。却因粉色闪得太快,那团金色被挡在后头,对于突然现身的一人一驴反应不急,直直撞来。 吧唧! 恢恢没指望神游的主子及时出手解救,自己四肢一展,成了个“水”字趴在了地上。 鬼眉就觉得自己突然向下一沉,然后那团金色就越过自己头顶窜了过去。 刚想开口骂人,那团粉色叮叮当当又转到了恢恢前头。 这才看清,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娇俏的面容,因为跑动微微泛起红晕。一身粉嘟嘟的纱裙,跳脱得像朵随风而荡的粉色桃花。梳了个微云绕月的发髻,插着几朵掐丝金蕊,两肩拖着几条小辫子,辫稍拴着几个铃铛。腰间也别着一对。脚上团粉堆花的鞋头也一边各系了一对儿。难怪一路叮叮当当。 鬼眉还没开口让她起开,那团金色又追着粉色也绕到了诡异姿势的一人一驴跟前。 鬼眉不高兴地眯了眼看他。 男。二十岁左右。一身金丝蟒袍。五官俊朗。手持一把金灿灿的长柄大刀,正追着那朵叮当乱响的桃花一阵狂砍。 不是劈,不是割,不是挑,是发了狠劲地砍。因为发着狠劲,那原本就很张扬的眉眼越发显出一份野性之美来。绾发金冠后拖着的两条绦络随着他的动作,飞舞甩动,如同策马的金鞭。他整个人就像匹脱缰的野马。 鬼眉没心情欣赏桃花的娇艳欲滴,也没心思欣赏野马的飞扬性感。她和恢恢被这两人绕来绕去,围着跑,弄得晕头转向,直想吐。 “住手!”鬼眉不耐中大声喝止。 “人家让你住手。”桃花娇笑着学舌朝野马嚷了一句。 “谁敢叫爷住手!”野马应声叫嚣道。 当啷啷!野马的金光大刀被鬼眉抬腕架住,刀柄上缀着的金环一阵急刹乱撞。 1554章 殿下怎么了 男。二十岁左右。一身金丝蟒袍。五官俊朗。手持一把金灿灿的长柄大刀,正追着那朵叮当乱响的桃花一阵狂砍。 不是劈,不是割,不是挑,是发了狠劲地砍。因为发着狠劲,那原本就很张扬的眉眼越发显出一份野性之美来。绾发金冠后拖着的两条绦络随着他的动作,飞舞甩动,如同策马的金鞭。他整个人就像匹脱缰的野马。 鬼眉没心情欣赏桃花的娇艳欲滴,也没心思欣赏野马的飞扬性感。她和恢恢被这两人绕来绕去,围着跑,弄得晕头转向,直想吐。 “住手!”鬼眉不耐中大声喝止。 “人家让你住手。”桃花娇笑着学舌朝野马嚷了一句。 “谁敢叫爷住手!”野马应声叫嚣道。 当啷啷!野马的金光大刀被鬼眉抬腕架住,刀柄上缀着的金环一阵急刹乱撞。 野马大爷没料到有人硬生生接了他的刀,大叹一句:“好身手!” 他这金刀一劈之下的劲道他自己知道,很少有人能够徒手接下。 鬼眉暗道,你以为你是她家阿木美人么?!再说,她当时也是旧伤在身,要不,也是能和阿木缠上一会儿的。何况你小子! 野马随即就将目光从桃花身上收回,转看胆敢徒手架刀的人,又吐出一句:“好丑!” 叮当桃花躲在鬼眉身后,扯扯她的裙子火上浇油道:“他骂你丑!” 鬼眉顿时恼了,架刀的手腕忽然翻转,立时改为两指夹刀,然后猛然回力一收,接着迅速再改掌一推。那野马大爷顿时被这一放一引再一推的颤劲儿,带得前后一晃。顿时也恼羞了,一改对付桃花的那狂砍刀势,很有套路、章法地朝鬼眉招呼起来。 鬼眉迎风而上。 那叮当桃花见两人打上了,也不跑了,接替了鬼眉的位置,朝恢恢身上一屁股坐下。可怜恢恢趴下容易,起身难,刚抬起一点儿的身子被这一压,又悲催地做回了“水”字。 鬼眉赤手空拳,野马金刀霍霍。 鬼眉一双纤手,一袭白衣,搅得风起云涌;野马一柄大刀,一身金袍,舞得日月无光。 鬼眉上下翻飞,宛若藤蔓缠枝,密不透风好遮风雨,招招惹得观者眼花缭乱;野马左右开弓,犹如天降神斧,开山辟路得寻蹊径,刀刀换来看客齐声叫好。 那叮当桃花也随着街上围观的人群起哄助威,阵阵呐喊。 鬼眉本来因为不耐这匹脱缰野马无礼的嚣张气焰,只想教训一下,并不想伤他。看他一身金丝蟒袍,她也知道此人来头不小,街头偶遇,没必要结仇。谁知那小子一身轴劲,见从鬼眉那儿落不着便宜倒越战越勇,又见鬼眉似有避让之意,越发死咬不放。 听见周围一片鼓掌叫好,那野马不觉得,鬼眉不乐意了。这不成了街头耍猴儿戏的了么! 一个佛手拈花,鬼眉在那野马身上一弹,接着一个黄童踢毽,脚在刀柄末端一勾,紧接着再一个蛟龙出海,鬼眉立刻绕出那金刀罡风,翻出两人打斗的圈外,随即一把银针天女散花般就朝他迎面飞洒而出。 “且慢!”场外突然传来一声清朗的喝止声。 预料到言语拦阻不及,随着两字而出,一个青色身影已飞跃而至,挥袖一扬,拦下鬼眉的银针。银针虽被来人拦下,野马的境地也不太好看。还是飞扬跋扈的姿势,不过却被定住了。那把威风凛凛朝鬼眉招呼的金刀,此时刀刃转了一边,正对着他自己高挺的鼻子相距毫厘,惹得他看成了斗鸡眼。 挡下鬼眉银针的人是昭岚。他是闻讯找人而来。驿馆的人说贵宾仪驾到了,主要人物却不见了踪影。一路寻来却见贵客在街头同人打了起来。这鬼眉还真是怕他闲着。 这风度翩翩的青衣公子一出手,立刻引起更喧闹的一片叫好。 鬼眉忍不住朝他翻了一眼。低调!低调不知道么! 昭岚只作不曾看见鬼眉的嘲弄,朝那金刀野马和叮当桃花施了一礼,带着标志性的温润浅笑,优雅问候道:“昭岚见过二位殿下。二位殿下真是性情中人,刚到敝国就急于领略我瀚宇风貌。不知两位有何感慨,市井繁荣否?民风淳朴否?想必二位殿下也累了,不如由在下先替二位洗尘。稍后陛下会在宫中设宴款待。二位请!”说完竟作不知那野马着了鬼眉的道,不能动弹,一本正经朝马车停处引路。 桃花早在昭岚出现时就从恢恢身上起了身,此时朝野马做了个鬼脸跟着昭岚往马车处走。 鬼眉拍拍刚刚脱困的恢恢,不由勾唇。昭岚公子也够坏的。当下也不欲管那野马,径自骑驴而去。 “别走!你别走!”野马朝着鬼眉焦急大喊。 昭岚这才“发觉”他的异样,“惊讶”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先前他故作不知,一来因他是接待的主人方,不能让客人当着自己面难堪,谁知那同行的丫头竟任性的不去管同伴;二来,他也是为等鬼眉脱身。此时却不好再装聋作哑了。 谁知野马并不急于脱困,直朝鬼眉背影努嘴:“快,快帮我拦住她!”又朝鬼眉大喊,“鬼,鬼,鬼眉!鬼大侠!请留步!” 鬼眉险些栽下毛驴。这是什么称呼! 昭岚一听,这位认出鬼眉了?而且并无当众落败心存芥蒂之态,倒是有份男儿胸襟! 于是扬手给他解了穴,也朝鬼眉喊道:“姑娘,既是殿下有心结交,还请姑娘给在下一个薄面。容在下做个东道,请几位赏光一叙,也好见证几位相识缘分!”言下之意,您老打了人就跑,又不快跑。这会儿人家叫你,你就别再让我为难啦! “有没有绝壁雪芽?”鬼眉没有转身,朝后问道。 “有!管够!”昭岚唇角一扬。 于是,恢恢掉头,鬼眉决定给人家一个面子。 昭岚将两位殿下引上他的宝马雕车。鬼眉本不欲弃下恢恢,无奈那野马坚持和她一处,她总不好让这位,昭岚公子明示加暗示,身份尊贵的客人给她牵驴,只好也上车同坐。让恢恢随行。 1555章 果然非同凡响 谁知野马并不急于脱困,直朝鬼眉背影努嘴:“快,快帮我拦住她!”又朝鬼眉大喊,“鬼,鬼,鬼眉!鬼大侠!请留步!” 鬼眉险些栽下毛驴。这是什么称呼! 昭岚一听,这位认出鬼眉了?而且并无当众落败心存芥蒂之态,倒是有份男儿胸襟! 于是扬手给他解了穴,也朝鬼眉喊道:“姑娘,既是殿下有心结交,还请姑娘给在下一个薄面。容在下做个东道,请几位赏光一叙,也好见证几位相识缘分!”言下之意,您老打了人就跑,又不快跑。这会儿人家叫你,你就别再让我为难啦! “有没有绝壁雪芽?”鬼眉没有转身,朝后问道。 “有!管够!”昭岚唇角一扬。 于是,恢恢掉头,鬼眉决定给人家一个面子。 昭岚将两位殿下引上他的宝马雕车。鬼眉本不欲弃下恢恢,无奈那野马坚持和她一处,她总不好让这位,昭岚公子明示加暗示,身份尊贵的客人给她牵驴,只好也上车同坐。让恢恢随行。 恢恢见着了老熟人,倒不介意自己伴驾的身份,朝那红鬃大马热情洋溢地叫了几声,又朝它显摆地摇了摇脖子上的金铃。那宝马自视血统高贵,丝毫不将恢恢放在眼里。打了个响鼻自顾自拉着尊贵的主人和客人以及一位丑妞,昂首阔步地朝驿馆进发。 到了驿馆,昭岚打发了瀚宇的官员去招待使者,自己将两位殿下和鬼眉引到了一处风雅的小厅,安排了酒菜膳食。宾主礼让入座。 “在下昭岚,奉我瀚宇陛下之命前来迎接二位殿下。接迎失礼处还望二位多多担待。” “公子客气了。久仰公子多时,今日得见,果然非同凡响。” “殿下客气。殿下英武威名才是叫昭岚如雷贯耳,早期今日一会。” 叮当桃花十分不耐两个男人虚情假意地客套,脆生生道:“我叫陶铃儿。”朝那野马殿下一指,“他姑妈的女儿,他老子的外甥女,他表妹。你们叫我铃儿就好,千万别郡主长,殿下短的。” 鬼眉恍悟,怪道一身铃铛乱响,粉如艳桃,人家就叫这名儿。 昭岚朝她温雅一笑,果然不再迂腐作态:“铃儿姑娘倒是率真心性,叫人刮目相看。”又向鬼眉介绍道,“这二位是奉天国的九皇子殿下和悦音郡主。” 野马殿下应付完昭岚邦交礼仪的虚伪客套,朝鬼眉急切切自我介绍道:“本——,我名狴野,司马狴野。” 鬼眉绝倒。这位的爹娘真有远见,早知道自己儿子“必是野马”,干脆就取名叫司马狴野,可不“是马必野”么!他家一定盛产良驹。 司马狴野看鬼眉眼珠乱转,以为她不知道自己名字是哪两个字,解释道:“狴野,猛兽狴犴的狴,朝野的野。知道大侠已久,不想今日有幸遇见,还能得大侠指教提点。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鬼眉挑眉道:“别大侠来大侠去的,姑娘我惶恐。”又问道,“你是因我的银针认出我来的?” 司马狴野点点头,解释道:“早年我和属下在奉天与熙阳边境处狩猎遇险,一个属下陷落兽爪,几乎丧命。我同其他人困于陷阱,亦是性命堪忧。幸得偶遇大侠及时出手相救,才得脱险。当时大侠匆匆路过,我等也不及拜识道谢。后来听说江湖上有位擅使银针的女侠,便猜是您了。今日巧遇,借公子一杯水酒聊表寸心。改日再好好谢过大侠救命之恩。” 鬼眉搜索记忆,隐约想起,早年自己确实在熙阳边境处,用银针射杀过两只野熊,偶然救过几个少年。想来是这皇子当日年少贪玩,闯到野林里去了,又不识山野猎户的机关,以致一时失足受困,偏巧又遇上出没的野兽,身陷险境。 自己那时候刚刚从乔老鬼魔爪下脱困没几年,正按照顺来的针谱习技。看见有人遇难,一时手痒便拿野熊练了练手,撒了银针。救人之心倒被他夸大其词了。 “不过是偶然之举,又是陈年旧事,殿下何必太过挂心。也不必称我大侠。你看着比我还大了几岁,要么称我名号也好,要么就以姑娘相称便可。” 两人寒暄旧事,昭岚却低眉思索。这鬼眉究竟出自何处?怎的会在奉天和熙阳国边境出现?那里离朝旭国也不远。难道,她原本就是朝旭国的人? 一时酒菜上齐,四人便边吃边聊。 “昭岚公子,狴野敬您一杯。都知公子是贵国举重若轻之人,我等此行也为长久结好,还要劳烦公子在贵国陛下御前多多代为美言才是。” “殿下客气。吾皇登基之初,贵国遣使者前来朝贺,圣上殿前接见自然以为两国本是友好之邦。吾皇本有广纳百川之胸襟,贵主又是睿智明君,这两国交好之事本无需殿下挂怀。更不提什么要昭岚代为美言的抬举之语。殿下太客气了。不过,能得和殿下这样胸怀天下又自带真情率性之人相识结交,乃是昭岚之幸。这杯酒当是我敬殿下才是,昭岚先干为敬!”说完便和司马狴野对饮了杯中酒,又执壶满上,“今日殿下既言两国交好乃是长久之谊,你我该当满饮三杯。敬两国陛下开明盛举,日后守望相助以谢普天百姓。” 司马狴野抬手礼让一下,道:“不瞒公子,言及守望相助,狴野此次代表奉天国来贺陛下加冠,除观礼恭贺外,确实还受我父皇嘱托有一事要和贵国相商。不情之请,还要劳烦公子受累相助。狴野也诚心恳请相托。” “殿下请讲。” “皇命在身乃是借粮一事,不知公子是否能解我之忧?倘若一定要面圣提及,还要请教公子,御前作何说辞方才妥当?” 昭岚听了不由垂眉,端杯沉默不语。 奉天和瀚宇中间隔着朝旭国,各自接壤熙阳国一边。瀚宇国实力鳌占众首,但新帝登基四载,安内攘外,削藩平乱,耗去不少精力。 1556章 天下独尊 司马狴野抬手礼让一下,道:“不瞒公子,言及守望相助,狴野此次代表奉天国来贺陛下加冠,除观礼恭贺外,确实还受我父皇嘱托有一事要和贵国相商。不情之请,还要劳烦公子受累相助。狴野也诚心恳请相托。” “殿下请讲。” “皇命在身乃是借粮一事,不知公子是否能解我之忧?倘若一定要面圣提及,还要请教公子,御前作何说辞方才妥当?” 昭岚听了不由垂眉,端杯沉默不语。 奉天和瀚宇中间隔着朝旭国,各自接壤熙阳国一边。瀚宇国实力鳌占众首,但新帝登基四载,安内攘外,削藩平乱,耗去不少精力。单独对付相邻的朝旭或熙阳不难,倘若另有两国暗存联手之意,也委实够呛。能与奉天交好,夹击朝旭,威慑熙阳算是好事。 不过,这奉天怎会越过朝旭,绕开熙阳,千山万水地来瀚宇......借粮?倘若借成,又打算如何运回去?所谓借粮,是否只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借口? 就目前而言,不提散落的诸侯小国,除开情况比较特殊的凌霄国,彼此四国是相互均衡,相互钳制之态。若有一方挑起战端,也必是要做好万全准备的。 只怕,这奉天借粮一事,暗藏猫腻! 鬼眉听了司马狴野借粮一语,脑子也在翻腾,不过却是不同于昭岚的另一番心思。 “陶铃儿,我问你,你这表哥平日在朝中声誉如何?皇上可器重他?”鬼眉借着夹菜朝陶铃儿咬耳问道。 陶铃儿狐疑地看着鬼眉,她莫不是在打表哥的主意吧? 鬼眉见她眼神防范,知道她在胡思乱想,拉了脸道:“我有自知之明!我这么问,是想看看我以后在江湖上提起这旧交情够不够面子!” 陶铃儿随即笑道:“瞧你的样子,原以为你不在乎虚名呢,原来也是个好面子的。我这表哥当然不会让你提起来丢份!虽然今儿输给了你,兴许也是他一时大意。军中的曾老将军都夸他呢!皇上当然也喜欢他。既能征善战,又不像其他表哥尽动些歪心思。” 鬼眉听了心思一转,看着和昭岚谈笑坦然的男子,暗道,只怕事情不妙哇! “狴野。我这么称呼你无碍吧?”鬼眉笑问。 “求之不得。只怕你一味生份呢!”司马狴野扬眉笑道。 “你说借粮,我怎么没听说奉天今年有危国乱民的旱涝天灾呢?” “哦,你有所不知。我国虽然也算地广物博,却是山林较多,耕地相对少些。太平无事或者小情小险,自是能够安保无虞。倘若久旱久涝,天降奇灾,库粮也难免一时告急。偏巧近期正是有部分地域遇上虫害,田间所出有限,不比往日丰盈。所以,今日以恭贺之便顺为借粮一事,实在也是未雨绸缪,以防不时之需。” 避开两个相邻国家,这么大老远来“未雨绸缪”?只怕这位就要大祸临头了! 鬼眉看看司马狴野张扬的眉眼和明朗的笑脸,私自盘算,不管是身份或是性情,若和这位交好,日后倒是一大助益。 于是,在司马狴野离席如厕时,鬼眉也正好肚子有些不舒服。 陶铃儿知道鬼眉没有对她表哥动什么“歪心思”,所以便不曾特别防备二人私下接触。 昭岚优雅地端起酒杯浅酌一口,若有所思地看看那两个空席,莞尔一笑。他倒也不担心鬼眉齿牙为祸,同司马狴野说上几句话,就能说出个瀚宇国的战事国祸来。何况这世上有的是“隔墙之耳”。 厕外“巧遇”,鬼眉笑问司马狴野:“狴野,你我早年既有一面之缘,今日也算故人重逢。我有些话想同殿下讲,或许言语有些冒犯,不知殿下可容我一吐为快?” 司马狴野爽朗笑道:“姑娘何必如此客气!狴野非那胸襟狭隘之人,即便是再难听的话也不过就是句话而已。姑娘尽管直言。” 鬼眉拉了司马狴野到旁,低声问道:“你这次出使和借粮的事,是你自己请旨还是你父皇的意思?亦或是有人提议,举荐了你来的?” 司马狴野不知她的言下之意,疑惑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终归要父皇下旨才能出行的啊?” 鬼眉见他浑然不知,摇头叹道:“老兄,你可知瀚宇此行对你个人而言乃是祸事?” 司马狴野闻言吃了一惊,万分不解地看着她问道:“此话怎讲?” 鬼眉却直着腰身,离他耳边稍远一些,看看他,摇摇头,看看天,摇摇头,又看看他,再摇摇头,摆出一副“佛曰不可云”的姿态。 司马狴野被她弄得百爪挠心,急急表态道:“姑娘有何见教只管畅言,司马狴野不是那等不识好歹之人!” 鬼眉道:“既然你让我说,回头听了不舒服可别来找我麻烦。” 司马狴野急道:“姑娘莫要再吊我胃口,有话只管讲来!” “你此行祸事有三。” “哦?愿闻其详。” “其一,你恐怕要长留瀚宇不得而归了。” 司马狴野两条英武浓眉纠结一处,低声问道:“可是瀚宇陛下对我奉天有所芥蒂?” “暂时未有,不过——就快了!只待你提出借粮之事。”鬼眉说完顿了顿,见司马狴野还没得出个所以然来,凑到他耳边嘀咕道,“听陶铃儿说,你深受圣眷又得军中将领褒奖,必是在军中历练过的。我问你,以军中之人所见,非旱非涝的屯粮之举意味着什么?” 司马狴野想也未想,应声作答:“发兵。”言罢,不等鬼眉多言自己先吓了一跳,面色有些难看地解释道,“我奉天并无此意!况且,瀚宇同我国相距甚远,就算彼地有所异动,于此也并无危涉。” 鬼眉道:“瀚宇并不是担心奉天来犯。”说着,蹲到地上,捡了个石子在土上圈圈画画,边画边道,“殿下,你看,其数为一,天下独尊。二如何?三如何?再往下数又如何?” 1557章 祸事有三 “你此行祸事有三。” “哦?愿闻其详。” “其一,你恐怕要长留瀚宇不得而归了。” 司马狴野两条英武浓眉纠结一处,低声问道:“可是瀚宇陛下对我奉天有所芥蒂?” “暂时未有,不过——就快了!只待你提出借粮之事。”鬼眉说完顿了顿,见司马狴野还没得出个所以然来,凑到他耳边嘀咕道,“听陶铃儿说,你深受圣眷又得军中将领褒奖,必是在军中历练过的。我问你,以军中之人所见,非旱非涝的屯粮之举意味着什么?” 司马狴野想也未想,应声作答:“发兵。”言罢,不等鬼眉多言自己先吓了一跳,面色有些难看地解释道,“我奉天并无此意!况且,瀚宇同我国相距甚远,就算彼地有所异动,于此也并无危涉。” 鬼眉道:“瀚宇并不是担心奉天来犯。”说着,蹲到地上,捡了个石子在土上圈圈画画,边画边道,“殿下,你看,其数为一,天下独尊。二如何?三如何?再往下数又如何?” 司马狴野不解她用意何在,只得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鬼画符听她说话。 “二者,可谓阴阳,相辅相成,催生万物。然,之于天下,却必是两者相对,唯敌无友。所谓一山难容二虎,自是你吞了我或我吞了你,不死不休。” 司马狴野闻言有所了然,接口道:“其数为三,可谓三足鼎立,本是相互制衡之态,却也可以巧设计谋,致使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继而图谋惟一之举。” “嗯。其中敌友莫辩,彼此既不能剖心相待,却也有化敌为友之机,可谓变幻莫测。然,再添一数或两数,乃至若干,又当如何呢?” “三足鼎立,敌友莫辩,已是祸福相倚。群雄而起,当真是风云难测了!” “其数甚多,一时你钳制我,我忌讳他,他又威慑于谁,周天循环,或可也能共享太平。怕只怕,若是其间有那野望异数,哼哼——,可真不好说了!”鬼眉又在原先的鬼画符上勾了几笔,漠然问道,“殿下,我若以此作比如今天下,你觉得可像?” 司马狴野不语。 圣天大陆早先本是一家统领,割据分裂后战火不断,弱肉强食,此消彼长,未尝就是仅为地皮之争。显有不自量力者,甚至借由圣天后裔之说滋扰周边,便是怀揣独尊天下之妄想。若说今日几家国众鳌头,或争或防,怀有群雄逐鹿之意,不无可能。便说自家父皇,虽未显现争霸天下之心,却也是不敢失却戒备,沦为他人鱼肉。而这瀚宇国——,自那少年皇帝登基上位,气势如日中天,说他并无野望之思——,莫可能辨。 “既是敌友难辨,变幻莫测,眼下此景,你觉得是宜动还是宜静?”鬼眉抹去疆域草图,扔掉石子,拍拍手上的土,站起身来道,“若无万全把握,谁愿在这敌友变幻莫测中置自己于险境?自然更不愿眼见别个鲸吞坐大,失了平衡。我方才一问,殿下想都未想便答‘发兵’二字。殿下以为,今日之瀚宇,可愿倾了自家粮仓借给别人打磨利器?我这手下几颗石子,几笔线条尚且变数不定,人心岂非更加难测?于瀚宇而言,并非奉天来犯才是威胁。战事一起,满盘棋局皆会生变。便是谁家侥幸没有针锋相对者,却也难以在一片混战中明哲保身,更莫说奢望渔翁之利。瀚皇安内攮外数载,国威大盛。但,常备则殆,或为自保,或为大计故,几年下来也是劳民伤财不浅,当要思及养精蓄锐。如今意欲修生养息之际,这仗,打是不打?” “姑娘危言耸听了。我奉天自然也知其中厉害,哪里会无事生非,先挑事端!” 鬼眉挠了挠额头。 这司马殿下也是个纯真的。无奈啊! “我自是信得过殿下的,可又凭什么相信你奉天朝堂上下,乃至君臣所有人等?殿下又如何让天下人全都尽信于你?毕竟,你那无旱无涝的借粮之举,实在难圆其说啊。如此,你这大有发兵之嫌的借粮之事,必会让瀚宇朝堂心生戒备。而你这令人心生疑窦的前来借粮之人,奉天皇上的爱子,自然会被‘盛情相邀’长居眼前,以期牵制可能会有的异动之举。瀚皇陛下——,瞧着不像是个喜欢被他人掌控棋局者呐!殿下以为,我这还是妇人之见么?” 司马狴野脸色转瞬变了几变。 鬼眉语色一转,又提醒道:“不过,殿下当防范的却不是瀚宇国,乃是您自己家。” 司马狴野剑眉紧蹙又生疑惑。 “我所言祸事,其实论及原由,这一二三说来也只一桩。使得殿下远离国土,献计借粮一事之人,请恕我直言,只怕是包藏祸心已久。其人未必不曾想过此间种种,也未必就是生了侵占他国的征战之念。能够蒙蔽贵国圣上视听,想是也费了不少唇舌。目的嘛,自然也是一石多鸟,九殿下您即是其一。九殿下您既非皇上又非太子,何以成了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我以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殿下尽享圣宠,在军中又颇有声誉,遭人忌讳,并非无因。而这祸事的其二、其三,是否危涉储君和大位?言尽于此,殿下兀自思量。我此番言语虽有小人之心的嫌疑,却也并非一无可取之处。殿下,您以为呢?” 司马狴野渐渐目露狠厉之色,半晌后从喉头滚出一声低沉怒语:“果真险恶!” 鬼眉见其状,又问道:“你可是打算明日便回朝?无功而返,就不怕你父皇责难?” 司马狴野听了又一阵苦恼,最后叹道:“大事要紧,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佞臣作乱。” “当春乃发生,眼下时令不错。”鬼眉叹了一句,笑着招招手,“来,我告诉你个法子!” 司马狴野附耳倾听,一阵叽叽咕咕后,脸上乌云立散,眼眸晶亮地笑道:“果然好法子!就是有点儿损。” “大丈夫行事何惧小节?!” 1558章 快进来吧 司马狴野渐渐目露狠厉之色,半晌后从喉头滚出一声低沉怒语:“果真险恶!” 鬼眉见其状,又问道:“你可是打算明日便回朝?无功而返,就不怕你父皇责难?” 司马狴野听了又一阵苦恼,最后叹道:“大事要紧,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佞臣作乱。” “当春乃发生,眼下时令不错。”鬼眉叹了一句,笑着招招手,“来,我告诉你个法子!” 司马狴野附耳倾听,一阵叽叽咕咕后,脸上乌云立散,眼眸晶亮地笑道:“果然好法子!就是有点儿损。” “大丈夫行事何惧小节?!” “哈哈哈~姑娘说的是。大丈夫行事理当不拘小节!得遇姑娘真乃我司马狴野人生一大幸事!姑娘若不嫌弃我出身皇室,浊了姑娘云天之气,你我以后便是知己朋友!” “殿下过谦了。能令殿下视为知己,实乃是我高攀。不过,所谓知己朋友又何拘出身?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两人又一阵爽朗笑语,相携重回酒席。 鬼眉笑眯了眼睛。又拐了一个。 两人回到桌上,陶铃儿见他们相谈甚欢的模样连连追问,昭岚也有点儿好奇鬼眉又动了什么歪脑筋算计人。究竟二人说了什么,使得司马狴野连连表示,借粮一事只当从未提过,也请他忘了。 酒宴散后,两位贵客下榻休息。昭岚和鬼眉相携走出驿馆。 昭岚问道:“不知姑娘同殿下说了什么,他怎的就立时否了借粮一事?莫非姑娘还有神通能供他奉天国粮草不成?” “公子真是抬举。我若有那本事,还不先让自己吃好点儿,穿好点儿?”鬼眉扯扯自己那件不成款型的劣质白裙,又笑道,“方才见公子似乎有为难之态,此时,似乎公子倒要谢谢我呢!” 说完,拨了拨恢恢脖子上的金铃,骑驴而去。 看看那随性而去的背影,昭岚依旧温尔姿态,眼中却隐现精光。 鬼眉,几句话便落了个两边讨好。这人,真的只是个江湖闲人? 鬼眉在街头和人打了一架,打出个故人。受邀驿馆一坐,只因多了几句嘴,便被这皇室贵胄的故人捧为知己好友,同时还算是为昭岚解了围,落了个顺水人情。当真收获不小。收获的还不仅仅于此。只因那桃花铃儿的一个小小癖习,她灵感忽现,对解开那鬼画符有了新的眉目。 陶铃儿用饭时,习惯将鱼肉剔出食用,又将剩骨堆回原形。吃完了大虾,也把那掏空了的虾壳摆回原样。只为看着顺眼。鬼眉当时还笑,这么个玲珑人儿居然偏有个这么执拗的性子,却不料无意中竟给自己提了个醒。 回了小楼,鬼眉将木匣清理干净,重新填上胶泥拍墨拓图。只是此回不再囫囵而行,而是按照雕刻的不同层次,分层截获,然后再行排列组合,将不同层次的雕镂配合而拓。此法累人。每行一次,便要将前次的胶泥清理干净,才得重新来过。而这玲珑六面,每面数层,交错组合,罗列下来,竟要折腾数十次不止。 好在,天道酬勤,还真叫她觑见了一些端倪。 折腾一宿并次日一天,鬼眉的寝居内铺天盖地堆满了纸张。挑挑拣拣地将那些鬼画符两两相叠,换来换去,颠倒首尾,又试着衔接拼凑,果然便看出一些眉目来。只是,所得非图非画,也非诗文。那些曲里拐弯的线条,瞧着又像气云流动,又似山水行止,偏偏所示不甚明晰,叫人不解其意。而那注释小字,全用古体,三五个里倒有一两个要靠胡乱猜蒙。本就没能悉数尽得,如此又词不成词,句不成句的,一时又失了头绪。 鬼眉见那一堆鬼画符实在凑不出什么秘闻野史,又非武功秘籍,倒像了山水图志多一些,不由眉头打结。费解之余,只得再次作罢,撂下麻团上床就寝。 上了床,却因这两日作息失了规律,一时难以沾枕便眠,就想起阿木好像离开有两天了,不知道明儿会不会回来,还是会等到五日之期方归。又想他是不是日夜兼程地赶路,路上可是风餐露宿。惦记完阿木又不自然想起那恼人的拓片玄机何在。辗转反侧,许久才得入梦。 一觉醒来,已是次日黄昏时分。吩咐了柳烟备饭,作了简单的洗漱。想着,饭后再去行宫走一趟,疑心自己消息有误,是否还有类似匣子这般的物什被遗漏未取。 鬼眉正对着镜子梳理她的两团墨汁眉毛,就觉得屋里光线忽然一暗。抬眼去看窗前,却见阿木风尘仆仆地立在她窗下。背上背着让他带走的大包裹,手里提溜着一团。前襟鼓突着一块,好像藏了什么东西,一动一动的。两眼亮晶晶的,逆光中隐约可见面带愉悦之色。 鬼眉举着小刷子愣愣地看着窗前的人。走时给收拾出的清爽公子,发型没了,衣袍也皱了,美人脸上灰蒙蒙的挂着汗迹。形象大失。但——阿木美人回来了!第三天的黄昏,阿木依言赶回来了! 鬼眉刚想开口,就听见阿木手提的那团里传出个人声:“死木头!到地方了就把我放下来!” 鬼眉的眼球滑了一下。阿木手里提溜的那团是个人?这身形也——太佝偻了吧?! 阿木以眉眼询问鬼眉能否进屋。 他曾经不敲门误闯鬼眉闺房,差点儿让出水芙蓉泄****被教育过后知道了要进别人屋子得征求主人同意。括弧,特殊情况除外。譬如,穿着夜行衣去诸如行宫等地时。但,她的闺房没有例外。 “阿木,快进来吧。” 阿木闻言,立刻肩背手提轻轻一跃,从窗口跳进室内,放下手里的人。 只见那原本缩作一团的球体左突右伸,不多时便成了个和鬼眉差不多高矮,及到阿木下巴的老头。身形虽不及阿木高挑颀长,算不得魁岸,但绝对正常。容貌也果然带点世外高人之态。绝对和佝偻不沾边儿。 1559章 鬼手 鬼眉的眼球滑了一下。阿木手里提溜的那团是个人?这身形也——太佝偻了吧?! 阿木以眉眼询问鬼眉能否进屋。 他曾经不敲门误闯鬼眉闺房,差点儿让出水芙蓉泄****被教育过后知道了要进别人屋子得征求主人同意。括弧,特殊情况除外。譬如,穿着夜行衣去诸如行宫等地时。但,她的闺房没有例外。 “阿木,快进来吧。” 阿木闻言,立刻肩背手提轻轻一跃,从窗口跳进室内,放下手里的人。 只见那原本缩作一团的球体左突右伸,不多时便成了个和鬼眉差不多高矮,及到阿木下巴的老头。身形虽不及阿木高挑颀长,算不得魁岸,但绝对正常。容貌也果然带点世外高人之态。绝对和佝偻不沾边儿。 这是传说中的缩骨功? 鬼眉好奇又夹点儿崇拜地看着老头。 阿木喜滋滋地向鬼眉介绍道:“师父。” 鬼眉点点头。就凭这缩骨功的绝活,他是阿木的师父就不奇怪。 阿木开口说话,胸口那团又动了动,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看鬼眉和四周,估计没有危险,噌地一下窜上阿木肩头。 是一只很能配得上美人的漂亮松鼠。 阿木又喜滋滋介绍道:“小瓜。” 松鼠见阿木将它介绍给人,似乎害羞,一转身,大尾巴一扫,用两只爪子抱住了遮脸,成了一团小球。看背上的花纹,确实挺像一只浓缩的小西瓜。 鬼眉看着阿木背上带走又带回的大包裹,以及同美人一并出现的一人,一宠。傻了。 她让阿木回家探亲,他这是拖家带口集体投奔她来了? 鬼眉一时难以消化,老头倒是很能适应新环境。也不用鬼眉礼让,在房里扫视一圈后便挑了自认最舒服的地方坐下,打量起了鬼眉。 打量过后,看着鬼眉问阿木道:“这就是让你跟她走的人?” “嗯。” “这些日子,你一直住这儿?” 阿木很诚实地回答道:“不。隔壁。” 老头朝阿木挥挥手:“你先去吧,该干嘛干嘛。等为师叫你你再来。” “哦。”阿木答应着又看看鬼眉。 鬼眉知道老头有话想避开阿木,便朝阿木道:“你先把东西放下,让柳烟她们传话烧水。你先去沐浴更衣,回头咱们一起用饭。” “哦。”阿木乖巧听话地去了。 阿木前脚一走,那刚刚还一副严师仪态的老头突然变了副嘴脸,愁眉苦脸地朝鬼眉伸手作揖,苦苦哀求道:“丫头,你好事做到底,既然收留了那块木头,就别半路丢了他。老头我好不容易才脱离苦海啊!” 这,这,这什么情况? “我只是让阿木带点东西回去看看你,没打算丢了他啊。” 老头长长舒了口气,抚胸庆幸道:“那就好!那就好!” 鬼眉回过味来。脱离苦海?感情这老头是在嫌弃阿木,想要甩了这“包袱”?亏她还以为阿木的师父有多么“多情”!亏阿木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一心惦记着他! 如此一想,当下便没了好脸色,冷声质问道:“你嫌弃阿木?是因为他笨?” 老头一听倒不高兴了,嚷道:“谁说木头笨啦?!谁说我和谁急!” 呃?! 鬼眉彻底懵了。 那老头也不管鬼眉的情绪,忽而又转了有点儿猥琐的笑脸,凑近了问道:“丫头,你怎么称呼?师出何门何派?这嫁女儿也得知道婆家底细是不是?” 这都什么词儿?! 鬼眉仰头望着屋顶,拍拍脸。 这也太考验人的心脏了。 适应阿木美人不难。他美得再惊人也不至于会吓死人。身手诡异也不会毫无道理出手,只要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可是,眼前这位,脑子有病吧?这才多大会儿功夫?他的脸可变了好几回了,比作画的颜料还乱。还有这前一句后一句东一头西一头的话,跳脱得简直就不像一张嘴里说出来的。这么会扯,怎的还弄得阿木不善言辞?那孩子不会就是被他给吓的吧? “喂!丫头!老夫问你话呐!”老头见鬼眉神游,伸手在眼前晃晃,扯了嗓子叫她。 “鬼眉!无门无派!”犹如洪钟的声音里,鬼眉回神,没好气地回他。 老头听了眯着眼审视鬼眉,捻须琢磨,然后问道:“鬼眉?无门无派?江湖传言鬼眉擅用鬼门十三针,这可是鬼门内传针法。丫头,乔老鬼是你师父?听说他是死在自家床上的。人前脚刚死,后脚那些徒子徒孙的就全不见了踪影,钱财也没了,屋子也被放火烧了。这怎么看都像是窝里反啊。这人——,不会是你杀的吧?若果然是,你这可算是欺师灭祖啊!” 听他提起乔老鬼,鬼眉顿时心绪大坏,咬着牙冷哼道:“是我杀的又怎样?欺师灭祖?哼!我可从没当他是我师父!” 当年遇上那人,不过是为自保才虚与委蛇。那人就算不得个人!她这一身武功也并非师承于他,就连鬼门十三针,也是偷学而得。还师父?呸!不是逮着天赐良机杀了那人,她还不知要遭多少罪! 看着鬼眉一副你要替人出头她也不惧的样子,老头突然哈哈大笑:“杀得好!杀得好!按照他死的日头算,事情过去也有好些年了。那老鬼居然栽在你一个小娃娃手里,好哇!这堕我门风的败类死得真是大快人心!杀得好哇!” 见鬼眉不解,老头又大笑两声才道:“老夫是鬼门嫡传,号鬼圣。那败类是我师门逐出的弟子,当年在门里论资排辈算我师弟。不过,那厮除了盗去的针谱是真,从名字到武功就都掺着假,算不得我鬼门传人。当年师父见他天资平平却算刻苦,也曾有意收为入室弟子。若非师父偶然发现他偷练旁门左道武功,表面恭谨,实则心思阴邪,将其逐出师门,如今鬼门便是三大传人——鬼仙、鬼圣、鬼手。” 老头说到此处冷嗤一声,嘲讽道:“其实,就算师父被他蒙蔽过关,以他的资质,最多只能勉强得个鬼手称号。 1560章 说来话长 当年遇上那人,不过是为自保才虚与委蛇。那人就算不得个人!她这一身武功也并非师承于他,就连鬼门十三针,也是偷学而得。还师父?呸!不是逮着天赐良机杀了那人,她还不知要遭多少罪! 看着鬼眉一副你要替人出头她也不惧的样子,老头突然哈哈大笑:“杀得好!杀得好!按照他死的日头算,事情过去也有好些年了。那老鬼居然栽在你一个小娃娃手里,好哇!这堕我门风的败类死得真是大快人心!杀得好哇!” 见鬼眉不解,老头又大笑两声才道:“老夫是鬼门嫡传,号鬼圣。那败类是我师门逐出的弟子,当年在门里论资排辈算我师弟。不过,那厮除了盗去的针谱是真,从名字到武功就都掺着假,算不得我鬼门传人。当年师父见他天资平平却算刻苦,也曾有意收为入室弟子。若非师父偶然发现他偷练旁门左道武功,表面恭谨,实则心思阴邪,将其逐出师门,如今鬼门便是三大传人——鬼仙、鬼圣、鬼手。” 老头说到此处冷嗤一声,嘲讽道:“其实,就算师父被他蒙蔽过关,以他的资质,最多只能勉强得个鬼手称号。 幸亏师父慧眼如炬,不曾由他辱我师门。不想,那厮被除名逐出后,他倒厚颜无耻地自己打了个什么鬼医的称号四处为祸。他也好意思用个‘医’字?我鬼门虽不敢自诩江湖正道,弟子却不敢不尊祖训,忘了医者德性。丫头,你既有缘习得我鬼门针法,名号中也有‘鬼’字,便算我鬼门传人。杀那败类也算为师门除害!” 鬼眉汗颜。她这“鬼眉”二字可不是因为鬼门而得。听老头的口气,他并非要替乔老鬼出头,还把她当成鬼门“鬼”字辈儿的了?这一眨眼的功夫,她这阿木美人的手下败将居然成了他师父的——师妹?太惊悚了!要不得!要不得! 鬼眉不自然地抖抖额上墨团,提醒仍在解气舒爽状态的老头:“鬼——圣?那个,我们还是说阿木吧。你为什么赶他出来,还说是脱离苦海?” 老头这才想起初衷,道:“哦。唉!说来话长。老夫也不是有心要赶那孩子走,实在是受不了了哇!”说着还一副自苦欲泣之态。 鬼眉纳闷。怎的被赶出来的人是阿木,他老人家还委屈上了? 老头一会儿泫然欲泣,一会儿又颇为赞赏地看看鬼眉道:“你没被那小木头打死,还留他过了这么些日子,可见这孩子同你投缘。你当日还是个小娃娃就治了乔老鬼那个祸害,更可见是个机灵的。让那小木头跟着你,老夫也放心了。这孩子——,唉!说来也可怜。” 说着,便说来话长也就不长话短说,一口气东拉西扯,啰啰嗦嗦将初见阿木到赶他出来,见他突然回去被吓了一跳,以为他闯了大祸,后来听阿木解释明白,又不放心便跟了来,林林种种说了个大概齐。 听老头喋喋不休讲些琐事,对阿木倒确实有份疼爱之心。鬼眉也大概齐地听了个明白。 大意就是阿木当年年幼,估计也是家族生变,被仇家追杀。差点儿断气时遇上了鬼圣,便得了救。似乎脑子受了创伤,醒来后只说了个“木”字便问什么也不说。待阿木伤好后,鬼圣便一半收养一半收徒,要教他医术,谁知阿木只是不理人。 鬼圣以为他因失忆而失语,便欲从头教起。谁知他依旧不言不语,过了两年才渐渐肯同他简单对答一二。而这两年里,阿木虽拒不理人,不同他学医,倒也没闲着,让人吃惊的将他所藏的武功秘籍翻了个遍,自己摸索着练了个大半。 鬼圣吃惊他还能认得字,思量他失忆而不言不语大概是本能逃避旧事得的心病,更惊奇阿木武学方面的天赋异禀,便也不强迫他学医,一心教他武功。 因为鬼门以医为主,武功为辅,何况两年里阿木自己已经将一堆武功秘籍看了个全,也都领悟了大差不差,只消日积月累勤加练习便可。鬼圣悉心教导不过一年有余,渐渐无所相授。可阿木却执拗得很,认定师父还有绝学未教,频频缠着他要过招。鬼圣渐渐苦不堪言,便出去找别门别派的武功秘籍来给他,然后自己就躲到一边去炼药。 阿木不仅是练武奇才,别的也不傻,常常将他辛苦练成的药吃了补气提功。鬼圣都纳闷他的小身板怎么能受得下的。阿木觉得自己长进了,便又要找师父比划,好让师父提点。鬼圣渐渐从力不从心,无力对抗到每逢过招必然受伤,以后便越发怕了阿木。却因他除却此患又异常乖巧,便又实在不忍弃他。 久而久之,师徒俩便形成了怪异的默契。师父找书交给徒弟,躲开,徒弟自学,学好了找师父比划,师父伤,再躲之,伤好后继续找书。日久天长,鬼圣渐渐也再偷不来什么武功秘籍了,便越发躲着阿木,常常借口外出。避难数日后终是舍不得他,又再回去偷偷看他。 前些日子,阿木将鬼圣精心炼制了数月的丸药一股脑儿吞下,然后又要请师父“提点”,老头彻底崩溃了。想到阿木虽心思单纯但武功已几乎难遇敌手,便一狠心将他赶了出来,让他出来见见人,也好知道什么是正常。 鬼眉开始同情鬼圣了。 很少听说师父被徒弟打得四处避难,又因舍不下不得不回头找揍的事情。 “阿木可不笨。他拿了那些武功秘籍只消翻上一遍就能记住。最多也就因为练功不畅才回头翻看。这孩子也是老夫我没能寻出个好法子善加引导。否则,别说是武学奇才,干什么什么不成?!”老头说着还果然为人师者一副与有荣焉之态。 鬼眉耷拉了一下眼皮。 您果然没得个好法子,否则,阿木怎的连说话都不成? “你这么疼阿木,能狠了心撵他出来见见世面也就罢了。” 1561章 混淆视听 前些日子,阿木将鬼圣精心炼制了数月的丸药一股脑儿吞下,然后又要请师父“提点”,老头彻底崩溃了。想到阿木虽心思单纯但武功已几乎难遇敌手,便一狠心将他赶了出来,让他出来见见人,也好知道什么是正常。 鬼眉开始同情鬼圣了。 很少听说师父被徒弟打得四处避难,又因舍不下不得不回头找揍的事情。 “阿木可不笨。他拿了那些武功秘籍只消翻上一遍就能记住。最多也就因为练功不畅才回头翻看。这孩子也是老夫我没能寻出个好法子善加引导。否则,别说是武学奇才,干什么什么不成?!”老头说着还果然为人师者一副与有荣焉之态。 鬼眉耷拉了一下眼皮。 您果然没得个好法子,否则,阿木怎的连说话都不成? “你这么疼阿木,能狠了心撵他出来见见世面也就罢了。怎么连一文钱都不给他?不担心他被人打,总得担心他饿肚子吧?何况,您老让他来的是城里,让他上哪儿打猎去?”鬼眉心疼之余仍旧有些质疑,鬼圣想丢了阿木,是不是真的仅仅因为被阿木打怕了。 瞧方才的光景,阿木显然是很听师父话的,她可看得分明。而且,除了当日在西山初见时有些误会外,朝夕相对的这些时日,阿木连她的话都很听,既没吵着要和她过招,也没缠着谁要动手,根本就不是好勇斗狠的性子。 其实,鬼眉忘了,阿木当初可是曾说过她“太差”的。不找她比划,极有可能是因为不屑同她过招。至于他人——,阿木这些日子一直和鬼眉形影不离,除了柳烟和梅雪几个照顾起居的姑娘,偶尔上个街也没遇上什么事出过岔子。大概也没什么让他感兴趣要动手的人和事由。 老头一听鬼眉的指摘,嚷道:“谁说不担心他饿肚子了?!临出门时不是给了一堆药给他么?老夫的药,那还不是有市无价的宝贝!” 鬼眉细细一想,好像是,阿木身上当时的确一堆瓶瓶罐罐来着。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回嚷道:“那也得告诉他拿药换银子啊!去哪儿换,换多少,你说了么?他应该到哪儿找吃饭的地儿,到哪儿找睡觉的地儿,你说了么?你知道外面什么模样,什么都不记得了的阿木,突然从山里出来,他知哪儿是哪儿?你这师父就不称职!” 老头听了顿时语塞,挠挠头嘿嘿干笑了两声,朝鬼眉谄媚道:“这不遇上你了么?木头总算走运了不是?” 鬼眉听了这句,心里舒坦了:“得!看在阿木的份儿上本姑娘就不计较了,今儿暂时收留你一晚。明儿,你爱上哪儿上哪儿,该干嘛干嘛,阿木跟前没你什么事儿了!以后,最多在我心情好时让他去看看你。” 老头见阿木的“主权交割”已然敲定,心情大好,笑道:“作为同是鬼门传人,这老夫精心、苦心、费心炼制的丸药送你一些。有伤治伤,没伤提升内力,还养颜美——。”看着鬼眉的脸及时刹车。 鬼眉心知他这是“丢掉”阿木的贿赂,坦然受之。 两人正说着话,柳烟大呼小叫的跑了来。 听说阿木惹了乱子,老头也不惦记蹭吃蹭喝了,拜托鬼眉好好照顾阿木,道了声“后会有期”便脚底抹油地跑了。 鬼眉也不打算挽留。不是因为阿木惦记师父,她才懒得理个莫名其妙的老头。 由柳烟陪着,鬼眉到了前院儿,远远瞧见阿木美人站在一间屋子门前。美人刚刚芙蓉出水,脸泛红晕,眉目撩人。衣袍歪歪斜斜挂在身上,头发湿嗒嗒的披散在肩背。小瓜也湿嗒嗒地蹲在美人肩上。一人一宠气呼呼看着地上——显然因为阿木出手,趴在地上的人。旁边还围了一群。 居然能有人惹恼阿木?倒是难得一见的奇景。除了纯真地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和偶尔带点表示愉悦的颜色,她就没见阿木有太多表情。这位够能耐! 鬼眉也不行到院子里,朝小厅的门帘后一坐,问道:“怎么回事?” “公子——。” 鬼眉抬手止住柳烟,朝地上那位抬抬下巴:“叫她自己说。” 从小楼过来的路上,柳烟已经讲了个前情。因为鬼圣的到来,阿木欲将自己的“好”房间让给师父住,央了柳烟给另寻住处。小楼上头住的是鬼眉,楼下住的是柳烟、梅雪几个姑娘,也没多余的房间。柳烟也不曾多想,寻思先找个地方给木公子沐浴更衣再说,便引他到了前院儿。然后,便出了岔子。 趴在地上的是位年纪二十一二的姑娘,名叫小旗。听见鬼眉让回话,抹了抹唇角的血,转脸朝着鬼眉的方向跪地一伏,没有回话倒自顾自抽抽搭搭哭起来,委委屈屈半天才吐出个不是整话的句子:“回姑娘,木公子,他,他——” 这算个什么回话?!好像什么都没回,又好像什么都回了。几个字便惹人浮想联翩。 可惜,对象是阿木。再怎么旖旎的话也描画不出阿木行事旖旎来。 鬼眉不由心里冷哼。 好一张梨花带雨,满是委屈的小脸!好一张欲言又止,有口难言的小嘴! 鬼眉眉头打结,喝止道:“有事说事,哭给谁看?我记得你家主子说过,跟着他的人流血流汗不流泪,眼泪最是无用,即使要流,也是用来对付敌人的手段。你是不想跟着你主子了?还是打算——对付我?” 小旗一听,赶紧抹去满脸涕泪,回道:“小旗不敢!回姑娘,是小旗得罪了木公子,请姑娘和公子多多担待。” 先前委委屈屈,现在又一派别有隐情之态,让人听了觉得心生歧义。这让鬼眉很不舒坦。让她回话,就该明明白白说清楚事情经过。玩什么心眼儿?! 鬼眉在外行事率性,有时爱管闲事,可也并非那么滥好心。便是干些个锄强扶弱的事,也是因人因事而异,最不喜软弱无能又心思狭隘之辈。这莫名其妙的眼泪,她更是不太待见。 这小旗不说事情因果,避重就轻地想以弱柳之态博取同情,混淆视听?哼! 1562章 小旗 鬼眉眉头打结,喝止道:“有事说事,哭给谁看?我记得你家主子说过,跟着他的人流血流汗不流泪,眼泪最是无用,即使要流,也是用来对付敌人的手段。你是不想跟着你主子了?还是打算——对付我?” 小旗一听,赶紧抹去满脸涕泪,回道:“小旗不敢!回姑娘,是小旗得罪了木公子,请姑娘和公子多多担待。” 先前委委屈屈,现在又一派别有隐情之态,让人听了觉得心生歧义。这让鬼眉很不舒坦。让她回话,就该明明白白说清楚事情经过。玩什么心眼儿?! 鬼眉在外行事率性,有时爱管闲事,可也并非那么滥好心。便是干些个锄强扶弱的事,也是因人因事而异,最不喜软弱无能又心思狭隘之辈。这莫名其妙的眼泪,她更是不太待见。 这小旗不说事情因果,避重就轻地想以弱柳之态博取同情,混淆视听?哼! 眼前的事,鬼眉看情形也有了个大致的腹议,呵呵笑了两声朝小旗问道:“你什么也没说,让我担待你什么?难不成,你卖了我还得让我给你数钱?” 帘外看不清鬼眉的神色,虽听她是笑语,小旗却感觉从帘子那边渗出一股无名压迫,顿时手脚都有些麻木。 见小旗沉默不语,鬼眉又朝众人笑讽道:“刚才看你们的情形,看热闹的不少哇,哈?!看来,今儿闲人挺多的。都没有活儿要干么?” 院儿里一群人方才还色彩纷呈。有等着看戏的,不屑小旗的,沉浸在阿木美色里的......此时立刻魂魄归位,默然无语地垂首而立。 鬼眉见众人低了眉眼,扫视一圈道:“今儿似乎小旗有些口齿不便,劳烦哪位刚才在场又口齿伶俐的回给我听。我也好公正地给个了断。” 众人沉默半晌,从人群里期期艾艾走出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近前两步,在小旗旁边跪下。 “回姑娘。刚才的情形小的看得分明。” 那少年说完这句似乎偷偷舒了口气,先前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发紧的面色也稍稍好了些。府里没几个人把这个不多露脸的丑姑娘当回事,可他却偶然得知了她的底细。多少因了一些江湖传言的缘故,对鬼眉有些崇拜之情。只恨往日里对鬼眉二字心生景仰却一直不知人就近在眼前,知道人就在咫尺后又一直不曾有机会对面相识。今儿初次和她对话,难免担心出乖漏怯。 “你说。” “是。公子在客房沐浴,柳烟姐姐吩咐不让人打扰,唤了小的来在门外候着。眼见公子沐浴好了,有两位姐姐便要进去伺候公子更衣,小的给拦了。公子穿好衣裳出来时——,好多姐姐都围了来。姐姐们先就是围着公子说话,后来,后来——”少年顿了顿,吸口气道,“后来见公子要走,姐姐们便有些拉拉扯扯。小旗姐姐说着话还在公子脸上摸了一把,公子恼了,便推了小旗姐姐一下。接着就有姐姐看不下眼,要和公子动手。没容出大事儿,柳烟姐姐便赶来了,再后便惊扰了姑娘。” 鬼眉听了也大体了然。至于为什么柳烟出场没能摆平,无非有人因小旗受伤要阿木给个交代,柳烟不方便喝退众人却也不可能让阿木给人道歉,当然怕是也没那能耐。更不可能等阿木和人动手,于是只能请鬼眉出场了。 至于鬼眉,她想不出阿木哪儿错了。 鬼眉听完少年的回话,朝柳烟摊摊手明知故问道:“嗯。柳烟,这不完了么?没见有什么的呀?白让你折腾我过来。” “姑娘!玉兰有话要说。” 不待柳烟朝鬼眉翻完白眼,人堆里跑出个高挑的女子。 “咦?没完呀。还有什么事儿?”鬼眉隔着帘子的篾条缝盯着出列女子的头顶。这是要给小旗出头的吧,刚才可是一个劲儿要揍阿木的架势呢。 “回姑娘,小旗被公子打成了重伤。”言下之意,该给个说法。没道理让自家人被个作客的外人欺负了去。 鬼眉看看她,有些好笑,转头朝那回话的少年问道:“你才说公子推了小旗一下,她怎么说重伤了小旗呢?” 那少年倒也不含糊,很坚决地回道:“回姑娘,小的离公子近,看得很是分明。公子确实只推了一下而已。至于小旗姐姐为何重伤,小的以为,无非小旗姐姐技不如人。” “什么推了一下!伤得这么重能是推出来的吗?!”替小旗出头的那个显然很不服气,看少年的眼光似乎如看叛徒,恨不得当场剁了他舒心。 鬼眉心道,阿木那还不是推一下,只能叫轻轻地推一下。他若提气,连手都不用动,小旗就得立刻归西。自己这不刚摆脱半死不活么?这院儿里,除了自己和柳烟几个,武功最好的也就是那几个远离众人的护院,加起来也只能同阿木缠个几招,还得阿木不动真气。那都是自幼习武的。小旗倒是练过几下防身的招数,可她才练了几年?真算她走运。 鬼眉看看帮小旗出头的这位,问道:“你的意思呢?” “姑娘。先前因为小旗想着息事宁人,所以玉兰才不曾多言。可玉兰以为,小旗虽有些失礼,但,总是公子伤人不对。” “所以呢?” “回姑娘。玉兰斗胆。公子虽是姑娘的人,还请姑娘莫要偏袒公子!”玉兰回完话便隔着帘子不闪不躲直视着鬼眉。 鬼眉哼道:“你倒敢说哈?!”可惜她真不怕别人威胁叫阵。 玉兰不曾应声。 鬼眉看玉兰不语却形容坚持,转而笑道:“你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习武的人,凭本事说话。你要替小旗出头,又不想我拦着,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又朝阿木道,“木公子,劳烦你先微微露一手,也好让她决定是自己一个人上,还是鼓动了大伙儿一块上。先别对着人哈!” 阿木听了,将愤愤的眼光从小旗身上收回,朝帘子后的人看了看,将小瓜拎下肩头放到一旁。然后,调整站姿,敛眉运气,片刻后对着远处一棵树挥了挥衣袖。 1563章 身份 “所以呢?” “回姑娘。玉兰斗胆。公子虽是姑娘的人,还请姑娘莫要偏袒公子!”玉兰回完话便隔着帘子不闪不躲直视着鬼眉。 鬼眉哼道:“你倒敢说哈?!”可惜她真不怕别人威胁叫阵。 玉兰不曾应声。 鬼眉看玉兰不语却形容坚持,转而笑道:“你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习武的人,凭本事说话。你要替小旗出头,又不想我拦着,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又朝阿木道,“木公子,劳烦你先微微露一手,也好让她决定是自己一个人上,还是鼓动了大伙儿一块上。先别对着人哈!” 阿木听了,将愤愤的眼光从小旗身上收回,朝帘子后的人看了看,将小瓜拎下肩头放到一旁。然后,调整站姿,敛眉运气,片刻后对着远处一棵树挥了挥衣袖。 轰!几丈外的一棵银杏老木并半截围墙应声而塌。 众人目瞪口呆。 接着,有人想脚底抹油。 鬼眉先前也不打算深究,偏偏有人不是省油的灯,现在倒激起了她心底的恼意。 “不是讨要说法的么?都给我别走!”鬼眉冷声喝住众人,向玉兰道,“你说伤人不对。那你说,伤人脸面算不算伤人?若算,便是小旗伤人在先,木公子乃是自卫。若不算,我也让人来摸摸你的脸可好?找谁呢?就打柴的老孙头吧,如何?” 玉兰没有话回,却依旧一副埋怨她偏帮的不平之态。 鬼眉提了嗓音,朝众人道:“想要给小旗出头,姑娘我不拦着,人呢?一个个好本事啊!你们以为木公子的武功怎么来的?无所事事,穷极无聊就能得了?要为公子更衣的是谁?出来我瞧瞧!” 人群里抖抖索索出来两个。 “同木公子拉拉扯扯的又是哪些?” 又应声从人堆里挪出来三个。 “麻烦各位分开了站,我也好看仔细些。还有同公子东拉西扯,尽说闲话的呢?” 磨磨蹭蹭又站出几个。 鬼眉瞧瞧被点出来的人,又扫了扫后头的人群,磨了磨后槽牙冷哼道:“柳烟的记性向来不差,她找了谁来伺候木公子可记得清楚。除了得令应差的,其余的人恐怕没什么理由同公子闲聊。若是平日里有谁向公子示好也就罢了。只因今儿个有好些人心思不纯,被连累的只管同他们记账,别怪我因为怕漏网了谁又冤枉了谁!” 此话一出,人群里又一阵走动,出来一拨。最后只落得几个人站在后头。 鬼眉让他们回,出乱子时,自己担着什么差,又是不是正干着活。几人一一回了。鬼眉同柳烟一对,再问了那靠近阿木的少年,果然没这几人的事儿。 “既没你几个的事儿,你们回头每人找掌柜的去讨二两银子的赏,再罚去西山挑十担柴回来。虽没干什么,不同众人犯浑,便当赏。却又眼见着自己人糟乱而不阻拦,该罚。你几个也站边上看着、听着,免得日后也犯浑!” 鬼眉处置完那几个硕果仅存的,让人去前头找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人,问道:“像今儿这样的事,府上可有旧例可循?” “回姑娘。府里以前是处置过一桩调戏轻薄的是非。” 鬼眉听了那“调戏”二字,看看阿木,朝众人冷笑道:“你们主子立的规矩里怕是没有不让你们出去找乐子的一条吧?这香楼菊院也没塌了,耐不住寂寞尽管去。是舍不得自个儿的银子,还是两条腿犯懒?哈?!有急着嫁人的呢,也言语一声。姑娘我自然也会在你家主子跟前帮着说些好听入耳的话,让他给好好寻摸一户人家,酌情配给些嫁妆。好好的日子不过,是嫌这府里太干净了么?!” 转头又问管事的道:“那是怎么一档子事儿?后来又是怎么处置的?” 那管事的回道:“回姑娘。是旧年郊外茶园子里的一档子荒唐事。那犯事的男子乘着傍晚收工天色不明,躲在茶树下拦腰抱住了一个女的,欲行苟且之事。只因女的叫嚷叫人知道了,不曾成事。茶园的管事问明了便罚了那男的三个月例银,又打了二十板子。后来,主子知道此事后发了话,说哪儿轻薄人当废哪儿,又叫人折了那人的手给撵出了园子。” “嗯。那两人在这府里算什么身份?” “两人都是给东家干活的,算不得有什么身份。男的是管茶树的,女的是个采茶娘子。” “哦,木公子似乎不太合适与这两个相提并论。不过,瞧着木公子也不是太过计较的人,我也不过于追究了。”鬼眉瞥了瞥朝她这边蹭过来几步的阿木,指指那些出列的人,对管事的道,“既是立过规矩的,又有旧例可循,今儿这事你就照着此例办吧。” 那玉兰一听,立刻出头嚷道:“你这是越俎代庖!我们依着主子称你一声姑娘,你莫要太当自己是一回事了!这儿可不随你姓!” 鬼眉闻言,朝被阿木轰豁了口的墙那边瞄了一眼,意味不明地笑道:“哦——,我以为我在这儿也算个主子呐,原来什么也不是啊!”说完,站起身朝帘外唤道,“木公子,咱们回吧!” “哎呀呀!我的雕花青砖哟!哎呀呀!我的彩釉小瓦哟!哎呀呀!我的银杏树哟!” 不待鬼眉拉着阿木离开,从那豁口处忽然蹦出个穿得花里胡哨的人来,踩着碎砖跳着脚地到了院儿里。手腕一晃,从袖口滑出个半拉手掌大小的金算盘,左手拇指和中指夹了,右手勾着尾指指甲拨着算珠,下颌点着地上的狼藉一片数数。 一边在残渣上跳来跳去,一边大呼小叫地朝着鬼眉的背影算账:“这可是托人从官窑买来的雕花青砖,每块十五文钱呐!一五得五,二五一十,五九四十五。九十二块砖,算你九十块!瞧瞧这瓦的釉色,哪里去寻这等好货色?呀呀,可惜了,可惜了!再去配可不知还能不能弄齐了色。十七文钱一块,一路二十三块,两路四十六。” 1564章 几十棍子 鬼眉闻言,朝被阿木轰豁了口的墙那边瞄了一眼,意味不明地笑道:“哦——,我以为我在这儿也算个主子呐,原来什么也不是啊!”说完,站起身朝帘外唤道,“木公子,咱们回吧!” “哎呀呀!我的雕花青砖哟!哎呀呀!我的彩釉小瓦哟!哎呀呀!我的银杏树哟!” 不待鬼眉拉着阿木离开,从那豁口处忽然蹦出个穿得花里胡哨的人来,踩着碎砖跳着脚地到了院儿里。手腕一晃,从袖口滑出个半拉手掌大小的金算盘,左手拇指和中指夹了,右手勾着尾指指甲拨着算珠,下颌点着地上的狼藉一片数数。 一边在残渣上跳来跳去,一边大呼小叫地朝着鬼眉的背影算账:“这可是托人从官窑买来的雕花青砖,每块十五文钱呐!一五得五,二五一十,五九四十五。九十二块砖,算你九十块!瞧瞧这瓦的釉色,哪里去寻这等好货色?呀呀,可惜了,可惜了!再去配可不知还能不能弄齐了色。十七文钱一块,一路二十三块,两路四十六。” “六七四十二,四七二十八。还有,修葺的工钱也不算少。哎呀!这银杏树可是百年的老木,每年结的果子也能得百来十两银子的。如今这木头都碎了,想打个柜子、桌子都不成,只能凑合做几张小凳子了。我看看啊,这一共合计得多少——” 鬼眉听见身后一阵聒噪,勾了唇角,也不待他说完,朝身后挥挥手道:“别算了!你那茶卖给我的可是天价,就从茶钱里扣吧。” “咦?有这么算账的么?那茶钱你可没白给我,也不曾预付,回回都是银货两讫的。怎么好算在这些东西上头?”那人将靠近身侧的一个小厮一扯,吵嚷道,“去去去!赶紧去店面上给我把掌柜的叫了来,给姑娘核核帐!” 鬼眉转身朝他笑道:“嗯,是要看看账本呢。那账本可得带齐了!”又对那小厮喊话道,“这么些年的帐,怕是得有几大摞了。你记得多找两个人用箩筐装了抬了来!”又转回头对那人挑眉道,“前两日柳烟还抱怨说,再吃不起你的茶了。你那茶对外卖的是什么价?卖给我的又是什么价?怎么我喝的茶比你店面儿里卖的贵了十倍不止?” 小厮倒也机灵,知道这二人本是斗嘴,也没当真去找掌柜的,只往边上躲了躲。 那人划拉着小算盘连蹦带跳地跑到鬼眉跟前,斜睨了一眼阿木,继续朝她吵吵道:“哎呀!给你吃的那些可是送入宫的特供,怎么好和市面上卖的相提并论!这么难得的茶,皇上都不能像你似的早一壶晚一壶的吃,能不贵么!还有,你住在这儿,房租我算你的了么?如今又添了个吃饭的人,伙食银两你给了么?” “怎么,觉得亏了?成!我这就带着他们进去收拾,今晚就住破庙去!”鬼眉说着不欲再搭理他,一扭身拉了阿木,扯了柳烟就往后头径自去了。 “唉!唉!唉!我没撵你的意思。算了算了,先欠着吧!”那人叫嚷着,跺了跺脚。 待鬼眉几个走远了,那人指尖轻轻一弹,收起了算盘,抚着色彩斑斓的大袖子,转身去看地上的一群。 那管事的刚欲开口,他便拍拍对方的肩头笑道:“记性不错!可是,好像还差着一截呢。” 那管事的微微做了个揖,回道:“主子教训的是。”然后转对众人道,“大家理应记得,府里的规矩——除了先前说的,辱客者,该当交由客人处置,欺主者,不留!” 并那小旗在内,一群滋扰阿木的人顿时慌了神。 那人见玉兰还欲开口强辩,朝她笑道:“你别急,先前的话我都听见了。我想问问,那楼原是我住的,你说,那算什么地方?住在那楼里的——,又该算府里的什么人?” 那人依旧一张笑面。可是此话一出,顿时瘫了一地,惹事的个个抖如筛糠。 大家只道主子和姑娘有些交情,对她十分礼遇,可这话,分明是说他根本没拿姑娘当客人。主子的小楼里住着的,自然是主子。规矩里明明白白,欺主——,不留!至于这“不留”二字,可不单单是撵出府去,也意味着——生死不明。 “哎呀!怎么都这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呀?太难看了!”那人笑嘻嘻地抬手扬指,点点地上的人,换了语重心长的口吻道,“唉!既然本就立了规矩,理当照着规矩行事。” 说完顿了顿,见有人吓昏了过去,这才补充道,“你们也听姑娘说了,木公子不是个斤斤计较之人,姑娘也不想格外追究。我呢,也不能不给姑娘面子,那就听她的吧。今日也不取人性命了,一律从轻发落吧。” 他倒不是今儿个特别心善,认为照规矩行事是小题大作,也不是想姑息众人。只是对那什么木公子被鬼眉这么护着,心里有点儿不舒坦。也知道法不责众,不为不当责,而是恐怕抱薪救火惹来乱子,弄得府里一下子成了粥要他费神收拾。 那管事的对他的性子有些了解,当下十分配合地朝小楼的方向施了一礼,朗声道:“木公子仁厚,姑娘慈善,谢二位为大家求情!”而后又转向他道,“主子。此情最轻,便是不依身份而言,只就事情而论,当是哪儿侵犯人便废哪儿。主子可嫌这样处置太过委屈公子,薄了姑娘脸面?” 那人故作无奈,叹口气道:“算了,今日便委屈他们一回吧。我呢,体恤大家平日也算乖巧,今儿个只废那轻薄公子的手便是了。那些个语态轻狂的,也别掌嘴了,免得伤了脸难看,只管杖罚,稍稍打上几十棍子就是了。” 几十棍子?还稍稍?还不如掌嘴呢。 管事的心里也替一干人抖了抖。 那人顿了顿又无奈笑道:“我呐,不过是一个卖茶叶的小小商人。这商人嘛,当然最不喜欢做亏本买卖。你们说,是不是?所以呢,这身边就不能养些无功而折的废人了。” 1565章 想和你学武 啪!扑通!哗啦啦! 还没等鬼眉碰到阿木的脸,就被他一下子拍开了。手上的东西掉了,她也一个后跌,撞得身后的梳妆台一阵稀里哗啦,东西翻了一地。 鬼眉本能反应就要发作,抬头看见阿木因为推倒了她一副手足无措,坐在地上哭笑不得。 唉!忘了这位大爷并非凡品了。谁让她才说完不能碰,就自己上了爪子呢?! 爬起身,拍拍屁股,揉揉手,鬼眉叹口气道:“阿木,你该学会分辨靠近你的人是善意还是恶意。若是善意,你即便不喜欢,只消告诉对方就行了。若有恶意,也别等吃了亏才出手。还有,不是太要紧的事,你出手得悠着点儿。你知不知道自己武功太厉害了,没几个吃得消?若那人没有恶意,岂非要枉死在你手下?若非生死搏命,一般情形,你可以先出言谨醒对方,若那人仍是不敬,才当动手。知道么?” 阿木抿了抿唇,又嗫嚅道:“不是打你。脸,不碰,不舒服。” 鬼眉挠挠头。 得,不碰就不碰吧。 “那你自己记得,出了小楼的门,戴上这个。” “哦。”阿木应了一声,扭头瞧瞧,不见了老头,问道,“师父呢?” “走了。” 阿木再次委屈地耷拉了脸。 “你师父没不要你。他以前为照顾你,自己的好多事都耽搁了。如今你也长大了,又有这么一身本事,还有我照顾着,师父便去忙自己的了。他答应了,有空会来看你的。小雀儿长大了都得离巢不是?你总不会是嫌弃我吧?” 阿木点点头,又再摇摇头,最后朝鬼眉咧了咧嘴:“你好。跟着你。” —— 那一身花里胡哨的人带着那少年到了自己屋里,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原学过些什么本事?” “回主子话,小的叫丁云,来府里有两年了,学了些识茶、炒茶的手艺。”少年报了姓氏后,踯躅着朝他问道,“主子,我,我可不可以不跟着你?” 那人歪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看他,问道:“怎么,跟着我不好么?” 这孩子果然和别个不一样。有胆识! 少年在心里朝他不屑了一下。跟着你好?学你整天穿得跟只花蝴蝶似的到处蹦跶,弄得人以为哪儿飘来只大风筝?学你整天对谁都笑眯眯的,看着和善无比,其实谁都比你阳春白雪?还是学你时不时捏着你那金算盘,将帐算得六亲不认,兄弟全无? 心里这般嘀咕,嘴上可不敢照直了回,认认真真道:“不是。” “那为什么?”那人不以为忤,依旧笑得春花烂漫,一副全然不知对方有意回绝,却不善言辞。 “回,回主子。小的是粗人,主子的本事小的学不来。” “哎呀,这样啊!那你想学什么?” 少年被他笑眯眯地看着一阵发毛,吸了口气豁出去道:“回主子,小的想跟着姑娘。” “嗯,我是问你想学什么,不是问你要跟谁。”那人摇摇头。一脸你是傻孩子的表情。 “回主子,小的想跟着姑娘学武。” “你是看上木公子的本事了?觉得他比你家主子强是不是?”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可越笑越叫人觉得想跑。 只是,少年今儿似乎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实现自己的愿望,无惧无畏地抬起脸,看着他道:“小的知道姑娘是何等人物。小的就想跟着姑娘,学她那一身本事。” “哦?你小子倒聪明,何时知道的?倒是个会打探消息的。嗯,有这么一份机灵劲儿,倒能成才。”说着,从桌上一碟花生米里拈起一粒朝空中一弹,顿时应声从上掉下一个人来。 掉下的那人将手中接下的花生米丢回碟子里,擦擦指尖的油腻,不满道:“下回唤人能不能换个方式?” 那人笑眯眯指着少年朝他道:“这小子看着不错。今后,你就带着他吧。”又对少年道,“你先跟着他学本事,若觉得学不到什么再来回我。行了,你先去吧。” 想借口黏着那丫头去?他可不答应! 少年还欲再说什么,掉下的那人原地不动,轻轻将他衣领一拎,掌风将门一吸,然后抡扫帚般将少年朝外一甩,再用掌风将门一阖。那少年只觉得自己在空中打了几个滚,然后便站在了门外,无伤无痛。看看那严丝合缝的门扇,咬咬唇走了。 “阿奇,最近可有什么异常的事?那什么木公子,是何来路?我这刚离开府里几日?她居然就弄了个大男人住进小楼里。啧啧啧,那模样,那身手,存心气死我是不是!” “回少主——” 花蝴蝶听这一声称呼,立时收了笑沉了脸。 阿奇见他脸色不愉,改口道:“少爷——” 脸色依旧沉着。 阿奇无奈叹道:“主子!您再不乐意,不还是姓着老太爷的姓,流着老太爷的血?在外这么漂着,白便宜了那起子小人。” “让你回话你做什么多事?我离了他们不是活得好好的?你觉得我凭自己个儿的本事挣不来他们你抢我夺的东西?” 阿奇见他蹙了眉头,没再多嘴。 “我知你替我委屈。可我早先都吃过那么些苦了,一路走到今天,何必再回去受制于人?你看着,他们跪着求我的日子就快到了。” 阿奇闻言,暗责自己勾起他的不悦,转回话题道:“姑娘最近倒没见有什么大事。除了在楼里晒晒太阳,出去溜达溜达,就是偶然碰见了昭岚公子,陪着在驿馆同奉天来的什么皇子、郡主吃过一回饭......” “昭岚公子?还和奉天的皇子、郡主吃饭?她究竟想干什么?”那人没等阿奇把话说完便讶异低呼,险些叫刚送进嘴的花生米噎着。 “哦。那日姑娘在街上闲逛,和奉天的那两人巧遇,然后和那皇子动了手,昭岚公子出面解了围。后来瞧着那皇子和姑娘有些渊源,是早年偶然认识的,这才相邀一处吃了饭。” 那人将碟子推了推,没好气道:“她旧伤好啦?逛个街也同人打架!” 1566章 查探 阿奇见他蹙了眉头,没再多嘴。 “我知你替我委屈。可我早先都吃过那么些苦了,一路走到今天,何必再回去受制于人?你看着,他们跪着求我的日子就快到了。” 阿奇闻言,暗责自己勾起他的不悦,转回话题道:“姑娘最近倒没见有什么大事。除了在楼里晒晒太阳,出去溜达溜达,就是偶然碰见了昭岚公子,陪着在驿馆同奉天来的什么皇子、郡主吃过一回饭......” “昭岚公子?还和奉天的皇子、郡主吃饭?她究竟想干什么?”那人没等阿奇把话说完便讶异低呼,险些叫刚送进嘴的花生米噎着。 “哦。那日姑娘在街上闲逛,和奉天的那两人巧遇,然后和那皇子动了手,昭岚公子出面解了围。后来瞧着那皇子和姑娘有些渊源,是早年偶然认识的,这才相邀一处吃了饭。” 那人将碟子推了推,没好气道:“她旧伤好啦?逛个街也同人打架!” 阿奇哼了一声,道:“何止!这架是近几日的事。早一个月前,她可是躺在小楼里不能动弹呢!据说,那木公子就是她一个月前打架捡回来的。” 听他提起阿木,那人更没了好心情,讥讽道:“木公子是她捡回来的?那样的人,你给我捡一个回来瞧瞧!” 阿奇嘴角抽了抽。他是没那运气,也没那本事。毁了一棵树和一堵墙,众人是吓傻了。习武之人可因懂得门道,心里更是震惊。那身手,就不该是这个年纪能够练成的。便是将岁数翻个几倍,怕是普天下也没能出来几个。 “主子,那木公子虽然身手了得,但瞧着心思单纯,不像个有麻烦的。” “没有麻烦?那你可看出他的武功出自何门何派?” “暂时未有。” “那是有非常的身家背景?” “好像也没有。” “那她干嘛捡他回来?还一处住着!”那人的嗓门不由高了起来。 阿奇摸摸耳朵,解释道:“除了今儿个这桩小事,实没瞧出木公子对谁有恶意。日常起居,那木公子甚是随遇而安,姑娘和柳姑娘、梅姑娘几个也挺照顾他。瞧着彼此一团和气,没见有什么过节威胁。既是顺姑娘意的,理应不会使坏。” “顺意?”那人站起身不耐的踱了几步,嘀咕道,“不行!我得找她好好说说去。哪能随便说捡个人回来就捡个人回来?还一个楼里住着!姑娘家家的,一点儿忌讳没有!早知道我就不搬出那楼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一阵风地旋出门去。眨眼间,又旋了回来,在柜子里一阵翻找,抱着东西又一阵风地旋没了踪影。 阿奇看着摇晃的门扇,暗忖,似乎,自己将主子的担心会错了意? “臭丫头!臭丫头!” 鬼眉听见外间叫唤,从房里踱步出来,抄起双臂朝下笑道:“怎么,来收银子的?还是来看看我搬去破庙住,顺走了你什么东西?” 楼下的人扯着嘴角,弯着眼睛道:“欠着,欠着!”举举手中的酒坛子笑道,“找你喝酒。” “晚饭还没吃呢,喝什么酒!” “不叫你空着肚子喝酒,好吃的给你带了!” “还是那家的卤牛腩和霜花千层糕?” 那花里胡哨的身影扬扬另一只手里的纸包,抱怨道:“去的时候悠悠闲闲,回来的时候奔命一般。就怕路上耽搁,糟践了东西。” 鬼眉扬唇一笑,翻过栏杆轻轻跳到楼下。 “去哪儿喝?” 对面的人扬起大袖子指指楼顶,笑道:“瞧着今晚的月色不错。” “好!” 鬼眉捉住他的腰带用力一提,双脚点地一蹬。下一瞬,两人就坐在了小楼的屋顶上。 并肩坐下后,那人启开酒封,饮了一口,咂咂嘴将酒坛递给鬼眉,满意点头道:“这老字号果然讲究信誉。这许多年了,每回买来还是那味道,一点不曾掺假。” 鬼眉接过酒坛,嗔怪道:“怎么也不带两个杯子?” “咱俩不是一直这么喝酒么,何时要过那些累赘?才两个月不见,你倒讲究了。”对方不满地看看脚下的瓦,透过屋顶在心里啐了房里的人一口。 不是因为来了那小子,这丫头同自己生份了吧? “臭丫头,我这儿呢,是不会因多了个人就嫌挤,也不会因多了双筷子米缸就见了底。可是,你把人领回来是不是该稍许慎重些?你知道人家底细么?还让人住在自己跟前。万一对方要起了歹念,你还活不活了?” 鬼眉仰脖灌了一口酒,笑道:“放心,他不会害我。” “你知道他多少,就这么信任他?凭什么?”那人不满地打开纸包,将牛腩撕成小块,给鬼眉喂了一块,自己又接过酒坛灌了一口,然后也咬了一块牛腩,狠狠嚼着泄愤。 这丫头究竟知不知道“歹念”二字有几层意思?! 鬼眉嚼着牛腩,含糊不清地回道:“你知我多少,我又知你多少?我凭什么信你,你又凭什么信我?” 那人摸摸嘴边的酒渍,瞬间莞尔,会意一笑。虽然对她信任那小子万分不舒坦,可这几句问话,却说自己同她,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多少年了? 那年,两人都是半拉大的孩子,一个逃命,一个离家,具是弄得一身狼狈。可是就这么不问也不说的,一路走到了今天。直到今天,两人依然是不多问,不多说,甚至有关对方的事情,知道得往往比外界传言还慢一些。但是那一个眼神的会意,一个动作的默契,却是少有人懂的。还有那,可以生死相托的信任。 生死相托,谁能替代? 鬼眉接过纸包,也给眉眼、唇角犹如弯月的人撕下一块牛腩喂进嘴里。 如今容城的人都知道如意茶庄的赵老板,风光无限,精明无比。可有几人知道,她当初遇上的,不过是只傻乎乎的小泥猴? 那时刚刚结果了乔老鬼,和一群孩子逃了出来,一把火烧了那鬼宅子。然后大家匀了银两分头而行,约定了若是有缘,以后就在瀚宇的京城相见。 1567章 缘分 多少年了? 那年,两人都是半拉大的孩子,一个逃命,一个离家,具是弄得一身狼狈。可是就这么不问也不说的,一路走到了今天。直到今天,两人依然是不多问,不多说,甚至有关对方的事情,知道得往往比外界传言还慢一些。但是那一个眼神的会意,一个动作的默契,却是少有人懂的。还有那,可以生死相托的信任。 生死相托,谁能替代? 鬼眉接过纸包,也给眉眼、唇角犹如弯月的人撕下一块牛腩喂进嘴里。 如今容城的人都知道如意茶庄的赵老板,风光无限,精明无比。可有几人知道,她当初遇上的,不过是只傻乎乎的小泥猴? 那时刚刚结果了乔老鬼,和一群孩子逃了出来,一把火烧了那鬼宅子。然后大家匀了银两分头而行,约定了若是有缘,以后就在瀚宇的京城相见。因为害怕连累别人,鬼眉选择了孤身上路。初次杀人的惊魂未定,又担心乔老鬼并未真死,只怕下一刻就会追来,便不分方向的一路朝前狂奔,直到累得瘫在地上再不能动弹。 —— “哎呀!”有人被彼时横躺在小路上的鬼眉绊了一跤,爬出两步,朝旁嚷道,“阿奇!阿奇!她是不是死了?你看看她,一身的血!” “少爷,她死没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就快翘辫子了!”阿奇有气无力,也没细细打量异状,随口地应了一声。 “你去看看呀!”那人急道。 “少爷,我动不了了。你给我口吃的,再给口水喝,我就去!” 那人闻言语塞,片刻,似乎不愿承认理亏,倒打一耙道:“谁让你不提醒我,要带银子出来的?” 阿奇坐在地上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有见过离家出走不带银两,不带吃喝,带了一堆的乱七八糟,两捆小人书和一个玩伴的少爷么? “少爷,那我们回去吧。要是家法伺候,我替你挨着。” “不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不回去就不回去!” 噗嗤! 躺在地上的女娃娃听着两个稚嫩的男孩一番对话,实在没能忍得住,笑出声来。 “阿,阿奇!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好,好像是。不会闹鬼了吧?” “阿,阿奇!你去,去打死它!” 阿奇居然还真就依言动了动。 —— “咳咳咳!”鬼眉想着当日初遇时的情景,忍不住笑起来被酒呛了一口。 “慢点!我又不同你抢!” 鬼眉揉揉胸口,笑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让阿奇干什么了?” 对方也是旧事不忘,闻言略一回忆,跟着也噗嗤笑了起来,摇摇头道:“记得。我以为你死了,叫阿奇去把鬼打死。那个傻子还真听话。人死了变鬼,鬼能打死?”说着,抬头看看中天。 好像那晚的月色也不错。 —— 阿奇挪了半尺,恍悟问道:“少爷,要是,要是这个鬼太厉害,我打不过怎么办?” 沉默。 女娃娃睁开眼睛,借着月光打量过去,只见两个比自己大不了两三岁的男孩,正紧张兮兮地对着她的“尸身”发憷。两人灰头土脸,满身泥污。 “你们知不知道瀚宇的京城在哪儿?”她爬坐起来,朝两人问道。 两个男孩对看一眼,齐声问道:“你是人是鬼?” 女娃也不纠结此话,从怀里摸出个包裹,拿出两张饼递去:“我给你们吃的,你们告诉我京城怎么走。” 阿奇大着胆子上前,伸手一探,迅速接过饼,然后惊喜道:“少爷,这饼温热的,她是人不是鬼!” “捞着了!”另一个男孩当即大呼一声,接过饼就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朝女娃娃含糊不清地嘟囔道,“放心,我知道,知道怎么走。等,等我吃完。呃!”噎着了,“等我吃完带你走。饿死我了!呃!”又噎着了,“阿奇,水!水!水!” 阿奇已经在一边翻白眼了,无法应答。也噎着了。 女娃娃爬起身给阿奇顺顺后背,转头抓了一把草分给二人。 两人面面相觑。 “草上有露珠,本身也有汁水。凑合吧!” 两人依言接过塞进口中,然后更抻脖子。 “嚼一嚼吐掉就好,谁让你们吞下去了!” 阿奇闻言,瞪着鬼眉说不出话。 早不讲!现在那草堵在嗓子眼,上不上下不下,比饼还噎人! 后来,三人歇够了便乘着夜色结伴上路。 当鬼眉包裹里的最后一块干粮被分完时,连个城镇也还没瞧见。方知,小少爷所说的认得,是指他记得书上的那些地名标注和表示方向、距离的字,却没有实际概念。幸而阿奇懂得辨别方向,才不至于兜圈子。 再一次明知道已然没有吃食,还从怀中寻摸一点茫然希望时,两锭银子掉了出来。 小少爷看着掉在绿油油草地上亮闪闪的银子,发了会儿愣,然后朝鬼眉道:“那个,你能不能把这银子借我?借!我肯定还你!加倍还!” 女娃娃没有说话,也没有捡起银子,看着他。 小少爷见她不语不动,心里怕她不肯,一把将阿奇推了过去:“我把他抵押给你。我从家里出来,没带银子,可是带了他。他比银子要紧。所以你将银子借我,我肯定会还!” 后来稍大些,鬼眉便知道,他的精明,从当初的这句话里就可以看出来。 而阿奇,当时虽然对少爷将自己丢给鬼眉的行为甚是不满,但却因为那句“他比银子要紧”,从此越发死心塌地。 小少爷见女娃娃依旧没有表态,扯下捆东西的丝带绑上两人的手臂,道:“呐!我把自己和你捆在一起了,跑不掉的。哦,还有。”又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小的匕首递过,“这也给你。这下我也没有东西可以割断绳子,你好放心了。” —— 鬼眉斜睨一眼身边的人,问道:“你说你怎么想的,把匕首递给我就不怕我捅了你?” 对方笑笑,没有答话。 他们之间,有些话真的不用多问。在遇见的那一刻,许多东西都注定了。比方说,需要;比方说,信任;比方说,幸运;比方说,缘分。 1568章 匕首 后来稍大些,鬼眉便知道,他的精明,从当初的这句话里就可以看出来。 而阿奇,当时虽然对少爷将自己丢给鬼眉的行为甚是不满,但却因为那句“他比银子要紧”,从此越发死心塌地。 小少爷见女娃娃依旧没有表态,扯下捆东西的丝带绑上两人的手臂,道:“呐!我把自己和你捆在一起了,跑不掉的。哦,还有。”又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小的匕首递过,“这也给你。这下我也没有东西可以割断绳子,你好放心了。” —— 鬼眉斜睨一眼身边的人,问道:“你说你怎么想的,把匕首递给我就不怕我捅了你?” 对方笑笑,没有答话。 他们之间,有些话真的不用多问。在遇见的那一刻,许多东西都注定了。比方说,需要;比方说,信任;比方说,幸运;比方说,缘分。 若是没有鬼眉的两块饼,他和阿奇大概就饿死在荒野之地了。 鬼眉似觉多此一问,也笑笑。 匕首在他手里,阿奇也有武功底子,初遇的那一刻就可以捅了她,根本等不到后来。虽然,她自己也有一把匕首在身,却是没有开过刃,不是用来防身的。也有功夫傍身,只是,累得如同死狗的情况下,面对两个比自己大的男孩,恐怕并不堪为敌。 在遇上他和阿奇时,她还不懂得用信任二字表达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可是,还没等遇上他们,她却已然对这两个字绝望。因为,有太多的人和事,失信于她。然而,遇上他们,她又将这丢失的重新找了回来。 在人世泥沼跌爬,在血色江湖行走。一路走来,她步履维艰。自幼便尝尽切肤之痛,却也庆幸拥有过善意和温暖,所以并不曾完全冷漠了一颗心。那些星星萤火、刹那流星的光,一直照着她心的一角。难能可贵,她自懂得珍惜,却也并非因此就容易满足,没有奢望。 随着岁月磨砺与沉积,她渐渐清晰自己要什么,也知道何谓代价。 光和暖,总是让人贪恋的,她是喜欢。却在亲身体会中明白,脉脉温情再好,却比不过关键时候的一刹那。雪中送炭或乘人之危,有时真的只在一刹那,却关系着一条命。对她而言,好与不好,其他的还在其次,首要还得看看,要紧关头会不会在乎你的命。因为,她能活到今天,经历过太多不容易。也明白,只有活着,总才有更多可能。 与他和阿奇的情分,一路林林种种,同甘共苦,归根结底却是从初遇便注定了。活着与信任,彼时对她而言,都是极为艰难和稀缺的。他和阿奇都给了。虽说是交换,然而吃完了饼大可以丢下她,那把匕首也不该随手递来。 “臭丫头,我一直想问你。你这鬼眉的名号是因何而来?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没有?” “那我问你,你这赵老板的‘赵’字,是你本就姓赵,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对方又笑了笑没有作答。 名字而已,有何重要的?鬼眉不期然想起和另一个人的对话来。 是啊,一个名字罢了。便是皮相也没那么重要。只要你知道,站在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你所熟知的那人,是不是值得你坦诚相待。其他的,真的没那么要紧。 —— 女娃娃最终答应了将银子借给小少爷,只要他们带自己去京城。她实在不懂认路。 阿奇没有表达任何反对意见。对他们而言,女娃娃算不得累赘。因为,她在野外的生存能力,实在令他们汗颜。何况,少爷需要银子,他需要少爷,而那两个则需要他认路。 小少爷果然有些能耐,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他就乱七八糟的买了一堆东西,然后走过一段后再卖出去。没几日,那两锭银子果然就翻倍地回到了鬼眉手里。 后来,也不用绳子捆了。鬼眉直接将银子交由小少爷安排。反正她对银子该怎么用没什么概念,而且也不用她强调,他们也不曾丢下她一刻。小少爷去挣银子,就将阿奇留下陪着她。阿奇出去买吃的,他就留下。若要都出去,干脆三个一起。 彼此的称呼便从一路的熟稔中,渐渐从“喂”、“你”、“她”或“他”这些代词渐渐换成名词。他喜欢叫她丫头,后来叫她臭丫头。而她,则因为他的那句“捞着”就那么戏称着,喊着喊着,便喊成了“老赵”。得了老赵的称呼时,他还是个毛孩子。后来在容城重逢时,居然他对外就真用着“赵”字。 三人一路边挣银子边往瀚宇的京城方向走。他和她都因为不愿提及自己的出处,便也不问对方,却不影响彼此日益见长的情谊。 好的时候,他们住客栈,吃酒楼,雇马车。孩子,再机灵总没有大人世故,就也有上当倒霉的时候。富贵能同享,苦难就同当。一起住破庙,偷果子,甚至行乞。她能知道哪儿的果子能吃,什么样的地方不会被人撵。他也能很快将讨来的铜板再变回亮蹭蹭的银子。 和乐时,三人笑作一团。意见不统一时,便由她和阿奇打架定输赢。她赢了,自然是听她的。阿奇赢了,便听他家少爷的。 后来,路过一处茶山,他觉得能有比较好的赚头,三人就在附近的小镇逗留了一阵子。等小挣了一些后,他便下了一笔很大的定金。此时,鬼眉却提出,他们不如就在小镇上分手,各忙各的。于是,三人在小镇上找了一家老字号,点了好些菜饯别,还学大人要了酒。 鬼眉上路的时候,他给包了她比较多伸筷子的卤牛腩和霜花千层糕,将定茶剩下的银两取了大半换成银票和碎银给鬼眉带上。 等她走了不到两日,他想起她不懂认路,又觉得早先答应过要带她到京城,不该食言。便算算收茶的日子,后头一路追上,将她送抵、安顿后急匆匆返回。这才算真正告别。 鬼眉在京城呆了一段日子,因为一个必然的原因和一个偶然的机缘,离开了容城。 1569章 爱喝茶的原因 和乐时,三人笑作一团。意见不统一时,便由她和阿奇打架定输赢。她赢了,自然是听她的。阿奇赢了,便听他家少爷的。 后来,路过一处茶山,他觉得能有比较好的赚头,三人就在附近的小镇逗留了一阵子。等小挣了一些后,他便下了一笔很大的定金。此时,鬼眉却提出,他们不如就在小镇上分手,各忙各的。于是,三人在小镇上找了一家老字号,点了好些菜饯别,还学大人要了酒。 鬼眉上路的时候,他给包了她比较多伸筷子的卤牛腩和霜花千层糕,将定茶剩下的银两取了大半换成银票和碎银给鬼眉带上。 等她走了不到两日,他想起她不懂认路,又觉得早先答应过要带她到京城,不该食言。便算算收茶的日子,后头一路追上,将她送抵、安顿后急匆匆返回。这才算真正告别。 鬼眉在京城呆了一段日子,因为一个必然的原因和一个偶然的机缘,离开了容城。 而他,因为返程途中遇上洪流断路,错过了收茶约定时限。本是因为有鬼眉的本金,他挣了钱;还是因为鬼眉,他又赔了个精光。幸而那茶山的东家是个眼光独到的厚道人,和老赵做买卖,并不是为的干吞掉一个孩子的定金,将特地预留的少量存货尽数交与,同时答应下一季收茶赊一半给他。也因此,有了后来每年不断的交情。 第二年,他便连存带借,凑足了银两在瀚宇京城租了个极小的铺面。阿奇觉得两地路途甚远,对此不解。他笑说,京城的达官贵人多,银子好挣。实际却是,他想,那丫头执意要来京城,他在这儿开个铺子总有机会再遇见她,也好给她个歇脚的地方。 那日一别后,此后各有经历,多年内却不曾在容城再次相见。 垂髫之时,她要往京城,他便一路相送。待他在京城落了脚后,京城却没了她的踪影。几年后,因为开辟新的商机,他与她在外偶然重逢。彼时,她正混迹于江湖,而他则行走于市井。彼此看看,模样变了,声音变了,习惯变了,甚至脾气秉性也有变化,记忆中的很多都变了,所幸,幼时的情谊却不曾变。 重逢后,他们依照幼年的交换方式继续相处。借着各人的人脉之便,互相打探消息,打理买卖营生,解决江湖、市井的种种纠葛麻烦。既是交易,每每都有价码条件。只是,银钱兑现并不积极,而那帐,算到后来有些越发算不清楚。其他的,依旧还是不问不说,各人也来去自便。这回也知道了留下个彼此联系的方式,便这么有事捎信说话,没事偶尔相约小聚。 直到去年,她来了容城。此时,他才知道,近年江湖闻名的鬼眉女侠便是她;她也才知道,那个名动四方的京都少年商贾真就是他。 他将自己的小楼让了出来,她便安然住下。依旧彼此各干各的,依旧不说就不问。 默契依旧,信任依旧。 他如今不用管她借本金了,她也不用他帮忙管收入了。他如今不用担心她不认路,她也不用担心他会在路上饿死。 幼时在她跟前,他总是将帐交代得清清楚楚,如今却是故意将帐算得稀里糊涂。供她吃住和开销,只要觉得她需要,就主动提供一切。给她吃的茶,确实不是店铺里卖的,其实就连皇上也没得喝。是他悄悄为她特意培植的新茶种。茶送到她手上,银子往黑了收。让她帮忙也三五回地赖一次帐。 精明如他,算出这么个糊涂账,只为,让她欠着他的,他也欠着她的。有这算不清的帐,她走得再久、再远,总该记得来找他要,若她不来,他便可以理直气壮地追着讨。 其实,他也隐约知道,鬼眉为何爱喝茶。 “丫头,咱们今儿交换个秘密吧。”已是脸色微醺,半躺了身子,歪过脑袋在她肩上蹭了蹭。 “真是不改商人本性。你要说便说,不说拉倒!” 商人本性? 他嘿嘿笑了两声。她大概忘了,他们之间,可是她先提出交换的。两张饼和一条路的交换。 “我确实本姓赵,可是这姓,却是我最不愿提及的。为什么又让人知道如意茶庄的老板姓赵呢?因为有个臭丫头打小就喊我‘老赵’,我若改了姓,怕她找不着我。” 鬼眉拍拍他的脑袋:“还好没把你叫老了。”又将脸伸到他跟前,道,“鬼眉两个字就因为这张脸,你可明白了?” 他又嘿嘿笑了两声,忆着往昔抬手摸了摸那泼墨浓眉,点头道:“明白。” “我这赵姓是为你留的,不是为我本来姓赵,我那大号不提也罢。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娘唤我的乳名,她叫我桐儿。她生我的那日,桐花满天。我娘姓姜,美女姜。唉,美女倒确实是美女,可惜红颜薄命。丫头,你若愿意,以后可唤我姜桐。” 鬼眉沉默了片刻,道:“可巧呢。我名字里也有个彤字,红彤彤的彤。至于那个姓,不是不想提,而是不能提,不敢提。” 姜桐见她语色不对,摆手道:“不提!不提!我知道如何唤你便好。彤儿!” “彤儿?” 一声清幽自语忽然从两人背后传来。 “什么人!”姜桐下意识就要将手中酒坛朝那脑袋丢去。 鬼眉赶紧伸手拦住:“别!是阿木。” 姜桐听了这名字却更想开了对方的瓢,因了鬼眉只得不甚甘愿地悻悻收手,没好气道:“知道你是高手!可是麻烦你别时时显摆好不好?这大晚上的,这么装神弄鬼想吓死人啊?!” 阿木没搭理他,自顾自在垂眉思量。彤儿?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呢? 鬼眉朝姜桐笑道:“你自己胆子小还怨别人。阿木不懂这些的。” 姜桐不悦地朝阿木瞥了瞥,心说,这脸倒比白日里见着的瞧着顺眼多了。忽而觉得不对,凑近了借着月色细细打量,然后朝鬼眉不满问道:“他的脸怎么弄成这样?” 1570章 恶人先告状! “我这赵姓是为你留的,不是为我本来姓赵,我那大号不提也罢。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娘唤我的乳名,她叫我桐儿。她生我的那日,桐花满天。我娘姓姜,美女姜。唉,美女倒确实是美女,可惜红颜薄命。丫头,你若愿意,以后可唤我姜桐。” 鬼眉沉默了片刻,道:“可巧呢。我名字里也有个彤字,红彤彤的彤。至于那个姓,不是不想提,而是不能提,不敢提。” 姜桐见她语色不对,摆手道:“不提!不提!我知道如何唤你便好。彤儿!” “彤儿?” 一声清幽自语忽然从两人背后传来。 “什么人!”姜桐下意识就要将手中酒坛朝那脑袋丢去。 鬼眉赶紧伸手拦住:“别!是阿木。” 姜桐听了这名字却更想开了对方的瓢,因了鬼眉只得不甚甘愿地悻悻收手,没好气道:“知道你是高手!可是麻烦你别时时显摆好不好?这大晚上的,这么装神弄鬼想吓死人啊?!” 阿木没搭理他,自顾自在垂眉思量。彤儿?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呢? 鬼眉朝姜桐笑道:“你自己胆子小还怨别人。阿木不懂这些的。” 姜桐不悦地朝阿木瞥了瞥,心说,这脸倒比白日里见着的瞧着顺眼多了。忽而觉得不对,凑近了借着月色细细打量,然后朝鬼眉不满问道:“他的脸怎么弄成这样?” “你白天也瞧见了,阿木的脸实在太容易惹事了。” “不是。我是问你,他干嘛把他的脸弄得跟你似的!”姜桐指着阿木脸上那两团墨汁浓眉朝鬼眉嚷嚷道。 鬼眉笑嘻嘻将脸凑近了阿木,摆在一起展示给姜桐,问道:“瞧!像不像兄妹俩?” 姜桐看着两张极为相似的脸,本是非常不乐意,因了鬼眉的话,小心思一转,没再继续抱怨。她说兄妹俩嘛!那就是当这小子是哥哥喽?哥哥和妹妹,虽然听着还是不舒服,但总比其他的好些。 “彤儿?”阿木还在独自纠结。 “喂!我说木公子,这彤儿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不许你这么叫她!”姜桐极为不满地朝阿木低喝了一句。相识这么些年了自己才知道这个名字,这小子凭什么! 阿木不解姜桐的态度,闪着无辜的大眼睛问道:“为什么?” “我说不能就不能!” 阿木看着姜桐的脸,分辨了片刻,转头朝鬼眉求证道:“恶意?”然后将趴在脑袋顶上的小瓜摘下,搁到一边。 鬼眉正抱着千层糕吃得开心,听了这两个字忽而想起前言,顿觉阿木的行动意味不对,扔下手中的吃食赶紧抓住阿木尚未出招的手:“他没有恶意,他没有恶意!” 姜桐看了倒先炸了毛:“你什么意思?住我的,吃我的,在我家的房顶上还想和我动粗怎么的!” 阿木看看拦着自己的手,再看看一脸敌意的姜桐,朝鬼眉委屈道:“有恶意。” 鬼眉朝姜桐道:“老赵,你若真打算今晚就让我去住破庙,你就继续朝他吼。” “你为这小子要和我赌气?” 鬼眉无奈叹道:“我是怕他拆了这楼!” 姜桐想想白天里的残垣断壁,敛了敛,朝鬼眉酸溜溜道:“你也太偏袒他了!” 鬼眉没搭理他,递过一块千层糕给阿木:“你尝尝,我小时候就爱吃的。” 姜桐盯着那块糕,视线顺着糕点从鬼眉手上,出,落于阿木指尖,然后,起,两片红唇。这小子的唇形倒确实漂亮。呸!想什么呢!打开,一个黑洞洞,滑入,没了。 嘎吱嘎吱,耐着性子磨了磨后槽牙。 待阿木咽下千层糕,姜桐扬起笑脸,弹出金算盘在指尖拨拉:“两千八百里外老字号的千层糕一块。糕点本身不算贵,这一块也就两文钱。 可这一来一去,光是二十二天的车马费就要五十两。还有七天船费是五两。路上住了二十五天客栈,每天一两,共计二十五两。 早饭两文钱一个馒头,最少也得两个才能饱肚子,还得来碗一文钱豆浆。午饭和晚饭呐,在外吃没有在家便宜,也贵,算100文一天吧。其实就算吃得俭省,一碗米饭或一碗面条加几个小菜,也差不多要100文才能拿下一天。” 看看阿木的惶惑模样,故意满面堆笑,继续瞎掰,“哦,本公子请客吃酒的那些可没算你的。共计,三九二十七,二三得六......船资含了四餐伙食费,给你减了。本公子身娇肉贵,好歹也是个当家做主的人,没道理给那不相干的跑腿买东西。 所以呐,本人的跑腿费不能免!嗯,看在臭丫头的份上,算你成本价好喽,二百两。伙计的费用就不算你的了。还有,你来这一个多月的食宿,看在丫头的面子上,算我请客。这糕点的费用和今儿白天的那些损失,所有的加在一起,再给你破例打个折,四舍五入再抹去零头,你就给个整数,五百两吧。”笑眯眯朝阿木伸出手。 鬼眉翻了个白眼,抬头望月。 阿木看看面前的手,眨巴眨巴眼。 “木公子,别装傻了,快给钱吧。这已经是呕血、吐血、泣血、放血、喷血,血流成河大优惠了!” 鬼眉收回视线,看着姜桐怪笑。 阿木看看两人,扯扯鬼眉的裙子。 “看什么看!她是她,你是你。我现在是同你算账。东西是你弄坏的,糕点葬了你的腹,这是你欠我的钱。快!给钱!给钱!” “没有,彤儿给。” 姜桐顿时又炸了毛,嚷道:“都说不许你这么叫她了!” “为什么!”这回可不是疑问句。 “我说不许就不许!” 阿木将小瓜推远一点,瞪着姜桐。 “你瞪什么瞪!就算你也挂了那两条眉毛也不许!” “彤儿。” “你故意的是不是?不许你这么叫她!还有,还钱!” 阿木眼睛眯了眯,没再向鬼眉求证,看着姜桐道:“恶意。” “什么恶意不恶意的?你还恶人先告状了!” 风动。 1571章 小米粥 “木公子,别装傻了,快给钱吧。这已经是呕血、吐血、泣血、放血、喷血,血流成河大优惠了!” 鬼眉收回视线,看着姜桐怪笑。 阿木看看两人,扯扯鬼眉的裙子。 “看什么看!她是她,你是你。我现在是同你算账。东西是你弄坏的,糕点葬了你的腹,这是你欠我的钱。快!给钱!给钱!” “没有,彤儿给。” 姜桐顿时又炸了毛,嚷道:“都说不许你这么叫她了!” “为什么!”这回可不是疑问句。 “我说不许就不许!” 阿木将小瓜推远一点,瞪着姜桐。 “你瞪什么瞪!就算你也挂了那两条眉毛也不许!” “彤儿。” “你故意的是不是?不许你这么叫她!还有,还钱!” 阿木眼睛眯了眯,没再向鬼眉求证,看着姜桐道:“恶意。” “什么恶意不恶意的?你还恶人先告状了!” 风动。 “住手!”鬼眉及时起身隔开两人,“都给我闭嘴!以后谁也不许叫这名字!还是鬼眉听着顺耳。” 两人同时看向鬼眉。 “你偏心!”姜桐不满地撇过头去。 阿木委屈地动了动唇,没有说话,垂下眼睛。忽然惊疑道:“血!” 姜桐没好气地回头,朝他嚷道:“对!吐血大优惠!快给钱!” “啊!”鬼眉猛然尖叫一声,迅雷不及掩耳地飞身离开,窜进房中。 阿木跟着翩然而下。 小瓜蹬起小短腿,一个飞跃,伸爪勾住阿木的衣摆,紧随其后。 “喂!怎么都走啦!” 月下,一只花里胡哨的人形风筝,无奈地戳在房顶上。 —— 阿木飞进小楼,从房里搜罗了几个瓶瓶罐罐,出门正撞见柳烟,指着鬼眉的房门道:“受伤了。给,药。” “没受伤!没受伤!”柳烟不自然地摆摆手。 “看见了,血。” 柳烟躲过阿木,朝房里喊道:“衣裳就搁在盆里,明儿我帮你洗。桌上的茶别喝了,我一会儿给你送热的来。真是的,自己也不知道爱惜自己,还喝酒!” “很重?师父的药,好。” 柳烟将阿木往他房里轰,连声解释道:“没事,没事。女孩子家的事,很正常。” “骗人。” 柳烟看着纯真的大眼睛,无语。谁让她有前科呢? 对于阿木此刻执著的关心,柳烟倍感无奈:“我没骗你,真的不是受伤。女孩子家长大了都会这样。” “骗人!血,看见了!”阿木显然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对于柳烟“睁着眼睛说瞎话”很是不满,说完,绕过她就往鬼眉房前走去。 柳烟赶紧拦住,红着脸解释道:“木公子!木大爷!木祖宗!我真没有骗你!那是葵水,不是受伤流血。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不是血?”阿木站住,然后很诚恳地求知问道,“葵水?是什么?” “哎呀!肚子里的!”柳烟连脖子都红了,“你别再问了!小心她生气了不理你!” 柳烟撂下杀手锏的狠话跑了,留下阿木一头雾水,茫然伫立。 次日。 都快日上三竿了,鬼眉却没有按照惯例到廊下吹风饮茶。阿木在小楼的走廊里打转。他以为鬼眉生气不理他了。走了半天,停下,和小瓜两个互相看看,跨上栏杆,枯坐。 楼下,柳烟正抱着一只堆着衣物的盆和梅雪说话:“梅雪,今儿有意迟了一些,这会儿也够晚了。你去弄些清淡热乎的让她吃了再睡。木公子每日同她一起用惯了,也还没吃,别再饿着了。” “知道了。一会儿我送了饭出去一趟,午饭你给看着吧。竹凝和兰沁出去有时日了,也不知有没有什么话。我去看看。” “行。若不是要紧的事就过两日再回话。她每回这几天都比别人遭罪些,别再添堵。” “嗯。” 柳烟嘱咐了梅雪便抱了脏衣服到井旁去洗,梅雪答应着去了厨房。 姜桐早起去铺面查了查离家这两个月的事务,回头时想着鬼眉不舒服,跑去买了两包红糖和干果拎着去了厨房。想着熬点儿红糖水给鬼眉暖暖肚子。 见了梅雪,问道:“给姑娘送饭去?” “嗯。”梅雪淡淡应了声,瞟了一眼来人,低头撇了撇嘴。 这人就没有素净一点的衣裳么?昨儿是粉底团花的,今儿又是浅紫绣蝶的。白净的面孔是好穿衣裳。可,天天这么跳眼,他就不担心伙计看着眼晕,算错了帐? 梅雪应了一声后没再多话,摆弄完了便提了食盒就要往外去。 她们几个,和姜桐正面接触不多,对于他的印象和那叫丁云的少年差不多。虽碍于鬼眉和他的交情,加之客居此处,不曾生厌,但绝对谈不上有多少好感。所以也不太愿意亲近。 “她不舒服,怎的还让她吃这些?”姜桐伸手揭开盖子,看看盘子里干巴巴的馒头和几道小菜问道。 梅雪指指食盒下层道:“这是木公子的早饭,给姑娘熬了小米粥。” “粥倒是好,可惜不管饱。”姜桐递过红糖纸包,道,“劳你给她熬个红糖水,再打几个鸡蛋弄个蛋羹,别放油少放点儿盐。” 梅雪接过纸包看了看。心道,这人平日看着不怎么样,倒是心细,懂得体贴人。 姜桐以为梅雪犹豫送饭之事,笑道:“木公子身强体健的,一会儿功夫,饿不着他。” 梅雪抬头看了看他,没有多话,放下食盒转身去做吃食。 姜桐看着食盒,挑了挑眉,然后蔫儿坏地一笑,拿起灶台上的瓶瓶罐罐一阵捣弄。 “我让人在前头泡了红枣、红豆炖上了,晚上去前头多取一些过来,你们也吃。我听阿婆说,姑娘家多吃此类东西没有坏处。” 梅雪手上停了停,转身对着那花里胡哨的背影道了声谢。 姜桐本欲去看看鬼眉,想着她大概现在正羞恼着,此时去未免尴尬。远远朝栏杆上坐着的身影诡异一笑,回前头去了。 梅雪弄好了糖水、蛋羹,拎着食盒路过井台时,手脚麻利的柳烟也搓完了手头不多的两件衣裳,便接了过来送去楼上。梅雪便接手将衣裳晾上后就出去了。 “木公子,早饭给你放在桌上了,赶紧趁热吃。” 1572章 碱粉 梅雪接过纸包看了看。心道,这人平日看着不怎么样,倒是心细,懂得体贴人。 姜桐以为梅雪犹豫送饭之事,笑道:“木公子身强体健的,一会儿功夫,饿不着他。” 梅雪抬头看了看他,没有多话,放下食盒转身去做吃食。 姜桐看着食盒,挑了挑眉,然后蔫儿坏地一笑,拿起灶台上的瓶瓶罐罐一阵捣弄。 “我让人在前头泡了红枣、红豆炖上了,晚上去前头多取一些过来,你们也吃。我听阿婆说,姑娘家多吃此类东西没有坏处。” 梅雪手上停了停,转身对着那花里胡哨的背影道了声谢。 姜桐本欲去看看鬼眉,想着她大概现在正羞恼着,此时去未免尴尬。远远朝栏杆上坐着的身影诡异一笑,回前头去了。 梅雪弄好了糖水、蛋羹,拎着食盒路过井台时,手脚麻利的柳烟也搓完了手头不多的两件衣裳,便接了过来送去楼上。梅雪便接手将衣裳晾上后就出去了。 “木公子,早饭给你放在桌上了,赶紧趁热吃。” “生气了?” “嗯?”柳烟很快明白过来,摇摇头笑道,“没有。睡会儿懒觉罢了。你赶紧用饭吧。” “哦。”阿木听柳烟说鬼眉不曾生气,舒了眉眼去吃早饭。 柳烟推门进屋,却见鬼眉已经起床了,便将食物从盒中取出给她盛上。 “先吃蛋羹还是先喝红糖水?还是先喝点水吧,好暖暖,舒服点。这回瞧着日子又错了一截,你那些毒到底清了没有?” “不打紧的。” 柳烟听了这含糊其辞的回答,眉头蹙了蹙,不悦道:“什么不打紧!仗着年轻抗着,这会儿还能咬咬牙熬过去,上了岁数看你死去活来!” 鬼眉咧嘴一笑:“你才比我大了几岁?这话说的跟个老阿婆似的。” “我倒宁愿自己是个老阿婆,就不至于当年什么也不懂,看着你今日遭罪了。” 鬼眉撇撇嘴不以为然道:“哪个年头的旧话了,你还耿耿于怀的。” 柳烟在一旁坐下,看着她正色道:“鬼眉,虽是自小就认识了,可你身上究竟背负着什么,却从不说与我们知晓。但是,即便你不说,我也并非毫无知觉。外人看着你或是没心没肺任人唯亲,或是根本从不让人入心。我却知,能上了你心的,你必是甘拿命去相待的。” “柳烟,你高抬我了。于我而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鬼眉舔了舔唇角的汤汁,咂咂嘴笑道,“今儿这糖水不错,是梅雪的手艺?你该同她学两手,免得日后被婆婆嫌弃。” “你尽管打岔,想说的我还是要说。你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这话我听了不止一两遍,看你不要命地发狠也不止一两次。有时候,看着你大呼小叫地耍赖皮,总想着,你要一直就这样该有多好。可我心里总隐隐有股惧怕,老觉得你说惜命、惜命,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去送命的。” 就如幼时,对那恶魔的话从不违逆,也不哭喊吵嚷,不管多苦多险,总是一声不吱地照单收下。最后,却令众人意想不到,如同踏入药池时的义无反顾,给了那恶魔绝命之击。 鬼眉低头挖了一块蛋羹入口,面色微微僵了僵。 “我们都是时运不济的人,本就不敢奢望太多。别人如何我不知道,可是我、梅雪、竹凝和兰沁,是你从阎王爷那儿抢来的。所以,若当真有那么一日,有什么人、什么事值得你拿命去搏,我们不拦着,但也请你记得捎带上我们几个。” 鬼眉眸光闪了闪,抬头笑道:“我为自己活命捎带手救了你几个,便让你们这么死心塌地的,真是赚着了。受我恩惠的人多了去了,你这话当同别人讲去,也好替我收买人心。” 柳烟被她这话弄得也说不下去了,只好也笑道:“知道你会算计人!我讲这话,不是为表谢你救命之恩,来日偿债还情。只为告诉你,我们几个已是当自己重新投胎了一次,和你骨血相连,拴在了一起。你若要送死,不能撇下我们几个,若得了富贵也休想一个人独享。你就装一回笨,也让我们几个算计一回成不成?” “啊!痛啊!” 不曾聊上几句,两人被门外阿木突发的大叫弄得一怔,赶紧奔出去看。 奔出门外,只见阿木涕泪横流,扯着自己的舌头嚷痛。小瓜在一边也抱着大尾巴在地上连蹦带跳直打滚。 “这是怎么了?” 阿木可怜兮兮地看着鬼眉,指指桌上的盘子,吐着舌头含糊不清道:“痛啊!葵水馒头!痛啊!” 那两人被震得一个趔趄。 鬼眉红着脸,神色十分复杂地朝柳烟道:“要偿命的,交给你处置了!”说完立刻回房,嘭地一声将门重重关上。 柳烟跑到桌前一瞧,只见原来的白面大馒头,不知怎的被从下掏空了,里头塞了满满的辣椒酱,完全就是个辣椒陷的包子。 “木公子,你等着,我去弄些老醋和盐水来给你漱漱口。” 阿木一听用盐水漱口,不等柳烟下楼,自己拎起小瓜,蹭地迈过栏杆飞身去了厨房。 到了厨房,手忙脚乱地将瓶瓶罐罐一阵翻找,入眼的不是红就是黑,偏偏没有白色细末的盐。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握着一个揭了盖的白瓷罐。 阿木一见里头白白一片,想也不想,抓起一把来就往嘴里送。 “啊!呸!呸!呸!” “哈哈哈哈!”姜桐看着阿木的脸揪成了一团,才伸出另一只手递上盐巴罐子,“不好意思,看你着急,我也跟着一着急弄错了。刚才那是碱粉,苦不苦?” 阿木也顾不得和他计较,抓了盐巴不要命地往舌头上抹。小瓜干脆将脑袋扎在了罐子里,结果又被腌得窜起老高,到处找水。 “一罐碱粉五钱,一罐细盐五钱,待会儿还要找人收拾厨房,一两。呀!你又欠了我二两银子!昨天的钱你还没还呢,这可怎么是好?”姜桐摸着欠揍的笑脸朝阿木道,“那丫头今天是不是没搭理你?告诉你,男人得要有担当。像你这样,葬入自己腹中的东西,还得要个女子替你给银子,能不让人生气么?” 1573章 卖身葬父 到了厨房,手忙脚乱地将瓶瓶罐罐一阵翻找,入眼的不是红就是黑,偏偏没有白色细末的盐。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握着一个揭了盖的白瓷罐。 阿木一见里头白白一片,想也不想,抓起一把来就往嘴里送。 “啊!呸!呸!呸!” “哈哈哈哈!”姜桐看着阿木的脸揪成了一团,才伸出另一只手递上盐巴罐子,“不好意思,看你着急,我也跟着一着急弄错了。刚才那是碱粉,苦不苦?” 阿木也顾不得和他计较,抓了盐巴不要命地往舌头上抹。小瓜干脆将脑袋扎在了罐子里,结果又被腌得窜起老高,到处找水。 “一罐碱粉五钱,一罐细盐五钱,待会儿还要找人收拾厨房,一两。呀!你又欠了我二两银子!昨天的钱你还没还呢,这可怎么是好?”姜桐摸着欠揍的笑脸朝阿木道,“那丫头今天是不是没搭理你?告诉你,男人得要有担当。像你这样,葬入自己腹中的东西,还得要个女子替你给银子,能不让人生气么?” 阿木抹抹脸上的涕泪,愣了愣,没说话也没要出手,拎起小瓜走了。 姜桐见阿木没理他,颇感无趣。抬指地弹了弹下巴,讽笑自语道:“凭着模样、拳脚,就想套近乎?且!” 晚饭时分,柳烟挣扎了一下向鬼眉如实汇报情况:“木公子不见了。” “嗯?不见多久了?” “那馒头的事之后回过一趟房间,跟着就没再现身。” 鬼眉拧了眉头。 没等鬼眉再问,柳烟又道:“东西都在,看着不像是找师父去了。要不要出去找找?” 鬼眉点点头起身朝外走。 京城这地方,不是光身手好就行啊。 “你不舒服就别出去了。我多叫几个人分头找就是了。” “还是一起去吧。阿木和我熟惯了,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情形,他不愿理会别人,总能听我说话的。” 鬼眉和柳烟刚刚就便自小楼旁边翻出围墙,就见梅雪慌慌张张迎面跑了来,二人不由心内一惊。 “竹凝她们出事了?” 梅雪朝柳烟摆摆手,对鬼眉道:“你快去瞧瞧!木,木公子在桥头卖身葬父呢!我怎么说他都不肯回来。” “卖身葬父?” 鬼眉和柳烟今日第二次齐齐觉得骨骼酥松。 柳烟抬头看看天。今儿是狐仙遭逢天劫的日子么?怎么一个雷接着一个雷的?不知还会不会有第三道。 还是鬼眉沉着冷静,边走边问,直切要点:“有人买么?” “大概没有。那么个价钱,若是原来那张脸不好说,现在这张就算了。”梅雪摇摇头,想着那情形却有些发笑起来,道,“我路过桥头时本没在意,听人议论才留神看了一眼。他——,你们还是自己去看吧。” 鬼眉二人随梅雪往前去。没等跑到桥头,远远瞧着才散了一群围观的人。等人群散了,显出里头的身影,看着那情形就停住了脚步。果然很能理解,为何梅雪明明神色慌张地急报却又要发笑了。 谨遵眉嘱挂着两团墨汁出门的阿木,正头顶着小瓜盘腿席地而坐,两步远的地方便跪着个卖身葬母的姑娘。 这还凑了一对了? 鬼眉失笑,想看好戏便不急于上前,扯了那二人拣了个靠近的地方隐着。 没多大会儿,那卖身葬母的姑娘似乎跪不动了,眼见无人问津便软了身子,坐了下来。朝四周张了几眼,然后往阿木身边挪了挪,开始低声叽叽咕咕。 “这位大哥,你这么个价钱是卖不动的。再说,你这么个态度也不对。人家倘若有意,当然要斟酌银两之事,免不了一番讨价还价。你不能自个儿立刻就给定数,得先凄凄惨惨、悲悲切切地搏人同情,懂不?百善孝为先。你真孝顺假孝顺不打紧,关键你得勾起别人的孝心,得让有意买你的那人觉得他自个儿死了老子娘,懂不?” 阿木不懂,看她一眼,扯扯小瓜乱挠的爪子,继续静坐。 有人路过,那姑娘立刻闭了嘴,哀哀戚戚地跪着。 “多少银子?” 阿木看看那婆子,没理。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个葛布衣衫的中年男子:“会打酒糟不?” 阿木摇摇头。 “会养猪、养鸡不?” 阿木摇摇头。 “会伺候花草不?” 阿木又摇摇头。 “会驯马、遛狗不?” 阿木再次摇摇头。 “怎么什么都不会呀!看身形倒也不是很壮实,舂米、挑水,做粗活大概也勉强。那你要多少银子?” “五百加二两。” “什么?你疯的吧!”那男子咋舌。 桥下小吃摊上有个熟识他的人笑喊道:“张爷,别嫌贵!这人实诚着呢,少了不干,多了也不要,买回去保证忠心护主!不信,您问他五百零三两肯么。哈哈哈!” “爷!您可怜可怜小女子吧!爷......” 阿木旁边那姑娘见男子要走,紧赶着抽了两声,见没能留住脚步,朝插话的小贩狠狠瞟了一眼,又继续对阿木叽咕:“我见你要价这么离谱,还有零有整的,以为你等钱救命,不跟你抢。瞧你是白浪费机会了。怎么女买家你理都不理?女的虽抠些,但耳朵根子软啊。还有,人家问你会什么,你管它会不会,只管点头说会就是了。” 说着,有些遗憾地朝男子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继续道:“瞧刚才那人的模样像是大府里的管事,可惜了。大府里的主子是不好伺候,但赏银多啊。你这模样又不会被安排去主子跟前,那些活计会不会的有什么打紧?先混进去再说。若是例银不错,人又好处,你就边干边学,待久点儿。若那家人不好相与,掉头就走呗。” 接着,再压低些声音道:“最要命的还是你这价钱。不讲忌讳,肯买咱们这样的,不是真心仁善,就是多半想图个价廉物美,省下人伢子的钱。告诉你,什么都甭管,只要人家要你,就跟着去。若是主家心善,你将难处和主子一说,打个借据,然后慢慢儿从例银里扣就是了。 1574章 卖完就走 说着,有些遗憾地朝男子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继续道:“瞧刚才那人的模样像是大府里的管事,可惜了。大府里的主子是不好伺候,但赏银多啊。你这模样又不会被安排去主子跟前,那些活计会不会的有什么打紧?先混进去再说。若是例银不错,人又好处,你就边干边学,待久点儿。若那家人不好相与,掉头就走呗。” 接着,再压低些声音道:“最要命的还是你这价钱。不讲忌讳,肯买咱们这样的,不是真心仁善,就是多半想图个价廉物美,省下人伢子的钱。告诉你,什么都甭管,只要人家要你,就跟着去。若是主家心善,你将难处和主子一说,打个借据,然后慢慢儿从例银里扣就是了。若主家不是东西,你瞧那值钱的家什,瞅准了,顺了就跑。还有一条要紧的,记着,只签短契,千万别一冲动卖个终生。否则,后悔就晚啦!签了死契跑都跑不掉,被抓回来,打死你!” 那姑娘见阿木没什么反应,摇摇头,径自慨叹道:“算了!说这么多,你一下子也接受不了。这样,等会儿若再来人,你不会说话就别说,也别瞎摇头。甭管他要谁,我想法子让人买一个拖一个。以后你跟着我,我保管不让人欺负你。但是你得听我的,有了好处也别忘了分我一半儿。” 隐身暗处的人早已笑作一团。 柳烟揉着肚子,碰碰鬼眉的胳膊道:“别再藏着了,这小话痨都出手和你抢人啦!” 鬼眉揉揉腮帮子,抬脚走到阿木跟前。 “娘啊!可怜......”那姑娘刚刚干嚎了两声,瞧瞧鬼眉的打扮,再看看她的脸,然后又看看阿木脸上那两团,歇了。松散了身子朝鬼眉几人道,“有同伙啊?我白操心了。” 鬼眉看着那丫头,细细打量了几眼,转头吩咐梅雪道:“送消息给红门分堂,收了她。想必,往后他们不会喊无聊了。” 那丫头听了一怔,随即满脸带笑地朝鬼眉一叩到底:“谢姑娘!”然后,将脖子后插着的草标随手一丢,起身拍拍膝盖上的尘土,伸指理了理乱发,喜滋滋地跑到了梅雪身旁。 阿木听见鬼眉的声音也抬起头来。 “我说木公子,你五百两银子就打算把自个儿卖了?那好,我出一千两买了。”鬼眉看着那纯真眸子中夹带了委屈、羞囧等等情绪,戏谑道。 “五百加二两。不卖你。”阿木固执地发表完声明又垂了脑袋。 方才卖身葬母的那丫头,见状扯扯梅雪的袖子,轻声道:“他这活儿也太不熟了,人又死心眼,你们怎么派他来干这差事?”又指指鬼眉道,“她这托儿也不行。人家看看两人的脸,一准儿能看出破绽,谁还会上钩啊?不傻子嘛!” 梅雪捏了捏耳朵。 鬼眉蹲下身子朝阿木道:“好了,别坐着了,地上又脏又凉的。咱们先回去吃饭,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好不好?”说着,伸手去拉阿木。 谁知,阿木竟然身子一扭,躲开了鬼眉。 身后,那丫头见梅雪没搭腔,又转头朝柳烟道:“哎,你们和红门什么交情?真能让他们收了我?你们不知道,其实我早就想进红门了,可惜没有门道。有回吧,碰巧遇见一个红门的人,我让她领着我去,她看看我说,等你真死了娘再来。我娘长什么样儿,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怎么叫她去死?又实在没有第二个娘、第三个娘备着。后来我就自己去打听,可就是找不着他们落脚的地儿。那些人来无影去无踪的。哎,我是不是今晚就能去?” 柳烟往边上挪了两步。老天爷还真的不客气,第三道雷还是没肯漏了。 “阿木,你再这么着,我可生气了。” 阿木抬头,看着鬼眉道:“不生气。卖完就走。” 鬼眉无奈地吹了吹额前的刘海。还卖完就走?卖完就得跟着别人走了! “阿木,为出来找你,我晚饭也还没吃,现在都快饿死了。要不,咱们今儿先回去,明儿再来,行么?” 阿木想想,站起身来。 几人回到赵宅,顺道带回来的那丫头,一路上对宅子里的一切所见不停评头论足,从屋舍到花木,从朝向到采光,从材质到价钱,又从家什说到干活的人,就没停过嘴。 鬼眉让梅雪和柳烟楼下安置那姑娘,自己和阿木在楼上边用饭边说话。一番沟通下来,鬼眉总算弄明白了事情原委,连早起那让人难堪的馒头事件也问了出来。 阿木出去找银子,并不是学会了利益心思,想着找钱花,为的是还债。出了门,一通乱走也没有定论。正不知如何是好,瞧见那丫头卖身葬母,既不用置办自己没有的一堆摊贩物什,也没什么技术含量,便在一边效仿。他倒不是卖身葬父,说的是“卖身葬腹”。 至于那馒头,要怪柳烟教育工作没做到位。人家阿木在山里时,师父只给他吃过甜味的青椒,不识辣子。来此后,因了鬼眉不吃辣,也没见过辣椒酱。早起被那特别加工的馒头弄得满嘴喷火,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如何解释,随手就拿了昨晚柳烟解释未明的说词。反正,都是“肚子”里的。 鬼眉听完,再和柳烟、梅雪一照面,三言两语一问一核,便猜出了加馅馒头是赵大老板的杰作。阿木找钱还债,也是因了他的言语刺激,自尊心受挫。 梅雪一转身,心里直撇嘴。原见他红糖、红枣、红豆的,刚有了点儿好感,还没到一天,就被打回了原形。心里不乐意他的所作所为,便去找人传话,说姑娘请他。想让他在事头上到鬼眉跟前来挨一回啐。 姜桐听说鬼眉找他,兴高采烈地就来了。来了却被鬼眉堵在了走廊里。 听完鬼眉一顿质问,姜桐摊摊手无奈道:“我不过是看不惯他总黏糊着你,同他开个玩笑罢了。谁知道他是真傻,会跑出去卖了自个儿。” 1575章 买一拖一 至于那馒头,要怪柳烟教育工作没做到位。人家阿木在山里时,师父只给他吃过甜味的青椒,不识辣子。来此后,因了鬼眉不吃辣,也没见过辣椒酱。早起被那特别加工的馒头弄得满嘴喷火,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如何解释,随手就拿了昨晚柳烟解释未明的说词。反正,都是“肚子”里的。 鬼眉听完,再和柳烟、梅雪一照面,三言两语一问一核,便猜出了加馅馒头是赵大老板的杰作。阿木找钱还债,也是因了他的言语刺激,自尊心受挫。 梅雪一转身,心里直撇嘴。原见他红糖、红枣、红豆的,刚有了点儿好感,还没到一天,就被打回了原形。心里不乐意他的所作所为,便去找人传话,说姑娘请他。想让他在事头上到鬼眉跟前来挨一回啐。 姜桐听说鬼眉找他,兴高采烈地就来了。来了却被鬼眉堵在了走廊里。 听完鬼眉一顿质问,姜桐摊摊手无奈道:“我不过是看不惯他总黏糊着你,同他开个玩笑罢了。谁知道他是真傻,会跑出去卖了自个儿。” “傻?你见过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傻子?”鬼眉沉着脸朝姜桐讽笑一句,转头看着廊外幽幽叹道,“你若自小被丢在山里,所见的也就那一个给你活命的人,只怕还不如他。” 姜桐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幽怨道:“今儿算我做的有些过了,你也不用这么说我。我也真就是开开玩笑而已,并没当真找他讨债。哼!我见他来了你就不待见我了。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竟比不过他一个多月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待阿木的确亲近些,却并不会因此疏离了你啊?我当初也是一个人从山里出来的。那种没有见过人世,茫然无措的感觉,你不会懂。虽然我对阿木早先也存了算计的念头,可是,我不想阿木同我当初一样,只因为什么也不懂,就被人骗被人欺,几经生死。” 姜桐闻言心内一软,见状拍拍鬼眉的肩头安慰道:“好啦,算我不对,我赔罪成不成?你说的,是遇见我之前的话么?从未听你提过。”算了,看在鬼眉的份上,就不同那小子计较了。原来,她只是看上那小子的身手,存了算计之心。那就没什么好比的了! “因了我自己的缘故,对阿木总是有怜惜之情的。而且,不知为何,我第一次见着他时,心里就总隐隐有股亲切感,具体也说不上来。或许——” 姜桐听了这话又僵直了手,偷偷磨了磨后槽牙。就说嘛,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哗啦! 忽见阿木拉开了房门,跑到两人跟前,捏着张纸递到姜桐鼻子底下。 那是一张借据,上头细细列了一堆名目,是姜桐说阿木欠他的那些。从昨儿白天的砖瓦损失,到晚上吃的那块附加值甚多的糕点,并今儿厨房里的一笔小账。一项一项,列的清清楚楚。只银杏树后头没写银两,注了“山里有”几个字。阿木的意思,那银杏树山里有,他给挖一棵来就成了,不必算银子。 鬼眉伸头一看。底下还记着几笔,是阿木来此一个多月的花销,其中,食宿是按照姜桐昨晚说的那个在外住客栈的标准算的。最底下写了“总计三百九十三两二钱七文,打个折,算你五百加二两”。 鬼眉戳戳纸上的字,朝姜桐坏笑。还说他傻么? 姜桐嘴角直抽抽。他昨晚自己瞎掰了一些什么自己都忘了,这小子居然记得清清楚楚?还有这帐,算得毫厘不差的。没看出来啊,这小子除了长得好,身手好,还有这本事!臭丫头说他过目不忘,他还过耳不落了? 小心思一动,眼珠一转,姜桐朝阿木笑眯眯道:“不知道木公子还有这本事啊!这样吧,不如你到我铺子里去帮忙如何?这帐就算没了。”安置他个去处,也算为今儿这事给臭丫头陪个不是。更重要的是,有个名正言顺的由头让他不再黏着她。嗯,这小子不是傻,只是没见过世面。那么个样貌,再加一身本事,老在丫头眼皮子底下晃悠,太危险! “卖你?”阿木歪歪脑袋想想。债倒是可以抵了,只是这人老有“恶意”,得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卖给他。 “什么卖不卖的!阿木,以后不许说自己卖了自己的话。你若把自个儿卖给了别人,那以后就是别人的人了,那就不能说见我就见我了,你乐意?” 阿木听了鬼眉的话,立刻改了主意,斩钉截铁朝姜桐道:“不卖!” 鬼眉想着阿木今日在桥头好像不如初识时惧怕人多了,又道:“不过,让你到他铺子里去瞧瞧也好。这不算卖了你。你去看看别人都干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师父不是让你出来‘见人’的么?铺子离家也近,早出晚归,每天还是和我一处用饭。先去试试,你若实在不惯,就随时回来。” 阿木想想,转头朝姜桐问道:“不卖?”又指指那纸头。 “不卖,不卖!这帐也不算了。你去铺子里帮忙,我给你工钱,你若实在不好意思,就在工钱里扣。”姜桐连连表态。从丫头眼皮底下弄走他是正事儿。 阿木咧开嘴点了点头。 鬼眉看看两人,朝楼下张了一眼。那带回来的小话痨,正逮着府里两个下人叽叽咕咕地说得眉飞色舞。勾唇坏笑一下,指着她朝姜桐道:“本来是叫梅雪送她去个落脚之处的,可是,我这两天跟前离不开她们,想等竹凝和兰沁回来再办。不如你暂时收容她两天?也不白吃饭。看她能说会道的,正好让她陪阿木一道,也去铺子里帮帮忙。” 姜桐哪里会不依,当下便买一拖一的应了。 在受昭岚公子相邀去驿馆为司马狴野和陶铃儿洗尘后,回到小楼也不过才两三天的时间,又是阿木的师父到访,又是觊觎美人的摸脸事件,恰逢姜桐回府,又生出辣椒馒头、追债阿木被逼自卖桥头的闹剧,再捡了个呱呱不停的话痨,鬼眉过得真是相当热闹。 1576章 传言 “不卖,不卖!这帐也不算了。你去铺子里帮忙,我给你工钱,你若实在不好意思,就在工钱里扣。”姜桐连连表态。从丫头眼皮底下弄走他是正事儿。 阿木咧开嘴点了点头。 鬼眉看看两人,朝楼下张了一眼。那带回来的小话痨,正逮着府里两个下人叽叽咕咕地说得眉飞色舞。勾唇坏笑一下,指着她朝姜桐道:“本来是叫梅雪送她去个落脚之处的,可是,我这两天跟前离不开她们,想等竹凝和兰沁回来再办。不如你暂时收容她两天?也不白吃饭。看她能说会道的,正好让她陪阿木一道,也去铺子里帮帮忙。” 姜桐哪里会不依,当下便买一拖一的应了。 在受昭岚公子相邀去驿馆为司马狴野和陶铃儿洗尘后,回到小楼也不过才两三天的时间,又是阿木的师父到访,又是觊觎美人的摸脸事件,恰逢姜桐回府,又生出辣椒馒头、追债阿木被逼自卖桥头的闹剧,再捡了个呱呱不停的话痨,鬼眉过得真是相当热闹。 昭岚公子和鬼眉当日在驿馆门前分手后,其实也没闲着。 那日,昭岚看着鬼眉骑驴走远,随即唤出暗卫问道:“可知他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暗卫便将偷听来的话一一回禀。连司马狴野和鬼眉说话时,二人的神态举止,对话时的反应种种,都做了描述。只那耳语献计,因着隐身暗处相隔甚远,便是使了内力也不曾听得一二,故而不能详尽。 昭岚听了回禀,抚摸下巴沉吟道:“倒是个有见识的。实在有些好奇,她到底给那司马狴野献了个什么妙计?叫他不遵皇命也能笑逐颜开。你们可曾听说过,这鬼眉在江湖上究竟算个什么人物?身家背景如何?” 暗卫道:“回公子。鬼眉在江湖中似乎并无门派归属,大多独来独往。但是,所到之处不乏相熟,身边似乎也偶有拥趸相随。终日行事,亦正亦邪,随心所欲,不照章法。便如公子今日所见一般,前一刻还同人打斗争执,后一刻便能同人相谈甚欢。师出何门倒确实未曾听闻,反正不是出自那些武林大家。也不曾听闻哪个特立独行的江湖高人同她有师徒之谊。非得给个江湖定性,也算得是位义侠。这女子也算个奇人!” 昭岚心道,这同自己探得的消息差不多,便追问道:“哦?如何奇法?” 暗卫道:“公子瞧她如今也不过十六七岁模样吧?她在江湖上却也有好几年的名声了。她虽无门无派,却和不少江湖之人都有些交情。嗯,说交情也不准确,该说那些门派受制于她才更贴切。大概五六年前,她一个人去挑了白驼岭,也不知干了什么,弄得人家当家人差点儿东南枝上自挂了事。此后,鬼眉二字便不胫而走。” “你说她当时满打满算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独自挑了绿林据点?”昭岚讶异问道。这一条倒是打听漏了。只道她是因江湖救难,爱管闲事,算计收买了人心,才渐渐在江湖中挣得一席之地,不想,竟是一夜成名。 “是。此后,便隔断时日就有些江湖传言而出,具是说这鬼眉闯了人家地盘,闹得人鸡犬不宁的。那些倒霉的人家,有不入流的江湖鱼虾之列,也不乏武林世家。反正有两年,是她走到哪儿,哪儿便不得安生。说也奇怪,那些吃过她苦头的人家,倒也没见喊打喊杀地紧追不放。所以,想必是有什么短处受制于她。她也爱管市井闲事,但也往往挑头滋事,等麻烦惹上身,最后都是甩手给江湖门派了事,自己东游西荡地倒是看着十分逍遥自在。” 说到此处,暗卫也不由心内嘀咕。江湖传言果然不能尽信。莫说这鬼眉惹尽麻烦,还能处处吃得开,显然不合常理。只说那些江湖门派,哪里就能回回甘愿给她收拾烂摊子?又不都是些傻子!便是做下好事能得回报,也犯不着总是听她一个小丫头呼喝来去。被个不相干的人随意差遣,难道不会觉得面上无光?就算是因把柄落入人手,不得已而为之,难道家家如此,处处这般?遍地生花?就算是这样,就没有几家想着杀人灭口,一了百了的?江湖之人,何时如此好说话了? “她的身手如何?”昭岚是和她交过手的,但因不曾动真格的,并不知底。所知的也是派人打探而得。这么个江湖煞星,身手不当是个泛泛之辈。 “若论武功,说是不差,但也并没有确切定论。有人觉得,她的武功自成一派,乃属上乘。否则,那些吃了她亏的人怎会甘心放她生路?也有人说,她算不得有绝世武功傍身,只是心眼儿多,擅于拿捏人的短处,以致那些人敢怒不敢言。属下有江湖兄弟同她交过手,却说,鬼眉以鬼门十三针为识,却并非她的看家本事。” 昭岚点点头。这点也和自己探得的消息不差。回话的人说,鬼眉行事太过奇怪,明明身手不俗,却在身陷险境之时,宁可受伤也不露底。若说身手有限,分明有那身怀绝技之人,却在她面前有去无回。据说,鬼眉手下的死人并不多,而这不多之中,却是不乏高手的。那人说,鬼眉到底深浅如何,只有死人知道。 昭岚想了想,又问:“可知她来容城做什么?不是说她居无定所么,怎的自去年在京城露了脸,好像就没走?” “回公子。这,属下不知。” 昭岚见话已尽,便挥挥手让他去了。有些消息,还是要借由特别之人才能打探到。 回到住处,昭岚打了个鸽哨,一阵气云流动,随鸽子而来的是个邋里邋遢的婆子。 “徒弟,找为师何事?”那婆子伸指剔牙,朝空中弹了弹,打着饱嗝问道。 优雅的昭岚公子并未因她此举露出厌嫌之色,笑着将人让入屋中,亲手奉上一杯茶:“师父,今日又去何处溜达了?这儿住得可惯?” 1577章 收藏铜镜 若说身手有限,分明有那身怀绝技之人,却在她面前有去无回。据说,鬼眉手下的死人并不多,而这不多之中,却是不乏高手的。那人说,鬼眉到底深浅如何,只有死人知道。 昭岚想了想,又问:“可知她来容城做什么?不是说她居无定所么,怎的自去年在京城露了脸,好像就没走?” “回公子。这,属下不知。” 昭岚见话已尽,便挥挥手让他去了。有些消息,还是要借由特别之人才能打探到。 回到住处,昭岚打了个鸽哨,一阵气云流动,随鸽子而来的是个邋里邋遢的婆子。 “徒弟,找为师何事?”那婆子伸指剔牙,朝空中弹了弹,打着饱嗝问道。 优雅的昭岚公子并未因她此举露出厌嫌之色,笑着将人让入屋中,亲手奉上一杯茶:“师父,今日又去何处溜达了?这儿住得可惯?” 那婆子斜睨他一眼,哼了一声,摆手道:“你小子有事说事,不必拐弯抹角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昭岚在她下首坐了,满面无辜道:“瞧师父说的!徒儿关心关心师父有何不妥?” 那婆子转了个坐向,将昭岚从头到脚扫视一遍,哼哼道:“若天底下人人都当昭岚公子是个仁善温雅之人,老婆子也绝不会上当!你若没有干过坏事儿,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昭岚揉揉鼻子,轻声揶揄道:“徒儿提及师父名讳不敬,只是,师父的名字莫说倒过来写,便是在空中再多打几个滚,翻上几个跟头,似乎也没什么差别。师父这不是空话么!” 婆子闻言,顿时瞪直了眼看着他,咬牙道:“我就说你不是个好东西吧,还没说两句话就要被你气死!若不是当初上了你的当,你我哪里来什么师父、徒弟的事儿!还是那丑丫头瞧着顺眼!” “可惜,人家瞧不上你这个师父呀,还是我好不是?”昭岚似是不气得对方吐血不能快意,言语直戳人痛处。 婆子脸色囧了囧,而后指着昭岚愤愤道:“你还好意思说?那年,丑丫头替那糟不死的过来传话,若不是你小子从旁捣蛋,老婆子怎会让她溜了?若是当日留下她,如今还不是我的徒弟?” 昭岚撇撇嘴。那年不是因了尚未学有所成,这个师父乃是自己算计所得,恐她见了“心上人”后不能专心倾囊相授,这才放跑了人么?否则,自己还真就和鬼眉成了师兄妹了。可惜,现在人家连那初遇之事也早已忘得干干净净。 低头摸了摸眉毛,昭岚掂量着婆子的耐性,试探问道:“师父,您总说什么糟不死的,糟不死的,那究竟是何人?可是丑丫头的师父?那人武功在你之上么?” 婆子冷哼一声,没好气道:“别和我提那糟不死的,提起他我就来气!他是不是丑丫头的师父,我可没心思去问!只别叫我照面,否则,我有一肚子的话要责问他的!”继而,眼珠一转,觑着昭岚问道,“说吧,今儿你究竟又打什么歪主意了?” 昭岚委屈道:“那丑丫头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也没少了歪主意,您怎半句不说?只会成日里念我。徒儿也不曾丢了您老的脸不是?” 婆子睁大了眼,犹如听见天外异响,指指周围道:“正因如此我才喜欢那丑丫头啊!我就知道我慧眼识人。人家小小年纪名动江湖,那才叫不丢师父的脸,哪儿像你!你看看,你看看,成天窝在这么个地方也不嫌憋屈!这伺候皇帝老子有什么好的?!” 昭岚不服气道:“人家是小小年纪就扬名四方了,可是,哪个知道她师父是谁?是男是女?便是武功宗派都不清楚。说起来也只会提及那鬼门十三针。那鬼门十三针因何而来,师父还不知么?可有鬼门的人同她有瓜葛?做她的师父倒是不丢脸,是压根儿就没脸可丢!” 婆子说不过他,抿抿唇,眨巴了两下眼,犟嘴道:“我就是看她比看你顺眼!”说完,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昭岚软声道:“师父,我知您只是不高兴我当初算计于您,否则也不会尽心教我了。都说无欲则刚,徒儿只是求学心切,唯恐师父嫌弃徒儿,那才有所图谋。师父,不如我请了那丑丫头来和师父叙叙旧,也算徒儿赔罪了如何?” 婆子一听,当即转身问道:“当真?” “嗯。徒儿不骗师父。”昭岚点点头,又故作随口问道,“师父口中的糟不死的究竟同丑丫头什么关系?也不知丑丫头这些年是不是一直跟着他,有没有受苦。那人究竟如何?” “就知道你个小王八蛋没那么好心!说来说去,不还是为着套话么?你别浪费唇舌了!为师我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婆子咋呼着便起身欲走。 “好好好!师父莫气,您爱说不说,成吧?丑丫头我照旧替您去请,行么?” 婆子看看昭岚拦阻去路的手,叹道:“那糟不死的是同那丫头有些渊源,否则,也不会撇下我带了那丫头独自回去了。究竟从何而起,我也确实不知详情。为师只奉劝你一句,乘早离了朝堂的好,伺候皇帝,只怕到头来没有什么好下场!” 昭岚见状便不再追问,知道这已是老太婆的肺腑之言。不过,就这几句话,那也是可以咀嚼咀嚼其中滋味的。 “师父,徒儿知您不喜打扮却爱收藏铜镜。前日里从那些贪官的手里收缴了不少赃物,其中有一面彩绘漆夔凤纹四方海棠边的镜子。徒儿见那镜子,器形别致精巧,彩漆做得十分考究,年代久远却不曾脱落,便向上请赐所得,转来孝敬师父。东西已经放在您房里的梳妆台上了,回头您瞧瞧喜不喜欢。” 婆子听了心里高兴,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干巴巴应了一声,旋即飞身离去。 昭岚也随后起身,闲晃去了园子里。拣了一棵花树下落座,倚靠树身闭目养神。听得身侧风声异动,悠声问道:“斩风,如何?” 1578章 罪当诛九族 昭岚见状便不再追问,知道这已是老太婆的肺腑之言。不过,就这几句话,那也是可以咀嚼咀嚼其中滋味的。 “师父,徒儿知您不喜打扮却爱收藏铜镜。前日里从那些贪官的手里收缴了不少赃物,其中有一面彩绘漆夔凤纹四方海棠边的镜子。徒儿见那镜子,器形别致精巧,彩漆做得十分考究,年代久远却不曾脱落,便向上请赐所得,转来孝敬师父。东西已经放在您房里的梳妆台上了,回头您瞧瞧喜不喜欢。” 婆子听了心里高兴,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干巴巴应了一声,旋即飞身离去。 昭岚也随后起身,闲晃去了园子里。拣了一棵花树下落座,倚靠树身闭目养神。听得身侧风声异动,悠声问道:“斩风,如何?” 来人应道:“回主子。那红衣姑娘的确芳踪难觅。那日自府中离开后,一行人便去了东大街车马行。那车原是临时雇的,上头的东西也是寻工匠临时镶上的,还车时都卸走了。” 昭岚闻言勾唇轻笑,自语道:“什么也不缺的呢?” 来人又回禀道:“也不知他们使的什么障眼法,只见在街上好些店铺进进出出,形同闲逛,待属下等人发现异样时,那姑娘早已金蝉脱壳了。便是那些从人,也没暴露出个什么有价值的去处。隔了两天,那姑娘又只身在酒楼出现过,似乎,是为了‘巧遇’纪将军。” 纪彪武?她果然还是去他跟前落人情去了。 “接着说。” “是。这次她倒并没急于隐身,回头便就近在一处客栈住下了。可惜,盯梢的人再没见她出来过。属下想,怕是又给跟丢了。” “算了。其他的呢?”不得有用讯息,昭岚摆摆手止住。既然这女子喜欢故弄玄虚,那便随她吧。即便是施恩图报,存了利益算计之心,即便可能非我同道,大概也不会是敌人。否则,虬枝岭上大可不必过问闲事。 “断流那儿还是一无所获。” 昭岚闻言眉头蹙了蹙。 “主子,属下想劝您一句,有些事,放在心上太重,无非徒增烦恼。属下等人这些年虽然一直寻查未果,却不敢有一丝懈怠,以后也还是一如既往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只想告诉主子,茫茫人海,若是有缘自会相见。主子一味苛求自苦,莫若淡然随缘。” 昭岚的羽睫颤了颤,悠悠叹道:“不是我在苛求缘分,而是,实在是我欠了的。能够记在心上不忘,我便觉得还算对自己有些交代。” 斩风停了一会儿,传了坚定的声音道:“主子欠另一个的总能有时日相还了。截云那边安插得甚为稳妥,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叫他们血债血偿了!” 昭岚闻言并未见有喜色,仍是叹息声声:“血债血偿,亦是为的我自己,又岂能说我还尽所欠?我但求自己能完他一个心愿,叫他来生不再弃我。只是,那太难了。望他不要嫌我无能,做得太慢。” 片刻后睁开双眼,露出不容置疑之色,铿锵低语道,“便是再难,我也不能退缩!时日再久,只要能成,我也便可告慰自己不曾负他。一诺成真,我才不算枉为人世一趟!” 斩风也不知如何劝慰他,待他情绪稍稍淡定,又回道:“主子,那鬼眉现下在如意茶庄的赵老板府上落脚。” “如意茶庄?赵老板?那个整天笑眯眯,谁有钱他便黑谁的大鹦鹉?” 斩风想想那人的打扮,也不由没能绷住,轻笑道:“正是。” “亏了我的茶不用找他买。”昭岚摇摇头,“鬼眉同他什么交情?她那么个性子,能同这人安然相处?” “属下没敢太过紧跟。这鬼眉江湖涉足甚深,属下恐露了面妨碍日后行事。据观察,这赵老板同她也是旧交。没见他们有什么特别动作或图谋。” “嗯。明日你找人去给鬼眉下个贴子,就说我请她过府品茶。哦,不,推后两日吧。明日我先看看玉姐姐去。有日子没去看她了,也不知她近日过得如何。” “是。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你先去吧。” 容城西郊,西山方圆百里,众所周知那是皇家地方。 皇家行宫夕江苑斜倚西山,勾挽春夕江,朝迎旭日翻山越岭,夕送落霞随波逐流,四季分明,景色宜人。春看野鸭水中戏,渔火点点载笑忙;夏听松涛诉琴谣,清风阵阵入梦乡;秋任红叶添月妆,落凡仙容自天上;冬抱暖炉香素手,泼墨描落雪含窗。夕江苑揽尽西山脚下寸寸美景,在西山顶上,更有一条瀑布潺潺而下,汇入春夕江。 隐于那瀑布之旁,郁郁葱葱的密林中,却是别有人家。 昭岚弃下金玉车马,丢开锦衣随从,只身徒步上了西山。未曾入得密林,便见那山顶水雾缭绕处,石崖上坐着个女子。女子背上一瀑青丝奔腰而下,在风中时舞时歇。一袭白衣裙角堆堆叠叠,衬得那人如坐云中。 女子听得身后脚步,悠声招呼道:“昭岚来了?” “玉姐姐,近日可好?怎的坐在崖边吹风?沾染了水汽寒凉,又要添了不爽快了。” 女子转头朝昭岚微微笑笑,却是笑意难达眼底,芙蓉面上过于苍白。 “不碍的,你也过来坐吧。” 昭岚依言过去她身边,在相隔半尺地方撩袍坐下。 两人相对坐下,似是有许多话要说,却一时无从开口。并肩看着前方晶莹水珠在阳光下幻化异彩,听着水声跌宕而下,静默许久。 最终,还是女子先开了口:“听说你上次回去,宫里出了事?” “是。怡郡王和廉郡王闯宫作乱。” “死了?” 昭岚濡濡唇,应道:“阴谋篡位,论罪当诛九族。” 女子面露一丝讥诮,不知针对何人,反问道:“阴谋篡位?”接着又叹息道,“还是,不得不反?” 昭岚沉默片刻,似是解释道:“其心若正,便是欲加之罪,也穷于找词不易。” 女子抬眼看看对面山头,轻吐一口气,又问道:“李太妃怕是也在劫难逃吧?” 昭岚没有答话。 1579章 恨透了你 “不碍的,你也过来坐吧。” 昭岚依言过去她身边,在相隔半尺地方撩袍坐下。 两人相对坐下,似是有许多话要说,却一时无从开口。并肩看着前方晶莹水珠在阳光下幻化异彩,听着水声跌宕而下,静默许久。 最终,还是女子先开了口:“听说你上次回去,宫里出了事?” “是。怡郡王和廉郡王闯宫作乱。” “死了?” 昭岚濡濡唇,应道:“阴谋篡位,论罪当诛九族。” 女子面露一丝讥诮,不知针对何人,反问道:“阴谋篡位?”接着又叹息道,“还是,不得不反?” 昭岚沉默片刻,似是解释道:“其心若正,便是欲加之罪,也穷于找词不易。” 女子抬眼看看对面山头,轻吐一口气,又问道:“李太妃怕是也在劫难逃吧?” 昭岚没有答话。 “李太妃都死了,她自是逃不掉了。”女子自语说完,转头看着昭岚,陡然道出一句无关之语,“其实,我早已不怪你了。” 昭岚抬起眉眼回看她,眼中似有无限情绪涌动,即刻便要将积压许久的释放而出。 “表弟。”女子见昭岚有所动容,又再轻唤一声,同时莞尔一笑。苍白容颜,竟因这一笑,生出许多鲜活来,“我记得,还是你初来我家时,我这么唤过你,一晃,竟已是许多年过去了。” 昭岚动了动唇,没有出声。 女子又转看山头,像要借着水幕回望过去,轻声呢喃道:“你初来我家时,我心里是欢喜的。不光是为孤寂的生活多了个玩伴,还因看着你稚嫩的小脸时,便恍惚觉得,我那可怜的孪生弟弟不曾离我而去。你来之前,我总在想,为什么死的那个不是我?” 昭岚终于启开喉咙,轻轻劝慰道:“姐姐不该这么想的。” “是啊,我不该这么想。我总是想错了......后来,爷爷和爹爹将我送来这里,谁都不曾挽留一句,我是恨透了你的。再后来,听闻爹爹死了,我越发恨你,只恨你怎么偏偏安然无事,只恨这世上为何还有你这么一个人。” 闻听此语,虽觉女子此刻语色平和,并不复言中之意,昭岚的身子仍是不受控地,在风中几不可见地晃了晃。 “再后来,我却想,幸而世上有你这么一人。想明白这个道理,我用了很久的时间。昭岚弟弟,你可知道,我为何喜欢坐在这里么?” 昭岚因那一声“弟弟”微微红了眼眶,轻轻摇了摇头。 “初来这里时,我被人看管着,跑不掉,逃不了,连寻死都不能够,我便只能来这里。在这里,那些人即便怕我跳崖,隔着一段死盯着,却也不能近前冒犯,我便可以借着这水痛痛快快的哭。有这水声掩盖着,我便不会连哭都那么委屈。” “有家不能回,我知道姐姐心里的委屈。” “是啊,我那时就觉得自己是委屈的,仿佛这天底下只自己是最惨的,总以为凄凉不过如此。呵呵,现在回首一看,竟是这么不值一提。咳咳咳。”女子自嘲,轻轻笑了两声,又抚胸咳了几下。 昭岚本能抬手,又在寸许距离嘎然停住,捏了捏拳,最终鼓起勇气落在女子背上,帮她顺了顺,劝道:“姐姐,回吧。这里风大。”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事。有些话,我是早就想说了,却是实在不懂如何开口而已,憋在心里够久了。今儿你让我把话都说出来,说不得,我这病倒能好转了。” 昭岚无奈,只得将自己的外袍脱下,轻轻披在她肩背。 “我先是委屈的只晓得哭,哭着哭着,似觉得眼泪越来越少了,便开始学会了恨。我那时不光恨你,也恨爹和爷爷。再后来,恨得累了,便只能傻坐着。这呆呆傻傻之际,我便觉得这山头上的水开始从心上滑过,慢慢将心冲洗得清亮起来。我于是开始不由自主地想,大家为什么这么待我?有什么好处?我为每一个我所恨的人找理由,然后再一样样的否去。后来,我知道我错了,我若是要恨,便是恨自己投错了胎,生错了地方,甚至恨自己来错了人间。可我渐渐又觉得,我连恨我自己都是错的。因我想起了娘和莫违。” 女子说着,那自诩早已风干的眼泪,还是不可抑制地夺眶而出,顺着些许清瘦的脸颊缓缓滴落下来,碎在了不管不顾跌撞往下的水里,或许,此后会在太阳的温暖里化作水雾,升空而去。 “娘,我从未见过,可是,莫违是实实在在,让我看着他走了的。莫违,莫违,下一世莫要久违。这一世空留了一个名字,却连一声爹都不曾唤过,连这人世的路都一步不曾踏过,连这人世的好与不好都不曾睁眼看过,就那么静静地睡了几年便去了。想到莫违,我就问自己,为何莫违生下来便是为了等死?他错何在?为何我生下来便药不离口,我又********?” 昭岚呢喃道:“我也这么问过自己。”他所遭遇的,他也想问一句,他错何在? “等到将道理想明白以后,我便知道我一直恨错了人。再后来,恨,终于找对了方向,却又恨自己不能有所作为,便连恨也是无力。那时,我才终于体会你的苦楚。脑子清醒了,我便知道,有那些人在,或许有没有你的出现,爹爹早晚都是逃不过的。我后来不恨你了,却又怨你,为何你不早些来呢?或许你早些来,爹爹便能躲过一劫了。我知这样想——,也是不对的。”女子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若是你不曾来,那才是好。因为,那样你便是不曾经历比我更深的痛。 “昭岚弟弟,你会不会怨爷爷?” 昭岚微微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不知她因何忽出此言。 “我知聪敏若你,不会不懂。我是愚笨的,总以为你来了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围着你打转,爷爷那些在我看来不可理喻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你。直到后来联想起幼年时,爷爷那些莫名的规矩和怪异的行为,还有那偶尔说不清的神情,便都明白了。他是从很早便想着要替莫违报仇的,从莫违还不曾离世时,从你还不曾到来时。” 1580章 自作孽不可活 “娘,我从未见过,可是,莫违是实实在在,让我看着他走了的。莫违,莫违,下一世莫要久违。这一世空留了一个名字,却连一声爹都不曾唤过,连这人世的路都一步不曾踏过,连这人世的好与不好都不曾睁眼看过,就那么静静地睡了几年便去了。想到莫违,我就问自己,为何莫违生下来便是为了等死?他错何在?为何我生下来便药不离口,我又********?” 昭岚呢喃道:“我也这么问过自己。”他所遭遇的,他也想问一句,他错何在? “等到将道理想明白以后,我便知道我一直恨错了人。再后来,恨,终于找对了方向,却又恨自己不能有所作为,便连恨也是无力。那时,我才终于体会你的苦楚。脑子清醒了,我便知道,有那些人在,或许有没有你的出现,爹爹早晚都是逃不过的。我后来不恨你了,却又怨你,为何你不早些来呢?或许你早些来,爹爹便能躲过一劫了。我知这样想——,也是不对的。”女子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若是你不曾来,那才是好。因为,那样你便是不曾经历比我更深的痛。 “昭岚弟弟,你会不会怨爷爷?” 昭岚微微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不知她因何忽出此言。 “我知聪敏若你,不会不懂。我是愚笨的,总以为你来了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围着你打转,爷爷那些在我看来不可理喻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你。直到后来联想起幼年时,爷爷那些莫名的规矩和怪异的行为,还有那偶尔说不清的神情,便都明白了。他是从很早便想着要替莫违报仇的,从莫违还不曾离世时,从你还不曾到来时。” “或许,是为他自己报仇,为他无欲无求却不能保全家人而报仇。他既想好了要报仇,早晚是要付诸行动的。只是恰好你来了,恰好你又那样聪慧过人,恰好你合了他报仇计划里的那人。昭岚弟弟,爷爷这般利用你,我不敢叫你不怨,但,能请你不要怨得太深太久么?怨恨,亦是为难自己。” 昭岚摇摇头,低语道:“我从不曾怨过他。他也曾说过请我不要怨他的话。他大抵是怕有朝一日,我明白了自己被他利用会感叹自己可悲,可我,却从一开始便感谢他让我有了这样的机会。因了替他了却恨意,我也得到了我所期望的力量,我需要那些。只有足够强大,日后方才能够报我自己的仇。对他,我没有怨恨,唯有感激。我始终记得,我来时,一无所有。” 女子听了,看着脚下的水流沉默许久。 如今回想,自己当初恨他是多么幼稚可笑啊!就在自己以为被所有人弃之不顾时,他却正坦然地面对那些私心里的算计和偏颇,还要忍着他自己的疼痛去安抚别人的创口。自己和莫违的亲人呵,本也是他的亲人啊。 昭岚悠远着眼神发了一会儿呆,忽然道:“玉姐姐,我并没有让前皇后死。” 女子抬脸看着他,静等下文。 昭岚忽而诡异一笑,朝女子道:“礼部拟表意欲让她给先皇殉葬,我未允。我让她活得好好的,既不让她冻着,也不让她饿着。就是——,每天让人去给她作戏。扮的是一个华衣女子在屋里同一个年轻男子说话,窗外恰恰走过另一个年轻男子。然后,窗外的那个明明听见了却故作不知,只是此后,和先前那个再一同吃饭、饮茶,便时时在他杯盏中加些东西。后来,同女子说话的那个到底发现了,偷偷寻了人将他杀了。再后来,他自己也死了。” “那两个年轻男子,一个是前皇后之子,一个是李太妃之子?”女子神色不自然了一瞬,随即道,“聪慧如你,这样的隐讳之事,你不当讲的。” 昭岚吸一口气,道:“其实我并没做什么,只是买通了宫人,令他们适时嘴快一些罢了。那些谋算他人的话,是他们自己说的,害人的毒药,也是他们自己下的。可惜偏偏是,那话,被不当听的听了,那药,被不当见的见了。我让人所做的,不过是‘碰巧’而已。说与你知,因你是莫违的姐姐,因你是玉姐姐。” “得你坦言,澹台玉之幸。”女子叹道,又问,“李太妃可是因为对此生疑,才勾结了郡王作乱的?” 昭岚不以为意地摊摊手,无辜道:“我只看她每日吃斋念佛,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们要说什么便由他们去说,要做什么便由他们去做好喽!反正,总会有人看不下眼的。” 澹台玉见他这般模样,忽而噗嗤笑出,带了一丝俏皮揶揄道:“果真不与你相关,不过是他们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嗯。”昭岚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昭岚弟弟,那你最近又做了什么顺应天意之事?” 昭岚掂量一会儿,才应道:“再过两日,瀚宇皇帝要行冠礼了。”小心翼翼说完,从眼角偷偷注视澹台玉。 澹台脸上果然僵了一瞬,随即眨了眨眼,眨去眼底浅浅的湿意,幽幽轻吐道:“莫违若还活着,是该行冠礼了。那样好看的孩子,束冠后得要迷煞多少女子啊!”顿了顿,转头看着昭岚的脸,慢慢试探着伸出手,见昭岚未有抗拒之色,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勾起唇角温柔笑道,“爷爷他们都说,昭岚弟弟长得像姑姑,瞧着比莫违还好看呢。没几日快十九了吧,再过一年也真正要弱冠了。能看着昭岚弟弟行冠礼,我也是高兴的。” 昭岚握住摸在自己脸上的手,轻轻蹭了蹭,借着那一低头,一滴晶莹滑入瀑布中。 “玉姐姐若能观礼,昭岚也是高兴的。” “昭岚,谢谢你。”替莫违谢谢你,替全家上下几百口谢谢你,也替我自己谢谢你。 清风裹着水雾扑在两张年轻的面孔上,淡淡湿意。两人脸上都带了浅浅的笑,直到眼底。澹台的眼底带着丝丝温柔,昭岚是释然后的安宁。 1581章 又来一个 澹台脸上果然僵了一瞬,随即眨了眨眼,眨去眼底浅浅的湿意,幽幽轻吐道:“莫违若还活着,是该行冠礼了。那样好看的孩子,束冠后得要迷煞多少女子啊!”顿了顿,转头看着昭岚的脸,慢慢试探着伸出手,见昭岚未有抗拒之色,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勾起唇角温柔笑道,“爷爷他们都说,昭岚弟弟长得像姑姑,瞧着比莫违还好看呢。没几日快十九了吧,再过一年也真正要弱冠了。能看着昭岚弟弟行冠礼,我也是高兴的。” 昭岚握住摸在自己脸上的手,轻轻蹭了蹭,借着那一低头,一滴晶莹滑入瀑布中。 “玉姐姐若能观礼,昭岚也是高兴的。” “昭岚,谢谢你。”替莫违谢谢你,替全家上下几百口谢谢你,也替我自己谢谢你。 清风裹着水雾扑在两张年轻的面孔上,淡淡湿意。两人脸上都带了浅浅的笑,直到眼底。澹台的眼底带着丝丝温柔,昭岚是释然后的安宁。 “东家,您是不是对老奴最近的表现不太满意?”如意茶庄掌柜的苦着脸向姜桐问道。 “嗯?何出此言?”姜桐不明所以。 “东家,您若不是对老奴有意见,那,那,劳烦您给木公子和芦溪姑娘另作安排,成么?” 木公子自然是阿木。芦溪,就是鬼眉找阿木时顺道带回来的那个小话痨。 “他们怎么了?” 掌柜的瞟了一眼,看看那两人,不知如何开口。 这两人,唉!也不知是主子从哪儿挖来的奇珍异宝,刚来一天,铺子里的伙计已经恨不能集体寻死去了。初来时,倒是让人欣喜。木公子不过瞥了瞥账本,便发现了几处错漏。芦溪姑娘不用人多嘴,便能主动招呼客人,态度是那叫一个热情万分。 可是不到两个时辰,麻烦来了。 木公子抱着一摞账本追着人问,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对的地方。掌柜的解释说,那是因为给一些老主顾得要客气点,给优惠打了折。木公子却不依不饶地说,错了。掌柜的并不知道,阿木从姜桐那儿所得到的打折待遇是不减反增,便怎么也解释不清。结果阿木一执著,便翻出了一大堆的陈年旧账,顿时弄得一堆人心虚起来。有些东西,东家未必不知,可也不曾过问太细,自然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如今若要被木公子样样拿到台面上来,岂非打东家的脸?他这掌柜的还要不要干了?要不要活了?那些拿了好处的,更是人人跑不掉。 至于那个芦溪姑娘。原以为她是招呼客人嘴皮子利索,谁知,她压根儿就是说话有瘾。一会儿茶叶怎么怎么了,一会儿柜台桌椅怎么怎么了,一会儿又是门脸儿招牌怎么怎么了。说完了正经事儿便东拉西扯。那喜欢说话的,被她拉着连祖宗八代的陈芝麻烂谷子都聊了。喜欢清静的,却被搅和得脑袋发胀,心浮气躁,完全不能专心。这,哪里还能有人干活儿? 姜桐看看众人躲他二人如同瘟疫,拍拍掌柜的笑道:“你这掌柜也不是做了一日两日了,手底下管着那么些伙计,每日里又要招呼三教九流,能连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和个小姑娘都应付不来么?好好干,我相信你!”说完便转身走了。 掌柜的看着姜桐翩翩而去,欲哭无泪。 姜桐心里却美滋滋的。那些个人平日里在他眼皮子底下寻些蝇头小利,他是看着众人劳苦的份上不欲多加指责,心里却是颇有微词的,只怕说得狠了没人再肯卖命。这会儿好,天上掉下个替他收拾的人。至于芦溪,就算给他们的惩罚了。关键是,他现在去找那臭丫头喝酒聊天,可就没有碍眼的人了!哈哈哈! 离开铺子刚回府,进门还没转过照壁,便见鬼眉从内出来,前头还有个官家侍卫模样的人在前引路。不由上前短住鬼眉去路,问道:“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哦,老赵啊。正好,我有事出去一趟,若回的晚了,你叫阿木不必等我,就和你一处用饭吧。” 姜桐瞥瞥引路那人的打扮,低声追问:“干什么去?可是有麻烦了?” 鬼眉摆手笑道:“哪儿来那么多麻烦?人家也就是请我去品茶小叙。” “我也去。” “你?如意茶庄的大老板到别人家里去品茶?你这大茶商的面子还要不要了?”鬼眉斜睨他一眼,调侃着径自前行。 姜桐不依不饶地拦住鬼眉耍赖道:“你还知道我这茶商的脸面?你住在我这里,却要到别人家去品茶,又是怎么说的?” “人家邀请我去,说是品茶,自然还是有话要说的。这帖子下到了赵府跟前,不曾邀你同往,自然是不想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你就体恤体恤哈!”鬼眉拍拍他的肩,绕过,抬脚出去了。 姜桐转身追了两步,只见府门外不远处候着一辆马车,鬼眉却弃车不坐,骑着自己的小毛驴随人走了。 看看那马车上的标识,姜桐又下意识地磨了磨后槽牙。 昭岚公子?刚弄走个木公子,又来一个! —— 辟邪石兽阶下,门房点着头赶紧去打开中门。一边推门一边纳闷。公子府最近的来客有些让人无从应对。上次吧,虽是无品无阶,可是瞧着那阵仗倒是不容小觑,公子让拆门槛迎进去也就照办了。今儿个,一个骑着毛驴的粗布衣衫的丑姑娘,居然是公子下帖正经邀请的客人?有府里侍卫队长亲自引路,又由不得人不信。开中门让人骑驴而入,下回来个什么叫花子,公子让大开三道中门,大概也可以不用大惊小怪了。 公子府,小民走侧门,正门一道迎贵客,二道迎大夫,三道迎君王。鬼眉骑着恢恢悠然自得地从正门闲闲踏进,丝毫未见惶恐之色。瞧那架势,便是昭岚给她大开三道正门,亲自出府下阶相迎,大概她也不会觉得对方过于多礼。 1582章 师父您自便 看看那马车上的标识,姜桐又下意识地磨了磨后槽牙。 昭岚公子?刚弄走个木公子,又来一个! —— 辟邪石兽阶下,门房点着头赶紧去打开中门。一边推门一边纳闷。公子府最近的来客有些让人无从应对。上次吧,虽是无品无阶,可是瞧着那阵仗倒是不容小觑,公子让拆门槛迎进去也就照办了。今儿个,一个骑着毛驴的粗布衣衫的丑姑娘,居然是公子下帖正经邀请的客人?有府里侍卫队长亲自引路,又由不得人不信。开中门让人骑驴而入,下回来个什么叫花子,公子让大开三道中门,大概也可以不用大惊小怪了。 公子府,小民走侧门,正门一道迎贵客,二道迎大夫,三道迎君王。鬼眉骑着恢恢悠然自得地从正门闲闲踏进,丝毫未见惶恐之色。瞧那架势,便是昭岚给她大开三道正门,亲自出府下阶相迎,大概她也不会觉得对方过于多礼。 给鬼眉引路而来的那人,伴着她进了府,说是昭岚公子已然布下好茶坐等佳客,给指了个大致方向便告了声失陪退了开去。 鬼眉骑在恢恢身上,听着它脖子上一大一小两只金铃叮当作响,随着它不紧不慢颇有大将之风的步履起伏,身子也应着那踢踏节奏晃晃悠悠,双眼则漫不经心的扫视着公子府的景致,显得十分随遇而安,自得其乐。 不一样啊,不一样!回头得和老赵说说,一样花银子,他把银子打成薄片贴在了脸上,人家这是把金山磨成了细粉撒在了地上,都是不忌奢华,可人家这看着就是上档次,里里外外都透着意趣。嗯,钱是俗物,用得妥当还是能落个雅字的。 正看得惬意自在,突然感觉四周异样气流,鬼眉立时反应,提身一纵,在恢恢脊背上轻轻一踏,迎着来人便对掌而上。 “昭岚公子果真与众不同,竟用这样的方式招呼客人!” 来人却不理闲言,只顾上下寻她漏处,打得虎虎生风。鬼眉无奈,只得应战。 打了三五十个来回,那人一个翻身,跳出圈外在地上站定,朝鬼眉不满道:“没劲!你个丑丫头是瞧不起我老婆子,还是那糟不死的不曾教你看家本事?也不知这么个身手是怎的在江湖上吃开的,八成遇见你的都是些提不上嘴的蠢物!” 鬼眉看着那人,挠挠头。听口气是熟人?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对方见她这模样,果然又语出不逊:“身手没见有多大长进,怎的脑子也不如从前好使了?都说让你做我徒弟,让你做我徒弟,你非不肯。跟着那糟不死的有什么好处?一个满身灵光的小丫头,硬是给他教成了个傻姑娘!” “你是,你是小田田?”鬼眉讶异道。别怪她没认出来,这和印象中不太一样啊! “什么小田田!你便是不肯做我徒弟,喊我一声师父,也当称呼一声前辈吧?这般没大没小!”婆子虽是不满,却因鬼眉认出她来,面带喜色嗔怪了一句,转身朝前引路,“坐下来喝杯茶,然后和我好好说说你这几年都干什么了。今儿瞧你这身手,似乎江湖上将你传得可有些过了。若是当年有我调教,你当更能闯出名堂来的。” “田前辈,你现在怎么这副模样?我方才硬是没敢认出来。” 婆子回头瞪她一眼,捋了捋头上乱发,讽道:“你生了个为难画师的模样,还有心笑话我?看来,那糟不死的一张不讨喜的嘴倒是传给你了。” 鬼眉笑道:“我哪里笑话你了?就是因为记得你生得好看,才觉得不该是眼下这副模样啊。我长成这般模样,那是没有办法。你若把头发梳梳好,换身衣裳,还不得惹得满大街的小伙子追着你跑?” 田田噗嗤笑道:“转得倒快。”随即又轻叹一声,自嘲道,“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没人来‘悦’,我还‘容’个屁啊!” “曹叔其实挺惦记你的。” “惦记?哼!我要他惦记做什么!”田田冷哼一声,忽然回过神来,转身问鬼眉道,“你叫那糟不死的什么?曹叔?他没有收你为徒?那他和我抢什么!丫头,他既不做你的师父,你便认了我吧,我保管教得比他尽心!家传的,祖传的,师传的,甭管什么,我统统教给你,绝不藏私!怎样?” 两人说话间已经转到一处水榭,昭岚正在煎茶,滤去茶末斟了三杯,朝这边笑道:“还是先过来坐吧。说是请人来品茶小叙,哪有站着说话的道理。” 田田转过脸来朝昭岚不满道:“是让你替我请人来品茶小叙,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碍手碍脚!” 昭岚不以为意,温雅笑道:“师父请客,徒儿在旁伺候也不算碍事。再者,鬼眉姑娘同我不仅是故人,也是熟人,怎么都是说得上话的。”说着撩起衣脚,起身将二人迎入座中。 鬼眉看看那天青色依旧,温雅浅笑不变的人影,寻思,怪道他同自己自来熟,原来是当年那小子,竟不曾认出他来。 “原来是世兄,鬼眉失礼了。” 田田挥挥手道:“别文绉绉的叫什么世兄,直接叫师兄得了!正好有茶,我也不用你照那繁琐的规矩来。我喝你一杯敬茶,再听你叫一声师父就成。头都不用你磕一个!” 鬼眉端杯在手,递上前去,笑语婉拒道:“晚辈给您敬一杯茶本是应当的,只这收徒之事嘛,鬼眉只能谢过前辈抬爱了。” “你居然不肯?”田田将刚刚接过的杯子重重落下,质问道,“当年那糟不死的同我抢人,我抢不过他,自认倒霉。你现下又不是他徒弟,为何不肯拜我为师?莫非你嫌弃我?” 昭岚轻笑一声,在旁轻呕道:“师徒之事,也是要讲缘分的。师父,徒儿就说自己算是不错的,您偏要上赶着找别人,如何?” 田田受不得他的刺激,立刻喝骂道:“不是你当年放跑她,她不就是我徒弟?!” 昭岚笑道:“今儿这人我都给您请来了,算是弥补当年之过。师父您自便。”说着,朝鬼眉的方向抬抬手,满脸揶揄之态。 1583章 江湖虚名 田田挥挥手道:“别文绉绉的叫什么世兄,直接叫师兄得了!正好有茶,我也不用你照那繁琐的规矩来。我喝你一杯敬茶,再听你叫一声师父就成。头都不用你磕一个!” 鬼眉端杯在手,递上前去,笑语婉拒道:“晚辈给您敬一杯茶本是应当的,只这收徒之事嘛,鬼眉只能谢过前辈抬爱了。” “你居然不肯?”田田将刚刚接过的杯子重重落下,质问道,“当年那糟不死的同我抢人,我抢不过他,自认倒霉。你现下又不是他徒弟,为何不肯拜我为师?莫非你嫌弃我?” 昭岚轻笑一声,在旁轻呕道:“师徒之事,也是要讲缘分的。师父,徒儿就说自己算是不错的,您偏要上赶着找别人,如何?” 田田受不得他的刺激,立刻喝骂道:“不是你当年放跑她,她不就是我徒弟?!” 昭岚笑道:“今儿这人我都给您请来了,算是弥补当年之过。师父您自便。”说着,朝鬼眉的方向抬抬手,满脸揶揄之态。 田田顿时气结,噎了半天朝鬼眉恼羞道:“丑丫头,你究竟因何不肯认我为师?今儿若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就拿出你的看家本事,咱们立时真章上见高下。若是我输,自然不配当你师父,倘若你输,便由不得你了!” 昭岚闻言垂下眼睫,偷笑。要打架?好啊!正好再摸摸这鬼眉的底。还有这老太婆,总说倾囊相授了,只怕还是藏了私。 谁知鬼眉却摊摊手道:“那没办法了,您打死我吧。我是天煞孤星命,谁和我攀亲戚谁死得快,还带累我折寿。您也说了,曹叔当初和您抢人,结果呢?我也不能喊他师父,他是不敢受那一拜啊,如今更是不知道躲哪儿去了。您要我折寿我没法子,可是好端端的为收我这么个徒弟却要枉死,您甘心?我的身手,您方才也试了,资质如何?况且,您不都有徒弟了么?昭岚公子可是瀚宇响当当的人物,多长您的脸。” 田田瞠目结舌。天煞孤星?天煞孤星连师父都不能拜?有这说法么?可这丫头还说,攀亲戚的不光自己不保,还折这丫头的寿,这还真不太好弄。 昭岚微微斜勾了一下半边唇角。他自然是不信鬼眉的一套说辞。不过,这番话顶多也只能说是她不肯拜师的推托之词,却难以探出别的来。 “师父前日里拿我同姑娘比对,很是责骂了一番。师父说,姑娘的那些江湖传闻,必是因了姑娘有过人之处,昭岚万分不及。姑娘不如捡了一两件细细说来,也叫师父听听,免得昭岚过于冤屈。” 田田瞪眼。她有狠狠责骂么? 鬼眉暗自低笑。这昭岚公子就是心眼儿多。当年是他设计骗了个师父,又是他设计放跑了自己。今儿这话,若说自己是凭了武功江湖闻名,田田的心性必是要求再度过招,若说自己使了小伎俩混出名堂,却总不能每每得利,难叫人信服。他就是想叫自己交底就对了。说得不好,还得得罪田田。 “都是江湖虚名,有何好说的?也是因为无亲无眷,孤身存世不易。早年正是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年纪,的确惹是生非了一段时日。说起那些事,有捉了人短处存心算计的,也有碰巧对方身手不值一提的,更有被人打得死里逃生的。为了日子好混,自然也会想法子买个口碑。耍点儿小伎俩,如今不是没人轻易找我麻烦了么?说来,不过为的容易生存些罢了。” 鬼眉悠悠闲闲说完,反朝昭岚笑道:“倒是昭岚公子,论起来,这朝堂不比江湖血腥,但也说伴君如伴虎,恐怕对着皇上的艰险,比起行走江湖尤甚吧?昭岚公子才是一身本事,叫人望尘莫及。田前辈有此徒弟,也是与有荣焉啊!” 田田果然被她引得转了方向,不以为然地冷嗤道:“伺候皇帝老子要什么本事?只要顺着毛撸,哄得他开心就得了。倘若他哪天不高兴了,哄都哄不来时,就等着掉脑袋吧!”又指着昭岚道,“我告诉你,等哪天你犯了什么株连九族的罪时,可别说我是你师父!” “师父,我不知你为何总说伺候皇帝、伺候皇帝的,又是怎么怎么不好的话,但徒儿像是会出卖师父的人么?” 田田闻言哑然,神色有些不自然。但不知是因为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田田因为昭岚的话陷入自己的思绪,也不曾在意其他两人究竟谈了些什么,反正是茶不知味,心神不宁。往事如同挥之不去的阴霾,以为淡忘许久,竟因为他人不经意的一句话,才发现原来始终盘踞心头,迟迟不曾消散。 昭岚因为自己那古怪师父的不合作,依旧没能从鬼眉身上获得更多的有用信息,倒是比早先的戒备心理更生出一份别样的好奇心来。 鬼眉也不曾白喝公子府的茶,看在那师徒两人皆是旧识的份上,挑了几件在江湖流传中颇有传奇色彩的事例,又真假难辨、虚实相融地编纂一回,再避重就轻地敷衍道出。 春风拂面,清茶甘醇,水榭前是一个惬意境地,侃侃而谈或侧耳倾听的人却各有世界。不论各人心里究竟怎样,煮汤烹茶,相谈甚欢,总是时光易逝的。 夕阳西下,鬼眉端杯告辞,昭岚起身相送。田田这才恍然回神。她是不纠结收不收鬼眉为徒了,只是,因为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临了也没能搞明白,这个丑丫头既然没有师父撑腰,又似乎身手不如自己,还是孤身一人,究竟有什么本事收拾那些江湖门派的?还有,那糟不死的既然不收她为徒,干嘛和自己抢人?难道像自己一样,只为故意抬杠? 送走鬼眉,昭岚看看田田,迟疑问道:“师父,您有心事?” 田田蹙眉呼喝道:“有你个大头鬼的心事!我是丧气,懂不懂?这丑丫头这么不给为师面子,改日碰见那糟不死的,岂非要被他笑掉大牙?!” 1584章 铺子 春风拂面,清茶甘醇,水榭前是一个惬意境地,侃侃而谈或侧耳倾听的人却各有世界。不论各人心里究竟怎样,煮汤烹茶,相谈甚欢,总是时光易逝的。 夕阳西下,鬼眉端杯告辞,昭岚起身相送。田田这才恍然回神。她是不纠结收不收鬼眉为徒了,只是,因为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临了也没能搞明白,这个丑丫头既然没有师父撑腰,又似乎身手不如自己,还是孤身一人,究竟有什么本事收拾那些江湖门派的?还有,那糟不死的既然不收她为徒,干嘛和自己抢人?难道像自己一样,只为故意抬杠? 送走鬼眉,昭岚看看田田,迟疑问道:“师父,您有心事?” 田田蹙眉呼喝道:“有你个大头鬼的心事!我是丧气,懂不懂?这丑丫头这么不给为师面子,改日碰见那糟不死的,岂非要被他笑掉大牙?!” 昭岚不再同她作对,正色道:“师父,你我师徒多年,除了传授、教习武艺,彼此从不多言过问他事。可您总以指责之言和嘲讽之态评价我在朝之事,我知您是苦口婆心,担心徒儿。徒儿今日倒觉得,师父的这份担忧,或许不仅仅是因了对徒儿的关爱,似乎曾遇旧事以致感触良多。师父,您究竟曾经历过什么不平之事?” “苦口婆心你个头!不平之事你个鬼!我是收不来那个丑丫头为徒,勉为其难收了你这么一个。若连你都嗝屁了,师父我的衣钵岂非承继无望?连那丫头都知道说,伴君如伴虎,你会不懂?你少给我讨好卖乖!我是担心自己英明不保,心血被毁!”田田一边呵斥昭岚,一边神色不明地转身往自己住的方向走去。 昭岚看着那掩饰的背影,诚恳道:“师父,您不愿讲,徒儿不问就是。徒儿今日只是想告诉师父一声,昭岚不是那等趋炎附势,对着皇权卑躬屈膝之人。也并非师父以为的,一道圣旨便能取走项上人头,任人随意掳杀的脆弱无能之辈。瀚宇第一公子,公子二字可以不必理会,但这第一却不是仅凭他人恭维的虚妄之语。师父若是果真曾遇不平之事,请信昭岚,为您解忧,我既有诚心,也有实力。您这徒儿绝不白收,也绝不输于他人!” 田田停住脚步,转头肃然问道:“当真?” “绝非虚言!” —— 就在如意茶庄从掌柜的到小学徒,集体被阿木和芦溪折磨得濒临崩溃之际,救星终于出现了。 鬼眉想着阿木被送到铺子里也有两三日了,虽然从每日吃饭时交流的情形来看,阿木现在挺能适应,她总还是想亲眼见见他过的如何,这日午后便闲晃了过来。 “不对!”阿木正托着个茶包朝个小伙计义正言辞道。 “木公子,又是什么不对啦?”那伙计苦着脸,神情如同佃户应付收租一般。 “少了。老赵说,缺斤少两,不好!”这是学的鬼眉称呼姜桐。 “怎么会少呢?这都是一一过了秤的,等会儿就得给人送去。木公子,您饶了小的吧!送得晚了,主家要怪罪的。” “少了,更怪。” 芦溪那边刚和人说完什么,见这边纠结忙忙伸头过来,听了两句便道:“木公子没有说错。你这送晚了会叫人骂,送少了可不是叫人骂的事儿了。送晚了,耽误的自然是信誉。可送少了,不止丢了信誉,连带茶庄上下的人品、脸面都要丢尽了。” 伙计见她横插一脚,连连告饶:“哎哟,芦溪姑娘,您就别再添乱了!这茶包都是按客栈老板的要求,一个个定量过秤包好的,怎么会少呢!” “是少,不信,称!”阿木非常自信地坚持己见。 “好好好!再过一次秤!”伙计争执不过,只得丢下手中正在打包的活计,忙忙接过茶包上秤。 芦溪还在一边继续喋喋不休:“这小商小贩因为本少利薄,才干些个缺斤少两的事。咱茶庄这么大脸面,做的又是百两上千的往来。短个几两,哪怕是成斤的重量,能抠下几个钱来?失了这一个客,便丢了往后的生意,断了的买卖、少了的银两,又岂止你卖了身家能补回来的?这被少了斤两的客,若再同别人口口相传,败坏了茶庄的声誉,客人都丢了,大家伙儿齐齐卖了自家也悔恨不来!看着只少了这一个茶包的量,毁的可是茶庄多年来的心血!茶庄若没了,你让赵老板找谁算账合适?你让这么多张吃饭的嘴管谁要工钱?你......” 那伙计只差磕头认错了,朝芦溪连连作揖,带着哭腔道:“姑娘,您消停会儿吧。若当真有个差错,莫不是就叫你给吵吵误了的。” “咦?你这人好不讲理!你做错了事,本姑娘好心提醒你其中的厉害关系,你不说深明大义,知错就改,怎么倒攀扯起我来了?我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不说感激就算了,怎么这么不识好赖人呢!你......” 芦溪还未说完,阿木指着秤花高呼道:“看!少了!” 那伙计颓丧着脸只得拆了茶包重装,仔细一看,却是茶包的边角磨损了一处,茶叶八成是从小洞里漏洒出去了。无奈和这二位实在没必要自讨苦吃地掰扯清楚,默默到边上去另换茶包。 鬼眉静静看了片刻,跨进铺子,朝隐隐有些自得之色的阿木和还欲追着那伙计说理的芦溪唤道:“阿木、芦溪!” 铺子里的人顿时齐齐松了一口气。 “阿木,一会儿你陪我出去走走。芦溪,你一会儿早点回去,梅雪今儿晚上有事外出,正好送你过去。” 铺子里的人立刻个个面带喜色。 “今儿晚上就走啊?可是,他们说后天什么皇家什么礼的,这几日京城客多,从客栈、驿馆到那些官宦人家和民宅小院儿都赶着要茶待客,忙不过来的。不如,等我帮完这两天再走吧。” 铺子里的人齐声道:“忙得过来,忙得过来!” 1585章 老太爷 鬼眉静静看了片刻,跨进铺子,朝隐隐有些自得之色的阿木和还欲追着那伙计说理的芦溪唤道:“阿木、芦溪!” 铺子里的人顿时齐齐松了一口气。 “阿木,一会儿你陪我出去走走。芦溪,你一会儿早点回去,梅雪今儿晚上有事外出,正好送你过去。” 铺子里的人立刻个个面带喜色。 “今儿晚上就走啊?可是,他们说后天什么皇家什么礼的,这几日京城客多,从客栈、驿馆到那些官宦人家和民宅小院儿都赶着要茶待客,忙不过来的。不如,等我帮完这两天再走吧。” 铺子里的人齐声道:“忙得过来,忙得过来!” 鬼眉看着芦溪不解地望着众人,心内发笑。姜桐这个点儿都没回铺子盘账,又逢茶庄这几日正忙的时候,八成也是被这丫头给吓跑了。 芦溪想想,还是自己期待许久的事情比较重要,又啰嗦了几句便回赵宅寻梅雪去了。 鬼眉牵着恢恢和阿木并肩在街上闲晃,偷偷注视他。果然不见他初时的慌乱、紧张,甚至还时不时好奇地打量四周。 “妹妹,冠礼是什么?”阿木忽然问道。 姜桐和阿木因为鬼眉的“彤儿”争执,鬼眉便不许再唤此名。阿木不傻,感觉姜桐想在鬼眉跟前落个特殊,也不乐意以鬼眉二字相称,便依鬼眉之言只喊个眉字,喊着喊着,不知何时何地就这么喊成了妹妹。鬼眉也不曾出言驳斥,就这么顺其自然地应了。 “冠礼啊,是男子的成年大礼。”鬼眉看看阿木。看他虽是单纯如孩子,模样、身形,却也看着不算小了,不知可曾过了二十。张嘴想问又刹住,只恐他自己怕是也不记得了。再者,没爹没娘的孩子,谁还理会什么冠礼、及笄之事? “那,都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 “看看?” 鬼眉停住脚步,无奈地看着阿木笑。他又要看看?那行宫之地,人烟稀疏,戒备有限,择了暗夜尚能小心走个来回。这皇帝行冠礼必是青天白日,戒备重重,又有甚多观礼要客。大庭广众的如何去看看? 看着阿木灼灼期待的眼神,鬼眉不忍拒绝。寻思,要不,托人找个门路混进去?想要看清楚些,得近前点儿比较好。可离得近的位置,八成都是举足轻重的要员,怎么混?要不,找瀚宇第一公子买个人情? 随即想想昭岚的刁狐嘴脸,摇摇头否了。 “鬼眉姑娘!” 抬头寻声而望,鬼眉不由讶异道:“九殿下,你没回去?” 来人正是司马狴野,这是在回驿馆的路上巧遇了鬼眉二人。 司马狴野翻身下马,朝阿木笑笑,问鬼眉道:“这位是?” “妹妹。”不等鬼眉回答,阿木便宣告了所有权,又报了自家名字,“阿木。” 司马狴野看看两人的眉毛,了然,朝阿木抱了抱拳:“阿木少侠!司马狴野有礼。” 鬼眉再次低声问道:“你不曾赶回去?” 司马狴野道:“我如今人在瀚宇的确鞭长莫及,赶回去只怕也晚了。一切事情,飞鸽传书于军中可信之人,再以铃儿水土不服为由,派人带了我的亲笔密函以护送她回去作题,不分昼夜抄小路赶回,双管齐下,应该还能力挽狂澜。况且,父皇虽是一时被人巧言辞令蒙蔽了视听,也不至昏聩无觉。那人既然一心戒备算计于我,我留下倒能装作毫不知情,加以掩饰。事情尽在掌握中,我能不能亲临,差别不大。况且,人既在此,瀚宇这边也不能失礼,这十天八天的耽搁,我完礼后即刻启程,快马加鞭也能追上。” 鬼眉掏掏耳朵。就算是熟人,这九殿下也太缺乏戒心了,说出这么些要紧的话来。不知他对自己是哪里来的这般信任。 只怕他再说出细处,漏给什么隔墙之耳,鬼眉看看阿木朝他道:“九殿下......” “早说过让姑娘不必生份,那日才定的知交之言。”司马狴野笑嗔道。 鬼眉立刻从善如流:“狴野,那个,我们想去看看皇帝的冠礼,你能不能想法子带我们去开开眼界?” 司马狴野不作他想,爽朗笑道:“小事一桩!你们后日早上卯时之前到驿馆来寻我,我让你们替下两个使者便可。”又问道,“就你二人吧?多了我可不好办。” “就两个,就两个。” “那就没问题了。相请不如偶遇,两位不如和我一处用了饭再回去?” “哦,狴野不必太客气了。我们还要赶着去买些东西,就不叨扰了。” “行!那,后日早上我就在驿馆恭候二位了。告辞!” 鬼眉看看那飞扬上马,飒爽而去的身影,心里不知如何评价。说这人傻吧,破敌救主的几样事,安排倒也在点子上。说他不傻吧,这心性未免太过纯善了些。他就不怕自己借着混进他的使者团去行刺? 又闲逛了一小段,已是日月交替,鬼眉和阿木捧着几样零食袋子往回走。 刚到赵宅门前,还没跨完两级台阶,便见一个花白须发,两颊潮红的老者,一边朝外疾步而出,一边朝内怒声喝斥道:“我不管你小子心里有什么意见,冠礼之前必须给我回去!既然姓着祖宗的姓,流着祖宗的血,我便是绑也要将你绑到祖宗跟前去行礼!” 跨出门来,正巧和台阶上的两人狭路相逢,那老者不问青红皂白地朝鬼眉和阿木吼道:“我再给你们一年半的时间胡闹,日子一到,若还油盐不进,休怪老夫不客气!”说完,怒气冲冲地冷哼着踏上马车扬长而去。 鬼眉和阿木互相看看,莫名其妙。 两人一头雾水地跨进大门,瞧见阿奇还在照壁墙前,似乎刚刚送客还未及离开。鬼眉便猜想,方才出门的那老者可能是同他有些瓜葛的。 “阿奇,刚才那人是谁?” 阿奇听见鬼眉的声音止步转身,满脸不愉地回道:“老太爷。” “好凶。”阿木握了握手中的纸袋,摇摇头。鬼眉说,对方若有恶意可先出言警告,仍存不敬则可动手。刚才那老头是跑得快,他还没来得及警告。否则,他若再朝他们吼两声,他就让他闭嘴。 1586章 赵家 跨出门来,正巧和台阶上的两人狭路相逢,那老者不问青红皂白地朝鬼眉和阿木吼道:“我再给你们一年半的时间胡闹,日子一到,若还油盐不进,休怪老夫不客气!”说完,怒气冲冲地冷哼着踏上马车扬长而去。 鬼眉和阿木互相看看,莫名其妙。 两人一头雾水地跨进大门,瞧见阿奇还在照壁墙前,似乎刚刚送客还未及离开。鬼眉便猜想,方才出门的那老者可能是同他有些瓜葛的。 “阿奇,刚才那人是谁?” 阿奇听见鬼眉的声音止步转身,满脸不愉地回道:“老太爷。” “好凶。”阿木握了握手中的纸袋,摇摇头。鬼眉说,对方若有恶意可先出言警告,仍存不敬则可动手。刚才那老头是跑得快,他还没来得及警告。否则,他若再朝他们吼两声,他就让他闭嘴。 鬼眉听阿奇称那老者为“老太爷”,沉了脸问道:“是老赵的爷爷?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她想着方才那老者出门的样子,心里实在不痛快。她和姜桐、阿奇自幼相识,大概知道他们是有家人的,因了自己不便提及身世,也不曾好多嘴过问对方。从小泥猴子长成翩翩儿郎,是一路从荒原里走到京城的,期间饱受人世艰辛,饿过、冻过,被人打过、骂过,偷过果园、当过乞儿,从未见姜桐的家人寻过他二人。那些活不下去的时候,这老太爷在哪儿?若是因为多年寻找未果,今儿这出门时的架势,哼!看着实在不像久别重逢! 不闻不问这么些年,这会儿跑来充什么老太爷?! 阿木在旁又摇摇头,嘀咕道:“不像。”老赵虽然时不时对他有些“恶意”,可总是笑眯眯的,怎么也不像那老头,才见着就让人不舒服。 “老赵呢?”鬼眉看看四周,问阿奇道。这么个多年杳无音讯的家人突然冒出来,又相见不如不见的样子,姜桐心里一定不好受。 阿奇耷拉着脸回道:“从书房里说完话出来,原是要找你喝酒的,见你不在,估计自己躲到哪儿喝闷酒去了。要不,你去劝劝他?” “先让他自己静会儿吧。阿奇,我们之间从不互相干涉彼此的家事,今儿这情形巧巧被我撞见了,你若不介意,简单和我说说吧。回头我也好开解他。” 阿奇便陪着往院子里,寻了个少有人走动的树荫坐下,和鬼眉略略讲了姜桐的身世。 姜桐的故事,说来也老套。他爹和他娘本是两情相悦,因了他娘出身卑微,赵家不同意两人的亲事,他爹恳求未果便偷偷在外置了房产和他娘自己成了婚,婚后一年便生了姜桐。姜桐三岁时,被赵家发现了,便将姜桐他爹连哄带骗的弄了回去,一回去却被关了起来。赵家人关了姜桐他爹,回头又找人跑到他娘跟前,说她是无媒苟合,见不得赵家祖宗,但孩子身上流的是赵家的血,便强行抱了回去。 姜桐的娘本不是懦弱之辈,不见了丈夫,又被抢了儿子,便不再顾及什么脸面,跑到了赵家去要人。这一闹,却闹出了大事。 赵老太爷让姜桐他爹和他娘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外,问他爹,是想要让儿子认祖归宗,还是甘愿让他无名无份地做个野孩子,一生被人耻笑。孩子的一生,只在他一念之间。又说,他若为了这女子宁可不要赵家名份,那这女子便是赵家的仇人,天涯海角绝不姑息。威逼同时,还施以利诱。对姜氏说,只要她肯彻底放手,姜桐他爹便可继任家主之位,姜桐也将一生无忧。 谁知姜氏却并不理会,只看着姜桐他爹,问他要不要家主之位,问他可怕和她亡命天涯。赵老太爷不曾料到她竟有这等胆识。而姜氏却也不曾料到,相亲相爱五年有余的爱人竟会只说了一句,孩子为重,便转身进去了。当场肝胆俱裂,几乎昏死过去。 离开赵家,姜氏思前想后,觉得事有蹊跷,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认定的那人会有这般陌生之举,便去夜探赵家。万般艰辛,终于在崖边的石屋里发现了中计被困的爱人,方知那日门前之人乃是他人乔装冒充。两人正欲想办法解开身上桎梏脱身,谁知,姜氏赖以攀附的铁链锈蚀得厉害,竟突然断裂,令她摔下崖去。 次日,尚未知有这一段的赵家人送饭时,姜桐他爹异常冷静地让人传话给老太爷,只说自己想通了,便被放了出来。半个月后,在众人松懈之际,不告而别,下落不明。 这些事,姜桐和阿奇当年年幼不懂,事后赵家又勒令上下封口,自然不得而知。可惜,却架不住有人嘴欠,他们才得点滴拼凑。 姜桐是他爹娘私自成婚所生,本就不招人待见。老太爷或许因间接害死其母,又或因走失爱子,恐于触景生情,也不太过问这个孙子。赵家的人见状,便更不拿这没有爹娘在旁疼护的孩子当回事。更有甚者,因了老太爷当日在门前对姜氏承诺家主一事耿耿于怀,唯恐姜桐他爹走了,老太爷会将家主之位传于姜桐,便越发不肯善待。只碍于老太爷的威严,阳奉阴违地给些吃穿,言语上甚是恶毒。这才有了姜桐那年离家出走之事。 “其实,去年老太爷就让人来找过少爷几次。我以为,老太爷到底念着祖孙亲情,终于找了来,还劝过少爷来着。只没想到今儿个——,两人十年后初次见面,竟是这般模样。”阿奇颓丧道。 想着言语间的细处,鬼眉问道:“你说的赵家,可是熙阳边境,靠近朝旭的赵家堡?” 阿奇点点头。 鬼眉见是如此,越发添了不忿:“哼!以赵家堡的能耐,找两个离家出走的孩子需要花费十年工夫么?阿奇,咱们都是没有家人,缺少亲情之人,格外顾念血脉乃是人之常情。只是,你细想想,那赵家堡里究竟有哪一个算得你们的亲人?老赵心里能够念着的亲人也只有他爹娘,与赵家堡没有半点儿关系,你懂么?日后千万别再提什么劝着他回赵家的事了。” 1587章 皇帝行冠礼 “其实,去年老太爷就让人来找过少爷几次。我以为,老太爷到底念着祖孙亲情,终于找了来,还劝过少爷来着。只没想到今儿个——,两人十年后初次见面,竟是这般模样。”阿奇颓丧道。 想着言语间的细处,鬼眉问道:“你说的赵家,可是熙阳边境,靠近朝旭的赵家堡?” 阿奇点点头。 鬼眉见是如此,越发添了不忿:“哼!以赵家堡的能耐,找两个离家出走的孩子需要花费十年工夫么?阿奇,咱们都是没有家人,缺少亲情之人,格外顾念血脉乃是人之常情。只是,你细想想,那赵家堡里究竟有哪一个算得你们的亲人?老赵心里能够念着的亲人也只有他爹娘,与赵家堡没有半点儿关系,你懂么?日后千万别再提什么劝着他回赵家的事了。” “我原是见老太爷着人来寻少爷回去,怕是当年之言不是玩笑。想着,少爷若回去得了家主之位也是好事,省得白便宜了那起子欺负他的小人。” 鬼眉冷哼一声,讽笑道:“你觉得他会在乎那个什么家主之位么?他怕是这辈子最恨的地方就是赵家堡了。好阿奇,以后别瞎盘算了,免得好心反添了堵心。” 两人正谈论姜桐的事,冷不丁从旁边传来阿木的一声幽叹。 “恨呀?师父恨我,老是不见。” 鬼眉朝天翻了个白眼。你师父那是被你打跑的,不是恨你! “阿木瞎想什么呢!你师父每次跑了,是自己回去的,还是别人绑回去的?” “自己回去。” “那不就结了。师父若是不喜欢你,跑都跑了,干嘛还回去!” 阿木想想,咧嘴一笑,点头道:“嗯,喜欢阿木。” “谁喜欢你?自作多情!”姜桐风情万种地走过来,嘲笑阿木道。 阿木没搭理他,继续抱着纸袋吃零食。鬼眉说他不会有恶意,就是嘴巴坏点。不高兴可以不理。 阿奇看看笑眯眯的人,暗自嘀咕,没有躲起来伤春悲秋啊? “听阿奇说你找我,有事?”鬼眉故作不知地问道。 “嗯,心里高兴,想找你喝酒。”姜桐撩起醉荷满襟的衣脚,朝阿奇身边一坐,勾过他的脖子笑道,“我说找不着臭丫头,原来是被你小子拐了。怎么,被老头子骂得气着了?找臭丫头诉苦来了?” “我可没什么苦好诉。”阿奇斜睨一眼姜桐,闲闲回道。原以为他指不定会难过成什么样儿,躲在哪儿借酒浇愁呢,谁知白担心了。 “这就对了。你想,他若不是被我气得半死,如何肯失了仪态张嘴骂人呢?”姜桐朝阿奇说完,转对鬼眉笑道,“今儿来了个人叫我气跑了,据说那人应该是我爷爷。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听听我这爷爷的故事?说来,你从未知道我家里的事呢。” “没兴趣。”鬼眉不咸不淡撂下三个字,起身往后头去,“我只晓得,老赵是我鬼眉喊出来的老赵,他叫姜桐。我回去沐浴更衣,若要找我喝酒,半个时辰后过来。” 姜桐不到十岁便带着阿奇离家出走,能够一路走至今日,炼经种种,本就不再是什么脆弱善感之人。况且,在赵家的那几年,没有人拿他当亲人相待,他实在是没法和他们有什么亲情依恋。对于失了爹娘的那份伤痛,也早已埋在内心深处,并不会为这么个如同陌生人般的爷爷勾起多少难受来。若说恨意,倒是有不少。可惜,即便是恨,也吊不起姜桐的兴趣。这整日笑眯眯的人,压根儿就不喜欢咀嚼不合胃口的点心。 大概知道鬼眉多少从阿奇那儿听了些什么,他便借题发挥,拉着鬼眉喝了一晚上的酒。次日又撒娇耍赖地痴缠了她一天。感怀身世倒不见得,赖着鬼眉才是真。 鬼眉也看出来他并没把赵老头的到来当回事,顺着他故作难受的矫情,敷衍了一日。隔天一早,招呼也懒得同他打一个,拽着阿木直奔驿馆,找司马狴野去了。 姜桐起床后本想痴嗔娇憨地再赖一天鬼眉,得知她一早和阿木出去了,气得原地跳脚,将阿木骂得一路喷嚏连连。 司马狴野果然爽直,见了鬼眉二人,多话没有,找来衣裳就给两人换上,又将官帽的帽檐贴上布条加宽几寸,遮了两人的墨汁眉毛,带了就往既定处赶。 皇帝行冠礼同民间有些出入,除了仪式繁琐,也在行礼年龄上略有区别。若是不够双十年纪的少幼者,需是提前行了冠礼才可登基的,意味宣告成年能够担当天下大任。 瀚宇皇帝的冠礼拖滞今日,一来,当年国丧、家丧两重在身,礼节恐怕轻重均是不合时宜,二来,登基之事争议颇多,朝堂之上纷乱嘈杂,实在也没法顾及此事。冠礼拖至今日,在行事上,除了遵循瀚宇的习俗,又同先者惯例有些出入。瀚宇皇帝原是闵王之孙,没有父皇母后之列为其加冠。现今他又是皇上,闵王家为臣,也不合适执礼。行礼之地便定在了皇庙大雄宝殿前的广场上,由世外高僧慧通大师主持。 皇庙占地较一般寺庙要广阔许多,建筑也是气势恢宏。殿前的平台上设了香案、条桌,用了明黄的绫罗铺设。案上分类放着卷册、印鉴、金冠等物,只舍了布冠、皮冠之类。地上布了蒲团。此处想必就是具体的行礼之地了。 从平台上又一路铺设了毡毯,向外直到山门。 毡毯两侧规则地布置了不少座席,已经就坐了不少人。看服饰打扮,应该是瀚宇的王侯将相,文武百官。余者,那些空着的尊位应该是留给观礼的外使宾客的。场地四周另有礼乐之类早已列位就绪。礼部的官员并卫队、侍者,也都按部就班地各司其职。 听了唱报,司马狴野一行由瀚宇的官员引路,步入既定坐席落座。为了方便鬼眉和阿木观礼,司马狴野照顾二人,让他们扮作了贴身近侍站立身侧。 1588章 宁静而致远 皇庙占地较一般寺庙要广阔许多,建筑也是气势恢宏。殿前的平台上设了香案、条桌,用了明黄的绫罗铺设。案上分类放着卷册、印鉴、金冠等物,只舍了布冠、皮冠之类。地上布了蒲团。此处想必就是具体的行礼之地了。 从平台上又一路铺设了毡毯,向外直到山门。 毡毯两侧规则地布置了不少座席,已经就坐了不少人。看服饰打扮,应该是瀚宇的王侯将相,文武百官。余者,那些空着的尊位应该是留给观礼的外使宾客的。场地四周另有礼乐之类早已列位就绪。礼部的官员并卫队、侍者,也都按部就班地各司其职。 听了唱报,司马狴野一行由瀚宇的官员引路,步入既定坐席落座。为了方便鬼眉和阿木观礼,司马狴野照顾二人,让他们扮作了贴身近侍站立身侧。 阿木不知道来“看看”瀚宇皇帝的冠礼,还得这么老老实实半垂脑袋站着,没多大会儿就开始不安份地连连动弹。鬼眉只得时不时扯一下他的衣袖,提醒他站好。心里庆幸,没肯让他把小瓜一并带了来,实在是明智之举。 半柱香不到的工夫,朝旭国的使者也跟着落座观礼席。看那领头之人的穿着打扮,估计是个在朝中颇有威望的老臣,身后跟随的官员不时和他嘀咕些什么。两人时而眉头微蹙,时而点头,显得有些过于严肃。看神情,两人的话题大概并不止于瀚皇冠礼而已。 也是,这瀚皇弱冠本是瀚宇皇室的私事,几国来朝恭贺固然是礼之所至,更多的却还是为眼下表面平静、波涛暗涌的局势所迫,来聚会社交的。 朝旭国使者落座不久,又听瀚宇官员唱报了几个诸侯小国的来使,被安排在了次一等的坐席。随后,又听礼官唱报,却因些微嘈杂未能知是谁来。两名侍者在前引路,随后进来一位从众伴驾,蟒袍加身,金冠绾发者。这身打扮和排场,不消说,应同司马狴野不相上下,只不知是哪一国的。 鬼眉看着那人一步一迈地走来,眼睛有些挪不开。 那人容貌实算不得绝色,也无皇族凌人的高贵姿态,却自有一股脱俗气质,叫人无需苦寻,众人里偶然一瞥,便能知他所在。那副眉眼之间,淡如云烟,纯澈干净,却又不同于无知稚子。轻轻滑过的目光,不经意间与人的对视,让人犹如梵音洗心,安然而自在。行走的步伐,不疾不徐,绥带悠悠随风,犹如轻舟随波,未有高山之壮阔,也不见激流之波澜。只淡淡的,轻轻的,让人不知觉间想要跟着一起徜徉。 宁静而致远。 鬼眉正在出神之际,感觉有人在扯她的衣袖,转头看看,却见阿木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正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喂,你怎么啦?我咳了半天你都没有反应。” 鬼眉听见身前低低传来司马狴野的声音,才知方才自己竟看得有些失态了。这两个,一个不停地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低头,一个连咳几声,不断提醒她注意随行人员应有的仪态。 “呵呵,我是觉得这人穿蟒袍不好看。”鬼眉干笑两声掩饰尴尬,躬身上前借着给司马狴野斟茶低语解释道。不是觉得他穿蟒袍不好看,而是觉得另有更适合他的打扮。他也似乎不适合这样的场合,应该另有更契合的境地。比如,杨柳风前,杏花雨下,一只轻摇的乌篷船头,立着那一抹淡淡的白,持一支翠竹的洞箫,让偶遇之人不忍上前叨扰,只甘愿躲在一隅,让自己的心魂随那一段清幽之曲,在半弯弦月下淡淡流散。 司马狴野端杯靠唇,轻声打趣道:“不好看?可见姑娘眼界高着呢。要知道,但凡见过他的人,可是很少有这么评价他的。不过,我也觉得这一本正经的蟒袍玉带是不太适合他。告诉你,这熙阳国的十一皇子,不独气质超然,还是位难得一见的文武全才。你莫要计较他穿什么好看了,还是担心担心他那一身绝妙剑术,会不会日后抢了你的江湖地位吧!” 熙阳的皇子? 鬼眉未曾答话,也不再去看那人,只是垂首静立。依旧在出神,却是同方才的感受大不相同,有些淡淡的涩。 鬼眉收了眼睛,阿木却偷偷多看了那人两眼。武功好啊?嗯,那得找个机会让他提点提点。 司马狴野接着又说了几句什么,鬼眉却是一句也不曾入耳。 熙阳这位十一皇子的风度冠绝,让人忍不住想起瀚宇的第一公子。思及昭岚,司马狴野不由扫视场上,见他此时正同瀚宇的相国同席而坐,两人轻声交谈着什么。不一会儿,昭岚起身去了纪彪武身边,耳语嘱咐了几句,然后一路顺着坐席同外使一一招呼。那道天青色身影从司马狴野席前离开时,颇有意味地看了看他身侧的“随从”,也不说破,便翩然而行地离了场。 司马狴野知道大家本已相识,不等走到跟前必是早已互相认出,见昭岚未曾出言责难,便也顺势而为故作不知。 鬼眉却是因为仍在神游天外,竟不曾注意昭岚从眼前而过。忽觉场上异样安静下来,似有人高声唱喝了一句,这才全然回神。 原来是礼部的官员已经就位,捧了卷册在走程序了。一段听着费劲的官文颂词后,从大雄宝殿内走出个长须过胸,白眉垂腮的老僧。慈眉善目,满身祥瑞。左右身侧还跟了两个眉目清秀,神态超然的弟子,各捧一个盖着布帛的托盘。三人前后左右略略错开,仪态脱俗地走出,在案桌旁站定。然后面朝南面山门方向微微倾身。 又是几句唱诵,顿闻鼓乐齐鸣。在场众人皆离座行礼,跪了一多半。鬼眉知这是主角要出场了,忙拽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阿木随着司马狴野行了使臣礼节。 俯首垂眉,偷偷抬起视线,透过睫毛打量。只见随着礼乐鼓点,一双双脚走过毡毯两侧,沿途站定排开。 1589章 女帝 鬼眉却是因为仍在神游天外,竟不曾注意义云从眼前而过。忽觉场上异样安静下来,似有人高声唱喝了一句,这才全然回神。 原来是礼部的官员已经就位,捧了卷册在走程序了。一段听着费劲的官文颂词后,从大雄宝殿内走出个长须过胸,白眉垂腮的老僧。慈眉善目,满身祥瑞。左右身侧还跟了两个眉目清秀,神态超然的弟子,各捧一个盖着布帛的托盘。三人前后左右略略错开,仪态脱俗地走出,在案桌旁站定。然后面朝南面山门方向微微倾身。 又是几句唱诵,顿闻鼓乐齐鸣。在场众人皆离座行礼,跪了一多半。鬼眉知这是主角要出场了,忙拽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阿木随着司马狴野行了使臣礼节。 俯首垂眉,偷偷抬起视线,透过睫毛打量。只见随着礼乐鼓点,一双双脚走过毡毯两侧,沿途站定排开。 依照鞋靴分辨,有男有女。先是厚底锦靴,想是开道的侍卫仪仗。接着都是些薄底浅口绣鞋,必是引路、执扇的宫人。后头又是一些侍卫。最后,在山门方向,毡毯的那端尽头,一方辇舆停下,从上下来一双踏云金靴。只见那双金色的脚,一步一步,扣着鼓乐,步态端方地行到了殿前,拾阶而上,和慧通大师的那双僧履相对而立。 待礼官唱完礼毕,众人完礼。 鬼眉这才看清那台阶上站立的瀚宇皇帝。这年少便扬威瀚宇天下的人,除却一步一步走过毡毯的金靴,全身上下也都是金光灿灿。他并未着龙袍冠冕,而是一身金色盔甲。甲衣犹如片片龙鳞,包裹得那挺拔的身躯越发显出一份威武之态。一顶金盔,从上至下,分路环着云翅。正面却是连帽的面具,一直遮到鼻翼,只留着眼窝和线条优美的嘴唇下巴。 从阶下向上看去,让人直觉得他如同一柄注了封印的上古宝剑,惹得人忍不住要起贪恋,生出觊觎之心。却又恐太过接近了会为剑气所伤,更或,不小心揭开封印放出魔来,只能止步不前,仰望观瞻。 礼官又是一阵辞藻精美的颂词,终于轮到了慧通大师开始他国祚昌隆,百姓福祉的祝愿。祝词诵完,便开始进入中心环节。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阶上。鬼眉和阿木也一眨不眨地盯着,就等瀚宇陛下除去他金光灿灿的头盔,好一睹龙颜。今儿不就是为“看”他而来的么! “诸位,失礼了。不知我凌霄国可曾来迟?” 众人正期待着,典礼却被一个女声贸然打断。 这突然的一声弄得众人胸腹间的气息一阵紊乱。因为等待瀚皇动作而提在喉部的气团被这不期而遇的打扰打落腹中,又因这飘然而至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环佩相击,更是因那“凌霄国”三字,再突地一下弹跳上喉。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阶上正在行礼步骤的瀚皇和慧通大师,皆被刹住,转头寻声而望。 这一看,场上顿起一片唏嘘低叹。 天王殿的上空,飞来一群白羽大鸟,状似鲲鹏,又似鹰鹫,围聚、牵引着一条雪色长幔,托着五名异装女子。前方两人屈膝侧坐,各人手执一柄长约两尺、状似如意的玉器,器物顶端却非常见的祥瑞云团,而是实物大小的雪莲花。后方站立着两人,各持一柄高过头顶半身的雀翎羽扇。这四人皆是飞天模样的露腰短衣、阔脚裙裤装束。容颜娇俏,神情肃穆。 四人围聚处歇着一张兽皮圈椅,端坐着一位乍看便知身份尊贵的年轻女子。一样的雪色妆扮,却是华美繁琐的长裙盛装,不露手脚,直掩颈项。面上还遮了长及胸前的罗帕。 长幔前方,一个银色铠甲的女子立于鸟背之上。方才的问话似乎便从她口中而出。长幔的后方,是装束与她相仿的两路十二个女子,也都齐齐站立于鸟身,配着枪戟。 这么一群白羽托着这样一群女子,如同天外仙子踏云而来,直叫人看得目瞪口呆。 众人还在为这白茫茫一片耀眼昏眩之际,她们却已从半空落下,齐齐立于地上。飞鸟盘桓一圈低鸣而去。 打头开道的那名银甲女子朝瀚皇方向单膝跪地,再次响起清脆嘹亮之音:“凌霄国秦九护送我主恭贺瀚宇陛下加冠之喜!” “祥羽飞临,贵客远至,澹台之乐!” 阶上传来瀚皇的清朗之声,众人方才回魂。礼部官员立刻惊醒,顿觉此刻是典礼途中,不容耽误。顾不得为这诡秘传奇的凌霄国突然出使造访而惊,也顾不得为这别致惊艳亮相的凌霄国主并使者而叹,忙忙在行礼的平台和观礼席位处的空地加座。这临时加塞的坐席,无奈兼无意间,竟成了众人首席。 凌霄女帝在礼官引路下,从瀚皇方才走过的毡毯上步步生莲向席间而去。露于遮面罗帕之外的双眼,神情镇定自若,毫不以为有所失礼。眼神悠远清冷,明明看着前方却又并未聚焦落点一处,看似目空一切。 “美兰!” 吐词不清的两字来自阿木。被鬼眉一指点在身上,咬着舌头了。他不满地瞥了一眼鬼眉,继续看着行至身前的焦点人物。 鬼眉也不满地瞥了一眼阿木。 这小子,竟用内力搅动清风,想要揭起凌霄女帝的遮面之物!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还美人?戳死你个好色的小糊涂蛋!要看美人,自己回家照镜子就行了! 其实,阿木的内力用得极其巧妙,并不易被人察觉。鬼眉虽然拦阻及时,那罗帕还是微微动了一下。只这一瞬,却也已足够两个眼明手快的习武之人,借着恰巧又刁钻的角度,将那罗帕下的真容看了个清清楚楚。 同时窥见女帝娇颜的还有一人。不是司马狴野,他被两个活宝的小动作分了神,没看到。是他坐席前站在毡毯边沿的一个侍卫。 就这一眼,那侍卫险些将手中的佩刀掉落。 1590章 剧痛 “美兰!” 吐词不清的两字来自阿木。被鬼眉一指点在身上,咬着舌头了。他不满地瞥了一眼鬼眉,继续看着行至身前的焦点人物。 鬼眉也不满地瞥了一眼阿木。 这小子,竟用内力搅动清风,想要揭起凌霄女帝的遮面之物!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还美人?戳死你个好色的小糊涂蛋!要看美人,自己回家照镜子就行了! 其实,阿木的内力用得极其巧妙,并不易被人察觉。鬼眉虽然拦阻及时,那罗帕还是微微动了一下。只这一瞬,却也已足够两个眼明手快的习武之人,借着恰巧又刁钻的角度,将那罗帕下的真容看了个清清楚楚。 同时窥见女帝娇颜的还有一人。不是司马狴野,他被两个活宝的小动作分了神,没看到。是他坐席前站在毡毯边沿的一个侍卫。 就这一眼,那侍卫险些将手中的佩刀掉落。 那侍卫窥见凌霄女帝的容颜,险些惊掉手中佩刀,同时,想起另一个人来。那人曾经大张旗鼓地造访过公子府邸,同义云算过人情帐。 见过那人,是在虬枝岭上,那侍卫曾服役过远征军。当日那人带人救难,亦是从天而降。那一袭红衣,绝色容颜,冰冷无情,杀伐果敢,每一样都叫他至今难以忘记。 眼前这位凌霄女帝,一样拥有绝色容姿,一样是冰冷气质,一样令人仰望又不敢靠近。 然而,他从这诸多一样里却,又体会到了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那人的红衣之下,犹有纯净;而她,白裙之下却隐藏血色。 那人的冷艳,会令人不由感叹,饶是无情也动人;而她,却是叫人不敢起念,只能哀叹,虽是动人却无情。 一样的绝艳,一样的无情,却是截然相反的感受。 那人似红梅覆雪,她却是胭脂染冰。那人叫人寒意入腑,她却让人冻从髓出。那人的冷,叫人求生不得。她的冷,却是叫人——求死无门。 那人,在纷乱的血色疆场上开遍荼蘼,却也给了人,生的希望;而她,默默无言走向寂静的人群,却仿若引路地府的勾魂使者。 凌霄的使者落座后,典礼照常继续。 众人经由这群不速之客地无端拨弄,早已无心细听礼官和慧通大师唱念何词,只看到瀚宇皇帝慢慢抬起双手扶住头盔,缓缓摘下,一瀑青丝从头盔下轻轻滑落,直到腰际。那面具下的容颜,也终于展露在了世人面前。 众人的心肺又一次经历了生死轮回的考验。那些每日上朝的瀚宇官员,随侍在侧的瀚宇宫人,虽是早已熟知圣上有张不凡容貌,因了平日不可直视仰望,今日也随周遭的诧异惊叹齐齐倒吸了一口气。朝旭国的席位上,竟有人失手打翻了茶盏,惹得鬼眉多看了那人一眼,只觉得隐约有些眼熟。 至于对瀚皇的风采,鬼眉饶是已算有过见识,仍旧不免微微一窒,情状犹如先前的那个侍卫。 原来,那上古宝剑打开了封印,果然是有迫人剑气的,也散出一股魔来。只是她不懂,为何在济济人群中她看着那身穿金甲的人,突然想起了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走南闯北,江湖漂泊,鬼眉见过的人数不清,见过的美人也不可枚举。便是这样,当日仍是被阿木美人的惊艳弄得魂不附体。不想,今儿个竟又一次体会到了一个多月前的那种感觉。 感觉相似,感受不同。 阿木的美,超脱在尘世之外,带着洁净和空灵。阶上那人,偏偏带着厚重的尘世印记,是一份红尘中积沙沉淀后的凝重之美,却又让人总觉得他不属此间。 他同阿木其实不可相提并论。除了一样都是美得叫人不敢呼吸,两人既没有相似之处,也没有相对之处,应是各有千秋,各有所长。 只在心里有些莫名的悸动。那些莫名之处,她自己也不知从何而来。阿木的美,莫名令她安然。而他,则是没来由地叫她心疼。 是的,他的美,带着皇室贵胄的尊贵,带着睥睨天下的威仪,带着年少气盛的桀骜,受尽众人顶礼膜拜,受尽众人倾慕艳羡,受尽众人羞惭妒恨。 她却,替他感觉到一抹隐隐的溃于心头的疼。 没容鬼眉细细分辨这心底的隐隐疼痛究竟何来,一边的阿木却叫她慌了手脚。 在她看着那张美颜微微颔首,由慧通大师一边念念有词,一边为他绾发戴冠时,阿木呆愣愣看得目不转睛,然后脸上显出异于平日之色,渐渐开始唇色发白,额角、两腮开始渗出密密细汗来,接着便开始捂着脑袋蹲到了地上。 “阿木,你怎么了?”鬼眉发现阿木的异状,焦急问道。 “痛啊!”阿木捂着脑袋应声,声音竟夹杂了一丝忍耐的颤动。 鬼眉再问话,他已疼痛难忍,顾不上回答。 典礼还未完,鬼眉又不便带他离场,只能点穴控制他的痛感,却不见有效。 司马狴野也感觉到了身侧之人的异样,偷偷递过茶盏给鬼眉,让她给阿木饮茶安神。 点穴止痛都未能奏效,哪里是一杯茶便能解决的? 鬼眉只得扬手甩了银针扎他几处大穴,谁知阿木竟动了内力崩开了银针。银针从他身上反弹而出,险些射入旁人身体。鬼眉眼见阿木身上起了少有人能抵挡的真气,趁他心智尚未迷乱,不会以她为敌,一掌劈了他的睡穴了事。 看着阿木倒下,周围的人只当他被瀚皇天神容颜震慑,纷纷投来异样眼光,弄得鬼眉和一班奉天使者尴尬不已。看着司马狴野关切的眼神,她更是抱歉万分。 这死小子,要来“看看”,却看出这么个麻烦来,回头收拾他!不过,他怎么好端端的会头痛起来?鬼圣那个神医将他养大,阿木若有隐疾,凭他的身手应该不会不知,也不会不医。不是说他只是因为心病失忆而已么? 鬼眉疑疑惑惑朝台上那绾了长发,戴上金冠的人瞥了一眼,再看看躺在她脚下的阿木。 1591章 越挫越勇 鬼眉只得扬手甩了银针扎他几处大穴,谁知阿木竟动了内力崩开了银针。银针从他身上反弹而出,险些射入旁人身体。鬼眉眼见阿木身上起了少有人能抵挡的真气,趁他心智尚未迷乱,不会以她为敌,一掌劈了他的睡穴了事。 看着阿木倒下,周围的人只当他被瀚皇天神容颜震慑,纷纷投来异样眼光,弄得鬼眉和一班奉天使者尴尬不已。看着司马狴野关切的眼神,她更是抱歉万分。 这死小子,要来“看看”,却看出这么个麻烦来,回头收拾他!不过,他怎么好端端的会头痛起来?鬼圣那个神医将他养大,阿木若有隐疾,凭他的身手应该不会不知,也不会不医。不是说他只是因为心病失忆而已么? 鬼眉疑疑惑惑朝台上那绾了长发,戴上金冠的人瞥了一眼,再看看躺在她脚下的阿木。 这小子是见了瀚皇的真容才头痛失态的,方才身上也分明起了杀气,难道,他还和这瀚皇有宿仇旧怨不成?不能够啊。鬼圣不是说,他从年幼起便一直住在山里么?这刚刚出了山就被自己拐了,也没什么机会同人落仇,何况深宫里的皇帝陛下?就算小时候和人家干过架,这会儿还能一眼认出来?这瀚皇除了长得神妒鬼嫉的,脸上也没什么痦子、胎记可容识别的体貌特征,小时候顶多是个漂亮娃娃而已。 莫非,是这冠礼的场面勾起了他的某段记忆?总不会是和慧通大师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有关吧。老和尚长得像他爹?还是爷爷? 鬼眉被阿木这突然而来的头痛弄得迷惑不已,又担心他这是突发疾病,忧心忡忡挨到礼成,立刻和使者团里的人架着阿木离场。司马狴野也不等他们回家再请大夫,直接安排同自己一辆马车奔了驿馆,让随行的医官仔细诊治。 结果,三个医官轮流望闻问切,翻了眼皮摸手腕,摸了手腕摸头骨,看了舌苔看牙齿,连脚板底的穴位都扎了针,硬是没有查出什么毛病,只说阿木体内有些燥热,需要去火。 鬼眉担心阿木头痛未去,不敢解了他的睡穴,等他一觉睡醒,已到了黄昏时分。 见阿木醒了,鬼眉走到床前问道:“头还痛么?” 阿木睁着大眼睛茫然地看看陌生的房间,然后视线落在鬼眉脸上,一骨碌坐起身来,却因为起得太猛,一阵眩晕,又扑通一声倒了回去。见鬼眉面露担忧之色,躺在枕上摇摇头。 “你怎么会好端端的头痛呢?以前有没有过这样?” 阿木又摇摇头。 鬼眉这边一问三不知,司马狴野那边又传了医官来瞧,诊断结果还是不变。 “那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阿木再次摇摇头,然后不好意思地轻声道:“肚子饿。” 鬼眉顿时滴汗。这臭小子!几天前她刚让司马狴野欠了她一个人情,阿木今儿一天便让她倒欠了人家两个。让人担心了大半天,这会儿一睁眼就喊肚子饿,真是不知道尴尬两字怎么写。不过,也不能怪他,她中午和司马狴野一处用了饭,这会儿也有些饿了,何况他一天未曾进食。 鬼眉刚准备和阿木一起回家,司马狴野却已经吩咐下去准备传饭。 “一会儿,你们兄妹俩就在房里用吧。” “狴野不必客气,我们住处离得也不算远。” 司马狴野爽朗笑道:“你既说不必客气,就只管安心用饭,用了饭也不用急着回去。木少侠这头痛之症来得蹊跷突然,现下瞧着无碍,也不知会不会反复。不如就在这儿住上一宿,若是再有异状也好随时传唤医官。太医院里出来的医者总比外头的普通郎中强些。等到明天还是安然无恙,大家也好放心。” 鬼眉看看阿木,也不是全然放心,便点头答应了。司马狴野要去给鬼眉另开一间房,鬼眉推辞了。说这间房如此宽敞,又有床有榻,拉过屏风就是两间。司马狴野想想,鬼眉留在房中倒也方便照顾阿木。兄妹俩因照顾病患同处一室也无甚好忌讳的,便顺了她的意思。 用了晚饭,司马狴野寻思鬼眉留在房中照顾阿木,也不会太早入睡,自己也左右无事,便抱了棋盘来寻她下棋。 阿木此时也没有异状,又睡了大半天,精神格外好,看他二人桌前游戏,心里好奇,便在一旁不言不语地静心观战,竟是一点点看出门道来,越发有了兴趣。 厮杀到将近子时,鬼眉终于不敌瞌睡,告了失礼爬去榻上梦会周公。阿木却接替了鬼眉的位置,拉住意犹未尽的司马狴野继续对战。 鬼眉一觉醒来,窗外已经大亮。听见说话声,转头看向屏风那边。桌前坐着的那两人竟是一夜未睡,死磕到现在。 “木兄,小弟告饶了,认输!认输!” 嗯?这下了半夜棋,少侠变木兄了?司马狴野还自称小弟?这男人的情谊果然是“杀”出来的。不过这阿木是不是也太厉害了些?昨晚她刚和司马狴野对战时,他还一脸看不懂的表情。在一边什么也没问,看着看着,似乎也看出了规则和门道。这会儿就杀得司马狴野求饶了?她亲手领教过,知道这奉天的九殿下棋艺可不弱。 鬼眉爬起身来去看残棋,虽没下到残兵败将之境,阿木这边的布局却甚是诡异,司马狴野再继续下去也意义不大。 司马狴野见鬼眉起了,问道:“睡得可好?”又起身抻抻手脚,笑道,“若不是有要事在身,必须今日起程赶路回去,真想和木兄杀个三天三夜。木兄的棋风竟如陈年佳酿,后劲实足,越下越精进,叫吾越挫越勇,当真欲罢不能。” 鬼眉笑道:“来日方长,狴野还是以要事为先。我们叨扰一天一夜,也该告辞了。” “嗯。待我回朝了了大事就来邀请二位府中做客,到时还请务必赏光。” “放心,一定不会同你客气。说不定,不用你来信,我们也会前去叨扰的。” 司马狴野笑道:“那是求之不得!” 1592章 还是狴野好 昨晚她刚和司马狴野对战时,他还一脸看不懂的表情。在一边什么也没问,看着看着,似乎也看出了规则和门道。这会儿就杀得司马狴野求饶了?她亲手领教过,知道这奉天的九殿下棋艺可不弱。 鬼眉爬起身来去看残棋,虽没下到残兵败将之境,阿木这边的布局却甚是诡异,司马狴野再继续下去也意义不大。 司马狴野见鬼眉起了,问道:“睡得可好?”又起身抻抻手脚,笑道,“若不是有要事在身,必须今日起程赶路回去,真想和木兄杀个三天三夜。木兄的棋风竟如陈年佳酿,后劲实足,越下越精进,叫吾越挫越勇,当真欲罢不能。” 鬼眉笑道:“来日方长,狴野还是以要事为先。我们叨扰一天一夜,也该告辞了。” “嗯。待我回朝了了大事就来邀请二位府中做客,到时还请务必赏光。” “放心,一定不会同你客气。说不定,不用你来信,我们也会前去叨扰的。” 司马狴野笑道:“那是求之不得!” 三人各自洗漱,又一处简单地用了早饭,以茶代酒算是饯别。出了驿馆,鬼眉和阿木送了司马狴野出了城门才返回赵宅。 一进门,便碰上了一张黑脸。 鬼眉和阿木一进门,就见姜桐黑着一张脸倚墙而立。 见姜桐难得不见笑颜,以为他有要事,鬼眉便向阿木道:“玩了一夜没睡,你先去歇着。回头吃午饭时,我叫你。” 姜桐斜着眼瞟了一下阿木。 阿木见姜桐又有“恶意”,也回敬了他一眼,竟还开口呕了他一句:“还是狴野好。”然后高高兴兴地踏着轻功去了小楼。 姜桐越发面沉如水,盯着鬼眉不语。 狴野?是何人?这木公子还没能打发走,那边就来了个义云公子。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玩了一夜没睡?她看不出来他也是一夜未眠么! “老赵,有事么?” “昨儿一早你们就出去了,到现在是十三个时辰。” “怎么了?” “一天一夜——,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鬼眉见他脸色难看,语气不佳,这话里用字更是隐含歧义,知道他并非别有要事,淡了笑颜不悦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是我觉得你该和我说些什么。” 鬼眉看看他面上陌生的表情,抬步朝里走,边走边嗤笑道:“不过才一天一夜而已。不提以前,便是现在,你我不是时常月余不见么?有什么好说的。” 姜桐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将人扯回自己跟前,看着她的眼睛,面带薄怒道:“你我之间,何时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鬼眉抽了抽胳膊,没抽动,没好气道:“你是没睡醒还是喝多了?” “我没喝酒,但是我等了你一夜!” 鬼眉一怔,旋即轻笑道:“你困了就睡呗,等我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哄你睡觉不成?” 姜桐沉声道:“你别给我装傻,我知道你并非不懂我的意思!” “懂你的意思?那你究竟什么意思?”鬼眉索性也不挣扎了,直直看着他问道。 谁知鬼眉这一问,竟将姜桐给问住了。他究竟什么意思?好像自己也不太清楚。反正,见她和那根天下无双的木头一起出双入对,如今还彻夜不归,心里就是不舒坦。还有那什么义云公子,狴野什么人的,光是听着就不舒坦。究竟因何不舒坦,却又说不上来。 心里糊涂,再被对面一双亮晃晃的大眼睛瞧着,姜桐竟不自觉地面红耳热起来,松开了拉扯鬼眉的手,偏开头去,目光闪烁不定。 鬼眉拍拍姜桐的肩头,故意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老赵啊,知道你平日里打理生意不易,治下也严,可是,别因为我在你这儿住得久了,就将我也当成了你的那些伙计、属下,成不成?咱们向来是对方想说那就听着,不想说,从来互相就不多问。你现在是要我时时汇报行踪,事事请示报告?” 姜桐闻言在心内驳斥道,他何时将她当成自己的下属了?! 不悦地扭过头来,瞪视着鬼眉,薄怒道:“一个府里住着,一扇门里进出,彼此招呼一声有什么不对?怎么就是要你时时汇报行踪,事事请示报告了?哼!堂堂的鬼眉女侠,哪里是我这个小小商人能够过问得的!” 鬼眉凑近了他拉着的臭脸,觑了觑,果见他白净面上有些暗沉倦色,如同两汪秋水的眼里,布着彻夜不眠的血丝,抱歉地笑了笑,道:“你是怪我昨儿个出去没同你打招呼?那不是因为走的时候你还没起么!何况,我也不曾离了容城。若是远行,哪能不同你言语一声?这不,这会儿回来见着你也没不理你呀。眼下住着你的地儿,吃着你的,用着你的,我可不想怠慢了你被撵去住破庙。” 姜桐因为鬼眉突然凑近自己的脸,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寸,耳朵嗡了一下,脸越发热得厉害了。 早些天,就因为那根木头终日黏着她,心里就不舒坦,昨儿个又见二人相携而出,心里更有些生恼。不知为何,一天都有些浑身不适。到了晚上,用饭时分仍见她未曾归府,竟是失了胃口。草草用了几筷子,便去房中躺下。为自己莫名的不舒坦又生了几许恼意。 和衣躺在床上干瞪眼,烙饼样翻腾许久,终是拎了酒坛去她小楼下候着。不想,这一等竟是一夜。人是一夜不见归来,酒是一滴不曾饮下。没她陪着说话,这酒,独饮难有滋味。 在小楼下一直枯坐到鸡鸣天亮,然后不多时,又听得梅雪、柳烟等人起身洗漱的动静,依旧不见鬼眉和阿木归来,终是哐当一声砸了手中的酒坛,转身回房阖门睡觉去了。 昏昏沉沉躺了半天也不曾睡着,惦记着铺子中还有事,只好又折腾起来。想想自己的情绪起伏,心内也有些好笑,遂摇摇头准备出门。 1593章 不对劲 姜桐因为鬼眉突然凑近自己的脸,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寸,耳朵嗡了一下,脸越发热得厉害了。 早些天,就因为那根木头终日黏着她,心里就不舒坦,昨儿个又见二人相携而出,心里更有些生恼。不知为何,一天都有些浑身不适。到了晚上,用饭时分仍见她未曾归府,竟是失了胃口。草草用了几筷子,便去房中躺下。为自己莫名的不舒坦又生了几许恼意。 和衣躺在床上干瞪眼,烙饼样翻腾许久,终是拎了酒坛去她小楼下候着。不想,这一等竟是一夜。人是一夜不见归来,酒是一滴不曾饮下。没她陪着说话,这酒,独饮难有滋味。 在小楼下一直枯坐到鸡鸣天亮,然后不多时,又听得梅雪、柳烟等人起身洗漱的动静,依旧不见鬼眉和阿木归来,终是哐当一声砸了手中的酒坛,转身回房阖门睡觉去了。 昏昏沉沉躺了半天也不曾睡着,惦记着铺子中还有事,只好又折腾起来。想想自己的情绪起伏,心内也有些好笑,遂摇摇头准备出门。 刚刚绕过照壁,下人还不曾将车马驱到门前,就听外头隐隐传来鬼眉和阿木的说话声,恰恰才被自己劝下的恼意,竟是蹭地一下又上了头,这便拉了脸倚墙伫立等着二人。 虽分不清心里的那些没来由是因何而起,却知自己是不喜欢看着鬼眉丢开自己,只同阿木亲近的,更恼她竟陪着那臭小子在外一夜未归。此刻听得鬼眉话里话外并非自己的意思,又闻得自己在她口中似乎成了个小气房东,偏又说不清道不明自己的一番心思,只能干瞪着眼看她。 鬼眉见平日里笑眯眯的大蝴蝶此刻成了一只斗鸡,有些失笑,故意掩嘴打了个哈气道:“昨儿拉着阿木去看了个热闹,后来又轮流和人下棋,我这觉也不曾睡够,回去补眠了。”说完,撂下还在作蛤蟆状的人,径自往后头去了。 姜桐虽是仍旧不曾有纾解之状,听了鬼眉有意无意地解释,竟不自觉地心头暗自一松。便也不去追究内心那些莫名而起,又莫名而散的小疙瘩,朝鬼眉的背影瞧了两眼,转身往铺子去了。 鬼眉到了小楼前的花径,正遇上柳烟,被她一把拦住。 柳烟鬼溜溜看看左右,压着嗓门问鬼眉道:“你进来时遇见赵老板没有?” 鬼眉点点头。 “那你,有没有觉得他不对劲?” “嗯,好像是有点儿。”鬼眉不以为然地应着,继续朝前慢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对劲?这府里发生什么事了么?” 柳烟转身跟上,指指前头,道:“没听有事发生,就见他早起在那儿砸了个酒坛子,连树头上的雀儿都被熏醉了。” 鬼眉顿时失笑道:“我说他怎么一大早拦在门口,逮着我问东问西的,原来是想找我喝酒不成,心生埋怨了。”嘴上说笑,想起姜桐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寻思,他不是在自己楼下等了一夜吧?这一想,心里竟不由生起一股与往日不同的情绪来。 柳烟闻言凝眉想了想,张嘴欲言,看看鬼眉懵懂无知的模样,心思一转闭了嘴。她和梅雪几个,从没想过要鬼眉和老赵之间除了儿时情谊该生出点儿什么别的,于是便不打算点醒眼前的人。 鬼眉在心里摇摇头,甩开那些陌生的感触,问柳烟道:“蓝门主可还在巫山阁?” “应该在吧。自他揽下蓝字一门的差事,知道咱们会来落脚,便先一步进了容城,开了巫山阁后就没听说他回去。” “嗯。你帮我约一约,我找他有事。” “是。” —— 巫山阁。 巫山阁并非一座楼阁之名,而是隐于京都繁华之外,一处景色极为雅致的园子,也是自成方圆规矩之地。宾客而至,必是在那铜皮包角的两扇浮雕红木门前,如同造访官家一般,阶前下马。递上名帖,报上被访者的名号得到回应方得入内,所以初访者必要熟客引见。 从街市去往巫山阁并不好找,只通往园子正门前的路已是密林探幽九曲回肠,但因口口相传,彼此推荐,园外却总是车马络绎不绝,访客终年不断。 按着规矩由小厮引着入得门去,所见又不似一般中规中矩的屋舍人家。不曾见高门大户阔路相通的座钟式对称建筑,也不见一般人家,天井连通前后进屋舍。只是一路的通幽曲径,将粉墙黛瓦的园内各处自然相连,又有花木山水间隔,令各处的亭台楼阁自成一体。 这满园桃红柳绿、白山碧水的景致中,另外还有别致一景。 从进得巫山阁的园子里来,各处的小楼台里,玉阑干旁,花前树下......皆能闻见莺歌燕语,丝竹肉鼓,轻笑娇喘,谈笑嬉戏之声。又能见各处隐隐卓卓,或依偎而坐,或相携而舞的男女人影。 巫山阁是一处供人寻欢的烟花之地。 如此别具匠心的园子,浑然天成的景致,究竟是只招待风雅之客,还是也做皮肉买卖,那就得问当家之人了。 巫山阁的当家叫蓝翎,鬼眉约见的便是此人。 问了小厮蓝翎现下所在,也不用人引路,鬼眉径自而入。倒没像去义云府中那般,骑着恢恢踢踏行走,只迈着两条腿,悠悠闲闲地穿花踏草,寻踪而行。 听得一阵叮咚水声,穿过一处假山小瀑,远远便瞧见一处水榭。 水榭上铺设了一张羊毛毡毯,一个湖蓝色的身影双手枕在脑后,两腿屈起,左腿架在右膝之上,仰面朝天地躺着。那只翘着的脚从衣袍底边露出,竟是一只白净的裸足。骨肉匀称,脚趾浑圆,指甲泛着健康的珠光之色,很是优美。一头青丝如瀑散在耳畔,在日光下隐隐划过一丝淡淡流彩,似身上蓝色丝缎的映色,又或是身侧湖光折射。 走得近些,发现那人正双目轻阖,似在休憩。美好的侧脸极具线条感,只那微微上挑的眼尾和两扇卷睫,并那高挺鼻梁下如染胭脂的红唇,透出一份妖娆妩媚的魅惑。 1594章 没兴趣 巫山阁是一处供人寻欢的烟花之地。 如此别具匠心的园子,浑然天成的景致,究竟是只招待风雅之客,还是也做皮肉买卖,那就得问当家之人了。 巫山阁的当家叫蓝翎,鬼眉约见的便是此人。 问了小厮蓝翎现下所在,也不用人引路,鬼眉径自而入。倒没像去义云府中那般,骑着恢恢踢踏行走,只迈着两条腿,悠悠闲闲地穿花踏草,寻踪而行。 听得一阵叮咚水声,穿过一处假山小瀑,远远便瞧见一处水榭。 水榭上铺设了一张羊毛毡毯,一个湖蓝色的身影双手枕在脑后,两腿屈起,左腿架在右膝之上,仰面朝天地躺着。那只翘着的脚从衣袍底边露出,竟是一只白净的裸足。骨肉匀称,脚趾浑圆,指甲泛着健康的珠光之色,很是优美。一头青丝如瀑散在耳畔,在日光下隐隐划过一丝淡淡流彩,似身上蓝色丝缎的映色,又或是身侧湖光折射。 走得近些,发现那人正双目轻阖,似在休憩。美好的侧脸极具线条感,只那微微上挑的眼尾和两扇卷睫,并那高挺鼻梁下如染胭脂的红唇,透出一份妖娆妩媚的魅惑。 鬼眉不由停住脚步,似乎不愿扰人清梦。 不一会儿,发现那支楞着的裸足,拇指竟顽皮地时而翘起,时而落下。而枕在脑后的手也时不时轻轻扯一下自己发丝。细看之下,才发现那瀑青丝竟有一缕滑入了湖中,水里的鱼儿正忽近忽远地不时过来叼上一口,直到感觉那几丝细细黑线被人拉扯,才一哄而散,半晌后又悄悄围聚而来。如此往返,竟与岸上的人玩的不亦乐乎。 鬼眉莞尔一笑,再度举步向前,然后寻着台阶上得水榭,在羊毛毡毯前止步,面带笑意静静看着那自得其乐的惬意之人。 片刻后,蓝翎依旧闭着眼睛,轻启红唇朝鬼眉问道:“这回是又有谁要来我的巫山阁烦了你前来知会一声,还是向我要人借去办事啊?”慵懒的声线里透着微微不满。 “我今儿个是专程来找你的。”鬼眉说完,原地不动等着他的反应。 羽扇微微绽开一道细缝,蓝翎将眼珠滑向眼尾,看向鬼眉。随着视线由脚向上攀升,眼帘逐渐大开。那琉璃样的眸子斜睨着定在鬼眉脸上片刻,细细考察她的神态、瞳光,不见她有敷衍之色,蓝翎突然拔地跃起,速度之快,就连因着动作拽出湖水的发梢上,竟还挂着一尾金灿灿的小鲤鱼,因无力勾住柔滑的发丝又很快跌回水里。 蓝翎迅捷地起了身,又飞快地如同一条软皮蛇一样,眉眼带笑地缠上了鬼眉。双臂环住她的肩背将人勾在自己怀中,脑袋软塌塌地枕在她肩头。锦鸡独立地紧贴着鬼眉腰身而站,用离地的那条腿盘在鬼眉腰上,将人彻底圈住。 这一条腿一旦高高撩起,衣袍的前后两片便分了家,那侧缝竟开得高达胯骨之处。衣袍下,匀称结实的双腿裹着一层细纱制成的裤子,薄如蝉翼,通透如若无物。薄纱之下一片肉粉,竟不见另着亵裤之类。春光险险止于衣袍开缝尽头,掩了关键部位,里头到底有没有底裤,只好凭君遐想。这朦朦胧胧一片甚是勾魂撩人。 “小没良心的!这都多少日子了?今儿个才想起来看我!”鬼眉肩头发出一声轻悠悠、软糯糯地嗔怪。 鬼眉推推身上挂着的人,轻笑道:“重死了,快下来!” 蓝翎又在她肩头蹭了两下,才慢慢放下腿、撒开手,牵过鬼眉的小手引上毡毯,二人盘膝坐下。 鬼眉左右看看,没见毯子边上有鞋,向蓝翎道:“又没穿鞋?也不怕硌着脚。难为你还用着细羊绒的毯子,光着脚在地上跑也不担心弄脏了它。” 蓝翎闻言,顿时身体微微后仰,以肘撑地,妖妖娆娆翘起一条腿,将白白净净的脚底在鬼眉眼皮下晃了晃,勾唇问道:“你瞧,可曾沾染?” 鬼眉拍下那只脚,笑道:“真正是个妖精!几时见你好好穿衣穿鞋倒也奇怪了。” “妖精?”蓝翎放下脚,又扑到鬼眉跟前,轻轻揪着她的泼墨浓眉道,“那你是喜还是不喜呢?”吐气如兰地说完,又朝鬼眉耳朵吹了一口气。 鬼眉一个激灵,撇头躲开,嗔怪道:“别闹!我今儿个找你有正经事。” 蓝翎闻言笑容顿失,拉了脸,将她轻轻一推,坐直了身子抱怨道:“就说你今儿个怎么好端端地良心发现,来巫山阁只为单单找我呢,果然还是有事!也不知你何时才会单单只为念着我了,想着我了,诚心诚意地只为看我而来。” “我今儿个是来向你拜师学艺的,算不算诚心诚意为你而来?” “拜师学艺?你不是惯来不耐烦这些故作风流之物么?说什么天下最酸是文人,最雅的亦是文人,可惜千百人里只得一二是真正风雅之人,这一二之中又难得有个人艺合一,超脱物外的。至于余者,既不得风雅之骨,也少有风雅之技,大多不过是为的风花雪月时的卖弄,皆为浊臭之流。倘若再沾带了迂腐之气,失了人之天赋灵性,更是不得风流的朽木了。怎么今儿个倒来我这风花雪月之地,寻我这专会风花雪月的人追讨起浊臭腐朽之气了?” 蓝翎笑问着又蹭到鬼眉跟前,扬着眼角眉梢,挑着她的下巴嬉闹道:“你若一时心血来潮想要附庸风雅一回,也不必自己学。给我个卖弄的机会,看看我能得几分风雅之技,成就了几两风雅之骨。其实啊,便是只为风花雪月,也是有妙不可言之处的。要不要看看我能不能叫你成仙成佛?” 鬼眉拍下他的手,道:“我对你那些教给手下敷衍外人的东西可没兴趣。” “虽说教给他们的自然是些敷衍之技,但在此流中,这巫山阁却是最上得台面的。况且,由我亲自出马,又是专为了你,哪能再使些随波逐流的伎俩?不是存心惹你这看透‘风雅’,最懂‘风流’之人笑话我嘛!” 1595章 拜师学艺 蓝翎笑问着又蹭到鬼眉跟前,扬着眼角眉梢,挑着她的下巴嬉闹道:“你若一时心血来潮想要附庸风雅一回,也不必自己学。给我个卖弄的机会,看看我能得几分风雅之技,成就了几两风雅之骨。其实啊,便是只为风花雪月,也是有妙不可言之处的。要不要看看我能不能叫你成仙成佛?” 鬼眉拍下他的手,道:“我对你那些教给手下敷衍外人的东西可没兴趣。” “虽说教给他们的自然是些敷衍之技,但在此流中,这巫山阁却是最上得台面的。况且,由我亲自出马,又是专为了你,哪能再使些随波逐流的伎俩?不是存心惹你这看透‘风雅’,最懂‘风流’之人笑话我嘛!” 蓝翎说着还故意做了个风流之态,却见鬼眉脸上玩笑之色甚少,凝眉问道:“你今儿个来寻我到底所为何事?” “方才就说了,向你拜师学艺。” 蓝翎看着鬼眉眯起了眼,见她不似戏语,琢磨了一下两人先前的对话,收起魅惑之态,沉了脸色问道:“你说的拜师学艺,是指我的看家本事?” 鬼眉点点头。 “何人劳你如此费心?我去!”蓝翎此话语气中已带了明显不悦。 “这回兹事体大,我必亲为。你若有条件,我可答应......” 蓝翎不待鬼眉说完便沉声打断:“蓝家秘技,概不外传!你便是允了我一心所求之事,也别指望从我这儿套取一星半点!” “那要如何你才肯教我?你曾说过,对我,你不会藏私。” “我的话你果真记得?!”蓝翎讽笑一声,身上透出股森森寒气,横眉冷目道,“你若果真能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今儿个断不会为了他人来求取我蓝家秘技!我的确说过不对你藏私之语,你也当记得,你要习得此技只能是一种情形。那又如何关碍他人?所以,你今后不必再提此话。这次的事,要么,依旧由我去,要么,你就死了此心,另择他法!” 鬼眉看着蓝翎忽然转变的冷森模样有些讶然。今儿个黄历上没写什么忌讳,她怎的一连惹毛了两位了? 抿抿唇,咽了一口唾液,鬼眉还是老着脸坚持道:“此次行事关乎日后大计,我必亲为不可。并非信不过你,只是难以叫人替代。我,望你依旧助我。”语气已是带了几分软意。 “你是在逼我撂开巫山阁,还是彻底了结蓝门离了你?!” 鬼眉双肩一松,塌了。 纠缠半天,磨牙多时,鬼眉终是没能让蓝翎点头答应授受蓝家秘技,只得依他之言,另择行事之法与之商讨了。 蓝翎打消了鬼眉之前的念头,散了身上逼人的寒森之气,重又成了软皮蛇,魅惑人心地一边骚扰鬼眉一边和她议论了将行之事,甚为乖顺。只在送鬼眉出了巫山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时,唇角勾起一抹轻嗤,眼珠乱转地别起盘算。 苇岸丛畔系舟火,玉带江上缀青螺。樵子斧前蟾宫桂,蓑翁钩下白头陀。 碎玉江,原非此名。只因久经潮汐,泥沙冲击,使得水道北移,曾经的滔滔江面变得窄浅,那一片片青黑的滩涂犹如散碎的墨玉嵌于碧水之上,江名由此而得。 江******,原本低矮的江心礁石日夜上长,而今犹如孤峰,指天向月,林木丛生,俨然成了江心岛屿。江水奔流、高帆穿梭的景象早已入了旧时画卷,现在的浅水之上,也只能勉强容得扁舟漂过。江上淤积的滩涂虽然愁煞了撑船掌篙之人,却也截住了误闯浅滩的肥嫩鱼儿,乐坏了垂钓的绿蓑渔翁。 此刻,黄昏日落,月上柳梢,又一艘不知江水改道而误入的大船搁浅在了江上。 “主子,这段江面实在不好走,此时调头也不成,不如今日暂时歇下。待明日租了舟子来送人过去,减轻了大船吃水,也好寻了纤夫将船拖行。到了前头的东江也就能走了。” 立在船头的一抹白衣身影,听得属下的回报轻轻应了声:“嗯,就这么办吧。”面上却丝毫没有因为遇上麻烦、影响旅程的焦急或无奈,只淡淡看着江上的粼粼波光,倒似乎挺享受因为搁浅而带来的一段偷闲。 江水实在太浅,大船无法靠岸,只好往前又挪动了一段,暂时停靠在一处滩涂前。那滩涂除了边沿部分是细滑的河泥,上头其实已经长成了一片实在的陆地。芦苇丛上便是一段石矶小路,蜿蜒着通往几处结庐而居的渔家。隐隐飘起的袅袅炊烟,令这荒滩上顿生烟火人间滋味。再往前行,地势略高处,不知是何人捐了钱来,还搭建了风雨亭。飞檐铜铃,黛瓦红柱,小巧的一座置在青黑滩地、飞芦丛外,有意无意中又添一点风雅闲趣。 待船家抛下缆绳,几个年纪不大的侍从结伴下来,一边瞧着稀奇,一边往茅舍而去,想叫渔家拾掇几道鱼虾给主子加菜。船上自然是备足了米粮果蔬,酒水菜肴的,却比不得这一时靠水吃水能图个鲜活滋味。 船头的白衣身影,看着几人卷了裤管,拎着鞋子光着脚丫,一脚深一脚浅,摇摇晃晃、滑滑溜溜地往岸上走,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不期然,忽被一段琴音击中耳鼓,不由寻声而望,却见方才无人的风雨亭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蓝色的影子。虽因有些距离,加之日月交替正是昏黄时候,模模糊糊看不甚清楚。却又因那几个飘然而至的音符,似叫人能够看见他在亭下盘腿而坐,膝头置着一架焦尾,抬手扬指,轻捻琴弦,飘散的发丝与闲撒的衣襟轻悠随风。 船上的人不觉侧耳倾听。 只闻那琴音起势十分闲适,袅袅娜娜,宛如渔家惹人垂涎、带了香气的炊烟,又飘飘荡荡,好似江上清风里的苇岸,竟是十分贴合此刻眼前的景致。稍后,那琴音开始变幻,伴着残阳没入碧空尽头,犹如船下淌过的潺潺流水,江上渐起的薄雾轻烟。 1596章 并无杀意 船头的白衣身影,看着几人卷了裤管,拎着鞋子光着脚丫,一脚深一脚浅,摇摇晃晃、滑滑溜溜地往岸上走,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不期然,忽被一段琴音击中耳鼓,不由寻声而望,却见方才无人的风雨亭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蓝色的影子。虽因有些距离,加之日月交替正是昏黄时候,模模糊糊看不甚清楚。却又因那几个飘然而至的音符,似叫人能够看见他在亭下盘腿而坐,膝头置着一架焦尾,抬手扬指,轻捻琴弦,飘散的发丝与闲撒的衣襟轻悠随风。 船上的人不觉侧耳倾听。 只闻那琴音起势十分闲适,袅袅娜娜,宛如渔家惹人垂涎、带了香气的炊烟,又飘飘荡荡,好似江上清风里的苇岸,竟是十分贴合此刻眼前的景致。稍后,那琴音开始变幻,伴着残阳没入碧空尽头,犹如船下淌过的潺潺流水,江上渐起的薄雾轻烟。接着,叮咚水声里,琴音变得明快起来,嘈嘈切切,如琢如磨,竟生琵琶戏语。随着月色渐明,那人指尖的节奏渐高渐急,带得人仿似换了场景,犹如浩淼之上百舸争流,赤臂少年舞旗弄潮。让闻者只觉滔滔潮水扑面而来,被击打得神魂震荡。 船上的侍卫恍然惊魂,暗觉不对,纷纷握紧了腰间刀剑的手柄。 白衣之人却带着笑意斜睨一眼众人,轻言安抚道:“莫慌,琴音虽锋,只并无杀意。” 侍卫饶是点头应了,心内却不敢松懈。 须臾,那琴音又变,此回竟是搅得江上起了一股劲风,不仅滩上芦苇摇动不停,就连窄水两岸的草木也跟着无风自动,堤坝上开始飞沙走石。紧随而来,竟似万千铁骑踏沙奔腾,枪戟乱舞,硝烟弥漫。 船上的侍卫额头滴汗,面色如蜡,只觉得自己上了烽烟疆场,再顾不得许多,竟是下意识里纷纷拔刀抽剑,要朝那琴声之源扑杀过去。 白衣之人面上却波澜不惊,甚至眼中微含喜色,又出言止住众人道:“大家稍安勿躁!这琴音虽未竭力,势头却已高猛难抑,且看此人如何收尾。” 众人只得依言按兵不动,却是半抽了刀剑,戒备不减。 果然,片刻之后,那琴音急转直下,却丝毫不见生硬牵强,宛如令旗出袖换阵,将军横刀立马,一帅持枪出帐。又是铿锵一段,却不比之前的纷乱共鸣,只闻单曲独钓。最后,渐缓渐远,竟惹得众人面上升起惆怅之色,仿佛看见荒烟大漠中,孤鹜冷照下,一骑长烟飞驰淡去。 一曲终了。 “好琴!好曲!好妙的灵指!”白衣之人不由拍掌赞叹,转头对身边侍卫吩咐道,“去将奏琴的先生请来。” 众人这才回魂,从幻境中走出。一个随着主子受过几日熏染的侍卫,听了主子的吩咐,当即带着钦佩之色跳下船头,依言去请那亭中之人。不想,那人早已抱琴出亭,一袭蓝衣飘飘荡荡,正朝泊船之处悠然行来。 “仙人,我家主子有请!”侍卫向那蓝衣之人拱手施礼道。 那人看了侍卫一眼,依旧径自往前,行到芦苇岸前,朝船头的白衣之人提气唤道:“在下吹足了江风,微觉口渴。不知能否讨杯清茶,以润胸肺?” 白衣人笑道:“求之不得!正使人去请先生呢!” 蓝衣之人随即脚尖轻点,探过芦苇,跳上船头,指指身后笑道:“在下不过是惯弄风月之人,当不得他那一声仙人,也当不得你这一句先生。在下蓝翎。” 白衣之人抬手行了一礼,笑道:“阁下过谦了!自称师者,指间也未必能出阁下这般境界,不过世人多得耳闻,珍不藏匣。阁下却是深山玄妙,未现人前罢了。想来,在下一句‘先生’,倒是不比家下那声‘仙人’更为贴切。在下池凤卿。” 蓝翎笑道:“不过一声称呼,再争论便有些迂腐作态了。”将琴交予身旁接了,也还了一礼道,“素闻熙阳国的十一殿下文武全才,长于剑术,尤擅音律。蓝翎早已有心结识,不想今日倒是机缘天赐,这般巧遇。厚颜叨扰一杯解渴之物,竟是无意中成全了往日夙愿。” “凤卿也不曾想到,一时因了旅途偶滞,竟能有福闻得天外仙曲,更是有缘得识天外之人。正是福缘所至,相逢胜在偶遇!能得和蓝公子这样的妙人饮江小酌,定然让人更添一份快意。”凤卿和蓝翎寒暄着,一旁从人已在主子眼色示意下,于船头摆了小几,上了酒菜。 池凤卿招呼蓝翎入座,亲自执壶给他斟满一杯和瀚宇皇室互礼得来的御酒,道:“凤卿此在途中,不得方便。只好借花献佛,以本地之物相待,望公子莫要以为不恭。改日回到熙阳,凤卿自当备以绝世珍藏再邀公子赏脸。” “一定!”蓝翎也不客气,端杯饮尽,问道,“蓝翎方才亭中闲放自娱,不知殿下可曾听得真切?”问的并非是因为距离能否听得清楚,而是问凤卿可否尽解琴曲所述之意。 凤卿陪饮一杯,道:“有幸不误公子妙指,凤卿尚能解得琴音一二。偶逢知己相问候,互道安居无闲愁。同邀烟波江上去,鱼虾戏水在船头。对坐举杯共邀月,水中双影气阿娥。”此语系指蓝翎琴曲初起之示,亦有暗示自己偶遇知音的快意。 见蓝翎眼含笑意,凤卿又将后续所解缓缓道出,“过弯忽见百舸争,惊帆破风迎潮头。无力不入卷雪浪,有心可泊观景楼。滚滚大江东逝去,一阁锁澜数春秋。”此语既出,暗自猜测蓝翎究竟真是无心偶遇,还是有意守候。又以灼灼目光相询,自己对于天下纷争没有兴趣,若是唯以琴曲知音相交,别无旁骛,蓝翎可否愿意和自己闲观世潮,共数春秋。 侍卫们听得自家主子的释义面面相觑,好像和他们的感受不太一样啊。 1597章 真遇知音 凤卿陪饮一杯,道:“有幸不误公子妙指,凤卿尚能解得琴音一二。偶逢知己相问候,互道安居无闲愁。同邀烟波江上去,鱼虾戏水在船头。对坐举杯共邀月,水中双影气阿娥。”此语系指蓝翎琴曲初起之示,亦有暗示自己偶遇知音的快意。 见蓝翎眼含笑意,凤卿又将后续所解缓缓道出,“过弯忽见百舸争,惊帆破风迎潮头。无力不入卷雪浪,有心可泊观景楼。滚滚大江东逝去,一阁锁澜数春秋。”此语既出,暗自猜测蓝翎究竟真是无心偶遇,还是有意守候。又以灼灼目光相询,自己对于天下纷争没有兴趣,若是唯以琴曲知音相交,别无旁骛,蓝翎可否愿意和自己闲观世潮,共数春秋。 侍卫们听得自家主子的释义面面相觑,好像和他们的感受不太一样啊。 蓝翎借着端杯饮酒,避开池凤卿的目光,再抬头时笑道:“蓝某不过一时闲情拨弄,不想却能真遇知音。在下所奏之曲本无题,描绘的景象和殿下所言相差无几,乃是一支船队安然行走,本求海不扬波,无奈风云突变,波澜乍起,又遇匪盗之流。后来,仅剩得一支孤帆苦苦漂泊。不过,就这一支孤帆,却穿浪而行,击溃匪盗,最终独臂勾挽狂澜,傲然立世。殿下又是如何尽解吾意的?” 池凤卿看着蓝翎有些疑惑了。他的话和自己一样,都有言下之意。说是对琴曲的描绘相差无几,但意思却故意曲解得大相径庭。那‘独臂勾挽狂澜’和‘一阁锁澜数春秋’,单看似乎一回事,实则联系上下文,却是一个争于世,一个避于事,完全不同。他不懂的并非蓝翎的言下之意,而是,这言下之意的背后因由。 此时,他不会再傻到以为真的在这废江之上,浅滩之前,和这琴曲超人,身怀武功的蓝衣公子,真的只是因为对方一时闲情放逐而偶遇的。只是,蓝翎寻上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是来借力,还是与自己为敌?他话中的船队指的什么?孤帆又是指的什么?还有,匪盗之流呢? 池凤卿的侍卫队长可不比主子淡定,听出蓝翎话中有话,也不欲管他是何目的。只知道自家主子不可受制于人,便冷着目光,虎视眈眈地瞪着蓝翎的后脑勺,考虑着随时准备出手。他自然也是不信蓝翎那什么“闲情”、“偶遇”之说的,只道此人武功尚不知深浅,但凭琴艺,绝非俗流,实在不像会孤身现于此地之人。 蓝翎对池凤卿的知音之意尚且故意曲解,根本不会在意周遭侍卫对自己的态度。见池凤卿一时揣摩不出自己话中的意味,兀自执壶,自斟自饮,倒是闲适无谓的很。 片刻后,池凤卿回过神来,朝蓝翎清浅笑语道:“实在有些遗憾,在下莫说不曾见过海,便是方才的自述也有附会之处。只因听得公子琴音轻缓而起,而后跌宕起伏,便联想起了一本水经注中所载遗世之迹。那书中所述也是一处江上之景。浩淼江上,险弯陡转,忽遇一座倚天孤峰直插江中。山巅之上有一入云高阁,名锁澜阁。古来建筑大多坐北朝南,而此阁却是迎水而立,坐东向西。站在阁上,可观西水东流,迎面而来。如遇潮汐,江水受孤峰险阻,自然更是波澜壮阔,巍巍壮观。心之所往,可惜岁月沧桑,无处觅其踪影,徒剩臆想而已。公子方才所奏之曲,跌宕起伏间,恰巧合了在下虚拟之境,故而以己之心度尔之意。妄自谬论,惹公子笑话了。也不知那锁澜阁是否,是因了孤峰受不得江水终日冲刷坍塌而逝的。” 未等蓝翎对这孤峰之语作评,众人忽闻不远处传来一阵婉转歌声。 ps:这章写得真够头疼的。光是人物对白就掉了一堆头发,凤卿有才吾无才啊,让他开口说话,我一个字磨半天。 正说到江上孤峰,众人忽闻婉转歌声。寻声而望,所在滩涂前头,不远处,正有一座犹如小山的江心礁石。歌声便是自那儿传来的。 “......青山如黛可研墨,一展碧落为画轴,我取短松堪作笔,挥下清月照江流。清月虽如昨日钩,难照往昔雕花楼。小楼不复容我立,新裳还用旧时绸。......绯丝裁出红倩影,临水照镜溯源头。江尾客舟上游来,一衣相带顺逆流。千里江山未见瘦,穷目遥望不肯休。举手扬我三尺袖,故园旧曲溢满喉......月下清风共我舞,我舞月影也婆娑。今年月下此江上,明年复上何滩头?年年有月照九州,处处有洲经水流。我欲年年共此月,可得处处同一洲?......” 众人初为清幽婉转的歌声所吸引,待看仔细时才发现,那唱歌之人的身影独在孤峰之上,映着身后一轮明月,竟是一个自唱自舞的红衣女子。 螺黛峰头,银月相照。那女子一袭妖娆红衣,曼舞轻纱,长身细腰,倩影婆娑。时而展臂勾膝,时而抬颌飞旋,时而仰身折腰,又时而纵跳向月。长袖轻扬,衣袂随风,直舞得河汉相邀,嫦娥生妒。 更妙绝的是,舞姿翩翩不见滞缓,连歌声也丝毫不受舞蹈动作影响,未见一丝慌腔喘息。从始至终,皆是悠悠倾吐,如对情人细诉衷肠。那歌声虽似情歌,却也不见碧玉小家女子那般的哀哀戚戚,倒是与这月下山水雄浑一体,于豪迈中显现柔媚,于娇俏中暗见洒脱。 无端的,众人屏息而看,竖耳倾听,渐渐觉得那银月也好,那黛山也罢,连同这玉带江水,碧树清风,都不过是些虚无缥缈的背景,存在的价值也只是为了给她这一场歌舞频添些许妆点。而那一袭红衣曼影的她,却似飘进茫茫尘埃中的一粒朱砂,悄然落在了人的心尖上,落在了池凤卿的心尖上,从此长作一颗朱砂痣,直到日后渐浓渐深,剜之不去。 众人沉醉,蓝翎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恼意,瞬间即逝。重又勾起唇角,在神魂去了一半的池凤卿耳畔赞道:“都说丝不如竹,竹不如肉,果然还是歌声比之器乐更易叫人动容。” 1598章 蓝翎 更妙绝的是,舞姿翩翩不见滞缓,连歌声也丝毫不受舞蹈动作影响,未见一丝慌腔喘息。从始至终,皆是悠悠倾吐,如对情人细诉衷肠。那歌声虽似情歌,却也不见碧玉小家女子那般的哀哀戚戚,倒是与这月下山水雄浑一体,于豪迈中显现柔媚,于娇俏中暗见洒脱。 无端的,众人屏息而看,竖耳倾听,渐渐觉得那银月也好,那黛山也罢,连同这玉带江水,碧树清风,都不过是些虚无缥缈的背景,存在的价值也只是为了给她这一场歌舞频添些许妆点。而那一袭红衣曼影的她,却似飘进茫茫尘埃中的一粒朱砂,悄然落在了人的心尖上,落在了池凤卿的心尖上,从此长作一颗朱砂痣,直到日后渐浓渐深,剜之不去。 众人沉醉,蓝翎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恼意,瞬间即逝。重又勾起唇角,在神魂去了一半的池凤卿耳畔赞道:“都说丝不如竹,竹不如肉,果然还是歌声比之器乐更易叫人动容。” 池凤卿闻言恍然回神,转头重对蓝翎之际,犹自不甚甘愿地再流连了一眼,却见已是歌罢舞歇,倩影无踪了。将那一丝留恋不舍悄悄揣入怀中,和蓝翎重新对坐酒前,笑道:“公子不愧造诣深厚,此话正是一语中的。尝以天籁之音去形容绝妙佳曲,可见,接近自然之声最能打动人心。不止歌乐如此,便是世间万事万物也皆同理。” 说到此处想起方才两人论琴,遂又道:“公子的琴音之所以俗流非比,当也是因了公子的妙指,向凤卿及闻者描绘了自然画卷之故。” 蓝翎摇头轻笑:“在下不知是否描绘了自然画卷于人,只是在巫山阁里伺弄风月,少不得于此道上头多花了些心思,知道些雅俗清浊,懂得些优劣高下,自甄好恶罢了。” “巫山阁?”池凤卿思索片刻,似乎哪里听过这名字,忽然想起在容城驿馆时,有人曾推荐过此处消遣,只是自己并未去过,便问道,“可是容城的巫山阁?公子难道是巫山阁的蓝当家?” 蓝翎琢磨着他的眼光,点点头。 池凤卿并未表现出对蓝翎出自风月之所有何歧见,只带着淡淡笑意道:“怪道听人说起巫山阁纷纷称道,说是此处乃是容城别致一景呢。原来是蓝公子当家。只是,凤卿愚见,以公子这样的人,蜷于一隅之地,应对俗流,终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蓝翎笑道:“非也,风月之人惯对雪柳艳桃,和风冰蟾,未必就不能偏爱高天流云,远山长水。既然胸中已容下了一方山水,又何必在意身处何地?于蓝翎而言,应对风月俗流和为知音操琴,二者并不矛盾,只不过一个乃是求生之技,一个却是心头所好。逢迎世俗和独善其身,也未必不能两全。正如殿下,生长于重门繁宫,岂不是也深解天高水阔之意?” 池凤卿闻言,眉眼又笑开了一些,点头道:“是凤卿狭隘了。正如公子所言,胸中已有山水,无需计较身处之地。若是为了斯而累于斯,实在流于其表,得不偿失。凤卿受教!” 此后,两人月下把盏,相谈一夜。直到东方发白,月隐天涯,才由从人租来小舟,蓝翎起身告辞,池凤卿下船相送。 送走蓝翎,不知是大船搁浅得厉害,还是侍卫找来的纤夫不得力,池凤卿又在原地滞留了三天。直到第四日早上方才重新启程。船从碎玉江驶入东江时,池凤卿又回头看了看已不在视野里的苇岸红亭,目送那晚月下的螺黛秀峰从眼中淡去。 —— 巫山阁。 蓝翎依旧如同往日,披散着长发,翘着裸足,仰躺在水榭边的羊绒毯子上。还是那副魅惑撩人的姿态,却比往日不同的是,勾扬的眉梢眼角不见妖娆笑意,甚至还带着隐隐怒气。 鬼眉在他身旁盘膝坐着,脸色也不甚好看。 良久,鬼眉微带薄怒问道:“你为什么食言?” 蓝翎斜瞟她一眼,也带着情绪回道:“我有食言吗?该去,不该去,还是去了!该见,不该见,还是见了!” 鬼眉见他狡辩,伸腿轻踹了他一下,低吼道:“你还敢说你没有食言?原本你我是如何约定的?我在约好的地方死等半天也不见你,你居然自己跑了?!谁让你跑到那破亭子里去弹琴了,啊?” 蓝翎冷哼一声,嗤笑道:“是啊!亏我一番苦心算计,你是不必领情的,现在你也无需领情了!如了你的愿,本公子的绝世琴音和那半路杀出来的鬼影子相比,还不知是流水知音更叫池大公子在意,还是装神弄鬼更叫他上心呢!” 鬼眉闻言默了一下,问道:“你是怎么见的他?” “还能怎么见?巫山阁,当家,蓝翎!”蓝翎拖着长音无谓回道,然后动弹一下,换了个姿势,翘起另一条腿。 鬼眉抬指虚点着蓝翎上下,问道:“这样?” 蓝翎斜睨一眼,没好气地反问道:“你说呢?” 鬼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然后犹犹豫豫带了几分不自在,又问道:“你真没有在他面前露出妖精样子?” 蓝翎闻言一骨碌放下翘着的脚,翻了个身,一肘支头,侧身半卧,眼中含了一丝戏谑笑意,将脸凑到鬼眉跟前,挑起眉梢别有意味地问道:“你是担心我吃了他?还是——,担心他吃了我?” “没个正形!”鬼眉囧意更甚,抬脚加了点力道又踹了他一脚。 蓝翎长叹一声,放下手肘,仰面朝天躺成了个大字,拖拖拉拉回道:“他那人啊——。放心!去见他的是巫山阁当家蓝翎,不是你面前的蓝翎,也不是其他的蓝翎。”静默了片刻又自语嘀咕道,“我倒有些庆幸去见他的不是其他模样,而是个最像常人的蓝翎呢。” 鬼眉也挪了挪臀,调整了一下坐姿,看向池塘里嬉戏的小鱼,咂巴着嘴问道:“你们好像谈了一夜呐——!都谈了些什么?” 1599章 没个正形 蓝翎斜睨一眼,没好气地反问道:“你说呢?” 鬼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然后犹犹豫豫带了几分不自在,又问道:“你真没有在他面前露出妖精样子?” 蓝翎闻言一骨碌放下翘着的脚,翻了个身,一肘支头,侧身半卧,眼中含了一丝戏谑笑意,将脸凑到鬼眉跟前,挑起眉梢别有意味地问道:“你是担心我吃了他?还是——,担心他吃了我?” “没个正形!”鬼眉囧意更甚,抬脚加了点力道又踹了他一脚。 蓝翎长叹一声,放下手肘,仰面朝天躺成了个大字,拖拖拉拉回道:“他那人啊——。放心!去见他的是巫山阁当家蓝翎,不是你面前的蓝翎,也不是其他的蓝翎。”静默了片刻又自语嘀咕道,“我倒有些庆幸去见他的不是其他模样,而是个最像常人的蓝翎呢。” 鬼眉也挪了挪臀,调整了一下坐姿,看向池塘里嬉戏的小鱼,咂巴着嘴问道:“你们好像谈了一夜呐——!都谈了些什么?” “举杯对月,江上吹风还能谈什么?难不成谈朝堂政治?还是谈,瀚皇加冠时掉了几根头发?本公子既是有心去会知音的,又是对上他那么一人,还不是谈琴谈曲?后来顺带着谈了点儿书画。一脉相通嘛!唉!不过,看他那样子,大概本公子到底还是输了那夜半鬼嚎一丁点。” 看着天空上的流云眨了眨眼睛,又兀自嘀咕道:“琢磨琢磨,好像那歌词听着倒也合适这巫山阁里用的,不如改个曲子拿去给姑娘们试试。”说着,一翻身就坐了起来,低头揭起羊绒毯子一角,从下扒拉了半天,扔开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子,掏出一个装着笔墨纸砚的抱回毯子上。揭了盒盖撂开,取了纸笔,将笔尖在舌上润了润,舔了舔砚台里干涸的一层墨垢。然后刷刷刷,就在纸上写开了鬼画符。写到半途又涂涂抹抹,然后又接着往下写。 鬼眉凑头看看,戏谑道:“这哼哼唧唧的能好听么?” 蓝翎将笔朝身后的空地上一扔,吹了吹纸上的墨迹,笑道:“这巫山阁里来的都是什么人?不是来摆官威的,就是来烧银子的。要不就是故作风流的和冒充风雅的。哪里能体会那种意境!不过借着这词让他们沾沾风雅的光罢了。这种调调既不俗俚泛滥,也不曲高和寡,刚刚好。真遇到有些懂得抒臆胸襟的,必会主动向姑娘们提出点拨,又添点意趣。”此外,他还另有话要交代给姑娘们听的。 鬼眉照着谱子轻轻哼了一段,忽然问道:“你说,他是真是假?” “嗯?”蓝翎将新谱的曲子折叠成方胜,装进笔墨盒子,一转身又塞到了羊绒毯子下,疑惑不解反问道,“你问什么真啊假的?” “我是问你,他那人,是真是假?” 蓝翎没有回答,复又仰面朝天躺下,看着湛蓝的空中划过一只云雀,独自神游。 当日不肯传授蓝家秘技与鬼眉,有他自己的个人原因,同时,也是不信池凤卿其人。以为他并非如外界传言的那般淡漠云烟,清雅闲逸。只怕他如同诸多皇家子弟一样,是个精于算计,懂得掩藏,城府极深之人。唯恐在那如炬慧眼下,鬼眉吃了亏,被焚毁了去。 原来只是担心那人不好相与,害怕鬼眉白费苦心,然后一力不到而遭反噬。现如今,自己亲见了其人,心里却越发不得轻松了。另一番不得说破的担忧,别上心头。 对于鬼眉的问话,他,不好回答。 瀚皇冠礼结束,司马狴野因着朝堂有祸,急匆匆赶回了奉天。池凤卿则无心同人酬酢也未作逗留,起程返回熙阳。凌霄国的使者嘛,典礼途中忽然踏羽而来,礼一成,连宫中赴宴也不曾出席,就又忽然地不知了去向。好似并未回去,但介于“凌霄国”三字在圣天大陆本是禁忌,加之那个本身就让人意欲退避三舍的女帝,所以也没有人敢多嘴打听。反正这女帝一行是,行踪成谜。至于那些诸侯小国,有去有留,无非忌于瀚宇的震慑力,为求自保或是争取利益,大多是和瀚宇的朝臣周旋,无需赘语。 且只说剩下那一国的使者,朝旭的丞相——武穆德。他原也是急着回去的,却被瀚皇留了下来,并且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召进宫中,单独面圣。 在冠礼上见着瀚皇如仙如魔的真容,很多人都被惊着了。不过,别人是惊叹,而这位朝旭的丞相,武穆大人,却是惊吓。缘由只有他自个儿心里明白。 武穆德忐忑不安地随传话的人出了驿馆,依照瀚宇的宫规和瀚皇御旨,丢了侍卫随从、下了马车,经过搜查进了宫。一路走得小心翼翼,无心欣赏瀚宇皇宫的气派,只时时提醒自己强作镇定。入了内宫宫门,又经过好几次搜身,一道比一道严格,直到将他因为自己的身份、官威而强撑的一点底气,彻底消耗殆尽。终于进了御花园,和瀚皇见了面,他差点儿脚软趴地。 宫人见这位朝旭国的丞相大人面色发白,直冒虚汗,心里只当他是病了,还关照了几句,却没有一个人猜到他是被吓的。本来嘛,皇上未着朝服召见使臣,地点又设在内宫的御花园,任谁都当皇上这是自降身价,以示友好亲热。 殊不知,瀚皇身着便装越发显出本真容姿,越发令人赏心悦目,而叫武穆德一瞧,他也越发心底恐慌的厉害。但是,不管怎样,表面文章总还是要做足了去的。 “朝旭武穆德见过瀚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诶!朕私下召见,何劳武穆丞相行此大礼。”瀚皇见武穆德跪拜在地,倒是显出一份特别的随和,立时朝旁边人吩咐道,“还不快扶武穆大人起来,赐座,再备些茶水、点心来,朕要和大人好好聊聊。” 武穆德推辞不过,只得谢了恩,半个屁股险险搭在凳子上,在瀚皇下首坐了。偷瞧上座那人的脸色,虽是自带不可侵犯的威仪,却又带着淡淡的笑,未见其他异样,倒是显得十分客气和友好。武穆德心内自我安慰,偷偷吁了一口气。 1600章 武穆大人 宫人见这位朝旭国的丞相大人面色发白,直冒虚汗,心里只当他是病了,还关照了几句,却没有一个人猜到他是被吓的。本来嘛,皇上未着朝服召见使臣,地点又设在内宫的御花园,任谁都当皇上这是自降身价,以示友好亲热。 殊不知,瀚皇身着便装越发显出本真容姿,越发令人赏心悦目,而叫武穆德一瞧,他也越发心底恐慌的厉害。但是,不管怎样,表面文章总还是要做足了去的。 “朝旭武穆德见过瀚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诶!朕私下召见,何劳武穆丞相行此大礼。”瀚皇见武穆德跪拜在地,倒是显出一份特别的随和,立时朝旁边人吩咐道,“还不快扶武穆大人起来,赐座,再备些茶水、点心来,朕要和大人好好聊聊。” 武穆德推辞不过,只得谢了恩,半个屁股险险搭在凳子上,在瀚皇下首坐了。偷瞧上座那人的脸色,虽是自带不可侵犯的威仪,却又带着淡淡的笑,未见其他异样,倒是显得十分客气和友好。武穆德心内自我安慰,偷偷吁了一口气。 “武穆大人,朕今儿个请你进宫,是有一桩私事想要麻烦大人的。”瀚皇盯着他的天灵盖不疾不徐道,声音还特意放得极其温热柔和,让旁边伺候的宫人都因不得常见而有些诧异。 武穆德闻言却立刻从座上直接滑下地行礼,全然忘了使臣与他国君主社交酬酢该有的仪态和应对之策,垂着脑袋惶恐道:“瀚皇陛下折煞武穆了!” “诶!朕之前已说让大人不必如此多礼,同朕好好说话。你再如此,朕可要生气了。” 瀚皇的话在宫人耳中是随和地嗔怪,在武穆德而言却是命令,只好又小心翼翼将屁股挪回凳子上,然后考验着腿力搭在凳子边沿。 “朕既有事要与大人相托,就和大人先聊聊因由吧。”瀚皇依旧盯着武穆德的天灵盖,语色轻缓道,“众人皆知,闵王乃是朕的亲祖,如今只得朕一个嫡亲之人可以依靠,所以朕,自当要为老人家颐养天年做些事情。” 武穆德不知其用意,也不敢随意搭话,只得小心翼翼无语听着。 “朕的父王英年早逝,以致祖父年迈,却膝下无子奉养,甚为凄苦。朕虽有心替代父王,于祖父跟前行孝,无奈国事缠身,总不能每每如愿,甚为苦恼。不过,朕后来想起一个人来,或许,若得那人来为祖父伺汤奉药,祖父当能更为开怀。武穆大人可愿帮朕完了这个心愿?” 武穆德听其话知其意,知道他是想向自己要人,却又一时吃不准他究竟要谁。心中虽然另有猜疑忍不住发颤,却也只能毕恭毕敬地应道:“陛下客气,武穆若能分忧,自当竭力。” 瀚皇唇角一勾,笑道:“朕就知道武穆大人有份侠义心肠,仁爱之心。大人放心,此事于大人而言并非难事,只不过是朕要大人帮忙寻人而已。只因此人身在朝旭国境内,朕碍于身份也不便前去寻找,故而才要劳烦大人的。” 武穆德心里咯噔一下。 瀚皇见他面泛惨白,冷汗涔涔,暗忖,倘若这人一时被吓死了倒怪没意思的,遂岔开了话题,暂不提要他寻找何人,只天南地北的闲扯了一通。那武穆德果然慢慢卸下戒心,渐渐酬酢自然起来。 见他恢复常态,瀚皇借着低头饮茶暗自冷嗤了一声,再抬脸时,浅笑道:“朕再给大人讲个故事吧。”也不理那位是否感兴趣,起身负手踱步,自顾自娓娓道来,“大约二十多年前,容城来了一位公子,于赏花节上无意中与一位小姐相逢相识。两人,一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另一个容貌倾城、贤淑端庄,又都满腹才华,在赏花节的诗会上出尽风采,自然彼此吸引。此后,一来二去,便相互倾心,有意定下终身。郎才女貌,本也是美事。谁知,这家的老爷却对这公子说,他家女儿一不嫁皇亲国戚,二不嫁官商之流,三不嫁寒门白衣。” 武穆德不敢托大,见瀚皇离座便也立时起身侧耳恭听,一时听得入景,下意识插言道:“这不是谁都嫁不得了么?纯属故意刁难。” 瀚皇点头道:“正是。这家人原是因为这位公子并非容城本土人士,心内不欲女儿远嫁他乡,故而才说出此言有意为难于他。不过,这位公子却也并没有知难而退,当即赋诗一首,又对小姐的家人恳语相求,说自己以诗明志,请求小姐爹娘斟酌。” 武穆德又不由接口道:“后来呢?” 瀚皇转头看了看园中风华正茂的花木,暗道,世事难全,便是此刻再好,一场风雨也就狼藉满园,一地哀伤了。心内一时感伤却丝毫不曾半点外露,继续道:“其实,这位公子的诗只是几句简短的表白之语,却因真情恳切不仅叫小姐动容,也说通了小姐的家人。公子说,‘高寒景里月常缺,富贵门中事难全。若愿女儿永世好,不如嫁与一心郎。春秋出入知相护,冬夏朝夕晓暖寒。此世不作旁顾想,双栖双宿共婵娟。’。小姐的家人不愿女儿远嫁,本也是出于疼护之心,既得公子这样的承诺,知道女儿不会受委屈,便也同意了。” “这事算得圆满了。” “是啊,本是能得圆满的,可惜世事不肯由人,总要节外生枝。都说无欲则刚,偏这公子一心求娶这位小姐,竟是生了忧怖之心,介于小姐家人先前的为难之语,便不肯提及家中,只自己在容城置了房舍,托了媒人,成了亲。婚后不过半载,他家中有事来寻,他只得带了小姐急匆匆回去。小姐家人极为不满,便断了联系,只她母亲私下与女儿偶有书信往来。”顿了顿,又看向武穆德一字一句道,“其实,这位小姐不是外人,她就是闵王的女儿,朕唯一的亲姑姑。常听人说,朕的容貌与这位姑姑生的极为相似,却也不知到底像了几分。” 1601章 等死 公子说,‘高寒景里月常缺,富贵门中事难全。若愿女儿永世好,不如嫁与一心郎。春秋出入知相护,冬夏朝夕晓暖寒。此世不作旁顾想,双栖双宿共婵娟。’。小姐的家人不愿女儿远嫁,本也是出于疼护之心,既得公子这样的承诺,知道女儿不会受委屈,便也同意了。” “这事算得圆满了。” “是啊,本是能得圆满的,可惜世事不肯由人,总要节外生枝。都说无欲则刚,偏这公子一心求娶这位小姐,竟是生了忧怖之心,介于小姐家人先前的为难之语,便不肯提及家中,只自己在容城置了房舍,托了媒人,成了亲。婚后不过半载,他家中有事来寻,他只得带了小姐急匆匆回去。小姐家人极为不满,便断了联系,只她母亲私下与女儿偶有书信往来。”顿了顿,又看向武穆德一字一句道,“其实,这位小姐不是外人,她就是闵王的女儿,朕唯一的亲姑姑。常听人说,朕的容貌与这位姑姑生的极为相似,却也不知到底像了几分。” 武穆德心底一震,方才再度警觉自己面对的乃是何人,并那隐约将要面对的乃是何事。 瀚皇深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道:“姑姑只与祖母偶有联系,却又总只是些嘘寒问暖之语,并不提及姑父家中。朕只知姑父是朝旭人士,姑姑随他去了朝旭。” 武穆德好不容易缓解的脸色,再度渐次发白。 瀚皇故意停了许久,暗瞥他手脚发了颤,才又不疾不徐地说道:“本来还算偶有联系,可也不知怎的,七八年后,嗯,大约在十余年前吧,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忽然就音信全无了。既是这般,祖父即便早已消了气,有心原谅姑姑他们,分隔千山万水的却又何处去说?朕就想着,倘若能寻了人回来,祖父定然是高兴的。据悉,姑姑有一独子,乃是朕的亲表弟,年纪又比朕差不了多少,朕也想亲近亲近。以朕所知,他们人在朝旭总不会错,故而,朕便有意托请大人代为查寻。以武穆大人的身份,回去若能着户部查访一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却是能帮了朕的大忙。哦,姑姑若是因了祖父的缘故隐姓埋名,大人也不必为难,就照着朕的样子寻人就成了。朕的这张脸,总不是容易叫人忽略忘记的。大人可肯应了此事?” 武穆德只觉得自己耳朵嗡嗡直响,身上虚汗直冒,脑子里走马灯似地晃过旧事。 “大人,大人,皇上和您说话呐!”旁边的宫人轻轻在武穆德耳边提醒他。 瀚皇瞧他这副模样,面上虽依旧带着淡淡的礼节性的笑意,眼中却喜怒不明,甚至还在一刹那,犹如宝剑出鞘,划过一抹寒光。 武穆德回魂,连忙应道:“陛下恕罪,武穆失礼了。武穆适才正在搜寻记忆,看看可能想起陛下形容的人来。陛下请宽心,只要人还在朝旭,武穆定当竭力去寻。”说完,就在想着找个借口告辞,他实在是坐不下去了。 谁知瀚皇却冷笑了一声,反口道:“不!武穆大人,朕改主意了。朕在想,十余年没有消息,怕是凶多吉少。朕的姑姑,此前就是瀚宇的亲王之女,郡主身份,如今更是尊贵不消细表,容不得别人放肆欺侮!若有人胆敢谋算她的性命,朕要那人全家陪葬!烦请武穆大人带话回去,就说朕向你们朝旭皇帝讨个人情,请他务必为此给朕一个交代!” 武穆德当即腿脚一个哆嗦,差点儿就此晕过去。 瀚皇盯着他的天灵盖,又拖长了声音道:“当然了,若是武穆大人有能耐让朕见到活人,将朕的姑姑一家安然给朕送回来,朕,也是自当感激不尽,厚礼相谢的!” 这武穆德大概时运不济,注定了这趟出使瀚宇是他偿命还债的开始。且不说他究竟因何见了瀚皇的容貌就吓得要死,又因了何事扯上瀚宇的郡主。只说他惶恐不安地出得宫来,命运之手便将他的转轮往应去的方向又推送了一格。 武穆德出了宫,坐上马车,带了侍卫从人急匆匆往驿馆赶去,只想快点儿打包离开瀚宇。他的马车急匆匆赶路,前头却有人与之相反,走得极为悠闲,注定要发生追尾事故。 鬼眉从巫山阁出来后,一路骑着恢恢慢慢往赵府回去。心里在琢磨着自己问蓝翎,而蓝翎不曾回答的那个问题。脚下也不催策恢恢,任它极不认生地在大街上闲晃,东张西望地瞧看热闹。这一不察,就被人,不,被马踢了屁股。 武穆德的马车奔得飞快,一路吆喝连连,无奈恢恢正瞧着路边的小吃淌口水,而它主子也正神游天外,两个都是充耳不闻。等那马车奔到近前,看见对方没有避让之意也是改道不及。只听那马儿一声长嘶,前蹄就踏在了恢恢屁股上,致使它当场受伤。而它的主子也被摔到了地上,虽是就地打了个滚不曾受伤,可是形象极为难看。 于是接下来,事故双方当场交涉。 鬼眉看着武穆德的随从递上银子,冷嗤一声。 那人不悦道:“这驴子再金贵也不值几个钱,我赔的这数目可算翻了几倍有余了!” 鬼眉指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恢恢没好气道:“你以为它是你们家拉磨的驴吗?” 那人又加了一点,见鬼眉依旧不接,不由恼道:“姑娘莫要故意敲诈!” 鬼眉眼睛一圆,瞪着他道:“敲诈?我有说过要你赔多少银子了么?” “那姑娘要待怎样?!” “你还不明白?姑娘我介意的不是你赔多赔少,而是你这态度!” 那人犟嘴道:“姑娘还要我怎样的态度才算是好?叫姑娘受了惊吓是我们不对,可姑娘听到动静却不躲开也有不妥,我们可是老远就喊着叫人避让了。算起来,本是双方都有错,我已主动赔付银钱,姑娘再三咄咄逼人,可不叫人多想么!” 鬼眉翻了个白眼,又指着恢恢道:“你是打算让它躺在大街上等死,还是打算叫本姑娘自己一个人扛着它去医馆啊?” 1602章 故意敲诈 于是接下来,事故双方当场交涉。 鬼眉看着武穆德的随从递上银子,冷嗤一声。 那人不悦道:“这驴子再金贵也不值几个钱,我赔的这数目可算翻了几倍有余了!” 鬼眉指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恢恢没好气道:“你以为它是你们家拉磨的驴吗?” 那人又加了一点,见鬼眉依旧不接,不由恼道:“姑娘莫要故意敲诈!” 鬼眉眼睛一圆,瞪着他道:“敲诈?我有说过要你赔多少银子了么?” “那姑娘要待怎样?!” “你还不明白?姑娘我介意的不是你赔多赔少,而是你这态度!” 那人犟嘴道:“姑娘还要我怎样的态度才算是好?叫姑娘受了惊吓是我们不对,可姑娘听到动静却不躲开也有不妥,我们可是老远就喊着叫人避让了。算起来,本是双方都有错,我已主动赔付银钱,姑娘再三咄咄逼人,可不叫人多想么!” 鬼眉翻了个白眼,又指着恢恢道:“你是打算让它躺在大街上等死,还是打算叫本姑娘自己一个人扛着它去医馆啊?” 那人听到前面的话本想说,稍后叫人给她将驴送回去,听得“医馆”二字不由惊呼连连,咋舌道:“姑娘这还不算为难人么?谁见过医馆里管医驴子的!” “我早说过它不是你们家拉磨的驴!还不赶紧地找人找车!” “你!” 武穆德在车内迟迟不见起动,不由朝外喝道:“还磨蹭什么!” 鬼眉听了这一声喝,却是心头一震。若是有人当着你的面挖坟掘墓,又放火烧了你唯一的亲人和仅有的栖身之地,你是怎样也不会忘了那人的。何况武穆德的声音自有特点,又恰巧说了和当日一样的话,不多不少,就这五个字。 鬼眉心思一转,对那侍从道:“姑娘我现在不想同你多话了。赶紧叫你主子出来,我倒要瞧瞧,是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你这样不晓事的奴才!” 那人瞥了一眼鬼眉的丑脸和身上的劣质白裙,鄙夷道:“我家主人身份尊贵,岂是你能见得的?我劝姑娘还是莫要生事,接了赔付的银两快快离去的好!莫要等吃了官司,入了大牢才知道敲诈错了人!” 鬼眉自是不以为然,同他僵持不下。 武穆德在车内等得不耐,不欲为此事耽误了行程,当下放了官威身价,撩起车帘朝鬼眉道:“是本官治下不严,本官这就代下人给姑娘道个歉,还请姑娘莫要再计较了。”又对那从人吩咐道,“你留两个人下来,这姑娘说如何就如何,莫要再纠缠不休了!” 鬼眉见了那张脸,此番细细一打量,顿时心内冷哼不已。怪道瀚皇的冠礼上瞧着眼熟,如今却是对上号了!虽是往日旧事有了年月,可这青壮之人不比老人、孩子,便是添了岁月痕迹,大致模样却变不了多少。眼前这人,不过是从当年血气方刚的青年,变为如今留了一撮须髯的中年人。声音加上容貌,鬼眉确信自己绝不会认错了人。 那就好!冤有头,债有主!当年的仇早该清算,让他多活了这么些年,早便宜了他!既然仇家自己送上门来,那可就容不得她心慈手软了!哼!不过,这人好像是朝旭来的使臣,看来还不宜当街动手。那就再容他一时三刻,反正认出了人,他这回可是跑掉了和尚跑不了庙了! 鬼眉于是不动声色地依旧保持着先前的态度,对那随从道:“算你家主子还有些晓事,本姑娘也就不多做计较了!你家主子的话,你可听清楚了?赶紧地给我抬了驴送去医馆!” 这一页,暂算揭过。 当晚,武穆德因为急于赶路,一行人错过了投宿之地,只好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树林子外扎马歇脚。不知是因为心中有事,还是因了天气早晚凉,让人有些受不得树林里氤氲而出的湿气,武穆德裹着毯子在马车里睡得极不安稳。 入夜时分,武穆德打了个寒战,紧了紧身上的毯子翻了个身。心里毛毛刺刺的,总隐隐有股不祥之感。虽然阖目而睡,却不得深眠。那瀚皇的脸和旧识之人的容貌不断在脑子里打转,跟着又冒出更多的人,更多的脸来,逼着他问为什么。其实,许多年来都是睡得不太安稳,但是总以为已然时过境迁,便是有些愧疚,世上却也没有后悔药卖。便时常安慰自己,人,都有年少时候,谁人年少不曾犯过错? 他却不曾想,有些错犯了无伤大雅,有些错犯了可以悔改,而有些错,永远也犯不得!便是悔改了也不足以弥补,终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代价,往往是自己所不能承受的。 鬼眉缩在树头上看着篝火星星的几丈之外,有那些习武的耳朵在,没敢一时靠得太近。她在点数人数,盘算着下手的地方。武穆德的侍卫不算太少,想要全部杀光再取了仇人的脑袋太费事,何况她也无意要那么些无关之人的性命。否则,将阿木叫来帮忙就好了。既然要亲手取了仇人性命,又不欲伤及无辜,盘算契机,一举中的,尤为重要。 眨巴眨巴干涩的眼睛,见侍卫分班睡下了一拨,守在马车外围的人也已有了倦意,只内圈的人还谨慎地持刀站着,鬼眉开始准备动手,摸了摸袖中的匕首和卡在树杈上的油罐子。今儿个不打算用银针。一刀割喉,留着半分,然后淋上油,点火。她要武穆德以同样的死法去慰她亲人的在天之灵。 正要起跳,却被一个不期而至的人影拦住。 “怎么是你?”鬼眉望着身穿夜行衣的昭岚,有些诧异。这人改风格了? 昭岚指指马车所在的方向,如同逛街偶遇般闲语道:“见他拼命赶路,一时有些好奇,所以跟过来瞧瞧。”又对鬼眉笑道,“也怪不得他跑得比兔子还快了。怎么?是江湖买凶,还是你同他有仇?” “家仇。”鬼眉简单应了二字,又反问昭岚道,“你呢?究竟又是想盘算些什么?瀚宇第一公子,半夜里只身郊外,可别用‘一时好奇’这样的烂借口来敷衍我。” 1603章 出访朝旭 眨巴眨巴干涩的眼睛,见侍卫分班睡下了一拨,守在马车外围的人也已有了倦意,只内圈的人还谨慎地持刀站着,鬼眉开始准备动手,摸了摸袖中的匕首和卡在树杈上的油罐子。今儿个不打算用银针。一刀割喉,留着半分,然后淋上油,点火。她要武穆德以同样的死法去慰她亲人的在天之灵。 正要起跳,却被一个不期而至的人影拦住。 “怎么是你?”鬼眉望着身穿夜行衣的昭岚,有些诧异。这人改风格了? 昭岚指指马车所在的方向,如同逛街偶遇般闲语道:“见他拼命赶路,一时有些好奇,所以跟过来瞧瞧。”又对鬼眉笑道,“也怪不得他跑得比兔子还快了。怎么?是江湖买凶,还是你同他有仇?” “家仇。”鬼眉简单应了二字,又反问昭岚道,“你呢?究竟又是想盘算些什么?瀚宇第一公子,半夜里只身郊外,可别用‘一时好奇’这样的烂借口来敷衍我。” “嗯,姑娘果然聪慧,敷衍不得。”昭岚心定神安地点点头,半分未觉被人当面拆穿的尴尬,接着,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厚颜无耻道,“有福放着不享,于此时此地餐风饮露,我自然是为心事别有所系。不过,却是专程来找你的。姑娘可觉动容?”说着,又向武穆德宿营之地相反的方向指了指,“那边说话。” 鬼眉自不会觉得他在打情骂俏,也没那心情与之玩笑,斜睨一眼,低喝道:“有事,等我了结了他再说!” 昭岚摊摊手道:“你今儿杀了他,我的事情可就落空啦。” “我管你!”鬼眉没好气道。 “诶,你可不能不管!”昭岚眼明手快地抢抱了她的油罐子,一边往远处跑,一边道,“我也不是为他求情,他的脑袋依然还算你的,只是叫你暂时不要动手罢了。” 鬼眉无奈,只得跟上他。二人到了一处避风的小丘后头,鬼眉却见昭岚手中的瓦罐已然不是方才那一只,从泥封处淡淡透出一股酒味。 “你到底为什么拦着我?!”鬼眉不悦道。 昭岚温温雅雅起了酒封,又翻出两只杯子,斟了两杯酒,递给鬼眉一杯道:“此地不方便煎制绝壁雪芽,就以酒代茶吧!”见鬼眉不接,放到一边的石头上,没心没肺似地摇头笑道,“昭岚同姑娘也算有些交情,在下的师父又同姑娘有些渊源,姑娘便是自己无所顾忌,也不能给昭岚找麻烦啊?嗯,一个朝旭的丞相死在瀚宇的地盘上,不好。” “难不成我还要追到朝旭去不成?!” 昭岚眼睛一亮,笑道:“咦?就说姑娘聪慧,这么快就猜到昭岚的心思了。” 鬼眉见他作态,蹙眉道:“你究竟想要同我说什么?又在盘算什么?” “就是邀请姑娘去朝旭报仇啊。” 鬼眉站起身来,不耐道:“你不说,就别瞎耽误我的功夫!我只管报我的仇,你有麻烦是你的事。若是想要因此抓我去大牢,就看你的能耐了!” 昭岚摸摸鼻子,心道,这丫头倒是知道抓人软肋,真出了事,他还就不能将她怎样。不说别的,光就自己的师父,定也舍了他护着她。 “皇上预备过几日出访朝旭。” 鬼眉一时没有听懂这与前言毫不相干的话,默然想了想后有所了悟,不由低吼道:“你们算计人家,打算利用我?这是你们朝堂之上的事,我有什么能耐帮你!” 昭岚立时笑得光风霁月,满脸欠揍之色。撩了撩鬓边碎发故作惊奇道:“难怪师父总在昭岚面前夸赞姑娘,在下不过刚说了一句‘出访’,姑娘便能想到这么远去!” “你说真的?!”鬼眉讶异不小,继而不怀好意地冷哼道,“你将这种事情叫我知道,就不担心我会泄了密去?” 昭岚摇头:“不担心。他们丞相的脑袋,不是还等你去取呢么?咱正好顺道做个伴。” 鬼眉闻言不由觉得好笑:“我不过报个私仇,于你又有何利用价值?人家死了一个丞相就算会乱上几日,但也不至于影响朝纲,新的丞相很快就会走马上任的。” “昭岚需要的——,自然是姑娘的江湖人脉。” 鬼眉挑眉看着他,静等下文。 “瀚皇御驾出访,就算亲兵卫队仪仗够大,人数总也有限,不足以成大事。所以,在下需要姑娘召集一些江湖人士帮忙添乱。光死一个丞相,可没有多大意思。” 闻得言下别有用意,鬼眉这才严肃了态度,盯着昭岚幽深如渊的眼睛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瀚皇亲临,却在人家的地盘上作乱,丝毫不为自身安危担忧么?”然后眯了眼睛试探道,“你们是只想要拿捏人家,争取割地赔款,还是打算——?” 昭岚看着她没有说话。 鬼眉抬头望天,长吁一口气后不可思议道:“你们疯啦?!” 昭岚看看天边的星月,弃了酒杯,抱起瓦罐灌了一口酒,然后垂眉盯着脚下道:“我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况且,边境上时有滋扰,虽是近年有所收敛,却也总不能一味听之任之。但是,倘若瀚宇大举发兵征战朝旭,却也未免连累百姓受苦,于如今天下形势而言,此也不可为。再者,吞并之战旷日持久,昭岚等不起。所以呐,当下不作他想,既然瀚宇吞并朝旭不太可行,那就让朝旭换个和善乖顺些的皇帝。”言谈之间,音色平淡无波却没了方才的玩笑之色,有些发闷,再抬头时又对鬼眉道,“姑娘报仇的同时,正好可以顺道帮助在下打个急战。” 鬼眉叹气:“你们的手,伸得也太长了些!就不怕我知道了此事,会给你捣乱么?” 昭岚又笑了起来:“姑娘这般聪慧,定然算得过来这笔帐。瀚宇不动朝旭的心思,朝旭早晚也要找瀚宇的麻烦,与其将来两国征战,叫百姓不得好日子过,不如早点寻个妥当的法子了结。” 1604章 上路 昭岚看看天边的星月,弃了酒杯,抱起瓦罐灌了一口酒,然后垂眉盯着脚下道:“我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况且,边境上时有滋扰,虽是近年有所收敛,却也总不能一味听之任之。但是,倘若瀚宇大举发兵征战朝旭,却也未免连累百姓受苦,于如今天下形势而言,此也不可为。再者,吞并之战旷日持久,昭岚等不起。所以呐,当下不作他想,既然瀚宇吞并朝旭不太可行,那就让朝旭换个和善乖顺些的皇帝。”言谈之间,音色平淡无波却没了方才的玩笑之色,有些发闷,再抬头时又对鬼眉道,“姑娘报仇的同时,正好可以顺道帮助在下打个急战。” 鬼眉叹气:“你们的手,伸得也太长了些!就不怕我知道了此事,会给你捣乱么?” 昭岚又笑了起来:“姑娘这般聪慧,定然算得过来这笔帐。瀚宇不动朝旭的心思,朝旭早晚也要找瀚宇的麻烦,与其将来两国征战,叫百姓不得好日子过,不如早点寻个妥当的法子了结。况且,姑娘同朝旭的皇帝又没有什么交情,可是昭岚同姑娘却是自己人,瀚皇自然也算自己人呐!既有这份情谊,姑娘没有道理袖手旁观不是?朝旭借由我等之力换了新帝,铭感五内之余,必然厚待我等,岂非也算自己人?自己人的势力控制了朝旭,姑娘还不好处多多么!” 鬼眉咬牙:“如此说来,你一心算计于我,我还要谢谢你不成?!” 昭岚摇头:“姑娘想岔了,昭岚只是想找姑娘帮忙而已,算不得算计。再者说,昭岚此举也是前来好意提醒姑娘,同时送给了姑娘一个将来向昭岚讨还人情的机会,可是亏了呢。姑娘想啊,若让你在这儿杀了那人,瀚宇定然处于被动,会被朝旭借机挑衅,所以,自然有人要保他一路平安出了瀚宇,姑娘大概很难得手。可是,姑娘若要一路追去朝旭呢,又必然要多费些人力、财力与精力,因为那里毕竟是人家自己的地盘,姑娘更不好下手。昭岚若是什么也不同姑娘说,届时等到了朝旭再坐享其成,那才真叫算计。” 鬼眉顿时无语。算计人也算计得这么在明面儿上,这昭岚公子......对!他这的确不叫算计,他这叫明抢! 后来,也不知昭岚如何唇舌鼓噪的,鬼眉到底未曾出手,武穆德终于暂且能得苟活一时。几日后,诚如昭岚所言,瀚皇果然御驾出宫,起程前往朝旭国,进行国事访问。 就在瀚皇銮驾声威四震,大摇大摆出容城,一路由兵马开道,宫人随伺,华盖遮阳高调现身,经由官道前往朝旭时,鬼眉和昭岚也提前三四日早一步起程上路,同向而行。比之因了国事访问郑重出行的皇家仪仗,不同的是,熏风暖阳里,他们择了林荫下悠闲而行,一并是有要事在身,却显得极为随性自在,仿似游山玩水一般。 一条黄泥小道上,昭岚又是一袭青衫随风,姿态优雅地骑在马上。看看一侧和小瓜并排坐在马车顶上吹风赏景的阿木,又看看身边顶着芭蕉叶骑着毛驴悠然慢行的鬼眉,玩味笑道:“姑娘真的是要去朝旭寻那武穆德报仇么?” 鬼眉心头对他的算计恼羞未消,斜睨一眼答非所问道:“我也不想去朝旭,你肯么?” 昭岚指指她座下的毛驴笑道:“姑娘不仅有乐于助人的侠义心肠,竟还有一份难能可贵的仁爱之心,想来是有意让那武穆德多活几日的了,远道赶路居然弃马不用。只是,这坐骑不如原来那小家伙瞧着喜人。” 恢恢此刻还躺在容城哼哼唧唧呢。 鬼眉哼了一声,将阔长的芭蕉叶换了个肩膀扛,回敬道:“我怎么去朝旭是我的事,反正不耽误公子的大计就成,公子可也别误了应允我的话。到时候,若是不等本姑娘出手,武穆德便断了气,本姑娘可是要找公子算账的。就是误杀也不成!” 昭岚掩鼻低笑。这是反将一军了。他不容她在瀚宇动手,她就要他多“保”武穆德那厮几日。随后,想到鬼眉做事随性的江湖做派,思量虽和她早已说妥关节,可瞧着她眼下这般过于闲散模样,又并除了马车顶上那一对,半个帮手也不曾带,心里仍旧起了一丝不踏实。遂问鬼眉道:“姑娘在朝旭也有很多朋友么?” 鬼眉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反问道:“你找本姑娘的目的是什么?我要弄个和你们皇帝老子似的阵仗,你以为我还进得了朝旭么?怕不是这瀚宇一路的官府就容不得。”又眯眼盯了他的脸道,“倒是你,不是瀚皇陛下的宠臣么?怎么不去躬身御驾车马前,倒来这里聒噪本姑娘!” 昭岚闻言,知她已有妥当安排,心内暂安。和风满面地笑回道:“昭岚这不是要先行一步,为陛下一路打点过去呢么,当然,私心里也是为了和姑娘一路有个照应。不过,昭岚倒是略有失算,不知陪着姑娘这样一路过去,会不会等到了朝旭都城时,陛下已然返朝了。” 昭岚心焦面不急,嘿嘿笑了两声,又朝马车顶上安然自得的人看了看。 又同行几日,昭岚到底耐不得鬼眉骑驴慢行,打了个招呼,径自策马而去。鬼眉等昭岚离去后,连黄泥小道也弃而不行,直接和阿木、小瓜上了山路。翻山越水而过,比绕山顺水而行能省下一半路程和时间。 而且,她常年不来朝旭,这边能用的人少。瀚宇这边,手头斟酌着通知的人已经分头乔装而行,恐怕未必够用,她这一路还得再费事借些人马。毕竟,朝旭不是自己的常呆之地,强龙尚且不压地头蛇,何况江湖之人各自为阵,自己的地盘不容他人染指。 她可不是夜郎自大之辈。 此回为个武穆德,这代价有些大,回头定不能算便宜给昭岚。 昭岚和鬼眉分手后,独自行了一段便和斩风、断流接了头。 “主子,或大人那里已经在恭候了。”斩风回禀道。 1605章 或然府中 又同行几日,昭岚到底耐不得鬼眉骑驴慢行,打了个招呼,径自策马而去。鬼眉等昭岚离去后,连黄泥小道也弃而不行,直接和阿木、小瓜上了山路。翻山越水而过,比绕山顺水而行能省下一半路程和时间。 而且,她常年不来朝旭,这边能用的人少。瀚宇这边,手头斟酌着通知的人已经分头乔装而行,恐怕未必够用,她这一路还得再费事借些人马。毕竟,朝旭不是自己的常呆之地,强龙尚且不压地头蛇,何况江湖之人各自为阵,自己的地盘不容他人染指。 她可不是夜郎自大之辈。 此回为个武穆德,这代价有些大,回头定不能算便宜给昭岚。 昭岚和鬼眉分手后,独自行了一段便和斩风、断流接了头。 “主子,或大人那里已经在恭候了。”斩风回禀道。 “好!传讯给截云,一切依计而行。此时也可以知会一声几位封疆在外的皇叔了,告诉他们,都中有变时,若想自保请不必带兵京城护驾。不必他们出手相助本公子,只要学得会安之若素,他们照旧是朝旭的王爷!” “是!” 此后,昭岚带着斩风和断流,并几个得力的手下,一路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不过数日工夫,便入了朝旭境内,到了戍边大将或然的府中。 或然是朝旭先帝在位时的重臣,新帝登基后虽未被罢免,却也明升暗贬,加了一品内半级薪俸,从京官变成了边将。边疆清苦却也自有惬意之处,其人而今虽已年过半百,却是身强体健,目光如炬,精神矍铄的很。听闻昭岚一行抵达,早已开了三道中门恭候于阶前,见了那青衣身影的面容有些怔然。 昭岚不容他回神行礼,上前亲热地扶了他的手,笑语寒暄道:“或伯伯的鸽子昭岚至今也未赔,或伯伯可曾记恨昭岚?” 或然顿时打消心头一丝浅淡的疑虑,释然笑道:“你果真是小昊儿!”遂引他一路入内前往厅堂。 昭岚待下人上了茶退下后,摸出一小瓶药水,滴了几滴混入茶盏,然后伸指沾了茶水在眉骨、颧上、鼻侧和腮骨下一番抹弄,对或然笑道:“在外行走不便,望或伯伯见谅。” 或然凝视他的真容片刻,眼底荧光闪烁,有些鼻塞道:“和小时候肉呼呼圆融的模样不同了,却出脱得和令慈不差几分。你果真是小昊儿!哦,不,或某当称一声小主子的。”说着,竟是立刻起身拜了下去,欲要行全大礼。 昭岚也跟着忙忙起身,伸手扶住或然的胳膊,恳切道:“昭岚既称一声或伯伯,就请将军还以世交之礼相待,莫要拘谨了。”又问,“眼下,不知或伯伯已做了哪些具体安排?” 或然顷刻觉醒,以大事为重,交代了下人勿要打扰,又让斩风、断流守在门口,取了地图摊在桌上。指点几处以朱砂勾勒出的地方道:“这一片和这两处都是或某现下所辖之地。这,这,这里,这些都是或某的旧部所领。有或某关照,他们自是会明理行事的。” 昭岚看着地图,以指叩桌,琢磨片刻后,对或然道:“上江、素水、旗山、麻椒,还有枫叶渡这里,暂时调开三十里,着令整编练兵。苜蓿原、白棉、辂雅,这三部易地调换。还有,将傅山的兵马支去泾县守着,狼牙林和蛟塘的兵力负责看住齐王与冒王。这些,或伯伯七日之内可能悉数传达下去?” 见或然沉默不语,心内有些赧然,解释道,“非是昭岚不信或伯伯,只是这其中有您现辖之地,但大多都是些旧部所在。新帝执政也有十数载,未必人人都还顾念旧情,不曾被收买了人心去。况且,昔日之恩与现世利益,各自衡量也有不同,也未必都肯舍了自身安然,提着满门脑袋去陪人冒险。” 或然叹气道:“或某自是也明白这些道理的。只是,如此一来,这守望京中的几处也要跟着退避甚远了。倘若......谁人来接应你?” 昭岚笑道:“或伯伯放心,王将军、刘将军,还有黄、蒙几位大人,不是都来或府走动过了么?他们虽然不曾同或伯伯言明,或伯伯也当心中不无猜测。除此,昭岚也联系过六部几位大人,京都及周边三府、十六县尚在掌握中。况且,瀚皇卫队也不是吃白饭的。”然后诡异一笑,自得道,“再者,昭岚还另找了一份很不错的助力。莫说京里,怕是有不少地方都有热闹可瞧了。届时,不少人只怕自顾不暇,自然无力旁顾。” “什么助力?”或然疑惑问道,随即摇头否定道,“便是重利相许,交情深厚谋换来的不易节外生枝之人,又有什么助力能比真刀真枪的兵马来得叫人安心?不成!索性由或某亲自带了麾下兵马护你上京!管他什么皇命、军令的,老夫的手下,自然是认老夫说话!” 昭岚闻言戏谑道:“或伯伯此言可是不逊得很,要为自己招祸的!”又安抚道,“或伯伯对昭岚的情谊,昭岚自然明白。也非昭岚不肯再度承情,您已然做了这许多,这已是帮了昭岚天大的忙。昭岚的意思,这边疆和要塞之地不起战事,百姓不乱,各地又有掣肘,京都和周边那些人也翻不出多大浪来。等到大局已定,即使有人心存不甘,面对‘名正言顺’,他们难道还想弃了自家安乐去帮人声讨?我之作为,本属家事,他们若要跳将出来,却是谋逆,傻了不成?所以,我已谋定而后动,无所顾虑。按捺边隅之地,全靠或老将军了!” 或然只好不情愿地应了,须臾又道:“要不,叫犬子择了精兵一支陪护,至少,若有意外也能保你全身而退。如此,稍能叫或某放下一半心来。” 昭岚推辞不过,也只好应了下来。或然雷厉风行,饭前便叫两个年长有经验的儿子挑了一百名身强体壮,身手灵巧,精于骑射的兵士组了卫队,预备乔装相随。 1606章 她不是怪兽! 昭岚闻言戏谑道:“或伯伯此言可是不逊得很,要为自己招祸的!”又安抚道,“或伯伯对昭岚的情谊,昭岚自然明白。也非昭岚不肯再度承情,您已然做了这许多,这已是帮了昭岚天大的忙。昭岚的意思,这边疆和要塞之地不起战事,百姓不乱,各地又有掣肘,京都和周边那些人也翻不出多大浪来。等到大局已定,即使有人心存不甘,面对‘名正言顺’,他们难道还想弃了自家安乐去帮人声讨?我之作为,本属家事,他们若要跳将出来,却是谋逆,傻了不成?所以,我已谋定而后动,无所顾虑。按捺边隅之地,全靠或老将军了!” 或然只好不情愿地应了,须臾又道:“要不,叫犬子择了精兵一支陪护,至少,若有意外也能保你全身而退。如此,稍能叫或某放下一半心来。” 昭岚推辞不过,也只好应了下来。或然雷厉风行,饭前便叫两个年长有经验的儿子挑了一百名身强体壮,身手灵巧,精于骑射的兵士组了卫队,预备乔装相随。 余者,便按商定依计而行。 或然的将军府中,昭岚翘首西望,眸中风云翻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用多少日子,朝旭的金銮殿上就该换人了。爷娘之仇,兄弟之恨,一路的颠沛流离,数年的卧薪尝胆,也是时候该好好与人清算一下了! 就在昭岚同或然筹谋兵力布置之时,鬼眉已然一路依照约定做了不少事。这日下午,顶着骄阳和阿木、小瓜到了朝旭京都二百里外的一处寨子里。 上门挑衅。 二人徒步顺着蜿蜒山道攀上半腰,到了山寨门前,阿木顶着小瓜,撇撇嘴有些幽怨的看着鬼眉问道:“你昨天不是说人手够了么?”今天怎么还要来这里?说是要带他去朝旭的京城长长见识的。 鬼眉龇牙诡异一笑,道:“前些天带你去见的那些,都算是江湖朋友,今儿这里嘛,非亲非故,非敌非友。本姑娘皆为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就凭着昭岚给的一丁点线索,一路和江湖同道打听,这才确定了此处。真是不容易呐!回头得再和昭岚加个价,若是谈不拢,就让姜桐出面和他费口水去。 两人正说着话,寨前堵住出入口的两尊巨石忽然动了起来,随后从石缝里翻出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 衣裙似绫似纱飘飘洒洒,堆堆叠叠,衣领、袖口和腰际都镶了锦缎的边,绣着十分精致的花朵。这一身恰似官宦人家小姐的衣物,颜色鲜亮,缝合流畅,很是考验裁剪之人的功力。可惜—— 再看那裙衫的主人,却是叫人心落谷底。那女子身形尚算说得过去,也算肥瘦恰好,腰肢袅娜。只这长相嘛,实在不敢恭维。细眉淡眼,高阔的颧骨,塌鼻子、大嘴巴,最好看的就数耳朵了,还一大一小,微带招风。偏她丑人多作怪,不知道遮羞避短,画了个乌七八糟的妆,两道上扬的黑线勾得眯缝眼越发瞧不见眼珠子。嘴唇则成了一艘底朝上的覆船。又插了一头颜色各异,品种不详的山花。 鬼眉刚在心里暗笑,白瞎了这么一身好衣裳。就见那女子打量她二人后爆出一阵大笑,然后指着鬼眉道:“哪里来的丑物?吓死本姑娘了!真是今日不宜出门。”又指指鬼眉的劣质白裙道,“你倒晓得一白遮三丑,可是,麻烦你既晓得穿白衣裳,也学着人家好好打扮打扮,成么?本姑娘这样天生丽质的美人尚且还知道三分容貌,七分打扮,你也太邋遢了!” 话音未落,就见阿木搂着小瓜柔声拍哄道:“别怕,别怕,她不是怪兽!” 鬼眉只感觉自己的肚子忍不住抖了几抖,对那尚不知好歹的人笑道:“姑娘的确美人,我等自是比不得。烦请姑娘引个路,我要见见你家寨主。” 那女子忽起戒备,叉腰问道:“你要见苗叔做什么?”继而恍然大悟,抬指点向鬼眉吵嚷道,“哦,我知道了,你是冲着俊伟哥哥来的,是不是?走走走!俊伟哥哥已经同本姑娘定了亲了,不劳别人再来说媒!” 鬼眉翻眼道:“我不是媒婆,也不认识什么俊伟、俊怂的,我找寨主!” 那女子却不理她,一转身又从两石之间翻了进去,在隙缝处露着半张脸道:“有本事你就自己进来,姑娘我这样的大美人可不是你能差遣得的!我找俊伟哥哥去了。”然后,三两下便没了声音图像。 鬼眉朝阿木看看,阿木会意,将小瓜往她手上一塞,让两个退避一些。然后运气丹田,扬手劈掌,三两下就将那两尊两人来高,腰围两三丈的石头打成了碎块。顿时就听里头起了一片纷乱吵嚷:“有人闯寨啦!有人闯寨啦!” 鬼眉将小瓜还到阿木手上,道:“下回用脚踹,用手多疼那。走!进去瞧瞧。” 阿木看看手,是有点儿红。然后摇摇头,一脸无所谓的抱着小瓜跟着鬼眉往里走。 踩着碎石进去,里头是一小段狭窄的垭口。别别扭扭穿过甬道,前头便又有了路。和上山时一路的景况相似,疏密不一的林子里,一条斜径蜿蜒向上。往前没走多远,两人便看见一堆穿着杂乱,武器不一的人从林子里乱七八糟的奔了过来。打头,穿着一身黑衣短打的鼠须男子叫嚣道:“哪里来的小贼,竟敢撒野到天煞帮来了!兄弟们,给我捆了!”说着,率先抄刀朝阿木打杀过来。 “住手!” 那人听得鬼眉叫停,嗤笑道:“这会儿知道怕了?刚才做什么去了?待爷爷收拾完这小子再来拾掇你!” 鬼眉鄙夷地嗤笑一声,她是怕,怕一不小心阿木弄死他。昭岚也要活口,她可不知道这天煞帮里,究竟哪些个才是他要的人。 江湖遇人之道,先礼后兵。鬼眉扯着笑脸道:“天煞帮威震江湖,就是这么待客的么?我们慕名而来,被拒之门外尚未着恼,你们失礼在先倒还喊上打杀了?还不快去回禀你家主子!这般不知礼数的行径若是传了出去,污了他的赫赫威名,怕是回头你才是那个要被收拾的!” 1607章 再来拾掇你! 往前没走多远,两人便看见一堆穿着杂乱,武器不一的人从林子里乱七八糟的奔了过来。打头,穿着一身黑衣短打的鼠须男子叫嚣道:“哪里来的小贼,竟敢撒野到天煞帮来了!兄弟们,给我捆了!”说着,率先抄刀朝阿木打杀过来。 “住手!” 那人听得鬼眉叫停,嗤笑道:“这会儿知道怕了?刚才做什么去了?待爷爷收拾完这小子再来拾掇你!” 鬼眉鄙夷地嗤笑一声,她是怕,怕一不小心阿木弄死他。昭岚也要活口,她可不知道这天煞帮里,究竟哪些个才是他要的人。 江湖遇人之道,先礼后兵。鬼眉扯着笑脸道:“天煞帮威震江湖,就是这么待客的么?我们慕名而来,被拒之门外尚未着恼,你们失礼在先倒还喊上打杀了?还不快去回禀你家主子!这般不知礼数的行径若是传了出去,污了他的赫赫威名,怕是回头你才是那个要被收拾的!” 那人虽不喜鬼眉的态度,但听她言词间倒也有几分夸赞天煞帮的意思,眼珠乱转,然后便收敛了一些道:“既是来客,江湖兄弟切磋切磋,也不为过。出招吧!想要进去作客,就先让爷爷领教领教,看看二位够不够资格!”说完,依旧不听人劝地朝阿木扑了上去。 阿木挠挠头,想到鬼眉说过,对方若有恶意,先警告之再揍之,便闪身一避,朝那人十分诚挚道:“我不打架。” 那人一招落空,重新舞刀再扑,叫嚣道:“竟敢小瞧你家爷爷?!”又朝旁边众人呼喝道,“兄弟们还不上?闲困无聊,正好练练手!” 于是乎,这一堆貌似乌合之众,对阿木和鬼眉群起而攻之。结果,实在没什么看头。就见鬼眉悠悠闲闲捡了个地方坐下,任阿木一手抱着小瓜,一手撂人,跟玩丢沙包似的。片刻之后,那持刀的鼠须男子怪叫一声,带了一地的残兵败将便呼啦啦退了。临隐身前,朝鬼眉喊了句和先前那黄衣女子相仿的话:“有本事你们自己进来!天煞帮的门是好进的么?!”然后便没了影子。 鬼眉哭笑不得,实在没见过这么把门的。 而后,便和阿木晃晃悠悠抬步往里走。顺着缓坡行了一段,道路倒是渐渐开阔起来,前头出现了一片空地。只是,开阔的空地上奇奇怪怪多了些矮木桩子,又散落着一些石墩,像是久未打扫的废场模样。二人拣着空隙落脚,继续前行。 谁知,刚踏进那空地经纬中,就觉四周忽起一股怪风,顿时木桩子参差齐长,石墩子临空乱飞。鬼眉刚刚暗叫不好,便被阿木拖拽了出来,险险躲过几块纵横交错,同时夹砸她脑袋的石头,不由抚胸庆幸。 阿木看着在两人退出后又归于原形的空地,眨眨眼朝鬼眉试着问道:“有阵?” 鬼眉点点头。 “什么阵?”阿木又问道。 鬼眉蹲下身子看看那些木桩和石墩,摇摇头:“不知道。本姑娘走南闯北,没见过这么粗陋的阵脚。但是,破阵犹如识人,不可以貌相取。等我琢磨琢磨。” 于是阿木蹲到一边,安安静静和小瓜一起看着她琢磨。 “五行不全,八门不齐,实在瞧不出有什么诡异。凹为阴,凸为阳,又未见明显的阴阳之道,玄妙之处。”鬼眉嘀咕道,然后起身朝阿木道,“许是我想多了,这大概就是个普通的防御机关。那些木桩只在地面上下,咱们就踏着飞石过去。”言毕,投石问路,激起地上的石墩后提气飞踏而上。 阿木遂也依言和她踏石翻飞。 孰料,不待二人行至一半,那些原在下方忽起忽落的木桩,陡然间齐齐呼啸向天,猛地拔高了丈许有余,然后一阵呼啦乱转,围聚成环。正转得二人有些头晕眼花时,又闻一阵震耳发聩的噼啪之声纷乱作响,那些木桩齐齐爆裂。原本横飞半空的石墩也应时改了动向,唰唰齐飞向外,围了圈足有三丈来高的石墙,堵住二人出路。同时,那些爆裂的木桩哗啦啦斜了方向,众心捧月般将爆裂的豁口齐齐对准中心位置,以她二人作靶。眨眼之际,从那些爆裂的木桩顶端又冒生出一束束铁藜,龇着寒牙就排山倒海地朝瓮中之人咬将过来。 鬼眉心电光转,思量能不能憋足了一口气,凭着窜空高跃,翻过这些铁藜木桩去。瞬间就觉身子一轻,阿木已然将她的心思付诸于行动。到底是高手,反应就是比她快!可是,未待阿木拎着鬼眉越过铁藜密雨的射程,兜头就从上罩下一张遮天大网。一般的网也就算了,偏这张网上,密密麻麻挂满了一堆有毒没毒的蛇,滑溜溜一团一团的好不恶心!吓得小瓜缩在阿木怀里一阵吱哇乱叫。 “阿木,放了我,去劈木桩!”鬼眉朝阿木唤了一声,将小瓜一头按进他胸襟里藏好。 阿木会意,无需借力就在空中瞬间一个翻腾往下,同时挥掌就朝木桩劈去。但是铁藜飞射太过密集,要等阿木一一劈开那些铁藜木桩,受困其中的二人一宠也就成了马蜂窝。鬼眉并没指望就此便能安生,不过是要在这横七竖八蛛网样的****里寻个缝隙。也亏鬼眉是生的别样心思,不曾就此朝阿木劈开的豁口处逃。那豁口一开,立时便从后头嗞出一股不明液体。不用细想,也知道那定是毒液之类。 鬼眉借着阿木用掌风扫出的空隙落了地,迅速一瞟,找到因缺损了木桩而露出的铁藜雨漏处,就地翻滚去踹附近的木桩底部。阿木有样学样,翻落下来后也朝余者打去。瞬息中,那些木桩渐渐抬了头,铁藜暴雨便朝头上的蛇网吊顶****而去。跟着,从上空摔下一段段蛇头蛇尾并残躯,落下一片腥臭绯雨。惹得鬼眉一阵呕心想吐。 还不容二人喘口气,地下又不知从哪里蜂涌而出,爬出一大片虫子,密密麻麻、黑魆魆地朝二人脚下大军杀来。铁藜雨的漏隙有限,二人又不能起身去踩,这么个阵势,也踩不过来。 1608章 攻心为上 也亏鬼眉是生的别样心思,不曾就此朝阿木劈开的豁口处逃。那豁口一开,立时便从后头嗞出一股不明液体。不用细想,也知道那定是毒液之类。 鬼眉借着阿木用掌风扫出的空隙落了地,迅速一瞟,找到因缺损了木桩而露出的铁藜雨漏处,就地翻滚去踹附近的木桩底部。阿木有样学样,翻落下来后也朝余者打去。瞬息中,那些木桩渐渐抬了头,铁藜暴雨便朝头上的蛇网吊顶****而去。跟着,从上空摔下一段段蛇头蛇尾并残躯,落下一片腥臭绯雨。惹得鬼眉一阵呕心想吐。 还不容二人喘口气,地下又不知从哪里蜂涌而出,爬出一大片虫子,密密麻麻、黑魆魆地朝二人脚下大军杀来。铁藜雨的漏隙有限,二人又不能起身去踩,这么个阵势,也踩不过来。阿木只得挥掌卷风去吹。鬼眉今儿个倒是有些心疼银针了,不曾浪费在这些虫子身上,抽了脚上鞋子去拍打靠近的游勇。 “啊!耗子!”鬼眉陡然一阵尖叫,将未曾因被受困此景而惊的阿木吓了一跳。 果然,在那片黑乎乎的虫子堆里,真有灰褐的老鼠跟着游地乱窜。此物乃是鬼眉克星。她也不去思考破阵出逃的良策了,直接对阿木指挥道:“上!破网!” 阿木自然唯其命是从,一边掌风横扫铁藜疾雨,一边飞身而上,朝因被铁藜射杀而空了一片的天网窜去。到了上方,两腿朝网眼一伸,倒挂金钩继续腾手对付下方的暗器。鬼眉随后而上,攀了阿木的腰,摸了袖中匕首就去割网绳。一刀、两刀、三刀,居然没割开。 阿木抽空对上瞄了一眼,干脆两腿一撑,用内力将网眼撑大,让鬼眉钻了出去。然后自己勾腰转向,也从那处飞身而出。两人总算得见天日,在阿木的三翻两转下,跃出石墙,终于毫发无损地落了地。 “好身手!” 气未喘匀,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好从前头传来。 鬼眉正弯腰揉着胸口,想着方才那蛇虫鼠蚁横钻乱爬的景象,并之腥臭异味,实在想吐。听得前方有人说话,应声抬头。 只见前方一道山泉汇流而下形成的小河潺潺流过,一座山岩石桥横跨其上。桥的那头,站着一堆人。人影后头便是依山而建的屋舍。 那堆站在桥头的人,有在巨石前同阿木动手的那些爪牙喽啰,有着装稍稍统一、手持兵器透着杀意的另一些年轻汉子,还有几个年纪三四十、狗头军师模样的人。众人围聚处,一道灰褐绸缎长衫的身影负手而立,该是领头之人。 鬼眉瞅瞅那人苦丁树皮的半残身形,又盯着他的三角眼瞧瞧,想起了方才的老鼠,无什好感。那领头之人身侧,分左右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女的,就是在巨石前笑骂鬼眉和阿木的那个黄衣姑娘,此时一本正经的模样倒不像缺筋少弦的了。男的,瞧模样长相,同领头之人有几分相似,只是没了那对三角眼,又比他更周正一些,加之年轻,算得能入眼。此子大概就是黄衣女子口中的什么俊伟哥哥。 方才叫好的,是那领头之人。 那人见鬼眉他们抬头看来,又道:“天煞绝命阵可是少有人能过来的,二位全身而出,算得有些本事。” 鬼眉腹诽道,就那也能称之为阵?不过,见了他的模样,也知道什么叫物似主人形了。遂笑道:“承蒙夸奖。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些雕虫小技。” 那人见她虽是言语如此,面上却并无谦逊之色,不由嗤笑一声,讥诮道:“不知姑娘这所谓‘雕虫小技’,乃是自谦之语,还是指在下的布阵?”说着话,将眼光投向二人身后,方才的乱阵之处。 鬼眉顺势回看,却见那些铁藜残片,死虫烂蛇都没了踪影,且无半点血腥残留。地上还是早先过阵之前的模样,戳着些木桩,散着些石墩。机关可以短时间内自己复位,可是蛇虫残骸没有人打扫,哪里去了?便是这些东西也能撤走,地上因何没有半点血迹? 阿木无知无觉,不曾多想,鬼眉却是心头一紧。他们方才一番折腾,竟是入的人家虚幻之境?果然大意了!如此一想,不由庆幸和阿木安然出了阵。需知,虚幻之阵攻击的乃是人的心神意志,比之刀枪剑戟的攻击更胜一筹。若是将一青壮之人蒙眼,然后以刀割其腕,但并不割破,对其曰,在放其血。不消几个时辰,那人便能一命呜呼,且症状与血竭而死一般无二。此乃攻心为上。 今日所遇幻境虽不算什么,但,懂得布阵以此道取人性命,并以粗陋之表混淆视听,对方就非泛泛之辈。况且,若不是被那些老鼠吓出来,很难说接下来会遇上什么。 鬼眉的眼睛眯了眯。 鬼眉庆幸自己大意之下和阿木还能全身过关,同时对布下那幻境之阵的人起了一丝正视。看来,此行只可智取,不可强攻。 苗震风见鬼眉收了不屑之色,满意地点点头。又道:“二位既是身手不俗,那就让犬子和徒儿向二位讨教讨教,也好长长见识。”说完,也不待鬼眉应声,朝身侧站着的那一对年轻男女打了个眼色。那二人立刻点头领命,飞身过桥。脚尖轻点地面,一个纵跳就落到了鬼眉和阿木跟前。同时抱拳说了声“领教”,直接就朝他二人分别出招打来。 苗俊伟使的是一双狮虎龙须钩,上来就取阿木头脸。吴春花则抽出腰后别着的一副三棱峨嵋刺,直插鬼眉胸口。两人其貌不扬,却是打得劲风袭面,不容轻忽。 阿木见鬼眉没空搭理他,倒是自己掂量着,不想杀人也不想和人打架,可又很不愿被人纠缠。悠着劲和苗俊伟过了几招,然后一个不耐烦,甩手将他给扔回了桥那头。因着阿木只想摆脱纠缠,手下并不有意重创对手,而苗俊伟自己也没有当初鬼眉的执着,所以并未受什么要紧的伤,只暗地里自尊心很是过不去。没有人喜欢做手下败将,还是当着自家一众上下老小这许多人的面,以实力十分悬殊之态败北。 1609章 十分好看 那二人立刻点头领命,飞身过桥。脚尖轻点地面,一个纵跳就落到了鬼眉和阿木跟前。同时抱拳说了声“领教”,直接就朝他二人分别出招打来。 苗俊伟使的是一双狮虎龙须钩,上来就取阿木头脸。吴春花则抽出腰后别着的一副三棱峨嵋刺,直插鬼眉胸口。两人其貌不扬,却是打得劲风袭面,不容轻忽。 阿木见鬼眉没空搭理他,倒是自己掂量着,不想杀人也不想和人打架,可又很不愿被人纠缠。悠着劲和苗俊伟过了几招,然后一个不耐烦,甩手将他给扔回了桥那头。因着阿木只想摆脱纠缠,手下并不有意重创对手,而苗俊伟自己也没有当初鬼眉的执着,所以并未受什么要紧的伤,只暗地里自尊心很是过不去。没有人喜欢做手下败将,还是当着自家一众上下老小这许多人的面,以实力十分悬殊之态败北。 那半边战事已了,鬼眉这边却是仍和吴春花打得十分热闹。狮虎龙须钩没有钩出天煞帮的威风,这三棱峨嵋刺,却是刺出了天煞帮的煞气。在其上,天雷收妖,电光直指鬼眉天灵盖;在其侧,银蛇吐信,招招狠插鬼眉胸腹;在其下,麦芒横生,尖刺连扎鬼眉下盘不断。对方招式凶险,狠戾刚果,鬼眉却如游鱼飞鸟,忽上忽下,以速度之胜每每避开,叫人不能得意。出手更是犹如蜘蛛吐丝,藤蔓抽枝,时时缠向那握着峨嵋刺的手腕。 这两人,一个招招猛厉欲扎对方要害,誓要辣手摧花。另一个则是以柔克刚,连连捕抓对方脉门,一心想要卸了对方兵器。若是暂时忽略两人的容貌妍媸,一白一黄两道身影在空中翻飞来去,衣袂随风舞动旋转,倒是犹如两朵热烈绽放的夏花,十分好看。 打了几十个来回,鬼眉也失了耐性,指尖在腰带处一抹,夹出银针就要扎往对方腕部。 “住手!”出声的依旧是苗震风,方才见了鬼眉和阿木的泼墨浓眉,已有几分猜测,只是不曾想通,自己何时何地招惹了鬼眉?惹得她无端上门寻衅。此刻见了银针现身,自然肯定无疑。 吴春花见师父出令收手,翻身避开鬼眉的银针,操着三棱峨嵋刺就回了桥那边,和脸色不太好看的苗俊伟站到一处。虽未吃亏,却是半点儿便宜也占不着,心里并不如表面镇定。所以,也未必能较那苗俊伟多出一分开心颜色。 人家不打了,鬼眉也只好悻悻地收回银针,拍了拍衣上的尘土。 苗震风从桥上踱步过来,撑着三角眼耷拉的眼皮,看着鬼眉道:“鬼眉姑娘不常在朝旭国走动,不知今日刮的什么风,姑娘如何忽然现身我天煞帮门前了?” “自然是找当家人说话的。”鬼眉见被对方认出,也不惊疑,悠悠然应了一声。 “哦?不知苗某何德何能,竟让威震海内,名扬四方的鬼眉姑娘有暇垂青,不远万里来此和苗某说话?又不知是什么样要紧的话,令鬼眉姑娘这般不辞劳苦?” “好说,好说!帮主抬举了。”鬼眉打了个哈哈,抱拳笑道,“能让人不远万里疲于奔命的,自然是个‘利’字。本姑娘今儿个来找帮主,其实是来拜山头的。” 苗震风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唇角道:“姑娘这话才是对苗某抬举了。江湖之人皆知,鬼眉姑娘从不看人脸色行事,如何今儿说起这般自谦的话来?还一下子从瀚宇国都,跑到这朝旭国的荒山上来折煞苗某。” 鬼眉捋捋额前的碎发,无害笑道:“鬼眉既是不顾远途辛劳前来,自然是诚心和帮主说话的。不如,帮主别去计较鬼眉空手上门,未曾备礼,还是赏个坐的地方,容我喝杯茶润润嗓子,再一一仔细说与你听,可好?” 苗震风嘴角抖了抖,谁说介意的是她上门不曾备礼了?!心中欲听话里究竟,便也顺势而为,摊掌扬了扬,朝桥后的屋舍示意道:“寒门陋室,还望二位莫要见笑。请!” 鬼眉对苗震风手下众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选择视若无睹,带着阿木和他的小瓜,潇潇洒洒随苗震风过了石头小桥,进了不甚高大的两扇黑铁门扉。 门外看着缺些气势,进内一瞧,倒是别有洞天。半段砖石砌就,半段是打通的岩洞,前后左右一连,占地十分空阔。矮檐不过数步,进去就是说话可见回音的高悬洞顶。四周在洞壁上插着火把,地上燃着火盆,簇簇闪闪,照得洞壁的岩石泛出一层别样荧光。往里有几级台阶另隔开一块空地,铺了兽皮,置了桌椅。 鬼眉暗忖,这才像个占山为王的样子,没得门外那模样叫人瞧了小家子气。 苗震风将二人带上石台,让了座,示意手下上了茶,寒暄道:“素闻姑娘喜茶,只是,山野之中不得上品,还请姑娘莫要嫌弃。”说着,使了内力将茶盏在石桌上推了过去。 阿木早已在他动手的那一刻有所察觉,不动声色,只轻抬一指扣住杯沿止住滑动之势,巧巧停在鬼眉可以就手之处。杯身不碎不裂,茶水点滴未洒。 鬼眉瞥见苗震风暗自惊诧地扫了阿木一眼,心内颇感自豪。这孩子,当日可真是捡对宝了。端杯泯了一口,笑道:“帮主过谦了。真正上品之茶都是初生于山野之地,只是后来为人所识其好,挪了回去,倒是有些可惜失了本土纯真。况这饮茶还贵乎冲泡之水,帮主这清冽甘醇的山泉之水,又是别处无法企及。鬼眉甚是觉得对味。” “姑娘喜欢就好。”苗震风敷衍笑笑,问道,“姑娘不如爽直相告,今日寻上苗某,到底所为何事?” 鬼眉故作姿态轻叹一声,道:“正是有事为难,不得已才来烦扰帮主的。有位朋友执意要来朝旭京都买地开铺,一时有些劝阻不下,且还特地托了我前来打点。实在推辞不得,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应了。只因不常于朝旭走动,人生地不熟,这才来烦请帮主施个援手。” 1610章 达成协议 鬼眉瞥见苗震风暗自惊诧地扫了阿木一眼,心内颇感自豪。这孩子,当日可真是捡对宝了。端杯泯了一口,笑道:“帮主过谦了。真正上品之茶都是初生于山野之地,只是后来为人所识其好,挪了回去,倒是有些可惜失了本土纯真。况这饮茶还贵乎冲泡之水,帮主这清冽甘醇的山泉之水,又是别处无法企及。鬼眉甚是觉得对味。” “姑娘喜欢就好。”苗震风敷衍笑笑,问道,“姑娘不如爽直相告,今日寻上苗某,到底所为何事?” 鬼眉故作姿态轻叹一声,道:“正是有事为难,不得已才来烦扰帮主的。有位朋友执意要来朝旭京都买地开铺,一时有些劝阻不下,且还特地托了我前来打点。实在推辞不得,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应了。只因不常于朝旭走动,人生地不熟,这才来烦请帮主施个援手。” “哦?这开铺子做买卖的事情,好似去寻那些官府之人更为便宜,姑娘如何倒想起找上蛰居荒山的苗某来了?”苗震风眼光轻移,私家不欲和京都扯上瓜葛,便推拒道,“此事,恐怕苗某爱莫能助。” “帮主这话是打发毛头孩子呢!”鬼眉笑嗔一句,道,“谁人不知官府也需给辖地内的兄弟几分薄面?莫说还有同道需要招呼一声。数数这京都周围,方圆数百里之内,天煞帮可不是首屈一指的龙头老大么?若能请得帮主关照一声,同道兄弟自然不敢滋事,官府嘛,也就不好找茬欺生了。这层层关系一捋,我若舍近求远,不来找帮主,可不是傻子么?!” “并非苗某不给姑娘面子,只是,天煞帮历来习惯自扫门前雪,不曾多管闲事。苗某也不好一时因为姑娘便陡然改了规矩,麻烦上下众兄弟,故而对此事真的不欲插手。”苗震风再度直言不讳地拒绝道。 鬼眉眼珠转了转,昭岚要找会使天煞掌的人,一番周折,找来找去,眼下也就这天煞帮的帮主瞧着可能性最大。可这帮主好像不愿意跟着自己出山啊?若是打杀一场绑了票,莫说不小心弄死了人,昭岚不肯认账。若是再弄错了,这倒给自己结了冤大头的仇,无端为日后的无妄之灾埋祸。 “帮主可是山中惬意日子过久了,竟如此不念外间日头?其实,鬼眉并不要帮主做多少繁琐事情,只需背后坐镇即可。从择铺到开业之初,外间那些生事的鱼虾,鬼眉自会打点。只遇上难啃的骨头,才要借一借帮主的气势压制一下。帮主尽可以端坐内堂捧茶消闲,并不要常常抛头露面去同人周旋。况且,这里头还有个‘利’字可求。无利不起早,鬼眉也是晓得规矩的。帮主便是不屑银钱,只是,举手之劳便能给帮内众人添些换季衣裳也是好的。” 鬼眉这段话,末尾一句才是重锤敲响鼓。不管是天王老子还是凡夫俗子,吃穿嚼用,到底离不开个钱字。这天煞帮便是再隐居深山,一众上下总要生财糊口。这送上门的银子,又不费事,难道还嫌烫手不成? 见苗震风此回不曾立时接口推辞,知他已是有所心动。鬼眉再接再厉道:“我这朋友说了,前期打点极为不易,三年内,他可不计成本,将盈利三三四分账。他自然是取那四,其中有三为鬼眉的酬劳,那另外的三成则是用于打点。可这朝旭京都并非鬼眉的地盘,他便是将获利全给了我,我也要挣得回来才行。所以我想,既是推他不掉,不如将自己这三成也让出来,办成了事情,落了人情才是真。鬼眉只身行走江湖,花销有限,可却难保日后光景,倒不如图个来日方长。” 鬼眉见苗震风身侧的“狗头军师”已按捺不住,频频欲要开口说话,心底大笑不已。果然学学昭岚公子的风格是有用的。这画饼充饥的事情,她尽可以往大方豪气里做。 便又对苗震风问道:“帮主可愿落了鬼眉这个人情?这三三便是得六,这四六分账的生意,又是对方出本,放过了着实有些可惜。其实,鬼眉本人也不是一无所求,除了想落下那位朋友的一份人情,图个日后,还想......呵呵。”朝苗俊伟和吴春花看了一眼,又略带羞臊地轻笑两声,带了些许遗憾羡慕之色道,“女子一生所愿,觅得佳婿为上。可是,鬼眉其他方面尚可,唯有容貌实在有些提不上嘴,恐是难得个明白人。若是帮主肯以长辈经验帮着长眼,使鬼眉也如令公子和爱徒这样携手并肩,行侠江湖。鬼眉此生足愿。” 苗震风看了看她,倒也觉得对方言谈中肯。垂眉思量一下后,问道:“不知,姑娘这位朋友要在京都行何营生?” 鬼眉闻言,知道他已是心内盘算银两实数了,开颜笑道:“既是一心求利,自然是什么来钱便做什么了,本钱不是问题。说到这上头,又是少不了要帮主提点的。毕竟这朝旭京都的行情,鬼眉当真无知得紧。” 苗震风复又沉吟一刻,然后微微点头道:“姑娘一心相托,苗某倘若推辞过了,未免失了江湖义气。如此,可容苗某考虑一二,也好和家下商量商量?” 鬼眉旋即笑开,弯着唇角眉梢道:“帮主客气了。鬼眉见帮主这里山清水秀,还想着寻个借口叨扰两天呢。” 这样,两下便算达成初步共识。 实际上,这苗震风确实需要银钱安置天煞帮一众上下。重利相引,机不可失,安排了鬼眉二人后,他便匆匆召集部下,正经八百地和几名得力助手认真商讨了此事。而后,又问了儿子和徒弟的意思。谁料,帮里上下,竟是无人反对,一致赞成。理由之一,鬼眉并非本地人士,有此请求,乃是人之常情;其二,鬼眉和那随行之人原与天煞帮无冤无仇,犯不着前来算计。倘若别有不可告人之隐晦,以鬼眉其人心性并那人身手,大概是无需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其三,鬼眉此人,不宜为敌,不如卖个人情结交为上。 1611章 小心了! 鬼眉旋即笑开,弯着唇角眉梢道:“帮主客气了。鬼眉见帮主这里山清水秀,还想着寻个借口叨扰两天呢。” 这样,两下便算达成初步共识。 实际上,这苗震风确实需要银钱安置天煞帮一众上下。重利相引,机不可失,安排了鬼眉二人后,他便匆匆召集部下,正经八百地和几名得力助手认真商讨了此事。而后,又问了儿子和徒弟的意思。谁料,帮里上下,竟是无人反对,一致赞成。理由之一,鬼眉并非本地人士,有此请求,乃是人之常情;其二,鬼眉和那随行之人原与天煞帮无冤无仇,犯不着前来算计。倘若别有不可告人之隐晦,以鬼眉其人心性并那人身手,大概是无需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其三,鬼眉此人,不宜为敌,不如卖个人情结交为上。 不过住了一晚,苗震风就给了鬼眉肯定的答复,应下了此事。鬼眉自然打蛇随棍,当下就以择地买铺最易招惹麻烦为由,请苗震风等人一同上路。说,做生意求财,在乎的便是开头传出的名声,不宜打架生事,很需苗帮主坐镇。何况苗帮主也是当家之一,挑选铺位,斟酌营生,实在不可推辞。又央着吴春花一起上街购物,帮忙收拾打扮。三言两语便哄了苗震风带了儿子、徒弟并几个手下,随她和阿木出了天煞帮的寨子。 人,都是前眼不见后眼,总无法预料命运之手如何牵扯捉弄。开了钱眼,见了利益,很容易就忘了自己身负的债务需要偿还。 苗震风尚不自知,此行并非获利之途,而是偿债而去。 鬼眉依照和昭岚的约定,领着苗震风一行进了朝旭京都。一群人绕着京都的黄金铺位转悠了几圈后,鬼眉做东挑了酒楼,要了雅间,点了好酒好菜盛情招待。然后,一本正经地虚心请教,征询开铺的地点,商讨买卖行当。真个如同假作真时真亦假,连那些个正经开门做生意的也比不得她仔细。 鬼眉道:“苗帮主,我瞧你方才认定的那几处就很好,不如就此定下来吧。我去叫了那位朋友的伙计来,象征性地问上一句,也算给个面子。免得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回头去给他们东家说三道四,说我独断专行,再坏了好事。打发了他们几个,咱们明儿就去和人签契约、付银子,后儿就商讨装修、开铺的事,如何?” 苗震风酒劲上头,也不知鬼眉有诈,摆摆手应道:“嗯,这话不错。他既遣了伙计跟着你一同做事,的确不好处处撇开不问。你就着人去请了他们来,若是意见相左,苗某也自有话回。这朝旭京都地头上的事,便是他们常在外行走,做惯了生意的,也未必有我清楚细枝末节。” 鬼眉道了句少陪,留下阿木,去附近墙角寻昭岚留的接头记号。没走几步,就遇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斩风,上前来问道:“姑娘,在下斩风,是公子跟前差遣的。可是有事要在下传话与公子?” 鬼眉见他便是那日手持昭岚名帖,来请自己去公子府品茶小叙的人,点了点头,问道:“嗯,昭岚到了没有?” “公子这两日就到。姑娘有什么话要在下传达?” “你去告诉昭岚,本姑娘吃不准他要找的究竟是何人,所以带了几个疑似的过来。是不是的,让他自己验看吧。还有,其他说定的事情,已经一路办下。京都这边以他传令为号,到时候自然一齐动手,不会坏了他的大计。” 斩风听闻诸事妥当,朝鬼眉揖了一礼,道:“在下替公子先行谢过姑娘了。公子索要之人不必亲自验看,斩风随姑娘走一趟便知分晓。” 鬼眉点头道:“也好,早交货早踏实。不是便罢,大不了本姑娘再去打探。若是果真寻对了人,交到了你手上,死了、跑了,可就再不能怪到本姑娘头上的。”又嘀咕道,“昭岚心眼子太多,真担心他会寻了借口来赖本姑娘的帐。”边转身引路,边将哄人下山的事大略相告。言下之意,若是寻错了人,她可不想无端结仇。戏,自然需要继续一路演下去,这做生意的本,自然算在昭岚帐上。至于日后盈利归谁所得,自然由她鬼眉说了算。 斩风跟上鬼眉的脚步去和苗震风会面,听她一路叽叽咕咕,心内暗自有些失笑。 让人始料不及的是,斩风见了苗震风,二话不说便动起了手。惹得苗震风大为不悦,一边起身接招,一边呼喝道:“这是哪一家的规矩?!” 苗俊伟和吴春花等人也对鬼眉甚是不满,纷纷持了家伙将鬼眉和阿木团团围住。 鬼眉意外之下不见失措,不过略一怔愣,便笑着朝众人安抚道:“莫慌,莫慌,不过是个别样的见面问好罢了。” 斩风一边挥掌而上,一边接了鬼眉的下茬,理所当然地对苗震风道:“既是姑娘所说,你是来为主子坐镇的,自然要过过在下的手,看看是否当真能够胜任!” 鬼眉此刻也会意过来,知道他是因也不曾识得人面,有心亲自去试身手,便在旁煽风点火道:“苗帮主,一家行事便有一家的风格。帮主莫要见气,只当提点后生晚辈就是了。等会子打得他满地找牙,他可再不能去他主子跟前说嘴,指摘鬼眉办事不力的。” 苗震风心里不乐意,但听了鬼眉相劝,心里又舍不得那银子。既然已经打上了,也不便半路收手,便朝斩风冷哼道:“毛头小子,定是见的世面不够,还未尝过厉害!小心了!” 斩风虽和苗俊伟等人年纪不相上下,身手却比他几个高出不止一筹,追着苗震风舞得桌椅齐齐翻身,茶盏碎了一地,不过十来招,布置体面的屋内已然面目全非。鬼眉也不急,只在一旁闲闲观战。反正冤有头债有主,这银子怎么也轮不到她来赔。 1612章 你暗算我? 苗震风心里不乐意,但听了鬼眉相劝,心里又舍不得那银子。既然已经打上了,也不便半路收手,便朝斩风冷哼道:“毛头小子,定是见的世面不够,还未尝过厉害!小心了!” 斩风虽和苗俊伟等人年纪不相上下,身手却比他几个高出不止一筹,追着苗震风舞得桌椅齐齐翻身,茶盏碎了一地,不过十来招,布置体面的屋内已然面目全非。鬼眉也不急,只在一旁闲闲观战。反正冤有头债有主,这银子怎么也轮不到她来赔。 那两个的身手不比一般人的拳脚,会因地方狭小施展不开。但是,运了真气于胸,难免也觉室内有些逼仄。又打了二三十个来回,苗震风当先一个灵巧翻身,就从雅间的窗户翻到了外头的花园子里。斩风丝毫不曾犹疑,紧随其后翻窗而出。 围观的众人也齐齐转移阵地,相随而出。 果然到了空阔之地,这架打得更为好看。双方都是赤手空拳,却比持了兵器更有杀气。斩风修炼过内家功夫,也曾佩刀持枪上过战场,所以打斗起来刚柔并济,不骄不躁却叫人被纠缠得虚火伤肝。不仅手上功夫厉害,脚下也是行步如云,移动极为迅捷,时时不离苗震风尺寸左右。腕肘翻转之际,化手为刃,一掌劈去,能觉风平浪静中气云无端流动,搅得周边花木,红颜凋零。当真不愧这斩风之名。 苗震风正当盛年,拳脚不仅苍劲有力,也十分厉害,还带稳重老辣之风。接掌能够全然吃下对手那道内力,顺延至自己腿上,然后起脚反噬对方。踢腿之时,也不影响自己折腰翻转,常以看着别扭的姿势借力化力,成就自己下一招。又接了斩风几十招后,讽笑道:“小子果然会些门道,不如尝尝我苗震风的独门绝学!” 鬼眉眯眼。感情这老小子打了半天还有所藏?阿木抱着小瓜看得兴趣盎然,这两人好似功夫都算不错,看看谁能彻底占了上风,然后让他提点提点。 苗震风朝斩风说完那句,就见他突然半阖了眼,两肩上耸,勾背拗颈,双手对掌而立。鬼眉见那姿势丑怪,对他此举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疑惑之际,又见苗俊伟等人避退几步,齐齐运了真气护胸,更觉奇怪。疑惑未解,忽觉周遭气温下降,自身的气血不由自主朝向丹田涌动,似要脱缰而出。周围那些被打得变了形的花木齐齐抬头,然后折腰弯向苗震风,竟如同对他俯首行礼一般。半空也随之起了一片黯淡异色。 鬼眉暗叫不好,立刻朝阿木喊道:“快去帮斩风!” 说时迟那时快,苗震风已经变了姿势,一手挥掌朝天,一手垂落点地,而后两臂一抡,在胸前以抱球姿势划了个圈,随即于掌心集了一股污浊之气就朝斩风拍去。斩风还未吃到那掌,已经踉跄着往后退了数步。 阿木一心看着热闹,没料到鬼眉会让他给斩风帮忙,反应过来,赶紧撂了小瓜去接苗震风的掌。滑步上前隔开斩风,五指一扬就同苗震风对上。就听一身砰然巨响,两人未曾对合的掌指之间如同炸雷,闪出一串异光。接着又是扑通两声,苗震风和斩风一前一后落了地。 斩风有阿木拦在身前格挡,仍旧被震得撞在了身后的墙上,嘴角挂出一丝鲜血,朝鬼眉喊道:“对了!”言下之意,苗震风就是他主子要找的人,可别让人跑了。 苗震风比他更惨,因为阿木的横插一脚,不仅没有正面对上斩风,还因阿木那看似自寻死路,毫无招式可言的对掌,令他反噬,吃了自己天煞掌的大部分劲道,躺在花丛里抚胸呕血。听得斩风这一句,立时觉出意味,不由指着鬼眉喝问道:“无冤无仇,你暗算我?!” 鬼眉可没空搭理反驳他,从半边脸上扒下四肢横展的小瓜,扬手就扯住了身侧的吴春花,又顺带去捉苗俊伟,还对阿木继续指使道:“阿木,别让他们跑了!” 那些人自然不是阿木的对手,持械应对之际便被阿木扔作一团。然后,鬼眉一一抽了各人的腰带,捆了各人手脚,将人分开绑到被打斗时掌风扫残了的树上,连重伤的苗震风也不曾漏过。 苗震风狼狈之下满脸难以置信,朝鬼眉恼羞成怒地喝问道:“苗某和姑娘素无交往,想不出有何恩怨仇隙。何故令姑娘不远万里,从瀚宇跑到朝旭来算计于我?” 鬼眉摊摊手,无辜道:“我说这是一笔买卖嘛,也不算全骗了帮主。可惜,是同别人先谈的交易,而不巧的是,帮主正是这交易的互换条件。”指指斩风道,“因为什么,你就得去问他家主子了。帮主放心,今儿个没人要取你们性命。等见着他家主子,你要问什么就痛痛快快的问,想来人家很乐意作答。现在嘛,还是省些力气,养养伤的好。” 转身到斩风身边时,却对他耳语道:“赶紧找了人手带他们走,本姑娘可不负责收监。那天煞帮的窝点我也指给你们,若是定下要取人家帮主的脑袋,就想好了如何善后。是要斩草除根,灭了人家全帮上下,还是散了那些人,让你家主子仔细拿捏。别给自己留下后患,也别给本姑娘留下麻烦。”遂将天煞帮的窝点说了,一并连那天煞绝命阵也悉数告之。 斩风很快传了人来,将这一堆人寻了地方看守起来,等待昭岚处置。天煞帮那头也即刻带了人马去剿杀,抓了年长资深的,一并关押。散了那些入门不久的乌合之众,指了明白的活路给各人。此事暂完。 两天后,昭岚随瀚皇大驾到了朝旭京都,拨冗前行半步,和鬼眉见了面,表达了谢意。将她和阿木找了舒适的地方安置,对了后续之事的细节,便专心侍奉瀚皇去了。 瀚皇大驾莅临朝旭京都,朝旭帝以国礼相迎。一时,京都之中尽显繁华盛世模样,热闹非凡。 1614章 因材施教 朝旭帝大惊失色,颤指问道:“你,你究竟是谁?你不是澹台莫违么?瀚宇澹台家的,怎的扯到朝旭来了?” 瀚皇冷哼道:“朕在瀚宇皇室族谱上,的确被称为澹台莫违,只是,真正的澹台莫违儿时便已死了,那是澹台家的一笔烂帐,今日不提。朕很不情愿,可惜还是得姓着和陛下一样的姓。皇祖赐名‘昊’,父王赐字‘昭岚’,陛下可想起来了?或者,陛下还要听朕称呼一声皇叔,才能记起?” “不!不可能!这事太荒谬了!” 瀚皇,也是昭岚,转对武穆德道:“丞相大人可记起来不曾?不如,由武穆大人提醒一下你们皇上吧!” 武穆德见朝旭帝目光相询,当即匍匐在地,颤声回道:“禀,禀皇上,昊殿下,字昭岚,乃是前幽王之子。” 朝旭帝身子一颓,怔然片刻才指着昭岚道:“你,你......” 昭岚讽笑道:“我什么?我当也是个死鬼,是不是?可惜,上天垂悯,命不该绝啊!我以昭岚之名行走于外,又以这象极母妃的真容端坐瀚宇朝堂,如何还是叫人忘了呢?可见,是有人害怕夜夜噩梦,有心忘了旧事的!” 忽然一阵疾步声传来,进来一队佩刀侍卫。皇后芳容暮色沉沦,抬起丹寇玉指,指着昭岚一众对那侍卫统领失声喊道:“护驾!护驾!有人图谋不轨!” 侍卫领命而动,同时,殿外脚步杂沓,青黄蓝白四色执旗的左右十八卫,也紧跟着纷纷亮相登场。各旗所属,训练有素,前枪后戟,内刀外弓,刹那间便各自跑动就位,控制了大殿上下。银亮兵器围聚着大殿内外,闪着森森寒光。只是,瞧着那些士兵卫队所瞄的准心,似乎有些偏移。 最先进殿的内卫早已纷纷拔剑,围住了昭岚,却不知何故,那剑尖不曾挑了“恶客”,却是一致向外。那侍卫统领也不顾帝后等人心生疑惑,径直走到昭岚跟前,然后便恭恭敬敬地单膝地跪叩礼道:“截云见过主子!” 方才还面现狠戾之色的皇后,颓然跌坐。 昭岚见着眼下局面,心内很是欣慰,亲自起身扶起截云,诚恳致谢道:“截云,这些年辛苦你了。” “截云所愿乃是主子得偿所愿,今日可报大仇,截云不苦!” “是啊!瞧这满殿歌舞升平,我险些忘了,今日是为报仇而来。谁人欠了我的,你便将人拿下吧,我还得一一问话呢。” 昭岚悠悠闲闲下了命令,截云立时雷厉风行地领着内卫依言而动。顿时,大殿上下一片尖叫声起,盘碎酒洒,歌乐舞姬、宫婢内侍四散逃命。 朝旭帝这才回过心神,在殿上对着因变故横生而惊诧不已的文武百官,犹自不明所以地大喝:“人呢?人呢!逆贼驾前行刺,尔等都是死的么?还不快快叫人前来护驾!朕的御林军呢?!京师戍卫呢?!快快传令下去,让人进宫护驾!”喊完,仿若才见大殿内外早已张弓拔弩,朝着卫队又大摆龙威地高喝道,“来啊!快将贼人统统拿下!” 早就易主的十八卫,肃穆待命,自是没人听其号令。那百官里头,有惶惶不知所措的,有昭岚早已知会了不敢妄动的,有想起幽王、感念旧情不欲添乱的,有一时反应不及随即明哲保身的......也有人听了朝旭帝下命,慌忙起身护驾的,只是,很快和后妃、皇子、公主及逃散的宫人被截云带人当场擒下。 殿上乱作一团。 朝旭帝见无人相助,只得自己起身去抽盘龙柱上挂着的宝剑。 不想,昭岚两个空翻,抢先夺剑在手,一把扔了剑鞘在地,剑尖抵上他的喉头,厉声质问道:“皇叔还想和我动手?拜皇叔所赐,昭岚七岁家破人亡,一路颠沛流离,逃命求生。朝旭到瀚宇的路,今日快马无需一个月,当年我却走了足足一年!八岁幸得外祖收容,学文习武,三更睡,五更起,冬三九,夏三伏。为了不被外祖所弃,甘心为他利用。十二岁上随他出来行走,枪挑武状元;十四岁设计为莫违表兄报仇;十五岁登基为帝;十六岁带兵征讨永宁侯,收复瀚宇流失疆土。” 眨了眨眼,挤去眼底酸涩,讽笑道:“你以为,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以为,我过这样的日子会一无所获?你以为,眼前的昭岚,还是当日那胖得打滚,只知道偷吃的无知孩童?你以为,你是有资格同我动手,还是有能力同我动手?!”抑制不住心内苦涩,眉眼泛起冰寒之意,几乎低吼道,“你是一国之君,被人以剑锁喉,殿上无人护驾,宫外无人营救。你,不觉得奇怪么?从朝旭走往瀚宇,一个月的路我走了一年!从瀚宇回来的路,我走了不足一个月,也走了整整十二年!” 昭岚这十二年的荆棘之路,结果就体现在今日。纷乱不过一时,很快,殿上的人,投诚的投诚,被擒的被擒,已无挣扎余地。宫外,边疆、要塞已有或然之流控制;各府、各州,有昭岚的支持者,也有被胁迫控制者,大多兵权已释,悄然换了自己人掌控。就如截云,虽然殿上忽然转了身份,其实早已蛰伏多年。 那些尚不能顾及到的,有害、无害,有力、无力,一路都有鬼眉的人作了手脚。鬼眉行事不求俗流认同,自成一派。所以,各地官衙内,有那失了孙儿忙着找寻的;有那同人起了冲突,忙着应付当地百姓衙前围堵的;有那丢了官印、兵符,忙着查找的;还有睡醒不知身在何处的......反正,鬼眉只记昭岚一句“配合”之语,因材施教,吩咐了办事的人各行其道,只要朝旭改朝换代的日子里不起乱子就成。 京都及周边地区,自是有昭岚与鬼眉提前双管齐下,以保万一。此时此刻,没有人进宫护驾,自然不足为怪。 1615章 究竟为何 那些尚不能顾及到的,有害、无害,有力、无力,一路都有鬼眉的人作了手脚。鬼眉行事不求俗流认同,自成一派。所以,各地官衙内,有那失了孙儿忙着找寻的;有那同人起了冲突,忙着应付当地百姓衙前围堵的;有那丢了官印、兵符,忙着查找的;还有睡醒不知身在何处的......反正,鬼眉只记昭岚一句“配合”之语,因材施教,吩咐了办事的人各行其道,只要朝旭改朝换代的日子里不起乱子就成。 京都及周边地区,自是有昭岚与鬼眉提前双管齐下,以保万一。此时此刻,没有人进宫护驾,自然不足为怪。宫里的守卫,早被截云抽除异己,就地投诚,全成了昭岚的护卫。再加之从瀚宇带来的兵马,朝旭帝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正如昭岚事先对或然表明的态度,他的归途不用担心如何行走,他有自信。所以小心又小心,关心的不过是害怕引起战事,祸及无辜百姓罢了! 一阵嘈杂过后,殿上逐渐安静下来。截云自有陈算,将人犯分类关押,等待昭岚处置。忙完了众人,又带了副手当场拿下朝旭帝,还得防着他自杀。 昭岚犹如当日行冠礼一般,一步一步,从容而又庄重地迈上金阶,拂袖转身,在龙椅上坐下。对着已成阶下囚的朝旭帝开始审问:“宫廷之中,波诡云谲,为了名利,为了大位之争,使些阴谋手段,我也并非不能理解。可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了皇位,皇叔为何会盲瞎至此?父王无心朝堂,听闻被封太子,立即赶了回来。只为回绝皇祖,禅让于你。所做的一个月太子,不过是在途中担的虚名。储位囊获,你竟恩将仇报,谋我全府上下性命?更以夺妻之恨,仇人追杀这样的借口,污我父王、母妃清名,叫他们死后也不得安宁?!” 已然看清前路,彻底绝望的朝旭帝也泛起冷笑,讥讽道:“哈哈哈!说得好听!他当真无心大位?禅让储君之位,不过是以退为进,博得老头子欢心,奠定将来地位罢了!” 昭岚自知对牛弹琴,无力轻叹一声:“以己度人,常人所为,所以你不信父王真的无心朝堂,真心禅位他人。那你可知,为何皇室子弟自幼教化严苛,个个早熟,独我六七岁上依旧只知射鸟摸鱼、贪嘴玩耍?学文习武,本是皇室子弟不可或缺的功课,为何独独是我,为了贪嘴,打个鸟也要另寻帮手?皇叔恐是忘了那个喜穿青衣,常帮我打鸟的瘦高孩子了吧?是呢,他虽毫不与人瓜葛,只因父王收养了他,他也算是我幽王府的人,所以他也该死。” 朝旭帝断章取意,自动摒弃不入耳的字眼,冷嗤一声反问道:“真心?那他为何同圣天余孽勾结?还不是连同我,连同父皇,并一众的兄弟都算计在内了?哼,真正可笑之极!” 昭岚已不知该如何表情给他捧场,道:“我记得是有过这么一回事。父王的确曾被人奏本,说是勾结奸佞,意欲协助圣天余孽复位。皇祖不信这样的污蔑,所以你怀恨在心?圣天皇朝这都灭了多少年了,居然还以这样的借口嫁祸我父王?你有没有脑子!一计不成,所以你干脆使人买通江湖势力,打杀我满府上下,并冠以夺妻寻仇之由?你是不是太过蠢笨、可笑了些!” 朝旭帝闻言仰天长笑,张狂叫嚣道:“我蠢笨?我可笑?哈哈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若他上位,又岂知我将如何?有此下场,不过是他棋错一着,同我成王败寇罢了!” 昭岚见他冥顽不灵,也对罪行供认不讳,冷笑道:“是!成王败寇!今日便是如此!皇叔视这皇位为最珍贵之物,你拿走了昭岚最珍贵的一切,昭岚今儿便是要取走皇叔的最珍贵了!” 又眼露悲悯道,“可是,这能互换么?怎么昭岚觉得,皇叔的最珍贵同昭岚视为珍宝的一切相比,竟是粪土不如呢?皇叔不明白我父王的选择,竟如昭岚不明白皇叔的行为一般,具是人之根本不同。人之初,性本善?人之初,性本恶?依我说,人之初,性自有善恶,只是肯不肯转变而已。你与父王同在皇族,拜同样的老师,受同样的教育,偏就是根本不同的人!我替父王有你这样的兄弟为耻!我以世上有你这样的亲缘为耻!” 转头对截云吩咐道:“截云,暂时将他押往天牢,容后再说!” 截云领命上前押送,朝旭帝挣扎扭摆,不顾仪容大声叫道:“我有没有全都冤枉他,你去问武穆德!你不是也知道武穆德参与了当年之事吗?去问他!去问他!保证让你有惊喜!哈哈哈!好一个太师大人,死了十几年还阴魂不散!好哇!好哇!” 昭岚自然是要同武穆德清算旧账的,待截云押送走朝旭帝,便传令将武穆德和苗震风一同押来跟前,让两人当面对质,一并审问。那两人一见面,认出彼此后,心中皆知,狡辩不得,死期将近。 “武穆德,你当年受命灭朕幽王府满门,可是寻的这贼人所为?” 武穆德对昭岚的问话无言反驳,默然点了点头。 “你究竟因何起了这样的歹心?以朕所知,当年你是朕父王的伴读,拜于太师门下,明面上又是极为拥戴朕父王的。是因为父王推却了太子之位,你为了自身前途,改投他人?” 武穆德摇摇头道:“是武穆对不起幽王和陛下。但,一切也并非武穆本愿。武穆因了幽王的缘故,得以做了太师门生,本是万幸,并未起了异心,想要改投他人。” “那究竟为何?” 武穆德叹了口气,自嘲道:“一切只因祸从口出。罢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罪臣也被心魔折磨了十余年,算是够了!今日便将所有尽诉陛下。”遂,理了理头绪,将往事道出,“有日,罪臣得知太师正在幽王府里,便想求教解惑。行至书房阶下,忽见一道异光映在窗户上,一时好奇心驱使,便上前窥看。谁知,躲在窗下,断断续续竟于无意中偷听了惊天秘密。” 1616章 放肆 “武穆德,你当年受命灭朕幽王府满门,可是寻的这贼人所为?” 武穆德对义云的问话无言反驳,默然点了点头。 “你究竟因何起了这样的歹心?以朕所知,当年你是朕父王的伴读,拜于太师门下,明面上又是极为拥戴朕父王的。是因为父王推却了太子之位,你为了自身前途,改投他人?” 武穆德摇摇头道:“是武穆对不起幽王和陛下。但,一切也并非武穆本愿。武穆因了幽王的缘故,得以做了太师门生,本是万幸,并未起了异心,想要改投他人。” “那究竟为何?” 武穆德叹了口气,自嘲道:“一切只因祸从口出。罢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罪臣也被心魔折磨了十余年,算是够了!今日便将所有尽诉陛下。”遂,理了理头绪,将往事道出,“有日,罪臣得知太师正在幽王府里,便想求教解惑。行至书房阶下,忽见一道异光映在窗户上,一时好奇心驱使,便上前窥看。谁知,躲在窗下,断断续续竟于无意中偷听了惊天秘密。” 义云讥讽道:“偷听、偷看,乃非君子所为,你的圣贤书平日都白读了!”又问,“是何秘密?” “罪臣所听之事乃是,太师本是圣天朝四大护法之一的后人,那发光之物是其信物。因为不曾听得真切,大概得知,太师没有后人,此物无从传承,只好交给幽王保管,并托幽王照顾圣帝遗脉。” 义云仰天长叹,无奈苦笑道:“就为了这种无稽之谈,你们害朕父王?太师当年又是怎么死的?可是也为你们所害?还有皇祖,皇叔可是急于登基,对他也用了不耻手段?” 武穆德道:“太师乃是寿终正寝,在幽王府出事前一晚便已于睡梦中驾鹤西去,并未有人加害。只是,次日晨时礼部闻讯,匆匆着人安排丧仪,未及各处报丧,故而陛下可能未知此事。先帝也是诏书传位,天寿驾崩。武穆不曾撒谎。所谓圣天之事确实听来有些荒谬,但武穆此刻没有必要再对陛下撒谎。武穆错在,当年该撒谎时不曾撒谎。那日太子也恰巧来了幽王府,见罪臣神色不妥便逼问于罪臣,罪臣一时心慌,便一五一十将所闻尽诉。此后,便被太子屡屡寻事要挟,这才犯下无从挽回的罪孽。” 义云知道他的话真假参半,全信不得,否则,他何以今日能得丞相之位?便转对苗震风问道:“你呢?本是江湖一代枭雄,逍遥自在,为何要搅进这皇室纷争里?他们又许了你什么好处?” 苗震风不屑地瞥了一眼武穆德,也自知在劫难逃,遂不作隐瞒,坦言道:“说来说去,大家都是为个利字!苗某不像有些人,敢做不敢当。做不成英雄,别连个男人都当不得了!他们来寻我时,说是有圣天朝遗留的宝藏可挖,钥匙便藏在幽王府里。又说,圣天的余孽就藏在幽王府,为保万一,最好杀人灭口。” 义云苦笑:“所以,你们就连老幼妇孺也不放过?所以,在人死后仍要鞭尸?甚至挖坟掘墓,让朕连义兄的尸骨也遍寻不着?甚至,连那出手相助,拾骨堆坟的不相干之人也不放过?” 苗震风疑惑地又看了一眼武穆德,对义云摇头道:“不!江湖买凶,苗某承认打杀幽王府确有其事,但,往后种种并非苗某所为。其实,我等行走江湖,舔刀饮血,却并非没有心肝。值下手之际,除去要紧之人,其他的往往会偏上分毫,只看那人有没有命死里逃生。那日最后,我记得,追着一辆马车奔了有几十里地,后来看它坠于断崖,便回头交差了。”说着又转对武穆德冷嗤道,“说来,武穆大人尚且欠着苗某一个交代呢!” 武穆德闭口不言。 义云心中有数,道:“冤有头债有主,朕只同皇叔算账,不欲多添罪孽。今日询问你二人,无非是想弄明白旧事真相来去,若无欺瞒,或可放了不相干的人一条生路。是照着幽王府昨日重现,还是不欲牵连家眷,亲友,二位自己斟酌。朕只问,朕的父王、母妃,可是果真依照皇族规矩,棺椁敛葬?当日同朕一起逃走的青衣男孩,尸骨究竟哪里去了?那断崖之下,孤坟之旁的隐居之人又去了哪里?” 武穆德颓然回道:“王爷、王妃葬在了皇陵,当年先皇尚在,有他发话无人敢违逆。其他的,烧了。” 义云闻言,无语仰头,生怕眼中酸涩无力落下。良久,对武穆德切齿道:“你好狠的心呐!你是不是一直以为那孩子的尸骨就是朕?死后鞭尸,挖坟毁骨,你当真禽兽不如!朕要如何治你,才能慰朕义兄在天之灵?才能消朕心头之恨?!” 武穆德本已求生无望,一心等死,闻听此言,唯恐受那剥皮凌迟之罪,大呼道:“并非武穆有心如此,皆因当年太子有令难违,陛下圣明啊!哦,那圣天宝藏之事就是他命罪臣编造,哄了苗大侠的。真的!后来唯恐苗大侠泄了幽王府秘事去,又命罪臣放风出去,令江湖对其追缴,讨要圣天信物。”情急之下还慌不择言地喊道,“此事,苗大侠当可佐证。” 苗震风一听此段,终是明白了当日究竟。碍于手脚被卸了环,打杀他不得,只能朝他吐了口吐沫,喝骂道:“卑鄙小人!害我天煞帮被玄冥那老东西一路追杀,至今藏于深山不敢出世,竟又是你这狗东西作的怪?我呸!你裆下的鸟蛋是白长了,算不得个男人!老子今日不能亲手杀了你,待一同下了阴曹地府,阎王面前看我如何讨要!” 侍卫见他污言秽语甚是难听,喝道:“闭嘴!皇上跟前容不得尔等放肆!” 义云闭目忍下心中火气,问道:“说来说去,那圣天的什么信物,究竟是何奇物?竟引出幽王府如此祸事?” 1617章 披麻戴孝 武穆德本已求生无望,一心等死,闻听此言,唯恐受那剥皮凌迟之罪,大呼道:“并非武穆有心如此,皆因当年太子有令难违,陛下圣明啊!哦,那圣天宝藏之事就是他命罪臣编造,哄了苗大侠的。真的!后来唯恐苗大侠泄了幽王府秘事去,又命罪臣放风出去,令江湖对其追缴,讨要圣天信物。”情急之下还慌不择言地喊道,“此事,苗大侠当可佐证。” 苗震风一听此段,终是明白了当日究竟。碍于手脚被卸了环,打杀他不得,只能朝他吐了口吐沫,喝骂道:“卑鄙小人!害我天煞帮被玄冥那老东西一路追杀,至今藏于深山不敢出世,竟又是你这狗东西作的怪?我呸!你裆下的鸟蛋是白长了,算不得个男人!老子今日不能亲手杀了你,待一同下了阴曹地府,阎王面前看我如何讨要!” 侍卫见他污言秽语甚是难听,喝道:“闭嘴!皇上跟前容不得尔等放肆!” 义云闭目忍下心中火气,问道:“说来说去,那圣天的什么信物,究竟是何奇物?竟引出幽王府如此祸事?” 苗震风没好气道:“什么奇物?就是一块废铁!我当日拿了那东西,见不像这老小子所说,什么发光发亮的,本想找他理论,索要酬劳。不想,横路里忽然杀出来个玄冥老怪物,那东西便被他抢了去了。这么些年,也没听江湖上说起,谁挖了圣天的宝藏去。可见,这老小子从一开始就是存了恶毒心思的。皇帝陛下莫要轻饶了他!我天煞帮的一众兄弟也因了他的鬼话,不少人命丧玄冥之手。陛下让苗某亲手了结了他!” 义云心中酸涩难耐,实不能接受,不料那样的惨祸之下,竟是还有这些个荒诞因由,起身拂袖,捏拳冷喝道:“朕的义兄当日也吃了天煞掌的苦,又被你们逼得摔下悬崖致死,你也轻饶不得!”又对身旁侍卫吩咐道,“朕的义兄非是我族中人,按规矩享不得皇陵安葬,皇庙供奉。朕也不欲强冠名头,委屈他改名换姓。这两个,你们监管着,着他们以指为器,就在寝宫后头挖出坟穴。我要义兄陪我同看仇人偿债,同看这吃了他骨血的朝旭江山!” 朝旭皇宫的后苑之中,一日后,果然辟出一园,建了座衣冠冢。义云将当年密谋筹划、炮制幽王府惨案的一干罪人,勒令以他皇叔为首,披麻戴孝,三跪九叩,向坟冢行了大礼,全了他当年在义兄坟前发下的誓言。 透过那些颤颤巍巍,额头磕得渗血的罪人,透过那一个个披麻戴孝的人影,透过那一片惨淡的白,义云模模糊糊仿似又看见了那年的金色黄昏。 一片残阳如血,一片枫林如火,一个清瘦的小小人影立在山路的那头,不声不响静静拦下了幽王府的马车。看见侍卫不惊不怕,看见幽王无畏无惧,只轻轻问道:“可能收下我?” 幽王问:“为何?”为何一人在此,为何出得此言,又为何要收下他。 那小人儿看了尚不足三岁的义云,笑道:“一个人太冷了,我可以陪他。” 义云当时便觉得自己喜欢上了那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在夕阳里金光灿灿的小人儿。 幽王后来终于带了那孩子一同坐车回去,私下又问了那孩子一回因由。那孩子只淡淡回他道:“带我出来的人都死了,我的爹娘也死了。但我知道,我尚有亲人在世,我要活着。若我也死了,有一个人,会冷。”只是义云不知道这一段。 此后,幽王府便多了个喜欢着青衣的孩子,成了小世子的玩伴,成了王爷、王妃视如己出的义子。陪义云习文,练武给义云看,帮着义云打鸽子......直到那个血色之夜。 那个翻天覆地,天地变色的夜,那个青色的人影在孤寒的月下凋零。 因他而去,替他而去。 那年,暮叶,月下凋零。 暮叶,你可看见了?义云为你报了仇。义云发誓要让害你的人为你挖坟掘墓,为你披麻戴孝,为你三跪九叩。今日,你可看见了? 暮叶,你且等着,义云还欠你一个未完的心愿,你且等着。 义云擦了擦眼角的泪,转头对身旁吩咐道:“看着这些人叩满万数,一个也不得少。明日传话去礼部,三日后,朕去皇陵祭祖,给父王、母妃磕头、上香。太常寺要如何安排,烦他们赶紧拟个章程给朕过目。父王、母妃的谥号要不要变动,派何人前去守灵,让他们看着办!另外,朕的义兄,不行追封,但以君礼待之,一应丧仪也让他们酌情办理。此处事完,一干人仍旧入监收押,等待三司会审。那个武穆德就不必了,让他此处跪等着,传鬼眉姑娘进来领他。” “是!” “朕累了,先去休息一下。”义云无力地再看了一眼暮叶的衣冠冢,心内怅然。人已死了,做这一切,当真能够告慰他的在天之灵么? 鬼眉得了御旨,由内侍引路进了宫。既未见着朝旭新帝,也未见着瀚皇和义云,心内有点小小的不高兴。她帮了这么大的忙,怎的连个当面的谢字都落不着?这皇帝小子忒没风度!这义云公子也,不够意思!等到入了皇帝的寝居宫苑,看见武穆德当庭跪着,鬼眉这才一扫不满,心道,义云尚且算得说话算数,什么皇上的谢礼就算了吧,谁让她大肚能容呢? 正要扯了武穆德走人,抬眼看见不远处似有陵台建筑,一时不免惊奇流连。细看之下,果见是一方坟冢,便去端详那竖着的墓碑,再见了一堆啰啰嗦嗦的铭文里有“暮叶”二字,愣住。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死了?怎么就死了呢?让她无处怨,无处恨的!还有,一丝想念也跟着无处着落了。 过了好一会儿,甩了甩头。罢了,死了就死了罢!不过是生命中的一段尘烟。 1618章 验尸 “是!” “朕累了,先去休息一下。”义云无力地再看了一眼暮叶的衣冠冢,心内怅然。人已死了,做这一切,当真能够告慰他的在天之灵么? 鬼眉得了御旨,由内侍引路进了宫。既未见着朝旭新帝,也未见着瀚皇和义云,心内有点小小的不高兴。她帮了这么大的忙,怎的连个当面的谢字都落不着?这皇帝小子忒没风度!这义云公子也,不够意思!等到入了皇帝的寝居宫苑,看见武穆德当庭跪着,鬼眉这才一扫不满,心道,义云尚且算得说话算数,什么皇上的谢礼就算了吧,谁让她大肚能容呢? 正要扯了武穆德走人,抬眼看见不远处似有陵台建筑,一时不免惊奇流连。细看之下,果见是一方坟冢,便去端详那竖着的墓碑,再见了一堆啰啰嗦嗦的铭文里有“暮叶”二字,愣住。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死了?怎么就死了呢?让她无处怨,无处恨的!还有,一丝想念也跟着无处着落了。 过了好一会儿,甩了甩头。罢了,死了就死了罢!不过是生命中的一段尘烟。 鬼眉自我安慰着,拖了半死不活的武穆德去往城外。 出了城,又奔了几十里路,到了一处山石嶙峋的世外之地,鬼眉在半坡高地上勒缰下马。将如同货物般被捆在马屁股上的武穆德毫不客气地一把拽下,撂在地上。立在夜风中看着旧貌依稀的山谷沉默了片刻,然后指着月下的山林拖腔问道:“武穆大人可知姑娘我,为何要带你来此处么?” 武穆德自然想不通,为何义云没有当场要了他的性命,反而让个丑姑娘带他出了宫。 鬼眉冷哼一声,倒提着武穆德的一脚,一路拖拽着由曲径下到谷底。再欲开口时,见了武穆德那副离死不远的模样,有心刺激,便自己蹦跳着分饰多角,让当日情景还原重现。指着一片荒草道:“这里,就是这里,原来有座坟。武穆大人可威风呢!对着手下人喊道‘挖开’,那些人就挖坟了。然后大人又道‘验’,那些人就翻看尸体啊!那些人回大人道,尸体已经腐烂,面目不清,但胸骨处伤痕不错,大人又道‘烧’,那些人就一把火烧了!” 武穆德顿时明白,怪不得义云让她带自己来此,原来还是要他去面对往日罪孽的。 鬼眉说完这边的事,又拖着这条死狗挪了地方,然后指着另一片荒草又问道:“这里呢?大人可还有印象?” 见武穆德未给反应,鬼眉照着他的头脸狠踢了他一脚,咬牙冷笑道:“我来提醒大人吧,这里原来有所小屋子,屋里躺了个重伤的男子。大人可有印象了?大人真是官威不小啊!就因为这屋子离着那坟近,大人二话不说就下令放火。下人犹豫,大人居然还喝骂道,‘还磨蹭什么!’。‘还磨蹭什么’?大人可知,就是这五个字,姑娘我可算找着仇家了!” 武穆德浑浑噩噩看着鬼眉自说自话,脑袋晕得厉害。 鬼眉看着早已不见旧痕,长满荒草的地方,咬牙道:“说实话,我爹本是受了重伤回来,大概也是性命堪忧。可是,倘若没有大人出现,到底还有一线生机。我可以去寻在世神医救他,他便能活。或者,便是躲不过一死,若只让他自己咽气,甚或服毒自尽,也能走得舒服一点。呵呵!就是大人一句话呢,居然让他临死还要受尽烈火焚身之苦!他与大人何仇何怨?就因为你们不肯放过的那个孩子?追杀一个垂髫稚子,又行挖坟毁尸之举,还要焚烧一个将死之人,这就是你身为朝廷命官,受着百姓供养之人的行为?我真奇怪,你是如何做了丞相的?怪不得这朝旭要改天换日!” 武穆德忽然看着她觉得有些面熟,却实在没想起来她何时在义云身边出现过。 鬼眉翻出备好的瓦罐子,将油淋在他脚上,冷笑道:“你烧了我当年唯一的亲人,烧了我唯一的栖身之地,让我从此孤苦无依,无处可歇,我该如何谢你?大人可知道,当日,我就躲在山崖的石缝里?我爹听得有人的脚步声,让我躲出屋去,不许动,不许哭,不许发出声响,要我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活下去。于是,我生生看着大人烧死了我爹,烧毁了我的家。可我眼睁睁地不能冲上前去,不能随我爹而去。因为他要我活着。” 鬼眉说完,胸腹间憋闷地厉害,怔怔地在那一片荒草里看着往昔。那个噩梦之景同此处一并有过的温情画面一阵交杂纷乱,竟又活生生地回了眼前,也活生生拉扯不住地同隔着阴阳虚幻一线。收回抓空了的手,握了握拳,鬼眉又将油罐倾斜,淋了一点在他胸腹上,无视他的苍白,无视他的颤抖,含着泪,带着满身抹不平的伤痕淡淡自语道:“你可知,我尚在襁褓中便没了家,是我爹拼着性命带我逃出生天,又是他替我亲生爹娘养我长大?你可知,他是我的全部?你拿走了我的全部,我该如何讨要?” 武穆德隐隐觉得有些惧怕,却无力挣扎。 “大人想不到还会有个孩子躲在一旁苟且偷生吧?大人想不到那孩子会来找大人讨还吧?大人想不到的可多呢!因了大人,那****肩上又多负一条血债!一路受尽风雨苦楚,却再无亲人相伴,只能独自承受。可我也该谢谢大人呢!若不是大人当着我的面烧死了我爹,我终是不能深彻体会,我家是如何破的,我的亲人是如何亡的,我的活着,又是意味着什么。大人,你说,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 武穆德本能地瑟缩了一下,避开了那双含冰带霜的眼睛。 鬼眉将最后的油尽数倒在他头上,掷了瓦罐,道:“我本来想了一千种,一万种折磨你的方法,可是我放弃了。因为,我原以为报了仇我会好过一些,临到这一刻,我却觉得越发堵得慌了。既是这样,就还是让你怎么欠的便怎么还吧!”说着,便将火折子朝武穆德身上一丢。 1619章 一个誓言 武穆德隐隐觉得有些惧怕,却无力挣扎。 “大人想不到还会有个孩子躲在一旁苟且偷生吧?大人想不到那孩子会来找大人讨还吧?大人想不到的可多呢!因了大人,那****肩上又多负一条血债!一路受尽风雨苦楚,却再无亲人相伴,只能独自承受。可我也该谢谢大人呢!若不是大人当着我的面烧死了我爹,我终是不能深彻体会,我家是如何破的,我的亲人是如何亡的,我的活着,又是意味着什么。大人,你说,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 武穆德本能地瑟缩了一下,避开了那双含冰带霜的眼睛。 鬼眉将最后的油尽数倒在他头上,掷了瓦罐,道:“我本来想了一千种,一万种折磨你的方法,可是我放弃了。因为,我原以为报了仇我会好过一些,临到这一刻,我却觉得越发堵得慌了。既是这样,就还是让你怎么欠的便怎么还吧!”说着,便将火折子朝武穆德身上一丢。 转身之际,又道:“那日在容城的街上,被你的马车所撞,听得那句‘还磨蹭什么’恨不能当场杀了你,到底还是忍着回到了原地。也罢,就在我爹丧命之处,让你以同样的方式去还,这,许是给你最好的结果了。只望我爹和那些被你害了命去的早已轮回,武穆大人莫要于黄泉路上再碰上讨债的!”说完,便朝林子里去了。 剩下武穆德顾不得听这能够解惑之语,只在原地抽搐翻滚,生生受着油煎火燎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鬼眉点了他的哑穴。她受不得看人垂死挣扎,也听不得人垂死喊叫。犹如那夜她面对燃火的小屋,想着她那躺在烈火中焚毁的爹,不能承受。尽管那男子未曾挣扎,未曾喊叫,如钢铁一般忍受生命的锤炼,只为唯一牵挂的她,尽可能地有勇气活下去。 武穆德咽气前,想起了太师慈眉善目的脸,想起了幽王的种种关爱,想起了幽王妃的温言笑语,想起小时候胖嘟嘟的义云扯着他的衣襟同他说话,想起那个喜着青衣的孩子唤他一声武穆叔叔。也想起了他的家人,不知他们会受自己怎样的牵连。最后感觉,自己终于从罪恶的身体里破茧而出,对着苍茫大地叹了一声,果然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其实,这世间依旧有不少人会觉得,他这样死了,是他得了大便宜。他就烂命一条,可他所欠的血债,何止一两条人命!改变的又岂只鬼眉和义云的命运! 鬼眉走到林间,对月枯坐。默默对她爹的在天之灵做了告慰,然后,想着那个多年前在此偶遇,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叫做暮叶的男孩。她曾很喜欢他,因为当时她不见了爹,是他陪了她一个多月,他是她除了爹以外,在这世上见过的第一个人;她也曾怨过他,因为他的不告而别;她更是曾恨过他,因为武穆德的出现,她知道是因了他祸及于她爹。 现在,她不恨、不怨了,空剩一丝无处安放的挂念。今日之前,她除了被祸及而怨恨,对当日那个偶遇的男孩是留着一丝牵挂的。她不知道,有武穆德这样的人存在,他从这林间走出去后,究竟是死里逃生了,还是终究没能躲过命运的残忍。见过宫里那块墓碑后,她知道了,他终也是个难逃厄运的孩子。现在,心头空落落的,像似长久以来那里藏着一样东西,忽然没了。原本以为,便是一时不见了,终有一日可以再度遇见,为着这再度遇见,总是怀揣着一份希望的。而人生中,只要是希望,总就能给人力量。 如今,那个叫暮叶的男孩,没了。属于他能给予她的力量,也,没了。那份原来夹杂了怨恨和牵挂的想念,终于化作夜月下苍白的凭吊,然后凝成一丝忧伤而冗长的疼痛,只能闷闷地堵在胸口,伴随余生。 或许,那个难逃厄运的暮叶,本也是她的厄运。此刻这样想,不再是因他引来了武穆德,而是,为什么注定了要阴阳两隔,偏偏还要闯进她的生命,在她那时白净如纸的心里画上那样醒目的一笔?然后又用生死抹杀,在那心上最美好的一处划下一道看不见的伤口? 鬼眉不由看着天空含泪讽笑。她曾对田田戏语自己乃天煞孤星命,此刻忆起幼年种种,她便是个不信命的人,也不由暗自嘲讽,至少幼年的她,还真是个煞星! 鬼眉月下凭吊了亡魂,隔日,义云也去祭拜了他爹娘,然后按照在瀚宇同样的手段,审问了一干人犯,洗换了朝堂。为已故幽王和王妃清正其名,以本姓本名登上朝旭金銮宝座。 杀了当日参与谋害幽王府的罪臣,未责其家眷,只贬为庶民,允,三代内可以行任何业,但不得入朝堂。他那皇叔,被削了皇姓,赐名“孽”,着守皇陵,永不予出。后妃者,有罪的论罪,其他的自然是去皇陵相陪。子嗣,专门择人严加教养,免得将来步其后尘。其实,义云有那么一瞬想要皇叔亲眼目睹当日幽王府之事重现其身,让他看着自己绝后的,到底不愿与其同类,最终心慈手软了。 其他的皇亲国戚,按着翻出的旧案种种,依律论罪。无罪者,可得两个选择,保留封号,但终身不得出封地;反之,想要自由自然必须付出一些代价。生活待遇方面也不算薄待,暂可享原来银俸。这么处置,义云算不得失信于那些封疆为王的皇叔。但是,兵权是被借机收了个干净。特权被削,终有怨尤不满,但是义云不予理会。有胆子反的,尽可一试。 这朝旭的江山,从来就不是他义云想要的,他也不会交给这罪孽的家族。若要给,他也只会去给那不知尸骨何处,虚葬在后宫坟冢里的人,全他一个夙愿,全自己一个誓言。 再无战事纷争,这改朝换代仍旧少不了伤筋动骨,该安抚的需安抚,该修复的地方也要修复。 1620章 以牙还牙 其他的皇亲国戚,按着翻出的旧案种种,依律论罪。无罪者,可得两个选择,保留封号,但终身不得出封地;反之,想要自由自然必须付出一些代价。生活待遇方面也不算薄待,暂可享原来银俸。这么处置,义云算不得失信于那些封疆为王的皇叔。但是,兵权是被借机收了个干净。特权被削,终有怨尤不满,但是义云不予理会。有胆子反的,尽可一试。 这朝旭的江山,从来就不是他义云想要的,他也不会交给这罪孽的家族。若要给,他也只会去给那不知尸骨何处,虚葬在后宫坟冢里的人,全他一个夙愿,全自己一个誓言。 再无战事纷争,这改朝换代仍旧少不了伤筋动骨,该安抚的需安抚,该修复的地方也要修复。譬如,朝堂问罪留下的那些空缺,既然有人被论罪行责,自然也要论功行赏了,正好可以补缺。其后,安排从瀚宇带来的几人,连同朝旭的忠臣中甄选的人,共计十二位,入内阁,组成辅国大臣,留下负责监国。或然之列,封护国将军,一段时间内仍旧肩负重任,得防着叛乱之事。最后,着令六部商讨,择址准备迁都。如今瀚皇与朝旭新帝实则一人,虽然两国合并未到时机,可他也不能总是大老远地两头跑。 大事尘埃落定,拟,半个月后瀚皇銮驾返朝。义云换回青衣,恢复了瀚宇第一公子模样,又是提前几日去寻鬼眉。然后和鬼眉并那由她带着玩转了朝旭都城的阿木,一起回容城。 这回,鬼眉不曾再骑毛驴,和义云一同坐在了马车里。阿木依旧和小瓜并排坐在车顶上,吹风赏景,偶尔累了也回车里休息一下。斩风、断流和截云并几个侍卫骑马陪行。 义云半倚在车壁上,问鬼眉道:“仇报了?如何结果他的?” “以牙还牙,原样奉还。” 义云笑道:“嗯,符合你的性子。有时候我在想,姑娘这脾性挺对我胃口,不知是不是小时候心里留了底的缘故。” 鬼眉斜睨他一眼,本想问他为何暮叶的坟冢会出现在后宫林苑中,同朝旭皇室或瀚皇有何关系,想着自身的不便被人追问和那在他人眼中或是不值一提的短短偶遇,话到嘴边改了口,问道:“你呢,也遂心了?我听传言说,瀚皇此番是为报仇而来,这是寻的借口,还是,瀚皇当真和这千里之外的朝旭皇族有所恩怨瓜葛?” “嗯。” 鬼眉对这敷衍的一个音节显然不满,白了一眼抱怨道:“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当日诓骗我时还说,自己人的势力掌握了朝旭,我这拐了弯的自己人能得很大好处呢!怎么?如今打探一点闲闻都不行?究竟落的什么仇,又因何而起的?” 义云无力地勾了勾唇角,苦笑道:“满门祸事,灭家之仇,却是从一块破铁而起。”长长哀叹一声后,感慨道,“世间爱恨情仇无非几样,不外乎一个‘色’字,世间欲望皆在其中。佛语云,色即是空,空不异色,便是叫人放下欲望,可是,又有几人能够勘破?” 说是幽王府祸事因了一块破铁而起,何尝不是因为早已各自生了不该有的欲望?否则,他人之物又同自己何干?让皇叔去守皇陵,便是要他认清自己那些不该有的,曾经却又生了,如今当该放下的那些欲望。 鬼眉却不很赞同义云的话,嗤笑道:“放下欲望?人生而就有欲望,不然,如何活下去?我不懂佛理,只知道,这欲望可以化为动力,催人行事。所以,不是该不该存在欲望,而是当有良莠、优劣区分而存。”又点点头道,“不过,以一块破铁做借口,这也太过可笑了些。” 二人尚不知,这惹事的破铁,世间可不止这一块。 无独有偶,这引发祸端的物事不只一块,别处还有。要说别个,得回溯到容城赵府,姜桐和他那十年后相见不欢的祖父身上。 话要从赵家堡的赵老太爷身上说起。那日,他和姜桐话不投机,从瀚宇皇都容城的赵府怒气冲冲地离开,一路未曾逗留,一个多月的路程不过用了二十几天的时间便回到了熙阳边境。 赵老太爷经过一路跋涉,虽然心头怒火已经淡去,但是心情依旧不快。到了家,沉着面孔一言不发就进了内宅。 老太爷心情不好,赵家堡里的众人也不太欢愉,只是心潮低落的原因各异。 有人是做足了功夫,要借着接风洗尘讨好卖乖。只是见着老爷子面沉如水,对众人行礼问安都有些懒得搭理,知道自己恐怕是徒劳无功,白忙活了一场。满脸热切地看着老太爷丢出一个冷屁股,只好收神敛笑揣起热脸,失望地转身去交代厨房晚宴菜式的增减。 还有人是心怀叵测,暗暗诅咒老太爷一去不返。唯恐他不仅安然归来,还果真带了那个离家十来年的小子回来,去践那年在门外许与姜氏的诺言。更担心那小子一朝咸鱼翻身,骑在众人头上,新官点火并清算旧债,治家手段比老爷子更厉害几分。 这些时日的等待,是忐忑不安的,不是真为老爷子出门远行而担忧,心内的愿望恰恰相反。表面看着是关心老爷子和血缘亲人的消息,不若说是内心阴暗,盼着出事。虽还不曾走到亲自动手的地步,却知赵家堡树大招风,老爷子年轻气盛时也得罪过人。巴不得祖孙俩被江湖寻仇,半路伏杀,有去无回。 今儿见了老爷子安然归来,心里多少是有些失望的。失望之余,又生忧怖。见了老太爷满面不愉,也不知是与那小子不合,还是多年未见,祖孙二人倾诉离情,牵扯出了当年那些背后****孩童之事,被老爷子威严震慑之余又添一份惴惴。 再见老爷子是独身回来的,并不曾带了那孽种归家,想到那家主之位暂时还未有定论,一时不安之余又生了安慰、庆幸和希望。面上的喜忧变幻,倒是像极了盼着老父侄儿亲人回家的孝悌之状。 1621章 凄凉无助 还有人是心怀叵测,暗暗诅咒老太爷一去不返。唯恐他不仅安然归来,还果真带了那个离家十来年的小子回来,去践那年在门外许与姜氏的诺言。更担心那小子一朝咸鱼翻身,骑在众人头上,新官点火并清算旧债,治家手段比老爷子更厉害几分。 这些时日的等待,是忐忑不安的,不是真为老爷子出门远行而担忧,心内的愿望恰恰相反。表面看着是关心老爷子和血缘亲人的消息,不若说是内心阴暗,盼着出事。虽还不曾走到亲自动手的地步,却知赵家堡树大招风,老爷子年轻气盛时也得罪过人。巴不得祖孙俩被江湖寻仇,半路伏杀,有去无回。 今儿见了老爷子安然归来,心里多少是有些失望的。失望之余,又生忧怖。见了老太爷满面不愉,也不知是与那小子不合,还是多年未见,祖孙二人倾诉离情,牵扯出了当年那些背后****孩童之事,被老爷子威严震慑之余又添一份惴惴。 再见老爷子是独身回来的,并不曾带了那孽种归家,想到那家主之位暂时还未有定论,一时不安之余又生了安慰、庆幸和希望。面上的喜忧变幻,倒是像极了盼着老父侄儿亲人回家的孝悌之状。 除了觊觎权柄和家业的,也有真为离人安危担心之人。见了老爷子无恙而归,自然是高兴的。但那惦记着棠棣情谊,血脉亲缘,主仆之义,牵挂姜桐之人,却是连凤毛麟角也算不上。其中首数那些原跟着姜桐父亲的人。看着老爷子下了马车,又朝马车张望了几眼,对赵家堡那个特殊的孙少爷倒是有些期盼的。 可是姜桐自幼由姜氏亲自喂养,并不劳烦他人之手。后来,还未长到父亲谆谆教导的年纪,便到了赵家堡,被一群心思各异的人控制起来。所以,彼此虽有主仆之名,却少有接触。没有几年,姜桐便离了赵家,离了他们。几人因了姜桐父亲的缘故,是盼着他回来的。但因着陌生,见老爷子身后未有人跟来,碍于身份也不便多言,只淡淡失望了一瞬,随即也就撂开了不提。 或是虚情假意与否,或是欢喜、失落也罢,故作热闹的人群之外,另有一个年轻男子静静站着,无心投入纷杂。看见老太爷只身而回,眸光微微流转,然后便一转身,径自回自己的院落去了。 除他之外的众人,虽然心思各异,面上却还是齐齐带了恭谨的笑意,不敢质疑老爷子的冷面不语,规规矩矩将赵老太爷迎入家宅。然后便歇马停车,搬运行李,准备洗尘宴。一段乱哄哄的鼎沸之后,也都各自领命忙活,鸟兽散开。 赵老太爷心思纷杂,无心理会众人是真情还是假意,进了门直接取道内宅。只在自己房内静坐了片刻,复又蹙着眉头起身而出,去了家庙。 赵家堡不是迹寂无名之辈,朝野皆有威望地位。虽然非官非商,又似官似商,立世方法并不一味拘泥。因为世代严谨的教养所致,其家风却又同一般的江湖流派相别,总是沾带着武士习儒,书生仗剑的特殊气质。 五楹漆柱的家庙修得甚是庄重,阔大并不豪奢,用料精致却不流俗。恰如赵家堡呈现给世人的印象,不容忽视,却也懂得谦恭,并不一味张扬。 再者,后人的供奉,与其说是孝敬祖先,不如说是求得活人自己心安。真正能够安慰祖先在天之灵的,不是每日上供果品,烧钱作揖,更不是牌位安置在高堂阔宇,棺椁葬于龙窟凤穴。而是先人活着时未完的遗愿和留给后世子孙的训言教化。 阴阳有别,家庙不如一般的处所通透光亮。檀香缭绕,在不甚明亮的烛火幽光里形成奇奇怪怪的各种虚迷图案,盘桓留滞,迟迟不散。错落有致的几条长案上,供奉着赵家的先祖牌位,墙上挂了满满的先祖画像,肃穆庄重。 家庙内除了祭祀和打扫,不容闲人走动侵扰。缺少了人间烟火,自然显得比别处阴冷。如今春夏之际,依旧满堂凉意。赵老太爷留着随从门外候着,独自跨过门槛,然后提了提衣领,整了整袖口袍角,给祖先们上了香,磕了头。最后,神情不明地看着画像静默着。 那些画像上的人,是赵家历代的家主。都是四平八稳的坐像,但年龄参差不齐,样貌也不尽相像,神情、姿态各有特点,却又都是或者和蔼可亲,或者肃穆威严,自然透着一股家主风范。这样的画像,也是最适宜悬挂供奉的。 唯有最中间那副画像上的人,却是别具一格,叫人一瞥夺目。入画的年纪,大概也就二十左右,悠悠闲闲地倚树而立。那人映在梧桐树荫下的俊美容颜,闲适安然,丹砂双唇噙着浅笑。长身玉立,衣袂飘飘,气宇轩昂。 画上的人,是赵家堡的家庙里供奉着的最长之辈,也是最尊贵的祖先。他是赵家曾经最炫目的荣耀,也是赵家后人一切宿命的源头。是的,他曾经带给赵家子孙无上的荣耀,而随着这份荣耀,也留给了子孙不可抗拒的使命,决定着赵家嫡系无法忽视,不可更改的宿命。 想到这不可抗拒的使命与不可更改的宿命,赵老太爷的眸光变得明灭不定。他不知道自己的谨遵祖训是不是真的正确。因了这样的坚持,他亲手拆散了自己儿子的家。不予承认的媳妇坠崖罹难,儿子不知所踪,生死不明。至于孙子,漂流在外十载有余,虽留用着赵家姓氏,却似乎全然无意同赵家瓜葛。 这样的结果,究竟是儿子当年的行为印证了宿命的不可逆转,还是因为自己对宿命的坚持而将一切推上这样叫人伤怀的境地? 赵老太爷看着画中人唇角勾起的那一抹桀骜的浅笑,心里充满了无力感。他留给后人这样一幅画像,是在骄傲并彰显自己对于人生自信而快意的抉择吗?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无法像他一样自得而笑呢?为什么信守着同样的一个承诺,在他身上就是恣意洒脱,轮到自己,就是凄凉无助? 1622章 宿命 画上的人,是赵家堡的家庙里供奉着的最长之辈,也是最尊贵的祖先。他是赵家曾经最炫目的荣耀,也是赵家后人一切宿命的源头。是的,他曾经带给赵家子孙无上的荣耀,而随着这份荣耀,也留给了子孙不可抗拒的使命,决定着赵家嫡系无法忽视,不可更改的宿命。 想到这不可抗拒的使命与不可更改的宿命,赵老太爷的眸光变得明灭不定。他不知道自己的谨遵祖训是不是真的正确。因了这样的坚持,他亲手拆散了自己儿子的家。不予承认的媳妇坠崖罹难,儿子不知所踪,生死不明。至于孙子,漂流在外十载有余,虽留用着赵家姓氏,却似乎全然无意同赵家瓜葛。 这样的结果,究竟是儿子当年的行为印证了宿命的不可逆转,还是因为自己对宿命的坚持而将一切推上这样叫人伤怀的境地? 赵老太爷看着画中人唇角勾起的那一抹桀骜的浅笑,心里充满了无力感。他留给后人这样一幅画像,是在骄傲并彰显自己对于人生自信而快意的抉择吗?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无法像他一样自得而笑呢?为什么信守着同样的一个承诺,在他身上就是恣意洒脱,轮到自己,就是凄凉无助? 兢兢业业谨守着赵家的祖训,勤勤恳恳经营着赵家的基业,如今垂垂老矣,身边的子孙竟无一人符合宿命所定的承继之人。他究竟还要苦撑多久?这赵氏衣钵,该如何传承?这家主之位,究竟要如何往下交付? 原本,桐儿的爹倒是甚为符合成为新一任的家主继承人,只可惜,因为姜氏的出现,命运的转轮竟出现了这样意料之外的波折。如果先祖遗训决定了赵氏子孙的宿命,那么,姜氏的出现又算什么?难道她是赵家所要面临的考验,也是这宿命里的一部分? 呵!如果先祖在天有灵,为何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考验赵氏子孙的忠诚,来考验他对先祖遗训的坚守?那样一个聪慧乖巧的儿子,只因了一个姜氏女子的出现,便忤逆父亲,抛家舍业。甚至为了姜氏,不惜与赵家堡上下翻脸抗争,最后背弃众人,决绝天涯,至今音讯全无,生死不明。叫他这个两鬓秋霜的父亲如何承受? 姜氏,究竟是作为赵氏子孙的儿子的宿命,还是祖先给他这个家主出的难题和考验?儿子啊儿子,你也是做了父亲的人,如何不能体会他的苦心呢?他又该如何在赵氏家主和为人父亲中,找寻一个最切合的制衡? 想到儿子唯一的血脉,赵老太爷又抬眸看了看画像里的人。十年了,不想那个只会吵着要娘的奶娃娃,如今也长成了翩翩儿郎。相见不欢,却到底也是自己的孙子,心里竟是有些酸疼之感的。虽是言语不合,自己被气得不轻,但也暗暗有几分赞赏。瞧那风采、气度,竟是最与画中之人颇为相似的。那是个不容人小觑的人物呢。 想到姜桐,赵老太爷脸上的神色又复杂了几分。 赵氏的每一任家主人选,并非凭由心定,也无需家族推举。继任家主之人,是数百年前的先祖早就一一钦定了的。继承家主之位,要符合祖先的甄选,然后担任传承祖训的重任,担负起赵氏命运之途的引领之责。 当初要姜氏知难而退时许下的承诺,并非空口胡诌,敷衍之词。而是,儿子辈里,三儿原本便是那个命定的家主继承人。可惜却是十年生死两茫茫,别说继承家业,传承祖训,便是父子共享人伦也是奢望。 家主人选,每一辈却只有一位是命定之人。如今自己已然老迈,又指望不上儿子,就只好在孙子辈里去寻找。 想到这些孙子,心里不免又生别扭。孩子们不能说都不好,只是从日常言行来看,却是品性有些良莠不齐。再观能力、手腕,却是没有一个符合担纲家主大任的气魄。倒是那个自幼离家,在瀚宇皇都活得风生水起的孩子最为出色。 对于姜桐,因了最寄予重望的儿子和忌讳万分的姜氏,老太爷心里始终是在接受与不接受之间挣扎的。就如同现下,十年后很不愉快的一次见面,他心里又是在喜与不喜之间矛盾徘徊。 然而,赵家堡里的孩子都经过了弱冠之礼,他却不曾发现有一人呈现命定异象。这才思及流落在外的那个孙子。若非先祖对自己考验不满,让赵氏再无命定之人继承家业,就是上苍悲天悯人,觉得那个孩子身世堪怜,竟要将赵氏家主宿命应验在他身上? 赵老太爷为此也是又经历过一番挣扎的。本是不予期望,可是尚未弱冠的只剩了那样一个血统令自己不耻提及的孩子,总不能在面临绝境之时,还心存执念而放过唯一的可能。 只是,瞧那孩子的态度,竟是对赵家堡上下嗤之以鼻,不屑的很呐。也是,如今的他有名有利,逍遥自在,的确有资本不甘回赵家堡来看人脸色,掣肘于人。想不到一个垂髫孩童净身出户,竟凭一己之力做到了八方闻名,虽是商贾之流,可是这份能耐却是不容小觑的。若是撇开祖训不谈,单凭这份魄力,赵家有这样的下一任家主,也是众人之福。 还是试一试吧。都说造化弄人,说不准,命运和自己开了姜氏那样一个玩笑,再在这个孙子身上应验家主之命,也不无可能。 然而,那孩子一口就否决了回赵家堡行冠礼之事。爹娘不见,自己这个爷爷对那孩子常年不闻不问,这十来年所积下的千尺寒冰的心结如何去解?就算直接告诉他,他有可能是命定的赵氏承继之人,只怕,他也是会视作无稽之谈,不愿买账吧。 宿命!宿命!难道赵家所谓的宿命就是为了折磨自己吗?赵家的列祖列宗啊,你们究竟要他如何去遵祖训又保子孙无忧? 赵老太爷看向画像的眼神中,凄苦无助中不由透出些许埋怨。却见那人在梧桐树下笑得十分惬意,满身拂不尽随风而来的桐花,团团随性。 1623章 令牌 想不到一个垂髫孩童净身出户,竟凭一己之力做到了八方闻名,虽是商贾之流,可是这份能耐却是不容小觑的。若是撇开祖训不谈,单凭这份魄力,赵家有这样的下一任家主,也是众人之福。 还是试一试吧。都说造化弄人,说不准,命运和自己开了姜氏那样一个玩笑,再在这个孙子身上应验家主之命,也不无可能。 然而,那孩子一口就否决了回赵家堡行冠礼之事。爹娘不见,自己这个爷爷对那孩子常年不闻不问,这十来年所积下的千尺寒冰的心结如何去解?就算直接告诉他,他有可能是命定的赵氏承继之人,只怕,他也是会视作无稽之谈,不愿买账吧。 宿命!宿命!难道赵家所谓的宿命就是为了折磨自己吗?赵家的列祖列宗啊,你们究竟要他如何去遵祖训又保子孙无忧? 赵老太爷看向画像的眼神中,凄苦无助中不由透出些许埋怨。却见那人在梧桐树下笑得十分惬意,满身拂不尽随风而来的桐花,团团随性。 心头猛然突了一下。 据说那孩子出生之日,也是漫天桐花,乳名便因此唤作桐儿。 脸色忽然一变,眼中扫去无力与幽怨,赵老太爷转过墙后,打开了一间密室。 密室里也燃着檀香,袅袅娜娜。 这是赵家的机密之处,也藏着赵家宿命的根源。 密室里没有古董珍宝,也没有绝世孤本。不大的空间里,徒有四壁,只在一方高几上供奉了一枚材质不明的令牌。没有繁复的雕工,也没有华光异彩。下位摆放着一只寒铁洗盆。这只铁盆,是赵家历代子孙冠礼必不可少的器物。 是的,赵家子孙行冠礼,无论贫富际遇如何,条件简陋与否,礼节是否能够一一到位,其他的东西都可以省略,唯独这只铁盆必须到场。 当然,是由在任家主避着众人从密室中取出,用完后再还回来。新一任家主继位,所要知晓的,便是这只铁盆在冠礼上出现的意义,和这方密室中所掩藏的不欲人知的一切。 寒铁盆中一汪碧水,自身所带,不枯不竭,不腐不浊。 这盆中之水,是用来洗手上香的。冠礼上的用途也是如此,却并不仅仅如此。宿命所定之人,手触盆中之水便会生出异象,如同此刻。 赵老太爷轻挽衣袖,将双手慢慢伸入盆中,触出一圈涟漪。跟着,那水便如活物一般,绕着他的手蜿蜒打转,缠绵不歇。直到他觉得自手心到胸口生出一股清醒之意,那水便突然喷薄而起,窜起足有三尺之高,形同雨水倒灌。 命定家主之人,成年之时,触手盆中便有此异象。所以冠礼上用此盆净手,便是在任家主寻找继位子孙之法。波澜不起的,自然只是简单的一次净手,然后去给祖先上香,完成冠礼。若是有人遇上异象,当盆中之水开始绕手而走,家主不容跪立下位的家人发现,便会及时中止,免得怪状吓人。然后待将人引入密室中可再行一次,任水花跃起。根据命定之人激起的水帘气势,还能推断出此人在任之时,赵家的旺衰。 赵老太爷的水谶,不偏不倚,高约三尺,算不得多么雄浑有力,可也不算势微。跃起空中的水花,围聚不散,可谓中规中矩,如同他处世为人的态度一般。情况算得良好,只是,在水帘根部隐约与铁盆断续难接,透出疲弱之态。 根据以往的经验,过了片刻,老爷子估摸着时间准备撤手而出。谁知,往常本该在此时回落归于铁盆之中恢复宁静的水幕,忽然又起,竟直直上窜,又急急增高而去,大有捅破屋顶之势。 老太爷被这突变的异状惊得忘了动作,怔愣原地不动,眼睛盯着水花一眨不眨。须臾之后回神,开始揣摩异状所含之意。 他在上一任家主的引领下行冠礼,第一次触摸此物,然后接任数十年,不曾少来密室,却从未见过这等情状。莫非,先祖有事要警示于他?可是这水帘并无侵犯攻击之意。或者,赵家近期将有大运要行? 正在妄自猜度,只见那高起的水帘不再是笔直的柱状,水花也不再形同倒雨,竟开始凝聚膨胀,出现旋转之态,然后便犹如顶上正有蛟龙吞吐一般,叠卷之势愈加明显。渐渐的,那水幕本身便自呈苍龙出海之势。 苍龙出海? 赵老太爷心头一跳。这才发现密室内的光线不对,明显比之前莹亮几分,在香烛的昏红之中透出一道青蓝之光。 顺着青蓝之光的方向,透过水幕雾帘,只见那高几之上,供奉之处的令牌闪烁不定地发出异样光彩。原本平淡无奇的死物,此刻竟如同被施咒语,仙灵加身,墨色的机体渐渐通透如玉。无有雕镂刻痕的表面,隐隐显出一团模糊的图案。 心中又是一惊。 赵氏族规、家训自是不避子孙,然而所有有关宿命的秘事,都是由历代家主口口相传。所谓今日在内的各种异状,老爷子自是凭着上一任家主口传有所认知,却不曾亲眼见过。莫说他,便是上一任家主,上上一任家主,追溯数代,也都不曾见过。 这令牌代代相传,相关的传闻甚为奇异诡秘,却甚少有人亲眼所见它会“活”过来。大多数家主接手令牌,眼中之物不过只是一块黑黢黢的牌子,成年人巴掌大小。所以给予供奉,心中以为它不过是赵氏传承的象征之物,真正秉持在胸,时刻心存敬意的,还是那些遗训中让人血沸,景仰,乃至肃穆、惧意的话中之意。 赵老太爷犹自不曾将先祖所说之言细细咀嚼,找出同眼前奇景相匹配对号的解释,就见那令牌突然发出一阵激烈地震颤,一阵耀眼华光从上****而出,穿过洗盆上的水幕珠帘,化为一条苍龙绕着他周身上下盘桓,间或发出一声低鸣。 老爷子似惊似怕,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1624章 正合适 赵氏族规、家训自是不避子孙,然而所有有关宿命的秘事,都是由历代家主口口相传。所谓今日在内的各种异状,老爷子自是凭着上一任家主口传有所认知,却不曾亲眼见过。莫说他,便是上一任家主,上上一任家主,追溯数代,也都不曾见过。 这令牌代代相传,相关的传闻甚为奇异诡秘,却甚少有人亲眼所见它会“活”过来。大多数家主接手令牌,眼中之物不过只是一块黑黢黢的牌子,成年人巴掌大小。所以给予供奉,心中以为它不过是赵氏传承的象征之物,真正秉持在胸,时刻心存敬意的,还是那些遗训中让人血沸,景仰,乃至肃穆、惧意的话中之意。 赵老太爷犹自不曾将先祖所说之言细细咀嚼,找出同眼前奇景相匹配对号的解释,就见那令牌突然发出一阵激烈地震颤,一阵耀眼华光从上****而出,穿过洗盆上的水幕珠帘,化为一条苍龙绕着他周身上下盘桓,间或发出一声低鸣。 老爷子似惊似怕,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那不过蟒蛇大小,却气势凌人的苍龙,围着老爷子盘桓低鸣数圈,然后呜咽几声,似乎寻主无果,然后龙尾一扫,复又化为青芒,射入令牌。令牌上的通透光华也渐渐暗沉,最后一闪一跳,恢复了平淡无奇黢黑的死物之态。 寒铁洗盆上的卷帘水幕也渐渐收势,回落盆中,归于安宁。 波澜过后,赵老太爷脚下一软,朝后跌出几步,伸手撑在墙上稳住昏昏欲倒之躯。胸中犹如巨浪滔天,千骑扬尘,久久不能平静。好不容易深深吐纳几次,将丹田之气运转周天,这才渐渐定下心魂。 心思辗转,终于忆起祖训中所提及的有关事项。苍龙令显形,乃是遇见本主之状。苍龙令是赵家之物,为赵家所有不错。但赵家也是有主之族,这苍龙令是主子交予赵家的信物。 圣主亲近,苍龙戏海。 方才那令中所出苍龙,穿水而过,不骄不躁,不怒不暴,只是围着自己打转,发出低鸣呜咽之声,却也不显悲切。倒似寻求庇护宠爱而撒娇的孩童。 莫非,赵家遇见了宿命需要维护之人? 异状今日显于自己眼前,必是隐射近日之事。可是,自己近期并未接触生人,只是去了一趟瀚宇。从赵家堡离开之前,进来过,那时尚未有此异状。那么,就是在这一来一回之间,有了不曾察觉的非常际遇? 想了许久,也不曾从急色匆匆、风尘仆仆的旅途中排查出异常。心思一动,锁好密室,出了家庙,朝门外阶下守候的老仆唤道:“老康,赶紧吩咐准备车马行李,我要再去一趟容城。”不待老仆质疑相询,又补充道,“对了,顺便叫赵朗那小子带上他的人,随老夫一同上路。我倒要看看那臭小子还能不能和我嘴硬,不过一个阿奇,看他如何能耐!” 赵康见堡主放着狠话,眼中却有别样异彩,也不再多言,应声领命而去。也不嫌老主子折腾,领着人将未曾来得及全部整理入柜的物什悉数归拢,又添补一些重新打包。然后去马厩重新挑马备车,顺道再去练武场找赵朗传达吩咐。 赵朗不用他寻,正在马场跑马遛弯。见了赵康,英武的脸上泛起笑意,粗臂一扯缰绳,翻身下马,抹抹额头的汗,戏语招呼道:“爷爷,您这刚回来也不知道歇息歇息,这么着急过来练马,也不怕折了您的老胳膊老腿。” 赵康也抖抖银须,笑骂道:“你这死小子,长了几分本事,仗着有人疼,有人宠,如今越发无法无天了,连你自家祖宗也敢打趣!” 赵朗怪叫一声,笑道:“祖宗爷爷,孙儿这不是心疼您嘛!您和堡主一路辛苦,这么远的路途硬是急急来回,到底要爱惜些身子才是。堡主也是,惯来是个不会享福的。这般年岁还要事事操心。”说着便陪着赵康去马厩寻马。 “不操心不行啊!”赵康叹了一声,又对赵朗笑道,“你若真知道孝顺,不防身体力行地来心疼心疼堡主和你家爷爷!” 赵朗撇撇嘴道:“瞧爷爷这言语,好似我是那麻木无知,忤逆不孝之人似的。我哪回不是乖乖听候差遣,然后触类旁通,举一反三,一并连相关的事情都做足了才交差的?” 说着话,将赵康拦在马厩外,自己跨了进去。也不嫌脏臭,在马匹间挑挑拣拣。还是时时不忘大小不分地戏弄他爷爷:“我说您也该学会知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便是跑马练拳,也是为的强身健体,可别再当自己今年十七八岁一般,好勇斗狠。” 挑拣一番,手指扬起,指向一匹黑亮的骏马身上道:“黑子不错,只不过——,性子太烈,又孤傲难驯,大概瞧不上您这把老骨头。”指尖一滑,落在了隔壁圉里的一匹棕色小母马身上,大笑道,“它正合适。就这个头,您上马也不用费力,跑起来也不至于颠碎了您的臀股。还有啊,它性子温和,一准儿知道心疼您这老祖宗!” 赵康不由再度褶上添花,笑喝道:“死小子!我这是要跑远路的,你给好好挑!” “怎么?才回来您又要出远门?”赵朗讶然。 “嗯。还得去容城一趟。”赵康点点头应道,“哦,对了。堡主吩咐了,这次也带你几个一同出去。” 赵朗闻言立刻大呼小叫道:“我也能随行?哇!太好了!容城我还没去过呐!” “咋呼什么!哪里还像个大小子!再者,让你跟着可不是为让你去玩乐的。” 赵朗眼珠一转,低了声音鬼溜溜问道:“这回还是为那臭小子?带上我们,是不是觉得文的不行,要改武的了?” 赵康故意沉下脸喝骂道:“什么臭小子!堡主的口舌你也敢学?他怎么也是赵家的孙少爷,你莫要口无遮拦地乱叫。”又正色道,“堡主为这位上心我倒觉得无碍,毕竟是亲子嫡孙的赵家后人。只是,这背后牵涉什么,会不会弄得后院起火,才是我真正担心的。” 1625章 玩乐 “怎么?才回来您又要出远门?”赵朗讶然。 “嗯。还得去容城一趟。”赵康点点头应道,“哦,对了。堡主吩咐了,这次也带你几个一同出去。” 赵朗闻言立刻大呼小叫道:“我也能随行?哇!太好了!容城我还没去过呐!” “咋呼什么!哪里还像个大小子!再者,让你跟着可不是为让你去玩乐的。” 赵朗眼珠一转,低了声音鬼溜溜问道:“这回还是为那臭小子?带上我们,是不是觉得文的不行,要改武的了?” 赵康故意沉下脸喝骂道:“什么臭小子!堡主的口舌你也敢学?他怎么也是赵家的孙少爷,你莫要口无遮拦地乱叫。”又正色道,“堡主为这位上心我倒觉得无碍,毕竟是亲子嫡孙的赵家后人。只是,这背后牵涉什么,会不会弄得后院起火,才是我真正担心的。” 赵朗收了嬉笑,沉吟一刻,应道:“孙儿知道爷爷的心思了。您放心,去给堡主将那个逃家弃祖的绑回来,我义不容辞。这头的事情我也自会安置妥当的。” 赵康点点头。 宅院中。 赵老太爷看着知晓自己又将出行,应讯前来围堵的兄弟,儿孙,媳妇,以及堂房的子侄和族亲等等,一堆的人,眉眼有些不悦。 上回去瀚宇,他的那些亲的、堂的、表的兄弟们,就曾领着众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给他分析了熙阳和瀚宇朝堂之间形势的利弊,强调了作为名声在外的赵家堡,一举一动必是受人关注。最终表达的是,他要关心自个儿的孙子是人之常情,但是,作为赵家家主,当应家族共同利益为上,不该授人以柄,叫人胡乱指摘了。总而言之,言下之意是,他应该关心的是眼皮子底下呱噪不休的人,而不是那个流落在外、千里之遥的亲孙子。 今儿个这些兄弟并侄子们又赶了巧,原是为了接风而来,听说自己又要走,便齐齐坐来跟前。此番倒是没有多话,只那一张张脸,颜色都不是很好看。瞧着就像来静坐示威的。 赵家堡群居而栖,但还是亲疏有别的。这是堡主自个儿的宅子里,他的那些平辈们也都上了年岁,知道顾及几分脸面,不曾贸然开口。何况打了几十年交道,知道彼此脾性,兼之此事经过上回,也知道劝不动。晚辈们见没人带头,也不肯自己失礼做了出头椽子。 亲戚们不说话,自家终于有人耐不住了。 二夫人见众人不开口,上前接过丫头手中的壶,给老太爷续了茶水,规劝道:“爹,您何必亲自去吃这辛苦呢?便是心里舍不得,吩咐底下的人去办就是了。这毕竟不是一两日的路程,少不了颠簸,您该顾惜自己的身子。再说,这赵家堡上上下下又人多事杂,这一来一回再是拼命赶路,也需时日,大家伙儿如何能离了您?” 老太爷不语,端起茶抿了一口。 大老爷见老二朝自己使眼色,濡濡唇舌,也附和道:“是啊,爹。便是再心疼宠爱,那也要有个限度。没有长辈围着小辈转,小辈还不知情识趣的道理。依我说,都是小弟开的好头,他这儿子也是有样学样!自个儿不顾礼仪脸面,擅自跑了,倒要人劳师动众地去请他回来,咱们家又没人撵他!便是他那娘不明事理,拐带了我小弟,无媒苟合,孩子不是依旧入了赵家,上了宗谱?!有些孩子呀,就是惯不得的!” 老二见老爷子神色不悦,用肘顶了顶大哥,止住,朝老爷子哄拍道:“爹,您莫要责怪大哥,大哥也是心疼爹路途辛苦才不择言词的。既是赵家的孩子,没有理由让他流落在外。否则,当年也不会知晓了他的存在,立刻就接他回来了。” 见老爷子淡了眉色没有出声,又道:“只是,那孩子如今不肯回来,可是另有想法?爹也想想,听说那孩子如今也是个有本事的,必也有了胸腹陈算。咱们这么些年查访不着,他莫要以为赵家是故意地不闻不问。只以为他一个小孩子离家,不过是贪玩去了,有谁想到,他这一脚居然跑到了瀚宇皇都去?” 二夫人闻弦知音,立刻给老太爷捶着肩膀,接口道:“嗯,要说咱们赵家的孩子就是有本事。听说,这孩子的能耐,就连熙阳的不少官宦家中也都闻名了。咱们妇人聚到一处,常见那些个官家妇人拿了如意茶庄的茶待客。更有甚者,竟有意同赵家堡攀好,想将自家小姐许了给他的。”说着,捂嘴笑道,“想想小叔当年的样子,这孩子必也是品貌出众,怪不得惹人惦记的。” 老太爷见她扯得邪乎,冷斥道:“你这是说的什么!” 二夫人连忙赔罪,笑道:“爹也莫要着恼,责怪媳妇多事。依照孩子的年岁,这事也早该计较了。等接回人来,必是要好好挑选个良配的。他不得爹娘疼爱,这么些叔伯、阿妈和婶娘,还能当作他人闲事不去过问操持么?” 老太爷心里琢磨着苍龙现形之事,惦记家主承继大业,无心听她闲话,哼笑一声,嘲讽道:“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的性子,何时倒会关爱起别人来了?也莫要给自己找麻烦了,只将自己份内事做做足就不错了!”顺便扫视了众人一圈,继续端杯饮茶。 底下众人见他指桑骂槐,脸色齐齐变了一下。 二房的两口子是厚黑之人,二夫人是官家内宅出来的,通身的敷衍本事更胜夫君一筹。当下闻言也不觉得难堪,继续温言笑语道:“这原也是家中长辈份内之事,有您在,我们自是不敢擅作主张,越矩了去。媳妇是担心,甭管咱们这么一大家子如何为那孩子操心,只怕是人家不肯领情,咱们不过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 此话倒是说中了老太爷的心思,惹得他立刻垂了眉眼,不知在想什么。 1626章 厚黑 老太爷心里琢磨着苍龙现形之事,惦记家主承继大业,无心听她闲话,哼笑一声,嘲讽道:“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的性子,何时倒会关爱起别人来了?也莫要给自己找麻烦了,只将自己份内事做做足就不错了!”顺便扫视了众人一圈,继续端杯饮茶。 底下众人见他指桑骂槐,脸色齐齐变了一下。 二房的两口子是厚黑之人,二夫人是官家内宅出来的,通身的敷衍本事更胜夫君一筹。当下闻言也不觉得难堪,继续温言笑语道:“这原也是家中长辈份内之事,有您在,我们自是不敢擅作主张,越矩了去。媳妇是担心,甭管咱们这么一大家子如何为那孩子操心,只怕是人家不肯领情,咱们不过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 此话倒是说中了老太爷的心思,惹得他立刻垂了眉眼,不知在想什么。 大夫人见二夫人朝自己努嘴,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傻愣愣问道:“为何?哪个孩子不喜有人疼爱,反乐得孤家寡人不成?那孩子早先也是走丢了,没有办法才吃了许多苦头,闯出些名堂来的。如今要他回家,他还怕咱们委屈了他吗?” 二夫人心里直骂她笨,只好自己又接过话头,叹气道:“他若是没有别的想法,如何舍得爹这么一把年岁为他奔波劳苦呢?早该跟着回来了。只怕,他就是担心自个儿会受委屈呢!”说着,又转对堂房一处使了使眼色。 那人会意,嗤笑道:“这话不错。赵家堡虽是家大业大,可惜人口众多。他那如意茶庄不差多少,却是自己一人说了算。若是回来,岂不担心自己的产业归入公中,叫赵家上下老小沾了他的光去?” 赵老太爷道:“那是他自己挣来的,并未拿了赵家堡的银钱做本。若他愿意归公,那是情分,若是不愿,就连我也不好说嘴。养育上头尚且欠着,如何还好去动他的心血?!” 众人闻言,心头齐齐一落。老爷子这是有心偏袒他了。他的如意茶庄暂不计较,怕只怕老爷子起了偏心,反拿赵家堡的家业往外填塞。 二房的小姐撇撇嘴道:“爷爷这话怪不好听的。我们哪里有这些心思?”说着,举起手掰掰指头道,“您瞧瞧,我为着给他赶制一双鞋,好叫他回家后讨个踏踏实实、顺顺当当的彩头,连这十根手指头都戳破了。咱们一心念着他,只怕他离家日久,未必不会因了疏离,寡淡了亲情,生出些不当防范的心思。堂叔祖的话也只是因了他不肯回来,猜测而已。要不,爷爷说说为何他不曾跟您回来?您日前去的这一趟,两人又是如何说话的?知道了子丑寅卯,咱们也得想些个法子,寻些妥当的事情去安抚他,不叫他冷了这份血脉至亲才好。” 二夫人赞许地朝她眨了眨眼。 大夫人道:“哎呀,若是这孩子真起了这样的念头,倒是真不好弄了。”抬起头来对赵老太爷道,“要不,爹就由着他吧,让他落个自在。咱们也不是真不管他,只是恐怕上赶着紧了,他存了这样的心思,倒要越发和家里疏离得远了。咱们就不强逼他回家,只是节庆年下的多去看看他,天长日久他总能转过来的。” 老太爷冷哼道:“你们等得,我可等得?如今过一日赚一日,这么由着他的心性,我何时才能放心闭眼!”此时心里也算回过味来,这么一群人,那是反话正说,其实就是怕多个人回来争这家主之位。 又看看众人,因了洗盆未曾择人,适逢苍龙令显形,心底越发不满。平日倒不觉得,今日经了一事,只看得他们是个个难成大器,满心低叹,怪不得洗盆不肯显现家主之相,原来是早断出他们只会争权夺利,没个能担责任,甘挑大梁的。先祖的识人之术,果然不可质疑。 “都散了吧!爱吃酒的就留下吃酒,待收拾好了,我即刻上路。你们也莫要操这份闲心了。有那功夫,收拾个妥当的地方归置归置,等他回来就有地方安身才是正经!”老爷子说完,也不等众人相送,抬脚就去寻赵康祖孙去了。 众人见他走了,也只能作罢,自己热闹起来。 二夫人寻了方才开口的堂房叔叔,躲到一边去叽叽咕咕的说话了。大夫人看看老爷子的背影,又看看二房夫人匆匆而去的脚步,只得自己留下和族亲敷衍了一回。接风看样子是免了,宴席却是不能省了去的。由着那兄弟二人和叔伯兄弟说话,又吩咐了自己女儿和二房的小姐照顾女眷,便去安排招待事宜。 待要寻自己儿子和那些堂房兄弟一处酬酢,竟不见大儿子的身影,便朝他院儿里去了。转过几道门,却见那个身影冷冷清清静静站在边隅,默然看着热闹的人群。他便是之前赵老太爷进府,置身事外的那个年轻人。 “世杰,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赵世杰看了一眼自己母亲,声无表情地问道:“这么一大堆的人,又短住祖父说什么了?” 大夫人不曾质疑儿子的态度有异,蹙了蹙眉头叹道:“还能说什么?左不过还是老三家那个小子的事情呗!只是听你祖父今儿的口气,他必是要回来的。” 赵世杰又问道:“那父亲和母亲又说了什么?” “我们能说什么?还不是听二房的人在说话!并那一地大爷二叔的,虽未明说,可都是不赞成他回来的意思。” 赵世杰冷哼一声,凉薄道:“撵他一两个出去,看他们要不要回来!” 大夫人方觉不对,道:“我原是不喜你婶子那人的,只是这回倒觉着她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若是那孩子并不愿意回来,你祖父一味强求,说不好倒要弄巧成拙,生了事端。” 赵世杰看着她问道:“父亲和母亲也是这般想的?” “瞧你祖父今儿的态度,恐怕有心偏颇,若是那孩子不懂分寸,未必没有祸事。” 1627章 寻帮手 大夫人不曾质疑儿子的态度有异,蹙了蹙眉头叹道:“还能说什么?左不过还是老三家那个小子的事情呗!只是听你祖父今儿的口气,他必是要回来的。” 赵世杰又问道:“那父亲和母亲又说了什么?” “我们能说什么?还不是听二房的人在说话!并那一地大爷二叔的,虽未明说,可都是不赞成他回来的意思。” 赵世杰冷哼一声,凉薄道:“撵他一两个出去,看他们要不要回来!” 大夫人方觉不对,道:“我原是不喜你婶子那人的,只是这回倒觉着她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若是那孩子并不愿意回来,你祖父一味强求,说不好倒要弄巧成拙,生了事端。” 赵世杰看着她问道:“父亲和母亲也是这般想的?” “瞧你祖父今儿的态度,恐怕有心偏颇,若是那孩子不懂分寸,未必没有祸事。” 赵世杰心中一叹,冷冷清清道:“子不言父过。儿子只想劝母亲一句,妻贤夫祸少。母亲便是无力劝说父亲,至少自己莫要去多事。二婶惯是个会跳脚生事的,早先不是还处处针对大房呢吗?母亲莫要蹚了浑水,被人当枪使了。” 大夫人不悦道:“你这孩子牛怪性子越发显了,这是怎么说话呢!你二婶原针对大房,咱们是不怕她的。虽然世俊比你年长,但你好歹是长房嫡孙,他争不过你前头去。可是如今又不同了。若是三叔家的那个孩子回来,虽是三房无人说话撑腰,但老爷子未必不会因了这些年叫他流落在外生了怜惜之心。再者,你祖父原本就偏爱你三叔,闹得他家破人亡,未必不会心存愧疚更加偏着那孩子。还有一层,你祖父当年也说过家主之位交予三叔的话,岂不是摆明了偏心三房?到时莫说二房无着无落,便是大房也得落空!” “父亲和母亲就这么在意这家主之位?赵家堡虽是行走江湖,却不曾少了书卷教养,父亲和母亲这么愿意舍下书香之气,侠义之肠,同那些俗流追逐浊臭?母亲在家中做小姐时,外祖是这样教养母亲的?” 面对儿子的质疑,大夫人闪躲着强辩道:“你如何会将爹娘看成这般不堪?那书上可也说了,古人尊礼,嫡庶有别,长幼有序。这家主之位本就该是长房承继!” “好一个嫡庶有别,长幼有序!若论嫡庶,三叔和父亲不是一母同胞?若论长幼,世俊不是长孙?母亲觉得有何立场同人争夺?况且,这家主之位真是争来的,抢来的?那祖父又是如何接下并保住家主之位的?那些堂房嫡系算计的人可也不少,又抢得了什么,争得了什么?那些不争不抢的,又可曾被祖父薄待了去?” 大夫人不悦,怒其不争道:“你这孩子生的什么糊涂心思!你以为你祖父若没有手段,就能在赵家堡当家做主了?自来就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你莫不是还愿意被人欺凌到自家头上才痛快?!真个读书读傻了!” 赵世杰见同她说不通,不欲再劝,直接道:“父亲、母亲要如何行事,做儿子的不当多管。既然母亲听不得儿子的苦心之语,只管自己去触南墙。可是儿子得提前知会一声,这份情,儿子是不会领的!”说完便转了身,欲回自己院子。 大夫人气结道:“你不稀罕有人稀罕,我让世安承了这份情!他是你弟弟,也是长房的孩子,就论年纪,也比老三家的大着两岁的!” 赵世杰刹住脚步,朝背后铿锵回道:“母亲才不是说嫡庶有别,长幼有序么?若是家主之位不劳父亲、母亲操心,果真应该落到长房,儿子自是不会推让的,便是世安也不行!至于儿子又将传位于何人,届时,恐怕便是父亲和母亲也无权置喙!”说完再不理她,径自去了。 大夫人大呼“孽障”气得原地跳脚。 赵康和赵朗手脚甚快,没有两个时辰便将一切安排妥当。赵老太爷不欲被一群人叽里呱啦歪缠,当天便连夜策马上路,往瀚宇去了。 一路又是快马加鞭,赶超近道,很快便到了容城,直奔赵府。 姜桐正在外头办事,鬼眉和阿木也不在府中,下人听说来人是主子的爷爷,不敢拦阻。阿奇虽有不悦,到底不敢过于得罪,只是不愿搭理,听之任之。 老太爷带着一队人马,顷刻便将赵府盘踞。也不去厅堂,看着园子里打理得不错,只叫人在外摆了椅子,上了茶,树荫下吹风歇脚。端了茶杯,瞥见阿奇抬步,朝赵朗唤道:“赶紧给我将他拦下,免得他给那臭小子通风报信,存心躲着我去!” 赵朗领命,跳到阿奇身前伸手一拦,笑问道:“你是不是赵家的人?你主子是不是姓赵?堡主远道而来,你就是这么招呼的?可要小爷置你个怠慢之罪?” 阿奇不欲得罪一群不速之客,想给老太爷留几分面子,本不愿搭理。听得赵朗口气咄咄逼人,总拿赵家堡说事,想起鬼眉的交代,骨头顿时硬起几分。瞥了一眼老太爷,呛头呛脑道:“主子说了,他这‘赵’字是因了友人所赠诨名而留,名讳姓姜名桐,不与天边之人相关!” 老太爷闻言大怒,跺脚道:“混账!混账!果然存了弃家背祖之心了!居然连祖宗姓氏也敢不要了!”又向左右吩咐道,“快将这个饶嘴饶舌浑说的先拿了撕嘴,回头老夫再问那臭小子的罪!” 赵朗却不急着动手,信心满满地将左右挥手止住,还朝阿奇抱了抱拳施了个礼,自报家门道:“赵家堡赵朗领教,请兄台出招吧!” 阿奇翻了个白眼,这是为主子领命拿人还是同人比武切磋?倒也遂了他的意,朝底下人喊话道:“去给我将丁云叫了来!” 赵朗闻言嗤笑道:“莫非兄台不敢应战,竟要去寻帮手么?” 1628章 过招 阿奇不欲得罪一群不速之客,想给老太爷留几分面子,本不愿搭理。听得赵朗口气咄咄逼人,总拿赵家堡说事,想起鬼眉的交代,骨头顿时硬起几分。瞥了一眼老太爷,呛头呛脑道:“主子说了,他这‘赵’字是因了友人所赠诨名而留,名讳姓姜名桐,不与天边之人相关!” 老太爷闻言大怒,跺脚道:“混账!混账!果然存了弃家背祖之心了!居然连祖宗姓氏也敢不要了!”又向左右吩咐道,“快将这个饶嘴饶舌浑说的先拿了撕嘴,回头老夫再问那臭小子的罪!” 赵朗却不急着动手,信心满满地将左右挥手止住,还朝阿奇抱了抱拳施了个礼,自报家门道:“赵家堡赵朗领教,请兄台出招吧!” 阿奇翻了个白眼,这是为主子领命拿人还是同人比武切磋?倒也遂了他的意,朝底下人喊话道:“去给我将丁云叫了来!” 赵朗闻言嗤笑道:“莫非兄台不敢应战,竟要去寻帮手么?” 阿奇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不曾搭腔,寻了个赵老太爷不太碍眼的地方坐下。方才自己有些言词过激了,又叫老太爷迁怒主子。鬼眉虽有嘱咐,不必理会赵家,但也不曾叫自己同赵家堡硬碰硬去。还是稳稳心神的好,免得多说多错,多做多错。 老太爷那边也已被赵康劝了几句少安毋躁,为了顺顺当当接回孙子不再为难阿奇。他便将那不敬权作视若无睹,充耳不闻状,由着赵朗和他闹腾,也不让赵康插手斡旋。 丁云须臾便到。 赵朗一见来人是个半大的毛孩子,顿时闪了下巴,朝阿奇问道:“这就是你的帮手?”见他不肯搭理,挠挠鼻子,不肯承认阿奇小瞧自己,又自我解嘲道,“都说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郎,想来这位小兄弟是个天赋异禀的。那就比划比划吧。” 却见丁云行到阿奇跟前,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唤道:“师父,唤徒儿前来所为何事?” 赵朗顿时一个趔趄,朝阿奇怪叫道:“你不肯和小爷过招也就算了,居然让你徒弟和我动手?这也未免太侮辱人了吧!” 阿奇不理赵朗,也不看丁云,只是自己寻了茶喝,意思让丁云自己应付。 丁云见他不理自己,转对赵朗抱拳应道:“这位大哥言词偏颇。丁云所识之人中,有一位无门无派,师出无名的,年仅十一岁时便以女儿之身独自挑了白驼岭,也没见白驼岭上下要死要活,大呼不敬。行走江湖,互相切磋武艺本是常事,何来侮辱之说?大哥以貌取人,仅凭丁云身份便下武断之言,这才是真正侮辱于人。” 鬼眉单挑白驼岭的岁月也是出尽风头,江湖闻名。赵朗自然也知,不曾讶异。只听他提及鬼眉,寻思,莫非这小子果真有些能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个什么阿奇又不肯出手,先同他过过招也好。便朝丁云挥挥手道:“小兄弟莫要多话了,先前算我失言。既要切磋,那就请动手吧。” 满心希望能遇上个高手过过瘾,不想,丁云坚持又坚持,还是未能出得百招便落花流水地败了北,还向阿奇苦脸道:“师父,徒儿无用,实在不是这位大哥的对手。” 阿奇看了一眼赵朗吞了苍蝇的模样,换了副好脸对丁云道:“为师不是要你同人较量,只是有人占了为师的落脚之地,为师就乘便让你多学点东西。等你日后长进了,或者还能有机会习得百家之长。你方才可有领悟?”然后满意地看着赵朗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丁云点点头,回道:“这位大哥和师父的套路确实不太一样。乍见之下,刚猛焦躁,貌似莽夫行径。迂回之下却又发现,实则内藏玄妙。只是,徒儿浅薄,并不能探得虚实。” 赵朗闻言不由多看了丁云一眼。暗忖,这少年拳脚稀烂,不想眼力倒是不错,应该是个有慧根的可造之材。 阿奇点点头道:“你随同为师习武不过几个月,离半年之数尚有好一段。能得此等领悟已属不易,假以时日勤于练习,他日必有所成,无需妄自菲薄了。你先去吧,让人给你好好上药。” “是,那徒儿就先告退了。” 赵朗听了这段对话却是跳脚不已,等丁云一走便指着阿奇大呼小叫道:“你让个习武几月的孩子来同小爷过招,你当小爷闲的慌吗?!” 阿奇不疾不徐应道:“习武之人最忌焦躁,何况兄台并非易怒之人,何故作此狂态?想来兄台有意叫我看戏,我也只好却之不恭了。”心下却道,并非自己要摆这老僧姿态,只怕被人一时气急了,失了分寸,叫老太爷再迁怒主子,实在得不偿失。 赵朗却来了轴劲,赖着阿奇不放,扯着唇角道:“看戏可也要学会捧场呢,哪里有干看的道理?小爷这就讨些赏来。”说完便跳步上前,捉了他的臂膀,不容他挣脱便纠缠起来。 阿奇先前不欲主动惹事,眼下推脱不得,只好顺势而为,同他不客气地接招还招,打斗起来。一时舞得庭院里虎虎生风,树摇叶坠,芳华堕泥。 老太爷看得清楚,从前到后都是赵朗故意生事,阿奇按捺了半天才肯应战。又见二人纠缠之中不见狠招,却又相持不下,不由眯了眼睛。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仆。阿奇的行径叫他赞许,想来那臭小子也不赖。作如此想时,全然忘记了上次不愉快的见面,丝毫不觉自己是因了苍龙现身,猜测应验之人,对姜桐有了先入为主的认定。 赵朗正和阿奇缠斗的难分高下,酣畅淋漓时,就听从外传来一串惊呼:“哎呦!我的木樨哟!我的芙蓉哟!我的芍药、海棠哟!死阿奇,你好好的发的什么疯,哪儿不能打架,偏要在花园子里动手。外面大街上也宽敞,也没人管你收地租,你上那儿去啊!” 1629章 家法 阿奇先前不欲主动惹事,眼下推脱不得,只好顺势而为,同他不客气地接招还招,打斗起来。一时舞得庭院里虎虎生风,树摇叶坠,芳华堕泥。 老太爷看得清楚,从前到后都是赵朗故意生事,阿奇按捺了半天才肯应战。又见二人纠缠之中不见狠招,却又相持不下,不由眯了眼睛。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仆。阿奇的行径叫他赞许,想来那臭小子也不赖。作如此想时,全然忘记了上次不愉快的见面,丝毫不觉自己是因了苍龙现身,猜测应验之人,对姜桐有了先入为主的认定。 赵朗正和阿奇缠斗的难分高下,酣畅淋漓时,就听从外传来一串惊呼:“哎呦!我的木樨哟!我的芙蓉哟!我的芍药、海棠哟!死阿奇,你好好的发的什么疯,哪儿不能打架,偏要在花园子里动手。外面大街上也宽敞,也没人管你收地租,你上那儿去啊!” 赵朗寻声而望,只觉眼前一花,误以为天外飘来一只大风筝。还没打量来人面孔,便见他一蹦一跳,惦着脚尖在狼藉落红中窜,手里还捏着一只小巧的金算盘,嘴里叽里咕噜就开始算计:“阿奇啊,不是我苛刻你,这些花木价值几何你可清楚得很,该赔多少你有数。” 赵朗还未及品味来人的别样风采,就见他指着自己道:“那个谁,你也别幸灾乐祸!刚才我可瞧见了,阿奇招招留有回旋之劲,你是只管撒风。你是禺疆的后人,还是龙王爷派来的?瞧瞧你扫落的这一地!我可是帮亲不帮你,阿奇是我的人,没道理叫他一人吃亏,你和他一起赔!” 不待赵朗回应,就见他又转头对阿奇道:“阿奇,记得,你们四六分账,你四他六。还有,回头将账单列仔细了,少了漏了,自己吃了亏去便宜了外人,可别怨我不曾袒护你。” 赵康上次未曾入府,可也远远见过姜桐的模样了,见赵朗和几个手下只顾诧异,咳咳两声提醒道:“还不快见过孙少爷!”又对姜桐轻声提醒道,“孙少爷,堡主来了。” 姜桐早听了外头的下人回报,知道自家爷爷又来添堵,心中不太自在。一进门,见他不仅带了人来,大模大样地盘踞着自己的园子,还让人和阿奇动了手,心下气不打一处来。 对匆匆理了衣襟端坐等礼的老太爷视而不见,朝赵康戏讽道:“哪里来的老头胡乱攀扯亲戚?本公子姓姜,美女姜,不姓孙。感情您老是摸错门了吧!还有什么饱煮、饿煮的,本公子听不明白。我可只吃过水煮的,汤汆的,还有什么煎炒烹炸、溜焖炒炖,干煸、酒糟,小炒、杂烩......” “放肆!”赵老太爷喝断道。先见姜桐无视自己,已然不悦,又听到他说自己姓姜,顿时顾不得赵康先前的规劝之语,就要炸毛,再听一串贫嘴,便是按捺不住地要冒火。 其实赵老太爷算得是个沉稳之人,否则也当不好赵家堡一众老少的家。只遇上姜桐就变得天干物燥,上回意欲恳谈而来,便是不欢而散。此番更是记挂着要事,时时提醒自己,可是刚见他便又忍不住上火。 姜桐听他威喝,鼻中嗤笑一声,反问道:“放肆?究竟是谁放肆?占着别人家的座,端着别人家的茶,在别人的府里指使手下打架撒野,算不算放肆?这府前的门额写的确是‘赵府’二字,可也不与老太爷相关!”不容他再出言教训,又朝赵康嬉笑道,“我方才还没说完呐。嗯,我还吃过冷粥馊饭,喝过黑心水,灌过绝情汤。百家饭、乞儿碗,我也端过。还喝过雪水,咽过猪糠。别看有的东西滋味不咋的,可总比饿死强。您老说是不是?” 老太爷本欲发作,听得这一串,却是无言以对,竟似渐渐隐约红了眼圈。 赵康也不知他会说出这么一段,看着那嬉笑无谓的脸,心底滋味杂陈。 赵朗一见两位老的变了脸色,朝姜桐呼喝道:“我看你是没有吃过家法!哪有孙子对自家爷爷是这般态度的!” 姜桐嬉笑道:“本公子是没有吃过家法,什么滋味?据说有爹有娘,有人念有人想,跪了祠堂才能吃着的,是不是?” 赵朗回道:“孙少爷若是肯回赵家堡,管够!” 姜桐摇摇头笑道:“看你长得挺全乎的,不想耳朵居然是个摆设。赵家堡又怎样?地方够大,可有宽阔胸怀?人口众多,可有多情之辈?祠堂里牌位也多,谁又与我相关?若是你有能耐还我爹娘,哪怕有个陋室草屋容身,让我闻闻亲情的味道,便是顿顿领上家法,我也甘之如饴。否则,那只能叫挨板子。本公子行商之人,可不吃这无名之亏。哦,还有,本公子算不得聪明可也不是笨蛋,没道理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还要自个儿往下扎猛子的。我还有样东西不吃,便是回!头!草!” 赵朗也闭了嘴。 “桐儿!”赵老太爷终是忍不住掉下几滴泪来,颤声唤了他一声乳名。 姜桐却不理会,朝阿奇招招手,依旧笑嘻嘻道:“阿奇呀,你瞧瞧,家里都快搭戏台子了,你也不费费心。赶紧的清场,要不臭丫头回来又要笑话咱们了。她今儿可不在,没人抢你的风头。只管放心招呼,就是打死了人,爷也有地方为你讨说法去!”然后大喊一声“送客!”便给阿奇腾了地方。 阿奇看看他,见他虽是笑脸,眼神却是不善。只得硬硬头皮,熟门熟路,先找上赵朗。 姜桐吩咐清场,大喊“送客”撵人,阿奇只得硬着头皮领命,熟人好欺,只好先寻上交过手的赵朗。 赵朗见阿奇果真依命动手朝自己扑来,一边扬手接招一边喝道:“看你方才行事还算是个有陈算的,如何眼下倒失了心智?!你主子糊涂,你不说劝着些,怎么倒犯起浑来!你和我动手倒没什么,难不成待会儿还要和堡主动手不成?!主子的爷爷还不是你的老主子,你敢欺主,日后还要不要在外行走了?!” 1630章 异状 姜桐却不理会,朝阿奇招招手,依旧笑嘻嘻道:“阿奇呀,你瞧瞧,家里都快搭戏台子了,你也不费费心。赶紧的清场,要不臭丫头回来又要笑话咱们了。她今儿可不在,没人抢你的风头。只管放心招呼,就是打死了人,爷也有地方为你讨说法去!”然后大喊一声“送客!”便给阿奇腾了地方。 阿奇看看他,见他虽是笑脸,眼神却是不善。只得硬硬头皮,熟门熟路,先找上赵朗。 姜桐吩咐清场,大喊“送客”撵人,阿奇只得硬着头皮领命,熟人好欺,只好先寻上交过手的赵朗。 赵朗见阿奇果真依命动手朝自己扑来,一边扬手接招一边喝道:“看你方才行事还算是个有陈算的,如何眼下倒失了心智?!你主子糊涂,你不说劝着些,怎么倒犯起浑来!你和我动手倒没什么,难不成待会儿还要和堡主动手不成?!主子的爷爷还不是你的老主子,你敢欺主,日后还要不要在外行走了?!” 阿奇也不好接他这话,只管上下招呼。 赵朗见威吓不成,改换利诱,又腆着脸笑道:“喂!小爷觉得咱哥儿俩挺投缘的。你听哥哥一句话,赶紧去劝劝你家主子,都是一家人,没有说不开的话,解不开的疙瘩。有什么委屈别憋着,痛痛快快告诉了堡主,让他做主出气就是了。等他答应了堡主回去,我领你去马场看看。告诉你,赵家堡马场里排得上号的良马可都是小爷亲自喂养的!到时候任你挑,你看上哪匹,小爷送你,就当咱哥儿俩结交的见面礼。” 阿奇嫌他聒噪,一瞪眼,改了和风细雨的绵绵招式,动了真章,恼羞道:“别以为赵家堡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人人都爱。你既心里记挂着,赶紧哄着你主子回去!” 赵朗见他油盐不进,还用了真功夫,心里也失了耐性,朝旁边几人一招呼:“兄弟们,别干看着了,赶紧给哥哥将这不知好歹的捆了!省得主子们头疼。” 几人同赵朗一起生于赵家堡,长于赵家堡,不识姜桐其人,但对堡主为人却是由衷钦佩的。加之年少,不知当年之事,见到姜桐对赵老太爷不敬,不明个中原委,只对姜桐多少有些不满。然而,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爷孙言语不合,他们做下人的虽有些看不下眼也不好多事。直到姜桐开口撵人,心里着实不舒坦,无奈未曾得令也不好妄动。此刻听得赵朗招呼,一刻也不耽误,齐齐围剿阿奇,并且手下毫不留情。这小子可不是主子打不得。 阿奇见人蜂拥而至,也顾不得姜桐的花花草草,雕花青砖,琉璃小瓦,提了真气相搏。既是动了真格的,场面十分好看。一时间,清风拂动,暗香好嗅的园子被舞得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姜桐倒不担心阿奇会吃亏,悠悠闲闲看着众人打斗的方向。却不是为了观战,而是再次掏出了他的袖珍金算盘,扒拉扒拉地算计着地上越来越多的残骸。 赵老太爷也无心关注战事,无语凝噎地看着不愿理睬他的孙儿。先前听他笑语自己幼年遭遇,虽不详尽,所受苦难已是可见一斑,心酸不已。此刻被他毫不留情地开口撵人,越发心痛。上次虽是相见不欢,毕竟还不似今日这般无情,可见他对赵家堡是如何讳莫如深。自己又当如何开口哄他回赵家?带了赵朗几个,原是打算说不通就绑了他回去的,此刻又如何下得去手?若是他恨意难消,强捆回去岂不是旧结未解又添新堵? 赵康见老主子双眼含泪看着自己孙子,欲要上前再言又似无力迈步,瞥了一眼打得热闹的几个,眼见不会出人命,朝老爷子劝道:“堡主,老康觉得孙少爷不似绝情之人,只是心中之气难平才会一时言语不敬的,堡主莫要太难过了。咱们方才进来,一路见那些家人仆众也多少是会拳脚的。他若真不留情,就不会只让阿奇动手了。” 赵老太爷闻言转脸看着赵康,见他不似敷衍之语,心中又燃希望。挣扎一番,终于抬步朝姜桐主动走去。 姜桐忽见头上多了一片阴影,举目一看,顿时讽笑道:“怎么?嫌阿奇一个人送客不够面子,还要本公子亲自招呼不成?”说着掩嘴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撩了撩开了一襟蔷薇的衣袍,笑道,“可惜本公子乏得很,不想动啊!你们还是自己走吧。我这府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大门好寻的很。再不走,等下被人抬着撂出去,搞不好老胳膊老腿的不经摔就废了。到时候可别指望本公子会给你们找大夫。” 老太爷此时也不以为忤,颤声唤道:“桐儿,随爷爷回去!”然后咬咬牙坚定道,“你跟爷爷回去,爷爷立刻退位,你就是新一任的赵家家主!”不管苍龙令是不是应在他身上,只要他肯回去,这赵家家主之位就算是补偿了。至于苍龙令,大不了另设一支往下传。 姜桐闻言却大笑起来:“你是不是瞧着我过好日子不舒坦呐?你那赵家家主是什么美差不成?吃苦受累不讨好的,哪儿有我如意茶庄的东家自在!赵家堡那地方也不是人呆的,要不,我怎么七八岁上就知道跑了呢?” “桐儿!”老爷子一激动,便伸手欲拉姜桐的腕。 姜桐一个激灵,本能反应就要抬手去推。那边赵朗虽和众人群攻阿奇,眼睛却从老太爷起身便跟着没离。此时一见孙少爷居然要和堡主动手,一个空翻就到了跟前,捉了姜桐的腕就朝外掰开。姜桐见被人攻击,心火一窜,弹起小算盘,扬起另一只手就朝赵朗胸口拍去。 赵康一看情形不对,立刻跑了过来,唯恐赵朗和孙少爷真动了手。打斗的人群见主子这边出了异状,也纷纷收手,转移阵地。 姜桐抬手的瞬间,众人只顾着突发的意外,不曾瞧见他扬手去拍赵朗时,掌心疾现疾隐的一抹异色。 1631章 书房 姜桐闻言却大笑起来:“你是不是瞧着我过好日子不舒坦呐?你那赵家家主是什么美差不成?吃苦受累不讨好的,哪儿有我如意茶庄的东家自在!赵家堡那地方也不是人呆的,要不,我怎么七八岁上就知道跑了呢?” “桐儿!”老爷子一激动,便伸手欲拉姜桐的腕。 姜桐一个激灵,本能反应就要抬手去推。那边赵朗虽和众人群攻阿奇,眼睛却从老太爷起身便跟着没离。此时一见孙少爷居然要和堡主动手,一个空翻就到了跟前,捉了姜桐的腕就朝外掰开。姜桐见被人攻击,心火一窜,弹起小算盘,扬起另一只手就朝赵朗胸口拍去。 赵康一看情形不对,立刻跑了过来,唯恐赵朗和孙少爷真动了手。打斗的人群见主子这边出了异状,也纷纷收手,转移阵地。 姜桐抬手的瞬间,众人只顾着突发的意外,不曾瞧见他扬手去拍赵朗时,掌心疾现疾隐的一抹异色。老太爷却是因为常年习武不曾老眼昏花,又离得近,看了个真切。心头突地一跳,越发难以自持,再度抬手去捉姜桐的腕。 姜桐见被纠缠,侧身一闪躲过老爷子的手,收了笑恼羞道:“当真以为本公子好欺负是不是?阿奇,不管是谁,这回给我真真儿地揍!”说着话就朝赵朗的小腹踹了一脚,抽了受制的手,在花台子上一撑,从上翻身下去,站到了花圃里,再次给阿奇腾出地方。 阿奇见赵朗朝姜桐动手,心中也动了气。冷了眼睛看着一群让人生厌的访客,缓缓从腰部抽出一柄软剑在手,呼喝道:“各位真个客气当成了福气,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话音未落,赵朗去捉姜桐的那只手,立时衣袖撕裂,臂上陡然添了一道狰狞的血口。 跟随赵朗的几人一见,也纷纷从袖笼、靴子中抽出防身的家伙,朝阿奇打杀起来。一时间就听刀剑相击,铿锵一片。 “住手!”老太爷听得动静立刻回神,一声洪钟断喝止住众人。 赵康朝赵朗使使眼色,命他带着不服气的几人退下。赵朗看看剑拔弩张的众人,拍拍衣上的尘土,也不管站在花台子下的姜桐吃了多少灰,而后转身走到阿奇面前。看看他手中的剑,又瞅瞅自己臂上的伤口,露出一个怪笑道:“敢叫小爷出血,你还真是不够兄弟!”然后噼里啪啦又拍拍靴子上的尘土,朝那几个挥挥手,退了开去。 险些失控的场面又归于平静。 老太爷见人走开,朝姜桐急唤道:“桐儿,给我看看你的手。” “不劳您费心,还没废喽!”姜桐揉揉手腕,没好气地回道。 “给我看看你的右手掌心。” 啊?感情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还以为老头子是担心伤了自个儿呢。果然赵家堡的人没一个心善的!姜桐也不去琢磨他的用意,抬起脚从花圃里往外爬。一边爬一边讽笑道:“本公子竟不知道,你这威风凛凛的赵家堡堡主,原来还兼了算命看相的副业。别看了,本公子天煞孤星命,不想被克死,赶紧地回去!” 老太爷盯着他的手也不好明说,又问道:“你可遇见过什么特别的人没有?” 姜桐将一条腿搭上花台,也不管姿势雅不雅,以肘支撑,回道:“本公子天天儿在外忙着生计,每日里达官贵人、三教九流的,不知要见多少人,没谁有这般难缠的。要说特别,除了你们,本公子还真是想不起其他人来。哎呀!”话音刚落,忽然一声低呼,人就从台子上摔回了花圃里,跌了个四脚朝天。 阿奇见他摔了,忙要过去,刚走两步,却转脸对着赵朗骂了一句“小人!”便也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赵朗指使了两个人去花圃里捞姜桐,朝赵老太爷和赵康卖乖道:“折腾了半天也不能好好说上一句整话,还是我的法子管用。堡主,爷爷,您二位只管先坐下来喝口茶顺顺气,一会儿再慢慢地说话。他们若要吵吵,再点了哑穴堵了嘴就是了。”然后蹲下身子对着阿奇得意笑道,“兄弟,要不要哥哥扶你一把?” “卑鄙小人!居然用这下毒的伎俩,也不怕江湖同道笑话!”阿奇躺在地上望着天,哀叹自己大意了。 “放心!哥哥用的的确是赵家堡特产,江湖奇毒‘雁过无痕’。不过嘛,都是自家人,小爷哪儿能那么狠心呢?当中几味致命的药早就去了。现下给你们用的这,也就相当于十香软筋散,伤不了人。不过,你可别指望自己冲穴解开,否则会流鼻血的。不好看!” 赵朗话未说完,就见阿奇鼻子下多了两条艳红的小溪。 “唉!怎么这么不听话呀!”赵朗不理阿奇愤恨的眼光,摸出一方帕子给他擦了擦,将他扶坐起来,解了他手中的剑又厚颜无耻地笑道,“你这剑看着不错,借哥哥玩两天,等回了赵家堡就还你。” 然后又对老太爷问道:“堡主,是直接带走还是怎么说?” 老太爷看着姜桐不悦、不屑的眼神,想了想吩咐道:“先抬孙少爷去书房。”不清楚他的卧室,书房却是上回来过,里头有张软榻。还是将话说清楚,让他心甘情愿地回去为妥。 那二人此时甚觉丢脸,心内不忿,却也只好由他们动作。姜桐更是将外头的仆众骂了个遍。看来还是治下不严,一点儿警觉性都没有,连主子着了别人的道也不知道。他却忘了,自己不欲隐私曝于人前,进来前,是他自己吩咐了下人退避三舍的。 姜桐的书房里。 赵老太爷看着躺在软榻上的人,忽略他不满的目光,心中叹了一口气。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礼貌性地征询一下意见,也不指望姜桐答应,抓了他的右手翻看掌心。并未见到方才惊鸿一瞥的异状,却也不再舍得放下,握在掌心揉了揉,弄得姜桐心中一涩,别扭至极。 1632章 无心之过 然后又对老太爷问道:“堡主,是直接带走还是怎么说?” 老太爷看着姜桐不悦、不屑的眼神,想了想吩咐道:“先抬孙少爷去书房。”不清楚他的卧室,书房却是上回来过,里头有张软榻。还是将话说清楚,让他心甘情愿地回去为妥。 那二人此时甚觉丢脸,心内不忿,却也只好由他们动作。姜桐更是将外头的仆众骂了个遍。看来还是治下不严,一点儿警觉性都没有,连主子着了别人的道也不知道。他却忘了,自己不欲隐私曝于人前,进来前,是他自己吩咐了下人退避三舍的。 姜桐的书房里。 赵老太爷看着躺在软榻上的人,忽略他不满的目光,心中叹了一口气。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礼貌性地征询一下意见,也不指望姜桐答应,抓了他的右手翻看掌心。并未见到方才惊鸿一瞥的异状,却也不再舍得放下,握在掌心揉了揉,弄得姜桐心中一涩,别扭至极。 “桐儿,爷爷知道你心里有恨,爷爷并不求你原谅。让你失了爹娘,是爷爷的错,但请你相信,爷爷并不是个狠心之人。身为赵家家主,并不是一般族群的家主那样简单。我这么说,并不是为了给自己对于你造成的伤害而开脱。” “哼!‘无心之过’本就是开脱之词!”姜桐嘲讽一句,想要抽回被握的手,无奈却动弹不得。 “有些事情我解释不了,不是无法解释,是不能说。桐儿,爷爷这次来,不是为的强逼你回家,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姜桐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转过目光。 老太爷心知他不欲过问赵家之事,便道:“过去的事,无论对错,总是无法挽回的,充其量只能做些补偿。所谓补偿,对于已经铸成的错失,往往却又是最大的讽刺。所以,相对于雨后修屋,亡羊补牢,防患于未然才是上策。桐儿,你现在身边可有在意之人?” 姜桐闻言,心中戒备陡起,蹙眉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若是在意你身边的人,就随爷爷回去一趟。爷爷有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至于你知晓以后如何行事,爷爷绝不干涉。” 赵老太爷说得郑重,姜桐却听得窝火,低骂道:“赵家的人是不是只会行些小人行径?当初连哄带骗害了我爹娘,如今又给我和阿奇下药,居然还敢抓了我的朋友来威胁我?!我劝你赶紧将人放了,否则,但凡有丝毫闪失,可别怪我连最后一点情面也不顾念!” “桐儿,你误会了,爷爷并不曾抓了谁去,也不是要威胁你什么。此次前来,就是不想在无意中做下不可挽回的事,不光是我,还有你。只是事关赵家机密,我也不知如何解释。我简单跟你说吧,赵家家主并不是谁想做就做得的,皆由先祖所定。除了族规、家训,历代家主还另有口口相传的祖训,不为族人所知,但是却不可违逆。祖训不可违逆,乃是赵氏一族的宿命,因为赵家担负着先祖许下的一个承诺。” “又与我何干!” “爷爷也不想牵扯上你。我上次回去后发现了异象,猜测祖训承诺所要维护之人可能同你相关。此人既然出现,并且已同你接触,那人的安危便同你我息息相关,甚至牵涉整个赵氏的存亡。因为这是先祖承诺不可背叛的血脉,誓言不可违背,乃是赵氏一族的宿命!” 姜桐翻了个白眼。 老太爷见他不信,有些着急,解释道:“桐儿,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莫要以为爷爷的话是无稽之谈。赵家家主手中握有机密相传的信物,爷爷此番前来,就是要带你回去瞧看此物的,并要将那些秘事告之于你。桐儿,既然此人是你相识之人,你便是不关心赵家死活,总不想身边之人和你自己出事吧?” 姜桐见他说得正色,眼珠转了转,问道:“此人是谁?什么来路?” “我若知道,先前为何还要问你是否认识什么特别之人么?至于来路,恕我现在尚不能直言相告。只能说,赵家先祖既以一族子息存亡起誓,必是有缘由的。” 姜桐听不出个子丑寅卯,唇角显出一丝嘲讽。 老太爷想起当年哄骗儿子回家的劣迹,恐他疑心如此,握了握他的手道:“桐儿,爷爷此回不想强迫你回去,只是事关重大,望你能信一回。你如今也并非泛泛之辈,爷爷给你时间去作安排。你可以告诉底下的人,若是你被囚困赵家堡,只管叫人来直接取了爷爷的项上人头!” 姜桐闻言不由抬眼看他,见他目光纯正,不似诓骗之语。琢磨一番,实在不觉得有什么事需要老爷子赌上自己的脑袋。便是赵家堡有了难事需要利用自己,或是盘算如意茶庄,那还得看自己这边的反应。这么个赌法,实在不是智者所为,更若一族家主。何况他还容自己事先准备,难道不怕赵家堡被人踏平? 眯了眯眼问道:“若我答应同你回去瞧看信物,听你说那什么祖训,以后去留可容得我自己做主?” 老爷子见他松了口风,点头道:“爷爷不会逼你,只望你自己斟酌。爷爷只提醒你,不管赵家如何亏欠了你,你同赵家又如何疏离,你事实上终是赵氏子孙,也在宿命所指之列。而且,既然异象所指那人同你相识,更可能同你相交匪浅,你当比赵家堡众人更为在意。爷爷相信你自有判断。眼下所要做的,便是让你同那信物之间沟通,先找出其人为是。然......” 姜桐听得玄乎,撇撇嘴插话道:“你不必多说,我知道了,跟你回去就是。”心里却暗自嘀咕,去一趟赵家堡也好,正好可以算算旧账。 老太爷立刻舒展了眉眼,应道:“好!爷爷这就去交代他们打点回程。你可有什么要添置的?爷爷一并让人办了。” “不用了,你还是先让那小子送了解药来吧。” “哦,好。” “别忘了阿奇!~” “哦~” 第1633章 算算旧账 眯了眯眼问道:“若我答应同你回去瞧看信物,听你说那什么祖训,以后去留可容得我自己做主?” 老爷子见他松了口风,点头道:“爷爷不会逼你,只望你自己斟酌。爷爷只提醒你,不管赵家如何亏欠了你,你同赵家又如何疏离,你事实上终是赵氏子孙,也在宿命所指之列。而且,既然异象所指那人同你相识,更可能同你相交匪浅,你当比赵家堡众人更为在意。爷爷相信你自有判断。眼下所要做的,便是让你同那信物之间沟通,先找出其人为是。然......” 姜桐听得玄乎,撇撇嘴插话道:“你不必多说,我知道了,跟你回去就是。”心里却暗自嘀咕,去一趟赵家堡也好,正好可以算算旧账。 老太爷立刻舒展了眉眼,应道:“好!爷爷这就去交代他们打点回程。你可有什么要添置的?爷爷一并让人办了。” “不用了,你还是先让那小子送了解药来吧。” “哦,好。” “别忘了阿奇!~” “哦~” 姜桐看着老太爷喜滋滋地急闪,撇撇嘴,心道,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高兴的。 赵家堡远在熙阳边境,若是中计被困,容城这边也是鞭长莫及。那边也不是没有人手可用,一路上也可以在各个分铺调些暗桩跟着。为了生意也是常常要出远门的,所以姜桐也没什么好安排的,只如常交代了铺子上的掌柜几桩要紧的生意,另外吩咐了府中管事尽心,不许薄待了鬼眉等语。然后便着人打包行装,准备上路。 赵朗等人耐着性子等姜桐和阿奇收拾行李,时不时瞅瞅转忧为喜的堡主,一众兄弟彼此交流交流眼神,然后耸耸肩抬头看天。容城这一趟真是来办差的,半点儿自由活动时间没有。说是来了这么一趟,大概回去被人问起容城如何,都不知道怎么吹嘘。 等到看见五辆宽大的马车从赵府出来时,赵朗等人瞠目结舌。 阿奇见他们大惊小怪,平板着脸道:“既是要接主子回赵家堡,主子一路的安全,包括这些财物,你们都不可掉以轻心。”然后挨个儿指着马车道,“最大的那辆是主子的专驾,我陪着。上头是些软垫、绒毯、小几、吃食、书卷和一些就手的常物。后头一辆上装的是一张拆卸了的活扇拔步床,主子认床。还有净桶、面盆、脚盆、浴桶等家什,这些东西都是私用的,主子惯不与人混了。” 姜桐沐浴更衣后出来,见了门前的架势,心里有几分明白阿奇的用意,轻轻挑了挑眉,并不干涉他发挥。 阿奇看他一眼,继续指着第三辆马车对赵朗几个一本正经地交代道:“再后头一辆上装的是四季衣裳。也不知道路上会遇上什么鬼天气,有备无患。主子每日要早晚两沐,出了汗也要更衣,更是耐不得灰尘、油污沾染。路途遥远,跋山涉水,总是勤换洗的舒坦些。也不算备得太多,共就十二个箱笼。另有四个箱笼装的是被褥。” 赵朗几个差点咬了舌头。这还不多?都好开成衣铺子了! “第四辆上装的是各式炉子、锅碗并上好的无烟木炭。大件的,煎茶的一套,炖汤的一套,熬药的一套,防着野外宿营,还备了一套煮饭的和两套炒菜的。这就是六套炊具,六只火炉子。小件的是两套茶具并车上煎茶、煮汤用的红泥炉两只,还有四套官窑瓷餐具。眼下夏天将了,不多日入了秋便见凉了,主子受不得寒,又备了脚炉、手炉两套。另外,主子清雅,衣裳要熏过了才能上身,睡的地方也不能有蚊蝇、异味,所以又带了熏笼两只,卧房熏香用的器物两套和四个香薰球。安息香、檀香、茉莉香、木樨香等等,熏衣、熏屋子的共计两类、八味,又分干花、膏子、粉末、成香,大大小小六十四个盒子,装了两个箱笼。恐怕马车装不下,木炭有限,是数着日子配的。” 赵朗等人简直听直了眼。是要担心马车装不下,这哪里是赶路出远门?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给女眷配的嫁妆呢!还有,他说他主子清雅?呵呵!再说清雅和那些这个香、那个香的有什么关系?!作怪倒是真的! 阿奇不理众人眼色,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想着老太爷专程来接,必是家中早已备妥了各样用物,无需我们多费心思,只准备些旅途用物也就行了。两地虽远,到底是在路上颠簸,想一应备齐了方便也不可能,只能捡着要紧的、常用的带着。最后一辆车上只装了些良乡粳米、粮面,容城上好的豆类、油盐佐料,易摆的坚果、干货,并燕窝、人参等等补品、药材,另备了一些陈酒佳酿。主子是做茶的,喝不惯别家的,少不了也备了一些。就这些,各位路上多费心吧。”说完,也不理他几个讶然,径自招呼姜桐上车开拔。 老太爷本想和姜桐一处,见他自己上了车,想要招呼同乘,欲言又止。恐怕自己一时亲近得过了反惹他不快,寻思,一路少不得要停车歇脚,客栈住宿,有的是机会同餐共饮,一处说话。便和赵康上了来时的马车。 赵朗等人被阿奇噎得不行,照顾了两位老人上了车,各自翻身上马。拨转马头时,看着那几辆马车,忍不住嘀咕道:“弄这么个排场,也不怕遇上打劫的!” 不防阿奇从车内探出身来,眨着眼睛道:“老太爷带了你们来接人,不就是为的路上人财周全么?我这一个人,分身乏术,各位多担待吧。哦,对了。主子年少,尚未说亲,恐怕路上惹人嚼舌,平日伺候的丫头都没带。届时要提水煮汤的,还劳几位搭把手。我先替主子代为谢过各位了。”说完不待赵朗翻脸,缩回车内和姜桐相视而笑。 赵朗郁结,又不好开口骂人,朝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奔到了前头开路。 姜桐闷笑了两声,朝阿奇问道:“你今儿个怎么也学会使坏了?这几大车装的果真是我的家当?不是将我那屋子搬空了吧。” 第1634章 打劫的 老太爷本想和姜桐一处,见他自己上了车,想要招呼同乘,欲言又止。恐怕自己一时亲近得过了反惹他不快,寻思,一路少不得要停车歇脚,客栈住宿,有的是机会同餐共饮,一处说话。便和赵康上了来时的马车。 赵朗等人被阿奇噎得不行,照顾了两位老人上了车,各自翻身上马。拨转马头时,看着那几辆马车,忍不住嘀咕道:“弄这么个排场,也不怕遇上打劫的!” 不防阿奇从车内探出身来,眨着眼睛道:“老太爷带了你们来接人,不就是为的路上人财周全么?我这一个人,分身乏术,各位多担待吧。哦,对了。主子年少,尚未说亲,恐怕路上惹人嚼舌,平日伺候的丫头都没带。届时要提水煮汤的,还劳几位搭把手。我先替主子代为谢过各位了。”说完不待赵朗翻脸,缩回车内和姜桐相视而笑。 赵朗郁结,又不好开口骂人,朝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奔到了前头开路。 姜桐闷笑了两声,朝阿奇问道:“你今儿个怎么也学会使坏了?这几大车装的果真是我的家当?不是将我那屋子搬空了吧。” 阿奇笑道:“管家见我收拾行李,提醒我说,若是出去谈生意无碍,倘若是走亲戚,常年不来往的,不能让人小瞧了主子去,便给备了好些礼。我一想,没得便宜了赵家那些黑心肝的,不如顺道拜访一下和咱们茶庄有往来的,还能落个交情。方才那些鬼话是我琢磨了半天用来哄他们的,你路上的用物备齐了也用不了一车。车上装的,除了给各处的礼品,还装了茶叶和容城的特产,一转手便能得了进项。咱们像小时候一样,一路的买进卖出,也不枉这一脚跑这么远。” 姜桐一把搂过阿奇的肩,笑道:“好阿奇,难为你一番心思。说起小时候,我还记得自己当日对臭丫头说过,你比银子要紧。今儿个越发显得本公子慧眼识宝了!这一路的进项你就自个儿存着,不必往账上交了。算我为你方才呕他们的那些话添墨的。” 十来匹坐骑护着六辆马车出了瀚宇容城,往熙阳方向赶去。 一路上,小磕小碰难免,大事没有,众人走得倒也顺遂。 赵朗等人虽然时不时被阿奇指手画脚地指派活计,难免咬牙损上两句,背着主子偶尔挥挥拳头,动动手。但是双方都不是坏心眼的人,一路避免不了同餐共饮,又是年纪相仿,喝了几回酒,倒也添了交情。 姜桐一路上拜访旧识,托卖货物,果真办了不少事。老爷子也不嫌他耽搁,尽由着他,私底下还向赵康夸赞他能干。渐渐的,爷孙俩一处吃饭也能心平气和地聊上几句闲话,老爷子脸上越发添了笑意。 一路顺顺当当,眼见没几日就要出了瀚宇,却出了事。 众人正说笑着行到一处风景优美,气势磅礴的山水交汇处,还没来得及赞叹一声“云钗山头白玉簪,船织碧罗经纬间”,就被一拨来历不明之人短住去路。 赵朗指指几辆马车,朝阿奇戏语埋怨道:“早对你说过了吧,弄这么个动静!瞧,真遇上打劫的了。” “还不是托了你这乌鸦嘴的福!”阿奇回敬了他一句,又低声嘱咐道,“还不知是什么来路呢,千万别大意了。记着,若是麻烦只管舍了东西,保住人要紧。” 赵朗点点头,朝同伴又嘱咐道:“哥儿几个将两位主子和我爷爷看护好了,千万别被他们钻了空子,再使了调虎离山计。” “大哥放心!” 众人提了刀剑围聚一处,等着对方先开口。姜桐不声不响下了车,又转上老太爷那辆。老爷子见他过来,知他是想来护着自己,心内安慰,抓了他的手握了握。姜桐这回也没有急着抽手,看了他一眼,转对外头盯着动静。 打头的那人扫了扫人马车驾,开门见山地问道:“来人可是姓赵?” 赵朗策马上前,抱了抱拳应道:“我等路过此处,无心惊扰诸位。各位好汉若是求财只管开口,我们就当给各位添置秋衣了。只是还要赶路,烦请莫要惊了马儿。”却不曾正面回答对方的问话。见他们一脸杀气,又是指名道姓的,知道来者不善。心里有了计较,交涉对话之际已经暗自运气。 姜桐在车内听得对方喊话,蹙眉思量一刻,转头对老太爷笑问道:“老头子,你说,这些人是你在外结的仇家,还是本公子不小心露了财招来的?” 赵康替老太爷回道:“人家说的明白,无论如何是冲着赵家来的,咱们这儿可没有外姓之人。只是,出现在这个地方,值得琢磨琢磨。” 姜桐点头应道:“嗯,是挺耐人寻味的。”又道,“阿奇是不用我担心的,那几个小子如何?若是情况不妙,本公子一定选择‘走为上’,只是瞧您二位这模样,啧啧啧,也不知会不会拖后腿。” 这段日子算是相处得不错,老太爷渐渐惯了姜桐的损嘴,也戏语宽慰他道:“赵朗几个可不比阿奇差,心思也比他活泛,不用咱们操心。至于我和老康嘛,老当益壮可不是虚夸。到时候你就知道爷爷的本事了!” 车内的人正说着话,也不知外头的人是如何交涉的,猛然就听见响起了一片锵锵之声,已经是拔刀抽剑打了起来。 就听不知是哪个小子大喊了一声:“好不讲理!已经许了你们破财消灾,怎么,还想连代步的车马都不放过么?俗话说,盗亦有道,你们这是哪家的规矩!” “你还没瞧出是冲着人来的么?还和他们讲规矩?!只管招呼吧!”阿奇讽刺一句,在他肩上一点,借力越过他的头顶,横隔一剑就为他挡下了身后一刀。 那小子一惊,道了声谢,也不敢再废话,专心致志挥剑迎敌。 赵朗也是惯于说笑的,现下却也收了心神,蹙了眉头奋力迎敌。 来人数目不算多,大概二三十个,算起来己方一个对俩,若是普通劫匪,本不是难事。可是交手过招后才知,来人并不简单。 第1635章 场面失控 车内的人正说着话,也不知外头的人是如何交涉的,猛然就听见响起了一片锵锵之声,已经是拔刀抽剑打了起来。 就听不知是哪个小子大喊了一声:“好不讲理!已经许了你们破财消灾,怎么,还想连代步的车马都不放过么?俗话说,盗亦有道,你们这是哪家的规矩!” “你还没瞧出是冲着人来的么?还和他们讲规矩?!只管招呼吧!”阿奇讽刺一句,在他肩上一点,借力越过他的头顶,横隔一剑就为他挡下了身后一刀。 那小子一惊,道了声谢,也不敢再废话,专心致志挥剑迎敌。 赵朗也是惯于说笑的,现下却也收了心神,蹙了眉头奋力迎敌。 来人数目不算多,大概二三十个,算起来己方一个对俩,若是普通劫匪,本不是难事。可是交手过招后才知,来人并不简单。虽是短衣持刀打扮,却丝毫不像凭着虎胆熊力占山为王的。拳脚刚柔并济,打得极有套路。那刀舞得也是极有章法,并非蛮力狂砍,刀刀卷风带雪一般,只把自己这些人当作了鱼脍来做。更有甚者,拿的是刀,使的竟是剑法,还能闻出内功心法的味儿来。 饶是提了小心,未出小半个时辰,连阿奇和赵朗在内,因那刀风剑气,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小彩。几个赶车的也是武者,一边护着马儿,一边和人过招,竟是左右难以兼顾,直吓得马儿嘶鸣不已,险些脱缰疯跑。 赵朗眼见情形对己不利,知道此战不可持久,心中一动,悄然摸了袖笼,洒出藏匿在身的“雁过无痕”。谁知,又打了一炷香的时间,竟不见对方倒下一个,不由一惊。 这遭带出来的“雁过无痕”虽是无毒,可也是令人几步便倒的散功之药。越是会武的,越是倒得快。便是冲脉运气,也该先倒了地再说。可是都没见人家摇晃一下。看情形,是事先吃了解药,做了准备来的。 来人究竟是受命于何人,竟会连赵家堡的药也防了?! 一个分神,赵朗当时肩头便挨了一刀。旁边两个去护他,也连着挨了两下。见了血光,对方越发来了神气,纠集了一半人,专朝着这受伤的三人处猛攻而来。阿奇等人被人狠缠,一时扑救不及,赵朗三人又挨了几刀,保护圈顿时被撕开一个豁口,攻打的几人直扑老太爷三人那辆马车。 阿奇看着那寒光锃锃的数把钢刀劈向马车,心中焦急,抬手就掷飞手中软剑,插向最危险的那人后心。正忧心马车内的人能否躲开其他威胁,就见咚咚咚,一连倒了几人。姜桐撩着杏花如雨的衣袍翩然出了马车,跳着脚抱怨道:“哎呀,本公子这算盘珠子可是实打实的赤金所铸,用来对付几个蟊贼,可惜了!可惜了!” 阿奇等人见他指尖果真捏着时时随身的小算盘,上头也好似的确少了几颗珠子,再听那不合时宜的抱怨,满脸哭笑不得。 姜桐现了身,紧跟着,老太爷和赵康也跃出了马车,从座驾下各自抽出一条软鞭,一干银枪,和来人缠斗起来。 混乱中,匪人突然大喊一声:“弟兄们,只管取了那一老一少的人头回去交差!立了头功的可是能得重赏的!” 顿时,场面越发失控,那些人顾不得和赵朗、阿奇他们纠缠,直接朝着那标了白花花银子的两颗人头齐齐奔去。 老太爷未被劣势所吓,脚尖挑起银枪耍了几个漂亮的花,朝姜桐得瑟道:“桐儿,你躲着些,看爷爷给你露两手!”说完,便梨花翻飞地对上了密集刀阵。 赵康打了几个响鞭,如同春雷炸耳,接着便如灵蛇出动,也挥臂扫向来人。 姜桐跟在旁边上蹿下跳,看着老太爷和赵康舞得虎虎生风,时不时投机挥上一拳,踹上一脚,间或向两人疏漏之处弹出金算珠,然后大呼心疼。 赵朗等人撕了袍角草草扎了伤处暂时止血,跟在贼人后头反扑回来。一时又成势均力敌之态,纠缠不休。 老爷子酣战之中还不忘卖弄,朝姜桐炫耀道:“桐儿,爷爷枪法如何?” “打你的吧!被人砍了可赖不到我头上。本公子的伤药可贵,怕你一时没有闲钱给!”姜桐讽了一句,当即手中又飞出两颗算珠。 老爷子嘿嘿笑了两声,紧了紧手中的枪,有些湿滑。心内低叹,果真老了! 赵康情形也不乐观,打斗一阵鞭子就渐渐显出疲软之态,时时露出空门暴与敌手。 其实,两个老头子武功并不薄弱,只是到底上了年岁,体力不比青壮时候。对手武功也非末流,又是下了杀招来的,渐渐便因耐力不够,失了优势。 “赵家果然不凡,当真不容小觑。兄弟们,加把劲速战速决!给我撂开旁边几个,打个围护。待爷亲自了结了二人,回头照样给赏!”伴着一声怪喝,突然又从旁边一个小山头上飞下一个锦衣身影。两只似钩似镰,边带雁翅的武器应声脱手,疾速而出,飞旋如碟,直朝姜桐祖孙二人颈项割去。一击而出,人影也毫无滞涩地紧随其后,连番挥掌直奔二人胸口。同时,只见那飞身而去的身影脚下也另有动作,勾踢自如,步法轻快,厚底靴中似乎还隐藏着暗器,居然也带了杀招。 此人一出,竟是上中下三路接连出击,又分左右两侧同时进攻,招招直逼要害,誓取姜桐爷孙性命不可。 酣战中的人始料未及,一时竟不知如何配合,才得不出意外地同时解下恶招。 情况堪危,根本容不得丝毫犹豫,姜桐爷孙却不曾挪动脚步。本是可以各自闪避,只那身上相通的血脉亲缘作用,谁也不曾弃了对方抽身而走。况,那飞驰而至的器物不仅又急又快,并且,旋转而行的走势十分古怪,也未必就能让人赌准了方向躲过杀机。这一迟滞,二人便失去了最好的自救机会。 第1636章 果然是你 两只似钩似镰,边带雁翅的武器应声脱手,疾速而出,飞旋如碟,直朝姜桐祖孙二人颈项割去。一击而出,人影也毫无滞涩地紧随其后,连番挥掌直奔二人胸口。同时,只见那飞身而去的身影脚下也另有动作,勾踢自如,步法轻快,厚底靴中似乎还隐藏着暗器,居然也带了杀招。 此人一出,竟是上中下三路接连出击,又分左右两侧同时进攻,招招直逼要害,誓取姜桐爷孙性命不可。 酣战中的人始料未及,一时竟不知如何配合,才得不出意外地同时解下恶招。 情况堪危,根本容不得丝毫犹豫,姜桐爷孙却不曾挪动脚步。本是可以各自闪避,只那身上相通的血脉亲缘作用,谁也不曾弃了对方抽身而走。况,那飞驰而至的器物不仅又急又快,并且,旋转而行的走势十分古怪,也未必就能让人赌准了方向躲过杀机。这一迟滞,二人便失去了最好的自救机会。 偏偏祖孙俩身边当时只有赵康一人离得最近,见他祖孙俩未动,再想着去拉扯推搡,却已是反应不及,左右难顾。阿奇、赵朗等人尚有距离,彼此打了暗示即刻飞身而追,却也已失先机。 姜桐收了嬉笑,沉了面色看向凌空飞物,暗自捏拳。算珠已然用完。杏花袍下,脚步轻移,暗自掂量着,该如何挡下凌空飞物再同时接住掌击,然后去破来人的脚下暗算。 正在蓄势待发,忽见那人空中飞扑的身影突然一震,竟是一个趔趄栽了下去。接着,就见打斗的人群上方飞过一道白影,一双娇俏的脚左右一劈,险险踏上距离祖孙二人头颈不过半尺之遥的飞物,然后勉力一收,生生扭转,朝着一旁的马车顶部急旋而去,直将楠木马车顶部活活削下一大块来。 意外接二连三,众人几乎忘了动作,齐齐呆看。 姜桐抬头看清来人,却是扬眉一笑。 来人正是鬼眉。 且说那日姜桐带着阿奇,随着赵老太爷一行上路不久,后脚,鬼眉和阿木便于次日下午回到了赵府。听得管事的回报,闻说姜桐随他爷爷走了,心里一阵不爽。一则为姜桐的不告而别,二则因了知晓他家旧事,对他此举有些怒其不争地埋怨。暗骂了几句后,到底觉得干涉别人家事不妥,也没再多问。 谁知,晚饭时候竟瞧见有人给丁云上药,不免觉得事有蹊跷,出于关心便去问了几句。一来二去,方知老太爷上门还有让人动手、给人下药之举,立时对姜桐离府之事生疑。恐他离府是为赵家来人挟持、威胁所致,当下唤了阿木,揣了银票,卷了两身换洗衣裳,留下恢恢继续养伤,便拎着小瓜,牵了两匹高头大马后头急追。 二人轻装快马,本是早该追上的。无奈出门前少问了几句话,不知阿奇给姜桐弄了个显摆车队,向路人询问踪迹时不免形容有误,被指岔了道。一路只寻不见,唯恐姜桐已陷赵家恶毒之手,着急上火之余,干脆直接取道奔向赵家堡方向。好不容易偶遇他人闲谈,甚合姜桐蝴蝶风筝的模样,这才重归正途。 赶上姜桐一行,远远便见着有人群殴。在人群中匆匆扫视,确定了姜桐和阿奇所在后,便计划和阿木出手相助。摸了银针在手,却见阿木抱着小瓜看着混乱的人群有些茫然,鬼眉当时泄气,心道,别再让他分不清敌我死错了人,只好叫他场外等着,预备单人上阵。 忙忙简洁明了地几个字交代完,一转头便看见两只风火轮样的物事直逼姜桐,当下也来不及多话,只朝阿木喊了一声“借力!”,便由他运气推掌以最快的速度送自己飞越人群,截住了兵器。途中虽快得只有瞬息,却也没忘了扬手飞针,射了祸首。终于险险化解危情。 鬼眉踏着那恶物擦过马车顶部,未待翻身下来,便朝场外的阿木喊道:“阿木,过来招呼那些拿刀的!记得悠着点儿!” 众人刚刚听出那句“悠着点儿”并非意在提醒阿木自己小心,还未及对此不屑之语喝骂反应,便觉一阵气云流转,胸口一窒。再吸气时,才觉场中果真忽地横空多了个人,而持刀者已然倒下三五个。 此刻不再觉得来人轻慢无礼,只忍不住心内哀鸣,这还叫“悠着点儿”? 有人下意识投机,立刻扔了手中的刀。 就听鬼眉跑到姜桐身边又朝人群喊道:“自己人过来,阿木,这回打那空手的!” 阿木当即又依言而动。那些自作聪明的再想去弯腰捡刀,已是不及。 阿奇,阿木认识,有他指点,赵朗等人便是失了刀剑也不曾被误伤。那些贼人却是瞬间开花结果,吐血长包。 待阿木寻上那锦衣之人时,见他衣着与众不同,偏又不得刀剑在手,遂转头以眼神相询鬼眉确认。鬼眉尚未出声,那人便连连告饶:“大侠留情!大侠留情!” 大概阿木喜听这个“侠”字,早先因了此字转身同鬼眉相识,此刻又听得此字,果然住了手。只立在原地等着那人下文,也不担心被人当场使诈、乘机暗算。 其实,也没人敢暗算他。阿木虽因鬼眉嘱咐了一句“悠着点儿”,没动真气,只那速度却足够吓人。来取姜桐爷孙性命的这群不是白目,凭着这速度也料对方深浅难辨,而绝非没有内力。 鬼眉弯腰看看告饶的那人,隐约觉得眉眼有几分面熟,便走到阿木身边朝地上的人问道:“你是白驼岭白驼子的什么人?” 那人闻言抬头,待眼中映入一双泼墨浓眉时,心内大喊晦气,却不敢现于面上。再看到阿木同样的眉毛时,简直欲哭无泪。只好爬起身来,老老实实对鬼眉行了个礼,拉着脸道:“姑娘有礼,家父的确姓白,名讳却是另有雅字。” 鬼眉咧嘴一笑:“果真是你!怪不得我瞧着面熟呢。人又长高了,也壮实了,就是比以前黑了一点点。哎呀,你别介意,你老子那名字本姑娘总也记不住,明明是个绿林匪头,偏要弄个晦涩难懂的名字,哪里有白驼子好记!” 第1637章 买凶 其实,也没人敢暗算他。阿木虽因鬼眉嘱咐了一句“悠着点儿”,没动真气,只那速度却足够吓人。来取姜桐爷孙性命的这群不是白目,凭着这速度也料对方深浅难辨,而绝非没有内力。 鬼眉弯腰看看告饶的那人,隐约觉得眉眼有几分面熟,便走到阿木身边朝地上的人问道:“你是白驼岭白驼子的什么人?” 那人闻言抬头,待眼中映入一双泼墨浓眉时,心内大喊晦气,却不敢现于面上。再看到阿木同样的眉毛时,简直欲哭无泪。只好爬起身来,老老实实对鬼眉行了个礼,拉着脸道:“姑娘有礼,家父的确姓白,名讳却是另有雅字。” 鬼眉咧嘴一笑:“果真是你!怪不得我瞧着面熟呢。人又长高了,也壮实了,就是比以前黑了一点点。哎呀,你别介意,你老子那名字本姑娘总也记不住,明明是个绿林匪头,偏要弄个晦涩难懂的名字,哪里有白驼子好记!”继而又收了笑,不悦道,“小白,你今儿这是怎么个说法?” 白谦君听得那一声小白,嘴角直抽抽,应道:“姑娘几年不见,还是这么爽直。谦君只是拿人钱财,替人买命罢了,并非是同姑娘作对。”与鬼眉说话的语态比之先前取人性命大有不同,倒有几分谦谦君子之态,只是温润如玉尚且谈不上。 “接的是何人买卖?” “行有行规,请恕谦君不便直言相告。” 鬼眉也不为难他,道:“你先带着兄弟们边上疗伤,等会儿再走。”说完便拉了阿木回去姜桐身边。 白谦君依言和手下众人收拾了,一旁坐下疗伤。 鬼眉和白谦君二人说话时,赵老爷子嘴巴也没闲着,逮着姜桐问长问短。鬼眉,他自然因为脸上那浓黑两团认出来了,对阿木却是猜不着出处。姜桐只以朋友二字简单打发了事。 看到二人转身过来,姜桐斜睨着阿木,不悦道:“怎么早不过来帮忙?是不是嫌本公子碍眼,指望我被人弄死了就如了你的意了?” 阿木无辜地看着鬼眉。 鬼眉瞥瞥赵老太爷一群,没好气道:“他倒想早些帮你的,可是之前乱成那样,他知谁是谁?谁知道有些人能不能被误伤了!”又动了动眉毛质问道,“你呐?为何不曾带些人手上路?还有,你会武功的事又要如何解释?连我都瞒着,安的什么心!” 姜桐面色一转,弯了眼睛笑道:“原也有人后头跟着的,只是前头就要过境,不想麻烦才打发了的,驾车的几个也有身手的。”又抬抬手,动动脚,嬉皮笑脸自嘲道,“就我这也叫武功?不过是些三脚猫的防身伎俩,哪里好意思在你面前显摆?要不是因为同你喝酒常常被你落在屋顶上,我何必自讨苦吃去练拳脚!” 鬼眉又瞥了一眼赵老爷子,悄声问道:“你这是要和他回赵家堡?是他逼你的,还是你自愿的?” 姜桐眼睛闪了闪,笑道:“你担心我?不会是特地追了来的吧。那我可要睡梦里乐上好几天了。能得被你记挂着,便是被人掳了去,我也是开心的。看来,若能得你时时上心,我日后不防招摇一些的好。” 鬼眉瞄了一眼他的衣袍,心道,还要如何招摇? “你若是自己愿意回去,我也不多嘴了。若是别有隐情,无需担心我会为难,只管开口说话。这还没到家门口呢,就这么麻烦。幸而人家同我相熟,不至于果真要大开杀戒。” 姜桐听得相熟二字却是犯了别扭,指着白谦君的方向问道:“你和那小子也认识?他是什么人?哪儿的?和你认识多久了?交情怎样?我怎的从未听你提过!” 鬼眉翻了个白眼,转对老太爷道:“今儿这事是有人刻意买凶,有我出面,他们也不会再坚持出手。只是后头的金主,他们不便直言。究竟来自哪里,赵堡主可有陈算?晚辈不欲多管赵家家事,但是此事所牵涉的两边皆是我的旧识。既因朋友之情,也为江湖道义,鬼眉向赵堡主讨个安心,当不为过。” 赵老太爷看看她,微微轻叹,道:“姑娘既已猜出乃是我赵家家事,当知家丑不可外扬之理。指使之人,姑娘不必再追问。姑娘那位朋友,还要烦请转告,就说今日之事,赵某不欲追究。另,买凶之人出钱几何,赵某双倍送上,还请他们推了那人。此事就到此为止。” 鬼眉讽笑道:“虽说拿钱买命,行为不妥,但也实属江湖常事。江湖行走,撇开情谊不谈,便是信誉二字。堡主如此处治,叫他们日后如何江湖立足?况,既能买凶内斗,必不是善与之辈,若是因了毁约祸及他们,又当如何?再一层,今日能寻上他们,一招不成,未必会就此罢手。堡主自是无需鬼眉操心,但是以令孙同我的交情,鬼眉不能不再追问一句。” 赵老太爷心道,好个难缠的丫头!却也为她言词所动,掷地有声地回道:“烦请姑娘转告那位朋友,此事不必细究,只管推了那人就是。并且请嘱咐一句,日后若遇赵家堡有事相托,非家主亲为不必接。若因此有什麻烦,请直言告诸赵某,赵某会给一个公道。今日此事的指使之人,请姑娘放心,不仅事涉你那位朋友,还关系赵某及桐儿,赵某必不会纵容。” 鬼眉遂转身将赵老太爷的意思带给了白谦君。 白谦君看看鬼眉,想了想只得无奈应了。 鬼眉又规劝他道:“小白,怎么又会做起这种买卖来了?上回不是就告诫过你,再是不易,此事也不得轻为么?那几家买卖不曾做下来,还是白驼岭又遇上什么要紧的难事了?”而后轻叹一声,又道,“我早说过,就你爹那种脾性,勉强行走江湖,还不如教导你好好念书习武去考功名来的合适,搞不好真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第1638章 恭迎 赵老太爷心道,好个难缠的丫头!却也为她言词所动,掷地有声地回道:“烦请姑娘转告那位朋友,此事不必细究,只管推了那人就是。并且请嘱咐一句,日后若遇赵家堡有事相托,非家主亲为不必接。若因此有什麻烦,请直言告诸赵某,赵某会给一个公道。今日此事的指使之人,请姑娘放心,不仅事涉你那位朋友,还关系赵某及桐儿,赵某必不会纵容。” 鬼眉遂转身将赵老太爷的意思带给了白谦君。 白谦君看看鬼眉,想了想只得无奈应了。 鬼眉又规劝他道:“小白,怎么又会做起这种买卖来了?上回不是就告诫过你,再是不易,此事也不得轻为么?那几家买卖不曾做下来,还是白驼岭又遇上什么要紧的难事了?”而后轻叹一声,又道,“我早说过,就你爹那种脾性,勉强行走江湖,还不如教导你好好念书习武去考功名来的合适,搞不好真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白驼岭什么个情形,姑娘初见时就了然于胸了。后来虽赖姑娘引见过几家生意,到底杯水车薪,况,人家给姑娘面子,却是不买白驼岭人情的。前三个月尚能笑脸相迎,敷衍一段时日,便也不耐了。”白谦君苦脸,又道,“谦君也曾想过出仕投军,谋份安定可靠的差事养家糊口。可是我家几代如此,就这样的名声,身份,连考秀才的资格都没有。难道还指望中个文武状元,当个尚书、将军?夹缝里求生存罢了!” 鬼眉叹道:“唉!都是战事惹下的祸根。小白,不如你帮红门做事吧。大家各取所需,算不得谁求谁。再说,朋友之间,便是有了难事,也当你帮我,我帮你的。说不好,如今我多一句嘴,日后便向你讨个大大的人情。你爹迂腐,我定然说他不通,你只管阳奉阴违地敷衍着他就是了。反正也求不来好前程,不如矮子里拔高,总比今儿这买凶杀人的买卖好。” 白谦君闻言心下一动,在腹中略略计较一番后应道:“我回去考虑考虑,也和一众弟兄商量商量。若是大家意见不左,干脆一起投奔了去。” 鬼眉点头笑了笑,再回到这边,将事情做了个了结。白谦君自带人先回去了。 鬼眉送走白谦君,朝老太爷又追问道:“前辈方才所应不会食言吧?” 老太爷轻笑道:“赵某怎么也算是一家之主,江湖有头有脸之人,如何肯失信于后生晚辈?倒是姑娘你,小小年纪,谨慎些是好的,只,过了于心性无甚益处。可信之人当信,可疑之人当疑,而非单以亲疏远近论之。” “受教了。”鬼眉点点头,道,“并非鬼眉不肯相信堡主,只是,此事鬼眉既然插手,自当以己之责衡之。事关百十条人命,不能不小心。” 又看看姜桐,再对老太爷正色道:“今日情形恐怕无独有偶......堡主和令孙有血脉之缘,前辈执意带他回去,他若自己甘愿,鬼眉自当不好阻拦。但是,鬼眉尚有话说,鬼眉本是无家之人,只能叹息自己福浅命薄,可是令孙却是有家之人尝尽了无家之苦,未免叫人扼腕唏嘘。他此次回去,若是有所差池,哪怕是毫发之损,鬼眉定会亲赴赵家堡要个交代。不怕前辈着恼,鬼眉行事作风如何,赵家堡便是偏安一方,也当有所耳闻。今日谨以朋友之名恳请前辈,请护佑令孙,鬼眉感激不尽。否则......鬼眉也不愿大家难堪。” 姜桐在一旁听得动情,低唤一声,撒娇耍赖道:“你既心疼我,不如陪我一同前去?” 鬼眉挑眉道:“不若你随我回容城如何?” 姜桐呵呵笑道:“算了,你还是回去帮着我看家吧。”又同她耳语道,“赵家堡好歹也是望族,好东西自是不少的。我去仔细寻摸一番,挑了精细、上佳的带回来给你。” 鬼眉笑笑,朝阿木招呼道:“走了!” 阿木顶着小瓜,看看姜桐,又看看赵老太爷,忽然撂下一句:“我也不想难堪。”然后转身去追鬼眉。 姜桐勾唇一笑,眸光闪了闪。 赵康已带着赵朗和阿奇收拾了妥当,众人再次上路。 赵老太爷跨上马车前,忽然转头问姜桐道:“你和鬼眉究竟什么关系?” “暂时还只是朋友,日后——,不好说!”姜桐回着话又朝远去的人影张了张,身心愉悦,眉目舒爽。 赵老太爷不由蹙了蹙眉。 姜桐转头看见,立刻沉了脸色,不悦道:“我可不是我爹!”言下之意,他没他爹那么好糊弄,不会做不得自己的主。也暗含警告之意,赵家堡若要算计鬼眉,他是会新仇旧恨一并清算的。 赵康轻叹一声,扶着欲言又止的老太爷上了马车。 总算安安然然过了境,又行两日,便到了赵家堡地界。此回赵家也不知是谁做的安排,竟比往日单为老爷子接风更为郑重其事。车马刚入乡间小道,才见着赵家堡外的田庄,离着宅居之地尚有三五里地,便见有不少人马在路口齐齐恭候了。 一行人刚入等候者视野,便有一人策马迎了上来。剑眉星目,高额挺鼻,鬓脚垂腮,紫金红银冠绾发。一身紫绀箭袖锦衣,玄色腰带,袍角撩了一半掖在腰间,侧挎一把阔剑,玄色绸裤扎在长靴中。胯下一匹乌骓骏马,迎风而来,英气逼人。 赵朗等人和那人打了招呼,便给他让了道,容他行到老太爷车前。 车马并未停下,那人也就不曾下马施礼,调转了马头和老太爷的车驾并行,朝里说话:“祖父、康爷,一路辛苦了。” 老太爷嗯了一声,赵康揭开车帘朝来人笑道:“大少爷客气。大少爷此处等候,可是家中有甚急事?” “未有急事。家中知悉祖父带着五弟归来,甚是喜欢。上下皆在忙着洒扫、筵席之事,大伯和父亲便命世俊领着世杰、世安和世泰,并一众兄弟前来迎接。” 第1639章 彩头 一行人刚入等候者视野,便有一人策马迎了上来。剑眉星目,高额挺鼻,鬓脚垂腮,紫金红银冠绾发。一身紫绀箭袖锦衣,玄色腰带,袍角撩了一半掖在腰间,侧挎一把阔剑,玄色绸裤扎在长靴中。胯下一匹乌骓骏马,迎风而来,英气逼人。 赵朗等人和那人打了招呼,便给他让了道,容他行到老太爷车前。 车马并未停下,那人也就不曾下马施礼,调转了马头和老太爷的车驾并行,朝里说话:“祖父、康爷,一路辛苦了。” 老太爷嗯了一声,赵康揭开车帘朝来人笑道:“大少爷客气。大少爷此处等候,可是家中有甚急事?” “未有急事。家中知悉祖父带着五弟归来,甚是喜欢。上下皆在忙着洒扫、筵席之事,大伯和父亲便命世俊领着世杰、世安和世泰,并一众兄弟前来迎接。” 老太爷又嗯了一声。 赵世俊又道:“祖父,五弟离家时久,今日归来,家中甚为重视。想着不可于礼数上怠慢了,又恐祖父和五弟远道回来,身子受不得乏。大伯和父亲命我见着祖父时恭问一句,是先去族中祠堂,还是先回家?还请祖父示下。” 赵老太爷这才探出头脸,朝赵世俊问道:“族中是何动静?” “前日,几位宗祖遣人过来传话,说,若是五弟回家还请知会各房一声,必是前来接风洗尘,恭贺祖父。又说,按规矩五弟回来也需去一趟祠堂全礼。今日暂未有话。” 老太爷凝眉想了想,对他道:“今日暂不惊动各家,只安排你五弟去家庙上柱香。若是有人来问,只说一路劳顿,明日再请各位全了礼数。” 赵世俊应道:“是!孙儿明白。祖父和五弟慢行,世俊先行一步,前头传话。”说着便打马原处和兄弟汇合,着令一个下人回去传话,仍旧原地等着车驾。 赵家堡群居而栖,虽是各家自有宅院,外间却如一家模样,修成了一座不小的城寨。车马行到寨前,早已有人得令开了寨门相迎。入内顺着石路、清渠,由南向北直行,不多时,便上了一段陡坡。 感觉车身后仰,姜桐挑了车帘向外张望。入眼景色与有些模糊的记忆大致相似,却又有了不同。离开十年有余,似乎又添了不少房舍,新修了道路。想来,赵家堡又添丁增口了许多人吧。只不知,有多少如他这般难以容身的。 赵氏既然群居群栖合族而安,堡主与家主便是一回事,担的是赵氏上下领头之职。家主的宅院修在全寨至高处,俯瞰整个城寨,彰显着至尊地位。却不知,这城寨之中,究竟有多少人因了饮着赵家堡的水,住着赵家堡的屋舍,分食赵家堡的田粮,而对城寨首领从心而出地由衷维护。又不知,有多少人因着赵氏之姓,而对一家之主由衷地心存敬服。 爬了半里坡地,又行一段缓途,便真正到了赵家门前。除了一路相迎的四兄弟,大房、二房家眷并赵府上下,也都由大老爷和二老爷带领着,在马车上了缓坡时便出门候着了。 众人见了老爷子的车驾后跟着五辆马车,忍不住窃窃私语。有人是为姜桐这般前来,嗟叹他果然混得不错;有人心思小,琢磨着这几大车定然装了不少好东西,不知自己会得个什么样的见面礼;还有城府机心深沉的,则在低吁,人,果然还是回来了! 姜桐下了车,随在老太爷身后往前走。看看门口一群,又转转脑袋打量同行的几人,猜出他们必是自己所谓的兄弟了。只是各人都已长大,模样均有变化,自己记忆也模糊得很,实在分不清谁是谁。 想起往昔种种,又思及血脉二字,正不知情绪如何变换,忽见那个穿着青衫的男子调整着步子,待到二人并行时,清清淡淡在他耳边提醒道:“五弟,家中人多,一时礼节繁冗不必紧张,只保持平日心境就是。还有,若是有人言词行事不妥,一时不合五弟心意,还请别往心里去,只作敷衍过去就好。” 姜桐疑惑地看他片刻,而后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想想,又添了一句:“谢了。” 那人点了点头,便往前快行几步,同大房的人站到一处去了。 稍后,彼此门前相逢,问候声中,老太爷已经由赵康陪着,先一步进了宅子。众人也分尊卑长幼相随而入。门前的人进去了差不多一半,姜桐正要登阶跨槛,突然,一只火盆横空而来,啪嗒一声出现在他脚下。姜桐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然后抬头扫视四周。 那青衫之人本在半步之前与众兄弟相引,听见后头的动静转头看来,立时蹙了眉。声量不大却自带威严地朝旁问道:“这是谁的主意?” 一个婆子立刻赔笑出列,上前回道:“二少爷莫恼,这本是世情风俗。二夫人说,久未归家的人跨跨火盆是图个吉利,免得沾带了外头的晦气回来。大夫人也说,二少奶奶和四少奶奶还有两位姑奶奶都是有孕在身,防着阴邪冲撞,仔细点不会有错。” 姜桐听了婆子的称呼,回忆着赵康一路的提示,方知青衫之人便是大房的长子赵世杰。此时无心研究琐事,不待赵世杰再次开口,哈哈笑道:“本公子行商之人,自然是喜欢图个大吉大利,讨个越烧越旺的彩头!”随即又面色一变,沉着眸光故作为难道,“可惜——,本公子又甚是不喜烟熏火燎的味道,这可有些不好办呢!” 阿奇跟在后头瞧了,甚感不忿,欲要上前踢翻火盆,揍那婆子,叫赵世杰抬臂拦住。见他眼神示意,似劝自己无需妄动,想着刚刚回府也不好给主子爷强出头,只得收了手脚。但那心下却很是有些不悦,便冷冷瞪着前头。 赵世杰不着痕迹地轻轻止住阿奇,又对那婆子道:“二位夫人管着内宅,你照着她们的吩咐行事,也算不得错。” 第1640章 四姑母 一个婆子立刻赔笑出列,上前回道:“二少爷莫恼,这本是世情风俗。二夫人说,久未归家的人跨跨火盆是图个吉利,免得沾带了外头的晦气回来。大夫人也说,二少奶奶和四少奶奶还有两位姑奶奶都是有孕在身,防着阴邪冲撞,仔细点不会有错。” 姜桐听了婆子的称呼,回忆着赵康一路的提示,方知青衫之人便是大房的长子赵世杰。此时无心研究琐事,不待赵世杰再次开口,哈哈笑道:“本公子行商之人,自然是喜欢图个大吉大利,讨个越烧越旺的彩头!”随即又面色一变,沉着眸光故作为难道,“可惜——,本公子又甚是不喜烟熏火燎的味道,这可有些不好办呢!” 阿奇跟在后头瞧了,甚感不忿,欲要上前踢翻火盆,揍那婆子,叫赵世杰抬臂拦住。见他眼神示意,似劝自己无需妄动,想着刚刚回府也不好给主子爷强出头,只得收了手脚。但那心下却很是有些不悦,便冷冷瞪着前头。 赵世杰不着痕迹地轻轻止住阿奇,又对那婆子道:“二位夫人管着内宅,你照着她们的吩咐行事,也算不得错。只是,行事之前该当动动脑子。五少爷归家,是老太爷亲自接引,不比一般的迎来送往。内宅只管收拾屋子、备齐筵席即可,其他礼节上的事,当由外头行走的人做主。此事,老太爷可有吩咐?二位老爷又有什么吩咐不曾?若是没有,你便是行事不当。若有,你也先行撤了,回头有事我领着。” 一段话说得婆子无从反驳,只好悻悻地撤了火盆。 姜桐抬头看着高大的门额,瞄瞄冒出围墙的屋宇,嬉笑道:“你的反应可真快!我还想着,若是有人喜欢点火,我是不介意越烧越旺的。” 赵世杰看看他,不知如何接话,动了动唇没有吱声,仍旧半步前相引,带着人入了宅。 到了厅堂,老太爷眼含笑意地坐在上首,底下或坐或站,堆了一屋子的人。 姜桐顿时头大。 赵老太爷在上首招招手,唤道:“桐儿,来,和大家见见礼。” 姜桐杵在原地未动,腹诽道,老头子果然不能给他好脸,刚给三分颜色就开染房。难不成,这一路聊了几回天,往事便都抹了?连带这一屋子有的、没的,都指望他一笑泯恩仇?唔,不对,还真记不起来谁有恩了。 老太爷兴许真的因为姜桐回家,一时高兴得有些犯了糊涂,此刻仍然不察姜桐为何杵着不动,继续自顾自招呼道:“那,这便是你大伯、大伯母,那是你二伯、二伯母......” “哎呀!这就是三哥家的孩子么?小时候我就瞧着喜欢,如今大了,模样越发生的招人疼了。所谓浊世翩翩佳公子,可不就是形容这孩子的么!” 老爷子话未说完,从旁冒出个粘腻腻的声音,听得姜桐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这是你四姑母。”老爷子被她一引,顺为介绍道。 四姑太太顿时凑上近前,顺杆子爬道:“好侄儿,快来给姑姑瞧瞧。” 姜桐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是直翻白眼。 眼见姜桐神色不变,没什么反应,四姑太太吊起眉梢眼角笑嗔道:“怎么,不认识啦?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呐!” 姜桐闻言倒是朝她多看了一眼,不是迎合她的热情,而是想起来,当年府里可不是还有没出嫁的小姐呢么?暗忖,那些恶事里头,不知她扮了什么角色。 大老爷在旁咳咳两声,惹得大夫人看了他一眼。二夫人倒是机灵,立刻起身拉过四姑太太,笑道:“四妹妹,你也太心急了些。孩子在外这么些年,这才刚刚回来,哪里还记得全小时候的事情?见了家人也该依照尊卑长幼,一位一位地见礼,才不致糊涂认错了人。这得先让孩子给他祖父磕了头,然后和他大伯、二伯问了安,见过他大伯母才轮到你我的。这份欢喜劲儿啊,您且先攒着些,等会儿有的是机会!” 姜桐闻言,想着什么磕头见礼的顿时头疼,倒是巴不得方才那令他生厌的粘腻之声继续吵吵。可惜,四姑太太撇了撇嘴,便和二夫人退开了。然后,立刻就有下人递了拜垫过来。姜桐看一眼拜垫,没有动弹。再四顾看看众人,心内讥讽不已。 似乎,大家都在等着“看”他给老太爷磕头啊! 老太爷原只顾着高兴,压根儿没想过什么磕头敬茶的事情。忽然被人提及此项,本是无可无不可,也只管顺水推舟。见着姜桐不动,却不由生了尴尬,一时有些无措。他此时有些回过心神来了。既有些许期待,盼着姜桐当众唤他一声爷爷,又有些许担心,恐他一时恼羞当众给自己难堪。想仔细看看姜桐的脸色,揣摩他的意思,却见他依旧笑嘻嘻地东张西望,左顾右盼,仿似因为不曾留心才未反应的。 其余众人,神色各异。 老太爷说了不必惊动外头,所以除了直系子孙,外戚只有个不知是不是碰巧来窜门的四姑太太在。她似还在为方才的事别扭着,瞧不出其他来。顺着她往下看,平辈的倒是都陪姜桐站着。兄弟四个半垂眉目,倒是也看不出心中所想。未出阁的几位小姐正偷偷叽叽咕咕咬着耳朵,偶尔扭捏的一眼投过来,瘆得姜桐立刻转移视线。他对赵家没有好感,连带着也实在瞧不出小姐们的婀娜娇羞。 姜桐扫视的目光从下又回上头。 大老爷正面无表情,眼光凌厉地看着他。姜桐的目光和他对上时,未**澜,却也不躲不闪,顷刻又漫不经心的划过。大夫人也是端端正正坐着,摆着长辈的姿态。扫到二老爷夫妇脸上时,却见他们神色未明。但,二夫人眼中却有难以掩藏的隔岸观火之色,叫人玩味。 姜桐收住目光,重新落在拜垫上。给老太爷磕头?然后呢?轮到他们?爹娘尚且未能受自己一拜,他们岂配?!还没同他们算账,竟想着叫他折膝下跪于人了?哪里来的便宜! 第1641章 苍龙令 兄弟四个半垂眉目,倒是也看不出心中所想。未出阁的几位小姐正偷偷叽叽咕咕咬着耳朵,偶尔扭捏的一眼投过来,瘆得姜桐立刻转移视线。他对赵家没有好感,连带着也实在瞧不出小姐们的婀娜娇羞。 姜桐扫视的目光从下又回上头。 大老爷正面无表情,眼光凌厉地看着他。姜桐的目光和他对上时,未**澜,却也不躲不闪,顷刻又漫不经心的划过。大夫人也是端端正正坐着,摆着长辈的姿态。扫到二老爷夫妇脸上时,却见他们神色未明。但,二夫人眼中却有难以掩藏的隔岸观火之色,叫人玩味。 姜桐收住目光,重新落在拜垫上。给老太爷磕头?然后呢?轮到他们?爹娘尚且未能受自己一拜,他们岂配?!还没同他们算账,竟想着叫他折膝下跪于人了?哪里来的便宜! 再抬头时,姜桐依旧笑嘻嘻的,纯真无害地看向老太爷。 老太爷立刻满脸笑意,悄悄端了端身子,等着,盼着。 姜桐却对老太爷不疾不徐,不轻不重,温言笑语道:“既是应该依照规矩分尊卑长幼见礼,还是先去给祖宗上柱香吧。” 老太爷顷刻明白言下之意,心头一阵失落。却是不愿为难姜桐,强颜欢笑道:“桐儿说的不错,是我高兴糊涂了。”遂就此吩咐下去。 接着,下人一阵跑动忙碌,众人转战家庙。 家庙前的阶下,已经设了一条长案,摆了香烛果品之类。老太爷从赵康手中接了香,朝上拜了三拜插入香炉。身后,大老爷领着众人行了跪礼。既是大家一起跪,姜桐自然也就不计较了。 行完礼,老太爷道:“桐儿跟我进去。”意思是,大老爷和二老爷就不必跟着了。 赵康和另一个老仆捧了香烛跟到阶前,递上物事便一左一右在门外守着。 姜桐随老太爷行到阶上时,有意往后瞟了瞟,见底下众人还在跪着,方向同自己一条直线,心里居然孩子气地感到一阵畅快。 进了家庙,姜桐倒也没再给老爷子出难题,规规矩矩给祖宗们上了香、磕了头。他身上的确流的是赵家血,事实无可更改,况且,这些祖宗们也没有害了他爹娘,为难过他。 上完香、磕完头,姜桐起身看着正中的那副画像,摸摸下巴道:“咦?这位祖宗倒有些本公子的风姿。” 老太爷对这颠倒之语闻言失笑:“桐儿与这位先祖确实有些神似。” 姜桐转头看着他道:“好了,祖宗的头我是磕了。你让我回来,总不是就为的磕头吧?从宅子跑到家庙,这头我怎么说也算磕过了。说说正事如何?”然后指着那画像问道,“你的那个什么宿命之说,不会就是这位祖宗造的孽吧?” “莫要浑说!”老太爷板起脸轻责一句,转身引他去往密室,“你随我来。” 姜桐挑挑眉再看了一眼那副画像,嘀咕道:“越看越像本公子。都说人世有轮回,说不得你我就是前世今生,还让本公子跪你!老头瞧着神秘兮兮的,但愿你不曾留了什么大麻烦给本公子。”说完又耸了耸肩,随老太爷进了密室。 姜桐随老太爷进了密室,见密室中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有一块黑黢黢的令牌被供奉着,下首摆着的一盆水。心存质疑,但也没有立刻多嘴,冷眼旁观着老爷子的动作。 老太爷带着姜桐进来,以为苍龙令在遇到姜桐以后会像上次一样现出异象,谁知,等了片刻丝毫没有动静。想了想因由,挽起衣袖将手触入洗盆之中。 姜桐一旁看着,自然以为那令牌既然供奉在密室中,必有其出处和故事,在老爷子心中有着极其崇高的地位,只当他是准备洗手上香。不料,猛然就见盆中之水诡异地倒流半空,不由狠狠吓了一跳。下意识跳脚退开几步,朝老爷子叫唤道:“喂!老头子,你大老远地带我回来,就是要我看你装神弄鬼的么?!我告诉你,本公子虽然没做过亏心事,但是也不喜欢那些鬼鬼怪怪的东西,你可别把什么先祖之灵的玩意儿弄出来吓我啊!” “桐儿,莫要胡说!”老爷子喝了一句,心里其实有些焦急。半天不见上回的异象,莫非,自己估计错了? 姜桐见他动作依旧,嘀咕道:“我对江湖邪术可没兴趣,我看,我还是出去等吧。”说着便挪步转身,欲往密室外而去。 老爷子一急,撤出一只手就去拉他。不防,这手刚刚触上姜桐的胳膊,那边盆中之水便窜了几窜,却是不甚稳定,最后扭摆几下哗啦一声,竟将老爷子兜头浇了个精湿。 姜桐一见,倒不急着走了,弯腰哈哈大笑:“我说老头,好像你的功夫不到家啊!” 老爷子却是心头一动。莫说这水并不由人控制,更没有出现过洒漏之事。方才的意外情形,自然是同自己拉了桐儿有关。心道,洗盆择主的确是要待子孙成年之后,但是,世间之事未必桩桩件件都是循规蹈矩的。既然异象因桐儿而现,何不让他试试? “桐儿,你过来。照着爷爷刚才的样子,将手放到这盆里。不用动,也不用胡思乱想,只要平心静气就可。若是有什么动静,你也无需害怕,爷爷在这儿呢。” 姜桐立时竖毛戒备道:“干嘛?我说过,我对江湖邪术没有兴趣。倘若这是赵家秘术,我看,你还是留着教别人吧。”看着老头满脸的水滴,湿漉漉的衣衫,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老爷子有些心焦,低语威喝道:“我说的秘事你还想不想知道了?!你愿意自己和身边的人出事?!” 姜桐撇撇嘴,笑道:“好啦,好啦!不过就是洗个手,泼个水,我做就是了!”心道,要是泼水,自己就跳开,看着老头再淋一回也挺有意思的。 老爷子看着姜桐伸手入盆,不由屏息凝神盯着动静,心跳都有些微紊乱。也不知是不是不敢面对异象,还是害怕期望落空。 第1642章 印记 姜桐立时竖毛戒备道:“干嘛?我说过,我对江湖邪术没有兴趣。倘若这是赵家秘术,我看,你还是留着教别人吧。”看着老头满脸的水滴,湿漉漉的衣衫,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老爷子有些心焦,低语威喝道:“我说的秘事你还想不想知道了?!你愿意自己和身边的人出事?!” 姜桐撇撇嘴,笑道:“好啦,好啦!不过就是洗个手,泼个水,我做就是了!”心道,要是泼水,自己就跳开,看着老头再淋一回也挺有意思的。 老爷子看着姜桐伸手入盆,不由屏息凝神盯着动静,心跳都有些微紊乱。也不知是不是不敢面对异象,还是害怕期望落空。 触手一片清凉水意,片刻,盆中之水便如活物,绕手而走。姜桐不由为这意外的触感惊奇万分,眼睛盯着盆中不移,冲着老爷子叫唤道:“喂!老头子,是不是你在作法啊?我怎么感觉这水会自己跑呢?” 老爷子闻言心中一喜,斥道:“别吵!”随即脚下往前移了两步,朝盆中看了看。果不其然!但恐自己在旁会有所影响,连忙又横侧退开几步,有些紧张地在盆中之水和令牌上来回扫视。 须臾,盆中水便高跃而起,气势壮阔。瞧那情状,若非密室空间有限,只怕会一鼓作气地窜往高天而去。 姜桐视线随着水雾往上,心中不由越发惊奇。看着这盆不过和平日用的面盆差不多,哪里来的这许多水? 老爷子在旁看着不由激动万分,颤声自语道:“我果真没有弄错,我果真没有弄错!”又满脸喜色地朝姜桐道,“桐儿,你就是先祖钦定的下一任赵氏家主!” 姜桐闻言一个激灵,顾不得看那水势,转头对老爷子不悦道:“我早说过,我对赵家家主没兴趣!路上的事你都忘啦?在这赵家堡里,可是有人存了灭我之心呢!依我说,你别害我,也别为难自己,为了咱俩的小命,还是痛痛快快把家主之位给那人得了。若是那人没有能耐,早晚还得再被别人反下台来,自食恶果。咱们君子不立危墙,乐得自己安享生活,随他人折腾岂不两全?” 不待老太爷回应,姜桐的话音刚落,就见高几上的令牌果然又像上次一样,闪现通透荧光,开始震颤起来。 姜桐听得异响回头一瞧,不由惊呼:“喂!老头,你是不是又作法啦?”想要将手撤出盆中,却不知为何动弹不得,急得胡言乱语,“哎呀!赵家祖宗,我没有冒犯之意!你们若是在天有灵,也该知道我被人买凶刺杀的事了吧?这家主之位和小命,对我来说,还是小命要紧啊!各位祖宗行行好,放过我吧!再说,若是我被人弄死了,还是做不成家主啊!” 老爷子眼见令牌已有反应,盼着再现苍龙戏海之像,唯恐姜桐半途撒手,听得他那胡乱念叨之语,顺势威吓道:“已然冒犯先祖,你还不乖乖闭嘴站好!且看先祖还有何指示。” 姜桐何时遇过这等怪力乱神之事?看着高几上的令牌乱颤,直冒虚汗。无奈,有心逃跑却是脱身不得,只能紧张兮兮地盯着,心内存着小心防范。 片刻之后,果然又同老爷子上次所遇情形相似,一道青芒从令牌中****而出,穿过水幕化为苍龙,先围着老爷子绕了两圈,接着便绕着姜桐上下盘桓不息,低鸣不已。所发出的声音却不似上回那般嘤嘤呜咽,而是明显的透着欢愉。 姜桐可没觉得苍龙有撒娇之意,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又朝老爷子喊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喂!你快把它弄开!” “桐儿,莫怕!这是圣主亲近之意。试着放下心中惧意,然后心平气和地表示你的诚意接受,默念着你对它忠诚不弃。”老爷子言语引导着,盼着苍龙下一步的动静,能得先祖更明确的提示。 姜桐却不由叫嚷道:“我果然还是上当了!老头,你是不是哄我回来,就为的用这法子逼我继承家主之位?坦白告诉我,你这么逼着我,是不是赵家堡有了什么大麻烦,要我来当替罪羊的?我告诉你,我可没那么好说话!你赶紧把它弄开,放我出去!” 老爷子听他胡言乱语,心中有些岔气,威吓道:“我早告诉你这非人力所为!你若不信我的话,只管聒噪,看它会不会听你的。反正我也没法子,你就这么一直站着吧!” 姜桐果然闭了嘴。 须臾,那苍龙摇头摆尾又绕了几圈,便长身向天停在姜桐面前。姜桐只觉得自己右手在不自觉地缓缓抬起,掌心向外对上苍龙,渐渐感觉清凉犹如雪沁。爷孙两人此时都能透过他微微张开的指缝看到莹莹清光。老爷子有心查看,却不敢冒失,只在一旁安安静静等着。 那苍龙待姜桐的掌心完全对准了它,便俯下龙头,似乎查看一般,又似示好,在姜桐掌心嗅了嗅,蹭了蹭,然后欢悦地鸣叫一声,一番摇头摆尾上下盘桓,接着返身,复又化为青芒射入令牌之中。姜桐还未及吁气放松,就见那令牌嗖地腾空而起,蹭地一下跳入他掌中。几乎下意识的,姜桐一甩手,便将那令牌扔回到了高几上。 几乎同时,只听“哗啦”一声,因了姜桐的动作,那还在冲天欢腾的水幕猛然落下,兜头兜脸将他浇了个精湿。眨巴眨巴眼睛,姜桐睫毛上挂着水滴,转脸对着也是湿意盎然的老爷子挤出个尴尬的笑。 一切重归宁静,老爷子抓起姜桐的右手翻看掌心,只见淡淡荧光正在消散,不过须臾便隐退无踪。只短短时间也让他看了个大概。那荧光所现图案,模模糊糊犹如龙身,似乎一深一浅,一大一小,纠葛缠绕成双影。 老爷子搓了搓姜桐手心,期望再看得真切些,却什么也没有,只剩下被他擦摩出的淡淡红痕。蹙眉想了想,抬头问姜桐道:“桐儿,你往日可曾发现过自己手中有这印记?出现过几次?大概都是什么时候?印记出现前后,你可曾遇见过什么特别的人没有?” 第1643章 信物 几乎同时,只听“哗啦”一声,因了姜桐的动作,那还在冲天欢腾的水幕猛然落下,兜头兜脸将他浇了个精湿。眨巴眨巴眼睛,姜桐睫毛上挂着水滴,转脸对着也是湿意盎然的老爷子挤出个尴尬的笑。 一切重归宁静,老爷子抓起姜桐的右手翻看掌心,只见淡淡荧光正在消散,不过须臾便隐退无踪。只短短时间也让他看了个大概。那荧光所现图案,模模糊糊犹如龙身,似乎一深一浅,一大一小,纠葛缠绕成双影。 老爷子搓了搓姜桐手心,期望再看得真切些,却什么也没有,只剩下被他擦摩出的淡淡红痕。蹙眉想了想,抬头问姜桐道:“桐儿,你往日可曾发现过自己手中有这印记?出现过几次?大概都是什么时候?印记出现前后,你可曾遇见过什么特别的人没有?” 姜桐此番倒是老老实实未曾嬉皮,也没再对老爷子一连串的问话显出不耐,显然因为自己身显异状,开始对老爷子的话有些将信将疑了。 “我哪里知道!谁会没事盯着自己的手心瞧?”凝眉看着自己的掌心半天后,他却给了迫切寻求先祖提示的老爷子,一个如此泄气万分的答案。 “你再仔细想想?” 姜桐只得斜翻着眼睛又想了想,然后模棱两可道:“嗯,硬要说是的话,好像也偶然见过那么一次,印子比这还淡。那回是去茶园子里验茶,我记得,因为不知哪个混蛋为了凑重量,往茶叶上淋了许多的水,我还发了好大一通火的。”放下视线,看着老爷子道,“你不知道,他为了多诓两个工钱,若是用的其他法子来蒙我也就罢了,可是那茶叶被淋了水,上面一层瞧着还嫩汪汪的没什么,底下的可就都捂黄了,眨眼间,几大筐的茶叶全都废了!茶娘白辛苦了一天不说,炒茶的也可以省下一摊子偷个闲懒,我也可以不去计较这几筐茶钱,可是人家客户还等着......” 老爷子见他东拉西扯,不由蹙眉道:“说正事儿!” “我这可不就是正事儿嘛!你别瞧不上这小小的茶叶,里头的学问可大了去了!只这看着简简单单的采茶一项就马虎不得!不独采茶的人要干净利落,心灵手巧,这刚采下来的茶叶怎么个堆放,也是极为讲究的。不能受潮浸水,不能受热曝晒......” 老爷子实在听得不耐,再次催促道:“正事儿!” “我说的就是正事儿!”姜桐顶了一句,甚是不服气地嘀咕道,“林林种种的许多,说了你也不明白。不光外间一切要注意,便是这触碰茶叶的手,也要干干爽爽,柔滑无刺。不能沾染脏东西不说,连汗渍也不能有一星半点儿。”说着,高了声音道,“呶,我去验看茶叶,难免要拿在手上细瞧成色,放在鼻尖嗅闻味儿,可不得要净面擦手?不是擦手,我如何瞧见自己手心里有什么玩意儿?!”随即还翻了个白眼。 老爷子无奈,只得挥挥手:“行行行!你继续!你继续!” 姜桐这才皱了眉头切入正题:“验茶前要擦手除汗,碰了那淋过水的茶叶,自然要擦干了才能继续。无意间发现手心里好似不太白净,当时只以为是被茶树汁沾染了,还特地去洗了洗。虽也觉得有些奇怪,那是茶叶,又不是做染料用的甘蓝,可是因为洗完手就没了,也就没在意。那日也没见发光发亮的,印子也比今儿个淡,可那形状模模糊糊倒与今日所见相去不远,想来......” “那就是了!”老爷子还没听完就一阵激动地下了断语,又追问道,“人呢?当时,你身边有没有谁看起来与众不同,显得不太一般的?或者,那日里,你在其他地方遇见过什么样貌脱俗,气度特别的人没有?” 姜桐摇头:“那阵子正是采收茶叶最忙的时候,我哪里有空在外溜达闲逛?一日所见,无非就是我府里的仆众和茶园子里的工人,这些人有什么特别的!” 老爷子不甘心地继续追问道:“果真没有特别之人?那,这样的情形,当真只发现过这一次吗?”又嘀咕道,“那天是同赵朗几个斗了气显现的,他们几个自然不相关。想来,那回也不一定就是茶园子里当日遇见的人。说不得,这人早就遇见了,只不知是何时何地,又是哪一个。” 姜桐见他得不出所以然,摆手道:“你的意思我大约听出来了。我劝你也别琢磨了,依我看,你那想法就靠不住。我一个常年走南闯北做买卖的,一年下来,见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没见着谁有什么天生异象。再说常常接触的,府里的人不消说,时时碰见。茶园子,我也是隔段时间便去一趟,那些人也算常遇。可也没老见着手心有异啊?” 又抬手看看掌心,未见再有图案显现,遂放下手道,“现在密室也来了,信物也看了,怪事也见了,你能不能将前因后果说仔细给我听?” 老太爷见问不明白,也就只好暂且放下话题,思量眼下。暗忖,桐儿虽未弱冠,也未行家主交接仪式,但,洗盆已择主,苍龙又显身,这传承之事不过是早晚的一个宣告众人。遂决定将所有秘传之事一一诉诸。 尚未待他开口,姜桐扯扯湿淋淋的衣衫又道:“能不能先去洗个澡再说?况且这里头憋闷得慌,我急需出去吸两口新鲜之气。” 老爷子看看彼此,点点头。 二人湿淋淋地出现在家庙门前,看着众人异样的眼光,方觉自己疏忽。互相看看,一起无谓地眨了眨眼睛。不理众人暗自讶异,老爷子丝毫没有解释之意,只朝下道:“桐儿也给祖宗上过香了,暂时就这样吧。我带他到住的地方看看,大家也先各自回去歇息,回头晚宴一起用饭。”言语间,有意无意竟将姜桐和大家见礼之事给抹了。 第1644章 质问 老太爷见问不明白,也就只好暂且放下话题,思量眼下。暗忖,桐儿虽未弱冠,也未行家主交接仪式,但,洗盆已择主,苍龙又显身,这传承之事不过是早晚的一个宣告众人。遂决定将所有秘传之事一一诉诸。 尚未待他开口,姜桐扯扯湿淋淋的衣衫又道:“能不能先去洗个澡再说?况且这里头憋闷得慌,我急需出去吸两口新鲜之气。” 老爷子看看彼此,点点头。 二人湿淋淋地出现在家庙门前,看着众人异样的眼光,方觉自己疏忽。互相看看,一起无谓地眨了眨眼睛。不理众人暗自讶异,老爷子丝毫没有解释之意,只朝下道:“桐儿也给祖宗上过香了,暂时就这样吧。我带他到住的地方看看,大家也先各自回去歇息,回头晚宴一起用饭。”言语间,有意无意竟将姜桐和大家见礼之事给抹了。 姜桐跟在老爷子身后朝众人礼节性的笑了笑,心底却是暗自欢愉不已。不用去对那些彼此不待见的人跪呀、拜呀的了,真舒心! 到了住的地方,姜桐无意关心给自己安排的院子精致与否,风景如何,只急急地想去沐浴更衣。谁知,老爷子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也一同入了内室,只让赵康和阿奇在外间守着。 姜桐也对秘事存着好奇之心,知道老爷子急着说话,便忍了忍,扯开湿衣的脖领陪他坐了。还主动给老爷子倒了茶水递上,弄得老太爷心里一阵小激动。姜桐看看他的神色,暗自撇撇嘴。他不过是担心,老头子说到一半因为口渴去寻水喝,瞎耽误自己工夫。 老太爷抿了一口茶,对姜桐问道:“桐儿,你可知原先这方大陆并没有瀚宇、奉天、朝旭、熙阳这些国家以及众多小国?” 姜桐点点头道:“嗯,当然知道。别的不说,就熙阳国而言,现在的国主好像是二十多年前起兵造反夺的帝位吧?再者,但凡读过几本传记或是喜听说书的都知道,此方大陆原为圣天皇朝一家统领,所以,至今仍有人习惯称整个大陆为圣天大陆。圣天后来为佞臣所叛,子嗣尽数被诛,灭于数百年前。于是,天下开始分裂,很长一段时间战火不断,民不聊生,打打杀杀数十年才渐好些。又经沧桑岁月,然后才慢慢有了如今这些国家,可是依旧不少战火,只比那会儿略好些。我史书读得不多,大概也只知道这些。” “如今几个大国的确并非圣天皇朝灭亡之后便有的,其中经历了不少世事变迁。”老太爷点点头,又摇头道,“圣天皇朝也并非外间所说,尽数被灭,而是尚有血脉存世。” 姜桐眼睛亮了一下,颇感兴趣地问道:“这和赵家有什么关系吗?难不成,咱们还是圣天后裔?”这也太出人意料了。 老太爷又摇摇头,问道:“你可还记得方才在家庙中见过的先祖画像?” 姜桐点点头道:“就记得当中那副,他那样子想不记得都难。” “他便是赵氏的发家始祖。圣天皇朝发展到中期,曾经启用了不少民间的能人异士用于治理天下,但是难免有人恃才傲物。为了维护朝纲稳定,便又出现了专为守护帝位而存在的人。赵家这位始祖,便是凭着一身本事和忠心,到了圣天帝君身边。此后,圣天的历代帝王便有四大长老守护,赵氏便是其一。” “长老?那是会巫术喽?”姜桐惊疑道,又问,“你在密室里是不是也用了巫术?” 老太爷笑道:“据说先祖的确是会巫术的,也是守护帝王的其中一项本事。不过,经历世代变迁,后人又为休养生息,多为偏重当时的存世立足之本,先祖所学也不能尽数流传。如今的赵家,是没人懂得巫术的。” “哦。后来呢?你说赵家宿命不可违逆,他为表忠心,用巫术给赵家下了咒?” “不,他没有给赵家下咒。你别急,听我慢慢说。始祖是在圣天皇朝中期发的家,此后又经历了不少代,到了圣天灭亡这一代时才有了赵家宿命一说。逆臣叛乱并没有灭尽皇家子嗣,只是,后来的上位者恐怕有人借口复国,这才谎告天下。赵家作为四大长老后裔,却是知道内情的。圣帝在人相助之下,去了海外,就是如今的凌霄国。” “海外?凌霄国?”姜桐不由一阵惊呼,联想到圣帝又意有所指道,“听说此次瀚宇皇帝行冠礼,凌霄国女帝带了使者前来恭贺的......啊!你不会是要把我和这凌霄女帝扯在一起吧?我可没见过她,更没和她有过什么接触!” “不会。你听我慢慢说。” 姜桐放下心来,兀自嘀咕道:“这凌霄国一直没什么人敢提,原来是因为和圣天帝搅和不清。” 老爷子点点头道:“嗯,凌霄国主现身圣天大陆,的确会引起不小的恐慌。不过,世人会对凌霄国讳莫如深,确实因为有人知道圣帝去向,心存忌讳,但更多的却是因为那片诡秘的海域。” 姜桐接口道:“我听说,曾有人妄图渡过那片海域,但,大多都是有去无回。” “是,至今仍是如此。”老太爷应道,“圣天未灭时,尚未有凌霄国之说,只知有位女子从那片海域而来,同末代圣帝有些交情。叛臣作乱,圣帝在四大长老及一群忠臣掩护下逃出宫来,却四处难以存身。危难之际,恰遇这女子来访,便在她救助之下,带着一部分人随同去了海外。继任赵家长老的那位先祖也在其列。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随同而去的臣子又带着圣帝的唯一子嗣,秘密回到了圣天大陆。”说到此处,濡濡唇插话道,“我当初并非因为你娘出生卑微而反对这桩亲事,只因为,姜氏乃是佞臣之后。” 听老太爷突然提及心头之痛,姜桐迅捷沉了脸色,瞪眼怒道:“你不觉得自己迂腐得过了么?这都经历了多少年,多少代了?就因为我娘姓姜,你就棒打鸳鸯,害我失了至亲?“ 第1645章 泣血 姜桐接口道:“我听说,曾有人妄图渡过那片海域,但,大多都是有去无回。” “是,至今仍是如此。”老太爷应道,“圣天未灭时,尚未有凌霄国之说,只知有位女子从那片海域而来,同末代圣帝有些交情。叛臣作乱,圣帝在四大长老及一群忠臣掩护下逃出宫来,却四处难以存身。危难之际,恰遇这女子来访,便在她救助之下,带着一部分人随同去了海外。继任赵家长老的那位先祖也在其列。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随同而去的臣子又带着圣帝的唯一子嗣,秘密回到了圣天大陆。”说到此处,濡濡唇插话道,“我当初并非因为你娘出生卑微而反对这桩亲事,只因为,姜氏乃是佞臣之后。” 听老太爷突然提及心头之痛,姜桐迅捷沉了脸色,瞪眼怒道:“你不觉得自己迂腐得过了么?这都经历了多少年,多少代了?就因为我娘姓姜,你就棒打鸳鸯,害我失了至亲?你虽未杀伯仁,但,伯仁却因你而逝!就凭一句虚无的‘佞臣之后’,你就逼死我娘?这世间这么多姓姜的,你怎知我娘一定就是佞臣之后?就算是又怎样?!圣天灭亡数百年,你还抓着此话不放,难道是想助那圣天后裔复国?!” 忽然想起此番回来的事由,更是起身拂袖:“哼!荒谬之言害死我娘,现在还想我为此卖命?我不曾为此讨要血仇已属仁善,妄想我再听你的鬼话!恕不奉陪!” 老太爷见他翻脸,赶紧起身拉住他衣袖安抚道:“桐儿别急,先听我说。爷爷不接受你娘并非妄想复国,只是因为赵家宿命所致,不想因为你爹一桩婚事灭了全族!” 姜桐嗤笑道:“谁人会为一桩婚事来灭人全族?赵家堡也不是泛泛之辈,谁人又敢轻言说要灭赵氏全族?哼!你莫要为了当年之事哄瞒与我,便编些不着边际的谎话!” 老太爷急道:“赵家先祖从海外重返,是在圣帝跟前发了血誓回来的!你不信我,方才密室之中的事你作何解?密室之事,你疑我做了手脚,你掌中印记又做何解?!若是你心头恨意难消,等我将所有事情全盘告之,你只管报仇!只是请你为了自己,为了赵氏一族,暂且耐心听我把话讲完可好?” 姜桐想了想,抽出被扯的胳膊,重新坐下。 老太爷见他虽然依旧沉着脸,但已坐下,便是肯听自己说话了。揉揉胸口顺了顺气,继续道:“据说,最后一代圣天帝是极为重情的仁爱之人,并未留下什么复国的遗训。相反,当日遣人送返独子时还另有交代,嘱咐他的子孙后代只需悠闲于世,不可再度沾染朝政。海外那段历史,所传寥寥无几,只知凌霄国是他所立。不过几年的光景,圣天大陆当时并不安稳,冒险送儿子回来,又不是为了复国,其间定然又发生了大事。对此,先祖似有忌讳,并未留下只字片言。” 说到此处,老爷子的情绪也有些凝重,幽幽叹道:“其实,我能体会圣帝当时的心情。于长者而言,没有什么比子孙安然更为重要的。圣帝经历过叛乱,或在凌霄国又经历了什么伤心绝望之事,无奈之下只求保得一丝血脉。送返其子的人,都在圣帝跟前以自己的血脉后嗣为注,发下血誓,承诺‘亲,则守护;疏,则不弃’,所要求的,也就是一个不会背叛的承诺。当年的那位先祖,为了保护圣帝的这丝血脉,连一副画像也不曾留下,唯恐后人悬挂供奉,节外生枝。其实,何尝又不是为的保护自己子孙?不过是赵家与圣天后裔息息相关,生死相系罢了。” 姜桐也垂眉轻叹了一气,问道:“这圣天后裔在哪儿?姓甚名谁?为了保他,我是娘也没了,爹也走了。此番守护之责偏又应验在我身上,是不是我前世作孽太多了?”抬头又不甘心地追问道,“你究竟因何认定我娘就是佞臣之后的?还有,照你方才所说,岂非一个不小心就会招致灭门之祸?我娘的出现让赵家灭门了么?哼!为了忠诚发下血誓我信,但这什么血誓祸延子孙后代,我却还是怀疑的。” “你不用怀疑。便是口口相传之言有所差池,但是不可背叛却是真的!所谓佞臣之后,是因先祖他们起誓时,曾提及不与那些诛杀皇族的为首佞臣共存,只不过圣帝仁爱,只要他们保住子嗣,并不要他们报仇复国,所以共存二字改了共处。你爹与你娘相识之初,我不知她姓姜,所以未曾及时给予警示。若是初时便分开,也许结局会是另一番模样。各自婚配、嫁娶,未必不会双双幸福。” 姜桐插言道:“那就没有我了。你还未说,为何单凭一个姜字就定了我娘的罪过?” 老太爷怔愣一下,苦笑道:“许是造化弄人。当我知你爹娘交往之事,因了她的姓氏恰在忌讳之列,便劝阻过你爹,只是未见异状,也存了一丝侥幸。后来,密室中的令牌出现泣血警示,我才强硬了态度。那令牌谓之苍龙令,乃是始祖当年为四大守护长老时所得信物。其令原以灵物为材,巫术为铸,又被施过血咒,极富灵性。就如你此番触发令牌,显出苍龙一般。此状乃是圣主亲近之相,就是说,你无形中可能已与圣帝后裔有了接触。那洗盆也是先祖施过咒的灵物,为的就是选择妥当的家主传承守诺,保护子孙血脉。” 姜桐动了动唇,不知该说什么。这一切听着有些荒谬,却又有些情理。 老太爷继续道:“一次泣血,当为警醒;两次泣血,不可玩忽;三次泣血,换做是你,又当心惊与否?你爹瞒着我,说是与你娘断了,直到我见苍龙令仍有泣血之状才知真相。如何还肯由得他们?” 姜桐不服气道:“我娘出事时,我快三岁了。” 第1646章 血誓 老太爷怔愣一下,苦笑道:“许是造化弄人。当我知你爹娘交往之事,因了她的姓氏恰在忌讳之列,便劝阻过你爹,只是未见异状,也存了一丝侥幸。后来,密室中的令牌出现泣血警示,我才强硬了态度。那令牌谓之苍龙令,乃是始祖当年为四大守护长老时所得信物。其令原以灵物为材,巫术为铸,又被施过血咒,极富灵性。就如你此番触发令牌,显出苍龙一般。此状乃是圣主亲近之相,就是说,你无形中可能已与圣帝后裔有了接触。那洗盆也是先祖施过咒的灵物,为的就是选择妥当的家主传承守诺,保护子孙血脉。” 姜桐动了动唇,不知该说什么。这一切听着有些荒谬,却又有些情理。 老太爷继续道:“一次泣血,当为警醒;两次泣血,不可玩忽;三次泣血,换做是你,又当心惊与否?你爹瞒着我,说是与你娘断了,直到我见苍龙令仍有泣血之状才知真相。如何还肯由得他们?” 姜桐不服气道:“我娘出事时,我快三岁了。按你所说,赵家早该出事,赵家堡又发生什么天灾人祸不曾?依我说,那令是有灵性,血誓也当可信,只未必需要尽信。俗语说,人在做,天在看。既有承诺于人,不当背弃,但也该就具体事情而言。我娘就算是佞臣之后,她可曾鼓动了我爹去灭圣天后裔?她自己又可曾与圣天一脉为敌?还是你迂腐了。” 老太爷想了想,不置可否道:“如今洗盆择你为继任家主,苍龙令又与你亲近,许是因了你的出生,消减了赵家罪孽。而且,如你所说,你娘并未有危害之举,且也落崖离世。血誓之咒便戛然而止了也不一定。”又叹道,“若是我在你爹行冠礼被洗盆所择之时,便将机密尽诉于他,或者,悲剧当可避免。” 姜桐默然无语地看着眼含悔意,面露凄凉之色的老者。想想自己爹娘实在冤屈。娘亲虽是失足而死,但本是因老头子阻挠亲事所致,自己当怨恨于他。如今听了这些,却又不知从何追究了。何况,他也失了儿子。 不欲纠缠叫人不快的话题,姜桐挥挥手道:“往事已矣,多说无益。你还是说说那什么惹来诸多麻烦的圣帝后裔吧。” “哦。”老太爷揉揉眼睛,掩饰着擦去眼中模糊,继续道,“经历过数百年世事变迁,赵家与圣帝后裔之间,早已从亲而守护变为疏不能弃了。对于隐姓埋名的圣天后裔,我又从何而知?在你回来之前,赵家所担的责任也就是不可背叛罢了。赵家堡供赵氏一族共居,就是为的防止子孙后代作出背叛誓言之举。生活在一起,家主总能便于管束一些。不过,其实曾有一任家主猜测过,血誓恐怕只应验在三代内的嫡系身上,却是与久远的旁系无关。” 说到此处似乎恍悟了什么,然后小心翼翼地解释道:“你娘的事,苍龙令泣血是真,未曾酿制恶果,许是,许是除了你的出生之因,也同这嫡庶之说有关。莫不是,你娘也是旁系分支?” 姜桐简直要无语问苍天了,没好气道:“行了!我娘的事我又不找你索命报仇!别东拉西扯的了,你只说清楚眼下的事情可不可以?难道也要等我惹了谁,再被逼得坠崖去?!” 老太爷赶紧收拾情绪,正色道:“苍龙既然现身,那誓言便又从疏而不弃回到了亲而守护上头。首先,得从你所接触的人中,找出谁是圣天后裔之人,然后就简单了,只管保着他的命就是了。” 姜桐无奈道:“我每天接触那么些人,我知谁是谁?况且几百年下来,那人自己都未必清楚自己的身世。这不是大海捞针嘛!我看,干脆毁了那令牌得了!” 老太爷一吓,赶紧出言阻止:“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一个血誓便叫人不得安生了,若是毁了苍龙令,岂不是自取灭亡?!这样,待会儿我将有关苍龙令的种种告之与你,待你遇见异象时便可参照得知了。还有那些需要忌讳的佞臣姓氏,我也一并说与你知。” 于是,老太爷巴拉巴拉将机密之事尽数告之姜桐,听得姜桐一个头两个大。老太爷偏还不肯放过,又要他背诉清楚方肯罢休。 谈完大事,祖孙二人方觉还饿着肚子,身上的湿衣服是早就捂干了,发出淡淡酸味,急需沐浴更衣。老太爷以空腹不宜洗澡为由,赖在姜桐处一起简单的用了点吃食,而后各自回房沐浴更衣。打算小憩后应付接下来的接风晚宴。 姜桐沐浴更衣完,身体舒爽,心情也跟着舒爽,没瞧见阿奇,便逛到园子里闲看风景。 从青砖正道晃到卵石小径,转着圈子打量四周,这才发现,安置自己的这个院落还算精致。会客之所,起卧之地,书房饭厅,一应俱全。飞檐斗拱,雕梁画柱,各处按着功用,该大气的大气,该玲珑的玲珑。花园子里的布置,绿尚肥,红未瘦,有花有草,雀啼蝶绕。还有一方清浅池塘,砌了两座假山,算得有山有水。这比小时候的待遇可是天壤之别。 晃到葡萄架下,居然发现还结了一架秋千,不由失笑。也不知是有人存心弥补自己的童年闲趣,还是自己的到来无意当中占了哪位小姐的院子。得!打秋千是小姐们的乐趣,也没说男子就碰不得。撩起一襟山茶袍脚,姜桐就往秋千上一靠。侧坐其上,一腿闲翘,一腿随着秋千轻摇晃荡在下。微眯双眼,享受沐浴后的清风送爽。 苍龙令之事,对他不能说没有影响,但也算不得翻天覆地。老太爷口传的秘事,他也算得尽心,该记的都记下了。但是所持态度嘛,信与不信,重视与否,一半一半。 方才借着沐浴,他也抽空理了理思绪。血誓之说,归根结底,简而言之,就是对于承诺不可背弃之事。 第1647章 五姑娘 花园子里的布置,绿尚肥,红未瘦,有花有草,雀啼蝶绕。还有一方清浅池塘,砌了两座假山,算得有山有水。这比小时候的待遇可是天壤之别。 晃到葡萄架下,居然发现还结了一架秋千,不由失笑。也不知是有人存心弥补自己的童年闲趣,还是自己的到来无意当中占了哪位小姐的院子。得!打秋千是小姐们的乐趣,也没说男子就碰不得。撩起一襟山茶袍脚,姜桐就往秋千上一靠。侧坐其上,一腿闲翘,一腿随着秋千轻摇晃荡在下。微眯双眼,享受沐浴后的清风送爽。 苍龙令之事,对他不能说没有影响,但也算不得翻天覆地。老太爷口传的秘事,他也算得尽心,该记的都记下了。但是所持态度嘛,信与不信,重视与否,一半一半。 方才借着沐浴,他也抽空理了理思绪。血誓之说,归根结底,简而言之,就是对于承诺不可背弃之事。虽然那人已同他有接触,他也不会遵照老太爷的吩咐主动去找的,不如顺其自然,反正还有掌心的印记和苍龙令给提示。若是苍龙令果然灵验,那人真需自己守护,要命的时候他自己会暴露出来吧?自己每天接触那么些人,当真一个个去查探,还不累死?搞不好一辈子都弄不明白是谁。反正他也不打算亲手打杀身边之人,也就算不得违背誓言。 至于不能和佞臣之后共处嘛...... 姜桐忽然想起了鬼眉,兀自一笑。苍龙令未因自己同那臭丫头共处而泣血,那臭丫头就不太可能是佞臣之后。总不可能等到哪天和她洞房花烛了,苍龙令才来作怪吧?想到此处,耳根子不由有些发热。好似想远了。 摸摸耳朵,咳咳两声,打破自己心底的羞囧,继续琢磨。除了臭丫头,别的女子大概也不得同自己过于亲近。所以娶亲婚配之事言之过早,更与血誓无关。男子交往,自己行商之人,生意往来是免不了的,但也就是些利益纠葛而已。就论交情好的,既然到现在为止没有妨碍,大可继续交往。大不了往后小心谨慎些,别一时脑热和谁拜把子,也别一时义气和人歃血为盟就成。 想通关节,辨明利害,姜桐自我总结道,既往不咎,来日慎重,一切顺其自然,不必大惊小怪。于是,心情轻松如常,照旧逍遥自在。 姜桐想要逍遥自在,可他忘了这不是容城的赵府,而是赵家堡。迷迷瞪瞪,刚觉得眼皮子发沉,打算小憩一时,便听耳边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女子说话声。 抬眼去瞧,便见一位十五六岁小姐打扮的女子,领着七八个丫鬟小厮朝葡萄架下过来。人未近前,那女子便启唇笑语道:“找了半天,原来五哥哥躲到这里偷闲来了。” 姜桐挑挑眉梢,没有起身相迎之意。 女子对姜桐的不曾搭理也不介意,款摆生姿地走到他跟前施了个礼,拿着方帕子半掩唇齿地笑语道:“五哥哥大约不认得我了,我是月眉,二老爷家的。姐妹里排行第五,可跟五哥哥在兄弟里的排行一样呢。” 姜桐看看她身后的几个丫头、小厮,个个手里托着东西,也不知来人是何用意。这才从嗓子眼里轻轻哼了一声,道:“原来是五姑娘。怎么,有事?” 赵月眉朝后瞥了一眼,一个丫头赶紧地将手里东西递上。她抬手仔细地接过,亲自捧着递给姜桐,献宝道:“知道五哥哥要回家,月眉给哥哥做了两双鞋。月眉的针黹女红算不得好,望哥哥莫要笑话。” 姜桐瞥了一眼她手里的鞋,确实算不得好,但针脚倒也算得规规矩矩。可惜,他对这突然送上门来的好意没有兴趣。尤其,这丫头是赵家的,而且爹娘还是二房那两个鬼心眼死多的人。 于是,姜桐扫了她一眼,意兴阑珊地转头去瞧顶上的葡萄叶子,眯着眼睛看那一堆碧绿里隐隐投下来的细碎阳光。面上依旧带笑,口气却凉凉的回道:“不想,我这回来一趟还烦五姑娘劳动了,多谢。只是,自幼本公子只穿过我娘亲手做的虎头鞋,后来便只穿买来的。这两年偏又添了些骄矜的性子,不是那出名的绣娘做的,竟是一概穿不得了。否则,走路的时候——脚,疼。” 赵月眉小脸一僵,不过须臾又恢复了笑意,道:“原也没指望五哥哥会真的穿在脚上,不过是为哥哥回家添个顺数,只是做妹妹的一片心意罢了。” 姜桐嗤笑道:“五姑娘还有这心思?可你实在也还欠缺些。这送人鞋子是有讲究的,一则,亲近之人送了,自然是嘘寒问暖的体贴之意,除了实用之外,确实还图个走路踏实,大道平坦之意;其二,却是赶紧走人,有多远滚多远的意思;这第三层嘛,就更说不得了,那死人也需专门有人做鞋的,好让他早些跑到阎王爷跟前去报到。五姑娘与我今日才见面,怎么也算不得亲近。那我就不懂了,你这是要给我添哪种顺数?” 赵月眉的笑意彻底僵在脸上,盯着姜桐的侧脸怔了半天。许久,才心里磨着牙,面上压抑着不曾露出恼意,将鞋子往身侧丫头手上一甩,回道:“月眉常年呆在赵家堡,也比不得五哥哥在外见多识广,惹哥哥笑话了。哥哥算我此前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吧!”然后朝身后一招手,对丫头小厮吩咐道,“还不快来见过五少爷!” 那一众丫头、小厮连忙上前给姜桐行礼问安。 姜桐回头看看,又忍不住挑了挑眉。 赵月眉费力地勾着唇角,道:“这几个还算乖巧听话,是家里特意拨来这院儿里供五哥哥使唤,伺候哥哥的。”说着,生怕姜桐又不给面子的出言拒绝,急急解释道,“内宅现在由大夫人和我母亲管着,这是她们的意思,月眉自然领命,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妥。五哥哥回来也不曾带了丫头小厮,只有一个阿奇跟着。看他和哥哥的情分,哥哥似乎也不会让他做些下活。这屋子里里外外总要有人打扫,一时添衣倒茶......” 第1648章 老糊涂 赵月眉的笑意彻底僵在脸上,盯着姜桐的侧脸怔了半天。许久,才心里磨着牙,面上压抑着不曾露出恼意,将鞋子往身侧丫头手上一甩,回道:“月眉常年呆在赵家堡,也比不得五哥哥在外见多识广,惹哥哥笑话了。哥哥算我此前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吧!”然后朝身后一招手,对丫头小厮吩咐道,“还不快来见过五少爷!” 那一众丫头、小厮连忙上前给姜桐行礼问安。 姜桐回头看看,又忍不住挑了挑眉。 赵月眉费力地勾着唇角,道:“这几个还算乖巧听话,是家里特意拨来这院儿里供五哥哥使唤,伺候哥哥的。”说着,生怕姜桐又不给面子的出言拒绝,急急解释道,“内宅现在由大夫人和我母亲管着,这是她们的意思,月眉自然领命,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妥。五哥哥回来也不曾带了丫头小厮,只有一个阿奇跟着。看他和哥哥的情分,哥哥似乎也不会让他做些下活。这屋子里里外外总要有人打扫,一时添衣倒茶......” 谁知,还没等她说完,姜桐便点头道:“嗯,这件事还算安排的在理。本公子坐卧起居都有讲究,莫说耐不得屋子里有灰,衣裳上有渍,受不得水凉、茶冷的,便是有那不入眼的地方,也是要人前来拾掇的。成,这几个人我就留下了。回头倘若不够使唤,再烦五姑娘去和两位夫人讨要添补。” 赵月眉因了话未说完,嘴尚半张着,听了这一串却是忘记了阖上。心里抽了两下,这才回过神来,浑身别扭难耐,简单回道:“行,那月眉就不打搅哥哥休息了。”说完便预备走人为快。转身时,自然又装模作样地对着丫头小厮耳提面命一番,道是要小心伺候五少爷云云,然后便手脚不太协调地匆匆走了。 姜桐看着她僵直了动作离开,心里也险些笑抽了。 赵月眉回到自己的院子,进了房,当即就将那两双被拒的鞋子,用剪刀铰了个稀烂。 二夫人后脚进来瞧见,捡起碎片心疼道:“哎呀,自己一针一线辛辛苦苦做的,干什么拿它撒气!” 赵月眉气哼哼道:“人家又不领情,还留着它做什么!” “他不领情,你不还有两个亲哥哥呢么?白糟蹋了东西。” 赵月眉挪了挪身子,也可惜自己的一番心血瞬间化为乌有,缓了语气垂眉道:“哥哥们若要,我再做就是了,没得捡人家嫌弃了的自贬身价。” 二夫人上前摸摸她的头,问道:“受委屈了?别往心里去。何苦为个没有爹娘教养的人同自己过不去!鞋子他不收,那几个人他可留下了?” 赵月眉点点头,而后不解地抱怨道:“娘,咱们既不希望他回来,如今,怎么还要女儿上赶着热脸去贴冷屁股?那人就不是个能正常说上话的。”遂将去见姜桐的冷遇一一细描。 二夫人听后冷哼一声,咬牙道:“这么个恶人性子,越发不能让他如了意了!”又对赵月眉安慰道,“乖女儿,别气了,权当帮你亲哥哥的。你自家兄弟得了好,你也要跟着沾光的不是?娘不是要你去受那小混蛋的窝囊气,我是巴不得立时就去替你讨回来的。只是,如今老爷子亲自带了他回来,咱们做这些也不是真心为他,不过是要做给老爷子瞧罢了。” 赵月眉嗤道:“爷爷早就老糊涂了,哪里看得见这些!” “老糊涂?也得看他对谁糊涂的!”二夫人也冷嗤了一声,道,“你没瞧见老爷子对他的态度么?这可就是当成心肝了。咱们且暂时委屈些,为的是在老爷子跟前表个态,让他觉着咱们是喜欢那小混蛋回来的。你别忘了,还有大房在那儿呢,先让他们斗去!照你方才说的,这小混蛋就是个会作的,大约还等不到别人算计他,他就该惹了是非叫老爷子撵了。” 说着,看看门外下人离得远,压低了嗓音吐出心里隐晦道:“你可知大夫人让送那几个人过去,我为何不曾反对,又不曾换人么?” 赵月眉看着她,眨了眨眼睛,以目光相询。 二夫人露出一个古怪的笑,道:“那里头有个叫小蝶的,就是眼角有些往上吊的那个,你可有印象?告诉你,那就不是个安份的主儿。你以为大夫人瞧着没什么陈算?她的心也黑着呢!你且瞧吧,可有热闹看呢!”说完觉得不妥,又道,“照理,有些话不该同你一个没出阁的小姐讲,但是娘不想你将来到了夫家吃了亏去。与其让你日后自己着了别人的道再长心眼,不如当娘的亲自教你。我同你这般大的时候,可是瞧了不少内宅子里的好戏,你外祖家,可比这儿还复杂三分呢。” 然后,套着赵月眉的耳朵,如此这般,这般那样的一阵嘀咕。 赵月眉听完,有些尴尬地问道:“让我跟前的人去说,合适么?” 二夫人轻拍她一下,甚是自以为然道:“正因是你跟前的,那是最合适不过了。一来,自己人用着放心,不用担心弄拧了意思;二来,若是那小蝶不开窍,出了事嚷嚷出来,攀扯上一个****的黄毛小丫头,有人信么?便是信了,那也是下人们自己不学好,又岂能连累你一个没嫁人的小姐?你还不曾嫁人,能懂什么?攀扯不上你的!” 赵月眉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 二夫人见她听懂了自己的意思,欣然夸赞了一句,又交代道:“之前受屈的事,你且宽宽心,一会儿晚宴上别叫人瞧出来。做人不必事事放在脸上。那小混蛋能这么对你说话,必是个不省心的。这么个无所顾忌的做派,难免容易得罪人,到时自有人替你收拾他。且不说别的,只那祠堂,他就没那么好进!你叔祖......” 赵月眉见她唠叨个没完,娇嗔道:“行了,娘,我知道了。”指指那些碎布头道,“这东西得赶紧收拾了,免得叫人瞧见了嚼舌。眼下天色也已经差不多,收拾了这个,回头我也要换身衣裳,梳洗一下。您也先去歇会子,晚宴上还得操劳的。” 第1649章 不离不弃 二夫人轻拍她一下,甚是自以为然道:“正因是你跟前的,那是最合适不过了。一来,自己人用着放心,不用担心弄拧了意思;二来,若是那小蝶不开窍,出了事嚷嚷出来,攀扯上一个****的黄毛小丫头,有人信么?便是信了,那也是下人们自己不学好,又岂能连累你一个没嫁人的小姐?你还不曾嫁人,能懂什么?攀扯不上你的!” 赵月眉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 二夫人见她听懂了自己的意思,欣然夸赞了一句,又交代道:“之前受屈的事,你且宽宽心,一会儿晚宴上别叫人瞧出来。做人不必事事放在脸上。那小混蛋能这么对你说话,必是个不省心的。这么个无所顾忌的做派,难免容易得罪人,到时自有人替你收拾他。且不说别的,只那祠堂,他就没那么好进!你叔祖......” 赵月眉见她唠叨个没完,娇嗔道:“行了,娘,我知道了。”指指那些碎布头道,“这东西得赶紧收拾了,免得叫人瞧见了嚼舌。眼下天色也已经差不多,收拾了这个,回头我也要换身衣裳,梳洗一下。您也先去歇会子,晚宴上还得操劳的。” 二夫人笑道:“到底是自己生的孩子,知道疼娘。行,你也眯一会儿,到点了我让人叫你。”说完便自去了。 赵月眉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做女儿的想要在爹娘跟前落好,还得先学着替爹娘照顾好儿子。否则,沾光不一定,挨脸子却是一定的。罢了,后半生的幸福还指着他们拿捏的,能得配户易处的夫家,往后几十年过顺遂了,在家的种种不公也就没什么好计较了。 姜桐消遣赵月眉的时候,赵老太爷也没闲着。赵康陪着他领了一家子去家庙的时候,赵朗将去容城前在赵家堡各处安排下的眼线,一一召来问了话。等老太爷回到自己的上屋沐浴更衣完毕,赵朗便来将各处的情况作了详细汇报。 老太爷对于路上遇刺的事情,心里是十分恼怒的,但是由于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人早就磨砺得处变不惊了。所以,从赵世俊带着人去田庄地头接迎,到进赵家堡的门楼,一路回府,依旧是面色如常,权作不曾有事发生一般,没有露出半点儿端倪。捉贼拿脏,没有确实证据前,倘若兴师动众,不过是给犯事的那人摸准底细,掌握挣脱的机会罢了。 况且,就这宅内的一大家子,面和心不合的不是一个两个。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前,若以觊觎家主之位推论,有嫌疑的确实不少。然而,要是放眼整个赵家堡,这赵氏家主的纷争暗流,却又并非只在自家宅内一处。若以人性而论,倒是外人的可能性更大些,毕竟,为了争名夺利,竟能无视血脉亲缘,敢于对自家嫡亲的祖孙二人痛下杀手,这人定是疯了。但,倘若真有这样丧心病狂之人,他也绝不能姑息养奸! 赵老太爷看着赵朗递过的名单,听他一一道明,这些人在自己往返期间进出赵家堡的情形。然后点了点头,对赵朗吩咐道:“多找些可信的帮手继续顺着往下查。幕后指使之人未必就在这名单上,这样的事情,多半是交代了手底下的人去办的。除了此人此事,哼,其他人也未必就没有藏了别的坏心。干脆就照着这名单去顺藤摸瓜,一并看看,还有没有那内外勾结,中饱私囊种种!” “是,堡主!赵朗清楚了。” 老爷子将手里的纸又扫了两眼,丢进香炉里燃了。看看赵康祖孙二人,叹道:“家主承继之事尚未有何定论,这赵家堡的天——就要变啊!” 那二人见他面露忧色,也隐隐有股紧张之感油然而生。想要出言劝慰,又觉粉饰太平之语对这老爷子而言,纯属多余。便齐齐没了声音。 老爷子静默了片刻,对赵朗道,“朗儿,你祖父同我自幼相伴,一处学文,一处习武,又看着彼此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后来,我接任了赵氏一族的家长之位,更是帮我助我,一路排忧解难,使我获益良多。这许多年,彼此虽是名为主仆,实则却是亲如兄弟,甚至比自家同胞更值得信任。有一日,这赵氏家主换了新人继位,我望你也能继承你祖父的衣钵,助他守护我赵氏一族的太平,可允?” 赵朗躬身领命,铿锵应道:“赵朗明白!赵朗定如祖父一般,倾其所有、竭尽所能地守护家主,守护赵氏,尽忠职守,不离不弃!” 老太爷又郑重交代道:“你可要记得你今儿答应了我的。不管将来这家主之位我交予何人继承,不管此前你与他是亲是疏,你都当要尽心担起这份责任。不得偏颇,可懂?” 赵朗闻言有些疑惑,心思转了一下,脑中划过一丝犹豫。随即便自我开导,复又眼明心亮,庄重地对上行了叩拜之礼,坚定起誓道:“堡主从来处事英明,家主承继大事必然更为慎重。不管那人是谁,只要是堡主钦定的,赵朗必将视他如堡主一样敬重在心,马首是瞻,全心效力!” 赵老太爷这才舒了眉眼,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道:“有这话就好!快起来,整整衣裳我们也该入席赴宴了。暂不管那些糟心的事!臭小子到底随我回了家,这也算喜事一桩。回头,你替我和你祖父多闹他几杯酒去!” 要他去灌姜桐的酒,赵朗十分乐意,欣然领命。少顷,他祖孙二人便陪着老爷子出了上房内宅,去前院儿赴宴。 今儿接风宴的酒席没有设在宴会厅,而是摆在了大花园里。平日点缀摆放的盆景被挪了地方,腾出了大片的空地搁置桌椅。那些种在花圃里的草木,似有似无地巧巧将酒席隔了几个区域,成了区别主次、男女席位的天然围屏。绿叶透碧,红粉暗香,隐隐卓卓地落在席位间,别有一番风雅闲情,为这家宴频添了一抹亲和自在的氛围。 第1650章 酒宴 赵朗闻言有些疑惑,心思转了一下,脑中划过一丝犹豫。随即便自我开导,复又眼明心亮,庄重地对上行了叩拜之礼,坚定起誓道:“堡主从来处事英明,家主承继大事必然更为慎重。不管那人是谁,只要是堡主钦定的,赵朗必将视他如堡主一样敬重在心,马首是瞻,全心效力!” 赵老太爷这才舒了眉眼,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道:“有这话就好!快起来,整整衣裳我们也该入席赴宴了。暂不管那些糟心的事!臭小子到底随我回了家,这也算喜事一桩。回头,你替我和你祖父多闹他几杯酒去!” 要他去灌姜桐的酒,赵朗十分乐意,欣然领命。少顷,他祖孙二人便陪着老爷子出了上房内宅,去前院儿赴宴。 今儿接风宴的酒席没有设在宴会厅,而是摆在了大花园里。平日点缀摆放的盆景被挪了地方,腾出了大片的空地搁置桌椅。那些种在花圃里的草木,似有似无地巧巧将酒席隔了几个区域,成了区别主次、男女席位的天然围屏。绿叶透碧,红粉暗香,隐隐卓卓地落在席位间,别有一番风雅闲情,为这家宴频添了一抹亲和自在的氛围。 黄昏时候,日头尚未落尽,下人却已早早将廊檐下的灯笼点了。少有机会使用的繁树烛台也被从库房里请了出来,算着位置的分落在几处。夕阳余晖并那簇簇烛火映在花园里,照得花木越发暗透意趣,更照得擦洗一新的檀木桌椅古朴沉稳,桌上摆置的骨瓷餐具更是流光溢彩。不知不觉中,在自在随性里又隐约可见奢华郑重。 老太爷看看园子里的上下布置,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翘首去寻姜桐。却见他换了件修竹浅缀的交颈长衫,比平日里那些落满繁花的张扬衣裳多了份内敛,衬得那白净面孔俊美中再添优雅之气,越发添了别样风采。只是,那姿态仍是悠然闲散做派,桀骜难驯模样。此刻正翘脚坐在回廊的栏杆上,斜倚着红漆石柱,懒懒地和围着他的赵家几兄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赵老太爷踱步过去,欲要拉了姜桐去主席同坐,看了看那几个犹豫了一下。姜桐虽是漂泊许久才刚回家,遗珠重拾偏疼些也无伤大雅,只恐过于厚此薄彼又要生了口舌是非。遂朝他几个兄弟道:“家中许久没有这样热闹了,今儿你小哥儿几个都去主桌上陪我老头子。你们爹娘自去一桌,得个自在,也方便他们兄弟姐妹、姑嫂妯娌间亲近亲近。几个丫头就和她们嫂子一处说说私房话。” 众人自然答应。 到了主桌,老爷子不再顾忌他兄弟几个的长幼顺序,拉了姜桐身侧按坐。那几个倒也未见不愉,客客气气礼让一下,在下首依次入位,等着老爷子落座。姜桐下意识又挑了一下眉梢,总觉得自己还像是个来做客的。 老爷子坐下后见姜桐还站着,便笑道:“你才刚回来,靠着我好说说话,你几个哥哥不会吃这闲醋的。” 姜桐看着他满脸开花的褶子,于是无所谓此座是不是主宾位,撩袍坐下。权当给老头一个面子,靠着他便靠着他吧。 底下众人见主桌的人入了席,也互相招呼着纷纷相携落座。一时,丫头小厮忙忙地执壶斟酒。待老爷子端了酒,底下众人又纷纷起身,执杯等着老爷子发话。 赵老太爷掂量姜桐先前不太乐意向众人问礼,此时酒桌上怕是更不愿意那一套,遂举杯朝众人道:“小五儿回家,这家里如今便又全乎一些。既是自家孩子回来,也不必太过于计较虚礼了,彼此知道心里是欢喜的就好。今日这接风洗尘宴既是家宴,没有外人掺和,大家就只管放开了乐呵,莫要拘谨了。行,开席吧!” 待老爷子话音落地,众人举杯朝上敬了敬,饮了这头杯酒后才纷纷重新归座。在旁伺候的人见了,赶紧传话去厨房走炒菜。酒宴这才算正式开始了。 主桌上,那弟兄几个依次向老爷子敬了酒,并不要祖父一一满饮,只看着他象征性地濡濡唇,各人自己干了为敬。 姜桐见他四个都给老太爷敬了酒后,老爷子有意无意地老是瞄自己,一副欲言又止,想要不敢要的模样,暗自轻叹一声,也端起了酒杯。心里却在嘀咕,既然敬酒了就得说话,这开口祝酒就得有个称呼。从容城过来的路上,两人也喝过几回酒了,但那都是因地制宜的随兴小酌,也不必有个什么开场白。今儿这家宴总归比不得两人私下里对饮,称呼吧,不能不敬,可是称祖父,叫爷爷的,他心里又还有些别扭。今儿这场合若再称呼什么堡主,恐怕比不敬酒更扫老头子的面子,当然也不妥。 盯着杯中晶亮的酒液琢磨了一下,姜桐笑眼眯眯地对赵老太爷举杯道:“都说祸害遗千年,咱们能够逢凶化吉,虽不敢说遗祸千年,可见为害人间的日子也还长久着呢。来,咱们一老一少两个祸害碰一杯,看着别人嫉妒咬牙去!” 赵世俊听他说得不像话,当即斥责道:“五弟怎么这样口不择言?对着祖父不用敬称,还说这样不成体统的戏语,半点尊重没有!” 老太爷却浑不介意,不恼反笑道:“你别说他,小五儿这话不错,若真能活个千年可不是个老祸害么?哈哈哈!来来来,老头子不指望祸害千年,借着小五儿这吉言,混个百年善终也就够了!”当即却是满饮了一杯。 赵世俊不懂,其实这上了岁数的老人家,不管是不是英雄虎胆,怕不怕死,打心底里却都是喜听长寿祝语的。姜桐的话,表面虽糙,意思却是极合老爷子心理的。能得这个别扭孙子一句祝福,又兼话里暗指二人同历险难,自比他人显出一份独到亲厚,赵老太爷哪里还有心思计较什么称呼,措词的?早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第1651章 修竹 赵世俊听他说得不像话,当即斥责道:“五弟怎么这样口不择言?对着祖父不用敬称,还说这样不成体统的戏语,半点尊重没有!” 老太爷却浑不介意,不恼反笑道:“你别说他,小五儿这话不错,若真能活个千年可不是个老祸害么?哈哈哈!来来来,老头子不指望祸害千年,借着小五儿这吉言,混个百年善终也就够了!”当即却是满饮了一杯。 赵世俊不懂,其实这上了岁数的老人家,不管是不是英雄虎胆,怕不怕死,打心底里却都是喜听长寿祝语的。姜桐的话,表面虽糙,意思却是极合老爷子心理的。能得这个别扭孙子一句祝福,又兼话里暗指二人同历险难,自比他人显出一份独到亲厚,赵老太爷哪里还有心思计较什么称呼,措词的?早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赵世俊等人流于表面,只觉老太爷过于纵容姜桐,而那赵世杰在旁却从姜桐的话里听出了纰漏,轻声问道:“什么逢凶化吉的?祖父和五弟在路上遇到什么艰险了?” 老太爷见他心细听出了他意,不欲说白了遇刺一事,便含糊其辞道:“没什么,长途跋涉总免不了碰上些不值当提的小事。不过是遇上了几个短路要钱的小蟊贼,舍了几两银子罢了。不说这个,你们兄弟几个也互相闹闹酒,亲近亲近。无论今儿喝成什么样子,我都不怪你们。” 赵世杰知道老爷子有意避重就轻却越发上了心,不由觉得脚底生出一股寒意,有意无意地扫了两眼同桌的兄弟几个和旁桌的家人。喝了两杯酒,借着去如厕的由头,便逮住了赵朗到角落里细细打听。赵朗不便多言,但因平素同他处得较近,知道他为人如何,搪塞不过就回了句赵家有人没安好心,然后自去回了酒宴。 赵世杰却又捉了赵朗的回话径自琢磨开了。赵朗的话,分明同老爷子说的大相径庭,又是三缄其口模样,定是遇到了什么凶险之事。而且,为什么赵朗说的是赵家有人没安好心,而不是赵家堡有人没安好心?如此一想,不由越发对府中心思各异的众人生了疑,连带着对自己那对始终不忘惦记家主之位的父母也起了戒备。折返酒宴的路上,偏又看见两个厨房里的下人,鬼鬼祟祟不知嘀咕了两句什么又快速的分开,心里越发添了梗阻。 回到酒桌上,众人正喝得兴起,一时劝酒说笑,比之前显得随性和乐了许多。 赵世杰刚刚归座,下人正新端上来一份以香芋泥为料,蛋清为辅,做工极为繁琐的菜,香气郁人,造型精致,惹得众人不吝言词地对那千山暮雪般的佳肴好一番盛赞。赵世俊当即颇为自豪地向姜桐大力推荐,亲自动手挖了最佳的一块,用羹碗装了,将头一份递给了他。赵世杰见此情形,莫名其妙的心里一紧,旋即起身抢先接过。 因赵世杰和姜桐邻座,赵世俊只当他会错了意,看看那只半路被劫,琵琶别抱的羹碗,无语笑笑,重新去盛。偏那赵世杰的同胞亲弟赵世安,一语捅破了窗户纸,笑道:“那是大哥给五弟盛的,二哥也太性急了。” 赵世杰尴尬上脸,含糊回道:“正喝得有些酒燥,见这菜肴爽滑模样便急于拿来润喉。不知是大哥特意给五弟的,失礼了。”说罢却不曾让出,而是自顾自低头吃了一口。 有赵世俊开了个头,众人越发显得亲和起来,相继去给姜桐布菜。谁知,接下来有意无意的,只要是新上的菜肴,总是先落了赵世杰的肚子才轮到老爷子和姜桐品尝。赵世安忍不住悄声笑骂了他一句,说他得了馋痨。其他的人正闹哄哄的来了酒劲,并没有细察出什么不妥,却是惹得老爷子心里起了一丝异样。被劫了碗的赵世俊也看了他两眼,暗自在心底里讽笑了几声。 至于姜桐,对于酒桌上众人的言行举止全然无谓,径自做他的翩翩佳公子,始终淡然无波地面带笑意,冷眼旁观各人或真心、或假意,或明争暗斗的戏码。即便是对那不太言语的赵世泰,也不曾刻意多看两眼。只在临了时,对着赵世杰低语浅笑道:“怎么,你是担心我会被人毒死了?难道就不怕自个儿中毒么?再说,你这么个吃法,即便不会中毒,大概也得撑坏了。呵呵呵......” 赵世杰见被他戳破隐讳,微微一怔,旋即垂眉掩饰道:“五弟想多了。” 姜桐撩撩袍角笑道:“是你想多了。若是选择在家宴中对本公子下手,那人,他就是个傻子。你呀,这么明显地维护本公子,我倒不好意思装糊涂了。不管如何,谢了。只是要奉劝一句,既猜想对方使的是阴招,就不必紧张在面儿上,免得自找麻烦。你这嫡亲嫡出长房的长子——,处境大约比本公子好不到哪里,还是得学会点弯弯绕绕的好呀!君子,未必就不能有心机。” 赵世杰看着他衣衫上的修竹,静默了。 确实如姜桐所讲,家宴上并未有人动手脚。不光如此,酒过三巡,赵家上上下下还齐齐来主桌向老太爷敬酒,大房、二房的男女老幼自然也一并向姜桐示好,将他好一番夸赞。尤其是二夫人,拉着四姑太太,一左一右围着姜桐叽叽呱呱,嘴巴跟抹了蜜似的。 赵朗也领着老太爷的令,拉了一群兄弟来灌姜桐的酒。结果,被姜桐笑眯眯不着痕迹地一阵乱侃,不仅没灌了他几杯,反弄得自己一众倒是喝了个面红耳赤。 赵月眉也暂时忘了下午的不愉快,和几个姐妹、嫂嫂,也端方有礼地给姜桐敬了酒。 总的来说,这场家宴,表面上看起来还是祥和美满,充满了人情味的,弄得阿奇旁观中几乎错疑,是不是当初陪着姜桐离家有些失策。幸而小时候亲身经历了些事情,才没脑子一热丢了戒心,叫这满脸的虚情假意糊弄了去。 第1652章 亲手做的鞋 赵世杰看着他衣衫上的修竹,静默了。 确实如姜桐所讲,家宴上并未有人动手脚。不光如此,酒过三巡,赵家上上下下还齐齐来主桌向老太爷敬酒,大房、二房的男女老幼自然也一并向姜桐示好,将他好一番夸赞。尤其是二夫人,拉着四姑太太,一左一右围着姜桐叽叽呱呱,嘴巴跟抹了蜜似的。 赵朗也领着老太爷的令,拉了一群兄弟来灌姜桐的酒。结果,被姜桐笑眯眯不着痕迹地一阵乱侃,不仅没灌了他几杯,反弄得自己一众倒是喝了个面红耳赤。 赵月眉也暂时忘了下午的不愉快,和几个姐妹、嫂嫂,也端方有礼地给姜桐敬了酒。 总的来说,这场家宴,表面上看起来还是祥和美满,充满了人情味的,弄得阿奇旁观中几乎错疑,是不是当初陪着姜桐离家有些失策。幸而小时候亲身经历了些事情,才没脑子一热丢了戒心,叫这满脸的虚情假意糊弄了去。 月过中天,灯黯酒残,晚宴方罢。众人各自收拾回房,姜桐也由阿奇扶着,步履有些趔趄地回那暂居的院子。更深露重,渐渐起了夜风,远远的,似乎隐约看见院门处有一点幽光在夜色中明灭不定,姜桐缩了缩脖子。和阿奇两人走近了,方才发现是个丫头正提着灯笼在门口候着。 那丫头见人走近了,急迈两个碎步笑脸相迎上前,朝姜桐施了个礼道:“五少爷,晚宴可还用的尽兴?估摸着少爷今晚定要多喝几杯,奴婢已经准备了醒酒汤,浴汤也备下了。待少爷醒了酒便沐浴更衣,早些歇吧,免得明儿个头疼。”说着话,一手提着灯笼,一手就要去搀姜桐的胳膊。 阿奇心里存着防范,看着那点了胭脂的脸便打心里不待见。架着姜桐悠悠转了个向,面色僵冷地对她吩咐道:“我家主子不喜欢醒酒汤的味儿,劳烦你去弄些个新鲜的水果,削了皮、切了丁,少滴几滴醋搁着,他吃那个最解酒的。” 那丫头讪讪收回落空的手,应了一声,看看手里的灯笼又道:“你也腾不出手提灯笼,我且陪你先送了少爷回房再去弄那个吧。” 阿奇瞪了她一眼,用下巴指指天上,再添了几分不悦,蹙眉斥责道:“天上这么大个月亮,我又不瞎,还能将人搀到池塘里去吗?你赶紧地去弄!一会儿迟了再压不住酒性,呕坏了胃,你能替着?!” 那丫头闻言只得悻悻转身,磨蹭了两步又小跑着去了。 阿奇扶着姜桐摇摇晃晃到了房里,将人仔细安置下,然后去拧了湿手巾来给他擦脸。一回头,却见姜桐双目清明地看着自己笑,将手巾往他手上一摔,微恼道:“好好的,怎么连我都捉弄上了!” 姜桐朝屋外努努嘴,笑道:“本公子醉了,才能瞧出奴才们伺候的‘尽不尽心’啊。” 阿奇没好气道:“哼!‘尽心’着呢,你且等着享福吧!” 姜桐散开手巾擦了擦脸,又对阿奇玩味道:“你下午上哪儿去了?老半天的也不见人,白白错过了好戏没瞧见。你可不知道,如今在这赵家宅子里,可不只是奴才会献殷勤,什么老爷、少爷,夫人、小姐的,也对本公子关心着呢。下午大约晡时过了吧,那二房的五小姐领命送人过来,还巴巴的要给本公子送两双鞋,说是亲手做的,叫本公子一顿好嗤。可也不知她是当真修养好,没有大家小姐的娇纵脾性呢,也不知是没心没肺,竟没当场给本公子脸子瞧。只我瞧她走的时候,那两只脚怎么看都有些跟不上趟,险些笑翻了。” 阿奇惊疑问道:“五小姐亲手给你做鞋?那你收了?” 姜桐不屑道:“嘁,本公子害怕咯脚,自然没收。再者,你何时见我穿那不相干的人做的鞋子来着?”又嘀咕道,“要是臭丫头做的还差不多。” 阿奇噗嗤笑道:“你倒想!姑娘手里是不脱针的,可惜连个针鼻子都没有,更莫说引线绣鞋了。你要愿意,让她扎上两针倒能来个痛快。” 姜桐也跟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呵呵,说的也是,她要是哪天果然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弄起了针线,恐怕本公子第一时来不及乐,多半是要被吓着的。”又追问阿奇道,“你还没回我话呢,下午老半天的上哪儿去了?” “哦,我见赵朗那小子鬼鬼祟祟的,后头跟他去了。” “跟的如何?可瞧见什么有趣的没有?” 阿奇撇嘴道:“你就知道有趣没趣的!路上那档子事当真不闻不问了?这会儿送上门来给人算计,我能不提着小心么!” 姜桐无所谓地在榻上仰面躺下,摸着下巴道:“我又没打算在这儿长住,你兹当是来做客的就是了。这——客随主便,不必太过操心。况且,那人连老头子都谋算上了,此刻又是回了他的地盘上,不比在外头,那老头子是吃素的?你且放心吧,有他挡着,咱们不会叫人吃了去。” 阿奇拾起手巾扔进铜盆里,嘀咕道:“嗯,原还指望你争了这家主的位置,免得便宜小人呢。这回看来,还不抵躲远些呢!这赵家堡的家主,还真没有如意茶庄的东家自在。” 姜桐勾起唇角道:“这话我早对你说过的,是你总不甘心我吃了亏去。” 正说着话,响起两声敲门声,那丫头果真依着阿奇的话,端了个果盘来。 姜桐扯扯脸色不愉的阿奇,朝那丫头笑眯眯道:“今日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不想倒是劳烦这位姐姐了,谢谢。” 那丫头顿时便将阿奇忽略不计,垂眉福身,微带羞涩地对姜桐道:“五少爷真是折煞奴婢了,快别这么说,伺候主子原是奴婢份内之事,当不起少爷这句谢的。”说着,将那果盘递到他就手处摆好,又将擦手的帕子一并放在旁边,然后静静低头站在一侧候着。 第1653章 警告 姜桐勾起唇角道:“这话我早对你说过的,是你总不甘心我吃了亏去。” 正说着话,响起两声敲门声,那丫头果真依着阿奇的话,端了个果盘来。 姜桐扯扯脸色不愉的阿奇,朝那丫头笑眯眯道:“今日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不想倒是劳烦这位姐姐了,谢谢。” 那丫头顿时便将阿奇忽略不计,垂眉福身,微带羞涩地对姜桐道:“五少爷真是折煞奴婢了,快别这么说,伺候主子原是奴婢份内之事,当不起少爷这句谢的。”说着,将那果盘递到他就手处摆好,又将擦手的帕子一并放在旁边,然后静静低头站在一侧候着。 姜桐看看那戳好了牙签的果粒,挑了一个吃进嘴里,顿时被酸得全身发皱,眉毛险些挤掉了一地。朝阿奇丢了一记眼刀,强撑着笑脸对那丫头点头道:“嗯,这果然比往日的吃着都爽口。姐姐这样的人才并这手艺,我瞧着做这些粗使的活计有些可惜了。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儿?除了惯常做的这些,可还会些别的什么没有?” 那丫头闻言心内大喜,只面上还极力维持镇定,口齿利落地回道:“回少爷,府里都管奴婢叫巧儿。除了平日份内该做的事情不敢差池,奴婢的女红针黹勉强也能拿得出手,伺候二少奶奶时又瞧着学了点煎茶的门道。此外,还识得几个字,会算些简单的账目。” “是嘛?怪道瞧着你透着一股伶俐劲呢!原来还是个能干的。我在这家里没什么根基,你舍了夫人那边过来伺候我,心里可曾觉得委屈?” 巧儿一听这话,以为姜桐有心栽培而语出试探,当即顺杆子爬道:“少爷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爷,奴婢能过来伺候少爷,这是修来的福分,何来的委屈?只望别粗手笨脚地惹少爷嫌弃就万幸了。夫人主持府里中馈,能够跟着夫人,固然有个体面,但,少爷却是外头做事的人,奴婢跟着少爷,除了体面还能长见识、学本事,却是在夫人跟前比不得的。只是,这话不当在别处说,一来,叫夫人听见了,要怪奴婢得了高枝儿忘乎所以;二来,多少也会给主子之间添了误会,没的惹下罪过。奴婢是恐少爷嫌弃奴婢蠢笨,要撵了奴婢,这才斗胆说了心里话的。” 姜桐眨巴眨巴眼看看她,心道,好个能说会道的厉害丫头!只不知,这聪明劲儿会不会用在了歪道上。再低头看看酸得倒牙的果子,又忍不住埋怨,既有这玲珑心眼,怎么也不知道搁些蜜进去?就是放些糖也好哇。实在没有勇气再去动第二块,便将果盘往那丫头面前推了推,做了顺水人情道:“我也吃不完这些,你和阿奇也一起陪着我用点吧。” 阿奇方才就瞧见他被酸得如同腌菜了,哪里肯上这当?当即回道:“主子有心赏人就别拉了我来垫背,没得叫人家笑话主子小气。” 那丫头闻言,只当姜桐对她满意才有这赏赐的,带着羞涩的笑意对上谢了赏,又转对阿奇笑道:“阿奇大哥说笑了。您一直跟着少爷,少爷待您的情分,自然是谁也比不过的,巧儿这是沾了大哥的光了。日后若有不明不当的地方,还劳大哥多多提点,巧儿在此先行谢过了。”说着,便对阿奇福了个礼。 姜桐看着阿奇嘴角抽筋,心里好笑,对巧儿道:“这会儿也晚了,你也下去歇着吧。果盘既赏了你,你便端回去吃。那浴桶什么的,明儿再来收拾。” 巧儿闻言自然遵命,又一次谢了赏方才离去。 丫头离开后,阿奇同姜桐又闲话了两句,便分两处各自洗沐歇下不提。 且说巧儿这边,一路满面欢欣地端着果盘回到下房,脚还没有迈进小跨院儿,便叫一双吊稍眼堵了路。短住巧儿的人,正是二夫人向赵月眉提到的小蝶。 小蝶将巧儿堵在门口,面色不善地问道:“你这是打少爷房里回来?”不待巧儿开口,看看对方手里的盘子,又摸摸自己头上的珠花,阴阳怪气道,“我说今儿个身上不舒坦,问谁愿意去顶了我当晚上的差,怪不得你一口应了呢!哼!倒是好谋算啊!挑着少爷喝多了酒的时候,好糊弄是不是?” 巧儿看看她,升起满面不屑,没好气道:“你既觉得今晚是个机会,如何不去守着?你自个儿要紧的当口犯了懒病不说,这会儿怨谁去!” 小蝶双目一瞪,一把掀翻巧儿手里的盘子,冷语威胁道:“我警告你,别在本姑娘眼皮子底下作怪!最好知道些眉眼高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巧儿看看摔了一地的果粒并碎瓷,抬头不甘示弱地对上她的目光,讽笑道:“不错,我今儿个就是到五少爷跟前刻意讨好卖乖去了,你能将我怎样?”说着,毫不客气地拨开她霸着门框的手,迈进门去又朝身后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劝你省省自己的眉眼高低倒是真的,别整天吃了五谷想六谷,竟做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春秋大梦!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哼!” 小蝶顿时如同被踩了尾巴,气结转身,朝着那背影有点儿歇斯底里得低吼道:“我想什么是我的事儿!你可别被我捉住了你的龌龊勾当!” 巧儿闻言转头:“龌龊?你觉得这院儿里,有谁的心思会比你更龌龊?怕是这府里也难找出第二三个。你以为,二少爷好脾性压着事情没说,就当真谁也不知道了?别叫我说出好听的来!我本不欲多管闲事,一样在主子跟前伺候,原是各人自求多福,谁也碍不着谁。我自过我的独木桥,你自走你的阳关道。你若真将别人当成面团揉搓,可别怪我叫你没脸!” “你!”小蝶没料到她会捅了自己的心窝子,一时气得无话可回。 巧儿往前走了两步,又道:“都是给人做奴才的,我好意提醒你一句,这五少爷可没二少爷好说话,你最好想清楚了,别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1654章 习惯 小蝶顿时如同被踩了尾巴,气结转身,朝着那背影有点儿歇斯底里得低吼道:“我想什么是我的事儿!你可别被我捉住了你的龌龊勾当!” 巧儿闻言转头:“龌龊?你觉得这院儿里,有谁的心思会比你更龌龊?怕是这府里也难找出第二三个。你以为,二少爷好脾性压着事情没说,就当真谁也不知道了?别叫我说出好听的来!我本不欲多管闲事,一样在主子跟前伺候,原是各人自求多福,谁也碍不着谁。我自过我的独木桥,你自走你的阳关道。你若真将别人当成面团揉搓,可别怪我叫你没脸!” “你!”小蝶没料到她会捅了自己的心窝子,一时气得无话可回。 巧儿往前走了两步,又道:“都是给人做奴才的,我好意提醒你一句,这五少爷可没二少爷好说话,你最好想清楚了,别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次日,赵家的一众宗亲便派人来给老太爷传话,几句官面上的道贺说完,便问他有没有选定时辰安排姜桐去祠堂。老太爷不想他们竟是接二连三地追问这话,不由暗自犯了嘀咕。心思一转,便暂时寻了个借口打发走了传话的人。待人去后,他却坐在椅子上眉头直打结。 赵康见他面露忧色,问道:“可是五少爷去祠堂会有不妥?” 老太爷道:“桐儿归家,本是该去祠堂全个礼数的,算是幼年走失,如今得以寻回来认祖归宗,上香祭拜不过常情。可这自打入了赵家堡城楼的门,就接二连三被人催着问,我总觉得有人要在这事情上头做文章。” 赵康闻言想了想,确实刚到外头田庄上时,就听前来迎接的赵世俊提起过。昨儿是因为派人提前到各处传了话,所以祭拜家庙,举行家宴皆未受扰。今儿个却一大早的就来了好几家的下人传话,都提了这茬,是有些古怪。好似让五少爷去祠堂是桩刻不容缓的急事。 又琢磨了片刻,犹疑问道:“他们,会不会是要拿五少爷的身世做文章?毕竟当年闹得是是非非的,指责他爹娘无媒苟合的说词,怕是有不少人还记着。如今又有不少异心在盘算着堡主之位,难免会将五少爷当作竞争对手,欲要除之而后快,自然会想法子削除他的承继资格。” 老太爷点点头道:“嗯,思来想去,的确也就这个可能性最大。” 赵康立时蹙眉:“那怎么办?不论五少爷对这堡主之位有无心思,这话却是提不得的!他心里本来就对旧事尚存怨尤,好不容易哄回家来了,再叫人戳了这痛处,怕是真要一去不回的。不如,这去祠堂祭拜的事,就找借口免了吧。” 老太爷思忖一番后道:“免了恐怕更不合适,没得递个不敬祖宗的现成把柄于人。唉!暂且先编着瞎话再拖上几日,待我去各家走动走动,打探了那些人的心思再说。” 赵老太爷这边愁云压眉,姜桐那边却是晴好一片。当然了,心情爽朗如秋空的除了他这少爷主子,其他的人可真不好说。 话从早晨起床说起。 姜桐并没有被人近身伺候的习惯,尤其诸如睡卧、沐浴等私事。便是卧室,也不喜有人随便闯入。要是有人冒冒失失不请自来,再赶上他偶尔间歇性发作的起床气,那人可就算好日子过多了。今儿便有一位很不幸地赶上了,而且还连带着拖累了一群人。 昨儿多少被灌了些酒,睡得也并不算早,所以姜桐直到辰时过半才迷迷瞪瞪醒来。正懒洋洋地黏在枕头上考虑要不要再赖会儿床,翻了个身,却见床边一双吊稍眼正满怀殷切地看着他,当即全身汗毛起立。要不是秋夜寒凉裹了被子,立时就要一脚踹在那张脸上。 小蝶看着五少爷刚露了脸又翻身转回床里,心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险险逃过一劫,站在床边用自以为柔情万分的声音轻唤道:“少爷,可是要起身了?” 姜桐面朝床里,脑袋窝在枕头和被子间,一张终日带笑的脸臭得几乎可以赛过臭鸡蛋。磨着牙忍住可能破坏形象的冲动,琢磨了片刻,嗯了一声,然后吩咐道:“本公子不用你伺候起床更衣了,你赶紧去给准备洗漱的用水。” 小蝶笑着应道:“回少爷,已经准备好了。”昨儿晚上被巧儿抢了功,今儿可是为了避免再被人占了先机,五更天就起来了。先去厨房看了今日备的早膳,斟酌筛选交代好,自己这边就开始将少爷要穿的衣裳,从里到外的,一件一件在熏笼上仔细熏了晾着,再去烧水、煎茶,最后守在床边静静候着。 姜桐心里坏笑一声,看着床帐对她吩咐道:“你们不知道本公子的习惯。我早起漱口除了常用的青盐,必要再添三钱薄荷叶、三钱甘草、三钱藿香,外加三钱冰片煮过、滤出的水来用。嗯,这青盐要先挑拣过的,颜色要均匀透亮,颗粒不能粗粝,若是能够碾成尘状,再加进珍珠粉调成膏子来用,那是最好的。这洗脸的水嘛,应季的花不拘哪些品种,选个两三样,取那初绽的花蕊四六中部,半温的水里浸透。然后只取那汁水煮沸了晾凉,切莫再兑生水进去。另外,取的花也不能相互有反,免得弄得本公子一脸包。” 大概是临时想出这样的幺蛾子也实在是不那么容易,姜桐稍微停滞了一下才继续道:“至于早起清肠胃的第一杯饮水,倒也省事,只要二两雀眼大小的枸杞煮开就好,不必放茶叶。这煮茶的水,花园子里现成的就有。找那手腕粗细的三岁翠竹,从根部往上数,第五个竹节出的嫩叶,取上面的露水一杯半,回来煮成一杯即可。”说完,扬起胳膊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去了。 小蝶被他说得云山雾罩,瞠目结舌地应了声,便晕晕乎乎往外走。未曾出门,姜桐的声音又在她身后响起:“哦,对了,我还要两盅茶水洗眼睛的。 第1655章 泼墨挥毫 “这洗脸的水嘛,应季的花不拘哪些品种,选个两三样,取那初绽的花蕊四六中部,半温的水里浸透。然后只取那汁水煮沸了晾凉,切莫再兑生水进去。另外,取的花也不能相互有反,免得弄得本公子一脸包。” 大概是临时想出这样的幺蛾子也实在是不那么容易,姜桐稍微停滞了一下才继续道:“至于早起清肠胃的第一杯饮水,倒也省事,只要二两雀眼大小的枸杞煮开就好,不必放茶叶。这煮茶的水,花园子里现成的就有。找那手腕粗细的三岁翠竹,从根部往上数,第五个竹节出的嫩叶,取上面的露水一杯半,回来煮成一杯即可。”说完,扬起胳膊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去了。 小蝶被他说得云山雾罩,瞠目结舌地应了声,便晕晕乎乎往外走。未曾出门,姜桐的声音又在她身后响起:“哦,对了,我还要两盅茶水洗眼睛的。什么茶就不细究了,这儿毕竟不如我自个儿的茶庄方便,只要是一级的明前就可。记着,叶片要拇指第二节长短,白毫不能褪了,入水必须不浮不沉,旗枪根根竖立不倒。煮茶水的火候,自己掌握吧。速去速回!本公子可不喜欢醒了还躺在床上干瞪眼。” 本想一大早来赶个好,没料到竟领了这么个头疼的差事,小蝶一边走,一边默诵着那些刁钻的要求,生怕忘了。斟酌着如何能交差,思绪却不由地转了方向。想起赵月眉跟前的丫头同自己聊天时说的一席话,本是觉得不妥,如今却动摇了。不为别的,就为做主子比做奴才好过。长久以来的心思,便是做不成主子,做成半个主子也行,只要也能让人伺候着。 姜桐打发走了小蝶,便自己翻身起床,更衣整肃。去外间起居室,在用来烹茶的小泥炉上取了水自行洗漱。收拾停当,摸着下巴想想莫名其妙烦人的一群下人,并那其后目的不纯的主子,琢磨着,既都是这么不肯消停的,不如就主动找些事情给他们做。 既然左右不能被容,不如索性自己做个万人嫌,还能赚个心里痛快。 正拿定了主意,阿奇那边也起了身,过来见他。姜桐对他笑道:“一会儿将派来这院儿里伺候本公子的人都唤了来,爷有事要交代他们去做。” 阿奇看他两眼精光乱闪,问道:“又不是在容城,这一大早的你有什么要紧事?早饭用了没有?我瞧这些人瞎琢磨的本事有,正经做事却是懒懒散散,没一个能用的。” 姜桐搂过他的肩膀笑道:“早饭不过胡乱塞几口就行了,反正又不准备吃龙肝凤胆。但是这佐餐的小菜嘛——,本公子已经琢磨好了,一会儿你就只管瞧热闹吧!” 稍后,姜桐便笑眼眯眯的给一群丫头小厮分派了工作。 四个小厮被打发了去丈量土地,包括院子里所有的空地、小路,山水、池沼并回廊、花圃的大小面积,还有各处屋宅的房檐高低,廊柱粗细,够得着、够不着的,方的、圆的,一应要晌午饭前收齐了尺寸。弄得几人一阵叫苦不迭。一个脑子转的快的,当即寻了个借口偷偷去寻府里的老人,想着能找出建房时的图纸,总能轻省些。那三个傻的,看看池塘,看看房子,竟一时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四个丫鬟,小蝶还在为那要人命的洗漱水奔忙,暂时还不用管她。 巧儿刚露了个面,姜桐便笑眯眯地朝她招招手,将人唤到跟前便是一顿好夸。接着,大袖一挥,派她去了书房。得了这么个体面差事,巧儿的笑意却僵在了脸上。 因为,姜桐可没打算如了她红袖添香的意,别指望着今后研墨洗笔,写几个字就能混日子。他说嫌那雕版的书看着费劲,要看手抄本的,介于巧儿自己说过她识文断字,便将誊写的工作交给了她。要求每日用工工整整的小楷抄写两本,以供他闲暇之余、临睡之前翻阅。 可惜,书房里的那些卷册,最薄的便是佛经,偏是这位公子爷特意声明不看的。他最喜拿些话本子来消遣,却是每册不曾少于百十页去。估计巧儿熬灯点蜡,不眠不休也难保证每日提供两本手抄闲卷。 至于剩下的那两个丫头,姜桐倒是暂时没有嫌弃,留在了自己跟前。只是,她们也没能落得清闲。姜桐让两人去书房抬了张几案,在园子里挑了个合心的地方摆下,置上了文房四宝,然后...... 赵世杰早起想着昨晚不少人闹酒,心里惦记着姜桐不知喝多了没有,处理完了手头的一些琐碎事情后便过来看他。进了院子,只见偏隅里有两个仆妇在洗衣裳,家里配给这院儿里使的下人一个也不见。心里揣着些微不满再往里走,却见几个小厮正拖着皮尺跌跌撞撞地往假山上爬,不由斥责道:“你们在干什么?不去五少爷跟前应着差事,在这里混折腾!” 几人连忙摇摇晃晃的半扶着山石给他施了个礼,其中一个苦着脸回道:“小的们这会儿正是办着五少爷交代的差事呢!” 赵世杰不悦道:“这是要你们办什么差?少糊弄我!在园子里玩耍也是办差?!” 小厮道:“小的们不敢哄瞒二少爷,真的是在办差。五少爷让小的们在晌午饭前,将这园子里各处的尺寸丈量出来,说是要将园子改改模样。这园子这么大,人手又少,现下就咱们四个,得将所有房舍、布置都弄清楚了。这会儿紧赶慢赶地才量了两处地方,哪里还敢玩耍耽搁!” 赵世杰遂不再多问,只嘱咐他们攀爬时当心点,便又往里走。 绕过池塘再转了一段花径,便瞧见了人。只见姜桐在花厅外头设了张书案,此刻正在后头弯腰埋首地站着,一手捏着粒包子,一手泼墨挥毫。在案上涂抹了两笔,咬了一口包子便转到了一棵花树底下。树下站了片刻,又风姿翩翩地回到案前继续埋头动笔。 赵世杰边往近前边招呼道:“五弟昨晚睡得可好?这是在做什么呢?” 第1656章 丹青功夫 赵世杰不悦道:“这是要你们办什么差?少糊弄我!在园子里玩耍也是办差?!” 小厮道:“小的们不敢哄瞒二少爷,真的是在办差。五少爷让小的们在晌午饭前,将这园子里各处的尺寸丈量出来,说是要将园子改改模样。这园子这么大,人手又少,现下就咱们四个,得将所有房舍、布置都弄清楚了。这会儿紧赶慢赶地才量了两处地方,哪里还敢玩耍耽搁!” 赵世杰遂不再多问,只嘱咐他们攀爬时当心点,便又往里走。 绕过池塘再转了一段花径,便瞧见了人。只见姜桐在花厅外头设了张书案,此刻正在后头弯腰埋首地站着,一手捏着粒包子,一手泼墨挥毫。在案上涂抹了两笔,咬了一口包子便转到了一棵花树底下。树下站了片刻,又风姿翩翩地回到案前继续埋头动笔。 赵世杰边往近前边招呼道:“五弟昨晚睡得可好?这是在做什么呢?” 姜桐抬头看了他一眼,叼着包子含糊不清地回道:“作画。” 赵世杰走上前去,瞥见姜桐先前站着的花树下一地残红,有两个丫头正在不远处站着,不由对那两个丫头轻斥道:“让你们过来伺候五少爷,是让你们来偷懒的?这地上也不知道扫扫。” 两个丫头皱着小脸看了一眼姜桐,垂头,没有回话。 姜桐咽下包子,朝赵世杰摆摆手笑语道:“唔,她们现在可没空扫地。再说,那地上的花若扫了可就没意思了。你不曾见那书上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么?”说完,便又转到了那花树下头。 赵世杰此刻才瞧清楚,那两个丫头并不曾闲着。待姜桐站到了树下,她二人从地上扶起一面半人多高的铜镜,好似从梳妆台上拆下来的。听着姜桐的指挥,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又是高了矮了的,没两下便累得两颊飞起红霞。姜桐还笑眯眯地对那两个道:“哎呀,你两个也太缺少锻炼了!不过抬个镜子,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喘上了。回头让阿奇教你们一套女子习的拳,好好练练,也得强身健体。” 刚提到阿奇,就听阿奇的声音传了来,对姜桐道:“站好了么?站好了我可摇了啊。还得再来几回才能成?这树头都快秃了。要不,换个地方吧。” 赵世杰闻声抬头,却见花树上隐隐卓卓窝着个人,正是阿奇。只听姜桐应了一声,阿奇便开始在树头上连蹦带跳,又腾出两只手去枝头上抚弄,顷刻,一片花雨纷纷而下。赵世杰想着姜桐方才说的那“落红成泥更护花”的话,顿时满头黑线。 不过,晴空之下,那一片穿过枝桠的细碎阳光,伴着红粉悠悠洒下,落在树下那翩翩人影上,却是格外养眼的一道景致。姜桐面色白净,五官秀美,面上带着一抹惬意的笑。满头青丝又黑又亮,只用白玉在顶心绾了个髻,其余的垂散在肩背,随着偶过的清风时而轻扬。挺拔颀长的身子裹在一袭浅淡的衣衫中,闲闲倚靠在树上。袍角盛开的蔷薇也和那树头拂下的花瓣一起在风中舞蹈,难分彼此。 赵世杰看得有些入神,觉得眼前一派娴静美好,叫人不忍打扰。他想,若是树下那恣意而笑的人,此生,从今往后都是如此这般的静好岁月,他也会满心欢喜的。 姜桐从树下折返案前,问赵世杰道:“找我有事?” 赵世杰恍然回神,温和笑道:“没事,只是过来看看。对了,五弟,你在作什么画,可否给我瞧瞧?” 姜桐将案上的纸张转了半圈挪到他眼下,对他笑问道:“本公子的自画像。怎样?” 赵世杰看看那画卷上,花草、山水,不过才寥寥几笔,亭台楼阁处尚且空着,那人影画得算是仔细,却也只勾了个大致轮廓。料到这个弟弟自幼离家,一路艰辛讨生活已属不易,必是没有闲情去学这些,心头又泛起淡淡的酸涩。 姜桐见他半天不语,看了一眼自己的涂鸦,有些自我解嘲道:“那两个丫头笨手笨脚的,拿个镜子也拿不稳,害得本公子也瞧不清自己的样子。嘿嘿,画得慢了些。但是,你看,这身形一瞧就是本公子的模样,是不是?” 赵世杰道:“自个儿画自个儿是不大容易。你怎么突然想起要作自画像了?” 姜桐心道,还不是因为此地无聊嘛,顺带折腾折腾这些不知用心的人呗。嘴上却回道:“昨儿个进家庙时,看见墙上挂着的那些祖宗画像,千篇一律的拘谨着,都怪呆板难看的。只当间那一副算得有些风采,能叫人过目不忘。我想着,以本公子这翩翩英姿,也不比那位祖宗差,不如乘着韶华正好时候留一副画像,省得百年之后也弄个糟老头的模样贴在墙上,没得让人不知道本公子也曾年轻潇洒过。再者,我也从没画过像,万一突然短命,可不是让有心的人连个念想都没有么?......” 赵世杰闻听他说到后来有些不吉,忙打断道:“胡说什么!画个肖像也是平常之事,如何非要扯到将来的事情上头!你照着镜子作画也不方便,若是不介意,由我代笔可好?我的丹青功夫虽也有限,只还能保证不会将五弟画成了别人去。” 姜桐心道,这可好,连动笔都省了,只要往树下一靠,吹吹风就成。那两个丫头嘛,今日暂且饶过,回头让她们照着画像绣一副起来。既可以得个比纸墨耐留的物件儿,又更能叫她们无暇翻腾花头心思,挺好。当即笑嘻嘻应道:“那感情好,劳烦了。”又嘱咐道,“本公子风采已然足够,你可别只顾着往好看里画,弄得不像了。当然,若是画得比我本尊不如,我可也是不依的。” 赵世杰忍不住笑道:“你放心吧,保证不添不减,只将你一兑一地挪到画卷上。” 第1657章 不醉不休 赵世杰闻听他说到后来有些不吉,忙打断道:“胡说什么!画个肖像也是平常之事,如何非要扯到将来的事情上头!你照着镜子作画也不方便,若是不介意,由我代笔可好?我的丹青功夫虽也有限,只还能保证不会将五弟画成了别人去。” 姜桐心道,这可好,连动笔都省了,只要往树下一靠,吹吹风就成。那两个丫头嘛,今日暂且饶过,回头让她们照着画像绣一副起来。既可以得个比纸墨耐留的物件儿,又更能叫她们无暇翻腾花头心思,挺好。当即笑嘻嘻应道:“那感情好,劳烦了。”又嘱咐道,“本公子风采已然足够,你可别只顾着往好看里画,弄得不像了。当然,若是画得比我本尊不如,我可也是不依的。” 赵世杰忍不住笑道:“你放心吧,保证不添不减,只将你一兑一地挪到画卷上。” 一个多时辰后,赵世杰完工搁笔。姜桐伏到案前端详,看着画中的自己眉目传神,很是满意地拍了拍赵世杰的肩膀,笑道:“嗯,你不曾哄骗本公子,笔力不错。”看看整幅画卷的布局,又嘀咕道,“嗯,你也偷懒了。这画里就只有本公子和那棵树画得仔细些,周围的其他景致,诸如亭台楼阁这些,怎的被弄得模模糊糊,像在百十里外的?一点也不真。不过,总的说来,本公子还是很满意的。” 赵世杰笑道:“五弟容我献丑,我又岂敢玩忽,糊弄于你?你既说要副画像,我若也将那些都照实地入了卷中,难免喧宾夺主,所以只取些远景点缀就好。你可还记得家庙中,那位祖宗的画像上都有些什么?” 姜桐点点头回道:“嗯,好像也只一人一木。说来,本公子这上头还比他多了些东西,倒是我捞着了。原还想,我喜那桐花漫天的景,可惜此刻不能得,多少有些遗憾。现在一瞧,倒是省得和那位祖宗重了去了。嘻嘻,这样一看,本公子的风采似乎比那位祖宗还犹胜三分。谢了!”然后颇为爱惜地将画卷好,吩咐那两个丫头临摹绣图。 赵世杰见他喜欢,也舒展了眉眼客气道:“都是自家兄弟,区区小事何劳五弟言谢。” 姜桐由于童年不快的经历,对赵家上下皆有排斥心理。但这两日同赵世杰不多的接触中,观其微处,倒是对他隐隐生了些好感。折腾了一上午,此刻腹中有些空虚,抬头望天,也见天色快近中午,便对赵世杰笑道:“本公子不耐烦一大堆人吃饭,没个自在。你若不介意,可愿意留下来同我喝两杯?说实话,碍于氛围,本公子昨儿晚上在酒桌上喝得并未尽兴。” 赵世杰见姜桐愿意主动和自己亲近,满心欢喜地应道:“五弟诚心留客,却之不恭。既是昨儿未曾尽兴,今日我便舍命陪君子,咱们不醉不休!” “不过喝个酒而已,你怎么扯上性命之事啦?再说,本公子整天计较银钱出入,可算不得君子。你我只管放开了喝个痛快就是了。”姜桐笑嗔着便唤了阿奇过来,吩咐道,“咱们带来的东西是还留在马车上呢,还是搁哪儿了?你去将牟老翁送的竹叶青取几坛过来。然后寻些上好的材料,照着容城的菜式盯着厨房做上几样。不必太急,只看着他们做精细些。” 半个时辰后,酒菜俱得。兄弟二人也没挪地方,就命人在花树下摆了筵席,对坐共饮。一边喝酒,赵世杰一边含而不露地问些姜桐离家后的境况,姜桐便挑了些趣事相谈,又顺带着讲了些瀚宇的风土民情。赵世杰也聊了些自己在外行走的见闻,并熙阳国的一些杂记。 佳酿顺喉,言语相投,不知觉间,一个卸了商贾颜色露出了雅士风流,一个书儒之气中透出股男子豪情,竟是越喝越兴起,越聊越契合。这一顿小酒直从午前喝到日头偏西,两人衣襟散乱,软瘫在席子上才算不得不罢。 阿奇看着两个还在有一搭没一搭说着疯言疯语的酒鬼,无奈的摇摇头。寻了人将赵世杰送回去,自己架了姜桐往他房里去。这回没话好说,往返跑了几回腿,亲眼见着两人将牟家老翁送的各式好酒喝了个精光,这位爷此刻是真的烂醉如泥。将人放到床上,给他解了外衣,脱了鞋靴,盖上被子。眼看着醒酒汤似乎也用不着了,便退出寝室,带上房门,由他呼呼大睡。 姜桐一觉醒来,觉得口鼻有些干涩,抬头看看床前的更漏,没多久便快四更天了。一边暗自嘀咕两句,一边预备下床寻茶解渴。刚刚翻身坐起,却觉得身边多了个滑溜溜、软乎乎的玩意儿。揭开被子一看,却是一个丫头窝在自己被子里,全身上下,只着了一条半截长的薄透亵裤,并上身一件小肚兜,正香梦成酣。 姜桐没兴趣打量这欲盖弥彰的打扮下,娇躯线条如何,也无心欣赏少女睡姿如莲,当即恼羞地扬起一脚,扑通一声便将人踹到了地上。 那丫头着地吃痛,睁开两眼迷迷糊糊地看着床上眼含怒气的人,不明所以,显然摔懵了。 姜桐撩起床帐,借着豆灯一打量,顿时冷哼一声,语色鄙夷地讥讽道:“你胆子不小啊!早起让你去办的事,一样未成!居然还敢到本公子跟前来露面?竟然还敢爬本公子的床?!” 小蝶这才回魂,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未曾开口倒出一字,竟呜呜咽咽地自己先哭了起来。 “你有什么好哭的!今儿不给本公子说个明白,看我不剥了你的皮!”姜桐刚又恼羞了一句,却听外头一片吵嚷。起身拉开窗扇一瞧,院子里通明一片,一队人正明火执仗地往里闯,被阿奇拦阻在回廊外正僵持不下。 姜桐顿时又添几分怒意。积年累月为了生意走南闯北,难免酬酢之事,他的酒量是自小就练下的,少有人敌。便是果真醉了,也不过一两个时辰就能清醒,不至一点儿警觉没有。今儿这一觉,竟是浑浑噩噩从黄昏一直睡到四更天,连床上多了个人都未察觉! 第1658章 五颜六色 姜桐撩起床帐,借着豆灯一打量,顿时冷哼一声,语色鄙夷地讥讽道:“你胆子不小啊!早起让你去办的事,一样未成!居然还敢到本公子跟前来露面?竟然还敢爬本公子的床?!” 小蝶这才回魂,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未曾开口倒出一字,竟呜呜咽咽地自己先哭了起来。 “你有什么好哭的!今儿不给本公子说个明白,看我不剥了你的皮!”姜桐刚又恼羞了一句,却听外头一片吵嚷。起身拉开窗扇一瞧,院子里通明一片,一队人正明火执仗地往里闯,被阿奇拦阻在回廊外正僵持不下。 姜桐顿时又添几分怒意。积年累月为了生意走南闯北,难免酬酢之事,他的酒量是自小就练下的,少有人敌。便是果真醉了,也不过一两个时辰就能清醒,不至一点儿警觉没有。今儿这一觉,竟是浑浑噩噩从黄昏一直睡到四更天,连床上多了个人都未察觉!方才醒来时就觉得奇怪。见着个不顾廉耻的爬床丫头,心中也忍不住纳罕,竟不知自己魅力如此张扬,才来赵府两天便能招蜂引蝶。现在内外一瞧,却是什么都明白了。 转头看看地上的人,心中一阵冷哼,先前的事情也不用再问这娼妇了!也是,不过一个伺候人的丫头,哪里借来的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这样算计主子?世事就怕一个巧字,外头的人连来问罪的时辰都掐的这么准,可真够费心的! 也不去寻外衣,姜桐看看自己不算暴露的内衫,大大方方拉开门,翩翩然踱步而出。压着怒气,堆了笑意上脸,靠在门框上朝来人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道:“咦,本公子不记得赵家还有这样叫人起床的规矩呀?再说,这会儿鸡还不曾打鸣,五更天还差着好一截,也太早了吧!” 带人闯门的是大房的老爷和夫人,见他这般模样便出来见人,女眷赶紧转脸。大老爷沉着脸斥道:“赶紧去穿戴整齐了,我有话问你。” 姜桐轻嗤一声,故意抬抬袖子看看自己,然后依旧懒洋洋地笑道:“本公子这样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又不曾露了哪里。你有什么话,就烦请简短些直说吧,回头我还要接茬睡呢。” 大夫人闻言,也顾不得礼仪了,转头青着脸色对大老爷道:“果然是个不顾脸面的!既如此,老爷还顾忌什么?直接拿了人拷问,不怕他不认账!”说着,竟淌眼抹泪起来。 姜桐见状,心里直喝彩,真会唱戏啊! 阿奇顿时退开那些家丁几步,护在姜桐跟前,朝众人威喝道:“我看谁敢!” 乱纷纷尚未有说辞,那边又呼呼啦啦闯进来一拨。 姜桐抬眼一瞧,呵,这戏可要更热闹了。居然连老太爷也被从床上挖了起来? 第二拨来人正是赵老太爷一众,几乎凑齐了赵家上下。以他为首,赵康祖孙带人相陪,二房老爷、夫人紧随其后,连那几个小子都到了。数数人头,就差小姐、少奶奶们了,否则,便能当场再摆一回家宴。 老太爷远远看见姜桐好端端地倚门而立,心中长吁一气,神色纷杂的脸上,云雾稍霁。缓了缓焦急的步子朝内走来。 那二夫人跟在老太爷身后近了前,低呼一声便上前朝姜桐嗔怪道:“这孩子,更深露重的怎么也不穿件衣裳,冻坏了可怎么好!有话也等穿戴好了再说。”说着话便要推姜桐回屋,又朝屋内探头叫唤道,“今儿是谁值夜?还不赶紧地过来伺候着!” 她这一探头,自然看到了衣衫不整,跌坐地上抽噎的小蝶,当即惊呼一声。待要捂嘴,老太爷等人已然听见,纷纷面露疑色。 姜桐见众人神色不明,又见先到一步的大房两位一副寻声张望的疑惑模样,暗忖,怎么,这里头瞧着还不只一出戏么? 二夫人一声惊呼,令门外众人寻声而望,纷纷露出疑惑之色。未待老太爷开口问话,二夫人便满脸不忍苛责地朝姜桐摇头道:“哎呀!你这孩子,叫我说你什么是好!” 此言一出,再度成功地勾起众人的好奇之心。 老太爷蹙眉问道:“又怎么了?” 二夫人欲盖弥彰地连连摆手,躲闪着回道:“没什么,没什么。还是先处理了大伯家的事情要紧,人命关天的,是不是的,问清楚了也好踏实。若没有这孩子的错,也好还他清白。” 这回连姜桐也被她勾去了耳朵,不由暗自纳闷,嗯,怎么除了这桃色是非,竟还有人命官司等着自己? 可是,没等老太爷和大房的两位启开尊口,就听房内小蝶一声惨叫,竟是以额触墙去寻短见了。这下子,外头的人想不过问也难。 老太爷皱着眉头问道:“里头是谁?这又是怎么了?” 二夫人也不正面回话,只是连连顿脚:“哎呀!作孽呀!这丫头这会儿添什么乱呐!”一边就忙忙乱乱地指挥着自己带来的两个丫头进内救人。 姜桐也不拦着,仿佛与己无关,冷眼旁观看着闹剧的走势。阿奇在一旁疑惑地看着两个丫头从房内搀扶出个人来,又见姜桐朝他无谓地耸了下肩,心内有些明白此刻鸡犬不宁的缘由。再次转脸面对众人时,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肃杀之气。 小蝶被人裹了件外衣,形容不整地被搀扶出来,院子里的众人顿时齐齐唏嘘。讶异惊呼,鄙夷冷嗤,窃窃私语,神色、言语,如同过了染缸,五颜六色,什么样的都有。 二夫人此时格外贤惠,一派善待下人的嘴脸,指挥着自己的人忙着给小蝶施救,还连连轻声地劝慰道:“你这丫头怎么这样傻啊?有什么事也别寻短见呐!人有几条命够折腾的?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这满府的主子总有能为你做主的。这会儿正有大事,你偏寻死觅活的胡闹,可不是火上浇油,尽给主子们找麻烦么!”可那音量偏偏能传众人耳中。欲要息事宁人的姿态也别扭得很,倒像是煽风点火更多一些。 第1659章 放肆 小蝶被人裹了件外衣,形容不整地被搀扶出来,院子里的众人顿时齐齐唏嘘。讶异惊呼,鄙夷冷嗤,窃窃私语,神色、言语,如同过了染缸,五颜六色,什么样的都有。 二夫人此时格外贤惠,一派善待下人的嘴脸,指挥着自己的人忙着给小蝶施救,还连连轻声地劝慰道:“你这丫头怎么这样傻啊?有什么事也别寻短见呐!人有几条命够折腾的?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这满府的主子总有能为你做主的。这会儿正有大事,你偏寻死觅活的胡闹,可不是火上浇油,尽给主子们找麻烦么!”可那音量偏偏能传众人耳中。欲要息事宁人的姿态也别扭得很,倒像是煽风点火更多一些。 赵老太爷一时不愿见这内宅丑事,见小蝶被人掐着人中醒转回来,并无大碍,暗含无奈之意地看了一眼姜桐,咳咳两声对大老爷道:“这丫头的事且暂时放一放,还是先问了前头一桩吧。方才他们来传话,我先也听的一知半解,不曾完全弄明白。大家都在这里,你们只管自己问他,若是误会,早些解开了也好。” 大夫人听了末尾一句,立刻有些咬牙切齿地回道:“误会?呵!爹就是有心偏疼也不能这么包庇纵容!您既然亲自前来过问,就当主持公道,秉公办理。世杰是在他这儿用的饭,喝的酒,被人送回去后就不省人事了,还要问什么?有心无心,只这一句误会,他能不自以为有了倚仗,便有恃无恐地极力狡赖么!” 姜桐闻言心内咯噔跳了一下,赵世杰出事了?立刻收了假笑正色问道:“二少爷今儿是同我一处用的酒食,究竟怎么了?” 二夫人眼见没人理会小蝶,暗忖,反正丑事已经捅得人尽皆知了,也不在这一刻。朝两个丫头使了个眼色,暗示她们别将小蝶额头上的血迹擦了,稍后再挑着她哭闹。自己便转到了大夫人身边,佯装劝解地安抚道:“大嫂,都是自家人,有话慢慢儿说。虽是晚一辈儿的孩子,可到底也是个当主子的,当着这么些下人,你给留些情面。” 大夫人叫嚣道:“里子都没了,还顾什么面子!”又指着半躺在地上的小蝶讽刺道,“你瞧他这是个要脸面的人么!”说着便眼带狠意地瞪向姜桐。 姜桐见她这般,料想赵世杰不至真有大碍,便也懒怠追问前事。不屑地嗤笑一声,懒洋洋道:“既是有心来兴师问罪,就赶紧把话说明白些,别耽误了本公子休息!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话说,天色未明地闯了来,单为想要倒腾这丫头的破事,你们就只管寻了别处自己去问她。让你们一个先机,也给本公子留个清静,只别弄哑巴了。待本公子睡饱了,我可是也要找她算账的!” 大夫人见姜桐这般无所谓的态度,顿时挣脱二夫人的手就要上前拉扯他。 老太爷见状低喝道:“有话说话!事情尚未弄清楚,胡闹什么!” 大老爷扯住欲要发作的夫人,朝姜桐沉声道:“世杰被人送回去后便一头倒在了床上,众人起先皆以为他只是醉酒,也没留心。不想,三更天上却是上吐下泻,腹痛不止。寻了郎中来诊看,一时竟不曾得个所以然来。还是自家人瞧了才知道,乃是中毒所致。我们也并不想冤枉你,只是,人是从你这院儿里回去的,除了在这里用的饭食、酒菜,回去连茶也未饮一口。所以——,我们想听听你怎么说。” 大夫人扯出被拽的手,颤指对着姜桐叫骂道:“这就是个白眼狼!自晓得他要回来起,一家子便费心费力地围着此事打转,我更是里里外外为他专门收拾了这院子。听闻他白日里指使了一众下人折腾,说要给这院子改个模样,我也不曾着恼。只道这院子如今是他住着,万事只要他合意便好。还打发了小厮过来问话,吩咐了有什么要添减的地方,需些什么用料和工匠,让他们尽早地来回,我也好配合着安排。不想,就这大半天的功夫,这竖子竟险些谋了我儿子的命去!......” 混在后头人堆里的赵世安听她说得夸张,在旁轻阻了一句,道:“娘,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不过就是肚子痛,吐了泻了也就没事的。我方才来时,瞧着哥哥已无大碍了。” 姜桐听得赵世杰果真无什大碍,心头一松,问道:“既说中毒,可知是何毒物?”暗忖,也怪自己不够小心,竟不曾问问对方禁忌便留了用饭,许是食物里有那不能受的反物所致。 赵世俊站在老太爷身后,一直盯着姜桐的言行举止,此时皱了皱眉头插话道:“先前不欲大伯、大娘揪心,所以并未告之真相。二弟中毒,并非偶然无心之过,他那症状——,呈现的乃是中了砒霜之相。虽然剂量毫微,不致有性命之忧,但,此物不是有心害人是不会显现的。也正因为剂量太少,以致连郎中也不曾察觉,若是照着一般的腹痛、腹泻给了药,未必不会因了药性有反而危及性命。” 大夫人闻言,立刻撒泼打滚地要找姜桐拼命。其余的人也一阵瞠目结舌看向姜桐。大老爷不顾老太爷在场,当即朝下怒喝道:“去给我将这园子围了,一应人等都给我拘了来拷问!其他人也不许乱走乱动!既是用了这害人的东西,必是有迹可循。给我各处仔细的搜,别放过一星半点儿蛛丝马迹!我倒要看看,这谋命的事情究竟是何人所为!” 跟来的家丁得令而动。有两个没有肚腹陈算的,一心要在自家主子跟前讨好,当场便朝姜桐和阿奇直奔而去,作势竟连他两个也要当场捆了。 老太爷喝道:“放肆!这家里究竟是谁做主!” 大老爷面色难看地回道:“爹,此时此刻,您这样不是疼惜儿孙。纵人行凶,倘若也能不了了之,这赵家今后会如何糟乱?事若传扬出去,我们今后又如何在赵家堡众人面前立足?” 第1660章 搜查 大夫人闻言,立刻撒泼打滚地要找姜桐拼命。其余的人也一阵瞠目结舌看向姜桐。大老爷不顾老太爷在场,当即朝下怒喝道:“去给我将这园子围了,一应人等都给我拘了来拷问!其他人也不许乱走乱动!既是用了这害人的东西,必是有迹可循。给我各处仔细的搜,别放过一星半点儿蛛丝马迹!我倒要看看,这谋命的事情究竟是何人所为!” 跟来的家丁得令而动。有两个没有肚腹陈算的,一心要在自家主子跟前讨好,当场便朝姜桐和阿奇直奔而去,作势竟连他两个也要当场捆了。 老太爷喝道:“放肆!这家里究竟是谁做主!” 大老爷面色难看地回道:“爹,此时此刻,您这样不是疼惜儿孙。纵人行凶,倘若也能不了了之,这赵家今后会如何糟乱?事若传扬出去,我们今后又如何在赵家堡众人面前立足?” 老太爷眸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姜桐,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无奈道:“那就先去搜查下屋,有没有结果的,稍后再作议论。赵朗,你带人一并跟着。” 大夫人看着姜桐依旧好端端地闲闲倚门,不服气地对老太爷抽噎道:“就算是从下人房里查出了什么,未必不是听了谁的吩咐去做的。公爹的眼里难道就只一个孙子吗?世杰不是这家里的人?还是说,公爹当年对三叔有愧,如今居然要拿了我儿的性命去弥补这歉疚之情嘛!” 老太爷被戳中心事,恼羞道:“混账!老夫当了几十年的家,竟然还要你一个做儿媳的来教我如何行事么?!事情尚未查出个子丑寅卯,你又凭什么武断指摘,口口声声讨伐小五儿?要问话,老夫便让你们来问话,要搜查,便让你们着人去搜查。老夫这样由着你们动作,几乎是当众打了这院儿主子的脸面,这也叫包庇纵容?是不是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将小五儿捆了,由着你们打杀才叫公允?老夫倒想问一句大媳妇,你究竟是要查出小二子中毒的真相,还是借题发挥,想要除了小五儿?!” 大夫人闻言哑然,怨尤地又瞪了姜桐一眼,继续淌眼抹泪。 阿奇见姜桐也不开口为自己申辩,忍不住朝众人冷嘲道:“世事难料,谁知道好心留人用个饭居然留出个祸事,白瞎了大老远带来的好酒好料!不知是这府里习惯请人吃饭时下毒,推己及人地以为别人同样卑劣呢,还是都觉着别人就该如同自己一样蠢笨,只会这些拙劣的算计伎俩!”又看了眼各位老爷夫人,冷嗤道,“照眼前的情形来看,我倒觉着,那没有口福的二少爷,未必就是中了人的算计。搞不好,是经不住自家人撺掇,同人合谋,故意使的一出苦肉计。至于用心、目的嘛,不言而喻。” 赵世安闻得这话难听,不由鼓着腮帮子驳斥道:“我哥不是这样的人!眼下乱纷纷的,事情还没问个明白,你一个下人跟着搅和什么?!” 阿奇讽笑道:“我便是下人,也只是我家主子的下人。他若自甘留下来当个见不着好处的五少爷,我便是他五少爷的跟班。他若不甘这里的糟乱和龌龊,有心回去自在,我便是他如意茶庄东家的亲随。小爷这身上的‘下人’二字,可与这府里的主子没有半点关系!” 赵康见老太爷听不得那回去之语,轻斥道:“阿奇,你就少说两句!这家里如今还是老太爷做主的,冤枉不了谁。” 院子虽大,却是修葺过后刚住了人进来,伺候的下人也有限。也就是大半个时辰的功夫,一阵走马灯样地乱过后,赵朗带着手下和大老爷的人空手而归,并没有查出什么可疑的物证。 大夫人眼见没个结果,唯恐自家儿子白吃了这一遭冤枉苦,朝老太爷哭嚷道:“下人房里查不出名堂,公爹这就要罢手么?可这院子并没有搜仔细了呀!” 众人闻言看看姜桐,又齐齐看向老太爷,不好作声。意思却是明显不过的,如今还有姜桐的寝居之所未查。 姜桐冷哼一声,朝大夫人道:“说话别藏着掖着的,你不是就想搜搜本公子的屋子么?可以!本公子问心无愧,尽可以大方些让你们搜个够。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弄清楚了,到底有哪些人主张要搜查本公子?” 众人见他虽还挂着笑,但是眼底却透出让人不敢招惹的怒意,并那杀气外露的阿奇,竟都一时没敢接茬。只大夫人看看忽然安静下来的众人,朝大老爷哭诉道:“你说话呀,难道世杰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叫人害了么?” 大老爷看看姜桐,硬硬头皮对老太爷道:“爹,请您发句话。若不是他,搜不出什么也好消了大家的疑心。” 老太爷沉默了片刻,有些为难地问姜桐道:“小五儿,你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姜桐见这言下之意竟是要允了搜查之事的,心内一阵寒凉。低头掩了掩情绪,再抬脸时点头笑道:“不愧是当家做主之人,还是堡主明白事理。本公子不屑小人行径,但也算不得谦谦君子。这么个被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由人欺凌的样子,本公子自然不能平白地照单全收。所以,要提前打个招呼,免得本公子事后算账时丢了由头。” 老太爷听得那一声“堡主”,心头一落,忽然地胸腔里就空了一块。一路回来,好不容易才亲近了些,虽还不曾听他唤过一声祖父或爷爷,可那戏称的老头到底要比这堡主顺心。随即看着姜桐的眸光里便多了些许酸涩和委屈,摆摆手道:“有话你只管说,我也不想你平白地被人冤屈。” 姜桐离开门框,踱了两步站到院中,抄着手臂对众人道:“有道是,先礼后兵。你们不肯对本公子礼遇相待,本公子倒还晓得些做人的道理。既要搜查本公子,本公子碍于情状又不得不允,却也不甘吃了这哑巴亏去。所以,动手之前,先给各位提提醒,寻上本公子,辱人者,将是自取其辱!” 第1661章 迷药 老太爷听得那一声“堡主”,心头一落,忽然地胸腔里就空了一块。一路回来,好不容易才亲近了些,虽还不曾听他唤过一声祖父或爷爷,可那戏称的老头到底要比这堡主顺心。随即看着姜桐的眸光里便多了些许酸涩和委屈,摆摆手道:“有话你只管说,我也不想你平白地被人冤屈。” 姜桐离开门框,踱了两步站到院中,抄着手臂对众人道:“有道是,先礼后兵。你们不肯对本公子礼遇相待,本公子倒还晓得些做人的道理。既要搜查本公子,本公子碍于情状又不得不允,却也不甘吃了这哑巴亏去。所以,动手之前,先给各位提提醒,寻上本公子,辱人者,将是自取其辱!” 扫了一眼两房老爷夫人,继续道,“诸位也莫要担心,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本公子跟前可是有理有法的。哪位主子要搜本公子,好说。只是,治家得有方,若是当主子的其身不正,没得将来叫下人诟病,失了威信。所以,事后若是没有查出什么来,还请那位做得也要当得。也不为难,就烦请在众人跟前给本公子敬个茶道个歉,也能勉强揭过。至于要进本公子屋内动手翻腾的下人嘛——,阿奇,本公子府里是怎么做的?” 阿奇冷哼一声道:“欺主者,杀,不留!”看了一眼老太爷,又道,“府里还有规矩,若是欺客,便是交由客人自行处治。只是,阿奇不知道主子此刻算这赵宅的主,还是客。” 一众下人闻言齐齐打了个寒噤。是主是客的,这两条根本就是一回事嘛!摊上这档子打人耳光的事,落到这位被惹毛了的爷手里,还不是有去无回?! 赵世俊见众人没了动静,冷声问姜桐道:“你莫要左右旁顾,危言耸听。此刻缓兵之计怕是也管不了什么用!若是查不出要依你之言,那查出什么,又当如何?” 姜桐挑起眉梢笑问道:“咦?听你这话,怎么好似还没有搜查,你已然肯定本公子屋里定然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了?呀!本公子险些忘了,这儿可不是我那治家有方的容城赵府,且乱着呢!这屋子,本公子也就进去喝喝茶,睡睡觉,总共才呆了两晚一天。可备不住其他人也会进进出出呀?而且,若是此前早有人进去做了手脚呢?——”说着话,便意有所指地盯着赵世俊深看不动。 “你!”赵世俊被他反将一军,顿时脸色一变,恼羞成怒道,“你少无端攀扯上我!这话可够圆滑的,意思是,就算查出什么来,也同你不相干么?那我可也能说你一句毁尸灭迹了呢!你不是喜欢照着规矩来么?那我告诉你,若是你屋子里有什么恶物藏着,你当先给大伯和二弟一个交代,然后自己再去问身边的人!或是问问你自己的良心!” 阿奇方才不觉得什么,听了姜桐的话倒是被提了醒。今儿的事本就来得蹊跷,万一真是有人故意栽赃做了手脚呢?当面被搜出什么玩意儿,可不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么!有些忐忑地看了姜桐一眼,却见他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略微松下一些。暗忖,反正那二少爷也没事,说不通就走人。若是有人不客气,大不了就杀出门去。 大夫人可耐不得众人蘑菇,眼见没人动手,便叫嚷道:“你们都不去搜,我去!等我找出什么来,想赖账可没那么容易!”说完,也不顾赵世安拉扯,一头就扎进了姜桐房里。 未有一炷香的功夫,大夫人如同得胜的公鸡,破涕为笑地从房里折返出来,扬着手中的一个纸团叫嚷道:“快看看这是什么!”同时丢给姜桐一个极其耀武扬威又预备顷刻啖肉饮血的眼色。 大老爷接过那团皱巴巴的纸,伸指捻了捻上头沾染的粉末,又低头嗅了嗅,尴尬道:“这不是砒霜,只是普通的,普通的......” 大夫人见他脸红语涩,追问道:“你倒是说呀!不是砒霜,难道是别的什么毒药?” 大老爷满脸尴尬,不耐道:“不是毒药。只是普通的——,哎呀!只是普通的迷药!” 姜桐恍悟,怪不得睡死过去了呢。 大夫人顿时满脸失望,抿抿唇又道:“我再去!” 赵世安上前扯住她的袖子,低声劝阻道:“娘,算了,反正大哥也没事了。” “算了?”大夫人难以置信地瞪了小儿子一眼,怒其不争道,“你哥中的那是砒霜!是不是要等你哥死了,才能不算了?!” 赵世安无语,只能由着她去。 这回等了约莫大半个时辰,估计是连床底下也没放过,大夫人才精疲力尽地出来。瞧她那一脸沮丧模样,显然是无功而返。 阿奇刚欲开口替姜桐出头,不料,大夫人又垂死挣扎地指着大老爷身后的几人道:“那些高处我上不去,你们进去看看,将那些犄角旮旯,房梁上头都给我仔仔细细再看一遍!” 那几人想着姜桐的有言在先,往后躲了躲。 大老爷低喝道:“够了!能费事搁到房梁上去,还不如丢进火盆里轻省呢!” “那不一定!万一还留着下次用呢?” 阿奇鄙夷地看看他夫妇二人,拖着长腔讥讽道:“是呀,是呀,就让人去吧!一并揭了瓦再看看,没准儿还藏在那下头了呢。最好,再找了铁锹锄头来,掘地三尺的仔细找找。可保不齐我们就是挖坑埋了呢!还有,那火盆、香炉什么的,扒出灰来仔细认认。反正这赵家堡也不缺能人,既能制毒,这认个毒辨个毒的,不过小事一桩。” 姜桐点头道:“嗯,看来大夫人这杯赔礼道歉的茶,本公子是喝定了。有心再添几个脑袋进去,本公子也只好笑纳了。” 那几个家丁可怜巴巴地看着大老爷,生怕就这么被主子将自己脑袋拱手送了人。 大老爷看看姜桐,半响后咬牙挤出一句“走”,当即扯了一下老婆、儿子掉头转身。 第1662章 暗处黑手 大老爷低喝道:“够了!能费事搁到房梁上去,还不如丢进火盆里轻省呢!” “那不一定!万一还留着下次用呢?” 阿奇鄙夷地看看他夫妇二人,拖着长腔讥讽道:“是呀,是呀,就让人去吧!一并揭了瓦再看看,没准儿还藏在那下头了呢。最好,再找了铁锹锄头来,掘地三尺的仔细找找。可保不齐我们就是挖坑埋了呢!还有,那火盆、香炉什么的,扒出灰来仔细认认。反正这赵家堡也不缺能人,既能制毒,这认个毒辨个毒的,不过小事一桩。” 姜桐点头道:“嗯,看来大夫人这杯赔礼道歉的茶,本公子是喝定了。有心再添几个脑袋进去,本公子也只好笑纳了。” 那几个家丁可怜巴巴地看着大老爷,生怕就这么被主子将自己脑袋拱手送了人。 大老爷看看姜桐,半响后咬牙挤出一句“走”,当即扯了一下老婆、儿子掉头转身。 “站住!”姜桐一声断喝,朝几人的背影讽笑道,“就这么走了?既是有言在先,还是乘着大家都在,让夫人斟了茶,道了歉再走吧。省得回头再召集大家,麻烦!” 不论是行走江湖的规矩,还是论及赵家在世人眼中的地位身份,这信之一字,容不得轻忽。大房众人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甘,僵在了原地。 赵康见状,上前对姜桐低声劝慰道:“五少爷,您且暂时先委屈几天。今日之事恐并不简单,前次路上的事也还在查着,回头一并给您个交代。堡主心里是向着您的,只是担心这会儿诸事不明,倘若一时做得过了,一着不到,反让人钻了空子,挑得自家人窝里反。” 姜桐转脸看看老太爷,见他一脸欲言又止,又有点儿忐忑难安,倒似受了几十年虐待的模样,不由又恨又好笑。闭了闭眼睛,没好气道:“康爷的话不错,本公子现在还是回去补个觉的好,免得影响气色,折损了本公子的风采。罢了,反正堡主治家有方,夫人那杯茶也赖不了我的,回头再领!” 又冲着老太爷的方向道:“当初本公子年幼无知,只好为人鱼肉。如今多少也有了些自保的本事,绝不能再由人刀俎。否则,连我爹娘也要跳出来骂我一句废物的!”说完,朝阿奇招招手,二人回房去了。 待姜桐二人进了屋,老太爷语色极为不悦地对还未及离去的大老爷道:“回去好好管管你媳妇儿,哪里还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让她抄抄女论语静静心,内宅的事,暂由老二家的多担着些。”说完也转身离开。 其他人自也识得眉眼高低,不敢这时候出头添乱。就连二夫人,想着忽然掉到头上的中馈主权,看了看小蝶,再三权衡轻重,也不欲这个时候触霉头。乘着众人转身,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然后提起裙脚随大家一起走人。 不过走了几步,那一向不言不语的赵世泰却忽然慢吞吞嘀咕道:“二哥既是中毒在腹,当从这入口之物上头着手,去问接触了今日吃食的人,或许还容易得个明白。” 众人闻言不由一怔。先前光顾着冲这院儿里的人来兴师问罪,怎么忘了这关键的一处?大夫人收起因被处置而欲要开口的抱怨,朝大老爷打了个眼色。 一旁默然观戏许久的二老爷朝儿子喝道:“有你什么事儿?!” 赵世泰立刻垂头:“算我没说。” 姜桐回房,看看满室内外一团糟乱,也没心思再回床上。伸指将软榻上的杂物丢开,斜靠着坐下后对阿奇道:“传消息出去,本公子要用人了,让他们赶紧过来。” 阿奇道:“早知道没什么太平日子可过,人都在外头庄子上分开候着呢。”恐他心里郁闷,挤出个笑揶揄打趣道,“今儿你还挺好说话的,居然就这么饶过大夫人去了。其实,我还真想看看她给你敬茶认错儿是副什么模样呢。” 姜桐叹道:“不过是听了赵康的话,暂时给老头子一个面子罢了,且还要看看他行事如何的。赵康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此时和这些个人明着斗,倒是称了那暗处之人的心。本公子回来自然是要惹人不快的,可是这暗处的黑手也未必只冲着我呢。” 阿奇收拾了两下,实在不耐烦这乱糟糟的一屋子,丢了手,拖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摸了摸下巴思忖道:“我先前在外说的那是气话。别管二少爷是不是伪装的君子模样,大房的人又如何,叫他自己去吃砒霜来演苦肉计,我却是不信的。这砒霜本是丁点就够送命的,又要不至害了自己,又要叫人能够查验出来,实在是难度颇高。可这下毒之人如此做,就只为挑拨么?还有,他是如何得手的?” 姜桐点点头道:“此人既非善类,你我自然难以理解他的行径。我也奇怪,这人还挺有本事的。今儿的酒菜都是你看着人备下的,原料是咱们自己带来的,自然没有问题。而且,我同赵世杰今儿聊得投机,莫说吃的是同样的饮食,后来更是不分筷箸、杯盘地混了用的。这毒下在哪儿了?我怎的一点事也没有?” 阿奇白了一眼道:“哪里有盼着自己出事的!我可管不了别人,只要你好手好脚,全须全尾的就成。”忽然觉得自己对姜桐这样说话有些肉麻,追补道,“姑娘有交代的,我可不想被她扎成刺猬。” 听他提及鬼眉,姜桐满身乌云顿开,笑道:“你一个人分身乏术,等那几个来了,揪出了谋害本公子的人,咱们就回去。臭丫头那个人呆不住,长时间让她给我看家,未免也太委屈她了。” 阿奇道:“回头我找个机会想办法让他们混进赵家堡来。等他几个一到,将这赵家堡挨着个儿的查一回,保管有好戏看。” 好戏是有,可惜还没等他二人口中的那几个到,当天下午就开锣了。 赵家一众主仆在姜桐的院子里,从四更天不到一直闹到天光大亮,查证无果方才偃旗息鼓,各处歇下。其后不过两个时辰,麻烦又来了。 第1663章 小蝶 听他提及鬼眉,姜桐满身乌云顿开,笑道:“你一个人分身乏术,等那几个来了,揪出了谋害本公子的人,咱们就回去。臭丫头那个人呆不住,长时间让她给我看家,未免也太委屈她了。” 阿奇道:“回头我找个机会想办法让他们混进赵家堡来。等他几个一到,将这赵家堡挨着个儿的查一回,保管有好戏看。” 好戏是有,可惜还没等他二人口中的那几个到,当天下午就开锣了。 赵家一众主仆在姜桐的院子里,从四更天不到一直闹到天光大亮,查证无果方才偃旗息鼓,各处歇下。其后不过两个时辰,麻烦又来了。赵家堡里的各位宗亲齐聚赵家祠堂,族里最长的几位全体就位,还用藤椅抬了位手脚哆嗦、口齿不清、眼花耳背的垂垂老者。几人套着那老者的耳朵一阵咕哝,然后便以他之名派人去请赵老爷子和姜桐。说是请,这回却是近乎命令。 赵老爷子是赵家堡的当家人,还能有人命令于他?有!掌权者面前无谓长幼,可在论起长幼尊卑时,权力也有失效之时。赵家堡上下能明着让赵老爷子忌讳三分的,便是今儿出现在祠堂里的这位老者。此人乃是赵老太爷祖父的胞弟,赵家堡里辈分最长,年纪最大的人。 莫说众人要敬着他,便是堡主大人——赵老太爷,在他跟前那也是要收敛收敛威风的。不单因他是长辈,更因为他实在是年纪太大了。这位老祖宗今年已过茶寿之期,可谓赵家堡里的镇寨活宝。众人巴望着他努努力,然后奔向花甲重开的远大目标,谁也不敢委屈了他。只怕一个不小心惹得他气血不顺,再一下子厥过去,那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赵老太爷一听让去祠堂,直觉想要寻了借口脱身,再一听是这位祖宗有请,二话不说,立刻点头领命。此回也顾不得姜桐怨尤,同他翻脸,亲自带了人将姜桐和阿奇连哄带骗地拐到了祠堂前。 一进祠堂外的牌楼,便见一群服饰统一的男丁分路把守,都是隶属赵家堡有头脸的人物手下。老太爷瞧这阵势不妙,完全不似祭祖上香模样,暗悔诓了姜桐前来,此时折返却也不妥。看见身旁赵康祖孙,心下略有安慰,幸而不曾少带了帮手。 到了祠堂门外,那老祖宗在上首入门处躺靠着,老太爷的一众叔伯兄弟各踞一张高椅,依次排在他下首。再外,则站了两排黑衣短打的持棍武者,杀气腾腾。道路中间,跪着个女子,正是昨晚因了赵世杰中毒事件被轻忽了的小蝶。 老太爷一见,心中十分气恼,恨不能当场撕了那丫头。不管如何,家丑不可外扬。这丫头不顾赵家脸面,将内宅之事捅到祠堂跟前,便不能饶;此等行径,无非是想要逼着主子就范,亦是绝不能容。无论如何,就算仁慈留人一命,这丫头今后也是再不能留她在赵家了。 阿奇见这阵仗有些担心,姜桐却是依旧气定神闲,风度翩翩模样。 情势虽然不妙,倒也没人立刻发难。待老太爷上前给那老者行了礼后,仍是有人规规矩矩在老者位置略下一点,众人上首,给他摆了虎头扶手的专座。姜桐和阿奇嘛,辈分太小,又貌似今儿的被告,只能暂且地上立着。 等赵老太爷落座后,在他左手紧邻位置上的一人,指了指地上跪着的小蝶开口道:“堡主,今儿请您和令孙前来,是因了这丫头。原是您自家内院之事,众人不宜多问,可这丫头一状告到了族里,寻死觅活地要讨个公道。这不,连老祖宗都惊动了。所以,只好请您前来亲自过问一下。无论如何,赵家堡的风气,总不能因此坏了去。” 老太爷暗自冷哼一声,心道,我还不知道你们的算盘么?为这丫头主持公道是假,存心抹黑了我孙子的脸是真。说来说去,就是担心小五儿回来继承了堡主之位。当即面无表情对那人回道:“堂兄,既是我家内宅之事,不如还是由我将人领回去处置的好。” 小蝶闻言在下疾呼道:“不要!求各位族老做主!并非小蝶信不过堡主,只是,五少爷乃是堡主亲孙,小蝶却系一个默默无名的丫头,孰轻孰重由不得小蝶多嘴。若是回去能得公道,昨夜就该有个说法了。小蝶担心堡主疼惜自家子孙,一时感情偏颇,必不能让小蝶得了好去。说不定,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未曾出口,人已哭作一团。 老太爷的那位堂兄摊摊手,意思,您老瞧见了,不是我们要管闲事啊。 此时,躺椅上的那位祖宗开了口,颤颤巍巍,磨磨唧唧,半天吐出几个字来:“纳,纳了。” 小蝶心中一喜。 老太爷抬头看着姜桐。他是不喜这个丫头的,以这脾性和做派,即便是给他孙子做个通房,他也是不大乐意的。只是,若是小五儿自己看上了这丫头,纳了也就纳了,好过现在这样在外人跟前丢人现眼。 姜桐讽笑道:“见过人家逼婚的,没见过逼着纳妾的。见过逼着纳妾的,没见过主子被丫头下了迷药算计,反被倒打一耙逼着收了房的。哎呀!今后这赵家堡的众人大可不思进取了,只要使个手段拿捏住主子,这名利富贵可是什么都能唾手可得的。” 老太爷闻言不由恼意心生。原来弄反了,昨儿搜出的那包迷药竟是这丫头的!就是说嘛,一个大家少爷,又是在外自己独创了家业的,什么女人没见过,会看上这样一个丫头?便是看上了,大可和家里说一声,大大方方地要了去,犯得着用强? 座上的众位闻言脸色一变,老太爷的那位堂兄更是一阵尴尬,喝道:“好个不知廉耻的丫头,算计了主子还有脸来这里哭闹!” 小蝶哭喊道:“冤枉啊!那迷药不是我下的!是......” 第1664章 媚药 姜桐讽笑道:“见过人家逼婚的,没见过逼着纳妾的。见过逼着纳妾的,没见过主子被丫头下了迷药算计,反被倒打一耙逼着收了房的。哎呀!今后这赵家堡的众人大可不思进取了,只要使个手段拿捏住主子,这名利富贵可是什么都能唾手可得的。” 老太爷闻言不由恼意心生。原来弄反了,昨儿搜出的那包迷药竟是这丫头的!就是说嘛,一个大家少爷,又是在外自己独创了家业的,什么女人没见过,会看上这样一个丫头?便是看上了,大可和家里说一声,大大方方地要了去,犯得着用强? 座上的众位闻言脸色一变,老太爷的那位堂兄更是一阵尴尬,喝道:“好个不知廉耻的丫头,算计了主子还有脸来这里哭闹!” 小蝶哭喊道:“冤枉啊!那迷药不是我下的!是......” “不是你下的,难道是本公子?我昨儿醉成那样,还能想着睡到半夜爬起来给你下迷药去?而且,你是怎么到我房里的?本公子昨儿早上可是刚立了规矩,不得令者不许擅闯本公子内寝。”姜桐反问道。 “小蝶昨儿负责值夜,就是见少爷醉了才进去照看少爷的。谁知,谁知......” 未等她吞吞吐吐说完,躺椅上的祖宗又发话了:“吵,吵什么!” 老太爷的堂兄回道:“老祖宗,孩子不愿意。” 老祖宗疑惑问道:“什,什么不愿意?给我瞧瞧,能,能瞧少了肉去?” 和他说话的人这才觉得许是老人家口齿不清,先前众人听岔了。重新一问,果然!他之前哪里说什么纳妾的事了,只是问姜桐来了没,他想看看。 众人顾不得问案,赶紧地唤了姜桐去老祖宗跟前,免得老人家着急上火出了乱子。 姜桐依言近前敷衍,那老者只是拖着姜桐的手看着他,好半天不言不语。旁边的人便在他耳边提醒道:“老祖宗,看也看了,瞧也瞧了。还是先将事情了了吧,祠堂门前,这么拖着怪难看的。” 老祖宗糊里糊涂问道:“什么事?” 那人扶额,只得又将事情复述一遍。 老祖宗听了一大半便道:“既成了事实,就收了吧。” 众人一松,这不还是纳了嘛! 老太爷对老祖宗提高了音量道:“老祖宗,我孙子不乐意!这丫头人品不好!” “哦,那,那就算了。” 众人又是一颓,白说了。 姜桐暗笑,找这么一位脑子都迷糊了的来压人,纯属自找麻烦。 小蝶急了,跪着往前匍匐几步,哭喊道:“老祖宗做主!小蝶如今已是少爷的人了,哪里还能有别的出路?若是不能跟了少爷,那就赐我一死吧!” 老太爷恐她惊着躺椅上的那位,连忙喝斥道:“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退下!你若想要求死,回头就成全了你,这会儿可别吓着老祖宗!” 右手第三张椅子上一位不满地嗤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咱们赵家堡上下左右从没有这样办事的!被主家少爷占了身子,不得交代还要赐死,今后谁还敢替赵家堡卖命?” 老太爷没好气道:“十六郎方才不曾听见吗?这里头可还有下迷药算计主子一茬!这样的祸害留着何用?!” 现在和老太爷说话的这位,也是他的堂房兄弟,名唤赵东明。其人辈分虽高,却因了年纪小,不过三四十岁,面皮又生得少嫩,所以同辈的只唤他十六郎。在老太爷去接姜桐前,这位也和众人去了赵府,在二夫人的眼色暗示下还曾出言阻挠过。 赵东明嗤笑道:“什么迷药?莫说酒后乱性更贴切些!” 上首的那位堂兄斡旋道:“别争,别争,都是做长辈的,没得叫小辈们笑话。若是果真有给主子下药一事,这样的人还真是留不得的,免得下人们都有样学样。若是,若是......占了人家身子,总也要有个交代。便只是个丫头,到底是个姑娘,不好因了是主子,就可以毁了人家一辈子去。收进房里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过添个贴身伺候的人。” “收不得!” 因了忽然传来的一声喝阻,众人寻声而望,来者却是据说中了砒霜的赵世杰。 到底也是自己的嫡孙,老太爷见他面色苍白,心疼道:“你怎么不在家里好生歇着?这会儿还不曾好利索,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赵世杰恭恭敬敬对上首众位长辈普施了一礼,再回话道:“孙儿并无大碍。祖父,这丫头留不得。” 小蝶在赵世杰进来的一瞬便已失了魂,也顾不得哭天抹泪了,只怔怔地看着来人。 阿奇因着四更天的闹剧因他中毒而起,又是他爹娘给了姜桐难堪,心中多少也有些迁怒于他,语色不屑地悄声对姜桐嘀咕道:“不知这会儿又要唱哪出了。” “那就看着呗。”姜桐一边敷衍着老祖宗,一边玩味地看着赵世杰。 老太爷见众人等着下文,便对赵世杰道:“你可是知道了什么内情?说清楚些。” 小蝶这会儿才猛然回过神来,一动不动地盯着赵世杰,凄声问道:“二少爷这是要帮着五少爷再害了我么?” 赵世杰不曾搭理她,只对老太爷回话道:“回祖父,此事乃是这丫头算计了五弟。” 赵东明讽笑道:“好一出兄弟情深!我方才倒想起一事来,若是迷香乃是这丫头下的,那中者必是五少爷。这男子若是中了迷香昏睡过去,又如何能行房事?不如验验这丫头是否还是处子之身,得了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了。” 众人恍悟。是啊,这么简单的事情,何必兜兜转转的。 姜桐仍是无所谓的模样,不曾看见小蝶反而情绪安稳下来。 赵世杰闻言有些犹豫,顿了一下又道:“这丫头给五弟下的并非迷药,乃是媚药!” 众人又是一阵骚动。 阿奇有些异样地瞥了一眼支楞起耳朵的姜桐,倒不是怀疑姜桐的为人,而是问他有没有吃了亏去。 第1665章 祖宗转世 赵世杰不曾搭理她,只对老太爷回话道:“回祖父,此事乃是这丫头算计了五弟。” 赵东明讽笑道:“好一出兄弟情深!我方才倒想起一事来,若是迷香乃是这丫头下的,那中者必是五少爷。这男子若是中了迷香昏睡过去,又如何能行房事?不如验验这丫头是否还是处子之身,得了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了。” 众人恍悟。是啊,这么简单的事情,何必兜兜转转的。 姜桐仍是无所谓的模样,不曾看见小蝶反而情绪安稳下来。 赵世杰闻言有些犹豫,顿了一下又道:“这丫头给五弟下的并非迷药,乃是媚药!” 众人又是一阵骚动。 阿奇有些异样地瞥了一眼支楞起耳朵的姜桐,倒不是怀疑姜桐的为人,而是问他有没有吃了亏去。姜桐回了他一个白眼,很坦然地明示自己还是童男一枚。于是,主仆二人齐齐纳闷,若是媚药,姜桐怎的会没有反应? 阿奇小声关怀道:“你,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回头赶紧找人看看吧,耽误不得的。” 姜桐啐了他一口,道:“本公子不过是洁身自好,要不早给你生一堆小侄儿了。” 阿奇尴尬笑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又摸摸下巴嘀咕道,“这二少爷中毒,你也没事。莫非,你偶然间得了什么机缘,百毒不清了?” 姜桐也有此疑惑,琢磨琢磨后恍悟道:“那药并未下在茶里,而是下在香炉里了。” 阿奇立刻也跟着恍然觉悟:“哦!是了!你虽喜熏香,但也不愿太过,所以总要将鼎炉里下层的香灰弄湿了,这样水被熏香吸去,那香柱只能燃到一半便熄了。昨儿搜出的那纸包显然是粉末状的,铺在香炉里自然烧不起来。” 姜桐暗自庆幸的低吁一气,心道,还好有此习惯,否则,真要被人算计了去,可是对不住臭丫头了。因了这一想,心里又起了别样滋味。阿奇见他忽然耳根发红,不由纳罕地多看了他两眼。这人也有脸皮薄的时候?不容易啊! 小蝶对于赵世杰的指控却是拒不认账的,满面讽刺地驳斥道:“昨儿老爷说是迷药,今儿少爷说是媚药,前言不对后语,自相矛盾。只不过是你赵家一手遮天,想要欺压我这卑贱之人罢了!” “搜查下房时并非一无所获。我爹的手下曾在你的一双绣鞋底部查出一包药来,只因与当时的事情无关,才没有声张。你觉得,我爹可会包庇五弟而来冤枉你?”赵世杰的话虽隐去了四更天的具体事由,当时在场的人却是完全清楚了。 听得赵世杰说在她鞋中搜出物证,小蝶失态嚷道:“那不是媚药!” “不是媚药难道是迷药?” “就是迷药!”小蝶下意识接口,嚷出这话后,也顾不得是谁问了一句让自己入了套,只瘫软在地,看着周遭鄙夷的眼光,百口莫辩。顷刻,又慌慌张张哭嚷着冤枉,仍旧满口不曾下药之类,跪爬在地去求各位宗祖。 眼见小蝶自己招了藏有迷药一节,众人心中也大致清楚来龙去脉。这等后宅内院之事,且是堡主自己的家事,又是因一个丫头而起,本来在祠堂这样的地方过问就不妥,此刻更不欲沾腥。任由小蝶哭喊得声嘶力竭,满地跌爬,众人只是晦气地转脸不理,连赵东明也缄默其口,不再为她出头。 老太爷青着脸对带来的人吩咐道:“堵上嘴,捆了!回去再收拾她!” 赵朗当即朝下头递了个眼色,上来两人将她押走。 躺椅上的那位忽然高喊了一句:“想起来了!” 众人遂被吸引耳目。这位祖宗一惊一乍的,想起什么来了? 老祖宗一手拽着姜桐,一手颤颤巍巍抬起,朝身后的祠堂内指了指。众人不明所以,追问道:“您老到底要说什么?” 老祖宗口齿不清地答道:“中间,祖宗转世啊!”又指指姜桐,再指指祠堂里,然后挤着满脸褶子成了一朵花般地看着姜桐,不断地点头。 众人疑疑惑惑地来回看看,靠近的那位忽然也高着嗓子喊道:“是啊!可说老祖宗怎么这样开心呢,这五少爷和赵家先祖真真儿地不是像了一星半点!” 众人因了他的提示,又来回看看,顿时恍悟。这堡主家的五少爷,和祠堂正中挂着的那副先祖画像可不是有几分相似呢么!再细看神韵、姿态,却又是相像了七八分去。难怪这位老祖宗嚷嚷什么祖宗转世呢! 这赵家堡的祠堂和赵家家庙的布置差不多,只因是全族供奉之地,罗列的先祖牌位更多一些,所以格局较大,修葺得也更加体面。里头供奉的先人,除了家庙里的那些赵家先祖,还有旁系、同族的劳苦功高者在内享用后人香火。当中挂着的那副先祖画像,和家庙内的如出一辙,正是那位桐花漫天下闲闲而立的发家始祖。 老太爷见状心思一转,今儿可真是峰回路转,遇难呈祥。这老祖宗本是被人抬了来压制他祖孙的,此刻岂不是刚好顺势而为,反借了老祖宗的威望抬了姜桐?心内斟酌片刻,然后决定干脆借了此情此景,将那心头大事一并定了。遂向老祖宗附耳过去,生怕靠的近让他听清了却蔽了众人,有意高声问道:“您老瞧着,小五儿若是接了我的班去可好?” 躺椅上的人眉开眼笑地点头应道:“好!好!好!” 这一问一答间,众人又是五颜六色,神情各异了。 老太爷视若无睹,赶在姜桐出声前,又道:“那不如,今儿当着各位祖宗,当着您老和众位族老的面,就将此事定下来如何?” 老祖宗又是一叠声的好。 姜桐对老太爷的自说自话十分不满,刚要开口回绝,却听外头一声高呼“我不同意!”抢先一步发出反对之音。 来人是赵家大老爷,后头还跟了一群。 忽然好事被搅,老太爷立时不悦道:“这不是在家里,由不得你放肆!” 1666章 新的证据 躺椅上的人眉开眼笑地点头应道:“好!好!好!” 这一问一答间,众人又是五颜六色,神情各异了。 老太爷视若无睹,赶在姜桐出声前,又道:“那不如,今儿当着各位祖宗,当着您老和众位族老的面,就将此事定下来如何?” 老祖宗又是一叠声的好。 姜桐对老太爷的自说自话十分不满,刚要开口回绝,却听外头一声高呼“我不同意!”抢先一步发出反对之音。 来人是赵家大老爷,后头还跟了一群。 忽然好事被搅,老太爷立时不悦道:“这不是在家里,由不得你放肆!” 大老爷却扑通一声当场跪下,对老太爷道:“父亲息怒!并非儿子放肆。只是这堡主之位,家主之位,承继者能力种种还在其次,品行考量倘若不能服众,却是大为不妥。儿子此刻有要事回禀父亲,其中恐怕关涉五少爷。所以,请父亲先将继任之事缓上一缓。” 老太爷心知必与四更天上的事情有关,恼道:“从家里闹到祠堂,你们究竟还想要如何为难小五儿?我让你问也问了,查也查了,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是污蔑,你懂不懂!我看你就是诚心与我做对!老夫还不曾老眼昏花,你们就这样忤逆不孝,将来岂不是连我的老骨头都要拆了?!” “父亲言重了!儿子不敢不孝。此番前来,是因为夜间之事有了新的证据。” 赵世杰心头一紧,顾不得尊卑礼仪,插言道:“父亲,儿子在家时不是说了么?不曾有人给我下毒!我那腹痛吐泻之症,乃是柿子和白酒相反所致。昨天晨起见那柿子水灵便吃了几个,后来去五弟那里,只因聊得入景,五弟留我喝酒,我也只顾高兴,一时忘了这茬。莫说五弟毫不知情,不当被牵连,便是我跟前伺候的人也不该问责。谁会想到这等琐碎上头?我不也是自己都忘了么!” 随行而来的赵世俊却道:“现在要说的可不只是你为何中毒了。因了一语提醒,我们去搜了他的东西。房里自然是没有的,可是,停在马房的车里,却还真是有好东西呢!” 赵世杰闻言一惊,转头去看姜桐,却见姜桐眼含冷意瞪着这边。 阿奇冷嘲道:“一计不成,再施一计,真是用心良苦啊!” 大老爷恼喝道:“你莫要仗着你那主子宠你,就忘了本分!今儿这事,可就是冲着你来问罪的!只是你那主子为你所累,怕也逃不了干系!” 赵世杰再度拦阻道:“父亲,这儿是祠堂,有话回去再说。” 赵世泰扯扯他的袖子,慢吞吞道:“二哥,害你的东西在车里找着了。” 赵世杰不耐地抽出袖子,不悦道:“什么害我的东西!我都说是我自己不小心了!” “呃?算我没说。” 赵世俊见老四被他一呛瘪到了一边,恨铁不成钢道:“二弟,你糊涂呀!为了你的事,大娘都气病了,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呢。你不过同人喝了一顿酒,脑子就烧糊涂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护着他?” “人证?物证?嗬!还是为了栽赃捏造的证据?!” 大老爷面对姜桐的质问面不改色,朝下一挥手,冷笑道:“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东西!传马房看库的老牛头!” 待一个驼背男子上来后,他继续道:“父亲,老牛头一直负责看守马场的库房,他也是您和康叔一手启用的人,此人的话,您总该信得几分的。有没有冤枉了谁,您自己分辨!” 赵东明插话道:“堡主既是有心让五少爷继位,他的事便是族里的事了。若是有人胆敢在祠堂门前,当着先人和老祖宗的面污蔑五少爷,在座的恐怕也不会答应。回话的可要仔细想好喽!”这话明着是偏帮姜桐,实际却是打消了老太爷回家理论的可能。 老太爷暗叹一句家门不幸,闭了闭眼无力道:“说吧。” 这老牛头的确是他的人。只因年轻时候受了伤,坏了身子骨干活不便,所以就留在马场干些轻省的事情,其实也是意在由赵康、赵朗祖孙照顾着些。自己的亲信,说出的话自然有几分公信力。他只叹气,不知道是自己一贯信赖的人被人收买了,还是当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心之人居然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老牛头对着老爷子恭恭敬敬施了个礼,然后一板一眼地回道:“五少爷回家后,他的几辆马车就歇在了马场。马匹解了送去了圈里,有人喂养。车便停在了库里,由我看着。刚到的时候,阿奇指挥着府里的人卸了些用物走,然后我就上了锁。昨儿晌午,阿奇先后又来过三趟。头一趟是抱了些食用做菜的材料,让人帮着搬了两坛酒。后来的两趟,就只他自己来的,抱走的全是酒坛。再后,便是今儿午前,大老爷、二老爷、大少爷、三少爷和四少爷,一起来搜出了些东西。” 老太爷问:“怎么个搜法的?又搜出了什么?” 老牛头跟他多年,闻言知意,便细细回道:“我本说要回了五少爷再动马车,大老爷说不必。五少爷的马车也有两辆是加了锁的,他们便叫人撬了锁。我是看着他们挨个儿的打开一辆马车,卸一车的物什,然后一一查验的。搜出来大小共计四盒毒药,混在香料堆里。除此,未有人进出过。” 姜桐和阿奇听到此处,忍不住相视一眼,心中已是大概了然,知道问题出在何处了。本来无从着手的遇刺谜案,却也因了此遭,有了查寻的大致方向。当下不动声色,静心听着,十分期望能再多听出些纰漏,抓住些蛛丝马迹。 大老爷待老牛头说完,遂将所谓的证物呈上。果然是大大小小的四个香料盒子。揭开盒盖,又一一拆了纸包,大老爷便将其中几个放到一方托盘上,然后让人呈给老太爷并众位族老依次查验。 姜桐和阿奇并不在意自己将会有何下场,也不关心这些毒药,只目光不错地暗自观察众人神色。又特意留心了站在下位的赵朗几人和老爷子身边的赵康。 1667章 老祖宗回府喽 老太爷问:“怎么个搜法的?又搜出了什么?” 老牛头跟他多年,闻言知意,便细细回道:“我本说要回了五少爷再动马车,大老爷说不必。五少爷的马车也有两辆是加了锁的,他们便叫人撬了锁。我是看着他们挨个儿的打开一辆马车,卸一车的物什,然后一一查验的。搜出来大小共计四盒毒药,混在香料堆里。除此,未有人进出过。” 姜桐和阿奇听到此处,忍不住相视一眼,心中已是大概了然,知道问题出在何处了。本来无从着手的遇刺谜案,却也因了此遭,有了查寻的大致方向。当下不动声色,静心听着,十分期望能再多听出些纰漏,抓住些蛛丝马迹。 大老爷待老牛头说完,遂将所谓的证物呈上。果然是大大小小的四个香料盒子。揭开盒盖,又一一拆了纸包,大老爷便将其中几个放到一方托盘上,然后让人呈给老太爷并众位族老依次查验。 姜桐和阿奇并不在意自己将会有何下场,也不关心这些毒药,只目光不错地暗自观察众人神色。又特意留心了站在下位的赵朗几人和老爷子身边的赵康。 大老爷一众之所以成竹在胸,自然是因为那些毒药里不曾少了砒霜一味,更可笑的是,另外五花八门的一堆毒药,姜桐和阿奇两个,恐是连名字都叫不全。最最让人啼笑皆非的,其间居然连迷药、媚香等相类之物,也是一应俱全。 赵世杰一时被眼前景况弄得不知如何言语,不曾愤慨讨伐姜桐,倒是带着些歉疚之色,好似并非大老爷等人指控所说,是姜桐给他下了药,而是他害了姜桐一般。 众人唏嘘之时,大老爷又传了厨房的人前来对质。证词自然是说阿奇供给物料,他们在其监管下加工制作云云。 也是令人诧异,阿奇丝毫也不抵赖辩驳,只大大方方道:“既然所有证据都暗示乃小爷所为,那也不容我能三言两语辩白清楚。堡主亲自去接的我家主子,他并随行的人都知道,马车上的物事乃我一手操办。便是途中经停各处,我家主子也不曾自己动过手。这样,我且暂时由康爷着人看押,待事情有了新的动向再还小爷清白。” 赵世俊冷哼道:“你倒是挺有男儿气度的,这样就想择清了你家主子?” 姜桐也是不急不恼,对他笑眯眯道:“哎呀,这话可不好听呢!你当夸本公子一句‘用人有方’才是,阿奇这样可是一等一的仗义之举。可不知赵家大院里,乃至这赵家堡,能有几个这样的义仆?怕是吃肉拆骨的倒是不少啊!” 老太爷对此事心中有数,略一思量便顺着阿奇的意思道:“就先这么办。死囚还有个秋后缓期呢,老夫的人看着他难道还能放跑了去?” 大老爷不甘道:“五少爷似乎难脱干系,世杰跟前也需有个交代才好。” 赵世杰想都没想,回道:“我不信这是五弟干的。” 姜桐看了他一眼,指指阿奇朝大老爷道:“他都说了不与本公子相关。再者,可还有堡主和康爷他们可以作证的。这样,本公子也不乱跑,等着你进一步证明是我所为,如何?哎呀,阿奇被康爷和堡主监管着,我若也同他一处,难免有串供之嫌。若是还回赵家呢,你们又要说堡主念着血脉纵容包庇。我去哪儿好呢——” 转脸一看躺椅上的那位,打了个响指道,“不如,就由赵家堡最最德高望重的老祖宗看着本公子,如何?这样你们总不能再有什么不高兴了。”当即对那位撒娇道,“我可是暂时有些嫌疑而已,可不是人犯哦。您可以在您府上画地为牢圈着我,生活待遇上可不能克扣了去。放心,本公子的伙食用度,稍后都一一算给您府上。” 老祖宗听闻姜桐要和他回家去,只知道笑容满面地连连点头应允,别的一概不理。 听得姜桐唤他老祖宗,赵老太爷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心道,正牌爷爷还没得上一声呢。又暗忖,此刻让孙儿去老祖宗府里倒也是好事。他府里没那些狗屁倒灶的龌龊事和龌龊人,又兼每天人来人往的,不缺前去表孝心的人,谁要想在他府里对姜桐动手,怕是也不容易。当下也就默认不语了。 族老们见人家主仆主动配合,也不好多说什么。又不曾死人。其实,行走江湖,用毒之事虽有些为人不齿,但是,带些防身却也是常事,眼下并不能证明什么。只是,此刻不好说出这话而已。总归,凡事还有堡主主持大局的,事情所涉双方又都是他的家人,外人实在不便再多此一举。 姜桐见众人没有异议,笑眯眯挽着老祖宗,朝下挥手道:“散了吧,散了吧,该干嘛都干嘛去!老祖宗回府喽!”又似聊天一般问阿奇道,“你去坐牢了,那雀儿谁来喂呢?” 阿奇回道:“它那肚子定了点的,若是没有人喂,今儿晚上自己也该找食了。” 姜桐笑道:“知道自己觅食就好。”遂不再多话,只管去哄那老祖宗。就凭他说自己有那副画像里先祖的风采,拍拍他的马屁就不觉得吃亏。谁让自己当初也这么想的呢?知音难求啊! 大老爷一众见这主仆二人的“服罪”之举比去赴宴还欢腾,气得头顶直冒青烟。 众人眼中,确凿证据前,阿奇能够自动“服罪”,倒是省了大家口舌。暂时由赵康派人将他收押入监,有待稍后处决,也无不妥。赵老太爷等人对回家路上所遇之事,并眼下的种种,心中自然是另有猜疑的,所以并不会真的严刑拷打于他。倒是有心将计就计,借此稳住暗处的敌人。 至于阿奇自己,他是有心自投罗网的。一来,主动认栽可以暂时堵了大老爷的嘴,免得继续糟乱;二来,自然是坐等鱼儿上钩。 姜桐,和阿奇名为主仆,实则兄弟。自幼相依为命,不缺默契。 1668章 砒霜之毒 阿奇回道:“它那肚子定了点的,若是没有人喂,今儿晚上自己也该找食了。” 姜桐笑道:“知道自己觅食就好。”遂不再多话,只管去哄那老祖宗。就凭他说自己有那副画像里先祖的风采,拍拍他的马屁就不觉得吃亏。谁让自己当初也这么想的呢?知音难求啊! 大老爷一众见这主仆二人的“服罪”之举比去赴宴还欢腾,气得头顶直冒青烟。 众人眼中,确凿证据前,阿奇能够自动“服罪”,倒是省了大家口舌。暂时由赵康派人将他收押入监,有待稍后处决,也无不妥。赵老太爷等人对回家路上所遇之事,并眼下的种种,心中自然是另有猜疑的,所以并不会真的严刑拷打于他。倒是有心将计就计,借此稳住暗处的敌人。 至于阿奇自己,他是有心自投罗网的。一来,主动认栽可以暂时堵了大老爷的嘴,免得继续糟乱;二来,自然是坐等鱼儿上钩。 姜桐,和阿奇名为主仆,实则兄弟。自幼相依为命,不缺默契。提出让赵家堡的老祖宗圈禁自己,和阿奇的目的一样,不过暂时以低姿态掩人耳目,好等敌人自己露出狐狸尾巴。其实,这会儿呆在哪里都无所谓,反正,自家的雀儿就要主动出来觅食了。 他二人心里明白,有人却是糊涂不已。 大老爷等人虽不满这样的处置结果,怨气难消,心里却也对这两个毫无挣扎的认罪行为有些疑惑不解。其中尤以赵世俊为甚。 打道回府后,赵世俊和弟弟赵世泰去了二老爷院中,将祠堂里发生的事情一一回禀给没有到场的父亲。末了,他蹙着眉头道:“亏了世泰一语提醒,咱们去搜了他的马车,否则,还不知道他两个居然真的用心险恶至极。不过回家一趟,竟备了这么些毒药带着。” 赵世泰抬了下耷拉着的眼皮,慢悠悠分辩道:“是大伯他们要搜查的,我不过是说最好查查昨儿接触饭食的人。” 赵世俊闻言失笑:“是是是,不与你相关,是哥哥口误。”又道,“不过,我也奇怪,他们怎么就这么老老实实认了呢?难道,他们真给老二下毒了?要知道,四更天上我见大伯他们拿他没有法子,想着火上浇油才说话的。只因老二的症状与中了砒霜有些相似,我才这么说的。那什么砒霜之事,本是信口胡诌,原是想诈他们的,难道竟然真的凑了巧?” 二老爷瞪他一眼,出言教训道:“这些话赶紧忘了,尤其别叫你娘听见。她那个人虽有些陈算,但到底是个妇道人家,难免一时反叫人使诈捉了口舌把柄去。世泰,你也是。以后家里的大事,你最好少开口,免得惹祸上身。凡事有我和你哥哥在,你就安安稳稳过你的自在日子。” 二子自然诺诺称是。 大房的人回府后也去了自家上房,一同去看气闷难消、称病卧床的大夫人。大老爷是想将算不得称心的结果告诉她,暂时宽慰宽慰她的心。而赵世杰,则是心情沉重,脸色难看。 大夫人听说阿奇被收押入监,心头果然畅快,又闻姜桐依然逍遥,又是一阵咬牙。 赵世杰见她这般,忍不住道:“母亲,五弟此刻被圈禁在老祖宗家中已不得自由,为何还要一心置他于死地才能开怀?” 大夫人闻言抚胸,叫道:“你是傻了还是怎的?是他下毒害你在先!你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养,又是不问寒暑拉巴长大的,难道为娘眼睁睁看着别人谋你性命还能无动于衷?!” 赵世杰道:“母亲果是因为我而容不下五弟,还是,本就容不下五弟而以我为借口?” 大老爷放下茶杯,喝道:“你这是什么话!为人子者,不说对父母恭顺孝敬,还对你母亲出言不逊?!” 赵世杰又转脸问他道:“父亲,我果真中了砒霜之毒么?” 大老爷眼神闪躲了一下,含糊其辞道:“你那症状与中砒霜之毒甚为近似,很难否定。既是剂量毫微,自然不容易辨认清楚。无论是不是砒霜,中毒,却是不争的事实!” 赵世杰讽笑一声,道:“我虽不精于药理,可是,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若说我中毒,也只是因了柿子与白酒不能同食之故,并无其他异样,我已说过多次。我不懂,为何我自己的过失,你们居然能堂而皇之地拿来挟制五弟!” 大老爷顿时恼羞,拍着桌子怒喝道:“混账!你是在质问你父亲吗?难道那些从他车上搜下来的毒药,是你母亲或是我放上去的?那么些人亲眼所见,谁能栽赃于他?其心不正,其行必然有失!” 赵世杰反驳道:“搜出毒药又如何?赵家堡里,比那更厉害的毒药也能找出几大摞来,都是有心谋害自家兄弟的么?我说我不曾被人下毒,你们不信;五弟说他不曾害我,你们也是不信;别人说的,你们就信了?说我中了砒霜这话,是二房的人说的吧?五弟信不得,自己儿子信不得,何时反对那不能相容的二房之人坚信不疑了?” 大老爷词穷,断喝道:“你给我闭嘴!” 大夫人又哭天抹泪道:“哎呀,这到底是个什么孩子呀!我看我生的这个才是真正的白眼狼,讨债鬼,一心要来折我寿的呀!” 赵世安赶紧上前安抚,仰起小圆脸对赵世杰规劝道:“哥,你就别再犯倔了,看把爹娘气的。就是你的事情说不清楚,可是那丫头的事呢?从下房里搜出来的是迷药,可是娘从他房里拿出来的却是媚药。先前,爹当着那么些人的面,是没好意思说白了。他果真没有半点错处么?” 赵世杰对上大夫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反问道:“母亲,不管是迷药还是媚药,那丫头的为人如何,你当清楚不过。‘一个堂堂少爷,若是看上了一个丫头,这是那丫头的福分,怕是上赶着还来不及的,何须少爷用药?’母亲当不曾忘了,这话您自己说过吧?莫说五弟在外的身份地位,只在这家里,可也是堂堂少爷。说他给小蝶下药,您信?” 1669章 全盘托出 大老爷词穷,断喝道:“你给我闭嘴!” 大夫人又哭天抹泪道:“哎呀,这到底是个什么孩子呀!我看我生的这个才是真正的白眼狼,讨债鬼,一心要来折我寿的呀!” 赵世安赶紧上前安抚,仰起小圆脸对赵世杰规劝道:“哥,你就别再犯倔了,看把爹娘气的。就是你的事情说不清楚,可是那丫头的事呢?从下房里搜出来的是迷药,可是娘从他房里拿出来的却是媚药。先前,爹当着那么些人的面,是没好意思说白了。他果真没有半点错处么?” 赵世杰对上大夫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反问道:“母亲,不管是迷药还是媚药,那丫头的为人如何,你当清楚不过。‘一个堂堂少爷,若是看上了一个丫头,这是那丫头的福分,怕是上赶着还来不及的,何须少爷用药?’母亲当不曾忘了,这话您自己说过吧?莫说五弟在外的身份地位,只在这家里,可也是堂堂少爷。说他给小蝶下药,您信?” 因着旧事,大夫人私心里自然是不信的,不过嘴上却不肯认。除她之外,也另有人对此质疑颇深。但这两处搜出的药有出入,却也藏着蹊跷。 晚饭后,老太爷想着自己孙子住到了别人家里,心里一阵烦闷。在厅里来回踱步,无处发泄。忽然想起那抹黑孙子脸面的人还不曾处置,便吩咐人将小蝶带来问话。 老太爷见那吊稍眼哭得肿如核桃,心里却无半点怜香惜玉之意,尽是厌嫌。沉着脸道:“好一个刁奴,竟敢下药算计主子,还跑到祠堂里去丢人现眼!说!究竟盘算的什么?有没有人指使你这么干?我劝你老老实实招了,否则,一会儿就送你去阎王跟前慢慢悔悟!”见她嘴还堵着,挥挥手示意旁边的人给摘了布团。 小蝶嘴巴获得自由,赶紧连吸了几口气,抬头看向老太爷时,神情已不如在祠堂外时那样歇斯底里。哭了好几个时辰,早就累了,也足够前思后想一番。此时被提来问话,便语色不明地问老太爷道:“我若说实话,堡主预备怎么处置我?” 老太爷见她如此态度,居然此时还敢谈条件,心中更恼,绷着脸道:“以下犯上,足以让你去死!老夫给你机会,你若不肯好好把握,道出实情,那你不仅是去死,而且还是带着不甘和遗憾去死!” 小蝶闻言身子一颓,这是没有活路了。 绝望之际,就听老太爷又继续道:“你若老老实实肯对老夫坦言,或许,念在你是无父无母的孤女,又还是年华正好时候,老夫还能网开一面。” 小蝶抬眼看看他,见他满面威严,不容质疑模样,不由心思一动,便道:“若是堡主果真不是他人可比,能够说话算话。那么,小蝶愿意坦白一切,绝不撒谎。事后,还请堡主为小蝶做主,还我一个公道。” 旁边的人不耐地喝道:“费什么话!堡主让你说话,是在给你活命的机会!” 小蝶眼色凄然,垂下眉眼叹了一口气道:“我的确没有给五少爷下药。五少爷——,他也并不曾碰过我。昨晚轮我值夜,我见五少爷醉酒,便去伺候他。因他早晨说过不许随意进出内寝,我便在外间坐着,恐他夜里要喝水叫人不应。后来,扛不住困就伏在桌上睡着了。醒来时,人便已在五少爷房里了。其中发生了什么,我却是半点不知。” 老太爷凝眉想想,问道:“那从你房里搜出的迷药呢?你又有何解?” 小蝶动了动唇,没有回话。沉默了片刻后,终是犹犹豫豫地嗫嚅道:“我是起过念头,曾想过算计五少爷来着,但是,并没有下手。” 老太爷闻言不由怒从心生,压制着火气问道:“为何?” 小蝶忽然大笑起来,满是嘲讽之色地抬头看着老太爷:“为何?因为我要给自己找个出路呀。一样是人,为什么我生来就要伺候别人?为何我对人一片真心,他却丝毫不肯动容?为何我失贞于他,他竟能狠心弃我于不顾?就因为我无父无母,不得倚靠么?就因为我是一个伺候人的丫头?为什么我就不能做主子!” 老太爷实在无语,但碍于她话中别有隐情,耐着性子道:“你把话说清楚些。” 小蝶见他不曾动怒,心生一线希望,反问道:“我说清楚了,堡主就能为我做主么?” “你说!” 小蝶收了轻浮之态,正色道:“小蝶心内属意的并非五少爷,而是二少爷。而且,我早已是他的人了。请堡主做主!” 老太爷闻言顿时再添怒火,高喝道:“给我将人带了来!” 听闻老太爷正在审问小蝶,恰于此时来传自己前去,赵世杰心中已明白了大概。大夫人放心不下,跌跌爬爬从床上下来,竟是好了大半模样。随意梳整了一下便疾步后头跟上。 到了老太爷上房的小厅,赵世杰不等他开口问话,便扑通一声当堂跪下,请罪道:“孙儿不孝,有事瞒着祖父,请祖父责罚。” 大夫人慌慌张张,前脚刚进门,跟着就嚷开了:“公爹,此事不关世杰的事,他是被这小娼妇陷害的!”说着,也顾不得礼仪,便将往事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原来,前年重阳,赵家堡的一众人外出登高,一群青壮男子相邀豪饮,醉酒后便在外留宿。小蝶是当时跟去伺候的丫头之一,暗夜里被人捂了口鼻占了身子。醒来时,发现身边躺着的是赵世杰,便认定了是他。赵世杰无论如何解释,小蝶只是不信。 暗自查证无果的情况下,赵世杰念着做了错事的人也是自家子弟,恐那人是因为一时糊涂,碍于脸面不敢招认,又兼顾及小蝶声誉,便不曾喧哗。再怜小蝶所遇不公,遂暂将小蝶带在身边,只等着那人自己上门承认。 谁知,半年过去,毫无动静。小蝶因了这些日子跟着赵世杰,心中不由自主地生了爱慕之意,全然将自己当做了他的人,丝毫不想人家并没有说过娶纳之语。 1670章 探天狲 大夫人慌慌张张,前脚刚进门,跟着就嚷开了:“公爹,此事不关世杰的事,他是被这小娼妇陷害的!”说着,也顾不得礼仪,便将往事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原来,前年重阳,赵家堡的一众人外出登高,一群青壮男子相邀豪饮,醉酒后便在外留宿。小蝶是当时跟去伺候的丫头之一,暗夜里被人捂了口鼻占了身子。醒来时,发现身边躺着的是赵世杰,便认定了是他。赵世杰无论如何解释,小蝶只是不信。 暗自查证无果的情况下,赵世杰念着做了错事的人也是自家子弟,恐那人是因为一时糊涂,碍于脸面不敢招认,又兼顾及小蝶声誉,便不曾喧哗。再怜小蝶所遇不公,遂暂将小蝶带在身边,只等着那人自己上门承认。 谁知,半年过去,毫无动静。小蝶因了这些日子跟着赵世杰,心中不由自主地生了爱慕之意,全然将自己当做了他的人,丝毫不想人家并没有说过娶纳之语。又介经历了人事,心中便多了许多想法,琢磨着如何生个一男半女,为自己挣个前程。于是,又过数月,小蝶对于始终不肯碰她的赵世杰心生埋怨,便使了心眼下药灌酒,指望借这一回怀上孩子。 好事未成,被前来探望的大夫人撞破。赵世杰恼羞不已,却也仍存一丝怜悯,便阻了母亲的打杀之意,让她依旧留在赵府当差。大夫人也就勉为其难,只当留个下人还多个做事的人。只是,从此后便时刻盯着她,不容她近赵世杰的身,连那院子也必须离开三丈。至于被打发去伺候姜桐,这里头的心思,可就要问大夫人自己了。 老太爷听明白前因后果,怒气渐消,冷哼一声:“到底是个不安份的,并不曾冤枉。” 小蝶哭道:“堡主方才还说要为我做主,此刻却又夫人和少爷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赵世杰叹气道:“我当时就问过你,你是何时何地出的事,距离我的房间又有多远。你怎么回的?况,人便有相似,却也有不同,你当真认定那人就是我?” 小蝶凄凉无助道:“那夜是不是你又如何?我也不要名份,只要你容我跟着你,得个伺候的人,又让我有个栖身之所,不好吗?我对你比谁都尽心,便是少奶奶也不得我仔细,为何你就一定要嫌弃我?” 赵世杰道:“我是嫌弃你!不过,并非因为那件事。我也曾想过,那人若是始终不肯露面,念你一个柔弱女子苦于立世不易,或者有一日便收了你,给你一个名份,也好免了你的后顾之忧。可是,我好心留你,却反被你算计,你叫我心中又作何想?我若留你这样的人在身边,岂非是给自己的后院添柴架火?” 大夫人鄙夷道:“你算计我儿子,不仅不曾被撵出去,还好吃好穿的跟着我,你有什么可抱怨的?一个失了贞洁的小娼妇,还要妄想做主子?谁知你说的那桩事是不是真的!” 小蝶哭喊道:“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我若不是没了爹妈,何至于到赵家来做丫头?若不是做了你赵家的丫头,何至于吃了这样的苦头?人世若能容得下我,我又何至于死乞白赖地求着你们?凭什么所有错都得我认!所有苦都是我吃!” 赵世杰饶是惯来温雅,此时也不由从鼻间冒出一声冷嗤,反问道:“你当真就没有半点儿爱慕虚荣之意?那五弟这档子事,又是谁负了你?”又转对老太爷道,“只因孙儿被她算计过,所以,我不信五弟会给她下药。” 赵老太爷想了想,这可怜之人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小蝶固然自己品性不良,却也遭遇堪怜。暗忖,若是小五儿的事情里,她不曾有重大过错,便留她一命,打发到外头的庄子上。如有鳏寡之人愿意要了她,或是有那不嫌弃她的,便帮她配了人,也得个后半生安稳。 遂问道:“从你房里搜出来的迷药,是哪里来的?” 小蝶没了声音。 老太爷又问回迷药之事,小蝶便沉默不语了。她如今失了五少爷这条路,二少爷和大夫人并堡主这边也走绝了,若是得罪更多的人,以她蝼蚁一般的微薄之力,莫说过好日子,怕是真的连活命也难了。 时辰已经不早,老太爷有了倦意。见她迟迟不肯说话,便对旁边道:“先关起来吧,她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来回话。”又对大夫人母子挥挥手,让他们自去。 老太爷审问小蝶的当口,姜桐正在老祖宗房里给他讲笑话。哄得老人昏昏沉沉睡去,他便起身站到了窗前。不多时,一阵轻微风动,两个人影落在了窗下。 其中一个,身形短小精悍,一双绿豆小眼透着精光。因为体型瘦小,动如灵猴,本姓又取了个孙字,更有一套火中取栗的手上功夫,便得人送绰号探天狲。 此人原也是殷实人家的少爷,可惜,生了少爷身却不得少爷命。幼年先是遭人拐卖,好不容易被家人寻回,还不曾舒坦几日,又逢巨变,家破人亡。和两个哥哥并一个堂弟在长辈护佑下逃出生天,一路流浪行乞,最后落草为寇。也不知是不是他果真命里带煞,那所投山寨不出两年又被官府围剿,打杀了个落花流水。求生无门下,误入歧途,做了个偷儿。一次行窃失手遇上个横的,不是鬼眉多管闲事,险些当场就做了刀下亡魂。 此后,他弟兄几个便跟着鬼眉混了一段日子。后来因着姜桐被人欺嫩,同人生了纠葛,鬼眉前去解围,思量姜桐身边只有一个阿奇跟着,不太放心。恰好这人又机敏灵活,很能有些助力。遂将他弟兄四人并另外结识的几个,一共十来个各有所长者都举荐给了姜桐。这些人从此便认了姜桐为主,至今也有好些年头了。 另一个,身形比探天狲略显高壮,眉眼也生得憨实一些,以腿脚功夫见长。因为同他投缘,学了他不少打探窃听的手段,也是个视墙垣无物的主儿。 1671章 尸体 此人原也是殷实人家的少爷,可惜,生了少爷身却不得少爷命。幼年先是遭人拐卖,好不容易被家人寻回,还不曾舒坦几日,又逢巨变,家破人亡。和两个哥哥并一个堂弟在长辈护佑下逃出生天,一路流浪行乞,最后落草为寇。也不知是不是他果真命里带煞,那所投山寨不出两年又被官府围剿,打杀了个落花流水。求生无门下,误入歧途,做了个偷儿。一次行窃失手遇上个横的,不是鬼眉多管闲事,险些当场就做了刀下亡魂。 此后,他弟兄几个便跟着鬼眉混了一段日子。后来因着姜桐被人欺嫩,同人生了纠葛,鬼眉前去解围,思量姜桐身边只有一个阿奇跟着,不太放心。恰好这人又机敏灵活,很能有些助力。遂将他弟兄四人并另外结识的几个,一共十来个各有所长者都举荐给了姜桐。这些人从此便认了姜桐为主,至今也有好些年头了。 另一个,身形比探天狲略显高壮,眉眼也生得憨实一些,以腿脚功夫见长。因为同他投缘,学了他不少打探窃听的手段,也是个视墙垣无物的主儿。本姓荣,被弟兄们唤了谐音,送了绰号兜底龙。此人是姜桐自己收来的,和探天狲两个一见如故,平日相邀喝酒,有事结伴同行,左右不离,成了姜桐身边隐于暗处最为得力的一对活宝。 两人悄无声息地落在姜桐站立的窗前,探天狲朝房里张望了一眼,嬉皮笑脸地对姜桐戏谑道:“主子怎么住到这里来了?让我们好找。不在赵家享您的少爷之福,跑到外头来,难道是在此金屋藏娇?” 姜桐敲了他一记脑壳,指指床上树皮满身的老祖宗,也笑道:“这娇让给你藏可好?”又戏语道,“就你们那狗鼻子,还说找我不容易,恐怕连阿奇所在之处有几个蚂蚁都弄清楚了吧。” 探天狲嘿嘿笑了两声,继而抱怨道:“听了鬼眉的话,说是跟着你有酒有肉,却不曾听她提及,你这损话也够人吃的。” 兜底龙插话道:“尽耍贫嘴!赶紧说正事吧。白驼岭那里不肯透露口风,我们只知道路上那一档子事,的确是赵家堡人所为。此刻我们可是能动手了?在外头庄子上窝着,身上都快长青苔了。” 姜桐点点头,遂将事情一一交代,又特别嘱咐了几点可疑之处和可疑之人。末了,又朝惯耍嘴皮子的探天狲道:“臭丫头说的没错,你跟着本公子当然好,比跟着她都强。你看,至少不用穿身破衣裳骑着头灰毛驴到处去招摇。” 探天狲噗嗤笑道:“你还吃她的醋?跟着你没有七八年也有五六年了,咱们何时不是主子前,主子后的?再者,你的不就是她的,她的不就是你的?还非得在我们几个人头上算清楚。倘若没有鬼眉,我们早就成了刀下亡魂,若是没有你,我们也得做个饿死鬼。就别算那么仔细啦!” 姜桐心道,我可不是要和那臭丫头计较,只担心你几个去和她攀交情。忽而想起一事,又交代道:“你们放个消息去熙阳京城,让那边的人给我查个案子。大约十二年前,熙阳曾经全国缉拿过一个越狱的囚犯,查查那事后来如何了。” 探天狲当即反应,问道:“你怀疑那人跑来赵家堡了?” “嗯。当年我还小,记不太清了。只知道,有一回好些穿了官服的人马来过赵家堡,说是缉拿逃犯。后来到底有没有抓着人,我却是不知道了。” 探天狲垂眉想了想,点头道:“我懂你的意思了。” 姜桐应道:“嗯,懂了就好。若是同我疑心的那人相关,恐怕不是泛泛之辈。你们毕竟比他年少,江湖经验有限,千万自己当心些。这赵家堡的麻烦若是实在惹不得,本公子就走人,省得再把你们给搭进去。” 探天狲立刻捂着胸口作态道:“哎呀,这话听着可真是暖心啊!你就是这么骗了阿奇死心塌地的吧。” 兜底龙拍他一下,轻斥道:“没上没下。” 探天狲笑道:“胡说!我这是没下没上。你放心,只要不欠他银子,他是不会恼的。” 姜桐又笑骂一句,二人遂也龇牙咧嘴地飞身离去,隐入夜色。 姜桐转身掩上窗户,给老祖宗拖了拖滑下的被子,退出寝室。心内低叹,这赵家堡,不知还有多少好戏在后头呐! 好戏来得很快,次日五更刚过,赵家又出了事。 有人从井里发现了一具丫头的尸体。 尸体是在西北偏院的井内发现的。因着四姑太太告辞回家,她那屋子的一应被褥床帐都被拆下来换洗。负责打理这项事情的两个洗衣妇人,早起被人占了平日用的井台,因了东西太多等不得,便抱去了用之甚少的西北偏院浣洗。初时发现水中有沫,以为天要作雨。后来吊桶放下去打水总觉得不畅,再朝内张望,竟然看见了黑魆魆一团乱麻。当时二人便吓得要死,慌忙跑去报告了管事的。 管事的带人来用竹竿往下一捅,才发觉是个沉尸,连忙着人打捞。捞上来一瞧,这才发现是个府里的丫头。先前两个洗衣妇瞧见的那乱麻样的黑团,是她脑后的发辫散开了。 家里死了人,管事的不敢耽搁,当即报给眼下全权打理中馈的二夫人拿主意。二夫人刚刚独揽大权,正琢磨着如何新官上任三把火,将阖府上下换个新气象,忽然听人报丧,只道晦气。再听说是死在井里的,又吓了一跳。虽然生老病死乃是常事,死的人也不过只是个丫头。但是,赵家并没有无缘无故打杀过下人,这人忽然死在井里,便是失足坠落也算不得自然老死。这会儿她刚刚一人独挑大梁,便出了异常之事,难免慌乱,当即便又找了自家老爷商量。 按说,赵家宅大人多,只是死了个不怎么体面的小丫头,该当如何处置,自有那管事的领着内宅之命,照规矩行事即可,无需兴师动众。况这不吉之事,也当存些忌讳,断不会惊动阖府上下,更兼捅到家主跟前。可是—— 1672章 验尸 管事的带人来用竹竿往下一捅,才发觉是个沉尸,连忙着人打捞。捞上来一瞧,这才发现是个府里的丫头。先前两个洗衣妇瞧见的那乱麻样的黑团,是她脑后的发辫散开了。 家里死了人,管事的不敢耽搁,当即报给眼下全权打理中馈的二夫人拿主意。二夫人刚刚独揽大权,正琢磨着如何新官上任三把火,将阖府上下换个新气象,忽然听人报丧,只道晦气。再听说是死在井里的,又吓了一跳。虽然生老病死乃是常事,死的人也不过只是个丫头。但是,赵家并没有无缘无故打杀过下人,这人忽然死在井里,便是失足坠落也算不得自然老死。这会儿她刚刚一人独挑大梁,便出了异常之事,难免慌乱,当即便又找了自家老爷商量。 按说,赵家宅大人多,只是死了个不怎么体面的小丫头,该当如何处置,自有那管事的领着内宅之命,照规矩行事即可,无需兴师动众。况这不吉之事,也当存些忌讳,断不会惊动阖府上下,更兼捅到家主跟前。可是—— 二老爷从夫人处听闻此事后,只道妇道人家胆小,便带了人去处理。想着给死者家里报个信,多赏些烧埋银子,让其家里人将尸体领回去发丧。等到了出事的地方,听人说了那死者的模样,弄清了她是谁后,再打量那口井在府中的位置,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当即猜疑那丫头并非一般的失足落水,觉得事有蹊跷便不敢隐瞒,转身又去报给了老爷子。 一兜一转,已经到了大晌午。老爷子正和大老爷讨论外头庄子上来年租佃的事,听了二老爷的禀报,大老爷不悦道:“不过死了个丫头,你不能处理么?大惊小怪的!” 二老爷道:“我初闻有人投井死了,以为是那叫小蝶的丫头一场没脸,自己想不开寻了短见的。去瞧了才知道,死的并非小蝶,而是现下和她派去一个院儿当差的巧儿。”遂将心头种种疑惑也一并说了。 老太爷和大老爷听了他的话后,心头也是微微一凛。 跟在二老爷身后来请示下的二夫人,听了他父子三人的对话,当即胆小怕事地道:“既是死得莫名其妙,不如报官吧!” 大夫人给老太爷请了早安后未走,正想着如何哄得老爷子开心,好夺回中馈大权。闻言冷嗤道:“弟妹到底是官家宅院出来的,出了事,第一想到的便是交给官家处理。可不知,那官家就算来了,怕是没事也能说成有事,小事更能成了大事,末了,赔上银子完结都算好的。况且,咱们赵家堡从来自成一体,比那什么州府不差,这里的事,什么时候论到官家来插手了?!” 二夫人脸色难看地回敬道:“我是不比大嫂泼辣,你若管得了,你去啊!怕是连那尸首都不敢见的。话说回来了,这丫头死前还由大嫂指派过活计来着,别是心存不满,有了什么说不出的冤屈才投井的吧!” 见她说得不像话,二老爷当即喝斥道:“浑说什么!事情既然告诉爹了,自然有爹拿主意,你们聒噪不休起的什么哄!” 两人立刻闭了嘴,分向转了头不看彼此。 老太爷想想道:“一般的死状,家里自然有人能分辨,可这要细察,便要懂行的了。赵家堡里可有精通仵作一行的?” 两位老爷闻言便在一旁搜寻记忆。 赵康想了想,提醒道:“老牛头跟着堡主之前,不是给官家当过差么?好似他祖上就有在衙门里做过这行的。不如找他来问问?” 老太爷遂让赵康着人传了老牛头前来验尸。 老牛头驼着肩背前来,将尸体翻看了许久,又去了井台查看一番,再询问了最初发现尸体的情状,而后迟迟不肯开言。 大老爷在旁催促道:“到底是被人害的,还是自己投井的,你说话啊!” 老牛头垂着眼皮,无波无澜地回道:“许久不曾做过这样的差事了,手生。如今上了年岁,忘性也大,容我想想。” 老牛头年少时候便近身跟过老太爷不少年,老太爷熟悉他的脾性,知道他这模样是不欲人前多言。遂向两房儿子、媳妇吩咐道:“不过死了个丫头,犯不着一家的主子围着打转。既是这丫头死因有疑,你兄弟两个便去负责查问这几日和这丫头有过接触的男;两个媳妇就负责查问内宅的仆妇、丫头。看看有谁同她生前有过过节,并她的遗物,也收上来查查蛛丝马迹。” 几人领命而去。 老牛头这才一板一眼认认真真回道:“回堡主,这丫头确实是被人害死的。” “哦,怎讲?” “其实,失足落井、被人推落和自己投井,死状相差不远,所以常人不太能够区分。但只是那毫厘微妙处,便足够说明死者遭遇。一般情况,落井者,手开、眼也微开;而自投井者,则是眼合、手握。这丫头的死状属于前者,所以就排除了自己寻短见的可能。” 赵康道:“那你怎知就是一定被害,而不是因了贪玩,失足落水的?”问完,却也疑窦丛生,偏向老牛头之言。暗忖,巧儿是五少爷院儿里的丫头。五少爷的院子在府里的东南方向,她出事的位置在西北偏院儿,没事她跑那儿去干什么? 老牛头摇摇头道:“大凡有故入井,须脚直下。若是头在下,恐是被人赶逼或它人推送入井。若是失脚,须看失脚处土痕。那井台边许是常有人打扫,不见青苔,所以也看不出跌滑之痕。适才询问得知,洗衣仆妇发现尸体时,只看见一团头发漂于水面。打捞者又甚是没有经验,不曾留意沉尸情形。这,也就靠不上了。” 赵康蹙眉道:“废话太多,直接讲重点。” “哦。所谓溺水而亡,乃指生前入水......” “重点!” 老太爷挥挥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性子,别催他。” 赵康怒其不争道:“几十年了,还是这么个德性!年轻时候就因为这慢条斯理的性子误过事,总不晓得改改!” 1673章 分析 赵康道:“那你怎知就是一定被害,而不是因了贪玩,失足落水的?”问完,却也疑窦丛生,偏向老牛头之言。暗忖,巧儿是五少爷院儿里的丫头。五少爷的院子在府里的东南方向,她出事的位置在西北偏院儿,没事她跑那儿去干什么? 老牛头摇摇头道:“大凡有故入井,须脚直下。若是头在下,恐是被人赶逼或它人推送入井。若是失脚,须看失脚处土痕。那井台边许是常有人打扫,不见青苔,所以也看不出跌滑之痕。适才询问得知,洗衣仆妇发现尸体时,只看见一团头发漂于水面。打捞者又甚是没有经验,不曾留意沉尸情形。这,也就靠不上了。” 赵康蹙眉道:“废话太多,直接讲重点。” “哦。所谓溺水而亡,乃指生前入水......” “重点!” 老太爷挥挥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性子,别催他。” 赵康怒其不争道:“几十年了,还是这么个德性!年轻时候就因为这慢条斯理的性子误过事,总不晓得改改!” 老牛头被打了岔,摸摸头嘀咕道:“说到哪儿了?” 赵康恨不得揪了他的胡子,没好气道:“生前入水而亡谓之溺水。” “哦。生者入水,必有挣命之举,气脉往来搐水入肠,故而会两手自然拳曲,而口、鼻内会有水沫,且,腹内水胀及有细小淡色血污,或有搕擦损处。脚底则皱白不胀,头髻紧,头与发际、手脚爪缝,或是着鞋者则鞋内会有沙泥。方才验尸时,死者口、鼻有水沫流出,腹内有水胀,发辫虽散,发髻却紧,鞋内、指甲内有泥沙,发根处也有。所以,这丫头是落井后溺水而亡,并非被人抛尸入井。” 赵康无奈叹道:“你还是没有说明她是否被害啊?” 老牛头抬头看着二人道:“问题出在泥沙上。死者指甲中的泥沙,和发间、鞋内的不尽相同,并非完全来自井中。指甲中的与井壁所验一致,为泥淤中混杂粗砾,颜色偏黑褐,必是入井后挣命抓挠所留。而头上和鞋子里,却多出了一种颗粒均匀的细沙,呈金黄偏浅,质地相对较软,当是落井前于外间沾带。内宅后院,皆是石径、泥地,又何来的沙子?而那沙子,却和近处的一个地方如出一辙。” “哪里?” “马场。我****守着马场的库房,对马场的一切再熟悉不过了。一见附着在尸身上的不同泥沙,当即便认出其一来自马场。” 赵康点头道:“马场用的沙子是和别处不同,自然逃不过你的眼睛。”又嘀咕道,“她一个内宅当差的丫头,没事跑去马场做什么?” 老太爷点头道:“既是有违常理,所以老牛头才断定她是被人害了的。只是,也还有些牵强,或是她曾溜出府去玩耍也不一定。” 老牛头忽然垂了头道:“堡主,我有一事不曾及时禀告于你。” 老太爷问道:“何事?” 老牛头犹犹豫豫道:“五少爷车上搜出来的毒药——,是我放的。” 老太爷和赵康顿时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正说着巧儿的死因,忽然老牛头道出一语,石破天惊。说是姜桐车上被搜出的毒药乃是他所为,赵老太爷和赵康二人十分震动,看着他半天无语。 赵康回过神来当即就要破口大骂,被老太爷一把拉住。 老太爷平稳了一下心绪,叹口气道:“他这性子是得改改,否则,早晚要害死自己。”又对老牛头道,“好了,我们不也催你,你仔仔细细地将细枝末叶一一道明。” 老牛头挠了一下额头后,又一板一眼地回道:“阿奇几次来取东西时,我并未瞧见过马车里有昨儿在祠堂前用来指摘他和五少爷的那些毒药盒子。但是,大老爷他们来搜马车时,我又是一一跟着看了的,并未有人能当场做得了手脚。从马车停进库房,到昨儿个事发,其间又无外人来过。那么,就是有人背着我偷偷进过库房。可我查看了库房的钥匙和锁,钥匙没被动过,锁也不曾被撬过,那就只能是我自己了。” 赵康哭笑不得道:“有你这么给自己找麻烦的么?我这是老了,性子收敛了许多,手脚也比不得当年快。若还是年轻时候的火爆脾气,恐怕你此刻已然不能开口说话了。” 老牛头摇头道:“我话还未曾说完。前儿夜里我做过一个梦,因是梦着,那会儿什么时辰也不确定。按照起夜后再睡熟了来推算,至少该是四更天左右了。梦里模模糊糊地便是我进了库房,却又记不清干了什么。现在想来,当时我根本不是在做梦,而是将别人放在我门前的那些毒药盒子放到了五少爷的马车上。这赵家堡里,如今有会邪术的。” 老太爷和赵康闻言倒抽凉气。 他们并不以为老牛头会栽赃姜桐。一来,几十年的伙伴,信任还是有的;二来,老牛头孤家寡人一个,不求名不求利,难以为人所控;三来,他和五少爷无冤无仇,又介于堡主,恐是反而多些爱屋及乌之心才对;最后,他****不离马场,上哪儿去弄那么些毒药,还连迷药和媚药都有?最最要紧的一条,没有人怀疑到他头上,他根本没有必要此刻不打自招。 可是,这用邪术控制心神,再让老牛头替自己去做事,有些——扯。 老牛头又道:“我本来也想不到这上头。可是方才验尸时,我脑子里灵光一现,便联想到了夜间之事。那丫头的身上有马场的沙子,再从尸体特征推测,她溺水而亡到离水出井,不曾超过十二个时辰,又大于六个时辰。就是说,她死于昨天早上天未亮到昨晚子夜之前。于是我就想,有没有可能,那人行事时被这丫头碰巧发现了,再然后,这丫头却不慎反露了踪迹,最后叫他杀人灭口?” 那二人闻言,细细琢磨一回,觉得符合条理,有这可能。 1674章 丑角出场 他们并不以为老牛头会栽赃姜桐。一来,几十年的伙伴,信任还是有的;二来,老牛头孤家寡人一个,不求名不求利,难以为人所控;三来,他和五少爷无冤无仇,又介于堡主,恐是反而多些爱屋及乌之心才对;最后,他****不离马场,上哪儿去弄那么些毒药,还连迷药和媚药都有?最最要紧的一条,没有人怀疑到他头上,他根本没有必要此刻不打自招。 可是,这用邪术控制心神,再让老牛头替自己去做事,有些——扯。 老牛头又道:“我本来也想不到这上头。可是方才验尸时,我脑子里灵光一现,便联想到了夜间之事。那丫头的身上有马场的沙子,再从尸体特征推测,她溺水而亡到离水出井,不曾超过十二个时辰,又大于六个时辰。就是说,她死于昨天早上天未亮到昨晚子夜之前。于是我就想,有没有可能,那人行事时被这丫头碰巧发现了,再然后,这丫头却不慎反露了踪迹,最后叫他杀人灭口?” 那二人闻言,细细琢磨一回,觉得符合条理,有这可能。 过了一会儿,老太爷脸色忽然难看起来。 赵康不曾开口询问,老太爷心中所想,他也猜到了。 死者毕竟是在内宅伺候的丫头,如何会好端端地跑去马场,然后撞破别人行恶?反之,若是发现了有人行为有异,然后尾随跟踪而出,去了马场,回府后被那人发现再骗去西北边的偏院儿杀人灭口。这,倒是极有可能。如此推理,这作恶之人必是赵家府里出入的,而且还会邪术,又怎能不叫人心生寒意? 赵康抬头看看老牛头。难怪他方才不肯在人前道破!这赵家宅子如今真是事多,非多。眼见老太爷良久沉默,终于想到宽慰之语,对他道:“堡主,不管这人是谁,总是和主子们无关的。依照老牛头所说被控心神的时辰,大家伙儿正在五少爷的院儿里。除了躺在床上的二少爷和几位早就入寝的小姐、少奶奶,几房的主子可都在场的。” 老太爷的脸色这才好看些,又问道:“是谁先想起来去搜马车的?”不待赵康应声,自己嘀咕道,“好像离开那院儿时,小四儿说了句什么。”随即又摇头道,“就当时的情状,他那一语也在情理之中,而且,他也没提什么马车。” 稍后,二夫人给老太爷送来了一样东西,是巧儿生前所用的一只胭脂盒。但是,这盒子有夹层,上层是普通的胭脂,下层——是媚药,和姜桐房里搜出来的那个纸包上的一样。 人已死了,老太爷也无法追究她给姜桐下药之事,倒是有了由头遮掩老牛头道出的隐秘之事。便告诉二夫人道,巧儿下药算计主子,栽赃小蝶,事后见小蝶被审,心中惧怕,便自己投了井。至于小蝶,虽是被人陷害在先,但是事后不曾道出实情,反而借机要挟主子,也不能轻饶,且先关着。心里却道,那迷药一事终究也有隐情,不能轻易放了她。 巧儿的死讯没能及时被封住,但是原因却是老太爷说给二夫人的那一套。那暗处之人,自然以为行径不曾暴露。却没料到,除了赵家堡主及其手下的眼睛,姜桐那儿还来了好多双。他的那些手下得了吩咐后,混迹在赵家堡里各行其道,誓不揪出祸害不能罢休。 至于姜桐自己,说是在老祖宗的府里画地为牢,日子却过得十分逍遥自在。每日除了好吃好喝地被伺候着,还能陪着老祖宗听曲看戏。最辛苦的事情,也就是哄哄老人家开心,讲几个老祖宗觉得有趣的笑话。至于先前说过什么依照花销清算给人家银两,最后成了空话一句,反哄了老祖宗不少好玩意儿。 姜桐笑眼眯眯,白吃白喝无愧,收礼多多无愧。他自有道理,人家坚持不收他的银子,他也实在没办法。东西是老人家坚持要送的,长者赐不敢辞,却之不恭。再者,他若和自家老祖宗过谦了,难免有失男儿气度,不合晚辈孝道。在这赵家堡里,总算碰上个投缘的。 投缘的一老一少各踞一张躺椅品茗看戏时,另一个投缘的到了。 赵世杰由人领着穿堂过厅,远远看见姜桐正和老祖宗赋闲,并不曾被关押着,心里一松,带了笑意过去和二人见礼。 戏台上,锣鼓喧天,唱的依依呀呀。花荫下,姜桐正和老祖宗鸡同鸭讲地扯得兴高采烈,见了赵世杰前来,笑道:“来得正好!你给评评理。我说台上那佩刀的是个左撇子,老祖宗非说不是。我说方才那旦角就是个女的,他偏说是男子扮的。我若顺着他说的点头,他又怪我陪的不尽心。你说,有这么不讲理的么?” 老祖宗口齿不清地申辩道:“那人并没被发配了去当厨子,何时做鳖了?小姐出阁,媒婆哪能给说个女的?我见他打瞌睡,让他回房去睡,他又管我要鲤鱼吃。不是我小气,池子里的鲤鱼是看着玩的,不好吃呀。” 赵世杰失笑。这两人都是什么跟什么呀!难为他们还能说得这么热闹。 姜桐朝赵世杰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找个地方坐,便又转头看台上,跟着大呼道:“好!丑角出场了!我最爱看丑角了。” 老祖宗又反驳道:“你看他笑成那样,怎么会愁呢?” 姜桐做了个鬼脸,揶揄道:“你最没愁!” 老祖宗又道:“没仇,没仇!你是我赵家的人,哪里能有仇呢?” 赵世杰看着姜桐的侧脸,心道,这么个人,怎么自家宅子就容不下他呢? “五弟,你在这里缺什么不缺?若有需要,我给你送了来。” 姜桐摆摆手:“不缺,不缺!就缺个喝酒的。这老祖宗如今喝不得酒,其他人又不敢同我喝,你今儿来正好陪我喝几杯。”忽然又道,“不成,回头再弄个什么中毒的事情,我就得去陪阿奇了。他现在呆的地方,可不如老祖宗府里自在。” 1675章 杀人了 赵世杰失笑。这两人都是什么跟什么呀!难为他们还能说得这么热闹。 姜桐朝赵世杰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找个地方坐,便又转头看台上,跟着大呼道:“好!丑角出场了!我最爱看丑角了。” 老祖宗又反驳道:“你看他笑成那样,怎么会愁呢?” 姜桐做了个鬼脸,揶揄道:“你最没愁!” 老祖宗又道:“没仇,没仇!你是我赵家的人,哪里能有仇呢?” 赵世杰看着姜桐的侧脸,心道,这么个人,怎么自家宅子就容不下他呢? “五弟,你在这里缺什么不缺?若有需要,我给你送了来。” 姜桐摆摆手:“不缺,不缺!就缺个喝酒的。这老祖宗如今喝不得酒,其他人又不敢同我喝,你今儿来正好陪我喝几杯。”忽然又道,“不成,回头再弄个什么中毒的事情,我就得去陪阿奇了。他现在呆的地方,可不如老祖宗府里自在。” 赵世杰一阵尴尬,过了半天道:“我信五弟的。” 姜桐转脸看他,直盯得他不自在的去摸衣领子,这才认真道:“我也信你。”说完又和老祖宗去东拉西扯,过了会儿又状似随意地对赵世杰道,“今儿留下来陪我喝酒吧,我知道老祖宗府里的好酒藏哪儿了。” 赵世杰遂欣然留下,陪着姜桐欢饮了一回。 此后,赵世杰便****抽空来老祖宗府中露个脸儿,少不得陪姜桐聊上一会儿,喝上几杯。也从同餐共食中多少看出点姜桐的饮食好恶,时不时拎些合他口味的下酒菜来。见着姜桐大呼小叫,眉开眼笑地发出惊喜之声,赵世杰也由内而外地笑得十分开怀。便是有时候实在时间有限,他也至少会陪着一老一少看上一小会儿戏,听上一小段曲儿,或是陪着他们两个东拉西扯说笑几句。兄弟二人对赵家之事,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避而不谈,只聊彼此喜好的趣事,一如那日出事前在花树下把酒言欢般融洽。 如此过了数日,这一日,赵世杰整天都不曾出现,直到傍晚时分才来看姜桐。见了姜桐,坐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提议道:“五弟,出去走走可好?” 姜桐当即雀跃,欣然点头道:“好哇,好哇!本公子闷得都快发霉了。反正是你找我出去的,算不得我私自外出,逃避圈禁。”又对老祖宗道,“你记得作证哦,可不是我要出去的。到时候要是有谁来找我的碴儿,老祖宗可不能不管。” 老祖宗眨眨混沌难开的眼睛道:“这个季节哪里来的梅子?柿子怕也没有了吧。哦,柿饼好像家里有,你叫桂嫂拿给你吃。不能多吃了,会闹肚子的。全金的套臂我家没有,你要喜欢,改天让人给你打一个。要喝茶,桌上不就有吗,还找?你小小的年纪,眼神倒不抵我了。” 姜桐朝赵世杰吁了一口气,看看左右没有其他人,扯过老祖宗的耳朵喊道:“我说我要出去一会儿,您老不必等我吃晚饭了!” “哦,出去呀,好好好!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曾聋了。”老祖宗摸摸耳朵,不满道,又转头朝外喊人,“人呐?都哪儿去啦!五少爷要出去,跟着些!别叫他在外贪嘴,吃坏了肠胃!衣裳也给带两件,早晚凉的。” 姜桐拍拍老人家的手,不再多话,免得又扯出一堆不相干的。也不理后头领命伺候的人,径自随赵世杰出了老祖宗的府邸。 赵世杰带着姜桐一路不疾不徐地边走边聊,多数时候是姜桐叽里呱啦的讲,赵世杰偶尔应上一句。不多时,两人便到了一处崖上。站在崖顶吹了片刻的风,姜桐忽然打了喷嚏,笑道:“高处不胜寒呐!站在下头时,总觉得登高必能望远。好不容易爬上来了,入眼景致果然有些不同。不过——”揉揉鼻子道,“也要受得了这迎头风才行。” 赵世杰只是默然不语地径自出神,有些心不在焉。 姜桐在崖上踱了两步,勾着头颈朝崖底看了看,然后淘气地对着远空飞过的苍鹰学了几声鸟叫。那苍鹰盘旋着回应了两声,然后振翅远去。一人一鹰的叫唤,惹得山中雀儿也啾啾地跟着凑了会儿热闹。姜桐见赵世杰不知在发什么呆,诡异一笑,自语道:“我娘是不是就从这儿摔下去的?” 赵世杰的身子几不可见地轻轻一颤,抬眉问姜桐道:“五弟,你最喜欢什么?” 姜桐笑道:“商贾之人,铜臭满身,我自然最喜欢银子啦!” 赵世杰听了又低头想了会儿心思,再问道:“那你此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呃?”姜桐没料到他忽然问这个,挠挠头,心道,把那臭丫头娶回家算不算?寻思,这样的私事不太好开口啊,遂笑道,“本公子胸无大志,只要一生安好足矣。” “一生安好,一生安好......”赵世杰轻声重复着姜桐的话,忽然抬头走近姜桐,面色复杂地急急说道,“这个心愿我怕是不能满足五弟了,不过,我会多烧些钱给你的。”说话间,两手捉住姜桐双肩,脚下对准他的足踝使劲,将他往身后的悬崖逼退。话音未落,姜桐已被他推下崖去。 后头远远跟着的人见了这突发异状,尖叫着纷乱扑到崖边,哪里还有姜桐的影子? “不好啦!二少爷杀人啦!二少爷杀了五少爷啦!” 赵世杰听了众人的惊叫,猛然回神,失态叫嚷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边叫边转身往回跑,不一会儿功夫便没了踪影。 后头的仆人紧赶慢赶也不曾撵上。 山风吹过崖顶,空落落的一片,崖下是湍急河水,卷着尘埃往岁月指引的方向滚滚而去。 姜桐被赵世杰推落崖下,老祖宗府里跟来的一众下人亲眼目睹后,从震惊中好不容易回了魂,一路去追赶赵世杰。无奈几个仆妇不得他那少壮之人的脚力,紧赶慢赶却还是叫他三两下跑没了踪影。 1676章 喝骂 说话间,两手捉住姜桐双肩,脚下对准他的足踝使劲,将他往身后的悬崖逼退。话音未落,姜桐已被他推下崖去。 后头远远跟着的人见了这突发异状,尖叫着纷乱扑到崖边,哪里还有姜桐的影子? “不好啦!二少爷杀人啦!二少爷杀了五少爷啦!” 赵世杰听了众人的惊叫,猛然回神,失态叫嚷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边叫边转身往回跑,不一会儿功夫便没了踪影。 后头的仆人紧赶慢赶也不曾撵上。 山风吹过崖顶,空落落的一片,崖下是湍急河水,卷着尘埃往岁月指引的方向滚滚而去。 姜桐被赵世杰推落崖下,老祖宗府里跟来的一众下人亲眼目睹后,从震惊中好不容易回了魂,一路去追赶赵世杰。无奈几个仆妇不得他那少壮之人的脚力,紧赶慢赶却还是叫他三两下跑没了踪影。 桂嫂慌得将手里的零食袋子捏了个皱皱巴巴,里头的柿饼全都变了模样。止不住浑身打颤地问同伴道:“怎么办,怎么办?老祖宗叫咱们跟着五少爷伺候他的,如今人出了事,我们怎么交差?二少爷这是邪鬼上身了吧,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又一个婆子顿脚道:“完了,完了!这回我们几个也算活到头了!赶上我们当差,五少爷摔死了,可不得饶上我们几个的命去么?!” 一个年纪稍轻些的娘子哆嗦道:“要不,我们先去崖下看看吧,兴许,兴许五少爷福大命大,不曾摔死了呢?” 明知从这么高的山崖上摔下去,莫说有死无生,只怕连尸骨都不能留全。可是几人遭此突变,实在怕得要死,别无他法之际,只能怀揣一丝侥幸。也不管通往崖底的路怎么走,相互结伴着往下摸索。在一条隐约现于草木间的泥径中披荆斩棘,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那下头的便是凹斜绝壁,实在没了路。 几人又累又怕,跌坐在石头上抱头痛哭。还是桂嫂年长拿得住些,抹抹涕泪,道:“咱们也别自己瞎跑了,还是赶紧回去找人来寻吧。反正人也不是咱们害的,咱们总不能自己跳崖给他陪葬去。” 旁边几个道:“那咱们是回府找人还是去堡主家?这二少爷和五少爷可都是堡主家的人,咱们就告诉他们自己处置吧。” 桂嫂连连摇头:“咱们现在去堡主家才叫自己送死呢!那二少爷连自家兄弟的命都敢害了去,还会在乎咱们几个的?这等事情又叫咱们几个瞧见了,他能让咱们乱说去吗?指不定已经在堡主跟前上了眼药,只把事情都推到咱们头上了,且等着咱们自己送上门去呢!” 那几个又忍不住哭了起来,纷纷哀号道:“那怎么办呀?总不能回去告诉老祖宗吧。再把他吓出个好歹来,咱们才是真不用活了呢!” 桂嫂想想,咬咬牙道:“事情太大,瞒也瞒不住,不如早些告诉老祖宗实情,或许还能有个指望。夜长梦多,拖下去咱们真就说不清了。你们放心,老祖宗不过就是年纪太大了,身子骨还行的。年轻时候原也是个经过风浪的人物,不至于三两句话就被吓死了。回去咱们先稳着些,待我先给老祖宗喂了药,然后再道明事情原委。老祖宗不过眼花耳背些,不会不明事理的。五少爷同我们无冤无仇,我们为何要害他?倒是堡主家里,自这五少爷回来的几天,是是非非就没断过。一会儿回去禀报的时候,仔细些措词就是了。” 其他几个也别无他法,只能点头赞同。几人遂又艰难地寻着原路摸上去,再由原道返回自家府里。半个时辰后,老祖宗终于在费劲耳力后弄清楚了事情原委,又气又急,由桂嫂抚着胸口顺了半天的气才回过神来。然后树皮大手一挥,藤椅立刻起驾,直奔堡主宅邸。 到了堡主府里,老祖宗也不兜圈绕弯,开门见山地便报了噩耗。 老太爷在他口齿不清的叙述下,和陪行人员混乱的解释中,终于弄明白了事件的关键词句,当场惊魂。震怒中,二话不说便差人将赵世杰捆了来。 满府里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看到老太爷面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又是浑身哆嗦,又是眼泪吧嚓,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冒头。 大老爷和大夫人在自己院中,闻说老太爷派人直接捆了自己的大儿子,晚饭也顾不得吃,当即撂了碗便跌跌撞撞地奔去上房。 赶到老太爷的院子,就见赵世杰被捆了手脚扔在地上,老爷子一边哭一边骂,手里****多年不用的家法满头满脸地往他身上招呼。 大夫人惊呼一声,便扑了过去。 眼见老太爷又怒又悲,面色赤红,唇色发白,手脚乱颤,大老爷顿觉大为不妥。又兼心疼自己的儿子,上前一把抓住戒尺,对老太爷劝道:“爹,世杰犯了什么错您告诉儿子,儿子来教训他。您这样激动,别再弄出个好歹来。” 老太爷一口郁结之气闷在胸口,抽了抽戒尺没抽动,遂撒了手,指着赵世杰对大老爷声色发颤道:“好,那就让你这个做老子的来动手!你给我打他,狠狠地打!往死里打!赵家怎么出了这么个孽障!打死了他,你只当没有这个儿子,我就当没有这个孙子!” 大夫人护着赵世杰哭嚷道:“公爹的心也太狠了,世杰犯了什么错?您这么恨不能吃了他的!”又拦着大老爷的手道,“你要不问青红皂白的打儿子,就先打死了我去!” 大老爷不明就里,自然不肯下手,等问明了事因也是震惊当场。猛吸了两口气,缓过心神后,对老太爷道:“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家里便是人人算不得对小五儿好,可是世杰一心护着他总是显而易见的。前几日闹到祠堂跟前,世杰还去给他求过情,岂会害他?” 不提前事还好,一提之前的是非种种,老太爷越发气结。 1677章 公审赵世杰 老太爷一口郁结之气闷在胸口,抽了抽戒尺没抽动,遂撒了手,指着赵世杰对大老爷声色发颤道:“好,那就让你这个做老子的来动手!你给我打他,狠狠地打!往死里打!赵家怎么出了这么个孽障!打死了他,你只当没有这个儿子,我就当没有这个孙子!” 大夫人护着赵世杰哭嚷道:“公爹的心也太狠了,世杰犯了什么错?您这么恨不能吃了他的!”又拦着大老爷的手道,“你要不问青红皂白的打儿子,就先打死了我去!” 大老爷不明就里,自然不肯下手,等问明了事因也是震惊当场。猛吸了两口气,缓过心神后,对老太爷道:“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家里便是人人算不得对小五儿好,可是世杰一心护着他总是显而易见的。前几日闹到祠堂跟前,世杰还去给他求过情,岂会害他?” 不提前事还好,一提之前的是非种种,老太爷越发气结,当即连大老爷等人一并捎带着叫骂道:“你们一个个都是畜生!别以为我老眼昏花看不出来,你们一个个就是急吼吼地巴望着我死!巴望着小五儿死!一个两个的,不就是惦记着这家主的位置么?今儿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们,休想!便是小五儿没了,我也死了,这家主的位置也轮不到你们这些畜生!” 大夫人正哭哭啼啼地抹着赵世杰脸上的伤痕,一听这话,顿时不顾尊卑叫嚷道:“我们都是畜生?我算看出来了,您现在眼里心里就只有那个小畜生!他给世杰下毒您不问,这会儿不知从哪儿听来的闲话,您就要打死我儿子?哼!您一口一个小五儿如何如何的,我倒要问问您,您这么心疼这小五儿,到底是谁害死了他娘?又是谁让他没了爹?您就是要为自己的过错搭上这一家子,那也得问问大家乐不乐意!” 眼见儿子头脸带伤还要拦阻自己,越发心疼,索性撒起泼来放声大骂,“死了干净!那就是个灾星祸胎!自他回来,家里是是非非就没有断过!您老也别总是拿家主的事说嘴,有能耐您就一个儿子也别认,一个孙子也别要,只看能不能带进棺材里去!” 老太爷当即被她的话气得痰涌,一口气堵在胸口不能上下,憋得面色紫胀,颤指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吓得赵康等人并闻讯赶来的二房众人,赶紧给他灌茶顺气。连二夫人也没敢在这个当口煽风点火。大老爷被吓得半死,转身就给了大夫人一个耳光,惹得她顿时越发嚎啕大哭,骂声连连。 赵康一边给老太爷顺着气,一边朝几人急道:“是老祖宗来报的信,当时跟去山上的几个下人也一并带了来了,就在前厅里坐着呢。有没有冤枉二少爷,大老爷自己去问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老太爷急怒攻心,捆了人来二话不说便动了家法,赵世杰一直也不知究竟因何挨打。虽有不服,但见老爷子情绪失控得厉害,一时也不敢忤逆顶撞,只糊里糊涂地告饶了几声。方才一听事关姜桐,便傻在了当场。此刻再听是老祖宗家来报的讯,心头一颤,也顾不得再为自己辩驳,抬头道:“康爷,有没有派人去崖下寻找五弟?若是五弟不曾摔着要害,抓紧了时间还有得救的。” 老太爷闻言,挣扎着将指着大夫人的手转向了门外。 赵康连连顿脚,自责道:“我也是老糊涂了!”欲要吩咐下去,才知赵朗闻讯已经早就带了人去崖下搜寻了。 老太爷缓过来后,直嚷着要去找小五儿。众人无奈,只得全府出动。赵世杰不顾老太爷喝骂,大夫人责怪,让赵康松了他脚上的绳索,捆着双手坚持跟去。大夫人恐他被老爷子一气之下再打杀了,也不顾大老爷女眷守家的吩咐,跌跌撞撞地也跟了去。 一大堆人,挑灯明杖地在崖下找了整整一夜,入眼之物除了河滩上的碎石,便是被水冲上岸边的死鱼死虾,哪里还有姜桐的半个人影?老太爷满心绝望地对着滔滔河水老泪纵横,哀恸不已。转身又将赵世杰一顿狠骂,然后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痛哭,直把姜桐的爹娘也一并哭上了。 渐渐,太阳已经高升,众人一阵苦口婆心地劝解,老爷子只是不肯离去。赵康祖孙只好信誓旦旦地对他许诺,无论如何一定会加派人手顺着水流搜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老太爷这才终于身心疲惫地打道回府。 回府后,一声令下,便将赵世杰关押了起来,直嚷着要让他给姜桐偿命。大夫人拦阻不住,求饶不允,只道老爷子此番动了真怒,唯恐儿子性命不保,当场急火攻心,昏厥过去。 哭骂之声昼夜相连,日夜不分,赵府上下鸡犬不宁,一锅乱粥。 还有乱上加乱的。族老们知道了此事,坚决表态要插手其中。并且,由老祖宗亲自做主来为姜桐讨个公道。这回老祖宗不是被人哄了来借势的,而是他自己杵着拐杖自动请缨。 手足相残实属恶性事件,又有老祖宗带头过问,三日后,众人再次汇聚祠堂门前,公审赵世杰。 姜桐是老太爷的心头肉,其实,赵世杰也是他极为疼爱的孙子。出事那天,刚听说了这个消息,他是恨不能当场杀了赵世杰给姜桐抵命的。可是冷静下来后,面对族里公审的场面,他却心乱如麻。一个孙子已然离去,难道真要活着的这个以命偿命?说实话,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是下不了这个手的。 可是,虽然逝者已矣,当取眼前,然而,小二子毕竟杀了手足兄弟,罪不容恕。又是众目睽睽之下,他这堡主,如何才能徇私放他一马?饶是精明了一辈子,今日再次坐上那熟悉的虎头扶手交椅时,他却束手无策,不知如何应对了。 赵世杰全身五花大绑,被丢在祠堂前的白玉石甬道上,满眼的泪,满脸的痛。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姜桐。两旁是黑衣持棍,杀气腾腾的武士。 1678章 公子来审 手足相残实属恶性事件,又有老祖宗带头过问,三日后,众人再次汇聚祠堂门前,公审赵世杰。 姜桐是老太爷的心头肉,其实,赵世杰也是他极为疼爱的孙子。出事那天,刚听说了这个消息,他是恨不能当场杀了赵世杰给姜桐抵命的。可是冷静下来后,面对族里公审的场面,他却心乱如麻。一个孙子已然离去,难道真要活着的这个以命偿命?说实话,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是下不了这个手的。 可是,虽然逝者已矣,当取眼前,然而,小二子毕竟杀了手足兄弟,罪不容恕。又是众目睽睽之下,他这堡主,如何才能徇私放他一马?饶是精明了一辈子,今日再次坐上那熟悉的虎头扶手交椅时,他却束手无策,不知如何应对了。 赵世杰全身五花大绑,被丢在祠堂前的白玉石甬道上,满眼的泪,满脸的痛。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姜桐。两旁是黑衣持棍,杀气腾腾的武士。上座是赵家堡的众位族老。自家威严又慈爱的祖父和连日来一处说笑的老祖宗,坐在最上端。两人身后是肃穆庄严的祠堂,供奉着赵家堡的列祖列宗。一座座牌位,一幅幅遗像,见者凛然。 赵东明见老太爷迟迟不肯开口,转脸朝上道:“今次之事,并非寻常的家宅纠纷,也非一般的内宅琐事。堡主,有道是,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这样恶劣之事,若不严惩,恐怕难以服众。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是一时存了妇人之仁,只怕各家顽劣子弟将会一一效仿,赵家堡恐将会乱啊!” 顿了会儿又道,“您此刻的心情,大家也都理解。倘若,倘若您实在开不了这个口,就由大堂兄主审,老祖宗监审吧。” 被他点名的那位不置可否,左右看看,再看一眼堡主,然后垂眉观心不曾接话。老祖宗则是老泪婆娑,本就口齿不清,此时越发说不出个整句来。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赵东明环顾左右,扫视众人片刻后,咳咳两声挺直了身子,铿锵有力道:“既然各位都开不了口,这个恶人便由我来做!论排行,我是不如各位哥哥有资格,可论辈分,我好歹也是祖辈了,不算委屈了他。今儿这事便由我来主审,老祖宗监督着!” “我看,还是由我来审最合适!”不待众人吭气,一道犹如戏语的声音从牌楼下传来。 众人忽闻一句悠然之语传来,纷纷翘首而望。却见姜桐一袭桐花锦衣,笑眯眯地从牌楼下翩翩而来。众人对他的“死而复生”一时反应不及,呆怔了一片。赵世杰见了他,却是激动得不能自已。无奈手脚被缚,唇舌被堵,一时动弹不了,言语不得,只是挣扎着又不由红了眼眶。 姜桐神色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翩翩然走过。看了看揉着眼睛的老太爷,挥挥手向难以置信的众人打了个极为敷衍的招呼,朝老祖宗扯嗓喊道:“老祖宗,对不起,吓到您啦!回头我亲自给您扮一回小丑,保管比他们都逗乐!” 老太爷这才确信自己见着的是个活的姜桐,失声唤道:“小五儿,你没事?!” 姜桐此时不欲同他多言,摆摆手道:“自然没事,要不,怎么来替各位审案呢?” 赵东明在众人的议论声里,眸色变了几变,继而庆幸高呼道:“万幸!万幸!你没事就好!这样二少爷的命也得保住了。不过,残害手足的恶行天理难容,这该当问罪也还是要问的。你先一边听着,他若言词不实,你只管指摘出来。” 姜桐挑了眉头讶异道:“咦,众位族老里,就数你年纪最轻,怎么耳朵反倒是最不好使的?本公子方才就说了,今儿这案子——,由本公子来审!” 听得他这不逊之言,赵东明面色一僵,随即不悦道:“莫要胡闹,哪里有原告自己审案的!何况,现在满座的长辈在此,你一个后生晚辈不可张狂放肆了!” 姜桐不以为然,撩撩衣襟笑叹道:“今儿的案子非本公子来审不行啊!”然后指指赵世杰道,“他是不是说自己并没做过,不肯认罪?老祖宗家跟去崖上的那几位也都说自己是亲眼所见,容不得他抵赖,是不是?两下僵持,还不是得来问问我这个关键人物!” 赵东明道:“那你只管说清楚事情经过就是了,是不是的,人证在此,他再如何抵赖也是白费口舌。你也......” 姜桐摆摆手打断他道:“诶,可他要说是本公子收买了那几个诬陷他的呢,你们又该怎么审?所以啊,事情看起来简单,却也不能草草了断,还是得要本公子妙招出手,才能叫人心服口服的!” 众人不知姜桐所说的妙招为何,皆是疑惑不解,有人问道:“那,五少爷究竟想怎么个审问法?” 姜桐道:“所谓事出有因,问案除了要讲证据,还得弄清楚来龙去脉,前因后果,行事者是何心理,有何动机,这才算得妥当。你们可曾问问,二少爷为何要害我?他又是怎么回答大家的?” 众人互相看看,未有人出声。有人心里明白只是嘴上不好说,二少爷本是长房嫡孙,可谓堡主之位的有力继承人,可这五少爷回家后,深得堡主之心,无形中夺尽宠爱,二少爷自然是恐怕堡主之位旁落他家,一时糊涂下了狠手呗。今儿这事,说简单点儿,无非就是为了争名夺利,兄弟阋墙罢了。 姜桐见无人应声,笑道:“瞧瞧,大家也都觉得不能大而化之是不是?” 大老爷原见姜桐安然无恙,先是心头一松,继而又对他闲闲无谓的言行甚为着恼。心里惦记儿子不知会被如何处置,这才忍了半天。此时见他说出一句“不能大而化之”,便认定他是要小题大做,不由怒道:“你妄想借机兴风作浪!你如今好手好脚的,不管世杰有没有真的做过此事,你总不能无理取闹,叫他给个活人偿命去!” 1679章 正经审案 众人互相看看,未有人出声。有人心里明白只是嘴上不好说,二少爷本是长房嫡孙,可谓堡主之位的有力继承人,可这五少爷回家后,深得堡主之心,无形中夺尽宠爱,二少爷自然是恐怕堡主之位旁落他家,一时糊涂下了狠手呗。今儿这事,说简单点儿,无非就是为了争名夺利,兄弟阋墙罢了。 姜桐见无人应声,笑道:“瞧瞧,大家也都觉得不能大而化之是不是?” 大老爷原见姜桐安然无恙,先是心头一松,继而又对他闲闲无谓的言行甚为着恼。心里惦记儿子不知会被如何处置,这才忍了半天。此时见他说出一句“不能大而化之”,便认定他是要小题大做,不由怒道:“你妄想借机兴风作浪!你如今好手好脚的,不管世杰有没有真的做过此事,你总不能无理取闹,叫他给个活人偿命去!” 姜桐闻言甚觉无辜,摊摊手忽闪着大眼睛道:“大老爷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听着倒像是本公子居心不良的?你别急,待本公子审问完了,你便知道本公子是不是兴风作浪,无理取闹了。说不得,还有大把的人要谢我,您可别抢在了头里。”又似经他言语提醒才注意到了被捆在地上的赵世杰,连忙对站在两侧的黑衣武士吩咐道,“如今又不用活人祭祖,将人捆成这样做什么?赶紧给我二哥松绑!免得大老爷再来指摘我。该问什么罪,当怎么处罚,稍后问明白了又再说。” 黑衣武士没觉着姜桐这句戏语可乐,对给赵世杰松绑的吩咐不置可否,未曾应命而动。只齐齐看向上座,以目光相询。老太爷未曾立即开口,大老爷却是早就心疼得不行,也不用等人上前,匆匆两步过去,便亲自给儿子松了绑。 赵世杰被摘了塞口的布团,张嘴想要对姜桐说些什么,却想起他方才那声有意无意的称呼,心中五味杂陈,动了动唇没有出声。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对姜桐的脾性也是多少有了些了解,此刻不欲多嘴生事,便默默随大老爷退到一边,在他座旁垂眉站着。 姜桐看看祠堂前乌压压的一片人头,摸摸下巴笑道:“不想本公子头一次办这差事,大家居然这么给面子。”又转对老太爷道,“族中的长辈们都到了,自家人是不是也该给本公子捧捧场?眼下府里来的人不多啊。烦请帮个忙,将其他人都叫了来如何?夫人和小姐们也来吧,也不是要她们违例进祠堂,在牌楼下摆上几张凳子,权当来凑数听故事的。哦,还有什么丫头、小子,洗衣的、养马的,也都叫了来凑个趣儿。” 赵世杰的事情此刻悬而未决,大老爷心里本就不痛快,听闻姜桐还要将那些等着看他父子笑话的二房众人也喊了来,不由恼羞地喝斥道:“你有事说事,攀扯那么些人做什么!闹得过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可别忘了,你也是赵家的人!” 姜桐不以为忤,笑嘻嘻地安抚道:“大老爷的顾忌我明白,您先别急,我和二少爷这档子事,暂且先搁一边。叫大家来呐,也不是存心要给二少爷难堪,只不过是想当着众人的面儿说个故事,省得有人不在场错过了,回头再抱怨。本公子保证,大老爷听完这个故事,一定不会后悔!”说着,还郑重其事地竖起三根手指。 大老爷闻言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然后不吱声了。一旁的赵东明却唰的站起身来,板着脸嘲讽道:“五少爷如今安然无恙,又不欲追究二少爷的过错,还有闲心给人讲故事,想来今儿也没什么大事。既如此,老夫家中还有琐碎不曾处理,恕不奉陪了!”说着,便朝上座各位抱了个拳,作势就要走人。 座上的族老们也都嘀嘀咕咕起来,对姜桐不急着审案而要讲什么故事颇有微词。 姜桐一把拉住赵东明,笑嘻嘻拦阻道:“诶,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本公子难得有个机会露露脸,少了你可不行。快坐,快坐!” 赵东明被姜桐一阵拉扯,心生不悦,绷着脸道:“你胡闹什么!若是要正经审案,我或可还能留下来听上一听。五少爷若是只想说笑逗趣,请恕老夫没有这等闲工夫!” 姜桐道:“本公子又不曾说这故事同正事无关,你听听又有何妨?”又对众人道,“近日的是是非非,可不止二少爷这一桩。本公子出头审案呢,自然是要替大家问个彻底才能心安,这也是为了赵家堡上下太平安宁故。近日来的是非纠葛嘛,就在本公子的故事里,所以,还请大家都能耐着性子好好听一听。” 赵康闻听此语,又见姜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不由心思一动,旋即在老太爷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太爷听他一阵耳语后连连点头,当即便允了姜桐先前的要求,吩咐赵朗带人将赵家的一众传到牌楼下候着。除了各位主子一个没落下,就连被看押的小蝶,和那验尸的老牛头也都被传了来。 姜桐说着话,下意识地抬起手摇了摇,突然发觉少带了把扇子,暗自提醒自己,下次再碰上这等能够露脸的场合,一定要记得备齐了行头,否则不够倜傥。 空扇的手掌顺势画了个弧度,改了单指在赵东明眼皮子下晃了晃,故作高深道:“等会儿,大家且听本公子细述详情,看看本公子抽丝剥茧的推断有没有道理。既是来祠堂跟前公审,自然是要求个公道明白,不去冤枉一个无辜,也不能放跑真正的恶人。大家听完了我的故事,便能理解种种前因后果,到时候,究竟要问责何人,诸位心中自有公断,也就无需凭我一家之言了。本公子此举,可谓是大公无私,仗义执言,图的是众人利益啊!” 赵东明还欲驳斥,紧靠老太爷的那位想了想,对他劝解道:“十六郎,你且稍安勿躁。孩子既然没事,便是可喜可贺,不必太过严肃了。” 1680章 赵家堡 姜桐说着话,下意识地抬起手摇了摇,突然发觉少带了把扇子,暗自提醒自己,下次再碰上这等能够露脸的场合,一定要记得备齐了行头,否则不够倜傥。 空扇的手掌顺势画了个弧度,改了单指在赵东明眼皮子下晃了晃,故作高深道:“等会儿,大家且听本公子细述详情,看看本公子抽丝剥茧的推断有没有道理。既是来祠堂跟前公审,自然是要求个公道明白,不去冤枉一个无辜,也不能放跑真正的恶人。大家听完了我的故事,便能理解种种前因后果,到时候,究竟要问责何人,诸位心中自有公断,也就无需凭我一家之言了。本公子此举,可谓是大公无私,仗义执言,图的是众人利益啊!” 赵东明还欲驳斥,紧靠老太爷的那位想了想,对他劝解道:“十六郎,你且稍安勿躁。孩子既然没事,便是可喜可贺,不必太过严肃了。五少爷既说对这事情有自己的看法,你我且先听听他要说些什么。这赵家堡早晚都是他们年轻人的,堡主又有意让五少爷接任,你我做长辈的也该给他个历练的机会,一旁看着也好指点指点。” 姜桐当即转朝那人猴子拜月似的作了个揖,点头道:“还是您老明白事理。不过,本公子今儿个真的是要诚心审案,可不是为那什么堡主承继的事情。” 片刻工夫,赵朗已将赵家的一群人带到。 姜桐点着下巴数了数人头,见该来的都来了,便朝半空打了个呼哨。有人忽然听见那一声鸟鸣样的动静,身子狠狠颤了一颤。随着姜桐发出的信号,阿奇和那探天狲、兜底龙带着一群形态各异的人,出现在了祠堂外,然后很有目的地择位而站。 众人见状,一片讶然唏嘘。 阿奇等人的出现,惹得众人一阵讶异唏嘘。先前帮着姜桐说话的那位,见了这突然冒出来的一群陌生面孔,也不由变了脸色,随后蹙眉不悦道:“五少爷,你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姜桐挥挥手安抚众人道:“别恼,别恼!最近多有蹊跷发生,本公子便找了几个人来帮忙做事。本公子既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有心维护赵家堡的安宁。各位放心,如今这是在赵家堡的地盘上,又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我们区区一小拨人,还能作恶不成?又不是活腻味了。” 众人觉得此言有理,遂又安下心来,静观事态发展。 赵东明见了姜桐的手下现身,再次语出抱怨地要起身离开,被阿奇一把摁住,道:“我家主子说了,今儿是为了赵家堡安宁来问案的,除非做贼心虚之人,否则,此时哪有不听之理?这位老爷还是耐心些,听听分明为好。” 赵东明瞪着阿奇半响,到底忍了忍怒气,复又不甘地坐下。 姜桐见该控制的都控制了,扫了扫祠堂内外,然后沿着门前转悠了一圈。随后也不知从哪里寻了一把椅子来,一路晃晃悠悠地拖拽到上首,挤挤挨挨地靠着老祖宗的躺椅坐下。这才清了清嗓子朝众人正色道:“诸位可知,本公子此番回来赵家堡,归途并不一帆风顺?堡主不曾提及,并非因为事情可以大而化之,不予追究,而正是事态过于严重,才不宜喧哗。就在离家门不过几日路程之遥处,堡主和我,并一起随行之人曾遭人刺杀,幸而友人出手相助,才得化险为夷,逢凶化吉。对方本是被人重金买凶的江湖客,碍于江湖规矩,死也不肯供出元凶。只是,人在做,天在看,端倪之处到底泄露了恶人的蛛丝马迹。此人,正是出自——赵、家、堡!” 众人闻言顿起一片哗然。 姜桐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接着又道:“本公子初时还在想,我从小就不招人待见,一定是赵家有人不欢迎我回来,所以要除了我啊。近日方知,和本公子有着血亲的赵家,有些人虽不待见本公子,倒是也不曾丧心病狂到,连老爷子都要暗算其内。堡主被人买凶刺杀,于面子,于里子,都不可能善罢甘休。为防打草惊蛇,便着人私下里暗查,却每每查到要紧处就会受阻。不瞒各位,因了这真凶本事不小,赵家堡上下内外,着实不少人曾被疑心过。幸而堡主英明,不见证据不会轻举妄动。” 众人先闻自己被疑心有些尴尬不悦,听得末一句又松了口气,又为有这么个贼人藏匿此间忐忑难安。一时面色纷杂,十分好看。 有人追问道:“如今查出来没有,此人是谁?” 姜桐心里白了一眼,暗自嘀咕道,难道自己做得还不够明显?而且,这赵家堡上下,难道只有堡主府上的人在做事,懂得提防不轨之人?面上却不曾带出其他情绪,依旧笑眼眯眯道:“别急,此刻说的是案情,稍后再将人物对号入座。这只是路上的一桩。回到赵家,又因了一起误会,然后便生出了许多的事,直闹得赵家不得安宁,赵家堡也跟着被闹得沸沸扬扬。便是这祠堂里供奉的祖宗,也是深受其害。” 众人皆知,他是指前些日子的事情,连连追问其中隐情。于是,姜桐便将林林种种,均从那日四更天上开始说起。虽有一些地方不曾指名道姓,一笔带过,众人却也能听了个大致了然。关涉其中的人,更是心里一片透亮。 那日四更天的闹剧,起初是因赵世杰食物中毒而起,继而引发了大房讨伐姜桐一事,同时又引出了迷药、媚药两样东西,并后头的搜马车查出毒物一桩。祸起当时,一大群人围聚在姜桐的院子里,乱纷纷之际,众人不曾发现,有两个下人黑暗中悄然离了赵家。一个便是落井溺水而死的巧儿,另一个,乃是她的相熟之人。 姜桐房里搜出的媚药,乃是巧儿设计嫁祸给小蝶所为。她与小蝶不合,又隐约知道当年小蝶算计赵世杰一事,便炮制了小蝶勾引算计五少爷一出。她倒没想让小蝶捡了便宜,真得了姜桐去,只为造个算计主子的假象。 1681章 毒药 众人皆知,他是指前些日子的事情,连连追问其中隐情。于是,姜桐便将林林种种,均从那日四更天上开始说起。虽有一些地方不曾指名道姓,一笔带过,众人却也能听了个大致了然。关涉其中的人,更是心里一片透亮。 那日四更天的闹剧,起初是因赵世杰食物中毒而起,继而引发了大房讨伐姜桐一事,同时又引出了迷药、媚药两样东西,并后头的搜马车查出毒物一桩。祸起当时,一大群人围聚在姜桐的院子里,乱纷纷之际,众人不曾发现,有两个下人黑暗中悄然离了赵家。一个便是落井溺水而死的巧儿,另一个,乃是她的相熟之人。 姜桐房里搜出的媚药,乃是巧儿设计嫁祸给小蝶所为。她与小蝶不合,又隐约知道当年小蝶算计赵世杰一事,便炮制了小蝶勾引算计五少爷一出。她倒没想让小蝶捡了便宜,真得了姜桐去,只为造个算计主子的假象。本是聪明之人,早就在打扫时发现了香炉里的秘密,于是,便借机故意留下所谓的证据,等着大家来拿。媚药,是这巧儿的熟人提供给她的。小蝶,也是这人帮忙弄晕,塞到姜桐床上的。就连姜桐身上也被略略动了手脚。本意就是为的早起露丑于人前,然后姜桐大怒之下撵了小蝶,总要能拖到晨起为是。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巧儿没料到会横生枝节,更没料到小蝶还藏了迷药。她这一出也不知是不是抢先一步,反而免了姜桐真被小蝶算计了去。 巧儿与小蝶,两人,两处心思。而头一个知道迷药、媚药之别,发现这桩内宅之事有疑的是大老爷。当时从姜桐房里搜出媚药,他碍于不好启齿,不曾道明。后来搜查下房,发现了小蝶所藏乃是迷药,便知其中有异。但他当时一心要为儿子出头,又兼想要除了姜桐的家主承继资格,便不欲提出疑点,多管姜桐闲事。 再说当时搜查下房之事,大老爷一心要搜出毒药,好证明姜桐有心谋害赵世杰。所以,注意力都放在东西上头,说是将人归拢不许乱走,但是并未清点人头。当时正乱着,一大堆的主子、下人,谁也不曾发现巧儿躲了。 巧儿借着纷乱溜走,是因为事态出乎意料,横生枝节,恐怕自己惹祸上身。她没料到会在嫁祸小蝶的时候,天有凑巧,偏偏横生出二少爷中毒一出,更惹得大老爷下令搜查。当时来不及回房,只担心被搜出胭脂盒子,叫人发现藏匿的媚药,慌乱中就先躲了。同时,她也是想寻那熟人去打打招呼。万一东窗事发,主子不可能亲手打杀她,和下头的人打通关节,自己也好少受点苦。 至于那人,当时也在姜桐的院子里。他是在赵世泰说出那句话后离去的。 巧儿躲在外头等他的熟人,却见他跟在一群主子后头,没敢吱声。好不容易见他现了身,却是从小门径直往府外而去。巧儿想着,外头说话更安全,便也随后跟了出去。 那人出去后,并未直奔马场,而是去了另一处府邸,见了他真正的主子。 巧儿以为她这熟人是在办正经事,不好上去阻碍,又惦记着自己的私事,便在拐角耐着性子等着。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就见她这熟人捧了几个盒子,和一个穿了兜帽斗篷的人一起出来。然后便尾随着他们去了马场。 到了马场后,那二人直奔库房旁边,老牛头的住处。巧儿远远看见他那老熟人放下一堆盒子后,便退到了一旁。而那披着斗篷的人,则站在离门口三五尺的地方,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后来,就见老牛头开门出来,还在地上做了几个奇怪的动作。正是这几个奇怪的动作,吓到了巧儿。而他的老熟人,也因了耳力甚好,听见了她的低呼,发现了她。 接下来,自然便是老牛头去开库房,将盒子放到了姜桐的马车上。 说到此处,姜桐见众人开始针对老牛头,不由替他解释道:“事情同老牛头无关,他是被人用邪术控制了。若不是他肯坦言相告,本公子查案也不得那么顺畅的。” 众人见被栽赃的五少爷都替他开脱,此刻又正听得入景,便也无心去追究一个马场的看库下人。同时,也未细究追问那“邪术”二字,只是关注着故事后续情节,继续洗耳恭听,全当了姜桐此刻是个说书先生。 而有些人,却是心内翻腾不止,强压着自己不动声色,手上,却是已经使了暗劲。 暂且不表眼下,还是说回那晚。 事情办妥后,那披着斗篷之人回了自己府里。巧儿的熟人,佯装不知巧儿跟踪,抄了近道甩开她,回了赵家。他还要赶紧去办两件事,一件,是以下人身份,不漏痕迹地将“姜桐还有马车停在马场库房”这一信息透露给大老爷等人,然后他自去办第二件事。于是,大老爷等人查问了厨房下人后便直奔马场,搜出了确凿罪证,前去祠堂指证姜桐和阿奇。 那人去办的第二件事,便是杀害巧儿。巧儿虽然看见了马场的那一幕,但是,并没闹明白其中的厉害。回府后,因为着急自己的事情,依旧忙着找她的这位熟人帮忙。而那人呢,也正想着如何骗了巧儿杀人灭口。两下里一就,巧儿便到了西北偏院儿,淹死在了井里。 说到此处,众人不由追问姜桐:“巧儿的那位熟人是谁?穿披风的人又是谁?” 姜桐嗤笑一声,对下使了个眼色,他的人便三两下拿住了赵朗的一个手下。赵朗当即面露不悦,想要出手阻拦,转念又眼含一丝疑惑,犹豫未动。姜桐见状笑道:“赵朗,你别不高兴。你这个手下可不曾真正认你为主,自然也不曾当赵家是主家。这人另有来头的。” 被擒的那人挣扎一下,朝姜桐喊冤道:“五少爷,你莫要冤枉我!” 1682章 真正的主子 那人去办的第二件事,便是杀害巧儿。巧儿虽然看见了马场的那一幕,但是,并没闹明白其中的厉害。回府后,因为着急自己的事情,依旧忙着找她的这位熟人帮忙。而那人呢,也正想着如何骗了巧儿杀人灭口。两下里一就,巧儿便到了西北偏院儿,淹死在了井里。 说到此处,众人不由追问姜桐:“巧儿的那位熟人是谁?穿披风的人又是谁?” 姜桐嗤笑一声,对下使了个眼色,他的人便三两下拿住了赵朗的一个手下。赵朗当即面露不悦,想要出手阻拦,转念又眼含一丝疑惑,犹豫未动。姜桐见状笑道:“赵朗,你别不高兴。你这个手下可不曾真正认你为主,自然也不曾当赵家是主家。这人另有来头的。” 被擒的那人挣扎一下,朝姜桐喊冤道:“五少爷,你莫要冤枉我!” 探天狲吧唧给了他一个脑兜子,不满道:“小爷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查出你来,你居然还敢当着我的面儿喊冤?是想要指摘我办事不力,坏了我的江湖名声么!我让你喊冤!”说着又给了他一下,顺便点了他的哑穴。 姜桐知道众人也有疑惑,便解释道:“大老爷从本公子车上搜下那些毒药,心里认定了我回赵家堡是存了害人之心的。而我和阿奇,却正是因了那些东西,才能觉出端倪,勘破漏处,查出案情真相的。”又转问赵朗和他的手下道,“当日,你们随堡主去容城接本公子回来时,可还记得在我府外临行前的一幕?” 赵朗等人想了想,自然是记起了旧事,只是还不曾解惑。 姜桐接着道:“阿奇当日门前那一番言词,都是存心逗你们的,说的自然是些鬼话。我那车上,随身物品也不过就两三个箱子,其余的都是些特产和茶叶。如果有人细心,该知道本公子一路过来,途中也顺道做了不少买卖。我就没带阿奇浑说的那些物什,包括香料。可是,偏有人信了。而且,随着阿奇在路上有意无意的胡扯,连那胡编乱造的香料盒子模样都记住了。” 赵朗顿时了然,点头道:“所以,大老爷递上那些毒药时,五少爷不仅很清楚那是栽赃嫁祸,而且还立刻锁定了栽赃之人。” 探天狲又打了被擒的那人一下,对着赵朗插话道:“你别急着拍马屁。这人可是小爷我费心揪出来的。我家主子,哦,就是你们五少爷,他当时可是将你和你身边几个,包括你那爷爷,都是一并列在怀疑对象里的。” 兜底龙在旁低喝道:“主子大显神威的时候,你拆什么台啊!小心回头扣你工钱!” 姜桐的嘴角抽了抽。这话还不抵不说呢,更有损形象。 赵朗狠厉地看了一眼曾经的手下,现在的阶下囚,然后问姜桐道:“那他真正的主子是谁?” 姜桐朝坐着的一人努努嘴,道:“还不就是他。” 赵朗对着自己的叛徒手下追问其人真正的主子,姜桐努嘴示意指向座中一人,众人又是一阵讶然唏嘘,继而七嘴八舌地喧哗开来。 一位族老未等那人开口自辩,难以置信地对姜桐道:“五少爷会不会弄错了?要说我们这些人里,和堡主家亲缘最近的,除了老祖宗,便是十六郎了。你又同他无冤无仇的,他怎么会去陷害你呢?” 赵东明冷嗤道:“黄毛小儿的信口胡诌你们也信!我看他是被二少爷推下悬崖,不曾摔丢了小命,摔折了腿脚,却摔坏了脑子!不过拿了个做不得主的下人在这儿说嘴,又不曾让人盘问辩驳,谁知其中什么关节!难道这些话是那死了的丫头托梦给他的?再者,下药的话本是从他自家府里传出来的,我无端端地蹚这趟浑水又有什么好处!” 被探天狲擒住的那人闻言也不断扭动身体,满脸冤屈之色。 先前问话的那人恍悟,转头问老牛头道:“你可清楚怎么回事?若按五少爷说的,你可知道那两个是什么人?” 老牛头摇摇头。 那人便对姜桐道:“五少爷,你说的自然是有几分道理的。但是,老牛头当时并不清楚乃何人所为,另一个相关的又死了,被擒的这个又不肯招认,仅凭臆测便攀扯旁人,未免有些牵强。况且,十六郎是我们看着他长大的,品性为人如何,大家也都清楚。加之,他年幼时玩耍险些出事,堡主对他也曾有过救命之恩,平日里更是照拂有加,他实在没有道理从中作梗呐!如照你那样说,他又有什么好处?” 姜桐摸摸下巴道:“原来还掺杂了救命之恩的旧事呐——,是没道理无事生非。可是,不是他又是谁呢?从他家去马场最方便呀。” 众人泄气一颓。感情,这位大半天的说得头头是道,竟——都是猜的? 姜桐站起身来,走到赵东明跟前笑嘻嘻道:“既有救命之恩,就不该恩将仇报。据说,这排行十六的叔祖和堡主乃是同一个祖父的嫡亲堂兄弟,因着年纪相差较大,自幼便由堡主半子半弟的照顾长大。本公子幼年离家前也见过,不敢说他蝼蚁不欺,倒也真的是个良善温和之人。以那样的心性,确实做不出伤天害理之事。” 众人纷纷点头。 谁知,姜桐一个大喘气后又继续道:“不过,若是十六郎不是十六郎,那就说得通了。莫非,你是假冒的?”说着话,便一眨不眨地盯着赵东明的脸玩味看着。 赵东明气结,拍着自己的脸怒道:“五少爷可真会开玩笑!先是一口赖定老夫行恶,说来说去又不得证据。此番再提及老夫平日行事作风,眼见叫人越发不能信服,恐怕自己下不来台,居然牵强附会地说出这等荒唐之言!你且过来仔细看看,老夫这脸上可有贴了什么东西不曾?若再不满意,只管去叫人打盆水来,看看老夫可能洗出第二张脸来!” 1683章 李云海 姜桐站起身来,走到赵东明跟前笑嘻嘻道:“既有救命之恩,就不该恩将仇报。据说,这排行十六的叔祖和堡主乃是同一个祖父的嫡亲堂兄弟,因着年纪相差较大,自幼便由堡主半子半弟的照顾长大。本公子幼年离家前也见过,不敢说他蝼蚁不欺,倒也真的是个良善温和之人。以那样的心性,确实做不出伤天害理之事。” 众人纷纷点头。 谁知,姜桐一个大喘气后又继续道:“不过,若是十六郎不是十六郎,那就说得通了。莫非,你是假冒的?”说着话,便一眨不眨地盯着赵东明的脸玩味看着。 赵东明气结,拍着自己的脸怒道:“五少爷可真会开玩笑!先是一口赖定老夫行恶,说来说去又不得证据。此番再提及老夫平日行事作风,眼见叫人越发不能信服,恐怕自己下不来台,居然牵强附会地说出这等荒唐之言!你且过来仔细看看,老夫这脸上可有贴了什么东西不曾?若再不满意,只管去叫人打盆水来,看看老夫可能洗出第二张脸来!” 姜桐果然依言朝他脸上伸出手去,中途却又忽然停住,嬉皮笑道:“咦,还是算了,胡子拉碴的,我怕扎手。” 老太爷见状,忍不住对姜桐斥责道:“不得无礼!小五儿,你有话只管说话,好好的捉弄你叔祖做什么!” 姜桐撇撇嘴回道:“我这会儿可没心思捉弄人,这不是给大家伙挖毒瘤呢嘛。” 老太爷那位大堂兄也不满道:“五少爷,大家知道你受了委屈,不是有意包庇不让你找真凶出气。可是,你这样无凭无据地一味针对十六郎,我们可没法为你做主了啊!” 姜桐和阿奇对了下眼色,然后收了嬉笑高声道:“本公子今儿个就是专门针对他的!本来,那什么栽赃嫁祸的事情不提也罢。可是,江湖买凶,拦路截杀,又唆使人推我坠崖,并那死了的巧儿,加之这副皮囊本身一事,桩桩都是命案!还有那动用邪术操控他人,包括此刻无需挑明的各种是是非非,我若不拿了他,这赵家并赵家堡还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端!今日若不叫他俯首认罪,我这如意茶庄的大东家也白混了!” 闻得这番不肯退让的无礼言词,有人当即杵着拐杖朝老太爷嚷嚷道:“堡主,您快管管您的宝贝孙子!再这么胡闹下去,可别怪大家伙儿帮着十六郎说话,得罪了您去!” 姜桐挥袖止住老太爷,朝众人讽笑道:“你们这么信得过十六郎,不如仔细想想,赵东明何时学的那控制心神的邪术?想想以他的品性,会不会给晚辈媳妇出些馊主意,搅得人家宅不宁?以他的为人,会不会教唆后生晚辈争名夺利,甚至残害手足、嫁祸他人!这些事,有人听不明白,可是有人心里清楚得很呐!你们再问问他,府里最近一笔巨额开销花去了哪里?又为什么甘于自贬身价,不计辈分地在晚辈堆里打滚?同样有人心里明白,且再各家问问自己,有没有收过他的好处,助他在赵家堡树立威信?有没有受过他的暗示,欲待到了时机恰当之际,便助他夺取堡主之位?你们口口声声十六郎长,十六郎短的,不知那十六郎可能泉下有知,见你们这样认贼为亲,会不会死不瞑目!” 有人见他越发口无遮拦,忍不住大骂混账! 姜桐对那些骂声不以为意,只作充耳不闻,掷出平地一声惊雷:“林林种种的劣迹,斑斑可表,其心昭彰。真的十六郎有所顾忌,自然不会这么做,不过,他就一定会!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十六郎,也不叫赵东明!好处?一个不相干的外姓之人,不费一兵一卒地将赵家堡占为己有,还能有比这更大的好处么?!” 本来肃穆安静的祠堂前,渐渐嗡嗡声起。除了以为姜桐在胡言乱语而出言指责的,也有不少人心生惊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姜桐再次面向赵东明,又换了笑模样道:“本公子是该称你一声修罗客呢,还是——,该叫你一声李云海?” 周遭顿时又起哗然,老太爷和几位老人听了这名字,心里狠狠一沉。 姜桐不理旁人反应,继续戏语激将对方道:“你干嘛这么瞪着本公子!怎么,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何你那控制心神的邪术不管用了?是不是奇怪,为何气血不顺,施展不了拳脚?哼哼,你不以为本公子先前废话连篇,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好让你中招么?既是江湖之人,就当知道,江湖之大,能人比比皆是。就许你会控制心神之术,就不许本公子身边有那能破得此术之人么?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百密而有一疏?” 众人见他不似一味玩笑,渐渐歇了议论,不知接下来将会是何等情形,又不知眼前的十六郎是不是真的另有其人,心绪不明。 有人质疑道:“他若不是十六郎,十六郎哪里去了?” 姜桐无心旁顾,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赵东明,哦,不,是李云海,摇头道:“啧啧啧,既然隐于赵家堡,不欲被官家缉拿,不想被江湖追杀,干嘛又要对老牛头使了你的看家秘技呢?哦,听说那库房的锁头是特制的,不太好撬,老牛头也是身手不俗,所以你担心弄出动静来,是不是?哎呀,可惜呀!你这秘技为何偏偏挑在本公子回来的时候用呢?还是为的算计到我头上。哎呀呀,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呐!” 仍有人难以置信道:“这明明就是十六郎啊!怎么会是什么......什么来着?” 姜桐这才抬头回应道:“还不信呐?本公子费这心思来骗大家有什么好处?莫说我对赵家堡堡主之位实在没什么兴趣,便若是惦记着,又岂要特地与他为难?你们只管再问问阿奇和我这些手下兄弟,看他们是说呆在赵家堡自在,还是说跟着如意茶庄的东家自在。” 1684章 易容 有人质疑道:“他若不是十六郎,十六郎哪里去了?” 姜桐无心旁顾,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赵东明,哦,不,是李云海,摇头道:“啧啧啧,既然隐于赵家堡,不欲被官家缉拿,不想被江湖追杀,干嘛又要对老牛头使了你的看家秘技呢?哦,听说那库房的锁头是特制的,不太好撬,老牛头也是身手不俗,所以你担心弄出动静来,是不是?哎呀,可惜呀!你这秘技为何偏偏挑在本公子回来的时候用呢?还是为的算计到我头上。哎呀呀,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呐!” 仍有人难以置信道:“这明明就是十六郎啊!怎么会是什么......什么来着?” 姜桐这才抬头回应道:“还不信呐?本公子费这心思来骗大家有什么好处?莫说我对赵家堡堡主之位实在没什么兴趣,便若是惦记着,又岂要特地与他为难?你们只管再问问阿奇和我这些手下兄弟,看他们是说呆在赵家堡自在,还是说跟着如意茶庄的东家自在。” 探天狲鄙夷道:“怪道被这厮藏了这么久,这儿就没个明白的!你们不会问问他小时候的事么?看看对不对得上不就知道了!哦,小爷还得提醒一句,这厮十二年前可就来了。此间你们重提过的事情就别拿来试了,最好各人拣些众所不知的来问。” 又有人道:“直接揭了易容之物不就行了!” 姜桐叹气道:“你不曾见我先前没有动他的脸么?本公子劝你们还是选择问问题吧。” “为何?” 姜桐犹豫了一会儿,吞吞吐吐道:“本来也不想吓着你们呀,可是你们偏偏不肯死心。哎呀,真是的!......他,他这张脸——,是真的。” 众人大惑不解。莫不是,这人除了会那控制心神的邪术,还会移魂大法,偷梁换柱了?要不,就是这五少爷当真摔坏了脑子,一直在疯言疯语。 少数对易容之术有所深涉的,闻言却是心中警铃大作,当下纷纷倒抽凉气,急切地追问姜桐道:“五少爷此话当真?”十六郎被人顶包还在其次,只这顶包的方式......太恶了! 姜桐知道此间有懂行的,摊摊手道:“他如今动弹不得,你们只管验看就是了。”说着便走到一边,给众人让开了位置。 老太爷早已按捺不住,闻言首当其冲,当即挪下座椅,跌跌撞撞地直奔李云海而来。奔到人前,双脚尚未站稳,便一把扳了他的头,抓起头发查看后颈。旁边又跟上来两位,神色严峻地去扯他的衣领,探看后背、腋下,果然,入目处有不少浅淡的参差痕迹。 几人直看得触目惊心,满身寒意。老太爷更是手脚发抖,双唇启开半天才终于从喉头挤出一丝低吼,咬着牙道:“你这恶徒!居然将十六郎生撕活剥了!”说着,便要去抽赵朗腰间的佩剑捅死李云海。 不想,本已被控的李云海却突然从座上纵身跃起,不仅让老太爷那一剑落了个空,还瞬间便朝姜桐直扑而去。 李云海突然发难,阿奇等人心中大惊,小心二字也赶不及喊便飞身而上,只管赶紧出手去护姜桐。谁知这李云海动作十分迅捷,根本令人追之不及,不过眨眼间便贴近了姜桐,朝他挥掌而出。姜桐本能之下对掌而上,竟是被震得手臂经脉一炸,一直麻木至肩,心口气血一窒,结结实实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心内不由哀叹,已然中了暗算还有这等身手,这厮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赵世泰当时离姜桐最近,眼见李云海动作时料他没按好心,便也跟着移步而出。脚下滑动,手上便也同时聚力挥出,硬生生替姜桐接下了第二掌,情形却比姜桐更为狼狈,当即便从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赵世俊和赵世杰,一个顾着姜桐,一个要护亲弟,也都相继而出,却被李云海的连击掌风同时扫翻在地。 阿奇等人此刻也已追至近前,在李云海身后拳脚、刀剑齐齐出击。无奈,这人竟如同身后长眼一般,又胜在速度惊人,居然在那不看不见的虚晃腾挪间便让身后的攻击招招落空。一个空漏中,便又朝姜桐拍下一掌。赵世俊眼见赵世泰动作不对,竟似要以身去挡的,心中一凛,凝气于腕便将手中阔剑穿插掷去。阔剑带着剑气飞梭而至,与李云海拍出的劲风交叉相撞,让那二人险险避开一掌。 赵世俊的佩剑本是精钢锻造,名师打磨,一般水火都耐它不得,却被李云海的这一掌生生拍成两截。剑柄一端向后弹飞而去,剑尖一端则横穿而出,一头扎进牌楼的石柱,进去约莫三五寸有余。那石柱上瞬间便龟裂开了一朵霜花。 探天狲眼见情势不妙,将手中的人朝赵朗一丢,对着那些呆怔不知动作的喊道:“都当看戏呐,还不赶紧拿人!”说话间便如灵猴跳脱而出,朝那李云海的头顶攻去。 赵朗本也意欲上前,不过比他慢了一步,未料到他会忽然将人朝自己丢来,一个反应不及竟是脱手一错,没能立即抓住。探天狲先前只是点了那人的哑穴,扼了他的关节,并不曾封其手脚血脉。如此手下一松,他便借机挣脱,转头便和赵朗等人厮杀起来。两下一过招,赵朗才知,李云海的这个同伙,竟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往日潜伏自己身边,居然刻意藏拙了。至于被探天狲一下擒住,不过是他假意逶迤,存了侥幸不肯招认罪行罢了。 赵朗这边厮杀之际,那李云海身边又多了老太爷为首的一群,众人轮番上阵,却见他如罡风护体,刀枪难进。几十招下来,倒是那些助阵的武功不敌者倒了一片,开出荼蘼之花。姜桐在那李云海死咬之下勉力接了两掌,此刻也学乖了,不肯和他正面交锋,左躲右闪地借着旁人的攻击避开黑手。一边闪躲,一边暗忖,可惜那算盘还不曾来得及重做一个,要不,弹出算珠封了这厮的七窍也好,总好过他现在耳聪目明的如此张狂。 1685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赵朗本也意欲上前,不过比他慢了一步,未料到他会忽然将人朝自己丢来,一个反应不及竟是脱手一错,没能立即抓住。探天狲先前只是点了那人的哑穴,扼了他的关节,并不曾封其手脚血脉。如此手下一松,他便借机挣脱,转头便和赵朗等人厮杀起来。两下一过招,赵朗才知,李云海的这个同伙,竟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往日潜伏自己身边,居然刻意藏拙了。至于被探天狲一下擒住,不过是他假意逶迤,存了侥幸不肯招认罪行罢了。 赵朗这边厮杀之际,那李云海身边又多了老太爷为首的一群,众人轮番上阵,却见他如罡风护体,刀枪难进。几十招下来,倒是那些助阵的武功不敌者倒了一片,开出荼蘼之花。姜桐在那李云海死咬之下勉力接了两掌,此刻也学乖了,不肯和他正面交锋,左躲右闪地借着旁人的攻击避开黑手。一边闪躲,一边暗忖,可惜那算盘还不曾来得及重做一个,要不,弹出算珠封了这厮的七窍也好,总好过他现在耳聪目明的如此张狂。 身形乱晃中忽觉脚下有异,低头一看,却见这祠堂前的玉石板路两侧有鹅卵石镶嵌,心中一喜。本公子也找着称手的武器了!贴地一滚,便扒拉了几颗松动的石子在手,正要弹指而出,就听人群外一声苍老嘶哑的高呼传来:“司空、中正间,脐下半指!”姜桐当即依言照做,嗖嗖嗖,几颗石子连环飞出,同时攻取上下两路。 饶是李云海身手了得,反应敏捷,却输了姜桐这指上功夫三分,当即中招,只是内力雄浑削去了几分劲道。不料那探天狲也是个坏的,学了姜桐捏了两颗石子在手,乘机便如猴子攀援般锁在了他的肩部,扬手一拍,就击中了他的太阳穴。那赵世俊正因折剑之耻恨得牙根痒痒,和兜底龙同时出脚,当胸便给了他两下。老太爷和赵康也在他趔趄中捡了便宜,击中了他一条胳膊、一条腿。 李云海忽然形势堪忧,便弃了打杀姜桐的念头,不欲同众人纠缠,提气翻出圈外。几步飞纵,便上了数丈高的牌楼顶部,然后身形一晃停在了上头。 众人上不去那高处,唯恐这厮逃遁了,正一边通知下去着人守住各处出口,一边商量如何将人打下来。却见李云海忽然仰天狂笑,还冲天大吼道:“沧澜!你既带着那孩子逃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果然誓言不可违背,现在你可高兴了,我是自食恶果!狗皇帝,你过河拆桥,背信弃义,必也没有好下场!” 他那同伙见他不对劲,顾不得被人擒拿,朝上焦急喊道:“爹!你莫要胡思乱想,我们离开赵家堡,不找狗皇帝报仇了,好不好?随便去哪里,我们再不理世事了,就安安静静的过些太平日子,好不好?” 姜桐上下看看,嗤笑一声。感情,这不是主仆狼狈为奸,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李云海俯首看向儿子,露出罕见的温柔,凄然道:“珣儿,是为父不信沧澜之言,拖累了你。本想反了那狗皇帝,一来消消被弃的怨气,二来是想事有转圜,不致让你和爹爹一样下场,终是不能够了。你自己逃生去吧,忘了爹爹之前的话,莫要再去寻那狗皇帝报仇了,找个地方过些安稳日子。没有今日这遭,为父陪你的时日也是不多了,你且自己保重吧!”说完,便听一阵噼啪作响,竟是其人身上经脉爆断,然后从高处轰然坠落,嘭地一声摔在了儿子面前。 众人皆被惊得齐齐呆怔,然后就听李珣悲声大恸,捶地哭喊道:“你既不信那些话,如何现在偏又信了?我说好了会去寻鬼仙、鬼圣给你治病的,你怎么就这么丢下珣儿了!爹!你不能丢下珣儿!你不能!”哭喊了几声后,然后发狠道,“罢了!终是我们对不起景家,我也陪你还了他们吧!”说着,横刀向颈,一抹脖子也去了。 李云海父子假面被揭,又先后自裁,事情发生得太过急促,令人一时难以消化。众人唏嘘之余也无心追究姜桐落崖到底怎么回事了,只忙着善后事宜。探天狲等人自然将一干爪牙也友情馈赠。许是这父子二人当初只顾着安身立命,并未急着祸乱赵家堡。后来起了心思,却又是为的图谋赵家堡之力,无意毁其根基。更兼顶着十六郎的皮囊,有方便之处,却也不好明目张胆地行那不利之举。毕竟,这赵家堡传承几百年的族规并非摆设,不得人人都会听他忽悠。再者,他本遭受朝廷和江湖黑白两道追杀,总是做贼心虚,不敢过于暴露一身本事。所以,李云海在此藏匿了十二年之久,却并未能动摇赵家堡根本。 老太爷带着人处理肃清之事,姜桐也没兴趣关心他们会不会将十六郎的皮囊重新剥下来去祭亡魂,转身去了老祖宗身边。 “老祖宗,方才又是您提点我打他脑门和肚子的吧?唉,要不是前儿晚上听见了您老说的‘梦话’,制住了他的邪术,今儿这祠堂前恐怕就得成了修罗地狱了。说来,这厮便是不用邪术控制他人为己用,单凭这身手,也不没那‘修罗客’的名号,真个难缠的紧。”只是没想到李云海明知穴脉受阻,竟会倒施逆行,强行催动内力,结果自爆而亡。 老人似听不懂姜桐的问话,口齿不清道:“刚才好像有雀儿叫唤,怪好听的。你去帮我看看是什么鸟儿,能不能捉两只回去养着。” 姜桐朝天翻了个白眼。他这“雀儿”可不能给您老关在笼子里提溜着。估计和这位说话会越扯越偏,于是转身摆摆手道:“罢了,本公子还有一些新帐旧账的不曾同人清算,回头再找您老看戏喝茶吧。” “五少爷留步!” 姜桐听得身后一个磕巴未打的呼唤,停住脚步,转头笑道:“您不装了?” 1686章 尘归尘土归土 老太爷带着人处理肃清之事,姜桐也没兴趣关心他们会不会将十六郎的皮囊重新剥下来去祭亡魂,转身去了老祖宗身边。 “老祖宗,方才又是您提点我打他脑门和肚子的吧?唉,要不是前儿晚上听见了您老说的‘梦话’,制住了他的邪术,今儿这祠堂前恐怕就得成了修罗地狱了。说来,这厮便是不用邪术控制他人为己用,单凭这身手,也不没那‘修罗客’的名号,真个难缠的紧。”只是没想到李云海明知穴脉受阻,竟会倒施逆行,强行催动内力,结果自爆而亡。 老人似听不懂姜桐的问话,口齿不清道:“刚才好像有雀儿叫唤,怪好听的。你去帮我看看是什么鸟儿,能不能捉两只回去养着。” 姜桐朝天翻了个白眼。他这“雀儿”可不能给您老关在笼子里提溜着。估计和这位说话会越扯越偏,于是转身摆摆手道:“罢了,本公子还有一些新帐旧账的不曾同人清算,回头再找您老看戏喝茶吧。” “五少爷留步!” 姜桐听得身后一个磕巴未打的呼唤,停住脚步,转头笑道:“您不装了?” 老人朝他招招手,等姜桐在身边蹲下后,拉着他的手道:“孩子,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要总堵在心里。你祖父也是有苦衷的,谁希望自己的子孙受苦受难?家......” 姜桐笑着打断道:“您还是装聋作哑的可爱些。” 老人也笑道:“那也不全都是装的。人老了,总会时不时的犯糊涂,既是一时明白,一时又不清楚,不如索性让人当个孩子养活着。晚辈们既不需事事请示,行动受制,我也乐得轻松自在。”然后又低了嗓门道,“我那‘梦话’你可别再提了,关乎邪术,不好。其实,那本也算不得邪术,本是巫术之一,原是用来迷惑病人心智,减轻伤患痛苦的。只是,利刃无过,罪在屠夫。如今有的是麻药等物,这玩意儿也不得明显的好处,倒是长了与人为祸的能耐,不提的好哇。” “您老既肯借着说梦话解了我的难处,必是知道这假冒的十六郎,为何不早些叫人揭了他的本来面目?” 老祖宗叹道:“不是你插手过问,说出那邪术之事并其他种种,我也还是不能相信十六郎早就不在了。那孩子说是与你祖父同辈,却比我那曾孙还小不少,自幼极爱同我撒娇。后来竟同我越来越疏远,近几年更是嫌弃我的老人味,弄得我老大不高兴的。我只当人大了,心气变了,却再不能想到早就换了个人。否则,我早就将他剥皮拆骨了!十六郎可怜呐!” 忽然想起要紧的事,看着姜桐正色道:“孩子,你没回来时我就派人打听了,知道你有能耐,心里喜欢的紧。如今眼瞧你行事极有方寸,不如爽爽快快接了这堡主之位吧,你祖父也老了,再操心不了几年的。你那些叔伯们也没个成事的......” 姜桐摆摆手道:“我可不想困在这赵家堡里!父辈里没个得力的,我那些同辈兄弟里未必没有能够胜任者。您老放心,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自会识得轻重。该我担的责任,我也不会推卸了去,这堡主之位嘛——,我也会帮着挑个妥当的继承人,您就别再为难我了。都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在外头做事,找个人在家打理赵家堡,正好和我内外配合,相得益彰,岂不更好?” 老祖宗想想也有道理,知道多说无益,遂也由他。只叹惋道:“罢了,年轻人总是自有主张,你也是个明白人,我还是继续做我的老糊涂吧!” 姜桐笑道:“糊涂些自在啊!回头我再陪您听曲儿看戏,东拉西扯的倒也挺有意思。”说着向老人告了退,去寻老太爷一众人。 老太爷对今日之事,实在有些难以承受。他和几位老人听见姜桐说出李云海名号时,心里便已大骇。十二年前,李云海逃来赵家堡,他们曾收留过他几天,后来官府追缴上门,江湖上又有不少人悬赏追杀,众人唯恐祸及赵家堡,又将他驱逐了。谁知赵东明心性慈软,竟背着人藏匿了他。旁人不知后事,老太爷却是无意中撞破了的。只是,后来不见了李云海的踪迹,以为他择路而去,便没再多问。不想他却是恩将仇报,杀了十六郎取而代之。也没想到他还有个儿子,居然也混进了赵家堡,还藏在了自己身边,做了赵朗的手下。 想到这十来年里堂弟含冤未雪,自己却敌我不分,拿这凶手当个至亲一味善待,更容他祸乱赵家堡,意图借力去反朝廷,老太爷心里越发自责不已。引狼入室,他,难辞其咎。本不想有残忍之举,但是想想堂弟死得冤屈,到底咬咬牙担下了罪孽,剥了李云海借了十多年的皮囊还给十六郎,择日为他举哀发丧。然后将李云海的肉身同李珣的尸骨一并架火烧了。 高架的柴堆,两具了无声息的肉躯,一把火,用不了一个时辰,便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姜桐看看远处高架的柴堆,冲天的火光,不知该作何感想。转头瞥见赵世杰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上前问道:“二哥身上的伤可要紧?” “只是些皮肉小伤,无甚大碍。”赵世杰摇了摇头,然后动了动唇犹豫道,“五弟,谢谢你信我。” 姜桐笑道:“你既信我,我又为何信不得你?” 赵世杰一愣,继而会意一笑。又看了眼远处的火光道:“竟不知这对父子这般狠毒,幸而你不曾有事。” 姜桐摇头叹道:“推我下崖的可不是他们呐!” “嗯?”赵世杰一惊,不由问道,“那又是何人?”如今李云海父子已经化土成灰,岂不是死无对证了?难道要放那凶手逍遥法外? “本来也只是猜测,经过这一番,却是肯定无疑了。走吧,回头还有一场好看的呢。”姜桐不以为然地拍拍他的肩,翩翩然转身而行。 大老爷迎面过来,看着姜桐不知如何言词,憋了半天,绷着脸问道:“还要不要在祠堂前继续将所有事情做个了断?” 1687章 内宅之事 “只是些皮肉小伤,无甚大碍。”赵世杰摇了摇头,然后动了动唇犹豫道,“五弟,谢谢你信我。” 姜桐笑道:“你既信我,我又为何信不得你?” 赵世杰一愣,继而会意一笑。又看了眼远处的火光道:“竟不知这对父子这般狠毒,幸而你不曾有事。” 姜桐摇头叹道:“推我下崖的可不是他们呐!” “嗯?”赵世杰一惊,不由问道,“那又是何人?”如今李云海父子已经化土成灰,岂不是死无对证了?难道要放那凶手逍遥法外? “本来也只是猜测,经过这一番,却是肯定无疑了。走吧,回头还有一场好看的呢。”姜桐不以为然地拍拍他的肩,翩翩然转身而行。 大老爷迎面过来,看着姜桐不知如何言词,憋了半天,绷着脸问道:“还要不要在祠堂前继续将所有事情做个了断?” 一旁看热闹的二夫人也凑上前来,看了一眼赵世杰,煽风点火道:“是啊,这两个是了断了,也只说了买凶杀人,栽赃毒药和巧儿的事,五少爷坠崖一节可还不曾闹明白呢。残害手足的罪过——,可不比这两个轻呐!” 姜桐斜睨她一眼,道:“你们确定还要在这儿继续?那好。可是要细问吧,又不止这坠崖的一档子事,从哪儿说起呢?对了,不如从头捋捋,就还从那日四更天说起。巧儿的媚药是李珣给的,可是从小蝶那儿搜出来的迷药却是另有来路,本公子知道......” 话未说完,二夫人忽然变了脸,连连摇手拦阻道:“小蝶他们都是下人,哪里配在祠堂前头叨扰祖宗?还是回去说吧。” 大老爷父子对她突然转变的态度甚为疑惑,再看姜桐,却见他恍若未闻,眼带一丝戏谑自顾自继续道:“这小蝶虽说是大夫人叫来伺候本公子的,不知为何,却同五小姐的丫头来往甚密,不知五小姐......” 二夫人急道:“五少爷,这小蝶是府内的丫头,牵涉的也是内宅之事,外人面前不便宣扬,还是回去再说吧!” 姜桐佯装不懂道:“咦,二夫人不是要本公子在这儿继续审案的么?怎么这会儿又要我回去说了?呀,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哦,五小姐......” 二夫人当即不顾礼仪,上前拉了姜桐的衣袖,压着嗓音道:“五少爷,算我求你了!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什么也瞒不住你。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还请在外人跟前留几分脸面!” 旁边一对父子见状,有了几分了然。赵世杰不知该不该劝姜桐,动了动唇没有出声。大老爷看看来去走动的族人,道:“其他事情若是无关外人,还请五少爷顾忌几分家宅颜面,不如回府再说吧。” 姜桐不以为然的左右旁顾,忽然看见不远处,赵月眉僵直着身子看着这边,对上他的视线后又神色不明地转身离去,然后轻叹一声道:“罢了,本公子有些饿了,还是管了自家肚子要紧。这审案的差事,真不怎么好玩。”说着,自去招呼阿奇等人。 祸首归尘,赵家的人陆续离开,族人见状也不想追问其他琐事为难堡主,收拾了祠堂前的糟乱也各自回去了。 大老爷因着姜桐揪出了李云海父子,又不曾借机打压赵世杰和他大房之人,对姜桐少了些许芥蒂,但对那嫁祸之人却是不甘心就此放过的。招呼了姜桐等人用饭,又各自修整仪容后,待老太爷回府便向上进言,请求当众还给赵世杰清白,顺便整治家风。老太爷也觉出言合理,随后便召集了家下众人齐聚家庙。仍由姜桐陪着上座主事。 姜桐未在祠堂前挑明种种,留有情面已属仁善,心中怨气却是要找出口发泄的。对老太爷和大老爷的提议便也当仁不让,在家庙前的阶上坦然落座。 敛敛衣襟,看看众人便正色道:“本公子重返幼年生长之地,不过短短数日,竟也识出这赵家堡里不少嘴脸。有正人君子者,譬如二少爷,也有奸佞小人,大恶之徒。大恶之人已当众除去,这奸佞小人嘛,稍后再说。现在,先要请出一位似是而非,不好归类的。”顿了一顿便朝阶下唤到,“四少爷赵世泰何在?” 众人不知姜桐此话从何而起,纷纷转头看去。却见赵世泰不理众人疑惑的目光,径自默默上前,竟然眼中含泪地扑通一声便给姜桐跪了下来。 姜桐暗叹一声,对下道:“既然容不下我,为何在那李云海对我下手之时,你又要舍身相救?任他结果了我,于你岂不是左右兼得?白绢沾染了墨迹,可能浣洗如新?老祖宗家的下人只看见我是被二少爷推下崖去的,殊不知,君子之衣穿得,君子皮相做得,唯独君子之心难得。赵世泰,你学二哥的形容举止,怕是费了不少功夫的。可是,你无论做得有多像,最多也只能是个伪君子。那李云海教你易容之术时,就不曾对你说些江湖行走之道?” 众人闻言,当下了然,不由发出一阵低吁。二房的人十分意外,尤其是二夫人,先前还煽动着姜桐,恨不得借他之手除了赵世杰,此时却是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老太爷和大房的人却是震惊之后气恼不已,大老爷若不是顾忌老太爷在场,当堂抽剑了断他的心都有。 却见姜桐挥袖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又继续道:“那日在崖上,你为何迟迟不说话?是心里也在犹豫挣扎么?为何问我喜好,问我心愿?是还不曾动手便心中有愧么?最后疯癫一般的离去,不只是为了做戏,告诉众人那是二少爷吧?看着本公子顷刻粉身碎骨于万丈崖底,你可曾也是良心未泯,悔恨不已?今日出手相救,究竟是幡然悔悟了,还是当众做戏?” 赵世泰对这一叠声的质问不曾出言反驳,只是静静垂眉默认,然后带着愧色道:“幸而你没死。要打要罚,要杀要剐,我认!” 1688章 无言以对 众人闻言,当下了然,不由发出一阵低吁。二房的人十分意外,尤其是二夫人,先前还煽动着姜桐,恨不得借他之手除了赵世杰,此时却是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老太爷和大房的人却是震惊之后气恼不已,大老爷若不是顾忌老太爷在场,当堂抽剑了断他的心都有。 却见姜桐挥袖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又继续道:“那日在崖上,你为何迟迟不说话?是心里也在犹豫挣扎么?为何问我喜好,问我心愿?是还不曾动手便心中有愧么?最后疯癫一般的离去,不只是为了做戏,告诉众人那是二少爷吧?看着本公子顷刻粉身碎骨于万丈崖底,你可曾也是良心未泯,悔恨不已?今日出手相救,究竟是幡然悔悟了,还是当众做戏?” 赵世泰对这一叠声的质问不曾出言反驳,只是静静垂眉默认,然后带着愧色道:“幸而你没死。要打要罚,要杀要剐,我认!” 姜桐舒了一口气,往椅子背上靠了靠。心道,还有得救。遂展颜对他道:“我打杀你做什么?不过一场闹剧而已。我只想你醒醒脑子罢了。受人挑唆,被人利用,可曾真的能够心想事成?本公子那日便对你说过,高寒之处,风景固然有所不同,但也要有那能力去受得凄风苦雨。这堡主的位置,真的值得你放弃那么多么?你若果有雄心,还不如去造反,挣个皇帝来当当,不是更加威风?” 赵康见他口出逆言,偷偷扯了扯那风荷醉卧的衣襟。 赵世泰盯着地下苦笑道:“原来你早已识破,可恨我自己愚蠢,当日竟不曾听出你这番话的用意。我若有五弟这样聪慧,也不得犯那糊涂心思了。” 姜桐叹道:“四少爷抬举了。以我之见,你才是家里同辈中最聪明的,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就算你打杀了我,嫁祸给了二哥,能够一箭双雕。世安单纯如稚子,也不堪为敌。接下来呢?你还有一个论长幼之序在你之上,极受父母器重的亲哥哥,你预备拿他怎么办?我幼时便离开了赵家,算来,你我相识也不过就是这几日。你对我下手尚且有所犹豫,当真能将亲哥哥当作敌手么?可是,若不除他,你的梦想又该如何实现呢?” 赵世泰动了动唇,无言以对。 姜桐又将二房另三人传了上来,对二老爷夫妇道:“按理,我该唤一声二伯、二娘,可是,本公子恐怕这辈子也出不了口。关于我爹娘,老太爷已私下细说分明,事出有因,我无从怨恨。然而,当年在明面上,你们可不曾少做挑唆之事。我娘丧命,我爹离家,你们对我这个孤幼之人也不曾少有虐待。二夫人还是官家小姐出身,真正是好家教哇!” 二老爷夫妇听得今儿害人的被告忽然成了自家小儿子,震惊之余,不敢再对姜桐有何态度,只垂头掩藏情绪,乖乖听着。唯恐姜桐迁怒,再去鼓动了老祖宗、老太爷和一众族老,要了赵世泰的小命。 姜桐又将目光落在赵世俊身上,先是为今日出手对付李云海道了一声谢,继而话锋一转却对他讽骂道:“你也算能文能武,本也当得起这俊杰之质的褒誉。可惜,你没脑子!” 赵世俊此刻的心境和他爹娘差不多,也是因了弟弟此时处境不利,不欲给他再添麻烦,加重罪责,压着性子扮乖顺。一听此话,便又有些忍不住了。 姜桐道:“你别不服气。你虽算不得恶人,也不曾做甚恶事,但是煽风点火,添油加醋的事情可不少。二少爷果真中了砒霜之毒么?大房的人同本公子有了纠纷,你凑什么热闹?真个唯恐天下不乱!你同你爹娘一样,眼睛都放在别人身上,只管搅和别人糟乱,却连唯一的亲弟弟都无暇顾及。你可知世泰为何会有今日?你爹娘将心思都放在了你身上,根本看不上他,即使他脑子比你灵,行事比你稳,依然视若无睹。你呢,被你娘夸赞几句便也飘飘然了,总拿你弟弟当个孩子,自己独个地占尽风光。” 二房三人闻言,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垂头认命的赵世泰,心内另起波澜。 姜桐骂完赵世俊,想想不解气,又转去骂二夫人:“本公子就没见过有你这样的愚蠢妇人!两个儿子处置不好,连自己亲生的女儿也要拿来利用。小蝶那丫头究竟怎么回事,要本公子将前因后果都说出来么?” 二夫人闻言心内狠狠一颤,当即竟不顾丈夫、儿子拦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告饶道:“不不不!五少爷,都是我犯的糊涂心思,与旁人无关,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在旁惊诧不已的二老爷父子去拉拽她,她只是不理。 姜桐哼了一声,道:“算你还不曾忘了自己是个母亲!自己品行不端,同那不该结交之人来往,给儿子惹祸还不够,居然连自己女儿也要拖下水?你可知,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若是被牵连着毁了闺誉,还要嫁人么?这辈子还过不过了?” 二夫人见姜桐还不肯闭嘴,当即咕咚咕咚磕起头来:“我求求你了,五少爷,别说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赵世俊紫胀着脸瞪了一眼姜桐,一边和二老爷拉扯她,一边急道:“娘这是做什么!给个晚辈下跪磕头,还要不要脸面了!” 二夫人朝他连连挥手,嚷道:“还不都是为了你!”将他一噎,又对着上头连连磕头,哀求道,“五少爷高抬贵手!我都认,我都认!都是我干的。你小时候我不曾好好待你,我认错!挑唆小蝶算计你,我有错!迷药也是我叫人给她的,我有错!唆使她跑去闹祠堂的也是我,我有错!挑唆巧儿和小蝶不和的也是我,我有错!”大概是因了儿子忽然成了凶手,女儿又将脸面不保,一时真的急糊涂了,磕着磕着又给大房的父子磕起头来,直不打自招的交代了许多的龌龊之事。 1689章 推荐一个人 姜桐哼了一声,道:“算你还不曾忘了自己是个母亲!自己品行不端,同那不该结交之人来往,给儿子惹祸还不够,居然连自己女儿也要拖下水?你可知,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若是被牵连着毁了闺誉,还要嫁人么?这辈子还过不过了?” 二夫人见姜桐还不肯闭嘴,当即咕咚咕咚磕起头来:“我求求你了,五少爷,别说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赵世俊紫胀着脸瞪了一眼姜桐,一边和二老爷拉扯她,一边急道:“娘这是做什么!给个晚辈下跪磕头,还要不要脸面了!” 二夫人朝他连连挥手,嚷道:“还不都是为了你!”将他一噎,又对着上头连连磕头,哀求道,“五少爷高抬贵手!我都认,我都认!都是我干的。你小时候我不曾好好待你,我认错!挑唆小蝶算计你,我有错!迷药也是我叫人给她的,我有错!唆使她跑去闹祠堂的也是我,我有错!挑唆巧儿和小蝶不和的也是我,我有错!”大概是因了儿子忽然成了凶手,女儿又将脸面不保,一时真的急糊涂了,磕着磕着又给大房的父子磕起头来,直不打自招的交代了许多的龌龊之事。 老太爷实在看不下去,恼喝道:“够了!” 赵月眉跌跌撞撞跑了上来,也扑通一声给姜桐跪下,哀求道:“请五哥哥看在祖父的份上留几分情面吧!要如何出气,回头我替我娘领着,请五哥哥大人不记小人过!” 姜桐看着二夫人额角渗出血来,又悄悄掰掰手指算算数目,似乎也觉得够本了,便不再同他们废话。又见赵月眉这副模样,心道,这回还做了桩好事了。让这赵月眉看着自己亲娘为了她的名声坦言认错,磕头求饶,倒是在这女儿心里重塑了母亲的正面形象。 不耐烦地挥袖止住几人,目光逡巡下一个要修理的。看了一圈没有瞧见大夫人,便朝大老爷问道:“大老爷,大夫人好似还欠着我一杯茶呢,可能今儿一并了了?”同时挥手止住赵世杰,道,“一码归一码,你我兄弟的情分我自晓得。只是大夫人,哼,小时候也不曾少给本公子吃些冷粥馊饭,今日喝她一杯热茶,可不算过!” 赵世杰闻言有些左右为难,踌躇不前。大老爷一咬牙,吩咐下人端了热茶来,斟了一杯在手对姜桐道:“内子尚且病中卧床,不便前来。昔日种种,老夫也有不察之过,今日是非更有不当。这一杯茶,老夫心甘情愿向五少爷赔罪,也为五少爷行事大度,肯还我儿子清白道谢!”说着便两手端杯高举过胸,作势就要跪下身去。 两个儿子见状立刻上前拉住,赵世安夺过茶杯抢先给姜桐跪下,道:“五弟,赵世安为爹娘代过,望五弟喝了这杯茶,既往不咎!” 姜桐瞥见老太爷神色有变,赵世杰欲言又止,赵康等人也要劝解,眼看着一堆的人想要煽情,心里十分别扭。起身步下台阶,挥挥衣袖道:“烦死了!你们虐待、算计本公子就使得,本公子泄泄心头火就不行!老头,你是一家之主,自己瞧着办吧!” 族规、家规几百条,几人的功过自是不难处置,老太爷心中也自有尺度。只是以为当下安抚姜桐为要,处罚几人却不急在此刻,便对众人道:“有功当赏,有过自然该罚,一切照着族规、家规行事便好。五少爷擒拿李云海父子有功,行事顾全大局,轻重缓急有理有度,甚有大将之风。今日,老夫便借此郑重宣布......” 姜桐正心怀不满,嘟嘟囔囔地往外走,忽然听得身后话头不对,赶紧转身跑回来。一边喊着:“打住!”一边就扯了老太爷的胳膊,急迈两步将人拉进了家庙里。 两人进了家庙,姜桐脸色难看道:“老头,你什么意思?我早对你说过,本公子不耐烦这什么家主、堡主的,你还来这套?这不是存心害我嘛!” “害你?”老太爷不解,随即又恍悟道,“我不是借此考验人心。此番,你立了这样的大功,为赵家堡除了奸佞,于情于理都该受到褒奖。反正苍龙令已经认主,这家主、堡主之位早晚是你的,正好藉此机会给你立威,省得再有人生出花头心思。” 姜桐翻眼道:“我说您是不是老糊涂了?那李云海的事情还不够教训是不是?你这家主之位于我而言,它就是个祸端!本公子在这满府人眼中,也根本就是个麻烦!这家主、堡主的责任本是为的安宁之故,落在本公子头上,那就别想有安稳日子过了。你若一意孤行,早晚要闹得家破人亡!” 老太爷厉声道:“我看他们敢!我这一把老骨头还有活的年头,他们休想翻出花来!” 姜桐无奈道:“你也管了几十年的家了,这治家是用强制手段就管用的么?你要找个人接班,那得找个能服众的,知道么?本公子若当了家主,这府里将会天天变着方儿的斗法,您乐意见着?我****食不能安,寝不能寐,您高兴?这哪里是奖赏我,根本就是害我!” 老太爷沉默了片刻,坚持道:“这家主、堡主之位也不是谁说了算的,洗盆和苍龙令都认了你,也不是说不做就不做的。祖宗的话......” 姜桐眼见和他说不通,急道:“你少拿祖宗说事儿!”察觉自己口气不太好,缓了缓再向老太爷循循善诱道,“你说的那些,我自然记着。可是你想,重挑个人来继任,并不和那桩事情相违背啊?大不了,你也将那事情告诉继任之人,也算给我添个助力,岂不更好?” “可是......” “别可是了。你要实在急着撂挑子,不如我给你推荐一个人。” 老太爷看着姜桐的眸光亮得有些贼,犹疑问道:“谁?” “您老觉得二少爷如何?”姜桐眉梢眼角带笑地问道。 1690章 欠下的 姜桐无奈道:“你也管了几十年的家了,这治家是用强制手段就管用的么?你要找个人接班,那得找个能服众的,知道么?本公子若当了家主,这府里将会天天变着方儿的斗法,您乐意见着?我****食不能安,寝不能寐,您高兴?这哪里是奖赏我,根本就是害我!” 老太爷沉默了片刻,坚持道:“这家主、堡主之位也不是谁说了算的,洗盆和苍龙令都认了你,也不是说不做就不做的。祖宗的话......” 姜桐眼见和他说不通,急道:“你少拿祖宗说事儿!”察觉自己口气不太好,缓了缓再向老太爷循循善诱道,“你说的那些,我自然记着。可是你想,重挑个人来继任,并不和那桩事情相违背啊?大不了,你也将那事情告诉继任之人,也算给我添个助力,岂不更好?” “可是......” “别可是了。你要实在急着撂挑子,不如我给你推荐一个人。” 老太爷看着姜桐的眸光亮得有些贼,犹疑问道:“谁?” “您老觉得二少爷如何?”姜桐眉梢眼角带笑地问道。 老太爷看看小狐狸样的人,然后凝眉思量。要说那孩子,为人、品性倒是不错...... 姜桐生怕老太爷再转回苍龙令和祖宗遗训上,掰着手指给他列明利弊,道:“你看二少爷吧,论身份,他是长房嫡孙,他来做家主,二房的人没有道理反他;论为人,我觉得他比谁都好,什么犯浑的事情里头他都没掺和;再论脑子,只说没有上那李云海的当,就比别人强。论及其他,世安太简单,不及他;世俊粗心莽撞,自我感觉太好,自然也不及他;本来世泰也算个人才,可惜这会儿犯了大错,恐怕日后难以服众,自然也不行。非得说世杰有什么不足之处,那也就是处世手段欠些火候,不过这只能算是白璧微瑕,历练历练就好了。” 眼见老太爷又抬眼看着自己,姜桐嘿嘿笑了两声,继续道:“本公子自然也是个人才,可惜不招待见啊!您老别钻牛角尖了,学着变通变通。您也心疼我吧?您瞧,世杰是诚心待我的,有他做了家主、堡主,自然处处维护着,旁人也不得为难我,是不是?最要紧的,我得出去给您老找那什么圣天后裔啊,本就不能服众,如何再内外兼顾?二少爷不同啊,他在府里可比我有威望。再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您让他做我的臂膀,咱们一个安内,一个攮外,相得益彰,岂不是百利而无害?就他了!就他了!” 说完,也不等老太爷再有所反应,脚底抹油地溜了。 一路忙不颠地跑出家庙,赶紧打发了阿奇等人收拾行装,准备走人。在府里住了两天,又去老祖宗那里呆了一阵,后来又躲在暗处混了三天,用物东一片西一摊的,一时半会儿也收不拢。姜桐便乘这空档又给老太爷留了封信,好时时提醒他选用赵世杰继位。 收拾停当后,姜桐又不急着走了。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院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目光在屋舍、花木上徘徊良久,给自己寻了个逗留片刻的借口。心道,才将赵世杰卖了,自己又要走了,于公于私,都该和他告个别。遂让阿奇请了赵世杰过来喝酒。 兄弟两个寻了个清静的地方,抱着坛子对饮一气。 赵世杰抹了抹唇角的酒渍,问道:“五弟,你要走?” “嗯,你看见啦?”姜桐以为赵世杰看见了阿奇送东西去马车上,心想,反正本就是要和他告别的,索性大方认了,“先别和老太爷说,不然我又走不掉了。” 赵世杰看看他道:“你果真要走了。从你回来的时候我就觉着,你是留不长的。可惜,这日子也太短了些。” 姜桐见他挑起一股离情别绪,心里也跟着有些发涩,故作轻松地打趣道:“这满府里若是都像你这样,或许我也会舍不得走的。话说回来,为什么你和他们都不一样?难道你吃的不是这赵家堡的水米?”说完还刻意爽笑了几声。 赵世杰却笑不出来,垂了眉眼道:“其实我也和他们一样,都欠着你和三叔的。” “嗯?”姜桐抱着酒坛的手悬在半空,转脸看着他。 “三叔走的那日,我看见了的,却不知他会一去不复返。若是当日多嘴一句,叫了其他人来,或者就可以拦下他了。他临走前交代我日后要护着你,可是,可是我却不曾尽心,还让你走丢了。后来好些年也不懂得如何去寻你,让你在外吃足了苦头。等有了你的消息后,却听闻你在外自己挣了一份家业,又不知以何脸面去找你......” 姜桐心头一松,庆幸自己不曾看走眼。方才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不可原谅的隐晦,却是这个。便会心笑道:“你能比我大了几岁?当年哪里能有那么些心思。便是年幼无知,你也不曾欺负过我。难为你还将我爹的一句话,当个要紧的事情梗在心里。陈年旧事不提!此番回来,你不是处处维护着我么?算不得对不起谁。” “我知你不是计较的人,连他们都宽恕了,自然不会恼我。我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总觉着欠了你很多,不得踏实。” “你别不踏实啦!君子当有仁义,可是也得有个度,过了便是迂腐。要说谁对不起谁,我可才将你卖了,还没觉得对不起你呢。” “嗯?”这回轮到赵世杰不解地看着姜桐了。 姜桐摸摸鼻子嘿嘿笑了两声,便将在老太爷跟前举荐他为家主继承人的事情说了。 赵世杰听完后,面露难色道:“五弟,祖父既然本是属意于你,你又何必谦让于他人?和五弟相比,我实在还欠缺得很。而且,我本也无意......” 姜桐摆摆手道:“我知道你也没心思做这什么劳什子的家主、堡主,所以我说自己算计了你嘛。你既然觉得欠了我的,老头子让你继位,你就别推辞。我自己是决计不会要这家主之位的,不说别的,我先就不可能放弃了外头自己辛苦拼下的家业。” 1691章 车阻 “你别不踏实啦!君子当有仁义,可是也得有个度,过了便是迂腐。要说谁对不起谁,我可才将你卖了,还没觉得对不起你呢。” “嗯?”这回轮到赵世杰不解地看着姜桐了。 姜桐摸摸鼻子嘿嘿笑了两声,便将在老太爷跟前举荐他为家主继承人的事情说了。 赵世杰听完后,面露难色道:“五弟,祖父既然本是属意于你,你又何必谦让于他人?和五弟相比,我实在还欠缺得很。而且,我本也无意......” 姜桐摆摆手道:“我知道你也没心思做这什么劳什子的家主、堡主,所以我说自己算计了你嘛。你既然觉得欠了我的,老头子让你继位,你就别推辞。我自己是决计不会要这家主之位的,不说别的,我先就不可能放弃了外头自己辛苦拼下的家业。如意茶庄那么些事情,我如何能困在赵家堡里?若是让个同我不对付的继位,莫说回来,便是在外头,那也得提防着会不会有人借着赵家堡的威势给我使绊子。将来的家主若是你,我自然可以高枕无忧,说不得真能常回来看看。” 赵世杰看着姜桐片刻,见他面上没有玩笑、敷衍之色,然后便兀自低头仔细思量。再抬头时,语色坚定地对姜桐道:“若是五弟果真认为这样安排最妥当,那我便不推辞。若是有那于五弟不利之人算计这家主之位,说不得,我或许还要主动争上一争。只是,望五弟说要常回家来的话,不是敷衍之词。倘或有一日,五弟需要这赵家堡之力,或者,想要回家主之位,赵世杰也定无不字。” 姜桐见他太过郑重,拍拍他的肩道:“你别总想着我了,阿奇他们你也见了,我是那甘愿吃亏,能够吃亏的人么?倒是你,若是肯接了老爷子的班,少不得还有一番麻烦的!” 各自心头之事有了决断,兄弟二人便是一通说笑,一通豪饮。直到月过中天,姜桐起身告别。赵世杰知道留他不住,早走晚走也不过几个时辰,一天半天,便也不做矫情挽留。避着老太爷和府上众人,陪他去马场取车,然后一路送出赵家堡,送到田庄泥路上。 姜桐眼见已经离开赵家堡老远一段,比之赵世俊等人当日接迎之地还往前了几里路,便对赵世杰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别再送了,你我就此别过吧。我既唤你一声二哥,心里便是认你这二哥的。若是在赵家堡里遇到难处,还请直言告诉兄弟一声,千万不可见外。若是出门办事,路上遇到如意茶庄的铺子,只管进去落脚,我会交代他们的。行了,二哥,你请回吧。再送可就出太阳了。” “行,我不会同自家弟弟客气的。如意茶庄,我会去。赵家堡,也请五弟不可忘了,记得抽空回来看看。不送了,五弟好自珍重!” 直到姜桐的几辆马车在远处化作一个小点,赵世杰才迎着晨曦踏马慢行回府。 姜桐的车却是快马急鞭,恨不能插了翅膀顷刻飞回容城去。茶庄打理的井井有条,自然不会因为他不在就出乱子。但是他心里惦记着人,实在想早些回去和她痛痛快快喝上几坛。不知那人可也正想着自己。 晨光微露,黄泥道上飞马扬尘,画出长长一道黄烟嵌在绿林碧野上,迎着红艳的朝霞。 姜桐离开赵家堡,终于得以解脱,浑身舒畅。一路快马飞车,兴高采烈地急着要回容城去寻鬼眉喝酒。殊不知,鬼眉那日化解了白谦君一事后,本是要和阿木折返容城的,半道上却改了主意,也择道去了熙阳。 过了熙阳边境又走了数日,道路渐宽,行人渐多。黄泥道旁是大片的桑榆林,散落着不少养蚕的庄子。高木矮苗前,三五成群的采桑娘子正在一边说笑着一边劳作。 前头再有三十里路就能到焦彝,是入境后过干山道抵木槿道,深入东南腹地所遇的一座较大的州府,鬼眉答应了带阿木进城去瞧瞧。小瓜趴在马脖子上,扯着马鬃唧唧哇哇,也不知是兴奋得过了头,还是热得急于寻水解渴。眼下虽是即将步入秋季,却是依然艳阳高照,蝉鸣声声,两人以马代步仍是出了一身薄汗。于是扬鞭策马急赶几步,想快些进城寻个地方歇脚。 又走了不过三四里路,却见前头有辆悠悠慢行的马车忽然车身一歪,便停在了路当间,好似马车出了点状况。赶车的扯缰勒马,赶紧地下车查看。折腾了半天却迟迟不见重新上路,想是那马车的问题不是一时三刻能解决的。 鬼眉和阿木经过马车旁边时,顺带着问了那车夫一句:“要不要帮忙?” 车夫抬起脸,看着鬼眉无奈地摆摆手道:“姑娘好心了,只是这只轮子的车轴恐是断了,姑娘大概也帮不上什么忙。姑娘若是前头看见......” “不用她多事!”车夫话未说完,车内便传来一道冷冰冰喝止的声音。 鬼眉本是可帮可不帮,既然人家主人不待见,她便耸耸肩和阿木继续赶自己的路。 扬鞭策马又跑了一段,便见前头似镇似村的模样,路边散落着几户店铺人家,家家门前搭着凉茶棚子,人来人往倒是有些热闹。两人心中欢喜,当即勒缰下马,寻了户门前得空的,捡了张桌子坐下,向店家要了解渴的茶水并两样吃食、点心。 此处非集非镇,这些零散的店家原是附近庄子上的,并非正经的生意人。因着这儿距离焦彝城尚有一段,说远,快马几刻钟便到,说近,徒步却也要走上个大半天。于是便有人相约在道旁砌了屋,摆了摊。一来,给过往的行人多个歇脚问路的地方,提供些方便;二来,顺道贩卖些焦彝特产,赚个过路钱贴补家用。 别看是些不成文的铺子,人气却是不错的,几乎家家门前都坐满了人。要不是前脚刚走了一支商队,鬼眉和阿木大概只能捧着茶碗站着喝了。现在空下来三五张杂木小桌,不仅两人得了坐的地儿,连小瓜都舒服地躺到了桌子上,抱着点心啃得大尾巴直摇。 1692章 逛店 “不用她多事!”车夫话未说完,车内便传来一道冷冰冰喝止的声音。 鬼眉本是可帮可不帮,既然人家主人不待见,她便耸耸肩和阿木继续赶自己的路。 扬鞭策马又跑了一段,便见前头似镇似村的模样,路边散落着几户店铺人家,家家门前搭着凉茶棚子,人来人往倒是有些热闹。两人心中欢喜,当即勒缰下马,寻了户门前得空的,捡了张桌子坐下,向店家要了解渴的茶水并两样吃食、点心。 此处非集非镇,这些零散的店家原是附近庄子上的,并非正经的生意人。因着这儿距离焦彝城尚有一段,说远,快马几刻钟便到,说近,徒步却也要走上个大半天。于是便有人相约在道旁砌了屋,摆了摊。一来,给过往的行人多个歇脚问路的地方,提供些方便;二来,顺道贩卖些焦彝特产,赚个过路钱贴补家用。 别看是些不成文的铺子,人气却是不错的,几乎家家门前都坐满了人。要不是前脚刚走了一支商队,鬼眉和阿木大概只能捧着茶碗站着喝了。现在空下来三五张杂木小桌,不仅两人得了坐的地儿,连小瓜都舒服地躺到了桌子上,抱着点心啃得大尾巴直摇。 半碗茶水落喉,两块点心进肚,便见方才坏在路上的那辆马车也摇摇晃晃地过来了。马车旁侧多了匹马,架着那只坏了的车轮虚悬沾地,就着另一边慢慢往前蹭。缰绳牵在一个壮汉手里,那壮汉和车夫并排坐在车驾处,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鬼眉看看那马车,又看看那多出来的一人一马,再瞧了瞧那壮汉的着装样貌、言行举止,扯扯唇角,低眉轻嗤了一声。 马车在茶棚子前停下,从车里先出来个俊朗的黑衣劲装少年,跟着又下来一个绛紫锦衣、眉目清冷,容貌非常的公子,惹得周遭一片倒抽凉气,议论四起。阿木见了那公子的模样,下意识就要出声,却很快自觉地捂了嘴,乖巧地看向鬼眉。他怕鬼眉再点他的穴,然后咬着舌头喊出“美兰”两个字来。鬼眉自然也识出了那人,心内轻笑。行踪成谜?倒是很会偷闲,居然一主一仆跑到这里来了。 那紫衣公子和黑衣少年,隔了鬼眉二人两张桌子也坐了下来,要了茶水。车夫找店家借了工具,一边捣鼓那马车轮子。同行的壮汉瞄了一眼几人在外安顿了,他便起脚进去了店里。 这林道旁的小店就是个杂货铺子,进门的地方架了几层隔板,分门别类地堆着些焦彝城的特色糕点、蜜饯和小工艺品,有散装的,有简单的打了包、装了纸盒的。往里,便是些上了档次,用黑漆描红的提盒、笼屉装的,却也只是些吃食和小物件,算不得值钱玩意儿。 那壮汉一路往里走,转了小半个圈,忽然眼睛一亮。屋子最里头有一方七尺来高,三尺来阔,敞着门扇的橱柜,里头码放着整整齐齐二三十匹绸缎布料。 这焦彝府十里八乡多以植桑养蚕为业,蚕丝原料充足,所以带动了当地的纺织和刺绣行业也跟着很是发达。蚕丝织就的烟纱缭绫乃是焦彝府的特产,全国闻名。若得取材于精心喂养、体态晶莹通透的墨蚕,经由知名绣庄出活,织造司监制的绸缎绫纱,更是上贡内用之物。熙阳皇室拿它作为国礼馈赠他国,也是极为体面的。 这小店里的绸缎布匹,最好的也是次等柞蚕丝,虽不是上品,但贵在是这焦彝府的产物。所谓水涨船高,此地的普通织物比起别处来,也是有身价的。 那壮汉打量了一会儿,唤了店家前来,问道:“你这布料怎么卖的?” 店家笑道:“我这里有普通的纺纱,有棉布、麻布,也有好的绫纱、绸缎,各种织物的染色也各有讲究,不知客官看中的究竟是哪样?是要剪一段去裁衣,还是要整匹的?” 壮汉装模作样地一一问过,那店家也一一应答,完了还有一番讨价还价。最后那壮汉指指门外茶摊子上的人,对店家道:“我家公子是从远地方来办事的,原本想着,办完了事,从焦彝捎些上好的礼物赶回去给老夫人做寿。可惜马车坏在半道上,耽搁了不少时候。本来打发我进了城赶紧挑了寿礼先一步回去,我见你这里东西不少,倒想干脆连这趟往返也省了,或许还赶得及回去孝敬老夫人。你若再客气点,我便劝公子多拿两匹,怎样?” 店家笑道:“我这也不是正经的商家,捎带手的置了这些,本高利薄,只为摆个样子,却是赚不了钱的。这样,我去后头庄子上寻个会修车的人来,帮你们把车修了,至于这布匹,你就莫要再还价了。” 那壮汉点了点头,出去转了一圈,只说了那寻人修车的事便又回来。对店家道:“我家公子说了,给老夫人挑四匹上好的,再给少夫人和小姐们挑几匹颜色鲜亮的,一共要十二匹。另外那果品、糕点盒子也来几提笼。” “唉!成!成!成!你家夫人、小姐们喜欢什么花色的,客官您自己看着挑,回头我一总给您包上,捆好。”店家喜出望外地满口应承,顺着那壮汉的挑拣一一取了货,然后用纸包裹了几层,又用细绳一一捆扎妥当交与他。 壮汉提了布匹、吃食,边往外走边对店家道:“公子还要歇息一刻,你赶紧地找人来给我们把车修了,回头一总给你算银子。我此番挑的这些东西,若是在几位主子跟前讨了好,下次还来你这里寻要,你回头可得要再客气点儿。”说完,便出去解马先走了。 店家一路送出,还特意客客气气地给他将东西捆在马上,然后便转身忙着找人来修车。 那紫衣公子主仆两人并那车夫,一概不知就里,只当那壮汉帮到此处不再同行,自己买了东西赶路去了。车夫还为那壮汉借马拖车又道了谢,同他说了两句告别的话。 1693章 黑店 “唉!成!成!成!你家夫人、小姐们喜欢什么花色的,客官您自己看着挑,回头我一总给您包上,捆好。”店家喜出望外地满口应承,顺着那壮汉的挑拣一一取了货,然后用纸包裹了几层,又用细绳一一捆扎妥当交与他。 壮汉提了布匹、吃食,边往外走边对店家道:“公子还要歇息一刻,你赶紧地找人来给我们把车修了,回头一总给你算银子。我此番挑的这些东西,若是在几位主子跟前讨了好,下次还来你这里寻要,你回头可得要再客气点儿。”说完,便出去解马先走了。 店家一路送出,还特意客客气气地给他将东西捆在马上,然后便转身忙着找人来修车。 那紫衣公子主仆两人并那车夫,一概不知就里,只当那壮汉帮到此处不再同行,自己买了东西赶路去了。车夫还为那壮汉借马拖车又道了谢,同他说了两句告别的话。回头修好了车,对店家又是连番道谢。等到那紫衣公子喝完了茶预备上路,店家来算银子时,因为夹杂着这么一出暗场的戏,自然走不痛快了。 黑衣少年听着店家报的钱数不可置信,掏掏耳朵道:“你这莫不是开的黑店?两杯茶水、几碟点心,就敢要几十两银子?便是给我们修了马车,也不得这样的算账法!” 店家挨了啐,不由委屈道:“你这小哥儿怎么这样说话?这几十两银子几乎都是东西的本钱,我统共也赚不了几个大子儿。瞧着你们富贵体面模样,竟要欺负我们这些庄户老实人,想要赖账不成?”说着便抱了算盘来,一一又报了细账。 黑衣少年听了,叫嚷道:“你这店家脑子坏了?别人的帐如何也算到我们头上来了?”说着,推了推桌上的碗碟,道,“呶,我们要的就这几样。你说的那些布匹绸缎、果篮、蜜饯什么的,在哪儿呢?可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还说我们赖账,我看你才是无中生有,存心讹人!” 店家急道:“你家伙计取了东西先走了,你们就不认账了?......” 黑衣少年不待他说完,抢白道:“你编排什么呢!我们加上个赶车的,总共就三个人,哪里来的伙计?还取了东西走了?你这可不就是开的黑店么,尽瞎扯!” 店家听他再三骂自家开的是黑店,急头赤脸地拉了听见吵嚷过来围观的左右邻居,将壮汉如何与他们一同前来,如何挑拣东西,如何出去打了招呼,如何说了结账的话先走了,细枝末节一一道明,让大家帮着评理。 紫衣公子沉着脸不开口,黑衣少年只回没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店家又是不依不饶,咬死了对方想赖账。一时惹得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那车夫想了想,猛然拍腿对店家道:“哎呀!这位大哥莫不是叫人给诓骗了!那人并不是我们这位公子的伙计,也不是一同前来的。我给这位公子赶了大半个月的车,送进城就要回去的,一路过来就只他们两个,哪里来的伙伴同行!那人不过是在前头见了我的车坏了,临时借了马搭了把手而已,连个名姓都不曾互道互问,根本就不认识的。” 店家闻言顿时心凉,白了脸挣扎片刻,咬牙道:“谁知你们是不是事先撺掇好的?此时,一个跑了,一个说不认识,还不是存心诓了我的东西去!” 车夫见店家不信,也急了,转脸就去寻人作证。却见歇脚的人早就换了一拨,并没有路上碰见那一幕的。正恐是非缠身,不知如何是好,却见鬼眉二人还在这里坐着,不由心头一喜。指着她二人,回头对店家道:“呶,那位姑娘和公子也在路上碰见过我们的。你且前去问问,她在路上碰到我们时,可曾见过那一人一马和我们是一道的。” 不想,鬼眉朝阿木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开口,只凉凉回道:“不知道。” 车夫想让鬼眉做个见证,洗清自己三人,却不料她竟凉凉地只回了句不知道。当时就心里一落,又找不着别的证人,不知如何去回店家,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干瞪眼。 那黑衣少年见鬼眉知道经过却不肯作证,立时心里老大的不高兴,蹭地一下子窜到她跟前,蹙眉不悦道:“我在车里明明见你还同我们的车夫说话来着,怎么这会儿能说不知道呢?实话说,我们也并非没有银钱给人,只是不愿担这莫须有的恶名。姑娘看我们的车坏在路上,上来搭话时还见那人尚不曾同行,此时竟不肯说出实情,难道是要帮着那贼人打掩护,和这店家一起冤枉我们不成?!” “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这是为了择清自己,要将别人扯进去么?”鬼眉哼了一声,朝那紫衣公子看一眼,无动于衷地回道,“你有话还是同店家去说吧,我是不欲多管你们的闲事。谁让本姑娘最是肯听人劝呢?才有人告诉我不要多事的!” 黑衣少年闻言一噎,忍不住偷眼瞄了一下自己主子,当然,并不敢埋怨他。 那店家见鬼眉不肯插手,只当她也说不清楚,顿时底气十足。心里肉疼被套去的财物,焦急不已,又仗着自己占理,便一把拽住那车夫不依不饶道:“今儿不肯结了我的帐,你们休要想走!这焦彝府就在前头,说不清楚就去知府老爷跟前打官司!” 车夫因是自己应了他人帮忙,惹来的那壮汉,此刻麻烦缠身,想着店家报的一串账目自己难以承担,当下便慌了,甚是没有底气地朝那店家回道:“你要去报官,只管说那诓骗你的人就是了,扯上我们做什么?在你这儿喝茶、歇脚的多了去了,难不成都是贼人不成!” 说着,一扯衣襟,挣脱了店家的手,慌慌张张跑到鬼眉跟前连连作揖,央求道:“姑娘,您先在路上见我的车坏了,当时还开口问我要不要帮忙,可见是个心眼好的。现在真个要你帮帮忙了。拜托你行行好,去和那店家说说,我们真的同那贼人没有关系啊!” 1694章 矛盾分歧 黑衣少年闻言一噎,忍不住偷眼瞄了一下自己主子,当然,并不敢埋怨他。 那店家见鬼眉不肯插手,只当她也说不清楚,顿时底气十足。心里肉疼被套去的财物,焦急不已,又仗着自己占理,便一把拽住那车夫不依不饶道:“今儿不肯结了我的帐,你们休要想走!这焦彝府就在前头,说不清楚就去知府老爷跟前打官司!” 车夫因是自己应了他人帮忙,惹来的那壮汉,此刻麻烦缠身,想着店家报的一串账目自己难以承担,当下便慌了,甚是没有底气地朝那店家回道:“你要去报官,只管说那诓骗你的人就是了,扯上我们做什么?在你这儿喝茶、歇脚的多了去了,难不成都是贼人不成!” 说着,一扯衣襟,挣脱了店家的手,慌慌张张跑到鬼眉跟前连连作揖,央求道:“姑娘,您先在路上见我的车坏了,当时还开口问我要不要帮忙,可见是个心眼好的。现在真个要你帮帮忙了。拜托你行行好,去和那店家说说,我们真的同那贼人没有关系啊!” 鬼眉只做没有听见,偏过头去继续和阿木、小瓜享用凉茶、点心。 车夫又转对阿木央求道:“公子,拜托您帮帮忙。也不要多麻烦您,只要您将遇见我们时的情形照实了说清楚,告诉店家,我们之前并未同那贼人一处,是后来才遇见他的。从和你们遇见,到碰上那贼人,再到拖了车来此歇脚,前后不过一两刻钟的工夫,哪里就会是伙了一处去的?这店家叫人诓了去,不去拿贼,一味地纠缠我们,可不是不讲理么!公子,您放心,只不过要您说几句实话而已,我们并不会攀扯上您的。” 阿木看看车夫,再看看鬼眉,动了动唇。鬼眉一个眼风扫过去,他立刻没敢发出声音。在凳子上挪了挪屁股,躲那车夫远些,眼珠乱晃地看着小瓜啃点心。 店家见车夫挣脱跑去向鬼眉二人求援,转手便又要就近去拉扯那位紫衣公子,黑衣少年一眼瞥见,一个蹦跳,扬手就将店家推开,去护自己主子。店家未料会被突然一搡,一个趔趄不稳就跌坐在了地上,顿时心里越发憋屈,当即开始嚎啕起来,直骂几人心黑手辣。 另外几户人家,原也是和这店家一处庄子上住的乡邻,对外甚是团结。见了此情此景,自然有心护短,帮着自己人。黑衣少年无意推倒了那店家,立时犯了众怒。帐扯不清,还敢动手打人?可不知是在谁家的地盘了!本来还只是围观议论几句,跟着帮帮腔的人,立刻骂骂咧咧起来,纷纷将那三人团团围住,誓要讨个说法不可。那些少壮的,更是卷了袖子,舞着拳头,扬言就要去砸马车。 车夫见状顾不得央求鬼眉二人,赶紧回身去护马车。 鬼眉见那紫衣公子被人围骂得变了脸色,心内好笑。又见那黑衣少年欲要动手又不便动手的模样,更是垂眉咧了唇角。再拈了块糕点给小瓜,这才清了清嗓子朝纷杂的人群喊道:“能不能听我说两句?” 车夫见鬼眉终于开了口,连连隔着人群朝她作揖,央道:“姑娘赶紧说个公道话,小的也没想到赶车会赶出这样的祸事啊!这几十两银子,就是卖了我去也值不了这么些。” 鬼眉起身晃到人群里,指指那三人对那店家道:“那人确实不是和他们一道的。” 店家闻言顿时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不肯动弹了。乡邻众人对鬼眉突然挺身而出有些诧异,听清楚了她的话却也失了些底气,渐渐停止了对那三人的谩骂围攻,改对店家一阵杂乱劝慰。 接着,又听鬼眉指着那紫衣公子道:“不过,这银子你也该赔。” 店家闻言顿时又来了精神,抬头看她。众人不懂她的意思,纷纷转头看着,等着下文。 鬼眉却又道:“店家急于做成买卖,听得贼人说与公子结账,却不与公子求证,偏听偏信,以至受人诓骗,自己当思反省。若是我说你家中让我来代取今日货款,你可也会爽爽快快地将银钱交予我?所以,此事你自己要担大部分责任。” 店家脑袋一垂,哀叹自己大意,又叹自己倒霉。众人闻听有理,不好再责难那三人,渐渐歇了对那三人的谴责,拦阻。却又不好说店家自己糊涂,只得三言两语地安慰他宽心。 鬼眉说过那店家,又转脸对那车夫道,“你这车把式也是个糊涂的。识人不明,能帮忙的不要,偏去招惹贼人,给雇主惹上麻烦。这桩事里,你原也是要承担不小的责任。”眼见车夫哭丧着脸,知道他害怕赔不出银子,又道,“只是,先前我问你可要帮忙,你听了主家的话便不再搭理我,可见,这位公子由不得你私自做主。那贼人得以同行,也可见是他默许了你后来的行为。此事便不与你相关。”说得那车夫先是心一拎,而后又偷偷长吁一气,暗自庆幸。 择清了车夫,鬼眉瞅瞅那紫衣公子的冷脸,不予理会,对他主仆二人道:“那贼人膀阔腰圆,却不似庄家人模样,眼神不正,也非押镖为业,言行左顾右盼,一心套话,当是个惯常的混棍。他原是锁定了要算计公子的,或许谋财还要害命也不一定。只是见了店家好骗,便舍远求近,弃难取便,这才套了店里的东西自去。公子因了店家上当,逃过那贼人算计一劫,当要破些财去去晦气才好。店家遭了难,你们舍出些银两,也自当出于侠义,给予一点同情就是。” 又用口型对那黑衣少年无声道,“况这贼人毕竟也是跟了你们来的。” 紫衣公子依旧冰着脸,冷眼扫扫鬼眉,仍然不曾出声。黑衣少年也不曾对鬼眉的话提出反驳。他们本就不是为的心疼银子,只是受不得被人当成贼,才同店家争执了一番。此刻有鬼眉出面,证实那贼人不与自己相关,便只想赶紧了事走人。 1695章 祸害 择清了车夫,鬼眉瞅瞅那紫衣公子的冷脸,不予理会,对他主仆二人道:“那贼人膀阔腰圆,却不似庄家人模样,眼神不正,也非押镖为业,言行左顾右盼,一心套话,当是个惯常的混棍。他原是锁定了要算计公子的,或许谋财还要害命也不一定。只是见了店家好骗,便舍远求近,弃难取便,这才套了店里的东西自去。公子因了店家上当,逃过那贼人算计一劫,当要破些财去去晦气才好。店家遭了难,你们舍出些银两,也自当出于侠义,给予一点同情就是。” 又用口型对那黑衣少年无声道,“况这贼人毕竟也是跟了你们来的。” 紫衣公子依旧冰着脸,冷眼扫扫鬼眉,仍然不曾出声。黑衣少年也不曾对鬼眉的话提出反驳。他们本就不是为的心疼银子,只是受不得被人当成贼,才同店家争执了一番。此刻有鬼眉出面,证实那贼人不与自己相关,便只想赶紧了事走人。 鬼眉见他们主仆不曾呛声,又对众人道:“事情既已清楚,大家不必再为难无辜之人。本姑娘还有一言相劝,便不是正经商家,既已开门卖货,也当长些个小心。今儿这遇上的是行骗的贼子,倘若遇上明抢耍横的,你们又当如何自保,如何善后?是不是照旧认着祸事往上撞,然后但凡吃了亏就要攀扯别人,来弥补自己的损失?今儿这事,依我说,公子若是肯舍些银钱给店主压压惊,那也是道义情分,并非应该。就是去官衙打官司,官老爷听了旁证不与人家相关,店家也只能自认倒霉。所以,你们也该给人家赔礼道歉,还人一个清白。官,自然还是要报的,免得那贼人见你们好欺,回头再着了同伙来算计。” 众人自然诺诺称是。 那紫衣公子瞥了一眼鬼眉,朝黑衣少年嘀咕了两句。他并非出不起银钱,只是不愿吃这哑巴亏,担这无妄官司。如今被人围聚,心里别扭的紧。本也是顾不得同人理论了,只想赶快脱身,得个自在。听到此处,知道事情了结,当下便让那少年取了银两摔给店家。 这店家和周围乡邻原也是老实本分人,听了鬼眉的话,也知道自己理亏,只照着失物的成本收了一半的银钱,权当占人便宜减少些损失,多余的依旧找了塞还给人。 众人见此事已毕,自然也不再起哄闹事,给人让了道,允那三人上车开拔。 那紫衣公子起身走过鬼眉跟前时,摆着张冷脸看了看,却不理她,反而对着一句话不曾开口的阿木抬了抬双臂,微微施了个礼,道:“肖某谢过公子援手,后会有期!” 阿木呆呆地还了个礼。鬼眉意有所指地笑道:“身娇肉贵的,还是不要到处乱跑的好。便是要游山玩水,还是多找些人陪着妥当。” 紫衣公子不知鬼眉是看出了什么,还是只对这眼下的模样而言,脚步顿了顿,眉目又冷了几分,朝身后唤道,“阿久,走!”然后便径自钻上车去了。 那黑衣少年带着几分尴尬,对着鬼眉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笑道:“谢谢你肯主持公道,还我们清白。先前那些不妥当的话,还请莫要放在心上。后会有期!”打完招呼,也跟着上了车。 那车夫无意中惹了个祸害来,却是半点责任未担,一个大钱未赔,心里十分感激,对鬼眉连连道谢后才驾了马车,扬鞭而去。 鬼眉看着那马车离去,摸摸自己的脖颈,挑了挑眉毛。暗忖,人家这改扮的功夫做得可真到位,说扮翩翩公子,便是举手投足都换了一副男儿做派。虽然取了面纱,容貌未变,脱下女儿装换了身男子衣衫,却是连喉结都不曾省了。自己若要扮公子,定然没有这凌霄女帝和她的随从出神入化。 回头见小瓜已经撑得肚皮滚圆,躺在桌子上直打嗝,鬼眉也去结了帐,和阿木一同翻身上马,往焦彝城而去。 进了焦彝城,鬼眉领着阿木去了一家绣坊。听得门口人的回报,立时有个眉目如画的美艳女子迎了出来,打量了阿木几眼,盯着他和鬼眉如出一辙的浓眉,对鬼眉怪声打趣道:“呀!‘好俊’的公子!怎么,给我们送人来了?” 鬼眉啐了她一口,笑骂道:“你手里的佳人俊才还少么?居然敢算计我身边的人!”一边随她往里走,一边又问道,“你怎么也到焦彝来了?” 那女子笑道:“听说你去了朝旭一趟,也不曾得个确切消息,心里记挂着你,便想去看看。这不,我也是昨儿个刚到的焦彝,想着先顺便看看这里的账目,计划明儿个继续赶路。不想,倒是碰了个巧!怎么,来熙阳有要紧的事么?” 鬼眉未答,对她道:“我来熙阳的事情暂时先别张扬,回头我有话要交代你。先给安排两间屋子容我们洗沐休息一下吧,一路骑马过来,灰头土脸的。” 女子应道:“你的屋子自然留着,没人敢动。这位公子嘛——”说着朝鬼眉挤挤眼睛,压着嗓音道,“可要开个特别的房间?不过,我在想,他抱着的那只松鼠会不会碍事?呵呵。” 鬼眉拍了她胳膊一下,笑骂道:“你跟着蓝翎前后才几天?尽学这样的腔调!” 那女子听她提及蓝翎,神态略微有了些不自然,眼睛悄然转看一旁,眸光闪了闪。 鬼眉一路随她穿廊过檐,去往绣坊后头一处粉墙黛瓦的院落。忽然听得耳边传来绣娘轻哼的歌声,觉得那曲调有些似曾相识,不由转脸问道:“咦?我怎么听着这曲子有几分耳熟?好像也不是原来乐坊里传唱的。” 女子笑道:“蓝门主随信传来的,说这曲子在熙阳一定会受欢迎。京城都唱开了!” 鬼眉又侧耳细听了那唱词,片刻后已是了然,心思动了动。 随那女子去了后院,安顿了阿木后,鬼眉自去房中洗沐更衣。过后,又唤了那女子来房里说话。 1696章 良心发现 女子应道:“你的屋子自然留着,没人敢动。这位公子嘛——”说着朝鬼眉挤挤眼睛,压着嗓音道,“可要开个特别的房间?不过,我在想,他抱着的那只松鼠会不会碍事?呵呵。” 鬼眉拍了她胳膊一下,笑骂道:“你跟着蓝翎前后才几天?尽学这样的腔调!” 那女子听她提及蓝翎,神态略微有了些不自然,眼睛悄然转看一旁,眸光闪了闪。 鬼眉一路随她穿廊过檐,去往绣坊后头一处粉墙黛瓦的院落。忽然听得耳边传来绣娘轻哼的歌声,觉得那曲调有些似曾相识,不由转脸问道:“咦?我怎么听着这曲子有几分耳熟?好像也不是原来乐坊里传唱的。” 女子笑道:“蓝门主随信传来的,说这曲子在熙阳一定会受欢迎。京城都唱开了!” 鬼眉又侧耳细听了那唱词,片刻后已是了然,心思动了动。 随那女子去了后院,安顿了阿木后,鬼眉自去房中洗沐更衣。过后,又唤了那女子来房里说话。 “蓝翎去了容城后老不肯回来,蓝门在熙阳的一摊子事,你可兼顾得过来?” 女子笑道:“你忘了我原来是什么出身了?自然是个懂行的。后来又立了蓝门,门主打理得又是有条不紊的,如今不过是照本宣科,熟门熟路而已。”接着又抱怨道,“说起来,红橙黄绿蓝靛紫绀八门里,就数红门的事情最多最杂最要命,人又难管,偏都塞给了我。你当问我红门的事情管不管得过来才对!” 鬼眉瞥眼她撒娇的模样,笑道:“能者自当多劳,这可是人尽其才!况且,听说红门新近又添了不少能人,当够你差遣了。” 那人闻言却不由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是添了不少人,也真是有能耐的。” 鬼眉不解,疑惑问道:“怎么了?” 女子好看的眉眼立时苦成一团,捂着额头抱怨道:“早些天,瀚宇那边派了个丫头过来传话,就说是今年添的新人,那叫一个能耐!带来的话总共一页信纸都写不满,不相干的倒拉扯了有两船。那叫一个喋喋不休!搅得我吃饭、睡觉处处不得安宁。又不好薄了竹凝和兰沁的面子,只好硬着头皮招待了她两日。谁知,这丫头不知为何竟是赖上我了,耐着性子又熬了两天,我才好不容易打发了她。到现在我这耳朵还时常嗡嗡直响呢!也不知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了那几个,让她们合着伙的来整我。” 鬼眉噗嗤笑道:“那丫头可是叫芦溪?是我让梅雪送她进红门的。” 对方闻言岔气,颤指对着她叫唤道:“你也太不仁义了,送这么个魔头来折磨人!” “这不是怕红门里的人太过寂寞无聊了么!”鬼眉满面无辜,又解释道,“其实,那丫头是个机灵的,你也还没看出那孩子的好来。” 女子扯过软榻上的靠枕,捏着布角一顿咬牙揉搓,哼哼道:“我可不得你这样的识人眼光!这么个从早到晚叽里呱啦,片刻不停的,我实在没看出好来。倒是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将要紧的事也满地里说去,将机密也当了聊天的资本泄露出去。” 鬼眉摇摇头道:“这孩子嘴巴总是不停,或许只是不想被人遗忘了,并非没有分寸。” “不想被遗忘?呵!是没法忘了她!这样的人千百里可不知能得一个不曾。”那人翻了个白眼,又双手合掌连连祷告,“阿弥陀佛,幸而不曾让她跟着我。要不,我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时受不了而去投缳上吊!” 鬼眉哈哈大笑,道:“瞧,这可不就看出那孩子的好来了?指不定哪天可以派她去说死几个,那可是兵不血刃的一步高棋。”挽过对方的胳膊蹭了蹭道,“她想黏着你呀,定是你温柔可人,身上有她极喜欢的特质吸引着她的。” 女子抖了抖,摇头道:“咦,我可不要被她看上。还有你啊,少这么夸我!我这都起了一身冷痱子了。说吧,又想算计我什么?” 鬼眉又轻轻蹭了她一下,笑道:“呵呵,我这还漏夸了冰雪聪明一条。我想叫阿木进红门做你的帮手,就是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那人闻言眼睛一亮,问道:“阿木?就是今儿和你一起来的这位公子?呀,瞧他眼睛、嘴巴都生得极精致,你偏在他脸上做了手脚,也不知到底什么模样。说,是不是他的真容也极易惹麻烦,所以你才将他弄得和你一个德性?” 鬼眉笑道:“确实容易惹麻烦,问题是,他还不懂得如何处理。不过,这不打紧,就让他顶着现在这张脸做事就是了。我担心的是,他——有些特殊,所以,不知让他去红门合适不合适。” “特殊?”对方瞬间鬼溜溜起来,反挽了鬼眉的胳膊,悄声戏谑道,“我以为,只有那个有钱的赵公子是个特殊的。或者,咱们蓝门主也算一个。怎么,原来这木公子才是真正特殊的?” “胡说什么!”鬼眉嗔怪了一句,又正色道,“阿木他忘了从前的事,又在山里待了许多年。我刚遇见他时,他几乎什么也不懂,见着人也不自在,现在总算好多了。可是,除了跟着我,以前就只跟过鬼圣,所以......” “鬼圣?!”女子闻言惊呼,问道,“他是鬼门的人?和那个乔老鬼没什么关系吧?若是真正鬼门里的人,我要了他来必是有用的。” “你听我把话说完,成不成?”鬼眉轻斥了一声,道,“我原是也抱着算计的心思让他跟着的,可是时间久了,见他什么心思也没有的看着我时,这心里总觉得有些发虚。他这样的人,我还真不能完全当个棋子来用的。” 女子低呼道:“呀,不容易啊,良心发现了。” “闭嘴!” “哦,你说,你说!”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让他去帮你,你就拿他当个一般的人来使唤!他虽说是鬼圣的徒弟,可是这医术实在没学着什么,倒是自个儿练了一身吓死人的武功。” 1697章 红门 “胡说什么!”鬼眉嗔怪了一句,又正色道,“阿木他忘了从前的事,又在山里待了许多年。我刚遇见他时,他几乎什么也不懂,见着人也不自在,现在总算好多了。可是,除了跟着我,以前就只跟过鬼圣,所以......” “鬼圣?!”女子闻言惊呼,问道,“他是鬼门的人?和那个乔老鬼没什么关系吧?若是真正鬼门里的人,我要了他来必是有用的。” “你听我把话说完,成不成?”鬼眉轻斥了一声,道,“我原是也抱着算计的心思让他跟着的,可是时间久了,见他什么心思也没有的看着我时,这心里总觉得有些发虚。他这样的人,我还真不能完全当个棋子来用的。” 女子低呼道:“呀,不容易啊,良心发现了。” “闭嘴!” “哦,你说,你说!”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让他去帮你,你就拿他当个一般的人来使唤!他虽说是鬼圣的徒弟,可是这医术实在没学着什么,倒是自个儿练了一身吓死人的武功。他以前是在山里跟着他师父,最近就只跟着我。我虽带他见过了不少人,可毕竟也没经历多少人情世故。我担心他会和以前依赖鬼圣一样,依赖了我。这样不还和从前没多大区别么?总归于他并不太好。再者,我总也会有事情要做,也有不便带着他的时候,所以......” 女子长叹一声,不满道:“什么让他来帮我啊?说得好听!我算明白了,你可不就是想要他历练历练,却又放心不下一时松得太过,想让我帮着看顾些么?呵!这还没嫁人呢,倒生了做娘的心思了!” “我撕你的嘴!”鬼眉闻言扑上去就捏她的脸,“你不也没嫁人呢么?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 对方躲闪着连连告饶:“行了,姑奶奶!祖宗!我答应就是了!”避开鬼眉的魔爪后依旧笑着嘀咕了一句,“还没见你这么紧张过谁呢!这木公子果然是个‘特殊’的。” 鬼眉斜睨一眼,道:“你别以为我丢了个包袱给你!阿木不过是拙于世故,脑子却是极好的。你小心些,自己什么不得见人的东西收仔细了,他可是过目不忘,便是看不懂的天书,他回头照旧给你依葫芦画瓢描摹下来!” “哈哈哈!别是你自己什么见不得人的天书叫他描摹了吧!” “你再胡说,我可拿针扎你了啊!” “不说了,不说了!呵呵!” ...... 晚饭时,鬼眉甚为婉转地告诉阿木将他送入红门之事,结果仍是惹得对方满面哀怨。 鬼眉看着阿木戳着筷子干噎白饭,给他夹了筷子菜,轻叹一声道:“阿木,我不是要丢了你,只是让你去多认识一些朋友。况且,你虽说去了红门,但也不会离了我十万八千里的去,想要见面,咱们还是随时能够见着的。” 阿木撇了撇嘴,心道,从容城到朝旭,他可是陪着她一路见了不少江湖朋友了,哪里还要急着去认识别的什么人?她就是想要丢了他!心里不高兴,便都露在了脸上,眼见小瓜淘气地蹭到自己碗边,筷子一拨,便将它推得像个小球似地滚了半张桌子。 无辜遭到池鱼之殃的小瓜,这一个滚差点儿滑出桌沿,亏得鬼眉及时出手拦住才不曾掉下去。看着阿木幽怨的模样,鬼眉心里到底有些不忍,想着,要不,算了?正在动摇之际,还是那美艳女子机灵,寻思听鬼眉说这木公子喜武,便诱哄道:“听闻木公子身手不凡,咱们红门里大多数都是习武之人,若是能得木公子指点一二,也算我沾光得了个天大的面子。而且,红门里也收藏了不少武功秘籍和各种布阵图谱,门下众人也还不曾完全一一参透,不知,木公子可有兴趣帮着瞧瞧?” 阿木闻言眸光一亮,抬头看了一眼那女子,却又转瞬依旧耷拉着脸扒饭。 女子朝鬼眉摊了摊手,以眼色无声揶揄道,姑娘我可是诚心想帮你当说客的,可惜,好似还是您老人家的魅力比较大。 鬼眉无奈,踌躇半天后道:“阿木,让你去红门并非我想丢了你,只是想让你帮帮忙。红门里虽有不少人习武,可是真正和人动起手来,能够顶得上大用场的却不多。所以,想让你去带出些徒弟来,日后或者能够帮我办事。当然了,你也不用过于左右为难,肯不肯帮忙练出些高手来,就给句痛快话。若是实在不愿意,那,就还跟着我吧。” 阿木闻言抬头看着鬼眉,想了想问道:“帮你?” “嗯!”鬼眉点了点头。 阿木抿抿唇,终于也点了点头。 鬼眉和那女子顿时齐齐展颜。刚露出牙齿,就见阿木指着那女子开出了条件,道:“她不许穿这衣裳!” 女子瞅瞅自己身上的衣裙,左右上下验看一番,不由疑惑地看向鬼眉。这也没有什么不妥啊?这些天出门在外,这衣裙都是规规矩矩的,该不该露,能不能透,可都是裹得严严实实的。 鬼眉扶额,对女子抱歉地笑笑,低声道:“以后你在他面前就换个颜色穿吧。我好不容易才劝着他进红门,拜托你给个面子,帮帮忙。” 女子扯着衣襟不解道:“我这衣裳怎么就穿不得了?”忽然恍悟,悄声问鬼眉道,“他不会是晕血吧?” 阿木耳朵尖,立刻指了指鬼眉抢答道:“你没她穿得好看!”说完,推了碗筷,抱着小瓜出门遛食去了。 女子顿时岔气,看着他的背影磨了磨牙根,转对鬼眉抱怨道:“我这还是头一遭被人当面嫌弃呢!”忽然又是一跺脚,越发郁闷道,“不,他是第二个!” 鬼眉闻言一阵惊奇,上下打量眼前的美人儿。嗯?有谁这么不长眼,居然会嫌弃她?阿木可不算数,只说让她换个颜色的衣裳穿,可没说嫌弃她。 “那个不长眼的人是谁?” 女子咬着牙道:“池凤卿!”接着,便将离京之前的事拉拉杂杂说了,然后对鬼眉又是一阵从头到脚很是不满的抱怨。 1698章 九州谣 女子扯着衣襟不解道:“我这衣裳怎么就穿不得了?”忽然恍悟,悄声问鬼眉道,“他不会是晕血吧?” 阿木耳朵尖,立刻指了指鬼眉抢答道:“你没她穿得好看!”说完,推了碗筷,抱着小瓜出门遛食去了。 女子顿时岔气,看着他的背影磨了磨牙根,转对鬼眉抱怨道:“我这还是头一遭被人当面嫌弃呢!”忽然又是一跺脚,越发郁闷道,“不,他是第二个!” 鬼眉闻言一阵惊奇,上下打量眼前的美人儿。嗯?有谁这么不长眼,居然会嫌弃她?阿木可不算数,只说让她换个颜色的衣裳穿,可没说嫌弃她。 “那个不长眼的人是谁?” 女子咬着牙道:“池凤卿!”接着,便将离京之前的事拉拉杂杂说了,然后对鬼眉又是一阵从头到脚很是不满的抱怨。 鬼眉听了,自然从女子的话里明白了蓝翎的用意,也不觉得意外。倒是对“池凤卿”这三个字又生出些不一样的感触。自己对他,究竟是高估了,还是小看了? 说到池凤卿,他回到熙阳皇都也有不少时日了,过得——,算是古井微澜吧。公事倒是依旧办得中规中矩,妥妥当当。只是为一桩私事弄得有些失了方寸,举止多少有些失常。 那日夜半在碎玉江上一番偶遇后,池凤卿又原地逗留了三日,一是想着蓝翎能够应邀同行,却也知道他一时丢不开手头的事务,并未抱以多大期望。更多的只是盼着能够再见一回那螺黛峰上的红衣倩影,再品一回那银月下的清歌曼舞。 最后,到底没能得偿所愿,带着些许遗憾扬帆离去。他也并非酒色之徒,虽是对那红衣女子有些眷念,甚至次日便将当夜所见丹青绘就,但也不曾冒冒然兴师动众地着人去查访。一路回到熙阳皇都后,便也将那夜机缘偶遇淡忘开去,进宫交旨,重归于以往的生活轨迹。 直到蓝翎重新编谱后的那支唱曲传遍了熙阳,传入皇都,再度传入池凤卿的耳中,他才发觉,原来,那夜的惊鸿一瞥并不曾被忘了。看着书房里挂着的那幅画,看着那一片朱砂悉心描就的身影,竟比之前越发生出些悸动。怔神之际,仿似又回到了碎玉江上,只是此番不再是那遥不可及,朦胧中只觉得自己也立在了那螺黛峰头,看着她在不远处长袖轻扬,然后等着她回眸嫣然一笑。 触手撩不开那丝丝飞舞的如瀑长发,随风旋起的轻纱薄袖,终还是看不清那红纱后头模糊的娇颜,池凤卿这才恍然回魂。收回摸上画卷的手,看看指尖沾染的淡淡朱砂印迹,犹豫片刻朝外唤道:“唐彪可在?” 门外一个侍卫应声折膝,朝内回道:“回主子,唐彪在。主子可是有事吩咐?” 池凤卿捻了捻指尖的朱砂微尘,问道:“听说,近日京中不少地方在传唱一支什么《九州谣》的曲子,你可曾听过?” 唐彪思索了一回,应道:“主子可是问的那唱词里有什么月呀,舞呀,又是什么水呀,洲呀的曲子么?属下昨日去尚书府回帖时,还听他府里的歌姬唱过。” 池凤卿闻言抬眸,点头道:“孤正是今日听了去他家赴宴的几位大人议论,听他们说起那唱词,心里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这才随口问问你的。” 唐彪笑道:“不怪主子听着耳熟,听说这曲子如今在京城极受欢迎,连咱们府里的小丫头都会哼上一段的。” “哦?那你叫个会唱的过来给孤学上几句,孤倒想听听,究竟是什么样的曲子如此受人追捧。” “是。” 唐彪不一会儿便领命带了个干净利落的丫头去而复返。 池凤卿初听那丫头的起调与记忆中不同,不由有些失望,再往下听,又觉得音韵也有可圈可点之处,倒也不曾出声打断。直到细细听完,那唱词竟与碎玉江上所听如出一辙,一字不差,不由问道:“你这曲子是从何处学唱来的?” 丫头不知他的用意,犹犹豫豫回道:“只是听外头都在传唱,府里的姐妹们也都会哼哼两句,奴婢这才学了的。主子可是不喜?那,奴婢就不唱了,回头也告诉各处姐妹别唱。” 池凤卿知道对这丫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摆摆手道:“无碍,这并非什么浓词艳曲,你们喜欢唱就唱吧,只别误了差事就行。” 丫头闻言心头一松,诺了声舒眉而去。 池凤卿想了想,对唐彪吩咐道:“你去查一查,看这曲子是从哪里先传唱开的。” 唐彪领命而去,出了二门又招了个丫头来问,再听仔细了那唱词后,不由恍然大悟。暗责自己不够细心,又琢磨琢磨主子的意思,心下了然。几日后,便给做了妥善安排,将池凤卿带去了一家乐坊。 唐彪本是欲将唱曲之人请回王府献歌给主子的,无奈,那首唱者是人家乐坊的头牌,轻易不肯出场。唐彪思量,强人所难未免于主子清誉有碍,反倒不美,又不欲用其他人来替代敷衍,这才斗胆领着池凤卿亲自走一趟。惯来知道自家主子虽然喜好音律,但于声色犬马上不同别个皇亲贵戚,未免有些忐忑。仔细斟酌了回话后,不想,池凤卿竟毫不犹豫地应了,当即心道,主子平常少于应酬等事,但是去乐坊听个曲儿,看个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随后便小心翼翼地各处交代清楚,陪着池凤卿便装化名前去。 那乐坊用的是个俗名,叫做红袖招,但,所处之地并格局布置等等,却不同于一般的风月场所,里里外外透着一份匠心独具,甚是雅致。若有瀚宇容城的客人来此,定然心里会不由自主地将此处同那巫山阁作比。 池凤卿见唐彪熟门熟路地停车歇马,递了名帖进去,不由问道:“你来过这里?” 唐彪对着这么个过于洁身自好的主子,有些不做贼也心虚,带了些许尴尬,扯扯唇角回道:“回主子,属下曾和兄弟们闹酒请客来过两回。这红袖招虽说也是风月场所,却不比别处,最喜标榜一个‘雅’字。” 1699章 红袖招 惯来知道自家主子虽然喜好音律,但于声色犬马上不同别个皇亲贵戚,未免有些忐忑。仔细斟酌了回话后,不想,池凤卿竟毫不犹豫地应了,当即心道,主子平常少于应酬等事,但是去乐坊听个曲儿,看个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随后便小心翼翼地各处交代清楚,陪着池凤卿便装化名前去。 那乐坊用的是个俗名,叫做红袖招,但,所处之地并格局布置等等,却不同于一般的风月场所,里里外外透着一份匠心独具,甚是雅致。若有瀚宇容城的客人来此,定然心里会不由自主地将此处同那巫山阁作比。 池凤卿见唐彪熟门熟路地停车歇马,递了名帖进去,不由问道:“你来过这里?” 唐彪对着这么个过于洁身自好的主子,有些不做贼也心虚,带了些许尴尬,扯扯唇角回道:“回主子,属下曾和兄弟们闹酒请客来过两回。这红袖招虽说也是风月场所,却不比别处,最喜标榜一个‘雅’字。不光自家行事与众不同,对来客也甚是挑剔,一般乱七八糟的闲人是不接的。便是雅客,头一回来也需熟人引见才得入门的。” 池凤卿看他一眼,勾唇轻笑道:“如此说来,孤今儿个是借你的光了。” 唐彪再度尴尬地扯扯面皮,不曾作答,只恭恭敬敬地为他旁侧引路。 池凤卿随着唐彪闲庭信步而入,果见此处不似听闻旁人形容的一般妓馆菊院模样。不仅未见鸨母、龟公之流吆喝,也未见脂粉香浓的女子围拢迎客,连狎妓闹酒的客人也不曾见。一路只是于楼台间曲径通幽,在花木深处传出些隐隐卓卓的琴曲歌声,倒像是入了谁家别院上门做客的。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工夫便到了一处小楼前,两个眉清目秀小厮打扮的童子将二人引往楼上一处安置,除了礼貌用语也不曾多话,请他二人坐下后问了需求便径自告退。 池凤卿打量室内的布置,果然还是雅致风格,不见所谓的****香衾,一应陈设具是书香人家模样。屋子中间是方精雕细刻的圆桌并六张鼓凳,桌上摆了事先准备好的瓜果、点心和酒水菜单。左手靠墙又放着几把紫藤圈椅和小几,后头墙上挂着些雅俗共赏的字画。右手是四幅的推拉门,蒙着绢布,上头绘着山水图。房内未设惹人遐思的床具,只在窗前设了张供人休息的软榻,铺呈的也非香艳之色,而是淡淡的烟紫罩面和藕荷色靠枕。 窗沿下吊着几盆抽穗兰花。窗外是一道回廊,挂了一层淡绿的轻纱,湘妃细篾的帘子卷在上头,结了丁香色的丝扣。满室中,其他细微处的装点也是淡淡清雅,连香兽里的燃香也是淡淡袅娜,不闻刺鼻浓烈味道。偏要捡一处浓艳之色,便是墙角花架上叶片上尚且滴露的蔷薇花,透着几分撩人之意。 池凤卿瞧着干净清爽的布置,也不见有什么女子来聒噪,又问唐彪道:“这些都是照你的意思办的?你倒会揣摩。” 唐彪无辜道:“主子要来这里,属下自然是要交代一番的,不过也不得这样细致。主子一路进来也瞧见了,这红袖招里自有规矩,本是懂得体贴客人的。” 池凤卿无谓地笑了笑。 须臾,那两个小厮去而复返,捧来一套紫砂茶具,后头跟着个淡雅的粉妆女子,在珠帘外朝二人福了福,轻言问道:“敢问客人,可是要现成的茶饮,还是要绮罗在此烹茶?” 唐彪见池凤卿没有回绝之意,问道:“姑娘烹茶可有讲究?” 绮罗笑道:“谈不上有多讲究,只还晓得些火候控制。” 唐彪便点点头道:“那就劳烦姑娘了。” 小厮闻言便入内移动小几,布下泥炉用物。绮罗半跪在小几前,洗手焚香,然后煮水煎茶。茶得后又洗杯冲泡,行事途中一边做,还一边轻言细语念念有词:“焚香除妄念,冰心去凡尘,玉壶养太和,清宫迎佳人,甘露润莲心,凤凰三点头,碧玉沉清江,观音捧玉瓶,春波展旗枪,慧心悟茶香,淡中品致味,自斟乐无穷。”每道工序做得恰如其分,还自带女子温婉之态。 池凤卿端杯轻啜,唇齿间布满茶香后,也忍不住称赞道:“姑娘这煎茶的手艺不错,说的也有些意思,想必是花了一番心思练过的。” 绮罗笑道:“这茶酒二道本是基本的待客之礼,自然是要先学会了才能见人的。公子若是要饮酒,绮罗还另有一套说词,便是各种酒令,也是样样知道一些的。” 唐彪思量这红袖招到底还是开门迎客之所,生怕绮罗一时过了反而惹得池凤卿不悦,赶着眼下恰到好处便适可而止,插话道:“姑娘这茶便已很好,无需再劳烦了。我们今日是特地来听那《九州谣》的,不知还要等多久?” 察言观色本是风月场中惯常的本事,绮罗当即知他用意,掩嘴笑道:“公子要听《九州谣》,绮罗唱得也不差,可惜二位不肯给我机会,只冲着咱们的头牌来。”打趣一句便起身指着廊外道,“宦娘少顷便会在下头的莲台上歌舞谢客,公子若是觉得不曾污了耳目,可将花架上的花摘下一朵投于莲台上,绮罗代宦娘先行谢过二位公子。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若是一心只等宦娘献歌献舞,绮罗便不打扰了。” 池凤卿二人顺势向外一看,原来这小楼竟是围着一处水榭合聚了一圈,那水榭中央正有一处尺丈莲台,想必就是那宦娘即将歌舞之处,只不知她要如何越过碧波上到无路通岸的莲台上头。再看雅间外头,也并非是各处相通连结的回廊,而是依照每间雅阁,朝着圆心飞悬而出的露台,都是轻纱垂幔,竹帘半卷,一圈下来共计十三个。楼上、楼下一共三层,那就是三十九间雅阁。 1700章 天籁 察言观色本是风月场中惯常的本事,绮罗当即知他用意,掩嘴笑道:“公子要听《九州谣》,绮罗唱得也不差,可惜二位不肯给我机会,只冲着咱们的头牌来。”打趣一句便起身指着廊外道,“宦娘少顷便会在下头的莲台上歌舞谢客,公子若是觉得不曾污了耳目,可将花架上的花摘下一朵投于莲台上,绮罗代宦娘先行谢过二位公子。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若是一心只等宦娘献歌献舞,绮罗便不打扰了。” 池凤卿二人顺势向外一看,原来这小楼竟是围着一处水榭合聚了一圈,那水榭中央正有一处尺丈莲台,想必就是那宦娘即将歌舞之处,只不知她要如何越过碧波上到无路通岸的莲台上头。再看雅间外头,也并非是各处相通连结的回廊,而是依照每间雅阁,朝着圆心飞悬而出的露台,都是轻纱垂幔,竹帘半卷,一圈下来共计十三个。楼上、楼下一共三层,那就是三十九间雅阁。 唐彪心道,好会做事。这头牌姑娘不肯单独见客,如此一来,既避免了前桩,又不似大厅里一处纷杂,还让每间雅阁里的客人如同单独欣赏。再想同绮罗说话,却见她已告退,两个小厮也给满含期待看着碧波中央的池凤卿在露台上置下桌椅,然后退出门外。 果然唐彪才将池凤卿让入座中,便闻丝竹乐起,在环绕的小楼和一池碧水上荡漾开来。伴着乐声,几道绸幔从空中垂落莲台,还不等人顺势仰望,一个盛装女子便从那青纱帐里袅娜而出,启开了歌喉。 池凤卿先是面色微微一动,瞬间又归于平淡无波,眼中露出一丝淡淡的怅然。唐彪也瞧出了宦娘歌舞与螺黛峰上的伊人不同,眼见自家主子一瞬间的神色变化,越发心头有了一丝了然。对于主子不为宦娘娇颜所动,不为其歌舞所惑也不曾讶异,只暗自庆幸池凤卿好歹不曾立刻拂袖走人,算是给面子了。不管怎么说,这宦娘确实是不可多见的女子,歌舞也非泛泛可比,主子借她此番歌舞聊以慰藉也好,毕竟,那碎玉江上的倩影已是遥不可及了。 宦娘所唱之词确实是和那夜螺黛峰上听来的一样,只是曲子却是府中丫头学唱的那个调调,完全不同于那日夜歌。池凤卿怔怔地看着莲台,实际却渐渐充耳不闻,视若无睹,只管任由思绪飞奔千里之外,去那螺黛峰上留恋徘徊。直到曲罢舞歇,从各处露台的纱幔后飞出花朵落于莲台上,他才回魂。怏怏起身折返房中,也不预备再多逗留,撂了珠帘就想出门回去。 还不曾行到门扇前,就听旁边传来一声娇叹:“不知公子是爱极了那盆中之物,舍不得摘取呢,还是不肯怜惜宦娘这朵娇花?今日那莲台上,可就差了公子的一朵蔷薇了。” 池凤卿止住脚步寻声而望,只见那绘着山水的绢布门扇向两侧徐徐启开,竟露出这雅阁的一间偏室来。门扇那边也有一挂珠帘相隔,帘后一个红衣身影亭亭而立,看不清面容。 池凤卿瞬间心头一窒。 那红衣女子隔着珠帘见池凤卿停了脚步,再度娇语相询:“公子可是对我红袖招的待客不满意?还是,嫌弃宦娘的歌舞入不得耳目?” 池凤卿看着那影影绰绰的红衣身影怔然呆立,好半天才醒转神魂,回道:“并非此间怠慢,也非宦娘的歌舞不好。” “哦?那是为何?莫非,公子并不喜欢这《九州谣》么?” “不,在下今日本是专为这《九州谣》而来。只是,今日所见所闻虽也不俗,却与在下原本期待的毕竟有些不太一样。若是因着莲台上少了一朵蔷薇显得失礼,还望姑娘见谅。”池凤卿随即便吩咐唐彪去花架上摘取蔷薇丢去莲台。 “公子不必勉强。既是不曾合了公子的心意,这一朵蔷薇不要也罢。”红衣女子轻言拦阻后,又问池凤卿道,“其实,这《九州谣》还另有一曲相配,也无需弦乐相伴,只消清唱即可。不知,公子可有兴趣留步,再听上一段?” 池凤卿闻言心头一跳,稳了稳心绪道:“宦娘姑娘今日的歌舞也算脱尘,只是这曲调与歌词所表意境有些出入,若是姑娘有那更加贴合词意的曲子,在下愿意洗耳恭听。” “那小女子便献丑了,但愿能合公子心意。”红衣女子勾唇笑了笑,在珠帘那头微微施了个礼,当即轻启朱唇,清幽婉转地清唱开来,“......月下清风共我舞,我舞,月影也婆娑。今年月下此江上,明年复上何滩头?年年有月照九州,处处有洲经水流。我欲年年共此月,可得处处同一洲?......” 唐彪在旁听得那词曲竟是同那日碎玉江上的夜歌几乎如出一辙,不由目瞪口呆,继而去偷眼打量自家主子。却见池凤卿的面容果然微微动了一动,只是,很快又归于波澜不惊,并未有料想中的激动之态,连双眸都不曾暗含惊喜之色,甚至还隐约有些不悦。心内不免有些疑惑。 池凤卿初闻红衣女子唱出那晚一样的曲调时,心头确实一阵悸动,再听她的音色似乎也不差毫厘,竟止不住生出一股喜悦之情,差点儿迈步冲去珠帘那边。可惜,未待她唱到一半,砰砰乱跳的一颗心却又跌回腹中。耐着性子听完后,板着脸质问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语色中竟不自觉地隐含薄怒,似乎同人赌气一般。 红衣女子讶然问道:“公子何出此言?红袖招乃是风月之地,开门迎客,自是力求要让客人满意。只因公子先前不喜宦娘的歌舞,唯恐让您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故而将这看家的曲子拿来献于公子。怎么,公子还是不喜欢么?” 红衣女子不解池凤卿之意,就连一旁的唐彪对其态度也是满腹疑惑。主子今儿个不就是为了这《九州谣》来的么?先前那宦娘歌舞同当日月下所遇不同,主子不喜尚且可以理解。 1701章 巫山阁 唐彪在旁听得那词曲竟是同那日碎玉江上的夜歌几乎如出一辙,不由目瞪口呆,继而去偷眼打量自家主子。却见池凤卿的面容果然微微动了一动,只是,很快又归于波澜不惊,并未有料想中的激动之态,连双眸都不曾暗含惊喜之色,甚至还隐约有些不悦。心内不免有些疑惑。 池凤卿初闻红衣女子唱出那晚一样的曲调时,心头确实一阵悸动,再听她的音色似乎也不差毫厘,竟止不住生出一股喜悦之情,差点儿迈步冲去珠帘那边。可惜,未待她唱到一半,砰砰乱跳的一颗心却又跌回腹中。耐着性子听完后,板着脸质问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语色中竟不自觉地隐含薄怒,似乎同人赌气一般。 红衣女子讶然问道:“公子何出此言?红袖招乃是风月之地,开门迎客,自是力求要让客人满意。只因公子先前不喜宦娘的歌舞,唯恐让您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故而将这看家的曲子拿来献于公子。怎么,公子还是不喜欢么?” 红衣女子不解池凤卿之意,就连一旁的唐彪对其态度也是满腹疑惑。主子今儿个不就是为了这《九州谣》来的么?先前那宦娘歌舞同当日月下所遇不同,主子不喜尚且可以理解。眼下那令他念念不忘的红衣倩影步出画卷,又唱了同当日一模一样的歌,主子怎么反倒不高兴了?莫非,是嫌这姑娘不曾如同那日一样边歌边舞?不对,不对!那碎玉江距离熙阳皇都何止千里之遥,这姑娘忽而夜半出现在那江上,忽而又现身在此风月场中,有问题!如此思量,唐彪也不由生出了戒备之心,暗暗盯着珠帘那边,又提防着四下里的动静。 池凤卿自觉有些失态,压了压心头的不快,换回温雅之色道:“不瞒姑娘,在下并非第一次听闻此曲。姑娘此番所唱,正是在下所指贴合词意之曲,自是要比方才宦娘姑娘所唱的高出一筹。而且,单论姑娘的歌喉与唱功,也非泛泛可比,可谓声情并茂,不算辜负此歌本意。只是......楼阁雅室的雕琢之音和那江上月下的随性而唱相比,到底还是差了些神韵。此歌也只有那时、那境、那人所唱,才得歌里描绘的那情、那景。此曲本是由心而生,姑娘即便是能琢磨透了这歌里的意境,倾力而为,再如何悉心演绎却也唱不出那人的性情。在下还请姑娘不吝赐教,这《九州谣》——姑娘究竟是从何处学来的?” 唐彪恍然大悟,心头一松。原来主子不是以为被人有心算计了而着恼,眼前这女子和当日偶现月下的女子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主子果然厉害,不识伊人之面,竟凭这几乎如出一辙的一曲也能区分开来!也对,红袖招里的姑娘,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半夜里跑去了瀚宇的碎玉江上,而那女子也不大可能千里迢迢忽然跑到熙阳来,还投身在这烟花之地。如此也好,省得还要费力猜疑,对方是不是别有用心,存心算计自家主子。只是......主子恐怕回去后又要对着墙上的画犯傻了。 “公子好耳力!”红衣女子被池凤卿一语道破,也不曾因他那不太留有情面的评语心生不悦,反而由衷地赞了对方一句。暗忖,这位的耳朵可真够厉害的!到底是谙熟音律之人,自己已然竭力,不说百分百做足了功夫,却也是真的难寻毫厘之漏。不想,这不足毫厘的差别还是没能混淆对方视听。 罢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再刻意糊弄下去,反倒要弄巧成拙了。心思一转,遂又对池凤卿坦然笑道,“红袖自以为并非俗流,今日却还是做了鱼目混珠的事,叫公子见笑了。公子可曾听说过巫山阁?”说着话,纤手微抬,莲步轻移,撩开珠帘就转到了这边。 唐彪一见那女子的面容,心中忍不住一阵赞叹。只道这红袖招是个美人窝子,来过几次见到的具是色艺俱佳者,如那绮罗一般。方才那头牌姑娘宦娘,更是名不虚传,生得花容月貌,窈窕身段。而这红衣女子,却又非那宦娘可比,更是堪称绝色。举手投足间不见烟花女子的轻浮浅薄,又比深宅闺阁女子多出一份妩媚,言谈气度上也显得率性大方,自是更上层楼。心中不由暗暗猜测,这比头牌姑娘还妩媚妖娆的女子究竟何人?听得她方才的自称,莫非,她便是这红袖招的当家?倘若她是这红袖招的老板娘,当真又要令人心生敬佩了。不说别的,光是这样年轻的女子打理这久负盛名的欢场便是不易,更莫说这红袖招不比一般风月之所,里里外外很是与众不同,别具一格的风雅闲适。 池凤卿却并不为红袖的容姿所动,只留心听着她的解释。闻得那“巫山阁”几字后,当下了然,曲子果然是从蓝翎那儿传出来的。想来,他那晚必也是为那女子歌舞所动,回去后才记录下了那段词曲。可惜,便是传唱再盛,再广,到底不是出自伊人之口。想到只是由于蓝翎才传出的这曲子,心内不免又对与那螺黛峰上之人的无缘感到一阵失落。 红袖暗暗将池凤卿的几度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却是佯装不知。盈盈走到几案前,一边抬手取了瓶中的香箸去掐了铜兽里的燃香,一边继续缓缓解释道:“都说同行是冤家,却也正因了是同行,彼此总有些惺惺相惜的交情。红袖与蓝阁主同是风月场中的人,自然少不得要互相提携。不久前,蓝阁主随信捎来这《九州谣》,甚为推崇,又说,风月场中不缺雅客,却少真正的风流之人,为免污了本曲,便又附赠了宦娘方才所唱的那曲子,以供客人欣赏。这原来的曲子嘛,自然是留得知音之人来听,譬如公子。” 池凤卿听红袖说是蓝翎的意思,因那知音之语,扫了先前心头的些微不快。 1702章 曲终 池凤卿却并不为红袖的容姿所动,只留心听着她的解释。闻得那“巫山阁”几字后,当下了然,曲子果然是从蓝翎那儿传出来的。想来,他那晚必也是为那女子歌舞所动,回去后才记录下了那段词曲。可惜,便是传唱再盛,再广,到底不是出自伊人之口。想到只是由于蓝翎才传出的这曲子,心内不免又对与那螺黛峰上之人的无缘感到一阵失落。 红袖暗暗将池凤卿的几度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却是佯装不知。盈盈走到几案前,一边抬手取了瓶中的香箸去掐了铜兽里的燃香,一边继续缓缓解释道:“都说同行是冤家,却也正因了是同行,彼此总有些惺惺相惜的交情。红袖与蓝阁主同是风月场中的人,自然少不得要互相提携。不久前,蓝阁主随信捎来这《九州谣》,甚为推崇,又说,风月场中不缺雅客,却少真正的风流之人,为免污了本曲,便又附赠了宦娘方才所唱的那曲子,以供客人欣赏。这原来的曲子嘛,自然是留得知音之人来听,譬如公子。” 池凤卿听红袖说是蓝翎的意思,因那知音之语,扫了先前心头的些微不快。倒也不曾因此就留心她转身之际的眼波流转、眉目含情,只浅浅淡淡地自谦道:“姑娘过誉了,在下也不过尔尔。能得再闻此曲,已是托了蓝阁主的福,不敢专美于前。今日重拾佳曲,不仅因为蓝阁主有心,也赖姑娘成全,多谢。天色不早,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告辞!”说完,也不欲多呆,吩咐了唐彪结账便抬步走人。 唐彪连忙将目光从红袖身上扯回,丢下银票压在桌面便在后头跟上。 红袖看着二人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轻嘲。也不去刻意挽留,径自伸手将桌上的银票拾起数了数,又看了看上头钱庄的钤印,唤了门外的小厮,吩咐交去账房。转身又从案上取了纸笔写了几个字,然后折好封了蜡封一并交予小厮,耳语嘱咐了几句。 池凤卿回了府,心绪难言又一头扎进书房。在那画像前再次凝神站了片刻,然后取了琴来放在那画像下,抬手拨弦,那《九州谣》的曲子竟从指尖毫无滞涩地缓缓流出,竟似已然奏习多时,早就了然于胸的。确实,那日在碎玉江上,他是早就将那旋律记在了心里。若不是听闻外间传唱,他是不欲自己夺了那原唱之人的专属之美的。没料到,竟是那知音之人快他一步将歌曲誊写了下来,还另谱一曲让人传唱。 琴曲终了,池凤卿犹自不甚满意,又换了碧玉洞箫重新再起。箫声比之方才流畅的琴曲更添几分情韵,弄曲之人却是越吹越觉心浮气躁,半途中戛然而止,看着画像低叹道:“果是丝不如竹,竹不如肉。”遂轻阖双目,在思忆中细细回味当日那人的歌喉。 此后,那画像上的身影,竟是日复一日地在他心头越发鲜活了起来,而那《九州谣》的词曲,也直撩拨得他周身上下,不知哪里生出来一股瘙痒难耐之意,无处抓无处挠的不得安宁。池凤卿忍了几日,到底犹犹豫豫地唤了唐彪前来吩咐,又去了一趟红袖招,听红袖再唱了一回,望梅止渴画饼充饥地聊以慰藉。 再回来时,心头痒意虽有消散,却又泛出一股别样的淡淡酸涩之味,心结越发犹如丝绦乱缠,直教人剪也剪不得,理也理不清,下了眉头又上心头。兀自对着画像又叹道:“便是同为歌喉所出,终不是那人那滋味。罢了!”随即不复再提那《九州谣》的心思,在那朱砂描绘的画像之上又挂了一副山水图卷。 唐彪跟在池凤卿身边多年,只知他向来从容淡定,从未有过慌乱焦躁。此回为了一首算不得高深的歌谣情绪反复,便知自家主子心里必是为那碎玉江上的人生了相思之意。主子也到了该识男女之情的年纪,终于有了喜欢的人算是好事,可惜初尝情窦滋味却是为着个偶然遭遇,不识真面的女子,更况还隔着千山万水之遥。一时心里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见他起先一心执著于那歌谣,不惜改了往日作风,自降身价主动跑去红袖招,忽而又全然丢开,连那画像都不再多看一眼。明明满怀心事,偏做出副似是而非之态。却叫人说也说不得,劝也劝不得。 心里唯恐这惯来淡如云天之气的人,此番心动情牵,虽是不曾言明心迹,故作淡然,却不知是在积风蓄雨,还是火种偷藏。只道任由波涛暗涌必将导致狂澜,一时觉得不妥,便悄悄找了几个手下来细细吩咐,让人去瀚宇打听那晚惊鸿一现的女子。无奈,连日多方打探却是查访无果,只好陪着池凤卿装傻,学着他自我催眠,闭口不提。 池凤卿比之一众皇兄年纪少嫩,不如他们早有历练,本人也对朝堂之事少有热情,所以熙阳帝日常差遣时并不怎么过于倚重。然而又因他文武皆通,办事稳妥,却也不曾放任他一味自在逍遥。何况,除了日常事务,一年中还有各种关乎天地先祖、社稷农耕的祭祀大事,身在皇家更是跑不掉。 待他参加完瀚皇的加冠之礼,无功无过的回来后,熙阳帝听他复旨交差时,谈及今年未完的几桩要紧祭祀之事,便顺带着交代了下来,命他督办。回来之时恰逢孟夏的圜丘大雩之祀还未行,池凤卿旋即便是一通狠忙。那两次为了《九州谣》跑去红袖招,也只是捡了日入后的工作之余抽空而去。 待到大雩事了,跟着又要安排接下来的秋季大享、冬至祭祖等等要紧大祀的准备事宜。每日里不得清闲地往返于礼部、太常寺和光禄寺,与各处官员拟稿商谈,从核对祭祀吉时到查验大享用物,从仪式章程到鼓乐车马,将诸事一一分工到位,细枝末节也能对照人头后,已是马不停蹄地又忙了一个多月,这才得以脱身自在。 1703章 鱼米之乡 池凤卿比之一众皇兄年纪少嫩,不如他们早有历练,本人也对朝堂之事少有热情,所以熙阳帝日常差遣时并不怎么过于倚重。然而又因他文武皆通,办事稳妥,却也不曾放任他一味自在逍遥。何况,除了日常事务,一年中还有各种关乎天地先祖、社稷农耕的祭祀大事,身在皇家更是跑不掉。 待他参加完瀚皇的加冠之礼,无功无过的回来后,熙阳帝听他复旨交差时,谈及今年未完的几桩要紧祭祀之事,便顺带着交代了下来,命他督办。回来之时恰逢孟夏的圜丘大雩之祀还未行,池凤卿旋即便是一通狠忙。那两次为了《九州谣》跑去红袖招,也只是捡了日入后的工作之余抽空而去。 待到大雩事了,跟着又要安排接下来的秋季大享、冬至祭祖等等要紧大祀的准备事宜。每日里不得清闲地往返于礼部、太常寺和光禄寺,与各处官员拟稿商谈,从核对祭祀吉时到查验大享用物,从仪式章程到鼓乐车马,将诸事一一分工到位,细枝末节也能对照人头后,已是马不停蹄地又忙了一个多月,这才得以脱身自在。 某日,便应邀和几个曾为同窗的官家世子以文会友,出去偷得浮生半日闲。 熙阳多河道,常年雨水不缺,故而就连布局极要讲究规范的皇都城中都是河网密布,除了官商常用马道,城中百姓出门多喜轻舟代步。所以这京都之地又取那乌篷船之音,取那蓬勃之意,唤作鹏城。沿着鹏城郊外的月亮河顺流而出,城外更是江湖交汇,一片水乡泽国,鱼虾肥美。流域广阔,除了水产丰富,每年清淤的河泥更是上好的肥料,用来压田更能提高稻米果蔬的亩产。 水土丰沛,气候宜人,不仅造就了鱼米之乡,也使得山林茂盛,植被丰富。眼下刚刚入了夏秋交替之季,夏花未凋,秋朵初绽,盛绿不衰,枫叶渐黄。举目一眼望过去,京城内外水天相映,山花临波,各种颜色层层叠叠,景致十分怡人。 几人顺水荡舟,一路观花赏景,饮酒咏诗,十分惬意。身边都不曾带得随从,只两个艄公不声不响地掌舵、撑船。懒思归途,无人提醒,不知不觉中,一行人越行越远。待到看见天边红蓝衔接时,才知已近黄昏。而此刻游船却已漂荡得离城甚远,便是及时转舵折返,也赶不及在城门关闭前回去了。 众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看是就在船上畅饮一夜,还是寻个落脚之处。结果,半天却没个定论。最后,众人渐渐歇了声,就只剩了礼部尚书之子楚南明和荣亲王世子池固伦争得厉害,余者都是左右皆可,只看着二人好笑。 两人争论不休,又见其他人歇了声音,只顾看热闹,便各自就近拉了一个来做帮腔。 楚南明勾了一人的肩头,道:“启浩兄,咱们今儿个出来就是泛舟游湖的,既然不回去了,自然不如索性游个痛快。况且,这附近也没什么客栈、驿馆,若要费事找地方去投宿,还不是瞎耽误工夫?白浪费时间不说,还扫了大家的兴。这船上也够宽敞,便是累了也可以躺靠着小憩,哪里还用舍近求远。你说,是不是我在理?” 这罗启浩是兵部罗大人家的小儿子,生得高大英武,性情十分憨直,什么话也没说,只点点头嗯了一声。楚南明当即如同得了令箭在手,直向对方挑眉示威。 池固伦一转头,揪了一个甚是内敛老诚的求助道:“张义山,你是天子门生,书读的多自然最明事理,又是咱们几个人里最大的,你来说句话。这古人都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刻天色将晚,我说找个地方落脚有什么不对?” 张义山却含笑回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者皆无不可。” 池固伦对这中立之语甚是不满,一个倒仰后便又拉了罗启浩的表弟裴永炎道:“你说,到底是他楚南明在理,还是本世子说得对,嗯?”吐字咬着重音,末了还向上打了个勾,甚至还带了几分咬牙模样,甚有威胁之意。 楚南明见池固伦一时争不过他,居然拿了世子头衔来压人。不待那裴永炎吭声,一把又拽住池凤卿做靠山,朝对方得色道:“不就是个世子爷嘛,什么了不得的!正经的皇子还不曾说话呢!” 池固伦不甘示弱,也凑到了池凤卿身边,对楚南明挑挑眉毛贼笑道:“是啊,凤卿还不曾开口呢。不过,要论亲疏远近,咱们可是姓着一个姓氏,你猜,他会帮着谁?” 楚南明闻言,顿时觉得落了下风,只盯着池凤卿不放,不断以眼色示意,咱哥们平日交情不浅,你这会儿可得讲讲义气,千万要帮理不帮亲啊。 池固伦则凑到池凤卿耳边,一边看着楚南明,一边用众人可闻的音量耳语道:“凤卿贤弟,你这会儿可不能胳膊肘向外拐啊!” 池凤卿左右看看,端杯饮了一口,闲闲道:“今儿可是你们邀我出来的,这会儿不该问我拿主意。哪有做东道的反问客人怎么办的道理?” 那两人一噎,继而捋捋袖子,准备再掐。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喝口水,歇一会儿?一见面就跟斗鸡似的吵个没完!这么多年了,回回见面回回吵,却也不见吵丢了一个,但凡出来,却偏要一起的扎堆凑趣。”此刻出面斡旋说话的人叫陈思瀚,也是几家世交之子,新晋探花郎。此番出来是池固伦挑的头,却是打的给他庆贺的名头,只是这庆贺,也不知是第几回了。 楚南明旋即弃了和池固伦的斗嘴,转头朝他道:“你肯说话正好!今儿可就是为了你才出来的,你算最大的东道。适才凤卿也说了,就该东道拿主意。你说吧,到底要怎么办?” 陈思瀚道:“咱们又不曾带了衣服、被褥出来,眼下已经早晚凉了。一夜凉风一吹,明儿个保管个个伤风头疼,呆在船上过夜显然不合适。” 1704章 却栖新画舟 池凤卿左右看看,端杯饮了一口,闲闲道:“今儿可是你们邀我出来的,这会儿不该问我拿主意。哪有做东道的反问客人怎么办的道理?” 那两人一噎,继而捋捋袖子,准备再掐。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喝口水,歇一会儿?一见面就跟斗鸡似的吵个没完!这么多年了,回回见面回回吵,却也不见吵丢了一个,但凡出来,却偏要一起的扎堆凑趣。”此刻出面斡旋说话的人叫陈思瀚,也是几家世交之子,新晋探花郎。此番出来是池固伦挑的头,却是打的给他庆贺的名头,只是这庆贺,也不知是第几回了。 楚南明旋即弃了和池固伦的斗嘴,转头朝他道:“你肯说话正好!今儿可就是为了你才出来的,你算最大的东道。适才凤卿也说了,就该东道拿主意。你说吧,到底要怎么办?” 陈思瀚道:“咱们又不曾带了衣服、被褥出来,眼下已经早晚凉了。一夜凉风一吹,明儿个保管个个伤风头疼,呆在船上过夜显然不合适。” 池固伦面色一喜,嘴角还不曾咧开,却见陈思瀚看看两岸,望了望前头,又道:“回城来不及,驿馆却也远着,这四周又不得几户正经人家,借宿也不成。” 楚南明顿时朝池固伦一龇牙。两人一对视,又转头齐齐朝陈思瀚道:“尽说废话!” 池凤卿此时接口道:“思瀚并不曾说废话,他的意思是,咱们索性再往前行一段。我隐约记得,咱们旧年骑马打猎,走山路到过前头的。当时从山上往下看,那水中有大片的绿洲,应该是群居之地。咱们上那儿去,一准有地方落脚。” 陈思瀚点头道:“知我者果然凤卿。若是不曾记错,往前再行小半个时辰,确有三处水中绿岛,其中两岛相连,一岛接岸,陆地面积都十分开阔......” 楚南明不待他说完,也不和池固伦拧着了,立刻兴奋地转身去催促船夫。 不多时,果然见前头烟波浩渺的水上出现了一片葱郁。岸上大大小小的鸟雀起起落落,正在嬉戏、争食,不断地叼了鱼儿上下盘旋飞舞。白沙滩头,一群孩童光着脚丫在摸贝壳,笑声并着脚印留了一串又一串。还有几个少妇蹲在水边洗衣浣纱,身后晾晒着大片的渔网,零落着几幅印花的布匹随风飘动。房脊檐角在绿林中隐隐可见,已经有几处早早的燃起了炊烟,几道袅袅青白互邀向天。 一片鲜活生动的景象映在霞光中,美不胜收。当下不及登岸便有人诗兴大发,尚未觅得佳句,却听岸上传来了用戏曲之调唱出的一首《忆江南》。 “丘前景,欢喜旧时颜。滩上沙鸥接老友,昔日燕子未曾嫌。怎肯懒归还?” 几人寻声而望,在离浣纱女和拾贝孩童不远的一块坡地前,一个白衣女子正一步一哼地往上慢行。坡底下临水系着一叶小舟。显然,她也是刚刚登岸不久。那女子待要将近坡顶之时,突然间便慢下了脚步,细看却是弓了腰身去逗弄坡顶歇着的一群水鸟。 楚南明见状玩心忽起,两步跑到船头,取了艄公的鱼篓,摸了几条小鱼就朝那群水鸟用力抛去。顿时,一群水鸟扑棱棱振翅而起,争先恐后地去抢食那半空飞来的鱼儿。白衣女子站起身来,顺了顺被翅风带乱的长发,拍拍衣上的羽绒,对着这一群只知贪嘴,弃她而去的小家伙不免有些失望,叹道:“唉!白鹭洲,碧云洲,洲上轻戏昨日鸥。归人步步羞。鸥啾啾,我啾啾,我道它能和旧䌷(抽)......” 眼见有只馋鬼顺着鱼儿的方向飞来了船头,楚南明接口道:“却栖新画舟!” 跟出来的池固伦又逮到了同他对着干的机会,揭短道:“咱们这船用了有年头了。” 楚南明朝他白了一眼,没好气道:“不劳你多嘴!她那里用了个‘旧’字,我自然是要用个‘新’字去接的。” “你没听人家唱了句‘归人步步羞’,说她近乡情怯么?这离人归家,自然合个‘旧’字。咱们一条用掉了漆的旧船,载着几个京都府的长居人士,常年靠着这太仓湖的水土养育着,便是眼下这块地方,也算得是故地重游,哪里来的‘新’字?” “我就喜欢,要你管!” 船上几人眼见二人又掐上了,兼对那出口成章的女子颇为好奇,也都纷纷跟出舱来。只见那一袭白衣站在坡上,裙裾随风飞扬。头上半空中鸟雀飞旋,脚下一片萋萋芳草,坡前清波拍岸,身后衬着红艳的夕阳,带出一圈光晕,竟如有些似仙似佛地临风而立。只可惜逆光之中,又稍稍隔了那么一小段距离,不太能够看清她的面容。 白衣女子听见有人接了自己的末句,举目寻声而望,然后就瞧见了楚南明手里抱着鱼篓当头站着,还有一只呆子正张着嘴朝他要食,当即明白那些沙鸥忽然离了自己的缘故。冷眼瞥了他一下,再依次从旁边的一干人等身上挨个儿扫过,在那同是一袭白衣的人身上略微迟滞一顿,然后伸指扣了唇舌便朝船头上的鸟儿打了个呼哨。那鸟儿眼见楚南明手里的鱼篓已经空了,闻声便振翅而起,又朝着白衣女子飞了回去。 女子伸手接了归鸟,摸了摸它的头,随即又启开朱唇,依依呀呀地拖着戏腔对着船上的人奚落道:“江流脉脉清如许,船头一道龟毛绿。白鸟落轻舟,有人舟上䁖。哨音穿晓碧,家羽归飞起,余下几毛猴,三头并五头。”一边自得唱着,一边便从那头下了坡,朝着绿林丛中的屋舍而去。 池固伦听了她这首骂词,看看身边的人,就见众人里只有楚南明恰好穿了一袭绿衫,旋即捧腹大笑。其他人霎时也都明白过来,跟着笑成一片。 楚南明愠怒道:“笑什么笑!她又不是只骂了我一个。”然后点着几人的头道,“瞧见没,一个、两个、三个......除了本少爷,还余八个,她可是将咱们一船人都骂到了。” 1705章 太仓湖 白衣女子听见有人接了自己的末句,举目寻声而望,然后就瞧见了楚南明手里抱着鱼篓当头站着,还有一只呆子正张着嘴朝他要食,当即明白那些沙鸥忽然离了自己的缘故。冷眼瞥了他一下,再依次从旁边的一干人等身上挨个儿扫过,在那同是一袭白衣的人身上略微迟滞一顿,然后伸指扣了唇舌便朝船头上的鸟儿打了个呼哨。那鸟儿眼见楚南明手里的鱼篓已经空了,闻声便振翅而起,又朝着白衣女子飞了回去。 女子伸手接了归鸟,摸了摸它的头,随即又启开朱唇,依依呀呀地拖着戏腔对着船上的人奚落道:“江流脉脉清如许,船头一道龟毛绿。白鸟落轻舟,有人舟上䁖。哨音穿晓碧,家羽归飞起,余下几毛猴,三头并五头。”一边自得唱着,一边便从那头下了坡,朝着绿林丛中的屋舍而去。 池固伦听了她这首骂词,看看身边的人,就见众人里只有楚南明恰好穿了一袭绿衫,旋即捧腹大笑。其他人霎时也都明白过来,跟着笑成一片。 楚南明愠怒道:“笑什么笑!她又不是只骂了我一个。”然后点着几人的头道,“瞧见没,一个、两个、三个......除了本少爷,还余八个,她可是将咱们一船人都骂到了。” 两个艄公经他一点,才知那姑娘竟连他们也都算上了,当即心中直呼冤枉。 陈思瀚摇头失笑道:“这姑娘的嘴也太不饶人了。便是恼了南明骗了她的鸟来,也不必捎带上咱们大伙儿。再者,我们几个也就罢了,凤卿这样的人哪里能同毛猴扯上?” 池凤卿倒是不以为意,面带笑意看看岸上的炊烟道:“我瞧今儿个挑的这落脚地方甚好。咱们上去寻户干净的人家借宿,再顺带叨扰他一顿晚饭。这里鱼虾自然是不缺的,酒,咱们还余了不少,只问问他们可有绿毛龟,寻了一只来炖了汤才好。”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等船靠了岸,几人相继弃舟登陆。 沙滩上正在嬉闹的孩子们瞧见忽然来了一群陌生人,十分好奇。纷纷驻足而立,眨巴着眼睛打量这些衣着鲜亮的公子。然后,叽叽咕咕地派出一个瘦瘦小小,如同小姑娘的秀气男孩上前问话。那孩子被同伴推推搡搡地荐为代表,一步三回头地往几人跟前蹭。终于犹犹豫豫走到跟前,歪着脑袋看看几人,大概觉得尚未脱了孩子气的裴永炎比较可亲,仰起小脸朝他怯怯问道:“你们,你们是来找人的么?” 楚南明抢在头里对那孩子笑嘻嘻道:“弟弟,今年几岁啦?” 不料,那孩子却如同受惊的小兔子般,蹭地一下,调头跑回同伴堆里去了。立刻,另一个高了一截,好似为首模样的孩子跳了出来。母鸡护仔地将先前那孩子往身后挡了挡,站在两步远的地方,竖眉叉腰地大声问道:“说,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儿干什么?” 楚南明见状觉得甚是有趣,于是朝那孩子装模作样地抱了抱拳道:“呀,原来你是他们的大哥呀?失敬,失敬!在下想向这位小爷打听个事儿。” 那孩子见他这样态度,顿时感觉一股男儿之气更甚,挺了挺小小的胸膛,越发很有气势地喝问道:“什么事儿?说!” “在下是想问问,你可知道方才站在那边坡地上的白衣姑娘是谁?” 先前那小兔子一样的男孩闻言探出头来,忽闪着大眼睛问道:“你是问姑姑么?” 楚南明心中一喜,正要同孩子套话,就听旁边捣衣的一位小嫂子插话道:“你们不是来走亲戚的啊?怪道瞧着面生呢。”又笑道,“这年轻小伙子瞧见漂亮姑娘就爱打听。你们别看那丫头模样生得俊俏,少有人能比,这脾性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住的。玫瑰花儿好看,刺儿却也扎手。差不多的人同她说话都要打着小心的。我劝你们呀,还是乘早打消了念头,赶紧回去吧。” 陈思瀚一听被人误会成了采花猎艳的登徒子,忍不住白了楚南明一眼,朝那小嫂子道:“大嫂误会了。我们弟兄几个都是京城人士,今儿结伴出游,一时误了回去的时辰,便想来此借个地方叨扰一晚。适才同那姑娘......” 楚南明眼珠一转,抢话道:“适才瞧着那姑娘同我们一位亲戚家的小姐有几分相似,只是隔得远不曾看清样子,故而才打听的。” 小嫂子噗嗤笑道:“公子这话可不是哄人呢么!她家自幼便搬去了北边儿,听说住得极远,好像都离了熙阳国了。具体是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却知道此处只留着她一房叔叔、婶婶,同我们做了许多年的邻居。那丫头拢共也没回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在她叔叔家小住上一段时日。这次回来也才两三天,何时有什么京城里的亲戚了?没听说过。” 几人顿觉尴尬,齐齐看着楚南明表示不满,池固伦更是狠狠瞪了一眼。这回真要被人当成登徒子了。只有池凤卿没来由地心头微微一动,一丝不易捕捉的念头一闪而过。楚南明也觉得不好意思,遂岔开话题打听起谁家可以借宿之事。 正说着话,沙地上忽然起了点点小坑,竟是天上落下了豆大的雨点。 “这衣裳洗的真不是时候。”那小嫂子嘀咕一声,也顾不得招呼这群公子爷了,同其他几个浣衣的妇人忙忙的收拾,抱了木盆往家跑去。 陈思瀚看看天道:“都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日头还不曾落尽,天边一片晚霞似火,怎的忽然就下起雨来了?” 张义山道:“这太仓湖上向来天气多变,那些旱地上的话,在此做不得数的。” 于是,几人只好以掌遮额,也跟着往上去寻人家避雨。 孩子们倒是格外兴奋,竟都高呼大笑起来,仰了头颈去接雨水。只是还没来得及撒欢两下,便被各家的大人远远骂喊了几声,然后打打闹闹地一哄而散。那个小兔子样的孩子人小、腿短,踉踉跄跄地跑赶不及,被落在了后头。 1706章 渔家 陈思瀚看看天道:“都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日头还不曾落尽,天边一片晚霞似火,怎的忽然就下起雨来了?” 张义山道:“这太仓湖上向来天气多变,那些旱地上的话,在此做不得数的。” 于是,几人只好以掌遮额,也跟着往上去寻人家避雨。 孩子们倒是格外兴奋,竟都高呼大笑起来,仰了头颈去接雨水。只是还没来得及撒欢两下,便被各家的大人远远骂喊了几声,然后打打闹闹地一哄而散。那个小兔子样的孩子人小、腿短,踉踉跄跄地跑赶不及,被落在了后头。 楚南明上前一把抱起他,问道:“你家在哪儿?哥哥送你回去好不好?” “峰儿!” 孩子未及回答楚南明,听得这一声呼唤,扭头咧了小嘴应道:“姑姑!” 楚南明顺势看向来人,顿时忘了迈步,怔怔地立在原地。后头几人也是齐齐一窒,就连池凤卿也不由停驻了目光。 来人正是先前的白衣女子。撑着一柄白色的绢伞,从远处步步生莲地袅袅走来,犹如天边飘来的一朵淡云。然后婷婷而立。那么一身洁净的颜色,缀着伞上的几点绿叶,又如一朵白玉兰在雨中迎风而绽。伞下的容颜,虽无嫣然笑意,却让人生生挪不开眼睛。 一群不曾少见娇娥美眷的公子,饶是个个满腹文采,却都是一时找不着恰当的词句形容眼前的佳人,只觉得往昔所见的那些贵女、小姐们的形象,顷刻间纷纷蒙尘,集体灰败了下去。便是这如画的山水,也被这一道白影冲淡地失了颜色。 而池凤卿,不知怎的,忽然又鬼使神差地想起了碎玉江上那道不曾看见面容的红影,然后和眼前的身影不断交替转换,最终诡异地叠到了一起。仿佛看见脑海中那红衣倩影正顶着眼前女子的面容对着自己回眸一笑,又似乎是眼前女子身上的白衣渐渐呈现了红艳之色。池凤卿赶紧摇了摇头。暗暗自嘲,自己这是魔怔了。 女子见一群人呆呆杵在原地,连被雨水浇湿了也浑然不觉,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然后从楚南明手中接过孩子,视线落在他因浸水而颜色变深的衣衫上,淡淡道:“这会儿倒不再是龟毛绿了。”旋即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道,“叔叔尚有几件旧衣裳算得干净,也不知几位公子可会嫌弃。” 众人闻言回魂,楚南明更是心中一喜。听这意思,这姑娘不仅冰释前嫌,不曾再去计较那逗鸟戏弄之事,还肯让他们上门叨扰?于是越发满面笑意,口舌殷勤地追上去问长问短,一通闲扯。那姑娘却不理他的纠缠,只顾抱着孩子往前走。楚南明又要给她撑伞,却被她斜斜一避,碰了个软钉子。到底是世家教养的公子,再是粗枝大叶、不拘小节,也不会厚颜无耻地死缠烂打,几番不得回应,也自觉无趣,慢慢落下她两步距离,和同伴并肩而行。 池固伦见他热情消减,碰碰他的肩头揶揄道:“怎么?你也有吃瘪的时候?”说着,还刻意作态地长叹一声,“呀!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楚南明斜睨他一眼,抽抽鼻子道:“姑娘家嘛,总是有些矜持的。再说,对她尚未知根知底,本少爷哪里就会无端地生出什么别的心思来!”心内却道,一般姑娘家矜持不语,那也是一副娇羞模样,或者,不欲同人纠缠,那也要着恼的。这位倒好,既不见欲拒还迎地羞怯之态,也看不出有什么不悦,却是生生地不肯理人,不知什么意思。明明不见拒人千里,却又似比拒人千里还生出股冷意。 雨势渐大,还起了风,身后也有不少渔船收网归来,正熙熙攘攘地泊岸归家。几人也没了闲心旁顾其他,加紧了几步跟上那姑娘,好早些进到屋檐下避雨。 不多时,几人便随那姑娘到了住家之处,看看房舍分布模样,聚集最密处大概差不多有几十户左右。这洲上的住户不同城中人家。没有粉墙黛瓦马头墙,更无青砖琉璃,只是用石块、黄土并糯米汁夯实的房子,屋顶茅草铺就,压了芦席、石头防风。布局也无幢进之分,只是自家的几间房挤挤挨挨地砌在一起,外围留了行走的道路,以区分各家各户。更没有筑山引水的花园子,只在门前用碎石片一左一右划出两块花圃,种着些常见耐养的杂花。花圃前头留着块空地,许是夏夜架设竹床的纳凉之处。再前,便是几垄小田,种着些果蔬,扎了圈篱笆防着鸡狗践踏。 随那姑娘到了门前栽着两丛美人蕉的一户,也不见铜环、铆钉、大铁锁,一扇木门随着孩子的小手往里一推,便吱呀一声开了。进去迈过一方不大的天井便是堂屋,虽是泥地、土墙,倒也打扫得干干净净,桌椅归置得整整齐齐。墙上刷了薄薄的石灰水,白白一片,立时也让建材粗陋的屋子亮堂了起来。 几人出身非富即贵,几乎不曾进过这样的人家。只因家教不坏,并非纨绔子弟,又兼心性使然,虽是有些出乎意外,倒也不曾大惊小怪。只是带着几分好奇,东张西望地打量上下左右。 “姑娘,峰儿带回来啦!”随着一声女子的轻呼,从东厢房里走出来个少妇。因为不曾料想站了一屋子的男子,才一露面又忙忙转身躲了回去。 那少妇回去修整了一下仪容,复又转身出来,对着白衣女子笑嗔道:“家里来了客人怎么也不言语一声!”又挪挪桌凳对几人招呼道,“家中简陋,又不曾好好收拾,叫各位笑话了。各位快请坐,我去沏茶。” 女子对那少妇淡淡回道:“他们只是来避雨的,嫂子不必忙活,找几件衣裳来给他们换了正经。我也带峰儿去洗洗。”说着,将绢伞撑在角落晾着,牵着孩子去了别屋。 1707章 风雨歌声 几人出身非富即贵,几乎不曾进过这样的人家。只因家教不坏,并非纨绔子弟,又兼心性使然,虽是有些出乎意外,倒也不曾大惊小怪。只是带着几分好奇,东张西望地打量上下左右。 “姑娘,峰儿带回来啦!”随着一声女子的轻呼,从东厢房里走出来个少妇。因为不曾料想站了一屋子的男子,才一露面又忙忙转身躲了回去。 那少妇回去修整了一下仪容,复又转身出来,对着白衣女子笑嗔道:“家里来了客人怎么也不言语一声!”又挪挪桌凳对几人招呼道,“家中简陋,又不曾好好收拾,叫各位笑话了。各位快请坐,我去沏茶。” 女子对那少妇淡淡回道:“他们只是来避雨的,嫂子不必忙活,找几件衣裳来给他们换了正经。我也带峰儿去洗洗。”说着,将绢伞撑在角落晾着,牵着孩子去了别屋。 少妇应了一声,也依言复转房中,去寻干爽的衣物给几人更换。又打了热水、拿了布巾给几人擦拭。几人简单收拾完,从外进来一老一少两个男子。老者约有半百年纪,少者二十多岁模样,都是身形健朗,皮肤黝黑。几人猜测,必是这家中的男主人,许是打渔刚归。 二人进屋,见了几人也有些意外,遂去询问少妇,少妇依照小姑之语做了回答。 老者明了后,朝几人寒暄几句,又道:“今日这风雨一时不得停歇,此刻又晚了,几位如不嫌弃,就在舍下将就一晚,明日再去赶路,可好?” 陈思瀚道:“在下兄弟几人倒不是远途旅人,家都住在京中。只因贪恋湖光山色,误了关城门的时辰。本是有意借宿一晚,只恐一时叨扰,搅得老丈家中不便。” 老者连连摆手笑道:“哪有什么不便!老夫现下只和大儿子一家并一个侄女住着,其他几个孩子都出外讨生活去了。家中虽不宽敞,倒还是能收拾出两间空屋子的。就这么说了,几位今晚就在此安心住下。还望莫要嫌弃舍下粗陋。” 几人忙道客气,又彼此自谦礼让了一番。那老丈便吩咐了儿媳妇去生火做饭。一时得了饭菜,老丈挪出堂屋的八仙桌到中间,招呼几人入座,又倒腾出自家酿的米酒热情招待。几人方才想起上岸时忘了将酒带上,倒也不担心两个常常以船为家的艄公如何过夜。老丈父子二人陪坐,那少妇忙着端碗递盏,盛汤添饭,却只不见那姑娘和峰儿露面。几人心道,虽是小户人家,倒也讲究礼数。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为了避嫌,定是带着小孩子别处用饭了。 饭后,又是东拉西扯一场家常闲话,借以小坐消食。待少妇收拾出两间紧邻的房间安置几人,众人便问了安各自分处就寝。 房间不比各人自己家中的宽敞,池凤卿这边又一起住了四个,难免感觉有些逼仄。楚南明一边摆布枕头,一边打发裴永炎去将窗户打开半扇好透透气。裴永炎和罗启浩两弟兄正拖着被子,对着那木板拼凑的大通铺纠结,思量四人是该两两并肩抵足而眠,还是横躺一排。池凤卿见旁人不得空,便自己起身去开窗。 木窗刚刚启开一道缝,雨声便立刻提高了音量挤进屋内,嘈嘈切切,如同滚珠碾玉。透过微启的窗扇,隔着一幕雨帘,一个少女的身影从房檐下翩翩走过,是先前那姑娘。刚刚将峰儿送去给他母亲,正折返对面的房间。洗沐过后,换了一身衣衫,半湿的长发垂散着,仿佛飘着干净雨水的味道。 池凤卿看着她一身红裙从雨中隐现,心头又突突跳了几下。旋即摇头失笑,自己果然魔怔了。然后将窗扇固定好位置,和另三人熄灯上床。 躺下没有多久,似乎隐隐听见有浅吟低唱的歌声随同雨声相携传来。 楚南明拨拨耳朵,翻了个身嘀咕道:“如今处处都唱这《九州谣》,我都快听腻了。” 待那歌声似吟似哼地休了,便又只闻雨声。 过了片刻,不料那歌声却又重新起了个调再度响起。 “咦,这种曲调的我却不曾听过。”楚南明听得有些惊奇,忍不住微微昂首侧耳,一边仔细倾听一边自言自语道,“不知这是何人唱的,竟比外头传唱的那个要好听许多。”然后又跌回枕头上,闭着眼睛跟着小声哼哼。 罗启浩和裴永炎也随楚南明嘀咕了两句。 池凤卿听见那似有似无的歌声,却是心头一动,手脚一颤,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知道,歌声是从对面的房间传来的,那唱歌的人——正是今日偶遇的少女。想着她方才红裙翩翩的模样;想着先前浣衣的妇人说她不是本地人士,家住北边儿;再听这同外间传唱迥异的《九州谣》......池凤卿的心头,狂跳不已。 他知道,这姑娘的这曲《九州谣》,断不会是从红袖那里学来的,也不会是从蓝翎那里摘谱所得。 几乎意欲弹跳而起,恨不能即刻穿过雨幕去对面问上一问,身子却如同灌了铅,动弹不得。绷得太紧了。瞬间的冲动过后,池凤卿慢慢冷静下来。此刻实在时机不妥。再度阖上双眼,却是脑中混沌一片,怎么也睡不着了。 对面的歌声渐渐歇了,又只剩了雨声滴滴答答,还有身侧同伴渐起的轻鼾。 池凤卿不知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睡了。一颗心在胸腔里怦怦乱跳,几乎疑心自己今日所遇是不是入了梦。或者,碎玉江上那夜便已早就入了梦,只是到此刻还不曾醒来。 以为,不过只是一道偶然的风景,却用朱砂绘就了不甘褪却的颜色;以为,不过只是一曲动人的夜歌,却用丝弦奏不完记忆中的旋律;以为,不过只是一时的悸动,却要刻意遗忘才能不再想起;以为,不过只是一页撕掉的日历,却是不慎落在了心上;以为,不过只是茫茫人海里的一场意外遇见,怎料,昨日的擦肩而过,原来是,今日再度相逢的起点。 1708章 成事在天 几乎意欲弹跳而起,恨不能即刻穿过雨幕去对面问上一问,身子却如同灌了铅,动弹不得。绷得太紧了。瞬间的冲动过后,池凤卿慢慢冷静下来。此刻实在时机不妥。再度阖上双眼,却是脑中混沌一片,怎么也睡不着了。 对面的歌声渐渐歇了,又只剩了雨声滴滴答答,还有身侧同伴渐起的轻鼾。 池凤卿不知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睡了。一颗心在胸腔里怦怦乱跳,几乎疑心自己今日所遇是不是入了梦。或者,碎玉江上那夜便已早就入了梦,只是到此刻还不曾醒来。 以为,不过只是一道偶然的风景,却用朱砂绘就了不甘褪却的颜色;以为,不过只是一曲动人的夜歌,却用丝弦奏不完记忆中的旋律;以为,不过只是一时的悸动,却要刻意遗忘才能不再想起;以为,不过只是一页撕掉的日历,却是不慎落在了心上;以为,不过只是茫茫人海里的一场意外遇见,怎料,昨日的擦肩而过,原来是,今日再度相逢的起点。 当池凤卿再度听到这段遍寻不遇的旋律,再度看见那道挥之不去的红衣倩影,难以置信中,慎之又慎地确认后,终于知道自己不是一时癔症发作,终于相信此刻的近在咫尺,是自己又一次同碎玉江上的偶然,意外相逢。心里的感觉不可对外人言说,自己也无从形容,惊喜中有些手足无措,只不断在心里赞叹,人生的际缘,是多么起伏而又美妙的事情呵! 初秋微凉,夜来好睡。 虽是纡尊降贵地屈居陋室,几位公子爷还是一夜无梦好眠。只有池凤卿,次日顶着两道青黑的眼圈坐在了早餐前。 楚南明戏谑道:“我本来以为固伦身娇肉贵,必定受不得委屈。不想凤卿最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却也认床,到底还是比他金贵些。” 池固伦见他又拿自己说嘴,接过少妇手中的盘子,取了一个馒头堵了他的嘴,瞪着眼睛佯怒道:“知道我身娇肉贵就少惹我,气坏了我的心肝脾肺肾,你赔不起!”又转头问道,“李嫂子,你家里人呢?怎么也不一起来用早饭?” 李嫂笑道:“我们都用过了。今儿晴天,爹和相公赶早出船去了,小姑带着峰儿也起了个大早,说是到隔壁镇子去赶集。公爹留了话,让几位公子不要嫌弃,多留两天。他们今儿个去了深水,说是要带些好的回来下酒。我一会儿要去洗衣裳,你们慢慢吃。若是想要出去逛逛,把门带上就成了。” 楚南明咽下口中的馒头,大呼小叫道:“赶集?隔壁哪个镇子?” 池固伦举起筷子敲了他一记,道:“你就知道凑热闹!昨儿只说出来泛舟,既没留别的话,又不曾捎信回去。一夜未归,家里不知就里,怕不是已经找疯了!” 楚南明这才哎呀一声,连连扒拉早饭,催促众人。 张义山取出银票悄悄压在盘子下,对李嫂子道:“大嫂,谢谢府上盛情款待。还请一并转告家人,就说本是一见如故,有意再叨扰两日,只是恐怕家中担心,今日必得回去,改日再来登门拜访,勿要见怪。”又道,“我等也是托了爹娘之福,才得了个衣食无忧的便宜,本都是些闲散无用之人,还请不必再提什么嫌弃之语。” 李嫂子道:“这就准备回去啦?可是你们的衣服还湿着呐。要不,你们留个地方,等我洗晒干净了,让人给你们捎回去。” 楚南明道:“给嫂子添了麻烦,实在不好意思。洗晒后也不必送还我们了,既是有了这同餐共饮,檐下共居的缘分,这衣裳就当我们同老爹和大哥换了穿的。” 李嫂知道几位贵公子自是不在乎这么一两身穿着,自家那粗布衣裳更不好讨要,遂点点头应了。见他们执意要走,便也不再强作挽留,客客气气的便预备送客。 池凤卿本是要和昨日遇见的那姑娘说话的,听闻她先一步出了门,心内微微有些失望。又见同伴皆要离开,自己又不便单独留下坐等,只好不言不语地一同告辞上路。 隔了一日,池凤卿带了唐彪,择了旱路打马再来。还不曾到得李家,就碰见了熟人,心下有些诧异。归去时,本也料到必不止自己一人惦记着此处,只是没想到,此人不是楚南明和池固伦,也非陈思瀚,而是张义山。 张义山见了池凤卿,也是心中微微一怔。他也不曾料到来人会是池凤卿。来此的目的,大家心照不宣。无论来人是谁,他都不会笑话那人一时为美色所惑,因为他自己并不曾将那女子仅仅看做空有皮囊之人。只是想不到,惯来风轻云淡的十一殿下也会在意这偶然的缘分。实在有些意外。 两人打了招呼,张义山也不虚伪搪塞,直言心迹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义山痴长几位兄弟几岁,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却至今还不得良配。此番既遇着了甚合心意之人,惟愿赤诚之心求得佳人垂青,天赐良缘成就伉俪美谈。”言下之意,他是认真的,而且不会因为对手是位皇子,就肯将机会拱手让人,不战而败。 池凤卿淡淡笑道:“是的,能得天赐良缘,也是凤卿所愿。”有意无意的,将重音落在了那个“缘”字上头,意思,缘分这种事,还得看天意。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随后,两人相视而笑。张义山的话,池凤卿懂;池凤卿的话,张义山未必全都明白,但也不会全然不懂。 谋事在人,成事果然在天。踌躇满志而来,不料那姑娘又出去了,两人全都扑了个空。佳人不在,两人只好打道回府,择日再来。池凤卿这回起了执念,便多长了个心眼,回头交代了唐彪,吩咐他安排一个家仆此处守着,一有消息便立刻飞信回报。 数日过去,无论是张义山还是池凤卿,无论是三番四次登门,还是留人驻守,依旧每每错过,不得如愿再见伊面。心有旁骛,弄得偶尔人前谈事也会心不在焉,常常出神。 1709章 殿下 池凤卿淡淡笑道:“是的,能得天赐良缘,也是凤卿所愿。”有意无意的,将重音落在了那个“缘”字上头,意思,缘分这种事,还得看天意。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随后,两人相视而笑。张义山的话,池凤卿懂;池凤卿的话,张义山未必全都明白,但也不会全然不懂。 谋事在人,成事果然在天。踌躇满志而来,不料那姑娘又出去了,两人全都扑了个空。佳人不在,两人只好打道回府,择日再来。池凤卿这回起了执念,便多长了个心眼,回头交代了唐彪,吩咐他安排一个家仆此处守着,一有消息便立刻飞信回报。 数日过去,无论是张义山还是池凤卿,无论是三番四次登门,还是留人驻守,依旧每每错过,不得如愿再见伊面。心有旁骛,弄得偶尔人前谈事也会心不在焉,常常出神。 池固伦有所察觉,遇见楚南明时不由私下里两厢嘀咕,猜测失魂之人可能的因由,也不由提到了那偶遇的少女。池固伦对楚南明打趣道:“那日在碧云洲上,见你对那李家姑娘也甚是殷勤,怎的回来后倒像没事人一般,不见了动静?” 楚南明白他一眼,道:“你何必同我装傻?那日看直了眼的又不只我一人,你觉得,本少爷该同兄弟们相争么?” 池固伦闻言噗嗤笑了一声,连连摇头道:“别的还不好说,只这同兄弟‘相争’嘛,我却是深有体会的。你别拿兄弟们做借口,只怕是因人家爱答不理的,你自己心里犯怵,唯恐无功而返落了难看,不敢去招惹那姑娘吧。” 楚南明啐他一口,道:“我不过就是同你斗斗嘴,何时同兄弟们争过什么来着?要说因为人家姑娘初见我们不太言语,本少爷就犯怵胆怯,那更是笑话。我是谁?”又故作慷慨侠义之态,长叹一声道,“不过就是个生得好看点的女子,犯不着为她伤了兄弟情分呐!” 池固伦凑上前去,盯着他的眼睛瞧了半刻,然后摸着下巴摇头道:“嗯,虽然不曾躲了我的视线,眸光却还是隐隐略有闪躲之意。可见,我不会冤枉了你,你的话果然还是糊弄人的。且不说别的,只说那女子的样貌,可不仅仅是‘生得好看点’而已,若再提及其他,算是众里难寻的了。” 楚南明将他推开一点,反将一军道:“那怎么也没见你动作?你可是惯来喜欢拿那世子头衔压人的,断不会为了顾及我们几个而甘愿退让的。” 池固伦扬手拍了他一下,笑骂道:“泼皮小子!你往自己脸上贴金不嫌寒碜,倒又踩起我来了!倘若哪日里我的名声毁了,定是你抹黑的。” 楚南明看看他,收了些嬉闹之态,略有感慨道:“再是众里难寻,你觉得咱们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么?” “还拿话搪塞人!便是家中对亲事早做了安排,身不由己,此刻也没有谁让你不许结识别的姑娘家。人家姑娘也没嚷着让你立刻明媒正娶了她。” 楚南明眨了眨眼睛,脸上带了一抹正色,悠远了眼光低语道:“虽是不曾对她有所深入了解,可也看得出来,她那样的女子,断不是甘为人下的。何况,我也觉得,那样的女子不该被人负了。既料到早晚或会成了那自己也不愿做的负心人,不如从未动过心思的好,于人于己,都是明智之举。”又转头对池固伦反问道,“你不曾去找她,难道不是同我一样的想法?” 池固伦不置可否,但笑不语。 那日同游太仓湖,一起上了碧云洲的,除了他两个,再撇开惯来看着不开窍的罗启浩和稚气未脱的裴永炎,陈思瀚也瞧出了近日的端倪,择了时机便问池凤卿道:“你也对那姑娘动了心思?” 池凤卿笑而未答,算是默认。 陈思瀚想了想,郑重其事地规劝道:“思瀚以为殿下这样不妥。” 池凤卿不曾留意陈思瀚此刻用的称呼是“殿下”二字,只当他也知道了张义山属意于那姑娘,恐怕二人相争伤了兄弟情谊,觉得不妥,故而前来规劝。心中以为,交往颇深的几人皆非那样的狭隘之人,遂反问道:“有何不妥?” 陈思瀚道:“殿下就不觉得奇怪么?那李家清贫简陋,打渔为生,如何瞧那姑娘无论容貌、形态,言行举止,都不似这般人家能够教养出的?” 听他所问并非关乎张义山,池凤卿释然笑道:“你不也听说了,她只是来探望叔叔、婶婶的,自家并不在此。既然叔伯兄弟相距甚远,各有教养之方,又有何奇怪的?再说,那峰儿是这李家自己的孩子,还不是养得乖巧可爱模样?” 陈思瀚犹不甘心,又道:“殿下身份不比常人,还是慎重些的好。至少,等查探清楚了这姑娘的身家背景,再论不迟。” 池凤卿笑容一滞,随即目光黯淡下去,垂眉叹道:“我以为,你们几个是决计不会同我说出此等话来的。” 陈思瀚见状连忙解释道:“你想拧了。我们几个自然清楚你的心性,也知你无意掺和进大位之争,否则,我们这样闲散的几个人也不得同你脾胃相投了。只是,他人未必这么想。无论如何,你这皇子的身份总是逃脱不开的,有心之人自然要拿来借做文章。” 听得对方言词不顾忌讳,知是由衷之言,池凤卿遂又恢复笑意,道:“你放心吧,这姑娘不会的。人的心胸如何,决定他的行事如何。那晚你们只听得她小声哼哼那《九州谣》,却不曾见过她在山头上边歌边舞的情形。那样只同天地、山水畅意抒怀之人,又岂会自甘落进人世纠葛中?我倒是反而有些担心,她会介意我这逃脱不开的所谓身份。” “原来你们早就见过?为何那日你们不曾表露相识之态?” “嗯,虽已见过,此前倒是的确不识。早先去瀚宇参加瀚皇的冠礼,归途中远远见过,却并不曾照面。” 陈思瀚心里一惊,立刻摇头道:“她是瀚宇国的人?如此更加不妥了。” 1710章 金错刀 陈思瀚见状连忙解释道:“你想拧了。我们几个自然清楚你的心性,也知你无意掺和进大位之争,否则,我们这样闲散的几个人也不得同你脾胃相投了。只是,他人未必这么想。无论如何,你这皇子的身份总是逃脱不开的,有心之人自然要拿来借做文章。” 听得对方言词不顾忌讳,知是由衷之言,池凤卿遂又恢复笑意,道:“你放心吧,这姑娘不会的。人的心胸如何,决定他的行事如何。那晚你们只听得她小声哼哼那《九州谣》,却不曾见过她在山头上边歌边舞的情形。那样只同天地、山水畅意抒怀之人,又岂会自甘落进人世纠葛中?我倒是反而有些担心,她会介意我这逃脱不开的所谓身份。” “原来你们早就见过?为何那日你们不曾表露相识之态?” “嗯,虽已见过,此前倒是的确不识。早先去瀚宇参加瀚皇的冠礼,归途中远远见过,却并不曾照面。” 陈思瀚心里一惊,立刻摇头道:“她是瀚宇国的人?如此更加不妥了。” 池凤卿见他无端紧张,不以为意的失笑道:“思瀚多虑了。你总不会以为,她是瀚宇国的细作吧?那你见她,可有攀附权贵之意?她若是别有用心,我又为何总是有心相见,却又总是每每擦肩错过?她这若是用的欲拒还迎的伎俩,一两次便好,总是这般,就不怕我失了耐性,就此丢开?说不得,她正是猜疑了我们的身份不普通,有心躲着我的也不一定。” 陈思瀚想想也有道理,转念一想,却又不敢全然放心,到底还是有些顾虑。便是之前种种猜疑皆属庸人自扰,不去计较那姑娘是否别有居心,但是论及池凤卿本人,又叫人轻松不起来。他这样的心性,总是处世淡漠云烟,一般轻易不为所动。然而,一动,便是上心。行事如此,交友如此,大抵这男女情事上头,也是逃脱不开。若是那姑娘也能以诚相待,投桃报李,倒也能够成就佳话。若是...... 更兼两人的身份,于这世俗之礼,总还是有些障碍的。除非那姑娘不去计较名份,嫁给凤卿做个侍妾也未尝不可。只是,瞧那姑娘的样子,怕是并不肯如此委屈自己,甘于人下。而以凤卿的心性为人,倘若果对那姑娘动了真心,必也不肯委屈了她。 遂又道:“即便她没有存了什么邪念,只是这样孤傲的心性......你还是慎重些的好,免得驾驭不当反而自伤其身。而且,彼此的身份......便是你们自己不介意,未必别人不会拿来说事,添了梗阻。” 池凤卿但笑不语。若是觉得她同一般姑娘一样,他又怎能会为之心动呢?至于身份之事嘛,只要两人自己没有什么想法,他人若想借题发挥,大不了就开出足够的条件去堵嘴。反正,他人在意的,于己,往往却是不值一提的。再则,于父皇而言,自己也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要紧人物,一桩私事关碍不了社稷大事。倘若他碍于皇家脸面,不肯接受布衣人家的儿媳妇,就烦请他赐个合适的身份给她。反正女子的诰命封赏不比朝中官员的加爵晋阶严苛,只要找到合适的由头,合乎尚书省、吏部的那些条条框框即可。 陈思瀚自然也思及到了池凤卿的心性使然,知道劝他不得,唯有告诫自己,作为兄弟,只好帮着冷眼旁观地防备着些了。至于剩下的,也只有祈祷老天保佑,不要胡乱作弄这真性之人的赤诚之心吧。 留了人在碧云洲上关注那姑娘的出入情况,连日来却还是两下相错,不由叫池凤卿微微感到烦躁不安。也曾想着直接让人给李家下帖子约见她,但总觉得那样过于冒失。况且,假他人之手去约她,也不够诚意。若再让人误会自己“仗势欺人”,那就更是得不偿失了。耐不到下一个休沐日,池凤卿决定今天再亲自走一趟。无论如何,若是再碰不上她,便是厚颜赖在李家坐等,也要等到她。否则,等她离开李家返回瀚宇,这一去山高水远,怕是真就相见无期了。 下了朝,匆匆处理好手头的事务,池凤卿便直接打道出宫。一路连连催促车夫,仍是觉得车辇行进速度倒比往日还慢了许多。 车轮碾过玉石板路的吱吱呀呀,让池凤卿觉得如同遇上了戏台上的老旦,还是慌腔走板的那种,实在磨人。直起腰身,隔着车帘再一次对车夫催促道:“能不能快些?若是惹得御史台上奏本,那也是参的孤,你怕什么!” “小的知道主子有急事,再有几步就出宫了。”车夫小心翼翼地回着话,心里直泛嘀咕。主子一贯不急不躁,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也没见出了什么火烧眉毛的大事啊?那些听说最喜欢到皇上面前嚼舌的御史可不可怕他是不知道,只知道一路上遇见的那些“威”啊、“武”啊的左右卫,横眉冷目的样子叫人不敢坏了规矩。 ****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来去,还是怵得慌。看着总觉得一个不留心走偏了道,他们也能立刻拦车拿人。宫门前,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像主子这样能够车辇一路进出的,那些卫队自然不敢轻易冒犯。可是主子是主子,自己只是个赶车的不是? 故意吆喝了两声给车里的人听,马车仍旧四平八稳地匀速前进,连车辙都不曾偏离日常的轨道分毫。 池凤卿心里不欲忍受车辇慢行之累,打算耐到出了朱雀门,便下车自己策马奔行。按捺着性子靠在车壁上,默数着车轮滚动的圈数,计算着距离。终于感觉差不多了,揭帘一看,果然看到了御河,当即喊停。下了车,正要吩咐卸辕解马,余光瞥见玉带桥上有一道红影,下意识便举目而看。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渐渐对这种颜色变得尤为敏感。 玉带桥的那头,一个女子坐在栏杆上,螓首微仰,眺望着宫城方向。那女子正是池凤卿心心念念欲寻之人。裙裾随风轻扬,拂在灿白的玉石栏杆上,越发红艳如火。 1711章 玉带桥 ****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来去,还是怵得慌。看着总觉得一个不留心走偏了道,他们也能立刻拦车拿人。宫门前,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像主子这样能够车辇一路进出的,那些卫队自然不敢轻易冒犯。可是主子是主子,自己只是个赶车的不是? 故意吆喝了两声给车里的人听,马车仍旧四平八稳地匀速前进,连车辙都不曾偏离日常的轨道分毫。 池凤卿心里不欲忍受车辇慢行之累,打算耐到出了朱雀门,便下车自己策马奔行。按捺着性子靠在车壁上,默数着车轮滚动的圈数,计算着距离。终于感觉差不多了,揭帘一看,果然看到了御河,当即喊停。下了车,正要吩咐卸辕解马,余光瞥见玉带桥上有一道红影,下意识便举目而看。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渐渐对这种颜色变得尤为敏感。 玉带桥的那头,一个女子坐在栏杆上,螓首微仰,眺望着宫城方向。那女子正是池凤卿心心念念欲寻之人。裙裾随风轻扬,拂在灿白的玉石栏杆上,越发红艳如火。 一心盼着相见,此时此地不期然地意外相逢,池凤卿方才焦躁如疾风骤雨的心,瞬间转回风和日丽。挥手止住车夫解马的动作,举步朝女子走了过去。 玉带桥不算太长,每一节栏杆不过五六尺,首尾相衔处蹲着憨态可掬的瑞兽,左右各有雌雄一只,对称呼应。整座桥上,不过共蹲了十八对。脚下的石板,也可数得过来。自己身在桥的这头,佳人便在桥的那头。然而这一段路于池凤卿而言,对比此刻急着相见的心情,似乎还是太长了;又似乎太短,短得不能容他细细考量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她,似有满腹的话要说,只不知待会儿第一句该说什么。 怀揣欢喜,夹杂着一丝局促,池凤卿并没有因为担心自己待会儿是否破天荒地失态磕巴而滞缓脚步,尽力让自己如平日般步履稳健,衣带随风地朝那团如同艳阳的火红走去,然后在隔着一只瑞兽的地方停下。 心跳得厉害,微微握拳的手心竟不知觉地出了一层薄汗。 “为什么,生而有人处处去得,而有些人,却总是被勒令止步阶前?”未待池凤卿将斟酌几遍定下的话语出口,那女子便似问似怨地幽幽叹了一句。 “嗯?”预想的情境被打破,又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弄得满头雾水,池凤卿突然变得口拙,只下意识里疑惑地发出了一个简单的音节。 女子闻声收回远眺的视线,转看来人。 对上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池凤卿只觉得一下子气血轰然上脸,预想的寒暄之语就这么堵在了喉头,乱了排好的秩序,分不清谁该先出,谁该后行。 那姑娘看见来人是池凤卿,也微微有些怔然。他今儿一身从省服,和那日碧云洲上一袭素锦闲衫很不同。金蝉附冠,紫衣赤舄,金玉佩饰,四彩纁硃绶,令那千百度回首始终可知其所在的仪态风度,更添一份尊贵,显得丰神俊朗。 只是,她并不喜欢。如同金冠蟒袍,让人觉得不合适,不喜欢。心里又泛起一阵不合时宜的古怪滋味。 池凤卿本就算得心思细密之人,兼之情生忧怖,对于她的眼神变化格外敏感。见她打量自己的眸光忽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地灰暗,心头一落,泛起淡淡一丝怅然失落。不欲自己的情绪变化从眼中流露给对方,轻轻转开头去,朝向女子先前观望的方向,保持着优雅语态问道:“姑娘方才说什么?怎的会一个人在此呢?可是在等什么人么?” 女子垂了一下眼睫,收敛了情绪,淡淡回道:“没说什么。闲逛至此,忽然看着这占了京城一半土地的宫苑,心里起了一丝感慨。我在想,这么大的地方,皇帝住在里头会不会觉得太空阔了?而且,那些看门的人一身煞气,他会不会觉得阴测测地瘆人?” 池凤卿听得这孩童似的戏语,一扫心头浅浅阴云,转回脸来失笑道:“你现在看到的这是皇城外围,宫城并没有这么大,也只有皇城一半的面积。而且宫里的人也很多,皇上不会觉得殿宇空阔的。只怕时不时还要特地去寻清静的地方,好躲着些烦心的人。不过这守城卫尉的脸色嘛,是怪难看的。你不喜欢,就当他们是门神贴画就是了。” 姑娘闻言也添了笑意上脸,道:“你少唬我。那门神贴画可是圣天朝的开国大将,因了百姓心存爱戴才画了贴在门上的,可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千百年来一直霸着天下门扉。我且当他们都是些石墩子还恰当些。”余光瞥见玉带桥下又来了一位武弁服饰的人,便道,“呶,差不多的妆扮,这位的脸色可没他们难看。” 池凤卿顺势转头而看,却是唐彪从桥下走了上来。他平日本在候事偏殿等着主子下朝的,近日为着等碧云洲上的家仆传递消息,便只估摸着时辰到朱雀门前的横街上等着,然后接主子出宫,护驾回府。今儿虽来得早,却没料到池凤卿出宫也比往日早了许多,没太在意。方才无意间瞥见桥上一红一紫两个说话的人影,瞧着那紫袍者正是自家主子,这才忙忙赶上前来。 唐彪跑上玉带桥向池凤卿问礼后,捡着今日府上往来的几样要紧事事一一回了,然后便提起了碧云洲上传来的消息。池凤卿让他传令撤回那家仆,然后告诉他,已经遇见要寻的姑娘了。转头却见,那人早在他转头同唐彪说话的当口,已经飘离栏杆,悄然无痕地走了。 听得方才同主子说话的人正是连日来要替主子邀约的李家姑娘,唐彪一拍脑门,连连自责自己坏事,竟不知道是自己“赶”走了人家,怪不得连个正脸都没瞧见。便对池凤卿道:“主子,您先上车。这么两句话的工夫,估计那姑娘也走不远。这朱雀大街无非东西两头,属下这就策马去追。等弄清了她的去向,您再后头跟了来。”说完便下桥打马而去。 1712章 卖刀 今儿虽来得早,却没料到池凤卿出宫也比往日早了许多,没太在意。方才无意间瞥见桥上一红一紫两个说话的人影,瞧着那紫袍者正是自家主子,这才忙忙赶上前来。 唐彪跑上玉带桥向池凤卿问礼后,捡着今日府上往来的几样要紧事事一一回了,然后便提起了碧云洲上传来的消息。池凤卿让他传令撤回那家仆,然后告诉他,已经遇见要寻的姑娘了。转头却见,那人早在他转头同唐彪说话的当口,已经飘离栏杆,悄然无痕地走了。 听得方才同主子说话的人正是连日来要替主子邀约的李家姑娘,唐彪一拍脑门,连连自责自己坏事,竟不知道是自己“赶”走了人家,怪不得连个正脸都没瞧见。便对池凤卿道:“主子,您先上车。这么两句话的工夫,估计那姑娘也走不远。这朱雀大街无非东西两头,属下这就策马去追。等弄清了她的去向,您再后头跟了来。”说完便下桥打马而去。 池凤卿当即也不磨蹭,朝车夫招手示意,等车行到近前,不待减速停靠便纵身跃上车辇,朝朱雀大街追去。 这朱雀大街的正街,是皇城南门外的一条横街,东西走向,并无岔道。但是两端副街却是东西两市所在,又纵横交错了无数条大街小巷,汇集了许多商贾客流。等那姑娘走到那人似云集之处,要找她便难了。又想赶紧追上,又怕南辕北辙反失了踪迹,池凤卿的车上了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路却踯躅不定,举步难行了。堵在入街处的楼昉下,车夫举鞭,马跺铁蹄,都等着掀帘张望的池凤卿择个左右东西。 好在不出半柱香的工夫,唐彪去而复返。 池凤卿也等不及他下马回话,直接吩咐道:“可是看清了她的去向?赶紧前头引路!” 于是,唐彪也不再废话,当即扯缰调头。座下的马儿转了个向,打了个响鼻便撒蹄朝西市方向奔去。车夫不敢踌躇,载着池凤卿一路扬鞭而追。这儿可不是规矩多多的宫里,便是纵马狂奔不太合适,放缰驰行却是无碍了。 奔出没有多远,便见唐彪在前头慢了下来。等马车行到身侧,朝内对池凤卿道:“主子,前头那姑娘可是您要寻的人?方才见她是往这个方向来的,一路跟着,瞧着背影不错,也不知属下可会眼拙看岔了。” 池凤卿勾头一看,果见一个红衣女子正独自走在右前方的街沿上,背影瞧着的确是她。当即对下吩咐道:“不错,跟上!” 等马车行到那女子身边,池凤卿撩开车帘一看,虽是此刻面上多了层轻纱,眉眼却不会认错,遂探身朝她道:“李姑娘这是要去哪里?瞧着咱们方向似乎一致,在下或可能送姑娘一段。以车代步,总能省些脚力。” 女子忽然被车马斜斜轻拦去路,正暗自奇怪。闻声转头,见又是池凤卿,再看看两眼关注的车夫和暗藏笑意的唐彪,眨眨眼道:“不过几步的距离,就不劳烦公子了。我还有事,公子请自便吧。”说完,也不理池凤卿灼灼期待的目光,径自前行。 池凤卿好意被拒,也不羞恼,倒是偷偷舒了口气,刚才随口瞎掰后多少有些不自在。只是有些可惜,又失了一次亲近的机会。此刻再上前拦阻似乎不合适,各自而行吧,又不甚甘心。两下斟酌思忖,一时没有新的指令下达。 “主子,咱们不远不近地跟着吧。有了合适的机会,总能说上话的。”唐彪体谅自家主子面皮薄嫩,低声进言道。 为了自家主子,他那一腔的小心思瞬间转了几回。姑娘家多半矜持,并非深交故旧,拒绝同车共驾,实属正常。人家说有事,也是因了不好意思,寻的推拒借口。这街市上头,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事儿?等一会儿瞧着那姑娘看上了什么物事,便去替主子抢着把钱付了,自然能给主子创造机会。 当然,这其中还得斟酌轻重,免得好心办坏事。那些贵重的珠宝首饰,眼下是不宜急着出手的。没得叫人家姑娘瞧着居心不良,轻贱了彼此。只捡那精致有趣的小玩意儿下手。届时,对方若再推拒,便道,本来以为姑娘不曾备得零钱,这才顺手而为的。如今,买也买了,姑娘家的物事,一个男子买了也没用,还请姑娘勉为其难,收下得了。本是些无碍脸面的小东西,又是她自己看上的,不愁不肯收。而后,她自然是要道谢的,可不就要同主子说话了么?一来二去,嘿嘿...... 池凤卿也是想着,先跟着再说。等她办完了事,上前说话,或是邀她喝杯茶解渴,总算不得唐突打扰了。 主仆一车一马,不远不近地尾随那姑娘到了西市,果见她往铺子里去了。唐彪窃喜,连忙下马跟了上去。可惜还没走到店铺门前,她人已然出来,在人群里穿梭了几下,一转身便进了一条巷子。池凤卿索性也下了车,紧随唐彪身后去跟着那姑娘。 唐彪跟着那姑娘进了巷子,却见她没走几步便入了一扇门里。抬头看看那门上悬挂的旗幡,不由瞠目结舌。这姑娘的喜好还真特别!不去挑胭脂水粉,不去看珠钗首饰,居然跑到这铁匠铺里来了?这里能有什么女儿家喜欢的爱物儿? 为了主子的心思,兼带几分好奇,唐彪也跟着迈进门去。进去正瞧见那姑娘拿着把精致的匕首在掌中把玩,一边还在和店伙计讨价还价:“这玩意儿要十两银子?我那些拉拉杂杂的加在一起值多少?你也太黑了!” 店伙计不曾着恼,带着笑脸回道:“瞧姑娘这话说的。那些东西能和它相比么?一份价钱自然是要值一份货的,这物料和手工可都是市面上难寻的。您别瞧它贵,其实利比寻常物件都薄,实在是因为东西好本钱高。咱们也并不指望它挣钱,兹当等个慧眼识珠的客人得了它,落份交情,卖个口碑。” 那姑娘摇头道:“看不出来好处。我瞧着用来割肉,它还不抵菜刀管用。” 1713章 匕首 唐彪跟着那姑娘进了巷子,却见她没走几步便入了一扇门里。抬头看看那门上悬挂的旗幡,不由瞠目结舌。这姑娘的喜好还真特别!不去挑胭脂水粉,不去看珠钗首饰,居然跑到这铁匠铺里来了?这里能有什么女儿家喜欢的爱物儿? 为了主子的心思,兼带几分好奇,唐彪也跟着迈进门去。进去正瞧见那姑娘拿着把精致的匕首在掌中把玩,一边还在和店伙计讨价还价:“这玩意儿要十两银子?我那些拉拉杂杂的加在一起值多少?你也太黑了!” 店伙计不曾着恼,带着笑脸回道:“瞧姑娘这话说的。那些东西能和它相比么?一份价钱自然是要值一份货的,这物料和手工可都是市面上难寻的。您别瞧它贵,其实利比寻常物件都薄,实在是因为东西好本钱高。咱们也并不指望它挣钱,兹当等个慧眼识珠的客人得了它,落份交情,卖个口碑。” 那姑娘摇头道:“看不出来好处。我瞧着用来割肉,它还不抵菜刀管用。” 池凤卿正巧后头跟来,看见她手中的匕首,一眼便识出是宝。 撇开刀柄和刀鞘上的精细雕工不说,那瞧着似乎毫无光彩,甚而带着些许鲁钝的刀身,却是上好的钨钢和玄铁绞丝锤炼而成。只是,大约打造者还是重在给人赏玩之意,并不曾开刃。除此,这刀若是开了刃,吹毛断发还不是其最亮点,那带着一定弧度的刀体,本身又有长处,掷出以后可以自己回旋而归。 听得那姑娘还在贬低此物和伙计争论,当即脱口道:“这确实是好东西。” 唐彪闻言心里直翻白眼,赶紧连使眼色暗示提醒。主子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哪里有人此刻还去帮着店家说话的?自己方才心里还在偷着乐,巴不得这姑娘同店伙计越是争执不下越好。那就说明姑娘是看重物件的,只是有些心疼银钱。越是爱而不得,回头送了给她,自然能落她个满心欢喜。主子倒好,这会子帮着店家反驳人家,回头便是送了她也不香。 池凤卿还没转过弯来,女子已经闻声回头,看着他道:“你喜欢?那给你。”说着便将匕首往他手上一撂,转头又对伙计道,“我去瞧瞧我定的东西。”然后撩起旁边一道门帘便迈步走了进去。 唐彪心中哀叹,完了,人家连东西也不要了。 池凤卿还在旁边不解问道:“你方才,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唐彪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皇城根儿下的店伙计都是见过世面的,一瞧池凤卿的打扮便知他非富即贵,立刻翻出一堆看家物事殷勤招呼道:“这位大人,小店的好东西也不止这一件,您再看看这些。”旋即拉拉杂杂介绍了一堆铁器。 主仆二人有意等着那姑娘,便随着伙计将东西看了个遍。从寒光灿灿的刀剑利器,到造型优美的掐丝灯笼,从七八尺高的铁花屏风,到不足分寸的绣花银针......各种大的、小的,实用的、赏玩的,一一过目。 许久不见女子出来,唐彪便朝伙计问道:“方才那位姑娘,进去瞧什么好东西了?怎的这半天还不见出来?” 店伙计笑道:“怕是早就走了。她的东西本就是早先定下的,今儿个不过是来取货罢了,还不提了东西就走?” “走了?从哪儿走的?”池凤卿闻言变色,立刻追问道。 伙计道:“大人定然不是咱家的常客。小的这边是后门,因为靠着作坊近,定制物件的客人大多喜欢从这边进来。”又指着那道门帘道,“咱正经的门脸儿却是朝南对着街上的。那姑娘半天没过来,自然是从正门出去了。” 池凤卿根本就没听他把话说完,早就一撩门帘,追了过去。 唉!这叫什么事儿!唐彪心内哀叹一声,只得抬脚跟上。忽然想起那匕首还在池凤卿手上,便欲向伙计结账。 伙计摆手道:“不用了。和你们同来的那姑娘早先付了二十两定金。她的东西合计十两银子,提货没来找零,剩下的十两自然是付的这桩。” 唐彪也不再多话,赶紧去追池凤卿。到了前头,只见他呆立在店家门前,望着人头攒动的大街怅然若失。此刻哪里还能见着那姑娘的影子? 在街口等候的车夫见了他二人现身,赶紧驱车过来。看着池凤卿满面郁结,悄然问了唐彪因由。一番无声交流,当下了然,立时不敢多嘴催促主子上车,默然陪立身后。 池凤卿不语不动地站了片刻,对唐彪叹道:“你说,她是不是存心躲着我的?先前在玉带桥上,我就瞧着她见了我这身衣裳便是不喜,定然是有嫌弃之意的。” 唐彪看看他手中的匕首,想了想,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劝慰道:“主子想多了。您手里的东西还是姑娘给结的帐,可算是送您的,又何来躲避、嫌弃之语?” 车夫转转眼珠,也附和道:“正是,正是!唐护卫这话一点不错。小的也听主子念的书上提过什么‘美人送刀’的,那可是有情有意的话。” 池凤卿闻言回头看看车夫,忽然莞尔一笑,点头道:“嗯,‘美人赠我金错刀’,的确是有情有意的话。走,回府!”遂,面带春风地转身上了马车。 不知掌柜的哪柱高香显了灵,刚送走紫衣绥带的池凤卿,那铁匠铺的小伙计又迎来一位锦衣皮舄的贵公子,连忙上前招呼道:“这位爷,您想要些什么?” 那贵公子左右踱了两步,打量了一下店铺里的陈设,抬指摸了摸眉毛,问道:“之前那人买了些什么?” 小伙计回道:“哦,您说方才那位大人啊?他什么也没买。” “什么也没买?”贵公子沉吟道,又问,“当真什么也没买,空手而归的?就不曾定制些什么?” 小伙计回道:“回这位爷,他的确是什么也没买。不过,也算不得空手而回,同他一起来的姑娘,送了一把匕首给他。” 那人眼睛一亮,追问道:“匕首?什么样的匕首?拿来我瞧瞧。” 1714章 打绦络 池凤卿闻言回头看看车夫,忽然莞尔一笑,点头道:“嗯,‘美人赠我金错刀’,的确是有情有意的话。走,回府!”遂,面带春风地转身上了马车。 不知掌柜的哪柱高香显了灵,刚送走紫衣绥带的池凤卿,那铁匠铺的小伙计又迎来一位锦衣皮舄的贵公子,连忙上前招呼道:“这位爷,您想要些什么?” 那贵公子左右踱了两步,打量了一下店铺里的陈设,抬指摸了摸眉毛,问道:“之前那人买了些什么?” 小伙计回道:“哦,您说方才那位大人啊?他什么也没买。” “什么也没买?”贵公子沉吟道,又问,“当真什么也没买,空手而归的?就不曾定制些什么?” 小伙计回道:“回这位爷,他的确是什么也没买。不过,也算不得空手而回,同他一起来的姑娘,送了一把匕首给他。” 那人眼睛一亮,追问道:“匕首?什么样的匕首?拿来我瞧瞧。” 小伙计道:“您可为难小的了。那匕首只有一把,卖了给人可就再没有了。” 那人闻言沉了脸色,眯眯眼睛威胁道:“你敢糊弄本少爷?什么样的金贵物事,你这铺子里就只打造了那一把?!”说着话,朝带来的随从瞟了瞟眼。 一众家丁立刻上前将那小伙计团团围住,个个横眉冷目,纷纷撸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 小伙计吓得连连赔笑:“这位爷说笑了。小的哪有胆子敢糊弄您呀!实话对您说吧,那把匕首虽然瞧着不错,但是实在算不得好物事。一则,外头看着还似模似样的,刀身却是黑黢黢一块,又不曾开过刃,少有人瞧得上眼;二则......”看看门前来往的行人,忽然低了声音道,“东西也不是我们自家打造,原是偶然从坊间收了来的。只因无意中听一位客人嘀咕说,那匕首不曾开刃,兼之花纹式样,定是从墓里挖出来的陪葬品。掌柜的实在忌讳那是死人的东西,才嘱咐小的赶紧折价出手。别看还是玄铁的东西呢,也只卖了十两银子。” “果真是死人的东西?就没其他特别之处?” “小的不敢欺瞒公子,真的就是把工艺还算过得去的平常物事。” 那贵公子见他不像在撒谎,示意随从放手,点点头道:“谅你也不敢骗我!”又问道,“你说那匕首是位姑娘送的,那姑娘是什么人?长什么模样?又在这儿买了什么不曾?” 小伙计唯唯诺诺应道:“那姑娘小的并不认识。蒙着面纱,具体样貌看不清,一双眼睛倒是长得不错。来过小店两回,都是定的些鱼钩、铁锚之类,并锅、铲等家用的东西。这回来又添了两把菜刀,还有一把绣花针。瞧她要的东西,大概也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那人闻言不知为何嗤了一声,继而又盘问了几句,眼见实在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这才威吓一句道:“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否则——,别怪我掀了你的铺子!”然后和一众随从扬长而出。 小伙计见人走了,连连拍胸庆幸。暗道,回头得劝劝掌柜的,别逮着哪儿的庙都进,逮着哪尊泥胎都烧高香,万一弄起犯冲的,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那贵公子出了铁匠铺,转身抬头看看上方的旗幡,轻声念出上头的字:“跃鳞铁铺?莫名其妙的名字!”然后对下吩咐道,“这地方,给我盯着些!” 后头的一号狗腿立刻上前,谄媚道:“不过一个铁匠铺子,少爷何必为它劳神!” 那人瞥他一眼,一边迈步一边道:“本少爷才不会为了一个打铁的地方费心劳神,只不过是在意进出过这地方的人罢了!未雨绸缪,你懂不懂?我不过是怕日后突然被问起话来,一无所知的无从应对。皇上将半年的祭祀大事都交给了十一殿下......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就此打住,长叹一声道,“你家少爷我,也是伺候人的人呐!” 主仆一众从巷口摇摆而出,同样,也引起了其他一些眼睛的关注和疑惑。 草木皆兵、杯弓蛇影的心思,与池凤卿却是无关的。归途中,他一路都带着笑。春风满面地回了府,揣着那把匕首就进了书房,对着墙上的画像傻乐。从碧云洲上回来,覆在上头的山水画卷就被取下了,让那朱砂绘就的曼舞身影又得重见天日。此时赏画,再不会为那长袖遮颜而烦恼了。轻纱后头的那张娇颜,池凤卿已记在了心里。 看看画中人,又看看手中的匕首,然后解了腰间的一堆佩饰,略有些不得章法的同那些丝绦结扣过不去。摆弄了许久,终于将匕首穿在了环佩之间,一边爱不释手的赏玩着,一边满意而笑。然后比划着佩戴上身。没多会儿工夫,又蹙了一下眉,再费劲地解了结扣,将匕首从绦络间取下。抬手卷了墙上的画,一起捧回了寝室。 在内寝中,挑了对床的位置挂上画像,然后翻箱倒柜地一通倒腾。好不容易找出来个晶莹剔透的玉匣子,摸了摸匕首精美的外鞘,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入匣中,转身藏到了枕头下。不得半柱香的工夫,又从枕头下取出来抱在怀里。似乎经过一番脑力争斗,朝外唤道:“给孤叫个双手灵巧的人来。” 没多会儿,内侍便领了两个干净伶俐的绣娘过来。 “主子,人领来了,您有何吩咐?” “嗯,你们可会打绦络?”池凤卿一边埋头在纸上涂抹,一边问道。 那内侍替二人作答道:“这本是女红针黹的基本手艺,两人都会的。” 池凤卿又问:“谁打的好些?”停笔看看纸上,又道,“这样,不如现打个给孤瞧瞧。” 内侍再回道:“主子想要什么样儿的?若是花式繁琐,一时半刻恐怕不能得。不如,叫人将她们平日打的拿些来给主子过目?” 池凤卿点头道:“也好。既这样,不如就将其他人的也拿了来给孤瞧瞧。若是不在女红上做事的,只要有手巧的绦络,也一并拿了来。” 1715章 平易近人 没多会儿,内侍便领了两个干净伶俐的绣娘过来。 “主子,人领来了,您有何吩咐?” “嗯,你们可会打绦络?”池凤卿一边埋头在纸上涂抹,一边问道。 那内侍替二人作答道:“这本是女红针黹的基本手艺,两人都会的。” 池凤卿又问:“谁打的好些?”停笔看看纸上,又道,“这样,不如现打个给孤瞧瞧。” 内侍再回道:“主子想要什么样儿的?若是花式繁琐,一时半刻恐怕不能得。不如,叫人将她们平日打的拿些来给主子过目?” 池凤卿点头道:“也好。既这样,不如就将其他人的也拿了来给孤瞧瞧。若是不在女红上做事的,只要有手巧的绦络,也一并拿了来。” 内侍应声吩咐下去。 池凤卿也没让两个绣娘离开,在纸上描好了个图案递去,道:“你们照着这样子打个给孤瞧瞧,也别急着赶工,孤只看你二人的手艺如何。” 两个绣娘诺了一声,便各自从荷包里摸出丝线,将池凤卿画的花样细细琢磨了一回,然后照着图样打起来。 绣娘巧手翻飞,没一会儿已结出个大概模样。内侍那边也收罗了一堆的绦络来给池凤卿过目。在那五花八门、五颜六色里好一通挑挑拣拣,再看看两个绣娘手中的活计,池凤卿指着其中一人道:“她留下。”又对内侍吩咐道,“你着人去府库里看看,宫里赐下的上好丝线还有没有?孤要正红色的。若是没了,派人去和殿中省尚衣局奉御张大人要一点过来。” 内侍领命,依言带着另一个绣娘退下。 小半个时辰后,唐彪捧着一包丝线过来。远远瞧见池凤卿正和绣娘学着打绦络,惊得呆若木鸡。再看看手中的纸包,暗忖道,主子今儿被那姑娘收了魂去吧,怎的对女红也感兴趣了? 轻步上前,递上丝线纸包,犹犹豫豫开口道:“主子,丝线拿来了。那个,您想要些什么东西,只管吩咐下人去做就是了,何必自己动手!叫人看见了笑话。” 池凤卿不以为然地嗯了一声,又对那绣娘就着一处难弄的地方讨教了几句,然后打发走了她。这才抬头对唐彪道:“孤要给这匕首配个穗子,不想假手他人。” 然后将刚送来的纸包拆开,取了一卷丝线看了看成色。再拿起方才自己学打的那个绦络并匕首摆在一起举给唐彪看,眉眼含笑道:“瞧,取了这红线照着这样子弄一个,是不是挺衬这刀鞘纹理的?这绦络扣子,可是孤自己想出来的花样。” 唐彪暗自扶额滴汗。 池凤卿也不理他是否能承受这诡异景象,依旧兀自埋首摆弄绦络,一边还嘟嘟囔囔地嘀咕道:“这‘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何以报之呢?”又抬头问唐彪道,“你说,孤如何报之呢?” 唐彪挠挠头,回道:“属下听说姑娘家中清贫,主子不如想法子帮衬帮衬?” 池凤卿点头道:“嗯,你说的不错。早先在她家借宿时,孤瞧着那一家子的境况就有不忍之心,当时有心相帮,又恐伤了人家自尊。她那叔父和兄嫂瞧着不似爱贪小便宜的人。如今倒有了借口,只说是还这匕首的银钱。也不算在明处,只拿些价值不明的物件去充。” “不可!” 闻得唐彪否定声急切,池凤卿疑惑抬头:“怎么,送东西不妥么?那就还给银钱。只是这十两银子,却好似太薄了一些,派不上什么用场。要不,找人去给她家翻修房子?” 唐彪道:“属下不是说主子的法子不好。送银钱也罢,送东西也成,房子也修得,只是主子这说辞,千万莫提个‘还’字。” “怎么了?” “主子想啊,这匕首是姑娘付的帐,自然是送您的。这会儿您再提个‘还’字,岂不辜负了那个‘送’字?没得好容易得来的情分被冲了个干净,还有打了人家脸面的意思。主子莫若说个‘谢’字。只说这匕首是您久寻之物,此番能得姑娘割爱相赠,是为成人之美,理当薄礼相谢,聊表寸心。至于这薄礼怎么个‘薄’法,主子且看她家缺什么需什么,便酌情添补什么为好。东西不在贵贱多寡,只在送得恰如其分上。” 池凤卿点头受教:“你说的不错。孤在想,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那堂兄瞧着孔武有力模样,言谈也还可以,为人又憨直。不如给他寻个收益稳妥的差事赖以养家比较好。” 唐彪接口道:“咱府里再添个侍卫也不多。” 池凤卿摇头道:“不成。让他来府里,****瞧着孤进出,若是心里存了嗟来之意,定然浑身难受。不如去都尉府瞧瞧,也不说徇私的话,只说举荐他去,有没有本事谋个好差事,还得看他自己。嗯,就这么说定了。孤先拟了单子,明儿先送些合适的用物过去。” 唐彪回转心思,想那李家儿子毕竟陌生,随便弄进府来也不妥,便不再有异议。 次日,池凤卿下朝回府后,吩咐唐彪先去验看买来的东西,自己则回房更衣。唐彪照着单子一一查看疏漏,一边斟酌合适与否,将一堆东西分门别类地着人整理捆扎。正要安排人送过去,就见池凤卿出来了。 一身素白长袍,白玉绾发,腰间佩着那柄匕首,扣了大红的绦络,长长的穗子一直垂悬到膝,满面愉悦。那样子,好看是好看,就是配上那笑脸,瞧着有点儿傻。 “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就出发吧。” “主子,您要亲自去?” “怎么了?又有什么不合适的么?”池凤卿不解道。 唐彪心道,您这模样,简直像个上门女婿,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实在不忍扫了他的兴,便斟酌着回道:“主子,虽然您平易近人,可是尚无深交,人家未必知道您的性情。您既体谅人家的自尊心,此番自然不宜前去。” 1716章 铁匠铺 一身素白长袍,白玉绾发,腰间佩着那柄匕首,扣了大红的绦络,长长的穗子一直垂悬到膝,满面愉悦。那样子,好看是好看,就是配上那笑脸,瞧着有点儿傻。 “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就出发吧。” “主子,您要亲自去?” “怎么了?又有什么不合适的么?”池凤卿不解道。 唐彪心道,您这模样,简直像个上门女婿,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实在不忍扫了他的兴,便斟酌着回道:“主子,虽然您平易近人,可是尚无深交,人家未必知道您的性情。您既体谅人家的自尊心,此番自然不宜前去。属下已经吩咐了唐虎和唐豹,让他们打扮得简朴点前去,免得让人觉得高不可攀的有压力。再者,他两个家中原也做过打渔的营生,更能同李家人说得上话。” 眼见池凤卿淡了笑意,又道:“主子莫要心急。属下也是有意让唐虎、唐豹去为主子打个先锋。东西送过去,李家若不贪小,自然不肯轻易收下。你谦我让的,主子去了也是图惹彼此尴尬。而他两个,则可推说自己只是跑腿办事的下人,完不成主子的交代,回头恐要受罚。对方一体谅他两个办差不易,少不得勉为其难地先收下再说,事情,自然也就办成了。既是不想沾了主子的便宜,回头一定另备了礼相谢,主子呐,本是存的帮衬之心,哪里能让人家破费?自然又得......等这一来二去的,彼此熟络以后......” 不待唐彪说完,池凤卿怅然叹道:“唉,又是这劳什子身份累人!孤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让他们慢慢接受孤的好意,然后再接受孤这个人。行了,就依你的意思办吧。让他们小心些说话,别弄得送个东西还像强人所难,逼迫人的。” “是!属下明白。” 谁知,饶是唐虎、唐豹一副渔民模样的前去,同人谈得相见恨晚,依旧是无功而返。唐彪看着原封不动退回来的东西,便亲自出马,却也是被对方软软挡回。送东西,人家说无功不受禄,一把匕首不值当道谢,况且,也是侄女儿自己的事情,他们不好代为收受;派人去修房子,人家已经自己动手,干得热火朝天了;再要给李大安排差事,他说就乐意和他爹在太仓湖上自在,否则早就自己应征了。结果,几趟下来,什么好意也没送出,鱼虾倒是拎回了几大篓。 差事不成,唐彪不敢隐瞒不报,只好婉转地回禀池凤卿。 见池凤卿听了事情经过后沉默不语,唐彪劝慰道:“主子,人家虽然什么也没收,却并无不愿领情的样子,还客客气气送了咱们不少鱼虾。属下想,或者李家并非不愿亲近,只是本就安于清贫,骨气使然。再则,他们大约猜出了主子的心思,想着姑娘并非亲闺女,不好擅作主张替姑娘在外落了人情。俗语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们恐怕是不想姑娘在主子面前先就矮了一截。依我说,归根到底,有些事,大概还是姑娘自己说了算的。这倒也并非坏事,总比是人家里的亲长中间为难要好。” 池凤卿问道:“你们可曾言明孤的身份?他们又可曾说过什么‘不敢高攀’之语?” “属下等不敢冒失,李家如今还只当主子是哪位官家的公子爷。也不曾说过什么不敢高攀的话。哦,那李老爷子还说,上回几位公子回得急,也不曾好好招待,待他家新屋上梁的时候,若是公子们肯赏光,还请前去做客。” 池凤卿这才略略开颜,又问道:“你们去了几次,都没遇上姑娘么?” “不曾。否则,也不得桩桩好意送不出去了。” 池凤卿摸摸腰间的匕首暗自思量,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听唐彪的回报,那李家并不拒人千里,自然是因为她默许的。却又不肯收下我一番好意,似近又远。莫非,真像唐彪所说的那样,她是因为彼此家境悬殊,恐怕收了我的东西,自贬身价,叫我看轻了她?难道她已觉出我的心思,却以为我是倚仗财势贪图一时新鲜,疑心我不是真心待她? “孤要出去走走,你不用跟着。这桩事——,先暂时放一放吧。”池凤卿交代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唐彪看着马车出府,想起池凤卿念的句子来,也有些郁闷。这一堆东西不过是些平常过日子的用物,还没有“琼瑶”呢,怎的就送不出去呢? 马车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闲晃,池凤卿隔着车帘东张西望,想着,或许在这茫茫人海中,还会再次的偶然遇见那个一心惦念的人。可惜,街上人来人往,姑娘不少,也有穿红裙的,却都不是那个人。 不知不觉间,马车从东市行到了西市,跨过了长长一条朱雀街。不经意地一抬眼,那家铁匠铺子的旗幡又撞进眼中。 “停!” 车夫听令将马车停在了铺子门前,却见主子久久未动。 池凤卿看着铁匠铺进进出出的人头在出神。她今天会不会来这里?若是见着了,该不该向她解释派人去李家的事?又怎么解释,她才会相信自己并无轻看之意?垂眉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和长长的艳红的绦络穗子,终于移步下了马车。 从正门而入,绕着店堂转了一圈,没有看见那个早已熟记在心的身影。又从正堂迈步进入堆满铁器的院子,穿过过道进入后作坊,依然没有。再从作坊步入后巷的小铺,还是没有。那个小伙计正在招呼客人,似乎不曾认出换了装扮的池凤卿,还热情地朝他推荐了几样物事。池凤卿面朝门外站了片刻,失望地转身返回马车上。 “主子,接下来要去哪里?” “再停一会儿吧。” 车夫不好多嘴,疑疑惑惑地陪着池凤卿在停驻的马车上默然静坐,好半天也不见有姑娘家从铁匠铺进出,只偶尔有一两个朴实的农家妇人来补锅子。 1717章 回府 池凤卿看着铁匠铺进进出出的人头在出神。她今天会不会来这里?若是见着了,该不该向她解释派人去李家的事?又怎么解释,她才会相信自己并无轻看之意?垂眉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和长长的艳红的绦络穗子,终于移步下了马车。 从正门而入,绕着店堂转了一圈,没有看见那个早已熟记在心的身影。又从正堂迈步进入堆满铁器的院子,穿过过道进入后作坊,依然没有。再从作坊步入后巷的小铺,还是没有。那个小伙计正在招呼客人,似乎不曾认出换了装扮的池凤卿,还热情地朝他推荐了几样物事。池凤卿面朝门外站了片刻,失望地转身返回马车上。 “主子,接下来要去哪里?” “再停一会儿吧。” 车夫不好多嘴,疑疑惑惑地陪着池凤卿在停驻的马车上默然静坐,好半天也不见有姑娘家从铁匠铺进出,只偶尔有一两个朴实的农家妇人来补锅子。 其时,是有一位少女在铁匠铺子里的,不过,却是在楼上掌柜的房里。 “他有没有再来过铁匠铺?”鬼眉向掌柜的问道。 “没有。” 鬼眉轻轻蹙眉。看来,池凤卿派人去了碧云洲上几回,真的只是为了个人?他是不曾好好去看看那把匕首,还是自己根本想岔了?难道,他也给不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掌柜的见她凝眉思索的模样,又轻言提醒道:“姑娘,最近我这铺子附近,似乎多了些不太友善的眼睛。” “哦,冲着谁来的?”鬼眉抬眼问道。 “十一殿下。”掌柜轻咬重音,一字一顿地回道。 鬼眉当即明白他的意思,摆摆手:“不相干的事情不必理会,免得引火烧身。” “是。” 鬼眉又问道:“你这店里的伙计,对绀门的事情知道多少?” “姑娘放心,绀门做的事情不同于其他几门,我自是会小心谨慎的。” “嗯,你自己小心。许多事情,我不便出面,少府监掌冶署那儿,常去走动走动没有坏处。” “我懂的。”掌柜的应道,又将桌上的账本朝她跟前推了推,“姑娘信任我,自是我的荣幸,但是这帐,还是请过过目吧。” 鬼眉摆摆手,道:“不必了,我要查帐时自然会问你。除了额定该留着备用的,若是盈余不错,也适当多体恤体恤下情。撑船、打铁、磨豆腐......做这一行,不易!” 掌柜的面露喜色作了个揖:“我代大伙儿谢过姑娘了。” “行了,行了!你再惺惺作态,我可要忘了你是谁了。”鬼眉也露了笑意,起身道,“没事我先走了。眼下我还住在那地方,过几日就不一定了。如今身边多了些不好轻易打发的人,若有要紧的事非找我不可,记得避讳着些。” 掌柜的随后相送,回道:“姑娘的话我记着的,无事,安身立命,有事,赴汤蹈火。眼下既是小民百姓,该是什么模样,又该同什么人攀交情,不该招惹什么人,我自是懂得的。” 鬼眉噗嗤笑道:“听你说话就是费脑子,不过,我喜欢。这样,便是隔墙有耳,谅他也听不明白。”又道,“我也不是说有些人就招惹不得,只是招惹的时机需要拿捏拿捏。” 掌柜的道:“姑娘惯会懂得拿捏二字的,我可不就是被您拿捏来的么?” 鬼眉转头眨眨眼戏谑道:“听你这口气,你是还想过回以前的日子?如今你不还是一众人的老大?混迹江湖,从来就不在形式。这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偶尔交给你一些刺激的差事提提神,有什么不好?” “姑娘听岔了,我是谢谢姑娘的意思。只是听了底下人过来传话,说是一下子见了好几位不错的公子。我难免会想,姑娘是不是拿捏着,给咱们找个二当家的回来?或是,让咱们一起陪嫁给哪位贵人也不坏。” 鬼眉转脸收了笑容,沉声道:“我只当你这是玩笑话,再不必说第二遍了!” 掌柜的不知触了她哪片逆鳞,赶紧调转话头,道:“听说李老哥家正在盖房子,我也是有些顾虑才不曾前去帮忙的,烦请姑娘帮我带着问候一声吧。” “嗯,你留步吧。” 鬼眉下楼的时候,池凤卿已在门前的马车上枯坐了好一会儿。迟迟不见伊人,料想自己是空等一场了,便让车夫策马转回街道上。没有既定的去处,马车载着人在街市上徐徐而行。不同往日赶路时穿街而过,池凤卿随意靠着轻轻摇晃的车壁,隔着帘子向外观望,渐渐倒觉出一些别样的意趣。 街边是楼宇林立的商铺,路上是接踵摩肩的行人。有呼朋唤友相约而行的,有阖家老小一起出门的,还有孤身一人匆匆而过的。红男绿女,白发老叟,垂髫稚子,中年妇人,不同的年纪,迥异的装扮。有罗绮着身共赴酒家的风流雅客,有锱铢必较的商贾小贩,有斜跨竹篮挑拣用物的布衣小民......这就是百姓民生的一页画卷吧。 车夫见池凤卿并不吩咐去处,便赶着马车顺着街道一路向前,权当遛马。在西市兜了一圈后便转弯往东而行,不多时也将东市逛了一圈。见主子还不开口,便又调头西行。一个时辰,已将朱雀大街走了个来回。 正掂量着,是不是到了西市那头就转弯向南,往北亦可,干脆带着主子到其他几坊逛逛。就听池凤卿突然语色不太好地命令道:“回府!”,车夫只得领命返程。 回府后,池凤卿一言不发地下了车,跨进二门,一路面无表情的径自进了内宅。 唐彪以为池凤卿为了一番好意无处送达而郁结,出去散散心也就好了。不想,这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后,脸色倒越发添了不悦。疑惑之下去问车夫,车夫却也是一头雾水。唐彪暗自嘀咕,自己名份上虽说是主子的护卫,实则,多年下来,担的职责倒像个谕德、赞善似的,离不了左右规劝之事。不对,这个比方可不能乱打。 1718章 妙方 车夫见池凤卿并不吩咐去处,便赶着马车顺着街道一路向前,权当遛马。在西市兜了一圈后便转弯往东而行,不多时也将东市逛了一圈。见主子还不开口,便又调头西行。一个时辰,已将朱雀大街走了个来回。 正掂量着,是不是到了西市那头就转弯向南,往北亦可,干脆带着主子到其他几坊逛逛。就听池凤卿突然语色不太好地命令道:“回府!”,车夫只得领命返程。 回府后,池凤卿一言不发地下了车,跨进二门,一路面无表情的径自进了内宅。 唐彪以为池凤卿为了一番好意无处送达而郁结,出去散散心也就好了。不想,这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后,脸色倒越发添了不悦。疑惑之下去问车夫,车夫却也是一头雾水。唐彪暗自嘀咕,自己名份上虽说是主子的护卫,实则,多年下来,担的职责倒像个谕德、赞善似的,离不了左右规劝之事。不对,这个比方可不能乱打。 唐彪赶紧摇摇头,追去书房做他的贴心暖炉。 问礼入内,却见池凤卿捧着那把宝贝匕首坐在窗下发呆。一瞥眼,书案右边有幅半卷的画像,只从那露出的一小半笔墨来看,心内一惊。这画,不是主子亲自挂在内寝了么?怎么又同它过不去了?心道,定是在外遇上什么不遂心的事了,而且,多半还是和那姑娘有关。 唐彪整了整面皮,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主子,您出去上哪儿转了一圈,可有什么新奇的见闻没有?说给属下听听吧。” 半晌,才听池凤卿自语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母妃曾告诫孤,轻易不要为外物左右心绪,孤却觉得,自己近日做得甚是不好。” 唐彪暗道坏事,这连凤妃都搬出来了。 “主子,人都有七情六欲,哪能没有心绪波动?便是圣贤,也是如此。只是,智者擅于适时适地的自我提醒、约束,为的是不叫外物变化蒙蔽了心智,做下一时昏聩之举。” 池凤卿沉默不语。 唐彪静静站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到底遇上什么事儿了?若是您觉得属下还算信得过,不如说出来听听,或许属下尚有些微薄之力能够为您分忧。再不成,您兹当属下是个废弃罐子,给您倒倒苦水,也比憋在心里强啊。” 池凤卿濡濡唇,心内挣扎了一下,道:“义山存的是同孤一样的心思,孤是知道的。孤以为自己并不介意,等真正瞧见了,原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唐彪听得一知半解,追问道:“您到底瞧见什么了?” 池凤卿道:“着你们去了碧云洲上几趟,一样东西也不曾收下。我想和她说说话,也总是见不着面。今儿却在街上瞧见她和义山走在一起,两人手里都提了不少东西......”摸摸手中的匕首,带了几分酸涩道,“或许,这本不是有意送我的。” 唐彪闻言心里倒松了一口气。张公子自然是不错,但是,相比自家主子,他还是有自信的。那姑娘若是对主子无意,只怕对张公子也不会有心。毕竟,人以群分,那张公子的风度仪态、好恶喜忌,同自家主子甚为相似,算是同道中人。然而,主子却又样样胜他几筹。若是换个别样性情的还有一说,没道理同样两只果子摆在面前,却偏要捡那个小一点,酸涩一点的。退而求其次,往往也只是求而不得后的无奈之举。主子又不是对她无心。 搜肠刮肚地斟酌了一下措词,挑了个自觉主子喜欢的方式劝慰道:“深巷好酒有人来,路边苦李无人摘。雪莲只供天山藏,风荷爱向水上开。主子对姑娘上心,自然是因为觉得姑娘好。既然是好的,也就不乏问津。主子说,先前知道张公子的心思却并不介意,今儿瞧了街头上的一幕却难开怀,实际在意的还是姑娘的心思。也请主子想想,您那身后也有不少姑娘、小姐的跟着,又何曾是自己招惹来的?您又何时对哪位上过心呢?姑娘究竟什么心思,主子又是否真的明了?” 池凤卿听完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惊奇道:“咦,你会作诗啦?虽然平仄韵脚不工整,听着倒也算顺口。不错,孺子可教。假以时日,你也可一并担了那文吏差事,做个文武双全了。” 唐彪见他开起了自己的玩笑,知其已是听进了自己的点拨之语,便乘热打铁道:“主子常教导府里人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便是有时候眼见也未必就是事实,以告诫大家严谨口舌,免生是非。如何主子今儿个自己倒忘了眼见未必是实?主子倘若真对姑娘有心,便还是寻了机会弄明白姑娘的心思为是。”想了想,却又添了一语,“倘若——,倘若姑娘果真对主子浑不在意,主子不如也早些放下。俗语说,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强扭的瓜不甜,天涯何处无芳草......” “停!停!停!才夸你有长进的,这就开始胡言乱语了。行了!难为你一番苦心,你的意思孤明白了。” 唐彪见他脸色恢复往日温雅常态,也不再多费唇舌,跟着憨笑了两声。 听了劝慰,池凤卿心中豁然开朗,重新将那匕首挂回腰间,对唐彪道:“方才出去到街市上转了一圈,孤倒想了个不错的主意,此回,不仅能将孤的心意送出去,还能叫人家收得甘之如饴。” “主子得了什么妙方?” “说来,孤此回的心思,倒也不仅仅是为了那李家。孤往昔只说乐在山水间,却甚少在意这山水养育着的人。每日在朝上听那民生之言,然后去办民生之事,却不识民生二字。今儿在街上见那不同身份、不同年纪的男女老幼各行其事,方知满足百姓需要才是安民根本。而这所谓需要,本利之间往往又受制于支度权衡。” 一边将案上画卷悉心卷起,一边继续道:“不怪李家不肯收下孤的好意。无论是物用还是其他,孤只想着给出去,却不想想人家会不会计较付出。孤忽然地对他一家大方,他们自然疑心孤是意在换取姑娘垂青而刻意为之......” 1719章 收买人心 听了劝慰,池凤卿心中豁然开朗,重新将那匕首挂回腰间,对唐彪道:“方才出去到街市上转了一圈,孤倒想了个不错的主意,此回,不仅能将孤的心意送出去,还能叫人家收得甘之如饴。” “主子得了什么妙方?” “说来,孤此回的心思,倒也不仅仅是为了那李家。孤往昔只说乐在山水间,却甚少在意这山水养育着的人。每日在朝上听那民生之言,然后去办民生之事,却不识民生二字。今儿在街上见那不同身份、不同年纪的男女老幼各行其事,方知满足百姓需要才是安民根本。而这所谓需要,本利之间往往又受制于支度权衡。” 一边将案上画卷悉心卷起,一边继续道:“不怪李家不肯收下孤的好意。无论是物用还是其他,孤只想着给出去,却不想想人家会不会计较付出。孤忽然地对他一家大方,他们自然疑心孤是意在换取姑娘垂青而刻意为之......”说到此处,赧然一笑,“事实也不差多少就是了。孤送出的,他们自然也是需要的,但是以姑娘作本,这样的付出未免高出了太多,自然,那些需要也就变得不需要了。孤要赢得一份真情实意,自然是要拿真心去换的。只这真心,并不以孤自认为的付出来论多寡,还是要看人家如何权衡的。” 唐彪听了个糊里糊涂,追问道:“主子究竟打算做什么?” 池凤卿笑问道:“若是你将来有了闺女,你为她找女婿,是重那人的样貌、钱财、权势,还是品行、性情?” 唐彪想了想,憨笑道:“若是可能,属下自然是想要样样俱全,当然,这其中会以品行为首要。人不好,其余的都白搭。” “这就是了。孤要让他们觉得不亏,就得给出相应的。他们所求的自然首先是个好人,这样方才配得上姑娘。” “主子又不是坏人!” “可孤的‘好’,他们也未必就瞧见了啊?所以,孤得先去做个‘好人’了。” 池凤卿的好人好事,便是去那碧云洲上建了一所学堂,将渔民家的孩子悉数收来入学。也不要他们按照一般的私塾供给钱粮、付出束脩,算得是义学。但恐大家心存疑虑,便象征性地要求各家出些劳力,轮流照管夫子的起居、饮食,打理学堂内外清扫、养护之事。私下里夫子的薪俸,仍是他自己府上开支。 另外,又考虑到渔家常年水上辛劳,难免会受风湿之苦,兼之贫苦人家有个头疼脑热也没闲钱去就医,便又在洲上设了一处义诊。将制下自己府中所享的侍医、典药并药僮,分了几个过来应差。类同那义学一并打理。 此惠民之举不仅是照顾碧云洲一处,连比邻的白鹭、彩萍二洲也一并受益。洲上人家对池凤卿此举甚是欢欣鼓舞。孩子们不愁没人照管生了意外,也全了为人父母俱有的望子成龙之心有了寄托;老人们的病痛也不必再为银钱拖滞,承受苦楚叫儿女自责不孝。既是大家受益,那李家自然再没有道理推拒的,也推拒不得。 一来二去,不仅这三处洲上的居民感恩戴德,打听这事背后是何人主使,就连左邻右里的村镇闻讯后,也想方设法来找门路要跟着沾光。池凤卿欣慰之余又少不得生了新的烦恼。 原本学里的夫子和医药等人,都是朝中按照规制配给他府上的,薪俸自然不愁。但这书本、药材等用物,却也有限。他本着一人独享浪费,不如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心思,只留了堪堪够用之数,便将大部分资源都调用了过去,谁知,饶是洲上的百姓不甚讲究,却耐不住人头数目可观,仍是又额外贴补了不少。 眼下这样的趋势,他却是再无力一人供养了。一番琢磨之下,便拟了折子上书御前,奏请圣上以朝廷之名出面,大行惠民之举。 此是广布恩泽之事,皇帝也乐得借此收买民心。但是,交由尚书都省一议,户部拿着支度郎中的细则一瞧,大家齐齐吓了一跳。原来这好人好事,就连皇上也做不得随心所欲,国库现有的钱财,都经不起京畿辖下的几处地方折腾。 熙阳帝自然意识到了其间问题不少,便是有心为之也不可操之过急,在朝上热热闹闹讨论了几回,终究不了了之地撇开不提。不过,倒也不曾全盘否定此举,事从池凤卿而起,便给了他几分脸面,准了太仓湖同月亮河衔接流域的几处为试点,全权交其领命督办。只是对那受惠人群颇有些要求,人财两事也有额定。 批奏下来,池凤卿立刻忙得团团转,也不得那胡思乱想的空了。张义山如何行事,他再不去计较,只留心别让盘踞心头的那人儿无声无息地离了熙阳,返回瀚宇就好。只要人还在此地,他做好自己当做的,真心总有机会去表露的。闲暇时想起那姑娘,因自己也颇感满意自己近日的行为,好似已得了佳人赞许,唇角总不自觉地挂着笑意。 准奏的第三天,池凤卿就将预算交由户部核准,拿了复批去将作监安排事项。和领事的一众官员商议完几处要紧细节后出宫,在玉带桥上又遇上了那魂牵梦萦、似乎只可偶遇不能相约的女子。 远远又见那一袭艳红在风中衣袂飘飘,池凤卿的心又开始突突跳得欢腾。上次在这玉带桥上遇见,好像是十天前的事了吧?怎的好似已经过了许久了呢?又好似昨儿个还站在这里说话的。心跳得厉害,却也没有上次那样紧张无措了。款款走上前去,出口却是一句:“姑娘是在等义山兄么?”话音未了,就恨不能咬了自己舌头,立刻又补救道,“姑娘若有什么为难之事,在下也可以帮忙的。” 对方不解道:“义山?是谁?”然后恍悟道,“哦,你是说那位张公子吧?上回在街上碰巧遇见他,本来是想麻烦他一些事情的。不过后来因了你,那事也不急了。” 1720章 八月桂子 准奏的第三天,池凤卿就将预算交由户部核准,拿了复批去将作监安排事项。和领事的一众官员商议完几处要紧细节后出宫,在玉带桥上又遇上了那魂牵梦萦、似乎只可偶遇不能相约的女子。 远远又见那一袭艳红在风中衣袂飘飘,池凤卿的心又开始突突跳得欢腾。上次在这玉带桥上遇见,好像是十天前的事了吧?怎的好似已经过了许久了呢?又好似昨儿个还站在这里说话的。心跳得厉害,却也没有上次那样紧张无措了。款款走上前去,出口却是一句:“姑娘是在等义山兄么?”话音未了,就恨不能咬了自己舌头,立刻又补救道,“姑娘若有什么为难之事,在下也可以帮忙的。” 对方不解道:“义山?是谁?”然后恍悟道,“哦,你是说那位张公子吧?上回在街上碰巧遇见他,本来是想麻烦他一些事情的。不过后来因了你,那事也不急了。” 池凤卿闻言心内油然起了一丝窃喜,正要追问,却见她瞧了瞧他腰间,笑叹道:“原来瞧不出这匕首有什么好的,可是被你佩在身上,倒瞧出几分精致来了。只是,你腰间挂这么些物事,不嫌累赘么?” 池凤卿垂首摸摸腰间,也笑答道:“这是办差时穿的衣裳,配饰原有规制所限,待回府换了居家常服,便可以不用挂这么些东西了。”说着话,往前轻迈了几步,再转了个向看着她。那姑娘坐在栏杆上同他说话,虽也不碍视线,只这一段恰是拱桥的坡顶,他方才的位置未免显得有些杵直。往坡下走两步,她也不必仰着脖子同自己说话了。 “有规制?进这皇城,穿什么衣裳也要有讲究的么?怪不得他们脸色难看了,定是嫌弃自己身上的披挂重的慌!”那姑娘朝守城兵卫撇了撇嘴,又道,“上回闹了个笑话,后来我知道了,这皇城里不仅有皇帝住着的宫城,还有官员们干活的地方,而且,也不是当了官,进了皇城,就都能见着皇上的。你要不要到皇帝面前去那个什么——上朝?带着这匕首不会被疑心么?” 池凤卿摇头轻笑道:“不会。哪有人敢堂而皇之表示自己要图谋不轨的?一定的品阶,这佩饰里是准带小刀和砺石等物的。若有特许,还有人可以佩刀、带剑上殿面君。我这只是没开刃的饰物而已,无碍的。” 对面娇颜上嵌着的一双灵动眸子眨了眨,这能算“小”刀? 池凤卿看看她灵动的眼睛,问道:“姑娘为何今日又来此处?难道是上次见了卫尉们脸色难看,今儿专程来找缘由的?” “哦,差点儿忘了正事!”女子低呼一声,道,“今儿是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池凤卿心中立时有些喜出望外。 “嗯。叔叔家的房子大体翻修了差不多,这两日就要封顶的,想请你去喝几杯水酒。学堂和医馆也定了新址,奠基仪式也少不了想请你赏个光主持一下。倘若随便让人捎信请你,多少显得有些失礼,所以大家便让我来当面请你,先替大家带句谢谢。说是等你去了,再好好敬你的酒。” “学堂和医馆的事,原是我思虑不周,不曾想过租用民舍多有不便,也不够宽敞。现在得了朝廷的肯许,建了新舍,自然才更合适。本是该做的,当不得个谢字。要说谢,在下该先谢谢姑娘的。上回避雨借宿,我们好几个人一番叨扰未曾致谢,这匕首又甚合我的心意,我却还欠着姑娘的银子。原先不过让人送了些日常用物过去,以聊表寸心,却被原封不动退了回来,反得了不少鲜活之物,真正受之有愧。” “叔叔说,那洲上少有贵人前去,往日便是有那官差大人过去,也是为的抽税征丁,却不曾见过你们这样的,心里是真的喜欢。你却偏要一味的客气。那张公子也是,上回走的时候,悄悄在盘子下压了好大一张银票,我也是好不容易碰上他才还了的。若是与人方便就该讨要谢礼,你此番做的事情,我们又要如何谢你?” 池凤卿听她话里话外并无生份之意,心里越发受用:“既这样,便不提那个谢字了。姑娘今日特意来请在下,自然不能薄了面子去。一会儿还请告知吉时,在下定然做好安排,准时前去叨扰。”犹豫了一下,偷偷吸了一口气,又道,“此刻时辰瞧着也不早了,姑娘若不急着赶路,就请留下用了饭再回吧。” “好啊。” 池凤卿没料到她爽爽快快一口便答应了邀约,满怀雀跃的便迈步抬手,招呼车驾过来。对方却是以为徒步而行,跳下栏杆便转身欲往桥下走。两人同时迈步,却是逆向而行,当即便迎面撞了个满怀。 不期然地怀中突然撞进一团温软,还是心仪的姑娘,池凤卿当场便怔然呆立。随即,一股似有似无的清香钻入鼻翼,不似小时候赖在母妃身上闻见的幽然花香,也不似其他女子未曾近前便欲钻脑的脂粉香气。那淡淡的香味透着沁人心脾的清爽,犹如,飞瀑泉下,扑面的水汽,更似,山野田园处卸辕解马后,捧上的一杯绿茶。 八月桂子的甜香,只堪在她的清冽里添作点缀,而此刻近在咫尺的娇颜,更使人间芳菲尽然失色。那眉,似嫦娥暗恨,遮蔽广寒留下的弦月之影;那眼,似王母扬簪,划下银河时滴落的天阙之水;那发,似织女怜惜,巧手送与的夜幕之锦;还有那鼻、那唇、那香腮笑靥......无怪自己当日朱砂绘卷不得她的玉容真面!原来这样让人如坠仙云的人,该像她自己歌里所唱的那般,需用黛山研墨,以那碧落为卷,取来山崖上饮尽天地灵露长成的松枝作笔,再向神仙借来画魂,才当悉心描就几分。 女子也没料到二人好端端地会忽然撞在一起,也是被吓得一怔。正要后退相让,偏巧又被池凤卿那长长的绦络穗子缠住了裙带。 1721章 判若两人 不期然地怀中突然撞进一团温软,还是心仪的姑娘,池凤卿当场便怔然呆立。随即,一股似有似无的清香钻入鼻翼,不似小时候赖在母妃身上闻见的幽然花香,也不似其他女子未曾近前便欲钻脑的脂粉香气。那淡淡的香味透着沁人心脾的清爽,犹如,飞瀑泉下,扑面的水汽,更似,山野田园处卸辕解马后,捧上的一杯绿茶。 八月桂子的甜香,只堪在她的清冽里添作点缀,而此刻近在咫尺的娇颜,更使人间芳菲尽然失色。那眉,似嫦娥暗恨,遮蔽广寒留下的弦月之影;那眼,似王母扬簪,划下银河时滴落的天阙之水;那发,似织女怜惜,巧手送与的夜幕之锦;还有那鼻、那唇、那香腮笑靥......无怪自己当日朱砂绘卷不得她的玉容真面!原来这样让人如坠仙云的人,该像她自己歌里所唱的那般,需用黛山研墨,以那碧落为卷,取来山崖上饮尽天地灵露长成的松枝作笔,再向神仙借来画魂,才当悉心描就几分。 女子也没料到二人好端端地会忽然撞在一起,也是被吓得一怔。正要后退相让,偏巧又被池凤卿那长长的绦络穗子缠住了裙带。轻扯两下再抬眼,却见对面的人仿似魂游仙山,惹得她满心奇怪。没容琢磨,从未识得的别样气息便带着暖意侵占鼻间。心里没来由地就忽然突了一下,滑过一丝隐藏慌乱并愉悦的陌生感觉。 女子尚未来得及捕捉心底里的那一丝异样,池凤卿忽然就喃喃开口道:“我从......”话一出口,吐息之间惊觉彼此靠得太近,似乎有所冒犯,猛然回魂往后退了半步。此时,才觉得面热心跳得异常厉害,不由觉得有些羞囧。 那姑娘听他开口,正等着下文,忽然见他又变了神情,那副如同怀揣小鹿的模样让人瞧着十分有趣,便有意一眨不眨地直视着他。不料,池凤卿虽然心里慌乱,目光却舍不得旁顾左右。柔和中带着些许热烈期盼,又夹着欲言又止的些许忐忑,却就是不肯躲闪。 同他对视了片刻,女子忽然起了预感,两人这别样的“短兵相接”中,自己倘若再坚持下去,怕是会成了那个首先缴械投降的。于是,终于眨了一下眼睛,仰头看看天色,再对池凤卿反问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对方视线转开的一刹那,池凤卿堆砌在心头的一股勇气,便如被人忽然抽去了地基,哄塌得干干净净。吊在嗓子眼的话,也随一口吐气,跑得无影无踪。剩下一片心绪,如同红随秋千飞,花欲迷人眼,全是个乱字。昏昏然便道:“我得先回府去换身衣裳。” 这一个不知所云,那一个便也不置可否地应道:“哦。” 唐彪已然依命带着车驾近前,自然见着那姑娘的面容都齐齐惊艳了一下。碍于主子跟前不得失礼,警醒之下才不曾过于失态。 池凤卿让女子先上了马车,然后徘徊犹豫了一下,将唐彪拉到一旁,悄声问道:“孤想留姑娘吃个便饭,你看是回府里好,还是在外头寻个地方?可若是不回府里,孤怎么又想不到合适的地方呢?” 唐彪看着池凤卿微感诧异,有那么一瞬脑海中竟闪过了不敬的念头。他想,今日主子在宫里是不是被人暗算下药了?还是,在殿前和皇上言语不合,然后圣上龙颜大怒,****什么玩意儿砸坏了他的脑子?或者,是自己耳背听岔了? 请酒宴客之事,只要吩咐下去便可,哪里还用主子操心劳神?便是府里来了贵客,主子也从不曾在意过此等琐碎之事。如今不过请这姑娘吃个便饭,居然会为寻个地方纠结,还来问他一个护卫?他的聪明睿智都上哪里去了?也太不正常了!话说回来,主子最近的确不正常,尤其事关这位姑娘,更是同往常判若两人。 唐彪下意识朝车上的红影瞥了一眼,暗忖,主子对碎玉江上那晚偶遇的姑娘念念不忘,去了一趟碧云洲便对这李家姑娘不舍不弃起来,却偏又不曾丢开那画卷。他起先总以为,主子或是对那千山万水之外求之不得,因了同是一袭红衣,便借物移情。做属下的,只要主子高兴就好,没道理戳破隐情,放着眼前可得的去加以阻挠,反劝着他去惦记那遥不可及的,便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 但这年轻姑娘大多喜红爱粉,便是宫里宫外,士族官家的,也少不了喜着红裙艳裳的小姐,主子却没对别个起了异样心思。今儿见了这姑娘的模样,也难怪主子一心所求。再细看看,便也忍不住叫人想起那晚山头月下的情景,倒是生了疑心,莫非,主子真的慧眼胜众,这二者真的就是同为一人?如此,倒是非常的缘分了。 收回偷偷一瞥,转眼又看见池凤卿殷切的目光,唐彪实在不能怀疑他此刻“不耻下问”的诚意,下意识觉得自己方才的闪念实在不恭,视线又心虚地闪躲了一下。唉!怨不得主子行为异常,这样的姑娘可不叫人容易失了方寸么?主子毕竟是第一次主动留一位姑娘吃饭,又是请的心仪之人,还是这么一段可遇不可求的缘分。面对心头之重,换谁都要紧张,唯恐怠慢的。更何况主子偏又于此道上头无甚经验,可不是要为此纠结么! 池凤卿见唐彪迟迟不语,以为的确不好办,便道:“府里比她家不同,恐她不会习惯。若是在外头,到底去哪儿好呢?要不,孤去问问南明和固伦?他们惯在外头饮酒取乐,定然知道不少好去处。”随即又摇头否决,“不行,不行,外头人多嘈杂,恐怕更不妥。要不,还是回府吧。” 唐彪听得他居然说要去向外人讨教,差点儿滑了一跤,赶紧丢开心头嘀咕,回道:“回主子,姑娘家多半矜持,初次便去府里,恐怕人家会想岔了,反倒不美。 1722章 给我一杯 收回偷偷一瞥,转眼又看见池凤卿殷切的目光,唐彪实在不能怀疑他此刻“不耻下问”的诚意,下意识觉得自己方才的闪念实在不恭,视线又心虚地闪躲了一下。唉!怨不得主子行为异常,这样的姑娘可不叫人容易失了方寸么?主子毕竟是第一次主动留一位姑娘吃饭,又是请的心仪之人,还是这么一段可遇不可求的缘分。面对心头之重,换谁都要紧张,唯恐怠慢的。更何况主子偏又于此道上头无甚经验,可不是要为此纠结么! 池凤卿见唐彪迟迟不语,以为的确不好办,便道:“府里比她家不同,恐她不会习惯。若是在外头,到底去哪儿好呢?要不,孤去问问南明和固伦?他们惯在外头饮酒取乐,定然知道不少好去处。”随即又摇头否决,“不行,不行,外头人多嘈杂,恐怕更不妥。要不,还是回府吧。” 唐彪听得他居然说要去向外人讨教,差点儿滑了一跤,赶紧丢开心头嘀咕,回道:“回主子,姑娘家多半矜持,初次便去府里,恐怕人家会想岔了,反倒不美。若是去外头挑个雅室,属下们自是不能进去打扰主子说话,姑娘又难免会觉得二人共处一室,多有不便。不如挑艘精致些的画舫二人同游,属下们另备了小舟后头跟着。既可一处说话不被打扰,又免了逼仄室内的拘谨。若要差遣,属下们也得随传随到。” “嗯,有道理!这鹏城里最不缺的去处便是泛舟水上。山可励志,水能生情......”池凤卿立刻眉眼舒展,忽觉言语有失,及时刹住。咳咳两声,整了整面色吩咐道,“就照你说的办。虽只二人同舟,那画舫也挑艘大些的,省得像你说的,叫人觉得逼仄了。酒菜不求数量,但要精致爽口,辛辣、味重的一概免了,那什么姜、蒜之类的佐料捣汁慎用,省得人家嫌弃异味无法下箸。再备些姑娘家喜欢的甜糯点心和蜜饯零食。” 唐彪满口应下,同池凤卿约定了登舟地点,便欲先一步告退,立刻亲自带人去办。却被池凤卿扯住了马缰,瞧着对方的古怪面色,不解道:“主子,您这是又怎么了?” “你先陪姑娘前去,孤回府换身衣裳,这套行头,她上次瞧着便不喜。” 唐彪不由心内哀叹,您就是不正常,也得有些底线吧!遂无奈笑道:“主子,既有心邀约同处,哪有半道上丢了人家独自走开的道理?” “那孤......” 唐彪哪里知道,池凤卿还在为方才不期然的********撞怀别扭,此刻不好意思与她同车共驾?一边将他推上车,一边跨马调转,扯着缰绳道:“属下回府去寻您爱穿的素锦衣衫,然后去安排画舫。回头到船上,您捡着姑娘去洗手的空档换了就是。属下先行一步,您二位路上慢行,正好说说话。”说完,便打马奔出。 池凤卿也只得硬着头皮进了车厢,然后有些耳根发热地同那姑娘一处坐下,吩咐车马起动。 对方见他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上来,问道:“可是临时有事了?那我不如先回去吧,免得耽误了你。” “没事,只是让唐彪先去做些安排。” “真没事?你不用客气的。” “真没事。”池凤卿应着,心道,她不止能有那歌舞山水间的豪情,不想,还有这体贴人的细心,更添了一份女儿家的温柔可爱。想到温柔二字,未免又不由自主地思及方才软香在怀的情景,有些贪念余味。一时又怪自己不该心猿意马,胡思乱想亵渎了对方。 女子见他面色古怪,显得有些不自在,也跟着起了淡淡别扭感,嫌这马车里逼仄局促。遂起了话头问起学堂和医馆的一些事情。池凤卿便一一作答,提及了朝廷准奏的相关事宜。一问一答间,两人也渐渐忘了那因暧昧情绪带来的些许尴尬。 说着话,马车已拉着池凤卿和那姑娘轻悠慢行到了月亮河的一处码头,唐彪也已备好了一艘可供十来人同乘的画舫候着。画舫十分精致,红漆船身,金漆描边。后部是镂花雕窗的舱室,五脏俱全,除了小厅、厨厕、还备有一间设了软榻的休息室。倒不是唐彪往歪处想,只恐主子一时高兴,喝高了去。前部是敞轩模样,当间设了跪坐的软垫、筵席,齐着护栏挂了烟紫的纱幔。轻盈薄透的两层,若隐若现地隔出个相对私密又不太严实的空间。船上的人如在室外,却不妨碍私语,又如在室内,却不耽误赏景。岸上的人,则只能瞧见朦胧一片,看不清船上有谁、是谁。 池凤卿带着姑娘离岸登舟,唐彪便吩咐船家开拔。船身一动,池凤卿才发现属下十分贴心。画舫上不仅没有留人碍事,连艄公也免了。船头两道粗长的缆绳,同前方不远处并行的两只船左右拴连,拖着画舫悠悠慢行。唐彪安排了些侍卫在前开道,他则带了另一些人别船乘坐,跟在画舫后头。船上备了长长的舢板,若是池凤卿有所吩咐,随行的人搭了舢板便可上去画舫听候差遣。 二人上了画舫,入了敞轩,便见已经备好了酒菜。池凤卿先指引了地方让那姑娘先去净面、洗手,自己也去换了身日常的素色衣袍,卸了冠帽等累赘用物,得了份轻松。清清爽爽地出来,便邀了佳人矮桌前相对盘膝坐下。坐下后,想要执壶倒酒,又恐不妥,伸出的手中途改了道,给对方倒了杯香茗递上,自己另斟了一杯酒。 那姑娘看看两人面前的薄胎瓷盏,指着酒壶问道:“你说请我吃饭,怎的连酒也不舍得给我一杯?” 池凤卿一怔,旋即笑开,这似她的性子,毫无矫揉造作。遂道:“并非在下小气,只是不知姑娘会不会饮酒,唯恐冒失了。” “本姑娘虽不敢自称千杯不醉,倒也不是两三杯酒能够打倒的。” 1723章 唯恐冒失 船上备了长长的舢板,若是池凤卿有所吩咐,随行的人搭了舢板便可上去画舫听候差遣。 二人上了画舫,入了敞轩,便见已经备好了酒菜。池凤卿先指引了地方让那姑娘先去净面、洗手,自己也去换了身日常的素色衣袍,卸了冠帽等累赘用物,得了份轻松。清清爽爽地出来,便邀了佳人矮桌前相对盘膝坐下。坐下后,想要执壶倒酒,又恐不妥,伸出的手中途改了道,给对方倒了杯香茗递上,自己另斟了一杯酒。 那姑娘看看两人面前的薄胎瓷盏,指着酒壶问道:“你说请我吃饭,怎的连酒也不舍得给我一杯?” 池凤卿一怔,旋即笑开,这似她的性子,毫无矫揉造作。遂道:“并非在下小气,只是不知姑娘会不会饮酒,唯恐冒失了。” “本姑娘虽不敢自称千杯不醉,倒也不是两三杯酒能够打倒的。” 池凤卿随即另取一只酒盏,给她满上一杯。 小酌慢饮,一杯酒了,池凤卿只顾着给对方布菜,话却没有几句。忽然见她停了筷子看过来,不由问道:“怎么,这菜不合姑娘口味么?” “菜倒不错,只是瞧着你有些不对劲。真的没事么?” 池凤卿闻言心虚,面色一囧。还有这么明显么?他是觉得自己不对劲,不过,已然比之前好多了。也不知怎的,今日不过是请个姑娘家吃顿饭,却老是手脚无措,怎么摆放都不自在。往日诸如接待外使,皇家祭天这样大的场面,他也不曾这样失了镇定。 “当真没事。在下只不过......” 女子不等他解释,摇摇头轻笑道:“你不必在意,泼墨山水,沾了柴米油盐也挺有意思的!我曾见过有人用烟熏火烤的法子在木片上作画,倒是也有比挥毫于绢帛、纸上强的。” “嗯?”池凤卿不曾听明白这话里的意思。自己向来是不甚在意他人评价如何,此刻倒有些在意对方的褒贬。 “外间传言将殿下几乎誉为神祗,其实,带些烟火之气未必不好。” 这句话里的意思,池凤卿倒是听懂了,无暇理会自己略有失态的样子也能得到赞誉,心里只为她那声不期而至的“殿下”突地跳了一下。府里的人没有在外透漏他的身份,处理学堂和医馆等事,用的也是在朝**职的官衔,她怎的会有这一声“殿下”出口的?她既知道了自己是谁,那可会...... 油然而起一丝莫名情绪,说不清是惊是喜,是乐是忧,脱口问道:“你知道我?” 第三卷丹影凤卿14有心结交尽杯酒 池凤卿没料到对方竟已知晓自己的身份,心里说不出是惊是喜,是乐是忧。并非对她心存戒备,而是——,恐怕她会因了自己的身份而有心疏离。想起前些日子总是有心相见却又每每错过,未必不是她由于此因而刻意为之。便又追问一句:“你真的知道我是谁?” 女子不以为然道:“避雨的那日,你的朋友们不是唤了你的名字么?皇亲国戚的名讳不能容得小民挂在口中,可是,十一殿下到底盛名在外,只要稍稍留意便也知道你是谁了。” 池凤卿闻言了然,又思及她一直并非无礼的“你”来“你”去,暗忖,莫非她并不曾为我这身份所缚,刻意疏离?否则,她又怎会说出这“稍稍留意”来呢? “那,姑娘可会介意池某这......” 姑娘见池凤卿欲言又止模样,唇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道:“那日初见你们,本是因着对官宦人家的公子有些成见,只以为你们也都是些纨绔子弟,所以......不想,你们留宿叔叔家中,我细观微处,倒也见并非皆如原先所想,怕是自己先入为主的认为,于诸位有些不公。只是,于小民百姓心中,权贵之人多少总有些高不可攀,何论你的身份更是尊贵一层,所以此后又不知你究竟因何要见我,自然难免有所顾虑。如今接触下来,倒是知道殿下不负外间美誉,也并非不能亲近之人。” 池凤卿闻言立时满心欢喜:“能得姑娘此语,我与几位兄弟也不枉平日被别个所谓权贵之人议论了。其实——,那日在碧云洲上,我与姑娘已非初见。”顿了顿,见她等着自己解惑,这才道,“只因早前在碎玉江上偶见姑娘邀月歌舞,寄情山水,很是惊叹。私以为能够窥见姑娘性情几分,颇有一见如故之感。那日本也正和友人弹琴论曲,有心相邀小叙,可惜姑娘只作惊鸿一现,叫人只能作罢。后来,再闻姑娘唱起那首《九州谣》,甚感天缘奇妙,便有心......” 对方了然,不待池凤卿说完,歇箸停杯,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本姑娘同殿下身份甚是悬殊,你,当真认为我们彼此可以做朋友?” 池凤卿听得她的语气只是简明的问话,并非含有拒绝之意,便反问道:“那姑娘可是看重或者介意在下的所谓身份?” 姑娘勾唇一笑,恰如春花秋月醉人心神。 池凤卿因她的笑容又是一阵恍然,旋即也了然笑开,道:“朋友,是以志趣相投所交,而非峨冠、布衣所定。以世人种种所限自扰,未免狭隘,又何来交友论心之说?姑娘若不嫌弃在下为人,觉得池某性情中尚有可取之处......” “你说得对。”对方点头应道,一边执壶斟酒,一边坦言道,“既然你能忽略门第、身份桎梏,但凭性情、志趣取人,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我想——,或可一试。”酒满,举杯对池凤卿道,“自报家门,我叫丹影,你以后只管叫我名字便好。省得姑娘长姑娘短的,我总以为你在同路人说话。” 池凤卿闻言不由心中低叹,原来她叫丹影,果然人如其名,真正就是一道朱砂晕染的倩影。眉眼立时又舒展一些,也举杯点头道:“在下池凤卿,丹影姑娘也莫要有所顾忌,只管称呼在下名讳就好。能得有缘遇见姑娘,又承蒙姑娘不曾嫌弃在下俗陋之质,成全相识结交之谊,我借这一杯水酒,谢过姑娘。”说完,先就仰头一口饮尽了杯中酒,亮了杯底以示诚意。 1724章 丹影 池凤卿因她的笑容又是一阵恍然,旋即也了然笑开,道:“朋友,是以志趣相投所交,而非峨冠、布衣所定。以世人种种所限自扰,未免狭隘,又何来交友论心之说?姑娘若不嫌弃在下为人,觉得池某性情中尚有可取之处......” “你说得对。”对方点头应道,一边执壶斟酒,一边坦言道,“既然你能忽略门第、身份桎梏,但凭性情、志趣取人,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我想——,或可一试。”酒满,举杯对池凤卿道,“自报家门,我叫丹影,你以后只管叫我名字便好。省得姑娘长姑娘短的,我总以为你在同路人说话。” 池凤卿闻言不由心中低叹,原来她叫丹影,果然人如其名,真正就是一道朱砂晕染的倩影。眉眼立时又舒展一些,也举杯点头道:“在下池凤卿,丹影姑娘也莫要有所顾忌,只管称呼在下名讳就好。能得有缘遇见姑娘,又承蒙姑娘不曾嫌弃在下俗陋之质,成全相识结交之谊,我借这一杯水酒,谢过姑娘。”说完,先就仰头一口饮尽了杯中酒,亮了杯底以示诚意。 “你还是太过客气了,既说是朋友,那些拉拉杂杂、应付外人的虚礼,大可不必。”丹影略略嗔怨道,遂也举杯同饮,亮了杯底。而后,又再执壶给彼此满上,道,“与人相交,谦恭有礼自然是好的,可是朋友间太过客套,未免有失自然。随性就好。” 池凤卿闻言心花怒放,欣然应承:“嗯,说得有理,便依你的。” 两人接连对饮三杯,遂以朋友之态相对。池凤卿此时方才觉得往常的自己又回来了,甚为自己先前的局促、无措暗自失笑。遂以往日闲雅之态,借着《九州谣》和那日碧云洲上所闻戏语小词聊开。 闲聊片刻后,两人相处氛围越发自然、宽松。丹影忽然双眼透出精光,勾唇问道:“凤卿,你知道泛舟水上,除了喝酒聊天,赏景吟诗,还有什么事情可做么?” “什么?” “笨啊!在水上自然是钓鱼啦!” 池凤卿的耳根为丹影那句近似娇嗔的“笨”字微微一热,自然觉得彼此现在这样说话,可比之前显得亲昵多了。想着此刻泛舟垂钓也是不错的提议,遂要起身去寻看船上可曾备有渔具。 丹影朝他摆手阻止,示意不用麻烦,然后狡黠一笑,顺手从纱幔上抽下一股线,摇摇手中的筷子道:“用了鱼钩拴上饵食去引那些贪嘴的呆子上当,不算本事。咱们就用这筷子代替渔叉,看看谁的收获多,可好?” “筷子?”池凤卿讶然看看她手中的一双细竹,而后笑道,“筷子便筷子吧,这倒也有些意思。不过,我要提前告诉你一声,就算你同叔叔学过对付鱼儿的本事,但我可是习过武的,若是一不小心输给了我,你可莫要说我欺负你。” 丹影一边将抽下的丝线拴在筷子尾端的竹节上,一边道:“看来,传言真的不可尽信,池凤卿也并非时时都是谦逊之态。我也告诉你,此刻妄下定论为时过早,只怕等会儿你该叫我让着你了。”然后递于凤卿瞧,“呶,就照我这样,只在每根筷子上系一根丝线,方便收回,别的手脚可不许做。你是自己弄,还是由我代劳?” “这点小事哪里要你帮忙,又不是做女红针黹。”凤卿遂也依样照做,然后问道,“只比谁钓上来的鱼儿多吗?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限制?” “嗯,自然还得补充一些。筷子上不可做改动,人也不许离了这船,免得仗着武功使个凌波微步去了水上。若是那样,这筷子钓鱼也就没意思了,那还不如直接用手抓了省事。我看了一下,连咱们用的,加上箸盒里备着的,这儿一共有十双筷子。一根筷子便是一次出手机会,咱们每人五双,便是各有十次机会。筷子和出手次数限定了,那么咱们除了要比谁得的鱼数量多,还得比比重量才成。行不行?” “我自然没有意见。” “那好,咱们就以一炷香为限!哦,对了,还得补上一条,这腹中带仔的不可取。” 凤卿道:“这可难为我了。那鱼儿于我而言,只有种类、大小之分,我哪里能看得出雌雄、公母之别来?” 丹影指指桌上的菜肴,戏谑道:“嗯,你除了能看出鱼儿的种类、大小,应该还能鉴别出肥美与否。”又道,“我也没让你刻意地一味区分公母,这有鱼子在身的,肚子必然有所不同。你既是习武之人,这点眼力应该不缺。” 凤卿只得点头应下,道:“反正规则也不是针对我一个人的,你也在其列,无甚不公平之处。一切就依你说的做,一炷香为限,你说开始便开始。” 待两人用丝线缠好筷子,丹影在香炉中重插了一支更香,然后一声令下,池凤卿当即飞筷出手。竹筷如镖,只嗖的一下便没入了水中。然后他轻轻一拉丝线,筷子便又浮出水面,上头竟一下子戳了两条鲫鱼,活蹦乱跳地还在挣扎。 缠在筷子尾端的丝线取之于画舫上的纱幔,乃是上好的蚕丝,极有韧性。但是,虽说比普通人家的棉纱经得起拉扯,到底也只有细细一股,吃不了多少力道。池凤卿当下意欲驱动内力于腕部,想用巧劲收回丝线,擒取收获。转念一想,方才出手之际已是仗了习武之人的优势,一击而中,此刻若再动用内力,去与她一个娇娇柔柔的姑娘家较劲,未免胜之不武。遂散了内功,只用手指轻捻慢绕,拖着那一股细丝,借着水的浮力将两条鱼往船沿牵扯。 丹影看出他的意图,笑道:“你方才还说自己是习武之人,定能胜了我。现在这模样,是有心要让我么?实在有些小瞧人了。那香被风一吹,燃得可快,你这么磨磨蹭蹭的,一会儿我赢了你,悬殊太大可没意思。” 1725章 捉鱼 缠在筷子尾端的丝线取之于画舫上的纱幔,乃是上好的蚕丝,极有韧性。但是,虽说比普通人家的棉纱经得起拉扯,到底也只有细细一股,吃不了多少力道。池凤卿当下意欲驱动内力于腕部,想用巧劲收回丝线,擒取收获。转念一想,方才出手之际已是仗了习武之人的优势,一击而中,此刻若再动用内力,去与她一个娇娇柔柔的姑娘家较劲,未免胜之不武。遂散了内功,只用手指轻捻慢绕,拖着那一股细丝,借着水的浮力将两条鱼往船沿牵扯。 丹影看出他的意图,笑道:“你方才还说自己是习武之人,定能胜了我。现在这模样,是有心要让我么?实在有些小瞧人了。那香被风一吹,燃得可快,你这么磨磨蹭蹭的,一会儿我赢了你,悬殊太大可没意思。” 池凤卿回头看了一眼香炉,再见丹影手中十根筷子一根未动,也笑道:“那你怎么还只顾着看?我再慢,这里可已经有两条到手了。” “花点时间了解对手,我这可算不得耽搁。” 池凤卿摇头轻笑,慢条斯理的将那两条鱼拖上船,然后对丹影道:“这样一根筷子、一根筷子地出手是慢,且看着,希望你不会觉得我是在卖弄。”说完,右手五指微张,夹了四根筷子在手,左手捏了线头。然后朝河面上逡巡一圈,收肘、翻腕,扬手一挥,四根竹筷同时齐飞,朝着涟漪处直插入水。 后头船上跟着的唐彪等人不知就里,忽见画舫上有暗器飞出,心中一惊。也等不及架上舢板,足尖在船头轻点,纵身一跃,便纷纷抽刀拔剑地到了画舫上。 丹影波澜不惊地瞥了一眼,又转头去看水面。 池凤卿满面笑容立刻呈现回收之势,略带不悦地朝唐彪轻斥道:“这是做什么!” “主子......”唐彪此刻已然看清所谓的暗器是作何用的了,满脸尴尬,对自己的冒失不知该怎么解释。总不好当着客人的面,说自己担心主子遭人算计了。 属下本是尽忠职守,并未有心冒犯,池凤卿也不欲责难,挥挥手道:“行了,回去吧。孤不过钓个鱼而已,又不会被水怪拖了去。你们不必总是紧张兮兮的,让人瞧见,还以为我多不顶事呢。” 唐彪只得带着人收刀藏剑,讪讪告退。一群侍卫回到了后头的小船上,有几个年少活泛的,忍不住心照不宣地抑制着笑意,相对抽了抽面皮。主子今儿个可真是失常的厉害,一个那么沉稳儒雅的翩翩人物,居然想出这么个法子来讨人家姑娘欢心?当真聪明人犯起傻来,比谁都傻得厉害。用筷子钓鱼?真亏他想得出来!不过,倒能看出主子使梭镖的本事,又快又准,这要是打在人的身上,保准立刻成了筛子。幸而主子脾气好,从不为难他们,否则,嗯嗯。 池凤卿不过三两下,十根筷子全部出手,根根不曾拉空,且是每根筷子上都戳了至少两三条鱼,最多的一根上竟挤挤挨挨地戳了有五条之多,而且条条约莫都是半斤以上的肥鱼。回头看看炉中的更香,大概下去了三分之一。颇为满意地亮着自己的收获,对丹影道:“我做完了,你可已经知己知彼?” 丹影点点头:“嗯,算是不错。”然后勾了勾唇角,左右手各持一根竹筷,看看水面的动静道,“该看我的了!”说完,双手同时发力,两根竹筷如同离弦之箭,急射而出。 池凤卿看着她的手法,讶异道:“你也会武?” 对于池凤卿的讶异,丹影却不以为然:“我又不曾说过我不会。”然后指指水面,竖指唇间轻声道,“嘘,别吵。你弄完了可不能给我捣蛋。” 凤卿思及前言,的确并未涉及此话。倒也并非以为女子会武,或是丹影会武有何不妥,只是有些意外而已。也觉得自己方才未免显得有些大惊小怪了,遂掩去了惊讶之色。又为她那后一句的语态,面上露出一丝赧然,依言噤声转看水面。 只见那两根筷子急速而出后,并不曾戳中一条鱼儿,却只拖着两条细尾贴着水面一路往前蹿去,然后笃笃两声,扎在了前头的船艄上。接着,又见丹影双手轻捻兰花,凝气于指,牵着那细细丝线上下左右一番晃动,直将那两条蛛丝样的细线在水中摆弄得如同软鞭,赶着散乱游弋的鱼儿汇到一起。顷刻,她这用两缕丝线划出的一条狭长水域,宛如碧波仙子的裙裾上镶了一道灿灿银饰,似乎还能瞧见腰肢扭摆,银铃叮当。 池凤卿没料到她会用这法子将鱼儿赶到一起,如今那些白鳞齐齐在水面翻腾,倒是更好下手了。只这一点,自己已然输了一半先机。有这不一样的第一个动作,池凤卿很想知道她接下来又会怎么做,遂静默不语,带着几分好奇看着。 丹影紧接着又抛出几支竹筷,扎向前方的小船。此回,这些竹筷不是笔直飞射,而是如同打水漂一般在河面上一路弹跳向前,那几缕丝线便如同被织布梭牵引一般,顺着原先两条上下交叉缠绕,虚虚勾出唬弄鱼儿的网眼。再接着,又是三支竹筷出手,却隐入了水下,犹如鱼雷穿膛而出,打了个兜底。不待那些惊魂的小笨鱼识出破绽,最后两支竹筷脱手而出,却是加了罡风韧劲于上,犹如猎人之箭般,直击瓮中物。 只是风云电掣之际,丹影已轻扯手中线头,将自己的收获微微提出水面,对着讶然而立的池凤卿道:“如何?算不算我赢了?可是这鱼儿我是捉到了,就是没法子弄到船上,还得叫你的随从帮帮忙才成。”而后又似娇嗔般自语道,“真是自信过头了!也不想想,这丝线便是那上好的墨蚕丝,也经不住这么折腾的。万一要是断了,别说赢了人家,怕是一条也捉不到,那可真就糗大了。” 1726章 力求自保 丹影紧接着又抛出几支竹筷,扎向前方的小船。此回,这些竹筷不是笔直飞射,而是如同打水漂一般在河面上一路弹跳向前,那几缕丝线便如同被织布梭牵引一般,顺着原先两条上下交叉缠绕,虚虚勾出唬弄鱼儿的网眼。再接着,又是三支竹筷出手,却隐入了水下,犹如鱼雷穿膛而出,打了个兜底。不待那些惊魂的小笨鱼识出破绽,最后两支竹筷脱手而出,却是加了罡风韧劲于上,犹如猎人之箭般,直击瓮中物。 只是风云电掣之际,丹影已轻扯手中线头,将自己的收获微微提出水面,对着讶然而立的池凤卿道:“如何?算不算我赢了?可是这鱼儿我是捉到了,就是没法子弄到船上,还得叫你的随从帮帮忙才成。”而后又似娇嗔般自语道,“真是自信过头了!也不想想,这丝线便是那上好的墨蚕丝,也经不住这么折腾的。万一要是断了,别说赢了人家,怕是一条也捉不到,那可真就糗大了。” 池凤卿侧首看着她,面露古怪之色,却不曾搭腔。这么个捕鱼之法,真个没见过。若不是有过人的本事,那丝线不得内力支撑,早在竹筷飞射向前时便要被扯断了,更莫说现在齐齐穿挂了两串数不过来的鱼儿。而且,那竹筷一路过去,均是穿腮而过,竟是无一扎在鱼身别处的。 至于唐彪等人,不等池凤卿唤来帮忙,早已齐聚身后的船头看直了眼。不曾想,主子请来的这位客人,看似一个娇娇柔柔的姑娘家,竟是个会武功的。便是会武功,又并非只是花拳绣腿,竟是个懂得内家门道的。这么个垂钓捕鱼法自然是新鲜的,可这看似玩乐里,却更见她不输外貌的俊俏功夫。 月亮河上,并不止池凤卿的画舫,还有别人游船其间。虽不曾靠近,但未错过这一幕,一片不知所以然地赞叹声里,有人在远处隐隐识出了画舫上的二人,不由蹙了眉头。转头问向自己的随从道:“叫你们办的事,查探得如何了?” 那从者中领头之人立刻上前一步,俯首恭谨回道:“回主子的话,派出去的人正在查,只是时日尚短,暂未能有具体眉目。” 那人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吐出,语色郑重地交代道:“给我扩大范围加紧了查,别漏过了一丝一毫的可能!” “是!”从人领命应道。 虽对主子交代的任务不明就里,心存疑惑,却未敢置喙多嘴。主子有命,身为下人,自然是乖乖听话办事就好,其他的,毋庸置疑。便是此回手脚伸得有些远,那也不能多问。回完话躬身退后,抬头时顺着主子的视线瞥向远处的画舫,细瞧之后也识出了画舫上的人。两下相联,稍一琢磨后倒也悟出了其中一二,心头一紧。知道事情关碍颇大,不容马虎,当即再度躬身,又对主子做了郑重应诺。 丹影提溜着丝线,对池凤卿的不予回应略有不满,转头娇喝道:“喂!是不是非得要本姑娘亲自将这些鱼弄上船,才算我赢?” 池凤卿这才朝唐彪等人招手示意。一群侍卫立刻过来画舫听候差遣,听明了吩咐,赶紧去寻了竹篓等物来装鱼。唯恐扯断了丝线,逃脱了猎物,唐彪当机立断,叫了几个身手敏捷的带着鱼篓下水,顺着方向一一收纳。 见着收获颇丰,丹影越俎代庖,对唐彪等人吩咐道:“这么些鱼,足够弄个全鱼宴了。找个手艺好的给拾掇拾掇,或烧或烤,多弄几个花样来。你们空着肚子跟着我们游船也怪没意思的,一会儿得了,见者有份。独乐不如众乐,大家一起享用才有滋味。” 唐彪递眼色请示池凤卿,见他没有异议,欣然应下。几个年少贪嘴的,当即抱着鱼篓高高兴兴去了后头船上,挑出上佳的让人精刀细脍,给画舫上的主客二人做几个花样。余者,大家一起动手剖肚去肠,刮鳞摘腮,七嘴八舌地商量着架火熏烤,还是大锅乱炖。一群跟随的侍卫、随从立时乐呵呵一片。 丹影见池凤卿老半天没有出声,心内轻嗤一声,暗讽道,怎么,才说要做朋友的,这会儿就起了疑心了?开口却戏语道:“怎么,你可是不服气?要不要重新比过?”打量他面色瞧着有些古怪,掩嘴笑道,“这么个模样,莫不是担心你的随从不给你留食吧。” 皇室中人,再是心性纯善,却也没有头脑过于简单的。池凤卿方才乍见了丹影的身手,心里自然是打了顿的,也想起了陈思瀚的规劝之语,跟着他的话小弯了一下,但也只是一霎那而已,随即便顺着自己的心思思虑开去。此刻听得丹影同自己戏语,忍不住看着她的手问道:“为什么?” “嗯?”丹影不知他意有何指,佯作无辜道,“什么为什么?” “常听人言,自古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你叔叔家中以打渔为业,自是清苦非常,料想你家也不得宽裕,否则,也不会不予帮衬。可是,你又因何会去习武?”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丹影不以为然道。 “我也见过外间尝有武林之辈以武传家,或者镖局以此为谋生手段,女子习武,却也不足为怪。只是,十多岁的姑娘家,少有身手过人者。我也是习武之人,观你方才的举止,那内家功夫,却似一般人勤习二三十年也少有所成。看你的年纪,再观你的内力之功,怕是尚未学步稳当,便要咬牙苦练了。便是不得千金小姐的优渥出身,到底,女儿家大多还是要娇养的。你爹娘,却是如何舍得的?” 丹影未曾料到他心里竟是做如此想的,闻言心头一动。不欲动容于面上,垂了一下头,掩饰了眉目细微波澜,再抬脸时,无谓自嘲道:“从小逃生在外,不能不学点子手段防身,要不就叫人拐了去了。再后来,家人也没了,独身闯荡,更要勤学苦练,方能力求自保。” 1727章 池凤卿府 “嗯?”丹影不知他意有何指,佯作无辜道,“什么为什么?” “常听人言,自古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你叔叔家中以打渔为业,自是清苦非常,料想你家也不得宽裕,否则,也不会不予帮衬。可是,你又因何会去习武?”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丹影不以为然道。 “我也见过外间尝有武林之辈以武传家,或者镖局以此为谋生手段,女子习武,却也不足为怪。只是,十多岁的姑娘家,少有身手过人者。我也是习武之人,观你方才的举止,那内家功夫,却似一般人勤习二三十年也少有所成。看你的年纪,再观你的内力之功,怕是尚未学步稳当,便要咬牙苦练了。便是不得千金小姐的优渥出身,到底,女儿家大多还是要娇养的。你爹娘,却是如何舍得的?” 丹影未曾料到他心里竟是做如此想的,闻言心头一动。不欲动容于面上,垂了一下头,掩饰了眉目细微波澜,再抬脸时,无谓自嘲道:“从小逃生在外,不能不学点子手段防身,要不就叫人拐了去了。再后来,家人也没了,独身闯荡,更要勤学苦练,方能力求自保。” 池凤卿初闻那从小逃生在外之语,猜想是二十多年前的战事致使她家中离乡背井,以致于令她不得在故土生长,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再听闻她没了家人,却是心头一紧再一柔,更添怜惜之情,轻语道:“是我方才有所失言,你莫要上心。”又不由疑惑问道,“那日去碧云洲上,有人说你只是......” “说我现下家在外乡,只是回来走亲戚?”丹影接口道,佯作的无所谓中难掩一丝低沉落寞,轻叹道,“家中之事,叔叔并不知情。走亲访友,小住,自然可以。若是家破人亡,去叔叔家长住,便是寄人篱下,要惹人嫌的。况且,叔叔家中清贫难顾,哪里还能再添我一个白吃白住的外人?” 池凤卿闻言,一时心中无名酸涩。不曾料想她一副随性自在模样,却是个无处栖身的漂泊之人,为着偶尔的依附,竟还要对着亲眷瞒下自家苦楚。下意识里开口道:“你往后去我家住吧。”说完,觉得此话颇有歧义,想要解释,脸热了热却又任性了一下,不肯细说。 “去你家住?”丹影侧头看他一眼,撇撇嘴道,“我虽是四处为家,却也饿不着自己,冻不着自己。去你家做使唤丫头?我才不要!” 池凤卿见她并未将自己的话往深里想,面上臊热散去,却又觉得有一丝丝失望。再见她偶然露出了一丝孩子气,说出这样的话,又不由笑道:“我又没说要你做使唤丫头,只是请你去客居。当然,也不算你寄人篱下。府中宅大人少,又不得个个能同我交心说话,就算请你来帮着增添人气的,如何?” 丹影闻言心动,看着他不似敷衍戏语,琢磨了一下问道:“你是说真的?我可知道,高门贵府里,除了主子便是奴才,我去了算什么人?我可告诉你,要是想先骗了我去,然后再哄着我签什么卖身契,那是不能够的。我识字,你骗不了我。” 池凤卿失笑道:“知道你识文断字,否则,也唱不出那《九州谣》来了。真的是诚心邀你前去,不曾藏了腌臜心思。不是说了你我是朋友么?先贤三千门客里,难道个个都是可亲可敬的?他尚且故作糊涂,白吃白住地养着一堆不相干的人,我是正经相邀友人,难道反而有何不可?” 丹影带着玩味之色默然看着他片刻,忽然拖了长腔调侃道:“哦,你想学先贤,借着悠悠之口买你清名,是不是?”不待池凤卿申辩,却又自说自话道,“嗯,先去瞧瞧也无妨。若是住得遂心,说几句好听的话也没什么损失。反正,使唤丫头我是决计不做的。贫穷、富贵,各有各的活法,我是不会给人为奴为仆,失了根骨的。暂信你的朋友之言,回头去看看地方再说。” 池凤卿哑然失笑。怎么他这好心相邀,反倒瞧着像似求人办事的?忽然想起前言,恐她还有难解之事,便又问道:“听你早前说过,本有事情要麻烦义山的,是何事?不如说与我听,或可尚能尽些绵薄之力的。” 丹影笑道:“这不正麻烦你呢么!在叔叔家住了也有日子了,想着近日便该收拾告辞。此番却也不想离得太远,就去街市上打听可有人家往外租赁房舍的。可惜打听了几处,却只有告老归乡出售府宅的,便是肯租与人住,也只肯答应租个院子,却不允只租一间。我哪里要得起一个院子?正巧遇上张公子,便想托他代为打听,却没好意思开口。后来,你让人去洲上建学堂和医馆,叔叔便留我多呆些日子。一则,照看些峰儿,免得他去工地上玩耍出了岔子;二来,这在洲上也算大事,各家各户都要分出些手来帮忙的。故而,我找住处的事,便也不急在一时了。” 池凤卿听了心内暗自高兴,果真无巧不成书,原来自己无形中竟是为她送了及时雨了。倘若不是学堂和医馆的事打了岔,她怕是真要去麻烦义山的。若今儿不曾多嘴,却也不知她正找寻住处。义山若知情,必也会如自己这般不忍她孤身在外,也会邀她去府中客居的吧。自己竟无意中得了如此先机,可见缘分二字,不只是事在人为便完全有用的。 丹影既说要去池凤卿府上先看看,两人也不计划游得过晚。再闲聊了些时候,未、申交替时分,便返程登岸,驱车往他府中而去。 进了府前巷道,车夫自然减速缓行。一则,避免冲撞了府前来往的车驾、行人,最是和府上来往的各位贵人,失礼不得;二来,门房守卫远远听见动静,看见自家主子回府,也好提前准备开门,拆挪门槛,省得到时还要门前等候。 1728章 挑住处 池凤卿听了心内暗自高兴,果真无巧不成书,原来自己无形中竟是为她送了及时雨了。倘若不是学堂和医馆的事打了岔,她怕是真要去麻烦义山的。若今儿不曾多嘴,却也不知她正找寻住处。义山若知情,必也会如自己这般不忍她孤身在外,也会邀她去府中客居的吧。自己竟无意中得了如此先机,可见缘分二字,不只是事在人为便完全有用的。 丹影既说要去池凤卿府上先看看,两人也不计划游得过晚。再闲聊了些时候,未、申交替时分,便返程登岸,驱车往他府中而去。 进了府前巷道,车夫自然减速缓行。一则,避免冲撞了府前来往的车驾、行人,最是和府上来往的各位贵人,失礼不得;二来,门房守卫远远听见动静,看见自家主子回府,也好提前准备开门,拆挪门槛,省得到时还要门前等候。 丹影听得马蹄声重,颠簸减轻,揭了车帘一角向外探看。看了一眼外头,不由疑惑地问池凤卿道:“咦,你家是住在皇宫里吧,怎么瞧着不像呢?” 池凤卿轻笑着解释道:“皇子到了一定年岁,不宜留住宫中,都要分封外迁的。” “哦,我还以为是随你去宫里呢。”丹影应了一声,表示了然,又向外细瞧。 池凤卿忽而想起头回在皇城门外碰见她的模样,问道:“你想去宫里?” 丹影叹了一声道:“是呀,可惜守门的人死活不让进。我本来想着,若是仗着轻功翻进去溜一圈也成,又怕被当成了贼。在门外瞧着里头的地方甚大,估计三两下也走不完,只好作罢。别到时候溜达不成,再叫人喊打喊杀的,难看。再者,若是被当成了刺客,招来些弓箭手围攻我,寡不敌众的,呃,我可不想寻死。” 池凤卿听得她那“溜达”二字,不由摇头失笑道:“幸而你不曾翻墙进去,要不准被当成刺客射成蜂窝。”又问道,“怎么想起来要进宫去的,只为好奇,想进去看看?” “都是峰儿啦。带他去赶集,他瞧人家戏台子上唱了宫廷戏码,便问我皇宫什么模样,我哪里说得出来?瞎掰了几句就叫这小子识破了,直嚷着姑姑骗人。我寻思,糊弄小孩子是不太好,便想进宫去看看。”丹影说着,忽而眸光一亮,转头道,“你不是皇子么,可不可以拜托你带峰儿进去瞧瞧?省得我胡编乱造的。” “这个——,恐怕不行。” “我就知道怕是不行。其实,我自己也挺好奇的。” 池凤卿见她讪讪着又轻声嘀咕了一句,思量后道:“宫里进出的规矩甚严,没有传召,便是进宫上朝的官员也不得乱走。小孩子自是没法往里带的,若是你,或者我能够试一试。日后若有合巧的机会,我寻个由头带你进去瞧瞧。” 丹影立刻眉眼有了笑意,朝他连声道谢,然后又向车外看去。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府前阶下,只见门楣高阔华丽,石兽威风凛凛。门前,十八个守卫分列两侧,开扇而立,戴盔披甲,持枪佩剑,肃穆威严。果然是天家尊贵模样! 再见那匾额上书的不是某某王府字样,不由又疑惑问道:“不是分封外迁么?你这门匾上为何是这两个字?” “哦。照理说,分封外迁是一并办了的,只是我尚未行冠礼,暂未听封。早年最后几位皇兄出宫另立府第时,我一个人留住宫中也没意思,便也闹着出来了。竖匾时懒得择字,便取了自己排行的谐音,得了这‘拾遗’二字。”池凤卿解释道,却也不曾细说完全。 当初闹着和皇兄一并出宫,明为落单无趣,实则私心里是不想留在后宫沾染是非乃真,否则,哪里愿意轻易离了母妃的气息。宫里的规矩,皇子到了一定年岁自然不宜留住宫中,但,出宫另择府邸而居,却也是惯例要封王的。自己离宫时虽然还小,可如今也就剩了自己这一个老末不曾听封。虽是还未及冠,却也早已可以封王。罢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很在乎。 马车在门前又慢了一拍,等池凤卿亮了一下真容才往里长驱直入。这也是府里的规矩,为防有心之人借了主子的马车,混带进叵测之人去。这倒不是池凤卿自己的意思,而是唐彪等人的主意。他们几个是一贯忠心护主的,这些小节上也不肯马虎了去,甚是自律。从不因为自己贴身跟随主子便狂妄自大。有时候随空车回府,还是照例门前停步,掀开车帘容守卫看了才进去。 进了府,马车一路将人送到内宅前下停歇,待二人下车才径自转去马房。 池凤卿引着丹影先去了自己住的主宅院落,一路穿堂过厅,引着参观解说,告之各处屋舍用途,以便日后她住在府中,行走时不至两眼抓瞎。或是,想要找自己说话,一问便能知道自己所在。向导意在屋舍功用,观者却是留心其貌。丹影一路看着重檐庑殿,亭台楼阁,直被那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惹得她时不时咋舌赞叹。 其实,池凤卿的住所比起其他兄弟的王府,实在不值一提。便是相较有些朝廷大臣的官邸,也算得上是朴实无华的。只是,到底仍是皇子的居所,再如何简朴,碍于规制、礼节,也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俗语,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高门贵府里挑几件物什,或可就够得上普通百姓养活全家一辈子的。 扯偏了。 池凤卿带着丹影在自己的院落里转了一圈,便领她上了高处,指着府中的其他院落,让她自己挑选可心的住处。 丹影在楼阁上绕着走廊转了一圈,然后扬指点了就近一处,道:“就那儿吧。” 相随而行的仆从顺着方向遥遥一看,齐齐变色。纷纷暗自咋舌腹诽道,好家伙,这姑娘可真会挑地方!人是看着挺不错的,瞧着也配主子,就是这礼数方面...... 1729章 花木 向导意在屋舍功用,观者却是留心其貌。丹影一路看着重檐庑殿,亭台楼阁,直被那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惹得她时不时咋舌赞叹。 其实,池凤卿的住所比起其他兄弟的王府,实在不值一提。便是相较有些朝廷大臣的官邸,也算得上是朴实无华的。只是,到底仍是皇子的居所,再如何简朴,碍于规制、礼节,也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俗语,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高门贵府里挑几件物什,或可就够得上普通百姓养活全家一辈子的。 扯偏了。 池凤卿带着丹影在自己的院落里转了一圈,便领她上了高处,指着府中的其他院落,让她自己挑选可心的住处。 丹影在楼阁上绕着走廊转了一圈,然后扬指点了就近一处,道:“就那儿吧。” 相随而行的仆从顺着方向遥遥一看,齐齐变色。纷纷暗自咋舌腹诽道,好家伙,这姑娘可真会挑地方!人是看着挺不错的,瞧着也配主子,就是这礼数方面...... 唐彪一看丹影点下的院落所在,也变了脸色。若说府中留人客居,自然是有现成的地方可以招待。便是有所要求,告诉管家也能妥善安排。但因知道主子对丹影姑娘是上了心的,见他由着人家自己挑选住处,一路也没敢多嘴。此刻见着这姑娘不明就里,竟点了给未来女主人预留的沐芳院,也不由心惊,对池凤卿低语提醒道:“主子,这地方恐怕——,有些不合规矩。” 池凤卿却仿似不曾听见,无所谓地对丹影道:“你喜欢那院子?好!回头我让人给你再收拾一下,拨几个使唤的人过去。有什么喜忌,你就照直了吩咐他们就是,不用顾虑。” 唐彪见状,知道此刻也不便再多话,免得同时落了主客两人的面子,惹得大家不快。便转身去知会管家,暗忖,大不了先让管家在那院儿里挑个偏房安置姑娘,而后再旁敲侧击地告诉人家有何不妥,提醒她自己换个院落住。 池凤卿却似听见了他的心声般,对那背影道:“只管告诉他们仔细些收拾,听着丹影姑娘的喜好增减用物。各处该用什么规矩对待,想必不用孤再多费唇舌。” 唐彪脚步一顿。得!主子这话可是暗含警告之意了,自然容不得自己等人多事。罢了,眼下可算是知道主子对这姑娘上心到了何种地步。闲话少说,唯有吩咐下去,将人也当府里的主子,小心伺候着吧。至于其他的有碍规矩之事,另挑恰当的时机再规劝主子吧。 唐彪心里有想法,跟着的那几个仆从眼见唐护卫言语提示,丹影却毫无反应,可更是在心里纷纷侧目,暗责丹影不识礼数。初入府中,尚未有何名份,便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又各自警醒自己,如此行事,又见主子有意纵容,说不得日后就是个恃宠而骄的主儿,大约不好伺候,还是小心些为妙。 其实,丹影倒是实实在在被冤枉了。莫说什么主子、名份的不曾想过,便是挑选住处,她心里想的也是客随主便。原想着,不拘哪里,有个稍微敞亮的住处便好,反正这府里瞧着宽敞,有的是房子。跟着池凤卿一路进来,又以为不过就是在脚下这院子里挑间房的事,听了他的介绍,才知这是他自己住的地方,暗自思量,恐是以他的身份,别人是不太方便共居一处的。正是懂得男女之别,主客之分,才没推辞他让自己挑选住处的好意。 至于挑中了那处院子,她是真不知道其中关碍。只想着,既是不方便一个院儿里住,挑个最靠近的地方,有事找他,也得少走些弯弯绕绕的路,省些体力和时间。 这些仆从也不曾见过,自家主子和一群公子哥去碧云洲上在人家是如何住的,自是不晓得丹影挑了此处的缘由,想多了。 既定下了住的地方,池凤卿又问丹影道:“你要不要回去收拾一下,顺便和你叔叔打个招呼?我让人送你过去。”言下之意,恨不能让人送她过去,收拾一下细软,和亲戚招呼一声,然后立刻顺道回来,就此住下。 “不麻烦了,我自己回去。眼下还要照看几日,再和叔叔他们小住些时候,然后再告辞过来。” 池凤卿也不好意思太过急切、直白,点头应允道:“也好。如此,也得留个空,容下人们悉心打扫、布置一下。你房里喜欢用什么样的颜色?也是同你衣裙一样红艳的,可好?” “真的不用太麻烦。都说了,朋友之间,随性就好。”丹影道,“一会儿该关城门了,我该走了。今儿的酒不错,你备上两坛,我过两日就来叨扰。”说着话,人已步阶而下,转身出了阁楼。 池凤卿紧随相送,依旧追问道:“院子里的花木呢?你可有特别喜欢的,或是特别不愿见着的?我让人挪移、栽种。那院儿里,我也没怎么去过,只瞧着如今菊花开得不错。眼下进了秋天,过些日子枫叶火红一片,倒是好看。我让人多种些枫树,可好?” 丹影回身,学着男子礼数抱拳作了个揖,带了俏皮笑意道:“凤卿兄还请留步,区区几步,不必劳烦相送了。”遂转身轻快而去,又朝身后撂下闲闲几语,“非要问我何所喜,杨柳风前,杏花雨下,乌篷船头,一袭翩翩素衣,一管碧箫,一支清曲,相邀一弯银钩。” 仆从闻言,又忍不住暗自抽抽嘴角。此刻已经入秋,哪里去寻杨柳风、杏花雨的?这姑娘,恐怕真个不好伺候!还乌篷船?鹏城倒是不缺水,府里也有大小池塘,只是,除了大花园里的荷塘,哪个院子里都不得能够行舟水上的大渠。难不成,还要去拆掉几处房舍、砖墙,现挖个大点的湖,或是干脆在宅子里也弄条河?! 池凤卿闻言,却是扬起唇角,止了步,心情愉悦地目送佳人暂别。此番,不用担心她会一去不返,这是连明年春天都已提前约下了。 1730章 顺势而为 池凤卿紧随相送,依旧追问道:“院子里的花木呢?你可有特别喜欢的,或是特别不愿见着的?我让人挪移、栽种。那院儿里,我也没怎么去过,只瞧着如今菊花开得不错。眼下进了秋天,过些日子枫叶火红一片,倒是好看。我让人多种些枫树,可好?” 丹影回身,学着男子礼数抱拳作了个揖,带了俏皮笑意道:“凤卿兄还请留步,区区几步,不必劳烦相送了。”遂转身轻快而去,又朝身后撂下闲闲几语,“非要问我何所喜,杨柳风前,杏花雨下,乌篷船头,一袭翩翩素衣,一管碧箫,一支清曲,相邀一弯银钩。” 仆从闻言,又忍不住暗自抽抽嘴角。此刻已经入秋,哪里去寻杨柳风、杏花雨的?这姑娘,恐怕真个不好伺候!还乌篷船?鹏城倒是不缺水,府里也有大小池塘,只是,除了大花园里的荷塘,哪个院子里都不得能够行舟水上的大渠。难不成,还要去拆掉几处房舍、砖墙,现挖个大点的湖,或是干脆在宅子里也弄条河?! 池凤卿闻言,却是扬起唇角,止了步,心情愉悦地目送佳人暂别。此番,不用担心她会一去不返,这是连明年春天都已提前约下了。 “主子,已经照您的吩咐传话下去了,管家只问姑娘可有什么喜忌没有。”唐彪回来向池凤卿复命,未见丹影踪影,不由疑惑,难道才走开一小会儿,这又出了岔子?再观池凤卿的面色,却也没见不好。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姑娘人呢?可是嫌弃招待不周,改主意了?” “已待明年花春发,多见一丛连理枝。”池凤卿低吟一句,然后转身走向书房,朝身后有意无意地问道,“唐护卫,你可有心上人了?倘若有了,别藏着掖着的,告诉了孤,孤好替你做主。” 嗯?心情这么好呀?看来没有节外生枝。 “主子高兴了还来寻属下开心!成天跟着您,有没有的,您还不清楚么。”唐彪受他感染,也满脸笑意地戏语回了一句,心内却不由自主地也晃过一个红色的身影。 想起红袖,若论容貌、身姿并歌喉,他倒觉得并不输于这丹影姑娘多少,只二人的性情瞧着有些差别。但红袖年纪轻轻地打理着那么一份产业,又是那么个行当,倒让他私心里觉得越发不易,更生敬意。 或许,该抽个空去瞧瞧她。只是,和同伴去过红袖招几次,并未见过她在外酬酢周旋,恐是不肯轻易见人的。上次若不是因了主子的缘故,怕是也见不着她。再去,她可肯容自己见上一面? 红袖招。 一个红衣女子正保持着半蹲的施礼姿态,默然看着窗下一道蓝色的背影。非是那洒脱绝艳、成就了池凤卿朱砂绘卷的丹影姑娘,也非是那妖娆妩媚、同以红衣和九州谣混淆视听的红袖,却是此间的头牌姑娘,宦娘。若论宦娘姿色,自然不输那丹影姑娘和红袖招的当家几分,否则,也做不得这头牌姑娘了。论气质,既有那戏看百态的红袖故作款摆时的柔媚之态,也有那歌舞山水的丹影身上偶现人前的冷艳之气,可惜,略有遗憾的是,单论其一不够纯粹,糅合之中,却又乍见裂痕。 总之,美人确是美人,但却犹如海棠种在芭蕉下,怎么都躲不开头顶那片阴影,多少有些模糊了自身的光彩几许。不过,便是这样,她也是足够颠倒众生了。不然,也不会惹下许多咸池桃花,弄得老少爷们指名道姓地专门为了她往红袖招里跑,甚至,还有过父子误撞的尴尬场面。 只是这会儿,这个我见尤怜的美人身上,不见冷艳与妩媚,却是满面正色中夹杂了些许不明情绪。 室内香烟袅袅,安静异常,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好半天,那蓝衣之人才语色略见不悦地朝身后道:“起来吧!” “谢门主。”宦娘这才起身,悄悄揉了揉发酸的膝盖。 蓝衣之人悠然转身,却是蓝翎。在榻上撩袍坐下后,指指身旁的椅子道:“你也坐下回话吧。”停了片刻又道,“并非我要给你脸子瞧,只是,你也太不晓事了。我当初因着你与红袖熟识,以助红袖分理事务为由将你荐给她时,对你说过什么?她一句不要声张,你们就当真半点音讯不给,替她瞒着?红袖如今接着红门的差事,我不便苛责于她,你也不知轻重么?!要不是她那房东闹上门去管我要人,我见那几个也不知她的行踪,着急查问,竟不知她居然又跑到熙阳来了!” 宦娘有些不甘地回道:“她是谁?我又是谁?我不过是听令行事罢了。” “听令行事?她要你杀了她,你也应着?!”蓝翎斥责一句,然后缓了缓语色道,“你也多少知道她的脾性,就这么由着她?红袖怎么接掌的红门,我又为什么会将蓝门这边的事务也交给了你们打理,然后跑到瀚宇帝都去,你不清楚个中原因?” 宦娘抿了抿唇,犹疑问道:“真的会出事?” 蓝翎没好气道:“亏你问得出口!不担心出事,我干什么费劲将她哄离这里?又做什么叫你们闹腾那《九州谣》的曲子?你们哄不了那池凤卿便也罢了,这上头,他原就不好糊弄。只是,你们不该由着那丫头的性子!瞒着我不说,还让她将那木公子打发了?若不是那小木头能够牵制着些,又有足够保护她的能耐,我何至于放任她四处胡乱瞎跑?就是担心她闲则生事,再惦记上这里,故而不敢看得她太紧了,连陪着那昭岚公子去朝旭胡闹也未拦着。不想,这一放风,居然还是将她放出事来了。” “那怎么办?”宦娘见蓝翎说得严重,也不由隐约起了急色。 蓝翎瞥她一眼,无奈沉吟道:“怎么办?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顺势而为吧!我原也不是一心阻挠,只是恐她羽翼未丰时候,真遇上什么风云突变的大事无力承担。如今这么些年过去,她也长进了不少,该有些自保的能力了。”然后便看着窗外神思。 1731章 你的心思 “听令行事?她要你杀了她,你也应着?!”蓝翎斥责一句,然后缓了缓语色道,“你也多少知道她的脾性,就这么由着她?红袖怎么接掌的红门,我又为什么会将蓝门这边的事务也交给了你们打理,然后跑到瀚宇帝都去,你不清楚个中原因?” 宦娘抿了抿唇,犹疑问道:“真的会出事?” 蓝翎没好气道:“亏你问得出口!不担心出事,我干什么费劲将她哄离这里?又做什么叫你们闹腾那《九州谣》的曲子?你们哄不了那池凤卿便也罢了,这上头,他原就不好糊弄。只是,你们不该由着那丫头的性子!瞒着我不说,还让她将那木公子打发了?若不是那小木头能够牵制着些,又有足够保护她的能耐,我何至于放任她四处胡乱瞎跑?就是担心她闲则生事,再惦记上这里,故而不敢看得她太紧了,连陪着那昭岚公子去朝旭胡闹也未拦着。不想,这一放风,居然还是将她放出事来了。” “那怎么办?”宦娘见蓝翎说得严重,也不由隐约起了急色。 蓝翎瞥她一眼,无奈沉吟道:“怎么办?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顺势而为吧!我原也不是一心阻挠,只是恐她羽翼未丰时候,真遇上什么风云突变的大事无力承担。如今这么些年过去,她也长进了不少,该有些自保的能力了。”然后便看着窗外神思。 接着,又是满室沉寂无语。 宦娘看见榻边的小几空着,这才想起蓝翎风尘仆仆而来,进门到现在竟是一滴水还不曾沾唇润喉,遂起身从柜子里取了茶具,细心地煎制茶汤。得了茶,提壶斟入杯中,感觉瓷盅不太烫手了,这才悄然无声地递上,轻轻搁在蓝翎的就手处。 回到椅子上重新坐下后,想了想开口打破有些压抑的沉静,低语问道:“你总担心她会出大事,她究竟要做什么?” 蓝翎叹道:“她自己都不清楚,我又哪里会知道。” 提起八门,最初只是因为孩童戏语。他当初以为那只是孩童戏语。不想,八门根基打下了,却也瞧出了她一些端倪。既瞧出了异样,便总不敢十分放心,于是诓了她离开。随她在外胡闹、折腾,只望她丢开这里。可是,天下如此之大,竟还是不比熙阳的山水勾着她的魂。 她既惦着不肯忘,回来就回来罢,偶尔回个一次两次,呆个十天半月,料想也玩不出什么花来。却是每回来一次,便让他多添一层不安。以后便不想让她回熙阳了,即便是回了熙阳,也不想让她回鹏城。不料此回......那不安更甚了。 蓝翎自顾自胡思乱想,宦娘听了他的话后,却是闻言垂眉,也存了思量。暗忖,这分明是搪塞之语!胸中不免泛起一股酸涩滋味,心想,到底他一心牵挂的唯只有她。时时刻刻不忘以护着她为要,连同自己说话都不忘戒备着,生恐给她惹来祸端。只是,自己岂是叫他那样不堪信任之人?偏还叫他存着疑虑。 “那,你接下来又打算如何行事?” 蓝翎想了想,然后长眉扬起,眸中闪着精光低语道:“哼!她会瞒着我,叫我防不慎防,我也会叫她防不慎防!”又转过脸问道,“那丫头可同那姓曹的接过头了?” 宦娘正偷偷痴迷地看着他略带妖气的侧脸有些沉沦,见他转头赶紧垂眼,掩饰着隐隐的慌乱回道:“你吩咐要好好照顾曹大叔的,红袖未敢忘了。现下他又去了哪处,我也尚未收到消息,她一时半会儿见不着的。” 蓝翎点点头道:“嗯,总算这件事情你们不曾再错了。千万别让那丫头同曹糊涂碰上面,至少,在我有准备前都得防紧了。眼看着已然拉不回头了,再叫那姓曹的一通煽风点火,只会出事得更快!” 宦娘想想又道:“你既有法子哄着她,何不干脆再将她带离了这里?” 蓝翎又丢了个不善的眼神,冷嗤道:“我倒想,可她如今还是几年前的小姑娘么?再则,大家这么勤力做事,长了她胡闹的资本,当年那些借口哪里还能奏效?!何况,如今只怕是又多添了些牵着她离不了的新由头了!” 宦娘闻言心虚地在椅子上挪了挪身子,嗫嚅道:“她自己究竟怎么想的,我们也并不得而知,只是,瞧着倒是存了算计心思的。其实,倘若真有什么麻烦,那也未尝不是一份助力。” 蓝翎闻言又生气恼,沉了脸色冷然道:“怪不得要瞒着我了!我倒不曾想过,你们不仅是听令于她,若是存了别样心思,不仅不会想方设法地拦着她胡闹,更或还会推波助澜地鼓动了她去的!” 宦娘顿时心中大呼冤枉,忍不住顶撞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便是眼里、心里只能容得下她,也犯不着将旁人想得如此不堪!” “我可也知道你的心思!” 宦娘闻言先是一愣,继而越发感觉羞恼,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不由撒开脸面大了声音反问道:“你既知我的心思,又如何总是一副故作不知模样?你既知我的心思,又如何总这么待我?你既知我的心思,又如何冷漠至此!每每说话、行事,总都毫无顾虑,针针戳心,刀刀见血!说走就走,一点儿留恋没有。一年里,也只得偶然书信一封,却是字字句句不肯离她。如今难得见面,还是开口闭口不离她!你就不曾想过我的感受?你便是不肯问候一句过得如何,也不能为了她就作践我呀!” 蓝翎被她一通喝问,又见她红了眼眶,软了声音叹道:“宦娘,我以为两年未见,你也该成熟些,明白些了。” 宦娘转脸悄悄抹了抹眼角,又回头道:“明白?你若要我明白,你自己又做得如何?你对我的心视而不见,便说我不够成熟。那你对她呢?口口声声说她爱惹祸,累你操心劳神,如今更是添了堵心的事,你可曾变过?” 1732章 提心吊胆 “我可也知道你的心思!” 宦娘闻言先是一愣,继而越发感觉羞恼,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不由撒开脸面大了声音反问道:“你既知我的心思,又如何总是一副故作不知模样?你既知我的心思,又如何总这么待我?你既知我的心思,又如何冷漠至此!每每说话、行事,总都毫无顾虑,针针戳心,刀刀见血!说走就走,一点儿留恋没有。一年里,也只得偶然书信一封,却是字字句句不肯离她。如今难得见面,还是开口闭口不离她!你就不曾想过我的感受?你便是不肯问候一句过得如何,也不能为了她就作践我呀!” 蓝翎被她一通喝问,又见她红了眼眶,软了声音叹道:“宦娘,我以为两年未见,你也该成熟些,明白些了。” 宦娘转脸悄悄抹了抹眼角,又回头道:“明白?你若要我明白,你自己又做得如何?你对我的心视而不见,便说我不够成熟。那你对她呢?口口声声说她爱惹祸,累你操心劳神,如今更是添了堵心的事,你可曾变过?”又委屈道,“我知道自己比不上她,也争不过她,只是受不得你总拿她来刺激我,受不得多年来的相识情分,被你弃如敝履。你便是不肯接受我这份心意,也不用时时提醒我在自作多情!我......” 蓝翎不欲再听,刷地站起身来,面无表情道:“我正是要提醒你在自作多情。你行事本是甚合我的心意,要比其他人更让我省心。当初去瀚宇置办巫山阁却不曾带你去,正是因为觉出了你的心思。若是明知不可能回应你,而任由你继续心存希望,那我才是真的薄情!”说着便朝门口走去。 走到隔断的珠帘前又蓦然停住脚步,无奈地叹了一声,朝身后软语道:“宦娘,你以后不用再拿自己同她作比。你原也是个令人钦佩的女子,堪与她并肩而论的。我对她,本不是因了你们谁比谁好而作选择,只是因为看重了她身上有,你却缺失的。而你,身上也有她所不具备的。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你大可不必妄自菲薄。很多时候亲近、疏离,并非好与不好,只是因了各人喜忌不同。或有一天,另有慧眼之人看重了你身上这份与众不同,为此而死心塌地的。” 顿了顿又带了一丝恳切语气道,“我并不是个常有顾忌、喜欢解释的人,今日能同你说这么多,只是想你明白,或许有的人,有时候穿了红色的衣裳也未必就是喜欢。我记得初见你的时候,那一身色如初春嫩芽的衣裳更适合你。宦娘,她——,她是个让人心疼的女子,你莫要因为我,而去嫉恨她。” “红袖也着红衣,你可也要去对她说这话?!”宦娘失态地嚷了一句。 蓝翎闻言,顿时收起那一丝柔软态度,恼怒道:“红袖穿不穿红衣,她也不会忘了自己仍是红袖!”说完,拂袖撩帘而出。 门外,端着吃食点心站了有些许时候的红袖,神思不明地蹙眉转身而去。 宦娘看着晃动的珠帘,呆怔了许久,而后洒泪自语道:“你不知道我的心也会疼么?你可知,其实我与红袖一样,在遇见你之前,便早已同她相识了。只是,错过了在瀚宇帝都相见的日子,然后便是一错多年。你若见过她幼年的模样,怕是更要心疼了。既见过那样的她,我又如何自持?你让我莫要同她作比,说我们可以比肩而论。可笑我自幼便早已输给了她,便是输在那份让人心疼上头。” 滑下椅子,抬头看到几上未动分毫的茶水,抹泪苦笑道:“鬼眉啊鬼眉,你有情有义,我不敌你。你没心没肺,我竟还是落得个输字。你究竟要做什么,竟连好好看他一眼都顾不上?你但凡对他也有心,我又何至于还心存奢念?!” 红袖此刻回了自己房中,也在凝眉思量。打马游街地想着昔日种种、今日诸般,并私心里不为人知的那一点点纠结繁乱的情愫。然后,重重叹了一口气,起身去翻箱倒柜。 另一处地方,阿木席地坐在练武场边看着一群徒弟习武,瞪着两只大眼睛,却在魂游天外。一边悄悄掰着手指,一边还暗自嘀嘀咕咕的:“那天红袖说,再有两天你就会来看我的,这都已经又过了五天了。”然后看看场上的人,咬牙暗恨道,“你再不来,我就不管‘恶意’不‘恶意’,把他们全都打趴下,省得烦我!” 至于蓝翎口中的房东——如意茶庄的赵老板姜桐,正为失了鬼眉的消息,又被蓝翎甩了而气得跳脚。一边吩咐探天狲和兜底龙去打探消息,一边撩拨得柳烟、梅雪等人也跟着失了镇定。自己却在暗自掂量,要不要去找曾经和鬼眉接触过的昭岚公子要人?不管他是不是举足轻重的瀚宇第一公子,帝都乃至整个瀚宇的生意要在他的余威下求生,还是臭丫头要紧。嗯,虽然有那根小木头陪着臭丫头,但是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影子,连身边的几个丫头都不知他们去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有,那什么白驼岭的,也得去问问。 有人心疼,有人酸涩,有人恼,都是为的个心中惦念,放不下。而被人惦记着的鬼眉,却正餐风饮露,过得提心吊胆,忙得不亦乐乎。这日五更天的时候,她便如同一只壁虎,吸在了一辆马车底部混进了皇城。 喝了大半夜的露水,一早上还得空着肚子在马车下饮风吃尘,然后被丢进了马厩。乘人不备滚进草料堆里,忍受着马粪马尿的臊臭,还有草料发酵的腐败味道。藏身时还得和马儿们搞好关系,拜托它们不要嘶鸣乱叫,泄了自己的行迹。多亏了平日和恢恢处得不错,学了几手哄人,嗯,不,哄它这四蹄儿亲戚的能耐。一并还要防着些冷枪暗箭。 1733章 皇城 不管他是不是举足轻重的瀚宇第一公子,帝都乃至整个瀚宇的生意要在他的余威下求生,还是臭丫头要紧。嗯,虽然有那根小木头陪着臭丫头,但是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影子,连身边的几个丫头都不知他们去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有,那什么白驼岭的,也得去问问。 有人心疼,有人酸涩,有人恼,都是为的个心中惦念,放不下。而被人惦记着的鬼眉,却正餐风饮露,过得提心吊胆,忙得不亦乐乎。这日五更天的时候,她便如同一只壁虎,吸在了一辆马车底部混进了皇城。 喝了大半夜的露水,一早上还得空着肚子在马车下饮风吃尘,然后被丢进了马厩。乘人不备滚进草料堆里,忍受着马粪马尿的臊臭,还有草料发酵的腐败味道。藏身时还得和马儿们搞好关系,拜托它们不要嘶鸣乱叫,泄了自己的行迹。多亏了平日和恢恢处得不错,学了几手哄人,嗯,不,哄它这四蹄儿亲戚的能耐。一并还要防着些冷枪暗箭。 这会儿,从草料堆里爬出来,拍掉身上的草屑,摸摸完好的手脚,不由暗自庆幸,不曾叫那喂马的家伙叉着肚子。又暗自得意,幸而知道提前摸清楚这马车的主人今日不会直接进宫,否则,别说草料叉子,只怕刀枪剑戟的当场就要魂断宫门前,还得连累了这车主人。 宫门可比这皇城城门更不好混。 捂着鼻子躲在暗处,偷眼瞧着远处的巡逻卫队、偶尔来往的官吏,掐算着自己挪移地方的鼓点儿。嗐,大白天的来做贼真不适应!不过这皇城里的百僚廨署,夜晚也有当值的,不比白天更好行事。至少,白天各处因了事务来往走动的人多,一时被发现了,还能借着这身文吏衣裳蒙混一二。各处无名小吏的衣裳应该差不多吧?否则,那可要了亲命了。 静候良机许久,捡了个四周无人的空当儿,鬼眉立刻拔地而起。害怕卫尉里有那听风辨异的高手,不敢翻飞腾挪,一路飞奔。虽只徒步行走,藏在衣袍下的脚却变换如轮,迅速地出了太仆寺地界。一边埋头移步如影,一边埋怨嘀咕,这皇帝老子太爱显摆,不过一个养马停车的地儿,还弄个正经府衙,养这么些官吏。听说这太仆寺的头儿是从三品的官阶,亲娘,还算是个朝廷大官,比猴子那弼马温可强多了! 鬼眉前脚刚刚离开,池凤卿的车夫便从典厩署出来了。同个小吏一边走一边说话:“小哥儿,麻烦您给仔细瞧瞧。害怕耽搁殿下上朝,路上没敢停车检查。也不知是马儿病了,还是车子有恙,总觉得今儿个行得不那么畅快。劳动小哥儿受累了。” 小吏回道:“大人客气了。咱们干的可不就是这差事么?哪里还用您来请,只管知会一声也就是了。”又问,“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因由,得花费多少时间侍弄。要不要先给殿下另备了车马?免得到时候耽搁了主子的行程。” “那倒不必麻烦。殿下今儿个事多,下了朝还得走几处地方,恐怕晌午饭都不得回去用。您不用着急,弄稳妥了为是。” 二人客气着往马厩去,鬼眉此时已混到了太常寺外围,有太乐、鼓吹二署,这里动静较大,不容易被发现。要去的地方不难找,但是得迂回前行。有些地方是必须绕开的。比如,安上、含光二门,一左一右,左宗庙、右社稷,绝对不能不辨方向,误闯去那儿找死。还有国子监也必须绕开。虽然那里动静也大,但都是人声,人太多的地方,自然不能自投罗网。 越过太常寺,寻了个地方猫着,鬼眉翻出自己画的草图琢磨,又看看隐约的人头。白天真是也有白天的好处。卫尉日夜巡查路线和警惕性有所不同,谁也没料到她会胆大妄为地捡着光天化日往人堆里跑。而这文臣不比武将,自然听不出她的动静。倒是夜深人静时候,呼吸重些都能招来麻烦。 将图纸揣好,瞅准空隙再次换位。 好不容易混到刑部地界,正要飞身廊下,却见两个抱着卷宗的小史忽然现身。鬼眉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卸下暗劲,硬着头皮迎面而上,面无表情道:“大人传话,那案子不能再拖了,上头等着复命,快着些!”然后,不管二人满头雾水,转身就走。 那两人互相看看,疑惑道:“哪位大人派来的?说的是哪桩案子?”待到回过神来追出门去,哪里还能看见鬼眉的人影。 其中一人想想,恍悟道:“他说上头等着复命,还能有多少上头?左不过是最紧要的那几桩,无非是圣上有闻,王爷关注的。回头翻翻哪件案子最棘手,让大人们最头疼的,就告诉侍郎大人问问下头的寺丞大人,说是上头来催着了。” “嗯,你想的不错。” 小史心定,鬼眉却是躲在暗处直冒虚汗。 亲娘哎,这都到了西天了,还要弄个一难。你说这熙阳国怎么也不学学那瀚宇的做派?那些个成年旧账的东西,也算是当时的大事儿,怎么就没人想着编撰个野史稗抄的搁到别处去?万一哪个值夜的打瞌睡,一不小心碰翻了火烛,将这儿一把火烧了,也不至于让所有往事都灰飞烟灭啊!瞧人家昭岚公子多好,连别国的是是非非都撰了书稿了。藏的地儿也好!又不是国事正史,往那行宫的藏书阁里一放,她找起来多方便?要不是在他那望江阁上不曾找到自己要查的一段,何至于再提心吊胆地跑来这儿受罪?! 挨到官员们都去吃饭了,鬼眉闪身溜进归档室,赶紧查找自己想要的卷宗。翻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不甘心下,干脆抱了几卷躲去了房梁上藏着。 “我出生那年是熙阳国元和七年,元和七年,元和七年......嗯?按说那样大的事情不会不了了之,官府若要查办,怎的这卷宗里却毫无线索?李云海是元和十一年越狱的逃犯,怎么也没有记录?”鬼眉泛着嘀咕将这两年的卷宗翻了个遍,却是毫无头绪。自己在意的那些字眼,半个也未钻入眼中。 1734章 失言 亲娘哎,这都到了西天了,还要弄个一难。你说这熙阳国怎么也不学学那瀚宇的做派?那些个成年旧账的东西,也算是当时的大事儿,怎么就没人想着编撰个野史稗抄的搁到别处去?万一哪个值夜的打瞌睡,一不小心碰翻了火烛,将这儿一把火烧了,也不至于让所有往事都灰飞烟灭啊!瞧人家昭岚公子多好,连别国的是是非非都撰了书稿了。藏的地儿也好!又不是国事正史,往那行宫的藏书阁里一放,她找起来多方便?要不是在他那望江阁上不曾找到自己要查的一段,何至于再提心吊胆地跑来这儿受罪?! 挨到官员们都去吃饭了,鬼眉闪身溜进归档室,赶紧查找自己想要的卷宗。翻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不甘心下,干脆抱了几卷躲去了房梁上藏着。 “我出生那年是熙阳国元和七年,元和七年,元和七年......嗯?按说那样大的事情不会不了了之,官府若要查办,怎的这卷宗里却毫无线索?李云海是元和十一年越狱的逃犯,怎么也没有记录?”鬼眉泛着嘀咕将这两年的卷宗翻了个遍,却是毫无头绪。自己在意的那些字眼,半个也未钻入眼中。 饿着肚子查找了大半天,眼看未时将近,官员们都快要下班回家了,仍是毫无所获。鬼眉想了想,暗忖,莫非,还得跑趟大理寺?可这会儿几个书令史都在外间伏案,自己也不能堂而皇之地出去打个招呼再走吧。咬咬牙,忍着。 等得都快睡着了,好不容易听见了外间落锁的声音。鬼眉跳下房梁,将卷宗放归原位。想想还不死心,又将元和七年并十一年的前三后五也翻出来查了一遍,依旧毫无结果。 算了,查了这么些年都没有眉目,看来这次又得无功而返了。 鬼眉颓然地站在柜子跟前,看着那一堆堆、一卷卷的档案,心内哀叹。爹千叮咛万嘱咐不许自己提自家姓氏,自然没法子交给别人打听。偏偏曹叔又只晓得个李云海,还是连猜带蒙的,除此之外便是一无所知,这要如何去查?难道,她这一辈子便要糊里糊涂地做个无根之人? 想想实在不死心,还是再去大理寺走一趟吧!那儿虽说希望更加渺茫,可是去了,便是依然白走一遭,也算是对自己有个交代。 柜子上的锁拦不住鬼眉,上了锁的门也一样。摸出一根铁丝弯了几下,窥探一下外头的情况,然后从门缝探出,准确无误地插入锁芯。听得嗒的一声,将铁丝退出锁眼,倒勾住锁头,轻轻移动。开门,闪出,再原样扣锁,急速离开。 大理寺似乎比刑部的归档处要繁忙,已是薄暮时分,里头依然人头攒动。 鬼眉躲在暗处静待时机,她可没打算从房顶上进去。小民家屋顶的瓦下,尚且铺着芦席、糊着燕草黄泥,这官衙的房顶,她可没把握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地就捅开。蛰伏了许久,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溜了进去,却发现,里头的格局比之前几处截然不同,那收纳卷宗的房间根本就不知道在哪儿。摸出草图一瞧,上头根本就没有细标。哀叹一声,只得揣起地图凭着感觉摸索。 越走越不对劲,依稀可辨有哭喊叫骂声隐隐传来。鬼眉暗道背运,她又不打算劫狱,怎么往大牢方向去了?正待折返,却听近处有脚步声并间或两句对话声传来。赶紧团身上梁,隐身暗处。 刚刚藏好,便见拐角处来了两个人,一高一矮,然后进了对面的一间敞室。矮个子的瞧着穿着打扮,似是个狱吏。进去后在桌前坐下,从抽屉里翻出一本簿子,对那穿着体面些的高个子道:“真正大水冲了龙王庙!许爷告诉小的,是哪个不长眼的胡乱拿人,竟将贵府的家眷误绑了来?回头禀告了大人,有他们受的!”然后埋头翻阅纸张,问道,“许爷家眷名讳用的何字?” 鬼眉撇嘴,感情,无意中还撞见人家徇私枉法的事了? 那高个子回道:“并非我府上家眷。” 狱吏闻言抬头,疑惑道:“并非府上的人么?”话音刚落,忽然露出恍悟神色,吸了一口凉气,低了八度声音隐晦问道,“贵人这位亲戚犯了何事,竟落到了此处?” 那被唤许爷的高个子面色一沉,轻斥道:“胡言乱语什么!哪个告诉你,我家主子府上来要人了?” “失言!失言!许爷莫怪,是小的糊涂了。”狱吏见自己猜测有误,赶紧赔笑告罪,然后不解道,“既不是您府上的,又非同贵人有关,许爷这是要赎谁人回去?” “赎两个死囚。” 狱吏笑脸一僵,然后面露难色吞吐道:“许爷,您这......您也当知道律法规矩,那这......这不是为难小的么!” 许高个摆手道:“你莫要多话了,这该多少铜,多少绢布,我一概不会少了你的。另外给兄弟们的酒钱也不会少了......” 狱吏不待他说完,立刻摆手止住,为难道:“许爷这话见外了,小的说的并非银钱之事。这赎罪买放也不是任谁都行的。律法上列的清楚,五品以上官员如何、如何,七品、八品又限于何人,止于何罪,皆是条条明白。小的哪里敢私自做主?何况,您要的这可是死罪之人!便是大人也不敢枉法呀。” 许高个闻言蹙眉。 鬼眉在暗处又撇了撇嘴。感情这买放罪人还是明律有定的,方才倒是冤枉人家了。不过,这律法定得纯属狗屁!当官的人家犯了事便可以赦免,拔下些毫毛换个自由身。那些小民百姓若犯了事,哪怕是诸如无意冲撞了哪位惹不得的人物,便活该蹲大牢,受鞭笞、杖刑之苦。莫说家贫无力筹措许多钱物买赎,顶多贿赂贿赂狱卒,少吃些苦头。便是倾家荡产地借来银子,朝中无人却也没有靠山可倚,还是得认命。那什么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的鬼话,简直是欺天下人之大谎! 1735章 八议 狱吏不待他说完,立刻摆手止住,为难道:“许爷这话见外了,小的说的并非银钱之事。这赎罪买放也不是任谁都行的。律法上列的清楚,五品以上官员如何、如何,七品、八品又限于何人,止于何罪,皆是条条明白。小的哪里敢私自做主?何况,您要的这可是死罪之人!便是大人也不敢枉法呀。” 许高个闻言蹙眉。 鬼眉在暗处又撇了撇嘴。感情这买放罪人还是明律有定的,方才倒是冤枉人家了。不过,这律法定得纯属狗屁!当官的人家犯了事便可以赦免,拔下些毫毛换个自由身。那些小民百姓若犯了事,哪怕是诸如无意冲撞了哪位惹不得的人物,便活该蹲大牢,受鞭笞、杖刑之苦。莫说家贫无力筹措许多钱物买赎,顶多贿赂贿赂狱卒,少吃些苦头。便是倾家荡产地借来银子,朝中无人却也没有靠山可倚,还是得认命。那什么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的鬼话,简直是欺天下人之大谎! 狱吏沉吟一刻,嘀咕道:“这耄耋老者、稚子孩童、又或废疾之人,律法中倒也允许网开一面,但也限于流刑,却不曾提到死罪可免之语。”抬头又对许高个道,“若是许爷要的人在‘八议’之列,或者可行。” 许高个问道:“何为八议?” “八议乃谓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此八者犯死罪,上奏请议,可得以减、赎。其一,议亲谓之......” 不待狱吏详细解说,许高个摆手道:“我要的人铁定不是这什么‘八议’之列的,这有人出头做主的,犯不着我来救他。不瞒你说,今儿个我来赎两个死囚,非因亲眷、故交之因,皆为受了家中老夫人所托,完她一个心愿。老夫人是几十年坚持吃斋念佛之人,日前念叨,岁末亡魂恐为小鬼短路讨要年礼,黄泉路上一定辛苦非常,有意赎买放生。我也算是个孝子,自然不能违逆了老人家的一片善心,故而前来。” 鬼眉再度撇嘴。这许家的老夫人可真有意思!人家吃斋念佛,不过是买些龟鳖鱼鸟来放生,她倒好,买了死囚放生,真......真是别有见地。也不知过些日子天寒地冻,落雪严寒之时,她可会舍些被褥棉衣与贫苦之人,来表她的阿弥陀佛善哉好心。 狱吏并未被许高个的孝心打动,依旧一副为难之态。 许高个又道:“我也不是有意为难你。你捡那即将行刑的容我买赎,然后只管在官司簿子上照着已然行刑勾去就是。那死里逃生的人,在阎王殿前虚逛了一圈,出去后自是夹着尾巴做人。交代了他们,定然不敢露面惹事。几位兄弟的封口费我自来出,你我不去声张,又有谁会傻到故意叫上头知道?反正也不是管你要那决大辟罪于市的。你且做个顺水人情,也给兄弟们落些实惠,还能成全我尽个孝道,何乐而不为呢?” 说着,一手捉了狱吏的手过来握住,另一只手将两人的袖子往下扯了扯掩住。鬼眉见那狱吏面上表情变化起伏,知道这姓许的是学那商贾易货,正在袖笼中讨价还价。果不其然,好半天挣扎后,那狱吏到底没能抗住利益诱惑,有些艰难地点点头,遂拿了簿子陪那姓许的去死囚牢房挑人。 鬼眉心内讽笑一声,到底还是没冤枉了他们。眼见二人离开,她也一刻不敢耽误,顺着来路飞速摸了出去。刑部的旧档尚且没有找着自己想要的,对这大理寺也未存有多少期望。既是实在找不着那些成年旧账的卷宗归放之地,她便也不再徒劳耽搁,迅速赶回了太仆寺,预备再搭来时的“顺风车”出去。 落了两场秋雨,黄历上又翻到了下一个节气,畏寒的人已换了夹衣上身。宫里的行道有人及时打扫,刻刻保持着洁净。只是一阵风过,仍是有离了枝头的落红碎跌而下,被那有意无意的锦靴轻碾,和着雨水、尘土,成了污浊模糊的泥,再辨不出是否仍有暗香残留。逝去的日子,一如残红落地,记不记得,惦念与否,都是回不去了。 人,脑后也不曾长眼,所以只顾着往前看,然后在一路向前里,盼着轮回。 池凤卿,走在去往太极殿的路上,唇角带笑,并不曾受了霪雨霏霏、花落残红的影响,生出悲秋之感。忽然看见前头的两个人影,停住了脚步,微微感到有些讶异。讶异,并非因为面孔陌生,或是感觉对方有所危害,相反,正是熟悉、亲近至极的人。那两人乃是平日里和他极为交好的异姓兄弟,张义山和陈思瀚。突然见着熟人没什么好惊讶的,只是此时此地,这两人的出现,显得有些突兀。 张义山和陈思瀚,一个天子门生,一个当年探花郎,都是高才,不愁英雄无处用武。两人如今都在吏部报过到了,一个被分派去了太常寺,有望不久后努力升往清要之职,一个在工部领了项要紧的差事,等立了功后,也是前途一片光明。但是,两人此刻还是小官,并不够品级去朝见天子,为何此时会在此处? 陈思瀚立刻便给池凤卿答疑解惑了,等他近前,彼此问了早安后,无甚寒暄赘语地开门见山道:“离着点卯还有一会儿,我们特意在这儿候着你,有几句要紧的话说。” “什么要紧的话?”池凤卿不解道。看看四周,昏沉的晨光中,上朝的官员或是边走边看手中书册,或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过,略觉不妥,“此处说话恐怕不便,不如等我下了朝,再回府上慢慢细说。” 陈思瀚扫了扫四周,然后深深看了一眼池凤卿,意有所指道:“我知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只是,恐怕去你府上,更是不便。” 池凤卿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蹙了一下,反问道:“有何不便?”然后又不欲浪费时间去同他理论,抬抬手道,“算了,那就赶紧长话短说吧。” 1736章 一言为定 张义山和陈思瀚,一个天子门生,一个当年探花郎,都是高才,不愁英雄无处用武。两人如今都在吏部报过到了,一个被分派去了太常寺,有望不久后努力升往清要之职,一个在工部领了项要紧的差事,等立了功后,也是前途一片光明。但是,两人此刻还是小官,并不够品级去朝见天子,为何此时会在此处? 陈思瀚立刻便给池凤卿答疑解惑了,等他近前,彼此问了早安后,无甚寒暄赘语地开门见山道:“离着点卯还有一会儿,我们特意在这儿候着你,有几句要紧的话说。” “什么要紧的话?”池凤卿不解道。看看四周,昏沉的晨光中,上朝的官员或是边走边看手中书册,或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过,略觉不妥,“此处说话恐怕不便,不如等我下了朝,再回府上慢慢细说。” 陈思瀚扫了扫四周,然后深深看了一眼池凤卿,意有所指道:“我知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只是,恐怕去你府上,更是不便。” 池凤卿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蹙了一下,反问道:“有何不便?”然后又不欲浪费时间去同他理论,抬抬手道,“算了,那就赶紧长话短说吧。” 陈思瀚似还在组织语言,略有犹豫后,轻轻干咳了两声道:“你既催我快说,那我可就直言不讳了。”打了个招呼,面上带了几分凝重之色问道,“丹影姑娘是不是已经在你府上住了有好几日了?” 不知池凤卿心中反应如何,陈思瀚此话一出口,自觉揭人私隐,多少显得有些不够坦荡。害怕池凤卿一时恼羞,唯恐迁怒他人,又忙忙补语解释道,“你别回去责问唐彪,他并不曾背主胡扯闲话,我自己有眼睛。我只问你,你同那丹影姑娘,眼下究竟发展到了何种地步?” 池凤卿闻言却不曾回答他的问话,而是转对张义山道:“义山,我并不曾想过要去刻意瞒着你。只是这几日,彼此手头上都有事情,一时还不曾有个好好见面说话的机会。原想着,过两日休沐小聚时,自然就会提及此事的。至于丹影同我,眼下她也只是客居在我府上,我们并未有何不堪之事。” 张义山未及开口,陈思瀚却耐不住地抢话道:“义山此刻没有闲情同你争风吃醋!我要对你讲的话,早起已对他讲过一遍了,他不会再犯那糊涂心思。”微觉自己语态显得过于急躁,缓了缓,压低了嗓音道,“那个什么丹影姑娘,我让人查遍了整个瀚宇,就差挖地三尺了,却无从知道她是何处人士。咱们自家门前,除了那碧云洲上一处她不知是真是假的亲戚,也是查不出别的来龙去脉。” 见池凤卿还是一副淡然无波模样,没什么反应,陈思瀚恨不能扯过他的耳朵再喊上一遍,却是不敢高声吵嚷,努力压着嗓音,绷了牙关道:“你听没听清我说的什么?”见池凤卿终于轻点了一下头,才接着道,“那****在月亮河上同你用筷子捕鱼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和一个来历不明,身手不凡的女子来往,还让人住到了你的府上,你当真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么?” 待他说完,池凤卿听明白二人并非因了张义山有所介怀、兴师问罪而来,心中宽慰,淡淡无谓道:“思瀚,我知你是出于关心,心下十分欣慰。但是,你真的是多虑了。丹影姑娘本是我熙阳人士,只因受到旧事所扰,家人在她尚未出生之际便离了乡,后来也都殁了。她于年幼之时便是孤身四处漂泊,从来就是居无定所,你自然查访无果。习武,也是用来防身的。想她一个女儿家,孤身飘零在外,无依无靠的,又生得惹人觊觎模样,你叫她如何自保?既是无可依附,为了不至受人欺凌,苦练一身防身的武艺,这又有何好奇怪的?” “这是她自己说的?她说的你就信?!”陈思瀚没好气地仰天一叹,“那好,烦请告诉我一声,她家祖籍是鹏城还是哪里?如今户籍又落在了哪处管辖之地?我再去查!” 池凤卿无奈笑叹道:“思瀚,你在担心些什么,早已对我说过了。我且问你,她若别有用心,究竟要算计我什么?谋我钱财,还是性命?这些日子早有不止一次的下手机会,我这还不是好端端的!或是,借用我这身份另有图谋?那可就更好笑了。论起我们几个,我的出身是比你们略占些便宜。可若要论起我的血脉兄弟,如今我是唯一一个还不曾封王的,便是日后封王,八成也是无甚权柄的闲王居多。我这身份,有何可利用之处?若是在我身上浪费心思,倒不如直接找上我那些皇兄更便捷不是?” 陈思瀚说他不通,扯过张义山助阵:“义山,你跟他说说。” 张义山面色平板,喜怒不明地对池凤卿问道:“丹影姑娘真的只是客居在你府上?” “是。”池凤卿应得简洁明了毫无滞涩,遂又略略解释道,“她并不曾告之她叔叔自家的遭遇变故,只为亲戚间还能偶尔走动,不想变成寄人篱下的讨嫌之人。如此,我便邀了她到府中去住。” 张义山此前虽无明显不悦的脸上,一扫隐隐的僵冷之色,带了丝笑意点头道:“那就好。看来我还有机会。你虽是得了近水楼台的先机,可不能借此将我堵在门外。最后花落谁家,咱们兄弟,还要各凭本事。” 见他未生嫌隙之心,池凤卿也勾唇笑应:“好。有言在先,不论最后结果,但看佳人如何垂青,落败者不得因此疏离了兄弟情分。” “一言为定。” 陈思瀚听得二人对话,扯过张义山很是不满道:“义山,我拉了你来,原是要一起规劝凤卿的,怎么连你也不曾想通?!” 张义山无谓回道:“想通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一个才貌俱佳,能文能武的。我管她算计什么,图谋什么,只要不是谋我弟兄们的性命,我是求定了。”说完,和池凤卿会意而笑,准备道别各自点卯。 1737章 当面打脸 张义山面色平板,喜怒不明地对池凤卿问道:“丹影姑娘真的只是客居在你府上?” “是。”池凤卿应得简洁明了毫无滞涩,遂又略略解释道,“她并不曾告之她叔叔自家的遭遇变故,只为亲戚间还能偶尔走动,不想变成寄人篱下的讨嫌之人。如此,我便邀了她到府中去住。” 张义山此前虽无明显不悦的脸上,一扫隐隐的僵冷之色,带了丝笑意点头道:“那就好。看来我还有机会。你虽是得了近水楼台的先机,可不能借此将我堵在门外。最后花落谁家,咱们兄弟,还要各凭本事。” 见他未生嫌隙之心,池凤卿也勾唇笑应:“好。有言在先,不论最后结果,但看佳人如何垂青,落败者不得因此疏离了兄弟情分。” “一言为定。” 陈思瀚听得二人对话,扯过张义山很是不满道:“义山,我拉了你来,原是要一起规劝凤卿的,怎么连你也不曾想通?!” 张义山无谓回道:“想通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一个才貌俱佳,能文能武的。我管她算计什么,图谋什么,只要不是谋我弟兄们的性命,我是求定了。”说完,和池凤卿会意而笑,准备道别各自点卯。 陈思瀚怒其不争道:“若是南明那个混不吝,或是启浩那个愣头青也就算了,偏是这两个最稳妥的发了癔症,气死我了。我一张嘴不管用,再找他几个一起来!我就不信了!”说完,拂袖转身。 张义山在身后轻呼拦阻:“你若是心中果然有些不妥的顾虑,那就别去四处张扬。怎知会不会反而无端生出是非来,再叫人利用了去?” 陈思瀚闻言一顿,继而跺脚哀叹而去。 丹影不知被人背后议论,正在拾遗府里自得其乐。起得不算早,洗漱后舒散了一下筋骨,然后便一边慢慢享用早饭,一边和丫头闲聊。 拾遗府的仆众原以为这是个不识礼数,必会恃宠而骄,极难伺候的主儿。等人真正住进来,众人才知,她是太好伺候了。也可说,根本算不得要人伺候。院儿里当差的,各人每日只按府里的规矩干活即可,从未见她主动差遣过谁。甚而,时不时还见她故意和人聊家常,寻了借口让人歇着。初时,有人不敢放肆,她便道,当差凭的是心,对得起主子,对得起俸银就行,不必做那劳而无功的多余事情。比如洒扫,保持洁净就可,不必将桌椅板凳伺候得像要脱了皮似的,欺负它们不会喊疼。下人一乐,便也顺水推舟,勉为其难了。 沐芳院里的差好当,传入府里他处,便有人寻了借口过来瞧稀奇,果见她极易相处。只她偶尔也会瞟人一眼,问道,事儿完了?只要对方坦然点头,她便也由着人留下听故事。若非碍于主子跟前不敢坏了规矩,怕不是这满府里的人都要跑了来,然后受这姑娘鼓噪,大家一起称兄道弟。 就如眼下,不过跑个腿送了趟早饭,人又被她眼风一扫,乖乖坐下了。她说是,一个人也是吃,两个人也是用,三个五个刚好凑一桌。姑娘的点心好吃,只那管家的板子可不好消化。丫头笑笑,摇头。她也不勉强,只让人又陪着天南海北地一通好聊。丫头聊得痛快,几乎忘形,若非忽然想起有事,忙忙赔礼告辞,管家那一顿怕是跑不掉了。 花了将近半个时辰用完了早饭,也同人闲聊够了,丹影便在廊下斜倚阑干,轻托香腮地闲看院子里的风景。花木打理得不错,布置也是参差有度,配合得宜。池凤卿果还真叫人移栽了一片杏树入园,只是皆为还不曾长大的幼木。季节已过,杏花雨是看不到了。幼木尚不够年头,估计青涩小杏也未见结出。观花之人不由暗笑一声,傻子! 丹影正兀自浅笑遐思,忽然被一阵杂沓脚步打断了清静。 “都给本小姐让开!”只听一声娇语断喝隔着花木爆裂,随着那些纷乱的脚步,便见一个绮罗满身,环佩叮当的少女闯了进来。后头还跟了一群的丫鬟、小厮,簇拥而行。 拾遗府的仆众也相随而来,忙忙劝阻,却又显得颇为顾忌,不敢硬拦。 丹影见状,心内冷嗤。 这是哪家的官宦小姐?看样子来头不小!而且,似是来找麻烦的。 果然,那少女进来后未走几步,便看见了靠在廊下的丹影,稍微停了一刻,横眉冷目地打量完丹影,便又气势凌人地率领仆众一路过来。不等行到近前,就阴阳怪气地隔空朝丹影讥诮讽骂道:“呵!听说凤卿哥哥的府里住了个狐狸精进来,啧啧啧,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怪不得方才一路过来,就闻见一股子狐臊味儿呢!” 丹影闻言恼羞,当即就要折了手头的花梗弹射而出,却是思及池凤卿,忍了一下。又见对方不过十四五岁左右,要比自己略小两岁。个子也矮了一截,看似还不曾长开。便自诩大人不记小人过,暂且饶下。不欲多加理睬,便悠悠闲闲地转开头去,对来人只作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少女见她不做反应,甚为噎堵。瞥见拾遗府里跟来的一群仆众,转头道:“本小姐早说过,那些大大小小的狗洞,有用没用的,看不住就给我封起来!如今可好,眼不眨的就钻进来这么个东西!你们说,该治你们个什么罪?”嘴上教训着下人,眼睛却斜睨着,一错不错地注意着丹影的动静。 府里的一众下人被她这一通夹枪带棒、勾三连四的辱骂吓得要死。 同丹影接触过的人知道,姑娘并非不识礼数,不懂眉眼高低,只是性情豁达,不太着眼小处。就如,当差的下人在她跟前,也是不用特意立规矩的。可那并非是她没有见识,不懂人情世故,会因了底气不足逶迤仆从。只听她口中那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天下轶事,这府里的一群人便知,若是人家不愿意,自己压根儿就落不进对方眼眶子里。好说话,易相处,可不表示能够任人拿大。 这样的人,岂是能叫人当面打脸的?! 1738章 妖法 个子也矮了一截,看似还不曾长开。便自诩大人不记小人过,暂且饶下。不欲多加理睬,便悠悠闲闲地转开头去,对来人只作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少女见她不做反应,甚为噎堵。瞥见拾遗府里跟来的一群仆众,转头道:“本小姐早说过,那些大大小小的狗洞,有用没用的,看不住就给我封起来!如今可好,眼不眨的就钻进来这么个东西!你们说,该治你们个什么罪?”嘴上教训着下人,眼睛却斜睨着,一错不错地注意着丹影的动静。 府里的一众下人被她这一通夹枪带棒、勾三连四的辱骂吓得要死。 同丹影接触过的人知道,姑娘并非不识礼数,不懂眉眼高低,只是性情豁达,不太着眼小处。就如,当差的下人在她跟前,也是不用特意立规矩的。可那并非是她没有见识,不懂人情世故,会因了底气不足逶迤仆从。只听她口中那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天下轶事,这府里的一群人便知,若是人家不愿意,自己压根儿就落不进对方眼眶子里。好说话,易相处,可不表示能够任人拿大。 这样的人,岂是能叫人当面打脸的?! 况,这丹影姑娘可是主子亲自带回来的人,轻易都怠慢不得,哪里能容得这般辱骂?这不是等于打她脸的同时,也在打主子的脸嘛!君辱臣死,看着人打主子的脸,他们岂不是好日子到头了?! 若是要维护主子的颜面,此刻最好将上门寻衅之人给撂出去。可是,他们也不敢呐!就这位小姑奶奶,轻易可招惹不得,否则,方才就轰出去了。如今,这不请自来,又没法送走的瘟神,活生生当着大家的面骂了主子的人,却让大家撵人不是,拦阻也不是。不闻不问,任由事态发展,更不是!倘若待会儿两边再掐起来,那是更不好收拾了。 主子不在,管家也不在,一个老仆只好仗着自己的老脸,挤出个似哭似笑又无比难看的表情,朝来人连连作揖:“裴小姐,使不得,使不得!这位姑娘是主子请回来的客,您不看僧面看佛面,莫要为难奴才们。还是先消消气,请到厅里稍事歇息,有什么话等主子回来了再说,可好?” 少女闻言,当即朝他啐道:“我呸!照你的意思,她是你们主子请回来的,连我也要看她脸色,是不是?” “不敢,不敢!裴小姐误会了。老奴只是想说,奴才们对小姐不敢不敬。可是,这主子请回来的人,咱们当下人的也只有奉命伺候的份儿,哪里敢胡乱琢磨,妄加议论?裴小姐若是有什么误会,或是有何想法,奴才们此刻实在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望小姐体恤体恤奴才们的不易,千事万事,还请等主子回来再说。”老仆明明无错,却也只得垂首赔礼,心里连连摇头。就是怕她捉错拿短,方才话里已经减省了那句“不可怠慢”之语,根本没提这层意思嘛!可好,自己不提,备不住人家偏要这么想! 那少女却不理这茬,冷哼一声道:“什么你们主子请回来的?我看就是这妖精使了妖法钻进来的!凤卿哥哥的府里从来清清静静的,何时需要请回个狐狸精来添了污糟?还不是因为她使了狐媚妖术!我看你们一个个也都中了她的邪,连本小姐也敢冲撞了!” 府里仆众被她左一个狐狸精,右一个狐狸精,刺激得面色难看无比。不敢明着得罪,只好连连相互追问,出去寻找主子的人可曾回来了? 这一个嚣张跋扈、骂声连连的还没消停,后头又是一拨奴仆簇拥,跟过来一位。 嚣张跋扈的裴姓少女骂声未断,后头又一位女子被人簇拥而来。瞧着打扮,也是一派华丽富贵模样,比之这位裴姓小姐,大了约莫两三岁。举手投足间,轻柔悠缓,甚是注意行步姿态,乍看之下,倒恰如大家闺秀模样。 众人一喜,有人来救场了! 女子被仆众簇拥着款款而来,行到裴小姐身边后,对着几个略有体面的老仆颇为礼遇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朝那裴小姐咳咳两声,羞着脸嗔怪道:“小婉妹妹,这儿毕竟是殿下的府里,莫要太过了。再者,姑娘家家的,说话也要注意些分寸,莫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反失了自己的身份颜面。” 老仆一听,脸上刚刚泛起的笑意荡然无存,彻底耷拉。本来还指望这位救救场,赶紧将那裴小姐哄了走。听这话音,却也是个不甚待见丹影姑娘的。劝解恐是指望不上,只要不是来火上浇油的便要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 丹影眼尾轻扫,看了一眼来人,心内更是冷嗤。既是想要保全她人颜面,为何这规劝之语偏说得众人皆可耳闻?怕不是特意说给这府里人听的。 果然世间没有真正的呆子。就见裴小婉扭头道:“思琦姐姐,我知道你其实也在意凤卿哥哥,此刻不要同我暗暗较劲,只管先赶了这‘不相干’的人是正经。” 高思琦又是面色一羞,嗔怪道:“胡说什么!” 裴小婉耐不得她这副模样,转头翻了个白眼,然后朝自己的丫头、小厮挥挥手,指着丹影娇喝道:“给我把这个狐狸精丢出府去!” 拾遗府的人连忙上前拦阻,纷纷规劝,却是行动无措,言语无力,只来来去去地重复着那句“使不得”。慌乱中,病急乱投医,又纷纷向高思琦连连求救,请她帮忙规劝裴小婉,恳请稍待,有事且等自家主子回来再说。 那高思琦便拿捏着,又象征性地对裴小婉劝了两句。偏偏手头的动作并身后一群跟随的仆从,却是半点儿拦阻的意思也不曾有。只离了前头这一拨三五步,自管后头看着热闹。 裴小婉不理左右,对拾遗府的众人一挺胸,威胁道:“怎么?冲撞本小姐还不够,还想和本小姐动手是不是?我今儿倒要看看,你们背着凤卿哥哥打哪儿借来的胆!” 1739章 胡说什么 果然世间没有真正的呆子。就见裴小婉扭头道:“思琦姐姐,我知道你其实也在意凤卿哥哥,此刻不要同我暗暗较劲,只管先赶了这‘不相干’的人是正经。” 高思琦又是面色一羞,嗔怪道:“胡说什么!” 裴小婉耐不得她这副模样,转头翻了个白眼,然后朝自己的丫头、小厮挥挥手,指着丹影娇喝道:“给我把这个狐狸精丢出府去!” 拾遗府的人连忙上前拦阻,纷纷规劝,却是行动无措,言语无力,只来来去去地重复着那句“使不得”。慌乱中,病急乱投医,又纷纷向高思琦连连求救,请她帮忙规劝裴小婉,恳请稍待,有事且等自家主子回来再说。 那高思琦便拿捏着,又象征性地对裴小婉劝了两句。偏偏手头的动作并身后一群跟随的仆从,却是半点儿拦阻的意思也不曾有。只离了前头这一拨三五步,自管后头看着热闹。 裴小婉不理左右,对拾遗府的众人一挺胸,威胁道:“怎么?冲撞本小姐还不够,还想和本小姐动手是不是?我今儿倒要看看,你们背着凤卿哥哥打哪儿借来的胆!” 只因裴小婉存心来闹事,上门时便来势汹汹,又带了小厮直奔二门。前院儿守着的众人恐怕事情不妙,全都一路跟了过来。此刻,这劝阻的仆众中男性居多,只她这一个动作便吓退了两步。便是有婢女在,却也碍于下人身份,不敢真碰着她的身子,跟着连连后退。 裴小婉见状立刻得意而笑,然后,继续颐指气使地勒令自家下人动手,叫嚣道:“还不赶紧给我把她轰出去!也不看看这院儿合该是谁住的,没得叫那狐臊味儿玷污了去,日后洗刷也洗刷不尽!” 迫于裴小婉的威势,拾遗府的下人不敢硬拦。却也不容她的人轻易冒犯丹影,便隔着三两步的距离,堆堆挤挤地齐齐堵在前头。一边躬身作揖,满口告罪,一边以自己的肉身暂作屏障,然后再被她逼得一步一退。 乱哄哄一团。 丹影见府里的人为难,从美人靠上站起身来。提袖掩嘴打了个哈欠,悠悠闲闲道:“大家伙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不过是府里又来了些客人,看着像是惯熟的,犯不着一窝蜂的前来伺候。起得早,有些乏了,本姑娘得去小睡片刻。他们若有本事,只管来就是了,我且等着!”说完,飘飘洒洒地自顾自地往寝居去了。 府里人见丹影主动回避,油煎火燎里略感一丝庆幸,总比两边各不相让地死掐要好。可也只是略感庆幸,并不能松口气。大家是早知道这裴家小姐难缠的,在她的车马刚至门前阶下时,府里众人便已如临大敌。再见她一路不停,直奔二门,当时便派了人去寻池凤卿,只是,到此刻也不见人回来。众人苦无良策,只能时不时焦急张望,盼着主子赶紧回来救命。 裴小婉见丹影始终这般淡淡不理的模样,如同拳头砸在了棉花上,出击无力中,越发觉得愤愤难平。仗着没有人敢近她的身,亲自带了几个使得上力气的小厮,伸手将拦阻的人连推带搡地弄开,拔脚就越过了花园子朝屋宅冲了进去。尾随着丹影,几人穿堂过厅,直奔寝居之所。一路还在思量,待会儿是用砸的是,还是用踹的。到了卧室门前,却见丹影根本大敞着门扇未关,就像专等人来的。 几个小厮疑心有诈,门前刹住脚步,看看自家小姐,踌躇不前。 “怕什么!房里还能有老虎把你们给吃了?!” 裴小婉一声娇喝,小厮们只得硬着头皮往里冲。进去一瞧,丹影却是真的上了床,纱帐低垂,隐隐看见她侧卧其上。小厮们这才惊醒,这是闯了祸了!跟着小姐私闯皇子府内宅已属不当,只因这十一殿下并未娶亲纳妾,又兼小姐常来常往,才少了顾忌。这会儿果真闯了女眷卧房,又逢人家正在就寝......回头,小姐好说,下人们可跑不了要遭殃的! 料到他们的顾虑,裴小婉喝道:“一群窝囊废!外头何时听说过这府里有了正经女眷入住了?这内宅就只凤卿哥哥一个人,本小姐不带着你们几个,如何方便寻他说话?正巧遇上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我也是帮着维护凤卿哥哥的名声。赶紧给我丢出去!” 小厮闻言有理,再兼慑于自家小姐的雌威,便要上前撩帐绑人。谁知,手刚触到帐幔,指尖便传来了一阵刺痛,几人齐齐呼疼,退了下来。裴小婉又是大骂一句废物,拨开人便亲自上前揭帐。却也是刚刚沾上纱幔,指尖便传来了刺痛,慌忙撤手。就着光亮细看,却又毫无伤口。 裴小婉揉揉指尖,觉得并无大碍,然后跺脚嚷道:“这狐媚子果然是个妖女,给我连床带人一块儿丢出去!” 小厮们听命,只得再次小心翼翼地上前。犹犹豫豫地试探了两回去触摸床具,却是不曾再被“咬”了手。当即胆子一放,便依着主子的命令,连人带床地往外搬挪。只是那小叶紫檀的八步床十分吃重,几人抬出屋子还没走几步,便已累得浑身大汗,虚脱无力。 裴小婉欲向高思琦借人,东张西望地四下里看了几圈,却见她那一拨已然没了影子。咬牙骂了一句,又将丫头们招来,齐齐上阵。 府里的仆从见状,打不得,骂不得,拦不住,劝不停,只得围在旁边亦步亦趋地跟着。 丹影躺在床榻上却是悠然自得。只觉得那搬动时的晃悠,恰如摇篮轻荡一般,舒服得她如同猫儿打盹晒太阳,直想伸懒腰。 一个官家小姐亲自上阵指挥,呼喝着一群仆众搬挪床榻,却是高门贵府里没有的事儿。偏那床榻上还悠悠闲闲的睡着个绝色女子,任人抬着穿宅过院,却毫不恼羞。隐隐还能看见床上的人,伸一下胳膊,挪一下腿,翻转个身姿继续睡。 1740章 任意妄为 裴小婉揉揉指尖,觉得并无大碍,然后跺脚嚷道:“这狐媚子果然是个妖女,给我连床带人一块儿丢出去!” 小厮们听命,只得再次小心翼翼地上前。犹犹豫豫地试探了两回去触摸床具,却是不曾再被“咬”了手。当即胆子一放,便依着主子的命令,连人带床地往外搬挪。只是那小叶紫檀的八步床十分吃重,几人抬出屋子还没走几步,便已累得浑身大汗,虚脱无力。 裴小婉欲向高思琦借人,东张西望地四下里看了几圈,却见她那一拨已然没了影子。咬牙骂了一句,又将丫头们招来,齐齐上阵。 府里的仆从见状,打不得,骂不得,拦不住,劝不停,只得围在旁边亦步亦趋地跟着。 丹影躺在床榻上却是悠然自得。只觉得那搬动时的晃悠,恰如摇篮轻荡一般,舒服得她如同猫儿打盹晒太阳,直想伸懒腰。 一个官家小姐亲自上阵指挥,呼喝着一群仆众搬挪床榻,却是高门贵府里没有的事儿。偏那床榻上还悠悠闲闲的睡着个绝色女子,任人抬着穿宅过院,却毫不恼羞。隐隐还能看见床上的人,伸一下胳膊,挪一下腿,翻转个身姿继续睡。虽说是隔了一道纱帐,毕竟还是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果真算得千年难遇的奇景! 眼见着裴小婉洋洋得意地指挥仆从,将床榻并上头的丹影姑娘抬出了寝居,又抬出了沐芳院,接着又一路出了二门直奔前宅,离着拾遗府的大门是一刻比一刻近。拾遗府的仆众,想死的心都有了。 几个资历颇深的老仆寻思,得罪了这裴家小姐,自然是没有好果子吃。可若是等她这般闹出大门去,将两府的脸丢到了大街上,那裴家老爷并自家主子,更不能轻饶了众人。左右避免不了是个倒霉,倒不如关起门来的还好些。回头,两府的当家,总不能一味揪着大伙儿得罪裴家宝贝千金的错,对那挽回两府颜面之事置之不理。 得!拼了! 未及动作,却见一道身影映入眼帘,让人几欲喜极而泣。 正值众人商量着拼死一搏时,池凤卿回府了。拾遗府的仆众看见池凤卿现身的时候,只觉得他此刻就是那身闪佛光,脚踏祥云,下凡来救苦救难的菩萨。再往他身后一瞧,却又忽然欲言又止,瞬间齐齐垮塌。到底拦阻不及时,这脸,还是丢出去了。 池凤卿尚且还不知道府里派了人到处寻他,更不知道府里已经闹腾了将有一个多时辰,家仆们盼他归来几乎盼得望眼欲穿。今儿早晨遇见张义山和陈思瀚后,忽然觉得也有日子没和几人联络感情了,合该走动走动,小聚一回。下朝后,便直接去了楚南明家,等着有事没事的,大家忙完了手头的要务,然后一起邀来府里喝酒说话。不料,刚刚回来便见着了这一幕,不明所以中,很是讶异。 身后相随而来的几位客人,也是齐齐怔住,实在想不出这府里的人正在干什么。怎么会有一大堆的人围着一张床,熙熙攘攘地堵在前院儿的正道上? 裴小婉见着池凤卿也嚣张不起来了。不管如何跋扈的女子,见着了心仪之人,多是含娇带羞,柔情似水的。便是不太开窍,也总还要顾及些自己或温婉、或可爱的等等常规形象。没人愿意在心仪之人面前自曝其短,当场露出令人不喜的灰败一面。何况一个十四五岁,情窦初开的姑娘家。 裴小婉慌慌张张正转着眼珠子,想着找个什么理由来粉饰太平。就见平日里被人视作孩子的裴永炎忽然金刚附体,展现了极为男儿的一面,在人群中锁定了这一袭华服,板着面孔低喝道:“裴小婉!” 池凤卿等人也瞧见了裴小婉,立刻齐齐了然,也同时纷纷暗道头疼。本来很奇怪的事,有她在,那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这丫头,实在是哪儿有她,哪儿便能鸡犬不宁。 裴姓,是熙阳的世家之一。这裴小婉的老爹,裴云载,官居正三品,掌令中书省,可谓权倾大半个朝野。其本人并非裴家嫡系,但因年轻有为,又靠着世家关系,在朝中行走一路顺风顺水。同时也为裴姓世家做了锦上添花之举。裴家和世家的关系,可谓相辅相成,也相互制约。 裴姓世家的势力和裴云载的办事能力,既是熙阳皇帝治理天下的一份助力,私心里也有些许忌讳。为了平衡各大世家,熙阳皇帝十分热衷于撮合各大世家的公子、小姐。例如,早先有裴家的嫡系小姐嫁给了他们瞧不上眼的罗家。但是罗家又掌着部分兵权,皇帝老子便又挑了另一位同裴家势均力敌的世家小姐嫁进罗家,借以分庭抗礼。又比如,裴家嫡子,娶了皇家血脉拐了弯的一位郡主,便成了裴永炎的某一位嫂子。再如,楚南明那一家,海纳百川,同时和几个世家都有联姻,包括其中颇有敌意的两个姓氏。 扯远了,其他几个世家的关联,不作赘语,只说眼下。 这裴小婉,虽是裴云载的千金,但在世家里,论血脉,算不得第一尊贵。可是,也不知是哪位犯了糊涂的老祖宗,在她洗礼上曾经说了一堆神神叨叨的话,使得她自幼便被众人捧为金玉明珠,甚至连她爹娘也不敢过于苛责。以致于养成了娇纵蛮横、任意妄为的性子。常常有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举动,甚是叫人头疼。 罗启浩和裴姓世家有亲,但和这裴小婉的亲戚关系却拐得有点儿远,所以不便多言。裴永炎和她的血缘关系也不算近,自家老爹的官职也不如裴云载高,但在世家里是正宗嫡系,可谓一语也能鼓动整个世家风向转变三分。他常常觉得这裴小婉劣迹斑斑,甚是丢世家脸面,故而此刻见她又惹是生非,第一个便冷了脸。 裴小婉任性,但也不至于无药可救到不知天高地厚,脑子里多少还有些自家官居高位的老爹,在世家亲戚面前态度谦恭的影像。所以被裴永炎一喝,吓了一跳,更加不敢活蹦乱跳了。 1741章 酒虫子 扯远了,其他几个世家的关联,不作赘语,只说眼下。 这裴小婉,虽是裴云载的千金,但在世家里,论血脉,算不得第一尊贵。可是,也不知是哪位犯了糊涂的老祖宗,在她洗礼上曾经说了一堆神神叨叨的话,使得她自幼便被众人捧为金玉明珠,甚至连她爹娘也不敢过于苛责。以致于养成了娇纵蛮横、任意妄为的性子。常常有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举动,甚是叫人头疼。 罗启浩和裴姓世家有亲,但和这裴小婉的亲戚关系却拐得有点儿远,所以不便多言。裴永炎和她的血缘关系也不算近,自家老爹的官职也不如裴云载高,但在世家里是正宗嫡系,可谓一语也能鼓动整个世家风向转变三分。他常常觉得这裴小婉劣迹斑斑,甚是丢世家脸面,故而此刻见她又惹是生非,第一个便冷了脸。 裴小婉任性,但也不至于无药可救到不知天高地厚,脑子里多少还有些自家官居高位的老爹,在世家亲戚面前态度谦恭的影像。所以被裴永炎一喝,吓了一跳,更加不敢活蹦乱跳了。 裴永炎顾及此刻是在拾遗府中,不好太过,只喝了裴小婉一声,指望她自己觉悟,便不再言语。其他几人,碍于此刻在池凤卿府里,又顾及裴永炎的颜面,自然不可能多事。池凤卿却是想着裴永炎此刻在场,这裴小婉又是个半大的姑娘家,心里不快也不好责难。 主仆一大堆人,齐齐沉默噤声,方才闹哄哄一片霎时安静了下来。 丹影侧卧在床榻上,隔着纱帐看了看外头的情形,轻嗤一声,自己撩了帐子,下床。 池凤卿等人顿时瞠目结舌。感情床上还睡着人呐?!裴永炎立刻脸色又沉了几分。其他几人则是难辨神思。池凤卿瞧见丹影从这暴露在青天白日下,盘踞前院正道的大床上现身,慢慢冷了眉眼看了看裴小婉。 丹影本是和衣而卧,自身未有不妥,倒是越发显得裴小婉荒唐。不过,她倒无心乘机追讨裴小婉,今儿个似乎铁了心要做个大度包容之人。从床榻上举止优雅地下来后,对池凤卿微微笑道:“凤卿兄,裴小姐来府上做客,恰逢你不在,我便越俎代庖,陪着她转了转。她瞧着这张床榻雕工精细,甚是喜欢,便有心求赠。我方才帮着她试了试,觉得不仅看着入眼,也挺结实的。不知凤卿兄可愿割爱,送给裴小姐?” 裴小婉很不想附和丹影,审时度势却没有出言反驳,只甚是不甘地偷偷咬了咬牙。 池凤卿看着丹影的面容片刻,忽而勾唇一笑,对下人挥手道:“裴小姐既然喜欢,那就着你几个帮着送去裴府吧。顺便告诉裴大人一声,孤这府里好东西不多,倒是还能有几件家什提得上嘴,他若喜欢,改日再送他两件。” 裴永炎面色一松,其他几人也是纷纷莞尔。下人们更是齐齐偷偷抹汗,吐了一口浊气,对丹影由衷感激。只有丹影眨巴眨巴眼,这床果真就这么送出去了?那她今晚睡在哪儿? 天气一日冷似一日,渐渐有人连薄袄都上了身,没多久便要进入冬季。等入了冬,这冬至大祀也不过是转眼即到,池凤卿此时往礼部等处的跑动也较往日越加频繁起来。这日,下朝后歇也未歇便直接去了太常寺。 一时见太常寺卿正与下属商议正事,寒暄几句,提醒了几桩要紧处后便道:“刘大人既忙着,孤就不再打扰了。孤先去别处瞧瞧,稍后若有事情便再择时商讨。” 刘大人知他脾性和喜好,起身相送时道:“殿下所说,本是卑职职责所在,自会尽心尽力,就请殿下放心。另外,还有一事回禀殿下,原来两位协律郎之一的孙大人升迁别处了,新来了一位补缺。这位新来的协律郎于乐律上头甚有见地,殿下若有兴趣,卑职让他陪您说说话?” 池凤卿闻言果然眸光一亮,道:“是嘛!人在何处?” “殿下稍等,卑职让太乐署令陪着他熟悉环境去了,这就使人传他过来。” 池凤卿摆手道:“你们此刻谈着正事,就不必麻烦了。这太常寺的里里外外,孤也都熟悉,自己过去找他就好。” “如此,就请恕卑职失礼少陪了。”太常寺卿也不虚礼阿谀,告了失礼后便遣了小史陪同他往太乐署去,自己依旧回头和众人商议正事。 池凤卿进得太乐署未曾深走,便在习乐房外看见了两道碧色身影,只觉得那色深些的背影有几分熟悉之感。此时,旁边的小史已经快步上前对那二人作了通报。待人回转见礼时,池凤卿一瞧那人的五官,果然是个相识的。也不等人行完礼,便朝随行之人并太乐署令一众道:“听得刘大人说,这位新来的协律郎大人对乐律之事颇有自己的见地,孤便向他要了人来说说话。尔等且暂行退下吧。” 那署令等人自不敢有所异议,齐齐行礼告退。 待人一走,池凤卿立时收了肃正的公事公办假面,眉眼含笑地惊喜道:“蓝公子,如何你会在此?凤卿真正没有想到!” 蓝翎见了他也面带笑意道:“蓝翎也不曾想到,刚刚走马上任便能有幸再见殿下。那日碎玉江上一别,蓝某便始终惦记着殿下所说的绝世佳酿,忍耐许久,终是败给了酒虫子,这便来了。” “是凤卿失礼了!本该遣人捎上熙阳的好酒给蓝公子送去的。”池凤卿自责一句,又道,“既是来了鹏城,当去府上让凤卿为公子接风洗尘,以尽地主之谊才是,怎的反来此委身?以蓝公子的才识,委屈来做这协律郎,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蓝翎笑道:“蓝某来向殿下讨要美酒已是失礼,断没有再赖着殿下讲那吃住二字的道理,自然要寻个谋生的手段。可与那红袖招的当家也有几分交情,不忍去抢了她的饭碗。偏又没有其他长处,只在音律上头略知一二,能有机会混上这等差事已属幸事,谈不得委屈。”说着,扯扯身上的官服并鍮石带,皱眉道,“只是,这衣裳也太难看了。” 1742章 紫衣 那署令等人自不敢有所异议,齐齐行礼告退。 待人一走,池凤卿立时收了肃正的公事公办假面,眉眼含笑地惊喜道:“蓝公子,如何你会在此?凤卿真正没有想到!” 蓝翎见了他也面带笑意道:“蓝翎也不曾想到,刚刚走马上任便能有幸再见殿下。那日碎玉江上一别,蓝某便始终惦记着殿下所说的绝世佳酿,忍耐许久,终是败给了酒虫子,这便来了。” “是凤卿失礼了!本该遣人捎上熙阳的好酒给蓝公子送去的。”池凤卿自责一句,又道,“既是来了鹏城,当去府上让凤卿为公子接风洗尘,以尽地主之谊才是,怎的反来此委身?以蓝公子的才识,委屈来做这协律郎,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蓝翎笑道:“蓝某来向殿下讨要美酒已是失礼,断没有再赖着殿下讲那吃住二字的道理,自然要寻个谋生的手段。可与那红袖招的当家也有几分交情,不忍去抢了她的饭碗。偏又没有其他长处,只在音律上头略知一二,能有机会混上这等差事已属幸事,谈不得委屈。”说着,扯扯身上的官服并鍮石带,皱眉道,“只是,这衣裳也太难看了。” 池凤卿见他这模样,笑道:“这八品官服原是青色的,只因有人上书说是‘深青乱紫’,这才改了碧色。” 蓝翎闻言瞪大了眼睛讶异惊呼:“深青?那更难看!还‘乱紫’?腌菜一样的颜色怎么能同紫色作比。” 池凤卿顿了一下,别有深意道:“以凤卿之见,蓝公子若想换着紫衣,也未必算得难事。” “紫衣?”蓝翎依旧瞪着眼,将他从头到脚一通扫视,然后指指他身上的披挂连连摇头,“算了。便是你身上这套行头,我瞧着也不太好看,拖拖拉拉,啰啰嗦嗦的,又显得呆板暮气。倒是初见你时,那副白衣翩翩的风雅模样更入眼些。” 池凤卿见他毫不理会官服颜色乃是品阶所示,对这戏语也不以为忤,垂头看看自己腰间的一堆佩饰,又摸了摸冠上的金蝉,笑道:“果然有些啰嗦。蓝公子倒是慧眼如炬,凤卿确实更喜简洁清爽的素色衣裳。”说着,便引着蓝翎往僻静处走,寻了合适的地方坐下说话。待坐下后,又问道,“蓝公子在此可还习惯?” 蓝翎闻言苦脸:“这六律、六吕,八风五音的,本身自是难不倒我。可那什么宫县、轩县,又是这个‘和’那个‘和’的,并什么文舞、武舞,花样迭出,听着有些迷糊。便是那钟、吕、大簇、沽洗等物,每每所用又有不同。还有,干什么还要我举麾、仆麾?” 池凤卿见状失笑:“规制繁杂,是叫人听着有些头晕。眼下准备的是冬至大祀,于圆丘祭昊天上帝,当以圆钟为宫,黄钟为角,太簇为徵,姑洗为羽,奏《豫和》之舞。本都是有例可循的,你大可不必为此烦恼。至于执麾之事,那是宴飨时示意乐作、乐止之举。” 蓝翎又抬手指指鼓吹署方向,继续抱怨道:“你可听见那边别教院的动静没有?太乐这边的雅乐之器便是不能全然喜欢,倒也不嫌聒噪。那什么笙管、笳音,单吹独奏的也行。可那什么金钲、长鸣,桃皮、横吹的,还有铙!并各种鼓,十几、二十,乃至百二十的混在一起,实在叫人受不了。喧嚣闹腾已叫人头疼,偏嫌还不够热闹。硬将这些个物事并那数不过来人头的鼓吹手,通身上下弄那么些不相干的饰物,颜色也是花花绿绿的,叫人瞧着越发眼晕。听说,每样器乐都有课限设置,我到时候还得去监试。也不知我会不会当场被他们敲打、鼓吹疯了。” 池凤卿闻言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旋即掩鼻收住,道:“这二署皆有署令、乐正等人,协律郎也还另有一位,蓝公子不必事事亲历的。公子既是于琴乐上头见长,不如专心整理古曲,弥补遗漏加以汇编,或是另作新曲以供奉。若得佳作,凤卿代为拟奏圣上,推举公子另谋高就,也得离了这吵嚷之地了。” 蓝翎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蓝某倒也不奢望什么高就,反正这太常寺地方还算宽敞,只别时时让我去对着鼓吹新手就成。实在是怕耳朵被折磨坏了。” 正说着话,那边来人传旨,说是圣上召见十一殿下。二人遂起身暂时作别。池凤卿走了几步,忽而想起一事,转身朝蓝翎问道:“蓝公子现下哪里安泊?” 蓝翎回道:“刚来鹏城,未有固定居所,暂向那红袖招借了一间房委以栖身。” “那,不如来我府上吧,正好介绍个人与你认识。那人也算得公子的半个熟人。凤卿与公子相投,更有乐律之事想要常常讨教。若是居处相近,凤卿也得个方便,还望蓝公子勿要推辞。” 蓝翎施礼道谢,却也不作推辞:“殿下客气。讨教之语,自是愧不敢当,时常能够与殿下切磋、赏玩确也是人生美事一桩。无端叨扰殿下本不合适,但是碍于蓝某如今毕竟官袍加身,在那红袖招里长久逗留恐是不妥。既得殿下如此盛情,蓝某却之不恭。”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差人来接你。” “殿下不必麻烦。蓝翎虽是随身之物不多,只是还有几件换洗衣衫尚且要收拾一番。待整顿好了行李,蓝某自行登门叨扰殿下便是。” “行!那我就备以绝世佳酿随时恭候,省得公子的酒虫子再作祟。” 二人遂笑语暂别。 申时过,蓝翎交差回了红袖招,回房便对红袖吩咐道:“派人去请了那丫头过来,我有‘好消息’要告诉她。”又道,“哦,暂时别提我,只说是你找她。”说着话,嘴角、眼尾都挂着狡黠笑意。 红袖依命找人去寻鬼眉。 不多时,鬼眉来了。进了红袖招,熟门熟路去了红袖那里,进门只嚷着口渴,一边接了红袖递过的茶盏 1743章 巫山阁 蓝翎施礼道谢,却也不作推辞:“殿下客气。讨教之语,自是愧不敢当,时常能够与殿下切磋、赏玩确也是人生美事一桩。无端叨扰殿下本不合适,但是碍于蓝某如今毕竟官袍加身,在那红袖招里长久逗留恐是不妥。既得殿下如此盛情,蓝某却之不恭。”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差人来接你。” “殿下不必麻烦。蓝翎虽是随身之物不多,只是还有几件换洗衣衫尚且要收拾一番。待整顿好了行李,蓝某自行登门叨扰殿下便是。” “行!那我就备以绝世佳酿随时恭候,省得公子的酒虫子再作祟。” 二人遂笑语暂别。 申时过,蓝翎交差回了红袖招,回房便对红袖吩咐道:“派人去请了那丫头过来,我有‘好消息’要告诉她。”又道,“哦,暂时别提我,只说是你找她。”说着话,嘴角、眼尾都挂着狡黠笑意。 红袖依命找人去寻鬼眉。 不多时,鬼眉来了。进了红袖招,熟门熟路去了红袖那里,进门只嚷着口渴,一边接了红袖递过的茶盏,一边打量着她通身上下,戏语道:“咦,这件衣裳少见你穿。不曾想,阿木无意的一句话,你还当真了?他此刻又不在跟前。不过,这水嫩嫩的颜色还挺衬你的,瞧着比我还小了两岁。模样看着也显得乖巧,叫人忍不住心生怜意。呵呵,这般瞧着,倒像是谁家娇养的小女儿,竟不似这红袖招里风情万种、透着煞气的老板娘了。”然后一仰脖,咕咚咕咚喝尽了满杯茶水。 红袖听这戏语下意识偏过头去,借着提壶掩去眼中一丝不明情绪,嗔怪道:“不过换了身衣裳,也能惹来你这一通怪话!你之前干什么去了?弄得像大旱了三年似的。”说着,又给鬼眉续了一个满杯递上,也展开笑颜戏语调侃道,“惯是个会吃茶的,没得今儿个偏像牛嚼牡丹,白浪费了我的好茶叶。” 鬼眉借机捏捏红袖的脸“调戏”了一下美人,笑骂道:“小气鬼!我底下原还有句话是极好听的,可被你这立时狗咬吕洞宾的‘牛嚼牡丹’给气回去了。” “你无非是想说——,‘也没谁规定,当家娘子偏要打扮得风风火火的泼辣模样,这样挺好!’,这也算是极好听的话?还跟来一句‘狗咬吕洞宾’!也不知到底是谁小气。”红袖故意捏着嗓子作态学说了一句,笑嘻嘻骂还回去,又追问道,“才问你的话还没回呢,到底做什么去了?弄得茶水也没空喝的。” 鬼眉接过她手上的壶又自斟了一杯喝下,这才靠着桌子坐了,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还不是想着,怕是最近都不得空,你既找我过来说话,不如索性买些东西带过来,回头烦你给阿木送去。临时起意,自然有些忙乱急赶的。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红袖闻听她说最近都不得空,不由想起了蓝翎之前的话,蹙眉问道:“鬼眉,我虽不比梅雪、柳烟她们在你身边时间长,但私心里并没忘了小时候生死与共的情谊。倘若你还能当我是个贴心体己的人,就算不指望我事事能够帮得上忙,只也别有意瞒着我。原以为你是因了小时候的遭遇,一路不肯停歇的只为活出个人样,不再叫人欺负。如今瞧着,你心里藏着的远远比这个大了去了。虽如今大家说不得有多出息,却也早不是小时候遇事只会哭喊着依赖你一个人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你要不声不响地一个人扛着?” 鬼眉笑嗔道:“你何时多了这疑神疑鬼的毛病,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要说大事儿,还真就有一桩!那就是——,赶紧寻几户好人家,把你们一个接一个地赶紧嫁出去,省得像人说的,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这有了归宿,你们自然就能饶了我了。只怕,到时候多了相夫教子的新差事,可也不知还能不能尽心做原来的事情。嗯,看来这红袖招的老板娘和红门的代当家,得赶紧着斟酌物色接替人选了。” 红袖想想宦娘和蓝翎的那番对话,心内低叹一声。再看看鬼眉左右旁顾的模样,不由暗起遗憾,难道,因为自己当初不曾如约而至瀚宇帝都,彼此少了几年的同甘共苦、生死相依,当真就从此便有一道跨越不去的沟壑了么?惆怅一起,又觉自己狭隘,遂,仍带着亲昵之态朝鬼眉笑骂道:“我磨不过你这张嘴,一会儿自有人来收拾你,且等着吧!” “谁要来?” “不是谁要来,是早已经来了!”随着一道清悦的嗓音,蓝翎踱进门来。 “你,你怎么来了?”鬼眉闻声扭头,看着本该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忽现眼前,不由满脸讶异,还带了一丝不易察觉地心虚。 “别做这副表情,你那两条眉毛本来就像两堆杂草,这一瞪眼睛,都快戳进眼珠子里去了。”蓝翎故意奚落了一声,找了个地方懒洋洋地靠着,然后挑着眉梢阴阳怪气道,“有人招呼不打一个便没了影子,我料想,她去的地方必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勾着魂的。唯恐自己失了先机,叫人独自地占了大便宜,这便不甘落后地寻踪而至了。却没料到,哎呀呀,人家好似真的嫌我碍事呢!”说着只是摇头叹息。 “哪儿能呢!我也是临时起意才来的。”鬼眉装傻充愣地干笑了两声。 “你们先说着话,我去底下瞧瞧晚上都安排些什么酒菜。”红袖告了一声失陪,便留了他二人房中说话,自己退了下去。 红袖一走,蓝翎立刻直起腰身移到鬼眉身边,脑袋架在她肩头磨蹭着,勾过她的一缕秀发绕在指尖把玩,满是幽怨道:“我替你乖乖守着巫山阁,整日里应付那些烦人的家伙,你倒好,撇了我自己出来游山玩水,还让红袖她们替你瞒着,害我好找!” 鬼眉歪着脖子躲闪他过分的亲昵姿态,抬手用指尖抵着他的额头,笑道:“巫山阁可是你自己要开的,怎么赖上我啦!” 1744章 生气 蓝翎故意奚落了一声,找了个地方懒洋洋地靠着,然后挑着眉梢阴阳怪气道,“有人招呼不打一个便没了影子,我料想,她去的地方必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勾着魂的。唯恐自己失了先机,叫人独自地占了大便宜,这便不甘落后地寻踪而至了。却没料到,哎呀呀,人家好似真的嫌我碍事呢!”说着只是摇头叹息。 “哪儿能呢!我也是临时起意才来的。”鬼眉装傻充愣地干笑了两声。 “你们先说着话,我去底下瞧瞧晚上都安排些什么酒菜。”红袖告了一声失陪,便留了他二人房中说话,自己退了下去。 红袖一走,蓝翎立刻直起腰身移到鬼眉身边,脑袋架在她肩头磨蹭着,勾过她的一缕秀发绕在指尖把玩,满是幽怨道:“我替你乖乖守着巫山阁,整日里应付那些烦人的家伙,你倒好,撇了我自己出来游山玩水,还让红袖她们替你瞒着,害我好找!” 鬼眉歪着脖子躲闪他过分的亲昵姿态,抬手用指尖抵着他的额头,笑道:“巫山阁可是你自己要开的,怎么赖上我啦!” “我不管,反正我被伤着了,你得赔!”蓝翎挨着她的肩头蹭了两下,然后抬起未曾更换的官服衣袖,狡黠笑道,“我这身衣裳难看地紧。这熙阳国的织造可是挺不错的,不如罚你去给我置办两套像样的来。我喜欢什么样式、什么颜色,你是知道的吧?回头若弄错了,再加倍重重地罚!” “好好好!你先起来,重死了!”鬼眉浑不在意地满口应着,改了手掌去推他的脑袋。 “态度尚且不错,先饶了你,本来可是打算让你学着去亲自做的。”蓝翎又缠着她扭了两下,然后从袖笼中摸出一张名帖,略有得色地递到她眼下,“瞧,这是才有人送了来的。哎呀,不过是偶然间见过一回,人家可比你有良心呐!” 鬼眉接过名帖一翻看,立时惊呼:“他给你下帖子邀你做客?!” 蓝翎伸指弹了她额头一下,畅意道:“不止做客,而是去他府上小住!” “什嘛?!” 蓝翎见她大呼小叫地跳起身来,心内忍不住快意偷笑,继续“雪上加霜”地揶揄道:“你羡慕?要不,让他一并邀请了你同去,可好?”接着,又不顾鬼眉脸色渐渐难看,扯着自己的衣襟递到她眼皮下,“你就没看出来,我今儿个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么?” 鬼眉瞪着眼将他一通扫视,然后无语望天。 过了两日,蓝翎便收拾行装,坐上池凤卿派来接他的马车去了拾遗府。 要给蓝翎接风洗尘,又要介绍他与丹影认识,一场酒筵必不可少。池凤卿自以为因了一首《九州谣》的缘故,那二人相见也该如遇知音,却不料,两人皆只淡淡有礼模样,并不过分热情。不由暗忖,必是因为初次见面之故,想当初在碧云洲上避雨那日,丹影更是要冷上几分的。他却不知,那二人避开他的视线,却是四目相对——,没有脉脉含情,全是刀光剑影。好在,刀光剑影也仅止于眼光厮咬,并未升级到真的拳脚相向。一席小宴,勉强也算宾主尽欢。 蓝翎眼下是新上任的八品小官,立时便同十一殿下走得甚近,不说弄得众所周知,却也有不少眼睛看着。明里暗里,除开那些别有机心的,自是有不少人对蓝翎充满了艳羡,忍不住暗骂他走了****运,才来便攀上了高枝儿。也有知道池凤卿喜好的,都道新来的协律郎同他志趣相投,况这十一殿下结交他人,从来就很随性,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裴云载,他对于十一殿下和新任协律郎结交颇近之事,也未曾大惊小怪,但却为自家如何同这位主子爷相处,感到有些头疼。 这日下朝后,事情不多,又兼碳例还不曾到日子发放,感觉中书省廨署里有些冷得慌,便对下交代了一番提早回了家。进了府,对于夫人的笑脸相迎也只淡淡应了一声,然后问道:“婉儿这几日可曾出去?” “婉儿这几日都挺老实的,只在她院儿里呆着,哪里也没去。”裴夫人素知丈夫碍于官威,人前多是不苟言笑,却见今日格外清冷几分,便有些不除疑,“老爷,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我先去处理一些文书,晚上再同你说。”裴云载却不作答,只敷衍了一句便径自去了书房。 裴夫人见他含糊其辞地不曾正面应答,瞧着果然像有事的,心内不免有些忐忑起来。想起他方才问了女儿一句,一时便以为是裴小婉又瞒着家里,偷溜出去捅了篓子、闯了祸,转身就往内宅绣楼而去。到了裴小婉的院儿里,却见她的丫头看到自己便慌慌张张地转身往楼上跑,立时越发疑心,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跑什么跑,都给我站住!这院儿里越发没有规矩了!本是见你们几个模样体面,行事稳妥,这才叫你们过来伺候小姐的。现在瞧着,倒是越活越回去了!没的婉儿之前的荒唐,大约都是叫你们给挑唆的!” 那几个丫头被这一通喝骂吓得跪了一地,连呼冤枉,齐齐告饶。 裴小婉此时已闻讯下楼迎上前来,对裴夫人撒娇道:“娘,这是怎么啦?” 裴夫人拉着脸道:“你这几日,是不是又背着我和你爹出去惹事了?” 裴小婉撅嘴跺脚道:“娘!您这不是冤枉人嘛!” “没有?” “没有!” “真没有?” “娘!您再冤枉我,我可要生气啦!” 裴夫人指着那几个丫头道:“那,为何她们一见了我来,便慌慌张张地满地乱跑?” “夫人威仪难犯,她们这还不是叫您给吓的!”裴小婉黏上裴夫人撒娇笑道,“是我吩咐说,有人来了便赶紧通报我。突然见到夫人大驾前来,她们能不慌么!” “哼!做什么猫腻要躲着人,还特意地防着我?定是又不老实了!”裴夫人斜睨了女儿一眼,却因她直言不讳,疑心消去一半,脸色缓和了许多。 1745章 面子 那几个丫头被这一通喝骂吓得跪了一地,连呼冤枉,齐齐告饶。 裴小婉此时已闻讯下楼迎上前来,对裴夫人撒娇道:“娘,这是怎么啦?” 裴夫人拉着脸道:“你这几日,是不是又背着我和你爹出去惹事了?” 裴小婉撅嘴跺脚道:“娘!您这不是冤枉人嘛!” “没有?” “没有!” “真没有?” “娘!您再冤枉我,我可要生气啦!” 裴夫人指着那几个丫头道:“那,为何她们一见了我来,便慌慌张张地满地乱跑?” “夫人威仪难犯,她们这还不是叫您给吓的!”裴小婉黏上裴夫人撒娇笑道,“是我吩咐说,有人来了便赶紧通报我。突然见到夫人大驾前来,她们能不慌么!” “哼!做什么猫腻要躲着人,还特意地防着我?定是又不老实了!”裴夫人斜睨了女儿一眼,却因她直言不讳,疑心消去一半,脸色缓和了许多。 裴小婉一边挽着她上绣楼,一边解释道:“娘,按规矩,这年下不是要进几次宫呢嘛?参拜皇上、娘娘,命妇自然是要按规制着礼服,但那些巧立名目的闲暇宴飨,总是允许人更衣换装的。我便琢磨着,怎么才能让娘到时候越发地光彩照人,将别家的夫人都比下去,就自个儿画了几张花样子。本来是想着给娘一个惊喜,故而才让丫头们防着叫您瞧见的。如今您既要胡乱地疑心冤枉女儿,女儿便也瞒不得了。只是,这会子还没琢磨好,暂先不叫您过目,等着衣裳、首饰一并定了样式,让人制好了再叫您试试。” 裴夫人闻言起了笑意,捏着她的脸蛋嗔怪道:“既是有这样的孝心,做什么藏着掖着,弄得和做贼似的?没得让娘误会了你!合该也让你那些哥哥姐姐瞧瞧,我们婉儿也不是只知道一味贪玩的。” “事情都还没成,我哪里好意思去到处显摆?”裴小婉赖着裴夫人撒娇蹭了几下,眼珠乱转地掩去一丝心虚。她是在房里偷偷摆弄衣裳、首饰没错,不过却是以自己为主,然后捎带手地表一下孝心。 那日在“拾遗”府的事情,裴永炎虽未当众斥责,池凤卿也不曾给她难堪,但多少还是有些丢面子,总得找机会扳回来,自是要为即将进宫赴宴准备准备。而且,虽说那什么丹影姑娘让人瞧着不爽,模样倒确实生得不错,怪不得凤卿哥哥被迷惑了去。她的发式、衣裳也同她们的不一样,瞧着怪新奇的。这每日里奔月髻、望仙髻的,并一堆的珠钗、步摇,还有牡丹、芍药的衣裳,竟似还不如她那简简单单、清清爽爽地模样好看。 本来是躲着家里人学她那样的打扮,看看自己也穿那一件束腰窄袖的裙子,腰间飘着几根裙带,挽个犹如惊鹄欲起的简单发髻,舍了那一堆头饰,弄些丝带随意缠进发丝里,然后只簪一根玉钗,斜斜点缀,可不知也能不能像她似的脱尘如仙,又不用去刻意自傲,偏还带了些不怒而威的架势。学个不知出处的民间女子的打扮,自然不想被人瞧见,更不想被爹娘再唠叨什么仪态礼数、规矩体统的。 裴夫人见她故意撒娇,心知话里掺了水分,却也不去点破。自己也曾年轻过,料到女儿也是存了要去宫宴上和别家小姐争风头的心思,还能想着她这个做娘的已属不易。女孩子都爱美,到了这个年纪更是如同园中百花,越发喜欢争奇斗艳,最是自然不过。 想到裴小婉的年岁,又暗自思量,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只是因为一贯宠爱,加之自家条件不愁挑不到好归宿,便不曾着急。可也毕竟到了待嫁的年纪,再任由她如小时候般胡闹似有不妥,便叮嘱道:“你有心孝顺娘自然是好的,也无需太过费心,只平日里听话乖巧些便足够了。千万别再出去惹事生非,倘若果真惹恼了你爹,娘也不好意思多说嘴。” “知道啦!娘!我不是都好些日子不曾出去了嘛!”裴小婉撇了撇嘴。 那日拖着张大床回府,一进家门,那些没出息的奴才被爹娘一吓便都尽数招了,害自己受了闭门思过三天的罚。想想都叫人郁闷! 闭门思过,于形同放养的裴小婉来说,已算重罚。三天过后,却是她自己不想出门了。 回来的一路,受尽了行人奇奇怪怪的眼光。有心叫人扔了那张床吧,却不好驳了池凤卿的面子。想要躲开来走,偏那拾遗府的下人亦步亦趋地跟得忒紧,甩也甩不掉。她私心里认定,他们必是得了自家主子和她那世家堂哥的授意,顺道押送自己回府的! 最要命的是,那张床的做工考究,用的皆是整木雕刻,没法拆成个零碎塞进马车里。那些仆从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抬着,一路堂而皇之地跟在马车后头,弄得路人胡乱嚼舌议论。回了府,还有人当面取笑,说是她急着嫁人,连嫁妆都忙不迭的自己办了。 丢面子还不算,那些下人也靠不住,被爹娘一吓,什么话都秃噜了出来,害得自己被责令闭门思过。 这闭门思过却也有好处。关在房里啥也做不了,东想西想,她也回过味来了。没有赶走丹影,还让对方轻松扭转乾坤,反败为胜,她自然是不服的,但也谈不上咬牙切齿。留有情面的哥哥们自然更是气不着。真正让她着恼上火的人是高思琦。她是被这姓高的给耍了!打从她跑来告诉自己,说是池凤卿府上住了女人起,她按的便是一箭双雕的心。 哼!当她裴小婉是笨蛋吗?面子也好,里子也罢,这高思琦都得给她等着瞧! 晚饭后,裴云载也不言语,自顾自前头先回了寝居。 裴夫人见他似有要事欲与自己促膝详谈,便也不曾多话,只静静在后头跟着。进了起居室,便吩咐丫鬟进去里间早早铺了被褥,放了床帐,又厉声叮嘱道:“今儿也不用你们捂被暖床了,送了茶来便退下吧。值夜的外间守着,别让人来跟前乱窜。要让我知道谁来门前、窗下地瞎晃,仔细你们的腿!” 1746章 春秋大梦 丢面子还不算,那些下人也靠不住,被爹娘一吓,什么话都秃噜了出来,害得自己被责令闭门思过。 这闭门思过却也有好处。关在房里啥也做不了,东想西想,她也回过味来了。没有赶走丹影,还让对方轻松扭转乾坤,反败为胜,她自然是不服的,但也谈不上咬牙切齿。留有情面的哥哥们自然更是气不着。真正让她着恼上火的人是高思琦。她是被这姓高的给耍了!打从她跑来告诉自己,说是池凤卿府上住了女人起,她按的便是一箭双雕的心。 哼!当她裴小婉是笨蛋吗?面子也好,里子也罢,这高思琦都得给她等着瞧! 晚饭后,裴云载也不言语,自顾自前头先回了寝居。 裴夫人见他似有要事欲与自己促膝详谈,便也不曾多话,只静静在后头跟着。进了起居室,便吩咐丫鬟进去里间早早铺了被褥,放了床帐,又厉声叮嘱道:“今儿也不用你们捂被暖床了,送了茶来便退下吧。值夜的外间守着,别让人来跟前乱窜。要让我知道谁来门前、窗下地瞎晃,仔细你们的腿!” 丫鬟规规矩矩称诺退下。 更漏在寂静中沙沙轻响,好半天也不见裴云载开口,只是蹙眉兀自思量,手指下意识地在腿上一下一下地轻叩。 裴夫人见状忍不住道:“老爷,有事便说出来吧,别憋在心里闷坏了。便是我不能事事替你分忧,劝慰人的体己话总还会说两句的。” 裴云载停了轻叩的手指,看了她一眼,道:“今儿出了件怪事,我有些想不通。”说完又没了声音,再次轻叩手指。 “究竟何事让老爷这般费神?” 裴云载叹了一声,道:“皇上的心思越来越难琢磨了。早几日下朝后忽然传了十一殿下去内殿密谈,谁也没留,连随身伺候的人都打发了,也不知谈了些什么。今儿朝上又突然提及十一殿下未曾封王之事,众人皆以为这回是要加封了。不料却又道,年岁尚小,再等两年也无妨。临下朝前,忽然又说,十一皇子自幼离宫,上不曾亲自教养,如今虽也算得文武兼修,却难免还是有所缺失,欲寻个德高望重的人赐他身侧,问我等可有合适的人选举荐。若是有人堪用,必许以加官二品,谓之保傅,十一殿下敬之,众人尊之。” 裴夫人不解道:“这怎么啦?不过是个加官,虚授的二品。再者,老爷若是有心,以你的威望和才学,前去自荐也无妨吧?” “我虽掌令中书省,却也还不够资格去训导一位皇子,何况还是才名在外的十一殿下。再说了,我也不是为的惦记这差事生烦。” “那又是为何?” 裴云载掐指捏了捏额角:“天子训导官尝有三师,论道者有三公,辅教太子道德者有太子三师,教谕则有三少,另有太子宾客掌侍从规谏,赞相礼仪。这保傅是个什么官职称谓?听也没听过。只听这表面的意思,却也有些训导官之意,偏又有些个含含糊糊的,但又许了个非常的地位与荣耀......唉!搞不懂。” 裴夫人上前接替了他自己的手,为他轻柔头部,嗔怪道:“凡事总有首例的,这也值当老爷苦恼、心烦?没的弄坏了自己的身子。” 裴云载阖目享受,叹道:“唉!就知道你一个妇道人家不会懂。” “我不懂,老爷慢慢说与我听不就懂了?权当闲谈舒心的。” 裴云载静默了片刻,悠悠道:“我心烦的是圣意难测。熙阳推翻前朝,改天换日二十余载,说是新国,却不同于外侵,之前百来十年的基业也不曾尽数废了。便是民间百姓,也还受惠于先人积攒下的不少好处。说是承继,圣上却是起兵上位。前朝的旧臣虽有留用,但也大多早已物是人非。便是各大世家庞族,也只看在利益份上,或是忌于百足之虫,不肯轻易撼动。再说那些当年同建熙阳者......忌讳了。” 裴夫人此回倒是明白了一些,知道有些旧事不当提,便不曾追问下去,只轻语劝慰道:“裴家可不就算是百足之虫么?老爷又是凭的真才实学,怕什么!再说,我娘家也是望族,便是裴家不肯全力帮着老爷,我们家总不会袖手旁观的。既有倚靠,老爷又是睿智之人,只管照着圣上的吩咐,仔细行事便好了。” 裴云载拍拍她的手,露出一丝安慰浅笑:“裴家在我出仕为官上有过助力,我自是晓得的。夫人与泰山大人却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更不敢忘了。”笑容不过浮云掠过转瞬即逝,又蹙了眉头道,“若只是平日,我自然不用发愁。可是眼下......圣上登基至今,储君之位始终虚悬。此番用意若是有意立十一殿下......” “皇上要立十一殿下为太子?”裴夫人闻言不由低声惊呼,转而又释然笑道,“那是好事啊!十一殿下同咱们家交情算得不错,婉儿又常常......” “我正是因为婉儿才烦心的!”裴云载脸色蓦地一沉,恼声打断了她的欣然欢喜,“你做母亲的该当多多管教才是。一个女儿家,琴棋书画勉强,女红针黹一窍不通,整日里尽会拐着心思的胡闹!以后少让她出门,更不许她去招惹十一殿下!” “老爷说的是,妾身自当多多管教婉儿。”裴夫人见他生恼,收了喜色恭敬应道,停了片刻,又不甚甘愿地低语道,“其实,老爷也无需杞人忧天,看低了咱们婉儿。婉儿的心思明明白白写在脸上,若是十一殿下也对婉儿有意,未必不是一桩美事。以你我两家的家族财势,再以婉儿的品貌,加上老爷你的功绩,这太子妃,乃至将来......” 裴云载见她不明其中关窍,不待她说完便又下意识气恼低喝道:“做你的春秋大梦!”似觉自己口气有些过,缓了缓,叹道,“夫人糊涂啊!便是一切无甚差错,皆如了你的意,就婉儿那脾性,她能统领一宫?怕是容身都难!更莫说母仪天下了!” 1747章 似是而非 “皇上要立十一殿下为太子?”裴夫人闻言不由低声惊呼,转而又释然笑道,“那是好事啊!十一殿下同咱们家交情算得不错,婉儿又常常......” “我正是因为婉儿才烦心的!”裴云载脸色蓦地一沉,恼声打断了她的欣然欢喜,“你做母亲的该当多多管教才是。一个女儿家,琴棋书画勉强,女红针黹一窍不通,整日里尽会拐着心思的胡闹!以后少让她出门,更不许她去招惹十一殿下!” “老爷说的是,妾身自当多多管教婉儿。”裴夫人见他生恼,收了喜色恭敬应道,停了片刻,又不甚甘愿地低语道,“其实,老爷也无需杞人忧天,看低了咱们婉儿。婉儿的心思明明白白写在脸上,若是十一殿下也对婉儿有意,未必不是一桩美事。以你我两家的家族财势,再以婉儿的品貌,加上老爷你的功绩,这太子妃,乃至将来......” 裴云载见她不明其中关窍,不待她说完便又下意识气恼低喝道:“做你的春秋大梦!”似觉自己口气有些过,缓了缓,叹道,“夫人糊涂啊!便是一切无甚差错,皆如了你的意,就婉儿那脾性,她能统领一宫?怕是容身都难!更莫说母仪天下了!” 裴夫人闻言没了声音,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 胡闹拾遗府的事情,她没太过放在心上。并非大度包容丹影,只是觉得一介民女不值得计较。十一殿下虽未及冠,也不算小了,身边有个把女子,太正常不过了。以婉儿的出身,去同一个将来或许连个名份也混不上的女子争风吃醋,才是有失身份。若是二人有缘,婉儿必是他拾遗府的后宅之主,到时候,她人的去留,还不是但凭女儿的一句话?犯不着现在去大动干戈。 但是,倘若十一殿下前途有望,便只是封王,那他身边就不将再是些没有根基的女子。要是再更进一步,必是要惹得同自家地位相当者挣破头的。婉儿便是能得十一殿下上心,胜了众人,享尽宠爱,却也不能阻止他身旁不添她人。到时候,或为殿下怜爱之心,或为各家权势稳固,少不得以争宠之名明争暗斗。以婉儿的心性,她又岂会识得那些内宅争斗的阴谋诡计?委实有些凶险。 裴云载见她神思不语,劝慰道:“夫人莫要多想了。其实,依着你我两家的境况,婉儿根本没有必要去嫁给皇子、皇孙的受罪。莫若找个门当户对、一心相待的人,安安逸逸做个体面自在的夫人,混个诰命也就足够此生享用了。就如你我这般,有何不好?” 裴夫人不曾接口,心中辗转来去又说服自己打消顾虑,暗忖道,往后乘着闲暇多给女儿讲讲内宅之事,也让她一同学着掌家。有些人情世故的关节,她摸上数回也就能明白人心几分,开了窍了。陪嫁时,再挑几个贴心机敏的人给她从旁护着,再者,这娘家总也有几分威慑力令人心生顾忌,自己再时不时借着探视往来时时点拨一二,倒也犯不着想得太过吓人。 门当户对的官宦之家,无论如何总比不过皇家体面。且,婉儿嫁人,娘家自是她的倚靠,倘若当真十一殿下前途无量,岂非又因了姻亲给她母族再添权势便利,更上层楼?无论谁在大位,总还是要仰仗可以信赖的势力来用的。凭着裴家、自己娘家,以及婉儿与十一殿下往日的情分,他若要为谋算将来寻找倚靠,舍我其谁?遂仍存不甘地嘀咕道:“族中长辈可也说过婉儿......” “那些个老糊涂的话你也信得?有这个本事,怎么不去算算自家儿孙的前途!”裴云载面泛薄怒,又按捺性子细语解释其中缘故给她听,“夫人啊,你所能想到的还只是些内宅是非,这前头的可更艰险着。皇上便是下诏封了十一殿下,他能不能撑到即位却还另有一说。不说别的,皇后死了一个儿子,剩下的这个岂肯谦让?还有那三殿下、八殿下等等,都是些个什么人物?古来为了皇位,父子相争、手足相残的事情还少么?这掺和进大位之争,能有几个得了好的?!” 裴夫人闻言这才倒抽凉气,抚胸低呼道:“是我糊涂了!真正惹得老爷烦心的便是这个吧?老爷是担心裴家被皇家争斗殃及池鱼?”想想又道,“若是有人刻意拉拢老爷做什么勾当,老爷不去理睬就是了。” 裴云载再度叹气:“若是圣意明确,我自是可以光明正大地维护圣意,怕只怕并非那么简单呐!” 裴夫人闻言又犯了糊涂,追问道:“这又怎么说?” 裴云载同她打了个眼色,等她会意后蹑手蹑脚地瞧了门前、窗外折返,这才低语道:“我最担心的是,只怕此事是皇上有意设局!” “啊?”裴夫人讶异惊呼,忙又捂了自己的嘴,问道,“何以见得?又为了什么?” “十一殿下才名在外不错,可都是琴棋书画的风雅之事为多。论文章,也常有佳作,却甚少涉及国策;论武艺,剑术非常,却从未到军中历练过,他本人也甚少谈及用兵之道;论功绩,圣上所交付的差事常常做得无功无过,甚少有额外建树;再论圣意,何时有过什么荣耀非常的褒奖不曾?” 裴夫人想了想,点头附会:“常听人议论其他几位王爷,总是说谁谁谁又建功立业了什么的,提及他的事情,却是的确少有朝中之事涉及。”不由对先前所想又有了疑虑,觉得皇上对十一殿下未必就是寄予了厚望。 她正明白了一二分,不料裴云载却又话锋一转:“但是,凡事都能做得无功无过,滴水不漏,却也非常人能耐啊!说不准,皇上迟迟未决,也是有冷眼旁观之意。否则,直接封王便是,何至于一直拖拉着,到如今还要大费周章。” 裴夫人顿时又跌云雾,彻底糊涂了,急切追问道:“那,到底是还是非呀?” “似是而非!”裴云载撂出一句欠揍之语,然后又将声音压低几分,几乎耳语般对妻子嘀咕道 1748章 极其冷情之人 “啊?”裴夫人讶异惊呼,忙又捂了自己的嘴,问道,“何以见得?又为了什么?” “十一殿下才名在外不错,可都是琴棋书画的风雅之事为多。论文章,也常有佳作,却甚少涉及国策;论武艺,剑术非常,却从未到军中历练过,他本人也甚少谈及用兵之道;论功绩,圣上所交付的差事常常做得无功无过,甚少有额外建树;再论圣意,何时有过什么荣耀非常的褒奖不曾?” 裴夫人想了想,点头附会:“常听人议论其他几位王爷,总是说谁谁谁又建功立业了什么的,提及他的事情,却是的确少有朝中之事涉及。”不由对先前所想又有了疑虑,觉得皇上对十一殿下未必就是寄予了厚望。 她正明白了一二分,不料裴云载却又话锋一转:“但是,凡事都能做得无功无过,滴水不漏,却也非常人能耐啊!说不准,皇上迟迟未决,也是有冷眼旁观之意。否则,直接封王便是,何至于一直拖拉着,到如今还要大费周章。” 裴夫人顿时又跌云雾,彻底糊涂了,急切追问道:“那,到底是还是非呀?” “似是而非!”裴云载撂出一句欠揍之语,然后又将声音压低几分,几乎耳语般对妻子嘀咕道,“圣上盛年起兵,执政二十余载,此番若是有意定下储君,就不单单只是为了平定人心,而是真为大位挑选继承人。但,若是左右难决,举棋不定,自然要用些非常手段帮着自己下决心的。况且,好处还非此一桩。” 裴夫人看看他,静待下文。 “十一殿下从瀚宇回来后,圣上将下半年的祭祀大事交予了他督管,本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偏有人妄自揣度。后来,他又提了几样惠民之事,圣上也准了。这利益一动,更是要惹麻烦的。如今圣上给他找来个保傅,便是要让大家觉得,不是太子吧,却是照了太子去栽培的;说是吧,既没册封,这老师也没有太子之师的名头。用意在于——,就是要让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去猜度,然后谁按捺不住了,便也就落在了皇上的网里。” 裴夫人面皮忍不住抽了抽。这心思,也太——歹毒了! “听说,皇上曾对凤妃疼爱有加,便是如今的皇后也不得几分的,就连十一殿下的名讳里也不顾祖宗规矩,留了她凤家的姓氏。他舍得只拿十一殿下当个棋子,为他清除异心做个箭靶子?况且,凤家也是百年望族,嫡系虽没落了,旁系却也未必就肯对他凤家后人被至于风口浪尖而坐视不理啊?” 裴云载轻嗤一声,不以为然道:“同大位相比,一个女人算什么!若是十一殿下有能耐坚持到最后,自然不算辜负他凤家,若是没那能耐,自然也算为皇上清理门户立了功。皇上的儿子要多多益善,却从来就是为的挑选能者而备,大位面前,只需一个强者足矣。” “老爷是说,皇上本来就是存的‘成王败寇’的心思?!”裴夫人又忍不住惊呼道。 “夫人有见识!”裴云载赞了她一句,然后叮嘱道,“这些话本不当出口的,只是因为记着夫人和泰山大人的恩德,借以警醒自家。夫人对岳父和舅兄不必多言,只嘱咐他们,万事不可急躁,要静观其变。大局已定之前,切记淡定从容为是。” “难为老爷的一片心意了。”裴夫人闻言有些动容,道了谢后也提醒道,“你裴家的那位小少爷可同十一殿下走得极近,你......” 裴云载顿时沉默不语了。 大事面前,他自己自然知道如何权衡,所以犯愁,也就是担心一旦有所疏漏,庞大的家族关系,复杂的社交人脉,牵连甚广中不免难以全然置身事外,明哲保身。 历代祖制也好,眼下形势也罢,皇子不可结交重臣几乎是铁律。这十一殿下向来做得还算稳妥,没见同哪位大人私交太过。但是,细察他所结交的那些公子、少爷,从他裴氏家族的嫡少爷裴永炎到兵部罗大人家的小儿子,虽瞧着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闲散公子,平日里聚在一起也只是吟风弄月,可是,哪一位身家背景简单? 不由心内哀叹,这结党营私,从来就是皇权跟前的大忌讳,同时,也是最容易扣上的莫须有罪名。 沉思片刻后,又自我安慰道,这些人同十一殿下自幼便混在一起,结交都已十来年了,皇上若是忌讳,早就该动手干预。莫不是,其实皇上还是偏向十一殿下,有心属意于他?平日不曾过于倚重,是为蔽其锋芒,心存维护之意?迟迟未曾封王,是这王本就无需封?不曾干涉十一殿下交友,是任其有意蓄积将来的力量? 想想也是,那些个所谓的闲散公子,当真只会吟风弄月,没有自己的看家本事?不过暂且输在年少上头罢了。又何尝可知,他日不会又是胜在这年轻上头?一朝天子一朝臣,等到新帝即位,这些个少年却也经过了历练,正是当年,刚好可以淘汰些白须老者。想当初自己而立之时,也已是官居五品了。便是三十为相,史上也不是没有。 作如此想后,心里稍稍轻松了一些。但也不过片刻,又再度纠结起来。若是圣上有意让继承人培养自己的势力,那么眼下的当朝重臣,将来又是如何结局?他的将来又如何呢? 正忐忑着,裴夫人偏又在旁嘀嘀咕咕地开了口:“老爷,我会管好家里的,你在外行事千万仔细着些,莫要叫有心人抓住什么把柄。早些年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闻的,知道皇上他......” 裴云载立刻抬头无语地瞪着夫人,心情瞬间跌入谷底,比打算借着闺房闲谈纾解之前更加乱如麻团。一时之间,夫妻二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过后,均从对方的眼色中读懂了言下之意,面面相觑。底下的话谁都没有说出来,但却彼此心照不宣。皇上他,根本就是个不循常理,极其冷情之人! 1749章 全力拦住 想想也是,那些个所谓的闲散公子,当真只会吟风弄月,没有自己的看家本事?不过暂且输在年少上头罢了。又何尝可知,他日不会又是胜在这年轻上头?一朝天子一朝臣,等到新帝即位,这些个少年却也经过了历练,正是当年,刚好可以淘汰些白须老者。想当初自己而立之时,也已是官居五品了。便是三十为相,史上也不是没有。 作如此想后,心里稍稍轻松了一些。但也不过片刻,又再度纠结起来。若是圣上有意让继承人培养自己的势力,那么眼下的当朝重臣,将来又是如何结局?他的将来又如何呢? 正忐忑着,裴夫人偏又在旁嘀嘀咕咕地开了口:“老爷,我会管好家里的,你在外行事千万仔细着些,莫要叫有心人抓住什么把柄。早些年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闻的,知道皇上他......” 裴云载立刻抬头无语地瞪着夫人,心情瞬间跌入谷底,比打算借着闺房闲谈纾解之前更加乱如麻团。一时之间,夫妻二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过后,均从对方的眼色中读懂了言下之意,面面相觑。底下的话谁都没有说出来,但却彼此心照不宣。皇上他,根本就是个不循常理,极其冷情之人! 拾遗府后花园的一株凤凰木下,蓝翎和丹影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过了好半天,丹影眨眨干涩的眼睛,颓了火气无奈问道:“你真的要在这里长住?” 蓝翎勾挑、张扬的眼睛也眨了一下,收了箭拔弩张的气势,转了闲散姿态缓缓点着头道:“嗯,这里挺不错的。住得好,吃得好,景致也宜人。眼下都这个时令了,还能欣赏到娇花嫩叶的,实在是惬意呀!” “你非得和我对着干,是不是?”丹影恼怒又起。 蓝翎轻轻一晃,迈出半步便软塌塌地靠在了她的身上,摇指笑道:“诶,姑娘此言差矣!我来这儿可是会知音的。昨儿偶然间又得了一段新曲,池凤卿听了可是喜欢的紧,商量着今晚还要和我一起琢磨后续呢!” 丹影肩膀一提,将他轻轻撞开,磨牙道:“行!你爱住便住!”说完,转头便走。 蓝翎被她轻轻一撞,顺势又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拨拨指甲有意无意地低语道:“人住在哪所房子里,倒是不打紧的事,要是让人住进了心里呀——,那可就有大麻烦了!” 丹影闻言顿住脚步,朝身后波澜不惊道:“若是装了事情的心,是没有这等空闲的。” “是吗?那我可就有些不明白了。这池凤卿在熙阳皇室的地位好似并不怎么样,能有多大利用价值?以他的年岁,旧事自然同他扯不上关系,连他一并算上,似乎有些冤屈。可若要撇开他吧,只怕到时候你肯,他也未必会依。” 丹影捏了捏拳,垂眉不容置疑道:“若是果真坐实了是他池家欠下的债,便也由不得他了。”说得干脆,只那面色与语气,却多少泄露了一丝滞缓。 蓝翎轻嗤一声,收了笑意道:“说的容易!倘若从未接触过、相处过,单论有仇报仇,自然只有生杀去留一念间的选择。若是有了羁绊,你当真还能事事毫不犹豫?便是你能狠下心不顾相识一场的交情,可看着自家血亲同心爱之人刀戈相向,他又当如何自处?”不容丹影反驳,又补上一句讥诮,“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看不明白他的心思!” 丹影转身看着他,问道:“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蓝翎撩了一下肩上的碎发,讽笑道:“能怎么做?拼尽全力拦着。实在拦不住,替父偿债,自行了断。” “我是问,换了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啊?你问的是你自己呀?”蓝翎睫毛一扇,立刻笑意上脸,软软缠上来诱惑道,“那可就简单多了!要么离开这拾遗府,把池凤卿撂在脑后,只当从未遇见他,从未认识他的;要么,去他的陈年往事,从此自由自在地遂心而活。” 丹影伸臂隔开他,略有沉思,然后直视他的眼睛,冷着脸反问道:“满身的血债,你让我如何遂心而活?能问的人我都问了,能去的地方我也去了,却是仍旧什么也查不到。眼下只剩了有限的地方未去,池凤卿能够让我顺利进宫,我为何要放弃这样的机会?!”说着,重又转身举步,“我也看出来了,你对他多少是生了些维护之意的。无怪,知音难求!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都会留他一命。老天若是也有心垂悯于他,便保佑我查出旧事同他池家无关!” 看着她倔强的背影,蓝翎重又往树上颓然一靠,叹了口气。老天怜悯?怕是她自己已然为他所牵,才会心存不忍吧。情动便是牵挂,她只是尚未自知罢了!自己自然是有些不忍看着池凤卿这样的人,最后落入那样的两难境地,却是更担心她到了举刀饮血、手刃仇人那日,剜的却是她自己的心。 一阵冷风拂面,眼见丹影拐过回廊,没了踪影,蓝翎拢了拢衣襟,也直起了腰身,转步离开。树干经这重力一引,颤巍巍落下固守的几片枯叶。花园里的残菊叫这寒风一扑,那一团和美也丝丝剥离,如烟吹散。蓝翎微微滞步,又是一叹。 东风常使春情薄,总叫离恨苦;有心何必作冬寒,也把北风误。 这二人间对话的一幕,池凤卿自是看不见也听不到的,他正应邀去往揽镜台上赴约。 鹏城中多水,同月亮河经纬交错的另一条主河道谓之日照河,河流的东端蜿蜒分出一股细流,成就了一方不大不小的湖泊,名曰连瑶,取的是接引天上瑶池之意。湖水碧波如镜,冬日结了冰后更是光亮可鉴。湖畔有一玲珑小山,是欣赏湖景的绝佳之处,一座飞檐朱楼正就着山势落在微微探向湖面的一处崖上。人于楼上面湖而立,便如揽镜自照,故而此处称为揽镜台。 1750章 哥哥先行 自己自然是有些不忍看着池凤卿这样的人,最后落入那样的两难境地,却是更担心她到了举刀饮血、手刃仇人那日,剜的却是她自己的心。 一阵冷风拂面,眼见丹影拐过回廊,没了踪影,蓝翎拢了拢衣襟,也直起了腰身,转步离开。树干经这重力一引,颤巍巍落下固守的几片枯叶。花园里的残菊叫这寒风一扑,那一团和美也丝丝剥离,如烟吹散。蓝翎微微滞步,又是一叹。 东风常使春情薄,总叫离恨苦;有心何必作冬寒,也把北风误。 这二人间对话的一幕,池凤卿自是看不见也听不到的,他正应邀去往揽镜台上赴约。 鹏城中多水,同月亮河经纬交错的另一条主河道谓之日照河,河流的东端蜿蜒分出一股细流,成就了一方不大不小的湖泊,名曰连瑶,取的是接引天上瑶池之意。湖水碧波如镜,冬日结了冰后更是光亮可鉴。湖畔有一玲珑小山,是欣赏湖景的绝佳之处,一座飞檐朱楼正就着山势落在微微探向湖面的一处崖上。人于楼上面湖而立,便如揽镜自照,故而此处称为揽镜台。 揽镜台上除了可观连瑶湖景,还有大片的针叶林。露重霜降的寒冷天气,有缘可见一挂一挂似雪非雪、似冰非冰的结晶悬于枝头,犹如天工雕镂的冰晶之花。再裹着那树影朦胧透出绿意,恰如刚刚开采出的巨型翡翠惊现于世,甚是奇妙一景。倘若赶上下雪时候,风剪飞絮,羽绒织锦,自然又可得另一番风情。草木凋零,无花可赏时,来此邀约小聚,实在是明智之举。 冬日里,池凤卿等人也喜欢到这里来把酒言欢,适逢立冬这天,更是巧立名目,说是温酒解寒气,怡情迎暖冬,美其名曰迎冬酒会。今儿正是立冬日,早几天前便接了帖子,此时如约而至。 来往揽镜台接送客人的小舟在连瑶湖上悠然前行,划出两道水翅漾开,隐约可见薄薄的冰渣碎裂成花,然后荡进涟漪中化为碧泓一滴。不过一炷香的工夫,舟子便将人送到了揽镜台下的石阶前。尚未弃舟登岸,池凤卿便见楚南明正在楼上的窗前同自己挥手打招呼,还比划着催促他快些。池凤卿回了个礼,招招手便立即举步登阶。刚走了几步,便听楼上丝弦乐起,伴着女子的歌声飘然而至。池凤卿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那两个爱热闹的,定是又寻了歌乐舞姬来增添气氛了。 上了楼,入内一瞧,哪里是什么歌乐舞姬!竟是有人带了女眷前来。今儿来赴这迎冬酒会的也不止他们常聚一处的几人,又另来了几位公子、少爷。众人见他来了,赶紧地弃杯丢盏,纷纷上前施礼。 “殿下,怎的拖到此刻才来?我们酒都喝了约莫两轮了。”楚南明碍于外人在场,不好如同平日私下里似地直呼名讳,语气却是一时尚未调整过来。 池固伦将一杯已经斟好的酒递上,笑道:“先喝一杯暖暖胃,然后再罚领三杯。稍后等大家兴致高了,取了笔墨,另罚上几篇诗赋文章来。”然后借着接送的动作,对池凤卿耳语道,“他们自己寻了来的,没一个是我们请的。大家平日随性惯了,你自己注意着些,莫教谁无心嘴快引了不当的话,叫那竖着耳朵的捉了去。” “嗯,我知道了。”池凤卿接过酒盏对众人微微示意,仰脖满饮后亮了亮杯底,上首撩袍坐下。 坐下不多时,门外又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人,然后过来行礼问安,顺理成章地加入酒会。 池固伦提醒池凤卿时,楚南明离得近,自然疑心他是暗指那嘴快之人是自己,早寻了由头同他一旁斗嘴去了。罗启浩和裴永炎素来比别的几人话少些,见了外人掺和,心中感到不快,越发地显得沉闷,只顾着端杯浅酌。张义山和陈思瀚只好担起挡驾之责,为池凤卿应酬那些貌似今儿个格外热情的不速之客,但是言辞间却不掩被扰的无奈,频频流露敷衍之色。 池凤卿今日这场合也不能和几人称兄道弟,上首直着腰身端坐着,顾着皇家礼仪,尽职地扮着他十一殿下的角色。间或举杯碰碰唇,偶尔应答一两句场面话。脸上虽仍挂着同平日一般无二的儒雅浅笑,心内却将那弯弯的唇角彻底倒了个个儿。 人比往日多,酒却不如往日喝得畅快,反倒少了几分热闹。包括擅于插科打诨的楚南明在内,几人都是兴趣缺缺,心内皆是厌嫌不请自来的一众。看看到场的女眷,只暗自庆幸让人头疼的裴小婉今儿不曾前来搅局。略一转念,又觉这一众比之裴小婉更让人扫兴许多。来人间也有擅于酬酢之人,几次寻了话题欲要挑起气氛,却始终不得要领,没法将酒会推向高潮,便也渐渐失了兴致。这会说话的一冷场,尴尬立显。 不过一个时辰不到,一众人终于倍感无趣,先后起身告辞。留了几个交情不深,但也偶有往来的稍稍多呆了片刻。气氛虽有缓和,到底还是不太热切,便也先后作别。最后离开的是高家二公子,起身告辞前对妹妹问道:“思琦,你是现在和我一起回去,还是等会儿和楚妹妹同行?” 高思琦听得他这问话的方式,当即心领神会,也不按礼征求楚南明的意见,便径自朝她哥哥回道:“和楚楚一起出来的,自然是要同她一起回去才好。哥哥先行吧,稍后我坐楚家的马车回去也是顺道的。” 楚南明起先见了熟人,只当是众人都喜欢这连瑶湖上的景致,果然偶遇。还因为来了几位小姐,觉得有助于调节气氛,高兴了一阵。后来见接二连三来了那么些莫名其妙的人,并听了池固伦提醒池凤卿的一语,他便烦了。再见有人是故意带了姊妹借口说是同胞共游,然后有心寻踪而至的,更是心内讥诮不已。 1751章 围炉烤肉吃 不过一个时辰不到,一众人终于倍感无趣,先后起身告辞。留了几个交情不深,但也偶有往来的稍稍多呆了片刻。气氛虽有缓和,到底还是不太热切,便也先后作别。最后离开的是高家二公子,起身告辞前对妹妹问道:“思琦,你是现在和我一起回去,还是等会儿和楚妹妹同行?” 高思琦听得他这问话的方式,当即心领神会,也不按礼征求楚南明的意见,便径自朝她哥哥回道:“和楚楚一起出来的,自然是要同她一起回去才好。哥哥先行吧,稍后我坐楚家的马车回去也是顺道的。” 楚南明起先见了熟人,只当是众人都喜欢这连瑶湖上的景致,果然偶遇。还因为来了几位小姐,觉得有助于调节气氛,高兴了一阵。后来见接二连三来了那么些莫名其妙的人,并听了池固伦提醒池凤卿的一语,他便烦了。再见有人是故意带了姊妹借口说是同胞共游,然后有心寻踪而至的,更是心内讥诮不已。 先前因为自己正呼朋唤友,没有立场责怪和高家小姐相邀结伴、闺阁同游的妹妹,此刻听得高家兄妹如此对话,当即明白自家不开窍的小姑娘是被人利用了,立时心生恼意。没想到这高家竟也存了不厚道的心思,还想借他楚家人做梯子,他又不是傻子! 当即对楚楚道:“天寒水冷的,姑娘家家不比我等皮糙肉厚的男儿经冻,你还是和高小姐早些回去吧。” 楚楚年纪小,哪里知道别人心里的弯弯绕绕?闻言嘟着嘴撒娇道:“哥哥只顾着自己开心,这会儿就要赶我走,我不!” “乖!听话!这地方又不是明儿个就塌了,改日再来就是了。回头你受了寒,再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不是叫娘心疼么!” 楚南明耐着性子哄着,那高家兄妹只做不懂其用意,楚楚更是小脸一扬,扯过放在一旁的大氅笑道:“娘说恐怕过些日子就该下雪了,早将过冬的大衣裳翻出来给了我,还在里子上照着面儿新织了一层灰鼠皮,现在两面都好穿用。今儿见我出来玩,便叫我裹上了。冻不坏我的。” 楚南明只给这不识眼色的小丫头气得七佛升天,一把拽过大氅就将楚楚裹成了个大粽子,一边没好气道:“凉从脚上起,便是再来两床被子将你裹了,在这儿坐久了还不得生病?赶紧回家熏笼上蹲着去!便是不生病,这起了冻疮,又痒又疼的,只管叫你夜里睡觉也不得踏实!” 楚楚一边往下扯着大氅,一边委屈道:“哥哥总是不肯带着我,只顾自己玩乐,我今儿好不容易自己出来一趟,你还往回赶我,有你这么做哥哥的么!”说着便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朝其他几人求救,几乎滴下泪来。 楚南明却不理她唱苦情戏,只管往外轰她。 池固伦见状,上前拦阻道:“算了,算了,你为难她一个小姑娘做什么!”说着便将楚楚护了回来,转身朝高家兄妹那边瞟了一眼,低语道,“你便是赶走了她,不肯走的自然还是有法子不肯走。” 池凤卿见他兄妹争执,也启唇斡旋道:“里外里眼下都到了冷天,家去坐着,这里呆着,都是一样的不得暖和。吩咐底下送几个火盆过来就是了。新碳不曾备足,旧年的剩余总该还有些的。” 楚楚立时破涕为笑,朝楚南明翘起下巴道:“还是这两个哥哥好,不像你,惯不会体贴人,我不要做你妹妹了!” 楚南明气得翻了个白眼,歪着嘴吹了一下额角的碎发。 楚楚赖着不走,那高家二公子便也乘机丢下高思琦,匆匆施礼告退。走到门前,还算知情识趣,顺便吩咐了人去取炭盆,然后下楼自去。 被池固伦护回来,楚楚重又摘了大氅坐下,对众人笑道:“不如叫他们顺便取了火炉子来,咱们围着烤肉吃吧。旧年我见你们在家弄过的,那样又可烤火,又热闹。” 楚南明敲了她额头一记,笑骂道:“干脆将你个小闹星烤熟了来吃!”心里倒也赞同这法子,便朝门外细细吩咐了。 一时,下头挪动桌椅,搬来了一只专门用来烤食,不灰木做的大炉子放在屋子中间。端了洗净切好腌渍着的新鲜鹿肉和驴肉并一个牛羊肉的涮锅,还有各类的时鲜菜品。撤走原先的酒桌,重烫了几壶酒。又在屋子四角布置了炭盆,烧得室内立时温暖如春。 布置停当,也不用人伺候,众人便围坐到炉子前自行叉肉熏烤,又忙着互相斟酒。身上一暖,酒菜香气一勾,几人立时一扫之前的烦闷,说笑起来。酒过三巡,兴致高了,自然便要吟诗作赋来应景。有人想起池凤卿还欠着迟到的债,便笑着先去闹他。 陈思瀚见众人又是端杯敬酒、又是铺纸研磨,就连小楚楚也提溜着一块油滋滋的烤肉上前以兹鼓励,几乎闹得池凤卿不可开交,便笑叹戏语道:“凤卿最是雅致的一个人,这会儿没有飞雪、寒梅的做题也就罢了,偏还一团的酒浊、肉臭,也太玷污了他的文墨。” 楚南明正要说话,池固伦抢先道:“要雅致还不简单!瑶琴一张,清曲一首,必能配出一番闲情雅趣,自然就能得绝妙好词了。” 楚楚立刻兴奋地拍手道:“好!凤哥哥泼墨,我给你配乐。”说着便要去弹琴奏曲。 楚南明瞥了一眼池固伦,从那眉眼间已大概猜出了他的用意,一把将楚楚拖回身边,轻斥道:“就你那手段也好意思在凤卿面前现?再则,之前已经卖弄过了,这会儿还要去霸着琴,难不成还想以此为业不成?!” 熙阳国风虽也开化,但是闺阁女子习琴大多还是为的自得其乐,少于人前以技娱人,便是熟人跟前也是适可而止。楚楚见他说的难听,小脸一瘪,只好悻悻地乖乖坐下。 池固伦便朝高思琦道:“那不如,就有劳高小姐吧。” 1752章 笔墨误梨花 陈思瀚见众人又是端杯敬酒、又是铺纸研磨,就连小楚楚也提溜着一块油滋滋的烤肉上前以兹鼓励,几乎闹得池凤卿不可开交,便笑叹戏语道:“凤卿最是雅致的一个人,这会儿没有飞雪、寒梅的做题也就罢了,偏还一团的酒浊、肉臭,也太玷污了他的文墨。” 楚南明正要说话,池固伦抢先道:“要雅致还不简单!瑶琴一张,清曲一首,必能配出一番闲情雅趣,自然就能得绝妙好词了。” 楚楚立刻兴奋地拍手道:“好!凤哥哥泼墨,我给你配乐。”说着便要去弹琴奏曲。 楚南明瞥了一眼池固伦,从那眉眼间已大概猜出了他的用意,一把将楚楚拖回身边,轻斥道:“就你那手段也好意思在凤卿面前现?再则,之前已经卖弄过了,这会儿还要去霸着琴,难不成还想以此为业不成?!” 熙阳国风虽也开化,但是闺阁女子习琴大多还是为的自得其乐,少于人前以技娱人,便是熟人跟前也是适可而止。楚楚见他说的难听,小脸一瘪,只好悻悻地乖乖坐下。 池固伦便朝高思琦道:“那不如,就有劳高小姐吧。” 高思琦知道池凤卿的喜好,也正想借以此道拉近些彼此距离,闻言便顺水推舟,欣然应下。提裙转到琴架前优雅落座,素手弄弦,一串音符便倾泻而出,倒也算得手法娴熟。跟着,一段前奏过后,朱唇微启,高思琦便婉转歌喉,唱了一曲:“今夕何夕?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顽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池凤卿正在泼墨挥毫,听了那歌词却是眉头微微一蹙,半途搁笔。 高思琦看见池凤卿停滞,误认他是为自己歌声打动,又声情并茂地重复了两遍。 待她琴曲皆了,池固伦朝罗启浩问道:“觉得如何?” “啊?哦,不错。”罗启浩压根儿就不曾细听,出于礼貌便敷衍了一句。 楚南明又去问裴永炎,裴永炎视线从高思琦身上滑过,又在他和池固伦之间扫了个来回,最后再看了一眼池凤卿,然后拣了块熟透的鹿肉递到楚楚面前的盘中,淡淡回道:“音律上头,我与启浩总没有你们明白的。但只论听后的感受,我却觉得更喜楚楚之前弹奏的那曲子。” “真的吗?”楚楚见被人夸,立刻喜形于色,双眼闪闪的故作谦虚道,“我只是时常自己闹着玩的多些,从不敢和人比较的。其实,我觉得高姐姐弹奏的要比我更委婉、流畅,只是那歌词听着直白,却又似乎不大明白,大约涵义很深罢。” 陈思瀚笑道:“你还小,不用明白的。” 池固伦又问张义山道:“你算慧根不浅的,又如何看?” 张义山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垂眉执杯端酒,送到唇边时意有所指地浅笑道:“我近日只听《九州谣》。” 池固伦和楚南明眼中有物地对了一下目光,默契而笑。 楚楚睁着天真无暇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点头附和道:“嗯,那《九州谣》我也听了,还学着自己弹了一阵子的。也听哥哥哼过另外一种曲调的。要是单论曲子本身的优劣,倒是我和高姐姐今儿弹奏的这两曲稍有逊色,都比不上那两首的。” 高思琦从琴前优雅起身,转回众人身边道:“方才唱奏的这词曲本也是他人所作,我不过是照猫画虎,学演了一番,叫大家见笑了。说起谱曲高低,私以为那《九州谣》的确略胜一筹,只是论及那歌词,我却不敢苟同。无论诗词歌赋哪一样格式,它一样也不似,对仗、韵律、平仄,也都甚是牵强,再论表情达意,似也不如我唱的这一首精炼。” 池固伦反问道:“那,高小姐可是对所唱之曲尽解其意了?” 高思琦立时双颊泛红,微微垂面。 池固伦心内讽笑一声,又反问道:“那高小姐又可知,如何这无名氏所作之歌却为雅士名流传唱,甚而收编在册?” 不等高思琦辩驳,张义山接口道:“言者,心之声也;歌者,声之文也。情动於中而形於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歌之为言也,长言之也。夫欲上如抗,下如坠,曲如折,止如槁木,倨中矩,句中钩,累累乎端如贯珠,此歌之善也。” 一仰脖,将杯中酒悉数饮下后,又叹道:“青山如黛可研墨,一展碧落为画轴,我取短松堪作笔,挥下清月照江流——,那《九州谣》若论文笔,虽算不得诗中佳作、词中翘楚,却也自有一股睥睨之气。只这开头四句,便可见歌者胸襟,岂是一般小女儿情怀堪与比拟?!” 楚楚撕着手中的一片烤肉,点头应道:“嗯,张大哥的意思我听懂了,只要情真意切便可天然而就,倒也无需一味拘泥于形式了。” 池凤卿将写了一半的手稿揉搓成团,掷在炭盆中焚了。也不去看那高思琦,淡淡接下张义山的话题:“抒者捧心而献,闻者自然会有感触。尝有工于辞藻者,便是能得锦绣文章,也能叫人觉出虚情假意,反而不美。俗词俚曲也尝有为人所喜者,皆因所述让人深有同感之故。” 所谓敝帚自珍,他本是对丹影存了护短之心,在那高思琦开口批讽《九州谣》时便欲出言反驳,只是见大家都有话说,故而才忍着。何况当初不识丹影,先就是为她歌舞所动,自然不会以为《九州谣》一无是处。 顿了顿,想着高思琦方才的前后作为,到底面上忍不住泄露了一丝不悦,不由以斯文之态讽骂出口,“其实,此二者皆有优缺,若能取长补短,未必不会再赚称颂。情真者,若能得文辞之美,便可锦上添花;而擅文者,也未必不是斟词酌句于笔端上头花了心思的,入情本也不难。最可恨的是,表里两者皆无真心,一点力气也不想花,偏还标以剑走偏锋来哗众取宠,只落得个懒费笔墨误梨花!” 1753章 班门弄斧 楚楚撕着手中的一片烤肉,点头应道:“嗯,张大哥的意思我听懂了,只要情真意切便可天然而就,倒也无需一味拘泥于形式了。” 池凤卿将写了一半的手稿揉搓成团,掷在炭盆中焚了。也不去看那高思琦,淡淡接下张义山的话题:“抒者捧心而献,闻者自然会有感触。尝有工于辞藻者,便是能得锦绣文章,也能叫人觉出虚情假意,反而不美。俗词俚曲也尝有为人所喜者,皆因所述让人深有同感之故。” 所谓敝帚自珍,他本是对丹影存了护短之心,在那高思琦开口批讽《九州谣》时便欲出言反驳,只是见大家都有话说,故而才忍着。何况当初不识丹影,先就是为她歌舞所动,自然不会以为《九州谣》一无是处。 顿了顿,想着高思琦方才的前后作为,到底面上忍不住泄露了一丝不悦,不由以斯文之态讽骂出口,“其实,此二者皆有优缺,若能取长补短,未必不会再赚称颂。情真者,若能得文辞之美,便可锦上添花;而擅文者,也未必不是斟词酌句于笔端上头花了心思的,入情本也不难。最可恨的是,表里两者皆无真心,一点力气也不想花,偏还标以剑走偏锋来哗众取宠,只落得个懒费笔墨误梨花!” 高思琦不知何故惹得池凤卿不快,更是被末一句弄得莫名其妙。只道他是嫌弃自己懒费心神,借用了别人之作反而去批那自己有所出的,便解释道:“我虽习乐有了年头,也跟着家里的兄弟们读了些诗书,只是还不敢拙笔乱弹,贻笑大方。何况殿下和各位公子皆是个中高手,思琦更是不敢班门弄斧的。本是借来他山之玉聊以凑趣,却不该笑那自己写了词曲的人。” 楚南明看看她,撇嘴道:“我们也唱他人的歌,也论他人的长短,更是常常于诗赋文章上头各抒己见,议论他人,便是先贤所说的也议论得。楚楚之前弹奏的那首曲子也非她所作,她也常向教习的琴师对着曲谱偶有褒贬。”想起初见丹影时,站在船头被她那首歪词所骂,勾了勾唇角,然后长叹一声讥讽道,“只是,丹影姑娘如若在此,听得高小姐这番议论,必是要开口骂人的。偏她骂人又不肯捎带半个脏字,还喜欢借用那些词牌格律,却又不甚讲究。高小姐既在意格式,又不敢轻易动笔,必不是她的对手。” 高思琦一听,心内暗道坏了。谁知道这《九州谣》是那狐媚子所出啊!怪不得池凤卿面露不悦。只是,听闻这《九州谣》乃是从乐坊中不胫而走,怎的是她作的?她一个姑娘家难道还去逛乐坊?或是,她根本就是从那儿出来的?思及至此,心内又不由比前越发不屑地冷嗤了一声。 罗启浩听得提及丹影,不由转脸朝池凤卿问道:“咦,怎的今儿不曾将丹影姑娘一起请了来?” 不待池凤卿作答,楚南明又指桑骂槐道:“丹影姑娘又不是不识眉眼高低的人,明知我们几人今儿个是私下里的惯例小聚,她哪里偏要赶趟子似的来凑这个趣?!她既不屑有这样的不当之举,更不会巴巴地跑了来还唱什么不合时宜的歌。更不会胡乱琢磨,尽拿别人当傻子似的,用错了心思!” 楚楚一听,以为自己便是他言词中那个讨嫌的搅局者,看看众人,垂着脑袋委屈道:“哥哥,我,我吃饱了,那就先回去了。” 楚南明转脸看她,失笑地摸摸她的脑袋:“出门时原也想带你一起来的,眼见今儿个实在有些冷,害怕冻坏了你才没叫你。这会儿既有炭炉烤着,便也不怕了。” 楚楚复又展颜安坐。 高思琦却是心中一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难看,如坐针毡。此时方知,批评那丹影的《九州谣》还在其次,这是被当成了别有用心之人,怨不得素来温雅的池凤卿说话也夹枪带棒。楚南明这会儿更是几乎挑明了,她哪里还能装糊涂?厚着脸皮挨了一会儿,到底实在有些挂不住,便起身告辞道:“今儿出来穿得单薄了些,回头太阳落山恐怕受不得寒气,我得早些回去。多有打搅,各位见谅,思琦先行一步。” 楚南明心里虽有气,倒也不肯失了风度,便朝门外自家的随从吩咐道:“先将高小姐送回府去,记得和她府上的老爷、夫人打声招呼。回头再来接我们。”待高思琦跨出门槛时,偏又声音不低地朝楚楚道,“你一个小孩子,出门也不叫家里人跟着。随随便便上了别人家的马车,万一摔了碰了,或是叫人拐了,算谁的?!” 等高思琦没了身影,楚楚蹙着眉头对楚南明抱怨道:“哥哥,高姐姐哪儿招你啦?今儿是我先去的她家,然后结伴出来逛逛。我们也是半道上遇见了她哥哥,彼此问候,听我说你上这儿来了,这才临时起意改了来这里的。谁知道你不喜欢被人打搅,我们又不是诚心来捣乱的。她也是个姑娘家,叫你这一顿好嗤,回头该哭鼻子了。” “你日后少往那高家跑!一个个的都长了副九曲回肠,连你一个小孩子也要利用。要不是看在他祖父的份上,便是爹娘也懒得待见他们。” 楚楚只好闭了嘴,继续和烤肉奋斗。 池固伦见他的脸变了几回,一会儿对楚楚娇宠溺爱,一会儿又苛责训斥,忍不住笑道:“我道你真是替凤卿憋屈,却原来还是个扒家护短的。”看了一眼池凤卿,又叹道,“怕是要有一段时日不得这样聚在一起偷闲喽!” 池凤卿转脸看向窗外,凝眉。 阳光不太有力,恐是要雾雪了。日头被卷云所掠,北风也裹着枯叶、尘土一阵阵地呼啸而过,弄得外头忽明忽暗的。 池凤卿看了两眼,自觉无趣,又转回了视线。炉子里的炭火烧了大半,灼热之外覆上了一层灰白。架子上的烤肉偶然滴下一滴油去,便呲地一声,窜起一团火红,冒出一股白烟。 1754章 越人歌 “你日后少往那高家跑!一个个的都长了副九曲回肠,连你一个小孩子也要利用。要不是看在他祖父的份上,便是爹娘也懒得待见他们。” 楚楚只好闭了嘴,继续和烤肉奋斗。 池固伦见他的脸变了几回,一会儿对楚楚娇宠溺爱,一会儿又苛责训斥,忍不住笑道:“我道你真是替凤卿憋屈,却原来还是个扒家护短的。”看了一眼池凤卿,又叹道,“怕是要有一段时日不得这样聚在一起偷闲喽!” 池凤卿转脸看向窗外,凝眉。 阳光不太有力,恐是要雾雪了。日头被卷云所掠,北风也裹着枯叶、尘土一阵阵地呼啸而过,弄得外头忽明忽暗的。 池凤卿看了两眼,自觉无趣,又转回了视线。炉子里的炭火烧了大半,灼热之外覆上了一层灰白。架子上的烤肉偶然滴下一滴油去,便呲地一声,窜起一团火红,冒出一股白烟。 对着如同天气一样,也是明灭不定的炉火,池凤卿不由神思九天。那日在内殿,总是觉得父皇语有试探之意,心里始终记得母妃的教诲,便很清楚地表明了心迹。却不料,忽然被安排了个莫名其妙的保傅过来,虽还未曾定下具体的人选,恐是这麻烦已然先一步上了门。 这个冬天,怕是没有往年的舒坦日子可过了。 ps:高思琦所唱乃《越人歌》全文并序如下:(楚鄂君子者,乘青翰之舟,张翠羽之盖,榜拽。越人悦之,棹楫而越歌以感,鄂君欢然,举绣被而覆之。其辞曰:)今夕何夕?搴(qian1)舟中流。今日何日?与王子同舟。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刘向《说苑》曰:“鄂君子晳泛舟於新波之中,乘青翰之舟,张翠盖,会钟鼓之音毕。榜枻越人拥楫而歌,於是鄂君乃揄修袂,行而拥之,举绣被而覆之。鄂君,楚王母弟也。”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顽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知不知。 张义山评语出自《乐府诗集》卷八十三杂歌谣辞一开头。 池凤卿这趟迎冬酒会不似往年愉快,皆因忽然冒出一群不请自到的家伙,无端地添了堵心的事情。丹影和蓝翎在后花园说完话后,心里也不痛快。本是要出去办事的,却一拐脚,回到了池凤卿安置她的沐芳院。 看着被悉心裹了稻草御寒的杏花幼木,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再想起初见他时的心头一动,和那日在玉带桥上误撞在一起时的异样感触,还有那画舫上带着怜惜问她为何习武惹起的涟漪,不由扪心自问。自己来到这拾遗府,真的只是为了利用他的身份之便,进宫去查探旧事?到底还有没有其他?或者,根本就是被他吸引,才生了接近他、利用他的心思? 不!身边值得自己倾囊相待的早已不只一人,只因大事未果,始终揣着明白装糊涂。又凭什么会对一个相处时日尚短的人动心?不会的!他池凤卿便是再如何的好,也未必能比身边的人差出云泥之别,凭什么会成为例外?!他只是自己安然进出宫门的一枚令牌罢了。 摇摇头跨进屋去,却见衣架上的一袭素衣撞入眼帘,心头不由又是狠狠一揪。只觉得那领子、袖口和衣襟上镶嵌的白色狐毛,不似摸上去那般柔软,倒像是月季上的花刺,一根根地扎得心口有些痛痒难耐。这是那****送她的,不是礼物。 —— 那日晌午,丹影正指尖沾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悄悄画着地图。让人弄来的宫城布局,虽然只有一部分,她也需要先记下来。 池凤卿拎着个包裹从外进来,问道:“你今日可有空?”共处了一段时日,两人之间已经不似初时那般生份,私下里说话也不是总拘泥礼数,称呼也跟着显得熟络、亲切了许多。 丹影悄然将桌上的水痕抹乱,抬头反问道:“怎么,找我有事么?”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你换了这件衣裳吧。总见你穿那艳红的好看,却忽然想起,在碧云洲上遇见你时,那一身白色也是极为适合你的。” 丹影抬眼打量他,柔软日光下的翩翩公子,一如平日一般,下朝回府必然脱了常服,摘了冠带、佩饰,换上素色锦衣。今儿更是通身一片雪白。里头是交颈的云纹素锦夹袍,外头披了一件雪色轻裘,脚下一双羊皮软靴也是白色的锦面。头上用白绫绕了几圈,绾了个小髻在顶心,扣了枚白玉。腰间没有其他佩饰,还挂着那柄匕首,只是连长长的大红穗子也不见了。 不由笑嗔道:“你自己喜欢白衣白袍的,带人出去也要依着你的心思。”倒也不曾和他推辞,接了包裹进屋换装。 换好后揽镜自照,不由暗忖,这人眼光倒是不差,款式和裁剪都能看出是费了心思的。难得连尺寸都这般合身。这一套在身,她瞬间便又多了一丝剥落烟火之气,犹如一只迷途狡兔,更似一只潜居幽谷的千年灵狐。 丹影从屋内换好装出来时,池凤卿见了她的模样也呆怔了片刻,心里暗忖道,不知是因了自己个人喜好的缘故,还是她也本就更适合穿白色的,瞧着竟比往日越发脱尘出众了。唇角勾了勾,迈步上前,抬手将丹影头上不多的发饰摘下,从袖笼中摸出几枚珍珠的发针簪上。 丹影看着躺在桌子上的发钗,疑惑道:“你把这个给我弄下来,又往我头上堆了什么玩意儿?那些啰啰嗦嗦的贵重珠宝我可嫌累赘,也没那么些银子还你。” 池凤卿看着那娇俏的眉梢眼角,失笑出声:“知道你不受嗟来之食!就是几颗最常见的珠花,寻常的铺子里便有得卖,不用几两银子的。回头你帮人倒腾那些物什得了利钱,一文不少的还我就是了。” 1755章 送寒衣 换好后揽镜自照,不由暗忖,这人眼光倒是不差,款式和裁剪都能看出是费了心思的。难得连尺寸都这般合身。这一套在身,她瞬间便又多了一丝剥落烟火之气,犹如一只迷途狡兔,更似一只潜居幽谷的千年灵狐。 丹影从屋内换好装出来时,池凤卿见了她的模样也呆怔了片刻,心里暗忖道,不知是因了自己个人喜好的缘故,还是她也本就更适合穿白色的,瞧着竟比往日越发脱尘出众了。唇角勾了勾,迈步上前,抬手将丹影头上不多的发饰摘下,从袖笼中摸出几枚珍珠的发针簪上。 丹影看着躺在桌子上的发钗,疑惑道:“你把这个给我弄下来,又往我头上堆了什么玩意儿?那些啰啰嗦嗦的贵重珠宝我可嫌累赘,也没那么些银子还你。” 池凤卿看着那娇俏的眉梢眼角,失笑出声:“知道你不受嗟来之食!就是几颗最常见的珠花,寻常的铺子里便有得卖,不用几两银子的。回头你帮人倒腾那些物什得了利钱,一文不少的还我就是了。” 丹影抬手摸了摸,果然是小小的颗粒,便释然笑道:“看样子我应该买得起的。既然你更送得起,这回就算占你的便宜了。谁叫你请我出游还让我也同你似的穿一身白呢?这身便算你难为我给的酬劳了。”又讶异问道,“这头上的珠子不会也是白的吧?” “最常见的河珠什么颜色?”池凤卿狡黠反问道,又将簪花拨了拨,瞧着位置合适,然后垂手时很自然地牵了她的手转身就走,“走吧,车马已在外候着了。” 忽然被个温软的大掌握住,丹影微微一滞,犹豫了一下却没有抽出手来。 车马跑得不是很远,不过用了小半个时辰,便载着二人到了皇城背倚的祈望山下。入山后,又在坡路上行了几刻钟,然后将人放下,靠边歇了。 池凤卿和丹影下了马车,吩咐了随行的侍从原地候着,便提了个软包意欲徒步上山。看见唐彪捧着东西要跟来,便挥手止住:“你也歇着吧,这山上又不会藏着不相干的人。” 唐彪道:“主子,这瓦罐总有些分量,您自己提着也不合适。”想着主子恐是今朝不比往昔,不想他们跟着,便又道,“要不,打马上去吧,这段路不算短,也好省些脚力。” “上回用的孤收好了,应该还在,今日不必再另带了。”池凤卿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再跟着,也没要马,便带着丹影一路拾阶而上。 小道蜿蜒狭长,残次的碎石铺就,间或一段土阶相接,鲜少人走的样子。途中不见赏景歇脚的亭台,道路两旁的花木也是无型无款地自然生长模样,没有悉心修整的痕迹,更是缺少良品贵种。想来,这祈望山并非常有游人到来的胜境之地,恐是山上也不得香火旺盛的寺庙道观。 池凤卿在前引路,丹影半步之后跟着。看看他手中的包裹,心道,这是要上山野炊?还瓦罐收好了的。做闷罐?水袋都没拎一只,怎么做?就是干吃点心也得噎死。若是兴之所至,打下只鸟儿来,也不知他有没有带火折子,搞不好就得茹毛饮血。 闹不明白池凤卿怎么会带她来这么一处犹显荒凉之地,一边走一边这么胡乱想着,不由撇嘴想笑。却发觉池凤卿脚步有些沉重,好半天都不曾言语。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究竟要做什么?”难不成,这个时节来山上吹风? “到了你便知。”池凤卿只淡淡回了一句,声音有些发闷,然后便是默默走路。 丹影见他情绪不大对,也猜不出所以然来,便也没了声音,连那一丝玩笑之心都失了。跟着埋头走路,越走越觉得脚步沉重。 好不容易上了山,池凤卿依旧没有多话,只是静静站在山头眺望。就在丹影以为他要化为石雕之际,终于听见他幽幽开口道:“这是祈望山,京城内最北的山头。小时候,母妃有机会便带我来这里。她喜欢站在这里往北看,说,凤家在北边儿,她想念的人也在北边儿。母妃来这儿眺望北方,想家,想她想念的人。我想母妃了,便到她最喜欢来的地方。” 丹影默然陪着他往远处眺望,听了这话后再遥看悠远的天际一线,心里也起不便道与人晓的滋味,发苦发涩。北边儿,有洛川,有瀚宇,有她生活过的地方;北边儿,有她撒过的血,有她流过的泪,有她一路跌跌撞撞的脚印;北边儿,有她埋藏下的一个姓氏,有她从未见过面的家人,有她再也回不来的爹。 “我知道,北边儿,也是你会牵挂的地方。”池凤卿片刻后又轻轻地吐了一句,转头看了丹影一眼,见她脸色沉寂,捏了捏她的肩。 两人静静站在山头,迎风北望,彼此想着各自的心思。过了好一会儿,池凤卿忽然转身蹲下,一边在地上寻摸着什么,一边淡淡道:“今儿个是十月初一。” 只这一句,丹影憋在心里半天的眼泪,唰地一下夺眶而出。 十月一,送寒衣,入冬新袄穿上身,莫把亡魂来忘记。那些不得安息的亡魂叫她如何能忘记?无根野草一样漂泊,这寒衣,她该如何去送?那些流尽了血带走的温暖,这寒衣,又如何抵得了心头的寒?! 送寒衣,送寒衣,呵呵,居然还有人记得提醒她来送寒衣! 视线朦胧,低头看向池凤卿,却见他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个瓦罐,手上的包裹也打开了一角,露出些五色纸衣和冥镪。 池凤卿依旧低头蹲着,不去注意丹影的失态,仍是淡淡道:“宫里没有这个规矩,但是母妃倘若这日能够出宫,她定会来此看着北边祭拜家人。后来,便是我来此祭她。清明、中元,也会来。”指指一旁的包裹软语提醒丹影,“我不知你家人的名讳,那些没打疏印的纸衣上,你自己填吧,还有冥镪的封函。笔墨在盒子里,也有信纸、信封,随祭家书也可的。” 1756章 背信弃义 只这一句,丹影憋在心里半天的眼泪,唰地一下夺眶而出。 十月一,送寒衣,入冬新袄穿上身,莫把亡魂来忘记。那些不得安息的亡魂叫她如何能忘记?无根野草一样漂泊,这寒衣,她该如何去送?那些流尽了血带走的温暖,这寒衣,又如何抵得了心头的寒?! 送寒衣,送寒衣,呵呵,居然还有人记得提醒她来送寒衣! 视线朦胧,低头看向池凤卿,却见他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个瓦罐,手上的包裹也打开了一角,露出些五色纸衣和冥镪。 池凤卿依旧低头蹲着,不去注意丹影的失态,仍是淡淡道:“宫里没有这个规矩,但是母妃倘若这日能够出宫,她定会来此看着北边祭拜家人。后来,便是我来此祭她。清明、中元,也会来。”指指一旁的包裹软语提醒丹影,“我不知你家人的名讳,那些没打疏印的纸衣上,你自己填吧,还有冥镪的封函。笔墨在盒子里,也有信纸、信封,随祭家书也可的。” 看着那素白的人影,看着自己身上的素衣,丹影心头莫名一热,一软。 略一迟疑依言也蹲下,取了笔墨却迟迟落不下。除了义父的名讳和那个不能提的姓氏,她却连血亲家人的名讳也无从知道。爹或许是不想幼小的她背负过于沉重的枷锁,或许是因为走得太过突然,只告诉她要好好活着,便带走了一切秘密。 “你慢慢写,我先去旁边祭母妃,稍后你再来。”池凤卿见她拿着笔不动,以为她要避讳着写家书,便取了几套纸衣和冥镪欲要让去一边。 “不用了。”丹影猛然惊醒。自己的姓氏,爹连提都不让提。真相未果,大事未了的此刻,她怎能在可能的仇人之子面前落下蛛丝马迹?! 池凤卿不解:“你......” 丹影收好笔墨,垂着眼帘道:“常年在外漂泊,不能上坟扫墓,也就没了所谓的清明、中元,初一、十五这些日子。也只大冬那日烧些纸钱,还是走到哪儿烧到哪儿。他们要不早就恼了我,不愿搭理,要不就是一路跟着我,怎么都能收到心意的。” 池凤卿见她态度似有些僵冷,也只好点点头应道:“只要有心也就好了,这些原本就是为的表个念想。” 两人默默做完一切,也不曾开口追问对方的家事。 下山的途中,丹影迟疑了许久,终于对池凤卿淡淡说了个谢字。 —— 望着底边沾了祈望山上泥痕的素衣,丹影的心前所未有的乱。池凤卿,池凤卿,你为何要生在这熙阳,为何要生在这熙阳皇室,为何要姓池!倘若你那皇帝老子果然是灭我满门的元凶,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该——,拿自己怎么办? 忽然觉得脸上冰凉一片,抬手一摸,竟已是满脸的泪。抹了两下,不由苦笑自嘲。许久不曾流泪了吧?短短几日,这是第二场雨了。 迈步上前,有些气恼地将那素衣随手卷起,看也不看地掀起一只箱笼,撂了进去,然后狠狠盖上。借着那盖箱子的狠劲,似乎要冲散池凤卿在她心里留下的,能叫人柔软了的温暖的一切,冲散他在心湖里的剪影。 红袖揉着肩背回房。冬日里闲暇多了,来的客人也增多了些。加之年关不远,各家宴客渐频,总要请些歌乐去的。赶着给下头人新排了几天歌舞,累得腰酸背痛。要不是有宦娘、绮罗她们搭手,她得累死。 推门进房,突然被暗光中的人影一惊。定睛一看,却是鬼眉一副恹恹之态地窝在她房里的榻上。 “你今儿怎么来了?” 鬼眉身子未动分毫,哑着嗓子淡淡道:“今晚我同你睡。” 红袖闻言当即知道她必是心绪极度不佳,便故作戏语道:“怎么,好房好床的还怕被冻着?偏来闹腾我。只怕我的床狭小了些,再挤着你。” “挤挤暖和。”鬼眉又是淡淡一语。 红袖动动唇,想问问蓝翎怎么样了,却见她这副模样,什么也没出口。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红袖只觉得鬼眉翻来覆去迟迟不曾入睡,自己睡意也不太浓,索性同她说起话来:“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挤在一起睡么?你,柳烟、梅雪、竹凝、兰沁,我,还有许多的孩子。”却是心有忌讳,刻意地没有提及宦娘二字。 “嗯。”鬼眉轻轻应了一声,跟着忆起往昔,“没有被子,也只有挤在一起取暖了。极度害怕,或许也会觉得冷,挤着便能舒服一些。” “那时候,我从未想过会有今天,以为一辈子便是圈禁在那个魔窟里了。”红袖往她身边依了依,“那时候,我只知道你是个和我们不一样的孩子,不哭也不闹,却透着股狠劲。有了你,我们便不用去喝那些奇奇怪怪的药,不用被那个魔鬼丢进爬满虫蚁的池子里。” 鬼眉冷嘲一笑:“当年杀了乔老鬼后我还吓得要死,很长的时间总觉得他那双鬼眼睛一直跟着我。现在想想,他若还敢惹上我,便是鬼,我也能再千刀万剐了他。” 红袖又往她身边挪了挪:“初时,见你替我们喝药,替我们试毒,替我们爬进那谁也不敢进的池子,我当时便只觉得你很勇敢,有些敬你,也有些怕你。后来见那老鬼变本加厉,为了试出寒毒,将你弄得常常像死了一样,你偏总吊着一口气又活了回来。那时候,我便知道,心口原来是会疼的。” 鬼眉没有搭话。在那之前,她早被人当过了狗,当过了蝼蚁,也死过了。只是爹要她活着,她答应了的,所以不敢违背誓言。 红袖迟疑了一下,终于怯怯问道:“当年约好了在瀚宇帝都见面,我不曾如约而至,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心里始终是怪我的?” 鬼眉偏头看她,讶异道:“我怪你做什么?” “我怕,我怕我在你心里是个背信弃义的人。” 鬼眉噗嗤一笑,不以为然道:“原来你不知道?当年我到了容城,谁也没见着便走了。 1757章 回忆 红袖又往她身边挪了挪:“初时,见你替我们喝药,替我们试毒,替我们爬进那谁也不敢进的池子,我当时便只觉得你很勇敢,有些敬你,也有些怕你。后来见那老鬼变本加厉,为了试出寒毒,将你弄得常常像死了一样,你偏总吊着一口气又活了回来。那时候,我便知道,心口原来是会疼的。” 鬼眉没有搭话。在那之前,她早被人当过了狗,当过了蝼蚁,也死过了。只是爹要她活着,她答应了的,所以不敢违背誓言。 红袖迟疑了一下,终于怯怯问道:“当年约好了在瀚宇帝都见面,我不曾如约而至,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心里始终是怪我的?” 鬼眉偏头看她,讶异道:“我怪你做什么?” “我怕,我怕我在你心里是个背信弃义的人。” 鬼眉噗嗤一笑,不以为然道:“原来你不知道?当年我到了容城,谁也没见着便走了。后来在路上遇见了柳烟几个,赖有曹叔安置,让她们暂时有了个栖身之所。后来隔了几年,我们才又走到一起的。当时也没说准时间,总不能一味死守着。” “可是,可是她们终归是去了的,而我,不论因由如何,却是始终也没有去。总觉得欠了你许多,连这一句话也不曾做到,你心里定是不喜的。” 鬼眉回过味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将她们带着,却让你留在鹏城,所以觉得我是有心疏远了你的?” 红袖没有吱声,算是默认。潜意识里却也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想,因为红门何其重要,她却是交给了自己兼管打理的。 “你傻啊!”鬼眉果然很不赞同,抬头敲了她一记,叹道,“她们各有性子,各有长处,却也各有弱点。而你,却是笑也笑得,骂也骂得;柔起来,是一汪碧水,刚起来,是千年玄铁;热情时,如千娇百媚的一朵春花,冷漠起来,偏又谁也不能动摇你分毫。最要紧的是,你是个爱憎分明,懂得取舍之人。一群孩子里,你从不与人纷争,哪怕饿狠了也不去抢食;而杀乔老鬼时,却唯有你,同我一起下了狠手。” 躺下后又继续感慨道:“我呀,总觉得你有许多地方同我很像,却也不完全一样,似乎比我更懂得刚柔并济一些。爱重还来不及,怎的会心生嫌隙?莫说是你,便是当日再见宦娘的时候,我也绝没有半分不悦,总是喜于再度重逢的。所以,虽是门中机密不欲诉诸外人,我却是想也未想便留下了她,除了因为信得过蓝翎,也未尝不是念着旧情。” “哎呀!那丫头对我时冷时热的,我只道她天性这般,却不曾想过,莫不是也存了你这样的心思?那你可得找机会替我好好解释解释,我真不想哪一日冻死在她眼里。”忽而惊呼一声,又拍拍红袖莞尔嬉笑道,“好红袖,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你就如另一个我,像我这样常常自以为是的人,岂会浪费一个恰如自己分身,又比自己更胜许多的人才?必是要委以重任、赖以倚靠的。既是肩负重任,你且担待些个吧!” 红袖听她自己提起了宦娘,微微有些不便诉诸于口的其他想法,便不曾插言。然而因了这番话,多年来因为自责歉疚而潜藏心底,那一点点似有似无的小小疙瘩,却是彻底消散无痕了,一张美颜在暗夜里释然而笑。 忽然又察觉了心头剩下未去的一片阴云,嗫嚅问道:“那,为何你心里藏着大事也不同我说?柳烟她们也不知道么?可是,为什么蓝阁主好似什么都知道?” 鬼眉叹了一口气,道:“柳烟也试问过我的。不是我同你们隔着,只是,我知道的,不能说,能说的,怕是自己也不清楚。至于蓝翎,他会读心,我也瞒不住他什么。况且,他也是个常常会自我认可的人,自然还有不少是他自己猜了然后认定的。” 红袖心道,她既不是同我隔着,连柳烟她们也不知情,便是不想连累大家。既如此,必然是蓝翎说的要命的大事,那就更得问清楚了。眨了眨眼,索性对着她的性子道:“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只是,倘若你怕连累人,就更该让人明白些。你自是聪明的,可天下聪明的人未必只有你。若是有人魔高一丈,乘你不备,或是先发制人找上了我们。一无所知,无从防备,我们只有死不瞑目的份了。” 鬼眉果然叫她说得心中一惊。转而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骂道:“聪明人可就躺在我身边呢,真正防不胜防!” 红袖见她不曾上当,转而委婉恳求道:“你若是担心我们自作主张坏了你的计划,不说也罢。但是,蓝翎知道的,我却还不知道,这‘分身’未免做得憋屈。至少,我要求同他知道的一样多,免得将你当成个重色轻友的,不乐意做你的姐妹。” 鬼眉沉思良久,叹道:“罢了,告诉你也无妨,你可千万别被吓着了。” “几岁的时候我就敢同你一起对那魔鬼下刀子,还有什么会将我吓住的!” 鬼眉将胸口的被子拉了拉,幽幽开口道:“我从朝旭来到熙阳,又从熙阳去了瀚宇,如今又回来,因为,我本是熙阳人......”吸了吸气才又带了些许凄凉之意道出一句,“可是熙阳,却容不下我。” 红袖闻得她连声音都变了调,知道内情必是沉重异常,恐她改了主意不说,屏住呼吸不敢劝慰打断,只提着心静等下文。 “我出生时,便遭遇突变,背负了满门的血仇。我的亲人,我一个也没见过,便都赴了黄泉,同我阴阳相隔。是义父抱着我一路逃亡,才保下了我一条小命。可是,虚四岁那年,我爹出去了一趟,回来后重伤在身,却又被个混蛋在我眼前活活烧死。我知道我姓什么,叫什么,却不知道我究竟是谁。我知道我身负血海深仇,却不知道我的仇人究竟是谁。” 1758章 李云海 鬼眉沉思良久,叹道:“罢了,告诉你也无妨,你可千万别被吓着了。” “几岁的时候我就敢同你一起对那魔鬼下刀子,还有什么会将我吓住的!” 鬼眉将胸口的被子拉了拉,幽幽开口道:“我从朝旭来到熙阳,又从熙阳去了瀚宇,如今又回来,因为,我本是熙阳人......”吸了吸气才又带了些许凄凉之意道出一句,“可是熙阳,却容不下我。” 红袖闻得她连声音都变了调,知道内情必是沉重异常,恐她改了主意不说,屏住呼吸不敢劝慰打断,只提着心静等下文。 “我出生时,便遭遇突变,背负了满门的血仇。我的亲人,我一个也没见过,便都赴了黄泉,同我阴阳相隔。是义父抱着我一路逃亡,才保下了我一条小命。可是,虚四岁那年,我爹出去了一趟,回来后重伤在身,却又被个混蛋在我眼前活活烧死。我知道我姓什么,叫什么,却不知道我究竟是谁。我知道我身负血海深仇,却不知道我的仇人究竟是谁。” 红袖忍不住倒抽凉气,怪不得她偶尔会如神魂不在的行尸走肉,又偏偏总说她要活着,她不能死,也不敢死。换做自己,恐怕也是巴不得自己早些了断,却也定然不甘轻易了断,否则,以何颜面去赴黄泉?几乎窒息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那你回来是为报仇?什么也不知道,这仇怎么报?” “就算凭着仅知道的那一点点,我就不信查不出任何端倪。”鬼眉忽然磨了磨牙,暗发狠劲道,“哪怕对方藏得再深,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便是再强大的仇人,我也要他偿我满门血债!” “仅知的一点点?对啊,按着你的姓名去查,总能找出你家是哪里的。然后一点点摸,总能......”忽觉不对,红袖心中想到某些可能,再度倒抽凉气,随即又摇头自我否定掉,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查出什么了?现在可是在做报仇的准备?你的仇家,姓,姓池?” 鬼眉摇头,不置可否:“不敢肯定,尚且只是猜测而已。” 红袖心中略松:“不如你将能说的说与我听,我在熙阳这么些年,又同三教九流的打交道,或许知道些你所不知的,未必不能提供些有用的线索。你的真名姓是什么?这些年也碰到不少找寻走失孩子多年之人的。”暗忖,自己未尝不曾存着寻找家人的希望,可惜自己只模糊记得一个家人昵称的小名,其他的却是什么也记不得了。她既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总是希望大些的。 “我爹要我发誓不许提本名本姓的。”鬼眉道,“不过,他曾说过一句话。我记得,那会儿我刚会说话,他夸我聪明,又忽然抱着我掉眼泪,说,我本该是世上最尊贵的女儿。” 红袖嘴角一抽,声调有些怪异道:“你不会是也姓,姓池吧?” “不是。”鬼眉非常肯定的摇摇头,又瞪她一眼,嗔怪道,“什么记性!我才说我满门被灭的。” “那......”红袖想想又道,“那会不会你本来是公主,但是因了你母亲为了保住在宫中的地位,寻了男婴将你调换了?然后恐怕事情败露,便要将那收养你的人家杀人灭口?” 鬼眉无语。翻了个白眼后,无奈叹道:“我若摊上这么个母亲,还活着做什么?若是这样的事情,我爹干嘛还要拼死保我小命?直接将我摔死在宫门前就得了。” 红袖赧然:“话是你爹说的。不是这样,何来‘最尊贵’之说?”忽然又大惊小怪呀地一声惊呼,扑到鬼眉耳边悄然道,“熙阳帝是起兵上位,你,你是前朝的公主?!” 鬼眉揪住她的腮肉轻轻一拧,没好气道:“你戏文看多了吧?我的姓氏和皇室没有半点儿关系。” 红袖吁了一口气,仰面朝天躺好,嘀咕道:“也对。熙阳帝起兵那会儿还没你呢。要说是你出生后满门被灭的,实在对不上号。那你爹的话可就费解了。”复又转头对着鬼眉疑惑道,“既这样半点扯不上,你最近的行为可有些奇怪。你是不是还有没说的?” 鬼眉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曹叔?” “嗯,记得。你说是他将你从瀚宇带回熙阳的。”红袖有些心虚的应道。因了蓝翎的吩咐,她早让人将那半拉老爷子伺候得远远的了,若是这会儿要人,她可没辙。 “他是认出了我爹的信物,然后带我回来的。因了我爹的缘故,他教我学文、习武,养活了我几年,也让我见识了不少江湖之人。还将我爹早年同他交往时赠与的一些物件转交给了我,包括一些武功秘籍。” 红袖恍悟道:“对啊!你还可以从你爹入手查起。他当年救了你,那些亲朋故交总还有人或许知道,再找着知情者,一切便真相大白了。” “我爹——”鬼眉的声音再度沉重起来,艰涩道,“他家也满门无存了。” “什嘛?!”红袖惊得一个翻身爬坐起来,颤声道,“怎么会这样?!他家和你家难道有九族亲缘?你那仇人杀了一家还不够本,还灭他满门?他家又遭遇了什么?帮派纷争,江湖仇杀?难道还会是谋逆大罪,被皇帝老子抄了家不成?!” 鬼眉苦笑:“正是谋逆大罪,满门被诛。” 红袖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下不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她。揉着胸口老半天才又逼出一句话:“如此,便是一点儿线索也没有了?曹叔那里也不能再问出有用的了?” “谋逆之事,便是他告诉我的。确切的说,他还告诉了我一件很有用,我却半点眉目也没有的消息。” “什么?” “我爹有个堂兄叫李云海,在李家满门获罪后越狱逃了。” 红袖凝眉思索,嘀咕道:“李云海?越狱?怎么觉得好像听人提过呢?” 鬼眉闻言也一骨碌坐起身来,急切追问道:“你听过?红门的人可是没有打探回任何消息的!李云海,江湖绰号修罗客,元和十一年越狱逃走的。跟着,朝廷、江湖,两道追杀,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1759章 满门被诛 “什嘛?!”红袖惊得一个翻身爬坐起来,颤声道,“怎么会这样?!他家和你家难道有九族亲缘?你那仇人杀了一家还不够本,还灭他满门?他家又遭遇了什么?帮派纷争,江湖仇杀?难道还会是谋逆大罪,被皇帝老子抄了家不成?!” 鬼眉苦笑:“正是谋逆大罪,满门被诛。” 红袖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下不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她。揉着胸口老半天才又逼出一句话:“如此,便是一点儿线索也没有了?曹叔那里也不能再问出有用的了?” “谋逆之事,便是他告诉我的。确切的说,他还告诉了我一件很有用,我却半点眉目也没有的消息。” “什么?” “我爹有个堂兄叫李云海,在李家满门获罪后越狱逃了。” 红袖凝眉思索,嘀咕道:“李云海?越狱?怎么觉得好像听人提过呢?” 鬼眉闻言也一骨碌坐起身来,急切追问道:“你听过?红门的人可是没有打探回任何消息的!李云海,江湖绰号修罗客,元和十一年越狱逃走的。跟着,朝廷、江湖,两道追杀,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等等,等等!你容我想想。”红袖抱着脑袋眯眼思索,良久才道,“我的确听人议论过。听说,当年这人的事情热闹得紧,因为久远,近年才少了议论,我也是听人偶然提及才知道了一点点。事发当年,我们大约只有几岁,想是也不曾留心。据悉,当年追杀他的不少江湖人士还同他家原有些交情,又不知为何死活都要他的命,却偏偏一无所获,几年后才渐渐平息。那人正如你所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太奇怪了!” 鬼眉闻言,明白她不会知晓更多,拉着她钻回被子里,失望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便当他死了吧。或许,逃亡路上失足落崖,早已化骨为尘了。不独他的事情奇怪,还有一件事情更奇怪。李家既是被判定了谋逆大罪,满门被诛,照理,这样的大事该有留档才对。可我去了大理寺和刑部偷查卷宗,翻遍了可能出事的那几年,却是一无所获。便是我出生的那一年,也不见可疑的血案记载,半点蛛丝马迹没有。” 红袖恍悟,顿时对她最近的奇怪行为感到了然:“所以,你疑心池家动了手脚?”想想蓝翎的担忧,本是要出言阻止的,斟酌过后却揽过鬼眉的胳膊,捏着拳头道,“身负血海深仇,我无法拦你,更不能叫你一无所知地糊涂着去等老死。我只能对你说,咱们这些年的努力,回报并不算小。若是事情果然同皇帝有关,便是一时不能赶他下马,以命偿命。叫这京城,乃至熙阳瘫上一半,却是没有问题的。那些原本有苦无处诉,无家可归却能安居乐业的人,知道真正帮他们的人是谁。等他被人反下龙椅,我陪你去找他讨债!反正这小命已经多赚了十几年了。” 鬼眉闻言眼眶渐热,揽过她的脑袋,扯扯被子道:“不早了,睡吧。事情未必就是这样糟糕的,或许,我从来就想岔了。”闭上眼,近日的一些画面不期然地又如同走马灯似在脑海中闪过,再度惹来心湖深处长长的叹息。 但愿,她从来就想岔了。 “最近,你似乎有意躲着他啊!发生了什么事?” “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么?” “我希望?我希望的是你彻底离开拾遗府!”斜挑魅惑的眼睛有那么一刻冒出簇簇怒火,不过一瞬又无奈熄灭,叹道,“骗人,或许会有很多缘故。骗自己——,又有什么意思?我说过,池凤卿这样的人,你不该去招惹他。” “你不用担心!我也说过,无论如何,你的这个知音,我会留他一命。” “何故非得曲解我的意思?!” “那就,不留!” “行!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空气凝滞,邪魅的眼中燃起四团怒焰,自己的,还映射着对方的。 “咦?姑娘、蓝大人,你们都在啊?”一个小俏婢踮着脚尖迂回着快步走了过来。廊下打扫过了,只是湿痕仍在,有些地方很快便结了薄冰,难免打滑。 昨儿半夜,先是淅淅沥沥的雨声,然后便听见夹了冰珠子,打得屋顶、墙外沙沙作响。再后,好像雨停了,就只闻北风在廊下回旋而过的呼啸声。早起开门一看,却见外头已是一片银装素裹。而天上,仍是风剪鹅毛,下得欢腾。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似乎有些早,来势也有些过快过猛。夜半开始,又连着整整一日,风闹雪欢,未肯停歇。直到傍晚时分,风婆雪娘才肯入帐回营,容人喘息。 小俏婢挑着干爽的地方跑到跟前,满面带笑规规矩矩地给二人行了礼,脆生生道:“芙儿给蓝大人、给姑娘请安。姑娘、大人,主子在饮羽阁下设了宴,使婢子来请姑娘。那边也让蓉儿去请蓝大人了。不想,蓝大人竟也在这里,倒叫婢子捡了个双功。” 池凤卿此时正负手站在饮羽阁前,看着满眼银装并自己的杰作,眉眼含笑。如此景致,和知音之人同赏共乐,自是十分惬意。而她,也会喜欢的吧。 这段时日,因了揽镜台上一事,固伦、南明等人暗感不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都刻意减少了聚会、往来,暂时安稳了许多。兄弟少有走动,偏这拾遗府上多了些往日不常见的访客,弄得池凤卿很是不耐。幸而还有蓝翎时常陪着弹琴弄曲,算是安慰。只是,却见丹影也显得有些淡漠起来,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琢磨了几回,终于暗自嘀咕,是不是带她去祈望山祭拜家人有些不妥?大约是因为自己勾起了她心里的苦楚,所以才致意兴阑珊?这可怎么是好!原为好心,不想倒办了件坏事。若是直接过去劝慰,只怕更是雪上加霜,适得其反。必得找个法子让她开怀才好。 1760章 雪上加霜 小俏婢挑着干爽的地方跑到跟前,满面带笑规规矩矩地给二人行了礼,脆生生道:“芙儿给蓝大人、给姑娘请安。姑娘、大人,主子在饮羽阁下设了宴,使婢子来请姑娘。那边也让蓉儿去请蓝大人了。不想,蓝大人竟也在这里,倒叫婢子捡了个双功。” 池凤卿此时正负手站在饮羽阁前,看着满眼银装并自己的杰作,眉眼含笑。如此景致,和知音之人同赏共乐,自是十分惬意。而她,也会喜欢的吧。 这段时日,因了揽镜台上一事,固伦、南明等人暗感不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都刻意减少了聚会、往来,暂时安稳了许多。兄弟少有走动,偏这拾遗府上多了些往日不常见的访客,弄得池凤卿很是不耐。幸而还有蓝翎时常陪着弹琴弄曲,算是安慰。只是,却见丹影也显得有些淡漠起来,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琢磨了几回,终于暗自嘀咕,是不是带她去祈望山祭拜家人有些不妥?大约是因为自己勾起了她心里的苦楚,所以才致意兴阑珊?这可怎么是好!原为好心,不想倒办了件坏事。若是直接过去劝慰,只怕更是雪上加霜,适得其反。必得找个法子让她开怀才好。 本恐劝慰不当,反使雪上加霜。却不料天公作美,飞雪连天倒是给了他个不错的主意。这样的天气,自是点了卯也就没事回府了。带着人迎风负雪地忙活了大半天,果然瞧着有些意思。此刻风住雪停后再悉心一赏,真正不曾辜负湿透了靴袜衣衫的辛苦。 那二人见池凤卿宴请,暂歇了争执,随俏婢去往饮羽阁。顺着回廊前行,尚未转入阁下的园子,远远便见星火一片。不止是饮羽阁中烛火通明和廊下悬挂的一溜宫灯,连那石道、风亭,假山、池沼上都闪着光亮,照得银白的雪地越发灿灿生辉。 待走得近些了,二人才瞧出,那外间通明的一片竟不是一般的明具,而是一个个形态各异、悉心雕琢的冰灯。昏黄的烛火隔着晶莹剔透的冰壁,不但不畏风吹,更照出一片如玉光泽。两人忍不住心内齐齐轻叹,好心思! 池凤卿见二人过来,早已移步下阶迎了上前。对那双双流露面上的暗叹之色十分合心,带笑礼让道:“蓝兄,丹影,先入内喝杯酒暖暖手脚,凤卿一会儿还有更好的佳景要请二位共赏的。” 酒过三巡,池凤卿引着二人从饮羽阁的西侧门绕到临波水榭,指着湖面道:“你们瞧,那上头是什么?” 二人举目一望,顿时心内泛起异样滋味,丹影胸中更是五味杂陈。 湖上浮着一艘雪雕的楼船,唯恐湖面薄冰不堪负载,那船的底层是真物小舟,然后覆上白雪为装。二层、三层却完全是冰雪所铸,如同前头园子里的冰灯一般,置了烛火。仿佛真的夜船小泊一般。前甲板上一白、一蓝两道人影,一个盘膝而坐,一个迎风站立。坐着的那个,腿上架着一尾瑶琴,正在抬指弄弦。另一个,站在船头举目遥望,所望之处乃是园中假山临水一面。那假山顶上有一圆形的冰灯,照着下方一个红色的雪人,恰如月下起舞模样。 这景致,正是那晚碎玉江上的一幕。 “弄了好几个时辰,不知你们瞧着像也不像?我自己看着是觉得多少还缺了些神韵的。原本嫌那雪雕勾勒的线条不够飘逸,想着给雪人穿上真的衣冠,却又觉得俗陋。于是便将作画的丹青混在雪里作色。不想,那颜料沾了雪,竟比纸上晕染更快,总是不按心思地乱走。反反复复地弄了几回,这才勉强得了。” 蓝翎闻言,转头讶异问道:“这是你自己亲手弄的?” 池凤卿面上现出一丝赧然,道:“咱们三个的模样是我自己弄的。但那冰船太大,急着晚上要给你们瞧,却是叫了唐彪几个帮忙才有的。园子里的冰灯也叫了不少人一起动手。” 蓝翎未再接话,回头再看雪雕时,有意无意扫了丹影一眼。 丹影此时面无表情地看着湖面、假山,心内却是雪浪翻滚。 那晚,一轮明月下,三人存的是三样心思。今夜,一道风景前,三人依旧是三种心情。池凤卿只当蓝翎是他不可多得的知音,只当她是他偶遇难舍的缘分,却不知蓝翎也好,或者她也罢,那碎玉江的不期而遇原都是刻意为之。便是如今在这拾遗府里,他忍着寒冻送与的真心,他们只怕也难投桃报李。 “蓝兄,不如让人取了琴、箫来,你我合奏一曲,再看丹影舞上一回如何?” 蓝翎对池凤卿兴致勃勃的邀约尚不置可否,丹影却头也不回地淡淡拒绝道:“天寒地冻的,酒也喝了,雪也赏了,要再闹腾,怕是明儿都要起不来的。我有些乏了,先回去睡,你们也早些歇吧。”遂告了一声失陪,晾了池凤卿的满腔热情,举步走了。 次日,丹影将衣物胡乱打了个包,便出了院子,正要去和池凤卿道别,却见蓝翎迎面匆匆而来。便道:“我觉得你说的对,我是不该留在这拾遗府里,但愿现在走还不算晚。你既知道说我,也该想想是不是要继续留下来。” 蓝翎看看她,动了动唇,然后眉头一蹙,一把扯过她手上的包袱扔在石凳上,语气不甚好听地斥责道:“早叫你走,不走!这会儿人快死了,你却晓得溜之大吉了?!” 丹影心头一跳,连忙问道:“什么死啊活的,谁出什么事了?” 蓝翎没好气道:“还有哪个?池凤卿!听了下人回话才知道,昨儿个晌午起,冒着大雪便开始倒腾那玩意儿了。一连几个时辰,直到傍晚雪停后还折腾了许久。从头到脚,没一处干的,他却宁愿等着结冰渣子也不肯歇手。连唐彪几个都跟着冻得生了病。” 丹影不耐他啰嗦,焦急问道:“那他究竟怎么样了?” “昨儿夜里便开始发热,请了太医也不管用,这会儿还在说着胡话呢!” 1761章 为何不用针 次日,丹影将衣物胡乱打了个包,便出了院子,正要去和池凤卿道别,却见蓝翎迎面匆匆而来。便道:“我觉得你说的对,我是不该留在这拾遗府里,但愿现在走还不算晚。你既知道说我,也该想想是不是要继续留下来。” 蓝翎看看她,动了动唇,然后眉头一蹙,一把扯过她手上的包袱扔在石凳上,语气不甚好听地斥责道:“早叫你走,不走!这会儿人快死了,你却晓得溜之大吉了?!” 丹影心头一跳,连忙问道:“什么死啊活的,谁出什么事了?” 蓝翎没好气道:“还有哪个?池凤卿!听了下人回话才知道,昨儿个晌午起,冒着大雪便开始倒腾那玩意儿了。一连几个时辰,直到傍晚雪停后还折腾了许久。从头到脚,没一处干的,他却宁愿等着结冰渣子也不肯歇手。连唐彪几个都跟着冻得生了病。” 丹影不耐他啰嗦,焦急问道:“那他究竟怎么样了?” “昨儿夜里便开始发热,请了太医也不管用,这会儿还在说着胡话呢!” 丹影往前冲了两步,又突然悠悠转身,取了石凳上的包袱,垂眉道:“那等他好些了,你替我说一声吧,我就不去道别了。” 蓝翎冷笑两声,讽笑道:“是!你也不是大夫!只是那人烧得连自己是谁恐怕都不清楚了,却还连连嚷着,‘丹影,我不是有心要惹你伤怀,我以为你会想他们才那样做的。我本该知道,那瀚宇是你的伤心地,不该又提一次’。去不去看他,你自己掂量吧!”说完便愤愤然转身走了,脚步重得跺着地上的积雪溅出花来。 丹影站在原地脑力角斗,挣扎了半天,到底还是放下包裹,去了池凤卿的住处。唐彪正焦急地和管家指挥下人抬水、添碳里里外外两头跑,时不时拿出帕子掩鼻打喷嚏。见了丹影立刻上前:“姑娘来啦?太好了。主子正念叨您呢,药也不肯吃,您赶紧给劝劝吧。” 进了房,太医并丫头、小厮,堆了一屋子,却都是满面愁苦,对床上的病人束手无策。 “主子,姑娘来了。她没生您的气。”唐彪害怕过了病气,加重主子的病症,在门口朝内喊了一声,将丹影让进,自己便依然在外间忙活。 床前围着的众人闻得唐彪说话,转头见丹影果然来了,赶紧起身给腾了地方。 丹影一见昨儿还生龙活虎,笑如春风的人,如今却面色苍白,了无生气地阖目躺着,连双唇都烧得干裂开来,心里顿时如同被人捏住了狠狠揉搓一般。唯恐下一刻便要失态,看了两眼便转头问太医道:“如何?” “受足了风寒,以致起了邪火,如今攻入气营。只要肯服药,发散后再行调养数日,便也无大碍了。只是......”太医言语未尽,面露难色。病人昏睡不醒,服药不便。用了导管喂药,他却心有抵触,合着牙关不肯接受。要是换做一般的病人,他自是有法子的,可是对着贵人,实在不敢乱用手段。 “为何不用针?” 太医不知丹影是何人,听人唤她姑娘,只当是个并无尊贵身份,却较一般仆众略受些礼遇的人。既是这府里有些头脸的,故而他也不曾轻慢。此刻听了这外行问话,心内便有些不屑,淡淡回道:“高热不退,服药方可发散,此时用针是不管用的。” 丹影眉头轻蹙,看看满屋子的人,不悦道:“这么些人堵着,只会叫这屋子里越发气闷,都退去外间吧。还有,弄这么些炉子做什么?”再上前附身探了探池凤卿的额头,摘了手巾撂下,埋怨道,“将手巾放在冰雪里弄凉了再来用,这么个热上加热的,非得将人烧傻了不可。” 太医被她这不敬的用语吓了一跳,方觉这姑娘二字藏着深意。 底下人听了丹影的话,也觉得有些逆耳,碍于平日亲见主子对她的态度,倒是什么也不敢计较。内侍管事此刻只管对主子有益,闻言赶紧地将人都轰了出去,又减了屋内的炭盆,取了冰手巾来,然后隔着门帘候着。 “针可带了?给我。”丹影见人都退下了,便朝太医伸手问道。 太医讶异道:“姑娘懂医?”一边问着,一边却也依言取了针在火上炙过递上。 丹影接过针看了看,然后将池凤卿扶起半靠在自己身上,找着穴位就扎了下去。这才面无表情地朝太医淡然回道:“不太懂,只识得些穴位。我只管弄醒了他,看病还得你来。” 太医顿时面部抽搐,方知那先前问的一句‘为何不用针’是指,为何不用针先将人弄醒了好喂药。再去转看池凤卿,倒确实勉强睁开了眼睛。只是目光有些滞涩,还懵懵懂懂着。见人醒了,他也不敢耽搁,赶紧的调药加热。 丹影正要抽身,却叫池凤卿一把抓住了手腕,那手心滚烫的温度霎时灼热到了心上。犹豫着,终是伸手拍了拍他,安抚道:“我不走,让开了才好容太医给你瞧病。”等太医给他一番查看后将药从火上取下,本想唤外间的下人进来,却是又一阵犹豫,然后自己亲手一勺一勺地给池凤卿将药喂下。 池凤卿到底年轻,又兼本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不差。服了药,再一捂汗,烧便退了。退烧之后,不过躺在床上又将养了两日,便也好了大半。但是唐彪等人对他甚是着紧,里里外外看守着,硬是不肯让他乱动。又躺了两日,精神一足,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那日虽烧得有些糊涂了,但是仍然有些印象,模糊记得丹影是来看了自己的,还给他喂了药。自醒了之后,却再没见她来过。要怪她冷情,明明感觉病中受她照顾,那样的细致温柔却是平日里不曾见过的。若说有心,却又明显比往日更加疏离。究其原因,更觉那伤怀二字难尽其意。前思后想,总算觉出她近日的奇怪恐怕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1762章 知恩图报 丹影正要抽身,却叫池凤卿一把抓住了手腕,那手心滚烫的温度霎时灼热到了心上。犹豫着,终是伸手拍了拍他,安抚道:“我不走,让开了才好容太医给你瞧病。”等太医给他一番查看后将药从火上取下,本想唤外间的下人进来,却是又一阵犹豫,然后自己亲手一勺一勺地给池凤卿将药喂下。 池凤卿到底年轻,又兼本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不差。服了药,再一捂汗,烧便退了。退烧之后,不过躺在床上又将养了两日,便也好了大半。但是唐彪等人对他甚是着紧,里里外外看守着,硬是不肯让他乱动。又躺了两日,精神一足,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那日虽烧得有些糊涂了,但是仍然有些印象,模糊记得丹影是来看了自己的,还给他喂了药。自醒了之后,却再没见她来过。要怪她冷情,明明感觉病中受她照顾,那样的细致温柔却是平日里不曾见过的。若说有心,却又明显比往日更加疏离。究其原因,更觉那伤怀二字难尽其意。前思后想,总算觉出她近日的奇怪恐怕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凝神看着窗外许久,终于按捺不住翻身下了床,穿戴妥当便往外走。 芙蓉二婢见他出来,赶紧地上前拦阻道:“主子,您怎么起来了?赶紧回去躺着。要是叫唐护卫和管家瞧见,怕是婢子的腿要断了。” “孤是主子,他是主子?” 她两个见池凤卿少有的沉了脸色说出这等赌气的话,道是主子真在床上睡烦了,心想,既差不多好了,起来活动活动也不是坏事。却也怕他再有闪失,连忙地取了貂裘给披上。 “行了,你们不用跟着。” 一个人也没带,迈着仍有些虚浮的脚步,池凤卿出了寝居,径自往丹影住的院子里去。路过饮羽阁时,看见那日的一番心血早已失了模样,坍塌得污糟一片,再看不出本来面目。驻足凝神片刻,然后勾唇自嘲一笑,继续前行。入了沐芳院的院门,再瞧见那裹着稻草的杏树幼木,心内又是一阵暗讽,原本只顾盼着来年春暖花开,瞧着眼下,怕是连这冬天都挨不过,便要被冰雪寒风给扼杀了。 丹影原本那日早上便要走的,却遇上池凤卿病重,照顾了他一天一夜。见烧退了,便回房和衣小睡,打算醒了便离开。一觉睡醒,却又劝自己,他刚退了烧,若是叫自己一激,再反复了怕是不妙,不如等他好些了再走。如此徘徊,虽是不曾再去探望,只留在院中听下人传递消息,却一拖再拖的,迟迟不曾离去。 今日听得侍女来回,说是池凤卿午时改用了干饭,还多添了半碗,终于下定了决心。唯恐自己再有踌躇,便不想当面道别,只预备留书一封,全个礼数。此刻正在伏案执笔。 池凤卿未让婢女通报,径自往内去,在起居室外透过窗棱看着那半侧剪影,心内又变得柔软无奈起来。轻步上前,迈过门槛便看见了丹影身侧凳子上放着的包裹,捏了捏拳,闭了下眼睛,尽量保持着平日的语调,温语问道:“你在做什么呢?” 丹影本该能够觉出他的脚步,却因心神散乱,未察。突然听得人声,心里一拎。微微有些慌张地将写了半页不到的信悄悄一折,压在了肘下,抬头道:“你怎么起来了?太医要你多静养几日的。” “不过一时受了点寒凉,服了药、发了汗,早就无碍了。况我也没那么娇弱,多躺的这两日也是因着他们瞎紧张。”池凤卿有意无意扫了一眼她掩在袖下的信纸,转身去拨弄多宝格上的瓷瓶,故作随意地朝身后道,“眼下正值寒冬事少,又逢年底将近,圣上要设宴慰劳朝臣,也会寻了各种名头摆些小宴,另请不少人同乐。届时,将准许一些命妇、官家女眷随行进宫,以示圣上体恤亲下之心;也会恩泽后宫,让嫔妃们见见家人;再有,便会请一些特例上表,尚未入仕的有识之士或是别有建树的奇女子入朝觐见,代替各业有功人士接受嘉奖、受领赏赐,算是圣上的亲民之举。” 丹影忍不住心里突突跳了两下。 “记得你曾说过想去宫里瞧瞧,眼下进进出出这么些人,我料这时便是好机会。若非那日贪了凉,次日便可借着少不了的赏雪诗会带你进宫逛逛御苑的。可惜,我这一病便耽搁了几日,如今雪也融了,怕是错过了一次大好的机会。” 一颗提起的心又落回肚里,丹影微微失望地看了一眼窗外。 “这瓶子空摆着瞧着有些单薄,若是剪来一枝红梅插上,必能增添不少生趣。”池凤卿放下冬日里显得有些过于素净、清冷的青花瓷,转身看着丹影浅笑道,“雪是融了一半,梅花却必定开得正好。既是有心热闹,他们自然不肯放过这个由头。不知,你可有兴趣?” 丹影抬眼对上池凤卿的视线,不曾立刻作答,心里忽然隐隐觉得他今日的笑容同往常有些不一样。可是机会就在眼前,转瞬即逝,只犹豫了一小会儿,便开口问道:“果真可以吗?我既非诰封命妇,也不是什么别有建树的奇女子,你用什么借口带我进宫?”却不曾细想,红梅乃报春之物,眼下虽下了场雪,却离送冬迎春尚早,这个时候如何会有? 池凤卿心里一沉,耳边不由响起了陈思瀚的话。不过流星滑过,继而却又叫张义山的话跳出来打断了去。垂眼拂了一下衣襟,掩去纷杂情绪,再抬眼时依然温润浅笑着:“你只别一味闹着要目睹龙颜,我自是有法子的。听太医说,我烧得厉害时喝不下药,还是你及时出手才解了危情的。既算救过我的命,我该知恩图报,顺理成章地认你做个义妹总不为过。带着妹妹进宫赏花,也是合情合理之事。怎样?你若愿意去,我这就着手安排。” 1763章 目睹龙颜 “这瓶子空摆着瞧着有些单薄,若是剪来一枝红梅插上,必能增添不少生趣。”池凤卿放下冬日里显得有些过于素净、清冷的青花瓷,转身看着丹影浅笑道,“雪是融了一半,梅花却必定开得正好。既是有心热闹,他们自然不肯放过这个由头。不知,你可有兴趣?” 丹影抬眼对上池凤卿的视线,不曾立刻作答,心里忽然隐隐觉得他今日的笑容同往常有些不一样。可是机会就在眼前,转瞬即逝,只犹豫了一小会儿,便开口问道:“果真可以吗?我既非诰封命妇,也不是什么别有建树的奇女子,你用什么借口带我进宫?”却不曾细想,红梅乃报春之物,眼下虽下了场雪,却离送冬迎春尚早,这个时候如何会有? 池凤卿心里一沉,耳边不由响起了陈思瀚的话。不过流星滑过,继而却又叫张义山的话跳出来打断了去。垂眼拂了一下衣襟,掩去纷杂情绪,再抬眼时依然温润浅笑着:“你只别一味闹着要目睹龙颜,我自是有法子的。听太医说,我烧得厉害时喝不下药,还是你及时出手才解了危情的。既算救过我的命,我该知恩图报,顺理成章地认你做个义妹总不为过。带着妹妹进宫赏花,也是合情合理之事。怎样?你若愿意去,我这就着手安排。” 丹影闻言能去,复又燃起希望,却又觉得那声妹妹显得有些刺耳,心里随即又一乱。静默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好!回头我让人来给你说说宫里的规矩,你准备一下。其他的,我自会打点。”池凤卿撂下这一句,再没多话,甚至连作别的客套也没有,便疾步走了。 丹影看着他再未转身的背影,油然而生一股怅然若失之感。叹息一声,将那未写完的道别信丢进了炉火。看着白纸黑字顷刻化为乌有,对着那轻扬的灰烬暗暗自语道,倘若结果是最不愿见的那样,这封信未免显得太过虚情假意。倘若是自己想岔了,那么......总之,这份信是用不上了。 蓝翎当晚便得了消息,立即寻了丹影问话:“他果真要带你进宫?” 丹影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你应了?” 丹影又再点点头。 蓝翎顿时气得仰面朝天,然后指着丹影的鼻子焦躁地来回踱步,压着嗓音朝她咬牙扔出一串连珠炮:“你疯了?!你道我为何跑来这熙阳?你道我为何愿意穿这身难看的衣裳?你道我为何要忍受每日五更困意难消,笃笃地跑去点卯?我做这协律郎当真是缺那几两官饷,爱听那吵死人的锣鼓家伙?” 丹影朝他眨巴眨巴眼。她自然知道他是为何来的熙阳,但是,天知道他发的什么神经跑去做了个没什么正事的协律郎,她以为他是想试试不一样的生活,所以跑去弄了个官儿来玩玩。或许,是为了能和池凤卿有更多的共通话题?一样关乎音律,一样关乎祭祀大典。 “你别这会儿给我装笨蛋!”蓝翎踢了一脚凳子骂道,旋即抬脚捂着痛处揉搓,坐下继续怒道,“这协律郎虽是个八品小官,平日里不用上朝面圣。但是,要奏太乐、敲打那些令人烦躁的家伙事儿,就缺不了我!宴飨等事,更是离不了要我举麾、仆麾的!这差事听着很傻,我却可以名正言顺地有机会进宫!” 丹影朝他撇撇嘴。那你为何不干脆去混个相爷当当?或是内侍官,更方便! “又在心里胡乱编排我了是不是?过分!”蓝翎眯眼看看她,一拍桌子,震得桌上杯盘叮当,又揉着掌心继续斥责道,“我为何要伺机进宫?还不是为的某个不知死活的倔丫头!还不是为的她那个什么也说不清楚的倒霉事!既说不清楚,若是不相干,可曾想过如何抽身离开?这一个性情散漫的协律郎自由来去,谁会在意?你倒好,生怕动静不够大,生生地将周遭的目光往自个儿身上揽!” 气呼呼一通说完,又满地里找起了绳子,嘀咕道:“不成!早没拦着你已然错了,这会儿说什么也得将你捆了回去!你要查什么,问什么,我替你去!” 丹影实在装不下去了,软了声音道:“蓝翎,翎哥哥,我不是小时候连辆马车也追不上的毛丫头了。一路赖你照顾,我是记在心里的。现在说这话,也不是从此不肯再领你的情。只是,有些事情,倘若不是我自己亲手而为,我是不会甘心的。” 蓝翎沉默了半天,然后叹气问道:“那你进宫以后作何打算?” “只是去查一些旧事,有没有结果,我都不会选择当日动手。” 蓝翎冷哼道:“哼!只怕若是查出什么,情绪激动下不知要做出什么天大的事来!” 丹影正色道:“你放心,若是冲动,我早不忌宫门守卫,自己翻进去了。倘若果真是有人存心捏造冤假错案,我不只要仇人以命偿命,还要为我家亲正名,也要还我爹一家清白。所以,此间种种,必得好好部署一番才可行事的,我断不会犯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糊涂。” 蓝翎见她说得清楚明白,略感放心,只是面色依旧不愉:“既还存着理智,我便暂且信你!你是去御书房还是哪里?想办法调开宫卫,多一点时间给你,总安全些。我回头就吩咐下去,你就不必自己传令找人了,省得叫人生疑,图生事端。” “谢谢翎哥哥。” 蓝翎终是没能抵挡得了这第二声亲昵的称呼,胸中的怨气冰封瓦解,揉揉太阳穴,挥挥手道:“没什么好谢的,举手之劳,跑腿动嘴之劳。嗯,好像还挺累的。”嘀咕着,忽然凑上脸来挑挑眉道,“其实,若没有这哥哥二字,我倒乐意听个谢字。” 丹影笑道:“那,麻烦我家妖精了。” 蓝翎抖抖鸡皮疙瘩,转身道:“宫里的侍卫不太能够尽数买通,你先想想章程。那天我也会想法子在前头闹腾大点儿,给你分散注意力,怕是不能去陪你摸梁上房的做偷儿了。唉,又得费脑子写新曲,还得便宜那帮子啥也不懂的俗人。” 1764章 镜中人 蓝翎见她说得清楚明白,略感放心,只是面色依旧不愉:“既还存着理智,我便暂且信你!你是去御书房还是哪里?想办法调开宫卫,多一点时间给你,总安全些。我回头就吩咐下去,你就不必自己传令找人了,省得叫人生疑,图生事端。” “谢谢翎哥哥。” 蓝翎终是没能抵挡得了这第二声亲昵的称呼,胸中的怨气冰封瓦解,揉揉太阳穴,挥挥手道:“没什么好谢的,举手之劳,跑腿动嘴之劳。嗯,好像还挺累的。”嘀咕着,忽然凑上脸来挑挑眉道,“其实,若没有这哥哥二字,我倒乐意听个谢字。” 丹影笑道:“那,麻烦我家妖精了。” 蓝翎抖抖鸡皮疙瘩,转身道:“宫里的侍卫不太能够尽数买通,你先想想章程。那天我也会想法子在前头闹腾大点儿,给你分散注意力,怕是不能去陪你摸梁上房的做偷儿了。唉,又得费脑子写新曲,还得便宜那帮子啥也不懂的俗人。”又叮咛道,“说好了,无论查出什么也不许一时冲动。你该记得你爹说过,他要你好好活着。答应了老人家的临终嘱托,切不可食言而肥!” “知道啦!你再啰嗦,可要招来隔墙之耳了。” 蓝翎遂闭嘴离开。拐了几道弯,烛火渐远,妖媚的眼中露出一丝黯然。 只唤个翎字,有那么难么?! 丹影看着蓝翎淡入夜色中,又是一声叹息。欠了的,尚且无法偿还,眼下偏又惹了不该惹的。或许早该听蓝翎规劝,不该这般利用他。想起池凤卿,心里又成了一团乱麻,更觉将来的那日令人忐忑不安。前路茫然未知,连烛火也显得昏黄无力。遂起身取了剪刀去剪灯芯。 灯火簇簇跳了两下,啪地爆出一个烛花。 “主子,又爆了一个。都说爆出烛花是有喜事,这一晚上连爆了三个,主子必然将有大喜!说不定这府里......”芙儿挑了一下灯芯,笑嘻嘻地对池凤卿戏谑道。 池凤卿放下半天未曾翻过一页的书卷,看着灯烛出神。喜事?只要两日后太平无事,也算得喜事吧?看着那橘黄中翻起的一点红艳,心里一阵紧似一阵,闷得难受。 两日后,宫中果然设了赏花小宴。 丹影收拾好了便来池凤卿的住处汇合。 池凤卿见她穿着一袭碧色齐胸窄袖襦裙,外头罩着一件粉桃的半身薄棉半臂,两颊被风吹出两团潮红。头上梳着个坠马髻,乖乖地挂着,半点珠钗没有。往日的脱尘傲然、妖娆妩媚皆无踪迹,只剩了被冻出的楚楚可怜。 心中一疼,当即对芙儿不悦道:“孤是如何交代你的?” 芙儿普通一声跪下,偷眼去瞄唐彪。 唐彪上前对池凤卿低语道:“主子莫恼。据悉,保傅的人选已经定下了,是尚书省的焦大人。说是让他暂停了国子监那边的差事,好专心过来伺候主子......此刻多少双眼睛盯着,姑娘还是这样随主子进宫比较稳妥。那衣裳,实在有些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上头又没绣龙绣凤,也非花树九钿,怎么就不合适了?是碍着哪位娘娘了,还是碍着哪位公主了?” 唐彪见池凤卿语气不好,小心劝慰道:“主子,那虽不是宫中规制的礼服,可比起外命妇,倒比她们的礼服翟衣更显尊贵。恐怕——,难免图惹是非。便是主子有心向皇上讨个封赏,那也得圣旨下诏后才可张扬。否则,怕是对姑娘也不好。” 丹影见他二人嘀咕个没完,便道:“这衣裳挺好的,质地也不差。” 池凤卿闻言不由转而对她讽笑道:“你可还记得你进拾遗府前,在月亮河的画舫上说过什么?难道为了进一趟宫,竟连这宫婢的衣裳也穿得了?”自觉言词有些扎人,又放软了语色解释道,“你放心,给你的那套衣裳,不过是用料好些,做工精良些,式样半点不曾违背规制,与那些内命妇、外命妇的着装全不相干。赶紧去换了,我等你。你若故意拖沓,我便不带你去了。” 丹影只得转身随芙儿又回内室换装。 唐彪立在一旁直打鼓。那衣裳是不与规制中的命妇礼服相同,只是,可不止主子说的那样,什么好些、精良些。用料是御赐的,手工是尚衣局的,这还不够违制?光那一双皮舄就足够让人说长道短了。御史台的人今儿恐怕又觉得有事做了。 丹影换好装,看着镜中的人,觉得自己像要被这一身艳色焚毁了去似的。一如往日常穿的红,却不似往日那样单薄、淅沥,滴着汩汩血液样的红,而是带着灿灿金光的。这原是喷薄欲出的烁烁华彩,却让她莫名思起日暮,那样灼目的怒烧着,下一刻却沉沦不知归处。怀中揣着要紧的事,实在也没心思细细打量自己究竟什么模样,待芙儿给她将最后一丝碎发别好后,便提裙匆匆出门。 池凤卿看着她出来,满心赞叹又起无名惆怅。自己虽喜白净之色,却因她喜着红衣,斟酌来去仍是选了这么一身给她。那红,平日里已觉太过炫目,却不知还能这样如火如荼的热烈燃烧,像似一只浴火的凤凰,顷刻间便要盘桓嘶鸣而去。怪不得,他总对她那红衣倩影痴迷成狂,却又慌乱无措,竟是这始终游离之感的缘故。也许,她真就将于下一刻振翅九霄,弃他而去了。 收拾心绪,挤出淡淡浅笑,又像那日一般,自然地牵过她的手朝外走。心里感到有种繁花凋零前,最后怒放一回的凄凉。这样并肩而行,不知,还能再有几步? 跟着池凤卿随行,虽惹了些目光上身,倒也不曾被人东问西问,一路无惊无险地就这么进了宫。眼看着越来越往深处走,丹影的心就扑通扑通跳得越发厉害。不是害怕待会儿要去做贼,而是对那可能就要揭开的谜团有些抵触。唯恐一行墨迹入眼,从此便和身边同乘共驾之人,只剩了一朝兵戎相见的缘分。 1765章 议论什么 池凤卿看着她出来,满心赞叹又起无名惆怅。自己虽喜白净之色,却因她喜着红衣,斟酌来去仍是选了这么一身给她。那红,平日里已觉太过炫目,却不知还能这样如火如荼的热烈燃烧,像似一只浴火的凤凰,顷刻间便要盘桓嘶鸣而去。怪不得,他总对她那红衣倩影痴迷成狂,却又慌乱无措,竟是这始终游离之感的缘故。也许,她真就将于下一刻振翅九霄,弃他而去了。 收拾心绪,挤出淡淡浅笑,又像那日一般,自然地牵过她的手朝外走。心里感到有种繁花凋零前,最后怒放一回的凄凉。这样并肩而行,不知,还能再有几步? 跟着池凤卿随行,虽惹了些目光上身,倒也不曾被人东问西问,一路无惊无险地就这么进了宫。眼看着越来越往深处走,丹影的心就扑通扑通跳得越发厉害。不是害怕待会儿要去做贼,而是对那可能就要揭开的谜团有些抵触。唯恐一行墨迹入眼,从此便和身边同乘共驾之人,只剩了一朝兵戎相见的缘分。 时辰尚早,花园里还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些宫人在打扫布置,赴宴的人恐怕还在前头按着规矩给人磕头行礼。丹影垂头看看自己的衣裳,撇嘴。这么招摇,等会儿人多了,却未必能够偷偷离场,再悄然返回。心中默默算了算自己需要的时间,大概两三刻钟也足够了。于是,寻了个最拙劣、却也最正常的借口,对池凤卿道:“早起可能那衣裳的确过于单薄了,这会儿好似肚子疼的厉害。” 池凤卿不曾多问,甚而连要不要问医吃药也不提,直接指了净房。 丹影入了厕,才发现宫里实在考究。除了最里头容人出恭的一间秽房,外头简直就是一处别致的雅室,不仅雕梁画栋,布置奢华,连异味也不见半点,倒是焚香的味道让人神清气爽。没空蘑菇,将外头累赘的大氅脱下,然后翻起裙脚,扒了扒胸襟,见里头一件半分中衣模样没有,索性连那华丽的阔袖大装也一并除下。然后,将对襟处拢了拢,紧了紧袖口、腰带,便如脱兔般翻窗而出,直向内殿而去。 丹影脚下疾飞,心中在想,要在御书房里找着陈年旧卷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皇帝老子此刻不在,便去看看也无妨。于是,提速直扑御书房。忌讳宫中隐蔽的高手,未敢全程飞檐走壁,到了殿宇密集处便落地行走。 高手未遇见,倒是碰上了两个内侍宫人,瞧着年纪尚小。丹影心道,这般稚嫩模样,兴许阅历尚浅,躲开去倒惹人生疑,不如直面而上。反正,还有个十一殿下的名头好拿来说嘴的。于是,摆着架子上前,装出副骄横模样问道:“喂,你两个,过来!我问你们,这里究竟到了哪儿了,怎么半个人也不见?” 两个内侍眼看此处打横里冒出来一位,本是要喝问她的,见了这般情形倒犯了嘀咕。那些贵人瞧见他们,可不是从不拿他们当人么?她说‘半个人也不见’,可见是有来头的。只是,实在瞧着面生,不知是哪位主子。 “我问你们话呐,哑巴啦?这儿是什么地方?再不说话,干脆让奚官局的拔了你们的舌头,罚去给宫女们倒恭桶去!” 那个小点的一吓,当即跪地:“不知是哪位主子,冒犯了。回主子的话,这儿往前走是御书房。” 另一个也跟着行礼赔罪,将另几处方向也一并指了。 “嗯!这么着当差才有前途,好好干!回头历练历练,指不定就升了做常侍了。”丹影虚张声势一通,乘着两人没明白,迅速转没了影儿。 垂头跪着,估摸丹影走远了,二人方敢起身。其中一个对同伴嘀咕道:“咱们虽不在这里当差,但是既瞧见了生人闯入,是不是当和上头报一声?” 另一个道:“既是路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得惹祸上身。” “可是,若出了事,回头查起来,说是咱们知情不报,岂不还是躲不过?你看她,这个天儿还穿这么单,别是哪个宫里刚进的新人吧?这新人最易闯祸,少不了要沾带上咱们。再说了,咱们进来也算有了两三年的经历,被个新人这么呼喝着,以后谁还求着咱们办事?谁还抬举咱们?还要不要有个盼头了!” “你白混了!瞧没瞧出她身上的衣裳什么料子?还有那头上,三圈两绕的,你以为那是什么鸭子毛不成?那是火狐腋下的细绒!还有,扣着火狐头套的是海珠。这样大的海珠,市面上是不允许卖的,只有皇上赏赐才能得。便是这宫里,好似只见皇后娘娘有一颗,说是镶在了那凤钗上头。” 那一个顿时讶异失声:“感情方才那位还是个和中宫平分秋色的?也是,虽没敢细瞧,大略模样却是世上少有的。可是,我怎么没听说哪位新晋的少轻主子这般得宠啊?” “呸!你个眼皮子只能盖住脚下一块地方的呆货!论尊贵,除了几位有家世的娘娘,这宫里吃闲饭的女人还能比得上前头帮皇上分忧的劳苦功高之人?!今儿不是有宴,来了好些女眷入宫,他们都去伺候了么?否则,咱们哪里有空在这儿闲嘴磨牙?瞧她年纪不大,必是第一次进宫贪玩迷了路。说不准就是哪位高阶大人家的千金或是孙女儿。” “你们都瞧见什么了?”一道喜怒不明的清悦嗓音低低乍然而来。 两人半垂着脑袋边说边走,不期然一双男子的脚撞入眼帘,也不用抬头,看那鞋的式样便知贵贱,并那颜色与众不同的袍角,也知道究竟是谁。当即双双跪下,额头点地颤声道:“回主子,奴才什么也没瞧见。” “嗯,那你们方才在议论什么?” 呆的那个早就哆哆嗦嗦不敢出声了,只剩了机灵的那个小心翼翼地回话道:“回主子的话,奴才们是说,皇恩浩大,今儿又请了这么些夫人、小姐赴宴,大人们必是感恩在怀,来年要更尽心尽力为君分忧的。奴才们也跟着忙得开心,虽不敢同各位大人相提并论,但也要更加卖力当差才不负皇恩的。” 1766章 惊立当场 今儿不是有宴,来了好些女眷入宫,他们都去伺候了么?否则,咱们哪里有空在这儿闲嘴磨牙?瞧她年纪不大,必是第一次进宫贪玩迷了路。说不准就是哪位高阶大人家的千金或是孙女儿。” “你们都瞧见什么了?”一道喜怒不明的清悦嗓音低低乍然而来。 两人半垂着脑袋边说边走,不期然一双男子的脚撞入眼帘,也不用抬头,看那鞋的式样便知贵贱,并那颜色与众不同的袍角,也知道究竟是谁。当即双双跪下,额头点地颤声道:“回主子,奴才什么也没瞧见。” “嗯,那你们方才在议论什么?” 呆的那个早就哆哆嗦嗦不敢出声了,只剩了机灵的那个小心翼翼地回话道:“回主子的话,奴才们是说,皇恩浩大,今儿又请了这么些夫人、小姐赴宴,大人们必是感恩在怀,来年要更尽心尽力为君分忧的。奴才们也跟着忙得开心,虽不敢同各位大人相提并论,但也要更加卖力当差才不负皇恩的。” “嗯,记得你们方才回的话,否则,若有反复惹出了事,孤也救不了你们。” “是,奴才们记住了,谢主子教诲!” 这功夫,丹影已经从御书房出来,往事前打探好的地方而去。这宫里有一处叫伽蓝阁的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收纳佛经的藏经阁之类,其实是皇帝老子专用的书库。里头收着不少名家字画的绝世孤本,或者也有当朝疏奏旧卷。 进出一趟御书房无惊无险,往伽蓝阁的路也通畅无比。高手大概都围在皇帝身边,可这当值的守卫也都前头凑热闹去了?丹影不仅疑惑,手下的那些人何时这样能干了?早知如此,何必还用耽搁到现在?总不会是蓝翎在前头闹出了什么大篓子,将人都引了去吧?不会,不会,他昨儿个还嚷嚷要作新曲不乐意的。 早过了一刻钟,太久,池凤卿要生疑的。丹影没空多想,摸进伽蓝阁便一头扎进了书卷堆里。好在这处地方虽不容他人随意涉足,却也打理得井井有条,按着编年倒也不难找。忽略那些价值连城的孤本,或许往日瞧着会一时眼热,顺手牵羊,今儿却没这闲情。直接奔了存库数量不多的当朝奏表一类。 一目十行地匆匆翻看,却也不敢错过蛛丝马迹,只恨那些官员用词生僻拗口,行文冗长啰嗦,看得眼睛酸疼,脑袋发胀。好不容易翻到一本元和十年年末的批奏,看着那泛黄的纸页,褪色的墨迹和那早已斑驳却仍旧如血的朱砂圈点,丹影几乎泪盈于眶。 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幸得爱卿明察秋毫,终使这桩旧案沉冤昭雪......洛川景氏,满门忠烈之士,憾为前朝余孽复仇尽诛,实乃我熙阳皇室之耻,举国上下之恨!......然,为稳朝纲,为定民心,此,不宜宣诸于世,且仍作盗寇谋财害命处之。即日起,严查勾结前朝余孽者,凡有行迹可疑的,一概不可放过,皆以谋逆罪论处!以慰我熙阳仁爱先驱之士......愧对景氏,朕愿他日黄泉相见时叩头请罪,相信以景氏如海胸襟,定能体谅朕之无奈!......” 这是当时门下省递上的一封奏折,奏折虽只剩了皇帝的批语部分,却也可知事情大体的来龙去脉。批奏下方,还夹着一片烧灼后的残页,依稀可辨几个狂乱、潦草的字:“朕不欲再提景氏,此乃朕之永生耻辱!” 继续往下找,却再没有其他更多的信息,便停手思量。 这杀了景氏满门的前朝余孽究竟何人?到底有没有归案伏法?也许,回头该去查查当时的这封奏折是谁上的,或许能从那人口中问出些更有用的东西。还有,爹爹明令不让自己提及自家,就是因为熙阳帝有过禁令,恐怕惹他恼羞,反而招祸? 丹影想了想,觉得也许的确就是这样。人既撒了谎,总不想轻易被戳破,更况皇帝又非常人,自然更容不得形象受损。而且,事情还涉及前朝,关乎皇权、江山社稷稳定,的确不宜被人议论。熙阳帝当时的心情,或许也值得理解。 不由自主吐出一口深藏许久的浊气,丹影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今日所查,虽不如自己期望的那样能够事无巨细地悉数了然,却也勉强算是真相大白了。至少,自己不用再每日里惶恐着猜疑,是不是皇帝诛杀了她一家。至少,不用再去惧怕哪一日会同那个他刀剑相向了。 自家事了,不由在心中默默告慰爹爹,他一心只求自己安然,不期望自己惹来横祸,今后他可以不用再为自己担心了。想起爹爹,不禁又想起他家的案子。谋逆大罪,放在哪朝哪代,都是非常之事。六亲无赦、九族难逃,爹的爷娘、兄弟、阖家上下,虽是被旁亲所累,却也叫人无奈。要怪只能怪那惹是生非之人。只是,为何这案子没有留档?难道也是为了安抚人心,恐生变故,故而权当此事揭过,不容再提? 丹影心里不免又起了一丝疑虑。当初自己以为两家事有关联,故而拿爹爹的遗物出来试探,想从爹爹家的案子着手查起。如今虽已证实两下无关,却也因为爹爹的缘故,多少仍盼着他那一家子是清白的。朝堂不缺纷争,当时又值熙阳建国年数不是很长,旧臣、新宠,未必不会因为派系争斗生出冤假错案来。 思绪一下子飘得过远,丹影猛然回魂,此地不宜久留。 估算着给自己预留的时间吃紧,又并实在也翻不出什么新的眉目,便擦了擦泪痕,收拾起身。自家事了,总算安慰。于是,带着一份暂安的释然准备离开伽蓝阁。细心查看了四周,觉得并无异常,便闪身出了阁子,不料却在飞身而出时不期然撞上一个人影,惊立当场。 丹影出了伽蓝阁,不期然撞上一个人,惊立当场。 池凤卿看着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将手中的衣物轻轻递上,淡然无波道:“说是受了凉,怎的还脱了衣裳?进去穿好了再出来吧。” “我......” “有话等会儿再说,先去穿衣裳。” 1767章 此时开花 丹影心里不免又起了一丝疑虑。当初自己以为两家事有关联,故而拿爹爹的遗物出来试探,想从爹爹家的案子着手查起。如今虽已证实两下无关,却也因为爹爹的缘故,多少仍盼着他那一家子是清白的。朝堂不缺纷争,当时又值熙阳建国年数不是很长,旧臣、新宠,未必不会因为派系争斗生出冤假错案来。 思绪一下子飘得过远,丹影猛然回魂,此地不宜久留。 估算着给自己预留的时间吃紧,又并实在也翻不出什么新的眉目,便擦了擦泪痕,收拾起身。自家事了,总算安慰。于是,带着一份暂安的释然准备离开伽蓝阁。细心查看了四周,觉得并无异常,便闪身出了阁子,不料却在飞身而出时不期然撞上一个人影,惊立当场。 丹影出了伽蓝阁,不期然撞上一个人,惊立当场。 池凤卿看着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将手中的衣物轻轻递上,淡然无波道:“说是受了凉,怎的还脱了衣裳?进去穿好了再出来吧。” “我......” “有话等会儿再说,先去穿衣裳。” 丹影没料到被人当场撞破,更没料到窥见自己异举的竟是池凤卿本人,一时震得脑中空白。才刚因为知悉自家往事而感释然的心中,又起鱼肉刀俎的颓丧之意。无声地动了动唇,只好垂眉接了衣物,绷着头皮依言进去加衣,琢磨着怎么同他解释,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此时词穷,却又不敢在此磨蹭太久。她知道,这伽蓝阁,便是他池凤卿,来此也不合适。 再出来时,池凤卿也不容她说话,将人带到一处宫苑的树下,才又止步转身,看着她有些不安的眼睛,淡淡问道:“可曾找到想要的了?” 丹影摇摇头,连忙又补上一句:“也没见着不想见的。”忽然有些明白,为何一路畅通无阻的缘由,心中滋味不禁越发纷杂,眼中隐隐泛起湿意。或许,他早就觉出了自己的异状,怪不得要主动提出带她进宫了。他不问也不说,只静等着她露出端倪,却又在明知自己被利用了的时候,仍想着要保全她。 池凤卿凝目看着她,过了半晌又问道:“你来此地究竟为的什么,我不想强人所难多作追究。我只问,事情可了了?” 丹影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又沉寂片刻,池凤卿再问:“我说我想以心相待,同你相处,你说或可一试。这话,还能不能作数?” 丹影此回没再迟疑,抬眼看着他认真回道:“倘若你此刻依然这么觉得,我,并不打算收回此话。” 池凤卿闻言看着她的眼睛,见那熠熠生辉的眸子并无躲闪之意,又垂目从腰上托起那把匕首,虽是心中有些纠结,却没打算解下。指尖轻轻沿着刀鞘的花纹摩挲许久,然后如同生怕被人夺去一般,紧紧攥住。再抬头时,还是淡淡的语气,问丹影道:“这,可是送我了?” “已经送你了。” “我是说,真心送我。” “送了,真心的。” 池凤卿的唇角终于勾起一抹弧度,似嗔似怨道:“那就抽空给我打条绦络吧,我不喜欢别人打的挂在这上头,可是自己打的这条,好似不怎么尽善尽美。” 丹影眼中泛着水光,也扬起唇角用力点点头,应道:“嗯,今天回去就给你打,就照着这个花式,不会,你就教我。若是嫌我笨,你就慢慢教,反正日后有的是时间。”顿了顿,又似娇嗔地小声抱怨道,“但是,我是不喜欢给兄长打绦络的。” 池凤卿闻言有那么一丝恍然,一错不错地怔怔看着丹影,似想分辨自己可曾一时听错了。却见对方并无搪塞戏弄之态,遂感惊喜万分,动情地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下巴在她头顶赌气似地压了两下,又埋头在她颈窝蹭了蹭,如同险遭遗弃的孩子。抱着丹影的臂弯也环得很紧,仿似遗珠重拾,再舍不得放开。 “凤卿,我......” “不急,你说日后有的是时间。什么时候觉得可以告诉我了,那就再说。放心,我不会追问的。只是,你若想要什么,想知道什么,就告诉我替你办。若是不方便说与我听,那还有其他的法子,就是再不能像今儿这样将自己置身险境,我,也会害怕的。” 丹影乖顺地贴在他的肩窝内,欣喜激动,又幸福安然。鼻间充斥着他独有的气息,带着淡然宁静的幽香,面颊所触,浅浅隔着那怦然跳动的,是他喜欢的衣裳,一如他的人,柔软温暖,靠近心口的那处,早已被悄然湮湿了一片。 两人似有千言万语,却都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又好似,这样静默着相拥在一起,一切也都彼此明了,言语反显苍白无力,累赘多余。 就这么又无声地抱了许久,池凤卿的声音才从丹影的头顶嗡嗡传来:“怪道那日觉得你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原来竟是茶香。” 丹影的脸颊顿时起了一片红晕。她知道,他说的是那日在玉带桥上误撞在一起。 “你说,今儿进宫是来赏梅的。”丹影轻轻哼了一句,抬手去推他的胸膛,却似猫儿挠痒痒一般。 池凤卿听出她的声音里含了娇羞,又耍赖似地轻轻蹭了一下那螓首玉柱,再贪恋地轻嗅了一下那淡淡舒心的香气才直起腰身,双手却仍舍不得离开,笑着扬扬下巴,指指头顶。 丹影抬头一看,头上可不正是梅花么!也不知这棵梅花树是如何长的,高高壮壮,虬枝如云不说,竟还是红白二色混在一起,开了个热闹满枝。再顺着树冠往下挪移视线,才发现原是双株,只因为根系长得太近,这才纠缠一处,长成了连璧同生模样。 忽然想起,眼下还在冬日初始,尚未进入腊月,离着送冬迎春更是还有时日,这梅花怎的都开了?此刻若说赏梅,大都该是指的腊梅,便惊奇问道:“这梅花树好特别,此时竟能开花?” 1768章 什么东西 就这么又无声地抱了许久,池凤卿的声音才从丹影的头顶嗡嗡传来:“怪道那日觉得你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原来竟是茶香。” 丹影的脸颊顿时起了一片红晕。她知道,他说的是那日在玉带桥上误撞在一起。 “你说,今儿进宫是来赏梅的。”丹影轻轻哼了一句,抬手去推他的胸膛,却似猫儿挠痒痒一般。 池凤卿听出她的声音里含了娇羞,又耍赖似地轻轻蹭了一下那螓首玉柱,再贪恋地轻嗅了一下那淡淡舒心的香气才直起腰身,双手却仍舍不得离开,笑着扬扬下巴,指指头顶。 丹影抬头一看,头上可不正是梅花么!也不知这棵梅花树是如何长的,高高壮壮,虬枝如云不说,竟还是红白二色混在一起,开了个热闹满枝。再顺着树冠往下挪移视线,才发现原是双株,只因为根系长得太近,这才纠缠一处,长成了连璧同生模样。 忽然想起,眼下还在冬日初始,尚未进入腊月,离着送冬迎春更是还有时日,这梅花怎的都开了?此刻若说赏梅,大都该是指的腊梅,便惊奇问道:“这梅花树好特别,此时竟能开花?” “这是二度梅。不仅能在冬日里开花,熬过冬去,到了迎春时节,那一回开得更盛。”池凤卿答道,忽而凑到她耳边戏语道,“你说,这两株梅树长成这样,算不算是连理枝?” 丹影看看他那一身雪裘缠着自己的火云衣裳,顿时又觉耳根滚烫,朝他轻啐道:“呸!都道你是个君子模样,原来也这般油嘴滑舌!” “呵呵呵......” 二人正如糖似蜜,唐彪偏跑了来大煞风景。远远看见二人靠在一起笑语嫣嫣的形态,也暗叹倒霉,却又不敢违逆懿旨,咳咳两声,远远便道:“皇后娘娘正寻主子过去呢!说是,赏花会上历来不能少了主子,否则,那些花儿来年都要不肯开了。” 池凤卿这才松开双臂,牵着丹影的手柔声问道:“你是同我一起过去瞧瞧,还是等我先去看看情形,稍后再过来?” 丹影眉眼含笑,俏然嗔怨道:“我自然是想同你一起的,但是我一介民女,见着皇后娘娘恐怕是该下跪行大礼的吧?好似不太愿意呢。” “嗯,我也不想你随便给人下跪。”池凤卿不以为忤,很是赞同地点头附和,抬手给她拢拢大氅,“这里是父皇以前赐给母妃的园子,没有闲人敢来打扰。你就在这儿随意走走,只别走远了,更不可像之前似地胡乱瞎跑。我去去就来。” “好,我等你。” 池凤卿走后,留了唐彪陪着丹影在小园里漫无目的地闲逛。 丹影见小园中虽也花草树木、亭台池沼应有尽有,却并无想象中宫苑该有的奢靡景象,倒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安逸,料想凤妃必不是个寻常的女子。池凤卿大约同她很像,才有这样特别的气质。心内有些遗憾佳人年华早逝,便朝唐彪闲语问道:“凤妃娘娘是怎么没的?” “听说是得了不知名的怪病,药石无医。”唐彪惋惜叹道,“否则,主子也不用小小年纪便急着出宫开府独居了。可惜,宫中是非太多,想要......”忽觉言语有失,戛然而止。 丹影知道他怕忌讳,便没再问下去。 又走了没几步,却听见隐约有女子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传来,丹影朝唐彪疑惑问道:“不是说这儿闲人勿入的么,怎的好像有人进来了?” 唐彪回道:“我去瞧瞧。”忽然又觉这宫里诡谲难测,不太放心将丹影一人留于此处,便犹豫问道,“要不......” 丹影不等他问话出口,挑挑眉梢,无谓道:“我同你一起去吧,反正,除了不如她们身份尊贵,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唐彪会心而笑:“主子的人,她们便是再尊贵,也不敢轻易造次的。” 丹影被他那一句“主子的人”弄得一囧,斜瞟了他一眼。心道,哼!和他那主子一样,都只是瞧着老实! 其实,此刻闯园的也并非歹人,勉强算是和丹影曾经相识。 裴小婉上回在拾遗府出了个洋相,回去禁足后,悟出乃是吃的高思琦有心算计的暗亏,心里便由此怨恨上了她。她虽惦记着以牙还牙,其实也没多深的心计,仗着自己比高思琦多有了几次进宫的经验,知道了这么个地方,便将她诓了来。心里想着,便是不能叫高思琦挨打挨骂地受罚,只叫池凤卿知道了闯园一事,从心里恼了高思琦,自己也算扳回了一局。 丹影二人到了前头时,她两个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高思琦一边往园子里走,一边连连赞叹园子里的景色。裴小婉则远远在她身后假意跟着,却始终不曾入园,还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地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裴小婉瞧见这二人从园内过来,心内先对丹影的仪容下意识赞叹了一声,继而又暗暗骂了她一句,更是对她能够游走梅园心生嫉恨。狠狠剜了丹影一眼,随即便将她故意忽略不计,对着唐彪笑语招呼道:“咦,唐护卫你在这里呀,凤卿哥哥呢?” “裴小姐有礼,殿下被皇后娘娘叫去了。您怎么不曾陪着娘娘一起赏花?”唐彪同她施礼打了个招呼,正要婉言规劝她和高思琦离开,却见丹影不知何时已经朝一旁的高思琦走了过去,还将人逼到了墙根下,正横眉冷目地瞪着对方。 心里吓了一跳,赶紧转步上前对丹影劝阻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又对高思琦道,“高小姐,您不陪着娘娘、夫人赏花,怎的跑到这里来了?” 裴小婉见着这一幕倒是心里乐开了花,只管隔着园门瞧热闹。 丹影不理唐彪的劝谕,只冷冷盯着高思琦,声量不大却自含威慑道:“拿来!” 高思琦本是官宦之家长大,并非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却也被她这陡然而起的凌厉气势吓得一时懵了,发着颤磕磕巴巴地问道:“什,什么东西拿来?” 丹影瞄瞄她身上,继续寒冰带霜地冷声命令道:“玉佩,拿来!” 1769章 赏花之地 “裴小姐有礼,殿下被皇后娘娘叫去了。您怎么不曾陪着娘娘一起赏花?”唐彪同她施礼打了个招呼,正要婉言规劝她和高思琦离开,却见丹影不知何时已经朝一旁的高思琦走了过去,还将人逼到了墙根下,正横眉冷目地瞪着对方。 心里吓了一跳,赶紧转步上前对丹影劝阻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又对高思琦道,“高小姐,您不陪着娘娘、夫人赏花,怎的跑到这里来了?” 裴小婉见着这一幕倒是心里乐开了花,只管隔着园门瞧热闹。 丹影不理唐彪的劝谕,只冷冷盯着高思琦,声量不大却自含威慑道:“拿来!” 高思琦本是官宦之家长大,并非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却也被她这陡然而起的凌厉气势吓得一时懵了,发着颤磕磕巴巴地问道:“什,什么东西拿来?” 丹影瞄瞄她身上,继续寒冰带霜地冷声命令道:“玉佩,拿来!” 跟着高思琦的丫头,见状嚷道:“你别仗着住在十一殿下府上,就敢对我家小姐无礼!我家小姐可是那府上将来正经的主子,还是裴大人给保的媒,许是这两日就要下旨的!” 唐彪闻言心头一跳,朝那丫头喝骂道:“浑说什么!” 裴小婉听了那丫头的话,立刻没了看热闹的心思,小脸一沉,撒腿跑没了踪影。高思琦的另一个丫头见裴小婉带着人走了,便也跟着跑了出去。 那多嘴的丫头还欲再说,高思琦倒是醒了几分,也蹙眉斥道:“闭嘴!” 丹影却压根儿没在意那丫头的话,只又面色冷了几分,抵上一步,对高思琦继续沉声逼迫道:“拿来!别叫我自己动手!” “姑娘,究竟出了什么事?不如,我现在去请主子,等他来了,让他为你做主可好?” “这等小事不用麻烦他。”丹影回了唐彪一句,仍是逮着高思琦不放,微微失了耐性威胁道,“你最好快着些,等我自己动手——可就不那么好看了!” 那丫头眼见丹影言语吓不住,并那唐护卫也劝阻不住,便一跺脚,伸手就要上前拉扯。 丹影哪里会容她近身?没等那手靠近,早就一拂袖将她推了个四脚朝天。继而也失了同高思琦继续蘑菇的耐性,用力一扯,便从她身上拽下一枚玉佩捏在手上。然后细细打量,露出一丝浅笑嘀咕道:“果然是你!真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你。”指尖在那玉佩纹理上摩挲不停,竟是十分爱惜模样。 高思琦看一眼被推倒在地的丫头,捂着身上断了挂钩的链子,又羞又恼,又气又怕,紫涨着脸朝丹影指摘道:“你怎么抢我的东西!” 丹影抬眼朝她冷笑道:“抢你的东西?若不是你今儿个拿出来显摆,我只怕还真就遇不上它了。劝你最好仔细想想,这东西究竟什么来路,打哪儿得的。说不准,我们倒是有帐好算的。瞧着不像个缺钱的小姐,不是自己的东西,居然还有脸堂而皇之地拿出来现?哼!” 地上的丫头爬起身来,揉着痛处气结道:“你这匪婆真个恶得紧!抢了我家小姐的东西还敢倒打一耙,不要脸!” 唐彪正低语劝着丹影,听了这话转头恼喝道:“要不要等殿下来了给你骂个够?!” 高思琦本就被丹影连气带吓欺负得够呛,再被她言语一刺,又见唐彪护短,眼底忍不住泛起了泪光,委屈道:“你便是瞧上了这玉佩,同我好好说,我送与你也就罢了。好好的,做什么要用抢的?还不择言词地来糟践人。”娇弱之态叫人好不怜惜。 丹影看她这副模样,撇撇嘴,嗤笑道:“别给我装可怜!刚才我同你要时,你可没这么大方呐!这东西会在你身上,可算不得冤枉你。再有,上回瞧好戏时,你可曾觉得委屈?” 正闹腾着,那边急匆匆过来个管事模样的内侍,带着两个宫人在园门前头宣道:“传皇后娘娘懿旨,此地所有人,芙蓉亭下见驾!” 皇后忽然传召,高思琦赶紧整理整理仪容,带着丫头走了。 丹影眨眨眼睛,朝唐彪问道:“我,是不是惹麻烦啦?” 唐彪朝天看看,无奈叹道:“您说呢?” “那个,刚才那人,她家什么来头?官大不大?” 唐彪见她问得小心翼翼,突然同方才那嚣张冷冽模样判若两人,噗嗤一声失笑道:“放心,怎么也不如主子尊贵的。只是,待会儿皇后娘娘问起,不知会不会看在主子的面上偏着您,否则,主子还是有些为难的。您还是好好想想说词吧。” “嗯,准我说话就行。我以为会直接将我丢进哪间暗室里上刑去呢。” 唐彪只好哭笑不得地陪她去往皇后处。 芙蓉亭在御花园的东南处,因了亭下种着两圃木芙蓉,故名。当然,也分四季种植着其他的花木。譬如,紧靠着这两丛木莲旁边,就种着菊花、水仙、腊梅等秋冬时令之物。也有梅花,品种倒是繁多,却少有已经开花的。 芙蓉亭说是亭,却非小小的风雨遮蔽之所。一亭五廊,从上俯瞰,状似盛开的繁花。中心位置是阴阳和合的阁子,大小足够摆上十来张六到八人围坐的圆桌。底下暗藏两条地龙,夏可储冰,冬可燃碳,所谓阴阳。五道回廊,宽可两辆双辕马车并驾齐驱,长可罗列兵丁卫队百千。五廊迂回相连,象征五行循环相生。四周围上帘幕,这芙蓉亭便可不受风雨侵扰,成为绝佳的宴会之所。 今儿个内外命妇齐聚的赏花之地便设在这里。 皇后并贵妃等少数后宫尊贵者,以及特准作陪的个别有脸官眷,自然是在那阴阳阁子上坐着。下有暖龙熏地,地上置着熏笼,怀内还有手炉,温暖如春。其他嫔妃并命妇,则按品阶高低,从阁子往下,依着五道回廊坐开。地龙就别想了,高位些的自然有熏笼等物;往下,则是炭盆;再下,恐怕自备的手炉里,想要加快新碳也是麻烦。 1770章 不敢隐瞒 芙蓉亭在御花园的东南处,因了亭下种着两圃木芙蓉,故名。当然,也分四季种植着其他的花木。譬如,紧靠着这两丛木莲旁边,就种着菊花、水仙、腊梅等秋冬时令之物。也有梅花,品种倒是繁多,却少有已经开花的。 芙蓉亭说是亭,却非小小的风雨遮蔽之所。一亭五廊,从上俯瞰,状似盛开的繁花。中心位置是阴阳和合的阁子,大小足够摆上十来张六到八人围坐的圆桌。底下暗藏两条地龙,夏可储冰,冬可燃碳,所谓阴阳。五道回廊,宽可两辆双辕马车并驾齐驱,长可罗列兵丁卫队百千。五廊迂回相连,象征五行循环相生。四周围上帘幕,这芙蓉亭便可不受风雨侵扰,成为绝佳的宴会之所。 今儿个内外命妇齐聚的赏花之地便设在这里。 皇后并贵妃等少数后宫尊贵者,以及特准作陪的个别有脸官眷,自然是在那阴阳阁子上坐着。下有暖龙熏地,地上置着熏笼,怀内还有手炉,温暖如春。其他嫔妃并命妇,则按品阶高低,从阁子往下,依着五道回廊坐开。地龙就别想了,高位些的自然有熏笼等物;往下,则是炭盆;再下,恐怕自备的手炉里,想要加快新碳也是麻烦。冻得手脚麻木,鼻子通红,想要借着烈酒吊吊劲,却又不敢胡乱动弹,坏了规矩,着实可怜。怪道求富贵者,开口便是求大富大贵,否则,还不抵一般小民家的热炕头自在。 唐彪陪着丹影到了芙蓉亭外的园门处便止了步,嘱咐了她几句,便由使女引她前去。到了阴阳阁子下,那使女让她等着,便转身传话进去。不多时,听得里头传令让见,这才撩了幔子,将丹影领进去。 丹影一入内,便见里头四张桌子,一主三副,坐着一群高髻华钗的贵妇,只有池凤卿一个男子主桌副位上陪坐着。料想当间那最雍容华贵的人必是皇后,此刻正对池凤卿和颜悦色地说着话。心道,也不知是真疼他,还是担心他去了那男子聚会处,夺了自己儿子的光彩。 阁内众人见丹影进来,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齐齐暗叹。皇后抬头见了,更是笑道:“好标致的人儿!不知是哪位大人家的,藏的这般紧,早该叫本宫瞧瞧了!” 使女忙向丹影递眼色,示意她跪拜行礼。 丹影同池凤卿目光一对,见他欲要起身。想着,于自己而言,除了死人是大事,这磕头下跪虽不情愿,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宫里规矩多,省得叫他为难。便朝当间那位俯下身去欲要行礼。 皇后略一轻瞥池凤卿,等到丹影膝盖即将触地,便让使女及时拦住,随后笑如春风道:“免了。快过来叫本宫瞧瞧。”又对座上几位夫人戏语打趣道,“可把你们家的那些丫头都比下去了呢!” 丹影就势便行了个蹲礼,而后起身,不疾不徐地移步上前,离着一段半垂双目站住。 皇后牵过她的手,上下打量着,笑问道:“你是谁家的?叫什么?多大了?” 池凤卿低语提示道:“母后,这位便是儿臣适才提及的丹影姑娘,日前正在儿臣府上做客。”话语不曾详尽,意思却已明了。他在意的人,不希望皇后为难。 “逗你的!本宫又不曾老糊涂了,才议论的可不就是她么?”皇后笑嗔一句,又朝座上众人道,“你们瞧瞧,这人儿标致,打扮可也出众。这衣裳,寻常人见着都以为是狐狸毛,殊不知狐腋织裘虽值千金,比之却还是冰山一角。这是凌霄国才进献来的,说是他们那里什么火鸟头上的翎羽细织而得。还有这皮舄,用的是什么海里的鱼皮制成的。那海里的鱼可不比咱们熙阳国江河湖泊里的,听说壮大如小山,得几十个水中好手才能擒住。凌霄国派人献上也没多少日子,本宫得赏的还不及上身,这小十一就献了宝了。” 又转看丹影道,“不过,这么个人儿,倒配得起这些东西,衬得面容越发娇俏了。” 池凤卿道:“皇后娘娘穿了,自然是要衬得这些东西越发光彩的!”这话虽是恭维,失真也不算多。皇后虽然人到中年,但是深宫娇养,又得许多珍品内外兼补,自然非是一般妇人可比。加之年轻时也是美人一个,便上了岁数也是风韵犹存。 皇后闻言笑骂道:“这么急着说好听的话来顺本宫的耳,还是为的紧张她不是?那园子,本宫都不好意思随意进去,你将她领了去,就不担心本宫吃味?说起来,这会儿恐怕园子里的梅花也该开了,本宫还不曾有缘去瞧瞧呢。” “娘娘若不嫌那园子冷清,儿臣自然是愿意陪着您去逛逛的。” “罢了,罢了!本宫一动,必是一大堆的人跟着,没得搅了凤妹妹的清静。”皇后朝池凤卿摆摆手,又对丹影问道,“那园子,皇上原是不让人轻易去打扰的。本是凤妃的地方,既是小十一领着你去的,自然也没多大关碍。只是,方才有人来告了你的状,你又怎么说?” 丹影不卑不亢道:“回皇后娘娘,民女只是要回自己的东西,并未有意冒犯谁。” 皇后见池凤卿要开口,便朝他斜睨了一眼,笑语轻责道:“你也该去陪你父皇和各位大人说说话了。” 池凤卿道:“儿臣自来不喜那样的场合,还是这里自在。父皇跟前有皇兄陪着足矣。天生万物,从来就是各取所需,各尽其才。有些事情,五哥比儿臣更适合。” 皇后仍是那副笑容,眼底却比之前更见愉悦之色:“既如此,你便还是留下吧。一会儿,少不了还要你赋诗助兴的。”又朝丹影继续问道,“告状的人可不是这么说的。说你抢了人家东西,还动了手,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回娘娘,民女不敢隐瞒。起先,民女也是言语索要,谁知那婢子不通情理,竟跑上来拉扯民女,民女不愿叫她触碰,便闪了一下。不料那婢子过于羸弱,竟连袖风也受不得,跌了一跤。 1771章 玉佩 丹影不卑不亢道:“回皇后娘娘,民女只是要回自己的东西,并未有意冒犯谁。” 皇后见池凤卿要开口,便朝他斜睨了一眼,笑语轻责道:“你也该去陪你父皇和各位大人说说话了。” 池凤卿道:“儿臣自来不喜那样的场合,还是这里自在。父皇跟前有皇兄陪着足矣。天生万物,从来就是各取所需,各尽其才。有些事情,五哥比儿臣更适合。” 皇后仍是那副笑容,眼底却比之前更见愉悦之色:“既如此,你便还是留下吧。一会儿,少不了还要你赋诗助兴的。”又朝丹影继续问道,“告状的人可不是这么说的。说你抢了人家东西,还动了手,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回娘娘,民女不敢隐瞒。起先,民女也是言语索要,谁知那婢子不通情理,竟跑上来拉扯民女,民女不愿叫她触碰,便闪了一下。不料那婢子过于羸弱,竟连袖风也受不得,跌了一跤。想是,‘弱不禁风’这词竟是为她造的。再后,民女几次索要不成,以为那小姐耳力不太好,恐怕回头再找人传话,然后她再使人送来,实在麻烦人家,便自己拿回了,并未有伤人之举。” 池凤卿见她说得极其无辜,唇角勾起又压下,生怕忍不住笑出声来。 皇后也有些想笑,又有些恼她这无畏无惧仿似戏语的模样。碍于方才池凤卿话里有话对了自己的心思,倒也不想为难丹影,便朝下吩咐道:“这么两说两有理的,不如当面对质清楚些。叫那高家丫头进来。” 高思琦领旨进来后,便将当时的事情按着自己的立场又复述了一遍。 皇后道:“究竟是什么物事,争来抢去的?拿来本宫瞧瞧。” 丹影只好依言递上那块玉佩。物现人前,竟惹得起了几道情不自禁的抽气之声。 座上见者都不由朝丹影看了看,心道,一个民女,如何会有这等看似价值连城的东西?莫不也是十一殿下所赠?可这做工、样式,倒并不像熙阳之物。 池凤卿见了玉佩也有些微微诧异,但料想丹影此举必有内情,并不疑她。正要出言相护,却听高思琦道:“皇后娘娘,这玉佩乃是民女家藏之物,今儿为的进宫才佩戴在身的。” 皇后见了玉佩并不寻常,也有些疑心丹影,再思及三人关系,更恐其中有什么不好听的瓜葛故事。为了自家利益,自然不好使池凤卿难堪。有心偏向池凤卿吧,当众却又不好太过武断,便道:“除了你家里人,可还有旁人作证?” “有!被她抢夺时,裴家小姐裴小婉在场,此前也见民女戴着的。” 池凤卿听得“裴小婉”三个字,顿时头疼。此刻却又不便阻挠,且作静观其变的心思。 于是,裴小婉也被传了进来。看了一眼旁席上的自家亲娘,眼中闪过一丝怨怼,然后朝皇后回道:“回皇后娘娘,她们如何起了争执,民女并不清楚。当时见殿下的护卫在那儿,并不以为会有什么事端。还以为她们有话说,民女没进园子便走了。” 高思琦大失所望,急道:“你总见了我原来戴着它的!” 裴小婉心内冷嗤,没好气道:“我又不是那眼皮子浅,没见过世面的。皇后娘娘戴了什么,我自是想要瞧瞧稀奇,以饱眼福。旁人,谁身上戴了什么,我没事盯着瞧做什么!” 皇后翘指扼住这二人或有可能的别一场争执,对裴小婉吩咐道:“既不知道,你且退下吧。” 裴小婉行礼退下时,走过丹影身边,斜了她一眼,低语道:“别以为我是在帮你。” “我也并没这么以为。”丹影无谓笑笑,气得裴小婉跺脚扭头就走。 “护卫、丫头各有其主,不问也罢。你二人可还有其他说词?”皇后道。 丹影镇定自若道:“玉佩此前的确在高小姐身上戴着,便不是她自己的,她也能说出细处。皇后娘娘不如问问,这玉佩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高思琦被裴小婉气得不轻,闻言高声驳斥道:“我若先说了,你再跟着说是,岂不是捡了现成的便宜?” 丹影哼笑一声,盯着高思琦甚是不甘的眼睛,将玉佩特征轻轻巧巧娓娓道来:“皇后娘娘,此物若同民女无关,这才得手的东西,一路随公公过来又不及瞧看,民女自然无法详说细处。但我不仅能知这玉佩其状如莲,中有佛子形象,结绳环眼非常见的圆孔,而是水滴之状。也知这玉佩历经岁月磨砺,却无损伤。常握掌心,有冬暖夏凉之感。对着亮处,可见其内流光溢彩,状如云霞,衬得佛子莲座如有祥云所托,身后佛光普照。” 皇后依言一一验证,并那高思琦未能出言反驳,已是信了大半。 丹影又道:“这些尚不值一提,此玉佩还有一桩绝妙之处,可不知高小姐知也不知?”不待她回应,却又转头对皇后道,“娘娘,可有火盆?” 高思琦方才已失先机,闻言立刻抢白道:“此玉不畏火!” 丹影讽笑道:“不是你的东西,你不心疼是不是?” 众人皆知投玉于火,必爆裂,便是偶然听闻有那无畏的绝世极品,也没亲眼见人舍得试验过,自然以为不过是有人故作贴金的浮夸之语信它不得,闻言不由齐笑高思琦无知。 “你,你......” “我什么?我只不过想向皇后娘娘讨个火盆烤烤手,高小姐以为是什么?” 皇后抬手止住争执,道:“好像不用再多说了。不管中间有何曲折,这物归原主总不会有错。除非,是人家自己卖了的,那也得有契约为证才行。”遂将玉佩递给了丹影。 高思琦哪里有胆子同皇后对着干?只好抿唇咬牙地悻悻告退。 皇后照顾池凤卿面子,便赐丹影旁席陪坐。池凤卿却不愿太过,也想和丹影私下里说说话,便道:“皇后娘娘疼爱,儿臣心领,但是礼数还是该遵的,不如儿臣与她外间陪着吧。” 1772章 礼数 高思琦方才已失先机,闻言立刻抢白道:“此玉不畏火!” 丹影讽笑道:“不是你的东西,你不心疼是不是?” 众人皆知投玉于火,必爆裂,便是偶然听闻有那无畏的绝世极品,也没亲眼见人舍得试验过,自然以为不过是有人故作贴金的浮夸之语信它不得,闻言不由齐笑高思琦无知。 “你,你......” “我什么?我只不过想向皇后娘娘讨个火盆烤烤手,高小姐以为是什么?” 皇后抬手止住争执,道:“好像不用再多说了。不管中间有何曲折,这物归原主总不会有错。除非,是人家自己卖了的,那也得有契约为证才行。”遂将玉佩递给了丹影。 高思琦哪里有胆子同皇后对着干?只好抿唇咬牙地悻悻告退。 皇后照顾池凤卿面子,便赐丹影旁席陪坐。池凤卿却不愿太过,也想和丹影私下里说说话,便道:“皇后娘娘疼爱,儿臣心领,但是礼数还是该遵的,不如儿臣与她外间陪着吧。” “也好。不过你可不能借机离开,一会儿还得罚你作诗的,谁叫你得了这么个可人儿却藏着、掖着,不早些叫本宫瞧瞧的!”皇后笑嗔着,便让人隔着帘子在回廊相接处另设了座席,其他人,自然退避三舍,让出地方。 得了说话的地方,池凤卿照顾着丹影落了座,然后朝她轻言嗔怪道:“这玉佩有什么说头没有?方才那样诈她,也不担心弄巧成拙。” 丹影叹道:“这玉的确不畏火。她若真知这玉佩什么来历,怕是送她,她也不敢再戴了。” 池凤卿讶异道:“怎么说?” “这原是我幼年偶遇之人所赠,可惜,他已不在人世。后来,我所住之处遭人焚毁,这玉被我从尸身残骸旁捡回,却无损伤,故而知它不畏火。这不与她相干的死人遗物,又曾沾了尸气,她又如何敢要?”丹影叹道,唇角不禁勾起似讽似嘲的凄然苦笑。脑海中又不由自主地再度浮现那片火海,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揪痛。 池凤卿知她旧事伤怀,不忍惹她难过,遂无心细究话中故事,又岔开问道:“既是要紧的东西,又如何遗失了?可是那高家使了手段诓去的?” 谁知她却又道一段艰辛:“不知是不是高家做的。我幼年落难,本想着这东西值些银两,或可换些银钱度命。后来到底舍不得,没肯出手。却不想,财已露白,招了贼来。不仅东西叫人抢了,还被人卖去做了奴才,后来更是......算了,不说了。” 池凤卿知她必是受尽了苦楚,抓了那柔荑握了握,安慰道:“往后有我护着,必不能再叫人欺负你的。” 丹影知他用心,会意而笑,抬头反问道:“若是你欺负我怎么办?” 池凤卿摸摸后颈,故意皱眉摇头:“我可不敢!这扎针虽可救人,但也疼得厉害。” 接着,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了一通,丹影忽然嘀咕道:“方才听那高家丫头说,她家小姐不日就要成了拾遗府的主子,可不知又要有什么麻烦了。” 等她说完,静默了片刻,池凤卿看着她道:“说完了?” “什么说完了?”丹影不解。 “我以为你听了会吃醋的。” 丹影闻言点点头,故作正色道:“嗯,才听见时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是,明知你同她并未有什么,我无端地闹起来,岂不是惹你说我不明事理么?” “唉!虽知你是识大体,可我怎么还是希望你多少吃些醋呢?如今这样瞧着,总觉得你好像没那么在意我似的。”池凤卿也故作姿态,幽怨地叹息道。 丹影见他少有地露出副淘气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呵,好!回头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就撒泼打滚的闹,你可别嚷头疼。” “你尽管闹,你越闹我越开心,只怕你舍不下脸面。”池凤卿见她开怀,也跟着释然,又解释道,“这事并没什么的。虽说有人到皇上跟前提了,但是皇后娘娘若要从旁说上一两句,这圣旨也不会轻易下的。你尽管放心好了。况那高家安的什么心思,父皇总也会掂量一二。”心道,只怕那裴云载藏的什么心思,也并非只有他自家清楚。他以为自己会瞧上那裴小婉不成?哼!好笑! 丹影点头道:“嗯,只要皇上不去乱点鸳鸯就成。否则,我可不止同你闹了。” 池凤卿捏了捏她的脸,笑道:“虽不想你惹是非,可这话我爱听。” 他二人说笑,有人自然气得厉害。 高思琦自是不用说了,玉佩被抢,兼之上回在揽镜台上不招待见,帐都一并算在了丹影身上。此刻正琢磨如何想个法子叫她出丑。心道,便是打扮得再出众,还不是一个毫无来历的布衣女子?便是池凤卿此刻一时贪恋美色,还能让她做了那女主人去不成?莫说池凤卿不可能,便是他一时迷了心窍,皇上、皇后也不能答应! 裴小婉更是七窍冒烟得厉害,她怎么都没想到会被自家爹娘给卖了。捡着裴夫人出来如厕之际,拽住她便撒娇质问道:“娘,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裴夫人佯作不解:“什么怎么回事?” “就是那高思琦要进拾遗府的事!” 见她直言挑破,裴夫人无奈叹道:“不是已同你说了么,是那高家自己的意思。” “哼!你还瞒我!那高家丫头亲口说的,是爹向皇上进言的,是不是?” 裴夫人拍哄道:“没有的事,你不要听人胡说。” “那,娘就让爹去向皇上求旨,我要嫁给凤卿哥哥!” 裴夫人闻言立时脸色一沉,喝斥道:“哪有姑娘家家说出这般没羞没臊的话来?礼义廉耻都让你吃进狗肚子里去了!” 裴小婉见她动了气,又软语纠缠道:“娘,你最疼我的,帮我去和爹说说吧。” “婉儿,你懂事些,行不行?这皇家是想进便进,想嫁便嫁的?” 裴小婉当下跺脚:“我自己去同爹说!” 1773章 青玉案 裴夫人佯作不解:“什么怎么回事?” “就是那高思琦要进拾遗府的事!” 见她直言挑破,裴夫人无奈叹道:“不是已同你说了么,是那高家自己的意思。” “哼!你还瞒我!那高家丫头亲口说的,是爹向皇上进言的,是不是?” 裴夫人拍哄道:“没有的事,你不要听人胡说。” “那,娘就让爹去向皇上求旨,我要嫁给凤卿哥哥!” 裴夫人闻言立时脸色一沉,喝斥道:“哪有姑娘家家说出这般没羞没臊的话来?礼义廉耻都让你吃进狗肚子里去了!” 裴小婉见她动了气,又软语纠缠道:“娘,你最疼我的,帮我去和爹说说吧。” “婉儿,你懂事些,行不行?这皇家是想进便进,想嫁便嫁的?” 裴小婉当下跺脚:“我自己去同爹说!” 裴夫人一急,拉住她厉声道:“你别仗着平日宠你,当真就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你要想裴家完蛋,你就闹!你就嚷!嚷得人头落地,我看你去嫁!” 裴小婉一吓,不敢动了。皇命难违,她自然晓得厉害。心里越发恨上了高思琦,认定是高家耍了什么阴暗手段,逼得自家老爹不得不作妥协。 宴罢,皇后移步入园,命官家的年轻小姐都来凑趣热闹。对众人道:“这园子里虽不比春秋两季看着花团锦簇,但是胜在此刻残雪未消,冬华吐蕊,也是别有一番韵味。你们先做些诗来听听,回头再拿些看家的本事出来,好好热闹热闹。若有妙的,本宫自然有赏。” 众小姐自不肯放过这个露脸的机会,暗地里纷纷摩拳擦掌,虚意谦让一番后便各自吟哦一首献上。高思琦和裴小婉自然也在其列。连年轻些的嫔妃也凑趣作了几首。 皇后一边悠然慢行,一边微微阖目听着,听后却轻轻摇头道:“遣词用句倒是不错,只这里头的味儿差了一点点,意境不够。”见半天再无动静,遂停步问道,“竟没有人想要本宫的彩头了么?谁还有好的?” 高思琦咬咬牙,挤出笑意上前道:“回皇后娘娘,民女知道此间藏着个能人的。那人不仅出口成章,就连谱曲作词也使得。外头传唱过一曲《九州谣》,据说就是她作的。方才民女同她生了些误会,心里却不愿为着一点小事替她掩了光华,故而向娘娘举荐。” “哦,本宫知道你说的是谁了。嗯,瞧着模样不俗,不想她还有这本事?”皇后了然,又转对朝池凤卿笑骂道,“你果然是个会藏着掖着的,快叫了那宝贝来!” 丹影只好依言上前。 皇后道:“你既去赏过梅了,便作一首咏梅的诗吧。不拘你用哪种格律,只要求你别像她们似的只拿些好听的词来糊弄本宫。要让本宫觉得你是本宫的眼睛,替着赏了一回的。若得身临其境之感,本宫那里还有一颗海珠子,给你凑一对儿。” 高思琦斜勾唇角瞥了一眼丹影,心内不屑暗讽,就算你有些本事,这临场作诗,又是限了题的,看你如何能得!便是能凑出几句来,还能压过这么些人,独占鳌头不成?哼! 丹影摸摸头上的海珠,心道,一首诗便能换个宝物?那就试试,反正不作总不行。于是也不推辞,略一思量便吟咏道:“玉骨那愁瘴雾,水肌自有仙风。海仙时过探芳丛,倒挂绿毛么凤。”说着,有意无意朝池凤卿看了一眼,露出一丝戏谑后又继续道,“素面翻嫌粉涴,洗妆不褪唇红。高情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 话音才歇,皇后便高呼甚合心意,果然遣人取来海珠赏了。反正,她正愁没有借口给池凤卿送东西,以巩固那不必诉诸于口、心照不宣的交易。何况,丹影这首诗的确出众,便是放在历代名家的咏梅诗堆里,怕是也少有人敌。 高思琦则恨得牙根越发痒痒。 皇后随即又道:“小十一,看来也没人再有好的了,你别顾忌着今日叫人比了下去便不肯开口,给收收尾吧。待会儿转了地方,也让那些擅长歌舞、琴棋书画的孩子尽尽兴。” “是,母后。”池凤卿看看不远处,丹影隔着一段残雪覆盖的小径站着,脚边几簇寒兰相伴,勾起唇角同她相视而笑,然后启唇轻吟道,“截得半段云霄路,也拟上重天去。碧落瑶池谁肯渡,梅魂芙靥,蕙姿兰语,系我痴心处。既求朝共还与暮,不叫仙缘空相遇。四季景过得几许,一时繁华,怎敌长聚,同谱白眉曲。” 皇后听了,看看园中景色点点头,无意间瞥见二人暗送秋波模样,朝池凤卿嗔道:“原道是这园子里的景致入了你的眼,却不料,你嚷着要成仙,竟还是为的别个。” 池凤卿立刻行了一礼,笑道:“此景不输瑶池仙境,儿臣祝愿母后寿与天比,与父皇白发齐眉。” 皇后笑道:“行啦!本宫自当你说的梅啊、芙蓉啊、兰花什么的就是这园中之物,也就当你说的白眉长聚是想叫咱们这些逛园子的人一同成仙!”又对众人道,“十一殿下都说这园子堪比瑶池仙境了,待会儿你们不拿出些手段来,可要辜负今儿个逛了这一场的。” 众人遂笑语称诺。 敷衍着几家命妇贵女听人阿谀赞了几句,池凤卿滞后几步等上丹影,悄声戏语道:“那日得了你这柄匕首时,便想着‘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可惜每每好心总是被拒。今儿所幸不再负了,你才赠了我‘锦绣段’,我可就‘报之青玉案’了。” 丹影佯作不解,笑问道:“我何时赠你什么锦绣段了?你又何时报我了?” “咦?那你方才吟诗时,为何看我?”池凤卿眨眨眼睛,又道,“我方才那《青玉案》可是念给你听的。不然,你可得回赠我。” 丹影见他故作正经的戏谑模样,也故作正色恍悟道:“呀!原来有人当那‘么凤’是说他么?这可怎么是好!岂不是以后要唤他小凤儿?” 1774章 倒挂子 皇后笑道:“行啦!本宫自当你说的梅啊、芙蓉啊、兰花什么的就是这园中之物,也就当你说的白眉长聚是想叫咱们这些逛园子的人一同成仙!”又对众人道,“十一殿下都说这园子堪比瑶池仙境了,待会儿你们不拿出些手段来,可要辜负今儿个逛了这一场的。” 众人遂笑语称诺。 敷衍着几家命妇贵女听人阿谀赞了几句,池凤卿滞后几步等上丹影,悄声戏语道:“那日得了你这柄匕首时,便想着‘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可惜每每好心总是被拒。今儿所幸不再负了,你才赠了我‘锦绣段’,我可就‘报之青玉案’了。” 丹影佯作不解,笑问道:“我何时赠你什么锦绣段了?你又何时报我了?” “咦?那你方才吟诗时,为何看我?”池凤卿眨眨眼睛,又道,“我方才那《青玉案》可是念给你听的。不然,你可得回赠我。” 丹影见他故作正经的戏谑模样,也故作正色恍悟道:“呀!原来有人当那‘么凤’是说他么?这可怎么是好!岂不是以后要唤他小凤儿?” 不料池凤卿没有半点儿异议,凑上前亲昵柔语道:“以后你就这么叫我,比唤我名字还好听。” “可这么凤海鸟又名倒挂子,最好倒挂其身于百花枝上的。” “我就只挂你这一枝。” “无赖!” 高思琦和裴小婉各自冷眼偷瞟,见他二人打情骂俏模样,又是一个咬碎了银牙,一个跺疼了脚底。 ps:丹影咏梅乃东坡作《西江月》 案上摊开的文书许久也未多添一字。毛笔从山架上滚落下来,从案上沿着高高矮矮的书卷滚落到地上,然后滴溜溜打了几个转,停住,一路却未沾染墨迹。砚台中也早已干涸。支窗的木塞未曾卡好,窗扇随风吱呀吱呀地轻摇,和着书页沙沙自动,窃笑偷乐。 一切无人理会。 池凤卿坐进书房已有一个多时辰,除了刚开始批阅了几篇文牒,余下的时间便如泥胎木塑般呆坐着。手上捧着那柄不肯离身的匕首,脸上挂着唐彪有时日未见的——傻笑。这要怪丹影送东西送的不是时候。若是晚上入睡前送来,倒是能助池凤卿做个好梦,一觉到天亮。此刻——,便是这样的后果。其实送来的也不是什么稀奇物事,不过是之前答应好的一条绦络,手工甚至比池凤卿自己编织的那条还不如。 正神游天外之际,眼中折射出心底的那个人影,池凤卿立刻眸光增亮几分,朝房外迎去。 “那绦络,她们有没有给你送来?”丹影想着自己的手艺,实在有些羞赧,“大概太不入眼了,我没好意思亲自给你送过来。” 池凤卿指指匕首上新换的披挂,满脸愉悦之色:“我倒是怎么瞧着都很入眼,倘若你肯自己送了来,我定然更喜欢。” “你不嫌弃便好。” 池凤卿忽然看见她手上提着的包裹,笑意盈盈道:“怎么,不会是又打了一堆,然后送来给我挑的吧。” “想得美!光那一条就花了我老半天的功夫,我哪里还有本事打上许多条给你挑?”丹影轻啐道,“这里头是我的换洗衣裳。” 池凤卿闻言脸色蓦地一沉,问道:“你要走?不是一切都已过去了么,你为何还要走?我又不曾逼问你什么,也不曾怪过你一句,你怎的还是要走?” “别急,别急!”丹影安抚地拍拍他,笑道,“你不是素以淡若云烟之态示人的么?怎的这么没有定力。我是来告诉你一声,我得出去一趟。” 池凤卿不悦道:“还不一样,你就是要离开这拾遗府!” “我只是有些未了的事要出去一趟,办完了就回。” “借口!” “真的!那,现在将近年关,你也忙着,我也乘机出去办我的事。回头刚好赶着一起过年,好不好?” “不好!” “那我就等过完了年再出去。到时候,春暖花开的,说不定我一路赏景观花忘了时辰,等办完了事,少说也过了三五个月,入了夏。一边是一个多月后赶回来过年,一边是过完年出去,半年回来。两个,你选。” 池凤卿一把扯过她的包裹,堵着气道:“我一个也不选!” 丹影见他起了孩子脾气,凑上去调笑道:“小凤儿!” 池凤卿果然无力抗拒这糯糯的嗓音,并那蜜一样的笑容,软了声音道:“你唤小凤儿也没用。说不让你走,就不让你走!” “唉!”丹影叹了一声,道,“凤卿,我有一个很深的心结未解。原以为,在这心结未解之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成为我的羁绊。便是上心,也只能占据那感动、感激的一角,不能动摇这根本。遇上你,我却私下里早已动摇了好几回。如今,我要赶快解了这心结的目的,也是想着能够再无忧虑地同你在一起。” 池凤卿闻言动容,收敛了孩子气,怜惜道:“你的心结能不能说与我知?或者,有我帮忙,事情能够快些了结。” 丹影摇头:“有些事,我对爹发过誓,不可以轻易出口。有些事,我对自己发过誓,不假他人之手。便是你并不算他人,我还是想自己去了结。” 池凤卿移开视线,举目遥望园中,叹道:“从祈望山上回来,我便觉得你有些异样,病后那几日,更是觉得你似要离我而去。我并不怕知道什么难以承受的,只是害怕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无端地就失了你的踪迹。线匝在手,便是再多的结,一个一个地去解,总有解完的那一天。可是,断了线的风筝,随风无踪,又要到哪里去寻?” 为他的惆怅之色所染,丹影心里也无端地起了一抹伤感,低语道:“我相信,你所经历过的失去并没有我多,所以,我比你更惧怕失去。这也是,之前我明明感受到了你的真心付出,却迟迟不敢面对,不敢接受的原因。” 1775章 还要多久 池凤卿闻言动容,收敛了孩子气,怜惜道:“你的心结能不能说与我知?或者,有我帮忙,事情能够快些了结。” 丹影摇头:“有些事,我对爹发过誓,不可以轻易出口。有些事,我对自己发过誓,不假他人之手。便是你并不算他人,我还是想自己去了结。” 池凤卿移开视线,举目遥望园中,叹道:“从祈望山上回来,我便觉得你有些异样,病后那几日,更是觉得你似要离我而去。我并不怕知道什么难以承受的,只是害怕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无端地就失了你的踪迹。线匝在手,便是再多的结,一个一个地去解,总有解完的那一天。可是,断了线的风筝,随风无踪,又要到哪里去寻?” 为他的惆怅之色所染,丹影心里也无端地起了一抹伤感,低语道:“我相信,你所经历过的失去并没有我多,所以,我比你更惧怕失去。这也是,之前我明明感受到了你的真心付出,却迟迟不敢面对,不敢接受的原因。” 听了这话,池凤卿莫名感到一丝心定,挣扎了一下,松口道:“那你去吧。但要快去快回,记得陪我一起过年。自母妃去后,我的每一个年节,过得并未有那么欢愉。我想,遇上你之后,我该有个不一样的人生。” 丹影回了他一个灿然笑脸:“我也想快些过上安定无忧的日子。或许有一日,我们只是那沧海一粟里最微不足道的两个人,但却是最快乐自在的。” 池凤卿也勉强挤出个笑,若有感悟道:“有时候,我总觉得我不该将你想得过于简单。也许,你远比我想象的要更加丰富、饱满,而不是仅仅需要怜惜。” “那你就按你想的那样认为。等我寻到了我要的答案,我会将一个再无缺失、隐瞒的我送到你面前。那时候,你是吃惊也好,是无谓也罢,只不要不肯接受便好。” “是我一直担心你不肯接受我。” 丹影眨眨眼睛,有些羞色上脸:“那我先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嗯......”丹影犹豫半天,然后忍着面红耳赤道,“不论碎玉江上那夜你怎样以为,我依旧希望在你心里还是那样美好。而我要说的是,在那之前,其实你已在我心里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影子。那是我透过十一殿下看见的池凤卿。” “怎样的?” “杨柳风前,杏花雨下,乌篷船头,一袭翩翩素衣,一管碧箫,一支清曲,相邀一弯银钩......”丹影扯过包裹,边往外跑,边笑道,“在那岸上,有一个女子偷偷在想,该不该上这条贼船!” 池凤卿初听那“之前”之语喜不自胜,往后却又佁然,继而朝她也笑喊道:“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你已经在船上了,再想下去,由不得你!” —— 鬼眉拢拢衣襟,朝旁边问道:“还要多久?” 旁边的汉子举起破棉袄袖子擦了一下鼻尖,蹙眉道:“好像一时半会还不行。” 鬼眉看看一望无际的冰川,凝眉想了想,问道:“改用马车过去,行不行?” 那汉子吓了一跳,惊诧道:“姑娘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 “我没同你开玩笑。”鬼眉指指冰面道,“这么厚,踏马过去有何不可?” 汉子无奈道:“这里离岸边不远,水浅流缓,自然容易冻上。再往中间去,那湍急滔滔如何能够冻住?便是结了冰,也是薄薄一层。莫说马儿踏不得,恐怕还未近前,早就被震得自己裂开了。咱们这里虽比南边儿冷些,到底不如北国寒冻厉害。” 鬼眉嗤笑一声,道:“若是再往北,都是陆路,我也不得这样麻烦了。” 汉子嘀咕道:“您也不早些使人传话过来,否则,咱们就是一日凿个三五尺,您这一路过来,我们也得给您凿开一段路了。” “废话!有那叫人来回传话的工夫,我早到地方了。” 汉子只得闭嘴,埋头继续干活。 鬼眉算算日子,一路出来也有几天了,除去开头打马疾行赶得快些,眼下这样拖拖拉拉,何时才能到得了地头?莫说还要花些时间去明查暗访,找寻有用的线索。 正不耐烦着,只见远处起了一道白烟,有人从岸上拍马过来。到了堤上,急急翻身下马后,也顾不得拴马,将缰绳往一处冰坨子上随意绕了两绕,便一路跌跌撞撞从斜坡上滑下。然后向岸边的船家要了块舢板,匍匐一趴,使人在后一推,就往前跐了过来。到得冰花碎裂处,眼见着不能再往前了,便朝鬼眉挥挥手,然后指指自己。 鬼眉觑眼看看,然后点点头。那人便从后腰处摸出一把小弩,又从怀内摸了两摸,接着就张弩朝鬼眉射了过来。眼见弩箭出了射程,乏力下落,鬼眉一个翻身飞出,接了弩箭在手,捡了块坚冰处撑掌一点,再折腰翻了回去。 落回船上,鬼眉将那弩箭上的套筒取下,磕开盖子,伸指抠出一封短信。扫了两眼便沉了脸色,然后咬牙切齿道:“我的人也敢动?作死!”继而吩咐那汉子停了手头的活计,转舵回头。 汉子只得悻悻起身,暗自嘀咕道,这信也不早些来,白忙活一场! 鬼眉看着那冰面上的人,忽然眼珠一转,朝汉子道:“我借他的马走一段旱路,你若有法子朝回传消息,就让他们在前头另备了船等我。否则,你还给我照着原计划前行,尽量地凿开一条道。说不准,过几****就得回来。” 汉子的脸顿时又一耷拉。这两样,都不是好差事! 鬼眉也不等他应话,朝冰上的人招招手示意一下,然后就翻了出去。让人瞧着心惊胆颤地起起落落几下,险险躲开冰洞,落在了那人跟前。扯过那块舢板,又指指岸上的马,对那人道:“借用。”然后也不用他帮忙,将那舢板朝前一扔,再翻出去踏上,便一路往岸边急速滑去。 1776章 孩子作饵 落回船上,鬼眉将那弩箭上的套筒取下,磕开盖子,伸指抠出一封短信。扫了两眼便沉了脸色,然后咬牙切齿道:“我的人也敢动?作死!”继而吩咐那汉子停了手头的活计,转舵回头。 汉子只得悻悻起身,暗自嘀咕道,这信也不早些来,白忙活一场! 鬼眉看着那冰面上的人,忽然眼珠一转,朝汉子道:“我借他的马走一段旱路,你若有法子朝回传消息,就让他们在前头另备了船等我。否则,你还给我照着原计划前行,尽量地凿开一条道。说不准,过几****就得回来。” 汉子的脸顿时又一耷拉。这两样,都不是好差事! 鬼眉也不等他应话,朝冰上的人招招手示意一下,然后就翻了出去。让人瞧着心惊胆颤地起起落落几下,险险躲开冰洞,落在了那人跟前。扯过那块舢板,又指指岸上的马,对那人道:“借用。”然后也不用他帮忙,将那舢板朝前一扔,再翻出去踏上,便一路往岸边急速滑去。 那人反应过来后,只得抽抽脸皮,在冰上一溜一滑地慢慢走回去。 掌舵的汉子瞧见岸上起了白烟,朝鬼眉已然看不见的背影张了张,然后前瞻后望,终于决定回头。那一路敲开的地方,便是又结了冰,总不至于立刻就厚实了。还是到前头想想法子,看能不能找来不怕冻的信鸽,给她传消息去。 熙阳皇宫,御书房,一君一臣,一坐一站。 熙阳帝的样貌算不得气宇轩昂,但是一袭龙袍在身,便彰显出天家威仪难侵模样。端坐案前,虽是沉默不语,骨子里的肃杀之气却汩汩外流,令人不敢逾越瞧不见的雷池半步。尤其是那一双前勾后扬的眼睛,半眯时更显出一抹叫人心生寒意的冷光。颧骨高阔,眉档略窄,乃戒备多疑之相。上唇极薄,几乎只可见一道细细肉线,实在非寡情而不得。 焦安师,新晋的十一殿下保傅,一个莫名其妙的加官头衔。本职却是尚书都省的左司郎中,品阶也算不得多高。年纪也算不得太大,和熙阳帝差不多,也就半百上数,花甲不足。严格来说,若是那保傅之职真的类同太子之师,此人这样的年岁、这样的官阶,甚而乃至才学、品性,实在是远远不够资格。但是,能让品阶高于他的中书令裴云载望而却步,他却囊获此任,显然在资历方面已足够“德高望重”了。 德高望重,有时候是指众望所归,乃民意;有时候,实在是仅仅取决于帝心。焦安师的德高望重,便来源于他对帝心的把握。圣意莫测,是指,测而不当,便会粉身碎骨,故而不可为。而焦安师,却是个中高手,故而他于此道上头,是少有的赢家。位居五品,并非升迁无望。他在这位置上坐了近二十年了,别人升迁,他无需眼红;别人遭贬,他也不用噤若寒蝉;那些意气风发过后满门颓丧的,他更不会兔死狐悲,去掬一把同情的泪。固守一方城池,始终立于不败之地,长年屹立不倒,岿然如山,那也是能耐。 保傅之职谁人来领,有没有足够的资格,其实都在其次,朝中行走,从来不能单看表象。能不能训导十一殿下,最重要的,其实还在圣意怎么看。谁也不知道熙阳帝心里究竟是什么想法,择这保傅人选的标准为何,真正用意又是什么。最终是这么个结果,惹人咋舌在所难免。便是焦安师自己,对这保傅之职也是愧不敢当,万般推拒不得,唯恐过犹不及触怒龙颜,这才忐忑接下。 疾风知劲草,于他而言,不在那抗风之力,而在那避风之能。 早在熙阳帝登基初期,焦安师曾有机会官授要职,但他礼让了其他贤能;曾有机会被封异姓王,他高呼惶恐,满口江山社稷的大道理,推拒了。在他眼中,红极一时从没什么可羡慕的,因为他看到的是尸骨无存,所以,他要的是长远,安然而长久。于是他揣摩圣意,往往不是如何锦上添花让他高兴,而是如何避其锋芒,让自己太平。 熙阳帝未必看不懂他的心思,但是这样的人,没有野心招祸,又不敢过于颓丧遭弃,正合他的胃口。就也乐得成全他,给他一点安然太平。 安然太平了将近二十年,这回,焦安师犯了糊涂。 他这保傅刚刚走马上任,还没来得及给他的学生讲过一课,他的学生便锒铛入狱了。罪名,是最最要命的谋逆大罪。 不敢正眼去看皇上,垂眉盯着脚下想心思。多年的修为,他已练就了借由观察影子的一举一动来判断对方的喜怒。他此刻琢磨的不是这谋逆大罪会不会牵扯上自己,而是,皇帝又在玩什么花样。 他知道,高处不胜寒,未免寂寞无聊,偶尔出些意外,才有益于皇帝陛下的身心健康。但是,就算拿自个儿的儿子来玩,也得有个尺度,玩到刚刚给些荣宠便要掉脑袋,这也未免太过了。况且,那孩子还没有恃宠而骄。 琢磨了许久,焦安师终于难得地勇敢一回,对皇帝陛下发出了偶然又偶然的质疑之声:“皇上,这事情还有很多疑点,好像......” “栽赃嫁祸,朕知道。”熙阳帝不等他说完,便接口道。 “那您......”焦安师噎住,就算要以那孩子作饵,也犯不着将戏做到如此地步吧。 “凤妃活着时便深谙后宫生存之道,朕给予再多的宠爱,她也不会忘乎所以,故而,朕对她倒是有几分真心的。就连皇后,对她也未有多少嫉妒深恨。十一那孩子秉承了她母亲不少优点,朕心里其实有意偏疼他些的。也知道他随性自在惯了,并不适合同人相争。此回,朕也不完全是利用他来监察叵测之心,倒是有心看看他能不能改改脾性。” 焦安师未料熙阳帝说出这么直白的话,没敢轻易接口。 1777章 栽赃嫁祸 他知道,高处不胜寒,未免寂寞无聊,偶尔出些意外,才有益于皇帝陛下的身心健康。但是,就算拿自个儿的儿子来玩,也得有个尺度,玩到刚刚给些荣宠便要掉脑袋,这也未免太过了。况且,那孩子还没有恃宠而骄。 琢磨了许久,焦安师终于难得地勇敢一回,对皇帝陛下发出了偶然又偶然的质疑之声:“皇上,这事情还有很多疑点,好像......” “栽赃嫁祸,朕知道。”熙阳帝不等他说完,便接口道。 “那您......”焦安师噎住,就算要以那孩子作饵,也犯不着将戏做到如此地步吧。 “凤妃活着时便深谙后宫生存之道,朕给予再多的宠爱,她也不会忘乎所以,故而,朕对她倒是有几分真心的。就连皇后,对她也未有多少嫉妒深恨。十一那孩子秉承了她母亲不少优点,朕心里其实有意偏疼他些的。也知道他随性自在惯了,并不适合同人相争。此回,朕也不完全是利用他来监察叵测之心,倒是有心看看他能不能改改脾性。” 焦安师未料熙阳帝说出这么直白的话,没敢轻易接口。 “但是,世事总会节外生枝,出乎意料。”熙阳帝话锋一转,从奏折堆里翻出一样物事递给焦安师,“你瞧这是什么?” 焦安师躬身,双手接过,里里外外仔细瞧过后,谨慎回道:“禀皇上,请恕微臣眼拙。这,好像只是一柄匕首,而且,尚未开刃。其他的,除了这条绦络有些不合适外,微臣,实在也看不出什么玄机。” “你去点盏灯来。” 焦安师也不敢多嘴相问,大白天的点什么灯,乖乖地依言照做。 灯点好,端来,轻轻搁置在书案一角。 熙阳帝指指那匕首:“你将它在火上熏烤一刻,再看。” 焦安师再次依言照做。那黢黑的玄铁架于火上,未几,便开始渐渐泛出光泽,中段接近火焰部分更是呈现血玉之色。一刻不到,那匕首正身便通透如华,隐隐现出一团图案。焦安师凑近一瞧,蹙眉想了想,猛然吸了一口凉气。 “想起什么来没有?” 焦安师点点头。 “凤妃薨了时,按照宫里规矩,所有遗物都是一一检查过的。按照规制,该收的收,该毁的毁,余下的都是些寻常物件。十一虽是早早地离了皇宫,但,凤家已没落,旁系宗亲和他从无走动,他哪儿来的这东西?” “皇上的意思......臣懂了。” “嗯,看来,朕要亲自走一趟宗正寺了。” —— “小凤儿!小凤儿!” 池凤卿听得这两声轻呼一阵讶异,声音并不熟悉,也未见丹影的踪迹。疑心自己或是想念太过,生了幻觉,抬头扫了两眼便又倚墙阖目而歇。 狱吏忽然开门进来,踢了踢他的腿,不悦道:“喊你怎么也不应?都成了阶下囚了,还这么将人不放在眼里!”然后懒懒往木栏上一靠,咂咂嘴吧嘲道,“人说红颜祸水,果然不错。你刚情场得意,就遭难了吧?” “蓝兄!”池凤卿见了那人的举止形态,忍不住讶异惊呼。忽觉此地不妥,暗自庆幸声量不大,左右看了看,又再试探问道,“是你么?” “看来你还没将我忘干净了。”蓝翎撇撇嘴,再次冷嘲热讽道,“人家攀龙附凤都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本公子不过吃了你几顿饭,喝过你几回酒,在你府上借住了几日,便要跟着你受牢狱之灾!” 池凤卿证实来人的确不曾被猜错,惊喜道:“你没事便好!” “哪能没事!糊里糊涂,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捆进大理寺去了。”蓝翎没好气道。 “那你怎的会在此处?” 蓝翎耸耸肩,自得道:“本公子人缘好,有人甘愿替本公子坐牢,我便盛情难却,出来了。顺便来此看看你的倒霉样。”继而又嘲道,“本来我也不想来。但是论及俘获人心,本公子可不及你。那丫头见了我就拍案咬牙,指使本公子做这做那的。我也只好来了。” “她回来了?” 池凤卿问话刚刚出口,一个小个子狱吏便走了过来,一边拍拍手上的尘土,一边扭头朝身后咬牙切齿道:“敢动我的人,作死!” 蓝翎朝池凤卿挑挑眉,伸出拇指朝那狱吏指了指,满面戏谑。 那人近前,池凤卿隐约觉得一股淡淡茶香扫去了牢中的浊气,看着那深入牢内、全然不识的模样,心内滋味难以形容。 “小凤儿,你没事吧?” 池凤卿忽然觉得喉部有些梗阻,对那小个子狱吏的问话只是摇摇头。 “没事就好。走吧,我都安排好了。” 池凤卿这才猛然想起此处是何地方,对两人催促道:“你们赶紧走,一会儿引了人来,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蓝翎扯扯假面,也看看一旁改头换面的人,再度阴阳怪气地朝池凤卿道:“放心!一时半会儿的来不了人。你们若是要说什么情话,嫌本公子碍事,那我就——偏不走!你们有本事就自当我不存在就是了。” “小凤儿,我们是来救你出去的。外头都安排好了。出了宗正寺,咱们就直接出皇城、出京城,然后一路向北......” 池凤卿截住对方的话,驱赶二人:“我不能走。你们不用惦记救我,赶紧地离了是非才好。” “你不走?莫非你还贪恋这没多大好处的皇子身份?”蓝翎怒其不争道。 池凤卿摇头:“我从不以为我这身份有什么可贪恋的,我只是不想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案子还没有细审,他们也没有对我用刑,事情还是有转机的。此时一走,拾遗府众人辩无可辩,皆要受到我的牵连,再无活路可寻。便是,便是万一此事果真毫无转圜余地,以我自己的能耐,就是等到法场行刑前,也未必就无法脱身。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这种事情,还是少牵扯一个,好一个。” 那二人见他这般坚持,都有些急了,左右夹攻、轮番上阵地晓以利害、动之以情。说不动,险些动手敲晕他带了走人。 1778章 见圣驾 “小凤儿,我们是来救你出去的。外头都安排好了。出了宗正寺,咱们就直接出皇城、出京城,然后一路向北......” 池凤卿截住对方的话,驱赶二人:“我不能走。你们不用惦记救我,赶紧地离了是非才好。” “你不走?莫非你还贪恋这没多大好处的皇子身份?”蓝翎怒其不争道。 池凤卿摇头:“我从不以为我这身份有什么可贪恋的,我只是不想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案子还没有细审,他们也没有对我用刑,事情还是有转机的。此时一走,拾遗府众人辩无可辩,皆要受到我的牵连,再无活路可寻。便是,便是万一此事果真毫无转圜余地,以我自己的能耐,就是等到法场行刑前,也未必就无法脱身。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这种事情,还是少牵扯一个,好一个。” 那二人见他这般坚持,都有些急了,左右夹攻、轮番上阵地晓以利害、动之以情。说不动,险些动手敲晕他带了走人。 僵持到最后,池凤卿感动之余倍感无奈,只得让步道:“你们这样救我,不如去外头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给我翻案。我既是被人栽赃嫁祸,对方总有图谋。而且,便是污蔑我的证据看似再如何确凿,做得再如何天衣无缝,作假便是作假,总有端倪可疑,总有蛛丝马迹可寻。” 那二人闻言有些犹豫。 “就算我不顾他人死活,同你们一走了之,但是,这样一来岂非叫那贼子称心如愿?我受他构陷而逃亡在外,他却坐享荣华,我又岂肯甘心?” 蓝翎左右看看,点点头道:“那好,咱们既不能在逃跑一事上达成共识,不如抓紧时间对对彼此所知。摸出头绪,也好尽快蛇打七寸。” 池凤卿的案子,始于御史台奏本。 起先,自然是从那日赏花宫宴,丹影的招摇服饰所起。虽有不当之处,但,本是御赐给他的用物,倒也可大事化小。丹影同高思琦因玉佩而起争执,并,入凤妃梅园禁地一事也被提及,因有皇后在中斡旋,也可不了了之。 不想,御史台居然有能耐翻出另一桩连池凤卿自己都忘了的旧事。便是那****自己要给匕首打绦络,曾向殿中省尚衣局奉御张大人要过几卷红线。违规取物的日子、时辰、何人何地,取用数量,一一在卷。殿中省,乃出御用之物,事情,自然要比前事严重。但因那红线非是成品衣物,且,嫔妃、皇子制衣处也有同样的东西,皇上若不追究,这也就算不得什么了,顶多罚些俸禄,命其反省思过也就罢了。 但是,有时候大事能够化小,小事就能夸大。有人乘机就说,十一殿下无视君臣、父子之道,皆因心存反意。否则,他贵为皇子,好端端地去逛什么铁匠铺子?偏那铁匠铺还取了个极为反上的名字,曰“跃鳞”,说是这二字摘自前朝咏赞帝王之辞。还有人正经八百地抱来史册,将那段话找了出来,一字一句读道,《咏某高祖》某祖起某处,乘运以跃鳞。不得不叫人唏嘘抹汗,牵强附会之能,此人堪称表率。 接着,有人更提出,十一殿下并未能获特例可带兵刃上殿,他却腰佩利器日久,此不可言喻之心昭彰至极。查,此物乃从那铁匠铺所得,就是那有反意的铁匠铺啊!继而便出现了更为戏剧化的一幕,可谓重锤敲响鼓,那铁匠铺被搜出了为数不少的军器! 不用说,相关人士自然先下大狱为是。池凤卿便到了宗正寺的牢房,那柄“居心叵测”的匕首,也就呈上了御前。 熙阳帝对以上种种荒唐之事,本是心中有数,料到会有好戏,并不曾对池凤卿的种种罪状当回事,也并未对那匕首刮目相看。但是,有人在见到那匕首时“无意”中发现了异样,勾连起了一桩往事。 熙阳开国前后,凤家曾经督造军器,并以特殊的锤炼之法标以印记。元和十一年,李家被告谋反,尽数获罪。凤家因与李家素有交往,为表忠心,尽毁利器,从此誓不再造。也就是说,从元和十一年后,世上应该再无凤家制造的利器。 因为这一点,熙阳帝才对那柄匕首投注了目光。 发现异样者便乘机进言,道,凤家没落,凤妃早逝,虽与圣上无关。但,十一殿下未必不作他想,私藏此物,所涉铁匠铺搜出军器,其心可见一斑。 一系列事情,起于御史台,但,推波助澜者为数不少。皇后之子,因皇后曾与池凤卿就权利与美人各取所需达成过共识,故而未曾参与。三、八二位殿下,未曾直接参与,但一众或明或暗的党羽不曾少做损人、暂未见利己之事。其他几位殿下,也或多或少浑水摸鱼了。 裴氏,因裴云载机敏,未曾动弹,并一众姻亲也无动静。 高家,可就有意思了。此前,甚为巴结池凤卿,甚至还有意将嫡女高思琦许配与他。但因一个满府皆不看好的庶子,此刻全数倒戈。此人便是高二公子,那日在揽镜台上暗示高思琦留下接近池凤卿之人。 此子因为生母出身卑贱,故而为家人轻视。有心抬高自身地位,进而掌控高家,可谓用足了心计。明面上是顺从家人意愿,同日渐圣宠的池凤卿亲近,实际却另有其主。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因料定了池凤卿不会接受高家示好,有心使家人受辱后同池凤卿反目成仇,从而拉拢去为他真正的主子效力。 那日尾随丹影和池凤卿,进入跃鳞铁铺的,便是与他素有来往的一个纨绔子弟。他这样的人,除了装傻充憨,是不会自己跳出来的。他的主子,自然更会藏匿甚深。 暂不提这二人。 其他一众,不表也罢。 总之,不论熙阳帝是不是如众人所想,他的确如同期望的那样,起了重视,亲自去了宗正寺审问池凤卿。 1779章 匕首 高家,可就有意思了。此前,甚为巴结池凤卿,甚至还有意将嫡女高思琦许配与他。但因一个满府皆不看好的庶子,此刻全数倒戈。此人便是高二公子,那日在揽镜台上暗示高思琦留下接近池凤卿之人。 此子因为生母出身卑贱,故而为家人轻视。有心抬高自身地位,进而掌控高家,可谓用足了心计。明面上是顺从家人意愿,同日渐圣宠的池凤卿亲近,实际却另有其主。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因料定了池凤卿不会接受高家示好,有心使家人受辱后同池凤卿反目成仇,从而拉拢去为他真正的主子效力。 那日尾随丹影和池凤卿,进入跃鳞铁铺的,便是与他素有来往的一个纨绔子弟。他这样的人,除了装傻充憨,是不会自己跳出来的。他的主子,自然更会藏匿甚深。 暂不提这二人。 其他一众,不表也罢。 总之,不论熙阳帝是不是如众人所想,他的确如同期望的那样,起了重视,亲自去了宗正寺审问池凤卿。到了宗正寺,熙阳帝并不曾立即提审池凤卿,而是先听宗正寺卿和大理寺卿呈报案情进展。 “......跃鳞铁铺的伙计本是对搜出的军器抵赖不认,那掌柜的外出归来,自动投案,却坦然承认了确有其物,说是伙计恐是惧怕官家,故而不敢承认。但他却并不承认私造军器一事,道,他是合法商户,并不敢做违法乱纪、大逆犯上之事。那些军器乃是残损旧物,有人命他回炉重冶,炼造其他器物。” “嗯。”熙阳帝轻轻应了一声。他对此事兴趣并不浓厚,有没有他过问,大理寺总会问清楚的。况且,不过后院堆放的一丛枪矛,想要造反就凭这点东西,简直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更况他心里早已打底,有人意图针对、甚至构陷小十一,内中必有隐情。 大理寺卿见状继续道:“铁铺受托处并非十一殿下,乃是少府监。微臣已依法传令少府监相关人等问讯对质,确有此事。掌冶署呈交了相关文书、契约,谓,那些搜出的军器乃各处淘汰下来的残损之械,委托铁铺打造的也非上用之物,而是一般署衙的常用之器。因各军器监近日成批更换旧物,铸造任务繁重,故而托到了少府监。掌冶署命下一心于军器之事上头,故而将常用之物打造之事外放,交予了这家铁铺。” 熙阳帝见他说的认真仔细,终于给了些面子,多吐了几个字:“不论是不是同十一殿下相关,案子既交到了你跟前,你可尽责查问清楚了?” 大理寺卿道:“回皇上,微臣不敢懈怠惫懒、玩忽职守。微臣查对了掌冶署和铁铺两处的文书,确实为一式二份的正副文本。寻查少府监录事旧档,当日也确有此事在录。再取了掌冶署命其打造器物的图谱,并校验铁铺已经出炉的部分成品,也果然不差。微臣以为,少府监掌冶署此举虽有不妥之处,但也实为专心于军器更替之事,乃受形势所迫。况,掌冶署也派驻了人手前往督造,并不能使残损旧械流于市井,更不能容那铁铺私自打造违例之器。虽有失妥当,欠缺考虑,但也情有可原。望皇上圣裁!” “朕明白了,你先暂退一旁。”熙阳帝朝他抬抬手,又对宗正寺卿问道,“你这边问得如何?小十一可有何说辞?” 池家虽然血脉不盛,但是尚有几房亲眷,也有几位族老健在。只是,熙阳帝并不同族人相亲,故而这管着皇家宗室的差事宁愿交给了外人,也不曾放到本家手中。 宗正寺卿正在一旁恭谨聆讯,见问,当即也仔细呈报于上:“回皇上,微臣也依法问讯了十一殿下。十一殿下坦言承认,确去过那家铁铺,但也只是偶然闲逛所至,并无勾连祸乱之举,更无谋逆犯上之心。那柄匕首,正是当日闲逛偶至,在那铁铺所得。至于佩其上殿,殿下道,因为此物未曾开刃,算不得利器,故而殿下见其精巧,一时欢喜之下便替了小刀、砺石,权作饰物随身。” 熙阳帝这才将半阖的双目睁开,将两道寒光射于大理寺卿,沉声道:“此事,你可有细查?” 大理寺卿被他眼光所慑,吓了一跳,当即跪地叩首告罪:“皇上恕罪,是微臣失职!微臣本不知此物也同那家铁铺罪责相关,故而有失,请容微臣下去再行详查。”脑子一转,又伏地回道,“禀皇上,微臣得知皇上亲问此案,恐有需要,已将一干人等羁押在外,以供随时传讯。不如传了那铁铺掌柜门外回话,可允?” “传!” —— 熙阳帝坐堂宗正寺时,丹影正同蓝翎争执。 “你做什么非得自己往里搅和?那池凤卿脑子有病,不肯随我们走也就罢了,你也被传染了?该交代的也交代了,该打点的也打点了,你还凑什么热闹?!”蓝翎满脸不悦道。 丹影拨拨他拉扯的手,道:“那匕首既然到了皇帝跟前,我也正好借机试探试探。若是果然有恙,说不得我爹那一家也是冤死的。我若能帮他一家平反,也可告慰他在天之灵。” “浑话!你爹对你有恩,你自然该记着。但他那一家犯的是谋逆大罪!况,且不论案情未必有差,只这么些年过去了,你一无所知地怎么去翻案?冒冒失失地往里闯,岂不被当成了漏网之鱼,逮个正着?!不行,我绝不能再纵容此举!” “翎哥哥!” 蓝翎眉头紧蹙撇过头去,对这软糯之声不予理睬。心道,这回就算只喊一个字也不成。 “翎哥哥,我又不是傻子,哪能不打自招,上去就道出我爹来?我只想看看,我爹的遗物会不会引出什么隐情来,又不会傻到上前就一口咬定和谁谁有瓜葛。倘若有人对这匕首存了过分心思,倒说不得当年之事是别有内情的。否则,还不是和凤卿一样,只当它是个玩意儿?” 1780章 跃鳞 丹影拨拨他拉扯的手,道:“那匕首既然到了皇帝跟前,我也正好借机试探试探。若是果然有恙,说不得我爹那一家也是冤死的。我若能帮他一家平反,也可告慰他在天之灵。” “浑话!你爹对你有恩,你自然该记着。但他那一家犯的是谋逆大罪!况,且不论案情未必有差,只这么些年过去了,你一无所知地怎么去翻案?冒冒失失地往里闯,岂不被当成了漏网之鱼,逮个正着?!不行,我绝不能再纵容此举!” “翎哥哥!” 蓝翎眉头紧蹙撇过头去,对这软糯之声不予理睬。心道,这回就算只喊一个字也不成。 “翎哥哥,我又不是傻子,哪能不打自招,上去就道出我爹来?我只想看看,我爹的遗物会不会引出什么隐情来,又不会傻到上前就一口咬定和谁谁有瓜葛。倘若有人对这匕首存了过分心思,倒说不得当年之事是别有内情的。否则,还不是和凤卿一样,只当它是个玩意儿?” 蓝翎犹豫片刻,咬咬牙道:“你若认定了要这么做,那,我去!” 丹影噗嗤笑道:“你去,我自然落得轻松。只是,我多大,你多大?我若去,便是真有人认出匕首是我爹的东西,因而被人疑心,一个当年还只是毛孩子的小丫头片子,又非我爹家中的在逃后人,总不能治我个连坐罪名吧?你呢,算算当年也该有些晓事了,说不得倒会扯了你当成了同党。别说不能替我查出故事来,恐怕你就要当场遭了秧,凤卿受此连累,必也不得脱身。到时候,我再费事去一个救俩?” 蓝翎想想,叹气嘀咕道:“反正,每次便是我有理也说不过你。若要真捆了你,早晚也得被你恨个大窟窿。算了,算了,我再次认输。你到底不是当年那个好哄的小姑娘了!” 丹影搓搓他的胳膊,谄媚撒娇道:“有翎哥哥在外守着,我便是有了麻烦也有退路,这才不用担心嘛!” —— 宗正寺公堂门槛外,跃鳞铁铺的掌柜正跪地回话:“草民并非此物的原主。当日有位姑娘前来贱卖,草民正犹豫着要不要应下,她后头跟来的一位公子便看上了。故而,草民便做了顺水人情,转手卖与了那位公子。此物究竟有何来历,草民实在不知。” 狱吏从内往外传话,又问道:“那,你可知那姑娘是何人?现在何处?” “草民不知。那姑娘当日是来铺子买东西的,顺便折当此物。此前也来过一两回,皆是买的家用物什。也勉强算是草民的主顾。” 正回着话,外头一阵急鼓声响。 堂内的人心里一惊,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此时前来喧哗惊驾?! “登闻鼓响,想是有冤要诉啊。”大理寺卿嘀咕道,忽而想起此乃宗正寺,外间并未设得此物,不由转头去看宗正寺卿。 宗正寺卿正要使人拿下惊驾捣乱之人,外头的小吏便急急跑了过来,唯恐上头责难,惶恐回道:“禀大人,外头有一女子,带了面鼓,敲打着说是来投案的!” 宗正寺卿略向上看,得到熙阳帝示意后便吩咐道:“带来,一并门外回话!” 丹影随小吏到了公堂之外,在那掌柜的身旁跪下,听了例行问话后便朝内回道:“民女字丹影,家中姓李,本属熙阳人士。只因自幼弃养,孤苦无依,所以常年四处漂泊。日前偶遇殿下,赖其照拂,得以拾遗府上暂时栖身。当日拾遗府出事时,民女正出游在外,并不知发生了何事。眼下闻听殿下获罪,民女也算拾遗府里的人,不敢撇清,故而前来投案。” 宗正寺卿闻言哭笑不得,只有躲是非的,哪有找是非的?这不是纯属添乱嘛!大理寺卿倒是在心里暗暗赞叹了一声,好个有情有义的烈女!也不枉十一殿下收容、照顾她一场。 那熙阳帝在上却因听得个“李”字,耳朵动了一下。指指匕首朝下道:“问问她,可识得此物?” 小吏依言从宗正寺卿手中转接了匕首,送到门外给丹影过目。 随后,丹影朝内回道:“民女识得此物。当日,民女因手头短缺,曾于一家铁铺,哦,民女此时身旁之人好似就是那铁铺的掌柜。民女当日央他用此物抵充货款,因为价格不曾谈拢,店家便不肯答应。后来,民女便同店家商议,假作讨价还价,只待有那爱重的客人,便以十两银价转卖出去。那日正巧殿下驾临,倒是一眼便瞧上了此物,遂卖与了殿下。民女也因此认识了殿下,才有幸在拾遗府栖身。” “此物,你又是从何而来?” “自幼随身,想是家中所传之物。” 熙阳帝在内听得真切,当时便有寒芒从眼中射出。正欲往下追问,却听外头又起了不小的动静,再次有人嚷着投案而来,要见圣驾。 ps:跃鳞二字取《咏汉高祖》汉祖起丰沛,乘运以跃鳞。 丹影受审回话,正引起了熙阳帝的疑心,却听外间又有人不请自来。不过,这回的来人不是草民商贩,也非拾遗府上的人,而是朝中一位官员,官位还不算太小。此人姓冯,字良工,近两三年,从秘书监六品秘书郎按序升到了中书省,现任五品,乃六位中书舍人之一。因掌侍奉进奏,参议表章之职,多少知道了拾遗府之事,今日便有事前来见驾。 冯良工获准见驾后,慎步入内参拜,然后朝熙阳帝叩首道:“皇上,非得领旨召见,鲁莽前来,请恕微臣无状之罪。微臣今日前来,实在是因近日之事勾起了微臣心中一桩旧事,如鲠在喉,不得不来。微臣有个不情之请,望皇上成全。” “冯爱卿请说。” “皇上,臣闻十一殿下偶得一物,乃早年凤家铸造,不知,可容微臣借览?” 熙阳帝哼笑一声,道:“怎么,冯爱卿也对此物感兴趣么?”倒也允了他的请求,抬抬手让人将匕首递去。 不知那冯良工被何事触动了心神,接过那匕首里里外外看过后,竟是浑身发抖,泪盈于眶,对上颤声道:“皇上,此物更前乃系何人所有,微臣可否见上一见?” 1781章 领罪 此人姓冯,字良工,近两三年,从秘书监六品秘书郎按序升到了中书省,现任五品,乃六位中书舍人之一。因掌侍奉进奏,参议表章之职,多少知道了拾遗府之事,今日便有事前来见驾。 冯良工获准见驾后,慎步入内参拜,然后朝熙阳帝叩首道:“皇上,非得领旨召见,鲁莽前来,请恕微臣无状之罪。微臣今日前来,实在是因近日之事勾起了微臣心中一桩旧事,如鲠在喉,不得不来。微臣有个不情之请,望皇上成全。” “冯爱卿请说。” “皇上,臣闻十一殿下偶得一物,乃早年凤家铸造,不知,可容微臣借览?” 熙阳帝哼笑一声,道:“怎么,冯爱卿也对此物感兴趣么?”倒也允了他的请求,抬抬手让人将匕首递去。 不知那冯良工被何事触动了心神,接过那匕首里里外外看过后,竟是浑身发抖,泪盈于眶,对上颤声道:“皇上,此物更前乃系何人所有,微臣可否见上一见?” 熙阳帝闻言感到讶异,身子一正,朝下道:“怎么,冯爱卿知其来历么?莫不是,你也同此有关?你可知这东西关碍着什么?”语末竟是带了些寒霜冰碴的钩子。 冯良工当即伏地叩首:“不敢欺瞒皇上,臣知道此物果乃凤家所造之器,也知其眼下不当存现于世。微臣有罪!此物恐与微臣家事相关,故请皇上容臣详禀。” “嗯,你说。” “早年,在凤家尚未毁其所造之前,微臣也曾因其所造器物精美,求得一枚匕首收藏,后与小女一同走失多年。小女走失,是当年微臣尚未受命入京前,边关外放,举家同往时发生的事,共事同僚皆有所闻。时年,小女正值刚刚学步、贪玩年纪,拿了匕首在门外玩耍,家中一时疏忽,自此走失。微臣多年苦寻无果,也曾多方托请同僚代为打听,一直不曾消减思女之心。在场两位寺卿大人也曾受过微臣托请,可以为证。” 见熙阳帝目光扫来,那二人对上回话,表示冯良工走失爱女一事,所言不差。 冯良工继而又朝上叩拜道:“眼前此物同臣当年所获一般无二,应是同一件东西。微臣留有此物,虽系凤家尽毁所造之前的事,此时却不当存世,微臣愿意领罪。只是,望皇上体谅微臣痛失爱女之心,容臣见见此物相关之人,臣,稍后甘听皇上处置。” 熙阳帝见他声泪俱下,眼中泛起玩味之色,哼笑道:“朕刚刚获悉,此物在到小十一手中前,确为一名年轻女子所有,那人此刻正在外头跪着。”又问,“你女儿唤何名字?” 冯良工略现急色,道:“回皇上,小女乳名唤作秀秀。走失时太过年幼,不知她还记不记得。但,臣自有辨识之法。皇上可能开恩,容臣见见此人?” “秀秀?外头那女子可是有名有姓,不与这两个字相关呐!”熙阳帝语色中夹了一丝嘲讽之意,不待冯良工再求,却又话锋一转,允了他的请求,“不过,她也说自己幼年失养,不知同你女儿有没有关联。既有其他爱卿证实,你走失爱女一事情况属实,朕也有心成全,倒也不防叫你见见。”心内却不由冷哼,朕的眼皮子底下,看你玩出什么花头来! 丹影随即被传召入内,低头走到堂前跪下。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同冯爱卿像是不像。” 丹影未明白这话是何意思,但也知道此刻什么境遇,便依言抬头上看。熙阳帝见了她的模样,当胸微微一窒,暗自叹道,真个好容貌!又转看那冯良工,止不住暗自冷嗤,也算眉目清朗,但也差得远着。便是年轻时候再俊上几分,也还是看不出同为一家人来,除非家中老妻年轻时也是个天仙人物,让孩子随了娘。朕也不急于戳破,且看你怎么唱这出戏! 于是往椅背上一靠,对冯良工懒懒挥手:“人来了,你自己问吧。” 冯良工却不曾急切失态,朝着“女儿”哭喊扑去,只仍旧跪伏原处向上恳切回道:“回皇上,小女走失时太过年幼,恐是早将家中诸人、诸事忘得一干二净,不问也罢。微臣自己亲养的闺女,微臣知其细处。小女左肩有颗血痣,后腰有一处胎记,使人验看便知。” 丹影猛听此言,心下一阵诧异。怎的她来投案救人、刺探旧事,一事未成,反招来个认亲的?又听那人说得言词凿凿,不由下意识摸向后腰,随即果断摇头否认:“不必验看,民女身上并无这些瑕疵!” 冯良工顿时也觉疑惑不已。难道历经年久,自己记岔了?不可能啊。要不,是被人洗了?唔,也对,当日那种情形,若被洗去胎记倒是确有可能的。只是,这胎记当真能够轻易洗去?应该比刺青还不易吧。 熙阳帝在上座看着二人的言行举止,心内讽笑道,冯良工呀冯良工,朕平日未尝对你有何疑虑,此刻你倒自己跳出来趟这浑水。若叫朕知你心存不轨,可别怪朕不肯心慈手软! 冯良工想了想,仍旧不肯死心,又朝上禀道:“请皇上恕臣失礼,恐是姑娘年少脸嫩,羞于叫人验看。况且,那胎记斑痣随人长成总有些许变化,难免失了准性,不验也罢。臣还有一个万保无一,不得出错的法子恳准验证。皇上,若不嫌臣污了圣目,臣愿与这位姑娘滴血认亲。眼下,此举最为行之有效,也最便捷。倘若果然是小女,臣回去便吃斋诵经,叩谢圣恩。倘若不是,臣也好就此丢开,甘愿为今日惊扰圣驾领罪。” 熙阳帝见他铿锵果决,倒起了疑惑。若是另有目的而来,所言虚假,此举岂非飞蛾投火之举?莫非,他说的竟是真话?且看看再说。 丹影自然也不会爽快认定冯良工所言便是事实,却也疑惑他如此行事的因由与目的,本想回头私底下再对其人其事详问了解,故而并不愿意被他引导行事。 1782章 一臂之力 熙阳帝在上座看着二人的言行举止,心内讽笑道,冯良工呀冯良工,朕平日未尝对你有何疑虑,此刻你倒自己跳出来趟这浑水。若叫朕知你心存不轨,可别怪朕不肯心慈手软! 冯良工想了想,仍旧不肯死心,又朝上禀道:“请皇上恕臣失礼,恐是姑娘年少脸嫩,羞于叫人验看。况且,那胎记斑痣随人长成总有些许变化,难免失了准性,不验也罢。臣还有一个万保无一,不得出错的法子恳准验证。皇上,若不嫌臣污了圣目,臣愿与这位姑娘滴血认亲。眼下,此举最为行之有效,也最便捷。倘若果然是小女,臣回去便吃斋诵经,叩谢圣恩。倘若不是,臣也好就此丢开,甘愿为今日惊扰圣驾领罪。” 熙阳帝见他铿锵果决,倒起了疑惑。若是另有目的而来,所言虚假,此举岂非飞蛾投火之举?莫非,他说的竟是真话?且看看再说。 丹影自然也不会爽快认定冯良工所言便是事实,却也疑惑他如此行事的因由与目的,本想回头私底下再对其人其事详问了解,故而并不愿意被他引导行事。只是,今日此等场合,先前她先已仗着女子或有不便之处,推拒了那血痣、胎记验身一说,此刻冯良工求得皇上金口恩准,她却是不好再度抗旨不遵了,只得不甚甘愿地让人在手上戳了一下。被戳之后,一边揉着指尖,一边不由暗自腹诽,果然戳人与被戳很不一样,轮到自己,怎的这般疼!然后,眼光便一错不错地随那取用血样的刑狱小吏去追看冯良工。 刑名小吏取来净手用的水盆等物,包括取血用的银针、茶盏,以及擦手用的布巾,她已借便悄悄验看,并未发觉有何不寻常的异样,所以,此刻格外注意那小吏同冯良工之间的接触,生怕错漏了暗地里的古怪,放过了可以解惑的细微之处。谁知,饶是双眼圆睁,纤毫入目,却并未发现弄虚作假的痕迹。再看看那冯良工,见他面相非是奸佞之辈,又是犹有泪痕未干模样,先前那一番哭诉倒似真情流露,心底不由起了一股别样滋味。只怕他稍后不仅思女之情不得慰藉,恐是还要面对欺君罔上的罪过,忍不住反倒替他生了担忧之心。 不料,出乎丹影意外的是,等那冯良工也滴血入盏,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果有诡异之事发生了。两滴血先后落在水中,起初是分据两侧,各占一边相安无事。片刻之后,也不待小吏轻轻晃动水盏,那两滴血竟然开始渐起变化,由圆圆两滴慢慢拉长,然后,便化身成两尾蝌蚪模样,在水中徐徐移动靠近,最终,居然真的相见恨晚,突地一下子就彼此吸了上去,融成一团。震得丹影当场呆立。 这,好端端的,忽然就整出个爹来了?不可能呐!自己虽然嘴上说是无根,但是自己确是有名有姓,并非没有出处!莫非,是义父诓了她?意欲何为?不可能,不可能!义父对她,那是世间很多亲爹也不能够照做,岂肯撒那弥天大谎在这等事上来骗她!那这,这,这天上掉下来的爹,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边惊魂天外,那边,冯良工却已涕泪交加地叩头谢恩了。 滴血认亲,又是当面净手后使人所为,熙阳帝不能不信,又问了丹影所说的李姓系何方人士,得到的答案自然不会是他猜疑的那样。既是冯良工所言不虚,相关之事自然也就合情合理了,心下疑虑顿消。 丹影虽然惊疑未定,但也暗自思量,便是其中别有曲折,这冯良工总不会是来害她的,否则,这认了六亲之内,出了大事他也跑不掉。遂也不肯当着熙阳帝的面徒生事端,只言简意赅地对上回答问话,余者也再不曾出言多嘴。 熙阳帝本是为的这匕首而来,此事既已明了,自然心中阴霾烟消云散。 那二卿见他舒眉,向冯良工道喜后便立时乘机奏禀道:“皇上,冯大人苦寻爱女多年,今日一朝相认,实乃圣上庇佑,皇恩浩荡,可喜可贺!臣等还向皇上请示,殿下的案子......还有这匕首......” “这匕首既是早年无意间留存下来的,朕对冯爱卿也就不予追究了。”熙阳帝挥挥手,想了想又道,“曲曲折折,这匕首倒是同小十一有些缘分。既是现在为他所有,又本系凤家铸造,便给他留着,也全他对凤妃一个念想。其他的事,大理寺不是查问清楚了么?该当如何便如何!” 二人遂明白,池凤卿自然无事了。其他的人,听这口气,也是从轻发落。铁匠铺乃是受命于官,代为打造器物,自然无过。罚些银钱,以示警戒,提醒一干人等老实做人便可。少府监等人的行为也是情有可原,况,也并非开的公差外放先例,责令相关人等自省,象征性地罚些俸禄,着令掌冶署署令等人即日收回那些惹事的东西就是。 池凤卿被从牢中带出,闻言无事自然松了一口气。出来见了丹影,心中一惊,暗怪她不该为了救自己而只身前来犯险。再见她无恙,遂又放下心来,却是感激、感动等等,各种情绪交替而出。又闻丹影与冯良工父女相认,还是因那匕首所引,心中惊奇不已,更也为她感到由衷地开心。 熙阳帝见池凤卿坐了一回牢,似对自己并无怨怼之色,心内安慰。又见他对丹影目光流连,眼生怜爱之意。再思及丹影落难不弃,不避嫌疑地自甘投案,对他倒也是有情有义。心内不禁会意而笑,好一对小儿女。 心下既有感知,暗自琢磨了一回对池凤卿的态度,兼之也对丹影的无畏之举颇有些赞赏,便道:“冯爱卿寻回千金,朕当有所赏赐以贺。今日之事,曲曲折折,令爱也与朕这皇儿有些缘分。朕便将他近日治下,替朕代行惠民之举的几处地方赏于令爱,封她为县主,封号就取惠字。冯爱卿此回将令爱带回家去,切不可一味限足于深闺,当让她去封地上多走走,也好助朕皇儿一臂之力才是。” 1783章 用了什么药 池凤卿被从牢中带出,闻言无事自然松了一口气。出来见了丹影,心中一惊,暗怪她不该为了救自己而只身前来犯险。再见她无恙,遂又放下心来,却是感激、感动等等,各种情绪交替而出。又闻丹影与冯良工父女相认,还是因那匕首所引,心中惊奇不已,更也为她感到由衷地开心。 熙阳帝见池凤卿坐了一回牢,似对自己并无怨怼之色,心内安慰。又见他对丹影目光流连,眼生怜爱之意。再思及丹影落难不弃,不避嫌疑地自甘投案,对他倒也是有情有义。心内不禁会意而笑,好一对小儿女。 心下既有感知,暗自琢磨了一回对池凤卿的态度,兼之也对丹影的无畏之举颇有些赞赏,便道:“冯爱卿寻回千金,朕当有所赏赐以贺。今日之事,曲曲折折,令爱也与朕这皇儿有些缘分。朕便将他近日治下,替朕代行惠民之举的几处地方赏于令爱,封她为县主,封号就取惠字。冯爱卿此回将令爱带回家去,切不可一味限足于深闺,当让她去封地上多走走,也好助朕皇儿一臂之力才是。” 一众人自然领旨谢恩,别无异议。 池凤卿也听出皇上有意默许他同丹影往来,还行封赏抬高了她在外行走的身份,喜悦之情几乎溢于言表。唯一令他感到美中不足的是,不管他愿不愿意,丹影此番是真的要搬出拾遗府了。 丹影对什么赏赐倒不甚在意,并未细究冯良工眼下不过官居五品,家中并无荫封承爵之事,作为他的女儿,即使因了同皇子相识之故,忽然敕封县主也有些不合常理,更未体察熙阳帝对池凤卿的一番心思用意何在。只是也同池凤卿一样,想到了即将搬出拾遗府一事,暗暗对此有些微词。一来,自然是为的远了池凤卿;二来,她真得跟个陌生老头回家,然后从此管他叫爹? 冯良工却不理她心里的嘀咕,事毕,连那“即将”二字也不给她留,一边再度谢恩,一边恭送圣驾,随后便当众喜不自胜地叫来马车,将女儿领回家去了。 既是众目睽睽之下认来的爹,丹影也不好当场忤逆,只得从善如流地随他上了马车,暂别池凤卿。那副欠点喜色,多点拒意的模样,众人不以为然,皆当作好事来得突然,小姑娘一时难以承受之故。 马车出了皇城,拉着新出炉的父女二人一路往东市坊间而行。 丹影靠在车壁上静默思量,考虑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该如何应对后续,除却离开拾遗府种种,尤其担心冯良工那副爱女情切的模样不好敷衍。正自纠结中,却无意间瞥见冯良工面上喜色减退,同之前认亲时的态度有所偏差,觑眼辨析之后,不由在腹中讽笑了几声,旋即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忽闻丹影出言质疑,冯良工却不惊不恼,也无羞惭等色,只面色平淡地嘘声道:“回家再说。” 到了冯家,冯良工并不为重获爱女而急着大肆庆祝,甚至都未曾在府中过多宣扬,只将丹影一路引入内堂,然后嘱咐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如此,丹影越发疑心了,再度质疑道:“你究竟使的什么手段,或是用了什么药?” 冯良工在门前左右看了几下,确定下人已经悉数回避,无人会来偷听墙脚,这才轻阖门扇,转身细细打量起丹影。眼光之中,虽比不得哭诉女儿走失时的真情厚爱,倒也是自然带出一股长者慈爱,对她坦然浅笑道:“皇上面前如何弄虚作假?那可是欺君大罪。” 丹影低低冷哼了一声,扫了一眼屋内,挑了凳子坐下,拨着手边的摆设无意识地轻轻转动把玩,无谓讽笑道:“我可不信那什么滴血认亲的玩意儿!反正,就算你没藏着坏心,可也别指望我会管你叫爹!” 冯良工也相对坐下,难以置信地叹道:“果真世事难料!别说姑娘不信,老夫也不信。若非此前有过一次经历,老夫真不知这滴血认亲之事尽信不得,居然无关之人也可相融。但是,天缘巧合,你我之血,的确能够相融!否则,老夫又岂敢信誓旦旦去做那提着脑袋的事?” 果然有事! 丹影闻言,停住手中的小动作,盯着冯良工上下好一番细细打量,迟疑问道:“你我早前见过?我怎么不记得何时还有过什么滴血认亲之事?”反复搜索记忆不得,继而又竖眉质疑道,“今日堂上之举,你又是为的什么?目的究竟何在?” 冯良工不曾立刻正面答话,也不曾因她态度不甚恭敬而生恼,依旧保持着长者慈爱模样,再度温和地笑了笑,然后反问丹影道:“沧澜可好?” 此语一出,丹影顿时如遭雷劈,怔然当场,险些失手砸了掌中之物。待到缓过神来,本欲揪了冯良工来厉声拷问,转念思及他在皇上面前的言行,知其并无恶意,随即收敛神色。掩下心中滔天巨澜,故作镇定,佯作无知地淡然否认道:“我听不懂你这是问什么。” 丹影虽是矢口否认,冯良工却早已将她的神色变化收入眼中,轻轻摇头失笑。 池凤卿佩那匕首上殿早朝、在外行走时,冯良工本就瞧着有几分眼熟。等出了事,听人提及那是凤家之器,这才想起旧事。前思后想,猜疑了大半,故而才能横下心跑去宗正寺冒险。等到握在手中辨认,证实了匕首果是故人之物时,心下已然有了定论。因此,在丹影否认血痣、胎记一事后,才能进一步果断要求滴血认亲。此刻见她神态变化,更是毋庸置疑。 心知她是因为不识自己而有顾虑,便坦言道:“李家本有谋逆大罪未洗,你谨小慎微,不敢承认也属常情。但是,正如你所料,老夫与你非有亲缘关系。跑去皇上跟前同你滴血认亲,皆是因为沧澜。你就不想知道事情原委?” 1784章 元和七年 此语一出,丹影顿时如遭雷劈,怔然当场,险些失手砸了掌中之物。待到缓过神来,本欲揪了冯良工来厉声拷问,转念思及他在皇上面前的言行,知其并无恶意,随即收敛神色。掩下心中滔天巨澜,故作镇定,佯作无知地淡然否认道:“我听不懂你这是问什么。” 丹影虽是矢口否认,冯良工却早已将她的神色变化收入眼中,轻轻摇头失笑。 池凤卿佩那匕首上殿早朝、在外行走时,冯良工本就瞧着有几分眼熟。等出了事,听人提及那是凤家之器,这才想起旧事。前思后想,猜疑了大半,故而才能横下心跑去宗正寺冒险。等到握在手中辨认,证实了匕首果是故人之物时,心下已然有了定论。因此,在丹影否认血痣、胎记一事后,才能进一步果断要求滴血认亲。此刻见她神态变化,更是毋庸置疑。 心知她是因为不识自己而有顾虑,便坦言道:“李家本有谋逆大罪未洗,你谨小慎微,不敢承认也属常情。但是,正如你所料,老夫与你非有亲缘关系。跑去皇上跟前同你滴血认亲,皆是因为沧澜。你就不想知道事情原委?” 丹影闻言蹙眉,反问道:“口口声声提这名字,你又究竟同他什么关系?” 冯良工闻得这话,便知她是默认了,也对自己信了一半。继而便将往事和盘托出:“李家曾有大恩于老夫,老夫也懂知恩图报,助过沧澜。当年,老夫边关任职,某日见沧澜带着一个襁褓女婴狼狈而来,曾收容了他半日。后来为他假造度关文牒,助他北去。当时,沧澜与那孩子具是有伤在身,老夫曾亲手为那孩子清洗、上药,故而知道她肩上有痣,腰有胎记。” 又对丹影笑道:“你再矢口否认,老夫也不疑有他。你便是那孩子,是也不是?” 丹影垂眼低眉,未曾接口。 冯良工便又自顾自接着将当日情形娓娓道出:“沧澜当日伤得厉害,却不肯多做停留,执意要赶着上路。为了叫伤口早些结痂,便在火上熏烤利器以用。我同他递接时,不慎叫刀刃将手划破,滴血入盆,竟与那孩子的融到了一起。沧澜当时大呼,说我与那孩子有缘。我知他当时亡命奔逃,心存担忧,说出此话是恐我怕惹是非,不肯倾力相帮。不想,这话居然应验在了今日。” 说到此处,眼见丹影脸色渐变,对自己的质疑之色尽去,却难掩一股哀痛流露眼角眉梢,冯良工不由心内蓦然一紧,犹疑问道:“沧澜他——” 丹影忍不住有泪落下,摇头哽咽道:“他拼死救我,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我而去。” 冯良工顿时心气一泻,身手狠狠一颤,颓然阖目许久才叹道:“我早该猜到了。当日那般模样,将你看得比命还重,如何肯任凭你陷入危难?那柄匕首更是刻不离身,又如何肯人物两分?”又问,“他是如何出的事?” 丹影不肯细说,只是一味啜泣摇头。 “唉!李家命运多舛,沧澜竟也不能幸免。”冯良工见丹影不愿提及,也不再追问,只是又兀自哀叹了一声。故人已去,说再多也不能回转还魂,徒增伤感,追问无益。 两人静默片刻,丹影轻轻擦拭眼角腮边,然后抬头问道:“您当日救了我们,我爹——,他可有对您说过什么不曾?” 冯良工叹惋摇头:“亡命奔逃,来去匆匆,并未有机会细说。我记得当日见他那样狼狈,也曾问过他为何至此,他只说你家惨遭横祸,他救不了其他人有负有愧,唯有保你性命为是,其余再未提及。” “那我爹,他家又是怎么出的事?我见皇上好似有些在意那匕首,其间可有缘故?” “那匕首,原是凤家铸造的。早年,许多人家都爱其家造物精美,有过收藏。后来,凤家为了和李家划清界线,尽毁所造以示忠心,其他人自然不敢再有私藏。殿下此回被人诬告不轨,他佩这匕首上殿,又是世间不该再有的东西,皇上自然要过问。倘若圣上知道此物原主为李家之人,只怕殿下之事不能如此善了。”冯良工解释道,接着又是一声长叹,“当日李家出事时,老夫尚未进京,闻说他家犯了谋逆大罪,心里只是不信。后来偷偷打听,才知事情是从沧澜那堂兄而起。人皆有避祸之心,具体来龙去脉,老夫却是无从知道了。” “我爹那堂兄,可是叫李云海?”丹影蹙眉问道。 “对!对!对!年少时,我们还曾见过几面的。说来,那人原也算个人物,只不知,却如何招来这滔天大祸,殃及满门。他自己倒是逃出一命,置身事外了。”冯良工连声应着,语色中不由自主地带了几许对那人的不屑、讥讽。 “那您,如今可有他的下落?” “当年那样惊动朝野,都不曾查出他来,老夫又何来上天入地的本事?”冯良工摇头,继而起了一丝愤懑道,“只恨老夫虽与沧澜交好,却无沧澜那一身本事,否则,老夫倒要捉了那李云海来好好问问,究竟是如何行事,如何为人的,连累了自家老小不说,居然还累及九族,害了沧澜一家!” 丹影见他一路摇头,心里琢磨琢磨,咬咬牙问出最后一疑:“我爹当年带着我逃到您那儿,您可还记得是哪一年么?可听说过那年有什么大事不曾?” 冯良工想也未想,立即作答:“元和七年。” 一语既出,忽然就神色黯淡了下来,整个人明显萎顿下去,带着凄楚道,“元和七年,老夫又怎会记错?那年别处发生什么大事,老夫不记得,可是对老夫而言,却是天塌了。秀秀就是那年丢的,在沧澜来的那日走丢的。一大一小,两个血淋淋的人跑了来,我与内人吓得手忙脚乱,哪里还能顾得上她?一个疏忽,她便丢了。本是以为一时玩耍跑远了些,却是怎么找也找不到,才知恐是叫人拐带了。唉!找了这些年,老夫虽是不肯甘心,却也不敢再抱希望了。” 1785章 封赏 “那您,如今可有他的下落?” “当年那样惊动朝野,都不曾查出他来,老夫又何来上天入地的本事?”冯良工摇头,继而起了一丝愤懑道,“只恨老夫虽与沧澜交好,却无沧澜那一身本事,否则,老夫倒要捉了那李云海来好好问问,究竟是如何行事,如何为人的,连累了自家老小不说,居然还累及九族,害了沧澜一家!” 丹影见他一路摇头,心里琢磨琢磨,咬咬牙问出最后一疑:“我爹当年带着我逃到您那儿,您可还记得是哪一年么?可听说过那年有什么大事不曾?” 冯良工想也未想,立即作答:“元和七年。” 一语既出,忽然就神色黯淡了下来,整个人明显萎顿下去,带着凄楚道,“元和七年,老夫又怎会记错?那年别处发生什么大事,老夫不记得,可是对老夫而言,却是天塌了。秀秀就是那年丢的,在沧澜来的那日走丢的。一大一小,两个血淋淋的人跑了来,我与内人吓得手忙脚乱,哪里还能顾得上她?一个疏忽,她便丢了。本是以为一时玩耍跑远了些,却是怎么找也找不到,才知恐是叫人拐带了。唉!找了这些年,老夫虽是不肯甘心,却也不敢再抱希望了。” 丹影顿时心头一落,带了愧疚安慰道:“我以为——,您那些话本是托辞,竟没料到是真的。您告诉我细微处,我去帮您打听。我的法子自与官家不同,兴许还能给您找回来。” “真的?”冯良工闻言抬头,眸中复又燃起一点希望。 丹影不过片刻思量,那一句“只要还活在世上”到底未曾出口,只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秀秀走失时刚刚学会走步不久,虚入三岁,实际还不足两周......”冯良工遂将女儿走失时的情况细述一遍,又讲了些容易辨认的特征,并猜想了长大后的大概模样。 丹影一一记下。 讲完秀秀之事,冯良工缓缓情绪,对丹影道:“既是皇上跟前认了亲,你且权作这儿是你家,管不管我叫爹,人前做个样子,不叫皇上生疑追究下来也就是了。老夫也暂当你就是我家秀秀,慰慰思女之苦。稍后老夫带你去见见内子。她因秀秀走失之事,哭坏了身子,时好时坏的,有时候还会犯些糊涂。你见着了什么不雅,千万别见怪。”又自语道,“儿是她十月怀胎所生,可也不知能不能糊弄过去。” 去内宅见了冯夫人,丹影心酸不已。 细瞧那冯夫人的骨骼身形、五官模样,也能看出一二,料想她年轻时候也该是个身段窈窕、样貌不俗的女子。推算年纪,如今虽不再是豆蔻年华,却也至多三十来岁,不足入四,理当风韵依旧,不曾花凋。此刻却病怏怏地半靠在床上,面色如纸,形容枯槁,瘦脱得不成人形。满头灰发如草,散散地挽着个髻,衬得那下颌越发尖削无肉。无神的双眼嵌在深陷的眼窝中,只盯着枕边女童的小袄、手铃发呆。颊上、腮边,犹有泪痕未干。 恰好今日不曾再犯那痴傻之症,见了丈夫带了个少女进来,两眼便立刻聚焦。张了张嘴便要哭问,忽觉自己仪容不妥,又忙着四下里找梳子。 丹影又叹,见此举,也必是个贤淑端庄、知晓廉耻的妇人,若非走失骨肉,何至于颓丧至此?曾见诗里有言,那怀春女子受不得相思之苦,懒于梳妆。却不知,这失了儿的母亲,不独皮肉、心魂没了,实在是连命也没了。 冯良工犹犹豫豫将丹影当作秀秀介绍给她,她立时便赤脚跑下床来,抱着丹影便是放声痛哭,连明知作假的丹影也不由自主跟着哭了起来。冯良工在旁瞧着,触动心绪,也是老泪纵横。一场痛哭之后,那妇人的精神倒是好了许多。 唤了丫头前来帮忙更衣梳洗,冯夫人总算恢复了一二分常人模样,只那衣衫空阔地荡漾在身,叫人心疼不已。当晚,她便秀秀长、秀秀短地拉了丹影一处用饭,自己也不用人劝地高高兴兴吃了一小碗米饭,可算长久以来极为难得地良好进食。饭后,依旧拉着丹影说长道短、嘘寒问暖,只在众人劝慰了几番下,才肯罢休就寝,却又非得要抱着丹影同寝不可。后来,还是冯良工好说歹说,借口女儿大了,该当自己在闺房里睡,冯夫人才不好意思地免了丹影的尴尬。自是又带着满眼、满脸、满心的笑,给她张罗闺房里并不欠缺的用物,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回了自己房里。 丹影遂作冯家之女暂安下来。次日,封赏圣旨便下来了,除了县主封号、封地,一并也赏赐了不少首饰、布匹、珍玩、玉器等吃穿用物作贺仪。冯良工招待了前来颁诏之人,随后便带着丹影进宫谢恩,又假戏真唱地连摆三日酒席,邀请朝中同僚、街坊四邻同喜、致谢。 看着堂前、厅内,廊下、园中来来去去攒动的客人,收拾一新、精神焕发的冯家主仆,丹影忽然对那不知身在何方的秀秀生出不少羡慕来。不论她在哪里,只要有朝一日安然回来,迎接她的,便是这样满满的幸福,浓浓的温情。可是自己,此生却从未有过,也再无可能会有。 仰天收泪,看着天上忽又笑开。 李沧澜,有过他这样的爹,那也是比谁都幸福的事。她还有池凤卿、还有蓝翎、还有一路相伴走过的许多人。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人的福分如果是一碗水,分入不同的杯中,无论哪杯多,哪杯少,合在一起总还是那碗水,满满的。只要自己不去抛洒滴漏,懂得珍惜,幸福总也是满满的。 跳下栏杆,丹影往外走去。该将秀秀赶紧找回来。这冯家满园子都是她的那碗水,自己便是借着享用几天,终不能偷了来,否则,是要丢了自己那碗的。 池凤卿的牢狱之灾是过去了,但这事儿可没完。 1786章 最大的鱼 看着堂前、厅内,廊下、园中来来去去攒动的客人,收拾一新、精神焕发的冯家主仆,丹影忽然对那不知身在何方的秀秀生出不少羡慕来。不论她在哪里,只要有朝一日安然回来,迎接她的,便是这样满满的幸福,浓浓的温情。可是自己,此生却从未有过,也再无可能会有。 仰天收泪,看着天上忽又笑开。 李沧澜,有过他这样的爹,那也是比谁都幸福的事。她还有池凤卿、还有蓝翎、还有一路相伴走过的许多人。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人的福分如果是一碗水,分入不同的杯中,无论哪杯多,哪杯少,合在一起总还是那碗水,满满的。只要自己不去抛洒滴漏,懂得珍惜,幸福总也是满满的。 跳下栏杆,丹影往外走去。该将秀秀赶紧找回来。这冯家满园子都是她的那碗水,自己便是借着享用几天,终不能偷了来,否则,是要丢了自己那碗的。 池凤卿的牢狱之灾是过去了,但这事儿可没完。 那跃鳞铁铺的确同少府监有合作,且不止一两回,甚至不止一两年。最近的一桩,在时间上,却早于事发一个多月。合作的内容也不是残破军械回炉熔炼,而是代为打造器皿。本是寻常的外放差事,谁也未料到会忽然生出事端,甚至牵扯上了皇子,并那难以承担的谋逆污名。至于事情的结果,很显然,为了赶紧给池凤卿脱罪,同时也是为了自保,少府监的一干人等,是同跃鳞铁铺做了更进一步的合作。所以,大理寺卿手上才有那些所谓证据,才可以善终了了。 更显然,涉案之人,无论是少府监,还是跃鳞铁铺,也都心照不宣,事发之初,那批被搜查出的所谓军械,完全是栽赃。只是,跃鳞铁铺本是开门做生意,又是商贾之流中的泛泛之辈,通常不与官斗。而少府监乃至掌冶署,有官有品,更有清明眼亮者,但却并非权贵,碰上可能设局的背后之人,也是蚍蜉撼树,不堪争斗。所以,明知其中有异,在推断出复杂案情背后关碍体大后,却也不好深究了。以诈欺诈,以谎拆谎,破了栽赃之局以自保,已然是对始作俑者暗藏挑衅的勇气之举。 化险为夷,掌冶署、少府监众人,在庆幸之余也不免嗟叹,经历了这一场“同气连枝”,怕是从今往后,这跃鳞铁铺,无需招呼也得多多关照了。否则,谁知哪日又被翻出今天,再牵扯上什么要命的事情!虽是形势逼人,然而被迫和那小小的商贾之流同舟共济,他们自然是有些心气难平的。 而那跃鳞铁铺,经历这一场是非,也有自己的恼恨不甘。 跃鳞铁铺的楼上,掌柜的垂手站着,面色很不好看。因为,坐着的鬼眉姑娘,脸色更不好看。他许久没有闻见这味儿了,这味儿,是杀气,浓浓的杀气。惹起这位的杀气,可不是拿钱买命那么简单。 就当掌柜的以为自己就要这么静默地站死过去时,鬼眉音量不大、但却异常冰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鼓:“我现在给你解释的机会,你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最好的解释就是此刻慷慨就义!掌柜的摸摸手心,明知站不住脚,但也别无选择地讪然解释道:“趁我不在的时候动手,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废话!我让你做绀门的当家,就为的让你做个跃鳞铺的掌柜?让你做跃鳞铺的掌柜,就为的让你看门?你手底下那些都是死人呐!” 掌柜的也在心内暗骂,不是死人也离死不远了!那么一堆玩意儿,让人堂而皇之地摆进了后院里栽赃嫁祸,还连怎么来的,何人所为都不知道。可不就是一堆死人么! “这几天查出什么来没有?” 掌柜的又冒出一层冷汗,僵尸般回了两个字:“没有。” 鬼眉冷笑道:“可不就是没有么!若是这两天就能叫你查出来,那些东西也不能这么容易进来了!”又磨磨牙尖道,“敢动我的人,我不叫他死得难看,也要叫他活得难受!” “既是冲着十一殿下来的,咱们这处都被用过了,大概——,也就不会再用了吧?” 鬼眉挑起眼皮斜斜瞪了一眼,没好气道:“都被人欺负到了家门口,差点儿给人连锅端了去,你还打算息事宁人?你不怕死,我还怕对不起当初带你出来呢!” 掌柜的闻听此语,想死的心从悬崖边退回来了几步,立刻松了松面皮,谏言道:“殿下的脾气又不会轻易同人结仇,此事定是因他最近风头劲了,心生忌讳的政敌所为。咱们该从这上头下手。” “呀!这都叫你看出来了?真不容易!”鬼眉又朝他横了一眼,不无讥讽道,“那满朝文武,或明或暗,对他心生忌讳的多了去了!只说他那些同父异母的哥哥,这就多少?咱们把人都杀了?还是每人发颗粽子糖,哄着他们自己说出来?” 掌柜的遂闭了嘴。 两人静默片刻,鬼眉阖目想了想,睁眼时若有所悟,收了收冷色,嘀咕道:“这事儿也怪我,当初你回话时,我不该叫你闲事莫管。”又问道,“那回匕首刚送出去,我来问你他有没有来过,你还记得么?就是那日你还让我瞧账本的那回。” 掌柜的回忆了一下,应道:“嗯,记得。怎么了?” “那日你曾回我,瞧见有人跟着池凤卿的。你可还记得是哪些人么?” “仔细想想,应该能想起一些来。” “好!”鬼眉当即拍案,“甭管是不是他们,反正没安好心是一定的,你给我就从这些人查起。能到眼皮底子下来溜达,必定只是些喽啰,认出来了就给我盯着他们。找着了上家,继续盯,直到给我找出那条最大的鱼!” “是。” 鬼眉又道:“若是卡住了,也别停着,我不怕打草惊蛇。惊蛇出洞,也得看他有没有能耐咬死我!怎么做,你懂么?” 1787章 蚕丝 掌柜的遂闭了嘴。 两人静默片刻,鬼眉阖目想了想,睁眼时若有所悟,收了收冷色,嘀咕道:“这事儿也怪我,当初你回话时,我不该叫你闲事莫管。”又问道,“那回匕首刚送出去,我来问你他有没有来过,你还记得么?就是那日你还让我瞧账本的那回。” 掌柜的回忆了一下,应道:“嗯,记得。怎么了?” “那日你曾回我,瞧见有人跟着池凤卿的。你可还记得是哪些人么?” “仔细想想,应该能想起一些来。” “好!”鬼眉当即拍案,“甭管是不是他们,反正没安好心是一定的,你给我就从这些人查起。能到眼皮底子下来溜达,必定只是些喽啰,认出来了就给我盯着他们。找着了上家,继续盯,直到给我找出那条最大的鱼!” “是。” 鬼眉又道:“若是卡住了,也别停着,我不怕打草惊蛇。惊蛇出洞,也得看他有没有能耐咬死我!怎么做,你懂么?” “懂!”掌柜的被她几句狠话一激,显得有些兴奋起来,一时忘了继续扮演平日里老成持重的模样,比划着手脚点头道,“绑了他老娘,骗了他闺女,卖了他老婆,设局坑了他儿子!然后捆了他丫的,照死里抽!” 鬼眉听得嘴角直抽搐,讽骂道:“这么些年了,你还没丢了你的匪气?要不要拆了他家房子,砸了他家锅,宰了他家牛羊,炖了他家鸡?” 掌柜的浑然未觉,下意识接口道:“嗯!抢了金、夺了银,抱走古董、大花瓶,紫檀木、黄花梨,翡翠盘子、暖玉棋......哎呦喂!”说的洋洋得意,直到被鬼眉踹了一脚才打住。 “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一声喝骂,掌柜的这才收回那副匪盗样,重新装回老成持重之态,朝鬼眉恭恭敬敬略一垂目,道:“请姑娘示下。” 鬼眉看看他做作的模样,翻了个白眼,讥诮道:“每回见我来了,不是抱算盘,就是翻账本,装的倒像!我一调头,立刻不知上哪儿摸鱼捞虾去了。明抢,山头被人占了,暗算,后院又被人闯了,你就快只剩下两张嘴皮子了!我问你,这熙阳国什么最值钱?” “什么最值钱?”掌柜的被问住了,伸指挠挠鬓角嘀咕道,“若说最值钱,自然是人命最值钱,可这玩意儿有时候又是最不值钱的。钱、钱、钱,最值钱的可不就是钱么!金子、银子......”然后偷瞄鬼眉,心道,还不是他之前说的那些! “呼!回头还是多请个账房替你管账吧,每天对着那些数目字,只想到眼皮子底下进出的银票、银疙瘩,都把脑子锈蚀了。”鬼眉不由泄气,然后吊起嗓门道,“我是说,什么物件儿最好换钱,什么行当最来钱,这熙阳国的什么买卖最好做!” “啊!当然是丝绸绢布生意最好挣钱!”掌柜的恍然大悟道,然后不用鬼眉再做提示,自己琢磨开了,“姑娘的意思我好像有些明白了。这熙阳国的蚕丝最有名,故而这布匹行当最易挣钱。不论商贾大家,还是走卒小贩,谁都能在这上头捞点儿好处。连带着那些染坊、绣庄都跟着兴旺。橙门的陈老大和靛门的老陆可不就管着这些个营生呢么?这有钱人家,自然更离不了这些个产业养家!” 抬头对上鬼眉的目光,双眼灼灼闪亮道:“姑娘是让我去断了他们的生计,然后逼得他们去求自家主子,让人自动现行?”随即又耷拉了脸道,“你不叫陈老大和老陆出面,我还能理解。可是,要我去同这些个家大业大的人家去抢生意,还要盘了人家铺子,我也没那么大的腰子折腾呐!” “谁叫你去花钱盘铺子了?我是叫你断了他们的根本,不是叫你一味去打人的脸!” 掌柜的想了想,眸光又一亮,笑问道:“姑娘是想从这蚕丝来路上下手?” “嗯!这回算你说到了点子上。”鬼眉点头道,“做丝绸买卖的人多,养蚕的却更多。这熙阳国的丝绸值钱,但那养蚕、植桑的,却因过于泛滥反倒最贱。” 掌柜的又糊涂了,问道:“那,咱怎么办?既说养蚕的太多,自然这蚕丝就不愁没有来路。甭管那些人丝绸买卖做得如何,这么个情形,他们自是不肯自己养蚕吃辛苦的。咱们上哪儿去堵他们的路?总不能铺天盖地的将那些蚕种都收了吧!还是去收了那些桑榆林子?咱也没那么大胃口呀。” “我就是要去收了蚕种!收了桑榆林子!” 掌柜的闻言吓了一跳,赶紧劝阻道:“姑娘,你疯啦!为了出口气,咱们这么倾家荡产地去同人斗,便是一时斗赢了,回头咱们可也完啦!再说,这熙阳国里的桑榆林子数都数不过来,咱们就算是倾家荡产了,也收不了多少呀?” 鬼眉给他个稍安勿躁的眼色,道:“因了熙阳国这么个情形,那些做丝绸买卖的都是空手套白狼,自己不肯担那养蚕、植桑的风险,每年只是挑挑拣拣地去下头收了蚕丝来用。好的,自然还能给个合理的价;次的,便只能听他开口;再次,怕是看也不肯看上一眼。那些蚕户,遇上意外,要担心产出;遇上年景好,却又要担心物多必贱,只得听那下去收丝的一味挑拣、砍价。” 掌柜的点点头道:“我也听人抱怨过的。有的人家忙了一年,有时候本都收不回来。” “所以,这些蚕户不光担心蚕种生病,还得担心桑榆林子不能遭灾,多少都有些望天收的意思。便是一帆风顺,也是一日开张吃一年,熙阳国冬蚕不易养,只能指着春蚕吐丝时赶着多挣些。眼下寒冬腊月时节,靠什么进项?今年这头一场雪,来得又早又急,还下得那么猛。京城四周、包括以北地区的蚕户定是冻死了不少蚕种,正在发愁。可那些丝绸商贩却没事啊,到时候更有得挑挑拣拣了。便是定下蚕户的也不会担心,不光可以再到别家去收,还能因了到时候对方交货不齐而敲上一笔违约金。” 1788章 没什么好事 鬼眉给他个稍安勿躁的眼色,道:“因了熙阳国这么个情形,那些做丝绸买卖的都是空手套白狼,自己不肯担那养蚕、植桑的风险,每年只是挑挑拣拣地去下头收了蚕丝来用。好的,自然还能给个合理的价;次的,便只能听他开口;再次,怕是看也不肯看上一眼。那些蚕户,遇上意外,要担心产出;遇上年景好,却又要担心物多必贱,只得听那下去收丝的一味挑拣、砍价。” 掌柜的点点头道:“我也听人抱怨过的。有的人家忙了一年,有时候本都收不回来。” “所以,这些蚕户不光担心蚕种生病,还得担心桑榆林子不能遭灾,多少都有些望天收的意思。便是一帆风顺,也是一日开张吃一年,熙阳国冬蚕不易养,只能指着春蚕吐丝时赶着多挣些。眼下寒冬腊月时节,靠什么进项?今年这头一场雪,来得又早又急,还下得那么猛。京城四周、包括以北地区的蚕户定是冻死了不少蚕种,正在发愁。可那些丝绸商贩却没事啊,到时候更有得挑挑拣拣了。便是定下蚕户的也不会担心,不光可以再到别家去收,还能因了到时候对方交货不齐而敲上一笔违约金。” 掌柜的听出了门道,笑道:“姑娘又打算收买人心了吧?咱这个时候给人送银子去,给人吃个定心丸,叫人过个好年。开春后,不管外头行情如何,他们的丝可就得归我们了!便是有的蚕户同人定下了,可叫这冻伤、冻死一折腾,必也担心开春后交不了货而受罚。咱连那罚金一并给了,他也没理由将丝给别人去。那些倒腾丝绸的人未必会同蚕户有约定,但同来要丝绸的商家却是一定少不了契书。本地没了丝,便是往外地去调,时间上也得受影响。况,那出丝最好最多的焦彝府......嘿嘿,他们不能按时交货,也得受人家的罚。” 这一琢磨,心情越发好了,转身给鬼眉换了茶水,继续口若悬河:“若是为了按时交货,自然要舍些银子来向咱们求,价,自然是咱们来定。高价购丝,这织出布匹来的定价......啧啧。可是,一下子叫咱们得了这么些丝来,这京城、包括附近地方的丝绸,明年什么个价格,那可就不好说了......来这儿买丝绸的那些人又不是傻子!有些人说不定指望明年拿着蚕户的苦楚来给自己说嘴,寄望大赚一票,可要白瞎了。” “明年京城的丝绸行情一动,不少地方必也受到影响,好些蚕户怕是要琢磨改了行当的。在人家找不着门路前过去费些唇舌,不仅能得了人手来,还落人家一个谢字。这个便宜,我可是给了你了。” 掌柜的会意,立刻作揖道谢。 鬼眉又道:“蚕户一改行,这植桑的必也跟着动。还得通知青黄两门,让他们跟着去收桑榆林子。八门从来各有分工,自有营生。京城收丝的事,原该是橙、靛二门来做,今儿找你说这番话,我自然是有用意的。否则,才提的那一桩好处也不必说与你知了。”随即狡黠一笑,“咱们也不能尽做善事,有些事情还得主动些。蚕户赖以桑榆养蚕,植桑的也是靠着蚕户过活。怎么个互相牵制,你们也不必要我细说了。这一闹,必然手脚不小,几门都要跟着出钱、出力,所以我不能忘了你。” 掌柜的笑意顿减,耷拉了肩膀嘀咕道:“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我话还未完,你急什么!”鬼眉见他变脸,笑得反倒越发肆意,“游说蚕户改行当的事不是给了你么?说回来的人干什么,还不是听你的?这么大个好处还叫屈!还有这收回来的桑榆林子,接着是不是改种它物,又该种什么,甚而还种不种地,那也是另有一说。这回的事情,咱们自家那些东西不曾惹出祸来,也算幸运。但是,跃鳞铺子既叫人盯上了......我这收蚕买桑的意思,你仔细想想吧!你个喜欢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 掌柜的眼睛一亮,笑道:“看来,我得和青黄两门去套套近乎,拉拉关系了!” 拉关系,可不仅仅是八门自己内部合作所需。京城多权贵,丝绸又是重要产业,想在鹏城搞垄断,得要和官家搞好关系才不至于闹出事来。不用鬼眉额外嘱咐,跃鳞铺的匪头掌柜自然会去和其他几门当家商议。 这桩心思是被算计池凤卿、同时拖了跃鳞铺子下水的人给逼出来的,但是鬼眉却也志不在此。事情是冲着池凤卿而来的,也算遇难呈祥,化险为夷。但是,她却从这桩事情的前前后后中,对原本某些关注的地方生了疑惑,不设防地便有不好的念头从脑海中划过。无端地又闻见了危险气息,只怕那早就存在的敌人终有一天需要面对,所以她,不能不有所准备。 一直以来,八门都是各有分工、各有目的地操持各项营生,为的便是有备无患,可以应付随时而来的变故。倘若,是自己想多了,那就权当给大家多谋了条生路,让众人可以过得更加无忧些,遂心些,这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她知道,她的敌人若不存在便好,若有,必然是强大而难以轻易撼动的。 也许,始终存着留有后路的心思,并不多余。 冬日无力的阳光照在朱雀大街的石板路面上,反射出薄薄的光晕,然后投在丹影身上,淡淡地令那火红的衣裳有些模糊起来。模糊的,不只是远处无意瞥过来的视线,还有那光晕中的人——她自己的心。 宗正寺一行,丹影心里又泛了嘀咕,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原先对李家案子存疑,多少有些感情用事,只因为李沧澜是自己义父的关系。但在听了凤家毁利器以避嫌,同李家撇清关系的事情后,心里却难免多了丝疑惑。 若说将督造军器类同拥兵自重,显然有些夸大,但是易地而处,面对皇权威慑,为了自保而避免瓜田李下,此举却也勉强可以理解。 1789章 熟人 一直以来,八门都是各有分工、各有目的地操持各项营生,为的便是有备无患,可以应付随时而来的变故。倘若,是自己想多了,那就权当给大家多谋了条生路,让众人可以过得更加无忧些,遂心些,这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她知道,她的敌人若不存在便好,若有,必然是强大而难以轻易撼动的。 也许,始终存着留有后路的心思,并不多余。 冬日无力的阳光照在朱雀大街的石板路面上,反射出薄薄的光晕,然后投在丹影身上,淡淡地令那火红的衣裳有些模糊起来。模糊的,不只是远处无意瞥过来的视线,还有那光晕中的人——她自己的心。 宗正寺一行,丹影心里又泛了嘀咕,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原先对李家案子存疑,多少有些感情用事,只因为李沧澜是自己义父的关系。但在听了凤家毁利器以避嫌,同李家撇清关系的事情后,心里却难免多了丝疑惑。 若说将督造军器类同拥兵自重,显然有些夸大,但是易地而处,面对皇权威慑,为了自保而避免瓜田李下,此举却也勉强可以理解。然而,令人疑惑的是,为什么凤家此举不是发生在熙阳帝起兵登上大位之初?那时候,战事已了,避免被动的鸟尽弓藏,及时主动地选择功成身退岂不更好?元和十一年,李家获罪。凤家在熙阳帝豋位十一年时才想起来要避讳?未免反应太过迟钝了些。 若是皆由李家而起,凤家原先和李家到底属于什么样的交情,需要这样特意撇清关系才能来证明自己,又这样不念旧情的跳出来特意撇清?这李家又究竟犯了什么事被判谋逆?起兵造反?所以督造军器的凤家才会想要避嫌?李家若是心存野望,那为何不在起兵推翻前朝时同熙阳帝争夺帝位,而是要在他登上大位,并且休养生息十一年后才动手?若非如此,又究竟做了如何严重的事,招来这谋逆罪名? 因为在伽蓝阁里见过那封批奏后,丹影还是有心要为景家的事寻个根底,想查出那杀了景家满门的前朝余孽究竟是何人,有没有伏法,故而便去查当时门下省的在任官员,想找出上奏那封折子的人。这一查,才发现朝中官员的更替波动还挺大。 所以,她心里隐隐在想,李家,究竟是真的因为李云海犯了大忌而遭连累?还是,遭人排挤中了圈套?甚或,就是因为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帝王之心,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当不好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丹影又变得谨慎起来。假如李家谋逆之事名不副实,设计而使他家落得如此下场的人,不论是谁,都不好对付。所以她,一则要警醒会不会无意中同这人有了接触,需谨防自己不知不觉中泄了底;二来,倘若要为李家昭雪,便要具备足够的力量去抗衡。二者,都不能不有所准备。倘若,没有什么强大的敌人需要对付,她权当是自我磨砺便是了。 但愿,这回依然是她想岔了。 天越发冷了,北风也一阵紧似一阵。丹影看着街上现出的冬日萧条有些茫然。冬天,对于爱折腾的人来说,真不是什么好季节。这冷冷清清的街道大概要到将过年时才会又起一番热闹。她本是计划远行的,却因池凤卿这么一档子事给打乱了。便是此刻重新上路,时间上却也不允许,说好要陪他一起过年的。 留下来,便是眼前这样,诸事不能由心,往哪个方向发展,又以什么样的速度发展,全都依不得她自己。做完了一点可做的事,便剩无聊。池凤卿和蓝翎眼下都不轻松,大概又在忙什么大祀了。再说,自己也不能总黏着他们在那拾遗府上混,毕竟这会儿是有爹有家的人了。要回冯家吧,那冯夫人的热情实在有些让人吃不消,还得担心被戳破了老底,惹来欺君之罪。去别处吧,可去的地方不少,愿意去的地方却不多,而且,人家好似也有些忙。 “惠县主!惠县主!丹影姑娘!” 丹影被人唤了几回,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人家是叫自己。这什么县主的身份才得了来,还没习惯。又总觉得被封的是冯家女,该留着给那个秀秀。 四顾一望,才瞧见一个熟人走了过来。 “咦,世子,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对丹影的招呼略显不满,嗔怪道:“不过才有一段时日未见,你怎的这样生份起来了?还是同往日一样,叫我名字吧。” “你方才是怎么唤我的?还不是一样的生份!”丹影也笑着埋怨了一句。 此刻同丹影说话的是池固伦。丹影住进拾遗府时,几人没少一处喝酒。张义山当时对丹影存着心思,更是没事便怂恿着大家往拾遗府跑,后来瞧出些眉目,眼见实在插不进脚才淡去。说好公平竞争,可没说横刀夺爱,张义山到底也是君子。池凤卿的这几个兄弟,和丹影都不生疏。只因从揽镜台回来后少跑拾遗府,才有了时日没见。 池固伦笑道:“算我有错在先,罚酒赔罪如何?看你好似也正无事,不如寻个地方小酌几杯。”见丹影没有异议,一边将她引往马车,一边调侃道,“我见你在街上闲逛,也没个人跟着,实在不像个县主的样子。” 丹影笑着反问道:“县主该是什么样子?像那些官家小姐似的,到哪儿都前护后拥的?我可不喜欢。再说,这县主的帽子可是刚从天上掉下来,我还没习惯呢。” 池固伦又笑道:“你说的那些官家小姐,如今可不能拿来作比。她们不过仗着爹娘有些身份罢了,自己可没有被册封。”忽而又虚打了自己一下,道,“又说错话了。你有没有封号,可都不是她们能比的。皇后娘娘跟前与人较量都不曾输阵,自然不用前护后拥地来虚张声势。我这会儿才明白,有些人的尊贵,是骨子里带来的。而有些人,却是靠着奴才给架出来的,偏她还惯瞧不上那些立了功的奴才。” 1790章 蹭酒喝 池凤卿的这几个兄弟,和丹影都不生疏。只因从揽镜台回来后少跑拾遗府,才有了时日没见。 池固伦笑道:“算我有错在先,罚酒赔罪如何?看你好似也正无事,不如寻个地方小酌几杯。”见丹影没有异议,一边将她引往马车,一边调侃道,“我见你在街上闲逛,也没个人跟着,实在不像个县主的样子。” 丹影笑着反问道:“县主该是什么样子?像那些官家小姐似的,到哪儿都前护后拥的?我可不喜欢。再说,这县主的帽子可是刚从天上掉下来,我还没习惯呢。” 池固伦又笑道:“你说的那些官家小姐,如今可不能拿来作比。她们不过仗着爹娘有些身份罢了,自己可没有被册封。”忽而又虚打了自己一下,道,“又说错话了。你有没有封号,可都不是她们能比的。皇后娘娘跟前与人较量都不曾输阵,自然不用前护后拥地来虚张声势。我这会儿才明白,有些人的尊贵,是骨子里带来的。而有些人,却是靠着奴才给架出来的,偏她还惯瞧不上那些立了功的奴才。” 丹影戏语道:“我若说你这话听着入耳,算不算得意忘形?”继而和池固伦相对大笑。 不多时,两人便出了朱雀大街,到了南边坊间一处地方。车马进了一家府宅,一路直到楼台下。下车后打量四周,瞧着里头的房舍布置不似商户、酒家,倒有几分谁家私宅模样。池固伦礼让着将丹影引入了一处暖阁。看着下头的人上茶、端菜,不用人吩咐便做得有条不紊,丹影心道,怪不得小凤儿说他同楚南明两个喜欢在外头热闹,瞧着就是来惯了这里的。 等酒菜上齐,丹影看看桌面,嘴角不由别样勾起,对池固伦别有意味道:“相请不如偶遇,我今儿这‘偶遇’也未免太撞运了些!连这店家上的菜也这么合胃口。” 池固伦遂也不再掩饰,坦白承认道:“本是有心相请,也是刚好偶遇,失礼之处,还请勿要见怪。” “说吧,找我什么事?这可不像是只为喝酒热闹的。” 池固伦执壶将彼此面前的酒杯斟满,端杯道:“既被姑娘看穿了,在下也不隐瞒,请姑娘前来,确有要事相商。为表诚意,在下先干为敬!”遂仰脖满饮了一杯,亮底以示。 丹影看看面前的酒杯,对他道:“你什么事也还没说,这杯酒,我不太好入喉呀!” 池固伦道:“在下请姑娘来并非为了灌姑娘的酒,你稍后再饮也无妨。” 丹影笑笑,还是端杯饮了:“也算一起喝过几回酒,倘若你说的事情不入耳,我便自当今儿个只是来蹭酒喝的。” 池固伦也释然一笑,叹道:“姑娘的性子果然招人喜欢,怪不得凤卿一心相待。”一边提筷给她布了些菜,一边又道,“不瞒姑娘,在下初见姑娘时,也是挺为姑娘容貌、气度所吸引的,只是却并不愿意亲近姑娘。因为,那时直觉姑娘藏得太深了,怕是难辨真性情。” 丹影眼底泛起一丝警觉,佯作无事问道:“那么,现在呢?” “现在嘛——,证明在下当初并不曾想错,姑娘果然藏得深。” 丹影不语,借着提箸吃菜掩着片刻的默然,心中暗暗琢磨池固伦这话里的意思。他究竟是瞧着自己性情有哪儿不妥,比如,无意间撞见了自己同蓝翎一起,故而生了误会,来替池凤卿叫屈,从而说出这讥诮的话?还是,果然瞧出了自己的底细?又到了哪一步? 放下筷子,丹影自嘲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会突然冒出来个当官的爹,更不知道皇上这么赏脸,我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孤苦无依的人呢。” 池固伦闻言勾了勾唇角,执壶再次斟满了彼此酒杯:“姑娘不必紧张,在下无意要使姑娘难堪,也无心要逼姑娘和盘托出自己的底细。在下今日请姑娘来,是为凤卿。”放下酒壶,看着丹影郑重其事道,“不论姑娘当初对凤卿,是因性情之故自然而为,还是有意接近而欲擒故纵,今日看来,你对凤卿无论是真是假,倒也未见对他有害。” 丹影不置可否,轻挑了一下眉梢:“你能够作如此想,倒见虽对我另有评价,也确实不是来针对我的。既如此,你又究竟想说什么?不防直言相告,无需兜兜转转。” 池固伦笑道:“虽不知姑娘这潭水究竟什么颜色,只这脾性倒确实不错,倘若姑娘对凤卿动了几分真心,倒是凤卿有福了。行,我也不转弯抹角了!今日欲谈之事乃——,在下想请姑娘劝谏凤卿。” “他做何不妥当的事了?还是,你觉得他将要做什么不妥当的事,想我去拦着他?”丹影不解道。 “不,在下不是要姑娘拦着凤卿什么,而是想你去劝他做些该做的。” “什么是他该做的?”丹影越发不解,又问道,“你同他交情匪浅,又对我并不怎么信任,为何反而辗转要我去同他说?” “哎呀,这话问的好哇!”池固伦叹了一下,“吃醋拈酸”地戏谑道,“因为——此刻他重色轻友、见色忘义,恐怕,唯你的话才听得进去。” 丹影面色一囧,轻斥道:“有事说事!你必是在他跟前吃了灰,这会儿来拿我打趣。他既不肯听你的,想必也不是什么一定该做的。未免你嫌我不近人情,且先听听再说。你到底想要我劝他去做什么?” 池固伦收了嬉笑,换了一身正色,端起酒杯来凝眉犹豫半天,然后放下酒杯,看着丹影的眼睛,神色严肃地从口中低语吐出两个字。 丹影听了那两个字,目瞪口呆。 池固伦面色整肃地吐出二字,惊得丹影怔然当场。生恐自己一时耳背听岔了,难以置信地再问了一遍:“我好像听得不真,你能不能再重说一遍,究竟要我劝凤卿做什么?” 1791章 争储 “不,在下不是要姑娘拦着凤卿什么,而是想你去劝他做些该做的。” “什么是他该做的?”丹影越发不解,又问道,“你同他交情匪浅,又对我并不怎么信任,为何反而辗转要我去同他说?” “哎呀,这话问的好哇!”池固伦叹了一下,“吃醋拈酸”地戏谑道,“因为——此刻他重色轻友、见色忘义,恐怕,唯你的话才听得进去。” 丹影面色一囧,轻斥道:“有事说事!你必是在他跟前吃了灰,这会儿来拿我打趣。他既不肯听你的,想必也不是什么一定该做的。未免你嫌我不近人情,且先听听再说。你到底想要我劝他去做什么?” 池固伦收了嬉笑,换了一身正色,端起酒杯来凝眉犹豫半天,然后放下酒杯,看着丹影的眼睛,神色严肃地从口中低语吐出两个字。 丹影听了那两个字,目瞪口呆。 池固伦面色整肃地吐出二字,惊得丹影怔然当场。生恐自己一时耳背听岔了,难以置信地再问了一遍:“我好像听得不真,你能不能再重说一遍,究竟要我劝凤卿做什么?” “姑娘并未听错,我方才所说的是——”池固伦语态不变,又一次简明扼要地吐出那两个字,“争储!” 当池固伦吐出“争储”二字,丹影差点儿一口将筷子咬断,转头朝门口打量了几眼,庆幸未见异状,回头揉着腮帮子朝他低呼道:“你有病啊,开这种玩笑!” 池固伦依旧满面正色,嗤了一声,带着些许讥诮一本正经道:“我为何要开玩笑?眼下的一切,姑娘这样聪明的人难道还未有所觉?争与不争,已经不是愿不愿意的事了。我与凤卿自幼一同学文习武,一处玩耍笑闹,岂非不知他的性情?但是,形势不由人。” 丹影蹙眉道:“争与不争,储君定为何人并不由他说了算,何苦要他违逆自己的意愿去挑起事端,反惹皇上心生忌讳?如今尚不曾有什么,已经招来了一场麻烦,倘若再惹得皇上生疑,岂不是腹背受敌?” “我也不是要他立刻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只想劝他别去主动放弃。皇上若是对他心生忌讳,他又如何能够顺顺当当免去这场牢狱之灾?他若不在皇上的考量之列,又岂会惹来嫉恨,摊上这场官司?皇上或许正因觉得他并无不该有的企图,才会信赖他。但是,倘若一味这样推让,皇上难免会对于一个丝毫野心不存、不求长进的人失望。更甚,若是叫皇上察觉他有意同人交易,将皇上给予的机会拱手让人,将皇上有心栽培的好意视如敝履,又怎知不会触怒龙颜,反惹下祸事?到时候,不用别人如何,他自己先就将自己送上绝路了!” “交易?他同何人交易什么了?” 池固伦看着丹影一无所知讶异的表情,无奈讽笑道:“你以为御史台奏本,皇后为何好心替他开脱?你以为五皇子的党羽,为何在此回事上不曾借机落井下石?那是这傻子为了能顺顺当当地留你在身边,拿自己即将到手的东西去买皇后一个态度!” 丹影更是讶异,下意识脱口惊呼:“你说真的?” 池固伦没好气地又是讥诮一笑:“你以为呢?皇后自己有儿子,她为何要同那傻子亲近示好?她贵为国母,又凭什么对你显出一副平易近人之态?叫那傻子拱手让出机会,甚而去帮着她的儿子进一步谋取利益,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只消对皇上说些好听的话,帮着凤卿留个人在自己府里,她有什么不乐意的?哼!不仅能得了天大的好处去,还能落个成人之美的名声!” 恐怕伤了丹影的颜面太过,他又重新调整了一下态度再叹道:“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彼时,你是无根无底的一介民女,要留在拾遗府,甚而按照凤卿的心思不能受委屈,皇后自然认为自己能在此事上头出一份力,也就能同那傻子有条件作交换。现在呐?你是五品大员的女儿,皇上亲封的县主,这样的身份,要留在凤卿身边还何须她人粉饰?不用凤卿出尔反尔,皇后自己便会觉得前事休了。偏凤卿也只这一事有求于人,她如何不急?本来是最好的帮手,转眼便是最大的敌人,你说,她会不会比其他人更想要谋算凤卿?少了份庇护,多了份威胁,凤卿的处境又将如何?” 丹影沉了脸,自语道:“我没觉着宫里的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人好,当日不过以为,皇后那副态度本是母仪天下该有的模样,竟不知是别有原因的。”又抬头对池固伦道,“凤卿此举,我不做评价。他若对那位置有心,我不拦着;但是,他若对那位置无意,我也不会因了这一事就去鼓噪他,为此而急着表明自己的心存感激。总之,凤卿对我的心,我明了就好,无需为了证明什么反而去践踏了他的情意。他作何选择,我相信他自有考量,多嘴劝他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我做不来。” 忽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看着池固伦的眼睛道:“倒是你......我不想贬谪了你同凤卿的交情,但是,今日你来让我去说服他,当真没有半点儿私心?” 池固伦闻言讪笑,略有尴尬道:“私心,自然是有的。同皇家瓜葛上,从来就没有单纯的情谊,就算彼此真心相待,形势迫人,便也容不得这纯粹了。” “你倒也坦诚。” 池固伦并未因此评语而有得色,失落道:“从前,大家年幼,单凭志趣相投而来往,并无关碍。圣意未明时,凤卿虽不被特别看好,到底自己颇有才华,故而也不曾被看轻,自然没有必要去刻意疏离他而亲近谁。此刻,储位之争已然不能以叶障目,大家自是要选择各自的阵营。我们几人虽同凤卿交情深厚,但也各自有家,也有利益需要兼顾。倘若凤卿肯争上一争,我们自然有理由说服家里选择站在凤卿这一边。 1792章 先过我这一关 他若对那位置有心,我不拦着;但是,他若对那位置无意,我也不会因了这一事就去鼓噪他,为此而急着表明自己的心存感激。总之,凤卿对我的心,我明了就好,无需为了证明什么反而去践踏了他的情意。他作何选择,我相信他自有考量,多嘴劝他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我做不来。” 忽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看着池固伦的眼睛道:“倒是你......我不想贬谪了你同凤卿的交情,但是,今日你来让我去说服他,当真没有半点儿私心?” 池固伦闻言讪笑,略有尴尬道:“私心,自然是有的。同皇家瓜葛上,从来就没有单纯的情谊,就算彼此真心相待,形势迫人,便也容不得这纯粹了。” “你倒也坦诚。” 池固伦并未因此评语而有得色,失落道:“从前,大家年幼,单凭志趣相投而来往,并无关碍。圣意未明时,凤卿虽不被特别看好,到底自己颇有才华,故而也不曾被看轻,自然没有必要去刻意疏离他而亲近谁。此刻,储位之争已然不能以叶障目,大家自是要选择各自的阵营。我们几人虽同凤卿交情深厚,但也各自有家,也有利益需要兼顾。倘若凤卿肯争上一争,我们自然有理由说服家里选择站在凤卿这一边。否则,我们拿什么说嘴?家里别有选择,难保那人不是视凤卿为肉刺,欲要除之而后快。昔日兄弟,一朝刀戈相向,我等情何以堪?与其左右为难,何不同心同德?” 丹影满心冷嘲,哼笑道:“我若说,谁要想动他,必得先过了我这一关,你可会以为这是个笑话?你既知凤卿不愿去争,何不向家中坦言相告,何不去同他们的主子坦言相告凤卿的无害?不愿刀戈相向,也可袖手旁观,相信凤卿并不会因此而心生埋怨。倘若不肯置身事外,一定要选择推波助澜,恐怕这情谊——,多少要惹人思量一番了。” 池固伦见她这态度,羞恼道:“如何袖手旁观?如何置身事外?全都去罢官?阖家老小寻了深山去隐居不成?!你看着,凤卿若不肯有所作为,你爹会不会另去择木而栖!你爹若是一味顾忌你同凤卿之间的关系,看他会不会被人整治,甚而害了一家子!” 丹影为那“爹”、“一家子”等字眼所刺激,当即脸色十分难看起来,捏拳、咬牙切齿道:“谁敢动我身边的人分毫,我要他剉骨扬灰!” 池固伦见她忽然的面色发白,眼底发红,额角青筋暴突了一片,吓了一大跳。连忙摆手安抚道:“罢了!罢了!暂还没那么严重!我今儿个不过是将眼下彼此的处境说与你知晓,想叫你辨明其中利害关系,劝着凤卿好好仔细掂量、斟酌一番,这还没有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何况,能在朝堂行走,谁也不是软柿子。”跟着又执壶倒酒,强作欢颜道,“喝酒,喝酒!说是请你来喝酒的,倘若不能叫你尽兴,我这东道做的可就太没有面子了。” ———— 没有到你死我亡的地步,然而,到底出事了。 池固伦找丹影谈话的第三天,冯良工的夫人不见了。当日,丹影迟归,冯夫人在家中等得心焦难耐,便起身到府门前去迎候。在门前站了片刻,因了日入风寒,恐她刚有起色的身子受不得,劝回不肯下,那随侍的丫头便去为她回房取衣裳。只不过这一折一返的功夫,再回到府门前,却不见了她的人影。当时那丫头还未警觉,只当冯夫人是去了街口迎小姐,便也没太上心。等走到街口,却依旧不见她的人,这才着了慌。跌跌撞撞跑回府去通报,再等家里上下众人出来相寻,别说看不见冯夫人的人影,便是连个可疑的过路车马也未见着。 丹影闻讯赶回后,一边谨慎安排冯府内外四处打探消息,一边疑心乃是池固伦劝慰不成下,故意藏匿了冯夫人而要迫使自己就范,当即怒气冲冲地找上池固伦去要人。池固伦并未料到自己一时情急下的话竟成了乌鸦之语,惊诧之余连连赔礼安抚,自然也少不了大呼冤枉。 可惜,他喊冤枉也没有用。隔天,冯府打探消息的人便回说,曾经有人瞧见冯夫人被捆了手脚、堵了嘴在荣王府后侧小门出入过。丹影听了大为光火,再次找上池固伦。 池固伦此回听了反倒不曾急于辩解,若有所思后问丹影道:“果然是在我荣王府侧门出入过?” 丹影冷嗤道:“有人亲眼所见,难道我还故意讹你不成?!” 池固伦道:“你先别急,我是想问,那目击者见着的,究竟的确是在我府上进出,还是仅仅在外经过?” 丹影闻言凝眉,回话的人确实不曾亲眼目睹冯夫人被绑了进出荣王府的全部经过,而是瞧着好像或进或出的样子,仅仅是好像。她忽然有些明白池固伦这话里的意思了。按说,便是池固伦真的要逼凤卿争储,也实在犯不着做出这样叫人不耻的行径。更况,他到底和凤卿还有那样的交情在,倘若真以这样掌掴脸面的方式来逼凤卿,那么以后也别再来往了。 可是,荣王府和冯府虽是同在皇城东面四坊内,却是一个十分贴近皇城根儿,地处东南幽静之地,另一个则靠近东市,倘若他人所为,为何捆了人要绕道靠近皇城下的王府地界,来这闲人勿近之处自曝行迹,自寻麻烦,而非就势藏匿闹市,或者直接取道出城? “你这王府上下一两百号人,未必不是哪个擅于揣摩主子心思的奴才做了要来邀功的。你既是这府里的主子,便是能推说自己并不知情,却也不好替你那些下人都撇清了去!”丹影沉默了一会儿又对池固伦指摘道,心里却多少有些理亏之感。转念一想却又恼意更甚,池固伦是这府里的主子,但是这府里可还有其他的主子! 1793章 撇清 丹影闻言凝眉,回话的人确实不曾亲眼目睹冯夫人被绑了进出荣王府的全部经过,而是瞧着好像或进或出的样子,仅仅是好像。她忽然有些明白池固伦这话里的意思了。按说,便是池固伦真的要逼凤卿争储,也实在犯不着做出这样叫人不耻的行径。更况,他到底和凤卿还有那样的交情在,倘若真以这样掌掴脸面的方式来逼凤卿,那么以后也别再来往了。 可是,荣王府和冯府虽是同在皇城东面四坊内,却是一个十分贴近皇城根儿,地处东南幽静之地,另一个则靠近东市,倘若他人所为,为何捆了人要绕道靠近皇城下的王府地界,来这闲人勿近之处自曝行迹,自寻麻烦,而非就势藏匿闹市,或者直接取道出城? “你这王府上下一两百号人,未必不是哪个擅于揣摩主子心思的奴才做了要来邀功的。你既是这府里的主子,便是能推说自己并不知情,却也不好替你那些下人都撇清了去!”丹影沉默了一会儿又对池固伦指摘道,心里却多少有些理亏之感。转念一想却又恼意更甚,池固伦是这府里的主子,但是这府里可还有其他的主子!譬如——他的一众不得世子名份的兄弟,未必不会为了替自己谋个好前程而投靠了他人,行下这样龌龊的事情。还有他那老子,这府里的头号主子——荣亲王,也未必不会已然定了立场,为了帮别个皇子上位,此刻跳出来给池凤卿捣乱,借以分散他的精力。 池固伦见她说出这样的话,并那胡思乱想的模样,也有些不悦,沉了脸道:“亏我还当你是个极懂深浅的女子,却也这般容易上当!今儿我把话撂这儿,这件事,不独我可以赌咒发誓不是我做的。便是这荣王府上上下下,我也可以作保。我父王治家甚是严苛,谁敢背着他、谁又能背着他,做出这样卑劣下作又愚鲁可笑之事?!” 丹影见状也来了心气,冷笑道:“世子爷果然有大家风范,一开口便维护了满府上下!只是,事无绝对,你还是不要过早地将话说太满了!” “你!” 池固伦正被丹影气得面色发青,仆从门外回话,说是楚公子、陈大人和张大人来了。二人遂暂停争执,迎出厅外。 那三人进来,见丹影在此微微有些意外,再见二人面色不愉模样,更是有些疑惑。 彼此行礼招呼完,张义山对丹影问道:“听说冯大人这两日告假,可是身体不妥或是府上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 楚南明在旁戏语道:“怕不是在家忙着里外收拾,等着未来女婿上门提亲呢!” 池固伦朝他白了一眼,沉声道:“冯夫人叫人掳了!” 楚南明闻言顿时惊呼:“啊?那她还有心思来你这里串门?”话刚脱口而出立时又反应过来,转对丹影连连迭声问道,“你是来这儿找助力的?凤卿知道不曾?究竟是几时的事,我们怎么半点儿消息也不曾获悉?”接着又握拳砸了一下掌心,蹙眉骂道,“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挑衅到咱们头上来了!” 池固伦不待另两个开口相询,看了一眼依旧面有冷色的丹影,无什好气地朝三人大略解释道:“她连凤卿也不想去麻烦,如何会来我这里寻助力?人被掳了快有三日了,此刻情况不明,惠县主大概觉得不宜声张,生恐激得对方狗急跳墙,做下生悔之事来。” “再不宜声张也不能独自掖着坐以待毙呀!报官处置不妥,自己人还避讳什么?就算眼下凤卿忙着,你不欲给他添麻烦,难道咱们同他是外人?还是,咱们同你平日里的交情都是假的?这么一众兄弟,便是一家挑十来个得力的人去寻,不出几个时辰也该将京城翻个遍了!”楚南明闻言又是朝丹影一通义愤填膺的吵嚷,忽而又从池固伦对丹影疏离的称呼和带了怨尤的话中觉出异样来,又对池固伦疑惑问道,“咦,既不是来找帮手寻人的,那她怎么会在你这里?难道还别有什么要命的事情不成?” 陈思瀚之前对丹影身份有疑,出于维护池凤卿,对待她的问题总是有些感情偏颇的。自宗正寺那一事后,也算看出丹影对拾遗府而言,总不能再当恶人,更兼冯良工认女定了她有处可寻的根底,便也算成见尽去。此刻看看池固伦和丹影的脸色,轻轻扯了一下楚南明,对丹影道:“已肯定是叫人掳了么?那,对方可有什么话传过来?是求财还是别有无理要求?南明的话不错,有凤卿这一层,咱们怎么都不算外人。有些事情我们不便明着出面,怕的是适得其反,但你这桩不同,便是再难开口的话,此刻还是救人要紧,你也无需忌讳。” 张义山心中也有思量,眼见丹影依旧默着,索性将陈思瀚的暗示挑明,道:“近日是非不少,可是有人要借你去寻凤卿的晦气?还是,因了日前你为凤卿去了宗正寺那一遭,故意寻仇报复?倘若不便叫他知晓,你也不该瞒着所有人。对方的说词便是再大逆不道,要求再如何无理,此刻你也不该有所顾忌,反由人摆布。告诉了我们,多几个人集思广议,也总比以你一人之见更能处理的妥善些。更况,事急从权,眼下还当以令慈的安危为要。” 池固伦再看了一眼隐约还是僵着脸的丹影,叹气道:“唉!正是到此刻什么消息也没有才麻烦着!究竟是什么人做的,真正目的又如何,如今还是一概不知。这不,因了我先前说过几句不妥的话,惹得县主将荣王府也误会上了。”遂将冯夫人被人瞧见曾在这附近雁过留痕之语说了。 三人倒不曾追问池固伦究竟同丹影说过什么不妥的话,只觉得这绑票之人的行径甚是奇怪,又觉得眼下一无所知中,这点不论是否真的关涉荣王府,到底暂算是条线索,便要就此商议着如何行事救人、分头行动。 1794章 红颜祸水 张义山心中也有思量,眼见丹影依旧默着,索性将陈思瀚的暗示挑明,道:“近日是非不少,可是有人要借你去寻凤卿的晦气?还是,因了日前你为凤卿去了宗正寺那一遭,故意寻仇报复?倘若不便叫他知晓,你也不该瞒着所有人。对方的说词便是再大逆不道,要求再如何无理,此刻你也不该有所顾忌,反由人摆布。告诉了我们,多几个人集思广议,也总比以你一人之见更能处理的妥善些。更况,事急从权,眼下还当以令慈的安危为要。” 池固伦再看了一眼隐约还是僵着脸的丹影,叹气道:“唉!正是到此刻什么消息也没有才麻烦着!究竟是什么人做的,真正目的又如何,如今还是一概不知。这不,因了我先前说过几句不妥的话,惹得县主将荣王府也误会上了。”遂将冯夫人被人瞧见曾在这附近雁过留痕之语说了。 三人倒不曾追问池固伦究竟同丹影说过什么不妥的话,只觉得这绑票之人的行径甚是奇怪,又觉得眼下一无所知中,这点不论是否真的关涉荣王府,到底暂算是条线索,便要就此商议着如何行事救人、分头行动。 说话间,陈思瀚又对池固伦道:“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她心里难免慌乱,你不立时急人所急,还同她置气,实在不当。而且,她便是有所质疑,也非没有道理。不独你这荣王府,便是我们几个,回去也该各自留心身边。都是府大宅深的,各家哪年不处置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便是那卖主求荣的也有过。若是有人存心算计什么,自然最希望见着的便是我们内讧纷争,自毁城墙。既有如此图谋,你我家中,保不齐就有那不争气的叫人收买了去。” 池固伦本已想到有人故布疑阵、意图栽赃,先前言辞锋利也只是因了丹影的态度令人受挫,却并未同她真正动气。经陈思瀚这一说,便又朝丹影面上扫了一眼,讪讪道:“我哪里会同她置气!只是担心她一时心焦失了方寸,先就被人算计着,借作用了离间彼此的那把刀!” “不奇怪!不奇怪!外人觉得她同我们相处日短,又是个女儿家,总以为算计她要容易些。再者,凤卿看重她几乎明眼可见,便是借个‘红颜祸水’的名目来闹一场,好像也能多长块肉似的。总归就是不想看着我们安逸就对了。永炎这会儿可不就被弄得都躲在家中足不出户了么!还不是——”楚南明也笑着斡旋道,不知何故,言语未尽却戛然而止,微微同张义山和陈思瀚对视一眼,又对欲要追问的池固伦悄悄打了个眼色,然后呵呵两声岔开去,笑道,“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把咱们集体斗趴下不成?!” 张义山叹道:“唉!多事之秋哇!可不知下一桩头疼的事究竟又会寻上谁。” “怎么,你怕了?” “怕?都是同气连枝的兄弟,我还担心人家算漏了我,显得我不比谁亲近呢!”对于楚南明的戏谑,张义山不恼不羞地淡淡一回,心中却暗自对裴永炎那桩事情甚是不解。总以为自己曾经表露过对丹影存有别样心思,怕不是有心人会借机拿此说事,先就用以离间挑拨他和凤卿的关系,谁知,竟被视若无睹地跳过了。弄得他也不知该是觉得侥幸,还是该自怜哀叹。 “别插科打诨了!既已有了主意,咱们还是赶紧分头行事的好。人命关天之事,耽搁不起的。”池固伦挥手止住二人戏语,又转对丹影道,“冯大人也是有了年纪的人,经不得波折,你还是先回去安抚家中,坐等消息为妥。我们既答应了插手此事,就绝容不得对方阴谋得逞。冯夫人的安危,还请你暂且宽心交由我们。我也撂句话给你,倘若此事果然与我荣王府有关,我也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丹影见他当着众人的面说下此话,并另几人也不曾完全撇清自家,便知多留无益,遂不作赘语,简单说了两句后便匆匆起身告辞。她也要抓紧行事。冯夫人行踪不得而知,生死不明,又不见对方敲诈勒索,此番掳人的事情的确蹊跷。虽有这几个身家背景不俗,权势联手可横京城的公子爷相助,但她并不愿意完全依赖于此。并非众人皆不可信赖,只是她实在不喜欢被人暗处算计,却毫无头绪、难以掌控的感觉。 丹影前脚离开,后脚池固伦便对三人追问道:“你们今日突然到访,可是别有要事?才听南明提及永炎时言语未尽,可是裴家也出了岔子?裴云载那只老狐狸惯会谋算,近日之事上头,不是他那一众姻亲都没什么动静么?更论裴氏上下。怎的,有人看不过他‘独善其身’,将裴氏家族给拉下水了?” “切!他若真想独善其身,便不会扯上高家了。不过是想暂时置身事外,得以明哲保身后以便静观其变罢了!”楚南明冷嗤道,“只是,那高家老爷子真个糊涂,不单治家欠缺手段,做人也实在大大的不妥。先是被裴云载哄了去腆着脸地巴结凤卿,将自家女儿硬塞强送的,跟着一见凤卿出了事,便又立刻反水。待到回过味来,不甘受人利用,却不去直接找那裴云载算账,反倒咬上了永炎。他也不自己掂量掂量,就凭他高家,怕是裴氏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去寻人家世家嫡子的晦气,可就等着自食其果吧!” “话是不错,可是眼下对永炎来说,倒也真不是什么好事。再者,也不能肯定就是高家人作的怪。怕只怕不知是谁别有用心,由此再起事端,惹开了金口,可就连凤卿自己也没法子了。皇上于此事上头,总有非常人可比的热情,谁知会不会闹到他跟前去,然后招来一道我们都不愿意见的圣旨?” 1795章 独善其身 “切!他若真想独善其身,便不会扯上高家了。不过是想暂时置身事外,得以明哲保身后以便静观其变罢了!”楚南明冷嗤道,“只是,那高家老爷子真个糊涂,不单治家欠缺手段,做人也实在大大的不妥。先是被裴云载哄了去腆着脸地巴结凤卿,将自家女儿硬塞强送的,跟着一见凤卿出了事,便又立刻反水。待到回过味来,不甘受人利用,却不去直接找那裴云载算账,反倒咬上了永炎。他也不自己掂量掂量,就凭他高家,怕是裴氏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去寻人家世家嫡子的晦气,可就等着自食其果吧!” “话是不错,可是眼下对永炎来说,倒也真不是什么好事。再者,也不能肯定就是高家人作的怪。怕只怕不知是谁别有用心,由此再起事端,惹开了金口,可就连凤卿自己也没法子了。皇上于此事上头,总有非常人可比的热情,谁知会不会闹到他跟前去,然后招来一道我们都不愿意见的圣旨?” “怎么会不是高家!这不明摆着的嘛,毁人名节,拆人姻缘,彼此又是这样的关系,可算费了心思,一箭双雕的呢!不,还不止‘双’,三啊四啊、五啊六啊,并咱们一众难免跟着伤心难过,七七八八的都够数了!” 池固伦对于张义山和楚南明的对话,听了个云山雾罩,干脆捉住陈思瀚一人,继续追问道:“他们这到底说的是何事?你给我讲讲清楚。” 楚南明唯恐陈思瀚说出和张义山一样否定他的话,丢开张义山,转脸凑到池固伦跟前,抢着回应道:“上回宫宴,那高家丫头和咱们冯家妹子的是非,你是知道的吧?” 池固伦此时急着了解事由经过,无心同他斗嘴打趣,便没取笑他那声自说自话的“冯家妹子”,直接点点头表示知晓。 “那不知羞臊的丫头被咱们妹子在皇后娘娘跟前闹了个没脸,兼之凤卿的缘故,可不要恨死了她?加之那高家反反复复想要趋利的心思,便拿那当日惹事的玉佩做起了文章。不知哪日哪时,忽然地就刮起了妖风,说是永炎那里另有一枚,正好和咱们妹子手里的是一对。这可不是一心要毁人清白的混账话么!若是因此硬将他二人凑了一对,先不提永炎是不是乐意,凤卿和咱妹子可怎么办?活生生就被这么拆散了?然后他高家可以继续做他将女儿嫁进拾遗府的春秋大梦?真正可恶又愚昧之极!” “玉佩?丹影的那枚玉佩我见过,来历也曾听她提及一二。那东西并非寻常俗物,如何会无端的又从别处冒出另一块来?”池固伦不解,想想又道,“但是,倘若不去细究独到之处,单单论起这相似之物,那也不能生搬硬套地只去攀扯永炎。便是一般高门贵府里也难见的东西,你我这样的人家,各自寻个一两件罕见宝物也非难事。那裴氏家大业大,永炎身上有个不常见的玉佩有何奇怪?硬和丹影那枚扯到一处,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就是说嘛!可见那高家不光心思不好,这脑子也实在蠢钝!”楚南明听得此语,难得的没有和池固伦争执斗嘴,还颇有得遇知音模样地朝张义山和陈思瀚得瑟了一下。 张义山看看他的模样,微微失笑摇头,然后道:“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既有此番传言,必是事出有因。道理如此显而易见,那么造谣生事者,其人的真正目的又何在?倘若只是南明说的这样,那高家的算计岂非不攻自破,自取其辱?丹影的玉佩,我尚且无缘见识,而永炎被议论的那枚,我却也没见过。究竟如何相似才会被说成了一对,你们见过?” “唉,不提了!我去找过永炎,想着劝他将那惹事的玉佩大大方方戴出来,好让谣言不攻自破,谁知,他到底年岁少嫩,面皮子薄,竟被闹得躲在家中不肯见客了。鬼才知道那玉佩是个什么样子!玉佩嘛,无非青、白、紫髓,大同小异,便是原石质地同与不同,且还得看打磨者手艺如何,才能不出凡品的。”楚南明牢骚着,忽然猛地一拍大腿,笑嚷道,“不如咱们各自寻上一块好料,将妹子那块玉佩借了来参照,一人弄一块挂在腰间,看那高家如何再去浑说是非!难不成他还要强说咱们都与妹子定了亲不成?!” 池固伦闻言却又下意识觉得事情并不单纯,垂眉想了想,看看楚南明后便向一旁还不曾开口的陈思瀚问道:“丹影那玉佩原是在高家丫头身上戴着的,虽有皇后娘娘做主,可她自己却始终并没有承认过那原是丹影的东西。那高家,可是攀扯凤卿不成,如今弄这一出,是动了将女儿说与裴家的心思,打的是他裴家的主意?永炎同你说过什么没有?” 只因池凤卿眼下处境微妙,众人遇事不自然地都习惯从他这边去想问题,楚南明和张义山显然忘了思虑这一层,没料到会有人只单单去算计裴永炎。经池固伦这一点拨,都噤声去转看陈思瀚了。 陈思瀚拨拨手上的茶盅,抬起眼皮看着三人缓缓说道:“我听闻的可不止玉佩一桩。” 第三卷丹影凤卿42有因横祸一纸明 “还有其他?!”楚南明听得陈思瀚说事情不止玉佩一桩,又按耐不住地第一个惊呼。 “是。”陈思瀚点点头,“玉佩的事,我原也有过和固伦类似的想法。甚而,因为丹影那枚玉佩的不凡之处,认为会有人借此在她的身份上大做文章......”说到此处,和池固伦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曾对丹影来历存过质疑的人。那凤家的匕首,若非冯良工出现及时,险些就是大祸一桩。 “我妹子好歹也是五品官员的闺女,皇上亲封的县主,就不许她有些好东西么?哼!纯属嫉恨。行了,玉佩的事我也不想听,你赶紧地往下说,还有什么荒唐的话?” 1796章 一幅画像 只因池凤卿眼下处境微妙,众人遇事不自然地都习惯从他这边去想问题,楚南明和张义山显然忘了思虑这一层,没料到会有人只单单去算计裴永炎。经池固伦这一点拨,都噤声去转看陈思瀚了。 陈思瀚拨拨手上的茶盅,抬起眼皮看着三人缓缓说道:“我听闻的可不止玉佩一桩。” “还有其他?!”楚南明听得陈思瀚说事情不止玉佩一桩,又按耐不住地第一个惊呼。 “是。”陈思瀚点点头,“玉佩的事,我原也有过和固伦类似的想法。甚而,因为丹影那枚玉佩的不凡之处,认为会有人借此在她的身份上大做文章......”说到此处,和池固伦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曾对丹影来历存过质疑的人。那凤家的匕首,若非冯良工出现及时,险些就是大祸一桩。 “我妹子好歹也是五品官员的闺女,皇上亲封的县主,就不许她有些好东西么?哼!纯属嫉恨。行了,玉佩的事我也不想听,你赶紧地往下说,还有什么荒唐的话?” 无人去议论楚南明一时变了几番亲疏的“妹子”问题,也没同他争执那“好东西”和认亲、诰封先后的关系,和他一起等着陈思瀚解惑。 “传言里,除了玉佩一宗,另外还关乎一幅画像。据说,有人曾瞧见过永炎家中珍藏的一幅女子画像,那眉眼之间同丹影姑娘有几分相像。不过,我是没亲眼见过,也不知这所谓的‘有人’又究竟是何人。” “啊?”楚南明不由又是一阵吃惊讶异,然后倒是放低了声音,兀自嘀咕道,“不会那臭小子也偷偷动过什么心思吧?” 张义山闻言,情绪不明地转头看向室外。看看冬日的北风残叶,又抬头望向空中,然后静默着出了神。似乎那高天流云之外,能被他看出别一番风情来。 池固伦却是微微蹙了一下眉头,继续朝陈思瀚问道:“那你怎么看?” “我觉得此事本身倒是不值一提。那美貌女子,眉眼之间自然都有几分惹人留心之处,而且也只说有几分相似,并不能代表什么。谁家还没有收藏过几幅仕女画像不成?我奇怪的是永炎的态度。” “他什么态度?” “具体说不上来。口头上自然是不认的,只并不曾显得多么嗤之以鼻,兼之对此话似乎很有些躲闪回避之意。”眼见楚南明又要大呼小叫,陈思瀚立时又补充道,“但据我细察,却也并非是对丹影姑娘存有什么别样心思。” 楚南明轻吁一口气,自语道:“就是说嘛,他若对妹子有什么心思,凭他这么个年岁和经历,如何会藏掖得连我都看不出来。不过,论年纪也只小我们三两岁,是会动凡心的时候了。别是悄悄喜欢了哪家姑娘,碰巧也是个容姿少见的,又同咱妹子有几分类似神韵吧?” 张义山此时转过脸来,提醒道:“这话扯远了,永炎的事,今儿个本是当作闲语来稍稍议论议论的。那生事之人用意不明,此刻三两句也说不清楚,不若静观其变的好。咱们还是赶紧地去寻冯夫人为要,虽还不曾收到威逼利诱之信,只怕夜长梦多,再生出叫人悔恨之事来。” 三人顿时连连附和,暂且丢开裴永炎之事,立刻起身分头带人去打听冯夫人的下落。 自此,众人将寻人之事当作每日首要,分开行动,定时碰头,只瞒着池凤卿一人。苦寻多日,线索抓住不少,却是仍旧不曾有冯夫人的具体消息。几番下来,众人见面交流时也不免觉得纳闷,这绑匪始终不曾向冯家或相关人等提出勒索等事,也非初时现身荣王府附近惹人猜疑那样,意在一味挑拨。每每有些眉目,等人赶到,却又断了线索,如此往复,对方行事竟像招猫斗狗,有意耍弄众人一般。 最终,又隔数日,还是丹影先得了消息。这日入夜时分,绮罗披着件暗色的兜帽大氅悄然出现在了冯府门前,指名要见惠县主,然后交给丹影一封信。丹影拆信阅完,安心一笑,然后记起一事,执笔回信一封让绮罗带了回去。 那冯夫人在绑匪手中并不曾吃得多少苦头,只每日被人拘着,不得自由,又时时辗转颠簸,更兼想念女儿与家人,精神上又有了些反复。倒也幸亏她这时好时坏的疯病,一时被她自己拿来利用,伺机装疯卖傻地大闹一通竟逃脱了,然后被红袖手下的人救了去。谁知,这冯夫人见了红袖很是投缘,被她治病将养两日,竟不急着回府了,说是要在那儿再玩几天。 人找到了,眼下也安然无恙,丹影放下心来。但是,事情可不算完。将众人一路寻查所得的线索汇总,一并自己手头得到的蛛丝马迹,摸排斟酌后在纸上列了份名单,接着再一番圈圈点点,最后,她预备着手算账。好好地算算帐! 接着,自然是少不了的一段纷纷扰扰。欠债还账,因果循环,不少人都遭了报应,闹得京城很是喧嚣了几日,倒将裴永炎那档子故事给冲淡了去。 暂不提都是哪些人遭了殃,又是喝了什么样的回敬之酒,旁观者又各是什么心态。一段事毕,丹影却再次找到了荣王府。此回,不曾下车进门,只让人进去通传,然后将池固伦约到了郊外一处。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一片流水潺潺的林边。丹影下了马车,止住两家随从,引着疑惑不解的池固伦进了林中空地。 停住脚步后,丹影转身朝池固伦冷笑道:“世子爷,你可是一直都在好奇我的底细?不如,今日就容你亲自探探底如何?”话音刚落,却是不容池固伦有所反应,便拳脚带风地朝他上下招呼起来。 池固伦反应不及,下意识里只好迎风接招。一边接下送佛拳,同时避开勾魂脚,一边惊呼道:“你今儿个这又是撒的哪门子风?!好端端的怎么同我动起手来了?有话好好说!” 1797章 客气当福气 接着,自然是少不了的一段纷纷扰扰。欠债还账,因果循环,不少人都遭了报应,闹得京城很是喧嚣了几日,倒将裴永炎那档子故事给冲淡了去。 暂不提都是哪些人遭了殃,又是喝了什么样的回敬之酒,旁观者又各是什么心态。一段事毕,丹影却再次找到了荣王府。此回,不曾下车进门,只让人进去通传,然后将池固伦约到了郊外一处。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一片流水潺潺的林边。丹影下了马车,止住两家随从,引着疑惑不解的池固伦进了林中空地。 停住脚步后,丹影转身朝池固伦冷笑道:“世子爷,你可是一直都在好奇我的底细?不如,今日就容你亲自探探底如何?”话音刚落,却是不容池固伦有所反应,便拳脚带风地朝他上下招呼起来。 池固伦反应不及,下意识里只好迎风接招。一边接下送佛拳,同时避开勾魂脚,一边惊呼道:“你今儿个这又是撒的哪门子风?!好端端的怎么同我动起手来了?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本姑娘可不是深宅大院里娇养的,不想斯文的时候,手脚就痒痒!” 池固伦又是一连串叫嚷,丹影哪里肯听,只管兜头兜脸,斩腰剁脚地朝他喂拳头。再是娇柔妩媚的姑娘,这习武的拳头可不是大小姐撒娇的粉拳,招招卷风扬尘,摧花扫叶,打得池固伦连连后退。无奈之下,他也只得撩了袍角,认真以待。 衣袂翻飞,红裙舞动,打了足有半个时辰,丹影微觉心中怨气有所宣泄,这才跳出圈外罢手停下。对着池固伦讽笑道:“瞧着你平日里看似不务正业,不想,这拳脚功夫倒是下过一番苦功的。晓得勘破别人藏拙者,自己必也精于此道。世子爷,果然也是深藏不露!” “承蒙谬赞。本世子并未刻意隐藏什么,只是平日里用不到这一身本事罢了!”池固伦拍拍身上尘土,放下袍角,脸上除了埋怨又夹杂着一股难言之意,也朝对方冷了面色,质问道,“倒是姑娘藏得可比我想象中更深,你,究竟什么来路?” “动手之前我可就说了,今儿个容你探底。怎么,世子爷还没有答案么?知晓了便是知晓了,无需佯作不知。如今我可不介意让你知晓我的根底,还就怕你不知晓呢!”丹影又是一串冷嘲热讽。 池固伦看看她道:“我的确已然有所猜测,只是,实在没法将你同她联系在一起。” “哦?我以为,世子爷从来就不是那等以貌取人者。你自己也曾有过坦言,打从遇上我那日起,你就不曾因了我这身皮囊而失了戒备。怎么此时倒不敢相信自己了?” 池固伦闻言心中一叹,说不准是该喜还是该忧,缓缓神色问道:“你既有心藏着,为何今日又故意泄底与我?总不会是为的逗弄于我吧?如此,倒也和传言中的性子有些相符。” “哼!你倒挺会说笑,难改惯于找乐的做派。”丹影冷哼一声,继而眉眼寒冰带霜道,“那日你邀我喝酒,我就说过,谁敢动我身边的人,那也得过得了我这一关才成!嫁祸池凤卿,掳走冯夫人,栽赃铁匠铺......当真以为我是那息事宁人的主儿么?!” “怪道这几日有人倒霉,更有人栽了大跟头。如果是你,他们有这样的下场,倒是真不奇怪。”池固伦听得此话,心里却不由为池凤卿庆幸起来,连眼中也隐约起了笑意。只是自己眼下处境无喜,不得不仍旧存着一丝小心,追问道,“姑娘还不曾为在下解惑,我又是何时得罪了姑娘,以致今日这般?” 丹影闲闲踱了两步,嗤笑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给我装傻?本姑娘今日泄底于你,就是想提醒提醒你荣王府,别稀里糊涂的认不清本姑娘是谁!今日只做敲山震虎之举,那也是我瞧得起你荣王府,也是给你几分面子。当然啦,也是本姑娘懂得分辨是非黑白。否则,只怕你荣王府好日子就到头了,可不仅仅是在这景色宜人之地同世子爷简单比划两下而已。我这话,你,信是不信?” “姑娘的话,在下听得明白。传言若是无误,我自然也信姑娘确有能耐同我荣王府斗上一斗。只是在下的确不知,姑娘究竟因何要如此‘提醒’我荣王府?” “真是客气当福气!你以为那些罪有应得的东西有了去处,本姑娘跟前就万事大吉了?借刀杀人的事,本姑娘会看不出来?” 池固伦越发疑惑,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丹影朝林外打了个呼哨,顿时有两个捆了手脚的人被丢了进来,摔在池固伦脚下。丹影踢踢那二人,从袖中摸出一张纸递给池固伦,然后便朝林外移步而去。一边走,一边朝身后凉凉告诫道:“本姑娘自有眼睛明辨是非,知道事情不与世子爷相关。或者,就连王爷在此间扮演了什么角色,大概也不太好说。但是,既然牵扯到了荣王府,我以为,还是知会一声的好。我记得,世子爷也是会拍着胸脯给人承诺的人,这才多给个机会。否则,就是不与你相关,留你一条胳膊、一条腿的,给荣王府提个醒也是一样的。我给你三天时间,希望真能如你所言,会给我个满意的交代。” 池固伦看着那行径同平日所见几乎全然不同的女子慢慢消失在林外,心中有些难以消化。扭头看了一眼地上两个半死不活的人,便去打开手中的纸张。刚刚揭开一道折痕,便听她的声音又隐约传入耳中:“将世子爷的人都放了吧,咱们回!” 有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然后垂眼去看纸上。墨迹一笔一划钻入眼中,池固伦的脸色便比经历方才这一场遭遇还要难看几分。匆匆看完,将纸页复又折起,揣入怀中,便朝林外喝道:“带上这两个东西,回府!” 1798章 不能感情用事 一边走,一边朝身后凉凉告诫道:“本姑娘自有眼睛明辨是非,知道事情不与世子爷相关。或者,就连王爷在此间扮演了什么角色,大概也不太好说。但是,既然牵扯到了荣王府,我以为,还是知会一声的好。我记得,世子爷也是会拍着胸脯给人承诺的人,这才多给个机会。否则,就是不与你相关,留你一条胳膊、一条腿的,给荣王府提个醒也是一样的。我给你三天时间,希望真能如你所言,会给我个满意的交代。” 池固伦看着那行径同平日所见几乎全然不同的女子慢慢消失在林外,心中有些难以消化。扭头看了一眼地上两个半死不活的人,便去打开手中的纸张。刚刚揭开一道折痕,便听她的声音又隐约传入耳中:“将世子爷的人都放了吧,咱们回!” 有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然后垂眼去看纸上。墨迹一笔一划钻入眼中,池固伦的脸色便比经历方才这一场遭遇还要难看几分。匆匆看完,将纸页复又折起,揣入怀中,便朝林外喝道:“带上这两个东西,回府!” 池固伦一回王府,便马不停蹄地直奔老王爷处。 进了大书房,荣王爷恰巧不曾外出,正对着一本字帖赏析着。见池固伦跑了来,抬眼看了他一下,便又将视线重新落回字帖,口中不冷不热地淡淡招呼道:“怎么今儿个不曾在外野马放缰,突然想起看你老子来了?” 池固伦收敛了平日的闲散之气,规规矩矩朝上行了个礼问安。 “说吧,可是月钱又不够用,找你母亲没落着好,这才惦记上我了?” “父王说笑了,儿子不敢拿这等小事来搅扰父王清净。” 荣王爷闻言,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不曾抬头,指指下首一张椅子:“那就先坐下吧,等我看完这页再同你说话。倘若你说的依旧不是什么正事,回头免不了还是要罚你的。” 池固伦本欲将丹影处得来的那张纸直接呈上,略一思量,却选择暂缓一步,便依言在那椅子上坐下。然后开口试探道:“父王,儿子今日来扰父王,是有要紧的事想请教父王。” 荣亲王依旧垂视手卷,不去看他,故意板着脸轻斥道:“教导你们要行事机灵些,可不是让你用在自家老子身上的!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给我弯弯绕绕兜圈子。” “父王教训的是,恕儿子无状。”池固伦犹豫一下,仍是铺垫着问了一句,“父王,大事上头,您可是早有主张,已然定了立场?” 荣亲王这才放下字帖,抬眼正视他,反问道:“这与你相关么?你不过整日里游东走西的尽图玩乐,何时真正关心过什么所谓大事?今日有此一问,到底只是担心失了你的玩伴吧。” 池固伦不当这是斥责,不躲不闪地迎视过去,正色回道:“儿子虽是不大成器,但是尚且还知晓些轻重。朋友与玩伴,其间还是有区别的。玩伴无所谓新旧多寡,但是朋友却要择人而交,亦不能轻言背弃。不敢欺瞒父王,儿子有此一问,是不想无端背弃朋友。但是,儿子也知道自己于家中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故而也不敢一味只顾及友情而伤了亲情。若是其间不相矛盾,儿子自然庆幸。倘若有所背驰,儿子也希望凭己之力斡旋兼顾。所以,还请父王赐予明示,好让儿子早作打算。” 荣王爷平日对这儿子虽是采用放养之策,却也不曾一味不闻不问,少了关注。此刻听得这番言词,私心里甚感欣慰。不由的,眼底便带了一丝笑意,对他道:“会说出这‘兼顾’二字,可见你已懂得了顾全大局之理。今日不怕坦言告诉你,为父对你的交友状况并无多少异议,否则,早就不允你同谁人来往了。” 池固伦闻言正待窃喜,就见荣王爷忽又收了笑意,话锋一转,显得颇为严肃道:“听你方才所言,可见你也并非是根朽木,为何不再多动动脑子?你既知朋友之道,父子之道,也当了解君臣之道。作为臣子,理当谨记忠君二字,皇上的意思便是臣下的行事指南,何来所谓立场之说?” 继而又对其谆谆教诲道,“于为父个人而言,确是对他并无不喜。但于王府而言,为父是一家之主,必须考虑所涉整个王府的利弊,乃至存亡,所以并不能感情用事。既要确保王府太平无事,便只有深记君臣之道。只这一条,喜与不喜便无从谈起,只有认与不认。荣王府现在的主子是皇上,将来的主子是将来的皇上,你可明白?” “儿子明白。”池固伦恭敬应道。心内却忍不住泛起嘀咕,这算什么?问了等于没问,他总不能再向父亲去套问皇上的意思吧?那可是自己找死,揣度圣意可不止招来一顿家法那么简单。 荣王爷也未再同他多说,重新拾起字帖赏看,却有意无意地悄悄留心他的神色变化。 池固伦心中反复掂量,到底还是忍不住再犹豫着试探问了一句:“那,父王并不会有意去针对他,是不是?” 荣王爷心中轻微一叹,暗道,毕竟还是少不更事啊!看来,这孩子还得历练历练。便看着字帖淡淡反问道:“为父只知道圣上会依律法办谁,未尝听过有什么针对之说,为父又何来针对之举?” 此语一出,池固伦心中彻底松了口气,立时便离了椅子,站起身来。 荣王爷以为他要告退,放不下关爱之心,便忍不住还是叮咛道:“若是十年前,为父定然会为你另行细说一番,而非今日这般只说然,不提所以然。又或,根本就不会同你谈论此等话题。以你现在的年岁,你该懂得言行二字与想法的区别。所以不要奢望将自己和他人的真正心思寄予在一言一行上。心里的东西,如何揣摩都使得,不该放到口中的,便不能脱口而出,可懂?” 1799章 此事当真 荣王爷也未再同他多说,重新拾起字帖赏看,却有意无意地悄悄留心他的神色变化。 池固伦心中反复掂量,到底还是忍不住再犹豫着试探问了一句:“那,父王并不会有意去针对他,是不是?” 荣王爷心中轻微一叹,暗道,毕竟还是少不更事啊!看来,这孩子还得历练历练。便看着字帖淡淡反问道:“为父只知道圣上会依律法办谁,未尝听过有什么针对之说,为父又何来针对之举?” 此语一出,池固伦心中彻底松了口气,立时便离了椅子,站起身来。 荣王爷以为他要告退,放不下关爱之心,便忍不住还是叮咛道:“若是十年前,为父定然会为你另行细说一番,而非今日这般只说然,不提所以然。又或,根本就不会同你谈论此等话题。以你现在的年岁,你该懂得言行二字与想法的区别。所以不要奢望将自己和他人的真正心思寄予在一言一行上。心里的东西,如何揣摩都使得,不该放到口中的,便不能脱口而出,可懂?” “谢父王教诲,儿子明白的。”池固伦应着,便移步上前,自怀中摸出那张纸,轻轻压在了荣王爷手中的字帖开页处。然后又就着他的耳畔低语了一番。 荣王爷的面色随即渐渐失了之前的淡定无谓之色,变幻莫测起来。最后,隐约可见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跳了几下,朝儿子问道:“此事当真?” 池固伦指指字帖上的纸。 荣王爷遂展开细看,面色渐渐比之池固伦在林中所阅时更加难看。反复看了两三遍后又问道:“那两个人呢?” “卸了关节,捆了绳索,关在隔壁屋子里了。” 荣王爷点点头,朝多宝格后的隔间指了指,对池固伦道:“你既不是那等愚鲁之人,此事便不用回避了,且在一旁看着,只不要出声插嘴便是。”又朝外吩咐道,“去给本王将管家请了来!” 不多时,管家便应召而来,池固伦遂悄然隐入暗处。 碍于事情重大,荣王爷见了管家便不再浪费时间兜圈子,直接审问道:“许管家,你可曾背着本王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不曾?” 那管家跪地回道:“奴才惶恐,实在不知王爷此话从何而起。” “不知死活的东西!”荣王爷斥骂一句,随后便使人将那两个肉粽子带了过来。屏退仆从后,指着那二人问道,“这两张脸,你该认识吧?”也不用等对方承认,接着便怒喝道,“你好大的胆子!背主行事已然算是重罪,居然还敢行此买放死囚,使其作乱的行径?你够死上十回八回的了!”遂将桩桩件件,事情如何,相关何人一一指出。 罪行依次列举后,又冷嗤道:“现在,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荣王爷本以为那管家定然会狡赖一番,甚至会有狗急跳墙之举,已准备示意暗处的池固伦出手拿人,捆了人堵了嘴再法办。谁知,那管家一见事情悉数曝光,居然一口便认下了。接着,从怀内摸出一块金灿灿的令牌,镇定无比道:“奴才奉旨办事。圣上有旨,王爷如若已然知晓此事,烦请进宫面圣!”直把一明一暗的两父子震得呆若木鸡。 荣王爷怎么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顿时心中又恼又羞,又惊又气,直瞪着那奴才打扮的人和晃眼的金牌气息不匀,心肺翻滚。自己的管家,实际上居然是皇帝的一条狗?这跃然纸上的桩桩件件,关碍朝廷太平、社稷稳固,不符礼制纲常,有违律法的种种,居然是这走狗在奉旨行事?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荣王爷声色不稳地朝那人喝斥道:“混账奴才!行事败露,居然有胆搬出圣上糊弄本王?你可知天家威仪不容侵犯?假传圣旨又该当何罪?!” 那管家却丝毫不见慌乱,不疾不徐地上前两步,将金牌置于案上,放到了荣王爷的眼皮子底下。再一次重申那万分颠覆常理,打击人心的话:“奴才的确是奉旨行事。圣上金牌在此,请王爷验看。王爷查看清楚后,还请随奴才宫里走一趟。” 荣王爷实在难以置信,一把拾起金牌前后翻看。然后,最后一丝侥幸破灭,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知如何反应。金牌的确是御赐之物。式样、图案、甚至是大小和重量,都属规制中的传谕令牌。大内字样,殿中督造。 那厮见他不再质疑,伸手取回金牌揣入怀中,又一次令人想扼其喉地开了口:“王爷若是验看清楚了,请即刻领旨进宫!” 荣王爷这才缓了缓神,心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遂感沉重地起了身,同那管家朝书房外走去。行到门口,止步对守候在外的仆从吩咐道:“本王要出去一趟,书房暂且不必收拾,省得一时用物不好找。” 下了两级台阶,又声色微恼地朝仆从抱怨道,“离了本王的眼皮子,行事更要仔细些。看好了狗,别挑着本王不在的时候放任到处乱窜!畜生东西,撒起野来专刨花木。这园子里头,本王真正在意的也就那几株最名贵难得的爱物,被伤了根可就彻底完了。早就交代过你们了,人有门,狗有洞,别人狗不分的混走一气!便是门洞闭合也要有时辰,最多放个把时辰,到点了,该关的关,该堵的堵......” 听着父亲絮絮叨叨的声音渐行渐远,池固伦从多宝格后慢慢移身出来。一贯俊逸潇洒的世子爷,此时面色发白,手脚僵冷。想要追出门去,却又不敢违逆父亲的意思。咬咬牙,转身去摸墙上的暗格。 荣王爷临行前的话,明是训斥仆从,实则是在交代儿子。王府的管家突然亮了皇帝的手谕,还曝出桩桩关系近日种种的隐晦,荣王爷唯恐此次进宫将是一去不回,借着暗语几乎将王府全然托付给了藏身暗处的儿子。作为将来承爵的世子爷,池固伦自是知晓王府的机密所在,也听懂了父亲暗示王府有难之语,并交代他,关键时刻务必以保血脉为要。 1800章 金口御言 下了两级台阶,又声色微恼地朝仆从抱怨道,“离了本王的眼皮子,行事更要仔细些。看好了狗,别挑着本王不在的时候放任到处乱窜!畜生东西,撒起野来专刨花木。这园子里头,本王真正在意的也就那几株最名贵难得的爱物,被伤了根可就彻底完了。早就交代过你们了,人有门,狗有洞,别人狗不分的混走一气!便是门洞闭合也要有时辰,最多放个把时辰,到点了,该关的关,该堵的堵......” 听着父亲絮絮叨叨的声音渐行渐远,池固伦从多宝格后慢慢移身出来。一贯俊逸潇洒的世子爷,此时面色发白,手脚僵冷。想要追出门去,却又不敢违逆父亲的意思。咬咬牙,转身去摸墙上的暗格。 荣王爷临行前的话,明是训斥仆从,实则是在交代儿子。王府的管家突然亮了皇帝的手谕,还曝出桩桩关系近日种种的隐晦,荣王爷唯恐此次进宫将是一去不回,借着暗语几乎将王府全然托付给了藏身暗处的儿子。作为将来承爵的世子爷,池固伦自是知晓王府的机密所在,也听懂了父亲暗示王府有难之语,并交代他,关键时刻务必以保血脉为要。 刻意运气控制着才令双手不再发颤,尽量利索地取出兵符,然后急去调整密道机关。一连串的动作都有些机械。害怕父王此去真就身首异处,担心不到一刻,便会兵围荣王府,池固伦的脑子又乱又疼。 好不容易重布了密道机关后,接着便要悄然安排家人准备逃亡。步出书房时,池固伦已经有了主张。父命不可违,王府的血脉自然是要保的,但他还是要留下。庶子,身上流的也是父王的血,保下兄弟们也算不得违背父亲的意愿。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父王孤身险境。 握着手中的兵符,池固伦脑中忽然闪过一句话,想要动我身边的人,那也得过得了我这一关!随即忆起,这句话早已有人说过。于是,那道灿若云霞的艳红身影不期然地显现在脑海中。 对她,他的情绪是复杂的,但,并无怨恨。 事情虽是被她揭开,然后推到了台面上,以致变成了眼下这等局面,更将可能使得王府大祸临头。但是追究根源,有其意外与必然,错却不在她。她说,她是知晓是非之人,所以在完全可以如与其他人算账般出手时,并不曾找王府的麻烦,只等着三日后,他能给她一个交代。他也是明辨是非之人,所以,不怪她。更况,有这么一个管家在府里,有这么一位皇上算计着,王府的命运本就是前途未卜。这又如何能迁怒于她? 也许,还得谢谢她。若非是她揭开真相,荣王府岂非终日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若是命运早有定数,他自然选择清醒着面对劫难,而不愿做个糊涂鬼。 除了此事的没有怨恨,和这或许没有机会出口的谢字,他对她更多纷杂的感触,是随着时日轮转,一步一步变化着的。 碧云洲上初遇那刻,他的心也曾有过最本能的跳动。旋即,却也因为她过于与众不同而清醒警觉。月亮河上见她出手,他更是戒备甚深。当她出入在凤卿身边时,他是带着质疑冷眼旁观的,甚至,时时有着出现不利便可出手除之的准备。对酒当歌时,也曾暂忘一切,单纯去欣赏过她的美与爽朗。只是,酒尽宴残后,他依旧不曾忘了戒备,一如她红裙娇颜下自带的不简单。 宗正寺一事后,他多了些放心与欢喜。然而并未细究,这欢喜是随放心而来,还是开始放心地欢喜;是因了凤卿,还是,只因为她本人。或者,他从不曾想过,那欢喜二字,已然可以淡淡地换个前后。 前一刻,当他知道了她的底细后,心中自然因为江湖传言存着一份赞赏。为自己不曾小觑了她而隐隐自得,果然不是个简单的女子。也为她竟然是她而庆幸,不简单的背后,并非一般细作之流,倒是真不辜负他的不曾小觑。 直到此刻,心底却是又多了几分钦佩与敬意。他握着兵符走向书房外,带着坚定去迎接王府的命运,拼着血气去维护想要维护的人,发着狠劲地在心里喊出一句,想要动我身边的人,那也得过得了我这一关!喊完方觉,这原是她的话。当初见她说出这样的话,看到的仅仅是一股狠劲。如今方知,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背后却是要用极其厚重的情感与勇气去支撑的,还有,足够与之匹配的力量。 池固伦守着荣王府,鼓足了勇气等着大难临头,祸从天降。时刻准备着调动兵马掩护家人逃遁求生,然后自己带人杀出一条血路,拼死进宫救父。焦躁担忧中,又带了份慷慨就义般的决绝镇定。 荣王爷一路车马,忐忑难安,终于进了宫门,临面君时,终于也劝自己找到了视死如归的平静。 主仆二人,如果那管家还能算是荣王府的仆,随内侍到了章光殿外。等向内通报得到传召后,荣王爷独自进了殿内。 熙阳帝没有伏案批阅奏章,正坐在半局残棋前独乐。见他进来,面上带着少有的浅浅笑意招呼道:“允弟来啦?快,过来坐。陪朕下完这局棋,正好也一处说说话。” “臣,恭请皇上圣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荣王爷对于皇帝陛下这令人意料之外的亲近并不敢放纵,仍是步步谨慎地上前,然后规规矩矩叩礼问安,之后再谢恩赐座,最后小心翼翼地领座相陪。来此之前,他已狠狠尝过意外的滋味了。皇帝喜欢制造意外,他可不能对意外感到惊喜。皇帝给的意外,那是生死无常。 陪着熙阳帝落了几颗子,却不见他开口。荣王爷想着,他方才有言在先——坐、下棋、说话。金口御言乃是圣旨,皇帝陛下不肯开口,那他也得遵旨“说话”啊。又等了片刻,仍是不见熙阳帝出声,荣王爷便斟酌着奏禀道:“禀皇上,臣有一事感到棘手为难,想请皇上赐教,好为臣指点迷津。” 1801章 兄弟相争 荣王爷一路车马,忐忑难安,终于进了宫门,临面君时,终于也劝自己找到了视死如归的平静。 主仆二人,如果那管家还能算是荣王府的仆,随内侍到了章光殿外。等向内通报得到传召后,荣王爷独自进了殿内。 熙阳帝没有伏案批阅奏章,正坐在半局残棋前独乐。见他进来,面上带着少有的浅浅笑意招呼道:“允弟来啦?快,过来坐。陪朕下完这局棋,正好也一处说说话。” “臣,恭请皇上圣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荣王爷对于皇帝陛下这令人意料之外的亲近并不敢放纵,仍是步步谨慎地上前,然后规规矩矩叩礼问安,之后再谢恩赐座,最后小心翼翼地领座相陪。来此之前,他已狠狠尝过意外的滋味了。皇帝喜欢制造意外,他可不能对意外感到惊喜。皇帝给的意外,那是生死无常。 陪着熙阳帝落了几颗子,却不见他开口。荣王爷想着,他方才有言在先——坐、下棋、说话。金口御言乃是圣旨,皇帝陛下不肯开口,那他也得遵旨“说话”啊。又等了片刻,仍是不见熙阳帝出声,荣王爷便斟酌着奏禀道:“禀皇上,臣有一事感到棘手为难,想请皇上赐教,好为臣指点迷津。” “嗯,准奏。” 荣王爷没指望熙阳帝爽爽快快自己说明白,得了这三个字便接着道:“谢皇上。启禀皇上,臣府里的管家犯了事儿,臣不知如何处治为好。”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你府里的人,自然按你府里的规矩办。若是有违律法,送交大理寺依法处治就是了。这有何为难的!” 荣王爷暗讽道,若是果真只照规矩、律法办事,没有你那金牌、圣旨的横亘其中,事情倒好办了。犹豫着落下一子后,便道:“回皇上,臣本来也欲照章办事,但是那奴才忽然地将皇上搬了出来压制臣,臣才不敢妄动。恕臣眼拙,臣瞧着他那金牌不似假的,便有心听他分辩一二。他却只是回臣,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臣这就不知如何是好了。左一想,觉得匪夷所思,疑心这奴才假传圣旨;右一想,皇上的英明睿智自是非臣这等心智可比,许是果有玄妙在其中也不一定。谨慎起见,臣斟酌再三后觉得还是先禀明了皇上再做决断为妥,免得糊里糊涂坏了皇上的大计。” “你果然觉得其中藏有玄妙,不是被人骗了?” 荣王爷看过那金牌后,已有所信,兼之那厮敢于陪行入宫,更信三分,此刻再听出熙阳帝语色中隐隐透露一抹自得,更是不疑有他了。只在心里暗骂道,玄妙个屁,简直是胡作非为!面上却故作困惑,犹犹疑疑道:“回皇上,臣单凭想的,是无论如何也转不过弯来的。直觉上吧,倒也有股说不上的感觉,以为不太好以表面文章去武断深意。反正那奴才抬了皇上压制臣是事实,倘若臣叫他骗了,就请皇上替臣做主。若是其中果有玄机,请恕臣鲁钝,还请皇上给臣解惑为谢。臣实在是想得脑仁儿都疼了,还是觉得不好妄断。” “哈哈哈哈!若是轻易就能让你想明白,那也太叫朕惊奇了。”熙阳帝爽笑两声,摆下一粒黑子,“要知道,朕当初可是琢磨了好久的。” 荣王爷忍不住心中再次暗骂,是正常人都想不明白,这事儿就不是正常人所为。 熙阳帝本着为鲁钝臣子指点迷津的态度,开始为他解惑:“朕知道这大位承继之事终归是要提早决断的,也深知这承继之人不好选择,更知这择人过程中必是少不了要有些波折。当初想着,非常事件上头恐怕离不了非常手段,必也要使非常之人。朕如今也上了年岁,多少有些心慈手软,不欲牵扯无辜,所以便差你那管家去买放了两个死囚备着。既是死囚,行事自然不会顾忌律法所限,朕也不必去为善后为难。果不其然,还真就用上了。” 荣王爷又忍不住暗骂一句。 “这大位之事,若是只论嫡、长,朕觉得实在有些偏颇,故而不会单单只去考虑老大和老五。何况这两个也不是最出色的。若论功绩吧,老三和老八倒是积攒了不少,可惜朕又觉得他们行事果敢有余,怀柔不够。这守业毕竟不比创业,单论狠辣是不行的。若是以仁孝治天下,便又觉得老六、老七并小十一不错。后来又觉得老六有些迂腐,老七过于怯懦,便有心留意小十一了。” 荣王爷此回倒没有再偷偷骂人,心里觉得选择大位继承人是该谨慎考量为妥,只是这位择人的那些具体行事方式,他仍是不敢苟同。 “往日里,朕并不太看重这孩子,总觉得他就算有才,却于政事上头不够用心,难成大器。这回一留意才发现,这小十一是个有机心的,往日都刻意藏拙了。桩桩事情都办得无功无过,这样滴水不漏可不是常人能为。又思及凤妃,便更爱重他了。再观其身边之人,这点便不用朕多说了吧。为君者,权衡利益,知人善任,这是必不可少的。只是,他这每每办事无功无过,是那性子太过无争了,朕便有些不喜。上回他受那牢狱之灾,完全是受那几个陷害,这无妄之灾却不见他回击。仁善太过便是怯懦,无争太过便是自甘堕落。一个怯懦又不求上进者,朕如何敢将天下交予他?” “回皇上,臣以为,十一殿下不过是存有赤子之心,不愿兄弟相争罢了。” “朕自然知道。可是,大位之争,只有对手,金殿之上,只有君臣,哪里来的兄弟?没有兄弟,何来的兄弟相争?” 荣王爷在心里狠狠呸了一口。 “朕要的继承人,文武才能、行事手段、脾气性格,一样也不能落于人后。朕观这小十一良久,总算觉得是个可造之材,偏这性子差些火气,朕如何不要想法子帮他扭一扭? 1802章 斗志 “再观其身边之人,这点便不用朕多说了吧。为君者,权衡利益,知人善任,这是必不可少的。只是,他这每每办事无功无过,是那性子太过无争了,朕便有些不喜。上回他受那牢狱之灾,完全是受那几个陷害,这无妄之灾却不见他回击。仁善太过便是怯懦,无争太过便是自甘堕落。一个怯懦又不求上进者,朕如何敢将天下交予他?” “回皇上,臣以为,十一殿下不过是存有赤子之心,不愿兄弟相争罢了。” “朕自然知道。可是,大位之争,只有对手,金殿之上,只有君臣,哪里来的兄弟?没有兄弟,何来的兄弟相争?” 荣王爷在心里狠狠呸了一口。 “朕要的继承人,文武才能、行事手段、脾气性格,一样也不能落于人后。朕观这小十一良久,总算觉得是个可造之材,偏这性子差些火气,朕如何不要想法子帮他扭一扭?遭人构陷入狱,出来后,既不来朕跟前诉状,也不自己动手回击,他是想要做个老好人么?岂能让他如愿!上回是那冯家丫头为了他自动投案,朕观他对那冯家丫头也是有心的,此回,也看看冯家的事是不是能令他有所触动,看看他是不是还能忍下去。” 所以,那许管家得令,便使那两个死囚去掳了冯夫人,然后故意地一路留下线索,将疑点指向算计过池凤卿的人,然后适时地暴露出他们曾经构陷池凤卿的证据。当然,也有无辜者在其列,一并是熙阳帝顺道而为的考验之笔。至于用意,彼此兼而有之,他虽一时看重池凤卿,但在彻底下定决心前,是不会将任何人看做唯一选择的。 荣王爷此刻半句话也不敢插,他眼下要关心的不是熙阳帝属意哪位皇子,而是如何保全自家老小性命。隐晦知道得太多,恐会折寿。 并那两个死囚送来的纸头,上面写的可不仅仅是掳了冯夫人一路或隐或现。池凤卿上回入狱,大小事由一堆,算计于他的人一群,但是,往跃鳞铁铺放置军械的,却正是这两个死囚。其背后的情形,不言而喻,真正构陷栽赃十一殿下的,恐怕正是他的皇帝老子! 为了激发池凤卿的斗志? 啊呸! 这回又说是诱使他还击算计之人,其实一路行事并不仅限于此。熙阳帝此回如法炮制,借着将上回算计池凤卿的人等“点”出水面,又成功挑起了其他儿子之间的矛盾,并且也不曾漏过那些追随者。儿子尚且不用怜惜,可以用特别的方法去激发斗志,对于朝臣,又怎会格外手下留情?恰是正好借机清除异己。 他正想着那纸头上的林林种种,就听熙阳帝带着股压不住的兴奋道:“果然这般行事还是有收获的!且不论近日之事是否乃小十一亲手所为,宗正寺一案的相关之人,可都是官司上了身了。不是卖官鬻爵、就是欺男霸女,要么就是收受贿赂,滥用私权......啧啧啧,真正精彩至极啊!”说着,抬眼看着荣王爷,两眼流光地问道,“朕此番还有个非常的收获,允弟可想知道?” 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可惜,想不想听却不由人。荣王爷只能恭谨回道:“臣洗耳恭听。” 熙阳帝吃下一片白子,闲谈出口,语色如同议论他人家常:“这老四私造钱币之事,满朝上下都感到意外吧?朕也意外呢。平日里瞧着这孩子木讷到近乎呆蠢,真没想到还是个有手腕的!朕又想,此事瞧着有些蹊跷,事发在近日,未免太过凑巧了些。若说冤枉了他,却是铁证如山;若说栽赃嫁祸,这番行事实在连朕也瞧不出破绽。倘若背后果然别有隐情,此幕后之人岂非太叫人惊喜了?朕着实有些喜欢。还有那因此事被一同揪出的高家庶子,也真正有些叫人刮目相看,不过,可惜了。” 荣王爷见熙阳帝摇头,便知道,高家,完了!只怕这四殿下也是凶多吉少。 果然,就听熙阳帝叹了一声,道:“朕早些不曾发现这老四是个有能耐的......以老四这行事手段,瞧着比小十一还叫朕高看了一眼,可惜呀,他犯了大忌!私造钱币——,若果真如此,自是不用多说了;若非,那他是如何惹下如此不容转圜之祸事的?究竟平日做了些什么?懂得隐藏算不得是坏事,可是,倘若连朕也当成了傻瓜糊弄,着实可恨!” 荣王爷看着棋盘无语。 半响,熙阳帝状似随意道:“允弟,连日来是非甚多,朕并不相信都是些巧合。便都是不曾完全被冤枉了的,这东窗事发的时辰也太过集中了些。朕想,小十一到底还是有些血性的,不曾辜负了朕的期望。你说,这些事,是他手底下的人分头行事,又或,出谋划策本是出自一人之手?倘若本是一人手笔,他又会是何人呢?朕倒有兴趣见上一见,说不得就真是个人才,堪可重用的。”然后轻声嘀咕道,“小十一身边倘若果有这样的人,便是如虎添翼,将来成就作为是不缺本钱了。行事张弛有度,有谋有略,恩怨分明。既晓得伺机而动,也能洞察朕的底线如何,真正不错!” 荣王爷看着他执子不落,心跳随着那叩击棋盘的指尖一下一下发紧。 “允弟,朕将十一身边的人想了一圈,觉得有几个孩子都是能成事的。而这其中,你府上的更显出众些,你以为如何?” 荣王爷的心顿时咔嚓龟裂,心中叫苦不迭,挤出个讪讪自嘲的笑脸,自谦道:“皇上觉得,臣这样的人——能生出什么样的儿子?” “哈哈哈!你也太过自谦了。”熙阳帝大笑几声,然后利落放下一子。 荣王爷刚刚偷偷轻吁一气,熙阳帝又问道:“你这管家的事,是怎样闹将出来的?是他自己行事有差,还是你那儿子勘破了他?” 1803章 死里逃生 朕倒有兴趣见上一见,说不得就真是个人才,堪可重用的。”然后轻声嘀咕道,“小十一身边倘若果有这样的人,便是如虎添翼,将来成就作为是不缺本钱了。行事张弛有度,有谋有略,恩怨分明。既晓得伺机而动,也能洞察朕的底线如何,真正不错!” 荣王爷看着他执子不落,心跳随着那叩击棋盘的指尖一下一下发紧。 “允弟,朕将十一身边的人想了一圈,觉得有几个孩子都是能成事的。而这其中,你府上的更显出众些,你以为如何?” 荣王爷的心顿时咔嚓龟裂,心中叫苦不迭,挤出个讪讪自嘲的笑脸,自谦道:“皇上觉得,臣这样的人——能生出什么样的儿子?” “哈哈哈!你也太过自谦了。”熙阳帝大笑几声,然后利落放下一子。 荣王爷刚刚偷偷轻吁一气,熙阳帝又问道:“你这管家的事,是怎样闹将出来的?是他自己行事有差,还是你那儿子勘破了他?” 荣王爷对此已有准备,未有一丝犹疑,果断回道:“冯夫人不见后,那冯家丫头都快急疯了。皇上也知道,惠县主平日里和十一殿下及身边的人都有些来往,便来寻犬子和那几位大人家的公子帮忙找人。找着人后,冯夫人指认出了那两个人。这惠县主要替母报仇,自然不肯轻易饶过。谁知,那两个也是扛不住的,便扯出了臣府上的管家。这些孩子倒也还算识得大体,一听干系臣府上,便来求臣做主。臣便找了管家来问话,谁知,才刚提及掳人之事,那管家便撂出金牌,搬出皇上来吓唬臣。接着,也容不得臣耽搁,就赶进宫来面圣了。” “这么说,你还不曾审他?” “审他?他拿出金牌时的那副神气样子,皇上是不曾看见。那模样,自觉比臣更像主子,臣哪里还能审得了他?他不捉了臣问话就算不错了!” 熙阳帝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忽然转了话题:“朕前些日子梦见景飒了。” 熙阳帝突然话锋一转,荣王爷一时不曾反应过来,显得有些呆怔。 “怎么?你不记得他了?朕不允人提他,其实,他不该被忘了的。” 荣王爷虽不知他此话用意何在,但也不敢一味装傻充愣。今儿个装的已经足够,过犹不及。便道:“恐是时隔太久,臣一下子反应不及。皇上恕臣无状。臣本就不是个聪慧之人,这上了年岁,脑子比起年轻时候,越发地不好使了。” “是啊!都不年轻了!”熙阳帝将手中棋子撂进盒子里,叹了一声,然后似乎感慨良多,“岁月不饶人,比不得当年风华正茂时候意气风发了!景飒若还在,可不知是不是也成了个形将佝偻的老头子。反正,朕是觉得自己老了。” 荣王爷腹诽道,说不该忘了,可连人家比他小了有十多岁也记岔了,哪里就能和他一样是老头子了?嘴上却道:“皇上正当盛年,过虑了。” 熙阳帝无谓笑笑,问道:“你那儿子常同小十一走动,心里对十一是如何看待的?” 话题突然又跳转回来,荣王爷再度迟滞。 “你不必惶恐,朕这不是试探之语。朕今日同你说了这许多的话,是想为小十一定下可以托付的人。朕观你那儿子是不错的。” “臣谢皇上抬爱!只是,犬子小聪明是有些,恐怕,未必堪当大任。再者,怎么都是为皇上办差分忧,是不是在十一殿下身边,他都是皇上的臣子。” 熙阳帝摆手道:“不!朕的意思是,他的主子不是朕,是小十一。” 荣王爷一时又不知该如何接话。 “朕知你心中顾忌。朕是觉得有些累了,不想再过于费神。综观各项,小十一还是最佳的人选,朕想就此定下他。过不过明路,要看时机如何,但是,朕私心里是不想再有所变动了。十一身边,人才恐是不缺,便是欠缺,也可以再斟酌。但这忠心之人,朕还是有些顾虑的。手握江山,身边不能缺少有识之士,更不能缺少忠心之人。所以,朕要你的儿子完全忠心于十一。眼里、心里,只能有他这一个主子,不能再有二三,便是朕,也不能替代。更要,永世不改!你可应下?” 荣王爷见他说得无比坚定,不敢再作态,只得硬着头皮跪地应下:“臣遵旨!臣以自己对皇上永世不改之心承诺,犬子固伦,此生忠于十一殿下永世不改,一如臣对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切要记住今日之言,起来吧!” “谢皇上!” “定下十一,朕还要为他做些事情。唉!金阶不易行,如何扫清障碍,朕还得耗费不少的心神。”熙阳帝似乎有了倦意,轻靠椅背,挥挥手道,“你那管家,自己带回去吧。那两个人、大理寺那边,还有冯家,善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朕就不留你了,去吧!” “是!臣不打扰皇上了,臣告退!” 荣王爷战战兢兢熬了这么久,一得赦令便恨不能肋下生翼,行礼告退后便匆匆出了章光殿。下阶时,正见一个内侍托着方黑漆托盘往里去回话。那黑亮的托盘上躺着枚金灿灿的令牌,似曾相识。 死了?也好,他既喜欢在这殿宇间进出,去那阎罗殿上也能做个比较。 荣王爷往偏殿暗室方向瞥了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带个死人回去,总比带着猜疑回去的好。皇上安心了,他也安心了。 许管家其实在荣王府也有了年头,论理,主仆间多少是有些情分的。但,荣王爷此时除了感到安心,并无其他感触。非他冷情,实在是这么个背主求荣,行事不良的人,难以叫人同情。最多,看在跟进跟出有了年月的份上,尽力保全他的家人吧。 终于走出琉璃宫墙,抬头看看天,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算是死里逃生吧?是了,死里逃生是该高兴的。 带了笑意踏上马车,回家。 1804章 失心疯 荣王爷战战兢兢熬了这么久,一得赦令便恨不能肋下生翼,行礼告退后便匆匆出了章光殿。下阶时,正见一个内侍托着方黑漆托盘往里去回话。那黑亮的托盘上躺着枚金灿灿的令牌,似曾相识。 死了?也好,他既喜欢在这殿宇间进出,去那阎罗殿上也能做个比较。 荣王爷往偏殿暗室方向瞥了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带个死人回去,总比带着猜疑回去的好。皇上安心了,他也安心了。 许管家其实在荣王府也有了年头,论理,主仆间多少是有些情分的。但,荣王爷此时除了感到安心,并无其他感触。非他冷情,实在是这么个背主求荣,行事不良的人,难以叫人同情。最多,看在跟进跟出有了年月的份上,尽力保全他的家人吧。 终于走出琉璃宫墙,抬头看看天,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算是死里逃生吧?是了,死里逃生是该高兴的。 带了笑意踏上马车,回家。 ———— 荣王府。 父王临行前暗语约定的一个时辰早已到了,池固伦手心全是汗。往前一步,是王府的大门。出去便是皇城东门,有进宫的路。转身,是王府的密道。出去后是东市坊间,取道出城后可到郊外的庄子上,附近已暗伏了王府的兵马,焰火为号,护主出京。 忽然听得门外动静,池固伦咬咬牙,和身边的卫尉打了眼色,然后整了整衣冠,捏拳跨出王府大门。 “父王!”看到来人并非御下兵丁,而是自家马车,池固伦惊喜万分地迎了上去。 荣王爷此刻看见池固伦也感意外,心绪随即而起异样波澜。不等驱车入内便下了马车,牵过儿子的手一起迈进家门,问道:“你怎么还在府里?” 池固伦掩不住笑意,轻松回道:“府中无人主事,反落人口舌。父王放心,弟弟们已去庄子上戏耍。哥哥们不好哄,儿子不愿张扬,另作了打算。女眷,也都挑了人看顾。若有变动,打晕了带走即可。只这府中的财物和父王的爱物儿,儿子力有不逮,恐是不能兼顾。” 荣王爷已猜出他几分心思,看看各处卫尉,拍拍他的手道:“你还是不够听话呀!” 池固伦反握了他的掌,轻声问道:“而今情形如何?” “明日接你弟弟们回来吧,庄子上不比家里暖和。” 池固伦大喜。 “你随我来书房。” “是,父王!” 父子二人入了书房自有一番深谈,不作赘语。 隔日,池固伦主动找到了丹影。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用,他此回将见面的地点居然约在了上回两人动手的溪边树林。 马车依旧停在林外,池固伦徒步入林,见丹影还没有到,便捡了处干净的地方坐等。 这日的天气不错,薄薄的阳光洒在水面,泛起一层金鳞,多少驱走了些冬日寒意。 险些经历家破人亡的生死大劫,如今化险为夷,一家人依旧平平安安的,不可谓不是万幸。纠结心头的立场问题,也不用再去烦忧,现下是用不着他再去鼓动凤卿争储了。只是,不知为何,他却没有欢喜雀跃的感觉。是因为肩上多了份责任么?可也算不得和原来差别有多大。虽是平日玩耍嬉闹,但自小便也知道为官为爵、当家做主是需要有担当的。至于皇上要的那个承诺,更加不是问题。和凤卿之间,是兄弟也好,是朋友也好,是君臣也罢,他是没有可能去背弃他的。 出神之际,偶然看见有只麻雀挺着圆圆的肚腹,蹦蹦跳跳的在地上啄食,池固伦顺手捡了粒石子投了过去。那雀儿被他一唬,立时扑棱着翅膀飞走了。仰头看着那小东西瞬时没了踪影,忽然有些明白高兴不起来的因由。大事已定,凤卿前途光明,可是,那并非是他想要的人生。若干年后,他还会不会有那风轻云淡的笑容? “尚有一日时限,你今儿便能给我一个交代了么?” 听见丹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池固伦起身转看过去。等人近前了,笑道:“欠着债总不踏实,早些还了的好。” “嗯,看来今日不必再动手了。”丹影点点头,见他原先坐的地方干净,便鸠占鹊巢坐了下去,垂头抹抹裙脚道,“说吧,怎么处置的?看我能不能满意。” 池固伦就近另挑了一处坐下,道:“三个人都依律处决了。” “这就是你说的交代?”丹影抬脸挑眉,冷嘲道,“一死百了?你就这么打发我?” “杀人不过头点地,那两个不说,许管家虽是罪有应得,以命相抵也算足够了。” 丹影不言不语地盯着他,直到将他看得有些发毛了,这才开口道:“世子爷这故作聪明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那纸上写的都是什么?难道我只为一桩绑架案?” “其他的事情并不与冯府相关,你又何必太过执着了。” “不相关?这话说的真好!”丹影讽笑一声,“那,王府的事同你相不相关?” 池固伦见她语出威胁,蹙眉道:“许管家虽是王府的人,但他行事并非是王府的意思。既不是我,更不是我父王,你莫要攀扯了无辜的人。” “我也没说是你们父子指使的。” 池固伦闻听此言倒是微微有些讶异,抬眼看了看她。暗忖,果然有些本事。 丹影又道:“是你说要给我个交代的,他又是你荣王府的管家,我只能找你要答案。他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就算王府的管家高人一等,那也只是一个管家。他一个奴才,无端的做这些干什么?” “犯事的人既然已经死了,你就莫要再细究了,能有什么意思?” “是四皇子还是八皇子?或者,是五皇子和皇后?” 池固伦对她锲而不舍的追问很是无奈,叹道:“这奴才失心疯,不甘屈居人下,心魔乱智,才闹了这么些是是非非。我好歹也曾经是他主子,你就给我留些面子成不成?” 丹影别有意味的笑了两声,眼露精光道:“现在我知道那人是谁了。”嘴上说得随意,心中却不能风平浪静。果然猜对了么?可是,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和伽蓝阁里感受到的,似乎出入太大了些。 1805章 兔死狐悲 “我也没说是你们父子指使的。” 池固伦闻听此言倒是微微有些讶异,抬眼看了看她。暗忖,果然有些本事。 丹影又道:“是你说要给我个交代的,他又是你荣王府的管家,我只能找你要答案。他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就算王府的管家高人一等,那也只是一个管家。他一个奴才,无端的做这些干什么?” “犯事的人既然已经死了,你就莫要再细究了,能有什么意思?” “是四皇子还是八皇子?或者,是五皇子和皇后?” 池固伦对她锲而不舍的追问很是无奈,叹道:“这奴才失心疯,不甘屈居人下,心魔乱智,才闹了这么些是是非非。我好歹也曾经是他主子,你就给我留些面子成不成?” 丹影别有意味的笑了两声,眼露精光道:“现在我知道那人是谁了。”嘴上说得随意,心中却不能风平浪静。果然猜对了么?可是,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和伽蓝阁里感受到的,似乎出入太大了些。 池固伦看着她不语。 “原先只是猜测,现在基本能肯定了。既是王府的管家,我只看着王府一处也就够了。要不,我干什么将人交给王府处治?” 池固伦看着她脸上露出坏笑,心思一转,恼道:“你也太可恶了!” 丹影看着他欲要吃人的样子,笑得越发有些肆意,摆摆手道:“别老是把我当个恶人。我将人交给你时不是说了么,我要给王府‘提个醒’。你得谢谢我才是。惹了那么些皇子,等他们查出你府上那个管家,岂能甘心不追究?若要一味查问背后之人,荣王府到时候会不会替人背黑锅?这种事情,早了早好啊!” 池固伦父子书房深谈时也已思及这层,所以才万分庆幸。可是看着眼前的人笑得肆无忌惮,他又实在说不出个谢字。而且,她的“提醒”也实在不到位,就算自己曾经质疑过她,她也不该这么不够交情,让他们父子吓得几欲魂飞魄散。 “你以前都是这副样子?” “呃?”丹影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现在的你,和行走江湖的你,哪个才是真的你?” 丹影方才明白他的意思,收敛了些笑容,反问道:“难道我现在就不是在行走江湖么?” “在拾遗府进进出出的人,和我从传言中知道的那个女子,除了容貌,似乎性情也不太一样啊。”池固伦瞥眼看看她,又追了一句,“最近两次所见你的言行,倒是和传闻中比较相符,虽凶了些,但少了些冷意。” 丹影扯了扯衣袖,无谓笑道:“别以为你知道了我是谁,就真的摸清了我的底细。也许,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呢?” 池固伦也笑了笑,问道:“你是怎么肯定,背后之人不是我们父子的?毕竟,他是我荣王府的人啊?” 丹影看看水面,坦言道:“若非偶然,我一准认定是荣王府干的。” “怎么讲?” 丹影转看着他,故作神秘道:“若我说,你那管家在买放死囚的时候,我正好在场,你信不信?”然后起身拍拍尘土,一边朝林外走,一边道,“不管荣王府前日是个什么情形,你记得,你欠我一个大大的人情!” 池固伦无奈而笑,摇摇头暗叹,什么交代,这才是她真正要的交代吧! 丹影起身离开,池固伦也跟着站起来,急迈两步后头跟上。本欲将皇上定下池凤卿继任之事告诉于她,又恐节外生枝,话到嘴边改口道:“凤卿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那个江湖身份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瞒得太久了不好。这个‘提醒’,就算先小小的还你一笔了。” “你放心,我已跟他说过,适当的时候我会全盘托出的。”丹影回道,然后停步转身,狡黠道,“你也太会算计了,这样就想抵债?不作数!” “这天底下,究竟有多少人欠着你的债?” ...... 欠债的,很快就来了。 冬至大祀结束没两日,因为迎接外国使节,鹏城上下彻底洒扫布置了一番。经过妆点的京城立时有了节庆颜色,商贩也择机而动,让冬日萧条的街市重新热闹起来,提前显出了浓浓的年味。 裴小婉最近被家里拘得紧,今日好不容易瞅准了机会偷溜出来,带着几个丫头、小厮在街上闲逛。 自小住在京城,这街市上的铺子早就逛了不下千百遍。东头有几家脂粉店,西边有几家首饰店,小吃铺子南边有几处,西边有多少,她闭着眼睛都能摸去。即便如此,她总是一有机会便溜出来逛,为的是寻摸些小巧、新奇的玩意儿。家里是不会有人主动给她买那些个廉价又无用的闲物,宫里也断不会赏赐那样有失身份的东西。 这会儿逛了有半条街,裴小婉却什么也没买。今日好似还没有什么入眼、上心的。不知愁苦的人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今儿出来,好似只为透透气,心里憋得慌。 高家没落了,高思琦再不可能嫁进拾遗府,她本该高兴的,可是却莫名有些难受起来。两人的情分虽不深厚,可也勉强算是个手帕交。若不是上回那档子事,她便不是很喜欢高思琦,可也谈不上怨恨。忽然见身边的人从千金小姐成了为奴为婢之人,许是今后再无交集,难免觉得寂寞失落。再想想这忽然天上地下的因由,便明白宫宴那日,惯来宠溺她的母亲为何会忽然发怒。看见高思琦的下场,她隐约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后来,母亲问她,为什么要闹着嫁给池凤卿,究竟看重他什么?她回说,凤卿哥哥哪里都好,她全都喜欢。转身后,心里却糊涂了,将母亲的问题再悄然认真问自己一遍,竟然,没了答案。是啊,她究竟喜欢凤卿哥哥什么呢? 她喜欢漂亮的东西,可是,凤卿哥哥单论样貌,并不出众;她喜欢新奇的东西,凤卿哥哥自然是与众不同的,只是,他通常不言不语、只会淡淡而笑时,她多少会觉得有些闷;那是喜欢凤卿哥哥的才能?他最擅长的便是音律。 1806章 南边好过冬 这会儿逛了有半条街,裴小婉却什么也没买。今日好似还没有什么入眼、上心的。不知愁苦的人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今儿出来,好似只为透透气,心里憋得慌。 高家没落了,高思琦再不可能嫁进拾遗府,她本该高兴的,可是却莫名有些难受起来。两人的情分虽不深厚,可也勉强算是个手帕交。若不是上回那档子事,她便不是很喜欢高思琦,可也谈不上怨恨。忽然见身边的人从千金小姐成了为奴为婢之人,许是今后再无交集,难免觉得寂寞失落。再想想这忽然天上地下的因由,便明白宫宴那日,惯来宠溺她的母亲为何会忽然发怒。看见高思琦的下场,她隐约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后来,母亲问她,为什么要闹着嫁给池凤卿,究竟看重他什么?她回说,凤卿哥哥哪里都好,她全都喜欢。转身后,心里却糊涂了,将母亲的问题再悄然认真问自己一遍,竟然,没了答案。是啊,她究竟喜欢凤卿哥哥什么呢? 她喜欢漂亮的东西,可是,凤卿哥哥单论样貌,并不出众;她喜欢新奇的东西,凤卿哥哥自然是与众不同的,只是,他通常不言不语、只会淡淡而笑时,她多少会觉得有些闷;那是喜欢凤卿哥哥的才能?他最擅长的便是音律。可是,每回见他抚琴时的陶醉模样,她就忍不住奇怪,听闻便是没有听众,他也能独自沉浸其中两三个时辰,就这么有意思?好似,至今她还不曾认认真真听他奏完一整首曲子。 她到底喜欢他什么? “呀!” 忽然听见丫头的惊叹低呼,裴小婉讶异回魂。顺着那丫头的视线,只见前头一只巴掌大小,圆嘟嘟、毛茸茸的小东西在路边的摊子上连蹦带跳,然后蹭地窜上了一个颀长身影的肩头,匆匆往东而去。蓬松的大尾巴忽忽悠悠扫了两下,便在人群中没了踪影。 裴小婉忽然来了兴致,咧嘴而笑,朝身边人一挥手,吩咐道:“追!”便带着仆从、车马顺着街市往东追去。 东市,刚刚解禁,使团晌午时候入的京。坊间有京城最好的驿馆,用来招待贵宾的。眼下使节刚下榻不久,车驾才卸完行李驱进马房。那一溜车驾十分华丽,其中一辆更是镶金嵌玉,金铃声声。 昭岚歇了还不到半个时辰,馆役就使人来传话,说是有人来访。让人将访客引进来,昭岚微微感到意外,面带惊喜道:“鬼眉姑娘怎么也在熙阳?” 鬼眉打量打量房内陈设,道:“南边好过冬啊。” 昭岚点头:“嗯,我原也是来过冬的,不想,似乎今年鹏城的冬天比容城还冷上几分。真个有些失策。” 鬼眉满脸不信,质疑道:“你来鹏城,只为过冬?” “不然,姑娘以为在下来此——还能做什么?”昭岚狡黠反问道,然后转身朝门外低声吩咐了两句。 鬼眉等他转身回来,毫无铺垫的正色警示道:“我不管你是来过冬的,还是仅仅只作一次简单的国邦出使,只希望你别打熙阳的主意。瀚宇,加上朝旭,你们也该知足了。野心太大,未必是什么好事!” “姑娘这是算警告呢,还是关心在下?”昭岚勾勾唇。 少顷,随从托着一套煮茶的器皿进来,昭岚让人将东西放下后,便令其退出门外。轻挽衣袖,然后在鬼眉静默的目光中有条不紊地煮水投叶。水滚后,滤去茶沫,烫了茶盅,然后用木舀细细添入茶汤。给鬼眉将一杯热茶递上,这才淡淡回应前言道,“此次来鹏城,若说在下真是别有目的,那也是为人。” 鬼眉并不追问他是为了什么人远道而来,只将此话仍当作对方的搪塞之语。接过茶盅后,轻轻嗅了嗅杯中绝壁雪芽的清香,然后只是继续带着点审视的意味静静看着他。心里琢磨着其人此行可能的真正目的,想从那始终微勾唇角、气定神闲的脸上,和终日藏在天青色衣袍下的肢体动作上觑见端倪。 二人无声心斗时,昭岚下榻处的燕楼回廊上,有两个人正在吵吵嚷嚷。 一个约莫三十多岁,面容姣好的女子堵在路当间儿,伸着胳膊朝对面而立的人指责道:“喂!小花花,我说你懂不懂尊老?让我先走你会掉块肉呀!”虽是抱怨之语,声音里倒未见多少不悦。说着话,另一只手还故意将精缎棉裙的下摆拉得蓬开些,彻底不让对方下脚。 被她截住的那人只看见背影。一件翠墨轻裘裹了身子,上头的雀翎在光照下闪过鲜活光泽。头上罩了顶毛色蓬松的帽子,拖着几条狐狸尾巴似的垂绦。帽子上还镶着熠熠生辉的多彩宝石。那样子,不计身高几乎莫辨男女。 “哎呀,我有急事嘛!”话语出口,方知是个年轻男子,声音听着是有几分焦急之意。他抬手拨了拨女子横展的胳膊,然后不满道,“你答应了不再这么叫我的,怎么又来了!你要再这么叫,我就喊你邋遢婆子了。” 女子用下巴扫扫他通身上下,笑道:“你是花花的嘛。”然后垂眼朝自己身上晃过,朝对方示意道,“再说,我现在哪里邋遢啦?” 男子放弃了那条挡路的胳膊,抄起手臂环抱胸前,然后隐含威胁之意地低笑道:“麒麟镜!” 女子态度果然有所退败,咕哝道:“我又没说错。” “玉阳镜!” 女子终于垂臂收脚,侧身靠向廊柱,朝前挥手道:“好了,好了!不叫了,不叫了!让你先走。” 男子得意迈步,朝昭岚所在处而来。女子慢悠悠在后面转身同向而行。 鬼眉盯着昭岚看了好一会儿,无奈对方没有半点儿不自在,似乎权当她是在欣赏,越发地优雅从容。 终于,鬼眉耐不住再次开口道:“你便是要打奉天的主意,我也不拦着,只是熙阳——,你不能动!” 1807章 来了个访客 “哎呀,我有急事嘛!”话语出口,方知是个年轻男子,声音听着是有几分焦急之意。他抬手拨了拨女子横展的胳膊,然后不满道,“你答应了不再这么叫我的,怎么又来了!你要再这么叫,我就喊你邋遢婆子了。” 女子用下巴扫扫他通身上下,笑道:“你是花花的嘛。”然后垂眼朝自己身上晃过,朝对方示意道,“再说,我现在哪里邋遢啦?” 男子放弃了那条挡路的胳膊,抄起手臂环抱胸前,然后隐含威胁之意地低笑道:“麒麟镜!” 女子态度果然有所退败,咕哝道:“我又没说错。” “玉阳镜!” 女子终于垂臂收脚,侧身靠向廊柱,朝前挥手道:“好了,好了!不叫了,不叫了!让你先走。” 男子得意迈步,朝昭岚所在处而来。女子慢悠悠在后面转身同向而行。 鬼眉盯着昭岚看了好一会儿,无奈对方没有半点儿不自在,似乎权当她是在欣赏,越发地优雅从容。 终于,鬼眉耐不住再次开口道:“你便是要打奉天的主意,我也不拦着,只是熙阳——,你不能动!” 只是熙阳不能动?为何? 昭岚垂眉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光,轻提衣摆换了个坐姿,再抬头时依旧优雅浅笑道:“在下不过来熙阳过个冬,姑娘何故这样紧张?眼下不多时就快接近年关了,我可是实在冷得厉害了才来的。倒是姑娘你——,在此过冬的打算可预备得够早的呀!” “你派人跟......” “昭岚......” 鬼眉刚欲质问昭岚,便被忽然而至之人打断。那人喊着昭岚的名字推门进来,显然没料到屋内有客,欲要出口的话也戛然而止。鬼眉刚刚扭头转看,就听来人似乎是朝昭岚惊喜万分地嘀咕了一句“就知道跟着你准没错!”继而一变脸,跑上前来朝着她大呼小叫道,“臭丫头,这些日子你都跑哪儿去啦?急死我了,知不知道!” 鬼眉有些讶异地看着那张罩在华丽帽子下的白净脸庞,眨了眨眼,也惊喜低呼道:“老赵,你怎么也来了!”继而讪笑道,“最近事多,忘了给你写信了。” “忘了?我一个大活人,你说忘就给忘了?!”姜桐嚷嚷道,刚想再责备她两句,又于心不忍,只埋怨道,“算了,算了,你没事就好。我为找你,这次可亏大了。” 鬼眉闻言瞄了一眼昭岚,压低了声音问姜桐道:“使团的路费是你出的?” 姜桐摆摆手:“不是。我一路跟着使团过来,倒是白吃白住的。早知道你在这儿,我宁愿贴补他们路费。” 鬼眉转问昭岚道:“你究竟敲诈了他多少?” 昭岚不以为意,坦然笑道:“赵大老板让在下帮他找人,我多抽了他三成税。” “你也太黑了!”鬼眉闻言不由咬牙,然后道,“朝旭那一趟的银子你还没有付全,抵了他这项,算两清了。” 昭岚摇头轻笑道:“不能这么算。他这一项可是长久利益,用你的那宗去抵,我划不来。该你的银子,一会儿就算给你。” 鬼眉不甘,威胁道:“你若不肯,我就去告诉你主子,说你官商勾结。” 姜桐扯扯她,提醒道:“错了,官商勾结不是我这个情形,他这叫敲诈勒索。不过,告御状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找到了鬼眉,他显然不愿意再继续做亏本买卖,打算过河拆桥。 “谁要告御状啊?”又一道声音插话进来,那和姜桐在廊下堵路斗嘴的女子随后而至。 鬼眉一见来人,又是一阵惊喜:“小田田!” 来人也看见了鬼眉,立刻笑容满面地轻责道:“你便不肯认师父,喊前辈,至少把那个小字去掉吧?没大没小的!丑丫头,你怎么也来鹏城了?什么时候到的?” 姜桐在旁来回指指二人,讶异道:“你们认识?” 田田拉着鬼眉的手回道:“差点儿就是我徒弟。” 鬼眉也反牵了她的手,将她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然后笑道:“还是这样好,比早几年看着还要漂亮。” 姜桐闻言在旁得瑟道:“还不都是我的功劳?!” “嗯,小花......,哦,小哥儿的眼光的确不错。”田田赞了姜桐一句,然后追问道,“方才是谁说要去告御状?” 鬼眉忽然想起见过昭岚似乎挺怵他师父,顿时心思一动,眼珠一转,直接向田田告起黑状来:“你这宝贝徒弟是瀚宇第一公子,谁也管不了。我不甘心被他敲诈勒索,可不只有去告御状了么?” 田田听得此语,果然立刻就朝昭岚发起飙来:“敲诈勒索?你那皇帝主子就是叫你这么为官的?!” 昭岚顿时优雅消减,从容笑意化为无奈苦笑,委屈道:“师父,你一味护着这丫头,我也不好太吃醋,可这也太偏听偏信了些。赵老板让我帮他找人,然后自愿付些酬劳,这本是很公平的交易,何来的敲诈勒索?再者,我也不曾自己管他要银子,不过是替国库收了他一些税罢了。” 田田可不听他解释,指着姜桐对昭岚凶巴巴道:“他一路上同人做买卖我也瞧见了,老老实实的模样会漏缴了税款?况且,那征税之事乃是户部职责所在,你替他们代劳,难道要养着他们偷闲惫懒不成!再者,一路过来,为师见你悠闲自在得很,何时说过帮他找什么人了?还有,为师这穿的、用的,收了人家那么些东西,难道要为师自己掏银子?光那两面镜子的代价,为师就......” 这一通絮絮叨叨的指责还没完,昭岚便缴械投降,连连摆手道:“再说,再说!” “不是‘再说’,是‘作罢’!”田田又朝他喊了一句,然后转头朝鬼眉和姜桐道,“他若再提银子的事,你们只管去告他,就说他索要贿赂。自个儿的师父,没道理叫别人孝敬着!” 鬼眉二人顿时朝昭岚挑眉示威。 正吵吵闹闹着,斩风跑了进来,对昭岚道:“公子,外头来了个访客,因为没有官府的凭证,馆役便拦着不让进,他恼羞之下便和人动起手来。 1808章 先欠着不行啊 田田可不听他解释,指着姜桐对昭岚凶巴巴道:“他一路上同人做买卖我也瞧见了,老老实实的模样会漏缴了税款?况且,那征税之事乃是户部职责所在,你替他们代劳,难道要养着他们偷闲惫懒不成!再者,一路过来,为师见你悠闲自在得很,何时说过帮他找什么人了?还有,为师这穿的、用的,收了人家那么些东西,难道要为师自己掏银子?光那两面镜子的代价,为师就......” 这一通絮絮叨叨的指责还没完,昭岚便缴械投降,连连摆手道:“再说,再说!” “不是‘再说’,是‘作罢’!”田田又朝他喊了一句,然后转头朝鬼眉和姜桐道,“他若再提银子的事,你们只管去告他,就说他索要贿赂。自个儿的师父,没道理叫别人孝敬着!” 鬼眉二人顿时朝昭岚挑眉示威。 正吵吵闹闹着,斩风跑了进来,对昭岚道:“公子,外头来了个访客,因为没有官府的凭证,馆役便拦着不让进,他恼羞之下便和人动起手来。断流上前斡旋,他便连断流一并打上了。属下去问了因由,才知他是来寻鬼眉姑娘的。本来由属下将人引进来也就没事了,可是那人却逮着我们不肯撒手,这会儿正打得激烈着,属下好不容易才抽身出来。” 鬼眉话未听完便抬脚跑了出去,其他人也连忙紧随其后。 听了斩风的回报,几人连忙拔腿而行。 出去一看,前一刻还称得上雕梁画栋的驿馆门厅,此时已成了残垣断壁。朱漆铁铆的大门被轰塌了半边;门廊的房顶开了个朝天大洞;入口的照壁墙并两架水车瘫在了地上,散落一片;两边八字合围通联内外的廊坊生生各少了一截,活像老太太豁了牙的模样;那些花草盆景、屏风瓷瓶,更是不用说,残碎得完全分不出原来是哪个物件儿。 几人不由看看斩风,心道,这叫激烈?根本就是摧枯拉朽、风卷残云嘛! 而打斗的人,却正有往二进门内继续摧残之势。昭岚的护卫、使团卫兵、驿馆的卫戍,似拦似躲地围了两三层,却完全没有成型的阵脚,被内圈的掌风扫得东倒西歪,灰头土脸、狼藉不堪的大有人在。打斗的中心,断流和截云二人正在合力对敌,饶是高手联袂,也被打得节节败退,渐显疲软之态。 而那滋事之人,却是捉住二人不放,打得似乎正在兴头上。他将众人打得狼狈一片,自己却不急不喘,翻飞的衣袍几乎都不曾落尘。单看那一道身影,哪里像是在同人打斗?发丝舞动、眉眼飞扬,再配上张弛有度的身姿,简直就像飞天舞蹈。 鬼眉待看清了那张脸,顿时大感头疼。料到此时喊话对方大概也听不清,干脆自己飞身而上。那人打得正欢,硬是不分青红皂白地让鬼眉在断流、截云的合力围护下也受了几招。 终于风停雨住,驿馆的卫戍似乎还要自不量力地上来拿人法办,姜桐赶紧拉着昭岚前去善后。 鬼眉对断流和截云抱歉地笑了笑,拉着祸首责问道:“阿木,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不要轻易和人动武么,居然还在这里大打出手?”然后又低声道,“你不在红门里带徒弟,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阿木却头一偏不肯理她,而向刚刚走开的断流、截云等人抱了抱拳,做了个承让的礼。 鬼眉见状心有惊喜,这小子多日不见有长进了。又扯扯他的衣袖,朝脸上比划两下,悄声道:“你的假面呢?就算你现在能应付外人了,可是在这儿闹了这么一出,叫人看见了真容,那官府画了你的画像四处贴了缉拿你怎么办?” 阿木听得她的关心之语,这才回应道:“那东西用得有些久了,贴在脸上痒痒。”声色之间却依旧带着明显不悦。 “哦,回头我给你重新弄一个。”鬼眉看看昭岚那边,见他打发了驿馆的人,心知事情不会闹大,便领着阿木往里走,边行边道,“待会儿你走的时候别让人跟梢了,省得被摸清了去处,再生事端。这会儿你来了也好,倒省得我再跑一腿了。我原想着,来此找昭岚说完话,回头便去吩咐红袖,让她派人将你接了过来,咱们也准备准备过年的事情。嗯,人凑得这么齐,今年可有得热闹了。” 阿木先听得那个“走”字,以为才来就要被撵,心里狠狠一闷,脸色又暮沉几分。再听得后话,这才云散雨霁,委屈道:“原说随时能见的,你却连那三五日一面都不曾守约。这回更是一推再推,都不知推了多少个‘过几日就来’。今儿去找了红袖,她说连她都有日子没见你了。再问,有人说你来了这里,我便找来了。” 鬼眉听得这一段,心中又喜又愧。喜的自然是,阿木不比从前,不再是茫然无知模样。而且,懂了人情,却不见得世故。如今这样瞧着,越发是个心性纯善的翩翩公子。愧的是,自己果真失信于他不少次了,他却不曾“忘恩负义”。 阿木见鬼眉不出声,恐她为方才的事生气,又赧然解释道:“我先也没和人动手。守门的人不让进,我又正气恼着,有个人过来推搡我,我便反推了他一下。也没将人推跌下,可旁边的人却围了过来要捆我,这才动了手。后来的那几个态度算好,我见他们身手不错,拉着切磋了一下而已,也没伤人。” 鬼眉知道他的心性,又见他现在知情识理,必不会没轻没重,听得解释便戏谑道:“人是没伤着,可东西却坏了不少,找谁赔呢?” 阿木果然脸上犯了难,想了想,问道:“我先欠着行不行?” 鬼眉立时哈哈大笑:“原来不让你动手,是恐你心思简单,误会之下不知轻重地错杀了人,惹下是非。到底还是怕你吃亏的意思。如今这样,我倒要想想,是不是该让你同老赵和昭岚公子多接触接触,省得吃那不必要的亏。我可不想我身边的人无端地落了下风。” 1809章 求字 鬼眉听得这一段,心中又喜又愧。喜的自然是,阿木不比从前,不再是茫然无知模样。而且,懂了人情,却不见得世故。如今这样瞧着,越发是个心性纯善的翩翩公子。愧的是,自己果真失信于他不少次了,他却不曾“忘恩负义”。 阿木见鬼眉不出声,恐她为方才的事生气,又赧然解释道:“我先也没和人动手。守门的人不让进,我又正气恼着,有个人过来推搡我,我便反推了他一下。也没将人推跌下,可旁边的人却围了过来要捆我,这才动了手。后来的那几个态度算好,我见他们身手不错,拉着切磋了一下而已,也没伤人。” 鬼眉知道他的心性,又见他现在知情识理,必不会没轻没重,听得解释便戏谑道:“人是没伤着,可东西却坏了不少,找谁赔呢?” 阿木果然脸上犯了难,想了想,问道:“我先欠着行不行?” 鬼眉立时哈哈大笑:“原来不让你动手,是恐你心思简单,误会之下不知轻重地错杀了人,惹下是非。到底还是怕你吃亏的意思。如今这样,我倒要想想,是不是该让你同老赵和昭岚公子多接触接触,省得吃那不必要的亏。我可不想我身边的人无端地落了下风。” 阿木闻言心中欢喜,又露出了大白牙,惹得鬼眉连连暗忖,怎的到现在还受不得看他这张脸,抵御不了这春暖花开的笑容。 少顷,昭岚留客用饭,都算旧识之人,席间欢声笑语不断。 田田和姜桐一路已然熟惯,虽将尊老二字挂在嘴上,嬉笑起来却完全没有所谓长辈的样子。见了阿木也很随和,更因见识了他的身手,喜欢之情溢于言表。自然,她是不会再向阿木提出什么收徒之语的。和鬼眉就更不用说了。其实她对有灵性的孩子自来就缺乏免疫力。便是对昭岚,也只是表面上凶巴巴的而已。因被昭岚算计而成了师徒,意识里总有一点曾经落败之感,所以要时常故意端着师父的架子,就为淡化心结,纯属面子作祟。 姜桐自白谦君事件,阿木临走前对他说了那样一句话后,心里便接受了阿木,而且,不再是因为看在鬼眉的面子上。久别重逢,对他的态度不比对鬼眉差多少。 鬼眉自然是左右逢源。 至于昭岚,显然此时对阿木的兴趣更浓厚些。在鬼眉的眼中,估计他是因见了阿木的身手不错,又起了算计的心思。而昭岚自己,心里却是有别样情绪的。左瞧右看,犹疑许久,终于朝阿木问道:“木公子,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鬼眉心道,这套近乎的伎俩也太拙劣了些。朝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差点儿忘了,朝旭那一趟的银子还少算了一份。正好,今儿驿馆这档子事就麻烦你摆平吧,他那一份你就不用付了。”随即两手揪了揪自己的眉毛,指了指阿木。 昭岚恍悟点头。没多会儿工夫,却又开始若有所思地打量起鬼眉来。鬼眉不知他又在动什么歪脑筋,权作视若无睹。 饭后聊了片刻,鬼眉便起身告辞。姜桐立刻吩咐阿奇收拾行装。亲疏有别,鬼眉也不好意思再留他于此,便意欲让阿木陪他去红袖那里安顿,或是去如意茶庄的鹏城分号落脚。三人遂向那师徒二人暂时作别,出了驿馆。 没走多远,姜桐的马车便被一个小厮拦住,说是他家主子有请。伸手不打笑脸人,三人见那小厮态度恭谨,十分礼遇模样,虽闹不清何人相请,又因何事,但也不好太过失礼。顺势而为,便决定先去瞧瞧再说。 随那小厮到了附近一座茶坊,然后留了阿奇看顾车马、行李,三人随那小厮登楼而上。顶层赏景阁子已叫人包下,楼梯、走廊上皆无人行走。鬼眉心道,何人这么阔气,请他们喝口茶、说个话都要包下一层楼,还是视野最佳、价格最贵的一层。 小厮将人领上楼,便和几个打扮一样的人站在了楼梯口守着,另有一个俏丫鬟引着三人入内。进内便见还有一个丫鬟正在给人斟茶、递水,被她伺候着的人是个满头宝钗、华衣锦服的小姐。此刻正垂眉低头地细啜慢饮。 引路的丫鬟碎步上前通报了一声,那小姐立时丢下茶盅,提裳敛衽地起身离座,对着三人盈盈一礼,然后笑不露齿地对三人道:“冒昧请移贵驾,失礼了。” 鬼眉先是眼见兴师动众请他们来的人不过只是一位闺阁小姐,不由满心奇怪。再见那小姐抬起一张俏脸时,她是差点儿闪了下巴。这裴小婉——,果然让人头疼!要命的是,不知她现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似乎和平日不太——,不,是太不一样了。 裴小婉和三人见完礼,便邀三人入座。 鬼眉不欲和她纠缠,便道:“我们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实在是想早些落脚休息。姑娘有事不妨直说,若是无什要事,请恕我等少陪,这就告辞了。”说着,便和那二人打了个眼色,转身欲走。 裴小婉也赶紧递了个眼风给身旁的婢女。那丫头收到主子示意,小跨一步,巧巧堵住去路拦住三人,然后施了个礼,道:“请客人留步!我家小姐实是有事相求,烦请三位见谅稍坐。” 鬼眉见被拦阻,心生恼意,本欲强行出门。转念一想,这张扬跋扈的小妞忽然变得贤淑端方,步步有礼的,又说有事相求,甚是稀奇。眼下也无急事,不如看看她究竟有何作为,且当一乐就是。遂又和二人转身回头,应邀落座。 三人坐下后,依然是鬼眉全权代表,对裴小婉道:“看小姐非富即贵模样,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居然对我等外乡来的凡夫俗子说个‘求’字?” 三番两次都是鬼眉开口,阿木和姜桐几乎一句话也不曾说,裴小婉的心里早就恼了。又见她总是一副刺儿头不好相与的模样,加之一张倒足胃口的容貌,更是很不愿意待见她。无奈真的心有所求,便按捺着性子。 1810章 见礼 裴小婉也赶紧递了个眼风给身旁的婢女。那丫头收到主子示意,小跨一步,巧巧堵住去路拦住三人,然后施了个礼,道:“请客人留步!我家小姐实是有事相求,烦请三位见谅稍坐。” 鬼眉见被拦阻,心生恼意,本欲强行出门。转念一想,这张扬跋扈的小妞忽然变得贤淑端方,步步有礼的,又说有事相求,甚是稀奇。眼下也无急事,不如看看她究竟有何作为,且当一乐就是。遂又和二人转身回头,应邀落座。 三人坐下后,依然是鬼眉全权代表,对裴小婉道:“看小姐非富即贵模样,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居然对我等外乡来的凡夫俗子说个‘求’字?” 三番两次都是鬼眉开口,阿木和姜桐几乎一句话也不曾说,裴小婉的心里早就恼了。又见她总是一副刺儿头不好相与的模样,加之一张倒足胃口的容貌,更是很不愿意待见她。无奈真的心有所求,便按捺着性子,仍做彬彬有礼状,转对阿木道:“小女子偶见这位公子身边有一奇物,那模样可爱异常,心中十分喜欢。便想请问公子,可愿割爱?” 鬼眉闻言,心中顿时大笑。装的倒似模似样的,原来还是狐狸尾巴夹不住,一开口就要抢人的东西。 阿木听她说奇物,先是疑惑不解,继而从怀里摸出小瓜,笑道:“你也喜欢小瓜?” 裴小婉被他的笑容惹得头晕目眩,呆怔了一会儿才红了双颊点点头,声若蚊蝇道:“确实因为心中喜欢难舍,故而有此不情之请。还望,还望公子成全。叫公子见笑了。” 姜桐见她这副模样,别有意味地朝鬼眉挑了挑眉,鬼眉便对裴小婉细察起来。 阿木看看小瓜,摸了摸它的尾巴,眼睛亮闪闪地朝裴小婉问道:“你是真的很喜欢小瓜么?” 裴小婉心道,原来连这声音也这般好听,耳朵发热地再度害羞起来,轻轻点了点头。 阿木看看她,又看看小瓜,然后蹙眉想了想,有些为难道:“可是小瓜就一个,给了你我就没了。要不,要不我另找一只小瓜给你吧。” 鬼眉见裴小婉神情有些不对,闻言顿时粗声粗气插话道:“这东西不叫小瓜,叫松鼠,山林子里多的是!小姐若是真的意在此物,带上渔网一两张,果仁三四盒,家仆五六个,走上七八里地,去九里坡上的林子,保管能十分满意而归!”说完,再没有逗留的心思,拍拍姜桐的胳膊,拉了阿木就走。丫头、小厮一概拦不住。 裴小婉一见人走了,再顾不得装模作样,提裙一路疾跑,追在身后喊道:“公子,你姓甚名谁?我若寻不着另一只小瓜,去哪里找你帮忙?你到底住在哪里?” 鬼眉止住阿木不得应声,朝身后摆摆手,暗含讥讽地敷衍道:“别追了!松鼠也好,人也罢,有缘自会相见!” 裴小婉提着裙脚一路追到楼下,却见几人已经扬长而去。立刻上车吩咐仆从打马去追,一路紧赶,却哪里还有踪影?看着茫茫人海,怅然若失。 早先听见丫头惊呼,不知她是因为那公子的样貌。转头并未留意那只剩一个背影之人,只觉得那没见过的小东西怪有趣的,着实喜欢它那毛茸茸的可爱样子。一路尾随追到驿馆,却见他同人打了起来。那惊天动地的阵仗,几乎将她吓得半死。后来躲在角落偷瞧,又觉得那身姿英武异常,倒生了仰慕钦佩之感。再等他们打完了,看着阿木站着同人说话,见了他那惊为天人之貌,心里竟没来由地怦怦急跳。 本欲上前,却碍于官家女眷不便随意接触外使,恐招来私通他国之罪,进不得驿馆。便留人守着,包了茶楼等候。终于见着了,果然瞧着是个不俗的人物。声音也好听,似乎脾性也挺温良......可惜,连姓名也不曾知道就走了。 哼!都是那个丑姑娘碍事,可恶! 裴小婉骂人的当口,鬼眉正得意而笑。虽是有车马、行李牵制,不过,她鬼眉想要甩掉个把人还非难事,尤其对方不过是个没带高手的官家小姐。裴小婉哪里追去? 姜桐见她甩了裴小婉后甚是自得,瞟了瞟阿木,故意吃醋拈酸道:“你这可是有可能坏了一段好姻缘呢,也不知按的什么心!” “好姻缘?切!”鬼眉讽笑一声,道,“她那装模作样能瞒得过你的眼睛?你说,她哪点配得上阿木?哦,只有咱们最不当事的家世还能说上一二。但他那做中书令的老子可更是老狐狸一只,我怕阿木羊入虎口,被啃得渣都不剩。当然了,更怕阿木受不了他们那一套,一怒之下杀她满门。阿弥陀佛,这是多少人免受其灾呀!我这是救苦救难,菩萨心肠!” 阿木稀里糊涂看着那两人对他说三道四,继而又相视大笑,只是眨着大眼睛疑惑不解。怎的小瓜都能扯出命案来了? ———— 昭岚在驿馆休整一日,次日上朝面见熙阳帝,依照使臣礼节说了些邦国交好云云,献上了不少瀚宇国特产。慑于瀚宇国其威,宽慰于使节此行之礼,朝会后,熙阳帝以国礼相待,设宴招待昭岚。昭岚以受宠若惊为由,以替瀚宇帝礼尚往来之名,借熙阳帝行宫别院为所,回请了熙阳满朝文武及其家眷。他自带着师父做东道,而丹影,则以惠县主、冯府嫡女身份随行冯良工为宾。 昭岚在宾客之中瞧见了丹影,一阵讶异,然后又若有所思。有人上前同他见礼,他便只好收起心底的疑惑种种,温雅浅笑地还礼寒暄。 而田田,就没有他那样自在潇洒了。打从宾客陆续而来起,那双晶亮的眸子就没歇过。逮着上了年岁的官员便是盯着不放,犹如狩猎待出之鹰。直到焦安师现身,田田当场捏碎了一只酒杯。若不是昭岚事前有言在先,当场及时提醒,又有斩风等人守着,几乎险些闹出事端来。唯恐意外发生,只好以其不胜酒力为由,让断流带人先行送她回了住处。 1811章 心性多疑 阿木稀里糊涂看着那两人对他说三道四,继而又相视大笑,只是眨着大眼睛疑惑不解。怎的小瓜都能扯出命案来了? 昭岚在驿馆休整一日,次日上朝面见熙阳帝,依照使臣礼节说了些邦国交好云云,献上了不少瀚宇国特产。慑于瀚宇国其威,宽慰于使节此行之礼,朝会后,熙阳帝以国礼相待,设宴招待昭岚。昭岚以受宠若惊为由,以替瀚宇帝礼尚往来之名,借熙阳帝行宫别院为所,回请了熙阳满朝文武及其家眷。他自带着师父做东道,而丹影,则以惠县主、冯府嫡女身份随行冯良工为宾。 昭岚在宾客之中瞧见了丹影,一阵讶异,然后又若有所思。有人上前同他见礼,他便只好收起心底的疑惑种种,温雅浅笑地还礼寒暄。 而田田,就没有他那样自在潇洒了。打从宾客陆续而来起,那双晶亮的眸子就没歇过。逮着上了年岁的官员便是盯着不放,犹如狩猎待出之鹰。直到焦安师现身,田田当场捏碎了一只酒杯。若不是昭岚事前有言在先,当场及时提醒,又有斩风等人守着,几乎险些闹出事端来。唯恐意外发生,只好以其不胜酒力为由,让断流带人先行送她回了住处。 宴会结束,昭岚回到驿馆,进了田田的房间。见她虽是脸色依旧难看不已,但也不致再度情绪失控,失去理智,便面容整肃地问道:“师父,你是否认清了?” 田田声色发颤道:“不会错,不会错,就是他!” 昭岚沉思片刻,道:“师父,依你之说,师公当年最多只是忤逆之罪,却万不能祸及家门。熙阳帝便是再昏庸残暴,也不能因此就迁怒妇孺,我料应该恐怕尚且别有隐情未知。那焦安师自然是你的仇人,熙阳帝也罪责难逃。只是,倘若其中真的另有隐晦,只怕冒失之下,错放了真正仇敌。既是为报仇而来,当要不能错漏了元凶才是。” “那怎么办?皇帝老子不能轻易动他,难道连这老贼也动不得么?!那我田家的冤屈岂非永世不得昭雪?!冤魂屈鬼如何肯去转世投胎?!”田田声嘶力竭吼道。若不是昭岚的人将馆役等人驱远,只怕此刻就要招来熙阳卫戍擒敌拿人。 昭岚安抚道:“师父稍安勿躁!徒儿并非拦阻师父报仇,只是想将事情做得周全些。这桩陈年旧案,还是要翻一翻的。若是放走漏网之鱼,岂非更叫亡魂不甘?” 田田这才稍有缓和,道:“时隔多年,我父旧交今日几乎不见,大概多已不在朝中了,哪里还有人可以探询往事?知情之人当更是少之又少。更莫说,人皆有避祸之心,这等事情要哪里去问?” 昭岚道:“知情者未必都是师公的旧交,要查旧事,也未必一定就要知情者。有疑点,自然就能摸着马脚。”然后又劝慰道,“师父,你且宽心,徒儿自有主张。既答应了你,我自然要找着人还你一个公道。最不济,焦安师这颗脑袋——,总能提去给师公祭坟的。” “此话当真?” “徒儿不敢对师父信口雌黄!” 田田遂感安慰。 师徒二人分头歇下不提。 次日,昭岚派人送帖子去冯府,约见丹影。为避嫌疑,昭岚故作风流之状,说是为惠县主绝色容颜所动,一见倾心,请她赏脸陪游鹏城山水。丹影自是心中有数,遂也以使臣不可怠慢,只得勉为其难敷衍为由,大大方方地应邀前往。临行前,想了想还是去了拾遗府一趟,对池凤卿做了略略解释,言及并无暧昧请他不要误会介怀,却并未提及旧识之语。池凤卿虽不以为昭岚会惹来自己的无端醋意,倒也对丹影此举感到十分安慰,得她如此看重在乎,怎能不满心欢喜? 待到赴约见面后,那二人自是无心山水,虚礼寒暄几句,昭岚便对丹影笑道:“在下尚记得姑娘曾经登门讨债一事,只不知这债——,姑娘究竟要在下如何还,又何时还?迟迟不见下文,在下是日日惶恐,寝食难安啊!” 丹影扫他一眼,淡淡无谓道:“公子记得便是好事,无需着急,我总会讨要的。” 昭岚佯作无奈一叹,继而又道:“有言道,债多不愁。不如,在下再添一笔,如何?” 丹影心道,果然有事!便也不做虚与委蛇的客气,冷着面孔开门见山道:“此回既是公子先开了口,不如先说说你的酬金吧。” 昭岚不急不恼,撩撩衣襟,故作感慨道:“嗯,在下依稀记得,似乎姑娘自己说过不缺钱财,如今又贵为熙阳国的县主,在下一个瀚宇国无官无职的闲散之人——,真想不出姑娘会看重什么呀!”说话间,整个人又现刁狐模样。 丹影暗道,真不能和这人谈正事,一谈正事就是这副嘴脸。倒是不谈正事的时候,那样子还稍稍正经一些。心中也明白他话里的隐喻,打从两人在熙阳一照面,她便知道眼下的身份早晚要被他拿来做文章,果不其然! 丹影冷哼一声,嗤讽道:“公子这是在暗示什么?哦,熙阳国的县主曾经帮着瀚宇国皇帝扫荡诸侯,恐是要惹熙阳陛下心生疑窦,眼不容沙了,是么?喝,笑话了!公子此番既是友好来使,想来瀚宇同熙阳之间,当是亲如兄弟的比邻之邦,这桩旧事,算起来还是无碍两国邦交、增进两国情谊之为,难道反要落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不成?!除非——” 昭岚适时掐断话尾,别有意味的轻笑道:“熙阳皇帝是不是心性多疑,又会不会因了那事治下县主此等罪名,在下倒不敢武断。只是,我观此次国宴上,贵主对十一殿下似乎甚是爱重,恐是寄予厚望的。说起十一殿下嘛——,在下只是思量,这熙阳国能不能接受一个江湖女子为后为妃?便是皇室中人自己不介意,可不知臣子们会否介意?便是朝臣们不介意,这熙阳国的百姓——,可不知会不会介意一个血染纱衣的女子德昭天下?呵呵呵......在下失言冒犯了,县主恕罪,恕罪!” 1812章 插手 丹影暗道,真不能和这人谈正事,一谈正事就是这副嘴脸。倒是不谈正事的时候,那样子还稍稍正经一些。心中也明白他话里的隐喻,打从两人在熙阳一照面,她便知道眼下的身份早晚要被他拿来做文章,果不其然! 丹影冷哼一声,嗤讽道:“公子这是在暗示什么?哦,熙阳国的县主曾经帮着瀚宇国皇帝扫荡诸侯,恐是要惹熙阳陛下心生疑窦,眼不容沙了,是么?喝,笑话了!公子此番既是友好来使,想来瀚宇同熙阳之间,当是亲如兄弟的比邻之邦,这桩旧事,算起来还是无碍两国邦交、增进两国情谊之为,难道反要落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不成?!除非——” 昭岚适时掐断话尾,别有意味的轻笑道:“熙阳皇帝是不是心性多疑,又会不会因了那事治下县主此等罪名,在下倒不敢武断。只是,我观此次国宴上,贵主对十一殿下似乎甚是爱重,恐是寄予厚望的。说起十一殿下嘛——,在下只是思量,这熙阳国能不能接受一个江湖女子为后为妃?便是皇室中人自己不介意,可不知臣子们会否介意?便是朝臣们不介意,这熙阳国的百姓——,可不知会不会介意一个血染纱衣的女子德昭天下?呵呵呵......在下失言冒犯了,县主恕罪,恕罪!” 昭岚无赖笑道,口中声称失言,却又故做兀自思量状,继续以对方清晰可闻地音量嘀嘀咕咕,还摆出一副替古人担忧的模样叹惋道,“哎呀,如此说来,甚是不妙啊!不妙,不妙!倘若是保家卫国嘛,或许还稍稍好些,可是这帮着别邦扩充国土——,嗯,好似不太容易招人待见啊!” 丹影忍不住磨牙,蹙眉低喝道:“你究竟想要我帮什么忙?!能不能做,愿不愿做,还得再看的!” 昭岚优雅斜靠画舫栏杆,看了丹影一眼,略略收敛了姿态,切入正题道:“此回不过小事一桩,姑娘不必紧张。敢问,冯大人除了正职,可是还在兼修国史?” 丹影不愿再同他兜圈子,催促道:“冬日的湖风并不好吹,有话请直说!” 昭岚将炭盆往她脚下挪了挪:“在下闲时有一雅趣,喜欢这天下的奇闻异事。来了熙阳国后忽然想起,当年熙阳建国初时,也曾英雄辈出,闻听贵国皇上更是神勇无敌,故而在下有兴趣想要了解了解。只是,关于这一段开国史的传闻,坊间的书册版本零乱不一,在下便有阅览正史的念头。但这国史书册嘛,虽是将来也要传诸天下、留芳百世的,只眼下我一个外人,恐不方便借览。不知姑娘可否拜托令尊帮帮忙?若能与老先生讨论一二,那就更好了。” 丹影想了想,没有觉出其间能有什么猫腻,不欲同昭岚过分纠缠,便道:“待我回去问过父亲再行答复公子。”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县主了,在下先行多谢!”此行目的达成,昭岚顿时抚掌舒眉,施礼道谢。 丹影回去冯府后,找到冯良工提及此事,冯良工爽快回道,关涉行军布阵、国策谋略等机密的自然不能外泄,但开国史的列传并非不能示人,只是手稿不行,已然刻板刊印的卷册暂借阅览倒无大碍。于是,丹影便应下了,谁让她现下要顾及池凤卿这一头呢!不过,昭岚也被限制只能去冯府借读,不可外带。 昭岚便应允而往,在丹影始终不离左右,谨防他耍花招的戒备眼光下翻书阅卷,然后和冯大人相谈甚欢。他自然也在暗暗察言观色,几日后便对冯良工的为人品性有了基本了解。 这日,昭岚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摸出不知从何处所得的一本卷册,对比着冯良工书案上的问道:“冯大人,你瞧瞧这两处。这,到底是外头杜撰了,还是你这上头的有所疏漏?” 冯良工凑近翻看,两下对比,然后脸色一白。继而转身去翻其他卷册,竟然皆不见那个关键的字眼,不由满面惶惑。 昭岚察言观色,觉得他不是故意疏漏之人,便暗示问道:“冯大人可还记得早年的弘文馆学士田大人么?好似他当年也曾负责修撰过国史,可不知他的手稿上有没有。” 冯良工闻言蹙眉回忆,而后心内咯噔一下,瞪大了眼睛直视昭岚。 昭岚起身离座,对着冯良工重重一礼,正色道:“在下同冯大人相谈几日,细观微处,知道冯大人乃是正直忠义之辈,当知,有心抹杀一段历史意味着什么。不瞒大人,在下近日叨扰,本为受人所托,来查一段真相不明的旧事,便是田大人当年之事。大人放心,在下并不愿连累大人,只想知道,田大人当年手稿上,是否有此一笔?” 冯良工跌坐椅子上,颤巍巍道:“不用看了,肯定不会漏了。若是此段由老夫编撰,也当不会漏了!田大人当年之事,必有冤屈啊!这景家,是我熙阳国开国史上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怎可被漏了,怎可被漏了!” 丹影在一旁忽见二人异常,先是不解,待听得那个“景”字,心内顿时咔嚓作响,犹如电闪雷鸣。扑身挤到案前,将二人方才所阅书卷一阵翻找,然后扒着昭岚的那本卷册,逐字逐句,泪如雨下。 她终于找着根了! 那二人见她忽然这般情状,双双诧异莫名。 冯良工心思兜转,想到李沧澜当日带着尚在襁褓的她,浑身是血的找他求助,此时便猜出了丹影身世几分,然后心痛不已地阖上双目。跟着,止不住老泪纵横。这里头,只怕还有事啊! 丹影将那不多的几行字来回咀嚼,直到喉头涌上甜腥之感,才收泪运气。然后心中升起满腹疑惑。想了想,转头对昭岚道:“你身边的那位田夫人,可是方才所说田大人的后人?带我去见她!这件事——,我插手了。” 昭岚带着丹影返回驿馆。一路上,两人皆是静默无语,面色沉凝。 见了田田,丹影不曾虚礼旁顾,直接开门见山道:“田夫人,你可否将当年的家事详述一遍与我听?” 1813章 谋逆罪 她终于找着根了! 那二人见她忽然这般情状,双双诧异莫名。 冯良工心思兜转,想到李沧澜当日带着尚在襁褓的她,浑身是血的找他求助,此时便猜出了丹影身世几分,然后心痛不已地阖上双目。跟着,止不住老泪纵横。这里头,只怕还有事啊! 丹影将那不多的几行字来回咀嚼,直到喉头涌上甜腥之感,才收泪运气。然后心中升起满腹疑惑。想了想,转头对昭岚道:“你身边的那位田夫人,可是方才所说田大人的后人?带我去见她!这件事——,我插手了。” 昭岚带着丹影返回驿馆。一路上,两人皆是静默无语,面色沉凝。 见了田田,丹影不曾虚礼旁顾,直接开门见山道:“田夫人,你可否将当年的家事详述一遍与我听?” 田田不解其人来意,转看昭岚以眼色相询。 昭岚一扫平日散漫刁滑,面色肃正地点点头道:“姑娘是可信之人。” 田田看看丹影仍有充血之状的眸子,揉了揉自己浮肿的眼睛,透过窗扇看向冬日黄昏惨淡的远空,沉入回忆。半晌后,艰涩启唇,幽幽开口道:“事后我曾回忆平日种种,以期窥见端倪。细想之下,出事之前约有大半年的日子,家父的言行都显得有些异常。先是神神叨叨不知在打探什么,接着便有几日时喜时悲,一时仿佛尽去积年浊气,大呼老天有眼。一时又指天骂地,直呼天道无常,忽然又大哭大恸。依稀记得,那时母亲倒是隐约透着几分欢喜之意的。我问母亲,父亲因何如此,母亲却避而不谈,只笑骂道,说父亲读书读痴傻了。”说着话,眼泪又不由自主流了下来。 丹影随手将自己的帕子从袖中取出,递给了她。 田田接过,印了印眼睛,又继续道:“父亲因为他自己自幼酷爱读书,故而有些微的重文轻武,一向以文治家。却又敬重那些有德行的文武大成者,所以,只叫哥哥们专心念书,却不曾阻挠我习武。出人意料的是,那样忽喜忽悲的没过许久,他又变得似乎有些心有所失的模样,竟然常常嘀咕道,习文不好。”说着,又显得有些犹疑,嘀咕道,“这桩好像要靠后些,我记不太清了。” 昭岚轻声安慰道:“时隔多年,师父总不能事事记得如同昨日,不必在意。我们若是觉得有要紧的地方不明白,自会追问。届时,师父再行细想不迟。” “嗯。”田田吸了吸鼻子,继续道,“而后瞧着倒是安静了一阵。可是不过也只过了月余,哦,不,好像要稍微久一些。隐约记得中间是夹了个年节的。他又忽然变得特别暴躁易怒,见谁骂谁。家中自母亲到仆从,没有一个不曾挨过的。我既不曾随了父亲的脾***好,又不曾循规蹈矩地做个安安稳稳的闺阁小姐,自然被骂得最惨。一时委屈得厉害了些,我便赌气离家,和曹师兄上山找师父去了。”说着,声音渐低,又哭将起来,哽咽道,“谁知,等我再回来,田家,田家就没了。” 田田一味地哭,再说不出整话,昭岚劝也劝不停。 丹影一时情急,狠狠心喝骂道:“你别哭了!当日你田家祖宗保佑,留你一条小命不是让你一味哭喊的!你不仔细说清楚,叫人怎么帮你?!” 田田这才渐渐收住,抽泣道:“我就是心存不甘,才肯苟活于世的。田家出事,我本要找那狗贼和皇帝老子报仇,却被曹师兄打晕带出了熙阳。后来知道自己当时是自不量力,小命一定会丢,报仇却未必能成。这才苟且到现在。” 丹影看看昭岚,蹙眉。怎么,这里头真的还有皇帝老子的事么? 自知卷了她进来的事体不小,昭岚略有尴尬地扯了扯唇角。 丹影垂眉思量。 那日和池固伦在林中听他所谓交代,本不知近期一系列纷乱是熙阳帝的手笔,但是半猜半疑,连带诈唬池固伦,心里才有了答案。当时对熙阳帝其人便开始心存质疑,只是碍于池凤卿便不愿过分多想,且,一串事情虽有惊险之处,倒也于身边之人并无实际损害,这才故做一时糊涂。 如今,田家之事又扯上了这位皇帝老子,她是不是还要装聋作哑? 又想,田家既是被问罪后抄家灭门以罚,肯定要有圣谕,事情却未必简单。皇上虽是行事不够妥当,却也未必就是始作俑者。她虽答应了插手此事,却不曾答应一定是去替他们找熙阳帝报仇。如今毕竟是知道了景家点滴,若对田田不闻不问,自家事却白丢了一次了解的机会。方才在冯府一时冲动答应昭岚,原也是存的这份私心。不如,且听听下文再说。 “田夫人,府上惨遭横祸,总会有个事由和名目,到底为了什么?” 田田皱起眉头,不太肯定道:“真正因由我并不清楚。据说,当日定的罪名是谋逆大罪......” 丹影闻言也蹙眉,又是谋逆罪?! “......我自然是不信的。别人或可会有所质疑,只是我却清楚非常。家父自幼熟读圣贤,常年在书卷堆里打滚,近乎让人觉得有些迂腐。因此,缺少些同人周旋的机心,虽是出任仕途,却难以为宰为相,高升无望。我娘有时同他置气,急了也偶尔会拿此说嘴。一个立志博览天下群书,一心只做锦绣文章的人,人情世故尚有欠缺,如何会有非常野心?能有谋反手段?!” 田田见丹影双目澄澈,未有质疑之色,便继续道:“我既不信,便认定此事若非有人设局嫁祸,便是我爹得罪了那皇帝老儿,落了个欲加之罪,于是有心找出端倪。当初经手这桩案子的是焦安师,他手下一个文吏与我祖上曾是同乡,却因行事不为家父所喜,攀附无门,以致多少有些怨尤,平日少有走动。我当时为了尽量获悉真相,也只能去找他了。软硬兼施,甚至以性命相胁,他也只说确实从我家搜出了谋逆铁证。 1814章 怨气 “田夫人,府上惨遭横祸,总会有个事由和名目,到底为了什么?” 田田皱起眉头,不太肯定道:“真正因由我并不清楚。据说,当日定的罪名是谋逆大罪......” 丹影闻言也蹙眉,又是谋逆罪?! “......我自然是不信的。别人或可会有所质疑,只是我却清楚非常。家父自幼熟读圣贤,常年在书卷堆里打滚,近乎让人觉得有些迂腐。因此,缺少些同人周旋的机心,虽是出任仕途,却难以为宰为相,高升无望。我娘有时同他置气,急了也偶尔会拿此说嘴。一个立志博览天下群书,一心只做锦绣文章的人,人情世故尚有欠缺,如何会有非常野心?能有谋反手段?!” 田田见丹影双目澄澈,未有质疑之色,便继续道:“我既不信,便认定此事若非有人设局嫁祸,便是我爹得罪了那皇帝老儿,落了个欲加之罪,于是有心找出端倪。当初经手这桩案子的是焦安师,他手下一个文吏与我祖上曾是同乡,却因行事不为家父所喜,攀附无门,以致多少有些怨尤,平日少有走动。我当时为了尽量获悉真相,也只能去找他了。软硬兼施,甚至以性命相胁,他也只说确实从我家搜出了谋逆铁证。我如何肯信?却也无措。后来,恐是被我言语有所触动,那人才又告诉了我一桩他心里的疑惑。” “就是那编撰国史的事?”丹影猜测问道。 “嗯,我是疑心于此的。”田田点点头,“出事时,家父的确正兼弘文馆学士,二度主修国史。家父因为修书之事惹过皇上不快,曾被罢过一次。圣心难测,后来事隔一年,大概是田家出事前几个月,也就是头一年年末之时,家父好像因为翻了一桩什么旧案,立了功。那文吏说,原是好事,却不知何故并未听见宣扬,似乎就这么揭过去了。他以为皇上是因前事对家父有了芥蒂,故而不愿嘉赏。更闻得宫中内侍的小道消息,说是家父还曾同皇上起了争执,惹得龙颜大怒,险些当场打杀了他,还是焦安师给拦下的。这文吏本以为家父恐是前途堪忧,却见事隔几日,皇上竟是温言细语地夸了家父好些话,命他重新主持修书一事。” 田田的言语有些颠倒错乱,但是并不妨碍丹影听出中心意思,只是听完此段后,她的心思却不同于田田,而是另起了疑窦,遂问道:“你可知田大人办的那桩旧案,是什么案子么?” 田田摇摇头,蹙眉道:“这个却是不知了。料想,既不曾宣扬,估计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案子。家父那心性,且又不是刑部要职,哪里能接触到什么要命的事?那文吏说,家父二度修书,居然又故态复萌,常惹皇上不快。有一次,甚而痛哭流涕地跪在皇上面前进言,然后要触柱撞墙。” 丹影心中摇头,这老夫子果然迂腐了些。品行固然令人钦佩,只这行事手段,实在令人可怜可叹。转头去看昭岚,问道:“你那本卷册是从何而得?” 昭岚笑笑未答,只道:“若是姑娘喜欢,送与姑娘也无妨。” 丹影不曾接话,又问田田道:“昭岚公子又说你要寻那焦安师报仇,又是何故?依那文吏之言,他该是常常随在焦安师身后,所以能见着这些事。而事发当时总要有人安抚皇上,使事不致闹大。那焦安师必是为田大人从中斡旋之人,他又因何害了你家?莫非朝堂之上,他与田大人并不相合,那些说情之举只是表象?” 田田咬牙道:“正是!那焦安师看着每每都是拦阻争执之人,实际却是背后使诈的阴险小人!他经手的我家这桩案子,也曾以劝慰之名来过我家,那些所谓铁证,焉知不是他乘机摆放,嫁祸而为?!况,皇上本是恼我父亲的,怎的一经他劝,便前事不究,又让家父二度去修国史了?还不是赖他进言!既知家父脾性如此,那修书之事本就是不得妥当,他此举岂非本是包藏祸心?!” 丹影道:“事情也只是你听那小吏所说。又焉知不是他因在那焦安师手下做事,日久生烦生怨?又兼对田大人有所埋怨,再被你威逼生恨,索性两下挑唆,坐山观虎,反倒报了他一己之仇。” “你怎么倒帮那老贼说起话来了?!”田田闻言大不赞同,恼怒得跳起身来,吓得昭岚连忙拉住。 “我不是要帮谁说话,只是不想你报错了仇。”丹影淡淡道。 昭岚见该说的已然说得差不多,便问丹影道:“你怎么想?又预备如何插手此事?” 丹影道:“此事尚有两点费解之处。其一,自然是那国史修书一事。既说田大人每每因为修书一事同皇上起争执,未必不是皇上生了忌讳,拿此作伐意欲除之。又或,也难保不是有人不喜田大人,或是谄媚事主,做下无中生有之事。” 昭岚点头道:“我倒疑心乃是前者。毕竟,那卷册上的疏漏之处不好解释。” 丹影未应,伽蓝阁里那份批奏上有熙阳帝的字,她自然知道熙阳帝何故不欲提及景家,只没想到连史书上也不愿留下一笔。这一点,她是不能如上次在伽蓝阁里那般报以理解的,心中多少生了怨气。 “其二,方才提到田大人曾翻过一桩旧案,而后才去二度修书。我以为,或许这其间,还有不为人道的隐晦关联也不一定。只不知,这桩所谓旧案又是何事,关涉何人,又该去哪里获悉......” 未等丹影说完,田田急道:“怎么又扯出一桩事来?!家父是被冤枉的总错不了,何必管他子丑还是寅卯!我只管找那害他蒙受不白之冤,致使我田家上下枉死的人报仇就好!反正那老贼和皇帝老子,一个也别想跑!”又对昭岚呼喝道,“你说帮我报仇,怎的至今连究竟如何行事都没个定数?可见你是吹嘘唬弄我的!真正白收了你这个徒弟!” 1815章 要做什么 丹影道:“此事尚有两点费解之处。其一,自然是那国史修书一事。既说田大人每每因为修书一事同皇上起争执,未必不是皇上生了忌讳,拿此作伐意欲除之。又或,也难保不是有人不喜田大人,或是谄媚事主,做下无中生有之事。” 昭岚点头道:“我倒疑心乃是前者。毕竟,那卷册上的疏漏之处不好解释。” 丹影未应,伽蓝阁里那份批奏上有熙阳帝的字,她自然知道熙阳帝何故不欲提及景家,只没想到连史书上也不愿留下一笔。这一点,她是不能如上次在伽蓝阁里那般报以理解的,心中多少生了怨气。 “其二,方才提到田大人曾翻过一桩旧案,而后才去二度修书。我以为,或许这其间,还有不为人道的隐晦关联也不一定。只不知,这桩所谓旧案又是何事,关涉何人,又该去哪里获悉......” 未等丹影说完,田田急道:“怎么又扯出一桩事来?!家父是被冤枉的总错不了,何必管他子丑还是寅卯!我只管找那害他蒙受不白之冤,致使我田家上下枉死的人报仇就好!反正那老贼和皇帝老子,一个也别想跑!”又对昭岚呼喝道,“你说帮我报仇,怎的至今连究竟如何行事都没个定数?可见你是吹嘘唬弄我的!真正白收了你这个徒弟!” “师父,徒儿欺哄天下人也不可能糊弄于您的,这帮忙的人不都找来了嘛!您别急,徒儿此时费些唇舌,为的不过是寻个最佳的契机行事。我早答应过你,事情若无进展,我便拼着身败名裂、小命不保,也给您取了焦安师的项上人头来。您再不满意,我便进宫行刺,将那熙阳帝给您捆了来。您是要问个明白,还是要一剑恩仇,随您当面痛快。” 丹影有些同情地看着昭岚挨骂还得反去劝慰田田,举止形态皆非平日,连措词也不忌讳在场还有第三人在,忽然觉得这人竟是也有纯善一面的。不欲再见那师徒二人纠缠不清,随口便朝田田打岔问道,“田大人兼修国史,那他本职何任?” 田田丢下昭岚,回道:“门下省谏议大夫。” 丹影心内一紧,诧异看向田田。她不是正要找寻旧任门下省之人呢么?立时便追问一句道:“那,元和十年,他在任上不在?” 昭岚在旁不由疑惑看她。 田田闻言却又激动起来,跳起身,扯着丹影的胳膊连连追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是不是?元和十年,正是我家出事的前一年!我爹正是在元和十年显得古怪,而后翻过年节便出了事的!” 丹影彻底呆住,不知该如何回应田田的问话。田大人出事的前一年翻过一桩旧案,其时正在门下省供职。而这“前一年”便是元和十年。伽蓝阁里藏着一封残缺的批奏,元和十年门下省递上的折子,关涉景家。田大人主修国史常惹皇上不悦,如今的国史卷册,没有景家一言一句。难道田家,真的是受景家之事所累?! “喂!你说话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田田见她沉默不语,不由发急。 丹影瞳光有些滞涩,口舌发僵地反问道:“田家元和十一年出事,元和十一年,还有另一桩谋逆大罪灭门的案子,你可知道?还有,元和七年,也有一桩满门血海的案子,你知不知道?元和七年那桩案子,在元和十年被人翻出来重审,你又知不知道?这里头,到底有没有关联?都是为的什么?!” 昭岚正恐田田情绪难控,又见丹影似乎也要失态,虽不知丹影何故如此,实在是怕两人一起发疯招了馆役过来。仗着二人此时对他皆不设防,双手同时出击,一左一右点了二人的睡穴了事。 将两人拖上床榻,昭岚负手看向窗外隐隐卓卓的亭台楼阁,双眉紧锁。 该轮到熙阳了。 丹影晕晕乎乎醒来,只觉得脑子生疼。似乎做了一场纷乱嘈杂的梦,此刻却半点印象也没有。一抬眼,却见昭岚正坐在床前,似乎刚刚移开专注的目光。 田田站在窗前出神,见她醒了,走过来关心道:“你有没有事?是吃些东西,还是再睡一会儿?这会儿半夜三更的,夜行回去也不合适,干脆就在驿馆凑合一宿吧。”似乎师徒二人别有一番谈话,此刻言行间再不复之前的焦躁。 “我没事。”丹影摆摆手起身下床,面色沉冷道,“半夜三更好,刚好可以做些有用的事。” “你要做什么?” 丹影对昭岚道:“借几个人用用,我们这就去拜访一下焦大人。一会儿你们俩负责将焦安师带到个妥当的地方问话,我带人将他的家眷捆走藏了。”而后冷笑一声,似乎自我解嘲道,“若有需要,本姑娘可从不忌讳也用些‘小人’手段!” 田田道,她本就觉得直接了当的好,兜了半天还是要如此行事,自然大为赞同。 三人遂合计了细处,一起行事,分头动作。 不到几刻钟,焦安师便被从睡梦中捆了出来,身上只着中衣,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脖子上抵了一柄利刃,越发让他抖上加抖。看着四周在暗光中形如鬼怪的草木山石和面前面如寒霜的人,连心都冻僵了。结结巴巴打着颤问道:“你,你们是谁?到底要做什么?” 昭岚负手背身站在几步外的暗处。斩风几人散立四下,分力钳制焦安师、看护田田、守卫昭岚。田田正是那持刀架在焦安师脖子上的人。 看着这张缠绕噩梦中的脸此刻近在咫尺,田田恨不能立时将其剥皮拆骨,啖肉饮血。可惜和丹影、昭岚已经有言在先,再是滔天仇恨此刻也只能暂且压下,厉声问道:“焦大人当不曾忘了田书杰吧?” 焦安师觑了觑眼,想了半天,然后难以置信地看着田田犹疑问道:“你,你是......” 见他似已认出自己,田田将刀锋贴着他的脖子绕了半圈,讽笑道:“看来,大人虽是见老,记性还不错啊!” 1816章 破皮见血 三人遂合计了细处,一起行事,分头动作。 不到几刻钟,焦安师便被从睡梦中捆了出来,身上只着中衣,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脖子上抵了一柄利刃,越发让他抖上加抖。看着四周在暗光中形如鬼怪的草木山石和面前面如寒霜的人,连心都冻僵了。结结巴巴打着颤问道:“你,你们是谁?到底要做什么?” 昭岚负手背身站在几步外的暗处。斩风几人散立四下,分力钳制焦安师、看护田田、守卫昭岚。田田正是那持刀架在焦安师脖子上的人。 看着这张缠绕噩梦中的脸此刻近在咫尺,田田恨不能立时将其剥皮拆骨,啖肉饮血。可惜和丹影、昭岚已经有言在先,再是滔天仇恨此刻也只能暂且压下,厉声问道:“焦大人当不曾忘了田书杰吧?” 焦安师觑了觑眼,想了半天,然后难以置信地看着田田犹疑问道:“你,你是......” 见他似已认出自己,田田将刀锋贴着他的脖子绕了半圈,讽笑道:“看来,大人虽是见老,记性还不错啊!” 焦安师眼见猜测不错,便知自己何故在此了,当场疾呼道:“当年之事与老夫无关呐!老夫不过是奉旨办案,并没有做过对你田家不起之事!” 田田闻言手腕轻扬,将刀刃斜斜一挑,便向他肉里割进了一分,立时破皮见血。 看着那银亮的刀背沾染了殷红,田田咬牙道:“没有对不起?哼!我父亲修书惹得皇帝老子不高兴,为什么被罢了之后又二度去做此事?他到底是如何得罪了那无耻老儿?你又在里头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说!你焦大人不惜自己这条烂命,当不该无忌焦家绝后,入了地府无颜去见列祖列宗吧?!” 焦安师顿时面如死灰,收起再度辩解的心思,磕磕巴巴一一作答。 田田听完后,又怒又悲,难控胸中奔涌情绪,肃杀之气透体而出。仿似周遭的寒风也因她而越发凛冽了许多。若非斩风在侧及时出手,她便不是有心要杀焦安师,那抖动异常的利刃也将顷刻断喉。 昭岚仍是负手背身而站,示意几人先稳住田田将其扶到一旁,然后将丹影问田田的那些话也一一再问焦安师。焦安师不敢有所隐瞒,只将他所知道的事,颠三倒四,杂七杂八,倾囊倒出。连那不能尽知的也连猜带蒙,前思后想地统统脱口。 少顷,丹影也赶了过来。焦安师见了她,更是惊疑惶惑,百思不解。 “问完了?” 昭岚没有立刻答话,只眸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她。田田则是握着利刃,看看她,又看看焦安师,又再转头看她。似乎想要给焦安师一个痛快,又似顾忌丹影还要问话,拼命忍着。 丹影见二人这般神态,心中了然,淡然道:“无妨,我只想知道真相。” 昭岚遂将焦安师逻辑不顺的言语整合精炼一下,缓缓道出当年是非:“事从景家而起。元和七年,景家遭遇不测。原以为乃是匪盗之流所为,直到元和十年方才查出,乃系前朝余党复仇所致,便是田大人所翻旧案一事。熙阳帝恐怕颜面不保,不欲公诸于世,便与田大人有过争执。修书之事所起的争端,亦是关于景家之事隐与不隐而致。” 似乎顾忌丹影此刻的情绪,顿了顿才又道,“此间还涉及一族李氏,获罪亦是和田家差不多的因由,但有些出入。景家旧案翻查是田大人最后上的折子,起先却是由李家而起,而这李家,说是其中恰有人勾结前朝,正好授柄于人,连累一族。他所说的便是这些,未必就是详尽真相,却也晾他此刻不敢虚言糊弄。我听着多少还是觉得有些荒唐可笑、违背常理之处,若是其中尚有隐晦疏漏,怕不是有人存心欺瞒误导。至于两家的谋逆大罪,哼,恐怕也皆是子虚乌有!” 丹影几乎捏碎了拳头,转脸再朝焦安师求证道:“是不是?” 焦安师无心去想冯家女儿如何会搅进这些事里,只抖抖索索指天发誓道:“老夫所知已然尽数道出,不敢有一星半点隐瞒。至于是否乃事实真相,老夫也无从知晓了。老夫官职并不算高,所知实在有限。这些,有众所周知的,有宫中流出的只言片语,也有道听途说。”说完便一副刀俎鱼肉之态。 颓丧静默一刻,忽然又为自己争辩了一句,“啊,我记得李家的案子是皇上亲自办的,去拿人的都是大内侍卫,此事完全不与老夫相关的。田家的案子虽是老夫经手,但是老夫真不曾做过栽赃之事哇......” 丹影挥手止住他,又道:“我再问你一事,你要老老实实回答。知便知,不知也不强赖了你,别再用自己的胡乱猜测来对付我。” 焦安师点头捣蒜:“姑娘请说,老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句句照实回答。” “我问你,说是李家有人勾结前朝,此中可有李沧澜及其父兄?” “李沧澜?容老夫想想......” 丹影冷言提醒道:“他有个直系堂兄名李云海,江湖绰号修罗客。” 焦安师经此一点,当即大呼小叫道:“老夫想起来了!这李家之事就是从这李云海一脉所起,其他都是被株连的。倘若这李沧澜是他一家,老夫就不好说了,若非......” “够了!”丹影喝止道,脑中又起一片火海和那拉也拉不回来的撕心裂肺之痛。 田田和昭岚虽不知丹影和这一连串是非究竟关系深浅如何,却也能想到,必有于她而言极为重要之人遭受荼毒。都是经历过家破人亡之事的,对此感同身受。田田忍不住又抬了抬自己手中那柄利刃。 昭岚欲要安慰丹影,刚刚侧转迈步靠近,手尚未从大氅下完全抬起,却见丹影格外冷静地扫了一眼焦安师,道:“这会儿时辰不早了,先送焦大人回去上朝吧。”倒是她眼见田田心有不甘,欲要动作,反而拍了拍田田的背给予安抚,开解道,“便是不能尽知真相全部,却也知道了冤有头债有主。兹事体大,我们不能急在一时。” 1817章 求见 “李沧澜?容老夫想想......” 丹影冷言提醒道:“他有个直系堂兄名李云海,江湖绰号修罗客。” 焦安师经此一点,当即大呼小叫道:“老夫想起来了!这李家之事就是从这李云海一脉所起,其他都是被株连的。倘若这李沧澜是他一家,老夫就不好说了,若非......” “够了!”丹影喝止道,脑中又起一片火海和那拉也拉不回来的撕心裂肺之痛。 田田和昭岚虽不知丹影和这一连串是非究竟关系深浅如何,却也能想到,必有于她而言极为重要之人遭受荼毒。都是经历过家破人亡之事的,对此感同身受。田田忍不住又抬了抬自己手中那柄利刃。 昭岚欲要安慰丹影,刚刚侧转迈步靠近,手尚未从大氅下完全抬起,却见丹影格外冷静地扫了一眼焦安师,道:“这会儿时辰不早了,先送焦大人回去上朝吧。”倒是她眼见田田心有不甘,欲要动作,反而拍了拍田田的背给予安抚,开解道,“便是不能尽知真相全部,却也知道了冤有头债有主。兹事体大,我们不能急在一时。” 又转对焦安师冷声威胁道,“焦大人回去后切记一切如常。家破人亡之事,大人若能感同身受,不想如我们一样抱憾终生,该当清楚自己如何行事为妥。嘴上记得把门,也别指望私下里派人动作!你只要乖乖听话,焦家老小在本姑娘手里便能毫发无伤。否则,我不自夸,便是尸骨,也无人能觅。家国天下,焦大人心中从来自有权衡,我相信你此时也不会犯了糊涂。其实,我也并不怕你多嘴,于我而言,不过是时间紧一点,松一些的区别。既不是一味忠君爱国之人,就别学人孤注一掷。何况,那君,究竟值不值得去忠,焦大人当比许多人都心中有数!” 焦安师哪里敢有异议?直连连点头允诺,告饶保全家小。 派人送走焦安师,丹影对昭岚问道:“算还我人情债也好,算是帮你师父也罢,若有一日,我要你去游说你家皇帝主子,向你借兵借马,你可愿借?” 昭岚见眼下情状过于沉重,故作笑语道:“便是我不答应,可不知纪彪武会不会‘将在外而君命有所不受’。” 丹影闻言也勾了勾唇角。 随后,几人又悄然摸回驿馆,各自梳洗,然后传了馆役送来早饭,一切仿佛如常。 ———— 冯良工对着满案书卷,彻夜未眠,却如魂在梦中。 鸡鸣时分,他被幽静中响起的一通通更鼓声敲醒。万籁俱寂时分,天色未明,那由远而近,再由近及远的梆鼓,一下一下捶打在人的心上。仿佛,幽冥鬼使前来接引,然后牵着沉醉梦中的魂灵去往地府,一个接着一个,成队,成排。 “老爷,该起身去衙门了。”窗外传来家仆的轻唤。 “嗯,洗漱更衣。”冯良工应了一声,揉了揉发麻的身子骨撑着桌案站起身来。将卷册依序理好,装进书袋,抱出书房。 净面修须,换上官服,用青盐、茶水漱了口。一切收拾停当,去往内室。见妻子也已起身,便同往日一样,陪着她用了清粥小菜,浅笑着听她絮叨了几句。 丢下筷子时,冯良工温言细语如常,对妻子道:“快过年了,秀秀那里不知准备了什么没有,你早些过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她如今暂时还不便回家来住,你索性收拾了衣裳去她那里陪她。待我休假,也悄悄打点了过去,咱们一家人一起过年。” 冯夫人闻言喜上眉梢,略有羞赧道:“我原也是这样想的,恐会惹下麻烦,担心你会不允。虽是秀秀不便回家来住,我却是懂得知足的。”又感叹道,“万没有想到,人生机缘这样兜兜转转,真不知谁欠了谁的,谁又还了谁的。” 冯良工拍拍她的手,意味深长道:“知道惜福,便是有福之人。若非这孩子,我们恐怕是此生再无缘见着秀秀的,更莫说秀秀的这条命还是她给保下的。倘或,我们私心重了些,因了当年之事迁怒,便失了同这孩子的缘分,自然也就失了同秀秀的缘分。人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若是怨恨当年因了她而走失秀秀,又怎知不会是秀秀本来命中有难,而她恰是秀秀的福星呢?只看这次你能逢凶化吉,又同秀秀意外重逢,便该知晓这孩子究竟是祸是福了。所以说啊,千万别为了一时失去便迷了心智,连那本来有的也抓不住。” 冯夫人点点头,道:“我懂的。便是没有找着秀秀,我也不会怨恨这孩子。说来,这孩子是真的同我家有缘。你拿她哄我时,我是真的以为秀秀回来了。如今再瞧秀秀,两人虽是相貌不同,举手投足却是有许多相仿之处的,尤其这性子,一般的招人疼爱。说句不怕你笑的话,若非日日同你相守一处,知道你断无可能有外室,见着那血融之事时,我必是要疑心她是你另外一个女儿的。” 冯良工佯作恼羞道:“高兴起来就浑说!”跟着又松下面皮,继续温语道,“便不是我们自己生的,如今也是多了一个女儿。说来,你这福分果非他人能比,少受了一遭十月怀胎的苦不说,两个孩子可都不用你拉扯长大,只捡了这养老享福的现成便宜。早先那些眼泪是你命里该掉的,如今这福也是你命里该享的,可不知你说值也不值?” “自然值的!好啦,好啦,再说下去你可晚了。”冯夫人笑着催他起身,嗔道,“是我的就不是你的了?闺女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我只是告诉你要好好享福,别为了苦处忘了福分。”冯良工被她轻轻推送出门,又说了一句,然后抱着书袋如往常一样踏上马车,去往进宫的路上。 ———— “皇上,中书舍人冯大人求见。” 熙阳帝刚刚下朝,离开太极殿尚未有两丈远,龙辇便因内侍回话停了下来,不自觉地微微蹙眉。暗责来人不识分寸,不知何事竟不能上折子于朝上一并议了? 1818章 缺漏 冯良工佯作恼羞道:“高兴起来就浑说!”跟着又松下面皮,继续温语道,“便不是我们自己生的,如今也是多了一个女儿。说来,你这福分果非他人能比,少受了一遭十月怀胎的苦不说,两个孩子可都不用你拉扯长大,只捡了这养老享福的现成便宜。早先那些眼泪是你命里该掉的,如今这福也是你命里该享的,可不知你说值也不值?” “自然值的!好啦,好啦,再说下去你可晚了。”冯夫人笑着催他起身,嗔道,“是我的就不是你的了?闺女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我只是告诉你要好好享福,别为了苦处忘了福分。”冯良工被她轻轻推送出门,又说了一句,然后抱着书袋如往常一样踏上马车,去往进宫的路上。 ———— “皇上,中书舍人冯大人求见。” 熙阳帝刚刚下朝,离开太极殿尚未有两丈远,龙辇便因内侍回话停了下来,不自觉地微微蹙眉。暗责来人不识分寸,不知何事竟不能上折子于朝上一并议了?转头四处看看,眼见恰离偏殿几步之遥,便对内侍吩咐道:“就叫他这里见吧。告诉他,最好是有要紧的事,不然,可别怪朕办他!” “是,皇上,奴才遵旨!”内侍躬身领命,退行到偏殿拐角处方才直腰转身,疾步出去传旨领人。 少顷,冯良工抱着沉沉的书袋随内侍入了偏殿,对着端坐殿中的熙阳帝跪拜叩首:“臣冯良工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什么事不能到朝上去议?难道连写折子的功夫也没有么?朕真是养得你们越来越惫懒了!”熙阳帝将金丝碧玉的茶盏重重笃在几上,斥责道。 “请皇上息怒,臣不敢惫懒!回皇上,臣是来求皇上赐教解惑的。恐怕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故而前来求见。”冯良工伏地未曾动弹,看着映在地面上,自己模糊的影子回道。 “起来回话吧!” “是,谢皇上!”再度叩头谢了恩,冯良工这才遵旨起身。仍是低眉垂首,以视线只达明黄的袍角为限。将已择定的卷册从书袋中取出,翻好开页后上前两步递于旁边的内侍,告诉了行段位置,然后退回原位道,“皇上,臣领旨修撰史册,发现定稿部分尚有疏漏之处。然而,那有疏漏的部分却已刻板刊印,并且被国子监选了做教本。臣恐有所不妥,不知此事该当如何处置,故而来求皇上圣裁。” 熙阳帝从内侍手中接过书卷,经指,细看那字里行间。片刻后读完,问冯良工道:“朕观这段行文有礼有度,笔力恰到好处,更无错别病灶,也未见有何不妥呀?” “回皇上,臣所指疏漏非是遣词用句,乃是大段行文缺漏。” “嗯?”熙阳帝不解,又大略浏览一遍,仍是不明所以,“朕观这上下行文一气呵成,并未有断崖截流之感,何故有此一说?” 冯良工扑通一声重又跪到地上,俯首道:“回皇上,此稿不知何人所撰,笔力确实有大方之家风范,只这肚腹之中却是仍有欠缺。臣自知天资鲁钝,不敢狂妄自大,但比这位倒是寸有所长。撰稿之人不知是记性不好,还是不会数数,竟将开国功臣少写了一位。臣明明记得乃是双十之数,可是数来数去,无论如何也只有十又挂九。臣不知何故。” “大胆!”熙阳帝转过味来,当即一声暴喝,顺手抄起几上的茶盏就砸了过去。顿时,随着触地哀鸣之声,金丝断弦,翡翠成泪,再添上冯良工额角流落的鲜红一滴一滴,说不尽的春碎恨残之感。 “臣以为,史册乃应据实而载,方可对得起后世子孙千秋万代。” “闭嘴!朕早说过,不允再提!” 冯良工带了必死之心而来,就为此刻一吐为快,哪里还肯停下来?!在熙阳帝的喝斥声中,反而比之前显得中气十足,越发朗声道:“为帝者,百年功过尚且留由后人评说,何况一位起义将帅?便是为强人灭其满门,又或前朝余孽寻仇,那也是命运叵测,天降横祸,有何不能示人?” “朕叫你闭嘴!” “失了这样一位可钦可佩之人,感到羞耻的应该是那些痛下杀手的罪孽之人,而不是熙阳臣民,不是皇上!况且,瑕不掩瑜,便是这结局有些惨淡,叫人不忍再提,也不能因此而抹杀其一身光彩!” 熙阳帝指着内侍,怒喝道:“还不堵了嘴?!” 内侍早被他忽然暴怒吓得跪了一地,听命立刻手忙脚乱地上前拉扯冯良工。 冯良工挥臂推开内侍,索性站起身来。也不顾什么不能直视皇上的君臣之礼,对着熙阳帝语色铿锵、慷慨激昂道:“天有流云,而不闭日月;地虽不平,而路有千里之外;山有纵壑,而不断其峰;就是九曲十八拐,也难阻大江激流奔腾到海!叶落坠地,枝干尝在;残红成泥,暗香不去;炉火便灭,余温仍有;盏茶虽尽,齿颊留香......” “来人啊!拉出去!”熙阳帝气得几乎咬碎银牙,终是按耐不住,朝殿外侍卫高声呼喝。 “雁过留声,人死留名!皇上,景家不该被忘了!景飒不该被忘了!” 侍卫应声疾步进来,架起面上血污狼狈却神色慨然的冯良工往外拖去。 “皇上!您不愿再提景家,究竟是因为景家满门死的凄惨,乃成永世之憾?还是,景飒当年的让贤之举才是您的真正忌讳,是您心头永远也忘不了的隐痛?!”冯良工已被拖出殿门,却仍声嘶力竭地朝内喊道,“皇上!田大人究竟是因何而死?李家可是真的有罪?” 熙阳帝气火攻心,青筋暴突,拔步追到殿外。目眦欲裂,浑身乱颤地指着发髻松散、衣襟开绽的冯良工,朝侍卫大喊道:“杖毙!” “皇上,景飒究竟是怎么死的?~” 人已杂沓而去,冯良工的最后一句质问,却在殿前绕梁不去,炸得琉璃欲裂。 1819章 雁过留声 “来人啊!拉出去!”熙阳帝气得几乎咬碎银牙,终是按耐不住,朝殿外侍卫高声呼喝。 “雁过留声,人死留名!皇上,景家不该被忘了!景飒不该被忘了!” 侍卫应声疾步进来,架起面上血污狼狈却神色慨然的冯良工往外拖去。 “皇上!您不愿再提景家,究竟是因为景家满门死的凄惨,乃成永世之憾?还是,景飒当年的让贤之举才是您的真正忌讳,是您心头永远也忘不了的隐痛?!”冯良工已被拖出殿门,却仍声嘶力竭地朝内喊道,“皇上!田大人究竟是因何而死?李家可是真的有罪?” 熙阳帝气火攻心,青筋暴突,拔步追到殿外。目眦欲裂,浑身乱颤地指着发髻松散、衣襟开绽的冯良工,朝侍卫大喊道:“杖毙!” “皇上,景飒究竟是怎么死的?~” 人已杂沓而去,冯良工的最后一句质问,却在殿前绕梁不去,炸得琉璃欲裂。 丹影尚不曾离开驿馆,焦安师便遣了家仆来寻。 那家仆一路之上,满腹疑惑。先是不解,为何一早起来,家里的老少主子都不见了,偏偏大人还不让声张。接着,大人下朝回府,不说着急自家之事,居然反而为那没什么交情的冯家着急起来。以大人的心性,他是不该出头插手的啊?再后,便是让他来此给冯家小姐送信。这惠县主有家不回,怎的跑到驿馆来了?而且,自家大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是满肚子问号,却全然不知他那主子是真的焦急万分。皇上要处决冯良工,那冯家女儿还不得找人拼命?焦家老小现在可都在她手上呢,万一被迁怒,那可就完了。 那家仆虽有疑惑,却也不敢胡乱耽搁,按着焦安师的叮嘱,一路急赶。见着丹影,便一五一十将主子交代的话学说给丹影听:“冯小姐,令尊在宫里冒犯了皇上,皇上勒令当庭杖毙,叫人给拦下了。这会儿又说要午时斩首,您快回去看看吧!” 丹影闻言,心知必又是那国史生事,大怒。 吩咐送信之人先行,丹影摸出一物递与昭岚,嘱咐道:“我这一去,倘若不能轻易拦下,必有一番闹腾。熙阳帝疑心病重,事情一旦闹大,我既在此出入过,也必会牵连你们。若有必要,红门的人会保你师徒二人安危。”又捏拳咬牙徘徊一刻,终是下了决心,对着昭岚低语了一番。 伽蓝阁里,看了那份批奏,她尚且可以报以理解;宗正寺一案并后来的一连串,她也可以因了池凤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许再提景家,可是景家乃开国功臣,竟连史册也不能留有一字,她不能没有怨气;再因田家疑案,从焦安师口中获悉种种,她不能不惊,不能不怒;此刻,又一个人将因了皇帝老子的“不许”而要丧命,她不能不恨! 田书杰,田家,因了景家之名,遭陷;义父救她逃出生天,满府却因她家之事被诛;冯良工,半路上冒出来的“爹”,曾经救过她的人,现在又要因为一个“景”字,将被身首异处!她若还能泰然处之,何以为人?不为景家,就为这些人,也再不能宽恕那个滥杀无辜的昏君! 熙阳帝,且等着! 丹影出了驿馆,直接去了荣王府。 进了王府,却发现池凤卿也在。两人一照面,气氛有些尴尬诡异。 池凤卿看着丹影动了动唇,本想温语安慰她几句,却不知该如何言词。冯良工激怒皇上时,幸而他的车驾还不曾离宫。有机灵的内侍跑来送信,他当即调转马头,赶到及时才拦下冯良工不曾被杖毙庭前。只可惜,无论他再如何多费唇舌,却拦不住龙颜大怒的皇上杀意难消。将被夺命的是她父亲,要杀她父亲的恰又是他父皇,让他何颜以对? 丹影从昨日下午到今日此时,所遇纷纷扰扰,天上地下,几乎无暇顾及其他。此时猛一见池凤卿,突然才想起自己糟乱下的忽略。也许,她平日里便下意识地没有将池凤卿当作皇帝的儿子看待,故而竟一时忘了熙阳帝同他是父子。以后......可会还有以后?忽然觉得心里揪痛得厉害。 池固伦见二人都不说话,便欲打破尴尬,对丹影戏语道:“这一出了事,你第一个便想到来找我,真是在下荣幸之至啊!”忽觉有池凤卿在此,这话甚为不妥,顿时面上一热,越发觉得气氛尴尬。 丹影将视线从池凤卿身上挪开,对池固伦淡淡道:“我是来麻烦王爷的。” 池凤卿听她开了口,这才收拾纷杂心绪,接话道:“我也是这个意思。皇上此刻正在气头上,若是劝说不当,只怕适得其反。荣王跟随皇上多年,到底比别人有些薄面,能在皇上跟前斡旋一二;且也比他人了解皇上的脾性,知道如何斟酌言词。此刻瀚宇使臣尚在京中,请王爷以朝廷体面为由,只要先拦下圣旨不达刑部,一切便还有转圜的余地。” 池固伦没有异议。 有这三人同时相求,荣王爷也不好推托,当即准备更衣进宫。 丹影也没空逗留闲聊,见荣王爷应下了,便举步告辞。 池凤卿见她顷刻疏离如路人,心中一阵发紧:“你连话也不愿意同我说了么?” 丹影转身,背对他问道:“倘若有一日,我杀你父亲,你可还愿意同我说话?” 她话里的深意,池凤卿不得而知,只连忙安慰道:“你莫要胡思乱想,我是不会让冯大人有事的。” 丹影早已在话音未落时疾步离开,泪盈于眶,却只留下一个看似冷漠无情的背影。 出了荣王府,丹影又去了焦府。 焦安师见她上门,一惊之下连脚也崴了。顾不得疼痛,只连连解释道:“冯小姐,令尊的事,老夫也想不到的。这件事是真的同老夫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怎么会同你没关系?!”丹影冷冷瞥他一眼。 1820章 拾遗府 丹影也没空逗留闲聊,见荣王爷应下了,便举步告辞。 池凤卿见她顷刻疏离如路人,心中一阵发紧:“你连话也不愿意同我说了么?” 丹影转身,背对他问道:“倘若有一日,我杀你父亲,你可还愿意同我说话?” 她话里的深意,池凤卿不得而知,只连忙安慰道:“你莫要胡思乱想,我是不会让冯大人有事的。” 丹影早已在话音未落时疾步离开,泪盈于眶,却只留下一个看似冷漠无情的背影。 出了荣王府,丹影又去了焦府。 焦安师见她上门,一惊之下连脚也崴了。顾不得疼痛,只连连解释道:“冯小姐,令尊的事,老夫也想不到的。这件事是真的同老夫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怎么会同你没关系?!”丹影冷冷瞥他一眼。 焦安师吓得一颤,若非家仆上茶进来,他当即便要给丹影跪下。满脸恼意地赶走仆从,勒令不许进来打扰,焦安师才转过心思,对丹影道:“冯小姐别慌,老夫这就去找几位位高权重的大人一起进宫面圣,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子劝下皇上。” 丹影摆摆手,道:“已经有人去了,我要你做的是另外一件事。” 一贯号令于人的焦大人,此刻如同她的老管家一般,乖乖地等候差遣。 “你即刻进宫,若是在他人劝阻之下圣意仍然不改,你就去向皇上进言。说,皇上既然要杀冯大人,就当菜市口斩首示众,以便杀一儆百。” 焦安师闻言再没能把持得住,腿一软便坐到了地上,一边狼狈地扶着桌腿往起爬,一边仰面苦脸道:“冯小姐,此事真不与老夫相关呐!老夫真的从未在皇上面前提及过冯大人,更莫说行挑唆之事了。”生怕丹影不信,几乎泫然欲泣。 丹影横眉呵斥道:“废什么话?!让你做,你就做!记得,是菜市口!若是人死在了牢里,或是什么别的地方——,哼哼,你是知道厉害的!” 焦安师见她又暗语威胁,也没脑力去细想,只得又惊又怕地满口应下。 ———— 看着丹影绝然而去,池凤卿的心里苦涩难言。随后也从王府告辞而去,回了拾遗府。刚从宫里出来,此刻又有荣王爷去做说客,他便再去也是徒劳无益,不如做些真正有用的事。 回府直接去了寝居,从箱笼里翻出两样东西。 一柄长剑和一道黄绢。 很是爱惜地将并未染尘的长剑轻轻擦拭一遍,对着亮处看了看,又下意识摸了摸腰间。 虽然习武练剑,这柄长剑却是从未真正用过。既用不到,也不舍得用。说是这世上再无凤家利器,腰间的匕首却是被意外留下了。而这柄剑——,其实也当算是凤家利器。长剑本身并不是凤家剑师锻造,但这剑上有他母妃用独属于凤家的秘法留下了一些东西。 若是局面难以挽回,今日将会是它第一次出鞘饮血。 将剑暂时搁置案上,池凤卿又展开了那道黄绢。 黄绢上朱砂挥就,盖着方方正正的玉玺印鉴。这是一道圣旨,也是母妃留给他的。 母妃离世时,他还年幼。唯恐他在后宫倾轧中不能存活,母妃将他郑重托付给了身边几位宫人,同时嘱咐他及早离宫。母妃不肯将他交给皇后或其他娘娘抚养,她不信她们任何一个,包括她们身边的人。他知道,那些母妃临终嘱托的宫人,都是凤家忠仆。为了他,他们将自己的一生锁进了那所空阔华丽、而又丑陋逼仄的牢笼。他出宫开衙建府时,费尽气力也只带出了两位。其他人,说要继续留在宫里,做他的眼睛、耳朵。 饶是如此费尽心力,母妃仍是放心不下。又哄着父皇当着她的面,写下了这道圣旨,盖上了御印。她似,连父皇也不能信。这是母妃为他求来的保命符,以防万一。 换了一套便捷的衣衫,池凤卿将那柄匕首重新扣在腰间提携上,又将那道圣旨揣进了怀里,然后提剑出门。将唐彪唤来低语交代了一番,又去了沐芳院一趟。看着那几株杏花幼木保护得很好,池凤卿的唇勾了勾。只要精心护着,春暖后,花终究会开吧?便是日后看不到了,只要能开便好。 最后,单人匹马出了拾遗府。 她自幼弃养,早已尝尽丧亲之痛。如今,好不容易被真正的爹娘寻回,骨肉团聚,再不能让她受二回那样的苦楚。今日他便是用劫,也要将冯良工的命劫下来!然后,将这道圣旨还给皇上,带着她和她爹娘离开这是非之地,哪怕从今后四海为家都好。 有她就好。 ———— 看见荣王爷和几位权臣从内殿出来,焦安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咽了咽吐沫,硬着头皮上前,朝荣王行礼道:“下官见过荣王。王爷,皇上可消气了?” 荣王爷叹了口气,摇摇头。 “那,下官进去瞧瞧。” 旁边有人轻嗤道:“他进去有什么用!又能说什么?!” 焦安师下意识一僵。 又有人别有意味地讽道:“皇上平日里最喜欢同保傅大人说话,众人里,保傅大人最是有体面的。说不得,这保傅大人进去一趟,皇上倒真能收回成命也不一定。” 前者又道:“保傅又如何?皇上可是连十一殿下的面子都给驳了!况且,还从未见焦大人何时敢对着皇上说出半个不字,那冯大人此回犯的可巧又是忤逆之罪,他有这胆子?!” 荣王爷看看焦安师,挥挥手道:“让他进去试试也无妨。左不过最坏还是眼下这局面,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去说,皇上圣意不改也再不能更坏到哪儿去。若是能侥幸说动皇上,倒是成全了救人一命的功德无量之事。” 焦安师遂告一声失陪,整整官帽往里去了。步态端方,依然保持着官家仪容,心里却是抖得厉害。他此刻真恨不能有人来对他做些功德无量之事才好。 不多时,焦安师便出来了,并他一起,还被丢出来一道圣旨。内侍宣读完圣旨,众人叹气连连。 1821章 红薯 焦安师下意识一僵。 又有人别有意味地讽道:“皇上平日里最喜欢同保傅大人说话,众人里,保傅大人最是有体面的。说不得,这保傅大人进去一趟,皇上倒真能收回成命也不一定。” 前者又道:“保傅又如何?皇上可是连十一殿下的面子都给驳了!况且,还从未见焦大人何时敢对着皇上说出半个不字,那冯大人此回犯的可巧又是忤逆之罪,他有这胆子?!” 荣王爷看看焦安师,挥挥手道:“让他进去试试也无妨。左不过最坏还是眼下这局面,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去说,皇上圣意不改也再不能更坏到哪儿去。若是能侥幸说动皇上,倒是成全了救人一命的功德无量之事。” 焦安师遂告一声失陪,整整官帽往里去了。步态端方,依然保持着官家仪容,心里却是抖得厉害。他此刻真恨不能有人来对他做些功德无量之事才好。 不多时,焦安师便出来了,并他一起,还被丢出来一道圣旨。内侍宣读完圣旨,众人叹气连连。之前看他不顺之人,更是又一番指桑骂槐的冷嘲热讽,指摘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焦安师虽是被骂得脸皮有些紫涨,心里却偷偷吁了一口气。 ———— 午时将近,天色却灰蒙蒙地如同日暮黄昏,或许还要惨淡些。至少晴朗时候,黄昏尚且还有一缕余阳,几道霞光。现在,周遭的一切如同闷在纱布袋中一般,见不到亮,却又挡不住风。寒风一阵一阵扫过,堵在菜市口的人群,个个饶是蜷缩一团,仍是觉得刺骨难忍。 “红袖,等会儿乱起来,你先带着你爹走,我负责带人断后。千万别急,等人从囚车里出来,弟兄们动了手你再动。说好的路线可都记下了?千万别跑错了。要道上都有人乔装好了埋伏着,到时候会分头去引追兵,你只管跑你的。” 红袖越过人群看看菜市口已设下的法场,和那板着脸等着发令行刑的官员,心中左右摇摆了几次,然后对鬼眉道:“我陪着你一起。” 鬼眉将半个冒着热气的红薯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对她道:“你放心将你爹交给那些粗手笨脚的家伙呀?别没在牢里被打残了,反倒叫他们给颠坏喽。”又拍拍红袖的肩,佯装不满道,“还是说,你信不过我的身手?”又兀自埋怨道,“要不是不想泄了底,将他们都找了来,那也就不用我出马了。” 红袖又道:“救的是我爹,不能全让你担着。” 鬼眉转头瞥她,一派正经道:“嗯,我没成心想要和你抢爹。可是吧,就算作假,好像我人前也喊过几声的。你为这吃醋了?” 红袖忍不住噗嗤笑道:“行!那就还依你,省得你说我吃醋。不过,你若是敢伤了一星半点儿的回来,我就让绮罗给你上药。” 鬼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那姑娘,人比花娇、笑比蜜甜,身形又是一派如水柔弱,偏手底下却没个轻重。也不知是不是每日里瞧不过那些馋涎色鬼,偷偷拧枕头撒气练出来的。话说回来,好像还有几个也惹不起,这红袖调教出来的姑娘,都假得很,和她一个德性。 “来了!” “来了!” 远远见有兵丁卫队跑动而来,二人收了嬉笑,面色肃然起来。鬼眉扔掉手中的红薯皮,朝人群里打了个眼色,然后随着骚动的人群往前一阵乱挤。红袖又叮嘱她一句,然后朝计划好的方向转身而去。 池凤卿在人群外的茶肆楼上面窗而立,眼睛正一错不错地注视着囚车将来的方向,握剑的手紧了紧。 法场四周维持秩序的士兵,操着长枪横推连连,将涌动的人群往警戒线外赶。刚刚跑来的两纵士兵也很快在石板道路两侧站定,挡着身后来看热闹的民众,清出中间一条正道。随后,木轮吱吱呀呀地碾轧着石板,囚车在两个引路官吏和十几个兵丁的戒备围守下,迎面而来。 鬼眉正盯着囚车,忽觉身后一阵异样风动,刚要转头,就觉得脖颈不自主地一缩,跟着眼前一花,一道人影急闪而过。竟是有人踏了她的头顶借力,然后直奔囚车而去。 娘的!哪个死小子记岔了暗号!居然还敢踩本姑娘的头! 只怕被冒失鬼坏了计划,鬼眉暗骂一句的同时,便迅速出手拦阻。也不肯跃起暴露了,只使了巧劲将身侧的人一拨,跐溜往前挤出几步追上,伸手就扯了那人的脚踝。 幸而离着菜市口街心尚有一段距离,押送囚车的官兵只在前头呼喝吵嚷,操枪戒备着围观百姓,并不曾瞧见这昙花一现的天外飞仙。也就是事发地点附近的人群,因了这意外再起骚动,越发推推搡搡得厉害。惹得鬼眉越发想骂人。 池凤卿正飞身直奔囚车而去,不料半道上忽然被人扯了脚,感觉还是使了内力的。一滞之后,顺着趔趄就势团身,连剑带鞘便朝身下去狠敲拉扯他的手。 哟呵,还不晓得知错就改?! 鬼眉见对方一点觉悟没有,双手离开脚踝处避过击打,顺着胫骨飞速上滑,刚一找准穴位,腕部藏着的针立刻就应势扎了下去。 只觉得沿着小腿向上至腰股,突然一阵酸麻,池凤卿当即便头朝地软栽了下去。却不甘如此狼狈掉落,尚且还是倒挂金钩的姿势,手却向前朝着鬼眉的肚子抓了过去。誓要看看究竟是谁人敢暗算于他,就算落地,也要先将人抓了垫在身下! “别闹啦!再闹人就救不成啦!” 随着鬼眉一声低喝,池凤卿尚未抓着她,反倒被她抱了个结实。没想过会被偷袭者突然抱住,池凤卿意料之外中有些傻怔。接着,还不曾从突袭鼻翼的香气中反应过来,就又被对方扔麻袋似地摔在了地上。 然后两下一照面,双双愣住。 池凤卿躺在地上,看看半垂脑袋、面上恼了又惊、叉腰俯看自己的人,盯着那丑脸上两条杂乱的眉毛分辨了一会儿,然后犹疑问道:“你,你是鬼眉?你也是来救冯大人的?” 1822章 断后 鬼眉见对方一点觉悟没有,双手离开脚踝处避过击打,顺着胫骨飞速上滑,刚一找准穴位,腕部藏着的针立刻就应势扎了下去。 只觉得沿着小腿向上至腰股,突然一阵酸麻,池凤卿当即便头朝地软栽了下去。却不甘如此狼狈掉落,尚且还是倒挂金钩的姿势,手却向前朝着鬼眉的肚子抓了过去。誓要看看究竟是谁人敢暗算于他,就算落地,也要先将人抓了垫在身下! “别闹啦!再闹人就救不成啦!” 随着鬼眉一声低喝,池凤卿尚未抓着她,反倒被她抱了个结实。没想过会被偷袭者突然抱住,池凤卿意料之外中有些傻怔。接着,还不曾从突袭鼻翼的香气中反应过来,就又被对方扔麻袋似地摔在了地上。 然后两下一照面,双双愣住。 池凤卿躺在地上,看看半垂脑袋、面上恼了又惊、叉腰俯看自己的人,盯着那丑脸上两条杂乱的眉毛分辨了一会儿,然后犹疑问道:“你,你是鬼眉?你也是来救冯大人的?” 鬼眉万没料到池凤卿会来劫法场,还因自己的误会闹了这么一出。呆滞地看了池凤卿好一会儿,收起心里的五味杂陈,板着脸粗声粗气道:“知道本大侠是来救人的,就别捣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一会儿再叫官差将你也抓了。就算官差抓不着你,你也会妨碍本姑娘的大计,赶紧地走!” 池凤卿已冲开穴道,顾不得酸麻,爬起身来朝鬼眉微微一揖,道:“不劳姑娘出手了。在下业已有所安排,现在必须亲自将人救回去。” 鬼眉刻意丢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道:“看阁下不像行走江湖之人,还是躲是非远些的好,别再害了自己!” 池凤卿急道:“在下真的已经做了安排。不瞒姑娘,在下预备救了人,即刻就要带着冯大人一家离开京城的,车马行装也已命人打点好了,就等人到。” 鬼眉心中一动。 “而且,在下同冯大人家是知交,一切交由在下即可,姑娘就莫要管了。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也替冯大人谢过姑娘。失礼!”池凤卿说完又是微微一揖,然后不欲再理鬼眉,作势又要飞身而起。 鬼眉不得不又一次将他扯住。这会儿工夫,囚车已将驶入法场内,她心里也急。当即对池凤卿讽笑道:“看来,你就是来捣蛋的!你说的那些本姑娘不知,只知道这会儿,那冯家小姐可正等着我将人带回去呢!”又威吓道,“我警告你,你若再敢擅作主张,弄得出了什么岔子,那冯家小姐悬梁投河,可全算你的!” 池凤卿闻言有所迟疑,却仍是不甘就此放手。但恐两下相争果然坏了大事,只好略做退让道:“那,在下在暗处跟着姑娘,以便接应。” 此时,囚车已经停驻开锁,冯良工即刻就要被押往法场中心,侩子手也已准备就绪。 鬼眉顾不得同他蘑菇,喝了一声“别乱动”就和已经化暗为明的手下飞扑了过去。 池凤卿心中担忧,一见与鬼眉同时动作的还另有几人,又兼那起势身手,方觉稍安。虽不敢跟过去成了妨碍,却依旧在人群中亦步亦趋地盯着不肯松懈。 鬼眉几人的身影刚刚出现在人群上方,那押解死囚的官兵便吵嚷着面朝外将冯良工围挡在了身后。法场守卫当即拔刀持枪戒备,等着下一刻迎敌交手。人群中顿时也惊呼连连,男叫女哭,纷纷夺路而逃。可惜四周水泄不通,一时之间又哪里跑动得起来?本就拥堵不堪,熙熙攘攘的场面,越发的成了乱糟糟一团。 鬼眉人未落地,袖中飞针已激射而出,虽不欲立时取人性命,却也叫中者应声倒地,痛苦哀嚎。身侧的同伴更是挥刀拔剑,朝着官兵打杀起来。 铿锵一片。 冯良工虽是死囚,却非十恶不赦之徒,亦非江洋大盗,故而并未安排高手押解。法场也没有皇帝老子御驾亲临,高官监斩,那些守卫并监斩官的护卫,也没有绝顶身手。没多会儿功夫,冯良工便被卸了手铐脚镣,安置到了一个精壮的小伙子背上。 “人就交给你了!红袖武功不行,路上千万小心!” “是!” 鬼眉叮嘱完那背起冯良工的人,朝其他同伴大喝一声:“走!”便又将针不要钱似地撒出一把。此时也顾不得再怜惜那些纠缠不休的官兵,一一去找他们不致命的睡穴、麻穴。银雨之下,有人挥刀避开,有人头面中招,有人应声而倒。 池凤卿在人群中一直盯着,眼见人已救到手,便悄然跟了上去。 救人不算太难,可是逃跑却不容易。 法场一出事,附近的京都卫戍便闻讯赶了过来,又是一路厮杀。一行人边打边退,出了闹市,那小伙子背着冯良工先一步在约定地点和红袖接了头,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鬼眉吩咐了另几个人依照计划行事,看着他们各自散开,然后自己原地堵截官兵,负责断后。一转身,却见池凤卿也跟着尾随而至,大感头疼。大爷,不是让你离是非远些的么?怎么这么不听人劝! 上前第三次一把将他扯住,看了一眼远处即将追捕过来的官兵,低喝道:“想要救他就别跟着了!” 池凤卿轻轻吸了一下鼻子,此回没有再同鬼眉争执,点了点头,然后道:“我陪你一起断后。” “我要你赶紧滚!”鬼眉急道,然后不问青红皂白地就和他动起了手。 追捕的官兵顷刻已到眼前,看着从坊间突然钻出,然后朝不同方向扬长而去的马车,来不及分辨该追哪辆,就被和那劫囚的丑姑娘打作一团的人吓了一跳。 “殿下!”惊呼脱口而出。 池凤卿似已明白鬼眉的用意,心内温暖一笑。心中会意,却也不肯完全照着她的心思而行,几个虚张声势地扑杀后,继而将剑悄然强塞到她手上,自己握住剑鞘,往后一个趔趄退出几步,大呼道:“你这姑娘怎么如此不讲道理!孤从此路过,怎的就碍了你的事了?!”接着又扑上前去,同鬼眉打了起来。 1823章 埋汰我 上前第三次一把将他扯住,看了一眼远处即将追捕过来的官兵,低喝道:“想要救他就别跟着了!” 池凤卿轻轻吸了一下鼻子,此回没有再同鬼眉争执,点了点头,然后道:“我陪你一起断后。” “我要你赶紧滚!”鬼眉急道,然后不问青红皂白地就和他动起了手。 追捕的官兵顷刻已到眼前,看着从坊间突然钻出,然后朝不同方向扬长而去的马车,来不及分辨该追哪辆,就被和那劫囚的丑姑娘打作一团的人吓了一跳。 “殿下!”惊呼脱口而出。 池凤卿似已明白鬼眉的用意,心内温暖一笑。心中会意,却也不肯完全照着她的心思而行,几个虚张声势地扑杀后,继而将剑悄然强塞到她手上,自己握住剑鞘,往后一个趔趄退出几步,大呼道:“你这姑娘怎么如此不讲道理!孤从此路过,怎的就碍了你的事了?!”接着又扑上前去,同鬼眉打了起来。 外人眼中,就似他不小心叫鬼眉拔了剑,然后欲要夺回的。 一群官兵顿时无心再追马车,一起朝鬼眉围了上去。那冯良工逃了,自然大家都没好果子吃,但要深究其责,不定落到谁的头上。眼下十一殿下有难,若是谁能救下了他,那可是立刻前途无量之事! 鬼眉和池凤卿二人打斗,招式凌厉,内力却不曾动用几分,仿若切磋一般。只是那些官兵瞧了,却如二人正在恶斗。众人对鬼眉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却不知那二人招招皆有默契,仗着他们不敢误伤池凤卿,几乎没有留下空漏容人插手,厮杀半天,却是半点儿便宜也没捞着。 池凤卿又和鬼眉过了约摸二三十招,然后又是一个“不小心”,踉跄了两步。“疏忽”之下,那柄长剑便架在了他脖子上。 众人大惊。 池凤卿“紧张”道:“你,你别乱来啊!” 鬼眉自然不会乱来。 那些官兵听得警示,却是纷纷收手呆立。 “去给我牵匹快马来!”鬼眉朝众人喝道,“别耍花样!本姑娘可听见你们才唤他殿下来着,若是我这手一抖,可不知各位的命还有没有!快些,我只给你们半柱香的功夫。” 众人不敢不应,却又不好答得干脆,面面相觑犯了难。这些人只是城中的普通卫戍,哪里备得鞍马?此刻那配有马匹的武将,恐怕还没有得到法场出事、追捕逃犯的命令。要么就是已然别路追了出去,或是守了四面城门。若是通报别处,莫说被人借机抢功,只怕一时半会儿也不得立刻就到。有个机灵的四处张望了一下,见不远处酒楼门前拴了马匹,当即跑过去和那店家一番商讨。 池凤卿此时朝鬼眉低语嘀咕,自我调侃道:“我这剑今儿个可是第一次用,想不到,却最先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鬼眉心里又是一乱。静默了片刻后朝池凤卿低语问道:“你说备好了车马行李,要带冯大人一家离开这里,可是真话?” “并无半句虚言。” 鬼眉无语。 忽闻又是一阵杂沓,寻声而望,却见快马尚未牵来,又有人踏蹄而至。 此回来人非是追兵,而是池固伦带了王府卫队闻讯赶到,楚南明等人相随而至。眼见荣王进宫劝驾未果,无功而返,更闻午时斩首一情,惊觉事态严峻。池固伦心里记着鬼眉计使王府避祸一恩,不欲眼见冯良工人头落地,便瞒了家中暗自另寻章程。手持王府令牌带人赶至法场附近,本是打算瞒天过海,于暗中鼓噪围观群众骚动,然后再以镇压之名出面,乘乱借机行移花接木之计用死人替下冯良工的。不料,有人比他早一步有了具体谋划,更见那劫囚之人乃是鬼眉,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 事发后,池固伦等人带着卫队滞留法场,看似协助行刑官维持场面,实则是添乱给鬼眉等人放行。等法场乱无可乱后,便假意追剿贼人离开。惦记着再护送鬼眉一段,又兼因了看见池凤卿现身,恐他一时行了意气之举惹祸上身,这便打马急追而至。 和鬼眉对上视线后,两下里打了眼色,池固伦心中了然。当即端起世子架子,扬起手中马鞭,不问青红皂白地就朝那群围剿的兵丁横扫了几鞭,对着东躲西闪的人头喝骂道:“混帐东西,出了事还敢偷闲揩懒!不去赶紧捉拿贼人,居然堵在这里挡本世子的道?!出了这档子荒唐,你们那指挥使和都尉尽等着挨参,几个喽啰反倒有闲情在这节骨眼上扎堆作乐,不要脑袋了吧!” 一个小头目模样的兵士捂着吃痛的脸颊,上前施礼抱屈道:“世子爷冤枉小的们了!小的们本是身担京师卫戍之责,日常未敢有一丝懈怠,此刻更不敢玩忽职守。”说着朝鬼眉二人指了指,低语道,“本是追拿贼人,却不料那贼婆绑了十一殿下威胁我等,这才僵持未动的。” 池固伦这才故作讶异惊见,滚鞍下马朝池凤卿施了一礼,对鬼眉连连作揖道:“姑娘手下留情,切莫伤及无辜!”又转头甩了两鞭子,喝道,“那冯良工都不知道被人救出几里地去了,你们这群蠢东西堵在这里又能有何作为?!若是被人伤了殿下,莫说圣上要砍尔等脑袋,本世子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们!” 楚南明更是骂声连连,直将那一群人威逼得越发手足无措,只会连呼不敢、大叫冤枉。 池固伦再回头,做出投鼠忌器之态,对鬼眉好言劝慰道:“姑娘,你手上那人与你无冤无仇的,同今日之事也全不相干,你切莫为难于他。刀剑无眼,你且先松松手,咱们有话好说!” “屁话!”鬼眉乍见池固伦做出戚戚惶恐之态,与平日贵胄洒脱模样云泥有差,心里险些笑翻了,面上却要绷着肃杀模样,喝骂道,“打量本姑娘是傻子不是?!那皇帝老子要砍人家脑袋,他这儿子又不肯放人一马,你倒来埋汰我?” 1824章 意外 池固伦这才故作讶异惊见,滚鞍下马朝池凤卿施了一礼,对鬼眉连连作揖道:“姑娘手下留情,切莫伤及无辜!”又转头甩了两鞭子,喝道,“那冯良工都不知道被人救出几里地去了,你们这群蠢东西堵在这里又能有何作为?!若是被人伤了殿下,莫说圣上要砍尔等脑袋,本世子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们!” 楚南明更是骂声连连,直将那一群人威逼得越发手足无措,只会连呼不敢、大叫冤枉。 池固伦再回头,做出投鼠忌器之态,对鬼眉好言劝慰道:“姑娘,你手上那人与你无冤无仇的,同今日之事也全不相干,你切莫为难于他。刀剑无眼,你且先松松手,咱们有话好说!” “屁话!”鬼眉乍见池固伦做出戚戚惶恐之态,与平日贵胄洒脱模样云泥有差,心里险些笑翻了,面上却要绷着肃杀模样,喝骂道,“打量本姑娘是傻子不是?!那皇帝老子要砍人家脑袋,他这儿子又不肯放人一马,你倒来埋汰我?呸!有话好好说?我要的马呢?蘑菇到现在也不肯答应本姑娘的要求,还谈什么有话好好说?!我看,干脆抹了他的脖子正经省事!”说着,便作势紧了紧臂弯。 众人慌作一团,惊呼连连。 池凤卿立时也朝对面嚷嚷道:“别乱来!这把剑可是吹毛断发的利刃!固伦,赶紧给她马,赶紧给她马!这冯良工现下也不在她手上,在此僵持作甚!莫非,你们无力追捕一个罪臣,反倒要将孤搭进去么!” “哦,马!有!有!有!”池固伦一叠声应下,转身就将自己的坐骑牵过,撂了缰绳过去,再对鬼眉假意惊慌央求道,“姑娘,我这可是日行千里的良驹,这便送与姑娘啦!还请姑娘放人吧!” 做戏要做全,鬼眉用脚勾了缰绳踢到腕上扯住,朝他冷哼道:“放人?想得美!你们,给我统统退后五丈!”然后假意点了池凤卿的穴,将他扔上马背,自己随即翻身上马,朝众人喝道,“你们若不追来,到了地方我自然会放了他。如果——,有谁敢阳奉阴违地乱来,我立刻就杀了他!”话音未落,便驾地一声打马而去。 留下池固伦等人原地糊弄兵丁,且作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模样。 离了众人视线,鬼眉默然思忖前言,心思随着马蹄起落上下。奔出一段路后,又问池凤卿道:“你真舍得下这里的一切?” 池凤卿唇角带笑,从马背上翻身坐起,捉了缰绳,毋庸置疑地点头回道:“为了心里在乎的人,什么都可以舍!” 鬼眉未察自己的手已同缰绳一并握在了那温暖掌心,闻言只觉心头又是一滞,继而泛起苦涩滋味。为了在乎的人,什么都可以舍啊!可惜,自古世事难两全,便是愿意舍下自己一条命,也未必就能够只为一个在乎的人。 既然池凤卿愿意离开这里......或许,就应该借机哄了他走。至少,可以让他避开一场风雨。 “你若说的是真话,那就定在三日后吧。” 池凤卿微微蹙了一下眉,问道:“为什么现在不可以?”问完即想到,自己最好还是留下来处理一下善后事宜为妥,若能劝着父皇就此只当世上已没了冯良工此人也好。 鬼眉没好气道:“你说走就走,别人也不用准备的吗?冯大人刚在牢里挨了板子,今儿个又经历这一场,如何能经得起颠簸?再者,想要出城,也得打点一番吧!” “三日后,我去哪里找你?” 鬼眉不曾多想,回道:“三日后,我会来找你。” 三日,足够经历一场花开花落。鬼眉若是就此带着池凤卿离去,走也便就走了。可惜,一番心思,一场约定,三日后却是另一番模样。世人整日求富贵平安、心想事成,若是真的能够灵验,莫若求多一双看透世事变化无常的眼。 一日可如三秋,三日,便可以沧海桑田,恍如隔世。 ———— 闻听冯良工被人从法场劫走,熙阳帝又是滔天大怒,当即下令封城严查,必要搜出冯良工和那劫囚之人为是。并命,相关人犯一旦抓获,皆冠以作乱犯上之名,当场击毙!鹏城上下闻言无不惶恐,顿时引得人人自危色变,不知情者,皆以为果有叛国贼子城中作乱,弄得男女老少闭门躲祸,惶惶不安。 池凤卿进宫劝驾,熙阳帝却冷了脸朝他道:“听说,你当时也出现在了法场附近,果然只是路过?那劫走冯良工之人,是真的挟持你作人质,还是原本就是你们商量好了的,要假借此名好助她逃之夭夭?” “父皇息怒!不敢欺瞒父皇,儿臣确是有心救那冯良工一命,但也不敢恣意妄为。只因见父皇盛怒之下圣意不改,那冯良工顷刻间便要人头落地,儿臣心有不忍,故而想去刑场设法拖延一时三刻,好容父皇消气后心生悲悯,饶他一命。并未料到会有此等意外之事。” “哼!意外?”熙阳帝冷哼道,“朕早知你对那冯家女儿心有爱怜!否则,如何无端地去封她一个县主身份?!也是因了你,饶是冯良工大逆不道,朕也未尝迁怒于她一个女子。只想着,朕既宠着你,纵着你,犯不着在小事上头同你生了嫌隙。那冯良工不知好歹,犯下的错原是要累及家眷的。朕为了你,已然对他冯家网开一面,就是想着为那女子留条后路,不至流放千里之外,惹你牵肠挂肚。朕非是心胸狭隘之人,不过一个冯良工半路认回来的女儿,容你收她做个侍妾,朕总是默许了的。倘若,你因她生了糊涂心思,胆敢忤逆于朕,可真是白辜负了朕对你的一片期望!” 池凤卿立时跪地叩首,连呼惶恐:“儿臣不敢!还请父皇明察,儿臣虽有救人之心,但也懂得父皇怜惜之意,万万不敢辜负,更不敢抗旨忤逆,扰乱朝纲。” 1825章 究竟是谁? “哼!意外?”熙阳帝冷哼道,“朕早知你对那冯家女儿心有爱怜!否则,如何无端地去封她一个县主身份?!也是因了你,饶是冯良工大逆不道,朕也未尝迁怒于她一个女子。只想着,朕既宠着你,纵着你,犯不着在小事上头同你生了嫌隙。 那冯良工不知好歹,犯下的错原是要累及家眷的。朕为了你,已然对他冯家网开一面,就是想着为那女子留条后路,不至流放千里之外,惹你牵肠挂肚。 朕非是心胸狭隘之人,不过一个冯良工半路认回来的女儿,容你收她做个侍妾,朕总是默许了的。倘若,你因她生了糊涂心思,胆敢忤逆于朕,可真是白辜负了朕对你的一片期望!” 池凤卿立时跪地叩首,连呼惶恐:“儿臣不敢!还请父皇明察,儿臣虽有救人之心,但也懂得父皇怜惜之意,万万不敢辜负,更不敢抗旨忤逆,扰乱朝纲。”请罪后,不见熙阳帝怒意更甚,抿抿唇,又低语进言道,“父皇,儿臣其实在想,那劫法场之人乃是江湖侠士,此举虽是有犯上之嫌,但也可见那冯良工必是平日里还算恭谨清廉,官声不错。父皇不若就此放过他们,只当从今后世上已没有了冯家人。那冯良工本是一介文弱书蠹,遭此变故也算此生尽毁,不过是余命苟且罢了!” 熙阳帝闻言竖眉,狠拍一下座椅扶手,厉声道:“哼!忤逆在先,大逆在后,朕岂能容他!况那前去劫法场之人,乃是江湖乱民,朕更不能善罢甘休了!” “父皇息怒!”池凤卿垂首,看着地上的砖缝,继续进言道,“父皇,法场劫人的确有犯上之嫌。这等有碍国法,扰乱纲常之举,父皇下令严惩,并不为过。但是,儿臣还另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熙阳帝扫他一眼,无谓问道。 “回父皇,儿臣尝闻江湖之人行走于世,最是讲那侠义二字。此次法场之事,虽是有违律法,对上不敬,但却亦是因那二字之故。父皇下令严惩不怠,原是意在警示怀揣异心者。但,儿臣以为,他们救人后便一路逃了,并未借此鼓噪作乱,可见,虽是行止不当,却并未心存不良。父皇自是不怕有人鼓噪作乱,但对并无此意者,父皇不若宽容以待......” 熙阳帝未等他说完,便道:“朕正是因了那劫法场的是江湖之人,更不能善罢甘休了!江湖之人啊——,”又兀自轻声慨叹道,“成也萧何败萧何。” 池凤卿不解熙阳帝何故有此一叹,接口道:“父皇既这样想,便同儿臣不谋而合了。儿臣以为,那劫囚之人未必心存异端,但,若是有那真正潜藏异心者,见了父皇一味深究,倒未必不会借此作伐造谣生事。那样岂非有违父皇初衷,反倒得不偿失?况且,这江湖之人散落民间各处,亦是父皇之臣民,父皇一味责之,不若善加利用为好。” 熙阳帝眸光亮起,盯着池凤卿看了片刻,忽而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善加利用’!依你之见,朕当如何利用呢?” 池凤卿道:“这天下江山是父皇的,这臣民百姓也是父皇的。父皇要治理天下江山,善待臣民百姓,不若以民治天下为上。这江湖人士行事说话不为礼法所拘,招贤纳士入朝加官显然不妥,莫若借由他们的侠义之心,帮助父皇在朝堂之下安定民心。法场一事,父皇若能善加利用,必能借由他们之口,轻松买下这天下万民口碑,树立皇威。而且,这江湖之人既是喜欢行侠仗义,对父皇心存钦佩之余,更会忠于熙阳。一心所向,岂有不更加卖力除暴安良之理?父皇有此无甲士兵守卫民间,还不用拨发粮饷,岂非大大裨益之事?” 熙阳帝默然盘算了一会儿,点头笑道:“就依你的。料那冯良工一个迂腐蠢人,逃脱在外也翻不出什么浪来。”遂下诏息了冯良工并法场一事。 那诏书所云大意乃是,冯良工忤逆犯上,圣上依律当以惩戒。但因其平日为官尚且认真自律,便也心存怜悯。斩首示众,原是只为吓吓他,以图警示其类。本就有意在最后关头放其一码,故而那监斩官迟迟也不曾掷下杀令。至于有人前来劫法场一事,更说是熙阳民风淳朴善良,见不得有人枉送性命,有悲天悯人之心,圣上大为欣慰......并一大段天花乱坠的褒奖颂德之语。 诏书张贴四处后,知道内情者见了,皆暗自讽笑,翻手为云覆手雨! 池凤卿对那诏书也是不置可否地一笑了之,总归,想要救的人是救下了。原以为要匆匆而去,吩咐唐彪收拾的行装有限,如今多了些从容,他便可好好整理些物品带上。黄昏的时候,坐在沐芳院的回廊上,看着那裹了稻草的杏树,唇角忍不住上翘如月。 三日之期,还有两日。 ———— 次日,昭岚进宫辞行,熙阳帝御苑设宴、饯别相送。 行宴途中,下头送上来一份急报。熙阳帝本对这不合礼仪之事甚为恼火,正要发作,却见那纸上有蜜蜡封印,便蹙眉吩咐呈上。拆开匆匆一看,几乎变色。那急报是几国交界处的边关战报,其上只有简单两行字,说是大军压境,身份、意图皆不明,请圣上示下。如需开战,还请调兵增援,补给粮草。 熙阳帝扫了一眼昭岚,兀自思量。 年关将近,是谁此时欲要挑起事端?总不会是瀚宇吧。莫说瀚宇距离熙阳山遥水远,中间夹着整个朝旭和奉天一角,不利于大军行进。便是仅凭瀚宇第一公子此刻出使未归,那瀚宇帝也不会头脑发热,来犯熙阳。况且,那朝旭和奉天又岂肯轻易借道于他?那就是朝旭或奉天二者其一。 但是,这其一究竟是谁? 如今,瀚宇帝恰值年轻气盛,正有并吞天下之雄心,这朝旭帝和奉天帝来犯熙阳,就不担心瀚宇乘虚而入?尤其是朝旭,几乎一大半国土都在瀚宇环抱之间,一旦瀚宇对其用兵,便是三面围剿之势,朝旭未战先输一成。 1826章 恢复原状 行宴途中,下头送上来一份急报。熙阳帝本对这不合礼仪之事甚为恼火,正要发作,却见那纸上有蜜蜡封印,便蹙眉吩咐呈上。拆开匆匆一看,几乎变色。那急报是几国交界处的边关战报,其上只有简单两行字,说是大军压境,身份、意图皆不明,请圣上示下。如需开战,还请调兵增援,补给粮草。 熙阳帝扫了一眼昭岚,兀自思量。 年关将近,是谁此时欲要挑起事端?总不会是瀚宇吧。莫说瀚宇距离熙阳山遥水远,中间夹着整个朝旭和奉天一角,不利于大军行进。便是仅凭瀚宇第一公子此刻出使未归,那瀚宇帝也不会头脑发热,来犯熙阳。况且,那朝旭和奉天又岂肯轻易借道于他?那就是朝旭或奉天二者其一。 但是,这其一究竟是谁? 如今,瀚宇帝恰值年轻气盛,正有并吞天下之雄心,这朝旭帝和奉天帝来犯熙阳,就不担心瀚宇乘虚而入?尤其是朝旭,几乎一大半国土都在瀚宇环抱之间,一旦瀚宇对其用兵,便是三面围剿之势,朝旭未战先输一成。 那就是奉天? 似乎也不大可能。奉天多山林,少耕地,从来粮草匮乏。此又是冬藏之际,若是选择此刻开战,必将面临春荒粮草补给不足之忧。后方无力,虎头蛇尾的仗,根本就是不战而敌、其兵自败。那奉天帝虽有年纪,又不曾老糊涂了! 那么,是另有人别有所图? 看来,是有人想挑起是非,坐享渔利。 熙阳帝又扫了一眼昭岚。 这瀚宇第一公子虽是今日前来告辞,却不是就此离开熙阳。他说是顺道来熙阳国过冬的,离开鹏城恐还要去其他地方走走。问题出在他身上? 嗯,能让边关守将闻风色变,尚未开打便急着要兵要粮,对方必是气势汹汹。令熙阳兵马未战先怵,倒不像朝旭和奉天,却更像是瀚宇的勇兵悍将。莫非那瀚宇帝果然神通,向朝旭借道远征,又让第一公子出使以惑,然后预备打熙阳个措手不及?不对啊,听说这瀚宇第一公子身份非同一般,瀚宇帝怎会不顾其安危? 熙阳帝思来想去,忽然又起了一个荒唐念头。 莫非,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瀚宇第一公子,同他的皇帝主子生了龃龉,看似出访,实则是跑到熙阳逃难来了?然后,瀚宇帝预备大动干戈,逼他回去?坊间曾有流言,说是瀚宇帝至今后宫空悬,只与这第一公子暧昧不明。啧啧啧......说不清啊! 又一转念,倘若有这可能,那朝旭和奉天先熙阳一步获悉消息,岂肯不借此大作文章?不派人将这第一公子掳去送与瀚宇帝以示好,也会挟他另做图谋。更或,那不明兵马压境不动,实则只是虚张声势,意在冒他人之名,行挑拨之事。 熙阳帝心里反复琢磨几回,渐渐沉下气来。抬眼见昭岚一副温文尔雅、气定神闲的酬酢自如之态,便声色不动地朝他举杯邀酒,甚而更多带了几分礼遇之态。 这瀚宇第一公子,当要看护好了为是。 一则,朝旭或奉天来犯,凭熙阳兵马,大家旗鼓相当,无需过虑。况,有瀚宇在那,他们若有此举,本是于己不利,大多是另有算计,不必上当。如此,为避瀚宇忌,自然要护好了昭岚为是;二则,便是果为瀚宇,也不必太过紧张,更不能为难昭岚。瀚宇帝倘若在意他这第一公子,此顾忌自然于熙阳有利;反之,那瀚宇帝若是肯舍下昭岚,如此人才,熙阳倒是可以借机诱入囊中,收为己用。 昭岚见熙阳帝朝他举杯,便也仪态款款地回应同饮,那风度翩翩的笑容之下却是一声冷嗤。他以为自己足够张狂,足够气定神闲,没想到还有比他更甚者呢。不过,自不量力的镇定和张狂,那是离死不远的征兆。 宴罢,昭岚起身告辞,送了一副画给熙阳帝,说是临别在即,无以为赠,借友人一副墨宝聊表寸心。熙阳帝对这示好之意,自是欣然笑纳。 送走昭岚,熙阳帝招来兵部各位要员商议战报之事,众人也是猜疑不定。最后,熙阳帝便着令再探虚实,同时以为不必劳师动众,只调派附近兵马整肃以待。 池凤卿见战事将起,心下不由对那三日约定有些犹豫。转念又一想,朝中不乏将才,自己未尝去过军中历练,留下也未必堪当大用。倘若军事紧急,离开京中也无妨碍,大不了安置好身边的人,然后直接去军中效力。 回府时,天色将晚,酒劲过后,经那晚来寒风一吹,令人有些瑟缩。 熙阳的这个冬天,自第一场意料之外的雪起,似乎就显得格外异常。 ———— 终于是第三日了。 拾遗府本就池凤卿一个主子,无客上门便有些过于安静。今日,显得格外寂寥,仿似连那些下人也少了走动。 池凤卿在各处走了一遍,算是再看最后一眼。然后,驱车进宫。 告假未曾上朝,安排好一切后,预备和父皇婉转告个别,然后悄然离开。便是不能当面实言相告,这一去许是此生再难相见,临别前再看看彼此也好。 进宫时,熙阳帝上朝未归,池凤卿在内侍相引下进了御书房坐等。 如今,熙阳帝一心栽培池凤卿,想要培养他将来即位,御书房,是不忌讳他的。 不知是不是朝上因了战事在即,多了议论之故,熙阳帝迟迟未归。池凤卿无聊之余,看见案上一幅画轴半开未展,想是昨日昭岚所赠之物,便上前欣赏了一番。 这一看,却看出了外人难窥的端倪。辗转思量,池凤卿的心,立时天上地下,人间地狱。三日之约的喜悦,瞬即被打杀得消弭无踪。熙阳帝来时,他咽下了所有将要告别之语,只淡淡问了一句,战事如何? 一路浑浑噩噩,池凤卿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的宫,又是如何回到拾遗府的。 唐彪见他神色不对,问道:“主子,怎么了?可是皇上觉出了异样,不允你走?” 池凤卿无力地挥挥手:“一切归于原状吧!” “主子,你......”就这么放弃了? “不必多言,照孤说的去做。” 1827章 捉鱼放鱼 如今,熙阳帝一心栽培池凤卿,想要培养他将来即位,御书房,是不忌讳他的。 不知是不是朝上因了战事在即,多了议论之故,熙阳帝迟迟未归。池凤卿无聊之余,看见案上一幅画轴半开未展,想是昨日昭岚所赠之物,便上前欣赏了一番。 这一看,却看出了外人难窥的端倪。辗转思量,池凤卿的心,立时天上地下,人间地狱。三日之约的喜悦,瞬即被打杀得消弭无踪。熙阳帝来时,他咽下了所有将要告别之语,只淡淡问了一句,战事如何? 一路浑浑噩噩,池凤卿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的宫,又是如何回到拾遗府的。 唐彪见他神色不对,问道:“主子,怎么了?可是皇上觉出了异样,不允你走?” 池凤卿无力地挥挥手:“一切归于原状吧!” “主子,你......”就这么放弃了? “不必多言,照孤说的去做。” 唐彪郁闷转身。 这些天,一时走,一时不走,都反复过两回了,这又不走了?那,丹影姑娘该怎么办?那冯家遭此横祸,保命已属不易,这京城万万是再回不来了。主子这一留下,两人岂非从此天各一方,令彼此情分付诸流水?便是有一日还能再见,一别经年,各自又将变成何样景况?这一罢手,两人岂非今生再也无缘? 主子心性仁善、随和,却非没有主见之人,更非没有坚持之人。这究竟是怎么了?疑惑之中又想到,若是皇上发现了什么端倪,拿了要紧的事情威胁主子,那,也只能保命为要。 唐彪胡乱琢磨着,想到性命二字,不敢冒然再劝。遂去拆卸行李,吩咐各处一如往常。 鬼眉来时,池凤卿正在书房的窗前拨弄那把匕首。 “没多少日便快过年了,她答应了要陪我一起过年的。我说,希望遇见她后,此生会再也不一样。许是,今生真的从此不一样了。”池凤卿咕哝一句,未待鬼眉应声,起身道,“陪我走走吧。” 鬼眉只当他临别流连,遂点头相随。 池凤卿带着她出了书房,首先上了那处阁楼,一如回到当日,丹影初进拾遗府择地而居时的模样。 “站在这阁子上朝四下里看,若是让你选一处入眼的地方,你会选哪里?”池凤卿看着沐芳院的方向问鬼眉,却又不等她回答,兀自接话道,“她一眼就看中了沐芳院。当时,下人们都不赞同她住去那里,我却是满心欢喜。心里暗道,怎的会这么巧,府里这么些地方,她因何独独看上了沐芳院?你可知,那院子,原是给这府里将来的女主人备下的。” 鬼眉也暗叹一声,怎的这么巧! 随后,池凤卿领着她下了阁楼,去往沐芳院。路过饮羽阁时,又驻足而立。对着湖面,池凤卿又对鬼眉道:“十月初一那日,我自作聪明带她上山去送寒衣。回来后,她便闷闷不乐。我有心逗她开怀,便借着一场大雪,将我初见她的景象弄了个玩意儿,谁知,她看完越发不开心了。我只当是我用错了心,却没料到她是别有心事。” 鬼眉看着湖面出神。雪早已融了,那冰雪雕就的碎玉江“偶遇”一幕,也早已化了水,凝成了气,幻作高天一片流云。 “她心里装着事,我当时却不知道,见她不得开颜,便以为自己用错了哄她的法子,自责不已。又兼白日里受了些寒气,为此还病了一场。又幸而病了一场,才知她素日或是冷冷清清不欲理人模样,又或抱坛饮酒不拘小节,竟还有异常温柔、体贴一面的。”池凤卿说着摸了摸脖颈,笑道,“只是扎人的时候太狠了些。” 鬼眉闻言似有尴尬。 领着她往沐芳院去的路上,池凤卿又说了许多丹影在府中如何如何的话。才入沐芳院,便又佯作小气地笑道:“那裴小婉跑来胡闹,我本是要恼的。谁知,她被连人带床抬出去,竟是不羞不气。当着许多人的面从那床上下来,满面带笑地就将我一张上好的紫檀大床送了人。回头还问我晚上睡哪儿。嗯,若是日后如此持家,可算不得贤惠。”说到日后二字,笑意却忽然僵在了脸上,渐有流失。 不过一瞬,随即重又勾起唇角,领着鬼眉去看那片杏树林:“她说,她喜那杨柳风前、杏花雨下,见我站在月下的一叶小舟上为她吹箫送曲。说,那是她透过十一殿下看见的我。我也喜那样的我,更喜她喜那样的我。所以,明知是秋冬季节,春归尚远,我却日日盼着这些杏树能早些开花。”脸上依旧带笑,却隐约有些淡淡伤怀,又多一份游离天外之感。 鬼眉当时有一霎那的错觉,觉得他似乎在那一刻就远了。从此就如头顶的一片云,淡淡飘着,叫人心生欢喜,但是,可以跟着,看着,却隔着天地万丈,怎么也触碰不到。 池凤卿又带着鬼眉走遍了拾遗府各处——丹影曾走过的地方,一路也满口不离丹影在府中时如何如何,都是那个她字。几乎让鬼眉疑心,他究竟是在留恋旧居,还是在同人告别。 最后,池凤卿又哄着鬼眉去了月亮河上泛舟。上了画舫,池凤卿却再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将一把筷子用丝线一一缠了,然后学着丹影当日的样子捕鱼。鱼到手了,他又将筷子从腮上抽去,将鱼丢入水中。不知,那些曾被穿腮而过的鱼,重回水中可能存活?也不知鱼可有心,心又长在哪里。 鬼眉看着池凤卿默然动作,忽然觉得心里疼得厉害,仿佛那里也被什么一穿而过,留下一个洞,再也回不去地疼。且似那疼,茫茫然无边无际,没有停止的尽头。 池凤卿捉鱼、放鱼之后,便如泥胎木塑般看着湖面静坐。直到鬼眉将要开口催促,他才又转头对她道:“再陪我进宫去梅园看看吧。”似怕鬼眉有所担忧,又追加一句道,“不会害你的,信我。” 鬼眉略一迟疑,便点头应下。 1828章 梅花树下 池凤卿又带着鬼眉走遍了拾遗府各处——丹影曾走过的地方,一路也满口不离丹影在府中时如何如何,都是那个她字。几乎让鬼眉疑心,他究竟是在留恋旧居,还是在同人告别。 最后,池凤卿又哄着鬼眉去了月亮河上泛舟。上了画舫,池凤卿却再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将一把筷子用丝线一一缠了,然后学着丹影当日的样子捕鱼。鱼到手了,他又将筷子从腮上抽去,将鱼丢入水中。不知,那些曾被穿腮而过的鱼,重回水中可能存活?也不知鱼可有心,心又长在哪里。 鬼眉看着池凤卿默然动作,忽然觉得心里疼得厉害,仿佛那里也被什么一穿而过,留下一个洞,再也回不去地疼。且似那疼,茫茫然无边无际,没有停止的尽头。 池凤卿捉鱼、放鱼之后,便如泥胎木塑般看着湖面静坐。直到鬼眉将要开口催促,他才又转头对她道:“再陪我进宫去梅园看看吧。”似怕鬼眉有所担忧,又追加一句道,“不会害你的,信我。” 鬼眉略一迟疑,便点头应下。 既是要哄了他走,不知何日能再回来。便是能让他再回来,也不知这里到时又会是什么光景,让他最后流连餍足也好。何况,那梅园本是他母妃的地方,该让他去道个别。 ———— 又到了凤妃的梅园,双株连璧的梅花树下。 “在府里时想着,今年的冬天格外凛冽,可不知那些杏树能不能熬过冬去,还有没有春暖花开的日子。不想,连这梅花也没开多久便谢了。如今只剩了枝干,瞧着古怪如魅。” 鬼眉闻言抬头,果然都谢了。心内暗叹,好花不常开。 “今日,我见了一幅画。”池凤卿突然淡淡地跳转了话题,又问鬼眉,“你可会作画?” 鬼眉摇头:“不会,没机会学。” “我料想也是,就连女红针黹也不擅长,是不是?”池凤卿点点头,话里带了几分打趣之意,又接上前言道,“我今儿见到的那幅画,确切地说,那是一幅拓本。只是,那样的拓本我可是头一回见着。针穿它物而过,点纸不透,再沿针痕上墨,以凹凸控制墨色深浅。这样的针上功夫,恐怕世间最好的绣娘也未必会不失一针。” 鬼眉心里一惊,又一恼。这昭岚! 池凤卿悠悠转身,看着鬼眉静默片刻,忽然问道:“你可记得当日在这梅花树下?我说,等你觉得时机合适了,再将你的事告诉我。那么,现在可是时候了?” 鬼眉的心又是一惊,紧接着重重一沉。 池凤卿面上却并无恼意,见她迟迟不语,便道:“那日劫法场我就认出你了。我说过,我喜你身上清爽的茶香味道,那是别的女子身上都没有的。其实,知道是你,我并不恼。我早知你有秘密,你也并未欺瞒你有秘密这一事。知道你是鬼眉,我甚而还有一丝惊喜,没想到,我在意的女子,竟会和那个江湖传言奇异的女子同为一人。那感觉就像,嗯,本只期望拥有一份,却意外收获了两样。只是,鬼眉,又或丹影,你到底是谁?” 鬼眉无言苦笑。 她到底是谁?不错,丹影是她,鬼眉也是她。可她到底是谁?就是为了要弄清楚她到底是谁,她才又回了熙阳。如今算是知道她到底是谁了,可是,又如何告诉他呢?告诉他,她是景家女儿,有着一个他父皇不允提及的姓氏?告诉他,因了这景氏,死了许多无辜的人,包括她义父一家?对他哭诉喊冤,就连眼下冒认的爹,也因景氏遭受荼毒不能幸免? “我并非冯家女儿。”鬼眉淡淡回道,有些答非所问。 池凤卿心中一叹,而后尽力保持素日温雅平缓的语气道:“先是知道了你是鬼眉,今儿再见了那幅画,便知是出自你手了。那日你去赴昭岚之约,曾特意跑来告诉我说,你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让我不必介意。我想,那句‘没什么’仅仅也就是指男女私情。你并未说过你与他不是旧识,不能共事。而且,我还想起了两桩旧事,都同你与昭岚相关。” 鬼眉垂下眼帘看着地上的残梅,想着,它从枝头跌落的那一刻,究竟是再不能留的痛?还是绽放过后的死而无憾?亦或,两者兼而有之。 “瀚宇帝出访朝旭,朝旭随即改立新帝,当时,据说鬼眉也曾现身过朝旭帝都。早年,瀚宇帝征兵收服诸侯时,虬枝岭一战中计受困,一个红衣女子带人从天而降,继而解危难于水火。那红衣女子只轰轰烈烈出现过那样一次,此后便销声匿迹了。以致时隔两载有余,除了当时在场之人,许多人都忘了。连我当日遇见你,见着你红衣翩翩的模样,也未能想到你就是那个红衣女子。”池凤卿说完这两件事,问道,“所以,你真如他人所言,是有意接近我的?” 鬼眉默了一会儿,只简单点了点头。罢了,事已至此,解释又有何用?便是解释了,他又如何能信?便是信了,终究已是对面而立,不能再有以后,一番言词又有何意义?解释再多,最后也只是徒增伤怀,多添遗憾。终归,不论因由,刻意接近他,也算此言不虚。 红衣冷面嗜血,白衣嬉笑江湖。 当日红衣而来,便是因为要报血海深仇,料想终是为取命而来,故着红衣。中间兜兜转转,曾以为不必再动杀念,却到底还是要血染纱衣了。 至于说接近他,自然是有意接近的。但是目的,如今想来,却连自己也未尝能够分得清清楚楚。 初时见他,是在瀚宇帝的冠礼上。第一眼,她是心生欢喜的。然而,知道他的身份后,心里便有些遗憾,却也生了故意接近的心思。碎玉江上夜半歌舞,便是刻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引他注意。当时,蓝翎便恼她,质疑她的初衷究竟是为了利用,还是为了接近而接近。 1829章 仙魂 鬼眉默了一会儿,只简单点了点头。罢了,事已至此,解释又有何用?便是解释了,他又如何能信?便是信了,终究已是对面而立,不能再有以后,一番言词又有何意义?解释再多,最后也只是徒增伤怀,多添遗憾。终归,不论因由,刻意接近他,也算此言不虚。 红衣冷面嗜血,白衣嬉笑江湖。 当日红衣而来,便是因为要报血海深仇,料想终是为取命而来,故着红衣。中间兜兜转转,曾以为不必再动杀念,却到底还是要血染纱衣了。 至于说接近他,自然是有意接近的。但是目的,如今想来,却连自己也未尝能够分得清清楚楚。 初时见他,是在瀚宇帝的冠礼上。第一眼,她是心生欢喜的。然而,知道他的身份后,心里便有些遗憾,却也生了故意接近的心思。碎玉江上夜半歌舞,便是刻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引他注意。当时,蓝翎便恼她,质疑她的初衷究竟是为了利用,还是为了接近而接近。 想来,到底旁观者清。蓝翎从一开始便比她自己更清楚她。 碧云洲上无意中白衣现身,却实在是偶然。于近处见了他,虽仍抱有接近利用的心思,却有些犹豫。所以,他迟迟未能再见到她。以致,回头来看,却成了多少有些欲擒故纵之嫌。 后来,亦是利用、吸引,两心皆有,顺势而为。 直到伽蓝阁行踪败露,来到这梅花树下。此后是再无利用之心的,只一心一意地期盼和他能有安稳的将来。于是,红衣,因他也有真心之笑。而白衣,也因他会心生烦恼。本是一人,分不清也就不用分清了,只一心求个长相厮守便好。 如今,到底是不能够了。 哄他走,也只为求他一个平安。或者,再多奢求一份不必当面刀戈,保留一丝昔日的美好印象。她恨他父皇,但并不愿迁怒于他。也料,他却未必会对她的一路欺瞒能够释怀,更论日后因了熙阳帝之故,不会恨她。迟一日知晓,便少恨一日,少恨一日,便能留那,她亦愿舍下一切想要换取的在乎多一日。 “今日见着那幅画后,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一时间,我的确有过恨意。但是那恨,却仿如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猛,来得突然,但终是消了。” 鬼眉闻言抬头看他,微微有些讶异。 池凤卿抬手温柔触摸她的脸,轻勾嘴角:“不是嫌弃你这副样子,只是忽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我是血肉之躯,亦是有心的人,自己会有感触。我知道,无论如何,你是真心待过我的。无需人说,也否定不掉,这是切身体会。” 鬼眉担心他会恨自己,此刻突然反而有些希望他恨她了。他这强颜欢笑的样子,实在比怒目相向更让她难受。 池凤卿又温柔浅语道:“我不想以彼此的心意为挟,逼你说出一切。只是,我想问你,若是我劝你罢手,你可会答应?”一如当日在这树下,没有逼迫质问,只有恳求。 鬼眉看他良久,狠狠心道:“我连告诉你的名字都是假的,你还奢望什么?!” 池凤卿闻言苦涩阖目:“那我,便不能兑现带着冯家离京的诺言了,亦不能答应随你走。为了儿女之情,或可迫于无奈,逼不得已抛家舍业,这我尚能接受。但是灭家亡国,我却做不到。为了私情,忤逆父母或许有之,可是为此便要危其性命,自古不能。” 睁开眼,又清冷叹息道:“今日方知,那日是我口出虚言了。为了在乎的人,或许可以连自家性命都能舍,但,并不是什么都能舍下。你我,只当从此陌路吧。” 鬼眉看着池凤卿,心落谷底,一路急赶也追不回来。预料中的绝望应声而来,原来,还是这样叫人不能承受。对面那双从来云淡风轻的眼睛,此刻带了伤,带了痛,带了苦,带了涩,甚而和她一样带了绝望。只是,没了爱意,也没有恨意。 无爱无恨,从此陌路。 鬼眉明知无力,还是挣扎劝道:“你离开鹏城吧,我并不想与你为敌。” “你已经选择了与我为敌!边关大军压境,我不信与昭岚无关。那瀚宇和朝旭,或者还有你,想来是早有默契了。你既选择了同他们一道,便是彻底放弃了我!今日,我不与你动手,但是来日,我们只有对面刀戈的缘分。” 那双不曾有过怒、不曾有过怨的眸子,竟起寒霜。 鬼眉心里抖得厉害,甚至衣裙下的手脚也在发颤。 终是只剩下对面而立,举刀相向了么? “那就,来日刀剑再会吧!”鬼眉怔忪过后艰涩回道,随即漠然转身,疾步而去。依然没有解释,解释亦是改变不了对面而立的事实,是何因由,无差。 罢了,既是以用意不明的谎言开始,那便以解释不清的谎言结束吧。 “那就,来日刀剑再会吧!” 看着鬼眉说完这句,决绝而去,池凤卿的眼里什么情绪也没有了,只是死一般的沉寂。在梅花树下枯坐了一宿,直到次日宫人四处寻他,才木然起身,谁也不理地步行回府。 登阶跨槛,往内宅深处走。一路之上,入眼皆是那叫丹影又或是鬼眉的女子,留下的影子。一处处,一幅幅。或是冷冷清清独自行走;或是豪放爽朗与人抱坛饮酒;或是娴静安然听他抚琴;或是娇笑戏语同他打趣......自她搬去冯府,便只剩了影子。只是那时候,他的唇角还挂着笑,因为知道她还会来,然后与那些影子重叠一处。 如今,影子,也就只剩了影子。或许,连那脚下默然相随的都比不得。手一伸,只剩了一团散入空中无法触摸的虚妄。 踏进寝居,墙上还挂着那幅当日在碎玉江上偶遇后,即兴而作的朱砂绘卷。银月照人,长袖善舞。身姿还是那样美,面容,还是那样朦胧一片,至今也无法看清。在乎了,欢喜了,走了,空了。这画卷上的人,曾是一缕仙魂,勾了他的心;然后,那仙魂从画中而来,叫他满心欢喜;如今,那缕仙魂走了,只剩了一幅什么也没有的单薄的色料,一团模糊、干涸的红。 1830章 了断 看着鬼眉说完这句,决绝而去,池凤卿的眼里什么情绪也没有了,只是死一般的沉寂。在梅花树下枯坐了一宿,直到次日宫人四处寻他,才木然起身,谁也不理地步行回府。 登阶跨槛,往内宅深处走。一路之上,入眼皆是那叫丹影又或是鬼眉的女子,留下的影子。一处处,一幅幅。或是冷冷清清独自行走;或是豪放爽朗与人抱坛饮酒;或是娴静安然听他抚琴;或是娇笑戏语同他打趣......自她搬去冯府,便只剩了影子。只是那时候,他的唇角还挂着笑,因为知道她还会来,然后与那些影子重叠一处。 如今,影子,也就只剩了影子。或许,连那脚下默然相随的都比不得。手一伸,只剩了一团散入空中无法触摸的虚妄。 踏进寝居,墙上还挂着那幅当日在碎玉江上偶遇后,即兴而作的朱砂绘卷。银月照人,长袖善舞。身姿还是那样美,面容,还是那样朦胧一片,至今也无法看清。在乎了,欢喜了,走了,空了。这画卷上的人,曾是一缕仙魂,勾了他的心;然后,那仙魂从画中而来,叫他满心欢喜;如今,那缕仙魂走了,只剩了一幅什么也没有的单薄的色料,一团模糊、干涸的红。 忽然那团模糊的、干涸的红又有些潮湿起来,便又变得汩汩如血,一滴一滴,流不停。 那是,他的心头血。 卷起那一片血色狼狈扔进箱笼,池凤卿又从墙上摸索一处暗格。然后从暗格里取出一方锦盒,看着上面的一行小字,犹豫许久,终是缓缓打开了锦盒。锦盒里头是一只密密细缝的锦袋,其上亦有一行小字。他一错不错地盯着那行小字许久,脑中如同交战,然后一闭眼,终是将那锦盒用力急速合上,重又送回暗格藏好。 最后,噗通一声仰面倒在床上。 仿佛昏睡过去似地过了好一会儿,才见手腕轻轻移动。慢慢从提携上摘下那柄匕首,然后双手合握,缓缓移到胸口,紧紧抱住。随后一转身,面朝床里蜷缩成一团,犹如寒风里瑟缩的流浪小猫。 也许,背人处,那常年淡淡而笑的眼睛,此刻会有清泪流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然而,为着儿女私情,便是再伤心难过,男子依旧多是宁愿流血不流泪,恐为人嗤笑英雄气短。只有这青春年少初时的一段真情,为它洒泪不当取笑。一片赤子心怀,也只有少年郎的金贵眼泪,方能祭奠。 ———— 鬼眉从宫里出来,却是一滴泪也没有。眼睛涨得发疼,就是没有泪。像那日眼见义父活活烧死在她面前,想哭,却哭不出来。她但凡能够哭出来,或许事情都算还有挽回余地。只有大悲大恸,彻底绝望,便是泪也无颜替她诉说委屈。 极端无泪,还有另一种情绪油然而生,便是想杀人。 鬼眉此刻就想杀了昭岚。 那幅画,的确是她交给昭岚的,也是她让其转呈熙阳帝的。那画上绘就的是洛川——她从未见过、从未生活过便没了的家,曾经就矗立在那里。她想看看,景家究竟如何提不得,洛川是否也提不得。是不是提了,他连外国使节也要杀! 边关大军压境,她也算事先知晓,的确曾和昭岚提过借兵之语。 只是,两桩事情,没有一桩完全同商定好的一样!统统时机不对。 她不要和池凤卿形同陌路,哪怕他恨她刻骨;她更不要和池凤卿刀戈相向,哪怕此生无缘再见。她宁愿池凤卿永世不再见她,也不愿他卷进刀光剑影里来;她宁愿日后被他知晓,恨她刻骨铭心,也不要他像今日这般,对着她轻言一句,将一切统统抹杀。 这一切,都拜那个混蛋昭岚所赐! 此刻若是昭岚再三声称,他是来熙阳过冬,顺便为了师父与她合计报仇,此外并无图谋,她若相信,便是傻子!莫说那幅画当在池凤卿离京后呈与熙阳帝,只说那边关大军,以时日计算,断不会是捉了焦安师后飞书传召而来,哪有可能这么快?!可若说边关大军同昭岚无关,不独池凤卿不肯这样以为,她也是决计不信! 这个天杀的死昭岚! 什么过冬! 什么出使! 什么替人报仇! 根本是同他那皇帝主子早已谋算在胸,有备而来!饶是自己先前存了戒心,却还是一时为仇恨左右,忘了初衷,无意识地上了这厮的当,被他搅了个七荤八素! 这个天杀的祸胎! “昭岚呢?”鬼眉怒吼道。为保他和田田师徒安危,她居然还将红门尊主令交给了他,真是失策! “啊?他不在驿馆么?”姜桐不解道。不解鬼眉怎么突然真的在怒吼,平日吼归吼,可没有这欲要杀人的熊熊怒焰。 “我要杀了他!” 姜桐一个趔趄。这语气绝对不同于平日里的气话。 “那个,这个......”还没问出因由,姜桐就见她翻箱倒柜打包行李,问道,“你又要上哪儿去?” “奉天!” “啊?你上奉天做什么?” “杀了昭岚!” “昭岚去了奉天?他去奉天做什么?” “去奉天的是我,杀昭岚是杀昭岚!” 姜桐见她语无伦次,沉默一会幽幽问道:“臭丫头,你是不是真的很在乎那小子?” 鬼眉僵住,没了动静。姜桐对她,她是隐约知道的。若非心里装着身世不明之事,她或许早和他一个称霸市井、一个横行江湖,双剑合璧了。 “看样子是真的。除了报仇,恐怕也只有动了真心才会令你这般怒意滔天了。那个死妖精告诉我时,我还只当他是为了挑拨你我,耍的心计。”姜桐苦笑道。 提到蓝翎,鬼眉又一窒。蓝翎,她亦是欠了的。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一切都结束了。”鬼眉淡淡一语,继续低头收拾,动作却慢条斯理起来,不复方才的大刀阔斧。 姜桐想想,道:“既说结束了,你就不当如此失却常态,更不当迁怒想要杀了昭岚。那日,我见他嘀嘀咕咕,说什么,长痛不如短痛,纠缠不休不如一次当面了断。” 1831章 真心 鬼眉僵住,没了动静。姜桐对她,她是隐约知道的。若非心里装着身世不明之事,她或许早和他一个称霸市井、一个横行江湖,双剑合璧了。 “看样子是真的。除了报仇,恐怕也只有动了真心才会令你这般怒意滔天了。那个死妖精告诉我时,我还只当他是为了挑拨你我,耍的心计。”姜桐苦笑道。 提到蓝翎,鬼眉又一窒。蓝翎,她亦是欠了的。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一切都结束了。”鬼眉淡淡一语,继续低头收拾,动作却慢条斯理起来,不复方才的大刀阔斧。 姜桐想想,道:“既说结束了,你就不当如此失却常态,更不当迁怒想要杀了昭岚。那日,我见他嘀嘀咕咕,说什么,长痛不如短痛,纠缠不休不如一次当面了断。拖拖拉拉,害人害己。又说,大事当前,必须首先清除不必要的风险。那时不知他在说什么,如今看来,定是同你今日失态有关。这其中,关涉一个熙阳皇子,又碍着一个瀚宇第一公子,有何妥与不妥,无需我多嘴细说,你当自有分辨。” 鬼眉将手中一件未及纳入包袱的衣衫甩手扔下,没好气道:“对!大事当前,必须首先清除不必要的风险。我此去奉天,就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你眼下的事,同奉天有什么关系?”姜桐不解道。 鬼眉索性将收拾了一半的包袱撂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对姜桐道:“上回我去朝旭,你是多少知道一些的吧?那昭岚说是帮着瀚宇帝去报仇的,结果,朝旭立刻改朝换代。瀚宇帝那沾亲带故的仇是报了,这初初登基的朝旭新帝,谁知会不会是因了同他们暗中交易才得脱颖而出的?甚或,焉知不是这瀚宇的君臣二人有心捧出的傀儡?瀚宇插手朝旭朝堂,就算有什么仇怨一说,我看,也多是为的利益之故。这会儿,昭岚又要帮她师父报仇,这熙阳将来会是谁人做主?又会跟着谁姓?便是他真的没有野心冲着熙阳来,这熙阳帝偿债被诛之后,他会毫无怨尤地将龙椅拱手还给熙阳帝的一众儿子?” 姜桐插话道:“那你,是要给池凤卿留着?” “他从无帝王之念,便是要,也不会愿意从我手里接去,而是会凭自己打拼。” “时间不长,你倒挺了解他的!”姜桐吃味道。 鬼眉不理闲言,认真道:“熙阳便是不给池家,也还有许多开国功臣好选。你我皆是根在熙阳,愿意见那瀚宇帝过来指手画脚?” “这倒是!”姜桐道,“那瀚宇帝虽是不错,可到底还有些外。我这人大毛病没有,就是护短,可不想肥水流了外人田。” “所以,我得赶紧去奉天一趟。大事将起,总得拉份助力,日后才能钳制于他。否则,只怕我报完了家仇,就得面对国恨了。那瀚宇帝,虽是几国里最年轻的,我却从不敢小觑他。也不会认为他只是有仇报仇那样简单的人。况且,如今瀚宇气势如日中天,岂有不愿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之理?换了是我,只怕我也会惦记一下的。” 姜桐虽是口中附和,却因身在瀚宇多年,经历瀚宇世事变迁,对如今的瀚宇帝却是心存赞赏的。本对其人是否入主熙阳龙宫并未过多忌讳,只是碍于多少秉持在胸的传统家国观念,并,料想鬼眉虽亦是如他一般无谓,却也到底是因那小子乃池家人,而不肯坐视龙椅旁落,兼之不甘被昭岚算计之故,所以才不愿拱手“卖国”,于是也不再深究她的隐讳之心。 蹲下身子,将她拖拽得乱七八糟的衣服轻轻叠起:“那我陪你去吧。”忽又想起了什么,改口道,“不,我还有事。要不,让小木头陪你去,或者,让那死妖精陪你去也成。” “此去又非险途,不用人陪的。”鬼眉摆摆手,转身和他一起收拾,叮咛道,“那个死昭岚不知躲到哪儿去了,你们帮我看着些熙阳各处的动静。他要打杀熙阳帝,我没意见。但要敢动歪脑筋,我一定叫他怎么吃进去的,还怎么吐出来!老赵——” “嗯?”姜桐抬眼看她。 “当初我知悉义父一家果然是冤屈而死,冲动之下定了和昭岚一同报仇的事,如今冷静一想,实在大大的不妥。便是早年想着让那瀚宇帝关键时候成就一份助力,似也盘算错了。不管昭岚如何对付熙阳帝,是不是鼓动瀚宇帝攻打熙阳,便是带人来帝都刺杀熙阳帝,他的兵马都只能是熙阳国土上的过客。” 姜桐揶揄道:“你是觉得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鬼眉蹙眉。是早年没有觉悟,先前又一时糊涂。关键是,倘若瀚宇帝果真野心无限,熙阳之后,便是奉天。她倒并非在意谁坐天下江山,况那瀚宇帝似也算个明君。只是,她在昭岚跟前泄了太多底。等他们收拾了疆域图,会放过她这手握江湖势力、形同无冕之王的小女子?替义父报了仇,烂命一条,谁爱要谁要,但她却不能让身边的人跟着去死。 而且,熙阳落在瀚宇帝手上,这池家子孙,他能容下? 别人她不在乎,可他,不能有事! 遂捏拳道:“想要盘踞熙阳,那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老赵,那朱雀街西市里,跃鳞铺子的掌柜老铁,是我绀门的门主。眼下我正让他负责收买蚕户、吞并桑榆林子,你有空过去帮帮他。生意上的事,你比他在行,有你帮着,我放心。” “哦。”姜桐嘴上不置可否地应道,心里却琢磨着另一档子事。 “还有红袖和阿木,这两个你也帮忙看顾着些。蓝翎是不用我操心的,惯来都是他照顾我的多,各门里有事,他也必会主动过问。只是,倘若实在遇上棘手之事,你也别只顾和他贫嘴斗气......” 姜桐打断她的絮絮叨叨:“我和那死妖精其实挺合得来,你不用操心了。有这罗罗嗦嗦的工夫,不如速去速回。”然后将整理好的包裹打了结,交到鬼眉手中。 1832章 速去速回 别人她不在乎,可他,不能有事! 遂捏拳道:“想要盘踞熙阳,那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老赵,那朱雀街西市里,跃鳞铺子的掌柜老铁,是我绀门的门主。眼下我正让他负责收买蚕户、吞并桑榆林子,你有空过去帮帮他。生意上的事,你比他在行,有你帮着,我放心。” “哦。”姜桐嘴上不置可否地应道,心里却琢磨着另一档子事。 “还有红袖和阿木,这两个你也帮忙看顾着些。蓝翎是不用我操心的,惯来都是他照顾我的多,各门里有事,他也必会主动过问。只是,倘若实在遇上棘手之事,你也别只顾和他贫嘴斗气......” 姜桐打断她的絮絮叨叨:“我和那死妖精其实挺合得来,你不用操心了。有这罗罗嗦嗦的工夫,不如速去速回。”然后将整理好的包裹打了结,交到鬼眉手中。 “嗯,速去速回。你们一切小心!记着,若是有什么异动,必要量力而行。便是熙阳真的落在了昭岚和瀚宇帝手上,大不了日后再夺回来。你们的命,才是我最在乎的,知道么?” “好啦!好啦!和你在一起的人,谁不知惜命二字?没事谁会做那一命呜呼,万事成空的亏本买卖?走吧!走吧!都等着你回来保命呢!”姜桐连推带让,催她出门。 “好!那我走了。”鬼眉接过包裹,来不及同其他人道别,匆匆而去。 马不停蹄、披星戴月,又是不计旱泽的抄道而行。没有多少天,鬼眉便混进了奉天国边隅的山林子。正缩在一簇荆棘里扒拉地图,突然就听到耳边起了一声呼哨,接着就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堆看不见人脸在哪儿的家伙,操刀持枪地围了她。 “把这奸细给小爷捆了!” “是!” 鬼眉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动手,那些似人似兽的家伙就哇哇啦啦怪叫着朝她蜂拥而来。 “住手!我不是奸细!” “哈哈!哪个奸细会承认说自己是奸细?!”领头的一个讽笑一声,然后朝身旁众人呼喝道,“磨磨唧唧的,赶紧捆喽!” 鬼眉差点没咬舌自尽,就算她不曾做过奸细,可也不该说出那么没脑子的话来。耐下性子瞥瞥这些人,虽是打扮古怪,言词间却不似一般匪盗流寇,心里暗骂了几声。若非眼下有求于奉天,恐怕闹了误会于大事生阻,否则,依她看,还是开打来得直接些。 自怜哀叹一声龙游浅滩,干脆朝那领头的喊道:“对!我是奸细!” 那人经她这直接明了的一嗓子大喊,倒是愣了一下。不过只顿了一下,便知这是敷衍而出的话,仍旧挥手喝道:“捆喽!” 鬼眉暗骂一句,躲了几步又道:“我刚打探消息回来,有重要的情况要向上头汇报!” 那人闻言挥手止住众人,眯了眯眼,问道:“什么重要情况?” 鬼眉眼珠一转,道:“你若是奉天的,就找你们这里最大的头儿来见我!如若不是,那就直接动手吧!”眼下,只要这些人不是奉天的,不是关碍要紧的,还是直接开打省事。 那人讽笑道:“呵!想反其道而行之?那你可用错了心思!小爷我可不是那容易上当的主儿!”仍是朝旁挥手道,“管她是不是,捆了再说!有事爷顶着!拿错了人,大不了再放了,放跑了奸细,咱们就都完了!” 那些人又是哇哩哇啦一阵乱叫,一拥而上。 鬼眉单脚一撩,顿时旁边的树上印下一个凹槽。朝人群喊道:“不是姑娘我吹牛,凭我的身手,若是与你们为敌,够你们死个几回的了!再说一遍,若是奉天的,找你们最大的头儿来见我!或者,告诉上头‘九殿下,大黑熊’也行。好了,你们若不是奉天的,那就一起上吧,省得姑娘我费事!” “停!”那领头之人再一次止住众人,收了张狂问鬼眉道,“你那句话什么意思?是骂人的话,还是别有深意?” 鬼眉朝天翻了个白眼,道:“你说我是奸细,奸细的话有没有深意?赶紧去告诉你上峰,就照我的话去说!若是担心误会,拆开了回!”又暗忖,幸而没有胡乱动手,倒像似蒙对了。 那人细一琢磨,对鬼眉道:“你等着!”又朝旁吩咐道,“不管是不是自己人,都给爷看好喽!跑了,提你们的脑袋来见!” “是!” 那人不过去了一会儿工夫,再回来时便换了副恭谨的态度道:“姑娘,请!” 鬼眉见他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暗道,瞎猫果真碰上死耗子了?遂打趣道:“本姑娘倒还是希望你们捆了我走的好,还能省些脚力。” “姑娘莫怪,在下先前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算了!本姑娘也不是小气之人。还要劳烦你前头引路,正好赶路又累又饿,说不得待会儿还得麻烦你们的。” “好说。姑娘请。” 于是,鬼眉便随那人顺着林子,高一脚低一脚地往东去了。原先围着鬼眉唧唧哇哇的那群人后头紧跟,倒没了方才的那副古怪嘴脸,显得极为严整有序。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茂林深处。四周几棵老树参差向天,虬枝缠绕乱垂。虽是深冬,那树上却仍是绿意茵茵,蓬蓬勃勃的一哄而下,犹如倒扣的草堆。 那人疾行几步上前,将那“草堆”拨出一道缝,然后朝里说了句话,接着便朝鬼眉施礼示意道:“姑娘请进。” 鬼眉朝那奇怪的虬枝乱叶看了看,这才发现,原来有帐篷隐在了那乱绿之下。随即唇角勾起一抹倍感意趣的笑,迈脚步入其间。 “鬼眉女侠,果然是你!失敬,失敬!适才老夫属下多有冒犯,还请姑娘多多包涵。”一个长相英武的中年男子,见鬼眉进来,当即十分有礼地迎上前来。 鬼眉略一打量,只见帐中陈设简陋,但却十分井井有条,几乎一尘不染。迎面可见内帏上还挂着平整的旗幡并银亮、锋锐的军械。而说话者,与之前那些行头乱七八糟的人截然不同,瞧着竟是身披盔甲的将帅之流。便也抱拳寒暄道:“客气。不知阁下是——” 1833章 失敬 那人疾行几步上前,将那“草堆”拨出一道缝,然后朝里说了句话,接着便朝鬼眉施礼示意道:“姑娘请进。” 鬼眉朝那奇怪的虬枝乱叶看了看,这才发现,原来有帐篷隐在了那乱绿之下。随即唇角勾起一抹倍感意趣的笑,迈脚步入其间。 “鬼眉女侠,果然是你!失敬,失敬!适才老夫属下多有冒犯,还请姑娘多多包涵。”一个长相英武的中年男子,见鬼眉进来,当即十分有礼地迎上前来。 鬼眉略一打量,只见帐中陈设简陋,但却十分井井有条,几乎一尘不染。迎面可见内帏上还挂着平整的旗幡并银亮、锋锐的军械。而说话者,与之前那些行头乱七八糟的人截然不同,瞧着竟是身披盔甲的将帅之流。便也抱拳寒暄道:“客气。不知阁下是——” “哦。老夫乃奉天军中一名泛泛之辈,蒙圣上不弃,侥幸挂得一方将旗。适才冒犯姑娘的是某部下。敝姓曾,字择佩。姑娘若不嫌弃,唤某一声大叔就是了。” 鬼眉见他自报家门虽不详尽,倒也说了出处,即知此人定是军中将才。言词态度对自己十分随和礼遇,也料那不尽之处必是因为军中规矩所限,便不曾冒失追问。介于对方有意亲近,兼之自己本为求人而来,正是一拍即合为上,心内便知该当顺势而为。 只,既已瞧出对方并非自谦的军中泛泛之辈,倒不好过于失了分寸。便也十分礼遇地再行了个江湖敬礼,道:“曾将军既不嫌弃晚辈辱没了将军,晚辈便厚颜攀附,称呼将军一声曾叔。只是,请恕晚辈冒昧一句,晚辈行走江湖,虽有几个人识得,但,到底只是不入流之辈,且,此前并未同将军见过,将军是如何知晓晚辈的?还对晚辈这般礼遇,实叫晚辈有些莫名惶恐。” “哈哈哈!这不似你的性子!随意就好,随意就好!”曾择佩见鬼眉这般,倒笑着挥手不予赞同,“姑娘既是声名在外,老夫又如何不能知晓?老夫便是个将军,也是个爱同人说笑的俗人。脱下这身累赘,和那山野樵夫有何区别?姑娘若是过分客气,老夫便不当你是敬重,只当你是瞧不起了!” 鬼眉笑开:“曾将军,哦,不,曾叔果然性情中人。” 曾择佩命人上了茶水,又使人去准备饭菜,和鬼眉彼此虚让一下,落座后问道:“此林趋西北去便离几国交界不远,又是少有人烟之地,姑娘如何会到得此处?” 鬼眉自嘲道:“曾叔莫笑,晚辈生性懒散,只为了省些腿脚,抄了个近道,这才误闯了曾叔的地方。” “那,先前那些话——” “自是因为被曾叔那些部下缠住不放,随口胡诌的脱身之语。” 曾择佩又问道:“姑娘取道此处,这又是要往哪里去?” 鬼眉理解他职责所在,小心一点并不为过。便坦言回道:“晚辈这是要去奉天京城。” “姑娘要去京都?”曾择佩又面起讶异地追问道,“可有要事?” 鬼眉见他面色凝疑,反问道:“怎么了?有何不妥么?” 曾择佩摆手笑道:“姑娘莫要误会,老夫并未有别的意思。只是,姑娘定是不常来我奉天,对奉天的习俗缺少些许了解。眼下京中正忙着圣上祭祖、祭天大事,又要预备年下圣驾游幸各处,故而京中戒备甚严。早半个月或许尚可,眼下却是只许出不许进的。姑娘说要此时去往京中,故而老夫才有此一问。” 鬼眉闻言蹙眉,来的真不是时候。但,大事拖不得。谁知道那瀚宇帝和混蛋昭岚,会不会偏挑着大年三十、正月十五这样的日子使坏?斟酌过后,便直言相告道:“不瞒曾将军,鬼眉此行是特意来求见贵主的。” 曾择佩笑意一滞,问道:“老夫可方便知道事由?” “曾将军见谅,非是鬼眉信不过将军,只是,确有不便之处。” 曾择佩摆摆手,道:“姑娘不必在意,老夫不是那种多心之人。姑娘也莫要因老夫多嘴了几句,就生份了,只管依旧照前唤我。只是——”说着便有些面犯难色。鬼眉的事不好办啊!一来,京中正在戒严;二来,以鬼眉的身份,自然轻易难见圣驾。她既到得此处,自己又显得对其一见如故,少不得要提及引见之事。但,鬼眉虽是多行良善之事,却又有行事不拘小节的名声在外。自己若冒然将她引至驾前,稍有差池,反倒不美。 又想起她的先前之语,遂问道:“姑娘之前言语提到九殿下,可有深意?” 鬼眉笑道:“那是晚辈同九殿下之间的戏语,并无他意。” 曾择佩闻言舒眉,那样的戏语,应该不是浅淡的一面之交。虽不知她是如何认识九殿下的,但有这一层,倒少了些许麻烦。便对鬼眉道:“方才老夫还替姑娘犯难,听见这话倒宽心了。姑娘倘若真的认识九殿下,不独进京,便是连面见圣上之事也可放心了。” 鬼眉脱口疑惑道:“司马狴野难道不住在京中么?” 曾择佩暗道,竟敢直呼其名,果然交情匪浅,自己的闲事倒是管对了。遂笑道:“九殿下的府邸自然是在京里,但他此刻本人怕是还在军中,不曾回京。老夫即刻修书一封,稍后先遣人去给九殿下报信。姑娘稍事休息,然后再行上路。两下一就,相约半途,正好可以一起同往京中。” 鬼眉闻言宽心,朝曽择佩施礼道谢:“如此,晚辈先行谢过曾叔了。” 随后,在曾择佩处用了饭菜,简单休整了下,然后问了两处大概的行程。计算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由其下一个小兵陪送引路,去和司马狴野汇合。 辞别曽择佩,离开那片茂林,上了官道行了不过三五日,便见有一队披甲配剑的人马列队在大道一侧。未等鬼眉近前,那队人马中便有一骑轻驰而出,迎了上来,正是司马狴野。依旧眉目张扬,举止飒爽。 1834章 虎父无犬女 鬼眉脱口疑惑道:“司马狴野难道不住在京中么?” 曾择佩暗道,竟敢直呼其名,果然交情匪浅,自己的闲事倒是管对了。遂笑道:“九殿下的府邸自然是在京里,但他此刻本人怕是还在军中,不曾回京。老夫即刻修书一封,稍后先遣人去给九殿下报信。姑娘稍事休息,然后再行上路。两下一就,相约半途,正好可以一起同往京中。” 鬼眉闻言宽心,朝曽择佩施礼道谢:“如此,晚辈先行谢过曾叔了。” 随后,在曾择佩处用了饭菜,简单休整了下,然后问了两处大概的行程。计算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由其下一个小兵陪送引路,去和司马狴野汇合。 辞别曽择佩,离开那片茂林,上了官道行了不过三五日,便见有一队披甲配剑的人马列队在大道一侧。未等鬼眉近前,那队人马中便有一骑轻驰而出,迎了上来,正是司马狴野。依旧眉目张扬,举止飒爽。一头乌发随风飞起,虽少了那两条金色绦络,却依旧显得那么不羁。尤其现下一身银盔铠甲,骑跨高头骏马,那把金环长刀扣在鞍下,瞧之比在容城所见金冠蟒袍时,更添几分英烈之气。 “鬼眉姑娘,多日不见,近来可好?日前去信邀你做客,却闻你离了容城,心中正觉有些遗憾,不想,你却巧一步先来了。” “嗯,也算不请自到,可不知殿下会不会觉得本姑娘是在厚颜叨扰。”鬼眉戏语道。 “姑娘说这见外的话,莫非是觉得狴野那去信邀你之语是敷衍之词么?”司马狴野笑语嗔怪一句,又道,“不独狴野有心诚邀姑娘前来,就连父皇也惦记着要见上姑娘一见的。” 鬼眉闻言暗道好巧,看来,当日这匹野马还真是“牵”对了。遂笑道:“殿下这样讲,我自然是不该将你一片诚心妄自猜疑的,本是说笑,殿下莫要见气。只你说,连你父皇都要见我,听着却实在是高抬之语了。鬼眉何德何能,能让殿下记得一份交情已属不易,又怎敢奢望陛下也将鬼眉当个人物?殿下到底虚言了。” 司马狴野调拨辔头与她并肩而行,认真道:“狴野并未戏弄姑娘,父皇的确有意要见见姑娘的,并且,还是为的当面对姑娘道谢。”然后指着道旁对鬼眉问道,“姑娘可知这一带原来是什么模样么?” 鬼眉已大略猜到奉天帝为何要见自己了,却故意笑道:“我要连这里原来什么模样都知道,也不至于不识道路,胡乱闯到曾将军那儿去了。幸而曾将军为人豁达明理,否则,鬼眉此刻差不多是要被当成细作给关起来,也只有到奉天的大牢里去做客了。” 司马狴野闻此丢开前言,笑道:“姑娘这话可是暗责狴野办事不够周全?既说请你来奉天走动,理应让奉天上下皆知姑娘,便断然无此误会了。不过,姑娘遇上曾将军,这样的误会是无论如何都不存在的。曾将军对姑娘已是早有耳闻,不独对姑娘心存钦佩,刮目相看,就连教养他家小姐,也是时常以姑娘作标榜的。” “殿下又取笑鬼眉了。都说虎父无犬女,那将军家的小姐,教养之方自然比别家不同,如何敢说是以鬼眉做样?” “你不信?”司马狴野挑了挑眉梢,忽而想起了什么似的,哈哈爽笑几声,道,“回头让你见见那曾家小姐,你便知了。等见了人,你只管问她们去借一样东西来瞧,便知狴野有没有糊弄姑娘了。” “借何物来瞧?”鬼眉不解道。 “哈哈哈!你只管问她们去借那姑娘家的绣花针来瞧,可就知道我有没有说假话了。” 鬼眉闻言立时笑嗔:“殿下这回是真正有取笑鬼眉之意了。定是知道鬼眉不擅女红针黹一行,偏拿了人的短处来说笑!” “姑娘这话可冤枉我了!狴野非但对姑娘没有半分不敬之心,便是对那曾家小姐,也并无取笑之意。只是想起她们初学用针时不得章法的模样,看着多少有点儿东施效颦的意味,又兼平日里行事与京中多数人家的小姐不同,思及有趣之处故而发笑而已。” 鬼眉听得他的形容,已将那曾家小姐的模样在心里做了虚像勾勒,直觉得那必是颇为有趣的人儿,遂笑道:“如此说来,若是能得机缘,这曾家小姐倒是很值得见上一见的。” 司马狴野点头赞同道:“嗯,她们虽不能同姑娘相提并论,但确实要比寻常女子可爱得多。不论这天下女子样貌几等,性情几何,这针在其手,总多是为的绣纳缝补。能得有机会施针医病,已属不羁礼教的脱俗之人,自然不可多见。再论及用此寻常可见之物制敌救人,那可真正是少之又少,凤毛麟角了。” 鬼眉自嘲道:“殿下还漏说了一样呢,本姑娘杀人用的可也是它。这扯上杀生之事,怕是不能有什么好话的。” “此言差矣!这生杀之事并不可断章取意,前头总还有那道义二字可讲。否则,这天下持枪上阵的男子,统统都该先去佛祖跟前跪拜忏悔、以死谢罪的。身为姑娘家,摒弃娇弱天性,敢于将自己视同男子,已然令人钦佩。何况,杀生亦是为的救命。便是那吃斋念佛的和尚,非常之时也是会放下教条,选择做个义僧的。却未尝敢说他就是放弃了佛心。”司马狴野正色说完,又拍拍自己鞍下的大刀,戏语道,“再有一个长处就是,你们用那绣花针做武器,可比我们要俭省许多,也不得我们这样累赘。” 鬼眉未曾料到他看起来率直无心,却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便也笑道:“我这人自来乖张名声在外,殿下此番言词既是那顺耳好听的话,我便没有不喜欢听的道理。说到底,我也并没有什么佛心,不过是个大大的俗人,且也就不必再惺惺作态,自当你这些都是由衷之言,尽管笑纳就是。” 1835章 不拘小节 鬼眉自嘲道:“殿下还漏说了一样呢,本姑娘杀人用的可也是它。这扯上杀生之事,怕是不能有什么好话的。” “此言差矣!这生杀之事并不可断章取意,前头总还有那道义二字可讲。否则,这天下持枪上阵的男子,统统都该先去佛祖跟前跪拜忏悔、以死谢罪的。身为姑娘家,摒弃娇弱天性,敢于将自己视同男子,已然令人钦佩。何况,杀生亦是为的救命。便是那吃斋念佛的和尚,非常之时也是会放下教条,选择做个义僧的。却未尝敢说他就是放弃了佛心。”司马狴野正色说完,又拍拍自己鞍下的大刀,戏语道,“再有一个长处就是,你们用那绣花针做武器,可比我们要俭省许多,也不得我们这样累赘。” 鬼眉未曾料到他看起来率直无心,却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便也笑道:“我这人自来乖张名声在外,殿下此番言词既是那顺耳好听的话,我便没有不喜欢听的道理。说到底,我也并没有什么佛心,不过是个大大的俗人,且也就不必再惺惺作态,自当你这些都是由衷之言,尽管笑纳就是。” “姑娘不必疑虑,此话当真肺腑之言。” “哈哈哈......” 二人一路说笑,却不曾耽搁行程。司马狴野未将鬼眉视作一般娇弱女子,鬼眉亦不曾将司马狴野小瞧作寻常贵胄,并相随之人也都是军中将士,一行人,快马加鞭,风餐露宿,没几日便飞蹄赶抵京中。 到了城门下,鬼眉方知曽择佩所言不虚,奉天京都确已戒备森森。饶是司马狴野身为天家之子,又似那卫戍头领并非不识人面,还是被人例行检查才得放行。只是对司马狴野的态度显然要比对她恭谨许多。司马狴野既对那人一丝不苟地验看文牒、令牌都不曾着恼,她也就随波逐流,大大方方让人验看了包裹。 一入城门,司马狴野立刻对鬼眉表示歉意,赧然道:“上回那一出闹得挺厉害,若非有你提醒,我及时传信于军中曾老将军,怕是不闹到宫城前都不能罢休的。如今各处行事自然会小心谨慎些,望你莫要见怪。” 鬼眉无谓笑笑:“便是之前没有发生过什么要紧的大事,为了安全故,多加些小心并不多余。何况,京畿重地,来往人员要比别处更为繁杂,谨慎无过。” 司马狴野遂轻松一笑,将她引往自己府中。 洗沐休整后,司马狴野问鬼眉道:“就快过年了,城中已然很是热闹。要不,我先带你四下里去逛逛如何?” 鬼眉听得此语,心中不由酸涩。离二十四交年还有多少时日?百姓家中,怕是早已准备好了看经、送神,醉司命、照虚耗的物事。说好要陪他过年的,到底食言了。 强作笑颜,勾勾唇角道:“礼不可废。我虽是不拘小节之人,但,皇上既说要见我,我也来了,还是先去面圣为妥。” “也好。反正眼下还没到最热闹的日子,等那些个说戏、杂耍的艺人都出来了,我再领你去瞧。”司马狴野点点头,遂去向下交代备车进宫事宜。 司马狴野刚去换了常服,府里却来了客人。听得一串叮叮当当的动静,未见其人,鬼眉便已猜到了来者是谁。果然,那清脆的铃铛声尚在厅外,就听见一道比铃铛还悦耳的呼声传入耳鼓:“表哥,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不是若男、胜男两姐妹在街上碰见了居原,我还以为你要过两日才能回京呢。” 陶铃儿进来后一见鬼眉,忍不住惊呼道:“你是和表哥一起来的?就听他们说有一个丑丑的女子和表哥一道回了府,再想不到是你大老远地跑了来。” 司马狴野蹙眉轻斥道:“会不会说话!” “你恼什么,我又不曾说不欢迎她。”陶铃儿朝他做了个鬼脸,对鬼眉笑道,“一时口没遮拦,你别介意啊!” 鬼眉看看司马狴野,心道,当初在容城,可是你这做表哥的先嫌弃人长相的,这会儿倒会责怪起表妹来了。见陶铃儿并无恶意,便也笑语戏谑道:“郡主不过实话实说,我便是介意又能如何?丑归丑,好歹是张脸不是?总比没有的强。我总不能说那不要了的话吧。只是,郡主千万别因了这个,就下个‘有碍观瞻’的令,不肯容我来奉天行走。” 那二人遂跟着双双失笑。 “你能来,我可高兴着呢,巴不得你能常住不去才好的!”陶铃儿笑回道,然后凑到她耳边悄声道,“我娘说,你那整人的法子,可比她的强多了。” “嗯?”鬼眉不解。 “呀!就是你那‘家家有田’的馊点子嘛!” 鬼眉听了陶铃儿的解释,却是越发不能理解地挠了挠头,那桩事和公主府有什么关系?难道这奉天皇帝连自家人也一并算计了?可是,这和长公主整人又有什么关系? 司马狴野接口继续解释道:“你上回给我讲了那个‘退园还田’的主意,说是奉天既是田地稀少,朝中上下皆有责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况,民以食为天,这官家也是食黍之民,更不得推卸。我回来向父皇上奏后,父皇闻听从此能不必再为粮仓烦忧,更不用乞求于人,当即大为赞同。父皇激动之下,本是要大动干戈一番的。我又按你的说法进言,说,若是动了朝廷上下众人的利益,怕是会适得其反,只能酌情处之。故而,那府大宅多的人家,朝中并未收了他们房舍基地,只按阖家人口计算,着令他们将府中多出来的地用来种植,稻米、果蔬,均按照土地大小分摊。” 鬼眉笑道:“如今这京都府,真的像你表妹说的‘家家有田’了?” “嗯,连我府里的花园也改了田。不独是家家有田,这稻米、果蔬如何种植,各处该如何均分责任,户部和工部特意根据各处土地情况,仔细合计了一番的。 1836章 拍手大笑 司马狴野接口继续解释道:“你上回给我讲了那个‘退园还田’的主意,说是奉天既是田地稀少,朝中上下皆有责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况,民以食为天,这官家也是食黍之民,更不得推卸。我回来向父皇上奏后,父皇闻听从此能不必再为粮仓烦忧,更不用乞求于人,当即大为赞同。父皇激动之下,本是要大动干戈一番的。我又按你的说法进言,说,若是动了朝廷上下众人的利益,怕是会适得其反,只能酌情处之。故而,那府大宅多的人家,朝中并未收了他们房舍基地,只按阖家人口计算,着令他们将府中多出来的地用来种植,稻米、果蔬,均按照土地大小分摊。” 鬼眉笑道:“如今这京都府,真的像你表妹说的‘家家有田’了?” “嗯,连我府里的花园也改了田。不独是家家有田,这稻米、果蔬如何种植,各处该如何均分责任,户部和工部特意根据各处土地情况,仔细合计了一番的。南北适宜何种作物,各种米豆何处产量受惠最大,这都一一斟酌了才分派下去的。原来零散的菜农,着令集中了去种粮,而这果蔬一项,自然分到了那些宅地富裕的人家。” 眼见一时不走,便又让人上了茶,接着道:“不独私宅如此,官衙也依法整治了。官衙原是为民办事的地方,要弄得富丽堂皇作甚?只要不失大体,不显逼仄就好。父皇说,府衙里多了种田一事,那些穷极无聊的便没了心思去作乐使坏,真正又添一桩益处。原来有些常年难得用上一回的屋子,正好收拾了做库房,省得闲置浪费。今后修葺府衙,再不能一人坐拥多处,只认了一处设置桌案便可,免得虚耗建材,白砌了一堆空屋,白占了上好的土地。就连兵部也下了旨,练兵之余便去垦荒。将那些少有人烟、林木不丰的山丘开出田来。来的路上,我指给你瞧的就是。我可也担着几十亩地的责任呢。” 鬼眉闻言失笑。她原意是,既然田地紧张,大家就别浪费太多的土地去盖那风花雪月的园子,耽于享乐。奉天帝这一折腾也太彻底了,连他儿子都没放过? “一下子弄得这么大刀阔斧,不曾闹出事来么?” 司马狴野不以为意道:“有什么可闹的?父皇行事比我老辣。原听了我的话后,并未像眼下这般分派,只一味地嚷着要下旨收了各处奢靡的私宅并庄子。待满朝上下吵嚷了几天,瞧着似乎有些怨声载道了,这才退让道,不收宅子也成,各家需按人头多寡、宅地大小,限时限量缴纳田粮产出。满朝文武经这一吓,听闻不用收了宅地,哪有不依的?再加上外头那些商贾、富户,派了人私下里去游说,适时地跳出来献地、献粮,他们就更不得说嘴了。” 陶铃儿笑嘻嘻道:“怨声自然还是有的,比如我爹。现在不仅要舞文弄墨,还得常常去查阅农书,仕途经济里又多了条口腹经济。但是,好处更大。我娘现在只要瞧着我爹在外头玩乐得过了,就嚷嚷道,家里的田没人管,不如交了宅子,搬去小茅屋的踏实,我爹立刻就得赶回来。” 鬼眉闻言滴汗,感情这里头还能给长公主悟出御夫的门道来? 陶铃儿又朝鬼眉挤挤眼睛,道:“不是听说你们待会儿要进宫去呢么?此事上头,宫里是最见好处的。” 鬼眉瞧她那贼贼的模样,心道,不会后宫嫔妃们也得了差事吧?恐怕跑不了。原来她对司马狴野的话里还有一句,就是,少养闲人。这宫里的嫔妃,可不就是终日虚耗粮饷的最大闲人么?否则,哪里来的空儿勾心斗角?想到那些雍容华贵、仪态端方,却最工于心计的女子,鬼眉又顿时警铃大作,立刻嘱咐二人道:“你们要是同我没仇,可千万别到处宣扬,说这点子是打我这儿来的。我可不想刚来奉天就被弄得人人喊打,疲于奔命。” 那二人见她突然自危的模样不比往日自得之态,相视一眼,拍手大笑。 随司马狴野进宫,鬼眉从车辇上往外探看,果然这奉天的皇宫如今是独树一帜,实在普天下找不出第二座,就连那些诸侯小国的殿宇也不得这样折腾。御苑、后殿尚未瞧见,暂不提。只说这刚入宫墙的一段路,只顺着东南西北朝向,留了足够车驾并行的纵横道路,其余的空地全都起去了砖石,划成了四四方方一块一块的苗圃。冬日里虽瞧不见绿,那上头都覆了稻草帘子,黄澄澄倒也合乎宫里的颜色。 鬼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已然在脑海中想象出,那后宫的一众嫔妃每日里担水浇园是何等地幽怨,见她来了,立刻围追堵截,伸着长长的指甲,誓不揭下她一张皮来不能罢休。 “你怎么了?”司马狴野见她脸色古怪,犹疑问道。 “没什么。”鬼眉扯了扯唇角。 司马狴野以为她不习惯进宫见驾,遂笑语安慰道:“你不用紧张,父皇并非你想象中那样可怕。治理天下,自然是不能缺了威严。但治下往往也要恩威并施,所以也不曾少了慈眉善目的一面。放心,你又不是那些需要父皇敲打的臣子,又正要为了田粮等事向你致谢,定会和颜悦色同你说话的。” 鬼眉心道,她正是为这田粮之事忐忑呢。当日快嘴一语,谁想得到人家说干就干,还干得这么惊天动地的?她这“罪魁祸首”如今自动送上门来,可不得要担心被人算账嘛! 陶铃儿在旁吃吃笑了几声,揶揄道:“你不是行走江湖,天不怕地不怕的么?此刻无风无浪的,怎么你倒犯起怵来了?宫里又没有吃人的老虎。”眼见司马狴野瞪了她一眼,才停了打趣,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鬼眉倒是安之若素了,可是,司马狴野的面色却古怪起来,一只手总是有意无意地去摸胸口。 1837章 不敢居功 司马狴野以为她不习惯进宫见驾,遂笑语安慰道:“你不用紧张,父皇并非你想象中那样可怕。治理天下,自然是不能缺了威严。但治下往往也要恩威并施,所以也不曾少了慈眉善目的一面。放心,你又不是那些需要父皇敲打的臣子,又正要为了田粮等事向你致谢,定会和颜悦色同你说话的。” 鬼眉心道,她正是为这田粮之事忐忑呢。当日快嘴一语,谁想得到人家说干就干,还干得这么惊天动地的?她这“罪魁祸首”如今自动送上门来,可不得要担心被人算账嘛! 陶铃儿在旁吃吃笑了几声,揶揄道:“你不是行走江湖,天不怕地不怕的么?此刻无风无浪的,怎么你倒犯起怵来了?宫里又没有吃人的老虎。”眼见司马狴野瞪了她一眼,才停了打趣,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鬼眉倒是安之若素了,可是,司马狴野的面色却古怪起来,一只手总是有意无意地去摸胸口。消失许久的异样似乎近日又再次登门了,灼热的感觉相似怀里贴身揣了只手炉,惹得他躁动难安。此刻又不得方便照镜子,也不知那里是不是又像大半年前一样,现出了吓人的模样。 陶铃儿见他不对劲,问道:“表哥,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什么,大约离京太久,刚回来有些水土不服。”司马狴野将手从胸口移开,佯作无谓地敷衍道。 陶铃儿自是不肯轻易相信,娇语嗔怪道:“什么水土不服!上回从瀚宇回来就见你有些不妥当,问你,你也说是水土不服。今日又拿这话搪塞人!哪有在外头水土不服,回了自家还水土不服的?!不成,待会儿一定得让太医给你瞧瞧。” 司马狴野不悦道:“你别多事好不好?我又没怎么样!我告诉你,你若嚷嚷得父皇、母后尽知道了,下回可别想我再带你去一处地方!” 陶铃儿闻言嘟嘴,撇过脸去兀自嘀嘀咕咕。 鬼眉听得二人吵嚷,神思归来,左右看看,疑惑问道:“怎么了?” 司马狴野摆摆手,连道没事。 陶铃儿没好气地朝鬼眉抱怨道:“瞧着他好像不舒服,我劝他去给太医瞧瞧,他倒嫌我多事。哪里有这样不识好赖人的!” 鬼眉看看司马狴野,倒未见他面有病色,不过依然劝了一句:“讳疾忌医可不行。若是有什么不妥,还是早些就医的好。” 陶铃儿听得鬼眉此话,转脸朝司马狴野道:“可不是我一个人多事了吧?人家也这么说了,你要不要听人劝?” “哎呀!都说没事了!不过是胸口有些痒痒,能有什么大事?”司马狴野闪烁其辞道,只怕二人再没完没了地追问,又连连表态道,“倘若我真有不妥,定然去找太医,可好?女人家就是喜欢大惊小怪,没什么事也能一惊一乍的。” 鬼眉勾勾唇角,遂不再言语多事。 陶铃儿则狠狠哼了一声,转头不再理他。 不多时,到了地方,三人先后下了车辇。陶铃儿正堵着气,脚一沾地便自顾自地跑没了影子。司马狴野也尽由着她去,朝鬼眉尴尬地笑笑,然后领着她往内殿方向去。鬼眉收敛着手脚随他进去,所见果然还是处处有田,不由头皮阵阵发麻。 进了内殿后,入室朝上叩拜行礼时才发现,不独奉天帝在上端坐着,就连皇后也在。看着那翟衣花钿的奉天国母,鬼眉的嘴角又下意识抽了抽。这皇后娘娘,可不知有没有也成了农家妇。好在,似乎瞧着脸色还算不错,未见挟怨欲报之色,倒是一副笑意盈盈悦然迎客的模样。鬼眉心内自嘲一笑。 奉天帝确实如同司马狴野所述,很是和颜悦色。不但未曾对鬼眉的陋容面露厌嫌,给二人赐座后,还温言细语地对鬼眉带笑寒暄道:“鬼眉姑娘何时到的?路上可曾受累不曾?” 鬼眉闻言,只得将刚刚落下的身子重新抬起,再度对奉天帝行礼回道:“回陛下,今日刚到。本是随九殿下一同入的京,路上赖有殿下照拂,很是顺遂。” 奉天帝见鬼眉起身行礼回话,连忙抬手示意道:“姑娘不必多礼。此刻没有外人,彼此轻松说话为好。” “谢陛下。” 皇后在一旁虚让一下,待鬼眉重新坐下后,笑语嫣嫣对她道:“姑娘果然瞧着便是聪慧过人模样。而且,不独心思玲珑,直言不讳的性情也是叫人欢喜的紧。赖以姑娘仗义执言,既解了我奉天的燃眉之急,免了一场是非。便是本宫,也是获益良多。如今后宫众人勤勉,本宫打理起来颇为省心。否则,今日也不得闲暇来陪姑娘说话了。虽说大恩不言谢,本宫还是代皇上并奉天上下谢过姑娘了。”说着,竟要起身施礼模样。 鬼眉闻听皇后将宫变、借粮两桩事都含蓄道出,便知,不独奉天帝算得明君,就连这皇后娘娘亦有她过人之处,以致皇帝事不瞒她。见着贤后风度,她自然便将先前那可笑的假想扔到了云霄之外。同时亦因此瞧出帝后关系必是异常和睦,心中不由替司马狴野感到欢喜。 见着明君贤后并肩而坐,殿内祥和之气绕身而走,鬼眉忍不住想到了熙阳。相比之下,那连自己儿子都玩弄于鼓掌间的熙阳帝,实在叫人更添恨意。思及此处,又不由因了池凤卿而感到心疼。若非由那梅园窥见凤妃性情一二,她实难想象池凤卿会是那人的儿子。 或者,是她本意就不愿承认池凤卿会是那人的儿子。 见着皇后不但言谢,还要折降身价来对自己行礼,鬼眉连忙再次起身离座,抢先一步福下身去,道:“皇后娘娘言重了。鬼眉只不过区区动了些唇舌之力,实在不敢居功。奉天远是非,见祥瑞,还是赖有陛下圣明,娘娘贤德,九殿下机敏所致。这个谢字,鬼眉是万万愧不敢当的。” 1838章 借兵 鬼眉闻听皇后将宫变、借粮两桩事都含蓄道出,便知,不独奉天帝算得明君,就连这皇后娘娘亦有她过人之处,以致皇帝事不瞒她。见着贤后风度,她自然便将先前那可笑的假想扔到了云霄之外。同时亦因此瞧出帝后关系必是异常和睦,心中不由替司马狴野感到欢喜。 见着明君贤后并肩而坐,殿内祥和之气绕身而走,鬼眉忍不住想到了熙阳。相比之下,那连自己儿子都玩弄于鼓掌间的熙阳帝,实在叫人更添恨意。思及此处,又不由因了池凤卿而感到心疼。若非由那梅园窥见凤妃性情一二,她实难想象池凤卿会是那人的儿子。 或者,是她本意就不愿承认池凤卿会是那人的儿子。 见着皇后不但言谢,还要折降身价来对自己行礼,鬼眉连忙再次起身离座,抢先一步福下身去,道:“皇后娘娘言重了。鬼眉只不过区区动了些唇舌之力,实在不敢居功。奉天远是非,见祥瑞,还是赖有陛下圣明,娘娘贤德,九殿下机敏所致。这个谢字,鬼眉是万万愧不敢当的。” 司马狴野见状,起身去将皇后扶坐下,又将鬼眉让回座上,笑道:“父皇才说不必多礼的,还这般起起坐坐地折腾。我在军中骑马射箭也不得你们累人。” 奉天帝也笑语道:“这都出言埋怨了,大家都不必再多礼。”又转对鬼眉道,“皇后的礼,姑娘不肯受,这替朕说的一个谢字,无论如何,还望姑娘能够坦然收下。日前事里种种关碍,虽不宜在此句句言明,但是彼此却心中皆知,非是一个谢字能表朕铭感之意的。姑娘既是洒脱率真之人,就莫要拘泥推脱了。日后,若是姑娘有所求,但凡我奉天能够略尽绵薄之力,必不推辞。” 鬼眉闻言,心中大喜。不落痕迹地扫过一旁的皇后娘娘和司马狴野,心道,这奉天帝既然有事不瞒老婆、儿子,那她也就不必费心支开这对母子了。略略斟酌一番后,便对奉天帝坦言道:“陛下厚爱,鬼眉欣然收下便是。实不相瞒,鬼眉此次前来奉天,确是有事相求,还望陛下能够成全。” 奉天帝对她这打蛇随棍的做法并未表示不满,只含笑问道:“哦,究竟何事?姑娘不妨直言相告,若是力所能及,朕定叫姑娘如愿就是。” 不愿折膝于人的鬼眉,再次离座,对奉天帝行下叩拜大礼,道:“陛下请恕鬼眉冒昧无礼!鬼眉此次前来,是想向陛下商议用兵一事。” 奉天帝示意她起身回话,问道:“姑娘此话怎讲?” 鬼眉起身后不曾归座,站在原地略略附身道:“不知陛下可曾知晓,几国交界处惊现异军之事?” 奉天帝闻言收笑,面色肃穆起来。暗忖,这姑娘和九皇儿似乎交情匪浅,上次一趟瀚宇之行,她便对皇儿出言解忧。莫非,今日此番前来,亦是心系奉天安危,前来献计的?虽是军中之事不便与女子详谈,但她已有两回先例在前,又是居功之为,倒不好敷衍搪塞,显得辜负对方好意了。遂坦然应道:“确已知晓。不知姑娘有何想法,能否说来听听?” “回陛下,大军身份有疑,用意不明,鬼眉以为,当是早作防范为好。” 奉天帝点头道:“嗯,姑娘此言不差,朕自然是要提防的。不过,既是迹象不明,眼下也只能静观其变为是。” 鬼眉见暗示并未令他往深处想,又明朗一些道:“陛下就不曾细想如今局势么?若是只做壁上观,一味静等之后,会否面临措手不及?” 奉天帝闻言心里倒起了疑虑。他自是会分析眼下局势,但也不便急于一时。一则,已派了人去边境查探,倒未见对方是冲着奉天来的;二则,奉天刚刚平息一场内乱,又因解决粮草之事波折了一番,实在不宜此时征战虚耗。可这鬼眉的意思,怎么听着却有鼓动奉天去做那出头椽子之嫌?若是如此,这姑娘的用意可真不好说了。 思及此处,便觉得鬼眉此行别有用心,遂寡淡了热情问道:“那么,以姑娘的意思,我奉天当作何为方能无忧?” “先下手为强!” 奉天帝闻言,暗道,果不其然。这姑娘此番前来,居然是想鼓动奉天出兵的!这本是同眼前形势相悖之举,奉天帝不由对鬼眉起了疑心,连她早先那些良言解危之举,亦是觉得早有图谋。遂摆手道:“不妥,不妥!姑娘毕竟不是军中之人,饶是聪慧过人、心思玲珑,于用兵之法上头,似乎还是不太周全。” 司马狴野深知自己父皇脾性,见他面色下沉,便知其心怀不悦。唯恐鬼眉触怒龙威,闹得场面难看,立时有心斡旋。自己不便多言,便向皇后频递眼色。 皇后也听出奉天帝语含拒意,知他不愿纠缠此话,便笑语打岔道:“姑娘远道而来,皇上尽拉着人家谈论这些烦人的事情。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容臣妾领着姑娘去转转,稍后设宴款待方才能尽地主之仪。” 鬼眉心道,这奉天皇宫如今处处都是菜园子,稻米田,有何好逛的?殿中气氛有变,她自是也有所察觉,却因大事耽搁不起,不愿旁顾。不曾去借皇后的坡下驴,依旧追着奉天帝不放。索性挑明了用意,直言不讳道:“奉天的事情,鬼眉一个外人,原不便横加多言。陛下心有疑虑,鬼眉也能理解。但,此事关系重大,鬼眉实在难以坐视。若是陛下果真还能信得过鬼眉为人,请必要时候能够借出兵力一二,以添助力,鬼眉先行谢过。” “借兵?!”三人闻言齐齐讶异出声。 闻听鬼眉提及借兵之语,奉天帝、皇后并司马狴野,三人齐齐讶异不小。 乍听之下,三人首先是没料到,鬼眉一个江湖女子,竟要将自己搅合进战事里去,自然吃惊不小。而后,司马狴野和皇后忍不住去看奉天帝的脸色,他们暂未能知皇上对此的态度如何,恐她触怒龙颜。 1839章 何人找我 鬼眉心道,这奉天皇宫如今处处都是菜园子,稻米田,有何好逛的?殿中气氛有变,她自是也有所察觉,却因大事耽搁不起,不愿旁顾。不曾去借皇后的坡下驴,依旧追着奉天帝不放。索性挑明了用意,直言不讳道:“奉天的事情,鬼眉一个外人,原不便横加多言。陛下心有疑虑,鬼眉也能理解。但,此事关系重大,鬼眉实在难以坐视。若是陛下果真还能信得过鬼眉为人,请必要时候能够借出兵力一二,以添助力,鬼眉先行谢过。” “借兵?!”三人闻言齐齐讶异出声。 闻听鬼眉提及借兵之语,奉天帝、皇后并司马狴野,三人齐齐讶异不小。 乍听之下,三人首先是没料到,鬼眉一个江湖女子,竟要将自己搅合进战事里去,自然吃惊不小。而后,司马狴野和皇后忍不住去看奉天帝的脸色,他们暂未能知皇上对此的态度如何,恐她触怒龙颜。 而奉天帝,讶异之后,便为自己先前对鬼眉起疑感到汗颜。接着,便又感到为难起来。原以为鬼眉只是鼓动奉天出兵,可是眼下,她却只是打算自己有所作为。几国边界处情况不明的战事,本与她一个江湖女子无关,她作此选择,可谓义举。反观自身,此事未必不会关碍奉天利益,他却选择了暂时明哲保身。 鬼眉的行径已叫他自比不足,而现在只是恳求借兵,他,借是不借?若说不借,才许了有求必应的诺,此刻便要食言,显然不大好。若说借,又该借多少兵马与她才合适?多了,便形同奉天出兵,眼下,他自是难以答应。少了,她又如何自保?难道看着她去飞蛾扑火?莫说她有恩于皇儿和奉天在先,便只是就事论事,眼睁睁看着她一个碧玉年华的姑娘家去寻死,也不合适。 应与不应,一时举棋难定,奉天帝想了好一会儿才不置可否道:“就算只是借兵,到底也不是和奉天全无干系,姑娘容朕考虑考虑再予以答复,可好?” 此话一出,鬼眉总不能再抽刀拔剑地去逼迫他,遂浅笑谢恩。 稍后,自是宫宴款待鬼眉,众人饮宴说笑,不必赘语。 宴罢出宫,司马狴野蹙眉问道:“你为何要搅进这凶险之事里去?管他那身份不明的大军是谁家的,又是冲着谁来的,多的是兵马将士、铁血男儿,你一个姑娘家家,又与各家朝廷无干,何必蹚这浑水?” 鬼眉勾勾唇角,但笑不语。 司马狴野看看她,又试探问道:“上回在瀚宇,观你同那昭岚公子也是有些交情的,莫非是他央你插手干涉?”见鬼眉未应,急道,“我思量这不明大军来得蹊跷,莫不是有可能就是他瀚宇的兵马,你可别中了他人奸计,被人利用了!”语罢,自觉有些挑拨是非之嫌,又补过道,“便不是瀚宇来犯,你也不能答应他管这闲事。刀剑本无眼,千军万马的战场上更是凶险百倍,你万不可意气用事!” 鬼眉心道,若非昭岚,她还不用这么急了。暗叹一声,浅笑安抚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有非管不可的理由。你若担心我有去无回,不如想想法子,说动你父皇多借些兵马给我更好。” 司马狴野闻言,恐她误会自家不肯出力相助,在寻理由推搪,遂闭了嘴。 一宿过后,司马狴野又想了一番说词,想着再劝劝鬼眉。还未见着她的人,却见有客上门,说是来找鬼眉的。便暂不提自己那话,着人去请她前来会客。 客来之时,鬼眉正饶有兴趣地在后花园里欣赏——菜田。听闻有人来访,鬼眉思量自己在奉天行走不多,猜不出来人,便对那传话的仆从疑惑问道:“何人找我?” “回姑娘,主子说,姑娘去见了便知。” 鬼眉听了这回话,便没再多问。伸指弹了一下尚未回春的瓜藤,起身随仆从去了前厅。脚未进门,却早已听见陶铃儿脆生生的说笑声传入耳中,不由无奈一笑。 “郡主的气性终于过去了?昨儿无端地将我撇下,害我在宫里无人相陪,弄得浑身上下局促不安。可不知郡主今儿个,还会不会再半路里丢下我自去?” 陶铃儿闻得鬼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瞪了司马狴野一眼,转身跑跳着迎上前去。挽了鬼眉的胳膊,一边将她往厅里带,一边笑嘻嘻道:“昨儿个你进宫,自然是同皇帝舅舅有话要说,我去添什么乱?今儿不是特意来陪你了么!不独我自己来了,我还给你带了两位慕名前来的客呢!” 鬼眉抬眼一瞧,果见厅里还坐着两位来客。看那侧脸和身形,似乎同陶铃儿差不多的年纪,是两个十来岁的姑娘。司马狴野此刻正同她们寒暄说话。再一打量,二人说是悦音郡主带来的客,却非官家小姐打扮。头上没有繁琐发髻、夺目珠钗不说,身上也未裹轻裘大氅。一人一身利落衣裙,长短只至胫部,脚下是掖了裤腿的半高筒软靴。倒似江湖女子的模样。只细看之下,那衣靴用料皆非常见俗物,才知二人身份并不普通。 那二人听见陶铃儿和鬼眉进来,双双起身,朝着鬼眉便行了个五湖四海的礼,齐声爽利干脆道:“曾若男(曾胜男),见过鬼眉女侠!” 鬼眉遂也抱拳回礼,笑道:“不敢当!二位姑娘请坐。”听得她们自报家门,已然猜到二人必是司马狴野提到的曾家小姐。心内不由暗自轻叹,曾家果然教女别有奇方。两个大家小姐,硬是没有娇柔之态,只见飒爽英姿。再细瞧面容,虽还有些婴儿肥的脸上,已见姿色不俗。且那眉眼之间又都透着灵气,配着通身上下的雪色妆扮,如同两只喜人的狡黠白猫。 司马狴野见双方终于照面,对鬼眉戏语道:“姑娘可要同她们讨论讨论女红之事?” 鬼眉知道他的言下之意,会心一笑。 1840章 针针直插要穴 再一打量,二人说是悦音郡主带来的客,却非官家小姐打扮。头上没有繁琐发髻、夺目珠钗不说,身上也未裹轻裘大氅。一人一身利落衣裙,长短只至胫部,脚下是掖了裤腿的半高筒软靴。倒似江湖女子的模样。只细看之下,那衣靴用料皆非常见俗物,才知二人身份并不普通。 那二人听见陶铃儿和鬼眉进来,双双起身,朝着鬼眉便行了个五湖四海的礼,齐声爽利干脆道:“曾若男(曾胜男),见过鬼眉女侠!” 鬼眉遂也抱拳回礼,笑道:“不敢当!二位姑娘请坐。”听得她们自报家门,已然猜到二人必是司马狴野提到的曾家小姐。心内不由暗自轻叹,曾家果然教女别有奇方。两个大家小姐,硬是没有娇柔之态,只见飒爽英姿。再细瞧面容,虽还有些婴儿肥的脸上,已见姿色不俗。且那眉眼之间又都透着灵气,配着通身上下的雪色妆扮,如同两只喜人的狡黠白猫。 司马狴野见双方终于照面,对鬼眉戏语道:“姑娘可要同她们讨论讨论女红之事?” 鬼眉知道他的言下之意,会心一笑。 陶铃儿却不知就里,闻言忍不住抱怨道:“表哥好没意思,好端端的提那无趣的玩意儿做什么?!我是不知道鬼眉姑娘在不在行,反正我同若男、胜男是拿不出手的,也不怕别人知道。都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未必这天下女子人人都要会做针线,我们自有我们的长处。再者,简单的缝缝补补,我们也是勉强会的。” 司马狴野揶揄道:“两位曾小姐自幼习武,多是无暇顾及琐碎。人家将来是要充作男儿随父从军的,老将军和曾将军都寄予了厚望,我等自是不敢小瞧。再不然,也要学着鬼眉姑娘去行侠仗义。你呢?长处何在?” 陶铃儿恼羞道:“我就不能从军入伍,不能行侠仗义了?你别以为你有老将军教导,就比我占了先机。大不了我就拜鬼眉姑娘为师,看你能不能打得赢我!” 若男、胜男二女闻言,对看一眼,立时从身上摸出一把银针递上,对陶铃儿促狭笑道:“我们支持郡主。郡主没有称手的武器,就用我们的。可不知郡主是要指哪儿打哪儿,还是要打哪儿指哪儿?” 陶铃儿见她二人也来戏弄,越发恼了,指着鬼眉道:“针祖宗就坐这儿呢,你们也敢班门弄斧地来卖弄?”然后眼珠一转,丢下一句,“你们等着!”便跑了出去。 她一走,若男、胜男便又双双离座,向鬼眉连告失礼。 鬼眉道:“二位小姐不必客气,我这针上功夫原也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二女闻言又赶紧自谦了几句,然后道:“常听家父提及女侠,早期一会。今日得知女侠在此,便来冒昧请见。另,受祖父之托,本是要和殿下商约年下饮宴之事的,不如今日就请二位过府先行小聚,来日再图热闹。” 司马狴野在旁也插言道:“老将军与我有师徒之谊,自然要挑在初五内登门拜年的。今日无事,不如就先去叨扰一回,顺带先送些年礼过去,聊表孝敬之心。” 二女连道不敢。 司马狴野又征询鬼眉意见。鬼眉暗忖,那曽择佩带兵之法不同寻常,两个女儿又别有教养,那老将军又是九殿下的军中之师,这曾家一门在奉天怕是并非一般官宦可比。昨日之事,奉天帝似有为难,不曾当场表态,未必不是有心拒绝而用了一个拖字诀。若是同这曾家走动走动,说动了那老将军去进言几句,说不得自己的事就成了。遂也笑言叨扰,满口应下。 陶铃儿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却见几人均都起身欲要出门,扬着手中的卷轴急道:“别急着走啊!不是要显摆你们的能耐么?有胆子就当着大家的面和鬼眉姑娘比试比试,看看以后还敢不敢再学人用针!” 说着,就将手中卷轴哗啦一抖,垂展开来,竟是一幅宫中御医用的经脉穴位图。陶铃儿指着图上密密麻麻几百个穴位墨点,朝着曾家二女不怀好意地笑道:“若男、胜男,你们是要指哪儿打哪儿呢,还是要打哪儿指哪儿?” 鬼眉和司马狴野看着她那模样,不由摇头失笑。 若男和胜男看看鬼眉,面上却泛起了羞色。 鬼眉见状,拉了二女先行,笑道:“鬼门十三针原是救死扶伤的病理之法,非是武功秘籍。我所以用针,也是因了当初囊中羞涩,买不起正经兵器。二位小姐家中不比鬼眉贫囧,不如各寻更加称手的为好。我见你二人体态轻盈,若是选着了合适的器物,不独日后用起来顺手,便是平日里练习,舞着也好看。譬如,长可取鞭、取索,短可用锥、用刺,若是为图携带方便,也可用梅花飞镖、玲珑袖箭这样的暗器类。就连自己身上的衣袂、飘带这样的软物,功夫练到家了,也是一样能用以制敌的。” 她一边说着话往前,手无意识地朝后一挥,似是招呼身后二人跟上。陶铃儿却觉得身侧有风拂过,来不及细察,那穴脉图竟已脱手而出,被钉在了入门处的屏风上。凑上前定睛一瞧,十几根银针入木三分,居然针针直插要穴,分毫不偏。 司马狴野暗自赞叹一声,拍拍瞠目结舌的陶铃儿,揶揄道:“这样的手法,曾家小姐自是比不得。我看你啊,便是说嘴,最好也还是少提‘针’字为妙。” 到了曾家,众人寒暄过后,礼让落座。鬼眉端杯饮茶之际,悄然打量那曾老将军。见他须发灰白,面容似比同龄老者略显苍老,乃现常年风吹日晒所故,精神却堪比中年男子,矍铄抖擞。举手投足依然不失青壮硬骨之气,言语不多,然自带将帅威武之态。 不由暗自思量,这曾老将军虽看着威严厉害模样,而那曽择佩却似人到中年,依旧还留有年轻人的喜笑爱说的随性,料这老者必是骨子里也是个洒脱之人。 1841章 设擂台 她一边说着话往前,手无意识地朝后一挥,似是招呼身后二人跟上。陶铃儿却觉得身侧有风拂过,来不及细察,那穴脉图竟已脱手而出,被钉在了入门处的屏风上。凑上前定睛一瞧,十几根银针入木三分,居然针针直插要穴,分毫不偏。 司马狴野暗自赞叹一声,拍拍瞠目结舌的陶铃儿,揶揄道:“这样的手法,曾家小姐自是比不得。我看你啊,便是说嘴,最好也还是少提‘针’字为妙。” 到了曾家,众人寒暄过后,礼让落座。鬼眉端杯饮茶之际,悄然打量那曾老将军。见他须发灰白,面容似比同龄老者略显苍老,乃现常年风吹日晒所故,精神却堪比中年男子,矍铄抖擞。举手投足依然不失青壮硬骨之气,言语不多,然自带将帅威武之态。 不由暗自思量,这曾老将军虽看着威严厉害模样,而那曽择佩却似人到中年,依旧还留有年轻人的喜笑爱说的随性,料这老者必是骨子里也是个洒脱之人。 曾老将军经司马狴野和两个孙女介绍后,用审视的目光停留在鬼眉身上一刻,见她在自己无言注视下并无局促,遂铿锵有力地问道:“你就是我那小儿子整天挂在口中,又拿来做样教坏我孙女儿的江湖女子?” 若男、胜男见状偷偷朝鬼眉挤眉弄眼,示意她无需介怀。司马狴野似乎深知双方脾性,倒不曾紧张在意,自顾自地带笑饮茶。 鬼眉见老者言语似不友善,态度却未见过多敌意,心下不以为忤。听他问完后,未现一丝尴尬难堪,倒是隐约带了自得地笑道:“鬼眉不才,蒙曾将军抬举,取了一二长处拿来说话,叫人见笑了。说来,此番刚入奉天时,晚辈也和曾叔见过面了。彼此相谈甚欢,十分投缘,倒确是同道中人。” 曾老将军没料到她不仅不怵自己的慑人目光,也未对不客气的问话感到不安,倒毫不谦虚却也并非冲撞地回敬了过来,心下暗自微微肯许三分。继而,神态未变,又朝鬼眉故作不悦地冷哼道:“我那小儿子本就是众人里最不成器的,听了你那江湖虚名,倒又多添了散漫心性,叫人越发看不上眼了!” 鬼眉暗自失笑,最不成器还做了将军?看不上眼,还能容他将女儿教得对比别家,显得分外出格?知道对方有意正话反说,遂也接下他这试探之招,依旧不以为意地笑道:“曾叔原是鬼眉长辈,鬼眉自当是从他以学至进。就是和两位妹妹,也谈不上谁楷谁模,不过彼此取长补短,互相共勉。老将军若是看不上曾叔哪点,实在赖不到晚辈头上啊!晚辈是瞧着曾叔和两位妹妹哪里都好的,可您若非得要白璧无瑕,也当不会忘了一句老话,这子不教——嘿嘿嘿......” 曾老将军胡子一抖,这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当即斥道:“好个刁嘴!”心里却暗自又多添了几分顺意并些许自得。哪儿有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家子孙的? 这曾老将军其实同鬼眉一类,都是护短的主儿。自家人,自己说得、骂得,却万不容他人说三道四。莫说自家晚辈,便是司马狴野,当初刚到军中时,他训导十分严厉,处处挑错不留情面。但是,倘若别人说嘴,他会很不客气地弄得对方无地自容。便是奉天帝,有时教训儿子过了,他也要出面顶回去的。故而鬼眉那句“白璧无瑕”之语,听在他耳中那是极高地赞誉。虽是对他略有不恭,但这反驳之语,倒比他人的谄媚恭维更显真诚、顺耳。 鬼眉尽当他的斥骂是赞赏,抱拳“自谦”道:“老将军抬举!不过,鬼眉‘刁’的可不止一张嘴,那江湖虚名虽是众人送的,却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好!一会儿,老夫就找些人来同你比试比试,看看你除了一张嘴,究竟还有哪里刁得厉害!”曾老将军依旧不客气道,手却下意识地捻须,扯着下巴微不可见地点了点。 嘴上这么说着,便也就这么做了。陶铃儿自当看热闹,司马狴野和曾家二女,也是抱了欣赏之心,故而均未阻拦,反倒推波助澜地在旁喊好。 这曾府几代从军,更是出了满门将才,阖府上下均是习武为荣。莫说主子们身手了得,深谙兵法之道,便是打杂的小厮,拳脚功夫也极有套路。相比之下,只有常年留守府中伺候的内院丫头们稍稍弱些,却也是不缺防身本事。 奉天帝敬这曾老将军劳苦功高,年事已大,有意让他卸甲归田,留京养老。但却并未完全卸了他的军职,至今仍令他军中各处走动,负责督教晚辈后生。上回大事,司马狴野传信军中,所呈之人便是他。近日因着京中事多,又有圣恩许他曾家阖府回京过年,故而比子侄们早了些时日到家。 陪送他一起回府的,还有几个亲随,具是军中翘楚,要职在身。有意试试鬼眉的身手,便使人将那几个都请了过来。看看司马狴野,有心让爱徒出马,到底思虑到他的皇子身份,没有打他的主意。却将司马狴野身边几个都挥手招了过来。 曾家练武场,暂设擂台。 算是老者给面子,鬼眉主擂,坐在东侧席位候等。攻擂的一拨人同她西侧相对,一字排开,肃穆而立。曾老将军同司马狴野看席上坐,陪坐的是曾家子侄媳妇并在京的故旧亲眷。若男、胜男二女同孙子辈的众人,坐席后头站陪。四周更是围足了曾府上下的家仆观战。 鬼眉看看武场内外上下,眨眨眼。场面挺大啊!这曾家果然训练有素,说打就摆擂,说摆擂,立时就招来这么多看客。嗯,想敷衍过去都不行了。再者,既是有心要怂恿这老爷子为自己做说客,今儿这架,也不能随便打。倒未必非得去刻意讨好他,只是,得要让交手的人并一众看客心服口服,更得要让老爷子由衷敬服。 1842章 打擂台 陪送他一起回府的,还有几个亲随,具是军中翘楚,要职在身。有意试试鬼眉的身手,便使人将那几个都请了过来。看看司马狴野,有心让爱徒出马,到底思虑到他的皇子身份,没有打他的主意。却将司马狴野身边几个都挥手招了过来。 曾家练武场,暂设擂台。 算是老者给面子,鬼眉主擂,坐在东侧席位候等。攻擂的一拨人同她西侧相对,一字排开,肃穆而立。曾老将军同司马狴野看席上坐,陪坐的是曾家子侄媳妇并在京的故旧亲眷。若男、胜男二女同孙子辈的众人,坐席后头站陪。四周更是围足了曾府上下的家仆观战。 鬼眉看看武场内外上下,眨眨眼。场面挺大啊!这曾家果然训练有素,说打就摆擂,说摆擂,立时就招来这么多看客。嗯,想敷衍过去都不行了。再者,既是有心要怂恿这老爷子为自己做说客,今儿这架,也不能随便打。倒未必非得去刻意讨好他,只是,得要让交手的人并一众看客心服口服,更得要让老爷子由衷敬服。 看看对面那几位表情肃穆、恭敬待命的军中壮士,鬼眉略有思量后,便离了座椅,起身对曾老将军抱拳笑道:“老将军,请恕晚辈失礼。鬼眉身无长物,不知可能向府上借件兵器来使使?” 曾老将军疑惑问道:“不是说,你自来以银针为械么?怎的,今儿个不曾带得此物?无妨,我那两个孙女儿一准有。常听家里的媳妇儿们抱怨,不是说府里的针不够使,就是说绣花针都被她两个磨没了鼻子眼,让她两个拿些给你用就是了。”说着便示意若男、胜男解囊相助。 鬼眉摆手笑道:“非也。今儿个承蒙老将军看得起,有幸和各位切磋一二。此回本是以武会友,不比平日御敌擒贼,再用我那类同暗器的银针,对上各位将士的明刀明枪,多少显得有些不够磊落,上不得台面。晚辈也是个好面子的人,望老将军成全。” 曾老将军刻意绷着的脸绽开一丝笑纹,示意家丁去兵器库抬家什,对鬼眉道:“嗯,你既这么说,老朽倒不好驳了你的请求。只是,一会儿在那十八般兵器里挑挑拣拣,最后依然不得比你那惯使的银针称手,可不能怪我等欺负了你。” “老将军多虑了。鬼眉倘若只因换了器械便输了比试,那也只能是我学艺不精,技不如人,怨不得其他。” “好!”曾老将军脱口赞了一句,指着西面排列成行的攻擂者道,“老朽乃军中之人,对敌交手,没有问明了对方具体人数,以一对一的打法。战场上,只论胜败,没有以多欺寡一说。但是,今儿个既是比武切磋,又由你来主擂,这规矩便由你定。是挑一个单打独斗,还是怎么样个轮番上阵,你来说个章程。” 鬼眉心道,你找这么些人来,又说没有以多欺寡一词,我若只认一个动手,没得叫你小瞧了去。便笑道:“鬼眉也不知各位将士的底细,万一不巧偏挑了位最厉害的,一局败北,可不显得鬼眉此前尽说大话了么?不如大家一起上,鬼眉便是输了,也难看不到哪儿去。若是侥幸赢了,那倒落个以少胜多的名声,于面子上有光。” 曾老将军心道,好大的口气!又板了脸哼哼两声,道:“是不是大话,只要应景了,便算不得吹牛。老朽跟前,只论成败,不提赘语!”又对那一排道,“尔等想要更进一步去学排兵布阵,今儿个就先亮亮各自的手上功夫。若是连一场架也打不赢,便给老朽老老实实回去勤学苦练,免得日后上了战场,见了强敌便只有身首异处的份儿!” 那一群见是这么个打法,便知对面的丑姑娘不容小觑。也听出曾老将军是借此女检验自家平日所学,有意给个出头的机会,便纷纷暗自提了劲头准备上阵。虽有求胜之心,但也顾忌男儿血性,并不肯依了鬼眉之言舍了面子蜂拥而上。互相交视一眼,便默契地以军中职务高低、年资长短定了个上场的顺序。 首先应战的是个身形瘦条的少年,提了把军中常用的阔刀出列,对着鬼眉拱手道:“请姑娘赐教!”而后,没有花俏起势,直接两腿半曲开弓,持刀翻腕拉开了架势。 “好说!”鬼眉见他着装打扮似乎尚未有何军衔,暗忖,虽是普通兵丁一个,但,能被老将军点了来过招,若非此子有过人之处,便是这曾家自幼教养的男儿,倒不可过于轻忽。扫了一眼刚刚抬来的兵器架,在花式全乎的刀枪剑戟里也取了一柄扑风劈水银月刀,横刀一礼,便示意对方开打。 那少年同鬼眉差不多年纪,但因尚未长开,乍看之下便显得有些稚嫩。但见鬼眉应战,原先半收身侧的阔刀立时便如银鱼跃水,带着他的人急速窜起数尺,朝鬼眉扑面而去。将近鬼眉跟前,刀势又顺滑而落,压下一股罡风正劈对方天心。一招之间,便如虹霓跨海,显出股老辣之风。 鬼眉暗暗给对方叫了声好,却不正面接招,而是侧转其身,往后退出半步,抖刀而出,形如小虾戏草,击向对方顺势将至的正身。 那少年眼见一招未中,反被对方攻击腰身,立时侧滚避让鬼眉刀锋,出水银鱼便成了龙游浅滩。也赖他机灵急智,那避让险象在他翻落之时,却又贴地而行,成就了一股推波上岸之势,再击鬼眉下盘。 鬼眉起招便不曾用刺、砍、劈、拍等直冲手段,那抖动的刀身虽是瞧着向上攻去,气云却抱团而行,犹如太极双鱼,可变两仪四象,改走天地八方任意一线。少年第二招出手,鬼眉的姿势未有变化,那扑风劈水的银月俏刀便脱手而去,仿佛自己能够甄别行路,抖动之间便立时翻了个个儿向下急走。再握刀柄时,鬼眉缩身去了银刀上方,旋转而落,生生将那拍岸波涛搅出了漩涡。 1843章 又一局平手(2017,新年快乐!) 鬼眉暗暗给对方叫了声好,却不正面接招,而是侧转其身,往后退出半步,抖刀而出,形如小虾戏草,击向对方顺势将至的正身。 那少年眼见一招未中,反被对方攻击腰身,立时侧滚避让鬼眉刀锋,出水银鱼便成了龙游浅滩。也赖他机灵急智,那避让险象在他翻落之时,却又贴地而行,成就了一股推波上岸之势,再击鬼眉下盘。 鬼眉起招便不曾用刺、砍、劈、拍等直冲手段,那抖动的刀身虽是瞧着向上攻去,气云却抱团而行,犹如太极双鱼,可变两仪四象,改走天地八方任意一线。少年第二招出手,鬼眉的姿势未有变化,那扑风劈水的银月俏刀便脱手而去,仿佛自己能够甄别行路,抖动之间便立时翻了个个儿向下急走。再握刀柄时,鬼眉缩身去了银刀上方,旋转而落,生生将那拍岸波涛搅出了漩涡。 场上开打,曾家二女对视一眼,暗自沟通后,若男挪步移到曾老将军一侧,附身自家祖父耳畔悄声埋怨道:“爷爷,您真要这么些人都同她一一过招啊?也不怕人家笑话我们。” 曾老爷子却不以为然道:“总听你父亲说她如何如何了得,若非这么个阵仗,可不是辱没了她么?!” “爷爷!......” 听得孙女儿撒娇的语气,曾老爷子抬手止住,道:“放心!这几个的斤两和人品,我心里有数。再者,只说切磋,又不曾签什么生死状,断伤不了人的。” 曾若男自知劝不动祖父,又闻得他话里意思似乎对鬼眉比对自家攻擂的更有信心,便停住劝语,和胜男打了个眼色。意思,若有意外,她两个便会暗中出手保人,反正,那针法虽不如鬼眉灵巧,去打臂腕腿膝、化解险情却还是能有把握得逞的。且先看着吧。 正计较着要不要给鬼眉开脱,那场上,却已在少年的一声承让中,结束了打斗。待他归队站好,一个魁梧壮硕的青年男子迈步上前,继他之后对上了鬼眉。 那少年一声承让退出场外,却非胜负分明。他未输,鬼眉也未赢,恰恰打了个平手。只因今儿这场面特殊,他袍泽几个已暗自约定,无论如何,每人上场不得超过三十招,省得瞎耽误工夫。因他年少,入伍时日尚短,西侧站立的众人见他打平而归,都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给予安慰,道,一个新兵蛋子,对上个“老江湖”,不输便是赢。 继那少年之后,一个身形魁梧,腮肉横突的青壮之人上了场。向鬼眉抱拳施了一礼,然后看着她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扫了扫场边的兵器架,将腰间佩刀卸下,上前挑了副黑虎紫铜锤在手,两下击叩几下,举锤示意鬼眉开打。 鬼眉见他换了兵器,也朝对方笑了笑。一扬手,将扑风劈水银月刀送归入位,又在架上来回扫了几遍,似乎未见着想要的,便重挑了副小巧的链锤上手掂了掂。然后看了看链子拴挂处,也不理人家这兵器价值几何,蹲下身子,一手一个抓了那锤头就开始左右互砸,生生将一根横联两边的铰链砸脱下来。 众人见她此举,疑惑之外也觉面皮直抽抽。 那链锤砸脱了链子,便成了一双柄锤,只那柄把非是手柄,故而长短不过两三寸。鬼眉握其在手,也只得勉强不至掉落,柄端都出不了拳,仿佛一左一右托了两只鎏金南瓜。对比那男子手中的大铜锤,自感有些不像样子,微微有些发窘。 眼见曾老将军又差人去取兵器,却道了一声不必劳烦,然后示意对方出招。再见那青壮男子似乎比自己囧色更甚,索性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梢,托了两只南瓜便先一步动了起来,逼得对方也只好顺势而为,举锤接招。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原是指那些刀枪剑戟相逢之态,今儿这两副锤子相遇,居然也生生落实了这句话。 那壮汉挑了黑虎紫铜锤,自是因为擅用此物,故而那重达两三百斤的一对大锤握在手中,愣是给他舞得犹如猛兽下山,虎虎生风。 而鬼眉,虽因锤柄缺失看似落了下风,却又恰恰因了这点,倒又省了招式开阖之际抑扬转换的麻烦。又兼一对鎏金南瓜不足汤碗口大,算得玲珑轻便,不比那黑虎大锤沉重,用起来倒也流光溢彩,游刃有余。 黑虎大锤幻化为兽拳虎掌,扑将而来,鎏金南瓜便如狡兔灵狐跳脱而走;大锤张扬如盘古开天辟地,誓要对方无处遁形,小锤便如墨子破云梯,有的是招能对付;壮汉如二郎神惩妹,华山罩顶,小锤便如沉香救母,劈山开路;大锤舞得风雨同行,小锤便如黄帝战蚩尤,翻转之间还我晴天...... 三十招,快不过盏茶工夫,慢也不过一顿饭。那壮汉起先勇猛凶悍异常,在鬼眉见招拆招间,渐渐也就不再一味强攻,略有晋文公退避三舍之意。奈何,尚未觅得良策应对,战局已经终了,只得颇有些不甘地朝鬼眉抱拳施礼,悻悻退到场边。 又是一局平手。 这一局了,不独曾老将军并看席上的某些深谙武道者眯了眯眼,连攻擂的人中,也有几个若有所思。按序该第三人出场,却有一个俊朗男子横插一足,轻扯同伴一下,抢先一步跨入场中。 这人鬼眉认识,名叫居原,是司马狴野的贴身侍卫,却非一般的王府亲随,在军中也有职务。一路来京时,彼此也已熟识,就性情而言,也是个明朗直爽的男儿。飞马赶路、露宿扎营、饮酒说笑,忠于职守的冷静细致之外,也不失洒脱不羁的心性,算得感受良好。只这武艺一道,虽知不是泛泛之辈,但也尚未有机会具体认识罢了。 鬼眉含笑看着他提前登场,暗忖,这一架,想必有些意思。 居原上场后也不废话,直接为鬼眉在兵器架上挑了一把滚珠飞凤剑,隔空丢过,然后彬彬有礼地道了声:“在下领教了!”便抽了自家佩剑,出鞘以待。 1844章 亲自出手 三十招,快不过盏茶工夫,慢也不过一顿饭。那壮汉起先勇猛凶悍异常,在鬼眉见招拆招间,渐渐也就不再一味强攻,略有晋文公退避三舍之意。奈何,尚未觅得良策应对,战局已经终了,只得颇有些不甘地朝鬼眉抱拳施礼,悻悻退到场边。 又是一局平手。 这一局了,不独曾老将军并看席上的某些深谙武道者眯了眯眼,连攻擂的人中,也有几个若有所思。按序该第三人出场,却有一个俊朗男子横插一足,轻扯同伴一下,抢先一步跨入场中。 这人鬼眉认识,名叫居原,是司马狴野的贴身侍卫,却非一般的王府亲随,在军中也有职务。一路来京时,彼此也已熟识,就性情而言,也是个明朗直爽的男儿。飞马赶路、露宿扎营、饮酒说笑,忠于职守的冷静细致之外,也不失洒脱不羁的心性,算得感受良好。只这武艺一道,虽知不是泛泛之辈,但也尚未有机会具体认识罢了。 鬼眉含笑看着他提前登场,暗忖,这一架,想必有些意思。 居原上场后也不废话,直接为鬼眉在兵器架上挑了一把滚珠飞凤剑,隔空丢过,然后彬彬有礼地道了声:“在下领教了!”便抽了自家佩剑,出鞘以待。 鬼眉扔了南瓜小锤,扬手接过滚珠飞凤,抽剑丢鞘,看了看锋利的剑刃,对上居原灼灼有光的眼睛,勾唇笑道:“留心了!”说完便耍了个龙凤戏珠地剑花。起势一了,便游蛇直奔而去。 那居原果真有些深浅,看着鬼眉的剑低空而来,却不挥剑迎击,而是剑尖垂直点地,身子原地拔起,一个团身后空翻便躲过一招。而那剑,看似原地丢下,却在他起跳间移动了半分,看似未动,实际已能堪堪避过迎头一击。接着,落地之前,伸臂勾了那被鬼眉剑气扫得原地直立打旋的佩剑,随即倾斜追出。瞬息间便如鹰鹫猎捕,直啄蛇眼。 鬼眉草蛇灰线已然成形,此刻再要收势,势必自伤其身。先前那带了不甘退场的壮汉并场上内外众人,皆料居原此招必能占了便宜,忍不住有人喝彩叫出声来。只那曾老爷子并少数几人,眼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场上,期待着好戏上演。等着看鬼眉是否能够绝地反攻,使出奇招,还是就此应势格挡,面对有可能的兵器震颤脱手。要知道,若是硬碰硬地对上,且莫说女子于力量上而言,天生略占下风,只这一高一低,一追一逃之态,鬼眉很难不落下乘。 鬼眉看着眼前银光刺来,心内暗赞一声,却诡异地勾了唇角,自己撒手丢了剑。在众人惊疑不解之下,反而加了速度窜上前去。未待两剑相吻,她便佛手拈花,捉了自己的剑尖,然后巧力一抖。那飞凤剑不改游蛇前行之势,却被她引得剑身至柄端左右大摆,立时成就了一招降龙摆尾,潜渊而动。 这游蛇改了龙行,居原的鹰嘴立时便失了准心,再啄不成蛇眼,还有反被缠绕之嫌。再见那在野之龙似有破土出渊,翔于天际之势,料到鬼眉行此怪招之后必无好果子给自己。便也学她将直冲对方之力,改施与自身兵刃,悄然翻手抖腕。 果然,鬼眉引着飞凤剑抖摆之时,并非减力剪径之举,反而又加压几分。待到龙尾大摆之际,她扣指弹了一下,然后再次兵器脱手。那银龙便甩出一道弧光,昂头翔空,反去撕咬居原的扑地猎鹰。此时,鬼眉又腰身一扭,点地借力,抬掌再推剑尾助力。直使得那剑势逼咬间,龙息大增,越发显得势不可挡。 居原心中微微一惊,又不由暗自庆幸,亏得早先识破,没有不自量力地死命抓捉。眼见此状,他那已受抖腕之力影响的剑,也跟着脱手而出,幻出两仪四象,原先的扑地之势改做鹰击长空,别行他路。只听“锵”地一声,两道银光凌空擦身而过,两剑并未正面迎撞,各奔前程而去。剑的主人也衣袂偏擦,相继追物而行,然后双双持剑翻落,分立擂台两侧。 “好小子!本姑娘的招数你倒学得挺快啊!”鬼眉戏谑一句,暗道,这对手够劲儿,可得提了精神好好打上一架。遂,提了剑准备再度过招。 谁知,居原不待三十招满,便就此打住,朝鬼眉拱手笑道:“姑娘的身手,在下领教了!居某才疏学浅,有待修炼,谢过姑娘不吝赐教,来日再领。”说完,也不归队,径自去了司马狴野身边。然后,主仆二人一阵低语。 嗯?这就不打啦?鬼眉朝着那自顾自窃窃私语的主仆二人看看,刚刚鼓起的迎战豪气顿时泄了个干净,颇感无趣地眨了眨眼,然后视线落回场上,等着下一个对手。 居原中途插队,又中途离场,弄得那攻擂的一拨有些失措,一时不曾有人后续而出。原是约定按着资历轮流而上的,此刻居原退场,那比他不足的,自然不肯贸然出头。那比他厉害的,却又眼睛毒辣,早看出了鬼眉的不简单,自然也不肯轻易妄自尊大,只等着曾老爷子点兵点将,领命而动。 偏那曾老爷子跟前,也正有个家人朝他回话,无暇顾及其他。一时间,偌大的擂台上只留了鬼眉独自一人站在场上,有些尴尬突兀。左右看看,然后撇撇嘴,将那把剑刃隐约有了豁口的滚珠飞凤丢回兵器架上,又颇为无聊地顺带着,将那被她砸分了家的一副南瓜和散落的铰链捡起,不得落脚地卡在兵刃当中。 鬼眉正觉得自个儿瞧着有些傻气时,曾老爷子已听完了家人回话,对着场上逡巡一扫,朝鬼眉不满道:“这三场下来,场场平局,哪里有这么巧的事?!你有真章便使出来,莫非我奉天的男儿输不起么?还是瞧不上他几个,要我老头子亲自动手?!” 鬼眉讪笑道:“老将军说笑了。非是鬼眉故意为之,实在是本意为的公平起见,便与几位兄弟择了同样的兵器以对。 1845章 切磋 居原中途插队,又中途离场,弄得那攻擂的一拨有些失措,一时不曾有人后续而出。原是约定按着资历轮流而上的,此刻居原退场,那比他不足的,自然不肯贸然出头。那比他厉害的,却又眼睛毒辣,早看出了鬼眉的不简单,自然也不肯轻易妄自尊大,只等着曾老爷子点兵点将,领命而动。 偏那曾老爷子跟前,也正有个家人朝他回话,无暇顾及其他。一时间,偌大的擂台上只留了鬼眉独自一人站在场上,有些尴尬突兀。左右看看,然后撇撇嘴,将那把剑刃隐约有了豁口的滚珠飞凤丢回兵器架上,又颇为无聊地顺带着,将那被她砸分了家的一副南瓜和散落的铰链捡起,不得落脚地卡在兵刃当中。 鬼眉正觉得自个儿瞧着有些傻气时,曾老爷子已听完了家人回话,对着场上逡巡一扫,朝鬼眉不满道:“这三场下来,场场平局,哪里有这么巧的事?!你有真章便使出来,莫非我奉天的男儿输不起么?还是瞧不上他几个,要我老头子亲自动手?!” 鬼眉讪笑道:“老将军说笑了。非是鬼眉故意为之,实在是本意为的公平起见,便与几位兄弟择了同样的兵器以对。却怎知,到底是学而不精,虽是样样拿得起,却也样样不得精通。赖有各位承让,鬼眉已是勉力为之。此番老将军若要亲自出马,鬼眉万不敢接。只怕先前想要的面子不得保全,还要连带里子也没了着落。不成!不成!”说着,便耍赖地做了缴械投降状。 虽然鬼眉言语自谦,几场比试下来,明眼之人却早已看出了她深浅难测。曾老将军更是想起了小儿子择佩之语,说是,江湖上人,只有死人才真正了解鬼眉根底。亦知对方有意顾全大家脸面,不欲纠缠不休,遂绽出一丝不明笑意,道:“老朽虽说不认那多寡之说,但你能保持场场平手,已是胜算有余了。不过,今儿个既是来我曾府图个热闹,也不能薄了九殿下的面子去。姑娘,不如再尽兴打上一场如何?对手你随意挑,伤了、残了,自有人担着,你此回只管放开了手脚就好。” 话说到此处,不管鬼眉应不应承,那攻擂者中,当有人应声而出才是。可惜,大家并非一味推诿,临场怯意。偏巧都因那放开了手脚之语,有心挣回颜面,又恐自行出列有抢功争名之嫌,互望之下,失了时机。 正恐又要冷场,座上起来一位,似要向老爷子自动请缨。 曾老将军见了那人起身,心中暗自一喜,也不再和那些下属计较了,只肃然吩咐道:“此回该知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即日起,将那三五更天上的早起功课都给我拾起来!谁要敢惫懒了,便去军前领过,罚了各处担粪浇田的差事!” 众人齐齐应诺,看看鬼眉,带了些不甘和遗憾退出场边。 再说坐席上起身的那位,瞧着倒非武夫莽汉之类,而是一位颇有儒士风范的中年男子,离座对曾老爷子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便在老爷子首肯下朝鬼眉含笑翩翩而来。 怎的?今儿还要比试排兵布阵么?老爷子可没说啊。鬼眉微微有些讶异地看着那人,恨不能找把羽扇递给他摇摇。这温文尔雅地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军师,实在瞧不出有什么好勇斗狠、上阵杀敌的武将气势。 那人不疾不徐,款款有态地行到鬼眉跟前,温尔问道:“姑娘,今儿本是说好了让你们年轻人切磋切磋的,老夫场外观战瞧着有趣,有心想来凑个热闹,可不知姑娘会否介意?” 鬼眉见他那一派夫子模样,听得这温言细语之声,脑中顿时幻象频生,就见众人各自抱了厚厚的纸卷来,然后围着他纷纷求赐墨宝。而这夫子,却也有十足地耐性,不仅一一满足众人的请求,更献出自家文房用具,示意大家纸上挥毫,切磋会友。 自知人不可貌相,鬼眉甩甩胡思乱想的脑袋,朝来人抱拳行礼道:“前辈有意赐教,晚辈莫敢推辞。” 鬼眉这厢设擂比武,打得热闹,熙阳那边,却也不平静。 那日,她匆匆辞别,只同姜桐交代了一番,便径自上路。而姜桐,又暗自里别有一番算计,并未依言去跃鳞铁铺找老铁。只将鬼眉的话大略转告了红袖,命探天狲等人留下守护,自己便打马奔了赵家堡去。 冯良工有伤在身,更兼心神受创,红袖离他不得。但,碍于鬼眉的交代不敢轻忽,自己不能出去,便特意遣了宦娘过去传话。宦娘比绮罗不同,自来除了歌舞时妖媚撩人,平日里却常常冷面无语。她去见了老铁,既不落座,也不端茶,多话没有,只撂了一句,道,主子让他照旧行事,便衣袂带风地转身而去。 老铁想再问上一句,却见那背影比冰雪不差,生生将话冻在了肚子里。回头,自己暗自一琢磨,想起那日同鬼眉之间的对话,心道,这买户收林的事,原也意不在此,干脆折腾大点儿,好为上回被人算计之事将功折过。于是,当即找了橙绿青黄几门的门主,一番这般那样、那样这般地好一通商量,然后便带了人奔了焦彝府。 再说蓝翎,入冬后便一日懒似一日。鬼眉临行前,他已躲在一处不分昼夜地拥被昏睡了十多个时辰,也不知那协律郎的差事是不是还应着。红袖等人自是不敢前去搅扰他,姜桐临走时倒去找了他一回。见他开门都不睁眼,依旧睡意朦胧,更比往日那缠人的软皮蛇模样又塌了几分,直接似要进入冬眠状态。便没好气地扔下一句,臭丫头不想那池家混小子有事,又劝他不走,自己搬救兵去了。又嘱咐一句盯着昭岚,关照各门之语,然后便掉头而去。 蓝翎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便阖门上床。又昏昏沉沉睡了数日,让红袖招的粗使童子几乎疑心他死过去了,这才哈欠连天地睁开了眼睛。 1846章 幻境 老铁想再问上一句,却见那背影比冰雪不差,生生将话冻在了肚子里。回头,自己暗自一琢磨,想起那日同鬼眉之间的对话,心道,这买户收林的事,原也意不在此,干脆折腾大点儿,好为上回被人算计之事将功折过。于是,当即找了橙绿青黄几门的门主,一番这般那样、那样这般地好一通商量,然后便带了人奔了焦彝府。 再说蓝翎,入冬后便一日懒似一日。鬼眉临行前,他已躲在一处不分昼夜地拥被昏睡了十多个时辰,也不知那协律郎的差事是不是还应着。红袖等人自是不敢前去搅扰他,姜桐临走时倒去找了他一回。见他开门都不睁眼,依旧睡意朦胧,更比往日那缠人的软皮蛇模样又塌了几分,直接似要进入冬眠状态。便没好气地扔下一句,臭丫头不想那池家混小子有事,又劝他不走,自己搬救兵去了。又嘱咐一句盯着昭岚,关照各门之语,然后便掉头而去。 蓝翎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便阖门上床。又昏昏沉沉睡了数日,让红袖招的粗使童子几乎疑心他死过去了,这才哈欠连天地睁开了眼睛。醒来后,躺在床上懵懂无知,隐约记得有人来找过他,好似说了些话。茫然地瞪着帐顶,蹙着眉头想了许久,这才模糊记起‘臭丫头’、‘混小子’、‘劝不走’等断续之语。 琢磨一下其间意味,骨碌一下翻身坐起,匆忙洗沐更衣,往拾遗府去了。 池凤卿听得下人来报,说是蓝大人来访,先是微微一愣,继而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片刻之后,又面无表情地朝下挥挥手道:“让他进来,孤去饮羽阁等着。” 那回话的家人见他未有一个请字,又是一副淡淡无味的态度,比对平日大为不同,心里有点生疑。倒也不敢多嘴,依言将蓝翎引了进来。 蓝翎熟门熟路地到得饮羽阁,见了池凤卿便笑语寒暄道:“小凤儿,近日可好?去外头混了几日,越发显得还是你这里好了。至少,酒虫子乱咬时,你这里美酒是能管够的。” 池凤卿听得那一句“小凤儿”,心中一动。再看看他勾扬的眉眼,和那不自觉中透露出妖娆之气的步态,忽然想起那凋零的梅树,并树下发生的一切,暗自嘀咕一声,古怪如魅。因不知蓝翎忽然不声不响地离了拾遗府,今日又为何事而来,故而且作静观之态,也挤出淡淡一丝浅笑,回道:“好酒自然是不缺的,可不知蓝兄是不是只为了美酒而来?” 蓝翎不知近日变故的详细内情,也不知池凤卿和鬼眉已然摊牌,更不知池凤卿此刻对他已是心存抵触,生了戒备防范之意。故而也没听出这话里的深意,只当他是取笑自己只为惦记美酒才肯上门的嗔怪之语,遂撩了撩发丝,笑道:“呵呵,美酒嘛,自是其一。不过,这大冷天的,若是只为解馋之物,倒也犯不着专门跑这一腿了。” 自顾自宾至如归地寻了铺着羊毛毯子的软靠处坐下,道:“早起迷迷糊糊于睡梦中又得了一段不错的旋律,此刻赶着拿来与你同享。”说罢,便轻叩扶手打节奏,有谱有调地哼哼给池凤卿听,末了,问道,“你说,此曲是只做操琴为好,还是你我琴箫和鸣为佳?” 池凤卿早已察觉他同丹影非是不识,经过同鬼眉摊牌之后,今日再见蓝翎,自然不再以为他是单纯的知音琴友。疑心来者别有目的,却又不曾开门见山,不知他用意何在。心中虽有些许敌意,但也不曾忘了平日相处融洽,一时不便撕破脸催问,便径自由他,且作观戏。摆摆手,指指二人常用的琴,道:“凤卿一时没有记下曲谱,不如蓝兄先请自便。” 蓝翎闻言,便也不做推辞,移步到琴前落座,眼中闪过一抹他自家才懂的精光。然后抬手落指,轻勾慢抹。一首池凤卿往日未闻的曲子,从那纤长指间流泻而出。 池凤卿到底是痴人一个,听得旋律悠扬而起,便也渐渐放下疑虑、戒备,甚或因和鬼眉立场相对而迁怒蓝翎泛起的敌意,只往那曲中仙境而去。 初时,只觉那袅袅清音如同冬日暖阳,叫人熏熏然微醉沉沦。接着,便见春晖遍洒,花开半坡。池凤卿眼色迷离,早就随琴曲入了幻境。顺着那坡地缓缓上行,迷蒙中看见那坡顶背身站着一名华服女子,见他来了,便转过脸嫣然一笑。 “母妃!” 听得池凤卿轻呓出声,蓝翎心中滑过一丝淡淡疑惑,随即略一细想,释然一笑。那拨弄琴弦的纤指未有停顿,继续送出魂梦之曲。 幻境中,凤妃听得池凤卿一声低呼,柔声叮咛道:“卿儿,慢些跑。”待他近前了,拉着他的手细细端详一番,笑道,“我的卿儿可长大了呢!” “母妃,我好想你!”池凤卿眼泛泪光,哀怜一语便要扑拥其怀。 哪知凤妃却轻轻一避,似嗔似怪道:“卿儿记着母妃,母妃自然是高兴的。可是,你我如今毕竟已是阴阳相隔,不可太近,也莫可太过挂怀了。”随即牵了他的手,边走边揶揄戏语道,“卿儿,你的心上,除了母妃,如今当牵挂的,可是早就另有其人?” 池凤卿闻言立时怔然,脚下却依旧不由自主地随着凤妃一路往前。不知不觉间,便到了那双株连璧的梅花树下。 从梅树的另一边,也正婷婷而来一道如火如荼的倩影,却是真容时的鬼眉,池凤卿熟知的丹影。凤妃轻轻牵过丹影的手,和池凤卿的相扣一处,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温婉笑意中便悄然淡去,留下二人执手相对。 两人无语相看,一幕幕往日情景如同画轴展卷,交替而现。自那碎玉江上的月下遥望,到碧云洲上初次照面,再至后来拾遗府里朝夕相对。还有梅花树下坦言心迹,互道衷肠。乃至后来落难狱中,佳人不弃,行刑法场,同心救人......点点滴滴,温馨眼前。 1847章 我好想你 “母妃,我好想你!”池凤卿眼泛泪光,哀怜一语便要扑拥其怀。 哪知凤妃却轻轻一避,似嗔似怪道:“卿儿记着母妃,母妃自然是高兴的。可是,你我如今毕竟已是阴阳相隔,不可太近,也莫可太过挂怀了。”随即牵了他的手,边走边揶揄戏语道,“卿儿,你的心上,除了母妃,如今当牵挂的,可是早就另有其人?” 池凤卿闻言立时怔然,脚下却依旧不由自主地随着凤妃一路往前。不知不觉间,便到了那双株连璧的梅花树下。 从梅树的另一边,也正婷婷而来一道如火如荼的倩影,却是真容时的鬼眉,池凤卿熟知的丹影。凤妃轻轻牵过丹影的手,和池凤卿的相扣一处,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温婉笑意中便悄然淡去,留下二人执手相对。 两人无语相看,一幕幕往日情景如同画轴展卷,交替而现。自那碎玉江上的月下遥望,到碧云洲上初次照面,再至后来拾遗府里朝夕相对。还有梅花树下坦言心迹,互道衷肠。乃至后来落难狱中,佳人不弃,行刑法场,同心救人......点点滴滴,温馨眼前。 “春回了,那杏花必定开得正好,你我同去泛舟如何?”池凤卿含笑问道。 那绝色容颜却无声无息,不做回应,只不顾他面露失望地悄然抽了手。片刻后,那早已刻在心头的一张面容,却忽然幻化成了一张丑脸,变作了鬼眉模样,朝池凤卿冷然无情地嘲讽道:“泛舟?哼!你我还是刀剑相会吧!”说着,不知何时手中便多了一柄利剑,顷刻间便举剑朝他刺来。 下意识里闪身避过,却见场景忽转,模糊看见昭岚身后带了千军万马,杂沓而来,瞬间将二人踏于马蹄之下,湮没尘烟之中。 池凤卿胸中大恸,猛然喊出一声“不要”,便自那幻境中脱身而出。醒过心神后,悲怒交加地朝蓝翎质问道:“你何故对我用这蛊惑之音?!” 蓝翎此时情况却分外狼狈,捂着胸口半跌在地,压根儿回不出话来。那琴弦已然断了好几根,身下的琴凳也因内功反噬,碎成了木屑。听了池凤卿的质问,他压不住胸口涌动欲出的血腥之气,心里却十分疑惑不解。若能开口,他倒是想问问,对方究竟用了什么绝妙的法子,竟能从他的魂梦之音中半途而退? 池凤卿被胸中悲愤冲去理智,一时对蓝翎的异状视若无睹,只管红了眼睛地瞪视对方,再度厉声质问:“说!你究竟因何而来?!若敢搪塞,休怪孤不念往日旧情!”说罢,竟朝墙壁上四处张望,似要寻了利器,抽刀相向。 蓝翎见他失了往日温雅,不禁思绪辗转,料到今日魅音反常失控,其中必是出了自己未知的岔子,压不下喉头腥气,索性一口吐出一团浓稠血沫。冷了眉眼朝池凤卿反问道:“我的确是用蛊惑之音诱你,只因受了那丫头的托付之故,要带你离开。我倒想问问你,我这琴音虽会迷惑心智,但并无恶意,你如何会不受操控半途而出,还使我反噬受伤?是你心里并无那丫头,还是你会其他克制异术?你的幻境里究竟是些什么?” 听了这一段,池凤卿才慢慢冷静下来。良久,阖目叹了一口气,漠然道:“凤卿本是被人弄于鼓掌之间,你又何须明知故问?该不该说的,我都早已同她说尽了。此时再提让我离开之语,并无意义。蓝兄,念在你我也算相交一场,孤今日也不为难于你,你且自去吧!”说完,径自拂袖离开饮羽阁,示意门外侍从送客。 蓝翎不明就里,又问不出所以然来,再见对方有意逐客,便冷笑一声,跌跌撞撞出了拾遗府,乘了马车往红袖招回去。一路之上,很是不甘地自言自语,一时嘀咕疑惑,池凤卿幻境中究竟出了什么岔子;一时又骂鬼眉冇有良心,别有隐情不肯相告;一时又暗自妒恨,责怪鬼眉,自己比池凤卿有余不差,何至于令她为其失了方寸,还连累自己吃苦伤怀;一时又扼腕叹息,那一场知音相交,怕不是也成了镜花水月,虚度一场...... 原就是精神不济,再受了反噬之苦,多添了愁苦郁结,只把那张妖娆面孔布满了菜色。 蓝翎极度不爽,却另有人舒坦不已。 池凤卿心伤难治,鬼眉因了兵事远走奉天,姜桐别有心计去了赵家堡,红袖整日忧心其父伤势......蓝翎更是不必多说,内伤外伤,疑惑苦闷,回去便又阖门呼呼大睡。只有瀚宇第一公子——昭岚,此时正神清气爽地游走熙阳大地,脸上挂满闲适笑意。 田田见他捏着红门尊主令笑得如同偷腥之猫,没好气道:“你这心里又在盘算什么鬼主意?我可告诉你,为师的大仇尚未得报,你少惦记其他的事情!还有,你手上这东西——,人家本是出于好心,你莫要反去算计别人,早些给人还回去!” 昭岚笑笑,反问道:“师父,既知道了她便是丑丫头,你说,我可会对她不利?” 田田白他一眼,嘀嘀咕咕道:“那可难说!要说你玩起鬼心思来,六亲不认我信。若说你顾念交情,弃了自个儿的盘算,我还——,真不太敢信!” 昭岚对她的诋毁之语只做充耳不闻,戏谑道:“师父,如今知道丑丫头的这么些事,你可还想吵嚷着要收她为徒了?” 田田不悦道:“你少戏弄为师!这丑丫头底细不凡,更说明为师眼光独到,当日不曾看错了苗子!倒是你这混小子......” 昭岚听她又开始清算老账,连忙打岔,晃晃手中红门尊主令,问道:“师父,有了这个在手,我算计不算计的还在其次,找人可是不赖。你要不要去见见你们说的那个曹叔?” 田田顿时眼眸一亮,雀跃道:“对啊!当年是那糟不死的带了丑丫头走的,她的人一准儿知道下落。走走走!一时半会儿也取不来那狗皇帝的命,就容他再多活两日。先带为师去寻了曹师兄相见,安安乐乐过个年再说!” 1848章 招招落空 昭岚笑笑,反问道:“师父,既知道了她便是丑丫头,你说,我可会对她不利?” 田田白他一眼,嘀嘀咕咕道:“那可难说!要说你玩起鬼心思来,六亲不认我信。若说你顾念交情,弃了自个儿的盘算,我还——,真不太敢信!” 昭岚对她的诋毁之语只做充耳不闻,戏谑道:“师父,如今知道丑丫头的这么些事,你可还想吵嚷着要收她为徒了?” 田田不悦道:“你少戏弄为师!这丑丫头底细不凡,更说明为师眼光独到,当日不曾看错了苗子!倒是你这混小子......” 昭岚听她又开始清算老账,连忙打岔,晃晃手中红门尊主令,问道:“师父,有了这个在手,我算计不算计的还在其次,找人可是不赖。你要不要去见见你们说的那个曹叔?” 田田顿时眼眸一亮,雀跃道:“对啊!当年是那糟不死的带了丑丫头走的,她的人一准儿知道下落。走走走!一时半会儿也取不来那狗皇帝的命,就容他再多活两日。先带为师去寻了曹师兄相见,安安乐乐过个年再说!” 昭岚闻言笑笑,心中又不自觉地泛起一股醋意。果然,在师父的心目中,自己排不了第一第二,比不得丑丫头,竟连这常年被她挂在嘴上咒骂之人也比不得。一说能见故人,居然连报仇大事也不催逼自己了。遂带了些委屈幽怨,依言撩了车帘,催了催车夫,顺便遥看远空,朝大军异现的方向张了张。 他也想先过个安稳年再说,可不知别人能不能沉得住气呢! ———— 要说沉得住气,鬼眉眼前遇上的这位绝对算是一个。若非看客中不乏戎装加身者,旁边不曾设了兵器架子,她怕是要错疑自己并非正在打擂了。这老夫子都行到了场中间,却依旧没有一星半点儿即将动粗的意象,径自儒雅浅笑,好似在等着她捧卷求教。 得!这是比武,又不是比试静站,您老人家不肯先动,兹是晚辈先失礼了。开打之前,鬼眉还是礼节性地朝那人抱了抱拳,寒暄道:“晚辈鬼眉,敢问前辈怎么称呼?” “无名漂泊之人,赖知交送了个雅号,人称放翁。”那人淡淡回道。 “哦,放翁前辈有礼。”鬼眉又抬了抬手,再问道,“那,放翁前辈,您要取用何种兵器?” 那人还是一张夫子脸,浅笑回道:“姑娘三战三换,可见那些物什于你本是累赘。你我不如就只用拳脚,且看看真功深浅,如何?” “好!”鬼眉未有异议,爽快应下。见那放翁温吞水的模样,只怕两人你来我往地尽顾着闲扯,瞎耽误工夫,便道了一声“得罪”,然后先一步飞身而上。 鬼眉料这放翁大叔必不能小看,这一招喜鹊登枝击出,看似无害,实际暗藏凌厉之气,不仅如此,且还同时留有后手以备。 而放翁先生,早在场外看出鬼眉常出怪招,套路纷杂无迹可寻,非是一家武学所成。见她出招,便也不依常理推论,只管以静制动,依旧负手闲立场上。等那小喜鹊振翅飞抵时,不慌不忙地弓腰轻俯,上半身略略绕了半圈,便躲过了冲着肩头而来的一记狠抓。接着,脚不离地,向右后侧拖了一小步,继而停顿一下,辨着已然至于身后的鬼眉手脚动静,又向左横出一步。 果然,鬼眉原就没打算凭借那招喜鹊登枝能够立竿见影地占了便宜。一记抓空,借势到了放翁身后,立刻缩身而下,改抓其腿。被对方再度避开后,紧接着扬了右掌,一招美人拾起玉搔头,便撩臂探取对方腰部并往上,打算一路拧他活肉,点了大穴。谁知,居然又被其避过。 接连三招,招招落空。 鬼眉生了恼意。 鬼眉心生恼意,暗自咬牙捏拳,正待调整气息,重整旗鼓。那放翁先生却闲闲转身,对着她轻言浅笑道:“姑娘,老夫已然让你三招,接下来,可要认真相待了!” 鬼眉闻得此言,越发恼羞,冷哼道:“多承前辈相让。不过,鬼眉也不是那软柿子、生鸡蛋,经不得摔打。前辈有什么妙招,尽管来吧,鬼眉领着!” “好!姑娘小心了!”放翁笑喝一声,一改儒雅闲立身姿,突然地勾肩耸背,摆出副劲弩强弓之态。相随而至,身侧立时跟起一股涡流劲风,隐约相连他肩肘腿膝几大关节。 鬼眉见他忽然做出这副怪样,心道,比自己还不按套路!辨识不出对方是哪家路数,只得眼光不错、心神凝聚,感受他气息流动指向,猜测他欲要伸展的双臂和微微勾翘的腿,到底哪部分先动。 “老夫先替老将军送份大礼与姑娘,姑娘接着!”放翁又是一声呼喝,也不知脚下是如何移动的,竟于瞬息间闪现鬼眉近前。同时,两臂如刀,直插鬼眉上部;下端,一脚如锥,稳扎于地,另一脚翘勾如镰,巧攻鬼眉腰腿。 鬼眉见状,不过略一讶异,随即笑道:“这份大礼正合我心,晚辈谢过!”紧随其声,整个人忽然地便来了个乾坤挪移、天地倒转。利用腿长优势,将对方如刀双臂踢扬上举;下部,一掌去压那勾翘之腿,另一手便缩指如刺,直插放翁肚腹。 此番过招不比之前持械打斗,场上两人不仅招式寻常难比,更是都用了内家功夫,气云流转甚为明显,令比武场上无端的空穴来风,无风起浪。周遭看客也不免深有感受。 陶铃儿尽看热闹,忽然觉得此番打斗比之前越发好看,不由拍着手从座椅上跳起身来,一边喝彩,一边连蹦带跳。而后,朝若男、胜男疑惑问道:“放翁先生这是送了一份什么大礼给鬼眉姑娘?此招可有名头?” 若男闻言捂嘴偷笑。胜男悄悄指指自家祖父,做了个口型,又指指场上的放翁,比划了一下。陶铃儿两眼迷茫地随着她的手指来回移动视线,又盯着那张樱桃小口反复开阖几次,略有所思后,再左歪右拧地摆动脑袋去看场上。 1849章 是进是退? 鬼眉见状,不过略一讶异,随即笑道:“这份大礼正合我心,晚辈谢过!”紧随其声,整个人忽然地便来了个乾坤挪移、天地倒转。利用腿长优势,将对方如刀双臂踢扬上举;下部,一掌去压那勾翘之腿,另一手便缩指如刺,直插放翁肚腹。 此番过招不比之前持械打斗,场上两人不仅招式寻常难比,更是都用了内家功夫,气云流转甚为明显,令比武场上无端的空穴来风,无风起浪。周遭看客也不免深有感受。 陶铃儿尽看热闹,忽然觉得此番打斗比之前越发好看,不由拍着手从座椅上跳起身来,一边喝彩,一边连蹦带跳。而后,朝若男、胜男疑惑问道:“放翁先生这是送了一份什么大礼给鬼眉姑娘?此招可有名头?” 若男闻言捂嘴偷笑。胜男悄悄指指自家祖父,做了个口型,又指指场上的放翁,比划了一下。陶铃儿两眼迷茫地随着她的手指来回移动视线,又盯着那张樱桃小口反复开阖几次,略有所思后,再左歪右拧地摆动脑袋去看场上。蹲下、站起,站起、蹲下,如此折腾两三次后,拍着手跳起,恍悟大笑道:“果真是个‘刁’字!” “嘘!”胜男唯恐祖父责她背后议论,赶紧地示意陶铃儿收声。 曾老将军却不以为忤,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上,对旁捻须点头道:“郡主看得不错。放翁适才的出招,的确是取了书法之形。他,妙便妙在此处。郡主若想知道他是如何施展其中精髓的,不妨静心赏看,定能品出更多意趣。” 陶铃儿朝曾家二女吐吐舌头,摆了个鬼脸,复又坐下,安静观战。 回到场上。 那放翁先生身形被破,躲让鬼眉刺腹之手却不肯挪移,只将腰身后凹,居然强行拉出了满弓之势。鬼眉见状,暗自诡异一笑。遂在空中侧转其身,将原先攻击对方肚腹的手瞬间撤离,去替了双腿。而双腿则一缩一动之下,翻转而回。娇喝一声,便将己身化作羽箭,配合放翁那张满月之弓,朝他胸口蹬踏而去。 鬼眉这一改动,放翁若还想原地不动去避开,只怕空间不够。只得放弃原形拆招,后跳一步,腾出手来抓锁鬼眉双脚。鬼眉哪里肯容他得手?竟就着原先下落压制对方勾脚的那只手,在地上一点,便侧翻到了放翁攻势以外。 这一招,谁也没得手,算是打平。但若细究,放翁先生原是想用那“刁”字出手的,却被鬼眉迎刃而上,破了自己脚下的那支“利箭”,自失先机,微微可算略逊一筹。 见鬼眉跳脱一旁,眼中灵光闪烁,放翁不由笑赞道:“果然后生可畏!” “前辈谬赞!” 两人言罢,再度交手。先前算是暖场,此回动手却都不再客气,只管撒开了手脚,运足了真气相搏。一动真格,双方招式再是如何寻常难见,也可觑见端倪。 那放翁先生果然动作间形如走笔,一时圆融如篆,一时洒脱如章草,一时凶险如八分,一时特立如鹤头,行止出入又时如飞白,纵横之间又譬如古隶。 鬼眉见招拆招,渐渐摸出门道。甭管他气势外形如何变幻,其间却不离书字根本。于是也顺出一套对决之法。对方横扫千里阵云,她便邀来雷公电母;百钧弓弩齐发,她便应势拦腰去折;犀象奔走,她便有群蚁***凌空一点而下,她自可以柔克刚,破那高峰坠石;便是一笔走成万岁枯藤,她也能火云燎原。 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甚至大有卷土扬尘之势,令看客眯缝了眼睛。 只是,路遥知马力。来来回回打了早已将三十招翻了几番,鬼眉渐渐怀揣不安。别人觉不出她的异样,她却是自家自知。此回对上这放翁先生,她应对之间,已然超出了平日行走江湖的手段。当日碰上阿木,她是宁可受伤也不曾甘愿多露的。 若论真功,这放翁先生也未尝就比得上阿木多少。但是,两下里情形却是大为不同。一则,场合不同,今日一切皆在众目睽睽之下;二则,阿木虽是功夫了得,却心性简单,当日并未存有胜心或杀意。所以,这放翁先生端不可能,也不肯被她轻易糊弄,打至此刻,他却毫无罢手之意。 最要命的是,她将对方行动走势在胸中暗暗一过,已然明了——,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其根本手段始终未脱书字基本笔法。只是,无论何种书体,那个“永”字为何总缺一笔?始终不见那一捺啊!莫非,那一捺是他最终杀招?! 后腰处的胎记烫得厉害,不知那一线能否坚持守住。不该意气用事的!若是对方那不知如何厉害的杀招迎头而来,要不要端午喝雄黄,现了原形去接?还是,照常了挨揍,摆个倾家荡产的样子?好像又有些不甘呢! 很久没有碰上这样酣畅淋漓的君子之战了! 鬼眉正暗自嘀咕着,忽见对方似乎也失了耐性,行止之间突变,于此前大不相同。 果然永字欲待收笔,要绝技搏上最后一击了么?是进,是退? 鬼眉尚有一丝犹豫,却见对方的招式已是崩浪雷奔而来,并且,对方儒雅的面上,竟有一丝杀意一闪而过。鬼眉大惊!顿时,后腰灼烫如炙,眼前红雾顿起。 惊变之际,一杆银枪犹如银龙踏浪而来,横插一脚,挑散了放翁的绝地之招。 “放翁,比武切磋,莫要太过认真了。”原来竟是曾老爷子从看席中下场插了这一脚。 放翁招式被破,经这一语提醒似有恍惚,随即那一闪而过的杀意也顿时消弭无踪。回神后,收了满身真气,对鬼眉拱手致歉道:“姑娘海涵!老夫见姑娘身手了得,酣战之中一时沉迷,无状了!”言行间,依旧是夫子样的温雅浅笑,半点狠绝之色不见。 鬼眉后腰的烧灼之感也已消减,双目依旧清明。恐怕那一时的异样,莫说他人,便是对面交手的放翁先生也不曾细察。对上那儒士模样,鬼眉也抱拳一礼,笑道:“惭愧,晚辈到底输了。 1850章 到底是输了 果然永字欲待收笔,要绝技搏上最后一击了么?是进,是退? 鬼眉尚有一丝犹豫,却见对方的招式已是崩浪雷奔而来,并且,对方儒雅的面上,竟有一丝杀意一闪而过。鬼眉大惊!顿时,后腰灼烫如炙,眼前红雾顿起。 惊变之际,一杆银枪犹如银龙踏浪而来,横插一脚,挑散了放翁的绝地之招。 “放翁,比武切磋,莫要太过认真了。”原来竟是曾老爷子从看席中下场插了这一脚。 放翁招式被破,经这一语提醒似有恍惚,随即那一闪而过的杀意也顿时消弭无踪。回神后,收了满身真气,对鬼眉拱手致歉道:“姑娘海涵!老夫见姑娘身手了得,酣战之中一时沉迷,无状了!”言行间,依旧是夫子样的温雅浅笑,半点狠绝之色不见。 鬼眉后腰的烧灼之感也已消减,双目依旧清明。恐怕那一时的异样,莫说他人,便是对面交手的放翁先生也不曾细察。对上那儒士模样,鬼眉也抱拳一礼,笑道:“惭愧,晚辈到底输了。可见曾老将军此前的训语不是只给自家的,若非前辈手下留情,怕是晚辈今儿个难看得紧。”转脸对曾老爷子道了声谢,继而又朝放翁打趣道,“晚辈观前辈气度儒雅,又将运笔诀窍用于武学之中,不如送前辈一个别号,曰武夫子,如何?” “哈哈哈!很是贴切!”曾老爷子故意绷了许久的脸,终于笑开了花。遂下令比武到此结束,吩咐了下人收拾擂台,准备酒宴,邀请众人移坐客堂。 ps:永字八法,点-侧ce4,小横-勒le4,竖-努nu3,勾-趯ti4,挑(仰横)-策ce4,长撇-掠lue3,短撇-啄zhuo2,捺-磔zhe2. 随着曾老将军的邀请,众人移步客堂。 鬼眉看看放翁那不疾不徐的稳重步态,下意识摸了摸后腰,暗道,若非这曾老爷子使出曾家枪横插而入,自己险些就被他逼得亮了家底。虽是现在已然知道了自家出处,也不惧暴露身世,但,江湖行走尚有忠言需记,留有一点余地,才有朋友肯与相交,左右逢源,保有一点神秘,才会令宵小生惧,不敢滋扰。 虽然自家清楚,就算没有曾老爷子出手,自己也未必就会落入生死绝境。但对放翁面上惊现而过、旁人或可未曾来得及察觉的那一丝杀意,鬼眉仍是心存疑虑的,便朝司马狴野悄声打听道:“你可知这放翁前辈的来历?” 司马狴野摇头道:“平日相交不多,算不得很清楚。只听说,他好似是因为遇见什么变故,流落到奉天来的。自家原是哪里,却无人知晓。当日还是曾老将军偶然遇见,彼时他正被人欺侮得厉害,武功在身偏又不肯出手还击,满身颓丧苍凉之意令老将军一时动了恻隐,便带了他回来。后来见他不理世事,并无不良居心,为人又谦和有礼,便长留府中了。客居十多年,又做了不少曾家后辈的启蒙之师,也算是曾府的一份子。” 听说放翁先生是曾老将军无意间遇见的,鬼眉想起了和阿木相遇的情形,忍不住眼皮弹了弹。怎么这年头,高手都是用捡的么?!继而也就对那一闪而过的杀意感到释怀。 此前打量这放翁先生,总觉得眉眼之间有那么一点似曾相识之感。见了那杀意闪现,还以为是自己不知何时惹下的仇家。现在听司马狴野这么一说,便安心了。他这都来奉天十好几年了,自然与己无关。她可是至今都还没有什么机会在奉天作孽的,若有可能,也是最近那两档子事,或者将来也不一定。想来,从放翁身上透出的那股淡淡熟悉之感,许是因为其人儒雅温尔带来的好感之故。 至于杀机陡现——,自己也是习武之人,对此也很好理解。大多数所谓绝招,本身就是杀招。关键时候用来制敌保命的,如何只能仅作比斗输赢、打擂观赏之用?他那永字诀迟迟未有最后一笔,必是自家也不愿动用杀招。后来,定是被她逼得太过,心急之下忘了留手。嗯,看来,自己即便不曾倾家荡产,也还是很能同高手纠缠纠缠的。 司马狴野见她面露得色,笑道:“幸而我今日不曾下场。上回在容城街头输给了你,多少觉得是一时大意失算,并不怎么服气。今日再见,莫说居原身手不错,便是那两位兄弟,也非拳脚稀松之辈。这放翁先生,我是并不曾有机会同他切磋,但,在一旁观战,也知老将军平日谈论不是虚夸。你同他打平,实在是我辈不及的。若非你未及出招便被老将军给搅合了,指不定你便是赢家。便是你自家谦让,我也只认你是输了半招。” 鬼眉立时惺惺作态,拱手笑道:“谬赞!谬赞!”心中真正乐的,却不是司马狴野这番言词褒扬,而是暗忖,曾老将军今儿个大概对自己感观不错,稍后可以再找机会好好聊聊。 鬼眉心情不错,而那放翁先生却是另一番景象。随曾老爷子步入客堂,敷衍着应酬了众人几句,便道了声失礼少陪,径自告退而去。 有些魂不守舍地踱回自己房中,那一张温雅浅笑的儒士面容,在关门转身之际,已是布满了深彻的忧伤。仿若狭长蜿蜒的古道之上,瘦马无力,倦客蹒跚,满身疲乏不见人家,荒凉处愁眉举目,却唯有老鸦扑棱于枯秃枝头,呱呱惨叫两声,挽留不住黄昏日落最后一丝余光。那迟暮凄凉、孑然孤独的沧桑,止不住溢出画外,卷起了窗外寒风也来相欺。 本是伟岸的壮年身形,在这一刻却形将佝偻,顺着门板渐渐滑坐于冰凉地面。然后颤抖着自怀中摸出一只龙凤玉镯在手,不停摩挲,瞬间有泪滴于其上。那持镯之人,双目失神地盯着手中物,唇瓣兀自翕动呢喃,仿似透过那附于镯子上的一滴清泪,能够看见另一个他牵念挂怀的别样境界。 1851章 善良 鬼眉立时惺惺作态,拱手笑道:“谬赞!谬赞!”心中真正乐的,却不是司马狴野这番言词褒扬,而是暗忖,曾老将军今儿个大概对自己感观不错,稍后可以再找机会好好聊聊。 鬼眉心情不错,而那放翁先生却是另一番景象。随曾老爷子步入客堂,敷衍着应酬了众人几句,便道了声失礼少陪,径自告退而去。 有些魂不守舍地踱回自己房中,那一张温雅浅笑的儒士面容,在关门转身之际,已是布满了深彻的忧伤。仿若狭长蜿蜒的古道之上,瘦马无力,倦客蹒跚,满身疲乏不见人家,荒凉处愁眉举目,却唯有老鸦扑棱于枯秃枝头,呱呱惨叫两声,挽留不住黄昏日落最后一丝余光。那迟暮凄凉、孑然孤独的沧桑,止不住溢出画外,卷起了窗外寒风也来相欺。 本是伟岸的壮年身形,在这一刻却形将佝偻,顺着门板渐渐滑坐于冰凉地面。然后颤抖着自怀中摸出一只龙凤玉镯在手,不停摩挲,瞬间有泪滴于其上。那持镯之人,双目失神地盯着手中物,唇瓣兀自翕动呢喃,仿似透过那附于镯子上的一滴清泪,能够看见另一个他牵念挂怀的别样境界。 “云霓,又一年将了,你在那边可好?近日你已久不入梦,可是不堪在那忘川苦守,投入轮回去了?此生遇见我,终是委屈你了。你若果真不肯等我,能得安然自在的来世,我,当为你高兴的。那样,你便不必孤立在奈何桥头,如我在这人世一般凄苦煎熬了。可是我——,我却到底不愿你真的弃我而去,连梦里也不能相见。云霓,我是否当年便该随你而去,便不用这般自苦了?” 既已阴阳相隔,那被唤作云霓的女子,又如何能够推开孟婆、挣脱无常,前来应答于他? “云霓,人云执念当该放下,修得今生圆满方能求得来世如愿。近些年,我已渐渐淡了当初的念头,不欲己身再添罪孽,唯求修得来世与你重逢。殊不知——,我自以为,岁月流逝,昨日种种譬如朝露,如今已然心如止水,可修圆满,今日却,今日却险些失手杀了人。此刻方知,当年苦寻是非根由,今日依然是心存遗恨,不甘忘却啊!云霓,云霓,我该怎么办?” 那玉镯之上,随着凄语轻泣再添晶莹,竟折射着清光令它透出一圈迷离幻彩来,犹如身有灵性一般。可惜,便是此玉镯可能蕴藏灵性,它又如何能够开口说话,添作人言? 玉镯不能开口,那放翁却似云霓隐身于内,仍旧讷讷自语不肯罢休:“云霓,你可知道,若非曾伯伯出手,我今日就要杀了那姑娘了。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早已放弃了初衷。今日方知,原来,恨意仍在,一如当初,丝毫未减。云霓,这不甘如何能放?恨意如何可消?杀念如何可灭?!云霓,云霓,原来这十多年刻意摒弃的恨意,却只一招绝技便又勾了重返,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云霓,我亦知道,我既已害了你,便不能再害了孩子。可是,这满腔费力挣脱却不能罢休的恨意,如何能解?如何能解!” 泣然低语,到最后竟似压抑不住要声嘶力竭起来。便是那儒雅面容,也渐渐失控显得有些扭曲狰狞。挣扎在几近心魔乱智的边缘,却无人来度化这可怜之人。空荡荡的房间,唯他自己,这撕心裂肺的问话,又能有何人来为他作答?除了窗外寒风犹如亡人同悲之音,徒余凄声绕梁,揪心不散。 这厢,放翁自苦不已,那厢,已是推杯换盏,笑语嫣嫣。 酒过三巡,鬼眉对曾老将军问道:“曾老,请恕晚辈冒昧一句,您心里对晚辈这等所谓江湖之人,究竟是个什么看法?” 曾老爷子斜睨她一眼,端杯小酌一口,鼻中哼哼出声道:“鬼丫头,你是想问老朽对你怎么看吧!” 鬼眉讪笑道:“您这么认为也成,反正晚辈本在其中。不过,鬼眉还是想听听您的涵盖之评。” 老爷子想了想,这才放下酒杯,略有正色道:“我曾家几代为将为帅,老朽算是生在官宦之家,自幼出入军中。江湖究竟为何,老朽并不了解。但是,古语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老朽倒以为,这君之疆土乃国之疆土,君之百姓乃国之臣民,故而,这君之天下亦是民之天下。所谓江湖,总逃不脱这天下疆土去。江湖之人,亦是君之臣民,国之百姓。若是硬要给江湖之人下个具体定论,无非是区别于一般百姓,不甘拘礼,不愿受制者。再要细究,无论怎样形形色色,何因造就,倒也不外乎两种。” 鬼眉听着有点意思,便追问道:“哪两种?” “男子与女子。”老爷子戏语回了一句,眼见鬼眉嘴角抽搐,哈哈笑了几声,这才接着正经说道,“其一,形而于外,只以为沾上江湖二字便是豪气云天,英雄虎胆,实则却并无善恶辨识,只以特立独行为意。此种人,不独不拘礼法,也常常无视律法,乃至人伦纲常,多是匪盗之流、乌合之众。便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也少有惠及他人之举。日常行事,为的不过是小众利益。甚或,也有那看似仗义,称兄道弟、呼朋唤友于街头纵马、寻衅滋事的,更是不知所云,行止皆是只图自家一时痛快。虽是有人以‘游侠’戏称,却不知生生玷污了这何其无辜的两个好字!上述种种,不过鸡鸣狗盗之流,自然常为朝廷剿杀对象,世所不容。” 鬼眉点头道:“嗯,老将军言之有理。只是,所谓匪盗、朝廷剿杀,也需因事而论,未必都是奸恶之徒。” 曾老爷子看她一眼,道:“你要说的,老朽已将之归为第二种内。这所谓其二,比之其一,成因纷杂,但都是行于内者。许是因故不能以常人姿态而存活于世,许是真为率性自由,甘愿居无定所,游走四方,涵而盖之,终是指不失良善本性之人。 1852章 那两种 “男子与女子。”老爷子戏语回了一句,眼见鬼眉嘴角抽搐,哈哈笑了几声,这才接着正经说道,“其一,形而于外,只以为沾上江湖二字便是豪气云天,英雄虎胆,实则却并无善恶辨识,只以特立独行为意。此种人,不独不拘礼法,也常常无视律法,乃至人伦纲常,多是匪盗之流、乌合之众。便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也少有惠及他人之举。日常行事,为的不过是小众利益。甚或,也有那看似仗义,称兄道弟、呼朋唤友于街头纵马、寻衅滋事的,更是不知所云,行止皆是只图自家一时痛快。虽是有人以‘游侠’戏称,却不知生生玷污了这何其无辜的两个好字!上述种种,不过鸡鸣狗盗之流,自然常为朝廷剿杀对象,世所不容。” 鬼眉点头道:“嗯,老将军言之有理。只是,所谓匪盗、朝廷剿杀,也需因事而论,未必都是奸恶之徒。” 曾老爷子看她一眼,道:“你要说的,老朽已将之归为第二种内。这所谓其二,比之其一,成因纷杂,但都是行于内者。许是因故不能以常人姿态而存活于世,许是真为率性自由,甘愿居无定所,游走四方,涵而盖之,终是指不失良善本性之人。日常举止,侠义二字,不可或缺。行于乱世,虽为匪盗,亦是为的解救百姓,抗击腐朽。置于太平之世,亦有类同隐士者,不拘居于山野或者市井,甚或大隐于朝堂,其心亦是为的百姓安定。鸣,民之不公,达于圣听,补,朝堂疏漏,安抚于下。这一类中,虽偶有行止不同常人者,世俗难容,但,终是为他人福祉思虑故,不当嫌恶。其中更不乏大仁大爱者,世人当敬之,效之。” 说完又瞥了一眼鬼眉,有意带了些勉强之色道:“至于你嘛,能得做客老朽家中,也不独是看在九殿下和悦音郡主的面子上。” 鬼眉呵呵笑道:“晚辈厚颜,自当老将军此语是在褒奖晚辈了。听了曾老这一席话,句句在理,剖析透彻,鬼眉深感赞同。故而以为,老将军既能言此,便是那大隐朝堂者了,算得是位‘老江湖’。既算同道,晚辈当给老前辈重新见礼,鬼眉先干为敬!”说着,便起身替了桌边伺候的丫头,亲为执壶倒酒,给曾老将军满上后,自己立着连饮三杯以示敬意。 曾老爷子一时推拒不得,也受敬满饮了一杯。可放下酒杯时,心里多少总有点儿上了贼船的感觉。忍不住在腹中嘀咕道,好端端的,他这一辈子带兵将帅,居然晚节不保,堕入江湖了?还有,听说这丫头行事不拘常理,惯会算计人,这会子可是在打什么别的主意? 疑心看看鬼眉,却见她正借花献佛地给司马狴野和陶铃儿敬酒,又满是热情地同在座各位一一举杯邀饮,连若男、胜男也没落下。那张本就略显憨厚的丑脸,此时笑得十分无害。遂,不由暗暗自嘲道,自己一个行将朽木的老头子有何可算计的?便是冲着曾府而来,他那小儿子并孙女儿对其推崇备至,找他们岂不更得便宜?再者,还有交情不浅的九殿下和悦音郡主在头里。连连失笑提醒自己,平常心,平常心。 他道遇事要有平常心,可遇上鬼眉这等不肯平常之人,他也实在没法照常过活。酒残宴罢,还来不及送客,鬼眉便借机短了他的去路,悄声道:“老将军,晚辈有事请教,可否借一步说话?” 曾老爷子的眉头不自觉地突突跳了两下,犹豫片刻,便使了子侄媳妇代为送客,又嘱咐若男、胜男等人好生招呼九殿下和郡主,这才腹中猜疑不定地将鬼眉引往一处相对安静的偏厅。 二人到得小厅分宾主坐下。 曾老爷子等人上了茶水,便命闲杂人等退下。朝鬼眉微微有些不满道:“何事不能人前议论,要这般鬼鬼祟祟的?说吧。” 鬼眉嘿嘿一笑,道:“外头嘈杂,晚辈不过是想借个清净的地方和老将军说说话而已。此前听得前辈之言,鬼眉心里喜欢,故而想多聊几句。能被老将军归为‘其二’,自然更加欢喜。晚辈虽算不得有大仁大爱,倒也确实不曾泯灭良善之心......” 老爷子立时挥手打断,哼笑道:“你丫头少给老朽拐弯抹角,有话赶紧直说。老朽肚子里的兵法之道,你是比不得的!” 鬼眉一脸无辜,摊手道:“聊天嘛,可不就是东拉西扯?晚辈哪里敢班门弄斧,在您跟前玩什么兵法诡道呀。”心知正题敏感,冒失直言不得,断不肯上老爷子激将的当。依旧徐徐图之,东拉西扯,果然一副单纯聊天之态。 老爷子眼下没有要事,又兼对自家儿孙常挂口中之人心存探究,便也不自觉地陪着天南海北闲聊一气,渐入瓮中。 终于渐渐步入正题,鬼眉便将对奉天帝说的话问了出来,只,暂不提借兵之语,单论对边境将起战事的看法。 曾老将军不知不觉地同她聊到此处,略略剖析一二,点到即止,随后叹了一声道:“不是好事啊!” “那,老将军身为奉天的护身宝符,您觉得如何应对此事,方能保得奉天一方安逸?” 曾老将军闻言戒备陡升,目露锋芒地朝鬼眉道:“你可不是要替别家前来打探我奉天军情的吧?!” 鬼眉笑笑,遂作坦言相告,道:“老将军误会。实不相瞒,晚辈日前进宫面圣,已然提及此等话题。陛下曾言,奉天此刻当作静观之态。而晚辈以为,陛下所虑固然合乎情理,可惜,怕只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曾老将军道:“圣上言之有理,若非不得已,我奉天并不适宜征战。” 鬼眉点点头,道:“嗯,晚辈理解陛下苦心。所以,鬼眉向陛下提出,奉天不必勉强主动插手此事。但,鬼眉不甘坐视不理,可惜虽有几分本事,却也有限,只望陛下能添一份助力为感。今日前来烦扰老将军,皆因老将军威望感召,晚辈是想请您驾前进言,以求尽快促成此事。免得夜长梦多,边境再度生变。” 1853章 领赏 “那,老将军身为奉天的护身宝符,您觉得如何应对此事,方能保得奉天一方安逸?” 曾老将军闻言戒备陡升,目露锋芒地朝鬼眉道:“你可不是要替别家前来打探我奉天军情的吧?!” 鬼眉笑笑,遂作坦言相告,道:“老将军误会。实不相瞒,晚辈日前进宫面圣,已然提及此等话题。陛下曾言,奉天此刻当作静观之态。而晚辈以为,陛下所虑固然合乎情理,可惜,怕只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曾老将军道:“圣上言之有理,若非不得已,我奉天并不适宜征战。” 鬼眉点点头,道:“嗯,晚辈理解陛下苦心。所以,鬼眉向陛下提出,奉天不必勉强主动插手此事。但,鬼眉不甘坐视不理,可惜虽有几分本事,却也有限,只望陛下能添一份助力为感。今日前来烦扰老将军,皆因老将军威望感召,晚辈是想请您驾前进言,以求尽快促成此事。免得夜长梦多,边境再度生变。” 老爷子听到此处,已全然明白了鬼眉的用意。暗自思量道,她既肯出头,倒是强如我奉天的前锋营。先探探路,也可防范于未然。况且,也不必执我奉天旗帜,便免了正面挑衅,引火烧身。此举,倒也可以一行。 正欲询问鬼眉想要借兵几何,忽然想起此前观擂时,皇上使人前来传话,让他明日进宫面圣。遂想,不如先与皇上议论了此事,再行答复为妥。便吞下问话,道:“姑娘的话,老朽自会斟酌。我主乃是明君,相信无论如何行事,总是为的奉天上下安宁故。况,圣上既已知晓此事,必已在考虑之中。姑娘不如暂安,兹当在九殿下府上做客,静待回音为是。若是不嫌弃敝府招待不周,也可留下同我那两个孙女儿为伴。” 闻琴音知雅意,鬼眉听他留客,便明了自己并不曾被曲解用意,当成了居心叵测的细作之流。虽未有满口允诺,但也知对方是持了赞同之意的。遂含笑道谢,出了小厅去寻司马狴野等人。 ———— 次日,曾老将军进宫面圣,尚未曾将鬼眉恳请之事道出,奉天帝已先一步说了鬼眉进宫面圣,提了何事云云。 老爷子见皇上面有难色,以为他顾忌鬼眉此人不堪托付,便道:“皇上,老臣素日里常听犬子提及此女,知她虽是江湖之流,但常行侠义之举。又非政客、细作,同我奉天也无仇隙,当不会从中图谋不利我奉天之事。她昨日随九殿下到敝府做客,老臣也顺道暗自考量了一二。观其言行,不独心性果如犬子所述可取,身手、本事,也算强者。她自愿往边境一行,我奉天不过借些人马于她,却强如替我奉天打了个前锋刺探。而且,并无需暴露我奉天将士底细,又有她的江湖身份做掩,于奉天并无引火之患。老臣以为,当可一试。” 奉天帝摇头叹道:“老将军误会了,朕的顾虑并不在此。” “嗯?”曾老将军一时不解。 奉天帝问道:“老将军可知,此前皇儿传信军中与你,破了贼子阴谋,是经何人提醒?朕大肆造田,自解粮草之忧,又赖何人献计?” 曾老将军闻言凝眉,思量中讶异道:“莫非,都是这鬼眉姑娘的主意?” “正是。”奉天帝点点头,又道,“其实,早几年她便有恩于我奉天。皇儿某年曾与令孙从军中偷溜出去,贪玩之下险些丧命于猛兽口爪,回来后还吃了老将军的军棍,老将军当能还记得一二吧?当日解救之人亦是此女。所以,朕顾虑的并非是她会行不利之举,而是,朕此时不便多派兵力,却又恐助力不够,陷她于危境,所以,并不欲让她前去冒险。” “原来皇上是为此烦忧。”老爷子恍悟,想了想道,“那,圣上便不应允就是了。有她先行打探虚实,自然于我奉天有益,没有她这一举,我奉天也自当有所考量。择佩早已带人去了边林,近日人回不回来,信都是要有的。虽不便摸得过近,但,总不至于一无所获。届时,根据传递回来的消息,是攻是守,还是暂按不动,再行定夺。臣等深受皇恩,由朝廷和百姓供养,这用兵之事,原是臣等职责所在,本无需他人代劳。” 奉天帝叹了一声,无奈笑道:“老将军也见过其人了,你觉得,朕回绝了她,她可会就此罢手,不去管那闲事?” 曾老爷子摸摸胡须想了想,摇头道:“怕是不会。” 君臣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曾老将军琢磨琢磨,问道:“这姑娘有恩于我奉天,皇上可曾赏赐于她?” 奉天帝摊手道:“这不还没来得及呢嘛!朕刚说了些道谢之语,允诺日后有求必应,她便提出了借兵之事,弄得朕一阵为难,也就疏忽了其他赏赐。再者,朕才打了包票,便不得爽快应允,总有些食言之嫌,哪里还好意思多留她在跟前说话?” “那就好办了。皇上就以赏赐为名,让九殿下陪她进宫。挑挑宝物,转转皇宫,这就一两天时间过去了。再有皇后娘娘并各宫的娘娘们轮流邀她做客,又可耗去几日。等边关消息来了,再见机行事。皇上也可以年节为题,留她在宫中。若是实在不行,便是动用大内侍卫软禁了她,只要人留住了,等那边战事明朗,她插不上手了,也算全了皇上的关爱之心。” 奉天帝听他献策,拍腿笑道:“对!朕也不去管那应不应的,只管拖着她就好。她眼下可是还在你府上呢?那就烦老将军替朕好生招待着,先拖她两日。几日一过,许是她耐不得了,朕到时候再下旨传诏,着她进宫领赏!” 君臣二人定下拖字诀,皆大欢喜。鬼眉可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待曾老将军回府,便笑嘻嘻地跑去打探消息,对方便道,圣上已经有了安排。 1854章 埋伏 “那就好办了。皇上就以赏赐为名,让九殿下陪她进宫。挑挑宝物,转转皇宫,这就一两天时间过去了。再有皇后娘娘并各宫的娘娘们轮流邀她做客,又可耗去几日。等边关消息来了,再见机行事。皇上也可以年节为题,留她在宫中。若是实在不行,便是动用大内侍卫软禁了她,只要人留住了,等那边战事明朗,她插不上手了,也算全了皇上的关爱之心。” 奉天帝听他献策,拍腿笑道:“对!朕也不去管那应不应的,只管拖着她就好。她眼下可是还在你府上呢?那就烦老将军替朕好生招待着,先拖她两日。几日一过,许是她耐不得了,朕到时候再下旨传诏,着她进宫领赏!” 君臣二人定下拖字诀,皆大欢喜。鬼眉可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待曾老将军回府,便笑嘻嘻地跑去打探消息,对方便道,圣上已经有了安排。可怜老爷子一生光明磊落,难得撒谎,话说完了便做贼心虚地躲了。鬼眉只当他是领命去挑人选,喜不自胜,尽等着几日后挂帅带兵,杀回来路。 心里装着事,本就有些难熬,几乎度日如年。不过耐着性子和陶铃儿并若男、胜男敷衍了两日,便实在等不起了。找曾老爷子不见,索性捉了司马狴野,央他再带自己进宫面圣。司马狴野依言进宫一趟,奉天帝多话没有便下旨宣诏,着他领鬼眉进宫,弄得他只道好巧。当即转身,带了鬼眉二度面圣。 奉天帝见了鬼眉,示意免礼,也不容她开口说话,便和颜悦色地笑呵呵道:“那日姑娘进宫,只管口头上道谢,却是半点赏赐没有,真是朕失礼了,姑娘莫怪。” “皇上客气......” 奉天帝有心逃避借兵一事,自然担心鬼眉提及这个话题,不待她说出几个字,便又接着道:“朕知姑娘不是爱财之人,但是,这也是朕的一片心意,还请姑娘莫要推拒。”然后转对司马狴野道,“皇儿,稍后就由你领鬼眉姑娘去纳珍阁挑选谢礼。姑娘看上了什么,不拘是何物,只管命人登记造册取出就是。也不拘数量多寡,只要合了姑娘眼缘就成。嗯,朕也许你自己挑上两样,记得,你可只能拿取两件,莫要打了姑娘的幌子敲诈父皇。” “是!儿臣遵旨。”司马狴野听得让去纳珍阁,早已心中欢喜,连忙领旨谢恩。 鬼眉却无心领取什么赏赐,只关心借兵与否,再度开口:“皇上......” 奉天帝见她不肯罢休,含糊其辞的敷衍笑道:“姑娘日前所提之事,朕的心中已然早有决断,姑娘放心。这赏赐物品与那件事不相干的,你且只管去。”心道,反正朕的确有了决断,可没说什么答不答应的话。 司马狴野也在旁扯扯她,悄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挑了东西再说。那纳珍阁,里头都是绝好的稀有珍宝,我等平日也不得进去的。此回还是托了你的福,我也可奉旨挑上两样好东西了。” 鬼眉暗忖,君无戏言,奉天帝既说有了决断,大抵借兵之事是赖不掉了。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就先领了情再说。遂也叩头谢恩。 奉天帝见鬼眉没有异议,偷吁一口气。待二人告退时,又对司马狴野叮嘱道:“挑完了东西,记得去你母后那里请个安,带姑娘过去坐坐。她也甚是喜欢鬼眉姑娘,偏偏那日未曾如愿多聊,今日可别再让她失望了。”看着二人应下去了,立时一脸得逞地另行择路先往皇后那里去打埋伏了。 鬼眉随司马狴野一路往纳珍阁去,过了几重关卡,饶是司马狴野乃皇子身份,也得亮了大内令牌才得通行。到了地方,又见外头侍卫把守,验看了圣旨,方才打开重门。由一名侍应官托了一大圈钥匙,捧了账册陪行入内,那厚重大门又一重重关上。她此刻才知纳珍阁并非一般的司珍房或藏宝阁,心内笑道,看来司马狴野所言不虚,这奉天帝倒是大方。 随那侍应官入内,见他一左一右的打开了两扇门,赔笑让进。鬼眉算是又开了眼,看看他手中的一大堆钥匙,又朝不见尽头的几条纵横走廊看了看,心中大叹。这奉天帝,要么是表面功夫不错,私底下却不曾少派人去民间搜刮;要么便是他司马家历来擅于积攒,懂得勤俭持家之道。她原以为这藏宝之地也就是个略微大些的阁子,不料却是别设的一整座殿宇。 嗯,皇上既是让她来“挑”礼物的,那就先看看再说。看遍了,才能“挑”得妥当,否则,总不能一股脑儿地将人家的宝库搬空了去。于是,鬼眉便不急着拿取,只随那侍应官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先饱眼福。司马狴野似乎心内早有盘算,也不急着下手,耐心陪着鬼眉慢慢看,还间或解说一些他知道的来历。 大约逛了十来间房,鬼眉再次开眼大叹。这司马家果然勤俭!纳珍阁里自然是不缺金银玉石、翡翠玛瑙等奇珍异宝的,但是,谁见过折了车辕的杉木马车,起了毛边的斗笠蓑衣和草鞋?若非司马狴野从旁解释,说了这些东西的来历并其所含的意义,她只怕要当奉天帝嗜好特别了。 再往深处走了一段,鬼眉见司马狴野站在一套铠甲前半天不肯挪窝,笑道:“你父皇不是准你挑两样呢么?让人记账拿走就是,这么傻呆呆地看着做什么!若是喜欢得紧,便是此刻穿上身也没人笑你。” 司马狴野叹道:“唉,父皇是万不肯允我拿了它的!”恋恋不舍地伸手摸了摸,转对鬼眉笑道,“你不知道,父皇允你随便挑,是知道有些东西于你无用,你也看不上眼。但是,那些看起来平凡无奇,甚而有些像破烂的东西,却都是我祖上建功立业时的穿用,于司马家意义非凡。就如这套铠甲,祖辈穿着它保家卫国,驰骋疆场,能得留下来,便算是传家宝,父皇哪里肯允我随便取用?他可没有让我‘随便挑’!” 1855章 白虎现身 再往深处走了一段,鬼眉见司马狴野站在一套铠甲前半天不肯挪窝,笑道:“你父皇不是准你挑两样呢么?让人记账拿走就是,这么傻呆呆地看着做什么!若是喜欢得紧,便是此刻穿上身也没人笑你。” 司马狴野叹道:“唉,父皇是万不肯允我拿了它的!”恋恋不舍地伸手摸了摸,转对鬼眉笑道,“你不知道,父皇允你随便挑,是知道有些东西于你无用,你也看不上眼。但是,那些看起来平凡无奇,甚而有些像破烂的东西,却都是我祖上建功立业时的穿用,于司马家意义非凡。就如这套铠甲,祖辈穿着它保家卫国,驰骋疆场,能得留下来,便算是传家宝,父皇哪里肯允我随便取用?他可没有让我‘随便挑’!” 鬼眉点点头,笑道:“那我可不敢怂恿你了,免得你冲动之下抗旨不遵,再被治个不忠不孝的罪名去。”又道,“这套铠甲看着的确不俗,但要只论材质手工,却也非是罕见之物。你若只是喜欢这样式,让人照着打上一套就是。若是因为其他,便也无需徒留其表。有些东西,记在心上便好。” “嗯,你的话不错。留着它在此处也好,省得被我磨损弄坏了。”司马狴野点点头,遂去旁边另挑了个看起来神武非凡的头盔,继续陪她往前。 眼见已然行到尽头,鬼眉依旧两手空空,司马狴野戏谑道:“你不是打算除了我家那些看不上眼的传家宝,要把纳珍阁整个地搬走吧?” 鬼眉却不曾接话,只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凝眉侧耳沉默着,片刻后问道:“你听见什么动静没有?” 司马狴野陪她原地站了一会儿,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听见问话才回神不解道:“啊?什么什么动静?” 鬼眉指指尽头,道:“我觉得那里似乎有股躁动不安的气息。”说着,扯了司马狴野奔了过去,却被重门挡住了去路,便转头示意那侍应官开门。 那人却施了一礼,无奈地摆摆手,道:“姑娘恕罪。后头是禁地,去不得。再者,奴才也没有这道门的钥匙。” 鬼眉欲要再问问司马狴野,却见对方亦是神色有异,也没留心他悄悄捂了胸口的不妥,只料想他大概也感觉到了不对,索性不顾那侍应官拦阻,寻了一把利剑,三两下砍了门上的大锁。 重门一开,尽头却是别有院落,一座九重龙塔伫立在内。塔下分八角围了好些披甲佩剑的重装卫士,见有人擅闯,立时抽刀拔剑地喊杀起来。 “住手!住手!莫要伤了九殿下!” 听得侍应官声嘶力竭的呼叫,那些卫士才纷纷住手,止了喧哗。打头的一人却六亲不认地冷声斥责道:“此乃禁地,没有圣旨,任何人不得入内!九殿下请速速离去,否则,休怪臣等失礼放肆!” 司马狴野此时哪里有心思搭理他们?只捂着胸口浑身发软,额上豆大的汗珠滴答而下。 鬼眉也无心理会,只盯着那九重龙塔不肯错眼。她进来的一瞬,明明看见塔上有微弱光华透出,何故此刻又昏暗一片了?于是朝那卫队头领道:“既是禁地,此前除了我们,可还有人进来过?” 那卫队长冷声道:“在下说了,没有圣旨任何人不得入内。姑娘请与殿下速速离开!” 鬼眉没好气道:“本姑娘好心没有好报!陛下容我来纳珍阁挑选赏赐,我听见这边有异动才过来看看的。若是叫居心不良的人闯了禁地,先丢小命的可是你们!”说完,便冷哼一声欲要和司马狴野离开。 谁知,刚刚转身,司马狴野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随即又迅速挣扎起身,捂着胸口无力理会周遭。恰此时,那身后又起了躁动,比鬼眉之前的感应越发明显,惊得她顾不上司马狴野,立时驻足回看那透着古怪的九重龙塔。众人此回似乎也有了感知,纷纷讶异上看。明明看见那塔坚不可摧,丝毫未有摇动,却又分明感到了一股不可抑制的强烈震颤。 鬼眉觑眼看了片刻,见那龙塔只下方紧锁的一扇厚重铜门,并无其他出入口。而塔上不多的窗扇也是紧阖未动。不由疑心,这种动静,必是贼人不少,可是又如何瞒过守卫,不损门窗的进入塔内的?还有,塔内究竟藏有何物,惹人如此觊觎犯险?甚而渐渐起了疑心,恐怕那些守塔之人监守自盗。 待要问那卫队首领,却见从窗棱、砖缝中透出一片光华。继而越来越亮,直将那九重龙塔似要穿透,通体耀眼起来。同随光华而起的,先是隐隐异响,接着便有咆哮之声传出。 鬼眉不由大惊,喝问道:“里头究竟关着什么妖物?!” 那些侍卫却也正惊疑万分地仰头呆看,无暇回应。嫡系皇子都不得擅入其内的禁地,他们又哪里能知内里详情? 鬼眉见无人答话,干脆朝那塔上喝道:“妖物!出来!”呼喝同时,手上已经暗自攒劲、蓄势待发。 那声“妖物”余音未落,便听见“嗷呜”一声巨啸,塔身华光大盛,透墙穿出一道银亮光影,照得人眼刺痛难开。忍耐下瞬间刺痛,众人稍稍适应强光后,相继转头回望,悄悄眯开眼缝之际,却见有一只巨大的白虎,正在龙塔附近的上空盘桓不息,咆哮不止。 那虎却非寻常所见,不独体型硕大,可比两三头家养耕牛,更是通身洁白犹如玉雕,晶莹剔透,如梦如幻。再看之下,但见入眼的又似乎并非幻影幻象,乃是实体存在。虎爪挥动之下,犹如小山压顶,叫人喘息不畅。如棍虎尾,一扫之下,便觉风浪席卷。一双琉璃虎睛,更是灼灼闪动如电,慑人心魂。尤其是那虎啸之声,几乎振聋发聩,响彻云霄。 异象突现,莫说那没什么胆气的侍应官吓得软瘫在地。便是先前那冷气逼人的卫队长,并一众威武手下,也是惊得纷纷无措。唯有鬼眉,突然见那白虎现身,先也是乍见之中惊吓不已。 1856章 圣诏 那声“妖物”余音未落,便听见“嗷呜”一声巨啸,塔身华光大盛,透墙穿出一道银亮光影,照得人眼刺痛难开。忍耐下瞬间刺痛,众人稍稍适应强光后,相继转头回望,悄悄眯开眼缝之际,却见有一只巨大的白虎,正在龙塔附近的上空盘桓不息,咆哮不止。 那虎却非寻常所见,不独体型硕大,可比两三头家养耕牛,更是通身洁白犹如玉雕,晶莹剔透,如梦如幻。再看之下,但见入眼的又似乎并非幻影幻象,乃是实体存在。虎爪挥动之下,犹如小山压顶,叫人喘息不畅。如棍虎尾,一扫之下,便觉风浪席卷。一双琉璃虎睛,更是灼灼闪动如电,慑人心魂。尤其是那虎啸之声,几乎振聋发聩,响彻云霄。 异象突现,莫说那没什么胆气的侍应官吓得软瘫在地。便是先前那冷气逼人的卫队长,并一众威武手下,也是惊得纷纷无措。唯有鬼眉,突然见那白虎现身,先也是乍见之中惊吓不已。此后,也不知为何,却从吓人破胆的虎啸声中,生生听出了喜悦、幽怨,乃至娇嗔等意。 正疑疑惑惑之际,却听身后那侍应官又是一声尖叫。原来,竟是司马狴野支撑不住,咣当一声晕了过去。鬼眉转身相看,却见他面色苍白,两手揪着胸前衣襟,如同心疾发作,极度难耐之下才致昏厥。而那蟒袍的金边领口,却隐隐有些银亮,似也有异光映射而出。 司马狴野这一昏倒,那侍应官越发慌了手脚,只浑身发颤地大呼小叫,全然失了仪态、没了主张。 “闭嘴!” 鬼眉恼声一喝,他倒是安静了,却又听见墙外起了杂沓脚步,正往此处靠近。而那些看守九重龙塔的冷面铠甲侍卫,也纷纷醒转过来,立时持刀舞剑,嚷着要拿下妖物。 越发嘈杂哄乱起来。 鬼眉看看人高马大的司马狴野,再看看软瘫如泥的侍应官,并那些疯魔了的侍卫,顿时头大无比。想了想,咳咳两声,试着朝空中喊道:“虎儿,莫要吓人,且先回去!” 那白虎闻言,极为不满地又是一声震天大啸,赖在半空不肯离开。一双琉璃大眼扫扫四周被它引发的糟乱,再歪歪脑袋看看地上半天没有动静的司马狴野,然后便盯着鬼眉僵持不动。它正考虑自己该换个什么样的姿态示人,却见鬼眉明显面露不悦,身露杀伐之气,这才很不甘愿地低了声音,哀鸣一般,在空中垂头丧气地转了两圈,然后,终于一扭身穿回龙塔之中。那冲天光华也跟着渐渐黯淡下去。 鬼眉见白虎消失了,对那些乱糟糟失了方寸的侍卫喊道:“来两个人,先将九殿下抬回去。他若有何闪失,你们一样要掉脑袋!” 侍卫们这才稍安下来。 那侍卫队长猛然记起了自家职责,指着一人对下吩咐道:“你,速速前去禀告圣上,注意言辞,切莫惊了圣驾。”又指着另外两人道,“你,还有你,协同这位姑娘先将九殿下抬送到附近的安全之地躺下,然后着内侍速速去传太医。”最后对剩下的人大声喝道,“尔等都是铁血男儿,死都不怕,如何这样就被吓着了?都给我各归其位,守好自己的本分。接下来如何行事,且听圣诏再动!” 众人称诺,各行其事。连那侍应官也抖抖索索的站起身来,忙着去查看纳珍阁的门户。万一乱起来,里头被人顺手牵羊,他的脑袋顷刻就得搬家。 有人帮忙出力,鬼眉很快便陪着司马狴野离开了禁地,到了他未曾出宫开府前的居所,让宫婢伺候他在殿中躺下。 司马狴野头刚沾了枕头,太医尚未赶到,却又晕晕乎乎地醒了过来。只是醒来后,满面地不可思议,懵懂迷茫。看着鬼眉无言无语,一脸呆滞。 鬼眉见状,疑心他是不是一时吓傻了,柔了声音唤道:“喂,狴野,可有哪里不舒服?你别担心,太医一会儿就到。” 司马狴野摸了摸胸口,似乎所有不适已经无踪,便摇了摇头。然后爬坐起来,正要和鬼眉说些什么,却听见外头宫婢行礼问安的声音。 奉天帝和皇后闻讯赶来了。 二人进来的脚步有些匆忙,神色也似乎有些慌张。眼见司马狴野和鬼眉都没事,好端端的站着,这才双双暗自松了一口气。 鬼眉料他们闻讯赶来这里看儿子,必是已然知晓了禁地之事。便行礼请罪道:“陛下请勿责难九殿下,是鬼眉无知,擅闯了禁地,还望陛下恕罪!” 皇后在她折膝之前便已抬手拦住,安抚道:“人没事便好,其他的话,稍后再说。” 奉天帝也未见不悦,温言细语道:“姑娘许是也受了不小的惊吓,不如先由皇后陪着去休息休息,喝些茶汤压压惊。”又对皇后嘱咐几句,让她带鬼眉先回凤藻宫,并命随行太医跟去伺候。 鬼眉见他似要和儿子密谈,只得同情地看了看司马狴野,让他自求多福。感觉皇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转头看见那张满是慈爱的脸上带着安慰笑意,这才依命随她而去。 鬼眉一走,奉天帝立刻挥退了所有宫人。待室内只剩下他父子二人时,那张鬼眉见了几回都很可亲,前一刻还和颜悦色的脸,却瞬间沉了下来。这一沉冷,便是龙威大盛,将司马狴野吓得小心一抖,低垂了目光。 紧跟着,奉天帝便天威难犯地朝司马狴野质问道:“你可有事瞒着朕?” 司马狴野脸色僵了僵,然后慢慢扒开了自己的胸襟。那结实健康的胸膛之上,赫然一头白虎盘踞,威风凛凛。旁边似乎还有些模糊不清的影像,似云非云。 奉天帝见状了然,追问道:“何时的事?” “那次从瀚宇回来之后。”司马狴野低语应了一声。 奉天帝越发了然,心道,怪不得他回来那日,守塔的侍卫回报说,有人听得塔中有轻微的不明异响。随即,又不由暗暗自责道,只怪自己疏忽大意,眼见盯了几日没有动静,居然就撂开了,不曾深究。想到险些误了大事,不由再度质问道:“那你为何瞒着朕?!” 1857章 虎儿 鬼眉一走,奉天帝立刻挥退了所有宫人。待室内只剩下他父子二人时,那张鬼眉见了几回都很可亲,前一刻还和颜悦色的脸,却瞬间沉了下来。这一沉冷,便是龙威大盛,将司马狴野吓得小心一抖,低垂了目光。 紧跟着,奉天帝便天威难犯地朝司马狴野质问道:“你可有事瞒着朕?” 司马狴野脸色僵了僵,然后慢慢扒开了自己的胸襟。那结实健康的胸膛之上,赫然一头白虎盘踞,威风凛凛。旁边似乎还有些模糊不清的影像,似云非云。 奉天帝见状了然,追问道:“何时的事?” “那次从瀚宇回来之后。”司马狴野低语应了一声。 奉天帝越发了然,心道,怪不得他回来那日,守塔的侍卫回报说,有人听得塔中有轻微的不明异响。随即,又不由暗暗自责道,只怪自己疏忽大意,眼见盯了几日没有动静,居然就撂开了,不曾深究。想到险些误了大事,不由再度质问道:“那你为何瞒着朕?!” 司马狴野偷眼一瞥,见他依旧满面威严,有些底气不足地解释道,“那次出使回来后,先只觉得胸口时有热感,本没当回事。后来偶然发现,见这印子淡淡的,原以为是无意间的擦伤。再对着镜子一细瞧,便觉得有些诡异,不敢提及。隔了几日,眼见消散,便撂开了。谁知,近日又发作起来,比之前更甚,儿臣恐被人视为妖类,故而难以开口言明。” 奉天帝心中一叹,自知他的顾虑。一般人家,这等异状已然会遭侧目难容,在这皇家,更是不能幸免。一旦涉及妖魔之说,莫说是他自身,怕不是牵连甚广,要掉一大堆的脑袋。但想到大事,仍是不免责怪了一句:“你便是心存顾忌,难道连你母后也说不得么?!” 司马狴野哑然。 随后,奉天帝又问了今日之事,司马狴野便详详细细一一道出。除了昏厥后的一点,所言塔下见闻,均和侍卫回报不差,并入禁地前的异状也一并和盘托出。 听完之后,奉天帝强调道:“的确是那鬼眉姑娘说了话后,白虎才现身的?” 司马狴野点点头,道:“原也是她先感觉龙塔那儿有异动,我们才过去的。” “那你身上的异状,可也都是在遇见她之后出现的?” 司马狴野想了想,又点了点头,回道:“经父皇一提醒,好似确实如此。上次的情形如何,儿臣记不太清了。但是此回,确是在和她碰头的当天,儿臣便觉胸口不适的。” 奉天帝闻言,顿时失了仪态,跳脚斥责道:“哎呀!你糊涂啊!此等大事,你为何不与朕早些言明?!朕方才就疑心是她,果不其然!哎呀!险些酿成大祸啊!都说朕手上握着生杀大权,可是我司马家,险些因为一句话就彻底完了!幸而朕不曾答应借兵于她,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朕便是归西后连祖宗也见不得了!”骂完儿子,又自抚胸口,连叹万幸。 随后,又不顾司马狴野满腹疑惑,扯了他摆驾禁地,去了那九重龙塔里。 ———— 鬼眉在凤藻宫里浑身不自在,看看皇后的笑脸,那不自在更甚。明明被吓得晕倒的是她儿子,怎的反灌了自己这么些压惊汤?弄得现在一动,肚子里便水声乱响。还被软磨硬泡地劝着躺了好一会儿。 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身来,却又被一堆宫婢伺候着靠在了软榻上。几次试图想开口问问那禁地里的怪异之事吧,这皇后娘娘偏总能适时地挑了话题来闲扯。直到她现在兴趣缺缺,懒得开口,那皇后娘娘偏还能不言不语地看着她笑。那眼神,如同母鸡看鸡仔,叫人闹心。 老半天后,听得外间宫婢问安之声,看见奉天帝带着司马狴野过来了,鬼眉以为终于可以解脱,偷偷吁了一口气。却见奉天帝屏退所有宫人,递过一块黑魆魆的铁疙瘩给她,然后神秘兮兮道:“姑娘,你再试试。” “嗯?什么再试试?”鬼眉满脸疑惑。 司马狴野面色复杂,有些拘谨地小声提示道:“先前那只白虎就在这里头,你试试唤它一声,看它还出不出来。” “为什么?”鬼眉惊疑问道,暗忖,你小子还没被吓够呀!转念之间,又举起铁块失声惊呼道,“你说什么?那,那白虎在这里头?” 奉天帝有些焦急地插言道:“姑娘只管试试便好,有狴野在,不会出意外的。” 司马狴野有些木讷地朝鬼眉点点头。随父皇去了一趟龙塔,所见所闻,一时难以消化。他怎么也没想到,做了近二十年的奉天皇子,今日忽然身份更加复杂起来,还成了这块白虎令的主人。现在,还得确定鬼眉是不是他的主子。这令中白虎,除了他能召唤,便只有他的主子可以为之。 鬼眉将那黑魆魆的铁疙瘩在手中来回翻看,然后傻傻问道:“怎么试?” 奉天帝道:“只管唤它一声就是,就如姑娘此前让它回去一般。” “哦。”鬼眉将信将疑地应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朝那令牌轻声唤道,“虎儿,你在不在?他们想看看你。” 话音刚落,令牌上一道白芒激射而出,殿内华光陡起。果然随着一声虎啸,那只白虎再度惊现,依然不改骇人气势,只身形比起前次腾云半空小了不少,却仍是寻常山林大虫比较不得。待从空中择地落脚后,立时便摇头摆尾地朝鬼眉蹭了过来,吓得鬼眉扔了令牌急闪一边。 司马狴野见状,呼喝道:“回去!” 那白虎闻言身形一顿,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却不肯听令,须臾便又依旧朝鬼眉欢欢喜喜直奔而去。 司马狴野恍悟,有鬼眉在,它便只听鬼眉的了。遂无奈叹了一声,朝白虎唤道:“吓到她啦!先去一边呆着。” 那白虎这才闻言止步,晃着脑袋左右看看鬼眉,再看看司马狴野等人,眼见司马狴野未曾改口,鬼眉不肯开言,然后呜呜咽咽低吼一声,转向去了墙角,委委屈屈地趴下不动了。 1858章 四大圣兽 话音刚落,令牌上一道白芒激射而出,殿内华光陡起。果然随着一声虎啸,那只白虎再度惊现,依然不改骇人气势,只身形比起前次腾云半空小了不少,却仍是寻常山林大虫比较不得。待从空中择地落脚后,立时便摇头摆尾地朝鬼眉蹭了过来,吓得鬼眉扔了令牌急闪一边。 司马狴野见状,呼喝道:“回去!” 那白虎闻言身形一顿,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却不肯听令,须臾便又依旧朝鬼眉欢欢喜喜直奔而去。 司马狴野恍悟,有鬼眉在,它便只听鬼眉的了。遂无奈叹了一声,朝白虎唤道:“吓到她啦!先去一边呆着。” 那白虎这才闻言止步,晃着脑袋左右看看鬼眉,再看看司马狴野等人,眼见司马狴野未曾改口,鬼眉不肯开言,然后呜呜咽咽低吼一声,转向去了墙角,委委屈屈地趴下不动了。 此时,奉天帝扯扯司马狴野,又对皇后使了个眼色,然后,一家三口便不容反应地,扑通一声,齐齐对着鬼眉跪行大礼。本就惊魂未定,又见意外之举,直吓得她差点儿没摔趴下。 “那个,这个......哎呀,有话起来说,好不好?从小到大,我就不乐意给人下跪。也没什么人会主动给我下跪,除了被我打趴下的。陛下,鬼眉擅闯禁地也不是有心冒犯、故意为之,您别用这个法子和我算账成不成?”看着地上跪着的三人,鬼眉很是惊疑无措地往旁边躲了躲。瞥见墙角的白虎雀跃抬头,赶紧又往另一边挪了挪。那白虎哼哼一声,复又颓然趴下。 奉天帝闻听那下跪之语,不但不肯起身,又伏地叩首道:“圣主,请恕罪臣无知之过!罪臣不知圣主驾临,竟让圣主对臣行下跪之礼,实在罪该万死啊!” 鬼眉满头雾水,料想哪一国也没这么个刑罚,反对犯了事的人行大礼的。暗自猜测,大约是和那白虎有关。欲知其中内情,便连连抬手道:“先起来,先起来!有话起来再说。” “叩谢圣主!”奉天帝仍是扯了老婆儿子一起,连叩三个响头才肯起身。 鬼眉看看三人,寻思,四个人这么齐刷刷地站着说话也不方便,便咳咳两声,道:“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好不好?”唯恐奉天帝再来那一套,赶紧追补道,“你们也坐。” 奉天帝自是又一番谢恩之礼,四人才得先后坐下说话。半个多时辰后,鬼眉总算知道了令自己惊魂的诡异,事出何因了。奉天帝所说,与赵家堡堡主对姜桐所言,相差无几。除了口口相传的过往,因为事隔几百年,略有些出入,大体还是一样的。当然,时隔许多代,四大护法的后人,眼下自然也是彼此不识。 圣天四大护法,各有一枚令牌,分别蕴藏四大圣兽。护法令随血脉相传,而这四大圣兽,却并非每一任令主都能有缘相见。如今,因缘际会,苍龙戏海认主,白虎也已出塔现形。两者遭遇不同的是,白虎令主人即司马狴野比较幸运,了解自家来历的当日,便找到了主子。而姜桐,与鬼眉自幼患难共处,却不知道老爷子要他寻找的圣主就在身边。 或许,以姜桐的商人敏锐,便是没有苍龙令在身边,他也多少有了感知。 姜桐那日敷衍鬼眉,随后奔了赵家堡,为的是去赵家堡找助力。不管鬼眉有没有从奉天借兵成功,他是不能浪费了赵家堡这份力量的。 上次悄然离开时,还是夏末秋初。如今再回赵家堡,已是深冬,一晃便是半年。赵老爷子见他打马回来,喜出望外。连忙招呼众人收拾住处,准备酒宴,又叨咕着一起过年云云。 面对热情如火的老爷子,姜桐略有尴尬,咳咳两声,不太顺溜地唤了一声祖父,出言拦阻道:“不必多忙,此次回来,我有要事相商。” 赵老爷子听得那一声“祖父”,怔愣了半天,几乎喜极而泣。然后,也不问姜桐所说何事,便连连点头应允道:“依你,依你。只要你说,什么都依你。” 姜桐看看四周,将老爷子哄着回了上房。眼见没人打扰了,这才问道:“赵家堡现今共有多少人?除了妇孺。身强体壮的又有多少?” 老爷子疑惑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有什么事情无需吱唔,只管同爷爷直说便可。”忽然联想到近日边界不安的消息,急道,“你可是盘算着什么犯险之事?那可不当你问的!便是朝廷要来我赵家堡借人借马,你也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千万不可拿了自己的小命去儿戏!” 姜桐未曾接口,慢慢摊开手掌给他看。掌心已是分外清晰的两条龙影,一大一小,互戏纠缠。老爷子扒了扒他的手,讶异道:“你找到圣主了?” 姜桐点点头,道:“您上回说的不错,圣主早就在我身边。在苍龙令认主之前,是我一时发急,您才瞧见我手心偶然显现的痕迹。我记得在茶园那次,也是朝人发怒后才有的。之所以不常显现,又会稍纵即逝,我想,一则,是因我尚未接触苍龙令,苍龙未曾认主之故;二则,我与圣主时聚时散,这缘分不定;三则,更可能是,此前彼此年岁不够,感应有限。” 老爷子接口道:“苍龙认主后,你回去再遇圣主,手心里的暗记便越来越显,不肯消失了?所以,你确定了圣主究竟何人?” 姜桐点头道:“是!”嘴上应得痛快,其实心里却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前那一段,他完全是为了敷衍老爷子,瞎掰的。心中虽有猜疑,他却并不能完全肯定谁是圣主。上回从赵家堡离开,他依旧没有少遇人,更没有少遇熟人。鬼才知道这圣主究竟应在何人身上!此番回来,打了圣主的幌子,不过是为的能够顺利借到人马,去帮那臭丫头。臭丫头的脾性,他知道,敢去玩命的事情,单凭劝阻,是劝不下的。既如此,还不如思量如何防范意外之险。 1859章 兄弟协同 姜桐点点头,道:“您上回说的不错,圣主早就在我身边。在苍龙令认主之前,是我一时发急,您才瞧见我手心偶然显现的痕迹。我记得在茶园那次,也是朝人发怒后才有的。之所以不常显现,又会稍纵即逝,我想,一则,是因我尚未接触苍龙令,苍龙未曾认主之故;二则,我与圣主时聚时散,这缘分不定;三则,更可能是,此前彼此年岁不够,感应有限。” 老爷子接口道:“苍龙认主后,你回去再遇圣主,手心里的暗记便越来越显,不肯消失了?所以,你确定了圣主究竟何人?” 姜桐点头道:“是!”嘴上应得痛快,其实心里却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前那一段,他完全是为了敷衍老爷子,瞎掰的。心中虽有猜疑,他却并不能完全肯定谁是圣主。上回从赵家堡离开,他依旧没有少遇人,更没有少遇熟人。鬼才知道这圣主究竟应在何人身上!此番回来,打了圣主的幌子,不过是为的能够顺利借到人马,去帮那臭丫头。臭丫头的脾性,他知道,敢去玩命的事情,单凭劝阻,是劝不下的。既如此,还不如思量如何防范意外之险。便是只为顺心如意,鬼眉的忙,他也不能不帮。拿圣主说事,虽有些不当,然,他只需记得一条,同鬼眉来往,苍龙令不曾泣血,可交。 而鬼眉如今的对头有两个,一是熙阳帝,二是昭岚。熙阳帝,他压根儿就没同其人正面接触过,根据掌心印记变化,断定那皇帝老儿自然不会是圣主。至于昭岚,有点儿麻烦,似是而非的。不管如何,倘若那圣主不幸就是昭岚,那他就让鬼眉带了其他人去对付,他替她对付熙阳帝总不算背弃圣主。顶多,劝臭丫头悠着点儿,给昭岚留一口气。然后......嘿嘿,自然是“好心好意”善待于他,给他娶妻生子,延续香火。等昭岚有了血脉后人,有了小圣主,他的死活便交给臭丫头决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至于小圣主,他自然是要拐来给老爷子养着了。至于其中细节,自然没有必要一一交代清楚,有这三寸莲花,想来老爷子也不会过于追问,反正赵家堡上下能得安然,又得了小圣主供养,老爷子也乐见其成,不会多问。 此次回来,自然是要将苍龙令带走的。若是苍龙令遇见鬼眉有感,圣主落在她头上——哼哼哼,那可就比圈养昭岚方便多了。但凡和她过不去,那他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老爷子哪里知道姜桐的鬼心思,只闻听圣主找着了,立刻激动不已,道:“那就赶紧把人接回赵家堡来呀!有赵家堡庇护,圣主出不了岔子的。”忽然想到姜桐前言,又犹疑问道,“你问赵家堡人丁情况,可是圣主交代你什么了?那边境上的战事,同他有关?你赶紧劝阻他莫要犯险,回来为是。”说着,又焦急担忧了起来。 “哎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但是,我确实需要人手,亦是帮她的忙。”姜桐一边安抚,一边不由无奈望天,老爷子这圣主情结可够根深蒂固的,他怎么就没这觉悟呢? “帮什么忙?”此句接了话的却是赵世杰,正撩了棉布门帘跨脚进来,手上还抱着一叠账册。本是来上房回话的,却见家仆都在外候着,便不欲进来打扰。又闻是五少爷在老太爷房里,惊喜中转念一想,却从随从手中接了账簿,打发其他人外间廊下候着,自己捧了卷册进来。未曾入内,便隔着门扇隐隐听见了姜桐的声音,当下喜不自胜赶紧迈脚进来。 屋内爷孙被人打断,便去转看来人。 姜桐见来人是赵世杰,心下也自欢喜,见他面上虽是带笑,却难掩风尘仆仆模样,显然是在外奔波,刚刚回来。当即起身见礼,笑语寒暄。 老爷子见擅自入内的人是赵世杰,又见他手上捧着账册,便也不曾着恼。 姜桐上次临走,给老爷子留了书信,举荐赵世杰之语,句句合乎情理之中。又兼老爷子有几日身子不适得厉害,考量赵世杰平日言行确也是几个孙子里,除了小五儿外最称心的。便让他入了上房,协助打理事务。半年下来,赖他勤勤恳恳,倒确实分忧不少。于是,也就半推半就地有意栽培他接班了,连赵家堡根源,并姜桐苍龙令那档子事,也时有时无地透露了一些给他。 兄弟二人寒暄两句,待赵世杰给老爷子行礼问安后,彼此重新落座,姜桐对赵世杰笑道:“瞧着二哥也是刚从外头回来,可是去给大伙儿办年货去了?” 赵世杰笑道:“可不是!料到你一准儿也该回来过年,我可没敢忘了你那一份啊!” 姜桐讪笑,道:“又要辜负二哥的美意了。小弟此次回来是有要事,若能解决,越快离开越好,怕是等不及在此过年的。”遂将有意向赵家堡招借人马一事简略说了。他知道,老爷子不爽快,这赵世杰却是很能理解自己的,有他帮腔,自然能够顺理成章。 果然,姜桐巧舌如簧,赵世杰擅于给人信赖感,兄弟二人左右夹攻,加之圣主一事本就不容轻忽,老爷子很快便缴械投降,全力支持。遂不提核查赵世杰抱来的一摞账簿,只命人将赵家堡名册搬来,酌情挑拣壮丁,配备良马兵器,派发了任务。考虑年关在即,体恤下情,便安排着令一部分人先随姜桐前行。而大队人马,暂不开拔,由赵世杰领代堡主令,并其他几兄弟协同,负责整顿打理,待命行事。 ———— 姜桐这边行事顺利,鬼眉那边却——,便是明了圣主身份,借兵之事仍是不得畅快。 鬼眉眼见原本令她不得不行礼下拜的奉天帝,忽然扯了老婆儿子一起对自己大行君臣之礼,虽是一时难以接受,倒也半推半就地认了。对于一连串诡异之事,她自然是将信将疑,有待斟酌的。但,想到自个儿成了圣主,这奉天帝就该听命于她,那借兵之事便能水到渠成,怎么看都没必要在此时谦让。于是这大礼,受也就受了。 1860章 圣主 果然,姜桐巧舌如簧,赵世杰擅于给人信赖感,兄弟二人左右夹攻,加之圣主一事本就不容轻忽,老爷子很快便缴械投降,全力支持。遂不提核查赵世杰抱来的一摞账簿,只命人将赵家堡名册搬来,酌情挑拣壮丁,配备良马兵器,派发了任务。考虑年关在即,体恤下情,便安排着令一部分人先随姜桐前行。而大队人马,暂不开拔,由赵世杰领代堡主令,并其他几兄弟协同,负责整顿打理,待命行事。 ———— 姜桐这边行事顺利,鬼眉那边却——,便是明了圣主身份,借兵之事仍是不得畅快。 鬼眉眼见原本令她不得不行礼下拜的奉天帝,忽然扯了老婆儿子一起对自己大行君臣之礼,虽是一时难以接受,倒也半推半就地认了。对于一连串诡异之事,她自然是将信将疑,有待斟酌的。但,想到自个儿成了圣主,这奉天帝就该听命于她,那借兵之事便能水到渠成,怎么看都没必要在此时谦让。于是这大礼,受也就受了。 只是,还没等她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地敲完,那奉天帝便跑了。片刻之后,又去而复返。捧了只四四方方的大锦盒进来,恭恭敬敬地递给鬼眉,道:“圣主,您看何时举行封禅之礼为好?臣不知圣主心里是如何打算的,不敢草率声张。臣以为,还是先请示了圣主的意思,然后去通知礼部挑选吉时,正式昭告奉天上下,方为妥当。” 鬼眉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头是九只大小不一的紫檀木盒。再一一打开,便见具是雕了龙纹的玉印。心里便琢磨着,定是不同用途的御玺。扒拉扒拉,却分不清哪枚宝玺是用于调拨财库,哪枚又是可以用来调兵遣将。再扒拉扒拉大盒子,也找不到兵符等物。正有些抓耳挠腮,听得奉天帝这几句话,心里一跳,赶紧地将锦盒一盖,递还到了他手上。 “圣主,这——”奉天帝不解地看看鬼眉,又看看锦盒。 鬼眉心道,姑娘的正经大事还没有着落,谁来给你当这苦差呀!揉揉鼻尖,咳咳两声,笑道:“以我之见,奉天的这一档子事,你本是熟门熟路的,还是依旧交给你打理的好。” 奉天帝闻言扑通一声跪下,连呼惶恐不敢。 “诶!你先起来。这话是我说的,你有什么敢不敢的!”鬼眉不甚在意地挥挥手,见着跪拜之礼又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一步,瞥了一眼没精打采的白虎,心思一转,敛眉收笑正色道,“我且问你,你当日登上这奉天龙椅时,心里是作何想的?” 奉天帝肃然道:“为帝者,执掌天下,自是为的替这天下苍生谋取福祉。” “嗯,不错!”鬼眉点点头,又道,“日前,奉天也算经历过一次小劫,恐是不免动了些干戈方才平息的。相关之人,自是罪责难逃。可是,就不曾波及一些本可幸免、却身不由己卷入其中的么?再有,那些事外之人、乃至无辜百姓,可会因此心生恐慌?所以啊,这无端端地易主,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圣主!上回那次乃是贼子叛逆,您这是名正言顺,两者不可相提并论的。”奉天帝果然一边惶恐惊呼,一边指了指白虎。 鬼眉又瞥一眼白虎。那白虎见鬼眉再次看它,便又欢欢喜喜昂起脑袋,琉璃眼中期盼横溢。只等着鬼眉抬手召唤,立刻便要跑上来娇嗔撒欢。谁知,鬼眉只瞥了一眼,便又转回了目光,它只得低声“嗷呜”一下,继续装死扮呆。 鬼眉不理白虎,一瞥之后转脸对奉天帝道:“没有它还好说些,正因它闹了这么一出,我更不能替你执掌奉天了。你我知道内情,自然以为名正言顺,可是外界呢?怕不是说什么的都有。若有那居心叵测之人以此作伐,莫说不肯答应容我爽快坐上龙椅,恐是正想着借机连带这司马家也一并除了开心。届时,奉天上下只怕祸福难料。” 奉天帝闻言,顿时明白怕是她担心自己贸然称主,恐怕不能服众。正要进言让她宽心,又闻得祸福之语,心头一跳,忙道:“是臣思虑不周,可不知圣主有什么法子可免祸端?” 鬼眉这才又松了面皮,笑道:“你呀,继续安安稳稳做你的奉天帝,事情自然可以迎刃而解。有你坐镇,不管私底下如何,这明面上,谁要是敢妖言惑众,那便是心存不轨的谋逆之举,奉天上下臣民自然不肯坐视不理。至于流言嘛,这么个动静,免是免不了的。听之任之,自然不行。但要一味禁令,怕也止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只会越传越邪乎。” “那——” “我不是说了‘迎刃而解’么?既避不开,不如主动为之。齿牙既可以为祸,未必不能化戾气为祥和。既恐流言生事,咱们也就凭借流言息事。”鬼眉笑道。 “如何息法?” “悠悠众口难管,自然要先擒了最厉害的舌头来为己用。要比真正的口舌厉害,莫说普通民众,便是大儒、状师,也皆比不过僧道之流。你且将有名望的佛爷、道长都请了来,光明正大地在宫里设坛打醮。给足了香火银子,还不是你让他们说什么,他们便说什么?咱再让白虎当众在天上溜一圈,然后回去塔里。那地方嘛,以后自然也不用重兵把守,列为禁地了。日日高香不断,想是也没人会去冒犯。这‘天降祥瑞、佑我奉天’——,可比其他说法强是不强?” 奉天帝茅塞顿开,喜道:“天下百姓日日所求不过是‘太平’二字,此语一出,纷乱流言自是不攻而破。圣主明智!”继而,又面犯难色,道,“但是,让臣再盘踞这龙椅宝座,未免有欺主之嫌,还望圣主三思!既能为白虎辟谣,不如就此——” 他那“为圣主造势”尚未出口,便被鬼眉摆手打断道:“你心里认可就行了,何必做在面上?只当是我指派你担了这差事的。若有大事,我开了口,你依命而办,哪里又有什么欺主之说?!”随即,笑容可掬地婉转暗示道,“譬如,我日前所提之事,你看——” 1861章 众口难同 “悠悠众口难管,自然要先擒了最厉害的舌头来为己用。要比真正的口舌厉害,莫说普通民众,便是大儒、状师,也皆比不过僧道之流。你且将有名望的佛爷、道长都请了来,光明正大地在宫里设坛打醮。给足了香火银子,还不是你让他们说什么,他们便说什么?咱再让白虎当众在天上溜一圈,然后回去塔里。那地方嘛,以后自然也不用重兵把守,列为禁地了。日日高香不断,想是也没人会去冒犯。这‘天降祥瑞、佑我奉天’——,可比其他说法强是不强?” 奉天帝茅塞顿开,喜道:“天下百姓日日所求不过是‘太平’二字,此语一出,纷乱流言自是不攻而破。圣主明智!”继而,又面犯难色,道,“但是,让臣再盘踞这龙椅宝座,未免有欺主之嫌,还望圣主三思!既能为白虎辟谣,不如就此——” 他那“为圣主造势”尚未出口,便被鬼眉摆手打断道:“你心里认可就行了,何必做在面上?只当是我指派你担了这差事的。若有大事,我开了口,你依命而办,哪里又有什么欺主之说?!”随即,笑容可掬地婉转暗示道,“譬如,我日前所提之事,你看——” 谁料,奉天帝又是扑通一声跪拜在地,道:“圣主有命,臣自是万死不辞。但是,日前所提之事——,请圣主恕罪,臣,臣,臣实难从命!” 鬼眉顿时瞠目结舌。 口口声声主子长主子短,连龙椅都不敢坐,眼见着却要抗命造反? 鬼眉一听奉天帝不肯借兵,沉了脸道:“你原就是一国君主,若有什么不情愿的事,还不是凭你一句话就完了?既是不肯,早些直说,何必兜这么大个圈子,搞这么一出闹剧戏弄于我?没得还白白浪费了我好几日的时间!” 奉天帝惶恐道:“圣主误会!圣主误会!臣等万不敢戏弄圣主的!”随即朝还有些身在梦中的司马狴野努努嘴。 司马狴野收到暗示,立刻醒神,自怀内摸出一本册子,翻了几页,递给鬼眉道:“这是随白虎令传下来的圣天护法遗命,不仅是司马家的祖训,对持令者做了种种约束,圣天帝的遗训也列在其上。你且先看看吧。” 鬼眉接过,将记载了末代圣天帝生平等事的那几页翻了翻,边看边嘀咕道:“都是些大同小异的祖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让你们保着圣天血脉,我不过是借个兵,打个仗,又不是想不开了去寻死,紧张个什么劲儿的!” 司马狴野凑上前去,指了指一首小诗并下头一句要紧的注释。 鬼眉看看,将册子往他手上一撂,哼笑道:“可不是自相矛盾么!既说不让圣天家的子孙后代干涉朝政,你们还想让我当这奉天的皇帝?!” 奉天帝道:“这奉天帝位是臣自甘让位,非是圣主横加干涉所得,自是无碍。再者,圣训所指也非断章取意地责令圣主不能为政。只说,隐姓埋名为是,莫要入朝为官,莫要挑起战事。其中用意之一,自然是为的保全龙脉不致受损;二则,圣天龙脉后裔,断不可对他人屈膝称臣;其三......。臣这奉天帝位让于圣主,自是符合原本的君臣之礼,又不曾干戈谋取,于圣主性命无忧,所以并不与圣训矛盾。但是,圣主若要执意干涉边界战事,恐是有违背先人遗愿之嫌,实在使不得啊!” 司马狴野本不赞同鬼眉借兵打仗之事,便接口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若执意要去,如何确保没有万一?” 鬼眉一路从熙阳不分昼夜地赶到奉天,快马奔波入京,又在曾府等了几日,此刻还在磨嘴费牙,便失了耐性。讽笑道:“说来说去,你们不就是怕我丢了小命,累你们司马家跟着遭殃么?嗤!我倒奇了怪了,我爹是不是你爹,不,我爹是不是你主子?我爹死的时候,你司马家在哪儿呢?也没见你们有难啊!还不是该吃吃,该睡睡,该当皇帝当皇帝,该当皇子当皇子!就说我自个儿吧,义父舍身抱我逃命时,你们又在哪儿呢?那冯大人为我洗伤口的时候,你们哪儿疼了?哪儿伤了?杞人忧天!” “不一样的,这遗训里本就还有亲疏远近一说。”司马狴野脱口道,又觉此语不足表明心迹,显得过于自保,便又道,“再者,彼时你我尚未相识,更未相认,我便有心要保你周全,那也无从所知啊!你若曾遭不幸,我只能愧疚于心,对你爹及家人也只能抱憾。但是如今,便是没有圣主一说,只论朋友之道,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冒险。” 鬼眉闻言自觉失言,看看司马狴野一脸真诚,对奉天帝缓了缓口气道:“一时情急,有些口不择言,几位莫要见怪。” 司马狴野自是不会怪她。奉天帝连道不敢。皇后则依旧安然无语地笑笑。 叹了口气,鬼眉再对奉天帝道:“我生在熙阳,长在朝旭,流落到瀚宇,如今又跑到了奉天,遇上你们居然称我为圣主。那你可知,我这圣主为何四处漂泊、居无定所?” 那三人这才想起她那江湖身份,猛然觉醒她必是遭遇坎坷,才至落入江湖的,不由面色沉凝。就连一旁的白虎也跟着低鸣一声,抬了抬爪子。 “实话说吧,我来奉天借兵,本没有你们想得那么侠义。原是因为那熙阳帝不肯将我景家开国功勋一笔记入史册,引发了一连串是非,我那义父一家,并有恩于我的冒名假爹也深受其害。那瀚宇的昭岚公子有位师父,其家原也是熙阳人,亦是因为景家之事卷入其中,惨遭灭门。我便与昭岚合谋商定了报仇大计。后来觉得失策,恐怕算计了熙阳帝后,瀚宇渔翁得利。这才来奉天求助,以防万一的。” 鬼眉看看奉天帝,见他并未面起恼羞,继续道:“经过与你们相认一事,我的心思如今却又起了变化。幼年之时,我那义父曾言,我该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儿。此语一直令我费解难猜,今日方知其意。 1862章 批语 那三人这才想起她那江湖身份,猛然觉醒她必是遭遇坎坷,才至落入江湖的,不由面色沉凝。就连一旁的白虎也跟着低鸣一声,抬了抬爪子。 “实话说吧,我来奉天借兵,本没有你们想得那么侠义。原是因为那熙阳帝不肯将我景家开国功勋一笔记入史册,引发了一连串是非,我那义父一家,并有恩于我的冒名假爹也深受其害。那瀚宇的昭岚公子有位师父,其家原也是熙阳人,亦是因为景家之事卷入其中,惨遭灭门。我便与昭岚合谋商定了报仇大计。后来觉得失策,恐怕算计了熙阳帝后,瀚宇渔翁得利。这才来奉天求助,以防万一的。” 鬼眉看看奉天帝,见他并未面起恼羞,继续道:“经过与你们相认一事,我的心思如今却又起了变化。幼年之时,我那义父曾言,我该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儿。此语一直令我费解难猜,今日方知其意。只是,我景家依照祖训隐姓埋名于世,姓氏取字乃是末代圣帝帝号,义父又如何知晓我家来历的?他若知道内情,怕不是景家乃遭强人屠戮一说,有待考量。那熙阳帝不允世人提及景家,恐怕也是别有隐情。” 奉天帝一时听得云山雾罩,难以消化,连连摇头道:“圣主今日既是来之不易,更当惜命为是。你要与你义父报仇,饮水思恩之心,我懂。只是,你若真的有心行孝,当能明白你义父为何救你,为何保你,又求不求你与他报仇。” 鬼眉反问道:“人说‘父仇不共戴天’,我不当替我义父去向那熙阳帝讨要公道?好!一家之仇,不当凭以撼动国之天下。那么,只因为史册记载之争,丧命于刀下的冤魂呢?那么多条人命,如何不足以说明,那熙阳帝实是无道昏君?既是昏君,又如何撼动不得!再有,我景家之事,究竟如何让世人提不得,难道不当好好问问?!” 然后,又看着奉天帝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若是,我景家满门——,你的圣天主子,非是强人所害,而是死于这熙阳帝之手,沉冤难昭,你,还打算置之不理吗?!” 奉天帝的心蓦然一沉,看着鬼眉良久无语,然后很没底气地挣扎道:“死者已矣来者可追,圣帝遗训不可违背!” 兜了十万八千里,话题又绕了回去,鬼眉无力地揉揉额角,朝司马狴野道:“拿来!” “嗯?” “刚才那册子!我倒要看看,我这老祖宗究竟是个什么异类,让人打杀成这样,还要息事宁人?怪道他只有逃跑的命!” 如此不敬之语,吓得奉天帝等人不知该当如何接口,司马狴野只得一言不发地乖乖摸出那本小册子,老老实实依言递上。 鬼眉将那小册子又从前到后翻了一遍,然后着重将写有圣帝遗训那页狠狠咀嚼了几遍。琢磨许久之后,忽的诡异一笑,指着那首小诗给奉天帝看,问道:“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奉天帝上前张了一眼,恭敬回道:“回圣主,当就是下头注释的那意思。” 鬼眉却摇了摇头,继而哈哈大笑起来,面露得色道:“我就说嘛!就凭本姑娘这样的性情,哪里就能摊上个那么没有骨气的祖宗!告诉你吧,我这祖宗可不是一味息事宁人,只是要后人韬光养晦,见机行事。他不过是怕时机未到,再摊上个不成气候的子孙,冲动之下大业不成,反绝了后。可不是没有期望的!” 奉天帝不解,又凑上去看了看,未见端倪,便疑惑道:“圣主此话何意?” 鬼眉道:“那些训言都是些表象之词,就像你所说的,不予入朝,非是不能从政,乃是不甘折膝于人。他那潜藏的心事,可全都在这首看似有失帝王霸气、不具文采的打油诗里,并那诗文下的一行小字批语,亦是为的点拨后世有心之人。” 司马狴野遂接过册子,干脆小声读了出来。 风行海上从此去,八千山水影倒叠。 娥媚相随走瑶台,未见成仙又离离。 龙马神龟相托付,履道坦坦莫使夷。 非是京师行不得,需临城外重关堞。 纵遇坎途平心待,只当春归复苏雷。 思亲不忘遥上祝,睽孤亦有车载鬼。 两副高香不用酒,年复一年又一年。 阴阳路上胡未济,望断西北魂不归。 注释批语是:唇齿相依,一朝陌路,实为无奈之举,分别虽为憾事,但也请各自安然为业,莫图恩仇痛快、朝堂荣耀。朕虽有负先祖,然,既有仁孝治天下之遗训,朕不当违背,不可忤逆。朕为人子,为人父,当知肩头责任首要轻重。朝堂之斗,不过是为掩藏利益心眼,权势之争,不过是屠戮天下的好战借口。便是适逢其会,具有大义慧根,亦需知,为人子,无后乃是大不孝,为人父,弃养是为不慈,于天下无辜生灵,亦是不仁。若为国仇家恨,失却慈孝、无视仁善,莫若渔樵安逸。不失本心,便是碌碌无为,朕亦安然。知朕苦心者,当好自为知,坚忍为上。 等司马狴野读完,几人却仍是不得另辟蹊径去解,满是疑惑,面面相觑。 奉天帝道:“这诗文说的便是当年之事。提及了圣帝避行海上,又说了遣人送返幼子,并嘱咐不得归去京师故里,行报仇复国之举。遇事需要平心而待,坚忍为是。至于其他的,故里难归,骨肉相离,自然是为憾事。但也指请后人莫失莫忘,年下节上的莫要忘了烧香祭奠,告慰于他。” 司马狴野点头道:“奉天行祭祀大典时,我见父皇,哦,不,我见父亲总是祭祀天地,并不是祭祀什么昊天上帝,而是圣天上帝,然后才祭自家。早先不太明白,还以为是礼部的那些书卷勘误,今日方才明白其中出入。” 鬼眉对奉天帝道:“有心了。不过,我这老祖宗可并非只贪图这两副高香啊!呵呵,也算你司马家身为白虎令持令护法后人,许多年来不忘忠义之誓,连自家主子都没了影子,高香也能烧上百年。” 1863章 血脉之事 等司马狴野读完,几人却仍是不得另辟蹊径去解,满是疑惑,面面相觑。 奉天帝道:“这诗文说的便是当年之事。提及了圣帝避行海上,又说了遣人送返幼子,并嘱咐不得归去京师故里,行报仇复国之举。遇事需要平心而待,坚忍为是。至于其他的,故里难归,骨肉相离,自然是为憾事。但也指请后人莫失莫忘,年下节上的莫要忘了烧香祭奠,告慰于他。” 司马狴野点头道:“奉天行祭祀大典时,我见父皇,哦,不,我见父亲总是祭祀天地,并不是祭祀什么昊天上帝,而是圣天上帝,然后才祭自家。早先不太明白,还以为是礼部的那些书卷勘误,今日方才明白其中出入。” 鬼眉对奉天帝道:“有心了。不过,我这老祖宗可并非只贪图这两副高香啊!呵呵,也算你司马家身为白虎令持令护法后人,许多年来不忘忠义之誓,连自家主子都没了影子,高香也能烧上百年。” 奉天帝讪然道:“圣主说笑了。司马家祖训有言道,行事践诺,也是慰的自家其心。”而后指指那册子,问道,“臣观这段诗文用文并不生涩,但凡知晓了当年之事大体如何,瞧着也并不太难懂啊!圣主说圣天先帝别有深意,又当何解?” 见几人都未觉出圣天帝的诗文有异,鬼眉笑道:“此诗不能用作歌咏,得当作卦来解。若非我在曾府敬候佳音不得,焦躁难耐之下去寻了老将军的兵书定心,今日也不会想起那五行八卦的事情来,恐怕也就瞧不出这其中端倪了。” 奉天帝看看那册子,疑惑道:“解卦?解什么卦?”然后朝鬼眉拱手道,“臣实在瞧不出其中玄妙,还请圣主赐教。” “我也并非精于此道,你且先取一本经书来与我,容我参照着说与你听。” 司马狴野闻言转身去了门外,交代了内侍几句。少顷,便捧了一堆各家注疏的许多卷册来给她。鬼眉从中翻寻了一下,取出一本打开,同那诗文并列一处,看了看便开始逐一解释道:“我说这诗当作卦爻,第一句上便可显见。这‘风行海上从此去,八千山水影倒叠’,明面上是说圣帝扬帆去往海外,实则,便已然告诉后人,读此诗当要另解其意。圣帝当日乃是避祸远走,境况自是不比闲情游幸。‘风行海上’扣的乃是巽卦,为离散意,正是他被迫远走异域的无奈之景。‘八千山水影倒叠’,这‘千’字乃是虚用,实处落在那个‘叠’字上头。八八相叠,正好合了六十四卦之数,便是点拨于人,要用解卦之法去读他的这首诗。‘山水影倒叠’,又扣‘叠’字,且,一并强调了‘倒’字。水上山下,乃是坎艮相叠,山水蹇卦,又是跛足难行之语。” 奉天帝摇头叹道:“若非知道内情者,只怕读了这一句,还以为是游山玩水的闲情赋,哪里能体会得到圣主先帝当年喉噎胆汁的苦涩滋味啊!” 鬼眉也跟着叹了一声,接着去解第二句:“看出了第一句的奥秘,下头的也就不可不究深意了。这‘娥眉相随走瑶台’,自然是说那出手相救的海外女子,带着人马去往海外异域。只是这个‘随’字,我却读起来微微感到有些别扭。既当解卦,且不管这诗里遣词用句的合辙押韵之事,此字用意却也不那么合情合理。论及当日的情形,‘随’字若要单独去解,倒也符合顺和之意。只是,本是由那女子为人引路,我那祖宗恰又正逢难中落魄,断没有居于人前之理。” 皇后插言道:“传言,帝后感情甚笃,此话,大约是指先帝感于娘娘同他夫妻患难与共,说了一句苦中作乐的调侃之语。” 鬼眉反问道:“若是这样,结合通篇来看,此句便是赘语。他难道会在留给后人的遗训里,说这么一句会令人误会轻浮的夫妻戏语?还有,那出手相救的海外女子呢?下文里好似都没有见着关于她的笔墨。已然不顾忌讳写下逃遁之事,如何却偏偏忌讳提那救助之人?” 奉天帝想了想,道:“圣帝去往海外不久,便冒险送返龙子,其中隐晦不明,先祖未尝肯留只字片语于人,必是再度遭遇困窘之故。莫非,圣帝二度有难,亦是同此女有关,故而不愿提她?” 鬼眉接口道:“送返血脉之事,下半句就提到了,稍后再说。”又摇头道,“好似不止这样。我也以为,海外之事必也同她有关。既然海外之事隐晦,这个‘随’便更不合理了。宾主位置不对不说,也显得过于轻松了些。倘若,这‘随’字是此句的明处一点,那么,暗处必然另有一卦寓意更深的嵌在其中。” 说是别有深意,几人却都一时不能了悟,齐齐埋头去经书上寻找可能的相合之卦。将六十四卦卦辞看了几个来回,甚至将各卦之下的爻辞也顺读了一回,仍是迷茫难解。 好半晌后,还是鬼眉大笔一挥,在那经书上圈了一个字,算是给了答案。 奉天帝见后,脸上带了些许尴尬道:“此卦确为意外邂逅之意,可述当日那女子偶然遇见圣帝爷龙游浅滩,出手相救之事。但,却因此卦一阴爻周旋于五阳爻间,多少有些不贞之感,乃指女子不可为妻。帝后专情,嫔妃尚且虚设,如何会另行娶她为妻?况且,不论娶与不娶,总不能拿此不贞之语来议论她人。” 鬼眉摊手道:“那怎么解?这‘姤’字,是一个‘女’字旁并一个‘后’字,正合了那明面上的女子相随之语。再说了,英雄救美,往往救到最后都救成了自家美娇娘,这‘美救英雄’嘛,未必就不能藏着同样的心思。还有,这个‘姤’字,不能光是盯着那‘女子’看啊,还得留心那个‘后’字的!说不得,就是因了后位之争,捅出了乱子,谁知道呢!” 1864章 卦象暗藏 说是别有深意,几人却都一时不能了悟,齐齐埋头去经书上寻找可能的相合之卦。将六十四卦卦辞看了几个来回,甚至将各卦之下的爻辞也顺读了一回,仍是迷茫难解。 好半晌后,还是鬼眉大笔一挥,在那经书上圈了一个字,算是给了答案。 奉天帝见后,脸上带了些许尴尬道:“此卦确为意外邂逅之意,可述当日那女子偶然遇见圣帝爷龙游浅滩,出手相救之事。但,却因此卦一阴爻周旋于五阳爻间,多少有些不贞之感,乃指女子不可为妻。帝后专情,嫔妃尚且虚设,如何会另行娶她为妻?况且,不论娶与不娶,总不能拿此不贞之语来议论她人。” 鬼眉摊手道:“那怎么解?这‘姤’字,是一个‘女’字旁并一个‘后’字,正合了那明面上的女子相随之语。再说了,英雄救美,往往救到最后都救成了自家美娇娘,这‘美救英雄’嘛,未必就不能藏着同样的心思。还有,这个‘姤’字,不能光是盯着那‘女子’看啊,还得留心那个‘后’字的!说不得,就是因了后位之争,捅出了乱子,谁知道呢!” 她要诽谤自家祖宗,别人可没那胆子从旁附和。且不提有着君臣身份所限,只说妄言议论他人的先祖便不合礼法。奉天帝连忙打岔去问那下半句,慌乱中不曾把握分寸,一下子竟将留得光滑水亮的手指甲戳得少了一截,疼得偷偷直甩手。 “嗯,‘未见成仙又离离’。我就说吧,‘只羡鸳鸯不羡仙’,可不是成不了仙么!”鬼眉看着那下半截,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听见墙角的白虎嗷呜叫了一声才打住,换回正经态度继续往下解疑道,“这半句好说,去往‘瑶台’本是以为能够脱离苦海,重获别一番天地的,谁知,偏又横生枝节,期望落空不说,还落得个人伦难享。‘离离’相叠,为离卦。此卦离上离下,为日为光,悬附半空,乃是日附于天的寻求依托之象。我那老祖宗可怜一代帝王,天子之人,居然连自己的儿子也护不了,只得倚靠四大护法和亲随。这郑重托付的信任,和对幼子牵挂的不放心,游离来去,可够折磨他了。这个‘离’字啊——” 说到此处,忽然地没了声音,眼见着面色便暗沉了下去。思绪只在那个‘离’字上头飘来飘去,又觉心口揪痛得厉害。人生之苦,生老病死、爱不能、怨憎会,她出生之时便失了家人,跟着又失去义父那唯一依傍,皆是阴阳难越的死别之痛。遇上那人,本是满心欢喜,却不料竟是仇家之子,恨难休、爱不得,又要活活再受生离之苦。造化弄人,命运不公,饶是她常年没心没肺地活着,仍是逃不出那嗔痴怨念。 司马狴野见她伤神,打破半天沉默,开口道:“这下一句好似我也能解。‘龙马神龟相托付’,自然是说圣帝向四大护法海路托孤,送返龙子。‘履道坦坦莫使夷’,字面上看,一层是指,希望归途顺当,莫使受伤。其二,这‘履’字乃有践约之意,亦是希望臣下莫要背弃誓言,伤害幼主、自毁其身。再一层,‘履道坦坦’正是履卦九二之语,是为告诉主仆等人,隐世求得安然。” 鬼眉闻言醒神,听完后笑道:“算是解得很不错了。不过,我且问你,他干嘛要用龙马神龟寄语受托对象?这龙马神龟身负河图洛书,其上倒也影射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可是为何不肯直说四大护法,而要绕到河图洛书上去?” 白虎在旁听得鬼眉提到了它,立时谄媚地呜咽一声,摇头摆尾动了动。 司马狴野摇头,问道:“那你怎么看?” “我也不知道。”鬼眉也摇摇头,“就如他要用卦象暗藏心意一般,我能解得其一,未必就能了悟其二,知道他潜藏深意在此,却不知他为何选用此道为之。要说是在和后人玩猜谜游戏,有的是灯谜、谚语好用,犯不着费这事,还弄得几百年来少人领悟,一片苦心付之流水。所以啊,这使用卦爻为诗并提及河图洛书,此举本身就是别有用意!只是,我是暂时堪不破玄机了。” 奉天帝暗忖,用卦爻解诗,可都是她自个儿的说法,也不知能不能当真。至今还没听得所谓圣帝深意何处,别到头来尽是牵强附会之语,那可真是瞎耽误工夫了。 司马狴野是干脆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道:“这别有用意且暂不理会它。经你所说,这诗文的字里行间的确有那么一两分心思,可是,并未见着你所说的那层深意啊?” 鬼眉道:“这不就要出来了么!‘履道’这一句,隐居之语从字面上便可体会,履卦用意便浅显了。所以,那‘夷’字,也当算作一卦,乃‘明夷’卦,以补不足。意为,奉劝自家后人韬光养晦,也同时告诫道,有明臣在下,切莫做了昏庸无道之主。这告诫后人之语,其下还有。随后第三句,便是船行桥头,自然带出。说是,回来后,京师就不用去了,因为皇宫已经易主,怕不是正有关卡重重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的。” 奉天帝点头道:“是啊,圣帝正是有这不争之心,才能安保血脉太平。若是当日一心想着复仇,怕不是早就——”话有不敬,戛然而止。 鬼眉哼哼轻笑两声,讥诮道:“不争之心?哼!你将我这老祖宗也未免看得太过软善好欺了些。早说过,不能只看表面。你且先反复读上两三遍,看看是什么感觉?如果不独有苦有涩,还兼有恨有泪,那就能懂了。此句在我看来,不仅不是轻飘飘的一句关爱之语,而是更为严正的告诫,甚而是肃穆冷面的一道密令!” 奉天帝吃了一惊:“密令?先祖并未提及当日带回圣主先帝密诏之事啊?!”又低声吟诵道,“非是京师行不得,需临城外重关堞。非是......”只乖乖听话地连读三遍,还是不解其意,大摇脑袋。 1865章 魂不归 奉天帝点头道:“是啊,圣帝正是有这不争之心,才能安保血脉太平。若是当日一心想着复仇,怕不是早就——”话有不敬,戛然而止。 鬼眉哼哼轻笑两声,讥诮道:“不争之心?哼!你将我这老祖宗也未免看得太过软善好欺了些。早说过,不能只看表面。你且先反复读上两三遍,看看是什么感觉?如果不独有苦有涩,还兼有恨有泪,那就能懂了。此句在我看来,不仅不是轻飘飘的一句关爱之语,而是更为严正的告诫,甚而是肃穆冷面的一道密令!” 奉天帝吃了一惊:“密令?先祖并未提及当日带回圣主先帝密诏之事啊?!”又低声吟诵道,“非是京师行不得,需临城外重关堞。非是......”只乖乖听话地连读三遍,还是不解其意,大摇脑袋。 鬼眉将卷册往他跟前推了推,解释道:“此前每句,乃至上下骈句之中,每每均含卦象之语,这句当也不会例外,恰落在那京师的‘师’字和‘需’、‘临’二字上头。师卦,坤为地,坎为水。地中,水乃众者;师中,兵乃众者。此卦本就是兵道之用的一卦......” “用兵?!”奉天帝闻言惊呼,打断了她的话问道,“圣主是说,大家一直曲解了圣帝的意思,他并非是要告诫后人安稳隐世,而是想要用兵重夺天下?”说着,不免犹疑地看了看鬼眉,暗忖,别是她为了借兵一事,故意地往那上头拐去的吧? 鬼眉瞥他一眼,猜到他心内所想,撇撇嘴道:“信不信的,等全诗解完了,你可不就知道我有没有诓你了么?!” “臣不敢!”奉天帝立刻告罪,接着洗耳恭听。 说是圣天帝本心并非想要后人一味隐世,而是命其韬光养晦,以期图谋。这与历代祖训完全相悖,奉天帝一时难以消化,信服不得。 鬼眉便接着解释道:“这第四句诗,开头便用了个‘非’字,后头又紧跟一个‘不’字,全都扣在否定的否字上头。表面上否了直逼京师的冒失之举,暗地里却否了不可报仇复国之说,更是道出了否卦所述那种阴阳不合、天地不交,阻滞闭塞之语,道出了他的满腹遗恨与不甘。除了一朝王师重定中原,他又如何能死而无憾?!你也是一国之君,不如设身处地想想他那时的灭家亡国之痛,想想,若是你,可会一句‘安保血脉’便肯万事俱休?” 奉天帝垂眉想想,暗忖,如此想来,那恨意的确是不能轻易了结。心系后人安危,固然人之常情,可这丧家之痛,亡国之恨,便是胸襟豁达,也非普通仇隙可比能够了了。但,要说他有心复国,此事却又不比棋盘对弈,输了整盘,还可执子重来。心思一旦辗转反复,便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非是京师行不得’,自然是说本可行得,但,必须要有先决条件。”鬼眉知道一两句话并不足以说明,便接着道,“下半句可有意思了。这‘需’字一卦,乃是耐心等待,守持正固之意,是要求顺其理而待其时。而‘临’字一卦,泽上有地,高监而下,尊卑有别,岂非恩威并济的统领天下之意?光这‘临’字一卦,还不曾显现端倪么?至于那‘城外重关堞’,可不知当时在京师之外,有没有叠字为名的关城,被定为了起事之地。还是,依照常理,这‘重’字在做暗语时,当拆为‘千里’二字。” 世事变迁,是叠字关城也好,是千里之地也罢,此时深究已没有意义。鬼眉便接着往下解诗:“下阕之语,其用心几乎昭然若揭。首句,‘纵遇坎途平心待,只当春归复苏雷’,是为应在坎卦和复卦上。坎卦,同舟共济、突破险难,乃勉励之语,无需多费唇舌。复卦,则是归本之说,迎合字面来看,也是为所当为,徐徐图之之意。而这下句的‘春归雷鸣’,更是又暗含一个‘豫’卦,正是兴兵立业之卦。” 眼见奉天帝仍是有些不肯信服,便哼笑:“你若尽觉得我是在牵强附会,我可得说,若是能将别人的通篇之语全都扯成一个意思,那也要有些能耐的。所以啊,你最好还是多想想我的话究竟有没有道理。我总没有机会去同几百年前的老祖宗打个商量,让他在留遗训的时候多琢磨琢磨,好容我将胡话一气编得句句有点好入,条条顺理成章。” 随后,又将剩下的几句誊写到一旁,圈圈点点,勾画涂抹,然后道:“后头这些话,大抵只有一个意思,除了那‘睽孤载鬼’句,其余用意重点,都在一个‘乾’字上头。” 司马狴野听得那个“鬼”字,戏语道:“莫不是先祖有灵,早知道你会解他深意,那一句便应在了你的身上。”余音未了,随即便惹来奉天帝一记狠狠眼刀,复又扁嘴沉默,扮个乖顺臣子。 鬼眉倒是不以为意,侧着脑袋看了看经书,道:“这一句倒似又有些不好解了。直观而论,已然是将睽卦上九一爻平铺而出,用意却不好解释。单看睽卦卦象,火焰上烧、泽水下浸,乃是两性相悖不和谐之态,意在说他自己也在困境之中,以此劝诫后人图谋大事需要因势利导、求同存异,倒也勉强可用。可是,却为何将这上九一爻特意挑出来论事?又应在何事上头?果真是说他自己,还是警示后人用的?不解,不解!” 奉天帝虽未完全信服,却也已然对那原先的东西产生了质疑,急于知道后话是否仍有其他解释,便道:“前面不是提过什么‘邂逅’之卦吗?大约也是同那海外女子不无关系。只这一句不甚明了也无大碍,圣主不如先将余下的细说分明,也好叫臣等早些解惑,领悟圣主先帝真正的用意。” 鬼眉点点头道:“那就先看末句吧。‘阴阳路上胡未济,望断西北魂不归’,其表,自是感叹遗憾之语。未济一卦,是指事情未成。究竟这‘未成’的遗憾,是单指故里难亲,还是暗指大业未成,你且自己分辨吧,都在下半句里藏着呢。要说这下半句嘛——” 1866章 适逢其会 鬼眉倒是不以为意,侧着脑袋看了看经书,道:“这一句倒似又有些不好解了。直观而论,已然是将睽卦上九一爻平铺而出,用意却不好解释。单看睽卦卦象,火焰上烧、泽水下浸,乃是两性相悖不和谐之态,意在说他自己也在困境之中,以此劝诫后人图谋大事需要因势利导、求同存异,倒也勉强可用。可是,却为何将这上九一爻特意挑出来论事?又应在何事上头?果真是说他自己,还是警示后人用的?不解,不解!” 奉天帝虽未完全信服,却也已然对那原先的东西产生了质疑,急于知道后话是否仍有其他解释,便道:“前面不是提过什么‘邂逅’之卦吗?大约也是同那海外女子不无关系。只这一句不甚明了也无大碍,圣主不如先将余下的细说分明,也好叫臣等早些解惑,领悟圣主先帝真正的用意。” 鬼眉点点头道:“那就先看末句吧。‘阴阳路上胡未济,望断西北魂不归’,其表,自是感叹遗憾之语。未济一卦,是指事情未成。究竟这‘未成’的遗憾,是单指故里难亲,还是暗指大业未成,你且自己分辨吧,都在下半句里藏着呢。要说这下半句嘛——,他于东南海外的他乡之土上遥望故里,自是面向西北。然而,那六十四卦里的头一卦乃是乾卦,而那‘乾’字,在八卦中便是应对西北位,放在京房纳甲中,对应‘乾宫归魂’的便是‘大有’一卦。‘望断西北魂不归’,‘归魂’二字多添了个‘不’,可不就是指‘乾宫归魂’下的‘大有’之卦不成么?合并上句的未济之卦,这心思如何,遗憾究竟何在,已是明了。” “圣主可否再说细一些?”静默了许久的皇后忽然开口追问道。 鬼眉这才发现,皇后虽是不曾多话,竟是在旁听得异常入神,似乎极为感兴趣。便特意转脸朝她道:“那‘思亲不忘遥上祝’中,遥字当换成卦爻之爻。六爻中,上爻并五爻,为天、为阴阳,尤其,论六爻对应世俗贵贱,上爻便指宗庙,五爻乃指天子,可还不能说明他的心思么?‘两副高香不用酒’,一副高香三柱,二三合六,既说帝后二人受领,亦是指那六爻一说,高字又扣准了‘上’字。‘不用酒’嘛,则是配合乾卦之语。” 生怕皇后听得糊涂,将经书翻开递过,道:“乾卦,全爻老阳。就论阴阳之分,有男女之别,天地之差,君子与小人之不同,更有帝王与臣下的尊卑区分。你们以为我那老祖宗会着意何种?此卦卦象更是乃取天之刚健、奋发之意。中有断语‘用九’一说,乃是指群龙不争,无首共济之象。而‘不’字,呵呵,自然是不肯见那‘无首’之字,又并是用九而不被九所用之意。‘年复一年又一年’,连出三个年字,合‘乾三连’之说,又是点那乾卦的乾字。综合来看这几句,我那老祖宗无非就是要他的后人,好好咀嚼这乾字用龙一卦,等体会透彻了,那‘用九’之说便在心中,断无再行生搬硬套之举。” 语毕,鬼眉这才又转对奉天帝,反问道:“一点两点,算我胡扯;三点四点,也可算是巧合。我只想问一句,通篇皆被我扯出‘巧合’之语,那还能是‘巧合的胡扯’么?” 奉天帝此回倒不曾立刻做那惶恐之状,说什么“不敢”之语,只若有所思地静默着,良久后,又问鬼眉道:“既这样,先帝何以语出训示,嘱咐大家各自安然为业,坚忍为是?” 鬼眉道:“诗意已解,你且再好好看看下头的批语。忍卦乃指小人得势,君子困顿,当是说,以那时的境况,自然只有先忍耐着。而这忍耐,最终却为的是求‘上’之举,也是当时行事的良方上策。否则,话都放在了明面儿上,他又何来‘苦心’一语?各自安然为业,不是说大家一哄而散,而是表明他在海外和这中原内陆遥相对看,分头努力。 你只看那表面之语,道他哪怕子孙行业渔樵,也只要求后人安然为是,不当为了仇恨弃了仁善、慈孝之心,却不看那‘适逢其会’是何意。什么叫做‘适逢其会’,又是什么叫做‘大义慧根’?与其说是告诫子孙安逸,不若说是警示后人,若是‘适逢其会’,具备‘大义慧根’,当可图谋天下之时,也别只为了利益权势蒙蔽心眼,须要秉持仁善慈孝之心治理家国天下。不争是争,这亡国之君又怎会半点复辟之心不存?” 重重叹息一声,苦笑道:“我这老祖宗的确性情中人,也是智慧之人,到底是不肯让仇恨蒙蔽双眼,一怒之下以卵击石,落个鱼死网破。不肯直言相告,只怕他也是在权衡利弊中难掩担忧,故而寄希望于将来,乃至怅然不甘中有待百年身死后图之。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这仇恨之心,却不只图血洒当场、一时痛快啊!家人流散、江山易主,此等大仇何以能报?当日的那些叛臣逆贼,若能死于自己刀剑之下,自然解恨,可惜,世事难为。如何造就英雄,却也只能等到‘适逢其会’了。呵,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却不想这一拖,竟是将近千年之久。唉——,知他苦心者,方能解他话中意,去他心头恨啊!” 奉天帝闻言,不曾细察鬼眉眼珠乱转,精光暗透,只跟着大叹不已,随即渐渐面露凄惶。 鬼眉见状,安慰道:“你也莫要以为是你祖上弄错了意思,以讹传讹。当日情形,圣帝虽有心复国,然在困顿难解之下,当然是以保命为要。他自己尚且不肯坦言训告,为的也就是担心众人一时义愤,冲动之下反做无谓牺牲。俗语,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得性命、血脉,大业才能有力图谋。咱们如今得以窥见内情,也算可以告慰先祖了。” 1867章 一门忠烈 “不肯直言相告,只怕他也是在权衡利弊中难掩担忧,故而寄希望于将来,乃至怅然不甘中有待百年身死后图之。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这仇恨之心,却不只图血洒当场、一时痛快啊!家人流散、江山易主,此等大仇何以能报?当日的那些叛臣逆贼,若能死于自己刀剑之下,自然解恨,可惜,世事难为。如何造就英雄,却也只能等到‘适逢其会’了。呵,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却不想这一拖,竟是将近千年之久。唉——,知他苦心者,方能解他话中意,去他心头恨啊!” 奉天帝闻言,不曾细察鬼眉眼珠乱转,精光暗透,只跟着大叹不已,随即渐渐面露凄惶。 鬼眉见状,安慰道:“你也莫要以为是你祖上弄错了意思,以讹传讹。当日情形,圣帝虽有心复国,然在困顿难解之下,当然是以保命为要。他自己尚且不肯坦言训告,为的也就是担心众人一时义愤,冲动之下反做无谓牺牲。俗语,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得性命、血脉,大业才能有力图谋。咱们如今得以窥见内情,也算可以告慰先祖了。” 奉天帝深吸几口气,朝鬼眉肃然道:“圣主,所谓无知者无罪,过去之事,大家也无从追悔。但是,既然今日圣主解出了先帝真意,臣等如若不尊遗训,便是为不忠;圣主如若不尊遗训,便是为不孝。这不忠不孝之人,天理难容。”随即撩起袍脚,扯了司马狴野和皇后再次郑重跪地,道,“臣领白虎令司马护法一族,协同现任白虎令主,恭听圣主调遣!望圣主谨遵先帝训诏,力图大业,完成先帝遗志!愿我主永世昌明,千秋万岁!” 鬼眉眼见借兵之事有望,心中窃喜,生生忍着别扭,不躲不闪地受下了三人的叩头大礼。然后咳咳两声,摆足了君主架势,朝奉天帝道:“如今,可肯准我用兵了?” 奉天帝道:“既要图谋大业,臣自然没有理由反对圣主用兵。只是,圣主既要用兵,那就必须好好理个章程,既是为大业故,也是为圣主安全故。还请圣主耐心稍等,容臣找了军中将帅,仔细商讨后拿出个细致的行事方案为是。” 鬼眉喜上眉梢,当即手一挥:“一口吃不出个胖子,一枪挑不下整个江山,先利用了眼下的事,图谋第一步再说。你且先将曾老将军请了来,我观他一门忠烈,必是个明理之人。便是有什么说不通的地方,就是将圣天帝之事直言相告也无妨。” 奉天帝遂称诺领命,又吩咐皇后去安排传膳,便双双暂时告退。 鬼眉看着离去的背影,却在心中暗忖自语道:“我管你什么圣天大业!那几百年前的老祖宗,都不知轮回几次了。只要你们眼下肯借兵与我,能得让我先报了义父家的仇,解了我各处门人将来危机就成!人活一世,不过求个问心无愧,百年善终。义父一家受景氏所累,义父又有大恩于我,我若不能为他们昭雪沉冤,敛骨重埋,真个不孝至极。田家、冯家,乃至尚且不知到底几何的受牵连者,我若不为其清正声名,无视枉死的人命,真个不仁不善。一众门人虽受我恩惠,却也是一路相随、伴我苦中作乐的亲友,我若置他们于将来险境于不顾,便是无情无义。若是忘却仁善之德,甘为不孝不义,我也就真个枉自为人了,又何谈什么宏图大业的!” 鬼眉来奉天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为了借兵,所以,其他的事情压根儿上不了心。奉天帝瞧着她似乎处变不惊,觉得到底不愧是圣天后裔,自来便有睥睨天下之气。而鬼眉自己,对这忽然掉下来的所谓尊贵身份,其实感触并不太多。除了被白虎稍稍吓了一下,被奉天帝跪来跪去地不太舒坦,几乎就只当听了个故事。于她而言不过是,恰巧呢,别人一时兴起,将她编进了故事里,而她呐,为了达成自个儿的目的,便也勉为其难,顺水推舟的照顾一下别人的心情。 司马狴野可就没有那么波澜不惊了。自幼便是天家贵胄,虽是奉天帝并不过于溺爱,可到底帝后感情和睦,令他在成长过程中并不缺温情。所以相对而言,他在心理成长上,有幸不曾过多面对明争暗斗,落下什么阴影,几乎和普通人家的孩子没有什么差别。一个心理正常的孩子,忽然遇上这等超出常理之事,又是事先完全没有一点儿准备,呵呵呵,那反应,也就没法儿正常了。 先说白虎。事出反常,自然不可能不被这诡异之事惊着。再由白虎令牵出的种种,更是消化不及,如听天书。这便足够考验其心智了。 再说鬼眉。能和鬼眉相处融洽,一则是司马狴野本性爽朗,又早在军中历练,并无自视甚高之心,兼之曾为鬼眉所救所助,便极为自然地视为了朋友。可是这朋友忽然成了主子,他是反应不及的。倒也不是说,他见惯了别人给帝后下跪,称臣俯首,就万万见不得情状反之。虽是身为人子,不愿见爷娘折膝,却也正因为生在皇家,深知君臣之别,尚能不至过于反应强烈。倒是他自己,忽然地被拉着给鬼眉下跪,他的心里是怎么都不能不别扭的。不为别的,就为他潜意识里和鬼眉之间的情分,是该没有尊卑等等诸多限制的。以前是他之于她不曾见外,如今,自然也就不愿见她之于他反而失了平衡。 然后便是眼下。闻听什么圣天大业,又见父皇转身去传召曾老将军,说要举兵,他简直不知该说什么为好。虽是常年在军中舞刀弄枪,兼之男儿血性,对征战之事未尝会有惧意。只是看看鬼眉再看看一旁打着瞌睡的白虎,他实在不能想象,之前为其担忧安危的朋友,忽然间成了号令天下之人,而他,则弃了常年相伴的烈马不用,骑着头看着吓人,但很可能半路上会跑去对鬼眉撒娇的巨虎为她摇旗冲锋,那场面,想想就滑稽得厉害。 1868章 挥散如烟 再说鬼眉。能和鬼眉相处融洽,一则是司马狴野本性爽朗,又早在军中历练,并无自视甚高之心,兼之曾为鬼眉所救所助,便极为自然地视为了朋友。可是这朋友忽然成了主子,他是反应不及的。倒也不是说,他见惯了别人给帝后下跪,称臣俯首,就万万见不得情状反之。虽是身为人子,不愿见爷娘折膝,却也正因为生在皇家,深知君臣之别,尚能不至过于反应强烈。倒是他自己,忽然地被拉着给鬼眉下跪,他的心里是怎么都不能不别扭的。不为别的,就为他潜意识里和鬼眉之间的情分,是该没有尊卑等等诸多限制的。以前是他之于她不曾见外,如今,自然也就不愿见她之于他反而失了平衡。 然后便是眼下。闻听什么圣天大业,又见父皇转身去传召曾老将军,说要举兵,他简直不知该说什么为好。虽是常年在军中舞刀弄枪,兼之男儿血性,对征战之事未尝会有惧意。只是看看鬼眉再看看一旁打着瞌睡的白虎,他实在不能想象,之前为其担忧安危的朋友,忽然间成了号令天下之人,而他,则弃了常年相伴的烈马不用,骑着头看着吓人,但很可能半路上会跑去对鬼眉撒娇的巨虎为她摇旗冲锋,那场面,想想就滑稽得厉害。 鬼眉正等着奉天帝带着曾老将军前来议事,半垂眼帘地打着小算盘,见了司马狴野面色古怪,便开口戏语道:“怎么,你是觉得做惯了他人的主子,忽然也成了有主之人,心里觉得不甘?还是觉得,你主子是本姑娘这样的人,心里憋屈得厉害?我可没忘了,你在容城可说过嫌弃我丑来着。” 司马狴野随口问道:“你们家的人,都长成你这样么?”话已脱口神思才归,心内立时觉得失礼歉然,看看鬼眉那坏坏的模样,却又有些赌气地不想收回,便扯扯面皮笑笑。 鬼眉也跟着无谓笑笑,心道,还好,还能和自己开得玩笑,那就不曾因了身份转变而生疏了去。这匹“野马”虽也是当初在容城偶遇、“乘人之危”算计着“牵”来的,但,事归事,人归人,她总觉得司马狴野的爽直脾性不错,并不想为了莫名其妙的事失了朋友情分。这样想着,心思便又蔓延至了他处,胡思乱想了片刻后,问道:“狴野,若有一日,你知道我曾有事骗了你,你当如何看待于我?” 司马狴野疑惑不解,睁圆了眼睛反问道:“骗我?你有何事骗了我?”随即意识到这是二人的闲聊之语,心里也为鬼眉不曾和他生份感到暗喜,便有意咬牙切齿地回道,“那自然不会轻饶了你!” 鬼眉闻言心内无奈哀叹,暗自一阵失落。看来,不独是那人不能够接受,原是谁也不肯接受的。想她鬼眉自幼行走江湖,不论因由,也没少为欺瞒之举,却到底栽在了谎言上头。作如此想时,却全然忘了她与池凤卿之间“最根本”的鸿沟,非是她亲手造成,也非是她隐瞒身份一情。只兀自想起了那日梅花树下被戳破身份后的决裂,一味径自自责。回忆池凤卿那样一丝情分也不肯再留,说是“无爱无恨,从此陌路”的一幕,只认定皆是因她初时便不能坦诚相待,所以致他轻言一句便抹杀了一切。 忽而又听司马狴野道:“受骗上当,自然是要令人生恼的,不过,也得看情形而定。” 鬼眉心中一动,问道:“怎么说?” “嗯,按常理而论,受骗上当往往涉及利益受损,自然这恼意会与损失大小多寡有关。并且,上当也意味着自己心智输人一筹,难免自尊上首先便有折辱之感,即使不曾卖尽了自家,那也还是要生气恼的。再者,相熟相交之人,到底于彼此信任、情分有损,故而会觉伤人,不能不恼。不过,倘若是早已被我洞察,又是我有心纵容故意不去勘破,并不曾刻意损伤情谊之举,我倒觉得,不仅无伤大雅,还能频添些许乐趣。就像我那表妹,总是自以为是地耍弄些小聪明,我虽是面上恼她,心里也总觉得有些叫人发笑。” 鬼眉默然沉思......好似,池凤卿也说过,他并不恼她未曾一早坦言,因他知道她有事瞒着、却并不曾隐瞒这深藏秘密之事......那么,便是改变不了彼此立场相对的事实,从此再没了其他可能,那他也并不是完全恼到、连往昔也要一并挥散如烟么?可是也会在心里,多多少少留下那么一丝丝回味昨日的眷念么?......似乎,这样想着,心里便没有那么疼痛难忍了,多少会释怀一些。 司马狴野见她出神,轻唤道:“喂,琢磨什么呐!”见对方没有反应,抬手在她眼皮下晃了晃,犹疑问道,“你,不会是真有什么事情骗了我吧?” 鬼眉抬眼,莞尔笑道:“嗯,的确有一桩于你并无损害的小事骗了你。不过,我本是出于自身方便的缘由,非是故意耍弄于你,你可会生气?” 司马狴野先是不解,接着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脸琢磨了片刻,忽然拍腿咧嘴笑道:“我知道你骗我的是何事了!其实,纳珍阁里藏有圣天先祖的画像,只是我此前不识而已。我就说嘛,凭他那副模样,便是后世子孙择配婚娶之时不重对方外貌,也断不能致使自家血脉走样成这般!哈哈哈,哪里就能叫你连他一二分好处也不能得留,丑得天上地下神憎鬼厌,全然不似一家的!哈哈哈哈......” 鬼眉闻言瞠目结舌,虽觉得他这般打趣自己显得彼此亲近,但那无忌言词也未免叫人听了过于难堪,遂挑眉佯怒道:“本姑娘这张脸虽是假的,但是你两次三番地这么肆无忌惮的取笑于我,可不担心我会恼么?!当日那针可是不该用了去射熊罴,该缝了你的嘴吧?!” 1869章 一丘之貉 鬼眉抬眼,莞尔笑道:“嗯,的确有一桩于你并无损害的小事骗了你。不过,我本是出于自身方便的缘由,非是故意耍弄于你,你可会生气?” 司马狴野先是不解,接着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脸琢磨了片刻,忽然拍腿咧嘴笑道:“我知道你骗我的是何事了!其实,纳珍阁里藏有圣天先祖的画像,只是我此前不识而已。我就说嘛,凭他那副模样,便是后世子孙择配婚娶之时不重对方外貌,也断不能致使自家血脉走样成这般!哈哈哈,哪里就能叫你连他一二分好处也不能得留,丑得天上地下神憎鬼厌,全然不似一家的!哈哈哈哈......” 鬼眉闻言瞠目结舌,虽觉得他这般打趣自己显得彼此亲近,但那无忌言词也未免叫人听了过于难堪,遂挑眉佯怒道:“本姑娘这张脸虽是假的,但是你两次三番地这么肆无忌惮的取笑于我,可不担心我会恼么?!当日那针可是不该用了去射熊罴,该缝了你的嘴吧?!” 司马狴野喘笑着拍拍胸口,连连摆手讨饶道:“说笑,说笑!既是假的,我笑的便不是你,你又恼什么?我可还没有恼你用张假脸来糊弄我呢!嗯,我说,你到底长什么样儿?也算相识不浅,就打算一直这么遮着掩着,不肯叫我见见真容么?”眼见鬼眉无动于衷,没有摘去假面之意,又饶舌戏谑道,“总不至于,真的比假的还丑么?” 鬼眉乱眉一抖,佯怒喝道:“白虎令主,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取笑你家主子?!” 司马狴野闻言收笑,渐露沮丧道:“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 那白虎缩在一旁,听得鬼眉恼喝,蹭地便腾起身来,未见如何迈步便奔了过来,将说笑的二人齐齐吓了一跳。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儿!要不是待会儿还得将你借出去做法,嫌你进进出出的动静骇人,早把你收回令牌里了!”鬼眉驱赶着白虎,不顾它那琉璃眼中再度布满委屈,对司马狴野笑道,“我也是同你说笑而已,并没有从此便不拿你当朋友。这所谓身份之词——,你当日在容城驿馆怎么对我的态度,我可也记着的。” “真的?”司马狴野惊喜道,先前闻言黯淡了光泽的双眸,又因鬼眉之言瞬间恢复了神采,指着白虎赌咒发誓道,“你这话若是果真不曾糊弄于我,便是有朝一日,要我骑着它去招摇过市,我也认了!” 白虎被二人不理不睬地晾在一旁,早已满腹幽怨。此刻听得这般意含贬低之语,不由很是不满地朝他“嗷呜”一声亮了亮血盆大口,低低咆哮示威,那意思似乎是,它还嫌弃驮着他出去丢人呢。 正笑闹着,奉天帝已领了曾老将军前来。 奉天帝去而复返,领了曾老爷子过来议事。 鬼眉本还想着拿那几国边界的异军说事,谁知奉天帝已然将林林种种坦言告诉了曾老将军。那曾老爷子虽也是一时莫名,但闻他一家效忠的奉天帝并非被人谋逆篡位,不过是主子又多了个顶头上司,却也不曾惊呼变天。况,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这奉天江山稳固,百姓能得安居,皇上依旧龙椅端坐,其他的,或者不仅非是为祸,倒能看作锦上添花。三思斟酌后,便也本着一世见惯沉浮之心,坦然受下。只是对那图谋大业之事心存些许犹豫,虽介于奉天帝的态度,不曾一时出言相驳,却也并不能全然无动于衷地一味照做。 见了鬼眉,看看司马狴野和他身边的白虎,片刻迟疑后便随奉天帝向鬼眉敛衽施礼。在鬼眉免礼示意赐座后,便坦言开口道:“圣主,老朽失敬!闻听陛下有意举兵,为圣天朝复国,失礼斗胆进言一句,圣主与陛下雄心壮志,于奉天而言也算好事。毕竟,奉天比起其他几国,地域之上不得先机,若有可能平衡天下,这一方水土养育之人,也算沾光。只是,征战之事未免多少会连累百姓,所以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还请悉心部署为是。” 鬼眉闻言看看一旁的奉天帝,心道,好似要夺天下又不是我的主意。介于奉天帝此前的态度,便对曾老将军委婉道:“先祖遗命,鬼眉身为后人,不敢不恭。但也深知大业图谋非是一朝一夕之事,今日请老将军前来,不过是为议论眼下。一则,此是将来图谋之契机,二来,也是为的当下防患于未然。”说着又朝奉天帝瞥了瞥。 曾老爷子从儿子口中不曾少听鬼眉之事,知她虽是有时行事张狂,却也并非不懂分寸,又兼相处中再度辨识几分,料想她也非是盲目不知权衡之人。再加上深知奉天帝为人秉性,见状便有些了然。估猜鬼眉本人也一时难以接受自身之事,知她所言之中非是意指什么圣天复国大业,而是指那日在曾府偏厅所议之事,心内暂安。既是心照不宣,不便过于言明,便含糊问道:“圣主可有什么具体打算没有?” 鬼眉暗忖,要如此前直说吧,曾老爷子估计没什么问题,可这奉天帝倒不好打发。若是依着奉天帝此刻的心思吧,只怕曾老爷子又要反对。想了想,心道,反正来奉天借兵是为的防备昭岚,那昭岚是瀚宇帝的鞍前马后之人,瀚宇帝和新登基的朝旭帝也暧昧不清,说不得就是一丘之貉。别管指哪儿打哪儿,能钳制住昭岚便成。 心里有了定论,便也有了于此前不同的主张,想到了个既能说服曾老爷子、同时又能忽悠奉天帝的双全之法,遂不急于表态,而反问道:“老将军对边界异军如何看待?哦,我能肯定的一点是,那些非是熙阳兵马。” 曾老爷子显然对此也是早已心中有数,直言道:“身份不明,用意未知,经边关探信得知,正如圣主所言,来者绝非熙阳兵马。” 1870章 皇帝出行 鬼眉暗忖,要如此前直说吧,曾老爷子估计没什么问题,可这奉天帝倒不好打发。若是依着奉天帝此刻的心思吧,只怕曾老爷子又要反对。想了想,心道,反正来奉天借兵是为的防备昭岚,那昭岚是瀚宇帝的鞍前马后之人,瀚宇帝和新登基的朝旭帝也暧昧不清,说不得就是一丘之貉。别管指哪儿打哪儿,能钳制住昭岚便成。 心里有了定论,便也有了于此前不同的主张,想到了个既能说服曾老爷子、同时又能忽悠奉天帝的双全之法,遂不急于表态,而反问道:“老将军对边界异军如何看待?哦,我能肯定的一点是,那些非是熙阳兵马。” 曾老爷子显然对此也是早已心中有数,直言道:“身份不明,用意未知,经边关探信得知,正如圣主所言,来者绝非熙阳兵马。但,老朽以为,无论如何,对奉天非是好事。若是朝旭所为,他敢无忌身后的瀚宇国或可乘机渔利,必是两国事先有所交易,形成了默契。若是瀚宇兵马,以地势而言,大军来此,必然需要取道朝旭,此中蹊跷更是不必多言。如此可见,只怕瀚宇同朝旭之间,已然沆瀣一气。” 听他所想不差,鬼眉点了点头不曾插言,静听他继续分析:“至于目的,朝旭与奉天、熙阳,三国国力相当,朝旭倘若是自身所为,必是扩张之举,只会冲着散落诸侯而去。但,既敢无视身后瀚宇威胁,也未必不会受那瀚宇国蛊惑,另行图谋。而以那瀚宇近年作风,此举若是冲着熙阳而去,眼下自是于奉天无忧。但,熙阳之后,奉天恐是难逃算计。” “老将军就不担心他们会同熙阳国结盟,专门针对奉天么?” 曾老爷子闻言对鬼眉意味不明地笑道:“以圣主之见,奉天去与熙阳结盟如何?” 鬼眉遂知,那奉天帝恐是连自家小心思都抖落出去了。便也笑道:“奉天若要同那熙阳国结盟,早已可以为之,既不曾做,定然是也瞧不上那熙阳帝为人。不过,老将军若要有心借用熙阳之力,倒也并无不可,但,为免有所失算,需要先将其收回囊中方可一用。所以,鬼眉以为,为求奉天自保无虞,或为将来大计故,眼下当要齐心合力做分头行事举,同时收熙阳、盯朝旭,便是不能蛇打七寸,那瀚宇山高水远,便是威胁甚大,一时也不足为惧。” 众人闻言,顿时齐齐讶然。曾老爷子未等奉天帝开口,便蹙眉哼笑道:“圣主莫要戏弄老朽!以我奉天之力,如何能够以一敌二,同时与两国为敌?!” 鬼眉便压低声音,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将心中算计说了一通。 曾老爷子听完,捻须思量片刻,点头道:“或者可行。” 鬼眉见他明了其中关节,便笑道:“眼下,我并不打算宣扬自己身份之事,这奉天一切依然照旧。今日请老将军前来商议,一则是为老将军乃是可信可用之人,大事当前,不能不有所劳烦;其二,也是图谋老将军的军中威望,奉天忽然举兵,兹事体大,其中细节又不便逐一诉诸于人,朝中难免会起异声。明儿陛下朝上议事或会受阻,使老将军心中明了轻重,便知该如何说服众人了。” 曾老爷子点头道:“已然老朽心中有数,自当知晓如何行事。圣主与陛下尽可放心!” 鬼眉自然放心。无论如何,这奉天的坚强后盾,算是磨下了! 次日,不提朝堂如何议论兵事,且说那白虎一节。 圣旨一下,果然京城大小寺庙道观,应诏来了许多的僧道之流。因托受理此事的奉天皇后娘娘,垂帘分批召见,斟酌挑选了颇有名望的几家为首,合力领事,其他众家陪同观礼,在九重龙塔下分别摆下佛道法场。佛道自来二家,虽在奉天帝治理下能够维持表面的相安无事、勉强共存,这般同为一事、一起诵经打醮,却是绝无仅有的场面。 佛道两家弟子破例和颜相对,那原先商定的白虎显灵入塔也稍稍做了更动。借着眼下已将入小年,圣驾依例出宫游幸,鬼眉决定借机造势,干脆让白虎随行出宫,在京中百姓眼皮底下光明正大地溜达一圈。 行事当天,白虎在鬼眉命令下,不甘不愿地于那香烟缭绕的龙塔半空绕了两圈,然后落地俯首,驮了司马狴野随圣驾出宫。 皇帝出行,队伍本就浩荡可观。此回在那龙辇之后,偏又多了一头庞然巨虎,由盛装冠戴的皇子殿下盘腿驾驭,重装披甲的卫队开道护驾,越发引动哗然喧嚣。 兼之,皇后娘娘唯恐厚此薄彼,反闹出节外生枝之事,除了严格把关剔除了可能的冒充之人,京城的大小寺庙道观,一家也不曾落下。除了领头主事、宫中观礼的,余者每家主持并有头脸的弟子也皆能按序陪行游幸队伍,一路为白虎持香护法。又添千余人的僧道队伍,甚至连女尼、道姑也有,如何能不又惹沸腾? 游幸队伍一出宫墙,便如水进油锅,炸成一片。虽有禁卫维持秩序,圈定了额定距离的观礼之地,京城男女老幼的欢呼高叫声仍是直穿耳鼓,如火热情扑面而来。更有不少百姓爬了高楼顶上,自发地随那皇家钟鼓队伍的庄严礼乐,燃炮迎接,撒糖以贺。直将整个京城闹成了一场君臣同行、官民齐唱的大戏台。 便是鬼眉自己,也换了身铠甲,冒充近卫陪行在司马狴野和白虎身边凑热闹。一边东张西望地反去看那围观群众的热闹,一边朝司马狴野调笑道:“看不出来,你司马家在奉天百姓心中还是很有地位的嘛!” 司马狴野却半垂着脑袋,神情低落与周遭形成反差,抱怨道:“往年随父皇圣驾游幸,便是不乘轿辇、骑马而行,也没见像今天这般尴尬。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像只猴子!”那身下白虎自现形以来,难得的不曾落他面子,半垂着眼皮,颇为赞同地跟着点了点虎头。 1871章 全心挽留 游幸队伍一出宫墙,便如水进油锅,炸成一片。虽有禁卫维持秩序,圈定了额定距离的观礼之地,京城男女老幼的欢呼高叫声仍是直穿耳鼓,如火热情扑面而来。更有不少百姓爬了高楼顶上,自发地随那皇家钟鼓队伍的庄严礼乐,燃炮迎接,撒糖以贺。直将整个京城闹成了一场君臣同行、官民齐唱的大戏台。 便是鬼眉自己,也换了身铠甲,冒充近卫陪行在司马狴野和白虎身边凑热闹。一边东张西望地反去看那围观群众的热闹,一边朝司马狴野调笑道:“看不出来,你司马家在奉天百姓心中还是很有地位的嘛!” 司马狴野却半垂着脑袋,神情低落与周遭形成反差,抱怨道:“往年随父皇圣驾游幸,便是不乘轿辇、骑马而行,也没见像今天这般尴尬。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像只猴子!”那身下白虎自现形以来,难得的不曾落他面子,半垂着眼皮,颇为赞同地跟着点了点虎头。 鬼眉见他主宠二人这般无奈委屈模样,失笑道:“一个战神皇子,一个圣天圣兽,还怕被老百姓看上几眼?又不会看少了肉去!”随即仰头看见特为官宦女眷搭建的高耸看棚,指指跑出帷幕,扯着若男、胜男连蹦带跳、挥手笑喊的陶铃儿道,“若是换了悦音郡主,怕不知要怎的耀武扬威,乘机大出威风呢!” 司马狴野微微抬起眼皮,朝那见着他看过去立时手舞足蹈打招呼的陶铃儿斜睨一眼,随即再度垂眉耷眼,不屑道:“谁要和她似的,整日疯疯癫癫!” 鬼眉不理他的抱怨,笑意满脸地朝陶铃儿和曾家二女挥挥手回礼以示。 此时,在离陶铃儿她们那处看棚不远,官家男丁的观礼之处,也有一个人与众不同,面上不见喜悦欢笑之色。放翁先生,虽是一如往常儒雅有礼,叫人看不出他的不悦,心中却是翻腾不止。随着鬼眉二人和那白虎走过,追咬的眼底,竟是偶有寒光一闪而过。 围观的百姓可不知道放翁先生因何不能与他们同乐,也不知道他们尊敬的九殿下和神圣的“奉天祥瑞”正自怀揣不满,只觉得那一人一虎不苟言笑的模样甚是威严难侵,越发呼叫不断。顾不得像往年似的原地静待队伍行进,好去看看后头尾随将至的如花宫娥。一路从护城河外随队伍过了横街,直往南面相国寺涌动而去,留下尚在宫门前鱼贯而出的美貌少女比往年多了些自在,偷偷抬眼打量难得可见的宫外人间。 司马狴野和白虎再如何不满,仍是被鬼眉威逼利诱着,随圣驾在京城街头游走了三天,方才比奉天帝提前回了宫。直到司马狴野和鬼眉先一步入了九重龙塔,待外头僧道诵经吟唱高声迭起,于场面高潮中高呼一声将白虎收回令中。那白虎才恍然悔悟,早知道还不如在外面当猴子呢! 特为白虎辟谣造势的法事一了,鬼眉便和曾老将军又敲定一回行事细处,随即便向奉天帝告别辞行。奉天帝忧虑圣主安全,自是不肯,便以年节为由,并祭祀等事为借口拖滞,却都被鬼眉一一否决挡回。一个全心挽留,一个去意已决,双方不免一时相持不下。 最后,逼得鬼眉只得拿出身份压人,奉天帝无奈遵旨,才勉强同意鬼眉离去。却千叮咛万嘱咐地吩咐司马狴野带了白虎令相随左右,又在大内近卫中择了数十人贴身护卫,然后亲自送行城外,挥洒热泪看着鬼眉策马而去。 出了京城,鬼眉便再无心思笑脸示人,敷衍说笑,只蹙着眉头打马狂奔,昼夜不停地往前赶路。弄得司马狴野饶是常年于军中惯受锤炼,也不免感到疲乏不堪。直到一路奔出了奉天境外,入了熙阳边关的旷野之地,因为没有驿馆换马,那胯下坐骑连日苦奔无力,这才择地扎营,稍事休整。 司马狴野安排众人架火燃炊,然后瘫坐于地,朝鬼眉问道:“你一个女儿家,居然吃得下这样的奔波之苦,真叫我辈愧不敢比,自感汗颜。这一路过来,几乎不眠不休,吃饭也都是在马上吞咽干粮,你怎的还能支撑?莫非这圣天血脉果真天生就比人强么?” 鬼眉眨眨眼,看看旁边各司其职的众人,悄声道:“有人看路,胯下又都是良马,你就不能在马背上睡么?” 居原正拿了水过来,递给二人后笑道:“姑娘不必忌讳,我等原也是这样做的。大家轮流前头引路,后头压阵看护,那行在中间的自可安心打盹。殿下太过严于律己,这些惫懒耍滑的事情,平日里大约没有人敢坦言告诉殿下。” 司马狴野立时大呼冤枉,扭头转身,饭也不肯吃,只寻了块干净的地方倒头补眠。 鬼眉摇头笑笑,随居原等人一同去享用多日来少有的正经一餐。众人又抱坛对饮了一些酒驱寒,然后将明火熄去,余炭挪过,就着烧热的地方,各自铺开行军用的毡毯歇下。连日奔走劳顿,借着酒劲解乏助眠,众人很快便先后入梦,鼾声渐起。 睡下大约不过两个时辰,众人正在酣然之际,却贴耳听得地下远远传来异响。都是常年习武之人,纷纷警醒跃起。 “怎么回事?”连那睡得如同昏死过去的司马狴野,也自梦中惊得弹跳起来,搓了搓发懵的脸,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抄了家伙就要往前准备同人动手。 居原立时拦住司马狴野,朝众侍卫打了个眼色,安抚道:“殿下莫慌,先待属下前去看看情况再说。” 鬼眉又一把将居原扯住,道:“你们都别乱动!对方似乎来人不少,也不知是不是附近的山匪、马贼。各位不是江湖之人,眼下也出了奉天,是敌是友的,你们还是不要轻易现身为好。在熙阳,我比你们熟!”随即将捂了半天的牛肉和馒头丢给司马狴野,几个闪身便出了众人视线,到了夜色深处。 1872章 冒险 睡下大约不过两个时辰,众人正在酣然之际,却贴耳听得地下远远传来异响。都是常年习武之人,纷纷警醒跃起。 “怎么回事?”连那睡得如同昏死过去的司马狴野,也自梦中惊得弹跳起来,搓了搓发懵的脸,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抄了家伙就要往前准备同人动手。 居原立时拦住司马狴野,朝众侍卫打了个眼色,安抚道:“殿下莫慌,先待属下前去看看情况再说。” 鬼眉又一把将居原扯住,道:“你们都别乱动!对方似乎来人不少,也不知是不是附近的山匪、马贼。各位不是江湖之人,眼下也出了奉天,是敌是友的,你们还是不要轻易现身为好。在熙阳,我比你们熟!”随即将捂了半天的牛肉和馒头丢给司马狴野,几个闪身便出了众人视线,到了夜色深处。 司马狴野下意识接过隔空而来的纸包,来不及阻止鬼眉,又不敢擅作主张。捏捏手中温热的食物,朝黑暗处看了看,只得示意居原等人稍安勿躁、提着小心,自己便取了馒头就着牛肉干噎吞咽起来。两个馒头刚刚下肚,却感觉脚下起了明显的震荡,遂将纸包一扔,和众人纷纷抽刀解马,翻上坐骑,蓄势待发。 马蹄尚未踏出,鬼眉却踩着树梢飞身而归。 “什么情况?” 鬼眉见司马狴野一脸临阵肃然模样,看看他脚下的白馒头,扯唇笑道:“浪费粮食可不好!”随即朝众人道,“你们只管原地休息,千万别私自出了林子,我要出去一趟。” 司马狴野急道:“究竟怎么个情形?我们可都是跟来保护你的,你让我们别动?!” “谢谢关心。”鬼眉拍拍他的肩,戏语道,“我去,人家或可还会有酒有菜招待一番。你们去,那可说不准了。方才那动静你们也该觉察了,大概有成千上万的人马路过,往北去扎营了。倘若估计不错,该是熙阳的军中兵马。眼下形势,你们冒头可不是诚心找死么?” “那你还去?!”司马狴野闻言,俊朗面上更是急色难掩。 鬼眉扯扯自己身上的邋遢衣裙,又指指他身上的行头,戏谑道:“他人眼中,我是谁,你又是谁?一个单身赶路的女子,前去讨口热汤,便是瞧破我身怀武功,人家也犯不着喊打喊杀的。奉天的九殿下现身此处,没有恶意也得打起来。我去打探一下消息,很快便回。” 司马狴野了然,道:“曾老将军那儿自有应对,犯不着你此时去冒险!” 居原也跟着拦阻道:“军中消息,原就该军中之人去打探。姑娘还是陪着殿下静等,容属下带两个兄弟去一趟。” 眼见司马狴野仍是不放心,鬼眉只得安抚道:“混江湖,混江湖,这熙阳的军中我就能半个熟人没有?说不得一会儿遇上两个老朋友,还能给你再捎些热乎吃食。放心,天亮之前我一准儿回来。”又悄声道,“白虎令带了吧?倘若我有意外,它能没动静?放心吧!” 又转头对居原交代道:“看好了九殿下,别去给我添乱。我和九殿下的命,可就看你清醒不清醒了!”说完便又飞身而去。 众人只得原地不动,眼睁睁看着鬼眉又一次消失在夜幕之中。 ———— 距离司马狴野等人露宿的小树林北去几十丈开外,大约有两万人马正在夜半扎营。主营帐上飘着两面大旗,一面熙阳军旗,一面池姓帅旗。 “主子,该用膳了!”唐彪在帐外唤了一声,从内务兵手中接过食盒,撩帐走了进去。 池凤卿正埋头看着边关地形图,心不在焉地挥挥手示意他将食盒放在一旁的条几上。 唐彪心内微微叹息,给他盛了一碗热汤放在就手处,然后立在一旁看着发呆。 也不知主子和那丹影姑娘之间究竟出了什么事,说好了一起离开京城的,主子反复之下未走不说,也不曾再提及此事。而且,跟着便如同换了一个人,比往日越发沉默,却非往日的淡然自若。那面上终日温雅有礼的浅笑,仿佛随着丹影姑娘的离去,也一并消弭无踪了。 更令人诧异的是,主子那一贯对朝政持认真办事、热心有限的态度,也突然间转了个个儿,居然在这大年节下的,自动请缨带兵,往那战事不明的边关去寻晦气!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主子从未去过军中,他也敢让主子去犯险,还给扛了面帅旗!这不是诚心让主子打眼招贼么!不!是招刀枪剑戟、弓矢暗箭!京中那些个殿下可开心了,要么偷偷烧着高香巴望主子出事,要么就是指着看主子的笑话。更或,说不得还会借机使个什么坏心眼。 想到此处,唐彪狠狠打了个激灵,对池凤卿道:“主子,您赶紧地趁热用饭,吃完了早些歇下,天亮就得赶路的。属下去外头看看。”听见池凤卿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便出了主帐,往外去对巡逻的将士提醒小心。 鬼眉此时正在潜伏暗处找寻时机,她自然是不能大大咧咧上去管人要汤的。莫说人家见她武艺在身,顷刻便会疑心成细作,便是觉不出异样,这大半夜的荒郊野外,突然冒出个人来,也足够那些军爷有的是借口错杀不放。 好不容易掐准了几队巡逻卫兵擦肩交错的空隙,鬼眉便使足了真气,无声无息地滚翻进了营地,摸到了散落的外围营帐后头。接着,便又以同样的手段,摸过火头营,到了中营圈内。正琢磨着是不是要逮个小个子士兵敲晕了,然后剥了人家的披挂穿上混进去,抬头却在篝火映射下,隐隐瞧见了远处主帐上的帅旗,心中狠狠一拧,接着又重重一落。 “说!此番挂帅的究竟是谁?!” 到底还是有个下等小兵不太走运,偶然路过,来不及扯嗓呼救,便于眨眼间落在了险些暴起硬闯的鬼眉手中。 1873章 丹影 鬼眉此时正在潜伏暗处找寻时机,她自然是不能大大咧咧上去管人要汤的。莫说人家见她武艺在身,顷刻便会疑心成细作,便是觉不出异样,这大半夜的荒郊野外,突然冒出个人来,也足够那些军爷有的是借口错杀不放。 好不容易掐准了几队巡逻卫兵擦肩交错的空隙,鬼眉便使足了真气,无声无息地滚翻进了营地,摸到了散落的外围营帐后头。接着,便又以同样的手段,摸过火头营,到了中营圈内。正琢磨着是不是要逮个小个子士兵敲晕了,然后剥了人家的披挂穿上混进去,抬头却在篝火映射下,隐隐瞧见了远处主帐上的帅旗,心中狠狠一拧,接着又重重一落。 “说!此番挂帅的究竟是谁?!” 到底还是有个下等小兵不太走运,偶然路过,来不及扯嗓呼救,便于眨眼间落在了险些暴起硬闯的鬼眉手中。 见那小子身手不行,却还硬挺着想要显显骨气,鬼眉冷笑道:“不怕死?那你想不想进宫去另谋高就,嗯?说!” 有些事情于大多数男子而言,自然比死更加可怕。不过就这一声威胁,那人一个哆嗦便打着结巴招了供:“是,是,是皇,皇,是皇子殿下挂帅。” 鬼眉一听果然不是荣王麾下,心内更急,喝道:“屁话!我问你是哪个殿下!” “是,十,是十一殿下。” 鬼眉心焦之下也没动脑子去想,哪里会有“一殿下”之说?只被那小子吓得变了腔调的“是”和“十”绕得火起,一把抽了他腰间的佩刀就朝那大腿根部拍了一下,恶声恶气道:“真想进宫去是不是?给我说清楚了!” 那小子几乎快哭了下来,咬着舌头道:“四,是,是四,是十一殿下。”这回还算不曾全然傻了,用手配合着比了一下。 鬼眉顿时心里发凉,随手就用针在那小子身上扎了几下,威吓道:“去给我将唐彪,唐护卫找了来。不出岔子,我回头给你解,要是敢闹出什么不该有的动静,你这辈子就甭指望娶妻生子了!”语毕将他狠狠一搡,又亮了亮指尖的银针。 那小子此时只觉得全身发软,也分不清究竟是被吓的,还是真被扎的,手脚并用着狼狈爬起,佩刀也不敢索要,一路跌跌撞撞地去了。 脱离了鬼眉的魔爪,那个下等列兵也不敢耍滑头,果真依言往头里去找人。他自然不想做个断了家里香火的罪人。只是,走了一半又犯起难来。那唐护卫是殿下跟前的近卫,莫说他一个小卒子见不着,差不多的小头目也是摸不着边的。那丑女人又不让声张,他该如何往上通传? 正急不可耐之际,却远远见着唐彪正在巡帐训话,顾不得违反军规被打军棍,脖子一硬便冲了过去,边跑边扯着嗓子狂喊:“唐护卫!唐护卫!”刚喊了几声,果然就被近处的同僚给拧胳膊压腿地擒住了。 幸而他喊话时用了吃奶的力气,军中此刻又相对安静,唐彪的耳力也好,疑惑中便示意将他押了上来,喝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莫不是居心叵测想要作乱不成?!” 那小子一边挣扎着,一边点头捣蒜地回道:“小,小的不敢!回,回唐护卫,外头有人找。” “谁?因何找我?” “她没说。”那小子摇摇头,随后便一五一十地将鬼眉的样子形容给他听。 唐彪不识鬼眉模样,疑心乃是有人调虎离山欲对池凤卿不利,又恐来人是有紧急密报,便掂量一下,指着那小子吩咐左右道:“随他去将人带了来,我在这里等着。” 稍后,鬼眉便浑身冷气直冒地随人到了唐彪跟前。不等唐彪开口,就听她怒喝道:“好你个唐彪!你是怎么伺候你家主子的?这样的差事也让他领!” 唐彪一阵莫名其妙,听得声音略有几分耳熟,人却不曾见过,不由满面疑惑地朝鬼眉问道:“姑娘认识在下?” 鬼眉想起自身变化,这才勉强收了杀气,低声道:“是我,丹影。” 唐彪顿时讶然,又仔细辨识了一下对方的声音,再上下扫视一番身形,惊喜道:“姑娘,是你!”遂示意左右回避,欲将鬼眉引往主帐。 鬼眉见先前那小子迟疑不走,眼巴巴地等着解穴,便摸了银针再扎了他几下。心道,虽是缺些骨气,倒也是个老实的,无端端地哪里就会将他扎废了!看着他千恩万谢地离开,想想这人也算无辜,莫名其妙被自己连扎两回,便朝旁边大声道:“本姑娘是来送信的,这小子算是有功,莫要误罚了他去!另外,唐护卫赏他加餐,多给一碗肉汤驱寒!” 有眼色的早就看出唐彪与她熟识,哪里还会责罚那小子?便都随口应着离开了。那小子却从内到外一阵解脱,木讷讷地又跑回几步,恭恭敬敬对二人再次道谢后才转身而去。 见闲杂人都走了,唐彪便满心欢喜地将鬼眉往主帐前领,一边还问道:“姑娘,冯大人如今可安好?你们现今哪里安身?怎的一去便没了消息,连累主子活脱脱瘦了一大圈了。” 鬼眉闻言止步,僵了一会儿,朝唐彪面色不悦地一通喝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派了他来挂帅?那边界上的大军如何,你们那皇帝老子弄清楚了没有?满朝堂的武将都死绝了吗,要派他出来打仗!不是有意要封他做太子的么?这熙阳的太子原来这样不值钱么?!说!这回子又是哪个算计他的?” 唐彪被这一通震得发昏,实在都没听清全部,只捡了紧要字眼,叹气抱怨道:“谁知道主子发的什么傻!皇上还没决定战与不战,那满朝文武也大多秉持静观之态,他却说是不论什么缘由,大举屯兵边界便是企图不良,赶他百里外安心为是。然后便在朝上当场请缨,自愿挂帅带兵,然后去边关会师,准备同人开战。” 1874章 腊月二十九 见闲杂人都走了,唐彪便满心欢喜地将鬼眉往主帐前领,一边还问道:“姑娘,冯大人如今可安好?你们现今哪里安身?怎的一去便没了消息,连累主子活脱脱瘦了一大圈了。” 鬼眉闻言止步,僵了一会儿,朝唐彪面色不悦地一通喝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派了他来挂帅?那边界上的大军如何,你们那皇帝老子弄清楚了没有?满朝堂的武将都死绝了吗,要派他出来打仗!不是有意要封他做太子的么?这熙阳的太子原来这样不值钱么?!说!这回子又是哪个算计他的?” 唐彪被这一通震得发昏,实在都没听清全部,只捡了紧要字眼,叹气抱怨道:“谁知道主子发的什么傻!皇上还没决定战与不战,那满朝文武也大多秉持静观之态,他却说是不论什么缘由,大举屯兵边界便是企图不良,赶他百里外安心为是。然后便在朝上当场请缨,自愿挂帅带兵,然后去边关会师,准备同人开战。” “胡闹!”鬼眉忍不住又喝了一声,想了想,叹息道,“还是带我去见见他吧,我有话对他说。” “是。本来就是要带姑娘去见主子的,叫你好一通劈头盖脸给耽搁了。主子见着姑娘,一准儿欢喜得紧,饭也得多吃两碗的。”唐彪径自兴高采烈地引着鬼眉往前,却不知身后的人心内五味杂陈,酸楚难受得厉害。 到得主帐跟前,却见里头已然熄了灯。 唐彪朝鬼眉歉然笑笑,软声道:“这几日连着赶路,今儿扎营又特别晚,主子许是累得够呛。不如先安排姑娘别处歇下,待明儿早起,姑娘再来同主子说话如何?” 和池凤卿已然近在咫尺,却被一道营帐横隔如天涯。 鬼眉方才急着要见池凤卿,不过是出于担忧想劝着他罢了差事。一路过来,已然醒悟,那领了圣旨的差事,又是涉及军务,岂是说罢就能罢的?恢复了理智,便知道此事当要另寻他法解决。行至帐外便起了犹豫,见他的借口没了,又兼那日决裂之后此刻不知如何相对。再见帐内熄了灯烛,便越发踌躇起来。 原该转身而去,却又忍不住流连,磨蹭了许久忽然问唐彪道:“今儿个什么日子了?” 唐彪指指远处围火饮酒的士兵,悄声道:“今儿腊月二十九,可巧今年没有三十,算来正是除夕夜,他们心里且怨着呢!若不是破例给些酒,保不齐就有兵油子得让主子头疼。” 鬼眉闻言心中一动,对唐彪斩钉截铁道:“我就借他的地方歇下了,你且自去吧!”说完也不理唐彪什么反应,自顾自一撩帘子,进了池凤卿帐中。 唐彪不过因为讶异而微微愣了一下,转而却在心内窃喜。对帐外的两个守卫故意绷着脸交代道:“小心守着,但是切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随即转身,满面笑意而去。 鬼眉进了帐中,在门口微微驻足。胸腔里的一颗心,怦怦跳得厉害。稍稍适应了一下黑暗后,才借着透过帐幔的微光,朝内无声移步。原以为,一进来便会看见那张多日不见的脸,却见帐内比想象中要大,还因起卧分了内外。于是便调整了呼吸慢慢往里走。 先看见帐内壁上挂着的旗幡、兵刃,微微打量了一下。看着那雕龙的帅刀刀鞘,并旌旗下垂落的艳红流苏,不由地想起,那柄奇巧的匕首挂在那翩翩白衣身影的腰间,下头垂了长长的绦络,也是艳红的。先是他自己配的,然后,是她笨手笨脚给打了一条。那样子瞧着怪拿不出手的,他却喜欢的紧。 不知,他现在可还肯再挂着了。不!一定是连见也不愿见的。形如陌路,谁又会无端地将陌生人的东西戴在身上?只不知,是恼羞之下毁了,还是藏了起来,如同收起一份记忆。 再往前走,几张对面而设的交椅,上首便是堆满了卷册的书案。 鬼眉忍不住上前,伸手在那笔墨纸砚上一一摸过。似乎还能想象,早些时候,他便是坐在这里埋首阅卷,持笔挥毫的。仿佛那纸上还落着他的气息,笔端还留着他的温度。又不由想起,当日他在书房的桌案前看书阅卷的模样。透过一扇雕花的窗框,看见他那样安然闲适地坐着,面上洒着薄薄阳光,唇角微微勾起,带了淡淡温暖的笑。 那样的景致,再也看不到了吧?再得见面,便是刀剑相会,是他说的,她也这样回了。他哪里还有可能再对她露出那样温暖的笑意? 心里一揪,手上不由跟着一颤,将那案上卷起的一个纸卷一压,留下一道深深的折痕。如同命运,在手间无意中一折,转成了不再笔直向前、改了方向的曲线。 转过书案,便见旁边的一张几上放着碗碟。饭菜仍是整整齐齐,一口未动,汤也只去了半碗,却全都失去了可以温暖肠胃的温度,凉成了冰。 鬼眉忍不住一声轻叹。 是恨是恼,是苦是累,何必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连饭也不肯好好吃,又如何有气力去带兵打仗?隐约想起,自己似乎从未像一般女子一样,为他做过一餐饭,哪怕是熬上一碗汤。可不知,倘若此刻自己捧上一碗热汤与他,他可还肯欣然接下?一定不会!便是那汤是从唐彪手中接过,转呈了他的,他也一定会拂袖摔了那碗。 便是想要为他素手做羹汤,如今,也是再没有机会了。 不由又想起,临别那日,他曾戏语,她手一挥便将他一张上好的檀木大床送了人,这样持家可算不得贤惠。便是在那梅花树下,将去的前一刻,他还笑语,说她定然不擅针黹。她从未操心过他府上的内务,她的针,也从未有过绣线缝纳,哪怕是给他绣块不像样的帕子。唯一对他做过的,便是那日扎醒了他,好让他就医。 鬼眉扯唇自嘲,面泛苦笑,自己还真是同贤惠二字无缘得厉害。 1875章 哭泣 鬼眉忍不住一声轻叹。 是恨是恼,是苦是累,何必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连饭也不肯好好吃,又如何有气力去带兵打仗?隐约想起,自己似乎从未像一般女子一样,为他做过一餐饭,哪怕是熬上一碗汤。可不知,倘若此刻自己捧上一碗热汤与他,他可还肯欣然接下?一定不会!便是那汤是从唐彪手中接过,转呈了他的,他也一定会拂袖摔了那碗。 便是想要为他素手做羹汤,如今,也是再没有机会了。 不由又想起,临别那日,他曾戏语,她手一挥便将他一张上好的檀木大床送了人,这样持家可算不得贤惠。便是在那梅花树下,将去的前一刻,他还笑语,说她定然不擅针黹。她从未操心过他府上的内务,她的针,也从未有过绣线缝纳,哪怕是给他绣块不像样的帕子。唯一对他做过的,便是那日扎醒了他,好让他就医。 鬼眉扯唇自嘲,面泛苦笑,自己还真是同贤惠二字无缘得厉害。 又忍不住心中叹惋。是啊,便是这样半点贤惠没有,连茶汤也不曾亲手奉上一碗、一块帕子不曾为其绣过的人,偏就能得过他那样的诚心以待。他那样满心欢喜地看着她,却从未觉得她不好,也从未要求过一碗羹汤、一段针线。 如今,那样的真心,便是挥汗做出龙肝凤髓,呕血绣出满幅画屏,也再唤不回来了。 再往前,一道薄薄的布帘,他,便在里边。 鬼眉又在原地踌躇了片刻,终是鼓起勇气,撩帘走了进去。 营帐再大,也比不得家中宽敞。那道薄薄的布帘一撩,一张无比熟悉却又尖瘦得似乎有些陌生的脸,便闯入了鬼眉眼中。 内间不大,也没有床,只是临时用木头架设出一个略略高出地面半尺的台子,勉强算得是方矮榻,铺了毛毯被褥。池凤卿此刻便安静地睡在那矮榻上,微微侧卧向内,露出大半清晰的面庞。 鬼眉轻轻端起榻前的炭盆,往远处挪了挪,又转身将门帘撩起一半,散了散烟气。尽管那炭盆里烧的是上贡的优良无烟木炭,每根都经过内侍监一一细致挑选,连长短粗细都一般无二,她仍是怕熏坏了他。脑子里始终留着,那日他高烧不退,屋子里炭火熏得他越发灼热不减,面赤如染。 回转过来,又怕他冻着,轻轻提起榻前的一块兽皮毯子,往那被子上加去。见他微微动了一下,恐怕惊醒了他,好半天才敢将毯子轻轻放下。然后自己在拖至榻下的一截上坐了。 只那么静静地坐着,就着微光静静地看着睡梦中的他。 几次想要抬手触摸一下那张瘦得让人心疼的脸,终又是怕扰了他,再几度放下。然后,便有温热从眼眶中一滴一滴滑落,无声地跌碎在身下。接着便是成行,成串,滚珠如帘,倾泻如雨。直默默地仿似要干涸了身体里全部的水,才见收见缓。过了片刻,又再滚滚而下。 这场泪雨,时大时小,持续了将近大半个夜晚才肯停驻。鬼眉也就这么不动不挪地在池凤卿身边静坐了大半个夜晚。直到夜色彻底沉沦进黑暗,即将迎接黎明曙光时,她才轻声自言自语道:“说好了要陪你过年的,幸而遇得巧。此刻已是初一,我也算在此事上再没有骗了你。”说完,便如一阵暗夜清风,悄然而去。 在她离开的背影之后,那榻上的人,却忽的睁开了双眼,布满血丝,布满了迷茫。 无爱无恨么?原来是分不清爱恨。有爱有恨,只不过模糊了界线,分不清孰是孰非。 池凤卿僵硬的胳膊慢慢探出被褥,伸向那半边兽皮,触手一片冰凉泅湿。那满是迷茫的眼中,瞬即也涨潮漫水,涌出眶外。接着便翻身坐起,透过半开的门帘,追看出去。却哪里还有鬼眉的身影?只有他匆忙间未及脱下便随身滚进被中,陪着他捂了一夜的衣衫,此刻渐渐冷却温度地贴着他。 唐彪和鬼眉行至帐前时,他早已得了消息,吹熄了灯烛,静坐在黑暗中听着帐外若有若无的说话声。接着便听得鬼眉那句让唐彪先惊后喜的话,也惊得连忙飞身入内,和衣滚进了被中。然后凭着内息,听得她撩帘进帐,时走时停。 终于听得她进了内间,心跳得几乎蹦了出来。压着气息听着她动作,辨识着那熟悉的茶香味道时近时远,他的心便跟着忽上忽下。在那双手轻扯兽皮盖上他身时,他几乎差点儿弹跳坐起,终是不知该如何面对,生生忍下。最终,那淡淡茶香在身边落定,他的心,似乎也跟着静了下来。 然后,隐隐感觉她的气息有些不稳,似乎是在悄然落泪,他的心便也跟着潮湿。很想抬手去擦拭那脸上的泪痕,抱了她给予轻轻安慰,如同最初在梅花树下拥她在怀。却生怕惊了她,没敢动弹。更怕,这是一场梦境,随意一动,便又回到了那缘起缘灭的梅花树下,如同最后那日,粉碎成一地殇逝枯萎。 此后,便在暗夜中一呼一吸着她的茶香,回忆往昔的点点滴滴,任她那无声的哭泣落在心里,慢慢积聚成一个水泡,渐渐胀大。直到听见她离开时的一语轻言,瞬间碎裂。接着,便湿了他的眼眶。 池凤卿木然呆坐了片刻,然后缓缓起身,到了外间。然后凭着昨夜的感觉,顺着鬼眉的脚步一步步重新走过,将自己的脚底印在她留下的足痕上。学着她昨夜可能的动作,从障壁到桌椅,再到几案碗碟,一一摸过,感受她指尖留下的温度。 一刹那间,时空仿佛错位,犹如他与她携手并肩,缓缓同行。 池凤卿的脸上,也渐渐露出往日淡淡温雅的笑意。 直到,看见案上那卷朱砂点了标注的地图纸卷,看见上头那道刺目的折痕。池凤卿面上的笑意,瞬间僵硬,随即再度渐渐失去,心又一点一点下沉,慢慢失了温度。 1876章 急信 此后,便在暗夜中一呼一吸着她的茶香,回忆往昔的点点滴滴,任她那无声的哭泣落在心里,慢慢积聚成一个水泡,渐渐胀大。直到听见她离开时的一语轻言,瞬间碎裂。接着,便湿了他的眼眶。 池凤卿木然呆坐了片刻,然后缓缓起身,到了外间。然后凭着昨夜的感觉,顺着鬼眉的脚步一步步重新走过,将自己的脚底印在她留下的足痕上。学着她昨夜可能的动作,从障壁到桌椅,再到几案碗碟,一一摸过,感受她指尖留下的温度。 一刹那间,时空仿佛错位,犹如他与她携手并肩,缓缓同行。 池凤卿的脸上,也渐渐露出往日淡淡温雅的笑意。 直到,看见案上那卷朱砂点了标注的地图纸卷,看见上头那道刺目的折痕。池凤卿面上的笑意,瞬间僵硬,随即再度渐渐失去,心又一点一点下沉,慢慢失了温度。 唐彪在帐外遇见鬼眉,只听她郑重其事地交代道:“无论如何,你必须在路上竭尽全力拖滞你家主子。等到了边关,也尽力拖着他别让他回京。千万记得!还有,我不怕坦言告诉你,事出有因,你家主子现在未必肯听我的话,但是你要想清楚,在你心里,什么是最重要的。池凤卿的小命若有意外,我会将你千刀万剐,这可不是玩笑话!”然后便没了踪影。 唐彪对这没头没脑的话,一脑门子雾水。 稍后进了主帐,疑疑惑惑地想要探探池凤卿口风时,却见池凤卿沉着一张脸,朝他冷声吩咐道:“去将军规背熟了再来见孤!” ———— 鬼眉离开了池凤卿的营地,用针狠狠扎了自己几处穴脉,让那核桃眼不再明显了,才匆匆飞身入林,去见司马狴野他们。 司马狴野见她回来,从地上弹起,急声问道:“你回来啦!有没有遇上什么麻烦?” 鬼眉笑笑,摊手道:“倒是遇到了老相识,聊了几句。不过可惜,人家不曾给我吃的,我欠你的酒菜,稍后还你。” 司马狴野吁了一口气,摆手道:“谁惦记你什么酒菜了,只要人没事便好!”随即又忍不住问道,“哦,对了,你去了这么久,可曾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鬼眉未作回应,朝他伸手动了动指头。 “什么?” “纸笔!计划有变,我要赶紧给曾老将军去封急信。” 司马狴野见她唰唰几笔,然后封了火漆,接着又不顾旁人惊悚地,夺了他白虎令主的大权,喝了一声不许弄出动静,竟将那大家伙给悄然召了出来,然后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将密信塞进白虎嘴里,叽叽咕咕地交代白虎如何如何,终于忍不住指着白虎,打着磕巴问道:“你,你要做什么?什么急报要专门挑了它来给你送?” 那白虎委委屈屈掩了光华被召了出来,正兀自高兴不到一瞬,眼见鬼眉为的不过是让它纡尊降贵地去做个跑腿送信的,立时非常不满地耍起了赖皮。听得司马狴野出言质疑,当即很没立场地蹭去了他身边,寻求令主维护正当权益。圣兽么,怎么能堕落成个邮差?! “我要曾老将军提前行动。” “为什么?”司马狴野脱口问道,眼见鬼眉似乎隐隐面露不悦,随即摆手道,“好,好,好!不当我问。可是,你让白虎去送信,就不怕这一路上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反而坏了事?” 居原也适时插言道:“姑娘,军中有专线负责军报的。我等都是好手,策马返回,去最近的驿站也要不了多少时辰。信到了驿站,专人快马加鞭,一站站不停转递,很快也便能到了老将军手中的。” 鬼眉闻言想了想,又扒了扒手指算算,然后问道:“我得给老将军预留一点转机时间。军中急报最快八百里,可能加快到一日千里?而且,奉天军中急报可曾有过被误的记录?我这封信万万耽搁不起的!” 奉天帝给的那大内侍卫中,有一个挺身而出道:“回姑娘,咱们过来时,日行远不止千里。属下单人回去,多跑几程,便是驿站信差最多只能日行八百里,也只会提前给姑娘将信送到,断然误不了的。” “行!”鬼眉将信交到那人手上,又道,“随信交给信差一句话每站传下去,就说,谁要敢误了本姑娘的事,我灭他满门!这满门可不是一家子,连他那隔了九代的七大姑八大姨也别想躲了!还有,若不误事,每人赏银百两!好了,去吧!送完信,你也别辛苦来找我们了,回去陪你家人好好过个年,然后还回宫里保护皇上去。” “是!谢姑娘!属下定不辱命!”那人随即打马疾驰而去。 司马狴野眼见送信人离开,鬼眉又不紧不慢起来,不由疑惑问道:“方才急得要灭人满门,这会儿又不急了?” “急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么?那我还急什么!” 居原和众侍卫不由满头黑线,暗自嘀咕道,真不知道这几日疯狂赶路是为的什么! 鬼眉看看众人,咧嘴笑道:“赶路赶得还是有必要的,难道你们想在荒郊野外啃馒头过年?今儿是年初一,自今儿个起,本姑娘招待你们一直乐呵到初五!初五一过,逍遥日子也就算暂告一段了。这会儿别忙着谢我,到时候呐,也请各位别在心里骂我就成!” 众人闻言遂也轻松下来,连道不敢,又忙着道谢。 鬼眉看看鹏城的方向,心道,哪里可能就不急了?只是,答应了要和大家过年的,再急也不在于这三五天。除夕守岁是没赶得上,可也该赶紧给门人传信,让阿木、姜桐、蓝翎、红袖他们往这头赶赶,两边一凑,大家还能赶个初月朔望间的新年头。于是翻身上马,一挥手,又带着众人择路疾驰而奔。 司马狴野在后头忙手忙脚,将被她忘在一边的白虎,又一次忽略其那股堪惹人怜的哀怨眼神,收回白虎令中。随即也匆匆打马跟上。 1877章 围魏救赵 鬼眉看看众人,咧嘴笑道:“赶路赶得还是有必要的,难道你们想在荒郊野外啃馒头过年?今儿是年初一,自今儿个起,本姑娘招待你们一直乐呵到初五!初五一过,逍遥日子也就算暂告一段了。这会儿别忙着谢我,到时候呐,也请各位别在心里骂我就成!” 众人闻言遂也轻松下来,连道不敢,又忙着道谢。 鬼眉看看鹏城的方向,心道,哪里可能就不急了?只是,答应了要和大家过年的,再急也不在于这三五天。除夕守岁是没赶得上,可也该赶紧给门人传信,让阿木、姜桐、蓝翎、红袖他们往这头赶赶,两边一凑,大家还能赶个初月朔望间的新年头。于是翻身上马,一挥手,又带着众人择路疾驰而奔。 司马狴野在后头忙手忙脚,将被她忘在一边的白虎,又一次忽略其那股堪惹人怜的哀怨眼神,收回白虎令中。随即也匆匆打马跟上。 长空万里飞白练,疑是仙子舞翩翩。漫天琼花随袖动,倾下瑶池落人间。 飞雪漫天,瘦似梨花丰如琼团,舞得红尘人间空蒙迷离一片,幻如瑶池仙境。千里玉雕树,万里水晶台,九霄楼宇莫如此间。足足三天,风雪未停,只把熙阳万里江山绘成了仙气渺渺的碧落长卷。 画外观景,或可一叹。只是身在画中,尽受寒冻却不免叫苦不迭。 鬼眉拢了拢兜帽,一脚深一脚浅地随老铁入了一处庄子。脚下雪水拌泥,早就冻麻了。心里忍不住狠狠骂了一句老天。 年前、年后,这已经是此回冬日的第二场雪了。熙阳往年并不常常见雪,多是一两年才能见上一天半天稀稀落落小冰珠似的雨夹雪。今冬倒好,一连两场,一场比一场下得大,一场比一场下得猛,也一场比一场下得时间长。 等到了地方,鬼眉满是怨色的脸上才云开雾散,转添了喜色,拍了拍老铁的肩。老铁会意笑笑,为她肯定嘉许的神色颇感安慰。 老铁想着,到底没算白忙,姑娘这回不曾骂人,他总算能将功折过了。 鬼眉却想着,这大年下的,总算还有老铁肯给个好彩头,不曾叫她气炸了肺去。 那日和司马狴野等人往鹏城方向赶路,顺道让人飞鸽传信,请鹏城那边几个和她逆向而出,大家择个中点之处见面。本是计划和众人一起过年的,不想,却是纷纷失约。 阿木倒是怪他不得,本是赖在红袖那儿等着鬼眉守岁的,不见之下,生了气恼跑了。红袖让人传信,说是她爹伤势刚刚好转,受不得颠簸,她也舍不得离了爹娘,便婉辞了鬼眉的好意。这也怪她不得。问起蓝翎,传信的人居然支吾半天,然后一句话便将鬼眉气得要死,说是他每日睡得香甜,懒得动弹。再提姜桐,更是没人知道他的动向。见了老铁一问,才知道临去奉天交代他帮着收买蚕户的话,简直就是白说,两人压根儿就没打照面。 鬼眉本对过年没什么讲究,图的不过是个借机一处热闹,如此一来,总多少有些被人抛诸脑后的埋怨。和司马狴野他们喝了几顿酒后,干脆便收了玩乐之心,着眼大事。偏生老天爷不开眼,从初三晌午便风雪连天地不肯消停,以致传信受阻,诸事不便,脸色如何能好?幸而老铁算给了个意外之喜。 鬼眉和老铁正说着话,司马狴野也带了人在后头蹒跚跟来。抖抖衣帽上的积雪,跺跺脚上的泥水,抬眼见了庄子里的情形,心生讶异。琢磨片刻后对鬼眉道:“那日你送信给曾老将军,说是让他提前行动,我本心存疑虑却也不曾多想,只以为你是见熙阳出兵边界,又有了良策。怎么眼下瞧着——,你究竟要干什么?” 鬼眉看着庄子里舞刀弄枪的人群,没有接话。 司马狴野见她不应声,蹙眉试探问道:“你不打算静待时机了,想要自己动手?”眼见鬼眉抬头瞥了他一眼,立时讶异惊呼,看看旁边,才压着嗓音质疑道,“为什么!你本说,回来继续和那昭岚公子假意合谋,借力针对熙阳,然后中途让奉天攻打朝旭,后院点火,逼那瀚宇帝撒手,好独自囊获熙阳。如今瞧着,你是不打算借力了?熙阳发兵边界,你送信给曾老将军,也并非是要他改计浑水摸鱼,而是依旧去攻打朝旭,提早逼那边界异军退兵?这么一来,原先那瞒天过海的计谋可不就成了围魏救赵,反倒便宜了那熙阳边关的兵马?!” “你嚷什么?!原先的主意是不错,可我转念一想,万一那瀚宇和朝旭合力之下势不可挡,我们岂非自毁城墙?还是自己动手安心些。”鬼眉轻斥道,也不理司马狴野不信。 她的确是想要围魏救赵,救池凤卿。 原定计划确如司马狴野所说,由她继续忽悠昭岚一起对付熙阳帝,然后行事中途让奉天出兵攻打朝旭。那瀚宇和朝旭沆瀣一气,昭岚没理由置之不理。待熙阳收获囊中,奉天和熙阳自是也可暗地里同气连枝,对上瀚宇和朝旭,便是实力有差,却也不用再过于畏惧瀚宇帝其人,只怕麻烦的就剩了朝旭一家。 只是,不想熙阳帝居然冒冒失失调兵边界,准备开战。这原本也不算意外,正可将计就计,让熙阳帝和昭岚去折腾。意外的是,挂帅之人偏是池凤卿,叫她如何不乱?眼下和池凤卿已然成了彼此对立的境地,她自是无法劝其回头,便只有提前让曾老将军出马,逼那边界异军撤退,以保池凤卿周全。并且,同时也想着,让唐彪将池凤卿拖滞在边关,她要对付熙阳帝,便不用同他对面刀戈了。 原来的计划如此一动,鬼眉收复熙阳之事便有些棘手。一来,奉天既是负责去扯瀚宇和朝旭的后腿,便不能分兵助她攻打熙阳。借用昭岚边界异军之事,她既选择了自立自破,单凭一己之力对付熙阳帝,自然颇为吃力。 1878章 老铁末 她的确是想要围魏救赵,救池凤卿。 原定计划确如司马狴野所说,由她继续忽悠昭岚一起对付熙阳帝,然后行事中途让奉天出兵攻打朝旭。那瀚宇和朝旭沆瀣一气,昭岚没理由置之不理。待熙阳收获囊中,奉天和熙阳自是也可暗地里同气连枝,对上瀚宇和朝旭,便是实力有差,却也不用再过于畏惧瀚宇帝其人,只怕麻烦的就剩了朝旭一家。 只是,不想熙阳帝居然冒冒失失调兵边界,准备开战。这原本也不算意外,正可将计就计,让熙阳帝和昭岚去折腾。意外的是,挂帅之人偏是池凤卿,叫她如何不乱?眼下和池凤卿已然成了彼此对立的境地,她自是无法劝其回头,便只有提前让曾老将军出马,逼那边界异军撤退,以保池凤卿周全。并且,同时也想着,让唐彪将池凤卿拖滞在边关,她要对付熙阳帝,便不用同他对面刀戈了。 原来的计划如此一动,鬼眉收复熙阳之事便有些棘手。一来,奉天既是负责去扯瀚宇和朝旭的后腿,便不能分兵助她攻打熙阳。借用昭岚边界异军之事,她既选择了自立自破,单凭一己之力对付熙阳帝,自然颇为吃力。更为隐忧的是,那边界异军若非朝旭,而恰是瀚宇借道而至,未必不会失信毁约舍下朝旭,那,曾老将军攻打朝旭便不能威胁瀚宇。只怕昭岚识破此计,更加趁火打劫。到时,不仅那边界异军不会去救朝旭,只怕立时就要动弹起来,直接陷池凤卿于危境,弃她鬼眉,夺这熙阳。更或,调头反扑奉天也未尝可知。 种种可能,其间若是一子置错,满盘皆落索,鬼眉如何能够不做计较? 为今之计,稳住昭岚,加快对付熙阳帝,或者还得一搏。偏偏这时候,昭岚没了人影,没了消息。红门尊主令在他手上,虽是信得过自己门下,倒也没料到他竟未曾别有图谋。门中回报说,他只让人去找曹叔,人回不知,他便没了声音。 对付熙阳帝是势在必行的,但是目前孤军作战,勉强为之,总不免担心横生枝节,被昭岚突然冒头摘桃。只得快上加快为是。不见昭岚,加之天气恶劣,不独传递消息不便,几乎事事添难,鬼眉面色好看才怪。幸而诸事不遂,却也不致新年头上一点好消息没有。这老铁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意外惊喜。今儿随他来收了这份年礼,她的心便定了许多,也越发拿定了自己动手收拾熙阳帝的主意。 鬼眉心意已定,自然不想去听司马狴野如何出言阻挠,转对老铁笑道:“果然你这土匪头子不曾霸气尽失,短短时日居然弄出这么个场面,实在不错!” 老铁见鬼眉果真欢喜,陪着笑笑,然后吱唔道:“就是代价有点儿大。青黄橙绿都被我拖下了水,恐怕开春后诸事顺利还好,若有意外,难免会出现周转不灵的事情。”说完便又摆了在跃鳞铺子楼上谈话时的那副死样子,垂手等着鬼眉出言教训。 谁知鬼眉半点儿不悦没有,手臂一挥,道:“只要没有中饱私囊,银子的事情你不必担心。”说着,看了看司马狴野,见司马狴野了然地朝她无奈笑笑,便又对老铁继续道,“眼下又是一场大雪,怕不是又有遭难的。这回,你索性给我折腾大点儿。你这摊子既设在了这里,也就别再着眼局限一处,眼睛也别只盯着蚕户桑农。”指指前头,道,“我非常喜欢这个,你明白?” 老铁未料她居然还嫌动静不够,一时怔了怔,然后心领神会地咧嘴一笑,连连点头道:“老铁明白。唉,难怪我占个山头也不得长久,到底还是不如姑娘有魄力!” 鬼眉扯唇勉强笑笑。心道,司马家看着虽不致鱼肉百姓,但也不缺钱财。再者,拿下熙阳还可以补偿回去。姑娘我现在有这么大个钱匣子,何用缩手缩脚不敢行事?魄力?哼!无钱难死英雄汉,姑娘我若不曾找着新的家底,这样折腾也只能叫做盲目败家。 随后,出了老铁那处庄子,鬼眉在心里算了算自家的实力。想想,多了老铁这忽然冒出来的一宗,自家人丁虽比不得正规的军中兵马,想要熙阳帝滚下龙椅,却是比之前大有可为了,只是多少还有些恐怕后劲不足。想来想去,还是那个不知身在何方的昭岚让她头疼。 不知怎的,她就觉得这昭岚看似温雅带笑,却与池凤卿是完全不同的人,就像是裹了糖稀、面糊的一块硬骨头。初见味道不错,却只限于浅尝辄止,若是深咬一口,一准儿蹦了牙。几番来往,虽是看着相处不错,还能共同谋事对付别人,她却觉得他才是自个儿最大的克星。 其实,昭岚也是这么想的。 本是拿了鬼眉的红门尊主令去寻曹叔,欲要让田田过个顺心大年,减弱些对付熙阳帝的执念。谁知,这曹叔遍寻不着,反惹得田田对他发了一通牢骚。此事上头,他的本意自然存着一个孝字,却也不免同时存了自己的私心,想着分散些师父的注意力。为的是不肯被田田牵制着去动熙阳帝,而是要符合他自己的大局考量,选择恰当的时机,一击成事。谁知,阴沟里翻船,事事谋算得计,偏在这等小事上出了岔子。那曹叔没找着,师父的马屁未曾拍好不说,反落了一身的不是。田田经历期待到失望的起落间,自然不理那个孝字,尽是指摘他的不是,将他骂得几乎有口难言。 大年节的收不成压岁红包,还要挨骂,昭岚心里不免也将鬼眉迁怒着非议了一通。谁让曹叔是叫她拐了,令牌也是她给的呢?这样看着顺理成章、小菜一碟的事情,居然叫人落了个空。他竟不由怀疑,这丫头是不是故意捉弄他的。 还没为曹叔的事情摘清纠葛,军中急报便又到了他手上。 昭岚看完战报,心中大感恼火,随后锁了眉头想想,嘀咕道:“这奉天帝抽的哪门子风?那大军蹲在边界上行事不明,他居然有心思在这时候去找朝旭的麻烦?嗯,此事蹊跷。” 1879章 背军规 本是拿了鬼眉的红门尊主令去寻曹叔,欲要让田田过个顺心大年,减弱些对付熙阳帝的执念。谁知,这曹叔遍寻不着,反惹得田田对他发了一通牢骚。此事上头,他的本意自然存着一个孝字,却也不免同时存了自己的私心,想着分散些师父的注意力。为的是不肯被田田牵制着去动熙阳帝,而是要符合他自己的大局考量,选择恰当的时机,一击成事。谁知,阴沟里翻船,事事谋算得计,偏在这等小事上出了岔子。那曹叔没找着,师父的马屁未曾拍好不说,反落了一身的不是。田田经历期待到失望的起落间,自然不理那个孝字,尽是指摘他的不是,将他骂得几乎有口难言。 大年节的收不成压岁红包,还要挨骂,昭岚心里不免也将鬼眉迁怒着非议了一通。谁让曹叔是叫她拐了,令牌也是她给的呢?这样看着顺理成章、小菜一碟的事情,居然叫人落了个空。他竟不由怀疑,这丫头是不是故意捉弄他的。 还没为曹叔的事情摘清纠葛,军中急报便又到了他手上。 昭岚看完战报,心中大感恼火,随后锁了眉头想想,嘀咕道:“这奉天帝抽的哪门子风?那大军蹲在边界上行事不明,他居然有心思在这时候去找朝旭的麻烦?嗯,此事蹊跷。” 琢磨了许久,才兀自勾唇自嘲一笑。转脸对田田抱怨道:“师父只管事事责怪徒儿,也不想想那曹叔是和谁一起离了您的,这找人无用的牌子又是谁给的。而且啊,人家可没您想得那么纯善。这不,讲好了一起行事的,她却似乎不肯信人呐!” 田田不曾细想他话里的意思,冷哼一声不予理睬,自顾自去翻腾姜桐早先给她备下的年礼,留着昭岚独自捏着军报苦笑。 鬼眉不曾忘了他昭岚透露出的底细,他也不曾忘了在容城驿馆中,她与奉天九皇子的交情。眼下事有蹊跷,他却也多少猜到,奉天攻打朝旭可能同鬼眉不无关系,因为鬼眉知道瀚宇帝当初去朝旭报仇一事,必然会联想一二。昭岚此刻悔不当初啊!为了报仇,一时事急从权,借用了那丫头的人手,却让那丫头知道得太多,现在反拿来算计他自己。虽也疑心这一出别有欺诈,但他却不能置之不理。 她鬼眉或会想到瀚宇和朝旭联手行事这一层,却不知两国帝君已是同为一人,更就是他昭岚自己。边界异军本不是瀚宇远道而至,乃是或然麾下的旧部人马。鬼眉或者以为瀚宇会弃了朝旭,而昭岚自己断是不会的。莫说不肯让奉天人马前去撒野,就自家而言,刚刚夺回朝旭帝位,那些个皇叔又正不痛快着,未必不会借机闹事,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想着鬼眉,昭岚摇头无奈笑叹。 到底还是有些小瞧她了! 随即又安然如初,传令下去安排救火。罢了,撤兵就撤兵!反正,暂时他本也没打算干什么,只不过是让或然的旧将带着大伙儿出来,溜达溜达透透气,顺便按她的意思做给她看的。 池凤卿站在边关的城楼上拢了拢大氅,看着茫茫雪原轻叹。 熙阳今冬的天气实在古怪。不,不独天气古怪,世事也是古怪反常。也不独熙阳异常,这圣天大陆整个儿都瞧着妖气连天。昭岚公子无端端地跑到熙阳来过冬,边界无缘无故惊现不明异军,奉天忽然传出什么天降白虎的谣言,还莫名其妙和朝旭打上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带着兵马赶到边关,那突现边界之地的异军,又突然消弭无踪了。等了许多天,却再无动静。倒是京中不时传来消息,一场大雪,少见灾民作乱,但是,朝中却有不少官员叫苦连天,说是寒冬难熬,求圣上体恤下情。可不是暗藏妖异么! 池凤卿正胡思乱想着,下头的传令兵捧着一封军报呈上。 “果然妖孽横行!”池凤卿咬牙将信揉搓成团,对下喝道,“回京!” 唐彪心中一跳,拦阻道:“主子,您此回是奉旨挂帅前来坐镇边关的。如今一仗未打,就这么回去,恐是不妥。” 姑娘夜探军营,他依言在来时路上不落痕迹地设法拖滞了一两日。抵达边关,果见姑娘有先见之明,那大军不战而退,致使池凤卿安然无虞。心中信服姑娘确保池凤卿之语,便自然以为,那留滞边关的话,同样是出自好意,为的是避免池凤卿回京遭人算计。 “你瞧着这仗还要孤打么?!”池凤卿指指寒鸦都不能见的茫茫雪野,转身下了城楼。 唐彪心里记着鬼眉的话,便继续劝阻道:“那京中也没什么事是非主子不可的。这会儿瞧着人马都撤了,谁知会不会再突然冒出来?主子若是走了,这边关一旦失守,主子该如何向皇上交代?可不是吃罪不起么!” 池凤卿冷哼道:“前些日子,并未闻听有人因了大雪受灾闹事,今日来函却说,有不少地方出现了异动。孤若再不回去,只怕,哼,也就不用再回京了!” “主子这是什么话!便是出了灾情,朝中自有人料理,各处也有地方官吏安抚,何差主子一人操心?主子又有差事在身,圣上断没有拿此事为难主子的道理。主子此刻留守边关才是无忧而为,何必回京去搅浑水!” 池凤卿刹步转看唐彪,蹙眉问道:“孤见你近日行事也是古怪得很!来时,你恐孤有危险,心存担忧,偶尔言行有异倒也好理解。如今,却又为何一味要孤留在边关?难道反而又盼着孤上战场了?还是——,谁同你说了什么?”说着,双眼微眯,审视地盯着唐彪。 “属下不敢!”唐彪立时跪地请罪。直到被他不言不语地盯得发毛,才小声嘀咕道,“姑娘也是为的您的安危......” “是她教你阻着孤回京的?孤就知道你是受了她的蛊惑!”池凤卿未待唐彪说完,便怒气冲天地喝道,“那日罚你去背军规,原为念在你是我拾遗府的人,才徇私只做小惩大诫。” 1880章 红颜祸水 池凤卿冷哼道:“前些日子,并未闻听有人因了大雪受灾闹事,今日来函却说,有不少地方出现了异动。孤若再不回去,只怕,哼,也就不用再回京了!” “主子这是什么话!便是出了灾情,朝中自有人料理,各处也有地方官吏安抚,何差主子一人操心?主子又有差事在身,圣上断没有拿此事为难主子的道理。主子此刻留守边关才是无忧而为,何必回京去搅浑水!” 池凤卿刹步转看唐彪,蹙眉问道:“孤见你近日行事也是古怪得很!来时,你恐孤有危险,心存担忧,偶尔言行有异倒也好理解。如今,却又为何一味要孤留在边关?难道反而又盼着孤上战场了?还是——,谁同你说了什么?”说着,双眼微眯,审视地盯着唐彪。 “属下不敢!”唐彪立时跪地请罪。直到被他不言不语地盯得发毛,才小声嘀咕道,“姑娘也是为的您的安危......” “是她教你阻着孤回京的?孤就知道你是受了她的蛊惑!”池凤卿未待唐彪说完,便怒气冲天地喝道,“那日罚你去背军规,原为念在你是我拾遗府的人,才徇私只做小惩大诫。你可知她跑到孤的帐中,究竟所为何来?孤若不是不肯失了戒心,觉得边关之事蹊跷,为何见着对方退兵,不向京中报喜?你糊涂啊!” 唐彪一吓,茫然道:“姑娘怎么会对主子不利?这明明......” “哼!红颜祸水,美色是妖!孤也不会上她的当就是了。兵马暂且留下,只带孤的近卫军回京,即刻启程!”池凤卿喝完,再不理唐彪暗自纠结,大步而去。 打马回京的路上,想着那边关地图纸卷上的折痕,池凤卿便觉如同谁用刀子在他心上深深拉了一道血口,疼得厉害。再想到鬼眉原同昭岚暗中勾结图谋,伤痛之余,恼恨更甚。思及眼下各处反常之事,不由暗忖道,他原念着一丝旧情,体谅她有苦衷,不欲针对她一人。连她同昭岚本是旧识,也不曾诉诸于人,为的就是放她一马。不想,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于自己,那就休怪他不肯姑息了! 遂向旁招了近卫耳语吩咐了一阵,然后取出令符冷面吩咐道:“速速八百里加急传信京中,一切就依孤的命令行事。倘若皇上过问,就回,诸事因由,且待孤回京面圣再行详述内情!” ———— 池凤卿对近卫下达命令之时,鬼眉刚刚进了红袖招。见着蓝翎睡眼惺忪的模样,不由一把将他从床上拖拽起来,恼道:“好心邀你一起过年,你居然给我躲在这儿睡大觉?!” “咝!”蓝翎吃痛低呼,揉揉胸口没好气道,“我都只剩下半条命了,哪里还受得了来回奔波?你不声不响地跑出去野了这么些日子,这一回来刚见着面,不说心疼心疼人,还对我这么凶!” 鬼眉见他有意无意地捂着胸口,又是面带菜色,不由收了佯怒,担忧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往日里就算犯懒,也没见你这样嗜睡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蓝翎立时眸光亮了一下,软塌塌地靠上前来,半眯了他那妖魅双眼,一边蹭着鬼眉,一边笑语撒娇道:“咦,你果真心疼我啦!那有什么安慰没有?这回我可伤得不轻,这腔子里的五脏六腑到现在可还没有归位呢!要不,你给揉揉?”嬉笑之下,便去捉了鬼眉的手往自己胸口放。 鬼眉拍下他的爪子,探了脉搏查验,蹙眉问道:“好像是伤得不轻。怎么弄的?你又不是那好勇斗狠的人,谁还来招惹你打架不成?” 蓝翎可怜兮兮地叹道:“唉,还不是因为你在意的那个臭小子么!那日里,你那个总喜欢穿得花里胡哨的死房东忽然跑了来,说是你那宝贝小凤儿不肯听你的话随你走,我便跑去啦,结果......” 话未说完,鬼眉肩膀一耸,将他推开,不悦道:“谁让你去找他麻烦了?他走不走的,用得着你动手么!你都对他做什么了?” 蓝翎被她这一推,立时笑意全无,软骨病也不见了,妖魅长眼中也聚了恼意,冷着声音嗤笑道:“我怎么就不能去找他了?那拾遗府里,我可也住了有时日的。算来,便是没有你这么一人,我同他可也不是无关无碍的!” “你究竟对他做什么了?!” 蓝翎见鬼眉高了嗓门,越发不悦,冷笑道:“做什么?我记得,当初好似还有人央着我要学蓝家秘技的,为的就是用在他身上吧?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鬼眉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噬心术,收了他的心魂?我说他怎么会无端端地想起带兵打仗呢!你赶紧想法子给他解了!” “解?我为什么要解?!你当初不就是想要控制他的心魂,为你所用么?这不正好!” 鬼眉眼见蓝翎身上起了凌厉之气,想要语出责备却又不忍说出过重的狠话。同他无声对峙片刻,最终跺脚道:“可叫你害死了!”嚷了这一句,拔腿就要出门。 “你去哪儿?!”蓝翎一把将她拦住,眼见她红了眼圈,的确急得厉害了。这才收了冷色,软下声音道,“我不曾教你蓝家秘技,一则是我的私心,另一则,我不曾告诉过你,那噬心摄魂的原也是逆天之术,轻易动用不得。放心!小凤儿还是小凤儿,没有变成别人。我只不过是依着你的心思,想要哄他离开这里罢了。谁知,到底是用的温和法子,没能降得住他,倒让自己反噬受了伤。你明明看见我受了伤,却不闻不问地只顾议论他,我可不要恼了乱说话么!” “你真没有在他身上做手脚?” “没有!”蓝翎见她还存质疑,没好气道,“我倒是有些后悔不曾来点儿厉害的呢!” 鬼眉闻言破涕为笑。看看蓝翎满面不悦,也觉自己一时情急显得过于厚此薄彼,有伤人之嫌,遂扯扯面皮讪讪讨好道:“好了,好了,别生气!回头我去挑些补品来给你养养伤。要不,我去学着做碗补汤来给你尝尝?” 1881章 春秋大梦 鬼眉眼见蓝翎身上起了凌厉之气,想要语出责备却又不忍说出过重的狠话。同他无声对峙片刻,最终跺脚道:“可叫你害死了!”嚷了这一句,拔腿就要出门。 “你去哪儿?!”蓝翎一把将她拦住,眼见她红了眼圈,的确急得厉害了。这才收了冷色,软下声音道,“我不曾教你蓝家秘技,一则是我的私心,另一则,我不曾告诉过你,那噬心摄魂的原也是逆天之术,轻易动用不得。放心!小凤儿还是小凤儿,没有变成别人。我只不过是依着你的心思,想要哄他离开这里罢了。谁知,到底是用的温和法子,没能降得住他,倒让自己反噬受了伤。你明明看见我受了伤,却不闻不问地只顾议论他,我可不要恼了乱说话么!” “你真没有在他身上做手脚?” “没有!”蓝翎见她还存质疑,没好气道,“我倒是有些后悔不曾来点儿厉害的呢!” 鬼眉闻言破涕为笑。看看蓝翎满面不悦,也觉自己一时情急显得过于厚此薄彼,有伤人之嫌,遂扯扯面皮讪讪讨好道:“好了,好了,别生气!回头我去挑些补品来给你养养伤。要不,我去学着做碗补汤来给你尝尝?” “算了,要是喝了你做的汤,指不定我要伤得更重了!”蓝翎嘴上打趣着,心里却酸得厉害。这丫头心里就只有那小子,没心没肺!这会儿倒来讨好他了,沾光得来的汤,他才不要呢!得亏她还晓得自己恼了,不敢为那臭小子翻脸,否则......哼哼! 忽然想起当日之事,又对鬼眉疑惑问道:“我是没在小凤儿身上动手脚,可是,我怎么看着,不用我动手他也好似换了个人?发生什么事了?” 鬼眉笑脸一沉,颓丧道:“他知道我算计他了。” “怪不得他会忽然不受控制,脱了幻境。必是心里起了怨恨,那和风之术自然蛊惑不了他了!我还以为是我出了岔子,或是他也身怀异术呢!”蓝翎恍悟道,继而勾了唇角幸灾乐祸道,“早不听我的话,玩火自焚了吧?该!” “的确是活该。”鬼眉怅然道。 “诶,你别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啊,有什么了不得的。回头和他解释解释就是了。小凤儿也不是那没有胸襟的人。”蓝翎劝慰着,看着鬼眉渐渐露出失魂落魄的模样,连日来睡傻了的神经慢慢归位,眉头渐渐打结,追问道,“我瞧着不对!这些日子你都干什么去了?还有,你才说什么小凤儿带兵去打仗了,又是怎么回事?欺我最近状态不好,你都隐瞒了些什么?” 鬼眉直着眼光,怔然盯着屋角一只无名小虫悄然钻入墙缝,木木回道:“虽不能肯定我家血案是熙阳帝所为,但,我义父一家的确是冤死在他手下。” “那你是决心替你义父报仇,杀了皇帝?”蓝翎道,随即心中哀叹,没救了,没救了,这丫头和小凤儿之间是没救了。杀父之仇,这还怎么解释?!又问道,“你怎么安排的?是找人混进宫去刺杀,还是将人骗出宫来?” 鬼眉咬牙道:“我要光明正大地将他从龙椅上扯下来!” “啊?”饶是早在当初疑心熙阳帝时便有了将来打算,蓝翎仍是忍不住讶异惊呼。 “否则,我怎么才能替义父一家昭雪?”鬼眉这才敛色抬眼看他,似问似宣道,“我就是想趁着凤卿不在京中,赶紧行事。等他回来,若是他要这皇位,我就还他。他若是恨我,要找我报仇,那就......反正,我是不能放过熙阳帝的。否则,如何能叫义父并那么些冤魂地下瞑目?我又如何在世为人?” 蓝翎闻言渐渐拧眉,妖娆脸上起了正色。 蓝翎听闻鬼眉不只单单索要熙阳帝性命,蹙眉道:“熙阳国里,天下十二道,关有三十,州府三百五十有六。这十二道中设大都护府各一,京都和洛水上中下三段,设大都督府有四,另有上中下都督府、都护府共涉五十余州。此外又有十大望州,六大雄州,上州有十,边州五十,中州、下州又有无数。这许多州府,有品阶的文武官员就数不过来,卫戍、兵戎,又将几何?莫说能不能成事,不被马蹄踏成肉泥就算命大的!” 鬼眉从善如流地点头称是:“是是是,光在京城走走也知道了。那些个王府亲事、王府帐内的,就各有三四百人。权贵出门,开道鸣锣,牵马驱车的就是百十人,侍卫更是上千,莫说食邑下辖的兵丁了。我还知道,十人成火,三百成团。那些什么这个‘卫’那个‘卫’的,什么样的品级,多大的地方,番第各设多少,又是各有计数。” “那你还做春秋大梦!”蓝翎没好气地斥道。 鬼眉不以为忤,话锋一转:“可是,我还知道,百户为里,五里为乡,不足三万户为下州,出四万户可为上州。三百五十六处州府,这熙阳天下有近千万户,十户取一人,我就有百万的人马!比天子六军如何?” 蓝翎直愣愣看着她,半响后面无表情道:“我若不是在你幼时就同你共处,只怕以为你说什么报仇的话,都不过是为成全你自己的野心了。”看着她目光灼灼的样子,随后无奈叹道,“诚然如你所说,十户取一人可成就百万之师。但,说话容易,做事难。先莫说正经的军中之人可以一当十,乃至当百,非你这些杂兵可比。且说你这百万‘雄’师如何凑起来?这十户取一人,又怎么个取法?你若要堂而皇之地招兵买马,可别说三天不到就得见城门上贴了告示要拿你人头,你也没那么些家当去折腾!” “诶!这百万人马还得本姑娘花钱去买?只要师出有名,他们自然就来了。我举大旗一摇,说那昏君人人得而诛之,还怕没有徒众?” 蓝翎听得这几乎天真的话,摇头失笑:“是,你这大旗一摇,那些有胆子响应的人还未觉察,你就得忙着逃跑了。你总得有个起码的根基,这所谓的‘师出有名’才能叫人愿意当一回事吧?否则,也就是你自己个在家喊喊闹着玩的。” 1882章 忠君爱国 蓝翎直愣愣看着她,半响后面无表情道:“我若不是在你幼时就同你共处,只怕以为你说什么报仇的话,都不过是为成全你自己的野心了。”看着她目光灼灼的样子,随后无奈叹道,“诚然如你所说,十户取一人可成就百万之师。但,说话容易,做事难。先莫说正经的军中之人可以一当十,乃至当百,非你这些杂兵可比。且说你这百万‘雄’师如何凑起来?这十户取一人,又怎么个取法?你若要堂而皇之地招兵买马,可别说三天不到就得见城门上贴了告示要拿你人头,你也没那么些家当去折腾!” “诶!这百万人马还得本姑娘花钱去买?只要师出有名,他们自然就来了。我举大旗一摇,说那昏君人人得而诛之,还怕没有徒众?” 蓝翎听得这几乎天真的话,摇头失笑:“是,你这大旗一摇,那些有胆子响应的人还未觉察,你就得忙着逃跑了。你总得有个起码的根基,这所谓的‘师出有名’才能叫人愿意当一回事吧?否则,也就是你自己个在家喊喊闹着玩的。” “根基?我有啊!咱们不是有八门呢么!你当我傻啊,两手空空,干吼一声,别人不当我是作乱,也得当我是疯子。八门经营多年,取的就是人心。八门里的人,学会的也就是如何辨识人心,收买人心。正经知道有我这个红门尊主的未必太多,可是和八门或多或少有瓜葛的,却连我也不能尽数。他熙阳帝将这片天下分了十二道,设三百五十六州府,我八门的门众何尝不是遍布东南西北?有靠着八门营生过活的,也有在我这里挂了号,却给官府当差的。虽说没有几个享得高官厚禄,却为我在各地衙门扯了一堆关系。八门一动,官府养着的那些人未必不会叫我这些兄弟拐来不少,到时何愁一呼百应?算起来,养护兵马的银子都省了不少了。” 鬼眉自信满满地说完,忽然一蹙眉头,嘀咕道,“嗯,不对,人有了,马却是问题。” 蓝翎暗忖,他何尝不知道八门之力?当年也是他一手助她弄起来的,自然知晓八门不容小觑。但是,那也得看看如何作比。行走江湖,八门若称臣,无人敢称王。可是,若真同王者之师对上,在朝廷眼中,在那些披甲跨马的将军口中,这些贫苦出身的人,只能称为“乌合之众”。建立八门的初衷,原是为的自保,不至于行走江湖,处处受人欺侮。便是隐约得知她心中之事,也以为不过是搞搞刺杀,忙忙逃跑善后的问题。就算仇家是皇帝,也只能乘人出宫巡幸,集合了门中高手搏上一回。还得凭着信念杀身成仁,不去计较能否全身而退。如今全掀到台面上来,够朝廷几波人马践踏的? “就算你凭的是八门作根基,可是,又要如何具体行事呢?你仔细想过章程没有?” “自然!我此前说尽等人上门那是笑话,当然要有所准备。但,这种事情,哪里又都是全部准备好了才下锅的?人马还是要招的,只招兵买马之事,从来都是边走边行。”鬼眉遂将心里的大致打算一一道出。 蓝翎听她说得条理分明,便知她已在心里盘算许久,存了执念。眼见劝是劝不下的,只好随她一起分析利弊,看她自己还能否选择知难而退,便道:“八门之中,由红门总领,相比其他几门,一直又是闲养重兵。此时,自然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是他们打头做事的时候了。紫门——,原是握着一些权贵债务,只在你我自己手中存着,本以为是最堪用的,如今瞧来,反倒是作用不大了。” 鬼眉道:“也不尽然。诚然原先是存的借力打力的心思,这昭岚用不了了,纪彪武用不了了,瀚宇和朝旭的用不了了,但这熙阳当朝的却也有可以利用之处。不说别家,只那荣王和他的世子,嗯,若有良心,就算为敌也至少不会那么干脆地和我搏命相对。其他人,能用则用,不能用——,此刻也没必要心软。” 蓝翎将熟知的人名在心中一过,点点头:“我原有些可惜,咱们离开熙阳后,这边的关系有许多都已淡了。仔细一想,这些所谓权贵关系,本就是利益瓜葛多于情分,这么大的事情,也并不能指望都会添为助力。有没有的,总是还以那利害二字,再又来过就是了。”又道,“蓝门——,这烟花之地原也是平日收买官员、探听消息的方便之所,如今既是大动干戈,作用也不大了。能用的人留下,其他人,还是暂时另择了地方安置,省得反而落了人手尽扯后腿。” 鬼眉哦了一声,恍然道:“我正要同你说这事儿呢,给搅和忘了。红袖不论留不留下,她爹娘都得先送了走。只是我先去说了,那冯大人和他夫人不肯依,我又不太好说得过于明了。你知道,不论那老爷子如何冲撞熙阳帝,骨子里忠君爱国的思想,总是根深蒂固的。我不怕他骂我,只怕他一时气急了自寻短见,我可怎么面对红袖?又怎么自处?所以还得你去找红袖谈谈。” “嗯,我知道了。”蓝翎应下,接着道,“橙黄绿靛并绀门,日常操持各种民生为业,掩饰极好,要乱了熙阳不过一声令下的事。只是,给熙阳朝堂添堵容易,打架也不难,却不能替了正经兵马,与军中将士对阵。绀门那老小子虽是适时做了件有用之事,但,土匪、马贼之流对上正规大军,不说是螳臂当车,也很难胜券在握。若是集中在鹏城动手——,怕只怕,杀进皇宫不难,被人堵在皇宫里出不来更容易。便是有能力拿下京畿之地,各大州府重兵赶到,还是个不得落好。” 鬼眉终于叹了口气:“当初推翻前朝,熙阳帝等人起事,也是以民对兵。我若不计百姓流血,掀翻龙椅其实也不难。红袖说过,那些原本无以为生的人,知道是谁给了他们活路。除了红门和紫门不提,那六门里有多少是我们收买了人心来的?” 1883章 苍龙令 鬼眉哦了一声,恍然道:“我正要同你说这事儿呢,给搅和忘了。红袖不论留不留下,她爹娘都得先送了走。只是我先去说了,那冯大人和他夫人不肯依,我又不太好说得过于明了。你知道,不论那老爷子如何冲撞熙阳帝,骨子里忠君爱国的思想,总是根深蒂固的。我不怕他骂我,只怕他一时气急了自寻短见,我可怎么面对红袖?又怎么自处?所以还得你去找红袖谈谈。” “嗯,我知道了。”蓝翎应下,接着道,“橙黄绿靛并绀门,日常操持各种民生为业,掩饰极好,要乱了熙阳不过一声令下的事。只是,给熙阳朝堂添堵容易,打架也不难,却不能替了正经兵马,与军中将士对阵。绀门那老小子虽是适时做了件有用之事,但,土匪、马贼之流对上正规大军,不说是螳臂当车,也很难胜券在握。若是集中在鹏城动手——,怕只怕,杀进皇宫不难,被人堵在皇宫里出不来更容易。便是有能力拿下京畿之地,各大州府重兵赶到,还是个不得落好。” 鬼眉终于叹了口气:“当初推翻前朝,熙阳帝等人起事,也是以民对兵。我若不计百姓流血,掀翻龙椅其实也不难。红袖说过,那些原本无以为生的人,知道是谁给了他们活路。除了红门和紫门不提,那六门里有多少是我们收买了人心来的?六门平日行事,又收买了多少人心?熙阳帝在龙椅上自以为是,可不知道下头的百姓究竟是如何安生的,我若狠狠心,几乎全民皆兵也不是口出狂言!可是,我虽也说十户取一人的话......” 蓝翎扯扯唇角,低语道:“可不是到底于心不忍么!” 鬼眉挠挠额角想了想,继续盘算道:“若是将红门的人手分派下去,擒住各处府军头目,拿到调兵堪合,再有绀门人马、军械配合,熙阳各处的卫戍一时也不能轻易动弹。经历冯大人一事,想是我亲爹和景家的余威犹在,只要我戳破熙阳帝的丑陋假面,也会安下半边人心。只是,不能集中红门和绀门的人马,这鹏城却又不太好行事了。拿不下鹏城,各地州府虽一时受制,难免后发再起,又是白搭。奉天那边的兵马——,我又不宜动用太多。”末了叹道,“其实,若能再有三五万人马在手,专门对上鹏城,再用计调开京畿道守卫,此事便是不能高枕无忧,却也大有可为。哪怕是,哪怕是再有一两万精兵,我也能想出好法子,不致兄弟们枉送了性命。” “我先给你一万五千壮丁,三千良马行不行?” 二人正为避免流血牺牲过多而计较如何调动手下,却见姜桐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蓝翎瞥瞥他又是绣花织锦、又是镶珠嵌玉的雪裘,翻了个白眼嘲讽道:“你少添乱!我们若是人马不够,自会动用杀手取了某些人的项上首级,先给丫头报了仇再说。就你那些种茶、卖茶的伙计,运茶、送茶的骡马,也能凑了来打仗?再说,算你能耐,生意做了遍布几国,又哪里会用得到这么些人?尽是虚言!” “死妖精!本少爷懒得同你废话!”姜桐也回敬了他一个白眼,对鬼眉正色道,“我说的是真话。才提的这些,并非是我如意茶庄的人。我那茶庄还有多少人马可用,大抵你也是清楚的。现在我要问你一句话,你要照实了说。那奉天皇宫里,天降白虎的事是不是真的?同你有关没有?若是同你有关,我还能再添人马给你!” 鬼眉将信将疑地眨眨眼睛,猜测道:“你这些日子跑没了影儿,是为我的事回赵家堡,去向你爷爷借兵了?你爷爷他,居然肯答应?” “嗯!我不独借来了人马,还在鹏城租用、购置了一堆的房子、铺面,已经悄悄安置了不少人过来,就等着看你的眼色见机行事了。”姜桐点点头,又催问道,“才问你的话你还没回呐!说呀,那白虎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同你有没有关系?” “你问这个做什么?”鬼眉不解道。 姜桐从怀内摸出苍龙令递过,问道:“你认不认识这个?” 鬼眉尚未答话,蓝翎却一把劫走了苍龙令,捏在手中正反翻看两下,嗤笑道:“这是哪里来的废铁?你不会大过年的,就打算送这个给丫头做年礼吧!呵呵,一准儿被人蒙了,说这是什么宝物的原石,便拿了来现。想不到精明如你,也有打眼的时候!呵呵呵呵......” 蓝翎取笑之声未歇,苍龙令便开始泛起异光,颤动起来,惊得他立刻撒手扔了。 鬼眉更是立刻吓得大叫:“别出来!” 姜桐捡起恢复宁静的苍龙令,抹抹尘土,嘀咕道:“错不了了。这下子好,回头不用我再多费唇舌,老头子一准儿涕泪交加地自愿倾家荡产。” “你——”鬼眉讶异之中结舌,指指苍龙令,又指指姜桐。 姜桐遂将初返赵家堡之事大致道出,只略了自家爹娘一节,末了,讪然赔礼道:“那李云海的事,我也不是故意瞒你。那时并不知道他身上系着你查问旧事的线索,否则,怎么也要活捉了来给你问话的。” “不怪你,我原也没指望他还活在世上。”鬼眉摆摆手,吸了口气平复心情,扯唇失笑道,“好了,回头你倒是可以跟司马狴野拜把子了。早知道你是我的护法,莫说不会拦着你回赵家堡,怕是早在当初旷野之地初遇,我踢也将你踢回去了。那样得省我多少事啊!” 姜桐也失笑道:“要不世间怎会有个‘缘’字呢!那回白谦君一事你去解围,老头子见我同你交情匪浅,还隐约有些不乐意的。此回若知道他一生守护,苦苦逼我找寻的圣主便是你,可不知那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他二人谈论苍龙令,一时慨叹无限,旁边的蓝翎也陷入了神思不明。良久,才回魂打断那二人的闲谈,对着鬼眉插言道:“既有了赵家堡这一份助力,此事便又多了几分可行。不过,为免各处人马来回折腾,也为大家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作用,你先前说的安排还需重新调整部署一下。” 1884章 兵不血刃 姜桐遂将初返赵家堡之事大致道出,只略了自家爹娘一节,末了,讪然赔礼道:“那李云海的事,我也不是故意瞒你。那时并不知道他身上系着你查问旧事的线索,否则,怎么也要活捉了来给你问话的。” “不怪你,我原也没指望他还活在世上。”鬼眉摆摆手,吸了口气平复心情,扯唇失笑道,“好了,回头你倒是可以跟司马狴野拜把子了。早知道你是我的护法,莫说不会拦着你回赵家堡,怕是早在当初旷野之地初遇,我踢也将你踢回去了。那样得省我多少事啊!” 姜桐也失笑道:“要不世间怎会有个‘缘’字呢!那回白谦君一事你去解围,老头子见我同你交情匪浅,还隐约有些不乐意的。此回若知道他一生守护,苦苦逼我找寻的圣主便是你,可不知那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他二人谈论苍龙令,一时慨叹无限,旁边的蓝翎也陷入了神思不明。良久,才回魂打断那二人的闲谈,对着鬼眉插言道:“既有了赵家堡这一份助力,此事便又多了几分可行。不过,为免各处人马来回折腾,也为大家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作用,你先前说的安排还需重新调整部署一下。” “嗯,你说的对。”鬼眉点点头,又对姜桐道,“你已然带过来的人马就算了,暂且留在京中待命。赵家堡那头,你速速传信回去,不管堡主心中对我作何想法,眼下不必急于见面。赵家堡的大队人马也暂时不用轻易调动,就以赵家堡为据点,且将西北一带看牢了为是。若有需要,那干山道西北段两州二十一县,距离赵家堡最近的运粮河下游一带,就交给老爷子了。那几处州府、县衙,常年多受赵家堡惠及,应该不至于和老爷子血肉相搏。我亦只要赵家堡能起钳制作用,叫他们动弹不得就行,不必一味厮杀火拼。” 姜桐点头应下:“赵家堡画地建寨,譬如诸侯小国,莫说附近州府赶他不及,没胆子硬碰硬,便是熙阳朝堂也多有忌讳。若非老爷子向来自给自足,以安乐之法治家,又并不逃避赋税、干涉地方政事,怕是朝廷早已不肯包容、想要派兵除之为快了。所以,老爷子虽答应给我一万五千人,我却知他的家底远非如此。如今知悉你的事情,便不用出言叮咛,他也自会竭力看好西北一带的。那么其他地方呢,你又作何安排?” 鬼眉屈指轻击桌面,凝眉思量片刻道:“虽是‘造反’,我却并不欲大动干戈。倒不是心存妇人之仁,只是原为枉死的冤魂不平,这才想着要将那昏君拉下马来,倘若因此反而殃及无辜百姓,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倒是我们自己添了罪孽。如今虽有了不少人马在手,我以为,还是尽量以兵不血刃智取为上。” “兵不血刃?喝!你这若不是心存妇人之仁,便是异想天开!既说是‘造反’,哪里有不打仗的?!既要打仗,哪里又能够没有死伤?!若能不动干戈,我们先前又岂会为了兵马不足而发愁?可不是又犯傻了么!”蓝翎闻言忍不住讽笑了一声,又道,“你若心生悔意,不如就此作罢的好,倘或等各处动作起来,你再临阵退缩,累得兄弟姐妹们枉送性命,那才是罪孽深重了!依我说,干脆就此打住。报什么仇?逝者已矣,何必累得活人跟着糟心!再者,人死了也未必就是没有好去处,你在世间受苦受难的,焉知他们不是弃了臭皮烂肉得道成仙去了?整日里尽同自己过不去!” 鬼眉斜眼看他,没好气道:“才还和我谈得头头是道,这会子又说什么怪话?我瞧着,别处的安排先不着慌,得将你好好安顿了才是,省得一时摇旗呐喊、一时又动摇军心的,自乱阵脚!我是为的报仇,可也并非单单只为报仇。你那心眼儿一个抵得上人十个八个的,眼下的形势你会觉不出意味来?......” 姜桐不待她说完,也插话附和蓝翎道:“我倒是觉得死妖精今儿个最为明智。你实在要折腾,我们自是没有道理不帮。可是,你若能够安份守己地过日子,我们更高兴。你要取的不过是那人一条烂命,于那亡魂又能相抵几何?况且,人死不能复生,便是叫他偿命了,还能换回谁活过来不成?至于他要做昏君,便由他去!昏君一人,难道满朝臣子也都悉数昏庸无道?再者,他也有了年岁,谁知他还能活上几年!你若是因为昭岚而不甘心,我看倒也不必过于计较。让瀚宇帝收拾了那昏君,熙阳人未必没有好日子过,岂非正合你心?......” “一个、两个,怎么都成墙头草了!”鬼眉挥手止住二人,也不愿将心里的隐忧尽数道出,只故作无奈地笑叹道,“奉天那边都已经动了手,我若反悔,岂非失信于人?算了,兹事体大,虽然我心里自有主张,也总要和大家商量了具体行事才妥,今儿个人也不齐,就暂说到这儿吧。回头我再好好想想细处,明儿个传了各门门主再来详谈。” 蓝翎见她起身向外走,立时凑上前去,挨挨蹭蹭地低语诱惑道:“我说的话你再好好想想,嗯?你若是担心奉天找你算账,或是担心以后日子不好过,不如,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与这些个麻烦的人、麻烦的事,都离得远远的,可好?” “你就睡你的大头觉吧!”姜桐见他黏着鬼眉,横插一足,将蓝翎往边上一推,扯了鬼眉便走。 离开蓝翎的房间,鬼眉随姜桐出了红袖招,去见了他从赵家堡带回来的帮手。 择了一处僻静的屋子,聚了为首几人内间说话,大略了解了一下人马状况,问了众人身手参差如何。再细细问了出众者的各自所长,以便日后可以酌情调遣,人尽其才。又隐隐点拨暗示众人,此回行事不比寻常江湖纷争,危险非常,且看众人态度如何,同时也为给各人斟酌余地,留有临阵选择最后去留的机会。 1885章 犬马相随 “一个、两个,怎么都成墙头草了!”鬼眉挥手止住二人,也不愿将心里的隐忧尽数道出,只故作无奈地笑叹道,“奉天那边都已经动了手,我若反悔,岂非失信于人?算了,兹事体大,虽然我心里自有主张,也总要和大家商量了具体行事才妥,今儿个人也不齐,就暂说到这儿吧。回头我再好好想想细处,明儿个传了各门门主再来详谈。” 蓝翎见她起身向外走,立时凑上前去,挨挨蹭蹭地低语诱惑道:“我说的话你再好好想想,嗯?你若是担心奉天找你算账,或是担心以后日子不好过,不如,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与这些个麻烦的人、麻烦的事,都离得远远的,可好?” “你就睡你的大头觉吧!”姜桐见他黏着鬼眉,横插一足,将蓝翎往边上一推,扯了鬼眉便走。 离开蓝翎的房间,鬼眉随姜桐出了红袖招,去见了他从赵家堡带回来的帮手。 择了一处僻静的屋子,聚了为首几人内间说话,大略了解了一下人马状况,问了众人身手参差如何。再细细问了出众者的各自所长,以便日后可以酌情调遣,人尽其才。又隐隐点拨暗示众人,此回行事不比寻常江湖纷争,危险非常,且看众人态度如何,同时也为给各人斟酌余地,留有临阵选择最后去留的机会。 结果,自然不曾叫人失望。那些或者长相斯文,或者身形魁梧,或者少年有为,或者壮年正当的赵家堡出来的英武豪士,纷纷拍着胸脯表示,他们都不是软蛋,既是堡主有令,唯五少爷马首是瞻,自然甘愿听候鬼眉调遣,不计生死。 能有此番豪言壮语,自然是因为,他们记着赵家堡百年基业险些遭奸人算计,心血尽毁,是堡主家的五少爷破谜擒贼,免了赵家堡恶事继续。也因为,均是行走江湖之人,与鬼眉还得讲个同道中人的义气。况,对鬼眉的名声,大家或多或少也知道些来去,知她行事乖张,却是善恶分明,并不为难自己人。也有几个人精能够得知底里,更是清楚鬼眉对自家手下甚为善待,便是那不成器的,家中也得不少照顾。为这么个人办事,自然没有不痛快。而且,说是性命攸关,自家少爷和鬼眉姑娘总不会故意地让人去送死。便是难免意外,家中的后顾之忧,却也不用担心无人过问。 恩义两顾,众人自是爽快表示甘愿肝脑涂地、犬马相随。 鬼眉也挺满意,笑眯了眼睛。今儿这一拐,可是大大的功果。赵家堡,那可比寻常山头土寨强多了! 宾主欢欣之余,不免又东拉西扯了一番闲话。一席浅淡,因着避讳关碍处,防止泄露机密,暂时虽未深入作何具体行事安排,但和一屋子人一一招呼聊侃几句,不知不觉却也过了好几个时辰。 寒冬日短,鬼眉眼见外间已然沉昏,到了掌灯时候,便起身朝众人抱拳普施一礼作别:“远途劳顿,鬼眉就不耽误各位休息,先行告辞了。各位虽是赵家堡子弟,此番受堡主之命前来,但却是我鬼眉收益得助。又兼兹事体大,尚且不曾言明细处,却赖各位信任不疑,承蒙各位兄弟不计安危得失前来相助,鬼眉铭感五内。碍于眼下情状特殊,虽有心和大家欢聚豪饮,确有不便,也只能暂且作揖谢过了。还望诸位带头大哥代为向底下众兄弟转达一声鬼眉的歉意。待到他日事了,鬼眉定当亲自为众兄弟执壶斟酒,并以厚礼相谢。这几日,便赖赵老板略尽地主之谊,鬼眉有所失礼处,还请诸位海涵了!” 众人连道客气,说是本为自家五少爷效力,职责所在,又说鬼眉盛名在外,江湖兄弟自当两肋插刀云云。 鬼眉又自谦客套了几句,然后叮嘱姜桐留下打点安顿招待众人,便告辞只身离开。 阿奇本欲驾车相送,鬼眉却道还得往附近一处会几位朋友,不必劳烦。来时与姜桐同车共乘,此时便随手借了他一匹马代步。谁知,这马也不知是赵家堡哪位武师新上手的烈物,一副不曾驯熟的模样,眼见被个陌生女子扯缰跨鞍,立时表现出了十二分的非暴力不合作。 鬼眉拍马奔行不成,只好耐着性子任它左一跳右一扭地乱步慢行了一段。最终,心肝脾肺肾五脏六腑实在是被颠得全都移了位,只得滚鞍下马。一边牵着这位别扭小爷滑滑溜溜地在雪地里走,一边忍不住想起了被撂在容城的小毛驴,轻弹了一下马耳朵撇嘴嘀咕道:“说是什么宝马良驹,却还不抵我家恢恢好使,三天不给你喂食,看你还欢不欢!” 那马似乎能通人性,立时驻足不前,扬蹄长嘶表达自己的不满。 “怎么,还给姑娘我尥蹶子?行!都说宝马雕车香满路,姑娘我回头也弄个好车来给你套上,然后天天让你拉着我四处溜达。等那时沦落成辕车苦力,可就真正对得起你这‘宝马’了!看你还给我耍横!”说着,用力扯了一下缰绳,拖着自感龙游浅滩遭虾戏的傲娇小爷,一人一马继续在雪地里并肩而行。 一步三滑,行三退二地又走了一段,已是完全过了昼夜交替时分。夜色犹如泼墨,氤氲渲染了大地。阴冷天气,弦月不见,连星星也躲在了云中拥被而眠。若非银雪茫茫遍野,几乎三五步里难见光影。虽有雪地折射薄亮,不致盲瞎摔跤碰撞,却也寒冻入髓,叫人外间行走不愉难悦。 鬼眉掩了掩衣领,缩了缩脖子搓搓手,没好气地看看身旁闲庭信步的小家伙,暗自嘀咕道,幸而今晚不曾再有风雨,否则姑娘定然不理你是不是宝马良驹,让人骟了你,灭了你这一身傲气! 才刚苦中作乐庆幸天气虽然不好,倒也无风无浪的不曾再雪上加霜,行至僻静处未有多远,却觉忽然脑后生风。鬼眉警心忽起,正待弹跳去避,回身转看,那一团疾风却已卷着雪屑翻过半空,跃过头顶,落到了前方尺丈之外站定,短住了她的去路。 1886章 密信相托 “怎么,还给姑娘我尥蹶子?行!都说宝马雕车香满路,姑娘我回头也弄个好车来给你套上,然后天天让你拉着我四处溜达。等那时沦落成辕车苦力,可就真正对得起你这‘宝马’了!看你还给我耍横!”说着,用力扯了一下缰绳,拖着自感龙游浅滩遭虾戏的傲娇小爷,一人一马继续在雪地里并肩而行。 一步三滑,行三退二地又走了一段,已是完全过了昼夜交替时分。夜色犹如泼墨,氤氲渲染了大地。阴冷天气,弦月不见,连星星也躲在了云中拥被而眠。若非银雪茫茫遍野,几乎三五步里难见光影。虽有雪地折射薄亮,不致盲瞎摔跤碰撞,却也寒冻入髓,叫人外间行走不愉难悦。 鬼眉掩了掩衣领,缩了缩脖子搓搓手,没好气地看看身旁闲庭信步的小家伙,暗自嘀咕道,幸而今晚不曾再有风雨,否则姑娘定然不理你是不是宝马良驹,让人骟了你,灭了你这一身傲气! 才刚苦中作乐庆幸天气虽然不好,倒也无风无浪的不曾再雪上加霜,行至僻静处未有多远,却觉忽然脑后生风。鬼眉警心忽起,正待弹跳去避,回身转看,那一团疾风却已卷着雪屑翻过半空,跃过头顶,落到了前方尺丈之外站定,短住了她的去路。 鬼眉心中讽笑一声,好大的胆子!居然不忌讳京城地界,竟敢堂而皇之地拦路劫道?!或者,是不知她鬼眉的名号?还是她的江湖名声于来者无用?看来,来者便不是身后倚仗有靠,也非是一般宵小。遂驻足止步,以静制动地默然冷眼打量不速之客。 暗黑夜晚,赖有雪地微光,也赖习武之人目力过人,只略略一扫来人头尾,便大概识出对方容貌身姿。辨出来者何人,鬼眉面上立时云散雨霁,阴冷转晴,带了一丝他乡遇故知的惊喜,朝来人笑语招呼道:“原来是放翁前辈!您怎的也来鹏城了,可是曾老将军有信嘱托?” 来人确是放翁。隔着一段雪路和鬼眉对面而立,静默中的身形举止依然可见夫子儒雅,只面上不见惯常的温润浅笑,显得有些神思不明。见被鬼眉认出,他也不与对方客套致礼,不辨喜怒地幽幽开口问道:“圣天护法圣兽横空出世,可是因为姑娘?你——,当真是圣天后裔?” 鬼眉闻言讪笑。 这曾老将军!说了不必将她的身份诉诸于人,他居然还是将此等秘辛说了出去。看来,这放翁先生在曾府,果然地位超群。 继而心思又一转。 或者,难不成这放翁先生还与那无处得知的朱雀、玄武有关? “百千年前的故事,前辈不必当真。是不是什么圣天后裔,鬼眉也只是江湖众人所识的鬼眉。”鬼眉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然后语出试探道,“前辈不计跋涉辛劳,风雪兼程地来此,可有要事?是受托于老将军,还是前辈别有私事?” 她不曾否认,放翁自是了然。九分猜疑,现下已是悉数肯定。神色未变,眸光却在暗中闪了闪。 “某是专程来寻姑娘的。” “哦?那是老将军有密信相托了,怎么说?” 放翁同鬼眉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短暂凝光对视一瞥,瞬即又散化虚看,避而不答地旁顾反问道:“姑娘可知某这名号何来?又有何意?” 诶? 鬼眉未料他突然跳转话题,也不知对方问话何意,微微诧异之余便静默不接,等着他自问自答给予解惑。 “一朝一夕,人鬼剩殊途,一尺一寸,光阴空寂寥。一沙一砾,红尘皆虚妄,一呼一吸,余生尽放逐。呵呵,放翁,放翁,听着像个颇为洒脱雅致的别号,其实不过是遭弃于俗世的囚徒之名,自我放逐之意!揽镜自照,青丝未然全白霜,心却已经哀朽木。”放翁干涩苦笑两声,又问,“姑娘又可知,某,因何会自我放逐,成了红尘里一介勘破生死,却又贪恋不舍的心荒之囚么?” 诶?这人好端端地大老远跑来,是为了和她打谜参禅? 鬼眉正满腹不解地等着他的后续之语,却不料放翁就此打住,静默一息叹声道:“罢了,某来此不是为了闲聊自家故事的,且说正事吧。” 人家不肯细说,鬼眉自然也不好追问。何况,听得放翁言辞中难掩感世伤怀,她如今也不是无事可做的穷极无聊时候,眼下实在没空去管别人的闲事,以免于大事上横生枝节。虽讶异他突然说了这么几句,到底无暇细究,见他自己放下不提,自然乐得轻松。吁气当口,却又隐约觉得放翁似用凌厉目光扫了自己一眼,心下不由生疑。 “某想问姑娘一句,奉天忽然和朝旭开战,可是因了姑娘之故?” 鬼眉不及细想胸中疑窦,闻听此语,也不及辨析对方语气,只以为奉天那边形势不妙,心下一凛,顿时拧眉。往前跨出两步,压着嗓音低声急切问道:“可是出了大事?我同老将军有言在先,出兵目的何在,彼此心中自知,他当知道权衡调遣,如何反会受制于人呢?究竟情形如何?” 果然是你! “托姑娘的福,奉天兵马将士暂时并未受损,眼下战事也还不曾殃及无辜百姓!”放翁意味不明地回了一句,无视鬼眉立刻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也不等她往下继续细问,握剑的手藏在大氅下紧了紧,再度调转了话头道,“那日同姑娘切磋,姑娘似乎尚有保留,某觉意犹未尽。不如今日倾囊亮出,再行比过如何?” 啊? 鬼眉显然被放翁连番跳脱弄得有些莫名,乱眉下的一双大眼,立时又添一二分周围。 禅语说完未过盏茶工夫,这会儿就要拳脚相向?而且,这夫子样的放翁先生,怎么看怎么不像好勇斗狠的主儿,大老远的跑来,正事不过提了一句,三言两语地就要动粗? 放翁却不理她犹疑不决,一把扯下披风绳结,甩了累赘轻装上阵。抽剑出鞘,将剑鞘和大氅随手往雪地上一抛,也不同对方客套过问兵器取用,直接毫无预警地朝着鬼眉杀将过来,半点儿起势过度没有。 1887章 卷雪无需借风势 果然是你! “托姑娘的福,奉天兵马将士暂时并未受损,眼下战事也还不曾殃及无辜百姓!”放翁意味不明地回了一句,无视鬼眉立刻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也不等她往下继续细问,握剑的手藏在大氅下紧了紧,再度调转了话头道,“那日同姑娘切磋,姑娘似乎尚有保留,某觉意犹未尽。不如今日倾囊亮出,再行比过如何?” 啊? 鬼眉显然被放翁连番跳脱弄得有些莫名,乱眉下的一双大眼,立时又添一二分周围。 禅语说完未过盏茶工夫,这会儿就要拳脚相向?而且,这夫子样的放翁先生,怎么看怎么不像好勇斗狠的主儿,大老远的跑来,正事不过提了一句,三言两语地就要动粗? 放翁却不理她犹疑不决,一把扯下披风绳结,甩了累赘轻装上阵。抽剑出鞘,将剑鞘和大氅随手往雪地上一抛,也不同对方客套过问兵器取用,直接毫无预警地朝着鬼眉杀将过来,半点儿起势过度没有。 鬼眉眼见剑光晃眼,迟疑不得,也只得甩了马缰抽身接招。 卷雪无需借风势,逐鹿未必只猎人。 放翁此番出手,和上次在曾府打擂大为不同,一上手便是狠招。不光气势刚猛狠辣,套路也与那永字诀似有出入。足下不再是温文儒雅的章草行篆书法步态,手中再添一柄银剑,更是频添煞气。剑势翻转间,凌厉罡风只将地上积雪连带扫回半空,洋洋洒洒重现落雪时日幕天席地的一帘绒花。不顾鬼眉手下略有避让,守而不攻,只将她当作了莽原迷途小鹿,一路穷追猛打,渐渐威逼至险象环生境地。 被人暂时遗忘在一旁的傲娇马少爷,见此卷雪扬尘的打杀场景,一声长嘶,原地跺了两下马蹄,也不知是惊吓之故,还是对鬼眉受制于人幸灾乐祸。然后,一甩马尾,调头颠儿颠儿跑了。那扬蹄飞踏英姿,煞是堪配宝马二字,半点儿没有来路上所犯的别扭之态,昂扬绝尘而去。 鬼眉招架之余,渐觉来者不善,只得使出真章以待。攻守往复间,她也识出放翁乃是将另一套武功揉进了永字诀,以去成就剑法。正在勘破疏漏,欲要翻云覆雨挑剑逆转时,那放翁先生果然不好相与,立时瞬息变幻招式,化剑为枪,颇像当日曾老将军那招银龙出海,隐含曾家枪痕迹,回马一指,便解了鬼眉的攻势。而后,银龙游行,气推雪浪,剑引奔雷,永字诀杀招再现。 鬼眉大吓。 “你是来杀我的?!” 鬼眉言道不便聚众豪饮,让姜桐代为安顿赵家堡来人。本是有求于人,又兼赵家堡内细究之下都是亲戚,领头来与鬼眉谈话的,更是不乏上数三代乃一脉相承的近支弟兄,姜桐自然不可能怠慢。着人去附近酒楼传了酒菜,便招待众人围炉饮宴。 笑呵呵招呼下人好生伺候,瞥见阿奇也跟着进出忙碌,扯他到一旁低语问道:“这么快回来,将姑娘好生送回秀秀姑娘那儿了?” 阿奇摇头:“姑娘没让送。她说,还要去附近拜访几位朋友,暂不急着回红袖招,自己骑马走了。” 姜桐立时跺脚,恨恨然轻斥道:“糊涂!天寒水冷的,你让她一路吹风回去?!可知......”言语未尽,便挤出笑脸转身朝族亲兄弟告了声失礼少陪,又咬牙切齿地叮嘱阿奇好生陪着。然后,自己立时兜了大氅,又卷了一件大毛斗篷,出门追鬼眉去了。 阿奇对他的斥责和跳脚不以为意,波澜不惊地点点头,自去招呼客人。他是不奇怪姜桐会如此紧张鬼眉,只不知他此刻的紧张更有故事。那回在容城赵府,鬼眉粗心大意出了一回丑,姜桐竟是有心无心地记下了鬼眉的小日子。时值风雪寒冬,又是入夜更凉,再见她弃了马车不用,生恐她受了寒凉有碍身子,这才发了急。 姜桐带了衣裳去追鬼眉,半道上便瞧见了一匹无人驾驭的烈马撒蹄奔来,匆匆擦身而过,正是那位傲娇少爷。姜桐疑惑之下追看马臀处的烙印,立刻识出乃是赵家堡马场圈养,更猜出乃是鬼眉的临时坐骑。眼见人马两处相离,心下一惊,恐怕鬼眉遭遇不测。立刻调拨辔头,学着赵朗的驯马伎俩打了个呼哨,不及滚鞍下马,折腰便抄了它拖在身后的缰绳。 那位傲娇少爷听得几分熟悉之感的呼哨,正减慢了速度犹疑辨析,不料却又被人扯缰束缚。哀叹片刻的欢腾转眼即逝,只得不甚配合、犟头犟脑地陪姜桐去往来路,顺着脚印寻找鬼眉。 姜桐赶到时,只见无风无雨的夜色中漫天飞白,一生一熟,两条人影穿花弄雾地正打得激烈。放翁的永字绝杀已然起势,鬼眉也正准备倾囊而出,搏命相击。姜桐见状,朝那傲娇小爷屁股上狠踹一脚,使它过去捣乱敌人阵脚。自己则大喝一声,拍马奔去,同时手腕翻转,算盘金珠脱手,直射放翁要穴。 放翁杀意既起,便视周遭如同虚幻无物,心智弥坚地一味要置鬼眉于死地,断然不肯受那奔马影响,反而加快了速度扑向鬼眉。可惜,姜桐武艺虽不如人,解救鬼眉的心,却如同放翁的杀伐之心一般坚不可摧。放翁躲过了傲娇少爷被人偷袭后惊惶的胡乱奔踏,却没能躲过姜桐的算盘珠子,很是挨了一记暗亏。中招之后不觉身形一晃,立时剑锋走偏,从鬼眉要害处错开过去。随后踉跄几步,捂着身上痛处勉强稳住脚步,去看来人。 不及分心身后的鬼眉,此时已被姜桐抄腰兜上马背,躲过一劫。 “怎么这么烫?!”姜桐低呼一声,顺手将大毛斗篷给鬼眉裹上身,却未瞧见鬼眉低垂的双眼中,赤红如血。看看放翁,低头问鬼眉道,“又是哪里招来的仇家?” 鬼眉调整了一下呼吸,没好气道:“鬼才知道!” 1888章 青龙白虎 姜桐见状,朝那傲娇小爷屁股上狠踹一脚,使它过去捣乱敌人阵脚。自己则大喝一声,拍马奔去,同时手腕翻转,算盘金珠脱手,直射放翁要穴。 放翁杀意既起,便视周遭如同虚幻无物,心智弥坚地一味要置鬼眉于死地,断然不肯受那奔马影响,反而加快了速度扑向鬼眉。可惜,姜桐武艺虽不如人,解救鬼眉的心,却如同放翁的杀伐之心一般坚不可摧。放翁躲过了傲娇少爷被人偷袭后惊惶的胡乱奔踏,却没能躲过姜桐的算盘珠子,很是挨了一记暗亏。中招之后不觉身形一晃,立时剑锋走偏,从鬼眉要害处错开过去。随后踉跄几步,捂着身上痛处勉强稳住脚步,去看来人。 不及分心身后的鬼眉,此时已被姜桐抄腰兜上马背,躲过一劫。 “怎么这么烫?!”姜桐低呼一声,顺手将大毛斗篷给鬼眉裹上身,却未瞧见鬼眉低垂的双眼中,赤红如血。看看放翁,低头问鬼眉道,“又是哪里招来的仇家?” 鬼眉调整了一下呼吸,没好气道:“鬼才知道!” “不知道?那就不能留着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谁知道今日放过了此人,他日还会不会再来暗算你?费了本公子几粒金珠,他定然已经受伤在身,合我二人之力,没道理让他竖着回去!”姜桐恼怒一喝,率先从马上腾身而出。 放翁也重新调整了姿势,运气周天,准备以一敌二,势要拿去鬼眉性命不可。 “老赵!”鬼眉强势收招,真气尚未运转归位,眼见姜桐莽撞而行,大急。 见识过了放翁的厉害,知道他狠绝无底,更知道姜桐除了手头算珠尚有几分功力,只那三脚猫的拳脚实在叫人胸中不敢有数。只怕他强出头之下,徒然做了肉盾。虽是理解他的苦心,却也不由对他自不量力的冲动举止感到恼恨无比,脸色又难看几分。 姜桐却不理鬼眉心中焦急,直朝放翁挥拳而去,两人立时交起手来。适才他抱着鬼眉,见她不曾有碍,大感放心。随即暗忖,两个打一个,总不能是自家吃了亏去。看这人一心不肯放过臭丫头,还是以除后患的好。 放翁虽有心杀了鬼眉,做好了对方再添一人缠斗的准备,却也不愿殃及无辜,一并了结了姜桐。待和姜桐交手后,心中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这么个身手还来喊打喊杀的,可不知是来添乱的,还是来凑热闹的。 鬼眉灼热减退,眼底恢复清明,便再度运气提脚,插入打斗的两人之中。一边去替接放翁的拳脚,一边对姜桐恼喝道:“老赵,你给我起开!” 姜桐哪里肯听?豪情万丈地回道:“男儿大丈夫,怎能看着你受人欺负!”不识放翁有所谦让,打斗之余还朝鬼眉戏语了一句,“放心!这回不收你银子!” “混蛋!”鬼眉恼怒替身格挡,接过放翁一招后,朝他扯嗓喊道,“老赵!姜桐!你若再不走,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又朝放翁道,“前辈因何要置鬼眉于死地,尚未给晚辈解惑。鬼眉也不急着知道缘故,只恳请前辈莫要累及无辜,晚辈谢过!否则,曾老将军那里如何交代,晚辈不得而知,只恐怕前辈躲不过这熙阳赵家堡的麻烦!” 放翁闻听鬼眉呼喊姜桐时已有所疑虑,此刻再听此话,动作当即迟滞收敛,转眼去看姜桐,细细打量他的眉目。而后,更是主动翻身出了打斗圈外,盯着姜桐良久,涩声问道:“你,果然名讳取字为桐?究竟姓赵还是姓姜,又与赵家堡是何关联?” 姜桐只以为放翁心生惧意,挑眉嗤笑道:“你管本公子是铜是铁!反正,便是不提让本公子勉为其难有所牵连的赵家堡,只怕本公子的身价银子你也付不起!倒是你,对着臭丫头痛下杀手,你果真知道她是谁么?惹了这位姑奶奶,便是本公子有心放你一马,只怕你也再难行走江湖!说!你因何要来为难于她?有没有幕后指使之人?倘若答得干脆,与你无关,本公子或可考虑留你一条生路!” 放翁见他避而不答,又转对鬼眉问道:“他可是你的苍龙令护法?” 鬼眉闻言讶异。这人知道的还挺多么!旋即,凝眉觑眼,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总是提及圣天护法之事,你又知道些什么?” 放翁来回扫视二人,目光驻留在姜桐面上片刻,深深看了一眼后,仰天长笑不止:“哈哈哈!果然天意不可违,到底是我太偏执了!”说着,居然弃了打杀之事,径自捡起地上的衣裳和剑鞘,飞身遁入了夜色之中。 留于原地的二人互相看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化险为夷,鬼眉随即反应过来,指着姜桐喝骂道:“老赵,你想作死,是不是?!你也不是没看见,那人连我也不敢大意,就你那两下子,是想给人挠痒痒,还是打算让人提回去做腌肉?我也没少说过,同人争斗,不敌之下走为上。你既晓得来给我解围,拽了我上马,直接走人就是,逞的什么能!若非......” 姜桐掏掏耳朵,讪笑道:“他这不是知难而退了么!还不是本公子的功劳?”随即戏语追问道,“这人到底是谁?古古怪怪的!瞧着也实在不像个奸恶之徒,做什么要同你过不去?你到底怎么招惹他了,弄得人家要和你玩命。你去人家家里劫财劫色了?还是......” 鬼眉斜睨瞪眼,止住他越扯越不像样的浑话,无奈道:“不过是去奉天,在将军府上偶然相识,我如何知道何时何地,又因何事,同他结了什么莫名其妙、千里之外的梁子?”转念一想,拍拍姜桐的肩膀,“或许,可以再问问狴野。正好,你两个,一个青龙、一个白虎,也该见见面的。我正要去寻他说话,一起吧!” “狴野?就是上回去容城,请你吃饭的那个奉天皇子?” 1889章 山中 姜桐掏掏耳朵,讪笑道:“他这不是知难而退了么!还不是本公子的功劳?”随即戏语追问道,“这人到底是谁?古古怪怪的!瞧着也实在不像个奸恶之徒,做什么要同你过不去?你到底怎么招惹他了,弄得人家要和你玩命。你去人家家里劫财劫色了?还是......” 鬼眉斜睨瞪眼,止住他越扯越不像样的浑话,无奈道:“不过是去奉天,在将军府上偶然相识,我如何知道何时何地,又因何事,同他结了什么莫名其妙、千里之外的梁子?”转念一想,拍拍姜桐的肩膀,“或许,可以再问问狴野。正好,你两个,一个青龙、一个白虎,也该见见面的。我正要去寻他说话,一起吧!” “狴野?就是上回去容城,请你吃饭的那个奉天皇子?” “嗯。说起我同他之间,也算无巧不成书。早年......” 姜桐听得鬼眉将其他男子挂在嘴上,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心下十分不悦。本欲一口回绝见面之事,想想,那位是白虎令护法,总归是有堂而皇之的理由缠着臭丫头了。自己倘若避而不见,谁知那人会不会背后动些歪脑筋?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勉为其难去会一会其人为妥。至少,掂一掂对方斤两和招数,也好适时围追堵截,保证对策有效。 遂,佯作欣然之态,和鬼眉策马去访司马狴野。 路上,二人闲话不断,聊到眼下,鬼眉不由牙根痒痒地抱怨道:“那个死木头也不知道赌气跑到哪儿去了!平日数他最是黏人,偏这会儿正值用人之际,他却跑没了踪影。可不要叫人拐了去才好!” 阿木,确实被人拐了。 或者,也可以说是,他拐了别人? 阿木当日大闹驿馆,事后鬼眉领着他去红袖招小住,言及购置年货,一起过年。阿木信以为真,很是高兴了几日,见谁都是笑容可掬模样。除夕之夜,鬼眉因为身在途中,未能如约同他一起守岁。阿木枯等一宿,初一又等了半晌,见鬼眉言而无信地爽约,气恼之下便不告而别,离了红袖招。 红袖当日一心惦记冯良工伤势,忙着照顾她爹娘,对他甚有疏忽。而蓝翎,则是自顾自埋头大睡,自是不曾过问。姜桐又去了赵家堡一趟,也是无暇顾及。及至鬼眉回来,传信至红门,众人方知阿木并不曾回红门。乃至今日,仍是行踪无所可知,弄得鬼眉又急又恼。 其实,阿木并未走远。那日从红袖招负气出走,却被裴府的家丁看见,然后...... 此话又要从中书令裴云载家的活宝千金——裴小婉说起。 阿木大闹驿馆之日,裴小婉在街头无聊闲逛,无意间看见小瓜,心生意趣。一路寻踪到得驿馆附近,紧接着便看见了阿木,当即为他的天人之姿所折服,生了别样心思。本是借着小瓜巧立名目,有心结识,无奈一场设计叫鬼眉打破,只得无功而返。事后,越想越不甘心,也越想越是丢不下手,便勒令家丁四处打探留心。 那裴小婉也不是个笨的。原先偶然见着的,本是阿木真容,待他回去重新易容,出来行走时,裴家家丁自然当面不识。无果之下,裴小婉心思一转,便着家下那些见没见过阿木本尊的仆从,只管留心他随身不离的小瓜就好。成年男子,无故带了只松鼠四处跑的,本就少有,一番摸排下来,倒真给这裴小婉锁定了几处大概可以遇见阿木的地方。 大年初一,用过午饭后,裴云载领着阖府家眷,去给世家长辈拜年。裴小婉素来娇纵惯了,并无多少承欢膝下、彩衣娱亲的自觉,也看不上压岁红包。反倒因为父亲乃是庶出旁支,在世家长辈面前多少还留有一些往日的卑躬屈膝之态,心中甚为着恼。又兼大家族里规矩多,不比自家自在,心里也很厌烦这等族亲众人聚首的场合。便借口多食了冷荤之物、腹痛为由,留在了家中。 裴云载夫妻二人心照不宣,自知自家女儿在耍小性子,却不愿新年头上语出责难。更兼经历了高家一事,恐怕裴小婉心里还惦着池凤卿,被世家族亲提及婚配话题,任性之下说出有碍言词,再落了人的口实。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地佯作糊涂,由她糊弄。 家人走后,裴小婉哪里还能老实呆在家中?随后便带了仆从,去那几处可能的地方截堵阿木去了。 正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好巧不巧,还真叫一个家丁瞧见了疑似之人。上前询问,果然就是刚刚负气离开红袖招的阿木。 裴小婉当日见着鬼眉,心里是厌嫌万分,如今见着阿木的乱眉陋容,却无半点不悦。“巧遇”之下,自对这有缘再度重逢甚是惊喜,几乎溢于言表。待家丁问了名讳确认来通传之后,立时提裙下车,主动上前敛衽见礼。然后便以小瓜为题,一路聊开了去。 阿木不识裴小婉机心,见人礼遇说话,又是曾经有缘见过一面的熟人。当下一扫被鬼眉无意冷落的郁结,倒有些得意于此时此地有人投射关注,舒眉展颜。又兼裴小婉本也是对小瓜真心喜爱,阿木对她的纠缠毫无反感不说,两下里还相谈甚欢。 阿木见裴小婉仍旧频频流露讨要小瓜之意,便又提及去帮她另寻一只松鼠来,裴小婉自然拍手而笑。一个对戏语轻信当真,一个正嫌日子乏味无聊,三言两语之下,二人居然立刻拍板,策马驱车去了郊外山林。一众仆从不敢违逆刁蛮小姐,顾不得天寒地冻,只好陪行相随。当然,也指望年节上哄得小姐开心,能得多领几封赏银。 一行人好不容易到了林子里,四下里忙活半天,却哪里能够瞧见另一只小瓜的影子?莫说这处林子里是否真有松鼠,便是有,眼下寒冬季节,岂有漫山乱窜之理?早就藏头缩尾,窝在穴中过冬了。 1890章 东窗事发 阿木不识裴小婉机心,见人礼遇说话,又是曾经有缘见过一面的熟人。当下一扫被鬼眉无意冷落的郁结,倒有些得意于此时此地有人投射关注,舒眉展颜。又兼裴小婉本也是对小瓜真心喜爱,阿木对她的纠缠毫无反感不说,两下里还相谈甚欢。 阿木见裴小婉仍旧频频流露讨要小瓜之意,便又提及去帮她另寻一只松鼠来,裴小婉自然拍手而笑。一个对戏语轻信当真,一个正嫌日子乏味无聊,三言两语之下,二人居然立刻拍板,策马驱车去了郊外山林。一众仆从不敢违逆刁蛮小姐,顾不得天寒地冻,只好陪行相随。当然,也指望年节上哄得小姐开心,能得多领几封赏银。 一行人好不容易到了林子里,四下里忙活半天,却哪里能够瞧见另一只小瓜的影子?莫说这处林子里是否真有松鼠,便是有,眼下寒冬季节,岂有漫山乱窜之理?早就藏头缩尾,窝在穴中过冬了。裴家主仆是因未曾养过松鼠,不识其习性。而阿木,因为小瓜自幼养在身边,一年四季的起卧习惯,早已随了主人,也不曾细究这层。 及至天光不早,半根松鼠毛也未瞧见,众人只好悻悻然打道回府,无功而返。 没有找到松鼠,裴小婉并未不悦,还热情地邀请阿木入府做客。要说这位裴家小姐任性妄为,还真不是言过其实。大约除了她老娘呼喝一句,说是皇帝随时会要了裴家上下众人的脑袋,能将她吓上一吓。余者,大约怕是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她不能干的。一个大家闺秀,随个仅仅二次见面的陌生男子去山上疯跑了半天,此后还不避嫌疑地将人带入府中,登堂入室。如若仅此而已,也就罢了。偏偏茶果招待后,又盛情留客用饭。拖滞入夜,居然跋扈霸气一露,直接吩咐下人收拾客房,将阿木留宿在了自家府里。 阿木呢,涉世不深,自然不太了解俗世那瓜田李下的忌讳。只是心里想着,答应了要帮裴小婉弄只松鼠,偏偏今日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多少显得有些言而无信,面上无光。心中暗自裁度,等到翌日换个林子再试试。将此事当了真,便也就毫无扭捏地欣然住下。 这一来,他自然算是被裴小婉拐了。 此后,一连数日,阿木都是一日换个林子去找松鼠,裴小婉则偷笑不已,纵着野性跟着漫山疯玩,感到万分随心惬意。当然,也是日日都有堂而皇之的理由,缠着阿木客居府中。只不过,爹娘不在,她可以大大方方由着性子,爹娘回府,她则需要耍弄些小心思,避人耳目,瞒天过海。跟随她的下人,她自有一套官宦人家威逼利诱的法子令其三缄其口,守住口风。 可惜,纸包不住火,总有东窗事发之时。 裴云载夫妻回府后,不过两日便发现了女儿的异常。原以为裴小婉犯了老毛病,又偷溜出府去别家玩乐,恐她再去拾遗府生事,便出言警示了几句。岂料,裴小婉不仅满口应承,更是赌咒发誓不会再去纠缠池凤卿。夫妻二人质疑之余,终是觑见了一丝端倪。捉了下人来恫吓拷问,果然问出了一些意想不到的蛛丝马迹。当即便认定了是有居心叵测之人诓骗拐带了自家小姐,气得拍案大怒。若非顾忌家丑不可外扬,立时便要遣人捆绑阿木,送去京都府尹处见官。 当裴小婉笑逐颜开地带着阿木再次外出归来,藏头缩尾地悄然进府时,她家爹娘早已堂上端坐,请了家法等候多时。裴小婉刚刚从角门迈入家中,便被人当庭短住去路,说是老爷和夫人有请小姐。阿木,自然也被一并“请”了去。 裴小婉心知不妙,一边眼珠乱转地想着对策,一边提着小心向仆从旁敲侧击地打探。畏畏缩缩去了堂前,眼见爹娘并不曾立刻喝骂出声,心里一松,换了乖觉模样上去嬉笑哄逗。不料,她家老娘沉着脸不肯吃那一套,只是斜眼去瞥她家老爹。至于她爹,则是大手一挥,勒令仆从悉数退避,只留了两个亲信侍卫防着阿木。然后,操起家法就对着桌面狠狠一拍,那平地炸雷之声吓得裴小婉悚然一颤,当即跪地认错。 “错了?你可是真心知道错处?为父先不与你计较,稍后再将你的劣迹,桩桩件件的说个仔细明白!”裴云载恼喝一声,便转了矛头对上了阿木。多话没有,直接向那两个侍卫下达命令,“给老夫且将这个登徒子捆了再说,我倒要好好问问,看他究竟居心何在!” 裴小婉当即大惊,立刻起身拦阻,失声喊道:“木公子冒犯不得!” 听得女儿口中喊出“冒犯不得”四个字,裴云载倒是惊疑了一下。自家女儿自家知道,除了皇亲国戚让她不能不忌讳三分,何时有人在她眼中是“冒犯不得”的?看看一旁的阿木,暗忖,这么个样貌,说不得倒是自己错疑了。这人究竟什么来路,如何就冒犯不得了?再看裴小婉挡在阿木身前,当仁不让的模样,顿时又生气恼。这么个德性,还能哄得女儿团团转,更是诱使其忤逆父母,挺身维护。说不得,那花言巧语的本事,非是常人能比,定然是个口蜜腹剑的贼子! “捆了!”不过瞬息犹疑,裴云载仍是强言重申了命令。 “爹爹容禀!冒犯公子,只怕后果难以承担!” 裴小婉确实有心维护,不过此刻却是偏帮自家多一些。几日相处,她也看出来阿木的不通世俗,只怕一时动武惹恼了他,自家房梁定然不保,更或殃及爹娘。阿木的身手,她可是见识过的。 裴云载闻听此话隐含深意,沉声道:“果然别有隐情,不是糊弄为父?” “爹爹明察!”裴小婉说着,朝两个侍卫看了看,暗示其人回避。 裴云载迟疑一下,暗忖,再是女生外向,也断不能看着自家爹娘当面被人打杀,遂屏退了那二人。 1891章 皆大欢喜 这人究竟什么来路,如何就冒犯不得了?再看裴小婉挡在阿木身前,当仁不让的模样,顿时又生气恼。这么个德性,还能哄得女儿团团转,更是诱使其忤逆父母,挺身维护。说不得,那花言巧语的本事,非是常人能比,定然是个口蜜腹剑的贼子! “捆了!”不过瞬息犹疑,裴云载仍是强言重申了命令。 “爹爹容禀!冒犯公子,只怕后果难以承担!” 裴小婉确实有心维护,不过此刻却是偏帮自家多一些。几日相处,她也看出来阿木的不通世俗,只怕一时动武惹恼了他,自家房梁定然不保,更或殃及爹娘。阿木的身手,她可是见识过的。 裴云载闻听此话隐含深意,沉声道:“果然别有隐情,不是糊弄为父?” “爹爹明察!”裴小婉说着,朝两个侍卫看了看,暗示其人回避。 裴云载迟疑一下,暗忖,再是女生外向,也断不能看着自家爹娘当面被人打杀,遂屏退了那二人。 “现下无有旁人,你尽可直言不讳了!”裴云载冷哼道。 阿木再是心性单纯、不通世俗,也早已看出了人家亮晃晃的敌意。不等裴小婉再次开口,他便自怀内掏出小瓜,甚是无辜地自辩道:“我见她一心想要小瓜,便去山上帮她寻去了,并无恶意。” 裴云载闻言当即倒仰,气得险些喷出一口血来。 这就是所谓的别有隐情?! 裴小婉暗自扶额,将阿木扯到身后,眼珠一转,连忙解释道:“爹爹莫恼,且听女儿细说!女儿自是喜爱公子的宠物,有心也弄一只来养,更多的却是为了爹爹。因见公子乃是池中蛟龙,女儿想着为爹爹招贤纳士,这才显得有些失礼之处的。先前爹爹尚未回府,女儿思及公子人才不可多得,便擅自做主挽留在了府中。后来,觉察公子不是那等轻易折膝于人之辈,唯恐处置不当,冒冒然令其与爹爹见面,彼此难免尴尬。便想着,不如由女儿先行说合,待公子首肯后再引荐给爹爹,到时自然皆大欢喜。” 裴云载虽对她此番说辞存疑,倒也缓过气来了。 裴小婉眼见老爹面色回转,偷吁一口气,然后上前扮乖,真假参半的继续进言道:“爹爹有所不知,这事儿本就是天赐良机,女儿也是无意间偶然遇见公子的。那日外使来访,女儿淘气,便去瞧看热闹。也不知怎的,那馆役对人蛮横无礼,竟纠结一伙同人争执,几乎波及到女儿跟前。爹爹知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那些个下作东西最会兴风作浪的。当时,木公子路见不平,便挺身仗义直言,谁知那些馆役竟然操了兵刃纠缠上了公子。公子无奈之下,只得出手接招。谁想,那一众馆役竟也都是些绣花草包,看着声势吓人,却都一个个败倒在了公子脚下。围观之人自是拍手称快,便是那些外使见了,也无不对公子的人品和身手大加赞赏,甚为臣服。” 眼见阿木欲要插言,裴小婉连忙递送眼色。心道,大爷,拜托您就按捺一下吧!本小姐三年的墨水、五年的聪明、八年的耐性,可都用在今日了! 又继续对爹娘道,“后来,因为那小宠物甚是招人喜爱,女儿便有幸认识了公子。此后言谈,也更识出公子乃是文韬武略的不凡之人,更有那过目不忘的本事,便存了向爹爹举荐人才之意。”瞥见裴夫人似乎有些以貌取人,看着阿木的脸微露厌嫌之态,私心一动,便又赶着追补两句道,“木公子不仅于品性、本事上头,令人样样拍马难追。除此之外,更算是才貌俱佳,那份真容风姿,可说是天下人所不及。爹娘见着的这副样子,原是公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用来远离是非的遮面之物。” 裴云载见她说得有头有尾,也动了动心思,朝阿木道:“公子既是高洁之人,何不坦诚相待?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何以为业?小女所言,可曾言过其实、文过饰非?或者,是你编了谎话,让她欺哄老夫的?” 阿木见他问了一连串,突然福至心灵,记起了鬼眉门中家事不可外宣的叮嘱,简略回道:“那些馆役确实无礼,被我打趴了十来个,你问人便知,错不在我。我叫阿木,是被师父养大的,人称他为神医。我眼下带了些徒弟,教他们拳脚功夫。”说着,摸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些液体在脸上抹抹弄弄,轻轻揭下脸上的修改之物。 裴云载夫妻二人,未待再行问话,只见了阿木的真容后,双双变色。先是咋见之下,本能的惊叹赞美之态,接着,随意打量的眼光骤变,瞳孔渐渐紧缩。凝神聚焦时,原先的恼怒不快,也渐为惊恐之色所替。而后,互相对视一眼,具从对方面上看见了相同的疑虑和惊变,心下了然质疑所在,忍不住朝阿木齐齐讶异低呼道:“你究竟是谁?!” 阿木不解裴云载夫妇的质疑,又将前言复述一遍。 问不出更多的所以然,裴夫人转念之余,朝自家夫君悄声提醒道:“便是猜疑不错,估计他也不能自知,那会儿该是年幼得很呢!” “是我恍惚了!”裴云载拍了自己额头一下,对阿木道,“你这副容貌的确容易惹事,且先将那假面之物粘贴回去吧。”然后,也不追究裴小婉的荒唐了,着二人自便,又唤来亲信传话,挑几个谨慎妥帖的人好生招待木公子云云。 亲信了然会意,自去按照老爷的心思安排人手。 裴小婉以为老爹信了自己的话,眉开眼笑地带着阿木告退不提。 堂上的夫妇二人,思绪翻涌如云。沉默静坐许久后,又颇为默契地双双起身,心照不宣地同往内室而去。 进了内室,裴夫人喝退丫鬟、婆子,查看了门前、窗下、墙角、廊柱,再三确定了没有隔墙之耳后。 1892章 绝后 问不出更多的所以然,裴夫人转念之余,朝自家夫君悄声提醒道:“便是猜疑不错,估计他也不能自知,那会儿该是年幼得很呢!” “是我恍惚了!”裴云载拍了自己额头一下,对阿木道,“你这副容貌的确容易惹事,且先将那假面之物粘贴回去吧。”然后,也不追究裴小婉的荒唐了,着二人自便,又唤来亲信传话,挑几个谨慎妥帖的人好生招待木公子云云。 亲信了然会意,自去按照老爷的心思安排人手。 裴小婉以为老爹信了自己的话,眉开眼笑地带着阿木告退不提。 堂上的夫妇二人,思绪翻涌如云。沉默静坐许久后,又颇为默契地双双起身,心照不宣地同往内室而去。 进了内室,裴夫人喝退丫鬟、婆子,查看了门前、窗下、墙角、廊柱,再三确定了没有隔墙之耳后,朝裴云载语色急切地求证道:“老爷,我们不曾认错吧?太像了,太像了!活脱脱又是一个......活脱脱便是当年那人年轻时的模样!” 裴云载轻斥道:“你慌个什么劲儿!兹事体大,切莫自乱阵脚,叫人瞧出不妥来!” 裴夫人捂着胸口道:“可不是被吓着了嘛!我这颗心,到现在还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呢!”犹疑半天,然后嗫嚅问道,“老爷,此事该当如何处置?”问的自然不是如何处置裴小婉近日有碍闺誉的行径。 “我哪里知道该如何处置!”裴云载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接着,夫妻二人又是相对无语,一阵沉默。 良久,裴夫人斜睨了丈夫一眼,叹惋道:“若非当年世事有变,说来,婉儿若是瞧上了这孩子,倒是我家婉儿的福分,可惜......我见这孩子品貌过人,目光坦荡,一身正骨,便是没有荣耀身家,只凭是那人之后,配我们婉儿,也是绰绰有余的。反正,你也不愿意婉儿去攀龙附凤。只是......到底不能现于人前,却是无可奈何了。” 裴云载也回看了夫人一眼,沉声道:“我知道关碍,你不必绕着弯子提醒我!” 裴夫人便又闭口沉默不语。过了片刻,又开口道:“唉!我也是知道你的。虽说当年你与那人表面不甚亲厚,心底里却是钦佩有加,视为良师益友。他每每行事被人赞颂,你总是跟着欢喜非常,一副与有荣焉之态。如今,如今,如今虽是忌讳,只为了家中性命和前程,你也总不能失了良心,打......” “我说什么了?让你聒噪个不休!”裴云载总觉得夫人反话正说,忍不住喝斥了一句。思及态度有过,缓缓神色,又顺着她的话道,“我何时说要打杀那孩子了?你放心,我行事尚且不敢忘了‘良心’二字!你也莫要鼠目寸光,短视眼前。人生在世,谁知何时何地,哪块云彩有雨?当年,众人皆以为大局已定,谁知却一朝更迭。今日,这孩子又能忽然地横空里冒了出来,若是任意妄为,焉知明日不会有人上门索命?哼!我如今不比年少时候意气,总忘不了顾虑家小,凡事先想那‘稳妥’二字。但,便是再失了胆气,行不得大义之举,却也万不肯只为自家,做那丧灭良心的绝后之事!” 裴夫人何尝听不出他的暗讽之意?立刻辩解道:“老爷莫要误会、冤枉了我!我是真心瞧这孩子不错,有心怜惜。远的不比,只将他去比那十一殿下,眼瞧着便要强了几分。妾身也是真心提醒老爷,莫要一时紧张之下,犯了不可挽回、追悔莫及的错失。总要,总要想个万全之策,不致为难了孩子,也不致牵扯了自家才是。” 裴云载见她确有急切之色,这才安抚道:“为夫失言,夫人见谅!”又叹道,“万全之策——,如何才是万全之策?又如何才算得万全?唉!难呐!” 二人始终不得兼顾之法,只得着人好生守护阿木。一为护他周全,防范意外;二来,也为暗中监视,恐他出去惹下乱子,引火烧身。余者,皆是以礼相待,几乎奉为上宾。 就这样,阿木又在裴府安然住了数日。 直到某一天,终是唯恐牵扯过深,裴云载瞒了裴小婉的耳目,命人驾车,亲自将阿木送出。行至僻静处,两厢各归各位,作揖道别。临到折返之时,到底心里有些难以解开的疙瘩,便叮嘱阿木道,让他千万不可再现真容于人,便是如他裴家这样并无恶意的,也需谨慎对待。见阿木点头允下,这才心事重重地作别。 阿木从红袖招去而复返,已是多日之后了,暂且不提。 先说眼下。 鬼眉为阿木担心之余,见门下寻人未果,但也没有噩耗传来,便觉也是庆幸。以她看来,阿木如今眼界见长,大概也可自保无虞,不见坏消息,她便少了些许担忧。毕竟,眼下大事未定,许多安排正等着一一细究,鬼眉没有太多空闲旁顾其他。 带着姜桐去见了司马狴野,彼此引见后,自然又谈到了大计之事。 司马狴野蹙眉道:“姑娘不欲再借力于那昭岚公子,那边境异军也已撤回,若要自己行此大事,实在有不少难处。且不论细处,只一桩便是万难。虽说有赵公子从旁相助,那赵家堡附近一带可以不攻而取,其他地方呢?再退一万步讲,便是姑娘自己的势力可以效仿赵家堡,控制部分地方官府,可是这京城地界并周围京畿要道呢?奉天兵马有心前来相助,又如何一路不落痕迹地进来这腑脏之地?可是京畿重地,兵马通常都是直隶于皇家,不好收买控制。且,都是万般考量,精挑细选出的精兵良将,没有足够实力,却是撼动不得的。” 姜桐不以为意道:“想法子将人引进城来呗!我不是已经带了不少人手进来么?以此效仿,三五日弄他一拨进来,一段时日后,岂不是神鬼不知地侵入了京都城内?到时候,还怕攻不下皇城,杀不进宫里?” 1893章 上策 带着姜桐去见了司马狴野,彼此引见后,自然又谈到了大计之事。 司马狴野蹙眉道:“姑娘不欲再借力于那昭岚公子,那边境异军也已撤回,若要自己行此大事,实在有不少难处。且不论细处,只一桩便是万难。虽说有赵公子从旁相助,那赵家堡附近一带可以不攻而取,其他地方呢?再退一万步讲,便是姑娘自己的势力可以效仿赵家堡,控制部分地方官府,可是这京城地界并周围京畿要道呢?奉天兵马有心前来相助,又如何一路不落痕迹地进来这腑脏之地?可是京畿重地,兵马通常都是直隶于皇家,不好收买控制。且,都是万般考量,精挑细选出的精兵良将,没有足够实力,却是撼动不得的。” 姜桐不以为意道:“想法子将人引进城来呗!我不是已经带了不少人手进来么?以此效仿,三五日弄他一拨进来,一段时日后,岂不是神鬼不知地侵入了京都城内?到时候,还怕攻不下皇城,杀不进宫里?” 司马狴野笑了一下,道:“可见公子到底于商贾一道上精明厉害,却是没有去过军中,的确对军中之事知之甚少,也实在小瞧了朝堂那些时时聒噪、又时时装傻充愣的大人们,更是不太知道揣摩圣心。” 姜桐见了司马狴野也是人模狗样,心里本就隐隐藏着不痛快。听了他这两句,顿时炸了毛,竖眉道:“你什么意思?你可别以为自己出身皇家,就能高我一等!要知道,青龙、白虎,青龙、白虎,论起真正的身份,我可是排在你头里的!” 司马狴野不知为何惹了他,连忙赔笑解释道:“公子误会了!在下断没有轻忽公子之意。我也只是将自己所知,实情相告而已。公子以商队之名,自然是能一次带进百几十号人来,可是,要行几次,才能凑足足够人手?除了人,行事必须的马匹、兵刃,又如何瞒过戍卫搜检,带进城来?况,这样大的商队,动静必然受人关注,此举便是可一可二,却不可再。否则,定然惹人生疑。打草惊蛇,未曾出手先已受制,又如何成事?” 姜桐见他言之有理,想到赵家堡带来的不少人马还在城外隐着,撇撇嘴不屑道:“算你说得有理!可是,你又有何良策妙方?难不成,要从边境一路火拼,层层打杀进来?那得死伤多少?!你可有这么多人马以供消耗么?!嗤!便是你奉天的兵马肯倾巢而出,就不怕被人乘机占了奉天?再者,玩忽人命,叫人以血铺路,这等断子绝孙的行事之法,你肯为之?” 司马狴野摸摸下巴,讪笑道:“一味强攻,自然是不成的。” “还不就是!比起本公子来,你才是光说不练!至少,本公子还有法子带进些人来。你呢?只路引一条,你就半点法子没有!这儿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奉天地界。” 二人争执半天,却见鬼眉在旁悄无声息,不由转头相看。 鬼眉正自苦思中,见二人没了声音,抬头对上两双莫名的眼睛,咳咳两声道:“嗯,你们说话我听着呢。我的意思是,坚壁清野!” “啊?” 二人不由齐齐扶额。 他们讲话,她的确正在听着?而且—— 司马狴野摸摸耳朵,善意提醒道:“姑娘说的这是防守之策,咱们眼下乃是攻方。” “我知道!我说的是对手行事,我们该当思虑到知己知彼,方能事半功倍。工事、粮草,这二者不可轻忽视之,此乃守城必需的战备。狴野,奉天挑衅朝旭,无人知道就里隐情,你不若择人假充使者,以此战虚耗为由,向熙阳借粮。或者,动用银钱买粮也成。如今熙阳雪情不轻,估计也有人正打着幌子算计赈灾钱粮,我再于此上做些文章。粮食到手,运往何处,自然是我们自己说了算的。” 司马狴野点头应下。 鬼眉又对姜桐道:“为了防止对手疑心,你可凭借商贾之名大行善举,以此添作狴野借粮、买粮的障眼之法,也能有借口调用车马、人手。左不过,私底下咱们是左手进、右手出,总是为的算计他家粮库。如何具体行事,这银钱之事上头,你总比我多几个心眼的。” 姜桐欣然应下,又鬼鬼嬉笑道:“我还懂得如何勾结朝廷的,我就不信,这熙阳的贪官会比别家少!” “嗯,我信得过你。还有,这‘坚壁清野’四字,我还有二层意思,乃是指的自家行事。除了算计对方粮草,替人‘清野’,我们还要‘清人’。未免战事起,连累无辜之人,眼下正好借着雪灾一事,将百姓转移安置为妥。早先,我让老铁盘算蚕桑之业,乃是一举多得之事。既可收买人心,抓握银钱命脉,也可借机转移人头,还能择取能人为我所用。你再同他合计合计,一并将此事做漂亮了。” 言毕,鬼眉沉吟道:“清野之事做得,只这‘坚壁’二字,却不容易。少府监掌冶署,上次因了跃鳞铁铺之事,被我拖下了水,可以去动些手脚。铸钱监,也曾被我收买,行过不义之事。把柄在手,也不怕他们不肯为我利用。有了铜铁之物,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便能大有可为。加之库存,这就能解决部分兵刃之事,不必尽等着城外送入进来。唉,若是军器监直接落在手里,可比这少府监更好。” 叹了一声,又继续嘀嘀咕咕,“只是,除了这两处可以解决部分兵刃之事,其他的又帮不上。工部少人,眼下再去‘勾连’,显是有些仓促未及了。鹏城,乃至熙阳各地,河道遍布,舟楫上头,断然不可或缺。偏偏这将作监里,我实在是无人可用。私用工匠,这些大块头的东西,也未免太打眼,时辰上也远远来不及。” 司马狴野安抚道:“既然有法子控制地方官府,着力点便在京都附近。京畿外围不提,这皇宫大内毕竟建在岸上,那水上之师便是再厉害,待我们在城中作为时,只怕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说来说去,还是如何不落痕迹地将自家人马混进城中,才是上策。” 1894章 坚壁清野 言毕,鬼眉沉吟道:“清野之事做得,只这‘坚壁’二字,却不容易。少府监掌冶署,上次因了跃鳞铁铺之事,被我拖下了水,可以去动些手脚。铸钱监,也曾被我收买,行过不义之事。把柄在手,也不怕他们不肯为我利用。有了铜铁之物,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便能大有可为。加之库存,这就能解决部分兵刃之事,不必尽等着城外送入进来。唉,若是军器监直接落在手里,可比这少府监更好。” 叹了一声,又继续嘀嘀咕咕,“只是,除了这两处可以解决部分兵刃之事,其他的又帮不上。工部少人,眼下再去‘勾连’,显是有些仓促未及了。鹏城,乃至熙阳各地,河道遍布,舟楫上头,断然不可或缺。偏偏这将作监里,我实在是无人可用。私用工匠,这些大块头的东西,也未免太打眼,时辰上也远远来不及。” 司马狴野安抚道:“既然有法子控制地方官府,着力点便在京都附近。京畿外围不提,这皇宫大内毕竟建在岸上,那水上之师便是再厉害,待我们在城中作为时,只怕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说来说去,还是如何不落痕迹地将自家人马混进城中,才是上策。” 鬼眉抬头,展颜笑道:“说的是呢。我总想着怎么从外攻打城池,怎么对付朝廷兵马,却忘了,这京城地界,若是在城中直接动手,‘挟天子以令诸侯’虽不一定奏效,却也省事多了!” 姜桐朝司马狴野眨了眨眼。 果然,他二人先前说话,她是压根儿没在意。 鬼眉不理他们的小动作,揪了揪额上乱眉,嘀咕道:“要是着眼城中,我倒是有了个不错的法子。” 不待二人细问,鬼眉坏笑道:“我想召集武林大会!” “啊?!” 闻听鬼眉无端一语,姜桐和司马狴野齐齐大惑不解,讶异出声。谁也想不通,大事当前,节骨眼上,这丫头为何会不务正业,反琢磨起了“旁门左道”来。 他二人满面疑惑,鬼眉却自鸣得意地伸了个懒腰,笑嘻嘻道:“呵呵,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明儿个一早,得赶紧去安排人广发英雄帖。嗯,本姑娘这个武林大会,定然热闹!” “臭丫头......” “你还有心思开什么武林大会呐?老巢就快给人端了!”言语未尽,却见蓝翎抱了个包袱闲闲推门而入,一语打破三人平静。 “出了什么事?” 蓝翎却不急着回应鬼眉的问话,走到姜桐身边,问道:“嗯,这里就数你最有钱。如今我无处安身,有心麻烦公子,你可能担待一二?” “死妖精!别给我搔首弄姿、装模作样的!”姜桐一提胳膊便将他推了开去。 蓝翎又转对司马狴野道:“阁下瞧着比他和善,可能收容在下?”问完,却不等司马狴野搭腔,自顾自又转去了鬼眉身边,往她身上一挂,可怜兮兮道,“你瞧,他们都不肯收留我,还是你给心疼心疼吧!” 鬼眉抽抽唇角,抵着他的脑袋道:“问你话呐!你进门时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蓝翎不以为意,哦了一声,不疾不徐道:“红袖招被官兵围了,说是,一应人等不许进出,鸟兽不放,就连蚊蝇也不许擅自过境,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那你怎么出来的?” “嗯,旧任协律郎大人眠花宿柳,被人耻笑了两句,然后就被赶出来啦!” 鬼眉失笑。感情他那胡混了几日的一官半职,还能得这个好处? “可是哪位姑娘或小厮无意间得罪了谁家大人?红袖如何应付的?” 蓝翎拨拨指甲,挤了挤唇,哼笑道:“红袖?哼,她倒是想耍点儿手段呢,可惜,这会儿被人单独看押了起来,可是半点儿能耐也使不出来了!” 鬼眉闻言,心下这才真正犯了嘀咕。 红袖招做的是开门迎客的买卖,总免不了各种大大小小的麻烦。时有难缠的人上门寻衅,原也是无可大惊小怪的事情。无非是,有人妄自尊大,仗势欺人,不肯入乡随俗地遵照红袖招的规矩行事;亦或者,是客人之间暗自较劲,为了歌女舞姬争风吃醋;也可能,有人眼红银子,借着由头来搜刮一场。通常,遇上这些事情,大多也不过是用银子买路。要么,干脆给人一点甜头,息事宁人;要么,免了客人的消费,软语磨缠安抚安抚心火;要么,便是使银子寻那官大一级的人物来压压场。 红袖招在京城立足也不是初来乍到的光景,自然早已挣得一席之地,寻常人欺负不得。规矩,也都是来客必知,老客大多不会无端的自失体面。这些年,遇上些许麻烦,通常都不用红袖亲自出面。谁人不肯给红袖招的当家几分薄面? 今儿这事,居然连红袖也被拿了? 何人所为? 目的何在? 又究竟是冲谁来的? 鬼眉想起一事,对蓝翎问道:“冯大人可还安好?有没有人为难于他?” “你那假爹呀——,哦,他和夫人被当成了粗使的伙计,同一群下人一并被关在柴房里了。” “居然没人认出他来?”鬼眉自语嘀咕道,觑眼细细观察了蓝翎一会儿,眼见他是真正地神态闲散,料想并无大事。遂也不肯被他逗弄,摆摆手道,“今儿晚了,想来那些官兵也不能不睡觉。大家各自休息,明儿早起去看看就是了。蓝门主调教出来的人,必没有那么容易自乱阵脚,任人鱼肉。” 蓝翎见她不上心,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道,你倒知道我的脾性,以为我遇上大事就是这副态度,今儿个是反其道而行之地故意来引你着急上当。唉!却不知,今儿这回...... 次日一早,鬼眉又换了副妆容,带了两个人去了红袖招。到了园外,所见果如蓝翎之言,里里外外被一群官兵把守着,围得水泄不通。 “官爷,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外园子把守的一队衙役见有人来,冷声驱赶道:“去去去!官家办差,闲杂人等回避!” 1895章 气势凌人 “居然没人认出他来?”鬼眉自语嘀咕道,觑眼细细观察了蓝翎一会儿,眼见他是真正地神态闲散,料想并无大事。遂也不肯被他逗弄,摆摆手道,“今儿晚了,想来那些官兵也不能不睡觉。大家各自休息,明儿早起去看看就是了。蓝门主调教出来的人,必没有那么容易自乱阵脚,任人鱼肉。” 蓝翎见她不上心,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道,你倒知道我的脾性,以为我遇上大事就是这副态度,今儿个是反其道而行之地故意来引你着急上当。唉!却不知,今儿这回...... 次日一早,鬼眉又换了副妆容,带了两个人去了红袖招。到了园外,所见果如蓝翎之言,里里外外被一群官兵把守着,围得水泄不通。 “官爷,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外园子把守的一队衙役见有人来,冷声驱赶道:“去去去!官家办差,闲杂人等回避!” 鬼眉弓腰上前,从袖中滑出一枚银锭与那领头之人,不料,却被那人推送了回来,顿时心下一惊。这些当差的薪俸有限,出来办事,可都指着能添点油水的。眼下居然有银子不要?这是办的什么要命差事? 压下心头疑惑,又添了一枚再试着往前送了送。 那人片刻犹疑,然后摆了脸喝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想叫爷回去吃板子是不是?速速离了此地安逸,否则,捉了你去衙门里吃官司去!” 鬼眉立刻收回银子,赔笑道:“官爷莫恼!官爷莫恼!原来大人是位清廉的好官,是小人唐突了。得罪!得罪!”见那衙役面色松了些,便又道,“官爷,不是小的有意滋扰。小人原是给这里送果蔬的,如今见这里出了事,恐怕失了一笔大买卖,故而想打听打听。可不知,这里究竟出了什么事,他家的买卖还做不做得了?” 那人看看鬼眉,又瞥了瞥她身后,瞧见两个和她一般打扮的人,正守着一辆板车诚惶诚恐地歇在不远处。那车上的果蔬果然新鲜,脆嫩凝露。 “可有新鲜的果子没有?天寒地冻的,就这嫩汪汪的玩意儿招人馋。红袖招的这些下作东西倒会享受!” 鬼眉心里狠狠呸了一口。 瞧着不肯收银子,却盯上了这有银子没处买的东西?还骂人下作?什么玩意儿! 心里恼恨,脸上却依旧堆着笑,转头去取了几个红艳艳的大苹果递上。 “肯来这地方消遣的,寻常东西又如何看得上眼?官爷可不知道,就这一车东西,小的可担着一家嚼用的风险在上头呢!远地方运来的,本钱高,不下狠心也得不来。自个儿地里种的呢,当季时候不值钱,过了季倒是有人想了,却苦了我要挖空心思藏下来。天热怕捂坏了,天冷又怕冻烂了,还得防着鼠偷虫咬。百十斤的东西,能攒下大半,那也算我能耐了。今儿这些都是刚从窖里起出来的,若不赶紧卖出去就得坏,我也就等于白忙活了三五个月的。” 眼见那几人三两下便啃完了一个,眼睛还贼溜溜地往车上瞟,只得又折本递上几个。 “官爷,他家的事情是大是小?我还能不能有盼头?若是不成,小的还得赶紧找别家,否则,家里的老娘和孩子都该挨饿了。” 那人得了好东西下肚,脸色又好了几分,含着果肉咬字不清道:“那你还是赶紧地找下家吧,我们可也没有得着准信儿呢!” 鬼眉心头一跳,佯作懵懂地问道:“可是里头有人惹了大祸了?小的这样和他家做买卖的,会不会被牵连上?小的可是养家吃饭的老实人,可不想为了几个铜子儿被祸害了。”说着,又焦急慌乱的抱了几个果子来,然后将先前那两锭银子又借机塞了过去,低语道,“官爷,您才掉了的。” 那人一愣,然后会意一笑,拍拍她的肩膀道:“是个会做买卖的!你放心,这里头牵扯不上你。上头说,京城里最近风纪不好,需要整顿整顿。这样的地方,可不是合该第一个被整顿的么?至于究竟怎么个整顿法,上头也没细说。” 鬼眉顿时疑惑满腹。 整顿风纪?什么意思?可是户部领的这差事?想了半天,却也没想出何时得罪了户部哪位大人。转念间,又疑心到了熙阳帝头上,心想,不知这老贼又玩什么花招,算计哪个儿子了。 “可不知上头是哪位大人在理着这档子差事?小的也给东四坊几位大人家里送过菜,若是能攀上个熟识的,适时得个信儿就好了。其实,其实,其实小的实在还有些舍不得丢下这宗买卖的。”鬼眉腆着脸道。 “嗯,这事是张大人领着的。” 鬼眉惊喜道:“张大人?哪位张大人?可巧,小的伺候的那几家里正也有姓张的大人呢!” “就是......”那人话未出口,眼见有人过来,赶紧地将地上的果核踢远,找急忙慌地擦了擦手和嘴,一边赶着鬼眉离开,一边立刻站得笔直。 鬼眉连忙赔笑告退,脚下却拖滞了一下,朝来人张了张。却见一辆官家的马车停在了正门不远处,然后下来一位官袍皂靴的年轻男子,随后跟上来几个小吏,捧着几本薄子边行边说的相随在侧。因着正门上了封条,几人遂从那侧门先后而入,进了里面去。 张义山?他不是在太常寺供职的么,这是哪儿跟哪儿呀? 知道了主事之人,鬼眉也不再磨蹭,带着两个手下推着板车走了。 两刻钟后,鬼眉显了真容,顶了帷笠再度现身红袖招门前。 这回,她不再是卑躬屈膝之态,到了门前,直接朝那衙役呼喝道:“去给本小姐将张义山叫出来!” 那衙役听见有人直呼上司名讳,很是吓了一跳。欲待喝止,却见来人是位华服裹身、气势凌人的小姐,也不敢轻易冒犯,只好赔笑道:“敢问小姐府上哪里?找大人又有何事?” 鬼眉隔着帷笠狠狠一瞪,忽觉对方大约也看不见,便厉声训斥道:“哪里来的混账行子,本小姐家的私事你也问得?!你们不给我叫人,本小姐自己进去!”说着,便朝园内硬闯。 1896章 刑部 知道了主事之人,鬼眉也不再磨蹭,带着两个手下推着板车走了。 两刻钟后,鬼眉显了真容,顶了帷笠再度现身红袖招门前。 这回,她不再是卑躬屈膝之态,到了门前,直接朝那衙役呼喝道:“去给本小姐将张义山叫出来!” 那衙役听见有人直呼上司名讳,很是吓了一跳。欲待喝止,却见来人是位华服裹身、气势凌人的小姐,也不敢轻易冒犯,只好赔笑道:“敢问小姐府上哪里?找大人又有何事?” 鬼眉隔着帷笠狠狠一瞪,忽觉对方大约也看不见,便厉声训斥道:“哪里来的混账行子,本小姐家的私事你也问得?!你们不给我叫人,本小姐自己进去!”说着,便朝园内硬闯。 那人压着恼火,悠悠拦阻,再度赔笑道:“小姐,这地方您可进不得,免得玷污了您的名声。” “放屁!这地方已然叫你们查封了,早断了营生,本小姐如何进不得?速速给我死开!”鬼眉说着,抬脚就将人踢到了一边,大步走了进去。 那人欲要追赶,被同僚一把拦住,好言提醒道:“头儿,别追啦!人也不是您故意放进去的,怪不到咱们弟兄身上。再者,您没听她说是为的私事前来么?指不定是大人家的哪位亲眷。而且,她在门前一阵嚷嚷,里头定然已经听见去禀报大人了。” 那人遂拍了拍身上的脚印,骂了一句“泼辣货”,怀着恼意依旧门前守着。 鬼眉满是生人勿近之气地一路长驱直入,也没多少人敢拦着,又兼本是熟门熟路,疾步而行,很快就找到了张义山临时办差的地方。通传之人也只和她先后脚,刚刚将门前的一幕禀报给张义山听。 张义山眼见来人气势汹汹,闹不明白自己何时惹恼过哪家小姐,也吓了一跳。 “你们都下去,本小姐同你们大人有私事要谈!” 张义山听见熟悉的声音,心下一松,挥手屏退左右,而后失笑道:“丹影姑娘,你这是来找张某兴师问罪的么?可是,义山并未做对不起姑娘之事啊?” 鬼眉揭了帷笠,却是面色祥和地朝张义山施了一礼:“进门不易,得罪了!” 张义山连忙还礼,迭声“不敢”。 鬼眉扫了扫他身上的官服,笑道:“看来,张大人是从太常寺升迁了?丹影竟然未及道贺,失礼了。” “嗯,上任不久,目前在都官郎中大人手下做事。”张义山面上宠辱不惊,只淡淡应了一句,然后忙着给鬼眉斟茶让座。 “刑部?!”鬼眉讶异出声,很是吃了一惊。 鬼眉没料到红袖招今日果真遇上了难以解决的大麻烦。她原以为,红袖招惹上的只是户部,却不想,竟是刑部上了门?而且,显然不是熙阳帝旧事重提,冲着冯良工来的。都官郎中,隶属刑部,掌配没隶之事。 这就是冲着红袖招众人来的! 红袖招里的人,表面虽是贱籍,实际身份却很复杂,多数都是鬼眉的人,也是江湖身份。所以,虽也以皮相惑人,却通常只凭各种技艺、手段混饭做事,鲜少出卖自家。无奈之时,也可用药蒙混过关。只有少数自甘堕落、或是做下滔天恶事被惩治的人,偶尔用来应付特殊状况,却也是各取所需,谈好了条件的。 这些兄弟姐妹,她如何肯交由都官郎中处置?便是那些瞧不上眼,时时相互利用的几个也不行!而且,已然是贱籍了,再往下处置,又将会是何等境况?众人若被发配各处,散成沙砾,她又如何照顾周全? 红袖招如何惹上了这等恶事?! 这出手之人,究竟什么目的? 张义山不知她内中思绪翻涌,见她面色有变,轻声安抚道:“确是归刑部管着。不过你放心,此回并非是冲着冯大人来的。你也太胆大了,居然将人藏在了这里!既得圣恩赦免,你如何不赶紧将人送走?当是离得越远越好的。” 显然,他是不知就里,会错了意。 鬼眉闻言怔愣了一下,方知他尚且不明红袖和自己,以及与冯良工之间的关系,遂垂眉道:“都说叶落归根,本就是京都人士,又该往哪里去?难道失了仕途前程,还要做个他乡游魂么?”替冯良工道出这句心声,抬眼问道,“我可以见见爹娘么?” “放心,令尊和令慈我都好生安置了。想着,你既将他们藏身此处,我也不好擅作主张挪移了地方。虽已脱了罪责,总还是要避讳些的好。除了我与两个亲信之人,暂也没容别人见着他们。” 随张义山去见了冯良工夫妇,果然不曾受了委屈。又以烦劳了此处当家,不可忘恩负义为由,托请张义山照顾红袖,并去见了她一面。虽然红袖被单独看管着,倒也只是暂时不能越门迈步,不得自由,其余的也不曾受委屈。自然,鬼眉也借着彼此见面的机会,分头嘱咐了一些要紧的话。 张义山听了鬼眉言词,以为冯良工夫妇是赖红袖仗义收容,便也对红袖多了分刮目相看,自然答应好生照顾。并告诉鬼眉,众人皆未受到刑罚加身,只是暂时不得自由而已。一切,还得再看上头的意思。 “你既知道我欠了红袖招当家一个天大的恩情,便也该料到,我不可能对此事视若无睹。你,能否告之,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么?便是再遭人嫉,毕竟也只是个风月场所。况且,也有多年的经历了,如何直至今日才惹得朝廷不肯包容?红袖招,可比许多秦楼楚馆要干净得多!” 张义山见她眉尖轻蹙,几欲上前抹平,却也只能忍下。叹了一声,无奈道:“我也尚不知细处。差事是荣亲王直接发派下来的,然后和郎中大人打了个招呼,便直接交由我办了。看情形,十有八九是要关了这里,散了这里的人了。”又道,“不过,世子却也过来打了个招呼,说是此事不宜操之过急,我便暂时拖着吧。你放心,即使不容乐观,我也会看在你的情分上,断不会委屈了红袖姑娘的。” 1897章 荣亲王 张义山听了鬼眉言词,以为冯良工夫妇是赖红袖仗义收容,便也对红袖多了分刮目相看,自然答应好生照顾。并告诉鬼眉,众人皆未受到刑罚加身,只是暂时不得自由而已。一切,还得再看上头的意思。 “你既知道我欠了红袖招当家一个天大的恩情,便也该料到,我不可能对此事视若无睹。你,能否告之,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么?便是再遭人嫉,毕竟也只是个风月场所。况且,也有多年的经历了,如何直至今日才惹得朝廷不肯包容?红袖招,可比许多秦楼楚馆要干净得多!” 张义山见她眉尖轻蹙,几欲上前抹平,却也只能忍下。叹了一声,无奈道:“我也尚不知细处。差事是荣亲王直接发派下来的,然后和郎中大人打了个招呼,便直接交由我办了。看情形,十有八九是要关了这里,散了这里的人了。”又道,“不过,世子却也过来打了个招呼,说是此事不宜操之过急,我便暂时拖着吧。你放心,即使不容乐观,我也会看在你的情分上,断不会委屈了红袖姑娘的。” 荣亲王? 鬼眉听得关键,心中多了一丝欢喜。 能够顺藤摸瓜,找着根由就好! 心里高兴,人也就多了一份轻松,随口戏语道:“若有万一,不如就烦张大人勉为其难收留了红袖吧。反正都是一般的为奴为婢,去张兄府上总好过去别处受辱。红袖本是清白之人,品貌出众,总不至于污了大人的眼睛。是端茶递水,还是铺床叠被,就由大人斟酌着处置。想来,以张兄这般人品,红袖也不会委屈。” 话音未落,却见张义山面露红云,方觉自己玩笑过了。咳咳两声岔开尴尬,旁顾了几句便急着告辞:“这里就拜托张大人照顾了,改日再好生致谢。我也不打扰大人办差了,就此告辞,来日再会。”说完,便又疾步而去。 张义山看着那匆匆而去的背影,怅然若失。 鬼眉出门时,隔着帷笠看看守门的衙役,心道,原来不是嫌银子烫手,而是害怕新官上任三把火,烧着了尻尾,哼!忽起心思,又气势凌人地朝人喝道:“给本小姐留心着些,别让狐媚子勾引了你们大人,惹出闲话来!若是有那胆大妄为的,记得赶紧来知会本小姐!”然后冷哼一声,拂袖傲然而去。 留些话头惹人遐思也好。既免了张义山的麻烦,也方便了自家。若叫御史台那帮爱嚼舌的人知道,有人在他办差时来相寻,必会说他徇私枉法。张义山若被调职,她上哪儿再找个熟人稳住眼下的红袖招? 鬼眉这般姿态一进一出,全是为的事情方便,留给内外一众衙役的印象,果然是另一番模样。不到半日,就有人传言说,张大人仿似订了亲了,那倾心于他的姑娘据说是他表妹,两人原是亲上加亲,论起般配与否,也算郎才女貌。只,那姑娘容貌的确不错,一般人高攀不上,可那性情——也是一般人消受不起的,完全就是个醋缸、母老虎,也不知大人可能降得住。还有饶舌的捏着嗓子将鬼眉的话学舌了一番。 闲话传到张义山耳中,却是又惹得他惆怅再起。 她这番话,若是当真的该多好?他定甘之如饴! 离了红袖招,鬼眉一路直奔荣王府。暂时倒还不便急着去问荣王爷,只想先从池固伦那里做些旁敲侧击,了解些旁枝末节。上门一问,才知池固伦不在府中。听门房回话,说他去了碧云洲。鬼眉闻言,不知为何心思一动,升起一股隐约的不安。 当即打马直奔碧云洲。 快马加鞭,一路在山道上飞蹄疾驰,用时不多便到了太仓湖。然,尚未沿着山道转下,却见通往洲上的陆路,已赫赫然被官兵把持了出入要道。勒马止步,转上一处垭口往太仓湖上远眺,心下不由一凉。沿着碧云、白鹭、彩萍三洲的水岸线,原本波光粼粼的湖上,竟乌压压多了一道断断续续粗黑的曲线,却是大大小小的船只。洲上的渔船自然没有这么多!再调转视线去细看那把持路口的官兵,却是披甲持枪模样。 居然不是一般的衙役?那,就是兵部的人马了!连水师也出动了?! 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鬼眉一阵心惊肉跳。 压下胸腔里的翻滚涌动,策马下了山道,行至路口,朝那披甲兵丁喊道:“敢问,荣王府世子可在?劳驾通传一声,就说京里有要事禀告!” “来者何人?是何要紧事情滋扰世子?”队伍后头走出一位佩剑的头目之人,迎风朝鬼眉回喊了一句。 “王府要紧的家事,需要当面回禀,劳烦军爷通传一声!” 那人倒也不曾为难,转身往里去了。不多时,果见池固伦拍马从洲上跑了过来。远远见了鬼眉一骑独立,雪色轻裘下,火云衣袂随风轻扬,立刻扬鞭催策,疾驰一段到了跟前,带笑寒暄道:“我就猜到是你!” 鬼眉没有心情同他客套,指指洲上,沉着声音开门见山地问道:“是何情形,可否劳烦世子解惑?” “别急,找地方坐下来慢慢说!” 池固伦打了个示意,拨转马头往洲上引路。 鬼眉咬尾相随。 二人到了洲上,一前一后进了一所宅子,竟是当日池凤卿向朝廷请命,为洲上百姓所建的义塾。如今,却是夫子老师、孩童学生,俱都不见,全叫戴盔披甲的军中将士给占了。连那悬壶济世的义庐也未幸免。 池固伦将鬼眉引入一间清净的屋子,让人送了茶进来,便勒令关门退下,不许打扰。然后,自顾自寻了椅子坐下,朝满身透着寒气的人笑道:“你叔叔家——,嗯,是真是假,大约都算不得你正经的叔叔。反正,他们没事,你尽可放心。” 鬼眉撩了面纱,在他对面重重坐下,朝外头为数不知几何的不速之客和水上不请自来的船只虚空一指,冷着脸咬牙讽笑道:“你让我放心?!” 1898章 真假之间 “别急,找地方坐下来慢慢说!” 池固伦打了个示意,拨转马头往洲上引路。 鬼眉咬尾相随。 二人到了洲上,一前一后进了一所宅子,竟是当日池凤卿向朝廷请命,为洲上百姓所建的义塾。如今,却是夫子老师、孩童学生,俱都不见,全叫戴盔披甲的军中将士给占了。连那悬壶济世的义庐也未幸免。 池固伦将鬼眉引入一间清净的屋子,让人送了茶进来,便勒令关门退下,不许打扰。然后,自顾自寻了椅子坐下,朝满身透着寒气的人笑道:“你叔叔家——,嗯,是真是假,大约都算不得你正经的叔叔。反正,他们没事,你尽可放心。” 鬼眉撩了面纱,在他对面重重坐下,朝外头为数不知几何的不速之客和水上不请自来的船只虚空一指,冷着脸咬牙讽笑道:“你让我放心?!” 池固伦不以为意,摊摊手笑道:“有何不放心的?又不曾杀人放火,也不曾问罪拿人,家家户户依旧照常过活,不过是暂时不允胡乱走动,不得私自出船罢了。反正,天寒水冷的日子,本就不宜打渔。未出正月,冬藏也够嚼用,正好阖家围炉说笑。” 鬼眉稍稍平静了一些,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池固伦面上终于起了一丝正色,低语道:“劝你早些和凤卿说清楚,你不听!可是两人生了什么误会?” 池凤卿?! 鬼眉心中讶异一跳,面上惊色却是稍纵即逝,无波无澜。 池固伦见她沉默不语,径自道:“凤卿派人送回来一份加急密函,正好递到父王手上,我也看了。外人恐怕不知,我却能瞧出些眉目,必是他恼怒之下,故意针对你的。于是,本世子自动揽了这差事,省得他人借机兴风作浪。谁让我欠着你的人情呢?!至于红袖招——” 说到此处,惯来桀骜不驯的世子爷,无银三百两地哂笑解释道,“我可不是有意刺探你啊!既知道了你是谁,自然也能猜到一二分,加之此时关联一处,料想那必是你的产业或是当家的同你交情不浅。红袖招的事情归刑部管,我实在插不上手。正急着,忽然想起义山升了刑部的职,便向父王举荐了他。我虽不能亲自插手,也不便将你的身份道于他听,但也去打了招呼。义山不是鲁钝之人,更不至急于凭借此桩差事频添功绩。” 池固伦看了看鬼眉,又道:“密函虽只父王和我看了,知道有此密函的却不止我父子二人。所以,为免他人生疑,徒生事端,既然十一殿下有令,我等也只好恭谨领命地‘照章办事’。唉!想不到,温文尔雅的十一殿下发起脾气来,也够叫人喝一壶的!你还是赶紧地同他消除误会,叫他收回成命的好。洲上都是些平头百姓,他便是再恼怒,也不好过于为难,红袖招那边情形却不同......我和义山能够帮着拖一时,却不能拖一世,你还是赶紧地同他说清楚为好。” 鬼眉暗叹,红袖招要紧,这碧云洲可是更要命啊!池凤卿果然不只是表面的闲散无为之人,居然一下子就能戳人要害!又看看池固伦,暗忖,想是这位世子爷还不曾获悉内里,并不知道池凤卿是因昭岚生疑,更不知道自己与池家矛盾何在。 “世子爷——” “嗯?” “你说欠着我人情,可还记得,欠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情么?” 池固伦讪笑:“自然记得。哎呀,江湖传言果然不虚,你也太会拿捏人了!不过,你也未免有些小瞧我了,我是那等忘恩负义,欠债不还的人么?放心,放心,奉命‘围剿’碧云三洲的,虽不全是我的手下,但也不敢在本世子眼皮子底下肆意妄为!” 围剿啊?! 池凤卿,你果然做到不为儿女私情左右了?很好! “还有谁的人马?” 池固伦凑近了鬼眉,挑挑眉梢低语笑道:“你忘了‘罗小憨’了?他家可是领着兵部差事的。不过自家人吵个架,我让外人看的什么热闹!” 罗启浩,罗家? 对!若是看在池凤卿的面子上,的确算是丹影姑娘的半个自家人。可是,那也只是因了池凤卿。对上要和池凤卿刀戈相向的鬼眉,哪里还会是自家人?! 不过,眼下有这些不明就里的“自家人”插手,总好过不相干的人令箭在手,铁面无情。总还能给自己留一些机变的时间和余地。 “世子爷,你既不忘欠了我的是何等人情,那就千万得记牢了。不是姑娘我小气,我只希望,如若有事,不指着世子爷倾力相助,也请,莫要同他人一起雪上加霜。性命攸关时,还望世子爷手下留情!” 池固伦佯作不悦道:“我若忘恩负义,何必不过那自在遂心的小日子,反倒跑了去揽事办差?”他并不知鬼眉话中有话、肃然表情下别有含意,说着,起身拍拍她的肩笑道,“既来了,不如去你‘叔叔’家坐坐。走,我们同他要酒喝去!想起上回在他家吃的那道滋味十足的乱炖湖鲜,我可着实有些馋了......” 踩着积雪转过篱笆菜园,进了翻新后的瓦房,却见已然有客登门,同李大叔父子喝上了。 “蓝大人,怎么你也来了?”池固伦惊喜道,又看看和他同桌共饮的人,打趣道,“我说怎么方才没有见着启浩兄呢,原来是捷足先登了。呵呵,此番可算知道了谁才是吃客,居然比本世子腿还长些!” 蓝翎闲闲举杯,一边邀座,一边笑回道:“咱们也算得是酒友吧?听说你们在此,自然便寻来了。嗯,寒门陋食虽不比拾遗府的精致,却也因少了精刀细脍,反倒胜在多留了几分天然纯美。快快快!既是来迟了,赶紧补饮三杯,莫要吃了亏去!”说着,悄然无痕地同鬼眉打了个眼色。 鬼眉了然会意。 蓝翎,果然事事省心,竟先一步过来打点了。 1899章 皇恩浩荡 踩着积雪转过篱笆菜园,进了翻新后的瓦房,却见已然有客登门,同李大叔父子喝上了。 “蓝大人,怎么你也来了?”池固伦惊喜道,又看看和他同桌共饮的人,打趣道,“我说怎么方才没有见着启浩兄呢,原来是捷足先登了。呵呵,此番可算知道了谁才是吃客,居然比本世子腿还长些!” 蓝翎闲闲举杯,一边邀座,一边笑回道:“咱们也算得是酒友吧?听说你们在此,自然便寻来了。嗯,寒门陋食虽不比拾遗府的精致,却也因少了精刀细脍,反倒胜在多留了几分天然纯美。快快快!既是来迟了,赶紧补饮三杯,莫要吃了亏去!”说着,悄然无痕地同鬼眉打了个眼色。 鬼眉了然会意。 蓝翎,果然事事省心,竟先一步过来打点了。 说着话,李家父子已起身招呼来客,将池固伦先行让入座中。 “姑姑!”一声童稚脆呼,峰儿从他母亲身上扭下,咧嘴露着糯米小牙,倒腾着小短腿朝鬼眉扑了过来。 “慢些!仔细撞疼了你姑姑!”李嫂子轻斥了峰儿一句,朝鬼眉笑道,“姑娘也赶紧坐,我去给二位取了碗筷,再添两道菜来。” 农家米酒,渔家湖鲜,加之为了年节备下的腊肠熏肉,众人虽是各有心思,一顿饭倒也用得宾主尽欢。鬼眉自然没有错过亲友相逢,拉了李嫂子说几句私房话的机会。 酒残饭罢,池固伦和罗启浩回了洲上的临时住所,蓝翎和鬼眉结伴回城。 路上,蓝翎问鬼眉道:“丫头,其中的因由,你可清楚了?” 鬼眉点点头。 “哼!那也是个小没良心的!”喝骂一句,又嘀咕道,“可不知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么?” 鬼眉见蓝翎故意责骂池凤卿,知他意在宽慰自己,扯扯唇笑道:“你也不必怪他,换了是我,只会做得比他更狠。只需一纸密奏直达圣听,我也就真的麻烦大了。他毕竟——是熙阳的皇子,既从我同昭岚的关系上起了疑心,又怎能等着破家灭国?曾经的知己,如今也不过是想要算计他熙阳皇室的细作而已。其实,他如此做,到底还是留有仁慈存了私心的,不过是意在逼我收手。否则,何不直接挑明了我的一切,让皇帝干脆地下旨打杀我?” 蓝翎叹了一口气,嘀咕道:“让你当初别招惹他,偏不听。伤人伤己!” 鬼眉苦笑。 该不该惹,也都惹了。能不能放下,也只得放下。 “洲上的人——,要不,先想法子将妇孺转移别处?我去找安置的地方。” 鬼眉点头赞同:“嗯,将老人和孩子送出去就行了,至于其他人,跟着我的女子都是有担当有能耐的,堪当男子来用,去留自便,也不必强送她们走。毕竟,我虽在洲上出入过,看着有关联的也就李大叔一家,暂没有明显的把柄证实大家都同我勾连。动静过大了反叫人生疑,立时便要生祸,此刻又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你去安排转移的地方,明儿我再来同世子爷打个招呼。就说眼下这阵仗看着骇人,免得吓坏了老人和孩子,先送他们去亲戚家避几天。他以为我同殿下生了龃龉,一时斗气致此而已,定会应允的。” “再大的罪过,祸不及老幼。朝廷律法里都注明了,七十岁上、五岁下,凡过不论。他也没道理不肯。”蓝翎又叹了一声,嘀咕道,“凤卿他,竟然一点也没有透露你的事情,连知交兄弟也不曾说么?既如此多情,又何必为难自己强做面冷心硬之态,拿了旁人来威逼于人!” “算了,暂不提他,我得赶紧去安排武林大会的事。既然挑明了彼此立场,我就得抓紧了行事,可不想等他从边关回来,同我亲自打上一场。” 蓝翎好奇心起,问道:“你弄那个武林大会,是何用意?” “你还记不记得,冯大人被从法场劫走,熙阳帝是如何平息此事的?” “嗯。说来,我还有些奇怪呢。”蓝翎点点头,继而撇嘴不屑道,“那道圣诏的口吻,倒有些符合他的无耻作风,只是,此事这样收尾,倒也有些令人颇感意外。可是背后别有深意?” “那就得问他了!我不过是想借用一下那道圣诏,钻个空子。” 蓝翎记性不坏,回忆了一下那道圣诏的大致内容,然后细细一琢磨,便看着鬼眉会意而笑。 鬼眉见他领悟了自己的用意,得意地挑了挑眉,惹得蓝翎笑骂了一句。 那道圣诏,不仅将冯良工的死罪虚指弹开,也未对劫囚之人加以责难,反倒以“淳朴良善”、“悲天悯人”等语褒奖了一番,更说“侠士风流,熙阳之福”,尽显“明君”姿态。 皇恩如此浩荡,怎不叫人铭感五内,歌功颂德? 侠士既然风流,谢恩方式自然也就别具一格。朝廷设书院,有恩科,江湖之人嘛,那就摆擂台,打群架。选出德才兼备、文武修身的英雄豪杰,以期将来为皇帝陛下效犬马之劳。各州各府的官道通畅,府衙老爷治下的城乡安宁,有这些侠士挺身协助朝廷维护,岂非从此再无响马匪盗,天下太平? 这样叩谢圣恩,皇帝陛下欣慰之余,该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吧? 这武林大会嘛,地点设在京城里的胜景名山上,鬼眉的助力,自然也就堂而皇之地入了城。 蓝翎坏笑道:“一下子明目张胆地聚集这么多江湖人士,你就不怕那熙阳帝疑心病犯,前来剿杀么?” “明知故问!”鬼眉白他一眼,嗤笑道,“何止明目张胆?我是要大张旗鼓!圣诏之言犹在眼前,他若不担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来剿杀好喽!嗤,他但凡还有些脑子,总得顾忌‘逼反’二字。武林大会旨在叩谢圣恩,受皇帝陛下金口御言感召,主动前来向朝廷示好,以期择选贤能协助朝廷除暴安良。这样惠及朝野之事,他若打压,乃至剿杀,就不怕寒了人心,引起天下哗然,激得民变?大家可是因了那道圣诏才有此举的,又不是无端端寻了借口生事。唉,皇恩浩荡呐!” 1900章 明知故问 这样叩谢圣恩,皇帝陛下欣慰之余,该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吧? 这武林大会嘛,地点设在京城里的胜景名山上,鬼眉的助力,自然也就堂而皇之地入了城。 蓝翎坏笑道:“一下子明目张胆地聚集这么多江湖人士,你就不怕那熙阳帝疑心病犯,前来剿杀么?” “明知故问!”鬼眉白他一眼,嗤笑道,“何止明目张胆?我是要大张旗鼓!圣诏之言犹在眼前,他若不担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来剿杀好喽!嗤,他但凡还有些脑子,总得顾忌‘逼反’二字。武林大会旨在叩谢圣恩,受皇帝陛下金口御言感召,主动前来向朝廷示好,以期择选贤能协助朝廷除暴安良。这样惠及朝野之事,他若打压,乃至剿杀,就不怕寒了人心,引起天下哗然,激得民变?大家可是因了那道圣诏才有此举的,又不是无端端寻了借口生事。唉,皇恩浩荡呐!” 蓝翎吭哧吭哧笑得双肩乱颤,终于憋不住大笑了几声,然后一抽一抽地问道:“嗯,言之有理。不过,武林大会若能召开,皇帝陛下赞赏之余,也会顾虑武场秩序,免得宵小之徒从中作梗。届时,定然调派大队禁军前来维护,岂非也是名正言顺,意在暗中控制?” 鬼眉冷嗤一声:“哼!就怕他不来!”然后一夹马腹,朝前奔驰而去。 蓝翎看着那衣风猎猎的背影,一勾唇角,随后策马紧跟相随。 ———— “众爱卿为何不说话啊?” 熙阳帝的这个年,过得很不舒坦。 年前,莫名其妙的大军压境;跟着,时有官员前来哭穷,说是,一人在朝为官不足以养家,族中子弟赖以谋生的生意叫人搅合了;接着,新年头上大雪成灾,流民涌动,而哭穷的官员人数,开始翻倍上涨,有为自家的,有为地方赈灾安民的;那奉天国又跟着跑来起哄,要借钱粮,说是,那朝旭身后有瀚宇为背,彼此两国也应同气连枝。这态度,是借是抢?!眼下,又冒出来一档子武林大会的事情,简直莫名其妙! 还有堵心的。 本是十分器重的小十一自动请缨挂帅边关,虽有些不忍,却很欣慰。怎料,他人是去了边关,却不好好安心带兵,身在千里之外,偏还操心朝中琐碎。年初来了急信,说是请朝廷务必想法子将蚕户、桑农控制起来,断了生计的人家务必要给予安抚。哼!说得轻松,都不用银子的么?国库哪里虚耗得起!定是那些哭穷的东西闹到他跟前去了。怎么?朕才刚立了太子,这些个下作东西就想急着拥立新帝?做梦!还为雪灾之事废话了一通。朕就不知道开仓放粮,安抚百姓?!更可气的是,居然要朕去捉那昭岚公子?是怕那瀚宇没盯上熙阳么?! 小十一啊小十一,原是担心你不够魄力,谁知也是个装模做样的,才立了太子,就急着赶老子让位?! “朕的儿子,没一个省心的!”心里想着,居然一时气急就从嘴上秃噜了出来。 满朝文武莫名,只吓得又卑躬屈膝几分。 熙阳帝揉揉额角,咳咳两声,朝下道:“别给朕假意乖顺,要你们说话,就给朕说!没得叫朕瞧着恶心!户部的呢?” “臣在!”户部尚书赶紧出列。 “司农寺那边可曾将赈灾的粮食、用物核算出来了?具体做了什么?” “启禀皇上,各州府所备粮仓定时吐故纳新,不会以霉烂之物充数。数量也是根据各州所辖大小,民户多寡早有额定,断不会饿死百姓。补给并同棉衣、棉被,也已根据灾情轻重,缓急有序地发放了下去。此外,民间商户也有捐赠,臣也收纳在库,一一登记造册了。”户部尚书回完,心里松了一口气,幸而近日不曾因为年节就懈怠。只那修补屋舍的话没有脱口而出,不是他怕得罪同僚,只怕皇上误会,以为他在故意挑拨、添乱。 司农寺卿见有人替他回了话,咬咬嘴唇,厚厚面皮在位置上往后挪了半步。 户部尚书的气还不曾从嗓子眼里吐完,就听熙阳帝又阴恻恻地问道:“那,关于今年的赋税,你可有什么新的章程没有?”顿了一顿,冷笑道,“朕想着,于情于理,今年许多地方都当减免赋税,那重灾之地,更是当减免三年之数。可是呢,若少了这么一大宗进项,只怕又要添了烦难。国库艰难啊!” 户部尚书和手下的度支郎中、金部郎中、仓部郎中并一干户部官员,以及下属各僚众人,呼吸齐齐紊乱起来。只是,户部尚书在上头立着,皇上未点其他人的名,众人便唯尚书大人马首是瞻,偷偷瞄那后背。 户部尚书还未想好如何作答,熙阳帝紧接着又开了口:“银钱之事,无非开源节流,说不得,朕也得拿出个样子来做做表率。这样吧,这殿中省啊、礼部啊、太常寺、光禄寺,包括太仆寺等等,你们好好合计合计,看看可能在祭祀礼仪上减少些繁琐铺张?朕的吃穿用度、车驾侍从,看看如何裁减,也好为国库省些银两!” 一干人等立刻冒汗。 被点了名的几处,躲躲闪闪地尚未推出个肯出头的,丞相大人却上前一步拜倒在地,扯嗓呼喊道:“使不得!关乎国之体面、君主威严,请皇上三思啊!” “丞相好意,朕心领了。只是,朕也实在无奈。有人来向朕哭诉,说是连自家老子娘也养不活了,朕焉有不肯动容之理?有心接济吧,偏偏国库不丰,朕当如何是好?难道要天下人耻笑朕,说朕刻薄至斯,竟连自己的臣子也要饿死几个么?!” 满朝文武百官齐齐跪倒,连连告罪。连日来,但凡哭过穷的,脑袋几乎恨不能埋进砖缝里。 “众爱卿何罪之有?尔等又不曾逼迫朕什么!便是那来找朕哭诉的,也并没有埋怨朝廷俸禄短缺、冰炭少给。只是,他家生计艰难,朕如何坐视不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家活活饿死几口不是?” 1901章 圣明 一干人等立刻冒汗。 被点了名的几处,躲躲闪闪地尚未推出个肯出头的,丞相大人却上前一步拜倒在地,扯嗓呼喊道:“使不得!关乎国之体面、君主威严,请皇上三思啊!” “丞相好意,朕心领了。只是,朕也实在无奈。有人来向朕哭诉,说是连自家老子娘也养不活了,朕焉有不肯动容之理?有心接济吧,偏偏国库不丰,朕当如何是好?难道要天下人耻笑朕,说朕刻薄至斯,竟连自己的臣子也要饿死几个么?!” 满朝文武百官齐齐跪倒,连连告罪。连日来,但凡哭过穷的,脑袋几乎恨不能埋进砖缝里。 “众爱卿何罪之有?尔等又不曾逼迫朕什么!便是那来找朕哭诉的,也并没有埋怨朝廷俸禄短缺、冰炭少给。只是,他家生计艰难,朕如何坐视不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家活活饿死几口不是?” 话音落,工部尚书、太府寺卿、屯田郎中......哗啦啦一群跪倒仆地。因为众人突然一起动作,跪行两步又都齐齐愣住,互相瞄了瞄,一时又不知该由谁上前回话了。 丞相伏地扭头,朝身后看了看,然后对自己的几个心腹门生狠狠瞪了一眼,再朝熙阳帝回道:“禀皇上,将家事哭诉御前实在有失体统,真正该罚!不过,圣上言之有理,出了事情总不能坐视不理,更不能叫人误会了圣上。只是,圣上乃一国之君,体恤臣子,自然是臣子的福分,却断不可因此折损天家颜面,委屈了龙体。臣以为,既然事出有因,便也必有解决之道。事情非关俸禄,便是家中其他生计不足。若关族中,则,无非田地、生意犯难。田地之事,自有工部下设屯田之署主持公道。百族交易,则有太府寺权衡平准。臣子家中,亦是国之百姓,既然有了冤屈,依律行事即可。如若是寻常纠纷,府尹衙前自可明辨是非;若有刁民作乱,大理寺自可立案;倘若关涉同僚倾轧、徇私舞弊,那就要麻烦吏部的各位大人了。臣以为,此等小事,不足以吵嚷至御前,烦扰圣上。” 熙阳帝听了这一串,大为舒坦:“嗯,丞相所言极是!众爱卿,可听明白丞相大人的话了?” “皇上圣明!” 熙阳帝扫扫殿上跪了一地的人,无声冷笑,又道:“那再说说这什么武林大会的事吧!此事非关常理,也不是哪个省部的隶属差事,是好是坏,容或不容,众卿大可畅所欲言,朕也不想偏听偏信,反而自误。谁先来说说对此事的看法?” 熙阳帝问起武林大会的事情,殿上终于有了些许人气。先是几位领着差事殿上行走的皇子,一一上前陈述自家观点,渐渐群臣也各抒己见。说到后来,众人各持己见,皆以各派阵营为守,秉持为首之人观点,几方争执不下。有那老奸巨猾的,恐怕熙阳帝看出拉帮结派,心生反感,便从中扯出话题斡旋。于是,又从争执纷纷转向了闲趣云云。 大殿上一时热闹非凡,如同上元灯市。只有焦安师默然无语,垂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那日,鬼眉又找上了他。 除夕夜,焦安师孤家寡人的埋头昏睡,唯恐醒着思念家亲,倍感凄苦。为怕有客拜年问及家中,新年头上索性闭门锁户,佯装外出未归。转眼元宵,依旧青灯孤影,自哀自怜。 “焦大人,新年好啊!” 焦安师正对着新买来的花灯发呆,为了无处可送心痛难忍。看见来人,越发脸色惨白,泫然欲泣。 “诶,焦大人,你干嘛这副表情?我可是来给你拜年的!”鬼眉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朝他扬了扬,见他上来抢夺,闪身一避,笑嘻嘻埋怨道,“翻墙穿窗才能进来,茶无一盏,酒无一杯,元宵也不见一碗。焦大人,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焦安师恨得牙痒,却也只好闭了闭眼睛平息心火,然后吩咐厨房送上来一大碗甜糯糯的热汤圆。 “冯小姐——” 鬼眉对这凄惨如流浪猫的一声轻呼充耳不闻,自顾自埋头吃了几个汤圆,还咂咂嘴称赞道:“唔,我尝出来了,有芝麻馅的,有豆沙馅的,有花生馅的......唔,大人府里的厨子手艺不错!咦,怎么都是甜的?要是有荠菜馅的就更好了,我喜欢吃荠菜。小时候野菜果腹,我也只寻那荠菜先可劲儿地挑。” 焦安师可怜兮兮的盯着她手中那封信,随着那只手的起伏,视线忽上忽下。听了鬼眉品论汤圆,忍不住愤恨地偷偷瞪了一眼。又是甜又是咸,就不怕呕出来?!还荠菜馅的?莫说大冬天的缺少果蔬,便是有,谁吃那下贱东西! 心里恨不能下药毒死鬼眉,却只能忍气吞声地央求道:“冯小姐,那——,可是给我的?”指了指信。 “嗯,给你!”随手一甩,稳稳落在焦安师的手上,然后继续和汤圆奋斗。 焦安师手忙脚乱地拆封,抖抖索索的展信,未读几行,已是泪洒衣襟。反复看了几遍,颤声问道:“这,这,这可是真的?” 鬼眉斜睨一眼,撇嘴道:“我很像恶人么?” 你美若天仙,看着不像恶人,可是行事,实在恶之又恶。 鬼眉仿似听见了他的腹诽,哼笑道:“焦大人不信?那,以后送信就改送手指吧!也好叫大人看看那血是不是新鲜的。” 焦安师连忙点头捣蒜:“我信!我信!” “信就好。本姑娘说过,我不介意非常时候使用非常手段,行些小人行径,可不表示本姑娘就是小人呐?对付什么人,自然就得用什么招,对待小人就得用对待小人的态度。有见过鸡同鸭讲,讲得通的么?大人的孙儿比大人可爱,所以嘛,本姑娘自然对他要比对大人好。”鬼眉咬着汤圆含糊不清道,“哦,对了,连日来的吃穿用度,过年添的新衣、封的红包,麻烦大人将银子补给我,我没道理帮大人养家不是?再者,大人的家眷被大人养娇了,我可实在供不起。” 1902章 祸水东引 鬼眉斜睨一眼,撇嘴道:“我很像恶人么?” 你美若天仙,看着不像恶人,可是行事,实在恶之又恶。 鬼眉仿似听见了他的腹诽,哼笑道:“焦大人不信?那,以后送信就改送手指吧!也好叫大人看看那血是不是新鲜的。” 焦安师连忙点头捣蒜:“我信!我信!” “信就好。本姑娘说过,我不介意非常时候使用非常手段,行些小人行径,可不表示本姑娘就是小人呐?对付什么人,自然就得用什么招,对待小人就得用对待小人的态度。有见过鸡同鸭讲,讲得通的么?大人的孙儿比大人可爱,所以嘛,本姑娘自然对他要比对大人好。”鬼眉咬着汤圆含糊不清道,“哦,对了,连日来的吃穿用度,过年添的新衣、封的红包,麻烦大人将银子补给我,我没道理帮大人养家不是?再者,大人的家眷被大人养娇了,我可实在供不起。” 焦安师二话没有,转身翻箱倒柜包了许多东西,又摸了几张大额银票,想想,又添了两张。 鬼眉看看包裹,接过银票数数,咂舌道:“这么多?都够买所宅子的了。” “多的就算我给冯小姐的压岁了,只求冯小姐莫要委屈了他们。” 鬼眉勾唇笑笑,大大方方将银票收进袖笼,却将包袱推了推:“待会儿我还得去逛灯市,不方便。我也不会短了他们的,你给的银子也足用了,这些东西,等他们日后回家再用吧。不如你也写封信让我捎回去,嘘寒问暖的话,有时候比什么都强。” 焦安师闻得那“回家”二字,终于有了喜色上脸。忙不迭地转身铺纸研墨,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写了厚厚一叠,又反复看了几遍,仍旧唯恐有所疏漏。然后颤颤巍巍装进信封,递给鬼眉。 “你这信上没给他们出馊主意吧?若是自作聪明,自误受损,可怨不得本姑娘。” 焦安师摇头。 “那就封好了再给我。”鬼眉将信推回,不理焦安师微微诧异,嘀咕道,“反正丑话已经说过了,你若不值得信任,被误的也是你自家,本姑娘可没兴趣拆看别人的家信。” 人都送出鹏城了,还怕你们作怪?不过,本姑娘也是好心,京城一乱,谁也顾不上谁。算你焦安师有些用处,你那一家子也没有大奸大恶之徒,回头留你们一家活着团圆。 焦安师封了信封,隔桌推给了鬼眉,却见鬼眉朝他勾了勾手指,不明所以。 “附耳过来,我有话要交代你。”见他不动,鬼眉忍不住拍案催促,“快些!没听本姑娘说一会儿还要去逛灯市么?本该和人一起吃元宵的,为了给你送家书都误了,你还耽搁我!” 于是,焦安师乖乖附耳过去...... “焦大人,焦大人,皇上问你话呐!” 焦安师经身边同僚连番提醒,才知熙阳帝点了他的名,立刻跪拜上前:“臣罪该万死,一时思绪沉吟,殿前失仪,请皇上恕罪!” “焦爱卿真是辛苦了!太子近日对朝政甚为积极,可见是保傅大人表率有功,训导有方啊!”熙阳帝冷嘲了他一句,问道,“朕想听听保傅大人对这武林大会之事,是如何看待的?” 焦安师听他提及太子,心里咯噔了一下,却不及细想,惶恐回道:“臣鲁钝!禀皇上,臣私以为,来赴武林大会的江湖人士,未行公开设擂比武,却已私下文斗了一场,其中不乏有文采飞扬、笔力雄浑的诗赋文章。可见,这些人也不尽是文理不通、难以教化的莽夫愚民。且,那些诗作文章多为称颂圣德,歌咏江山,抒臆胸襟之作,确为皇恩浩荡感召而来。若得文武兼修、德才兼备之人,肯为皇上所用,也是朝廷之福。皇上若是顾虑别有居心之人混迹其中,大可借用东风。” “哦?怎么讲?”熙阳帝听得有了不同见解,来了兴趣。他也听出来了,这所谓借用东风之语,实则是“祸水东引”、责任转嫁,找寻替死鬼之意。这比一味听之任之,或是纯粹打压有意思,所以想听听具体的建议。 “回皇上。这些人本是因了皇上下诏赦免冯良工、褒奖侠义之士,感恩而来。不若就下旨着令那冯家之女主持武林大会,她是冯良工之女,又有县主封号在身,正好可显皇上隆恩。又是年轻美貌女子,可惑人心。谁愿意在个弱不禁风的美娇娘跟前出丑露怯,胡乱作为?也可添作武林大会的一道风景。免死罪、添荣耀,冯家不敢对皇上不敬,不能不殚心竭虑为君分忧,否则,武林大会之乱,便是因他家而起。既是反心昭彰,届时,大可尽数诛之。这,便是万一之举。” 焦安师说到此处,不由顿了顿,他想不明白,这冯家小姐是什么样的水米养大的?这般同自己的老子过不去。若非上次让他进言“菜市口斩首、杀一儆百”乃是别有文章,他真要几乎疑心,她是一心同自家老子有仇了。 敛敛心神,又道,“其实,那些所谓江湖人士,原是各有门派归属,又都是轻易不肯折服于人的性子,若无非常手段之人领头叫嚣,如何会无端地沆瀣一气,一同为所不能为?由冯家女主持大会,正是符合他们自己感恩而来的缘由,便杜绝了他人出头之念。而且,来人中不乏女流之辈,见皇上让个小姐出面主持,必是与有荣焉,自然更加称颂。她们或许未必可取,但她们有父兄,有丈夫、儿子,还有门派中的师长、师兄弟,难免不肯不受这些女子鼓吹。这些人便是不懂大义、能如臣等忠心不二、竭力为君分忧,但,此时此景,哪怕只是意气使然,也断不肯包容异响。” “嗯,有些意思,焦爱卿接着说。” “与此同时,还可由六部各派几位主事,以天家之名协助打理,乘机可冷眼旁观,为皇上挑选人才。这样一来,这民间自发组织的武林大会,便成了皇上恩科的武举比试,岂非大善?武林大会有了具体的章程,自然算是掌握了一半在手。 1903章 算计 敛敛心神,又道,“其实,那些所谓江湖人士,原是各有门派归属,又都是轻易不肯折服于人的性子,若无非常手段之人领头叫嚣,如何会无端地沆瀣一气,一同为所不能为?由冯家女主持大会,正是符合他们自己感恩而来的缘由,便杜绝了他人出头之念。而且,来人中不乏女流之辈,见皇上让个小姐出面主持,必是与有荣焉,自然更加称颂。她们或许未必可取,但她们有父兄,有丈夫、儿子,还有门派中的师长、师兄弟,难免不肯不受这些女子鼓吹。这些人便是不懂大义、能如臣等忠心不二、竭力为君分忧,但,此时此景,哪怕只是意气使然,也断不肯包容异响。” “嗯,有些意思,焦爱卿接着说。” “与此同时,还可由六部各派几位主事,以天家之名协助打理,乘机可冷眼旁观,为皇上挑选人才。这样一来,这民间自发组织的武林大会,便成了皇上恩科的武举比试,岂非大善?武林大会有了具体的章程,自然算是掌握了一半在手。另一半,则要有劳兵部的各位大人了。宵小不可不防,然,大喇喇派戍卫围堵,却也难免让那些有心投诚、真正甘愿效忠皇上的人,以为不被信任而伤了心。皇上不如令军中挑选一些各有所长的武士,以皇家之名,有针对性地下场参加比武,既可大显圣威,也可尽显皇上亲民之意。再有,武林大会自然崇武,让军中将士组成一支不大不小的仪仗,代天巡幸,既是应景,又可适时监管预防意外,岂不两全?” 听焦安师终于说完了,有人嘀咕道:“冯府早已人去楼空,哪里去寻那冯家女?” 焦安师不悦斜睨,心道,我是不想见她,可她还要时不时跳出来呢! “皇上下诏免了那冯良工的死罪,此番又是给他冯家荣耀,可谓圣恩浩荡,他岂有不心怀感恩戴德的?不管那冯家女现下身在何处,见了告示,断没有躲着不接圣旨之理。王大人可还有疑问需要焦某解惑?” “没有,没有!保傅大人才智,我辈不及。” 熙阳帝听了焦安师献计后若有所思,考虑了片刻,又问其他人的意思。别个哪里能有更周全的主意?又见皇上已露赞同之态,当即高呼万岁,恭请圣裁。 “那就照焦爱卿的意思办吧,回头和中书省商议一下,理个详细的折子呈给朕过目。那些江湖人士这几日已然来了不少,眼见那武林大会设擂在即,各部选人不必拘礼太多,以速度为要,免得夜长梦多。” 众人称诺。 焦安师殿上献计,自然都是鬼眉的意思。不论皇上今儿个提不提这武林大会的事,问不问他焦安师意见,他都得找机会向上进言,将这番话讲出来。盼着一家团圆啊! 朝廷上下赞同,鬼眉身边的人可有些不解。 “丫头,你这么做,不担心弄巧成拙?” “对啊,对啊!臭丫头,好端端地你将自己送出来打眼,又弄这么些朝廷的官兵围着,究竟什么用意?” 鬼眉翛然笑道:“武林大会本就是我召集的,岂有不出来坐镇之理?万一有哪些糊涂蛋见我不在,一时言语不合内讧起来,岂不是给我帮倒忙?而且,这样我同各门各派的当家说话也方便,省得暗处鬼鬼祟祟跑来跑去,反招人盯上。至于六部来人、军士到场——,有此等光明正大接触的机会,我就不信我的人没有能耐借机拉拢一两个,说动三四人,便是能套出些机密来也是好的。” 蓝翎瞧她笑得得意,提醒道:“你说,‘江湖之人未必是酒色之徒,却也难离酒色。排名前十的人可奖励京都久负盛名的红袖招款待一年,自由官家出银子’,这话自然是为的保下红袖他们。但是,你不怕就此肯定了凤卿的疑心,逼得他咬你不放?” “放心!奖励之事可不止这一样,况且,都是焦安师和各位大人商量定下的,扯不上我。我只是奉旨主持武林大会,池凤卿若是不介意被他父兄疑心、算计,借机打压于他,他尽可以来揭我的短。” “他既有心做那保家卫国的义士了,还怕他父兄疑心、算计?” 鬼眉的目光闪了闪,嗫嚅道:“他的确不怕这些,但是,他怕‘出师未捷身先死’啊!正如你所说,他有心保家卫国。在没有弄清楚我和昭岚如何行事前,在没有破除威胁前,越是有人疑他,他越是不能丢了手中可以动用的权柄,否则,就只有坐等我和昭岚猖狂得志了。他又如何甘心?” 第五卷朱雀为凤12争鸣未必需百家 姜桐见鬼眉忽然情绪低落下来,狠狠瞪了蓝翎一眼,安抚她道:“他人在边关,身在千里之外,鞭长莫及,有心无力也管不成这档子事。以那皇帝老子早先算计儿子们的脾性,说多了不仅不信,只会频添反感。不能现身亲历亲为,他又能奈何?” 鬼眉自嘲地勾了勾唇,不再理会此话。转脸对坐在旁边一位身着儒衫又腰间佩剑的中年男子笑意致谢:“白当家,赖您诗书满腹、文章风流,引来这一场锦绣口笔之争,那焦安师才能在朝上顺利说服皇帝、促成武林大会,实在是功不可没啊!” “姑娘还是别称我白当家吧,只管照以前一样称呼便是,白某不恼。‘白当家’、‘白当家’,听着实在有些像是姑娘故意嘲讽白某的。呵呵呵......” 鬼眉囧了一下。 和那人紧邻而坐的白谦君倒是面带笑意,暗自窃喜。父亲大人如今也会开玩笑了,可算几十年的顽固迂腐有了改观,终于放开了胸襟。 那着装如同文士,佩戴又似武侠的中年男子,正是白谦君之父,白驼岭当家白书黁,字瀚文。白家上数几代,也是赫赫文臣之后,无奈战火纷争,白家所在的诸侯小国不敌强手,终被瓦解分割。而白家,满府尽忠,只保了年纪辈分最小的子孙逃出。家国俱无,白家遗脉落草为寇,成了山匪。虽是占山为王,却以诗礼传家,以致教出的孩子多是仗剑书生。 1904章 无相寺 鬼眉自嘲地勾了勾唇,不再理会此话。转脸对坐在旁边一位身着儒衫又腰间佩剑的中年男子笑意致谢:“白当家,赖您诗书满腹、文章风流,引来这一场锦绣口笔之争,那焦安师才能在朝上顺利说服皇帝、促成武林大会,实在是功不可没啊!” “姑娘还是别称我白当家吧,只管照以前一样称呼便是,白某不恼。‘白当家’、‘白当家’,听着实在有些像是姑娘故意嘲讽白某的。呵呵呵......” 鬼眉囧了一下。 和那人紧邻而坐的白谦君倒是面带笑意,暗自窃喜。父亲大人如今也会开玩笑了,可算几十年的顽固迂腐有了改观,终于放开了胸襟。 那着装如同文士,佩戴又似武侠的中年男子,正是白谦君之父,白驼岭当家白书黁,字瀚文。白家上数几代,也是赫赫文臣之后,无奈战火纷争,白家所在的诸侯小国不敌强手,终被瓦解分割。而白家,满府尽忠,只保了年纪辈分最小的子孙逃出。家国俱无,白家遗脉落草为寇,成了山匪。虽是占山为王,却以诗礼传家,以致教出的孩子多是仗剑书生。 而这白瀚文,自幼便于诗书文章上显得天赋异禀,无意间又窥见了先辈手札,知道了自家来历,便更以文章风流自豪,书香之子自居。以致长成后,仗剑豪情少了几分,迂腐酸气倒多了几许。当年鬼眉少不更事,初闯江湖,首当其冲地便被白瀚文有缘遇上。他那引经据典的咬文嚼字,又怎敌鬼眉自小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兼之歪理纠缠?气结之下,感怀家世,觉得世事弄人,虎落平阳,一时脑子发热,便解了腰带在后山上挂枝了断。自然没有死成,反成了个笑话。 白瀚文因为性格使然,以山匪寨主身份而言,极其不擅理家。他既不屑结交官商,江湖同道又不喜同他往来,以致白驼岭渐显孤立,上下生财之道无从着落。经鬼眉一闹,寻死未成,自感屈辱无颜,更是整日闭门拒不见人,鲜少过问家事。白谦君被人雇佣买凶,便是为生计艰难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后来几年间,鬼眉也曾穿针引线地介绍过几桩生意给白驼岭,兼之上回事后,白谦君索性背着父亲说动上下,悉数投靠了鬼眉。不仅生计有了来路,大家也得各尽其才,寨中阴云尽扫,众人言行举止也都比往日多了喜乐自在。痼疾一解,便没人再去一味滋扰当家的,那白瀚文自然也就少了烦难,压力消减,郁结渐缓。而后冷眼旁观,终是有了一些感悟,血性复苏、雄心渐起,再不肯继续自弃。开始有意无意地过问家事,亲近鬼眉。 鬼眉当得白瀚文的“开窍”之师,而白驼岭上下行事作风、人品性情,又尽为鬼眉所熟知,此等密不可宣的大事上头,彼此的信任和默契,那也是非常可比的。毕竟,已经是不打不相识的多年缘分了不是? 白瀚文自嘲那“白当家”三个字,鬼眉却也不能再喊出“白驼子”这样不敬的称呼来,略一犹豫,便释然笑道:“也是,白叔当不当家,原也不是鬼眉给喊出来的,我就照着自家人的称呼来,还显得亲切一些。” 白瀚文坦然应了一声。 “白叔,我有一个无可替代的重任想要托付与您,只是——” 白瀚文见她似有顾忌,便笑道:“诚然姑娘当年有些童言无忌,但是其中道理却也叫人振聋发聩。世间既有‘百无一用是书生’之说,却也有‘天下最好皆文章’之论。白某先是过于自负,后又走了另一个极端,乃是白某一时迷障,非关文章之过,更非姑娘之错。笔墨文章亦是手中刀剑,本是器物就当为人用之,没道理使人反受其累。是白某早先流于其表,忘了物尽其用,反倒令这一肚子墨水成了累赘死物。姑娘大可放心,白某如今已然想通其中关节,就再没有那些可笑的迂腐念头。姑娘有事但说无妨,白某定当竭力。” 鬼眉会意而笑,点点头正色道:“我知白叔不仅文章过人,更是写得一手好字,用得绝妙丹青。白叔既然不会多想,以您的能耐,鬼眉的托请于您而言,便是小事一桩。此次武林大会,朝中六部都会派人过来,我想请白叔多和各位大人聊聊天,交流交流书画文章,然后暗中留意他们的说话口吻以及用笔习惯。”说完,依旧有些心虚的看了看白瀚文,心中默默祈祷,可别再误会了自己是在故意折辱他的。 白瀚文听后未曾立时明白其中用意,蹙眉沉吟了片刻。略一思量,便也明白了对方的言下之意,遂展眉狡黠笑道:“唔,兵部多出将才,也不乏写得一手好字的文武双修之人,可不知这次遇上的几位,有没有擅于此道的。”同时暗自猜度,这遭一同前来的这么些江湖同道,怕是也有不少各家所长叫这丫头觊觎上了。 待他悠悠说完,对上鬼眉的眼睛,顷刻间彼此了然。言语未尽处,已是心照不宣,随即默契大笑。 ———— 二月二,龙抬头,难得天气不错。 久违的太阳终于不吝倾洒金芒,犹如佛光普照大地,令人一扫连日来心头积淀的阴霾郁结,畅畅快快舒了口气。元月初的那场大雪未及尽数消融,跟着时有时歇地又落了几场冰雨和小雪。雨雪连连,总不是能叫人欢喜的。便有几日不曾落雨落雪,天上却也总堆着那么几朵沉重欲坠的阴云,仿若压在人的胸口上,憋闷得厉害。 今儿个总算是雪后初晴,很是不错。 无相寺的风光也不错。 奇峰秀林,暖阳薄雪,庄严的殿宇错落有致地巍峨在山巅,朱墙碧瓦映着金辉,罩着莹白,时透檀香钟鸣,仿若圣莲亲天,欢喜圆满。 其实,此刻最让人欢喜的倒不是大悲咒洗心,而是山腰广场上的武林大会。热闹得紧。莫说参与其间的一众人等激情澎湃,便是山上那些早已断了六根俗缘的佛子也跟着高兴。 1905章 武林大会 二月二,龙抬头,难得天气不错。 久违的太阳终于不吝倾洒金芒,犹如佛光普照大地,令人一扫连日来心头积淀的阴霾郁结,畅畅快快舒了口气。元月初的那场大雪未及尽数消融,跟着时有时歇地又落了几场冰雨和小雪。雨雪连连,总不是能叫人欢喜的。便有几日不曾落雨落雪,天上却也总堆着那么几朵沉重欲坠的阴云,仿若压在人的胸口上,憋闷得厉害。 今儿个总算是雪后初晴,很是不错。 无相寺的风光也不错。 奇峰秀林,暖阳薄雪,庄严的殿宇错落有致地巍峨在山巅,朱墙碧瓦映着金辉,罩着莹白,时透檀香钟鸣,仿若圣莲亲天,欢喜圆满。 其实,此刻最让人欢喜的倒不是大悲咒洗心,而是山腰广场上的武林大会。热闹得紧。莫说参与其间的一众人等激情澎湃,便是山上那些早已断了六根俗缘的佛子也跟着高兴。别提什么脱尘绝世的诳语,因着雨雪,香客绝迹,他们便是不为香火银子发愁,心情却也不免跟着天气苦闷难受。那些小沙弥,可不就躲着师父,趴到栏杆上朝下俯瞰热闹了么? 武林大会,确实热闹,数日下来,气氛依旧不减。 除了场中正在交手的人,首先沿着擂台边缘便围坐了三面,后头立着一溜排。那台下更是挤了个满满当当,熙熙攘攘。代天巡幸的皇家仪仗就不提了,正高人一等地占了上位。次一等的,也很有目的地占了各处风水宝地。余者,官兵浪人,选手观众,男女老少,有美有丑,或正或邪,或坐或站,或高谈阔论,或嘀嘀咕咕,或冷眼旁观,或大声助威,或嬉笑随性,或严肃办差......只把山腰这一片用于水陆大法会的场子,彻底闹成了花果山。 不奇怪,若仅是江湖中人寻常的武林盛会,也不能只单单扔了各家高手去台上打架,门人亲眷站在台下谨防黑手,然后三五天排了江湖名次便草草结束。 寻常武林大会,往往代表各家出战的,也就是其家一两个重点培养对象,甚而,有的门派还人才缺缺。如此,之所以又总是呼呼啦啦成群结队的来去,一不小心就闹个结仇结怨,群架殴斗的。皆为,江湖中人,相逢即是缘,何况难得有个群出群动的聚首机会,大家总得借机彼此交流交流吧? 且不管是正常的语言沟通,还是以刀剑说话,这来武林大会的人,除了少数执着者,那一门一群,一派一帮的,从来不仅仅是以武会友的目的。除了亮亮自家武功绝学,争争帮派脸面,或者还有些关乎门派之间地盘、营生合纵连横的交易,乃至寻仇杀人,或是上演几出风花雪月的故事,体现体现利剑冷刀背后的侠骨柔情。这些,总是远比台上的打擂更让人目不暇接。 更莫说,此遭还有皇帝老子刻意捧场,弄了这么些峨冠博带的朝中大臣来坐镇,外带那枪亮甲整的卫戍兵士齐齐站场助阵,更是将大会规模又烘托抬高了一层。 中书省统领六部几位侍郎、郎中、员外郎的,奉旨来打理这次武林大会,拿出的那个所谓章程,程式那叫一个细碎繁琐,内容那叫一个花团锦簇,当真体现了朝廷的堂堂脸面和熙阳帝的赫赫威仪。不提前期准备的林林种种,光是擂台已定,开打在即,那什么吉时焚香的开擂仪式,就折腾了近两个时辰。除了诵念颂歌,还特地搭了高架,设了彩头让人先热身了一回,只差没再去弄个戏班子来依依呀呀唱个两场。有性急的几乎公开叫骂起来,那几位主持仪礼的司仪大人,没被人乱刀劈了,真算他们幸运。 想起这个,鬼眉忍不住失笑。 若是这武林大会当真尽邀豪杰,将英雄帖遍撒天下,让那些但凡江湖有名的门派都跑了来,只怕这场面早就该失了控,乱了锅了。 勾着唇角,忍不住又在想,往日都是她去人家门上滋事的多,过几日,那些不曾受邀的门派会不会人马杀到,指摘她看不起人家当家的?继而又无谓地撇了撇嘴。最近比较收敛,不曾去找谁家麻烦,她几乎险些忘了,有些人是巴不得被她鬼眉忘在脑后的。没接着她发的英雄帖,只怕有不少人是偷偷抚胸念佛,暗道庆幸的。至于这被遗落一旁的微失颜面之事,大约他们或会另怂恿了人再弄一回武林大会,然后在擂台上凭着刀剑拳脚找回来。 翛然坐在高处的石矶上,鬼眉朝比武场上远远张了一眼。 不管后头还有多少哗众取宠的节目,这武林大会的主题环节,却是已近尾声了。意味着,许多人忽然来到京城,的确合情合理,也意味着...... 这一小段时日,她也是颇有收获的。哼!怕是接下来的好戏,远比那些官老爷折腾出的花样,更能博取熙阳帝的目光,且等着吧! 场上的打斗还未决出胜负。 不过,也就只是明面上如此,谁知道内里究竟呢? 那个轻简戎装的军中男子,看起来倒确实并非泛泛之辈,也挺有骨气。惯于马上持械厮杀的人,只因为对手不用兵刃,便也选择了赤手空拳。只是,他却不知,同他交手的那个看似俊秀有礼的美服儿郎,最擅长的便是近身相搏,而且,更擅于在短时间内一招索命。本是红门里以暗杀见长的人,又在阿木那个异数手里调教过一番,岂会易遇敌手?弃了那些杀着这般老老实实同人你来我往的过招,想来实在有些委屈。为的不过是让个名次出去,好叫熙阳帝暂且再高兴两日。 说来,除了这红门的簪花郎委屈,因着要和朝廷指派来的这些官兵虚与委蛇,一众兄弟姐妹,大约都有些不合脾胃,气闷的紧。就连红袖也辛苦了。为了能让她鬼眉分身有术,方便同人接头议事,她时不时地得要替了自己,去那擂台边装模作样地静坐上一两个时辰,以她平日里的性子——,实在有些憋屈。 1906章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那个轻简戎装的军中男子,看起来倒确实并非泛泛之辈,也挺有骨气。惯于马上持械厮杀的人,只因为对手不用兵刃,便也选择了赤手空拳。只是,他却不知,同他交手的那个看似俊秀有礼的美服儿郎,最擅长的便是近身相搏,而且,更擅于在短时间内一招索命。本是红门里以暗杀见长的人,又在阿木那个异数手里调教过一番,岂会易遇敌手?弃了那些杀着这般老老实实同人你来我往的过招,想来实在有些委屈。为的不过是让个名次出去,好叫熙阳帝暂且再高兴两日。 说来,除了这红门的簪花郎委屈,因着要和朝廷指派来的这些官兵虚与委蛇,一众兄弟姐妹,大约都有些不合脾胃,气闷的紧。就连红袖也辛苦了。为了能让她鬼眉分身有术,方便同人接头议事,她时不时地得要替了自己,去那擂台边装模作样地静坐上一两个时辰,以她平日里的性子——,实在有些憋屈。不过,算来也是名正言顺,谁让她才是真正的冯家女儿呢?而且,这丫头惯来擅于模仿,让她去蒙蔽那些曾经见过惠县主的人,举手投足间的微小破绽,不是亲近之人或者心思缜密者,是很难勘破的。 自然,这还得在心里悄悄感谢一个人。若非张义山“徇私”,红袖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从红袖招偷溜出来,更莫说跑来一众朝廷官员眼皮子底下混淆视听了。 鬼眉正看着比武场上的热闹,在心里替众人暗自记功,就见有人忽然大马金刀地跑到红袖跟前,背朝这边将她的视线挡了个正着,也看不清是不是有事去同红袖正经说话,还是故意借机搭讪。不过几息功夫,就见那人居然同红袖拉扯了起来,竟将人一路拖拖拽拽地带离了比武场,往附近的无人处而去。 鬼眉眉头一蹙,跃下石矶,疾步跟了过去。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鬼眉尚未接近二人,便闻一道男子恼怒的质问入耳,听着像是池固伦的声音。 “世子爷不必为难她,鬼眉在此!” 池固伦闻言扭头,看见鬼眉尾随而至微微有些怔愣,盯着她额上的乱眉一时不能适应。旋即反应过来,方才拉扯至此的丹影姑娘乃是她人假扮,遂弃了红袖转对鬼眉质问道:“我听凤卿说,你与那瀚宇国的昭岚公子沆瀣为伍,企图对熙阳不利,这话,是不是真的?!” 鬼眉拧眉。 池凤卿回来了?丢了边关大军悄然无声地回了京?而且,终于将隐藏心底的疑虑诉诸他人知晓了?那他,此刻身在何处?是去了红袖招还是碧云洲?或者,进宫面圣,传召重臣紧急议事,商量对策? 罢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鬼眉轻轻吸了一口气,朝红袖悄然打了个眼色,见她会意撤离,波澜不惊地对池固伦回道:“世子既会跑来质问于我,显然是不肯尽信此话。你既不信,怎不好好想想,我为何要同昭岚为伍?又为何要算计熙阳?要知道,我可是地地道道的熙阳人。” “凤卿......”总不会骗他,也没道理诬陷她。 “世子心里不是很清楚吗?殿下同我之间有误会。他一时不能接受我的江湖身份,也对我同昭岚公子原本相识一事感到不快。” 池固伦闻言少了三分怒气,多了一分迟疑。 听她的言下之意,池凤卿是因为醋意横生,心起暗鬼? 随即否定摇头,指着比武场方向问道:“这又是怎么说?你无端地纠集这么些江湖人士来京,当真没有不轨企图?” “呵呵,这话从何而起?”鬼眉无辜一笑,朝他走近了两步,淡然反问道,“这事,有好些天了吧?你若心存质疑,如何今儿个才想起来问我?世子当真不知道,这武林大会因何而起?莫非,那擂台边坐着的一群大人,都是我家亲戚?武场周围的军士,都是我家家丁?” 池固伦一时哑然,忽然想起最要紧的一点,面色沉冷道:“你并非冯良工之女。”若果是冯家女,认亲之前曾经流落江湖也可理解,也因此,他之前识破她身份时才未多想。若非,却又为何要去冒认?意图究竟何在? 鬼眉带着温和笑意又朝前悠然晃了两步:“凤卿告诉你的?那你怎么不问问他,我这父女缘分是怎么来的?本是为了他去的宗正寺,却遇上冯大人认亲,滴血相融有目共睹,我怎知事有例外?便是后来知道不是,既没人问过我真假,冯大人夫妇又待我视如己出,我又何必自己到处宣扬,说我不是?” 说着话,已自然而然地与池固伦咫尺相对,“再者,当日认亲一事有皇上在场见证,还特意恩赐封赏,送了许多贺仪,难道要我去向他退了这县主诰封,拉着冯家上下去领欺君之罪不成?世子爷不是早知我是鬼眉了么,又恼什么?” 话音落,池固伦此回却是没有机会再开口,蓦地轰然后倒,仰面躺在了地上。立时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瞪着鬼眉,显然没料到她会暗算自己。接着,面皮渐渐紫涨难看,布满了不甘与恼羞,只恨自己一时大意,又恨鬼眉辜负信任。此刻,却是由不得他不信池凤卿的话了,这鬼眉果然有问题!无奈,眼下却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得罪了。”鬼眉轻叹一声,蹲下身子取走扎在他身上的银针。想了想,明知可能性不大,还是打算尽量争取一下,试探说服池固伦改变敌对立场,“我并不想与凤卿,乃至你们为敌。只是眼下,似乎有些身不由己。不瞒你说,我的确有所图谋,打算取了熙阳帝的项上人头。” 说者的语气轻描淡写,池固伦却立刻闻言色变,由紫涨趋向青白。双瞳骤缩,因这不可思议之事写满震惊。继而又再度变幻,似是因了池凤卿的一席话,对此有了几分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了然。 1907章 意外 话音落,池固伦此回却是没有机会再开口,蓦地轰然后倒,仰面躺在了地上。立时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瞪着鬼眉,显然没料到她会暗算自己。接着,面皮渐渐紫涨难看,布满了不甘与恼羞,只恨自己一时大意,又恨鬼眉辜负信任。此刻,却是由不得他不信池凤卿的话了,这鬼眉果然有问题!无奈,眼下却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得罪了。”鬼眉轻叹一声,蹲下身子取走扎在他身上的银针。想了想,明知可能性不大,还是打算尽量争取一下,试探说服池固伦改变敌对立场,“我并不想与凤卿,乃至你们为敌。只是眼下,似乎有些身不由己。不瞒你说,我的确有所图谋,打算取了熙阳帝的项上人头。” 说者的语气轻描淡写,池固伦却立刻闻言色变,由紫涨趋向青白。双瞳骤缩,因这不可思议之事写满震惊。继而又再度变幻,似是因了池凤卿的一席话,对此有了几分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了然。 “杀熙阳帝,是因为血海深仇,并非觊觎权势,更不是因为和昭岚勾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之所以大动干戈,也正是因为不愿与昭岚为伍,不想成全瀚宇可能的野望。我不独是江湖鬼见愁,还是统领八门的红门尊主,此举亦是为了保我门人。以瀚宇帝其人,我不能相信,他在征服天下江山、废除几国君主后,还能允许其他势力存在。清除朝堂隐患,他必是雷厉风行,绝不手软。” 池固伦动了动唇,可惜无法出声。 “你想说,无需至此是不是?放过熙阳帝,甚而同熙阳合作对付瀚宇,我便可以同样无忧是不是?” 池固伦眨了眨眼睛,表示赞同此话。 “可是,叫我如何放过他呢?”鬼眉苦笑,“只为一个不允提及的姓氏,便以莫须有的罪名下旨抄家灭族,仅我义父一门就是百十条人命!九族又是多少无辜?那田家满门被灭,又是多少冤魂?冯府人去楼空,家主逃亡在外,仆众飘零流散,是那冯良工果然大逆不道?不曾知悉的牵连,又会是多少? 虽是险险躲过一劫,世子爷也近乎尝到了顷刻家破人亡的滋味吧?感受可是如走炼狱?就算是你荣亲王府,若非老天眷顾,结局又将如何?你父王虽不与他一奶同胞,可也算是至亲!呵!是我忘了,连自己的亲生儿子尚且不肯顾惜,又何况隔了肚皮的兄弟呢?!这样的昏君,怎不当诛!可是,他身在帝位,如何才能叫他伏法?” 鬼眉见他似有动容,敛了敛不知不觉随言词而起的激愤之色,柔缓了语调继续“游说”道,“固伦,这样的罪孽之人,本不该存活于世,更不当为帝为君。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该清楚,由他继续高坐龙椅,你及你的家人未必能够一直安享太平,何不自己求个永世安然?若是你我携手互助,或许也能少些干戈。我对帝王之位本无兴趣,也能保证倾尽全力不容瀚宇染指。是让凤卿继位,还是拥立你父王,我都没有异议。甚至,我也可答应,只要熙阳帝和那些助纣为虐之人能够当众伏法认罪,还蒙冤枉死者清名,我亦不会牵连无辜,为难他人,亦不会诛他池家子孙。我——,其实并不希望凤卿恨我。”末一句充满无奈,充满怅然,却是暗含无望希冀的由衷之言。 池固伦此时却是叹息着闭上了眼睛。 匆匆赶来,是因为不愿相信鬼眉祸乱,想听听她的解释。也想着,若果有是非,凭一己之力说服得她放手,或者可以免去灾祸。听得这番话,心中却是另起波澜。他又何尝想与她为敌?又何尝愿意她与凤卿互相怨恨?便是眼下听了这些,他仍是希望能够有法子化解,不至于昔日对饮说笑,花前月下之人,今日就成了你死我亡。 只是此刻,怕是——迟了。 山下已有隐隐的马蹄声传来,为数不少,也许——,凤卿终是动手了。 鬼眉亦听见了异动,蹙眉站起,冷了面孔。对早已候在几步外的两个手下抬眼示意,命其带走地上的人。 那二人点头领命,上前三两下便捆了池固伦,半拖半架地将他带离此地。 鬼眉犹豫一下,在身后冷声吩咐道:“小心伺候世子爷!有这么个尊贵的人质在手,咱们好办事。” 二人应诺。 池固伦苦笑暗叹。怕那些手下拿他撒气,就不能换个说辞和腔调么?唉!和池凤卿一样,明明都是心软多情之辈,偏被逼得不得不冷硬绝情,真是天意弄人! 鬼眉此时却无暇考虑自己到底是心软还是心硬,朝另一个方向提气飞身,几个纵跃就到了比武场外围的一处高台。举目一眺,果见山下几条道路远远有大队兵马围合而来。凝目粗略一扫,却没发现那人的身影跟在队列之中。早已印刻在心,只凭远处一道剪影也能分辨是与否。 池凤卿没来?那就好! 摸出一只竹哨放到唇边,长短分明的几声尖啸立时划破晴空,射进方圆内外众人耳鼓。比武场上顿时一片混乱,吓得高处俯看热闹的小沙弥不用师父怒喝,也全都立时转身跑回了庙里。 鬼眉一个翻身跃下高台,步态沉稳地走向比武场。 比武场上的混乱也不过持续了短短片刻,在鬼眉到来时已恢复了控制。只是那场面——,恐怕对有些人来说,实在不怎么好看。擂台看席处的那些六部主事官员,已然不明所以地被人一一持刀架了脖子。代天巡幸的仪仗兵丁,在与擂台下观战的所谓江湖人士短兵相接落了下风后,徒剩怒目相向,刀枪对峙。剩下寥寥几位军中高手,负隅顽抗地搏命厮杀一阵,最后也不得不识时务地偃旗息鼓。 本不该是这个场面,实在是意外太多。 在池固伦和鬼眉感觉山下人马靠近时,热闹的比武场上也有警觉者同时察出了异状,敌我皆有。虽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立时便各自防备起来,暗中伺机而动。 1908章 当头棒喝 摸出一只竹哨放到唇边,长短分明的几声尖啸立时划破晴空,射进方圆内外众人耳鼓。比武场上顿时一片混乱,吓得高处俯看热闹的小沙弥不用师父怒喝,也全都立时转身跑回了庙里。 鬼眉一个翻身跃下高台,步态沉稳地走向比武场。 比武场上的混乱也不过持续了短短片刻,在鬼眉到来时已恢复了控制。只是那场面——,恐怕对有些人来说,实在不怎么好看。擂台看席处的那些六部主事官员,已然不明所以地被人一一持刀架了脖子。代天巡幸的仪仗兵丁,在与擂台下观战的所谓江湖人士短兵相接落了下风后,徒剩怒目相向,刀枪对峙。剩下寥寥几位军中高手,负隅顽抗地搏命厮杀一阵,最后也不得不识时务地偃旗息鼓。 本不该是这个场面,实在是意外太多。 在池固伦和鬼眉感觉山下人马靠近时,热闹的比武场上也有警觉者同时察出了异状,敌我皆有。虽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立时便各自防备起来,暗中伺机而动。那一声竹啸,便是顷刻挑断了紧绷之弦,触动了暗带密令而来的朝廷官兵敏感的神经,同时也令鬼眉一方的人众欣然得令兴奋而动。 那些所谓的代天巡幸仪仗,并各位大人带来的护卫,本为“挂羊头卖狗肉”,皆是军中挑选的好手。几日擂台观战,也未觉出这些江湖莽夫有多厉害的身手,兼之自家人数居多,只以为场面可以控制。不料,打斗起来方知,江湖高手比比皆是,刻意藏拙的大有人在。连日来的比武,简直就是一场逗猫弄狗的游戏!更可笑的是,那由工部派人监督搭建的擂台,也戏剧性地成了机关暗室,突然一阵咔嚓作响,竟从下翻飞出二三十号手段狠厉之人来。一经现身,瞬息间便将各位大人附近的卫戍打杀得丢盔弃甲,然后转战台下。 优势顿失。 同时,沿着比武场这片空阔山腰,日日搜检的石岩、草木后头,竟也隐隐现出了密密人头,张弓以待。侥幸以为乃是另有密令的军中同僚,扯嗓招呼过去,却未见对手身中一箭,倒是看出了自己人正位于靶心之中。 不言而喻。 形势逆转,好汉何须再吃眼前亏?暂且按捺火气,等着山下人马上来再有好看! 鬼眉无心细究这些人的心理,目光轻扫,看看受制众人纷呈的面色,冷嘲一笑。 真当这是武林大会么?! 鬼眉气定神闲地穿过动作静止的人群,举步踏上变了模样的擂台。到了台中站定,无视那些或惊诧莫名或鄙夷不屑的目光,抬指拨拨乱眉无谓勾唇。然后轻抬臂腕向旁一招手,立时有个十三四岁的小子抱了一道卷轴上前,乖巧地随侍在侧。 台上、台下的众人也机灵而动,将那些六部“郎”大人并卫戍首领押往一处,归到鬼眉眼皮下。 对方自是看出鬼眉乃是众匪之首,先前因见她独善其身自场外而来的惊诧,再添讶异。因她无盐之貌而露厌嫌不屑的,也是始料未及中有些呆怔木然。更有不乏自感羞辱而愤慨难平的,或是忧心下场忐忑不安者。 鬼眉依旧选择了无视众人面色变幻,喜怒不明地在各人身上一一扫过,默默核对了一下人头。然后换了笑意上脸,只是与眼中冷色有些偏差不合,泰然启唇道:“各位大人莫要紧张,本姑娘有事相商,恐怕诸位不肯配合,故而失礼了。各位要打要杀,稍后随意,只是眼下呐,还要劳烦各位大人赏脸听段东西。”说着,毫不介意自己的态度言词火上浇油,再惹眼刀,朝那小子抬了抬手吩咐道,“念!” 那小子得令,当即翻腕一抖,展开长卷朗声诵读起来:“《告帝罪书》——” 一语既出,只这四个字,已然令许多人闻言色变,狠狠颤了一下。然而,在鬼眉陡然外泄的肃杀之气下,弓矢刀剑包围中,和脖子间因了细微动作而猛然收紧的利刃,却是无人敢冒头挑衅,出言喝止。 “戊辰年秋,兹有池姓厚德者......” 小子声音清冽如泉,叫人听来本应甘之如饴,众人却或惊或怒,或骇或愤,甚或悲切含泪,偏没有一个面露喜色。那洋洋洒洒的万言长卷,罗列种种,自景飒当年领头举事,推翻前朝后禅让帝位一句起,便将不知情者或已淡忘此节的人震得犹如当头棒喝。 此后,依照熙阳年历,熙阳帝的斑斑劣迹,被小子抑扬顿挫念诵得如数家珍。他语色平稳无波,闻者却一时如陷千年寒潭,一时又如坠阿鼻炼狱,惊怒悲骇间起起落落,生生受着一波接一波的冰火两重天。心情起伏不定,耳朵却又生生无法扯开,就连途中白谦君到鬼眉身边同她耳语了几句,鬼眉脸上了然而笑,也未能打岔使其分心。 长卷上罗列的种种罪名,除开指摘皇帝老子治世不当,自然重点提到了景氏灭门原因不明,熙阳帝却敷衍不究一事。并,田书杰、冯良工因史书编撰之事遭斥获罪,田书杰翻案被隐,以及田氏、李氏牵连满门、株连九族的谋逆大罪,乃至李家获罪前,李沧澜重返熙阳惨遭追杀等等,就其要害一共设了十三个“问帝何故”,直将眼前这一群熙阳帝的臣子问得哑口无言,气息紊乱。 小子又读了一段,忽然停下,看看剩下的一截,又看了看鬼眉。 似乎有明显打杀声传来,大约山下的兵马已近前。他不知道是该继续念完,还是该先提了刀剑去打架。那受制者也有部分人小动作地翘首张望,显得有些蠢蠢欲动。鬼眉鼻间讥诮一哼,一个冷冽眼风扫过,那些架在脖子上的刀便又紧了几分,头上的弓箭隐约再多添了一层,遂令那几个又被迫老实下来。 鬼眉自小子手中接过长卷,瞥了一眼,朝众人道:“剩下的不多了,我就简而盖之吧。 1909章 鬼见愁 长卷上罗列的种种罪名,除开指摘皇帝老子治世不当,自然重点提到了景氏灭门原因不明,熙阳帝却敷衍不究一事。并,田书杰、冯良工因史书编撰之事遭斥获罪,田书杰翻案被隐,以及田氏、李氏牵连满门、株连九族的谋逆大罪,乃至李家获罪前,李沧澜重返熙阳惨遭追杀等等,就其要害一共设了十三个“问帝何故”,直将眼前这一群熙阳帝的臣子问得哑口无言,气息紊乱。 小子又读了一段,忽然停下,看看剩下的一截,又看了看鬼眉。 似乎有明显打杀声传来,大约山下的兵马已近前。他不知道是该继续念完,还是该先提了刀剑去打架。那受制者也有部分人小动作地翘首张望,显得有些蠢蠢欲动。鬼眉鼻间讥诮一哼,一个冷冽眼风扫过,那些架在脖子上的刀便又紧了几分,头上的弓箭隐约再多添了一层,遂令那几个又被迫老实下来。 鬼眉自小子手中接过长卷,瞥了一眼,朝众人道:“剩下的不多了,我就简而盖之吧。十一殿下,哦,现今应该称太子殿下了,他年前被请去宗正寺走了一趟,各位应该还记忆犹新吧?案子的表面呢,起于御史台参本,由宗正寺和大理寺负责审理结案。其中有些关关碍碍的,大家私心里都有些嘀咕,只是不便诉诸于口,也不便深究,自然也就不了了之,含糊过去了。” 此话一出,军中那些人尚好,六部的各位面色又起变化,不由暗自嘀咕,这姑娘是一心要去捅天了!什么忌讳,她便说什么,如今似连皇家自个儿的家事也要撂到台面上了。可不知说完皇上的不是,会不会就该将朝中大臣们也提溜出来扯了遮羞布了。 “本姑娘呢,江湖人称鬼见愁,自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知道心存质疑的大有人在,于是便为大家做好事去查了一番,今日在此解惑。此案起始,明面上是一说,背后其实本是因了几位殿下并其党羽嫉恨争斗而起,自然有不少言过其实之处,乃至莫须有的刻意构陷之语。然而,最终关涉要害处,却是因那铁匠铺子被搜出了军械,所以无端地牵连了太子殿下险些担上大逆之罪。你们猜——,这里头究竟还有什么猫腻?” 说着,招猫逗狗地看看众人,忽然一收戏谑笑意,面色如霜一冷,将熙阳帝使人买放死囚,栽赃嫁祸之事咬牙道出,并当日递给池固伦的那张纸条上所写的几桩,也都一起公布于众。虽是敌我双方碍于自己的身份或眼下情势限制,到底还是惹得众人失声哗然。因由无他,无论善恶美丑,富贵与贫贱,是非之间,唯人伦亲缘是所有身为人者乃至牲畜生命共通的底线。 “皇子之间争斗构陷,做老子的不说严加管教那有错失者,反而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大行挑拨之举,他是得了失心疯,还是年老痴傻了?啊?这般行止岂配当得人父!虽是意在甄选储君,然,此等是非不分的游戏态度,于子女而言,实在不慈;以君王之身,则是有负天下臣民!且还自鸣得意,以为得计,更是寡廉鲜耻! 素闻池家虽非庞族,到底还是有几房后人的,今日众人只知皇帝、皇子,却不知其本家何处富贵。可别以为是这皇帝老子廉洁自爱,不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叫天下臣民不服。实则,此人只因登临大宝前乃是家中旁系庶子,恐是早年受过些冷遇便心怀怨恨,故而不肯叫亲戚族人跟着沾光,更或,可能唯恐自己的出身遭人诟病才是!唯一一个在朝授爵荣享、略见好处的,则是昔日在家助他良多,又与他共同举事,生死相护的兄弟。可惜,昨日种种逝如流水,这位却也因识人有误,险些祸及满门!此等,又否不孝不悌? 对景氏让贤之举以怨报德,实属不义!枉杀忠良,无视人命是为不仁!不慈无爱,不孝不悌,不仁不义,不存廉耻之心,不思自省其身,玩弄权柄失信于天下,何尝忠于人伦纲常?!何尝忠于君王本分?!此等忘八着实玷污了祖宗赐予的名讳‘厚德’二字,简直不堪为人!又如何配做一国之君!” 鬼眉说着,也有些难以自控的激动,借由平复心绪,缓步朝擂台边的看席处走去,泰然坐下。将那万言状书放置桌面,示意小子在旁研磨,重又勾起唇角,对众官员道:“此等败类,人人得而诛之!可是,咱们也不能有样学样,被那无道昏君带坏了不是?暗杀行刺呐,是不成的,想来各位大人也不屑为之。咱们总要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叫那违天逆地的人伏法认罪了再行处决才好。本姑娘有心代劳,只可惜,那恶贯满盈之人偏还占着龙椅宝座,实在还有无奈之处。” 一干人等闻言抽搐。 这是安的什么心思?!啥叫“暗杀行刺,各位大人不屑为之”?啥叫“有心代劳”?怎么这《告帝罪书》倒像是他们弄出来的,她反而成了被动教唆?!这女子忤逆之心已是昭然若揭,只是,她眼下究竟意欲何为? “虽有万言诉状在此,但要叫他俯首认罪,以本姑娘一家,自然有些人微言轻。所以呐,还有一桩区区小事,需要劳烦各位大人。劳驾各位在这状书下头签个字署个名,等我凑成了万民书,咱就开坛祭祀,一状告到昊天上帝跟前去!笔墨已经伺候在侧,大人们就别谦让客气了。谁先来?这可真正是区区举手之劳,成就功德无量的便宜之事啊!还不着紧些,莫要尽叫他人占了先机。” 众人再度抽搐。方才抽的是面皮、嘴角,这会儿抽的是心! 但凡不曾良心泯灭,听了此万言书种种,便是不能尽信,却也因那斟词酌句渲染恰当,不能不为之动容。景飒固然有人念其旧情,枉死之人也不能不叫人扼腕叹息。 1910章 万言状书 “虽有万言诉状在此,但要叫他俯首认罪,以本姑娘一家,自然有些人微言轻。所以呐,还有一桩区区小事,需要劳烦各位大人。劳驾各位在这状书下头签个字署个名,等我凑成了万民书,咱就开坛祭祀,一状告到昊天上帝跟前去!笔墨已经伺候在侧,大人们就别谦让客气了。谁先来?这可真正是区区举手之劳,成就功德无量的便宜之事啊!还不着紧些,莫要尽叫他人占了先机。” 众人再度抽搐。方才抽的是面皮、嘴角,这会儿抽的是心! 但凡不曾良心泯灭,听了此万言书种种,便是不能尽信,却也因那斟词酌句渲染恰当,不能不为之动容。景飒固然有人念其旧情,枉死之人也不能不叫人扼腕叹息。只是,唏嘘感慨也好,谴责熙阳帝也罢,众人多是存于心中暗鸣不平而已。如今,鬼眉一言既出,却是要他们联手申诉,正经八百地签名“告御状”?这可不是状告御前,控诉的乃是皇帝本人! 这不,这不就是明摆着鼓噪众人作乱,逼着他们造反么?! 造反,愿不愿意,此是一说,敢不敢为,却又是一说。这许多人里,有多少能够信得鬼眉之言,愿意慷慨大义揭竿而起?又有多少敢于舍下名利安乐,抛却大小顾忌,提着脑袋身家陪人癫狂?有人面色再度变幻,青白如瓦上残雪,灰败如鼎中香灰。 广场上陷入死寂。 鬼眉的目光又是轻轻一扫。 怎的?方才还见有人跟着愤懑不平,这会儿就怂了?一听说牵扯自家,便想起了高官厚禄,宝马香车,想起了玉粒金莼,广厦华床,想起了妻娇妾美,仆簇奴拥,舍不得了?! 好!好得很! 本姑娘可不做那无用之功,让人白念这一场《告帝罪书》!打从让你们搅和进这武林大会里来,可就没想着能容你们置身事外! 鬼眉勾唇冷嗤,抬肘竖臂,伸出两指朝旁勾了勾。 看见鬼眉的手势,立时又从台下跳上几个人来。一阵无声跑动,便手脚利落地将那看席处原本官老爷坐用的条案、茶几,尽数搬到了鬼眉跟前,凑成一条长案。再将那笔力雄浑、言词辛辣、洋洋洒洒的万言长卷尽数打开,铺陈其上。跟着,那一众官员也被押送到了案前几步外。小子的墨已磨好,将一支中号狼毫淋漓吸透,轻搁在砚台旁的笔架山上,然后退开一步,在鬼眉身后从容站定。 “各位大人,笔墨已备,请吧!” 鬼眉的姿态对比擂台上下众人,显得尤为悠然,清亮的嗓音对比山下的杂沓之声,也显得太过镇定。 那打杀声已有时辰,却似依旧不进不退,仍在僵持不下。不知何故。 “姑娘,老夫有一言相问,姑娘可能解惑?” 或可因了这万言状书激起胸中不平,或会因了受制于人不甘羞辱,当是不能没有反应。然,在这形势逼迫之下,却无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跳将出来,倒是应声冒头了一位须髯花白的老者,面色复杂地朝鬼眉问了一句。 鬼眉耐心足够,朝那老者喜怒不变地抬抬手:“大人请说,鬼眉无什不能诉诸于人。” “方才听那小哥儿诵念之中提及,说是李家嫡子沧澜,曾救出景家一个襁褓婴儿。老夫想问,那婴孩可是景飒之后?李沧澜身遭不测,景家孩子可曾留存下来,人又身在何处?老夫,老夫能否见上一见?” 鬼眉意味不明地凝目深看着那老者,片刻后,忽而露出一丝真诚笑意,委婉应道:“大人若是信得过这长卷万言所说之事,景家不孝之人,自是要来给长者见礼奉茶,即日便可相见。” “不敢!奉茶之事,老夫恐怕受之有愧,难劳景家雏凤以礼相待。只望姑娘所说这景家有后一事,不是欺哄戏弄老夫便可。”老者说着面色一整,似有无限情绪瞬间流淌而过,然后朝上威然高呼道,“劳驾笔墨伺候!” “又叫伯仁兄抢先了一步,愚弟可不甘落后啊!等等我!” “两位大人落笔请留神些,也给在下留块好地方。在下的丹青虽比不得二位,但这字上功夫却也不输人的!” 老者一动,又紧跟两位应声而上。 鬼眉打了个眼色下去,让人松了钳制,伺候三位签字落款,然后引到一旁着人守护,以礼相待。 有人带了头,下头便没那么平静无波了。有人蹙眉,有人思量,也有人出声咒骂立时被封了嘴......一锅水油欲沸不沸,要炸不炸,却是再无人挺身而出。 静待片刻,鬼眉见众官员面色纷呈,有人姿态如故,也有人迟疑不决,便故作叹息道:“唉!此事呐,本不在今日计划之列,可是,无奈形势逼人啊!本姑娘本意不过是要告状申冤,可惜,状子还没有备好,这打杀的就上门了。武林大会——呵!各位大人,听了那些家破人亡,满门遭灭,九族被诛的冤屈,当真没有感触?若是果然没有——” 拖着长腔使了个眼色出去,旋即便有人拿着一叠纸张过来,依次派送呈至众官员眼前。鬼眉见人手一张已经到位,眉眼一凛,冷讽道,“我相信——,各位大人还是能够感同身受的。可别让本姑娘等太久了!”说完便半低了头,抬手屈指在那长卷上叩叩轻敲,耐心等着。片刻后,轻抬眼皮,好整以暇地打量下去,眼见众人再次变色,面露玩味笑意。 烂招、损招,都不打紧,只要管用就好!她早对人说过,非常时候,她从不介意做回“小人”。 那些人手一张的纸上,张张有字,写的是持纸官员家中的基本情况,如,家眷姓名、年龄、喜好、经常出入之地等等。此回用的,不过依旧是对付焦安师的那一套,不怕他们不肯顾忌家中老小死活!个别人手上还是加了料的,诸如家中财物、营生,内宅纠葛,外头的纠纷,包括官员本人的一些徇私枉法之事等等。 1911章 弃暗投明 拖着长腔使了个眼色出去,旋即便有人拿着一叠纸张过来,依次派送呈至众官员眼前。鬼眉见人手一张已经到位,眉眼一凛,冷讽道,“我相信——,各位大人还是能够感同身受的。可别让本姑娘等太久了!”说完便半低了头,抬手屈指在那长卷上叩叩轻敲,耐心等着。片刻后,轻抬眼皮,好整以暇地打量下去,眼见众人再次变色,面露玩味笑意。 烂招、损招,都不打紧,只要管用就好!她早对人说过,非常时候,她从不介意做回“小人”。 那些人手一张的纸上,张张有字,写的是持纸官员家中的基本情况,如,家眷姓名、年龄、喜好、经常出入之地等等。此回用的,不过依旧是对付焦安师的那一套,不怕他们不肯顾忌家中老小死活!个别人手上还是加了料的,诸如家中财物、营生,内宅纠葛,外头的纠纷,包括官员本人的一些徇私枉法之事等等。便是心冷骨头硬的,面对这么些林林种种,也总会有那么一两处是其软肋。握其在手,还怕戳不痛他们? 有几人许是早已在心中思量了几番来回,只差临门一脚。这份“礼物”一到手,立时不再犹豫耽搁,当即便主动朝小子索要笔墨,认认真真签名画押。鬼眉也命人撤去钳制,使其一旁重新落座,不再为难。 接着,又拖拖拉拉了一阵,另有几个挣扎纠结一番,然后犹犹豫豫签了名。鬼眉照旧也还了他们自由,却不让人重新归座,着人引领一旁仍使其站着。 然后,便又是好长一段时间再无动静。 于是,鬼眉悠然起身,踱步站到一位跟前,冷眼逼视那人,直到将那人看得目光躲闪,低下头去,手脚发麻,心脏紧缩,颈上起了一圈鸡皮疙瘩。这才朝静立身后的小子招呼道:“恐是有些大人提笔忘字,不晓得自家名字如何写了。本姑娘自来善于助人为乐,大人们既有需要,那就愿服其劳,代为提醒一二吧!嗯,未免疏忽怠慢了哪位,咱就自东向西,一位一位来过,如何?” 小子称诺领命,将案上的长卷两端卷起,留下一段空白于人落笔,并那文具砚台一起重新归置在托盘中,然后捧了跟随鬼眉,站到那人跟前。脚跟站定,便将长卷递到那人眼下,然后取笔舔墨,悬臂提着礼让于人。 那人迟迟不动,主从二人就这么静静等着。小子仿若入定一般,肘臂空悬,不动不颤,面上未起任何变化,丝毫不觉痛苦为难。只有那笔尖的浓墨,一滴滴落于地面,在擂台的松木板面上氤氲成画,嗤笑那人龟缩躲避的眼。 那人忐忑不安,开始顺着墨滴游移视线,然后落在小子那悬空的臂弯处停下。最后,盯着那犹如打了钢钉木楔的胳膊,看得眼睛几乎酸出泪来,却见对方依旧不急不躁、纹丝不动地等着。悄然抬头再看鬼眉,却见她也还是先前那副姿态,身形未动,表情未变。只是,当视线对上那双乱眉下的晶亮眸子时,忽觉冷光一闪,顿感似有几支连梭利箭没入印堂,穿脑而过。心里狠狠一颤。 终于,身心崩溃,犹犹豫豫地接了笔慢慢描下三个字。搁笔时,竟是一时失态,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他到底还是参与“造反”了!有那写满家中底细的纸张在手,他连写个假名字的机会都没有。 鬼眉给了那涕泪纵横之人一个满意的浅笑,移步走向下一个。 类似这般又磨磨唧唧地签了两三个,突然碰上个异类。那人待小子近前,还没收脚站定,竟是冷不丁地跐溜一下滑出钳制,伸手就去夺那长卷。小子虚步一让,巧巧躲过,未待反击,鬼眉已然翻腕出手,扼了那人的喉部,眼中怒焰爆燃,咬牙道:“本姑娘可是许久没有杀人了!”伴着话音落下,就听一阵细碎的咔嚓作响,那人脑袋一垂,咽了气。 鬼眉厌嫌地甩下尸首,将凌厉目光在那些未曾签字的人身上一通扫射,冷嘲道:“只本姑娘所说的几门血案中,枉死的冤魂就有好几百人,那狗皇帝烂命一条远远不够偿还。有愿意继续做那鹰犬,甘愿为那狗皇帝去往地府探路的,尽可一试!” 一出人命,接下来果然又顺畅了些许。 鬼眉看看长卷的尾端越放越薄,心中欣慰,朝众人安抚道:“先前给各位大人看的那些东西,还请不要误会。若是各位对江湖之事有所耳闻,当知道行走江湖最讲侠义二字,我红门尊主最是礼贤下士的。各位既有心同我等共赴大义,便是自家人,各位的家亲老小,也就是自家老小,定当厚待。摸清了大家的喜忌,才不至失礼于人,各位大人说,是也不是?” 那面上比前不同的俏皮嬉笑,几乎将有些人险些呕出血来,甚为受她威胁上当心存不甘。继而转念一想,却是心中一凛,又觉万分庆幸。她说礼遇自家人,这不曾变作“自家人”的,又何来“礼遇”之说?! 此等场合,一干列队小兵是没有发言权的。各位大人被降服,鬼眉基本算是完胜。只是,说是“基本”二字,那就表明,硬骨头到底还是有的。 鬼眉见剩余的那几人耐到最后依旧不肯低头,倒也不愿一概归为是非不分的奸恶之列。此等顽固之辈,若非实在受过熙阳帝恩惠,不肯背叛,便是铁骨铮铮,恐有愚忠之嫌。奸佞好杀,英烈却不能随意可惜了了。便朝圈外呼喝道:“山下打斗如何了?怎么听着好似没了动静?是全军覆没尽数被灭了,还是吓得遁走无形了?可知来者究竟何人?” 众人这才觉醒,山下的打杀之声果然不知何时已经偃旗息鼓。 听了鬼眉问话,有人回喊道:“恭喜姑娘,那些兄弟弃暗投明了!原是京畿道上府都护府的人马,说是奉命缉拿贼寇,叫咱们兄弟好一通猛打。 1912章 老僧 此等场合,一干列队小兵是没有发言权的。各位大人被降服,鬼眉基本算是完胜。只是,说是“基本”二字,那就表明,硬骨头到底还是有的。 鬼眉见剩余的那几人耐到最后依旧不肯低头,倒也不愿一概归为是非不分的奸恶之列。此等顽固之辈,若非实在受过熙阳帝恩惠,不肯背叛,便是铁骨铮铮,恐有愚忠之嫌。奸佞好杀,英烈却不能随意可惜了了。便朝圈外呼喝道:“山下打斗如何了?怎么听着好似没了动静?是全军覆没尽数被灭了,还是吓得遁走无形了?可知来者究竟何人?” 众人这才觉醒,山下的打杀之声果然不知何时已经偃旗息鼓。 听了鬼眉问话,有人回喊道:“恭喜姑娘,那些兄弟弃暗投明了!原是京畿道上府都护府的人马,说是奉命缉拿贼寇,叫咱们兄弟好一通猛打。不敌之下有意亡命一拼,咱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于他。姑娘此举乃是在兵马来后临时起意而为,他又怎会提前得知,领命来此捉拿贼寇的?这武林大会的来去,众所周知,他自然立时明白,奉命所行之事乃是欲加之罪。本是铁血男儿,受人愚弄,如何不恼?再听得姑娘此举大义,对皇帝老儿的行径甚感不耻,便缴械归降了。眼下,扯什么旗,挂什么幡,只等姑娘示下!” “哦?倒是个明事理的!既是军中之人,又是奉命前来,可有凭证?” 少顷,有一盔甲遮面带了亲随的将士被人引上前来,留了亲随在外,只身徒步迈上擂台,当场对着鬼眉单膝点地:“在下柳长风,率旧部一干兄弟愿与姑娘共举大旗,讨伐昏君!这是在下旧用印信,并此次受命前来的调兵堪合,呈与姑娘以示心诚!” “嗯,方刚血气不曾用错了地方,算你知晓进退。”鬼眉接过物件,示意他先行退下,“柳大哥和兄弟们也辛苦了,先随底下安排稍事休整,我再另寻时间同你说话。” 等人退下,鬼眉转脸对那几个硬骨头讽笑道:“他既是京畿道的,也不算远,你们应该有人知晓其人吧?此刻作何感想?我呐,奉劝你们先别急着骂人。你们当好生思量,这武林大会本是圣旨下诏,由中书省统领六部督办,本不会有失。若是心存疑虑,防患未然,已然调用了尔等,如何又要另寻他人?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不知诸位在那皇帝老子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意味!” 见几人终于破功,面色有些难看起来,鬼眉又火上浇油道:“按说,这无相寺地处京城之中,便是不肯调用执掌宫廷的左右卫,骁、威、金吾等卫和殿军,也尚有负责城中各处的监门、禁军并折冲都尉,如何要从城外调人?难道——,这京城内的诸卫——,都不堪其用了么?!哦,本姑娘还有一问。这都护之职,与那都督之职不是一回事吧?我仿佛记得,都督乃是二品官职,可不知这都护乃是几品?也不知各位大人又是几品?” 说完,便不再理会,扔下那纸调兵堪合,仰天长笑步下擂台,朝门人吩咐了几句,转身上了无相寺。 进了无相寺偏殿,推开禅房门扇,鬼眉朝白瀚文得意笑道:“白叔果然好文采,好笔墨!” “不才!叫姑娘笑话了。”白瀚文闻言起身回礼。 鬼眉眼见隔了白瀚文坐处几步,一侧的罗汉床上还盘膝坐着位安然自在、眉目祥和的灰衣老僧,立时刹住了底下未了的话头。又见房中未置棋盘,瞧着两人先前并非饮茶对弈模样,只在各自身边散落着一些书卷,便顺手抄起一本翻看,佯作随意戏语道:“白叔这是要同大师论佛参禅么?可与佛门有缘?白叔,您即便与佛有缘,也莫要遁入空门,只需带发修行陪着鬼眉就好了。还能凭您的慧根多度化几人。这寺庙不是名为无相么?可见,剃不剃头,穿不穿袈裟,乃至烧不烧香,吃不吃素,原也只是形式。识得是非,行得善举,知晓悲喜大理,不自苦,善解人,欢喜一方便也是圆满。” 白瀚文知她恐怕自己一时魔障又走偏了,乃是暗语规劝,但笑不语。 倒是那老僧,闻言从书上抬起目光,捻须点头道:“这位施主倒是有些慧根的。” “大师说笑了,鬼眉可入不得佛门!慧根也浅,不提其他,只那贪恋口腹之欲一项,佛祖就瞧不上。”看看手中书卷,又朝二人身侧瞄了瞄,鬼眉惊疑道,“咦?瞧着都不是经书,难道,大师也看传奇故事?这无相寺果然与众不同,方丈恐怕真正是个高人,竟允座下弟子看得俗世读物。高人!高人!” 老僧放下书卷,笑语:“施主莫要无心中伤了方丈。方丈乃是真正世外之人,至于老衲嘛,却是个‘半生不熟’,倒也可以言语无忌。” 鬼眉挑眉。 半生不熟?是半僧不俗吧。 白瀚文见鬼眉对那老僧似有戒备,插言道:“姑娘无需多心,大师并非外人,稍后有事要同姑娘细谈。姑娘方才可是言语未尽?也尽可但说无妨,既是白某听得,大师便更无需避讳。” 鬼眉丢下书卷,择处坐下,略一掂量便也直言不讳道:“那份调兵堪合,鬼眉识得笔锋细末之处,知道乃是白叔临摹他人笔迹而为。只是,鬼眉心中有疑,兵马刚至,谦君便来同我说,将有一场假戏,无需惊慌。白叔与那京畿道都护府,何时有了交情?又是如何游说他们尽数归降的?” 白瀚文笑道:“谦君叫你莫要惊慌,可有告诉你,那是自己人么?那些人马是姜公子和司马殿下的人,原就在姑娘麾下,何来归降之说?” “原来如此!这两个倒是机灵,乘机连人带马都弄进城来了。直奔无相寺山下,是有心防我身处危境,恰又配合了这么一出好戏。真会见机行事!不过——”鬼眉对那二人大感满意之时,不免又起疑惑,“我瞧那印信不似作假,还有,那么些兵马的盔甲、鞍辔,可都是制中之物。哪里来的?” 1913章 兵不厌诈 鬼眉丢下书卷,择处坐下,略一掂量便也直言不讳道:“那份调兵堪合,鬼眉识得笔锋细末之处,知道乃是白叔临摹他人笔迹而为。只是,鬼眉心中有疑,兵马刚至,谦君便来同我说,将有一场假戏,无需惊慌。白叔与那京畿道都护府,何时有了交情?又是如何游说他们尽数归降的?” 白瀚文笑道:“谦君叫你莫要惊慌,可有告诉你,那是自己人么?那些人马是姜公子和司马殿下的人,原就在姑娘麾下,何来归降之说?” “原来如此!这两个倒是机灵,乘机连人带马都弄进城来了。直奔无相寺山下,是有心防我身处危境,恰又配合了这么一出好戏。真会见机行事!不过——”鬼眉对那二人大感满意之时,不免又起疑惑,“我瞧那印信不似作假,还有,那么些兵马的盔甲、鞍辔,可都是制中之物。哪里来的?” “不怪姑娘问我,原是他们要给姑娘一个惊喜,才不曾第一时禀于姑娘知晓。事情却已知会红袖姑娘并红门的几位主事,回头姑娘可再看看书信。”白瀚文脸上笑意更浓,“那姜公子真正是个会做买卖的行家,若是我白驼岭早逢其人,上下老小也不会因我一人糊涂之故而受那么些年的委屈了。姑娘不是让他同司马殿下配合,在那粮食上头做文章么?也不知他怎么弄的,先是买通官家,接了收粮的差事,等到粮米入仓,他又去贿赂贪官,将粮食买走,而后暗中以姑娘八门名义赈灾救民,收买了不少人心。反正,细处我也说不上来,只知道被他就这么买进卖出地倒腾,实际粮食就那么多,却是让各处做了好几笔的帐。 总之,那几处州府经他搅和,如今是粮仓也空了,账上也亏了,只肥了几个贪官私家荷包。虽是贪官胃口不小,只是比起大处,那点贿赂的银两却也算不得什么。但,若是皇帝有心垂询,这挪用台账、亏空粮仓,贪污受贿几桩罪责,也足够一群人喝上一壶了。” 鬼眉点头:“那小子是本性良善,否则,就是个地道的奸商。”又问,“他是做着这事,然后举一反三,盯上了那军需物资的差事?” “怕不是一击即中的。如今非是农耕秋收之际,这雪灾最大的问题其实并非眼下放粮。许多人家房舍被积雪压垮,无处存身,牲畜冻死,这才是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偏偏朝廷在修缮民居、发送袄褥上头有些耽搁,姜公子便去同地方官府协谈。倒也又遇上几个胆大心细的清官,因为实在等不及朝廷派发调拨,拍板先与他做了几笔交易。为了解决将来的物资到库再转换银两填充台账,不免又要深谈。七弯八绕,便搭上了军需一线。 兵部、卫尉寺本就严苛,又兼上回少府监在皇帝跟前没了脸,这军器监越发引以为鉴,几乎水泼不进。能与甲坊署挂上钩,也真正难为了姜公子。偏他是个好强的,连那弓弩坊都一并盯上了,还盘算着姑娘之前惦记的舟楫一事。这甲衣之事,虽是做的以旧易新的亏本买卖,于大事上头,总还是我们占了便宜。眼下能够过手的数目虽是不多,今儿这一出糊弄却是够用了。” “嗯,想来这批甲衣,除了今儿个将城外按扎的人马瞒天过海弄了进来,恐怕日后咱还大有用处,的确难为他了。”鬼眉心电光转又想到了别处,沉吟之后又摸出那“柳长风”的印信,问道,“这东西到底是假的,还是使人拐骗、偷取来的?” “东西是真的。今儿来的虽不是都护府人马,但那柳长风却也有意归顺姑娘。这桩是蓝公子的功劳。柳长风有意投靠,但也忧虑属下不能一心,便托蓝公子传信给姑娘,说是,与其放在身边坏事,不如安插对手床头悬刀。以老夫之见,他既有意投诚,姑娘不如差人将印信仍旧送还于他,只算今儿个借用了一回的,免得不利他接下来行事。” 鬼眉却摸摸眉毛,存了一丝疑虑:“按说,能将此等重要物事假手于人,的确可见诚意非同一般。只是,我同蓝翎相识不短,又是几乎无话不谈,却从未听他提及过此人。非是我小人之心,这人若是诓弄了蓝翎,又知悉今日底里,且将自家人马按兵不动......哼,话虽好听,只怕将来关键时候信赖于他,若被他一朝反啄,必定是攸关生死成败的要穴。” “姑娘当真多虑了。这柳长风不独借出了印信,也因蓝公子言语机巧,捎了几封旧日书信于老夫。那几封信虽是闲话家常,无关机要,但,往来之人却甚是举足轻重。不独都是军中司职,更有一封乃是兵部罗尚书手迹。姑娘你说,得了这些书信在手,你可能大大地松一口气?”白瀚文眼中别有意味,又是那二人心知肚明的暗有所指。 鬼眉果然闻言惊喜,会意而笑,追问道:“白叔此话当真?连兵部尚书的手迹也有了?不会是下头的文吏代笔之物吧?” 一旁静默许久的老僧插言道:“老衲看过,不假。柳长风原是他的学生,书信家常不足为怪。” 鬼眉恍然惊觉,暗责自己聊得痛快,一时竟忘了这屋里还有个第三人了。遂看着老僧别有意味道:“大师果然如同自己所言,真正‘半生不熟’,认识的人可不少嘛!” 老僧不以为忤,弯眉笑笑,依旧气定神闲地打算继续旁听机密,毫无避嫌之意。 白瀚文也不急着替二人解释,只对鬼眉正色道:“姑娘,老夫有一言相劝,望姑娘莫要多心。虽说兵不厌诈,可行诡道。但,倘若姑娘求的是真心所向,此计还要酌情慎用。军中之人多有血性,战场上输阵,无非责怪自家学艺不精,兵法不透,心存恼羞。若是在他事上受骗,总难免牵扯做人道理,不肯付诸真心。如此,便是今日对姑娘俯首称臣,只怕也是一时诈降,恐成来日隐患。调兵堪合之事,到底不同于兵法布阵,实打实的就是骗人之举。 1914章 言出如山 一旁静默许久的老僧插言道:“老衲看过,不假。柳长风原是他的学生,书信家常不足为怪。” 鬼眉恍然惊觉,暗责自己聊得痛快,一时竟忘了这屋里还有个第三人了。遂看着老僧别有意味道:“大师果然如同自己所言,真正‘半生不熟’,认识的人可不少嘛!” 老僧不以为忤,弯眉笑笑,依旧气定神闲地打算继续旁听机密,毫无避嫌之意。 白瀚文也不急着替二人解释,只对鬼眉正色道:“姑娘,老夫有一言相劝,望姑娘莫要多心。虽说兵不厌诈,可行诡道。但,倘若姑娘求的是真心所向,此计还要酌情慎用。军中之人多有血性,战场上输阵,无非责怪自家学艺不精,兵法不透,心存恼羞。若是在他事上受骗,总难免牵扯做人道理,不肯付诸真心。如此,便是今日对姑娘俯首称臣,只怕也是一时诈降,恐成来日隐患。调兵堪合之事,到底不同于兵法布阵,实打实的就是骗人之举。骗得一人,骗不得众人,行得一时,行不得一路。若非视为死敌,铁了心将来不再启用,或要除之而后快,余者,还是因人而异、因地制宜地选择为之方可。免得有那诸般皆可,偏于此事上头难以释怀的,反倒是姑娘的损失。” 鬼眉闻言低垂了眉眼,嗡声应道:“白叔言之有理,我不多心。谎言的代价——,鬼眉省得。” 白瀚文见她面色有异,以为自己话说重了,连忙安抚道:“姑娘也莫要过于自责,老夫总是那执笔之人,若有是非,老夫总是头一个错的。况且,姑娘本是用心良苦,那日着我借由此法支走两河屯兵,原也是意在避免他日死伤过重。老夫今日正有一桩喜讯要告诉姑娘,便是没有咱这弄虚作假,姑娘也是可以调兵遣将,指挥军中的!” 这才将老僧郑重推介,问鬼眉道:“老夫先前说,姑娘之言如若白某听得,大师当更无需避讳。姑娘可知老夫何出此言,大师又是何人么?” 见白瀚文面带喜色地将那老僧介绍给自己,鬼眉疑惑不解。 她说自己慧根浅薄,提及那贪恋口腹之欲不过是敷衍搪塞,真正言下之意乃是,自己本有过血腥之举,又将行杀伐之事,实在与佛无缘。与佛无缘,哪里还会同佛子有缘? 以白瀚文的心性,同个老和尚聊得相见恨晚不足为怪。不过,怎的这世外之人还同她瓜葛上了?她可不记得自己何时来无相寺捐过功德、添过香油。自己倒是也做善事,只这佛爷的享用,却是屈指可数。因为她的银子也得自己费心钻营,靠门下众人辛苦劳动所得,实在来之不易。养人糊口,救助弱小,尚且需要一番算计,根本无暇顾及佛祖会同她计较香油功德。而且,她也没多少时候能够有闲进庙逛寺,烧香拜佛。 莫非,这老和尚曾经流落外间,被强人欺凌,叫她无意间救了? 总不会,如那冯良工一般,又冒出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同她认亲的吧! 白瀚文见她眨着眼睛胡乱琢磨,摇头失笑:“谦君说姑娘大事精明,小事糊涂,老夫先还骂他胡言乱语。今儿一瞧,姑娘到底还是十六七岁的女孩儿,不失可爱。只是,老夫方才的言语跳脱得厉害么?姑娘怎忘了去想白某说的那‘喜讯’之言?” 经这一提醒,鬼眉恍悟道:“哦!原来这无相寺果然地位超然,表面与人超度礼佛,实则是军中暗桩?大师便是这寺庙里‘藏龙卧虎’的其中一员,也不耻那皇帝劣行,有心投诚?” 一语既出,说得老僧也跟着白瀚文噗嗤笑开。 默然无语地旁听半晌,此刻提及他自身,那老僧便也不容他二人东拉西扯,自我介绍道:“老衲既是半僧不俗,又欲入世出山,便不提那僧名佛号了。我本姓郑,字翘楚,与景飒乃是旧识。” 鬼眉听他提及“景飒”二字,立时收敛态度,恭谨了许多。 “想我郑翘楚也是当年好汉,跟随景飒纵缰驰骋,意气风发,风骚少人堪比。论起亲密投机,也非是那厚德偷儿能及!杀敌平乱,本该一同笑看江山,谁知景飒选择功成身退,意欲避世偷闲。他不肯居功,一众兄弟自然更加推让,反倒便宜了那偷儿。唉!景飒一世英名,独在此事上头走了眼,就连我等也一起犯了糊涂!” 郑翘楚叹了一声,又竖眉嗤讽道,“不过,也赖那偷儿当年乔装本事厉害,糊弄得众人团团转。景飒当年评论过我,说我带兵打仗也算有勇有谋,但也止步于将帅之才,尚缺治世之能。这一点,我倒是也有自知之明的,并未不甘。只是除了我,景飒让贤时并非唯一提名池厚德,还一并举荐了其他几位兄弟。景飒无意争锋,留下一干兄弟共谋开国大业,独自避走洛川。怎料,那偷儿与人相争不下,竟想了个由头欺世盗名,弄得大家不得不臣服于他。 行!皇位只有一个,你要坐,大家便让你坐!可是,这偷儿做了皇帝当真原形毕露,叫人好不寒心。莫说景家会是匪盗劫杀、余孽寻仇,这话天下人尽信,郑某却是打死也不信!只是不曾捉到遗漏,找到证据罢了!且不说景飒,但看当年共同举事之人,又有几个能得落好的?虽比景飒荣耀了一番,享乐了几天,又有几人能够风光一世?原定的二十位功臣,还有几人在朝?难道全都老弱病残了?哼!” 鬼眉见他一番义愤填膺全然没了僧侣姿态,模样很是气愤难平,便宽慰道:“郑伯伯也莫要气恼。此贼多行不义,我自不能饶他。只是往昔多说无益,不如思虑眼下。郑伯伯既说当年骁勇,又言及有意重新出山,必是有心助我。敢问郑伯伯,您打算如何行事?” 郑翘楚听得鬼眉伯伯前伯伯后的,心中舒坦许多,恢复了几分和蔼,目透精光道:“你虽聪敏过人,也有杀伐手段,身边亦不缺诚心相助的能人。” 1915章 诚意相告 “行!皇位只有一个,你要坐,大家便让你坐!可是,这偷儿做了皇帝当真原形毕露,叫人好不寒心。莫说景家会是匪盗劫杀、余孽寻仇,这话天下人尽信,郑某却是打死也不信!只是不曾捉到遗漏,找到证据罢了!且不说景飒,但看当年共同举事之人,又有几个能得落好的?虽比景飒荣耀了一番,享乐了几天,又有几人能够风光一世?原定的二十位功臣,还有几人在朝?难道全都老弱病残了?哼!” 鬼眉见他一番义愤填膺全然没了僧侣姿态,模样很是气愤难平,便宽慰道:“郑伯伯也莫要气恼。此贼多行不义,我自不能饶他。只是往昔多说无益,不如思虑眼下。郑伯伯既说当年骁勇,又言及有意重新出山,必是有心助我。敢问郑伯伯,您打算如何行事?” 郑翘楚听得鬼眉伯伯前伯伯后的,心中舒坦许多,恢复了几分和蔼,目透精光道:“你虽聪敏过人,也有杀伐手段,身边亦不缺诚心相助的能人。但是,既有心拉那偷儿下马,以他现在的身份,战事无可避免。你的人马多为江湖侠士,勇气手段自是不愁。然而,单打独斗厉害,却未必能够整合冲阵,老夫自荐为将,有心替你扯上一面帅旗,你肯是不肯?” 鬼眉当即勾唇笑应:“真正求之不得!” “嗯,不用急着高兴,老夫还有好事要告诉你。”郑翘楚欣慰点头,又道,“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后来死的死,散的散,却也还能联系上几个。而且,便是那罢官隐退、老死病残的,总还有些懂得人情、晓得事理的后人弟子。不说别个,现任谷阳节度使徐双成,正是老夫一手调教出来的学生。谷阳道,以及往北关沿途一带,莫说让他给你行军让道,便是叫他跟着你扯旗造反,老夫也料他没有怨言!但是,老夫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清楚,你可能诚意相告?” “郑伯伯请说。” “嗯。”郑翘楚很满意鬼眉的态度,直言不讳道,“你说与人申冤、讨伐昏君,这便算得师出有名。对你近日之举,老夫是甚为赞赏的。我且问你,大义举事,你扯哪家旗?事成之后,谁人为君,你又如何安置老夫此类?又将如何处置那偷儿的子孙并那池家族人?听闻你身边有什么司马殿下相助,是从奉天借来的助力吧?你又如何谢他?” 鬼眉听他句句问得辛辣,一时语塞。 不提其他种种,只如何处置池家人一题,她便犯了难。池凤卿,无论如何她是要保的。池固伦和荣亲王府一门,她也不愿祸及。余者,无辜之人当可放过,也曾对池固伦提及,这并非是为了拉拢而出欺瞒哄骗之语,实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听他偷儿长偷儿短的,必是恨毒了熙阳帝的,又如何肯放过他的直系子侄? 郑翘楚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垂眉思量,良久等不到肯定一语,便掷地有声道:“丫头莫要为如何打发我这等老不修的为难。当日情形比如今艰难百倍,老夫几经生死尚未争名夺利,如今不过从旁助你,又怎会贪功?老夫官也做过了,福也享过了,算来已不枉此生。之所以辞官不去,还留在京城,乃至今日请缨出山,不过是对那偷儿的行径实在不服。昔日孤掌难鸣,无法成事。不日能看到他咎由自取,我也就算得偿夙愿,自然是回家含饴弄孙,悠闲养老。我那几个老兄弟,也都经历了官场沉浮,看尽世态人心,定也不会留恋权势。 至于那些后生晚辈,老夫也诚意提醒于你,鸟尽弓藏之事,不可为之!但也切莫娇纵。有功当赏,有过该罚,功过相抵之话,且莫轻易出口,否则,只会纵人居功自傲。若是顾虑将来有人拥兵自重,逼不得已会行杯酒释兵权之举,不如今日便斟酌放权,莫将人推往那条路。一步登峰,高山仰止,少有人不会忘我,飘飘然下如何无错?然,捧得高,摔得重,是人都受不了。 与其使人将来追悔莫及,又百般为难自己,不如少递云梯。你给他一段曲折山路,纵然最后同样也是登峰造极,他却懂得回看来路,知晓珍惜,心存谢意。一路楼船承载,美景相引,美酒相邀,到头最终却给人一杯牵机药,莫若提早申明利害。否则,那人固然下场唏嘘,自己也是遭人诟病。” “谢郑伯伯直言不讳,谆谆教导。此番金玉良言,珍宝难换,晚辈定然牢记不忘。” “诶!莫谢,莫谢!无非是过来人的一点感悟,也算不得至理名言,你且斟酌着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以为尚且可用就好。”见鬼眉郑重道谢,郑翘楚有些羞赧,满面整肃叫笑意冲淡了些许,“其实,知道有人救走了景家孩子,并你种种行事,无需他人点破,老夫也能猜到你便是景飒的闺女。”指指她的无盐陋容,挤挤眼睛戏语道,“老夫也知行走江湖,以你景家的容姿多有不便。这易容的伎俩,老夫虽是不会,却也识得。” 又道,“因你是他的后人,老夫自然有心怜惜,但也因为你自己行止可取,老夫越加由衷爱护。既然言及至此,那扯旗之说便不用讨论了,自然还是用那‘景’字旗。当年那面旗帜的样式,老夫还记忆犹新,稍后画了给你,让人照样做来就是。你爹少年英杰,如今你又是此等年纪有所大为,更是巾帼不让须眉,甚是叫人欣慰!都说虎父无犬女,此语用在你景家身上,当真绝不虚夸。” 鬼眉闻言忽起自娱之心,暗忖,果然不是虚言。老子扯旗,闺女造反......呵呵,倒是一脉相承,专门同这熙阳的昏君过不去的。 “老夫所问,已然讨论完了二三,关于这帝位——,老夫想说,我郑家闺女自幼充当男儿教养,当年也随老夫曾经上阵杀敌,这重男轻女之事,在老夫这里是没有的。” 1916章 后患无穷 又道,“因你是他的后人,老夫自然有心怜惜,但也因为你自己行止可取,老夫越加由衷爱护。既然言及至此,那扯旗之说便不用讨论了,自然还是用那‘景’字旗。当年那面旗帜的样式,老夫还记忆犹新,稍后画了给你,让人照样做来就是。你爹少年英杰,如今你又是此等年纪有所大为,更是巾帼不让须眉,甚是叫人欣慰!都说虎父无犬女,此语用在你景家身上,当真绝不虚夸。” 鬼眉闻言忽起自娱之心,暗忖,果然不是虚言。老子扯旗,闺女造反......呵呵,倒是一脉相承,专门同这熙阳的昏君过不去的。 “老夫所问,已然讨论完了二三,关于这帝位——,老夫想说,我郑家闺女自幼充当男儿教养,当年也随老夫曾经上阵杀敌,这重男轻女之事,在老夫这里是没有的。况且,当年景飒本是众望所归,应该统领这片江山的,你是他的后人,又是德才兼备,无需谦让于人。与其让个不知轻重的摘了硕果,成就第二个厚德偷儿,老夫宁愿力排众议,堵上那些非议女子之口。那凌霄国,不就是个女帝当家吗?你本江湖有名,在民间也有威望,当了那许多人的家,如今不过是高行一步,有何不可!老夫定当力挺到底!只余两个问题,老夫却要听听你的真实想法了,你如何说?” 鬼眉见他虽对熙阳帝颇多怨言,但这一番谈话却非公私不分,心胸狭隘之辈。想了想,坦言道:“我是以鸣冤为由讨伐昏君,虽是也有我景家之不平,却主要是为那些受景家之事所累的冤魂平反清名,并不仅仅只为景家。当年我爹既有让贤之举,今日我若再举‘景’字旗,自是不乏伯伯这样顾念旧情之人觉得不以为然,却也难免叫其他人诟病,说是我景家后人心存不甘,不肯遵循先父志愿。落人口实,到底性质有变,恐难服众。莫若取用‘平定’二字,既有铁心洗刷冤屈之意,也有平安、宁定,平定江山,还万民祥和泰然之愿。” 那二人欣然赞同:“使得!使得!便不是用那‘景’字,这两个字却也很是不错,将来用作年号、尊号,也都使得。” 鬼眉见郑翘楚对此没有异议,便进一步道:“既是初衷事出有因,我便不能效仿熙阳帝其人,滥杀无辜。熙阳帝虽然罪孽深重,但,祸不及旁人。他池家一族,若有助纣为虐,恣意妄为的,自然一同问罪。便不是池姓之族,恶贯满盈者,也必当诛之!同理,若是他池家人,只要品行良善,没有犯错的,我也不当殃及无辜,罔顾人命。” 郑翘楚还是犹疑了一下,凝眉道:“丫头,你莫要以为老夫有心公报私仇,因了那偷儿迁怒他人。你有这般人品与心胸,老夫当是赞许的。只是,这可不比一般的寻仇,也不比一般的去府衙击鼓鸣冤。你要的是池厚德流血偿债、还命洗冤,他人也未必不会反过头来找你索命相抵。况,洗冤之事身后关乎大位,他那一干子侄族人,后妃外戚,乃至鹰犬之流,撇开报仇一事,恐怕更加看重帝位相争,又岂能放过你?心性仁厚固然是好的,可是在不当之时用于不当之人,这过于仁善未免后患无穷啊!” “郑伯伯放心!我既有胆挑衅,就有能耐善后。”鬼眉颇为自信地应道,看了一眼白瀚文,请求佐证道,“白叔也算看着我长大的,从年少初入江湖至今,我曾惹过多少麻烦?如今还有几家仍旧记恨于我的?这恨我的人中,又还剩多少敢来滋事,有胆子、有能耐寻我晦气的?树敌多立一面墙,得友多铺一条路。我会砌墙,也擅于拆墙,自然不怕有人记恨,备不住我惹下小祸,却结下大交情呐!我鬼眉喜欢惹麻烦,也更爱交朋友。这朋友多了,我若受欺,自己尚且不以为然,便有朋友会替我看不下眼的。” 白瀚文深以为然,点点头表示认同。 鬼眉见郑翘楚依旧眉头不展,劝慰道:“郑伯伯实在不必多虑。鬼眉同人相交虽也不离‘利’字,但那只是表象,骨子里,鬼眉识得人心,也肯交心于人,故而这以诚相待的‘利益往来’,绝非那些只看利益,忘却人心之辈可以相提并论。那唯有银两标价的来往,不过只是一场交易,即便那人甘愿以命相求,若我出了更高的价,那人最终会为谁卖命? 可我身边的人却不同。我救人命,活人命,也肯于为人送命,更叫大家惜命。相对而言,大家对我也是不仅以诚相待,更是以命相待。银钱之事,不过是彼此共同求生的手段,为着活命时的附带之物。说一句‘要死大家一起死’固然叫人感动,然而,‘要活大家一起活’却才是众人所求,亦是需要用心维系的不易之事。我的人,既晓得惜命,也舍不得我送死,为了彼此都能好好活着,岂有不肯用心之理?既用了心思,存着谨慎,岂会轻易被人算计?输赢早已定下,争斗不过是个过程,何足畏惧? 再者,鬼眉原就非是软善之辈,真有攸关性命之事,绝不手软!有些话本不当在此处脱口,但,郑伯伯既非真正的佛门中人,大约直说也无妨。鬼眉的手,并不干净。虽是许久不曾沾染人命,方才上来之前却还是送了一个归西。原因无他,实在是觉得非杀不可。 我这人有个毛病,巧取豪夺来的,未必能够真正上心。但,越是别人心甘情愿给的,我却倍加珍惜。身边之人肯于以命相待,我感激于心,岂有让人无端送死之理? 那人不同我正面交手,不出言驳斥,却想偷袭之下毁那万言长卷,岂非池厚德的忠犬之流?易时易地,我或者并不一定要他的命。但是今时今日,我却断不能容他!官职在身,放虎归山后,即日便要带人来取我兄弟姐妹性命。 1917章 告帝罪书 再者,鬼眉原就非是软善之辈,真有攸关性命之事,绝不手软!有些话本不当在此处脱口,但,郑伯伯既非真正的佛门中人,大约直说也无妨。鬼眉的手,并不干净。虽是许久不曾沾染人命,方才上来之前却还是送了一个归西。原因无他,实在是觉得非杀不可。 我这人有个毛病,巧取豪夺来的,未必能够真正上心。但,越是别人心甘情愿给的,我却倍加珍惜。身边之人肯于以命相待,我感激于心,岂有让人无端送死之理? 那人不同我正面交手,不出言驳斥,却想偷袭之下毁那万言长卷,岂非池厚德的忠犬之流?易时易地,我或者并不一定要他的命。但是今时今日,我却断不能容他!官职在身,放虎归山后,即日便要带人来取我兄弟姐妹性命。又恰逢我正游说他人,一计不成,官走一个,便是来日雄兵千万,索要我千万弟兄性命,我如何肯?流血千里、伏尸百万本就非我所愿,所以才以诱哄、游说为计。他要坏我大计,我如何肯? 他实在要做池厚德的鹰犬,我本管不着,有人实在要跟着盲从于他,来日狭路相逢,我也犯不着一味仁慈怜惜。但是,却不能眼见就要威胁到我身边之人!所以,这个‘来日’不能有。若非今时今日,我大约会考虑废了他的武功,然后让他去做苦力,伺候我的门众。但那背后的隐患偏叫我不能忽视,又岂能留他! 还是那句话,想动我身边之人,那也得过得了我这一关!” “你果真是景飒的闺女!”郑翘楚释然点头,同时也意味着带了无奈赞同了鬼眉对于处置池家的观点,又追问道,“你待那奉天的小子,也是以诚相交,以命相待?” “呵呵,倒是他先与我以诚相待,以命相待的。不独是他,奉天那里可是我的‘钱庄’,存了无数心甘情愿与性命呢!既如此,我待他们如何能区别于跟前的门人同道,厚此薄彼?”鬼眉憨笑了两声,见郑翘楚又似不甚赞同,摆手道,“郑伯伯要说什么,鬼眉心里清楚。放心,奉天的谢礼只求我一个不弃,并无其他。而您言下之意的‘卖国’二字,我也省得。这两个字,在我身上永无可能!” 她是圣天后裔,这是圣天大陆,她若卖国,卖给谁去?凌霄国?那女帝也得受得下啊!好似,就连那凌霄国也是圣天先祖创立,她还是卖不成的。而且,除了那个该死的昭岚和他的皇帝主子,谁会盘算熙阳?更莫说,那奉天的司马家还是她的白虎护法,那曾家等人更是还在不辞劳苦地逗弄朝旭,误导瀚宇。 郑翘楚见鬼眉桩桩回话铿锵有力,条理分明,便也不做徒劳无功的担忧。当即便同她细说了出将领兵、连同交涉谷阳节度使之事。 谈完,又问鬼眉:“山腰上的那一群人,你打算如何安置?” “放他们回去。” “放他们回去?!”那二人具是惊疑出声。 “是啊。要不然,这么一大群人,在哪儿吃?在哪儿住?眼下我可没有这么些闲钱养着他们。”鬼眉不以为然,又笑道,“除非,他们能给我挣块地皮,搬几座粮仓来,那就自然好说了。” 那二人听她语出戏谑,方知她已有所打算,遂不再多问。 鬼眉倒没有隐瞒他二人的心思,便道出缘由:“都在那《告帝罪书》上签了字画了押,如今和咱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们回去还能告诉皇帝,说是本姑娘使了手段胁迫他们的?凭那熙阳帝的心性,他们敢说,也要他肯信呐!而且,这么些人都着了本姑娘的道,那熙阳帝不以为他的臣子太过窝囊,也会觉得本姑娘是个厉害角色,感到肝颤胆寒。方寸大乱下必无良策,未战先输,正合我意!再者,本姑娘‘邀’了他们的家眷做客,冲着这份‘情谊’,他们怎么着也该知道礼尚往来,回去为本姑娘做些事吧。 至于那些个兵丁,我已将他们和我的人互换了身份。一则是方便自己人做事,二则,留他们下来也好培养培养感情。他们本就无官无职的,原也只能求个温饱太平,眼见上头都降了,还会不怕死地跳出来捣乱么?如今知晓战事将起,怕不是有那脑子灵的已经想着,干脆押上我这个宝,倒能给自己挣份前程。” “嗯,是这么个道理。”郑翘楚点点头,又道,“你那万言书还可以再好好利用利用。” “那是自然。当初之所以想起来弄这么个武林大会,除了要让我的人光明正大地入城,一并也是为的今儿个这一出。郑伯伯也说了,讨伐昏君也需师出有名。我要讨伐熙阳帝,自然是有足够的理由,但,凭我一家之言,未必站得住脚。有了这么些大人的签名,这份《告帝罪书》的分量不言而喻。盘踞京城,号令天下,可不就指着它说话呢么?回头找人刊印一摞,各道各府地一路发下去,我看还有几个一门心思地效忠于他!至于正本嘛——,” 鬼眉嘿嘿一笑,磨着牙道,“我可得好好留着,然后再多补些签名上去。也舍出些血本来,认认真真地装裱了,然后弄个金玉框子框起来。就挂在他原来住的地方,好让后人也能瞧瞧。我要他偿还血债,还要他遗臭万年!”又转对白瀚文戏谑道,“白叔,到时候您也补个署名。这样的文笔和好字,也得给人瞻仰瞻仰。让他遗臭万年,您却得个流芳百世。” 白瀚文笑谦道:“姑娘就莫要打趣老夫了。这万言书固然是老夫捉刀代笔,可,如若没有姑娘的一番心思,也派不上用场不是?” “嗯,说来我还得给那焦大人记上一功。若不是他在朝上费尽唇舌,这武林大会也‘请’不来这么些客。甚而,这武林大会只怕开不开得成还是个问题。 1918章 遗臭万年 鬼眉嘿嘿一笑,磨着牙道,“我可得好好留着,然后再多补些签名上去。也舍出些血本来,认认真真地装裱了,然后弄个金玉框子框起来。就挂在他原来住的地方,好让后人也能瞧瞧。我要他偿还血债,还要他遗臭万年!”又转对白瀚文戏谑道,“白叔,到时候您也补个署名。这样的文笔和好字,也得给人瞻仰瞻仰。让他遗臭万年,您却得个流芳百世。” 白瀚文笑谦道:“姑娘就莫要打趣老夫了。这万言书固然是老夫捉刀代笔,可,如若没有姑娘的一番心思,也派不上用场不是?” “嗯,说来我还得给那焦大人记上一功。若不是他在朝上费尽唇舌,这武林大会也‘请’不来这么些客。甚而,这武林大会只怕开不开得成还是个问题。”说着,鬼眉朝那二人摇摇头‘自责’道,“说来,这焦大人也有些可怜,回回见着本姑娘,那模样——,啧啧啧,又恨又怯,就跟见着阎罗王似的。也就那日去给他送了封家书安安他的心,他才略略好些。幸而本姑娘见他时还是用的本来面目,要是凭眼下这副鬼样子,可不知他又该是个什么模样。怕不是会直接晕过去。” 郑翘楚听着鬼眉的话略略回忆了一下,问道:“焦大人——,可是焦安师?” “正是,郑伯伯也曾和他一起同朝共过事?您说,这人是不是瞧着挺可乐的?呵呵,他这样的官儿可实在少见,忒没胆气了!” 郑翘楚蹙了一下眉头,好似彼此弄岔了人似的,质疑道:“你说的那人真是焦安师?白白的圆脸儿,左耳朵下有块小小的赘肉?” “是啊,可不就是他么!早先捉了他问话时,还只当他是个奸猾狡诈的恶毒之徒,后来瞧这模样,恐是有那害人的坏心,只怕也没那份胆子。” 郑翘楚连连摇头:“他原也是和我们一起从家乡举事出来的,我嫌弃他行事温吞,不曾深交。比起老夫,他虽是缺些豪情,可也算打过仗杀过人的,不至像你说的这般懦弱不堪啊?要不是见你说的肯定,我还以为是指别个呢。” “他也是开国初的老臣?怎么没听他提过?听您所言,似乎这焦安师并非天生胆小?”鬼眉眯了眯眼,沉吟道,“就算天生胆小,提过刀杀过人,那性子也该拧过来些了。唔,老小子这般怕事,若非经历了什么被着实吓着了,就是心里另藏着事情!看来,回头还得好好问问他。” 说着话,禅房的门叩叩响了几声,有人进来对鬼眉耳语了几句。 鬼眉打发了那人,转对白瀚文道:“白叔,先前下头捆了个人来,给藏哪儿了?” “就在对面的禅房里。” 鬼眉应了一声,又对郑翘楚道:“郑伯伯,今儿让那些官老爷签字画押时,有几个上了些年岁的瞧着似乎认识家父,指不定也是早年跟随过你们的老人。一会儿让人领过来同你见见?” “行。既是认识景飒,估计也是老夫的熟人。此时正要攀些故旧交情,正好!” “就这么说。晚辈还有事情需要亲自过问,少陪二位了!”鬼眉向二人道了声失礼,便径自而去。 鬼眉见了池固伦,重新点了他的穴,给他松了绑。蹙眉问道:“池凤卿在哪儿?” 池固伦闻言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反问道:“先前山下来的不是他?” 鬼眉不应,又问了一遍:“我问你,池凤卿在哪儿?”语色似乎有些焦躁。 池固伦显然有些误会,叹气道:“你们俩非得弄个你死我亡么?” 鬼眉失了耐性,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恼喝道:“你少跟我磨嘴费牙的!我问你,池凤卿在哪儿?!我让人去了碧云洲,又去了红袖招,都没瞧见他。人不在拾遗府,又未见出入宫门,那几个家里也没去,他究竟去了哪儿?你既同他说过话,告诉我,你们最后是在哪儿分的手?附近可曾见着可疑之人?是不是因为他同‘冯家女’有旧,那狗皇帝觉出无相寺这边有异,派人将他囚禁了?” “那人到底是他父亲,你......”池固伦刚开口嘀咕,似觉此时此地这话实在多余,便住了嘴。想着鬼眉的问话,继而蹙了眉,“哪儿都没有么?我们是在碧云洲上分的手,我走的时候他还在的。听他说了那番话,我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这会儿也就半天工夫,他能去哪儿?”又问鬼眉,“唐彪一直跟着他的,连唐彪也不见了?” “就是连唐彪也不见了我才要问你!”鬼眉气恼地将他一搡,揉着额角来回踱步。 池固伦见她不安,又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道:“不会有事的。怎么说,他如今都是皇上颁诏下旨、宗祠前头祭祀祷告、正经册封的太子,就算是对他有所不满,也要朝上议了才能处治。断没有不声不响就被囚禁看押的道理。” “那狗皇帝是个正常人么?!之前宗正寺的大牢,是我送他进去的?!” 池固伦哑然。过了片刻,实在被她晃得眼晕,劝慰道:“你快别转了,我想吐。凤卿不是个笨的,在宗正寺一进一出,众人瞧着他若无其事,心里未必没有想法。要不然,以他的性子,如何肯应下这太子身份?他若执意从心,也并非推脱不掉。” 鬼眉闻言停住脚步,磨牙道:“我险些忘了,他那几个哥哥也不是好东西!”说着,一转身,疾步出了禅房,再行派人去盯那几个黑心皇子。留下池固伦无奈望天。 关心则乱。 不见了池凤卿,鬼眉心焦之下派人各处盯守,却偏偏漏了一处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 祈望山的山顶上,池凤卿正负手迎风而立,举目眺望远方,视线却无具体落处。 前所未有的困惑。 红袖招被困,她不去管,碧云洲被围,她也不管,却偏偏跑去了什么武林大会。这些人,当真同她无关?还是,她已冷情到无所谓顾忌这些人的死活? 1919章 前所未有的困惑 池固伦哑然。过了片刻,实在被她晃得眼晕,劝慰道:“你快别转了,我想吐。凤卿不是个笨的,在宗正寺一进一出,众人瞧着他若无其事,心里未必没有想法。要不然,以他的性子,如何肯应下这太子身份?他若执意从心,也并非推脱不掉。” 鬼眉闻言停住脚步,磨牙道:“我险些忘了,他那几个哥哥也不是好东西!”说着,一转身,疾步出了禅房,再行派人去盯那几个黑心皇子。留下池固伦无奈望天。 关心则乱。 不见了池凤卿,鬼眉心焦之下派人各处盯守,却偏偏漏了一处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 祈望山的山顶上,池凤卿正负手迎风而立,举目眺望远方,视线却无具体落处。 前所未有的困惑。 红袖招被困,她不去管,碧云洲被围,她也不管,却偏偏跑去了什么武林大会。这些人,当真同她无关?还是,她已冷情到无所谓顾忌这些人的死活?武林大会,武林大会,她到底又要做什么?朝廷派了官兵过去,她又能做什么?她在边境出入,又是为的什么?那昭岚公子又为何突然没了动静?两人究竟定下了什么样的谋算?若是里应外合,熙阳的古怪自然同她不脱干系,但是那昭岚,为何还没有动作? 疑心重重。 更为困惑的是,他要如何应对?不知对手如何布局,自然要费心思。然而,更让他无从举措的却是,对手偏偏是她,他当真能够狠下心来,对她杀伐果决?她是明知不可为而为,而他,却是明知必须要有所为偏又犹豫不决。仿佛对着一盘棋,执子在手,也有空穴可置,偏偏悬在半空不肯落下。 究竟是什么样的因由,要令她绝然走向自己的对立面? 池凤卿心里的疑问,池固伦已经知道了答案,此时却无法为他解惑。虽被解了捆绑,却仍旧无法动弹,半靠在禅床后的墙壁上,干瞪眼。好一阵以后,听得门扇吱呀一响,立刻调转视线。 鬼眉去而复返。 “我说女侠,你能不能先解了我的穴?我不跑就是了。大不了,你再找几个人看着我也行。这老半天地不能动弹,实在难受得紧。”池固伦梗了梗脖子软语央求道。 “大家都在忙,可没闲人来伺候你。”鬼眉瞥了他一眼,在禅床对面的蒲团上盘腿坐下。然后抬眼看着池固伦道,“我打算和你好好谈谈,若是世子爷肯配合,不日就可回家。若是不肯,那就只好继续委屈世子爷留在这儿吃素了。” 池固伦闻言沉了脸,也不理她的具体要求,当即正色回绝:“不论我同你交情如何,欠了你什么,我是不可能背弃凤卿的!” “你觉得我是有心要背弃他?只怕此时我赌咒发誓,说对他不离不弃,他也只会觉得是个笑话。”鬼眉嗤笑了一声,将那万言长卷横展在地,刚好可以落入池固伦的视线,“你先看看这个,看完了我再同你说话。” 池固伦从善如流,垂下视线去默读那份《告帝罪书》,倒抽冷气连连。 “这些都是真的?”实在难以置信。 “之前,我不是已经同世子爷大略说过一回了么?” 池固伦紧皱眉头:“知道你行侠仗义,可这回也未免太仗义了些。就算,就算事实如你所言,大可由朝臣奏议罢免了他,重立新君就是。你一个逍遥自在的姑娘家,何必蹚这浑水?” “罢免?你去?再说,我也算不得行侠仗义。虽是为人洗冤,也是为平自己心气。那人不该小人之心,对景家的让贤之举,避讳至连人家的姓氏都不能提。更不该因此枉杀许多无辜,污人清名。最最不该的是,他派人追杀李沧澜。若非当日重伤在身,我爹又怎会被人乘隙而无力反抗?” 池固伦又垂眼看了看长卷,疑惑道:“你究竟姓景还是姓李?” “景飒乃我生父,李沧澜是我义父。我说自己姓李,也不算骗人。”鬼眉抬眼看看池固伦一时难以消化的模样,调转了视线看向墙上挂着的达摩面壁图,“生而不知何出,襁褓之中便避走他乡,藏于山林不见外人。那时我以为,世界就是那样的,除了山中鸟兽,便只有一个又做爹又做娘的男子和我。嗯,那时我还不知道娘是什么意思。但我却自足而快乐。可惜,四岁虚不足龄之时,我却连这唯一的亲人也没了。眼睁睁看着他在我眼前烈火焚身,你可知那是什么滋味?” 无语凝咽,良久,转回视线看向池固伦:“说实话,景氏是我的根,也是一个难解的心结。但,相比义父,却有些遥远。李沧澜是我真实触摸的温暖,是我真正唯一的至亲。因了我生父让贤之举,却导致后来义父满门遭劫,我该如何自处?我在想,为何当初景家遭难,我被义父所救,他却满身是伤的带着我避走远逃?若能细究真相,怕是我义父也好,生父也罢,皆是罹难于这屠夫之手!” 知悉此般,池固伦心中也不好受,垂下眼帘躲开了对面那双眸子,底气不足地劝慰道:“逝者已逝,追悔无用,莫如怜惜眼前。你若固执于此,与凤卿之间,便是永无可解的死结了。” “呵!杀父之仇,如何能解?”鬼眉凄然一笑,“我不愿迁怒凤卿,却不能放过熙阳帝;来日,凤卿便是觉得那人罪有应得,终会因为那是他爹,又如何原谅我?前人犯错,后人受。早在熙阳帝滥杀无辜之时,这个死结,便已解不开了。”又低眉自语道,“虽是这样,我却也并不后悔遇上了凤卿,只是在想,他若不是熙阳帝的儿子该多好?我也替凤卿不值,他那样的人,又如何会有这样的一个父亲!” 池固伦也不免在心中为池凤卿感到遗憾,为他和鬼眉之间走到这步田地而感到伤怀。思绪辗转,不由想起了那日荣亲王府也曾险历生死,想起了自己的父王,又替自己感到万分庆幸。父亲,生而不能选择,那是上天赐予的福分。他,到底是个幸运的。 1920章 义正言辞 “呵!杀父之仇,如何能解?”鬼眉凄然一笑,“我不愿迁怒凤卿,却不能放过熙阳帝;来日,凤卿便是觉得那人罪有应得,终会因为那是他爹,又如何原谅我?前人犯错,后人受。早在熙阳帝滥杀无辜之时,这个死结,便已解不开了。”又低眉自语道,“虽是这样,我却也并不后悔遇上了凤卿,只是在想,他若不是熙阳帝的儿子该多好?我也替凤卿不值,他那样的人,又如何会有这样的一个父亲!” 池固伦也不免在心中为池凤卿感到遗憾,为他和鬼眉之间走到这步田地而感到伤怀。思绪辗转,不由想起了那日荣亲王府也曾险历生死,想起了自己的父王,又替自己感到万分庆幸。父亲,生而不能选择,那是上天赐予的福分。他,到底是个幸运的。 又是静默良久,池固伦哑声问道:“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劝是劝不下了,只不知自己还能不能为他二人做些什么,好去尽量化解仇隙。若是,若是其他人动手,会不会凤卿与她之间,还能有所转圜? “自保。” “嗯?”太过简洁的两个字,池固伦一时不能理解。 鬼眉敛了敛情绪,对他郑重交待道:“我要你自保,保凤卿。” 池固伦看看她,然后试图说出自己的打算,再劝劝她:“那个,其实,我想你和凤卿未必就一定要走到那一步。你方才不是说,你并不想迁怒于他么?只要......” “看了这卷罪状,你还指望着借由凤卿说嘴,劝我对那人一笑泯恩仇?!”鬼眉不悦地打断了他。 “不是,我只是说换......” 鬼眉再次打断了他,皱眉道:“几日不见,你如何变得这般婆妈起来了!这长卷上的签名你没瞧见?此时我还有可能罢手,还有可能置身事外么?别和我说换个人去做这件事的废话!谁去?你?那人可是和荣王爷一个父亲,也算你的亲伯伯!换了你去,你就能做到同凤卿无仇无怨了?再者,事情的缘由总是自我这里而起,换谁去做,总还是离不了景家、李家这些字眼,我是景家血脉,李家养育,换不换人,你以为能有何差?就是冯家这桩也同我脱不了干系,乃至那田家,最终也是瓜葛着景氏二字的。” 池固伦讪然闭嘴。 鬼眉见状缓了缓语气:“世子爷的好意,鬼眉心领。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莫说由不得你的心思,便是我,也不见得就能事事把握。我是对下有过交代,只要求凭罪问责,不许牵连无辜。但是真正行事时,那些随从徒众也不尽是我身边亲厚之人,未必就不会冒出个不肯听令,擅作主张的。而且,那人身处大位,难保没有人借机图谋帝王之尊,只凤卿的那几个哥哥我就不放心。皇后的心思,可是你告诉我的。 初识时,你对我心存质疑却不冒然明处针对,而是暗中提防,着人查访。由此可见,你虽偶尔也会感情用事,到底还算心思缜密、头脑冷静之人。后来的事不需多提,你真正认识了我,我也认识了真的你。如今你我也算坦诚相待,你的为人我信得过。说是要你自保,便因我与你有这份交情,不希望累及你荣王府有所死伤。自然,也不希望荣王府再替那人卖命,冲出来与我为难。凤卿的心性你很清楚,若你父王有意问鼎,也不必此时出来添乱,我会成全。” 见池固伦欲要解释,鬼眉摆手:“我说我信得过你,你就别多心。早前众人阴谋阳谋的算计,荣王府行事并未有何不妥,我自是看在眼里的。其实,我这话原也合情合理,那人废黜之后,继位的理当是太子。太子无意,自甘放弃,那就需另择贤能。论及长幼尊卑,并治世之能,王叔远比那些皇侄更加适合。凤卿身边不缺贴心之人,然,同样对凤卿胸怀赤诚,你到底还是比别人近些。而且,池家,乃至后妃外戚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你和王爷理应比那几个更加清楚底细。所以,凤卿的安危我交给你。我并不要你拉了王府来投靠我,对你所求之事,只这‘自保、保他’之事,你可允?” “非得闹那么大么?”池固伦叹气。 “在皇家,父子兄弟名利相争尚且不离杀伐,逼宫夺位也要兵戎相见,我非皇族,为的还是叫那人伏诛认罪,又怎可能不战而取?至多,尽量费尽心思,少些干戈吧!你到底答不答应我的请求?” 池固伦低眉思量好半天,方才抬起头来郑重回应道:“好!我答应你。我记得那句话,‘想要动我身边的人,那也得过得了我这一关’,我答应你,一定不让凤卿有事,一定不让王府有事!” 鬼眉展颜:“好,那就麻烦世子爷先给王爷写封信,我让人给你送回去。” 池固伦立时变脸高呼:“你不让我回去啊?我不回去,怎么保护凤卿和王府!你才还说信我的......” “我没说不信你,也没说不让你回去,只是请你再多留两天而已。” “你这人怎么这样?!一时义正言辞,一时又这般,这般......”池固伦气结。 “无赖是不是?”鬼眉不以为然地笑笑,“放心,我是为了你好,世子爷还请稍安勿躁吧。” “说到底,你还是担心我荣王府......” “我不是怀疑王爷的为人,只是恐怕王爷一时顾念手足之情犯了糊涂,只好用父子之情提醒提醒他了。世子爷就暂时委屈一下,借我‘挟持’两天,行不行?”池固伦越是恼羞,鬼眉的笑意越发浓厚,“哦,你喜欢什么素食?我让人去给你准备斋饭,来了老半天,你也该饿了。嗯,无相寺的素鸭做的不错,还有......” “我不要吃什么斋饭,你让我回去!” “要的!你若饿瘦了,你父王可是会心疼的。” “赶紧将穴道给我解开!” “一会儿我让人喂你。” “你!小人!” “世子爷不曾听说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过,我是女子。” 1921章 排名 “我不是怀疑王爷的为人,只是恐怕王爷一时顾念手足之情犯了糊涂,只好用父子之情提醒提醒他了。世子爷就暂时委屈一下,借我‘挟持’两天,行不行?”池固伦越是恼羞,鬼眉的笑意越发浓厚,“哦,你喜欢什么素食?我让人去给你准备斋饭,来了老半天,你也该饿了。嗯,无相寺的素鸭做的不错,还有......” “我不要吃什么斋饭,你让我回去!” “要的!你若饿瘦了,你父王可是会心疼的。” “赶紧将穴道给我解开!” “一会儿我让人喂你。” “你!小人!” “世子爷不曾听说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过,我是女子。” “你给我记着!这笔账,本世子迟早要和你算的!” ...... 禅房外走过的小沙弥也不知里头出了什么事,听得这一声高过一声的吼叫,吓得匆匆闪躲。 次日,池凤卿进宫面圣,不知如何惹恼了皇上,熙阳帝大怒之下,斥责其窥伺龙榻,不思服劳。诛心之语既出,便以擅离职守之罪相惩,将其禁足东宫。隔日,帝至东宫巡视,言语又起争执,盛怒之下,竟然高呼意欲朝议废黜太子。随后,未及下诏撤销册封,便将池凤卿怒逐出宫,遣送回了原来府邸。更令太子左右监门禁卫门庭,不允出入往来。荣亲王以“既出东宫,仍沿太子卫尉不合仪制”上奏圣听,准奏后,换用王府典军围守拾遗府。 鬼眉闻讯嗤笑,暗骂熙阳帝昏聩自误,天不肯饶。他若连池凤卿的解救之心都当作了觊觎之意,岂不是自己错失良机?心胸这般狭隘,真正咎由自取! 池凤卿被幽禁拾遗府,耳目闭塞,消息不通。暗悔不该提及兵马之事,惹得父皇心生忌讳。虽是对外间疑虑重重,无奈现下受困笼中,一时苦无良策脱身,举措不能。 他被迫隔绝于世,视听受阻,鬼眉的那份《告帝罪书》却如曲水流觞,一路顺顺当当漂流至各道州府。等有只字片言传入熙阳帝耳中时,已是入了三月,祸乱之势早如星火燎原,扑救不及。此是后话,暂不细表,且说眼下。 诱逼署名一事,就地消化在无相寺的半山腰,仿若武林大会上不屑提及的小小插曲。那些官兵依旧照常行事,无人敢于外泄半分,更莫说诉诸御前。官,自是不提,身家性命捏于人手,不敢豪赌。兵丁早已调换成鬼眉的人,行止皆凭红门尊主号令而动。更因有了这些煞神在侧,那些官员再添忌讳,越发不敢口舌乱弹。甚至有人为防别署同僚识破,竟以整肃为名,限令各卫军来往走动。实在意志不坚,恐怕惊慌之下露出端倪的,干脆称病告假,蛰居府中闭门不出。 所以,事如往常不变,依旧日升月隐,朝动暮歇。这由中书省统领六部主持的繁盛武林大会,比武环节已了,部曲却未尽完。擂台胜负,高低排名已定,接下来便要颁布嘉奖,以兹鼓励。然后择选贤能,以备将来效力朝廷。虽不比打擂时候惊心动魄,因着来了几位皇子王爷莅临,场面却是不输热闹。 之前,因为储位之争,有人倒了大霉,池凤卿被封太子后,众人一时无望,又是心存忌惮,便也暂且老实了下来。过完年后,回封地的回封地,领差的办差,虽然很想来武林大会看看热闹,却也怕担个借机勾连江湖势力的罪名,不用熙阳帝特别强调,都躲了个远远的。 如今,池凤卿落了不是,有些人便又起了争位之心。正巧这武林大会到了选才的阶段,于是便勾来了几位。好替父皇长长眼嘛!挑得可心,不就能半点力气不出地落了个现成的好么? 鬼眉一见来了不速之客,害怕红袖吃了亏去,便要换回本来面目替下她。 红袖却不以为然地笑道:“我虽武功不及你,倒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再者,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这会儿大事小事的一堆,你且自忙你的去吧。” 鬼眉劝她不下,便道:“若有人对你无礼,你也不用客气。反正眼下都到了这步,咱们也无需像往日似的夹着尾巴做人。” “知道啦!我还比你大了两岁呢,岂能事事要你关照?你呀,就是个操心的命。”红袖笑语着便将她推了走开。 鬼眉的顾虑不无道理,还真就有人起了坏心。广场上事正半途,那池家老五——皇后的儿子,便对顶着鬼眉真容的红袖瞄个不停。远观犹显不足,瞄了一会儿后便不落痕迹地起身,悠然踱步到了她跟前。 鬼眉的真容本就惹人觊觎,今时今日因为各种变故,显得更加招眼。仿若崖壁上一株千年仙草,不乏有人心存采撷妄念。往日里不过是因为在池凤卿身边出入,又兼熙阳帝破例诰封,似是格外恩宠,所以有人不敢胡乱招惹,也有人不愿为个女子之争坏了大事。如今,冯家不比从前,池凤卿又失了宠,惦记“冯家女”天仙之貌的,还有何顾忌? 尤其是这五皇子。不独觊觎美貌,还真真实实存了辱人之心,他要狠掴池凤卿一个耳光。当日初见美人之际,他便起了邪念,只不过碍于皇后叮嘱再三,不敢因小失大而不曾妄为,只是在心里狠狠嫉妒池凤卿。等到太子之位忽然地落在了池凤卿头上时,他就不仅仅是因为两桩爱而不得满心嫉恨了,更因皇后原是同池凤卿有所交易在先,觉得自己是被人给耍了,着实牙根痒痒,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 今儿同来的几位,也不独是这五皇子存着非分之想,不过是见他先一步动作,顾忌那皇后、嫡子的名头,暂不与他相争,只安坐不动,时不时地远远投过来关注一瞥。 这池家老五悠悠然然到了红袖跟前,也不与人互相见礼,更无男女避嫌之意,不请自便地一撩袍,就挨挨挤挤地在旁坐了下来。然后勾起一抹邪笑搭讪寒暄:“冯小姐,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1922章 从善如流 尤其是这五皇子。不独觊觎美貌,还真真实实存了辱人之心,他要狠掴池凤卿一个耳光。当日初见美人之际,他便起了邪念,只不过碍于皇后叮嘱再三,不敢因小失大而不曾妄为,只是在心里狠狠嫉妒池凤卿。等到太子之位忽然地落在了池凤卿头上时,他就不仅仅是因为两桩爱而不得满心嫉恨了,更因皇后原是同池凤卿有所交易在先,觉得自己是被人给耍了,着实牙根痒痒,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 今儿同来的几位,也不独是这五皇子存着非分之想,不过是见他先一步动作,顾忌那皇后、嫡子的名头,暂不与他相争,只安坐不动,时不时地远远投过来关注一瞥。 这池家老五悠悠然然到了红袖跟前,也不与人互相见礼,更无男女避嫌之意,不请自便地一撩袍,就挨挨挤挤地在旁坐了下来。然后勾起一抹邪笑搭讪寒暄:“冯小姐,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红袖佯作惊觉,起身施了个礼:“小女见过王爷!方才只留心场上,不曾看见王爷过来,失礼莫怪。” 池老五虚让一下,笑语道:“诶!冯小姐客气。本王径自过来,不曾让人通传一声,是本王失礼了。赶紧坐下说话。”不过假意客气两句,接下来便不安好心了,“冯小姐,本王听说这武林大会是设了彩头的,父皇既然让你主持,你可知都有哪些名目?过来晚了,前事未能尽知,你同本王说说。” 红袖从善如流,一一作答。 “嗯,有意思。哎呀,可惜此前无暇前来,白白错过了许多好戏。设了这么些好彩,这擂台相争,必定激烈非常吧?”池老五点头之余连连表示遗憾,又问,“听说冯小姐认祖归宗前,在外漂泊也学过两手,不如今日咱们也下场切磋切磋,以弥补本王遗憾如何?”和个美人下场比武,自然少不了肢体接触。至于是单纯的拳脚打斗,还是借机当众调戏,可就全看他的心情了。 红袖娇俏一笑,嗔怪道:“王爷这不是欺负人么!我一个纤弱女子,又只是学了些防身的皮毛本事,哪里比得过王爷自幼习武厉害?王爷存心出我的丑,我才不答应。” 池老五见她面露媚态,摆手笑道:“无妨,无妨!本王不过是图个热闹有趣,哪里会同你来真的?自然是要让着你的。”恐她再出言拒绝,笑意见冷,凝目看着对方咬着重音道,“莫非,你是看不起本王,嫌弃本王身份不够,会辱没了你么?”你那太子爷如今可就是一个幽禁中的囚徒,还想借势拿乔?! “好端端的,王爷怎的妄自菲薄起来了?您这身份还嫌不够尊贵,其他人莫不是都要低到尘泥里去了!”红袖不惧不恼,轻轻一言将那隐藏的煞气悠悠带过。说着话,目光斜斜一飘,将池老五勾得心中一动,失神一怔。红袖看在眼里,嗤笑在心,又道,“真让我同王爷过招,也实在没意思。不如,另设个彩头,几位王爷兄弟间比试比试如何?小女料定几位平日里也不得这样的机会,眼下可不正好么?一定是既热闹又过瘾。” 池老五见她眼波流转,微微侧身,轻捻了她阔袖一角在指间揉搓,笑问:“倒也使得。就是,可不知你会给个什么彩头?若是彩头不够重——,只怕本王那几位兄弟无心凑这热闹啊!” “那,以王爷之见,设个什么彩头好呢?”语色鸣啭,笑脸带媚,轻轻抽走那片衣袖,如玉指尖却有意无意从那捻弄的手背上一滑而过,搅得池老五心中又是一动,仿若有根羽毛从心上痒痒拂过。 一个翻腕,立时就捉住了那指尖,凑近了半真半假戏语道:“你就做那彩头可好?” 红袖不落痕迹地躲过他的吐气,动了动指尖,反问道:“王爷可能争得第一?” 池老五未料她竟对自己的轻薄言行不曾着恼,微微愣了一下,旋即转过脸去,对着那边几位喊道:“既是武林大会,我等兄弟也是自幼习武,不如借由此时此地也比试一番如何?另设彩头也不与前事相扰,胜者就由惠县主做东请酒!”言下之意,那“做东”二字实则就是“作陪”。又故意大声慨叹道,“唉,可惜今日人来得不全啊!要不,岂非更加热闹?单就十一弟的剑术便能再添许多意趣。不是无可奈何,此时快马请了他来也使得。”来不来得了,那小十一都是个没脸。来不了,是因他眼下失宠,正被囚禁府中。即便能有神通跑了来,他心爱的女子却成了众兄弟比武争斗的物件儿! 带了泄愤之意说完,池老五便去转看红袖的脸色,却见她并不生恼,依旧那副含娇带媚的模样,甚至又添了一丝丝羞涩。不由暗忖,莫非,她当真生了别寻倚靠之意?这么一想,倒生了一丝丝悔意,觉着这么个美人实在不当推至众前,应该偷偷藏了。可惜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便提了提精神,决心誓要争个第一回来。 红袖将他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心中好笑,在他转身迈步之际,轻轻扯住那大氅衣摆,娇声问道:“若是王爷得了第一,可能也许我一个彩头?” 池老五停脚扭头,问道:“你想要什么?”此回那笑意,却是由心至眼。 红袖指指他腰间的龙佩,抬袖轻掩半截面孔,柔声道:“也不敢奢求太过,只要王爷一件随身之物。” 池老五当即一扯,解下那龙佩递过,笑道:“不算奢求!便是你再有所求,本王都愿许你。”然后,干脆脱下大氅一并塞到她手上,精神矍铄地转身去挑战那几个兄弟。 身后,红袖比他笑意更浓。等场中打上了,她招招手唤来一个跑腿的,将方才之事略略一讲,让人去转告鬼眉,又戏语嘱咐道:“告诉尊主,就说,东西要不要随她,但是那酒局可得她自己去。虽是酒量差不多,到底她比我会耍赖,应付的手段也多。” 1923章 择选贤能 红袖将他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心中好笑,在他转身迈步之际,轻轻扯住那大氅衣摆,娇声问道:“若是王爷得了第一,可能也许我一个彩头?” 池老五停脚扭头,问道:“你想要什么?”此回那笑意,却是由心至眼。 红袖指指他腰间的龙佩,抬袖轻掩半截面孔,柔声道:“也不敢奢求太过,只要王爷一件随身之物。” 池老五当即一扯,解下那龙佩递过,笑道:“不算奢求!便是你再有所求,本王都愿许你。”然后,干脆脱下大氅一并塞到她手上,精神矍铄地转身去挑战那几个兄弟。 身后,红袖比他笑意更浓。等场中打上了,她招招手唤来一个跑腿的,将方才之事略略一讲,让人去转告鬼眉,又戏语嘱咐道:“告诉尊主,就说,东西要不要随她,但是那酒局可得她自己去。虽是酒量差不多,到底她比我会耍赖,应付的手段也多。” 鬼眉对于红袖有心弄来的好东西,自是哂纳干脆,也不为难红袖去应付那酒局,在比武结束前借机同她换了回来。池老五哪里知道,这冯家小姐可以在眼皮子底下换来换去的?连拼力气带威胁地斗趴那几个,回头便兴高采烈地邀了美人同乘共驾,找地方去共饮对酌。 此时此刻,与美人共度良辰之处,哪里还有比自己王府别院更好的地方?环境优雅,景致宜人,美酒佳肴随传随到。关键是,府里有床有榻,这酒到浓时,情到深处,可不......方便! 特地挑了自己寝居外间的一处可以赏景又避风的雅轩,勒令所有婢女侍妾不传勿扰,让小厮送了酒菜上来远远避开,然后就和美人惬意独处,共享佳酿。 鬼眉虽不乏娇媚,也会红袖那一套把戏,但却不同于她。真情流露或者更甚几许,作假未免略显僵硬。她并不惯以此道敷衍于人,故作娇柔时,尤其缺乏耐性。同那色令智昏,不辨细末的池老五推杯换盏几轮,老毛病便犯了。连下药带扎针,将其弄得如坠云雾,任人摆布。一甩手将人扔到了床上,塞了一个被窝团子给他抱着揉搓,鬼眉便厌嫌地拍拍手,出去找人来伺候。 她倒也有心体贴,知道这时候某人火气正浓,需要什么,便去找他的侍妾过来伺候。这侍妾的院子嘛,她初来乍到自然不太熟悉路径,于是一路找,一路就经历了不少地方,顺便进去逛了逛,比如,书房重地。 后来,考虑到池老五正在提前进入桃花盛开的季节,又喝了许多酒,加之她下药扎针似乎也没留情,恐他精力太过旺盛,一气找来了两三个女人。如此这般,这般那样地胡编一通,哄教了那几个女人说话,绝了等人醒来对自己不利的后患,便笑眯眯地挥袖作别。由那几个争夺厮打,或是一起上阵。 回程路上,也不知是脑子不做主,还是脚下太过熟门熟路,鬼使神差地拐到了拾遗府附近。反应过来时,那处住了一段时日,留了许多回忆的府宅,已经近在咫尺。想要进去看看池凤卿,到底今时不同往昔,满怀顾虑迟疑。最终,挣扎许久后叹了一声怅然离去。 ———— 说是择选贤能,熙阳帝实没兴趣真的启用江湖之人,不过是让吏部暂时记名在册,并不多问。那一众主事的官员,眼下也没了早先的热闹心情,有气无力地按照预定好的章程又敷衍了两日,武林大会便落幕了。 武林大会落幕,真正的好戏却已紧锣密鼓,即将上演。 鬼眉坐镇京中,暂时按兵不动,静待时机。姜桐和蓝翎等人则是四处“为祸”,分头忙着铺路游说,收买人心,然后一路招兵买马。司马狴野和阿木由老铁陪着去了焦彝等地,将之前从桑蚕农户中抽来的壮丁整合集训。阿木负责点拨身手武功,司马狴野负责传授军中经验。 而郑翘楚,则是披星戴月一路急赶,奔赴了谷阳道。见着徐双成后一番晓以大义,外加威逼利诱,师徒二人最终一拍即合,扯上“平定”大旗。谷阳道节度使,便成了熙阳朝廷第一个将“叛变”付诸实际行动的人。 二月十七日,徐双成在以顺者昌逆者亡的雷霆手段,重新整合了治下就近州府府兵后,主帅挂旗,由郑翘楚辅佐,率众自北关履冰渡江,一路南下。 烽烟乍起,悬军千里。 不足八日,谷阳道两边州、一望州、七上州和十三中州、五下州,已经大半握柄在手。后,师徒二人于梓州分兵两路,各自前行,约定木槿道再又汇合。徐双成领着大部人马仍旧向南,按图迂回而行,继续沿线收服谷阳道剩余辖地。而郑翘楚则怀揣密信,带了部分人马西去,直奔赵家堡。 赵家堡,原定按兵不动,钳制附近州府。闻听谷阳道起事,当即按照姜桐得令于鬼眉着人捎回的手信,布兵列阵,横梗东西十七里,纵跨泰林、丰润两县,严正以待。郑翘楚一到,交出密信接头,两处人马汇编一军,挂旗出帅,策反干山道,直击雄州瑜怀。 瑜怀府深沟高垒,一时僵持。赵家兄弟又分出两路人马,旁敲侧击,征兵以用。赵世俊领赵世安出兵东路,取连阳、座桥等六处,沿庞河水岸折西回绕。赵世泰辅佐赵世杰,则由西去山道翻行,沿途向东,取介州并西南等地,和另一边围合瑜怀,断其往来出路。 合该“天道酬勤”,赵世杰、赵世泰这一路兵马原是翻山而行,比另一边艰难些。怎料,途中竟遇上了隔山相望的两处寨子,却是鬼眉早年“作孽”结下的缘分,省却了诸多麻烦。 两处寨子虽不一山共存,却不知哪年哪代结了怨,多年不能相容,几乎形同水火,立志老死不相往来。鬼眉当年前去转悠,央着山前寨主的妹妹带她玩耍,居然和后山那处的人狭路相逢。 1924章 两寨纷争 瑜怀府深沟高垒,一时僵持。赵家兄弟又分出两路人马,旁敲侧击,征兵以用。赵世俊领赵世安出兵东路,取连阳、座桥等六处,沿庞河水岸折西回绕。赵世泰辅佐赵世杰,则由西去山道翻行,沿途向东,取介州并西南等地,和另一边围合瑜怀,断其往来出路。 合该“天道酬勤”,赵世杰、赵世泰这一路兵马原是翻山而行,比另一边艰难些。怎料,途中竟遇上了隔山相望的两处寨子,却是鬼眉早年“作孽”结下的缘分,省却了诸多麻烦。 两处寨子虽不一山共存,却不知哪年哪代结了怨,多年不能相容,几乎形同水火,立志老死不相往来。鬼眉当年前去转悠,央着山前寨主的妹妹带她玩耍,居然和后山那处的人狭路相逢。谁知,打着打着,骂着骂着,这山前寨的姑娘竟和那边的少当家对上了眼。仇家如何能做亲?这两个回去,自是各有好一番闹腾。 寨中不得安宁,打骂自家人不合适,便迁怒于对方。于是,两寨纠合各自人马,择地火拼。结果,这一场好打下来,没有打散了那一对,倒又打出几男几女的缘分。两边大当家,是又怒又愁。鬼眉两边不属,那些姑娘、小伙儿便央她鸿雁传书。鬼眉跑了两趟跑烦了,便骂人,说是这么下去,两边都得绝户。 原来,这两个寨子,恰是一个阴盛阳衰,另一个则是光棍成群。 鬼眉就对那男寨说,你们想不想成家娶媳妇?众人曰,想。鬼眉又问,你们原是占山为王的土匪,就近的同道不要,难道还指望山下的小姐来入伙么?没媳妇,哪儿来的娃儿?没娃儿,可不得早晚绝户么! 又跑到那女寨问,你们不想嫁人么?众女不言。鬼眉又道,不嫁人原也自在,省得伺候相公伺候娃儿。只是,都不嫁人,等老死了,这寨子归谁?还不得落到你们仇家手里!众女心思动摇。鬼眉又道,土匪娶媳妇尚且困难,这女土匪嫁人谁要?难不成日日劫道绑相公?也得有这么多人好绑呐!再者,一个两个好说,多了,那官府不来围剿?可是绑的人太少,分得过来么? 两个寨子经这一骂,一问,也没心思打架了,全都埋头想着延续香火之事。于是,鬼眉又在两处山头闲逛了一圈,然后自言自语地嘀咕,说是,原本这片山林风水极好,可惜阴阳不调,坏了。若不赶紧调配阴阳,早晚得摊上大事儿。搞不好一年半载内,这山就得大范围地塌陷。众人大骇。那想娶恨嫁的正好借机游说,赶紧成就自己的好事。 鬼眉又为两寨做主,说,为了公平起见,避免麻烦,两寨依旧各立山头,一应财货各不相干。嫁娶之事,以人换人,这边过去一个,那边就得来一个。只需人到,嫁娶之物一概不用来人随带,全由收人的寨子包办。生了娃儿,都随世俗,跟着爹姓。男寨闻言当然高兴,反正来来去去也没有入赘一说,都是自家占便宜。女寨未免觉得吃亏。鬼眉小手一挥,嗤笑道,占什么便宜,吃什么亏?原本就是互通有无,这到了谁家寨子,管你姓什么,就是那寨子里的人。害怕吃亏,就多生几个,在人头数上超过去! 嫁娶之事既成,这男寨多了女子说笑缝纳,女寨多了男子手提肩挑,分工干活,果然阴阳得以调和,众人的臭脾气也都慢慢软和了下来。日久天长,谁还死记着那些不成文的破规矩,惦记着打架?有了姻亲往来,两寨也就分不清敌我了,虽是仍旧各立山头,关系却日渐亲厚,形同一家。 那山,自然是没有坍塌,众人却也不再去信那风水之说。 赵家兄弟遇上这两伙彪悍的人马,起头也是够呛,横竖别想过去。进进出出叫了好几回门,打了几场,偶然便提到了鬼眉的名号。这一下,省了大事。两寨人马不仅不再为难赵家兄弟,还回头收拾包袱,留人看家,当即带了大队人马呼呼啦啦地打头奔了出去。 此军原本就混了官家府兵和半在江湖半如大家的赵家堡人马,再添了这么一大伙匪兵,一路喊杀出山,声势浩大如奔流而下。那山下最近的一处地方,未等人到,官老爷已经吓得弃府而逃。赵家兄弟驻地收编不及四散的兵丁,但那一伙山匪正是才打了鸡血,哪里肯依命止步?和那兄弟二人打了声招呼,扬鞭拍马,一路叫嚣着就追奔而去。 这一狂追猛打,一口气就奔了有数十里地,直将那官老爷带走的护军冲成散兵游勇,方才略略慢下速度。不独收服了这一拨人,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比邻之地的官爷也是孬种,眼见逃散不及,干脆捧了印信,率众尽数来降。两个山匪头子喜极大笑,遂暂且按扎,等后头的人马前来收领。只是略觉不过瘾。 赵世杰原嫌这伙人匪气太重,恐怕横生是非,见他们跑得太快,不敢过于耽搁。紧随其后赶到地方,却见收效不错,倒不忍苛责过多,害怕打击了士气。只叮嘱不可祸乱百姓,简单地说了几句军中大体规矩,然后便不再多言。土匪们倒未见不悦,纷纷点头表示配合。 那女寨的大当家萌萌地眨眨眼,天真地问他:“咱们帮着鬼眉那个丫头打了胜仗,日后能不能给寨里的姑娘找几个俊俏的后生?” 男寨的当家闻言脸一沉,恼喝道:“贼婆子,你什么意思?是嫌咱们寨子里的人不好看么?有本事,你别让你寨子里的人瞧上咱们弟兄!” 女寨当家斜眼一瞟,回道:“你喊什么喊!谁说嫌弃你们的话了?我找她要后生,再一并替你要些漂亮小妞就是!我还不是为了寨子着想,为的子孙后代着想?如今寨子里的娃儿不少,聪明伶俐的也不少,难道都烂在锅里继续做土匪?” 1925章 孤立无援 那女寨的大当家萌萌地眨眨眼,天真地问他:“咱们帮着鬼眉那个丫头打了胜仗,日后能不能给寨里的姑娘找几个俊俏的后生?” 男寨的当家闻言脸一沉,恼喝道:“贼婆子,你什么意思?是嫌咱们寨子里的人不好看么?有本事,你别让你寨子里的人瞧上咱们弟兄!” 女寨当家斜眼一瞟,回道:“你喊什么喊!谁说嫌弃你们的话了?我找她要后生,再一并替你要些漂亮小妞就是!我还不是为了寨子着想,为的子孙后代着想?如今寨子里的娃儿不少,聪明伶俐的也不少,难道都烂在锅里继续做土匪?不能像人家似的,弄个状元郎、将军爷的来光耀光耀?不能养出几朵会念诗作画,会弹琴下棋的娇花来叫人羡慕羡慕?不想误了孩子,偏偏没个人来好好教教。咱们寨子里的人成么?一个个粗声大气,不见斯文,有心同人谈个买卖都不能成事,还没开口就把人给吓跑了!” 对方挠头憨笑:“你也不说清楚,我哪儿知道你是这个心思。”果然转头将那婆子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赵世泰闻言失笑:“挣得军功,有了体面,哪里还要开口管人讨要媳妇、女婿的?只怕到时候尽等着叫媒人踏破门槛了!” 众匪大喜,越发士气高昂。 这一路人马势如破竹,在瑜怀府外顺顺利利划了半圈,倒比那一半还早到了围合之处。 等两处人马首尾相衔,外围肃清,瑜怀府便成了一处四面楚歌的孤立无援之地。 义军一路奔行,其锋甚锐,那瑜怀刺史本也有些发怵,但却仗着干山道大都护府的大都护平日与他过从甚密,又有姻亲瓜葛,所以自然以为倚仗。再者,这干山道还另有都督府两处,比那靠山生生少了个“大”字,又添“中、下”二衔,自然得受制于人,不怕不听调遣前来解围。 本是有恃无恐,他哪里又知道,那几位也正在焦头烂额疲于应战,根本无暇旁顾。 鬼眉与郑翘楚已经有约在先,为保义军气势,必要一鸣惊人。故而,两人商定,在确认了谷阳道已然掌控在手,打响头阵后,八门从众方可动作。徐双成的兵马既已汹涌如潮地一路挥师南下,形成势不可挡之态,这与谷阳道参差比邻的干山道,以及前方深入熙阳腹地的木槿道,立刻摇旗响应。 二月二十日夜,两道先后闻讯,早已做足准备,蓄势待发的八门徒众,立即应声而动。由红门精英率领,绀门整兵集结,将藏匿的私造军械派发人手,又添了许多乡里铁血男儿助阵,于夜色中悄然无声地一路疾行,分头直扑各处府衙以及计设陷阱之处。 灯火不明,暗影如魅,犹如百鬼夜行。 本是谋算在胸,应时而动,一场场夜袭迅捷如雷而又井然有序。或有刺客头里翻墙入院,击杀酣梦之人;或有美色邀酒相引,早已使人陷入醉生梦死之境......众人紧随其后,举刀扑杀。那些高官大拿不察受制,待到下属惊觉应对时,却已身陷围合之中。神兵天降,异动乍起,各处翊卫仓促持枪操刀而出,却是早就失了先机。不仅出师不利,还有内鬼鼓噪作乱,未待对方扯嗓劝降,竟然有人当场倒戈。 厮杀难免,结局却是不言而喻。钦州、木素、万州、芙兰、靖安等州,以及望县安东、静悉、松当,并诸州下辖六十八处县乡,纷纷失陷。 几日后,府兵诸卫受降入编,静等后头大军来领。官衙上首的座位已经换了人面,红门的小子一改冷然肃杀姿态,扬眉得意而笑。甚至,还十分淘气地取出袖中利刃,在那背墙木板之上随手刻了几道,以血染之,成就了一朵大大的红艳之花。 八门子弟夜袭突击,意在清障,只等西地北道那两处人马卷雪而来,再抱合成团叠浪而奔,涌往前方。唯一遗憾的是,那大都护金蝉脱壳狡猾逃脱,带了小队近身侍卫遁行东南。不过,在他踉踉跄跄崎岖而奔时,身后,其实并无追兵。 这瑜怀刺史一心盼着倚靠前来,却哪里还有人顾得上他? 且说这郑翘楚同徐双成收服谷阳道时,凭着那份《告帝罪书》和昔日开国功臣一众的余威,以及节度使现管之力,大多使的是口舌之攻。顺天而为,旧情莫忘,振臂高呼下,弃暗投明者甚众。兵戎对阵也有,却无金刚硬仗,才得以一路迅猛南侵。如今见这瑜怀府坚壁顽抗,又不肯派人前来交涉,心中甚为着恼。 谷阳道带来的徐双成旧部——校尉张翼,自动请缨攻城。郑翘楚允,再派一将,着令两人分头自西北二门布阵进攻,并命赵家兄弟就地出击,添为纷扰。步兵架梯,撞木叩门,狻猊冲程,又有赵朗等人接令,各领百十骑快马长枪头阵冲杀。再有铁盾左右护阵,弓矢相随平射,投石车远发火弹......一时城门大乱。 孤军面对,后援无踪,瑜怀刺史只得调兵迎战。 义军士气如雷,打杀冲锋日夜不歇,城门内守无力,那瑜怀刺史坚持两日不行,便派人马出城相挑。对郑翘楚而言,却是正中下怀。换下连续作战两日的先头兵马,重新派人布阵相迎。这一次对面近战,义军人马却似乎显得有些疲乏,相持有时终露败象,且战且退。出城相挑的将士疑心对方乃是诈败,恐被诱敌之计所算,意欲再逐十里便打马回城。而此时,那刺史大人坐守城中,闻讯却以为天赐契机,卷了细软,带兵别门出逃。 他刚在城外小道露头,却见郑翘楚亲自带了人马从林中闪身而出,方知自己中了埋伏。 “兀那鼠辈,哪里逃!” 一声断喝,吓得那刺史大人连忙调拨马头,逃返来路。 郑翘楚一边不急不慌地轻骑相追,一边高声喊道:“熙阳基业,本是景飒带领老夫等人打下,那厚德偷儿不过是坐享其成。 1926章 顺逆之间 义军士气如雷,打杀冲锋日夜不歇,城门内守无力,那瑜怀刺史坚持两日不行,便派人马出城相挑。对郑翘楚而言,却是正中下怀。换下连续作战两日的先头兵马,重新派人布阵相迎。这一次对面近战,义军人马却似乎显得有些疲乏,相持有时终露败象,且战且退。出城相挑的将士疑心对方乃是诈败,恐被诱敌之计所算,意欲再逐十里便打马回城。而此时,那刺史大人坐守城中,闻讯却以为天赐契机,卷了细软,带兵别门出逃。 他刚在城外小道露头,却见郑翘楚亲自带了人马从林中闪身而出,方知自己中了埋伏。 “兀那鼠辈,哪里逃!” 一声断喝,吓得那刺史大人连忙调拨马头,逃返来路。 郑翘楚一边不急不慌地轻骑相追,一边高声喊道:“熙阳基业,本是景飒带领老夫等人打下,那厚德偷儿不过是坐享其成。景飒高风亮节,自甘推让,我等改对他人屈膝称臣本也不以为憾,奈何厚德偷儿不惜君王之尊,不惜天赐厚福,做尽有违天道、丧灭人性之事,叫我等实在不耻!尔等若是良心不泯,速速归降,莫再为那偷儿徒做走狗,白丢了自家性命和清白!” 瑜怀刺史正忙着拍马逃命,哪里有暇听他说话?眼见很快咫尺池下,连忙急声喊门,见着城门微启,又破嗓喊道“关门!关门!”,然后也顾不得身侧相随相护之人,纵缰策马疾奔,朝着那罅隙挤挤入城。 “顺天者昌,逆天者亡!” 伴着郑翘楚一声惊雷长呼,一支羽箭破风裂浪自那将阖的门缝追咬而入。 又过两日,郑翘楚带人再立城下,着人捧着几个盖了红布的乌漆托盘相随身侧,朝两旁一字排开。若非一干人戴盔披甲,身后骑射杀气腾腾,几乎让人以为登门送礼。众人站好后,郑翘楚一声令下,几人齐刷刷揭了木盘上的红布弃于地面。隐物一现,却是各用大号青瓷鱼盘装了的几颗散发凌乱、目眦欲裂的人头,狰狞可怖。甚至,盘上隐约还伴有红白之物。这是前方八门徒众使人送来的。 郑翘楚命人撩开死颅上的乱发,将五官人面示于守城之人,一面又让人高声报出死者姓名和官职。随即,朝城楼上的将士提气喊话:“莫要以为仗着这瑜怀府是重城要冲,尔等死守一方,就会坏了我等大计!瞧见没,便是老夫拖滞在此,这鹰犬走狗的脑袋,还是不乏人取。老夫昔日威名,大约还是有人知晓的,之所以和尔等僵持不下,不过是老夫手下留情,想容尔等有个晓以大义的机会!不用急,好好思量,老夫有的是时间。”说完,命人放下人头,绝尘回营。 有人不解其意,悄然相问。 郑翘楚道:“景家姑娘不欲屠戮天下,老夫总要给人一个活命的机会。再者,守城将士不过听命于人,若能收为己用,于前途战事可添助力。那瑜怀刺史弃众私逃,不日便会传至军中,何愁没有人幡然觉悟?哼!如今周围清障,孤城苦守,便是地大物博、城郭坚壁又如何?这瑜怀府——,彼气衰矣!” 果然不出所料。 那瑜怀刺史险避大凶,惊魂稍定后,唤来幕僚商议对策,以图消解困境。幕僚知其心性,又兼实情本是孤立无援,便以题进言,劝其坚守。那人说,城中粮草丰足,那义军本是游勇,此逢春耕在即,无处收粮之际,莫若凭借坚壁死守,待那贼人粮尽计穷,必会遁走。刺史以为得计,欣然为令。 军中恰有人思虑相对,认为缺少外援补给,城中粮草终有虚耗殆尽之时,不如乘着兵强马壮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城去。此言自是未被采纳,惹起不满。稍后,刺史私逃一事曝露,激起群愤,更有人发现了被其隐匿的《告帝罪书》,轩然大波顿起。那在刺史出逃之时,恰还出城应战的将士闻听被弃,首先发难,纠集扑杀,一枪挑破了刺史胸膛。 三日后,瑜怀别驾率众开门相迎,以刺史头颅并印信等物为礼,恭请郑翘楚大军入城。 再说那逃走的大都护。 一路疲于奔命,从干山道奔入木槿道后,却见着木槿道也是各地祸乱。惶惶之下,换衣改装,躲入乡野。在乡下躲了两日,又思红尘,又惧战乱,频频着令属下打探消息。那收容他的农家见状,笑曰,大军未到,眼前不过小打小闹,不足畏惧。言及焦彝城中尚且安然,指路便其前往,又吩咐自家儿子驾车相送。那位大都护惊若寒蝉地在农户儿子掩护下,一路躲躲闪闪地到了焦彝城,果见不曾大乱。欲要自行,那农户儿子却言,大老爷看着模样不似庄户人家,大约出于富贵之门,莫若直接找焦彝府的官爷相护妥当。大都护不疑有他,随他驱车直奔府衙。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就在迈进府衙的那一刻,终于赔给了为他浴血奋战的下属。 就在徐双成收服谷阳道东南段,郑翘楚奔赴赵家堡两下兵马相汇之时,焦彝府也应时揭竿而起。焦彝城本是八门最初起家的据点之一,徒众甚多。彼时,众人不过各操各业,忙于生计,只要无人欺辱,轻易并不与官家为难。可说山水未显,锋芒不露。如今,既然举事起义,众人自然不再忍做乖顺羔羊,立刻遵从门主密令,刀剑出鞘。又有老铁置下的重兵,虽是民众盲流之类,有了司马狴野和阿木的调教,比前不可同日而语。焦彝城犹如被人探囊取物,很快易主。州府也尽在掌握。 焦彝战事了,阿木便提议离开。 司马狴野以为他挂心鬼眉,急着回京,便道:“后头大军还不曾前来汇合,等几日再走不迟。” 阿木却摇头:“不行!我见花花找人买船,他肯定是去了洛川。没人帮忙,他要出麻烦的!”言中所及乃指姜桐。 1927章 买船 可说山水未显,锋芒不露。如今,既然举事起义,众人自然不再忍做乖顺羔羊,立刻遵从门主密令,刀剑出鞘。又有老铁置下的重兵,虽是民众盲流之类,有了司马狴野和阿木的调教,比前不可同日而语。焦彝城犹如被人探囊取物,很快易主。州府也尽在掌握。 焦彝战事了,阿木便提议离开。 司马狴野以为他挂心鬼眉,急着回京,便道:“后头大军还不曾前来汇合,等几日再走不迟。” 阿木却摇头:“不行!我见花花找人买船,他肯定是去了洛川。没人帮忙,他要出麻烦的!”言中所及乃指姜桐。那日去闯驿馆,偶然听见田田以此相称,闻说这二字名副其实,深以为然。此刻脱口而出,也是为显彼此亲厚。 司马狴野翻看地图,考虑阿木提议的可行性。 焦彝城属焦彝州府,地处木槿道南端,西南辖地与粟裕道东北角相衔,南去跨过两所中州,则与川北道相接。实为腹地要塞,不可擅离。再看洛川,却是川北、川西、川南三道合围,头枕绵延不绝的落山山脉,身经分流四方的洛水大江。熙阳天下三十关,竟有六关在此。可谓腑脏明珠,天堑险要。 司马狴野指指地图,对阿木道:“洛川不好打,他不会贸然前去的。” “那他买船做什么?又没有交给我们。”阿木想了想,又道,“我觉得他还是去了。我听妹妹说过,洛川是她的老家,花花肯定是想拿下那里邀功。但是他武功不行,要出事的!” 司马狴野一时为难。姜桐若是果真去了,那三道相连合围,任意一方他都不易突破,莫说还有六道关隘相阻。莽撞行事,必定凶险。要去救援吧,这焦彝府就得拱手送人,白辛苦不说,还得影响整个义军行事。置之不理吧,显然也说不过去。 唤来老铁询问门众在洛川的情况,老铁却说,那片地带多为红门之人出入,由尊主自己看管,内情不详。八门自来由红门统领,他也不知就里。 阿木又道:“要不,我们就少带些人悄悄的去?看看他在不在,防着他闯祸也好啊?” 司马狴野思量片刻,将居原唤来,对他和老铁交代道:“我要和木公子前去相助姜公子,焦彝府就暂交你二人留守。若有来犯,门众如何调配,我等所带兵马如何派遣,规矩照旧,切莫分心相争。等郑公和徐大人来木槿道汇合,一切听从大军调遣。”又于细处郑重嘱咐,便和阿木相携离去。 二月二十八日,就在郑翘楚尚且攻打瑜怀府未果时,阿木和司马狴野悄然潜往洛川,却是一个随从未带。二人想法很简单。眼下焦彝分兵不便,若是带着小队人马出行,遭人歼灭,还不若二人轻装简行,便于应对。 阿木和司马狴野一路潜行,到得洛川附近才觉疑心。 义军虽是几乎奔行如电,然而,因为沿途打仗滞留,这官衙邸报却是早于兵马到了此地。关隘重兵把守,卫军到处巡逻警戒,显然是已经得知西北之地大规模起事的消息。然而,此处却尚未见乱世,驻军只做战备模样。 想了法子混进洛川内里地界,更见一片祥和安宁,二人不由疑惑之余大感心定。至少,姜桐便是已然身在此处,尚未祸乱,自然还是安全的。一路以红门暗记接洽查访,终于在一处远离城镇,密林乱石相掩的峡谷内找到了姜桐。 二人见着姜桐时,他正撩袍撸袖地上蹿下跳,指挥众人干得如火朝天。 阿木好奇心驱使,见着姜桐好手好脚的,心安之际多话没有,一头便扎进了人堆凑趣。 见着意料之外的场面,司马狴野有些瞠目结舌。指指干劲十足的人群,再指指堆积如山的木料和散落四下的刨花,看向姜桐以目光相询。 姜桐很满意他的表情,得意笑道:“用兵之道,我虽不及你,但也有眼有脑。此地形势特殊,不宜妄动。敌众我寡,必要和大军内外相击,里应外合方才妥当。既然眼前人马不足打仗,还不如先为本少爷干干活。”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在干什么。”司马狴野又指指那满地的木头。 姜桐不作应答,笑眯眯地招招手,将司马狴野沿着水岸石滩引往峡谷内一处崖壁凹陷之地。移步换景,司马狴野立时从满腹不解又变成惊诧非常。 凹壁环抱一片水域,那水面上停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渔船、扁舟,更有十多艘桅杆高耸、船体阔大的战船泊于其间。近岸处,几艘即将完工的战船之上人头攒动,不少熟手工匠正在加固甲板。相距不远处,还有几条半成品的龙骨正在众人手下初露雏形。更有一群人来来去去,忙着从方才那处地方,接下徒工手里的散碎零件,扛过来给老师傅修改拼装。 “这才几日不见?你这手脚未免也太快了!”司马狴野看着那令人心潮油然澎湃的场面惊叹道,继而连连摇头,“不对,不对,便是这里有成百上千的人手,那懂行的师傅却不能有多少,就算日夜不停地赶工,这么些船也得耗时数月方才能成!”又转看姜桐惊疑问道,“莫非你未卜先知,早就在此有了谋算?” “早有谋算谈不上。不过,臭丫头吩咐你我倒腾粮草时,我已着眼此事了。” 司马狴野讶然:“这也没有多少时日啊,绝不能成!木公子说,看见你同人买过船,莫非——,不对啊,如此数量,便是你能有处买了来,又如何掩人耳目地送来这里?小船成众尚且扎眼,更不提那些战船了。更莫说,首先你这买卖就无处可做。” 姜桐见司马狴野惊诧连连,满身得意更浓:“大部分都是买来的,只那战船确实买不来。臭丫头的门众厉害,我吩咐下去收船,他们便去四处搜刮了一番。这打渔捞虾的,渡人送货的,拉拉杂杂,一下子弄了有二三百只。 1928章 神速 “早有谋算谈不上。不过,臭丫头吩咐你我倒腾粮草时,我已着眼此事了。” 司马狴野讶然:“这也没有多少时日啊,绝不能成!木公子说,看见你同人买过船,莫非——,不对啊,如此数量,便是你能有处买了来,又如何掩人耳目地送来这里?小船成众尚且扎眼,更不提那些战船了。更莫说,首先你这买卖就无处可做。” 姜桐见司马狴野惊诧连连,满身得意更浓:“大部分都是买来的,只那战船确实买不来。臭丫头的门众厉害,我吩咐下去收船,他们便去四处搜刮了一番。这打渔捞虾的,渡人送货的,拉拉杂杂,一下子弄了有二三百只。后来,本公子估摸着远远不够数,又吩咐了一声,便将船数又翻了几番。至于战船,又使能人去衙门偷了图纸,再叫他们绑了几个精于此道者从旁说解。待那懂行的老师傅摸出门道,驾马赶工倒也快。” “熙阳多水,旱道打马冲阵诚然快捷,但若能得水师相佐,自是更能事半功倍。尤其是,倘若遇上地势特别处,没有桥梁通路,大军若受江河拦阻,必然颇费周折。只——,”司马狴野看看那密密麻麻犹如布满虫蚁的水面,仍是不解,“依旧还是方才所问,这么些船,你何处得买,如何运送,又是哪里来的这些银子?” “熙阳不是多水么?自然到处都是舟楫。臭丫头手下有那么些能人,也不需一味靠本公子出钱出力。就是出钱,也是讨价还价折来的交易。他们放了消息出去,然后便借着战事未起,布防松懈,顺着四通八达的水道弄了进来。渔船也好,渡船也罢,门下赖以为生的本就不少,又略略使了些银钱去乡野民间讨买,这便得来了几百只。还有一桩是你不知道的,三十里一驿,这熙阳天下独水驿就有九百多所。朝廷有规制,凡水驿量度事务闲要配置舟楫。事繁者,每驿配置四五只不多,闲者也至少能给两三只。” “所以呢——?” 姜桐却不立时接话,带着他朝旁边转了转,陪着看了看周围的山水地势,再悠然转回原地:“义军一动,各地自会考虑水师一事,便是那郑公和徐双成打马痛快,未必也就忘了这一层。所以,本公子只替臭丫头那边多些思虑便可。洛川距离川南道近在咫尺,川南道过去便是京畿道,直指京城。此地原是景家故里,人心最是不缺。更兼江流四通八达,本公子在此行事便于隐匿,又得出入方便。” 司马狴野点头。 姜桐见他认同,看着造船的众人再露自得之色:“所以,我便以此地为源,由近及远地去收船。无意间经过一处水驿,我便动了心思。这官家出行,自有朝廷根据品阶、事由,酌情配给车马船只,百姓家中又多有小舟赖以为用,没有的,又宁可租用马车省事,或者偷偷租用私船。却是少有人愿意劳动水驿舟子。一来,这水驿收资不比车马便宜,二来,还得特别申领路引船券,实在麻烦。用得最多时,大约也只有每季大考之期,那些远途学子无奈之下充回大头。如此,这水驿虽有朝廷钱资供养,私肥却不多。” 司马狴野已然于粮草一事上见识过了他肚子里的坏水,脱口问道:“你使了什么由头算计上的?” “诶,这话不好听。本公子是帮他们想了个生财之道,对他们说,这有了年限的船只,坏没坏的,看着年头就朝上报损销账就是了。然后,将其折价卖给那些有需要的渔民,既是救人所急、造福乡里,众弟兄也得些余钱贴补家用,这等利人利己又无本的买卖,如何做不得?”说着,姜桐突然似有感悟,摸摸下巴自言自语嘀咕道,“嗯,回头若是臭丫头成了大事,我得给她提个醒,莫要于此养出一堆蠹虫来。” 司马狴野失笑,若非是他,只怕这蠹虫还生不出来的。看着一艘战船将要下水,又感叹道:“便只是忙于这些战船,也足够神速了!” 姜桐闻言,凑近了低语道:“不全是才造的。我说战船实在买不来,可是有别的法子。”指指水上夹在一堆小船中间的,窃喜道,“瞧见那几艘没有,那是偷来的!” “偷,偷,偷来的???”司马狴野立时浓眉上耸,双目放大。 “嘘——!”姜桐见他失态,连忙捂了他的嘴,看看四周,压着嗓音神神秘秘道,“为的战事我才起了弄船的心思,可惜,都是些小船能成事么?我原考虑造船不及,想着将小船弄了来改造,或许手脚快些也能成。细细一问才知道,那些小船捆绑改造,或许能成就不少辅舰凑合着用,大规模的战船却是不能。所以,我让人摸了官家战船的停泊之处,借着粮草、兵甲之事去探了路,然后挑了好的偷来了几艘。本来——” “这么,这么大的家伙事儿,你怎,怎么偷到手的?路上没人见着?官家没有寻踪而至?” 姜桐又不得不捂了他的嘴:“你别大呼小叫的行不行?!好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皇子殿下,这么一点小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司马狴野嘴角抽搐,看着姜桐的目光复杂起来。 怪他见过的世面不够?这也能叫小事?合着,这是随手拿了人一个馒头包子不成?不提涉及官家,光就事情本身,已足够耸人听闻了! 姜桐见他歇了声,扭头看看四周,将人拖到角落低语道:“你忘了我们另有一个身份了?我那青龙可是呼风唤雨的祖宗!我让它在泊船之地作了怪,然后那些大船就被漩涡卷到了水下,随着水流到了此处浅滩。再后,本公子就佯装发现异样,使人将船又拖了上来。你别嚷嚷,大伙儿可不知道内情,便是知悉官家丢船,两处相连一想,也只以为老天相助。如今几国局势不明,早年又有诸侯小国声称圣天后裔遭嫉的事,这会儿暴露了臭丫头的身份可不妙。” 1929章 版图 姜桐又不得不捂了他的嘴:“你别大呼小叫的行不行?!好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皇子殿下,这么一点小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司马狴野嘴角抽搐,看着姜桐的目光复杂起来。 怪他见过的世面不够?这也能叫小事?合着,这是随手拿了人一个馒头包子不成?不提涉及官家,光就事情本身,已足够耸人听闻了! 姜桐见他歇了声,扭头看看四周,将人拖到角落低语道:“你忘了我们另有一个身份了?我那青龙可是呼风唤雨的祖宗!我让它在泊船之地作了怪,然后那些大船就被漩涡卷到了水下,随着水流到了此处浅滩。再后,本公子就佯装发现异样,使人将船又拖了上来。你别嚷嚷,大伙儿可不知道内情,便是知悉官家丢船,两处相连一想,也只以为老天相助。如今几国局势不明,早年又有诸侯小国声称圣天后裔遭嫉的事,这会儿暴露了臭丫头的身份可不妙。” 司马狴野磕磕巴巴道:“你,你,你让青龙帮你做这等事?!” “怎么啦?”姜桐不以为然,又遗憾叹道,“它也只肯弄了一回,此后便再也不肯了。这两日我唤它,它竟敢爱答不理的,光是抖抖那块破令牌,连身也不肯现了。真是个懒得可以的!” 司马狴野无语。 这,好似不是因为懒吧? 姜桐见他脸色变幻却是心思一动,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摸下巴,直看得司马狴野几乎炸毛。 “喂,我说,你不是还有个大家伙呢么?它虽不是水里的,但是事情也不难。那家伙块头壮硕,又本是神兽,驱不了江水,总是有股子神力的。我让人摸去船上自行沉江,然后套了绳索叫它半空里拉了来,可好?我还知道有几处地方泊了大船的。咱们暗夜里行事,再用玄铁制成的绞索,一准儿神鬼不知!如若恐它一身白毛太过扎眼,我让人给它裁块黑斗篷披上。怎么样,行不行?” 司马狴野抖抖面皮,为难道:“不,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有道是,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眼下不正是我们该有所为的时候么?再者,这战船是朝廷的,用完了之后还是朝廷的,就事情而言,连借用都算不上!只能说是提前征缴。我问你,战事结束,这些战船我拖回去有用么?难不成,是你要带回家去?”见司马狴野下意识摇头,姜桐咧嘴而笑,拍拍他的肩膀欣然怂恿,“今晚就试试?成不成的,还得看看白虎行不行,你也得想想,这都是为了咱主子!” 司马狴野听他怪腔怪调地说出“主子”二字,只得迟迟疑疑,十分无奈地点点头。 夜幕降临时,二人行到僻静之处唤了白虎出来,事情才讲到一半,那欢欢喜喜的大家伙突然翻脸,朝着口沫横飞的姜桐一龇牙,也不理司马狴野有没有发令,咻地一下,径自回了令牌里。气得姜桐连连跳脚,扬言要砸碎了司马狴野那块白虎令。 此事到底未成,姜桐只得继续寄希望于那群工匠。 熙阳版图比较奇怪,既不规整,也不圆融,北部一半状似被人啃咬了几口的长脚烧饼,南部又像被淘气孩子一掌拍塌了的泥人。整个边界线更是曲曲折折,状如锯齿。 十二道分布,谷阳道位于版图东北之地,自国土最北边州向南而下,两头尖削,中间腰鼓,犹如纺锤。 干山道,则起始于谷阳道西肩以下,腰间不到,然后和谷阳道参差咬合,并行南走。其状虽比谷阳道个头不足,腰身却相对丰满。 两道以下,是木槿道和粟裕道。 木槿道犹如美人头上簪花,成东北斜向西南走势。花托正在谷阳道脚下,朵叶略向东北蓬勃而出,最东之地,超出谷阳道腰围。叶柄从中段斜向西南,插过干山道,指向粟裕道。 粟裕道相对规整一些,犹如一只刀切馒头,正好托住干山道。所以,致使干山道南端几州仿若侧卧的美人脸,枕在粟裕道这个大枕头上,又留了一团云鬓插了木槿道的簪尖。 木槿道以南是川北道,相对平行于粟裕道,形成横连之势,只西南尾端擦过粟裕道,与其南部的川西道相连。川南道地势则与木槿道形状相似,又位置相对,恰与川北、川西二道抱合,将洛川含于其心,只余东侧稍稍留了个豁口。而那豁口处,却正是绵延山脉的外延之处。如此,洛川便似点心的馅儿,深藏国土其内。 川南道以下,熙阳版图便由瘦长突然转向横胖。自西向东,京畿道状如锅盖,北围京都鹏城与丰林道几乎横成一线。鹏城地势,以其中心标出国土东西跨度中轴,位置微微偏移西北,东北一角贴近川西、川南二道相接的环抱内。京畿道东西跨度约莫大出川南道的五分之二。以东便是地形相似的丰林道,熙阳最东之地,辖于其属。 再往南是西关道、天南道和望海道,相互横连。 西关道像条软绵绵的海带,南北跨度,北起鹏城中腰基准线,与京畿道、川西道及川南道都有部分相切。东部则与天南道西端相接。而位于丰林道南部的望海道,则是西段咬合了天南道东部。 熙阳北端与朝旭相接,东部是奉天。而瀚宇因对朝旭似同环抱,故而西南下垂之地又若有若无似乎要与干山道最北地区相咬,只是中间隔了河流、沼泽、丛林乃至群山,形成天然屏障。自西腰而下,沿着国境线便是层峦叠嶂的大小山脉,山外便是荒漠。据说荒漠之外便是海,可惜穿越不易,谁也没走过。倒是望海道,借着和奉天相连的一角,恰似远远能够看到一小片海域,偏那地方在奉天西南边陲。能有几个为了看一眼海,无端端去叨扰奉天?想是这望海道的名字,多少带了些似乎没有的遗憾,和假想拥有的希望吧。 1930章 沿线北进 西关道像条软绵绵的海带,南北跨度,北起鹏城中腰基准线,与京畿道、川西道及川南道都有部分相切。东部则与天南道西端相接。而位于丰林道南部的望海道,则是西段咬合了天南道东部。 熙阳北端与朝旭相接,东部是奉天。而瀚宇因对朝旭似同环抱,故而西南下垂之地又若有若无似乎要与干山道最北地区相咬,只是中间隔了河流、沼泽、丛林乃至群山,形成天然屏障。自西腰而下,沿着国境线便是层峦叠嶂的大小山脉,山外便是荒漠。据说荒漠之外便是海,可惜穿越不易,谁也没走过。倒是望海道,借着和奉天相连的一角,恰似远远能够看到一小片海域,偏那地方在奉天西南边陲。能有几个为了看一眼海,无端端去叨扰奉天?想是这望海道的名字,多少带了些似乎没有的遗憾,和假想拥有的希望吧。 若将整个熙阳均分南北画出一道东西走向的线,坐落其上的不是京都鹏城,而恰是洛川。 姜桐指挥人在洛川隐蔽之地忙于造船时,熙阳北部,于二月中旬,谷阳道大举起事,随后是干山道,乃至木槿道。而南部,除开鹏城和京畿道不明,丰林道、望海道、天南道以及西关道,也都均有动作。 首先起事的是天南道,原因无他,一则是因天南道地处国土南端,位于京城东南方向。以熙阳东西跨度均分标注,天南道恰好和谷阳道同在一段东西横跨范围内,南北遥望呼应,形成自两端边区延伸向国土腹地,夹击中腰之势。 二则,这天南道,也有一位在熙阳国余威犹存的故人。郑翘楚赶往谷阳道时,便有急信相托,送到了此人手上。此人姓关,单名星,字天行,当年与景飒也极为交好,是同辈中颇得景飒欣赏之人。其人年纪比郑翘楚小一轮,又比景飒早生了两三年,算来四十多岁,正当壮年。若非熙阳帝昏庸,以此人开国之功,经纬雄才,这般年纪,当是正值朝中呼风唤雨、堪为重用才对。 关天行远走东南,倒非是受到熙阳帝迫害后才离开的,而是熙阳帝登基,论功行赏,授官封爵时,主动婉拒后悄然离京。是二十位开国功臣中,除景飒之外年纪最轻的,又是继景飒走后,第一位归隐的。很难说,他当初离京去往东南,是受景飒影响过深,还是最早看清了熙阳帝其人,又或,存着一份浪漫豪情,大事既了,想去看海。 郑翘楚最先想起的老兄弟并非关天行,但是等将故人一一忆起时,却觉得此人最为堪用,最值托付。 实践证明,郑翘楚没有料错。 关天行没有像徐双成这样的高官学生在朝,没有谷阳节度使一呼百应的万千人马,他有的只是叫郑翘楚一封密信勾起的往昔回忆;有的是,潜藏心底如今又被翻起的,对景飒亲如手足的兄弟之情,或者,比手足更胜几分,是两背相对,心不设防的信任,一致对外,配合杀敌的默契;更有就是,因那《告帝罪书》激起的滔天怒焰。剩下的,是鬼眉放在天南道为数不多的门众。 关天行就带着这些,从天南道一处位于依山傍水之地,远隔尘嚣的闲雅竹楼中轻轻走出,然后顺着延展入世的野菊小道,一一捡起这许多年来似有似无落在人间的交情。 有,当年垂髫之时为了追抓小狗误闯桃源,如今早已长成的邻村少年;有,来山上采药摔伤,被他留下擦药歇息的羞涩汉子;有,他在山脚田埂上吹风,同他打过招呼的农家大叔;有,推着独轮车送货的杂货铺伙计;有,设摊路边,他忘了书局搬迁何处,向其借问道路的算命先生;有,凑趣闲看杂耍,失手朝他飞来一物的艺人;还有游历在外,有幸同乘一条船的,兴趣所致一处喝过酒的,碰巧口音相似、共游了一处园子的......林林种种,多是偶然相识的布衣朋友,没有刻意相结的富贵亲眷。便是曾经下过棋、谈过画的,也不是早有耳闻的文人墨客,而是茶馆听书的落第秀才。 二月二十一日,郑翘楚镇慑瑜怀府、徐双成扬威谷阳道时,关天行领着鬼眉的手下,硬是将这些看似路过即忘、偶然所得的缘分集结到了一处,扛着许诺必还、从农家借来的钉耙、锄头,首先砸了居地所辖的县衙。然后又加上了保长、捕快之流,用棍杖、朴刀替下农具,再去砸了邻县县衙...... 就这么依葫芦画瓢,一处处走过,在二十九日,终于整合了一支看似有些模样的队伍,然后将最南端的夔州府给砸了。随即便添置了刀枪兵马,沿线北进。 三月初四,取博州,获兵马三千,义兵五千。 三月初七,取好梁,增兵至长枪步兵四千、弓箭手三千、骑射手三千,义兵若干。 三月十一,取鹏举,总计人马过两万。 三月十五,高州、次阳、简方、平溪、乌木等地,也同时爆发。 三月十九、二十、二十二、二十五......天南道北部也一连串地发生了暴民作乱事件。 不独天南道如此,东西两侧的西关道与望海道,也几乎同时爆发了由头不知如何形容,过程、形势,暂且也大概能归为农民起义的大规模事件。 二月二十三,西关道古瓷大火,烧毁了连同官衙在内的大片所谓官居坊。查案之下,方知是一伙小民,因为赈灾物资拖滞不得而泄愤作乱。官老爷自然气愤难平,又恐事出有因扯掉自己的乌纱帽,便恶人先告状,将那伙人告到了上一级那里。 这是一起官告民的案子,事件因为含了“本末倒置”和“黑白颠倒”两个词,自然不能善了。从那场大火起,卷进案子的凶手越来越多;也因那赈灾之事,牵涉其中的官员也越来越多。在道理讲不通的情况下,自然演变成了武力解决问题。 1931章 汇合 三月十九、二十、二十二、二十五......天南道北部也一连串地发生了暴民作乱事件。 不独天南道如此,东西两侧的西关道与望海道,也几乎同时爆发了由头不知如何形容,过程、形势,暂且也大概能归为农民起义的大规模事件。 二月二十三,西关道古瓷大火,烧毁了连同官衙在内的大片所谓官居坊。查案之下,方知是一伙小民,因为赈灾物资拖滞不得而泄愤作乱。官老爷自然气愤难平,又恐事出有因扯掉自己的乌纱帽,便恶人先告状,将那伙人告到了上一级那里。 这是一起官告民的案子,事件因为含了“本末倒置”和“黑白颠倒”两个词,自然不能善了。从那场大火起,卷进案子的凶手越来越多;也因那赈灾之事,牵涉其中的官员也越来越多。在道理讲不通的情况下,自然演变成了武力解决问题。 同日,也是二月二十三,望海道有一起民事纠纷,最后引发了一连串民告官的是非。 事情起因是因为一桩方圆十三亩的山林归属问题,引发了一场民间纠纷。后来因为官衙插手,双方纠纷未曾得到公平解决,偏又因为诉讼费的事情,两家却突然干戈玉帛,反而一起将那官老爷打了。后来事情越闹越大,从乡里闹到县衙,打了县老爷后,又告到了州府,继而这州府老爷也不明所以地吃了拳头。 大约这两家的婆娘太过泼辣,撒泼打滚,骂人动粗......反正,自打了那县老爷后,一边扬言要讨公道,请乡里乡亲的从旁见证,一边就不断地找那上一级打官司,却又每每不肯信服,气结之下耐不住暴脾气,犯了老毛病揍了官爷,旧事未了,再惹官司。 从二月二十三日事发,到二月二十八日申诉跳上一级,然后是三月初一,三月初七,十一、十三、十五、十九......频频换衙投状,官司越打越大,是非越惹越多,牵扯官员越来越多,状子名目也越写越离谱;同时,一路告状,也离家越来越远,后头跟着看热闹鸣不平的人也越聚越多。而这些跟着起哄的人,身份也越来越杂,脾气也跟着那两家的人,越来越差,身手嘛——,好像也越来越好。 并且,闹到最后,两家人说是要进京告御状,这跋山涉水的路线却不便利往北,反而折向西去。 两处事件各自西关道西南端和望海道东南角起,滚雪团似地越闹越大,聚众越来越多,话题涉及也越来越叫人唏嘘。如此,渐往天南道慢慢靠拢,同时,也一步一紧地迅速向北移动。 而丰林道则比较奇怪,没打官司,直接就是一路连连的江湖追杀。 事情自东部一家马场失窃而起。最先是有两伙江湖人马在附近械斗,然后,其中一伙落败便择路而逃,逃跑时,顺手牵了马场的一半为坐骑,绝尘而去。紧接着,另一伙人立时效仿,牵了剩下的马匹扬鞭追赶。追到半途,便又是一场刀影狂乱的打杀。然后又是一跑一追。 此事与民无关,因为场面太过血腥,官老爷也不敢管。 只是,这桩江湖追杀起因不明,人马过处,还另有蹊跷之事。 大约这两伙人马玩命厮杀、红眼追奔太过,以致手头器物损耗厉害,需要频频替换。故而,所过之处,常有马匹失窃、官银被盗、兵刃遗失之事。只是,追来跑去,打去杀来,人还是那两伙人,马匹还是各人一骑,刀剑还是人手一副。 说那些失窃事件同他们无关吧,只看他们如此仿佛两群野狼狭路相逢的追杀打斗之势,那座下的马匹却从无伤残、不知疲软,衣服长穿不破,刀剑永不豁口、卷边。既是常换常新,怎不需要银子?不见花钱买,怎与失窃案无关?不过,既与小民无关,大家自是远躲是非为好。官家也疑心,可是无凭无据的,谁去招惹这群阎王爷?再有就是,虽是每每盗窃案事发前后,都有人见这两伙人马附近打杀。只,这银子好说,兵刃携带大约也有法子解决,可是这马呢?替换下的去哪儿了? 这桩江湖追杀还有古怪之处。将他们的行踪用笔标记,可见在丰林道辖域内,以东北西南走向的涡河水为界,一半受尽滋扰,一半却是安然无事。在东部一片地区来来回回追杀了一段时日,他们便直接由东向西奔向京畿道和鹏城所指方向,却在不过一半辖域时,陡然急转南下,沿东南方向西进,奔了天南道东北角。 谷阳道起事后大举南下,是因为有徐双成;干山道是因为有赵家堡和郑翘楚;木槿道是因为有鬼眉的老巢和司马狴野及阿木;天南道是因为有了关天行。除开丰林道和暂时尚未祸乱事起的熙阳中部腹地,这东南、西南两处的望海道和西关道,其间自然不无鬼眉及其门众的关系,或许也和关天行有些瓜葛。 在二月二十三日关天行带人打砸县衙之前,他曾往外给几位故旧送过信。信封上指名专人亲启,内容不得而知。而就在这些信抵达收信人之手后,望海道和西关道才紧随天南道先后出了是非。其后,天南道中路向北推进,两侧,望海道和西关道则是北进之中,同时靠拢天南道。 然后,于三月末,在天南道中部墨州,三股民众汇合。同时,从丰林道出、自东北角探入天南道的那两伙江湖匪类,也抵达了墨州,却是戎装上身,面容整肃,再无相互追杀打斗的痕迹。这两拨改头换面的江湖侠客一到,那三股民众也立刻跟着改装。 三月二十八日,墨州扯起“平定”大旗,挂了“关”字帅幡,由关天行坐镇指挥,齐聚的民众之流,变身成为骑射兵马,再由墨州为点,发散状喊杀出营,以彻底收服三道为第一目的,然后,挺进鹏城! 南部三道举旗不易,因为缺少兵马军需;造反却也不难,因为熙阳帝治世长期的厚此薄彼。 1932章 卷土重来 其后,天南道中路向北推进,两侧,望海道和西关道则是北进之中,同时靠拢天南道。 然后,于三月末,在天南道中部墨州,三股民众汇合。同时,从丰林道出、自东北角探入天南道的那两伙江湖匪类,也抵达了墨州,却是戎装上身,面容整肃,再无相互追杀打斗的痕迹。这两拨改头换面的江湖侠客一到,那三股民众也立刻跟着改装。 三月二十八日,墨州扯起“平定”大旗,挂了“关”字帅幡,由关天行坐镇指挥,齐聚的民众之流,变身成为骑射兵马,再由墨州为点,发散状喊杀出营,以彻底收服三道为第一目的,然后,挺进鹏城! 南部三道举旗不易,因为缺少兵马军需;造反却也不难,因为熙阳帝治世长期的厚此薄彼。 鹏城、京畿道自是不提;中部水土肥沃,处于京都外围保护,地位也不用多说;谷阳道等地,因为其中与他国接壤的边州不能不调派重兵把守,故而其所在的辖域也不得不重视。而南部三道,水土不算富庶,又因为背靠山脉、荒漠,不与兵家必争,相对于中部、北部,甚为熙阳帝忽略。长期以来,官兵散漫无为,百姓半饱不饥,也就平凡度日、勉强维生而已。便是望海道东部有部分比邻奉天,却也因中间山地、丛林过多,并未令熙阳帝过于垂怜。 关天行举事,官兵指望不上,百姓——,其实也并不好倚靠。对他们而言,那份《告帝罪书》并不能一时三刻就令他们产生共鸣,因为太远。皇帝老子的好坏死活,他们管不着,别家的血仇,也抵不过孩子闹肚子饿来得感同身受。关天行要用人,得先让人明白,他们的日子不好过,是因为官老爷不尽力,皇帝不尽心,不全是土地和老天的问题。一路带他们见识过官家的黑,他们自然也渐渐明白其中道理,生出血性。同时也明白,即使往日有人帮助他们,解了他们的烦忧,令他们生活有了改观,他们仍可以期盼更大的变化,却算不得贪心,同时也可以报恩。 民众集结成兵,得有个激发民心的过程。他们是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也不知道那些带着他们闹事的人曾经收过关天行的信,信中所述更是不得而知。但他们行事由心而发,一旦明白了他们自己能够理解的道理,情绪爆发后便不再是要死不活的浑浑噩噩。他们如今仍是不能懂得太多天道纲常、人伦大义的大道理,但他们已经知道,改变生活得靠手,但是唯靠双手去刨地也不成,得灭了贪官污吏,得灭了无道昏君! 已经跨马骑射、持枪挑敌的民众,尚不知自己的具体转变起于何时何因,熙阳的义军举事却再不是隐晦,鬼眉的行止目的,也再不是无人能知。 昭岚远离熙阳,却并不曾断过这边的消息。从鹏城离开,鬼眉再未因报仇之事找过他后,他便知道,这丫头是打算撇了他了。当然,在他盘算之始到将那副画不合时宜地送出去,他就知道,这丫头早晚得和他散伙。只是,他总以为自己或者还可以被她“利用、利用”,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选择了单干。 谷阳道节度使起义? 呵呵,她倒也挺能耐的!原以为她只打算招招江湖人士,搞搞行刺暗杀呢。 接着轻叹一声,也不知道这鹏城之行一来一去,究竟是得计,还是失策。 彼时,他是因为朝旭被奉天滋扰,不得不回去救火。回去一看,果然所料不错,奉天挑衅朝旭,当真别有蹊跷!无端端地跑上门来,打不了几个正经来回,便就莫名其妙地调头跑了。撤回追兵不过半天,却见对方又卷土重来。如此反复几回,将士们也都看出来这奉天兵马并不真心恋战,遂也只当做了游戏待之,权作练兵。边境战事不足为惧,自家却并不安逸。那些皇叔实在有些死性不改,好了伤疤忘了疼,借着两国对阵之际,还真就给他惹了不小的麻烦。哼!幸而他不是软善好欺的!既是礼遇不得,那便雷霆收之。 这一场是非虽算不得内忧外患,无需伤筋动骨地大动干戈,却也如蚊蝇嗡嗡绕身一般,很是恼人地耗费着他的时间和精力,以致无暇多管别家闲事。 昭岚望着熙阳方向,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此时无暇顾及,却也并非插手不得。都说大乱之后当有大治。二十多年前熙阳旧朝大乱,所以才有了池厚德登基为帝。而这昏庸之徒权握江山后却不懂得善用机会,青史留名,偏折腾出许多有失人心之事,怨不得今朝被人策反。熙阳如今又要将起大乱,可不知这大治之机,会否再被人错失?若是这样,或者,他可以再和暮叶“商量、商量”,委屈他再多等些时日。暂且按捺一时,坐山观虎,然后坐享其成去为那大治之举,倒是能省下不少气力。 不过,这时机如何把握,倒是要好好斟酌斟酌...... “主子!田,田,田夫人她——” 正在心里琢磨来去,忽然听见断流的声音传来。见他回报得磕磕巴巴,昭岚弯起的唇角立刻垂落。唉!险些忘了,师父那里还得给个交代。又忍不住磨着牙暗骂了鬼眉一句,都是要抹了熙阳帝的脖子,她就不能好好配合配合吗?偏得这么好强!也不知将来谁这么倒霉,会娶这么个任意妄为,不将人放在眼里的丫头。 鬼眉无心去想此时昭岚在做什么,在想什么,武林大会之后,她便是寝食无暇。每日里捏着外头众人飞鸽传递、或是快马急送的信件,从那字里行间里判断分析,决定着下面每一步的落棋。她是干脆利落的性子,但是这段时间看信,有时候收到的不过就是短短一句话,她也得反复看上几遍,琢磨几回。生怕写信之人落了一个关键的字,致使意思完全相反,也生怕自己一时鲁钝,没有全然领会对方为避耳目而有言下之意。 1933章 龙佩 正在心里琢磨来去,忽然听见断流的声音传来。见他回报得磕磕巴巴,昭岚弯起的唇角立刻垂落。唉!险些忘了,师父那里还得给个交代。又忍不住磨着牙暗骂了鬼眉一句,都是要抹了熙阳帝的脖子,她就不能好好配合配合吗?偏得这么好强!也不知将来谁这么倒霉,会娶这么个任意妄为,不将人放在眼里的丫头。 鬼眉无心去想此时昭岚在做什么,在想什么,武林大会之后,她便是寝食无暇。每日里捏着外头众人飞鸽传递、或是快马急送的信件,从那字里行间里判断分析,决定着下面每一步的落棋。她是干脆利落的性子,但是这段时间看信,有时候收到的不过就是短短一句话,她也得反复看上几遍,琢磨几回。生怕写信之人落了一个关键的字,致使意思完全相反,也生怕自己一时鲁钝,没有全然领会对方为避耳目而有言下之意。 若无逼不得已之事,她也不想死,更不想跟着她原来指望过上好日子的人,因为自己一招走错,或是一时大意而身首异处。 二月初九开始,她便有意无意开始利用那些在《告帝罪书》上签下大名的官员。 首先是,将因武林大会而光明正大弄进来的人,如何再光明正大的留下。留下以后不麻烦,当日在场的那些大人不会无聊到去拆穿谁,再说,反正大伙儿可以易容改扮。京城这么大,哪条小街上多了个掌柜不善买卖此道的铺子,哪条巷子里多了户家庭成员关系复杂的人家,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问题是,这不出城门,就没有出城记录,那熙阳帝小人戚戚,未必不会盯着此处,然后被打草惊蛇。 城门的记录,监门卫的人可以动动脑筋......不过,那城门小卫会不会不知上司撒谎,然后碰上个进出城门爱唠上两句的贵人府的家仆,再后——,事情还是秃噜了出来。若是将城门前换了自己人吧,那些表面看似只会着眼大处的权贵,未必就不会因了城门处的新面孔过问上两句。日久天长进进出出,心里不一定能记得城门卫兵什么模样,但,下意识里却是入了脑子的,陡一换人,能不奇怪? 就算换人,这监门卫的关系还真不熟,不太好弄。还有一层,若将一切放到显眼之处,暂未时机成熟。 琢磨,琢磨,还是换人。将军、郎将的关系没挂上,那些校尉和直长还是有人认识几个的。 事情交代下去,那认识校尉、直长的小鬼便将“熟人”找了来打听,问明白了管着城门兵卫任用的兵曹参军事是哪位大人,又和对方闲聊一会儿其人喜恶,家眷状况。聊了半晌,虚礼留人用饭,见对方不欲叨扰,然后便顺水推舟地客客气气送人。接着,与人前后脚地出发,提上几个礼盒,便找那位大人走后门去了。 到了地方,门倒是不难进,大人的模样也显得敦实易与。谁知,这位官儿不大,面容慈善,实则脾气却不小。两句话一聊,刚刚透露了半点儿来意,对方便拉了脸欲要逐客,直言说是,进人得一步步按照考核来。有意无意提了他几个上司的名字,他还梗着脖子大义凛然上了。 小鬼心里那个恼啊,暗忖,若非这家伙竖着一根棍,躺下一条被,家人、亲朋都远在千里之外,还是姑娘的法子管用!恨恨地咬牙告辞,琢磨着,帮姑娘做件小事都不能成,也太没脸了。然后心思一动,跑去找红袖,央着她去将池老五那枚龙佩向鬼眉要了过来,借着装门面。 二回,换了个模样再去找那位兵曹参军事大人,有意无意地表示自己正给五皇子办差,还将龙佩挂在腰间故意晃荡,有意显摆显摆,果见对方态度有所改变。小鬼心里冷嗤连连,这位不是不畏权贵啊,到底是上回提的那几位来头不够大!然后,便绕着弯子说是如今太子失势,虽是诏书一直没有正式下来,成日关在原来的府里,怕是也差不多了。可不知哪位皇子会有幸......啊啊啊地打了个哈哈,言下之意,这五皇子可是皇后的儿子,唯一的嫡子,将来要成皇上的人!聊到最后,自是将真实来意委婉道出。也没指望人家一口答应,留下个联系的方法,扭身走了。 那位大人也嘀咕上了。 看那小鬼临走时候的样子,摆明了是“你看着办”的意思。一个小鬼,他自然是不怕的,可是这“你看着办”实在是替五皇子说的。五皇子让他看着办,他能怎么办?除非他不要吃饭的家伙了!要说不是五皇子的意思,而只是那小鬼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吧,他也只好认栽。凭什么?就凭那枚龙佩!只那玉佩本身的石料,就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更莫说那是象征身份的规制之物,那可是城池不换! 想到此处,心思不由一转。 听人说,这贵人赏赐看似随心所欲,其实里头的规矩大着呢!他赏的随手随意,受赏的人可不敢随随便便接。不接主子的赏,自然是不敬,不能不受。但是回头,那些一般也就价钱贵点的金银珠宝、古董器玩,收也就收了,管府库的记个帐也就完了;若是那有规制的东西,受,是一时当着主子面的事儿,回头,你得老老实实交出来,还得让主事的入库。明面上,主子的人情你领了,实际,东西还是主子的。计较?一条小命都是主子的,怎么计较?况且,大凡贵人府里都有一群懂规矩的人在照料,主子也没必要知晓或记得这些事情。 这小鬼的龙佩——,究竟真是五皇子格外器重,赏了他“代天巡幸”的,还是别的来路? 可怜的兵曹大人特意去细细打探了一番,得知五皇子的龙佩果然是送了人,一颗心才定下。不过一刻,又重提起。这龙佩不比常物,有他在手,譬如代五皇子。 1934章 顾此失彼 不接主子的赏,自然是不敬,不能不受。但是回头,那些一般也就价钱贵点的金银珠宝、古董器玩,收也就收了,管府库的记个帐也就完了;若是那有规制的东西,受,是一时当着主子面的事儿,回头,你得老老实实交出来,还得让主事的入库。明面上,主子的人情你领了,实际,东西还是主子的。计较?一条小命都是主子的,怎么计较?况且,大凡贵人府里都有一群懂规矩的人在照料,主子也没必要知晓或记得这些事情。 这小鬼的龙佩——,究竟真是五皇子格外器重,赏了他“代天巡幸”的,还是别的来路? 可怜的兵曹大人特意去细细打探了一番,得知五皇子的龙佩果然是送了人,一颗心才定下。不过一刻,又重提起。这龙佩不比常物,有他在手,譬如代五皇子。那这小鬼必定是五皇子贴身,专办要紧秘事的。这么个当口送两个人来让他安置?指不定会有什么大事!城门,无事,也就是进进出出;可这有事,也就在进进出出上有事!他办是不办? 思来想去,左右琢磨,最后,到底认为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只要照着规矩,看了来人模样、身手,核实了姓名、身份,往后这两个人替谁办事,究竟又办什么事,可追究不上他。再说,若是将来果然是五皇子......他倒是也算天缘凑巧押了块宝。于是,也不等小鬼来找他,就自去寻那小鬼,帮着把事儿办了。 那小鬼办成了事儿,自然是高兴非常。他知道是龙佩帮了忙,是五皇子的名头帮了忙,欢喜之余摸着龙佩嘀咕,真是个好东西!干脆再借着它办几件事,到时候一并去姑娘跟前邀功!他知道东西是好东西,可究竟好到什么地步,却是没有那兵曹大人的心思。 小鬼要了龙佩去充门面办事,鬼眉和红袖也没有多问。一则是,这孩子素来惹人怜爱,办事也得力,东西便是就给了他也没什么;二来,龙佩原也是红袖临时起意算计来的,她二人虽知道,关键时候可以凭借此物、凭借五皇子的身份办些要紧的事儿,却在平日办事的时候并未指望着这桩。 然而,比那小鬼识货的,除了兵曹大人和鬼眉、红袖,也不缺他人。另有人知道了龙佩易主,更是知其妙用,跟着心里还起了盘算,只怕祸事不远!至于是小鬼“怀璧其罪”,还是别有天机,这是后话。 且说鬼眉知道城门处添了自己人,便又继续由此布下棋局。 二月初十起,她开始陆续去找那些“一根绳上的蚂蚱”,对各位大人威逼利诱,想法子将自己的人塞进朝廷的官兵之中,若有可能,更希望这些人能够接近各处机要,好在关键时刻扼其咽喉。当然,京中并不好混。 二月十五,北衙禁军里终于混进了一小队自己人马。 二月十七,居然有人在左右金吾卫旗下、左右翊郎中将那里混了个副队正,并带去了几个兄弟。副队正职务虽小,根本算不得是个官儿,却可以不受宵禁限制,光明正大地带了兄弟在街上夜游,这要乘着夜色出门办个什么事儿,那比穿上夜行衣、飞檐走壁地躲着巡夜卫队可方便多了。 二月十八,鼓噪将作监那里闹事,然后使其辞人。 二月十九,找上了都水监。 二月二十一,估摸着郑翘楚已经和徐双成接上了头,大事正要从谷阳道爆发出第一声巨响,鬼眉开始盘算送人入宫。宫女、太监什么的并不好混,眼下非是选人之际,便混上了,也未必能成事。她又不打算去宫斗。最后琢磨一圈,找上了兵部职方郎中,结果却是,对方很诚恳地贡献了几份地图,表示实在力所不逮。鬼眉哂纳地图,塞人之事另寻他路。 后来,还是当日最初签字的那三个半老不老的老爷子帮了忙。也不知是朝廷官员之间的复杂关系使然,还是这些老爷子像她一样“学坏了”,终于在豹骑卫和射声卫那里弄来了一些补人名额。鬼眉感谢之余,想起了那份《告帝罪书》,心中又添感激。 老人家真是没话说!虽然那份《告帝罪书》最终是要掷在熙阳帝跟前,让他俯首认罪的。但是,眼下暂不让他知道,自是对自己更加有利。有时候,晚一时、早一时,事态发展是非常不一样的。 鬼眉却不知,真正在朝中压下《告帝罪书》的,却是个她怎么也料想不到的人。 最近,这人显得有些消极怠工,案头上压了一堆的奏折不往上呈报,偏又对一些小事格外上心。例如,早几日丞相大人咳咳了几声,他便显得格外关心,不仅送枇杷露、送人参,最后还好言相劝,让丞相大人休养几日,并将自己远在京城百里外于蒲州置下的一所小园借给他用,还特地使了家仆专门驱车相送。 众人以为他是因为太子遭斥,看着风向转了,有意巴结奉承丞相大人。他却自家清楚,他是实实在在地有心将人支走。他案上的折子就快压不住了。每日里跑到各处署衙假作好人,言为代送实为拦截,着实费心又费力。而且,下头递呈的文书,他还能仗着权柄与脸面借机动动手,这上朝时候的嘴,他怎么封?只有一并让那些人看不见不能看的呈报。 问题是,有些人,他的身份能压住,自然有法子让那人见不着东西;有的人,根据职责范围,有些事儿却是管不着、也不会管的;而有些人,就麻烦了,位置在他之上,权力足够过问朝中大小琐碎,比如,丞相。如丞相之类,还有个尚书令,他是头疼得紧。只盼着尚书令也赶紧得病,或是干脆告老还乡得了。 其实,那份《告帝罪书》是没人敢随随便便单独拿出来呈送御前的,至少,暂时未到火候。虽知祸患早已暗生,只,此刻于明面上却还是国泰民安,无事生非的事情,君辱臣死。 1935章 杀帝 每日里跑到各处署衙假作好人,言为代送实为拦截,着实费心又费力。而且,下头递呈的文书,他还能仗着权柄与脸面借机动动手,这上朝时候的嘴,他怎么封?只有一并让那些人看不见不能看的呈报。 问题是,有些人,他的身份能压住,自然有法子让那人见不着东西;有的人,根据职责范围,有些事儿却是管不着、也不会管的;而有些人,就麻烦了,位置在他之上,权力足够过问朝中大小琐碎,比如,丞相。如丞相之类,还有个尚书令,他是头疼得紧。只盼着尚书令也赶紧得病,或是干脆告老还乡得了。 其实,那份《告帝罪书》是没人敢随随便便单独拿出来呈送御前的,至少,暂时未到火候。虽知祸患早已暗生,只,此刻于明面上却还是国泰民安,无事生非的事情,君辱臣死。谁想死?除非,因此而引发他事,比如,某地暴民作乱。届时,便可以将事情一说,被问及因由,顺带着就抖露了出来。无端端地将个辱骂皇帝的东西送至御前,等于犯上;为了朝廷社稷不顾触怒龙颜,恳请圣上裁度,性质又是不一样的。 所以,他得压着那些随《书》而来的“事情”。 这人不仅于处置公事上举动古怪,日常行止也有些反常。 往日不见他与那焦安师过多走动,不知怎的,忽然地就两厢亲近了起来。若是巴结丞相是因为风向转了,和焦安师亲近又是哪一出?真让人疑惑不解。这焦安师在朝中,本身就是个异数。官位不高,偏偏常见皇上爱找他说话。若焦安师是因为敢于谏言,故而令皇上对其又爱又恨,不肯高升,却又并非如此。多数人看见的是,他在皇上跟前虽非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辈,却也从来就是乖顺有余,胆气不足。所以众人对他,也只是表面恭敬,暗地里却非常不屑,尤其在做了那个什么保傅之后。不过,如今太子落了下乘,这保傅也荣光不再,如何还有人平日不与,此时刻意交好的?莫说还是这人了。 众人不明白,鬼眉更是无从知晓,她只忙着从武林大会上得来的“交情”下手,忙着大事。 二月二十三,根据来参加武林大会的那些六部大人提供的资源,结合姜桐捎来的人脉消息,鬼眉终于搭上了卫尉寺这条线,找上了武库令和武器署,弄到了一批军械,随着兵部职方郎中奉献的地图,一起发往了天南道。 二月二十四,鬼眉使人分头去了将作监中校署和都水监舟楫署,一则,收留将作监因故裁减下来的匠人并为己用,遣人护送去给了姜桐;二则,“提醒提醒”舟楫署那里,该往哪些州府发放船只,可别吝啬了。 二月二十五,鬼眉办了一件私事。 这日,也算天高云淡,但是鬼眉就是无法静下心来。 忽然想起了池凤卿。 最近这段时间,她有意地让这个人远离了自己的生活,不去想念。有时,是刻意不去想他,有时,是太过忙乱,无暇去想。 今日,无意间发现有棵树抽了嫩芽,因着想骂熙阳帝,便同人笑说了一句,说这小树不知死活,天还这么冷,季节也还差着些,偏它自以为春天到了。说完,笑意就淡了,想起了有人刚入冬就盼着春来,刚入凋零季节,就盼着小树抽芽开花。熙阳的这个冬天来得早,去得晚,又特别的冷,可不知那些在秋日移栽的杏树能否存活? 唉!它们也都是不赶趟的。 继而,又想起了宫里那两棵连璧双株的梅花。 有人告诉她,说那是二度梅,能开两次花。第一次的美,她是看见了的,却也眼见了它的凋零。第二次......她似乎忘了问,第二次开花是在什么时候。 摇摇头,鬼眉不由自嘲,怎的就学起那些酸腐文人,对着草木伤春悲秋起来了?! 末了,那随杏树、梅花而来的素白身影,终是刻意忽略却仍旧清晰了起来。 然后,往昔如潮,涌得心口疼痛难耐。 一袭素衣,一袭素衣,这世间有许许多多的颜色可以选,为何他独独爱上了这等晦气的颜色! 为了她的生父、义父,为了那些在别人看来或许不相干的人,她将要杀了他的父亲! 或者,她为父报仇天经地义,他也可以天经地义地再以此为由,来杀了她。但是,这心里的疼,心里的痛,谁来替?在这胸口永不能弥合的伤口,谁来缝补? 她看着义父惨死在自己眼前,仿若自己也那样死了一回的,然后便是不断地重复,不分春夏秋冬、不分清明除夕、不分日出月落、不分阴晴圆缺,只要它想来,随时随地就能再让她痛不欲生一回。 杀了熙阳帝,或许这疼虽是依旧,却也终能好些。可是,他呢?...... 红袖过来时,见她面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鬼眉不语。 红袖见她眼中不似为大事担忧,而似殇逝之色,叹了口气道:“你的苦,是有人故意为之使然,他的——,是他投身错了人家。摊上这样的父亲,便是没有生离死别,也是一样会受苦。你也说过,总不能为了一个人的苦,就连累大家生不如死。虽然此话彼时另有所指,但,其间的道理大约也是相通的。”拍了拍她的肩给予安慰,“那人不过是害了几个、十几个,顶多几十个。而这个,只稍动动嘴皮子,便是成百上千的人没了。这样的人留着,害的是天下人......从来都是你同人说道理,我就不多讲了。” 鬼眉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向红袖:“放心,我只是情绪偶然有些低落,该做什么,我不会犯了糊涂的。”犹豫片刻,又道,“你能不能替我去看看他?顺便告诉世子爷一声,就说,不必盘算挪移之事。京城里有他在,有我在,池凤卿不会有事的。” 1936章 尊主 鬼眉不语。 红袖见她眼中不似为大事担忧,而似殇逝之色,叹了口气道:“你的苦,是有人故意为之使然,他的——,是他投身错了人家。摊上这样的父亲,便是没有生离死别,也是一样会受苦。你也说过,总不能为了一个人的苦,就连累大家生不如死。虽然此话彼时另有所指,但,其间的道理大约也是相通的。”拍了拍她的肩给予安慰,“那人不过是害了几个、十几个,顶多几十个。而这个,只稍动动嘴皮子,便是成百上千的人没了。这样的人留着,害的是天下人......从来都是你同人说道理,我就不多讲了。” 鬼眉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向红袖:“放心,我只是情绪偶然有些低落,该做什么,我不会犯了糊涂的。”犹豫片刻,又道,“你能不能替我去看看他?顺便告诉世子爷一声,就说,不必盘算挪移之事。京城里有他在,有我在,池凤卿不会有事的。” 红袖应了一声,转身而去。再回来时,脸色却十分不好看。 鬼眉心中一落,连忙追问,红袖却是怎么也不肯吱声。被问急了才道:“没事!世子爷应了你的话。那位也好端端的在府里,有荣王府的人看着,他不会有危险,也得不着外头的消息。” 鬼眉松了一口气,又疑惑问道:“那你怎么了?” 红袖嗫嚅着正欲说什么,却见有人来传话,说是宦娘在找她,便嘀咕了一句“早晚要讨回来的”,随即丢下鬼眉,自个儿跑了。 岁月催人,不由停歇。 此时此刻,空放了一日伤感,已是奢侈,次日便再不能由着性子了。 二月二十六,蓝翎传了消息回来,说是丰林道的人去了天南道,他得在那里守着。又说,奉天那边从密林小道又送来不少东西,问她要不要干脆弄些人来。 鬼眉失笑,她没料到蓝翎居然在没有她刻意引见的情况下,直接和奉天那边联系上了。还从丰林道那边做了什么“里通外国”的事? 回消息时说,不用奉天分心旁顾,只管扯住那朝旭国,提防着瀚宇就成。 二月二十七,意想不到的收获。 折冲都尉果毅主动找上门来,对鬼眉道,他与几位同僚自愿各带麾下一千二百人投诚。 鬼眉大喜。 突然多出果毅几个近万的正经兵马倾力相助,鬼眉欢喜之余便在腹中思量,或者,京中举事可以提前行动。原先是因为力量有限,兼顾不得,只能先从外围图谋。如今这京城之事既有可为,不如配合各处双管齐下。拿了熙阳帝在手,且暂不杀他,权作“挟天子以令天下”,也好给外间的弟兄消减些压力,方便他们事半功倍。 作如此想,当下便唤了红袖来问话:“原作十日后的行事,底下准备得如何了?” “渐次传令下去,已然待命。郎君也同他手底下的人作了交代,大家业已明白各自己任。现下只部分麻衣、旗幡还在赶工,不过也就一天半天便能得。余者,一切准备就绪。” “嗯。”鬼眉点点头,忽然笑问道,“你怎么也学着红门那些打理家务的小丫头,管他叫起郎君来了?” 红袖摊手撇嘴:“这不是他喜欢嘛!整天打扮得跟个新郎官似的,又偏爱在小丫头们面前故意作态。这不,连蓝门的姑娘都跟着郎君前郎君后的了,我也只好从善如流。” 二人议论的乃是红门顶级杀手之一,人称簪花郎。其人好以鬓角簪花为识,故而得此雅号。虽已将近二十五六的年纪,却仍旧偶见少年郎姿态,亦是个在意仪态风流的年轻男子。某日有红门小姑娘以郎君戏称,欣然应下之余便一发不可收拾,竟就此替了正经名号令人惯例称之。他这喜欢被人家小姑娘追捧,自诩风流的毛病,连身侧左右也有人或多或少的沾染了些。那在焦彝府衙,得胜后以红花刺壁的潇洒哥儿,正是他的拥趸。 鬼眉又问红袖道:“那日同人打擂,命他故意输给军中将士,近日红门高手又被我悉数派了任务出去,只留他大材小用地跟在眼前,他可曾着恼?” 红袖笑道:“他那人你还不清楚么?只别无缘无故地让他往地底下钻,他就没什么不乐意的。毕竟这红门的簪花郎,可比那地老鼠显得有风度多了,况,还有这么些小丫头跟前跟后地捧着。” “你爹娘,还有红袖招并其他几处的人,可曾安置妥善了?” “早几日就都安排妥了。那张大人虽是查封了红袖招,却到底一直不曾为难众人。如今这武林大会设的彩头里有这么一项,他便自然而然地不了了之了。他一走,我便让宦娘和绮罗查对名册,将部分羸弱不能自保的,连同蓝门别处相类者,统一择了去处安置。腾下地方,也正好给新来的兄弟们歇身。” “嗯,那碧云三洲的围剿人马,因为武林大会之事部分奉召回城,余者又因世子爷的关系,现下不过睁一眼闭一眼地虚意应卯。我也通知了洲上各家,能留的留,该走的走,再添些李代桃僵的人去安营扎寨,倒也安排得差不多了。”鬼眉点头沉吟,然后看着红袖吩咐道,“既是一切妥当就绪,那,即刻传令下去,原计划十日后行事,提前到三日后!” 红袖正要领命而去,却见宦娘裹着披风从外进来,遂问道:“有事找我?” “我是来找尊主的。”宦娘应着,从袖笼中摸出一封信递给鬼眉,“有人送了一封信到红袖招来,说是务必转呈鬼眉姑娘亲启。”然后动了动唇,似想问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红袖倒是干脆,疑惑道:“谁会想到去红袖招寻鬼眉?”却见鬼眉捏着信僵了脸,正要问是何人来信,瞥见那信上开头的“丹影”二字,闭了嘴。 知道鬼眉即是丹影的,除了亲近之人,也没几个。 1937章 山水 “嗯,那碧云三洲的围剿人马,因为武林大会之事部分奉召回城,余者又因世子爷的关系,现下不过睁一眼闭一眼地虚意应卯。我也通知了洲上各家,能留的留,该走的走,再添些李代桃僵的人去安营扎寨,倒也安排得差不多了。”鬼眉点头沉吟,然后看着红袖吩咐道,“既是一切妥当就绪,那,即刻传令下去,原计划十日后行事,提前到三日后!” 红袖正要领命而去,却见宦娘裹着披风从外进来,遂问道:“有事找我?” “我是来找尊主的。”宦娘应着,从袖笼中摸出一封信递给鬼眉,“有人送了一封信到红袖招来,说是务必转呈鬼眉姑娘亲启。”然后动了动唇,似想问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红袖倒是干脆,疑惑道:“谁会想到去红袖招寻鬼眉?”却见鬼眉捏着信僵了脸,正要问是何人来信,瞥见那信上开头的“丹影”二字,闭了嘴。 知道鬼眉即是丹影的,除了亲近之人,也没几个。毕竟丹影这名字,是近日之事。而这八门之外者,更是屈指可数。在这屈指可数里,会以这样的方式传信给鬼眉的,不作他想。兼之鬼眉的面色,和那婉若游龙的字迹,定然是池凤卿无疑。 红袖心内轻叹一声,遂拉了宦娘意欲回避。 却听鬼眉沉声道:“方才的传令,暂停。” 红袖讶然回头,问道:“信上说什么了?” “没什么。”鬼眉将信折叠收起,“我出去一趟,有事等我回来再说。”说完便径自而去。 红袖犹疑一下,追出门去,不料鬼眉竟是打马疾奔而走,顷刻便没了影子。心下疑虑更甚,转念略一思忖,便遣了宦娘先回红袖招,自己则急急赶去了拾遗府。 到得拾遗府门前,红袖也不与那侍卫客气,直接沉冷问道:“世子爷可在?” 因着她上回来过,守门侍卫也不与她为难,未待追问便朝内传话进去。 片刻,池固伦便到了阶前,见来人是红袖,扬唇笑道:“原来是你,怎么又来了?” “今儿我没空和你蘑菇!”大约上回二人见面别有故事,其间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纠葛,红袖见了他立时面色又沉几分,“我问你,鬼眉可有来过?” 池固伦似对她的态度毫不为意,笑道:“你‘丢了人’,怎的找起我来了!” 红袖无心同他斗嘴,又问:“池凤卿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原来不是找本世子的呀!”池固伦作态地长叹一声,将人引进门来,便走便以戏语逗弄红袖,“你老是跑来找凤卿可不好,就不怕那丫头多想?怎么说你同她也是姐妹,可不能乘虚而入,这么挖人墙角。我瞧唐彪那小子显得对你有些格外殷勤,莫如考虑考虑他?那小子也算人模狗样长得不错,亦是有些本事的,又跟着凤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人品、性情也没话说......” “闭嘴!”红袖见他喋喋不休,说出的话又甚是没有体统,下意识便是一声恼羞断喝。 池固伦却依然我行我素,摇头笑道:“想是天寒地冻,姑娘用的炭火过旺,脾气恁大。”眼见红袖耐不住就要发作,这才收敛一些,问道,“今儿个又是因何前来?” “别问那么多,赶紧带我去见人!” 池固伦见她面露急色,终于不再开玩笑,将人带往饮羽阁。到了那儿,却并未瞧见池凤卿的人。忙又让人分头去书房和寝居传话,有客到访,请太子爷过来相见。片刻,仆从去而复返,也是未见池凤卿其人。 红袖心中不安,越俎代庖地吩咐道:“多找些人手,速速去寻!快着些!” 未几,众人无功而返,只有唐彪满是疑惑地跑了来。 听他反问池固伦,以为池凤卿与他一处,红袖大感不妙,不由朝池固伦喝骂道:“脑子里不知装的什么,守个人也守不牢!” 池固伦终于觉察出异样,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可是他跑去找那丫头了?” “没见着他本人,不过见他传了一封信给鬼眉,然后那丫头就独自出去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唐彪见她面色不好,安慰道:“殿下未必就是潜出府了,指不定正在哪儿赏景闲暇,看书阅卷呢。” 池固伦也已感到不妥,蹙眉问唐彪道:“这两天他对你说过什么,尤其今日?” “没有啊?都是些惯常的言语,并无特别之处。” “那他有没有提及过什么地方?” 池固伦看了一眼红袖,对唐彪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有此一问。 唐彪思忖一下,嘀咕道:“好像问过一句西山的雪有没有化,等他解了禁可不知还能不能看见雪景。随即又笑说,此刻大约水还冻着,怕是行不了船,生生少了些意趣。我说......” “木头!”红袖骂了一句,转头就朝府外疾奔。 池固伦立时后头紧随而去。 唐彪暗道一声冤枉,随即也反应过来,带了人也紧跟而出。 ——- 揽镜台上,池凤卿面湖负手而立,站在距离朱楼百尺处一块飞探悬空的青蛙石上。听得传来轻微的踏雪声,也不转头,朝身后淡淡问道:“你来了?” “嗯。”鬼眉在他身后半丈处驻足,轻轻应了一声。看着那多日不见的背影,心绪纷杂无言可表。 “连瑶湖上的风景是不是不错?你来过这里没有?” 明知那人背身而立,并看不见自己的表情,鬼眉还是下意识垂眉敛目,掩下眸中波涛,尽力不让声音有所起伏地淡淡回道:“常年奔波在外,鹏城的山水并不能尽识。” “是啊,江湖路险,漂泊无依,你自然不得我那游山玩水的闲情。”池凤卿悠悠叹了一声,又道,“你没有来过揽镜台,不曾赏过连瑶湖的风景,我却是去过洛川的。那里,比许多地方都美,也非是这缩手缩脚,不得大气的连瑶湖可比。”随即缓缓转身看向鬼眉,勾起一个仿似往日的云天笑容,“我果然还是肤浅的,只知流于其表。怎么看,我还是更喜欢见着你这副真容模样。” 1938章 交情 “嗯。”鬼眉在他身后半丈处驻足,轻轻应了一声。看着那多日不见的背影,心绪纷杂无言可表。 “连瑶湖上的风景是不是不错?你来过这里没有?” 明知那人背身而立,并看不见自己的表情,鬼眉还是下意识垂眉敛目,掩下眸中波涛,尽力不让声音有所起伏地淡淡回道:“常年奔波在外,鹏城的山水并不能尽识。” “是啊,江湖路险,漂泊无依,你自然不得我那游山玩水的闲情。”池凤卿悠悠叹了一声,又道,“你没有来过揽镜台,不曾赏过连瑶湖的风景,我却是去过洛川的。那里,比许多地方都美,也非是这缩手缩脚,不得大气的连瑶湖可比。”随即缓缓转身看向鬼眉,勾起一个仿似往日的云天笑容,“我果然还是肤浅的,只知流于其表。怎么看,我还是更喜欢见着你这副真容模样。” 鬼眉杵在雪地上不得自在,有些不太顺畅地咽了一口唾沫,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找我来,有什么话?” 也不知池凤卿此时心中作何感想,敛了笑容看着脚下,片刻后再抬头看着她问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份《告帝罪书》我也见了。你可恨我?恨我当日误会你与昭岚勾结?恨我是池凤卿,姓着那人的姓?” 鬼眉似乎并未料到,他既没有对近日祸乱之事语出质问,也没有替那池厚德哀恳求情,竟是问出了这么一句恨与不恨的话。看着那双可容小舟徜徉的眸子,一时觉得,池凤卿,还是那个风轻云淡,不曾同她言及从此陌路的池凤卿。但,似乎在那眼波流淌之下又多了些什么,与那日说“自古不能”等语时仿佛,又不尽然。若说那日在月亮河上突然间感觉他从此远了,成了一片高天流云,从今后他去往哪里,她便只能看着、跟着,却再不能伸手触碰。今日,他依旧还是一片云,却似,将来她去往哪里,便是不能伸手触碰,他却会跟着,看着。 看着,跟着;跟着,看着......终究是无法触碰了。 鬼眉心中苦涩一笑,然后坦然应道:“不恨。他是他,你是你,迁怒于人不是我的习惯。” “我也不恨,但是会有遗憾。”池凤卿亦在心中回了她一句,而后再度勾起唇角道,“那日你承认说,你本是有意接近我的,那你是为我姓池而来?还是,为的那个你透过十一殿下看见的池凤卿而来?” 鬼眉不曾作答。 池凤卿温雅的声音片刻后又起:“你说你连名字都是骗我的,让我莫要再做奢望。可是,你并不曾骗了我。从你犹犹豫豫真正接近我时,你就不曾骗我。丹影,丹影,那个姓氏提不得,可是,你却依然告诉了我你的真名真姓,不过是调换了笔画顺序。你的闺名唤作景彤,是不是?” 犹如这揽镜台上的积雪,和那连瑶湖上的薄冰,遇着一股春风,那覆于其表的僵硬与寒冷,终会不能支持地消融。鬼眉有意疏离,故作平静的面上,出现一丝裂痕。 谁曾想到,池厚德不允提及景氏,而景彤这个名字,却是由池凤卿第一个直白唤出口来? 鬼眉尚在怔愣之中,却见池凤卿从腰间将那柄匕首退出刀鞘,对她道:“你我皆是习武之人,莫若今日比试一场吧!你若赢了,我便由你。若是我赢,你便即刻离开熙阳,三年内不得踏足!”语毕,不容对方反应,竟是卷雪迎面而来。 鬼眉一吓,本能地抬臂接招。 无风起浪,飞絮茫茫,池凤卿并未手下留情,招招逼迫而至。鬼眉便是此刻脑中迟滞,不及思虑景氏池家,也不能一退再退,退无可退。两人在那飞崖之上你来我往地纠缠不休,舞袖扬雪不歇,只把一片肃静之地搅得空蒙迷离。隐约见那雪雾中的人影,竟如两个缠绵成了一双。 二人越打越发狠厉,似乎心中憋闷找着了宣泄之口,只欲当着对方,借由拳脚,尽数道尽委屈。酣畅淋漓,不死不休之际,却见池凤卿陡然手腕翻转,竟将那匕首尖端朝向了自己。鬼眉一掌既出,带着真气劲风,便是钝器也能没入血肉三分,莫说此刻她还惊见,那匕首居然被开了刃! 大骇之下,偏偏收势不得,鬼眉只得强行倒转胸腹气云,顿觉喉头一股甜腥翻涌。而那只手,虽如此生生回逼真气,又硬拧着偏离几分方向,却还是一掌拍在了池凤卿身上。匕首不曾入肉,他的人却从青蛙石的崖口飘飞而出,砸向了连瑶湖。那腰间长长的绦络,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孤绝的残红,旋即便随那素白身影,没入了寒冰之下。鬼眉当即憋不住胸口又一阵倒倾,噗地喷出一口血来,接着呼喊一声,跟着跳了下去。 池固伦带着众人择了旱路打马上到揽镜台,未及近前,便见那二人一前一后坠下连瑶湖。 红袖大惊,拽着池固伦疾呼:“快,快去救人!那丫头幼时中过寒毒,受不得的!” 此时哪里还需她来多费唇舌?唐彪和兄弟几个眼见一道白影没入崖下,又见鬼眉纵身相随,料到前者必是池凤卿无疑。救主心切,早就连衣靴也不及除下,便接二连三地扑到崖边,跃进了水里。 池固伦也指挥着王府侍卫赶紧下崖救人。又见红袖疯癫般地折向小径,不由追在身后问道:“你又做什么去?” “我不会水,下去寻舟子捞人!”红袖头也不回,径自沿着小路半走半滑,跌跌撞撞地往崖下的水岸边疾行。 “你没见这揽镜台上没人么?必是早叫凤卿清了场了,你又去哪里寻舟子?”池固伦见她脚下打滑险些摔倒,一把搀住那胳膊,“别慌,这么些人下去救了,没事的。” 红袖怒目而瞪:“你和池凤卿到底是不是兄弟?!鬼眉也说同你交情不错,原也是唬人的么?我怎么见你一点也不着急?!” 1939章 落水 此时哪里还需她来多费唇舌?唐彪和兄弟几个眼见一道白影没入崖下,又见鬼眉纵身相随,料到前者必是池凤卿无疑。救主心切,早就连衣靴也不及除下,便接二连三地扑到崖边,跃进了水里。 池固伦也指挥着王府侍卫赶紧下崖救人。又见红袖疯癫般地折向小径,不由追在身后问道:“你又做什么去?” “我不会水,下去寻舟子捞人!”红袖头也不回,径自沿着小路半走半滑,跌跌撞撞地往崖下的水岸边疾行。 “你没见这揽镜台上没人么?必是早叫凤卿清了场了,你又去哪里寻舟子?”池固伦见她脚下打滑险些摔倒,一把搀住那胳膊,“别慌,这么些人下去救了,没事的。” 红袖怒目而瞪:“你和池凤卿到底是不是兄弟?!鬼眉也说同你交情不错,原也是唬人的么?我怎么见你一点也不着急?!” 池固伦顿觉冤枉:“等你找了舟子捞人,只怕早就晚了。你没见他们的身手比行船更快?你这么关心则乱的,再出了岔子,恐怕还得劳人分心来救你。纯属添乱!”扶她站稳后又道,“不如随我去那朱楼上瞧瞧,先备下炭盆、姜汤,等人救上来也好用上。”又嘀咕道,“这鹏城里不识水性的也没几个,倒叫本世子碰上一位!偏还比那会水的闹腾,只管撒了两条腿像个瘸腿鸭子似地往下扑,亏她还知道自己是个旱鸭子。” “我是担心他们不会水么?!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寒毒?动作慢些,就算淹不死,那也......”红袖朝他又吼了一句,自觉底下的话不太吉利便没出口。探头朝崖下张了张,果见两府侍卫,一堆的人在连瑶湖上扑腾,料想应该无碍。遂又狠狠瞪了池固伦一眼,没好气道,“你说的炭盆、姜汤在哪儿?还不快走!” 且说池凤卿摔下崖来,半空中便已调整姿势,以匕首前行破冰,然后直身入水,将高空坠湖的冲击力减到了最小。入水一刻,又闭眼深深吸足了气,到了水下并无大碍。他今儿并非一心求死,自然,也不是为的要和鬼眉搏命拼个输赢。没入冰下,只觉那水比外头还温暖几分,不由想起鬼眉偏了方向又强卸了大半劲道的一掌,心内苦笑不已。竟是想替李家、凤家,先还些债给她也不成么? 再说鬼眉。跟在后头跃下连瑶湖,却并没有找准方向,又不曾顾及姿态,便在距离池凤卿前方一丈有余处,狠狠砸破冰面,摔进了水里,一沉数尺。耳鼻灌水,手脚撞击疼痛不已,胸中又因逆转真气憋闷的厉害。这一入水,竟是周身不适,一时居然拖不动吸水变重的身子,又往下沉了一段。 冰下水温即使比那外头的积雪略高些微,终究也是刺骨寒冷。一旦内外尽湿,鬼眉便觉得如同幼年时被那变态的乔老鬼掷进池子里一般,先是手脚僵化,接着,肚腹间犹如一颗冰魄寒珠打旋乱转,左突右顶寻不着出路似的搅得肠胃打结。跟着,又是一阵剧烈紧缩后随即犹如内丹炸裂,那股刺痛腑脏的寒意便急速窜向四肢百骸,竟是比连瑶湖的冰水更加蚀骨。 面临险境,一时顾及不了池凤卿,心内未免发急。又思及今日诸般,皆因那池厚德昔日种种,难免担忧之中夹生一股怨气。更兼想起了那乔老鬼,怨尤之上再添几分恼怒,顷刻心火大盛。求生欲望加上诸般情绪,鬼眉潜藏身体里的那股力量,渐渐便被撩拨催发,后腰处顿时开始灼热发烫,竟将蚀骨冰寒冲淡了不少。 虽然冰火交加并不好受,好歹却是手脚能够动弹自如了。一觉身体能力复苏,鬼眉当即凫水上行,挨着冰面下探寻池凤卿所在。而此时的池凤卿,也隐约想起,似乎方才另有重物紧随身后砸进了连瑶湖。不由心下一惊,也划动四肢找起鬼眉来。 “那里!那里!人在那里!” 下水营救的众人见池凤卿冒了头,立刻放弃浮浮沉沉不得方向地搜寻,直奔目标而去。 池凤卿见四周或远或近地一片水花翻腾,却偏偏不见鬼眉的身影,情急之中再度沉入水下,弄得众人大为惊慌。复入冰层下,借着透入水中的薄薄微光,四下里焦急张望。终于,模糊看见前方有一处薄冰忽隐忽现地泛着异彩,而那光晕之中,恰是一团熟悉的艳红,便尽全力急速游了过去。 两下相逢,双双都松了一口气。 说话不便,二人便借由池凤卿手中的匕首破冰,相携前行,然后在众人的救护下游向水岸。 有惊无险地脱了困境,池凤卿想起方才一刹那所见的异象,又见鬼眉眼底此刻仍有些未曾褪尽的赤色,犹疑问道:“方才......你......你的眼睛......” “没什么,大约是叫水给腌着了。” 池凤卿想了想,遂也没再追问,同她一起登岸。 池固伦和红袖果然为众人备足了炭火和姜汤,一见二人出了连瑶湖,便将人赶紧地带入朱楼,分头驱寒。 一进房间,红袖便催促鬼眉赶紧脱下湿衣,将自己的雪裘和棉袄与她暂时换上。然后看着她一气灌了两碗热辣辣的姜汤,又围足了炭盆,才一边烤着衣衫,一边开口问道:“你那寒毒可曾悉数尽解,有碍无碍?” 鬼眉勾唇笑笑,看着她渐渐转回红晕的小脸道:“你不是说我与一众孩子都不一样么?就那老鬼的一点微末伎俩,奈何不了我的。况且,幼时都没能把我怎么样,如今哪里还会有事?你放心吧!” 红袖仔细打量她的首尾来去几回,确定她并非出言糊弄自己,终于放下心来。然后濡了濡唇,犹犹豫豫道:“池凤卿,他......”本想问,是不是池凤卿心存不善,又想起亲眼见着两人落崖的先后,便问道,“他今儿约你来这里做什么?方才又发生了何事?” 1940章 耳目不灵 一进房间,红袖便催促鬼眉赶紧脱下湿衣,将自己的雪裘和棉袄与她暂时换上。然后看着她一气灌了两碗热辣辣的姜汤,又围足了炭盆,才一边烤着衣衫,一边开口问道:“你那寒毒可曾悉数尽解,有碍无碍?” 鬼眉勾唇笑笑,看着她渐渐转回红晕的小脸道:“你不是说我与一众孩子都不一样么?就那老鬼的一点微末伎俩,奈何不了我的。况且,幼时都没能把我怎么样,如今哪里还会有事?你放心吧!” 红袖仔细打量她的首尾来去几回,确定她并非出言糊弄自己,终于放下心来。然后濡了濡唇,犹犹豫豫道:“池凤卿,他......”本想问,是不是池凤卿心存不善,又想起亲眼见着两人落崖的先后,便问道,“他今儿约你来这里做什么?方才又发生了何事?” 叫她这一问,鬼眉遂想起了池凤卿的异常之处,蹙眉道:“我不知道怎么说。按理,他早先对我说过,为着儿女私情,或者会抛家舍业、忤逆父母,但,绝无可能灭家亡国、危及血亲性命。既是这样认定了,如何今日会突然变得,变得......”抬头看着红袖,不解道,“便是知悉了《告帝罪书》上的种种,至少也得求证一下,如何会问也不问,便像似已然认定了的?也不替那......也不替那人质问或是求情,却只在意我恨不恨他?便是心性软善,觉得那人罪有应得,他又何必故意地往我掌下来撞。是打算替父偿债,一心求死么?他若果真这样想,就不怕,便是他......便是他......,我也只会倍加怨恨,并不会放过那人么?” “什么?你坠崖是因为着急救他,自己故意跳下去的?你不要命啦!”红袖闻言惊呼,又撇嘴不满道,“我没瞧出他有什么一心求死的模样,倒是你,反倒被他拖累地不轻!”继而又恨铁不成钢道,“便是你那寒毒不会再发作,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你不知道疼啊?!这天寒地冻的,湖里的水是热的么?!不过为着个臭男人,你便死活不问了?亏你还常常将那‘惜命’二字挂在嘴上,原来都是哄着我们玩的么?!” 鬼眉见她面色才转好些,两句话一说竟又似红了眼眶模样,连忙赔礼道歉,笑语安抚道:“好秀秀,莫哭莫哭,是我错了,我给你赔罪好不好?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这副模样,你是要改了属兔子么?其实这崖并没有多高,下头又是水,我哪里就能闹出个好歹来?再者,我同他并无仇怨,他又是被我打下崖去的,难道我要看着他出事么?现在大家无恙,你兹当我不懂事,贪玩掉下去的。小时候,我不还挂过树枝呢么!” 红袖见她确实安然,又被这戏语逗弄得哭笑不得,便故意狠狠瞪了她一眼,继续埋头烤那衣衫。 池凤卿那边也自是免不了一场口舌,不作赘语。等众人收拾妥当后,看见鬼眉二人也穿戴整齐出了房间,见那模样并无关碍,遂无悲无喜地问鬼眉道:“不论我今日又有何缘由,若再劝你罢手,你仍旧不依么?” 鬼眉僵滞片刻,冷着面孔道:“便是有人存心相替,我亦不能饶过他。不死不休!” “好!是非种种,我知道多说无益,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我只求你,无论如何,莫要让自己有所闪失。”说完,也不去看鬼眉变了的脸色,径自招呼池固伦等人同她两个作别离开,转身走了几步,又朝身后道,“你为景氏,天经地义,为了其他,亦是侠义仁善。只,李家人并不值得你倾囊相待,便是你义父对你有恩,那也是他应当做的。他的仇,该由更恰当的人去报,日后,你莫要再为他暗自伤怀了。”说完,清风一般而去。 ———— 二月二十八日连瑶湖上的一场插曲,并未撼动鬼眉的计划,即便是池凤卿那样的作为,那样的言词,也只是令他在她心里再度深刻几分,却不能阻止她行进的步伐。 原定十日后的行事,仍旧做了提前,不过是定在了五日后。 二月二十九日,红门线报,池凤卿易装出了鹏城。 鬼眉闻讯隐隐蹙眉,随即再度传令,将计划又一次提前,改在了两日后。 同日。龙庭有雷。 那位意想不到的人拦阻疏漏,熙阳帝终是收到了一封奏折,得知隐晦不明的片言只字,从中获悉,谷阳节度使行止有异。只,因为消息有限,他并未知道徐双成已经扯着大旗挥师南下,又兼小人心性,却是将此事疑心到了池凤卿身上。兀自以为,池凤卿挂帅边关一个来回,私下里同那边将等人结党营私,意欲图谋大位。 太子初立不久,且是他自己看重之人,猜疑又无确实证据,若是果真论及废黜,诸般不妥。虽然,废太子的话也曾恼怒出口,池凤卿也正被幽禁拾遗府,熙阳帝却不愿将猜疑诉诸于口。转念一想,又疑心乃是余下的几个儿子从中作梗,目的,自然是为的将池凤卿彻底根除。 颠来倒去,疑虑重重,恼恨之下,言语不明地将一干朝臣骂了个狗血淋头。随后,一旨诏书,着令各大节度使进京述职。回到内宫,心中怒焰未熄,一把掀翻了御书房桌案。随后又将寝宫砸了个稀烂,迁怒之下,还赏了好几个内侍一丈红。 发完了火,不曾自省其身,也不曾勘破重重疑点,只以为那徐双成乃是旧臣部下,传承了他老师的陋习,妄自尊大。再由此及彼一番思忖,以为外放官员盘踞一地日久,渐渐权柄尽数在握,不免存了野心。如此,便叩着桌案掂量,琢磨着洗换朝臣。 也无怪熙阳帝耳目不灵。 鬼眉种种手段,武林大会上的事情,除了相关之人,未到场者几乎不能得知。自然,不少京官也就成了和熙阳帝一样的盲瞎之人。 1941章 十里白 颠来倒去,疑虑重重,恼恨之下,言语不明地将一干朝臣骂了个狗血淋头。随后,一旨诏书,着令各大节度使进京述职。回到内宫,心中怒焰未熄,一把掀翻了御书房桌案。随后又将寝宫砸了个稀烂,迁怒之下,还赏了好几个内侍一丈红。 发完了火,不曾自省其身,也不曾勘破重重疑点,只以为那徐双成乃是旧臣部下,传承了他老师的陋习,妄自尊大。再由此及彼一番思忖,以为外放官员盘踞一地日久,渐渐权柄尽数在握,不免存了野心。如此,便叩着桌案掂量,琢磨着洗换朝臣。 也无怪熙阳帝耳目不灵。 鬼眉种种手段,武林大会上的事情,除了相关之人,未到场者几乎不能得知。自然,不少京官也就成了和熙阳帝一样的盲瞎之人。 而,有幸出席武林大会的那些官员,因为受制于鬼眉,并不敢胡乱出头,往熙阳帝跟前去寻晦气。再则,便是想要有所作为,此等大事也要拉帮结派,非是单枪匹马能成。因为人心各异,身侧又有眼睛盯着,这合纵连横之事,几乎没有可能。 大庭广众的朝会上,无人敢直言不讳,琢磨着私下里面君、密奏,也是不能得逞。 除开那些惦念景氏,记着旧情之人,还有三个要紧人物作了屏障,挡在了熙阳帝跟前。荣亲王和焦安师,近日几乎成了熙阳帝跟前的门神,日夜轮换、来去交接,安插亲信、收买内外,只把熙阳帝“看护”得闲人勿近。池厚德只当兄弟亲近,愿意伴君解忧,未疑。至于焦安师,他本就习惯常常找来说话,此刻对方主动些,频繁些,他也皆以为太子不妥,保傅大人一味寻求安稳的毛病犯了。另一个,自然是那拦截奏折、搜刮呈报之人。自己心中有所思量,又同焦安师走动往来,两处联袂,熙阳帝如何能够收到密奏? 至于官员之间的书信往来,防不慎防,也无需一一监视。反正,闹翻了天,也是被堵在宫门外。宫锁重门,区别内外,彰显的是尊卑贵贱,隔断的是,忠心真言。位居深宫者,好,便是坐享天下,号令无疆;歹,不过是尊贵的囚徒,禁闭在奢华的牢笼。 还有一句话,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熙阳帝失却人心在先,实是天要亡他。大祸临头,不能自知。 三月初二,辰时,小雨。 熙阳京都鹏城,朱雀长街。 千人素衣,十里白幡。 鬼眉当头引领,麻衣重孝,双臂各抱一尊牌位,面如霜雪,身姿铿锵。 半步之后,八人稳步相随,分列左右,亦是各执牌位在手。 其后,乃是红门簪花郎。今日未做翩翩郎君打扮,亦是麻衣在身。孝服之外,又添判官衣帽,手执钟馗伞,冷面而行。二小子相随左右,各托一方乌漆托盘。其一,《告帝罪书》并红泥等画押之物,置于其上。另一边则是白绫、鸩毒,共一柄利剑横展而呈。 这三人之后,又有十六人分纵横左右,推送一架平板车跟着。板车之上,是一具黑漆棺材。 再后,挂白扛幡,捧饭撒钱,齐整整千人队伍,丧仪而走。 横街雪消融,春归已是时。人心辨冷暖,再现十里白。 这千余人的服丧队伍在朱雀长街上横穿而行,气势壮阔令人咋舌,堂皇越礼令人侧目。君臣百姓,一应仪礼皆有规制,如这丧仪之事,礼器几等,人员几何,孝服旗幡又该什么样式,无不明令有定。而在朱雀街行走,除皇亲国戚和恩赐特例外,余者凡喜丧之事,皆不可越步正街,均需绕道而行。 队伍尚未及正街楼昉,驻守朱雀街的士兵中便有人意欲上前喝止阻挠。无奈,还不曾迈步,就已叫同僚手刀击晕,丢在了一旁。城中卫戍也先后闻讯获悉,迅速调动兵丁围合驱逐。可惜,乌压压一群人四方涌来,却见那南北两头的策马领队之人,忽然驻足扯缰,然后卸下常服一甩,竟是露出了同那服丧队伍一样的素白一身。接着,刀剑扬天一挥,那所领的士兵中便有无数人得令而动,纷纷抽出藏匿的孝带扎了额头、腰间,随即调转矛头,将那不知就里的一群阻在了巷道路口,迎面对峙。 再次踏上玉带桥,鬼眉心中五味陈杂。片刻后,甩开脑中纷乱思绪,勾唇冷嘲一笑。 凡人勿入,止步阶下?哼! 随即,便领着她那无官无职千余人的丧仪队伍,抬头挺胸地越过了玉带桥,迈向皇城正南的朱雀门。 皇城四面及宫城内外,皆由左右骁卫辅助左右卫分兵守之,而皇城东西两面又有左右威卫辅助主守,左右领军卫则除助守皇城东西面,另司京城、苑城诸门之职。那助守朱雀门的卫尉遥见异状,料想事不寻常,一面使人去急报中郎将知晓,一面提着小心防范来人。 岂料,鬼眉步近门下丈余,却挥令众人止步,朝那卫尉喊话道:“景家不孝女景彤,遵昊天之意,鸣百姓心声,今率我八门门众声讨罪君,以慰冤魂之恨,以平苍生之怨。既是顺天而为,事不及无辜,尔等若能晓以大义,还请速速让开,莫要为那贼子枉做小人!” 对面那不知前因后果者闻言大骇,齐齐变了脸色。竟不是为着人命官司,想要去大理寺击鼓鸣冤么?这姑娘的话,是造反的意思吧?!当即又使人去催郎将大人,又往承德、嘉天二门内去寻职守在那的大将军。自家更是纠合了两旁侧门守卫,并那附近的巡逻卫队,纷纷抽刀拔剑地严阵以待。 鬼眉也不着急,静静看着聚合门前的兵卫,再一次声明来意:“我等只为那无道昏君而来,并不愿与那不相关的人为难。你们就算职责所在,也要想想各自家中老幼,为着一个颠倒黑白的昏君,可是值得枉送性命,辜负亲朋?况,既知食君之禄必要分君之忧、忠君之事,也当知道,帝君给予尔等的俸禄,本是天下百姓供养所得。 1942章 鱼龙而舞 岂料,鬼眉步近门下丈余,却挥令众人止步,朝那卫尉喊话道:“景家不孝女景彤,遵昊天之意,鸣百姓心声,今率我八门门众声讨罪君,以慰冤魂之恨,以平苍生之怨。既是顺天而为,事不及无辜,尔等若能晓以大义,还请速速让开,莫要为那贼子枉做小人!” 对面那不知前因后果者闻言大骇,齐齐变了脸色。竟不是为着人命官司,想要去大理寺击鼓鸣冤么?这姑娘的话,是造反的意思吧?!当即又使人去催郎将大人,又往承德、嘉天二门内去寻职守在那的大将军。自家更是纠合了两旁侧门守卫,并那附近的巡逻卫队,纷纷抽刀拔剑地严阵以待。 鬼眉也不着急,静静看着聚合门前的兵卫,再一次声明来意:“我等只为那无道昏君而来,并不愿与那不相关的人为难。你们就算职责所在,也要想想各自家中老幼,为着一个颠倒黑白的昏君,可是值得枉送性命,辜负亲朋?况,既知食君之禄必要分君之忧、忠君之事,也当知道,帝君给予尔等的俸禄,本是天下百姓供养所得。所谓担君之忧,本是替民解忧;忠君之事,也是忠于这天下万民之事。君若思虑不明、不足,身为臣子,当忠言谏之;君若行止有差,当挺身拦阻之;君若有过,罪不容恕,尔等当为万民代而讨之,方能以谢天下!怎么,已然一错又错,还不知幡然觉醒,仍要再三助纣为虐么?!” “放肆!” 守门的卫尉正被她说得似觉三分有理,恼羞之余泛起糊涂时,一人策马领着盔甲刀枪队伍飒飒而来,身后还跟着执旗持弓的无数射手,一片亮黄。 到得门前,那人挥剑朝鬼眉一指,向左右厉声吩咐道:“悉数拿下逆贼,不许放过一个!” 鬼眉冷笑一声,眯了眯眼,嘀咕道:“这左右卫的头儿我怎瞧着有些眼熟呢?”不过瞬间转念,随即朝对面高喝道,“若我不曾记错,阁下当是折降身价去过那武林大会的吧?既是去过那武林大会,必然早已清楚始末。怎的,你当日诈降于人,权作苟且,难道今日仍旧不辨是非,还想领着这些对你信赖有加的手下兄弟行事不义,往那不归路上飞蛾扑火,留个身后骂名?!” “某一时权宜之计,就是等的今日!”那人冷哼一声,当即一面再度呼喝手下剿杀拿人,一面便策马奔行几步到了城门之下,然后飞身纵起,在那马背上点足一踏,持剑便朝鬼眉直刺而来。 一道银光破空迎面,鬼眉不骄不躁,不挪不动,只见一片云影掠过头顶,持着红黑相间、金粉镶边的钟馗伞翻飞而出,对上了那人。红门的簪花郎此番出手,再不与那比武打擂时故意相让一般斯文有礼。钟馗伞既出,那人顿时成了伞下无所遁形的鬼魅。伞齿飞旋间,银剑脱手而走,人也被那柄尖在额上中正处戳了个红痕,瞠目狼狈倒地,无力问天。 头领已然仰躺脚下,鬼眉便朝门前喝道:“骁骑、豹骑的八门兄弟可在?清道!” “是,尊主!” 一片得令声中,门前众人当即“内讧”,分作两派打杀起来。结果,不言而喻,鬼眉带着她千余人的孝服队伍坦坦荡荡跨过朱雀门,跻身皇城之中。 此时的皇城之中,也已经喊杀成一片。混迹射声卫中的红门小子,于皇城东西两面六门悄然放行,将果毅和他的骑射队伍放了进来。果毅进得城中,还未及同鬼眉汇合,护她往前,便迎上了闻讯赶来的左右骁卫、左右武卫两处统领大将,同那豹骑卫、熊渠卫的人马战成了一片。 鬼眉在人群中搜寻到果毅所在,便朝他打了了手势。 对方会意,当即隔空喊道:“姑娘只管自去,这里就交给某了!” “那就有劳众位兄弟了!” 迎风喊完,果毅当即带着自己的部下和八门从属,将那卫尉人马纠缠几处,给鬼眉让开道路。素衣千人匆匆路过,直向宫城扑进。 及至宫城正南朝晖门外,只见一将单骑当前,数将相随,后头带了数不清的骑射、步兵。青红黑白黄,五色相间,各领着麾下同色鍪甲刀弓的翊府、羽卫,军容肃然、队列齐整地择位而站。那黄麾居首,其下又有麒麟、角端、赤熊等旗,各领一队;黄色之下,玄麾次之,乃拥吉利旗、太平旗、兕旗、飞黄旗和凤旗;另三色所领则有黄龙负图旗、鸾旗、龙马旗、五牛旗、驺牙旗、三角兽旗等等,不作逐一而论。 鬼眉看着触目景象,眸起寒光。 这模样,竟是倾巢而出,恭候有时了么?! 既如此,看来也不必多费唇舌了! 当即冷嘲一笑,扬手便将左右环抱在怀的两块牌位凌空掷出,身后八人也齐齐效仿为之。眼见刀箭光转,听得木裂坠地,鬼眉大笑:“毁天灭地,弃那‘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字不要,果真不愧是那罪徒的鹰犬!如此,我等何必还要再做姑息,令那无数冤魂地下多年,仍旧迟迟不得瞑目?!” 对方众人讶异俯看,却见那碎裂的牌位上字迹依稀可辨,非是亡魂灵位,而正是鬼眉口中的天地二尊和那八个金字。欺哄在先,辱骂在后,众人恼羞中早已磨刀霍霍,只待令旗一动便要扑咬上前。 素衣一众,一路过来见着弟兄们同人厮杀,早已暗自摩拳擦掌许久,专等机会上门。 不过须臾,对方领头之人长剑一挥,五色麾帜一动,各队人马便布阵而出,围剿而至。几乎同时,鬼眉亦是大喝一声:“杀!”首当其冲地飞身朝那一马当先者扑将而去,簪花郎紧随而动,贴身相护。身后众人得令,迅捷而出。有抽出藏匿腰身长鞭、软剑的;有摔了手捧之物,上前掀翻棺木,自内操起大刀锤斧的;也有就着膝盖骨撅折了旗幡竹竿,露出枪戟矛头的......然后翻飞腾挪,各凭绝学,使出看家的本事朝着那整肃的兵马四方扑去,鱼龙而舞。 1943章 求个全尸 鬼眉大笑:“毁天灭地,弃那‘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字不要,果真不愧是那罪徒的鹰犬!如此,我等何必还要再做姑息,令那无数冤魂地下多年,仍旧迟迟不得瞑目?!” 对方众人讶异俯看,却见那碎裂的牌位上字迹依稀可辨,非是亡魂灵位,而正是鬼眉口中的天地二尊和那八个金字。欺哄在先,辱骂在后,众人恼羞中早已磨刀霍霍,只待令旗一动便要扑咬上前。 素衣一众,一路过来见着弟兄们同人厮杀,早已暗自摩拳擦掌许久,专等机会上门。 不过须臾,对方领头之人长剑一挥,五色麾帜一动,各队人马便布阵而出,围剿而至。几乎同时,鬼眉亦是大喝一声:“杀!”首当其冲地飞身朝那一马当先者扑将而去,簪花郎紧随而动,贴身相护。身后众人得令,迅捷而出。有抽出藏匿腰身长鞭、软剑的;有摔了手捧之物,上前掀翻棺木,自内操起大刀锤斧的;也有就着膝盖骨撅折了旗幡竹竿,露出枪戟矛头的......然后翻飞腾挪,各凭绝学,使出看家的本事朝着那整肃的兵马四方扑去,鱼龙而舞。 顷刻间,华丽的宫殿门前铿锵一片,喊杀震天。 鬼眉和那簪花郎左右配合,默契而动,又并数人紧随相护,一段打杀过后,生生将那围合成圆的兵马撕开了一道豁口。趁空便朝身侧道:“我瞧这情形不对,方才见他们似是早有准备,莫不是消息走漏了?你们且在这里纠缠拖滞着,我去找那老贼,可别再让他乘乱跑了!” 簪花郎闻言点点头,向下嘀咕了几句,然后便带着几人随鬼眉杀进了宫门。闯过重门,宫中倒也不是十分难行。龙庭警卫,大队人马聚合在宫门前头堵截拦阻,又分兵在皇城中与果毅等人杀成一片,留守宫中的无非仍旧是些诸卫部属从众。碍于宫城空阔,余部坚守各处,不免分力零散,难以兼顾。簪花郎等人又早已背熟了地图,鬼眉更算是熟门熟路,几人再仗着均有内家真功,一路提气飞檐走壁,不过三转两绕,七拐八扭,很快便摸进了章光殿。 不料,这朝会正殿,议事之地,现下竟是空庭无人。 鬼眉眉尖一蹙,当机立断带着人再扑御书房,又是无人。 心内嘀咕,干脆也不再前殿徘徊耽搁,直接闯入深宫内殿,直扑龙榻寝居。一路不曾遇见侍卫打杀,只是偶尔见着有那心思机敏的宫娥妃嫔似乎嗅出了异动,正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地往外打听消息,直接无视而过。步入池厚德的寝殿,倒是遇着了一拨装模作样的龙庭守卫,三拳两脚撂倒后,放过了跪地发抖的内侍,踹门而入。 “这劳什子破门倒结实!”没能一脚踹开,鬼眉甩甩脚嘀咕了一句,然后,无视那合力推门的几人面带促狭笑意,直奔内帏龙榻。 眼见熙阳帝正面壁朝内地躺在床上,鬼眉轻轻吁了一口气。 还好,不曾让老小子跑了! 旋即惊觉不对,迈脚跨上床沿,一把扯过那人将他翻了个个儿。直面而视下,鬼眉不由讶异惊呼:“王爷,怎的是你?!”只见对方翕动双唇却不出声,扬指解了他的穴。正待说话,忽听床下异响,撩起帐幔瞅瞅,又是意外,“焦大人,你这是——” 情知今日之事定有关节处出了岔子,料想那池厚德已然脱壳遁走,追拿不及。遂将焦安师先从龙榻底下弄了出来,给他松了绑,扯了口中布团,问二人道,“这是怎么回事?” 焦安师苦脸道:“我见王爷昨日进宫未归,今日朝会又突然停了,心下有疑,便到御书房去面君。去了那里却被告之皇,却被告之池厚德正在寝宫内殿召见王爷。不安之下,便寻了过来。谁知,门外无人为难,只前脚一进来,后脚就被人打晕了。醒过来时,便是,便是方才那副模样。” 鬼眉闻言讶然:“那老贼昨儿就起了防范?三天前不是宫内还传消息出来,说是他正草拟诏书,想要叫吏部罢免一众官员的么?”又转问荣亲王,直言不讳道,“那人昨儿同你说什么了?你可觉出什么异样之事,或是看他见过什么不寻常的人没有?我只嘱咐各位大人安顿自家亲眷,行事避讳一些,今日之事并不曾言明内情,是谁获悉机密并将消息走漏了出去?” 荣亲王摇摇头,没好气道:“哪个知道怎么一回事!”继而叹气道,“不瞒姑娘,知悉万言罪书,本王不免为着许多缘由心存歉疚,但,下定决心与姑娘合作,却也是因为日前亲历险境,多为子孙性命前途故。私心里,却是仍存侥幸,想着最后关头替他向姑娘求求情,好饶了那一条狗命。便是饶命不成,求个全尸,替他敛骨,也不枉做这一世兄弟的。谁知......嗨!” 不待鬼眉追问,便将所遇直言道出,“昨儿下晚,他拉着本王闲聊许久,然后便拽来内殿饮酒。本王起先觉得内殿多有不便,就推辞了几回。后来他说,皇后在宫里设了小宴,说是本王连日来伴驾辛苦,她做嫂子的亲自洗手做羹,专为相谢。又拉拉杂杂说些儿时事情,道要学那普通人家,骨肉同欢共饮。没有帝后君臣,只论兄嫂与叔弟,享一回难得的天伦之乐。话扯到这份上,本王再要推辞,未免不恭,便进了内殿与他夫妻饮宴。后来,酒醉得厉害,竟是不知不觉就伏案昏睡了过去。醒过来时,便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地躺在了床上。”然后扯扯身上的龙袍,切齿道,“无事,我这模样便是洗脱不清的罪证;有事,我自是他的替罪羔羊,真个好心思!想来,昨儿那饮宴之事并醉酒一节,便是蹊跷得很呐!” 鬼眉听完他的话却是疑惑更深。 皇后?方才是没见着皇后,倒不曾想过,那薄情寡义之人得了消息,居然还会带着皇后一起逃走。只是,皇后又是打哪儿知悉的内情? 1944章 不可分散而行 不待鬼眉追问,便将所遇直言道出,“昨儿下晚,他拉着本王闲聊许久,然后便拽来内殿饮酒。本王起先觉得内殿多有不便,就推辞了几回。后来他说,皇后在宫里设了小宴,说是本王连日来伴驾辛苦,她做嫂子的亲自洗手做羹,专为相谢。又拉拉杂杂说些儿时事情,道要学那普通人家,骨肉同欢共饮。没有帝后君臣,只论兄嫂与叔弟,享一回难得的天伦之乐。话扯到这份上,本王再要推辞,未免不恭,便进了内殿与他夫妻饮宴。后来,酒醉得厉害,竟是不知不觉就伏案昏睡了过去。醒过来时,便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地躺在了床上。”然后扯扯身上的龙袍,切齿道,“无事,我这模样便是洗脱不清的罪证;有事,我自是他的替罪羔羊,真个好心思!想来,昨儿那饮宴之事并醉酒一节,便是蹊跷得很呐!” 鬼眉听完他的话却是疑惑更深。 皇后?方才是没见着皇后,倒不曾想过,那薄情寡义之人得了消息,居然还会带着皇后一起逃走。只是,皇后又是打哪儿知悉的内情? 八门做人,平等相待;行事规矩,各司其职,层层分明。众人虽知近日要有大事,各处明里暗里均是提前准备妥当,却并不知道具体行事时辰。说让红袖传令下去,也只是告之各处领头之人。这些领头的兄弟,哪个不是同她鬼眉有着过命交情的,如何会轻言背叛?况,这大势已去的池厚德能许什么重利相诱?谁人如此糊涂,还同这深宫里的皇后娘娘瓜葛上了?论及朝中各位大人,她也只是提前警醒各家,便于众人自保。连果毅那里也是待命而动,昨夜才得知今晨行事的......这走漏消息的到底是谁?若非出了内奸,这池厚德跑得也太是时候了些,遁走之举也是安排有序,不骄不躁的。自个儿居然被他给耍了? 还不曾得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外头起了动静,鬼眉带来的人好似有谁在外同人打杀上了。室内无人威胁,簪花郎当即暂弃一时,拔步出去助阵。 又呯呯砰砰地打了一会儿,忽听没了动静,反倒起了说话声。又过一小会儿,就见簪花郎扣了对方关节,提着个人跑了进来。被困的那人满脸恼羞,见着鬼眉却顾不得发作,一开口便急急道:“你可是景家姑娘?快快随我走!” 鬼眉不识那人,又不知对方何故如此,未免不解。 焦安师却找急忙慌地爬起身来,对鬼眉道:“这是裴云载家的三小子,在执金吾当差。他混在卫尉里跑来催请姑娘,必是外头形势不妙。闲话稍后再说,赶紧地走人正经!” 鬼眉闻言却越发不解。 裴云载,那个中书令大人,裴小婉的爹?他无端端地让亲生儿子此刻犯险,跑来自己跟前落人情,打的什么主意?要说为她那宝贝千金来寻自己晦气,怕还可信些。再者,这会儿最大的不妙就是那池厚德溜了,得花些时间挖出他来。武林大会混进来的江湖同道,八门徒众,姜桐带来的赵家堡助力,朝中收服的人马......鹏城几乎尽在掌握中。莫说池厚德遁走必要带了得力的围护随行,消减了城中兵力。便是全数留下,这宫廷诸卫并京城卫戍,她也是可以搏上一搏的。之所以不曾急着去追人,一是不想徒劳无功,以降服眼前、先夺了城池为是;二也是不怕那老贼能得逃出生天,便是被他侥幸逃出京城,去往那京畿道的途中还有一路的排兵布阵,坑洞陷阱等着。只遇上那柳长风,他就是要撞南墙的! 焦安师见她面露疑色,不由顿脚:“姑娘,莫要拖沓了!你便是信不得老夫,那裴大人你却不用疑他!” 荣亲王也点点头:“观他近日行事,当是有心维护姑娘,不会害你的。” 裴家三少爷更是脸色不怎么好看地催促道:“家父着人送女眷避走故里,那护送的家将回消息说,路上见着不明队伍往京畿道赶,又不似与姑娘一起举事的同道。方才家中又有人传信进来,说是城中四处打得厉害,城门守卫又有消息说,不知谁下的令,除开北面祈望山,三面九道城门,竟是已经关了五道,西南两处几乎已然全部关合。这势态,竟是要关门放狗了!” 鬼眉这才一惊。 为了便于鹏城内外随时接应配合,她并没刻意叮嘱城门处的暗桩着意开关之事。便是得知池厚德逃走,因为消息还不曾传送出去,她也尚未及传令吩咐,着令城门处留意动向。现下却突然有人要刻意封城,显然不是她的手下所为,那就是对面而立特意冲着她来的,真的打算瓮中捉......打算关门放狗?倚仗的又是什么?京师卫戍真的打算鱼死网破地和她死命一搏? 今日怪事连连,鬼眉忽然觉得自己很失策。随即转念,大事不成,众人的性命总不能因为自己失察而枉送,此刻不是追究因果之机,当要先保住自家兄弟姐妹的小命才是。遂对裴家三少道:“大人既让公子前来传话,可是有了妥当的善后法子?” 裴三少却摇头:“不知,只听家父让我嘱咐姑娘,速速收手离宫。” 荣亲王嘀咕道:“本王倒是有密道可......”随即又恍悟过来,也不自称“本王”了,摇头叹道,“老夫此等境遇,料想王府也不能落好,可不知固伦他们怎样了。” 情况不明,事情紧急,众人也不再原地踌躇,由武者相护,出了宫。 返回皇城中,却见依旧打杀得难分难解。而且,除开原先的敌我双方,又不知从哪里冒出许多衣饰不明的人搅入战局,使得本就混乱的场面越发乱上加乱。 鬼眉对那无知处心生气恼,阖目深吸了一口气,朝下吩咐道:“撤,切记不可分散而行!”若只为甩开诸卫的纠缠,离开皇城,自是从三面城门分头而出比较便宜。但,眼下不知京城究竟什么状况,走成散沙,未免叫人容易各个击破,再想聚合可就难了。 1945章 乱上加乱 裴三少却摇头:“不知,只听家父让我嘱咐姑娘,速速收手离宫。” 荣亲王嘀咕道:“本王倒是有密道可......”随即又恍悟过来,也不自称“本王”了,摇头叹道,“老夫此等境遇,料想王府也不能落好,可不知固伦他们怎样了。” 情况不明,事情紧急,众人也不再原地踌躇,由武者相护,出了宫。 返回皇城中,却见依旧打杀得难分难解。而且,除开原先的敌我双方,又不知从哪里冒出许多衣饰不明的人搅入战局,使得本就混乱的场面越发乱上加乱。 鬼眉对那无知处心生气恼,阖目深吸了一口气,朝下吩咐道:“撤,切记不可分散而行!”若只为甩开诸卫的纠缠,离开皇城,自是从三面城门分头而出比较便宜。但,眼下不知京城究竟什么状况,走成散沙,未免叫人容易各个击破,再想聚合可就难了。 因为荣亲王惦记着王府家眷,焦安师又是个上了年岁的半拉料子仗剑书生,鬼眉便遣了几个身手过人的避人耳目,隐蔽先行。然后和众人返途杀出皇城。 跨过御河,看见外间情形,方知,这一出一进之际,京城已是乱无可乱。 大乱之中,却见红袖藏头露尾地四处张望,看见鬼眉等人,立时满面焦色地跑上前来:“出事了!外头递消息来,说是碧云三洲有了大麻烦!” 本就欲要脱困,如今又要救火,鬼眉也不去问那裴家父子有何妙招了,直接下令:“出城!” 出城?哪里有那么容易! 知悉东面城门尚未及关闭,鬼眉便领着众人择了东路而行。未及城门附近,却见那被调兵堪合唬走的两河屯兵,居然正堵在城下张网以待!更有甚者,那本该在川西道的兵戎,竟是也现身在了鹏城。这两路人马进京,城门暗桩居然一点消息也不曾送来,要不就是出了事,要不就是另有原委,故意放行。 红袖听得鬼眉嘀咕“川西”二字,也诧异,随即灵光一现,道:“咱们光顾着抓老子,却是叫他儿子浑水摸鱼了!那五皇子的封地不是在川西么?” 鬼眉看着她,思绪一转,当即面起寒霜,朝众下高喝道:“各位兄弟无需恋战,更不必以死相拼,且杀回太仓湖再说!”又悄声问红袖,“城中还有多少余力未动?” 红袖会意,耳语道:“虽是不多,但我见着事情不妙,早想到不能一蹴而就,必要卷土重来。已经放在明处的和暴露了的,这会儿就随大家杀出去。那些还未及出手的,我便吩咐下去,能藏则藏,能隐则隐,且以自保为先,不必管你。”说着,苦中作乐地呵呵笑了两声。 “你没说错,这会儿是不用管我,我也正乱着呢。” 簪花郎踏着钟馗伞飘过,哼笑道:“你可不能乱,你乱了,不想伏尸百万,人家也要叫我们流血千里了。” 鬼眉当即想到了外间各处,心神一凛,带着众人以出城为目的,一路机巧而行,打出门去。 城门处一场厮杀不作细表,出得鹏城方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不知何时,自认为给池厚德留下的陷阱,此刻竟是大半成了作茧自缚。也不知是那柳长风果然轻信不得,还是他实在寡不敌众、能力有限,京畿道府兵居然也倾巢而动,悉数冲着他们而来。 又是一路打杀,好不容易才接近碧云三洲所在,被逼仄在一处山头猫着。回首来路张望一眼,却见跟着的人马终是走散了将近三分之一,不知生死下落。 身后,京畿道府兵有人半是放水任人逃脱后,轻叹道:“唉!何苦来哉,且不知前头还能不能死里逃生。” 这一路说得轻描淡写,实则却是即便遇人存有怜悯之心,或是有人别有用意,故意将人撵杀向太仓湖。然,对于鬼眉一众而言,从宫中至碧云三洲,却是没有代价不能前行的。 从晨曦搏命到日暮,素白孝衣已布满泥尘、血污,鬼眉看看周遭不知死伤几何的弟兄,再看看水陆两处乌压压围合的兵马,欲哭不能。 红袖武功不行,偏又执意一路相随,饶是身边不乏有人相护,已是伤了好几处。一边撕扯裙带缠绕伤口,一边似有埋怨道:“早说过,你狠起来是可以,只这心软一条,也是无人能及!你且看看——”说着,虚空朝围兵一指,讥诮道,“罗家掌管兵部,现身此处也就罢了,总不能要求人人都甘愿陪着我们发疯。只你再看看,那裴氏、楚氏、张氏、陈氏......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的,这些世家望族又跳出来做的什么梦?!你莫要同我说,这里头没几家是与那太子爷有关的!” 鬼眉心中并不想疑心池凤卿,但看看那罗家带领的兵戎军队,再看看裴氏、楚氏的家将,甚而连那一度对她心存好感的张义山,他所在的张姓世家,也扯着家旗身在其列。那“不会”二字,终究无法出口。 沉默半响,鬼眉才启唇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接下来是玉石俱焚,还是寻求那一线天机,看的还是我们自己。郑公和徐双成破竹南下,南边又赖关天行领人收服三道,老赵、蓝翎、狴野和阿木他们,并我八门许多门众大举成事,我们只要守得住性命根本,挺过这一关去,便是海阔天空!”又着簪花郎传令下去,命众人暂且休息片刻,缓缓元气,待到夜半各行其道,摸上洲去。 与洲上众人汇合,总能多增几分力量,也得多存一线希望。况且,洲上粮草备足,便是正面交锋不敌,只要僵持不下,总能熬到救兵前来。便是险途不归,也好过饿死在山头上。再者,一起混江湖,一起打下八门根基的兄弟,并那各路倾力相助之人,一起举事,一路生死,最后能够埋骨一处,总不枉相交一场。 是夜,被人追咬逼上山头的鬼眉等人,分头而动。一部分不计夜凉水寒,悄然潜下了太仓湖,去打前锋。然后上岸放倒驻兵,为后头的兄弟们清出道路。 1946章 高低对错 沉默半响,鬼眉才启唇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接下来是玉石俱焚,还是寻求那一线天机,看的还是我们自己。郑公和徐双成破竹南下,南边又赖关天行领人收服三道,老赵、蓝翎、狴野和阿木他们,并我八门许多门众大举成事,我们只要守得住性命根本,挺过这一关去,便是海阔天空!”又着簪花郎传令下去,命众人暂且休息片刻,缓缓元气,待到夜半各行其道,摸上洲去。 与洲上众人汇合,总能多增几分力量,也得多存一线希望。况且,洲上粮草备足,便是正面交锋不敌,只要僵持不下,总能熬到救兵前来。便是险途不归,也好过饿死在山头上。再者,一起混江湖,一起打下八门根基的兄弟,并那各路倾力相助之人,一起举事,一路生死,最后能够埋骨一处,总不枉相交一场。 是夜,被人追咬逼上山头的鬼眉等人,分头而动。一部分不计夜凉水寒,悄然潜下了太仓湖,去打前锋。然后上岸放倒驻兵,为后头的兄弟们清出道路。另一部分,尚有鍪甲、弓箭刀马的,在红袖指路下,随鬼眉从围兵防线薄弱处突破,然后踩着机括往洲上急速杀了进去。 狭路相逢,难免没有动静。这一闹腾,引来了熟人。 张义山挥挥手,喝退兵丁:“既是自己送上门来,暂且不必为难他们。日后对战,输赢生死,且看他们还有没有命同尔等遇上。”待士兵退开一段后,又迅速地朝鬼眉悄然道,“固伦陪着凤卿离京前曾捎话给我,让我无论见着何等情形,切莫与凤卿为敌。他说,凤卿不会负你!我,信的。” 鬼眉不由苦笑。 他信?她也愿意相信。可是,眼下这些又算什么?! 张义山仿似听见她的心声,露出当日应卯前与陈思瀚和池凤卿对话时,同样坚定的态度,微微浅笑道:“世家庞族,内里错综复杂,我辈虽是根本不足,却也总有一些亲信。大事难为,全力保下一些想要守护的人,却也还是能够做到的。” 鬼眉看着他半转过身去的侧脸,见着那和煦春风的淡淡一笑,竟似仿若往日看见池凤卿一般。一整日惊魂异变,起伏难定的心,居然莫名地安然了几分。 ———— 三月初三,鬼眉召集了洲上各处头领议事,将攻守两策利弊一一阐明,细细商讨了几套行事方案。然后,鉴于此刻胜算不大,秉持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暂且静观其变。又警醒各处守牢了粮草,看牢了食物为是。 初四,不知那兵部尚书罗大人,是从何得知景家姑娘已在洲上的,竟是遣人来请,意欲近处说话。 眼下状况好坏,不过如此,鬼眉当即起身赴约。 两厢里见了面,果然不出所料,这罗老爷子请她来,就是为的劝降。鬼眉自然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一番谈话只做敷衍之态,却始终不肯秃噜半个“降”字。 罗尚书无奈之下,笑了笑坦言道:“虽不曾与姑娘相识来往,能得左右这许多人相随跟从,必是为人有那可取之处;姑娘的行事手段,老夫虽不全然赞同,却也感到佩服;再论及姑娘的身世、遭遇,却也堪怜。只,田家也好,李家也罢,还是他冯良工其类,包括你景氏一家,以及其他林林种种的是非情由,姑娘要同那人清算,本也是天经地义。只可惜,你既晓得说顺天而为,就当知道天意为何。那人无论怎样,都是天命所归,姑娘要逆天而行,必要为此付出惨痛代价,甚而殃及天下无辜。老夫再以浮生半世的长者身份规劝姑娘一句,凡事,莫要只看眼前,须知五百年前有因,五百年后有果。那人既然天命所归,当是自有道理的。姑娘若要一意孤行,只怕毁了自家还是小,累及苍生后世,才是体大。” 鬼眉哼笑道:“因果?天命?他这天命不过是有人退让,自己又使了心机算计别个,巧取豪夺来的。算得什么天命!至于因果,大人可算说对了,昔日他种下诸般因,今日我只还他一个果!大人既做长者姿态教诲晚辈,那也要想想自省其身。大人放着是非不辨黑白,视冤屈不平如无物,还要助纣为虐,可是正直君子所为?可是明理之人该有?可是口口声声‘天下苍生’之人秉持在胸的信念?对不起,晚辈鲁钝,大人说我不通,我也实在没法接受大人的道理,来日功夫上见个高低对错吧!” 同时在心里暗道,不知打哪儿刮起的邪风,事已至今,帝罪种种算是几乎昭告天下,居然还有这等看着并非糊涂的糊涂之人帮着那老贼?!话不投机半句多,匆匆说完,自觉已是无可多聊,遂起身告辞而去。 罗尚书只得在那身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僵持数日,蓝翎从门人飞鸽传信中获悉京中之事,马不停地赶了回来。紧随其后,不知上哪儿躲了一段的熙阳帝,也大驾回宫了。而那护送之人,鬼眉倘若见着,或许要怄死。其人竟是滞留圣天大陆隐形乱逛,且在焦彝城外曾被鬼眉解过围的凌霄女帝。 鬼眉退出鹏城,城中卫戍有那两河屯兵和川西道的兵马相助,祸乱势力似乎顷刻土崩瓦解,一干卫戍找回颜面,京师重为朝廷兵马所控。池厚德由凌霄帝护送回京,入京后仍见京师卫戍各扼要道咽喉,臣子们又相迎而出,立时寻回了气场。仿若这一走一回间并无大事发生,只是出城巡幸了一圈,遂邀那凌霄帝堂皇入宫,设宴共饮,言笑酬酢。当然,这两个都非爱笑之人,尤其是那凌霄女帝,何时何地,都是面覆寒霜。估计多是陪席者蓄意讨好,想要逗笑二人罢了。 酒过三巡,池厚德朝那女帝道:“多谢陛下出手相助,朕才安然回京......” 凌霄帝自顾自端杯饮下一杯酒,冷冰冰掐断了他的话:“朕可不是有心多管你的闲事,只是有言在先,不希望你为着他事,耽搁了答应朕的那一桩。” 1947章 凌霄帝 罗尚书只得在那身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僵持数日,蓝翎从门人飞鸽传信中获悉京中之事,马不停地赶了回来。紧随其后,不知上哪儿躲了一段的熙阳帝,也大驾回宫了。而那护送之人,鬼眉倘若见着,或许要怄死。其人竟是滞留圣天大陆隐形乱逛,且在焦彝城外曾被鬼眉解过围的凌霄女帝。 鬼眉退出鹏城,城中卫戍有那两河屯兵和川西道的兵马相助,祸乱势力似乎顷刻土崩瓦解,一干卫戍找回颜面,京师重为朝廷兵马所控。池厚德由凌霄帝护送回京,入京后仍见京师卫戍各扼要道咽喉,臣子们又相迎而出,立时寻回了气场。仿若这一走一回间并无大事发生,只是出城巡幸了一圈,遂邀那凌霄帝堂皇入宫,设宴共饮,言笑酬酢。当然,这两个都非爱笑之人,尤其是那凌霄女帝,何时何地,都是面覆寒霜。估计多是陪席者蓄意讨好,想要逗笑二人罢了。 酒过三巡,池厚德朝那女帝道:“多谢陛下出手相助,朕才安然回京......” 凌霄帝自顾自端杯饮下一杯酒,冷冰冰掐断了他的话:“朕可不是有心多管你的闲事,只是有言在先,不希望你为着他事,耽搁了答应朕的那一桩。” 池厚德眼光一敛,带着一丝千年奇景般的隐约伏低做小之态,叹道:“朕既亲口答应了陛下,自然不好轻易食言。不过,眼下逆贼作乱,朕这看着家国危难在即,便是有心将陛下的事情当成首要,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矣。惭愧!惭愧!” 凌霄帝闻言眉尖轻轻一蹙,一个冷冽眼风便扫了过去:“这有何难?你赶紧地寻人平乱,速战速决后立即去帮朕召请四圣,然后随朕走一趟就是了。至于朕,或者为着答谢于你,也不是完全不肯多管闲事。说吧,是要先去围剿流窜的造反兵马,还是,打算先拿了那鼓噪、领头之人?” 池厚德闻言,心中暗喜,然后扶着额头叹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朕自然是第一个想要那众贼之首的脑袋。只是,如今外头闹得这样厉害,倘若果真先除了她,未必不会适得其反。一干人等言词凿凿模样,若闻那丫头被朕诛杀了,只怕越发得了借口,行事更加无所顾忌。所以,她都闯进了朕的皇宫,朕也只是让人将她撵出了鹏城,然后围困在那太仓湖上,却并未下令即刻伏杀。可,若要自外头行事——,如今谣言漫天,许多不明就里之人皆受那些贼子蛊惑,朕要不计死伤的悉数打杀,未免有失公允。可是,若要明辨忠奸,区分清楚以待又不是很容易,朕恐是——,手脚受缚,投鼠忌器下行事,未免力有不逮。” 凌霄帝堂而皇之地付诸冷嘲一哼,道:“你既说事因流言而起,只管先平息了口舌之祸就是。哪里就有许多这也难,那也难的借口?你若是有心搪塞于朕,故意托辞,可也莫要怨我自毁前言,不再管你!” 池厚德自从做了皇帝后,实在还不曾受过这样的当面奚落,心中狠狠噎了一下。无奈,现下龙椅不稳,朝不保夕,这自动送上门来的助力,可谓老天眷顾,他实在不能不暂且忍下心气,逶迤几分。遂打着哈哈笑了两声,对凌霄帝道:“陛下误会了!朕非是不将陛下的事情放在心上,甚而还故意地寻找推诿借口,确是现实无奈。陛下方才说,朕这今日祸事乃是因流言而起,故而当先平息口舌祸由为上。只不知,却又要如何具体行事,陛下可否赐教一二?” 凌霄帝不屑地瞥他一眼,讥诮道:“要压下那些流言,你自己本身便是极好的说辞,何须还要我来赐教!” 池厚德赖她点拨,心思转了几转后觉出味来,恍悟中倒确实想到了主意。随即心情大悦,满面云散雨霁地向凌霄帝邀杯共饮。 鬼眉尚不知熙阳帝又琢磨出了什么阴损主意,又将会带给自己多大麻烦,只见蓝翎回来潜入碧云洲上,并带来了姜桐等人的消息,心下也算安慰。虽然眼下受困,却也并不曾立刻就拼个你死我活,不免有暇沉下心来思考当日闯宫所遇的异常因由。 想起荣亲王乃是帝后设计,险些做了替罪之身,又想起池老五封地所在的川西道兵马,不独整装远道而来,还纠合了两河屯兵悄然无声地现身京师,自是提前得了消息。随即便想到,且不管那日宫中还有些什么人助那厚德老贼,只他逃遁得如此“时机巧合”,也必是因人将举事时辰泄密给了那五皇子,然后转于帝后知悉。这才让他们有所准备,并且还反过来做戏给自己瞧。真个叫人好不窝火! 想到了池家老五,便又想起一节。 帝后外逃、太子不在,何人能够瞬息之间左右城中卫戍,时机恰当地下令封城?便是左右卫的大将军,怕也不能同时调遣京师城门各处,听令于他一人。若要同僚配合,没有诸如军令等物,恐也不能如此好说话。而且,自己手下那些暗桩为何不曾及时递来消息?不独放跑了熙阳帝出城,连对方兵临城下也不回报,令得城中举事者耳目受阻,吃下如此大亏?如此,必是都同那泄密之人不无关系。但那泄密之人,同时做到左右敌我行事,令得城门处彼此手下均对其忌惮,凭的又是什么? 原先自然是有些想不通,此刻,想起那池家老五,便也理出了头绪。 熙阳帝既然提前获悉内情,自然可以在外逃之前,预先安排诸卫何时何机开阖城门,方便围剿。但是,莫说熙阳帝其人素来疑心病重,今时今日更怕那诸卫令箭在手,一朝意外脱控,反致自己受噬。便是他果真留下手谕于人行事,又如何避过八门耳目?而自己身边,能够传令挟制城门暗桩,又要位高权重得足矣瞬间左右京城各处城门,且还背叛自己,这样的人,她还真想不出。 1948章 白龙玉佩 若要同僚配合,没有诸如军令等物,恐也不能如此好说话。而且,自己手下那些暗桩为何不曾及时递来消息?不独放跑了熙阳帝出城,连对方兵临城下也不回报,令得城中举事者耳目受阻,吃下如此大亏?如此,必是都同那泄密之人不无关系。但那泄密之人,同时做到左右敌我行事,令得城门处彼此手下均对其忌惮,凭的又是什么? 原先自然是有些想不通,此刻,想起那池家老五,便也理出了头绪。 熙阳帝既然提前获悉内情,自然可以在外逃之前,预先安排诸卫何时何机开阖城门,方便围剿。但是,莫说熙阳帝其人素来疑心病重,今时今日更怕那诸卫令箭在手,一朝意外脱控,反致自己受噬。便是他果真留下手谕于人行事,又如何避过八门耳目?而自己身边,能够传令挟制城门暗桩,又要位高权重得足矣瞬间左右京城各处城门,且还背叛自己,这样的人,她还真想不出。 可是,她想起了池家老五,随即想起红袖曾诓了他一枚白龙佩来,便在心里起了一个假设。 熙阳帝在她闯宫前合巧逃遁,未必就是临时才得知消息。不管那两河屯兵是不是凑巧自己回过味来,恰于此时进京,只说那川西道至京城,便是急行军也不得两三日便到,自然是有人事先便在调拨军马,并刻意避过了自己一路的耳目。 假设——,那泄密之人熟知自家细节,早对池老五言说了什么,令得他们早做准备,且佯作无知给自己看,兵马来援便合情合理。然后,等到闯宫时辰敲定,并传令下去,那人便又将消息递给了池老五,并与帝后知悉。已然准备好后路的熙阳帝,自然便能伺机而逃,且将荣王当作替身,诱使闯宫者落陷,简直一石二鸟!既可除了异心的手足,又可折损造反者兵力。 跟着,城中无主,那泄密之人却凭着五皇子的龙佩号令各门,将举事之人逼往城东三门,不得不同显得突然现身京师的两河屯兵与川西道府兵迎面对峙。 自然,这人既是自己身边的叛徒,那些消息受阻之事,便不足为怪。城门处安插的兄弟,要么是被那人假传密令调开了,要么就是,凶多吉少。就连碧云三洲被围的消息,也是来得不早不晚,恰在人家关门放狗之际。早些知道,为了救火,闯宫之事必然延后;晚一些,她未必就会立刻选择出城,或会猫起来另做图谋。 鬼眉不由自嘲冷笑。 可怜自己以为事事尽在掌握,不想却是活脱脱做了个睁眼瞎子!以为陈算在胸,以为得计,却是被人诓着做了一出难看至极的猴儿戏!碧云三洲近在咫尺,居然也会因人做了手脚致使一时忽略,可不知近日进出京城、来往与自己手中的消息,又是有多少被人做了手脚的。只有一点可以略感庆幸,这人虽离自己很近,但也并非尽知机密,至少因为她与蓝翎、姜桐等人传信的辨认玄机,那人似乎不知,便折降了许多祸端可能。 碧云三洲被围的消息,自己是从红袖口中得知的,但那人不会是她。京城内外消息被人刻意左右,那人不过是想要借由红袖令自己信服。并且,因为红袖颇能够牵动自己情绪,借她之口,才更容易使自己顾虑兄弟情分,飞蛾扑火去同东城处兵马对上。红袖同自己一样,被蒙了耳目,也被人利用了口舌。若她觉出疑点,必是恼羞更甚自己几分。 问题出在身侧,线索落在那枚白龙佩上。 “有谁在?去给我将小冬瓜找了来,我有话问他。” 鬼眉命人去请当日拿了那白龙佩的小鬼,下头人互相问了一圈,然后回报说,此人未曾上洲。 鬼眉问道:“这两日我也没见他来我眼皮子下讨巧卖乖,有谁知道他去哪儿,又做什么去了么?” 众人又互相问了一圈,仍回不知。 忽然有个人拍了下脑袋,恍悟道:“我见他早几日去过红袖招,说是去寻红袖姑娘的,以后就不知道了。” “你可记得是哪一日么?” 那人摇摇头:“不太记得了,大约距今至少有个六七日了吧。”又问,“可要我去问问红袖姑娘?” 鬼眉将近日之事一幕幕从脑海中细细回放,想了想,道:“你去给我将宦娘请了来。” 那人领命而去,未几,宦娘便到。 鬼眉面无波澜地将人让座,又亲手倒了一杯茶给她,然后道:“让你们几个先避出鹏城,你们偏不肯。红袖如今身上左一道右一道的口子,你比她的身手还弱,可曾伤到哪里不曾?” “谢尊主关心,属下并未伤及要紧处。” 鬼眉看看宦娘毕恭毕敬的模样,心内不知作何感想。看了看她,然后笑道:“都是一起从乔老鬼手下逃生出来的,谁不知道谁?红袖私下里可从不称呼我为尊主,是骂我也骂得,掐我也掐得。柳烟同她半斤八两,也是当我不过一碟小菜,高兴起来,想怎么戏弄我就怎么戏弄我。梅雪和竹凝脾气好,可也就在人前学着别人称呼我一声姑娘。便是兰沁那个冷面罗刹,虽是不忌同我说笑,却总给我脸色瞧。让我老是疑心,自己是不是忘了几时欠了她银子不曾还,所以她才要时时提醒我一下?” 眼见这仿似嬉笑之语的话并不曾勾动宦娘的唇角,鬼眉停了片刻,又道,“你同兰沁瞧着有几分相仿,却又根本不同。宦娘,你怎么同她们都不一样?” 宦娘这才开口道:“彼此各有天性,自然不可能一样。其实,都是芸芸众生之一,并没有谁比谁特别。” “是啊,一样水米养育百样人,是不可能大家都一样。”鬼眉轻叹一声,然后话锋一转,突兀问道,“为什么?” 宦娘疑惑抬头,反问道:“尊主是对此话执意纠结,还是另有所问?” 1949章 八门基业 眼见这仿似嬉笑之语的话并不曾勾动宦娘的唇角,鬼眉停了片刻,又道,“你同兰沁瞧着有几分相仿,却又根本不同。宦娘,你怎么同她们都不一样?” 宦娘这才开口道:“彼此各有天性,自然不可能一样。其实,都是芸芸众生之一,并没有谁比谁特别。” “是啊,一样水米养育百样人,是不可能大家都一样。”鬼眉轻叹一声,然后话锋一转,突兀问道,“为什么?” 宦娘疑惑抬头,反问道:“尊主是对此话执意纠结,还是另有所问?” 鬼眉收了笑意,正色问道:“我想问你,小冬瓜去了哪里,现在是死是活?你夺了那白龙佩,又究竟利用它做了什么?你这么做,究竟又是为的什么?为什么要将大家出卖给池老五,为什么要背叛众人?!” 宦娘见她眸光骤冷,虽是语出质疑,音色却是坚决无比地早已认定。知道真人面前做不得假,遂也不作无谓狡赖,终于勾起唇角,却是讥诮一笑,对鬼眉道:“你问我为什么?好,我就坦白告诉你。别牵扯旁人,也别说什么出卖、背叛的话!我不过是要你死,就这么简单。至于你口中的大家、众人,不过是受你连累。今日因我要你不得好死,所以受你拖累;之所以会被你拖累,又是因为你鼓噪着他们随你一起发疯,活该如此!” 鬼眉自然是心存质疑才问出口来,可是闻听她当面直言不讳的认下,却又有些怔然。看着眼前这张十分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脸,一刹那间全身僵直。 过了片刻,鬼眉幽幽叹道:“你方才那句‘不过都是芸芸众生之一,谁也没比谁特别’,言下之意便是对我有所指摘吧?可是,你为什么会恨我?还恨我到希望我死?甚至,希望我是不得好死?我自认待你并不薄。红袖曾经问过我,会不会当初约定去瀚宇帝都,因着她不曾赴约,我会同她有所隔阂。那时我在想,你会不会也因存了这样的想法,所以不肯同我亲近?今日看来,我原是多此一虑。恨到我不死不能遂心的人,又怎么可能在乎我同她是不是不够亲厚?!” 再抬头,那一丝感伤已化为云烟,鬼眉仿若事不关己地轻笑道:“宦娘,天下间想我死的人并不止你一个,我也并不怕别人想要我死,打从一出生起,我就是被人追杀而避走熙阳的。只是,我想听听你的理由。也好看看你恨得是不是合情合理,也看看我被人盼着去死,这次又是价值几何。” 宦娘看着她那淡淡无谓的态度,心头无名火气,高了嗓门道:“八门本是蓝阁主打下的基业,如今却被你拿来这般糟践,你懂不懂得珍惜他人心血?!你在这里快意而笑,可他呢?却在外生死不明......” “他才还去老李家蹭酒喝的。”鬼眉摆摆手打断了她,蹙眉道,“别牵扯蓝翎,只说你的理由。为什么恨不能要我不得好死,为什么恨我到不计牵连众人也要和池老五勾结。八门的基业是如何打下的,我比你清楚。蓝翎若是对我不满,也自会同我说,犯不着你替他鸣不平。这,不是你的理由。” 宦娘终于失了风度仪态,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鬼眉,切齿讽笑道:“是啊!你一直就是这么自以为是的!你以为八门众人称你一声尊主,你就问也不问他一声,拉着众人一起疯癫,将他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任人践踏,你还理所当然得很!你自以为是的认为,他若心存不满,自会同你抱怨。可是,他真正说着不愿意的时候,你又是否果真听在了耳朵里?他为你担忧心焦,你又是否看在了眼里?他对你所做的一切,你又是否能够铭记在心,感动在怀?!” 鬼眉似有了然,淡淡道:“你喜欢他。” 被她轻轻一语道破天机,宦娘立刻如同被人踩了尾巴,一张美颜几乎顷刻化作狰狞画皮,低吼道:“是!我是喜欢他!可是又能怎么样?!他满眼、满心的就只有你,偏偏你却总是无动于衷,还理所当然地肆意挥霍着他奉献给你的一切,我却无论怎样做都是被他视作透明,形同无物!” 鬼眉心中暗骂了一句“死妖精”,冷然看着宦娘道:“因为喜欢他,所以你想我死,这我可以理解。那些风花雪月、爱恨情仇的故事,我听也听过不少了。只是,小冬瓜同你喜欢蓝翎又有什么关系?八门兄弟姐妹,同你喜欢他又有什么关系?赵家堡来的兄弟、果毅带来的将士,还有那许多前来投诚之人,他们又同你喜欢谁、恨谁,有什么关系?!为着男女私情,你就出卖众人?” “他们都是拜你所赐!” “你给我闭嘴!”鬼眉也蹭地一下站起身来,被带倒在地的鼓凳腾腾弹跳了几下,溜溜滚到了一边。冷眼朝着对面让她无法理解的人厉声道,“你最好别再拿我说事儿,也别再拿蓝翎说事儿,这些不能成为你今日背叛众位弟兄的借口!你若喜欢蓝翎,只管去同他说,若是恨我,只管冲着我来,同他人何干?!” 又故意带着讥诮之色嘲讽道,“不用你多嘴,蓝翎的心意,我一早就知道。我且问你,他因着我不曾回应,牵扯哪个无辜了?他为我所做的一切,我是否看见、听见,是否记得、感动,又凭什么要告诉你!你说我不懂珍惜,你当是懂喽?你为着喜欢他,又做了什么?!你说我辜负他的心意,肆意挥霍八门基业,那你勾连敌人,至八门兄弟生死于不顾,这就是你的所谓珍惜? 口口声声八门基业,你当真在乎?你当真为了蓝翎便珍惜?别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在红袖招做事,心里存着委屈呢吧?可是,又为什么还留在红袖招呢?为着蓝翎?你有没有想过,在红袖招做事,首先是因着你要在这尘世活下去,而不是为了别人!离开红袖招,离开八门,你告诉我,你打算如何过活? 1950章 投鼠忌器 又故意带着讥诮之色嘲讽道,“不用你多嘴,蓝翎的心意,我一早就知道。我且问你,他因着我不曾回应,牵扯哪个无辜了?他为我所做的一切,我是否看见、听见,是否记得、感动,又凭什么要告诉你!你说我不懂珍惜,你当是懂喽?你为着喜欢他,又做了什么?!你说我辜负他的心意,肆意挥霍八门基业,那你勾连敌人,至八门兄弟生死于不顾,这就是你的所谓珍惜? 口口声声八门基业,你当真在乎?你当真为了蓝翎便珍惜?别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在红袖招做事,心里存着委屈呢吧?可是,又为什么还留在红袖招呢?为着蓝翎?你有没有想过,在红袖招做事,首先是因着你要在这尘世活下去,而不是为了别人!离开红袖招,离开八门,你告诉我,你打算如何过活? 喜欢他?呵!你是喜欢得到而已。你因为喜欢蓝翎,蓝翎却在意我,你就恨我不得好死,甚而不忌连累许多无辜。你究竟是因为喜欢蓝翎而恨,还是因为得不到他而恨?他若并不曾在意任何人,你又当恨谁?别拿蓝翎去为你的心存不甘作挡箭牌!便是没有喜欢上蓝翎,你一样会恨,也同样会找到看似恰当的借口当作理由!你的愤懑,你的恨意,不过是来自你对命运不公的无处发泄,来自你对生活不满的无能为力。” 宦娘面色紫涨,恼喝道:“你才要给我闭嘴!说的比唱的好听。蓝翎也好,八门众人也罢,大家为着你不计生死,在外奔波时,你又在干什么?!放着众人不顾,跑去私会情郎,这就是你的有情有义?可别叫我笑掉了大牙!我利用一下池老五,便是勾结敌人,你又算什么?池凤卿不姓池?他不是那皇帝老子的儿子?呀!我记起来了,说来他可比池老五更有利用价值,人家可是太子呢!你一心想着大事,满口大义,要行大道,怎么不将他捆了,然后去威逼那皇帝老子缴械投降?!” 此回,换做鬼眉被踩了尾巴,一把就扼住了宦娘的喉部,咬牙道:“白费许多唇舌!我记得,你这条命可是我给救回来的,倘若我再拿走,可也算天公地道?”看着宦娘额角血脉暴起,唇瓣翕张却不能言,鬼眉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此刻,你是不是想说,今日我既要杀你,当初就不该救你,是不是?我也这么想呢。池凤卿与我之间的种种,是我错了;我为诸般缘由要找那老贼算账,却无力受困于此,我错了;不想八门将来受制于人,今日却累得他们死伤,我错了;我最错的是,当日不曾将你永远地留在乔老鬼身边!” 待到指间越收越紧,眼见宦娘面色红紫变向青黑,鬼眉却在她快要断气之际,一把将人甩在了地上:“你今日所为既是害了大家,我便不私下杀你。明日照着门规宣告上下,然后交由红门处置。你且想想还有什么遗言需要交代吧。”然后转身而出。 临出门之际,又朝身后道,“往日我瞧着绮罗比你更像是一同从乔老鬼那儿出来的,以为她是因着害怕新入门中受人排挤,故而刻意亲近红袖与我。后来,再见她似同你不咸不淡模样,又以为她多少有些利益心思,存了捧高踩低之意。今日方知,原来这丫头因着往日同我们均无瓜葛,故而旁观者清,也就看得比谁都明白。想是,那丫头之所以不肯同你深交,只是因了早就辨识出你的真性情,认定了薰莸不同器!再告诉你一句,你若果真只是替蓝翎不平而招致今日,那么你可以死而瞑目了。他在意我,我知道,而且,我也并非不曾在意他。” ———— 鬼眉过得不痛快,熙阳帝却恰好反之,连日来,一天比一天神清气爽。因为,他一道圣旨昭告天下,结果,郑翘楚和徐双成首举大旗的谷阳道,事有反复,竟有人再次叛变,重新归降于熙阳帝麾下。不仅谷阳道如此,自北向南,干山道、木槿道、粟裕道,洛川外围三道,京畿道、丰林道、西关道、天南道、望海道,十二道中已然大举起事,成功在望的八道,道道有起伏。各道起事首领,人人有麻烦。 其中,谷阳道当初拿下时相对最为顺利,如今却显得最是劳而无功,中部几州近乎惟恐天下不乱,大有围合追缴徐双成之意。不独谷阳道异常,相邻的干山道也闹得厉害,只赵家堡及附近相对好些。木槿道是八门起家之处,部分情状尤可控制。粟裕道不太妙,因为临近池老五封地所在的川西道,兼之洛川周围三道还未曾开打,议论最凶。丰林道是一半的一半,仍以涡河水为界。上回闹腾过的地方,倒是没见怎么动弹,反而是隔河相望的以西部分,很是响应圣诏。 南部三道,也有些磕磕碰碰,但是,有关天行在,并不输阵。关天行其人果真大才,首先是擅于用人,自己于天南道作为时,便密信知会故旧,于相邻两道共同举事。并且,这三道起义初始,行事便不与人相仿。那些平头百姓不容易为人所用,但是,一旦认定,熙阳帝一纸诏书又岂能轻易动摇?除非,他们心里认定的事情能够先解决了,以后才可看情形再说。 其二,此人有统领之才,也有分兵之能;有先见之明,也有决断魄力。熙阳帝此诏书一下,他便已然决定接下来如何行事。所以,三道各自为营杀出一条路,于天南道汇合后,并非继续前行,取道北上直接杀往京畿。大旗一挂,帅旗一出,兵马便作发散状反扑来处,将三道再次狠狠收拾一番,以图稳固。如此,熙阳帝的诏书于南部三道便成了废纸一张。 已然几乎收入囊中的八道尚且有许多反复,未及染指之处,更是尽由熙阳帝说了算。其中京畿道最是欢腾。夹在鹏城东北角与京畿道之间,太仓湖上的碧云三洲,事受波及,自然不能落好。更麻烦的是,熙阳帝见四处应声而动,乱了方寸,便再无投鼠忌器之虑。 他动了鬼眉的心思。 1951章 神龙见首不见尾 并且,这三道起义初始,行事便不与人相仿。那些平头百姓不容易为人所用,但是,一旦认定,熙阳帝一纸诏书又岂能轻易动摇?除非,他们心里认定的事情能够先解决了,以后才可看情形再说。 其二,此人有统领之才,也有分兵之能;有先见之明,也有决断魄力。熙阳帝此诏书一下,他便已然决定接下来如何行事。所以,三道各自为营杀出一条路,于天南道汇合后,并非继续前行,取道北上直接杀往京畿。大旗一挂,帅旗一出,兵马便作发散状反扑来处,将三道再次狠狠收拾一番,以图稳固。如此,熙阳帝的诏书于南部三道便成了废纸一张。 已然几乎收入囊中的八道尚且有许多反复,未及染指之处,更是尽由熙阳帝说了算。其中京畿道最是欢腾。夹在鹏城东北角与京畿道之间,太仓湖上的碧云三洲,事受波及,自然不能落好。更麻烦的是,熙阳帝见四处应声而动,乱了方寸,便再无投鼠忌器之虑。 他动了鬼眉的心思。 三月十七日,碧云三洲被围困将近半月之久,池厚德终于燃起杀意,打算彻底剿灭洲上众人。 当日围合之兵,除开兵部和罗家麾下将士,不少乃是世家家将于京城有失时,临时奉命组合。按理,鬼眉等人被逼前来救火,当是可以放手一搏。只,双方仅作僵持,并无动作。彼方不提,且说,鬼眉因何宁愿无所作为地固守一地?其实道理并不复杂。 大义之举,入都城,则号令天下;遇小敌即妄动,则从义之徒容易解体;而,固守一方城池,则为贼耳。当初举义,不离京城算计,便为号令天下;徐双成大张旗鼓,赵家堡和郑翘楚会师方才打马南下,关天行亦是三道人马汇合于天南道方才扯起大旗,以及整兵和合后专对重城要塞狠敲猛打,等等,为的就是防止义军凝聚不足。至于固守城池之说,大事未成,义军只有一时等候彼此,然后汇聚整合前行,并无固守一方就地分封之理。 再有,义兵动,进战则必克,退还则必散。倘若众散于前,敌乘于后,必然须臾将亡,徒增悲剧。 鬼眉按兵不动,其实是因为此前犯了忌。图谋京城无错,然,失察遭陷,有错;致使后来被逼退出城外,也是错。裴云载固然好意,被困城中,未免遭人瓮中捉鳖,但他并不知鬼眉家底,所以好心却提错了醒。出宫之时抱合成团,是因不知外间情形,当要忌讳零散易被人冲杀。然,出宫后既不做恋战打算,便该化整为零,隐匿图谋后继为上。碧云三洲有难,固然要救,却不该冲动之下退出城外。八门之人彼此生死相交,自然大部分都愿左右相随,不用忧心会弃鬼眉而去。可是,门众下领之人、其他投诚之兵,未必不会因为撤退之举,而对鬼眉丧失信心,失去斗志。 所以,退上碧云三洲后,因为临近京城,尚且还可保留士气不降。然,一时不得卷土重来,再度入驻京城,却万不可连此地也要退还而出。故而,便是当时有那解困之力,因为前路不得,退路不可,只有暂且坚守。一时甘愿做“贼”,固守碧云三洲,也算无奈。所幸,对方一时也无战意。 可是,眼下又有不同。 熙阳帝大驾重返,不仅诸卫再归袖中,还添了许多助力。鬼眉欲要卷土返杀城中,难上加难。而外间,四方从众正因诏书祸乱,不肯劳而无功,反噬其身,忙于足下之事已是自顾不暇。无论突围能否,都是救兵无望,又添一难。最要命的是,这两日,那些世家短合之兵,渐渐部分被替,来了许多正规府兵卫戍,大有开战之意。这会儿前行无路,后继无力,同人兵戎相对,岂非再添一难? 鬼眉觑眼看着水上增多的船只,眼皮跳了跳。 这半个月不过耗费了些粮食,又不曾自误折损,怎的转眼就成了举步维艰模样? 蓝翎见她面色不愉,规劝道:“不如将老赵和司马召回来吧,有那两个,谣言不攻自破,反倒更加有助于我们接下来行事。” “不用。”鬼眉摇摇头,“他那谣言为的就是叫外头众人苦劳无功,若是此刻将人召回来,正中他下怀。此刻他的重心意在收复失地,剿杀我,不过是顺便之举。再者,谣言本是为的迷惑天下人,在这京城附近,御前阶下的这些人,会是因为谣言而左右?老赵两个在外辟谣或者有些效用,回来却是注定白瞎了。”又不知悲喜地哼笑道,“这人也算是朵奇葩,这样的谎话他也说得出口!” 蓝翎照例一刻不到,软骨病又犯了,软塌塌黏糊上来道:“和你在一起,是生是死的我都高兴。不过,此刻绝地反击,打进京城不现实,退吧,好似又无路可退。难道当真坐以待毙?” “为什么说是坐以待毙?难道我就不可以另有图谋?” 蓝翎眨了眨眼,问道:“你又打什么算盘?以洲上所存粮草,足可再耗上一段时间。对方虽然添了兵马,但是,倘若我们一味不肯应战,他们也奈何不得。若是扑杀上来,布下的机括也够他们尝尝滋味的。不过,我怎么听着,你好像是另有所指?” 鬼眉问道:“你知道现在谁在皇宫里做客吧?” 蓝翎点点头:“知道。据说那女人可以同你媲美,其实也都是缪传,有几个见过她面纱下的真容?” “我见过,确实挺美。而且,我还同她打过一次交道,不太好相与。” 蓝翎不以为然道:“不好相与就不好相与呗,反正那凌霄国远着呢。” 鬼眉扭头白他一眼,道:“装什么糊涂。这凌霄女帝来圣天大陆多久了?她来干什么?当初说是朝贺瀚皇冠礼,不过溜了一圈便没了影子。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是去年夏末秋初在焦彝城外遇见她的,而且,去年岁末她不是已经送过礼给熙阳皇室了么?这会儿来做的什么客!” 1952章 交易 蓝翎眨了眨眼,问道:“你又打什么算盘?以洲上所存粮草,足可再耗上一段时间。对方虽然添了兵马,但是,倘若我们一味不肯应战,他们也奈何不得。若是扑杀上来,布下的机括也够他们尝尝滋味的。不过,我怎么听着,你好像是另有所指?” 鬼眉问道:“你知道现在谁在皇宫里做客吧?” 蓝翎点点头:“知道。据说那女人可以同你媲美,其实也都是缪传,有几个见过她面纱下的真容?” “我见过,确实挺美。而且,我还同她打过一次交道,不太好相与。” 蓝翎不以为然道:“不好相与就不好相与呗,反正那凌霄国远着呢。” 鬼眉扭头白他一眼,道:“装什么糊涂。这凌霄女帝来圣天大陆多久了?她来干什么?当初说是朝贺瀚皇冠礼,不过溜了一圈便没了影子。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是去年夏末秋初在焦彝城外遇见她的,而且,去年岁末她不是已经送过礼给熙阳皇室了么?这会儿来做的什么客!” “嗯,一个品性不佳的,一个据说并不好相与的,两个突然碰在一起,必无好事。” 见他不再假装无知,鬼眉便坦言道:“我退出京城时,见着不少分不清敌友之人混进皇宫里。瞧着是帮熙阳帝清扫‘逆贼’,实际动手吧,又不太爱出力的样子。想来,同这凌霄帝不无关系。这凌霄帝帮着池厚德返回皇宫,必是同他有所交易,但是又显得甚是勉强。如果,我能知道这凌霄帝因何不得不帮厚德老贼,替她解了烦难之处,会不会同她化敌为友,令其反助我们对付那老贼?” 蓝翎扯着她的长发闲玩,问道:“眼下宫里无人,如何打探?你又如何同她说上话,做上交易?” “如果此战激烈,她既是来帮厚德老贼的,当会派人来助阵吧?” 蓝翎皱眉:“你打算不计后果,放手一搏?” 鬼眉摇头:“不。已是死伤不少,不欲再负兄弟们。况......” 蓝翎知她未尽之言,不由心中一叹。她是顾忌小凤儿的几个朋友仍旧滞留在此,不欲伤及自家众人,也不欲伤及他们。唉,说是狠绝,到底这狠绝也是逼迫出来的,遇事还是这般软善。若将这一面叫人尽知,怕是便没了多少肯跟着一起疯癫。勇者夺天下,仁者,只宜于治天下。 “那你究竟作何打算?” “我此回是想倾了自个儿的囊,吓吓人。不过,此前麻烦你再做回协律郎,帮着弄点儿动静。哎呀,我此番准备倾家荡产,大约既可试着辟谣,又可引人来凑热闹了。”说着,便转身而走,欲去吩咐底下行事。 蓝翎也只好疑疑惑惑的跟着下了坡地,同她一前一后地回到人群中。 是夜,围合之兵未动,碧云三洲沿线的山道陆地,却是数十里幡旗相续,钲鼓相应。围兵大惊,谓之救兵云集,迅疾束衣整合,如临大敌。然,夜色暗淡,敌情不明,故,并不敢妄动。静等半夜,却并不见对方动作,且做起夜,复又睡下。 不料,寅时三刻,水岸一线又响起一串鸣镝之声。自西向东,每隔两丈地便有数声重鸣同出,此起彼伏,相继而行。其状象极整兵集合,准备出战。那些刚刚眯顿下的围兵,只得再度起身。岂料,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方知又是虚惊一场。 二次和衣睡下,不过一时三刻,又听洲上鸡犬相闻,人声鼎沸,也看不清具体在干什么。只是那锣鼓家伙喧闹震天,实在叫人无法入眠。得,青天白日,本也不是睡觉时候。领军之人心烦气躁之余,干脆就当练兵。直到黄昏日暮,喧闹方才渐渐歇下。许多人晚饭也不想吃,倒头便睡。谁知,方才将要入梦,昨夜那钲鼓动静又起,并且,还伴以蹄踏马嘶之声。都道兵不厌诈,谁知今晚是不是真的?围兵即使犹疑,却也只好起身整合。 如此日以继夜地折腾两三天,围剿圣旨已下,众人却都疲乏不堪,已是无力对战。首战士气尤为重要,领兵之人也不愿勉强为之,欲待休整一日再出。 洲上之人却是兴奋莫名。红袖看看远处,捂嘴笑道:“幸而棉花够多,要不,咱们也该躺下不动了。”又扯扯鬼眉的衣袖,问道,“是不是此刻正好偷袭?他们如今疲乏不堪,定然对抗不敌。” 鬼眉摇头:“人家未必尽数上了我的当。再说,我这么闹腾,原不是为着偷袭,只管涨涨自家士气,灭灭对方威风罢了。”有那失策教训在先,她可不敢贸然偷袭。对方未必个个强敌,但,军中之人,自是不乏老奸巨猾之辈,岂肯尽数上当?怕不是早做好了准备,尽等着人杀上门去呢。 偷袭之事可免,扰敌之举大可继续为之。锣鼓家伙此回不用,直接换成了阵前骂战。挑了数十个大嗓门,鍪甲罩身,各人斜挎一个水囊,备足了水,再持一截穿空的竹筒,随鬼眉上了坡地。 众人有序站开,却一时不知这骂战如何开始,纷纷看着鬼眉,有些无措。 鬼眉勾唇笑笑,道:“你们待会儿就大声喊,阵前对仗,出将单挑,而后排兵布阵。且问他们敢不敢十个来挑我们一个,若是这也不敢,就是怂包。放心,此话一出,没人肯乱箭相射。便是那老贼,明面上还是爱惜名声的,要不,就不会捂着坏事装贤德了。你们只管扯嗓子喊,骂人的话也只管出口,气得当场跳出来几个最好。” 一群人遂将喝酒打呼噜的劲儿全努了出来,套着竹筒就朝对面骂上了。 骂着骂着,还真惹恼了人。不见对方出将单挑,倒是见着有船驶近了些,然后也纠集了一拨人,聚在船头同这边对骂开了。一时,双方就这么扯着嗓子较上了劲。可是,这么憋足了劲地乱吼一气,嗓子可吃不消。约莫有了好一会儿功夫,彼此嗓子都冒了烟。 1953章 湖水一线 众人有序站开,却一时不知这骂战如何开始,纷纷看着鬼眉,有些无措。 鬼眉勾唇笑笑,道:“你们待会儿就大声喊,阵前对仗,出将单挑,而后排兵布阵。且问他们敢不敢十个来挑我们一个,若是这也不敢,就是怂包。放心,此话一出,没人肯乱箭相射。便是那老贼,明面上还是爱惜名声的,要不,就不会捂着坏事装贤德了。你们只管扯嗓子喊,骂人的话也只管出口,气得当场跳出来几个最好。” 一群人遂将喝酒打呼噜的劲儿全努了出来,套着竹筒就朝对面骂上了。 骂着骂着,还真惹恼了人。不见对方出将单挑,倒是见着有船驶近了些,然后也纠集了一拨人,聚在船头同这边对骂开了。一时,双方就这么扯着嗓子较上了劲。可是,这么憋足了劲地乱吼一气,嗓子可吃不消。约莫有了好一会儿功夫,彼此嗓子都冒了烟,就见这边一个个摸了水囊解渴,然后酣饮几口后便接着叫骂。对方那拨一见,眼直了。这会儿下去喝水或是换人上来,未免有失底气,可是照这么个法子对抗,自己未免也太吃亏了。眼珠骨碌碌一转,在措词上动起了脑筋。于是,从起初的较量嗓门,又改成了比拼骂战技巧...... 蓝翎在后头看着哭笑不得。 这是在打仗?说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这兵若遇见鬼眉,该恨自己是个兵了。 骂战让人啼笑皆非,鬼眉可没心思尽看笑话。她只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人给骂出来应战。等得不耐,便将竹筒把玩着套在眼睛上去扫对方阵营,扫了一圈,却没见着有趣的。于是便将视线调转开来,四处地乱看。这一看却看出了大为感兴趣之物,当即弹跳起身,又往高处走了几步。 就在这茫茫太仓湖水天相接一线处,一溜黑点正往此处移动。 鬼眉暗喜,可不知老赵此番带了多少船回来? 觑见远处似有船队移动,鬼眉心中欢喜。太仓湖上同人对战,缺的就是船。洲上大些的船也有,只是主要多为渔船,对上军中水师,实在派不上什么用场。之所以不疑有他,认定了是姜桐他们。只因京畿道上钱粮战备一贯充盈,援助京师根本无需远调。而那方向,旱道或者不明来者,水路却是有相对固定航道,不宜随时变换,自可确定不是从京畿道而来。 鬼眉看见了远处景致,对方也有人发现了异象,并且想法与鬼眉相似,以为洲上援兵赶到。当下主动歇了骂战,也顾不得面子里子,去计较什么一个对十个,十个对一个的话。直接整兵集结,准备出战。立时,水上、陆路山道,围合之势越加明显。更甚者,距离水岸最近的一条船上,立刻张弓拔弩,对上了鬼眉等人。 蓝翎大惊,不及喊她避让坡下,当即飞身上前就去扯拽她的人。那数十个鍪甲骂战之人也没自顾自逃遁,仗着铠甲护体,挡在了她身前。于此同时,那边船上也突然窜出一条人影,一边扑下当头一人的弓弩,一边急色呼喊道:“不许动!那是我媳妇儿!” 裴永炎这一道疾呼不独惊着了附近众人,隐约的传来岸上,也是令鬼眉摔了一跤。蓝翎突然的拉扯,她尚能防范,可这一嗓子,着实吓人不轻。她和池凤卿恩怨难分,也尚且欠着蓝翎和姜桐的情,这又冒出来一位?还直接成了她相公? 张义山为着方便救护鬼眉,留在了那边山道下的陆路阵营,不知水岸边这一节。可是,楚南明和罗启浩并陈思瀚几个,却是同在水上。并且,为了方便说话,早起刚刚寻了借口聚到一处。这会儿被裴永炎一嗓子,震得齐齐落了下巴。 罗启浩憨憨道:“就算为了凤卿着想,他也不必这样救人,不怕毁人名节。” 陈思瀚讷讷地点了点头,被惊呆了。 是是非非,事情不能为人所控。他们随家族来此,不是为了凑热闹,也不是为了建功立业,实在是想着,劝不下,拦不住,至少得护着人的性命,不想将来后悔。早就议论好了,只要两边开战,他们就负责捣乱。倘若实在还是不成,就假作争功,捆了人回去藏起来,日后交给凤卿自己处置。 楚南明却细细打量了一下裴永炎的面色神情,然后玩味而笑,提醒那二人道:“我瞧他是情急之下,语出真心。上回,就是冯良工夫人被劫那会儿,不是有一档子事情不了了之了么?当日,说是那高家作怪造的谣。唔,依我看,这里头另有故事。” 只有蓝翎,听了他这一喊没被惊着,却被气着了。很是不高兴地寻声而望,觑着裴永炎所在的方向眯了眯眼。这小子跳出来凑的什么热闹!再见一旁出来个长者同裴永炎说话,便顺带着看了一眼。这一眼却看出了几分似曾相识之感,犹疑之下又再看了几眼,然后心中微微一跳。既而再转回视线打量裴永炎,却是渐渐面色古怪起来。 鬼眉正羞囧着,见他面色变幻,却误会了蓝翎此刻心中所想,扯扯他道:“这是要开战了,别叫这没头没脑的胡言乱语引得上了当,赶紧走!” 一旦下令开打,便也不是裴永炎一句话就能止住的。水上犹可,船行岸边,再弃舟登陆,总要耽搁一刻。而接岸的陆路一边,却是打马冲杀而下,甚是快捷。饶是那边驻守相对看重些,又有张义山从中“作梗”,兵马还是很快踏足了洲上土地,双方玩命厮杀起来。 未几,水岸处也已有人登陆,又有弓箭手相护,也在那边杀开了花。 鬼眉脚下这片一动,双方各自传令下去,铿锵之声便由近及远迅速延展。不过两三刻钟,三洲沿线一路都闻喊杀之声,此起彼伏,连波震天。 鬼眉本不欲出现这样的场面,所以才使人前去骂阵,指望挑出个单骑过招,好震慑一下。如今事发突然,也顾不得许多,只得抡起拳脚先同人打上再说。 1954章 龙身现形 鬼眉正羞囧着,见他面色变幻,却误会了蓝翎此刻心中所想,扯扯他道:“这是要开战了,别叫这没头没脑的胡言乱语引得上了当,赶紧走!” 一旦下令开打,便也不是裴永炎一句话就能止住的。水上犹可,船行岸边,再弃舟登陆,总要耽搁一刻。而接岸的陆路一边,却是打马冲杀而下,甚是快捷。饶是那边驻守相对看重些,又有张义山从中“作梗”,兵马还是很快踏足了洲上土地,双方玩命厮杀起来。 未几,水岸处也已有人登陆,又有弓箭手相护,也在那边杀开了花。 鬼眉脚下这片一动,双方各自传令下去,铿锵之声便由近及远迅速延展。不过两三刻钟,三洲沿线一路都闻喊杀之声,此起彼伏,连波震天。 鬼眉本不欲出现这样的场面,所以才使人前去骂阵,指望挑出个单骑过招,好震慑一下。如今事发突然,也顾不得许多,只得抡起拳脚先同人打上再说。打着打着,看见张义山、裴永炎等人从中斡旋,又见敌我两边渐有死伤,心里竟莫名升起一股似悔似恨之意。不知是悔不该挑起战事,当由着那池厚德老死而去;也不知是恨苍天造化弄人,视万物为驺狗。 心绪一动,随即早前的念头便又起,朝四周大喊一声:“住手!”然后指着众领头之人冷嘲道,“厚德老贼说他是圣天后裔,你们可有谁见过真正的圣天后裔?他若是圣天后裔,可真要辱没了数千年前你我的祖宗!”短短两句说完,也不再唇舌上与人计较,朝包括自家在内的众人喝道,“让开!” 随即,众人便觉周遭气云流转,竟似前方藏有磁石,要连人带物吸去一般。几乎下意识地,便自内向外渐渐歇了部分打斗,往后避让数步。 再看鬼眉,却是当中而立,衣袂、长发,无风而动。一双玄月之影的弯眉下,本如天阙之水的双目,渐渐泛起赤红之色,并且越来越亮,竟似有利芒将要脱射而出。蓝翎和张义山见此异状,恐她不妥,立时不约而同地双双迈步上前,却闻她又大喝一声,“别过来!”旋即,他两个便与旁侧众人一同觉出心肺移位之感,再度纷纷避让数尺。有人感到不妥,接二连三朝后退去,竟是避开了足有两三丈远。 又过瞬息,众目睽睽之下,便见鬼眉先前还作随风飘扬的长发,居然天地倒转般朝向半空中飞扬而起。紧跟着,又见她背后隐约有光,似乎乃透衫而出。待到红光大盛,将她罩在一片炫目异彩中时,连远处的众人也渐渐弃了打斗。 因着未动杀念,鬼眉周身气云对人虽有压迫之感,却并无伤人之意。但是,此刻她自己并不好受。后腰的灼热几乎要将肉身焚毁了似的。忍无可忍,耐无可耐时,就听她仰天嘶吼一声,众人朦胧看见,在那红光晕色中,一团更加耀眼的血色异物,从她背后穿体而出,伴着一声长啸,窜上了半空。 众人惊诧追看,才知方才那异物化作了一条赤龙,恰恰齐着鬼眉扬起的发丝,靠后半尺,高出半臂地盘桓在半空。赤龙身长约莫丈许,比起想象中该有的模样,实在算不得壮大,甚而还显得幼小了些。但是漂亮得紧,通身莹亮,宛若血色翡翠镂雕而成。从龙角依稀分辩,赤龙尚未成年。但是,即便龙眼娇俏眨动,却依然透出股威严之气,不容侵犯。 赤龙透体而出的那一刻,鬼眉周身所有不适便已消除,此刻只觉耳聪目明,通体舒畅。红光也已收敛,那漫天倒扬的长发也自然地垂回了腰际。便是周遭众人,也觉得那股压迫之感化作了祥和之气,绕身而走。 “可有人还信那厚德老贼的谎话,说他乃是天命所归?”鬼眉悠悠道出一句,却是故意说给那罗尚书听的。熙阳帝的圣诏一出,鬼眉方知那日罗尚书所言真意何在。今日自然是要特意问问他,既能不辨是非黑白也要维护那天命所归,是否此时该当立刻弃暗投明。 罗尚书自是无言以对,却另有人不是很有底气地嘀咕道:“金龙方为真龙,这么一条红彤彤的玩意儿,到底算什么?” 此语一出,不待鬼眉开口,方才还天真地眨巴眼睛,如同可爱小姑娘的赤龙,唰地一下直冲而去,凶相毕露地朝那人龇了龇牙。大有再胡说一句,立刻咬他的意思。 “莫要伤人!回来。”鬼眉待赤龙归位,朝那人哼笑道,“我自然算不得真龙。可惜,我景氏满门老幼遭人屠戮,只余下我一个,偏我这一个女儿家还现出了龙身。你说,若是我父兄还在,金龙可会现身?” 那人犹有不甘道:“也没听说景飒当年现过什么金龙,可不是牵强附会么!” “你喜欢看龙身现形啊!”鬼眉十分无害地朝那人笑问道,然后朝头顶指了指,“那我让它陪你回家?” 那人闻言,下意识瑟缩一抖,竟惹得赤龙咯咯笑了几声。 继而,鬼眉讽笑道:“据悉,我父亲文武双全,骁勇善战,凭着自身本事便足矣叫人臣服。又兼心性豁达,与世无争,领兵起义也是为的推翻前朝腐朽,还万民百姓安宁。没事让那金龙现身做什么?哪里像我!天生爱记仇,偏又不得过人本事,所以只好让它出来打打招呼了。”又问那人,“我现不出金龙真身,可是,好歹还是条龙不是?这样,你们有能耐也让池厚德显现个什么出来看看?便不是金身,只要是条龙,我当即折膝叩拜,山呼万岁。那什么《告帝罪书》上的种种,我兹当全没有的。也不用替冤魂鸣不平了,也不用替谁谁谁报仇了。这天下百姓福祉,有皇上和各位大人操心,自然也没我什么事儿。如何?” “糊涂东西!” 那人还不曾应声,忽然横空一道断喝,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位剑眉虎须的中年男子。见着有人持刀戒备于他,豹眼一瞪,恼喝道:“欺我凤家无人了是不是?难道凤皎那一支没落,我等久不在朝中行走,就都以为凤家从世上消失了?混账!” 1955章 凤家大船 继而,鬼眉讽笑道:“据悉,我父亲文武双全,骁勇善战,凭着自身本事便足矣叫人臣服。又兼心性豁达,与世无争,领兵起义也是为的推翻前朝腐朽,还万民百姓安宁。没事让那金龙现身做什么?哪里像我!天生爱记仇,偏又不得过人本事,所以只好让它出来打打招呼了。”又问那人,“我现不出金龙真身,可是,好歹还是条龙不是?这样,你们有能耐也让池厚德显现个什么出来看看?便不是金身,只要是条龙,我当即折膝叩拜,山呼万岁。那什么《告帝罪书》上的种种,我兹当全没有的。也不用替冤魂鸣不平了,也不用替谁谁谁报仇了。这天下百姓福祉,有皇上和各位大人操心,自然也没我什么事儿。如何?” “糊涂东西!” 那人还不曾应声,忽然横空一道断喝,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位剑眉虎须的中年男子。见着有人持刀戒备于他,豹眼一瞪,恼喝道:“欺我凤家无人了是不是?难道凤皎那一支没落,我等久不在朝中行走,就都以为凤家从世上消失了?混账!” 鬼眉闻听“凤家”二字,不由想起了他们同李家的瓜葛,微微有些排斥。转念一想,不由举目遥望湖岸,果真见多了无数条大船。 居然不是姜桐回来了?这凤家销声匿迹日久,如何会突然现身京城附近?难道是池凤卿去寻来的?他说的不会辜负,是请凤家前来相护么?为什么? 一旦思及池凤卿,鬼眉的心绪又不期然纷乱起来。只得微微摇头,甩开扰人的杂念。 来人喝完那些不识眉眼高低的,正在斥骂先前那人,见着鬼眉摇头。便道:“你莫要烦恼,我凤家既连老祖宗都来了,就断没有任那糊涂之人助纣为虐之理。”又转对众人道,“不是早就信了《帝罪书》上的种种么?如何又突然地出尔反尔?好!尔等若是仍旧心存疑虑,我便在此严正声明。 其一,景氏乃是圣天后裔,毋庸置疑,如今你们也亲眼所见了。敢问,这天下除了圣天一脉,何人能身出灵物?尔等倒是现一个出来瞧瞧!便是麻雀一只,老夫也认他为尊。再论天下事,便是不认血脉一说,景飒当年也是众望所归,本就是天下雄主。至于归隐之事,确为他有不争之心。但是,他也并未直接让贤于池厚德!本是一同举荐了好几位,是这姓池的无耻至极,盗得圣天后裔之名,将其他人给挤掉了。哼,当年这谎话骗了无数人,今朝居然又来这套?可得好好算算帐了! 其二,说什么凤家当年是为了和李家划清界线,自毁利器?屁话!我凤家何时需要撇清什么才能自保了?!凤家自毁利器自有凤家的缘故,不需要交代给外人。我等避开朝堂,也只是不想伺候特么的皇帝老子!老夫只告诉你们,景飒就是为那无耻小人所害!还有李家、田家等等诸般,皆如《告帝罪书》所言,都是那池厚德妄为所致。包括我凤家,也是深受其害!至于其间纠葛来去,请恕老夫同人有言在先,此刻不便言明。老夫只提醒诸位一句,众家之言,总比一人所说可信些。众位不妨将那开国的二十位功臣,能找几人便找几人来问问,问问他们眼中、心中的池厚德,又是个什么模样! 其三,凤家此番前来,也是来找那池厚德算账的!有谁要同景家的姑娘过不去,不如就朝着我凤家先来! 凤卿那小子......罢了,有些事不便一下子都说白了,日后大家自会分晓。现在,老夫当说的都已说了,还想与人为难的,现在就可以同老夫过过手。谁人先来?” 赤龙现身,又冒出来个凤家张扬跋扈的爆竹,并这么一堆的话,众人还未及消化,哪里有心思再同人打仗?再者,各处领头之人都没了声息,小兵爪牙更加不想乱动了。 来人见无人应声,便自说自话地挥挥手:“既然大家都无异议,便撤了吧。这么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打打杀杀地白糟践了!行了,老祖宗还想请景姑娘说说话,诸位借个便吧。” 一场仗,还没怎么开打,便莫名其妙的夭折了。 “景姑娘,老祖宗有心见见姑娘以示亲近,还请姑娘纡尊降贵,随老夫走一趟,可否?”凤家来人对众位态度不好,转脸同鬼眉说话便完全换了张脸。 盛情难却,鬼眉也只好向下交代几句,然后随来人去了凤家大船上。 进了主船舱内,只见一位长眉白须的老者正当厅而坐。本是昏昏欲睡模样,见着鬼眉进来,浑浊的眸子竟是亮了亮。然后使人让座奉茶,便看着鬼眉一个劲儿地含笑点头。还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像,像,像!像极了画像上当年的皇后娘娘!不会错的。” 方才那人在旁笑道:“都已现了龙身了,自然不会错。”又对鬼眉介绍道,“老祖宗同凤卿母家的曾外祖是兄弟,是老夫的祖父。老夫是现下凤氏家主,单名取个鸣叫的鸣字,字若清。” 鬼眉点点头,道:“小女单名一个彤,未有表字。”算是见了礼,便问,“我对当年之事存疑,却并不知内里详情,两位看似获悉不少,可否告知一二?” “请姑娘见谅,只因同人有约,暂且不便尽诉原委。不过姑娘放心,虽是暂时隐而不语,却绝无使诈欺瞒姑娘之意。凤家,也不会害了姑娘的。”凤若清朝老者看了一眼,又道,“景飒当年避世之心太过,否则,许多事当可免于发生的。唉,罢了,天意如此。不瞒姑娘,凤家同景氏是极有渊源的。我家原是当年末位帝后的近侍,也是皇后娘娘母家的家将,因为随四大护法送返龙子,得娘娘赐了凤姓,便由此传家。所以,凤家虽不及四大护法地位超然,也是绝对忠诚于圣天一脉的。本不知姑娘便是圣天后裔,故而迟迟才来相见,还望姑娘莫要责怪我等来得太晚了。” 1956章 陪葬 鬼眉点点头,道:“小女单名一个彤,未有表字。”算是见了礼,便问,“我对当年之事存疑,却并不知内里详情,两位看似获悉不少,可否告知一二?” “请姑娘见谅,只因同人有约,暂且不便尽诉原委。不过姑娘放心,虽是暂时隐而不语,却绝无使诈欺瞒姑娘之意。凤家,也不会害了姑娘的。”凤若清朝老者看了一眼,又道,“景飒当年避世之心太过,否则,许多事当可免于发生的。唉,罢了,天意如此。不瞒姑娘,凤家同景氏是极有渊源的。我家原是当年末位帝后的近侍,也是皇后娘娘母家的家将,因为随四大护法送返龙子,得娘娘赐了凤姓,便由此传家。所以,凤家虽不及四大护法地位超然,也是绝对忠诚于圣天一脉的。本不知姑娘便是圣天后裔,故而迟迟才来相见,还望姑娘莫要责怪我等来得太晚了。” “客气。鬼眉与人相交,没有那许多理所应当之事。老先生和家主能够明辨事理,弃了自家安乐仗义出头,景彤已是感激不尽,何来责怪之说?”鬼眉见问不出当年之事更多的细节,便又转问道:“凤卿他——” 话未及出口,凤若清便摆手道:“姑娘不必多问。与老夫有言在先之人,正是凤卿。至于缘由,日后便知。凤卿让老夫带句话给姑娘,他不负你,也不会自误,请你尽管放心。至于大事,还请姑娘耐心一时三刻,所有麻烦不日便能迎刃而解。” 既如此,鬼眉也没什么多话了,稍坐片刻,便告辞回了洲上。 回去方知,她去凤家船上小坐,下头居然又打了一场。不过,并非是同洲上众人动手,而是围兵意见分歧,自家内讧闹了一出。此刻,留了一部分,走了一部分。 既有人撤走太仓湖,今日发生的一切,便是不胫而走,很快传入了宫中。池厚德闻听凤家嚣张至极,还未及发作,却是被那凌霄帝当胸一把扯住,厉声质问道:“你连朕也敢戏耍,不想活了?!” 两边近侍欲要动手,宫中诸卫却比不过人家身手诡异,未见如何,便落了下乘。熙阳帝自知理亏,也不想再触怒得这座冰山变成火山,便挥退了侍卫。那凌霄帝也存着三分强龙不压地头蛇的忌惮,威吓一下便折身出宫。 出了宫门,阿久问道:“主子,要去碧云洲上瞧瞧么?” 却见对方冷着面孔喝道:“看何看?!牝鸡司晨,有何好看的?!回!” 阿久又试探问道:“这便回去,主子的事情怎么办?其实,人家也是为了她爹,和我们家那些不同的。” 凌霄帝闻言略有所动,蹙眉想了片刻,依旧冷冰冰道:“回!事情日后再说。” 阿久知道自家主子心里的忌讳,遂不再多嘴,准备传令下去,即刻回国。 碧云三洲之困,因鬼眉赤龙现身惊人心魂,又因凤家忽至道出真言,不仅破了熙阳帝圣天后裔之谣,还致使围兵内部意见相左,遁走部分,暂解。 消息传入宫中,怒了池厚德,走了凌霄帝,也蹙了池老五的眉头。 众兄弟各有封地,本有平定一方之责,初见祸乱之事,自是坚守辖下。后见波及朝堂,直指深宫,虽有平乱之心,但,为图大计,便欲且作壁上观,待得时机恰当渔翁得利。他也不例外。攻守进退,本还在旁观思量中,却不料天赐良机,给他捡了个现成的便宜。若是父皇龙驭宾天,自可直接登临大宝,然,讨伐逆贼,再对上一众兄弟,同时安内攘外,未免力有不逮。莫若立下救驾大功,赢得储位为先,再谋将来。 只,眼下情势似乎同预想中有所偏颇,恐怕未必能够顺顺当当心想事成。 逆贼声名鹊起,势头见涨,自是讨伐不易。然,凤家忽然现身,才是大患。凤家声称要助那逆贼讨伐父皇,他是信一半,疑一半。他信其讨伐之心是真,助那逆贼却是尽信不得。小十一母妃出自凤家嫡系一族,这凤家此刻讨伐父皇,说是助那逆贼,以显大义,可用脚趾想想都知道,大事得计后,岂有不捧血缘亲眷,反将外人送往高处之理?况那贼头是个小姑娘,便是真的事成,岂有那么容易坐上龙椅的?凤家人断没有这么糊涂,肯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 无论是明处勾连逆贼为祸,还是暗地里助那小十一上位,这凤家都不能不除。 但是,剿灭逆贼已是不易,如今又添凤家一难,再见朝臣受那逆贼和凤家蛊惑,也是对立了大半,势单力薄之下,莫说大计不成,恐是还有性命之忧。 他可不想这么早死,沦为父皇的陪葬! 池老五思来想去,掂量轻重缓急,决定还是给各处兄弟书信一封。本来想着,自己以护驾之名,守在京城,众兄弟于外平乱,正是一举两得。可是眼下,情愿暂将大位之事缓上一缓,添些助力保命为妥。前两日川西府兵抵京救驾的消息传出,恐是那些兄弟早已有了进京相争的心思,不过是见父皇不曾有恙,忌讳藩王不得随意带兵入京,此刻外头又需平乱,害怕落了罪名才不曾妄动。这会儿,自己明着请他们来京护驾,暗地里却以凤家要助小十一夺位之事相引,不怕他们不来。至于驱虎引狼之患——,哼!反正那救驾大功,父皇也赖不了他的。 心计定,便执笔舔墨,往各处送了急信出去。 他这几封急信送出,瞧着是为了对付凤家和义军,实实最开心的恰正是鬼眉。本来,因为熙阳帝的谣言,从徐双成、郑翘楚,到八门从众、鬼眉亲信,及至关天行等人,自北边谷阳道、干山道,至南部三道,无一不受其扰,事有反复,只不过有些轻重多寡之分而已。如今,鬼眉乃圣天后裔之事宣诸天下,消息抵达各处,必是有助于失地又再收服麾下,更为前路照亮一片。再有这池老五的“调虎离山”,众人岂非一路顺畅,仰天大笑? 1957章 天下大定 心计定,便执笔舔墨,往各处送了急信出去。 他这几封急信送出,瞧着是为了对付凤家和义军,实实最开心的恰正是鬼眉。本来,因为熙阳帝的谣言,从徐双成、郑翘楚,到八门从众、鬼眉亲信,及至关天行等人,自北边谷阳道、干山道,至南部三道,无一不受其扰,事有反复,只不过有些轻重多寡之分而已。如今,鬼眉乃圣天后裔之事宣诸天下,消息抵达各处,必是有助于失地又再收服麾下,更为前路照亮一片。再有这池老五的“调虎离山”,众人岂非一路顺畅,仰天大笑? 事实正如此。 徐双成正自恼恨中欲要打马回枪,又恐折返有失士气,那些墙头草的部下便又再度前来投诚。虽是纷纷澄明原委,这带兵之人的火气到底不易平息,终是摘瓜留蔓的杀了一批反复小人,又狠击了冥顽不灵无数。然后,和郑翘楚于木槿道两军会师,乘着众皇子赶赴京城,封地兵马有失,一鼓作气攻取粟裕道和川西道,接着,插入川西道和临近的洛川两处关隘,暂作休整。 干山道,有赵家堡在,老爷子坐镇其中,辟谣之事于圣诏抵达时便较别地顺畅。后续之事也不用细表,类同谷阳道相去不远。 关天行行事风格自成一家,除开起始时兵马不得优势外,真正大举而动后,却是弥坚难摧,轻易撼动不得。比起徐双成等人的奔浪而行,他倒是后来居上,更显气吞山河之势。反复的流言、来去的藩王兵马,似乎于他不过是烟云,只需那儒雅之极的挥袖之间,便如清风拂过,烟消云散。 再说腹地中的姜桐、阿木、司马狴野等人。先是闻听鬼眉被困碧云洲,心中大惊,当即遣将调兵,便欲疾奔回京,前去救人。未及动身,红门传递的消息倒比那写了熙阳帝谎话的诏书更快先到,便又连忙召集左右和鬼眉的门人共同商议,决定应对留守等事如何分工配合,各司其职。去留人员还未敲定,池凤卿便使人送来了一封密信。也不知信中如何云云,众人随即都弃了进京之举,以脚下之地为要。竟是连姜桐这个醋坛子也在沉默半响后,勾了个不知何意的笑,自去接着忙了。所以鬼眉不曾等到姜桐的船队,定是同池凤卿的密信相关。 既不进京了,就说当地之事。 熙阳帝的谣言,青龙、白虎两大护法自是嗤之以鼻,不予理会。可是想想齿牙为祸也不容小觑,便招了八门从众先行辟谣。虽然当日来去奉天,鬼眉是只身而行,未曾带一个门人,但那白虎故事却是随着司马殿下一并到来的。听得这二人一说真相,门人无不兴奋。姜桐见状,高兴之余不免思量,此前秘而不宣,乃是顾忌天下有人避讳圣天后裔,恐有人对臭丫头不利。现下借由老贼之事一看,倒是自己过虑了,遂,干脆在洛川大肆宣扬开来。景氏一门虽陨,但是景飒余威犹在,更兼故土上乡里乡亲的情分非是寻常可比,听得这般秘闻,惊诧之余坚信不疑不说,还纷纷显出与有荣焉之态。 为门主干活,本是职责所在,也是心甘情愿;为故旧、英雄的后人做事,是心存怜惜,情分所致;然,前者叠加,再添圣天后裔之名,众人几乎将鬼眉神话了,以为自己是在给神仙干活。事,还是一样的做;心,还是那些善良、淳朴的心;只这情绪不同后,效率是远超想象的。 于是,这腹地之上,鬼眉赤龙现身的消息尚未传来,熙阳帝的谣言便被叠浪洗尘,打击得完全走样变形。不说诏书张贴后少人肯信,还有百姓吐着吐沫讽骂连连,添油加醋、甚至杜撰了熙阳帝如何窃取天下,如何残害圣天后裔的细节。并指摘道,其人行止违逆上苍,招致天怒降灾,祸及四方,把什么旱涝病虫等事,悉数扣在了他身上。各种版本的故事口口相传后,尊贵的皇帝陛下就是个阴魂附体、鬼魅上身的魔物。若是簪花郎的钟馗伞现身此处,大约会有人重金相请,拜托他去降妖除魔、捉鬼锁魂,赶紧地除了祸害。 如此,及至三月末到四月初,郑翘楚、徐双成带领的兵马,便和洛川内部形成了里应外合之势,只待取下川北、川南两道,并六处关隘,便可彻底取下熙阳中部腹地。同时,又和关天行的兵马形成南北呼应,将鹏城和京畿道夹击其间。 四月中,关天行在左右翼配合下收服南部三道后,暂弃北进直取京师之途,大部休整,派出一军分支折往丰林道东北斜上而去。月底,取下丰林道后,同下方已然横展拉开的大军形成玄月之态,半包围了鹏城下端和东部一半外围。而此时的北部大军,已然取下川北道和四道关隘,只待攻破最后两道关隘、取下川南道。五月中,分兵横向西行,东连丰林道关天行南部大军一端,就势将鹏城和京畿道紧锁其中,张口便吞。 至此,天下大定。 这些已是后话,且说眼下。 池老五传信之时,池凤卿正和池固伦在鹏城外的王府别庄上对坐饮酒。 一坛见底,池凤卿双目漾起微澜,朝对面道:“固伦,近日我忽然觉得,我是少年还未度完,便似已经行将迟暮了。” “浑话!离着弱冠尚有将千的日子,如何扯得上‘迟暮’二字?叫那真正上了年岁的人听见,可要骂人了。”池固伦轻斥了一句,然后道,“忽然说出这话,其实正因你是少年,真正迟暮之人是不愿这么说的,便是听也不愿意听。你惯来沉稳,十多岁的年纪,行止说话便像二十多岁的,瞧着是比别人早熟些。只,不能过了,于心性无益。” 池凤卿却摇摇头:“我不是在说酒话,也不是故意伤春悲秋。那日打开锦盒后,知悉种种,我是心存惧怕不曾轻易动那东西。可是,我去揽镜台上见了她,心里便定了主意。同她一起掉下连瑶湖,这决心便再也不可能撼动分毫了。 1958章 时机未到 池老五传信之时,池凤卿正和池固伦在鹏城外的王府别庄上对坐饮酒。 一坛见底,池凤卿双目漾起微澜,朝对面道:“固伦,近日我忽然觉得,我是少年还未度完,便似已经行将迟暮了。” “浑话!离着弱冠尚有将千的日子,如何扯得上‘迟暮’二字?叫那真正上了年岁的人听见,可要骂人了。”池固伦轻斥了一句,然后道,“忽然说出这话,其实正因你是少年,真正迟暮之人是不愿这么说的,便是听也不愿意听。你惯来沉稳,十多岁的年纪,行止说话便像二十多岁的,瞧着是比别人早熟些。只,不能过了,于心性无益。” 池凤卿却摇摇头:“我不是在说酒话,也不是故意伤春悲秋。那日打开锦盒后,知悉种种,我是心存惧怕不曾轻易动那东西。可是,我去揽镜台上见了她,心里便定了主意。同她一起掉下连瑶湖,这决心便再也不可能撼动分毫了。动了那东西后,我才知母亲的话并没有半句唬我,在她与外祖、舅舅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怕是该轮到我了。其实,我是怕的。” 池固伦看看他,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你悔不悔?” “不悔。”池凤卿又摇摇头,“本也不该后悔,也没有理由后悔。只是心里略略有些歉疚,多少有些觉得辜负了母亲的苦心。可我十分庆幸我一时脆弱,打开了那只锦盒,否则,我恐是真正要后悔的。” 池固伦心中有些难过,仰头豪饮了一气,然后又问:“有没有什么法子可解?” “不知道,但是我会去试试。我不想此生只余那一点点时间与她相对,然后让她看着我如同我当初对着我母亲那般,更不想一生就此别过。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者回到当初之地,便能解了我的苦楚。” “你打算——”池固伦哑然。 对方话未出口,池凤卿就点了点头:“既有人来得,我便去得。有希望,总要去试一试的。” “事了后就走么?” “嗯。” “那你打算什么也不告诉她?” 池凤卿又轻轻应了一声,道:“若是不能解,或是回不来,莫若让她存些误会,以为有些东西横亘彼此间,令我跨不过去。” 池固伦蹙眉道:“她总会知道的。你有没有想过,她若知道了,又当如何?” “在我打开锦盒,读完那些字时,我便体会到了当初我误会她时,她是何样的心境。那时,她是有不能说的理由,可,何尝又不是她宁愿我误会,也不愿意说呢?我以为她同昭岚勾结为祸,劝她罢手,见她不肯便以为,她心里有我,但终究不如其他事情要紧。后来才知,有些事情避无可避,正因我在她心里很重,她也知道自己在我心里意味着什么,所以她才宁肯欺我瞒我。若是我不曾瞧见那幅图,或是被蓝翎哄走了,大约她还会想法子瞒我一世。其实她那时,心里比我苦。便是现在,我也并无需面对像她那样两难的境地。我怨过,伤心过,只不曾料到,她做的事,本该是我去做的。” 池固伦苦笑:“‘两害取其轻’,不是这么用的。若是真的无解,你怎知她不会是宁愿和你共度一日朝夕,也不要一生尽在遗憾里?” 池凤卿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对,共度一日朝夕,总好过一生尽在遗憾里。我会在走之前同她好好相处一日,让彼此尽量无憾。” 池固伦闻言叹气:“我的话不是这个意思。” “我懂你的意思。但是,生离与死别,总是个中有差的。我想,若是让她尽知事情首尾,她是宁愿我仍是原来的我,哪怕此生不能再见,只要我活着便好。既这样,我若安然无恙的回来,自是皆大欢喜。若是不能,便让她以为我还活着,就在这世上的某个地方,抬头和她看着同一片天,看着从她那儿飘来的一朵云彩。” “你不是她!” “你也不是她。” 池固伦无语。沉默半天后才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我在等人。” “等人?等谁?” 池凤卿勾起一抹泛着寒意的笑:“等我那些‘兄弟’!”随即又软下眸光,问池固伦道,“你对我当真没有一丝埋怨么?” “埋怨你什么?”池固伦摆摆手,叹道,“我是该庆幸!如若不然,当初受那丫头挟制时,我已经对不起十一殿下了。莫不是,还真要弄个杀父之仇横亘其间才痛快?说实话,我倒担心你心里会有疙瘩。我想,我们那一家子是巴不得同你一样,突然发觉事情完全换了副模样,那才称心。” “你不必这样想的。用她的话说,他是他,你们是你们。只,你们终究要当心些。外人未必尽知王府曾经历过何样算计,只看见王府何样风光,难免不会迁怒。再有那等心存不善的借机牵三挂四,便是她有本事护着,只怕也有为难。” 池固伦勾唇笑笑:“你以为我父亲经历过这一场,还看不破荣华富贵?我都想好了,那丫头既然老是有事麻烦于我,我便也麻烦她一回。我瞧那洛川水土养人,便阖府搬去那里,将安危交给她来管。” “使得,我也看那里甚好。” 他兄弟二人饮酒说笑,凤家的两位却被鬼眉烦得不轻。 还是主船的舱内。 “你们拦着我不让动,也不见你们干什么,难道是借着由头,故意将我困在这里?真是好谋算呐!知道对上别个,本姑娘会选择开打走人,你们就弄个什么家将名头,编了一堆的谎话来哄我,又仗着我会顾忌你们是他外祖家的人,便不能怎样了?我告诉你们,那老贼可是跑不掉的!你们若是故意误我的事儿,不必等到秋后算账,我现在就掀了你们的船,信不信?” 凤若清看看她,再看看老祖宗,叹道:“都说时机未到了,姑娘怎么不肯信人呢?” 1959章 一言为定 “使得,我也看那里甚好。” 他兄弟二人饮酒说笑,凤家的两位却被鬼眉烦得不轻。 还是主船的舱内。 “你们拦着我不让动,也不见你们干什么,难道是借着由头,故意将我困在这里?真是好谋算呐!知道对上别个,本姑娘会选择开打走人,你们就弄个什么家将名头,编了一堆的谎话来哄我,又仗着我会顾忌你们是他外祖家的人,便不能怎样了?我告诉你们,那老贼可是跑不掉的!你们若是故意误我的事儿,不必等到秋后算账,我现在就掀了你们的船,信不信?” 凤若清看看她,再看看老祖宗,叹道:“都说时机未到了,姑娘怎么不肯信人呢?” 鬼眉嗤笑道:“我不信你们吗?不信我会耐了这许多天?你们又是怎么让我信服的?!这会儿京师的局势赢了大半,不乘着人心涣散时候一举扼喉,难道还要等着那老贼有机会将人说昏了头,再跟了他才动?你们说是时机未到,究竟何时才是时机?” “城中已经布下人马了,只等着那老贼的援兵一到,然后咱们就连锅烩。” “这是谁的破主意!”鬼眉闻言跳脚,“一拨一拨轻省些不干,还等着人家声势浩大了才去死拼?嫌命长了是不是?!别跟我打哑谜,你们说的援兵不就是凤卿的那几个祸害哥哥么?烩不烩的,外头这形势,他们还能翻出天去?我可只管要那老贼的脑袋!” 凤若清又叹一声,笑道:“这也是为的将来,防患于未然。” 鬼眉眼珠一转,想了想,故作退让道:“行,我也不为难你们了,不动就不动吧。这样,既说城中业已布置妥当,不如让我进去看着。倘若这样你们还不依,我可权作你们是在骗人,定要自己打进去的!” 凤若清琢磨了片刻,点头道:“成,再等三日,三日后就请姑娘进城。”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说是一言为定,鬼眉辗转思量一回,却于次日便找了蓝翎来说话:“准备一下,今夜入城,就你我。” 蓝翎不解,问道:“你和凤家人就谈出这么个结果?既不信他们,干脆杀出去就是了。” “我没不信他们,可也不能尽信,我总觉得里头有古怪。”鬼眉蹙着眉头道,“要说不信,城中传来的密信回报,确实证明他们所言非虚。池厚德和他家老五现在如同困兽,朝会是早就罢了,莫说宫门,连皇城也关了个严严实实。要说信,这样好的时机,怎么还要等?就算担心池家那另几个祸害作怪,也不必赶羊似的弄到一块处置吧?就扔在外头,还能跑上天去不成!” 蓝翎又道:“若是果然有异,单凭我们两个,和城中剩余不多的人手,那也不能同时对付这么些呀?” 鬼眉道:“有些事情我不曾告诉过你。在我后腰有一处胎记,小时候,但凡心绪难控,那里便会烫得厉害。再长几岁,便又发现,杀意大盛时,也会如此。而且,眼睛也会开始变红,功力倒是能在那一刻暴涨许多。只不过,因为害怕自己与人不同,会被骂作妖孽,并不敢轻易现于人前。故而,常常宁愿挨打也不愿杀心太过。至于赤龙现身,是十三岁时偶然发现的。 你还记得青鱼帮的事情吧?有天那老青鱼见我落单,便要杀我。同人搏命之际,一时杀意大盛,功力暴涨,它便冒了出来。其实那回,人是被活活吓死的,非我所杀。也不知是青鱼帮的人倒霉,还是我倒霉。料到他们会来寻仇,我还特意躲了一阵。只是,防不胜防,后来一个不小心,竟被他们骗去了埋伏之地。那回,赤龙没有现身,我却迷失了心智,死在我手下的几乎没有全尸,呕得我胃都快掉出来了。知晓了厉害,我是越发不敢轻易迈过那一线了。 江湖上传言说我古怪,又说只有死人才知我的深浅,甚而暗地里说我脑子有毛病。却不知,我是因为这些。前几日,我原也不敢肯定能够催出赤龙,不过是想着,有你在旁边,若是我迷了心智,你总有法子制住我。本意不过是想借着赤龙震慑众人,免得彼此死伤太过。” 蓝翎听完,道:“怪不得你只说我们俩去就成,原来是存了事有万一,便要大开杀戒的心思。”然后苦着脸往她肩上一靠,幽叹道,“但是,倘若你糊里糊涂地连我也一并杀了,那可怎么是好?能够死在你手里,我也算今生无憾,只是怕你会心疼。日后你若天天为我掉眼泪,泉下有知,我也会难安的。” “没个正形!”鬼眉一耸肩膀将他撞开,奚落道,“你若枉死了,只怪你学艺不精。你那蓝家秘技不是专门控制人的心神么?这会儿又不是要你出杀招,也不是用那移魂、吸心之术,不过是为消减我的杀意,和风细雨的安抚法子你会用不好?估计你连琴都用不着。” 蓝翎又黏着蹭了两下,继续耍赖:“事有万一嘛!别个死就死了,倘若我没了,你当真不会心疼?就算不会被你打死,要是你迷得太厉害,我遭反噬了怎么办?” 鬼眉见他这样,也开起玩笑来:“好啦,死妖精!日后事成,朕便封你为御用琴师,准爱卿自由出入宫廷,以兹嘉奖!” “不,是自由出入寝宫!” “要死啊,你!” 是夜,两人躲过凤家眼睛,趁黑摸出了碧云洲,骗开城门,混进了城中。 “没瞧见有什么异样么?” “山雨欲来风满楼!” “那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找地方睡觉。” “啊?” “啊什么啊!既然凤家不像是在骗我,我又急什么?他们要一锅烩,我要熙阳帝的脑袋,不相违背。既是同壕战友,我没道理捣乱拆台。走了,咱就在皇城边上找个地方睡。近些,方便。” 几乎同时,隔着皇城高墙,这两人刚从墙脚下离开,一辆马车便背道而驰地悄然进了宫。 1960章 进城 “不,是自由出入寝宫!” “要死啊,你!” 是夜,两人躲过凤家眼睛,趁黑摸出了碧云洲,骗开城门,混进了城中。 “没瞧见有什么异样么?” “山雨欲来风满楼!” “那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找地方睡觉。” “啊?” “啊什么啊!既然凤家不像是在骗我,我又急什么?他们要一锅烩,我要熙阳帝的脑袋,不相违背。既是同壕战友,我没道理捣乱拆台。走了,咱就在皇城边上找个地方睡。近些,方便。” 几乎同时,隔着皇城高墙,这两人刚从墙脚下离开,一辆马车便背道而驰地悄然进了宫。 “主子,都安排妥了。那人歇在了承庆殿。” “哼!连自己的寝宫也不敢睡了?果真亏心事做得多了!” “主子,娘娘她——” “她不是娘娘,只是我娘。” “是!老奴说错话了。主子当知道,小姐并不希望看到今日这般。” “不,你又说错话了。我娘只是不希望我有所闪失,不希望我活得不开心,但,早就希望看到今日了。我不会伤及自己的,而且,现在心情很好。相信我娘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你们先去看着那几个,我自己过去。” “是!” 一盏昏黄的灯笼,在暗夜中伴着一袭素衣,幽灵一般到了承庆殿。 听得吱呀一声门响,熙阳帝于浅眠中乍然惊醒,喝问道:“谁?!” 一串脚步轻响,珠帘撩动,来人出现在了熙阳帝跟前:“我。” 一见来人模样,熙阳先是隐隐松了一口气,继而弹跳起身,赤脚站到了地上,朝着来人指鼻恼喝道:“你这逆子好大的胆子!居然——” “不用这么激动,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来和你说会儿话。”来人轻飘飘打断他的话,自顾自坐了下来,看见熙阳帝眸光中的异色,又幽幽说道,“你若不想好好说话,可以,你知道我的剑术如何。” 不甘受人胁迫,却不想不要命。熙阳帝知道此刻唤人也没有用,只好面色极其难看地在床沿坐下。然后沉冷着声音道:“已然前途在握,还这么急不可耐么?” “你错了,我并不稀罕这些。倒是他们在乎得紧,其实,他们个个都盼着你死。” 熙阳帝面色越发沉冷:“可是他们谁都没你的胆子大,到底是朕看错眼了!说吧,你究竟图的什么?” “我要你写几样东西。” “哼!还说你不在乎?这是明目张胆的在逼宫么?!” 来人闻言嗤笑:“我还没说要你写的是什么呢!果然,在你心里就只有这个骗来的皇位要紧。” 熙阳帝闻言蹭地一下站起身来,未及开口喝骂,又在剑尖寒光中慢慢坐了下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 来人递了一个提盒过去,道:“里头有绢帛笔墨,就伏在床边的高几上写吧。放心,费不了多少功夫,你的字也不怎么好看,就不必糟践东西了。第一份就写,《告帝罪书》属实,尚未及细处,然后你就自己将遗漏补上。我告诉你,该不该知道的,我全知道,你不必浪费时辰再逼着我要你重写。” 熙阳帝面上一片寒霜,喝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寒光一闪,只得老老实实照做。两刻钟后,愤愤然搁笔。 来人取过白绢看了看,讥讽道:“我说了不要浪费时辰,糟践东西。要知道,你浪费的可不只是这些,还在浪费我的耐心。倘若逼得我坐不住,你也就永不用再写了。”说着,一甩手,将那白绢丢在了他脸上。 半个时辰后,熙阳帝再次搁笔。 来人看看白绢上的字,点点头收入袖中。然后道:“给我娘写一份休书,事由就用——无所出。” 这回,熙阳帝心中虽有疑惑,却是一点儿犹豫没有,爽爽快快依言照做。写完搁笔,还是奈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我休了她?还用这等措词?” “什么也别问,过几个时辰,你想不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因由的。”来人看看没有碍眼的字句,将这第二张绢帛收入袖中,又道,“现在,写一份废太子的诏书,再给老五下一份传位诏书。” “什么?”熙阳帝闻言顿时犹如臀下针扎,窜起老高,想想方才写的两样东西,声色俱厉道,“到底什么把柄落在了他手上,让他逼着你这么做?” “我说了,现在只管写字,你所有的疑惑,几个时辰后自会全部得到答案。” 熙阳帝看看那柄近在咫尺、时时威胁着他的利剑,咬咬牙写下废太子诏书,只那传位诏书实在落不下笔,迟迟未动。 “快写!我坐得有些累了。” 熙阳帝将笔一掷,憋着气道:“告诉朕原因,你若是受他挟制至此,朕有法子治他!” “不必,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不行!这份诏书不能写!” 来人心中冷嗤,贪恋皇权贪恋到命都不要了?命的没了,还能握住什么?! “你就不想看看,身边到底还有多少异心?仪礼未成,就是下了诏又怎样?你随时可以再矫诏。” 熙阳帝闻言恍悟,是啊,又不是即刻禅让!借机看看那些狼子野心也好。于是,痛痛快快落了笔。随后,居然还自作聪明地跟着又下了一道圣诏,宣众皇子进宫服劳。 来人忍不住勾唇而笑,真是省事。 ...... 天光微微见亮时,鬼眉和蓝翎趴在一处屋顶上,看着打马穿街的匆匆人影,议论道:“凤家果然有些能耐,说是将人一锅烩,这些皇子就真给放进来了?不过,怎么好像有些地方想不通呢?” 蓝翎点点头道:“是啊!凤家敢放行,他们也真敢进城?” 不奇怪,轻重缓急,各人心中自有衡量。利益熏心时,眼睛便是瞎的。或者,明知是圈套,就为着那一点点的可能,便甘愿豪赌。赌徒赌到最后,赌的都是身家性命。 半个时辰后,章光殿。 熙阳帝并未坐殿朝会,一个大太监称他抱恙在身,宣了废太子和传位两份诏书。念完废太子诏书,殿上的反应尚且还好。虽是如了众人所愿,一时还都自持有度,情绪不曾尽露面上。传位诏书一宣,可就好看了。 1961章 欢天喜地 天光微微见亮时,鬼眉和蓝翎趴在一处屋顶上,看着打马穿街的匆匆人影,议论道:“凤家果然有些能耐,说是将人一锅烩,这些皇子就真给放进来了?不过,怎么好像有些地方想不通呢?” 蓝翎点点头道:“是啊!凤家敢放行,他们也真敢进城?” 不奇怪,轻重缓急,各人心中自有衡量。利益熏心时,眼睛便是瞎的。或者,明知是圈套,就为着那一点点的可能,便甘愿豪赌。赌徒赌到最后,赌的都是身家性命。 半个时辰后,章光殿。 熙阳帝并未坐殿朝会,一个大太监称他抱恙在身,宣了废太子和传位两份诏书。念完废太子诏书,殿上的反应尚且还好。虽是如了众人所愿,一时还都自持有度,情绪不曾尽露面上。传位诏书一宣,可就好看了。 “五殿下,您赶紧接诏吧!废太子尚且幽禁在府,老奴还得赶紧将诏书送过去。” 池老五初时忽闻这从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先是惊诧莫名,呆怔片刻后,不由大喜过望。听得宣旨太监催促,赶紧微微发颤地抬手接旨,叩头谢恩,山呼万岁。 池老五欢天喜地,另几个却变了脸色,抿着唇站起身来拍拍衣摆,打得啪啪作响,似在极力隐忍心中不满。 诏书换了手,那太监又朝众人道:“圣上不想被人打扰,各位殿下若无要事,也可回了。” 众人看看那喜不自胜、甚而有些许忘形的池老五,再看看龙椅,又看看宣旨的太监,终是有一个耐不住了,问道:“说是父皇抱恙在身,究竟什么病?” 御医都没宣过一个,那太监如何回? 看见太监支支吾吾的模样,那几个立时心中疑窦更深,纷纷道:“既是宣我等进宫服劳,好歹也该容我等去看看父皇再说。父皇现下是歇在自己寝宫,还是在哪位娘娘那儿?” 太监继续支支吾吾,池老八上前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厉声喝道:“说,这里头藏着什么猫腻?!” 此言一出,池老五脸上的喜色立刻荡然无存,恼羞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池老八见老五出了声,立时丢开那太监,转脸冷嗤道,“巴巴地被人催来京城护驾,也没见那凤家怎么为难于人,倒是看见了废太子的好戏!废太子便废太子吧,怎么又见着更加有趣的事情了呢?你这是要我们来护谁的驾?掂量我们都是傻子是不是!你得罪了人,就找我们来顶缸?真个用心良苦啊!” 池老九闻言嘀咕道:“凤家的事情还好,若是心里存了什么疙瘩,同我们这些不相干的生了误会,不过多费些唇舌解释几句,择清了也就是了。怕只怕——”言语未尽,别有意味地朝内宫方向看了一眼。 忽然就见老七面色惨白地低呼了一声:“父皇!” 余下几个瞬间意会。池老五好黑的心肠!拖了众人来做挡箭牌,为他打发小十一和凤家,居然还要给他们再按个谋逆弑君之罪,一并除了?!瞬即便将池老五围了起来。 老十见状拉扯了身边几个一下,劝阻道:“别弄岔了意思,还是先去看看父皇再说。” 老八闻言转头,却见那大太监已经没了影子,然后朝旁侧挥挥手道:“走,我们去看看。” 池老五也来了脾性,将堵在跟前最近的那个一推一搡,大步挡在了老八跟前,喝止道:“父皇下了口谕不允人打扰,你这是要造反么?!” “老八也别太急了,还是找个人通传一下的好。”老六稍稍拦了一下二人,朝瑟缩一旁的小太监挥挥手,“快去寝宫看看皇上可醒着,若是醒着,就奏禀一声,说儿子们进京不易,眼下等着父皇召见呢。” 那老八却是个暴脾气,只听得池老五那“造反”二字出口,哪里还是老六能拦得住的?当即将人一拨,直接和池老五站了个鼻子尖顶着鼻子尖,恼怒道:“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试试!” 池老五冷着眼睛毫不相让,咬牙道:“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了,此刻是在同谁说话!” 老八当即一个拳头就挥了上去,讥讽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小十一那样的人,不过也就是暂且封个储君,父皇会直接传位给你这等阿物?况也没听说他有病有伤的,怎么就忽然抱恙在身,不能见人了?” “反了天了!”池老五趔趄站住,抹抹唇角,朝殿前侍卫呼喝道,“是聋了,是瞎了?还不速速拿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人!” “我看谁敢!”池老八闻言,竟是锵地一声自外衫下抽出一柄剑来,直接指向了池老五的胸口。 池老五立刻嗓门拔高,呼喝道:“居然私自佩剑上殿,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速速拿下逆贼!” 话音未落,人影闪动,数名带刀侍卫随即护在了他身前。 其余一众连忙出来斡旋,却见老八冷笑一声,道:“本就是护驾而来,不带兵器如何同人厮杀?倒是你,这几个是宫里的侍卫,还是你府上的?!”随即一个呼哨打过,从殿外奔进来一拨阶下驻守的宫卫。只听得老八呼喝一声:“拿下!”便直接扑向了池老五那一群。 众人一见双方动了手,避让的避让,看热闹的看热闹,喊人的喊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其时,熙阳帝并未病卧床榻,就在这章光殿上。龙椅后头有一道暗门,内里设有密道,本是为的事有万一,便于皇帝保全性命而设。不过,他是被人捆押着扔在里头的,用意就是要让他看这出好戏。 此刻在他身旁的人正是废太子池凤卿,见他面色难看,嘲讽道:“你不是挺爱看儿子们互掐互咬的么,怎么不高兴了?”顿了顿,又似忽然恍悟地哦了一声,笑道,“嗯,我戴了把没开刃的匕首都是谋逆之罪了,这朝会正殿前刀剑齐上阵的,可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1962章 长剑凤吟 其余一众连忙出来斡旋,却见老八冷笑一声,道:“本就是护驾而来,不带兵器如何同人厮杀?倒是你,这几个是宫里的侍卫,还是你府上的?!”随即一个呼哨打过,从殿外奔进来一拨阶下驻守的宫卫。只听得老八呼喝一声:“拿下!”便直接扑向了池老五那一群。 众人一见双方动了手,避让的避让,看热闹的看热闹,喊人的喊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其时,熙阳帝并未病卧床榻,就在这章光殿上。龙椅后头有一道暗门,内里设有密道,本是为的事有万一,便于皇帝保全性命而设。不过,他是被人捆押着扔在里头的,用意就是要让他看这出好戏。 此刻在他身旁的人正是废太子池凤卿,见他面色难看,嘲讽道:“你不是挺爱看儿子们互掐互咬的么,怎么不高兴了?”顿了顿,又似忽然恍悟地哦了一声,笑道,“嗯,我戴了把没开刃的匕首都是谋逆之罪了,这朝会正殿前刀剑齐上阵的,可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还有这王府的侍卫进出宫中如同自家后院,龙庭近卫安插了皇子的爪牙......啧啧啧,难怪你高兴不起来了。”随即又凑到熙阳帝耳边低语道,“别急,说不准待会儿就能捅死一两个了,倒也能省了你的心。” 熙阳帝此时动弹言语不得,只能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果不其然,本是池老五和池老八互相不对付动了手的,半个时辰后却不知所以然地成了打群架。好几个挂了彩不说,一个推搡拉扯之际,池老九手上的剑便捅进了老六的肚子。众人不过一时怔愣,就见那素来与老六交好的“怯懦”老七,大吼一声便又扎了池老九。这与老九一派而站的自不能容,又找上了老七......池老五和池老八那两拨人却是无心闲看热闹,自顾自打得热火朝天...... “唉,你看,真的死人了。”池凤卿幽幽一声叹息,却如针刺扎进了池厚德心里。 熙阳帝的确不太爱惜儿子,惩罪诛杀也可以毫不留情,但是,被人这么逼迫着,亲眼看着他们互相残杀,然后一个个倒在自己跟前,心里却是不能接受的。那张平日本就有些阴郁的脸,越发形同僵尸。 又过半个时辰,池凤卿看看殿上,对熙阳帝道:“你是很喜欢看着我同他们争斗的吧?那便如你的愿,今儿就委屈一回,同他们过过手。”然后也不去看对方的表情,悄然从那暗室走了出来,走到了龙椅前的金阶上。 “将不相干的人请出去。” 声量不大,却从四下里横空飞出数名高手,将那些王府侍卫、宫廷禁卫的一个个撂了出去。本在酣战中的殿上众人,还来不及留意又多了人出来,还来不及诧异那些人的身手,就见片刻后只剩了池家兄弟彼此,和那个站在金阶上漠然看着他们的人。 老八看清了阶上之人,瞟了池老五一眼,哈哈笑道:“这不是小十一嘛!怎么,你也是来找老五的?莫名其妙就成了个废太子,是该找他算算帐!” 池凤卿也不理他,看看地上老七的尸体和苟延残喘的老六,还有折了胳膊腿的老九,再看看或站或靠伤势轻重不一的余者,自言自语道:“十个,老二早夭,老四被赐了鸩酒,老大、老三算他幸运,死在了路上,这会儿老七也死了,还有五个。” 还有五个,那四个一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池老五却是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大喊道:“都中了他的计了!” 众人随这一语思绪辗转,随即脸色顿变。除开老六余息不足,躺在地上无力动弹,那四个竟是不知不觉挪了挪脚步,彼此靠近了些。 池凤卿见状讽笑道:“方才还打得你死我活的,这么快就统一阵线了?不过,你们会是我的对手么?” 池老八冷哼道:“虽听闻你剑术不错,可那不过是以讹传讹,有几个亲眼见过?怕是连老七也比不过的!本王军中历练,功勋无数,还会怕了你一个文文弱弱的毛孩子?笑话!” “那就睁大些眼睛,别连死了也还没看清我如何出招的!” 只见池凤卿悠悠然然将长剑出鞘,然后勾起一抹淡笑,如同转角遇见满山谷繁花在高天下相约绽放。接着,那笑容一转,瞬间覆了冰雪,花凋叶落。人也随即飞身而出,持着长剑直指池老八而来。一袭素衣半空划过,身形之轻,如雪如绒,速度之快,如雷如电,手法招式,却是如泡如影,如梦如幻。 而那手中长剑也奇,出鞘时如同采棉,不闻半点铿锵之声,也未见寒光银亮刺眼。而这一路随主人驰行中,却渐渐显出灿若霞光的异彩,并且,与风偏擦中居然发出了声响,先是轻柔如同喁喁私语,接着便如玉石相切、丝弦相错,穿膜破鼓。继而越来越响,越来越亮,最后竟似要穿透了殿宇,破空而去,吟啸直上九天...... ———— “凤吟!” “嗯?”鬼眉忽然被蓝翎一语打断,将视线从街上调转回来。 “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蓝翎捂住她半边耳朵,指了指宫城方向。 鬼眉侧耳听了听,点头道:“是笛子,还是笙箫?好像又不是。” “不是器乐,是凤吟!凤凰鸣叫。” “你见过凤凰,听过它叫唤?”鬼眉朝他翻了个白眼,将视线又转回街上,“喂,我们是不是该下去了?好像人都朝城东跑去了,不是已经打起来了吧?” 蓝翎却是满面疑惑地又朝宫城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拍拍鬼眉的头:“别以为身边没带红门的杀手,就当是出来闲逛看热闹的。下去也是先得回老巢看看。” “嗯,走吧。”鬼眉点点头,纵身下了屋顶。 ———— 长剑凤吟,池老八却无暇为它惊奇,只看着将近眼前的池凤卿骇然大震,如遇妖魔鬼怪。只见那如玉之人,突然自左边眉梢到腮下,然后延伸至颈项,虽有部分被长发所遮,却已然可见布满了曲曲折折形如龟裂之纹的异物,如同谁用胭脂在那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描画了一幅诡秘的图案。 1963章 一剑穿心 “不是器乐,是凤吟!凤凰鸣叫。” “你见过凤凰,听过它叫唤?”鬼眉朝他翻了个白眼,将视线又转回街上,“喂,我们是不是该下去了?好像人都朝城东跑去了,不是已经打起来了吧?” 蓝翎却是满面疑惑地又朝宫城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拍拍鬼眉的头:“别以为身边没带红门的杀手,就当是出来闲逛看热闹的。下去也是先得回老巢看看。” “嗯,走吧。”鬼眉点点头,纵身下了屋顶。 ———— 长剑凤吟,池老八却无暇为它惊奇,只看着将近眼前的池凤卿骇然大震,如遇妖魔鬼怪。只见那如玉之人,突然自左边眉梢到腮下,然后延伸至颈项,虽有部分被长发所遮,却已然可见布满了曲曲折折形如龟裂之纹的异物,如同谁用胭脂在那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描画了一幅诡秘的图案。 这一个震惊还未及消化,猛然便觉得自己心口一阵透凉,诧异垂睫,却见自己当胸多了个不大的窟窿。再若有所思地抬眼而看,前方早已没了池凤卿和他那柄长剑的影子。然后,腿膝一软,人便跪在了地上,接着,一口鲜血噗地出口,身子往前一倒,匍匐在地,死不瞑目。 其他几个狠狠瑟缩了一下。 诡异。 这是他们掩饰恐惧或者解释恐惧而想到的词,也是此刻对方给他们的唯一感觉。池老五心中哀嚎,恨不能遁地。众兄弟里,老三和老八因为自幼喜武,拜过名师,也常在军中历练,算是武艺最好的。这老八一下未动便死在了小十一的剑下,他们还有什么活路? 咽了口唾沫,池老五挤出个比哭丧还瘆人的笑,僵着身子朝估计就在自己斜后方的池凤卿道:“十一,哥哥也不知道今日这是什么回事。说实话,其实我对皇位并没什么兴趣,你知道的,我好酒色,好自在,肯定受不了每日在朝上听人同我唠叨,然后还要看那么多折子,烦也烦死了。母后虽对你说过一些话,但那也只是做母亲的望子成龙,并不代表什么。回头,回头我就去见父皇,请他收回成命!” “不必了。” 池老五听得回应如此淡然,急了,转身慌慌乱乱地张了一下,确定了池凤卿所在后,几乎泫然欲泣地看着他解释道:“我真不知道这诏书是怎么一回事,先前半点儿也不曾听父皇提过的!十一,这里头一定有误会,我弄明白了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好不好?” “我说不必了。你先前不是说你中计了么?你猜得不错。这诏书,是我让池厚德写下的。” 池老五彻底懵了。 然后,一剑穿心,死了。 同样未曾阖目。眼中充满了疑惑,可惜,他永远没了求问答案的机会。 老十的牙齿嘎嘎打了几个颤,乘着池凤卿的视线还不曾落在自己身上,将老九往前猛然一推,自己拔脚调头就跑。可惜,未曾跨出殿门,人就被自后而来的一个冲击撞倒在地。那柄长剑竟是穿膛而过,斜下而出,钉在了前方的地上,同他一槛而隔。然后,他便看见自己的血一滴一滴从剑上滑落,在光鉴照人的水磨砖上氤氲成画。凭着一丝余力回首看去,见着老九已经倒地不起,老六也咽了气,居然勾起了一抹笑,阖目而去。 池凤卿看看方才打斗欢腾、略显逼仄的大殿,瞬息只剩了空阔无声和了无气息的几具尸体,嘲讽地哼笑了一声,悠悠迈步,拔出长剑,然后转回阶上。将池厚德从暗门中拖拽出来,扔在龙椅旁边,问道:“此刻,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熙阳帝看看阶下的一片惨状,木然。依稀记得,自己曾说过,大位之争,只有对手,金殿之上,只有君臣。龙椅金阶前,没有兄弟,也就没有所谓的兄弟相争。皇位上需要的,只是一个强者。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脸上似乎隐隐有潮湿冰凉的东西在滑落,左胸处,闷闷的疼,然后仿似也被那长剑穿透了,破了一个洞。 过了许久,抬头看向池凤卿,先是觉得对方陌生不已,然后,眸光又变得复杂起来。似乎经历过一番痛苦的脑力角斗,然后渐渐沉淀,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池凤卿冷嗤道:“你不必这么看着我,今日之举,我非是为了皇位。你看重的那些破玩意儿,于我从来就是敝履。或者,那也不是敝履,只是因为你才变得不值一提,甚而让人厌弃。” 说完,附身在熙阳帝耳边又嘀咕了几句什么,就见池厚德讶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然后,面色渐渐灰败,接着又转为潮红紫涨,连额角青筋也暴突了一片,眼中更是燃起了簇簇怒火,恨不能射出烈焰,将对方顷刻焚毁。 池凤卿见他这般模样,却是心情大好,笑了开来,犹如在说天气如何般,道:“断子绝孙的滋味如何?哦,我忘了,后宫那些人大概也没了吧。这么说,你此刻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怎样,满门无存的感觉可好?唉,我到底学不来你,那什么株连九族的事情,我也实在做不来,你就多担待吧。” 池厚德一口怒气憋闷在胸,叫这几句话一勾,当即化作一团血污喷在了龙椅上。 “这样就受不了了么?”池凤卿指指阶下道,“你也看见了,并不全是我动的手。就那几个,我也是一记毙命,未让他们受罪。”又转脸看着池厚德,渐渐淡去笑容,面露悲怆道,“你可知身首异处是何感觉?你可知身中刀剑无数,活活等血流尽是何感觉?你可知呱呱婴孩死在母亲怀里,那母亲绝望自刎是何感觉?你可知垂垂老者看着子孙丧命,自己无力相救,活活心绞而死是何感觉? 你可知烈火焚身是何感觉?你可知父亲在孩子面前一点一点化为灰烬,那父亲和孩子又是什么感觉?你可知受人蒙蔽,杀错了人是何感觉?你可知因为谎言,崩塌了心中信念,是何感觉? 1964章 锦盒 这么说,你此刻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怎样,满门无存的感觉可好?唉,我到底学不来你,那什么株连九族的事情,我也实在做不来,你就多担待吧。” 池厚德一口怒气憋闷在胸,叫这几句话一勾,当即化作一团血污喷在了龙椅上。 “这样就受不了了么?”池凤卿指指阶下道,“你也看见了,并不全是我动的手。就那几个,我也是一记毙命,未让他们受罪。”又转脸看着池厚德,渐渐淡去笑容,面露悲怆道,“你可知身首异处是何感觉?你可知身中刀剑无数,活活等血流尽是何感觉?你可知呱呱婴孩死在母亲怀里,那母亲绝望自刎是何感觉?你可知垂垂老者看着子孙丧命,自己无力相救,活活心绞而死是何感觉? 你可知烈火焚身是何感觉?你可知父亲在孩子面前一点一点化为灰烬,那父亲和孩子又是什么感觉?你可知受人蒙蔽,杀错了人是何感觉?你可知因为谎言,崩塌了心中信念,是何感觉?你可知因为信错了人,看着亲人为此付出代价,却无力挽回,是何感觉?你可知因为别人而犯下了错,却如何悔如何恨也永不能弥补,又是何感觉?你可知夫妻离散、骨肉难见,是何感觉?你可知生来无根,不知自己是谁,又是何感觉?你可知侥幸逃脱,却要生受一辈子离丧之痛,又是什么感觉?! 你可知,因你一个人,一句谎言,究竟有多少人尝尽了我说的这些感觉?景氏、李氏、田氏、凤氏,那些冤魂屈鬼都经历过怎样的身心之痛,毁天之恨,灭地之悔?满门尽诛,九族尽灭?你为何不曾杀尽所有人呢?你让那些侥幸活着的,如何面对人世?如何历经岁月?!” 说完,便蹲在地上不能自已,埋头手中。 过了许久才又抬头,对池厚德面无波澜道:“原想着,我该先给你行那剜肉剔骨之刑,然后始终给你留着一口气,找个地方囚禁了你,让你也尝尝如何在岁月中日日品味满门灭绝的离丧之痛。可是,你这样的人若还活在世上,实在是对人世的玷污。你虽十恶不赦,我却不愿你的血脏了我的剑、污了她的眼,那当众绞、斩之刑便给你免了,殿上尚有你儿子的佩剑,你便任选一件自裁吧。穴道还有两个时辰会自己解开,这两个时辰里,你便在这里好好体会一下灭门滋味。”说着,便径自离去。 吩咐侍卫关了殿门,回首看了一眼,心中叹道,太便宜你了。我到底做不来你那样狠绝,只杀了做过错事的该诛之人。那些无罪的妇孺,或许,该给他们喂些药,免得只因为瓜葛了这肮脏的家族,瓜葛了肮脏之人,也要尝尽生离死别之苦。彻底忘了罪孽之根,也好。 池凤卿从宫里出来时,却见一道蓝色身影伫立在御河桥下。勒令停车,下来徒步向前,问道:“你不是在碧云洲上陪着她吗,怎的会在这里?”继而微微蹙眉,“可是出了岔子?” 蓝翎道:“她无恙,红门的人正和她计划行事,我是专来找你的。”又朝宫城方向张了一眼,问道,“晨起时听得宫中有异样声响传出,仿若凤吟,发生了何事?” 池凤卿听得鬼眉无事,想了想,便道:“你随我走一趟吧,有些话,或许可以坦言告诉蓝兄并无妨。” 蓝翎遂不再追问,同他一起上了马车。 二人到了祈望山上,池凤卿将那封休书面北焚烧了,轻轻念道:“母亲,从此后,你再与那腌臜之人无关,可以做回你自己了。” 蓝翎默默在旁看着,等他祭拜事了,才启唇问道:“你,究竟要告诉我什么话?” 池凤卿取出一只锦盒交到他手中道:“所有的是是非非,秘密尽藏在这盒子里,蓝兄慢慢看吧。”将锦盒递给蓝翎,自己便陷入了儿时的回忆。有些事情,当时懵懂无知,疑惑不解,如今,方知一切皆有因由。 “母妃.......” “卿儿,无人时,你就莫要称我母妃了,只叫我母亲或者娘。” 母亲身上有淡淡的花香,特别好闻。他扑进母亲的怀里,乖乖巧巧地应了:“是,娘!” 那时候,他什么也不懂,只觉得每日事事循规蹈矩,甚觉厌烦。所以,时常四下无人时便肆无忌惮地黏在母亲身上,央着她给自己讲故事。母亲的声音很好听,眉眼间的笑意也叫他如同吃了蜜糖,自心里觉得甜润。但是母亲也会偶尔搂着他讲些莫名其妙的话,叫他听得好生糊涂。那时的母亲,会微微蹙起眉尖,泛起淡淡的忧伤。 “卿儿,娘是个自私的母亲。我当初没能随沧澜一起走,但我惟愿你一生平安、快乐。只是,因为你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或许你的命运并不能是我所希望的那样。卿儿,若有一天,有个姓景的孩子回来和你要什么,你就给他......” 他不解,也有些不乐意,撅嘴问道:“什么都要给么?” 母亲却容不得他拒绝,严肃了面色道:“是,无论什么。” 他又弱弱地问了一句:“娘也要给么?可是,娘给了他,卿儿怎么办?” 母亲却将老大不高兴的他一把揽进怀里,揉着他的发顶笑道:“娘自然不用给的,娘只是我家卿儿的娘,就只是你一个人的娘。” 他闻言便笑开,觉得娘还是他的,其余的也就无所谓了,给了便给了吧。 暗自高兴着,就听母亲又断断续续嘀咕道:“卿儿,记着,别太在乎你的父皇和兄弟们,别太在乎他们在乎的。这世间,有最尊贵的权势和珠宝,可那不该是你的财富,也不该是他们的。人心,可以是世间最轻贱的,也可以是世间最珍贵的。娘希望你得到一颗珍贵的心,然后像娘这样,无论何时何境,便是一无所有了,也可以怀揣着它,眺望温暖......” 彼时不解其意,因为年幼懵懂。后来一知半解,因为不知道里面藏了故事。 1965章 忘了这里 他不解,也有些不乐意,撅嘴问道:“什么都要给么?” 母亲却容不得他拒绝,严肃了面色道:“是,无论什么。” 他又弱弱地问了一句:“娘也要给么?可是,娘给了他,卿儿怎么办?” 母亲却将老大不高兴的他一把揽进怀里,揉着他的发顶笑道:“娘自然不用给的,娘只是我家卿儿的娘,就只是你一个人的娘。” 他闻言便笑开,觉得娘还是他的,其余的也就无所谓了,给了便给了吧。 暗自高兴着,就听母亲又断断续续嘀咕道:“卿儿,记着,别太在乎你的父皇和兄弟们,别太在乎他们在乎的。这世间,有最尊贵的权势和珠宝,可那不该是你的财富,也不该是他们的。人心,可以是世间最轻贱的,也可以是世间最珍贵的。娘希望你得到一颗珍贵的心,然后像娘这样,无论何时何境,便是一无所有了,也可以怀揣着它,眺望温暖......” 彼时不解其意,因为年幼懵懂。后来一知半解,因为不知道里面藏了故事。 蓝翎接过锦盒,却见锦盒上绣了一些小字:卿儿,好奇心太重未必是好事,你应该学会克制自己的欲望,那样你才能成长为一个自律而有担当的男子汉。去吧,将你明珠一样好看的眼睛去投向外面的世界,而不是盯着我这几行无趣的字。娘会默默守护着你,愿你一切都好。 蓝翎看了看池凤卿,想了想,打开了盒子,却见里头是只与盒子差不多大小的锦囊。其上依旧绣了些字:卿儿,果真遇到了最难解的事么?娘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长大后一定也是个充满睿智的儿郎。娘虽然一直守护着你,然而,并不是希望你一直像个依赖母亲怀抱的孩童。好好动用你的智慧,娘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解决遇到的难题。祝福你! “小凤儿,这到底是......”蓝翎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下去,没见着什么想要知道的事情,却尽看人家母亲留给儿子的私信了。 “既愿意让蓝兄看,自是无妨的。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那时我太年幼,母亲恐我以后心性太过羸弱,便哄我说,她依旧会时时看着我,这盒子里便藏着属于她的力量。又嘱咐我,说,若我不想令她失望,便要自己一步一步长成个男子汉,而不是完全依赖于她。” “那你为何打开盒子,拆了锦囊?” 池凤卿看着远山,勾起一抹笑,回道:“我从来都以为自己可以无谓,也就可以坚强,却还是有软肋的。” 蓝翎若有所思,继而了然,便不再追问,又将内容物自锦囊中取了出来。却见又是一只略小些的檀木盒子,上面附了一封短信。那信上说: 卿儿,娘并不希望你看到这一封信,因为,那意味着你生活得不够安宁与幸福。娘一直希望你拥有平安、快乐的一生,哪怕平淡无奇,显然,对于皇家宫廷,这到底是个奢望。娘告诫过你,莫要争名夺利,因为这世间有太多的美好胜过权势二字,若是你于此事上头花费了过多的时间和精力,那么你将错过太多原本属于你的福缘。 不过,若是你已然做到了娘希望的那样,一再远离大位之争,而池家老小仍是为了那个皇位逼得你活不下去,那么,你就拿起手中的剑去应战吧!这天下从来就不属于池家!只是,娘也需告诉你一声,这天下同样也不属于你。不过,娘并不知道它真正的主人会不会回来,在此之前,你就替他好好照管着吧。记得,便是赢了,也莫要忘记自己是谁,也记得,便是替人暂管,还是要力求做个明君。 娘爱你! 蓝翎不由感叹,池凤卿生在这皇宫内苑,或许不幸,有这样一位母亲,却是大幸。那个女子,应该是极其温柔,也极其勇敢而坚韧的。 知道池凤卿所说的秘密应该就藏在盒子里,便也不再犹豫。可是,捣鼓了半天,却没能打开。不禁幽怨地看向池凤卿,磨着牙道:“说是尽可以让我看,怎么还弄了个机关?你有没有诚意!还是要我砸了这盒子?” 池凤卿闻言转脸,失笑道:“一时忘了。蓝兄不曾玩过鲁班锁么?和那个差不多。” 蓝翎撇撇嘴,左右摆弄了一番,终于打开了盒子。却见里头又是一只锦囊,好似还另有盒子藏在锦囊之中,不由有些失了耐性。却听见池凤卿悠悠道:“我母亲在做这些时,心里必是极其挣扎的。每一只锦囊与盒子,都是为的成全一个我,埋葬一个她自己。这锦囊上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扎在她心上的。就烦蓝兄耐心些吧!擅琴之人,能够静得下心的。” 蓝翎只好嘟哝了一句,去看锦囊上的绣字。 卿儿,娘很难过。若是连皇权之争也不再是难题,我真想不到还能有什么样糟糕的事情会对我亲爱的孩子造成困扰。你真的已经无法用自己的智慧去解决问题了么?连身边所有可以借用的力量也不行么?试着将眼光放得开阔一些呢?这世间有很多智者的,试试去向他们求助。即使站在人群的最高处,不耻下问,始终还是个值得保留的好习惯。 娘还是希望你三思,不要因为一时的迷茫或脆弱而来选择阅读我打算永远尘封的字。也许它并不能带给你任何的帮助,却会将你推向苦难的地狱。 回去吧,孩子,忘了这里! 蓝翎看着秀囊上的字,有些怔忪,不曾失去耐性,却也不再急于打开锦囊。单凭这短短几句,他已能尽然体会池凤卿方才那“一针一线,扎在心上”的意思。锦囊里,藏着一个秘密,但这秘密却让那女子似乎日日活在煎熬里。而且,这秘密一旦揭晓,同时也会成为池凤卿的痛苦根源。 不由偷偷瞥了一眼池凤卿,却见他如同往昔般神色淡然,不免有些疑惑。 1966章 圣天护法令 连身边所有可以借用的力量也不行么?试着将眼光放得开阔一些呢?这世间有很多智者的,试试去向他们求助。即使站在人群的最高处,不耻下问,始终还是个值得保留的好习惯。 娘还是希望你三思,不要因为一时的迷茫或脆弱而来选择阅读我打算永远尘封的字。也许它并不能带给你任何的帮助,却会将你推向苦难的地狱。 回去吧,孩子,忘了这里! 蓝翎看着秀囊上的字,有些怔忪,不曾失去耐性,却也不再急于打开锦囊。单凭这短短几句,他已能尽然体会池凤卿方才那“一针一线,扎在心上”的意思。锦囊里,藏着一个秘密,但这秘密却让那女子似乎日日活在煎熬里。而且,这秘密一旦揭晓,同时也会成为池凤卿的痛苦根源。 不由偷偷瞥了一眼池凤卿,却见他如同往昔般神色淡然,不免有些疑惑。 “母亲离开我时,我还太小,她未必能够尽知,我长大后会有怎样的心性。她也不知道,我在遇过一些人,一些事后,会看见另一番天地。或许,早两年我这般做了,确实会如我母亲所料的那般,有可能陷在痛苦的泥沼中不能自拔。现在,却是不会。”池凤卿淡淡说完,看着蓝翎道,“你会与她在一起,也是因为她身上那股能给人力量的东西,是不是?她这样的人,会令人觉得心疼,会让人想要怜惜,却又让人暗自觉得,若是这心疼与怜惜用得太过,便会成了亵渎。所以,我尚且不敢用怜悯的眼神去看她,又如何敢自怨自艾?” 蓝翎点点头:“是,她是个让人心疼的女子,需要人去怜惜,却并不需要将这些流于表面。那样,不过是在时时逼着她学会脆弱,逼着她变成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能够陪在她身边的人,只需记得这心疼,懂得这怜惜,然后和她一起笑闹,一起疯癫就行了。” 池凤卿笑道:“那叫无畏,那叫洒脱。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曾经历的淡然无谓,或许只能叫做孤芳自赏。只有深彻体味过人世的凉薄,还依然喜欢人世的温暖,那才是真正的心胸豁达。” 蓝翎也会意而笑,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锦囊。锦囊里装着一只砚台大小的玉匣,不曾设有机关和枷锁,只贴了一张封条,留着当年那位女子最后的挣扎和对儿子的放手。这一层一叠的锦囊,每一层上留下的字,或许都是她的不曾离去。一路陪伴儿子长大,至此,或许她依旧担心,却也知道,儿子的路,终不会永远握在她的手心,需要她一步一步牵着前行,他的人生,终该由他自己行走。 卿儿,你既然不顾娘的阻拦,依然坚持打开了这个匣子,那么,娘希望你已足够勇敢。既然你是经过三思而做出这个选择的,那么,或许这就是你的命运。 你真的预备接受一个或许你将无力承受的命运么? 池凤卿都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他蓝翎又何必畏惧知道一个秘密?揭开那已然不再密封的纸条,打开了玉匣。只见里头藏着两本册子,一张叠起的画和一叠信笺,另有一枚乌突突的铁块,似曾相识。 “这是圣天护法令?你——”蓝翎讶然看向池凤卿。 “是,这是朱雀令。”池凤卿见他那长长魅惑的眼睛突然成了两颗圆珠,不由失笑,“锦盒就放在拾遗府我的寝室里,她在那儿进进出出,却不曾如青龙、白虎一般出现异状。其中有何缘故,你就不好奇?” “是啊,如若这果然是另一枚圣天护法令,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因为我娘。”池凤卿轻叹道,“我娘是凤家人,凤家是圣天皇后的家将,懂得一些先祖流传下来的秘技。因为是非种种,她担心我不能自保,怕这令牌出现异状会给我带来灾祸,故而做了手脚。我母亲她——,很苦。朱雀令,并非凤家之物,为了暂时封印,其实是很艰难的。你听得宫中异响,那是她留给我的凤吟剑发出的,也被施了凤家技法于上。我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全我,以致——。你还是直接看信吧。” 蓝翎从善如流,打开了那叠信笺。 信终于被打开了,女子隽秀的字迹铺满了花笺,似乎还留着淡淡幽香,却是句句含泪,字字滴血。 “卿儿,我无法想象,你打开这封信时,我若活着,该是怎样的心情。 孩子,对不起,娘是个自私的母亲。还记得小时候,我背着人悄悄对你做的事么?那是凤家家传的秘术,为了给你力量,更为了掩藏一个秘密。娘对你隐瞒了一些事情,是因为,娘不敢让你面对残酷的事实,也不甘让你承受那一切,侥幸地希望你能在谎言里平安度过一生也好。娘现在留于世上唯一的牵挂就是你,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一切安好。我希望那些命运的捉弄,能随着我和我心爱的人归于尘土,而你,我们最疼爱的孩子,是幸福的。 可惜,似乎命运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行进时,并非还能凭我微薄的希望之力而改变。你到底还是选择来承受你的命运了,希望你坚强些。 虽然现实残酷而丑陋,但是娘的卿儿却是由爱带来,孕育在我怀中的,这点始终未变,亦是我此生最感安慰的事。我满心欢喜盼着你来同我见面,然后给予你我能给予的世间美好的一切。然而,命运却戏弄了我。伴随你出生的欢喜,同时而来的还有一场灾难,很多人的灾难,包括直到今天,还是不幸地波及到了你。 灾难的源头便是池家!罪恶的、无耻的、该下地狱的池家! 孩子,你别难过,娘说过,你是由爱带来的。你同这罪恶的家族半点关系也没有,你是我和沧澜的孩子。娘坚持让你的名字里留有一个凤字,就是想着,便是不能留有沧澜的李姓,也该告诉老天,你是凤家的孩子,身体里没有哪怕一滴这池家肮脏的血液。 1967章 阳奉阴违 可惜,似乎命运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行进时,并非还能凭我微薄的希望之力而改变。你到底还是选择来承受你的命运了,希望你坚强些。 虽然现实残酷而丑陋,但是娘的卿儿却是由爱带来,孕育在我怀中的,这点始终未变,亦是我此生最感安慰的事。我满心欢喜盼着你来同我见面,然后给予你我能给予的世间美好的一切。然而,命运却戏弄了我。伴随你出生的欢喜,同时而来的还有一场灾难,很多人的灾难,包括直到今天,还是不幸地波及到了你。 灾难的源头便是池家!罪恶的、无耻的、该下地狱的池家! 孩子,你别难过,娘说过,你是由爱带来的。你同这罪恶的家族半点关系也没有,你是我和沧澜的孩子。娘坚持让你的名字里留有一个凤字,就是想着,便是不能留有沧澜的李姓,也该告诉老天,你是凤家的孩子,身体里没有哪怕一滴这池家肮脏的血液。 卿儿,你还能记起沧澜是谁么?元和十一年春末,娘带你出宫见过的那个人。娘当时哄着你唤他爹爹,你叫了的。我当时又喜又怕。喜的是,我们一家三口总算有过团聚的日子,怕的是,若是你回宫后不能忘了这一声爹爹,娘不知道是否还能保住你的小命。幸而你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也幸而你年幼健忘。可娘,怎么又有些害怕你忘了他呢? 沧澜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啊,若不是命运捉弄,他也会做一个很好很好的爹爹。可惜,我同他已是此生无缘了,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父子缘分。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再见,你们便替娘好好地照顾彼此吧。若是......沧澜走了就没有再回来,我不敢去多想,我希望他还在远处平安地遥望我们母子。但是万一......卿儿你也莫要难过,只当你爹爹害怕娘寂寞,去陪娘了。你长大了总也会找到能够陪伴你的人,就莫要吃爹和娘的醋了,好不好? 遇见沧澜,是在我十七岁的时候,此前的十六年,我过得简单而快乐。但是遇见沧澜后,我才知道,生活可以更加幸福,快乐也可以再添喜悦。李家和凤家本也不陌生,只是因为隔得远才来往不多。那年,沧澜是带着春风细雨来到我面前的,我一见他便喜欢上了。你外公、外婆也很喜欢他的。若不是第二年发生了很多事,我们会很幸福。 都是那个人面兽心的无耻小人!他不仅毁了我们的幸福,而且双手还沾满了很多不该沾染的鲜血,更将凤家送上了万劫不复之路,狠狠侮辱了我们珍贵的信仰,摧毁了我们几百年来的所有坚持。景家、凤家、李家,还有很多人,皆是为一个谎言所误,一个那小人有心捏造的谎言!欺世的谎言! 卿儿,你听说过圣天皇朝吧?便是几百年前,这方大陆还不曾分割时的统治者。你也听过池家建立熙阳皇朝曾自称是圣天后裔么?哼!这就是那个小人的无耻之极处!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一个为了争夺帝位而精心编造的谎言! 熙阳的前朝,末代皇帝昏庸靡费,注定了它的灭亡,我倒并不为此难过。推翻了前朝,必然要建立新的政权,推举新的帝王。当时,参加起义的众人其实首先推举的是景家家主,一个睿智而豁达的人。然而他参与起义,仅仅为的是推翻黑暗的旧王朝,解救苦难的百姓。起义成功后,他便选择功成身退,执意推拒了帝位,归隐于洛川。 最有威望的人选择了离去,剩下的众人便对皇位都有些跃跃欲试。池家小人便巧设计谋,编造了一个圣天后裔的谎言。所谓师出有名,有了这样堂而皇之的借口,使得众人无力争夺,他便名正言顺地登上了大位。凤家和李家原来各自偏安一隅,却因皆同圣天皇朝有着不可割舍的渊源,受此蒙蔽后便应诏成了当朝之臣。 也不知是不是骗来的皇位到底坐得不踏实,那小人日复一日地疑心病重,开始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对一同起义的人渐渐暗下黑手,同时还以许多手段拉拢朝臣,甚至以联姻来牵制、割裂世家关系。娘很不幸地在刚刚同你爹商定婚约,未及文定时,被那小人一道黄绢宣诏进宫为妃。 凤家先祖曾是圣天末代皇后的家臣,为了保住末代圣帝的一丝血脉,曾在皇后跟前起过重誓,故而以凤姓传家至今。你外公当时还为池家谎言蒙蔽,一心要遵守先祖承诺,又恐为池家小人猜忌而祸及家族。为了尽力保全家族和坚守承诺,无奈之下也只得奉旨照办。 沧澜也曾同我商量抗旨私逃,终是害怕连累家人,不得不委屈求全。但是娘知道自己此生唯爱你爹一人,进宫前便同他私下成婚,许愿来生。进宫后,我以各种借口巧拒那小人,后来发现有孕在身,才不得不设法骗过他,以求能够顺利地养育我和沧澜的孩子。 为了保全你,我狠心让你认贼作父,心如刀搅。又时常为那疑心甚重的小人竟能被我蒙骗了过去而得意,见他不明就里地甚为善待你,我内心又无比畅快,暗自讽笑。 池家小人的疑心病大概无药可医,辣手渐渐不再甘心止于朝堂,连那归隐在外,有心远离是非的也不肯放过。开国可占头功,又曾被推举帝位,便是归隐后仍让他觉得余威有慑,景家便因此而遭受了灭门之灾。元和七年,那小人编造证据,杜撰了景家后悔放弃帝位,欲要重夺江山的莫须有罪名。又以景家根基不浅,民间威望犹在的理由,不肯光明正大地问罪拿人,而是派人实施暗杀。当时被动接下这个任务的是李家,也因此出现了家族分歧,开始了内斗。 主张对暗杀任务阳奉阴违的是李家嫡系一脉,沧澜父子。沧澜的父亲对景家家主为人甚是钦佩,根本不愿伤害他分毫。 1968章 报应 为了保全你,我狠心让你认贼作父,心如刀搅。又时常为那疑心甚重的小人竟能被我蒙骗了过去而得意,见他不明就里地甚为善待你,我内心又无比畅快,暗自讽笑。 池家小人的疑心病大概无药可医,辣手渐渐不再甘心止于朝堂,连那归隐在外,有心远离是非的也不肯放过。开国可占头功,又曾被推举帝位,便是归隐后仍让他觉得余威有慑,景家便因此而遭受了灭门之灾。元和七年,那小人编造证据,杜撰了景家后悔放弃帝位,欲要重夺江山的莫须有罪名。又以景家根基不浅,民间威望犹在的理由,不肯光明正大地问罪拿人,而是派人实施暗杀。当时被动接下这个任务的是李家,也因此出现了家族分歧,开始了内斗。 主张对暗杀任务阳奉阴违的是李家嫡系一脉,沧澜父子。沧澜的父亲对景家家主为人甚是钦佩,根本不愿伤害他分毫。无奈圣命难违,只得佯装接下暗杀任务,然后有意暗中帮助景家逃脱,希望借由制造假象蒙蔽圣听。同时也猜到了那个畜生疑心甚重,定然会再派他人伏击,便遣沧澜带人披星戴月奔去景家给予保护,协助转移,以期逃过一劫。 可惜,李家出了个李云海。李云海不知你听说过没有,他是元和十一年的通缉要犯。惹得朝廷、江湖一起追杀,也算他是咎由自取,可惜不知被他逃到哪里去了,也不知老天有没有开眼收了他。李云海是沧澜的堂兄,曾和沧澜一起拜师学艺,在江湖上行走过一段时日,好似还得了个挺响的名号。 李云海不顾沧澜劝阻,鼓动了李家另一些人坚持奉旨办事,并且生怕被人抢了头功,乘着混乱连同去的其他杀手也一并了结了,回头便说因公殉职。又向那小人进言,对外宣称景家惨遭匪盗洗劫,人死财散。 我能想象景家当时祸遭灭门是何等的惨烈,也能想象沧澜是怎样带着景家一双幼孤死里逃生的。李云海到底还顾念一丝血脉亲情,对沧澜并不曾追杀,可惜对其他人却丝毫不肯留情。沧澜他们带着孩子一路逃去了朝旭。据说,他抱着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婴躲在了山中,而其他几人带着那男孩却下落不明,生死难测了。 这些事,是四年后,也就是你见到你爹的那一年,你爹回来找我时告诉我的。同时,他还告诉了我另一个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真相。景家,才是真正的圣天后裔! 李家本是圣天朝守护帝位的四大护法之一,手中握有先祖留下的信物。盒子里放着的这块毫不起眼的东西,便是信物,你爹让我传给你。莫要看这信物其貌不扬,遇见圣天血脉却会展现异样。李家之所以在那小人自称圣天后裔的情况下,还敢阳奉阴违的原因,皆是因那信物从无变化,让沧澜父子多少对那先祖遗言有所质疑,更不敢全然轻信池家小人。 直到沧澜去了景家,信物开始发生异象,给了他提示,他方知李家上了那小人一个大当。所以无论如何,不管代价大小,他拼死也要带出景家的一丝血脉。 而你外公知悉此事后,一夜白发,轰然病倒。凤家坚守了几百年的誓言,被一朝打破,受人蒙蔽之耻,认贼作父之辱,他如何能面对?圣天末帝未曾要求后裔复国,凤家又与原主失散多代,那所谓的誓言,早就不再是简单的一句承诺之语。那是几百年来凤家传承治家的信仰,是凤家人的立身之本,是凤家的立世根本!那是凤家的魂!根基被毁,神魂被摧,这要凤家如何存活?! 事情至此,却还没有完结。 沧澜回来探望我们母子,也是有意打听另一个孩子的下落,想着为景家洗却冤屈,还他后人一个清白、安宁。甚或有可能,便将这熙阳江山还给景家。 不想,这池家小人偏巧此时又得了失心疯,忽然寻起了李家的麻烦,那李云海便没了好日子过。无意中发现沧澜归来,便缠住他追要景家的遗脉,好去将功折过,到那小人跟前买个安宁。沧澜便又逃离了熙阳。跟着,又是莫须有的罪名,李家悉数获罪下狱,李云海也未幸免。桎梏加身,李云海方才醒悟,池家小人这是为了当年景家之事要杀人灭口,遂越狱而去。那小人越发得了借口,居然以谋逆大罪污蔑李家,大肆缉拿李云海。 凤家遣人去为你曾祖和祖父送行,老人家告之隐匿的家财所藏,托请你舅舅联系李家的江湖关系追杀李云海。说,李家家门不幸,出了竖子,如今阖家应誓,不该少了他。又嘱咐凤家,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暂且留得青山,养精蓄锐,待景家孩子长成,再竭力还他江山。 你曾祖与祖父不能手刃池家小人,含恨而终,却以自己有负誓言该当报应***劝着凤家按兵不动,是为静待机会,给景家孩子时间,也是为保全他李家唯一的根苗。你外祖和舅舅自然懂得老人家的心思,便也暂时忍耐。 谁知凤家人先后得了怪病,均是药石无医,年少者皆不过而立。等终于轮到我同你小舅舅时,我们才想起,早年凤家曾督造军器,怕不是那小人吩咐杀手去灭景家时,正是用的凤家之器。你小舅舅一番查访,果然发现那景家废墟搜来的遗物里有凤印利器。心火大起之下,搜尽四方并那军器监,将凤家督造的兵刃利器付之一炬,悉数尽毁。 从此,世上再无凤印利器。唯有一把不曾开刃的匕首,是我当年与沧澜的定情信物,随他而去,慰我相思。世事也巧,他交予的这枚李家信物,谓之朱雀令。朱雀、飞凤,本是一物幻化,我便是他,他便是我,我们便是此生不能相守,也是在相望里拥有彼此,许愿来生。 凤家到底也难逃厄运,我却更愿意相信,是那池家小人又使的卑劣伎俩。可惜,凤家人都信了那誓言之说,认定了是报应。 1969章 遗令 谁知凤家人先后得了怪病,均是药石无医,年少者皆不过而立。等终于轮到我同你小舅舅时,我们才想起,早年凤家曾督造军器,怕不是那小人吩咐杀手去灭景家时,正是用的凤家之器。你小舅舅一番查访,果然发现那景家废墟搜来的遗物里有凤印利器。心火大起之下,搜尽四方并那军器监,将凤家督造的兵刃利器付之一炬,悉数尽毁。 从此,世上再无凤印利器。唯有一把不曾开刃的匕首,是我当年与沧澜的定情信物,随他而去,慰我相思。世事也巧,他交予的这枚李家信物,谓之朱雀令。朱雀、飞凤,本是一物幻化,我便是他,他便是我,我们便是此生不能相守,也是在相望里拥有彼此,许愿来生。 凤家到底也难逃厄运,我却更愿意相信,是那池家小人又使的卑劣伎俩。可惜,凤家人都信了那誓言之说,认定了是报应。 所以,我恨那小人,不止因为他拆散了我与沧澜;还因为他用许多无辜之人的命来填补自己缺失的心肠;更恨他欺世盗名,反灭景家;最恨的便是,他自己不要顶天立地地做人,还将他人的根骨生生折断!我恨不能日日将他千刀万剐一回! 我最最恨的却是,我恨我不能恨。心里千疮百孔,面上却要灿若桃李。我的卿儿,娘忍受着一切,甚至甘愿让我与沧澜的孩子唤他父皇,便是想替你承担了本可不该属于你的命运。便是今日,你若能替景家、李家和凤家众人了却夙愿,也不要让仇恨的种子落在心间生根发芽。仇若能报,报了也便了了,你还做回无忧的你。 卿儿,娘是自私的。为了让你好好活着,我瞒去了所有过往,不要你怕,不要你恨,只要你健康安乐的活着。沧澜不曾违背誓言,你是沧澜的儿子,所以娘相信,凤家的命运不会落在你身上。你可以替遭受此劫的众人多去看看天地山水,感受春秋冬夏。 只是,你既选择了拆看这封信,选择了知道自己是谁,那你便也要有所担当。记住,无论这熙阳的江山如今在不在你手上,等那景家的孩子回来时,请交还给他。不要辱没了李家,帮凤家重新拾起尊严,找回丢失的魂,撑起做人的骨。誓言从来就不是一句空话,诺而践,是做人的脊梁。 娘爱你!爹也爱你! 凤雅泣绝 (盒子里的是朱雀令和李家遗训,封印解开之法附在末页,或许你用得着。一本手札是你爹娘当年相知相惜的点点滴滴。还有一副沧澜的画像,我凭着记忆画的,是那年春风细雨里,他向我走来的模样)” 蓝翎忍着心绪起伏读完了信,唏嘘不已。 “她的义父,竟然是你的亲爹?!” 池凤卿叹道:“是啊,世事无常,造化弄人。我虽心痛自己此生与父亲只见了那一面,却很庆幸,幸而我同那丑恶之人并无半点关系。” “剑啸凤鸣——”蓝翎沉吟又问,“你已经杀了他?” “我杀了他儿子,告诉他,他已满门灭绝,然后让他自裁。凤鸣剑,是我母亲留下的,她此生最恨那人,我不想玷污了我的剑。” 蓝翎想了想,道:“你既与池家无关,那你和丫头之间也就没有了横亘之物,算得皆大欢喜。” “不,这些事还不能尽诉于她。”池凤卿摇头。 “为什么?”蓝翎不解,“她早知道李云海是她义父的堂兄,也早就猜到李云海与景家惨祸不无关系。你以为,凭她的心胸,她连义父都仍旧只存感激,并无半点埋怨,难道还会迁怒于你?便是以为你是那老贼的儿子,她又何尝不是尽想着将你择出事外?” 池凤卿叹道:“我是李家根苗,也是凤家血脉。” “什么意思?” “我娘这一族,近乎不能善终,我又何尝能够例外?此间大事了,我去陪她一日便就此离开。她若问起,你不必尽诉原委,只告诉她,我需要时间放下心里的梗阻,心结解了,我自然会回来。” “什么,你活不长了?”蓝翎惊呼,又皱眉抱怨道,“你让我做这恶人?!让她以为你为着她手刃亲缘,她便能好过了?这谎撒得毫无意义!” “不必让她这般以为。你只说,我娘本是因为后宫倾轧而逝,那人明知内情却不肯为我娘做主,凤家来此便是因为我发现了旧事原委,来为我娘报仇的。皇宫内苑,这般的秘辛不足为奇,她会信的。” 蓝翎嘀咕道:“你可真是会打算盘。只是,你有机心,她却不是个傻的。事情发生得不早不晚,偏在这个时候,她肯信了这说辞才怪!” 池凤卿道:“她自然不傻。她若再三不信,你便再告诉她,李沧澜当年返回熙阳时遭难,曾与出宫祭拜的凤妃偶遇,求助无果而去。我是因为母亲曾经错失了救她义父的机会,因而心存愧疚,再加之母亲本身一事,所以需要一些时间平定内心唏嘘。这种理由,不轻不重,既不会伤了她,也不会让她以为我背负了什么。你再将朱雀令给她,她定于幼年在我父亲身上见过此物,便信了一半。半真半假,又猜不到我是朱雀令传人,便也想不到此间纠葛。疑疑惑惑,又找不着更好的答案,不信也就信了。” 说着,又朝蓝翎拜下身去,郑重道:“凤卿还有事情相托,望蓝兄能够答应。” 蓝翎赶紧扶他起来,嗔怪道:“你我也算知音,若非原先以为的那样,为着个本不存在的‘杀父之仇’,我便是站在那丫头一边,又岂会同你有嫌隙?有事你只管说话。” “谢蓝兄。我此去也并非自甘放弃,不过是想寻得能人解我之困,听说有一杏林妙手能解世间一切疑难杂症,我想找他试一试。只是,他常年云游在外,行踪不定,我这又非一般病症,到底希望渺茫。倘若我一年半载不能回来,还请蓝兄想法子从她口中探得我父亲的埋骨之地......” 1970章 典故 说着,又朝蓝翎拜下身去,郑重道:“凤卿还有事情相托,望蓝兄能够答应。” 蓝翎赶紧扶他起来,嗔怪道:“你我也算知音,若非原先以为的那样,为着个本不存在的‘杀父之仇’,我便是站在那丫头一边,又岂会同你有嫌隙?有事你只管说话。” “谢蓝兄。我此去也并非自甘放弃,不过是想寻得能人解我之困,听说有一杏林妙手能解世间一切疑难杂症,我想找他试一试。只是,他常年云游在外,行踪不定,我这又非一般病症,到底希望渺茫。倘若我一年半载不能回来,还请蓝兄想法子从她口中探得我父亲的埋骨之地......” “这不难。”蓝翎未待他说完,便摆手痛快应下,“以那丫头的心性,此事无需我提。了结了大事,还了冤魂清白,她必是要替亡魂拾骨重埋,自然也要将义父的骨灰请回家乡的。” “蓝兄误会了。我知道她对我父亲怀着怎样的感情,料到此事我一时不能亲为,又要假手于她。我是想请蓝兄帮我将我爹娘合葬,我爹娘生时不能共枕,也总要让他们同穴才能以慰亡魂。只可惜,要防着她生疑,又恐我自己不能安然归来,所以,此事只能拜托蓝兄了。” 蓝翎看着他,心里泛起隐隐酸涩。濡了濡唇道:“这种事情,既有子嗣后人,当由你自己尽孝才是。为着那丫头,此刻你不能为之,这也就罢了。只是,却万没有全然托付外人的道理。这样,我等你三年,若是三年你还不曾找着法子破解,不能活着回来,我便替你。”忽而心思一转,又道,“莫若你留下,我着人替你想法子。要找什么人,寻什么药,八门门众何其多?总比你一人天南地北的乱走要好,还得省下许多时间。” 池凤卿摇头:“虽存了希望,但也并非一定能成。如若没有结果,今日留下又如何,又能伴她几时?与其来日再痛,莫若就此放手。我知道,我于她而言,并不比她在我心里轻。况,人多口杂,再泄了密于她,苦心岂非白费了?” 蓝翎遂不再劝,只得勉强应下诸事。 ———— 四月初八,吉日,宜建屋凿井,搬迁入宅。 池厚德被诛,京中平乱不过用了两日,池家主宰皇权帝位的朝代就此成为历史。众人恭请圣天后裔景家遗女景彤为帝,鬼眉本不肯应,无奈众人进言,曰,国不可一日无君,京中不定,天下无以为安。思来想去,如今这等情形,莫说还龙椅于荣王爷或池凤卿,能够保下无罪的池家子嗣,已属不易。那些余留的熙阳开国功臣,老死病残,剩下郑翘楚和关天行几个,也没一个肯登大位,况,还在外头领兵打仗,无暇来京为她出谋划策。遂,只能勉为其难,暂入龙宫,号为代君,意为暂管此职,得贤能便替之。年号就用平定。至于国号,她嫌换了国号涉及诸多麻烦,况这熙阳二字原也不是那池厚德想出来的,而是出自当年颠覆前朝的一个典故。既是如此,便也不算辱没景飒,便仍旧沿用了下来。 本以为也就是卷个包裹换个地方住,谁料那凤家家主先是请她将皇宫的侍应换了个遍,又领着人将宫里宫外乃至京城道路洗刷了个锃光瓦亮,然后再依照仪礼,让她换了厚重无比的繁服冠戴,在百官乌压压人头的叩拜山呼下,登上龙椅宝座。没完没了的唱贺几个时辰,这才放了她自由。 怕她忌讳,众人原意本是要请人赶工重砌一处殿宇的,但碍于时间来不及,便请她先选一处闲居装修布置出新后暂用,待天下大定后再着手修缮之事。她说不用麻烦,不过是个睡觉的屋子,哪里都成。结果,实在磨不过那许多张嘴,心思一动便挑了凤妃原来的居处。 这样,便同那人能够近些。 依她的心性,她还是住在红袖招好,或者池凤卿的拾遗府也成。早起进宫上朝,完了事儿回去,她换张脸,继续逍遥自在。憋闷在这宫里,其实就连那凤翔宫她也不爱,至多记挂着这梅园,或是,这两株梅花树。 那日,他陪着她又来这梅花树下,居然见着了花还未及全败,又对她说了许多话。她以为,这梅开二度,她和他便算经历过磨难,终是能在一起了。岂知,一日欢笑,一夜好梦,天亮了,梦醒了,人也走了。 今日,这梅花是彻底只剩了枝叶,半朵无存。 古怪如魅。 他曾这么说过,此刻她抬头看着,深以为然。再低头看看地上,又叹,此生自断天休问,不信人间别有愁,苦风凄雨醉打枝,红粉坠泥,不惜离魂无依依。忽觉这话并不合心境,干脆弃了风雅,暗暗骂起人来。蓝翎的那些解释,她自是不信,可又确实觉得,池凤卿不像是为了熙阳帝要死要活。 正自恨着池凤卿绝然而去太过恼人,下头有人来报:“尊主,裴大人请见。”她不习惯弄一堆太监宫女的跟在身边,便从八门里挑了些人带进宫。至少,这些人见她现在坐在地上,不会尖着嗓子大呼小叫。 鬼眉闻言蹙眉:“他又要见我?可说是什么事没有?” 此裴大人非裴云载。裴云载那时帮过她,大事成后,本也该依例封赏的,便不是让他继续做那中书令,总也不会太过委屈他。谁知,问他抱负如何,他却欲言又止几次,犹犹豫豫似乎有话要问,最后什么也没说,竟选择了挂冠而去。这位裴大人,是新晋功臣,裴永炎。 这裴家人都是怪胎。 京城事定,原来出入拾遗府的几个,都曾来寻过她,但也次数有限。后来,大约碍于君臣之礼,男女之别,略略显得有些疏离。只这位,走动倒是渐次频繁起来,只每每并无要紧话说,多是同她干坐着大眼瞪小眼,然后再忽然告辞而去。来得莫名其妙,走得猝不及防。今儿才住进皇宫,他又追到这里来了? 1971章 祸胎 鬼眉闻言蹙眉:“他又要见我?可说是什么事没有?” 此裴大人非裴云载。裴云载那时帮过她,大事成后,本也该依例封赏的,便不是让他继续做那中书令,总也不会太过委屈他。谁知,问他抱负如何,他却欲言又止几次,犹犹豫豫似乎有话要问,最后什么也没说,竟选择了挂冠而去。这位裴大人,是新晋功臣,裴永炎。 这裴家人都是怪胎。 京城事定,原来出入拾遗府的几个,都曾来寻过她,但也次数有限。后来,大约碍于君臣之礼,男女之别,略略显得有些疏离。只这位,走动倒是渐次频繁起来,只每每并无要紧话说,多是同她干坐着大眼瞪小眼,然后再忽然告辞而去。来得莫名其妙,走得猝不及防。今儿才住进皇宫,他又追到这里来了? 通禀的人回:“裴大人没说。” 得,那就再见见吧。江山不稳,不宜胡乱得罪人。再者,这人好歹一起在拾遗府抱坛喝过酒,可别让人以为她做了皇帝就换了个人,再寒了人心。 “就将他引来这里吧,我懒得动了。” “是。” 少顷,裴永炎果然在人引领下进了梅园,远远看见鬼眉礼服在身,却撩袍坐在地上,微微有些诧异。上前欲行君臣之礼,却见鬼眉摆了摆手:“免了。今儿有话说么?要还是老样子,那你就坐吧。” 裴永炎看看地上,略微犹豫一下,然后依着东西方位,择了偏下首处也撩袍和她相对而坐。 鬼眉心中暗叹,这算什么事儿?! 想了想,问道:“永炎,你每日来找我,又不怎么开口说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便启齿?” 裴永炎先是摇摇头,随即又犹豫着点了点头。 鬼眉暗自失笑,还说那罗启浩是罗小憨,眼瞧着这位快成裴小呆了。 料到让他自己开口,估计也是没指望。鬼眉便猜测道:“你是见裴云载走了,以为我忌讳他曾是池厚德在朝时的重臣,故意逼走他的,所以来替他求情?” 裴永炎摇摇头。 “那,你是担心我会为难裴家?” 裴永炎又摇摇头。 鬼眉恼,扬起袖子嚷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小子又不肯直说,难道我是你肚子里的虫么?!” 裴永炎先是被吓了一跳,继而见她那模样半点君主架子也未拿,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鬼眉也意识到自己此刻的举止有失威严,自我解嘲道:“都是熟人,私下里也是有交情的,既知道我不会对你用那什么君臣有别的一套,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若再憋得我难受,搞不好真要喊人打你板子了。” “凤卿走了,我,看看你。” 鬼眉未解话中歧义,叹道:“是啊,说走就走,半点也不体谅别人的心情。谢谢你来看我,我没事的。” 裴永炎张了张唇,却并未细说什么,只垂眉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彼此便没了声音。 正相对无语,两下里各怀心思时,蓝翎皱着眉头跑了来。 “有事?”鬼眉见他脸色不是太好,问道。 蓝翎也不多话,直接递给她一封红门的加急密信:“你自己看吧。” 鬼眉看信,蓝翎便借机将裴永炎以避讳之由,扯了起来。 出了梅园,蓝翎面色不愉道:“你怎么又来找她了?”口气不像疑问,更像质问。 “凤卿走了。” “小凤儿走了,同你来找她有什么关系?” 裴永炎对着鬼眉不说话,对他倒是直言不讳:“她是我媳妇儿。以前有凤卿在,我不好夺人所爱。但是,现在凤卿走了。”言下之意,自个儿的媳妇儿,先是因为忘了旧事不曾认出来,后来又碍于兄弟情分放弃了一回,这会儿可不能再客气。 蓝翎抬头望天,然后叹道:“就因为那副画像和那块玉佩?” 裴永炎讶然:“你怎么知道?” 蓝翎没好气道:“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告诉你,人有相似,她未必就是那画中人,更不可能就是你要等的人。况且,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信口胡诌的人多的是,别一时迷信什么江湖术士的鬼话,白搭了心思!” 裴永炎闻言越发疑心了,盯着蓝翎的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听了什么江湖术士的鬼话?” 蓝翎咬舌,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一时失言,他倒也能及时补救回来,没好气道:“因为我也遇见过!要不,你以为我怎么认识这丫头的?我就是捧着画卷上街找人,然后瞧着她眉目间有些相似之处,估摸着她长大了便是画里那人的模样,所以便赖着她了。可是,她是么?她若是你媳妇儿,怎么我也有画像呢?她又怎么同凤卿好了呢?可不是天大的鬼话么!你别再信了,免得误了一生。” “你不信,又为什么赖着她?” 蓝翎此时恨不能撞墙,咬着牙道:“我有说过她是我媳妇儿么?我赖着她,关你什么事?我喜欢!” 裴永炎哼笑道:“我来找她,也不关你的事,我喜欢!” 随即扭身走了,留下蓝翎原地跳脚。 且说鬼眉接了红门急件,拆开一看才知,竟是瀚宇出兵熙阳边境,而且,还是御驾亲征!有奉天扯着朝旭不放,她以为,瀚宇即便不管闲事,总以为有利可图,乘机吃了朝旭或是打上奉天的主意,万不会再来找熙阳的麻烦。却不料,那朝旭同奉天在熙阳的东北方向打得你追我跑,你疲我战,这瀚宇竟千山万水地跑到了熙阳的西北角上,屯兵待战! 国中战事未歇,关天行刚收拾了南部三道,徐双成的北部大军也还没有拿下洛川,可信的猛将兵马有限,还得守着京师、围剿京畿道...... 这个该死的昭岚!天杀的祸胎!还有那瀚宇帝,虬枝岭上真是白帮他了! 其实,昭岚比鬼眉还要上火。 他以为,熙阳国里乱纷纷的,起义之事未行一半,那熙阳帝一封诏书,又起反复,势必还要有好一番热闹,正为此窃喜偷乐。 1972章 八门招祸 且说鬼眉接了红门急件,拆开一看才知,竟是瀚宇出兵熙阳边境,而且,还是御驾亲征!有奉天扯着朝旭不放,她以为,瀚宇即便不管闲事,总以为有利可图,乘机吃了朝旭或是打上奉天的主意,万不会再来找熙阳的麻烦。却不料,那朝旭同奉天在熙阳的东北方向打得你追我跑,你疲我战,这瀚宇竟千山万水地跑到了熙阳的西北角上,屯兵待战! 国中战事未歇,关天行刚收拾了南部三道,徐双成的北部大军也还没有拿下洛川,可信的猛将兵马有限,还得守着京师、围剿京畿道...... 这个该死的昭岚!天杀的祸胎!还有那瀚宇帝,虬枝岭上真是白帮他了! 其实,昭岚比鬼眉还要上火。 他以为,熙阳国里乱纷纷的,起义之事未行一半,那熙阳帝一封诏书,又起反复,势必还要有好一番热闹,正为此窃喜偷乐。掂量着,让他们你来我往的斗上三五回合,等到人疲马乏时候去捡现成便宜。或者,找那丫头谈谈交易,借些兵马与她,然后自己坐享其成。不料,眼不眨的,那丫头竟以他想都未想到的迅猛速度,一举拿下京师,入主皇宫,号令天下。 这一来,他还等什么现成便宜?黄花菜都已经凉了! 更况,邸报时间有差,等他知悉详情,只怕熙阳大势已定。这便火急火燎地整兵集结,迅速抵上了干山道西北端。其实,兵马依旧是朝旭的,还是或然的旧部,分兵先顶急用。真正的瀚宇兵马还在路上,回头就先切了奉天那些扰人的瓜再说! 昭岚火大,连师父也没了耐性虚与委蛇,耐心哄着了。尤其见她追问熙阳帝的事,更是如同火上浇油,一个恼羞,便着人将她看了起来,自己则披甲跨马,领军出征。 鬼眉捏着密信眯眼咬牙:“娘的,你会御驾亲征,本姑娘难道就不会么?!”于是,秘密找来了红袖。 红袖见她脸色不好,急切问道:“又出了什么事?” “秀秀,这回又得麻烦你了。” 红袖释然一笑,捏捏她的脸道:“我以为天塌了呢!不过是有事开口求我,你就哭丧着脸?来,给姐姐露个笑脸,笑得好看,姐姐才答应你。” 鬼眉拍下红袖调戏的爪子,苦着脸道:“天塌没塌的,暂且未知,反正火烧屁股了。”遂将密信与她瞧了。 红袖看完惊呼:“国中局势不稳,这真正是个大麻烦了!”抬头问道,“你是想让我带人潜去瀚宇国,然后和柳烟她们领着那边的人手捣乱,让瀚宇后院起火?” 鬼眉摆手:“战事在即,远水解不了近火。况且,这把戏对昭岚那只狐狸没用。那瀚宇帝是个人物,他的朝臣可不比池厚德手下的那些饭桶,既敢御驾亲征,必是早做了妥当安排。我是想你替我几日。” “啊?这怎么行!”这回,红袖苦脸了。 “没什么行不行的,你又不是不曾假装过我。” “可——” 鬼眉摆手止住她的话,正色道:“秀秀,别人不清楚,你们还不清楚么?这皇位于我而言,还不如红门尊主要紧,不过是赶鸭子上架,被逼无奈罢了。你往日里可以替我,如今又有何不可?你若是担心那些朝臣为难,我留一封圣诏密旨给你,你也别和他们多接触,上朝少说话,只接了折子看就是了。然后,三五天的,你便以考虑天下大事劳心为由,歇个一两天避避。等人起疑,实在瞒不住了,你就将圣旨扔在他们跟前。” “唉!我不是担心这个。”红袖叹气,“咱们原来的目的只是要除那池厚德,保住咱们八门。如今你做了皇帝,只因着大事初定,战事未了,那些不古人心才未显现。不管对你这位女帝真服假服,真敬假敬,他们是容不得江湖人端坐朝堂的。所以,一旦时局稳定,他们必要帮你洗清身份,只认那圣天后裔和景家女,哪里还肯承认红门尊主?我还替你坐那龙椅,可不是尽给你添麻烦,给八门招祸么?” 鬼眉倒未想到这层,一时怔愣,然后拍案怒道:“难不成还要逼我做那第二个池厚德,也行那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事?” 红袖嘀咕道:“全然不做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事,那是不太可能的。否则,再冒出个高喊‘清君侧’的,又要一场麻烦。即便你有手段,不致如此,只是,上不得台面之人,终是有碍天家威严,便是不除,却也容不得彼此再有过多瓜葛。” “什么叫有碍天家威严?!姑娘我还讨过饭、做过花子呢,一并连我也除了?我还被人骗卖过为奴,还被那乔老鬼做过药人,岂非奇耻大辱?干脆请我自刎以谢天下,这才保得住颜面!什么狗屁道理!都回去扒拉扒拉自家祖宗,要是谁家没个几宗所谓上不了台面的事,我当即割脑袋给他当球踢!” 红袖见她动气,扯扯她的袖子劝慰道:“别急,别急!也还没到那步田地。日后,你给大家想着法子杜撰些‘体面’就是了。” 鬼眉闻言,眼珠转了几转,忽而笑开:“对!皇帝都怕死,我用些信得过的近卫、暗卫,理所当然。这八门就是我代君帝的私人珍藏,后备力量,谁要敢动,就是谋反!轻者,我切了他进宫做内侍,重者,我也试试刑部那些家伙事儿。” 红袖见她转得这般快,不由失笑,问道:“我替你坐镇皇宫,你又打算干什么去?现在可没多余的兵马给你带了去打仗。” 鬼眉双肩一塌,叹气道:“可不正愁着呢么!” 红袖自插瓶中抽了玉如意在手把玩,道:“你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今却也不得不用疑心之人,只看是不是用得恰到好处。” “怎么说?”鬼眉眼睛一亮。 红袖看着她微嗔道:“其实你心里有谱,何必假作笨蛋来哄我玩?” 1973章 抄家 鬼眉闻言,眼珠转了几转,忽而笑开:“对!皇帝都怕死,我用些信得过的近卫、暗卫,理所当然。这八门就是我代君帝的私人珍藏,后备力量,谁要敢动,就是谋反!轻者,我切了他进宫做内侍,重者,我也试试刑部那些家伙事儿。” 红袖见她转得这般快,不由失笑,问道:“我替你坐镇皇宫,你又打算干什么去?现在可没多余的兵马给你带了去打仗。” 鬼眉双肩一塌,叹气道:“可不正愁着呢么!” 红袖自插瓶中抽了玉如意在手把玩,道:“你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今却也不得不用疑心之人,只看是不是用得恰到好处。” “怎么说?”鬼眉眼睛一亮。 红袖看着她微嗔道:“其实你心里有谱,何必假作笨蛋来哄我玩?” 鬼眉笑道:“知我者红袖!我是想着,其实还有兵马可用,不过是怕京师再丢,前功尽弃,不能轻易调用。所以,我准备将那些让我不放心的都带去打仗,然后将凤家、包括各大世家的可用之人留一半用一半。至于和我上了碧云洲的,我挑几个能上阵杀敌的亲信带着,余者,无论是八门从众、还是投诚之人,都给我留下来看着这里。这样,既不用担心无人打仗,也不用担心事有反复了。” “收缴、归降的人马,若是真心认了你,自是巴不得借此机会立些战功,回头好洗清自己的污名。如若并非真心臣服,却也不至于悉数投敌卖国,内外有别,这点悟性应该不会缺。况且,那瀚宇帝在他们心中,怕是也并不好利用,理应不会做什么春秋大梦。家贼拿去抵挡强盗,自是内外安乐。不过,这么一来,你要亲自上阵,未免又将自己置身险境。说不得,他们也以为驱逐外敌和借机除了你,正是一举两得的事。” “我是非去不可的。一来,昭岚那混蛋和瀚宇帝还欠着我的人情,我去也不致立刻就打得惨烈异常;二来,正是用了这疑心之人,我才要亲领着,省得一路开拔,再给我中途惹祸。至于想杀我——”鬼眉笑道,“领兵的又不是代君帝,不过是鬼眉,他们杀了我能做什么?一会儿我就下道旨,命那鬼眉为巾帼将军,挂帅出征。你在殿上让太监宣旨,我在下头接旨。知情的不会拆台,不知情的只能看着。要是有人嚷嚷不服女子,就让他看看龙椅上的女帝,然后和我鬼眉过过招再说话。” 红袖见她已然安排妥当,遂笑道:“属下接尊主令就是。” 于是,代君帝下旨封江湖奇女子鬼眉为镇北将军,着令整兵集结,于四月十二日沿西线奔走干山道。当然,京师部队出发前,已然急报谷阳道和干山道,调遣了部分可信不可信的人马,合成先锋军先一步抵达干山道西北端边境,对峙瀚宇来犯兵马。 疾行八日,兵马过了可能勾连惹祸的川西道,到达粟裕道西部中段后,鬼眉命蓝翎带队压阵,自己又领小纵骑射日夜兼程地疾驰北行,于四月二十七日抵达军中。 休整半日,当即挂出帅旗,坐镇中军大营,看着前方战报,琢磨起了回击瀚宇、收拾昭岚的法子。 未料,对方闻听中军主帅赶到,竟派了信使传话,并且送了一个人来。 鬼眉一见信使是斩风,当即拍案怒吼:“你家主子要我帮忙的时候什么嘴脸,这会儿鼓噪他主子来冲我的老家?按的什么心思!”见斩风眼中别有意味,不由更怒,“我早就警告过昭岚,让他别动熙阳的心思,话都说给鬼去听了?!” 斩风施了个礼,道:“姑娘您先别急着发火,恐怕,您待会儿还得更生气的。”随即便吩咐帐外,将要送给她的人带了进来。 鬼眉一见,果真暴怒:“天杀的昭岚!他居然跑去抄了老赵的家?!” 斩风咳咳两声,道:“姑娘措词不当,主子并未查抄赵府,赵老板也算正经商人,户部还指着他每年的税银呢。只是,主子说,有那不明身份的人在赵府出入,恐怕会有碍赵老板安危。闻听赵老板如今滞留熙阳未归,故而先替他清了危机,烦请姑娘将人转送赵老板亲自处置。主子还说,人情送到,谢不谢的,以后多缴些税就是了。”然后,乘着鬼眉还来不及挥拳揍他,嚷了一句,“两军对阵,不斩来使!”便跑了。 鬼眉恨得咬牙切齿,捏得拳头嘎嘎作响。 好不容易熄下火气,上前给梅雪松了绑,拿了嘴里的布团,寒着脸问道:“是不是柳烟她们也落在了昭岚手里?八门在容城和瀚宇其他地方的人,有没有事?” 梅雪喘了口气,摆手道:“你别着急,那昭岚公子是故意激你的。八门在瀚宇并不如熙阳这边壮大,原又是着眼查探之事,并不打眼。我们几个也没事,不过是叫他编了谎话哄人,上了当。他拿着尊主令来,说是你在熙阳有难。偏偏这些日子红门的传信甚少,我们几个便都信了。柳烟她们已去召集人马,不日便要往回赶,我便先随他来了。他们这一路也并不曾为难于我,只管好吃好喝的招呼,只方才出来后,斩风才突然将我捆了来见你的。” 鬼眉闻言,却并未驱散脸上乌云,沉着声音道:“我还不曾从鹏城出发,你们就被他骗了。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我会来领军打仗?还是想旧计重施,又逼着我帮他做事?或者说,他已然肯定,代君帝就是我?哼!那就是不念朝旭一趟情分,也不念虬枝岭救命之恩了?拿着尊主令哄你们,不过是想派人尾随着,好摸出我在瀚宇的底细来。他这是要在提醒我,我在瀚宇的人马,还有老赵的如意茶庄,可都被盯着呢,是不是?好!很好!” 梅雪闻言也急了:“柳烟她们不会犯了糊涂,真叫人跟了盯上八门吧?怎么办?!” 1974章 逐鹿对战 鬼眉闻言,却并未驱散脸上乌云,沉着声音道:“我还不曾从鹏城出发,你们就被他骗了。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我会来领军打仗?还是想旧计重施,又逼着我帮他做事?或者说,他已然肯定,代君帝就是我?哼!那就是不念朝旭一趟情分,也不念虬枝岭救命之恩了?拿着尊主令哄你们,不过是想派人尾随着,好摸出我在瀚宇的底细来。他这是要在提醒我,我在瀚宇的人马,还有老赵的如意茶庄,可都被盯着呢,是不是?好!很好!” 梅雪闻言也急了:“柳烟她们不会犯了糊涂,真叫人跟了盯上八门吧?怎么办?!” “传信出去,自保为要,只别落在他们手里,就是帮我的大忙了!” 昭岚那边听得斩风回报,却是勾了唇角。生气,发怒?那就是在意了。在意就好,只怕心大,连那旧情也不顾惜了。遂又让人传话,约镇北将军面谈。 领军将帅本不宜出营同敌军会面谈话,但鬼眉却并不顾忌,同来使约下时辰地点,欣然赴会。 瀚宇半环朝旭,本可以同熙阳接壤。但自南端垂角处起,有一狭长山脉轻托朝旭边界蜿蜒向东,梗阻在几国边界交汇处,而向西,则有大片沼泽、瘴林和山脉,一直往南蔓延至熙阳干山道中腰线上,隔在干山道西北部外围。此次两国交锋处,便在这林沼之地附近的逐鹿原上。昭岚将二人的会面地点折中选址,便定在了这片地域上东尖的一座山崖,往下俯瞰,恰可遥见两军战场。 鬼眉到时,昭岚已然坐在了山崖上一处平阔之地,面前置着一方棋盘,旁侧设了茶炉。见她在崖上露了面,便执壶沏了一杯新茶,隔着棋盘放于自己对面。依然是惯见的天青色衣衫,温润笑容,张弛有度的举手投足。但是,鬼眉却没心情欣赏他的优雅,人未近前,便开门见山道:“你想威胁我,叫我不战而败?做梦!” 昭岚闻言,心中微微一顿,面上却温雅笑道:“姑娘会错意了。熙阳这般乱,在下不过是担心姑娘的安危,这才通知你手下的么!何来威胁之说?” 鬼眉走到近前,在他对面的蒲团上盘膝坐下,看了看棋盘,也勾唇笑道:“田田不要池厚德的脑袋了?” 昭岚执棋的手果然半途停滞了一刹,却又继续稳稳落下,温言回道:“大仇得报便好,要那恶心人的东西做什么!” “池厚德还不曾断气,就囚禁在皇宫密室里。你若能劝着你家主子退兵,我就能将池厚德给你送了来,好让你去孝敬你师父。” 昭岚笑道:“我也想请姑娘带句话给代君帝呢。我瀚宇陛下乃是少有的明君,若能入主熙阳,必当厚待臣民百姓,恩泽天下。姑娘家做皇帝未免太过辛苦,莫若换个公主当当。既可得享尊荣,又省却了许多烦人的苦差,何乐而不为呢?” 鬼眉笑意退去,沉声道:“你的意思是,半点交情不念,执意不肯退兵了?” 昭岚轻轻摇头,又落一子,继续温言浅笑:“正是因为顾念着彼此的交情,才于阵前请姑娘过来会晤磋商。做皇帝,本是天下间最苦的差事,自甘替人揽了这等最苦的差事来,还不能尽显诚意么?好好娇养公主,为公主打理熙阳的琐碎,以后再给公主找个天下间最合心、最相配的驸马。这样,岂非是用最佳方式报答了恩情?” 鬼眉眸中寒光乍起,起身道:“那,你我还是战场上见高下吧!”离去之际又道,“既是御驾亲征,又是想要入主熙阳,就叫那皇帝小子同本姑娘好好打上一场,若是连这头一关也闯不过,你莫如还是早些劝他回去妥当!” “好!” 一子落下,啪地一声脆响,半边棋盘上,黑白纠缠相困,皆无退路。 鬼眉走后,昭岚对着山崖饮风轻叹,喃喃自语道:“是人能为善而不能不为恶,能为善,是以能享国;不能不为恶,是以不能取天下。暮叶,我为着我的私心,为完你的心愿,只能暂且罔顾她的恩情了。”随即回营,帐中与老将商议如何排兵布阵。 老将问:“皇上尝与此女有所往来,可知其风如何?常言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若能得知她来日出战如何排兵,拟下应对之策,我等也能谨防万一。陛下圣威在此,士气高涨,遣以雄兵悍将,再能对症下药,必能大获全胜。” 问及鬼眉的行事风格,昭岚唯想到“不按套路”,却不好如此回答老将。遂曰:“此女惯以奇招制敌,不可不防,也是防不胜防。大家莫若各尽所能,机变为上。” 不用等到两军主帅交战之日,鬼眉便有一“奇”传入瀚宇营帐。探子回报,不见镇北军主帅练兵习演,只见她使兵士于前营奏以凯歌,于内则上下悬白,丧礼而居。 昭岚忍不住摇头轻叹:“真个不按套路行事。” 斩风问:“其中有何玄机么?” 昭岚道:“师有功则奏凯歌,军中常见;战胜以丧礼而居,古亦有之。日前几番交战,对方虽不算胜,然,也有小捷。圣人尝曰无心,是以百姓为心。战也,本乃忧民之忧,所以,既胜,不能不乐民之乐。故奏凯歌。至于居丧——,道失而后德,德失而后仁,仁失而后义,义失而后礼。道至于礼,其去本远,她于外歌功而于内居丧,是以乐而又不乐,以礼求义,求仁德,进而证道。得道者,岂有不振士气,不能求胜之理?尚未交锋,她即先将我一军矣!” 五月初二,两军于逐鹿原对阵。 昭岚以瀚宇帝真容出帐,一骑红鬃烈马,金甲银剑,如仙似魔。亲领中军三千人马,重于骑射。前军各为经验老将所领,左右马步军各三千人,每军取战兵六十八队,弩手四百,弓手五百,马军五百,跳荡四百,奇兵四百,辎重每军八百。又有左右厢军共四,配合前军以圆阵包中军,亮为六花阵法。 1975章 八阵图 五月初二,两军于逐鹿原对阵。 昭岚以瀚宇帝真容出帐,一骑红鬃烈马,金甲银剑,如仙似魔。亲领中军三千人马,重于骑射。前军各为经验老将所领,左右马步军各三千人,每军取战兵六十八队,弩手四百,弓手五百,马军五百,跳荡四百,奇兵四百,辎重每军八百。又有左右厢军共四,配合前军以圆阵包中军,亮为六花阵法。 鬼眉所领则散漫无形而出,待前锋探子马前回报时,问:“瀚宇出阵人马几何?取何阵法?” 探子报:“约四万人马,取七军六花阵。” 鬼眉暗忖,四万人马呀,好似自己兵力不够么!不过却并未显出愁容,只勾唇命左右挥旗行令。令旗一出,谁知那散漫无章的人马竟各自有序而走,须臾便也成六花雏形。不待对方探子嘲讽笑出,前后又各衍一军,走成了内圆外方的九军矩阵。 昭岚知悉后也勾唇而笑。还略略懂些军中之事呢么!可不知兵法布阵究竟如何,且要会上一会了。 号角一响,两军出兵冲阵,逐鹿原上顿时杀声震天。 凡临阵对寇,矢石未交,先锋挺人。瀚宇马步军左右共领之八百跳荡率先勇猛而出,以图破敌前阵。鬼眉中军号令,以飞刀六百前锋相敌。然,飞刀手利器猛锐,对方跳荡却藏有心镜护体,兼之身手灵活,几不能重创。昭岚观之得意,又以弓弩手追击而出。鬼眉出令,神盾抵之,并处链锤后随奔行,以期近战相搏。昭岚候其链锤兵奔至半途,图以飞刀不能相逼,又出骑射雷驰,速取链锤。鬼眉恐不能敌,撤链锤,换长刀替之,欲斩马腿擒人...... 来往交锋数十回合,熙阳兵马始终略逊一筹,士气渐低。昭岚见状,心中大快,遂,挥旗令全军直扑前行,乘胜追击。未几,两军大部相交,果见对方不堪一击。前军在瀚宇兵马的冲杀之下,竟被分成了几股细流,回环退路而遁。前军一破,撤走之间又自扰厢军阵脚,厢军随即也跟着紊乱,不得不彼此间相互避让。偏偏避让不得其法,越避越乱,此时,中军便渐渐暴露人前。 昭岚大喜,银剑一亮,亲领中军骑射飞驰而突,勒令活捉对方主帅。 然,及至近前,却见那寻常的九军方阵,乱了阵脚后,人马突然弃敌不迎,只顾各自纵走横插,渐渐变幻。昭岚觑见其间诡异,疑似有诈,遂挥剑勒令缓行。果不其然,只见鬼眉身上套着与她那浓墨乱眉一并常见的粗陋布衣白裙,连那护身盔甲也不屑穿用,笑眯眯地骑在一匹高头赤马上迎面相望。而在她身侧,所有人马居然并非战兵分队而立,竟是组成了十六个小阵。再观那先前已被冲散的前军和厢军,竟然就地设阵,每军各自为营,分别也化成了六个小阵以待,并中军、殿军,共计六十四个小阵。而纵观这九军八阵大势,更隐隐显出风云之气,龙虎之形。 昭岚大惊,赶紧号令兵马后撤。中军骑射险险退出,果见前军和厢军未曾识破诡秘,又一时拔脚不及,已然不同程度地陷入了对方阵营,为那鬼眉立身之中军四围掩藏的地锁、木兽所咬,更有不少还被火雷炸伤。 情况瞬息逆转,主帅不欲中计深陷倾囊相搏,瀚宇军只得奉命后撤,败走营地。 昭岚奔马回帐,扔了头盔便青了脸,喝骂道:“说你懂些军中之事,还真就同我较量上了兵法,讲究起了排兵布阵?!这个死丫头,不是惯来行走江湖的么?怎的连古法奇阵也懂了?!” 截云不解,问道:“不就是内圆外方的九军八阵么?究竟有何可怖?” 昭岚面色凝霜,蹙起眉头道:“是!我出花法六阵,她便用八阵相对。只,如若不曾暗藏玄机,就她那等人数和兵马的身手状况,自是不堪与我为敌。可这丫头,她居然将个普通的八阵,变成了几近失传的正奇八阵!那中军分明十六小阵,外围八军又各有六个小阵,共合六十四个小阵。分明呈现天、地、风、云‘四正’,又有龙、虎、鸟、蛇‘四奇’。我若不曾识破,莽撞之下冲去啄她的雀眼,不是被那龙尾所扫,卷入风云中心,便是被那腾蛇所缠,尽等着猛虎来吞!” 断流讶然道:“这么神奇?!” 旁侧老将已然皱眉思索半天,听及此处,叹道:“这八阵用兵变幻之法,乃是先辈神人所著《八阵图》中的记载,业已失传。听说,当年那位神人为了制敌,在一处山势奇异之地得了灵感,然后于沙地上垒石研究数日,而有正果。后来用于军中,常使对方败得无所遁形,以致被人讹传,说是那人会呼风唤雨之法,懂驱虎降龙之术,更有甚者,竟说他会点石成阵,撒豆成兵。 其实,乃是这阵法计算精准,各阵兵马置换机变,内中又安设许多器械、机关,以致行止之间攻守皆能,远射近击策无遗漏,所以叫人不能轻易破解,而致惧怕。听说,除开九军六十四阵,尚有二十四阵暗藏后方,以备机动之用。而这阵中变化,相传可达周天三百六十五种之多。神乎!奇乎!玄乎!可不知这小小年纪的一个姑娘家,却是如何懂得这等军中都已少有人知的精妙之术?唉!奇才,奇才!若非现下彼此军前为敌,老夫真想亲去会会这位小姑娘。” 断流笑道:“您老只管感叹,只管惦记着如何认识人家,小心皇上治您一个通敌之罪!” 老将尴尬笑笑,转朝昭岚问道:“陛下,如今这不起眼的颓兵驽马突然有了这么个人物相领,我等要如何应敌方妥?” 昭岚扣指敲击着头盔,道:“这古法奇阵本就玄妙,布阵之人又不喜遵循常理,若无三五番来回,必不能摸清其中规律。可我实在不能故意拿些兵马去喂她。” 1976章 军分三路 神乎!奇乎!玄乎!可不知这小小年纪的一个姑娘家,却是如何懂得这等军中都已少有人知的精妙之术?唉!奇才,奇才!若非现下彼此军前为敌,老夫真想亲去会会这位小姑娘。” 断流笑道:“您老只管感叹,只管惦记着如何认识人家,小心皇上治您一个通敌之罪!” 老将尴尬笑笑,转朝昭岚问道:“陛下,如今这不起眼的颓兵驽马突然有了这么个人物相领,我等要如何应敌方妥?” 昭岚扣指敲击着头盔,道:“这古法奇阵本就玄妙,布阵之人又不喜遵循常理,若无三五番来回,必不能摸清其中规律。可我实在不能故意拿些兵马去喂她。” 斩风道:“领兵打仗是将军们的擅长,属下等人却另有巧技,莫若由我等几个去她大帐夜袭。便是捆不来主帅副将,盗得对方布防图也好。” 昭岚摇头否定:“不妥。如今熙阳内乱,我等乘虚而入已是落人口舌,倘若再以旁门左道擒杀她军中将帅,更要又添话柄。败坏了声威,日后即便有幸入主熙阳,却不利于掌治天下。此计不妥。” 老将道:“既如此,还是由老臣领兵去探探那奇阵的玄妙虚实为上。明日陛下不必再行出帐,且由老臣领上数千骑射,同那姑娘短兵相接几回。不为杀敌,只为探路,一旦冲阵便速战速退。” 昭岚一时不得良策,只好暂依此计。 以后,军中经验将领轮番出战,皆以强马精兵为用,凡冲阵便只求探寻对方八阵兵马如何走动置换,那正奇各阵间又如何相生相克,以及内设机关都有何物,其余一概不肯恋战。数日下来,倒也摸得几分个中曲折,略知那天地之阵如何乾坤倒转,风云之阵如何卷沙扬尘,又见识了那龙吟虎啸,雀翔蛇行种种......只,虽吃了一番辛苦波折,有了些许收获,然于那奇阵的周天变幻之数,不过是百十中取一。且,饶是用的骑射疾行之法,每每求得速去速回,仍是不免折损。 如此,众人未免心存不甘,纷纷要求大军出击,先扑杀了对方部分兵马以平怨气。 昭岚自然不肯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不智之举冒险强攻,琢磨一番后,对部将们笑道:“我等既然输了,也要输得有些胸襟。莫若暂且认输,留在营中休整一二,待得士气回复,再战不迟!” 有人不解,问道:“陛下何意?” 昭岚眸闪精光,笑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尔等连日来节节败退,岂非已然‘士气低迷’?此时,岂有不回大营整顿兵马,鼓舞士气之理?而对方嘛——,正是内忧之时,见有我等外患在此,必不肯虚耗耽搁。此时连连得胜,必要一鼓作气驱赶我等百十里外安心。如若我们静止三五日还不肯派兵出阵,她必有奇兵来袭。再以那丫头的脾性,多是要亲历而为的......哈哈哈哈” 众人眼亮:“陛下是要布下罗网等那奇兵,然后擒贼先擒王?此计甚好!甚好!” 五月十二,离双方主帅交锋已然过去十日,而瀚宇兵马静止不动,也已四日过去。鬼眉见状不禁有些心焦,虽知京中无恙,南北各军大捷,但她这皇帝姑娘长时间滞留在外,只怕红袖和八门的那些小子不好应付朝臣。更恼的是,这昭岚和他的瀚皇主子为夺熙阳神兵天降而来,此番又忽然没了动静,叫人好不生疑,摸不着头脑。若说昭岚是因连日来兵马败走而暂时怕了她,天下人信,她却不信。她若看不出这几日的交战,对方意在探询摸底,她就是个瞎子!况,虬枝岭上虽见瀚皇被人谋算中计遭陷,但他的治军之方、领兵之法,也是可以窥见一二的。那人,绝非是可以善与之辈! 午后,鬼眉召集左右,帐中议事。 “此国中百姓居业不稳之时,外敌来侵,实是叫人恼恨。尔等虽连日来战绩可表,毙敌有功,然,大军不退终是心头祸患。我欲今夜奇袭敌营,赶他们滚回瀚宇去,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正值连番获胜士气高昂之际,本就欲同那瀚宇大军彻底决一雌雄,只因对方龟缩不出,无可作为。此刻听得鬼眉的话,哪有道理不依?纷纷附议。 “好!我欲将大军分三路,两路东西呼应而出,一路殿后压阵接应。另欲慎挑三百身手矫健、射击精准、腿脚敏捷的勇士,随我由西路军掩护,于大军攻敌之前摸进敌营,断其粮草。谁人愿与前往,各位又有何推荐?” 蓝翎在旁侧嘀咕道:“不合适......” 鬼眉看他一眼,低语道:“没什么不合适的。你知道我的根底,大不了,我就冲进他们主营中发回疯去!你别说什么要替我去的话,我有要紧的事交代你。中路军殿后压阵,钲鼓鸣宣鼓舞士气是其一;殿后接应左右,协助东西两路大军,是其二;其三,那昭岚是只狐狸,他主子是虎狼,连日来毫无动静,未必不是正在坐等这个时机。倘若这样,他前锋营直面扑杀而来,你这负责殿后的中路军,其实才是最危险的。我分兵东西两路主攻,留你主守,就是要防他乘虚来袭,这守门看家的重任,我只信你!最后,大军左右前行,你居中殿后,正好于后观望,瞧着有那浑水摸鱼,心机不正的,当即给我就地正法!省得回去后还要多费唇舌。” 无需再细说就里,蓝翎心下明白轻重,再思及鬼眉本身的诡异,也似不用太过忧心。遂勉强应下。 随后,现行定下了三路大军主副将,又经左右推荐并鬼眉自己挑选,择了弓弩步射、飞刀辎重及二十个伙夫掌勺合成三百人突击营。众人对那辎重兵作用尚可理解一二,只那二十个挑三拣四特意择出来的伙夫,却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有人口快相问,鬼眉却说要靠他们的鼻子带路,就给了这么个啼笑皆非的答案。又商议定下出兵顺序,攻敌时辰,并鸣镝、焰火为号等等,敲准了夜袭之计。 1977章 虎须山 无需再细说就里,蓝翎心下明白轻重,再思及鬼眉本身的诡异,也似不用太过忧心。遂勉强应下。 随后,现行定下了三路大军主副将,又经左右推荐并鬼眉自己挑选,择了弓弩步射、飞刀辎重及二十个伙夫掌勺合成三百人突击营。众人对那辎重兵作用尚可理解一二,只那二十个挑三拣四特意择出来的伙夫,却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有人口快相问,鬼眉却说要靠他们的鼻子带路,就给了这么个啼笑皆非的答案。又商议定下出兵顺序,攻敌时辰,并鸣镝、焰火为号等等,敲准了夜袭之计。 是夜,亥时过半,鬼眉亲领着那三百勇士的突击队伍,出大营悄然绕开逐鹿原往西而去,经逐鹿原西面的清风崖下借道,然后由虎须山密林摸向敌方大营。 瀚宇和熙阳之所以不能接壤,皆因彼此疆域外侧的这片山林沼泽地带。因其诡秘,无人有意纳入辖下,故而成了众家不管的无人之地。虎须山、清风崖,虽属秘境外围的边隅一角,然,于暗夜摸入林中,伸手难见五指,听得时有时无的鸟兽之声,还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毛骨悚然。 鬼眉等人先后摸入林中,走了不过十数丈,便觉那些虬枝横生的参天古木彼此纠缠越发密实,遮天蔽地般结成了天然的鸟笼,将人吞没其中不得明辨进退方向。因为密林中终年日光穿透不多,此又正值暗夜时分,阳气下沉,阴寒之气上侵,身侧骤然降温许多。再听得间或远近不明的异兽低鸣,饶是浑身是胆、勇猛血气之人,也不由森森然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驻足静待片刻,等众人悉数跟上后,鬼眉朝下道:“六十人一队站开,各队正副清点人数,可曾到齐?” 五队正副队长自首尾趋中分头清点,而后一一回报具已到齐待命。 “好!依照原计划各队为阵,作翼翅散开前行,过得虎须秘林,崖下汇合!” “是!” 各队正领命应诺后,鬼眉又对那二十个火头军嘱咐道:“尔等切记,四人跟随一队,两两首尾相顾,弟兄们如何在这暗黑之地来去自如,可就倚仗你们啦!” 那二十人也于各队列中应声称诺。 鬼眉见众人无异,遂道一声“散”,便先一步领着六十人打头探入密林深处...... 且说那东西两路主攻的大军。依照声东击西之计,西路军看着鬼眉那三百人上了清风崖,不好过于接近暴露了他们的行踪,便在虎须山下的凹处远远缀着。而东路军,沿逐鹿原东侧的荒草石滩蜿蜒摸进,待约定的时辰一到,便从隐处齐齐冒头,摇旗呐喊,突击猛进...... 昭岚端坐帐中,见探子来报,勾唇问道:“可是敌军前来袭营,情形如何?” “回皇上,莽原东去十里有敌军来袭,遥观旗幡约莫万人左右。” “西面呢?” “暂无发现。” 昭岚朝一旁的老将笑道:“老将军以为如何?” “果然不出皇上所料!”老将也会意而笑,随即恭请圣命,“如此,老臣也不与年轻人争功了,皇上且让老臣领上五千人马,前去收拾那东面来人。至于这西面的虎须山——,既已按照圣意布置妥当,莫若就让王、殷两位小将借机练练手,圣上只管帐中坐看好戏便可。” “嗯,一切就照爱卿说的办吧!不过,朕可不愿留守帐中。费心布下这出好戏,怎么说,朕也要亲自前去看看那丫头是如何的窘态。” 遂,老将依言择了五千骑射直扑逐鹿原东向而去。他口中的那两位年轻小将,则另带了五千人马并许多辎重兵丁,往虎须山下整装集结。昭岚则由几百近卫护驾,随在那西行兵马之后,于大营外三里处勒马静观。清风拂冈,月色朦胧,那一双精光灼灼的眸子看向树影婆娑的蜿蜒山道,闪着狡黠笑意。 鬼眉声东击西的伎俩,实在瞒不过那狐狸一样的昭岚。老将领着五千精兵扑到荒草石滩前,果见那前锋营探子回报的万人兵马,不过是借着旗幡虚张声势,实际人数却是彼此不相上下。带军将领虽有鬼眉教下布阵诀窍,只是并不能于短时间内悉数掌握,运用也不尽娴熟,对上瀚宇经验老将的精兵良马,倒是堪堪抗衡,打了个僵持不下,胜负难决。 西路大军后缀有时,估摸着鬼眉等人已穿过了密林,待要下山,便也依照约定的时辰,从山坳中拍马冲突,往瀚宇的营地方向杀去。眼看快要出了虎须山地界,却远远瞧见前方似有星火。疑心恐是反中了对方埋伏,领兵之人不由心头一突。当即挥剑勒令兵马缓行,着了前锋去探虚实。少顷,听得回报说是对方不过几千人马,遂以为瀚宇军乃是闻讯后临时整兵来抗,大部人马被诱去了东面,便不疑有他地迎头而上。 这虎须山下的地势,东南之处尚且平缓,而往西北行进,却是渐走渐低,与那逐鹿原慢慢变得高下有差,难成一线。待要越过山脉所在位置时,那东西两地的落差,竟达数十丈有余,呼应着虎须山东北坡,生生于莽原外围抠出一道峡谷。这条凹道虽无险峰悬头,路况却也类似山中幽谷,左右乱石堆叠逼仄,中间可行之处显得曲折蜿蜒,狭长窘迫。然,此狭长地带也不过一二里地,前头便有喇叭状出口,外接又是空阔之地。 鬼眉原意是,此处地形易守难攻,西路军跋涉至此,可派小纵人马诱敌深入,然后围堵打击为妥。然而,那西路军将领不见瀚宇兵马相迎而出,以为对方乃是顾忌人数悬殊不敢妄动,一时便存了急于求胜之心。四下里逡巡未见异状,他便挥旗出令,着大军全数穿行而过,满心要去直攻对方大营。 倘若今日对方的主帅不是昭岚,或者他行此举虽是有违军令,却也有求图完胜的可能,回头功过相抵另说。 1978章 损失 这条凹道虽无险峰悬头,路况却也类似山中幽谷,左右乱石堆叠逼仄,中间可行之处显得曲折蜿蜒,狭长窘迫。然,此狭长地带也不过一二里地,前头便有喇叭状出口,外接又是空阔之地。 鬼眉原意是,此处地形易守难攻,西路军跋涉至此,可派小纵人马诱敌深入,然后围堵打击为妥。然而,那西路军将领不见瀚宇兵马相迎而出,以为对方乃是顾忌人数悬殊不敢妄动,一时便存了急于求胜之心。四下里逡巡未见异状,他便挥旗出令,着大军全数穿行而过,满心要去直攻对方大营。 倘若今日对方的主帅不是昭岚,或者他行此举虽是有违军令,却也有求图完胜的可能,回头功过相抵另说。只是,狭道两侧,一边是诡异密林,鬼眉等人探入后未闻异动,一边是莽原百里,事先已然探看无人,虽不见对方设下埋伏,无惧头顶会忽然滚石冲阵,却也不见得就能一路畅行。 大军进入狭道须臾,便陡现异状。明明不见泥沼,人马却忽然变得沉重迟缓,举步维艰起来。初时,骑射队列策马不动,以为虎须山上有异兽出没,马匹生惧,故而不肯前行。未几,马上众人便隐隐察觉,似乎身体渐有下坠之感。再观步兵阵营,却也是显出一副陷入泥泞的滞涩之态,尤其行路两侧者,居然有人靠着山石歇了下来。 领军之人见状不由生恼,朝前锋营探路者高喝道:“怎么回事?!” “回,回将军,属下不知。”那探子也正疑惑不解中,混混沌沌便直截了当地回了这么一句。眼见上峰面色不愉觉得不妥,仰头看看虎须山,又期期艾艾地解释道,“将军,这地方自来有些诡异,莫不是,莫不是——” 那人未待他言语详尽,便厉声断喝道:“屁话!此地往西,内里而去乃是沼泽瘴林,故而乏人问津,便有了许多鬼话。这日月昭昭的逐鹿原上,一望百十里可见,难道也能容得那妖魔鬼怪藏身?!主帅一个纤弱姑娘家,尚且无所顾忌地带了人往虎须山上入了丛林,尔等随我在这山下行走,反倒比他们还不如?再给我去查探,看看究竟是何因由!” 未待他们查明究竟,瀚宇的那两员小将却是谷外闲等许久,拣了此刻打马发动起来。双方一旦照面,不免刀枪剑戟、弓矢弩射地对仗起来。诡异的是,熙阳兵马行动迟滞,兵器更是不听使唤。凡箭矢激射而出,不出十来尺,未及人身便坠入地上。刀枪挥击,也总觉得为一股不明外力所牵引,每每不按心意地偏向而行,手中分量更是比平日沉了数倍不止。而身上的盔甲,也是越发累赘,直拖拽着人更加行动不便。 而那瀚宇的兵马,行止也甚是叫人不解。一则,举手投足,并无熙阳兵马的受缚之态,二来,两军对阵,他方也不急于剁马砍人,而是一心挑脱对手兵器。紧随其后,更是有无数辎重兵,推了奇形怪状的箱车而来。一旦接近熙阳兵马,便见己方有人动作出错,兵器失手。而那推车之人,却不骄不躁地借着车身为盾,一路连连地捡拾地上的遗留之物。见着那摇晃不稳之人,还仿若嬉闹一般,敲脑袋打屁股地夺了手中兵刃,然后三五个一起上前,摘头盔,扒甲衣,弄得人好不恼羞。 西路军将领此时也幡然醒悟过来,两相对比,瀚宇兵马行动迅捷照常,那所谓的古怪非关地理妖魔,必是对方做了手脚所致。其实,一旦灵光闪过,造成异状的原因也就不难想明白了。那瀚宇必是早已料到,熙阳兵马会借虎须山下的隐蔽道路前来偷袭,故而便于此前在狭道中布了陷阱。这陷阱并不要耗费许多气力,不过是用车马拖来了无数磁石,然后铺于路上,累于道旁,再行洒土伪装,骗人误入。至于他们自己,那盔甲兵器一应穿用,包括马掌蹄铁,均是另选铜锡等其他金属特制,非用生铁铸就。 这一仗,未及真正交锋,却已丢盔弃甲,名副其实地丢盔弃甲。西路军领兵之人暗悔不曾听从鬼眉的吩咐,若是依言只派小纵人马前路诱敌,也不至于全体失陷。恼恨之余也不敢再度意气用事,当即指挥大军撤离。只是,此刻欲要撤出狭道,却哪里还有转身余地?早已被对方堵截了退路,竟成瓮中捉鳖。行动不便,军械脱手,死拼不成又退行不得,无奈之下,只得吩咐左右化整为零,各领旗下队列分突两侧,硬是从那夹道旁攀坡而上,别寻生路...... 且说昭岚,正在营外三里处遥遥观望,见着那两员小将领着兵马入了峡谷,不由嘴角噙笑,尽等着鬼眉缴械投降。不料,喜讯尚且未闻,却听下头来报,说是营中起火,烧了粮草。不禁眉眼一沉,敛了笑意打马回营。 马不停蹄地赶回营中,果见大帐后头,粮草存储之地并附近营帐,一片浓烟。遂将粮草监押找来问话:“尔等如何看守的?!行军打仗,这粮草、辎重何等重要,还要朕时时提醒么?!损失如何?” “扑救尚算及时,损了些帐篷,粮草烧毁的倒不算多。但是,大半被淋了油,又浸了水,恐是要费一番周折,处理干净了才能再用......” 昭岚见他回话声音越来越低,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不由更添恼意,质问道:“大半淋油......这是有人故意纵火了!火是何人所放,可曾抓到?粮草押司里居然混了奸细进来,你这般失察,还要脑袋不要了?!” 那人闻言,吓得叩首连连,急急解释道:“回皇上,非是微臣手下出了奸细,乃是熙阳的探子闯营所为。臣等发现异状时,对方业已逃离,现下,截云大人正带了人马追拿去了。” 昭岚闻言,随即也转过味来,暗骂道:“这个死丫头,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居然打着偷袭的幌子糊弄人,却是意图断了我的后路?!” 1979章 大料 “扑救尚算及时,损了些帐篷,粮草烧毁的倒不算多。但是,大半被淋了油,又浸了水,恐是要费一番周折,处理干净了才能再用......” 昭岚见他回话声音越来越低,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不由更添恼意,质问道:“大半淋油......这是有人故意纵火了!火是何人所放,可曾抓到?粮草押司里居然混了奸细进来,你这般失察,还要脑袋不要了?!” 那人闻言,吓得叩首连连,急急解释道:“回皇上,非是微臣手下出了奸细,乃是熙阳的探子闯营所为。臣等发现异状时,对方业已逃离,现下,截云大人正带了人马追拿去了。” 昭岚闻言,随即也转过味来,暗骂道:“这个死丫头,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居然打着偷袭的幌子糊弄人,却是意图断了我的后路?!”又启唇相问左右,“西面未见有异,来人可是在东边对仗掩护下摸进来的?老将军那边战况如何?” “还在僵持,胜负暂未分晓......” 那粮草监押官接口道:“来人非是从阵中突袭进来的,观其逃脱去路,好像正是从西......好像是从虎须山上摸到了营地后侧,然后乘人不备偷溜进来的。” “虎须山?”昭岚微微有些讶异,然后恼羞地低喝一声,“追!”便带了人马疾行,追踪而去。 打马上了虎须山,真正摸进林中,方觉阴森诡异,行走不便。随即勒缰弃马,在虬枝荆棘中摸行了一段,恰巧遇上了截云等人。见其似乎有所迷失,不得章法去路,昭岚看看四周情形,心中不免疑惑,问道:“人,果然是从此处遁走的么?” “是。属下一路紧咬,确见他们上了此山。只,进了林中追行一段,听得他们打了几句暗语,便分头而逃,瞬间没了踪迹。”截云因着被对方从眼皮子下逃脱,隐隐有些尴尬,敛了敛面色后又低声嘀咕道,“此处诡秘难辨方向,也不见他们执火点蜡,真不知是如何来去的。难道都有夜视的异能不成?” 斩风打着火折子看看脚下根本无路,又照了照旁侧和头顶。只见枝叶缠绕纠葛,不见外间星月,难免也存了不解:“这虎须山,只有中段朝东凸起的边沿有道蜿蜒土阶,上接清风崖。而那崖上也只有一小方平坦之地,周围便是无路的密林。白日里摸索一段尚且不能离了火烛,再想往里走,却是难辨东西。他们便是内家功夫了得,练就了火眼金睛能够于黑暗中行走,可这四面八方混沌一片的境地里,又潜藏危险不明,如何横空里寻出路来?” “才从那烟火之地跑来此处,倒觉得这林子里的气味比之外间要清爽,大约也就是看着阴森,并无沼泽之地的毒瘴骇人。他们既能来去自如,我等也未必不能进出。”昭岚看着深处自语了一句,忽而灵光一现,朝截云问道,“你说方才他们打了暗语分头而逃,都说了些什么?可有听见那丫头的声音没有?” 截云回道:“哪里还要等到他们开口说话,才能认出鬼眉来?只在后头一路追赶,属下早已认出了她的身形。那一路逃奔的样子,说得好听,动如脱兔,难听点讲,就似山林里的一只猴子。做完了坏事,溜得倒快!至于那暗语,和外间对她的评价一般,古里古怪,尽是些花椒大料的说词。” “花椒大料?”昭岚闻言咋舌,真个合她的脾性,居然会用那厨下之物做暗语。说着,又嗅了嗅林中气息,然后勾唇笑道,“我现在方才觉得鼻间有些异样,倒并非全然来自这林中草木,还隐隐混了药石味道。想来,她于林中行走,必要带些雄黄之类以驱蛇虫毒物,或者硫磺、硝石也有用途。至于这花椒大料么——,呵呵,来时费些功夫摸索,一路留下自己容易辨识的气味,回头自然逃脱得快!” 遂转头朝下问道:“尔等可有嗅觉过人者?替朕就寻着那花椒大料的味儿,且于前头领路!” 随行之中,恰有一位平日兼差从医者,本是整日捣弄那些药草之物,这厨用的辛香佐料原也有药用价值,免不了多少偶有接触,故而对其性味自比一般人要敏感,当即领命,带了昭岚一行继续深入林中。 鬼眉带了那二十个伙夫随行,确实因为他们的嗅觉较常人敏锐,意图借由气味之计添为助力。只,昭岚猜到了其一,却未曾料出二三。那所谓的花椒大料,其实并非什么特别的暗语,不过是鬼眉一时懒得费心,因着这二十个特殊队员,遂将五组小分队临时借了辛香佐料各安其名,以便区分。至于实物,她自然是用了的,不过,也并非是为的自家留作寻路记号。 粮草藏匿之地本在大营后方,鬼眉欲要悄然摸入其中,鉴于地势阻碍,只能于虎须山上的密林穿越而行。但是这片地域诡名在外,她虽选择冒险,却不能毫无防范地轻易深入,两军对阵,更没有道理故意自损或耽搁。随行皆是勇士,一般鸟兽是不惧的,倘若碰上毒物,却是不好对付。军医自然可以辨析良莠,但是人数有限,且也碍于没有武力身手,不便随行。所以,退而求其次,这才选了二十个经验老道的军中伙夫跟着。成日和各种食物原料打交道,嗅觉、味蕾,自然都比常人灵敏,且于军中多年,有那野外就地取材的经验,也能辨析草木性状。 倘若按照昭岚所猜,他们是以辛香之物留痕,借以辨识道路,返途自然可行,探路却是不能。那二十个伙夫随行在侧,起初探路时,不过是根据周围草木辨析环境。昼夜不分,星月难见,只能靠着草木虫蚁的喜恶温寒干湿等习性,借以辨识东南西北。鬼眉仗着自幼落在乔老鬼手里时得来的一些见识,再借这些人的各自所长,怎么也拼凑了几分经验,遂能避开误入诡谲腹地,择选道路前行。 1980章 埋伏 随行皆是勇士,一般鸟兽是不惧的,倘若碰上毒物,却是不好对付。军医自然可以辨析良莠,但是人数有限,且也碍于没有武力身手,不便随行。所以,退而求其次,这才选了二十个经验老道的军中伙夫跟着。成日和各种食物原料打交道,嗅觉、味蕾,自然都比常人灵敏,且于军中多年,有那野外就地取材的经验,也能辨析草木性状。 倘若按照昭岚所猜,他们是以辛香之物留痕,借以辨识道路,返途自然可行,探路却是不能。那二十个伙夫随行在侧,起初探路时,不过是根据周围草木辨析环境。昼夜不分,星月难见,只能靠着草木虫蚁的喜恶温寒干湿等习性,借以辨识东南西北。鬼眉仗着自幼落在乔老鬼手里时得来的一些见识,再借这些人的各自所长,怎么也拼凑了几分经验,遂能避开误入诡谲腹地,择选道路前行。 一番周折,能够进出一趟实属不易,当然要留记号便于返程。只那硫磺、雄黄并香料等物,却是故意留给瀚宇追兵的,借以混淆视听。昭岚等人入了密林,在她故意撒了一包乱七八糟粉末的误导下,索味追踪。这一追,却被对方指向了虫蛇出没的毒瘴之地。 鬼眉等人藏匿行踪而走,不便取用灯火,昭岚一行却是无忌。斩风看着微光中雾气颜色有变,不似初入密林时所见的普通暮霭地气,而是由米汤般的混沌白色渐渐变得泛黄泛绿,鼻间还隐隐飘过似有似无的腥臭之气,不由蹙眉对昭岚道:“主子,瞧着情形不对,不能再往前了。” 昭岚渐觉脚下土地越行越发软黏湿滑,也已生疑,闻得此言,凑着火光往旁侧瞧了瞧,果然见着老树的枝叶上有许多奇形怪状,不曾见过的虫卵抱团而居,叫人一阵恶心。心道,前头必是不知凶险几何的毒瘴诡地,众人虽服了百消丹,但也不能当作百毒不清,贸然往那险境里闯。想着鬼眉烧了自家粮草,叫她逃脱难免不甘,此刻似又被她耍了,再添恼羞。无奈追踪不得,只好沉着脸与众人折返。思量着,山下那磁石陷阱困了她的兵马,自己实在不该心慈手软叫部下留情,来日定要给些颜色叫这死丫头好看! 暗骂连连地离了毒瘴边沿,兜兜转转地走了一段,突然隐隐听见打斗喊杀之声,却又不似战场上传来的,倒像隔了草木丛障,自林子的另一处传来。 “怎么回事?” 斩风等人也听见了异响,又闻刀剑铿锵之声,不由疑惑:“听着不像遇见了鸟兽,难道又有人闯进了林子,狭路相逢?不对啊,主子不曾下令,谁会后头跟了进来?” 昭岚眉头一蹙,朝截云道:“你带些人过去看看,若是那丫头遇上了麻烦,且先解了她的困。我的帐,来日再同她算!” 断流闻言不甚甘愿,嘟囔道:“两军对阵,她又这般使坏,主子何必还去管她好歹,我们还正愁不曾要她好看呢。” 昭岚眼眸一转,喜怒不明道:“所以朕才不愿意亲自前去啊?”又道,“方才若是抓住了她,朕也是要放了她回去的。对方没了主帅,自然对我等有利,但是,朕在她跟前丢的颜面,找谁讨要回来?!” 截云赶紧拽拽断流的衣襟,示意他不必多嘴,赶紧点了人欲要朝声源之地而去。 昭岚转身走了两步,又道:“斩风,你也跟去瞧瞧,莫要叫那丫头缺了胳膊,少了腿的。省得明日我同她阵前对决,再说我胜之不武,欺负她的。”又对断流道,“你既不乐意,便省了这一趟差,护送朕回营。” 斩风眸中流过一丝玩味笑意,领命去追截云等人。 寻声而至,估计已距清风崖不远,却见前方密林中有微弱火光。赶过去一看,果见鬼眉并非在同鸟兽相搏,而是和三四十个黑衣人正被两三百个熙阳兵丁逼仄在局促之地大肆围剿。而那伙围杀之人,虽是甲衣打扮,身手却并非普通兵丁可比,刀光剑影,翻飞腾挪,只将鬼眉一众当作了笼中困兽,手起刀落间招招皆是杀着,誓要非取对方性命不可。 斩风等人仔细一打量,辨识出打杀鬼眉的那伙人,的确绝非自家人马改扮追拿而至,料到必是熙阳那边的军中奸细,借了两军交战之际,尾随大军而行,然后自清风崖下摸上虎须山,在此埋伏截杀鬼眉。大约因着密林诡谲艰险,原先指望鬼眉等人有去无回,或是陷落瀚宇军营不归,此刻见其安然而返,才自己动了手。总之,目的就是要乘着天赐良机,神鬼不知地致鬼眉于死地,至于缘由,大约离不了熙阳国里的内乱纠葛。 鬼眉的几重身份,作为昭岚的心腹近卫,斩风等人自是心里有数,见得此情此景,不由眸光暗沉。 哼!主子可是最恨背信弃义之人。且不说君臣忠孝之事,只说熙阳旧主乃是昏君,因为不甘新帝取而代之,便行此大逆之举,实在有违天道。再说两军对阵之际,堂堂男儿,不思保家卫国,却于暗处伏杀自家主帅,仅凭这一条,那伙人便是该死至极!当年虬枝岭上,因为小人背弃而导致的满目惨烈,不独是主子心里难以消弭的伤口,也是他们以及许多人永不能释怀的痛。 和截云一起向下打了个眼色,一众人便朝那伙暗黑之手直扑而去。 忽然多了一群帮手,鬼眉只微微眄视一眼,便坦然受之。论公,斩风等人来自敌营,然,相比之下,此处伏杀之人却是祸患更甚;论私,昭岚公子和他那瀚皇主子毕竟欠着自己人情,此刻他们的属下肯于出手相助,她身为债主,这番好意不要白不要。至少,她不必倾囊而出,恐怕心智迷失反而祸及身旁那几十个坚持不弃之人。 斩风等人本是昭岚近卫,武艺非是泛泛可比,一旦出手,与那群魑魅小人立时高下显见。 1981章 一个活口也别留下 再说两军对阵之际,堂堂男儿,不思保家卫国,却于暗处伏杀自家主帅,仅凭这一条,那伙人便是该死至极!当年虬枝岭上,因为小人背弃而导致的满目惨烈,不独是主子心里难以消弭的伤口,也是他们以及许多人永不能释怀的痛。 和截云一起向下打了个眼色,一众人便朝那伙暗黑之手直扑而去。 忽然多了一群帮手,鬼眉只微微眄视一眼,便坦然受之。论公,斩风等人来自敌营,然,相比之下,此处伏杀之人却是祸患更甚;论私,昭岚公子和他那瀚皇主子毕竟欠着自己人情,此刻他们的属下肯于出手相助,她身为债主,这番好意不要白不要。至少,她不必倾囊而出,恐怕心智迷失反而祸及身旁那几十个坚持不弃之人。 斩风等人本是昭岚近卫,武艺非是泛泛可比,一旦出手,与那群魑魅小人立时高下显见。兼之几重因由,刀剑出鞘也是绝命杀招。不消片刻,便配合着鬼眉一众将那二三百人打杀得落花流水,横尸一片。眼见有人不敌之下夺路想逃,哪里肯依?只管冷霜扑面,割喉毙命。 “留个活口!” 打杀有时,猛然听得鬼眉一声高呼,众人才渐渐收敛杀意。斩风卸了一人下颌,折了腿脚,将其撂倒在鬼眉脚下,然后依旧和旁侧一一取了余者性命,断了祸根才封鞘住手。 鬼眉蹲下身子,用刀柄在那人口中一阵捣弄,见他齿间暗藏的丸药掉出,才将他下巴一托,重新阖上颚颌。然后冷哼一声,质问道:“死士?说!谁家指使,图谋什么?” “呸!”那人朝着鬼眉啐了一口,未能得逞后破口叫骂道,“你个丑陋妖女,伙同那景家余孽沆瀣为伍,祸乱家国天下,残害君王,虐杀皇家宗室子弟,不得好死!” “余孽?”鬼眉闻言不怒反笑,“说你自己呢吧!出口言词,听着倒是大义凛然,可是尔等行事如何?说我祸乱家国?此刻外敌来犯,我这祸国之人忙着领兵打仗,你们在干什么?不去阵前杀敌,埋伏主帅便是尔等保家卫国的忠义之举?可不要叫人笑破了肚子!” 那人瞟了一眼斩风等人,讥讽道:“黑白颠倒!勾连敌寇也算保家卫国?哼!” 鬼眉也跟着扫了斩风一眼,哼笑道:“是啊,善后不力,这脸都丢到别家跟前了!”随即再度将那人的下颌卸了环,然后站起身来,眸带寒光地朝旁侧吩咐道,“将人带回去先交给蓝翎看押起来。四下里看看,还有没有逃脱的贼人,有比此贼更像领头之人的,便捆了回去,余者,补刀毙命,一个活口也别留!” “是!” “仔细检查一下,若有幸存的弟兄,能动弹的,一并先搀扶回去。不宜挪动的,先止了血,封住大脉,留几个仔细看护着,回头再喊上军医带些人手过来,小心抬回去。另外,再好好寻寻,看看不曾同行的是否困在了林间。今儿同我一起出来的人,无论死伤,必须全数回营,一个也不能少!” “遵命!” 众人领命而动,眼见鬼眉并无随行离开之意,看看斩风等人,不免担心犹豫。 鬼眉摆摆手道:“好了,赶紧做事,不要耽搁。虽是两国交锋,但那瀚皇不比厚德老贼,素来行事坦荡,既让人出手相助,必不会于此刻为难于我。你们先行一步,我同各位说几句话,随后就来。” 仍有人磨磨蹭蹭不忍先走,只被她一个眼风扫过,心知军令如山,只得不甚放心地急匆匆离去。心里却盘算着赶紧回营禀报,好让蓝翎拿主意救援。 待属下离开后,鬼眉既不提旧日交情之语,也不提放火烧粮一事,只对斩风反问道:“这是怎么一说?” 斩风见她眼露狡黠,坦言笑道:“姑娘做了‘好事’,我等本是随主子来拿人的。可惜,半道上被姑娘有心误导,闯进了毒瘴之地,险些出事。好不容易逃命出来,却听得林中异动,主子料到姑娘遇上了麻烦,心软之下便弃了追剿之举,反遣我等前来解困。主子虽不欲姑娘陷落他人之手,只,斩风以为,姑娘若能随我等走一趟,解释解释今夜之事,恐怕主子更会念及旧情几分,并不愿为难姑娘。” 鬼眉闻言眼珠一转,随即也笑道:“嗯,还算有些良知,不曾将往日恩义尽数抛了,一心只取本姑娘小命。我也知道,连日来几番过招,你家公子和他主子都不曾讨了便宜去,颜面上多少有些难看。这样,他既还能顾念一些往日,本姑娘就无需同你们回去做什么解释了,事实放在那里,我也不做狡赖。瀚皇跟前,他可据实相告,然后只说本姑娘狡诈,使计逃脱了。他与贵主尚欠着本姑娘好几个人情,今日便算相抵其一。至于颜面之事,本姑娘爱莫能助,来日阵前再行对决,给他们机会找回去就是。能不能成,却还要看他们自己的。” 说完,居然大大方方地挥挥手,就这么走了。 截云欲要拦阻,却被斩风扯了衣袖挡下,不禁犹疑道:“主子虽不曾说过务必将人带了回去,可是,就这么放她走了恐怕不妥吧?毕竟,主子此前入林,可是为的来追拿她。” “此前是此前,后来又说什么了?”斩风笑着拍拍他的肩,在他耳畔低语道,“从来于大事上头,主子也算一贯杀伐果决,碰上这丫头,他成了什么模样?两国交锋,自是为的攻取熙阳,而并非为难于她。但,她现下是什么身份?真要一心夺取熙阳,她可是最大的障碍!说是只为旧日恩义,你信?再说句不当的话,若非主子心中存着执念,非取天下不可,还会不会同她兵戎相见?有些事啊,主子虽然自己尚在犯着迷糊,你我可不能看不清。” 截云思绪一转,讶异道:“你不会说真的吧?她——” 1982章 佛欲莲火 截云欲要拦阻,却被斩风扯了衣袖挡下,不禁犹疑道:“主子虽不曾说过务必将人带了回去,可是,就这么放她走了恐怕不妥吧?毕竟,主子此前入林,可是为的来追拿她。” “此前是此前,后来又说什么了?”斩风笑着拍拍他的肩,在他耳畔低语道,“从来于大事上头,主子也算一贯杀伐果决,碰上这丫头,他成了什么模样?两国交锋,自是为的攻取熙阳,而并非为难于她。但,她现下是什么身份?真要一心夺取熙阳,她可是最大的障碍!说是只为旧日恩义,你信?再说句不当的话,若非主子心中存着执念,非取天下不可,还会不会同她兵戎相见?有些事啊,主子虽然自己尚在犯着迷糊,你我可不能看不清。” 截云思绪一转,讶异道:“你不会说真的吧?她——” “这些天你也亲眼见了,这是往日正经打仗的架势么?与其计较战场上怎样拼个输赢,莫若好好思量,如何兵不血刃,叫她甘愿让贤,这才是真正解了主子的烦难!”斩风长吁道。 截云闻言撇嘴:“说的容易!兵不血刃,叫人让贤?如此能成,这天下早就尽在囊中了!” “诶!在深宫之中同人勾心斗角那么些年,怎的回来反倒变傻了?”斩风再度附在他耳边嘀咕道:“哥哥提醒你一句,倘若这两家并一家,熙阳是不是能算咱主子的了?嗯,说来,主子的年纪也不小了,其实,攻打不得,比肩同治也算不错的选择,只不知主子肯不肯退而求其次,也不知人家愿不愿意。”语罢,朝下挥挥手高呼道,“贼人狡诈,不知所踪,各位弟兄回营了!” 都是昭岚的近卫,哪里会不懂眼色?更有那心思类同斩风者,彼此会意一笑,坦然折返。只有截云尚且不曾明白彻底,朝鬼眉离去的方向看了看,然后犹犹豫豫地随众人去往来路。 且说鬼眉下了清风崖,出了虎须山便见蓝翎领了兵马前来,刚刚接应上散逃的西路军,正在整兵。 “怎么这副模样?” “究竟怎么回事,可曾伤着没有?” 二人一打照面,齐齐开口。一个见着西路军丢盔弃甲却又伤亡不重的模样,心中生疑,一个是因崖上伏击之事为对方担忧。 “我没事,只是同去的人有所死伤。大约善后之事做得不够,有那心存不甘的借机闹了一出,叫昭岚的部下杀了个干净。回头再好好审审活口,看看究竟是谁家的漏网之鱼。” “昭岚的部下?”蓝翎闻言讶然,“你去放火烧他粮草,他还让部下出手相救?” “他原是带人来追拿我的,不料却碰上了节外生枝的事情,大约是怕我落在别人手上叫他不能甘心,这才帮了个忙。再说,他本来就欠着我的债,放我一回也不算亏。”鬼眉白了他一眼,又指指西路军问道,“这仗他们是怎么打的,弄成这副德性?” “他们啊?也是怪事一桩。那夹道里设了陷阱,按说,照那情形该是有去无回的多,可是,对方也只卸了他们的盔甲兵器,并未着意伤人性命。仅仅算是小打了一场,被对方冲散后也未见追兵。丢脸是丢定了,却不曾死伤多少。”蓝翎说着,不由心下暗忖,莫不也是那瀚宇兵马故意放行?不免对敌军的这般暧昧态度大惑不解,想了想,却也没能得出个所以然来。 鬼眉听了也是满腹疑惑,想了想今夜林林种种,掂量着反正该放的火也放了,而眼下西行路线已然被阻,继续攻打不能,遂传令整顿人马,返回大营。同时也向东路军传出信号,勒令放弃突袭,酌情撤离。 再说斩风等人,离开密林下了虎须山,旋即打马回营,去往主帐回禀说明。进了帐中,却见昭岚端坐案前,神思不明。 “主子——” 未待斩风将林中遭遇一一道出,便听昭岚幽叹问道:“斩风,你说这仗,我还能不能继续打下去?” “嗯?”斩风一时未解其意,却见昭岚摊开手掌,将一物递于他眼前,遂接过来看了看。仔细辨识一番后,仍是不解昭岚言下之意,便问道,“主子,这是何人之物?属下隐约觉得,好像往日在哪里见过相似的。” “这玉佩原是我的,本是皇家之物,你自然看着眼熟。早年留了给囡囡,如今,却是又辗转回到了我的手里。” 斩风闻言面露喜色,急切问道:“主子有她的消息了?现下人在何处?” 昭岚看他一眼,然后垂眉叹道:“这是后营收拾粮草,在火场里发现的。” 斩风吃了一惊,表情僵了一僵,讶然道:“主子是说,鬼眉,她就是——” “应该不会错。”昭岚点点头,又自语沉吟道,“无怪我总觉得那丫头的脾性似曾相识,原来竟是故人。” 斩风想了想,又不免心生疑惑,问道:“主子早年向田夫人拜师学艺时,不是曾经遇见过她么?当初就不曾认出来?” “可不是么!我真是白长了一双眼睛,枉自波折了这许多年!怨不得她要找武穆德报仇,我竟不曾将其中缘由好好问问,好好想想。”昭岚慨叹一回,继而又微微生恼,赌气般抱怨道,“实在也赖这丫头不好,丁点大的人儿就会耍诈!那么小的年纪,做什么顶着张假脸到处跑?如今见着了她的真容,却是女大十八变,叫人再也想不到,她便是当年那个小不点儿。就连当初我问她名字,她也——”忽然想起自己当初留下的也非本名本姓,顿失底气地嘎然刹住。 斩风将玉佩还到他手中,释然笑道:“主子找寻这么多年,虽是不知故人就在身边,一朝知晓,总是当觉庆幸安慰的。这是喜事。” 昭岚却举目凝眉,对着斩风幽怨低叹:“两个都是我欠了的。我若一心念着暮叶,难免就要与她相背驰,可要顾念着她而放下这一切,却又要叫暮叶白认了我这个兄弟。你说,我当如何去做,才不得两下里辜负?” 1983章 误会 “可不是么!我真是白长了一双眼睛,枉自波折了这许多年!怨不得她要找武穆德报仇,我竟不曾将其中缘由好好问问,好好想想。”昭岚慨叹一回,继而又微微生恼,赌气般抱怨道,“实在也赖这丫头不好,丁点大的人儿就会耍诈!那么小的年纪,做什么顶着张假脸到处跑?如今见着了她的真容,却是女大十八变,叫人再也想不到,她便是当年那个小不点儿。就连当初我问她名字,她也——”忽然想起自己当初留下的也非本名本姓,顿失底气地嘎然刹住。 斩风将玉佩还到他手中,释然笑道:“主子找寻这么多年,虽是不知故人就在身边,一朝知晓,总是当觉庆幸安慰的。这是喜事。” 昭岚却举目凝眉,对着斩风幽怨低叹:“两个都是我欠了的。我若一心念着暮叶,难免就要与她相背驰,可要顾念着她而放下这一切,却又要叫暮叶白认了我这个兄弟。你说,我当如何去做,才不得两下里辜负?” 斩风心思所及恰恰相反,正是以为鬼眉便是主子遍寻多年的故人而觉欢喜。遂安慰道:“她那性子,原也是个想图自在的,如今这般境遇,大多是因着报仇鸣冤乃至形势所趋,未必就是心甘情愿登上帝位的。或者,她压根儿就不想当什么皇帝,却是心存顾忌不能不为。主子莫若先将人认下,然后再同她好好谈谈,或许能找个折中的法子平衡,能使两下里谁也不用辜负。” 昭岚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想了许久,才吩咐斩风明日约人相谈。 躺在床榻上辗转无眠地熬了几个时辰,次日傍晚收拾一番,便举步去往清风崖赴约。临行前,想了又想,终于还是选择了瀚宇第一公子的模样出了帐。 鬼眉那厢正同部下商议,接下来该用何样计谋策略继续与瀚宇交锋。见着斩风递上名帖,说是替他家主子前来邀约的,微微琢磨一番后,便也爽快应下。 酉时过半,鬼眉打马出营,上了清风崖。举目一看,昭岚已然等候有时,仍是上次那般,一局棋,一炉茶。天青色衣袍照旧,温润优雅如昔,嘴角噙着弧度刚好的笑意。整个人沐浴在清风夕照中,泛着柔柔光彩。鬼眉不知自己如何竟从这狐狸身上瞧出了往日不曾留意的柔光,心下微微有些诧异。 停顿不过一瞬,随即收起轻晃而过的疑惑,鬼眉迈步至前,盘膝落座在昭岚对面的蒲团上,然后微勾唇角调侃道:“怎的,你那皇帝主子不高兴折腾了,派你来劝降的?虽然偷袭未果,可我也并不算输,此刻就想着要我缴械,实在为时尚早。” 昭岚看看她的脸,又看看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似要在其上寻找能与记忆相叠的痕迹。然后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递过,也笑着戏语道:“皇上让昭岚来向姑娘劝降,昭岚不惧。怕只怕,姑娘倘若真应了,大抵也是诈降。” 鬼眉呵呵轻笑几声,道:“征战之事,大家本是各为其主,你我也就闲话莫提了。只昨夜那林中援手,虽说鬼眉该当公子还了我一个人情的,却还是不能不向公子道一声谢。”说着,便起身欲要行礼。 昭岚赶紧抬臂拦下:“姑娘客气。” 鬼眉顺势重新坐好,兹当他已受了礼,话锋一转,问道:“今日邀我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昭岚笑笑,自袖中将那枚佛莲佩取出,沿着棋盘推至鬼眉面前,道:“这东西,是姑娘的吧?” 鬼眉目光一怔,拿起玉佩脱口问道:“它怎么在你这儿?!”随即反应过来,必是闯营时遗失在了他方,便闭了嘴径自收起玉佩。 “这玉佩,于姑娘很重要?”昭岚试探问道,看着她似乎颇为珍爱的模样,眼底暗暗流过一片喜色。 “嗯,故人之物,不能丢的。”鬼眉也不同他多说,收起玉佩后抬头又道了一声谢。 “不谢。”昭岚勾勾唇角,“何样的故人,竟让姑娘这般着紧?” 鬼眉眼光飘过山崖,看着远空莽原幽叹道:“又爱又恨,又怨又念,如今空剩牵挂,无处安放。” 昭岚闻言怔然,心头突了一下,竟没料到,不过年幼时的一段偶然缘分,居然也在她心里落下了这许多滋味么?听得那“爱、念、牵挂”,不自禁地心生欢喜;又听得那“怨、恨”之语,思及往日,思及她找武穆德报仇,便也想到,对方必是猜出了当年灾祸乃是受自己这个偶遇之人的拖累,被无辜殃及。一时欲要相认,一时又情怯踌躇起来。 鬼眉出了一会儿神,收回目光朝昭岚问道:“公子当不是仅仅为的物归原主才约我前来,直说吧,到底所为何事?” 昭岚见鬼眉又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心中低低一叹,敛回黯然惆怅之色,仍作优雅温文姿态道:“瀚宇援军不日抵达,但是,吾皇却不欲再动干戈,不知姑娘——,会作何想?” 鬼眉闻言双目一凛,透着寒意沉声道:“你又想威胁我?!” “姑娘误会。”昭岚摆摆手,给她将那杯不曾动过的茶去了半杯冷汤,又添了热的,然后笑语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瀚宇确实一心想要入主熙阳,但是,却又碍于姑娘情分才致缩手缩脚。既是顾念于你,莫若我们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看看有没有折中之法,好让彼此都不那么为难。” “做梦!”鬼眉恼喝一句,作势竟要拔脚离去。 昭岚见她生恼叱喝不以为忤,只悠悠拦下轻笑揶揄道:“姑娘如今这脾气日益见长,这可不好。”将茶给她递上,又泰然道,“在下说了,你我心平气和地谈谈,谈不拢,左不过还是眼下这样;若是能够达成共识,便可免了彼此兵戎相见,何乐而不为?临阵交锋无惧,夜闯敌营无畏,这会儿不过是说几句话,难道还怕吃了亏去?姑娘莫若暂安,且做端茶聊侃就是了。” 1984章 红门尊主 昭岚见鬼眉又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心中低低一叹,敛回黯然惆怅之色,仍作优雅温文姿态道:“瀚宇援军不日抵达,但是,吾皇却不欲再动干戈,不知姑娘——,会作何想?” 鬼眉闻言双目一凛,透着寒意沉声道:“你又想威胁我?!” “姑娘误会。”昭岚摆摆手,给她将那杯不曾动过的茶去了半杯冷汤,又添了热的,然后笑语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瀚宇确实一心想要入主熙阳,但是,却又碍于姑娘情分才致缩手缩脚。既是顾念于你,莫若我们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看看有没有折中之法,好让彼此都不那么为难。” “做梦!”鬼眉恼喝一句,作势竟要拔脚离去。 昭岚见她生恼叱喝不以为忤,只悠悠拦下轻笑揶揄道:“姑娘如今这脾气日益见长,这可不好。”将茶给她递上,又泰然道,“在下说了,你我心平气和地谈谈,谈不拢,左不过还是眼下这样;若是能够达成共识,便可免了彼此兵戎相见,何乐而不为?临阵交锋无惧,夜闯敌营无畏,这会儿不过是说几句话,难道还怕吃了亏去?姑娘莫若暂安,且做端茶聊侃就是了。” 见他言之有理,鬼眉心念一转,暗忖,此刻两军交战,对方总不是无故邀约,请她前来只为戏耍或是闲嘴磨牙的。既然来都来了,不如且再稍安片刻,听听这张狐狸嘴今儿又能冒出什么话来。遂收了怒色复又归座,安然如磬地端杯饮茶,等着昭岚自己吐露来意。 见她重露泰然,昭岚唇角一勾,在棋盘上闲闲落下一子,道:“其实,虽然身不在熙阳,可是熙阳的是是非非,在下也是知道大概的。不论源头,单究事情起因,大约还同我有些关系。若非在下执意要替师父寻仇,怕是也挖不出许多当年秘事,也就不至让姑娘——” 鬼眉蹙眉:“你究竟想说什么?” 昭岚又落一子,看着棋盘道:“我是说,姑娘本为红门尊主,彼时束缚有限,尚且喜欢一个人四处游荡自在,如今端坐庙堂之高,当真能够耐得住?” 鬼眉也隐约料到,在以丹影之名同田田谈论旧事时,怕是已叫他识破了身份,联想到了鬼眉二字,闻得此言并不惊讶,只哼笑了一声反问道:“既知我已身在帝位,你的瀚皇陛下想要入主熙阳,还让你来同我交涉,期望我大开方便之门,你觉得,有可能么?” “事无绝对。以在下之见,姑娘自是不乏家国之念,且,更乃重情之人。肯于放弃江湖自在而选择困身繁宫重楼,除开明面上的形势所迫之外,当也是因为别有顾忌。只——,‘身不由己’这话,他人说得,以姑娘的脾性,却是应该非常不喜的。然而,今时今日,姑娘再如何不喜,却也只好无奈为之。”昭岚说着,从棋盘上抬起目光,看着鬼眉笑道,“倘若在下能解姑娘心头之忧,是否,能够彼此各取所需?” 见她并不着急出言驳斥,遂又从袖中摸出一道黄绢递过,“姑娘最大的顾虑,莫过于身边之人的安危。倘若能够给予姑娘郑重承诺,无论何时何境,只要不曾违背道义、律法,在下都能确保不动姑娘身边之人,姑娘可愿考虑将瀚宇同熙阳合为一家?说实话,姑娘门众甚多,一呼百应下的气势确实令人望而生畏,然,平日里却也是各自安然为业,并无祸乱社稷之举。反倒是安顿了许多愁苦百姓,资助了不少贫寒之士,实际是在分担朝堂之忧。所以,身为君上,倘若一味视之为洪水猛兽,唯在清除,实在缺乏明智。便是看作洪水猛兽,利弊之间还要在于疏堵手段。引导有方,用之得当,或者不仅不作倾倒田舍之害,还有灌溉旱地之益,未必尽患。 江湖势力与朝堂本不在一路,因为缺少职权约束,如果一味纵容,或会行止失于纲常,难免不会生出祸害民生之事,故而叫人心存隐忧,成为庙堂忌讳。然,江湖之众原也是天下臣民,如果当真爱民如子,便不该将其摒弃于外。而这子民心性、行止如何,原也在于君父教化,所谓有教无类,便更不当以狭隘的一己偏见推卸责任。这所谓的江湖势力,其实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些抱合成团的友爱兄弟。为君为父者,见着子民和睦,兄弟友爱,总好过阋墙争斗,同室操戈。而这抱合成团,是为同心同德,还是因臭味相投,于百姓民生影响的良莠与否,又本是柄可以互转的双刃剑,或是祸患人间,或是善行天地,却皆在握剑之腕,倒也无惧。倘若引导得当,这在野之势,恰又未尝不能成为朝堂治理天下的一大助力。 佛道之流,本是引人向善的天帝使者,然,纵观历史,也未尝不曾有过挂其名而变其味的祸患之事。所以这江湖之人也可以类比,本不当以偏概全,皆以污淖之名冠之。以鄙弃之心看待这些存在,以贬谪之味称什么‘江湖势力’,莫若以平常心将其当作民间自发组织的一些同盟会来得妥当。恰如姑娘的徒众,清算那池厚德之前,也不过是分门别类地打理着各项民生之事,不过是类同商会的行业龙首罢了。池厚德有此下场,也并非是因为有了这些同盟会存在而导致今日,不过是君王失道,臣民乞求天地仁慈的必然而已。 瀚皇眼中,视江湖门众便如治水,如用剑,而姑娘,恰是这治水之能臣,用剑之好手,以瀚皇胸襟,当会欣然容下红门尊主。如此,姑娘照旧江湖自在,将那繁重的朝堂之事就交予旁人,岂不两全其美?姑娘也曾于瀚宇行走过一段时日,瀚皇的爱民之心与治世之能,相信姑娘心中自有评断。” 鬼眉接过绢帛后,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琢磨手中的字里行间,阅毕,扬了扬黄绢问道:“这是何意?” 1985章 圣天壁玺 佛道之流,本是引人向善的天帝使者,然,纵观历史,也未尝不曾有过挂其名而变其味的祸患之事。所以这江湖之人也可以类比,本不当以偏概全,皆以污淖之名冠之。以鄙弃之心看待这些存在,以贬谪之味称什么‘江湖势力’,莫若以平常心将其当作民间自发组织的一些同盟会来得妥当。恰如姑娘的徒众,清算那池厚德之前,也不过是分门别类地打理着各项民生之事,不过是类同商会的行业龙首罢了。池厚德有此下场,也并非是因为有了这些同盟会存在而导致今日,不过是君王失道,臣民乞求天地仁慈的必然而已。 瀚皇眼中,视江湖门众便如治水,如用剑,而姑娘,恰是这治水之能臣,用剑之好手,以瀚皇胸襟,当会欣然容下红门尊主。如此,姑娘照旧江湖自在,将那繁重的朝堂之事就交予旁人,岂不两全其美?姑娘也曾于瀚宇行走过一段时日,瀚皇的爱民之心与治世之能,相信姑娘心中自有评断。” 鬼眉接过绢帛后,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琢磨手中的字里行间,阅毕,扬了扬黄绢问道:“这是何意?” “就是姑娘看到的意思。朱笔御印,一诺千金。” 鬼眉哼笑一声,将那绢书放下,眼含讥诮道:“我原就是红门尊主,无需谁人来定,八门也该在我的羽翼庇护之下,且,本姑娘向来自信,我与我的门人本有自保之力,本无需他人费心。你们要我送上一个皇位,然后答应保住我原来的东西,这帐,我却是怎么也算不过来的。” “这是对姑娘将来的承诺,眼下,姑娘需要的是安内攮外。要我瀚宇退兵,当是姑娘目前的头等大事。若是姑娘能够答应在下所求,不独瀚宇可以立刻退兵,还能帮助姑娘安邦定国,尽快兴业。” “喝!说来说去,还不是换汤不换药?不过就是要我拱手让出皇位,令熙阳江山易主就是了。如此,你说我是不是情愿打仗?你们不用再威胁我了,安内,自是我熙阳的家事,至于你们,休——” “姑娘并不情愿打仗。”昭岚一语打断鬼眉的恼羞,进而解释道,“其实,若从大义而言,百姓安乐非只熙阳一家所求,乃是天下共愿。熙阳如今改换帝君,固然是那池厚德昏庸所致。然,二十多年前的改朝换代,缘由却非只在帝王无道。诸侯滋扰,藩王作乱,乃至外戚干政,皆是其因。然,究其根本却是,得权势者得土地,有了土地便想独霸一方,乃至侵吞左右,分裂国邦。除开熙阳,朝旭、奉天,甚而是我瀚宇,近百年来也都是颇受其害。 有能者,图谋坐大,无能者,疲于顽抗,如此这般,可能免去纷扰?瀚皇征兵天下,战,是为不战。当年,瀚皇登基初始便急于清算诸侯,就是不想再受人挟制,以致战祸不断。放眼整个圣天大陆,几百年来,大大小小的战火更是无数。倘若这天下能够统为一家,将万民之疆还于万民,可能免去许多战火纷争?我等为此对姑娘有所求,姑娘说是威胁,其实,莫若说是我等在期望姑娘成全。” 听了昭岚这一席话,若说鬼眉无动于衷,那也就是止于面上。心底里,却是有所共鸣的。 天下一统,未必就能永无波澜,但是,原本分裂下的各国纷争、诸侯滋扰,却是能够大大减少。只就圣天大陆的历史来看,自从佞臣作乱,国土分裂以后,战祸明显要较之前多了无数。而最让她有所触动,不以为昭岚此刻意在一味忽悠的,是那句“将万民之疆还于万民”。 据悉,瀚皇登基后,鲜少封王,便是有所封赐,也不提那世袭罔替之语。至于赏赐之物,不乏一贯所见,珠宝钱财、屋宇田庄,种种皆有。然,凡涉及土地之事,均只止于期限内使用,却无永久归属之例,更不能任意买卖。论及个人之功的大片疆域封赏,似乎却是没有,顶多是些有名无实的虚衔受领,州府郡县,各地的实权治理,仍是归属各级衙署。而原来先帝分封出去的土地,因为受封者老死,或者罪罚等因,也渐渐收归国有。如此,才真正合了那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之说,而这王土,他却说要归于万民。 鬼眉抬眼看着昭岚,暗暗低叹。也许,这心存野望之人,也并不是单单只为权势吸引。再论及治世之能,这瀚皇和他的第一公子,确也是比自己强了许多。 昭岚见她神色变化,又于棋盘上落下一子,勾唇笑道:“当然了,无端端的若要姑娘就这么让出皇位,便是姑娘本不留恋权势,于情面上却也不太说得过去,自然不肯。不如,我们立个约定如何?” “什么约定?” 昭岚见提及约定二字,鬼眉竟是脱口相问,便知她心中必是有所触动。遂道:“听闻,那池厚德曾说自己乃是圣天后裔,此话后来却为姑娘等人所破,拥立代君者皆言姑娘才是天命所归,所以帝君不作二选。这样,不如我们就以这‘天命所归’为题,立下约定。若是姑娘仍旧‘天命所归’,我等自不再作江山图谋,只言邦国修好。若是这‘天命所归’落到了瀚皇身上,还望姑娘能够成全我等所愿。只要姑娘应下约定,瀚宇即日起立刻退兵。” 听闻对方再提退兵之言,鬼眉不由心中一动,试探问道:“你说的这‘天命所归’四个字,又当怎么讲?” “圣天璧玺。圣天后裔既能为尊,那这圣天璧玺在手,当可执掌天下。自圣天朝倾覆以后,此物遗失无踪,数百年来不乏有人倾力寻找,却是至今无果。我等莫若就以此物为注,谁人先找着璧玺,谁便算应了那‘天命所归’四个字。璧玺若为姑娘所得,我等便以姑娘为上,瀚宇自甘向熙阳称臣,永不侵扰。若为在下寻得,那么便请姑娘答应这两国合并之求,瀚皇执掌江山,姑娘江湖为尊,血书之诺不变。如何?” 1986章 两国合体 “什么约定?” 昭岚见提及约定二字,鬼眉竟是脱口相问,便知她心中必是有所触动。遂道:“听闻,那池厚德曾说自己乃是圣天后裔,此话后来却为姑娘等人所破,拥立代君者皆言姑娘才是天命所归,所以帝君不作二选。这样,不如我们就以这‘天命所归’为题,立下约定。若是姑娘仍旧‘天命所归’,我等自不再作江山图谋,只言邦国修好。若是这‘天命所归’落到了瀚皇身上,还望姑娘能够成全我等所愿。只要姑娘应下约定,瀚宇即日起立刻退兵。” 听闻对方再提退兵之言,鬼眉不由心中一动,试探问道:“你说的这‘天命所归’四个字,又当怎么讲?” “圣天璧玺。圣天后裔既能为尊,那这圣天璧玺在手,当可执掌天下。自圣天朝倾覆以后,此物遗失无踪,数百年来不乏有人倾力寻找,却是至今无果。我等莫若就以此物为注,谁人先找着璧玺,谁便算应了那‘天命所归’四个字。璧玺若为姑娘所得,我等便以姑娘为上,瀚宇自甘向熙阳称臣,永不侵扰。若为在下寻得,那么便请姑娘答应这两国合并之求,瀚皇执掌江山,姑娘江湖为尊,血书之诺不变。如何?” “圣天璧玺?什么样子?” 昭岚摇头:“圣天朝的史册于战火中损毁颇多,未见画册描绘,只有旧朝文书手卷上的印鉴留存。回头我可以给姑娘看看。”见她问及璧玺样式,便知自己言语间已令其有所动容,遂又劝言道,“倘若姑娘听进了在下方才所说,肯于从大义思虑,其实就姑娘的心性而言,放弃皇位并无不可。除非你已贪恋皇权,顾虑权柄不能丝毫有闪,所以不敢冒险。否则,照此约定试一试,也并无损失。” “你让我想一想。” 鬼眉将视线移开,举目远眺。逐鹿原上还留着前几日的战火遗痕,本该已然蓬勃茁壮起来的春草,叫那马蹄战靴践踏,许多地方又露出了草皮下的黄土,成了一片揉烂的破绒,斑秃可见。从西向东旷阔一片,目力虽不能当真清晰可达百十里,然这逐鹿疆场内外可见不可见的莽原、山丘、河套、石滩,不知饮了多少人的血,躺下过多少残躯死尸。两军营帐中,大约还躺着无数伤患。向南而去,是熙阳山河,刚刚从浴血中重生,烽火未曾尽灭...... 已是月升日落时分,残阳余晖穿过密林梢头,迎着淡淡将起的月色,斑驳落在崖前。翦翦清风将那点点金银交错之光摇曳成琥珀尊底,映得那沉默静坐的人身如落琼浆,无饮自醉。 长久无声,昭岚看着那半剪侧影一时痴迷,动了动唇想轻唤一声,却不知道该用何字。眼前这挂着两条乱眉的人,是师门前被他放跑了的丑丫头,是后来江湖闻名的鬼眉女侠,同时,也是三年前于虬枝岭上将他救出生天的丹影姑娘。如今,她是景氏遗孤,圣天后裔,成了熙阳的代君女帝。 同鬼眉打交道时,他挺喜欢她的脾性,每每所遇便觉似曾相识,甚感对味。化身丹影姑娘,一袭红衣从天而降时,他也曾为之惊艳。代君女帝挂着镇北将军的头衔领兵而来,与他阵前交锋,帐中斗法,又叫他费心之际犹觉意趣,恼恨之余心生佩服。 彼时,为丹影惊艳也好,觉得鬼眉亲近有趣也罢,他便是一时撩动心弦,却始终不曾以为,她们可以超过心底里那个记忆深处的人。便是知晓了丹影与鬼眉及景氏遗孤同为一人,为她身怀故事而感,为她多变多能而惑而敬,却还是不曾想过将她替代心中之人。 十多年了,那人在他心里,与暮叶一样,无可替代。 无可替代,是从那个天地倒悬,人世颠覆,月影孤寒的夜开始注定的。他犹自记得,京都郊外的丛林深处,那个唤起他求生意志,与他共处了月余的小丫头,狡黠又可爱。言行偶尔间显得有些早熟世故,实际却是无比纯善天真的小不点儿,扎着歪歪扭扭的小辫子,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乍一看,便如年画娃娃般喜人。那个小人儿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喜欢,油然怜惜,也让他,愧疚疼痛了十多年。 他竟不知,她居然就是她!苦苦找寻了多年的人,居然就在身边来来去去,让人乐让人恼,让人感怀,让人钦佩。不知觉地被她所吸引,情绪也常为她左右,甚而,竟偶尔还要用心底里的那道身影来提醒自己,才能止住心弦不去拨动。他竟不知,她原就是她。他想唤她一声,却不知该唤她鬼眉还是丹影,亦或是景彤,其实,他最想唤她一声囡囡,就如幼年时,带着宠溺轻轻唤那一声。只是,那份愧疚又令他不由情怯。 一阵山风拂过,撩起了鬼眉的长发。 昭岚忽而释然一笑,他想起了望江阁上那一次的对坐品茶。 名字而已,有何重要? 是啊,她就是她,无论何种面目,何样身份,她就是她,不会更改。亦如他是昭岚也好,是澹台莫违也罢,或是其他,他亦就是他。无论她是鬼眉,是丹影,或是景彤,她还是那个小囡囡。她就是她,她还安然于世,他还能有幸再度遇见,已然很好。 “这约定有遗漏,若是你我都找不到那圣天璧玺怎么办?” “嗯?” 鬼眉突然转回视线,问话打断了昭岚的神游。 “我是问你,若是圣天璧玺谁也找不到,这约定是不是就成了空口白话,做不得数了?那样,我怎么知道你那瀚皇主子会不会何时再搞突然袭击,打我个措手不及?” “嗯,是在下考虑不周。”昭岚点点头,略微思忖一回,然后道,“就以一年为期吧。一年内,若能找着圣天璧玺,就照约定行事,彼此践约,此生不悔。倘若时限内你我皆不能得,是否仍要入主熙阳,只在瀚皇一言,是否顾全大义,两国合体,也只在姑娘一念。” 1987章 一年为期 昭岚忽而释然一笑,他想起了望江阁上那一次的对坐品茶。 名字而已,有何重要? 是啊,她就是她,无论何种面目,何样身份,她就是她,不会更改。亦如他是昭岚也好,是澹台莫违也罢,或是其他,他亦就是他。无论她是鬼眉,是丹影,或是景彤,她还是那个小囡囡。她就是她,她还安然于世,他还能有幸再度遇见,已然很好。 “这约定有遗漏,若是你我都找不到那圣天璧玺怎么办?” “嗯?” 鬼眉突然转回视线,问话打断了昭岚的神游。 “我是问你,若是圣天璧玺谁也找不到,这约定是不是就成了空口白话,做不得数了?那样,我怎么知道你那瀚皇主子会不会何时再搞突然袭击,打我个措手不及?” “嗯,是在下考虑不周。”昭岚点点头,略微思忖一回,然后道,“就以一年为期吧。一年内,若能找着圣天璧玺,就照约定行事,彼此践约,此生不悔。倘若时限内你我皆不能得,是否仍要入主熙阳,只在瀚皇一言,是否顾全大义,两国合体,也只在姑娘一念。” 鬼眉暗忖,就算这提议乃是昭岚和他主子的缓兵之计,恐怕也多是于己方更为有利,毕竟,对方即便当真一时慑于自己的“神出鬼没”,恐不能有把握胜算,可那瀚宇援兵却是不日就到,并无可能非得另找由头歇了战事。如此,昭岚其人虽不能尽信,可他所言倒也不似虚妄无稽,许是瀚皇对熙阳存了智取之意,当真并无强攻涂炭之心。而对自己来说,一年为期,内乱已平,经过修生养息,再有奉天同掌在握,届时也不惧他瀚宇来犯了。眼下能够让瀚宇即刻退兵为要,不论找不找得到圣天璧玺,暂且应了这约定,于熙阳而言,眼下却真正可算缓兵之计。至于思及以后,也非没有对策。一年内,自己一边去找那璧玺,一边防着对方,不让他们得手也就是了。 倘若有幸让她找着璧玺,按照约定所言,倒是能让他瀚宇俯首称臣,可谓不战而敌。有了三国在手,那天下一统之事,大约可以换她来做了。若是果真被他们找着,或是对约定另寻由头含糊弄人——,退一万步来讲,其实凭着那瀚皇的治世之能,熙阳交给他打理,也未必就是坏事。反正还有这朱砂圣诏在手,瀚皇便是改日可以否掉昭岚今日所言,顾虑君王颜面,总无可能尽数出尔反尔,如此,八门总是能够无忧的。 “行!就以一年为期,劳烦公子赶紧回营整顿,即刻退兵!” 见她应下,昭岚眼中笑意漾开:“稍后,在下就将约定拟成文书,给姑娘送来。” “不必麻烦了。”鬼眉心道,于她而言,前前后后,最最顾虑的也不过就是自己的八门徒众,有那黄绢在手已然足矣。再者,若是你君臣两个当真言而无信,自毁颜面,也不过是再次兵戎相见罢了,谁又惧谁?“若是彼此信不过,白纸黑字也无用,不过一把火就没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我击掌为誓即可。” “好!就依姑娘所言。” 二人遂于清风崖上击掌为誓,啪啪啪三声脆响,约定天下。 说话间,早已日夜交替。昭岚看看天上银月,道:“大事已定,不时便要退兵回去。此刻,不如让人送些酒菜过来,你我小酌两杯,也算在下向姑娘辞行饯别的,可好?” 鬼眉拂拂衣襟上春风带来的花叶,站起身来笑道:“公子若能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兵马远离,我愿来日请公子饮天下最美的酒,吃天下最好的佳肴。” 见她直言拒绝,昭岚微感失望,又道:“虎须山并西去之境传言诡秘,其实,这清风崖上却觉甚好。此刻和风拂面,星月当空,若能于此地听琴对弈,算得快意之事。可否再耽搁姑娘一时,陪在下走完这局残棋如何?” 鬼眉看看天上,抬臂扬了扬袖子,随性拈来曲调咏叹道:“天如棋盘,星如子,山似琵琶,川似弦。你我已执天下之棋,已奏江山之曲,何必还要再来故作风雅?”不过刚刚荡气回肠了两句,却又陡然声调一转,摇头晃脑、依依呀呀地唱道,“啊,江山如此妖娆,谁还肯为美人竞折腰?策马天涯,英雄为,儿女情长是狗熊。是英雄,是狗熊,何当千秋论功名?谈成败,争朝夕,夜夜如玦,岁月不愁成环时。理红妆,坐轩窗,佳人颜色,春归再也无觅处。花开堪折只需折,莫等残生悲白头,任他天涯寂寞行,我自醉卧美人膝。红袖美人,妹妹我要回来了!”怪腔怪调、乱七八糟地哼唱着,人已返身崖下。 再次被拒,昭岚不禁怅然若失,最后竟又被她的歪曲弄得哭笑不得,坐在夜月下失笑摇头。 昭岚答应了让瀚宇退兵,鬼眉心情大好。在星月下一路骑马慢行,悠悠闲闲地哼着小曲儿回到大营,却见柳烟等人寻踪而至,连那小话痨芦溪也一并跟了来。心知她们风尘仆仆地赶到战场上,是为忧心自己故。当日离开容城是为追赶姜桐,逗留熙阳也是临时起意,谁料一别竟是世事变迁。久别重逢,感动之余不免又添喜色,再次拖了戏腔调眉动眼地唱道:“呀!恰恰思念美人,美人这就出现了,小生真正介好艳福啊!” 一干人等见她这等模样,忧色未去,又齐齐怔然。 沉寂半响,柳烟木着脸朝梅雪问道:“这丫头同人打仗,被刀枪敲坏脑子了?” 倒是那芦溪转过心神后立刻舒展了眉眼,也不顾忌满脸满身灰扑扑的,上前就搂了鬼眉的胳膊,叽叽喳喳兴奋不已地追问连连:“尊主可是打了漂亮的胜仗,所以这般开心?我入了红门这么久,现在才知道姑娘就是尊主呢!尊主,我才听军中将士说,你带兵打仗使的阵法连他们也没见过,你快给我讲讲,是什么样的阵法?明儿,你能不能将我也带上战场见识见识?” 1988章 着手寻找 久别重逢,感动之余不免又添喜色,再次拖了戏腔调眉动眼地唱道:“呀!恰恰思念美人,美人这就出现了,小生真正介好艳福啊!” 一干人等见她这等模样,忧色未去,又齐齐怔然。 沉寂半响,柳烟木着脸朝梅雪问道:“这丫头同人打仗,被刀枪敲坏脑子了?” 倒是那芦溪转过心神后立刻舒展了眉眼,也不顾忌满脸满身灰扑扑的,上前就搂了鬼眉的胳膊,叽叽喳喳兴奋不已地追问连连:“尊主可是打了漂亮的胜仗,所以这般开心?我入了红门这么久,现在才知道姑娘就是尊主呢!尊主,我才听军中将士说,你带兵打仗使的阵法连他们也没见过,你快给我讲讲,是什么样的阵法?明儿,你能不能将我也带上战场见识见识?” “呀!小姐,你来迟了!”鬼眉哼唱一句,翘着兰花指点了她的额头一下。 一个话痨喋喋不休,另一个又装腔作势地疯癫不歇,弄得众人齐齐扶额。 蓝翎无奈摇头,朝鬼眉佯怒道:“好好说话!” 鬼眉这才收敛了姿态,在椅子上坐下,然后颇为得意道:“传令下去,准备拔营回京!” “啊?不打啦?”芦溪失望道。 蓝翎讶然:“你同昭岚怎么谈的,为何突然撤兵?可是他拿什么要挟你了?” 芦溪闻言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为什么不打了?门里有人说,瞧着尊主有时候行事狠辣,其实心性最是软善。可是他们抓了门里的人来要挟尊主,所以尊主不打了?尊主别理他们,也别尽顾着心疼大家,打就打呗,谁怕谁呀!我都听说了,别瞧他们兵强马壮、人多势众的,可是论起谋略,还是尊主厉害!这一比较,他们岂非就是些空有蛮力、缺窍少弦的?我们未必就一定会输了!”说着还挥了挥拳头,“再者,都说输人不输阵,这还没过上几回手,高下尚未可见,哪里有自己先撒了底气的?......”叽叽咕咕抱怨着,却见兰沁嘴角噙笑地看着她,只是那笑意十分瘆人,方才意识到自己穷嘴的毛病又犯了,声音渐渐低下。 鬼眉等她歇了,笑道:“休战,不打了!也没有谁对谁缴械投降,怎见得就是我们输人一等了?” “啊,可是他们提出休战的?既是这样......”芦溪依旧按捺不住,恍悟道,又转了转眼珠笑道,“尊主,这仗本是他们挑起来的,眼下又主动提出休战,会不会先前都是在故意虚张声势?因为知道自家其实也只有三斧子买卖,所以唯恐后力不济,就想见好就收?那,咱们可不能如了他们的意。” “见好就收?”鬼眉见她连兰沁的眼风也不惧,不禁故意逗弄道,“昨夜一战,他们埋伏了我的兵马,缴了我们不少枪械,我也烧了他们的粮草,还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从大营里走了个来回,说起来未有输赢之分。你说,他们见着什么好了?” 芦溪闻言蹙了眉头,一边沉吟思量去了。 柳烟听了几句,也摸着下巴琢磨上了:“嗯,古怪着呢!这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听说,起初开打时来势汹汹,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那端还有大军将要抵达,怎么此刻什么好处还没捞着,就打退堂鼓了?莫不是,还真叫芦溪给猜中了,这起子家伙真的都是些外强中干的?不能啊!那瀚宇兵马的厉害,我也是瞧见过的。难道一时被你吓着,这是打算等那援兵,所以使了缓兵之计?” 芦溪闻言急道:“尊主,这么说来,咱更不能上当了!管他说什么,照前了揍他们就是!” 鬼眉渐渐敛了笑意,悠悠叹道:“打仗有什么好的!”一转脸,却见蓝翎无波无澜地闲坐着,不由挑起眉梢,“你不问了?” 蓝翎撩撩袍角,指着芦溪道:“我实在插不上她的嘴。” 鬼眉会意,知他已经转过心思,也料到了自己必会将前因后果告诉于他,所以不急了。既无必要故弄玄虚,她便将崖上的和谈之事简明扼要的讲了。 那头,断流闻听即刻退兵,也正对此满腹不解,对着昭岚质疑抱怨:“主子,您这是想就此罢手么?要说征兵天下,原也不是主子的本心本意,就此休战倒也省了您再去劳心劳力。只是,就算,就算顾念着谁,您也不能就这么彻彻底底撒了手啊。这样毫无道理地来去一回,您多年来的心愿岂不是要枉费春秋,一朝成空了?” 昭岚暂时不欲同他多讲细处,故而不以为然地淡淡笑道:“我怎么罢手了?只是同她说不打了,可没说这天下就此不要了。” 断流想想方才从斩风处听得的片言只字,没能明白其中隐藏何等关窍,又犹疑问道:“主子说那但凭天定的话,可是当真的?”眼前这人自来就不是甘愿听天由命之人啊?! “既是彼此都认可了,如何不是当真的?况,若是果真得了那御玺在手,岂非更易叫天下臣服?于朕而言,未尝不是事半功倍之事。” “可是,可是这圣天璧玺,几百年来踪迹不明,是否仍旧留存于世尚未可知,主子又要到哪里去寻?” 昭岚闻言也拧了眉头。因着不欲同那丫头兵戎相见,一时劝说目的不成,便扯上了这天命之说,圣天之物。可是,这东西究竟要到哪里去寻? 同样的疑问,在鬼眉向众人说了休战和谈的首尾后,也从柳烟等人的口中惊呼而出。 鬼眉见众人似乎料定了找寻不能,十分担心和计较那约定的结果,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闲话此时不提,反正眼下能同瀚宇休战总是好事。传令下去先行整顿,待那瀚宇兵马拔营后,我们也即刻动身。其他的事情,一切等到回京再说。” 遂,次日两军先后离开了逐鹿原,各自返程而去。 回到鹏城后,见着姜桐等人也陆续抵京,两下里不免谈及彼此近况。鬼眉方知,攻打川南道时,众人在那地势险要的龙门涧曾有一场恶战,所幸姜桐、司马狴野和阿木均都安然无恙。 1989章 此一时彼一时 昭岚闻言也拧了眉头。因着不欲同那丫头兵戎相见,一时劝说目的不成,便扯上了这天命之说,圣天之物。可是,这东西究竟要到哪里去寻? 同样的疑问,在鬼眉向众人说了休战和谈的首尾后,也从柳烟等人的口中惊呼而出。 鬼眉见众人似乎料定了找寻不能,十分担心和计较那约定的结果,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闲话此时不提,反正眼下能同瀚宇休战总是好事。传令下去先行整顿,待那瀚宇兵马拔营后,我们也即刻动身。其他的事情,一切等到回京再说。” 遂,次日两军先后离开了逐鹿原,各自返程而去。 回到鹏城后,见着姜桐等人也陆续抵京,两下里不免谈及彼此近况。鬼眉方知,攻打川南道时,众人在那地势险要的龙门涧曾有一场恶战,所幸姜桐、司马狴野和阿木均都安然无恙。 这时候,熙阳国内起义战火总算停歇,天下暂安。接下来,便是论功行赏,各地官职替换补缺。遗憾的是,郑翘楚和关天行,并景飒当年的那些同袍故旧,已然纷纷功成身退,隐遁而去。上了年岁的,鬼眉也能体谅那含饴弄孙之心,着人送去财物与人养老便也罢了。关天行之列的离开,却是叫人惋惜不已,遂命红门中人带了亲笔信去寻,着令大礼相待,请人复出于朝堂。 再后,便是同礼部工部商议修陵之事,选址、构图,设下大致期限,然后择吉日破土,预备等工程结束就将家亲和旧事所累的冤魂拾骨重埋,风光厚葬。 连连忙了好几日,才算将各项事情拟定,交由朝臣或八门各司其职。手头暂歇下来,便又说回了同昭岚休战的约定。头尾一讲,姜桐等人的态度竟也如柳烟几个一样,只觉不妥,甚而大呼上当。 鬼眉不由撇嘴:“怎么?我是圣天后裔,你们是我的圣天护法,这找自家东西也很为难么?!” “不是,不是!臭丫头,我不是想要推脱。”姜桐恐她心生不悦,连连赔罪,解释道,“只是,这东西是大是小,是方是扁,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打哪儿找起?虽说早起有不少人拿圣天后裔说过事儿,可也没见一个是捧着圣天璧玺出来收服人心的,可见,值钱的到底是‘圣天后裔’四个字,有它没它,不过是给身份添个佐证。对方既提出这项来做条件,你做什么不干脆告诉他,要讲天命所归,你有的是证据?费心劳力地去找什么璧玺,还不如让那几个出来溜达一圈更叫人信服。” 鬼眉哼笑点头:“嗯,你倒是让你的‘阿青’先出来显显龙威啊?” 姜桐闻言一颓,那家伙还耍着赖呢!他这什么青龙护法,眼下也就是担着个伺候令牌的虚名儿。又悄然朝司马狴野狠狠白了一眼,猜度他大约已是将自己差使青龙偷船的事儿当笑话讲了出去,直心里暗骂他不够牢靠。随即叹气认命道,“找就找吧,反正,多派些人四下里散出消息去,众人一起动手,将这天底下搜上一圈也不算太难。除非这东西是真的没了,否则,便是要掘地三尺,也总能让人找着的。论起在民间的人情世故,消息往来,恐怕对方也比不上咱们有优势。” 司马狴野方才挨了他莫名其妙一个白眼,这会儿立时回敬道:“此一时彼一时,往日姑娘要找个什么东西,自然是同大家说一声也就行了。只是这桩——,倘或叫那存了别样心思的人知道了,仗着大家都没见过这东西的本来面目,弄些个假的来糊弄,倒是要横生枝节的。便是不存害人之心,只一味图个攀附富贵,寻了上好的玉石来仿造蒙人,让人天天疲于应付这般,也着实烦闷。再者,这圣天璧玺毕竟不是寻常之物,难免一个不小心再惹出什么事端。天下大局虽是基本有形,只是未必就人人都断了图谋之心。那些怀揣异心野望之人,并那些散落四下不甘受制的诸侯小国,原先或许还慑于几家兵马威严,尚不敢造次,若是得知还有凭借璧玺能够一统群雄之事,恐怕又得有人血脉喷张,跳出来再起祸端了。所以——” “所以此事并不宜大肆宣扬,是不是?”姜桐又挖了他一眼,嗤道,“既不能弄得路人皆知,就凭咱们几个不能生出三头六臂的人,两眼一抹黑的,上哪儿找去?既是几百年来都不曾问世,现于朝堂、市井,要么是早就损毁无踪了,要么,就是明珠蒙尘,被那不识货的扔在了犄角旮旯里默数春秋,为人不知。你怎晓得这宝贝是不是糊了一身泥污,正躺在哪户乡野小民家里做着垫桌脚的破石头?不让说出去,那些知道不知道的人,又怎么同咱们通上消息?” “好歹也是圣天朝的御玺,不至于——”司马狴野显然觉得他言辞过于夸张,不太认同。可也觉得对方似乎言之有理,语色并不强硬。到底是近乎千年前的遗物,一时意起,确实找寻不便。 姜桐可没进过奉天皇宫里的那处纳珍阁,并不知道司马家的收藏习惯与众不同,只以为对方出身娇贵,不能真懂世事沉浮变迁之理,略带讥诮道:“不至于沦落至此?你当我是随口蒙你的?世上不为人识,不能得见天日的宝贝多了去了。未遇慧眼,就是天下至宝也会被当成啥也不是的破烂,得了人缘,就是天残地缺,那也是瑕不掩瑜。再者,你以为那些古董店家、当铺行子里来往的好东西,都只是源于同高门贵府里光明正大的买卖?哦,这东家老爷不要了的,就借着他们转手与了西家少爷?倒是容易!别说这些地方的买卖并不只是简单的买进卖出,那东西来路不单纯的多了去了。这东西同人一样,越是好的,越是惹人觊觎的,也就变数越多。 1990章 小诗 “好歹也是圣天朝的御玺,不至于——”司马狴野显然觉得他言辞过于夸张,不太认同。可也觉得对方似乎言之有理,语色并不强硬。到底是近乎千年前的遗物,一时意起,确实找寻不便。 姜桐可没进过奉天皇宫里的那处纳珍阁,并不知道司马家的收藏习惯与众不同,只以为对方出身娇贵,不能真懂世事沉浮变迁之理,略带讥诮道:“不至于沦落至此?你当我是随口蒙你的?世上不为人识,不能得见天日的宝贝多了去了。未遇慧眼,就是天下至宝也会被当成啥也不是的破烂,得了人缘,就是天残地缺,那也是瑕不掩瑜。再者,你以为那些古董店家、当铺行子里来往的好东西,都只是源于同高门贵府里光明正大的买卖?哦,这东家老爷不要了的,就借着他们转手与了西家少爷?倒是容易!别说这些地方的买卖并不只是简单的买进卖出,那东西来路不单纯的多了去了。这东西同人一样,越是好的,越是惹人觊觎的,也就变数越多。摊上家道中落,变卖祖上珍玩的还只是常情。那些光鲜抢眼的连城之宝,少不了还有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隐情,乃至恩怨情仇、破家灭门的故事藏在后头。辗转来去,什么样的境遇不能有?” 说着,还压低了嗓音,神秘兮兮地凑了他的耳朵笑道,“告诉你吧,那些年代越久,价值越高的宝物,不仅后头有故事,还不一定是活人转手交接的。我虽是有些不喜此事,却也听说过几桩。别看有些东西被供在活人家里当个爱物儿,其实,还不知道是从哪家坟茔里扒拉出的冥器呢!” 转而又摇头连连,“可别以为我是嫉妒你皇家富贵滔天,故意说那不好听的话来腻歪人的。实话告诉你,我虽爱财,却也挑剔。便是你那皇家珍宝,也未必真就都能入了我的眼,指不定哪件上贡之物就是这样的来路,我岂会羡慕?当然,也未必就是人人有心谄媚惑主,故意欺君罔上。只是,有人心存‘忠孝’,好不容易得了宝贝,自然是要想着孝敬上头的。只看眼前之物,哪里还能顾及其他?便是知道了就里,总想着东西本身不可多得,一则恐怕庙小难供大佛,二则想着借由进献之举搏个功名利禄,自然也就没了忌讳。东西,自是世间罕见的宝物不错,至于来路缘由,却是另编了好听的说辞,哄着你家皇帝老爹罢了。” 末了,还特意摸摸胳膊,怪腔怪调地恶心了司马狴野一句,“坟墓里扒出来的啊——,还沾着尸气呢!咦,瘆人!瘆人!”眼见对方起了不自在的模样,姜桐放声大笑。 鬼眉正在一旁琢磨着能不能从她爹的遗物里觅得一些蛛丝马迹,被姜桐一通笑声打断思绪,便问了二人方才聊些什么。听了大略后,心思一动,道:“麻烦几个可靠的替我去洛川查访查访,碰碰运气。至于咱们,恐怕还真得做一回大逆不道之事了。” 那二人齐问:“你又要做什么?” “我想去圣天帝陵走一趟。” “啊?!”姜桐顿时有种搬了石头砸脚的感觉。 “既是传国璧玺,我那老祖宗又不灭复国之心,断然不会轻易处置这东西。要么,落难时做了妥善藏匿,要么就是当年随身带走,然后送返幼子归来时一并相托带回。可惜众人不辨其心,又兼存世不易,对这东西自然是既敬且畏,也要妥善藏匿才好。当时,这圣天大陆于圣帝或追随者而言,无家无国,除了先人的一块安寝之地,哪里还有更妥善的地方可以藏这东西?所以,去帝陵看看应该不算失策。”说着,鬼眉便要起身去收拾行装,准备上路去探帝陵,“我会有此推论,人家未必不会也做如此想,咱们还要动作快些才是。” 闻听要去帝陵,司马狴野的反应倒是比姜桐变化不大,只在旁蹙了眉头默然思索。眼见鬼眉有些风风火火,一副说做就做的模样,不由起了无奈泼着冷水道:“按说,你本是圣天后裔,也不是有心不敬,去帝陵一遭尽可当作拜祭,并不算大逆不道。当年圣主先帝境况特殊,那璧玺的下落真正难说。海外,自是不便前去,圣天帝陵倒也不乏是个可能之地,只是——。当年那些叛臣忌讳颇深,见着圣帝远走他乡,别说不会好好照料圣天先祖安寝之地,怕只怕或会还做了些叫人不耻之事也是有的。有关圣天皇朝之字如今虽不再忌讳,但这圣天帝陵,却因战事祸端,年代久远,真正成了无考之迹。莫说帝陵是否还能安然存世,便是侥幸,如今的世人又有谁能知其踪迹?圣天帝陵何在,如我司马家护法一族,现今也是无人知晓,就连遗训上也并未提及,你又到哪里去找帝陵?” 鬼眉屈指轻叩桌几,想了想,回道:“帝陵无迹可考,当年帝都却是为人所占,这般的‘丰功伟绩’,理应不缺笔墨传于后世,容人景仰。找着当年帝都所在,我自有法子探出帝陵方位。” 闻言,那二人遂不再多嘴,出去使人寻来大堆史册,然后陪着她一一查考当年圣天帝都的方位所在。翻遍了正传野史,终于大致确定了几处可信之地。鬼眉琢磨琢磨,又比照水经注和地图一一推敲,然后根据史册上的描绘,斟酌比较着那几处地方当年的水土富庶、人口疏密,终于圈定了一处。只是,虽然敲定了帝都所在,却并不能如她所言,顺藤摸瓜地一并痛快找出帝陵位置。 眼见几人被弄得愁眉不展,困惑满面,鬼眉挠了挠下巴问道:“狴野,你还记不记得遗训上那首小诗?” 司马狴野不解鬼眉问话何意,懵懵懂懂点了点头。 “若是有心复国,总要有更多交代才是,断不会仅凭一个心愿,空话一句就让后人徒手相搏。” 1991章 重关 鬼眉屈指轻叩桌几,想了想,回道:“帝陵无迹可考,当年帝都却是为人所占,这般的‘丰功伟绩’,理应不缺笔墨传于后世,容人景仰。找着当年帝都所在,我自有法子探出帝陵方位。” 闻言,那二人遂不再多嘴,出去使人寻来大堆史册,然后陪着她一一查考当年圣天帝都的方位所在。翻遍了正传野史,终于大致确定了几处可信之地。鬼眉琢磨琢磨,又比照水经注和地图一一推敲,然后根据史册上的描绘,斟酌比较着那几处地方当年的水土富庶、人口疏密,终于圈定了一处。只是,虽然敲定了帝都所在,却并不能如她所言,顺藤摸瓜地一并痛快找出帝陵位置。 眼见几人被弄得愁眉不展,困惑满面,鬼眉挠了挠下巴问道:“狴野,你还记不记得遗训上那首小诗?” 司马狴野不解鬼眉问话何意,懵懵懂懂点了点头。 “若是有心复国,总要有更多交代才是,断不会仅凭一个心愿,空话一句就让后人徒手相搏。复国举事,最缺的便是兵马,可这兵马,一则需要谋取人心,一则也断不能少了钱财添置。这样大量的钱财,除了皇宫国库,便也只有皇陵才有。圣天大陆素以礼教传世,圣帝不会以为敌手诛杀之余,还会祸及先人,当时必也转移了大量钱财于帝陵,然后以供卷土重来。遗训上说‘非是京师行不得,需临城外重关堞’,当日我只想着此语其中隐匿不少,却也没有想到直白处同样不可错过。若将‘重’字作千里解,洛川恰与这旧时帝都千里之距,又是山隘重叠,水道畅达,确是易守难攻,便于出击的天然之地。于此重整家业,当是不错的选择,也难怪我景家不离洛川。” 姜桐接口道:“我可在洛川没有少待,尤其是那乡野郊外。那里山脉蜿蜒,水势环踞,算是风水宝地。可是,我们并没发现有什么帝陵隐踪啊?倒是旧时名人将相的坟冢,约莫能找几个出来。” 鬼眉在地图上戳住帝都旧址,以此做心,比对洛川所在的距离,悠悠画了一个圆:“同样是千里之外,洛川固然是不乏天险相护,但这一道墨迹下,又何尝只有一处风水宝地?” 姜桐看看那一道墨迹,不由咋舌:“你划下这一笔倒是轻巧,可不得跑死人么!” 鬼眉看看司马狴野也是一脸难色,将笔一提:“我不比你们勤快,可不想兜这么大一个圈子。”说着,含笑将笔重新落下,在那圆圈上一处重重点下一个墨团,恰与帝都、洛川形成三角对应之势。 司马狴野凑近了左右细看,抬头讶然道:“这里可是云泽之地,如何你会认定乃是帝陵所在?” “所谓云泽之地,不过是如今的面貌。”鬼眉将笔轻轻一丢,双手抱在脑后伸了个懒腰,笑语道,“老赵应该知道,当日能够巧遇阿木,是因为我去夜探容城西郊行宫。结果,想要的东西没瞧见,却顺手牵羊拿了个盒子。原是瞧那盒子上的工艺不同寻常,才一时为贪念所驱而占为己有的,倒没想着,居然有一天还能就派上了用场。人世因缘际遇,冥冥之中无意成全有心,偶然落得必然。如今碰上此事翻看古卷,方知那些我再三细想也不曾勘破的奇怪点线,却是自有出处,并非是我愚笨拓错了。那盒子上头篆刻的便是此地的旧时风貌。既是几百年前的地图,又是不曾到过之境,我自然不能一时看懂。今儿回忆起来,同书上的旧日注疏一比对,却是合上了。今日的这个所谓云泽之地,不入世人法眼,何以会被人郑重其事地特意刻了下来?还是用的那样刁钻的手法,更显心思非常了。” 放下手臂,指指水经注旧卷,又道,“而这地方,旧名恰恰偏就叫了‘重关’二字,可又是巧合?天下取名重关者,不过双手之外,与帝都千里遥望又与洛川比邻者,不远不近的却仅此一地。景家根在洛川,也是因为先人。圣天后裔为何择地洛川安身立命?这一道圆圈里,自是不乏水土肥美,关隘天成之地。然而,除了洛川,却大多不宜守护重关之地。不是隔着帝都东西相距甚远,便是南北附近没有洛川这样的优势可取。既是家国不在,守着先人安然为业,便也是最大的慰藉了。帝陵就在旧地重关,我已不作他想。” 姜桐看看地图,又道:“这重关之地在那云泽深处,你当真打算前去一探?听闻那片疆域诡秘异常,我们能不能一定找着帝陵尚未可知,只这出入其间便是疑难一桩。” “是啊!若非奇境诡秘,或许早被那瀚宇或朝旭夺取囊中了。”鬼眉叹了一句,又勾唇笑道:“其实,传言也未必能够尽信。那地方虽是千百年来显得诡异神秘,可是,毕竟史料上记载着圣天旧迹,或许也曾经历过非一般的繁华盛世。如今这般景况,不过是沧海桑田间的变幻,未见得就是不容凡人步入其间。说起来,前番同那瀚宇兵马打仗时,我还上过那虎须山的。虎须山虽与重关所在东北西南相去甚远,又属云泽外围,但是,多少还是能够窥见其貌一二的。依我看,外间传言玄乎其玄,未免多有添油加醋之嫌。纵观前后,那所谓的云泽之地,无非是从原先的城镇沃土变成了后来不宜人居的林沼之地,以致长久杳无人烟便成了鸟兽虫蛇的王国,所以为常人恐惧,这才传出了许多天花乱坠的故事。我等比那普通百姓不同,皆有武功傍身,对付鸟兽应该不成问题,再带上些懂得驱虫赶蛇,识得药理毒性的帮手,出入其间,自保不难。” 见她一心认定了此事,姜桐闻言泄气:“真要去啊?” “嗯,不但要去,还得着紧些。那昭岚公子狐狸一样的人,既挑出这么一件事情来说,未必不是想好了后路,早有了圣天璧玺下落的蛛丝马迹。” 1992章 云泽 “纵观前后,那所谓的云泽之地,无非是从原先的城镇沃土变成了后来不宜人居的林沼之地,以致长久杳无人烟便成了鸟兽虫蛇的王国,所以为常人恐惧,这才传出了许多天花乱坠的故事。我等比那普通百姓不同,皆有武功傍身,对付鸟兽应该不成问题,再带上些懂得驱虫赶蛇,识得药理毒性的帮手,出入其间,自保不难。” 见她一心认定了此事,姜桐闻言泄气:“真要去啊?” “嗯,不但要去,还得着紧些。那昭岚公子狐狸一样的人,既挑出这么一件事情来说,未必不是想好了后路,早有了圣天璧玺下落的蛛丝马迹。就算真的如他所言,一无所知,我能思及去帝陵寻找,他就想不到?别耽搁了!我得赶紧挑选人手,准备不日起程。”说着,鬼眉便兀自斟酌起了随行人选。 定下名单,因为亲近之人各有去留安排,难免彼此争执,少不得又再费了一番唇舌。众人见她坚持前往,劝她不得,也只好依命行事。留守的诸位虽有不甘,然,既被鬼眉托以重任,也只得转身去各司其职;被点名随行的,则在催促下赶紧地打点收拾,准备陪着她欲往那云泽之地一探究竟。 且说昭岚,回去以后未及洗却风尘,便一路直往公子府内宅去看望师父田田。谁料,屋里屋外未曾能见人影,不由心下一惊,当即传了平日伺候她起居的丫头前来问话,才知田田已然不见了多日。昭岚不禁心下生恼,又传了看守的侍卫前来,沉了声音朝下质问道:“千叮咛万嘱咐地要你们看好了人,竟将人给弄丢了?!这府里何时这般松散,竟可由得贼人来去自如?赶明儿你们也可将我弄丢了!是何人做下的,又有什么说辞没有?” 几人连连告罪:“主子息怒!非是小的们看守门户不牢,放了贼人进来。是,是田夫人自己走的。主子说是让我等守好了田夫人,不让她乱跑......” 昭岚闻言暗觉自己关心则乱,想岔了去。随即却又更添恼意,不待回话的人说完便喝斥道:“我是让你们守好了田夫人,但也不是叫你们将她当成了犯人来对待!可是你们怠慢得厉害,将人气走了?!” 几人立时大呼冤枉,道:“亲见主子素来十分礼遇田夫人,我等并不敢怠慢于她。虽说主子有这‘看牢了’的吩咐,小的们也并不曾妄自猜度,以为田夫人冒犯了主子同您生了龃龉,便存着捧高踩低的心思失礼于人。只因主子吩咐守好了人,我等恐怕有所差池,便一步一跟地不肯让田夫人四处乱走。可是,田夫人却说,您只是恐怕她去熙阳出了岔子,并未有那要将人拘禁在府里的意思,执意要我等放她出门。起初,小的们一心记着主子的吩咐,不敢自作主张,便想方设法地打消她出门的念头。可是,后来田夫人一日比一日闹腾得厉害,连主子也骂上了。我等招架不住,又恐真将人气出个好歹来,便遂了她的心,陪着田夫人去了街市......” “是在街上出的事?” 几人闻言又变得面色古怪起来,有些底气不足地回道:“也不算出事。一路陪着田夫人闲逛,小的们并不敢有所松懈。只逛得久了难免饥渴,田夫人便说要去酒楼歇脚,小的们便应了。谁知,一顿饭罢,再回到街上时,她却忽然地跑了起来。小的们赶紧追堵拦截,她却将我等打杀上了。小的们也不敢真同田夫人动手,只好且躲且拦地一路紧追,追了约莫有十来里路,却忽然体力不支,个个感到内急,这才......” 听至此处,昭岚了然,叹了口气摆手道:“罢了!你们先下去吧。” 田田未必算得江湖绝顶高手,可是凭她的武功,一般的人也奈何不得她。她既一心要走,单凭这几个身手勉强比寻常武者说得过去的侍卫,又是被下了药的,确实也拦阻不成。既无绑架劫杀等事,也算安慰。 昭岚遣走一干侍从,又转去了田田的屋里,发现自己给她添置的所有用物,包括她极喜欢的古镜都原封不动地留了下来,却带走了姜桐送的衣衫等物,不禁心生怅然。师父这是彻底恼了他了。恼归恼,师父离家出走,他却不能也同对方置气,遂又唤了人来,吩咐下去四处寻找。 看看空落落的府宅,昭岚不禁暗自幽怨,自己也不是天狼、破军星的命格,怎的身边之人就不能长留呢?这才找着一个,却又将师父给弄跑了,真是左右不能兼得。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放跑了那丫头,既能免了这许多年的苦寻不得,也能博个让师父满心欢喜,不致到如今师徒许多年了,还是说走就走,半点留恋没有。 自言自语地对着空屋抱怨了几句,便自去洗沐休整。未几,收拾妥当了,便琢磨起了寻找圣天璧玺之事。他倒不比鬼眉周折,直接唤了截云交代下去访查。想着坐等不行,便也决定亲自出马寻找,思忖了几个来去,居然不负鬼眉所想,与她一样择定了圣天帝陵为选,也同样琢磨出了云泽之地乃是帝陵可能的所在。遂,做了些相应准备,命人收拾了必要之物、亲自带了人马轻装简车地匆匆上路。 他们不能似鬼眉等人从那熙阳腹地直接取道,但也不愿多费气力自秘境北端远途穿越,于是便改装一番后潜入了干山道,然后从中腰横插而行。 那所谓的云泽之地,“云泽”二字并非其地如今的正经地名,而是世人约定俗成的称呼。本是指熙阳西境外荒无人烟的沼泽之地,后来连同几国边界间起始然后延往西方的一大片外围古木丛林、山峦叠嶂也算在了其列,包括那逐鹿原旁的虎须山之类。因为地理特殊,难有田粮所出,故为世人不喜。并几国朝堂,乃至诸侯小国,也甚是不能看重此处,纳入管辖之地。又因此域水沼秘林多出雾瘴毒物,让人不喜之外,更添几分畏惧。 1993章 沼泽 自言自语地对着空屋抱怨了几句,便自去洗沐休整。未几,收拾妥当了,便琢磨起了寻找圣天璧玺之事。他倒不比鬼眉周折,直接唤了截云交代下去访查。想着坐等不行,便也决定亲自出马寻找,思忖了几个来去,居然不负鬼眉所想,与她一样择定了圣天帝陵为选,也同样琢磨出了云泽之地乃是帝陵可能的所在。遂,做了些相应准备,命人收拾了必要之物、亲自带了人马轻装简车地匆匆上路。 他们不能似鬼眉等人从那熙阳腹地直接取道,但也不愿多费气力自秘境北端远途穿越,于是便改装一番后潜入了干山道,然后从中腰横插而行。 那所谓的云泽之地,“云泽”二字并非其地如今的正经地名,而是世人约定俗成的称呼。本是指熙阳西境外荒无人烟的沼泽之地,后来连同几国边界间起始然后延往西方的一大片外围古木丛林、山峦叠嶂也算在了其列,包括那逐鹿原旁的虎须山之类。因为地理特殊,难有田粮所出,故为世人不喜。并几国朝堂,乃至诸侯小国,也甚是不能看重此处,纳入管辖之地。又因此域水沼秘林多出雾瘴毒物,让人不喜之外,更添几分畏惧。 昭岚等人从干山道腰部西侧探入,想请个附近的村民引路做向导也不能,便自行摸索上山。登山伊始,也能寻着人为踩踏的土路蜿蜒而上,可见,也有些胆大的猎户乡民出入山中,或者采摘些珍稀山货、药材贩卖,或者砍伐竹木,猎取兽类等等。只,未行多久,翻了两道小丘后,那些踩踏的痕迹便渐次模糊起来,直到渐行渐远,便慢慢失了道路踪迹。 脚下没了路,众人便循着方向继续碾轮轧草往上。不知不觉间,林木越来越密,自行开路也已不成,这便是穿过了寻常的山林,步入了那同虎须山上相仿的老树密林。一时,车马难以举步,昭岚便遣了车夫驱驾下山,吩咐去村里暂时落脚,喂养马匹等着。自己则领着众人带足了水粮,背了用物行囊,徒步探入林间。 一入深处,便因着其地终年难见日光,无法直观地辨识东西方向,需要时时依赖罗盘,徒步行走又不比驾马驱车,行进速度便即刻慢了下来。加之阴湿之地,脚下身侧,蛇虫百出,又添阻挠。不过,因为有心准备,早就做足了打算,并不乏应对之策,所以,虽然行进不比外间顺畅,倒也算不得太难。 再行一段到了更深处,便又渐渐显出些不易来。不独脚下无路,需要一步一坑地探索而行,那周围的林间雾气也越发浓重,渐渐就连火把高举也难消目力受限。此外,清升浊降,这雾气再不单单是地表水汽,因着空间局促,老木吐纳,虫蛇排泄,呼吸之间更添了瘴毒侵蚀于人。而且,这湿毒之地生成的阿物,也比外围的虫蛇更加厉害。一行人服药遮面,且行且战地探入,很是吃了一些苦头。 搞不清昼夜地走了几日,好不容易穿过丛林中最为厚密的一段地带,砍杀了无数阴毒之物,却并不能容人欢呼庆幸。果然秘境之地坎坷多多,一行人当即又遇上了沼泽之地。初时,因为目力有限,众人还不曾立刻察觉,只感到呼吸短促,鼻间异味越发浓重,各自又补了些解毒的丸药。正待稍事休息,打探四周,却因前锋先行的那人忽然脚下窜出一条火舌,舔上了火把。大家这才惊觉,稀里糊涂的,竟是差点儿一脚踏进了泥沼,险遭深陷。 既知秘境深藏沼泽,事先自然想好了对策,只是,眼下视线不及尺丈,虽有准备,却不知这泥沼之地究竟方圆会多大,能不能一鼓作气地容众人翻越而过。而彼岸,是不是又能安然落脚。想要慢慢查探,但是,现状却不容蘑菇。一来这林间随时会有毒物出没追咬,二则鼻翼中的异味深重,恐怕药丸抵抗有限,叫人不敢耽搁。若要无功而返,莫说显得众男儿怯懦无能,只经过了那林间一路艰险,未见帝陵,大家也不能甘心就此回去。 昭岚站在泥潭边看了看,思忖片刻指了指那人的火把,朝周围打了个手势。斩风会意,当即吩咐左右退后,折了段干枯树枝淋了火油投掷于泥潭之上。瞬即,那处果真燃起了一片幽蓝火光,照亮了方寸之地。虽然火势微弱,却将火源附近的一片地带显现了出来,泥沼上咕嘟咕嘟地冒着粘腻气泡,缠着颜色不明的杂物。 等了片刻,其他人见无异状危险,遂也效仿其举,分别往不同方向朝沼泽上也投掷了火种。顷刻,那漫漫无边的泥海便有一大片为蓝火所罩,伴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气泡,映着幽林森冷,象极了地狱鬼府。借着浮光遥望,左前方大约十来丈处,又横七竖八地戳了不少惨白的骸骨,看着越发瘆人。 昭岚举目张了张,又朝斩风等人打了打手势。意思是,虽然不能看见彼岸,但那骸骨半露半陷模样,必是因为那处浅显,所以不能尽吞。由此可见,接岸之地应当不远,可以动作。众人会意,实在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顺着地势抛出了板条绳索等物,又互相配合着护了昭岚,拎了两个累赘,倚仗武功轻点翻越,迈过了泥沼。 翻过这片沼泽之地,倒是脚踏实地的落脚在了地面。可惜,未行多远,又遇见了类似之地,斩风只得又带了几人折返回去,将那绳索板条抽回,以便再用。如此反复折腾,方知这沼泽并非一两处泥潭,竟是方圆数十里地的断断续续成了片。走走停停地在沼泽中奔波了两日,几乎将囊中药丸去了一小半,方才解脱。这一路,虽也遇见了些鸟兽毒物,却比林中稍好些,大约是不受沼气,才令一行人有惊无险地走了一段。 1994章 幽林 昭岚举目张了张,又朝斩风等人打了打手势。意思是,虽然不能看见彼岸,但那骸骨半露半陷模样,必是因为那处浅显,所以不能尽吞。由此可见,接岸之地应当不远,可以动作。众人会意,实在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顺着地势抛出了板条绳索等物,又互相配合着护了昭岚,拎了两个累赘,倚仗武功轻点翻越,迈过了泥沼。 翻过这片沼泽之地,倒是脚踏实地的落脚在了地面。可惜,未行多远,又遇见了类似之地,斩风只得又带了几人折返回去,将那绳索板条抽回,以便再用。如此反复折腾,方知这沼泽并非一两处泥潭,竟是方圆数十里地的断断续续成了片。走走停停地在沼泽中奔波了两日,几乎将囊中药丸去了一小半,方才解脱。这一路,虽也遇见了些鸟兽毒物,却比林中稍好些,大约是不受沼气,才令一行人有惊无险地走了一段。 离了沼泽,又于密林中摸索了十多个时辰,渐渐便感觉那雾瘴慢慢稀薄了下去,脚下也变得趋于干爽起来。再行一段,居然湿冷渐退,星星点点地看见了久违的阳光。 众人大喜。 这一路暗无天日,鸟兽毒物,幽林泥潭的,虽不曾栉风沐雨,倒比那外间吹风淋雨地打仗还够呛。 怀揣得以脱困的激动兴奋,众人按捺不住渴盼在即的喜悦,眉目含笑地一鼓作气急速奔行了一段。不过盏茶功夫,竟是出了林荫之地,终于站到了阳光之下。再次沐浴日光温暖,看见蓝天白云,一行人感觉犹如从鬼府重返人间,满身前所未有的松快。 狠狠吐出浊气后,欢呼之余,之前刻意忽略的疲惫也顿时席卷而来。连日里身在险境,得空不过轮流眯顿片刻,如今已是人人困顿不堪。尤其化险为夷后,叫这暖阳一晒,全身一旦松懈,那股疲乏之感几乎翻倍袭来,令人更觉头昏脑胀,四肢酸疼。 断流当先头一个就势躺在了地上。然后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地着朝昭岚卖乖招呼道:“主子,可算有您的龙气护佑,属下们才不曾交待在那鬼地方。不瞒主子说,这一路不单累得人够呛,其实也骇人不轻。属下不敢自诩勇猛,倒也并非胆怯之人,却是仍不曾少打哆嗦。哎呀!这会儿总算活过来了!主子,请恕属下失礼,我实在是要好好晒晒太阳,去去霉气,那林子里的蘑菇都快长到我身上来了。您也赶紧挑块地方好好睡上一觉,歇够了咱们再去找那帝陵。” 眼见跟着又先后瘫软了几个,昭岚便面带笑意地吩咐众人原地休息,自己也捡了块地方坐下,仰面阖目,狠狠嗅了一下阳光的味道,吐出一口郁气。斩风当即和剩下的几个拆解行囊,在他身侧铺下一块毡毯,又递了一只水囊过去。然后翻腾一阵,同截云领了两个副手去架火燃炊。路过断流身边时踢了他一脚,笑骂道:“身上长蘑菇了,在哪儿呢?赶紧撸下来给我,倒是也能添道菜。” “晒化了!吃饭时别叫我,我现在只想睡个饱。”断流咕哝一句便将胳膊蒙了眼,一动不动地装尸体。 歇下不过片刻,那边篝火刚刚燃起,食物的香味尚不曾浓郁飘出,这边倒地的一拨也还不曾鼾声迭起,贴地的耳朵却隐约闻有鸟兽异声自远处传来,当即惊起一个。 断流躺下得毫无顾忌,弹跳得也毫不犹豫,一个鲤鱼打挺便重新直立在了地上,警觉地扫视四周一圈,未见异状便又伏地贴耳。 截云捅了捅火,瞥他一眼对斩风哼笑道:“瞧那样子果真是被吓傻了。” 断流不及同他斗嘴,白了一眼,继续凝神听着地面的动静。 斩风见断流神色肃然,也侧耳听了听,辨识一番后对截云蹙眉道:“是有动静。” 旁边一个翻了个身嘀咕道:“周围都是古怪的林子,咱们又不曾离了十万八千里去,能没有动静么?!” 话音未落,却是被断流一脚踢在了身上。就听他一边拉扯左右,一边疾呼道:“赶紧起来保护主子!” 此刻,倒地的人中也又有听出了异动的,闻得声音并非盘桓滞留林中,而是仿佛由远及近地趋向前来,不免也觉心惊,当即迅捷起身,同断流一起拉扯警示众人。一行人先后爬起,尚不曾全部站稳脚跟,那所谓的异动竟是已然明显起来。不必侧耳,也能隐约听见嘶鸣叫嚣,仿佛闷雷滚滚而来,就连脚下似乎也有些震颤。 昭岚也已被惊坐起来,眨了眨布着血丝的双眼,举目往西看去。 未几,便见偏西的南边林子里首先振翅飞出了无数鸟雀,跟着又是体型硕大的吸血蝙蝠,结伴成群的鹰鹫等猛禽,不分敌我,争先恐后地呼呼啦啦地急蹿而出,却不知何故,不曾袭人便一路蹿向了东边。紧接着,几个方向都先后涌出了大批飞禽,惨鸣落羽地直奔东行,竟似后有骇人追兵,拍翅逃命一般夺路而去。飞禽之下,相继便有叫得上名叫不上名的野生马羊牛群,也一同呼啦啦跺地撒蹄东奔,搅得空地上即刻满目尘烟。 一个睡梦中来不及彻底清醒的侍卫讶然嘀咕道:“这是什么情况?地动了还是山塌啦?”看看来路也有不少鸟兽奔涌而出,不由又犯傻嘟囔道,“莫不是林子里被我们弄得失火了?” 连同昭岚在内,其余众人也是满腹疑惑。虽然闪闪躲躲之下并不曾被猛物袭击,反倒像是十分配合地给鸟兽让了路,只,眼下这等情形不免叫人嘀咕,他们是不是也要加入“逃亡”的队伍? 犹豫未定中,只见左手附近从林子里急蹿出几只斑斓大虎,十来步蹿跳便到了眼前。众人来不及恍然大悟,身体先于思维,本能之下便先有了动作。得亏大家皆是习武之人,互相提携着,那惊觉的便拉了左右未察的疾奔数步,拔地飞身,攀上了近靠的老木。 1995章 怪物 一个睡梦中来不及彻底清醒的侍卫讶然嘀咕道:“这是什么情况?地动了还是山塌啦?”看看来路也有不少鸟兽奔涌而出,不由又犯傻嘟囔道,“莫不是林子里被我们弄得失火了?” 连同昭岚在内,其余众人也是满腹疑惑。虽然闪闪躲躲之下并不曾被猛物袭击,反倒像是十分配合地给鸟兽让了路,只,眼下这等情形不免叫人嘀咕,他们是不是也要加入“逃亡”的队伍? 犹豫未定中,只见左手附近从林子里急蹿出几只斑斓大虎,十来步蹿跳便到了眼前。众人来不及恍然大悟,身体先于思维,本能之下便先有了动作。得亏大家皆是习武之人,互相提携着,那惊觉的便拉了左右未察的疾奔数步,拔地飞身,攀上了近靠的老木。逃遁之下,险些落了两个,差点儿不曾让当中其一就地哭出声来。众人忙忙地先后上了树,还不及蹿上高枝梢头,却见当头奔行最急的一只硕大公虎,慌不择路地一掌拍在了燃炊之处,然后带着火星就卷风而去,竟是也不曾冲着人来。看那炸毛疾奔的模样,连追上的牛羊也不曾扑咬,也是为的逃命?随后几只狮虎之类,裹在乱七八糟的野兽群中,居然也不曾逗留徘徊,一路雷奔而过。 众人彻底傻了眼,彼此呆怔互望,具是瞠目结舌。 连狮虎猛兽都怕成这样,到底出了什么古怪?虽然地面震动得厉害,但是,凭感觉不过是因为兽群齐奔造成的动静,并非什么地龙打滚,鳌鱼翻身呐(地震)?也不曾瞧见浓烟,闻见焦糊臭味,自然不是因为山火。那,这是到底怎么了?难道还有令狮虎也觉骇然的大凶之物跟在后头?究竟又会是什么东西,将群鸟百兽吓成这样? 众人不由齐齐看向昭岚。主子见多识广,学识渊博,大抵能知晓一二吧? 谁知昭岚却无视众人求教的目光,径直朝东南方向望了望,心里兀自盘算着,究竟是冒着被乱蹄践踏、狮虎血口、猛禽撕咬的危险加入逃亡队伍呢?还是,揣着侥幸原地躲避,盼着那大凶之物追咬兽群而去?倘若追行而去吧,莫说禽兽众多,只那狮虎之类,主仆一行也不够他们塞牙缝的,便是树头攀援而动,怕是那吸血蝙蝠也要得了一顿美餐。若是滞留原地吧,连飞禽走兽都骇然至此,区区人类,又岂能逃过那未知的大凶恶物? “主子,主子!走是不走?” 昭岚听得斩风疾呼,赶紧回魂,见他指着鸟兽涌出相对较少的北边,当机立断点了点头。 众人自东而入,一路前行,蜿蜒中已偏南而坐。此刻那北边林子离歇脚之地隔了有一大段距离,必须横跨而过才成,一群人只得下树穿行。转移脚步已然极速,不料行至半途,不及隐身,西面便传来了一阵捶山碎石般的低吼。远去的鸟兽动静逐渐减弱,便听得另一个单一而如同夯地的踩踏之声,与那低吼一起清晰地钻入了耳孔。一头模样丑陋的庞然巨物,伴着惊天动地的异响现身在了林外,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暴露在空阔之地的昭岚等人。 众人哪里敢耽搁?只微微转头瞟了一眼,旋即便片刻不停地奔进了林子。 危情之中,斩风等人是不敢离开昭岚身侧的,这一疏忽,回头观望同伴时,便见那两个累赘又落了单。收到斩风的手势指令,滞后的两个近卫赶紧转身,一人拖了一个,也顾不得他们腿脚如何瘫软,直接使了内力拽入林子。那二人既不会内家功夫,又不懂与众侍卫配合,一路之上除了对付毒物立了些小功,尽在拖累人。此刻又因惊吓,面白如纸、瘫软如泥地露了熊样,惹得断流只撇嘴。若不是主子要他们有用,依他的心气,早将二人扔在沼泽地里了。尽累人!要不是那两个兄弟身手不差,这会儿可不得因了他两个喂了怪物么?! 其实,那两个所谓累赘也是有真本事的,否则昭岚也不会带了他们随行。只是长项不在拳脚上,又因乃是临时加入阵营的陌生外人,与众人没有默契,果真不懂同侍卫配合,故而遇上这等情形,无力自保,难免吓得浑身哆嗦。又似乎时不时还被人险些落下,越发腿脚不灵,口齿僵硬起来,连呼救都几乎忘了。但要论起内里,倒也并非是他两个毫无胆气,倘若换个场景,或者众人皆尿了裤子,这两个反倒能显出一番与众不同的男儿英勇来。 不提闲话,只说众人行动迅捷,眨眼间便全数钻入了林子,当能虚晃而过,避开一劫。谁知,那巨兽看着硕大笨重,却是并不呆傻,而且肥皮厚肉也不妨碍行动。不但瞧见了昭岚等人自空地上钻入林间,也因那两个累赘滞后引起了兴趣。意动之下,一改东去的打算,随后便疾步撒蹄追咬而入。边林疏松,树木间缝隙足够,那大家伙迈步之下一点也不受阻滞,未几便追上了奔逃的众人。习武之人,反应迅捷,见状也不用彼此提醒,也不曾再忘了那两个累赘,当下顾不得蛇虫毒物,又先后腾身而起,重返到了树上。 上了树,有人不免以为得计,略带讥诮地向下看了看。心道,看那笨拙样子,就算你可以跑得快,总不能连这爬树也能身手矫捷地做到吧?! 那怪物的确不曾试图爬树。但它似乎觉出了被人讥笑,想也未想,就照着那人滞留的树干一下子扬掌拍去。当即,那棵几人合围的粗壮老木,从距离地面丈余处咔嚓横断,往旁边轰然倒去。那人面皮一僵,旋即转头,借着树木倾倒之势,往梢头疾行而奔,然后纵身一跃,上了另外一棵老木。之后,再不敢小看这头庞然大物,和同伴们一起在树梢上翻转腾挪,一路逃亡。 那怪物一路猛追,入了密集之处,先时还用掌爪拍断拦阻,横跨过去。 1996章 设计 上了树,有人不免以为得计,略带讥诮地向下看了看。心道,看那笨拙样子,就算你可以跑得快,总不能连这爬树也能身手矫捷地做到吧?! 那怪物的确不曾试图爬树。但它似乎觉出了被人讥笑,想也未想,就照着那人滞留的树干一下子扬掌拍去。当即,那棵几人合围的粗壮老木,从距离地面丈余处咔嚓横断,往旁边轰然倒去。那人面皮一僵,旋即转头,借着树木倾倒之势,往梢头疾行而奔,然后纵身一跃,上了另外一棵老木。之后,再不敢小看这头庞然大物,和同伴们一起在树梢上翻转腾挪,一路逃亡。 那怪物一路猛追,入了密集之处,先时还用掌爪拍断拦阻,横跨过去。渐渐的,似乎悟出此举耽搁时间,便索性撒了疯似地一路横冲直撞。也不知这夯物究竟是天然神力,还是果然皮糙肉厚,这般不管不顾地架势,居然也不见撞破了脑袋,倒地不起。反而越追越欢,越追越精神,誓不咬下人来不能罢休。 它不知疲累,可是众人连日来体力损耗,休息不足,此刻又提着真气于树头翻跃了许久,便渐渐显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动作慢慢滞涩起来。斩风欲要领人引开这家伙,偏偏昭岚顾忌秘境诡异,恐怕分散后小众无力自保,不甘折损侍卫,死活不允,坚决以军令相压。 断流看看周围,道:“主子,我们也不乱跑,将它引到那泥沼里去如何?” 昭岚斥道:“你目力便是比我好,还能多看出十里地去不成?这周围哪里还有沼地!便是给你找着林沼了,东西都落在了歇脚的地方,哪里还有木板绳索给你借力?你打算陪它一块儿陷进去?!” 斩风道:“那我等就立刻回去。主子随后相寻,也不至于失了地方。” 断流连连点头:“是啊!我情愿下去逗逗那怪物,也不打算一直这么折腾下去,实在跑不动了!主子,就允了吧?!” 昭岚心思一转,想着,若能当真将那怪物逗得陷进泥沼里,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随即便道:“那就全数折返,沼地边汇合!我警告你们,谁要胆敢违抗命令,私自下去对上那怪物,陷我于不义,可别怪我出去后治他个大罪,留他个身后骂名!” 众人自然知道昭岚铁律出口触碰不得,并不敢胡乱去逞英雄。同时也是不甘未到情非得已时便自损力量,令主子在险境中失了臂力。于是,当下老老实实仍在树头上相随而动,兜着圈子返程而去。那怪物觉出不对,自然也是调头追来,紧咬不放,又跟着往林子外头折腾回去。 又是一番你追我跑,再度到了太阳光下。只是,此回没有谁会觉得高兴。还未跃下树梢,众人便见那怪物居然先一步到了外头,正匍匐在空地上等着大伙儿,神情之间竟还露出类同人脸的洋洋自得之态。众人顿时大感气结力衰,窝在树头上齐齐喘息。欲哭无泪之际,见那怪物慵懒地趴着,眼睛却一错不错地紧盯不移,谁也不想回转去往林子里再一次折腾了。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彼此上下对峙了约莫有两刻钟,众人不由暗地里窃喜。便是一时半会儿治不了那家伙,能得窝在树头上休养生息,也算好事吧?谁知,小九九尚不曾宣诸于口,告诉兄弟们,那怪物显是早就歇够了,慢慢站起身来,磨了磨牙迈开了步子。 斩风看看那架势,对昭岚道:“主子,瞧着这怪物似乎有些不耐了,僵持不成,再来回折腾也是不妥,倘若再生异变,我等确实境地堪忧。此处离沼地也不过十余丈远,如果投机得当,凭我与断流的速度,完全可以很快移位过去。为今之计,还是早一点将它引进那沼地里去的安心。” 断流正跃跃欲试,截云冷不丁地插言道:“只论腿脚迅捷,断流不抵我。”言下之意,他更能胜任此事,愿意替下断流与斩风配合。 “啥?你什么时候练得比我快了?” 断流的质疑尚不曾说完,其他侍卫心思一动,居然也很不谦虚地纷纷争抢起来。一时言语间,似乎素来以身手矫捷技压群雄的斩风三人,倒成了最最不堪其用的三个。 昭岚知道众人的心思,挥手止住七嘴八舌,吩咐道:“都别争了。按照平日昼夜轮值兵分两路,一路随我转身入林,另一路原地隐着,等那阿物走开些,你们便往对面沼地里去。等我们再返回时,你们在那边尽力逗引于它,换我等隐下。等那怪物到了沼地边,众人合力,是哄是骗,是推是踹,将它弄下去为是!行,就这么着,分头动作!走!”说完,当先一步便故意在那怪物可见之内弹跳了一下,然后转头复又往林子里钻去。其他人当即依令分出一半,紧随而去。 那怪物不知是计,果真觉得眼前人影跳动了几下,便被勾得又入了林子。 另一半人也毫不耽搁地落地前行,到得歇脚之地一看,却是齐齐傻了。堆在树根下的行李包裹和当时随手撂在树丫杈上的,尚有几个囫囵留着,余者,自那燃炊的瓦甑,到昭岚休息的毡毯,凡在明面上放着的,却是尽数罹难。而那板条等物,因为堆置在空地上,更是不能幸免,被群兽早就踏得碎裂成屑,有些干脆都成了齑粉。 如此,怎么去那沼泽中央逗引怪物?现在砍两棵大树来用,大约来不及吧?他们可没有那怪物的能耐,一推便是一棵。而且,有时间砍树,却是没时间丢它。丢得早了,自然得往下沉,待怪物来了,却也来不及。砍树不行,便是就着树干削些木板,大约也够呛。嗯,就地弄些木板也不是不行!彼此打了个眼色,倒是想到了一处。得,有总比没有强,弄一点是一点吧!于是,一群高阶武官充起了伐木工人,也顾不得心疼自家宝剑利刃,挑了棵粗壮的老木便抡了起来。 1997章 指路 那怪物不知是计,果真觉得眼前人影跳动了几下,便被勾得又入了林子。 另一半人也毫不耽搁地落地前行,到得歇脚之地一看,却是齐齐傻了。堆在树根下的行李包裹和当时随手撂在树丫杈上的,尚有几个囫囵留着,余者,自那燃炊的瓦甑,到昭岚休息的毡毯,凡在明面上放着的,却是尽数罹难。而那板条等物,因为堆置在空地上,更是不能幸免,被群兽早就踏得碎裂成屑,有些干脆都成了齑粉。 如此,怎么去那沼泽中央逗引怪物?现在砍两棵大树来用,大约来不及吧?他们可没有那怪物的能耐,一推便是一棵。而且,有时间砍树,却是没时间丢它。丢得早了,自然得往下沉,待怪物来了,却也来不及。砍树不行,便是就着树干削些木板,大约也够呛。嗯,就地弄些木板也不是不行!彼此打了个眼色,倒是想到了一处。得,有总比没有强,弄一点是一点吧!于是,一群高阶武官充起了伐木工人,也顾不得心疼自家宝剑利刃,挑了棵粗壮的老木便抡了起来。 可惜,“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的号子也来不及出口,半块木板也不曾削下来,身后那轰隆轰隆的雷动脚步便由远及近,迅速地蹿了回来。那怪物不知发的什么疯,也不知是不是有妖魔附体,竟是追了昭岚等人没有多远,毫无预兆地自发折返。一在空地现身,不过将大脑袋左右晃了两下,当即便朝沼泽这边的人冲了过来。而昭岚亲领的那一队人马,却是后头急追紧赶,迅速露了面。瞧那架势,倘若不知内里,还以为发生了天地逆转的好事,那怪物是因胆怯,被昭岚等人撵追至此。 昭岚等人实在是不能不追。本来为怪物所弃,应该值得庆幸。只是,他们立刻想到这怪物不徇常理,另一半人恐怕有祸。要想将那怪物引进泥地肯定不太容易,昭岚早就吩咐必须合力而为。沼泽那边,林木有限,大约以它一推一倒的能耐,助力一时不够,怕是它还没进去,那些个人倒要先一步陷足泥潭了。而且,有心细的人恍惚记起,原先的板条——没了,如此更不能耽搁,便拼了命地一路急追。 伐木的一群见着怪物突然现身,还来不及思量对策,便见昭岚和那一拨居然紧随而至,跟着居然跳到了空地上,不由齐齐骇然。这一下,木头也不记得砍了,树也忘了爬了,一咬牙,干脆操了刀剑对敌上阵吧!后头追赶的一群乍见,立时也纷纷血气上涌,提了刀剑准备好好伺候那位大爷。一群堂堂男儿,居然被个禽兽弄得疲于奔命,什么道理?! 本都是些动作迅捷之人,又兼恼羞之中动了杀意便丝毫不肯犹豫,昭岚根本来不及阻拦,便见刀光剑影先后朝那大家伙身上砍杀了过去。事已至此,打就打吧!昭岚叹了一气,便也干脆提了剑加入一份助力。众人不论招式不论回合,只将那怪物当作了老木砍伐,一心要尽快求个皮开肉绽,消消心头火。唯那两个不会武的累赘,哆哆嗦嗦躲了个远。 那怪物看着皮糙肉厚,也果真就是皮实得厉害。一群身手不俗之人,提了数十把刀剑,其中有不下十把吹毛断发的名宝,对着那怪物砍杀了半天,竟是仍未见它流血受伤,只在那褐色的皱皮之上留了不少道或白或红的印子,如同给它挠了半天的痒痒,实在叫人又气又急。 要命的是,攻它不下,它还居然晓得立地反击。不过喊打喊杀了也就一炷香的功夫,那怪物慵慵懒懒抖了抖巨硕的身躯,如同抖去身上的虱蚤,然后就往后跳开了一大步,缩脖子屈腿地勾起了腰腹,做出了扑咬姿态。接着却猛然一顿,紧跟着就是一阵噼啪乱响的雷滚,方圆之内顿为一股臭气弥漫,令人无不感到窒息晕厥。 众人下意识弹开,躲到一边捂着口鼻扇风。 云泽之地诡异之名早已在外,只,接下来的状况却完全不能再以诡异形容了。任人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众人准备同那怪物放手一搏时,却见对方突然停下追撵,抬起前半截身子,露出腹部一个隐藏的兜囊来。然后便见那怪物伸爪在囊中探了探,也不知摸出了什么物事,一仰脖儿便吞了个干净。干完私事,它便朝昭岚挥了挥爪子,往自己先前来的方向一指,继而就转身追着鸟兽奔逃处撒蹄而去。 众人瞠目结舌。 断流诧然道:“我怎么瞧着,那东西好似露出了羞臊之色?真是活见鬼了!一个四蹄儿的畜生也晓得不好意思?别是成精了吧!” 昭岚也是满面讶然,摇头叹道:“还想着将它逗弄进泥沼里呢,却是尽被它戏弄了半天。” 斩风道:“主子,方才它临行前那一指,可是在告诉我们妥当的去路?” 断流闻言横眼一瞥,道:“管它是不是这个意思,这会儿鸟兽具是往相反方向而去,那处倒确实较为安全。反正,总不至于比之前更要命。”遂当先迈步,朝那怪物早前现身的林子走去。 眼下要想避险,自然是同那怪物与鸟兽背道而驰最合适。没有它那抬爪子示意,众人这会儿也是要选那条道的,便都毫无异议地随断流择路而行。 虽然那怪物的出现到头来只是虚惊一场,并且不知何故令得它那一通骇人追撵竟成戏耍之举,其下还隐有庇护之意,然,这云泽之地毕竟毒瘴遍布,前途依然不乏重重阻难。不过,既认定了圣天帝陵就在那云泽深处,跨越沼泽、穿过秘林,众人自是业已早有心理准备,并不畏缩。世间从来不缺能人,但凡下了狠心,山高水险、迷障幽谷,也并不能真正成为阻断前途的绝境。 又过数日,前后历时半个多月,昭岚等人终于突破了云泽迷障,深入其间腹地。脚下重新踏上干爽之途,放眼望去,却是一片与前大为不同的好山好水。 1998章 谢灵 眼下要想避险,自然是同那怪物与鸟兽背道而驰最合适。没有它那抬爪子示意,众人这会儿也是要选那条道的,便都毫无异议地随断流择路而行。 虽然那怪物的出现到头来只是虚惊一场,并且不知何故令得它那一通骇人追撵竟成戏耍之举,其下还隐有庇护之意,然,这云泽之地毕竟毒瘴遍布,前途依然不乏重重阻难。不过,既认定了圣天帝陵就在那云泽深处,跨越沼泽、穿过秘林,众人自是业已早有心理准备,并不畏缩。世间从来不缺能人,但凡下了狠心,山高水险、迷障幽谷,也并不能真正成为阻断前途的绝境。 又过数日,前后历时半个多月,昭岚等人终于突破了云泽迷障,深入其间腹地。脚下重新踏上干爽之途,放眼望去,却是一片与前大为不同的好山好水。看着那入眼的不再是黯黑险途、诡异林沼,而是终于柳暗花明重归风景秀美之境,众人不由一扫连日来的惊惧苦闷,顿觉心胸荡生层云,爽阔惬意。 “果然不曾料错!”昭岚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对跟在斩风等人身边的两个新面孔道,“此处既是于云泽外的世间一般妥当,必也有那风水宝地被择选为帝陵寝枕之所。二位大师快些看看,帝陵究竟方圆何在?” 这云泽之地,只因外围被那穷山恶水所包,世人皆不知其内锦绣,更不知穿过秘林、越过沼泽后所达的这处世外桃源,其境阔大居然非是一般县乡可比,举目竟是百十里地不能尽收。 那二人被昭岚所问,便兢兢业业在前引路。因为车马均被毒沼瘴林阻滞在外,只得带着众人继续徒步而行。寻寻觅觅地又走几日,顺着山势拨草开道登上一处高地,其中一人方才嗅嗅鼻子,朝昭岚道:“嗯,公子,我闻着味儿不错,大约就在附近错不了了。” 断流刚要斥责那人浑话糊弄,却听见彼此之外另有人声传来。众人寻声而望,却是鬼眉也带了好些人,安然无恙地立在了山头那边。 因为此前乃是阵前对仗之势,两下里人马意外相逢,有好些人便不由彼此暗存敌意,隐隐显出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鬼眉身边亲厚之人,更有那知道底里的,对昭岚这等“外人”有意前来滋扰圣天帝陵、“夺取”圣天璧玺的行径嗤之以鼻,很有些一言不合、立刻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倒是两边的领头之人,跋山涉水、穿雾破瘴地于异地彼此乍见,不仅不恼不怒,而是心存佩服。先是各自暗暗赞了对方一句,继而便大大方方地客气寒暄起来。 “昭岚公子对瀚皇陛下的忠义之心,果真天地可表!这等艰险差事,居然也肯为陛下亲临其境,可不知瀚皇陛下到底要如何心疼了。” “姑娘说笑。若论身份,姑娘既是统领江湖的红门尊主,又是熙阳的女皇陛下。这般尊贵无人企及,却还要事事亲历亲为,昭岚实在敬佩在胸,真正汗颜呐!” 鬼眉不置可否地笑笑,看看两边脸色各异的人马,问道:“既然大家于此相逢,有些心照不宣之事,却也不好全然佯作无知,可不知公子接下来又打算如何行事?” 昭岚也看看两边,优雅笑道:“既有和谈在先,彼此自然是友非敌,在下断不会容许自己手底下有谁胆敢做出那等暗箭伤人、叫人不耻之事,姑娘尽可放心。至于姑娘的人——,在下信得过姑娘驭下有方,不致无辜徒生事端,也是尽可无忧。而且,要入千年古墓,其间诡异凶险,只怕比那外围毒瘴之地更胜许多,实在不宜再因他事徒然折损。依在下之见,你我不如暂且结盟同行,等到突破机关重重,接近帝陵心脏,再各凭本事寻那物事不迟。姑娘以为如何?既说但凭天命所归,想来,还没瞧见东西所在,姑娘这般灵慧豁达之人,还不至于因为心存忌讳,便宁愿带累手下多吃辛苦,而放着在下这份现成的助力不肯借用的。” 鬼眉尚未接口,姜桐却朝昭岚身后瞥了瞥,不以为然地嗤笑道:“助力?公子一厢情愿地尽说自己是我等的助力,凭的就是另有倚仗?我方才听见公子随行之中,有两位兄台说话时,不知是因为歧义争论,还是因为太过亲厚所以不存忌讳乃至人前失礼,言语间竟是当众直呼对方姓名。一个唤对方叫‘刘阿丘’,另一个则唤‘谢灵’。呵呵,只怕,二位所用皆非真名吧?” 说着,又朝那两张新面孔扫了一眼,径自道,“闻说‘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探险掘墓之业也有几千年传承。不想,四大行首分支,公子竟一气带来一位‘发丘将军’和一位‘卸岭力士’两派高人,果然是有备而来!只是,公子可曾觉得带了这样的异人前来,对那安寝此地的诸位圣天先帝,会有不敬?” 那名唤谢灵的异人,不独鼻子灵敏,眼光也甚毒辣。闻听姜桐此语,朝鬼眉身后一人狠狠盯了一眼,语气不善地驳斥道:“虽不见搬山道人在此,可你们也带了摸金校尉前来,何必五十步笑百步,谈什么不敬之语!在下素来知道各家有各家的规矩,闻听‘摸金’一派最不喜聚众行事,哼,眼下你们可不止五人之数,可不知这位先行自毁行规的仁兄,接下来行事又是如何心存敬意的!” 那被他点名之人也不恼羞,高过鬼眉肩头的面孔只原地在那身后朝对方微微一笑,坦言道:“听说卸岭一派精于阵法,鼻子甚灵,竟连在下身上十多年前的地气也闻了出来?佩服,佩服!只是,摸金一派并无严格的入室授业限制,在下亦是早前偶尔兴致,有过几次探险。真正的身份,却是我家姑娘手底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夫,说与兄台同行,实在有些勉强。” 1999章 争论 那名唤谢灵的异人,不独鼻子灵敏,眼光也甚毒辣。闻听姜桐此语,朝鬼眉身后一人狠狠盯了一眼,语气不善地驳斥道:“虽不见搬山道人在此,可你们也带了摸金校尉前来,何必五十步笑百步,谈什么不敬之语!在下素来知道各家有各家的规矩,闻听‘摸金’一派最不喜聚众行事,哼,眼下你们可不止五人之数,可不知这位先行自毁行规的仁兄,接下来行事又是如何心存敬意的!” 那被他点名之人也不恼羞,高过鬼眉肩头的面孔只原地在那身后朝对方微微一笑,坦言道:“听说卸岭一派精于阵法,鼻子甚灵,竟连在下身上十多年前的地气也闻了出来?佩服,佩服!只是,摸金一派并无严格的入室授业限制,在下亦是早前偶尔兴致,有过几次探险。真正的身份,却是我家姑娘手底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夫,说与兄台同行,实在有些勉强。况且,论起行规,兄台应与摸金一派不太有嫌隙。倒是那位阿丘兄弟,虽有古董店家或是当铺掌柜的身份做掩,怕是不能叫摸金一派的兄弟相容。和谁人合作,原是各自甘愿之事,只是,常与官府联手,偏偏还多行坏人尸骸,损人风水之举,却是我辈不耻。况且,在下自来是听我家姑娘主子的吩咐行事,能不能为,可不可行,皆凭姑娘一句话。可不知二位兄弟能否如在下一般,摒弃私心,只唯昭岚公子之命是从?” 他二人唇枪舌战,火药味甚浓,司马狴野却是兴趣盎然地对姜桐悄声嘀咕道:“你早先说你不喜掘墓此道,我方才还有些奇怪,你既不喜,又如何知晓什么‘符、印、搬山’之语的,却原来,这红门的簪花郎看着英武翩翩,竟是个‘摸金’出身?你那些道听途说之语,都是打他那儿来的吧?” 姜桐道:“也不尽然,闲话有人扯起,我自也能够听见。他原也算不得什么真正的‘摸金校尉’,不过是年少时候随前辈冒过几次险,多是仅仅当成游历玩乐,不曾盗取人家要紧物事出来,更莫说存心坏人尸骸、破人祖上风水了。这四大分支门派里,摸金之术的传承最不设限,从者也多是随意之心,趣意所致。故而,行事时多存仁善,保有厚德,不似其他几派专门以此为业的,为了对付坟墓里的那些机关、阵法,常年潜心钻研破坏之术,目的十分明确。这红门的簪花郎君,他也自认早年的行为不当可取,并不以此道谋取营生,实在也不喜被人当成摸金一员,倒是习武为乐,注重仪态风流潇洒,很爱听门里的丫头小子称他一声郎君。谁让那什么‘卸岭力士’看穿了他的早年身份,又不择言词了?活该被他呛声。” 司马狴野又道:“前往皇陵扫墓祭祀,我是去过的。可这封土之穴,他们是如何来回的?里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闹鬼诈尸、借体还魂之事?”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曾进去过!”姜桐朝天翻了个白眼,“所谓阴阳殊途,各不相扰。那死人安寝之地本就阴气极重,岂容活人肆意滋扰?坟墓里的古怪之事,想是不少的。况且,富贵之穴,帝王之陵,一来讲究脉、砂风水,又恐偷盗之人觊觎殉葬宝物,更设机关重重,怎能不显诡异?所以这探险为业的,有那心思觊觎宝物,也要有那活命来回的本事才成。所从事业非常难解,其间细末就更不足为外人道了。我听说,那搬山一派更叫人想不通,琢磨的是茅山道术,渊源难割,却又偏偏总和茅山道士过不去,可不好笑么?内中缘由,怕是他们自己传承了人家祖业术法千百年,却也搞不清当初具体事起何因了。” 他二人闲话,惹得阿木等人在旁也纷纷侧耳倾听,正听得兴起,却被那越来越高的争执之声恼然打断。簪花郎一语不慎,捎带上了发丘一派,那刘阿丘便伙同谢灵一起朝他对上,立时,二人争执便成了三人骂战。 昭岚看看三人,微感头疼。人家那“摸金校尉”可是家养的,他这两个却是使了银子外借的,倘若届时果真不听号令,妄自行事,说不得就要坏菜。心思如此一转,便朝斩风打了个眼色。 斩风会意,立时板下面孔喝止那二人:“吵嚷什么?!按说当年圣天皇朝独领大陆,那皇陵占地修造必是广阔宏伟。可是走了这许多天下来,却是半点断碑残垣未见,内外拜谒、驻跸的上下宫遗址皆不显现踪迹,更莫说深藏方圆数百里内的陵台了。帝陵究竟何在尚未清楚,尽说些什么不相干的有何意思?还不赶紧地办了正事要紧!”说完,又朝断流、截云等人打了暗示,提醒彼此各自看牢了这刘阿丘和谢灵为是。 虽有昭岚威慑,但毕竟乃是各取所需的交易一场,并没有主仆规矩限制。大家心里也多少有些清楚,这二人虽非武者,但有神通道行在身,一旦入了诡异之境,必是他人不及。若是他二人一旦起了歹心害人,真个死都不知如何死的,何况主子爷的真正身份还关系到外头的邦国安定,丝毫不容差池。对待怀揣异心、随时可能翻脸无情的那种人,能用则用,不能用,或是杜绝在外,或是早除祸端方妥。 簪花郎见对方有人出头拉架,便先歇声做了退让,神态自若地朝鬼眉笑笑,然后低声嘱咐了同行众人几句。 那刘阿丘和谢灵心中本对圣天帝陵心存仰望,既已到了这步,也不肯因小失大,错过难得的机缘。虽对斩风的态度怀有不满,却也停了骂战,依旧恭恭敬敬地向昭岚道了失礼,然后担起引路职责。 两拨人马在山中择路而行,绕过一段崎岖坎途,却是又辗转弯到了山下,但见前路旷阔悠远,行不多时就能踏上青石道路。 2000章 警示 若是他二人一旦起了歹心害人,真个死都不知如何死的,何况主子爷的真正身份还关系到外头的邦国安定,丝毫不容差池。对待怀揣异心、随时可能翻脸无情的那种人,能用则用,不能用,或是杜绝在外,或是早除祸端方妥。 簪花郎见对方有人出头拉架,便先歇声做了退让,神态自若地朝鬼眉笑笑,然后低声嘱咐了同行众人几句。 那刘阿丘和谢灵心中本对圣天帝陵心存仰望,既已到了这步,也不肯因小失大,错过难得的机缘。虽对斩风的态度怀有不满,却也停了骂战,依旧恭恭敬敬地向昭岚道了失礼,然后担起引路职责。 两拨人马在山中择路而行,绕过一段崎岖坎途,却是又辗转弯到了山下,但见前路旷阔悠远,行不多时就能踏上青石道路。众人皆为从那几乎埋人的荆棘中走出,心里畅快,彼此偶尔低语交谈,捡着落脚之地往那青石正道上前行。只那“发丘将军”和“卸岭力士”,却是依旧在路旁的草丛里摸摸索索,探究行迹。 昭岚虽有心追问几句,但见众人略显疲惫,暗忖,前方是不是帝陵所在,也不急于一时三刻地确定究竟。既有青石道路,便是弄错了,也得个略微舒心的地方歇脚,今晚的夜宿之地总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让人头疼心惊。 未几,离着空阔大道尚有距离,那刘阿丘忽然喜色满面地疾步跑到昭岚跟前,兴奋吵嚷道:“公子不必再有疑惑了,咱们就顺着这个方向走不会错。适才我瞧见路边的草里掩着半块碎石,虽是不见其上留存字迹,但见石材好歹,并那石缝间有了年岁的人为烧灼痕迹,必是旧朝遗物!所谓堪舆,堪天道,舆地道,就脚下的地相所示,此处该是山陵外的司马道所在,那残石或是下马坊的石鼓碎块,或是圣威山碑的边角不足一定。但是,司马道既在,入陵正途便不会太远了!” 此语一处,众人也如服了醒神良药,更是提了精神往前迈步。可惜,满怀希望地足足走了有十头八里地,却又入了迷障。按说既见了司马道,过了下马坊,便该有驻跸行宫,甚至牌坊、阙楼、石刻、鹊台,总能见着一两处残垣遗迹,可惜,入目处却是依旧满目荒草。而脚下的道路,倒是不缺砖石,只是纷杂凌乱、指向不明,实在叫人分不清究竟是旧时郊外的官道,还是通往陵台而去的神道。 再者,便是有幸入了陵区,就凭“帝陵无制”四个字,也知旧日陵园至少占地方圆百里。地面如若没有可供识别之物,大家总不能胡乱的掘地而行,将精力耽搁在什么陪葬墓群上,必要找着正经帝王地宫才成。而且,尚不知这圣天皇朝行的是何礼制,若是爷孙父子分地封陵,却又不知要费多少功夫。那圣天璧玺,若是不曾在上宫的祭祀殿堂供奉收藏,自然便是藏进了老祖主陵,或是陪进了最后一位帝王的寝地。其间林林种种,却又要如何分辨? 众人略有些灰心,再显疲态,脚步渐渐有些拖沓起来。而那深谙内中门道之人,却知所在已近,越发心细查探起来。尤其是昭岚带来的那两个异人,见此前推测并无错处,却又无端受阻,便不再同人多话,径自埋头继续用心探看四下里的地形,然后曲曲拐拐地将众人重往山脉高处引领而行。 断流见着如此上上下下地折腾,心中十分不解,便捡着众人歇脚喘气的空儿,伺机堵了那二人质问道:“那陵墓葬在地下,先前说是不远了,这会儿却又将人往山上带,你二人究竟揣的什么心思,打的什么盘算?!” 那谢灵和簪花郎无端呛了一场,又被斩风暗含警示地指摘过,这会儿再见断流语态不逊,心内十分来气。料他只是“跟随公子”的人,比不得第一公子尊贵,便也不拿他当回事。扫了不远处的昭岚一眼,见他不曾留意,便冷着面孔朝断流恶声恶气地回敬道:“小哥儿若有能耐伺候你家主子,何必劳烦我等疲于奔波?哼!再说了,若是没有暗藏心思,有所图谋打算,怎会巴巴地惦记上了千年前的死人?可不知说的是谁呢!” “你!”断流见他暗语诋毁昭岚,忍不住欲要动粗教训。 刘阿丘在旁见了赶紧斡旋拦阻,笑语劝道:“大人莫恼!我等皆是粗人,说不得体面话。这么个棘手的情形,我等也是少遇,心中并不比各位大人轻省。谢家兄弟也是眼见行事无力,心里一时发了急,到底也是与大人一样的心情,还不是为的伺候好公子么?都是一个心思,都是一个心思!” 又向断流做了大致解释,“不论是封土夯筑,还是依山为陵,这帝王之家的安寝之地,堪舆必是慎重仔细。尽管没有旧物遗迹可寻,但这龙脉点穴,砂冈分列,还是能辨端倪。所谓站得高看得远,既是大方向并未有错,咱们回到山头上再细看一回周遭的山势布局,确认一下穴眼并不多余。虽然上下往返折腾,总好过走在山下迷途不明的好。大人说,是不是?” 断流闻言缓了面色,点点头。 谢灵却是仍旧心气不平,板着面孔又眄视着断流冷哼了一句:“先人在旁,神明在上,小哥儿若是心存怨尤,可要仔细自家了!” 断流自诩平日不做亏心事,深夜不怕鬼敲门,对这形同诅咒之语全然不曾上心,瞟了谢灵一眼,便去向昭岚汇报说明去了。 待到重新启程,谢、刘二人依旧照前行事,在蜿蜒山道上一路或看山势起伏、或闻风声回音,又时不时停步细察草木生态、鸟兽行迹,用钎铲取了水土之样探究,偶尔还弯腰用指甲沾了泥土入口尝试分辨。 鬼眉等人虽有心跟着省些气力,但也不肯一味盲从,自有从那匣子上拓下的地图为凭,和倚仗众人各自绝技所长为法,与昭岚一行时聚时散,暗自摸索前行。 2001章 风水 断流闻言缓了面色,点点头。 谢灵却是仍旧心气不平,板着面孔又眄视着断流冷哼了一句:“先人在旁,神明在上,小哥儿若是心存怨尤,可要仔细自家了!” 断流自诩平日不做亏心事,深夜不怕鬼敲门,对这形同诅咒之语全然不曾上心,瞟了谢灵一眼,便去向昭岚汇报说明去了。 待到重新启程,谢、刘二人依旧照前行事,在蜿蜒山道上一路或看山势起伏、或闻风声回音,又时不时停步细察草木生态、鸟兽行迹,用钎铲取了水土之样探究,偶尔还弯腰用指甲沾了泥土入口尝试分辨。 鬼眉等人虽有心跟着省些气力,但也不肯一味盲从,自有从那匣子上拓下的地图为凭,和倚仗众人各自绝技所长为法,与昭岚一行时聚时散,暗自摸索前行。 终于,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两拨人马倒也没有分岔别行,先后顺着模糊不明的山路,齐聚到了一处。此刻踏足的这片地方,比之早前双方乍然相逢的山头更加朗阔,更加磅礴,确有俯瞰众生皆蝼蚁的睥睨气势。 昭岚吩咐众人原地休息,自己则迈过道旁的草木,踱步上了翘崖,负手观望远处。 鬼眉也让大家暂时歇下补充水粮,跟在昭岚身后上了崖顶。 “看来不会错了!”昭岚审视片刻后点点头,转而却又忽然蹙了眉,悄然嘀咕了一句什么。 鬼眉正迎风伸展胳膊消减疲乏,听得不太分明,转脸问道:“甚少看见公子这般表情,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临阵怯步,想要拱手谦让于我吧?还是,琢磨着算计我,想让我替公子先一步探探路?” 昭岚闻言失笑,重又恢复了优雅姿态,故意叹道:“好似姑娘对在下颇有成见呐,怎会瞬间便为昭岚描画了两副甚为猥琐的肖像?”继而摇头叹息,算是作了应答,“只怕你我此番是要白辛苦一场了!” “公子此言何意?”鬼眉停了手脚活动,微微有些讶异。 昭岚仍是一味摇头叹息:“此地早有人来过了,而且,来者不善。你说,有这不善之人在前造访,可还能留有什么好处与你我?” 鬼眉了悟而笑:“只为着一件物事,四大门派咱们就带了关涉其三,那以盗墓为业、专门靠着挖取陪葬之物为生的,又岂有不来之理?帝陵虽是千年有余,而这一道,传承却又何止千年!如今虽有毒沼瘴林为阻,致使此处隔绝于世,却也并非从来如此。在那尚有踪迹可寻的年月里,这圣天帝陵对那盗墓为生者而言,不啻为巨大宝藏,断然是不肯轻易放过的。只是,到底沧海桑田变幻,帝陵湮没于秘境也已数百年过去。世事变迁无常,致使今日我等有心,却也难见其貌。历经岁月,此处便没有外围屏障,恐怕也已成了残羹冷炙,早令人弃诸脑后,重择了新的目标。若非圣天璧玺确实不曾现世,我也不会来此碰运气。眼下,别说盗墓贼了,帝陵的影子也没瞧见。你无端端说什么来者不善,可不是暗指你我么?” 昭岚依旧摇头频频,微微挪步往旁侧让了让,请鬼眉上前一步并肩而站,指着远处的四方朦胧山水道:“我不是说盗墓贼。你看,这帝陵所在之处的形态,不让你觉得有悖常理么?” “嗯?”鬼眉疑惑不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放眼看去。环顾一回后,的确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她虽不太懂得堪舆之术,却也对常理略有知晓。都说山水如人,石冈为骨、地表如肌、草木犹如毛发、江河形同血脉。但凡残躯反骨、肌肤有损、气血滞涩而致毛发枯竭者,不能称之为美人。所以,钟灵毓秀之地,莫管走向是往东南或又是趋西北,首要必是顺势而行,不能反骨断脉,流水滞涩。而王者陵墓,尤其讲究,必是慎之又慎、选了又选后方才择地而葬,以求得寝穴所枕之山势如万马自天而下,环抱之水聚气不散。 而这眼前境地,若果是帝陵所在,论及山高地阔,也确属王者安寝之地。但是,细细纵观山脉走势,却犹如草中惊蛇,屈曲徐斜,更有横梗不畅的残破之像,实在缺乏万马自天而下那种一气呵成的气势。 鬼眉看看乱林荒草,想想那尚不知具体埋没何处的帝陵,对昭岚道:“沧桑变迁,便是当年堪舆再好,也未必能够保得千年。自此地渐退世人耳目,数百年下来,山体未尝没有经历过塌陷、高起之事,便是瞧着别扭,又有何奇怪的?云泽外围的那些秘林、沼泽,可不是千年前就有的。” 昭岚还是摇头,将方才琢磨的疑虑脱口而出:“倘若只是龙脉走势因了大地变迁,化作游蛇,总算还是自然之故。一朝风水宝地,因了大地波动而成了破家亡国之状,也只能说是天意,怨尤不能及人。但这‘四守之兽’同时生变,合巧呈现‘四危’之相,未必不是刻意人为。” “嗯?”鬼眉又是不解,继而笑语揶揄道,“堂堂瀚宇第一公子,何时也成了术士,研究起了堪舆风水?” “哪里有什么研究!不过是因今朝之事,多翻了几册闲卷,才能略懂皮毛一二。”昭岚勾唇讪然笑笑,又对她继续解释道,“虽是年多岁久,草木掩埋,然,于此处高岗俯瞰四周风水布局,也能推测帝陵的大体位置,不出意外,应该就在前头。所以,以此推论,我们脚下这处便能算得主峰,乃为帝陵的后托之山,谓之玄武。所谓势止形昂,前涧后冈,龙首之藏。这玄武之地,当为垂头之状以图势止,即可聚气不散。偏这脚下的玄武......你见之是垂头之状,还是无头之状?” 鬼眉勾头朝下看看,实在因为过于近前,只见荒草无边,怪石嶙峋,除此也看不出别的名堂,遂摇摇头。 昭岚又指着远处道:“荒原草长,我们从山下走过时,并不能将四周山水尽收眼底。此刻站在高处,入目果然开阔非是之前可比,能够瞧见许多不曾察觉之处。” 2002章 四危之相 “哪里有什么研究!不过是因今朝之事,多翻了几册闲卷,才能略懂皮毛一二。”昭岚勾唇讪然笑笑,又对她继续解释道,“虽是年多岁久,草木掩埋,然,于此处高岗俯瞰四周风水布局,也能推测帝陵的大体位置,不出意外,应该就在前头。所以,以此推论,我们脚下这处便能算得主峰,乃为帝陵的后托之山,谓之玄武。所谓势止形昂,前涧后冈,龙首之藏。这玄武之地,当为垂头之状以图势止,即可聚气不散。偏这脚下的玄武......你见之是垂头之状,还是无头之状?” 鬼眉勾头朝下看看,实在因为过于近前,只见荒草无边,怪石嶙峋,除此也看不出别的名堂,遂摇摇头。 昭岚又指着远处道:“荒原草长,我们从山下走过时,并不能将四周山水尽收眼底。此刻站在高处,入目果然开阔非是之前可比,能够瞧见许多不曾察觉之处。你来看,呶,以脚下为据,玄武为背,从方位来看,南北相互对应,那里必是前峰无疑,其下便为明堂。陵寝之地,前山当以耸拔秀丽为美,取之朱雀翔舞,朝揖有情。你却遥看那山,与此虽有距离,细瞧不能,大致轮廓却是不会错看。那样反背无情,上正下斜的山势,就犹如朱雀不肯盘旋朝穴,意欲飞腾而去,岂是祥瑞之相?” 又引着鬼眉微微移动方位,凑着阳光映射反光去看山泉,“更有甚者,那山腰间猛然出一泻流,下倾深潭,湍激如泣。再观那深潭之水,日照之下不见澄澈,旁边又无河道外引,比照帝陵该有的曲流环抱,这却是死水一潭。可能合情合理?若是明堂取水为朱雀,必不能这般做。此水若非后来人为截止变化,定然就不是帝陵建造初始的取水之法。帝陵的界气之水,当有别地玄机才是。否则,真正就是布局不成,反添破败之相。” 鬼眉听了这一串还是不以为然,只因见着惯来优雅的昭岚公子,突然正色谈论起了风水,倒似个故作姿态的诓人神棍,忍不住耸肩偷笑连连。 昭岚瞥眼瞧见不以为忤,继续剖析道:“你别笑啊,我不是一味要和你谈论风水之说,只是想告诉你,有人别有居心。势欲止聚,形欲轩昂,前有拦截之水,后有乐托之山,形局既就,即为真龙藏蓄于此。可这朱雀、玄武,都什么模样?你再细看左右,本该是青龙蜿蜒、白虎驯俯为吉,而这两旁的山呢?青龙没有展掌婉顺之态,而是断足抗争模样;白虎也无驯服俯伏之姿,而是蹲踞昂头,尽显衔尸之相。脚下更有一众小丘逼仄明堂......” 他二人崖上说话,众人忙着休整饮炊。不多时,阿木、姜桐便拎了些吃食过来,递于鬼眉和昭岚后,顺道也在一旁听了几句。那簪花郎又跟着送来一些加热过的饮水,正逢昭岚说完“四危之相”,便迈步上前,细细打量四周的山水之势。一边察看,一边也说了几句,恰又更加明晰几分,竟与昭岚先前所说,相去不远。 姜桐听完后,眯了眯眼睛,别有意味地对鬼眉道:“我似也在哪里看过这么一句话的,说‘玄武藏头,苍龙无足,白虎衔尸,朱雀悲哭,四危以备,法当灭族’。” 簪花郎脱口道:“你说的正是此情此景!”此语一出,猛然闭口不语,看着鬼眉泛起了尴尬之色。 阿木和司马狴野也跟着蹙起了眉头。 鬼眉看了一眼众人,心道,她对几百年前的老祖宗可没那么关心。若是因这帝陵风水被破就会灭族,她和景家是打哪儿来的?便对昭岚无谓地摇摇头:“圣帝被反,那些佞臣上位后当然不希望再被扯下龙椅,以此来行绝后咀咒,虽恶毒了些,但也合乎可能,没什么好奇怪的。”又问昭岚道,“这和我们寻找圣天璧玺又有什么关系?” 昭岚摊摊手道:“都有人来此大动干戈过了,那璧玺还能找得到么?” 鬼眉闻言嗤笑:“那些人能费这么大的劲搞个什么‘四危之相’出来,还不如直接弄塌了帝陵,毁了灵穴了事便宜呢。这死无葬身之地,可不更是灭族之相么?依我说,大约他们原是想着进去帝陵里头搞破坏的,可惜苦于不得法门,无奈之下,才不得不于外头搞些名堂。所以经这一说,别提他们了,大概连盗墓贼此类,或许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返的。但凡皇陵,没个不用阵法、机关相护的,许是圣天帝陵里的设置尤其厉害,故而气得来人只能在外无赖撒泼。依我看,此前尚不好论断,但照你说的这么个形势而言,帝陵倒未必就能被人翻乱了。璧玺若是果真藏匿于此,当真值得进去好好找上一找。再者,眼下来都来了,不进去瞧瞧,可不是千辛万苦地白跑了一趟么?你不去,我去!等我得了手,你可别满嘴抱怨,说我不公。” 昭岚见状耸耸肩,跟着释然笑道:“言之有理,临阵罢手着实不怎么甘心,那就进去瞧瞧再说。” 等众人休息片刻,谢、刘二人同簪花郎摒弃前嫌,就着入目情景敲定了主陵位置,便托着罗盘引领大家择路下山。顺顺利利重返山下后,一路直扑既定之处。眼见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诡异之事。虽说常言上山容易下山难,但因此前乃是摸索上山,下山时已然成竹在胸,故而倒比上山更加顺当,百丈高崖下来,约莫用了也就一个时辰。按说到得平地更易行走,谁知竟是绕来绕去,直到天色将晚也不曾摸进深处。 毕竟心存忌讳,两队人马便无异议地集体撤回了外围,择地歇脚。 连日来,过沼泽、闯秘林,破雾瘴、斗毒物,并之没有骡马代步,整日凭脚行走,饶是大多武艺不俗,众人也是疲乏不堪负载。得了平整之地一歇脚,闲话不曾几句,也顾不得离那墓葬之地不远,便纷纷倒头睡下。 2003章 蹊跷 昭岚见状耸耸肩,跟着释然笑道:“言之有理,临阵罢手着实不怎么甘心,那就进去瞧瞧再说。” 等众人休息片刻,谢、刘二人同簪花郎摒弃前嫌,就着入目情景敲定了主陵位置,便托着罗盘引领大家择路下山。顺顺利利重返山下后,一路直扑既定之处。眼见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诡异之事。虽说常言上山容易下山难,但因此前乃是摸索上山,下山时已然成竹在胸,故而倒比上山更加顺当,百丈高崖下来,约莫用了也就一个时辰。按说到得平地更易行走,谁知竟是绕来绕去,直到天色将晚也不曾摸进深处。 毕竟心存忌讳,两队人马便无异议地集体撤回了外围,择地歇脚。 连日来,过沼泽、闯秘林,破雾瘴、斗毒物,并之没有骡马代步,整日凭脚行走,饶是大多武艺不俗,众人也是疲乏不堪负载。得了平整之地一歇脚,闲话不曾几句,也顾不得离那墓葬之地不远,便纷纷倒头睡下。 篝火簇簇不灭,既能入夜驱寒,也能提防野兽偷袭,本是暗黑中的光明所在。然而,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却透着别样气氛。因为,尚未入眠的三个人,僵沉的面色在那闪闪跳动的火光映射下,显得颇为古怪难看。 “这位兄弟,先前若是有所失礼冒犯,还望兄弟莫要放在心上。我二人痴长兄弟一些,托大就唤一声贤弟。敢问贤弟,今日这事,你可有什么看法没有?各家各派,本是自有所长,倘若兄弟果然明白,还请不吝赐教,提点提点老哥哥们一下。今儿这情形——” 刘阿丘语色委婉,面色却显整肃,不见了惯做买卖养成的笑脸迎人之态,也没了早先骂战时的泼赖。更比他让人意外的是,谢灵在他话语未完时,也朝簪花郎抱拳道了失礼,恭敬并不过于勉强。 簪花郎见状却摇头苦笑道:“二位老哥哥抬举了。我虽下过地,也拜识过前辈高手,但于此道,也仅仅是年少时添作乐趣偶然为之,并不比两位哥哥见长。若是二位都心存疑虑,在下更是无从解惑了。” 那二人闻言,立时脸色更沉几分。 静默良久,谢灵叹道:“太阳不曾落山,该带的物事也是齐备在身,又是这么多人一起同行,阳盛阴衰,按说断不会碰上什么鬼打墙的事情。可是,一路都没有异常,偏偏只剩那一段约莫也就半个多时辰的路途,却是绕了足足两个时辰不得进去,着实古怪得厉害。便是探入地下,也是多年未遇这般情形了。真正出师不利,吉凶难料!” 簪花郎道:“兄弟愚见,我瞧今儿这事并非鬼祟作怪。在下于术法上头并不十分精通,二位的研修自比兄弟深长,可能联想到什么不与世俗常见的特殊法阵?” 刘阿丘摇头道:“若是果然布有阵法,也并非是我等常见熟知的迷魂阵。若是再来位‘搬山’兄弟,或者还能讨论一二。今儿这蹊跷,我等却是孤陋寡闻了。” 谢灵又叹:“是啊!要说是随那‘四危之相’一并而出的古怪,却也不通。‘四危’显是针对墓主人的,可这遭迷障,却似防备外间所设,更像是守护墓主人而为。按说,但凡法阵,便是一时不能看透,找不着阵脚、阵眼去破,总是设置有因,手法有途,皆有规律可循。然而,只见一片荒草,并无其他异物,这阵是如何布下的?又属什么阵法?忆尽平生所学,我是也没瞧出什么蛛丝马迹。若是硬扯上阴司,又着实难以叫人信服。” 发丘一门最是保守自重,刘阿丘当即接口道:“若是关乎阴司,我们倒也不怕了。真正是,有时阳世作怪远比鬼魅作乱更加慑人。明儿若是还这般不得其法,看不出要领,管他公子爷出价几何,我是要回去了。没得一世不曾翻船,到了却为了桩不见多大好处的买卖折了,实在划不来。” 那二人闻言垂下目光看向簇簇篝火,心中也作如此动摇。簪花郎则比谢、刘二人更多一层思虑,他得劝着鬼眉一些,别同人阵前打仗能得全身而退,反为了和谈约定折损了去,当真得不偿失。 次日晨光微曦,众人收拾停当,再次踏进陵区。 古怪情形并未因了一夜之隔而有所改观,兜兜转转,不知不觉又耗去了将近两个时辰,日头已经趋往中天,却是依旧没有任何进展。走来走去,仍是在荒草堆里迂回来去,摸不到任何机关密道、土墙石基,这下子,不必三个行家里手泄露端倪,所有人都起了疑心。 昭岚吩咐众人原地止步,看向谢刘二人,甚为不悦道:“两位可是觉得本公子的礼金给予不足,眼见更大的好处触手可及,便嫌弃我等累赘多余了,嗯?”说着,朝斩风打了个眼色。 立时,几个侍卫左右扑拿,容不得对方一丝反抗,迅捷将谢刘二人生擒当场。 “公子莫要误会!公子莫要误会!非是小的们藏有异心,实在是此地有些不同寻常,小的们往日也不曾遇见过这般情形,并非有意戏耍各位大人啊!”刘阿丘一边告饶,一边看向簪花郎请求佐证,“公子,那位小兄弟也是行家,公子且问问他,可是小的们故意为难诸位的!” 众人闻言齐齐看向簪花郎,却见他默然站在鬼眉身侧,并无任何表情变化。 断流见状,当即持了剑鞘一下子拍上刘阿丘的脑袋,恼喝道:“昨儿在山上时,小爷就见你们老是背着大伙儿嘀嘀咕咕的,一路瞧着就没按好心,这会子还想拖了旁人来打遮掩?我呸!你以为,我们这么些人,离了你两个就不能成事了?!看在一路过来也吃了不少辛苦的份上,留你们一条小命,说吧,是舍了胳膊还是舍了腿?” “大人冤枉啊!小的承认学艺不精,可是万没有存了不堪的心思,大人明鉴!” 2004章 探路 立时,几个侍卫左右扑拿,容不得对方一丝反抗,迅捷将谢刘二人生擒当场。 “公子莫要误会!公子莫要误会!非是小的们藏有异心,实在是此地有些不同寻常,小的们往日也不曾遇见过这般情形,并非有意戏耍各位大人啊!”刘阿丘一边告饶,一边看向簪花郎请求佐证,“公子,那位小兄弟也是行家,公子且问问他,可是小的们故意为难诸位的!” 众人闻言齐齐看向簪花郎,却见他默然站在鬼眉身侧,并无任何表情变化。 断流见状,当即持了剑鞘一下子拍上刘阿丘的脑袋,恼喝道:“昨儿在山上时,小爷就见你们老是背着大伙儿嘀嘀咕咕的,一路瞧着就没按好心,这会子还想拖了旁人来打遮掩?我呸!你以为,我们这么些人,离了你两个就不能成事了?!看在一路过来也吃了不少辛苦的份上,留你们一条小命,说吧,是舍了胳膊还是舍了腿?” “大人冤枉啊!小的承认学艺不精,可是万没有存了不堪的心思,大人明鉴!” 谢灵僵沉了脸看看几欲涕泪纵横的刘阿丘,又扫了一眼簪花郎,朝昭岚道:“同行是冤家,在下又曾有过失礼冒犯之举,不怪那位小兄弟不肯帮忙说话。但是,我二人确实没有诓瞒戏弄之意,公子明察。我二人虽是懂些堪舆术数,却无其他长处,倘若存了私心,我们也并不能讨好。失了诸位侍卫大人相助,只那来路的林沼我们就没法子出去,得手再多,最终也是白费心机。实言相告,也非是在下二人技艺稀松有辱师门,只赖此地确实古怪。公子如若执意冒险,还请再容一时三刻,等到正午阳气最盛时,我兄弟二人再倾力一试。倘若还不能成,奉劝公子还是罢手为好。倘若公子届时依旧不肯死心,也请另请高明。礼金我们悉数奉还,打罚也听凭公子处置,只求公子放我兄弟二人一条生路就行。” 鬼眉见那二人不似耍花招,转头悄声询问簪花郎:“他们并无虚言,此地当真古怪得紧?” 簪花郎微微点头。 阿木看看谢刘二人,问道:“那,方才他们要你作证,你怎么不说?”继而恍悟,“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想妹妹输给那个昭岚公子。” 簪花郎悄声道:“并非是我一味偏帮姑娘,想要断了昭岚公子的臂膀。论起昭岚公子那一起子人,未必机心不足,但是,人品却都说得过去。是战是和,咱们真章上较量,输赢也认了。唯这两个,来路不明,变脸无常,实在不是君子模样。乍遇上时我便觉得不妥,正愁不能甩了他们,这会儿正好!说实话,有这两个跟着,于我们也好,于昭岚公子他们也罢,实在并非好事。” 鬼眉又问:“他们说没法子破了这迷阵,你有?” “小伎俩尚有一些,但也没有十足把握。”簪花郎眼中精光乍现,继而正色道,“姑娘,倘若果然不成,还请听我一语相劝。此地虽与姑娘有些渊源,但是,毕竟乃是先人安寝之地,即便姑娘是其后人,未必就能随意打扰。取不成璧玺,咱们和那瀚皇另行磋商或者干脆再于阵前一决高下就是,不必于此死磕。” 鬼眉点点头:“嗯,我自会权衡,你只管说你的法子。” “本来也许就此作罢了,既然他们要在正午布下全阳大阵,或可借用一试。他那全阳大阵,原是收聚正午日光去逼迫至阴之气,倒也兴许能有几分机会。届时,我去舍身占他阵眼,再于其上布下移形换影之阵,僻开蹊径送人进去。” “既有机会破除迷阵,干什么还要你去再费周折?”姜桐甚是不解。 “他那阵法即使能成,却也只能容得布阵之人一时勘破迷障,于外人眼中却是没有变化,况且也有时辰限制。谁知他们能不能记下路径?便是记性不坏,也难免仗着手握权柄,挟制众人。我这布阵借力,一则,刚好乘机渡人进去,二则,也好困住这两个老小子,杜绝了他们尾随害人的可能。只是——” 鬼眉见他面犯难色,蹙眉道:“可是另有其他危险?若是实在不行,咱们就是无功而返也没什么,反正昭岚他们似乎也进不去,犯不着要你豪赌身家性命。” 簪花郎心感温暖,安慰一笑:“姑娘不必多虑,于小的并无大碍。我感为难之处是,这阵法相叠,即便能够破阵送人,却不能全数进去。因是借用他的全阳阵,我这阵法相叠于上,必会导致光芒大盛,晃眼难开。但在我身侧一丈内,会留少许虚空片刻,及时跨入即可通达。这是其一,其二,既是此地诡异,难免其间仍有变数。便是能够穿破迷阵,仍需谨记一点,倘若进去后另有古怪,万不可流连。阵法时辰有限,若是进去后所见仍如外间一片荒草无际,入眼并不能看见其他景色变化,无论如何不能离开落脚之地,阵法结束时,去者自然能够重返。” 司马狴野插言道:“以我之见,此回不做图谋,只当探路就好。挑个妥当的人进去走一趟,然后留个显眼的记号就出来,回头凭着记号,此路不通,咱们另寻他路就是。” 姜桐等人点头,纷纷附和。 鬼眉垂首看着脚下想了想,又看看不置可否、没有表态的簪花郎,摇头否决道:“怕是不成。若是那记号能够轻易显现,只怕陵墓入口也不得这样难见了。此回不成,下回可没有其他人再布全阳法阵给我们借用。”又问簪花郎,“你只管告诉我,最多能送几人进去?” “最多四五个。” “行!我自己一个,再带四个帮手就是,其他人留下来正好护阵。” 鬼眉主意已定,底下人也反驳不动,又为谁去谁留悄悄争执起来。 姜桐乘着鬼眉不注意,拉了司马狴野到一旁,耳语道:“我那条懒龙还不肯出来,你那头大家伙成不成?让它探路不是比谁都强么?若是担心叫人瞧见起了歹心,咱们避着些就是了。” 2005章 烧掉 司马狴野插言道:“以我之见,此回不做图谋,只当探路就好。挑个妥当的人进去走一趟,然后留个显眼的记号就出来,回头凭着记号,此路不通,咱们另寻他路就是。” 姜桐等人点头,纷纷附和。 鬼眉垂首看着脚下想了想,又看看不置可否、没有表态的簪花郎,摇头否决道:“怕是不成。若是那记号能够轻易显现,只怕陵墓入口也不得这样难见了。此回不成,下回可没有其他人再布全阳法阵给我们借用。”又问簪花郎,“你只管告诉我,最多能送几人进去?” “最多四五个。” “行!我自己一个,再带四个帮手就是,其他人留下来正好护阵。” 鬼眉主意已定,底下人也反驳不动,又为谁去谁留悄悄争执起来。 姜桐乘着鬼眉不注意,拉了司马狴野到一旁,耳语道:“我那条懒龙还不肯出来,你那头大家伙成不成?让它探路不是比谁都强么?若是担心叫人瞧见起了歹心,咱们避着些就是了。” 司马狴野耷拉着脸回道:“你以为就你聪明?我早试过了。若是管用,何须你来开口?想来,都是上回你使它们做些没出息的事,惹狠了。这地方又不比寻常,必是起了戒心不肯出来。” 姜桐闻言跺脚,咬牙咒骂连连:“什么圣天护法令,就是破烂!不过拉了一回船,就给本公子使脸子,回头我去找人作法,用三昧真火烧了它们!” 骂声未歇,二人胸襟、腰间的衣裳忽然一阵细微抖动,那两块令牌不安份地抗议起来,弄得二人连忙遮掩。姜桐慌乱之余霎时又觉惊喜万分,赶紧疾声轻呼。可惜,青龙、白虎也只是对姜桐的态度稍稍表示一下不满,并不打算出来。二人屡试无果,只得垂头耷脑地走回鬼眉身边。 这边私下里商讨对策,昭岚那边也拿定了主意,尽等着谢刘二人再试一回。 午时将近,谢刘二人也商讨了具体行事章程,圈了一块空地,倾囊倒出一堆杂物,挑拣了几样他人不知何用的法器罗列到位,然后便择了东西分头坐下。正点一到,他两个便开始一人烧纸画符,一人掐指念诀,在大太阳下忙得脸颊通红、鼻尖冒汗。 簪花郎看看时机已到,朝鬼眉打了个眼色,然后不动声色地挪了几步,走到谢刘二人的南首一点,也开始悄悄作法。鬼眉也带人悄然移步,往其尺丈之内挪了一段。 须臾,华光乍起,金芒四射,直刺得众人举袖掩目,纷纷退避。 鬼眉立时朝左右拉扯一下,凭着感觉纵身跳进簪花郎所说的位置,顷刻,果觉身处之地没有了方才那种双目刺痛之感。试探着睁开双眼,却见光芒交汇中空出一道若有若无的虚幻小径,似乎穿过了光圈延展向未知之境。几人心中十分窃喜,左右互看一眼,打了个示意便欲顺道而行。 谁料,事有意外,枝节总是不期然陡地横生。 昭岚一众本对谢刘二人起了戒心,光华乍起时,眼睛确实因为猛然刺痛合了一下,很快便又试图睁开,好盯着谢刘二人,防止他们使诈。也就是这双眼开阖的片刻功夫,昭岚没见着鬼眉带人主动跳进簪花郎指定之处,却见她的身影掩在光芒中忽然虚化飘渺起来,心中立时大骇。 “囡囡小心!”昭岚不明就里,本能地惊呼一声,便朝鬼眉扑了过去。 眼见昭岚以身犯险,斩风几个也跟着大惊,紧随其后也扑了过去,又引得鬼眉的人跟着慌乱起来。也不过转息刹那,却哪里还能见着鬼眉和昭岚?只有两个被撞翻在外的揉着胳膊,满脸莫名其妙。 施法的三人被这意外一惊,立刻也跟着分神看了一眼。谢刘二人顿时明白,自己是被那摸金小子利用了,心中甚是不忿。意欲即刻收手,却恐反噬后果不堪承载,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收心作法。 簪花郎眼见众人失了方寸,一边稳住心神,一边代替两边主子发号施令:“不想回头挂白,都给我安静些!退出阵外守着,主子们交代各人该干什么,还去自担责任为是!” 截云最先醒神了悟,拉了斩风朝谢刘二人悄悄努了一下嘴,带着众人依旧退守原位。鬼眉的人知道底里,只看看被昭岚撞下来的两个,心里有些不满,却也只好无奈地嘀咕几句,仍旧各归各位静观其变。 因了意外,场面稍稍乱了一下,幸而并没有搅了法阵,惹出大麻烦。众人重归无声,安静地守候在外,只将担忧揣在肚子里,琢磨着若有变故该当如何应变的对策。 而里头,却又是另一番模样。 且说鬼眉,正好端端地领着人依照计划行事,突然就听外头平地惊雷,一声鬼叫破空传来。也没听清楚对方的喊话内容,略一瞥眼,只见余光中猛然闪进一道身影,二话不说便如狼似虎一样扑了上来。继而,方寸之地原本紧靠相携的五个人,立时就被这飞来横“货”撞散了花。 等到反应过来,自己已然手脚别扭,歪着脑袋地躺在了地上。离她不远处,姜桐和司马狴野也正姿势难看地匍匐在地。两人腿**叠,一仰一趴,发丝凌乱、衣袍纠缠。视线略做晃动,入目处却再没别人。 五个,只剩了三个。 身上有些憋闷,动弹不得。大约是那法阵被人冲撞出了偏差,这一摔,也不知有没有伤筋动骨。隐隐觉得呼吸中夹杂了异样味道,嗅嗅鼻子,却闻见一股不属于自身的幽香,鬼眉不由心下生疑。 费力地转动扭伤的脖子,抬起眼皮,却发现那股憋闷并非受伤,而是自己正被人压迫着抱了个满怀。其人正笃笃趴在她身上,脑袋搁在她一边肩头,发丝和她的纠纠缠缠撒在了一处。那人的腰腿也是全然贴合在身,一双手臂压了她的胳膊环绕而过,好似挡了她的腰背不曾着地,却也更透出股别样暧昧。顿时,鬼眉脸上热血轰然一涌,只觉得这仰躺在地的状态越发显出狼狈。 2006章 皇陵 等到反应过来,自己已然手脚别扭,歪着脑袋地躺在了地上。离她不远处,姜桐和司马狴野也正姿势难看地匍匐在地。两人腿**叠,一仰一趴,发丝凌乱、衣袍纠缠。视线略做晃动,入目处却再没别人。 五个,只剩了三个。 身上有些憋闷,动弹不得。大约是那法阵被人冲撞出了偏差,这一摔,也不知有没有伤筋动骨。隐隐觉得呼吸中夹杂了异样味道,嗅嗅鼻子,却闻见一股不属于自身的幽香,鬼眉不由心下生疑。 费力地转动扭伤的脖子,抬起眼皮,却发现那股憋闷并非受伤,而是自己正被人压迫着抱了个满怀。其人正笃笃趴在她身上,脑袋搁在她一边肩头,发丝和她的纠纠缠缠撒在了一处。那人的腰腿也是全然贴合在身,一双手臂压了她的胳膊环绕而过,好似挡了她的腰背不曾着地,却也更透出股别样暧昧。顿时,鬼眉脸上热血轰然一涌,只觉得这仰躺在地的状态越发显出狼狈。 “给我起开!”鬼眉无什好气地在那人耳边炸喝一声,同时贴地一扭,抽出一条腿就朝对方的要害顶去。突然跑出来搅局,还乘机占人便宜,不打不能解气! 昭岚此时也回过神来,松了搂抱,一手去挡鬼眉的腿,一手撑地,从她肩膀上抬起脸来笑了一下。然后,也不知是受了伤行动不便,还是有意磨蹭,仍旧保持着惯有的优雅,缓缓起身。一边往起爬,一边还和鬼眉寒暄说话:“摔痛了没有?在下瞧见异变,心中恐怕姑娘有损,故而不得已只好事急从权。非是有心冒犯,失礼之处,还望姑娘多多海涵。” 鬼眉这才看清冒失鬼的面目,再听这话,心中既好气又好笑。翻了个白眼,一边用手推人,一边收腹起身。 姜桐毫无防备之下,被外力猛然撞向司马狴野,然后连带着又滚又摔,跌了个七荤八素,心中早将那坏事之人狠狠骂了个来回。这会儿摇摇晕晕乎乎的脑袋,抬眼却瞧见肇事者正是夺宝对手的头子,还姿势不雅地半趴在臭丫头身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七手八脚扯开司马狴野纠缠在身的腿脚、衣衫,一骨碌弹跳起来,上去就捉昭岚的后领:“你丫的抽什么疯!撞翻了本公子还有心情......” “啊!” 姜桐的骂骂咧咧还没歇声,闪身躲开的昭岚又是一声惊呼,只是声调与之前不太一样。 另外三人听他立地高呼,也忘了眼下,先后起身迈步,顺着他的视线放眼望去,紧跟着也是惊叹出声。 从地势形态上判断,脚下依旧是那片土地,入眼却再不是荒草过腰,而是山明水秀一片。四周山脉走势与那之前所见的四危之相虽然差别不大,但是草木朝阳,参差有序,不再是满目杂乱无章,而是仿若被天工鬼斧悉心修剪过一番,映着碧透蓝天,充满了鸟语花香之感。 举目遥望,前峰那处山泉,也比之前壮阔许多,宛如仙人银发,垂瀑而下。下方那泓应接之潭,虽仍是不见明眼的河道外引,却一扫那股沉沉暮气,变得清透欢腾起来。不必近前,只看那映于日下的粼粼波光,便能联想正有鱼虾追逐戏水。 自那一线迎面而来,则是条用厚重石材夯筑的宽阔道路。从远处鹊台下一路沿途,神道两侧东西对应地竖立着无数石像生、石望柱,以及雕工精美的华表、碑刻,直到脚下。 四人此刻所立之处,乃是一座五间六柱九楼的冲天牌坊,气势巍峨。仰头而看,明楼上的盘龙飞凤犹如身在云霄,栩栩如生。题额所刻乃是旧体用字,遒劲苍古,势如长虹贯日。再垂目下看,自石基须弥座而上,坊壁更是浮雕无数,精湛细腻,在雪石本体映衬下,宛若神草天开、圣兽临凡。 悠然转身,顺着缓坡向上的地势举目四望,又见无数飞檐翘角的庑殿建筑分布在东西两侧空阔无边的场上。高座坚壁,漆柱重檐,明黄的琉璃瓦顶更有异兽坐脊,尽显恢宏壮丽,斑斓华美。视线再沿石人、石兽罗列两侧的神道继续顺势而行,穿过阙楼再去一段,便是一路长阶百丈昂首而起。方石为阶,九龙成陛,阔可并驾齐驱,绵长不足百级也有九九之数。其上,便是依山而筑的高阔陵台,雕栏玉砌,庄严肃穆,背倚苍翠山峦宛如神阙。 陵台触目可及,皇堂地宫便在陵台之下,几人惊叹壮美之余,更添兴奋,立刻拔步而行。 一段道路虽不算近,赖有武功底子,四人几乎脚步如飞,两三刻钟便接近了那长阶之下。 又行一炷香,昭岚忽然拉住鬼眉停驻了脚步。 “做什么,你!”姜桐见状十分不舒坦,上前一把打掉昭岚的手,就势扯回了鬼眉。 昭岚不以为忤,只神色凝重地抬臂指了指头顶。几人顺势上看,而后大惊。 姜桐最先嚷了起来:“在坡下明明只见一座阙楼,怎么又冒出来一座?!” 司马狴野扭头往道路两侧看了看,拧着眉头道:“确实只有一座,只不知被我们重复走了几次。这楼高耸在上几入云端,楼脚又横跨阔路两侧不在余光范围,我们在下头来来回回,竟是不曾发现异状。怪道看着那台阶近了,却老是隔着。” 八目交汇,面面相觑。 怎么办?此处可没有人会那堪舆术数之法。 鬼眉看看三人,当机立断:“回!”但愿外头的阵法还没有停,重返坠落之地,或许还有机会出去。 调头狂奔了一刻钟,四人再度停下脚步,齐齐面露沮丧。 回头也不成么?难道要困死在此?! 姜桐苦脸干嚎道:“哎呀!本公子自来不曾沾染那些地底下上来的东西,可没作过孽,这算怎么回事呀!就是这头一回来打扰先人,也没存了顺带什么宝贝的心思啊!”说着,竟四下里作起揖来。 2007章 异象 司马狴野扭头往道路两侧看了看,拧着眉头道:“确实只有一座,只不知被我们重复走了几次。这楼高耸在上几入云端,楼脚又横跨阔路两侧不在余光范围,我们在下头来来回回,竟是不曾发现异状。怪道看着那台阶近了,却老是隔着。” 八目交汇,面面相觑。 怎么办?此处可没有人会那堪舆术数之法。 鬼眉看看三人,当机立断:“回!”但愿外头的阵法还没有停,重返坠落之地,或许还有机会出去。 调头狂奔了一刻钟,四人再度停下脚步,齐齐面露沮丧。 回头也不成么?难道要困死在此?! 姜桐苦脸干嚎道:“哎呀!本公子自来不曾沾染那些地底下上来的东西,可没作过孽,这算怎么回事呀!就是这头一回来打扰先人,也没存了顺带什么宝贝的心思啊!”说着,竟四下里作起揖来。 “嗯,若能安然无恙地出去,定要向那簪花郎君好好讨教讨教!”司马狴野哀叹一声,也跟着姜桐四面八方地胡乱拜了起来。一边拱手作揖,一边还嘀嘀咕咕的念念有词。 鬼眉正暗自愁苦着,被他二人一搅,立时又有些哭笑不得。听了两人胡言乱语了一通,忽然心思一动。看了看昭岚,对那二人招招手:“别神啊佛啊,祖宗显灵的了。干脆将那两个喊出来,或许还能多些盼头。” 昭岚闻言一阵诧异,想到诡异连连,也不知鬼眉说的“喊出来”是指什么东西,不由背脊起了一阵凉意。 姜桐和司马狴野却是对望一眼,脸上苦意更甚。然后硬着头皮将令牌摸出,一前一后扔给鬼眉,老着脸让她自行处理。鬼眉疑疑惑惑看看二人,然后拿起令牌连唤几声出来,却见令牌毫无动静。又捏了嗓子佯作甜腻温柔,龙儿长、小虎短地哄了一阵,还是没有反应。 抬头瞥了瞥躲躲闪闪的那两个,沉了声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赔礼道歉了么,怎的隔了这么些时日还不成?可是又做了什么犯忌讳的事情?” 姜桐做贼心虚,起身夺过青龙令,恼羞道:“早就好话说尽了,谁知道老祖宗传下来的究竟是个什么破玩意!那家伙说罢工就罢工,一丝情面也不给,谁还敢再得罪它?!依我看,还不抵写段巫术口诀留给我们来得管用!”说着,一赌气就将令牌掷了出去,啪的一声砸在了阙楼柱脚上。 顷刻,又生异象。只这一声撞击的动静,接下来却没有坠地之声。紧跟着,鬼眉手中那枚白虎令,并怀中揣着的另一枚朱雀令,先后自行脱手离人,径直飞往了半空。 昭岚在旁来不及开口相问,满面惊诧地随那也是倍感讶异的三人一起仰头追看。就见这飞脱而出的两块,和那未曾坠地的青龙令聚到了一起,在空中胡乱打起了璇。少顷,便是笃笃笃接连三声,三枚令牌急速上窜,几乎同时嵌进了阙楼,各占一方不再动弹。 楼下仰望的人还来不及消化,便又见眼前景物骤然变幻。一时虚化、一时清楚,看得人几欲头晕作呕之际,宫阙楼台处开始有荒草漫过,竟是隐约呈现出了在外看到的那副场景。随后,便是内外两处所见的画面不断地交叠隐现,并伴以龙吟虎啸凤鸣之声贯耳不绝。 鬼眉立时反应过来,顾不得取回那三枚令牌,大喊了一声“快走!”,便左拉右扯地招呼三人,拔脚往坡下冲了出去,朝着陵外方向一路提气狂奔。 直跑到心都快要跟着跳出了腔子,眼见置身荒草丛中再无变化,周身被那草叶蚊蝇弄得痛痒难耐,四人心里却渐渐找到了踏实之感。不敢懈怠地又往前疾奔一段,从杂草丛中冒头出来,看见不远处的人群时,脚底有些发软,却狠狠舒了一口郁气。 亲娘,终于出来了! 不敢逗留停歇,四人一口气终于奔了出来,脚步尚未完全离开荒草丛,全身便已卸了那股亡命奔逃的狠劲。看着不远处有些无序的人群,大感亲切安慰。 而留守在外的众人,好似因事略显糟乱,一见自家主子终于现身,更是嘈杂着分头迎了上去,又添一波纷扰喧哗。七嘴八舌地连问昭岚和鬼眉,怎么去了好几个时辰,让人几乎以为出了大事。几人毕竟安然归来,又出言宽慰几句,便也终于安抚下了众人。 鬼眉看看被捆了手脚扔在一旁的谢刘二人,又见簪花郎嘴角青肿渗血,蹙眉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那阵法于你无碍么,怎的受了伤?” “没事!不过是那两个老小子想玩鬼心思算计人,借着法术让我吃了一点点小亏。不过,他们也没得了好。还不容我们的人动手,那些侍卫就将二人揍了一顿,又捆了个结实。”簪花郎无谓笑笑,又追问道,“我们方才在外隐隐瞧见一片宫阙殿宇,仿若海市蜃楼,可是姑娘在里头找到了破解法门?既已露出了真像,却又为何昙花一现,很快便退去了?” “稍后再同你细说,眼下还是赶紧燃火饮炊为好,我都快饿死了。” 身侧之人闻言,立时齐齐动手,忙活开了。 留了姜桐与司马狴野应付众人,鬼眉喝了几口水,便去寻昭岚。 “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昭岚点点头,默然随鬼眉避开众人耳目。迈步走出圈外,不等鬼眉开口,便问道:“看来,外间所传也不尽然皆是谣言,你这圣天后裔果然是正宗嫡脉?呵,圣天皇室的血脉的确并非常人呐!”因着圣天大陆几百年来不下数十次地有人谎称圣天后裔,再兼幼年所逢遭遇,他从不肯轻易信得此话,便是听也不愿多听。对于鬼眉,之前他也只以为那是她以毒攻毒,为了同池厚德斗法而故意造势所传的谣言。并那奉天传出天降白虎的故事,当日他听了也只是嗤之以鼻,哂笑置之。不想,今儿亲见玄机,方才不得不信。 2008章 玄武护法 “稍后再同你细说,眼下还是赶紧燃火饮炊为好,我都快饿死了。” 身侧之人闻言,立时齐齐动手,忙活开了。 留了姜桐与司马狴野应付众人,鬼眉喝了几口水,便去寻昭岚。 “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昭岚点点头,默然随鬼眉避开众人耳目。迈步走出圈外,不等鬼眉开口,便问道:“看来,外间所传也不尽然皆是谣言,你这圣天后裔果然是正宗嫡脉?呵,圣天皇室的血脉的确并非常人呐!”因着圣天大陆几百年来不下数十次地有人谎称圣天后裔,再兼幼年所逢遭遇,他从不肯轻易信得此话,便是听也不愿多听。对于鬼眉,之前他也只以为那是她以毒攻毒,为了同池厚德斗法而故意造势所传的谣言。并那奉天传出天降白虎的故事,当日他听了也只是嗤之以鼻,哂笑置之。不想,今儿亲见玄机,方才不得不信。 因着方才看见三枚护法令各占阙楼一角,鬼眉忽然想起了一遭旧事,似觉其中关乎隐晦。此刻见他这般说话,所谓说者无心闻者有意,未免觉得有些尴尬。 一时反了常态,挠着额角底气不足地解释道:“不是我有心欺瞒,毕竟圣天皇朝已是过去,我并没拿这身份当一回事,其实,早些时候我自己也还未曾知悉就里。况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得徒惹麻烦。我找你是想说,就是,那个——,咳咳,上回同你去朝旭,你说因块破铁生了灭门惨祸,我,我——。事情虽不是由我一手促成,可是牵三挂四,大约同我也脱不了干系。你替我同事主说一声,虽然道歉无用,但是我也真心同他说一句对不起。劳烦公子代为转告,就说,鬼眉虽无法令死者复生,但是今生今世,他若有难,鬼眉定当竭力相助,义不容辞!” 昭岚看看鬼眉真诚的眼睛,心中滑过思绪万千。兜兜转转,因果来去,竟都是苍天弄人!倘若这世上真的有神存在,也不知他们是集体打了瞌睡,还是不小心入了魔障,竟将人世这般随意玩于鼓掌!转头看向天边云霞,轻轻叹了一气,也坦诚道:“姑娘不必自责,此事并不与你相关。我早说过,祸事皆因人心起了不该有的贪恋。虽是今日方知,关于太师之事并非皆属虚言,却也怪他不得。看似因由从他而起,却也并非真正源头,那不过是为祸之人取用的借口,根在腌臜人心。”又转回头问鬼眉道,“姑娘可是要同在下商讨那‘破铁’之事?” 虽听他这般解释,鬼眉仍是多少有些不自在,犹豫了片刻,道:“你方才也一同经历了,这迷阵非是现世之人作法布下的,而要进帝陵,必要先破阙楼那一关。自我手中出去的东西,原是从圣天朝传下来的护法令牌,一共有四块,分属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三块,保我们走了一个来回,倘若四块齐聚,想是这迷阵便可不攻自破了。若我猜测不错,你说的那块破铁,应该就是缺失的玄武令,持令之人正是玄武护法。我想向你打听——” “我并不知道玄武令的具体下落。持令之人原是朝旭国的太师,业已天寿西行,他也并无后人。”恐怕鬼眉心生误会,昭岚又道,“若是姑娘不介意与在下同行,或者,我可以帮忙找找玄武令。线索虽然不多,总还是有一星半点的。” “我是担心公子为难,毕竟事主与公子——” 昭岚挥手打断她的话,道出一半真情:“我说了往事不与姑娘相关。太师惯与幽王府交好,因无传人可托身后之事,便找到幽王相商,不料却为歹人知悉了玄武令的存在,于是扯上了圣天复国的谎言,污蔑幽王府谋逆。朝旭先帝不信此言,他们便又心生毒计,买凶杀人祸及满门,更以污言秽语损人清白。此事,该报的仇已报,该安抚的也已安抚,姑娘实在不必因为关系‘圣天’二字,自揽责任。若是姑娘当真心存愧疚,昭岚有一事恳求。” “公子请说。” “不瞒姑娘,当今瀚皇,实则便是朝旭的幽王之子,因着避祸投奔外祖闵王而到了瀚宇,以后又历经瀚宇皇室的纷争种种,替了表兄澹台之名才有今日。幽王府满门血案,实在无辜甚多,然而,细论起来,本都是幽王至亲和家仆,陪着幽王同生共死,也算本家之事。最最无辜的,却是一个非主非仆,与幽王之子情同手足、至情至性的孩子。因了幽王府祸起,这孩子被无辜牵连,一路追杀,最后为保兄弟枉送性命,甚至落得尸骨无存。逝者遗愿不能尽知,瀚皇只能报仇雪恨,代为照顾众家后人。唯有这孩子,瀚皇不仅感念恩重,也记情真,更是深知其心愿不敢忘失,没齿也要相还。” 话到此处,往事又如昨昔,重现脑海。昭岚眨了眨有些潮湿的眼睛,稳了稳情绪,坦言道,“其实,瀚皇虽有雄心,却也并非野望无限之人。姑娘既是圣天后裔,司马家捧护法令追随姑娘,想来,姑娘不独是熙阳新帝,那奉天国恐怕也是权握姑娘之手。昭岚道出瀚皇秘辛,姑娘也不难猜出,朝旭同瀚宇,也恰如奉天和熙阳。我这么讲也并无它意,只是想说,瀚皇与姑娘比肩共存,各执半壁江山,原也不难。只是,他记得这孩子生前发愿,誓要做这天下之主,故而不能不争。一统圣天大陆,看似野心勃发,觊觎虚荣,或者,也是为了结束数百年分裂之势,根除战火纷扰,实则私心里,他却只为祭奠亡魂。只是身为君王,此话不当诉诸臣民天下尽知罢了。” 鬼眉接口道:“所以你才想方设法要我主动让权瀚皇,将熙阳和奉天拱与其手?” “大孝三年,只需三年。三年后,自当悉数奉还,连同那半壁江山一并反馈,也无不可。反正姑娘本是圣天后裔,又有驭下之能,也不缺悲悯世人之心,统领圣天大陆,名正言顺。” 2009章 得不尝失 话到此处,往事又如昨昔,重现脑海。昭岚眨了眨有些潮湿的眼睛,稳了稳情绪,坦言道,“其实,瀚皇虽有雄心,却也并非野望无限之人。姑娘既是圣天后裔,司马家捧护法令追随姑娘,想来,姑娘不独是熙阳新帝,那奉天国恐怕也是权握姑娘之手。昭岚道出瀚皇秘辛,姑娘也不难猜出,朝旭同瀚宇,也恰如奉天和熙阳。我这么讲也并无它意,只是想说,瀚皇与姑娘比肩共存,各执半壁江山,原也不难。只是,他记得这孩子生前发愿,誓要做这天下之主,故而不能不争。一统圣天大陆,看似野心勃发,觊觎虚荣,或者,也是为了结束数百年分裂之势,根除战火纷扰,实则私心里,他却只为祭奠亡魂。只是身为君王,此话不当诉诸臣民天下尽知罢了。” 鬼眉接口道:“所以你才想方设法要我主动让权瀚皇,将熙阳和奉天拱与其手?” “大孝三年,只需三年。三年后,自当悉数奉还,连同那半壁江山一并反馈,也无不可。反正姑娘本是圣天后裔,又有驭下之能,也不缺悲悯世人之心,统领圣天大陆,名正言顺。一切,只在你愿意。”说着,看向鬼眉,见她面泛难色,昭岚不由无奈失笑,“姑娘不曾脱口‘不信’二字,已算安慰,到底是奢求过望了。其实,姑娘似乎同样非是执着皇权之人,或许真是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放手。罢了,还是照前所说,仍以璧玺为约,但看天命吧!明早便收拾返程,先去找那玄武令。”说完,优雅转身,去往人群。 身后,鬼眉看着那道仪态风雅的青衣身影款款走向篝火,眼中布满疑惑。 言谈所及的瀚皇,与感知中那个杀伐果决的人相去甚远,令人费解。而今晚的昭岚公子,似也不同于往日,让人不懂。或者,是她此前就没有真正认识,不曾懂过,因而觉得不同往日。 次日晨起,众人打马回营,返出云泽之地。 既说去找玄武令,出了云泽之地后,鬼眉便遣人送了密信回宫,令亲信继续应付朝中之事,而后随昭岚等人直接取道,去往朝旭。昭岚则一边安排诸事,再度踏上故里归程,一边使人打了先锋,去查那苗震风曾经提及,夺去玄武令的玄冥其人。 当日彻查幽王府血案,昭岚并不曾将那块所谓的破铁当成要件,如今,天煞帮已被瓦解,苗震风等主要人犯已被处以极刑,余者,或是太过年少不知当年之事,或是不曾参与,竟是无人能够知道玄武令的具体去向,就连苗震风一语带过的玄冥老怪物,也是无法再做细问。最后,经由朝旭户部查访,昭岚的手下各处打探,包括鬼眉的江湖朋友提供的消息,取用这两个字为名号的各类人等,竟有不下二三十个。再按照年龄和行迹逐一筛查,当年可能出现在京都附近,与天煞帮有过接触的,却是根本锁定不了目标。 眼看着日趋接近朝旭腹地,玄武令去向还是没有眉目,姜桐不由朝昭岚抱怨道:“既是恩怨由它而起,便不曾将东西找回来作为呈堂证供,至少也该问个究竟吧?眼下可好,一个知情的活口也没了,两眼一抹黑的,上哪儿找去?白浪费了一场机缘!” 昭岚讪然嘀咕道:“说是恩怨由它而起,却也不过是别有居心之人寻的借口,谁又能想得到,这世间真有这么玄乎的事?天煞帮的那起子家伙,当日也不过以为它是宝藏密钥......” “算了,圣天护法令的事情的确太过匪夷所思,就连我们自己也是始料未及,于事无补的旧话,就莫要再提了。”鬼眉知道关涉一门血案,往事太过惨烈,乜斜一眼姜桐阻住话题,对昭岚道,“既是被错当成了宝藏密钥,才导致玄武令被夺,我们莫若以毒攻毒,也放风出去,就说,宝藏密钥乃是阴阳双扣,如今又有一枚现身江湖。这样,不论找不找得到玄冥其人,那有玄武令在手的,或者是知情人士,必会心生觊觎,出来打探,正好让我们坐等上门。你以为如何?” 昭岚闻言颇为赞同:“这倒不失为一个以逸待劳的好法子。”随即又道,“不过,虽是一番虚言,毕竟关碍‘宝藏’二字,这利欲熏心之下,恐怕难免事起波澜。而且,此事还不宜官家出面,你可有比较稳妥的章程没有?弄不好,抓蛇不成反被鹰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鬼眉点点头,道:“嗯,你的顾虑不错,如果照直了放话出去,只怕寻上门的不会仅限于玄武令知情者,少不了还有那等欲要抢占先机,再图圆满的。无端端的弄出许多明抢暗偷的事情,我们倒是自找麻烦了。”想了片刻,唇角一弯,对昭岚笑道,“我再送你主子一个人情怎样?” 昭岚见她目露狡黠,笑问道:“姑娘有了什么好算计?” 鬼眉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然后低语叽咕了一番。昭岚以及身侧几人听完,不由齐齐看着她失笑摇头。不过,虽然觉得她的主意有些损,却也都很赞同。至少,比起大海捞针般地苦寻,能够省时省力,已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昭岚当即找人传话,依计做了一番准备。 不出两日,朝旭境内流言四起,说是,天煞帮的苗震风犯事被擒,树倒猢狲散,徒子徒孙卷了家财弃巢而去。有人见财起意,跑去天煞帮乘火打劫,结果,发现天煞帮的家财中居然惊现前朝遗物。接着,又有传言从旁附和,提及苗震风当年曾和人争抢过什么宝藏密钥之事,说是他确实挖了宝。同时,也有质疑之声反驳道,说是,他其实并没挖着宝,因为双钥被人夺去一半,未能遂愿,但是,老巢的密室中藏有一把奇形怪状的锁钥倒是真的......林林种种,虚虚实实,将旧日里苗震风与玄冥狭路相逢的事情,造出了许多版本。 2010章 原物奉还 昭岚见她目露狡黠,笑问道:“姑娘有了什么好算计?” 鬼眉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然后低语叽咕了一番。昭岚以及身侧几人听完,不由齐齐看着她失笑摇头。不过,虽然觉得她的主意有些损,却也都很赞同。至少,比起大海捞针般地苦寻,能够省时省力,已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昭岚当即找人传话,依计做了一番准备。 不出两日,朝旭境内流言四起,说是,天煞帮的苗震风犯事被擒,树倒猢狲散,徒子徒孙卷了家财弃巢而去。有人见财起意,跑去天煞帮乘火打劫,结果,发现天煞帮的家财中居然惊现前朝遗物。接着,又有传言从旁附和,提及苗震风当年曾和人争抢过什么宝藏密钥之事,说是他确实挖了宝。同时,也有质疑之声反驳道,说是,他其实并没挖着宝,因为双钥被人夺去一半,未能遂愿,但是,老巢的密室中藏有一把奇形怪状的锁钥倒是真的......林林种种,虚虚实实,将旧日里苗震风与玄冥狭路相逢的事情,造出了许多版本。结果,天煞帮的老巢立时被人光顾了几次,随后,根据流言指向,在相距几百里外的一处山谷,接二连三地有人造访,或是带着钻凿开挖,或是直接拿了炸药蛮干,很是热闹了好一阵。 伏在暗处看了几出好戏,昭岚朝鬼眉叹道:“说是以逸待劳,你就当真连路也懒得多走了!”随即又朝山谷中进出的人影张了张,摇头嗤讽道,“唉,怪道会出来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无稽之言呢,这利字当头,果然都成了没脑子的。说是这里有宝藏,他们还真就信了?!”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这‘鬼话’是我编的,可也不曾少了你的认同,还有那传了‘鬼话’出去的,大半也都是你的人吧?”鬼眉白了昭岚一眼,端起姜桐递过来的小茶壶,几人闲闲对饮了一杯,又对昭岚道,“这笔开山的费用可别忘了算给我。” 昭岚失笑道:“你如今还差这一点银子吗?” “诶?这话说的!”鬼眉闻言撇嘴,“正因为当了家才更知道柴米贵,这开山的工钱可不算小数目,你去问问工部就知道了。虽然这桩工程不同常理,也没花我的本钱,可是,得便宜的是我吗?再让人炸个几次,回头找些壮丁来搬搬石头,就能直接修路了。说不准,再折腾狠点儿,直接给你们开出矿来也不一定!为朝旭做了这么一桩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儿,怎么着也得往我自家国库里添补一点进项吧?就是只算个礼尚往来的谢礼,你家主子也不能小气了去!” 司马狴野遥望一眼,笑道:“照这个架势,修路大概真不用太过费事。大料都给起到边上去了,当间那些碎石直接碾轧碾轧就能成。”又不由叹道,“我瞧这些人不光没脑子,只怕眼睛也是瞎的。就算是刻意做旧,又提前炸过两回做了遮掩,这雕在山崖上的门,和真正的石洞封口比起来,还是能够区分出的吧?” 断流看看鬼眉几个,再瞄了一眼自家主子笑意盈盈的脸,暗忖道,但愿京都那边放消息的人千万别误用了措词,否则,为个莫须有的“宝藏密钥”,再弄得贼人闯进官衙、乃至大内可就麻烦了。 他正暗自嘀咕着,就见昭岚转头问道:“京都那边的传话,不曾弄拧了意思吧?” 断流应道:“都是按计划好的说辞传出去的。” “嗯,那就好。看来,玄武令很快就会有下落了。”昭岚点点头,又抚着下巴吩咐道,“再传个信回去,着工部的人将山河图志整理整理,等摸准了玄武令的去处,你们就以此计多造几个藏宝地点,让......”瞥见鬼眉的目光横扫过来,转头讪笑道,“我这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民间藏匿太多的炸药于国不利,这些个一味见财起意的人......呵呵,我是恐怕他们闲则生事,搅扰乡里,莫若让他们好好为国为民贡献一点气力。” 鬼眉翻了个白眼。刁狐就是刁狐,真会见缝插针! 又过几日,果然有人见挖宝不成,天煞帮老巢里翻找密钥不得,便细细打听起了旧事,寻那玄武令而去。根据各路尾随人马的先后回报,终于得到了比较可能的线索。鬼眉和昭岚当即带人寻踪而动。 费了一番周折,当年和天煞帮交手的那个玄冥倒是找着了,可惜,玄武令早已失离其手多年。看着一波又一波的滋扰者,玄冥简直欲哭无泪,只怪自己当年一时威风,抢了个毫无用处的物什,此刻却是说什么也没人肯信他,几乎将肠子都悔青了。鬼眉等人却无心替他解围,问了几句关键,赶紧转身去追那些来了又走的人,唯恐再叫他人捡了便宜去。 一路寻踪疾奔,偶有磋磨,几日后,跟着前驱人马竟是又辗转到了云泽附近,不过,却并没有看见谁人深入其中,而是在外围折转取道,往西域边陲进了另一片山林。此地不在几国疆域图内,众人未知其名,远远见着林木葱郁,瑞云绕峰,只觉得比那云泽秘境大为不同。看样子,倒是一处不曾被发掘的人间胜境。 穿过茂林,沿着山中潺潺而来的流水逆向行进,很快,一行人便到了谷中盆地,放眼望去,果然是繁花纷飞、芳草遍地之景,甚为怡人。 鬼眉看看没入云端的佛指妙峰,隐隐有感,觉得玄武令必在此山高处,便对昭岚道:“此回大约不会再出错了。”又道,“山这么高,料想前头的人也没那么快下来,不如大家稍事休整片刻,省得一会儿遇人交手,乏力应对。” 昭岚转头看看,见后头也没有立刻追赶而至的,便点头道:“也好。若是果然不错,倒是希望前头能有人带了它下来,我们在山下等着,还能省些爬山的力气。”遂和鬼眉吩咐两方人马原地休息。只是私心里难免有些失笑,没想到,为了物归原主,两位国君竟也要做这半途劫道的事情。 2011章 井水不犯河水 穿过茂林,沿着山中潺潺而来的流水逆向行进,很快,一行人便到了谷中盆地,放眼望去,果然是繁花纷飞、芳草遍地之景,甚为怡人。 鬼眉看看没入云端的佛指妙峰,隐隐有感,觉得玄武令必在此山高处,便对昭岚道:“此回大约不会再出错了。”又道,“山这么高,料想前头的人也没那么快下来,不如大家稍事休整片刻,省得一会儿遇人交手,乏力应对。” 昭岚转头看看,见后头也没有立刻追赶而至的,便点头道:“也好。若是果然不错,倒是希望前头能有人带了它下来,我们在山下等着,还能省些爬山的力气。”遂和鬼眉吩咐两方人马原地休息。只是私心里难免有些失笑,没想到,为了物归原主,两位国君竟也要做这半途劫道的事情。 他们打了个如意算盘,计划守株待兔,偷闲半日。可惜,休息了不过才两柱香的工夫,肚子还不曾填饱,后头就呼呼啦啦来了一波人马,搅了清净。 斩风等人眼见来者不善,立刻丢了水粮,回到昭岚身侧,齐齐戒备。簪花郎等人也下意识挪移脚步,打了维护。 鬼眉掀起眼皮看看,不动不弹地朝来人懒洋洋喊了一声:“我们走累了,各位兄弟先请吧。” 对方领头之人看看他们,又看看山上,再打量了一回四周,居然也起了坐等的心思,带着人马和这边楚河汉界的一划,另选了一块地方席地而坐。一时,架火燃炊、打水洗脸,弄得跟野游一般地热闹,倒比鬼眉等人显得还要安逸几分。姜桐朝对面看看,干脆也起身解了马背上的行囊,倒腾出一包茶叶,借了昭岚的小泥炉,彼此品起茶来。 既是井水不犯河水,两边人马便相安无事地各自为营,只管继续吃喝说笑。 春风暖阳,花草醉人,不多时,便有人昏昏欲睡地点起了脑袋。就在众人欲要就地软倒时,对方人马却突然发难。一个暗号下去,纷纷撂了手中吃食,齐齐拔地而起,抽了刀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扑将过来。 昭岚原本半眯的双眼顷刻睁开,将身侧的鬼眉朝后一拉,就让斩风等人挡了上去。簪花郎等人也丢了懒散模样,跃步而上。鬼眉看看被自己踢歪了的茶炉,又看看昭岚被烫红了的手,微微有些怔愣,然后转脸朝向面露讶然的对手讽笑道:“怎么,没见我们倒地不起,很意外吗?不过是一点上不了台面的微薄伎俩,连大宅门里的公子爷也糊弄不了,还指望本姑娘上当?没得叫江湖同道笑话!”说着,就朝那领头之人迎掌而上。 簪花郎知道这位的脾性,干脆拉了斩风等人给她让了道,只管将其手下的爪牙一顿胖揍。眼见姜桐不得章法地欲要插脚,索性推推搡搡丢了两个身手不行的过去,让他也跟着凑了个趣。 对方确实没按好心,有意无意地择了上风口歇脚,又在那篝火里加了料,指望将人迷倒后再下杀手,以期不甚费力地除去一拨竞争对手。可惜,还未待鬼眉的人出言提醒,出入官场的那拨小爷就有人勘破了疑窦,昭岚和姜桐一边说笑,一边不动声色地便将解药下在了茶里。 此时,银针一出,对方立刻心内哀嚎。早知道遇上的是鬼眉,也不会玩这个心眼儿了! 那人知道惹了不好惹的人,倒也颇识时务,一个错身躲开,翻出圈外,朝下高喊了一声“住手”,然后对鬼眉抱拳道:“不知是鬼眉姑娘在此,误会了!”又指指她平凡无奇的脸道,“也怨不得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姑娘今儿个实在是有些‘真人不露相’。” 对方既然撤手不打了,鬼眉也大度包容地挥挥手,宣布休战,对那拨人马闲闲笑道:“身边几位小爷长得太俊,本姑娘便稍稍修饰了一下仪容,以图和谐。行了,既是误会,各位兄弟也不必介怀,回头夺了密钥,去寻宝的时候算上我们一份就是。” “当然,当然!”那人连连应诺,强颜欢笑道,“早知姑娘对此也有兴趣,某定然之前就会递上拜帖,恳请姑娘加入,也就没有眼下这桩误会了。”心内却道,要是有人知道这位也来凑热闹,怕不是早就拉帮结派了。闲话几句后,又对鬼眉道,“姑娘,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也准备上山吧?省得再有来人,一时捡不着便宜,别再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鬼眉摆手道:“我还没歇够呢,你们先行。” 那人心道,好嘛,自己成了她现成的探路先锋了?!心有不甘,想再原地坐等,只是,看看鬼眉身边姿态各异的一拨,再看看面容整肃的斩风等人,实在也不愿意一处赖着,遂,磨蹭片刻便告了一声失礼,先往山上去了。 对方走后,鬼眉思忖,自己的两道乱眉还挺管用,遂又将脸改扮回了平日的样子。 此后,又来了两三拨人马,或是认出了鬼眉,敷衍着打了个招呼自行,或是存着防范,冷眼看看,叫鬼眉笑脸挥挥手给打发了,倒是无人再对这群一心坐在山下“吹风赏景”的人马轻易动手。 几个时辰过去,众人吃饱喝足,也休息够了,断流看看鬼眉,问昭岚道:“主子,不多时天就要黑了,咱们还不走吗?” 鬼眉见昭岚朝她投来征询的目光,竖耳片刻,蹙眉道:“山那边是沼泽瘴林,应该不会别地下山,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无头苍蝇般漫山乱转去了,还是都聚在了山顶上热闹,听不见什么动静。”但是,她进入此山时的那种感觉还在,玄武令应该还不曾被带离此地,便又道,“反正他们也只能从这个方向下山,避不过我们的耳目,我们干脆在此继续歇息,如果明早还没有变化,我们就摸上山去。” 断流不满道:“您倒是安然如磬得很,如果真给他们找着了别的出路呢?那会儿再上哪儿找去!” 2012章 吹风赏景 此后,又来了两三拨人马,或是认出了鬼眉,敷衍着打了个招呼自行,或是存着防范,冷眼看看,叫鬼眉笑脸挥挥手给打发了,倒是无人再对这群一心坐在山下“吹风赏景”的人马轻易动手。 几个时辰过去,众人吃饱喝足,也休息够了,断流看看鬼眉,问昭岚道:“主子,不多时天就要黑了,咱们还不走吗?” 鬼眉见昭岚朝她投来征询的目光,竖耳片刻,蹙眉道:“山那边是沼泽瘴林,应该不会别地下山,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无头苍蝇般漫山乱转去了,还是都聚在了山顶上热闹,听不见什么动静。”但是,她进入此山时的那种感觉还在,玄武令应该还不曾被带离此地,便又道,“反正他们也只能从这个方向下山,避不过我们的耳目,我们干脆在此继续歇息,如果明早还没有变化,我们就摸上山去。” 断流不满道:“您倒是安然如磬得很,如果真给他们找着了别的出路呢?那会儿再上哪儿找去!” 鬼眉笑道:“放心,这江湖之人横眉对上了,虽不比战场上的生死交锋,有那不得共鸣的事由瓜葛着,也没那么容易罢手。打个三天三夜的,那也是常事。等他们打累了,不是正好称了我们的心?” 昭岚见她说得笃定,抬手止住断流,吩咐了众人准备原地扎营夜宿。 过了一会儿,在断流叽叽咕咕的抱怨下,斩风又来朝昭岚低语请示道:“主子,咱们今儿个不上山,那就让几个人去坡上探探情况吧。事怕万一,或者真有人从别的地方出去了呢?虽然那位理该比咱们着急,但是,眼下毕竟一起行事,也不好太过撇清了各自。他们不去担心,我们总要存着一二分防范才是。” 昭岚想想,点头道:“嗯,如果饭后无事,你们去看看情况也好。” 用罢晚饭,斩风果然指了几个手下去山腰上查探。只是,嘱咐了只消摸摸情况即可,那几个却直到夜半也没有回来,昭岚不由蹙了眉头。鬼眉也渐渐没了笑意,斟酌一回,起身拍拍衣裙,对昭岚道:“走吧,都是一起出来的,弄丢了谁也不合适。” 于是,一行人就着夜色星光上了山。 在谷中尚觉尤可,等踏上了蜿蜒山道,方知其山嵯峨,不独峰顶在那无穷尽处,路也十分不好走。虽有武功傍身,众人也甚感脚下不畅。如此,约莫攀爬了有一两时辰,才不过将近山腰。 鬼眉借着驻足喘息,对昭岚道:“别再让你的人四处乱走了,我瞧着情形不太对。” 昭岚点点头,脸上早没了温雅浅笑。 的确情况不妙。莫说那几个原是奉命查探,不当会跑出很远,这会儿,他们也算过了半山,不仅不曾找着那几个,就连之前那些各路人马也没瞧见,而且,也听不见山上有什么打斗之声传来。好似,众人无端端的都没了消息。 就算一时半会儿不指着玄武令到手,但是,同行的人失了踪,总不能听之任之。众人稍息片刻,又再重新举步,加快了上山的速度。 寅时过半,终于磕磕绊绊地登了顶。从斜径杂草中露了头,举目四望,山上甚为开阔,一马平川。唯有西北方向又平地而起一座孤峰,挂着一帘飞瀑,面向东南映着晨光。 景色不错,但是,鬼眉和昭岚的心情并不太好。这山顶上,依旧半个人影不见,都到哪儿去了?而且,也未见地上留有明显的打斗痕迹。除了那座孤峰,此地没有亭台楼阁,没有参天老木,无遮无掩的,那么些人,难道都遁地隐形了?还是说,此地别有玄机? 昭岚下意识拉了拉鬼眉的衣袖,顺便朝后叮嘱道:“左右仔细些。”未听见斩风应声,方觉不对,转头一看,不由大骇。身后,竟只剩了姜桐、司马狴野,还有零星几人尚且跟着,余者,竟也都无声无息的不见了! 后头几人被他突变的表情一惊,转头看去,也跟着慌了神。 鬼眉未察,正觑眼看着那帘飞瀑。水幕后头,隐隐有玄光闪现,好似玄武令正藏身于彼地。思及可能,当下一个纵身便跃了出去,打算攀援取物。 “别动!”眼下情状诡异,昭岚和姜桐等人哪里肯由得她四处乱跑?立刻三膀六臂地将人拦下。 “怎么了?”鬼眉不解道。回头之际,也惊觉了异状,“咦,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姜桐面色难看地往她跟前靠了靠,思及自己武功不行,怕是有心无力,又顾不得羞臊地将司马狴野往前拽了拽,皱着眉头握了握鬼眉的手:“臭丫头,先别忙着分心了,这地方古怪地很。” 昭岚瞥了一眼两人的手,转过身去,背对着鬼眉道:“一路也没听见机括转动的声音,许是林中埋伏了暗杀高手也不一定。大家各盯一个方向,先走到中间开阔地带再说。”遂示意几人面朝外围合成团,小心谨慎地挪向了山顶中央。 随后,在那四面不靠的平地上戒备了片刻,正待商量下一步如何行事时,忽听一道苍老的声音唤道:“尊使,尊使!来了!”接着,就见那飞瀑中玄光一灿,蹦出个身着冠冕的小小少年。 几人见他眨眼间便闪身到了跟前,并且未沾一星半点水迹,不由面起寒霜,戒备更甚。 那孩子却不以为意,面带焦色地朝他们方才的来路张了张,然后朝正对自己的鬼眉跺脚问道:“帝君呢,帝君呢?他怎么没来?” 呃?! 几人被他问得一头雾水。鬼眉见他虽然来历不明,行踪诡异,似乎也没有明显敌意,便闪了一下紧盯的目光,朝昭岚看了看。见对方亦是茫然不解,便朝那孩子问道:“你找谁?” 那孩子张嘴欲答,似乎被暗处的一阵咳咳打断,甚是纠结地赌气道:“自然是要找我家帝君!你们怎么尽顾着自己,没把他一起叫上?都是些没良心的!”随后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什么想念之语,然后往下一蹲,居然捧着脸嘤嘤哭了起来。 2013章 龙香 几人见他眨眼间便闪身到了跟前,并且未沾一星半点水迹,不由面起寒霜,戒备更甚。 那孩子却不以为意,面带焦色地朝他们方才的来路张了张,然后朝正对自己的鬼眉跺脚问道:“帝君呢,帝君呢?他怎么没来?” 呃?! 几人被他问得一头雾水。鬼眉见他虽然来历不明,行踪诡异,似乎也没有明显敌意,便闪了一下紧盯的目光,朝昭岚看了看。见对方亦是茫然不解,便朝那孩子问道:“你找谁?” 那孩子张嘴欲答,似乎被暗处的一阵咳咳打断,甚是纠结地赌气道:“自然是要找我家帝君!你们怎么尽顾着自己,没把他一起叫上?都是些没良心的!”随后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什么想念之语,然后往下一蹲,居然捧着脸嘤嘤哭了起来。 诶?! 几人闻言越发糊涂了。这是怎么个情况?而且,怎么瞧着这孩子说话的态度,好像认识他们一般?还有,他口口声声要找的那位“帝君”,究竟是哪一位国主? 鬼眉见他老半天还是一副无害模样,这会儿还哭上了,不由略略松了一口气,低头问道:“喂,小孩,我说,你是这山上的人吗?” 那孩子抬脸看看她,然后抹了抹泪痕,仰天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忘了,这几个现在是什么也不记得了!”然后回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们的闲事我管不了。本尊时间有限,现在你仔细听我说,不管如何折腾......” “龙香!”言语未尽,忽然虚空里又传来了一道女子的声音,打断了那孩子,接着,颇含恼意地斥责道,“你想闯祸是不是?还不赶紧回来!” 那孩子歪过脑袋,朝声源回道:“别催,别催,我说两句话,马上就回去!” 女子的声音又起:“你此举已然违逆了条规,还想磨蹭?帝君往日都是怎么教你的?!” “我想帝君了嘛!青姑,好青姑,别声张,我同他们说两句话就走。”孩子央求道。 话音未落,就见那帘瀑布如同被人撕开的一匹绢帛,从内急急探出一道旋涡状的青黑之气,朝那孩子抓扑而来。显然,女子已没了耐性磨嘴费牙,打算直接将人卷走。眼见气旋将近,那孩子不动不挪地反手一挡,便止住了对方的势头,然后可怜兮兮地抽噎道:“青姑,你不想红姑吗?” 停在半空的气旋微微一颤,女子似乎叹息了一声,然后道:“想也没用!劫数早就满了,是他们自己弄出一堆的麻烦,眼下依旧回不来,我又能怎么办?家中无人做主,谁还能闹到天——。反正,你我能做的,也只是恪尽本分,然后耐心等着。不想给帝君惹麻烦,还是赶紧回来吧!” 那孩子见她的口气似有松动,又再央求道:“好青姑,我这来都来了,你就帮我遮掩一下,我说两句话就回,啊!真的就两句!”然后转对鬼眉道,“唉,我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拜托你们,替我好好照顾我家帝君了。今儿忘了带他来,我也不怪你们了,只,千万记得,若是能够回来了,可别再落了他!”犹自不甚放心,又对昭岚叮嘱道,“她若不小心忘了,你要记得提醒她啊,拜托了!”匆匆说完,便如现身时一般,极速闪入了瀑布中。 鬼眉下意识喊道:“你到底说的是谁啊?” “就是——,哎呀!长得最好看,心肠最慈软,整天嚷着不爱管闲事,又偏偏谁的闲事都要管的人!你认得,不,你们都认得的!记得,好好照顾他!”扯着嗓子应完,又喊了一句,“接着!”便从那头丢了个物事出来,然后彻底没了声音。 昭岚飞身相护,拦在鬼眉前头扬袖一卷,截住了飞来之物。落地后摊开来一看,居然正是那苦苦找寻的玄武令。还正应了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这情形——。 几人虽然早已经历过非常之事,仍是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难以消化。再去追看瀑布那头,却见方才的那点玄光已然无踪,唯有飘扬的水汽映着日光,散发出淡淡霓虹彩雾。不曾碰上预想的暗杀、伏击,只遇见一个奇怪的孩子,不知何来,不知何往,行色匆匆地一晃而过,徒留他们面面相觑,满肚子疑惑。 鬼眉从昭岚手中接过玄武令,垂眉看看,喟叹一声,道:“东西到手了,还是赶紧找人吧!”看来,这地方的古怪同那孩子不无关系,许是被设了什么特别的阵法,挡住了外人。知道同伴未遭意外,算是放下了一半忧心,只是,那些冲着“密钥”而来的人马,却不能不提防。 几人遂沿途折返山下。 不出所料,行了一段,俯瞰山腰上下,便见许多人还在林子里打转,如同遇上了鬼打墙。姜桐遥遥看见簪花郎提气乱窜,当下作势要喊,却被鬼眉一把捂住了嘴。 “别嚷嚷!”鬼眉回头瞥了一眼孤峰飞瀑,对几人道,“玄武令在手,如果叫那些人知道了,免不了一场打杀。我们分头动作,各自接应几个同伴,悄悄离了这里正经。” 遂,几人略作分工,依言摸去了同伴身边,然后择路于山下汇合。 玄武令既已收回,众人便决定回到最近的城镇进行补给,适当地调配人手,然后再赴云泽帝陵。重新整装出发后,半道上却遇见了阿木。 鬼眉见他单人匹马地跑了来,讶然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 “我不是故意来黏着你的。”阿木有些不悦地打断道,“关先生答应入仕了,不过,他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何时回去老老实实地恪尽帝王本分,当面授职,他才肯入朝为官。” 原是来送信的。 鬼眉闻听关天行肯于出山,不由满心惊喜,追问道:“其他人呢,又是怎么说的?” “跟着关先生一道起事的几位,看样子都以他马首是瞻,说是,为官为民,本就无可无不可。”阿木应了一句,反问道,“那你现在回不回去?” 2014章 国运 遂,几人略作分工,依言摸去了同伴身边,然后择路于山下汇合。 玄武令既已收回,众人便决定回到最近的城镇进行补给,适当地调配人手,然后再赴云泽帝陵。重新整装出发后,半道上却遇见了阿木。 鬼眉见他单人匹马地跑了来,讶然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 “我不是故意来黏着你的。”阿木有些不悦地打断道,“关先生答应入仕了,不过,他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何时回去老老实实地恪尽帝王本分,当面授职,他才肯入朝为官。” 原是来送信的。 鬼眉闻听关天行肯于出山,不由满心惊喜,追问道:“其他人呢,又是怎么说的?” “跟着关先生一道起事的几位,看样子都以他马首是瞻,说是,为官为民,本就无可无不可。”阿木应了一句,反问道,“那你现在回不回去?” 鬼眉眼珠转了转,暗忖,关天行等人既有入朝之意,有什么问题当不会坐视不理,眼下朝堂上下也算不得百废待兴,尚可把握,便道:“名不正则言不顺,我虽是明了身份,凭借着我爹的余威和圣天后裔这个名头立足,但,毕竟会因女子之身难免非议,恐是仍有部分人私心里并不甘臣服。若是找到了传国璧玺,无疑于多一重保障......”眼见阿木老半天也没露个笑脸,改口道,“你既来了,就给我搭把手吧,咱们早些找着璧玺,也好早点儿回去。” 阿木闻言,果然神色安然下来,点点头道:“嗯,那我就去找人送个信回去,也好让红袖他们心里有个底。” 随后,众人依照原定计划,继续往云泽秘境而去。有了上次的经历,兼之来回途中刻意留了后手,故而此次穿越林沼并没有十分艰难。几日后,一行人便又重新站在了荒草迷阵前。 即将步入帝陵,姜桐看看昭岚等人,心有纠结,悄声对鬼眉道:“虽是有他们相帮才得顺利找回玄武令的,但是,那家伙跟着咱们可是为了他主子。你要和那瀚皇遵守什么君子约定,由着昭岚在这里进进出出也就罢了,可是,让他这么形影不离的跟着,到时候找着那圣天璧玺,算他的还是算你的?这也太便宜那小子了!” 鬼眉一时语塞。不提以前的种种恩怨,自逐鹿原上对阵交锋起,她和昭岚,可算是实打实地站在了对立面。然而,清风崖上的那一席话,玄武令的牵扯,以及连日来同行时的多有维护,她,真能只当他是个敌对之人吗?因为池凤卿,曾对昭岚在熙阳的行径多有芥蒂,如今,似乎也不值一提。走到今天,她还真不知该将昭岚置于何地,是敌是友?似敌似友?好像并不能明确界定。倘若,倘若没有与瀚皇的天下之争,或者,昭岚其人,应该也不会被冠上敌手二字吧? 沉吟片刻,鬼眉道:“既是君子约定,我们何苦刻意为难对方?没有集齐护法令牌,这四圣守阵便不能破。玄武令同他缘分不浅,我若还将他堵在阙楼外,未免太不仁义。而且,这四圣阵不过是外头的一道障碍,至于进去地宫以后,只怕凶险非是臆想能料,能不能畅通无阻,还得各凭本事的。” 终是无谓地笑笑,安抚道,“就算一路同行,也不一定就是他人沾光,我们吃亏,谁知哪一道关卡便是落在了彼长我短之处?退一万步讲,即便同时面对璧玺,还得看看到底是谁更加眼疾手快。我的身手虽然远不及阿木,但同昭岚单打独斗,他却未必能够赢我。”眼见姜桐仍旧不甚甘愿,鬼眉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你是信不过我?呵呵,想想吧,这儿可是圣天帝陵!我们是谁?放心吧!哪家老祖宗不肯偏疼自家儿孙?” 虽是对昭岚个人并无排斥,但是,因为事关江山国运,司马狴野心中也颇为附和姜桐,偷偷瞄了一眼斩风等人,嘀咕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姑娘肯让他们一起同行,却不知他们到时候会不会反而给人使绊子。” 鬼眉嘴角上扬,反问道:“那你说,他们会不会也这样想?” 昭岚从旁瞥见他几个暗中交头接耳,也知事出何因,不过却是对自己的“攀附沾光”之举丝毫不觉尴尬。见鬼眉说完话看了过来,依旧保持优雅怡然的笑意,温温和和地催促道:“姑娘这是就要动手了么?时辰瞧着可不早了。”言下之意竟是,无论对方肯与不肯,他也是要死皮赖脸跟进去的。 鬼眉看看日头,暗忖,若是唯有身在阙楼下才能破阵,必是要像上次一样先送人进去,少不得还得耗费时间麻烦簪花郎另外作法,确实不宜耽搁。遂,点点头率先踏入荒草丛中,期望能离记忆中的神道阙楼接近一些。然后取出玄武令在手,大喝一声“出!”,果见令牌起了一阵震颤,接着,便干脆将令牌用力抛入高空,朗声道:“青龙、白虎和朱雀已在前方等候多时,玄武速去!” 话音落,就见玄武令在空中光芒大盛,然后伴着一阵犹如孩童嘤咛之声,化作一道幽谧玄光,破过苍空朝北激射而去。须臾,眼前景象开始如同上次一样,虚化闪动,与另一幅画面不断交叠。惹得初见之人讶然低呼。虚像变幻片刻,最终,帝陵恢宏华彩的真貌实实在在、稳稳当当地现身世人眼前。 鬼眉和昭岚当前一步,带着感叹不断的众人踏上平坦宽阔的青石神道,经碑刻、越石像、过鹊台、穿牌坊,直赴四圣守阵的阙楼下。到得百丈龙陛长阶前,众人又犯了难。倒不是又没完没了重复着阙楼下的那段道路,四圣齐聚,一路畅达。新的问题是,没找着墓门。 簪花郎原本倒是做了自掘通道的打算,可惜,之前见鬼眉、昭岚等人胸有成竹模样,他一直以为,这圣天护法圣兽镇守的便是地宫入口,破阵后,即可直入地下皇堂。 2015章 四圣令牌 话音落,就见玄武令在空中光芒大盛,然后伴着一阵犹如孩童嘤咛之声,化作一道幽谧玄光,破过苍空朝北激射而去。须臾,眼前景象开始如同上次一样,虚化闪动,与另一幅画面不断交叠。惹得初见之人讶然低呼。虚像变幻片刻,最终,帝陵恢宏华彩的真貌实实在在、稳稳当当地现身世人眼前。 鬼眉和昭岚当前一步,带着感叹不断的众人踏上平坦宽阔的青石神道,经碑刻、越石像、过鹊台、穿牌坊,直赴四圣守阵的阙楼下。到得百丈龙陛长阶前,众人又犯了难。倒不是又没完没了重复着阙楼下的那段道路,四圣齐聚,一路畅达。新的问题是,没找着墓门。 簪花郎原本倒是做了自掘通道的打算,可惜,之前见鬼眉、昭岚等人胸有成竹模样,他一直以为,这圣天护法圣兽镇守的便是地宫入口,破阵后,即可直入地下皇堂。谁知,不过是止步陵台下。那些大家伙事儿都扔在了外头,就靠行囊里一些另有用途的精巧之物破土挖掘,这得忙到猴年马月?要不,再辛苦一趟,回头去取? 众人绕着坚壁高台转了几圈,上上下下没能找着机关开阖,显然,最后也想到了“挖”字,有些面面相觑。 鬼眉看看一众神似其主、英姿飒爽、仪表堂堂的侍卫,然后看看自家姿态随心、率性不羁的一群,暗忖,不能怪她疏忽,实在是没能想象出,这么一群大爷、小爷手拎铁锹、肩扛耙锄,浩浩荡荡地走成一列是什么景象。再看看面带哂笑、风雅依旧的昭岚公子,摸着额上乱眉低头。扯扯粗针麻线缝制的衣裙,动动藏在兽皮小靴里的脚趾,哀叹。得!就数她最像苦劳力!可是,她是真没打算做个傻挖坑的。 抬头看看陵台,转对身后嵌在阙楼上各踞一角的令牌仰天长叹:“老祖宗不带这么玩人的!都把我给弄到这儿来了,就不能再大方些,让我进去看看嘛!” 出人意料,话音落,四圣令牌大放异光,幻化四色利芒“嗖嗖嗖嗖”,从阙楼上的浮雕凹槽里直射陵台前的百丈龙陛中心,在那其上亮成一团炫彩灼光。待到光芒消减淡去,四圣没了踪迹。而那盘龙玉陛的最下一级,却沿着图案纹理曲曲折折分裂开来,移动覆盖了两侧台阶,露出一方明暗不辨的豁口。 “这是羡道,下头必是真正入口!” 众人立时转忧为喜,笑叹欢呼。 昭岚偏过头用下巴扫了扫姜桐身后的探天狲和兜底龙,对鬼眉戏谑道:“偶然听人谈论提及,说什么‘跟着姑娘有肉吃’,看来果非虚言,在下可以尽信了!” 鬼眉恼他方才带头领着一群大男人等着她个小女子拿主意,更有心破了他万年不变的优雅风度,急退半步,抬起腿一脚就踹在了昭岚屁股上,恼羞道:“本姑娘就先请你吃一记天下无双霹雳连环千锤百炼后殿肉!” “哎呀!”昭岚一时不察挨个正着,被她一脚正好踹进那处龙陛豁口。 斩风等人吓了一跳,赶忙跟着跳了进去。 紧接着昭岚渐深渐远的惊呼,便是“咚”地一下重物撞击之声,随后又是嘭嘭哐当几下连环相撞,听得外间的人一阵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鬼眉随着动静一下一下地扭头、闭眼、缩脖子,等到终于没了惨烈之声,朝还未迈步的众人讪笑着挥挥手:“瀚宇第一公子一马当先抢了个头彩,我等岂能落后?走吧!”跟着,便也跨了进去。 众人紧随其后。 “啊!~” “嘭!” “哎呦喂!” 龙陛往北向上延伸,羡道却是斜倾探入地下,并且坡势显急不缓,入内不用几步,就形成了巨大的落差。失察之下迈入其中,必然脚下踉跄,滚摔向前。更要命的是,外头看着羡道末端的石材与长阶相似,青白之色,光洁齐整。却不料,竟是涂满了厚重油脂,就连顶、壁皆是如此。脚下打滑,想要飞身跃起,偏偏无处攀附,只得闭眼任摔,哀叹英雄无用武之地。有那谨慎的,自家小心,却备不住同伴碰撞拉扯,最终还是跌了下去。 一群人就这么下饺子一般接连步入,相继摔倒,然后在斜道上一路滚滑,撞翻在了一起。 昭岚是最先摔下去的,溜坡溜了一段,被道厚重闸门挡住。还未来得及庆幸,便又被救主心切的斩风等人失脚撞上。紧跟着,后头事故不断,最底里的人难免遭殃,是尚未站起,又被撞翻,实在吃够了苦头。后来,昭岚仗着暗黑之地视线不明,到底放下了万年优雅,四肢着地摸爬到了边角,贴壁缩着。然后听着一下接一下的摔跌碰撞之声,窃笑抚胸。 幸而闪得快,要不,非得被人给撞成肉饼,碾成肉泥不行。 想到那个“肉”字,便想起了罪魁祸首。昭岚赶紧摸索火折子,一边摸一边略显焦急地呼唤鬼眉:“喂,鬼眉女侠,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好着呢!公子可看不成笑话了!”鬼眉正与昭岚隔着人群相对,缩在另一边犄角里,心中也是庆幸不已。若非阿木身手敏捷,及时拖拽了一下,她非得被一群臭男人压成纸片不可。唉,害人终害己,亏得昭岚没摔死。 虽听她言语无恙,昭岚仍是不太放心,打亮了火折子在人群中查看。 星火一闪,那场面,真够难看的。 七手八脚,四肢乱拧,脑袋顶着屁股,嘴巴贴着臭脚,纠纠缠缠,交交叠叠,管他什么翩翩儿郎,全没了仪态。 “喂!你到底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你?”昭岚看看浮面,没见着那一道石灰白,干脆俯下身子,贴地去看压在下层的人。 “笨蛋!灭了!灭了!赶紧灭了!” “嗯?”昭岚刚刚顺着声音来处看到鬼眉,欣喜之色尚未漾开,却见她朝着自己连骂带喝,比手划脚。终于醒悟乃是手中火折子有问题,赶紧熄灭。 2016章 冷火 “好着呢!公子可看不成笑话了!”鬼眉正与昭岚隔着人群相对,缩在另一边犄角里,心中也是庆幸不已。若非阿木身手敏捷,及时拖拽了一下,她非得被一群臭男人压成纸片不可。唉,害人终害己,亏得昭岚没摔死。 虽听她言语无恙,昭岚仍是不太放心,打亮了火折子在人群中查看。 星火一闪,那场面,真够难看的。 七手八脚,四肢乱拧,脑袋顶着屁股,嘴巴贴着臭脚,纠纠缠缠,交交叠叠,管他什么翩翩儿郎,全没了仪态。 “喂!你到底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你?”昭岚看看浮面,没见着那一道石灰白,干脆俯下身子,贴地去看压在下层的人。 “笨蛋!灭了!灭了!赶紧灭了!” “嗯?”昭岚刚刚顺着声音来处看到鬼眉,欣喜之色尚未漾开,却见她朝着自己连骂带喝,比手划脚。终于醒悟乃是手中火折子有问题,赶紧熄灭。 说是迟那时快,昭岚反应并不慢,火折子的明灭经过,也就是二人前后喊了两句话的工夫,却是为时已晚。在昭岚熄灭火折子的咔哒一声微响中,他赖以紧贴的墙壁轰然一下便窜起一片火光。紧接着,以双目来不及尾随的速度迅速四下蔓延,弹指刹那,便将整个羡道引燃成了火海。 先行爬起的几人,顾不得摔跤,连忙跌跌爬爬去扑打火舌。昭岚更是悔恨自责,扯了外衫去扑打闸门附近,防止那群未及起身的人被烧灼得厉害,一边顺势朝鬼眉挪去。 紧张莫名地忙了几息,众人缓过神来,稍稍心定。 这火,并不灼人,乃属冷火,而且不难扑灭。 众人不由长叹一声,狠狠舒了一口气。 这心惊肉跳的! 可惜,实在是好景不长。 随火海而起的惊魂,未定一瞬,就听众人唧唧喳喳互相安慰的说话声背后,隐隐约约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吱吱嘎嘎的细碎微响。耳力上佳者未及开言提醒众人,就听那声音越来越响,越走越急,最后发出一串震耳爆裂之声,与烟火一起弥漫羡道,充斥众人耳鼓。与此同时,羡道尽头的那扇厚重闸门,在几道“不好!”的惊呼声中轰然倾塌。那团未及彻底分开,赖以靠身的一拨人,应势便往下滚去,跌往暗黑之处。险险躲过的人却不敢兀自庆幸,连忙伸手去捞兄弟,却是被猛然冒出的一道水浪昂头一卷,一并吞噬了下去。 “抓紧!” “抱紧!” 心知不妙的昭岚,甩手就将脱下的衣衫一端抛向鬼眉。果然,紧接着便是又一个更高更猛的浪头袭来,将他和阿木同时疾呼而出的两个字吞没了一半,也将幸存的几个人彻底卷走。留下空荡荡的羡道,如同无人来过。 即便水性良好,这样的情景也没法庆幸。 茫茫黯黑,无知无识,犹如困身一团浓墨之中。分不清哪里是纵深沟谷,哪里又是水岸生土,也许越是奋力划水,越是向死亡迈近。只能尽量憋气,极力延长空气在胸腔里逗留的时间,任身体随意躺在水中,然后自由漂浮,顺其自然接近水面。从头到脚疼痛欲裂,因为那个迅猛强烈的浪头狠拍之下的力量巨大,筋骨几乎散了架。 危急关头还能想着救美的两个英雄,早已被人力不可抗拒的猛浪不知拍去了哪里。 鬼眉一手抓着一片碎布在水中苦笑。左手是昭岚的,右手是阿木的。虽然已经碎裂成了小块,她还能想象当初它们完整的样子。 昭岚这片,是宫制的缭绫,雨过天青的颜色。他的衣着,无论长短厚薄,无论明纹暗花,无论轻软挺括什么质地,似乎总是这个颜色。一如他行止言笑的优雅风度,万年不变。 阿木这片,是上好的墨蚕丝织就的新花式,刚买的。风荷满塘的暗纹,淡淡的靛青,微微泛着紫色。那张惊天动地的绝色容颜虽然被遮了,总还是喜欢看他穿得妥帖养眼些。尤其是见他和姜桐在一起,总不想一个过于花俏,一个过于寡淡。阿木从不挑剔,她给什么,他便穿什么,也总是随时随地对她亮出大白牙,表达他的满心欢喜。 唉!果真“心有余而力不足”这话没造错。人心有余,物力不足。那两个不想抛下她,她也死命地想尽可能和他们团在一起,却还是被巨浪拍散了。这绫罗绸缎的看着好看,也忒不经拽了,早知道,还不抵让他两个扯着她呢!有道是“草绳子下水——得劲”,她这身粗麻在水里一定比那精细之物结实。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感觉身侧的水一阵异样波动,鬼眉立刻警觉。这种动静,应该不是哪位同伴在靠近。素闻水中无名生物不少,且又是置身在这不乏诡异的陵墓之中。论速度,她是万万比不上来者,不如以静制动,装死躲过为上。 于是鬼眉紧闭口鼻,一动不动地任身子渐渐下沉。 谁知,对方似乎早有所觉,见她移动位置,顷刻也改了方向。 鬼眉大惊。她无声无息地装死,身上也没有破口流血,如何还能引起注意?莫非这东西嗅觉太过灵敏,或者另有夜视之能,可以在这暗河水底拨云穿雾不成? 心惊之下当机立断,择路而逃。 那东西见她忽然凫水往上,也紧跟着再次转向,追咬不放。 鬼眉两眼摸黑中凭着感觉一路斜上,手脚齐用奋力扑腾,无奈却远远没有那暗中之物迅捷。只觉得身后水纹左右轻晃,并无多大摆动,顷刻间那物便一路蛇形,悄然无声地贴上了她后滞的腿脚。鬼眉不容它缠上,当即一个团身,鸭子觅食般就将头脚倒了个个儿,然后抽了银针在手,游鱼下探,摸索着去对付那尾随之物。 水中不比岸上,单凭内力并不能控制好力道和走向。所带银针并非无限,此刻又是才入墓中,后头不知还有多少险阻,故而不能随意浪费。 2017章 巨蟒 鬼眉大惊。她无声无息地装死,身上也没有破口流血,如何还能引起注意?莫非这东西嗅觉太过灵敏,或者另有夜视之能,可以在这暗河水底拨云穿雾不成? 心惊之下当机立断,择路而逃。 那东西见她忽然凫水往上,也紧跟着再次转向,追咬不放。 鬼眉两眼摸黑中凭着感觉一路斜上,手脚齐用奋力扑腾,无奈却远远没有那暗中之物迅捷。只觉得身后水纹左右轻晃,并无多大摆动,顷刻间那物便一路蛇形,悄然无声地贴上了她后滞的腿脚。鬼眉不容它缠上,当即一个团身,鸭子觅食般就将头脚倒了个个儿,然后抽了银针在手,游鱼下探,摸索着去对付那尾随之物。 水中不比岸上,单凭内力并不能控制好力道和走向。所带银针并非无限,此刻又是才入墓中,后头不知还有多少险阻,故而不能随意浪费。 银针并不着急出手,至少得摸清对方位置,尽量打得要害才成。以水中游动走势,以及方才隔着衣衫瞬间轻触的滑腻之感,鬼眉估摸着那物可能是条个头不小的水蛇。所谓蛇打七寸,鬼眉意欲瞬间捕抓蛇尾,然后甩手抖骨,并以银针深扎蛇胆,不怕它不死不伤。心中估算着水蛇大概的长度,锁定了方向,故意轻吐一口气泡然后迅速偏让,有心引那蛇头去往既定处。然后,一手探向其尾狠抓,一手握针出击,扎! 结果,银针不曾扎空,确实没入了对方躯体,只是那感觉并非像似穿透一层薄皮,刺中了什么蛇胆内脏,倒是像戳进了厚厚的棉垫,很让人挫败无力;而另一只手,也不曾落空,但在触碰后抓握的一刹却觉得手感十分不对,手下触碰到的宽度明显超过了她掌根到指尖的长度。鬼眉以为自己出手方向有误,抓横了,当即贴着对方的皮层轻轻一旋,改了个方向,却是依旧没能收掌握拳。这种仿佛又聋又瞎的情形下,并不能够容她迟疑,原本希望扯尾甩骨不能实现,只得就势狠抓一下,能够捏碎一段筋骨也好,然而却如抓住了肥猪的后颈,厚实无骨,让对方不痛不痒。不死心下,两臂在水中作运气抱团姿势,划出个半开半阖的圆弧,以此弧线去触摸丈量对方可能的体积,心中狠狠一惊。 这么大的水蛇?!不,不像!再粗壮的蛇,也不至于划了半臂仍旧没有摸出边缘。可是依照手下仿似布满青苔的滑腻之感,确实是水中之物。而它一路靠近的水纹波动,确实宛如蛇行。难道是巨蟒?这可麻烦了!此刻就是碰到毒物也算幸运,只要能够脱身,回头想法子解毒也就是了。可是倘若遇上个力量悬殊过大的玩意儿,她哪里还有机会去想以后?尤其蟒类,便不是立刻生吞了她,也得纠缠着将人活活勒死。此刻,身在水中本不利于施展拳脚,对手又是不知粗壮究竟超出环臂合抱多少的巨物,速度亦非常人能及,岂不是天要亡她?! 鬼眉脑中闪念不少,却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流星划空而过,并不曾耽误手脚动作。不能得手,顷刻间便另改了方向试探攻击,同时也做逃跑姿态。然而那不知硕大究竟几何的巨蟒,仿佛听见了鬼眉心中自语,猜出了敌我悬殊之态和鬼眉的潜藏惧意,立刻开始反攻。却又存了戏弄之意,并不一下子给予致命打击,而是在原地以超常速度接连打了几个璇,搅出个漩涡吞了鬼眉。 猛然出现急转的漩涡,又是置身中心,鬼眉瞬间被搅得七荤八素,一路沉底。行将溺水之人,总会失了主张胡乱拉扯,鬼眉自觉不受控制地沉往更加深黯之境时,本能反应也不例外,两脚一通蹬踏,双臂四下乱舞,无意间碰见实物便是搏命一抓。而这胡乱一抓,却又抓出了一线希望。 初握在手,以为是根棍子,再一体会,却似驴蹄马掌。鬼眉心中一喜。别管是个什么怪物,只要不是巨蟒就成。想到那又粗又长的玩意儿将她绕上几圈,然后越收越紧,她就下意识绝望。而这东西,既然长着四蹄动物的腿脚,那身体当也差不多,即便方才没能摸出它的体围,心里倒也有了谱。常年骑着恢恢四处溜达,她岂能没有对付四蹄儿小畜生的能耐?便是恢恢这远亲是住水晶宫的,她也不怕。 一手依旧握着那蹄腿,鬼眉借力一扭,调转了姿势,另一只手顺势就去上抓,果然抓着了一簇须尾。鬼眉顿时心中更乐。错不了了!高兴之余,抓着尾巴的手立时就是狠狠一扯。是人是动物,但凡长了脊梁骨的,都有一个差不多的弱点,就在脊柱末端。没尾巴的俗称尾巴骨,在人身上,那处附近有一穴位称之为尾闾,乃是阻气之穴;有尾巴的自然就叫尾巴根,尾巴根受制会令其身瞬间乏力。所以驴马极为戒备,感觉后尾受到威胁,常常便会狂躁发怒,以扬蹄后踢方式自卫。不过这会儿可是在水里!她在水中挥拳出掌不能实打实,这小蹄子可也踢不上她! 被鬼眉捉了尾巴一扯,那东西果真极为不安起来,偏也是个不按套路的,并不扬蹄后踹容鬼眉顺势摸上它的尾巴根骨,竟是任由尾巴上拖着鬼眉,扭摆几下便如离弦之箭般往上窜了出去。速度之快,饶是身在水中,鬼眉依旧能够感觉皮肤被摩擦出的疼痛。接着,那东西疾行中猛然转向,便将鬼眉顺势甩了出去。过于迅疾,鬼眉上窜之势难收,竟是意料之外地被甩出了水面。 眼前突然刺痛一亮,鬼眉下意识闭上双目,然后感觉又嘭地一声落回了水里,却没有坠入深处。好似有什么轻软之物温柔地托住了她的后背。睁开眼睛,咫尺间居然是一张俊美无俦男子的脸,正温情脉脉地含笑看着她。 这是谁?好像不是昭岚的人,更不是她的手下。 2018章 鸟人 被鬼眉捉了尾巴一扯,那东西果真极为不安起来,偏也是个不按套路的,并不扬蹄后踹容鬼眉顺势摸上它的尾巴根骨,竟是任由尾巴上拖着鬼眉,扭摆几下便如离弦之箭般往上窜了出去。速度之快,饶是身在水中,鬼眉依旧能够感觉皮肤被摩擦出的疼痛。接着,那东西疾行中猛然转向,便将鬼眉顺势甩了出去。过于迅疾,鬼眉上窜之势难收,竟是意料之外地被甩出了水面。 眼前突然刺痛一亮,鬼眉下意识闭上双目,然后感觉又嘭地一声落回了水里,却没有坠入深处。好似有什么轻软之物温柔地托住了她的后背。睁开眼睛,咫尺间居然是一张俊美无俦男子的脸,正温情脉脉地含笑看着她。 这是谁?好像不是昭岚的人,更不是她的手下。 鬼眉疑惑之际,渐渐从心底升起一股隐隐的熟悉感。仿佛早已相识许久,如今跨越千年再次重逢。 那男子似乎感应到了鬼眉心底的变化,笑容显得越发温柔多情,直将鬼眉渐渐融化在自己的眼波之中,然后慢慢俯下脸欺向鬼眉...... “昏了头了!” 正值暧昧氤氲时,头顶被外力猛敲一记,接着后脖领一紧,鬼眉就被人提出了水面,立在了地上。 “蓝翎?!” 鬼眉颇为意外地轻呼出声,带着惊喜。继而猛然醒神。蓝翎此番并未一起同行,这定是鬼祟迷幻之像!心念如此一转,当即便朝着那张蛊惑人心的妖颜直拳出击。 蓝翎闪身一躲,抬手抓住粉拳,恼羞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只为放心不下你,我千难万险地跟了进来,又在危急关头及时相救,半个谢字没落着,你居然敢出手打我?我这么好看的脸若被打坏了,你不心疼?” “呃?真的是你!” 蓝翎见鬼眉终于醒转,妖魅的勾魂眼不满一翻,然后拨转了她的身子,指着水面继续跳脚:“你和我动手我还不是最恼,你且看看自己方才差点儿干了什么蠢事吧?!整日里招蜂引蝶,惹上的男子还少么?比不比得上本公子,好歹也是同类。这会儿居然连个怪物也要招惹?你是属小狗的么?但凡有些肉味都不放过!” 鬼眉顺着方向举目一望,心中顿时漏跳半拍。 方才险些与她贴脸一处的美貌男子,也浮了上来,悬空半踏轻踩在一汪涟漪中央。依旧眉目含情,唇角带笑地看着她。见蓝翎满脸不悦,又朝他笑道:“你还是你么?我不过是想和她耳语两句,也能惹你炸了毛?”一头银丝滴露悬珠,更是平添几许风情。 然而,确如蓝翎所言,他实在非我族类,而是个人面马身、肋生双翼的——怪物。只是鬼眉虽对方才之事心生怪异,却并无多少厌恶之感。或许是,他那张人面俊美之中并无妖邪之感;也或是,因他即便生就兽躯,却是通体雪白,宛若天马神驹,便连那一双羽翅,也是洁如叠云;更或是,他在那涟漪中央静立,犹如神祗,而连周遭的一切,也都如同天国仙庭。 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奇幻,太过唯美,让人不能相信此时置身陵墓之中。 十几丈高的穹顶上,不知是烛火还是无数大小不一的夜明珠,恰如漫天璀璨群星。华光映射着穹顶上祥云瑞兽的彩绘,令人心生祥和,更照耀了下方身处之地的草木亭台宛若天苑。最美的,恰就在那幽蓝水上,在那静立涟漪中央的人马周身。离他三五丈远,一左一右另站了两个同类,也都是容颜俊美的男子面庞。比他不同的是,那两个都是微卷短发,一个色如琉璃,另一个浓烈似火。而那马身,也都算是白色,只不比他如雪似云的纯粹无暇,泛着浅浅的银灰,腰臀处勾了曲水流云的图案。 在他三个上方,半空中还悬着一个容貌不在之下的“鸟人”。也是银亮发色,通体雪白,只比起那张含情带笑的脸,神情略微整肃一些。 他们之外,则围聚了无数白羽飞鸟,体态身姿,宛如仙人骑下的神鹤,又更在仙鹤之上。或于半空盘旋,或于水上轻栖,生生将那片幽蓝之水模糊成了浩淼碧空。 蓝翎见她面泛痴傻,疾呼道:“别看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除了鬼怪还能有什么好东西!我就说你是个没良心的,到处招惹,偏偏招惹来的还都肯为你拼命,又不得你心疼。且再看看你身后吧!” 鬼眉闻言诧异转身,见着的却又是另一番天壤之别的景象,顿时骇然。 鬼眉眼下所立之处,原是片方圆约莫十来亩,四周环水的地方。这半边宛如神庭,而那半边则是鬼府炼狱。昭岚、阿木、姜桐、司马狴野,以及双方各自带来的人马,无一例外地正在厮杀搏命。众人的对手,也是来自幽蓝水上,却是些阔口獠牙、腮下生鳍的蛇怪。 那些蛇怪大小无数,前赴后继地自水中涌向岸边,然后又从水岸侵袭登陆。小的如同蝮蛇,匍匐贴地,游移着攻人脚下;而大的,粗壮腰身赛过两个成年男子,长则细量不出。只见它们昂首摆尾,半立而起时,非仰视不能入目。仗着口阔,专门作势扑咬人头。而那最大的,窜跃水面的刹那,脑袋几乎触及高空穹顶,半截身躯便如舍利小塔。扑咬吞噬,扫尾击打,均能叫人疲于招架。 众人抽刀拔剑,左右斩杀,饶是个个身怀武功,更有阿木这样天下难寻敌手的高人,还是危机重重。 鬼眉因为距离隔得远,心神又有所系,故而方才不曾留心那边的动静。此刻举目遥望,一阵心惊,竟似连那血腥浊臭都已弥漫鼻尖。不敢犹豫耽搁,当即转身拽着蓝翎便要朝那边去。 “可要帮忙?” 二人闻言止步回头,却见是那银发人马带着笑意对鬼眉开口相问。 “有什么条件?”鬼眉问道。他若愿意主动帮忙,早就应该出手,何必现在还来一问。 2019章 蛇怪 仗着口阔,专门作势扑咬人头。而那最大的,窜跃水面的刹那,脑袋几乎触及高空穹顶,半截身躯便如舍利小塔。扑咬吞噬,扫尾击打,均能叫人疲于招架。 众人抽刀拔剑,左右斩杀,饶是个个身怀武功,更有阿木这样天下难寻敌手的高人,还是危机重重。 鬼眉因为距离隔得远,心神又有所系,故而方才不曾留心那边的动静。此刻举目遥望,一阵心惊,竟似连那血腥浊臭都已弥漫鼻尖。不敢犹豫耽搁,当即转身拽着蓝翎便要朝那边去。 “可要帮忙?” 二人闻言止步回头,却见是那银发人马带着笑意对鬼眉开口相问。 “有什么条件?”鬼眉问道。他若愿意主动帮忙,早就应该出手,何必现在还来一问。 “果然比以前聪明了!”那张俊美容颜绽开一个更加浓厚的笑,含情双目定在鬼眉脸上,语色温柔的提出条件,“我帮他们摆脱麻烦,你随我走。” 鬼眉闻言想也不想,脱口回道:“说是帮忙,却又有交换条件,还是非我能够接受的条件,这样没有诚意的助力,不要也罢!”说完,复又拉扯着蓝翎转身朝那边奔去。 “唉!果然这一世还是有些执迷不悟啊!”银发人马叹了一声,便也转身朝虚空中隐去。 周遭一众也跟着相继淡去。 唯有那翼人拍了拍翅膀穿行一段,挡住了鬼眉二人的去路,声色冷峻道:“我是化蛇,他是英招,我们好不容易舍了元神来此,你当真不随我们走?要知道,错过一次,便是一世。” 鬼眉抬头瞥瞥,不屑道:“我管你花蛇还是菜蛇!给我起开!” 身后,英招见化蛇不曾跟上,去而复返,再度现身水上。 “罢了,我也是多情之辈,总不想你太过委屈。”叹了一声后,以穿空之音对鬼眉道,“我教你一句口诀去对付那些阿什。你且记得,你此时乃是凡人,诵我的口诀也只能唬退它们半个时辰。而这半个时辰内,你们必须想法子离开这里,否则,它们再次袭击时,数量将会更多。”说完,便将口诀告诉了鬼眉。 蓝翎想想,在旁插言问道:“这口诀只能用一次么?” 英招温和笑道:“倒是可以无限使用的。只是,那些阿什虽蠢钝,却也并非没有丁点脑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诈唬,可会恼羞成怒?多用一次,它们攻击的势头必然更猛一层,间隔的时辰也会缩短,最后必会无效。你们此时尚且如遇劲敌,届时又要如何脱身?” 鬼眉暗自嘀咕道:“果然最后支的还是个‘阴招’!用一次等于多添几分危险,不如不用!” 她自以为无人听见,英招却已悉数入耳,点蹄轻踏了水面一下,看看那漾开的涟漪道:“它们无穷无尽,不知疲惫,你们可能永不停歇?能得机会抽身,如何不肯把握?记着,半个时辰。其实,只要有心,想要离开这地方也并非难事。”说完便不再多话,唤了化蛇就此离去。 鬼眉遂和蓝翎转身奔赴厮杀阵营。 那些蛇形怪物果真不是善类。鬼眉未及向同伴问上一句,便被它们瞧见了新鲜,昂头一扭,近处的几个便龇开獠牙朝着两人的头颅扑咬了过来。 “死妖精!让你帮忙找人,找着就行了,带她来这险境做什么?!”姜桐正连蹦带跳,一边闪躲,一边瞅准机会偷袭那些怪物。瞥见蓝翎带了鬼眉过来,忍不住埋怨了一句。说着,又是屈指一弹,连射两颗石子,正中目标。这会儿不曾再用他的金算珠,一则,用那奢侈之物对付这等蛇怪太浪费,二来,数量也不能够。 论武力,姜桐远不敌他人,虽是精于计算盈亏此时却也不肯远远避开,独善其身。为免添乱,一边保持适当距离躲闪威胁,一边捡了地上的碎石击打蛇怪眼口相助,倒也频频得手,不曾枉费了苦练的一技之长。 “要你废话!就你自身难保的样子,还替别人担忧?且管好你自己吧!”蓝翎同姜桐斗了一句,便寻了家伙抛与鬼眉,同众人一起击杀起来。 在奋力击杀了几条巨物后,被那场景实在恶心得不行,鬼眉终是认真想了想英招的话。随后一边继续应敌,一边换手替下疲乏之人,着令去查探地形,寻找逃脱之法。 几乎轮换了一圈,各用自家办法查探详尽,却是除了环绕的汪洋水域或者别有来处,没人能够再发现陆上还有其他出路。偏这水中尽是蛇怪,眼下连那一边也因英招等人离去少了震慑,跟着纷纷涌出一群,聚满了沿岸。 蓝翎看着情势不妙,虽对英招存有不比蛇怪少了多少的戒心,也劝鬼眉事急从权,考虑使用口诀。 鬼眉道:“我没那么死心眼。不是不肯用那口诀,只是,出路找着了么?找不着出路,半个时辰就当中途歇息的。可是,半个时辰后呢?自取灭亡?”说着,便又加入了厮杀。 姜桐在旁听见二人对话,倒是起了好奇之心,连连追问蓝翎。蓝翎便将方才之事一一讲了。 “化蛇、英招?哎呀!你们怎么这么傻呀!我在古卷上看过,‘化蛇出,必大水’,这地儿本该他管的嘛!还有那英招,乃是打理平圃的侍帝之神,天界的官儿!就是哄哄他们也好,解决了眼下麻烦要紧嘛!” 蓝翎白了姜桐一眼,没好气道:“既说他是天神,是能轻易被糊弄的?你是想等着神罚,还是打算让丫头依言就此跟了他们去?” 姜桐立时没了声音。 昭岚那边却留了心思,边打边窜,琢磨着那句“只要有心,离开这地方也不是难事”。等到绕了一圈后,问司马狴野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地方的布局存着几分似曾相识之感?” 司马狴野环顾看看,犹疑应道:“是有些眼熟,只没能想起具体眉目来。” 昭岚见他也存了疑心,带了一丝欣喜提醒道:“明堂辟雍!你瞧我有没有看错?眼下虽只能见着几座亭子,但是大格局不会错。” 2020章 格局 “化蛇、英招?哎呀!你们怎么这么傻呀!我在古卷上看过,‘化蛇出,必大水’,这地儿本该他管的嘛!还有那英招,乃是打理平圃的侍帝之神,天界的官儿!就是哄哄他们也好,解决了眼下麻烦要紧嘛!” 蓝翎白了姜桐一眼,没好气道:“既说他是天神,是能轻易被糊弄的?你是想等着神罚,还是打算让丫头依言就此跟了他们去?” 姜桐立时没了声音。 昭岚那边却留了心思,边打边窜,琢磨着那句“只要有心,离开这地方也不是难事”。等到绕了一圈后,问司马狴野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地方的布局存着几分似曾相识之感?” 司马狴野环顾看看,犹疑应道:“是有些眼熟,只没能想起具体眉目来。” 昭岚见他也存了疑心,带了一丝欣喜提醒道:“明堂辟雍!你瞧我有没有看错?眼下虽只能见着几座亭子,但是大格局不会错。那二三层必是被什么法子隐了,若能穿过,定然也就能离了这鬼地方了!” “高台环水,一二三四五......”司马狴野再次环顾四周,而后惊喜道,“不错,恰好五座亭子,也正合方位。陆上高台成方,外围曲水成环,你说得没错,就是明堂辟雍的格局!” “什么堂?什么格局?” 司马狴野顾不得应答旁侧问话,朝鬼眉喊道:“姑娘,找着法子出去了!” 鬼眉听见喊话移了脚步,剁了两条小蛇跑过来问道:“找着法子了?怎么走?” “破了这明堂辟雍的局就成了!” 鬼眉不解,追问道:“什么意思?你说的那个什么庸究竟是什么东西?” 昭岚接替司马狴野解释道:“明堂辟雍,乃是指帝王朝觐、祭祀场所的一种布局之法,为皇家最高礼制之一。环水即为雍,取意圆满无缺,辟通璧,乃指帝王专用的玉制礼器,取其形圆,象征王道教化圆满不绝。明堂即为坛庙所在,外绕圆形水沟,便是明堂辟雍。明堂布局虽是各家、各朝不尽相同,但是大致寓意却差不多,无非祭祀天地诸神,祖辈先人。此地恰与一例近似。方台高筑,上有五亭,各占中央及东南西北四角,为金木水火土五行。五亭数目不多不少,方位也对,更是也成十字对称,便合彼地最上层祭祀五位天帝的格局一样。” 指点四周给鬼眉看过后又道,“如若推测没有错,当有机关密道通往其底,另有被隐去的中、下二层。中层该有四堂,对应四季;下层则有十二室,象征十二个月。穿过这明堂辟雍之地,我们也就不会为这水中妖物所扰了。而且,以此处方位面积来看,当是地宫的前殿。过了这一关,大约也就通过了地宫前殿。” “那,究竟要怎么去往中下二层?” 二人立时语塞。可不就是没有找着密道么! 鬼眉看看已然疲惫袭面,多多少少挂了彩的众人,眉头一蹙:“罢了,既有了大致眉目,总算是好事。半个时辰,便是找不着通道,砸开一个窟窿该也够了。大家准备收手,一边休息片刻,一边给我齐齐开动脑筋!”说完,吩咐众人退避一些,朝着水上高声念出了英招的口诀。 果然口诀声歇,就见众怪突然暴躁不安起来,挤挤撞撞地疯狂扭动身躯,嘶鸣一片。更有几条为首的巨物猝不及防地忽然腹腔自爆,炸得血肉横飞,尾随其后的蛇群见状立刻纷纷调头,撤隐水中。 不消半柱香,世界终于安静太平了。 众人暂得休憩,便三两个一处的,各自先去上药包扎。鬼眉则绕着中央地带那座亭子打转,琢磨着其中奥秘。一边踱步,一边四下里环顾参照,无意间却瞥见昭岚那群侍卫附近有个生面孔,偶然对上她的目光却是不肯正视,猛然扭过头去。心下生疑,便唤了蓝翎低语相问:“你是怎么来的?可有另带同伴,或是后有尾随?” 蓝翎闻言了然,朝方才鬼眉留意的那人扫了一眼,坦言道:“我也是偶然碰上一人才得知你们又来犯险,放心不下便和她一起匆匆赶了过来。一路紧跟,恰见你们在羡道里出了事,便也跟着跳了下来。放心,那人没有恶意,只是心里存着事,大约不想和你照面。” 鬼眉猜不出那人究竟是谁,下意识想到池凤卿,却见身形相去太远,在心中摇了摇头。更是不解,究竟因为何事令人心存芥蒂?疑惑未曾尽去,倒也因为蓝翎打了保票,心下暂安。 簪花郎见此时得空,胡乱包扎了一下伤口,拖了行囊跑了过来。到了鬼眉跟前,自行囊里翻出个包袱递于鬼眉,道:“原是不想姑娘受累,故而便一路替姑娘背着。不想,到底还是会有走散之时,这些东西还是姑娘随身带着吧,也好以防万一。” 鬼眉问他是何物,簪花郎便说了拉拉杂杂一大堆。 鬼眉听得头大,尤其听说里头还有什么蜡纸裹着的黑驴蹄并狗血,更是摇首推拒:“还是你自己拿着吧,尽量别和我走散了就是。” 簪花郎劝她不下,最后硬塞了一个纸包过去,解释道:“此处,虽与我曾经到过的那些地方不尽相同,只,毕竟同属阴室,难免还是会有那些秽物。姑娘惯于使针,这东西总不至碍手。星官钉尸针共计三十六枚,是从前人手中一直传下来的有用之物,可防尸变......” 姜桐凑过来听见,连忙打断:“呸呸呸!好事不提,这会子提这瘆人的话。你既是位个中行家,还是赶紧先帮着大伙儿破了眼下的迷局才是。半个时辰可不多。” 簪花郎看看周遭,道:“方才听见昭岚公子和殿下说了两句,也不曾全然听懂。但是,我虽不太明白何为明堂辟雍,却知道,既是这亭子方位吻合,布局依照五行,便可从五行之说入手。东南西北中,东主木,主春之发生,取曲直之性;其神岁星,佐句芒;五常属仁,五神主魂,于人体而言,则合腑脏之肝胆、五官之双目......” 2021章 五行 簪花郎劝她不下,最后硬塞了一个纸包过去,解释道:“此处,虽与我曾经到过的那些地方不尽相同,只,毕竟同属阴室,难免还是会有那些秽物。姑娘惯于使针,这东西总不至碍手。星官钉尸针共计三十六枚,是从前人手中一直传下来的有用之物,可防尸变......” 姜桐凑过来听见,连忙打断:“呸呸呸!好事不提,这会子提这瘆人的话。你既是位个中行家,还是赶紧先帮着大伙儿破了眼下的迷局才是。半个时辰可不多。” 簪花郎看看周遭,道:“方才听见昭岚公子和殿下说了两句,也不曾全然听懂。但是,我虽不太明白何为明堂辟雍,却知道,既是这亭子方位吻合,布局依照五行,便可从五行之说入手。东南西北中,东主木,主春之发生,取曲直之性;其神岁星,佐句芒;五常属仁,五神主魂,于人体而言,则合腑脏之肝胆、五官之双目......” 姜桐耐着性子等他一气讲完五行所属,问道:“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能找出机关密道?” “取用五行布局理应顺势而为,所谓五行相生。如若以此设迷为障,则必是利用其不同特性,故布错漏,乃至反其道而行之,使得原本的相生循环之物易地,形成相克之局。咱们人数不少,各自记下一两点,对应去找那错漏不当之处,很快便能有所发现,再行纠正。若有密道机关,五行恢复相生循环,也就能得推动开阖机括了。” 众人点头,遂由其托了罗盘先行正位,再于五亭之下查探方位所属内的相克之物,很是一通忙活。连那草木假山,乃至蝼蚁甲虫,蛛丝马迹皆不放过,却是仍旧无果。 鬼眉看着穹顶上的彩绘出神,忽然朝簪花郎问道:“我好似记得,五行不仅各属金木水火土,也有其对应颜色是不是?” “是。东方木对应青色,红色象征南方火,西方金用白色代表,北方为玄冥黑水,中央后土则取黄色。” 众人经这一提醒,又纷纷跑去各个方位重新查看建筑布置的取色对错。这一回倒是不曾白忙,除了各处彩绘所用颜色包含丰富,引起了一些小小争执,众人还是发觉了几处一致认为有疑的地方。 高台上的五座亭子同样飞檐翘角、八面玲珑,都很典雅别致。但是,建材却各有所用,造型也各有千秋,装点更是不尽相同。例如,东方乃是一座木亭,本无问题。而亭下却有两口固定在地的养莲大缸,此前原以为虽然水不属东,但是水可生木,故而不曾挪移。此回再一细瞧,那两口缸虽不是青铜金属之物,却是白色为底的青花瓷缸。按五行属色来说,这白色属西方金,金伐木,恰是相克之物。 而南方亭中异状则更明显。亭心石桌上布有围棋,残局十分玄妙,隐藏绝地反击之招,还引得昭岚忙里偷闲驻足逗留了片刻。然,以那棋局现有面目,白子偷生一二,黑子君临天下,却不只是对弈间别有玄机。黑色为玄冥之水,正克南方火,且那黑子所布粗粗一看,倒恰似个连笔的“川”字,更是不妥了。 西方有疑之处乃是那亭中廊柱,均为红漆木柱。红色为火,火熔金,木又生火,简直大大不妥。 北方则不太好定论。以土克水来说,那座亭子下圈出的花圃略多了一些。苗木虽多,但是生机不足,故而一眼看去黄土朝天,所以让人觉得不妥。但也有人以为,亭台夯筑本是建于土上,土生万物,不能以此为据。倒是那亭子上的彩绘,本是贴金之物,金色便是黄色,代表土。且,画的四周更有火纹为缀,更是水火不容之相。 众人吵吵嚷嚷,一路争执着回到中央的梅花亭向簪花郎求证拿主意。忽又有人指着亭上的碧色琉璃瓦大叫不妥,说是青木克土。 簪花郎听得众人七嘴八舌说完,心中并不以为尽然如此,只是眼下不能破局,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便向鬼眉征询意见。 鬼眉挠挠额角想了想,呼了一口气拍板道:“时间不多了,且做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大家分头行动,将那些可疑的地方改过来。嗯,能搬的搬,能挪的挪。诸如漆画之类的,实在不行的就用手中刀剑刮了去......” 昭岚咋舌,笑道:“你这是改换五行风水,还是打算毁了这里?依我看,大家所说自有几分道理,但也未必尽数可取,当有取舍才是。” 簪花郎当即点头,表示赞同。 姜桐嘀咕道:“要是那护法令牌还在就好了,必不用这么麻烦,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司马狴野道:“那令牌原是老祖宗留下的心血,于关键处才合用,哪能事事依赖它们?” “这会儿还不算要命?”姜桐呛了一声,又咬牙暗恨道,“先是耍脾气罢工,这会儿又跑没了影子。要不是臭丫头刚好是圣主,打死我也不当这破护法!” 旁边,鬼眉被昭岚一笑,也没了好气,转脸回敬道:“你倒是悠悠闲闲地不知死活,可有拿过什么主意?方才居然还有心思同人谈论棋艺!好,你要有取舍不是?那我就将好差事舍了给你!你就负责将那两口大缸搬去北边,放在那苗圃里,将那棋桌搬去东边,至于北边移出来的苗木,再劳烦你给栽到南边儿去。若是你还嫌力气多着浪费,就想法子将那廊亭的顶揭起来,把那红漆柱子从石基上拔下来,同别处换换。”又指指头顶,“还有这瓦......” 昭岚也不生气,笑嘻嘻地一一应下,果真领着斩风等人去了。 他二人半真半假地开玩笑,其他人可都当了真,立时四散动作起来。 簪花郎不由暗忖,提起五行布局,原是为的寻找机关密道,好似现在有些本末倒置。他还不曾琢磨完,这环水高台上却起了惊天动地的变化。五座亭子被人一动手脚,竟是中央、四方齐齐出了岔子。 2022章 画像 旁边,鬼眉被昭岚一笑,也没了好气,转脸回敬道:“你倒是悠悠闲闲地不知死活,可有拿过什么主意?方才居然还有心思同人谈论棋艺!好,你要有取舍不是?那我就将好差事舍了给你!你就负责将那两口大缸搬去北边,放在那苗圃里,将那棋桌搬去东边,至于北边移出来的苗木,再劳烦你给栽到南边儿去。若是你还嫌力气多着浪费,就想法子将那廊亭的顶揭起来,把那红漆柱子从石基上拔下来,同别处换换。”又指指头顶,“还有这瓦......” 昭岚也不生气,笑嘻嘻地一一应下,果真领着斩风等人去了。 他二人半真半假地开玩笑,其他人可都当了真,立时四散动作起来。 簪花郎不由暗忖,提起五行布局,原是为的寻找机关密道,好似现在有些本末倒置。他还不曾琢磨完,这环水高台上却起了惊天动地的变化。五座亭子被人一动手脚,竟是中央、四方齐齐出了岔子。 先说昭岚,支使了斩风领人去搬大缸,他便拉了司马狴野去了南边亭下。昭岚并非是要司马狴野帮忙合力将石桌抬去北亭,而是拉着他悠悠闲闲在桌边坐下,琢磨起了棋局。司马狴野觉得不合时宜,他还说,使得白子回生,吃了黑子就成了。谁知,刚自棋盒里摸了一枚白子在手还未及落下,那石桌上的棋子便如飞镖暗器,迎面激射而出,惊得二人连忙飞身躲闪。落地时,脚踏之下又牵动其他机关,多添几道麻烦。 而斩风等人,也不比他家主子幸运。两口大缸略一挪动,尚未抬出泥窝,亭座的台基便四面八方地射出无数暗弩,令人险些闪避有失。 去北亭挪移植株,忙着给大缸腾挪地方的,却没料到刚刚跨进苗圃,便被从地下忽然冒出的石桩阵逼得进退不得。与此同时,那些看来生机不旺的花木,竟然齐齐朝阵中连飙暗器,甚有活力,打得人几乎措手不及。 至于想着揭瓦换顶、抽梁换柱的,更是没能落了好。 一方出事,立地之人便想着抽身而出,岂料这一跑动,连五处相通的道路上所布暗防也被触发。一时间,东南西北中五处机关尽出,暗器无数,还逐渐混成一片,弄得人人自危。只怕还不够热闹,那高悬在上的绚烂穹顶也跟着锦上添花,开出五朵硕大铁莲。而那莲花中心,却是窝弩暗藏之地,霎时又有百千支带火暗箭喷射而下。 众人翻转腾挪地避难之际,不由心下暗忖,幸而都是苦练武功傍身之人。否则,就这阵势,若是一般的掘丘之人,也不用那些鬼鬼怪怪出来折腾了,此处便是利箭穿心,一劳永逸。 姜桐正是那差一点被穿心而过之人,若非阿木在旁相助,他便是有那弹指神功击退暗器,却也躲不过如此四处开花、密集难挡的箭雨,大约只有做个漏勺筛子的份儿。此刻被阿木提了脖领拎在亭内的顶上一角漏处窝着,看看左右相夹的鬼眉和阿木,再看看外头,不由哭丧着脸替众人自嘲:“唉!心心念念找什么机关,机关是找着了,却不是放行逃生的,而是要命的。也不知那英招是不是真的肯保佑我们这些凡人,我看这么个动静,若是那口诀掺了水分,大约也不用等足半个时辰,那些水里的家伙就得被惊了出来。那可更有好戏瞧了!” 他只管嘀嘀咕咕,以为此地万无一失,却不料仍是有刁钻的暗器蹊径别行。 阿木也来不及开口提醒,伸足朝旁一搭,探手在姜桐的额前寸许处截下一支银光锃亮的松枝箭,吓得姜桐直了眼睛说不出话来。阿木觉得姜桐大概自保有限,干脆踩着横枋往他那边挪了挪。却听脚下咔哒一声轻响,唬得鬼眉以为他也要中招,赶忙搭手。 不曾想,阿木确实踩中了机关,却是有惊无险。等他小心翼翼地挪开脚,那横枋下的一道暗槽滑动开启,垂下一幅画像来。 令人惊喜的是,画像落下,此处的机关暗器也跟着停了,就连穹顶上针对此方向的铁莲也收起了窝弩花芯。 三人安安稳稳落回地面,外头跟着躲过一劫的几人也吁了一口气,纷纷来问可有闪失。鬼眉觉出机巧,赶紧吩咐几人各去通知别处依法炮制。 化险为夷,姜桐又恢复了原有的神气,转着脑袋左瞧右看地端详那副画像,突然瞥了一眼阿木,咋咋呼呼叫道:“咦,我怎么瞧着这画像里的人和小木头有些像呢?这人是谁?” “嗯,眉眼之间是有几分相似。”鬼眉也扫了一眼画像,无谓道,“定是画师有心往好看里画,所以才瞧着和阿木有些像,没什么好惊讶的。咱们还是赶紧去那几处瞧瞧,看看他们可也都没事了。” 姜桐见鬼眉夸赞阿木好看,阿木偏又毫不含蓄地自得而乐,不甚服气地朝他龇了龇牙。 不用一一走访,便有人跑来回报,说是各处的机关也已停了。鬼眉抬头看看穹顶,果见另外四朵莲花也收了起来,心中松了一口气,只看着簪花郎用以抵挡暗器被击打得变了形的金刚伞、并各处满地狼藉觉得有些可惜。 摆脱险境,众人先后回来,昭岚和司马狴野也带着斩风等人来寻鬼眉,见此地众人无恙,都松了一口气。走到近前,昭岚抱歉道:“这一遭的事情怪我大意了。原是在皇宫来去行走惯了的,又瞧出了此地为明堂辟雍的形制布局,却偏偏将关键处给疏忽了。” 司马狴野赧然接口,对鬼眉道:“也赖我糊涂。姑娘,赶紧看看画像下方的地上可有暗格?赶紧将东西取了出来,正经拜拜。” “嗯?”鬼眉等人不解。 蓝翎正带了红门的人回来,闻言一拍额头,恍悟道:“可不是嘛!怪道那英招说什么‘有心’没心的!”说着便去亭中寻找暗格。 鬼眉并众人也跟着恍悟过来。 此处本是祭祀场所,那句“有心”可不单指心思缜密,还指对神明、先祖有没有存着一份敬意。 2023章 暗格 摆脱险境,众人先后回来,昭岚和司马狴野也带着斩风等人来寻鬼眉,见此地众人无恙,都松了一口气。走到近前,昭岚抱歉道:“这一遭的事情怪我大意了。原是在皇宫来去行走惯了的,又瞧出了此地为明堂辟雍的形制布局,却偏偏将关键处给疏忽了。” 司马狴野赧然接口,对鬼眉道:“也赖我糊涂。姑娘,赶紧看看画像下方的地上可有暗格?赶紧将东西取了出来,正经拜拜。” “嗯?”鬼眉等人不解。 蓝翎正带了红门的人回来,闻言一拍额头,恍悟道:“可不是嘛!怪道那英招说什么‘有心’没心的!”说着便去亭中寻找暗格。 鬼眉并众人也跟着恍悟过来。 此处本是祭祀场所,那句“有心”可不单指心思缜密,还指对神明、先祖有没有存着一份敬意。 果然不出片刻,蓝翎便从画像正下方启开一道暗格,取出一张折叠的小巧几案,并烛台、花觚、香炉等物。正要燃香,昭岚上前拦阻道:“虽是事关密道机括,心意也不可太过虚伪了。”说着将香递给了鬼眉,又对下吩咐道,“既是四方也有画像,你几个也分头去看看。”再对簪花郎道,“一般祭祀天帝、先祖极为讲究。虽是此处不比外间,但也不可太过随意了,总要图个吉时,讲个秩序。你可能推测一下?我想,打开通道的机关定是就落在这事的某一细节上头,最好还是依照大体规矩行事,省得再横生枝节,惹出意外来。” 簪花郎点点头,看看那仿佛天空的穹顶,果见那些犹如星辰的亮点比之前有些变化,便据此掐指算了算,安排人先去东南西北依序燃香祭拜,最后回到中央处。 昭岚跟随鬼眉等人下跪礼拜时,截云蹙眉悄悄拦了一下:“主子,小的瞧这些画像与往日见到的几位天帝画像并不一样,大约是圣天朝的先帝。主子若要对其下跪,是否不妥?” 昭岚坦然道:“没什么不妥的。虽然现在与人争着彼此,但是归根结底,大家都是这圣天大陆的水土养育,也都是圣天朝的后世子民。恩泽天下的先人譬如天帝,后世之人皆当崇敬在心,不必计较细处。”遂领着他几个陪着鬼眉等人恭恭敬敬行了礼。 此地自备的燃香原是特制,随着香烟袅袅,亭内顶上的彩绘也在熏染中渐起变化,有状如溶解的特殊液体沿着既定纹理悄然流入暗藏的机括处。众人不明原理,只知随着燃香渐短,那些亭柱中空部分便传来细细的轮轴转动声,自上而下,然后直达地底。 五处高香先后燃尽,五处亭子基座下隐藏的机括也跟着先后运转,最后于整个高台下联动起来。而中央处,则随着地底的响动渐渐拔高,直到整座亭台足足高上去一倍,机括声止,显出一座四面开门的阁子,延伸底下一层的通道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虽说前途且长,就此地而言,总算是苦尽甘来,众人终于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欢天喜地地先后踏上阶梯,迈入下一层。令人更感安慰的是,第二层并没有艰难险阻等着大家,因为预备迎接新一轮挑战而起的那一丝忐忑,转瞬便由惊喜替代。 这一层布局不太复杂,围绕设置阶梯的阁子建有四座华堂,以春夏秋冬四季特色布置。此外,各处还有一个共同之处,便是挂了满堂玉轴长卷,誊写的具是圣天皇朝的初建历史。众人依序自东向西一一看过,按照最后一道横轴末尾一行不太显眼的小字提示触动机关,随后便又顺顺当当再下了一层。 底层果然也与先前昭岚形容的相去不远,四面各有一间主室,同时左右又各有两间副室相夹,确实共计十二间。众人大略粗看一下,十二间屋舍循环相连,并未额外留出通道向外。但,似乎想要出去也不难。十二间屋舍具是门扇开启的敞室,内中迎门各置了云石底座的木雕屏风,分别刻着十二个月令的应景诗赋,只那诗句尚有残缺,留了空白。而下来的通道处,阁子外墙贴壁放了几张条案,上头各堆了小山似的零散竹简一堆。 鬼眉、昭岚等人随手取了一支竹简来看,正是断章残句。只,这么些竹简远超屏风上的残缺之数,自然,定也并非随手一支便恰好能够嵌入空白之处,贯连上下诗句。众人识字的不乏,但正经读了四书五经,精通诗词歌赋的并没几个。一干从众只得有心无力地退开几步,让几位主子悉心择拣。 有人笑叹:“都说皇家规矩大,论才皆说是要文能齐家治国、武能安邦定天下,没想到连这陵墓的机关也照此衡量设置。常人若想进来,真个是有来无回。” 众人也跟着无奈失笑。 姜桐偶然听见议论,心里微微一动。眼不错地说话间便见昭岚和司马狴野各取了几支竹简在手斟酌,连阿木也拣取了一支,似觉合乎残***着头递给鬼眉一同鉴别。唯恐被鬼眉小瞧了去,一边嘀嘀咕咕自语,说什么,本公子虽于算术见长,其他的书可也没有少读,一边不甘落后地也去竹简堆里扒拉,甚是积极。 蓝翎在旁见了未免失笑,也跟着上前看了看。而后挑了一支递于姜桐,揶揄道:“长年累月做那茶叶买卖,难道连这写茶的诗句也看不出么?” 姜桐垂目扫了一眼,然后朝旁一掷,回敬道:“你个死妖精知道什么!茶有千百种,采收各有季节,你先说说这上头写的是哪一种茶?是春茶还是秋茶?是明前还是雨后?切!啥也不懂还来笑话本公子呢!” 蓝翎不以为忤,笑道:“‘满眼碧翠色不及,香比群芳更宜人’,这绿意丰隆,群芳争妒,当是何月?” 姜桐眼珠一转,重新拾起那支竹简看了看,略一犹豫后却隔空丢给了阿木,自我解嘲道:“就算能够对上,本公子也不想胜之不武。” 2024章 胜之不武 蓝翎在旁见了未免失笑,也跟着上前看了看。而后挑了一支递于姜桐,揶揄道:“长年累月做那茶叶买卖,难道连这写茶的诗句也看不出么?” 姜桐垂目扫了一眼,然后朝旁一掷,回敬道:“你个死妖精知道什么!茶有千百种,采收各有季节,你先说说这上头写的是哪一种茶?是春茶还是秋茶?是明前还是雨后?切!啥也不懂还来笑话本公子呢!” 蓝翎不以为忤,笑道:“‘满眼碧翠色不及,香比群芳更宜人’,这绿意丰隆,群芳争妒,当是何月?” 姜桐眼珠一转,重新拾起那支竹简看了看,略一犹豫后却隔空丢给了阿木,自我解嘲道:“就算能够对上,本公子也不想胜之不武。” 这边斗嘴,那边司马狴野和昭岚却已挑了合心的在手,正分别去往两处屏风前。姜桐见他们正是分别去往诗句最多最易挑选的春秋几室,不由心急,抱了举棋不定的几支竹简在手连忙追出,迈步时略一思忖,自觉司马狴野虽然不能尽得他心,到底是白虎令护法,总算自家人,便扭头往昭岚那边奔了过去。到了屏风跟前,不顾断流的眼风横扫,从怀中抽了一支在手,将昭岚轻轻朝旁一挤,顺势就摁进了屏风上预留的凹槽里。 屏风上的凹槽原是机关所在,竹简也是别有玄机的特制之物,一旦外物入槽,凹陷背后便又推出一层碾碎了竹简外衣,留下了里头字句一样的铜铁模块去合屏风上预留的纹理。姜桐连推敲带猜测,竟是一下子就蒙对了。一阵吱吱嘎嘎细响之后,凹凸相合居然丝丝入扣,引得他顿时兴奋高呼。 昭岚看看屏风又瞥了一眼手中的竹简,失笑道:“在下到底没有姜公子心细,便是对上了诗句,却没有想到还要留心字迹。” 姜桐此刻倒是忽然自谦起来,讪然拱手客气道:“承让!承让!” 再去转头看向司马狴野那边,似乎也对上了。 接着,就在众人喜色上脸时,两间敞室的门扇忽然嘭嘭连响,先后紧紧阖上,将围聚两处的人统统关在了里头。于此同时,就觉脚下一阵微微轻颤,那两间阖上门扇的幽室里头不断传出吱嘎作响的动静。外头众人不明就里,失色大惊。欲要破门救人,却闻姜桐一阵兴奋连呼,似是里头机关变动,显出了柳暗花明的外通之路。 鬼眉隔着墙板提气朝里头的人大声喊道:“里头到底何等情形?你们有没有遇上什么危险?” 姜桐连忙高声回喊道:“没事!没事!这屋子里头的东西一阵呼啦乱转,墙上忽然另开了一扇门,应该是通往别处的出口!” 司马狴野那边也作了如此回应。 昭岚另朝外喊话道:“外头的人不要硬闯跟来!里头起了不小的变化,原来那扇门被石墙封了,打不开的,你们再去别处试试。若是礼仪规制不错,这帝陵理应是如皇宫一样前朝后寝的布局,正殿的出口应该不止一处。出了前殿,后头便是中殿所在,眼下不能一起同行,大家就于中殿再行汇合。殊途同归也是一样的!”又特意叮嘱鬼眉道,“南面那几间应该是指向来路的,你们就别去试了,免得再出意外。我这边出口朝西,估计并非直达中殿,你莫若去正北当间那处看看。那里若有出口,当是直通中殿的正途大道,省些麻烦!遇事警醒些!” 既然变化不能由人,鬼眉便回喊道:“那就暂时各走各的,约定了中殿再汇合!前途莫测,你们也要自己当心,彼此提点着些,莫要再走散了!”又特意拜托昭岚与其侍卫代为照顾姜桐,然后带了滞留于外的一众,依言开启了北首正室的机关。 鬼眉等人自北边正室的暗门出来,果见外头是条方石铺路,壁镶明珠的坦途大道。石道宽阔笔直,又兼簪花郎托着罗盘等物相引,众人无险无阻地一路奔北,不到半个时辰,果然又看见了重檐翘角的殿宇。只是,那殿门为一座横跨在外的影壁所拦,两臂直接甬道侧墙未留细路,使人不得迈脚入内。 鬼眉看看那精雕细刻,堆砌宏伟的影壁,疑惑道:“照壁墙不是正宅大院的门内之物么,怎会莫名其妙地堵在了殿门外的路上?” 簪花郎虽然依旧时时防着鬼祟秽物,因了一路所遇皆非旧日常识,便道:“大约也是拦路的机关,且看看这上头有什么异样再说。” 众人闻言打消了腾飞翻越的念头,驻足抬眼,细细打量起了影壁。 这道影壁阔长八丈,三滴水最高处约有丈二,壁厚虽不可丈量,目测大约也有尺余。整个影壁除了脚下须弥座乃矾石雕刻,通体皆是琉璃所铸。庑殿重檐取色用黄,正体以水云纹为背,青蓝二色渲染出水天相接的磅礴气势。正中黄龙踏云盘桓,口吐赤焰宝珠,弓身扬爪,威风凛凛。身侧另有四龙围绕戏逐,白龙升水而出,蓝龙降云而下,碧、紫二龙当空呼风唤雨。两侧副壁又各有二龙趋附相护,恰成整座影壁九龙戏珠,五龙当中的布局,正合“九五”天子之尊的寓意。 九龙戏珠的间隙,另有水草、山石并狮、虎、麒麟、飞马等瑞兽点缀陪衬,频添鲜活丰满之感。壁下须弥底座繁雕佛莲、团云相托,厚重敦实又不乏精美,更有无数七彩小龙烘托正体。五脊四坡的顶上,每条脊梁也各有九龙依附,共成九五之数。 众人上下来回的仔细端详,却是单凭肉眼相看,只叹华美非常而并未觉出异状。又不敢冒冒然伸手触碰,唯恐动了暗藏的防御机关,图惹麻烦。未果之下,有人便无聊地去数那须弥座上的七彩小龙,却因其数甚多而有差错,起了小小争执。有人说是一百零八的倍数,有人执意仍以九五类推。 鬼眉一直也在觑眼细看,就在众人为那小龙数目相争之时,忽然指着重檐顶上的正脊疑惑问道:“那是什么瑞兽,我怎看不出来呢?” 2025章 九龙戏珠 九龙戏珠的间隙,另有水草、山石并狮、虎、麒麟、飞马等瑞兽点缀陪衬,频添鲜活丰满之感。壁下须弥底座繁雕佛莲、团云相托,厚重敦实又不乏精美,更有无数七彩小龙烘托正体。五脊四坡的顶上,每条脊梁也各有九龙依附,共成九五之数。 众人上下来回的仔细端详,却是单凭肉眼相看,只叹华美非常而并未觉出异状。又不敢冒冒然伸手触碰,唯恐动了暗藏的防御机关,图惹麻烦。未果之下,有人便无聊地去数那须弥座上的七彩小龙,却因其数甚多而有差错,起了小小争执。有人说是一百零八的倍数,有人执意仍以九五类推。 鬼眉一直也在觑眼细看,就在众人为那小龙数目相争之时,忽然指着重檐顶上的正脊疑惑问道:“那是什么瑞兽,我怎看不出来呢?” 众人闻言噤声,顺势齐齐上看,跟着莫名其妙。那正脊之上,本是应该居中一条主龙端坐,八龙均分两旁行云相陪的。可是,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中,却见那正中的坐龙龙角相夹之处,脑袋顶心似乎多了模模糊糊的一团疙瘩,既不像龙角的支楞,也不似翘起的龙鳞。以致那条坐龙乍看有些奇怪,越看越发失真,不知像了何物,故而引来了鬼眉以为自己见识浅薄所以不知的疑问。 众人细看才发现,龙,自然依旧是龙,只是额外多了个东西盘踞其上。不免又纷纷疑惑,整整齐齐的构图,怎的画蛇添足,多弄了个东西在龙脑袋上?莫非,当初烧制琉璃时不慎烧坏,偏又工期赶紧不允重做,所以干脆将错就错,便这么凑合了? 见此异状,他人尤可,簪花郎却是心中警铃大响。此是阴地,无端端冒出个多余的东西,自然不是好事!随即探囊取物,摸出几粒辟邪丹在手,也不管鬼眉愿不愿意,二话不说便强塞了一粒在她口中,自己也含了一粒,将余者交由蓝翎分发众人。紧跟着又摸出一块黑体晶亮,用穿山甲的利爪所制的摸金符出来。那符令上刻古朴苍劲的“摸金”二字,正中绘有凶猛的飞虎纹,底端爪尖勾有金线,边缘磨痕交叠但却不见有损,通体暗中透亮,隐现骨骼纹理。一看就是传承不知年月的上佳古物。 簪花郎一手紧握摸金符,口中叽叽咕咕的,另一只手继续在包囊中摸索,接二连三地掏出缚尸索、缠尸网、飞虎爪、敲魂锤......林林种种一堆的家伙事儿撂在脚边地上,居然还有一个掌心大小的石磨。 鬼眉讶然,问道:“你这些东西都是用来抓鬼的?”特别指了指那袖珍玲珑的小石磨,“你确定,那不是红袖用来磨珍珠粉的,被你拿错了?” 蓝翎看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源源不断地自那不大的驴皮行囊里往外掉,也是眼皮直抽,嘀咕道:“又是绳索、网兜,又是爪钩、锤子的,怎么看怎么像要去做贼,不会是将做刺客的东西误带了吧?” “嘘!别惊着那东西!我这些物什乍见觉得平常,可都是法器!不光材料是千辛万苦寻来的,铸造过程也极为繁琐讲究。哎呀,现在不是说闲话的时候,都当心着些!”簪花郎说着便将一堆东西分发了出去,又将飞虎爪递给了阿木,小锤交给了蓝翎,石磨塞给了鬼眉,叮嘱道,“一会儿若是符咒降不住它,你们就用爪钩去抓,绳网去截,千万别让它跑了。逮到后,别管它是什么模样,用锤子照着脑颅或是看着仿佛顶项的部位,先中间后两边,先左后右地敲三下,我再拿镇魂钉钉住它。” 众人不置可否地点头应下。 “那我呢?”鬼眉托着那瞧着实在精致可爱的小磨无奈问道,“一边呆着给你们磨绿豆粉,稍后做糕吃?” 簪花郎一边将多余的东西重归包囊,一边解释道:“对待寻常鬼怪,一般总要留个让它们去投胎的机会,所以多以防备擒拿为主,并不会往魂飞魄散里整治。但是,倘若当真遇上油盐不进的恶鬼,我们总得自保不是?你手里的那方小磨是鬼推磨,不,是推鬼磨。用的是南海佛座下的碎石和千年阴沉木制成的,又打了不少符咒在上头,为的是专门用来对付厉鬼。若是那东西一味不听劝告想要袭击你,你就握住阴沉木的把柄自西向东转,直到柄把上嵌的黑晶发白,然后交给我就成了。记着,中途可别停手!” 阿木提溜着飞虎爪掂了掂,又看看各人手上的东西,朝簪花郎问出了一句大实话:“你真见过鬼?” “我见过诈尸。”簪花郎答非所问应了一句,顿了顿,也回了一句实话,“鬼那东西,还是没见过的好。”说完,便一手将摸金符高举过头,对上了那不知名的模糊影团,另一只手横在胸前掐指作诀,半眯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地诵起符咒来。 甭管这半路出家又半路改行的摸金校尉有没有真见过鬼,却是有些正经道行斤两的。一段符咒念了还不足片刻,那符令便由幽黑透亮中显出一阵时明时暗的红光。再过须臾,那红光稳定下来,渐渐大亮,直射屋脊正中。 红光所照,龙脑袋顶上那团模糊物事便渐渐清晰现形,未待众人分辨出究竟何物,居然当真动弹起来。动不过几下,便又一龇牙,跳离屋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下直冲而来,骇得众人纷纷不得章法地举起簪花郎交给的所谓法器物什,一阵手忙脚乱...... 再说昭岚和姜桐那边。 最先破了屏风机关、找到出口的是他们,但是出了暗门,运气似乎不如坦道正途的鬼眉等人。前脚刚刚迈出室外,后脚便又听见机括乱响,身后的门扇彻底叫石墙挡住,没了退路。而这一脚所迈,却是彻底迈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谁有火折子?”昭岚不太抱有希望的问了一句。他的是早就丢了,估计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不是在羡道里又摔又跌或因水浪冲卷遗失了,就是压根儿没这准备,忘了带。 2026章 真龙点睛 红光所照,龙脑袋顶上那团模糊物事便渐渐清晰现形,未待众人分辨出究竟何物,居然当真动弹起来。动不过几下,便又一龇牙,跳离屋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下直冲而来,骇得众人纷纷不得章法地举起簪花郎交给的所谓法器物什,一阵手忙脚乱...... 再说昭岚和姜桐那边。 最先破了屏风机关、找到出口的是他们,但是出了暗门,运气似乎不如坦道正途的鬼眉等人。前脚刚刚迈出室外,后脚便又听见机括乱响,身后的门扇彻底叫石墙挡住,没了退路。而这一脚所迈,却是彻底迈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谁有火折子?”昭岚不太抱有希望的问了一句。他的是早就丢了,估计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不是在羡道里又摔又跌或因水浪冲卷遗失了,就是压根儿没这准备,忘了带。 果然无人回应。 过了片刻,却听见啪啪啪的声响,是斩风自怀里摸出两块打火石,点起了一截短小的红烛。这得赖他多长了个心眼,在亭下祭祀时,祷告了先人借用来的。 这一点烛光在浓黑如墨中乍然亮起,显得分外光明。但,毕竟只是一截残烛,光照实在有限,也就刚好能够瞧见众人前后紧随、左右簇拥的方寸之地。后路已绝,前途未知,脚下的甬道也显狭窄。而这不够宽敞的甬道两侧也并非墙壁阑干,似是深不可测、幽黯无底的沟壑大坑。 众人内心一下子压抑起来,紧张地围护起昭岚,硬着头皮往前挪移迈步。 走不多时,也不知有没有十来丈远,众人隐约觉得,似乎除了彼此摩肩擦踵的脚步声,另有吱吱嘎嘎的异响若有若无地传来,令人顿时一阵头皮发麻。就连那烛火也不合时宜,甚是凑巧地突然熄灭,更显诡异。忽然,一团荧光在身侧骤然亮起,比那红黄的烛火不同,映得人脸呈出蓝白之色,又很是吓了众人一跳。 断流看清乃是姜桐取出了暗藏的明珠在手,不由恼羞:“你既有明珠在身,怎的不早些拿出来照亮?这会儿是要充作磷火,装神弄鬼么?!” “废话,财不露白,你懂不懂!你家主子不是瀚宇第一公子么?怎不见他随身带几颗夜明珠出来?”姜桐立时呛声回去,“早先一起从容城去鹏城,还听说你们有人私底下议论本公子,说本公子穿戴过于奢华,太爱显摆了。怎的,这会儿倒又嫌本公子不够显摆了?” 断流还要再与之相争却叫斩风给扯了一下,遂去偷瞄昭岚,果见昭岚面色发沉,便闭了嘴。 斩风向姜桐施了个礼,温言斡旋道:“姜公子,既是一起同行,就当照顾我等的。可否借这明珠光亮四下里看看是何处发出的动静?别是脚下无意碰着了机关才好。” 姜桐白了一眼断流,解释道:“不是本公子小气,实在是一路上也没用得着,给忘了。不是方才摸索身上可有防身之物,也摸不出它来。”说着,随手就将明珠撂给了斩风,“你的身手、眼神都好,就劳烦你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地仔细看看,别叫大家走进了坑里。” 斩风道了声谢,接过明珠就欲飞步向前,却被昭岚抬臂拦住:“别乱跑,方才那动静不似机关。此地古怪,大家切莫走散了。” 姜桐见他少有的这般沉着脸郑重其事,顿感言下之意令人发怵,也顾不得才和断流龃龉口角,默不作声地往侍卫丛里挤了挤。 众人原地噤声,安静地等了片刻,却没再听见异响,便又小心翼翼地重新举步前行。谁知,走了不过几步,又听见传来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此回动静更大,除了这吱吱嘎嘎滚轴似的声响,还伴随很有节奏地唰唰唰,象极百十人齐声踏步。斩风遂将引路照亮的明珠高举过顶,顺着声响来源去察看。 明珠一照远处,众人大骇,除了姜桐早已缩在了人群里,其他人也跟着面色发白,下意识地彼此靠了靠紧。 就在这宽不过八九尺的地宫甬道上,前方数丈处蓦然横空出世般,迎面来了一支华丽的车队与人狭路相逢。此时此地,冒然与人迎面相撞已是心惊,更何况一支车队?偏那车队还形容整肃,声势浩大,无从解释如何行于狭窄甬道而不显拥挤的。 那车队由四马并驾的指南车、记里鼓车先导,另有副车、左右中道随驾、后跟属车等等不可枚举,簇拥着一乘玉辂重舆的主驾。那青质玉辂六匹苍龙高马拉引,重舆龙虎凤鸾、苣文鸟兽,华美绝伦。有一高官疑似太仆寺卿之人车前驾驭,更有青衫、阔裤的驾士二三十相随左右。其他从属车乘驾士共论,更是不知其数。羽轮、金根、升龙旗旒,等等仪仗,也是不必细说。重舆金屋,不可见主人,只见有一将军陪乘,举着佩剑指挥仪仗诸卫护驾前行。 众人见此情景,无心去为豪车盛行感叹惊羡,只纷纷吓得腿脚发软。饶是昭岚身为两国帝王见惯了大场面,更也亲自曾有过比这还要壮阔的御驾出行,只因此刻大家心知肚明却不可诉诸于口的原因,手脚也在发颤。倒是那与蓝翎同来,却走了这一队的小个子陌生面孔,见状抿着唇朝众人打了打手势,示意大家掩住口鼻屏息闭气,蹲地莫动。 果然,众人依言照做后,那车队浩浩荡荡自身侧前后穿行而过,并未作怪发难。 等车队人马远去,隐入黑暗深处,众人才偷偷换气悄然呼吸。斩风代为号令,命众人继续前行,竟是有人一时身心乏力,蹲在原地不能起身,在同伴相助下试了几次才找回知觉。 姜桐看似最胆小,却是经历前后差别变化也最小的一个。起身后拍着胸口自我安慰似地戏语道:“我的个亲娘!本公子没什么机会恭迎圣驾出行,想不到今儿个倒是长了见识。” 2027章 刀剑无用 众人大惊。 便是武艺不俗,又如何堪与无数的虫子打架? “大家身上还有多少火药?”居原一边将自家身上搜刮了个干净,一边疾声询问同伴。 几人瞬即明白他的用意,悉数将火捻、油蜡等物凑到了一起,拧巴拧巴便扎了几个火药包。 “不成!势不可挡,堵不及疏。”司马狴野一句既出,竟是毫不犹豫地自臂上剜下一块肉来,朝来路远远丢了出去,然后扯了一块衣襟撕成碎片,沾了流血团了团又朝不同方向甩了出去,再迅速于伤口上撒了止血粉。 居原等人拦阻不及,咽下废话,也纷纷效仿。之后便又将火药包散开,用衣物沾了裹在剑上,充作火把,一路挥舞着左右相护地往前狂奔。也顾不得脚下踩踏,迎头相撞,弄得满身尽是虫子的肠脏腥臭,只想速速离了此地为是。 那些虫子看似铺天盖地、无穷无尽,等几人不知跑了多远,顺路拐进弯道,却见数量骤然下降。再跑一段,竟似零零星星没了多少。几人干脆脱了污糟的外袍擦了擦头脸,又剥了亵衣上装,在身后设下火障,赤膊前行。 其实,虫子不过是小意思,几人身手敏捷,便是那虫子会咬人嗜血,只要不曾滞留原地僵持,也不会顷刻便被啃咬蚀骨,尸体不存。因了对付虫蚁,几人割肉献血,却不知,虽有伤药止血,只那血腥味却是奈不住鼻子灵的尾随而至。 就在几人略略舒了一口气,放慢了脚步时。身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个人俑,摇摇晃晃就跟了上来。乘着几人松懈不察之际,竟围攻了殿后的一人,抱了脖子便要下口撕咬。那人惊吓之中疾呼了一声,然后便以武力自救。前头众人闻声调头,也纷纷回转相助。只是,刀剑落下,那人俑仿似铜皮铁骨,只被劲道震得晃了晃,便又继续缠咬不放。除了外头缠裹在身,污秽不知颜色的布条又添了拖拖挂挂的几处,竟是毫无反应。无奈之下,众人只得弃了刀剑以拳脚伺候,只管先挡了那狼口,将人从钳制中解救出来为是。谁知,人俑不知痛痒,偏又蛮力无边,对众人的拳脚全然无视,依旧只管勒住了那人死活要啖肉饮血。 刀剑无用,几人又拖拉不得,再见人俑枯皮陋形,空洞的眼窝并瘆人的口鼻中不断掉落虫卵,并伴以蓝黑的涎液滴滴拉拉地一路落下,恶心之余大惊。 常年在军中摸爬滚打,被虫蝇咬上几口实在是家常便饭。此前之所以见着那些虫子会感到惧意,一则,是因其数量庞大,实在恶心;二则,也听簪花郎提醒过几句,但凡这阴地之物,万不能被其沾缠上身,尤其不能被它们抓咬。一旦尸毒侵身,死伤尚且小事,只怕不知要变作了何等怪物。一想到自身或会变做了行尸走肉,成了眼下这些人俑的模样,然后不明就里地去攻击同伴,谁人不怕? 司马狴野连连懊悔,鬼眉犯懒不肯接了簪花郎给的包裹,如何他也为图省事不曾帮忙接下?否则,便是不会操作那些法器,此时拿了那驴蹄子塞了这些腌臜东西的臭嘴也好。 眼下追悔错失也无用,司马狴野一急之下,也顾不得礼仪尊卑,一躬身,便去弯腰扯了那人的靴子,然后朝着人俑的阔嘴塞了进去。不知是靴子味道意外合了它们的口味,还是一路又经水泡又经汗染的臭脚丫子味道连鬼怪也觉熏脑,几个人俑竟都意外地撒了手。 众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见缝插针,救下受困者,拖了同伴便跑。 身后,那人俑摘下口中的靴子看了看,又彼此对望一下,然后醒过神来似的,将靴子一丢,再度尾随而行。 几人借着臭靴子虚晃一枪,夺路而逃,却并未脱得困境。未行多时,就见前路又出现了几个摇摇晃晃,不知行将何处的人俑。觉出来人,它们竟调头迎面堵了过来。众人只得肉搏上阵,拼着蛮力摔开两个,择了隙缝穿行而过。却不料,前方甬道两侧,更有大拨此物自暗坑而出,围聚而上。 正在众人一时应对无措之际,传来了一个更不好的消息。 先前那被邪物纠缠的侍卫,突然哭丧着脸对司马狴野道:“殿下,你们自去吧,舍了属下或者还能拖延上一时三刻,赶紧跑离这里与景姑娘他们汇合也就好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浑话!虽是身份有别,可是殿下一直当我们是兄弟,何用你来舍身救驾?没得辱没了殿下的清名!上阵杀敌,对方可是活生生的人。彼时不见你手软,这会儿倒怂了?!”居原很不客气地呼喝了一句。 “并非属下临阵怯懦不想活了,更非有心侮辱殿下,实在是也活不久了。”那侍卫说着,卷起袖管,露出一个青黑的伤口,沮丧道,“我已中了那恶物的毒招,再与大家同行,不仅拖累于人,更怕未几便也成了害人的东西。你们不若舍了我去牵引他们,省得也被撕咬上身,生死不由自己。” 司马狴野不容闪避,捉过他的手臂查看了一番,隐约蹙了眉。而后却不容质疑地对众人道:“你们是跟着我出来的,是死是活,我总要对你们家里有个交代,岂有半途弃了你们的道理?更莫说此刻呼吸仍在。尔等给我听好了,活着,不可轻易自弃!死了,众兄弟负责抬了尸首回去!若是发生异变,捆了,绑了,也要一起重返那太阳底下!” 又对那侍卫道,“放心,我瞧你这伤口并没多深,如今你也神志清醒,两眼明澈,并未有碍。更况,姑娘身边还有能人跟着,专就是对付那些你我不擅之处的。堂堂七尺男儿,岂能为个莫名其妙的破口子就认栽了?你若一心想要魂魄无归,尽管赖着也无妨!反正你也知道,本殿下在军中时就争强好胜,最喜图个虚名。 2028章 玉阳镜 司马狴野不容闪避,捉过他的手臂查看了一番,隐约蹙了眉。而后却不容质疑地对众人道:“你们是跟着我出来的,是死是活,我总要对你们家里有个交代,岂有半途弃了你们的道理?更莫说此刻呼吸仍在。尔等给我听好了,活着,不可轻易自弃!死了,众兄弟负责抬了尸首回去!若是发生异变,捆了,绑了,也要一起重返那太阳底下!” 又对那侍卫道,“放心,我瞧你这伤口并没多深,如今你也神志清醒,两眼明澈,并未有碍。更况,姑娘身边还有能人跟着,专就是对付那些你我不擅之处的。堂堂七尺男儿,岂能为个莫名其妙的破口子就认栽了?你若一心想要魂魄无归,尽管赖着也无妨!反正你也知道,本殿下在军中时就争强好胜,最喜图个虚名。跟随本殿下喋血疆场也就罢了,倘若死得莫名其妙,本殿下一定不容自己名声有亏,想方设法也要撇得一干二净。你那老子娘、兄弟姐妹家人的,只怕本殿有心照顾,也......你若认真觉得不想拖累本殿下,就好生掂量掂量!” 那侍卫闻言当下便有些动摇。跟随九殿下的时间不短,当然知道他既不肯丢下兄弟,自然更不会对孀寡置之不理,更莫说为了故意撇清关系,而做什么冷情之事。如此自贬品性,只为言语相激,叫人不能不感动在心。同时,经他一句提醒,自己想起家亲老小,确实不肯就此无端地和亲友天人永隔。关键是,身为军人,即便不得马革裹尸的荣耀,也不能窝窝囊囊地死在别人的墓里不得超生。倘若那样,真个也是为难替他回去报丧的人。编造冠冕堂皇的谎言吧,未免于心有亏,实话实说吧,叫人如何开口?说他被个怪物咬死了?死了也不得安生,也变成了不人不鬼的东西,还袭击了九殿下和兄弟们? 濡了濡唇,犹犹豫豫道:“倘若,倘若真的还有一线希望,属下......” 居原抢过话头,不容拒绝道:“什么一线希望不一线希望的?这是军人该有的态度?!你给我赶紧打起全部的精神来,也没缺胳膊少腿的,难道还要殿下反过来保护你不成?速速给我拎起你的家伙,担起你的差事!” 另一个侍卫立时扯了他往前,耳语道:“你便是信不过那红门的小子,总该信得过殿下和景姑娘。咱们怎么进来这里的?又是怎么退了那些蛇怪的?宫里天降白虎的事情你也忘了?他们可都是神明眷顾之人!好好跟定了殿下,只要不起异心,神明必也会爱屋及乌,垂怜你我一二的。” 那侍卫顿时信心足了许多,看着前方捏拳咬牙,一马当先便持剑冲了上去。刀剑不怕?那就生搬硬摔,爷这许多年的大米饭难道都白吃了?仗着模样丑,牙齿毒,就想挡了小爷的去路?做梦!大不了,爷也反咬回去! 众人紧随其后,也使出浑身解数相搏,势要闯出一条生路去...... 谁也不想随便送死,更不想死得难看,尤其是姜桐这样喜着华裳、昭岚这样在意风度的爱美之人。可是百鬼紧追不放,哭号不止,扑杀不停,什么仪表姿态都是虚幻,生死更是难测。斩风等人倒是有心捐躯,替人挡了劫难,无奈刀剑落处丝毫没用,只眼睁睁看着被“人”穿体而过,仍朝昭岚和姜桐追击而去。 “你们怎么样?”断流朝斩风等人问道。好似被这些鬼穿体而过也没什么异样,大约也没什么可怕的。 斩风握了握拳,蹙眉道:“暂时的确没什么。”言下之意,稍后可不知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听老人家说,恶鬼缠身,自来没有能落了好的。 “是没什么,人家就没用了真章对付我们!”截云一语冷哼,挥手带了众人调头追向昭岚他们。 斩风和断流转头一瞧,顿时大骇,方才觉出截云话里的意思,忙不迭地后头赶上。 那些猎装兵马欺近昭岚和姜桐后,纷纷张弓搭箭,朝着二人嗖嗖连射不断。而那出手之物,再不比之前虚幻无影,落空击地之下,霎时就冒出一簇簇幽蓝鬼火,开成一朵朵诡异之花。而那花心之中,又蹿出一只只如虫似蛇的怪物。明明是虫子脑袋,偏拖着状如蛇尾的一截后躯。而那虫子脑袋上长了张阔嘴,阔嘴一开,又从里头伸出个尖锐瘆人的三角蛇头,吐着猩红的捻子便去追咬二人。 开在忘川河上的彼岸花,众人不曾见过,只是觉得眼前这鬼火之花,更比那彼岸花不祥千万倍。 人有力竭之时,不管不顾地也不知奔了究竟有多少路。姜桐只觉喘气越来越急促不匀,脚下也越来越软,越来越慢,忽然一个趔趄就仆倒在了地上。扭头一看,眼见后头追兵咫尺,怪物近前,不由哭喊起来:“圣天祖宗爷,可别自家人不识自家人呐!你们就是瞧上了本公子,我也只想做那臭丫头的护法,并没打算这么早就来伺候您老人家,您还是另选贤能吧!” “胡嘞嘞什么!”那陌生的小个子斥责一句,随手撂了一物掷进他怀里,又丢了另一件东西给了昭岚,然后便回头转身,提了刀剑和斩风等人去击杀那些虫蛇怪物。 “玉阳镜?” “师父?!” 姜桐和昭岚下意识接了东西在手,低头一看,齐齐低呼。 那小个子不是别人,正是气了昭岚、恼了鬼眉的田田。因为突然想起古镜乃是驱邪之物,故而将当初姜桐赠与的玉阳镜和麒麟镜丢给了他二人自保。 她虽恼恨昭岚因为自己的大计图谋而困了她,使得她不能亲手报仇,更恼他将自己的帝王身份隐瞒多年,让她一直蒙在鼓里,但是,师徒之情到底难舍。况且,她心里也明白,论武功,昭岚早已在她之上,一身修为也非一家之长成就。之所以许多年来对她依旧敬爱不变,甚至有些宠溺,一则,是为顾念自己算得当初第一个正经教他内家武功心法的启蒙之师,二则,她知道这孩子念旧,怕是许多年来,早已将自己如姐如母的当了亲人。 2029章 物尽其用 “玉阳镜?” “师父?!” 姜桐和昭岚下意识接了东西在手,低头一看,齐齐低呼。 那小个子不是别人,正是气了昭岚、恼了鬼眉的田田。因为突然想起古镜乃是驱邪之物,故而将当初姜桐赠与的玉阳镜和麒麟镜丢给了他二人自保。 她虽恼恨昭岚因为自己的大计图谋而困了她,使得她不能亲手报仇,更恼他将自己的帝王身份隐瞒多年,让她一直蒙在鼓里,但是,师徒之情到底难舍。况且,她心里也明白,论武功,昭岚早已在她之上,一身修为也非一家之长成就。之所以许多年来对她依旧敬爱不变,甚至有些宠溺,一则,是为顾念自己算得当初第一个正经教他内家武功心法的启蒙之师,二则,她知道这孩子念旧,怕是许多年来,早已将自己如姐如母的当了亲人。她又何尝不是将他当了自家孩子,至亲依赖? 至于鬼眉。因为初遇时为那小丫头身上的灵动之气而喜,以后便是因为听说她在江湖上的所作所为,觉得她是自己期望成为而没能成为的一个人,故而喜爱中又多添了钦佩与羡慕。报仇之事,虽恼她越俎代庖,夺了自己手刃仇人的机会,但也明白,从鬼眉的立场出发,从她的行事作风而言,并无可以贬谪之处。 随蓝翎追来此地,自然是因为心里放不下几个孩子。避着昭岚和鬼眉二人不以真容相见,是因为心里到底仍旧有些疙瘩,也因为,瀚皇即昭岚如今与鬼眉对立,她若偏帮任一方都非所愿,总觉得搅进来未免浑身别扭。 昭岚接了麒麟镜在手,思绪千回百转。师父恼他恨他,却始终不曾真正弃他,他却有负师父。不管何因,诳语在前,失信在后,师父的仇人虽死,他却也已错不能收了。 姜桐却没时间感世伤怀,摸着玉阳镜心中大喜。有人能知古镜辟邪,却不知什么样的古镜才算得辟邪之物,又如何使用才能达到辟邪目的。半吊子的摸金校尉在出发前也没少给众人普及知识,只是大家不曾上心,也没法子去寻那些不易得的法器,干脆仗着武功在身,又有人操心,便赖了簪花郎自己一个人准备收拾。姜桐这两面镜子,却正是能够辟邪的宝物。关键时候去而复得,如何不喜? 玉阳镜和麒麟镜虽为古物,却非倒斗所得。一面乃是道家师传之物,为姜桐的友人感恩相赠;一面是大家祖传的镇宅之宝,佛前开过光的。他因其器型精美,故而重金求来送给鬼眉,谁知那丫头根本对女儿家的梳妆打扮之事不太上心。接了这镜子不惊不喜,只淡淡说了句挺好看。把玩了两天,听说了来历后,第三天便给挂到了赵府的正堂屋檐下,叫姜桐恨不能去撞墙。 姜桐既非佛道信徒,也无收藏镜子的爱好,困了这两面古镜在手未免多余浪费。当初碰见田田,知其喜好,便做了顺水人情。一则,“宝剑赠英雄,古镜配美人”,给了田田也算物有所值;二来,彼时正有求于昭岚,重金拍拍他师父的马屁也是情理之中。 谁料世事兜兜转转,如今居然还要靠这两面镜子来救命。 大喜之下,姜桐自然立刻就要物尽其用,却在动作之前看了看自己的手,犹豫了一下。瞥见昭岚还在出神,心念一转,也不管脏不脏,乘其不备捉了他的手指便是毫不留情的一口,然后对其惊诧视如无睹,极为顺其自然地将那手指摁在镜面上一阵涂抹,然后波澜不惊道:“可懂四维之法?若是知道,就赶紧配合本公子!”内里却有些心虚的嘀咕道,本公子怕疼,也只好委屈你了。况且,这两样东西原是赖了本公子的因缘际会才能现于此时此地,救的却是大家的命,你也总要有所贡献才是。而且,身为一众侍卫的主子,只看大家搏命相护,流上一两滴血也算不得什么。再说,本公子也是先涂抹的你手中那面,算得礼让了。 昭岚见他眼露尴尬,面上却故作镇定,只好无奈笑笑,随着姜桐一起将镜子竖在了明珠背后。立刻,两面镜子反射的光华便慑住了近身的鬼怪,令其僵了一僵。只是,这僵滞极其短暂,未觉有多厉害后,依旧喧嚣而来。 只是姜桐二人此刻也不着急惊慌了,相互配合着,将两面镜子相对着左右上下调整移动。少顷,那自镜中反射的明珠光亮不再是片面之形,而是以点成线,在两面镜子间你来我往,然后犹如万箭射出,在墓道中构成了一副纵横交错的立体光影。将正在诛杀虫蛇的众人,包括田田在内,惊得一怔,旋即发现,光线所到之处,无论是鬼怪还是虫蛇,具如被利芒穿心而过,化作了一股尘烟,不由大喜。 继而,那无数的光剑由银白渐渐转为红亮,在光影那端启开了一道虚空屏障。尾随而至的百鬼踏入彼处便瞬间消弭无踪,前赴后继地扑来,便源源不断地被送去了不知何方。 二人如此保持了一段,眼见来者已然寥寥无几,便率众人依旧起身奔命。再遇追兵,便依旧如法炮制。跑跑停停,终于在拐弯抹角后,看见了更多的明珠光华,却是前头岔口正接在鬼眉早前所走的北行正道上...... 昭岚等人脱险,司马狴野主从也凭着军中苦练的身板,强摔硬拼,又以机巧相引,终于从那些恶心的人俑中突围而出。就在这边看见曙光时,那边也同样远远看见了光亮。只是,在那连接北行正道的岔路转弯处,他们看见的是东侧配殿的门楼,便执意前往。也比昭岚等人略微运气差了一丁点,陷入了一道迷魂旋梯中。 此物非阵法所布,而是迷惑人眼的机关所在。正因由黑暗甬道乍见光亮,接近正途,故而造墓之人在此设障为阻。按理说,西边相对位置也该设有类似机关,不知昭岚等人却是为何顺利通过的。 2030章 缠尸网 二人如此保持了一段,眼见来者已然寥寥无几,便率众人依旧起身奔命。再遇追兵,便依旧如法炮制。跑跑停停,终于在拐弯抹角后,看见了更多的明珠光华,却是前头岔口正接在鬼眉早前所走的北行正道上...... 昭岚等人脱险,司马狴野主从也凭着军中苦练的身板,强摔硬拼,又以机巧相引,终于从那些恶心的人俑中突围而出。就在这边看见曙光时,那边也同样远远看见了光亮。只是,在那连接北行正道的岔路转弯处,他们看见的是东侧配殿的门楼,便执意前往。也比昭岚等人略微运气差了一丁点,陷入了一道迷魂旋梯中。 此物非阵法所布,而是迷惑人眼的机关所在。正因由黑暗甬道乍见光亮,接近正途,故而造墓之人在此设障为阻。按理说,西边相对位置也该设有类似机关,不知昭岚等人却是为何顺利通过的。大约,一则那边始终处于少用脑筋多思多虑,只能狂奔的境地;二来,大家也无既定目标并不挑剔去向,只求能够离开殉葬坑远些为上。故而,稀里糊涂也就过了。 司马狴野等人在原地转了三圈不得向前时,居原已然悟出了其中关窍,道:“殿下,前无强敌,后无追兵,不如容属下等人失礼,休憩片刻如何?” 司马狴野自然没有不肯。 众人原地休息,居原便又状似闲聊道:“属下心中有一疑惑,往日不曾主动求解,今日还请殿下能够不吝赐教。” “嗯,你说。”司马狴野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心里依旧琢磨着那旋梯奥秘。 “谢殿下。有闻曾老将军治下时教导,行军打仗,不可轻易以山林地貌为基准,更不可以敌方布营为参照,殿下可知其中缘故?” “此有何难理解的?山有相似,林有相近,若以山林地貌作为行军指南,只怕可能行偏。两军对阵,更会兵行诡道,故布迷阵,尝有故意临时挖山开道者,便是借此引人误入歧途。至于对方歇脚之地,更是方便做手脚。若是只为追缴,或可以痕迹为引;若是以方向取道,则要倚仗罗盘、司南等物。若无指向之物在手,天上星云最可堪用,或者断木观其年轮,以辨南北阴阳也行......”司马狴野侃侃而谈之际忽然会意,笑道,“我先前只说了一句自己贪慕虚名,你就真将本殿下当作了不能坦言说话之人?回头得找个法子好好惩治惩治你!” 抬头看了一眼周遭,不由叹道,“此处蔽天遮地,哪里去看星辰?又哪里有树?便是砍了树也不能认它,不见太阳起落之地,那年轮上的疏密又怎能指出南北东西?唉!”又猛然一拍脑袋,复又笑叹,“我也迷障了!既是信不得眼睛所见,索性不去用眼就是!我等军中常年训练队列,脚下练就的方向直觉、迈步大小,皆可添作此时此地堪用的长项。走!咱们就做一回胸中有数、眼盲心亮之人。” 随后,几人干脆闭了眼睛不去观望殿宇门楼,全凭脚下本事引路。果然,不消一刻钟,一行人便自那迷魂旋梯中走了出来,虽未去往配殿,却远远看见了北行正道上的明珠光亮。 司马狴野回头看了一眼,叹道:“看着殿宇近在咫尺却不能进,想来,只怕那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遂带着几人顺道向前,去往鬼眉所在之地...... 且说鬼眉等人,眼见摸金符红光照射中,那东西自屋脊上直冲而下,纷纷手忙脚乱地拿起簪花郎给的法器,就去对它围追堵截。谁知,那东西不仅不怵簪花郎的摸金符和咒语,也不怕那什么飞虎爪、缚尸索的。本是冲着阿木一个撞过来,不曾得逞之下,便在众人的头肩上连蹦带跳,惹得众人惊慌大乱。 阿木看看众人跟着那东西也胡乱蹦跳起来,再看看鬼眉颇为无奈地转着那小石磨,又因丝毫没有作用更为无奈地瞥眼质疑簪花郎,便冒出句心底的实话:“它像小瓜,不是鬼怪!” 鬼眉撇撇嘴,没有帮腔。她知道阿木心性纯善,说这东西像小瓜,不是指外观,而是指它瞧着可爱。但是,这是陵墓地宫,难道还有人将宠物养在这里不成?便是宠物养在这里,只怕日久也要变了鬼怪。 最后,一番惊天动地地折腾,那东西到底被抓住了。不过,不是被法力降服,而是乱窜之下不察,被那缠尸网兜了个正着。也没现出什么狰狞原形,只是耷拉了脑袋,显出副沮丧模样。 阿木好奇地凑上前去,还伸指戳了戳它的脑袋,惹地对方一阵龇牙不满。嘀咕道:“我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它呢?” 鬼眉一边帮着收拾东西,一边在心中埋怨簪花郎学艺不精,偏又故意制造恐怖气氛,闻听阿木此言,没好气道:“是呢,是呢,它和咱们是八百年前的缘分!” “真的,我真见过!”阿木争辩道,忽然恍悟,“对了,我在宫里的屋脊上见过它!” 有人听说阿木在外头见过此物,便大着胆子也凑了上去,细细打量后附和道:“这是屋脊上的东西!好像是押鱼。”随即便弹开脚步,惊呼道,“谁见过活的押鱼?!木公子快离远些,这东西当真是个鬼怪!” 众人经他一语提醒,纷纷忆起。这东西可不就是屋脊上的走兽,押鱼么!三分龙颜,三分狮虎模样,又似麒麟辟邪,总之脑袋象极了那些瑞兽。大大的脑袋下,拖着个和脑袋差不多大小的身子,似鱼似龙,长满了鳞片,前爪短小,后爪藏在圆滚滚的肚子下几乎不见,红通通一团。可不就是那传说中能够兴云作雨、灭火防灾的海中异兽? 惊奇之后又起惊慌。正是那句话,谁见过活生生的押鱼?!寻常能见,不过是在屋脊上雕刻的祥瑞之物。这猛然见着个能蹦能跳的,又是在墓地里,可不显得诡异么! 2031章 巧夺天工 随即便弹开脚步,惊呼道,“谁见过活的押鱼?!木公子快离远些,这东西当真是个鬼怪!” 众人经他一语提醒,纷纷忆起。这东西可不就是屋脊上的走兽,押鱼么!三分龙颜,三分狮虎模样,又似麒麟辟邪,总之脑袋象极了那些瑞兽。大大的脑袋下,拖着个和脑袋差不多大小的身子,似鱼似龙,长满了鳞片,前爪短小,后爪藏在圆滚滚的肚子下几乎不见,红通通一团。可不就是那传说中能够兴云作雨、灭火防灾的海中异兽? 惊奇之后又起惊慌。正是那句话,谁见过活生生的押鱼?!寻常能见,不过是在屋脊上雕刻的祥瑞之物。这猛然见着个能蹦能跳的,又是在墓地里,可不显得诡异么! 那东西听见众人议论它,立时摇头摆尾撅屁股,又朝北面连挥爪子。 鬼眉见状,想想簪花郎没有生效的符咒,并那一堆不曾派上用场的法器,再想想自家的护法令牌,然后很不理智地发话道:“大约是哪处殿宇上走丢了的吧?既是神兽,大家就不要为难它了。”顿时惹得那小东西谄媚作揖。谁知兴奋不过一瞬,就听鬼眉恢复了一点理智,又补充道,“就用网兜兜着,省得乱窜,等找着地方再放了它。”旋即又惹得那东西为前半句脑袋一耷,再为后半句小小高兴,终于还是碍于眼下不得自由,满身沮丧。 簪花郎见这押鱼暂时无害,又无更好的法子处置它,便将缠尸网的抽绳收了收,然后往背囊边上一挂。问鬼眉道:“除了这东西,盘龙影壁上也没被法器打出其他玩意儿来,咱们是不是投石试试机关,然后翻墙过去?” “嗯。” 鬼眉没有反对意见,众人便一一投石问路,触碰试探影壁上的可疑之处,半响后,未见有机关开阖,便先后提气翻飞,欲从影壁的重檐上方腾跃过去。哪知,那影壁上空看着空无一物,打头的几人借着甬道侧壁和影壁上的雕刻凸起处点足上翻,未有机关为难,却在越过正脊将要顺利翻过时,突然嘭嘭几声,接二连三犹如撞在了无形厚墙上,纷纷滚摔下来。惹得缠尸网里那小东西一阵桀桀嘲笑。 簪花郎蹙眉挠头,嘀咕道:“还是有问题啊!可是,怎么这么些法器都没反应呢?” 阿木看看影壁上空,又看看四周,然后也跟着提气纵身翻飞而上,却没有试图直接翻越,而是落脚停在了影壁的庑殿重檐之上。押鱼见状歇了笑声,滴溜溜转着眼珠追随着阿木的动作。 鬼眉见那小东西表情有变,朝阿木喊道:“阿木,小心点!八成是上头藏了隐形的机括,你仔细探探,一定有开阖门道的!” 底下众人只见阿木点了点头,然后抬臂伸手在空中摸索开来,瞧着明明触手之处毫无实物,却见那手下发力收力皆如触在了坚壁之上,困惑不解。未几,又见阿木站到了屋脊正中央,然后两手如同壁虎似地平拍在空中,高喝一声之后运气发力,似将面前的那堵无形之墙试图扒开隙缝、推向两边。众人不由替他拎心,紧张地屏息,噤声观望,连那小东西也跟着抱了爪子一错不错地看着。 少顷,居然果见阿木费力扒开了隐形门扇移向两侧,露出一道半尺不到的隙缝,显出另一番内景一线。众人入目看时,之前所见那片影壁后的殿宇楼檐,就如被自高空劈下的一道惊雷生生扯开了两半,而那惊雷闪电,却又是带了天阙一景来的。说不出的怪异。 鬼眉见状却是大喜,惊叹道:“好画工!竟是将这许多眼睛都唬了!不知者可不就是觉得鬼打墙了么!” 在她高兴惊叹中,阿木又使力将门扇朝两侧徐徐撑开了半臂。押鱼见了,裹着缠尸网又弹又叫,兴奋不已。不料,它和众人正欣喜着,阿木却是掌心出汗,一个打滑没撑住,那门扇又嘭地一声迅疾阖上了。小东西顿时又耷拉了脑袋。 阿木擦了擦手汗,意欲重新发力,鬼眉却向上喊道:“阿木,你先下来!” 阿木闻言转身,看了看她,然后依言纵身而下。 鬼眉摸出一瓶药膏,倒出一坨搓了搓,然后捉过阿木的双手,在那掌心一阵涂抹,道:“那门扇下头必是拴了千斤坠,只消外力一松,便会自动阖上。不如在此等等老赵和狴野他们,然后大家一起过去。省得咱们走了,他们来时摸不着门道,又要胡乱折腾。” 众人自然以为在理,莫有不从。 小押鱼似乎能通人言,听了鬼眉的话,眼巴巴地看看那盘龙影壁后头画意巧夺天工的门扇,又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地寻望鬼眉口中所等之人。 此处众人不知那两路人马险途夺命,得了鬼眉的吩咐,便悠悠闲闲沿着墙根坐了两溜。运功疗伤的疗伤,喝水进食的自管补充体力。阿木也自蓝翎手里接了两块锡纸包裹的点心,自己吃了一块,将另一块试探着喂了小押鱼。小东西犹豫半天,怯怯张嘴舔了一下,歪着脑袋品了品,然后眉眼带笑地龇牙咧嘴,呼地一下便将点心囫囵抢进了口中。吃完了还眼波流转巴巴地看着阿木,指望再来一块。 鬼眉在旁看着也不免失笑。这小东西,若是身上不曾扯了什么神神怪怪的诡异之事,倒是和小瓜一个德性。 就在众人等得几乎失了耐性时,终于看见来路东西岔道口上,那两路人马现了身。 等候之人见他们脚步匆匆,形容狼狈,尤其司马狴野主从几人衣衫褴褛,不免起身上前关心追问。七嘴八舌之中,鬼眉等人也大略知道了这两拨人的遭遇,纷纷表示同情。有人解了外衣与人蔽体,有人递了食物与水,又有人负责上药疗伤......那情状,不见了各为其主的隔阂之态,一时倒似极为融洽的一大家子。 司马狴野略显羞囧地接了旁人衣衫套上,然后将那自觉命不久矣的侍卫推到簪花郎跟前。 2032章 一记良药 鬼眉在旁看着也不免失笑。这小东西,若是身上不曾扯了什么神神怪怪的诡异之事,倒是和小瓜一个德性。 就在众人等得几乎失了耐性时,终于看见来路东西岔道口上,那两路人马现了身。 等候之人见他们脚步匆匆,形容狼狈,尤其司马狴野主从几人衣衫褴褛,不免起身上前关心追问。七嘴八舌之中,鬼眉等人也大略知道了这两拨人的遭遇,纷纷表示同情。有人解了外衣与人蔽体,有人递了食物与水,又有人负责上药疗伤......那情状,不见了各为其主的隔阂之态,一时倒似极为融洽的一大家子。 司马狴野略显羞囧地接了旁人衣衫套上,然后将那自觉命不久矣的侍卫推到簪花郎跟前:“郎君,他被那人俑咬了,你赶紧给瞧瞧。看看要不要紧,有没有法子能解。若是此处用药不便......”原是想说先遣人想法子送他出去,却转念思及来路艰险,怕是没那么容易好出去,说话戛然而止。 簪花郎依言瞧看那人的伤口,却见上下两端系了布条阻滞毒血蔓延,坏肉也被剜去了一块。又见其身上另有一处凹陷,也是自己用锐器剜割所致,再见司马狴野几人个个如此,不由为几人遭遇感同身受,又甚为佩服几人男儿铁血勇气与当机立断的睿智。 司马狴野见他闭口不语,以为那人救治无望,正有悲从中来之感,又见簪花郎神情别有含意,想了想,赧然笑道:“不说命该如此,也是技不如人。在下若有郎君这身本事,大家也不必跟着我吃苦了。” 簪花郎闻言,正色道:“殿下不必妄自菲薄,就是几位壮士也无需自谦。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在下不及诸位之处甚多。”再握了那人伤臂认真查看,然后做了些处理,安抚道,“虽是有毒,也赖你们处治及时,入侵不深,还不足以导致异变。千万别急着让伤口结痂,要待毒血坏肉尽去才成。放心,于性命总是无碍的。”又摸了私藏递于那人,嘱咐道,“这是火冥玄珠,最克阴邪之物,你且就水服了。还有三粒辟邪丹,稍后隔一个时辰服一粒,包你仍是阳气丝毫不损的精壮小子!” 那侍卫并司马狴野主从几人闻言欢喜,又赶忙向簪花郎道谢,对方自是连道客气、不必。 片刻,鬼眉等人也知道了司马狴野几个的剜肉保命之举,同情怜惜自是不消细说。鬼眉管不着姜桐、蓝翎吃味儿,亲自取了药为司马狴野处理伤口,又连忙嘱咐门人为其他几个好好上药,仔细包扎。事毕,又郑重其事地按人头做了分配组合,着令互相看护,若如再有大队走散的情形,切记配队之人相互照应。 众人自是一一应下。 斩风等人虽觉鬼眉号令众人时,将他们囊括在内未免有越俎代庖之嫌,倒也因了此时此地不曾被人排斥在外而有所感动,也觉鬼眉心胸不输男儿。昭岚自是因那视如一体,最为暗暗窃喜的一个。 又听得姜桐提及田田,鬼眉看了一眼蓝翎,然后朝那陌生面孔的小个子走去,主动拉了她的手笑语寒暄道:“田田前辈,如何你也学起鬼眉好上了遮面之物?” 田田白她一眼,别别扭扭地抽出手,不语。 鬼眉暗叹一声,收了笑意:“即便手刃仇人又如何?往事、故人,已不可追。报仇,并非只为消恨。也未必在消恨之时,不会另有遗憾。若有可能,我倒希望时光倒流,尽由前辈去做这些事,我也得......”远离身不由己,只去做那伤心之人的一记良药。 田田抿抿唇,嗫嚅道:“我哪里那么小气,非得争个什么功劳。也不会不明事理,迁怒景家迁怒你。只是你也太不拿我当回事了!自小不肯认我为师,报仇之事不等我一起动作,其中来去纠葛也不主动告诉于我,哼!连跑来这里也是不声不响,一个招呼没有!” 鬼眉听了这番抱怨,释然笑开,挽了田田的胳膊道:“是我错了,我道歉好不好?这样,认你做娘呢,我是觉得别扭的,以你的年纪也不妥。你若不嫌弃,我以后只管称你田姨,如何?” 田田立时来了精神,指着鬼眉道:“这是你自个儿说的,我可没逼你!”见鬼眉点头,遂自眼中漾起笑意,还佯作凶狠道,“就算不是拜师,以你如今的身价,我也要个正经仪式,省得别人以为是我单面攀附你的。最要紧的是,回头你可不能赖了!” “行行行!一切就依田姨的。”鬼眉也笑意应允。以田家对景家的付出,这个姨娘当是该认下的。便是照顾田田此生妥善,对她田家,情分上仍是有些亏欠。又扫了昭岚一眼,暗忖,至于他们师徒间的事,她个外人就不插手了吧,嗯,谁让他有个对头主子呢?此时帮他不合心气。呵呵,可不知这瀚宇第一公子忽然知道自己师父多了个亲戚出来分他的宠,那脸上的表情是不是依旧风雅不变。 等这两路人马喘息休整够了,众人也不再虚耗耽搁,预备再度开拔。此回也不用劳烦阿木一人费劲了,昭岚的侍卫和红门门众各派几人分站两边,合力撑开了那扇绝技加身的重门,然后等众人一一通过。再由人于那边撑住影壁遮挡的门扇下半截,等屋顶上的人悉数翻身而下。 众人终于再次齐聚,一同站到了中殿的门楼之下。 若说自外头的神道、明楼,宝城宝顶,到前殿的明堂辟雍,以及刚刚翻越而过的九龙影壁,已然足显皇家气派,那这中殿,只一角殿门便是又将境界超然几分。用料已非寻常,匠心自是独具,只粗粗一看下,那般不可丈量的高阔已是尽见大气磅礴;遑论,处处精雕细琢。从扶摇直上的飞檐龙脊,到横展东西的包铜门扇,从雄壮敦实的梁柱石基,到丝丝入扣的斗角榫卯,或是烧砖铸铁的别样手段,或是刻画琢磨的奇妙心思,巨细无遗,皆有可圈可点的神来之笔。 2033章 装神弄鬼 等这两路人马喘息休整够了,众人也不再虚耗耽搁,预备再度开拔。此回也不用劳烦阿木一人费劲了,昭岚的侍卫和红门门众各派几人分站两边,合力撑开了那扇绝技加身的重门,然后等众人一一通过。再由人于那边撑住影壁遮挡的门扇下半截,等屋顶上的人悉数翻身而下。 众人终于再次齐聚,一同站到了中殿的门楼之下。 若说自外头的神道、明楼,宝城宝顶,到前殿的明堂辟雍,以及刚刚翻越而过的九龙影壁,已然足显皇家气派,那这中殿,只一角殿门便是又将境界超然几分。用料已非寻常,匠心自是独具,只粗粗一看下,那般不可丈量的高阔已是尽见大气磅礴;遑论,处处精雕细琢。从扶摇直上的飞檐龙脊,到横展东西的包铜门扇,从雄壮敦实的梁柱石基,到丝丝入扣的斗角榫卯,或是烧砖铸铁的别样手段,或是刻画琢磨的奇妙心思,巨细无遗,皆有可圈可点的神来之笔。 众人站在中殿的门楼下仰望观瞻,忍不住咋舌赞叹,想不到,千年前的工匠已是丝毫不输今朝,只一道殿门就能做尽天下文章。 “天阿殿?”鬼眉看看重檐下悬挂的匾额,暗忖,这么个气势,倒还真有几分神楼仙阁的意思呢!想起此地此境,忽然又失笑道,“若是不曾记错,这‘天阿’乃是指群神之阙,如何会将这二字用在了这里?嗯,依我说,若是取个‘安乐殿’、‘无忧殿’的,大约我还比较容易接受些。这两个字看着仙气缥缈,放到这里,却是和那‘幽冥’、‘阎罗’差不多,一般地装神弄鬼!” “胡说什么!哪里有你这样对祖宗不敬的!”蓝翎站在她身后嗔怪了一句,看着重檐叹道,“你又不曾亲眼见过你那些祖宗,又如何知道,他们必定就不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呢?” “我自然是没见过,难道你见过?”鬼眉转头揶揄了一句,不以为然道,“既是谁都没见过,又如何知道,他们必定不是也就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是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若是果真长了三头六臂,额上开了天眼,我倒要真的担心了。毕竟是一脉相承,别哪天一觉睡醒了,我突然就长出两只犄角来,可不得叫人过街喊打么!” “你呀!”蓝翎无奈摇头,实在也说不出什么狠心责怪地话,只好催促道,“还是赶紧走吧!既然没觉得这里是什么神阙仙庭,难道,你还打算在里头呆上十天半个月的?” 鬼眉想想一路的经历,搓了搓脸,领着众人当先推开了深殿重门。 方才那些话,并非是她有意贬谪自家祖宗,只是胡说两句打打岔。她身上那些与人不同、无法用常理解释、不能尽诉人知的异处,若非是有超脱凡人的祖宗,她就只能如破猴子似的,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或是,被天上神仙无聊之余丢下来做苦力的一个仙仆、器灵什么的。 自那影壁南面翻进来后,她心里突突跳得厉害,总觉得这附近有股无形的压迫,逼得她有些气息紊乱。这所谓的“天阿殿”,若不是装神弄鬼的地方,在那鬼怪横行的囊外披了神仙的皮,就一定是她杀伐过重,招来了神佛惩罚。总之,这地方对她而言,应该不算是片乐土。 心有戚戚地穿过门楼,不想,迎面却是一片乱红纷飞,晴空飘雪的景象。莫说是什么诡秘暗黑的伏杀,就连常理该有的宫阁殿宇、棺椁陶俑也不曾见。站在那一片繁花林前,众人差点儿被下巴砸着脚面。眼下身处之地,当真是在地宫陵寝里? 姜桐拈了一朵落在肩头的梨花,惊叹道:“乖乖,这个品种的,连我家的园子里也没有,居然长到地底下来了?不得阳光雨露,它们是怎么存活的?” 众人闻言一凛。 可不是嘛?!现下,如果见着了什么瘆人的蛇鼠尸虫,不足为惧,见着一大片醉人的上苑之物,安能不觉惊心?影壁前方的甬道镶了无数明珠,以致让人一时忘了黑暗的存在,这里,并未见着灯烛、蜡火,更不可能借来日月星光,竟何以令得此地形同白昼?! “呀!哪儿来的一群傻子,直直杵在这里,是想等着花落结果,摘桃偷梨么?” 正惊疑不定,考虑是否举足前行时,一道悠悠闲闲的女子讽笑之声自林中飘出,将人又狠狠一吓。簪花郎当即打开行囊,又倒腾起了他的那一堆捉鬼法器。 鬼眉目起戒备,朝内喝道:“是谁?有能耐就现身说话,莫要在此装神弄鬼!” “装神弄鬼?我可犯不着。”随着应声,片刻之后,从林中沐着花雨,走出来个衣带随风的年轻女子。玄衣火纹,明眸皓齿,恰似娇柔貌美的生人模样。举手投足间,身姿端方,形容倨傲,一副凡胎俗流不可近前的亵渎之态,倒比那说话的口气能令人高看一眼。 簪花郎忙活了一阵,见那些法器未有反应,不由恼羞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呵呵,你说呢?”女子轻轻拂了拂身上沾带的花瓣,讥讽道,“不过是做了几回地老鼠,怎的,这就将自己当成能收魂缚魄的幽冥使者了?呵呵。”有意无意地朝蓝翎瞟了一眼,叹道,“唉,堂堂一界之主,竟落得个这般模样!” 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却也听出来她话中有话,意有所指。鬼眉冷着脸再一次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女子看看鬼眉,又朝眼含敌意的昭岚、姜桐、司马狴野等人扫了一圈,不知想到了什么,提起大袖掩嘴咯咯笑了几声,然后才对鬼眉不紧不慢道:“你问我是什么‘人’,显见,并不曾将我看作了妖魔鬼怪,既如此,又何必刨根问底呢?好不好的,这地方这么大,谁也不能单枪匹马地搬空了去,不如,一起同行为伴吧!” 2034章 方正大道 “呵呵,你说呢?”女子轻轻拂了拂身上沾带的花瓣,讥讽道,“不过是做了几回地老鼠,怎的,这就将自己当成能收魂缚魄的幽冥使者了?呵呵。”有意无意地朝蓝翎瞟了一眼,叹道,“唉,堂堂一界之主,竟落得个这般模样!” 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却也听出来她话中有话,意有所指。鬼眉冷着脸再一次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女子看看鬼眉,又朝眼含敌意的昭岚、姜桐、司马狴野等人扫了一圈,不知想到了什么,提起大袖掩嘴咯咯笑了几声,然后才对鬼眉不紧不慢道:“你问我是什么‘人’,显见,并不曾将我看作了妖魔鬼怪,既如此,又何必刨根问底呢?好不好的,这地方这么大,谁也不能单枪匹马地搬空了去,不如,一起同行为伴吧!” 众人闻言恍悟,哦,原来遇上了一个盗墓贼!不过,只看她的穿着打扮,瞧着还真是不太像。 昭岚轻嗤一声,哼笑道:“姑娘倒是好能耐!一路过来,机关重重,我们这许多人彼此照拂,尚且难免损伤,可不知道你孤身一人,又是怎么来回的?” “嗯,看你们的样子,好像的确是吃了些苦头。不过,有道是,山不在高,水不在深,此间行走,不得章法,人再多,也不过是徒添累赘。”女子乜斜他一眼,指指簪花郎和他手里的一堆家伙事儿,讥讽道,“看他当是个知晓如何出入的,怎的,就不曾指条好走些的道路?” 簪花郎俊脸一红,反唇相讥道:“我们来此是有正经事要办,行的自然是那方正大道,哪里需要像你这个贼婆子,到处乱钻?!” 女子也不曾继续和他争辩,只朝鬼眉等人道:“之前不提,眼下彼此方向一致,你们,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走?这林子里原也布了阵,已经叫我给勘破了,跟着我走,你们便能省些力气。”见众人不知可否,又嗤笑道,“随你们,实在不愿意和我一道,那就还是各走各的。我可未必一定需要同伴,少个累赘,少份麻烦!”说着,身形一闪,径自折返花树间去了。 姜桐见她先行而去,对鬼眉道:“也不知道她来此有没有具体的打算,如今抢了先机走在了前头,万一被她拿了那璧玺溜了,我们岂不是还要再去费力追讨?她不过孤身一个,就算是并非善类,难道还能算计了我们这么多人?” “言之有理!若非善类,留在身边看着些,也能防止她暗处耍弄阴损。走,跟上她!”鬼眉点点头,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去追那女子。 昭岚见鬼眉带了人飞步跃身花雨间,当下也不再犹豫琢磨,示意斩风等人护着田田快快跟上,紧随其后地一起进了林子。 入得林中,疾行几步,便又看见了那名女子。见她在前头忽左忽右,忽跃忽潜,果然是在遵循一定的步法前进。于是,众人尾随效仿,也期避开林中的布阵机关。如此,迂回来去地转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便无惊无险地往北出了林子。 实是不知道这圣天帝陵是如何建造的,按理说,便是皇家奢靡,地宫面积浩大,也当有个尺度。殿宇之内,有那么一大片繁花茂林不说,此刻出来所见,又是广阔无边。非是因为缺少建筑,才显空阔。迎面一条可容数辆马车并驾齐驱的青石道路,直达十余丈外的一方九仞高台,遮住了其后景物。而那高台,层层叠叠,如朵绽放,其脚占地不输一座殿阁。周围石雕、花柱林立,又有许多附属之物,一并架设在了广场之上。举目遥望东西两侧,各有大道,宫墙尚在百尺尽头。而其他的楼阁飞檐,已是隐隐卓卓地被撇在了方圆之外。 众人顺道而行,一路去往那高台之下。 行进之中,鬼眉对并肩而行的昭岚低语道:“你有没有觉得,道路两旁的石像有些奇怪?” “唔,色泽不一,形态各异,有些状如死物,有些仿若生灵。”昭岚点点头,想起离开前殿时,在墓道里遇见的那一出,提醒道,“别盯着看了,说不得就暗藏诡异,别再弄出什么意外来。我们只管去那高处俯瞰出路,找着合适的方向,去寻棺椁为是。璧玺如若果然留在了帝陵里,也只会放在眠寝正殿。” “嗯。” 道旁的石像古怪,不单是色泽形态,就连布局也甚是不遵对称常理。一侧为整十之数,一侧,则为双六,不知意有何指。而在鬼眉等人走过之后,那些原本颜色较为鲜亮一些的,竟忽然隐隐闪烁华彩。蓝翎似有所感,脚步微滞,面色沉凝地转头看了看,未觉情状,不由暗道自己多心,遂又继续举步而行。他走之后,那些悄然生变之物,竟自顶上升起了一股白瑞之气,冲霄而去,再后,那几尊石像便开始色泽灰败,同余者成了一类模样。 “唉,终于又有几个能得解脱了。” “嗯,你说什么?” 火纹玄衣的女子行走中突然嘀咕了一句,引得近侧的人好不疑惑。 “没什么,快些走吧!” 姜桐看看她的背影,一把拽住司马狴野缓了几步,耳语道:“我方才明明听见她说了什么‘解脱’不解脱的话,旁人问她,她又不说了,怕是真的没按什么好心。你同我一起,悄悄盯着些。” 司马狴野拍拍他的肩,安抚道:“还用你说?恐怕谁也不曾将她当成同道。” “我是让你格外留心些!”姜桐白了他一眼,扭头看看,讶然道,“咦,小木头呢?” “那儿呢!”司马狴野指指前方的高台,却是阿木首达彼地,已经站在上头东张西望了。“你也别太过疑神疑鬼了,并不曾弄丢了谁。”笑语了一句,又继续前行。 “他倒是快!仗着武功好,走路不吃力。”姜桐咕哝一句,迈步跟上。 未几,众人也先后抵达,略略仰望欣赏了一下那一层一圈的石柱精美,便相继拾阶而上。 2035章 化整为零 “没什么,快些走吧!” 姜桐看看她的背影,一把拽住司马狴野缓了几步,耳语道:“我方才明明听见她说了什么‘解脱’不解脱的话,旁人问她,她又不说了,怕是真的没按什么好心。你同我一起,悄悄盯着些。” 司马狴野拍拍他的肩,安抚道:“还用你说?恐怕谁也不曾将她当成同道。” “我是让你格外留心些!”姜桐白了他一眼,扭头看看,讶然道,“咦,小木头呢?” “那儿呢!”司马狴野指指前方的高台,却是阿木首达彼地,已经站在上头东张西望了。“你也别太过疑神疑鬼了,并不曾弄丢了谁。”笑语了一句,又继续前行。 “他倒是快!仗着武功好,走路不吃力。”姜桐咕哝一句,迈步跟上。 未几,众人也先后抵达,略略仰望欣赏了一下那一层一圈的石柱精美,便相继拾阶而上。 鬼眉行至中途,看着那高台的四方格局,突然出声阻止道:“等等,这地方有古怪!” 闻言,玄衣女子扭头笑了一句:“呵呵,你倒是变聪明了。”然后便突然发难,以极快的速度转身折返台阶下端,将不察之人抓了两个丢到了高台上,又朝虚空中唤道,“双九,人都到了,还不出来帮忙?!”接着,便朝鬼眉扑面而下。 一朝猛然生变,落入算计,哪里还会有人同她客气?自鬼眉为首,众人皆感恼羞,上下愤然而起。只是,那女子似乎无意与人正面交锋,而自家人等,不论武功高低如何,能不能打,却没有一个能在速度上胜过那女子的。就见那道玄衣人影穿梭来去,形同游蛇,身上的火纹也跟着明灭闪烁,化作赤焰流星。一时间,不仅未容他人沾着衣襟,还顺带着又丢了几个人上去。 昭岚身边的斩风等人,身手了得,无奈对方有心闪避,拿她不得,此刻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而鬼眉和姜桐,除却脚下,本还有指上功夫,偏偏也是追咬不成。 恼羞中,鬼眉想起自家也有一个闪步如电的,便仰头朝上唤道:“阿木——!”帮忙之语未出,却发现,高台上比之身处之地还要热闹十分。 起先,阿木站在高台上东张西望,忽然见有人被丢到自己脚下,甚觉奇怪。朝台阶上略一俯看,还以为是他几个脚力不行,由那女子帮忙登顶的。待到觉出别样意味时,未及动身,耳边已有冷风袭来。正是那女子口中的“双九”现了身。眼下,一个金发金眉、身着金袍的人正同他打得难分难解,饶是还有几个帮忙的,阿木也是被纠缠得分身不能。而同这团金光灿灿一起出现的另一个褐衣之人,则是岿然不动地站在高台一侧,好整以暇地看着两处好戏。 眼见阿木那样招嫉的身手都不在对方话下,鬼眉心内大惊,立时改口喊道:“阿木,别打了,赶紧想办法撤!”说着,便示意上下人等化整为零,各自抽身折返为上。 指令刚出,那高台上的闲看之人居然微微一笑,褐色双瞳中偶有流光滑过,然后便开始缓缓横展两臂,如同舞蹈起势一般。等到大袖尽张之时,高台四周的石柱居然无端端活了起来。先是最下一层,顺着日升日落的方向开始转动,跟着,高处一阶则是逆向而行地也开始了变化,渐次往上,层叠交错,并且,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化作光影白幕,形成坚壁高墙。 异状起,众人听令而动,相互扶持着纷纷朝下飞身而去。不料,那玄衣女子突然主动寻上了鬼眉和昭岚,也不知如何动作的,未察细处,只见两道火蛇烈焰自她袖中陡然窜出,一左一右疾奔两人后腰。身侧近处的蓝翎等人,有心救护,却是反被那女子的迅猛变动撞翻在地。余者一看,哪里还能只顾自家?当即又再折返回来。如此,便失了逃遁良机,自下而上,那些石柱高墙已然渐次闭合,将人高高低低地封死在各级台阶上。 而鬼眉和昭岚,被那火焰推上高台,心知境况堪忧,逃遁无望。权衡之下,只得脚踹、手挥,将余者打落下去。待到最上一层被封死时,高台的中央处,只剩了他两个和阿木三人,一起面对未知的凶险。 且说,姜桐稀里糊涂地被人撞翻在地,再晕头晕脑地爬起身来,却见鬼眉和昭岚已经被掳上高台,连同阿木一并被关在了最高处,又气又急。恼恨之下,就近踹了司马狴野一脚撒气,还言出不敬道:“本公子不得武功傍身,有心无力,你们怎的也这么不济?!整天舞刀弄枪也就落得和本公子一个德性,这习武都习到哪儿去了?白长了一把子傻力气,连一个女人也打不过,干脆废了得了!” 田田也正心焦,但见司马狴野被他弄得太过难看,便斡旋道:“小花——,小赵兄弟,这等状况,谁也不想的,你也且先歇歇嘴吧!眼下,已然被弄得七零八落了,难道还要内讧离心?” 姜桐闻言,自知失态,有些不甘地瞪了余者一眼,住了嘴。 簪花郎保护鬼眉不力,也觉心虚,无视姜桐的不满,朝周围看了看,斟酌一回道:“虽是事发突然,遇上了居心叵测之人,但是,以我之见,眼下也非是到了绝境。” 几人闻言一喜,追问道:“怎么说?” “以方才的情形来看,如是对方有意为难我们,以那等身手,恐怕当场便可取人性命......” 姜桐不待他说完,便无声好气地打断道:“你的意思,还要谢谢他们手下留情喽?你就没看出来吗?人家这是在关门放狗,打算一个也不放过!难道,非得看着臭丫头当场断了气,你们才会觉得人家是在对红门尊主不敬不善?!” “我不是这个意思。”簪花郎被他一嗤,尴尬地扯扯面皮,解释道,“我是想说,对方弄了这么个阵仗出来,想是,或者因为自视甚高,存了逗弄之心。 2036章 事出有因 姜桐闻言,自知失态,有些不甘地瞪了余者一眼,住了嘴。 簪花郎保护鬼眉不力,也觉心虚,无视姜桐的不满,朝周围看了看,斟酌一回道:“虽是事发突然,遇上了居心叵测之人,但是,以我之见,眼下也非是到了绝境。” 几人闻言一喜,追问道:“怎么说?” “以方才的情形来看,如是对方有意为难我们,以那等身手,恐怕当场便可取人性命......” 姜桐不待他说完,便无声好气地打断道:“你的意思,还要谢谢他们手下留情喽?你就没看出来吗?人家这是在关门放狗,打算一个也不放过!难道,非得看着臭丫头当场断了气,你们才会觉得人家是在对红门尊主不敬不善?!” “我不是这个意思。”簪花郎被他一嗤,尴尬地扯扯面皮,解释道,“我是想说,对方弄了这么个阵仗出来,想是,或者因为自视甚高,存了逗弄之心。如此,便是身手不敌,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无性命之忧。而且,我仔细看了看四周,地形甚合八门、九星排局,对方大约用了奇门遁甲之术。在下虽是不才,于此道上头却是微微有所涉足,如果花些心思,或许能够破阵而出的。只是——” 姜桐听了这一段说辞,先是转忧为喜,继而,见他又面泛难色,不由焦急追问道:“只是什么?” 簪花郎道:“这奇门遁甲之术,变幻莫测,吉凶难料。开、休、生、死、杜、景、惊、伤,非是生门唯吉,也非是死门唯凶,又有八神、九星排局,乙、丙、丁三奇,戍、已、庚、辛、壬、癸六仪分配天盘、地盘各宫,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六甲隐遁而走,人盘应时而动,变数极大。倘若再有格外相生相克的三奇临宫、十干加诸之局,吉凶之间,顷刻又将颠覆倒转,祸福相倚......” 田田见他啰啰嗦嗦尽说些听不懂的,急道:“你能不能直接说重点?!” “哦。我是想,设阵之人原是意在为难我等,必不能叫人轻易出去,那我也可恰巧利用这一点。我于此处破局,不图立时解脱,只令阵脚生变,几番下来,必会勘破漏处。如果演算得当,使得吉路照于彼处,便可使彼处之人有脱身之机会......” 姜桐闻言,不禁惊呼道:“原来郎君还有这等能耐呐?失敬、失敬!”又催促道,“既如此,你赶紧动作,先救了臭丫头为是!”想起先前,又不解道,“才见你似有为难,莫非,还有什么潜藏的凶险不成?” 簪花郎叹了一口气道:“正是有为难之处呢。那女子将姑娘和昭岚公子掳去,扣在了高处,不知是不是有心针对他们的。如果将关键手段用在了彼处,此地动作便无多大影响。我便是一时先求解脱,能够自救出来,怕是也近不了他们的身。这是其一。其二,无论彼此能有多少关联和影响,碰上不知就里之人,不识吉凶,恐是失却机会事小,弄巧成拙事大。一旦叫我找着吉门,若要保得姑娘无恙,至少,至少他们也要懂些机巧,能够配合才成。” 司马狴野听得他的忧虑所在,松了一口气,道:“你若只是恐怕姑娘不辨门道而致自误,大可不必太过忧心了。早先,白虎令刚刚认主之时,她曾用卦爻之法解读过圣主先帝的遗训,可见,对于此道,并非是一无所知。至少,当会识得乾坤艮坎,辨得九宫所在......”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又有什么了不得的未知之事呢!”姜桐也跟着抚胸庆幸,对簪花郎道,“你就别再蘑菇了,既有了法子,赶紧付诸实际为是。臭丫头那个人,也贼着呢!可没那么容易自个儿往死绝之地里去钻的。” 鬼眉会不会认错了生死之门,暂不好说,但是对掳她上了高台,将她置于困境之人,显然是不能有什么好颜色的。撤走不及,阿木同那个金色的刚劲彪悍之人打得难分难解,她和昭岚也插不上手,干脆不管不顾地朝那静立一旁的褐衣之人扑了过去。 那人似乎颇感意外,吓了一跳。旋即往后退让了几步,扬袖推掌,不知做了什么手脚,使鬼眉立刻被无形之物阻在了对面。然后带着满面无辜之色,朝鬼眉柔声细语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见他明知故问,鬼眉气急败坏道:“你少给本姑娘装模作样!我是自己走上来的?这四周围的古怪,又是我弄出来的?有能耐你就别躲!故弄玄虚地借些个化外之物来助威,算什么本事?!如果还当自己是条汉子,就将这些鬼把戏都收起来,和本姑娘比比拳头。我也不动真气,咱们俩只管以力相搏,实打实的较量个生死高下,如何?” 一段话说得铿镪顿挫,挑衅意味十足,谁知,对方听完后全然无动于衷,还断章取意地柔柔回了一句:“我不是汉子。” 鬼眉无暇分辨此话真假,看着那张脸上似乎还隐隐带了些委屈和不满,只觉得这是戏弄之语,更怒。若非彼此之间有道看不见的铁栅栏隔着,直接扑上去张嘴咬人的心都有了。 另一边,终年温雅含笑的昭岚公子,也失了风度。阿木与人酣战,鬼眉又朝另一个动起了手,他便转身对上了那个罪魁祸首。无奈,上天入地、东奔西顾,追着那玄衣女子无数来回,直到有些气喘脚软,仍是劳而无功。不由驻足暂停,沉着脸朝对方切齿呼喝道:“你们究竟是何人?用这等欺诈伎俩将我们困于此地,究竟是何目的?!” “欺诈伎俩?”玄衣女子看看那一金一褐、一动一静之人,又看了看阿木和鬼眉,朝昭岚道,“事出有因啊,这事儿可怪不到我们头上。” “事出有因?”昭岚眉目一动,“什么因?” “嗯,不能说呢。就是能说,我也不知道打哪儿说起来才合适。”女子摇头摊手,见昭岚满身寒意,似要再起,又别有意味地笑道,“你别不高兴啊。因果循环,不能只看眼前,你应该懂的。你,不是心里也藏着事情不能说呢吗?” 2037章 血脉 另一边,终年温雅含笑的昭岚公子,也失了风度。阿木与人酣战,鬼眉又朝另一个动起了手,他便转身对上了那个罪魁祸首。无奈,上天入地、东奔西顾,追着那玄衣女子无数来回,直到有些气喘脚软,仍是劳而无功。不由驻足暂停,沉着脸朝对方切齿呼喝道:“你们究竟是何人?用这等欺诈伎俩将我们困于此地,究竟是何目的?!” “欺诈伎俩?”玄衣女子看看那一金一褐、一动一静之人,又看了看阿木和鬼眉,朝昭岚道,“事出有因啊,这事儿可怪不到我们头上。” “事出有因?”昭岚眉目一动,“什么因?” “嗯,不能说呢。就是能说,我也不知道打哪儿说起来才合适。”女子摇头摊手,见昭岚满身寒意,似要再起,又别有意味地笑道,“你别不高兴啊。因果循环,不能只看眼前,你应该懂的。你,不是心里也藏着事情不能说呢吗?” 潜藏的心事突然被个陌生人触动,昭岚恼意更甚:“你究竟是什么人?!”语毕,捏拳弓腿,又待武力相搏。 女子却无意与他再做纠缠,抽身翻跃至高台另一端,将那恋战不舍的金色人影一把扯出,然后与褐衣之人站到一处,朝鬼眉三人喊话道:“原是诸位自己惹下的麻烦,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实属无奈。若是你等能够安然出得此处,便也解了许多人的烦忧。眼下凡胎肉躯,或有不能,倘或稍后再与我三个对上,我们必不再作为难。若是遇上别个——,你们且好自为之吧!”语毕,便同那两个一起隐身不见了。 阿木朝虚空中张了张,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嘀咕道:“不打啦?还想让他再提点提点呢。”眼见鬼眉要朝他吹胡子瞪眼,连忙讪笑道,“我见他们虽有不敬,但是并无多少恶意......” 鬼眉哼笑道:“对!是没有多少恶意!那就麻烦少爷你告诉我,眼下,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 阿木仰头看看,然后握拳运气。 “停!”鬼眉见他打算凭借自身之力翻越出去,赶紧制止,有些丧气道,“没用的。” 阿木扁了扁嘴,辩白道:“我还没有试呢,你——”怎么就知道没用?高虽高了些,瞧着也就比城墙超出了那么一点,无处点足借力,就让昭岚在下头帮个忙,应该能行。先把鬼眉带出去,回头再带个轻功好的进来,自己在下发力托上一托,将昭岚送上一送,然后相互借力,一起翻出去。不就成了? 鬼眉见他眼珠子乱转,吐气道:“那人刚才讲的话,你都没听吗?这里头有关窍的,你翻不出去。” “有阵?”阿木闻言重新打量起了高台四周,只是,除了那呼噜噜乱转的雕花柱子,白晃晃地让人瞧着眼晕,也没看见别的东西。又问道,“这是活阵死阵?什么都没有,阵眼设在哪儿了?” 鬼眉看看他,心道,将他丢在红门里带徒弟,后来又跑出去带兵打仗,居然不曾耽误看书?可不知,他在红门有没有找着什么合用的武功秘籍,又练了什么可怕的武功不曾。 “我在下头时瞧着,这高台四方八角模样,大约设了八卦阵吧?就不知道,眼下这阵有没有启动。”昭岚出言打断了鬼眉的走神,又赧然道,“行军打仗的那一套布兵排阵,与江湖术士所习有别,便是果然如我所说,是依照八卦九宫布下了阵法,只怕,我也没有那个能耐去破。你可看出这阵究竟有什么名堂了?” 鬼眉闻言沉吟,忽然问道:“你信不信这世上有神仙?” “嗯?”昭岚一时因其言跳脱微微诧异,略一迟疑后坦言回道,“与你一起,好像也确实经过了不只一桩难以用常理解释的事情,这神仙之说嘛,以前不信,现在——,不置可否。” 鬼眉勾勾唇角,道:“以我的性情,我也当是不能去信的。但是,诚如斯言,在我身上发生了许多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所以,无论我信是不信,却不好否定所见所闻的存在。今儿所遇之人,并上回碰见的那个奇怪孩子,实在无法叫我当个凡胎肉躯来对待。或者,我自身便带着一个谜团,根源,自然是落在了祖宗们的身上。”若是常人,如何能在胎记里幻化出异物?这圣天血脉,实是根本不同常人。 阿木在旁听了,瞪大了眼睛问道:“妹妹是说,刚才那几个人,是天上的神仙?” “不知道。”鬼眉摊摊手,道,“卷中记述八卦阵,会提到古代术数,而奇门遁甲正是神秘所在。”又看看昭岚道,道,“这同我在逐鹿原上所用的九军八阵布兵之法,可不是一回事儿。那个古法布阵之方虽是传言以为神奇,却是有据可查的测算之法。而这奇门遁甲,真正是玄之又玄的东西。或者,也有合于常理的解释,但是,卷册上的描述大多让人看不懂。” 昭岚点头道:“不奇怪,寻常人,对于浩瀚宇宙未知之事,喜冠与神鬼之说;掌权者,为了民治方便,或者崇敬先贤,亦会将先辈或非常功过者化;天地始生万物,给了人无穷好处,为了常常心怀感恩,便要敬天地,以为是神之赐予。而著书立说之人,难免有那自我标榜,喜欢故弄玄虚的,把个人话说得众家瞠目纳罕,可不又要多添稀奇?” 鬼眉听了,噗嗤笑道:“我看到的那卷书,执笔者,许是正巧乃你言及的此人。”又道,“我对奇门遁甲之术并不了解,不过是匆匆阅览后记得的片鳞半爪。那卷中所说,天地人三才,地盘九宫,除却中五宫,由乾、坤、坎、艮、震、巽、离、兑八宫代表方位;中盘中宫寄二,八宫布生、死、休、伤、杜、景、开、惊八门;而天盘九宫则由有蓬、芮、冲、辅、禽、心、柱、任、英九星排局,又有直符、腾蛇、太阴、六合、勾陈、朱雀、(白虎、玄武)、九地、九天八神。我听那女子唤另二人‘双九’......” 2038章 木公子 昭岚点头道:“不奇怪,寻常人,对于浩瀚宇宙未知之事,喜冠与神鬼之说;掌权者,为了民治方便,或者崇敬先贤,亦会将先辈或非常功过者化;天地始生万物,给了人无穷好处,为了常常心怀感恩,便要敬天地,以为是神之赐予。而著书立说之人,难免有那自我标榜,喜欢故弄玄虚的,把个人话说得众家瞠目纳罕,可不又要多添稀奇?” 鬼眉听了,噗嗤笑道:“我看到的那卷书,执笔者,许是正巧乃你言及的此人。”又道,“我对奇门遁甲之术并不了解,不过是匆匆阅览后记得的片鳞半爪。那卷中所说,天地人三才,地盘九宫,除却中五宫,由乾、坤、坎、艮、震、巽、离、兑八宫代表方位;中盘中宫寄二,八宫布生、死、休、伤、杜、景、开、惊八门;而天盘九宫则由有蓬、芮、冲、辅、禽、心、柱、任、英九星排局,又有直符、腾蛇、太阴、六合、勾陈、朱雀、(白虎、玄武)、九地、九天八神。我听那女子唤另二人‘双九’......” “你是说,那两个人是这所谓八神之中的‘九天’、‘九地’?”昭岚诧然。碰上这丫头,所遇之事皆是超出想象。 “嗯。”鬼眉点点头,道,“九天乃乾金之象,奇门遁甲中在天、在神盘,指代万物之父,性刚好动,是威悍之神;而九地,则为坚牢之神,性柔好静,坤土之象。至于那玄衣女子,呵呵,大约是禀南方火的腾蛇,性柔口毒,是为虚诈之神。” 昭岚没好气道:“果然!” 鬼眉知他心存恼羞,道:“若是当真不错,我们是该感到庆幸的。卷中所载,腾蛇所出之方,其主精神恍惚,噩梦惊悸,得奇门才可无妨。料想,她必是会那迷惑心魂、乱人心智之术,虽是未在阵中,一路引我们过来,她若有意,也大可施为。可见,虽被称为虚诈之神,也并非无所不用其极。若是她方才临走时说的话也不是在诓哄我等,我倒希望,这法阵触动之后,彼此再遇上才好。省得去彼处为难别人。” 阿木大约也曾看过一些卷册,掰着手指数了数,接口道:“最好是碰上直符,他是天乙之神,为八神之首,所到之处,百恶消散。或者是,性好和平的护卫之神六合,也好。我们如果能够出去,破阵之事便大大可为,其他人也就不用太受罪了。” 昭岚点点头,又问鬼眉道:“你可知,这阵法如何触动,或者是如何避忌吗?” 鬼眉叹气垂头:“我要知道,那就好了!我看,大约是由不得我们的。今儿这状况,可不是哪个术士烧纸画符请了神来的。眼下,这些大神不请自来,你们觉得,这事儿能是我们说了算的吗?” “哼!倒还有些自知之明!” 鬼眉话音刚落,便自虚空中传来了一道冷嘲之声。 “糟了!” 推演有时,忽见簪花郎面色大变,语出不祥,姜桐几人顿时感觉不妙,追问道:“又怎么了?” 簪花郎苦脸道:“原以为此地布下了奇门遁甲之术,不过是大家同在一个局中,暂时各陷吉凶而已。以九宫方位来看,姑娘和两位公子在那高台中央,当属中宫,一时不得脱身,总不会比八方更加麻烦。一旦阵破局解,总还能化险为夷。可是,我方才推算了半天,却发现同一方位竟有生死重叠之象,又非纯粹所知的哪一种奇门之格。如此来看,该是局中有局,阵中有阵了!” “那又如何?” “唉,若是我不曾推错,以上下整体来看,高台之上当属中宫,而以我们脚下之地设为中宫,高台则又或成三宫、四宫,此刻,震、巽之位风雷有变,东南青木露出金伐之象,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你倒是说清楚点啊!”姜桐急道。 “恐怕惊门金神正临彼地。”簪花郎颓丧地吐出一口气,道,“惊门多出惊惶怪异,本就非是吉门,若临三宫、四宫,则主大凶。” 簪花郎的担忧不无道理,高台上下不独阴阳八卦重叠布设,令九宫各个方位不再单一,或因参照位置不同,共具东西坎离于一体,自生相克之态,使八门游走更加莫测。而且,这九星布局、八神出没,也跟着多出无数种预料之外的可能。 彼地此刻,伴着那道嘲讽之声,高台半空之上突然现出了一个银白人影,手持叉戟,横眉冷目地看着鬼眉三人。面带凶恶之相,身露杀伐之气,很是来者不善。不提与那九地和腾蛇的柔声软语相较不能,便是曾经和阿木一度打得热火朝天的九天,也不得他这般明显的仇视敌对之态。 那人嗤讽过鬼眉之后,又转对阿木冷笑道:“原本凡胎一具,既得了来之不易的机缘,为何不思珍惜,竟然盲从于人,闹出那许多是是非非?晓得此时身在八卦阵中,又知求遇直符、六合,以期天乙、护卫之神庇佑,怎不想想,‘遁甲’乃十干中最为尊贵,若有六甲送与奇门,岂不便宜?可惜啊,干支二十二统领,六十神将,皆为尔等所累,如今,弓隆(甲子神)和执明(甲戌神)甚至魂魄难齐,又有谁来相助?” 昭岚闻言朝鬼眉耳语道:“他好像认识木公子?” “不知道,听他的口气,好像是有些渊源的意思。”鬼眉摇摇头,又低语嘀咕道,“阿木心思简单、品性纯良,说是他祸害了什么人那可不一定,不过,我倒听出了这人的话中隐意,可能是说,因故干支不能齐全。六甲隐遁六仪之下,原本也不是种种皆为顺吉,指望着得遇奇门,还不如干脆少些麻烦人物呢!” “你是说,这阵法实有残缺疏漏?”昭岚一喜。 “残缺疏漏?”那人显然耳力过人,不待鬼眉应答,便转脸反问了一句,那表情,就似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2039章 福祸相存 昭岚闻言朝鬼眉耳语道:“他好像认识木公子?” “不知道,听他的口气,好像是有些渊源的意思。”鬼眉摇摇头,又低语嘀咕道,“阿木心思简单、品性纯良,说是他祸害了什么人那可不一定,不过,我倒听出了这人的话中隐意,可能是说,因故干支不能齐全。六甲隐遁六仪之下,原本也不是种种皆为顺吉,指望着得遇奇门,还不如干脆少些麻烦人物呢!” “你是说,这阵法实有残缺疏漏?”昭岚一喜。 “残缺疏漏?”那人显然耳力过人,不待鬼眉应答,便转脸反问了一句,那表情,就似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嗤道,“你以为,这是那些江湖术士装神弄鬼、借用机巧布下的阵法?眼下尔等不过凡胎肉躯,莫说用不着样样俱全,便是我单人独马,你们可也别想落了好去!”继而又对阿木道,“方才局外观战,见你如今虽不得灵台之物、又少了二奴助威,却也和九天纠缠了不少时候。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还留了几分往日威风!”言毕,竟然飞身一探,将那手中把持的寒光叉戟直逼阿木。 阿木被他的话弄得满腹疑惑,尽是不解,干站了半天。尚在分辨对方恶言之下有无真正恶意,就见人影扑了过来,倒是省了心思。这亮晃晃的打架动作,杀意甚浓,他可不需要再去甄别了。当即身形急速一闪,躲过心窝一击,同时反手去捉那人的兵器,与之较量了起来。 鬼眉见二人动起手来,也不打算做个君子旁观,直接跃然而起,加入了战局。而昭岚,本非迂腐之辈,此刻见鬼眉以身犯险,更不可能置身事外,当下也插了一脚。三人遂以阿木主战,两人助阵的配合姿态,同那人激战一处,搅得高台之上无风起浪、平地惊雷。 一旦交手便知,此人果与九天不同。九天的招式虽也刚猛,起落姿态甚为彪悍,然,比起此人却属点到即止,说是与阿木狠斗了一场,不过更像切磋炫技。而此人,对着三个凡胎显是不屑动用什么神技诡术,但是仅凭武力相较,他那开合之间却是,非凶狠逼迫之势不起,非绝命杀伐之招不出。未几,便将三人打得疲于招架、性命堪忧。若非阿木实在是个异数,只怕已然生死无常。 鬼眉眼见昭岚存心相护,致使伤重难持,阿木也多少挂彩,将要力竭,银牙一咬,横下心来对昭岚道:“一会儿,我去对付那家伙,你且和阿木躲远一些,如果见我迷失了心智,万不可上前相扰,只管找寻生机出去为是。”语罢,立地握拳,满面寒霜地运气周天,准备最后的搏命相抗。 昭岚见状大惊:“我们尚能坚持,哪里就需要你如此不计代价了?!勿要妄动!”欲要起身相阻,却又力不从心,只得朝着阿木大喊求助。 “别慌,本姑娘不过是绝地求生,不是有心寻死。你们切记,如果真想保我平安,一旦见我六亲不认,不必心存顾念,赶紧想法子出去才是正经。阵法既然有所残缺,我与那人缠斗厉害了,他必无暇顾及周全,你们只管先走为上。离开此地后,速速去找蓝翎,他对我有克制之法,或可能保两全。”说完,小周天已达巅峰,鬼眉便阖目专心,催动起了后腰隐秘。 须臾,高台之上又起罡风,鬼眉再度睁眼时,已是双目赤红,发丝倒悬。伴着一声龙啸,华彩大盛,那条赤龙自其背后傲然而出。昭岚和阿木虽有耳闻,却不曾亲眼目睹过这等佚事,一时竟看得有些呆了。 那道银白人影见状却是冷冷一哼,暂时弃了阿木避之一旁,然后讽笑道:“我以为你们全然忘失根本,自甘堕落了,不想,这东西居然不曾离你而去?只是,你已今非昔比,它可还能保留一二分神采?莫不是只会些虚张声势的把戏了吧?!” 鬼眉不过回以清冷一笑,尚未反唇相讥,那条赤龙先就按捺不住了,一龇牙,便龙尾大摆地蹿了出去。 这边进入新一轮激战,偏西一方的台阶上,姜桐几个心有顾忌、不敢妄动,还在原地死守,等着簪花郎勘破阵法布局。随着他时悲时喜、时忧时乐地推演说辞,几人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 姜桐等得不耐,追问道:“现下到底怎么个情形?” 簪花郎看看地上的卜算器物,疑惑道:“说不好。” 田田也急道:“究竟是‘不好说’,还是真个‘不好’?” “呃?是说不好,眼下的情形,似乎超出了在下所学,实在没办法表述清楚。” 司马狴野闻言,也蹙眉道:“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怎么就没办法说了?此时也没有人向你求教解惑,追问细处,是什么结果,你尽管直言不讳,简单作答就是!” 簪花郎有失形象地挠挠头,赧然道:“这阵局变幻太过,前一刻还是青龙折足逃走,六畜皆伤的死绝之状,不到一时三刻,突然又呈回首吉态;可是,没多会儿功夫,又见南宫朱雀投江、入狱,地刑玄武有灾;忽而又见危境生变,日月并行,转危为安,势态大吉......” 姜桐没好气地挥手道:“莫要啰嗦,你只言简意赅地说眼下,现在,这一刻!” 簪花郎看看四周,濡濡唇道:“眼下的情形,只怕非是‘吉凶难料’可以概括,我实在没有见过这等怪异局势,说不好。明明太白同宫,会有兄弟雷攻之事发生,可是,你们谁信?莫说大家都是姑娘和几位公子带出来的贴心亲随,绝不会做那等背信弃义的小人之举,难道,仅凭江湖道义,此刻身陷险境,还会不晓得共同进退的道理?” 姜桐瞟了一眼司马狴野,嘀咕道:“我们的人好说,那个诡计多端的昭岚公子,其人手下可不一定。”又追问道,“就这个,还有没有别的?” 2040章 白虎出笼 簪花郎有失形象地挠挠头,赧然道:“这阵局变幻太过,前一刻还是青龙折足逃走,六畜皆伤的死绝之状,不到一时三刻,突然又呈回首吉态;可是,没多会儿功夫,又见南宫朱雀投江、入狱,地刑玄武有灾;忽而又见危境生变,日月并行,转危为安,势态大吉......” 姜桐没好气地挥手道:“莫要啰嗦,你只言简意赅地说眼下,现在,这一刻!” 簪花郎看看四周,濡濡唇道:“眼下的情形,只怕非是‘吉凶难料’可以概括,我实在没有见过这等怪异局势,说不好。明明太白同宫,会有兄弟雷攻之事发生,可是,你们谁信?莫说大家都是姑娘和几位公子带出来的贴心亲随,绝不会做那等背信弃义的小人之举,难道,仅凭江湖道义,此刻身陷险境,还会不晓得共同进退的道理?” 姜桐瞟了一眼司马狴野,嘀咕道:“我们的人好说,那个诡计多端的昭岚公子,其人手下可不一定。”又追问道,“就这个,还有没有别的?” “有!最怪异的是,白虎出笼,必是刀刃相残,血染纱衣之相,怎的还会并出华盖蓬星的贵人吉兆?没听说过死人会是好事的。” 姜桐闻听“吉兆”二字,展颜道:“敌有死伤,岂非我等大吉?如此说来,我们也不必在此一味蘑菇耽搁了,还是速速出去为是!”说着,竟急不可耐地拖了司马狴野择路而行。 簪花郎在后面急声道:“那白虎出笼的大危之相,可不是指对方!” “别嚷了,管他什么大危小危,最终还不是吉星高照?走走走,赶紧走!说不定,臭丫头就等着我们去解危难于水火呢!” 见他两个急匆匆起身走了,簪花郎只得和田田后头一路跟上。未几,沿着台阶转了半圈,却见那呼啦乱转的冲天石柱中隐现玄光,似乎别有洞天,姜桐大喜,当下拽着司马狴野直奔而去。 簪花郎料到此刻祸福相倚,得遇出路未必就是生门,也顾不得许多,一边提气飞步追赶上前,一边扯嗓劝阻道:“二位公子莫要莽撞!前路未必——”言语未尽,便见早前那玄衣火纹的女子突然再度现身,巧巧拦住了姜桐二人的去路。 姜桐冷不丁被她一惊,下意识往司马狴野身后退了退,然后戒备地看着对方。司马狴野也知姜桐武功不行,往前挺了挺,蹙眉喝问道:“你又待如何?!” 腾蛇眼见两人瞬间前后错位的模样,朝司马狴野呵呵笑道:“怎的还是这般老实?难怪当初会遭了魍魉的算计。”又朝他身后的姜桐道,“今世为商,当会斟酌权衡,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姜桐闻言将脑袋往外探了探,问道:“什么交易?” 腾蛇翘起兰花指抚了抚面颊,娇媚笑语道:“闻说仙君的桃花胭脂最是难得的养颜之物,倘若我今日痛痛快快地放你们过去,仙君可允来日重逢之时,许我一盒?” 姜桐眼珠一转,追问道:“此话当真?” 腾蛇笑道:“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现身在此,原是奉命行事,揣测上意,却也未必就是要个彼此难看的结果。如此,不过一个顺水人情,还能换个心爱之物,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姜桐见她说得颇为诚恳,略一思忖便点头应道:“若是你果然不再为难我们,别说一盒桃花胭脂,便是十盒八盒的,我也应了你就是。” 腾蛇闻言欢喜,当即转身掐指念诀,令得旋转的柱石中分路开户,露出一扇重檐门楣来。 司马狴野心存犹疑,朝姜桐耳语道:“你当真信她?” 姜桐乜斜一眼,不以为然地回道:“不信又能怎样,眼下还有更好的出路吗?” “可是——”那什么仙君之言,分明胡话,而且,姜桐乃是茶商,何时会捣鼓女儿家的物事了?! 姜桐知他所虑何在,狡黠低语道:“你管她说的是什么,我又应了什么,只图先离了这里正经。你总不会是打算一辈子甘愿困顿于此吧?”见他欲要再说,抬手止住,转脸朝腾蛇道,“你肯与我几个便利,本公子自是感激不尽,可否再问一句,那高台上的人,境况如何了?是否也能安然脱身?” 腾蛇安抚道:“放心吧!”指指他们身后的簪花郎,又道,“他不是已然推演出大吉之兆了么?还担忧什么!我非此间首领之人,既能放过你们,他人又能有什么关碍?走吧,我的耐心可着实有限,你们若是再犹豫不决,保不齐我就要改主意了。” 姜桐闻言,立刻拉着司马狴野抢先跨出。簪花郎想想,执意留在此地也于事无补,是好是坏,能够出去才得多一些其他可能。遂与田田也一起朝着那扇门迈步而入。走了两步,到底忍不住回望了一眼,却见腾蛇并未再做手脚,只是挥挥衣袖笑语道:“前路之事,不在小神职权之内,恕不奉陪了,各位小心为是!”然后一纵身,乘雾而去。簪花郎又朝东面望了望,暗忖道,自己等人有惊无险,此女又道高台无恙,那东面,虽是游魂入墓、鬼祟之兆,但却未见阴气四溢,大约也能够化险为夷吧? 东面,所谓的游魂入墓之地,恰是蓝翎摔跌之处。当时被腾蛇撞翻,与鬼眉、昭岚两方彼此几个护卫、下属跌作一团,故而也就困在了一起。簪花郎的所谓游魂入墓之虑,是指十干加临、辛己相逢的奇门之格,原本是凶是险,是死是伤,多是不得吉兆。十之一二的生还可能,还当去看临宫之门本位吉凶。偏偏临宫之门多有叵测。 初时,本为休门,休门虽吉,但为水神驻守,碰上离中虚火,遂反成相克不吉之态。然,主司之神并未现身,故而众人虽于水火之中煎熬了一回,却未有太大折损。再后,八门游走,大凶之兆的死门横空而临,渐次又成游魂入墓之格,所以令簪花郎窥间伺隙下不能安心。 2041章 前世今生 东面,所谓的游魂入墓之地,恰是蓝翎摔跌之处。当时被腾蛇撞翻,与鬼眉、昭岚两方彼此几个护卫、下属跌作一团,故而也就困在了一起。簪花郎的所谓游魂入墓之虑,是指十干加临、辛己相逢的奇门之格,原本是凶是险,是死是伤,多是不得吉兆。十之一二的生还可能,还当去看临宫之门本位吉凶。偏偏临宫之门多有叵测。 初时,本为休门,休门虽吉,但为水神驻守,碰上离中虚火,遂反成相克不吉之态。然,主司之神并未现身,故而众人虽于水火之中煎熬了一回,却未有太大折损。再后,八门游走,大凶之兆的死门横空而临,渐次又成游魂入墓之格,所以令簪花郎窥间伺隙下不能安心。 蓝翎等人并不熟悉奇门遁甲之术,只知水淹火燎之后,尚未能得片刻喘息,周围忽然又无端端生出许多暗魅之影,似魂似魄,全无生人之气。活人好斗,鬼魅难缠,众人不免心惊肉跳。尤其是几个曾在前殿东西两侧墓道中有过非常际遇的,更是余悸犹在。 不过,世事变化无常,谁也没料到,风暴将来之时还会忽然地拨云见日。那些鬼魅之影本待朝众人大举进攻,不想,却陡然瞧见了身在人群中的蓝翎,接着,便令人瞠目结舌地及时悬崖勒马,呼啦啦退于两侧,又齐刷刷跪倒在地,叩首山呼道:“不知帝君在此,还望恕罪!恭请帝君出降!”这便给蓝翎以及左右众人让开了一条道路。 此状一出,八门从众和姜桐的人犹自尚可,昭岚和司马狴野的部下却是再度变了脸色。断流看看左右,朝蓝翎眼含戒备的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它们怎的会称呼你为‘帝君’?你又是哪一国的‘帝’,哪一国的‘君’?!” 蓝翎也未料到会有这一出,虽是对自家有所猜疑,却也被弄得惊诧莫名。闻听断流口气不善,妖娆之人顷刻也冷面相对道:“我是什么人,需要向你们交代吗?你们的主子尚且不曾横加干涉,尔等又算哪根葱、哪瓣蒜?!” “你!”断流和其下领护卫见他态度倨傲,语出不逊,自是不能服气。 探天狲、兜底龙和红门诸位见状,出于护短心理,也纷纷有些剑拔弩张起来:“蓝公子是我蓝门阁主,也是熙阳女帝的内阁要臣,你们说他是何人?红门尊主、女帝陛下尚且礼遇,你们怎可如此怠慢?莫非这是你们瀚宇的朝堂做派,还是,你们那所谓的第一公子,家教本就如此?!” 对方立时反击道:“不过白问一句,不做贼何来心虚?莫不是,今儿这装神弄鬼的一出,其实竟是你们有心布下的疑阵?!” 居原等人见两拨人马立时欲要干戈相向,赶紧放下犹疑,出面斡旋道:“也不看看此时此地身处何境,各家主子人又在哪里!眼下能得脱身岂非好事?闲话以后再说,赶紧走吧!” 众人自然也识得轻重缓急,遂彼此干瞪了几眼,先后朝那群黑烟墨雾的魂魄类物所请方向而出,然后一脚踏进了一道蜿蜒曲折的高阔游廊。 说是游廊,莫说是自然画卷更为贴切。中间道路细水相伴,两侧则是依山而凿的天然屏障,皆是顺着地势参差起伏变换,移步换景,颇有些两岸风光数不尽,一路楼台直到山的意思。 然,画外观景与那入卷之人,似乎感受不能相同,便是同行一路,细观众人面上的表情,似乎也各有感触。或喜或悲,或慨或叹,竟是各自经历了人生百态一般。 蓝翎见身侧众人表情各异,内心存疑,就近捅了捅一人,问道:“你们都怎么了?” “啊?什么?”那人被人触碰,仿若大梦初醒,呆怔半天后才回神应道,“哦,不知何故,我看着这两侧山崖上的风景,一路行走,每走一段,便像过尽了一生似的。” 蓝翎闻言蹙眉:“可是进入了迷幻之境?” 那人摇头道:“不,不是。我知道自己行走于何地,也知道身边人都在,只是在脑海中清清楚楚看见了自己如何降临人世,然后历经种种,到了眼下这般模样的。再接下来,便是我如何老去,又如何寿终西行。有熟知的情景夹杂其间,这一段必然就是我的此生写照。而那或前或后之处出现的印象,大约便是我的前生来世吧?!” “轮回走廊?”蓝翎嘀咕一句,抬头看看周围高耸的山石,又看了看脚下一侧潺潺而流的碧水,再打量一回前后左右同行的众人,不得其解。 那人见蓝翎眉头紧皱,莫说对比平日,就是比方才,似乎表情又更沉凝。不由怯怯问道:“蓝公子,你就不曾看见自己的前世今生吗?” 前世今生? 蓝翎闻言一愣。他方才脑中也有画面,不过是青春年少到枯皮白骨,然后周而复始。还以为,不过是自己不知不觉中回忆起了往事,难道,那便是自己的前世今生,甚或来世?不,不,不!他没有! 不能触碰的心结忽然被人揭开,蓝翎不由微带薄怒道:“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好看着脚下的路!倘若不察中再落了什么陷阱和圈套,我可救不了你!” 那人见他语出斥责,只得讪讪地闭了嘴。 山重水复,待到十里画廊走至尽头,蓝翎的心绪才略略好些,而同行的众人,竟有大半瘫坐到了地上,不曾喊累,不曾喊渴,却是相互抱头慰藉,涕泪交加,更有不计形象当场嚎啕的。 蓝翎的眉头又不自然地蹙了蹙,瞥见居原要比众人妥当,遂道:“看来,若非居公子世世顺遂,没有太过需要感伤的经历,便是心胸实在豁达,非是他人可比。” 居原淡淡笑道:“只怕不是居某一人如此,蓝公子不也是未露喜悲?” 蓝翎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唇角,扫了众人一眼,无奈叹道:“不知前路又将如何,让大家乘便歇息一刻,恢复一些体力也好。” 2042章 赤龙搅局 不能触碰的心结忽然被人揭开,蓝翎不由微带薄怒道:“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好看着脚下的路!倘若不察中再落了什么陷阱和圈套,我可救不了你!” 那人见他语出斥责,只得讪讪地闭了嘴。 山重水复,待到十里画廊走至尽头,蓝翎的心绪才略略好些,而同行的众人,竟有大半瘫坐到了地上,不曾喊累,不曾喊渴,却是相互抱头慰藉,涕泪交加,更有不计形象当场嚎啕的。 蓝翎的眉头又不自然地蹙了蹙,瞥见居原要比众人妥当,遂道:“看来,若非居公子世世顺遂,没有太过需要感伤的经历,便是心胸实在豁达,非是他人可比。” 居原淡淡笑道:“只怕不是居某一人如此,蓝公子不也是未露喜悲?” 蓝翎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唇角,扫了众人一眼,无奈叹道:“不知前路又将如何,让大家乘便歇息一刻,恢复一些体力也好。” 居原朝前张望一眼,道:“若是不曾看错,前头大约是中殿的东侧配殿。”转回头又接着道,“居某并几位兄弟先时陪着我家殿下从前殿东出而行,将达影壁之前,曾差一步就已入了东配殿。不过,为墓道中横隔在前的一座悬魂梯相阻,未能成行。想来,这东侧配殿怕是不妙之地。” 蓝翎点点头道:“我也以为如此。方才那高台神坛看似诡异,却难免有些虚张声势,大约是声东击西、故布疑阵的伎俩。这接下来的路,真正不可松懈才是。”又转头回望一眼来路,嘀咕道,“也不知道其他人如何了。” 居然半是应话,半是自我安慰道:“我等既能安然出了彼地,姑娘和木公子、昭岚公子一处,殿下身边又有姜公子和田夫人为伴,还有簪花郎君看顾照拂,其他人也是或多或少地结伴一处,大约也是无虞。出了中殿地界,后头便是实在的陵寝之地。总能碰头的。” 其他人安然无虞,说对了一半儿。有腾蛇刻意放行,姜桐几人是稳稳当当出了神坛便跨进了西侧配殿,并且遇到了不少另有机缘脱身的各家下属,此刻正对着入口处的一座灯奴赏玩斗嘴。而鬼眉三个,似乎并没有众人这般幸运。 赤龙恼羞蹿出,那道银白人影一时不察之下,的确险些被龙尾所扫,堪堪避过一击,略略有些与前不同的狼狈。但是,在稳住身形之后,他便又立刻凶猛杀伐之气大盛,寻上了鬼眉三人。而那赤龙尾随追咬,往往在起落之间受其误导,不是无意中阻了鬼眉三人的反击,便是被那人诱拐上当,和自家人撞在了一起。 这般三番五次下来,赤龙脾气大坏,鬼眉也跟着双眸红如滴血,彻底乱了心智。心神迷失,功力一瞬间暴涨了许多,倒是有了与对方相抗的资本。不出片刻,高台之上似乎就发生了形势逆转,那人居然被鬼眉和赤龙渐渐逼至一角,首次狠挨了一记。只是,也正因为如此,鬼眉果然变得六亲不认起来,挫了那人锐气的同时,也累得心有牵挂、不甘依言先走的昭岚和阿木一并遭了秧。 此时的鬼眉,就如打了鸡血的杀神,摔完了那人,又夺了对方叉戟,随手拧巴两下,眼见变了形,就朝一旁狠狠砸去。接着,便四下里开始乱转,忽然看见站立着的阿木,就如发现了新玩具一般,双眼一亮便奔了过去。昭岚眼见情形不妙,赶紧出言提醒阿木,结果,鬼眉闻声扭头,当即改了主意,始料未及地一下抓住了本就因伤半残的昭岚,然后丢沙包一般地就将人朝远处砸了出去。可怜昭岚此时自救无力,虽有阿木及时在下托了一把,但因鬼眉这一甩非是常人之力,最终还是失控飞了出去。半残之躯,顿时又只剩了苟延残喘的余地。而阿木,为他冲击所累,也狠狠摔了个大跟头。 那人正为莫名受挫、兵器失手而恼羞,见状当即幸灾乐祸,居然抚着伤处快意大笑起来。不过,他还不曾痛快一刻,鬼眉为那笑声所引,当即折身返途,复又找上了他。那人倒也不是只会一味动粗的莽夫,眼见鬼眉重新找上自己,连打带躲间,便又使诈将鬼眉的注意力引向了阿木和昭岚。阿木一时需要护着昭岚,一时需要自救,又不敢真气相搏伤了鬼眉,只得上蹿下跳地满地乱窜。偶尔奔跑巧遇,顺带着还得回击一下敌对之人。原本风姿绰约、行止如同舞蹈翩然的浊世佳公子,生生成了个手忙脚乱的猴子。 赤龙见着阿木和昭岚有心避让鬼眉,倒也生了相护之心,便不再一味追咬那人,而是紧随鬼眉身形,或阻或拦地横插一脚。结果,免不了又制造出许多误打误撞、失手伤人或是乘机捡漏儿的场面。 就这样,高台之上因着鬼眉突变,赤龙搅局,竟成了不分敌我的一场混战。 不过,实践出真知。折腾了一段时辰后,鬼眉的疯劲儿不曾过去,但是,昭岚总算放下了一点顾虑,暂时知道了低调自保,悄然挪爬着避开到了一边。而阿木和赤龙,也在为数不少的失误后总结出了规律经验,形成了一定默契。如此,到底还是让那人落了下乘。片刻之后,眼见鬼眉将对方再一次摔出、并且不曾留心自家时,阿木和赤龙一人一宠地扑向了银白身影,打算根除祸患...... 可惜,世事难料。正当阿木和赤龙准备绝命一击时,不知从何处又冒出一个人来,扬指挥袖,三两下就破了他两个的攻势。接着,和绝地回生的那人一起,将赤龙缚住了首尾,又乘着近便之机,连同阿木也被难以挣脱的法器绳索缠了手足。等到鬼眉发觉“新鲜”时,以一敌二,凡胎与神躯,最终还是落了下风,也被捆了个结实。至于昭岚,他便是不曾出声,恐怕以目前的伤势,想要幡然悔悟再去偷溜也是不成了。 2043章 故弄玄虚 不过,实践出真知。折腾了一段时辰后,鬼眉的疯劲儿不曾过去,但是,昭岚总算放下了一点顾虑,暂时知道了低调自保,悄然挪爬着避开到了一边。而阿木和赤龙,也在为数不少的失误后总结出了规律经验,形成了一定默契。如此,到底还是让那人落了下乘。片刻之后,眼见鬼眉将对方再一次摔出、并且不曾留心自家时,阿木和赤龙一人一宠地扑向了银白身影,打算根除祸患...... 可惜,世事难料。正当阿木和赤龙准备绝命一击时,不知从何处又冒出一个人来,扬指挥袖,三两下就破了他两个的攻势。接着,和绝地回生的那人一起,将赤龙缚住了首尾,又乘着近便之机,连同阿木也被难以挣脱的法器绳索缠了手足。等到鬼眉发觉“新鲜”时,以一敌二,凡胎与神躯,最终还是落了下风,也被捆了个结实。至于昭岚,他便是不曾出声,恐怕以目前的伤势,想要幡然悔悟再去偷溜也是不成了。 行动受阻,鬼眉也渐渐冷静下来,慢慢清醒。看看彼此被捆成了粽子模样,忍不住朝昭岚和阿木低语问道:“你们怎的还在这里?!是这人太厉害了,还是不曾找着出口?咦,你们怎的——”除了拳脚之伤,怎的还会有指爪挠痕呢?还有大块的条状印迹?这架究竟是怎么打的? 赤龙心虚地瞥了一眼,缩了缩。那两个则是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再努努嘴示意她莫要继续闲话家常,还是看看眼下情势为好。 鬼眉顺势仰脸一看,才发现那道银白身影之侧,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人,阴柔暗昧,目如月色,正与那人两下里商量着如何处置她四个。 那阴柔之人看看对方,唇角斜勾地嗤笑道:“对上几个凡胎肉躯,你也能弄成这样?!”又扫了一眼被捆缚住的四个,阴测测问道,“勾陈,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勾陈抚了抚伤处,又看看失了威风的叉戟,冷哼道:“这等模样,多一世少一世又能如何?莫如先让我撒撒心火的好!”说着,目露寒光,杀意大盛,眼见着便要动手结果了鬼眉几个,弄得他们立时惊慌大骇。 鬼眉、阿木和昭岚,到了眼下这步田地,倒并无多少畏死之意,只不过,要眼睁睁看着同伴消逝眼前,怎么也是不能甘心的。而赤龙,它是既为护主,也真个有了一些惧意,不禁可怜兮兮地低鸣呜咽了几声。 阴柔之人闻言看看地上几个,却抚掌大笑道:“嗯,如此甚好!我也想看看,再得转世投胎,他们又要玩出什么花来呢!”说着,指指画画地做了人头分配,一边怂恿着勾陈动手,一边亮出发髻下藏着的一枚朔月利刃,探向了地上的脖颈...... “住手!” 危急时刻,突然一道朗声喝阻横空投掷而来。随即,一位满身威仪,行止庄重之人现了身。看着那两个及时撒手行礼的人,用低沉有力的嗓音呵斥道:“勾陈、太阴,你两个也太肆意妄为了!”然后挥挥衣袖,撤去了鬼眉等人身上的束缚。 赤龙心存怨尤,一朝得以脱困,立刻忘了刚才身处逆境时一副刀俎鱼肉的样子,呼地一下便朝太阴蹿了过去。它可记得,这家伙比那勾陈更可恶,捆人的是他,杀人的主意也是他挑起来的! 不待太阴出手相抗,那端方之人悠悠抬手,横插半途捉住龙角轻轻一拧,就将它给引离了既定方向。然后拍拍赤龙的脑袋,搔了搔它的下巴,带着几分宠溺之意轻笑道:“你怎的也跟着换了脾性?” 赤龙被他一摸一挠,顿时没了火气,舒服地低嗷一声,摆摆尾巴成了一只乖顺的小狗。 那人安抚了赤龙后,对鬼眉三个道:“你们也莫要恼羞。勾陈和太阴,虽是行止有失偏颇,本旨却也是为了了却旧事因果而来,并无恶意。便是方才——,还是因着他们心中所思所想并不以眼下为真,惦念的乃是你们的往昔模样。好了,直符所领之事今日也算告一段落了,你们且自去吧。”说着,便朝太阴和勾陈看了一眼,示意那两个随他退隐。 鬼眉心思转了转,出声喊道:“等等!”然后朝直符问道,“你说旧事因果,究竟是什么因,什么果?还有,一路所遇,我曾经历不少匪夷所思之事,阁下是不是也都知悉内情,能否解惑一二?” 直符驻足转身,浅笑淡语道:“非是我等故弄玄虚,有些话,实在是此时此地,不当和盘托出。我只告诉你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前因也罢,后果也好,原本皆是你们自己惹下的,所以,与其向旁人求解,莫如自己去寻找答案。一朝烦难尽去,也就是此间事了之时,你便不会再有疑问了。” 眼见鬼眉三人,包括那条幼龙面露不满,失笑着摇了摇头,又道,“嗯,我便徇私再多嘴一句吧。我等前来,旨不在故意为难你们,原是为了助你们经劫历难,解脱旧事牵扯下那些受累之人的。托福,今日终是又有几位回归正途,来日尽数圆满之时,一切,便是不问自明了。而你们在世间行走的意义,原也就是为的这‘解脱’二字,为己,为人。好了,真的不能再多说了。珍重!”语毕,果然不再多语滞留,带了太阴和勾陈顷刻隐身而去。 鬼眉几个仍旧满头雾水,一肚子问号,想想,纠缠此话无益,复又考虑起来了眼下之事。 直符等人遁去,法阵并未彻底停歇,周围的花柱仍是转得密不透风。不过,对方还是存了导引之心,相助之意,顺着他们隐没的方向,仔细凝目一看,便发觉,自高台向外突然多了一条淡彩霓虹,时隐时现,明灭不定。 不疑有他,鬼眉当下认定了出路所在,转头看看重伤在地的昭岚,问道:“还能走吗?” “死不了。”昭岚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恐怕鬼眉误会,又道,“方才木公子给了药,说是鬼门之物,大约稍后便能回复一些元气。” 2044章 多此一举 鬼眉几个仍旧满头雾水,一肚子问号,想想,纠缠此话无益,复又考虑起来了眼下之事。 直符等人遁去,法阵并未彻底停歇,周围的花柱仍是转得密不透风。不过,对方还是存了导引之心,相助之意,顺着他们隐没的方向,仔细凝目一看,便发觉,自高台向外突然多了一条淡彩霓虹,时隐时现,明灭不定。 不疑有他,鬼眉当下认定了出路所在,转头看看重伤在地的昭岚,问道:“还能走吗?” “死不了。”昭岚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恐怕鬼眉误会,又道,“方才木公子给了药,说是鬼门之物,大约稍后便能回复一些元气。” 鬼眉看看那道随时都将消失的霓虹,转身捉了阿木查看了一番,见他并无要紧的内伤,抿抿唇,有些不太自在地指使了阿木背上昭岚,然后一路朝霓虹奔去。一脚踩踏而上,果然形同实物,三人遂沿着虹桥朝前疾行。身后所过之处,那霓虹彩路也紧跟着一寸一寸消弭无踪。等到整个虹桥化为虚无时,三人终是出了神坛高台所在,却又一脚迈进崇山峻岭。 且说姜桐几个,由腾蛇相助,一出神坛法阵便迈进了西侧配殿的大门,同时也遇上了其他一些伙伴。众人牵挂鬼眉等人,眼见回头不能,施救无门,略作商议后,便打算在殿前等候一时三刻。于是,众人或坐或站,暂时在西配殿门前停歇下来。 姜桐立地无聊,围着殿前廊柱转了几圈,便跑进了门内,一时被入口处的一座足有一人高的灯奴吸引,细细打量起来。看着那衣褶刻画细腻,人面栩栩如生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司马狴野后头跟来,见状戏谑道:“赵公子不是最耐不得墓中之物的么?怎的,这会儿不用担心尸气了?” 姜桐闻言撇嘴道:“这东西又不是放在棺椁中、堆在殉葬坑里的物件,离尸气远着呢!”说着,看看灯奴上下的服饰妆扮,问司马狴野道,“你身在皇家,对史料理应比本公子更加有所了解,可曾看出来这女子的妆扮是属何朝何代吗?我怎的瞧着,既不像如今四方大陆哪一国的装束,也同圣天朝留下的仕女图中的人物不太一样呢?” 司马狴野见问,也跟着弓身垂目,打量起了灯奴。仔细看了几回后,赧然道:“我也没看出来。既是皇陵中的灯奴,大约是照着深宫女子的模样做的,想来,和民间留存的那些仕女图恐怕不能相提并论。” “嗯,也是。”姜桐点点头,又摸了一下灯奴,笑道,“大概那女子也算是个美人,若非眉宇之间并不十分相像,我还以为是有人照着臭丫头的样子描摹而做的呢!”再抬头问司马狴野道,“过了多久了?高台那边可不知有什么异动没有。” 却见司马狴野一副见鬼模样地指着灯奴,磕磕巴巴道:“我,我好像看见它的眼珠动了一下。” 姜桐被他一吓,立时跳脚弹开,转头看看灯奴并无异样,不由拍拍胸口吁了一口气,再对司马狴野恼喝道:“你有病啊?此时此地开这种玩笑!” “我不是有心吓唬人,当真看见它的眼睛动了。”司马狴野辩白道。 “哪儿动了?你哪只眼睛看见它动了?!”姜桐没好气地折回灯奴身边,戳戳它的眼睛,又拨弄拨弄烛台对司马狴野恼羞道,“不过一个整体浇铸的青铜死物,眼睛怎么可能会动呢?就算藏了机关,也该是在这烛台下的手柄里,可是,你看看,连这烛台也不曾做过手脚,要那眼睛会动干什么?!”话音落,就听唰地一道轻响,接着又是咔哒两声,将二人狠狠吓了一跳。 姜桐壮着胆子扭头看看,见灯奴还是原来模样,不过是烛台弹上来了一截,便嘿嘿讪笑两声,强作镇定地对司马狴野道:“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说不得,臭丫头和阿木、昭岚他们也脱身出来了。”然后便撒脚跑去了殿外。 司马狴野看看烛台,又朝四周匆匆扫视一遍,却见殿中央对着门口位置的一具棺材,原本盖着的棺盖滑到了一边,心内一松。暗忖道,原来是被无意中触动了机关,幸而不曾冒出什么窝弩暗器来。遂,自嘲地摇摇头,跟着出了东侧殿门。 姜桐跑出殿去,吐了一口浊气,问田田道:“方才有人过来吗?” 田田摇摇头,指了指远处道:“簪花郎君说,那里曾有瑞气吉兆出现,不多时便延往了北方,大约是丑丫头他们脱困向后去了。我们再等一会儿,如果人还不来,就从这里绕去后殿,然后在那里和他们碰头。” 姜桐点点头应道:“嗯,也成。” 众人又在殿外徘徊等候了一段时辰,不见鬼眉等人前来,于是便按计划进入配殿,打算穿行而过。进入殿内,有人看见四周放置了不少橱柜、箱笼,便提议道:“这配殿所放多是极有地位的陪葬棺椁和宝物,我们既然打此路过,莫如也查看一番吧?倘若圣主有心掩人耳目,不曾将璧玺放入正寝之地,而是放在了配殿中呢?” 田田闻言有理,便道:“也好,本就是为了寻物而来,没道理白走一遭。”又提嗓对众人道,“大家切记不可暗起贪心,私自拿取物品,也莫要翻乱了东西,只管好好找找那玺印之物就是。” 姜桐眼珠一转,却对众人道:“拿一点珠宝也无妨,但要适可而止。另外,出去以后最好向各家主子汇报一下,免得无意中污了自己清名!” 田田不解道:“我都说不让乱动了,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姜桐看看左右,低语道:“人性本就容易见财起意,此地非是门户人家,有几个愿意空手来回的?莫说那司马家和昭岚的护卫,便是臭丫头和本公子手下的人,我也不敢保证个个都不动心。那圣天璧玺又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与其不小心让人当个别样珠宝偷偷拿了,不如光明正大地给人带些东西走。一来,防止误失璧玺下落;二来,安慰了爱财之心,也能少些事端。” 2045章 黑晶石 田田闻言有理,便道:“也好,本就是为了寻物而来,没道理白走一遭。”又提嗓对众人道,“大家切记不可暗起贪心,私自拿取物品,也莫要翻乱了东西,只管好好找找那玺印之物就是。” 姜桐眼珠一转,却对众人道:“拿一点珠宝也无妨,但要适可而止。另外,出去以后最好向各家主子汇报一下,免得无意中污了自己清名!” 田田不解道:“我都说不让乱动了,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姜桐看看左右,低语道:“人性本就容易见财起意,此地非是门户人家,有几个愿意空手来回的?莫说那司马家和昭岚的护卫,便是臭丫头和本公子手下的人,我也不敢保证个个都不动心。那圣天璧玺又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与其不小心让人当个别样珠宝偷偷拿了,不如光明正大地给人带些东西走。一来,防止误失璧玺下落;二来,安慰了爱财之心,也能少些事端。” 田田失笑道:“就你心眼子多!” 姜桐又戏语道:“这里都是臭丫头家老祖宗的东西,自然也算她的家财。大家帮她辛苦干活,她必然不会太过小气。您不如也去转转,说不定还能找着入眼的古镜,这个姨妈,她也不能白认不是?” “死小子,开起我的玩笑来了!”田田笑捶了他一下,果然也去看起了陪葬品。拿不拿的再说,开开眼界也好。 众人奉命四下散开,依序翻找。司马狴野吩咐交代了几句,又跟着转了两圈,回到姜桐身边道:“你怎么不去看看?” 姜桐垂目一瞧,见他两手空空,笑道:“你这是当真高洁自爱呢,还是,打算让手底下的护卫帮忙手提肩扛?” 司马狴野指指斩风和他身边几人道:“昭岚公子的家教其实还不错,主子不在,他们也只管奉命找寻璧玺,什么东西也没拿。”又对姜桐戏语道,“我不拿东西,是担心遇事不得方便。万一需要动手,那些个沉甸甸的珠宝可是累赘。比起财物来,还是性命要紧。你呢,还是因为忌讳?” 姜桐扭头看看,对他耳语道:“本公子行商之人,最是爱财。棺椁中、尸身旁的自然忌讳,那些离了棺材十万八千里的箱笼,里头装着的又有什么关系?往日一概不理,也是恐怕为人瞎话诓哄。此刻不动手啊,一半缘由同你一样,这另一半嘛——,臭丫头如果当真不介意散散家财,还能薄了你我?眼下正事在身,不必费劲,回头找了车马来拉,岂不更加便宜?” 司马狴野闻言抽抽唇角,讪笑道:“你还打算日后再来?” “哎呀,忘了最要紧的了!”姜桐恍悟叹了一声,接着就上上下下翻起了装运之物,结果,除了巴掌大的贴身钱袋,就剩了衣裳。“嗯,不成,我得找簪花郎要个口袋去,他那儿大大小小的一堆呢。”随即便拽了司马狴野去寻簪花郎,一边走一边道,“你也别傻了,挑些个稀罕的少拿两件,估计也碍不着手脚。” 而簪花郎,此时正与一个红门小子站在殿中央的那口棺材停放台的石阶下。 “方才是谁动过这里?” “没有。那么些箱笼还翻不过来呢,谁会没事把手往棺材里伸?!”小子见他面色沉凝,疑惑道,“郎君,你怎么了?不过一口黑晶棺材,有什么说道吗?” 簪花郎僵着脸道:“什么黑晶,是石精!” “嗯?黑晶可不就是石头嘛!”小子不以为然道。 “你不懂。寻常使用石材为棺,一取其性坚固、不易腐蠹,二取其性阴凉,三取其性密闭甚严,为的都是尽可能地保存尸体完好。然而,以石中‘精’者打造棺材的却不多。虽然石精所制的棺材比寻常棺椁更易维持尸身原貌,但是,毕竟石精乃是阴气极重的不祥之物,所制棺材又被称为‘鬼棺’,所以,除非有心镇压棺中死者的魂魄,等闲不会有人轻易为之......” 姜桐和司马狴野正巧过来,见簪花郎正沉着脸同个小子叽叽咕咕,以为他在训斥门下,便笑语打趣道:“这是怎么了?难道为抢宝贝打起来了?” 簪花郎想起之前二人较众人先进来过,便问道:“两位公子先前进来,可曾注意过这口棺材?当时,这棺材是闭着的,还是开着的?” 姜桐拍拍滑在一侧的棺盖,笑道:“又要神神叨叨了!嗯,这石材的纹理还挺好看。” “莫动!” 簪花郎猛然一声喝止,唬得姜桐悬手半空,抽抽唇角问道:“这样也算犯了忌讳?” “也不算是犯了忌讳,但是,此物不祥,还是少碰为妙。”簪花郎摇摇头,又侥幸道,“幸而我们之中没人动它,也不知道此刻棺中尸身还在不在。我见棺盖开着,唯恐出现异状,便有些担心。若是两位公子进来前,棺盖就是开着的,大约与我等并无妨碍。想来,或者是当初下葬之时有人知道了隐情,干脆弃之未用也不一定。” 司马狴野闻言变了脸色,问道:“倘若是有人打开了它呢?那会怎样?” 簪花郎道:“轻者诈尸,开棺之人怕是难以摆脱纠缠;重者,可就不好说了。” 司马狴野听了,不由白着脸慢慢转头看向姜桐。 姜桐见他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看着自己,跳脚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司马狴野僵着脖子苦脸道:“这棺盖,大概是在你碰了灯奴后打开的。你在转那烛台时,我们不是听见了几声动静吗?那就是棺盖开启的声音。” “灯奴?什么灯奴?”簪花郎追问道。 姜桐没空搭理他,对着司马狴野辩白道:“灯奴离着这口棺材八丈远,难道还会有人将两处弄个机括连着?可不是自找麻烦嘛!”他可不想无端端地担个给众人招灾惹祸的罪名。 “也许,并不是因为机括。” “你也受了他的蛊惑了!”姜桐没好气地嗤了一句。 2046章 见死不救 司马狴野闻言变了脸色,问道:“倘若是有人打开了它呢?那会怎样?” 簪花郎道:“轻者诈尸,开棺之人怕是难以摆脱纠缠;重者,可就不好说了。” 司马狴野听了,不由白着脸慢慢转头看向姜桐。 姜桐见他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看着自己,跳脚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司马狴野僵着脖子苦脸道:“这棺盖,大概是在你碰了灯奴后打开的。你在转那烛台时,我们不是听见了几声动静吗?那就是棺盖开启的声音。” “灯奴?什么灯奴?”簪花郎追问道。 姜桐没空搭理他,对着司马狴野辩白道:“灯奴离着这口棺材八丈远,难道还会有人将两处弄个机括连着?可不是自找麻烦嘛!”他可不想无端端地担个给众人招灾惹祸的罪名。 “也许,并不是因为机括。” “你也受了他的蛊惑了!”姜桐没好气地嗤了一句,转对簪花郎道,“都怨你!好端端地又在这里疑神疑鬼,刚刚安稳些,难道又要大家惊慌失措才好?你自己看看,灯奴在那么远的地方,我不过碰了几下,能不能碍着这口棺材什么事儿?!”说着,就朝东侧门前一指,然后,傻了。 门扇旁已是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灯奴?! 司马狴野下意识心肝一颤,扫了四周一圈,拉着姜桐道:“还是喊大家赶紧离开吧。之前在墓道里,我已经被那人俑搞得几乎疯了,这诈尸可不是玩的。” 姜桐不敢置信,扯嗓朝四下里的众人喊道:“你们谁把门口那座灯奴藏了?赶紧拿出来!” 司马狴野见他还在坚持,哭笑不得道:“那么大个东西,谁会想着拿了它走啊?!” 簪花郎回过神来,催促道:“司马公子说得不错,乘着还不曾发生异状,还是赶紧离了这里吧!”遂让身边的小子去招呼众人,自己则和司马狴野一边喊上田田,一边架着犯了轴劲的姜桐朝北门走去。 他几个未行几步,余者还在手忙脚乱地收拾,便听传来一阵哈欠声,然后自棺中坐起一个美艳女子,理了理衣襟和发鬓,抚着大袖四下里张望张望,蹙眉抱怨道:“这是怎么了?我还想再睡会儿呢。”一开口,却是温雅的男子声音。 姜桐看着棺中突然坐起个人来,再瞅瞅他那和灯奴极为相似的容貌,失态惊叫一声,也不用人劝了,当即奔着北门夺路而逃。身后,因那红门小子的三言两语,众人也慌里慌张地跟着司马狴野几个紧随而出。 棺中人看看突然一下子空了的大殿,不解道:“出了什么事儿,怎么一个个都惊慌失措的?”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嘀咕道,“难道是千百年不用,这张脸变丑将人吓着了?”语罢,就着石棺照了照,看见自己仍是一副如花似玉的模样,展颜笑道,“我还是我嘛!”继而又一拍脑袋,自责道,“糟了,光顾着睡觉,还没谢谢人家呢!”旋即便一个纵跃出了石棺,朝着众人逃离的方向追了出去。 出了西配殿,姜桐一众只顾埋头往前奔,沿途也不知道踢碎了多少随葬的陶瓷器皿,弄得呯呤嗙啷响了一路。饶是这样不管不顾,还是给簪花郎说中了,没多大会儿便叫那棺中人给追了上来,并且,对方直接冲着姜桐而来,几个纵跳便越过人群落在了甬道前方,拦住了他的去路。 姜桐一个急刹,将身后的人一拽,嚷了句:“给我打!”当即转身再奔。孰料,还没奔出多远,却又在那头给堵了,只得再次调头。半道上遇见同伴,不由恼怒道:“不是让你们给本公子开打吗,一个个见死不救是不是?!” 同伴哭丧着脸道:“这玩意儿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们连它的衣角都没摸着,就连郎君也拿它没法子。” 话音未落,飘飘洒洒的衣袂又落在了前头。姜桐也顾不得与人啰嗦了,又再转身疾奔。如此往返几回,等到实在没了力气,姜桐只得认命地往地上一瘫,摆摆手朝对方道:“别,别追了!” 对方倒是比他还委屈,皱着美颜道:“你别老是没头没脑地乱跑,我也不用跟着辛苦了。” 姜桐不由翻了个白眼,喘着气道:“好了,是我错了,不该打扰你休息,我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对方闻言眉眼一弯,笑道:“这是哪里的话?我可是特意来谢谢你的!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在那里杵多久呢,就算不知道累,无聊也无聊死了。” 听得对方不是来找麻烦的,总算让人好受了一些。再看看那副模样,倒也没见像个恶鬼。姜桐略略整理了一下扑通乱跳的小心肝,摆手道:“谢就不必了,只要你别再跟着,我就感激不尽了!” “那可不行!” 对方一语既出,惊得姜桐立刻弹跳而起,扯嗓喊道:“簪花郎君!司马家的!快来救命啊!”然后又是埋头一路狂奔。 众人原本也并没有弃了姜桐不问,只是苦于那棺中人行踪诡异,抓捕不着,打杀不成而已。方才见他两个立地说话,簪花郎便和众人打了暗示,在后头悄悄摸了上来。此刻,姜桐刚一起身离开,斩风和几个身手敏捷之人便乘其不备,扯了簪花郎给的一堆乱七八糟的绳索网钩,将那不察之人终于给兜了个正着。 “哎呀,我的头发!”棺中人一时被缚,居然无暇顾及其他,先就可惜起了自己的仪容。再见着簪花郎被一群满是戒备的人围护着,手里正拿了几样法器对着他捣鼓,这才反应过来自家眼下的遭遇,不由眨眨眼睛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又动动耳朵听见了嘀咕,花容失色道,“你们是在捉鬼?你们,你们竟然将我当成了鬼怪?!” 簪花郎正为法器失灵感到羞囧,忍不住嗤道:“棺材里爬出来的,不是鬼怪还能是什么?!” 2047章 灶神 众人原本也并没有弃了姜桐不问,只是苦于那棺中人行踪诡异,抓捕不着,打杀不成而已。方才见他两个立地说话,簪花郎便和众人打了暗示,在后头悄悄摸了上来。此刻,姜桐刚一起身离开,斩风和几个身手敏捷之人便乘其不备,扯了簪花郎给的一堆乱七八糟的绳索网钩,将那不察之人终于给兜了个正着。 “哎呀,我的头发!”棺中人一时被缚,居然无暇顾及其他,先就可惜起了自己的仪容。再见着簪花郎被一群满是戒备的人围护着,手里正拿了几样法器对着他捣鼓,这才反应过来自家眼下的遭遇,不由眨眨眼睛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又动动耳朵听见了嘀咕,花容失色道,“你们是在捉鬼?你们,你们竟然将我当成了鬼怪?!” 簪花郎正为法器失灵感到羞囧,忍不住嗤道:“棺材里爬出来的,不是鬼怪还能是什么?!” 司马狴野低语提醒道:“还有可能是那灯奴成了精。老半天的没有反应,郎君是不是用错了法子?” “嗯,灯奴?无碍,这些法器既能对付鬼怪,自然也能对付它。不是尸身,到底还是陵寝之地里的,无什差别。”簪花郎应了一句,又亮亮法器朝棺中人喝道,“魂飞魄散的滋味可不好受,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现了原形吧!” 棺中人闻言气恼,三两下扒拉开罩在自己身上的物什,朝簪花郎跺脚道:“现什么原形啊?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又指着司马狴野为首的一众忿忿道,“有这么对待灶神的么?一个个的不想让我上天言好事,下地保平安了?!” “灶神?!”众人闻言,下巴齐齐一落。随即有人醒过神来,壮胆指摘道:“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灶神何时成了这副模样?!司马殿下和赵公子都说你是什么灯奴,我们又亲见你从棺材里爬出来,还能有假?郎君可说了,那石精棺材是镇魂阴物,你岂能会是善类?!” 对方闻言,满面愁容的仰天慨叹道:“难道,如今世人都只认那个代职的了么?这可怎么是好!”然后垂眉解释道,“我当真是灶神!神名隗,得道升天前,姓张名单,字子郭。因为犯了错,被天帝罚下界来受劫,在此做了灯奴。之前遇上机缘解了禁咒,又取了石精棺材里镇着的魂魄,这才得以还回真身。不过是因为做灯奴时站得久了些,恐怕手脚不灵,才会去棺材里睡了一觉,怎么就叫你们误会成这样了呢?!”又指着簪花郎和他手里的法器反问道,“倘若我果然是什么恶物,这些又为何不灵呢?” 簪花郎看看自己手里,讶然道:“当真遇上神仙了?”随即又难以置信地抬头道,“天上的神仙我们不曾见过,不过,家家户户灶间里供着的画像可不是你这副模样。” “嗯,瞧着连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有人附和道。 隗顿足急道:“你们现下供奉的肯定是那个代职的,我真的是灶神!”又对那个出言不逊之人竖眉指责道,“我是生得美貌了些,可是,这说话的声音,难道你听不出来?!” “你说你是灶神,可会什么惊天动地的厉害法术不会?”有人问道。 隗闻言,美颜一红,嗫嚅道:“不过是领着个提不上嘴的小差事,哪里需要什么厉害法术?!” “那,天上地下地来回,这腾云驾雾的,你总该会了吧?” 隗羞赧道:“这点儿伎俩自然不在话下,毕竟,要上天为世人禀功言过的么。不过,眼下只是刚刚恢复真身,还要等到归位以后,才——”忽而恍悟惊呼道,“糟了!大事叫你们给耽搁了!怎么让他给跑了!”然后便身形一闪,在甬道里又没了踪影。 拜他一语提醒,众人这才想起姜桐来,忙忙追了出去。 姜桐可不知道身后发生的故事,一个人慌里慌张地朝前狂奔,奔了老半天,发觉后头并没有追兵追来,这才缓下脚步。然后走走停停地等着众人。又这般慢行了一段,直到前路出现一扇廊罩垂花门,还不见身后来人,便在门前的台阶上歇了下来。干坐无聊,一边歇脚一边歪过脖子欣赏起门脸来。 此门廊罩式,双脊檩、四檩卷棚、五举拿头。麻叶抱头梁下为麻叶穿插枋,联系悬挑垂莲柱。垂柱头为方形,四面贴“鬼脸”,做了四季花雕饰。门廊也算精雕细琢,但也无什太过出奇之处,就是高门大户里能够见着的垂花门,用料和手工稍稍奢华一点而已。也未见有什古怪。 姜桐看了两眼觉得无趣,便抬起屁股往阶上挪了挪,靠在廊柱上松散了四肢。未几,正待有些朦朦胧胧将要打盹时,忽而隐隐听见一阵咕咕之声低低传来。抬眼私下里张望,却又不见异物,便不曾理会。片刻,那声音起起伏伏,渐渐有些清晰起来,状似就在附近。姜桐立时睡意全无。疑心生暗鬼,此地并非太阳下的光明人世间,他这会儿又落了单,便是听那声音仿若鸟叫,也不能全无惧意。 寒意一生,人便立刻旱地拔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不料,脚步还不曾迈出,脖间突然一阵凉风掠过,身后的门扇疾开疾阖,他便被一只尖尖利利的爪子拎着后脖领拽进门去了。一切不过转瞬之间,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只剩那一座雕梁刻柱的垂花门静静立着。 须臾,司马狴野一众也追寻而至,看看闭合的垂花门,再看看无人的右手岔道,犯了难。 “要不,咱们兵分两路吧?” 斩风看看左右,道:“恐怕不妥。现下已经失散了许多,若是再分开来走,难保还能不能重新聚齐。” 簪花郎也点头道:“说的是,境地不佳,每分散一点,不测之忧便愈大。回头找人也实在不易。” “那怎么办?谁知道赵公子是进了这门里,还是往岔道上去了?他现下单人匹马的,倘若遇上了什么,可容不得我们耽搁!” 2048章 兵分两路 寒意一生,人便立刻旱地拔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不料,脚步还不曾迈出,脖间突然一阵凉风掠过,身后的门扇疾开疾阖,他便被一只尖尖利利的爪子拎着后脖领拽进门去了。一切不过转瞬之间,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只剩那一座雕梁刻柱的垂花门静静立着。 须臾,司马狴野一众也追寻而至,看看闭合的垂花门,再看看无人的右手岔道,犯了难。 “要不,咱们兵分两路吧?” 斩风看看左右,道:“恐怕不妥。现下已经失散了许多,若是再分开来走,难保还能不能重新聚齐。” 簪花郎也点头道:“说的是,境地不佳,每分散一点,不测之忧便愈大。回头找人也实在不易。” “那怎么办?谁知道赵公子是进了这门里,还是往岔道上去了?他现下单人匹马的,倘若遇上了什么,可容不得我们耽搁!” “那就还是兵分两路吧!” 正在左右为难,争执不下时,那位美若绝色女子的落难灶神,便从右手岔道上再度现了身。还未近前,就朝众人焦色问道:“他到底上哪儿去啦?我都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了!” 闻言,司马狴野一掌推在门扇上,当机立断道:“进去找!” 通常,像这样开间宽阔、建制繁复的廊罩垂花门,内外必与游廊相连,且有宜人美景相配。推开门扇,由此及彼,往往所见别有洞天,惹人赞叹。眼下,众人随司马狴野迈步而入,撞眼而来的景象果然算得别有洞天,惹人惊叹。不过,没有惊喜,只有惊诧;所谓的别有洞天,是有“洞”无天。 谁也不曾想到,门扇那边,一小段甬道过后,紧接密连的居然是个天然大岩洞,一脚跨槛而过,便直接站在了那个如同等着吞噬人群的大豁口前。别无去路,众人只得硬硬头皮进了山洞。一路光照不缺,猛然入了黑黢黢的山洞,虽是洞口尚有微光,也算不得太暗,众人还是眼晕踉跄了一下。 “谁带火折子了?” 无人应声,有没有的,要么是用完了,要么是一路过来早就折腾掉了。就连斩风在明堂辟雍的画像下顺手借用的打火石和蜡烛头也早就不见了。 噗!随着一声轻响,一丝橘红的星火亮了起来。虽然太过微弱,但要步入黑暗之中,也算聊胜于无。 “喂!还不赶紧找个东西来过火,难道要我一直烧自个儿的手指吗?现下我可不是灯奴了!”一道委屈的声音传来,众人才发现,那点微弱的火光正簇簇跳在隗的如玉指尖上。 红门小子凑上去看看那顶着火苗不焦不臭的白嫩手指,又伸手触了触,低叹道:“唔,我开始有点儿相信你是灶神了。”毕竟,根据郎君的说法,墓中阴物弄出来的也当是幽蓝鬼火,可没这种颜色和温度。 “别废话了,还不快着些!眼下我可还不曾恢复呢,谁知道一会儿灭了,还能不能再弄出来!” “哦,哦,哦!”红门小子应了一声,赶紧拉了几人去找充用火把之物。转了两下,什么也没找着,干脆就便从那垂花门上拆了些构件,过了火种。 一行人持了火把在手,小心谨慎地探入洞中。 “赵公子!赵公子!你在哪里?” “赵公子!你有没有听见?听见了请回答一声,我们来接应你了!” 为防惊动异物,众人一边查探着足下印迹,一边不敢过于大声地呼唤着姜桐,如此渐走渐深,洞穴也渐显旷大,已然将有洞中生洞的趋势,却是仍无姜桐的人影,不由叫人暗暗着急。 再行一段,呼唤声出,回音渐显,突然迎面呼啦啦撞过来一群蝙蝠。众人连躲带闪地避开后,发现洞顶猛然拔高了数丈,火把光照不及,只见其上隐隐卓卓似也倒挂了无数蝙蝠,乌云盖顶般好不瘆人。 “咦,这好像是赵公子的靴子!” “哪儿呢?”司马狴野闻言近前辨认,果然是姜桐失落的,遂吩咐道,“人一定就在这附近,大家赶紧仔细找找!” 其时,姜桐就在众人头顶上。早就听见了有人在唤自己,无奈碍于眼下境况特殊,想要回应却又实在开不得口。这会儿,看见大家在眼皮子底下不得要领地找自己,简直欲哭无泪。 过了一会儿,总算有明白人发现了姜桐所在。斩风悄悄地捅了捅簪花郎,打了个眼色,低语问道:“那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赵——!”簪花郎刚要惊呼,又恐惊了他身旁之物,赶紧止住,然后悄悄拽了司马狴野和田田,悄声嘀咕了一番。不多时,一个接一个地耳语传话下去,众人都知道了姜桐的处境,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正面投诸目光。只能耳语比划着商讨营救方法。 此时的姜桐,正姿势别扭地卡在洞顶的一块悬石夹缝中,巴掌大的地方,实在挤得难受,恐怕高空坠落摔成肉饼,又不敢轻易动弹。关键是,周围挂着许多恶心的蝙蝠,而在他身旁不远的一块突兀翘崖上,还雄赳赳气昂昂地站着一位壮硕仁兄,正是抓他进来的那位。此兄身形似鸭,壮如小丘,羽翼赤红,乌爪金钩。仅凭那巨大身躯、锐利尖爪和横展蔽日的威武双翼,瞧着就不是好惹的角色。还有更加骇人之处。此怪生就鸟躯,却长了乌七八糟、怪模怪样的九颗脑袋,似禽似兽,秃嘴尖喙,无一重复。其中一头的脖颈处还有犬齿咬痕,悬着一颗欲滴未滴的血珠。 隗原本跟着众人进进出出地找着姜桐,转了几圈,人没找着,却见大家都古古怪怪地安静了下来,不由拽了簪花郎问道:“喂,我说,你们又怎么啦?” 簪花郎悄悄指了指洞顶。 “鬼车?!”隗一见那九头怪鸟立刻就认了出来,本想报以轻蔑嘲笑的,转念思及眼下自己不比凡胎更强,只得从鼻子里不屑地嗤了一声。然后问簪花郎道,“你们打算怎么救人?” 2049章 鬼车 此兄身形似鸭,壮如小丘,羽翼赤红,乌爪金钩。仅凭那巨大身躯、锐利尖爪和横展蔽日的威武双翼,瞧着就不是好惹的角色。还有更加骇人之处。此怪生就鸟躯,却长了乌七八糟、怪模怪样的九颗脑袋,似禽似兽,秃嘴尖喙,无一重复。其中一头的脖颈处还有犬齿咬痕,悬着一颗欲滴未滴的血珠。 隗原本跟着众人进进出出地找着姜桐,转了几圈,人没找着,却见大家都古古怪怪地安静了下来,不由拽了簪花郎问道:“喂,我说,你们又怎么啦?” 簪花郎悄悄指了指洞顶。 “鬼车?!”隗一见那九头怪鸟立刻就认了出来,本想报以轻蔑嘲笑的,转念思及眼下自己不比凡胎更强,只得从鼻子里不屑地嗤了一声。然后问簪花郎道,“你们打算怎么救人?” 簪花郎比比划划,指了指四周崖壁,又指了指自己和身侧之人。 隗左右看看,又拎了拎簪花郎的缠尸网,诧然道:“你们打算用先前对付我的法子来对付它?!”眼见众人似乎毫无疑义,不由顿脚道,“糊涂!我是还不曾恢复法力,又一时大意才叫你这破网给兜住了,你还指望这东西是什么无上法宝不成?!” 几番来往,众人对这个落魄灶神消弭了不少鬼怪猜疑,也早没了惧意。听得此语,簪花郎沉了脸回道:“这可不是打渔捞虾的网兜!” “唉,唉,唉,我并不是有心讥讽你们。”见他面露不悦,隗摆摆纤手赔了个礼,解释道,“可是,你瞧瞧,就凭它那块头,你们能擒得住吗?况且,它也不是傻大个子。”又指了指那颗颈有齿痕的脑袋道,“看见那滴血没有?它这老半天地不曾动弹,可不是脾气好,是在等候时机呢!那滴血一旦饱满落地,必是它进食之时。你又可否知道,这家伙最喜何物果腹?生人魂气!摄人魂魄为食,你们一群凡人,拿个网兜,带着几把刀剑,就想与它为敌,可不是自个儿往前送死么?!” 红门小子闻言一骇,插言道:“那怎么办?” 隗抚了抚长发,蹙眉掂量一回,抿唇道:“只能我来勉力一试了!”忽然看见挂在簪花郎背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小押鱼,眼睛一亮,展颜笑道,“原来你也有好东西的!借用一下。”说着,扯了小家伙就朝鬼车丢了过去。 押鱼正值睡得开心,朦胧中就觉得自己凌空滚了出去,初时以为背它的簪花郎又在奔跑跳跃了,还想伸个懒腰呢。忽觉不对,迷迷瞪瞪将眼睛撑开了一条缝,就见鬼车的丑怪模样迅速放大,当即吓得一声尖啸,身起红光,弹爪拧腰地朝斜径里蹿了过去。 那鬼车也是正在打盹之际,早已闻见洞穴中多了许多生人之气,只因如同隗之所言,时机未到,故而不曾动弹。此刻猛然发觉气旋扑面,睁眼一瞧,却见一道红光自身前急速划过,立时,押鱼这个不同底下一群的异类便引起了它的兴趣。当即双翼一展,广若丈许,煽风如飓,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就追了出去。 众人还没闹明白隗将如何出手相助,就见那硕大怪物被惊动而起,接着,洞中恶风大起,飞沙走石,洞顶的蝙蝠又紧随其后地呼啦啦倾巢而动,吱哇一片。倒霉灶神立刻被人在腹中咒骂连连。 “呃,大家赶紧趴下,趴下!那个,小东西啊,你往那边跑,把它引远点儿!”显然,对于顷刻失控的场面,肇事者似乎也有些始料未及。顾不得押鱼此刻是否有暇分辨人言,喊了两嗓后,对一众手持刀剑的指派道,“那个,赶紧上去救人吧!” 簪花郎拍拍头上的尘土,磨牙问道:“原本就是计划让他们上去救人的!你说不妥,打算亲自出马勉力一试,请问,您究竟打算还要‘亲自’干些什么?” 对方不以为忤,温柔笑笑,然后捻了捻指尖,突地燃起一簇火焰。 簪花郎看着那点豆灯星火,没好气道:“您是打算用火烧死那怪物?” “嗯,你猜对了。”隗似不曾听出嘲讽之意地打了个弹指,又转身抬头,朝洞壁上正在攀援救人的一众催促道,“快点,快点!在那家伙靠近之前赶紧将人带下来!” 押鱼惊慌失措地在洞中各处乱窜,不择道路地碰了几回壁后,又晕头晕脑地蹿了回来。那鬼车为它所引,排山倒海地去旁边逛了一圈,这会儿又山呼海啸地追了回来。 斩风和司马狴野还不曾够着姜桐的手,倒霉灶神一看也急了,竖着那根燃着火苗的手指朝姜桐扯嗓喊道:“喂,那个放了小神的谁,你赶紧对我说‘我原谅你了’!” 姜桐挂在洞顶上摇摇欲坠,吓也吓死了,哪里还有空搭理这茬儿?只顾着催促救他的人:“喂,司马家的,你倒是快点儿啊!这么磨磨蹭蹭的,你打算谋财害命,乘机除了本公子是不是?!” 隗又在下方声压众人地喊道:“喂,洞顶上那个,你若还想四肢齐全地回到地面上来,就赶紧对我说‘我原谅你了’!快点,快点!” 接连喊了几声,姜桐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聒噪,只得不耐地应了一声:“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 话音落,就见隗的头顶异光一闪,指尖的火苗突然窜起老高,喜得他连蹦带跳地欢呼道:“呵呵,果然有用呢!”然后对准空中盘旋追逐押鱼不休的鬼车,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就见忽的一下,那指尖的星火化作一条烈焰火龙,朝着鬼车扑咬而出,虽然运动之中准头有失,但也须臾便将对方尾羽烧着了一块。 鬼车身上着火,诧然一愣,待到发现祸首后,当即弃了押鱼,朝着地面泰山压顶地探爪而下。 那边,姜桐终于在他人帮助下沿着洞壁滑了下来。簪花郎一看鬼车改向奔了地面,惊呼情形不妙,顾不得砍杀蝙蝠,立刻又带了人过去接应,准备迅速撤离山洞。 2050章 禁咒 隗又在下方声压众人地喊道:“喂,洞顶上那个,你若还想四肢齐全地回到地面上来,就赶紧对我说‘我原谅你了’!快点,快点!” 接连喊了几声,姜桐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聒噪,只得不耐地应了一声:“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 话音落,就见隗的头顶异光一闪,指尖的火苗突然窜起老高,喜得他连蹦带跳地欢呼道:“呵呵,果然有用呢!”然后对准空中盘旋追逐押鱼不休的鬼车,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就见忽的一下,那指尖的星火化作一条烈焰火龙,朝着鬼车扑咬而出,虽然运动之中准头有失,但也须臾便将对方尾羽烧着了一块。 鬼车身上着火,诧然一愣,待到发现祸首后,当即弃了押鱼,朝着地面泰山压顶地探爪而下。 那边,姜桐终于在他人帮助下沿着洞壁滑了下来。簪花郎一看鬼车改向奔了地面,惊呼情形不妙,顾不得砍杀蝙蝠,立刻又带了人过去接应,准备迅速撤离山洞。 隗也不曾察觉人家顾及不到他,一边突突放火阻止鬼车下降,一边又扯嗓喊道:“赶紧走,赶紧走!这家伙要发疯了!” 簪花郎叹了口气,跑过来拽了他一下道:“一起走吧。”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还真让人不好意思将他单个儿丢在这地方。 “不行啊,我一撤,这家伙必定很快追上来。要紧的是,那颗血珠子颜色变了,如果不在掉落之前制住它,那摄魂之法一起,你们这些凡人可都经不住的!”隗急急解释两句,眼见自己的火焰之术不够凶悍,心思一转,眨眨眼睛道,“你若想要帮忙,不如,让大家一起对我说‘我原谅你了’吧!” 虽对这等要求感到啼笑皆非,但是此前亲眼见过玄妙变化,簪花郎只得点点头,依言转达了他的意愿。众人闻言不知何意,但是,眼下情况堪忧,无暇细问,便也十分配合地照单做了。 一阵此起彼伏的“我原谅你了”声浪过后,倒霉灶神果然又起变化。头顶连着闪过几道瑞光后,指尖所出的火焰虽不至于天翻地覆地变成无上大法,却也果然明显威猛了许多。而且,招式再出,已成双股,旋转缠绕着直击鬼车胸腹。此回,那烈火之炎困身而燃,再不是抖抖羽毛就能甩掉的。 隗见状大喜,朝众人道:“走,边打边撤!你们先行,我压后。这回,我要给点厉害的让它尝尝!” 众人依言退往来路。簪花郎和司马狴野、斩风几个挥剑砍杀蝙蝠,和隗垫底撤出。将至洞口,隗大喝一声“快走!”,待众人尽数闪身退出后,双手翻腕,然后拉了一个满弓架势朝洞中推送出一连串烈焰猛火,随即纵跃一跳,也离了山洞,捂着耳朵躲到了簪花郎背后。瞬息,就听见洞中一阵冲霄嘶鸣,伴着无数蝙蝠的惨叫震耳传来。接着,又是一连串重物撞击之声,想是那鬼车烈火焚身,煎熬中翻滚撞了洞壁。最后,就听轰地一声巨响,洞口塌方,将不知是死是活的鬼车和无数蝙蝠封在了洞中。 再一阵细碎的石块滚动过后,世界终于太平了。 押鱼从簪花郎的背囊中探头看看,眼见威胁尽去,又放心地睡起了大头觉。众人也相携出了因为拆用火把,山石振荡而略显颓败的垂花门。出了门,隗回头看看,然后不知从哪里翻出两张纸条,上前啪啪几下,将那垂花门贴了封条。 姜桐蹲在地上穿好靴子,看看众人,见大家对那棺中人的举止报以无奈失笑,又再想想方才洞中所见,心起疑惑。不由朝隗问道:“喂,你到底是人是鬼?” 司马狴野掩嘴笑道:“他说他是灶神。” “灶神?!”姜桐乜斜着目光将人打量了一回,又朝对方喊话问道,“既是灶神,不在天上呆着,不去各家各户灶房里吃供奉,怎的跑到这里来了?还有,你让我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本公子的事情?怪道小时候老是饿肚子,感情是你干的好事!” 隗拍拍手上尘土,将自家来历和现身此地的缘由简单复述了一回,然后赧然道:“我没干什么故意让人饿肚子的事情。让你说那句话,是因为赖有你的机缘,我才找回真身,所以想着,或许也能顺便找回些法力也不一定。当年犯错受罚下界,天帝曾言,如果能得他人谅解,我便可以重返天界,正途归位。公子无意中解了小神的禁咒,想来,你我大约是有一些渊源的。” 姜桐摸摸下巴,哼笑道:“这么说,本公子有可能还是被你祸害过的?嗯,不对,后来那么些人都朝你喊着什么原谅之语,你,到底祸害过多少人?!” “没有,没有!你误会了!”隗连连摆手,解释道,“不是我曾祸害过人,只是因为失察之过,让恶人钻了空子。眼下不得法眼,也不知道故人是谁,让大家这么说,不过是为求个侥幸。” “因为我无意中解了禁咒,你便以为我是故人,所以为了恢复法力,重归天庭,有心来求这一句原谅之语,才一路缠着我不放的?” “嗯。”隗点点头,复又摇头道,“也不全是。当年虽是无心害人,到底也是惹出了一些是非,牵累了一些人。求得他们原谅,能够助我重新归位,但,实也是我的真心如此。我想,天帝让我受罚的本意,大约也是为的他们。唉,可惜我现在也分不清谁是谁,也不知道他们都流落何处了。” 姜桐转了转眼珠,又问道:“你说的故人,原来都是些什么人?你又究竟犯了什么错才被罚下来的?” 隗眼眸一亮,当即讲起了故事:“他们啊,可都厉害着呢!再要说起当年之事,也是离奇——” 可惜,话刚起了个头,就听虚空中传来了一声喝止:“灶神!你的话太多了!” 2051章 冲天瑞气 “因为我无意中解了禁咒,你便以为我是故人,所以为了恢复法力,重归天庭,有心来求这一句原谅之语,才一路缠着我不放的?” “嗯。”隗点点头,复又摇头道,“也不全是。当年虽是无心害人,到底也是惹出了一些是非,牵累了一些人。求得他们原谅,能够助我重新归位,但,实也是我的真心如此。我想,天帝让我受罚的本意,大约也是为的他们。唉,可惜我现在也分不清谁是谁,也不知道他们都流落何处了。” 姜桐转了转眼珠,又问道:“你说的故人,原来都是些什么人?你又究竟犯了什么错才被罚下来的?” 隗眼眸一亮,当即讲起了故事:“他们啊,可都厉害着呢!再要说起当年之事,也是离奇——” 可惜,话刚起了个头,就听虚空中传来了一声喝止:“灶神!你的话太多了!” 隗一怔,然后回应道:“是哪一位上尊?小神无心,并非有意泄露天机,还望恕罪!” 见他及时停止了话题,并且认错态度较好,那声音缓和了语气,道:“罢了,尚未造成关碍,暂不追究于你了。知你刑罚已满,重获真身,我是前来接引你归位的。” 闻言,隗当即一喜,看看姜桐又有些为难道:“可是,天帝有旨,说是让小神求得他们谅解,方可重返天界。如今,如今,小神虽也求得了部分故人的原谅之语,却还不曾弄清楚余者身在何处,这,这——” “我看你还是走吧!”未待那人再出声,姜桐先就打断了隗,“你既有此真心,何必还要在意形式?而且,假如本公子果然是你所说的故人之一,你就更加无需执着于此了。旧时记忆半点也无,往事便如朝露、云烟,还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且根本就当没有这回事的吧。”既然打探不出秘闻,还是赶紧打发了他为好。明明对着的是一张美女面孔,一开口却是个男子声音,实在让人别扭。若是让他继续缠着自己,一路跟着去找什么故人,非被弄得心神错乱不可。 隗抿唇想想,追问道:“若你果是当年受累之人,真个就不计较了?” 姜桐大方地挥挥手道:“来日可追,既往不咎!再者,你不是说,你是一时失察,被奸人乘隙才惹下了是非吗?既是无心之过,罪魁祸首又另有其人,做什么还要同你为难?你且放心回去吧!若是当真不好意思,归了神位后,日后多多照拂本公子就是了。” 又再挣扎了一会儿,隗终于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是,眼下这样,我便是有心弥补,也实在做不了什么有益之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嗯,走吧,走吧!我知道灶神的差事,你只管为本公子多说些好话,让本公子一世丰衣足食,太平无忧就是了!” 随后,平地一道冲天瑞气,落难灶神终于升天而去,引得众人惊叹连连。 红门小子看着早没了人影的虚空,咂舌道:“真是灶神啊?!”又问姜桐道,“公子,你怎么就这样让他走了呢?留个神仙在身边,岂非大善?” 姜桐瞥了他一眼,嗤笑道:“你指望留着他就能占便宜了?不能回归本位,神仙还是神仙吗?” 小子闻言恍悟:“哦,倒也是。还是公子想得周全!” 这边一惊一乍地遇上个男女莫辩的美貌神仙,而在别处的其他人,也是各有经历。 先说东向而出的蓝翎一众。经过轮回走廊后,原地休息片刻便又继续往前,行不多时,也到了一座殿阁的重檐之下,恰是东配殿。 这东配殿里的景象不比西配殿,没有眼珠会转的灯奴,也没有棺椁陪葬,空阔一片,几乎什么物什也没有。但是,推开门扇的刹那,却是满目华光异彩。放眼一看,竟是顶、壁之上镶了无数珠宝,成就了天地星辰,令得寰宇自成。景致奇幻,引人入胜,却又不见明显威胁,众人便欲坦然而入。正待跨槛迈步,却被蓝翎和居原同时拦住。 “怎么了?”断流不解道。 “此间并不寻常。”蓝翎指指槛内近处的日晷,问居原道,“我知道,此处这般设计,必是布了阵法。那日月星辰的事情,我尚了解一些,只是奇怪,为何入门处摆了这东西?你可看出什么古怪没有?” “我也是本能直觉不妥,还未曾来得及细察。”居原应了一声,朝门内的殿顶、地面环顾了一圈,然后看着日晷斟酌道,“天地相去,八万四千里,人之心肾相去,八寸四分,人体金木水火土,上应五天星元,又有二十四星对应天下山川地理,星有美恶,地有吉凶......这日晷比寻常之物多绘了一副人形为背景,大约暗指此地同时事关人体与时辰。唔,人有五脏六腑,时有子丑寅卯......六腑,六府,我明白了!这是门前布了机关暗器,若是按照子午、丑未、寅申、卯酉、辰戌、己亥之线落足,应当可以避开。” 又指着殿顶所呈的日月星空图案道,“若是依据九野分布区别东西方向,再以星辰相距远近堪测此图所指春夏秋冬,便可推出日月行止轨迹和长短,然后再将各个时辰在地上的投影位置拟定准确了,以六府之意定下行走路线,便可避免触动机关。” 蓝翎点头道:“嗯,言之有理。”然后便和居原等人在殿前的地上推算演练,得出结果后,对众人道,“待会儿行走时,就照居侍卫的意思,各自留心脚下方位吧。”遂与居原领着众人入了东配殿。 初时,大家按照居原所说,依序落脚,先后按照子午等日月投影方位往前行进,果然无恙。只,行至半途,那过于光洁的地面令得有人脚下打滑,踉跄之下踏错了砖块,顿时,便闻一阵机括转动之声,那日晷突然骨碌碌自行滚动,挪移了位置。同时,中心弹出一柄伞状窝弩,四周显出齿牙豁口,隐隐现出寒光锐器,竟是不辨方向地胡乱激射起暗器来。众人当即弹跳翻跃,或避或击地一阵手忙脚乱。 2052章 日月星空图 又指着殿顶所呈的日月星空图案道,“若是依据九野分布区别东西方向,再以星辰相距远近堪测此图所指春夏秋冬,便可推出日月行止轨迹和长短,然后再将各个时辰在地上的投影位置拟定准确了,以六府之意定下行走路线,便可避免触动机关。” 蓝翎点头道:“嗯,言之有理。”然后便和居原等人在殿前的地上推算演练,得出结果后,对众人道,“待会儿行走时,就照居侍卫的意思,各自留心脚下方位吧。”遂与居原领着众人入了东配殿。 初时,大家按照居原所说,依序落脚,先后按照子午等日月投影方位往前行进,果然无恙。只,行至半途,那过于光洁的地面令得有人脚下打滑,踉跄之下踏错了砖块,顿时,便闻一阵机括转动之声,那日晷突然骨碌碌自行滚动,挪移了位置。同时,中心弹出一柄伞状窝弩,四周显出齿牙豁口,隐隐现出寒光锐器,竟是不辨方向地胡乱激射起暗器来。众人当即弹跳翻跃,或避或击地一阵手忙脚乱。 幸而没过多久,那日晷便停止了发射,众人也都是有武艺傍身的,虽是仓皇应对中形容有些狼狈,也或多或少有人受了点皮外伤,但,到底还算是有惊无险。原地稍作整理,大家又再添了谨慎小心,准备按照既定的路线继续前进。 “等等!” “怎么了?” 听得蓝翎忽然出声喝止,众人不解地收住刚欲迈出的脚步。 “你发现什么异样没有?”蓝翎看着脚下问居原道。 “嗯?”居原疑惑地垂下目光,看了看地面,点头道,“地上的砖块,好像变得有些参差不齐了。” “不独是这个,影子,好像也有了变化。”蓝翎抬头看看星空,对居原道,“方才我就觉得殿中的光影似乎在移动变化,还以为只是大家忙着闪躲那些暗器,互相翻飞交错造成的。现时再看静立下的影子,似乎并非如此。你来看看,这日月星辰的布局,是不是同刚开始不太一样了?” 居原定心细观片刻,应道:“好像的确起了变化。”然后看看四周,再抬头观望一阵,讶然道,“我怎么觉得,好像是因为那些打在墙柱上的暗器引起的?莫非,这里布下的是连环机关?!” “嗯。”蓝翎点点头,又转动脖子环顾了几回,嘀咕道,“只怕,还不是连环机关这么简单了。” “你说什么?” 蓝翎道:“前头那个什么‘六府’阵,恐怕只是个为了掩盖真正威胁而存心误导的陷阱,至于日晷里藏着的弩箭,也非是为了直接射杀,而是另有目的。” “何以见得?”居原又再抬头看看,问道,“蓝公子可是已经勘破玄机了?” “还不能算是完全勘破。不过,我知道,布阵之人利用了七政四余之道。” “七政四余?” “是。七政者,乃指金、木、水、火、土五星,及太阳和太阴;四余者,则为孛、罗、计、气等星。所谓七政四余之说,是以日、月、星辰为主论,以星曜交会与其三合、四正在黄道十二宫之吉凶,用来判断祸福休咎,寿夭穷通等等。其论不独涉及星象和算术,还需懂得占卜扶乩。” 蓝翎大略解释后,收颔看向居原道,“以此道布阵,若想解之,可谓难之又难。所以我说,那‘六府’之阵完全不是本意所在,甚而,就是为的将人引入此中而故意用来迷惑障眼的。至于这‘七政四余’后头所布的机关,大概也非是那窝弩能比。若是不曾猜错,这座殿阁中恐怕埋了不少硫磺、硝石等物。那日晷上给予了破解‘六府’阵的提示,目的就是将人引入真正的危险之中,然后,一旦行差踏错,便是倾巢重创。” 众人闻言,纷纷倒抽凉气。 居原问道:“蓝公子可懂破解之法?” 蓝翎摇头道:“我都说了,太难。莫说我本不精于占卜扶乩之术,也不太记得清星运黄道十二宫的种种吉凶,只那星曜交会的各项计算,就是最最令人头疼,无法尽数完成的事情。” 截云瞟了瞟他,对断流低语道:“主子眼下也不知道如何了,不如,我们原路撤回吧?” “你们最好别乱动!”蓝翎出言阻止道,“鱼已落网,渔夫是愿意看着它溜走,还是会,打算收网?虽然眼下还不曾立时陷入绝命之境,但是,已然身处其中,又已触动了部分机关,安能还得全身而退?此刻,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将大家送入大凶之中,所以,在找到脱身契机之前,还是以静制动为好。况且,就算能够退出殿外,回头重返也未必就能得遇生路。不提高台之上如何,只那山水长廊,来得,却去不得。诸位方才经过时,该是都看到了人世轮回,敢问,人之一生,可能倒行逆施?焉知彼地凶险不胜此处?” 居原也深以为然,便对众人道:“大家还是暂且稍安勿躁,莫如集思广议,想想法子解了难题才是。” 断流叹气道:“行军打仗、野外来去,这参看天象倒也是常事。只,他说的这个什么‘七政四余’,听起来玄之又玄,还要懂得占卜扶乩之术,谁能解啊?!” 蓝翎沉吟片刻,问道:“大家可都清楚自己的身形体重?” 居原不解道:“蓝公子此问何意?” “我欲遣一手中衡量直觉较准的人先移去殿外,然后取石相替。这第一个位置的空缺,大家轮流踩踏,不让砖石明显起伏,机括不得准确信号,触发的暗器应该有限,我们应该能够坚持。如果此行有效,就一一人石交换,暂且全部退出殿外再说。” 断流闻言,看向截云嘀咕道:“还不是和你差不多的意思?” 截云瞥了一眼蓝翎,低语道:“不是一个意思。” “怎么不是一个意思?”见截云似乎在为蓝翎开脱,断流感到有些不服气。 2053章 不破不立 断流叹气道:“行军打仗、野外来去,这参看天象倒也是常事。只,他说的这个什么‘七政四余’,听起来玄之又玄,还要懂得占卜扶乩之术,谁能解啊?!” 蓝翎沉吟片刻,问道:“大家可都清楚自己的身形体重?” 居原不解道:“蓝公子此问何意?” “我欲遣一手中衡量直觉较准的人先移去殿外,然后取石相替。这第一个位置的空缺,大家轮流踩踏,不让砖石明显起伏,机括不得准确信号,触发的暗器应该有限,我们应该能够坚持。如果此行有效,就一一人石交换,暂且全部退出殿外再说。” 断流闻言,看向截云嘀咕道:“还不是和你差不多的意思?” 截云瞥了一眼蓝翎,低语道:“不是一个意思。” “怎么不是一个意思?”见截云似乎在为蓝翎开脱,断流感到有些不服气。 “他这是打算暂时撤出殿外,并无意返程。而且,以此法这般费事地一一撤离,可不是全然为的恐怕流矢伤人,他这是为了保留现状,有心破解此局之意。” “鬼才知道他究竟是何打算呢!妖妖娆娆的模样,怕是更加擅长风花雪月的多!”断流暗暗诋毁了蓝翎一句,然后指着一个公子府的侍卫道,“就他先出去吧。日日搬弄石锁,手中衡量感知当比别人灵敏,殿外投石进来,臂力也足用。” 遂,依照蓝翎之言,众人先后挪出了大殿。 居原看看人头,见蓝翎自己并未出来,返身门前,朝内问道:“蓝公子,你怎的还留在里头?” 蓝翎已然原地盘膝而坐,瞥了他一眼,继续仰头看着殿顶回道:“看着星空图有利于思索。你们在外头也别闲着,着人去溪头砍些竹子,做些竹箭,再想法子多打些水来。” “你有破解此阵的主意了?” “好主意暂时没有,馊主意倒是有了一个。” “哦?你等等,我先去交代一声,马上回来。”居原一喜,也不曾多问,只将蓝翎的话原样吩咐下去,然后又跑了回来,“蓝公子所说的馊主意,可否让居某先听听?” “不破不立。” “嗯?” 蓝翎收回仰望的目光,转过脸道:“我们之中,无人能够精于星运计算又懂黄道吉凶、占卜扶乩,便没有办法正解此阵。但是,倘若故意触动机关,让它枯竭自毁,岂不是也相当于破了此局?” 居原诧然道:“这可不是一回事儿。破阵避开机关,为的是安然而行;这要让机关全部触动起来,力竭而止,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收拾的景况?再者说,未能破解阵法,又如何知道各处机关所在?又要怎么做,才会尽数不遗地让它们自发而动,全都毁坏了去?” 蓝翎朝外喊了一句:“替我的石头呢?”然后也人石相换,纵身出了大殿,再对居原道,“爆燃之物必怕潮湿,此殿虽然夯筑于墓道中,不能容人四周绕行,但于殿前和殿内泼足了水,等候些时,让水渗透砖缝墙壁之下,大约也能废了部分隐患,便是能够淋湿了引线也好。然后,让大家在门前以竹箭投射殿内各处,尽最大可能地去引发机关,可不就达到目的了?” 居原看看他,不置可否,斟酌一会儿又道:“若是此地机关当真是覆巢毁卵的布置,你就不担心殿阁倒毁,再引发了陵墓轰塌?” 蓝翎勾勾唇角道:“你观前殿经历可是能够轰塌陵寝的阵势?又可曾真有塌方之事发生?放心吧,这个地方,根本不宜等闲视之。普通墓穴里的那些避讳,在此用不着。” 遂,依照蓝翎之意,众人开始忙着泼水、射箭。忙了大半天,结果,是不是报废了炸药不好说,只那轮番上阵、群雄激射的竹箭,打得殿中坑坑洼洼,却也没见机括再动。 断流喜道:“莫不是,早前已被尽数触动了?” 蓝翎瞥他一眼,嗤笑道:“你觉得有可能吗?” “那怎么办?” 蓝翎朝殿内看看,转身问道:“可有人愿意同我进去再冒一次险的?” 众人未曾立时应答。他们自然不信这机关已经被尽数破了,当然也不是因为怕死,只是如同截云、断流所想,在此费力较劲,还不如回去来路呢。 居原看看左右,上前道:“我陪蓝公子进去。” 他一请缨,司马狴野的侍卫也都跟着纷纷出列表态。余者一见,不由暗自赧然,遂也要求同行。断流挥挥手止住七嘴八舌,道:“既这样,那就还是一起进去吧。” “不必了!”蓝翎否定道,“别误会,我已另有章程,并不需要许多人跟着。居侍卫,就劳烦你挑两个身手敏捷、轻功过人,又能配合默契的随我进去。其余的,包括八门的人,你们都在殿外守着,谨防意外。若是我等半个时辰后不出来,又无应答,你们就自行折返吧。” 闻言,红门的人首先反对,余者也纷纷表示不肯接受这样的安排。 蓝翎妖颜一沉,不容置疑道:“无需争执,我也非是有心带人去送死,不过白嘱咐一句罢了。你们在殿外也都提着些小心,若是果有颠覆一方的机关被触动,也未必只有里头凶险。倘若我们行事顺利,又或真有需要,自然会唤人进来。行了,就这么定了!”随后,便带了居原及他的两个同僚再次入了殿中。 刚一迈槛而入,蓝翎就随手将殿门关上,隔开了外间耳目。然后对居原几个问道:“你们,当真做好准备了吗?我可不敢保证一定能够万无一失。” 居原道:“蓝公子放心,我等身为军人,知道每一次选择面对危险时,当做什么样的准备。” “嗯,那就好。”蓝翎点点头,又道,“既如此,我还要嘱咐一句,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异状,你们可能保证不将今日所见泄露出去?尤其是,不让景姑娘知道?” 三人闻言微微有些疑惑不解,但是片刻便铿锵应道:“公子如果认为有什么事情不便诉诸外间,我等自当守口如瓶就是。” 2054章 我意已决 蓝翎妖颜一沉,不容置疑道:“无需争执,我也非是有心带人去送死,不过白嘱咐一句罢了。你们在殿外也都提着些小心,若是果有颠覆一方的机关被触动,也未必只有里头凶险。倘若我们行事顺利,又或真有需要,自然会唤人进来。行了,就这么定了!”随后,便带了居原及他的两个同僚再次入了殿中。 刚一迈槛而入,蓝翎就随手将殿门关上,隔开了外间耳目。然后对居原几个问道:“你们,当真做好准备了吗?我可不敢保证一定能够万无一失。” 居原道:“蓝公子放心,我等身为军人,知道每一次选择面对危险时,当做什么样的准备。” “嗯,那就好。”蓝翎点点头,又道,“既如此,我还要嘱咐一句,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异状,你们可能保证不将今日所见泄露出去?尤其是,不让景姑娘知道?” 三人闻言微微有些疑惑不解,但是片刻便铿锵应道:“公子如果认为有什么事情不便诉诸外间,我等自当守口如瓶就是。” “那——,算了,我且信人一回,就不必再让你们起誓了。”蓝翎嘀咕一句,转身指着那日晷道,“先前竹箭击打无果,我想,许是机关触点比较复杂精细,而这日晷上射出来的暗器,箭簇必定是特制之物,所以才会发生效用。” 三人亦觉如此,点点头,又追问道:“那,蓝公子预备如何具体行事?” “我要你们守在这日晷上。既然用了特制之物来引发机括动作,两下里相触之间,必也是点到即止。我要你们在窝弩激射之时,往上加点力道,使箭簇再行入木三分。这样,其他机关在被触动以后,也将是其毁坏之时,我们也就不用等着承受不可收拾的局面了。” 居原深表赞同,笑道:“这倒是比那任由一泻千里的法子更为妥当些。”又问道,“蓝公子呢,你又要做些什么?可还有需要我等配合的事宜交代?” “我嘛——”蓝翎勾勾唇角,点着地面道,“当然是要负责先去触动六府阵的机关了。” “什嘛?!”居原一惊,当即否决道,“不成!方才我们许多人一起相互扶持,尚且难免损伤,现下换了你一个人去那流矢箭雨中,岂非自寻死路?不成,不成!只不过是为的触动地面机括,还不如让人殿外投石问路来得妥当。” “大殿如此空阔,便是身有神力,殿门附近或者可以,这相距较远的内中地方,又当如何达到?”蓝翎反问一句,然后若无其事地笑笑,道,“放心,我是死不了的。方才静坐之时,这星曜交会的运行路径,到底也被我看出了一些端倪,已然能够分辨机括启动的先后位置,知道如何行走可以及时避开弩箭。” “你已经勘破了机括启动的顺序?”居原不太敢于相信,唯恐对方诓哄,还是极力劝阻道,“蓝公子,我们还是再出去商量商量,找个更加稳妥的法子吧。这——” “不必多费唇舌了,我意已决。”蓝翎抬手止住,又故作无奈道,“你放心,若无自保把握,我早就让大家一起跟进来了,自家人不说,昭岚公子的侍卫,可是不用白不用。那个什么叫断流的,看着就同本公子有些不对付,若是果真送死的差事,我何不唤了他来相替?此前不曾看出奥秘不提,眼下既已知晓来去,谁能比我合适?如若故意地用人不当,最后反受其累。我们是要破除机关,可不是在比谁的命不值钱。” 居原三个见他说得轻松自信,又一副毋庸置疑的态度,犹豫一会儿只得应下。 于是,依照计划,蓝翎踩踏翻飞,日晷窝弩再现,居原三个运气拍掌,给箭矢加力。片刻之后,殿中飞箭如雨,密匝难透,几乎闪避不能。而蓝翎则陡然加速,自如地穿梭其间,成了来去无踪的一道光影,惹得居原三个一时诧然惊叹,总算安心了一点。接着,就见殿顶星转斗移,地上砖石起伏,渐起变化。又不知从何处流淌出一道银水,沿着地上的砖缝蜿蜒前行,慢慢遍布大殿各处,如同江河。 再过些时,天地变化渐显,虽不见其他威胁加临,只那日晷却托着居原三个,不知不觉地趋向了大殿中央,并且,窝弩仍是激射不停,似乎没有穷尽。 居原不免又起担忧。这样下去,便是蓝翎轻功盖世,能够避免流矢中身,只怕也得力竭而死。有心阻止蓝翎继续以身犯险,便提气朝那极速穿行于箭雨中的人影唤道:“蓝公子,不如收手吧?!” 连唤几遍,蓝翎不曾回应,脚下的日晷却起了一阵更加猛烈地震颤。正待查探突变因果,殿内忽然光芒大盛,照得人眼刺痛难开。接着,就听见耳中传来一阵滚雷轰响,由远及近,仔细分辨,似从地底渐往高处而行。等到光芒淡下,能够睁眼视物时,殿中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居原三个慢慢睁开眼睛,举目一看,诧然呆立。空阔的大殿,眼下竟成了微缩的江山图卷。殿顶虽然星月移位,却仍是璀璨苍穹模样;地上,砖石尽碎,成了高低起伏的平原、山峦,而那银水绕行其间,恰如江河湖海;自己脚下,日晷已成齑粉,取而代之的是一方高丘,比对整个场景,或是某座山岳。 再去寻看蓝翎,不知所踪。而那满月光影垂直而下的地方,半空中浮着一头独角异兽,壮硕如牛,貌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发,双目明亮有神。此刻,它正露着肃穆之色俯瞰着前方的山丘纵壑间。过了一会儿,那纵壑处摇摇晃晃站起一个人来,遥看衣着身形,恰似蓝翎,却又披着一头灰白头发。 居原看看异兽,壮着胆子朝那人影试探唤道:“前头,可是蓝公子吗?” “别过来!”喝阻之声出口,正是蓝翎。 “蓝公子——” “我说了,别过来!” 2055章 蛊惑心智 居原三个慢慢睁开眼睛,举目一看,诧然呆立。空阔的大殿,眼下竟成了微缩的江山图卷。殿顶虽然星月移位,却仍是璀璨苍穹模样;地上,砖石尽碎,成了高低起伏的平原、山峦,而那银水绕行其间,恰如江河湖海;自己脚下,日晷已成齑粉,取而代之的是一方高丘,比对整个场景,或是某座山岳。 再去寻看蓝翎,不知所踪。而那满月光影垂直而下的地方,半空中浮着一头独角异兽,壮硕如牛,貌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发,双目明亮有神。此刻,它正露着肃穆之色俯瞰着前方的山丘纵壑间。过了一会儿,那纵壑处摇摇晃晃站起一个人来,遥看衣着身形,恰似蓝翎,却又披着一头灰白头发。 居原看看异兽,壮着胆子朝那人影试探唤道:“前头,可是蓝公子吗?” “别过来!”喝阻之声出口,正是蓝翎。 “蓝公子——” “我说了,别过来!” 听得蓝翎的语色隐含薄怒,居原三个只得刹步驻足,原地遥望。 就见蓝翎慢慢站直身躯,仰脸朝着那异兽问道:“你是獬豸?” 异兽眨了眨眼睛。 蓝翎嗤讽笑道:“獬豸,传说乃是神裁法兽,为何会现身此处?” 獬豸闻言踏了踏前蹄,然后自背脊上展开一双彩翼,仰头轻唤几声,周身瑞气一闪后,便朝着蓝翎俯冲而下。 蓝翎急退两步,然后抬臂一抵,便捉住了獬豸的独角。哼笑道:“传言,被獬豸独角触死的皆是不诚不忠之辈,我却不知,自己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又自认不曾做过什么背信弃义之事,何以竟能劳动神裁法兽前来问责惩罪?!” 獬豸的身躯微微一颤,止住往前的脚步,却也不肯后退,只是任由蓝翎握着其角,慢慢抬起脑袋,目露流光地看着对方,扇了扇翅膀。显然,它虽顶角而下,却也并没有蓝翎说的那层意思。 一人一兽静默对视片刻,蓝翎忽然撒手一推,道:“你若无意伤人,就请让开吧!” 孰料,那獬豸当即又朝蓝翎贴了上来,摇头摆尾,连着低鸣呜咽几声,竟似露出了撒娇央求之意。 蓝翎再度厌嫌地将它一推,沉声道:“眼下我可没有闲心逗弄宠物,你要走便走,要留便留,别挡着碍事就成!” 獬豸身子一扭,再度贴了上来,然后鼻喷白息,目色有变地盯上了蓝翎的眼睛。 “作死!竟想蛊惑我的心智?!”蓝翎猛然恼喝一声,扬手一掌拍开对方的脑袋,又反手一转,再次握住了獬豸的独角,冷语威胁道,“我可知道,对于獬豸而言,角断者死,你是不想活了?!” 獬豸一颤,收回目光,垂了脑袋,又低低呜咽了几声,竟又有了哀怜之意。 蓝翎略略缓了缓语气,道:“别叫唤了,我听不懂兽语。你若能懂人言,那就赶紧离开为是。” 獬豸不为言语所动,见他态度变软,居然再度厚了脸皮凑上前来。 蓝翎当即怒喝道:“滚!” 獬豸又再一颤,刹住脚步慢慢跪下了一双前蹄。 蓝翎耐心尽失,目露寒光,握角的手陡然压腕发力,当真有了要将其掰断,送那獬豸步入黄泉之意。獬豸顶心吃痛,下意识站起身来挣脱开去,然后看着毫不让步的蓝翎片刻,终于长啸一声,踏风隐去。 居原三个看着这一人一兽之间来回互动,时而诧然惊奇,时而满腹不解,甚至被獬豸那一跪弄得当场瞠目结舌,直到它离开,也还不曾合上嘴巴。木然中,忽而听闻咚地一声,只见蓝翎仰面轰然倒下,溅起了一片尘土,方才回魂奔了过去。 “蓝公子!蓝公子!” 三人忙忙乱乱地跑上前去,看到的哪里还是那个妖娆魅惑之人?满头乌丝成灰又成霜,一副皱如枯树的褶皮包着形销骨立的身躯,张着干瘪的嘴,喘息微弱似竭渊之鱼。莫说不能认出其人原本乃属美色,便是青春朝气也未余半点,眼前所见,根本就是个行将朽木的垂垂老翁! 居原三个惊诧不已。若非一直共处一室,方才又确实听见了他说话,否则,怎么也不可能认为眼前此人就是蓝翎。看上对方的眼睛,昔日一双美眸,也早已失了光彩。 怔然呆杵着,然后看见蓝翎翕动双唇,似乎有话要说,居原这才收起纷乱思绪,凑过耳朵问道:“你说什么?” “拔,拔——” 居原顺着他费劲抬起的手指,将目光落在前胸,才发现,要害位置上,竟还插着断箭!连忙查看上下,又发现了几根残存的箭头,还有许多被利器穿体而过的血洞和割刺伤痕。居原的手不由狠狠一颤。就是说嘛,即便轻功不凡、身手如电,那样密集的箭阵,又怎么能毫发无伤地安然避开?! 居原身旁两人也是见状动容,那个年幼一些的曾家弟子几乎泫然欲泣,焦声疾呼道:“赶紧去找人进来帮忙!没有过人的医术,这箭头是轻易拔不得的!”正巧外间守着的人半天不见动静,也来拍门询问,他便作势起身,要去寻人过来。 居原忽觉衣袖一紧,低头一看,是蓝翎颤巍巍地拽了他一把,一双浑浊老眼中,竟起一丝寒芒。当即心神一凛,朝那人唤道:“站住!” 曾家小子不解,回首问道:“怎么了?” “我想,大概蓝公子无意声张,你还是过来看看,怎么先给他止了血吧。”居原无奈叹了一声。 对方似乎也有些明白过来,跟着叹了一声,朝外喊了两句话,暂时挡住他人闯入。随后,三人合力,将蓝翎周身上下的伤口做了简单处理,只是对上那胸口的箭头,仍是下不了手。 蓝翎见他们束手无措模样,动了动左臂:“药,药——” 居原一喜,原来他自己随身带了救命良药!便在其示意下,卷起袖子,叩开臂环上的一个暗格,取出一粒暗红色的药丸来。 2056章 奇门遁甲 居原忽觉衣袖一紧,低头一看,是蓝翎颤巍巍地拽了他一把,一双浑浊老眼中,竟起一丝寒芒。当即心神一凛,朝那人唤道:“站住!” 曾家小子不解,回首问道:“怎么了?” “我想,大概蓝公子无意声张,你还是过来看看,怎么先给他止了血吧。”居原无奈叹了一声。 对方似乎也有些明白过来,跟着叹了一声,朝外喊了两句话,暂时挡住他人闯入。随后,三人合力,将蓝翎周身上下的伤口做了简单处理,只是对上那胸口的箭头,仍是下不了手。 蓝翎见他们束手无措模样,动了动左臂:“药,药——” 居原一喜,原来他自己随身带了救命良药!便在其示意下,卷起袖子,叩开臂环上的一个暗格,取出一粒暗红色的药丸来。 蓝翎吞下药丸后,又蠕动双唇催促道:“拔,拔箭!死,死不了!” 居原蹙眉劝道:“蓝公子,箭头射在要害位置,又没入甚深,如果强行拔去,难保你还能够——。若是你只因自身不同常人心存忌讳,那我就给你做些遮掩,也不与人细说,只找个医术高明些的进来商量一下,再给你拔箭,如何?不过是三个知情人变成了四个,嘱咐他不得外传此事,相信,他也必会和我等一样,定然守口如瓶的。” 蓝翎见他还在蘑菇,焦躁道:“拔,快拔!死不了,想死也死不了!”然后便抬手伸向胸口,竟是打算自己动手了。 居原一吓,连忙按住他的手。又见他服了药后,面色比前好转,斟酌一下后咬咬牙道:“你既坚持,那我们可就只能冒险一试了?” “别,别废话了!” 僵持不过,居原只得用布巾隔了他的唇齿,然后由那二人分别按住他的四肢,捏捏拳头,鼓足勇气给他拔了箭头,鲜血当场滋了三人满头满脸。箭头终于拔下,匆匆上了止血药,居原才敢喘气。 过了会儿,外间又响起了焦急的拍门声。 蓝翎瞥了一眼居原三个,道:“让他们有点儿耐心,时辰到了,自会通知他们进来。”然后爬坐起来,摇摇晃晃地去了一边疗伤。 居原遂依言去门前敷衍了一回。 小半个时辰后,蓝翎又妖娆魅惑、风度翩翩地回到居原三个身边。对上三张诧然的脸,蓝翎长眉斜挑,半眯着眼,懒洋洋问道:“三位初时答应过的话,当不会忘了吧?” 居原收起惊疑,点头道:“蓝公子放心,守口如瓶,绝不食言!” 蓝翎又目光轻瞟,看向了曾家小子。 “哦,嗯,不会食言!”对方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磕磕巴巴跟着应了一声,又嬉笑道,“我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事啊?啊,蓝公子如果不反对,这破阵的经历,在下适当地自吹自擂,说些神勇故事无碍吧?” 蓝翎勾唇一笑,道:“小将军果真神勇,说出去不算吹嘘。”随即,又将目光落在另一个人身上,见他眼中有物,哼笑道,“阁下不必胡乱猜疑了,本公子所服之药,就是你想的那东西制成的。不过,无论你信是不信,我从未因此妄为,东西都是来源于家中亲近之人。因为,一般的——,也制不成我所需的丸药。” 那人颔首笑笑,回道:“蓝公子也不必误会,某不过是对公子的病症有些——,算了,公子这样的人,大约是厌憎别人同情的,就当某一时失言。公子放心,单凭经此一事,在下也不会妄自非议于公子。” 蓝翎见他也应了承诺,妖妖娆娆地往门前走去:“走吧,该让大家进来查收战果了。其实,我也并不是惧怕别人将我当个异类,不过是不想让那丫头知道罢了。就算是要告诉她,有朝一日,我也会自己去说,犯不着让不相干的人从中嚼舌讹传。” 居原三人了然,遂作无事一般,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去。 东配殿阵法已破,众人各有感触地从那“江山”上穿行而过,回首看看“星空”,自北门入了墓道。前行一段,路上突然蹦出个尺余长的兔子,好不可爱。众人被它走走停停地一路相引,很快走到了墓道尽头。将至一处藻井下时,蓝翎突然喝止,飞起一脚将那兔子踢进了藻井下方,然后带着众人拐进了左手岔道。 曾家小子不解,带着崇敬之情悄悄问道:“蓝公子,那兔子也非寻常之物么?还有,那藻井之下为何行不得?可是也有什么奇局诡阵?”东配殿一历,这小子不曾将蓝翎视为异类,却将他给神化了。 “兔子?”蓝翎讽笑道,“这东西连狮虎也畏惧于它,会是兔子?” “啊?可我瞧着就是个兔子啊!” “这东西叫‘吼’,尿出来的尿液也能腐骨化尸,你还当它是兔子么?”蓝翎挑挑眉梢,道,“至于那处藻井,有没有布阵,我可不能远远一瞥就给看出什么来。只是见它其上花纹有违寻常,觉得不必带着大家冒险罢了。墓中藻井,原为镇火之用,多是菱藕莲花之类的水草之物,何时见过山河地理的图纹?既是有悖常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也不是无路可走了。” 蓝翎判断不错,左拐之后,一路顺顺当当,不多时,便和姜桐一众迎面遇上了。刚刚彼此问候两句,鬼眉三人也从南路现了身。众人再共聚首,又都大体无恙,可谓皆大欢喜。只是瞧着阿木和昭岚有些反常,原本甚为单纯的那个,忽然变得深沉起来,而风雅潇洒的那个,却又显得有些木讷,如同两人换了魂似的。 田田和姜桐看着别扭,便拉了鬼眉一旁细问,方才知道,他三个虽不比旁人有那东西两路的际遇,却也是另有一番经历。 话说直符领着太阴、勾陈隐去时,高台上往北出现了一座霓虹桥,鬼眉三人借由此桥北行,便出了布下奇门遁甲八卦阵的神坛。路尽虹散,三人一脚踏进了崇山峻岭。鬼眉见皇陵地宫中居然出现了这番景致,不由蹙眉,嘀咕道:“这是走到哪里来了,我们究竟有没有真正出阵啊?!” 2057章 八神之首 蓝翎判断不错,左拐之后,一路顺顺当当,不多时,便和姜桐一众迎面遇上了。刚刚彼此问候两句,鬼眉三人也从南路现了身。众人再共聚首,又都大体无恙,可谓皆大欢喜。只是瞧着阿木和昭岚有些反常,原本甚为单纯的那个,忽然变得深沉起来,而风雅潇洒的那个,却又显得有些木讷,如同两人换了魂似的。 田田和姜桐看着别扭,便拉了鬼眉一旁细问,方才知道,他三个虽不比旁人有那东西两路的际遇,却也是另有一番经历。 话说直符领着太阴、勾陈隐去时,高台上往北出现了一座霓虹桥,鬼眉三人借由此桥北行,便出了布下奇门遁甲八卦阵的神坛。路尽虹散,三人一脚踏进了崇山峻岭。鬼眉见皇陵地宫中居然出现了这番景致,不由蹙眉,嘀咕道:“这是走到哪里来了,我们究竟有没有真正出阵啊?!” 昭岚和阿木自然也存质疑。三人面面相觑片刻,昭岚自我安慰道:“前殿的明堂辟雍处,水池甚深,不似完全由人工开渠所为。这帝陵乃是依山而建,既有极渊活水,见着山峦也就更加不足为怪了。想来,必是当初造陵时花费了巨大心思,才得这般山水依托的。” 鬼眉斜睨一眼,道:“你当真没有别的想法?我可记得,那八卦阵中,天盘九星都不曾现身,焉知此处不是仍在阵中,没有古怪?” 昭岚心道,就算是有古怪,此刻已然无路回头,又能怎样?便回道:“八神也不曾每个都见着,九星没有现身,也可说是幸运所致,你又何必还盼着麻烦上身呢?况且,那直符瞧着像似会虚言哄人的么?他是八神之首,既说不再为难我们,自然不会再将人困在阵中。” 阿木倒是干脆,言简意赅道:“如果遇上,顶多再打一架。” 鬼眉闻言失笑,点点头道:“说的也是,那就走吧。” 三人遂撩袍举步,踏上了蜿蜒山路。 初时,刚刚入山,那道路缓而宽,三人行走尚不费力。渐行渐远时候,山势变得陡峭起来,石径斜上,便感到了脚下不易。尤其是昭岚,重伤在身,虽然服了鬼圣的灵丹妙药,元气恢复也需时间。这陡坡一爬,窄道一钻,便有些心慌气短起来。鬼眉念他种种相护之情,心有不忍,斟酌后便支使了阿木背他。 昭岚不好意思,便推拒道:“也无甚大碍,走走歇歇尚能坚持,不必委屈木公子。”又看着鬼眉笑道,“谢谢了,能得姑娘疼惜,在下这伤,似乎好得快了许多。” 明明是句谢语,偏被他给说走了味儿,鬼眉感觉出暧昧,红了脸嗤道:“到底是公子身娇肉贵些,别个都没事,就你像块豆腐!这条路也不知道究竟有多远,依着你这么磨磨蹭蹭地走,我们何时才得出去?如果你担心自个儿的‘娇躯’会被阿木的骨头给咯着,那就留你在这山里慢慢歇着。你呢,就地安心疗伤,我们自行赶路。出去后,一见着你的那些侍卫,就立刻通知他们进来抬你。公子意下如何?” 昭岚听她贬损也不以为忤,笑道:“人生总在路上,且行且需珍惜。出了此山,可未必还有机会再见此景。有缘结伴同行,与其埋头苦赶,不若一起赏赏风景。姑娘以为怎样?” 难为伤成这样,还能不忘风雅!鬼眉腹诽一句,立地转身:“本姑娘就是个俗人,从来就是风看我,景看我,我可没空欣赏风景!” “姑娘原也是一道风景,立于天地自得颜色,行走山水共成画卷。在下其后相随,且行且歌。” 鬼眉耳朵一热,转回头来佯怒道:“你这是在调戏本姑娘?阿木,扛了他走!到前头找个开阔的地方,本姑娘定让公子好好瞧瞧,我究竟是什么颜色!”然后转脸疾行而去。 一声令下,阿木不再由得昭岚蘑菇,背起人来紧追鬼眉。 这般走了一段,那山路越发崎岖起来,而且,九曲十八拐的,仿若无穷无尽。三人疲累不堪,不由举头遥望前路,发现,直线百丈远的地方,最高处有一穿洞山崖,犹如天门高立。天门之下,平台宽广,隐隐可见一段石阶穿门而过,那端必是坦途大道。然而,自天门往这边过来,道路却曲曲折折地隐没在山岭之中,不知好歹。脚下往前,更是一线逶迤,不得畅行。 鬼眉喘了口气,对阿木道:“咱们是在这里歇息一刻再走,还是一鼓作气走到那开阔之地去?” 阿木看看前方道路,再看看那处天门,道:“人有畏难之心,这段路只怕越歇越觉难走,不如乘着还能坚持,一口气赶过去的好。” 昭岚在阿木背上动了动,欲要挣扎下地,道:“我不过是受了点伤,气力不足,又不是断了腿。这段路反正也走不快,不如放我下来吧。” 阿木托了托,道:“你别乱动了,当心我再失手摔了你!” 鬼眉看看阿木脸蛋赤红,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也觉心疼。便道:“阿木,这地方确实也走不快,不如暂且放他下来。三个人扶持着慢慢往前,就当积攒力气的。” 鬼眉发话,阿木自然乐得轻松,便放了昭岚下来。 三人挤挤挨挨地搀扶着往前走了一段,那道路越显狭长,竟是只得一人独行而过了。鬼眉和阿木便换了位置,一前一后地夹着昭岚往前挪。又行一段,两侧山崖渐长渐合,犹如孪生不可分割一般,左右相挽。这般模样,单人匹马地侧身而行,也只能勉强挤过去。鬼眉女子身形,相对比较瘦小,还略略好走一些。那两个大男人,便是拼命吸气收腹,也是越走越挣扎。无奈,阿木只得纵身往上,分腿跨在了两侧崖壁上,又用外袍拧了长绳穿过昭岚腋下,助他效仿。然后,一上一下,两人便做壁虎漫步,在崖壁上往前挪。 2058章 行宫 鬼眉看看阿木脸蛋赤红,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也觉心疼。便道:“阿木,这地方确实也走不快,不如暂且放他下来。三个人扶持着慢慢往前,就当积攒力气的。” 鬼眉发话,阿木自然乐得轻松,便放了昭岚下来。 三人挤挤挨挨地搀扶着往前走了一段,那道路越显狭长,竟是只得一人独行而过了。鬼眉和阿木便换了位置,一前一后地夹着昭岚往前挪。又行一段,两侧山崖渐长渐合,犹如孪生不可分割一般,左右相挽。这般模样,单人匹马地侧身而行,也只能勉强挤过去。鬼眉女子身形,相对比较瘦小,还略略好走一些。那两个大男人,便是拼命吸气收腹,也是越走越挣扎。无奈,阿木只得纵身往上,分腿跨在了两侧崖壁上,又用外袍拧了长绳穿过昭岚腋下,助他效仿。然后,一上一下,两人便做壁虎漫步,在崖壁上往前挪。 约莫走了几十尺,左右山崖终于各自后仰分开,鬼眉重重吐了一口气,转头同昭岚斗嘴道:“若不是受你拖累,这么一段路,提气蹬着崖壁而行,也用不了多久。这路走的,比用轻功还费力!” 昭岚嬉笑道:“我却又见了好处呢!那样的一线狭道也能穿隙而过,可见姑娘腰肢纤细,骨软如柳,身形好着呢。” “呸!早没看出来啊,原来瀚宇第一公子竟是个油嘴滑舌的登徒浪子!”鬼眉啐了他一口,转头继续前行,嗤讽道,“前头是索桥,也不比眼前更宽阔,还是收收心神吧!别一味顾着赏景忘了脚下,再摔死你!” 山崖横断,狭道走尽,前头果然是一条粗藤结起的吊桥。说是桥,其实就是梯子放倒了而已,然后上面再一左一右各扯了两根粗藤绳索,算是桥栏,供人手扶。藤桥不比山道阔绰,也就一人肩宽,晃晃悠悠地荡在两岸之间,看着更像秋千。 鬼眉探头看看脚下,深不见底,再伸手试了试,觉得此桥还算结实,便吸口气踏了上去。走了几步,不放心身后,便扶着桥栏扭头相看。却见只有昭岚在一步一挪地往前蹭,阿木忽然没了影子。 “阿木,阿木!” “嗯,什么事?” 焦急唤了两声,好在立刻有了回应,鬼眉舒了一口气。够着脖子往后仔细一瞧,阿木此刻离岸一段,正蜷缩了身子蹲在桥上。 “阿木,你怎么了?” “头,头晕。” 昭岚也已颤颤巍巍扭了头,看看他对鬼眉道:“不会是怕高吧?嘿嘿,说实话,这么高的断崖上,脚下踏着这么个破玩意儿,我也心有怯意呢。” 怕高?飞檐走壁,翻城墙时,也没见阿木犹豫过啊?鬼眉看看昭岚,又狐疑地看向阿木,果见他埋着脑袋,一副不敢去看脚下的畏惧模样。再回头看看前路,觉得此桥也不算太长,便对阿木道:“阿木,要不,你就先过去?别想着下头是什么地方,只当自己是在屋顶上的,一口气跃过去!” 阿木抬头看看她,问道:“我先过去?” “嗯,你先过去等着我们。这桥还没有行宫的墙头长呢,你吸上一口气,看着前头,用了轻功纵走,三两下也就过去了。信我,没事的。”鬼眉安抚道。 “行宫的墙头?” “嗯,容城西山。你还记不记得,咱俩当初在那墙头上遇见,还停下来互相看了看呢。那宫墙也高,可没见你嚷着头晕,短短时间去了又回。还带着我上了西山的一处壁洞,回城的时候又翻了城墙,不是也都没事儿?听我的,这儿就是那宫墙头上,咱们这是进去溜达溜达,连侍卫也不见,没事儿的。” “哦。”阿木应了一声,想起旧事分散了注意力,露出大白牙笑道,“你还说,去那地方得要在乌漆麻黑的夜里,穿一身乌漆麻黑的衣裳。” “没错,你都记得呐?” “记得,那天......” 昭岚闻听两人叙旧的对话,忍不住抽了抽唇角。感情,这丫头自己当贼不够,还要立时立地教唆别人? 闲聊了几句,阿木似乎也不觉得头晕了,便依照鬼眉之言,先用轻功飞身上岸。这藤桥乃是悬空之物,没有砖石之类的桥墩稳固,高空峡谷中,又是气旋成风,本就不扎实,阿木再一动,脚下便荡了起来。昭岚正在魂游,一个不察,脚下便打了滑。偏这藤桥连个桥面也没有,一滑之下必然踩空,人便失了平衡,翻了下去。他倒也算机敏,虽然受伤运气不成,这手脚尚且不曾尽废,关键时候连抓带勾,总算将自己险险挂住了。 昭岚不曾当场摔下去,算是万幸。可是,鬼眉在他前头行走,背上无眼,不曾想到身后会突发异状。正走得好端端的,手上抓着的桥栏忽然被受力向外一带,她便也跟着失了平衡。顿时,这藤桥就在高空中真个荡起了秋千。昭岚本来还能想法子勉力爬上来,现下这么个动静,他再气力不足,便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鬼眉被晃得恼羞,勉强稳住后,觉出是受身后之人连累,便欲扭头骂人。一转头,却见昭岚境况堪忧,心中一吓,只得弯腰匍匐,先去伸手捞人。阿木呢,在崖岸上落了脚,转身一看,他两个,一人趴着,一人挂着,当时也就什么都顾不了了,立时又提气折返桥上,三下五除二地,将人给甩上岸去。 藤桥脆弱,行走犹自勉强,这在上头开演武打行,哪里还能承受?那两个尚在空中打着滚,藤条便在阿木脚下发力的地方断了。急坠之下,阿木立刻伸手去抓藤条,再图借力攀援。可惜,慌乱之下却无暇分辨哪条结实,被抓着的那一段,又在上端几尺处再次断裂。那二人落足转身,两岸之间已是空荡荡一片,断桥破败成几缕,拦腰分手,各挂一端。 “阿木!——”鬼眉心肺一落,扑到崖边疾呼。 万丈悬崖,纵深无底,哪里还有回应?! 2059章 关心则乱 阿木呢,在崖岸上落了脚,转身一看,他两个,一人趴着,一人挂着,当时也就什么都顾不了了,立时又提气折返桥上,三下五除二地,将人给甩上岸去。 藤桥脆弱,行走犹自勉强,这在上头开演武打行,哪里还能承受?那两个尚在空中打着滚,藤条便在阿木脚下发力的地方断了。急坠之下,阿木立刻伸手去抓藤条,再图借力攀援。可惜,慌乱之下却无暇分辨哪条结实,被抓着的那一段,又在上端几尺处再次断裂。那二人落足转身,两岸之间已是空荡荡一片,断桥破败成几缕,拦腰分手,各挂一端。 “阿木!——”鬼眉心肺一落,扑到崖边疾呼。 万丈悬崖,纵深无底,哪里还有回应?! “就赖你这个害人精!”鬼眉翻身扬起一脚,实实踹上昭岚的前胸,将人踢得滚了丈余,“阿木的师父将他交给我,让我好好待他,说是他遇见我就开始走运了。这是走的什么运?你让我怎么向他师父交代?!我说让你老老实实呆着,等你的侍卫来接,你偏缠着我们!现在害死了阿木,你高兴了?!看风景?走路不看脚下,看风景?怎么没把你给看下去!你赔我阿木!”骂着,骂着,就地一软,瘫坐着呜呜咽咽哭起来。 意外横生,阿木救人失足,昭岚无意自辩。既觉愧疚,又被鬼眉哭得心疼。揉揉胸口,咽下喉头翻涌的血腥,存了侥幸安慰道:“你先别顾着骂我,也别忙着哭了。木公子身手了得,崖壁上又参差不齐,说不得还在哪处挂着呢。还是赶紧下去找人吧,时间一长,也难坚持的。” 鬼眉闻言恍悟,一个弹跳站起,胡乱擦了两把涕泪,当即便要顺着崖壁往下去。 昭岚大惊,骨碌爬起身来,抓住她道:“我去!” “你给我一边儿去!”鬼眉恼恨地将手一甩,却没甩开。 “你理智些!这么下去,是为救人,还是为送命?!”昭岚死力钳握着那她的手腕不放,扯嗓喝了一句后,解释道,“关心则乱,失了方寸是救不了人的。崖壁陡峭,攀援而下太过危险,也耽误工夫。结了绳索再下去,反倒省时又安全一些。” 鬼眉冷着脸又甩了甩手臂,恼喝道:“谢谢你提醒,我知道了,现在你给我赶紧放开!” 昭岚依然不敢松手,继续道:“我不是拦着你去救人,你听我说,眼下我不得力,你若下去,木公子再受了伤,谁拉你们上来?所以,还是我下去合适。系了绳索下去找人不费多少气力,我能行。一旦找着木公子,我就将绳索给他系上,你在上头发力拉扯相助,才能保证无碍。别和我赌气了,救人要紧。” 鬼眉识得轻重,闻听此言有理,沉着脸点了点头。 忙碌了一阵,找了藤蔓将绳索结成,一头拴在崖顶的磐石上,一头捆了昭岚。鬼眉板着脸一边用力扯了扯,试试绳索的结实程度,一边垂眉叮嘱道:“一会儿下去,如果半途遇到什么异状,你就扯动绳索给我发信号。我这就再去结一条,好了给你放下去,你自己想法子把两条拧成一股,捆结实点儿。最好每隔一段时辰就扯扯绳索,知会我一声。” 昭岚忍不住勾了勾唇,点头应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鬼眉闻言跳脚,恼喝道:“谁担心你有事儿了?我是怕你死得悄无声息,再耽误了救阿木!” 昭岚心道,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嘴硬心软。又应道:“木公子也不会有事的。”说完,就沿着崖壁慢慢踩着参差处滑了下去。 昭岚刚刚下去一小截儿,突然自崖底冲起一道金光,十分炫目。足有一炷香,那金光才渐渐消散。又过了一刻,就见阿木蹭蹭蹭,点着崖壁纵身跃了上来。 鬼眉大喜,上前一把将人抱住:“阿木,你果真没事?太好了!”然后又上上下下一番查探,见他不曾受什么要紧的伤,这才放了心。想起之前的担忧种种,又忍不住喜极而泣,嗔怪道,“也不看看情形就忙着救人,你要是真的摔死了,我怎么向你师父交代?” “妹妹,放心吧,我没事的。”阿木拍拍鬼眉的背,柔声安抚道。 “诶,对了,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你是怎么避开一劫的?” “哦,赶巧了。”阿木扬扬手中一柄长剑,道,“掉下去的时候,我借着藤条的力往崖壁上贴了过去,想着,就算非摔不可,踩踏几下,总能受到一些阻力,不至于摔成烂泥。误打误撞,在崖壁上剐蹭着掉了一段后,就遇见了它。也是借它之力,我才上来的。” 鬼眉顾着高兴,也不曾追问细节,看了看那把剑,对阿木笑道:“看着倒是把不错的兵器,这也是你两个的缘分。方才那道金光是它发出来的么?呵呵,没想到,因祸得福,反而给你捡了个便宜。” 阿木笑笑,环顾一圈,不见昭岚,疑惑问道:“昭岚公子呢,哪儿去了?” “哦,差点儿将他给忘了!”鬼眉一拍脑袋,奔去了崖边。 昭岚已然在往回攀援了。亲见阿木在离他不远处纵身而过,他也是喜出望外,张了张嘴,既来不及喊,自然也是没敢喊。然后,便自己扯着绳索往上爬回来了。不过,因为气力不足,爬两下歇三步,快不了。这会儿,还在离地面两人高的地方,气喘吁吁地挂着呢。 阿木跟过去,就见鬼眉正趴在崖边朝下做着鬼脸,还对昭岚戏谑道:“昭岚公子,下头的风景,比之别处有何不同啊?” 昭岚见阿木安然回来,鬼眉此刻又笑意上脸,知她已是消了气,在故意逗弄自己。便攀着绳索做了个远眺的动作,笑回道:“无险不得好风光,这般观景,所见果然是另一番天地。姑娘要不要下来同赏?” “呸!你自个儿慢慢看吧,本姑娘先走了!心情好呢,遇见你的侍卫就多嘴告诉一声,不好呢,哎呀,我有时候忘性也挺大的!呵呵......”鬼眉狡黠地笑了两句,就径自走了。 2060章 天门石洞 昭岚已然在往回攀援了。亲见阿木在离他不远处纵身而过,他也是喜出望外,张了张嘴,既来不及喊,自然也是没敢喊。然后,便自己扯着绳索往上爬回来了。不过,因为气力不足,爬两下歇三步,快不了。这会儿,还在离地面两人高的地方,气喘吁吁地挂着呢。 阿木跟过去,就见鬼眉正趴在崖边朝下做着鬼脸,还对昭岚戏谑道:“昭岚公子,下头的风景,比之别处有何不同啊?” 昭岚见阿木安然回来,鬼眉此刻又笑意上脸,知她已是消了气,在故意逗弄自己。便攀着绳索做了个远眺的动作,笑回道:“无险不得好风光,这般观景,所见果然是另一番天地。姑娘要不要下来同赏?” “呸!你自个儿慢慢看吧,本姑娘先走了!心情好呢,遇见你的侍卫就多嘴告诉一声,不好呢,哎呀,我有时候忘性也挺大的!呵呵......”鬼眉狡黠地笑了两句,就径自走了。 阿木失笑地摇了摇头,将昭岚拽了上来,在他头颈间扫了扫,问道:“公子这张脸,不是真容吧?” 昭岚下意识摸摸眉梢、鼻翼,然后无谓笑道:“木公子不也是顶着一张假面四处跑么?不过图个方便而已,你应该能够理解的。” 阿木又问道:“公子寻璧玺、夺天下,究竟是为自己,还是为了他人?” 昭岚看看他,旁顾道:“我怎么觉得,这话不似木公子会问的呢?”又笑叹道,“看来,那丫头也不曾事事都同你讲啊!” 阿木也勾了勾唇,道:“不过突然有些好奇罢了。阿木坠崖,公子会帮着妹妹救我,妹妹呢,也不曾借机将你推下去。按说吧,你们俩可是死对头呢!” 昭岚目光流转,笑入眼底:“许是她心底良善,信了我的话吧。我曾对她说,夺这天下,是为了还故人一个心愿......” “是你,不是瀚皇?” 昭岚一怔,方觉自己失言,笑道:“陛下所愿,自然也是昭岚所愿。” “走吧,妹妹都跑远了。”阿木未再追问,立地转身,又撂了一句,“我以为,公子这样的人,夺尽天下江山,不如吃遍天下美食来得痛快!” 昭岚闻言,心内咯噔一下,看着那背影出了神。 田田悄悄瞥了一眼昭岚和阿木,问鬼眉道:“你是说,除了坠崖,路上并没发生别的事情?” “嗯。过了那天门石洞,没走多久就出来了。” 田田嘀咕道:“不会是那个死小子,又有什么把柄叫木公子给抓住了吧?” “不会吧?”鬼眉犹疑地看看昭岚,道,“阿木坠崖,算来也不能全怪昭岚,况且,阿木也并没有出事,两人总不会因为这个心存罅隙。再说了,阿木他,看着也不会是个懂得要挟的人,和昭岚接触也有限,能抓住他什么把柄?” 姜桐抚了抚下巴,摇头道:“不对。我觉得吧,这皇陵地宫里古怪甚多,他两个的样子,像是被人施了法、换了魂的。你们看,忽略样貌不计,这阿木呢,就像昭岚平日正经时候的样子;而昭岚呢,又比较像阿木之前没开窍的样子。还不是被换了魂?” “胡说八道!”鬼眉啐了他一口,道,“阿木经历了人情世故,这会儿不同人言笑,自然会显得有些深沉睿智模样。你不是都说,他以前那模样是没开窍么?至于昭岚,受了伤,又奔波了一路,这会儿难免精力不济,有些神色低迷又怎么了?切,怪力乱神!”说完,便拉了田田转去人群里。 “唉,你别不信啊,这地方本来就怪事连连嘛!哎呀,谁呀?!”姜桐正朝她的背影辩白着,突然被个蹿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是隗,不由皱眉道,“喂,我说,你不是上天做神仙去了么?怎的又回来啦?!” 隗也不及细说,匆匆抓过他的手,又在那耳边急急嘀咕了几句,然后便闪身不见了。 姜桐打开掌心看看,是九颗颜色不一,琥珀一样的珠子。弄不清隗说的一串话究竟何意,姜桐挠挠头嘀咕道:“什么星不星,魂不魂的?这是那九头怪物窝里拿来的?”又想,嗯,神仙给的,怎么样都算是宝贝,先收起来再说。遂将九颗珠子揣入怀中,走去人堆里。 地宫之中,不辨昼夜,众人也不知入了皇陵究竟多少时辰,一路经历种种,又为失散的伙伴忧心,此刻无惊无险,聚首一处,没多久便歪倒了一片。鬼眉等人实在也有些体力不支,简单用了点儿果腹干粮,喝了两口水,便也跟着睡了过去。深眠无梦,直到耳边隐隐传来叮咚水声,飘渺如同仙乐,才又先后醒来。 精力恢复,后殿正寝之地就在前方,遂,依旧双帝为首,众人又再整合上路。 甬道中北行半里,遥见鱼沼飞梁。这所谓鱼沼,盖因圆形称池,方形为沼,此地恰见横水相阻,其形为方,水中多鱼,故为鱼沼。飞梁者,架桥若飞,飞梁石磴,陵跨水道。沼上架十字形板,桥沼内立数十根小八角形石柱,柱头卷杀,柱顶架斗拱与横梁,承托着十字形桥面。柱上交以着柏枋,上置大斗,斗上是十字相交,乃以承接梁、额。此谓飞梁。 此处水桥与常见的鱼沼飞梁还有不同。 遥看之下,水面并不十分开阔,但因理池之法用了“破”字一诀,使乱石为岸,犬牙交错,奇怪纵横,又有细竹野藤与水中赤鱼碧藻相映成趣,倒显出份山野之趣,通幽风韵。而那桥,也是别有玄机。许是石材选用特别,许是打磨之法深赋工巧,水中游鱼摆尾,溅起水花拍在桥墩、栏板上,竟是发出了珠玉之声。 鬼眉一时兴起,疾跑两步走到桥前,屈指叩叩栏杆,果然听出了音律之意。然后,敲了左手敲右手,敲了栏杆敲桥面,虽不成调,但是却也明显听出了宫商五音,加之石材所出的声音灵动、悦耳,倒是偶然间也能自成一曲。意兴盎然中,鬼眉干脆手足并用,乱弹一气地往上舞蹈而去。 2061章 活物 此处水桥与常见的鱼沼飞梁还有不同。 遥看之下,水面并不十分开阔,但因理池之法用了“破”字一诀,使乱石为岸,犬牙交错,奇怪纵横,又有细竹野藤与水中赤鱼碧藻相映成趣,倒显出份山野之趣,通幽风韵。而那桥,也是别有玄机。许是石材选用特别,许是打磨之法深赋工巧,水中游鱼摆尾,溅起水花拍在桥墩、栏板上,竟是发出了珠玉之声。 鬼眉一时兴起,疾跑两步走到桥前,屈指叩叩栏杆,果然听出了音律之意。然后,敲了左手敲右手,敲了栏杆敲桥面,虽不成调,但是却也明显听出了宫商五音,加之石材所出的声音灵动、悦耳,倒是偶然间也能自成一曲。意兴盎然中,鬼眉干脆手足并用,乱弹一气地往上舞蹈而去。 众人相随而至,见她突然露出这般小女儿的憨态可掬模样,不由失笑。昭岚便挥手止住众人脚步,立在桥下一起静静欣赏桥上风景。 上下两处,正在各得其乐时,那桥栏上的趴蝮突然活了过来,往桥面最高处一横,拦住了鬼眉去处。虽不曾面露狰狞,甚至还带着一丝亲和之意,仍是将众人唬了一跳。鬼眉更是就地跌了个屁股墩。昭岚、蓝翎并姜桐几个行在最前头,见状赶紧上前相护。几人争争抢抢地上了桥,见那趴蝮没有攻击之意,又觉挤挤挨挨地夺路行走似乎有失颜面,便又虚情假意地谦让起来。 田田看看莫名其妙的几个人,从桥栏上踏步过去,扶起鬼眉,问道:“不曾伤到哪里吧?” “不曾,就是被吓了一跳。”鬼眉摆摆手,看看那趴蝮,试探道,“小家伙,你是不是和那押鱼一样,跑错地方了?突然拦着我,是要我带你走么?” 趴蝮摇摇它的乌龟小脑袋,伸爪叩了叩桥面,指指耳朵,点点头,再指指鬼眉的脚,然后转了个身,往桥那端跑了几步,停下后扭头看看,又再捣腾着四只小短腿,蹭蹭跑了回来。 鬼眉疑惑地同它对视片刻,然后恍悟道:“你是说,让我奏支曲子,觉得好听就放我过去?” 可能答案不完全准确,又十分接近,小东西歪着脑袋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 鬼眉正自意犹未尽,见状便蹲在趴蝮跟前,痛痛快快地叩击起了桥面。只是,她本不擅音律之事,此刻又局限一处,音阶不显,比那之前的一气乱弹还不如。未有片刻,趴蝮就忍受不下,蹭地蹿上来压住了鬼眉的手,及时阻止她折磨众人耳朵。 鬼眉看着巴在自己手上的小东西,委屈道:“不好听吗?我觉得挺好的呀。” 田田噗嗤笑道:“怪道瞧着你顺眼,原来,不独其他地方投缘,竟于此道上头也同我老婆子一样,是个一窍不通的。” 鬼眉朝她做个了鬼脸,问趴蝮道:“你说不好听,我是不是就不能过去了?” 趴蝮摇摇头。 鬼眉又问道:“如果曲子不是我奏的,但是很好听,那,我可不可以过去?” 趴蝮跳下来,叩叩桥面,指指脑袋,然后点点头。 鬼眉自嘲一叹,转头看向蓝翎,讪笑道:“呵呵,看来,得请翎哥哥帮个忙了。” 蓝翎见她一下便找上了自己,甚是满意,上前宠溺地轻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然后便在桥上舞蹈起来。随即,伴着手足所到,桥上各处跟着先后独奏、共鸣起来,一段光风霁月、繁花胜雪的音律便如期而至,引人如步云端,如享仙乐。再看那肢体动作,快踏慢行,或妖或魅,抑扬起伏,或清或淳,踢勾旋转,一时拂如春风,一时灿如夏日,只把方寸之间舞出了天地相交、四季轮转。曲意过半,开阖再变,英雄窈娘、赤马青纱,又是刚中带柔,豪迈中见温情,又是柔中带刚,血肉里现风骨,只把闻者、见者勾走了三魂七魄,唯剩心神荡漾。 最后,一曲终了,蓝翎收势落回地面,风华绝代地微微一笑,朝木讷着的鬼眉柔声问道:“小呆瓜,怎么样?” “啊?哦!”鬼眉回魂,笑道,“翎哥哥出马,那还用说嘛!”然后蹲下身子,转对那趴蝮道,“好听吧?还让你得了个便宜,顺带着饱了个眼福。这下,我们可以过去了吧?” 谁知,那小东西如同喝醉酒似地,晃了晃,显是也自沉溺中刚刚醒来,接着,居然小爪子一横,仍是做了个不得通行的动作。 鬼眉恼羞,抬手就敲了它的背壳一下,不悦道:“你懂不懂好赖啊?我那动静,你说不好也就罢了,他的曲子你也敢质疑?信不信我红烧了你?!” 趴蝮闻言一个激灵,但是,瑟缩一下后,脑袋一昂,还是坚持了之前的态度。 红门小子见状,不服气道:“姑娘干嘛还费力讨好它?不过一个小畜生,还怕玩出花来不成?!这桥,过也得过,不过也得过,理它作甚!” 簪花郎反手拍了他一下,轻斥道:“你比姑娘聪明?好端端的桥头装饰成了个活物,能是寻常嘛?!” “那怎么办,就这么干耗着?蓝公子的曲子都不能合它心意,天底下还有它能听的么?!” 断流往前张了张,又瞥了一眼鱼沼,嘀咕道:“水这么浅窄,或渡或跃,具非难事,何必争那一条麻烦之路!” 阿木听见,转头看看他,然后弯腰捡了块巴掌大小的石块,扬手往桥下一丢。石块尚未下落一半,就见那水中突然飞起几条七八尺长的鱼,形如红鲤,朝着石块吐水一射,顿时,那水线连同石头,当场成了冰坨凌柱,然后龟裂成碎,零零散散地坠入水中。 断流诧然,问道:“你怎知这水中有异?这鱼,不是鲤鱼?” 斩风在旁开口轻责道:“你也是个自作聪明的!一路经历,还能以为寻常处必定寻常吗?”又解释道,“初看水中,我也曾当它是鲤鱼,转念却觉不对,便想起了古卷上看过的一物。若是不曾识错,此鱼当是横公鱼,原生于千年冰封不解之地。昼潜水中,夜化为人,刀剑不入,烹煮不死......” 2062章 死马当活马医 “那怎么办,就这么干耗着?蓝公子的曲子都不能合它心意,天底下还有它能听的么?!” 断流往前张了张,又瞥了一眼鱼沼,嘀咕道:“水这么浅窄,或渡或跃,具非难事,何必争那一条麻烦之路!” 阿木听见,转头看看他,然后弯腰捡了块巴掌大小的石块,扬手往桥下一丢。石块尚未下落一半,就见那水中突然飞起几条七八尺长的鱼,形如红鲤,朝着石块吐水一射,顿时,那水线连同石头,当场成了冰坨凌柱,然后龟裂成碎,零零散散地坠入水中。 断流诧然,问道:“你怎知这水中有异?这鱼,不是鲤鱼?” 斩风在旁开口轻责道:“你也是个自作聪明的!一路经历,还能以为寻常处必定寻常吗?”又解释道,“初看水中,我也曾当它是鲤鱼,转念却觉不对,便想起了古卷上看过的一物。若是不曾识错,此鱼当是横公鱼,原生于千年冰封不解之地。昼潜水中,夜化为人,刀剑不入,烹煮不死......” “啊!竟是个成了精的不死怪物?!”断流惊叹道,又问,“难道,此鱼就无法克化了吗?” “也有。以乌梅两粒合煮,即死,食之还能驱邪祛病。”阿木回道,乜斜他一眼又问道,“不过,此时此地,你有那乌梅吗?便是有,你可想好了捕捞之法?又知这水中究竟有多少,可煮得尽么?若是不能,你又如何保人安然?” 断流赧然,复又看向桥上,心道,好似,还是那小祖宗好对付些。至少,便是曲子不合心意,也没见它对人不客气。 趴蝮瞧着确实甚好相与,不过,也是因为众人有了一些经历,不敢轻易上前挑衅,同它保持着秋毫无犯的态度。否则,就不知道它究竟会不会翻脸了,倘若翻起脸来,也不知道将会是何后果。 鬼眉见蓝翎辛苦一场也不得让其放行,心生不悦。而那小东西,见她不高兴了,倒比旁人还急。忙忙地蹿去一处桥栏上,指了指其上雕刻的“步仙桥”三字,又笃笃笃叩了几下,再跑回来眨巴着眼睛看着鬼眉。 “你这是在提醒我?”鬼眉见了这一串动作,问道,见趴蝮点了头,又问,“你的意思,你想听的那曲子,曲调名里有这桥名?” 趴蝮咧了咧小嘴,露出一丝笑模样。 鬼眉看看它丑怪的表情,噗嗤笑了一声,然后转头问蓝翎道:“你可知道它说的这曲子吗?” 蓝翎回忆片刻,道:“含了‘仙’字的曲子不少,可有‘步仙’二字的,我却不曾想到。或者,它说的乃是什么失传的古曲?那可就为难了。” 趴蝮闻听“为难”二字,一急,伸爪叩叩桥面,竟奏出了一段小节。只是,蓝翎尚未辨识清楚,却见那小东西突然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显得异常痛苦。 鬼眉一吓,赶忙拎了它起来,抚背拍哄道:“不急,不急,我们慢慢想就是了。” 簪花郎见状,叹道:“它这模样,大概是触犯了什么禁咒,方才那段,理应是犯戒下给的重要提示。” 鬼眉扭头道:“你有法子暂时解它之苦吗?” 簪花郎嘟囔一句“死马当成活马医吧”,然后倒腾了一会儿背囊,摸出一道符咒来,以毒攻毒地给它贴在了背上。片刻,趴蝮居然停止了抽搐。 鬼眉见它好些了,又问蓝翎道:“怎么样,这回可有眉目?” 蓝翎摇摇头:“似乎有熟识之感,但,的确没有什么印象。我倒是能顺着这几个音律作个曲子试试,也不知道能不能撞个巧。” “那就试试。” 新曲得,众人又被迷醉一回,可惜,仍旧不是趴蝮所求。 一筹莫展之际,阿木突然朝蓝翎开口道:“可能将它叩击的那一小段,报了音名与我听听?” 蓝翎遂照宫商角徵羽,将趴蝮所奏哼唱了一回。 阿木听完后,凝眉思量片刻,又问蓝翎道:“若是我只照字面报出曲谱,你可能让其成调?” 鬼眉闻言一喜,追问阿木道:“你知道这曲子?” “可能是。”阿木道,“当初因了个木匣子,你我打了一架,也因此得了缘分。那木匣子里的曲谱,你不是给了我吗?我虽不懂,但也看了,尚还记得。” 鬼眉闻言点头:“我倒几乎忘了那几张纸了,有可能,那曲谱便是失传的古曲。木匣子上刻的是皇陵地理图志,或者,机缘造化,那曲谱也能合了今日之用。”遂,立刻催促他和蓝翎二人一试。 蓝翎对阿木道:“成曲成调,不独只在宫商角徵羽各个音名,其间标注的小字亦是关键,你可当真全都记得?” 阿木道:“我虽不善音律,可这记性尚且算佳。因是妹妹所赠之物,我甚爱惜,所以,曲谱上的字,我是记得一个不落。我只会照本宣科,剩下的,就要麻烦你了。” 蓝翎点头笑道:“放心,只要你记得全,这曲子就算得了。” 遂,阿木将曲谱背诵一遍,先让蓝翎有了个大致了解,又反过来提醒阿木如何划分小节,然后,两人便分工合作,一个背谱,一个演奏,将那古曲在步仙桥上化为天籁。此曲不比蓝翎自己所作的繁杂多彩,而蓝翎在演奏之时,也不曾动用炫技,只老老实实照章而行。便是这样,众人也另得一番感悟,在那亘古绵长中各自动情。曲终之时,不少人已是涕泪泗下。 正自沉迷未出,突然被桥面上下,一玄一赤两道冲天而去的光柱所惊,众人方才回魂。想起趴蝮,再去投视桥面那处,孰料,寻看之下却没了那小东西的踪影。而此时,伴着那光柱逐渐消失,虚空中传来一道少年清亮的嗓音:“七哥,我和二哥先行了,你也快些回来!” 众人自是无处可解少年话中之意,只知道,或者他便是那趴蝮,此刻解脱而去,大家也终于可以安然通过步仙桥了。 2063章 少开金口 遂,阿木将曲谱背诵一遍,先让蓝翎有了个大致了解,又反过来提醒阿木如何划分小节,然后,两人便分工合作,一个背谱,一个演奏,将那古曲在步仙桥上化为天籁。此曲不比蓝翎自己所作的繁杂多彩,而蓝翎在演奏之时,也不曾动用炫技,只老老实实照章而行。便是这样,众人也另得一番感悟,在那亘古绵长中各自动情。曲终之时,不少人已是涕泪泗下。 正自沉迷未出,突然被桥面上下,一玄一赤两道冲天而去的光柱所惊,众人方才回魂。想起趴蝮,再去投视桥面那处,孰料,寻看之下却没了那小东西的踪影。而此时,伴着那光柱逐渐消失,虚空中传来一道少年清亮的嗓音:“七哥,我和二哥先行了,你也快些回来!” 众人自是无处可解少年话中之意,只知道,或者他便是那趴蝮,此刻解脱而去,大家也终于可以安然通过步仙桥了。 过步仙桥,一段通幽曲径尽头,现于众人眼前的是一处深深庭院。柴扉瓦舍,几块青田,不似墓中,倒似寻常人家模样。篱笆院外有一半人多高的湖石,刻了“轩辕舍”三字,飘逸遒劲。 “轩辕者,帝妃之舍也。只不知,这里是照着墓主人生前喜好做下的正寝之地,亦或只是其他的陪葬配殿之属,可又藏了什么玄机?”昭岚嘀咕了一句,问鬼眉道,“你怎么看?” 听得昭岚相询,鬼眉看看他,道:“你终于开口说话啦?不然,我还以为你真像老赵说的,被人换了魂呢!或者,你是为了崖前的事情记恨我,懒得再理人了?” 昭岚略一怔愣,旋即如同往日般笑意上脸,道:“嗯,在下是断不会记恨姑娘什么的,只是以为姑娘打心底里厌嫌了在下,故而不敢再轻易言笑,深恐冒犯了姑娘。怎么,难道是昭岚误会了么?” 鬼眉见他又露出那副刁狐德性,翻了个白眼,嗤道:“没误会,公子还是少开金口吧!”然后转去对簪花郎问道,“你可看出这里有什么不妥么?能不能进去?” “从外间来看,暂时未觉不妥,至于里头,眼下还不好说。”簪花郎摇摇头,又赧然道,“姑娘还是听听大家的意见吧。我那些微末伎俩,在这帝陵里,实在是不堪依赖。” 鬼眉遂向众人征询。七嘴八舌过后,大家一致认为,因那东西两路已有显见的险阻,而此地境遇未必能够更糟,又有可能是棺椁正寝之地,不如先进去看看再说。反正,在这地宫里已然碰到不少古怪事情,众人早没了寻常看待前途的幻想,无所谓多一桩少一桩。既无相左意见,鬼眉便上前推开那扇篱笆院的柴门,领众人一起进了院子。 进去以后,倒也不曾发生异状,于是,众人便渐次登堂入室,四下里查探起来。里里外外转了一大圈,并不曾发现棺椁之类,也不曾中了陷阱暗器,所及之处,一应屋舍分布和陈设配置,具如世间模样,甚至,前庭的石桌上还有一局未下完的残棋,堂前的几上放着几杯喝了一半的茶汤,书房的案上,开卷反扣,寝居里的床榻留着休憩后的凹痕,还有许多居家用物,也都零零散散地随意而落,一切仿若尚有生人在此过活一般,乱中有序,恬淡而安逸。 此地并无诡谲怪诞之事发生,却也没有璧玺的下落,逗留无益。众人便又留心起北去前行的甬道来,可惜,好似除了通往篱笆院儿的正庭前门,别处并没有发现其他出口。陆陆续续回到庭院中,鬼眉听了各处回报,凝眉嘀咕道:“这算什么?难道还打算让人在此安家落户不成?!” 这老祖宗可真有意思,把个陵寝之地搞得这般——,好吧,此时此地不该心存不敬,是她见识浅薄,无法理解老祖宗的玄妙深意。话说,因着四圣相引,稀里糊涂地就进了地宫,好似到现在也不曾搞清楚,这座地宫究竟是哪代祖宗的墓?莫非,压根儿是大家跑错了地方,这里根本就不是圣天先祖的帝陵?要不然,怎的这地方全与常理的陵墓境况不同,甚至还会跑出神仙来了呢?就算祖上懂得些巫术,血脉也不同常人,总不至于有那通天的本事,能和神仙瓜葛了一处。 昭岚见她眼珠一直乱转,表情又变来变去,犹疑问道:“你想到什么玄机所在了?” “嗯?”鬼眉闻声回魂,咂摸咂摸,回道,“既然没有棺椁在此,正寝之地当是还在后头。不过,好像我们白跑了这一腿,此处不通,还得绕出去另寻他路了。” 姜桐耷拉着眉毛暗自叹道:“唉,早知道,就别急着让那个什么灶神走了。好歹,就算他上天归位以前法力有限,至少也可以想法子把那塌了的山洞再捅开来吧?那个九头怪物白死了。” 鬼眉看看西路一拨人马无奈模样,转对蓝翎问道:“西路那处山洞塌了,眼下只怕唯有东路可行。你们从东面过来时,当真觉得那藻井甚为不妥吗?” 蓝翎点点头,又道:“实在不成,或者也只能冒险一试,毕竟算是条通路。” 田田道:“也是,有路总比没路强,好不好的,之前也不曾少了折腾。” 几人敲定主意,遂准备领着众人折返。 “等等。”阿木在旁半天未出声,此时横臂一拦,道,“从前殿至中殿,再到这里,惯来是北行正道相对两侧好走些。此地乍看无路可去,未必没有机关暗道,莫若仔细些,重新找找再做打算。” 姜桐闻言往石凳上一赖,点头道:“嗯,我觉得小木头言之有理。方才尽顾着找璧玺了,别是错漏了什么细节也不一定。”又朝众人嬉皮笑脸道,“呼,本公子也不大懂这些,就劳烦诸位了。” 斩风问道:“木公子这般建议,可是已然有了什么发现?” 2064章 三三如九 蓝翎点点头,又道:“实在不成,或者也只能冒险一试,毕竟算是条通路。” 田田道:“也是,有路总比没路强,好不好的,之前也不曾少了折腾。” 几人敲定主意,遂准备领着众人折返。 “等等。”阿木在旁半天未出声,此时横臂一拦,道,“从前殿至中殿,再到这里,惯来是北行正道相对两侧好走些。此地乍看无路可去,未必没有机关暗道,莫若仔细些,重新找找再做打算。” 姜桐闻言往石凳上一赖,点头道:“嗯,我觉得小木头言之有理。方才尽顾着找璧玺了,别是错漏了什么细节也不一定。”又朝众人嬉皮笑脸道,“呼,本公子也不大懂这些,就劳烦诸位了。” 斩风问道:“木公子这般建议,可是已然有了什么发现?” 阿木道:“算不得发现,只是看见此处无端端置下一所庭院,以为甚是怪异,又碰巧想起了一些旧日所读的书卷,联想一二,便觉得其中未必没有暗示。” “什么暗示?” “卷上有载,冬至,斗北中绳,阴气极,阳气萌,故曰冬至为德;夏至,则斗南中绳,阳气极,阴气萌,故曰夏至为刑。阴阳刑德有七舍,谓之室、堂、庭、门、巷、术、野。阴气极,则北至北极,下至黄泉,故不可以凿地穿井,万物闭藏,蛰虫首穴,故曰德在室;阳气极,则南至南极,上至朱天,故不可以夷丘上屋,万物蕃息,五谷兆长,故曰德在野。德在室则刑在野,德在堂则刑在术,德在庭则刑在巷,德南则生,刑南则杀,阴阳相德,则刑德合门。八月、二月,阴阳气均,日夜分平,故曰刑德合门。日行一度,十五日为一节,以生二十四时之变......” 蓝翎接口道:“冬至,斗指子,音比黄钟。子者,兹也,律受黄钟。黄者,土德之色;钟者,气之所钟也。冬至德气为土,土色黄,故曰黄钟。黄钟者,钟巳黄也。律之数六,分为雌雄,故曰十二钟,以符十二月。黄钟为宫,宫者,音之君也。故黄钟位子,其数八十一,主十一月。下生林钟。林钟之数五十四,主六月,上生太蔟。太蔟之数七十二,主正月,下生南吕......怪道方才瞧见几样东西散落各处,竟是为了应这二十四节气、刑德七舍的?看来,此处并非没有玄机,而是又在考量我等天文见识呢!” 居原略略思索后也跟着点头道:“嗯,如此说来,倒是类同那‘六府’之意了,可不知,还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的阵法,叫人再体味那生死来去的。” 田田插言道:“既知道了这些,可有什么具体的行事章程没有?” 阿木指着姜桐坐处,道:“石桌上的这一局残棋,当是星空九野所示。辨得日行何处,时令所指,以此地屋舍布局权借室野之分,使得物归其位,大约......” 红门小子不待他说完,便喜滋滋道:“如此说来,倒算不得个麻烦。我先带几个弟兄去将那什么黄钟大吕、姑洗太蔟的寻了来,您几位就在这儿琢磨那二十四节气,敲定了时令所指,再告诉我等该取何物,安放哪屋,叩开了机括,可不就完事儿了?!” “你先莫急,没那么简单。”阿木拦了一下,又道,“毕竟此地乃是陵寝地宫中,便是要以屋舍暗示刑德室野,却也不用堆置那么些物什,弄得仿若人居一般。道始于一,一而不生,故分阴阳,阴阳合和而万物生。故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地三月而为一时,故祭祀三饭以为礼,丧纪三踊以为节,兵重三军以为制。 以三参物,三三如九,故黄钟之律九寸而宫音调,因而九之,九九八十一,故黄钟之数立焉。又,三九二十七,故幅广二尺七寸。物以三成,音以五立,三与五如八,是以,音以八相生,故人修八尺,寻自倍,故八尺而为寻。有形则有声,音之数五,以五乘八,五八四十,故四丈而为匹。匹者,中人之度也。一匹而为制。律之数十二,故十二而当一粟,十二粟而当一寸。律以当辰,音以当日,日之数十,故十寸而为尺,十尺而为丈。其以为量,十二粟而当一分,十二分而当一铢,十二铢而当半两。衡有左右,因倍之,故二十四铢为一两,天有四时,以成一岁,因而四之,四四十六,故十六两而为一斤。三月而为一季,三十日为一月,故三十斤为一钧。四时而为一岁,故四钧为一石。其以为音也,一律而生五音,十二律而为六十音,因而六之,六六三十六,故三百六十音以当一岁之日......” “木公子,您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听得这一串,红门小子顿时头大如斗,笑脸变作了哭脸。 众人也都云山雾罩。 蓝翎却已了然,道:“木公子的意思,既是以二十四时区分刑德室野,不独是那黄钟大吕之类,还有各种礼祭之器、时令稼穑,也当分门别类。而且,衡量有定,漏缺不可,偏差自然也不行。这么一来,此地所有房舍内的物什,大约都需重新取舍、归置了。” “嗯,是这个意思。”阿木点点头,继而又蹙眉道,“只取一时一节,倒也应付得过来。怕只怕,这棋局临时生变,又再多出许多麻烦让人措手不及。” “那有什么!总共不过二十四个节气,干脆将屋子里的东西先都搬了出来,然后照着错对取舍、正谬改动,再分了二十四堆备着。棋局九野变了何时何节,咱们就按所示规整便是。”姜桐一旁左耳进右耳出地安逸了半天,终于插了一句话,又对阿木笑赞道,“行啊,小木头!没想到关键时候,居然是你为大家解了迷局,难为你这一串话说得,连一个磕绊都没打。” “别再唤我小木头,否则,我就管你叫‘花花’了!”阿木不满地横了他一眼,撇过头去。对上鬼眉一副怔然的表情,摸摸脸犹疑道,“怎么了?‘面皮’坏了?” 2065章 语重声长 蓝翎却已了然,道:“木公子的意思,既是以二十四时区分刑德室野,不独是那黄钟大吕之类,还有各种礼祭之器、时令稼穑,也当分门别类。而且,衡量有定,漏缺不可,偏差自然也不行。这么一来,此地所有房舍内的物什,大约都需重新取舍、归置了。” “嗯,是这个意思。”阿木点点头,继而又蹙眉道,“只取一时一节,倒也应付得过来。怕只怕,这棋局临时生变,又再多出许多麻烦让人措手不及。” “那有什么!总共不过二十四个节气,干脆将屋子里的东西先都搬了出来,然后照着错对取舍、正谬改动,再分了二十四堆备着。棋局九野变了何时何节,咱们就按所示规整便是。”姜桐一旁左耳进右耳出地安逸了半天,终于插了一句话,又对阿木笑赞道,“行啊,小木头!没想到关键时候,居然是你为大家解了迷局,难为你这一串话说得,连一个磕绊都没打。” “别再唤我小木头,否则,我就管你叫‘花花’了!”阿木不满地横了他一眼,撇过头去。对上鬼眉一副怔然的表情,摸摸脸犹疑道,“怎么了?‘面皮’坏了?” “啊?没什么。”鬼眉回魂应了一句,心道,阿木自然是个聪明伶俐的,只是寻常除了痴迷武学,言语上头不爱外显,难免叫旁人误会木讷。这会子突然来这么一手,只怕许多人都要另眼相看了。怪道之前田田和姜桐说他给换了魂,还真是性情有变。思及此处,扭头去看昭岚,却见对方的表情比自己还显呆滞,一双眼睛更是一错不错地盯着阿木不放。“喂,我说‘第一’公子,阿木不过偶尔展露了一下学识,你不用这么一副嘴脸吧?弄得好像他不该知道这些似的。哼!自以为是的家伙通常都习惯狗眼看人低!” 讽骂袭来,昭岚却不曾同她斗嘴,恍然若梦地转过头来,不知所谓地敷衍应道:“木公子所指书卷,昭岚也曾读过,只是,当日惫懒,后来又少于研习此项,记不太全了。” “你又不得阿木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记得才是正常!”鬼眉又故意嗤了他一句,然后便去指挥众人搬货清仓,以配合阿木和蓝翎等人研究那九野残棋,摸排暗道机关。 稍后,众人依照阿木提示,玩起了斗转星移的游戏。此地虽不比大富之家的豪奢府宅,却也寝厨俱全,各处用物加在一起,十分庞杂。好在人多力量大,搬进搬出的事情还不算为难。只,果如阿木所料,非是一时一节生搬硬套地对应就能完事儿。 看来甚是平常的棋盘、棋子,包括石桌,原来都是特制之物,不仅手动挪子不能,而且,各屋陈设被人一动,那棋局也果然跟着生变。又,九野各星运转自有恒定,彼此关联错综纷杂。一发动而牵全身,一地变动令得全局随之而改,棋局改,则又由此及彼,影响他处。兼之,应了那句刑德南北生杀之语,各处有不少此前不曾发现的防御机关,也因此被触动,免不了挪移家什时又要再来一场全武行。甚至,相和时令之变,平地里还跟着出现霜雪风雨、电闪雷鸣,令人瞬息饱受寒暑严酷,又身历春秋欢喜。 苦力搬抬也好,考验拳脚心智也罢,所幸,并不曾发生天地突变的大凶大险之事。等到将那二十四时、二十四局依次走遍,最后一堆谷物归位后,总算否极泰来,柳暗花明。棋盘定,而星云散,庭院后倚的悬壁高崖随即豁然洞开,仰首遥看,一座天阙宫阁横空出世,撞目而来。 “我就说嘛,怎的那正寝之地会落在一处竹篱茅舍的庭院里呢?!” 不知是谁咕哝了一句,众人醒觉,遂,相携绕到后院,沿着山崖间的土路朝着那仰望之地攀援而上。不多时,便到了宫阙的门前阶下。举目观瞻,殿门威仪一如中殿天阿神阙,高阔庄严,浩然飘渺之气更甚。重檐下,未有牌匾悬挂,只一副楹联刻于左右廊柱上:“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众人观之感触,各有沉思,却也未必能够尽解留这楹联在此的本意。 姜桐摇头晃脑地看完楹联,又东张西望地环顾了四周一回,然后,觑眼看看殿门,试图透过门缝窥见内间情形一二。可惜,铁铆铜钮的门扇厚重密实,将内外之境隔了个严丝合缝,半点儿光影也不曾瞧见。没有过人身手,姜桐有自知之明,不由往后退避三舍,躲进了人堆里,还撇嘴嘀咕道:“话倒是说得语重心长,看似甚为和善,可不知道里头又藏了什么凶恶黑手不曾!” 断流见状哼笑道:“不论有无凶险,难道事已至此,还能退回去不成?赵老板如果实在胆怯,留在门口候着大伙儿也成。” “诶,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我告诉你,莫要仗着你家主子宠你,你就拿谁都不当回事儿!本公子在你瀚宇,那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您说的是做买卖吧?嗯,倒也确实少有人比。”断流故意作态的肯定了一句,继而又笑道,“不过,锱铢必较的那一套算计本事,在此恐怕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吧,啊?哈哈哈......” “你——,你等着!”姜桐气呼呼指着他,转头去寻探天狲、兜底龙几个,然后恼羞道,“哥儿几个,眼瞅着有人对本公子不敬,你们还干站着?赶紧的,给我将他能撂多远就撂多远!” 探天狲扫了断流一眼,低语道:“这小子是故意激您的,怕不是为那璧玺之事,刻意寻了由头在同我们闹些龃龉,也好名正言顺地翻脸不认人。蓝公子一路上也没少被他挑衅,您见人家上当了么?” “嗯?”姜桐闻言瞟了瞟断流,心念一转,收了恼色朝对面笑嘻嘻道,“喂,我说小子,不是公子我不懂做人理当谦虚内敛的道理,实在是,有些话不吐不快啊!嗯,说起来,你家主子比起本公子,原是难分伯仲的。 2066章 背信弃义 “您说的是做买卖吧?嗯,倒也确实少有人比。”断流故意作态的肯定了一句,继而又笑道,“不过,锱铢必较的那一套算计本事,在此恐怕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吧,啊?哈哈哈......” “你——,你等着!”姜桐气呼呼指着他,转头去寻探天狲、兜底龙几个,然后恼羞道,“哥儿几个,眼瞅着有人对本公子不敬,你们还干站着?赶紧的,给我将他能撂多远就撂多远!” 探天狲扫了断流一眼,低语道:“这小子是故意激您的,怕不是为那璧玺之事,刻意寻了由头在同我们闹些龃龉,也好名正言顺地翻脸不认人。蓝公子一路上也没少被他挑衅,您见人家上当了么?” “嗯?”姜桐闻言瞟了瞟断流,心念一转,收了恼色朝对面笑嘻嘻道,“喂,我说小子,不是公子我不懂做人理当谦虚内敛的道理,实在是,有些话不吐不快啊!嗯,说起来,你家主子比起本公子,原是难分伯仲的。或者,他在瀚皇面前更有些许脸面,但是这家财嘛,大概是比不得本公子的。这一趟辛苦为的什么,大约也不用再重复了。倘若你们成了事,回头领什么功、行什么赏,可曾心里有底?” 断流不解他何故转了话题,又说得这样首尾不靠的,正有些不明所以时,就见姜桐毫无愧色地当面挖起了墙脚,“嘿嘿,虽然要找的东西非比寻常,但是,这找东西就是找东西,不可能因此高抬了差事去。倘若有幸叫你们得了手,哥儿几个的功劳,大约并不能堪比战场军功,不得,各位职务在身,自有责任,又是圣旨相托之事,难免还要落个不是。唔,算来算去,其实,还真谈不上是什么美差。不如,本公子重利相请,你们过来帮我怎样?里外里先落个实惠嘛!” “呸!”断流听明白了他的用意,当即啐了一口,讽骂道,“真个是一介满身铜臭的市侩之辈!你以为人人都似你一般,几把阿堵物就能买了去了?别叫我等笑话死你!” 闻言,姜桐又再变脸,笑意一收,冷哼道:“你自诩并非市侩之徒,背信弃义之辈,那么,你又凭什么认为,你家主子同人的约定就当是一纸空谈?玩心眼玩到我跟前来了,本公子倘若有心和你计较,卖了你还能叫你替我数钱,你信是不信?我告诉你,本公子虽然商贾之流,但,等闲怕是还没有资格同我对面说话,倘若我们这些人里有谁出个差错,我也不与你算账,只管找你主子。你且想好了自己在干什么吧!” 心思被人戳破,断流恼羞成怒,又怒极反笑道:“你我原是各为其主,赵老板不必说得这般义正言辞,又给我扣什么罪名!再者,天下大任,理应雄主居之,无端端地给个不闻建树的女子俯首下跪,你赵老板之类甘愿,我断流乃是铁血男儿,可不愿意!” 姜桐不喜吃莫名其妙的亏,碰上鬼眉之事,就更不愿意了。当即横眉反击道:“女子?不闻建树?你说的建树是指给人饭吃,还是领兵打仗?你是耳目闭塞,还是故意地视而不见?若只为熙阳代君帝身为女子,你就更可笑了。你打哪儿来的?难道你与我等不一样,是爹生的?女子对男子弯腰折膝就使得,男子就不能对女子俯首称臣?那龙椅有说,男子坐得,女子就坐不得吗?莫非,是瀚宇的龙椅特别,有那辨识雌雄的本事叫你瞧见了?天下大任,雄主居之——,没错,不过,这雄主的雄字,是仅仅当男子来讲的?本公子瞧那昭岚公子也算是个有学识的,怎的会有属下连说文解字都不曾读过?切!” 为了堵住断流的口,干脆又连珠炮般喝问道,“你论男女雌雄,言及天下大任,我且问你,这天下之事究竟是以男女之身评断对错,还是该当以利弊而定功过?你既会说天下之任,雄主居之,我问你,那,何人又是必定不能身居高位的?哼!我来告诉你吧,天下有三危,必是不利高位的。其首,少德而多宠。为君为帝者,喜听阿谀,喜见谄媚,亲小人、远贤臣,任性妄为,骄奢淫逸,此必一危也;其二,才下而位高。无统领之才,无治世之能,位高权重之下决策有失,则祸患深远,必会危及江山社稷,乃至子孙后代;其三,身无大功而受厚禄。俗语说,无功不受禄,这无功之人,就更不当受天下万民供养了。无功者身居高位,易遭人诟病,易为人攻讦,不利于现世太平,故而此亦危也。以此三危去度量代君帝,你我可还要列举具体事项,再来辩论?哼!不明事理,偏执短视,真个贻笑大方!” “赵公子好口才!” 二人声音渐高,终于引来了旁侧注意。斩风上前赞了姜桐一句,然后拽住断流,低喝道:“你怎的越来越不知轻重了!这会儿是同人吵架斗嘴的时候吗?” “原来见他毛毛躁躁,咋咋呼呼的,谁知道这么能说啊!”断流抱怨一声,然后对斩风嘀嘀咕咕说了自己的打算。 “糊涂!”斩风听明白后,又再斥责道,“有些事情并非明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有些人,也非是因了一时、一事争夺就必定彼此不容。且不说,你这主意并不合主子的心意,肆意妄为只会陷主子于不义,自己也得白做了小人。只论对方这些人等,何曾是你随意算计得的?这赵公子武功上是欠缺些,但,倘若他当真如同你看见的这般毛毛躁躁、咋咋呼呼,那些生意是谁替他做的?如意茶庄这么大个摊子,他能扛得起?便是他几个手下,又何尝不能与你我一较高下?再论其他几位,呵,哪个不是人物?白长了一双眼睛!” 断流挨了训,也觉自己欠缺考虑,行事草率,碍于面子不肯当时承认,嘟嘟囔囔地去了一边。 2067章 护法令 “原来见他毛毛躁躁,咋咋呼呼的,谁知道这么能说啊!”断流抱怨一声,然后对斩风嘀嘀咕咕说了自己的打算。 “糊涂!”斩风听明白后,又再斥责道,“有些事情并非明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有些人,也非是因了一时、一事争夺就必定彼此不容。且不说,你这主意并不合主子的心意,肆意妄为只会陷主子于不义,自己也得白做了小人。只论对方这些人等,何曾是你随意算计得的?这赵公子武功上是欠缺些,但,倘若他当真如同你看见的这般毛毛躁躁、咋咋呼呼,那些生意是谁替他做的?如意茶庄这么大个摊子,他能扛得起?便是他几个手下,又何尝不能与你我一较高下?再论其他几位,呵,哪个不是人物?白长了一双眼睛!” 断流挨了训,也觉自己欠缺考虑,行事草率,碍于面子不肯当时承认,嘟嘟囔囔地去了一边。 后头这般叽叽咕咕地吵了一小架,前头,鬼眉等人已经启开殿门,准备入内。姜桐瞥见,和斩风敷衍着客气了几句,便忙忙追了上去。迈过门廊,姜桐和许多人一样,先是眼前一亮,随即又一叹。 “又是花木林子?!” 眼前的林子尽数都是绚烂桃花,开得如火如荼,比之前那处还要繁盛,还要阔大,甚至还有潺潺流水蜿蜒其间,让人瞧着如沐春风,但是,却又不免下意识里有些发怵。先前在那处林子里,遇见个玄衣火纹的女子便被带去了神坛高台,困于阵中,而后分散各路。眼下又见茂林艳朵,还会来个什么麻烦? “一路过来,虽是有凶有险,困难重重,但也并未真正陷入绝命之境。眼下,过了此处便是最终之地,我等还要临阵退缩不成?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本姑娘可不想此刻放手!”鬼眉冷嗤一句,当先迈步,朝着林间走去。 她这豪言一出,众人便也跟着重新抖擞,紧随其后。 桃花林里并无异状,一行人沿着曲水向前,不多时,便自那端绕了出来。出了林子,迎面北望,遥见百丈高台,隐约有些建筑坐落其上,不过,却被一团朦胧云雾所罩,看不真切。高台之下,曲水成方,四面环绕。数丈对岸,又有许多殿阁沿水围合,驻守其外。纵观全局,竟类旷达的四水归堂格局。再去回看那高台楼阁,重檐庑殿,云雾游走,偶现一匾,上书“太乙庭”三字,不似棺椁所在,倒有些天外仙阁遗落水中央的意思。 众人揣着些谨慎,踱步前庭,再想登台而上,却为水鱼之囿所阻。无路无桥,正在思忖是否涉水而过,簪花郎的背囊突然一动,就见红光一闪,那押鱼便没了踪影。四下里逡巡一回,再定睛一看,它却已经上了对面高台,一座外围建筑的九脊殿顶。鬼眉觑眼看看,那条坡脊上,骑凤仙人打头,之后又有龙、凤、狮、天马、海马、狻猊、獬豸、斗牛、行什等瑞兽,而押鱼的位置上,小东西上去后,不多不少,巧巧圆满。看来,它是终得其所,找着家了。 “诶,看都没看清,这么远的距离,它是怎么过去的?” 有人疑惑嘀咕,鬼眉垂目看看脚下,暗忖,是呀,便是那小押鱼有些攀高就顶的能耐,可也不曾看见它踏水而过,打哪儿点足发力,蹿过去的?略一思量,便道:“看来,这水,我们是碰不得的。” 断流将信将疑,想起那步仙桥下的一幕,遂也捡了块石头投水相试。此地并无横公鱼吐水冷凝,石块顷刻没入水中。接着,却见那涟漪中忽然突突冒了几下,形如沸水,将石块又顶了上来,然后就见那石块渐变渐小,竟似熔化在了水里。 众人不禁微微一僵。幸而不曾冒冒然涉水前行!这水里,看似群鱼游弋,却非凡俗,这么个积毁销金的架势,倒像那太阳沐浴的咸池所在了!如此看来,涉水渡河是不成的,那么,只有让轻功善嘉者相互借力,纵跃而过了。只不知,这河上飞越,还会遇见什么突发状况不会。 正自犹疑着,突然就见那太乙庭所在,忽然一道瑞光天际而来,跟着,便有一头浑身雪白的异兽降临半空之中,神威而踞。动了动爪趾,启唇竟出人言:“吾乃白泽。” 众人一惊,又一叹。白泽,传言乃昆仑神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很少出没,除非当世有圣人治理天下,才奉书而至。随即,思及那圣人治世之言,鬼眉和昭岚的不少手下又是一喜一凛,竟不由自主地避着自家主子的注意悄然分道两旁,隐隐对峙开来。 白泽的含情双目看看对面脚下,微微一叹,然后在云端上抬蹄踏了踏。顷刻,就见那太乙庭四周几座殿宇上,分东南西北四角,各起雷电、烈焰、冰雪、风卷,将众人一吓。白泽又再开言道:“尔等的是非,实是闲暇莫管,也管不了。吾此番前来,只为相助治世明君以正其位。金书在此,四圣镇守,真龙,你可已然明白?” 明白?众人还真不太明白。鬼眉和昭岚对视一眼,也是一知半解。眼下所悟,只知,白泽所言的金书在那太乙庭上,能获金书在手,便是君临天下,倒也雷同取了传国璧玺。不过,好似上前取这金书并非易事。 鬼眉暗忖,圣天护法令不知去向,看那高台上的动静,大约就是自家的那几个。这四圣镇守金书,自己又是圣天血脉,如若果然顺理成章,白泽理当不会为难自己。看来,只怕自己并非是那真龙所指。也是,打理个江湖门派,就算阵仗再大,和那治理天下到底不是一回事。她也知道自己担不起如此大任,所以才以代君帝为号,暂时打理熙阳。 鬼眉这厢心有自知之明,昭岚那边却也正自反思。自诩有那治世才能,也有一统天下的宏愿,但是,到底还是掺杂了私心,与这明君之称,难免偏差了一些。 2068章 君临天下 明白?众人还真不太明白。鬼眉和昭岚对视一眼,也是一知半解。眼下所悟,只知,白泽所言的金书在那太乙庭上,能获金书在手,便是君临天下,倒也雷同取了传国璧玺。不过,好似上前取这金书并非易事。 鬼眉暗忖,圣天护法令不知去向,看那高台上的动静,大约就是自家的那几个。这四圣镇守金书,自己又是圣天血脉,如若果然顺理成章,白泽理当不会为难自己。看来,只怕自己并非是那真龙所指。也是,打理个江湖门派,就算阵仗再大,和那治理天下到底不是一回事。她也知道自己担不起如此大任,所以才以代君帝为号,暂时打理熙阳。 鬼眉这厢心有自知之明,昭岚那边却也正自反思。自诩有那治世才能,也有一统天下的宏愿,但是,到底还是掺杂了私心,与这明君之称,难免偏差了一些。反观那丫头,不缺悲天悯人之心,虑事、行事,也能从大局出发,便是也存私心,却是为的众人,而非她一人之念。况,她是圣天后裔,此乃圣天帝陵,而那镇守金书的四圣,原也是圣天护法令幻化之物。白泽所言真龙,大约并非自己。看来,天意不可违,到底是自己意念偏颇,过于强求了! 他两个不言不动,暗自思量,身后的双方人马,却都已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只是苦于道途有阻,行路不畅,又慑于白泽其威,主子无令,才不敢轻举妄动。 人群里暗潮汹涌,只待时机,阿木却镇定如常地走到了昭岚跟前,看看他的脖颈处,然后淡淡开口道:“昭岚,双玦可能借来一用?” “你——!”昭岚闻言,抬眸盯着阿木,脸色骤变。颈间吊坠,乃是故人之物,除了旧主,无人知道其名为“双玦”。难道,自己先前的猜疑,竟不曾有误?!“你,你是——” 阿木却摆摆手止住他:“闲话稍后再说,先了了眼前之事为妥。双玦当能解开此局,你若不介意,先给我用一用,成吗?” “哦,哦,你等等。”昭岚显得有些难以自持,双手微颤地解下吊坠,递给阿木。看他一眼,又转脸看看鬼眉,心中思绪翻涌。到底不是冒失之人,略一思忖,便将满肚子话暂且压下,再去追看阿木动作。 鬼眉见阿木突然跑去和昭岚说话,又管他要东西,正自不解,再见昭岚神情有异,更是满腹狐疑。想要问问阿木,却见他手中拿着从昭岚那儿要来的东西,走至水岸边沿,朝那白泽扯嗓问道:“破此五星阵,阁下可会再行为难?” 白泽踏踏前蹄,反问道:“吾有为难于人吗?” 阿木勾唇一笑,运了运气,对准太乙庭方向,将手中之物发力抛了出去。须臾,就见高台上光芒大盛,四角各出青、白、赤、玄四团彩晕,朝那中间金云拱月而上,旋转不停。 ps:“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陶渊明《归去来辞》 流云光转,片刻之后,前方河中陡起动静,轰隆隆分水两侧,升起一座廊桥。太乙庭上的异彩也渐褪渐淡,重新化作双玦吊坠和四圣令牌,朝这边飞来。 白泽在半空中踏足一啸,透着欢愉朗声道:“看来,吾这一趟差事已了。真龙,需记,金书上所载不过是平治天下的法门和技巧,要做明君,还在于秉持护佑苍生的本心不忘,坚守济世之道,你且好自珍重吧!吾告辞了!”旋即,瑞云破空而去,白泽隐退。 阿木接了双玦和圣天护法令在手,对鬼眉和昭岚道:“走吧,上去看看。” 那二人却对视一眼,然后欲言又止。 他两个各有顾虑,心有犹疑,却闻身后突然起了一片刀剑铿锵,回头一望,不由双双恼然大喝:“住手!” 不知是谁挑起事端,双方人马竟在头领不察的情况下,打了起来。眼见两家主子出声喝止,昭岚的侍卫不敢违令,当即收手。鬼眉那一众却是乘机想要讨回些便宜,与蓝翎合力擒住了断流,又挡着鬼眉的视线,等姜桐踹了他几脚,方才罢休。 昭岚看看自家的一众侍卫,沉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蓝翎揪住断流的脖领,将他往前一搡,哼笑道:“问他便知。昭岚公子,真正好家教啊!” 断流闻言分辩道:“主子,莫要听他挑唆!” 昭岚冷眼环顾众人一圈,见斩风和截云面有赧然,其后领着的一群有又不少人垂了眉目闪躲,心有大致了然,对断流道:“我也不欲偏听偏信,有心冤枉你,但是,倘若是你行事不妥,我也不能私心偏袒,失礼于人。你且说说,事起何因?” 断流昂头道:“主子,您还看不出来吗?这一行,根本就是圈套!疆场之上,两军交战,那熙阳的颓兵驽马本无胜算,主子以圣天璧玺为题,商议休战,乃属仁善。然而,对方却根本不思领情。借着寻找璧玺为引,将我等诓入此等境地,意图何在?这里当真是圣天帝陵?打一开始,他们就没安好心!熙阳的这一群无良之辈,根本就是装神弄鬼的混棍!这会儿居然弄出个神兽说话,代天巡幸的戏码,将真龙天子指为他人,岂非是以天意为名,意图巧夺江山?我看,他们压根儿就无意寻找璧玺,之前的言行,不过是在敷衍诓哄主子罢了!莫说一介武夫,难承其名,难当大任,便是他熙阳女帝,又有何德何能?!啊!” “呸!”姜桐捡了颗石子砸在他头上,啐道,“没安好心的是谁?无端端挑起是非,反而倒打一耙,这会儿在你主子跟前,居然还撒上谎了?!”遂将事起因由逐一道出,只将断流并其手下说得脑袋低垂,斩风等人红晕上脸。 原来,阿木向昭岚取双玦,破解五星阵时,断流就直觉不妥,加之先前的想法,不免又起隐忧。 2069章 真龙天子 断流昂头道:“主子,您还看不出来吗?这一行,根本就是圈套!疆场之上,两军交战,那熙阳的颓兵驽马本无胜算,主子以圣天璧玺为题,商议休战,乃属仁善。然而,对方却根本不思领情。借着寻找璧玺为引,将我等诓入此等境地,意图何在?这里当真是圣天帝陵?打一开始,他们就没安好心!熙阳的这一群无良之辈,根本就是装神弄鬼的混棍!这会儿居然弄出个神兽说话,代天巡幸的戏码,将真龙天子指为他人,岂非是以天意为名,意图巧夺江山?我看,他们压根儿就无意寻找璧玺,之前的言行,不过是在敷衍诓哄主子罢了!莫说一介武夫,难承其名,难当大任,便是他熙阳女帝,又有何德何能?!啊!” “呸!”姜桐捡了颗石子砸在他头上,啐道,“没安好心的是谁?无端端挑起是非,反而倒打一耙,这会儿在你主子跟前,居然还撒上谎了?!”遂将事起因由逐一道出,只将断流并其手下说得脑袋低垂,斩风等人红晕上脸。 原来,阿木向昭岚取双玦,破解五星阵时,断流就直觉不妥,加之先前的想法,不免又起隐忧。于是,他便去挑唆司马狴野的手下和红门门众,期望鬼眉的人马自起内讧。断流并不清楚圣天血脉和四大护法的具体来去,心想,挑起奉天和熙阳不和,自然也能帮到自家主子。 蓝翎和姜桐偶然听见他在鼓噪唇舌,前事后情,自然没了好脸色。断流眼见又要计败,干脆拉了自己的属下,打算明处相对。正巧,廊桥出水,天命金书或者还有传国璧玺,眼见唾手可得,为争先机,鬼眉的手下也起了夺路之意。这便打上了。 姜桐的言词虽也有添油加醋之嫌,但是大体不曾杜撰。眼见斩风等人只为断流求情,却无反驳申辩,昭岚便也心中有数。事已明了,他便对断流叹道:“忠心为主固然不错,可这妄自猜度,擅作主张,又该当何罪?你也是和他几个一样,自幼跟随于我的,情分不比旁人。我且留你一丝情面,暂不处罚于你,等到回去以后,按律自领军棍,然后再与人负荆请罪。若是稍后还有不妥,一并从严治罪!” 鬼眉挑挑眉梢,似有不满,却也不好太过计较,便朝自家一众挥挥手道:“嗯,与人争执也有不当,你们呢,该罚的也当受罚。这样吧,你们给昭岚公子道个歉,求人家主子原谅为先。至于有违门规的地方,回头再领。” 簪花郎遂依言领着八门一众,规规矩矩地站成几排,然后故作诚恳地向昭岚弯腰俯首,齐声道了歉。 昭岚心内好笑,面上不显,抬抬手示意众人免了礼,对鬼眉道:“还是正事要紧。你我的约定——,回头我另有话要与你细说,眼下先取了金书、找着璧玺为是。至于东西到手后,你若信得过我,先给木公子收着,如何?” 给阿木收着?阿木可是她的人呐,她有什么不放心的?!鬼眉遂笑语应下,与阿木、昭岚踏上了廊桥。 双方虽是依旧有少数人心内不忿,不过,既是忠心护主之辈,昭岚和鬼眉已然各有警示,违逆不得,便彼此黑面对视一眼,各随队伍前行。 廊桥走尽,再拾阶而上,到了高台之上,方见,那所谓的太乙庭,其实是众星拱月的一座高阁敞轩。四面通透,群雕围聚,内起花石小冈。冈上,正是棺椁所在,标准的黄肠题凑制式。鬼眉在簪花郎提醒下,领着大家朝着棺椁全了礼数,然后示意众人打开玄宫。套棺大盖一揭,十二格随葬厢围绕着一方昆仑神木的彩漆高棺,显露眼前。棺上绘有祥云瑞兽,星宿江河,色泽若新,栩栩如生。 “你和木公子动手吧,看看那白泽所言的金书和璧玺,可曾在这隔厢内放着。”昭岚道。 鬼眉看看他,嬉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随即,又正经八百地拜了拜,便撸起袖子翻找起来。 阿木并不曾动,瞥了一眼昭岚,然后便看着鬼眉像个挖宝的孩子似的,在棺椁旁跑来跑去,倒腾那些随葬厢内的物品。 斩风眼见断流面起急色,又要口出不慎言语,赶紧扯了他退开几步,低语警示道:“我劝你,还是收收自己的小性子为好!自幼相随相伴,主子是什么样的心性,你还不清楚?一个惯来自有主张的人,还需要你来左右决断不成!待我等和善宽容,你就忘了他也是有脾气的?莫要等他将那杀伐果决的一套用到了你的身上,你才知道后悔!” 然后又耳语道,“你以为主子为何突然提议休战,跑出来找什么璧玺?那位就是......” 断流听了一段密语后,看看鬼眉,诧然道:“啊,她就是——?!主子只说让我等不用再找了,怎的并未明示这一茬?早知道,我也......” “早知道,你还是会不服气!”斩风接口嗤了他一句,又道,“论起护主忠义之心,你不比谁差,但是这自说自话的毛病,着实得改改。主子不曾明说,自然是因为尚有心结未解,所以也不曾同她相认。我再提醒你一句,最好对那木公子也客气点。我瞧着,主子从中殿出来后便有些古怪,老是盯着他发愣,眼下对这木公子的态度,更是前所未有,指不定里头又藏了什么了不得的瓜葛呢!” 断流性情使然,下意识撇嘴道:“是挺了不得的呢!拿了主子的东西,破了这个什么法阵,混淆视听地也来争这真龙天子的名号,可不是了不得么?!”眼见斩风肃面冷目,赶紧改口,“行行行,我知道了!” 椁宫很大,随葬厢内的东西也十分繁杂,并且,好似并未分类摆放,鬼眉看看刚刚倒腾了两格,就在脚边堆了一座小山的东西,一时有些傻眼。除了陪葬惯有的金玉、陶瓷、漆器、织锦,还有许多帛书、竹简、乐器、兵械,以及农畜产品、中草药等等,五花八门,甚至还有胭脂水粉、吃食点心和小孩子的玩意儿。这位老祖宗,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到底什么脾性啊?! 2070章 法阵已解 断流性情使然,下意识撇嘴道:“是挺了不得的呢!拿了主子的东西,破了这个什么法阵,混淆视听地也来争这真龙天子的名号,可不是了不得么?!”眼见斩风肃面冷目,赶紧改口,“行行行,我知道了!” 椁宫很大,随葬厢内的东西也十分繁杂,并且,好似并未分类摆放,鬼眉看看刚刚倒腾了两格,就在脚边堆了一座小山的东西,一时有些傻眼。除了陪葬惯有的金玉、陶瓷、漆器、织锦,还有许多帛书、竹简、乐器、兵械,以及农畜产品、中草药等等,五花八门,甚至还有胭脂水粉、吃食点心和小孩子的玩意儿。这位老祖宗,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到底什么脾性啊?! 再看看那十个尚未染指的隔厢,鬼眉觉得任务繁重,手一挥,朝下吩咐道:“都来帮忙吧,本姑娘实在干不动了!那个,仔细些,别把东西碰坏了,见着什么金书、璧玺的,叫我一声得了!”然后便退下台阶,找了个地方坐着休息去了。转脸看见昭岚的侍卫都在外围杵着,又招招手道:“你们也别见外,一起帮忙找吧。至于我和你们主子之间,那是我们的事儿,碍不着眼下。哦,对了,别再打起来就成!” 斩风闻言看看昭岚,见他首肯,便也带着人奉命上前做事。自然,靠近棺椁前,忍不住又对断流及其手下低语警示了一番。 众人忙碌一气,终于将十二个随葬厢内的东西尽数起出,依次对应原位,在地上堆了十二个小山包。东西尽数请出,再添门类,又见稀奇,却是金书未见,璧玺无踪。其中八个厢内,共计取出了大小八枚玺印,经昭岚和簪花郎鉴定,一致认为,的确是御用之物,但,不是最管事儿的那枚。而四角位置上,那些帛书倒是凑出了一件有意思的东西——,去往凌霄国的航海图志! 鬼眉听完回报,看看战果,抽抽唇角朝昭岚问道:“如果白泽所言不虚,不会是还要开棺吧?这样,会不会对老祖宗太过不敬了?” 昭岚笑笑,道:“原是你家的老祖宗,此事不当来问我这个外人的。” 鬼眉闻言撇嘴,心道,你何时同人见外了?这会儿眼见事有不妥,便自称外人了! 蓝翎插言道:“我看,棺中未必会有寿体,打开来也无妨。” 簪花郎也道:“我没见着有尸虫出没,也没闻见人体腐朽之气,大约,蓝公子所言不差。” “你们确定?”鬼眉仍有犹疑。不是没见过死人,但是,翻尸盗骨的事情,是真的从未做过啊!何况,这还是自家老祖宗的棺材。 阿木看看她,道:“我来吧,若有不孝不敬,我担着!”说罢,也不等鬼眉再做反应,提气大喝一声,便将棺盖推了开去。刹那,金光一闪,一只龙纹、宝相花的赤金匣子,便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金光闪过,众人脸上除了惊叹并无异色,鬼眉一激动,终于也抬脚跑上前去凑趣。棺中果然并无尸身,唯有金匣子而已。鬼眉踮起脚尖探下身去,够了匣子出来,打开一看,内藏是几方金线绣帛,粗略扫了扫,不过是些为君之道的训诫之言和治世机巧。看着捏在指尖的轻薄分量,不由叹气道:“忙了这么一场,就为了这个?几张绢帛,一堆绣字,这就是金书?” 昭岚笑道:“你以为金书该是何样?金砖?金块?这东西对不相干的人未必有用,对为君者,却是治国良方,当然应是白泽所言的真龙金书。璧玺,是皇权象征,盖下朱砂印记,那是给别人看的;这金书,却是帝王本真该有之物,说起来,我倒以为它较那璧玺更为贵重。” 鬼眉的手在彼此间来回划拉几下,犹疑问道:“那,这东西——” 昭岚笑意微敛,摆手道:“有话出去再说。” “哦。”鬼眉应了一声,依照约定,将帛书随手一卷塞回匣子里,往阿木手上一撂,道,“嗯,说好了先搁你这儿的。他这般大方,我也不能小家子气,你就受累先照管着吧。”然后,便与众人讨论起了离开事宜。 进来究竟过了多久,无人具体算过时辰,只知,眼下大事告一段落,人一松懈,自内而外都透着疲乏。一路偶尔吃过几块有限的干粮,喝过几口水,也不曾正经进食,饿也饿够了。闻说离开地宫,上下人等俱没了旁顾之心,唧唧喳喳地议论起了可行路径。讨论了半天,却没个定数。提议原路返回,赞同的没有几个,实在是不想再遭一回那些罪。其他选择,又不得个正经章程。护法令回归到手,姜桐忍不住又打起了四圣的主意,却叫鬼眉横眼一瞪,歇了。 最后,还是有过入墓经验的簪花郎,给了个略微可行的建议:“按理说,皇陵依山而筑,后殿当是紧连山体,必无出路。或者去中殿地界寻找藻井,或者,去前殿寻找工匠预留的保命密道,尚有可能发现通路。但是,此地不同寻常,返程并不妥。在外时,亲见那前峰朱雀飞瀑、深潭,不与明堂,然而,地宫中前后各段又都有水,尤以此地丰沛,而且,显是活水不错。或者,当有暗渠联通外间,自依托之山取水而来。我们就此潜水继续向北,应该能够很快找到活水源头,自然也就能找着出口了。” 断流哼笑道:“潜水?你比石头还结实?” 簪花郎指指廊桥,道:“此处法阵已解,应该无碍。”说着,又仿照断流之前的举止,捡了块碎石朝下抛入水中,果见自然沉底,并无异样。 “嗯,我看此计可行。从中殿出来,地宫中也已见着山脉,依我看,这帝陵不是依山而建,而是开山凿壁,穿山而过的。说不得,顺流向北,直接出了后山也不一定。”鬼眉点头赞同,然后瞅瞅地上的十二堆小山,对众人道,“棺中无人,也就谈不上不孝不敬了。” 2071章 胎记 “在外时,亲见那前峰朱雀飞瀑、深潭,不与明堂,然而,地宫中前后各段又都有水,尤以此地丰沛,而且,显是活水不错。或者,当有暗渠联通外间,自依托之山取水而来。我们就此潜水继续向北,应该能够很快找到活水源头,自然也就能找着出口了。” 断流哼笑道:“潜水?你比石头还结实?” 簪花郎指指廊桥,道:“此处法阵已解,应该无碍。”说着,又仿照断流之前的举止,捡了块碎石朝下抛入水中,果见自然沉底,并无异样。 “嗯,我看此计可行。从中殿出来,地宫中也已见着山脉,依我看,这帝陵不是依山而建,而是开山凿壁,穿山而过的。说不得,顺流向北,直接出了后山也不一定。”鬼眉点头赞同,然后瞅瞅地上的十二堆小山,对众人道,“棺中无人,也就谈不上不孝不敬了。这些东西,我就替自家祖宗做个处置,大家帮帮忙,捡那值钱的打包带走。嗯,别起争抢,我和昭岚公子,一边六份,回去后各家再行细分。那些不太有市价的小玩意儿,你们谁人爱重,自己拿了就是,无需在意。分好了东西,将这里拾掇拾掇,恢复原样,然后就准备出发吧。” 稍后,众人收拾妥当,下了高台。先又以物试了试水,然后遣了擅水者先行,便跟着下了饺子。从四水归堂的河道向北,尽头处潜水摸索,约莫几尺墙厚的距离,发现安有渡槽,众人大喜。料想,穿过渡槽,便是碰着暗渠,也未必是那没顶之水,而且,不会太长。果然,入了暗渠,潜水不过十来丈便见开阔,竟是到了天然而成的地下河道。抬头环顾,河道所在,却是溶洞。 于是,众人弃水登岸,沿河而行。不多时,发现了穿山甲跑挖的踪迹,众人干脆以刀剑代替钎凿,朝山外掘土而出。费了一番功夫后,大家终于重新站在了阳光下。虽不知今朝何时,只感叹,活着,真好! “阿木,有事儿吗?如果不是要紧的急事,可不可以等我先睡一觉再说?本来还能坚持,这一看见了床,眼皮子就直打架。”一出云泽之地,鬼眉也不与昭岚客气,也不曾小人之心,就近取道,一头便奔了朝旭边界上的布防驻地。挑了个最好的房间,见了床就直接甩鞋子卧倒。刚沾着枕头,却听见了敲门声,不由上火。开门见是阿木,才略略收敛了些脾气。 敷衍了两句,也不关门撵人,闭着眼睛就又朝床榻摸了过去,嘴里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嘀咕,“不曾想,一入帝陵竟过了数日,也没感觉有这么久啊?幸而不是洞中一日,世上千年,否则,回去后瞧不见红袖他们,我可要哭死了。” 阿木站在门口进出不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启唇问道:“妹妹,你果真名唤彤儿,也果真肯定,自己就是景飒的女儿?” “嗯,你不是都知道吗?”鬼眉已然再次卧倒,闭着眼睛哼了一声。 “那,你的后腰上,也果真有个胎记?” “嗯。”有气无力地回应,没了多话。 阿木在门前来回踱了几步,又问道:“妹妹,我,我可不可以看看你腰上的胎记?” 这回,鬼眉彻底没了声音。 阿木见她不曾回应,走近床榻唤了几声。见她睡死了,挣扎一刻,自言自语道:“妹妹,事关血脉亲缘,疏忽不得,你不曾回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反正,我也只是看看腰上的胎记,你莫要误会了。”说着,便轻轻揭起了被子,探向了她...... 无巧不成书,昭岚正要寻阿木说话,找了一圈,在廊上看见了他,便追了过来。见门开着,就自然地迈脚跑了进来。绕过屏风,却见阿木侧坐床前,鬼眉趴在床上,搂着枕头睡得香甜。再一看,鬼眉的衣裳后摆被撩了起来,还有一截衣襟正捏在阿木手里。当下一急,脱口质问道:“暮叶,你在干什么?!” 暮叶?鬼眉被他这一嗓子吼醒,懵头懵脑地想了想,胸口一突。暮叶?! 一骨碌翻身坐起,对昭岚蹙眉问道:“你刚才管阿木叫什么?暮叶?” 昭岚忽然想起种种纠葛,方觉不妥,支吾着还不曾敷衍过去,就见鬼眉咬牙切齿地朝着阿木,一个虎虎生风的耳光就扇了出去,下意识便捂了眼睛。预想中的清脆声并未传来,昭岚这才想起,以阿木的身手,鬼眉根本不能得逞。偷偷张开指缝,果见鬼眉的手腕被阿木两指钳住,再往两人面上挪移视线,却见阿木正扭头看过来,沉声问道:“昭岚,怎么回事?她为何对这两个字这般恼恨?” 昭岚一阵心虚,慌乱之下,便拿了方才所见的一幕敷衍岔开,对鬼眉“告状”道:“哦,我方才见他掀你的衣裳......”话一出口,立刻恨不能咬舌,赶紧摆手道,“嗯,没事儿,你们有话慢慢聊,我先出去。”然后便转身绕出屏风,奔向门外。 鬼眉睡意一消,脑子也好使了,觉出偏差,抽回手腕,一个纵跃翻过屏风,疾走几步就赶在了昭岚前头,手脚一展,堵住了房门。然后朝对方眯了眯眼,问道:“跟你跑了一趟朝旭皇宫,看见大内的一处园子里有暮叶的坟冢;你方才却管阿木叫暮叶;我也想起来了,阿木在地宫里管你要去的东西,是我当年捡了,又给暮叶挂在脖子上的。现在,麻烦昭岚公子同我说说,这当中,可有什么弄错的地方没有?!” “这个,嗯——” “你别‘嗯’啊‘哈’的,有话直说!我告诉你,本姑娘打不过阿木,可是对付你,大概也不是很勉强。你最好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给我交代清楚了!”鬼眉说着,摸出银针亮了亮。 昭岚看看那指间所夹的一片寒光,吐气一叹,暗忖,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2072章 玄武令异变 鬼眉睡意一消,脑子也好使了,觉出偏差,抽回手腕,一个纵跃翻过屏风,疾走几步就赶在了昭岚前头,手脚一展,堵住了房门。然后朝对方眯了眯眼,问道:“跟你跑了一趟朝旭皇宫,看见大内的一处园子里有暮叶的坟冢;你方才却管阿木叫暮叶;我也想起来了,阿木在地宫里管你要去的东西,是我当年捡了,又给暮叶挂在脖子上的。现在,麻烦昭岚公子同我说说,这当中,可有什么弄错的地方没有?!” “这个,嗯——” “你别‘嗯’啊‘哈’的,有话直说!我告诉你,本姑娘打不过阿木,可是对付你,大概也不是很勉强。你最好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给我交代清楚了!”鬼眉说着,摸出银针亮了亮。 昭岚看看那指间所夹的一片寒光,吐气一叹,暗忖,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暮叶活着,乃是大喜之事,两个最最在乎的故人现下又都齐聚到了身边,其他的,真是无关紧要了。于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身心一松,扭头折返回房,往桌边的椅子上一坐,朝内喊道:“暮叶,你也出来吧,我有话要说。”遂,将当年纠葛细述了一遍。 “你是说,阿木是真正的暮叶,而我当年遇见的那个自称暮叶的人,其实是你?”鬼眉看看昭岚,又指指阿木犹疑问道,“你说坠崖的那个是暮叶,也就是阿木,那么,我和我爹埋掉的那个尸首,又是谁?如果是不相干的人,那么,那个坠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阿木插言回道:“是师父采药路过,救了我。至于那个尸首,我想,大概是师父猜疑出了非命之事,找了具尸体来替了我。” “哪有这么巧的事?!”鬼眉质疑道。她此刻倒有些怀疑,是不是昭岚瞎掰了故事来诓哄于人,好替阿木开脱的。转念一想,又觉不对,昭岚这个刁狐不会那么大方,好端端地去替人揽过。 “师父既是神医,号鬼圣,手边有个一两具无主的尸体,也不奇怪,毕竟,研习医术,有许多东西,纸上谈兵不成,拿活人练手也不行。至于能得蒙蔽仇家——,以师父的手段,拧拧骨头,改改身形,制造个伤患,根本不算难事儿。况且,你们也说了,那个武穆德带人来时,已是隔了好一段时日。尸身无棺无椁,直接入的土,必定腐败得厉害,识别不出真假也很正常。” 鬼眉看看阿木,心道,怪不得不让碰脸,原来是因为,虽是忘记了自己曾经挠伤脸替人赴死,但,幼年的这一段不好记忆却潜藏在深处了。忽而想起关键,讶然道:“阿木,你的记忆都恢复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阿木点点头:“在地宫里,又坠了一回崖,一吓,都记起来了。” 昭岚嘀咕道:“怪道以前明明似曾相识,却半点儿默契没有,原来是失了记忆的缘故!” 鬼眉听见他的声音,面色一冷,道:“事情说得这般清楚,你又坦言自己才是那个同我相遇的人,那么,不告而别的帐,我们是不是该算一算?还有,招了祸患前来,累我义父丧命,害我无家可归,你两个可都跑不掉。阿木的帐,我回头再算,现在,你是不是先得还还债了?!” 阿木见状赶紧拦阻,叹道:“这帐,怕是算不清的。要说谁欠了谁,也是景家先欠了他的。” “嗯?”鬼眉不解。 阿木看向昭岚,征询道:“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坦白告诉她了?” 昭岚点点头,干脆自行卸了易容之物。 “你,你,你是瀚皇?!”鬼眉见着那张如仙如魔的真容,一阵诧然。怪道阿木当日在冠礼上,见着瀚皇便嚷头痛,是认出他来了? 阿木见了昭岚的真容,却思绪万千地叹道:“你同娘长得真像,难怪我失忆了还能对这张脸有反应。” 鬼眉在一旁想起昭岚说过的话,也转过弯来,皱着脸对阿木道:“你是想说,昭岚便是瀚皇,便是朝旭幽王府世子。太师手持玄武令,招祸幽王府,所以,我景家欠了的人是他?” 阿木道:“不止这个。” “还有?!”鬼眉惊呼。这满府人命、血债,就够她受的了,居然还有所欠?!原本以为,该向他讨要一笔的,却反欠了他许多?! 阿木濡了濡唇,对鬼眉道:“方才说我坠崖一吓,忆起了旧事,其实,尚有不实。同你一样,我也能身化外物。自崖底带上来的那柄剑,并非捡来的,而是惊骇之下,自我灵台而出。心窍一通,往日的一切,便都跟着回来了。” 鬼眉又添惊诧,愣了半晌后,颤声道:“你说你也是——” “我是李沧澜当年带出来的另一个孩子。父亲希望我承继他的优良,所以,将他的名讳,给了一半予我,也希望我承继景家家风不没。我是景家长子景风,景彤的亲哥哥。”阿木看看呆掉的鬼眉,又转对另一张呆滞的脸,道,“昊儿,对不住,爹娘收留了我,我却累得他们含冤枉死。太师他——,当日偶然在王府中同我遇见,玄武令异变,他便认出了我。他向爹托付的不是玄武令,而是我。昊儿,我——” 昭岚眼眶发红,抬手止住他继续说话,道:“暮叶,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然后,便魂不守舍地出了鬼眉的房间。 昭岚一走,鬼眉的眼泪便汩汩而下,对阿木道:“自幼孤苦无依,我以为,我是这世间的一棵无根野草,再无亲人可靠。不想,如今终于学会不再感怀身世,却突然冒出一个哥哥来。对不起,我也想静一静。”往外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我觉得,眼下还是睡一觉比较好,你,可不可先出去?” 阿木抿了抿唇,起身离开,出门前对鬼眉道:“当年祸起,你尚在襁褓,我也刚刚会记事。 2073章 还无可还 阿木看看呆掉的鬼眉,又转对另一张呆滞的脸,道,“昊儿,对不住,爹娘收留了我,我却累得他们含冤枉死。太师他——,当日偶然在王府中同我遇见,玄武令异变,他便认出了我。他向爹托付的不是玄武令,而是我。昊儿,我——” 昭岚眼眶发红,抬手止住他继续说话,道:“暮叶,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然后,便魂不守舍地出了鬼眉的房间。 昭岚一走,鬼眉的眼泪便汩汩而下,对阿木道:“自幼孤苦无依,我以为,我是这世间的一棵无根野草,再无亲人可靠。不想,如今终于学会不再感怀身世,却突然冒出一个哥哥来。对不起,我也想静一静。”往外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我觉得,眼下还是睡一觉比较好,你,可不可先出去?” 阿木抿了抿唇,起身离开,出门前对鬼眉道:“当年祸起,你尚在襁褓,我也刚刚会记事。李沧澜做了你的义父,到底陪了你几年,而我,一入朝旭便剩了孤身一人。你觉得自己是无根的野草,而我,是亲眼见着满府遭难,爹娘命丧,亲眼见着自己的家没了的。当那些护送我的李家人也都死了,其实,我宁愿被人一刀抹了脖子痛快。之所以会拦了幽王的马车,会咬牙活下来,是因为,我尚记得,景家还有一个孩子死里逃生了,我还有一个妹妹。我不敢死,因为,我怕她真的变成孤苦无依之人。” 世事变化无常,转来转去的缘分,是剪不断的恩和情,是理不清的仇和怨。 隔日,鬼眉和阿木本该和众人打马返回熙阳的,却因为对昭岚心怀愧疚,恩怨之结未解,滞留了下来。一连三天,昭岚避而不见,鬼眉和阿木也不知如何表达歉意,三人各自闭门,各自感慨。 第四日早上,鬼眉出门透气,在院中和练拳回来的阿木偶遇,巧巧又见昭岚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一时相对,三人无言。堆积的情感太多,话也不知从何说起。 半晌,还是昭岚先开了口,对鬼眉道:“你先回避一下,我有话要和暮叶说。” 鬼眉识趣地转身回房。 “昊儿——” “你先听我说。”昭岚打断阿木,问道,“暮叶,你和我之间,到底谁欠谁的多?” “自然是我欠你的。” “嗯,你肯认了就好。”昭岚点点头,又问,“那,我若要你还债,你可甘愿?” “没有不愿意的道理。” “嗯,那就更好了。”昭岚看看阿木,竖起三根手指,道,“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允了,做了,你我便恩怨尽消,再不提旧话。你,肯是不肯?” 阿木略一犹豫,道:“肯!只要你留我妹妹一命,我愿意替景家还债,做什么都成!” “我要她的命做什么?!”昭岚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我会作江山图谋,你大约也能猜到,原是以为你替我丧命黄泉,所以,便要替你完成儿时发愿。现在,你既然活着,那么,这苦差便由你自个儿担着吧!做皇帝,真的不是个延年益寿的活儿。至于你们兄妹间怎么安排,那是你们景家的事儿。唔,不行——,苦差还是你一个人担着吧,别连累她了。这便是我的第一个条件,你可允?” 阿木道:“昊儿,你想得也太简单了。这为君为帝之事,不是你我私下里两句话就能定下的,更莫说是统领圣天大陆的整个江山了。此事,不是我允,就能做到的。” 昭岚皱眉道:“你是并无诚意还债,是不是?我只问你允不允,又不曾说立刻撒手不管!白泽现身,本是为你而来,你又是圣天血脉,这是天命所归。金书在手,我养了多年的贤臣与你辅佐,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大不了,我再给你把那传国璧玺找来就是!难道,你让我伤心了十多年,呕心沥血了十多年,还要我把下半辈子也搭进去吗?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 阿木见他声音渐高,恼恨渐起,赶紧应道:“行,我应了就是!” 昭岚这才敛了敛神色,继续道:“这第二个条件嘛,简单!我能记得你的心愿,立志要帮你完成,那么,你既欠了我的,就更该帮我完成儿时心愿。记不记得,但看你以前是不是真心待过我,做不做得到,就看你日后是不是真心还债。这一件,你可答应?” 这次,阿木很爽快地点了头:“我记得,也定能做到!” 昭岚将信将疑地追问道:“果然记得?我可提醒你,此事我是不会向他人提及的,你可莫要指望去别处套话!” “记得!”阿木回得斩钉截铁,又跟着戏语一句道,“在这之前,我想,我最好是替你去向或将军赔了鸽子为好。” 昭岚闻言,眼中流出一丝笑意,随即又整了整面色,义正言辞道:“这第三件嘛——,欠了人命债,当用人命还,我要你答应,将你妹妹许与我为妻,为我幽王府延续香火。你可允?” 阿木立时诧然,随后,面有难色道:“昊儿,此事,不是我答不答应的问题。我这个妹妹,你也熟知她的脾性,若她不愿意,便是我狠下心来去用强制手段逼迫她,你看她,可会就范?自我和她遇见,从来都是她对我耳提面命,我这兄长,怕是永无可能在她跟前立威的。这事儿,得看她应不应,而不是问我。你,还是换一个条件吧。” 昭岚当即面露不悦,冷嗤道:“怎么,失散多年的兄妹,一朝相认,便心存不忍,不愿亏了她,便只能负了我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你我兄弟一场,本不该存有罅隙,若是能以秦晋之好解了恩怨,那是最好不过的。”阿木连忙否认,叹气道,“欠了你这许多,本是还无可还,偿无可偿,若能抵消你心头的怨恨,弥补你一点,我自然责无旁贷,论理,她也是景家孩子,也不该置身事外。” 2074章 遗孤 阿木立时诧然,随后,面有难色道:“昊儿,此事,不是我答不答应的问题。我这个妹妹,你也熟知她的脾性,若她不愿意,便是我狠下心来去用强制手段逼迫她,你看她,可会就范?自我和她遇见,从来都是她对我耳提面命,我这兄长,怕是永无可能在她跟前立威的。这事儿,得看她应不应,而不是问我。你,还是换一个条件吧。” 昭岚当即面露不悦,冷嗤道:“怎么,失散多年的兄妹,一朝相认,便心存不忍,不愿亏了她,便只能负了我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你我兄弟一场,本不该存有罅隙,若是能以秦晋之好解了恩怨,那是最好不过的。”阿木连忙否认,叹气道,“欠了你这许多,本是还无可还,偿无可偿,若能抵消你心头的怨恨,弥补你一点,我自然责无旁贷,论理,她也是景家孩子,也不该置身事外。只是,我恐她自有主张,也怕自己有心无力,此刻冒冒然答应了,若是不成,难免叫你空欢喜一场。昊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呢,尽力帮你撮合,她若愿意,便算我答应了。这不算第三个条件,或者,你再添一个,如何?” 昭岚挑挑眉毛,道:“我昭岚也不是那强买强卖之人,自然是要让她自己愿意,求个两情相悦的,否则,我早娶妻生子了。你呢,是她兄长,也是她娘家的唯一亲人,我不过是向你报备一下,省得她答应了,你反而跳出来横生事端。唔,本公子也是有才有貌之人,再多下些功夫,不愁她不动心。只要你保证不从中阻挠,这事儿,我便算你答应了。” 阿木道:“便是不提恩怨,无需偿债,你两个彼此有意,我也断没有从中梗阻的道理。” “嗯,我所求也就是这一句话,这么说,等于你是答应了。”昭岚看他点头,从袖中抽出一张纸和一盒朱砂印泥,又摸出一支笔在旁边的鱼缸边舔了舔,递过去道,“不是我信不过你,口说无凭,现在,你把这个欠条给签了吧。” 阿木接过来一看,纸上所列,不过是方才议论的三个条件,不由抬头问道:“昊儿,就只这些?” “你还想要怎样?就这三件,你能做足了也非易事!” “我签,我签!”阿木见他又要生恼,当即签字画押,心道,所亏所欠,今生今世竭力善待相还就是,也不必急在一时的口头之诺上。 等阿木签好字,摁了手印,昭岚接回纸张,吹了吹墨迹,突然笑开道:“暮叶,若我说,景家之事,我早已知道,并且与人说过,祸起玄武令,不过是腌臜人心为祸幽王府所寻的借口,我压根儿不会迁怒。要你答应的这三件事,原是我借便算计你的,你会不会恼?” “你!”阿木果然眉头一蹙,旋即又很快平和下来,剜心剖腹道,“昊儿,你不记恨景家,那是你良善,可我,却不能不明事理。你开不开口,有没有算计,欠债需还,总是事实。” 昭岚也敛了敛得色和笑意,坦言道:“三天前,当我亲耳听你说出,你是景家遗孤,圣天后裔时,我是心生幽怨的。不过,多是因为,一时不能将暮叶与景家子和圣天后裔等同视之,但,我很快就想通了。 幽王府祸事,看似起于太师和玄武令,其实,不过是皇叔和那一干走狗心起妄念造下的,所以,他人不过是被牵连进来做个了掩盖罪恶的借口。皇叔一心针对的本就是幽王府,没有太师爷爷和玄武令,没有‘圣天’二字,他也会寻了别的事由来为祸。对于无辜受累之人,我没道理混为一谈,加以迁怒。这话,我早已对你妹妹说过。 我想,便是太师向父王托付你时,确实言及‘圣天’二字,也断不会提到复辟皇朝之事,那不符合太师爷爷的为人,也不符合事理。以此为由,横生事端,不仅是罔顾人命,对不起幽王府,也是辱没了太师和‘圣天’二字。我不怨太师爷爷,不恨圣天后裔,不恨景家,自然,更不会恨那个,对我甘于以命相待的小叶子哥哥......” “昊儿——!”阿木闻言动容。 “暮叶,说实话,我心之所想是,上天其实待我不薄。若是小叶子哥哥和那林子里的小丫头果然因我没了,我便今生永无安心之日。现在,你和她都活得好好的,又与我再度重逢,这是我的解脱和幸运。若说亏欠,‘圣天’二字,是他人寻来生事的借口,你们并无所欠;而我,却是实实在在欠着替我赴死的暮叶,和那只因为同我偶然遇见,便受累于幽王府祸事的林中之人。你和她还活着,我便所欠少些。而且,当年赵叔孤勇赴义,曾对我言,幽王府虽只得一个亲子,然,小叶子却是我今生都该莫失莫忘的手足兄弟。我答应了,你也听见了。你活着,又与我重逢,也是为我还了些许对赵叔的亏欠。” 昭岚说着,也动了情,握住阿木的手道,“当年离开那座山林时,我曾对自己发愿,若我活着回去,便要带走暮叶和那小丫头,且要永生不弃。这十多年来,我以为,因为我一念偏颇,独自离开,终是失了暮叶的尸骨,失了那个孩子。是我前世作孽太多,今生只顾自己,所以,上天连我最后一点寄托也要收走。现今看来,我之所愿并非泡影,上天到底不曾弃我。” 阿木已是哽咽难言,上前抱了他用力紧了紧,半天后,黯哑道:“你若愿意,在你面前,我永是暮叶。” 两人推心置腹地说完,又聊了聊幼年之事,而后,昭岚收好那张欠条,又跑去了鬼眉的房间。 听得敲门声,鬼眉起身开门,见来人是昭岚,一时无言以对。 昭岚面无表情地看看她,拨开抓着门扇不及松开的手,自顾自入内坐下。翻开杯子,倒了两杯茶后,朝鬼眉唤道:“过来坐吧,我有要事与你相谈。” 2075章 恨意 昭岚说着,也动了情,握住阿木的手道,“当年离开那座山林时,我曾对自己发愿,若我活着回去,便要带走暮叶和那小丫头,且要永生不弃。这十多年来,我以为,因为我一念偏颇,独自离开,终是失了暮叶的尸骨,失了那个孩子。是我前世作孽太多,今生只顾自己,所以,上天连我最后一点寄托也要收走。现今看来,我之所愿并非泡影,上天到底不曾弃我。” 阿木已是哽咽难言,上前抱了他用力紧了紧,半天后,黯哑道:“你若愿意,在你面前,我永是暮叶。” 两人推心置腹地说完,又聊了聊幼年之事,而后,昭岚收好那张欠条,又跑去了鬼眉的房间。 听得敲门声,鬼眉起身开门,见来人是昭岚,一时无言以对。 昭岚面无表情地看看她,拨开抓着门扇不及松开的手,自顾自入内坐下。翻开杯子,倒了两杯茶后,朝鬼眉唤道:“过来坐吧,我有要事与你相谈。” 鬼眉依言转身,默然一侧坐下。 昭岚递过茶盏,扫了她一眼,嗤道:“以前看见这两道眉毛,只觉得有趣,现今看着——。罢了,不提闲话,先说正事儿。” “你说。” “你我之间的正事无它,就是——” 鬼眉不待他说完,抢话道:“我景家欠了你的,我愿意偿债,但与天下大事不能混为一谈。”开玩笑,这只刁狐,以前尚要小心防范,如今成了债主,纠葛着人命官司,倘若让他权柄在握,不得活剥了她?!实话,要她偿命,她给便是;若还要她哥哥以命相抵,那她兄妹两个就携手黄泉,一起去与家人团聚,倒也能今生无憾了;不过,倘若他挟私报复,拿她身边的无辜之人出气,她可不干!与他两虎相争,本就是为的八门众人,此初衷不能因为自己家的恩怨而擅改。 昭岚知她想偏了,不由暗自苦笑,看来,这丫头对自己还真是成见颇深,怎的总是把他往坏人堆里划拉?这么个印象,还能指望着谈情说爱?呼,前途崎岖啊! “看来,你比你哥哥心肠硬啊!”昭岚故意嗤讽了一句,拨弄着杯子,理所当然道,“你若不曾忘了,第一次入帝陵时,我曾坦言相告,说是,瀚皇争这天下,实是为了他人心愿。我会做了瀚皇,是因答应了外祖要替莫违表兄报仇;夺了朝旭大位,是因幽王府血仇立誓必报;争天下,是为还暮叶一个儿时宏愿。如今,家仇已报,只剩了暮叶这一桩。我方才同你哥哥谈过了,他既活着,自己的心愿,就当由他自己去完成,我不打算再为他辛苦自己了。我也说了,他既欠着我的,就该去劳心劳力,然后供养我做个富贵闲人。所以,他答应了。” “啊?”鬼眉诧然。塞个皇位与人,这是在要债? “你不用大惊小怪。我想,于你而言,恐怕为君为帝,也非是美差。又因何认定我会喜欢?”昭岚不满地瞟了她一眼,又道,“如今,半壁江山易主,暮叶的心愿,也算完了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就看你这做妹妹的,肯不肯成全了。我问你,你可愿意,将奉天和熙阳也一并交予他手?” 鬼眉脑子一转,答非所问道:“你到底怎么和他说的?没有别的用意或条件?” “有!”昭岚拖着长音应道,暗忖,幸而早已思量好了该说的话。这个死丫头,当真比暮叶难缠太多!继而义正言辞道,“这般打算,无非公私兼顾。我早已说过,夺天下,是为江山一统,减免灾祸,也为暮叶,反之亦然。四国合体,收复诸侯,方是保全圣天大陆万民百姓的正道。所以,论公而言,我希望你能知晓大义,将奉天和熙阳一并交给暮叶。论私嘛,你信不过我,但是,理当能信自己的亲哥哥;而我,好像也不怎么信得过你。所以,两下里折中,让暮叶来统领江山,对你我而言,都是最佳选择。你说,是不是?除非,你对这个半路上冒出来的兄长,同样不肯信赖,认为他会同我沆瀣一气,算计于你。” “胡说!他是阿木,我尚且不会存疑,何况是我亲哥哥!”鬼眉护短,更不容血脉亲情受人质疑,当即便脱口反驳。 “那,你是答应了?” 鬼眉见他眼中偶露精光,又起戒心,端杯饮茶,不曾接话。 昭岚见她不语,自顾自叹道:“看来,你还是信不过他呀!暮叶知道了,会不会伤心呢?白泽现身,以金书相托,这是肯许了明君出世。不想,他自个儿的亲妹妹却信他不得!可怜,可悲啊!” 一番作态,惹得鬼眉无名火气,咬牙道:“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如何决断,自会与他相商,犯不着让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 阿木答应接下瀚宇和朝旭帝位,昭岚便认定,四国合体,已是大有可为。说这一番话,不是质疑人家兄妹亲情,也非是以为鬼眉贪念皇权,不过意在点拨。话已到位,来这一趟的重点又不在此,昭岚便不再纠缠,换了话题道:“嗯,正事谈过,现在,该说说私人恩怨了。” 鬼眉闻言,火气没了。 “当年不告而别,又累你义父不寿,害你孤苦无依,你当是恨我的吧?” 鬼眉不语。自然是恨的,不过,冤有头债有主,并不该将恨意全然落在一个,也是死里求生的孩子身上。况且,她对那个“暮叶”的恨,是恨他的心上划过,来了又走。再思及,祸患乃从景家而出,害了人家满府,哪里还敢言恨?便是怨也不能,牵念也无资格。 昭岚见她沉默无声,眼中有愧,忽觉有些弄巧成拙,不由心起懊恼。当即将杯子重重一搁,故作恨声道:“你恨不恨,我不在意,但是,我告诉你,我是恨的!托你景家之福,圣天后裔之福,我是好端端地便遭无妄之灾,不能不恨!所以,你们兄妹理当还债。暮叶呢,幼年相伴之情需记,以命相待之恩,不能忘,所以,我让他替了我的苦差,就当还了我一部分。至于你——” 2076章 不告而别 鬼眉闻言,火气没了。 “当年不告而别,又累你义父不寿,害你孤苦无依,你当是恨我的吧?” 鬼眉不语。自然是恨的,不过,冤有头债有主,并不该将恨意全然落在一个,也是死里求生的孩子身上。况且,她对那个“暮叶”的恨,是恨他的心上划过,来了又走。再思及,祸患乃从景家而出,害了人家满府,哪里还敢言恨?便是怨也不能,牵念也无资格。 昭岚见她沉默无声,眼中有愧,忽觉有些弄巧成拙,不由心起懊恼。当即将杯子重重一搁,故作恨声道:“你恨不恨,我不在意,但是,我告诉你,我是恨的!托你景家之福,圣天后裔之福,我是好端端地便遭无妄之灾,不能不恨!所以,你们兄妹理当还债。暮叶呢,幼年相伴之情需记,以命相待之恩,不能忘,所以,我让他替了我的苦差,就当还了我一部分。至于你——” “你待怎样?”鬼眉咕哝道。 昭岚见她低眉垂眼,心道,要是总这么乖顺,事情倒也好办,不过,怕也不是她了。哼了一声,道:“你也算救过我,又相处过一段时日,还有,我也欠了你一笔人命债,要你以命相抵,大约有些太过。可是,别的偿还法子,我又不曾想好,怎么办呢?这样吧,我就先跟着你......” “跟着我?”鬼眉闻言起疑,打断道,“你干嘛要跟着我?没想好,那就等想好了再说!不管你要我如何还债,我认了,还不成吗?” “看看,看看,这是认账的态度吗?!”昭岚指着她,控诉道,“你总认定我是个居心叵测之人,我又怎么能轻易信得过你呢?姑娘自幼混迹江湖,滑得跟条泥鳅似的,我不得担心你躲起来?不得担心,哪天你翻脸不认人?还是跟着你妥当些。再说了,我当皇帝的时候也不曾少得罪人,这一下子没了权势相护,总要考虑考虑,是否会有人寻仇报复吧?又不能再前护后拥地带着大把侍卫,跟着女侠,也是图个安稳。还有,好不容易做了富贵闲人,我也得四处走走看看,姑娘见多识广,也省得我摸不着道。反正,你们家欠了我那么多,不用你们以命相抵,已是宽宥。难道,我若丝毫不予追究,姑娘才觉应当?那样,只怕你要寝食难安喽!” 鬼眉磨牙,没好气道:“你爱跟,那就跟着吧!我劝你还是早些想个法子,让我还了债的好,否则,说不准哪一天,我真赖了你的也不一定!” “嗯,让我跟着就好。”昭岚点点头,自袖中抽出一张纸,递给鬼眉。 鬼眉接过看看,问道:“你什么意思?我都答应让你跟着了,还要我签字画押?!” “当然,口说无凭。”昭岚见她又要冒火,摆摆手道,“别误会。我虽信不过姑娘,但也不至于将你想得那般不堪。可是,姑娘的拥趸太多,身边的知交好友也太多,万一哪个看我不顺眼,想替姑娘撵了我怎么办?我也不能,遇事就将你我的恩怨对人复述一遍吧?那样不厚道。这东西呢,有它没它,不过是图个以防万一。万一哪位恼恨过了,我也得自保不是?” 签字画押就厚道了?!还自保?一只狐狸,还要靠一张破纸来自保?! 鬼眉狠狠瞪了他一眼,指着纸上的杂七杂八和一串名单,咬牙问道:“这些呢,又是什么意思?” 昭岚伸过头来看看,不以为然道:“哦,这些呀?我是这样想的,虽然我眼下恨意难消,但是,俗语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我觉得,日子过得舒心惬意呢,大概,也是能够一笑泯恩仇的。所以,姑娘就多多照顾些吧。很多事情,其实也不用姑娘亲历亲为,不过是要见个姑娘赎过的诚心而已。至于——,这几位公子都是姑娘身边之人,昭岚既然有心要与姑娘化解仇怨,自然也不能与他们不和,再添了彼此嫌隙。所以,让姑娘与几位说话、共事时,常常带了我去,也是为的增进彼此情谊,和睦相处。” 暮叶都答应肯结秦晋之好了,自己总也要争口气。虽然说,池凤卿才是那个最大的祸患,但是,既有杀父之仇、灭家之恨梗阻着,人又已然没了踪迹,这,其他的几个才是该提防的。 见鬼眉捏着纸半天不动,昭岚又道,“姑娘可是觉得还有为难?要不,我去找暮叶帮着想个法子,看看,怎么样快些了了你我的恩怨?” 鬼眉抬眼道:“你一姑娘前姑娘后的,我就有种要上当的感觉。” 昭岚心里一虚,随即沉脸道:“我幽王府几百条人命惨遭横祸,若是我要姑娘以命相抵,姑娘可觉理所当然,又是否甘愿?既然连命都敢舍下,难道,还怕其他?!这里头也不曾提及偿命之事,也不曾累及旁人、有什么不合情理、道义的地方,姑娘又能上什么当?我看,你根本无心认账,或者是,仗着自己如今有了亲人,想让兄长一并担着,是不是?!” “你不用威胁我,本姑娘签了就是!” 昭岚小心翼翼地收起那张无厘头条约,想想鬼眉方才签字画押时咬牙切齿的模样,心满意足。暗忖,到底自己不曾看走眼!倘若这丫头但凡私心重些,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重情重义,这“当”,怕是也难让她上的。 收好契约,昭岚摆着一副债主架势道:“赶紧收拾收拾,明天回熙阳。朝旭和瀚宇,是我花足了心血的,无甚大碍。熙阳刚刚经历内乱,国主流连在外太久,总是不妥。还有那奉天,也要合计合计。交给暮叶的,可不能是一堆烂摊子。” 次日,鬼眉整顿人马回程。看见昭岚那辆金铃叮当的马车出现在院子里,忍不住一阵抽搐。踯躅半天,终是上前朝内低吼道:“你实在要跟着,能不能换辆马车?你是怕熙阳的人不认识昭岚公子,还是怎的!” 2077章 喜极而泣 “你不用威胁我,本姑娘签了就是!” 昭岚小心翼翼地收起那张无厘头条约,想想鬼眉方才签字画押时咬牙切齿的模样,心满意足。暗忖,到底自己不曾看走眼!倘若这丫头但凡私心重些,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重情重义,这“当”,怕是也难让她上的。 收好契约,昭岚摆着一副债主架势道:“赶紧收拾收拾,明天回熙阳。朝旭和瀚宇,是我花足了心血的,无甚大碍。熙阳刚刚经历内乱,国主流连在外太久,总是不妥。还有那奉天,也要合计合计。交给暮叶的,可不能是一堆烂摊子。” 次日,鬼眉整顿人马回程。看见昭岚那辆金铃叮当的马车出现在院子里,忍不住一阵抽搐。踯躅半天,终是上前朝内低吼道:“你实在要跟着,能不能换辆马车?你是怕熙阳的人不认识昭岚公子,还是怎的!” “我说吧,你这妹妹就是脾气大点儿,其实对我挺好。”昭岚低语一句,撩开帘子,朝鬼眉笑道,“谢谢姑娘关心,不过,我想,有你在,熙阳还不至于有人敢公然对我不利。上来坐吗?” “谁关心你了?我是担心你给我惹麻烦!”鬼眉斥了一句,看见阿木也在车上,一阵头疼。搁以前,直接一句话撂过去,不怕阿木不听话。可是,现在他是自己的兄长,论情论理,都要敬着些。唉,这位兄长偏偏自幼便和这只该死的狐狸搅和一处,实在让人气愤不过。想了想,为防狐狸再对兄长有所蛊惑,呼啦两下扯下金铃,也爬上了马车,往两人中间一挤。 还没开拔,那边,姜桐拽着田田也跟了过来,二话不说,撩开车帘就往上爬。不远处,蓝翎妖妖娆娆地挂在司马狴野肩膀上,正朝这边意味不明地笑。 鬼眉眼珠一转,朝蓝翎和司马狴野招招手,然后对昭岚道:“我知道,边防驻地条件有限,今儿就暂且将就一下吧。到了大些的城镇,这马车,还是换了的好。否则,这么些人挤在一起,也确实憋屈了一些。” 昭岚见着田田,早已老实了下来,这会儿,眼见这么多人一起挤进来,顿时没了嬉笑的心思。本想将几个碍眼的闲人打发走,转念思及那份契约,唯恐下次鬼眉拿了今日之事反将一军,只得磨牙忍了。 车夫看看这一车的人,怔了怔,回头又给加了匹马。 毕竟不是游山玩水,众人笑闹一回,过了一日,便各自快马加鞭,随鬼眉往鹏城赶去。 车上没了他人,昭岚本着前车之鉴,将与景家兄妹之间的牵绊瓜葛,以及所有打算,都开诚布公地对田田言明了,并且,竭力说服她站到自己一边:“师父,那丫头虽是称呼您一声姨,您也相对偏疼她些,但是,到底我是您徒弟,徒儿,徒儿,便是儿。这儿子的终身大事,做娘的,岂有不问之理?再者说了,等她嫁了我,便是您的儿媳,岂不比那没有亲缘关系的姨侄女更近一些?您若让她进了别家的门,这出嫁从夫,莫说和您成不了一家人,便是眼下这姨侄关系,也要远了。所以啊,您再恼我,再不待见我,这件事情上头,您千万可别再同我赌气了......” 田田压根儿就不知道昭岚也有一档子悲惨家史,早被说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了,闻言瞪眼道:“你能怪我恼你吗?有些话,早说开了不就完了?还不待见你!天下这么大,我要真不待见你,还同你啰嗦什么?早就走得远远儿的,眼不见为净了!行了,甭管是徒弟媳妇儿还是儿媳妇儿,师父帮你这一回!” 田田回得干脆,倒把昭岚一吓。唯恐她再热心过了头,帮了倒忙,只得讪笑道:“师父,这等事情,其实也急不来的。那丫头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这结亲的打算,我可半点儿也没敢透露给她呢!换了您,在无甚好感又夹杂了仇怨的情况下,肯同那人结亲吗?所以啊,还得一步一步来,一步一步消了她心里的芥蒂才成。您那,也不用太操心,且装不知道的,只要别一时恼了徒儿,去瞧上什么‘花花绿绿’就行。” 田田闻言,噗嗤笑道:“什么‘花花绿绿’!我不过瞧着那赵小哥儿为人行事周到,人又干净伶俐,心里喜欢便走近了些.......” 昭岚掰着手指嘟囔道:“一口气夸了这么些好话,您还不是瞧上人家了?!” 田田习惯性地敲了他一个脑壳,没好气道:“什么瞧上人家了?麻烦你把话说说全乎,这么斩头去尾,叫人听见了误会,你师父的清名岂不都被你给毁了!就算我瞧那孩子好,你哪只眼睛瞧见我给他保媒拉纤了?我是习武之人,又不是媒婆,没事操那闲心做什么?!就是你这一档子,你自己不说,我又多的什么事!” 昭岚揉揉脑袋,撒娇卖乖道:“是徒儿说错话了,徒儿给您赔不是。徒儿呐,告诉您这些,也不是为的让您操心劳神,不过是想让您心里有个底,别再到了事成的时候,您又怪我不声不响。您那,原来什么样儿,就还什么样儿,不用刻意配合徒儿。这爱同谁亲近,就同谁亲近,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徒儿不吃那些不相干之人的醋。只,您再同那丫头说话时,可别为了呕人,故意损我就好。” “行了,行了!为师的明白。你小子,不就是担心物极必反,怕我一时为了帮你,好话说过头了么?你且将心放在肚子里,说你的坏处不难,要说好处,那还真有些费脑子呢,过不了!” ———— 回到鹏城,红袖等人见着鬼眉,如同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几乎喜极而泣。 “我的祖宗,你再不回来,我可就撑不下去了!” “秀秀,委屈你了。我想,以后这种状况,大约不会再发生了。” “诶?”红袖闻言惊奇,“怎么,这一趟在哪儿受了刺激,打算改邪归正,老老实实窝在宫里做个一代明君了?” 2078章 四国合体 “行了,行了!为师的明白。你小子,不就是担心物极必反,怕我一时为了帮你,好话说过头了么?你且将心放在肚子里,说你的坏处不难,要说好处,那还真有些费脑子呢,过不了!” 回到鹏城,红袖等人见着鬼眉,如同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几乎喜极而泣。 “我的祖宗,你再不回来,我可就撑不下去了!” “秀秀,委屈你了。我想,以后这种状况,大约不会再发生了。” “诶?”红袖闻言惊奇,“怎么,这一趟在哪儿受了刺激,打算改邪归正,老老实实窝在宫里做个一代明君了?” “老老实实窝在宫里,就能成明君了?依我说,要想真切了解百姓疾苦,还就不能老是窝在宫里呢!”鬼眉横了她一眼,又带了喜色道,“秀秀,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和你说啊,我也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啊?这回一跑,打了仗,挖了宝,还给自己找着女婿啦?!” “什么呀!再胡说八道,我可撕你的嘴了啊!”鬼眉佯怒着捏了捏红袖的脸,感叹道,“其实,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要说世事难料,觉得冷了些,若说是缘分,又觉得苦了些......” 红袖见她不入正题,倒正经了下来,催促道:“有意吊我胃口?快说吧,我不闹了。” 鬼眉转脸问道:“秀秀,我和阿木的真容,你都见过的,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有哪里长得像?” 红袖闻言,眼珠转了转,试探道:“他,和你家有亲戚关系?怎么知道的?” “我才知道,他是我亲哥哥。” “什嘛?!”红袖惊诧不已,嘀咕道,“其实,除了长得都很好看,也没见有哪儿像啊?会不会弄错了?你不是说,你家——” 鬼眉道:“不会错的。因了意外,他以前的记忆都恢复了。家里出事那会儿,他虽然还小,但是,也已经记事了。义父当年带着我们逃去朝旭,后来走散了,我跟了义父,带他的那几个人却没了。他为了我,咬牙活了下来,流落到了昭岚家,后来,昭岚家又......” “等等,等等!你说昭岚?瀚宇第一公子,昭岚?怎么又同他扯上关系了?不是去的朝旭吗?”红袖一时听不明白,云山雾罩。 鬼眉遂将前事后情,细说了一遍。 红袖听完后,有些呆怔,过了半天,才叹道:“怪不得,刚才你会那样感叹。是不幸,也是万幸。你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被你给捡了回来,跟着你出去又恢复了记忆,这是什么缘分?倘若有个偏差错过了,你再不曾闹出讨伐昏君的这一出,他便是不曾忘记旧事,又要去哪里找你?天下这么大,你又不用真名真姓,错过一时,岂非真的就是一生?!” “是啊!大约,冥冥之中,一切天注定吧!”鬼眉抬头仰望碧空,心道,这般曲折离奇,不信命,也要信了。低头时又对红袖道,“朝堂上下,如今,没有不认景家后人和圣天血脉的,但是,却仍有不少人,或明或暗地不服我这女子之身。正好,景家的长子认祖归宗,我这就禅位。而且,哥哥也立了不小的军功,他们该没有意见了。倘若再有谁寻衅滋事,我就带他去帝陵找老祖宗说去!” 红袖想了想,道:“禅位木公子,哦不,是景公子了。禅位于你兄长,倒是理该名正言顺,不过,倘若他们有心不认他是景家子,怎么办?” “不认?”鬼眉挑挑眉毛,坏笑道,“景家的人都有特殊印记的,我的那个,不过是吓吓人,又因为会扰乱心智,不敢时时显出来。哥哥那个,可是直接能割喉的利器,还能随叫随到,他们怎么不认?再动歪脑筋,简单,流放到朝旭和瀚宇开山筑路去!” “流放到朝旭和瀚宇?”红袖抽了抽唇角,对此豪言壮语不敢苟同。 “哦,我忘了,昭岚逼着哥哥担了那两国的大任,并且,希望四国合体,江山一统。”眼见红袖又露诧异和茫然,鬼眉少不得又费了些唇舌,解释了一通。 红袖听完后,拍拍脸道:“你这带给我的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是一箩筐的惊人消息!呼,我得好好冷静一下,要不然,非疯了不可。” “嗯,你要疯,也得迟些日子再疯,我还有事要你帮忙呢!”鬼眉揉揉她的头,笑道。 “什么事?” “我想给柳烟几个寻婆家。” “你可真是操心的命!”红袖嗔了一句,揶揄道,“眼见着当不成皇帝,准备改行当媒婆了?” 鬼眉正色道:“我是认真有此打算的。以前,大家都是孤苦无依之人,彼此依赖着,这事儿急不急,也不打紧。甚至,我还想过,倘若嫁错了人家,受舅姑、相公的气,还不如我们聚在一起过一辈子呢!可是,眼见着你找着了爹娘,我又认了哥哥,她们怎么办?岂不触景伤情?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时日一久,她们必会觉得与我们不再是同类,那是要疏远了去的!” 红袖道:“你想多了。” “不,我没有多想,事理如此。她们不会为了疏远而疏远,也会为我们高兴,但是,你认为,高兴之余,会不自怜自叹吗?人生在世,谁愿意自找伤怀?时日一久,便会觉得,有家的人和没家的人,是说不到一块儿的。便是彼此假装,你我面对她们时,闭口不提亲人如何如何,家中如何如何,她们也装作无所谓,可,又能装几时?其他的人,或许不会太过在意。但是,我们几个,不仅仅是同生共死的情谊,是早已当作了家人的。柳烟曾说过,自乔老鬼那儿出来,她们是当自己死了一回的,然后和我血脉相连地活着。如今,在真正的血脉面前,她们岂非‘自惭形秽’?同生共死、祸福齐当,不仅仅是共同承担,一起分享,还要各自拥有。” 红袖叹道:“你说得也有些道理。或许,幸与不幸,共同进退,彼此平衡,情谊才能更长久。” 2079章 鸡犬升天 红袖道:“你想多了。” “不,我没有多想,事理如此。她们不会为了疏远而疏远,也会为我们高兴,但是,你认为,高兴之余,会不自怜自叹吗?人生在世,谁愿意自找伤怀?时日一久,便会觉得,有家的人和没家的人,是说不到一块儿的。便是彼此假装,你我面对她们时,闭口不提亲人如何如何,家中如何如何,她们也装作无所谓,可,又能装几时?其他的人,或许不会太过在意。但是,我们几个,不仅仅是同生共死的情谊,是早已当作了家人的。柳烟曾说过,自乔老鬼那儿出来,她们是当自己死了一回的,然后和我血脉相连地活着。如今,在真正的血脉面前,她们岂非‘自惭形秽’?同生共死、祸福齐当,不仅仅是共同承担,一起分享,还要各自拥有。” 红袖叹道:“你说得也有些道理。或许,幸与不幸,共同进退,彼此平衡,情谊才能更长久。”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明明有了变化,却勉强照着以前的来,面上不在意,不表示心里不会远了;倘若各自有家,可能相聚的时光会减少,但是,心,还是会在一起的。以前,她们的心都在我身上,感情上是完全依赖我的,便是我跑得再远,也不用担心会丢了我。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且不提我会不会变得事事以哥哥为先,实实在在地疏忽和伤害了她们;就算我事事小心,比以前体贴,她们总会认为,相比于我的亲哥哥,那种原先的情感依赖,已经少了些资格。 八门的人,也是我的家人,但,这家很大,于他们而言,我这尊主不过是个族长,各房还有各房自己的小日子要过,不会不敬我不爱我,但是,也不会因为我有自己的一房人要看顾,就活不下去。可是,柳烟几个不一样,她们是小家里的人。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我们是姐妹,也似没有名份的夫妻。丈夫有了外心,尚且能忍,这娶了正妻,没名份的,怎么忍?” “所以,你希望她们也赶紧有自己的小家,将你当个族长来待?” “不,是将丈夫变成爹。”鬼眉摇摇头,“没家的人,本来心里就有伤。若是也有了家,以后,再有了自己的血脉子孙,心里的伤,才能好些。所以,我更不希望自己还会伤害她们。可是,我不负人,事负人。我总不能不认哥哥。或者,还是我的私心,我以为,朋友情谊变作姐妹情谊,变成亲如家人,不容易;忽然地发现,让人在认定自己已从家人退回到了姐妹、朋友,还奢求家人情谊,更难。为了不让感情褪却,只有让身份不去倒退,所以,我希望她们成为我家嫁出去的亲人,而不是仅仅留着姐妹称呼的外人。” 红袖忍不住吐气道:“果然就是个多思多虑,爱操心的命!”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我和爹娘相认那会儿,你,是不是其实心里挺难过的?” “真话吗?有过伤心一刻。” “唉,看来,我比柳烟几个没良心。” 听得红袖自嘲,鬼眉笑道:“听话听仔细了,我的伤心只一刻!你别忘了,在你们相认之前,是你爹死乞白赖地非要认我这个女儿,我又得天天哄着你娘,论理,我早是你们家的人了。要是再谈先来后到,你若不是比我大两岁,那就是,你管我叫姐姐了。唔,隐约记得,那会儿还有人担心我会抢了她爹呢!哈哈哈......” 红袖立时扑上去掐她的腮帮子肉,笑骂道:“我打不死你这个浑说的小蹄子!谁担心你抢爹啦,啊?我爹写的那些举荐信,我娘做的那些好吃的,是鬼给你捎的啊?!” “嗯,是个美艳绝伦的勾魂女鬼!” “不来真的,你不知道怕,是不是?” “呀!秀秀饶命!” “叫姐姐!” “哈哈哈,姐,姐姐饶命!哈哈哈......” 笑闹一回,两人正经合计起了姐夫、妹夫的可选名单。 看着鬼眉挑三拣四,很难有一个满意的,红袖忍不住劝道:“不是我不帮自家姐妹说话,可是,人无完人,哪里来那么多尽如人意的?柳烟几个也不是没有短处。这样貌好的,你要才学,有了才学,你要性情,这性情好的吧,你又挑剔人家小姑、小叔。”说着,拿起几张名帖道,“这些都是你见过的,不是朝堂上为官的,就是国子监里的栋梁之才,还有这几个,世家子弟,你还挑?” 鬼眉瞥了一眼,继续埋头勾勾画画,咕哝道:“怎么就不能挑了?以前不提,现在,我可是皇上!我的姐妹是谁?不能指望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将八门众人都给个似锦前程,最亲近的几个姐妹,封个公主、郡主什么的,不过分吧?又不会扰乱朝纲!这驸马、郡马的,以后一家子都是皇亲国戚,跟着我的姐妹沾光,还不让我挑?没这个道理!” “沾光?只怕还有大把的人不乐意呢!”红袖见她热情不减,不由泼冷水道,“这驸马、郡马,是好当的?你见哪朝哪代,有那驸马、郡马做了宰辅的?娶了公主、郡主,是成了皇亲国戚,可也意味着放弃前程!这有家世、才学的,谁愿意指着这条路光耀门楣?那些非指着这条道的,家世不行,才学欠着,他又觉得矮人一等,是要去给公主、郡主伏低做小的,便是成了亲,心里揣着疙瘩,日子能过和美了?” “不是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吗?” “是不愁嫁!可,有说愁她过得好与不好吗?你要的,只是柳烟几个嫁得风光?” “当然不是!”鬼眉抬头看看红袖,想了想,又埋头继续挑三拣四,自言自语道,“嗯,公主、郡主的就不封了,留着将来封诰命。这样,还得加一条,要看这小子有没有识人眼光,懂不懂长远打算,可别碰个只计较眼前高低的,再把人给活活气死。”忽而又惊呼了一声,抬头道,“秀秀,你可得记得提醒我,等我哥做了皇帝,千万不能封我做公主!” 2080章 此言有理 “不是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吗?” “是不愁嫁!可,有说愁她过得好与不好吗?你要的,只是柳烟几个嫁得风光?” “当然不是!”鬼眉抬头看看红袖,想了想,又埋头继续挑三拣四,自言自语道,“嗯,公主、郡主的就不封了,留着将来封诰命。这样,还得加一条,要看这小子有没有识人眼光,懂不懂长远打算,可别碰个只计较眼前高低的,再把人给活活气死。”忽而又惊呼了一声,抬头道,“秀秀,你可得记得提醒我,等我哥做了皇帝,千万不能封我做公主!” “怎么了?你也担心嫁不好?”红袖失笑,“放心,你这性子,等闲看不上,看上的都是非等闲。你可只等着愁,挑了一个,剩下的那些都怎么打发吧!” “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想,哥哥当了皇帝,若是加封我,便是长公主。唯一的长公主,可不是要变成命妇典范?整天穿着一层层能捂出痱子来的大袖子衣裳,戴着能折了脖子的满头金钗,还要一颦一笑、一步一挪都照着死人多口气的样子来。除了和命妇、贵女们照照面儿,哪儿都去不了。我就别活了!” “你笨啊!”红袖戳了她一指道,“公主的封号,加上红门尊主的头衔,到哪儿你不是通吃、横行?既是唯一的长公主,没有别个来参照作比,干什么要做那贤良淑德的样子给人看?就不能是个与众不同,佳话遍传的奇女子?再说,你挑个如鱼得水的地儿做封地,谁敢管闲事管到你的地盘上去!” “对啊!”鬼眉恍悟,贼笑道,“嗯,哥哥要封我时,你记得提醒我,那些贤良淑德的封号一概不用,就取个什么风流逍遥的,再不成,取个吉祥如意的也行。然后,再颁一道代天巡幸的圣旨,佩块御赐金牌,带把先暂后奏的尚方宝剑......呵呵呵,那我就真的横着走,竖着吃,哪儿都能去,什么都能干了!” “呼,幸而就要禅位让贤了。否则,我看你早晚也得变成昏君!”红袖无奈地失笑摇头,画了个名字递过去。 “张义山?” 红袖道:“这个,你总能高看一眼了吧?听说,当初你还想把我推给他呢!可见,在你心里算是不错的。世家子弟,自己也在朝为官,才学、人品,能和池——,能和你走得近,说得话,大约是可靠的。” 鬼眉笔端微微一滞,然后眨眨眼睛,道:“你能荐他,大约,在你心里也算不错的。你不自己留着?” “呸!你到底在操心哪一个?!”红袖当即啐了她一口。 鬼眉忽而咧嘴笑道:“我想起来了,冯家姐夫搬去我老家了!” “我还没嫁人呢,怎么就姐夫了?!” 鬼眉见她脸红,心里了然,低语八卦道:“喂,什么时候的事儿?你爹,他不介意?” “问那么多做什么!”红袖恼羞地拍开她的脸,追问道,“说吧,张义山配哪个合适?” “嗯,先放着吧。” “还不满意?” 鬼眉应道:“本人不错,出身也不错,就是不知道家里有没有难缠的人。可以考虑,有待查问。” “处理朝堂上的事,都没见你这么较真过!”红袖不由叹气。 “不能不较真。朝堂上论事,虽不能朝令夕改,却不至于定下了就再无机变可能。但,嫁人可是一次定终身!一朝错嫁,一辈子悔恨。过日子,可不是两口子对眼就成的,家里只要有一个难缠的,哪怕不是公婆、姑嫂、叔伯,只是那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也够人受的。” 红袖没了耐性,摊手道:“那就暂时放一放吧,让朝中的大人们打着挑选天子门生的旗号,给你找些青年才俊来,然后,让红门的人去摸清详尽底细。等那祖宗八辈儿的资料都弄齐了再交给你,那时候挑起来也能省些气力。” “此言有理!”鬼眉闻言欢喜。突然听见下头回报,说是裴大人求见,顿时笑意减退不少。 红袖不知就里,拍额道:“哎呀,瞧我这脑子,竟给忘了!你不在家的时候,他都来问过好几回了。若不是知道他的根底,我还以为他这是要算着时间作乱呢!你赶紧见见吧,许是什么要紧的秘事。我先回避了。” “不用。早说了,有事明天上朝再报。若是要紧的秘事,他也大可递个折子进来。”鬼眉一把拽住红袖,对下道,“就照我这话去回,他若还不走,你就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他。” “你干嘛不见他?他,得罪你了?”红袖不解。 “没有。” “那为什么?” “烦!” 过了一会儿,下头来报,说是,蓝翎和裴永炎在御书房门口吵起来了。 鬼眉只得无奈地揉揉太阳穴,更衣摆驾,去了前头。过了议事殿,刚刚拐了个弯,还不及到地方,就听见两人扯着嗓子对喊,一个比一个声音高。 “我说是就是,你还废什么话!一个毛小子,整天惦记的都是什么?!”蓝翎的声音,少有的怒吼。 “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嘛!我现今十六,那会儿约莫两三岁,这都是十三四年前的事了。你瞧着不过二十出头模样,十三四年前,你才多大?就算是易容,小孩子还能扮老头儿?你是生来就这么高的个子,还是,那会儿就这模样,十多年来不曾变老?这不成了妖怪嘛!”裴永炎,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稚嫩,却喊得中气十足。 “我生来就这模样,管得着吗?!” “那就真的是妖怪了!” “没毛小子,你再骂一句试试!” “我没骂你,是你自己说的。生来就弱冠之年模样,不是妖怪,还能是什么?” 蓝翎不曾再接着对喊,随手自旁边的花树上摘了几片叶子,然后便闻起了一道乐声。 鬼眉暗道不好,一个纵跃就下了龙辇,直奔御书房门前。乖乖,玩大发了!蓝翎和人吵架不稀奇;扯着嗓子和人对骂,还是比较罕见的;和人吵架吵到动了杀机,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2081章 女帝 “我生来就这模样,管得着吗?!” “那就真的是妖怪了!” “没毛小子,你再骂一句试试!” “我没骂你,是你自己说的。生来就弱冠之年模样,不是妖怪,还能是什么?” 蓝翎不曾再接着对喊,随手自旁边的花树上摘了几片叶子,然后便闻起了一道乐声。 鬼眉暗道不好,一个纵跃就下了龙辇,直奔御书房门前。乖乖,玩大发了!蓝翎和人吵架不稀奇;扯着嗓子和人对骂,还是比较罕见的;和人吵架吵到动了杀机,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蓝翎,住手!” 听见鬼眉的声音,蓝翎收手,指着裴永炎的鼻子沉声威胁道:“你要再敢胡言乱语,我弄死你!” 谁知,裴永炎眨眨眼睛,突然扯着嗓子大叫起来:“皇上,蓝大人不让我说话,说是要弄死我呢!” 蓝翎也不用自家秘诀一套了,直接上前一脚踹翻了他,然后便要去掐脖子。 鬼眉一吓,连忙上前拉住蓝翎,朝裴永炎呵斥道:“还不快走!” 裴永炎偏偏来了轴劲,爬起退开几步,防范着蓝翎,朝鬼眉道:“皇上,臣有要事奏禀!” “你还敢开口?!”蓝翎一把甩开鬼眉,又朝裴永炎扑了过去。 鬼眉只得再次上前扯住蓝翎,朝旁喊道:“人那,都死到哪儿去啦?给我先送蓝大人回去!” 蓝翎闻言一顿,诧然扭脸道:“你撵我?!” “哎呀,我撵你做什么?是让你先回去。难道,要看着你们在我这里闹出命案来?!” 蓝翎一指裴永炎,带着怒意道:“那就让他滚,凭什么我走?!” 鬼眉朝裴永炎道:“每回你说要见我,见了面又没话。你刚才说有要事奏禀,我可告诉你,若非属实,我治你欺君之罪!” “臣,确有要事奏禀!” 鬼眉只好哄着蓝翎道:“他每回见我都没话,今儿个说有要事,大约是真有事情。好了,你先回去,我得空再找你说话,行不行?” “你的事,没我不能知道的,我不走!”蓝翎耍赖。 裴永炎也喊道:“他在,我不说!” 蓝翎目露寒光,朝裴永炎冷笑道:“君子无有不可对人言,有话你就在这儿说!” 裴永炎嘿嘿一笑,道:“那,你就先对皇上说说,怎么就能十三四年前扮了个算命先生,拿着那玉佩和画像去哄了我爷爷的?‘君子无有不可对人言’,蓝大人,您且先请!” 蓝翎一僵,将鬼眉又一甩,恼恨道:“要听他放屁,你就慢慢儿听吧!撵我走?好,我走!”随即,阔步向外而去。 “谁撵你啦?我——” 鬼眉刚追了两步,下头又有回报:“皇上,昭岚公子说有要事求见!” “哎呀,他这时候凑什么热闹啊?!” “他说,不为私事,乃是公事,大事。” “行吧,让他来御书房。”鬼眉止步顿足,朝裴永炎恼喝道,“你也滚吧!真有要事,递折子进来!” 须臾,昭岚便到,看见鬼眉黑沉着脸,心道,自个儿不至于这么惹人生厌吧?再看左右众人面色也不佳,拖了个内侍悄声问道:“你们皇上好似心情不好,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哦,没什么,就是蓝大人和小裴大人吵了几句,冲撞了皇上。” 昭岚闻言挑挑眉。是那个妖精模样的家伙惹她生气了?好事!不过,自己也够倒霉的,这会儿撞在人心绪欠佳的当口来,不知道这丫头会不会拿他撒气。 鬼眉见昭岚进来东张西望地也不说话,不耐道:“既是有事,杵在那里做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昭岚心道,果然!不过,也并不往心里去,温雅笑笑,道:“您这言词——” “粗俗?”鬼眉扫他一眼,拨拨案上的折子,自嘲道,“就快不是皇上了,有什么打紧!” 此语一处,哗啦啦,御书房内外当即跪了一地。 鬼眉一吓,失笑道:“放心,没人逼宫!本姑娘随口发发牢骚罢了。”又挥挥手屏退了众人。 没了闲人,昭岚也不要鬼眉赐座,自个儿找了地方舒服安置下,问道:“拿定主意了?” “你不是希望如此吗?”鬼眉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昭岚呵呵笑了两声,道:“这可就省事多了。嗯,妹妹让贤兄长,又是一起共同举事的,熙阳的禅位事宜大约不会太过麻烦。奉天那边,我和暮叶在路上时也找九殿下谈过了,他给司马家去了信,应该这两天就会有回复。据司马狴野说,当日他家爹娘见着你时,已然激动万分,临别还亲自送你出城。这会儿,许久未见,再加上景家长子,可不知道那一对帝后会不会亲自跑了来。呵呵。” “手伸得挺长啊?”鬼眉哼哼两声,嗤道:“这么忙前忙后,鞠躬尽瘁的,当真是急着撂挑子,还是日盼夜盼,盼着看本姑娘滚下龙椅的样子?” 昭岚闻言微有犹疑,问道:“莫非,你对当皇上还是有兴趣的?”难道,是他自以为是了? “没兴趣。” 昭岚释然,道:“那不就结了!何必这般说话。” “自己不想干,和被别人撵下来,可不是一个滋味儿!” 昭岚失笑:“继位的是你亲兄长,又不是外人逼宫,何谈撵不撵的?” “哼!还用人明刀明枪地逼宫吗?!”鬼眉撇嘴,“打从上次交战,你就盘算着如何将我弄下来,这回可彻底称了心,如了意了!” “呵呵呵......”见她孩子似地赌气,昭岚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别忘了,我也不干了,不是也让你看着我滚下龙椅了?” 鬼眉再度撇嘴:“我就没见你在龙椅上好好呆着!整天东跑西窜,还弄个什么第一公子的名头往自己脸上贴金,马不知脸长!” “哈哈哈哈......”昭岚捧腹,道,“嗯,你要是不甘心,那就等四国合体,过过统领天下的瘾再禅位。我也找人给你好好修修书,定让你这个圣天第一女帝流芳百世!唔,不独国史本纪要好好写,那些弹词、话本的,我也找人好好鼓捣鼓捣,让您百姓称颂、万民敬仰,如何?” 2082章 八门里 “自己不想干,和被别人撵下来,可不是一个滋味儿!” 昭岚失笑:“继位的是你亲兄长,又不是外人逼宫,何谈撵不撵的?” “哼!还用人明刀明枪地逼宫吗?!”鬼眉撇嘴,“打从上次交战,你就盘算着如何将我弄下来,这回可彻底称了心,如了意了!” “呵呵呵......”见她孩子似地赌气,昭岚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别忘了,我也不干了,不是也让你看着我滚下龙椅了?” 鬼眉再度撇嘴:“我就没见你在龙椅上好好呆着!整天东跑西窜,还弄个什么第一公子的名头往自己脸上贴金,马不知脸长!” “哈哈哈哈......”昭岚捧腹,道,“嗯,你要是不甘心,那就等四国合体,过过统领天下的瘾再禅位。我也找人给你好好修修书,定让你这个圣天第一女帝流芳百世!唔,不独国史本纪要好好写,那些弹词、话本的,我也找人好好鼓捣鼓捣,让您百姓称颂、万民敬仰,如何?” “切!我要那些虚名做什么?!”鬼眉嗤了一句,问道,“你说有正事儿,就是跑来告诉我,你们和司马家通过气了?” “确有事情相商。”昭岚敛了敛,面起正色。 见昭岚正经起来,鬼眉也收了小性子,追问道:“究竟何事?” 昭岚道:“国不可无君,不可无都。现下四国都址,原是各据一方,以本国境况定下的。倘若大事定,圣天大陆将会是比前不同的新气象,旧都、旧址,便都不合用了,理当重新择址定都,新君的封禅仪式,也最好在新都举行。择址建都,本是国之大事,不能敷衍,但是,若要面面俱到,只怕也颇为耗费。所以,既要办得体面妥当,又要避免太过劳民伤财,就不得不慎重行事。好在,你我已然一家......” “谁和你一家!” 话正说得顺畅,突然被鬼眉恼声打断,昭岚一怔。旋即回过味来,暗自嘀咕道,又不是有心占这口头便宜,怎么还这么不饶人呀?遂,勾勾唇角,从善如流地纠正道:“我是说,虽然四国尚未正式合体,然,实际上已经可以统一配合行事。上回朝旭事定,我原是择好了新址,准备迁都的,不过,还不曾破土动工,眼下也就免了。这备好的钱粮和工匠,便能为新都筹建抵上大部分用处。熙阳刚刚历经内乱,虽不曾动摇根本,伤了太大元气,然,池厚德在位时,也并无多少建树,便不宜再有负担,殃及百姓了。倒是奉天那边,偶有小事,鲜少大挫,可以适当填补一下......” 鬼眉见他态度端正,说的头头是道,暗忖,倒也足见诚意了。便道:“既要四国合体,就不当分道离心,虽需体察下情,量力而行,然,也当以州县贫富而论,不能仍以四方为界,区别对待。你放心,熙阳也不见得就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百姓不能被殃及,但是,那些世家庞族的竹杠,还是可以适当敲一敲的。江山一统,疆域扩大,又是新君新主,许多人便该思量,地位不比从前。让他们散些家财,买些虚名和荣耀,捐个前程,想是能够首肯的。再说,司马家于前事上也已给了许多支持,不能太过依赖奉天了。” “嗯,那你就自己斟酌,视情况而定。”昭岚点点头,继续道,“银钱之事既然有了初步章程,便该考虑人力之事。已经备好的工匠,自然是要用的,余者......” “这好说。池厚德的那些爪牙,我正愁没法安置呢!尽数杀了,罪孽太重;即便招安,也不敢全部留用;养着吧,又太费米粮,我也不甘心。正好,老实的,就给个自由,以后做个普通百姓;不老实的,哼,正好去给我干活,也不算白吃饭了。” 昭岚笑笑,又道:“若想早些让暮叶执掌天下,这新都的筹建便不能照着以往惯例来,一拖三五年、乃至十头八年,也太叫人心焦了。所以,工期要赶,这工匠的人数,大约要比旧例增加许多才成。既说不能殃及百姓,就不能去民间拉壮丁,依你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鬼眉看看他,忽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亲眼见过工匠干活没有?” “嗯?”昭岚不知她问话何意。 “我见过,还领着人干过。八门里,就有不少干苦活的。辛苦钱不好挣,还常常是干了一宗,不知道下一宗在哪里,为了养家糊口,便要指着手中的活计多出些银钱。工钱论天算的,往往三五天的活,也能给他做出半个月、一个月来,这就叫磨洋工。” 昭岚质疑道:“不怕主家生恼,彻底丢了活计?” “呵呵,给人瞧出来,那还叫本事?”鬼眉笑道,“磨洋工和偷闲揩懒可不是一回事儿。不仅不能叫主家瞧出躲懒来,还要让人夸奖勤快,活儿做得漂亮,然后巴望着工钱之外再得些赏钱。内行蒙外行,好蒙!他就是再找个内行来,人家也不会告诉他关窍在哪里。虽说同行是冤家,但是,没人会为了抢饭吃就自揭其短。谁把机巧兜出去了,害的可不是他那对头一个,人家固然得不了好,让他抢了活,可他自己也占不了便宜,只能老老实实卖死力气。加之,这内情借了主家之口传了出去,虽是赞他老实,日后他也就真的只能吃老实饭了。最要紧的,这关门过节的东西一走漏,他便犯了众怒,所有同行都得视他为仇人!所以,谁会犯这傻啊?!” 昭岚听着新鲜,笑道:“你也当真干过?” “你别不信呐!”鬼眉说得兴起,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近前来坐,然后叽叽咕咕道,“告诉你,有回和人一起到一个大户家里去打家具,那笑话,都可以用船装了!刚去的时候,那家的夫人特别不好说话,在内宅里呼喝下人惯了,又当做活儿的是下作人,实在没给个好脸子。” 2083章 磨洋工 昭岚听着新鲜,笑道:“你也当真干过?” “你别不信呐!”鬼眉说得兴起,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近前来坐,然后叽叽咕咕道,“告诉你,有回和人一起到一个大户家里去打家具,那笑话,都可以用船装了!刚去的时候,那家的夫人特别不好说话,在内宅里呼喝下人惯了,又当做活儿的是下作人,实在没给个好脸子。她也不懂,干活儿原是要互相配合的,才一开口,就将我们各人一件活、一块地儿地拆开了,说是,免得扎堆闲聊,浪费工夫。我虽乱七八糟的各样活儿都会一点儿,可,从头到尾一个人制个橱柜出来,我是真不成啊,还不傻眼? 但是,临阵脱逃又不是本姑娘的脾性。我看着自己跟前那堆木料杵了半天,心里有了主意,就先硬着头皮刨了几块板出来。那夫人一瞧,不乐意了,将我好一顿臭骂。我就对她说,我这是先择菜后下锅,把要用的料都给弄齐了,回头静下心来一总干那细活儿,更顺畅,也更漂亮。我问她,夫人会绣花儿吗?您觉着,是一会儿绣裙子、一会儿绣鞋面,出的活好,还是,弄完一件再弄一件的好?这干活也讲究个一气呵成,顺不顺手的道理。她想了想,大约是对了心思,面上虽然还是耷拉着,却也没再继续骂我了。我又说,您瞧,我连图纸都不用看,您还不放心?老师傅的本事,在心里,在手上,所以才叫手艺,那用眼睛的,都是学徒。我闭着眼睛都能给您弄出来!她一听,哼了一声,道,就算手艺好,也不能闭着眼睛,仔细削了手再连累人找大夫。” 昭岚笑道:“她这是给你糊弄过去了。后来呢,你总不能天天拿板子应付啊?东西出不来,这不还是过不了关吗?大约,她也没那么些木头给你折腾。” “你别急啊!好戏得等到晚上。要说那家人,也真够刻薄的,一直到亥时才放人收工。于是,有人便对她说,点蜡干活不要紧,但要足够亮堂了才成,不然,只怕线走歪了,再废了木头。若不是让她觉得蜡钱比工钱贵了,不划算,又实在担心真废了好料,否则,只怕让人昼夜不歇都可能。好不容易等各处歇下了,我翻墙出去了一趟,找了些金粉回来,然后,将白天做好手脚的木料剖开,将金粉抹进去,再把木料复原。第二天,我寻了借口将那夫人引到跟前来,然后假模假式地干活,将那段木料当着她的面锯开,然后一声尖叫,倒地便拜......” “你这可不是为的拖工期了吧?连装神弄鬼的耍诈手段都使上了。”昭岚失笑摇头。 “你别打岔啊!到底听不听了?” 鬼眉拍案,昭岚赶紧抬抬手:“听!接着讲,接着讲。” “嗯。她和随身丫头当即被我吓了一跳。我干脆拉了那丫头一起跪地,又让她请那夫人一起拜。她们瞧见那木头金光灿灿,远非天然金星可比,又兼木料原就不是能出金丝的小叶紫檀等极品,本就吃惊不小,再见我这等模样,自然是要问缘故的。我就告诉她,大约是他们家买的木料好,祖师爷瞧着欢喜,这便显灵了。然后又道,这木头再打家具,那是要亵渎神灵的,干脆造了神像供着吧,还能保佑阖家安康,人家想请也请不来的。夫人当即便应了。我又说,这东西可比打家具更要仔细,而且,要虔诚恭敬才成。我们兄弟几个都是靠祖师爷赏饭吃的,自然不敢不敬。但是,眼下他们都忙着呢,也丢不开手来伺候这头,若是累得神灵误会,以为是夫人家不敬就不好了。那夫人一听,立时便将我们几个叫到了一处,也不用我们急着打家具了,一门心思地先给她忙起了那尊神像。” 昭岚听了大笑,道:“那户人家,不会是从此便供着鲁班了吧?” “鲁班怎么了?换户人家,你让他去请,看他请得来吗?!”鬼眉挑挑眉毛,接着道,“这人到了一处,我的烦难自然也就解了,毕竟,打打下手我还是成的。我们将那神像雕好,又刷了金漆供上,拉着那户人家满府主仆,恭恭敬敬烧了香、磕了头。接下来嘛——,活儿还是要继续干的。以沾沾祖师爷的灵气为由,我建议将干活儿的地方定在了供奉之地前头的空地上,然后又撺掇着那家各房的主子,将什么床啊、书桌啊,但凡要紧的物件,舍得换的就换,实在不想多花钱的,就给整修整修,出出新。结果,门里又去了十来个人帮忙,忙活了好几个月才给齐活儿。连他家老太爷的棺材都一并做了。” 昭岚听得乐不可支,捂着腮帮子道:“我瞧出来了,你这是想法子给手下人找活儿呢!” “一开始也没想那么多,不过是不想丢人,再连累兄弟们被人撵出来。其实,也算不得讹人,东西都是他们家自己同意置办的,我们也没偷工减料,挣的都是手艺钱,不过是多争取了些活儿罢了。” “那磨洋工呢,究竟是怎么个磨法的?” “唔,好像这桩倒不曾使那磨洋工的手段,不仅如此,还特意赶工了吧?东西太多,工期太长,主家觉得按天算钱不划算,大约也是因为大户人家庞杂,这各房有些小帐不好囫囵在一起,后来改了论件了,只算大小物件,每件物什工钱几何。我们也觉得耗费太久没意思,还有别的事呢,耽搁不起。我是干了没几天,就借口老家收麦子,跑去办别的事儿了。 要说这磨洋工,只拿这木匠活儿打比方,最简单的就是,自己得心里有谱,大约准备几天干完,每天得做到什么地步。心里的小账一算好,耍起滑头来才不容易露馅。否则,傻乎乎地三天干完,人家瞧着柜子都立那儿了,你就想多赖几天,也赖不成啊?得先合计好了,每天干多少,千万别给超了。” 2084章 高门贵府 “那磨洋工呢,究竟是怎么个磨法的?” “唔,好像这桩倒不曾使那磨洋工的手段,不仅如此,还特意赶工了吧?东西太多,工期太长,主家觉得按天算钱不划算,大约也是因为大户人家庞杂,这各房有些小帐不好囫囵在一起,后来改了论件了,只算大小物件,每件物什工钱几何。我们也觉得耗费太久没意思,还有别的事呢,耽搁不起。我是干了没几天,就借口老家收麦子,跑去办别的事儿了。 要说这磨洋工,只拿这木匠活儿打比方,最简单的就是,自己得心里有谱,大约准备几天干完,每天得做到什么地步。心里的小账一算好,耍起滑头来才不容易露馅。否则,傻乎乎地三天干完,人家瞧着柜子都立那儿了,你就想多赖几天,也赖不成啊?得先合计好了,每天干多少,千万别给超了。活少,人可不能闲着,否则,就是明打明地偷懒了,人家要扣工钱的。最简单的,每件家具上头,大料、小料和榫卯,都是有相应定数的,但是,也没人会闲着数那个去。没事多做一堆榫头撂了满地也成,拿下脚料刨刨花玩也行,只要让人觉着忙就成。吃饭、喝水的时候,顺带着给人家的碗和杯子洗洗干净;清理刨花的时候,顺带着给人扫扫地;最后齐活儿了,主动搬搬抬抬,把物什擦擦亮堂,顺手连旁边的也一起擦了。主家见人这么勤快、干净,有几个还去盯着干活,再能盯出毛病来的?!” 讲了这么一段故事,昭岚尚且还没来及感慨,鬼眉忽而摸着脑门问道:“呃,岔远了。我们先前,到底是说什么来着?” 昭岚心道,这般岔话,岔个一整天才好呢!心知鬼眉也不可能给他继续讲故事了,便提醒道:“建新都,若赶工期只怕工匠不够,让你拿主意,你就说到磨洋工上了。” “哦!”鬼眉恍悟地一拍脑门,道,“我这是要告诉你,工期并非死物,还有,既要赶工期,就不能按天算工钱,否则,铁定延期。不过,这样一来呢,也免不了出现更多的问题。首先,干工是为了挣钱,既然没法子拖工期来多挣些了,这工钱,自然会报得高些。而且,这件事情不比私人家里盖房子简单,必然需要一层层的管事。这些人本来就会挖空了心思盘剥,听着个‘赶’字,难免又要生出许多由头来伸手。下头干苦活的多给一些,我不心疼,人家挣的是血汗钱。这叉着腰吆喝两句,就想搬了整箱的金银回去的,我可不能依着。否则,别说你那笔费用,原计划是要顶大部分用处的,最终可能只建了几处殿阁,只怕一放手,几家国库都被搬空了也不是笑话。” 昭岚眉头一蹙,道:“这么说,工期的事情有了定数,这银钱上头,又会成了无底洞?” “嗯。这和过日子一个道理,小门小户帐好算,家业一大,事情一庞杂,猫腻必然多。所以,你看那寒门之家虽然困窘、艰难,但是,冷粥破袄,咬咬牙也能扛一扛。高门贵府,等闲小事不算事,一旦有事,必是大厦轰塌,人死财散。人多,非多,事多,祸多。” 昭岚嘀咕道:“我原打算迁都时,也没见有这么麻烦啊?” 鬼眉嗤道:“您不是打算四国合体吗,这新都能比原来四国的都城差?又要赶工期,能和你原来的打算一样才怪!”琢磨了一会儿,道,“你也别觉得烦难,其实,倘若前期的准备做足了,一旦开工,也没那么糟。磨刀不误砍柴工,宁愿这会儿多操心一些,也别一路做一路收拾。新都的样式,你可有大概成算?” “有,已经和暮叶商量过了。是找了许多旧卷记载,按圣天朝的皇城定下的大致模式,又参照了如今各家都城的特点,添补、扩充了一些。毕竟,四国合体,初期就想要天下一心,并非人人所愿。遇事面面俱到些,能够避免不少麻烦。” “嗯,你思虑得挺周全。”鬼眉点点头,道,“新都的建制既然定下了,就让四国工部分头去做预算。每家需提供正常工期和限期赶工的核算两份。清单,从大处也分两部分,一份是建材所需,一份是人工及杂项。一样的图纸,所需建材有相应定数,无论赶不赶工,耗费应该大体一致。如果差别大,除开四国物价不同这一点缘由,其他的,要么是有黑心人搅和了进来,要么,便是有那聪明的会同人谈买卖,到底如何,一查便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工程浩大,银钱都是大笔来去,要想完全杜绝贪念,怕是不大可能,只能尽量减少与人方便舞弊的机会。我以为,采买、招工、监工等一系列事项,万不可交给一处,最好是各家抽调些人手,互相监督着来办。也符合江山一统,四方同心同德的宗旨,最后都要同朝为官的嘛。 人工这一部分,哼,等核算呈报上来再看吧。我只想提点儿建议,如果最后定下了章程,工匠人手实在还是欠缺,也有法子应对。一,高价悬榜招募。穷苦,穷苦,贫穷人家,不怕苦,只怕没有机会,出份对得起人家血汗的钱,自然有人来;二,四国合体,战事必定消减,也就没有必要养那么多军队了。但是,军队如何精简,多余的人将来如何安置,实是需要谨慎以对的,否则,一旦处置失当,引起哗变不无可能。从大局论,自然是有德有才者高就,无德无才者,淘汰之,另行安排。正好,此事恰是一个考验,不独考验工部官员,也可以考验各家军队才德。持刀握剑的手,也不是不能搬抬石头......” 不待她说完,昭岚讶异道:“我以为,你提及军队,是要让他们去做警戒、督促之事,你竟然还打算,将那些武将、兵士的弄去做粗活?” 2085章 眉目 但是,军队如何精简,多余的人将来如何安置,实是需要谨慎以对的,否则,一旦处置失当,引起哗变不无可能。从大局论,自然是有德有才者高就,无德无才者,淘汰之,另行安排。正好,此事恰是一个考验,不独考验工部官员,也可以考验各家军队才德。持刀握剑的手,也不是不能搬抬石头......” 不待她说完,昭岚讶异道:“我以为,你提及军队,是要让他们去做警戒、督促之事,你竟然还打算,将那些武将、兵士的弄去做粗活?” 鬼眉却不以为然,反问道:“你那瀚宇大军堪称雄师,平日是如何训诫他们的?可是为的分君之忧,护佑百姓?可是要求他们必需勇敢之心,强健体魄?可是需吃苦中苦,受得累中累?新都筹建,国之大事,于此上出力,可是为君分忧?工匠多是劳苦百姓,与他们一处做事,共担辛劳,可是护佑之举?有敢于为国捐躯的赴死之心,体格又比那些工匠不差,怎的就干不了这些活了?难道,是惧怕吃苦受累?” 昭岚皱皱眉头,嘀咕道:“到底有些折辱了。” “折辱?不为这两个字,我还用不着他们了。”鬼眉撇嘴,“用军队来凑工匠,自然是为的眼下之事,图的却是日后。方才说了,军队将来必要精简,留用德才兼备者。德才,德才,德在先,才在后。此事正是考量各军德性的契机。我想,有才无德之人,便是按于军中,也只能做个猛兵,不能提为悍将。这就是应了那句老话,大丈夫能屈能伸,做不到能屈能伸,连大丈夫也算不得,何谈军人?况且,此事实也算不得屈辱。军人,自然是要有军人威仪的。然,那是国之威仪,民之威仪,是战场上面对敌人,宁可站着死、不愿坐着生的慷慨激昂,不是为的做给自家人看的,更不是他自己的傲慢不逊。” 又看着昭岚笑笑,道,“其实,你也多虑了,他们未必就会起了什么屈辱之意。军中生活枯燥,适当地换个地方,换个差事,有助于调节心情,增进同僚情谊。不信,你把你那个纪彪武找来问问,看看他和他的远征军可愿干这差事?再者,我敢说这些话,是因为早有实例。我起事时所用之人,有很多都是工匠、苦劳出身,披上盔甲是军人,脱下,那就是个汉子。嗯,这些汉子是临时征兵,说服力不足,且不说这桩了。奉天那边,你当也有所耳闻。人家还不是正经保家卫国的军队?开林垦荒,挑水担粪,比之这个又如何?人家还不是照样干得精神抖擞,气势高昂?” 昭岚点点头,道:“或者,也是可以斟酌斟酌的。” 鬼眉忽然问道:“你逗着我说得这么热闹,新都的城址有没有定啊?” “定了,逐鹿原。以整个圣天大陆地势来看,位置几乎居中,三国疆界由此相交,贸易往来、调兵遣将,都很便利。借此机打通那段山脉,日后还能惠民。若是连虎须山也能清理出来,瀚宇如今的南端也算接壤,那就真是四方聚首、众星拱月了。而且,逐鹿原一战,清风崖上击掌为誓,才有了天下一统之定。于江山社稷,于你我,皆是意义非凡。暮叶也觉,此地甚好。” 鬼眉见他又露出了狐狸笑面,翻了个白眼,瓮声瓮气道:“谈完了吗?谈完你可以走了,我和红袖还有要紧事呢。” 对方已然逐客,为免惹人翻脸,昭岚适可而止,起身道别。 出了御书房地界,行不多时,遇见了阿木。昭岚问道:“你与人谈完正事了?” “嗯,谈完了。”阿木点点头。 昭岚又问:“这些人,那丫头都是打哪儿给你找来的?虽是平民打扮,却有将帅戎马气度,瞧着可不像一般的江湖之人。尤其是那个面色淡然,形容儒雅的,倒有些大智大慧模样。” 阿木笑道:“你看人挺准,他们确非江湖之人,也非寻常百姓,都是我父亲的知交,原就是些戎马倥偬的英雄豪杰。细论祖辈,也有名门世家之后。当年父亲功成身退,他们也各自隐居乡野,此回起事,为了鼎力相助,才又重新出山。你形容的那个儒雅之人,大约说的是关叔,关天行,与吾父不相伯仲,确为大材。举义事了,他们本是计划再度归隐的,妹妹诚意相请,这才又考虑入仕。迟迟不肯冠带相加,是因妹妹滞留在外,关叔见状不能赞同,便以此相挟。如今回来,她怕挨训,干脆将人都丢到了我跟前。” 昭岚嘀咕道:“怪不得当日失算,竟是果有神人相助于她。” 阿木失笑,道:“你若还是惦记如何与她争个输赢高下,我可为难了。”又看看昭岚的面色,低语问道,“我见你方才神情愉悦地从那边过来,是找彤儿去了?看样子,聊得还不错,都聊了什么?” 昭岚闻言笑开,应道:“本来见你有事,我便寻了由头去找她说话,想借机亲近亲近。本来是临时起意,不想,倒是颇有收获。” 阿木眼睛一亮,追问道:“你们——,可是有眉目了?” “那倒还没有,我可不愿操之过急。”昭岚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又笑道,“我是以正事做借口跑了去的,一聊,还真就聊出了正经东西。筹建新都的事情,我是早已同你商讨过了,刚才便随口问了她几句。她那一番应答,虽不与你我所思所想全然相同,倒也大差不差,而且,言谈所及,还有一些你我尚未顾虑到的地方。你这个宝贝妹妹啊——,唉,若不是怕她操劳辛苦,倒也能够担得大任。哦,中途她还给我说了个故事,也挺有趣。走,我们找地方慢慢聊,我一并细说与你听。” 于是,二人边走边说,转身往别处而去。 隔了几日,鬼眉朝堂议事时,将阿木的身份昭示上下,宣告禅位。 2086章 小果 昭岚闻言笑开,应道:“本来见你有事,我便寻了由头去找她说话,想借机亲近亲近。本来是临时起意,不想,倒是颇有收获。” 阿木眼睛一亮,追问道:“你们——,可是有眉目了?” “那倒还没有,我可不愿操之过急。”昭岚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又笑道,“我是以正事做借口跑了去的,一聊,还真就聊出了正经东西。筹建新都的事情,我是早已同你商讨过了,刚才便随口问了她几句。她那一番应答,虽不与你我所思所想全然相同,倒也大差不差,而且,言谈所及,还有一些你我尚未顾虑到的地方。你这个宝贝妹妹啊——,唉,若不是怕她操劳辛苦,倒也能够担得大任。哦,中途她还给我说了个故事,也挺有趣。走,我们找地方慢慢聊,我一并细说与你听。” 于是,二人边走边说,转身往别处而去。 隔了几日,鬼眉朝堂议事时,将阿木的身份昭示上下,宣告禅位。又过数日,阿木以景氏长子名,继位熙阳,仪式从简。同日,奉天帝后御驾亲临,捧国印相贺,大礼称臣,退居为王。至此,熙阳、奉天合体,半壁江山定。又过半月,昭岚回程,正式合体朝旭与瀚宇,筹划退位之事。 兄长接了政事,昭岚那个牛皮糖又走了,姜桐也跟着顺风车去了容城,处理茶庄琐碎。司马狴野随他爹娘暂回奉天,安抚上下。虽然,老司马打从和鬼眉相认后,就开始为了今日做足安排,但,毕竟人心难测,说不准就有那躁动不安的想要借机生事,不能不看着些。几天没见蓝翎露面,鬼眉估摸着那日他生了自己的气,大约趁此借口跑回巫山阁去了。毕竟,在外这么久,大家也该回去料理料理各家事务。红门尊主,也当回去忙忙本行,探探亲了。 这日偷闲,鬼眉扔了金钗华服,换了旧貌溜出宫,独自去往红门总舵。未近其门,在街市上被个突然蹿出来的黑影吓了一跳。再去看下意识拍在脚下的东西,不由讶异道:“小瓜,你怎么跟出来啦?”赶紧弯腰抱了那松鼠检查上下,见它无恙,就戳着那小脑袋嘀咕道,“呼,幸而我没用力,要不,打伤了你怎么办?淘气的小东西,你也嫌宫里闷了?” “别碰我的小果!” 听得呼喝,鬼眉寻声而望,却见一个戴着帷笠的姑娘迎面跑来。 “小果?”鬼眉又再低头仔细看看手里的小松鼠,然后咧嘴笑道,“嘿,原来认错了。不过,你倒是和小瓜长得真像呐。” 自言自语间,那姑娘已然到了跟前,二话不说,快手抢了那松鼠便宝贝似地抱入怀中。 见对方这般模样,鬼眉失笑摇头,慢慢起身解释道:“唉,别误会,是它自己跳到我身上的,我可没打算据为己有。” “是你?!”对方见了鬼眉的脸,讶然出声,一把撩开了帷幕。 鬼眉也看清了来人面容,眉眼顿时耷拉,皮笑肉不笑地招呼道:“你好啊,裴小姐,许久不见。” 来人正是裴小婉,见鬼眉也认出了她,眉眼一弯,笑道:“嗯,你好!呃,刚才,那个,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你,一着急就声音大了点,没吓着你吧?” 鬼眉见状,唇角抽了抽,摆摆手回道:“没事,没事。”这回,她可不会再有误会,以为裴家千金转性了。敷衍着,便欲转身告别。 谁知,裴小婉一手抱着那松鼠,一手便亲热地挽上了鬼眉的胳膊,热情邀请道:“嗯,正好,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你陪我逛逛吧!” 鬼眉不落痕迹地推了推她的手,回道:“对不起,我还有事,失陪了。” 裴小婉将手又挽了挽,自来熟道:“不要紧,我陪你也一样。” 鬼眉怎么可能带了外人去红门?更莫说是这位了。当下沉了脸道:“我以为,我们好像并不是很熟。” 裴小婉不以为意,歪过脑袋看着她,满面纯真道:“是吗?可是,我们明明认识很久了。” 鬼眉闻言,眉头直跳。心道,丹影倒是和你见过几面,你几时同鬼眉认识了?不过就是那次从驿馆出来,你为着小瓜短了人的路,打过一次照面吧?!而且,不论哪次,好像都不能算是很愉快。 “认识很久?那,裴小姐,你可知道我是谁?” “知道,你是阿木的妹妹,他早告诉我了!”裴小婉脑袋一昂,回得相当干脆,显然,这是在表达,她和阿木更熟。 鬼眉瞟了瞟她,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什么都知道!比如,你和他是打架认识的,但是,你根本打不过他,后来,他还帮着你教了好多徒弟。你们一开始和很多朋友一起住在瀚宇的容城,后来才到的鹏城。那个穿得花花绿绿的人,是卖茶叶的,但是,没他会算账。他有个很厉害的师父,是神医。哦,还有,他说,你和他一样,脸是假的。”裴小婉很自得地巴拉了一串,然后看着鬼眉的脸,皱着眉头道,“你们为什么都喜欢在脸上贴东西呢?不难受吗?” 鬼眉磨牙。死阿木,原来废话还挺多!回去找他算账!别以为他现在是哥哥,她就不敢把他怎么样! “嗯,看来,你和阿木比较熟,而不是我。行了,我有事先走,裴小姐自己慢慢逛吧!”鬼眉眯眯眼睛挤出个假笑,然后拨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走了一段,知道那裴小婉掩耳盗铃地在后头鬼鬼祟祟跟着,鬼眉有心用了轻功甩开,却见她身边没个人,也不放心将这么个不知险恶的大小姐丢下。只得驻足转身,朝那猫腰躲在墙角后的人无奈道:“我说裴小姐,我是真的有事,你就别再跟着了,成吗?” 裴小婉认定鬼眉是在诈她,不应不答地依旧躲着。 鬼眉又唤了几声,见她既不出来,也不应声,不由恼道:“行,你要是真能跟得上,那你就继续跟!我告诉你,这会儿,路已经越走越偏,如果跟丢了,到时候被拐子捂了口鼻或是敲晕了带走,再卖到妓院去,可别怪我不曾提醒你!”然后一个纵身,便上了房顶。 2087章 第一次吃馄饨 “嗯,看来,你和阿木比较熟,而不是我。行了,我有事先走,裴小姐自己慢慢逛吧!”鬼眉眯眯眼睛挤出个假笑,然后拨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走了一段,知道那裴小婉掩耳盗铃地在后头鬼鬼祟祟跟着,鬼眉有心用了轻功甩开,却见她身边没个人,也不放心将这么个不知险恶的大小姐丢下。只得驻足转身,朝那猫腰躲在墙角后的人无奈道:“我说裴小姐,我是真的有事,你就别再跟着了,成吗?” 裴小婉认定鬼眉是在诈她,不应不答地依旧躲着。 鬼眉又唤了几声,见她既不出来,也不应声,不由恼道:“行,你要是真能跟得上,那你就继续跟!我告诉你,这会儿,路已经越走越偏,如果跟丢了,到时候被拐子捂了口鼻或是敲晕了带走,再卖到妓院去,可别怪我不曾提醒你!”然后一个纵身,便上了房顶。 裴小婉见她喊了一句后许久都没再出声,忍不住探头探脑地朝外张了张,一见鬼眉果然没了影子,连忙跑了出来。慌里慌张,不分东南西北地找了一圈后,往地上一蹲,居然嘤嘤咛咛地哭了起来。 鬼眉叹了口气,从房顶上跳下来,没好气道:“别哭了!这么大个姑娘,也不知道羞。现在知道怕了?等到真的出了事,怕也晚了!起来,我送你回去。” 裴小婉抹抹眼泪,抬起脸来犟嘴道:“谁告诉你是怕了?我是难过!” 鬼眉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她可不会以为,这裴小婉是因为自己不理她而难过。 果然,就见裴小婉站起身,恢复了往日嚣张跋扈的态度,朝鬼眉道:“你不让我跟着你,也行!但是,你得告诉我,木公子住在哪儿!”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鬼眉也没了什么好脸色,指着她怀里的小果道,“不就是惦记人家的松鼠吗?你现在已经有了一只,干嘛还找他!” “我找他有事,你管不着!” “是啊,我是管不着,那你就自己慢慢找吧!” “诶诶诶,你还没有说,他住在哪儿呢!”裴小婉见她要走,赶紧上前拉住。看看对方沉冷的脸,软了态度道,“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和你闹脾气的,这不是急了嘛!” 鬼眉哼笑。心道,一时变了几回脸了,还不叫闹脾气?那,若是闹起来,该是个什么模样?!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我送你回家;二,站在这里等拐子。” “我不回去!”裴小婉犟道。 “行!那我走了。”鬼眉立地转身,突然回头瞪着她道,“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就打你!你知道我是会武功的,而且,我可不是阿木,没那好脾性对你客气!” 裴小婉被她一吓,收回了刚刚迈出的脚。 鬼眉走了一小段,没听见脚步声。裴小婉确实没再跟着她了,因为,根本就没挪窝儿。又走了几步,到底还是不放心,只得再次驻足。一转脸,却见对方抱着小松鼠,正自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呢。 “你到底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别以为我是吓唬你的,拐子可就喜欢盯着单身的姑娘家。妓院里的姑娘,有几个是自己卖了自己的?往日里不曾叫你碰见坏人,那是因为你身边有许多人跟着,他们不敢上前。眼下只你一个,你以为那坏人还能放过你?你这般模样,是跑得过,是打得过?” 裴小婉吸吸鼻子,道:“那会儿打仗,爹让人送我们回老家,我让他带了木公子一起走,他回我,说是木公子也回老家躲着了。后来,仗停了,我以为我很快就能又见着他了。可是,爹却说不回来了,娘也说,以后就在老家定居,不回京了。我就只能想法子自己溜回来,却老是被发现。这回好不容易到了家,还没呆两天,三哥就追了来。他让我跟他回去,说是,如果不听话,爹会亲自来捆了我回去。今儿是好不容易甩了三哥,才遇见你的。我不明白,明明从小到大,我的家一直都在京城,为什么他们要留在老家?现在又不打仗了。我一点也不喜欢老家,也不喜欢老家的人。” 鬼眉听她提及裴云载和裴家三公子,并这么一番话,微微消了些气。想了想,道:“你想找阿木,眼下恐怕不方便。如果你肯让我送你回去,或者,我能同你爹和三哥说说,让他们考虑搬回来住。” “为什么不方便?是木公子出事了么?” 你们家才出事了呢! “他很好,但是有着紧的事要做,实在分不开身。你没见,连我也是行色匆匆吗?” 裴小婉又追问道:“什么要紧的事?” “都说要紧了,能是随便往外说的吗?我也不知道!”鬼眉实在被她缠得不耐,皱着眉头,粗声粗气道,“我同你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见?反正呢,眼下你想见阿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究竟要不要让我送你回家,然后说服你爹回京来住,你自己考虑吧!”扭头看看四周,然后拉着裴小婉往一处馄饨摊子去,“正好,我也被你折腾得有些饿了。如果等我吃完,你还没想好,我就直接捆了你回去,撂给你三哥,并且,也不帮你说服你爹了。你就想吧,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回京,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阿木!” 裴小婉脚步一顿,犹疑问道:“你真能说服我爹?” “他不敢不听我的话!”鬼眉将她一拖一拽,然后往凳子上一摁,径自朝摊主招呼道,“大叔,来两碗馄饨,多搁些香油。” “唉,好嘞,马上就到!” 须臾,两碗馄饨上了桌,鬼眉也不招呼身边那位,自顾自埋头吃了起来。一瞥眼,却见裴小婉半点犹豫没有,也跟着拿起了勺子。心道,总算还有点儿讨喜的地方。 “搅一搅再吃,上面的浮油烫嘴。” “知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吃。”裴小婉撇撇嘴,然后熟门熟路地朝摊主喊道,“老板,能不能再给我来点儿香菜末?” 2088章 金桔和青梅 裴小婉脚步一顿,犹疑问道:“你真能说服我爹?” “他不敢不听我的话!”鬼眉将她一拖一拽,然后往凳子上一摁,径自朝摊主招呼道,“大叔,来两碗馄饨,多搁些香油。” “唉,好嘞,马上就到!” 须臾,两碗馄饨上了桌,鬼眉也不招呼身边那位,自顾自埋头吃了起来。一瞥眼,却见裴小婉半点犹豫没有,也跟着拿起了勺子。心道,总算还有点儿讨喜的地方。 “搅一搅再吃,上面的浮油烫嘴。” “知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吃。”裴小婉撇撇嘴,然后熟门熟路地朝摊主喊道,“老板,能不能再给我来点儿香菜末?” “成!” 鬼眉失笑。看来,不光是个刁蛮小姐,也是个野惯了的野丫头。 吃完馄饨,鬼眉送裴小婉回家。入了裴家大宅,不仅见到了裴三少,裴云载竟也依言赶了来。裴小婉一惊,下意识躲到鬼眉身后。而那两位,见着鬼眉也是一吓,当即便要行大礼:“公——”膝盖尚未着地,却被鬼眉眼疾手快地拦住。 “别乱叫,称我二姑娘就行。” “是,二姑娘。” 裴小婉心有疑惑,贼头贼脑地两边看看,缩在后头朝鬼眉咬耳朵道:“我爹和我三哥好像真的怕你呢,为什么?” “怕我打人呗!”鬼眉歪过脑袋嬉笑一句,然后道,“合巧,你爹既然来了,我就直接找他谈谈。你去找人给我准备些甘草、金银花,然后煮些茶来。才吃了碗又辣又咸的馄饨,一会儿还得帮你费口水。” “哦。我那里还有腌渍过的金桔和青梅,酸酸甜甜的,既好吃,也生津,你要不要?” “行。” 裴小婉偷偷瞧了瞧她爹和三哥的脸色,然后躲躲闪闪地贴着墙根往后头去了。 裴小婉一走,鬼眉立时冷下面孔,朝裴云载哼笑道:“裴大人好大的威风!是因池厚德恼了我,还是不服气我一介女子做皇帝?居然给我不声不响地挂冠而去?!” “草民不敢!”裴云载一吓,同儿子当即又要跪地。 鬼眉噗嗤一笑,两脚左右开弓,踢了两张椅子过去,道:“玩笑一句,莫要当真。坐吧,杵着怪难受的,我有话要同你说。”边说边挪,径自安坐。 “是。”裴云载应了一声,转头将儿子支开,并嘱咐他顺带着把守门口。然后朝鬼眉躬身一礼,在椅子上坐下,问道,“不知公,不知二姑娘要与草民议论何事?” 鬼眉道:“玩笑归玩笑,问话却也没错,你当初因何不声不响地走了?你也并非是那老贼的走狗,亦有大义之举,而我,好似也不是那等容不下旧臣的人。你就不曾问问,朝中之人,究竟有多少仍是昔日面孔?我见你走之前,几番欲言又止模样,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若不予欺瞒,或者,我能替你解了烦难,否则,我只当你是有意瞧不起本姑娘的。莫要以为躲远了,我就不予追究!” “草民不敢!”裴云载起身一礼,想了想,坦言回道,“草民非是对二姑娘心存不敬,实是当日心中有惑又有愧,一时觉得前途渺茫,故而不敢继续留下。” “什么惑?什么愧?” “回二姑娘,草民也是令尊旧识,当日事起,知悉种种,自觉罔顾故人,必然心中有愧。而这惑——,不瞒二姑娘,因着小女顽劣,皇,大公子曾被她诓带了到过我府上,有幸叫我与内子瞧见了真容。大公子形容肖似令尊当年,我与内子便认出了他。只因池厚德禁令上下不得提及景氏,草民不敢收容大公子,故而便将他送离了府中。后来事起,草民以为姑娘乃是为大公子出头,为景氏鸣不平,故而愿出一臂之力。草民不敢欺瞒,令尊当年弄璋之喜,草民曾去道贺,自是知道大公子的,却不知道二姑娘的存在,所以,直到姑娘为帝,草民也不曾信以为真。原想问个究竟,但见姑娘与大公子情谊不似寻常,又是大义之人,故而便不曾开口。但是,到底心里存了疑虑,便恐哪日祸从口出,累及了家小,这才斗胆不告而别。” “原来是早就认出了我哥哥,怎的不早说!”鬼眉埋怨一句,又挑着眉头问道,“现下肯认我了?” 裴云载赧然道:“二姑娘恕罪,都赖草民耳目闭塞,头脑昏聩。归乡途中听得许多事情,草民方知自己想岔了。如今又——,草民自是没有再存疑惑的道理。” 鬼眉点点头,又问:“既然疑虑尽去,就再无祸从口出之说,你又为何仍旧执意窝在老家?就算没了求官之心,到底在京城住了十几年,一应起居、往来,老家焉得比此方便?况且,你便自得逍遥,难道连儿女的前程也不要了?” “唉,二姑娘高抬,草民岂有那般洒脱!”裴云载叹了一声,面起尴尬道,“都怨草民教养不严,使得小女娇纵任性惯了,她对大公子——。草民实在不想自找麻烦,图惹祸端。” 鬼眉了然,笑道:“无怪。兄长确实生了副极易惹人觊觎的容貌,又兼文修武备,脾性也好,倘若他肯招摇,这天下的女子,大约要有一多半追着、撵着了。就为这个,裴大人也太多虑了。我且问你,除却裴小婉这一点缘由,大人可还有其他顾虑?若是我说,宏图大志待展,兄长正值用人之际,姑娘我替他招贤纳士,大人可愿再度入朝?” “这——”裴云载眉目中流露暗喜之色,明显是要自谦一番后顺水推舟应下的。 恰时,就听裴小婉扯着嗓子在外喊道:“喂,我说,你若实在说服不成,也千万不要动手打人啊!我爹吃不起的!” 裴云载顿时老脸一耷拉,偃旗息鼓,将欲出口的话,悉数又滚回了肚子里。 “哈哈哈哈......令千金虽是娇纵任性,倒也不失可爱啊!”鬼眉当即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摆摆手道,“无碍,无碍,大人倘若还有疑虑,我再容你思量几天就是。不过,我在登门之前,曾与令爱打了保票,说是定然说服大人阖家返京。嗯,让我失信于人,恐怕不大好。” 2089章 尽地主之谊 鬼眉了然,笑道:“无怪。兄长确实生了副极易惹人觊觎的容貌,又兼文修武备,脾性也好,倘若他肯招摇,这天下的女子,大约要有一多半追着、撵着了。就为这个,裴大人也太多虑了。我且问你,除却裴小婉这一点缘由,大人可还有其他顾虑?若是我说,宏图大志待展,兄长正值用人之际,姑娘我替他招贤纳士,大人可愿再度入朝?” “这——”裴云载眉目中流露暗喜之色,明显是要自谦一番后顺水推舟应下的。 恰时,就听裴小婉扯着嗓子在外喊道:“喂,我说,你若实在说服不成,也千万不要动手打人啊!我爹吃不起的!” 裴云载顿时老脸一耷拉,偃旗息鼓,将欲出口的话,悉数又滚回了肚子里。 “哈哈哈哈......令千金虽是娇纵任性,倒也不失可爱啊!”鬼眉当即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摆摆手道,“无碍,无碍,大人倘若还有疑虑,我再容你思量几天就是。不过,我在登门之前,曾与令爱打了保票,说是定然说服大人阖家返京。嗯,让我失信于人,恐怕不大好。” 裴云载一时左右为难,又尴尬不已,只得朝外喝道:“没规矩的东西,让你准备的茶水、蜜饯呢?还不快快让人递了进来!” “别麻烦了,让她进来吧。唔,今日的行程因着偶遇令爱,全被打乱了,大约这也是缘分。算了,我也不曾来过贵府,且烦她陪我逛逛吧。大人可会介意我唐突叨扰?” 裴云载躬身谦让道:“二姑娘不曾嫌弃,那是草民阖府的体面。”说着,便要去门前让儿子传话准备招待事宜,顺道唤裴小婉进来。 鬼眉心念一转,又问道:“裴大人,我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大人可能解惑?曾有故人对我道,那焦安师焦大人,年轻时候虽也算不得多么骁勇,但也绝非怯懦之辈。因何我之所见,他却总是战战兢兢,一副胆小如鼠模样?若无经历非常之事,大约不能如此。当日我原想问他的,却因事多,给忘了。大人可知其中原委?” 裴云载道:“不怪二姑娘这般说,我原也是瞧他不上,后来见他与荣王配合行事,这才高看了一眼。偶尔相谈几句,倒也知道了大概因由。那田家的案子,是他督办的,而田书杰也曾与他有过私交往来,恐是害怕受到牵连,或被冤魂记恨,这是其一;其二,田大人曾经查过洛川旧案,后遭屠戮,这焦大人虽不能知晓来去,但因与田大人来往中偶闻只字片言,心中自然也有了猜疑,不免心惊。既是起了猜疑,定然对那池厚德为人重有评价,如此这般,难免杯弓蛇影,生出忧怖之心。有了家小的人,原就顾虑颇多,再有刀剑悬顶之忧,日久天长,不免失了气概。兼之年岁渐老,雄风不再,变成这等畏首畏尾模样,倒也情有可原。” 鬼眉叹道:“敝帚自珍,确也怪他不得。”又道,“虽是不够坦荡,不够勇直,倒也不曾糊涂到底。后来的一番作为,我还是当要谢谢他的。唔,为着大事计,本姑娘也对他用过些不宜宣诸于口的举措,接触过其家子孙,我观有两个孩子不错。焦大人有心安乐晚年,便也罢了,那两个孩子倒不好被埋没了。这样,回头我写封书信,烦裴大人代为转达一下,就说,我让他领那两个孩子前来说说话。” 裴云载自然诺诺称是。 此刻,裴小婉已经捧了托盘在门前探头探脑,鬼眉便终止了谈话,朝她招招手,示意进来。 裴小婉偷眼瞄了瞄她爹的面色,小心翼翼地蹭进厅内,凑到鬼眉身边低语问道:“喂,怎么样了?” 鬼眉笑笑,朝裴云载掠了一眼,端杯自饮。 裴云载看看鬼眉,朝裴小婉呵斥道:“二姑娘做客敝府,你先给我好生想想家中教导的待客之道,竭力去尽地主之谊。倘若今日行事不堕门风,为父自会斟酌。若如行止有失,即便阖府回京,你也给我老老实实在本家呆着,省得贻笑大方,辱没门庭,连累祖宗也跟着蒙羞!” 裴小婉缩缩脖子,朝鬼眉眨眼问道:“什么意思?” 鬼眉勾唇反问道:“你说呢?” 裴小婉骨碌骨碌转转眼珠,然后惊呼道:“成了?太好了!”大喜过望下,一个激动难耐,抱着鬼眉便亲了一口,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呀,你真是太厉害了!你不知道,我爹他——”言及至此,下意识收住,偷眼去瞟瞟裴云载,果见对方正自隐含怒色地瞪着她,立时吐吐舌头,一把夺了鬼眉手中的杯子和蜜饯,拽了她就走,“这些就不要了,一会儿再给你拿好的。我先领你去我闺房瞧瞧,告诉你,我可藏了不少好玩意儿呢!上回急急忙忙地也没带走,还有......” 裴三少欲要追上去敲打,却被裴云载伸手拦住。 “算了,对客勿训子,今日暂且由她去吧!”裴云载无奈轻叹,又摇头失笑道,“这二姑娘与小婉年岁相仿,本该也是叫人捧着、宠着的年纪。瞧着行事早熟早慧,不过是因命运起落,逼迫致此。幼时不得家人呵护疼爱,眼下身份使然,也不得随心所欲地笑闹无忌,却也未必就肯失了小女儿心性。不会真的恼了婉儿的。婉儿虽是娇纵了些,骨子里却是个率真脾性,说不得,就是因此投了她的眼缘也不一定。唉,这规矩的事情,过了今日再说吧!” 裴三少看看叽叽咕咕往内走去的二人,也跟着勾起了唇角。 不负裴云载所望,裴小婉献宝般地拉着鬼眉去了闺房,随后又带着她满府乱窜,逛足了裴府。所到之处,虽有鸡飞狗跳之嫌,倒也是一片诚心可表,未有怠慢贵客。不仅当日宾主尽欢,还连着约了鬼眉几回。这裴小婉如此殷勤,心思不难明白,一则,是因阿木,爱屋及乌;二则,谢恩,毕竟赖有鬼眉出手,她才有望重回鹏城安居;其三,一番相处,略见鬼眉心性,她确生了欢喜亲近之意。 2090章 摸底 裴三少看看叽叽咕咕往内走去的二人,也跟着勾起了唇角。 不负裴云载所望,裴小婉献宝般地拉着鬼眉去了闺房,随后又带着她满府乱窜,逛足了裴府。所到之处,虽有鸡飞狗跳之嫌,倒也是一片诚心可表,未有怠慢贵客。不仅当日宾主尽欢,还连着约了鬼眉几回。这裴小婉如此殷勤,心思不难明白,一则,是因阿木,爱屋及乌;二则,谢恩,毕竟赖有鬼眉出手,她才有望重回鹏城安居;其三,一番相处,略见鬼眉心性,她确生了欢喜亲近之意。并且,也因略知鬼眉脾性,还懂得了徐徐图之的道理,虽然盼着再见阿木,倒也不再时刻不停地穷追猛问。 至于鬼眉,偶尔像个孩子似的玩闹一回,确也舒心。对裴小婉其人,渐有了解,也发现了些许好处,颇有改观。但是,毕竟生长不同,性情有差,她是不可能全然任由裴小婉左右的。能够敷衍几回,玩乐之意不过是表面文章,实是为了冷眼旁观裴家上下。因着前事,对裴家不会印象太坏,但,既是有心招贤纳士,就不会止于裴云载一人。裴云载亦是世家之后,其子能否继承衣钵,将来能否堪当大用,保有裴氏世家的价值其一,添为皇权后托之力,还是需要考察一二的。 再有,生不如熟,对裴家不算知根知底,倒也比别家多些了解。鬼眉正为那几个姐妹寻婆家,观这裴云载迂腐之气甚少,又由裴小婉身上思及,大约裴家算得易处人家。再见裴三少也算不错,便惦记上了裴云载的几个儿子,自然要不落痕迹地当作人选挑拣一番。 几回过后,急需了解的已然收纳在胸,至于不易显山露水的地方,自然也不能急于一时。所以,也就没了再由着裴小婉领她玩闹的心思。恐她纠缠不得脱身,一转脸,以毒攻毒地将芦溪唤了来,带着去了裴府两趟,然后便使她应付裴小婉。不想,这两个倒是投缘,一个喜欢热闹,一个唯恐不够热闹,起坐行止,唱喝之间,几乎如鱼得水。尤其聊起阿木,感触相仿,更有了共同语言。 鬼眉丢开裴府这头,便又忙起了自己的正事。 于私,自然仍是姐妹们的终身大事为要。依照红袖的主意,鬼眉还真就以江山需要后继有人,朝堂需要储备人才为由,让人举荐了许多青年才俊。明面上,按照优劣高低、各自擅长,分划天子门下和六部老臣座前,从学积累;私底下,自然是一举两得,捡了那人品、家世皆可的去细查根底,了解性情,入了她的小册子。除开此等首要,八门从众,跟随多年的也当投桃报李,论功行赏,各有安置。 还有一桩不大不小的趣事。鬼眉既认了田田做姨,原是要正经宴客昭告亲朋的,这也是田田原本的意思。不想,临了,田田却嫌俗礼麻烦,只让鬼眉敬了一杯茶便算礼成了。鬼眉心下觉得有所亏欠,给姐妹们寻找婆家的当口,忽然想起,田田将近不惑年纪,至今却还孑然一身,便也顺道琢磨起了姨父的人选。思来想去,到底眼前没个合适的人选,就跑去试探田田的口风,打听她心里对男子可有什么偏爱的品性没有。结果,鬼眉自以为斟词酌句,问话十分隐晦,却还是将田田臊了个满脸红。恼羞之下,居然当着人面给鬼眉甩了个脸子,然后便嚷着要回容城去找昭岚。鬼眉一吓,赶紧连赔不是,就此作罢。 红袖知悉此事后,拽了鬼眉耳语一番,对她提了个人名儿。想起昭岚那会儿拿了她的红门尊主令,什么心思也没动,却是找人问了曹叔的下落,鬼眉不由恍然大悟。遂于某日,故意捡了田田在场的时候,状似处理红门事宜,拉拉杂杂说了些不相干的琐碎后,顺带着嘱咐了门下,着令他们好生照顾曹叔。说是,今年安泰,还请老爷子最好能够回来团聚,又说,若是他实在不耐,想要逍遥自在,也请务必送足了年礼过去。这便将曹叔所在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果然,不出两日,田田便跑没了影子。鬼眉看着她欲盖弥彰的留书,会心一笑。 此外,于公,免不了还要从旁协助阿木梳理朝堂政事。虽不是垂帘听政,御书房却也不曾少跑。本就是从帝位上刚刚退居二线,又是为的奉天、熙阳两国事务快些融合,辅佐于君,偶有迂腐之辈见之不惯,碍于鬼眉其能、其性,却也说她不得。重要的是,为着江山一统,很多事情眼下还不便宣诸于口,阿木无暇抽身、不便出面的一些事务,自然尽由鬼眉揽了去。 公私兼顾,有条不紊地又过了一个月,鬼眉帮着阿木在与昭岚的书信来往中,将新都的筹建前期准备基本敲定,就待最后一遍细核后,选定时机、择定吉日,便可破土动工。而姐妹们的未来夫君,也有了大致人选。为了不至于好心办坏事,适当地给予双方明示、暗示,必不可少。最后,为求良缘佳话,鬼眉干脆在征询了当事人意见后,以伴驾公主秋猎为名,将一群少男少女带出去集体相亲,给了彼此观察考量、自由选择的机会。 说是秋猎,其时早就过了黄花初绽时节,并不是最适宜的打猎时候。所以,虽是名为秋猎,因着实际意义不同,便给办成了个文争武斗的比试会。才子们自是想要在佳人们面前落个好印象,也顺带着在公主跟前为家族挣个脸面,少不了使尽浑身解数;而姑娘们,因为知晓鬼眉的用意,虽被这等寻常未遇的场面弄得有些含羞带怯,却也知道这等自己择选夫婿的机会来之不易。既是为求真心人,便也不肯藏掖地露出了真性情,加入了比试之中。一番游幸,果然定下了不少姻缘,就待回头各按礼数成就大喜了。 2091章 一对璧人 为了不至于好心办坏事,适当地给予双方明示、暗示,必不可少。最后,为求良缘佳话,鬼眉干脆在征询了当事人意见后,以伴驾公主秋猎为名,将一群少男少女带出去集体相亲,给了彼此观察考量、自由选择的机会。 说是秋猎,其时早就过了黄花初绽时节,并不是最适宜的打猎时候。所以,虽是名为秋猎,因着实际意义不同,便给办成了个文争武斗的比试会。才子们自是想要在佳人们面前落个好印象,也顺带着在公主跟前为家族挣个脸面,少不了使尽浑身解数;而姑娘们,因为知晓鬼眉的用意,虽被这等寻常未遇的场面弄得有些含羞带怯,却也知道这等自己择选夫婿的机会来之不易。既是为求真心人,便也不肯藏掖地露出了真性情,加入了比试之中。一番游幸,果然定下了不少姻缘,就待回头各按礼数成就大喜了。 只两个人微微让鬼眉担心了一下,一个是兰沁,另一个是张义山。连那作陪的人中都有看对眼的,而这两个原是列在正主儿名单中的,却都没个着落,怎不叫人蹙眉?两人具是出众之辈,自然不会乏人问津,却是自己不曾看上别个,这就更叫鬼眉堵心了。 兰沁,面冷心不冷,虽有些孤傲,却非目中无人。事先沟通,兰沁也并未表露出不愿嫁人的心思;而到场的男子,原就是经过层层筛选定下的,其中不乏引人注目的龙凤之姿,按理,她也该有所选择才是。后来,在鬼眉逼问之下,兰沁方才道出心迹。原来,她在容城便有了心上人。先前,两国交锋,兰沁选择大义,与那男子做了决裂告别。现在战事了,再无敌我之说,兰沁却也自觉没了脸面再找人家。鬼眉当然不愿坏人姻缘的罪孽落在自个儿身上,当即书信一封,替兰沁澄明原委,盖了自己的戳,也写了道歉的话,使人给那男子送去。 至于张义山——。此次行事初衷,本是为的给姐妹们找婆家,男子们究竟有无着落,暂且并不计较。而张义山却是不同的。鬼眉知道他曾对自己用过心,也觉他是好男儿,便特别期望他能幸福。男方人选里有他,原也是存了两好并一好的意愿。眼下,这位公子不应不求,鬼眉只怕他还存着死心眼,想要关心问问,却又自觉不大好开口。斟酌一番,硬硬头皮,便使红袖去问究竟。结果,张公子并非迂腐之辈,早知道自己与鬼眉今生无缘,只盼留有一丝知己情分足矣。而不曾于此动作的缘故,却也是心中早有择选,并且非是外人,而是精明果敢的绮罗姑娘。 鬼眉知悉后,暗吁一口气,欢喜的同时,不免又朝红袖抱怨道:“绮罗人呢,不是也让她来的吗?她若露面儿,何来累我白担心一场!还有,这两人什么时候对上眼的,怎的连你也不知道?!” 红袖摊手道:“真正冤枉!红袖招里的老人早就转了差事,她不知哪一日起就不再跟着我了,我从哪里知道他两个的郎情妾意去?再说今日,绮罗不是告了假吗?你还答应来着,这会儿怪我!” 鬼眉想想,好像是有谁替她说过,便道:“嗯,许是不好意思,自己回避了。哦,你给我去打听打听,看看他们到底进展如何了。别等今儿来的人都过了礼,她那儿反出了岔子。” 红袖自然应下。 各人自得圆满,算是皆大欢喜,不枉操心忙碌一场。得意之余,鬼眉回宫便去直接找阿木,打算在哥哥跟前自夸一番。进了内殿花苑,却见阿木与个她不曾见过的女子相对而坐,言谈之间,显得甚是融洽。而那女子的仪容风度,如云似烟,温婉娇美,在那花木的映衬下与阿木彼此相照,仿若一对璧人。 鬼眉挑挑眉头,暗忖,莫非,哥哥的桃花也要开了? 不愿坏人好事,鬼眉欣赏了美人美景几眼,便蹑手蹑脚地转身,准备悄然避开。 阿木却是内力深厚,早发现附近来了人,一眼瞥见是鬼眉,才不曾多管。眼下见她不声不响地来了又走,不由出声唤道:“彤儿,过来!” 既是被发现了,自然不用徒作掩耳盗铃,鬼眉立地转回,朝二人走去。一边笑道:“我正四处找哥哥呢,不想,你却偷闲躲到这里来了。怎么,可是来了贵客?” 那女子自也看见了鬼眉,早已起身迎候,见她这般开口,便远远地屈膝施了一礼。鬼眉随性,满脸带笑地朝对方挥挥手,戏语道:“小姐莫要多礼,省得哥哥怨我怠慢了贵客!” 走至近前,阿木便将那女子介绍给了鬼眉:“这位是澹台姑娘,昭岚的表姐。”又将鬼眉介绍给了对方,“这便是我的妹妹,景彤。” 澹台玉对鬼眉略作上下打量,笑语道:“果真是个天下少有的人物!澹台痴长妹妹一些,倘若你不介意,便依昭岚弟弟一般,唤我一声玉姐姐就是。” 彼此见了礼,鬼眉示意阿木请人归座,然后道:“方才远远瞧着,就觉得姐姐如同仙子一般,谁人见了不喜,又有谁人不愿亲近?我叫你一声姐姐,自是万般甘愿的,可也不与昭岚相关。”又嘀咕道,“等我还了他的债,以后就更不相干了。” “怎么能不相关呢?昭岚弟弟还特意让我捎了信来给妹妹的。”澹台笑语一句,隐有揶揄之意,接着,果然自袖笼中摸出信来递给鬼眉。 鬼眉接过信来拆开一看,不由红了脸,将信往石桌上一扔,恼羞道:“这些啰啰嗦嗦的废话,也值得烦人给他捎带?吃饱了撑的!”刚刚嚷完,似乎唯恐信中内容叫人瞧见,便又伸手一抄,将信收了回来,此地无银道,“废纸一叠,烧了的好!” 那二人心照不宣地笑笑,也不曾去追问。 阿木道:“妹妹,昭岚恐怕大事定下前,难以抽身,便遣人送了澹台姑娘过来,托我等代为照顾。” 2092章 凶险 彼此见了礼,鬼眉示意阿木请人归座,然后道:“方才远远瞧着,就觉得姐姐如同仙子一般,谁人见了不喜,又有谁人不愿亲近?我叫你一声姐姐,自是万般甘愿的,可也不与昭岚相关。”又嘀咕道,“等我还了他的债,以后就更不相干了。” “怎么能不相关呢?昭岚弟弟还特意让我捎了信来给妹妹的。”澹台笑语一句,隐有揶揄之意,接着,果然自袖笼中摸出信来递给鬼眉。 鬼眉接过信来拆开一看,不由红了脸,将信往石桌上一扔,恼羞道:“这些啰啰嗦嗦的废话,也值得烦人给他捎带?吃饱了撑的!”刚刚嚷完,似乎唯恐信中内容叫人瞧见,便又伸手一抄,将信收了回来,此地无银道,“废纸一叠,烧了的好!” 那二人心照不宣地笑笑,也不曾去追问。 阿木道:“妹妹,昭岚恐怕大事定下前,难以抽身,便遣人送了澹台姑娘过来,托我等代为照顾。” 鬼眉闻言,略一思忖,正色道:“他说的这个难以抽身,可不是无暇分心,而是唯恐不得全身而退!朝旭和瀚宇两国合体,于他而言不是难事。但,后续之事,却未必容易。撇开朝旭不谈,瀚宇现今乃是国中霸主,必不甘俯首称臣。昭岚治世有方,瀚宇上下以他为尊,理所当然。然而,四国合体,乃是和睦一统,而非谁人吞并了谁,万没有再以旧国为尊之理。新国新君,非是瀚宇称雄,又非昭岚为帝,只怕,那边的事情不会太过顺利。怪道他要操心这边,原是存的先解后顾之忧的心思。” 澹台一惊,焦色问道:“那,昭岚弟弟可有凶险?” “这要看,瀚宇朝堂能有多少大义之辈了!国,是君之国,君,是国之君。领国争霸天下,君自受人爱戴。如若有人将四国合体,视为瀚宇俯首,昭岚便是那窃国、卖国之人,自是不能再以君礼相待,而国,便也不再是他的国。此事,往好处想,或者瀚宇上下会鼓噪了昭岚称帝;往坏处想——”不敢想。鬼眉说着,抬眼看见澹台面色泛白,心中一吓,赶紧出言安慰道,“是我说话不妥,害姐姐多心了!昭岚的家事,他原也说过一些。使人送了姐姐过来,便是不想权柄落入人手,唯恐遭人挟制。他这是做好了要用雷霆手段的打算。既如此,便不会陷入被动,遭人逼迫的!” 阿木正自听着鬼眉说话,不曾发现澹台有异,此时一看,也是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是我不好,让姑娘白受了惊吓。一应事情,昭岚早已同我商讨过对策。不曾坦言相告,原也是唯恐你们忧心。不想,方才一句话却叫妹妹起了思虑,我不过是想听听她的看法,未料却吓着姑娘了,实在罪过!” 见他兄妹二人相继道歉,澹台摆手赧然道:“不关你们的事,是我自己太过心急,不曾听周全。”吸了几口气,渐渐平复下来,又道,“也是我欠缺考虑。昭岚弟弟惯来极有主意,不会拿没有把握的事情同人海口相夸。他既应承了你们,断不会容许自己出了差错的。到底我的见识不比妹妹,既不曾想过他的难处,又忘了信赖与他,生生自己吓自己。” 鬼眉尴尬笑笑,道:“关心则乱,不是姐姐心智不如人,只是因为挂念亲人才致乱了方寸。”顿了顿,看看澹台的面色,又试探问道,“不过,姐姐这般模样,也着实有些叫人担心。是远途车马劳顿厉害了,还是,身子原就有些不爽利?” 澹台勾唇笑笑,淡淡道:“胎里遭人下了毒,老毛病了。比起莫违,我已属上天眷顾。” 那兄妹二人见她说得无谓,心里却拧了拧。 阿木不由蹙眉埋怨道:“昭岚也是,怎的不与人说一声!” 鬼眉心念一转,偷偷将方才那封信翻了出来,悄悄看完,不由汗颜。原来,昭岚顾虑澹台玉是女子,恐怕细处托付阿木不方便,就都写在了给鬼眉的信里。偏偏鬼眉见着开头那些贫嘴的话,以为狐狸又在戏弄她,一恼之下便不曾细看。看完信,心虚抬头,却见阿木也会意到了,还朝她佯怒着瞪了一眼。鬼眉当即委屈。瞪眼睛啊!阿木理当不敢,哥哥应该舍不得,可他偏偏就是瞪了!再去转看澹台,立时就没了脾气。这样呵气如兰的女子,任谁见了都要心疼的。 忽然想起鬼圣,鬼眉问阿木道:“哥哥,你和师父有什么联系方法么?” 阿木会意,叹道:“没有。以前也没想过两下里分别之事,无论居于何处,我从不乱跑,他虽自由来去,也是数日便回。自那次将我丢了给你,不告而别又久不来见,怕是被我拖累多年,果真有些厌弃了。山中最后的居处,或者可以试着去找找,只怕希望不大。” 鬼眉噗嗤笑道:“不怕。我知他见你头疼,却并非有心厌弃,不过是被你给打怕了。若是对你无情,也不会生生忍受许多年。凭着这份顾惜,咱们就悬榜天下,说是你得了疑难绝症......”话未说完,自己先就摇头否了,“算了,于公于私,这个借口都不合适。”眼珠一转,又道,“嗯,就说你得了稀贵药材,要奉与师父以谢教养之恩,不怕他不来。他若不上当,我就让八门的人去捉他。反正,鬼圣医术厉害,武功未必怎么样。就算用毒,面对并无恶意的来人,他总不能痛下杀手,不愁堵他不成!” 澹台听得对话,知这兄妹二人有心寻了能人来与自己治病,虽不欲劳烦他人,但私心里也盼着安康,便在一旁不曾出声。直到听得“鬼圣”二字,才插言叹道:“妹妹不必麻烦了!” “嗯?”鬼眉转脸看她,笑语劝慰道,“不麻烦的,又不用我自己满地里去跑。姐姐可不能讳疾忌医!就算以前见过的大夫说过什么丧气话,你也不能灰了心。他们便是太医、御医,也未必抵得上鬼圣多少,让他来给姐姐瞧瞧,说不得,只消三两下就可手到病除了。” 2093章 神医 话未说完,自己先就摇头否了,“算了,于公于私,这个借口都不合适。”眼珠一转,又道,“嗯,就说你得了稀贵药材,要奉与师父以谢教养之恩,不怕他不来。他若不上当,我就让八门的人去捉他。反正,鬼圣医术厉害,武功未必怎么样。就算用毒,面对并无恶意的来人,他总不能痛下杀手,不愁堵他不成!” 澹台听得对话,知这兄妹二人有心寻了能人来与自己治病,虽不欲劳烦他人,但私心里也盼着安康,便在一旁不曾出声。直到听得“鬼圣”二字,才插言叹道:“妹妹不必麻烦了!” “嗯?”鬼眉转脸看她,笑语劝慰道,“不麻烦的,又不用我自己满地里去跑。姐姐可不能讳疾忌医!就算以前见过的大夫说过什么丧气话,你也不能灰了心。他们便是太医、御医,也未必抵得上鬼圣多少,让他来给姐姐瞧瞧,说不得,只消三两下就可手到病除了。” 澹台叹道:“昭岚弟弟早已请了鬼圣前辈与我瞧过了,否则,我也不能活到现在。前辈说,若是当年尚在母亲腹中便寻了他,或者能够保得母子三人平安,又或,胎儿刚刚落地时,他也有法子。长到十多岁,毒已深入血脉,却是再也无法根除,只能尽力调养续命罢了。” 兄妹二人闻言垂眉,双双心起悲悯,没了声音。 澹台见状,反过来笑语安慰道:“莫要替我忧心。鬼圣前辈给了方子,昭岚弟弟又竭力寻足了药材,配够了所需。我虽恐怕不得常人天寿,也断不会说没就没了,只是身子弱了些而已。” 鬼眉想了想,抬脸道:“姐姐若能真的放宽心胸,亦于颐养有利,你且莫失希望。我知道,鬼门每代必出三杰,如今还有一人,能耐当在鬼圣之上。我使人寻了他来,姐姐的病,还是有可能根除的。” “妹妹是说我那师伯,鬼仙?”阿木转脸相问,又蹙眉道,“都说鬼仙行踪不定,出没来去如鬼似仙,凡人莫可能捕。论起来也算自家人,跟着师父十多年,我却从未见过他,连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 鬼眉唯恐泄了澹台玉的心气,连忙在桌子底下踢他,嘿嘿笑道:“我刚才想到了个好法子,不独能够很快引来鬼仙,还能叫哥哥师徒相见,你们信不信?” “尊主,尊主!来了,来了!外面真的来了一老头儿,一路嚷着要找您算账那!” “瞧把你们给兴奋的!”鬼眉好整以暇地吃着点心,朝一群等着看热闹的姑娘、小子问道,“真的来了?问清楚他是谁了么?” “问了,他不肯说,只是嚷着要找您算账,外头的莲缸都叫他给打破了两只,约莫错不了!” “嗯,那就出去看看。”鬼眉拍拍点心碎屑,不紧不慢地起身朝外走。 来人正是鬼眉要等的鬼圣。连走带闯地进了红袖招,一门心思地便要找鬼眉算账,还顺带着砸了好些东西撒气。不料,原本气势汹汹地嚷着要找鬼眉兴师问罪的,进了花园子,却是再也前行不得了。非是红袖招的人为难于他,而是被一群热情的江湖同道给堵住了。顿时拍额暗悔,只顾着找那臭丫头算账,却是忘了这一出。没想到,这臭丫头不仅仅是散播谣言,还打算假戏真做了?! “恭喜,恭喜!” “老神医,恭喜,贺喜,恭喜,贺喜啊!” “鬼圣前辈,家师俗务缠身,无暇亲自前来,让晚辈给前辈道个歉,望您勿怪。家师说了,改日设宴,邀请您和夫人过府欢饮,他定当好好赔罪。” “二师叔(二师祖),恭喜,恭喜!” “神医,我家主人路上遇到点事儿,恐怕要晚一些到,让您莫要怪罪。这是贺礼清单,东西都让人给您送进去了。一会儿您给抽空看看,若是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小的再给您补送一份。我家主人说了,礼轻情意重,请神医千万莫要嫌弃。” “老鬼,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我道你打算一辈子逍遥快活呢,怎的,到底想不开,晚节不保了,啊?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是喜色满面,道贺连连,独有被大家围住的鬼圣,气得胡子发颤,百口莫辩。欲要发作,在场的却都是或多或少有些交情的,实在不好当众翻脸。况且,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可是诚意前来。这事儿,赖都赖那罪魁祸首,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躲来躲去,却是只能原地打转,始终不得脱身,直将鬼圣急得满头大汗。一扭脸,巧见鬼眉带了人从内出来,也顾不得算不算帐了,只是鼓足了洪钟之气,朝台阶上的人扯嗓喊道:“你这个死丫头,赶紧给我下来!快,快给大家说说清楚,根本就没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众人闻言疑惑,渐渐歇声朝阶上看去。 鬼眉看了一眼鬼圣,却是不慌不忙地朝众人道:“师父大喜,诸位前来捧场,深情厚谊,鬼眉在此代为谢过了!” 众人一听,释然,随即又再起疑惑。请柬上是说,喜宴设在红袖招,由鬼眉代为置办,但,她怎的称呼起师父来了?没听说鬼眉有师门,也没听说她懂医啊?竟然还同鬼圣瓜葛上了?! 鬼圣一听,却是青筋直跳,怒吼道:“你个死丫头,当着我的面儿,居然还敢胡嘞嘞?!” “师父莫急,我的话还未说完呢。”鬼眉笑嘻嘻回了一句,咳咳两声,又朝众人道,“今儿呢,师父确有喜事,不过,当中有一点小小的误会。今日之喜,非是师父娶亲,乃是鬼眉欲要将我师徒关系昭告天下,也为设宴答谢诸位,感谢诸位多年来对鬼眉、对师父以及师门的照顾。以师父之名邀请同门及江湖好友前来,是为表达对诸位的敬意,至于说是师父娶亲,呵呵,众所周知,鬼眉素来喜欢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还望莫怪!莫怪啊!嗯,宾客好像都到齐了,那,就请大家移驾厅内,赶紧就席吧!诸位可千万莫要客气,不醉无归啊!” 2094章 鬼圣 鬼圣一听,却是青筋直跳,怒吼道:“你个死丫头,当着我的面儿,居然还敢胡嘞嘞?!” “师父莫急,我的话还未说完呢。”鬼眉笑嘻嘻回了一句,咳咳两声,又朝众人道,“今儿呢,师父确有喜事,不过,当中有一点小小的误会。今日之喜,非是师父娶亲,乃是鬼眉欲要将我师徒关系昭告天下,也为设宴答谢诸位,感谢诸位多年来对鬼眉、对师父以及师门的照顾。以师父之名邀请同门及江湖好友前来,是为表达对诸位的敬意,至于说是师父娶亲,呵呵,众所周知,鬼眉素来喜欢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还望莫怪!莫怪啊!嗯,宾客好像都到齐了,那,就请大家移驾厅内,赶紧就席吧!诸位可千万莫要客气,不醉无归啊!” 随即,一群年轻貌美的姑娘、小子簇拥上前,先就将哑然失声的鬼圣给哄了进去,又分别为众人开路、领座,送入早已备好的各处席位。 众人恍悟过来,感情,今儿个又被这鬼眉给涮了?多年不闻她胡闹,怎的就忘了这丫头往日的劣迹呢?!得,冤枉破费一场,还以为果真是鬼圣枯木逢春呢!只得自我安慰道,就当是同这两人拉关系,套交情的吧!送出去的礼,总不好再收回来。遂,彼此寒暄说笑,左右相携地安然赴宴。 主席上座,鬼圣屁股落了凳子,终于回过神来,朝鬼眉气哼哼道:“你倒是圆谎圆得挺快!不过,老夫何曾同你有过什么师徒之谊了?你要戏耍众人,竟拿老夫来做挡箭牌?!” 鬼眉瞥他一眼,毫无羞愧道:“这么快就不认账了?当日为了撇下阿木,你是怎么同我说话来着?是谁拍手称快地说,除了乔老鬼,是为师门除害?是谁说,十三针是鬼门内传针法,名号里又有个‘鬼’字,当为鬼门传人?这也不曾过去多少时候,您就全都给忘了?或者说,我不当唤您师父,得改称师兄?” 鬼圣想了想,终于忆起了旧事,挠挠头讪笑道:“那不是随口一说嘛!” “您随口一说,我可当真。” 鬼圣似觉理亏,哑了哑,忽而脑筋一转,又反守为攻道:“那你也不能胡说八道吧?拜师就拜师,做什么编个老夫要娶亲的瞎话来四处乱传?这要老夫颜面何存?!” “不这么说,您肯露面么?”鬼眉反问一句,又哼笑道,“鬼眉的确和大家开了个玩笑,不过,论起这装傻的功夫,鬼眉对前辈自当甘拜下风。有些事情,的确不方便外传,但是,自家人总是瞒不过的。师父心里不是很清楚么?便是没有方才那一席话,鬼眉称您一声师父,也是理所当然吧?” 鬼圣似有心虚,目光闪了闪,拿起筷子去夹菜。 鬼眉拈起一粒花生米轻轻一弹,啪嗒,鬼圣筷子上的盐水鸡掉了。 “说吧,为何始终不来见哥哥?您当初说的是让我代为照顾,可没说是丢了他,还说会来看他,怎的一次也没来?”鬼眉不咸不淡地质问一句,无视对方恼羞的眼神,给他盛了碗鸡枞羹,“别误会,没不让您吃饭。您自己是医者,当知道,为图方便,吃太多那些腌渍的食物不好。”说着,又举箸布菜,挑了许多新鲜可口的与他。 鬼圣接过羹碗,似有感动,似有委屈,嘟嘟囔囔道:“老夫本来就习惯了东跑西颠,居无定所,带了他十多年,早就烦了。况且,他如今越过越好,也不用老夫操心了。” “屁话!”鬼眉筷子一拍,将鬼圣吓了一跳。“哥哥虽然不曾从您习医,可是,毕竟跟了您十多年,您也到底教养了他十多年。彼此的心性,难道一无所知?您这么说,是安心将他当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来看了?实话说,我是无所谓的。最多,将当年那些药啊、饭啊,折算成银子,一笔头还给您得了!” 鬼圣闻言也恼了,将碗一丢,回敬道:“老夫倘若有心,会缺了钱财吗?给人开个方子,那也够换成箱的金银了!你这是拿银钱来羞辱老夫?!” “您也知道‘羞辱’二字?您心里对哥哥是怎么看的?之前不提,打我称帝开始,您是不是也存了羞辱之意?!无论他过得是好是坏,既然不曾有违条规,被逐出师门,您凭什么打算不声不响地断了师徒关系?!” 鬼圣词穷,嘀咕道:“我也没说要和他断了师徒关系,不过是不想来添麻烦罢了。” “您不想添麻烦?哼!对不起了,鬼眉不比哥哥的性子,还就是个爱找麻烦的脾气!” 说着话,有人过来敬酒,二人便暂停了争执,先行酬酢。一番师徒酬宾,笑脸谢客下来,彼此释怀了些。鬼眉看看席间,朝鬼圣问道:“师父,哪位是大师伯?” “大师伯?” “鬼仙,您同我提过的!” “哦,他呀!我也许多年没见了,一下子有些懵。”鬼圣应着,也朝席间扫视了一圈,特别朝同门那桌看了看,嘀咕道,“好像没来。不应该呀?听说老夫大婚,他便是为着当年赌约,也是要前来质问一句的。怎的会没来呢?”想了想,朝鬼眉回道,“你那帖子倘若发得够广,他没来,只能是跑远了,没得到消息。” 鬼眉道:“为了‘请’您回来,我那帖子便是发得有限,消息也散布够广了。不敢说朝野皆知,最起码,哪一国也不曾落下。” “难不成,出海了?倒是有可能。他那个人,比老夫还不在章法呢!和师父的脾性,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说是父子,大约也只有他们自己信了。”鬼圣自言自语两句,忽而回过味来,朝鬼眉问道,“不是说,今日这一出,为的只是请老夫回来吗?你找他作甚?难不成,老夫只是你的一个幌子?” 鬼眉见他转得还挺快,便坦言笑道:“别误会,既是为您,也是为他,本不矛盾的。你们师兄弟,难道不能见面,曾有龃龉?” 2095章 价高者得 鬼眉道:“为了‘请’您回来,我那帖子便是发得有限,消息也散布够广了。不敢说朝野皆知,最起码,哪一国也不曾落下。” “难不成,出海了?倒是有可能。他那个人,比老夫还不在章法呢!和师父的脾性,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说是父子,大约也只有他们自己信了。”鬼圣自言自语两句,忽而回过味来,朝鬼眉问道,“不是说,今日这一出,为的只是请老夫回来吗?你找他作甚?难不成,老夫只是你的一个幌子?” 鬼眉见他转得还挺快,便坦言笑道:“别误会,既是为您,也是为他,本不矛盾的。你们师兄弟,难道不能见面,曾有龃龉?” “我们好着呢!”鬼圣瞪了她一眼,叹道,“唉,你就别费心了。便是老夫,有心找他也不一定找得到,从来都是他找我才能见着。否则,也不会几年没有消息了。”又问,“你找他,究竟为什么?” “嘿嘿,师父,告诉您实话,您可千万别生气啊!我们没有贬低您的意思。”鬼眉憨笑两声,遂将澹台玉的事和盘托出。 鬼圣回忆一下,道:“我想起来了,老夫的确医过这么一个孩子。人长得挺好看,就是像阵烟,风一吹便能散了似的。”又道,“我不会吃鬼仙的醋,他的确比我强。不过,你们找他也没用。实话说,非是老夫治不了那孩子,只赖当初下毒的人心太黑,根除毒性,还需要一味特别的克制之物,偏那东西,传说只有凌霄国才有,且,于他们也是稀罕。老夫寻思,为了救一个人,反搭了许多无辜的性命进去,有违医德,便谎称治不了了。再说,凭着老夫开的方子,只要他们尽力配药,按时给她服下,虽活不到七老八十,活到三四十岁,总是能够的。无力请医延药的人家,那还不是说死就死?她也算是够本了。” 鬼眉闻言不由大失所望,不死心地追问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有,让凌霄国的人送了来!不过,倘若能够送信抵达,又能求得此物,怕是也不用人家送来了。” 鬼眉暗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倘若早些知悉,自己便是舍下脸面,求也要求一求那女帝,怎么也得哄了东西到手,救了玉姐姐才是。现下,却是有心相求,也没处求了。只得重重叹了一气,暂且作罢。 过了会儿,鬼圣东张西望地看看,问鬼眉道:“你之前说得那般义正言辞,又情真意切,老夫怎的到现在也不曾看见小木头?” “哥哥又不像我,说走便走,没那么容易脱身的!”鬼眉撇了撇嘴,道,“放心,宫里早给您备好了安置的地方,就等着您到呢。回头您就和我去见哥哥,让他陪您再喝一局。” 鬼圣闻言身子一弹,连忙摆手道:“我可不要住在宫里,四面高墙,那么些人跟着,就像坐牢似的!” “放心!不是要拘着您,只是让您小住。回头再让哥哥给您配块牌子,保您出入自由,这还不成?” 鬼圣这才安下。 又过了一会儿,鬼眉转了转眼珠,朝鬼圣道:“师父,同您商量个事儿呗?” “说。” “今儿这些贺礼,除了药材,其他的都归我,成吗?” 鬼圣含着半根瓜条,脑袋一歪,斜睨着她道:“你还会缺钱?贪得无厌可不好。” “我之所需,不过三餐一宿,自然不缺。但是,大事情需要钱,不光缺,还是非常缺!” 鬼圣闻言丢下吃食,抬起头来,不解道:“什么事情这么缺钱?连小木头也帮不了你?” 鬼眉叹道:“不是他帮不了我,是我怕,帮不了他!” 鬼圣怔了怔,而后凑近了低语问道:“国库虚空?” “眼下倒还没有,过些时候,可就说不准了。”鬼眉忽而眼珠一转,朝鬼圣笑脸阿谀道,“要不,师父您也给出一份力吧?就凭您的能耐,随便一张方子,随便一瓶药,那也比我半天挖空心思的收效都强!干脆,给您开个医馆,您出来坐堂,或者,您制了丸药,我帮您卖?” “你让我坐堂?这同让我坐牢有什么区别,老夫才不干呢!”鬼圣打了个寒噤,往边上躲了躲,“至于卖药的事情——,物以稀为贵,倘若遍地生花,随处可见,那还能贵得起来吗?!” “那就限量发售,价高者得!” “你不懂!老夫的药之所以贵,不在虚名。寻常大夫能配的药,老夫不屑与人分杯,抢了人家的饭碗。而老夫独家所出,一则,药材金贵难寻,二则,提炼费时费力,讲求方法。因为难得,所以才贵!为了不至于白费了气力,白糟践了药材,老夫多是见人开方子,见方子下药。常备的那些应急之物,虽是一药可医百病,却是治标不治本,没有后续诊疗,也不过救人救在一时。你拿去卖了与人,人家不懂门道,当个万灵丹使,这是救人,还是害人?!至于那些保养之物,哼,我可没有闲情伺候不相干的阔老爷、阔太太!” 鬼眉眼见说他不通,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鬼门那些徒子徒孙身上,害得有人当场背脊发毛,打起了寒战。 稍后,鬼眉带了鬼圣回宫,与阿木师徒相见,一番欢喜自是无需细说。又烦鬼圣给澹台玉请脉,复查了一下病情,可喜,病势尽在控制,并无多添不妥;可叹,顽症还是顽症,也并没有奇迹般地变成普通小疾。鬼眉看看澹台玉如同鬼圣形容,风吹便散的烟云模样,再看看阿木由衷流露眼底的怜惜,一个不死心,想起凌霄国曾经予了池厚德不少馈赠,便抱着侥幸问了鬼圣奇物为何,埋头将各处库房翻了个底朝天。又写了信给昭岚,问他是否在冠礼上收到过凌霄国的特别礼物。结果,依旧是叫人失望。 好在,鬼圣又再下了定语,说是澹台玉保养得宜,活到四十岁上,并不太难,总不至于红颜早逝。也算略感安慰。鬼眉心道,还有时间,就有机会,遂也暂且放下不提。 2096章 物是人非 鬼眉眼见说他不通,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鬼门那些徒子徒孙身上,害得有人当场背脊发毛,打起了寒战。 稍后,鬼眉带了鬼圣回宫,与阿木师徒相见,一番欢喜自是无需细说。又烦鬼圣给澹台玉请脉,复查了一下病情,可喜,病势尽在控制,并无多添不妥;可叹,顽症还是顽症,也并没有奇迹般地变成普通小疾。鬼眉看看澹台玉如同鬼圣形容,风吹便散的烟云模样,再看看阿木由衷流露眼底的怜惜,一个不死心,想起凌霄国曾经予了池厚德不少馈赠,便抱着侥幸问了鬼圣奇物为何,埋头将各处库房翻了个底朝天。又写了信给昭岚,问他是否在冠礼上收到过凌霄国的特别礼物。结果,依旧是叫人失望。 好在,鬼圣又再下了定语,说是澹台玉保养得宜,活到四十岁上,并不太难,总不至于红颜早逝。也算略感安慰。鬼眉心道,还有时间,就有机会,遂也暂且放下不提。 宫里多了两个住客,一个瞧着叫人心怡,一个不问尊卑长幼,喜爱说笑,日子也过得多了些滋味,不知不觉中,时光流逝如飞,转眼便添了寒衣棉袄上身。姜桐让阿奇送了几车东西过来,说是给备下的年货,等他忙完手头上最后一点俗务,就赶过来一起守岁。昭岚派了人同路随行,送的也是年货。奉天那边也遣人送来了不少贡品,红袖、柳烟几个、八门从众、朝堂上下,亦是陆陆续续送了礼,表达的都是一个意思。 鬼眉看看宫外的大街小巷,果然家家户户都已开始忙着辞旧迎新。竟是,又将一年终了了么?下意识伸手在空中接了接,仰头看看,脱口嘀咕道:“既是都到了这个时节,怎的还没见下雪?” 跟着的人笑回道:“鹏城自来冬到寒不到,雨多雪不多,不一定年年都下的。不过,瑞雪兆丰年,能得下上那么一两场适可而止的大雪,冻死了虫害,庄稼来年定然丰收。便不提庄稼,也图个好兆头。去年接连下了几场,虽是有些地方闹了些小麻烦,但,于整个熙阳而言,岂不是天大的好兆头么?!” 鬼眉怔了怔,转脸问道:“原来的拾遗府——,可还在么?” “在!照主子的意思,保持原貌,打理得井井有条呢!” “我的意思?”鬼眉疑惑。 “嗯。蓝阁主说,是主子吩咐的,拾遗府里,凡一桌一凳、一草一木,皆需养护如昔,谁让园子荒废了、或是折损了哪里,皆要去领规矩,重重处罚。”侍从应道,又憨笑两声道,“其实,不用蓝阁主吓唬人,底下哪里不知道主子的心思?主子惯来重情、念旧,到底在此住过几日,自然不愿瞧见这么个好地方给颓败了。” 原来是蓝翎。他,也是念着知己,留着那地方睹物思人么? “陪我去看看吧。” 轻车简从,马蹄飞扬,不多时,便到了拾遗府。车停阶下,鬼眉提裙而出,仰头看看门楣,还是那块匾,还是那人的字。拾遗,拾遗,竟是苍天早知今日,知道她再度来此时,已是人去楼空,唯有捡拾那遗留一地的余恨么?或是,早已存了警示,有些人,有些事,在她初时迈过门槛的那一刻,便注定了终会遗失不见,无从捡拾?如今,她复又来此,那,这道门槛,该不该迈,能不能迈,又迈不迈得过去? 犹豫片刻,终是抵不过心头如潮翻涌的旧事牵引,登阶跨槛,一步一步,落在记忆的脚印里。一如当初,随着那人一起慢慢走过,启开了那些有过的欢声笑语,感动或沉默。 果然不曾变样。玉道朱阁,青石碧梧,映着斜阳;房前廊下,人影绰绰,还有许多婢仆忙碌来去;启开内宅的门,走进主院,正房的珠帘,半卷低垂,透着淡然熏香;书房里,依旧窗开半扇,任风翻动书卷,沙沙作响;登阁瞭望,第一眼最先看见的,还是沐芳院,裹上了稻草的杏花树...... 可惜,斜阳下的玉道上,再也不见了故人身姿挺拔;青石台前的梧桐树下,一张孤独走调的琴,再也无人前来改弦更张;门廊下,进进出出的人,也不是他身边的芙蓉俏婢和唐护卫;熏香依旧,可是,却没了揽它在怀的旧时衣裳;风过书卷,那沙沙的响,只能一直沙沙地响,再不肯跟来两声憨傻的低笑,和一段喁喁私语的情话;杏花木长高了,也许,明年春发,会开花吧!可是,那栽花的人呢?说好了的,还要一袭素衣站在乌篷船头,一管碧箫送出清曲一支,陪她共邀一弯银钩...... 物是人非! 鬼眉怅然一叹,转身下了高处,信步而走。顺着曲径转来转去,最后转到了饮羽阁,怔怔地看着阁前的浅湖小山,又问侍从道:“今年,还会下雪么?” 侍从憨憨回道:“主子这可难倒小的了,天公的事,谁说得准那!”看看鬼眉,笑道,“主子是想看下雪了?主子若想下雪,那,老天肯定会下的!” “是啊,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便是天公作美,那样的心思,怕是今生也再看不到了。”鬼眉自言自语地咕哝一句,呆站片刻,慢慢蹲下了身子,将头埋在了臂窝膝弯里,朝侍从挥了挥手。 侍从得了示意,揣着些担心,欲言又止地避了开去。过了许久,见鬼眉起身招手,又连忙急急跑了回来。 “主子,你——”侍从瞥见她膝盖上下的两滩水渍,张了张嘴,没敢多问。 “嗯,你去给我找些蜡烛来,白的,要多,越多越好。还有,再带些作画的颜料。好了,快去快回,别让我等得太久。” “是,主子,小的这就去办。” 没多会儿工夫,侍从奉鬼眉之命,将府里上下一阵彻底搜刮,也只在下房里找着几根用剩的白烛。看看手里的残兵败卒,思及那句“越多越好”,赶紧又让人策马上街,去了香烛铺子。东寻西找,总算凑齐了几箱子抬回来,也不知有没有掏空了人家铺子。 2097章 正途大道 侍从得了示意,揣着些担心,欲言又止地避了开去。过了许久,见鬼眉起身招手,又连忙急急跑了回来。 “主子,你——”侍从瞥见她膝盖上下的两滩水渍,张了张嘴,没敢多问。 “嗯,你去给我找些蜡烛来,白的,要多,越多越好。还有,再带些作画的颜料。好了,快去快回,别让我等得太久。” “是,主子,小的这就去办。” 没多会儿工夫,侍从奉鬼眉之命,将府里上下一阵彻底搜刮,也只在下房里找着几根用剩的白烛。看看手里的残兵败卒,思及那句“越多越好”,赶紧又让人策马上街,去了香烛铺子。东寻西找,总算凑齐了几箱子抬回来,也不知有没有掏空了人家铺子。 得了白蜡,鬼眉又让人送了蒲团、铜盆过来,然后将蒲团往湖岸边一丢,盘腿席地而坐,就着铜盆便化起蜡烛来。好不容易化了半盆蜡水后,就照着揉面团的样子鼓捣起来,一边弄,一边看看旁侧,嘀咕道:“看着挺多,怎的好像还是不够?” 侍从竖耳听见,赶紧调头跑开,继续着人去寻。 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又送来了几箱子。鬼眉看看,转脸朝侍从道:“那个,你能不能找人帮个忙?” 侍从闻言惶恐道:“主子,有事您就尽管吩咐,不用这般客气。” “他说自己也是找人帮忙才尽得的,我这可不算偷懒,反正,该我自己弄的,我肯定不让别人碰。”鬼眉嘟嘟囔囔地自语一句,对侍从道:“你去找条小船来,再多寻些帮手,然后用蜡将那小船裹了,裹得白白的,就像下了雪,落在上头似的。再叫人用蜡做些冰灯,就是化了雪水再冻上的那种冰灯,给我将这附近的廊下、路旁,假山上头,都摆上。” “是!主子,还有别的吩咐吗?” “暂且先这样。” “是!”侍从随即又领命忙活开了。 一阵人头攒动,来来去去地折腾过后,蜡做的冰灯四处摆上了,小船也裹了半透不透的白衣裳下了水,鬼眉再让人将自己捣鼓好的两块四方块儿,充作船舱往上一摞,叉腰远远一瞧,朝四周环顾环顾,微微摇头。 侍从见状,忐忑问道:“主子,可是哪里做得不对么?” 鬼眉摆摆手:“算了,那铺天盖地的模样,也实在求不来!”又看看小船,终于露出了一点儿笑意,嘀咕道,“瞧着还有三分模样,看来,我也不算笨。”说完,又蹲下身去,继续就着铜盆鼓捣开了。 过了许久,终于在鬼眉手下出现了三个初具雏形的白蜡人偶。只是,瞧着应该是人,却又实在不像人。三颗脑袋,大的大小的小,一具身躯上的四肢,长的长短的短,压根儿就是天残地缺,更别说是胸腹腰臀,眼耳五官了。不得男儿挺拔英姿、女儿娇柔曼妙也就罢了,实在是那三张人脸,高低不平,又戳了几个窟窿眼儿,兼之白蜡为底未有颜色,类人类兽,似鬼非鬼。别说是像谁不像谁了,压根儿就见不了人,便是鬼眉自己,乍见之下也被呕心得不行。 只得再将那多余的烧化了去掉些,又于那残缺的部位再淋上蜡油,加高加厚,结果,这一番忙活下来,原本不足的,却又补过了,原本累赘的,偏又残缺了。看了一眼旁边的颜料盒子,鬼眉心道,这没上色吧,瞧着难看,若是上了色——,只怕就更瘆人了。不由重重叹了一气,朝身旁侍从问道:“现下这宅子里,可有懂得作画的人么?若有,赶紧找他给我一兑一地画三幅人像来。一幅是我的,一幅是蓝翎的,还有一副——”戛然而止,那个名字,分明就在心上,就在喉头,却是锈蚀了嘴巴一般,艰涩得无法出口。 侍从见她话未说完突然没了声音,又不敢追问,只得耐心躬身等着。这一等,竟是等了约莫有一刻钟。接着,就见鬼眉突然起身,猛地将那三个人偶重重一摔,气恼咻咻地拔脚走了。得!当即什么也别问了,赶紧后头跑步跟上。未走几步,叫个小丫头悠悠一拦,朝他怯怯问道:“大,大人,这,这些东西还要不要啦?蓝阁主说,说是主子吩咐过,园子里要保持原样的。” “当然要!丢了这些,回头主子想起来,你给上哪儿找去?!你们找个空的库房,将这些东西小心点儿搬进去放着。记得,千万仔细!主子摔烂了,那是主子自己的事儿,你们哪个弄出了岔子,可就小心板子吧!”侍从唬完那小丫头,忙不颠地赶紧去追鬼眉。 出了拾遗府,鬼眉赌气般地重重踏上马车,一句话也不说。侍从见她不开口,只得吩咐车夫摆驾回宫。总之,先以最快地速度离开这地方,不会有错。看来,回去还得提醒同伴们一句,下回主子若再起意来此,必须赶紧想法子打岔,引她去往别处为是。此地,违逆主子的意愿不来,有错,来了,更错! 他正在脑瓜里倒腾来去呢,就听鬼眉瓮声瓮气道:“蓝阁主何时回来,让他第一时见我。” “是,主子,小的记下了。” 进了宫,下了马车,鬼眉屏退了所有随从,一个人茫然地四处乱走。偌大的宫城里,眼下主子太少,仆从有限,日入之后犹显空阔。独自走在正途大道上,便也越发显得孤寂。走着,走着,鬼眉干脆弃了大路不走,专往那僻静小道上拐去。这一拐,便糊里糊涂地拐到了梅园。看看园门上的题字,鬼眉驻足想了片刻,摘下一盏宫灯,朝那双壁连株的梅花树走去。 原以为,今冬未雪,尚且不够寒冷,那树上的梅花必定还没有开。鬼眉是揣着一句“古怪如魅”,打算去撒撒气的。不料,走到梅花树下,举灯一照,两株树上的梅花竟都开了。虽然仍有不少打着骨朵儿,不足以用热闹满枝来形容,却也是安然优雅地开成了片。那些花,本就红如胭脂、白朵胜雪,在烛火的映照下,晶莹的花瓣便又越发剔透,还如同镀上了一层薄金,竟又变得似玉如翡一般。 2098章 神策军大营 看来,回去还得提醒同伴们一句,下回主子若再起意来此,必须赶紧想法子打岔,引她去往别处为是。此地,违逆主子的意愿不来,有错,来了,更错! 他正在脑瓜里倒腾来去呢,就听鬼眉瓮声瓮气道:“蓝阁主何时回来,让他第一时见我。” “是,主子,小的记下了。” 进了宫,下了马车,鬼眉屏退了所有随从,一个人茫然地四处乱走。偌大的宫城里,眼下主子太少,仆从有限,日入之后犹显空阔。独自走在正途大道上,便也越发显得孤寂。走着,走着,鬼眉干脆弃了大路不走,专往那僻静小道上拐去。这一拐,便糊里糊涂地拐到了梅园。看看园门上的题字,鬼眉驻足想了片刻,摘下一盏宫灯,朝那双壁连株的梅花树走去。 原以为,今冬未雪,尚且不够寒冷,那树上的梅花必定还没有开。鬼眉是揣着一句“古怪如魅”,打算去撒撒气的。不料,走到梅花树下,举灯一照,两株树上的梅花竟都开了。虽然仍有不少打着骨朵儿,不足以用热闹满枝来形容,却也是安然优雅地开成了片。那些花,本就红如胭脂、白朵胜雪,在烛火的映照下,晶莹的花瓣便又越发剔透,还如同镀上了一层薄金,竟又变得似玉如翡一般。 鬼眉站在梅花树下,仰头看着花影成幻。想起了第一次因何而来,接着又是因何而走,直到那人离开的前一天,他们亦到过这里,说过许多温暖人心的话。一幕一幕,开在梢头,化作暗香。 过了许久,鬼眉看着梅树自言自语道:“我这一生,从呱呱坠地起,便注定了欠债讨债。欠债不还的,我自不甘放过;需得偿债的,亦有人追着我讨要。你呢?究竟是欠我的,还是我欠你的?我怎么觉得,我们的帐并没有算清楚,你就逃了呢?”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决定了,既然那只狐狸能够追着我讨债,那么,我至少可以理直气壮地问你要一个答案。问问你,我们究竟谁欠了谁的,问问你,为何话还没有说清楚,你就径自躲了。所以,待到大事了,无论你在天涯海角,为求一个答案,我也要找到你!” 说完,一扫颓丧,神清气爽地转身而去。 主意一定,豁然开朗,比之先前愁绪暗藏、故作忘怀,更容易使人嬉笑如常。鬼眉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地提溜着宫灯,去找澹台玉。还未走近殿门,就见几个侍女对着自己匆匆行礼,然后急急朝内喊道:“公主回来了!公主回来了!” 鬼眉顿时眉目一垂。唉,上天给了她一副娇美女儿貌,却偏偏不曾给个能够撒娇使性的女儿命,刚刚躲起来伤春悲秋了一小会儿,这就惹事了。便也一边跟着侍女喊道:“我回来了!”一边疾行几步,朝内赶去。刚上了台阶,就见澹台面带忧色地迎了出来。连忙赧然赔笑道:“害玉姐姐担心了,我没事,不过是在御花园里多逛了一会儿。” 澹台微微一怔,下意识应了一句:“嗯,没事便好。”然后就急急道,“彤儿,你哥哥他,下午约莫申时过了一小会儿,突然急匆匆地出宫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我找人打听了一下,说是,他去了神策军大营。你说,会不会是出了什么要命的事情?我又不敢声张,想找鬼圣前辈出去探探消息,偏偏他也不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鬼眉一囧。好嘛,自作多情了!随即安抚道:“玉姐姐,你别急,如果真出了要命的大事,哥哥不会不同我商量。便是一时找不到我,至少也会让可信之人给我传话的。” 澹台仍是面带焦色,握拳搓手道:“你是他妹妹,若是起了疼护之心,刻意瞒着你也不一定。你不知道,他寻常不会如此行色匆匆,更不会冒冒然跑出宫去。我就怕,我就怕是昭岚那边传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他与昭岚弟弟自幼为伴,又有生死与共的情谊,若非昭岚出事,以他这样的性子,行止怎的会突然有失常态?定是昭岚弟弟那边出了状况!定是的!” “那就更不可能了!事关大局,若是昭岚那边失算,他更不可能一声不响。我虽是他妹妹,但也是他的臂膀,若有这等要紧关碍,他不可能瞒着我私自应对,也瞒不了。”鬼眉安慰道,“玉姐姐,哥哥虽然性子远比我稳重许多,但是,于这宫中樊笼而言,毕竟不是生于斯长于斯,或者也是一时耐不住,寻了借口出去透透气而已。姐姐莫要胡思乱想了,你这身子,当要自己爱惜才是。”然后东张西望地看看,问侍女道,“有什么吃的吗?我饿了。” “公主稍等,奴婢这就去传膳。” 澹台见她笃定无事,略略安心。过了一会儿又道:“彤儿,我还是觉得不妥。就算是我小题大做,想得过了些,可是,这会儿都什么时辰了?如果你哥哥真的只为出去透透气,也早该回来了。” 鬼眉当然不曾认为,阿木会一点缘由没有的忽然跑出宫去,不过是想填饱了肚子再去找他。眼见澹台玉叫人不能安坐,只得朝侍女道:“不用传膳了,随便找几块点心给我就成。”又对澹台道,“姐姐定定心吧!我换身衣裳,这就找他去。” 澹台回神赧然:“妹妹还不曾吃饭呢?既无大事,还是先用了膳再去吧。” “没事,回头再吃也一样。”鬼眉心道,您这副模样,她能吃得安稳才怪。 随后,鬼眉换了身便捷的衣裳,一边啃着点心,一边出了内殿,让人牵了马来,扬鞭直奔神策军大营。 到了神策军大营,问了人,阿木果然在此,且正和军中将领议事厅里坐着。神策军乃是亲信军队,几乎无人不识鬼眉,她便一路长驱直入,直奔议事厅。众人见她忽然现身,不由纷纷离座相迎。 2099章 作弄 澹台见她笃定无事,略略安心。过了一会儿又道:“彤儿,我还是觉得不妥。就算是我小题大做,想得过了些,可是,这会儿都什么时辰了?如果你哥哥真的只为出去透透气,也早该回来了。” 鬼眉当然不曾认为,阿木会一点缘由没有的忽然跑出宫去,不过是想填饱了肚子再去找他。眼见澹台玉叫人不能安坐,只得朝侍女道:“不用传膳了,随便找几块点心给我就成。”又对澹台道,“姐姐定定心吧!我换身衣裳,这就找他去。” 澹台回神赧然:“妹妹还不曾吃饭呢?既无大事,还是先用了膳再去吧。” “没事,回头再吃也一样。”鬼眉心道,您这副模样,她能吃得安稳才怪。 随后,鬼眉换了身便捷的衣裳,一边啃着点心,一边出了内殿,让人牵了马来,扬鞭直奔神策军大营。 到了神策军大营,问了人,阿木果然在此,且正和军中将领议事厅里坐着。神策军乃是亲信军队,几乎无人不识鬼眉,她便一路长驱直入,直奔议事厅。众人见她忽然现身,不由纷纷离座相迎。 阿木也起身笑道:“不过才出来几个时辰,妹妹怎的就追来了?” “是啊,也不过才几个时辰,却是将玉姐姐急得不行。我看哥哥呀,下回再要溜出来寻自在,还是同她稍微知会一声的好,省得人家坐卧难安,茶饭不思的。” 听了鬼眉揶揄,阿木脸上微微一红,嗔怪道:“胡说什么!” 鬼眉也未再继续玩笑,捡了座儿坐下,问道:“怎么忽然想起跑到军营里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不过是想随便走走,就顺道来此看看练兵。”阿木应了一句,问道,“可曾吃过饭了没有?” “你还好意思问我吃饭没有?幸而玉姐姐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否则,只怕宫里就要鸡飞狗跳了。刚刚回去,屁股还不曾沾凳子,就被她左一句‘坏了’右一句‘不好’给逼出来了,哪里还有空吃饭?!”鬼眉撇嘴抱怨道。众人见他两兄妹说话,早已回避,只有果毅仍在。鬼眉转头见了他,寒暄了一句,然后笑语问道,“果将军,我知道大营里的饭点已经过了,能不能借你的面子,找人给我开个小灶?” “公主说笑了,末将这就使人去备饭菜。”果毅面上带笑,微微躬身应下,却不曾立时举步,而是朝阿木看了看。 “你先去吧,回头再说。” “是,末将先行告退。”得了阿木的示意,果毅这才施礼退下。 鬼眉两边看看,等果毅走后,追问阿木道:“我突然跑来搅了人说话,他这是,在等着你还未来得及出口的御旨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事。我既来查看军营,总要有几句训诫和指示吧?你来时,我刚提到他麾下整编之事。一段话说了个半截儿,他可不得等着么?”阿木搪塞了一回,眼见鬼眉的笑意渐渐瘆人,只得摊摊手老实交代道,“好吧,什么也瞒不过你,是出事了。” 鬼眉当即面容一肃,问道:“可是果然被玉姐姐猜中,是昭岚那边出了岔子?” 阿木看了她一眼,垂眉道:“逐鹿原沿线,正在大举屯兵,昭岚他......” “我就知道这只狐狸尽信不得!”鬼眉下意识怒喝了一句,心念一转随即又很快冷静下来,问道,“消息确切吗?昭岚的信里,有没有提过此事?可是他别有用意?” “来往书信中,并未提及此事。”阿木抬头,反问鬼眉道,“妹妹觉得昭岚他,究竟信得信不得?我虽与他有些情谊,但是,毕竟恩少仇多,或者,他根本就难以放下......” 鬼眉抬手打断道:“哥哥莫乱,事有蹊跷,不必着急断言。”想了想,再看向阿木,坦言道,“若以个人而言,我自是不愿尽信这只狐狸的。但是,此事却不好妄下论断。若为私人恩怨,他实在不必大费周章,我兄妹不是那等不能承担之人。若为天下之争,呵,这可就好笑了。助我两国合体,安定内政,将哥哥送上帝位,又许以江山一统,还送了玉姐姐过来......即便他有虚意诓哄而后摔人下马的用心,这也太过了些,岂非自找麻烦?所以,此事有待推敲,甚而连消息真假,也需再探确实。” “妹妹当真如此认为?” “哥哥,不论个人褒贬,昭岚确是重情重义、顾念大局之人,断不会如此阴诈。况且,便是对我兄妹心存怨尤,对玉姐姐总不会不予顾惜,更况将她送与‘敌手’?你这消息,究竟是打哪儿听来的?” 阿木见她劝导自己,不由露齿笑道:“看来,妹妹对昭岚的印象,并非如他以为的那样糟糕啊!” 鬼眉怔了怔,然后弹跳起来,拍桌佯怒道:“你们伙起来作弄我?!” “误会!妹妹莫恼,怨我玩笑了。是为兄想知道,我家小妹可曾对人存有偏见,也想看看,妹妹可是真如昭岚评价,遇事皆有堪当明君伟帝的胸襟和才智。”阿木拽她坐下,而后正色道,“北境虽是暂未发现明显异状,屯兵之事,却绝非虚言,但也——,恐怕并非昭岚的意思。” 鬼眉蹙眉道:“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儿?” “妹妹对昭岚,毋庸置疑。自从他将大任担于我肩,一应大事小情,与我皆无隐瞒,都是商量而后定。”阿木为昭岚忝语一句,解释道,“不得文臣无以治天下,不得武将无以定天下。昭岚自知此去行事不易,少不得要有雷霆干戈,便于归途顺道,先去了军中,与军中将领晓以大义,而后才回朝的。并且交代信赖之人,一旦事有偏差,兼顾不得,他们可以直接与我联系,以便援手。而这屯兵之事,正是昭岚得用之人纪彪武传来的消息。” “纪彪武?此人确是昭岚亲信。”鬼眉疑惑道,“他传消息与你,说是屯兵之事不是昭岚下的令?” 2100章 替代 鬼眉怔了怔,然后弹跳起来,拍桌佯怒道:“你们伙起来作弄我?!” “误会!妹妹莫恼,怨我玩笑了。是为兄想知道,我家小妹可曾对人存有偏见,也想看看,妹妹可是真如昭岚评价,遇事皆有堪当明君伟帝的胸襟和才智。”阿木拽她坐下,而后正色道,“北境虽是暂未发现明显异状,屯兵之事,却绝非虚言,但也——,恐怕并非昭岚的意思。” 鬼眉蹙眉道:“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儿?” “妹妹对昭岚,毋庸置疑。自从他将大任担于我肩,一应大事小情,与我皆无隐瞒,都是商量而后定。”阿木为昭岚忝语一句,解释道,“不得文臣无以治天下,不得武将无以定天下。昭岚自知此去行事不易,少不得要有雷霆干戈,便于归途顺道,先去了军中,与军中将领晓以大义,而后才回朝的。并且交代信赖之人,一旦事有偏差,兼顾不得,他们可以直接与我联系,以便援手。而这屯兵之事,正是昭岚得用之人纪彪武传来的消息。” “纪彪武?此人确是昭岚亲信。”鬼眉疑惑道,“他传消息与你,说是屯兵之事不是昭岚下的令?” “不,纪将军确实接到了昭岚的手谕,但,因着与前商议有差,使得将军疑心如此。” “怎么说?” 阿木道:“昭岚所虑,正如妹妹前番所言。瀚宇乃国中霸主,又赖他带领几年,朝堂上下,确有吞并天下之雄心。既存如此雄心,一统江山之事,顺理成章,但要四国平等合体,尊我为帝,确会招致非议。昭岚虽然行事颇有手腕,但也自知,老臣、新宠,未必人人知晓大义,也未必人人由他左右。倘若有人思想偏颇,雷霆手段,不可避免。他为尽量少于干戈促成大事,已然与人坦诚相商,并且嘱咐,一旦朝中异动,便依照计划,掣肘各处机要之所。可是月前,纪彪武等一干军中亲信,却分头接到了昭岚手谕,被勒令屯兵逐鹿原沿线。纪彪武诧然之下,还不曾弄明白因由,昭岚催促即刻动身的手谕又到,谁知,此回却让他看出了端倪。” “手谕是假的?” “不,手谕上的确是昭岚的笔迹,昭岚的印信。” “那他怎么看出有问题的?” “纪彪武说,昭岚非是朝令夕改之人,如果敲定的事情临时有变,即使不便解释明白,也断不会一点理由不给,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对此事便有些不能理解。但因手谕出自昭岚亲笔,便也由不得他质疑,只能奉命出发。谁知,这第二道手谕一来,想不起疑也难了。手谕上提及一桩旧事,表面好似为的警示纪彪武,一切需以大局为重,不可违抗军令,有违圣意。实则,正是这字里行间的语气和态度,点醒了纪彪武。”阿木说着,问鬼眉道,“你可曾去过公子府,向昭岚索要人情,见他似有敷衍,便又去找了纪彪武?” 鬼眉点头:“嗯。此事有些远了,那会儿才和你在西山相遇不久吧?我为着熙阳这一头的筹谋,确实有意卖过人情,并欲施恩图报,指望关键时候寻份助力。那次去找昭岚,是为了提醒他一声,谁知他却一味推脱旁顾,这才又找了纪彪武。”随即撇嘴都,“也正因此事,我观昭岚其人,十足就是一只狐狸!” 阿木又问:“那你可知,昭岚知道你去找过纪彪武后,这君臣二人,是如何对话的?” 鬼眉摇摇头。 “昭岚问纪彪武,你找他是否为的虬枝岭上的人情债,纪彪武回,是。昭岚问他应下没有,纪彪武说,救命之恩,不能不还。昭岚又问,倘若将来你要他做的事情,昭岚并不赞同,他当如何。纪彪武戏语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个人情债,非还不可的。昭岚遂笑骂他,说他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虬枝岭上欠债的非他纪彪武一人,只怕嚷着还债是假,为你美色所惑才是真。纪彪武便对昭岚回道,美人的确是美人,只怕所谓英雄并非是他。这段话,原是他二人之间半真半假的玩笑话,但这言语之下,对虬枝岭上的救命之恩,对你的态度,却是心照不宣,有所共识的。 然而,那第二道手谕提及此事,却是为的警示纪彪武,不可以往日之恩,乱今日行止。‘英雄、美色’的戏语只字未提,倒也合乎常理,毕竟是圣诏手谕,可是对虬枝岭上受人襄助的态度,却不合昭岚本人。而且,他人或者知道纪彪武是昭岚的亲信,却并不清楚,昭岚对其信赖的程度,已非简单的君臣之谊。此番回去,昭岚与他谈话中,连同与我兄妹二人的关系,你之为人,我之来历,也都略有交代。所以,纪彪武认定,昭岚以他不能理解的口吻重提虬枝岭旧事,实则另有玄机。” 鬼眉想了想,惊诧道:“你们怀疑,昭岚被人挟制了?!” “很有可能。”阿木神色沉凝地点点头。 “那只狐狸不是挺本事的吗,怎的会叫人给挟制了?笨蛋!”鬼眉怒其不争地骂了一句,又问阿木道,“哥哥就是因为此事,所以才突然跑到神策军大营里来了?你打算怎么做?” “发兵北境,与纪彪武合力反扑容城,救昭岚。” “你打算御驾亲征?” 阿木见鬼眉面色不愉,嗫嚅道:“昭岚,非救不可。” “我没说不救他,只是不赞同你这么做!”鬼眉见他又露出往日那副德性,翻了个白眼,质问道,“你想没想过,奉天那边,司马家所面对的,或许并不比昭岚轻松。你这一动,倘若奉天也出了岔子,怎么收场?” “那,我就以‘阿木’的身份去。” 鬼眉无奈失笑道:“我跑出去,尚且有个红袖替我顶着。你跑了,让谁替你?这说话行事的以假乱真,能否值得信赖,是随便一个人便能相替的吗?等等——”言及至此,脑中突然划过闪念,连忙摆手示意阿木别打岔,兀自垂眉陷入沉思。 2101章 狐狸 “那只狐狸不是挺本事的吗,怎的会叫人给挟制了?笨蛋!”鬼眉怒其不争地骂了一句,又问阿木道,“哥哥就是因为此事,所以才突然跑到神策军大营里来了?你打算怎么做?” “发兵北境,与纪彪武合力反扑容城,救昭岚。” “你打算御驾亲征?” 阿木见鬼眉面色不愉,嗫嚅道:“昭岚,非救不可。” “我没说不救他,只是不赞同你这么做!”鬼眉见他又露出往日那副德性,翻了个白眼,质问道,“你想没想过,奉天那边,司马家所面对的,或许并不比昭岚轻松。你这一动,倘若奉天也出了岔子,怎么收场?” “那,我就以‘阿木’的身份去。” 鬼眉无奈失笑道:“我跑出去,尚且有个红袖替我顶着。你跑了,让谁替你?这说话行事的以假乱真,能否值得信赖,是随便一个人便能相替的吗?等等——”言及至此,脑中突然划过闪念,连忙摆手示意阿木别打岔,兀自垂眉陷入沉思。 过了片刻,问阿木道:“纪彪武是昭岚的亲信,他若觉出昭岚出事,怎的那些贴身之人却没有动静?斩风几个,论理,知道的不会比纪彪武还少,怎的没有传信与我们?难道,一起出了事,连一个都没能脱身?” 阿木闻言皱眉。看来,事情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却听鬼眉沉默片刻,忽而自言自语地嘀咕道:“狐狸就是狐狸!” 闻听鬼眉又骂昭岚,阿木不解:“妹妹什么意思?” 鬼眉抬头道:“昭岚也喜流连宫外,甚至还建了公子府以供自在。那朝中,必然也有一人,似红袖之于我这般,相替于他。而挟制昭岚的,恐怕正是此人!” 阿木讶然道:“你是说,昭岚为亲信所叛?这怎么可能!既肯让他替作自己,这份信赖,必在众人之上,又如何会轻易背主?!倘若有人告诉我,说是红袖将你卖了,打死我也不敢信的!” “没什么不可能。”鬼眉嗤了一声,道,“昭岚以澹台莫违之名登上瀚宇龙椅,他的亲信,有不少都是闵王爷替他备下的,此人应该便是其一。人与人之间的信赖,或者取决于信念相同、利益互通,或者取决于经历相仿、脾性相投,玄妙一点便是缘分,取于直觉,只因觉得对方纯善、于己无害。红袖与我,本就性情相仿,做人的信念也相类,又共同经历过许多事,自然彼此信赖。从幼年同陷魔窟,一起举刀杀人,到为求生存,经营八门,再到现在,其间的同生共死,就不知几何,岂是寻常可比? 而此人与昭岚,本是主仆,无从谈论脾性相投与否,或者为了闵王的垂青,为了忠义二字,也当如斩风等人一般,守节不移。但,比之斩风他们不同的是,因着要替昭岚坚守宫中,便少了许多机会与昭岚共同经历外间风雨,面对生死。关键是,人会变,信赖也有长短。倘若信念有失、利害有转,甚而是人之本心变了,安能奢求信赖恒久?那人相替于昭岚,为保不出意外,必要以假乱真,所以,就得舍下主仆尊卑之念,全身心地投入其间,将自己就当作真的瀚皇来行事说话。日久天长,难保不会忘了自己,迷乱了心智。或者,只因常于高位端坐,习惯了睥睨一切,号令于下,就此生出妄念也不一定。 昭岚因四国合体之事捅了马蜂窝,而对他来说,恰是契机。于内挟制昭岚,于外顺应朝臣,他便可将瀚皇的做派延续下去,皆大欢喜。” 阿木皱眉道:“难道,连斩风等人也跟着变节了?要不,怎的连一个送信的也没有?可是,按理说,既同昭岚一起经历过生死,当不会如此吧?再者,就算变节,也万没有个全军覆没的道理。仅凭昭岚的为人,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鬼眉瞥他一眼,吃味道:“那只狐狸,在哥哥眼中就只是个良善、重情之人,余者,竟是一概看不见的。不说了,都赖这只狐狸,我还饿着呢!” 阿木这才想起,她没吃晚饭匆匆赶来,又饿着肚子陪自己谈了许久,连忙起身去问,让果毅吩咐下去备的饭菜如何了。见已备好,赶紧让人摆进来。 鬼眉让他陪着用了一点酒菜,感觉胃中有了暖意,才又继续道:“斩风他们不曾送信来,有几个可能。许是和昭岚一并受困,失了与外间的联系,但,时日一多,外头的人会自起疑心,那么,纪彪武等人,就不会丝毫无知,所以这一点,可能性不大。另外两种情形比较合乎常理,其一,可能是因彼此皆是自幼追随昭岚,为了顾念一丝旧情,不忍痛下杀手,所以暂且瞒了外间,与那人尚在僵持。其二,或者为保昭岚周全,斩风等人投鼠忌器,不便声张,也是个僵持不下的情形。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昭岚自甘受人挟制,而斩风他们,根本就不知情。唔,说实话,我比较倾向于最后这种推断。” “昭岚自甘受制?!”阿木抽抽唇角,问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他是狐狸啊?”鬼眉喝了口汤,埋怨道,“哥哥,你把这种人想得太过纯善,会令自己看起来很傻的!我都怀疑,你为他坠崖,是不是中了他的计。以我对他的认识,这小子铁定从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阿木不由失笑道:“我记得,妹妹才还说过,‘昭岚是个重情重义、顾念大局的人,断不会如此阴诈’,何故此刻又来贬损于他?以我看,你对昭岚为人并无质疑,却又常常故意抹黑人家,他究竟怎么得罪你了?” 鬼眉撇撇嘴,避而不答,接上前言道:“那人虽替昭岚坐于朝堂,然而,真正与人议事、定下决策的,还是昭岚自己。所以,他要想彻底瞒天过海,完全取而代之,没有同谋,根本不能成事。 2102章 将计就计 “昭岚自甘受制?!”阿木抽抽唇角,问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他是狐狸啊?”鬼眉喝了口汤,埋怨道,“哥哥,你把这种人想得太过纯善,会令自己看起来很傻的!我都怀疑,你为他坠崖,是不是中了他的计。以我对他的认识,这小子铁定从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阿木不由失笑道:“我记得,妹妹才还说过,‘昭岚是个重情重义、顾念大局的人,断不会如此阴诈’,何故此刻又来贬损于他?以我看,你对昭岚为人并无质疑,却又常常故意抹黑人家,他究竟怎么得罪你了?” 鬼眉撇撇嘴,避而不答,接上前言道:“那人虽替昭岚坐于朝堂,然而,真正与人议事、定下决策的,还是昭岚自己。所以,他要想彻底瞒天过海,完全取而代之,没有同谋,根本不能成事。而昭岚呢,为平风波,正需要杀鸡儆猴。但是,此事不比往常,持反对声音的,未必没有家国之念,不过是在和睦并存与一家独大之间意见分歧而已。他便不能只为促成大事,反而滥杀无辜。所以,这只‘鸡’,其实并不好找。然而,有人打算乘机谋反,昭岚的那把杀鸡刀,还愁找不着脖子吗?” “你是说,昭岚的打算是,假意受制,等那共谋大逆的人浮出水面,然后杀伐严惩,从而扬其君威、震慑朝堂,达到清除异声的目的?” “嗯,换做是我,此刻被人挟制,大约是要举杯欢庆的。比起众人揭竿,共举新君,可是好太多了。” 阿木笑道:“如此说来,你不是与自己口中的‘狐狸’一样?”眼见鬼眉要翻脸,赶紧打住,换了肃面整理思绪,“凭借昭岚之名,将其军中亲信发派边疆,为的是调虎离山,方便京中行事;而用纪彪武等人对付奉天和熙阳,又是一石二鸟,既可断了昭岚的臂膀,又可与奉天、熙阳生隙,斩除外援。如此一来,昭岚孤立无助,身边知情人再被一一除去,他便可永远替代。真昭岚既去,无人再提四国合体之事,顺应朝堂,他自安坐无虞。好个险恶、毒辣的叛贼!” 喝骂一句,又哼笑道,“可惜,他不知道昭岚对纪彪武的信任,已然超出寻常,会让他与我们直接联系,也更不会想到,我们既然磋商四国合体,便不会轻言相疑!”再对鬼眉道,“妹妹,无论昭岚是否自甘受制,人都是要救的,否则,万一有个闪失,后悔也来不及。” “你打算怎么做?反正,御驾亲征,或是顶着‘阿木’的脸出去,你想都别想!” “妹妹——” 听得阿木竟然发出软绵绵的央求之声,鬼眉打了个寒噤,摆手道:“没得商量!最多,答应发兵北境,与纪彪武假意对峙,已然是我最大的让步。否则,昭岚与我,你就选择其一,永别指望能够共存!” 阿木叹了口气,问道:“发兵北境,又当如何呢?我原是计划和纪彪武合兵反扑容城的,你既说昭岚本是将计就计,我便鲁莽不得了。” “简单,让纪彪武诈败,索要昭岚。那人不是要断了昭岚的外援吗?我们就如他的意,同昭岚‘翻脸’,问他瀚宇因何言而无信,自毁前言,使四国合体成为空谈不说,还刀戈相向?为平怒火,请瀚宇交出昭岚,容我等问罪凌迟。然后追赶纪彪武入瀚宇境内三百里。那人求的是一石二鸟,可不愿真的发生不好收拾的外乱。我估摸着,他要么就得硬着头皮,另外调兵遣将地同我们开战,要么,就是另立身份,以废除昏君、保家卫国之名,将昭岚丢出来。直接得了昭岚,自然好事;不成,打就打呗!反正,纪彪武这一干人等,原是瀚宇的猛兵强将,此刻于瀚宇形若废子,却又添作我方助力,谁怕谁?!” 阿木听得鬼眉一口气豪言壮语地说完,嗫嚅道:“倘若,他们恼恨之下,丢个死的出来呢?” 鬼眉将筷子一放,讽笑道:“您也知道不妥啊?那,是不是你亲自出马,又有何不同?是不是神策军的兵马,又有何不同?” 阿木咕哝道:“我也没说非发兵不可,非亲自出马不可。” “您也没答应我,一定不会溜出去!” 阿木方才知道,鬼眉因那“御驾亲征”当真动了气,便软语安抚道:“好妹妹,我错了。哥哥答应你,一定老老实实在宫里呆着!”又小心翼翼地追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应对此事?总不能不闻不问的。” 鬼眉见他认错态度良好,这才坦言心中盘算:“那人既然逼着昭岚发下违心手谕,纪彪武他们,就不能将计就计地送些假邸报回去?一切照着原计划行事!顶多,昼伏夜出,避着耳目便是。至于昭岚那里,我带人去容城一趟,见机行事。” “你去容城?不可,不可!”听得鬼眉以身犯险,阿木当即摇头。 鬼眉看看他,重新举箸吃菜,淡淡回道:“你既舍不得我,那就由那只狐狸自生自灭好了!依我看,没人多管闲事,大约他还能得心应手些。” 阿木立时陷入纠结。 鬼眉见他老半天也未再出声,抬抬眼皮瞥了一眼,随口问道:“哥哥,为什么你身化外物的时候很正常,而我却会心智迷乱?可有什么诀窍没有?” “哦,我都忘了这事了。佩双玦召唤一次,以后便如常了。不过,家有遗训,说是,并非每代都能身出外物,而有此异状者,多逢诡谲,逢诡谲者,又多有不寿。你还是少召它出来为妙。便是圣天护法令,也让他们少用。原是为的身份佐证,遇事便依赖它物,本就不妥。” 鬼眉闻言撇嘴,暗道,感情,后腰上背的那个玩意儿,竟是个累赘?!抬头看看阿木,见他脖颈间空着,不由问道:“哥哥,双玦呢?” “我送给昭岚了。”阿木不以为然地回道。 2103章 怎么是你 鬼眉看看他,重新举箸吃菜,淡淡回道:“你既舍不得我,那就由那只狐狸自生自灭好了!依我看,没人多管闲事,大约他还能得心应手些。” 阿木立时陷入纠结。 鬼眉见他老半天也未再出声,抬抬眼皮瞥了一眼,随口问道:“哥哥,为什么你身化外物的时候很正常,而我却会心智迷乱?可有什么诀窍没有?” “哦,我都忘了这事了。佩双玦召唤一次,以后便如常了。不过,家有遗训,说是,并非每代都能身出外物,而有此异状者,多逢诡谲,逢诡谲者,又多有不寿。你还是少召它出来为妙。便是圣天护法令,也让他们少用。原是为的身份佐证,遇事便依赖它物,本就不妥。” 鬼眉闻言撇嘴,暗道,感情,后腰上背的那个玩意儿,竟是个累赘?!抬头看看阿木,见他脖颈间空着,不由问道:“哥哥,双玦呢?” “我送给昭岚了。”阿木不以为然地回道。 鬼眉闻言岔气,恼怒道:“家传之物,你居然送人?!”真是个败家子! 阿木吓了一跳,嘀咕道:“反正,早晚还是自家的。”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阿木连忙摆手,这话要是说出来,她肯定喊得更厉害,“我也不打算用它,昭岚都戴了十多年了,又是为的记着我,我便当作信物送了他。” 鬼眉瞪了一眼,又问道:“玄武令呢?你不会也送给他了吧?” “没有,没有!和朱雀令一起,都收在寝宫里呢。你要?你要,回头就给你。”阿木暗吁一口气。 鬼眉忽然又道:“我去救他,你在家守着。” “哦。啊?”阿木回过神来,连忙阻止,“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险。昭岚要救,但,不能让你去。” “那,你还是打算自己去?”鬼眉反问一句,见阿木支吾,问道,“哥哥,你是觉得,我不让你去,就只是因为担心你?我当然在乎你的安危!但,说句大实话,也并不曾以为,凭你的本事,会轻易陷自己于险境。之所以坚决反对你去,那是因为,眼下大事悬而未决,你就是那定盘的星。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棋局,左右成败,你说,你还能轻言妄为吗?我去救昭岚,自然也不是仅仅为的他个人。朝旭与瀚宇,无论如何,总还要仰仗昭岚,所以,他也不能出事。至于我,是除你二人外,最有资格调动彼此人马,联络各处的人,又在瀚宇来去多时,算得熟门熟路,去救昭岚,又有谁比我更合适?若论安危,不提亲朋俱在,心愿未了,我并不甘让自己轻易送命。只说能耐,我信得过哥哥,哥哥反而信不过我?” 阿木沉默许久后,叹气道:“能够号令彼此人马随时接应,稳妥地救出昭岚,再辅助大事顺利进行,你确实比他人更为合适。”再抬头看着鬼眉的眼睛,一字一句交代道,“妹妹,重任交予你,你万不可意气用事,一切均需谨慎小心。退一万步讲,若无可能做到两全其美,朝旭和瀚宇的江山,暂且不要也罢,我只求你和昭岚能够全身而退,你可听明白了?” 鬼眉点头应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哥哥的意思,我懂!” 阿木遂撤回之前的命令,对神策军的调动重新做了部署。然后,兄妹二人打马回宫,安抚了澹台玉后,再行商议前赴容城救援之事,敲定各处细节。 次日下午,鬼眉集齐随行人马,迎风北上,再一次踏上了去往瀚宇容城的路。 已是入了腊月,容城虽非极北之地,然这瀚宇到底不比熙阳和暖,北风一阵紧似一阵,几乎呵气成冰。鬼眉搓搓冻僵的手脚,挥手赶了赶身边的鸽子。这四周也没有多少高楼,好不容易找了个相对能够俯瞰公子府的地方,四面透风不说,还要和一群鸽子挤在一起。半天功夫,身上已被小家伙们屙了几坨鸟粪,实在让人厌恶得紧。 不曾冒冒然直接拍门进府,是因为看见公子府里驻扎着许多兵丁。以前虽然来过两次,但是并未过多关注留心,所以,鬼眉也不清楚,这些人究竟是公子府里的常态守卫,还是,别有用心之人寻了借口,特意调派过来监禁此地的。为防打草惊蛇,她只得耐着性子等待他们换岗、交接,然后乘隙而入。 没办法,进宫不易,只好先来公子府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在此遇见斩风,或是昭岚的其他贴身侍卫。刚到容城的那天,特意去各处转了转,并不曾听见有人议论大事。眼下的容城,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平静。不知是昭岚尚未正式提及四国合体之事,还是,对方的手段太高明,将一切做得悄无声息,打算温水煮青蛙。 又在冷风中猫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见内宅的守卫整队转身,鬼眉揉揉鼻子赶紧下了阁楼。天寒地冻也非丁点好处没有,至少鸟骚味儿不太明显,否则,她恐怕也忍受不了这么多半天。从公子府后门斜对面的小巷出来,鬼眉立刻朝事先瞄好的地方疾行过去,然后利落地翻墙入内。 虽不知公子府里各人的住所是如何安置的,好在这种深宅大院能有相对的模式可寻,又略略费了一番周折后,鬼眉便混进了昭岚寝居旁的东跨院,静待人来。果不其然,耐到日暮时分,昭岚身边最得用的那三个贴身侍卫终于出现,前后脚地相继入了院子。本是一路说着话进来的,忽然就见斩风微微滞了一下,然后,三人依旧且行且聊,将近屋舍时,却突然齐齐发难,合力朝着鬼眉藏身处袭来。 “住手!”鬼眉低喝一句,自动现了身,看看三人,玩味笑道,“还挺警觉嘛!” “怎的是你?!”三人见不速之客原来竟是她,不由微微诧然。 “是我怎么了?这公子府,本姑娘来不得吗?”鬼眉笑嘻嘻调侃一句,状似随意道,“眼下无官一身轻,闲着无聊,所以来找你家主子讨些绝壁雪芽喝。他人呢?” 2104章 雷祖 又在冷风中猫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见内宅的守卫整队转身,鬼眉揉揉鼻子赶紧下了阁楼。天寒地冻也非丁点好处没有,至少鸟骚味儿不太明显,否则,她恐怕也忍受不了这么多半天。从公子府后门斜对面的小巷出来,鬼眉立刻朝事先瞄好的地方疾行过去,然后利落地翻墙入内。 虽不知公子府里各人的住所是如何安置的,好在这种深宅大院能有相对的模式可寻,又略略费了一番周折后,鬼眉便混进了昭岚寝居旁的东跨院,静待人来。果不其然,耐到日暮时分,昭岚身边最得用的那三个贴身侍卫终于出现,前后脚地相继入了院子。本是一路说着话进来的,忽然就见斩风微微滞了一下,然后,三人依旧且行且聊,将近屋舍时,却突然齐齐发难,合力朝着鬼眉藏身处袭来。 “住手!”鬼眉低喝一句,自动现了身,看看三人,玩味笑道,“还挺警觉嘛!” “怎的是你?!”三人见不速之客原来竟是她,不由微微诧然。 “是我怎么了?这公子府,本姑娘来不得吗?”鬼眉笑嘻嘻调侃一句,状似随意道,“眼下无官一身轻,闲着无聊,所以来找你家主子讨些绝壁雪芽喝。他人呢?” 断流撇嘴道:“您是轻松了,我家主子可是忙得无暇分身。” 斩风轻轻横了他一眼,对鬼眉道:“主子在宫里呢,姑娘去厅里坐吧,我这就去传人来奉茶。” “哦,那就不必麻烦了,我就在这里叨扰一会儿吧。你们,不介意吧?” “姑娘若不嫌弃招待不周,我等自然恭迎。” 鬼眉便同他三个入了跨院的堂屋。 燃了炭盆,捧了热茶在手,鬼眉喝了两口暖了一下肠胃,偏头问道:“你们不是昭岚的贴身侍卫吗?怎的不曾进宫去伺候?” 彼此早已交底,斩风便也不再隐瞒避讳,坦言回道:“主子的贴身侍卫原也不只我们三个,宫里自有应差的,我等只在外头听命行事。毕竟,皇上的侍卫出入公子府还能够勉强解释一二,公子的侍卫常常出入大内,却是不大说得过去的。” 鬼眉暗道,果然。又佯作闲聊道:“我观昭岚对你几个甚为信赖和倚重,你们可是自幼便跟随于他了?” “自主子到了闵王府,我等便跟着了。” “哦,这么说,彼此至少也有了十来年的情分,又都知道底细内情,确是理应比别个亲厚许多。”鬼眉点点头,又笑道,“论起来,我同他认识,大约比你们还略略早个一年半载呢,结果后来却是对面相逢不相识,还闹了这许多的误会。可见,缘分这东西,当真是要看老天爷恩垂于人的。宫里应差的,也都同你们一样,是从闵王府出来的?我见过吗?” “宫里几位,有闵王府出来的,也有后来提拔重用的,资历不一。眼下就只雷阻与我三个一样,是最早跟着主子的,因为不常出来走动,姑娘大约不曾见过。” “雷祖?这名号可真够威风的!”鬼眉挑挑眉毛,问道,“不是说,他与你三个同出一处吗?怎的这名字取得这般特别?你们这‘斩风’、‘截云’、‘断流’,可是一听就知道彼此瓜葛的。” 断流噗嗤笑道:“您大约是听岔了。阻,拦阻的阻,同我等是一样的论资排辈。” “嘿,原来是这个阻啊!”鬼眉恍悟笑笑,继续聊侃道,“你们的身手我见识过,倒是不曾辜负了各自名号。那位呢?也是以快见长,所以取了这雷阻二字?”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我们四个的取名用字,自然是含了这层意思的。但也各有所长。若是单单只论速度,我要比他们略略占些优势,所以取了抽刀断水之意。”断流自傲解释道,“除开快之一字,斩风还胜在身姿轻巧,截云胜在弹跳纵跃,而雷阻,则胜在一个‘定’字。打斗过招,足下稳固如同生根,轻易撼动不得。为人心性也稳健,遇事能够面不改色,便取了雷打不动之意。” 鬼眉闻言,将雷阻其人的战斗力在心中悄悄做了估量,暗忖道,约莫四人中,他的武功大约是更甚一筹,不容小觑的。为了进一步掌握敌情,又继续闲扯道:“这么说来,虽然你们一并穿着侍卫服饰,配着同样的刀剑,其实兵器擅长也本有所不同喽?” 断流起身将搁置一旁的刀剑取来,脱鞘与她观看就里,笑道:“身在朝廷,穿戴自然有所规制,侍卫的佩刀也不例外。不过,你从外头瞧着差不多,其实并不一样的。呶,这是我的,这是斩风和截云的,你可看出什么区别没有?” 鬼眉依言凑上去看了看,果然内有乾坤。外头是一样的刀鞘,刀柄,而抽出来后,却是刀剑不一,又各有长短、厚薄,上手掂掂分量,也是各有轻重。并那利刃开口,血槽位置,也都不尽相同。 “宫里那几位,他们的刀也是特制的吗?那个雷阻,他的刀又是什么模样?” “雷阻是不用佩刀的。”断流应了一句,将刀收鞘归位,重新放置一旁。 “他不用佩刀?那怎么保护你家主子,只凭拳脚?” 在旁沉默半天的截云,突然轻悠开言道:“姑娘似乎对雷阻挺感兴趣?” 鬼眉不以为然地笑道:“当然感兴趣啦!以前不谈,如今既然与昭岚相认,本姑娘难免对他周围的人和事感到好奇。你们三个已然算是老熟人了,可那什么雷阻,本同你们三个资历一样,都是跟着他最久的老人,偏我一次也没见过,岂有不想问问的?”说着,眉眼又是一挑,问道,“正好,我要找昭岚喝茶聊天,不如你们安排我进宫去见他,也让我顺便见见这个雷阻,如何?” 斩风扫了一眼截云,看着鬼眉道:“姑娘,能否直言相告,你此次前来,可是有要事找主子?” 2105章 一无所求 鬼眉依言凑上去看了看,果然内有乾坤。外头是一样的刀鞘,刀柄,而抽出来后,却是刀剑不一,又各有长短、厚薄,上手掂掂分量,也是各有轻重。并那利刃开口,血槽位置,也都不尽相同。 “宫里那几位,他们的刀也是特制的吗?那个雷阻,他的刀又是什么模样?” “雷阻是不用佩刀的。”断流应了一句,将刀收鞘归位,重新放置一旁。 “他不用佩刀?那怎么保护你家主子,只凭拳脚?” 在旁沉默半天的截云,突然轻悠开言道:“姑娘似乎对雷阻挺感兴趣?” 鬼眉不以为然地笑道:“当然感兴趣啦!以前不谈,如今既然与昭岚相认,本姑娘难免对他周围的人和事感到好奇。你们三个已然算是老熟人了,可那什么雷阻,本同你们三个资历一样,都是跟着他最久的老人,偏我一次也没见过,岂有不想问问的?”说着,眉眼又是一挑,问道,“正好,我要找昭岚喝茶聊天,不如你们安排我进宫去见他,也让我顺便见见这个雷阻,如何?” 斩风扫了一眼截云,看着鬼眉道:“姑娘,能否直言相告,你此次前来,可是有要事找主子?” “不是说了吗,无聊,找他喝茶。” “您是信不过主子?”斩风猜疑一句,为昭岚辩白道,“主子对姑娘和大公子,十多年来未尝敢有一日忘怀,又怎可能反于此刻轻言辜负呢?就是我等,为了找寻姑娘和大公子的——,也跟着付出了多年辛劳,您实在是不当质疑主子的。只那朝旭的山林子里,他就不知亲自去过多少回。姑娘该是知道内情的,那会儿朝旭的大事还不曾了断,他这般做,实是唯恐对方不知他还活着。而且,闵王对主子寄予厚望,若是知道他这般不知轻重,以身犯险,又当如何待他?您说,以他当时的境况,若无一片赤诚驱使,又怎会——?主子争这天下,原就是为的全大公子的心愿,不论姑娘信与不信,总还记得当日在逐鹿原上,姑娘前夜放火烧粮,主子次日却言休战,您说,他究竟又是为的什么?” 鬼眉听得那句“十多年来未敢忘怀”便是心中微微一顿,按下心绪待他说完,面色不变地笑道:“怕是记恨我当年哄了他一块玉佩,这才耿耿于怀吧?真是小气!” 听她随即提及“玉佩”二字,斩风面皮一松。 截云却接口道:“江湖传言虽云姑娘率性,但,以我等所见,姑娘非是不辨轻重缓急之人。倘若换个时辰境地,姑娘说是千里迢迢而来,只为找主子喝茶,我等定为主子高兴。只,今时今日,姑娘必无这等闲情。您这一趟,究竟所为何事?” 鬼眉看他一眼,问道:“昭岚今日可会回来?” 截云以为她有事不便对自己言明,遂道:“主子往日留于公子府,多是为的体察下情方便,正经却是理当居住宫中的。眼下又有大事要处理,近日恐怕都不会回来。” “这么说,昭岚已经有时日未归了?你们,有多久不曾见过他了?” 斩风闻言不对,蹙眉道:“姑娘究竟想说什么?” 鬼眉道:“不是我想说什么,而是我想知道,你们主子究竟在搞什么。”又道,“你要我信你家主子,我便坦言相告,我信他的人品,但是,实在是不敢轻信他的行事方式。这人,思维太过跳脱,爱出奇招,姑娘我常常感觉跟不上趟。所以,你们最好想法子让我见他一见,有些话,还是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比较妥当,省得弄拧了意思。” 斩风想想,道:“那,我便送姑娘进宫一趟吧。您是打算现在就去吗?” “好。” 出了公子府,马车沿着大街朝宫城方向才走了没有多远,鬼眉却以许久不曾看过容城风景为由,向斩风提议步行过去。斩风遂遣马车折返回府,陪着她一路且走且逛。 二人晃晃悠悠走了约莫一里路,斩风看看鬼眉漫不经心的模样,提醒道:“姑娘,宫里到时辰便要落钥,再这么逛下去,恐怕今儿个就进不去了。” “那就明儿再去。” “嗯?” 鬼眉也不理他满面疑惑,一边东看西瞧,一边随口问道:“斩风,当年虬枝岭一战,昭岚的贴身侍卫,去了几个?” “除了截云,都去了,那时他在朝旭另有重任,无暇分身。” “宫里应差的几个也都去了?” “去了。” 往前踱了几步,鬼眉又问:“你们跟着昭岚出生入死,却不得像纪彪武他们那样,官拜高品,心里可曾有过不甘和怨尤?” “没有。” “你确定?我问的可不单单只是你一个人。” “没有。”斩风肯定道,“跟着主子出生入死,有人自然会是为了出人头地,但,真正亲厚的,却只为心甘情愿。便是纪彪武他们,也非人人皆图高官厚禄,得了个将军头衔,不过是为的替主子领兵,其实与我等,骨子里是一样的。” “那,对昭岚当真就一无所求?凭什么?大家可都是一颗脑袋两条腿的人啊?!” 斩风看看她,回道:“也有所求。只求不离不弃,肝胆相照。” 鬼眉驻足,笑问道:“你之所求,是希望与昭岚名为主仆,实为兄弟?” 斩风毫无避讳地坦言应道:“是。” 鬼眉见他答得干脆,不曾因为主仆名份而有扭捏作态,心里一阵舒畅。扬手指指前方茶肆,道:“得遇侠肝义胆之人,本姑娘甚喜。没有绝壁雪芽,和斩风公子喝一杯朝雾茶,也是惬意。你可愿意赏脸?” 斩风道了句“不敢”,遂陪着鬼眉入了茶肆。 两人捡了个四面无人的靠窗位置坐下,要了一壶浓茶,几碟小食,边吃边聊。几句闲语过后,鬼眉便将眼下疑虑和此行目的斟酌道出。 斩风听后惊诧,难以置信道:“姑娘是说,主子为人挟制,并且疑心乃是雷阻所为?这怎么可能?!” 2106章 按兵不动 “那,对昭岚当真就一无所求?凭什么?大家可都是一颗脑袋两条腿的人啊?!” 斩风看看她,回道:“也有所求。只求不离不弃,肝胆相照。” 鬼眉驻足,笑问道:“你之所求,是希望与昭岚名为主仆,实为兄弟?” 斩风毫无避讳地坦言应道:“是。” 鬼眉见他答得干脆,不曾因为主仆名份而有扭捏作态,心里一阵舒畅。扬手指指前方茶肆,道:“得遇侠肝义胆之人,本姑娘甚喜。没有绝壁雪芽,和斩风公子喝一杯朝雾茶,也是惬意。你可愿意赏脸?” 斩风道了句“不敢”,遂陪着鬼眉入了茶肆。 两人捡了个四面无人的靠窗位置坐下,要了一壶浓茶,几碟小食,边吃边聊。几句闲语过后,鬼眉便将眼下疑虑和此行目的斟酌道出。 斩风听后惊诧,难以置信道:“姑娘是说,主子为人挟制,并且疑心乃是雷阻所为?这怎么可能?!” 鬼眉冷哼一声,反问道:“我问你,昭岚以公子身份在外行走,朝中总要有人代为遮掩一二,此人,是否便是雷阻?难道是我搞错了?或者,除了他,还有别人相替?” “主子行走宫外,那宫里确是由雷阻相替,以便掩人耳目。可——” “我知道,以你们的情分,不当轻言相疑,但是,纪彪武是否也是昭岚亲信?他的话,又信得信不得?”鬼眉抬手止住他,继续反问道,“若是纪彪武所言属实,并且非是雷阻所为,他,是不是该有所反应?至少,起码要暗中和你们取得联系吧?若是其人无异,纪彪武的猜疑又从何而来?给我们来信,目的何在?于他又有什么好处?倘若这二人皆能信得,那以你之见,问题出在谁人身上?难道要我质疑你家主子?!” 斩风哑然,凝思半晌后对鬼眉道:“此事确有蹊跷,但也不好妄言论断。就算雷阻变节,果然做下了大逆不道之事,但,主子也并非无能之辈,万不会轻易容人挟制。至少,他便是一时脱身不得,也不至于半点儿消息递不出来,让我等全然成了摆设。我看,眼下一味猜疑,认定主子受制于人,为时尚早,还是先进宫探探虚实再做断言才好。” 鬼眉笑道:“你这话算是说对了,我就觉得那只狐狸另有盘算!”眼见斩风对那“狐狸”二字过敏,咳咳两声道,“既要探听虚实,便不宜打草惊蛇,这进宫的事情嘛——” “姑娘作何打算?” 鬼眉朝他招招手,如此这般,这般那样地耳语一番,定下了行事章程。 斩风虽觉对雷阻不忠的指摘难以接受,但因事关昭岚安危,并不敢权作无稽之谈。思前想后,将雷阻历年来的言行举止暗做比对,想起平日不曾留心的几桩细处,便也隐隐起了质疑。一时又被勾起旧日记忆,想起了虬枝岭上的遭遇,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思及鬼眉的叮嘱,暗自观察了截云、断流并公子府一干人等两日,未见截云和断流因为鬼眉的到来而有所异动,方才略略好受些。 公子府仍作常态,暂且按兵不动,而鬼眉,则在斩风的协助下,易容入了深宫。 “小墩子,快着点!你不要自个儿这条小命不打紧,难道想连累大家都跟着掉脑袋么?!” 大太监一道呵斥,送膳的队伍末尾,一个瘦小的身影立刻瑟缩了一下,随即低眉垂眼地往前急急跟上。面上满是怯懦之色,心内却腹诽不已。死狐狸!为了你,本姑娘委屈来做奴才不算,连这一身武功还得藏头缩尾地瞒着,你可等着本姑娘来日再同你好好清算吧!然后又偷偷朝手里的提盒狠狠瞪了一眼。不过放几个碗碟,送个饭菜,做什么要用这死沉死沉的楠木?!用那杉柳杂木、藤条竹篾之类,还能闷坏了食物怎的! 鬼眉拎着食盒混在太监队伍里,吭哧吭哧累了一路,原本以为,便是不能和昭岚说上话,至少也能偷窥龙颜几眼,分辨分辨此刻的皇帝陛下究竟是不是正牌。谁知,乾宫地界未入,提盒便被另一拨内侍给接了手。鬼眉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随着队伍折返来路。眼下什么情况都不清楚,越是接近帝宫周围,这仆从、侍卫等人,就越发不知是敌是友,实在不宜轻举妄动。只怕,找人套个近乎都能打草惊蛇。缘于此因,所以也不曾冒充皇帝身边的近侍,而是顶替了个无足轻重的小太监。 不过,一时不能与昭岚碰头,鬼眉心里也并不十分着急,毕竟,就那手谕的事情来看,死狐狸在对方眼里尚有利用价值,暂时不会有大碍。不急不躁地回到御膳房,她便找了个借口溜号,拿了个盘子顺了些多余的备菜和几块米糕,另去寻了处僻静又避风的地方小自在。为了照顾哥哥的心情接了这趟差,临时充作奴才已然委屈,可不能再亏待了自个儿的肚子。 “好哇!小墩子,你居然敢在这里躲懒!” 晒着太阳正自惬意,一只乳鸽也才刚刚啃了半条腿,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娇叱,吓得鬼眉差点儿不曾摔了手里的盘子。随即暗骂自己没出息,这才穿了内侍的衣裳不过半天功夫,还真将自己当成个小太监了?!这便收魂归窍,扭头去看来人。转过脖子,仰起脑袋,只见背后的假山上趴着个宫婢打扮的少女,正板着面孔却目光含笑地看着她。 小墩子的熟人?哪里当差的?不好四处打探消息,这自己送上门来的,废话两句应该不会惹人生疑吧?不过,为了避免露馅儿,自己这半天几乎都在装哑巴,这会儿一开口,若是声音学得不像,怎么蒙人?受寒坏了嗓子? 她正满肚子计较来去,对方见她嘴角挂着根肉骨头,一脸木讷,再伸头看看她怀里的盘子,又故意虎着脸恫吓道:“小墩子,几时将胆子养得恁肥了,不光偷懒,竟然还敢偷吃?看我不告诉高公公,让他打死你!” 2107章 现原形 “好哇!小墩子,你居然敢在这里躲懒!” 晒着太阳正自惬意,一只乳鸽也才刚刚啃了半条腿,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娇叱,吓得鬼眉差点儿不曾摔了手里的盘子。随即暗骂自己没出息,这才穿了内侍的衣裳不过半天功夫,还真将自己当成个小太监了?!这便收魂归窍,扭头去看来人。转过脖子,仰起脑袋,只见背后的假山上趴着个宫婢打扮的少女,正板着面孔却目光含笑地看着她。 小墩子的熟人?哪里当差的?不好四处打探消息,这自己送上门来的,废话两句应该不会惹人生疑吧?不过,为了避免露馅儿,自己这半天几乎都在装哑巴,这会儿一开口,若是声音学得不像,怎么蒙人?受寒坏了嗓子? 她正满肚子计较来去,对方见她嘴角挂着根肉骨头,一脸木讷,再伸头看看她怀里的盘子,又故意虎着脸恫吓道:“小墩子,几时将胆子养得恁肥了,不光偷懒,竟然还敢偷吃?看我不告诉高公公,让他打死你!” 鬼眉见她半点恶意也无,干脆装傻扮呆,爬起身来,将盘子往上举了举。 对方果然露齿一笑,嗔了句:“算你识相!”当即毫不客气地探下胳膊,劫走了另一只乳鸽。然后,一边斯斯文文地嚼着鸽子,一边同鬼眉闲聊,“我说小墩子,你觉得,宫里的传言是真的么?” “嗯?”鬼眉竖了竖耳朵,仰脸看她。 “哎呀!就是那个——”对方见她不曾会意,扭头看看四周,将身子往下探了探,凑近了叽咕道,“他们都说,皇上对公子有那个,那个意思,就是因为他才迟迟不曾娶后纳妃。你说,咱皇上和公子,真的有——” “咳咳咳——”不待她说完,鬼眉便被呛得一阵猛咳。 “咦,你慢点儿,又没有人同你抢!”对方显然不曾弄清楚鬼眉是因为她的话被炸着了,嗔怪了一句又继续八卦道,“你瞧,这回公子进宫,在龙安殿一连住了好些日子,也没见皇上让他回去,这不是明摆着呢吗?谈什么国家大事会谈成这样?我觉得吧,十有八九就是那么回事儿。唉,你说说,咱皇上和公子,那都是一表人才的堂堂男儿,怎么就好上龙阳之癖了呢?可惜了,可惜了。再者说,公子也就罢了,这皇上将来的子嗣怎么办?那可是要继承大位的!唔,朝里的那些大人肯定急死了。” 几句闲话,鬼眉倒是抓住了关键,含着食物口齿不清地问道:“公子真的住在龙安殿没走?” “可不是!”对方感叹一句,又道,“听说,皇上为怕闲人打扰,就连吃饭喝水都是亲自替公子接进去。就算是举案齐眉的夫妻,也不得这样娇惯吧?何况是让皇上给伺候!要我说,公子便是再好,这样也忒不知轻重了些。” 鬼眉眼珠转了转,低语惊呼道:“哎呀,公子别是狐狸精变的吧?打小就听人说,这狐狸精最爱勾引人,皇上对他这般予取予求,可不就是被勾得五迷三道了么!” 对方一怔,旋即笑骂道:“瞎说!狐狸精都是妖妖娆娆的女人,何曾有过男子了?!” “怎么就没有了?”鬼眉佯作憨傻中透出丁点小聪明,吸吸鼻子分辨道,“人分男女,物有雌雄,狐狸精自然也是有公有母的。再者说,这都成了精了,变男变女,变公子还是变小姐,还不是尽由他说了算?咱皇上既然喜好龙阳,他变成女子也成不了事啊?可不得扮成公子模样么!” 对方闻言有些将信将疑起来,蹙眉道:“这可怎么是好?别再害了皇上可就糟了!你当真觉得公子是狐狸精变的?” “唔,瞧着像。”鬼眉压着笑意点点头,又道,“不过,我们也不用太担心了。人有善恶,狐狸精也该有好有坏。并不曾听说公子有过害人之举,反而是助咱皇上良多,我想,即便他是狐狸精变的,也不会存心祸害皇上。只是,人妖毕竟殊途,他虽无心害人,也不一定就对人没有一丝妨碍。倘若他果然是个狐狸精不错,还要想个不伤彼此的法子,让他早早离了皇上才是最好。” “你有法子?” “我可没有,大约要有道行的天师才懂吧?”鬼眉朝她摊摊手,道,“宫里不让胡言乱语,皇上又对公子正上心着,必是听不得闲话。无凭无据的,莫说请人来做法念诀,只怕话还不曾出口,就得惹起轩然大波。便是有心替皇上着想,也要先证实了才好行事。毕竟,眼下不过只是你我的猜疑,做不得数的。” 对方颓然叹气道:“你说的不错,无凭无据的,我们总不能故意地拿自家性命往里填。如此说来,可不是只能由着他继续迷惑皇上了么?!” 鬼眉看看她的神色,想想昭岚如仙似魔的真容,暗啐道,果真就是个狐狸精,勾得宫婢都动了春心了!自顾自啃了两口吃食,又作恍然大悟道:“倘若证实他确实就是狐狸精,总管大人、乃至朝中大臣们,当不能坐视不理吧?那样,岂不是既能帮着皇上撵除妖物,又不会引火烧身了?” “废话!”对方白了她一眼,继续愁眉苦脸道,“我们又不得天师道行,难道,还有法子叫他自个儿现了原形不成?!” “没法子叫他现原形,可是,我有法子试出他到底是不是狐狸精啊!”鬼眉举着半拉乳鸽骨头朝上凑了凑,嘻嘻笑道,“狐狸爱吃鸡,拿鸡去试探他,保管能看出破绽来!” 对方听得前半截先是眼睛一亮,再听得后面的话,不由嗤道:“我也爱吃鸡,难不成我也是狐狸精?!” “诶,你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嘛!御膳房的鸡,人人都爱吃,自然不能拿那个去试他——” 对方又不由哼笑打断道:“不用御膳房做好的熟食,莫不是,你还打算送个血淋淋的生鸡进去?作死呢!” 2108章 太监 自顾自啃了两口吃食,又作恍然大悟道:“倘若证实他确实就是狐狸精,总管大人、乃至朝中大臣们,当不能坐视不理吧?那样,岂不是既能帮着皇上撵除妖物,又不会引火烧身了?” “废话!”对方白了她一眼,继续愁眉苦脸道,“我们又不得天师道行,难道,还有法子叫他自个儿现了原形不成?!” “没法子叫他现原形,可是,我有法子试出他到底是不是狐狸精啊!”鬼眉举着半拉乳鸽骨头朝上凑了凑,嘻嘻笑道,“狐狸爱吃鸡,拿鸡去试探他,保管能看出破绽来!” 对方听得前半截先是眼睛一亮,再听得后面的话,不由嗤道:“我也爱吃鸡,难不成我也是狐狸精?!” “诶,你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嘛!御膳房的鸡,人人都爱吃,自然不能拿那个去试他——” 对方又不由哼笑打断道:“不用御膳房做好的熟食,莫不是,你还打算送个血淋淋的生鸡进去?作死呢!” 鬼眉自得道:“既不用御膳房做的,也不必惹人碍眼地送个活物去。我小墩子有个独家秘方,保管能试出他是不是狐狸精来!” 对方见她说得笃定,犹疑追问道:“你果真有法子?” “嗯。”鬼眉点点头,不提细处,却反问道,“鸡的事情我能办好,只是,姐姐能保证东西一定送到公子跟前吗?若是送错了地方,或是叫皇上伸了筷子,可不是白忙活了嘛!” “你放心,只要你的东西能弄出来,我一准儿能叫它送到公子跟前。虽是没有资格近前伺候主子,但是,龙安殿里的人,我还是说得上话的。”对方拍拍胸脯应下,想想又不放心地追问道,“你到底打算怎么弄?倘若公子不是狐狸精,再叫你弄巧成拙,给惹恼了呢?那也不是玩的!” 鬼眉笑道:“姐姐放心,人说公子大事上计较,小事上豁达,断不会为了一道菜发作的,顶多不吃罢了。若有万一,你也只管推到我身上,我自有说辞。” 两人遂叽叽咕咕地合计了一番,然后各自分头去忙活。 晚膳时,鬼眉便将自己的杰作放进提盒,送了出去,然后静待那边的反应。 不过一个多时辰,就见龙安殿的大宫女带着一群人呼啦啦地杀到御膳房,将个泥团样的物事往案上一掷,气势汹汹地喝问道:“这是谁的主意?!” 管事太监一见这般阵仗,立刻上前赔笑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您先消消气,有话,喝口茶顺一顺心肺再说。若是这御膳房里有人得罪了姑娘,稍后要打要罚,但凭您吩咐一声,我亲自动手。您先坐,您先坐!”说着话,旁边早有机灵的小太监搬来了椅子,上了茶。 谁知,那大宫女对这示好之意全做视若无睹,只是指着那团龟裂的黄泥,横眉冷目地再次问道:“到底是谁的主意,还不给我站出来?!” 鬼眉掐着火候,等那管事太监跟着重复追问了两遍,这才抖抖索索地挪到人前,一副死期将近的样子颤声应道:“是,是小的。” 管事太监眼见果然是自己手里的人坏了事,也顾不得谄媚应酬了,朝鬼眉厉声喝骂道:“你个活腻了的狗东西,这是抽了哪门子的邪风,做出这样的事来?!看我不剥了你的皮!”作势便要手扇脚踹,当场打杀。 那大宫女挥袖一拦,哼笑道:“公公这是做戏给谁看呢?我既来了,您就省些力气吧!”转脸又朝鬼眉冷嗤道,“胆子不小啊,竟敢作耍到主子头上来了!说!有没有人指使,为什么要这么做?!” 鬼眉哭丧着脸道:“没有人指使,是小的,小的自作聪明做下了糊涂事。小的,小的就是想在主子跟前讨个好,落个体面,真的没有存了坏心啊!这也规矩算道菜,是小的幼时在家见过的做法,之所以拿出来献给主子,不过是见御膳房里样样精致,以为这样别出心裁便能叫主子换换口味,叫声好,这便,这便——。姐姐饶命,姐姐饶命,小的下回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 “别出心裁,落个体面?你倒也算老实。”大宫女哼笑一声,又斥责道,“公子虽不曾生恼,我却不能不罚你!好叫你给我牢牢记得,行事能不能轻举妄动,要不要想想自个儿的脑袋,想想家里老小的性命!你既喜欢玩泥巴,成,我就让你玩个痛快!即日起,你便自御膳房除名,给我到冷宫外头的荒园子里刨地去!什么时候将那里也折腾出个别样风景来,什么时候免了你的罚!”又对管事太监道,“监管不力,公公也自个儿掂量掂量,不该我说的,我就不多嘴了。劳您回头着两个人将这糊涂东西送过去,也别动用您的家法了,省得打坏了身子骨,再耽误了那片地。说不得,他还真是个伺候泥巴的能手呢!哼!”说罢,又如来时一般,威风凛凛地领着她那一群人,绝尘而去。 鬼眉面上惶恐,心内却咒骂连连。这个死狐狸,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几句话的功夫,她就被人自这个有火烤,有东西吃的地方,给支到天寒水冷的境地里去了?! 大宫女一走,管事太监便将案上的泥团往鬼眉头上一砸,喝骂道:“你个狗东西吃饱了撑的!就凭你也想在主子跟前露脸儿?这御膳房的锅碗瓢盆是你能碰的?还弄出这么个腌臜玩意儿去污主子的眼!你想死,我今儿个就成全你,来人啊,给我照死里打!” 语罢,旁边立时拥上来几个小太监,将鬼眉拧胳膊压腿地给摁在了地上,有人当即便找来了腕臂粗的柴火棍子,依言就要开打。 “公公且慢!”棍子不及下落,人堆里及时钻出个年长些的太监,悠悠拦住,朝那管事太监低语道,“公公息怒,莫要叫这一颗老鼠屎坏了咱一锅汤。” 2109章 浴房 鬼眉面上惶恐,心内却咒骂连连。这个死狐狸,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几句话的功夫,她就被人自这个有火烤,有东西吃的地方,给支到天寒水冷的境地里去了?! 大宫女一走,管事太监便将案上的泥团往鬼眉头上一砸,喝骂道:“你个狗东西吃饱了撑的!就凭你也想在主子跟前露脸儿?这御膳房的锅碗瓢盆是你能碰的?还弄出这么个腌臜玩意儿去污主子的眼!你想死,我今儿个就成全你,来人啊,给我照死里打!” 语罢,旁边立时拥上来几个小太监,将鬼眉拧胳膊压腿地给摁在了地上,有人当即便找来了腕臂粗的柴火棍子,依言就要开打。 “公公且慢!”棍子不及下落,人堆里及时钻出个年长些的太监,悠悠拦住,朝那管事太监低语道,“公公息怒,莫要叫这一颗老鼠屎坏了咱一锅汤。方才人家可说了,让您别伤了这狗东西的身子骨,以免耽误了那片地。依奴才的意思,这东西既被除了名,眼下已经不算咱们这里的了,咱犯不着再为他生出事来。这龙安殿的人,咱们开罪不起,谁知日后心气不顺了,会不会再拿今儿个的事故意作伐?莫如人家说什么,咱们一应照办就是了。不添一分,不减一分,恭恭敬敬地照章办事,他们总不能再有借口说咱们不给面子的。反正,眼下也不曾瓜葛咱们上下,将这狗东西送出去,此事也算同咱们撇清了。是死是活的,端看他们自个儿处置,咱兹当这里从没这个人的。” 那管事太监想了想,觉得言之有理,遂厌嫌地挥了挥手,朝下吩咐道:“赶紧给我将这狗东西弄走,日后千万别叫我再看见他!” 于是,鬼眉并那一团黄泥,立刻被人以最快的速度丢进了冷宫外的废园子里。一路哭天抹泪,杀猪干嚎,到了地方,押解的人一走,她便收了戏,暗叹道,唉,装个软蛋也是真不容易!然后将那团黄泥敲开,将余温未退的整鸡内外翻了翻,吐了口气。防人搜检,原也没指望靠了它来夹带信件,算不得失望。但是,看着这一点儿没动过的样子,昭岚是没见着它?还是,压根儿就忘了小时候那只不曾拔毛去脏的山鸡?随即,掰了一只鸡腿,边吃边想,又琢磨起了那个大宫女的一段斥骂来。 对方提到过“公子虽不曾生恼”,那就是说,这鸡,到底还是到了昭岚跟前的?那接下来的话呢,是常言训斥,还是暗语提示?是了,按理说,一个小太监捅下这么个娄子,不死也得脱层皮,可是自己身上却未加一指,白浪费了预备好的一箩筐应对之策。昭岚到底不负所望,认出了这只鸡,知道她来了,而这大宫女——,定是昭岚的人!那些话是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坏了他的计划吧?可是,干嘛又要把她丢到这么个破地方来呢?难道,此地别有玄机?还是说,稍后会有人前来与她碰头? 抱着鸡将废园子绕了几圈,入眼所见却是除了荒草枯地,就是残垣断壁,半点儿眉目也没有。鬼眉叹了口气,只得寻了个相对避风的破屋子坐下,一边继续琢磨大宫女话里的意思,一边等人来接头。可惜,几个时辰过去,却也不曾看见有人来,鬼眉只得靠着火堆囫囵睡下。 ———— 夜半时分,正感寒意袭人,下意识蜷缩时,却觉得身上突然多了层又软又暖的东西。探手摸了摸,竟是毛茸茸的一片。鬼眉朦朦胧胧醒转,看看自己身上的长毛大氅,再见柴堆余火中映着昭岚那张瀚宇第一公子脸,蹭地一下爬坐起来,朝对方呵斥道:“你个死狐狸,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狐狸?”昭岚挑挑眉梢,温雅笑道,“所以你给我送鸡来了?谢谢。” 鬼眉翻了个白眼,追问道:“我见你也不像行动受制的模样,究竟怎么回事?” 昭岚不曾作答,却笑意盈盈地反问道:“你会突然跑了来,是因为知道我有麻烦了?谁告诉你的?” 鬼眉不耐道:“哎呀,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直说吧,你究竟怎么盘算的?实话说,若不是因为哥哥,我才懒得走这一趟。又要藏头缩尾的,又要冒充奴才,还得隐了武功、压着脾气装呆扮傻,所有讨厌的忌讳,我全都犯了!我告诉你,这次的帐,可没那么好算!” “委屈你了。”昭岚将滑在地上的大氅捡起来给鬼眉披上,道,“有话待会儿再说,天寒地冻的,先离了这里正经。” 鬼眉依言站起身来,问道:“去哪儿?” “你随我走就是,留心些,别叫人给察觉了。” 跟着昭岚一路鬼鬼祟祟的隐踪匿行,终于到了一处殿阁外,鬼眉看看那建制恢宏壮观的模样,不由讶异猜测道:“这是哪儿?龙安殿?” “嗯。”昭岚点点头,笑语安抚道,“别担心,我既能进出来回,就能保你无恙。眼下他还不敢将我怎么着,这龙安殿于你倒是个最安全的地方。”说着,提醒鬼眉小心脚下,当先就从一扇窗户下翻了进去,然后站在窗前招手示意。 鬼眉看看他,犹犹疑疑地抬起脚,终于也跟着翻了进去。 窗内乃是龙安殿寝宫正室,君威帝仪不必细表。鬼眉看看周遭,勾勾唇角道:“看来,将这里当做牢房也不是太让人难以接受。”然后解了大氅,将怀里的一堆啰嗦物什取出,随手撂在桌子上,问道,“有洗澡的地方没有?顶着个小太监的假面干了一堆活儿,又在废园子里蹭了一身灰,难受死了。” 昭岚笑道:“看着这张脸同你说话,是不太自在。”随即便指了浴房给她。 小半个时辰后,鬼眉出浴,换上身的虽是宫女衣裙,但那绝色容颜却惹得对面的人一阵恍惚。 鬼眉垂下眼帘暗嗤了一声,扔了擦头发的布巾,一边梳头一边道:“澡洗完了,肚子也不饿。你,是打算同我继续说话,还是,找个地方安置我?” 2110章 上当 “嗯。”昭岚点点头,笑语安抚道,“别担心,我既能进出来回,就能保你无恙。眼下他还不敢将我怎么着,这龙安殿于你倒是个最安全的地方。”说着,提醒鬼眉小心脚下,当先就从一扇窗户下翻了进去,然后站在窗前招手示意。 鬼眉看看他,犹犹疑疑地抬起脚,终于也跟着翻了进去。 窗内乃是龙安殿寝宫正室,君威帝仪不必细表。鬼眉看看周遭,勾勾唇角道:“看来,将这里当做牢房也不是太让人难以接受。”然后解了大氅,将怀里的一堆啰嗦物什取出,随手撂在桌子上,问道,“有洗澡的地方没有?顶着个小太监的假面干了一堆活儿,又在废园子里蹭了一身灰,难受死了。” 昭岚笑道:“看着这张脸同你说话,是不太自在。”随即便指了浴房给她。 小半个时辰后,鬼眉出浴,换上身的虽是宫女衣裙,但那绝色容颜却惹得对面的人一阵恍惚。 鬼眉垂下眼帘暗嗤了一声,扔了擦头发的布巾,一边梳头一边道:“澡洗完了,肚子也不饿。你,是打算同我继续说话,还是,找个地方安置我?” 昭岚敛敛心神,道:“今日天色太晚了,不如先就寝。话,待明日睡醒了再说也不迟。” “那,我睡在哪儿?” “你就睡在龙榻上吧,我睡外头隔间的小榻。” 鬼眉对此安排也不推辞,将一头长发随手绕了几绕,用发带绑好,然后就很不客气地仆倒在龙榻上。鞋子也懒得脱,抱着枕头朝昭岚摆摆手:“好了,我睡了,你爱干嘛就干嘛,请自便!” “看来你是真的累了,那我就不打扰了。”昭岚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向外间。 只是,待他走到梅花隔断前转头回望时,那龙榻却忽然洞开,鬼眉朦胧中不及挣扎,直直掉了下去。梅花格前的人嘲讽地勾勾唇角,看着那龙榻重新阖上,绝然而去。 ———— “昭岚,死狐狸,你在不在?”鬼眉在黑暗中低低唤了几声,未见回应后,只得凭着脚下感知,试探着往前摸索。走了一小段,隐约听见水流的声音,辨别了一下方位,觉得前头不远处应该位于浴池下方。心道,方才在浴室中,见那四壁弃砖不用,全都是厚重的整石夯筑,以为当有密室暗道,却不曾找着入口。想来,这机括原是用的声东击西的伎俩,而这寝宫下头,也不止开辟了那一小片地方。于是又继续向前探路。 辨析着水声远近,再走十来步,便觉丝丝气旋流动,而前方也隐隐闪现星火微光,鬼眉遂加快步伐走了过去,顺带着又轻唤道:“昭岚,昭岚,你在不在?” 这回,不曾重复三遍,就听见有人回应道:“是不是臭丫头?这儿呢!这儿呢!”却似姜桐的声音。 鬼眉当即朝着声源奔了过去,果然见那一星豆灯下,姜桐正倚壁坐在地上。不由惊诧问道:“老赵,你不是写信给我,说是你回熙阳了吗,怎的会在这里?!” 姜桐拂了一把乱发,苦脸道:“唉,别提了,我这纯粹是自找倒霉。本来都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就准备出发了,偶然心念一动,想着,你们两头行事,往来消息多有不便,不如顺道替昭岚捎个口信回去,岂不比他人递些个破纸头強?这便进宫来了。谁曾想,遇见的竟是个假货?真是晦气!” “咳咳,你听他的!”暗中一道声音嘲讽插入,却是昭岚。鬼眉举起油灯照了照,只见离姜桐不远处,昭岚正躺在地上的一床薄褥子上,面带菜色,与往日相较,形容很是有些狼狈。他见鬼眉看过来,勾勾唇角,抬抬手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揭姜桐的短,“这小子是盘算着,我这边退位不知会不会影响他的生意,所以跑来找我探口风的。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于是就陪着我一起掉沟里了。” 姜桐闻言抢白道:“主要是为捎口信,这是顺带的好不好!” 鬼眉偏心自家人,白了昭岚一眼,对姜桐怒其不争道:“眼见情形不对,你就不会跑吗?有那青龙令在手,这宫墙还能拦住你?!” 此语一出,姜桐来了神气,指着昭岚气咻咻道:“还不都是因为他!本公子倘若半点儿义气不讲,早就脱身了。结果,人没走成,青龙令也被那个假货诓了去,想要召唤青龙出来,却不知那个西贝货得了什么法术在身,竟是丝毫不见动静。”又埋怨昭岚道,“也不知怎么混的,居然叫个属下拿捏成这样!” 昭岚听了这一句,俊脸一寒:“他不是我属下!” 姜桐也无意在他伤口上继续撒盐,转而朝鬼眉问道:“对了,臭丫头,你怎么也来了?是来救我们的,还是,也遭了算计?” “我是得了纪彪武的信,替哥哥来找昭岚的。至于掉下来嘛——,算是上当,也算是将计就计。”鬼眉遂将如何与阿木对话、如何来容城潜进公子府找斩风、如何顶替进宫,包括今日所遇,不紧不慢地一一道来。 姜桐听完后,诧然道:“你是说,你认出那人不是昭岚,然后自个儿钻进圈套里来的?”又嗔怪道,“你傻啊!知不知道内情,你在外头,我总还能有点儿指望,这会儿可不是白白多添一个受困的人么!” 鬼眉睨了一眼昭岚,摊摊手道:“纪彪武的猜疑有理有据,偏偏斩风几个却是一无所知,我哪里知道瀚皇陛下在玩什么高深莫测?倘若轻举妄动,再坏了他的计划呢?!本来也想先于暗中取得联系,而后再做图谋打算的,岂知竟会被人识破了?!”言及至此,也不由朝昭岚埋汰道,“定是你平日里废话太多,我以为那只鸡便是不曾送到你跟前,也断不会出什么大岔子。一个小太监,想要捷径邀功,失算后也就是被打骂责罚,顶多也就是宫中再无‘小墩子’其人。我怎的会想到,一下子就把祸害引了来?!” 2111章 画虎画皮难画骨 “我是得了纪彪武的信,替哥哥来找昭岚的。至于掉下来嘛——,算是上当,也算是将计就计。”鬼眉遂将如何与阿木对话、如何来容城潜进公子府找斩风、如何顶替进宫,包括今日所遇,不紧不慢地一一道来。 姜桐听完后,诧然道:“你是说,你认出那人不是昭岚,然后自个儿钻进圈套里来的?”又嗔怪道,“你傻啊!知不知道内情,你在外头,我总还能有点儿指望,这会儿可不是白白多添一个受困的人么!” 鬼眉睨了一眼昭岚,摊摊手道:“纪彪武的猜疑有理有据,偏偏斩风几个却是一无所知,我哪里知道瀚皇陛下在玩什么高深莫测?倘若轻举妄动,再坏了他的计划呢?!本来也想先于暗中取得联系,而后再做图谋打算的,岂知竟会被人识破了?!”言及至此,也不由朝昭岚埋汰道,“定是你平日里废话太多,我以为那只鸡便是不曾送到你跟前,也断不会出什么大岔子。一个小太监,想要捷径邀功,失算后也就是被打骂责罚,顶多也就是宫中再无‘小墩子’其人。我怎的会想到,一下子就把祸害引了来?!” 昭岚低叹道:“你当那是你知我知的秘事,不想,因着我时常挂在口中,却弄得身边众人皆知了。唉,确实是我话多了些。” 鬼眉闻言,也明白了何故被人一眼识破,微微有些羞囧,遂岔开话题继续前言,对着姜桐道:“既被对方看穿了身份,料想他也必会有所猜疑,另有举动应对。为防昭岚再被人转移到别处,弄得两下里真正彻底失去联系,我便将计就计地随他进了龙安殿。心道,若他继续做戏,我就奉陪一二,若他当场翻脸,至少,我也能在这里找着人,不至空手而归。” 姜桐追问道:“那你,究竟是怎么识破他的?我瞧那人,真个比昭岚还像瀚皇呢!” 鬼眉坦言道:“只凭眼睛看,我也瞧不出真假。而且,对方似乎有心反过来诓哄于我,一言一行都做足了戏,故意使人免了我的皮肉之苦,说些隐藏暗语的话,又将我丢到那个仿佛暗中接头的地方,再悄然来去,呵呵,真个就如昭岚故意受制于人,又尽在掌握的模样。但是,早知瀚皇有真有假,便是他换了昭岚公子的模样前来,我也不可能警觉尽失。当他对我随口说了句‘谢谢’,我便立时心存犹疑了。至于真正肯定他是假的,是在爬窗户的时候。大约此人内功不错,起落之间,动作甚是干净漂亮,正因为这份利落,却少了昭岚原有的那点略带慵懒的优雅姿态,我再看不出来可就奇怪了......” 昭岚闻言欢喜,笑语插话道:“姑娘对某真是观察入微啊!想来,昭岚便是未及存于姑娘心中,至少也是映入姑娘眼底了!”不等鬼眉恼羞翻脸,又疑惑追问道,“不过,因何他只是说了一句‘谢谢’,就能让你生疑了呢?” 鬼眉无甚好气道:“你会对我说‘谢谢’吗?你是个能把‘谢谢’挂在嘴边,随口而出的人吗?!” “啊?会啊!难道,我从不曾对姑娘说过‘谢谢’?我记得说过的吧!” “你会对我轻易道出‘谢谢’二字?”鬼眉不由鼻中冷嗤,翻起旧账道,“当日我为虬枝岭一事去公子府找你,你是个什么态度?还让我去找瀚皇?你是打算换张脸,利用皇威压人,再敷衍我一次怎的?!救命之恩尚且如此,一只鸡,你会说谢谢?!” 昭岚恍悟,原来她是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才将自己老是当个坏人看的!笑道:“姑娘可是冤枉我了,都说大恩不言谢,倘若救命之恩只用‘谢谢’二字打发,可不是辱没了姑娘嘛!再者,说是让你找瀚皇,可不是为的赖账,毕竟,‘公子’无权无势,奉不出像样的谢礼,而‘皇上’的金口御言一开,事无不可,又怎会不令姑娘满意呢?” 鬼眉闻言不由岔气,指着他对姜桐指摘道:“你瞧见没有?就这副嘴脸,是个会开口道谢的人吗?!我方才说错了,之所以能够辨出真假来,是因为,那人不管模仿得有多像,却是根本就没有他这个刁狐之气。我便是闻味儿也该闻出来了!” 姜桐看看昭岚,点头赞同道:“嗯,画虎画皮难画骨,那人将瀚皇的举手投足都做细了,却是没有昭岚公子这份别样气韵。便是说话,也不得这样讨打。” 昭岚瞪大了眼睛,故作诧然道:“这些话就讨打了?方才我还想说,姑娘掉下来前说了那样的话,换做是我本人,我肯定不会一言不发地转身,当会应道,‘姑娘,你这话叫人听之易生歧义,我若是那登徒浪子,当要误会你是有心挽留在下的。’” “果真讨打!”鬼眉见他居然当着姜桐的面公然“调戏”,不由抬脚踹去。 姜桐见状,却是立刻喊了句:“不能打!”,赶紧起身拦下。 鬼眉及时收住,不解地看向他。姜桐颓丧地指了指昭岚,叹了口气。 “他这模样看起来是不大好,究竟怎么了?”鬼眉又再看了一眼昭岚,朝姜桐蹙眉问道。 “被那混蛋下了药伤了内腑,踝骨也被打穿了。”姜桐垂眉叹气道,又举了举自己的一条胳膊和腿,“幸而本公子没有内功,要不,也是一个下场。” 鬼眉举灯照了照,果见姜桐的左腕和右脚被拴了铁链,而昭岚,双脚踝骨皆被锐钩一穿而过,然后连着浇铸在石头里的铁链上。 昭岚见鬼眉咬牙捏拳,怒色难掩,一时倒觉得仿若甘霖入心,竟令身上的痛楚刹那尽消,便朝她笑语安慰道:“没事,我自己动的手,有意只是穿过骨缝避开了筋脉,日后找神医给瞧瞧,这双脚,大概也废不了。” 鬼眉见他还能故作轻松,面带无谓笑意,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忍不住喝骂道:“本姑娘以为你运筹帷幄,正在图谋大计,居然就是将自个儿钉在地上?!” 2112章 出尔反尔 “果真讨打!”鬼眉见他居然当着姜桐的面公然“调戏”,不由抬脚踹去。 姜桐见状,却是立刻喊了句:“不能打!”,赶紧起身拦下。 鬼眉及时收住,不解地看向他。姜桐颓丧地指了指昭岚,叹了口气。 “他这模样看起来是不大好,究竟怎么了?”鬼眉又再看了一眼昭岚,朝姜桐蹙眉问道。 “被那混蛋下了药伤了内腑,踝骨也被打穿了。”姜桐垂眉叹气道,又举了举自己的一条胳膊和腿,“幸而本公子没有内功,要不,也是一个下场。” 鬼眉举灯照了照,果见姜桐的左腕和右脚被拴了铁链,而昭岚,双脚踝骨皆被锐钩一穿而过,然后连着浇铸在石头里的铁链上。 昭岚见鬼眉咬牙捏拳,怒色难掩,一时倒觉得仿若甘霖入心,竟令身上的痛楚刹那尽消,便朝她笑语安慰道:“没事,我自己动的手,有意只是穿过骨缝避开了筋脉,日后找神医给瞧瞧,这双脚,大概也废不了。” 鬼眉见他还能故作轻松,面带无谓笑意,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忍不住喝骂道:“本姑娘以为你运筹帷幄,正在图谋大计,居然就是将自个儿钉在地上?!你不是整日这个算计,那个算计,一肚子主意吗?怎的落到了这步田地?!也没谁让你为了大事不计代价,情形不妙,你就不能先考虑如何脱身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你没听过?!外头一点儿消息没有,你居然在里头将自己弄成这样?公子府的那些人,养着是用来给你收尸的?!能在手谕里点拨纪彪武,就不能想法子递个消息给斩风?我看你也就是一脸假聪明,实际就是个满脑袋浆糊的蠢货!” 姜桐见她出言有伤男儿自尊,替昭岚解释道:“有头发谁也不想做秃子。那个假货抓了昭岚的外公胁迫于人,他这也是被逼无奈。人不知被困于何处,又是上了年岁的老人家,经不住折腾,总不能无所顾忌。暂时受制于人也是缓兵之计,料想纪彪武那里得了暗示,外头不会没有反应。你这不是来了吗?”又问道,“对了,臭丫头,你有没有带了护法令来?你若带了,我们现在便能脱离桎梏,出去收拾那混蛋了!” “没带!那是护法令,我拿着做什么!”鬼眉听了缘由,依旧无甚好气。原也是想带着另两枚护法令的,终究因为一时忌讳,所以没拿。朱雀令,恐怕自己睹物伤情;玄武令,则又担心昭岚见之不得。 姜桐闻言失望,又不死心地追问道:“那,你身上总会带着一两样防身利器吧?试试能不能撬开锁头。” “东西都撂在上头了!我若存着戒备,又怎么叫他疏于防范,就这么将我丢下来?!”鬼眉嗤了一句,又对昭岚质问道,“你既知道将玉姐姐送过去,做什么还让外公留下来授人以柄?!” “玉姐姐因着我少小离家,原是在外头过惯了的。而外公,生于斯长于斯,子孙又都葬于此处,他是万不肯离开的。再者,他亦非是无能之辈,不得自保,本不用我太过担心。只是没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到底失算在了信任二字上头。我现在别的不怕,就怕他逼狠了,外公再因歉疚起了不愿拖累的心思——” 鬼眉见他眉目低垂,暗露忧伤,敛了敛脾气,安抚道:“你也莫要担心,临走前,我同哥哥商议过了,一切还照原计划行事。斩风那里,我也做了交代。他既起了戒备,必会觉察出老王爷受人钳制,理该有所举措。至于我们——,脱身也非难事。我且问你,那人究竟还有多少同谋?除了你外公,还有其他顾忌没有?” 昭岚目现寒光道:“若非外公落于人手,我也不会自甘受制于人。同谋?哼!原本还想着,四国合体之事一提,必惹反对之声,或会有人心存不轨,想着乘火打劫,也有人未免不是仅为家国之念,如此,总是多用怀柔政策为善。眼下看来,这朝堂上下早有勾结,却是非用雷霆手段不可了。余者或可好说,只这叛徒的所谓同谋,我是一概不会心慈手软的!” “是杀是剐,总要先离了这里才是正经。”姜桐将被缚的手足举了举,拖得铁链一阵叮当乱响,朝鬼眉追问道,“你说脱身不是难事,眼下手无寸铁,四周坚壁,我们又是这个样子,究竟怎么脱身?” 鬼眉道:“不急。那人将我不捆不缚地丢下来,必是还有说辞,且等我听听他还有什么话没有。再者,若欲设法脱身,我也总要查探一番才成。”又转问昭岚道,“哥哥说,将双玦赠与你了,可还在你身上么?” “在,我贴身戴着呢。”昭岚扒扒领口,将坠子露了出来,道,“你要用它?这原就是你家家传之物,我还是给了你吧。” “不必。哥哥既说赠予你了,我也不好出尔反尔,你且先借我戴两天,事后再还给你。” 昭岚遂将双玦取下,交给鬼眉戴上。 姜桐借着豆灯微光凑上去看了看,嘀咕道:“在帝陵的时候,是瞧着小木头拿它破了那个什么五星阵的。这东西,当真比护法令还好用?”不由问鬼眉道,“此物究竟有何神奇?你是打算用它将青龙令召回来?” 鬼眉双眸流露精光,系好绳头,拨了拨双玦,嗤笑道:“能不能召回青龙令,我可不知道,但是,协助本姑娘好好打上一架,大约是没有问题的!” 三人又再说了几句后,便且按捺一时,各自阖目休憩。约莫过了两个多时辰,隐隐听得机括动静,鬼眉竖起耳朵辨析一下,对昭岚低语道:“不像是龙榻方向传来的,这里到底有几个出入口?” “我哪里知道,这宫殿又不是我修的。”昭岚摇摇头,提醒道,“你莫要想着硬闯。这帝宫里的密室暗道多是为的备战逃生而用,为了阻绝追兵,必然少不了水淹火燎、刀弓剑弩,还是智取为妙。” 2113章 剧斗 “不必。哥哥既说赠予你了,我也不好出尔反尔,你且先借我戴两天,事后再还给你。” 昭岚遂将双玦取下,交给鬼眉戴上。 姜桐借着豆灯微光凑上去看了看,嘀咕道:“在帝陵的时候,是瞧着小木头拿它破了那个什么五星阵的。这东西,当真比护法令还好用?”不由问鬼眉道,“此物究竟有何神奇?你是打算用它将青龙令召回来?” 鬼眉双眸流露精光,系好绳头,拨了拨双玦,嗤笑道:“能不能召回青龙令,我可不知道,但是,协助本姑娘好好打上一架,大约是没有问题的!” 三人又再说了几句后,便且按捺一时,各自阖目休憩。约莫过了两个多时辰,隐隐听得机括动静,鬼眉竖起耳朵辨析一下,对昭岚低语道:“不像是龙榻方向传来的,这里到底有几个出入口?” “我哪里知道,这宫殿又不是我修的。”昭岚摇摇头,提醒道,“你莫要想着硬闯。这帝宫里的密室暗道多是为的备战逃生而用,为了阻绝追兵,必然少不了水淹火燎、刀弓剑弩,还是智取为妙。” 鬼眉撇撇嘴,心道,智取?怎么智取!那人敢于对你下手,其心其志,又岂是三言两语动摇得的?!他要自取江山,权势钱财的谎话已是骗不倒他了,难道,还要本姑娘使美人计不成?对着死狐狸的脸,还是个冒名假货,她可装不来千娇百媚,也没那个耐性! 昭岚见她不应,略略有些发急:“我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就算没有暗器,你也不一定打得过他,这可不是有心贬低你。当初外公在他身上是下足了心血的,一应文治武功,样样苛求,若非有我,只怕替莫违表兄报仇的大任,便是落在他肩上的!” 怪道会造反呢,怕是早将这瀚宇皇位当成自己应得的了吧?!鬼眉看看昭岚,敷衍道:“好了,好了,我又没说找他拼命!” 昭岚正想再叮嘱她两句,却听见沙沙的脚步声逼近,只得闭了嘴。 不过弹指间,三人斜对面的墙体就突然洞开了一扇暗门,随着一束火光投射脚下,一张如仙似魔的脸出现在了面前。鬼眉看看来人,心道,她看见这张脸本来就想动拳头,可好,这会儿算是能够坦然挥之了。但愿能够一次得够痛快,否则,可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忍不住直接揍上昭岚。心念一动,便已暗自催动了后腰隐秘。顿时,室内红光骤起。不过,不知何故,却未见那条赤龙出现。 来人不动不挪地看着鬼眉,讽笑道:“呵呵,圣天后裔的灵物这是去哪儿了?” 姜桐眉头一跳,失色喊道:“臭丫头,这家伙身上有古怪,青龙令就是在他跟前失了作用的,你可别轻举妄动!糟了,糟了,我命休矣!”又转对昭岚哭丧着脸道,“他要怎样,你还是赶紧应了吧,啊?!再把臭丫头给害了,可就追悔莫及了!” 昭岚也急道:“囡囡,别冲动!这地方大约被妖人布了阵、下了咒,那些法术不管用的!”又冲门口的人喊道,“雷阻,你想要做什么,尽管冲着我来,休要瓜葛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让你费尽心思找了十余年之久,又甘愿将江山社稷拱手相送的,能是不相干的人?!”雷阻嗤讽一句,又对鬼眉哼笑道,“据说,当日池厚德的那些兵马,就是被你身上那玩意儿给唬退的?倒是挺厉害嘛!不过,眼下它出不来了,你还打算和我对着干?” 红光渐渐消褪,鬼眉眼明睛亮,不迷不惑,朝对方冷笑道:“本姑娘就没指望它!”说着,挥手如刀,啪啪几下,竟将旁边二人身上的枷锁给除了。又喊了一句,“老赵,看顾昭岚!”便朝门前疾扑而去。 雷阻见那腕臂粗的铰链顷刻断在鬼眉掌下,神色一凛,立时收了轻敌之心,肃然以对。眼见来不及退出,拨动机括封堵暗门,便手在腰间一摸,立时抽出一条寒星索,兜头照脸地就朝鬼眉挥了下来。此物非是牛皮、荆条,也非普通铁器,而是一长串指节大小的百炼钢环环相扣所成,手腕翻动得法,硬则如棍,软则如鞭,握柄扭转,其上又有无数钢牙倒刺狰狞显现,实乃凶恶利器。一挥之下,寒光成影,就听得密室中突起炸响,当即震碎了好几块矾石。 鬼眉腰身翻转,避过一击,哼笑道:“此处逼仄,还是外头打吧!”随即便朝对方门面攻去。 雷阻闪躲之下,便离了门前,鬼眉也就自然地跟了出去。与那石门片擦而过时,她竟不曾忘了踩踏两脚。一来借力纵跃向前,二来,蹬坏了门轴也好便于身后两人出来。 出了密室,并未离开地下,两人便在九曲十八拐的甬道中且战且移。寒芒如电,粉裙似蝶,忽而电击蝶飞,忽而蝶至星闪,或进或退,你来我往,只把个地下甬道舞得如同夜幕苍穹。 姜桐背起昭岚跟出门外,行了一段后,脑筋一转,立地拐弯,朝岔道上奔去。 昭岚见状急道:“你这是要往哪儿去?!” “呼!当然是找路出去!”姜桐边跑边道,“我看臭丫头一时半会儿吃不了亏,咱俩这样,跟着也是徒添累赘,不如赶紧出去搬救兵来得实际。” 昭岚神智一醒,不提跟着鬼眉了,立时催促道:“那你快点儿!” “呼!本公子又不是骡马,够快啦!唉,你那火把举高点儿,别再摔了。”姜桐跑得气喘吁吁,还不忘提醒道,“我说,你还是赶紧把你的脸恢复原样吧,省得一会儿出去后,叫人误会公子造反,再把我们给射成马蜂窝。你说你也是,好端端的弄出两个皇上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嘛!也不知道这宫里有多少人是只认皇上那张脸的,你得赶紧传令宫外,让那什么这个司那个卫的都来护驾。 2114章 假皇上 出了密室,并未离开地下,两人便在九曲十八拐的甬道中且战且移。寒芒如电,粉裙似蝶,忽而电击蝶飞,忽而蝶至星闪,或进或退,你来我往,只把个地下甬道舞得如同夜幕苍穹。 姜桐背起昭岚跟出门外,行了一段后,脑筋一转,立地拐弯,朝岔道上奔去。 昭岚见状急道:“你这是要往哪儿去?!” “呼!当然是找路出去!”姜桐边跑边道,“我看臭丫头一时半会儿吃不了亏,咱俩这样,跟着也是徒添累赘,不如赶紧出去搬救兵来得实际。” 昭岚神智一醒,不提跟着鬼眉了,立时催促道:“那你快点儿!” “呼!本公子又不是骡马,够快啦!唉,你那火把举高点儿,别再摔了。”姜桐跑得气喘吁吁,还不忘提醒道,“我说,你还是赶紧把你的脸恢复原样吧,省得一会儿出去后,叫人误会公子造反,再把我们给射成马蜂窝。你说你也是,好端端的弄出两个皇上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嘛!也不知道这宫里有多少人是只认皇上那张脸的,你得赶紧传令宫外,让那什么这个司那个卫的都来护驾。哦,还有,臭丫头同人正面干上了,也不知道会不会逼得对方狗急跳墙,你得赶紧派些信得过的人去寻你外公,别再冤枉搭进去一条人命。呼,两天没吃饭了,你怎么还这样死沉死沉的!” 这二人如何另寻门道重返地上,又如何调兵遣将,传令上下,暂且不提。只说那二人,你逼我迫地僵持着打了许久,雷阻到底没能把鬼眉再压制回密室,厌嫌甬道逼仄,干脆立地转身,欲寻道路折返地面。鬼眉紧追其后,跑了一段,眼见前者一个纵跳没了影子,也跟着跃步蹿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飞身而上,竟是从御膳房的一眼闲灶里钻了出来,当即唬得御膳房里鸦雀无声。紧接着,锅碗瓢盆齐齐开花,太监宫女尖叫四散,炸成一片。谁也搞不清楚怎么会从灶眼里陡然蹿出两个大活人来,只看见一个是自家皇上,另一个穿着宫婢衣裳,还上演了全武行,吓得一半为逃命,一半赶紧出去找侍卫护驾。 雷阻果真不负昭岚所言,确实身手不凡,饶是鬼眉得了双玦相助,功力暴涨,却依然对他奈何不得。看着那条寒芒森森的钢索银蛇来去,心中恼羞,不就是比本姑娘多了个家伙么!四处瞟了瞟,一时也寻不见称手的兵器,干脆左手操起一把菜刀,右手顺了一把长柄铜勺,虎虎生风地再度扑咬过去。 对方见状也不免失笑,讥诮道:“要不要让人给你送两包绣花针来?” 鬼眉哼笑一声,回道:“江湖都以鬼门十三针辨识于我,殊不知,本姑娘十八般兵器,样样学过。更知道如何就地取材,物尽其用!小子,当心了!”说着,长勺当先,菜刀随后,竟是欲要一卷、一剁,截下那条银蛇为念。 “就地取材,物尽其用?那我便给你搭把手,看能不能做些好菜出来!”雷阻勘破她的意图,手腕一抖,抽回寒星索,顺路在一只大锅的锅耳上一绕,当即,一锅热油便朝鬼眉泼了出去。 鬼眉滑步向后一撤,将铜勺在案板上巧劲一敲,弹起一只面盆遮身转了几转,丢下后,用菜刀挑了葱末往盆中一撒,然后一脚踹出那只面盆,喝道:“景家葱油饼,你先尝尝合不合口味!”随即大勺连捞几下,又舀了一堆辣椒面、蒜末、各种油盐酱醋紧接着撒了过去,“再加些佐料,滋味更好!”一时间,伴着那只兜头照脸的大铜盆,五颜六色洋洋洒洒地直袭雷阻。 雷阻翻身避开,寒星索又朝着柴堆卷了过去,顿时,腿粗的木桩横空齐飞,朝着鬼眉的脑颅、胸腹、肘膝等处反击撞来。“火候不够,我再给你添把柴!” “我看够了!倒是本姑娘疏忽,忘了给你吃饭的家伙!”鬼眉回喊一句,躲着木桩又奔了餐具跟前,将碗碟杯盏齐齐击出。 御膳房那个管事的大太监从别处嗑牙料嘴回来,不明情况,只见自己的一群手下都跑了出来,不由尖着嗓子喝骂道:“反了天了,一个个的不去干活,死在外头找魂呐!”再听见里头一阵呯呤嗙啷地乱响,又不由心疼地跺脚大叫道,“哪个龟孙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在御膳房里打架闹事?这是不要脑袋了?!” 刚要迈步冲过去耍威风,却见自内一前一后蹿出两条打斗的人影,一个穿着龙袍,一个乃作宫婢打扮,不由瞠目结舌。随即看清前头那人确是皇上的美颜,又狠狠吓了一跳。立时扯嗓疾呼道:“有刺客,有刺客!快来人那,救驾!救驾!”话音未落,便闻一波波相对齐整规律的脚步杂沓而来,扭头一看,眼睁睁瞧着御膳房四周刹那布下重兵,俨然成了杀伐场,这才晓得瑟缩发抖,闭了嘴巴,疾步躲进了奴才堆里。 来的人马中,有那得令于昭岚、忠心护主的,也有受了雷阻蛊惑,诚心违逆的,一时不免对峙。余者,本是不知就里,只为闻讯护驾而来。眼见皇上被个宫婢打扮的会武女子纠缠恶斗,自然以为当要拿下鬼眉为是。不料,各队首领还不曾发话,就听得一声威仪唱喝,却是大道那端龙辇驾到,又出现了一位皇上,众人不由如坠云雾,言行滞涩。 姜桐跟着昭岚的龙辇急急跑来,远远见着鬼眉和雷阻还在打得难分难解,不由朝四周恼怒喝道:“都是死人那?!还不速速拿下逆贼!”随即想起雷阻那副另一个瀚皇的模样,又赶紧大喊道,“那是个假皇上,千万别伤了那姑娘!” 众人犹疑不决,昭岚欲待正名发令,却听鬼眉喊道:“不用插手,本姑娘自己收拾!”还没过足瘾呢,死狐狸,你若不让本姑娘撒撒气,再败在这张脸跟前,难保将来会不会连哥哥的面子也不顾,真的出手揍你! 2115章 曾家枪 来的人马中,有那得令于昭岚、忠心护主的,也有受了雷阻蛊惑,诚心违逆的,一时不免对峙。余者,本是不知就里,只为闻讯护驾而来。眼见皇上被个宫婢打扮的会武女子纠缠恶斗,自然以为当要拿下鬼眉为是。不料,各队首领还不曾发话,就听得一声威仪唱喝,却是大道那端龙辇驾到,又出现了一位皇上,众人不由如坠云雾,言行滞涩。 姜桐跟着昭岚的龙辇急急跑来,远远见着鬼眉和雷阻还在打得难分难解,不由朝四周恼怒喝道:“都是死人那?!还不速速拿下逆贼!”随即想起雷阻那副另一个瀚皇的模样,又赶紧大喊道,“那是个假皇上,千万别伤了那姑娘!” 众人犹疑不决,昭岚欲待正名发令,却听鬼眉喊道:“不用插手,本姑娘自己收拾!”还没过足瘾呢,死狐狸,你若不让本姑娘撒撒气,再败在这张脸跟前,难保将来会不会连哥哥的面子也不顾,真的出手揍你! 昭岚习武之人,能辨高下,眼见鬼眉并无忧患,松了一口气。便朝随驾的人打了个手势。 雷阻从众见昭岚出现在人前,知道情况有变,哪里还肯坐以待毙?当即有人大喊道:“那女子是奸细,兄弟们赶紧护驾啊!吾皇何曾会同商贾之流一处?诸位莫要中计上当了!”遂,刀剑分兵,各向鬼眉、姜桐和昭岚所在扑去。 昭岚得用之人自是不能任其得逞,紧随而动。余者难辨真假,左右看看,忽然认出姜桐果是京都商贾,又想到,寻常宫婢断然不能有武功傍身,思及方才那人的喊话,遂起质疑,犹豫着要不要扑拿鬼眉等人。陡见昭岚手中亮出三军虎符,顿时冷汗涔涔,伏地叩首,山呼万岁。幸而不曾妄动,险些酿成大错! 昭岚亮明身份后,不怒自威道:“姑娘意兴盎然,朕也欲从旁观战,尔等不必插手,只消将那不相干的人清出圈外便是。” 诸卫遂与之前动作的人一起扑杀逆贼,管制宫奴,又再分兵各路,全面肃清宫内。 宫中事态渐入正轨,昭岚便暂作闲娱,看着鬼眉抡动大勺、挥舞菜刀同那寒星索纠缠不休,忍不住勾唇笑道:“她这架势,是要预备切肉做饭么?” 姜桐也看出鬼眉暂无关碍,摇头失笑道:“她可不会做什么正经饭菜,顶多也就是饿狠了的情况下,胡乱弄个果腹之物罢了。行走江湖这么些年,所到之处皆能呼朋唤友,也不愁没有混饭的地方。” 昭岚闻言挑挑眉毛,略有自得道:“这么说,你们虽与她亲厚,也并不曾吃过她做的饭菜?” 姜桐听出言下之意,哼笑道:“不就是屁事不懂的年月里,吃过她一只不曾拔毛去脏的囫囵野鸡,喝过几碗米糊糊么?有什么好夸耀的!本公子还吃过几块饼呢!怎么着也比你那个強些。” “我又不打算让她下厨伺候锅碗瓢盆,不同你较劲。”昭岚笑笑,暗道,我可与她同床共枕了月余呢,是你们能比的么?! 姜桐斜睨一眼,见他笑得如同偷腥得逞模样,顿觉鬼眉喝骂其人是为刁狐,令人深有同感。遂讥讽道:“你都将自己弄成这等模样了,还有闲情胡思乱想呐?还是好好养息养息吧!虽是吞了几粒丸药,也不见得就能治好你的伤,别待会儿被人一激,再当场呕出血来,可就好看了!还有你这双脚——,且仔细着吧!” 他二人观战斗嘴,外围则是刀剑铿锵,而鬼眉和雷阻,打斗有时,仍是胜负难分,僵持不下。忍不住双双心中喟叹,皆道对方难缠。如此,又再肃然几分,各自暗暗运气周天,打算使尽浑身解数,全力以赴。一时,那条带刺银蛇忽变龙蟒,星芒也作卷雪,叠浪而崩。三不五下,鬼眉手里的铜勺就变了形,只得将菜刀奋力抛出,挡下一记重创,欲要另寻兵器。 昭岚场外看见,朝从人眼风一扫,当即伴随:“接着!”二字,就有一条金丝软鞭横空抛出。一语提醒,话音未落,鬼眉已然接物在手,啪啪炸了几朵鞭花,朝着雷阻挑衅而笑。随即,软鞭纵走而出,柔中带刚,见缝插针地挑破了莽原蜡像,以尖端直刺对方前胸。起落之间,犹如金龙探海,竟是隐约可见曾老将军当日挑破放翁绝杀的招式行迹。 “曾家枪?你怎么也会——” 不待雷阻讶然问完,鬼眉就笑道:“怎么,正经兵家原来也有武榜排行吗?那,这曾家枪排名第几?” 雷阻不曾作答,如同昭岚平日得计模样,微微勾起唇角,然后化繁为简,竟将手中寒星索也指成了一杆银枪,横扫席卷,与之相抗。顿时,场中雌雄傍地,金银双走,打成军前两将单挑之势。鬼眉见状嗤讽而笑,陪着他耍了几回花枪后,手腕一翻,枪头折转,金鞭立时首尾相衔,化作乾坤圈,连敲带打地去扣对方银枪。而那脚下,居然走出了放翁的笔阵八势其形几分。 对方随机应变,也将寒星索折了几折,使得银枪变成锥刺,一边去挑金环,一边近身欺来,挥掌而出。鬼眉腰肢一拧,避开掌击后,重将金鞭放出一截,化作金剑,行止中又隐隐可见居原、斩风等人的招式。接着,又学出了昭岚疆场对阵的挥剑模样,几招过后,居然长鞭尽出,舞出了雷阻那招群星坠海。变化来去,唬得对方应接不暇,心中还自得道,论花招,本姑娘多的是,以前不过是没有哥哥那等吓死人的内力罢了! 最后,用了从阿木那里学来的拂花掠叶,朝雷阻笑道:“忘了告诉你了,本姑娘最大的能耐,那是现学现卖!给你的嘛,其实仍是一道菜,谓之百家乱炖!”语毕,金鞭脱手,自成万岁枯藤横空游走,而她自身,则是握拳挥掌,连击而出。待到逼至近处,突然一个翻身,竟是凝力于足,双脚重重踏向对方胸前。翻转之间,却又突然操起地上弃之不用的破勺子,咚咚两下,打在了那双避之不及的膝盖骨上。 2116章 放他进来! 鬼眉见状嗤讽而笑,陪着他耍了几回花枪后,手腕一翻,枪头折转,金鞭立时首尾相衔,化作乾坤圈,连敲带打地去扣对方银枪。而那脚下,居然走出了放翁的笔阵八势其形几分。 对方随机应变,也将寒星索折了几折,使得银枪变成锥刺,一边去挑金环,一边近身欺来,挥掌而出。鬼眉腰肢一拧,避开掌击后,重将金鞭放出一截,化作金剑,行止中又隐隐可见居原、斩风等人的招式。接着,又学出了昭岚疆场对阵的挥剑模样,几招过后,居然长鞭尽出,舞出了雷阻那招群星坠海。变化来去,唬得对方应接不暇,心中还自得道,论花招,本姑娘多的是,以前不过是没有哥哥那等吓死人的内力罢了! 最后,用了从阿木那里学来的拂花掠叶,朝雷阻笑道:“忘了告诉你了,本姑娘最大的能耐,那是现学现卖!给你的嘛,其实仍是一道菜,谓之百家乱炖!”语毕,金鞭脱手,自成万岁枯藤横空游走,而她自身,则是握拳挥掌,连击而出。待到逼至近处,突然一个翻身,竟是凝力于足,双脚重重踏向对方胸前。翻转之间,却又突然操起地上弃之不用的破勺子,咚咚两下,打在了那双避之不及的膝盖骨上。 雷阻见她一路变幻不停,便知其下别有居心,见那金鞭脱手而走,料到乃是虚招,自然避开不问,同她对掌而上。又见陡然拳掌换腿,始料未及,收身勉力,只得原地折腰,以期避让的同时去乘隙捉她双足。哪知鬼眉虚招连出,意在骗他原地滞留,手上招式变换根本不入其心。雷阻失察之下,腿部遭创,当即踉跄跌倒。狼狈仆地跪倒前,只想大骂一句“骗子!”。吸了口气意欲再起反击,却是斩风领人杀到,再有一番恶斗。 鬼眉见他到底在自己手上吃了亏,便也不做个人英雄,让位给斩风等人,踱步去了昭岚身边。看看那双藏在龙袍下的脚,动了动唇,到底不曾说什么,只问道:“重又掌控大局了?你外公呢,可曾找到?” 昭岚回道:“除了逆贼,余者不过是为瀚皇容颜所惑,眼下见了朕,自然不会再犯糊涂。至于外公,有人看见闵王被宣诏入宫的,大约就被藏在了宫中某处,已然传令下去命各处搜寻,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那就好。”鬼眉点点头,又说了几句有关四国合体、两边大计行事的话。 过了会儿,瞥见那边众人合力,已然拿下了雷阻,鬼眉便喊道:“押他过来,让我看看同本姑娘打了这么久的人究竟长什么模样!”待人押至跟前,她便拿了那寒星索在手,在雷阻眼前挑衅般地晃了晃,然后堂而皇之地占为己有,缠在了腰上。接着蹲下身子,在那面上拨弄拨弄,揭下了假面。 鬼眉看见雷阻的真容,不由暗叹,虽比死狐狸不及,却也当数一介美貌男子,而且,眉目之间,隐隐还同玉姐姐像了几分,倒是有些澹台家的模样。料想,当初闵王计划复仇,在昭岚到来之前,恐怕真是属意其人,有心让他担当重任的。暗叹着又再细细瞧了几眼,却是微微起疑。她用鬼门十三针,只识穴位,不懂行医,然而也略略知道一鳞半爪的皮毛常理。眼下雷阻面色暗沉,隐隐泛紫,不像是简单的气血瘀滞,毕竟,方才打斗中并未见他有过运气不畅的模样。而那眼底红线纵贯,瞳光聚散有失常态,更是不合情理。 遂立刻掰过他的脑袋,撩开长发去看脖颈,探手摸了摸筋脉,面色沉凝地对斩风道:“脱了他的衣裳!” 几人自幼追随昭岚,遇上雷阻叛逆之事,虽是心有愤恨,却也难忘旧情。断流挣扎一下,握了握刀柄,对鬼眉道:“姑娘莫要再行折辱之事了,我这就一刀结果了这叛徒为快!”说着,当真举刀就捅。 鬼眉挥手一挡,没好气地喝骂道:“耳朵有毛病吧?!我让你们脱他衣裳,何曾说过要折辱人了?!难道他是大姑娘,脱个衣裳就有失清白了?等你捅死了人,那才真要心有后悔了!” 昭岚等人见她方才举止便起疑惑,闻言不由问道:“究竟怎么了?” “我疑心他是被人下了蛊。” 断流闻言一怔,当即扔了刀就去扯雷阻的衣裳。 昭岚也是面色一变,欲要上前瞧看,却碍于腿脚不便,只得在龙辇上催促斩风等人:“快,快看看是不是真的?!” 斩风几个正自心绪复杂,有悲有愤,此时听得鬼眉所言,不由心生一丝喜意,犹疑问道:“姑娘懂蛊?”倘若雷阻果真乃是遭人下蛊,那么,此等大逆不道之举,便有可能乃是受人胁迫、甚而是遭人操控所为,即便终究罪责难逃,总也好过有心背叛。 “算不得懂行。”鬼眉道,“自小走南闯北,见闻不少,虽是学识浅薄,倒也样样知道一点。” 待雷阻衣衫褪下后,众人顺着鬼眉的指尖摁压,沿脖间大筋一路往下,翻看了前胸后背,最后在腋下发现了一处异样鼓突。鬼眉扬指封住周围血脉,看看雷阻一时嗤笑、一时满面敌意的模样,也不指望眼下能从他口中套出什么内情来,就对斩风道:“此处离心房不远,若是蛊虫凶恶,不多时便要危及性命。你且速速排查他近期的接触过往,找出祸首为要。龙安殿那里能够压制圣天圣物,必也是此妖人所为。既是通晓异术,定然不是寻常来往,应该不难查找。” 又对断流吩咐道,“你且找人将他先就近抬进屋去安置,再弄些香油、蜂蜜和鸡血来。若是下蛊之人一时难以擒获,说不得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胡乱试上一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蛊虫咬了他的心去。” 几人领命而动。 正要抬着雷阻步入就近一处偏殿,突然有人跑来对昭岚低低回禀了一番,就见他捏拳切齿,沉冷道:“不必宫禁。管他是什么府兵、卫戍,谁要进来,便放他进来,朕且等着!” 2117章 后继能人 待雷阻衣衫褪下后,众人顺着鬼眉的指尖摁压,沿脖间大筋一路往下,翻看了前胸后背,最后在腋下发现了一处异样鼓突。鬼眉扬指封住周围血脉,看看雷阻一时嗤笑、一时满面敌意的模样,也不指望眼下能从他口中套出什么内情来,就对斩风道:“此处离心房不远,若是蛊虫凶恶,不多时便要危及性命。你且速速排查他近期的接触过往,找出祸首为要。龙安殿那里能够压制圣天圣物,必也是此妖人所为。既是通晓异术,定然不是寻常来往,应该不难查找。” 又对断流吩咐道,“你且找人将他先就近抬进屋去安置,再弄些香油、蜂蜜和鸡血来。若是下蛊之人一时难以擒获,说不得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胡乱试上一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蛊虫咬了他的心去。” 几人领命而动。 正要抬着雷阻步入就近一处偏殿,突然有人跑来对昭岚低低回禀了一番,就见他捏拳切齿,沉冷道:“不必宫禁。管他是什么府兵、卫戍,谁要进来,便放他进来,朕且等着!”转头又对鬼眉交代道,“内宫这里,就烦你和赵公子暂时看顾一二,我先去前朝看看。若是找到了外公,或是雷阻这里有了变化,你便使人递个消息过去就是。” “行了,我知道如何行事。”鬼眉点头应下,濡了濡唇,又道,“你也——,一切小心。” 昭岚勾勾唇角,挥手吩咐龙辇起驾,转往前头的大朝正殿。 入了朝议正殿,昭岚龙椅上端坐安置后,朝下吩咐道:“开殿门,朕且要看看,这朝中上下,究竟有几个是那真正大义凛然之人,又有几个是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殿门打开,朝臣依序而入,先是七嘴八舌地问了宫中异动,继而又提及发兵逐鹿原并许多府兵调遣、升官贬职等乱七八糟的大小事情,皆是昭岚受困后雷阻所为。昭岚一概含笑听着,不予应答。 待到众人想起忌惮龙威,渐渐安静下来后,昭岚才悠悠开口道:“自上月二十一起,朕为奸佞之辈设计所困,另有冒充之人朝堂行事,所以,在此期间的一应御旨,皆不作数。朕在熙阳无忧公主的襄助下得以脱困,方知那冒充之人原是傀儡,背后另有主谋。现在,众位爱卿请帮朕理理这桩案子,想一想,朕,究竟因为何事而遭人算计?那大逆之人,又在图谋什么?” 此语一出,殿内又起叽叽喳喳,自然有人愤慨难当,当庭道出“图谋不轨,罪不容诛”等言词。 昭岚冷眼旁观,看着众人或真或假地激昂够了,又笑问道:“这么说来,这设计于朕的人,为的是图谋大位?觊觎龙椅,当属大逆,论罪当诛,是不是?” 众人自然诺诺称是。 昭岚又问道:“那,这龙椅大位于朕,究竟当属何物?朕将如何看待之?众人又当如何看待之?” 众人窃窃私议,一位年届不惑的须髯男子上前奏禀道:“回皇上,龙椅大位,乃是帝君之位,帝君承载上天使命,是为天之骄子。于苍生百姓而言,天子代天降福,是为皇天后土外,最当景仰崇敬之辈,所以,天子当为人中至尊,天子之位,亦是至尊之位。然,于天子而言,身为至尊,得享尊位,乃是因为上天请其代为造福苍生,故而,身在其位当谋其职,方不辜负上天重托,苍生寄望。所以,天子心中当是,代天赐福为重,社稷为重,苍生百姓为重,君为轻,帝位为轻。” “嗯,民为重,君为轻,朕很赞同此话。”昭岚点点头,又道,“天下臣民虽对帝君山呼万岁,然,人寿最多不过百年,天子也是人,当不能例外。所以,尽管身为至尊,然,万没有永在尊位不去之理。朕想再问一问诸位,这天下至尊之位,代天赐福之职,当如何传承?” 众人便又七嘴八舌地将大位传诏的祖训规矩说了一通,甚而还有人乘热打铁,借便又提起了催促昭岚娶后纳妃,延续香火之事。 昭岚耐着性子听完后,笑道:“依照众位爱卿所言,若是朕将来传位于人,当以朕之子嗣为先,当以皇后嫡出之子为先?朕曾对朝堂上下说过,举贤不避亲,便是以为,取人当取贤能,不能一味以亲疏远近而论。那这天子之位,担当的是天下重任,朕以为,更应以贤能而取。可是,倘若朕的后妃所出皆非贤能,朕又该当如何是好呢?” 有人立刻叩首道:“皇上慎言!皇上是为睿智明君,所出定无不得佳儿之理。再行择选贤士为师,教养得宜,必出后继能人。” “诶,朕是打个比方。倘若有朝一日,事实就是这般叫人无奈呢?难道朕就睁一眼闭一眼地,给天下百姓挑个无德或是无能之辈承继大统?那这代天赐福的话,可不是成了一纸空谈么!” 底下又再嘀嘀咕咕了片刻,终有人上前大胆直言道:“皇上尚且青春年少,还未曾娶后纳妃,此番言谈实在为时过早。但,倘若皇上只为问个事理,臣也可为皇上解惑。皇上若要择选储君,将来继承大位,按理当是从嫡从长,然后依序而论。若是实在不成,则,也可从宗亲旁系择选......” 不待对方把话说完,昭岚故作恍悟道:“可不是嘛,事有例外,朕与先皇就非父子、也非嫡亲祖孙,可见这祖宗的规矩,早就想好了机变应对之策。所谓依序而论,实则同朕对你们说的‘举贤不避亲’是一回事。朕之子嗣、嫡长之辈,如果堪当大任,朕自然就可‘举贤不避亲’,无需再论他人。反之,倘若皆不得贤能,朕自然也就不能任人唯亲,而要重新着眼他人。说到底,仍是要取贤能为首,其他次之。那么是不是朕之子嗣,是不是皇室宗亲,其实都不打紧,关键是要有足够的品性才干,挑得起这天赋使命,赐福万民的重担才成。总的来说,传位之事,在于朕的一旨诏书,而这入诏之人,当取堪为天之重任的贤能,是也不是?” 2118章 一派胡言 底下又再嘀嘀咕咕了片刻,终有人上前大胆直言道:“皇上尚且青春年少,还未曾娶后纳妃,此番言谈实在为时过早。但,倘若皇上只为问个事理,臣也可为皇上解惑。皇上若要择选储君,将来继承大位,按理当是从嫡从长,然后依序而论。若是实在不成,则,也可从宗亲旁系择选......” 不待对方把话说完,昭岚故作恍悟道:“可不是嘛,事有例外,朕与先皇就非父子、也非嫡亲祖孙,可见这祖宗的规矩,早就想好了机变应对之策。所谓依序而论,实则同朕对你们说的‘举贤不避亲’是一回事。朕之子嗣、嫡长之辈,如果堪当大任,朕自然就可‘举贤不避亲’,无需再论他人。反之,倘若皆不得贤能,朕自然也就不能任人唯亲,而要重新着眼他人。说到底,仍是要取贤能为首,其他次之。那么是不是朕之子嗣,是不是皇室宗亲,其实都不打紧,关键是要有足够的品性才干,挑得起这天赋使命,赐福万民的重担才成。总的来说,传位之事,在于朕的一旨诏书,而这入诏之人,当取堪为天之重任的贤能,是也不是?” 众人听得结语隐约有些别扭,纵观上下言词,却又似乎句句在理,只不知哪儿出了岔子,竟被绕来绕去,绕到了一个不大能够让人赞同的一语定论上去了。 昭岚不容底下多想,又突兀问道:“天之骄子,肩负天下大任。朕又想问问,这天下究竟有多大?天子担当,究竟该有几何?” 众人尚未将前一个话题绕清楚,听见又来了新的问题,不由暗自嘀咕道,皇上今儿个是来殿前会试的?这是当庭拷问见识,以期辨别心性与应对之能,接下来,是否就该直接询问为官绩效了?回头一想,不由暗觉不对,似乎打从进了朝议殿,一应对话就被皇上拐带着跑了,这是—— 昭岚看看底下,见有人似乎回过味来,便肃正面色道:“天下之大,非是我等穷力便能窥见全貌。然,放眼所及,至少不该限于瀚宇一国之土。朕,可以瀚宇帝君自称,却万不能以天子自诩。朕在中计受困前,曾言及天下一统之事,众卿家也都各抒己见,表达了自己的观点。那么,朕今日便说说自己的想法。天之子,当以民为重,民为重,莫过于四海升平,八方和睦。天子以此愿号令天下,臣民百姓断无不遵之理。朕身为瀚宇一国之主,也当以国之百姓为重,以百姓安乐为重。此愿之下,朕之臣民,必也无有违逆之理。 朕有意促成天下一统,那么,瀚宇臣民,就当是天子之民,与瀚宇之外,当是兄弟和睦,再无二家之言,更不能再举兴兵刀戈之事。既为一家兄弟,理应摒弃你我之分的私心杂念,共襄盛世。眼下四国合体,取径止戈,乃是上天感召,大势所趋。 至于朕,自以为,当得国之君,却担不得天子之责。诸位莫要误会朕之用心,朕以景风为尊,乃是推崇贤能,况且,朕曾亲见白泽降世,奉上金书,他本就是上苍属意的天子之尊。此事,纯属朕个人臣服,且是心甘情愿,而非带领瀚宇上下折膝别国。天下一统,瀚宇国不再,同样,朝旭、奉天、熙阳,并那些诸侯小国,也将一概无存。今后有的,将是这一统之国,以国主为尊,乃是应尽之礼,断无折辱之说。今之瀚宇臣民,明日天下之臣民,所见所闻,不再限于一方风俗,所行所走,也将不再限于北国之土。 眼下,朕还担着瀚宇国君之职,尔等乃是朕之贤臣,所以,朕希望尔等能够知晓大义,促成四国合体,将这一方黎民百姓带往更加广阔的天地;拥戴真命天子,辅佐天下大任,给百姓更加繁荣安康的生活......” “一派胡言!”昭岚话语将尽,一个盛装妇人跨槛而入,带着几个峨冠博带的男子闯入大殿。遥望阶下,其后兵马相随,逼至金銮。 ———— 且说鬼眉那边。将雷阻抬入一处偏殿后,皱着眉头等待斩风一众擒获妖人前来解蛊。可惜,沙漏不止,眼看着过了许久,却是半点儿消息也无。正在思量是不是大着胆子出手试一试,就见雷阻突然瞳光骤缩,青筋暴突,竟是欲要冲破受制的穴脉,弹跳而起。 “不好,恐怕下蛊之人又要操控于他,令他去做无良之举了!”鬼眉惊呼一声,赶紧朝旁问道,“要你们准备的东西呢,可都备齐了?”得,这下不想上手也只能上手了。 断流立刻应声:“备齐了,备齐了!都在这儿呢!” “几样甜腥之物都有了?” “有了,有了!” “刀和镊子也有了?” “有了,有了!” “网兜、咸盐,还有热水呢?” “都齐了,都齐了!”断流看看雷阻将近血管爆裂的模样,催促道,“姑娘莫问了,您先前要的物什,一样也没落下,还是赶紧救人吧!” 鬼眉取过小刀在火上炙烤一下,临要动手时又起犹豫,抬头道:“还是找几个御医、太医什么人来吧。” 断流急道:“您就别再谦让了!这蛊虫之事,据说只有南疆异人才懂,北国几乎闻所未闻。便是偶有卷册记载一二,也不曾详尽描述,他们又从何而知?比您还不如呢!” 鬼眉讪然道:“我不是自谦,是让你备下几个大夫,防着意外。这捉虫之事,我尚且知晓一二,可这取了蛊虫后,人会变成什么状况,我是真的心里没底。若是出现什么心肺异常,血脉逆行,阳气不接的情形,不是只能靠大夫了么?” 断流觉得也有道理,赶紧跑到殿外传话,着令传召太医署派人过来。 眼见雷阻越发不对劲了,也不及等大夫到,鬼眉赶紧拿了香油、鸡血、蜂蜜等物一一相诱,试着将蛊虫引离要穴,避至腋窝外侧,然后举刀切肤,轻轻划开一个创口,再以盛了甜腥之物的小盅紧贴逗引。 2119章 下蛊控制 鬼眉取过小刀在火上炙烤一下,临要动手时又起犹豫,抬头道:“还是找几个御医、太医什么人来吧。” 断流急道:“您就别再谦让了!这蛊虫之事,据说只有南疆异人才懂,北国几乎闻所未闻。便是偶有卷册记载一二,也不曾详尽描述,他们又从何而知?比您还不如呢!” 鬼眉讪然道:“我不是自谦,是让你备下几个大夫,防着意外。这捉虫之事,我尚且知晓一二,可这取了蛊虫后,人会变成什么状况,我是真的心里没底。若是出现什么心肺异常,血脉逆行,阳气不接的情形,不是只能靠大夫了么?” 断流觉得也有道理,赶紧跑到殿外传话,着令传召太医署派人过来。 眼见雷阻越发不对劲了,也不及等大夫到,鬼眉赶紧拿了香油、鸡血、蜂蜜等物一一相诱,试着将蛊虫引离要穴,避至腋窝外侧,然后举刀切肤,轻轻划开一个创口,再以盛了甜腥之物的小盅紧贴逗引。片刻后,果见破口处露出了一点异物,鬼眉眼疾手快地用镊子一夹一拖,另一只手再顺着血脉一推,一只软塌塌鼻涕样的虫子便掉进了盅里。她又赶紧在上撒了一撮盐,迅速用网兜罩住盅口。然后扔下利器,拍拍手,吁了一口气。 断流在旁看看,犹疑问道:“完了?” “嗯。”鬼眉波澜不惊地应了一声。 断流再看看让他准备的一堆物什,不太甘心地追问道:“这就完了?准备了这么多,也没见你用几样,真的完事儿了?” 鬼眉指指几样用到的,回道:“这些,是为的引虫子,算是用过了吧?这刀和镊子呢,也用过了吧?虫子现下正装在盅里,撒了盐,也罩了网兜,还有什么没用到的?你准备了这么多,是以数量来计的,本姑娘可是只就种类而论。” “那这热水和火盆,还有陈年老酒,又是干嘛用的?” 鬼眉叹气道:“人被扒了衣裳,不要火盆,你打算让他冻死啊?热水,自然是给他泡澡驱寒用的。陈年老酒,可以杀毒去脏,你没见我是将刀和镊子在酒里泡过、又在火上烤过才用的么?如果稍后见他发烧,用这老酒给他擦身,也是消痛散热的一剂良方。本姑娘虽非医者,但要救人,总得秉承几分医者之心才是!” 眼见雷阻面色有缓,不再挣扎相抗,猜想蛊虫离体到底有些效用,断流便也说不出非议之语。一边使人将他丢进了热水里,一边嘀咕道:“早知道这样,我也能做。”回头瞧见那只小盅,又问道,“捉都捉出来了,你做什么还用网兜罩着?直接弄死得了!还往里头撒盐,是要养着,还是打算腌制成菜啊?!” “之前姜桐和你吵架,我还不以为然,现下果然觉得,你这人吧——,当真有些欠揍!”鬼眉朝他翻了个白眼,解释道,“本姑娘说了捉虫,可没说自己会解蛊。这蛊虫之类林林,下蛊手段种种,我从哪里知道详尽去?虫是捉出来了,谁知是不是一定没事了?!万一这下蛊之人心肠恶毒、手段高明,下了个什么子母蛊、鸳鸯蛊的,区分不明厉害在哪头,不仅不能将蛊虫轻易弄死,说不得,为了保命还得给他再种回去。就算他运气好,果真无碍了,也可凭着这只虫子去找下蛊之人啊?撒点儿盐、用网兜罩着,那是怕它跑了!你还是赶紧请大夫进来瞧瞧吧,看看脉动是否正常,心跳是否规律!” 斩风正巧进来,听得鬼眉语气不好,看看断流,心下了然,斡旋道:“姑娘莫恼,断流自来率直惯了,并非有心得罪,您且多多包涵。” 断流听了她的解释,方知虽然瞧着行事简单,背后所思所虑却不能无知,也觉自己之前想法偏颇,遂赔笑道:“是我不会说话,姑娘别生气。回头得空,你要打要罚,我都领着。” 鬼眉嗤了一声,摆手道:“先欠着吧!等到积攒够了数,本姑娘再一并讨要。”然后转头问斩风道,“找着老王爷了?” “找到了,受了点皮肉之苦,太医正在上药。”斩风回应一句,又将前殿传回的消息简略道出。 鬼眉闻言怒道:“本姑娘虽也行过挟制之事,却多是为的吓吓人。迫人亲友性命相逼,以不耻手段使人主仆相残,又妖言惑众地来颠倒黑白,本姑娘倘若同他们客气,那就不姓景!”又问斩风道,“我带来的人呢,可曾进宫?”见他点头,立时挥手道,“走,带我去看看都是些什么阿物!说不得,当场就能为死狐狸讨了那双脚的债!” 正欲抬脚走人,不料,昏昏沉沉靠在浴桶里的雷阻突然跃起,不及掩耳之势地便抽了断流腰间的佩刀,将几人惊得止步当场。 鬼眉正自疑心,是否蛊虫虽去,影响还在,却见雷阻眼露哀伤,面色不对。赶紧上前,一把将那抽脱了一半刀鞘的利器死死握住。 雷阻看着她道:“姑娘莫要相拦,我做下这等大逆之事,原就罪不可赦。” 鬼眉道:“你遭人下蛊,为人所控,不过是他人借用你的躯体行事,算不到你头上。” “姑娘有所不知。是因我先有了逾矩之行,方才遭人乘隙。况,那下蛊之人手段高明在于布阵,这蛊虫实也算不得多厉害。倘若非是我心志不坚,胸中半点儿邪念不存,他也奈何不得。王爷当日替我取名雷阻,意在敦促我练就过人定力,我却——”雷阻说着,又转对斩风和断流道,“跟着主子的人都知道,主子最恨背信弃义的小人。我也上过虬枝岭,亲身体会过为人所叛的滋味。雷阻已是无颜再见主子,烦请二位兄弟带句话,就说有罪之人向他求个全尸,这便自行了断了!”语毕,就同鬼眉夺刀,欲要横颈自刎。 断流见状也连忙抬臂相拦,却叫斩风一扯,抿唇退了一步。 2120章 该当何罪 鬼眉正自疑心,是否蛊虫虽去,影响还在,却见雷阻眼露哀伤,面色不对。赶紧上前,一把将那抽脱了一半刀鞘的利器死死握住。 雷阻看着她道:“姑娘莫要相拦,我做下这等大逆之事,原就罪不可赦。” 鬼眉道:“你遭人下蛊,为人所控,不过是他人借用你的躯体行事,算不到你头上。” “姑娘有所不知。是因我先有了逾矩之行,方才遭人乘隙。况,那下蛊之人手段高明在于布阵,这蛊虫实也算不得多厉害。倘若非是我心志不坚,胸中半点儿邪念不存,他也奈何不得。王爷当日替我取名雷阻,意在敦促我练就过人定力,我却——”雷阻说着,又转对斩风和断流道,“跟着主子的人都知道,主子最恨背信弃义的小人。我也上过虬枝岭,亲身体会过为人所叛的滋味。雷阻已是无颜再见主子,烦请二位兄弟带句话,就说有罪之人向他求个全尸,这便自行了断了!”语毕,就同鬼眉夺刀,欲要横颈自刎。 断流见状也连忙抬臂相拦,却叫斩风一扯,抿唇退了一步。 斩风扯开断流,对鬼眉道:“他说得没错,主子此生最恨叛徒!行此大逆之事,虽非他的本意,然,到底是因为他举止有失,才致被人利用,罪责难逃。心存不泯之念,也已算得背弃。姑娘就让他自行了断,成全他最后一点体面吧!” 雷阻闻言越发不肯撒手,势要血溅当场不可。 鬼眉见状冒火,欺他此刻体力不支,便不顾形象地手足并用,抬腿照着那胸口就一脚踹了出去,令他跌回浴桶。将夺下的刀撂给断流,然后指着雷阻喝骂道:“寻死觅活的,给谁看呢?如果当真觉得自己罪不可恕,就别想着一死了之,哪里来的这般便宜!”又叹道,“不用谁细说,我也能猜到,你所说的逾矩之事,无非是允了人去冷宫送东西。原是那恶婆娘有心耍诈,借口冷宫苦寒,想与外间勾连,图谋不轨。这有心算无心,又以仁孝二字相逼,你也是为的爱惜皇上的名声,才会中计。因你一时妇人之仁,给了恶人方便,确实不能不予追究,但也实在谈不上打杀。至于心存邪念——,我且问你,若无中蛊之事,你可会这么做?若是答案肯定,你便更不该在此自裁,且去前头与你的‘同党’汇合才是!你去吗?” 雷阻自然不会这般选择。 鬼眉便又接着道:“你既不能认同此举,我便告诉你,什么是邪念。人有七情六欲,世有坎坷不平,一时心存不甘,意念偏颇,乃是人之常情。只要能为善念所控,未存不轨图谋,没有催化恶行,便只能算得白璧微瑕,无碍根本。佛语有云,常思拂灵台,莫使惹尘埃,便是知道世人,即便大善,也不能做到时时如同白纸,不起一丝妄念。善人,偶然有过偏颇闪念,能够及时放下,未于胸中图谋,未生丑恶事端,便还是个善人;恶人,便是一时心有感触,有过仁慈之念,然而图谋、行事,种种仍以利己为先,终究仍是恶人。” 又指指斩风,捎带断流道,“一念偏颇,未作图谋便要论罪,那么,你两个就杀了我吧!坦言相告,本姑娘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要杀了你们主子,因为实在是被他惹得火大。但是,在此之前,我恐怕也得先取了断流的小命。他不能否认,当初我与昭岚天下相争时,他确实动过要为他主子扫清我这个障碍的念头,并且,几乎已然付诸实际。现下我与你主子共谋大事,也当算得你们半个主子。这弑主犯上,又该当何罪?!” 断流讪笑道:“此一时彼一时,那会儿不是以为姑娘是敌人嘛!” “是,那会儿确是彼此相对。我且问你,那会儿你若真的杀了我,你猜,我哥哥今日会不会饶了你?你主子又会不会原谅你?” 断流闻言耷拉脸道:“姑娘还是换个比方说吧,此事今后就别再提了。” 鬼眉噗嗤笑道:“我也知道这个比方其实并不恰当,因为事关敌我,不能仅以善恶而论。我不过是要说,念,乃是可以放下之物;行,则是无法抹杀的存在。你们要雷阻为一时的心存怨尤以命相抵,那么,只怕这世上就没几个人能活着了!”又对雷阻道,“好了,此桩公案已了,你呢,论罪当罚,却是罪不至死。现下你主子正有麻烦,你是愿意去将功补过呢,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寻死,好替那些个真正图谋不轨之人断了你主子的一条臂膀?” 雷阻想了想,爬起身来朝鬼眉伸出一只手。 “什么?”鬼眉眨眨眼睛,甚是不解。这是要击掌为誓,咬定那句免罪之语,还是,劳她搀扶人家出来? 雷阻指指她腰间,道:“在下的寒星索,还请姑娘先还与在下。” “哦。”鬼眉低头看看,自腰上解了寒星索扔给他,笑骂道,“小气,你还欠着我救命之恩呢!我瞧这玩意儿挺好使,回头照着给我打一条!”遂同他几个领着人往前头去了。 ———— 且说那盛装妇人,带了帮手与兵马逼至銮驾前,昭岚并无惊诧。此刻等的就是这些人!此女,乃是理应被囚禁在冷宫的前皇后高氏。身侧相随之人,自然是她母族的余存,并那唇舌鼓噪来的拥趸。 高氏堂而皇之地直闯前朝大殿,怒斥昭岚胡言乱语,朝堂上下皆是瞠目,继而齐齐攻讦。无论君臣意见是否存有分歧,这理当身陷冷宫的戴罪妇人,却是万万容不得来此撒泼的。 高氏见满朝文武群起而攻,不以为然,冷嘲一笑后,对众人道:“本宫今日来此,非是为的冒犯祖宗,干涉朝政,乃是为申冤而来。”然后便挑衅地直视昭岚。 昭岚面不改色,朝下挥挥手止住众人议论,微微笑道:“众爱卿不必动气,她既说她有冤要申,诸位不妨且先听听故事,兹当休息一下的也好。” 2121章 天子之尊 雷阻指指她腰间,道:“在下的寒星索,还请姑娘先还与在下。” “哦。”鬼眉低头看看,自腰上解了寒星索扔给他,笑骂道,“小气,你还欠着我救命之恩呢!我瞧这玩意儿挺好使,回头照着给我打一条!”遂同他几个领着人往前头去了。 ———— 且说那盛装妇人,带了帮手与兵马逼至銮驾前,昭岚并无惊诧。此刻等的就是这些人!此女,乃是理应被囚禁在冷宫的前皇后高氏。身侧相随之人,自然是她母族的余存,并那唇舌鼓噪来的拥趸。 高氏堂而皇之地直闯前朝大殿,怒斥昭岚胡言乱语,朝堂上下皆是瞠目,继而齐齐攻讦。无论君臣意见是否存有分歧,这理当身陷冷宫的戴罪妇人,却是万万容不得来此撒泼的。 高氏见满朝文武群起而攻,不以为然,冷嘲一笑后,对众人道:“本宫今日来此,非是为的冒犯祖宗,干涉朝政,乃是为申冤而来。”然后便挑衅地直视昭岚。 昭岚面不改色,朝下挥挥手止住众人议论,微微笑道:“众爱卿不必动气,她既说她有冤要申,诸位不妨且先听听故事,兹当休息一下的也好。” 殿上渐次歇声,高氏便上前两步,指着昭岚振振有辞道:“本宫一告此子行事多恶,谋害皇家子嗣;二告此子身份不正,以不耻手段诓哄大位;三告此子颠倒黑白,诬陷忠良;四告此子奸朋为党,祸乱朝堂;五告此子玩弄权柄,罔顾人命;六告此子鱼目混珠,戏耍朝臣;七告此子假善于外,欺诈世人;八告此子勾连他国,中饱私囊;九告此子兴兵好战,祸国殃民;十告此子——,卖国求荣,绝我瀚宇大好前程!” 昭岚闻言哈哈笑道:“掰着手指数数,凑出这十条罪状来,不怎么容易吧?这一条条的罪名听着倒象那么回事,事由呢,可还有说辞?唔,第一罪,告的乃是朕谋害皇家子嗣,具体如何,你且说来听听。” 高氏见他这般无谓态度,面现戾气,切齿道:“你为谋取大位,害尽先皇子嗣,本宫之子便是命断你手!就连宗亲旁系,你也不曾放过,几乎灭杀殆尽!” 不等昭岚自辩,一位老臣出列驳斥道:“罪妇休要胡言!先皇不幸,子嗣稀薄,又多夭寿。深究因果,你高氏并那已然伏诛的李氏,却是罪魁祸首!你二人为了凤印之争,为了诸位之争,在后宫多行不义,最终以致害了亲子。当今体谅先皇苦心,不欲让人窥私,方才留下你等性命。一个个的不思悔过,竟还污蔑他人,实在叫人不耻!今日你既要将先皇苦瞒的秘辛公诸于众,那老夫便告诉大家真相。事实是,因了你高氏与那李氏的妒恨之心,后宫嫔妃少有子嗣,便是有了,也难长寿,此中藏有何种故事,可需老夫去找人来对质?!也因你二人相争相斗,教养亲子时多行偏颇,甚而挑唆二位皇子兄弟阋墙,残害手足。一个乃是死于对方下药,一个乃是死于对方剑下,究竟因何?此等丑闻,先皇有心避讳,故而以寿夭蔽之。你这罪妇本是罪魁祸首,竟敢还来大放厥词?!” 高氏怒道:“老匹夫,先皇待你不薄,你竟为这竖子开脱?!若非是这竖子从中挑唆,本宫的皇儿又怎会招来他人嫉恨,被人下药?!又怎会于东窗事发时,一怒之下失手伤了兄弟?!” 昭岚哼笑道:“你们同居宫中,日日相见,却将彼此纠葛撇清一旁。朕乃王府生长,如何知晓宫中之事,如何左右宫中之人?说你们是为储位相争造下业障,你不承认,却是硬要攀扯到朕身上。若非先皇垂怜,朕这一生要争也是争那王府世子名份,乃至王爵。你这么牵三挂四地朝朕身上泼脏水,情理上可说得通么?” 高氏嗤道:“是啊!若非先皇垂怜,你这一生至多也就是个王爷!所以你挑唆得皇子相残,害得先皇子嗣尽丧,这便得了争夺大位的机会!” 昭岚叹道:“依你这种说法,这满朝文武并那万民百姓皆非皇室中人,他们也当是存有大位之念?个个都是为了想当皇上,准备造反了?笑话!” 高氏身后上来一男子,帮腔指摘道:“此事非关其他,只因你是心存野望之人!” 安国寺卿淡淡开口,反问道:“方才朝中所议提及天下一统之事,皇上言明不坐尊位,我等正不知该不该劝。这江山一统后的天子之位,比之瀚宇国君之位如何?你说皇上心存野望,他又为何声言放弃天子之尊?” 高氏接口道:“这正是此子卖国之举!究竟如何同人交易的,本宫暂且不得而知。本宫只知,瀚宇既能几国称雄,便是一统江山,这皇位也当是姓澹台,而不是让这竖子做人情白送与人!他因着自己不是澹台家的,行事便毫无顾忌,只把卖国之举当作大义之事诓哄朝堂上下,误导百官臣民!” 昭岚点头哼笑道:“自朕登基初始,便有人拿朕的身世说事儿,你怎么又提此话?李氏勾结郡王作乱,用的也是这个说辞。你才指摘朕灭杀宗亲旁系,指的就是那回平乱之事吧?可又是一桩说不通的了!朕这所谓的身世啊,被你们说得朕自己都要起疑了,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故事吗?朕就不知道了,是你们太聪明了呢,还是说闵王与先皇太过容易欺哄?朕的传位诏书,是先皇亲手交予的吧?朕果真有些糊涂了!糊涂了!” “你可千万别糊涂,否则就中计了!”一道女子娇喝传来,鬼眉现身殿前。 高氏恼喝道:“你是何人?” “同你一样,来申冤的。”鬼眉笑嘻嘻回了一句,朝众人道,“这高氏所言,本姑娘方才听了个大概,也弄明白了,实在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皇上在位行事,诸位乃是有目共睹,她所说的那些什么罪状,是非如何自有公论。高氏真正要说的重点的呢。” 2122章 昨是今非 他因着自己不是澹台家的,行事便毫无顾忌,只把卖国之举当作大义之事诓哄朝堂上下,误导百官臣民!” 昭岚点头哼笑道:“自朕登基初始,便有人拿朕的身世说事儿,你怎么又提此话?李氏勾结郡王作乱,用的也是这个说辞。你才指摘朕灭杀宗亲旁系,指的就是那回平乱之事吧?可又是一桩说不通的了!朕这所谓的身世啊,被你们说得朕自己都要起疑了,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故事吗?朕就不知道了,是你们太聪明了呢,还是说闵王与先皇太过容易欺哄?朕的传位诏书,是先皇亲手交予的吧?朕果真有些糊涂了!糊涂了!” “你可千万别糊涂,否则就中计了!”一道女子娇喝传来,鬼眉现身殿前。 高氏恼喝道:“你是何人?” “同你一样,来申冤的。”鬼眉笑嘻嘻回了一句,朝众人道,“这高氏所言,本姑娘方才听了个大概,也弄明白了,实在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皇上在位行事,诸位乃是有目共睹,她所说的那些什么罪状,是非如何自有公论。高氏真正要说的重点的呢,其实,无非是想引着大家质疑皇上的身世,然后以非是澹台血脉为由来行逼宫之举罢了。牵强附会的一应说辞,不过就是为了个造反有理,师出有名。” 高氏怒道:“此子本就非是澹台血脉,犯不着本宫污蔑于他!” 鬼眉反问道:“闵王当年喜获一对龙凤孙儿,此事众所皆知,朝中不少大人也曾前往道贺,当是襁褓之中便见过的。你说皇上不是澹台家的,那,闵王的孙儿去哪了?” “澹台莫违早就死了!” “怎么死的?” 鬼眉此问一出,高氏哑然,顿了顿才回道:“病死了。” “病死了?哈哈哈,可真是好笑。怎么这事儿连闵王府的人都不知道,你却知道?别是癔症了吧!”鬼眉嗤了她一句,对众人道,“我说来申冤,正是为了闵王府的昨是今非。 澹台家的玉小姐乃是我师傅的病患,本姑娘有幸与之相识而义结金兰,所以,对于王府的家事能够知晓一二,其中,确实有些为人不知的曲折。众人都以为,世子妃乃是难产过世,以为那一对龙凤双生的孩子病弱,本是自带不足。事实却是因为一段旧日恩怨,有人对身怀有孕的世子妃下了毒!王爷诸多顾忌,选择了隐忍,只将病弱的孙儿送出府外寻医问药,可不代表人人都是这般好脾性,本姑娘,却是要为玉姐姐讨个公道的! 王爷一直对外隐瞒孙儿去向,又将孙女看护于深宅,更由着外间猜疑,将家仆夭折的孩子错认为孙儿,不过是因惧怕那下毒之人再探黑手,可谓煞费苦心。小公子府外就医多年,总算性命得保,便被接了回来。也是事有凑巧,相隔时日不长,王爷的外孙恰又来投奔外祖,于是便有人谣传,说是当今乃是外戚。因着忌讳那恶人,王爷从不多言解释,以致有人心生疑云,或者也不足为怪。本姑娘却想提醒大家细想一下,皇上身边有一无官无职的功臣,被称为瀚宇第一公子,与皇上感情甚笃。因何那昭岚公子甘愿如此?又因何皇上对他情同手足?因为,这昭岚公子正是闵王的外孙!他与当今乃是姑表亲缘,又都家中别无兄弟,所以才得亲厚如此! 眼下朝旭甘同瀚宇合体,也不是毫无缘由。此乃昭岚公子之功,也是陛下之功。当年郡主远嫁,自以为有亏爷娘膝下,又思及邦国朝堂关碍,故而不曾多谈夫家之事。而昭岚公子实则乃是朝旭幽王世子,陛下助公子报了家仇,夺回大位,公子饮水思恩,所以自甘将朝旭与瀚宇合为一家。” 又对高氏问道,“你口口声声质疑皇上身世,我请问你,皇上若是闵王外孙,那,郡主之子何在?昭岚公子又是谁?你一口咬定闵王府的小公子没了,究竟出于何因?莫非,当年那暗下黑手的人便是你,所以你才这般笃定?玉姐姐至今仍是药不离口,本姑娘该向谁讨要这笔债?你这是什么表情,想要吃了本姑娘吗?哎呀,本姑娘难道说中了?!这般混淆视听,不过是为的拿人身世文章当借口,欲行不轨才是真!你若还不服气,可要本姑娘将昭岚公子和玉姐姐请了来,再叫你问个明白?!” “不用同这恶妇多费唇舌,本王的亲孙、外孙,本王岂有不识之理?!”一道洪钟断喝传来,众人寻声而望,竟是闵王在“昭岚”公子的搀扶下,缓步而来。 闵王走进殿内,指着高氏怒斥道:“你这恶妇,当年害我媳妇、孙儿,本王因为顾念手足亲情,不愿为难先皇,故而放你一马,没想到,你竟反来污我清名!本王惯来怠于政事,无意于权势,当日先皇执意要我孙儿继位,又对本王说了那番惹人潸然泪下的话,弄得本王甚是不解。如今却是明白了,莫不是先皇早已洞悉内情,存了替你补偿之意。可笑先皇对你如此情深意重,你却害得他子嗣尽失!你的良心究竟何在?!......” 高氏叫嚣道:“是你,就是你!是你疑心生暗鬼,与这竖子阴谋行事,为了所谓的报仇!你们狼狈为奸,乱我皇室血脉,祸患朝堂。”又指着昭岚和雷阻喊道,“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放屁!”闵王操起龙案上的茶盏就朝高氏掷了出去,质问道,“你先是质疑当今身世,现在又来对着我外孙喊什么‘假的’,究竟用意为何,本王此刻难道还不清楚?日前本王被人假传圣旨,诓骗进宫,却遭囚禁虐待,皇上与昭岚也被人困缚多日,是不是就是你做的?!不然,本该身陷冷宫之人,何故会现身此处?你身后的那些兵马,又是哪里来的?本王问你,你害尽先皇,又害我王府,如今又来算计当今,我那可怜的儿子,还有皇兄、皇弟们,是否也是遭你毒手?你高氏究竟同澹台家有何冤仇,以致行事至此?你要本王的性命,也总要给我一个明白才是!” 2123章 胸襟狭隘 闵王走进殿内,指着高氏怒斥道:“你这恶妇,当年害我媳妇、孙儿,本王因为顾念手足亲情,不愿为难先皇,故而放你一马,没想到,你竟反来污我清名!本王惯来怠于政事,无意于权势,当日先皇执意要我孙儿继位,又对本王说了那番惹人潸然泪下的话,弄得本王甚是不解。如今却是明白了,莫不是先皇早已洞悉内情,存了替你补偿之意。可笑先皇对你如此情深意重,你却害得他子嗣尽失!你的良心究竟何在?!......” 高氏叫嚣道:“是你,就是你!是你疑心生暗鬼,与这竖子阴谋行事,为了所谓的报仇!你们狼狈为奸,乱我皇室血脉,祸患朝堂。”又指着昭岚和雷阻喊道,“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放屁!”闵王操起龙案上的茶盏就朝高氏掷了出去,质问道,“你先是质疑当今身世,现在又来对着我外孙喊什么‘假的’,究竟用意为何,本王此刻难道还不清楚?日前本王被人假传圣旨,诓骗进宫,却遭囚禁虐待,皇上与昭岚也被人困缚多日,是不是就是你做的?!不然,本该身陷冷宫之人,何故会现身此处?你身后的那些兵马,又是哪里来的?本王问你,你害尽先皇,又害我王府,如今又来算计当今,我那可怜的儿子,还有皇兄、皇弟们,是否也是遭你毒手?你高氏究竟同澹台家有何冤仇,以致行事至此?你要本王的性命,也总要给我一个明白才是!” 斩风与断流适时上前,将一具死尸往高氏面前一掷,然后在满堂讶异中将那瀚皇假面当众揭下。 昭岚瞥了地上一眼,朝高氏哼笑道:“朕正愁如何审理这桩无头公案呢,却原来凶手竟是自动送上门来了?!” 高氏身后立刻有人上前,指着鬼眉道:“一应事情皆有因果。闵王怀揣仇怨混淆视听,你们不信,那你们再问问,此女又是何人?若非他们之间有私,你们的皇上为何要将瀚宇江山拱手于人?!” 鬼眉眨眨眼睛,无辜道:“我才说了,我同玉姐姐是金兰姐妹,你没听见?”又掰着手指数了数,笑道,“嗯,这么算来,本姑娘同闵王府和皇上也算亲戚,嘿嘿嘿。” “你少装蒜!”那人喝了一句,朝众人喊道,“她就是那个祸乱熙阳的妖女,如今祸害完了熙阳,又来祸害我瀚宇了!” 鬼眉转对昭岚摊手道:“怎么我替皇兄和玉姐姐来看看你们,就把自己看成个祸害了?” 昭岚见她那一副故作纯善的模样,心内不由好笑,勾着唇角对众人道:“朕此前说过,误遭算计,险为奸人所害,幸得无忧公主援手相助,朕才得以脱困。这位便是无忧公主。朝中若有眼明心亮之人,也当认出来了,无忧公主不仅是今日助了朕,早前御驾亲征,陷于虬枝岭时,也是她救朕于危难。朕确实与他景氏兄妹私交甚好,如若不然,朕何以知道景风品性?又何以自甘推崇他为天子?” 又朝鬼眉假模假式道,“公主侠义相助,朕却多有怠慢,眼下又是这等情形,实在是叫公主见笑了。”再对众人道,“不过,朕因私交往来识得景风其人,却非是公私不分。朕说过,江山一统,四国和谈相融,乃是普天下万民之福,同样亦是我瀚宇百姓之福。尔等行于朝堂,当以万民百姓为先,能得开明盛世,龙椅上坐的人姓甚名谁,又有何要紧?只要担得起天子之职,堪称治世明君就好。朕也知道诸位的心思,其实对于四国合体本无异议,不过是对朕存有一片赤诚私心罢了。这样,改日正式邀请他来朝做客,诸位也见见景风其人,再看看那白泽天降的金书,到时,只怕众卿对他的盛誉要远在朕之上了。朕也以为,我瀚宇堂堂男儿,能够知晓大义,心系天下,定然非是那等胸襟狭隘之人!” 抑扬兼有的金玉之言掷地有声,说得朝堂上下鸦雀无声。高氏却失态大叫道:“不能听这竖子妖言蛊惑!他是被这熙阳的妖女迷了心智,要拿江山社稷送人那!这天下是瀚宇的,是澹台家的!” 鬼眉闻言嗤笑道:“若非你口中的这位竖子多年来呕心沥血,瀚宇何以能得几国称雄?又如何奢望征服天下?若非我这妖女除了熙阳昏君,若非我兄妹与奉天皇室本有渊源,与你瀚宇帝君私交甚笃,四国合体又何来和谈之说,江山一统又何来不用一兵一卒?万民百姓又如何再不忧心烽火相扰?你口口声声天下是瀚宇的,是澹台家的,你这姓高的怎的会跑来害你们澹台家的皇上呢?害了他,抢了龙椅,你预备让谁坐这大位?又预备如何实现天下尽归瀚宇的梦?本姑娘告诉你,这瀚宇的帝君若非此人,想要号令天下,永无可能!你别忘了,奉天和熙阳如今一家,朝旭本是他昭岚公子的,不谈这瀚宇朝堂上下,不谈这民心所向,只这三对一——,你打算拿谁去填尸坑?果真用心歹毒!” 又对昭岚叹道:“本姑娘也做过一段时日的皇上,压根儿就觉得是份苦差,难为还有人抢得这么起劲,唉,真叫我叹为观止啊!” 昭岚笑道:“当‘差’自然会觉得苦,若是只当奴役天下的权柄,自然以为荣享。” “这是我儿的江山,我儿的天下,不许你们霸占!”高氏本就目的明确,非是来论道的,种种借口,不过是为遮掩其心,蒙蔽臣民。因着雷阻失控,料到计策有失,此刻又被逼问得理屈词穷,一时也就忘了继续装腔作势,失心疯般拔了头上金钗就朝鬼眉扑了过去。身侧之人,身后兵马,立时也都应声而动。 昭岚一吓,这才没了闲情拖沓,朝下吩咐道:“来人,肃清逆贼!”又不怒自威地高喝道,“以种种仁义借口遮掩贪恋权势之心,是为祸国殃民之贼耳!国之窃贼,人人得而诛之,朕也绝不能容!” 2124章 出行无踪 “害了他,抢了龙椅,你预备让谁坐这大位?又预备如何实现天下尽归瀚宇的梦?本姑娘告诉你,这瀚宇的帝君若非此人,想要号令天下,永无可能!你别忘了,奉天和熙阳如今一家,朝旭本是他昭岚公子的,不谈这瀚宇朝堂上下,不谈这民心所向,只这三对一——,你打算拿谁去填尸坑?果真用心歹毒!” 又对昭岚叹道:“本姑娘也做过一段时日的皇上,压根儿就觉得是份苦差,难为还有人抢得这么起劲,唉,真叫我叹为观止啊!” 昭岚笑道:“当‘差’自然会觉得苦,若是只当奴役天下的权柄,自然以为荣享。” “这是我儿的江山,我儿的天下,不许你们霸占!”高氏本就目的明确,非是来论道的,种种借口,不过是为遮掩其心,蒙蔽臣民。因着雷阻失控,料到计策有失,此刻又被逼问得理屈词穷,一时也就忘了继续装腔作势,失心疯般拔了头上金钗就朝鬼眉扑了过去。身侧之人,身后兵马,立时也都应声而动。 昭岚一吓,这才没了闲情拖沓,朝下吩咐道:“来人,肃清逆贼!”又不怒自威地高喝道,“以种种仁义借口遮掩贪恋权势之心,是为祸国殃民之贼耳!国之窃贼,人人得而诛之,朕也绝不能容!” 那高氏本是娇生惯养的妇人,哪里会是鬼眉的对手?不过一个反肘推送,她便狼狈倒地。鬼眉甩开高氏,转身就与人朝阶下蜂拥而来的兵马杀了出去。 今日,倘若昭岚仍旧受困,雷阻也还为人所控,迷惑着朝堂上下的眼睛,鬼眉又不曾到场,或者高氏一群还能暂时一搏。此刻,却是连这“暂时”的机会也没有。藏于大殿内的红门杀手一出,高氏并那几个华服男子就无一遗漏地被诛当场。殿外,昭岚曾令不必宫禁,便是有心放人进来,好行瓮中捉鳖。那些良莠不齐的各处凑来的府兵,不消一时半刻,便被禁中各路兵马打得溃不成军。至于宫外,既然原定计划不变,纪彪武等一干军中亲信假作中计,实际紧紧掣肘机要,那些乌合之众自然也就没能翻出什么浪来。 种种细节,不作细表。此事过后,四国合体大计,已是板上钉钉,无人再能撼动。 一年后,逐鹿原上,新都都城初具规模,郛郭成型,内围高墙也将合拢,城内主要街道已然车水马龙,余者尚在建设。皇城、宫城基本竣工,各处署衙已是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公务。择了吉日,景风即阿木,身着冠冕大裳,手捧治世金书,登坛祭天,率百官群臣完礼,君临天下。 大事定,鬼眉反倒常常显出心神不定的模样来。原本计划等阿木登基后,她就出去寻找凤卿。实际,自从昭岚那头平定以后,她便渐渐有了闲暇,着眼起了自己的私事。虽然自己不曾离开哥哥身边,门下却不曾少于打探消息,可是却每每无果。凤卿无踪,鬼眉自然挂心,同时,还有一个人没了影子,她就更加难以展颜了。 那日帮着昭岚平乱后,鬼眉计划赶回熙阳过年。姜桐早就做好了行程准备,无需操心。想起蓝翎气跑了,鬼眉遂往巫山阁亲自去请他,打算诚邀同行。谁知,巫山阁的人说是蓝翎根本就没回来过,只递了一封书信,将一应事务交托给了一个深得信赖的主事。 对于蓝翎有悖常理的举措,鬼眉终于起了疑虑。回到熙阳便找来了当日同他争吵的裴永炎,追问事因。裴永炎道,他那日进宫面圣确有要事,所为乃是议论私家兵马一题,被鬼眉斥走后,只得上了密折。但是,当时蓝翎遇见他,却和鬼眉所想一样,以为他又是无事纠缠,意欲撵他,这便吵了起来。 得知蓝翎此后出走无踪,裴永炎也感内疚,自责道:“大约是因了我那句‘妖怪’,他给气狠了。” 鬼眉心道,妖怪和妖精,一字之差,形象却大为不同,那么个爱美的人,听了会生气也不奇怪。只是,为此气得离家出走,却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便又追问道:“你因何会这般骂他?” 裴永炎耷拉着脸道:“这也不是骂他。”犹豫挣扎了一会儿,垂下眉眼道出实话,“在我大约两三岁时,祖父曾在街上遇过一个道人。两下里究竟说了什么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祖父从那道人手里带回了一幅画和一块玉佩。说是,那画中人与我乃有命定的姻缘,并嘱咐我,成亲前需往风行海湾的女娲娘娘庙去还愿。我,我见你便是那画中人,所以,所以——” 鬼眉总算明白,为什么当日裴永炎会喊出“那是我媳妇儿”的话来。无奈笑道:“江湖道士哄骗饭钱的话你也信?” 裴永炎抿抿唇,小声嗫嚅道:“祖父也信的。” 鬼眉不欲纠缠此话,挥挥手道:“好了,不提这个,你接着说。” “蓝大人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为了撵我,竟是哄我说,他也有这个。我自然不信他。那日,他又以此话逐我,还说自己就是当日那个道士,可不是笑话么?我们吵得急了,我就说,或是生下来就是个大块头,或是十二三年不变模样,反正也只妖怪能做到。他便恼了。” 鬼眉当时便觉失笑,这两人吵架吵得也太孩子气了。忽而又觉出不对来。到如今,遇见蓝翎也将近有小十年了,确实没见他有多大变化。初遇他时,自己不过一个小娃娃,也不懂看人的年纪,只觉得他是个大哥哥。后来长久相处,以为他比自己大个七八岁,现下再一细想他的模样,怎么看,也就只大个三四岁。随即摇了摇头,那人保养得宜,又不喜欢打打杀杀、风雨来去,再穿戴得与众不同些,二十六七岁弄得像二十刚出头,也不奇怪。 打发了裴永炎,随即便吩咐门下传信找人。找了几个月,却是泥牛入海,不由有些焦心。身边人见状也不由跟着暗暗着急,为蓝翎担心。 2125章 变心 裴永炎抿抿唇,小声嗫嚅道:“祖父也信的。” 鬼眉不欲纠缠此话,挥挥手道:“好了,不提这个,你接着说。” “蓝大人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为了撵我,竟是哄我说,他也有这个。我自然不信他。那日,他又以此话逐我,还说自己就是当日那个道士,可不是笑话么?我们吵得急了,我就说,或是生下来就是个大块头,或是十二三年不变模样,反正也只妖怪能做到。他便恼了。” 鬼眉当时便觉失笑,这两人吵架吵得也太孩子气了。忽而又觉出不对来。到如今,遇见蓝翎也将近有小十年了,确实没见他有多大变化。初遇他时,自己不过一个小娃娃,也不懂看人的年纪,只觉得他是个大哥哥。后来长久相处,以为他比自己大个七八岁,现下再一细想他的模样,怎么看,也就只大个三四岁。随即摇了摇头,那人保养得宜,又不喜欢打打杀杀、风雨来去,再穿戴得与众不同些,二十六七岁弄得像二十刚出头,也不奇怪。 打发了裴永炎,随即便吩咐门下传信找人。找了几个月,却是泥牛入海,不由有些焦心。身边人见状也不由跟着暗暗着急,为蓝翎担心。司马狴野回去嘀咕了几句,那个几成蓝翎拥趸的曾家小子知悉此事后,甚觉不妥,斟酌许久后,便将帝陵东配殿的事情说了出来。还对司马狴野道:“我可是承诺过不会多嘴的,你可不能去告诉公主,他最担心公主知道他有怪病了。蓝公子说过,他服的药是家里特制的,我想,他要么是回去取药去了,要么,就是帝陵那一次重创够呛,病情难以控制,存心躲了公主的。” 人无端地不见了踪影,又是个病人,岂不叫人更加忧心?司马狴野自然不会听那曾家小子的叮嘱,转头就将此事告诉了鬼眉。鬼眉方知,蓝翎确是忌讳那“妖怪”二字,也是因为避讳自己,这才走了。当即心里酸涩难当。相处了这么些年,他对她如何,她是清清楚楚,可她却从不知道对方身有怪病。说是他可能回去取药,她却又连他是哪里人也不知道。问了鬼圣,偏他也说不清楚这是个什么病症,不免让鬼眉越发愧疚。 好不容易挨到阿木登基,鬼眉再也按耐不住心事,几乎日日魂不守舍,如坐针毡。念着凤卿,忧心蓝翎,时时都想暂别哥哥,亲自出去找人。只是,门下四方走遍,皆无踪影,她,又该上哪儿去找? 动了几日心思,终于有了大概的主意。这日,她便打点行装,别了阿木,出宫远行。 打马到得城门外,却见一辆金铃马车停在路边,昭岚正在路边歇脚喝茶,斩风几个仍是身侧护卫。 “你怎么在这儿?”鬼眉勒马问道。 “等你。”昭岚笑笑,自怀内摸出一张纸来扬了扬,“你自己签过字画过押的,可不能赖账。” 鬼眉眉头跳了跳,向下看看,问道:“你的脚好了?” “赖有鬼圣前辈精心照料,走路已然无碍。再者,车马代步,也无需多费脚力。” 鬼眉叹了口气,不太甘愿道:“你爱跟,便跟着吧!”说着,扯缰拍马,准备上路。 “等等!臭丫头,等等我!” 还不曾奔出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姜桐的喊声,鬼眉只得再次勒缰。回首一望,却见姜桐和司马狴野,双双打马而来。将至近前,司马狴野解释道:“去奉天的路,我熟。” 姜桐也跟着嘿嘿笑道:“带了我,你便不用为银钱发愁了。” 得,昭岚和他的四大金刚都带上了,也不在乎多带两个。 鬼眉只得无奈地摇摇头,道:“那就别蘑菇了,走吧!” “哦,再等一下。” “还要等谁?”鬼眉看着姜桐,微微皱眉。 姜桐对她的不耐权作视若无睹,朝后张了张,回道:“出门在外,不比家中,但也不能只是卷个包袱,带了两身衣裳就走。再怎么说,你现下也是唯一的公主,不能太委屈了。” 过了片刻,就见阿奇和居原两个骑着马,边走边聊地出了城门。紧随其后,便是一辆接一辆的马车。 鬼眉指着那车队瞠目结舌地看向姜桐。 姜桐摆手辩解道:“我就只带了两辆马车,其他的可不与我相关。” 话音未落,却见当前一辆车上跳下个女子,急急跑了过来。 鬼眉瞪眼一瞧,讶然道:“柳烟,你也要跟我出去?孩子不要啦?” “呸,美得你!我可不想饿死我儿子。”柳烟啐了她一口,道,“我是来办差的,替皇上给你和昭岚公子送些用物。顺便和你说一声,竹凝早起肚子疼,大概是要生了,梅雪这几日吐得厉害,她婆婆不让她下床,就不来送你了。兰沁人在容城,绮罗那丫头每日里要管家,大概也不能陪你四处乱跑......” 闻言,鬼眉故作伤怀道:“嫁了人,全都变心了!” 车队近前,又下来一人,接口道:“还是我有良心啊!” “红袖?”鬼眉再度瞪大了眼睛,“你不要陪着爹娘吗?还有冯家姐夫——,你不要他了?” “不要了!”红袖哼了一声,问道,“你不会是嫌我累赘吧?”随即风情万种地扭回马车,朝身后不紧不慢地撂着话,“嫌我也没用,红门的几位小爷都跟来了,我这个代理门主可不多余。再者说了,我们也是奉旨护驾,您要觉得不高兴,自个儿回去和皇上说去。”正自行到马车跟前,回头嫣然一笑,又道,“还有,赵老板托我帮他临时管账,我也不算是跟着你。” 鬼眉闻言朝姜桐一瞪。 姜桐嘿嘿笑道:“我也不算撒谎,除了两辆车是如意茶庄的,余者,都是太仆寺给备下的。臭丫头,其实我是怀念小时候一路买进卖出的情形,想借这次出门同你回忆一下过去。你放心,不会耽误你的事。” 昭岚看看前后,对鬼眉道:“这么个阵仗,也不可能再让你一个人打马先行了,你便与我共乘吧。” 2126章 不容乐观 众人见此情景,无心去为豪车盛行感叹惊羡,只纷纷吓得腿脚发软。饶是昭岚身为两国帝王见惯了大场面,更也亲自曾有过比这还要壮阔的御驾出行,只因此刻大家心知肚明却不可诉诸于口的原因,手脚也在发颤。倒是那与蓝翎同来,却走了这一队的小个子陌生面孔,见状抿着唇朝众人打了打手势,示意大家掩住口鼻屏息闭气,蹲地莫动。 果然,众人依言照做后,那车队浩浩荡荡自身侧前后穿行而过,并未作怪发难。 等车队人马远去,隐入黑暗深处,众人才偷偷换气悄然呼吸。斩风代为号令,命众人继续前行,竟是有人一时身心乏力,蹲在原地不能起身,在同伴相助下试了几次才找回知觉。 姜桐看似最胆小,却是经历前后差别变化也最小的一个。起身后拍着胸口自我安慰似地戏语道:“我的个亲娘!本公子没什么机会恭迎圣驾出行,想不到今儿个倒是长了见识。” 昭岚哭笑不得地瞥了他一眼,正色嘱咐众人道:“想来,方才经过的那些深坑沟壑,应该是殉葬坑,大约人马牲畜的冤魂不少。这附近阴气极重,故而会现此景,大家千万小心些。尽量行止踏步保持轻缓,说话呼吸,能小则小,能无则无。” 姜桐嘀咕道:“呼吸也无,岂非也成了死人?”不料一语脱口,冷不丁地被那陌生面孔的小个子一记拍上了后脑勺,立时蹙眉转头欲要发作。却见对方指指车队离去的方向,做了个死得很难看的表情。立时偃旗息鼓,愤然咬牙忍下。 一行人继续顺路往前,走了没多久,却又听见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动静。此回是自身后而来。众人只得哭丧着脸依照之前那样,屏息蹲身,静等祖宗大驾通行。动静骇人照旧,车队华丽浩大也依旧,只若细心些,便可发现,前番的玉辂换做了金辂,引驾之马也换了赤骝。 这回车队过去,姜桐耷拉着脸没了说笑。小心肝实在经不起这么折腾。 他的心肝经不起折腾,人家却偏爱折腾。起身再行一刻钟,那些玩意儿又换了象辂车队再度重返。等没入黑暗后,又过一刻钟,却是戎装整肃、枪矛盔甲的革辂车驾又覆辙而来。有人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么起起落落地挨吓,倒不抵干脆加入它们去吓人来得痛快!这般诡异的场景连着往返四次,若非是这些胆色过人的习武之人、热血男儿,怕是换做寻常妇孺,不被活活吓死,也得当场失心疯。 这革辂车驾虽换了征兵、巡狩的装束,却似依旧只为吓人,仍作旁若无物径自穿行而过。只一乘豹尾车经过昭岚身边时略略停了一下,有武弁朝他偏了偏头。昭岚微微垂眉俯首,仍做不动声色,袖中的手却紧捏成拳,暴起了青筋。贴身而在的斩风觉出异状,心提到了嗓子眼,却不知该如何护主。若是活人刺客,他直接拔剑就好,哪怕不敌之下替身相挡也行。可是对待这些,他是半点儿有用对策也没有。不敢轻举妄动反招灾祸,只得虚汗直冒地静观其变。 所幸,仍是有惊无险,队伍因那豹尾车逗留停滞了小半柱香,而后依旧径自离开。只是没过多久,又换了木辂车驾,弓矢猎装迎面而来。 三番五次经历同样的骇人场景,不是就此昏死消亡,便是麻木不仁。 姜桐没被吓死,所以他麻木不仁了。第五次看见“圣驾出行”,他居然有种往日接待啰嗦客户的感觉,既厌嫌疲于应付,又倍感无奈好笑。无聊之余,竟似不关痛痒地扯了身旁一个侍卫,悄声议论起了人马装束比今有何不同,惹得那侍卫恨不能一脚当胸踹去。 姜桐“见多不怪”,昭岚却不然。经过了前一次的异常,他便格外留了心。虽是依旧蹲身俯首,双目却自眼帘下悄然上看,特别注意那些马背、车驾上的“人”,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这一留心,却是全身发冷,掌心冒汗。前几次偶然一瞥,这些人马具是面无表情,眉目僵直的模样。而这一次,不知何故,总觉得许多“人”无端地添了些灵动神采,原本空洞无神、半睡不醒的眼睛,似乎又张开了几分,死光中微微透出星芒。 心知不妙,咬牙坚持着等车驾经过后,昭岚立时朝众人打了个手势,吩咐众人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向前离开。 果然不出所料,众人依言还不曾奔出八丈远,那车队人马便立时卷土重返。然,这一次不再是机械迈步,规矩而行,而是击鼓鸣号、蜂拥而起。伴着杂沓脚步,随着不同生人的叫嚣呐喊,无数的人马持枪操矛、张弓拔弩地尾随追来。那模样气势,合着身上的狩猎装束,竟是将昭岚、姜桐等人当成了山林猎物,一路喊杀而至。 适才还显无所畏惧的姜桐,猛然醒悟忆起面对的究竟是什么,当即惊呼一声便埋头狂奔。论起飞檐走壁的功夫,他不敌众人,可是未必脚下奔跑也甘落于人后,那架势,就差没将鞋子甩飞了出去。 只可惜,人凭双足徒步奔跑,却又哪里能有马快?况且,便是人比“人”也得气死人。对方可都是些货真价实气不喘、心不跳,不知疲累,行走如风的家伙!须臾之间,那些阿物就排山倒海地蜂拥而至了。虽然它们掷出的枪矛并没有实体,但是百鬼缠身,谁也不知道后果将会至于何等境地,更是不想尚有喘息便束手待毙。 斩风等人无措之下,只得凭着本能抽刀拔剑,将明珠撂还给姜桐,挡在昭岚身后对着百鬼横戈相向...... 此地情形堪忧,司马狴野那边,也是不容乐观。 共入帝陵的众人本是并肩同行,无奈世事变化无常不能由人,被迫之下分了三路。鬼眉正北而行,昭岚西出前殿,入了曲折墓道。 2127章 惊变 鲜血到处喷洒,血腥扑鼻,一座威严的庄园,转眼间就成了修罗场。 曾经名贵的字画,而那些古典又有价值的古董,如今都沾满了血迹,而身体的残肢到处都是。 他们之中,有庄园的护卫家丁,也有老弱妇孺。 时间回到白天,中午的太阳下,威严的义家庄园一片繁忙景象,无数下人忙碌着一天的活。 而庄园后面,一条小路通往后山,在这个地方,义家可是数一数二的望族,有着数百的家丁以及丫鬟,做着这个东旺城几乎一半的贸易。 后山那里,几声孩子的呼喊传来,还不时传来物体碰撞的声响。 太阳光很刺眼,可是两个孩子依旧在烈日下拿着剑互相对碰着。而他们身后,一个中年人看着他们的眼神有慈爱,也有严厉。 这是义家专属的练武场,摆放着各种兵器,义家在东旺城能站稳脚跟,义家现在的主人义翔有着很大的关系,他为人仗义,武功也是很高,力保义家近二十年的贸易通道,如今他虽已四十多了,但是他依旧每日勤练武学,对待自己两个儿子也是极其严厉。 “云儿,邵天,别怪父亲严厉,为父也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有的时候如果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是无法生存的,现在多流点汗,将来你们可以少流点血,父亲创下这么大的基业,你们可要好好守住。”义翔一边说着,一边教导两个儿子。 两个孩子认真的听着,并且按照父亲的方法练习着,汗水从他们脖颈处滴落,他们很努力的练着。 “好了,好了,你看已经过了正午了,他们虽然要练习武艺,总要吃饭吧。”这时候,一个少妇慈祥的看着两个孩子开口道。“呵呵,夫人,一练就练了一上午,是我的疏忽,你们去用饭吧,多吃点。”义翔苦笑着看着夫人,知道又是给自己提醒,大手一挥,云儿,邵天做了个鬼脸,一左一右跟着母亲走了,路上还不时传出两个孩子的笑声,谈论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而天空中,两道光影出现,速度很快,转眼就划过天际。 “师傅,刚才我好像注意到一道光华,是否是徒弟看错了。”两道光影在东旺城掠过,其中一光影内的人说道。“刚才为师也注意到了,返回查探一番。” 说话间,两道光影又折返而回,在一处悬崖上显出两道人影。一身白衣,仙气缭绕,身背三尺长剑,面容冷峻,眼神凌厉。而另一个一身黑衣,眉目清秀。两人眼神查看一下,黑衣之人道:“师傅,看来就是那处所在了。” 此人手指处竟是义家庄园,白衣之人点头道:“嗯,隐隐一阵紫色光华,应是没有认主的灵物,我们过去看看,如果真是无主之物,这次我们可就大发了。”眼神中尽是贪婪欲望。 “师傅,没想到这凡人界也能发现这宝物,我们这次如果得到,运气真是上天赐予的啊。”“呵呵,你这娃儿倒是现在变机灵了,也是为师的福气,如果没有你发现,为师刚才还就错过了。” “师傅,眼下正是正午刚过,不如晚上吧。”“嗯,陈宇吾徒,你设想周到,为师很是欣慰,晚上二更动手。想不到我王德也有发达的一天。”师徒俩看着义家庄园,眼神贪婪,杀意尽露。 入夜,义家庄园,众人都歇息着,全然不知,死神正悄悄来临。 一剑破空,义翔正在庄园巡查,待是察觉,只感觉脖子一疼,手捂着脖子倒了下去,嘴里吐出三个字:“修真者”而他身边的护卫家丁也是胸口中剑,竟是无一人发出声响。 “夫君,你在哪呢,怎么巡夜那么久?”义翔的夫人见夫君久久不归,打开房门,只看到自己夫君倒在那花园那,心内一惊,失去往日的冷静,快步疾奔而来,而这时候,黑色衣服的陈宇从空中跃下,手中无情长剑划过一抹流光,扑哧一声,穿透了她的胸膛,鲜血洒出,那一片片嫣红,带走了夫人的生命。 “师傅,这里还有个小的。”年少的邵天和母亲谁在一起,见母亲起身,也睡眼朦胧的起身查看,王德落下地来,看着邵天,嘴角一丝残酷的冷笑,长剑一甩,邵天只觉天旋地转,失去了知觉。 而整个义家庄园已经成了地狱,家丁,丫鬟已经都被杀害。不一会,天空中,数道霹雳轰下,道道如奔雷,轰隆声中,东旺城第一庄的义家庄园就被夷为平地,现场只留下烧焦的残骸以及那血淋淋的无数尸体。 而已经隐在半空中王德阴沉着脸,愤愤道:“哼,这个地方我们找遍了,竟然没有宝物踪迹,陈宇,你不会看错吧。”“师傅,徒弟怎么会欺骗您呢,要不难道那宝物有自主意识,已经遁往他处?”默默点头,王德道:“你我出来已经不少时日了,回山!” 正要催动发决而去的王德好像想起什么,放下手势回头道:“你听着,徒弟,今日之事以后也不要和我提起,此事你知我知,回山后不得和同门说起,要不然。”陈宇见师傅脸色不对,眼神凌厉,吓得一个激灵道:“师傅放心,徒弟知道该如何做,只说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很好,我们走吧。”王得伸出右手,拍拍陈宇的肩膀点头笑着,然后两人化作虚影而去。 而这时候,废墟中,一个瘦弱的身影站了起来,泪水不停的滑落脸庞,沾湿了整片衣襟,而他那怒眉横眼,如果有人看到那双眼睛,会感受到无边的恨意和杀意。 他正是那死里逃生的义云,他想仰天,想怒吼,却是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克制,他担心仇人没走,他看到父亲,母亲的惨状,跪了下来,拳头打在地面上,感受到拳头的疼痛,却是泪如雨下,他轻轻的用他那瘦弱的身体,把哥哥从门板上背了下来。 2128章 世态炎凉 正要催动发决而去的王德好像想起什么,放下手势回头道:“你听着,徒弟,今日之事以后也不要和我提起,此事你知我知,回山后不得和同门说起,要不然。”陈宇见师傅脸色不对,眼神凌厉,吓得一个激灵道:“师傅放心,徒弟知道该如何做,只说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很好,我们走吧。”王得伸出右手,拍拍陈宇的肩膀点头笑着,然后两人化作虚影而去。 而这时候,废墟中,一个瘦弱的身影站了起来,泪水不停的滑落脸庞,沾湿了整片衣襟,而他那怒眉横眼,如果有人看到那双眼睛,会感受到无边的恨意和杀意。 他正是那死里逃生的义云,他想仰天,想怒吼,却是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克制,他担心仇人没走,他看到父亲,母亲的惨状,跪了下来,拳头打在地面上,感受到拳头的疼痛,却是泪如雨下,他轻轻的用他那瘦弱的身体,把哥哥从门板上背了下来。 “哥哥,你死的好惨。”他背起哥哥尸体的一瞬间,感觉到哥哥整个身体都是软绵绵的,骨头都碎了,胸口那一个深凹进去的创口,这是多么狠的力道。 他摸了摸胸口的玉佩,他喃喃自语道:“当时能躲过一劫,都是这个玉佩啊,父亲,母亲,哥哥,还有义家上上下下数百条人命,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们的,你们以为杀尽了义家的人吗?陈宇,王德,我在密室里听到了你们的名字,我会来找你们的。” 带着恨,带着血海深仇的恨,漫漫长夜,义云消失在黑夜里。 坐在冰冷的地面,义云看着街上衣着光鲜的人群,思绪回到了从前。“上天不会让义家就这么灭亡的,玉佩救了我,救了我这个义家唯一的血脉。” 他想起来,当时因为吃过晚饭后,想自己多加练习,便直接进了义家的密室修炼,他修炼的很刻苦,把白天父亲教的一招一式都重新熟悉很多次,然后拿起剑练起义家的剑法,白天虽是拿得木剑,但是因为义云自己觉得以后义家不能光让父亲一个人担当,所以就偷偷的拿了一把真剑进入密室。 真剑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其实并不轻,练了一会,年纪轻轻的他就汗流浃背,手和脚都在打缠,仿佛不听使唤一样,他想再坚持一下,却是力不从心,长剑不小心划破了手掌,他惊慌失措,却是第一次见到自己流血,慌乱中,一头撞在密室桌子上,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苏醒之时,他就听到了两个仇人在房间内的对话,而他出去的时候,发现整个义家已是一片废墟,上上下下百多条人命一夕之间都没了。 想到那一夜的惨状,义云儿上下颚紧闭,嘴角被自己咬出一道血痕,一丝鲜血躺下,他擦去鲜血,愤愤的站了起来,在人群中茫然的走着。 繁华的大街上,很多达官贵人,公子小姐纷纷四处闲逛。“今天是七夕啊,怪不得那么多人。”义云儿苦笑着看着这些人,如果他还是义家的小少爷,只怕今天也会拿着折扇,衣着光鲜,口中吟诗,到处和姑娘搭讪了吧。 这些人,有的根本没有文采,也要装模作样的吟几首,不知是哪得来还是自己家里教的诗词歌赋,希望引得佳人注意。而有文采底子的更是满面红光,大肆卖弄,期望自己高人一等,获得美人芳心。 “啊,对不起,对不起,大爷,我不是故意的。”义云儿回头道歉着,往人群里挤去。“哼,小兔崽子,今天大爷不想见红,放你一马,别让我遇到你!”一个胖子看着义云儿隐入人群,骂道。 “呸,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死胖子,当年要不是义家支援你,你会有今天,世态炎凉,义家遭遇大难,我向你求救,希望你收留我,你都不肯,眼下我沦为乞丐,你竟这般对我。很好。”义云儿隐入人群,低声咒骂道,然后左手掂了掂钱袋,笑了。“怕不有数十两银子。这死胖子又没文采,还来会佳人,真是笑掉大牙,等会没钱看你怎么丢脸吧。” 义云儿把钱袋收好,右手拿着一个袋子,可不要误会,他并不是乞讨的,而是靠着那练下的武艺,专偷那些达官贵人的钱袋的,要是父亲义翔看到儿子这幅光景,不知作何感想,自己教的武艺,他竟然去偷? 整整过去几年了,他,义云儿,自从遭逢大变后,已经是无依无靠的孤儿,曾经高高在上的小少爷,如今流落街头,那种巨大的落差,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之所以能支撑到现在,就算做乞丐,他都要坚强的活下去,这儿原因只有一点,仇人在何方,他必须寻找,王得,陈宇,这两个人变成了他的动力。 他曾经幻想过,如果找到父亲那些好友,是否能收留他,帮助他,可是残酷的现实让他对这个世界失望了。就像刚才那个胖子,曾经那个胖子还到过他家,送他很多好玩的,可是如今义家一倒,他上门求助,被那胖子家的家丁像小鸡一样赶了出来。 而更多的是,连往日父亲的那些旧友看到他都想见了瘟神似的躲着他,而且他这段时间里,大街上都在传,义家也许是触怒了老天,老天降下雷罚,将义家一夜之间抹去,非但不帮助他,各个还冷眼旁观,无动于衷,要知道那时候,义云儿还只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啊。 心冷了,眼茫然了,但是他必须要活下去,他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因为他有一个目标,说来可笑,仇人倒成了他活下去的希望。从此,义云儿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冷漠的城市坚强的走着。 “我和他们已经不是一类人了,他们潇洒,我悲哀,他们行乐,我痛苦。”看着一个个公子佳人从他身边走过,厌恶的眼光看着他,而更有甚者,看到他都绕道而行,义云儿自嘲的一笑,往冷清的地方走去。 2129章 老乞丐 而更多的是,连往日父亲的那些旧友看到他都想见了瘟神似的躲着他,而且他这段时间里,大街上都在传,义家也许是触怒了老天,老天降下雷罚,将义家一夜之间抹去,非但不帮助他,各个还冷眼旁观,无动于衷,要知道那时候,义云儿还只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啊。 心冷了,眼茫然了,但是他必须要活下去,他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因为他有一个目标,说来可笑,仇人倒成了他活下去的希望。从此,义云儿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冷漠的城市坚强的走着。 “我和他们已经不是一类人了,他们潇洒,我悲哀,他们行乐,我痛苦。”看着一个个公子佳人从他身边走过,厌恶的眼光看着他,而更有甚者,看到他都绕道而行,义云儿自嘲的一笑,往冷清的地方走去。 “沈公子,你看这朗朗乾坤,风和日丽的好日子,众多才子佳人纷纷出行,难得的好光景,却被破坏了。”茶楼二层,一白衣文士往下看去,对对面桌子的同伴说道。 “哦,你说的是那不伦不类,拿着袋子,混在人群乞讨的那小乞丐吗?”对面那人雍容华贵,脸上一脸不屑的看着义云儿,对那公子道。“嗯,没错,没想到这小乞丐在这时候乞讨,岂不大煞风景。” “说的极是,依我看,这小乞丐是,衣衫褴褛来挡道,贪心不足蛇吞象,才子佳人众乐乐,风和日丽煞风景,枫公子以为如何。” “啧啧,沈公子出口成章,好文采,在写也献丑一下。”枫公子轻摇折扇,起身走了两步看着茶楼底下经过的义云道:“哎,有了。年少乞丐执袋拿,心不在焉茫然顾,才子佳人见路避,不如绕道行别处。”“哈哈哈,枫公子也是风雅之人,今天你我两人必能寻得心仪之人。”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身边一些人也跟着起哄。 字句仿佛敲在义云心中,淡淡一笑,脸色不变的从茶楼底下离开。走到僻静处,义云对地上吐了一口吐沫道:“义云啊,义云,你可想过这般光景,不过我要忍,这些庸俗之人,只配给我洗鞋,不配让我生气,要冷静。”其实他刚才真想冲上茶楼,将那两个嘴上无德的家伙丢下茶楼,只是他必须要冷静,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义云经历过太多的冷眼,太多的冷漠,多年来,他强迫自己习惯被别人嘲讽,甚至是辱骂,他必须这样做,他只当他们是在放屁。 他看着自己手中那补丁无数的袋子,眼中竟然流泪了。这是一个老头给他的,也是唯一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伸手帮助他的人,那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一个下雨天,义云无处可去,一个人瑟瑟发抖的躲避在一个草堆中,一个老头找到了他,把他领到了一个破庙。 虽然还有漏雨,还有风吹进来,但是义云感觉无比温暖,因为老头对他说,他父亲曾经帮助他治过腿疾,这个老头其实也很苦,他一直以乞讨为生,眼下看到义家灭亡,老头竟然肯帮助他,那天晚上,义云就靠在老乞丐身上睡着了,睡得很香。 几年下来,义云跟着老乞丐学到了活下去的本事,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两人偷偷去拿酒馆的肉吃,被发现了,老乞丐护着他,任由别人拿棍子和石头打骂,强忍自己的伤痛,把义云送回破庙,义云才发现,老乞丐的背部全是鲜血,而老乞丐笑着说:“这个世界,你还有很多留恋的,你要活下去,人活着,才有希望。” 那天晚上,老乞丐死了,死的很安详,嘴角还带着笑,不知道是因为救了恩人的孩子,还是保护了义云而笑。那天,义云又哭了,已经几年了,他没哭过,他草草安葬了老乞丐,带着留下的袋子,继续为生活坚持着。 而这时候,一个公子哥从巷子里出来,摇着扇子,身后一群家丁,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走着。义云见状,擦干眼泪,往旁边站了站,让了过去。 “哟,这等好日子,看到乞丐,真是晦气。”公子哥走过去的时候,说了一句,身后的家丁各个横眉竖眼的吼道:“没听到我家少爷说什么吗?看什么看,有多远,死多远!滚远点!” 心底叹气,义云决定不忍了,他的武功底子本就不弱,这几年的生涯,也没荒废过,立刻气运丹田,双脚发力,整个人速度极快的来到那少爷面前,那少爷还没看清,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义云下手极重,立刻两边腮帮都肿了起来,还没等他喊疼,义云双手如双龙出海,只一探,就取走了腰间的钱袋,冷笑一声,一个闪身,就躲进巷子了。 “啊,好疼,谁打我啊。我的钱袋呢?人呢,你们是吃干饭的啊,我被人打了,钱被偷了,你们干嘛吃的啊!”这时候,那个少爷捂着红肿的脸哀嚎着,而家丁也是莫名其妙的到处查看,却是什么都没发现。 这么几年以来,义云从本来活泼的少年,变得冷漠,冷静,他对周围的事漠不关心。也难怪变化这么大,毕竟经历那灭门惨案,也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他现在二十岁不到,才刚刚过了十八岁,八年了,八年每日他都抽很多时间勤练武学,而他家族亲传的义家独门绝艺,连环十三式已经到了第十重,义家之所以能雄霸一方,跟这家传武学有很大关系。 义家历史上,从未有人练到过十层,就是当初义家的老祖宗也是因缘际会,悟出这十式,后三式乃是经过不断演化加上去的变招,但是就是被誉为义家栋梁的义翔,当初也只是练到了第九式便很难进步了。 但是就凭借着九式也是独霸一方,可想而知,这门武学多么深奥。义云能领悟这第十层,他清楚的知道是胸前的玉佩帮了他,这也是后来练功发现的。 2130章 夺命 这么几年以来,义云从本来活泼的少年,变得冷漠,冷静,他对周围的事漠不关心。也难怪变化这么大,毕竟经历那灭门惨案,也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他现在二十岁不到,才刚刚过了十八岁,八年了,八年每日他都抽很多时间勤练武学,而他家族亲传的义家独门绝艺,连环十三式已经到了第十重,义家之所以能雄霸一方,跟这家传武学有很大关系。 义家历史上,从未有人练到过十层,就是当初义家的老祖宗也是因缘际会,悟出这十式,后三式乃是经过不断演化加上去的变招,但是就是被誉为义家栋梁的义翔,当初也只是练到了第九式便很难进步了。 但是就凭借着九式也是独霸一方,可想而知,这门武学多么深奥。义云能领悟这第十层,他清楚的知道是胸前的玉佩帮了他,这也是后来练功发现的。 他只是曾经猜测过,那两个仇人之所以害他全家,也是为了这玉佩。有次无意之中,他练功不小心弄破了手掌,他惊奇的发现胸前一阵紫光闪烁,让他都睁不开眼睛,后来他发现胸前那紫色玄龙玉佩竟然在吸收他自己的血,过了一会,玉佩光芒消失,他的手掌也不再流血了,从此他就觉得这玉佩一定不简单。 经过长时间的修炼,义云发现只要每次玉佩吸血后,他在打坐修炼吐息纳气,运转周天经脉,自己的内力都在飞速增加,往往别人辛苦数日积蓄的内力,他最多半个时辰。他终于明白这玉佩真是个宝贝,也许仇人真的是为玉佩而来,他也清楚的知道他为何能轻易将家传的连环十三式练到十重了。 他茫然的回想着以前的日子,父亲抱着他到处转,而他手里拿着小小的风车咯咯的笑,哥哥在父亲身边做着鬼脸,母亲买糖给他们吃。一幕幕,仿佛倒影一般,从他脑海匆匆略过。 街角,一阵风吹来。“天色已经快要晚了啊。”自言自语的义云看了看有点黯淡的天色,来到了一个几乎平日里都没什么人来的巷子里。 “哇,大哥哥又来了啊。”几个小乞丐看到他的身影,都跑了过来,也就在此刻,义云的脸上才露出久违的笑容,他笑的很开心,他随手把几个钱袋扔给他们,看着他们抢着,开口道:“别抢,别抢,人人有份,都去买点吃的吧。” 他几年来,一直都在帮助这些苦命的孩子,也只会帮助他们,在他看来,只有乞丐才是他值得帮的人,从未间断。 看着他们一阵哄抢,随后离去的身影,义云都记不得帮了多少次了。看着他们那开心的笑容,义云突然间有点伤感,数年之前,他也和他们一样,为了几个包子,甚至是一块饼,一个铜板,要苦苦哀求,寒风中,大雨里不停的乞讨,只为活着。虽然现在他还穿着破旧的衣服,拿着那乞讨袋子,但是他已经不再乞讨,只是缅怀那个老乞丐。 那个老乞丐给了他很温馨的感觉,他觉得乞丐真的值得他帮助。他看看阴沉的天气,脸上一阵伤感的看着东北角的巷子,叹口气道:“要下雨了啊,在往前,就是我家了,每次我都故意绕道离开,去看看吧。” 远处一片房屋,崭新富丽,那是他原来的家,义家庄园,他毅然往那走去。 终于天色暗了下来,还伴随着滴滴答答的雨水。站在对面的台阶上,看着地面滴落的雨滴,义云有点心痛,他回到这个伤心地了。 这里的废墟已经没有了,如今的房屋比他原来的家还要豪华,还要气派。漠然的看着大门,义云表现的很平淡。 “能一下让我家变为废墟,究竟那两个人的武功有多高,我如今的武功能对付吗?我能报仇吗?”情不自禁的捏紧了双拳,义云一拳打在身边一个柱子上。 虽已经收回了不少内力,但是柱子还是明显的开裂了。“还是走吧,这里不属于我。”雨夜,人影消失,说不出的凄凉,那无处宣泄的恨,义云感觉心内一团火在燃烧,他要发泄。 来到郊外一片树林,义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燥热,一掌,一拳,一脚,来回交替,摧残着树林,不知过了多久,他停了下来,他耳边传来了微弱的救命声。 眉头一皱,他调转身躯,准备离开树林,因为他不想管,这么多年的冷漠,他已经习惯了。脚走了几步,他又停住了。“女人的声音。” 他心内想着,叹口气,往声音来的方向而去。只是眨眼功夫,就到了。 雨越下越大了,他看到了一幕让他愤恨不已的画面。 一个已经裸了半身的女子,正被一个男子压在身下,而男子粗暴的将女子下身的衣物扒去。“禽兽!你不得好死!”女子哀怨的叫声反而让**满心的男子更加狂热。 “哈哈哈,你叫吧,尽管叫吧,小爷我今日看中你,是你的福气,只要你依了我,你父亲的病我可以帮你,再说,你在这里叫坏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义云怒气天胸,一个箭步穿出树林,一脚踢翻那男人,吼道:“你这王八蛋,你竟然做这伤天害理之事,我绝饶不了你!” 男人从地下爬起,上下打量了一下义云,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你瞎眼了是吧!你不知我是谁吗?我是那如今东旺城最大庄园的丁少爷,你敢如此对我,我要你命!”说着就喊了起来。 义云一脸不屑的看着他,只见那个丁少爷身边不一会就多了十几个家丁,各个手拿兵刃,朝他逼了过来。 “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出这树林。”义云此刻正需要发泄,如今见到这等嘴脸之人,毫不客气,上去就是十三式中的夺命。 雨渐渐停了,而义云眼神凌厉的盯着丁少爷,后者双腿打颤,手指着义云,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2131章 刀狂 义云怒气天胸,一个箭步穿出树林,一脚踢翻那男人,吼道:“你这王八蛋,你竟然做这伤天害理之事,我绝饶不了你!” 男人从地下爬起,上下打量了一下义云,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你瞎眼了是吧!你不知我是谁吗?我是那如今东旺城最大庄园的丁少爷,你敢如此对我,我要你命!”说着就喊了起来。 义云一脸不屑的看着他,只见那个丁少爷身边不一会就多了十几个家丁,各个手拿兵刃,朝他逼了过来。 “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出这树林。”义云此刻正需要发泄,如今见到这等嘴脸之人,毫不客气,上去就是十三式中的夺命。 雨渐渐停了,而义云眼神凌厉的盯着丁少爷,后者双腿打颤,手指着义云,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就在刚才,他仿佛看到鬼魅一般的人影在穿梭,每一次人影闪动,家丁就惨叫着倒地,身上不是腰间鲜血直流,就是额头被打破,鲜血遍地都是,只一刻,再无活口。 “你,你是人是鬼。”丁少爷想拔腿跑,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而义云鼻子动了动,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怒喝道:“现在知道怕了,我并不是鬼,我是义家的少爷,义云,你们家现在盖在我家废墟上,很好啊,你也知道怕啊,哟,尿裤子了啊,啧啧,真是混蛋。” “别,别杀我,我父亲也是你家原来的旧友,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吧。”丁少爷色厉内荏的叫喊着,他希望有人能听到。轻轻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义云道:“很可惜,就和你刚才说的一样,这里任你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你认命吧。”不待丁少爷再喊叫,义云欺身而上,一根手指洞穿了他的喉咙。 “咳咳,呃,你。”双手捂着自己的喉咙,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丁少爷仰面朝天倒了下去,喉咙那里,鲜血不停的冒出,眼见是不能活了。 “姑娘,你没事吧,姑娘!”转过身来,义云准备扶起那苦命的女子,却发现女子双目圆睁,眼神带着恨,也带着一丝欣喜看着他。 义云查觉不对,一探身,一摸鼻息,手颤抖的放了下来。“何苦呢。姑娘。”原来这姑娘刚才在他杀死那个猪狗不如的丁少爷之时,已经咬舌自尽了,而她眼神的欣喜是因为义云帮她报了仇。 轻轻的合上她的双眼,义云猛然站起,大吼一声:“我可以为你报仇,可谁来为我们义家报仇!啊!”带着不甘,也是对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弱肉强食的世界的愤恨,义云饱含怒气的一拳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轰,一个大坑被砸了出来,而他轻轻的抱起姑娘的尸体,放进坑内,盖上土道:“我不知道你的姓名,请你原谅我,这个墓是简陋了点,但是你应该会喜欢的。” 而这时候,义云突然感觉自己丹田处,升起一团若有若无的热气,而且沿着自己的四肢百翰不停运转。“难道刚才那拳突破自己的极限了?”想着,他立刻盘膝而坐,大周天,十二脉运转,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笑了。 “我真的突破了,义家从未有人超过十层,我到了十一层了,哈哈哈,父亲,母亲,哥哥,还有义家所有的人,我又突破一层了,战胜仇人的机会又多了一分,你们开心吗?”他仰天长笑,看着已经不再下雨的黑夜,他跪了下来,又放声哭了起来。 “复仇,我要复仇。这个地方,我想我该走了。”义云擦干泪,看了一眼无名姑娘墓,又看着那讨厌的少爷和家丁尸体道:“这些家伙给你陪葬是他们的福气,不过应该会有野狗把他们吃了,你安息吧。” 不再留恋,不再彷徨,更加坚定的心,义云再一次望着家的方向,嘴角笑了,然后大踏步的离开这个地方。 义云一日走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正午,他感觉到肚子有些饿,正巧,路边一个客栈,他刚要进入,就被人拦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这里虽是客栈,可是也不接待乞丐,走走走。”小二见他衣衫褴褛,手还提着一个破烂不堪的袋子,恶言相向。 摇摇头,义云儿笑着离开。他站在太阳下,看着进进出出打尖吃饭的客人,心里想:“总不能再去偷吧,眼下只有客栈能打听一些事情。”而这时候,很远的地方,一阵马蹄声传到他耳中。 “呵呵,真是时候啊。”义云隐入官道两边的树林,随即运起功力,往那声音赶去。只见一衣着光鲜的少爷和一个随从在官道疾驰。 “借你衣服一用!”义云儿脚尖一点,身在半空,从两人头顶掠过,两人还未发觉什么情况,只感觉颈后一疼,便失去了知觉。 失去控制的马到处乱窜,义云索性也不去管马了,快步将两人用绳子捆绑好,拔下了那少爷的衣服,自己整理一番,道:“不是我想抢劫你们,只是我也没办法,勿怪勿怪啊。”随即还从少爷怀里搜出一些钱,装在了自己身上。 再次站在客栈门口,这一回,那小二满脸堆笑,躬身把他迎了进去。走进去几步,义云儿回头道:“你真的不认识我吗?”“这位少爷,您这是说什么话,小的是第一次见到你啊。” 看着那副嘴脸,义云摇头道:“看来你只认识衣服,而不认识人啊,我就是刚才那个乞丐。”听到此话,小二愣住了,上下打量了一下,低头哈腰道:“啊,小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刚才少爷是拿我开玩笑呢,见谅见谅。” “哼。”义云儿厌恶的掉头往里走去,坐在桌子边,点了几个菜,吃了起来。 “对了,你有没有听过当今武林里,功力达到绝顶的刀狂啊,此人武功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了,听说他的王霸刀也是由大师铸造,锋利无比,而且不带风声,是很厉害的武器。” 2132章 歹毒 失去控制的马到处乱窜,义云索性也不去管马了,快步将两人用绳子捆绑好,拔下了那少爷的衣服,自己整理一番,道:“不是我想抢劫你们,只是我也没办法,勿怪勿怪啊。”随即还从少爷怀里搜出一些钱,装在了自己身上。 再次站在客栈门口,这一回,那小二满脸堆笑,躬身把他迎了进去。走进去几步,义云儿回头道:“你真的不认识我吗?”“这位少爷,您这是说什么话,小的是第一次见到你啊。” 看着那副嘴脸,义云摇头道:“看来你只认识衣服,而不认识人啊,我就是刚才那个乞丐。”听到此话,小二愣住了,上下打量了一下,低头哈腰道:“啊,小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刚才少爷是拿我开玩笑呢,见谅见谅。” “哼。”义云儿厌恶的掉头往里走去,坐在桌子边,点了几个菜,吃了起来。 “对了,你有没有听过当今武林里,功力达到绝顶的刀狂啊,此人武功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了,听说他的王霸刀也是由大师铸造,锋利无比,而且不带风声,是很厉害的武器。” “当今天下中,能把义家一夜之间铲为平地的应该不多,而且周围竟然没有引起任何骚动,足见此人武功已经可以毁天灭地,有这种实力的当属绝顶高手,不知道这个刀狂是何方神圣?”义云听到邻桌的讨论,心中暗自盘算着,是否要找那刀狂。 “小二,结账!”义云儿酒足饭饱后,丢下银子喊来小二。“对了,以后别那么狗眼看人低了。”“是,是,您教训的是,客官慢走。” “对了,向你打听一下,客栈在官道边上,想必江湖之事你也知道一点,不知这个绝世刀狂在何处,我平生喜欢大英雄,大豪杰,想去拜访一下。”义云拍着小二的肩膀,还故意加重了一点力道。 寻常人怎么吃得消他的指力,小二只感觉自己的肩膀快要脱离身体了,双腿颤抖,头上不停的汗直流,知道他已经受到了教训,义云松开抓着他肩膀的手,笑道:“知道多少就告诉本少爷多少,这个是给你的。” 看着眼前的一锭银子,小二忍着肩膀的疼痛道:“刀狂前辈已经很少行走江湖了,他目前听人说,曾在西北大沙漠见过他的踪迹。” “很好,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了,告辞。”义云把银子放在他手中,笑着走出了客栈。 “嗯,眼下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没有马可不行。”想到此,义云又折返客栈,那小二见他又转头回来,眼睛盯着自己脚尖,对他说:“少爷,你放过小人吧,我以后不再这里了,真的。” 听到哀求,义云儿摇摇头道:“行了,行了,别装可怜了,也不知道你欺负多少乞丐,真该把你腿弄断,我问你借马有吗?”“有,有,有,只是那是老板的马,只怕。” 叹口气,义云儿掏出两锭银子,放在他手中:“好了,赶紧把马牵过来,我没空在你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是,是,小人马上就来。”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小二惊恐往客栈后院跑去。 “呵呵,这种人,欺软怕硬,只会欺负穷苦人,呸。”义云儿看着那小二背影,不屑的自言自语。 “少爷,马来了。”“行了,缰绳给我,以后我也不会来了,你好自为之,莫要以为乞丐好欺负!”义云儿不再理会,骑上马,旋风般的往官道而去。 “这里有个驿站,我去问问往西北怎么去。”义云儿让马缓缓靠近驿站,打听了一下。 “要经过荒山古道啊。眼下天色已经不早了,赶紧上路。”义云儿继续西行,傍晚时分,到了一处小桥,看着流水,他又勾起了以前父亲带他们兄弟两出来,桥上散步的情景。 晃晃头,想尽力忘却这回忆,义云儿想起父亲的惨状,一夹马侧,过了桥。 天暗了下来,一匹马,一个人极速奔驰。“天色暗了,看来今天是到不了古道了,得赶紧找个地方歇息。” “嗯?那里有间寺庙,且借宿一晚再说。”看到离桥不过数十米处,一间寺庙耸立,他往那而去。 “这位师傅,有礼了。”寺庙门口,义云儿把马拴好,敲开了寺庙大门。 一个中年和尚打开门,警觉的看着他,见他面色和善,衣着整齐,点点头道:“阿弥陀佛,你深夜到此,应是赶路之人,眼下天色已晚,该是借宿吧,请进来吧。” “多谢师傅,多有打扰。”“无妨,出家人慈悲为怀,既是有缘人,自该帮助。”中年和尚领着义云儿进入寺庙,安排了一间厢房,暂且住下。 深夜,义云儿躺在床上,眼睛突然睁开,他起身凝神听了一会,眉头紧皱,暗道:“奇怪,这么晚了,这寺院怎么隐隐传出哭声。” 疑惑的他,悄悄打开房门,四下查看一下,确定没有人,身子一纵,跳上房顶,又凝神仔细听了一会,轻声道:“在后院那里,难道这寺庙有古怪?” 展开身形,他急速奔往后院,见后院门上了锁,仔细观看四周,眼神定格在墙头那一排排的倒刺上。“看来,这里果然也是是非之地。” 他运劲,拿起地上一根木条,身在半空,轻轻一吐内力,就把倒刺拨了下来,借着月光一看,脸色一变。“怎么会装上如此歹毒的东西。”他清楚的看到倒刺之上吐沫了一层蓝幽幽的东西,显然是某种剧毒。 “看来,真的是有必要查探一下。”施展轻功,翻过了墙头,落在地面,弓着身藏在后院一角落里。 “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义云轻轻站起身,四下打量。 不大的院落,几个房间相连,一口井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侧耳一听。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很凄惨的女声传出,义云不再迟疑,一个翻身,下了井。 蹲下身体,他运起内力,凝神戒备的往一个通道爬去。 2133章 惨相 他运劲,拿起地上一根木条,身在半空,轻轻一吐内力,就把倒刺拨了下来,借着月光一看,脸色一变。“怎么会装上如此歹毒的东西。”他清楚的看到倒刺之上吐沫了一层蓝幽幽的东西,显然是某种剧毒。 “看来,真的是有必要查探一下。”施展轻功,翻过了墙头,落在地面,弓着身藏在后院一角落里。 “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义云轻轻站起身,四下打量。 不大的院落,几个房间相连,一口井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侧耳一听。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很凄惨的女声传出,义云不再迟疑,一个翻身,下了井。 蹲下身体,他运起内力,凝神戒备的往一个通道爬去。 昏暗的烛光下,他隐约看到几个和尚手持刀枪,来回巡逻着。“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正想冲过去,却没有动作。 “不行,如果贸然闯入,只怕那些被他们挟持的女子会被杀。”他贴着通道边上,缓缓前进,拐角处,他侧着头用余光一看,一个和尚正往通道走来。 悄悄的往后挪了挪身体,当和尚过去后,他迅捷无比的一指点了过去,毫无声息,那和尚在前走的好好的,身体突然一震,只感觉背后颈椎处一股大力袭来,想回头呼喊,却是口中溢血,倒在了地上。 “嗯?什么声音,你去看看。”巡逻中的一个和尚听到异响,让一个同伴往这个方向走来。义云儿躲在暗处,等待那个人靠近。 “啊,空明死了。”那个和尚看到倒在地上,口角溢血的同伴,惊慌之下,往来路退去。不待他有所动作,义云儿已经跳出,足尖关注内力,十三式使出,一脚踢在此人下颚,只闻骨头碎裂声音,那个和尚满脸是血,手捂着伤口,往后就跑。 “还跑!”义云儿脚尖一顶,刚才掉落的刀如流星般插入那个和尚后背。看着那和尚倒地,义云儿快步冲了出去。 “什么人!”剩下的两名和尚见一条人影突然出现,双双举刀来攻。不疾不徐,义云儿身子一侧,避开刀锋,手成爪形,抓住一和尚手腕,内力一收一放,瞬间就捏碎了他的手腕。 捂着手腕,口里含糊不清的喊叫声,义云儿没有留情,紧接着就是一拳过去,打在那人太阳穴上,立刻毙命。 “啊,好厉害。”剩下的最后一个和尚,见势不妙,拔腿就往通道后面那扇门跑去。可是他的武功如何和义云儿相比,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功运双掌,一招八卦封天狠狠的击在他后背上,五脏六腑瞬间移位,而且肋骨也被雄厚内力击断,踉踉跄跄走了两步,倒在地上。 “应该是这后面了。”义云儿察觉四周再无别人,耳朵贴在门边一听,里面传来了女子哭声,立刻猛然推开门,人影晃动,来到一个压在一名少女身上的和尚旁边,怒喝道:“假和尚,你竟然干这种伤天害理之事,饶不了你!” 那和尚正要拔掉少女衣服,却不想惹上了一个煞星,慌乱中,就低一滚,躲过义云儿的拳头,转身想拿武器,义云儿比他更快,左手成拳,右手成钩形,还未等那和尚拿稳兵刃,双招连环使出,夹住对方的刀锋一带一偏,便让对方站立不稳,紧接着右手一抓,死死卡住那和尚的喉咙骂道:“你真该死!” 喀拉一声,狠狠敲断这人的喉咙,扶起那哭的伤心的少女柔声道:“没事了,跟着我走,带你离开。” 沿着来路退到井口的义云儿突然发现上面火光摇晃,心知对方已经有了防备,肯定是来追杀的人,心下想了一下,从地上捡起一根绳子,然后右手运劲,在石墙上抠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用绳子绑好,在阴暗的角落看着上面的动静。 “你下去看看,刚刚好像听到空力的惨叫。不要是什么对头闯了进来。”“这个声音是那个领我进去的那个和尚,看来是他们的首领。” 只见一个和尚抛下一根绳子,然后抓着绳子滑了下来。“就是现在。”义云从阴暗处现身,两腿蹬在井壁上,一发力,人窜起老高。 “啊。”滑到中间的和尚,没提防有人窜了上来,不待他反应,单手击打在他面门上,啥时那和尚惨呼一声,双手一松,落到井底,再无声息。 “快,快隔断绳子,有人要上来。”“来不及了!”义云儿怒吼一声,身在半空,单手抓住绳索,另一只手把和刚才准备的好石头往上抛去。 只见上面穿出一阵铿锵之声,而义云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抓着上面放下来的身子,几下就到了井口,然后身体一发力,就冲出井口,身在半空,已经是杀招在手了。 几声惨叫,三个假和尚被义云儿落地后一阵刀光砍倒,而那个首领见势不妙,手一挥,一蓬银针往他而来。 用刀档下暗器,义云儿身形一变,如大鸟投林,人又跳往半空,单手运劲,手腕一抖,手中长刀射向那家伙。 见来势太快,那头领脸一侧,只感觉脸上一疼,避过了长刀,但是也被划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凶相吼道:“你这小子,我收留你本想你借住一晚后离去,眼下你自己来到鬼门关,我可就不客气了。” “呸,像你这种道貌岸然之鼠辈,竟然残害无辜少女,该杀!”落在地上,义云儿一脸怒意。“哈哈哈哈,这也什么,在这枯井里,你要仔细寻找,还能发现十几个少女残缺不全的身体呢,我都吃了,怎么样!”发出一阵狂笑,那人竟然抖露骇人之事。 怒目圆睁,义云儿内元饱提,出手毫不留情,招招皆是往要害。几个回合过去,这中年和尚虽然比刚才那几个和尚高出不少,但是和义云儿却是有天然之别,脚步虚浮,不禁被义云打的节节后退。 2134章 大快人心 用刀档下暗器,义云儿身形一变,如大鸟投林,人又跳往半空,单手运劲,手腕一抖,手中长刀射向那家伙。 见来势太快,那头领脸一侧,只感觉脸上一疼,避过了长刀,但是也被划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凶相吼道:“你这小子,我收留你本想你借住一晚后离去,眼下你自己来到鬼门关,我可就不客气了。” “呸,像你这种道貌岸然之鼠辈,竟然残害无辜少女,该杀!”落在地上,义云儿一脸怒意。“哈哈哈哈,这也什么,在这枯井里,你要仔细寻找,还能发现十几个少女残缺不全的身体呢,我都吃了,怎么样!”发出一阵狂笑,那人竟然抖露骇人之事。 怒目圆睁,义云儿内元饱提,出手毫不留情,招招皆是往要害。几个回合过去,这中年和尚虽然比刚才那几个和尚高出不少,但是和义云儿却是有天然之别,脚步虚浮,不禁被义云打的节节后退。 “你去死吧,为那些无辜少女偿命吧。”看准破绽,义云儿猛然一个前冲,双拳架住和尚双手,然后,拳变抓,反手捏住手腕,硬生生的弄断了他的手腕,不待那人惨呼,欺身向前,双拳死命的往他太阳穴打去。 几番攻击,此人被打的踉跄几步,然后前胸被义云儿猛的一脚踢中,只感觉一股大力传来,身体竟被这年轻人踢飞,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义云儿呼的一下,跳在半空,单脚就踩在他的胸前。 “呃,噗。”人在半空,就喷出一口鲜血。“哼,你自食其果吧。”义云儿空中身形变幻,仿佛无数脚踢在那个中年和尚的腰间,把他踢向那墙头。 碰的一声,那人撞在墙头,脑袋爆裂,红的白的洒了一地。厌恶的看了那一眼尸体,义云把女子从井中拉起,让她赶紧回家,千恩万谢后,那女子急忙的冲出了庙门。 “真是大快人心啊,这里不如放把火烧了,免得祸害。”想了想,义云儿从前院柴房里搬出全部的柴禾,便四下放起火来。 看着寺庙在火光里若隐若现,义云儿哈哈大笑,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广阔的大沙漠,死气沉沉,而那沙海,永远是单调的黄色,连绵不断的沙丘,其实处处隐藏着危险。 那种根本防不胜防的少洞都是移动的,晚上的温度比白天下降了很多。没有熟练经验的骆驼带队,一般人根本走不出这沙漠。 义云一路行来,跟着一个商队,商队的带头人是个中年汉子,为人豪爽,他们带上这个年轻人也是报恩,义云儿刚进沙漠的时候,就看到商队被一伙沙盗打劫,他当然出手相助。 几乎是几个来回就解决了全部的沙盗,商队头领遂帮着义云穿越着无尽沙海。 “看,前面是绿洲。”中年汉子王东看着那个方向说给义云听。“那是不是离刀狂的住处更近了?”“呵呵,年轻人,我不知道你要寻找刀狂做什么,不过刀狂已经退出江湖很多年,早年他也是驰骋沙漠,沙盗见了他都是躲得远远的,绿洲那片小树林后面就是他的住所,我们在绿洲附近刚好有个驿站,我们常年和驿站做生意的。” “那这么说,刀狂他老人家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义云儿看着王东道,后者点点头,脸上一种崇敬的神态。“嗯,其实我只是听江湖上说刀狂武功高绝,想来拜访一下。”“呵呵,小兄弟身手也是不错的,在这片沙海上,沙盗已经是一股很大的势力了,一般商队都是百人才敢行进,我们这个商队也才六十多人,如果不是小兄弟你,只怕早就货物被抢了。” “呵呵,举手之劳,王大哥,既然如此,那我们赶紧前进吧。”“嗯,好。”王东大手一挥,商队继续朝前行进。 绿洲里,树林后,一条小径通向一个优雅的院落,院落很大,有前后院,还有一处宽大的练武场。 眼下,练武场上数名年轻人正在对练着,而场中一处石椅上,坐着一六旬老者,白发长须,青衫,光看他脸庞,就会让人觉得是坚毅之人,而眼神不时露出的霸气,也是让人敬畏。 左手拄着刀把,眼神盯着场中几人,频频点头。 “长风,你用刀姿势还有待加强,敌人既然用刀横扫,你就应该以进为退,脚往前方,腿部发力,以手腕旋转刀身,以刀狂八斩法之刀旋落叶进攻。”老者教导着,场中一少年更加努力练习。 老者少年成名,凭借着刀狂八斩法,纵横江湖数十载,杀恶人无数,很多挑战者曾经经常挑战,刀狂皆是一一击败,只要不是罪大恶极之人,他总是点到即止,不伤人命,江湖上都是对他评价甚高。 江湖中人皆敬仰他,尊称为刀狂,因为他使的刀法,霸道,狂傲,几乎是十招内就击败对手。义云儿的第一个找的人就是他。 义云儿进入绿洲,便告别了商队,独自一个人来到了树林。沿着小径,走到院落门口,抬头看着那刀狂别院四个字,大气磅礴,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仰慕之情。 “看来,刀狂前辈,也是雅人,武功声望皆是上品,应该不是仇人,况且仇人用的是剑,如此机会,倒不如讨教一二。”想到此处,脚尖轻点,整个身子旋转而上,轻轻飞入院中,慢慢接近后院练武场。 场中,刀狂轻轻抿了一口茶,单手抓起跟随自己多年的狮头宝刀,起身道:“好了,你们也练了也不少时间,且让开一旁休息,老夫也得活动活动筋骨了。” 走进场中,刀狂单手举刀,刀尖朝上,缓缓移动,然后定在院落一处拐角处,笑道:“老夫已经许久不出江湖,不知何方朋友,要在那观看老夫刀法,不如下来喝上一杯清茶,也好让老夫一尽地主之谊。” “好内力,好听力。”义云儿在拐角处,现出身形,飘然来到场中,赞道。这么近距离观察刀狂,义云儿第一眼就确定他绝对不是自己的仇人。 2135章 对上刀狂 义云儿进入绿洲,便告别了商队,独自一个人来到了树林。沿着小径,走到院落门口,抬头看着那刀狂别院四个字,大气磅礴,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仰慕之情。 “看来,刀狂前辈,也是雅人,武功声望皆是上品,应该不是仇人,况且仇人用的是剑,如此机会,倒不如讨教一二。”想到此处,脚尖轻点,整个身子旋转而上,轻轻飞入院中,慢慢接近后院练武场。 场中,刀狂轻轻抿了一口茶,单手抓起跟随自己多年的狮头宝刀,起身道:“好了,你们也练了也不少时间,且让开一旁休息,老夫也得活动活动筋骨了。” 走进场中,刀狂单手举刀,刀尖朝上,缓缓移动,然后定在院落一处拐角处,笑道:“老夫已经许久不出江湖,不知何方朋友,要在那观看老夫刀法,不如下来喝上一杯清茶,也好让老夫一尽地主之谊。” “好内力,好听力。”义云儿在拐角处,现出身形,飘然来到场中,赞道。这么近距离观察刀狂,义云儿第一眼就确定他绝对不是自己的仇人。 “晚辈义云儿,不请自来,还望前辈勿怪。”“哈哈哈,看你这少年,也不是轻浮之人,武功底子不弱,要不是你刚才身体碰到树叶,老夫听到呼吸声,还真发现不了你,果然是俊杰英才。”打量着义云儿,刀狂点头道。 “既然前辈不怪小子,小子斗胆,请老前辈赐招。”义云儿见刀狂面色红润,中气饱满,起了切磋之心,开口道。 “好。好,好,小兄弟也是内元饱满,刚才你在那树后躲了许久,老夫才发现你,其实你不说,老夫也得试试你的武功。”刀狂心里其实很惊讶,看这少年年龄顶多二十不到,竟然在这么近的距离观察了好久,而让他不被发现,足见此子武功也是达到了极高的境界。 刀狂脸色突然凝重起来,眼前的少年刚才突然变得深不可测,虽然站在那里,双手下垂,但是刀狂感觉突然攻击的话,那些破绽仿佛都是能被反击的。 收起轻视之心,刀狂凝神,手一用力,宝刀横举,开口道:“小友,请亮兵刃,老夫对敌,从来都是宝刀在手。” “前辈,无妨,在下双手就是最好的武器。”义云儿眼神精光一闪,并不移动身躯,站在那里傲然答道。 “看此子也不是目中无人之辈,看来他的掌法已经到了一定层次。”刀狂点头说道:“看来小友一定是练了独特的掌法,既然如此,那就请吧。” 话音落,刀狂脚一踏,刀尖直指义云,然后猛然刺出。听到耳边空气破空的声音,义云知道这平凡的一刺在刀狂手中使出,威力非比寻常。 “刀狂前辈武学霸道,往往都是简单平凡的一招,但是却是暗藏玄机。”想着,义云忍不住好胜心升起,运气开声,一双掌挥出。 见眼前的年轻人竟然用一双手准备强接他的宝刀,刀狂可是心头一跳,他这一刀,已经用了十成功力,一般人绝对架不住自己的宝刀。况且他知道自己的狮头宝刀虽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也是百炼铸造,而且刀锋还特别的打成菱形,普通的兵刃就算挡下这一刀,十有八九也会被到刀锋划为两截。 “如此年轻,可不能被我杀死。”刀狂此刻猛然腿一用力,腰间带着自己手腕一抖,硬是将自己的内力往腿部卸去,而刀锋也偏了一点。 “嗯,这是?”刀狂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义云,只见他右手伸出,紧紧的抓住了刀背,而左手却往刀狂手腕袭来。 “好内力,看来是老夫小看你了。”吐气开声,刀狂刚刚感受到刀背传来的大力,已经知道义云的内力似乎还比他略高一筹,于是不再留手,全身精气神合一,内力蓬勃而出,猛的震动手腕。 “好强大的内力。”义云只感觉一股霸道的内劲从刀身上传来,逼得他不得不撒手,而刀狂也借此机会,立刻变招,刀背一横,反手就是往义云肩膀划去。 义云见状,微微一笑,身体往后一退,脚尖点地,后退一点。刀狂的武功就是一个狂,一个霸字,他见对方已经避开攻击点,立刻右手用力,长刀震动几下,然后他单腿立地,大喝一声:“一字刀法,小友注意了。”只见刀尖在地面一划,义云感觉一股气劲沿着地面而来,其实凶猛。 不敢硬挡,义云脚步来回虚晃,硬是避开了正面击中的危险,不过他往侧面避开的时候,眼神一窒,看着自己的衣服,心里更是觉得和如此对手交手,确实对自己有莫大好处。 “好快的速度,不错,再来。燕返龙翔。”刀狂哈哈大笑,单手反握刀柄,人竟然往后退去,并且以自身旋转两周,手一送,手中宝刀上下旋转着往义云劈去。 “刀气!”义云见来势凶猛,还是选择了避开,他自小与父亲切磋,临阵对敌经验并不多,同级别的高手,刀狂还是第一个,但是经过多年苦练的连环十三式和轻功却颇有突破,一一避开刀气。 “好厉害的刀气。”望着身后,地面上数道刀痕,义云暗道,刀狂的武功果然是一往无前,不留任何余地。 两人你来我往数十招,都是刀狂,刀刀进攻,步步紧逼,而义云凭借轻功和浑厚的内力,时而避实就虚,乘机出招,时而来回闪避,见机行事,不过毕竟是经验不足,几乎刀狂进攻的次数比他要多得多。 “小兄弟,老夫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难得遇到一个这么厉害的对手,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功力竟然如此深厚,不过我看你攻击远远比不上防守,莫非是有心让老夫嘛!”刀狂打了一会,停下手中刀式,说到最后,脸上有点不悦。 “啊,前辈真误会了,晚辈虽然内力深厚,武功底子也是经过苦练修得,只是因为晚辈平日里和人交手,几乎都是数招就击败了对方,并未与您这等绝顶高手对决过。这个。”说到后来,义云尴尬的挠挠后脑,苦笑道。 2136章 剑魔 “好厉害的刀气。”望着身后,地面上数道刀痕,义云暗道,刀狂的武功果然是一往无前,不留任何余地。 两人你来我往数十招,都是刀狂,刀刀进攻,步步紧逼,而义云凭借轻功和浑厚的内力,时而避实就虚,乘机出招,时而来回闪避,见机行事,不过毕竟是经验不足,几乎刀狂进攻的次数比他要多得多。 “小兄弟,老夫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难得遇到一个这么厉害的对手,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功力竟然如此深厚,不过我看你攻击远远比不上防守,莫非是有心让老夫嘛!”刀狂打了一会,停下手中刀式,说到最后,脸上有点不悦。 “啊,前辈真误会了,晚辈虽然内力深厚,武功底子也是经过苦练修得,只是因为晚辈平日里和人交手,几乎都是数招就击败了对方,并未与您这等绝顶高手对决过。这个。”说到后来,义云尴尬的挠挠后脑,苦笑道。 看了眼前少年一眼,刀狂就知道义云并未说谎,哈哈大笑道:“我说呢,那就是临阵经验不足啊,看你年纪轻轻,想必令师尊一定是世外高人,不知可方便告知老夫?”。 愣了一下,义云恭敬道:“晚辈这身功夫,都是家传,只是家中起了变故,故此流落江湖。”“哦,嗯,想必你家中定是高手名宿,也罢,老夫也不勉强你。”刀狂淡淡的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问。 抬头看了看天色,刀狂道:“来来来,小兄弟,你新进江湖,很多风险不知,老夫很喜欢你,要不在我这住上几天,老夫平生喜欢和人切磋,也好多与小兄弟亲近亲近。” 义云儿岂能不知刀狂之意,刀狂肯定是想指点自己,他虽然内力深厚,经验却不足,日后要是遇到仇人,只怕会遗憾终生,恰好可以把握这次机会,日后也能多几分胜算。 “如此,那便打扰了。”义云儿当然不会错过了,拱手谢过。 接下来的几日,他每日与刀狂切磋,武艺突飞猛进,不可同日而语,再与刀狂交手,已是有攻有守,不复当初只守不攻的狼狈。 数十天后,刀狂惊讶的发现,此子天赋异禀,与他对战多日,他的刀式以及法门,这个义云估计已经学了个七八,这让刀狂更是欣慰。 而义云也觉得自己受益匪浅,以他深厚内力基础,他学到了很多精妙的招式,与之前相比,他已经提高了很大的武学。 这一日,义云准备向刀狂告辞了。“前辈,晚辈有事必须离开了。特来告辞。”看着陪着自己十几天的义云,刀狂摸摸胡须,叹道:“老夫其实早就看出你心事重重,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只是你这一去,一定要多行善举,为江湖造福,你武功已经很高了,但是你要为祸武林,老夫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取你性命。” “前辈安心吧,义云虽然初入江湖,这些我定会做到,那就此告辞。”看着转身走向门口的义云,刀狂突然喊住了他,慈祥道:“老夫知道你绝对不是那种人,江湖险恶,多家保重。” “嗯。”义云有点感动,这么多年,很少有人这么用心关心他,他默默点头,离开了刀狂别院。看着渐渐离远的人影,刀狂仿佛老了很多,他自言自语道:“刚开始,老夫想收你为徒,只是我看出你日后必有番大作为,一切看你今后的福缘了。” 离开刀狂别院,义云儿在绿洲找了间客栈暂且住下,因为他不认识出沙漠的路了,只能先住客栈打听下该如何走。 点了一盘牛肉,几个小菜,他吃了一会,突然看到了熟人。“哎呀,看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有王大哥领路,可以出沙漠了。”放下手中碗筷,起身往那走去。 “王大哥,还记得小弟吗?”“啊,是你啊,呵呵,这么快就拜访过刀狂老前辈了啊。”王东正和几个朋友喝酒,听到义云儿讲话,高兴的把他一同拉进座位。 “是啊,这次在刀狂别院呆了数天,受益匪浅啊,刀狂前辈真的是德高望重的名宿,小弟收获颇丰,你们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吗?”两人坐下干了一杯,义云儿问道。 点点头,王东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是啊,我们的商队准备明日启程,这次也多亏了你啊,我们才能顺利到达这里,来,大哥敬你一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啊,请。” “对了,王大哥,既然明日启程,那我明日就去驿站找你,我事情已经办完,刚好也要回去了。”“嗯,好,一路上有你,我是又高兴又放心,好,大哥等你。” 几人吃了一会,酒足饭饱,王东起身告辞,回驿站了。义云儿也结了饭钱,上了客栈二楼,准备调息一下,然后休息。 踏上台阶,身边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擦身而过,对旁边的同伴说着什么。“哎,听说剑魔的几个徒弟又出来了,最近天云城好像被杀了不少人。” “啊,剑魔啊,宇文泰那个家伙吗,唉,他早年被刀狂击败,刀狂差点就杀了他,没想到他被断去一臂,不思悔改,又开始作恶了吗。”“嗯,是啊。只可惜这刀狂前辈已经退隐江湖,不再过问江湖事了,真希望有人除了他。” “这位兄台,请留步。”义云儿听到提起了刀狂前辈,心下好奇,回头喊道。“哎,这位兄弟,何事?”“呵呵,刚才听你说起这剑魔,在下有几分好奇,如果不打扰二位的话,不如说说。” “嗯,好,看这位兄弟也是仪表堂堂,我们也就说说。”书生两人和义云儿又下了楼,找了个位置开始聊了起来。 “剑魔,本名宇文泰,初入江湖就杀了不少正道人士,武功非常厉害,传说他是从一把七绝剑上学到了武功,只是因为他戾气太重,七绝剑的武功本是正派,但是他一次走火入魔后,竟然逆练经脉,硬是练的武功邪门,出手狠毒,而且那自己苦练的阴柔内功也是令人防不胜防,从此他就有了剑魔的称号。”书生说的飞快,讲完这段,喝了一大口茶,继续说下去。 2137章 背叛 “这位兄台,请留步。”义云儿听到提起了刀狂前辈,心下好奇,回头喊道。“哎,这位兄弟,何事?”“呵呵,刚才听你说起这剑魔,在下有几分好奇,如果不打扰二位的话,不如说说。” “嗯,好,看这位兄弟也是仪表堂堂,我们也就说说。”书生两人和义云儿又下了楼,找了个位置开始聊了起来。 “剑魔,本名宇文泰,初入江湖就杀了不少正道人士,武功非常厉害,传说他是从一把七绝剑上学到了武功,只是因为他戾气太重,七绝剑的武功本是正派,但是他一次走火入魔后,竟然逆练经脉,硬是练的武功邪门,出手狠毒,而且那自己苦练的阴柔内功也是令人防不胜防,从此他就有了剑魔的称号。”书生说的飞快,讲完这段,喝了一大口茶,继续说下去。 “后来,刀狂前辈听闻消息,三天三夜追踪剑魔的踪迹,两人在荒山古道发生了激烈的打斗。还是刀狂前辈技高一筹,寻找到一个破绽,斩去了剑魔的一臂,当时刀狂前辈不忍杀他,好言劝告他,放他离去。而如今,我从南方过来,听闻他的四个徒弟心残,手残,腿残,眼残,在天云城杀了很多人,才和同伴谈起,不知阁下打听这个做什么?” “呵呵,没事,我刚好在刀狂别院呆了一段时间,得刀狂老前辈指点武功,眼下正要回南方,如今这个魔头出山,我也得为武林除害。”义云儿笑着解释。 摇摇手,书生道:“啊,你要去找那剑魔,此人虽然断去一臂,但是一直隐匿了十年,武功恐怕比当年要高出许多,你去寻他,岂不枉送性命,去不得,去不得。” “谢谢兄弟关心,晚辈不去了,既然他隐匿十年,定时加强了自己武功,在下虽然也习武一段时间,但是应该万万不是他的对手,兄弟提醒的是啊,在下谢过。”义云儿拱手谢过,便起身告辞了。 回到自己房间,盘膝坐在床榻上,以内力运行几个周天后,躺在床上想:“剑魔,隐匿十年,十年前我家刚好惨被屠杀,他虽然现在叫宇文泰,但是如果十年前他是凶手两个中的一个,一定会改名的。”想到这里,义云儿起身看着窗外的月色暗道:“明日去和王大哥说一下,不知商队是否会经过这天云城,如果剑魔真是仇人之一,我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第二天,义云起的很早,走下楼梯,正看到王东和几个伙伴收拾行李,迎上前去道:“王大哥,你们今天走的很急啊。”“呵呵,义兄弟啊,眼下沙漠正好沙暴刚好来临的天气,要不早走,或者就要在这住上十天半月的了。” “这样啊,王大哥稍微等我一会,我收拾一下也和你们一块走吧,我刚好也要回去,去北方办点事。”“那好,那你快点啊。” 回到房间,义云匆忙收拾一下,就和王东的商队上路了。 一路北行,穿过沙漠,王东商队又继续西行,而义云儿告别商队后,独自一个人往北方的生死谷而去,也是很久以前的名字了,一般住在附近的猎户都叫这个谷是猎人谷了。 和几个猎人打听了方向,沿着山路,一路行来,义云儿在河边停了下来,捧着清凉的水,仰头喝下。“这水真是甜啊,山泉果然好喝,路上不如带点。”从身上解下水袋,装满,而这时候,义云儿眼神看了看河水,若有所思。 “嗯?这会水变红了?”义云儿用手指轻轻触碰河水,心道:“有点粘稠,是血!莫非上游有人厮杀。”自从遭受灭门之灾,义云儿自己已经心境练到了很少会有波澜,他想了想,见死不救的事,他还是做不出来,随即脚尖一点,往上游迅捷的奔了过去。 越是靠近上游,义云儿眉头越是紧皱,就在刚才,他沿着上游的路上,竟然发现倒着五六具尸体,紧接着,他听到上游发出争吵声,一个闪身躲到一块巨石后面,仔细聆听。 听了几句,义云儿心道:“竟然是宫中之争,看那白脸无须之人,应该是个太监,还真是不男不女的家伙,听了浑身不舒服。” “哼,你这阉人,我父皇现在还在世,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更何况,你今日之作为,竟是要杀我天龙王朝太子,好啊,你胆子大了,朝中势力也雄厚了,你想造反吗!!!”义云儿偷偷瞄了一眼,看见一个年约二十左右,三十不到的华服男子,站在那里大声叱喝。 “看来真的是争权夺利啊,唉,纷争何时休,都是名利害啊。”义云儿本不想管这宫廷之事,只是又转念一想:“眼下,既然看到了,也不能见死不救。” “哎,太子殿下,您这话可就严重了,老奴这么多年,忠心耿耿,你父皇也是看在眼里的。”那太监阴阴一笑道。 “哼,忠心耿耿,哈哈哈。”仰天发出大笑,太子指着那太监鼻子骂道:“杨莲思,你和我那二弟走的那么近,你当真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一伙的吗?而且二弟好色,荒淫无道,曾经为了建一个非常豪华的宅子,耗费无数人力,财力。你觉得他是个好皇帝吗?”太子脸色沉重的吼道。 顿了顿,太子脸上肌肉抖动,显然心里在盘算什么,随即开口道:“你如果今日放我离去,我登基帝位后,自然不会忘记救命之恩,太监总管,再给你九千岁封号,皇宫内任你呼风唤雨,如何?” 杨莲思手背在后面,看着太子,轻笑一声道:“太子殿下,心机果然高明,这话你要是在宫中说,杂家自然不会为难太子殿下,现在嘛。”说到此处,那太监眼神一变,挥手道:“眼下,你只要留下命就好,动手,杀了他!”身后几名黑衣人身形极快的往太子杀去。 “不得不动手了。”义云儿身形如大鹏展翅,几个翻身,身体斜着飘了过去,几个黑衣人只感眼前一花,身体一麻,竟是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2138章 剑魔谷 “哎,太子殿下,您这话可就严重了,老奴这么多年,忠心耿耿,你父皇也是看在眼里的。”那太监阴阴一笑道。 “哼,忠心耿耿,哈哈哈。”仰天发出大笑,太子指着那太监鼻子骂道:“王忠君,你和我那二弟走的那么近,你当真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一伙的吗?而且二弟好色,荒淫无道,曾经为了建一个非常豪华的宅子,耗费无数人力,财力。你觉得他是个好皇帝吗?”太子脸色沉重的吼道。 顿了顿,太子脸上肌肉抖动,显然心里在盘算什么,随即开口道:“你如果今日放我离去,我登基帝位后,自然不会忘记救命之恩,太监总管,再给你九千岁封号,皇宫内任你呼风唤雨,如何?” 王忠君手背在后面,看着太子,轻笑一声道:“太子殿下,心机果然高明,这话你要是在宫中说,杂家自然不会为难太子殿下,现在嘛。”说到此处,那太监眼神一变,挥手道:“眼下,你只要留下命就好,动手,杀了他!”身后几名黑衣人身形极快的往太子杀去。 “不得不动手了。”义云儿身形如大鹏展翅,几个翻身,身体斜着飘了过去,几个黑衣人只感眼前一花,身体一麻,竟是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其实只是一瞬间,义云儿手指速度如此之快,几个呼吸间,就站在了那太监面前。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王忠君看到场中突然多了一个年轻人,疑惑的看向几名黑衣人,却发现几人依旧保持站立姿势,不动不说。 这突然的变故,让他心惊不已,他强作镇定,开口道:“你是何人?打扰宫中办事,可是不想活了。” “懒得和你啰嗦。”义云背转身躯,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又急又怒的王忠君,大喝一声:“找死!”手成爪形,竟是碎骨爪的功夫,就往义云肩膀抓去,要是抓实了,肩膀只怕就碎了。 义云儿侧身一转,单手迅捷的拿住那王忠君手腕,一拍一放,只听喀拉一声,竟是以内力震断其手腕,接着一指点过去,王忠君如雕塑一般也动弹不得了。 电光火石间,几下制住了杀自己的杀手,太子愣了一下,才缓过神来,一躬身道:“多谢恩公援手,神武感激不尽。” 轻轻摆摆手,笑道:“无妨,只是不想看到欺负弱小而已。”随即准备掉头离去,“留步,恩公,不如留下名号,日后也好报答恩公,要不恩公随我回朝,皇上定会嘉奖。”太子神武见义云儿身形迅捷,出手极快,有心拉拢,开口道。 “山野村夫一人,悠闲自得,宫中实在不习惯。”义云儿竟是看也不看他一眼,掉头竟是几个闪身,已经消失无踪。 “好高明的武功,可惜不能为我所用。”神武看着消失的方向,拿起手中兵刃,恶狠狠的走向几人。 听着传来的惨叫声,义云儿在往河边的回来路上叹道:“唉,这等争权夺利,不适合我啊,我得赶紧找剑魔宇文泰。” 穿过河流,义云一路不停,急急往北而去,他沿路打听的猎户虽未告诉他剑魔的居所,但是都很害怕听到剑魔两个字。 两日的行走,义云儿终于进入了一处山谷,看着谷前一片空地处,那数百具已经化为枯骨的尸体,义云儿冷眼一笑,踏步向前。 而谷中一处高耸的阁楼之上,一名独臂老者,目光看着谷口,脸上那种沧桑,显得此人经历丰富。“又有送死的来吗?”自言自语的老者,剩余的右臂拿起一直陪伴的剑,不停的冷笑。 义云儿接近谷口,跨过几具尸骸,停了下来。“入谷者死,剑魔宇文泰立!”读着一块石碑上的字,义云儿大喝道:“晚辈义云儿,前来拜会剑魔前辈。” 这时候,谷里突然出现了五条人影,不慌不忙的出了谷口,“你这小子,活的不耐烦了吧,剑魔身份尊贵,岂是你想见就见的。”五人中的一名中年人出声喝斥。 “你们又是什么东西?”一脸的不屑,一脸傲然,义云儿丝毫不理会。“你,我们五人是剑魔师尊的弟子,你也看到这谷口的字了吧,前来找师尊挑战的正道中人比你功力深厚的人很多,但是都败在了师尊手下,难道你想找死吗?” “既然败了,那也只能怪他们技不如人,何必全部杀死呢?”义云儿望着满地尸骸怒声道,在他看来,比武较技,胜负在所难免,受伤也是可以的,但是他看了看,有很多尸骸都是面朝下,显然是背后被人杀死。 “师傅手中没有活口,就算是师傅不肯出手,我们几个代劳了。”“哼,你们这群邪魔歪道,恐怕日后也不得轮回啊。” “住口,你如此不敬,知道下场吗?”“下场是死,对吗?可我还不知道各位什么名字呢?”“哼,既然知道,何必说姓名,喝,昊天震月。”一道红色剑影卷向义云儿,义云儿不慌不忙,嘴角轻扬,双掌扣向这人的手腕,他早已经看清了他的出手,功力凝聚在手掌上,拍向手腕,对方料不到这年轻人出手比他迅捷数倍,他先发制人,竟是落了下风,待想手腕收招,这年轻人竟已经变招,手掌往他胸口拍来,只感觉掌上一股大力传来,竟是不能挡,当下胸口一窒,如撞大石,手中长剑脱手,只闻惨叫一声,身体被震出老远,趴在地上已经气绝。 “嗯,好雄厚的掌劲。”那独臂老者正是剑魔宇文泰,他看到这少年竟然一招击杀徒弟,眼神一凛。 “四弟,哈,浑龙残身。”应该是五人中的老大见四弟死状,怒气冲天,双眼血红,招化一条黑线,急速穿来,所过之处,黑色剑光仿佛毒蛇吐信,气势惊人。“哼,不自量力,不过比刚才那个高一点。”义云儿十三式使出,凝气入体,单掌如刀,一声沉喝:“白虹貫日。” 2139章 黑魔剑 一道红色剑影卷向义云儿,义云儿不慌不忙,嘴角轻扬,双掌扣向这人的手腕,他早已经看清了他的出手,功力凝聚在手掌上,拍向手腕,对方料不到这年轻人出手比他迅捷数倍,他先发制人,竟是落了下风,待想手腕收招,这年轻人竟已经变招,手掌往他胸口拍来,只感觉掌上一股大力传来,竟是不能挡,当下胸口一窒,如撞大石,手中长剑脱手,只闻惨叫一声,身体被震出老远,趴在地上已经气绝。 “嗯,好雄厚的掌劲。”那独臂老者正是剑魔宇文泰,他看到这少年竟然一招击杀徒弟,眼神一凛。 “四弟,哈,浑龙残身。”应该是五人中的老大见四弟死状,怒气冲天,双眼血红,招化一条黑线,急速穿来,所过之处,黑色剑光仿佛毒蛇吐信,气势惊人。“哼,不自量力,不过比刚才那个高一点。”义云儿十三式使出,凝气入体,单掌如刀,一声沉喝:“白虹貫日。” 掌化万千,刹时突破黑线,扑哧一声,整个手掌竟是穿透了老大的身躯,随即大喝一声:“滚!”一脚踢在胸口,带出一抹血红,老大身体被踢的撞在那巨石上,漫天鲜血喷出,同样也是一招,这人也落了个毙命的下场。 其余三人见义云两招杀两人,心中惧怕,对视一眼,三人齐齐发招,三人上中下三路剑光分袭。“灭无。”义云儿纳气归元,双掌如秋风,来回翻腾,先是一掌拍在一把刺向它下盘的剑身上,逼得下盘攻击之人回身抽剑,再来是右掌呈爪状,抓向中路那人的手腕,而脚也不闲着,单脚上扬,带起一片旋风,踢向那上身攻击之人的腰间,这要是踢实了,绝对致命。 三人不停的变招,而义云儿也抓紧进攻节奏,拳脚虎虎生风,内劲横扫四散,场内一片狼藉,四人内力都不弱,尸骸都被四人的气劲扫到不少。 义云儿一个旋身,身在半空,人影飘动,速度极快,他已经看出一人的内力显然不够,他身子半空中已经变招,头下脚上的旋转而下,双掌啪啪击打在此人天灵,“啊。”惨呼过后,此人骨骼尽断。 借着这股力道,义云儿反身,脚尖只在地面一点,身形已经贴着地面疾行了数丈,单手抓着一惊魂未定之人的手腕,内力一吐,折断手腕,随即脚尖直踹对方丹田,一股巨力击中,那人身子一软,颓然倒地,口鼻眼渗出鲜血。 “啊,三弟,五弟。”剩下的那个人见义云儿武功如此迅捷,诡异,心生退意,大喝一声,催动内力将长剑抖出剑芒,往他头颅劈来,义云儿侧身避过,腰一扭,单指点出,那人见势不妙,竟然放开手中长剑,双手往那手指抓去。 “困兽之斗。”义云儿脸色一冷,内力激荡下,双腿连环踢向此人胸口,防不胜防下,此人双臂抱胸护卫,却听一声惨呼,根本抵挡不了这股内劲,双臂皆被震断,倒在地上,来回打滚。 忍着剧痛,这人爬起来往谷内跑去。义云儿拔腿就追,而他刚接近此人身边,准备抬掌击杀时,硬生生的稳住了身形,站立原处,凝神看着前方。 “师尊,这人好厉害,内力雄厚,招式诡异,师尊救我。”那人看到剑魔站在谷中小路中间,像看到救星一样跑了过去。 “你败了?”生硬的话,从剑魔口中吐出,那人一愣,剑魔身形一动,竟是极快的站在了他的面前,开口道:“败了就死!”随即那人惊骇的发现自己胸口一疼,一把黑色长剑已经洞穿了自己胸膛。 “师。”就说了一个字,眼神带着不甘,带着一些恨意,此人半跪在地上,胸前血红一片,扑通一声,倒在冰冷的山路上。 打量着这个少年,剑魔眼神有着疑惑,有着说不清的东西,这么多年了,死在他手上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今天竟然来了个这么年轻的高手,看这样子,应该还不到二十岁。 刚开始,剑魔觉得这个年轻人就是送死的,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可是就在刚才,他亲眼看到不到一刻的功夫,这个年轻人就杀了自己四名徒弟,重伤一名,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他引剑而立,仔仔细细又打量了一下义云儿,他实在看不出这二十岁不到的人是什么来历。“年轻人,老夫已经很久不动手了,报上名来。” 用悲哀的眼神看了看地上那具尸体,义云儿同样也在打量剑魔,同刀狂前辈相比,这剑魔宇文泰好像已经精气内敛,那一举一动,都那么虚幻。 “你不觉得你徒弟很可惜?”“可惜?技不如人,死。”简短的话语,剑魔眼神毫无感情,他抬起自己手中的长剑,看着那上面徒弟的血迹,冷然道。 “请!”义云儿觉得没什么话好说,直接请招了。 剑魔剑下,没有活口,如今剑魔本就带有杀意,义云儿对这剑魔没有好感,两人争锋相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抬手,手中长剑已经划过虚光,刺向义云儿右肩,从容的避开,不待义云儿还招,剑魔踏前一步,单手一转,剑锋回旋,竟是往脖子而去。 “好快的变招。”心下想着,动作可不慢,义云儿身子往右一偏,险险避过,只感觉脖子凉飕飕的,手一摸,一丝血渍。 “好快的剑!”义云儿赞叹归赞叹,体**力凝聚,功运全身,凝神戒备着。“你的身法不错。”简单的一句话,剑魔再次攻击了。 黑色长剑又到了眼前,义云儿这次不再躲闪,从容地探出双掌,剑掌相交,平分秋色。 他当初只知道那玉佩帮了自己修炼武学,而他也是在于刀狂比武中知道自己的肉身,普通兵刃根本不能对他的身体造成威胁。 和刀狂兵刃同级别的剑魔的黑魔剑,竟然真的奈何不了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义云儿对自己有着相当大的信心。 2140章 龙天三段 一抬手,手中长剑已经划过虚光,刺向义云儿右肩,从容的避开,不待义云儿还招,剑魔踏前一步,单手一转,剑锋回旋,竟是往脖子而去。 “好快的变招。”心下想着,动作可不慢,义云儿身子往右一偏,险险避过,只感觉脖子凉飕飕的,手一摸,一丝血渍。 “好快的剑!”义云儿赞叹归赞叹,体**力凝聚,功运全身,凝神戒备着。“你的身法不错。”简单的一句话,剑魔再次攻击了。 黑色长剑又到了眼前,义云儿这次不再躲闪,从容地探出双掌,剑掌相交,平分秋色。 他当初只知道那玉佩帮了自己修炼武学,而他也是在于刀狂比武中知道自己的肉身,普通兵刃根本不能对他的身体造成威胁。 和刀狂兵刃同级别的剑魔的黑魔剑,竟然真的奈何不了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义云儿对自己有着相当大的信心。 纵横江湖数十年,剑魔哪里想得到,竟然有人用一双肉掌徒手接自己的兵刃,可眼下事实如此,他看到对方的手掌竟是一点伤痕没有,心知遇到了极厉害的对手。 “没想到,我竟然看走眼了,这小家伙武功到底是什么,深藏不露的实力,那内力竟然也与我不相上下。”心里想着,脸色却是一喜,自从他修为突破,领悟最终剑意,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一个像样的对手,如今遇到个旗鼓相当的,自然要过过瘾。 两人又拼斗了数招,剑魔内力催动,长剑奇招连连,剑气也是划过无数,地面上裂痕累累,周围五丈内已经是空荡荡一片。义云儿也是不遑多让,掌劲凛冽,风声呼呼,招招夺命。 攻!攻!攻!义云儿攻的迅捷,守,守,守,剑魔守的滴水不漏,虽是已经六十有余,但是长年的修炼武学,体力上竟是丝毫不输于义云儿。 两人你来我往,有几次都是险象环生,剑魔避过一道指风,感觉耳朵边一凉,一缕银发掉落,冷笑一声,反手抓剑,双脚踢向义云儿,义云儿右手格挡,却是虚招,只见眼前冷光一闪,他急忙身子后仰,剑尖险险擦过鼻尖。 “好掌法。”“好剑法。”两人犹在缠斗,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下午。 “你年纪轻轻,不知从哪学来的武功,老夫欣赏你,你杀我徒弟之事,我也不追究,不弱你我两人结拜异性兄弟,以为兄的武功,加上你的武功,足可以横行江湖。”长剑一放一收,逼退义云儿数步,剑魔拄剑而立开口道。 他见年轻人武学修为甚高,再缠斗下去,只怕两败俱伤,竟是起了游说之心,他觉得义云儿现在的功力和年纪,要是和自己结拜,只怕江湖上真的没有几个人能制得住两人。 看着剑魔,义云儿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嘿嘿笑了起来,开口道:“我呸,你杀人无数,竟然和我结拜,你是怕我杀了你吧,我也不妨告诉你,宇文泰,我今日必杀你!” “什么!”剑魔脸色一白,想不到竟有人如此侮辱他,他怒气填胸吼道:“好,很好!你这娃儿竟然大言不惭!”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子竟然出口要杀他,他剑魔宇文泰何曾受过这等待遇。 没有保留,剑魔的黑色长剑,带起深深黑影,化作无边黑幕,全力施为,都是奔着义云儿的要害而去。 几招下来,两人互攻有无,突然,场中两人各退数步,凝视对方,并且不停的变换招式。 两人都是高手,知道谁先露出破绽,肯定是不利的,他们在等,等待对手心神松懈的那一刻,就是出手的最佳机会。 蓦然,两人动了,碰碰两声,各退了一步。剑魔道:“好小子,气势竟然稳如泰山”眼神一转,口中骂道:“你小子到现在没有把名字告诉我,莫非你是野种?” 义云儿虽然心静止水,但是也有底线,听到剑魔辱骂家人,气势因为被激怒而波动了,他毕竟不是老江湖的对手,被激怒后,气势波动,剑魔察觉到对方呼吸急促了几下,他等的就是这一刻,抬步,拔剑,黑色之剑出招了。 一到黑光已然来到义云儿的面前,而心境激动的义云儿急忙举掌直击,哪知黑色巨剑虽然笨重,但是剑魔手法轻盈,手腕微微一抖,黑色巨剑剑尖突地一转弯,击在义云儿掌心上,因为突如其来,啪啪啪,义云儿受巨力一震,不禁倒退数步。 见机不可失,剑魔不急不徐,退后一步,反身击出黑色巨剑,人也随着剑光而至,轰。剑光散乱,烟尘中,穿出一条人影,黑色剑光闪闪,正是剑魔。碰,又一声,义云儿竟是来不及变招,胸口虽然用双掌护住,但是连挡三下,胸中也是苦闷难熬,张口吐了一口血。 义云儿强忍身体之痛和内伤加剧。双掌再发十三式。“无风。”叮......剑魔愕然站在义云的面前,而面额流了一丝鲜血,不禁吼道:“这是什么招数,速度竟然这么快。” 轻哼一声,义云儿攻击起来,拳掌交接呼应,虚影重重,实中带虚,虚中带实,一下逼得剑魔手忙脚乱。 抽身退出一丈,剑魔内力催动剑身,爆发一阵黑光,剑尖化为繁星点点,带着一片炽热,卷向义云儿。“龙天三段。”黑色巨剑化为三道黑气,只闻金铁交鸣声音不断,拼了数十下。“哈哈哈,好,老夫对你另眼相看了,你竟然比我想象中要强!”“少说废话。”两条身影现出,义云全身被血染红,面色苍白。剑魔脸色发红,微微喘息。二人边对峙,边运行经脉,恢复体力。 剑魔宇文泰其实从刚才就越打越心惊。看义云儿的表现似乎完全没用力,虽然他受伤了,可他自己却用了至少八成实力,可见义云儿的内力还在他之上,和义云儿拼消耗实为不智之举,一时间,老奸巨猾的他又开始动歪心思了。 2141章 枪尊 轻哼一声,义云儿攻击起来,拳掌交接呼应,虚影重重,实中带虚,虚中带实,一下逼得剑魔手忙脚乱。 抽身退出一丈,剑魔内力催动剑身,爆发一阵黑光,剑尖化为繁星点点,带着一片炽热,卷向义云儿。“龙天三段。”黑色巨剑化为三道黑气,只闻金铁交鸣声音不断,拼了数十下。“哈哈哈,好,老夫对你另眼相看了,你竟然比我想象中要强!”“少说废话。”两条身影现出,义云全身被血染红,面色苍白。剑魔脸色发红,微微喘息。二人边对峙,边运行经脉,恢复体力。 剑魔宇文泰其实从刚才就越打越心惊。看义云儿的表现似乎完全没用力,虽然他受伤了,可他自己却用了至少八成实力,可见义云儿的内力还在他之上,和义云儿拼消耗实为不智之举,一时间,老奸巨猾的他又开始动歪心思了。 剑魔稍微恢复了一点体力,阴阳怪气地说道:“这样打下去,我们定会两败俱伤,不如我们一招定胜负可好?”他突破修为瓶颈,内力自然深厚,他经过这么多年,已经悟出了一招极为厉害的剑招,名为破神一剑,本是专门对付老对手刀狂用的,如今逼得他不得不用这一招解决义云儿,他心里想就是义云儿功力再深,肉体强悍,也不能接住他这一招。 “哼,你以为我受伤,就能一招解决我吗?我同意!”义云儿虽然刚才受伤,但是经过调息,体内的伤势已经减缓许多,他已经猜到剑魔一定会有杀招,凝神戒备。 剑魔这一次用出了十成功力,他相信,就算是铁铸的东西也定能斩断,黑色长剑在剑魔手中旋转,内劲饱提的剑魔,孤注一掷,将全身功力尽数灌入剑内,刹那间,长剑发出嗡嗡声,还未出招,剑魔周围气劲竟然形成了一股旋风,围绕他身边。 冷冷一笑,剑魔须发飘动,大吼一声:“你自己找死,怪不得老夫!喝,破神一剑!”黑色长剑夹带旋风,旋转至半空,而剑魔也双手持剑,往下劈去。 看着这威力十足的剑势,义云儿知道这剑魔实力确实厉害,这一剑已经远超刀狂前辈了,他鼓足内力,而他胸口的玉佩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散发了一阵几乎看不到的光芒。 “哈!”双掌迎上,碰的一声,气劲交错,立字的那块巨石轰然一声,爆裂开来,劲气爆射,周围一片狼藉,而地面更是龟裂无数,列横纵横交错,两人一接招,内劲爆裂的威力竟是如此厉害!叹为观止。 而场内,剑魔眼神充满着不相信,他看着自己那穷一身功力灌注的黑色长剑,竟然稳稳的被一双肉掌夹住,不能移动分毫,“这,这怎么可能?” “你败了!”短短三个字,义云儿双掌再运玄功,内劲爆裂,伴随了剑魔至少四十余年的宝剑寸寸断裂,掉落在地,而剑魔茫然的看着地上的碎片,心口一疼,哇的突出一口鲜血,还夹带着一些内腑血块,站立当场,没了声息。 走上前去,用手指一探鼻息。摇摇头,义云儿知道剑魔因为刚才的那股内劲爆裂,震碎了身体的五脏六腑,本来还有一丝气息,又见到兵刃被毁,心神失守,竟是以最后一点内力震碎了心脉,自绝而亡。 “唉,本想留一丝气问问你是不是灭门凶手,也不必问了,你不是。”轻轻合上怒目圆睁的剑魔宇文泰的双眼,他心里很烦躁。 “剑魔武功已是顶尖,我受伤却没大碍,我都杀得了剑魔,又有谁能在一夜之间就灭了我家,我父亲虽然不是顶尖,但是遇到剑魔,至少也不会一招被杀,到底是什么人呢?”缓缓离开剑魔谷,义云儿换了一身衣服,继续打听着消息。 义云一路向西,他在寻找一个人。 “枪尊莫回风,你会是灭门仇人吗?”骑在马上,义云仔细思考,其实他第一感觉,枪尊并不一定是仇人,听闻此人对枪术无比狂热,年少时就一直修习枪术,而并没有人看过他练过剑术,一个人一生当中精力有限,能专研一种武功已经耗费不少精力了,放眼天下,能多种武功达到巅峰的,寥寥可数。 而就在义云西行打探枪尊下落之时,武林中已经到处飞扬着他的消息。被武林中称为剑魔的宇文泰死了,他跟随一生的兵刃也支离破碎,本来大家都不信的,但是很快就传了开来。 很多武林人士来到剑魔谷,看到尸体和打斗的痕迹,惊讶非常,打听过后,都知道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所杀。 这一消息传遍了整个武林。刀狂都听到了消息,心内叹道:“年轻人的天下啊,剑魔与我数十年比拼,都很难制服,没想到小友竟然杀死了剑魔,希望他早日找到凶手。” 一日,义云来到西面的一个小镇,连日赶路,他也确实有些乏了,找了个客栈住下。 晚间,用饭的时候,义云无意听到很多人在讨论杀剑魔的少年,他眉头皱了皱,暗道:“江湖上消息真快,这才短短数日,竟然全江湖都知道了,以后要刻意小心了,如果我一暴露,只怕很多人会找我麻烦。” 入夜,义云内息运行两个周天后,感觉神清气爽,轻轻推开窗户,往镇子东面而去。他晚上打听过,枪尊的居所就在东面。 简陋的茅屋,那熙熙攘攘的花丛,旁边静静流淌着小溪,这个清幽的地方,就是枪尊的家。近年来,他已经很少出门,在家也是画画,饮茶,与几个老友闲聊。 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下棋,这一刻,他自己端着一壶茶,悠闲自得的摆棋自娱自乐。“深夜,有人来了,平静那么多年,还是脱离不了啊。”叹口气,静静等待来人进来。 站在门外,义云有点紧张,能和刀狂,剑魔其名的枪尊莫回风是自己找的最后武功高绝的人了,如果没有线索,只怕这辈子,灭门之仇就没音讯了。 2142章 国师 晚间,用饭的时候,义云无意听到很多人在讨论杀剑魔的少年,他眉头皱了皱,暗道:“江湖上消息真快,这才短短数日,竟然全江湖都知道了,以后要刻意小心了,如果我一暴露,只怕很多人会找我麻烦。” 入夜,义云内息运行两个周天后,感觉神清气爽,轻轻推开窗户,往镇子东面而去。他晚上打听过,枪尊的居所就在东面。 简陋的茅屋,那熙熙攘攘的花丛,旁边静静流淌着小溪,这个清幽的地方,就是枪尊的家。近年来,他已经很少出门,在家也是画画,饮茶,与几个老友闲聊。 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下棋,这一刻,他自己端着一壶茶,悠闲自得的摆棋自娱自乐。“深夜,有人来了,平静那么多年,还是脱离不了啊。”叹口气,静静等待来人进来。 站在门外,义云有点紧张,能和刀狂,剑魔其名的枪尊莫回风是自己找的最后武功高绝的人了,如果没有线索,只怕这辈子,灭门之仇就没音讯了。 静了静心,深呼吸一口,抬手轻轻扣了扣门,开声道:“后辈义云求见枪尊前辈,深夜打扰,请见谅。” 坐在里间的莫回风愣了一下,自言道:“深夜拜访,不知这年轻人做什么?”笑了笑,起身走到门口。 打开门,莫回风就看到了一名年轻人拱手向他打招呼,淡淡的一笑,算是回了礼,随即他开口道:“看你年纪不大,能杀剑魔的想必就是你吧,请进。” 看着眼前,一袭青衣,白发老者,笑容和蔼可亲,义云觉得他并不是灭门仇人,心中失望了很多,抱拳道:“晚辈平日接触很少,这剑魔虽是我杀,但是却没想到消息传的如此之快。” “呵呵,无妨,进屋说吧。”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里屋,莫回风仔细打量了一下义云,开口道:“长江后浪推前浪,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我与刀狂,剑魔起名四十年,三人中,我年龄最大,但是武功彼此半斤八两,你能击杀剑魔,今日比试,老夫认输。”到了他这个心境,胜负已经不重要了,莫回风只想找个人好好聊聊。 “额,前辈误会了,看前辈高人风度,义云又岂能出手呢,只是晚辈想来请教一些事情,还望前辈不要介意。” “啊,呵呵,那是老夫误会,既然小友开口,自认会把老夫知道的全数奉上。”这么多年来,莫回风更喜欢聊天,难得有个年轻人肯深夜陪伴,也是难得的机会。 脑里细细整理一下,义云开口道:“想前辈在江湖数十年,见闻广泛,也知道前辈交友甚多,不知前辈知道不知道,这天下间,有什么样的人,可以拥有无比厉害的武学,可以一夜之间,引发天雷,瞬间毁灭一个庄园,在一刻之间,全部杀死一庄之人?” “小友是不是身负血汗深仇?”到底是人老成精,莫回风一言说中了义云的疼心之处,默默点头,义云叹气道:“要不是我当年在外漂泊,只怕也见不到莫老。” 沉思片刻,莫回风道:“天下间,虽然我与刀狂,剑魔其名江湖,也被众人尊为当今三大绝世高手,只是这武功一途,永无止境,我们三人没有你说的这种超凡武功,我听一老友谈起过,只怕这世间只有一人有如此神威。” “谁?”本以为线索断了,听闻枪尊说有一人,义云双眼精光爆射,身体不自觉的释放出内劲,枪尊只感觉一种无形压力,心道:“这年轻人好深厚的内力,竟然比我高出不少。” “啊,抱歉,一时激动,见谅见谅。”义云也感觉自己太激动了,收敛心神道。“无妨,小友,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如若报仇无望,也不要叹世道不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切记。” “嗯,多谢莫老提醒,晚辈武功比起这人,确实差了很多,只是至少让我知道这灭门仇人。” “此人是天龙王朝中的秘密高手,老夫没有见过,听老友说过,此人武功已经夺天地造化,深不可测,举手之间,曾经毁灭一群杀手,而那群杀手武功虽然不高,但大都是江湖成名数载的一等一高手,而顷刻间,便败与一人之手,老夫想,这秘密高手引动天雷,也并非不能。” 听到此处,义云觉得此行不虚,能听到这么有价值的消息,就算不是这灭门仇人,也有了线索。 看了义云表情,莫回风饮了一口茶道:“小友听老夫一言,要见这神秘高手,异常困难,天龙王朝能够数百年屹立风雨不倒,有很多次皇室危机,都是神秘高手解围,我猜测,只有天龙皇室才能请他们出手,据我所知,神秘高手应该只有一人,就是国中争权夺利,我那老友说他也不会出手的。” “莫非这神秘高手没有官职?不需要上朝?”“非也,此人挂着王朝国师之职位,但是好像并不愿多管这朝野之事,平日里连皇帝都难得见上一面,只能让皇上持信物求见,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出手。” “看来,这神秘高手,不是非常人,要想见他,比登天还难啊。”义云皱着眉头,心里有点没了头绪。 “小友,老夫知道你报仇心切,但是也请务必当心。”枪尊见义云沉思不语,倒是猜到几分,善意提醒道。“前辈相告在下,如此重要的消息,小子已经感激万分了,在下急事缠身,多有打扰,就此告辞了。”得到了消息,义云也不想多留,起身准备离去。 “嗯,一路保重,按老夫猜测,此人应该不是你灭门之人,他不喜欢这权利之争,你确实要小心应付,老夫也希望再与你好好聊聊。” “多谢前辈关心,晚辈告辞,请!”“请。”离开枪尊居处,义云连夜就往天龙王朝国都,龙腾城而却,他心如火焚,恨不得插翅飞到国都,去寻这神秘高手,看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仇人。 2143章 国都 “看来,这神秘高手,不是非常人,要想见他,比登天还难啊。”义云皱着眉头,心里有点没了头绪。 “小友,老夫知道你报仇心切,但是也请务必当心。”枪尊见义云沉思不语,倒是猜到几分,善意提醒道。“前辈相告在下,如此重要的消息,小子已经感激万分了,在下急事缠身,多有打扰,就此告辞了。”得到了消息,义云也不想多留,起身准备离去。 “嗯,一路保重,按老夫猜测,此人应该不是你灭门之人,他不喜欢这权利之争,你确实要小心应付,老夫也希望再与你好好聊聊。” “多谢前辈关心,晚辈告辞,请!”“请。”离开枪尊居处,义云连夜就往天龙王朝国都,龙腾城而却,他心如火焚,恨不得插翅飞到国都,去寻这神秘高手,看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仇人。 风尘仆仆,马不停蹄,义云终于在三日奔波后,傍晚时分,进入了龙腾城,要不是他速度快,城门刚好就要关了。 大叹自己幸运的义云,在街上打探了一下,牵着马到了一处离皇宫最近的一个客栈,看了看牌匾,赞叹道:“这书法也是浑然一体,果然国都之下,能人众多。” 众客来客栈,是国都内最大的客栈之一,而去离皇宫的东门最近,这里住的达官贵人颇多。看来看自己,满身风尘,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又看看衣着光鲜的行人,义云就近在一家快要关门的服装店,买了一套崭新的衣服,一袭蓝衫,然后好好梳洗一番。 铜镜里望去,义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清洗过了,自己那张虽然不英俊,但也成熟的脸庞,让他想起自己已经快过十八岁生日了,漂泊八年的岁月,已经让他成长为一个男子汉,一切的动力都是那报仇。 轻轻叹口气,义云觉得很是孤独,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一个人风雨度过,他突然感觉很累,仿佛胸中积压着一块巨石。“这个世界,我一个人好累,真想找个人好好聊聊心里话。”自言自语的义云沉思片刻,起身离开服装店,往众客来客栈而去。 夜幕降临了,已经住进客栈的义云一个人在房间内,打坐练功,他自己家传的连环十三式已经到了十二重的境界,而且他发现,家传的武学此刻对他的帮助非常巨大,他今天只吃了一点点饭菜,就感觉体力补充好了。“这就是武功到达一定境界,辟谷嘛,那我已经到达了,只是不知道对付那仇人又有几成胜算?” 将自己精气神调节一致,内劲在体内运行一周天,义云感觉身体舒畅,睁开眼时,已经是入夜了。 “嗯?这是?”义云刚刚吐纳收功,耳朵突然听到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在屋顶,不动声色的他聆听一会,竟然听到数人的脚步声,声音有大有小,但是普通人根本听不到。“都是有深厚功底的人,这么晚,这么多人,是准备做什么?” “过去了,跟过去看看。”轻轻推开窗户,一个翻身就上了屋顶,借着月色,义云看到最后一个人影一晃,往东面的一处平房而去。 悄悄的跟着那最后一人,伏在平房屋顶,功运双耳,义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各位不辞辛苦,不远千里来助在下,神武感激不尽,如果能重登大宝,神武在此发誓,事成之后,各位都是大功臣,神武一定不会吝啬,珠宝美人享用不尽,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好!在下愿为太子殿下效命,甘当马前卒。”一个人带头说了起来,其余一干武林人士也纷纷表露忠心,生怕反悔一般。 “真的是那个落魄皇子啊。”义云确认了,眼前那黄衣的就是那日去剑魔谷路上,出手救助的皇子神武,心中一动,这不就是机会吗?正愁没有机会进入皇宫呢,眼下真是上天给义云的机会。 身形一盏,双臂一震,风声呼呼,一个翻身就落在了众人眼前,开口道:“区区江湖浪子,也愿意帮助太子殿下一展宏图!” 声音不吭不卑,语气平淡,不是义云不懂皇宫规矩,而是他根本就没把太子放在眼里,他只有一个目的,接近太子神武,让他请出那神秘高手与自己见面。 一阵慌乱,十几名武林人士被他这个不速之客惊道,戒备的护在神武身前。“你是何人,为何来此,想借此行刺嘛?”几个武林人士隐隐将他包围,凶神恶煞的问道。 神武反映不慢,见到这人被围住,而去刚好听到此人说想帮他,看他也并无动手之意,于是缓缓摆手让众人退下,向前一步道:“阁下应该是跟随而来,看来轻功厉害,不知目的为何?” 并不是神武忘性大,而是当时义云救他之时,一身布衣,又没细看,而如今义云已经换了新装,并且面貌英俊,成熟,神武也是一时心急,并没能听出义云儿的声音,这才有此一问 “呵呵,太子殿下,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剑魔谷小溪的事情,您总该记得吧。”不想说破那救命之恩,义云卖了个关子。 身体一震,神武太子面色一怔,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才察觉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义云一提醒,他立即认出了义云儿,于是他大喜过望,这年轻人的武功他见识过,连那个宫内一等一的太监都一招被其制服,在场之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原来是恩公啊,上次的恩德,在下没齿难忘,请受在下一拜。”说着,竟深深地弯下腰,准备施礼。本来义云就不喜欢这些规矩,见他准备下拜,手微微一动,一股柔和内劲吐出,竟是让神武身体拜都拜不下去,义云也是为了立威,才有此一出,果然,周围有些见识广的武林人士心头一震,此等人物,抬手就见功力高深,让他们心生敬畏。 “太子殿下,义云如今有事也需要阁下帮忙,我帮你夺皇位,你把我约国师出来,各取所需,如何?”他见识过这个皇子的果断和智慧,相信他会懂得如何取舍。 2144章 天龙王朝 “呵呵,太子殿下,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剑魔谷小溪的事情,您总该记得吧。”不想说破那救命之恩,义云卖了个关子。 身体一震,神武太子面色一怔,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才察觉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义云一提醒,他立即认出了义云儿,于是他大喜过望,这年轻人的武功他见识过,连那个宫内一等一的太监都一招被其制服,在场之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原来是恩公啊,上次的恩德,在下没齿难忘,请受在下一拜。”说着,竟深深地弯下腰,准备施礼。本来义云就不喜欢这些规矩,见他准备下拜,手微微一动,一股柔和内劲吐出,竟是让神武身体拜都拜不下去,义云也是为了立威,才有此一出,果然,周围有些见识广的武林人士心头一震,此等人物,抬手就见功力高深,让他们心生敬畏。 “太子殿下,义云如今有事也需要阁下帮忙,我帮你夺皇位,你把我约国师出来,各取所需,如何?”他见识过这个皇子的果断和智慧,相信他会懂得如何取舍。 “哼,想必你就是刚才跟踪我的人,大言不惭,竟然和太子殿下谈条件,老夫刚才被你跟踪,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倒好,毛都没长齐呢。”刚才的一个武林人士心内本就对义云跟着自己找到这里,心有怨恨,此刻发话了。他刚说完,便有数人跟着起哄。 嘴角微微上扬,一丝笑意浮现,太子神武见状,也笑了笑,他也不满意这些江湖人士对他不恭敬,只是目前他需要他们帮助,才放任不管,眼下这义云武功比他们只强不弱,不若送个人情让给义云出手教训也好,对自己没有损失。 缓缓退了一步,神武看了看义云。“果然是帝皇之心难测,我眼下正要立威,神武就退后一步,将这机会送给我,真是好算计。”义云笑了笑,本就想立威,苦无借口,眼下机会送上门了,太子故意默认,义云回头看了看那人,身影一闪而逝,转眼又出现在原地,仿佛刚才没有移动过一样。 而在场的众人确是除了惊骇,还有害怕。刚刚那说话之人张大了嘴,用手捂着脸,脸色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可是只有他能感受到。而其余之人根本没有发现义云做了什么,有心人联想到刚才一声清脆的响声,知道这年轻人不好对付,竟然那么快就给了那个人一个耳光,而那么多人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出手,收招,回身,站立原处,竟然无人看出,这是什么轻功,这群武林人士虽然闯荡江湖不少时间,却也从未见过有这样的轻功,纷纷紧张的看着义云,此等武功,惊世骇俗,如此的速度,如果这个年轻人想要去他们性命,于探囊取物何异? “还有谁?”短短的三个字,义云的声音蕴含了一丝怒意,而众人也没有说话,沉默着看着他,有惊讶,有嫉妒,有害怕,有敬畏。 看到义云儿生气,神武赶忙出来圆场,开口道:“公子勿怪,林老先生心直口快,并非有意诋毁恩人,请勿见怪。” “好,我等你。”身形一动,义云也不停留,转身就跳上屋顶,回身道:“众客来客栈,天字一号房。” 直到义云人影消失,众人才缓了口气。有些老江湖也见过当时三大绝顶高手,刀狂,剑魔,枪尊,但都没有像面对义云那样,压的喘不过气,纷纷猜测此人是何来历。 “啊,那个年轻人,武功超凡入圣,莫非是刚刚那杀死剑魔那老怪的神秘少年?”终于有人想到了那个传言。“额,这,如果真是他,刚才林老头真是鬼门关过了一趟啊。”众人只觉脖子有些发凉,幸好刚才没有说得罪他的话,要不十个脑袋也不够他们的。 最高兴的就是神武了,看了刚才的一幕,他觉得这次皇位一定是他的了,那个条件,自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同时,他也震惊刚才义云的武功,三大绝世高手,他自然听过,剑魔竟是死在这个年轻人手上,但是他知道这个人不能为他所用,甚是遗憾。 “此等人物,并非我能掌控,只能与他交好啊。”其实神武心里刚才有个想法,他很想等皇位成功夺得后,暗中下手除掉义云,可是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原因没有其他的,只是怕万一除不掉,以义云的武功,只怕他龙椅还没坐稳几天,就有性命之忧了。 一路在房顶上,奔驰,义云全力释放自己的功力,他很畅快,他飞速的到达自己的房间。 一进入房间,义云便取来酒菜,自己端起酒壶,郑重的倒满,看着窗外的明月,然后跪了下去,将酒洒在地上。 “父亲,母亲,哥哥,儿子终于有了线索,仇人也许就在眼前,也许还需要一些时间。这些年,我苟且偷生,为的就是为我义家上下百余人命报仇雪恨,你们泉下有知,保佑儿子得报大仇。” 重重的磕了几个头,义云满脸是泪,看着月亮,他仿佛看到义家一门,在月色中看着他。 天龙王朝,皇宫。一片死气沉沉。 皇位上,一名青年皇者,龙袍在身,但是底下众臣却是战战兢兢,无一人抬头正视。 刚刚继位不过数天的新皇帝神元,在刚才下了一道荒唐至极的圣旨,在一个月内,他要全王朝不到十六岁的紫色女孩,都要登录皇室选妃榜中,以便他选三千佳丽。 本来这事无可厚非,皇帝选妃正常啊,可是新皇帝神元却在父皇驾崩不过才十余天,尸骨都还没有入皇陵的情况下,就下了这道圣旨,这让一干大臣纷纷觉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皇帝娶妃,但也要等老皇帝入陵啊。 眼下这皇帝倒好,一道圣旨,各地的待字闺中的妙龄女子都要由本地县令知府筛选,条件好的送来龙腾城,供他选择。 2145章 神武 重重的磕了几个头,义云满脸是泪,看着月亮,他仿佛看到义家一门,在月色中看着他。 天龙王朝,皇宫。一片死气沉沉。 皇位上,一名青年皇者,龙袍在身,但是底下众臣却是战战兢兢,无一人抬头正视。 刚刚继位不过数天的新皇帝神元,在刚才下了一道荒唐至极的圣旨,在一个月内,他要全王朝不到十六岁的紫色女孩,都要登录皇室选妃榜中,以便他选三千佳丽。 本来这事无可厚非,皇帝选妃正常啊,可是新皇帝神元却在父皇驾崩不过才十余天,尸骨都还没有入皇陵的情况下,就下了这道圣旨,这让一干大臣纷纷觉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皇帝娶妃,但也要等老皇帝入陵啊。 眼下这皇帝倒好,一道圣旨,各地的待字闺中的妙龄女子都要由本地县令知府筛选,条件好的送来龙腾城,供他选择。 一些重臣觉得此事不可,纷纷上表,认为这必将给天下带来变故,民怨四起。但是这皇帝根本不怕这些大臣,就在刚才,礼部尚书武通联合几名大臣上奏,希望皇帝收回圣旨,却不想,皇帝神元一怒之下,直接将数人推出斩首,而为首的礼部尚书武通还被他抄了家。 “哼哼,各位都是本朝重臣,可还有人劝阻朕吗?”神元端坐龙椅,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天生的皇家威严还是有的,看到刚才武通的下场,本就不敢抬头的众人,腰弯的更加的低了。 “哼,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朕的话就是天命,朕说要纳妃,你们就该听话。”他本来是不能当上皇帝的,而眼下,他利用一些手段坐上龙椅,自然对有人敢对他指手划脚非常生气。 随着他大手一挥,退潮了,众大臣退出朝堂,纷纷交头接耳,叹皇朝不兴,如今这神元继位,和往日那老皇帝,爱憎分明,造福天下的胸怀相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哎,你们说,我们眼下这种情况,只怕都要战战兢兢过了,这个皇帝是典型的心狠手辣,我等也只能明哲保身了。”“可不是嘛,如果是那个神武殿下在就好了,前些天,我等还能看到他,只是现在不知他在何处了,唉,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就这么过吧。” 另一方面,又是一天过去了,待到傍晚,神武和一些武林人士乔装打扮,纷纷住进了众客来客栈。入夜,众人和义云汇合在房间内,商量夜间起事的计划。 如今的神武,已经有点意气风发,他看着这一大批武林高手,还有一个武功惊世骇俗的义云,他异常高兴,他对众人施礼道:“承蒙诸位鼎立相助,在下定不会忘记各位的功劳,傍晚时分,我已经买通了皇城的大门守护将军以及护卫军副统领,今夜大家里应外合,一举杀进皇宫,我那弟弟残暴不仁,荒淫无道,正是义举时刻。” “太子殿下英明,我和几个朋友去吸引其他地方的注意力。”武林人士纷纷发表意见。义云冷眼旁观,不置可否,他早就和神武说过,他只负责神武的安全,只要其他各方面做的完全,他保护好神武,冲到那个皇帝身边,将皇帝拿下,一切水到渠成。 众人商量完毕,就分了好几批高手,而后神武也安排那个林老头,偷偷潜入皇宫联系护卫军副统领,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晚上的信号了。 晚上,皇室寝宫,一片莺歌燕舞,新皇帝神元接替皇位以来,色心暴露,连原来老皇帝的后宫也接手了过来,平日里都只能看的美人,如今都成了他的女人,这让神元有点忘乎所以了。 左拥右抱,看着眼前两名他已经想了很久的妃子,神元放声大笑,如今的他是天龙王朝的皇帝,九五之尊,眼前的一切都是他的,整个天下也是他的,以前有人看不起他,如今再也没有胆子敢得罪他。 “嗯,不错,不错,打赏。”神元搂着美女,看着底下的一些美人翩翩起舞,兴致大好。早有笑太监在旁边候着,一听皇帝看赏,立刻端起几个金元宝,就上前赏给跳舞美女。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太监慌慌忙忙的推开寝宫大门,竟然都忘了通报,还大声呼喊着:“陛下不好了,有不明众人深夜闯进皇宫,已经快打到后宫了!” “什么?有多少人。”神元推开两名嫔妃,起身紧张的问道:“人数不多,大约二十余人,但都是武林中人,武功很厉害,护卫军已经抵挡不住了。” “哈哈,才二十余人,当朕的护卫军是白痴吗?护卫军有无千余人,你这太监妖言惑众,竟然就吓成这样了,来人,推出去砍了,留在宫里也是废物!” 几个侍卫一拥上前,将这太监一架,就推出了宫门,任凭他喊皇上饶命,都无济于事。 而这时候,神元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安,和他做对的人,都被他打压下去了,就那个从小处处比他强的哥哥都应该是死了啊,这时候还会有谁敢深夜闯宫呢? 他寻思一会,决定还是保险一点。他让几名侍卫去召护卫军大统领来护驾,至少他还可以调集三千护卫军来护驾。 几个侍卫前脚刚走,又有个太监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道:“陛下,不好了,赶紧躲躲吧,刚才才接到消息,护卫军大统领被武林高手,几招就杀死了,如今的护卫军已经全部都听命与副统领,而副统领已经叛国了,他正引着武林高手往这里来呢。” “啊,这。”失去了护卫军,眼下神元真的感觉害怕了,江山才坐了几天,难道就这么结束了?他摇摇头,深呼吸一口道:“到底是什么人和朕做对?” “这。是,是太子神武殿下。”太监身体颤抖着回答,然后就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他可不想和快没有命的神元呆在一起。 “是他,哥哥竟然没死。”听到这个消息,神元大惊失色,脚步踉跄着坐在地面上,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他夺得了皇位,还是没有翻身,败了。 2146章 小周天 他寻思一会,决定还是保险一点。他让几名侍卫去召护卫军大统领来护驾,至少他还可以调集三千护卫军来护驾。 几个侍卫前脚刚走,又有个太监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道:“陛下,不好了,赶紧躲躲吧,刚才才接到消息,护卫军大统领被武林高手,几招就杀死了,如今的护卫军已经全部都听命与副统领,而副统领已经叛国了,他正引着武林高手往这里来呢。” “啊,这。”失去了护卫军,眼下神元真的感觉害怕了,江山才坐了几天,难道就这么结束了?他摇摇头,深呼吸一口道:“到底是什么人和朕做对?” “这。是,是太子神武殿下。”太监身体颤抖着回答,然后就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他可不想和快没有命的神元呆在一起。 “是他,哥哥竟然没死。”听到这个消息,神元大惊失色,脚步踉跄着坐在地面上,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他夺得了皇位,还是没有翻身,败了。 他突然感觉眼前一晃,寝宫里多了两个人,自己的皇兄神武气定神闲的看着他,而他身边一名青衣少年,正四处打量着寝宫,看来是皇兄的帮手。 “你真的没死?”神元此刻也明白自己的下场如何了,如果是外人入侵皇宫,他还可以以信物请神秘国师出手,但是眼下来的是皇室中人,更是自己的亲哥哥神武,内部纷争,只怕国师根本无动于衷。 轻轻的冷笑一声,神武踏前几步,看着瘫倒在地的弟弟道:“你很希望我死,弟弟,也许这是最后一声了,你派人劫杀我,又把王朝弄的乌烟瘴气,如果我不来,只怕我天龙王朝灭国之日不远了。” 帝王之家,无亲情,神武并不比神元好多少,宫廷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腥风血雨,兄弟相残,在所难免。 义云,看着兄弟两人,良久没有说话,缓缓的退出了寝宫,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假若是自己的话,只怕义云根本做不到杀死哥哥,来让自己生存。 寝宫之外,凉风嗖嗖,义云想起父母哥哥,心情有一丝激动,眼下天龙王朝已经易主,皇帝神武也要履行承诺,带他见神秘国师,义云的家仇终于要有些眉目了。 突然,义云自嘲的笑了笑,他回想起这数年的经历,发现,支持自己走了那么多的路,倒不是去杀死仇人,更像是找寻仇人,而义云也想到,仇人既然能做到引动天地异变,天雷下降,比起那三大绝世高手已经高了不知多少。他回想起与剑魔的生死一战,也是惊险万分,自己的武功其实根本不能和仇人相比,也许,被仇人杀死,是自己的最后归宿吧。 第二天,大臣们就都知道,神武回归王朝,天龙王朝再度有了一位新皇帝,不过大家并没有太大的震惊,无论谁是皇上,只要能勤政爱民,善待百姓,不滥杀无辜,安心辅之即可,而那神武殿下,无论哪点都比那神元要好的多,所以他的继位没有任何阻挠,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看着明媚的阳光,义云在神武安排的一处清静房间内,等待神武下朝,“啊,终于要到这终点了。”数年的风雨,义云本来处事不惊,然而,眼下他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因为就差这最后一步了。 义云在房间内,看时间还早,想那神武估计还要处理登基之事,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决定还是抓紧时间练习自己的武功,眼下他虽然击败过刀狂,杀死剑魔,但是仇人举手之间就毁灭义家,不知道这差距有多大,他得把状态调整到最佳。 义云自己的武功一直以来就是家传的连环十三式,他不知道如果突破到十三层是不是更上一层楼,但是他明白,再往上提高,难比登天,他不停的练习自己的武功,却发现每次运行功力,他体内的内力越是精纯,而身体的强度也一次比一次强悍。 当初,他能以一双肉掌抵挡刀狂的兵刃,也是因为身体的硬度,而后,与剑魔的对决中,最后决定胜负,生死一瞬间的那一招,击毙剑魔,也是因为身体的强悍,义云对武功的执着也是为了那心中一点报仇的信念,他才能坚持到现在。 他也不知练了多久,他忘我的练习,整个房间内充满着内劲,他也并不了解,武功练到极致,一个人储存的功力有限,在已知的范围内,义云的武功其实已经超凡入圣了。 放眼天下,能与三大绝世高手对决而不落败的不多,但是与他们对决,击败刀狂,击毙剑魔的,天下寥寥无几,可想而知,义云如今的武功其实已经站在江湖的顶峰。 如果突破这个极限,可能连义云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希望到达一个很少人到达的境界。他练了一会,发现自己的功力到达了极致,于是端坐在床上,吐纳呼吸,纳元归本,将体内的内力不停的运行大小周天,七十二脉,而他并不知道,他身上佩戴的玉佩隐隐发出细微光芒,竟然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义云进入天人合一的忘我修炼中,玉佩在体内不停旋转。 本来,他的武功,他的内力,甚至是精气神都已经难以增长了,可是这玉佩旋转中,还在释放一些特殊的气,这种气完美的融入到他的四肢百骸,竟然没有任何冲突,随着一丝丝的气催动,义云突然有了一种将要突破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也有,但是他很奇怪,再突破这十三层将会是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心下虽是疑惑,义云却不敢轻易停止运功,他按照已经不能再熟悉的路线,运行了八十一个小周天后,隐隐感觉自己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嗯?”猛然间,义云的身体迎来了新的变化,丹田积蓄的内力。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牵着,沿着丹田周围旋转了一周后,突然丹田上方。 2147章 苍穹玉佩 本来,他的武功,他的内力,甚至是精气神都已经难以增长了,可是这玉佩旋转中,还在释放一些特殊的气,这种气完美的融入到他的四肢百骸,竟然没有任何冲突,随着一丝丝的气催动,义云突然有了一种将要突破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也有,但是他很奇怪,再突破这十三层将会是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心下虽是疑惑,义云却不敢轻易停止运功,他按照已经不能再熟悉的路线,运行了八十一个小周天后,隐隐感觉自己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嗯?”猛然间,义云的身体迎来了新的变化,丹田积蓄的内力。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牵着,沿着丹田周围旋转了一周后,突然丹田上方,一个金色的小点将内力全速吸收,他根本来不及阻止,也根本不知该如何阻止,全身像被抽空一样,那个金色小圆点疯狂的吸收着内力,然后义云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感觉体内多了一些东西。 他的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在一种玄妙的感觉中,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皇宫周围,离义云房间最近的二十丈方圆内的天地灵气,此刻都仿佛百鸟朝凤般,一起往他房间而来,旋转着,凝聚起一股拇指粗细的气由他天灵灌入,不停的被那金色圆点吸收。 不知过了多久,义云只感觉自己心神猛地被拉扯了一下,竟然昏昏然沉睡了。而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一片新的天地。 离后宫不远,是一片皇族的猎场,这猎场虽然皇帝经常狩猎,但是唯独一块隐秘的石室,却是连皇室人员都很少靠近的。 一个黑衣人此刻,正在石室内闭关,而这个黑衣人突然睁开了双眼,疑惑着自语:“天地灵气竟然往一个方向,我的聚灵法阵竟然都抵挡不了,皇宫里来了什么人?” 轻轻用手推开厚重的石门,要是有人看到,不免大惊小怪,看那黑衣人瘦瘦小小,那手更是细腕修长,而那石门可是专人打造,重约千钧,这黑衣人竟然单手就轻松推开,毫不费力,不知是何方神圣? “修真界与俗世有约定,十五年之内,只能帮助皇室三次,并不干涉其他事情,奇怪,莫非这人不是修真之人,但是这天地灵气不会错啊,得去看看,不要出了问题才是。”黑衣人清晰的感觉到灵气流动的方向,往那而去。 此刻,义云并不知道自己引发了什么外界变化,他入眼处都是一片绿茫茫,而且光怪陆离,他走了一会,发现又回到了原地,还是一片碧绿。 突然一阵光芒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到一个细微的物件在空荡荡的绿色中不停旋转,他靠近一看,更是疑惑,那是一块玉佩,且是他从小就一直佩戴的玉佩,母亲在他一岁的时候送给他的,他已经佩戴了十余年。 奇怪,这玉佩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义云记得玉佩应该是戴在自己胸前的,手下意识的一摸胸口,竟是没有,他奇怪的看着那自己旋转的玉佩,这一切让让摸不着头脑。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到这的?我应该是在练功啊。”义云儿有些发蒙,他看了四周,除了绿色,好像一切都是在流动的,按照他的思维,这里的环境很特殊,绝对不是现实。 猛然间,义云想到和刀狂讨论过武功的境界,他听刀狂说,武功达到登峰造极后,功力深厚者,可以内室,自己体内的经脉,丹田,甚至是内力运行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这莫非是我的丹田?我的武功已经到达传说的境界了吗?可是这玉佩怎么会进来的?”义云虽然是猜测,但是他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武功真的到达那武林中传说的无上境界了吗? 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该如何出去呢?义云想了半天,一点头绪没有,索性不再去想,他想到一种可能,自己可能心神进入了自己的丹田。 沉思片刻后,义云开始寻找出去的路,结果是,绕了好久,还是原来那个地方,而那玉佩始终悬挂在虚空旋转。 正在义云一筹莫展的时候,异变发生了,义云感觉眼前绿光四射,接着一个声音响起。 “年轻人,机缘真是让人羡慕,恭喜你金丹凝聚成功,跨出这修真的重要一步。”“什么人?谁在说话?”突然的声音让义云吓了一跳,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人啊。 正奇怪间,义云眼前一个虚无缥缈的人影显露了出来,白发苍苍的一个老者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 “年轻人,不要害怕,本尊没有恶意。”凭空看到一个老者站在面前,而且这么突然,任谁都会被惊吓到的,义云一脸戒备的看着老者,然后定了定神道:“你,你是何妨高人,怎么会在这里,那个,这里是什么所在,我怎么会突然在这里的?” “呵呵,你不必害怕,老夫跟了你十几年了,这里是你的丹田啊。”老者说完,义云终于确定这里确实是自己的丹田,而他疑惑的是另外一件事,他指着老者问:“你陪我十几年?那你,你是?” 默默点头,老者道:“我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你的缘故。”“我的缘故?”义云越发糊涂了,他刚才有点猜到,是不是那个玉佩,因为只有玉佩一直戴了十几年,但是又有很多东西,义云不明白。 “这,怎么可能,我丹田,你是怎么进来的?”“好了,好了,你也不要想了,让我告诉你吧。”老者看着义云一脸的茫然,那种纠结的表情,他忍不住笑道:“我呢,是住在那个玉佩里的。” “啊,住在玉佩里?这,太不可思议了。”义云听的异常迷糊,这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正常的思维。 “没错,我呢,严格说,是一个灵体,也就是像灵魂一样,但是不是鬼,现在的我只有残留的神念而已,我本来是寄托在这苍穹玉佩中的。” 2148章 修真者 默默点头,老者道:“我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你的缘故。”“我的缘故?”义云越发糊涂了,他刚才有点猜到,是不是那个玉佩,因为只有玉佩一直戴了十几年,但是又有很多东西,义云不明白。 “这,怎么可能,我丹田,你是怎么进来的?”“好了,好了,你也不要想了,让我告诉你吧。”老者看着义云一脸的茫然,那种纠结的表情,他忍不住笑道:“我呢,是住在那个玉佩里的。” “啊,住在玉佩里?这,太不可思议了。”义云听的异常迷糊,这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正常的思维。 “没错,我呢,严格说,是一个灵体,也就是像灵魂一样,但是不是鬼,现在的我只有残留的神念而已,我本来是寄托在这苍穹玉佩中的,不过可能与你有缘,你把苍穹玉佩吸入了体内,眼下它就是你体内的一部分了,而我也从那里解脱了,你才能见到我。” 义云儿老老实实地听着老者的话,但是,从他不停的眨巴眼睛,和那种茫然的的表情可以看出,刚才老者说的无疑是天书一般,他愣是一个字没听懂。 “唉,你这孩子,就是笨了点,也罢,我问你,你是怎么进自己丹田的?”“我是被一股力量拉扯进来的,等等,你是说,难道是你把我拉进来的?” 义云此刻已经稍微镇定了一点,他想到,就算内室,他整个人也不可能出现丹田,可是此刻他想起刀狂和他谈过,如果整个人在丹田里,那代表就是元神,而元神只在传说里才能修炼到。 仿佛看透了义云的心思,老者点头笑道:“你很聪明,正是我将你的元神拉进来的。” “请问,你为何要拉我进来?”已经没有了恐惧,而去看眼前老者,也没有害他之意,他问出心中的疑惑。 “你背负血海深仇,你想不想报仇?”老者表情一正,问道。“你,你知道我身负血海深仇?你怎么知道的?”这是他心里最深处的秘密,义云怎能不惊。 “我一直在玉佩里,你随身携带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老者的话让义云儿表情一滞,然后义云欣喜的问道:“那你一定知道我仇人是谁吧?” “你真的很聪明,也很努力,以你目前的实力,俗世间的第一高手,非你莫属,只可惜,即便你现在知道仇人是谁,你也死路一条,因为他们是修真者,不是凡人。” “修真者?那是什么?”“修真者乃是修炼大道,能够超越凡人的特殊存在,他们上天入地,引天地法则,移山倒海只需翻手之间,驾驭风雷只有一念之间。而你的仇人,正是修真者。” 听了老者的解释,义云儿顿时脸色大变。这是多么大的威能啊?与这样的存在比起来,他何其渺小!只怕修真者一根手指,或者是一口气一吹,他就要化为飞灰了。 义云元神一震,颓废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而老者在一旁静静看着,并不打扰。 “前辈,你一定有办法教我,是不是?你既然能住在玉佩里那么多年,你也一定是修真者吧”义云毕竟意志坚定,只一会,就恢复了神态,他恭敬的问老者。 老者脸上也仿佛下定了决心,他开口问道:“哈哈,不错,能在这么短时间,让心神恢复稳定,也不枉我将你拉进来,小子,我与你有缘,你可愿意成为我的传人?” “你的传人?那您是教我修真!”义云怪异的反问道,引得老者一阵大笑:“不错,我要收你为徒,让你成为一名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修真者!你可以畅游无数空间,万千法则供你使用,宇宙万物只要你有心修炼无数岁月,定能手到擒来,而你也可以永恒的生命。” 老者大笑一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然后一脸笑容的看着义云,等待他的回答。 义云有点激动,他明白,此刻有个天大的机缘在等着他,这个老者修为高深,他鬼使神差的被他拉近自己的丹田,而后要收他为传人,一时之间,他有点不知所措了。 义云的思绪慢慢清晰起来,他明白杀害义家百余口人命的凶手强大无比,强大的他目前一丝机会都没有。 对于老者说收他为徒,他也有点动心,就在他思考再三的时候,老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小伙子,你可愿意做我的弟子,老夫一生难得收你这个徒弟,你的资质,老夫很欣赏,如何?”如果义云仔细听一听老者的话语,应该能够发现,老者现在的声音比刚才虚弱了许多,而他的身形也飘忽了一点。 义云深呼吸一口,元神稳定下来,他开口道:“前辈,我可否知道,成为你的徒弟,能有什么好处?请别见怪,我这么多年风雨走过来,没太大把握能够相信别人,见谅。”其实义云心底里,已经相信了老者收徒的诚意,只是他要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他并不想吃亏。 “呵呵,你有这份冷静和判断,足以证明老夫没有看错人。你做我徒弟,你不会吃亏,相反,你好处多多,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你做我徒弟,习我功法,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你可以畅游无数空间,万千法则供你使用,宇宙万物只要你有心修炼无数岁月,定能手到擒来,也可以永恒的生命,称霸整个宇宙也只是需要时间而已。”老者笑着说。 “称霸宇宙,这,真的可能吗?”义云听了,眉头一皱,心道:“我从未接触过修真,如果老者只是信口开河,该如何?” 见义云低头不语,仿佛看出义云心中所想,老者伤感道:“你是不是认为老夫信口开河,大话连篇呢?” “见谅,老前辈。”义云想起,老者一直住在玉佩里,他的想法,老者基本都清楚,看老者似乎还有话要说,义云静待下文。 2149章 拜师 “呵呵,你有这份冷静和判断,足以证明老夫没有看错人。你做我徒弟,你不会吃亏,相反,你好处多多,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你做我徒弟,习我功法,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你可以畅游无数空间,万千法则供你使用,宇宙万物只要你有心修炼无数岁月,定能手到擒来,也可以永恒的生命,称霸整个宇宙也只是需要时间而已。”老者笑着说。 “称霸宇宙,这,真的可能吗?”义云听了,眉头一皱,心道:“我从未接触过修真,如果老者只是信口开河,该如何?” 见义云低头不语,仿佛看出义云心中所想,老者伤感道:“你是不是认为老夫信口开河,大话连篇呢?” “见谅,老前辈。”义云想起,老者一直住在玉佩里,他的想法,老者基本都清楚,看老者似乎还有话要说,义云静待下文。 “少年人,其实这么多岁月下来,老夫的这一丝神魂也快要消失了,今日如果你不是突破修为,金丹凝结,只怕你我还没有相见的机会,我今天就是看你可造之才,加上陪伴十余年的缘分,才现身的。老夫今日就是为了将我的功法传授与你,你明白了吗?” 老者说完这些话,身形又震荡了几下,一些身体的形象飘忽起来。义云看在眼里,惊讶的道:“难道说,你,就要”没有把话说完,但是义云的意思很明显,这老者是不是就要消失了。 叹了口气,老者开口道:“是的,我因为受伤,已经很难恢复功体了,本来早就该烟消云散的,只是我一直不甘心,本尊的至尊穹宇决无人继承,眼下,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一次恐怕是过不了了。” 不甘,期待,老者的话透露着真诚,义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很像安慰一下,顺便问问发生了什么,看着义云窘迫的神情,老者笑道:“好了,你也不用安慰我,你能答应做我底子,老夫就已经是得偿所愿了。” 这时候,老者突然脸色一变,身形摇晃了起来,并且再慢慢变淡,声音也弱了很多。“小子,时间不多,你给个明确的答复吧,愿不愿意?” 义云不知道是脑子糊涂了,还是因为老者的命运和他有点像,来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老前辈,你也是修真者吗?什么人可以打伤你呢?” “当然,老夫是货真价实的修真者,亿万年前,天地混沌,乾坤倒转,老夫就是修真者,至于谁打伤我的,你也不必过问了,已经过去千万年,淡忘也罢。”老者似乎很开心一样,竟然突然大笑了起来。 义云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亿万年前,这个老者神秘莫测,竟然一开口就是亿万年的岁月,义云脑子一片混乱。 “你想报仇,而且你自己也明白,眼下只有我能帮助你,除了继承我的衣钵,你现在没有什么办法了。实话告诉你吧,茫茫宇宙,有无数人想要拜我为师,其中不乏比你天资高出数倍的人,只不过老夫那时候心高气傲,放眼天下,我竟是一个人都不收,才有今天的局面,这种机缘,你想得到也是莫大的福分。” 老者话语中充满着桀骜不驯,还有一种沧桑,但是无论如何,义云都没听出过后悔的意思。 “好,前辈,义云愿意做您的传人。”义云声音充满了坚决,而原因很简单,这个神秘老者是修真了无数岁月的强者。另一方面,他的复仇之路几乎都快要被堵死了,继承老者的功法,进入修真的行列,对义云并不是一件坏事。还有一点,义云对于这样一个老人,使他回忆起那个对他帮助很大的老乞丐,无论如何,义云的心肠并不是铁石心肠,一个老人的临终心愿,他做不到拒绝。 “呵呵呵,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老者放声大笑,笑的很开心,对于自己最后的心愿,有人答应,自己苦修无数岁月的功法后继有人,他感到十分的欣慰。 义云拱手道:“师尊,徒弟该如何做?”既然已经答应拜师,义云也不想让老者失望,主动问了起来。 “呵呵,你不用做什么,老夫现在就把至尊穹宇决传给你,你能达到什么样的境界,为师不知道,你的天资确实很高,那也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老者不待义云反映,身形一展,竟是虚无缥缈的一掌击了过来。 根本没有容义云多想,手掌已经按在了他的头顶,一阵眩晕感袭来,义云突然感觉脑海中多了无数的东西,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东西,新奇,疑惑的感觉纷纷而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仿佛过了无数岁月,义云终于清醒过来。睁开双眼的第一时间,他就四处环顾,找寻老者。 眼前的老者对于义云的表现很是满意,义云看着老者,眼里竟然有了一丝泪水,从小到大,他没有亲人的日子过的很久,如今有了一个师傅,但是眼看又要离他而去,义云有点激动。 刚才的行动,老者的身形更是淡了,他开口道:“小子,修真无岁月,你不必伤心,老夫能在烟消云散的最后一刻看到自己的传人,功法有了传承,比什么都高兴,至尊穹宇决和老夫研究的所有知识都给了你,今后就靠你一个人了,本尊希望你一心向善,不要辱没这功法。” “师傅放心,弟子一定尊照师傅之命。”“哈哈哈,太好了,老夫一生没有几个朋友,唯独紫眼碧兽于我相伴,如今又有了一个好徒弟,可以放心离去了,你好自为之啊。” 话说完,老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空间中,下意识的伸手去抓老者,义云却摸到一团虚无,碧绿色的空间里,义云泪流满面,轻轻的叹气道:“师傅,弟子不会辜负你的。” 偌大的虚无空间里,义云站立良久,闭上了双眼,他的脑海里多了许多东西,而那漂浮的至尊穹宇决五个字静静的呈现,他知道,这就是老者修炼无数岁月的功法。 2150章 黑衣人 眼前的老者对于义云的表现很是满意,义云看着老者,眼里竟然有了一丝泪水,从小到大,他没有亲人的日子过的很久,如今有了一个师傅,但是眼看又要离他而去,义云有点激动。 刚才的行动,老者的身形更是淡了,他开口道:“小子,修真无岁月,你不必伤心,老夫能在烟消云散的最后一刻看到自己的传人,功法有了传承,比什么都高兴,至尊穹宇决和老夫研究的所有知识都给了你,今后就靠你一个人了,本尊希望你一心向善,不要辱没这功法。” “师傅放心,弟子一定尊照师傅之命。”“哈哈哈,太好了,老夫一生没有几个朋友,唯独紫眼碧兽于我相伴,如今又有了一个好徒弟,可以放心离去了,你好自为之啊。” 话说完,老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空间中,下意识的伸手去抓老者,义云却摸到一团虚无,碧绿色的空间里,义云泪流满面,轻轻的叹气道:“师傅,弟子不会辜负你的。” 偌大的虚无空间里,义云站立良久,闭上了双眼,他的脑海里多了许多东西,而那漂浮的至尊穹宇决五个字静静的呈现,他知道,这就是老者修炼无数岁月的功法。 “我先不用先修炼,以后有的是时间,不如看看师傅留下的一些修真界的知识吧。”义云第一次接触修真这个概念,决定先弄清楚修真者和这个所谓的修真界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在脑海里,他不放过一丝一毫的信息,不一会,义云的兴致完全被提了上来,一个不同与俗世的世界,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一个初步的概念。 “武功顶峰并不是最厉害的,没想到刚修真的人就能对俗世造成翻天覆地的变化,刀狂前辈所说的飞天遁地,千里之远就能取人性命的剑招也是存在的,修真界,真的有这个世界,我以前真是井底之蛙啊。” 将修真界的大致介绍看了一遍,义云儿不禁感慨。他刚接触这样一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想象,另外一方面,他的仇人既然是修真者,一定也就在这修真界里,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找寻进入修真界的方法。 眼下的唯一方法,只能修炼至尊穹宇决了,将之练成,有了足够的实力,他就可以找寻那进入之法。 “看来,要和神武告辞了,皇宫内的神秘国师不是我的仇人,等他下朝后,我就和他告个别,然后找一处清静的地方开始修炼功法。” 抬头看了看碧绿房间的顶端,玉佩静静的悬挂在上面,而它下面一颗金色的珠子不停的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他用元神沉浸一探查,发现自己无论是功力还是身体经脉,无一不充满着爆发力。 义云此刻已经不是修真的小白了,通过刚才查阅的一些信息,凝结金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他要是遇到剑魔这种俗世绝顶高手,他有信心,一招就结束性命。 “这功法,我一定会修炼大成的,金丹期的修为,我感觉已经有莫大威能,要是元婴修炼出来,甚至是更高的分神、小宇、大宇期,那威力不可想象。” “修真界,我义云定然要去这个神奇的世界,就算不是为了寻找仇人,也是要去看看的,也不枉人生来一次。” 按照老者教他的功法,义云闭上双眼,消失在绿色空间里,片刻后,元神便回归了本体。而当他睁开双眼,吓了一跳,眼前一个黑衣人正看着他,仿佛盯着一个物品一样。 义云第一感觉,这个黑衣人已经来了很久了,他没有任何动作,证明并不是敌人。义云看着黑衣人,良久,两人无语。 率先打破了沉默,黑衣人沉闷的声音传来:“我还以为是什么高人在此闭关修炼,竟然是你这个小娃娃,看你年龄不过二十不到,不知你是机缘巧合还是天赋异禀,倒是让我小瞧了,不如你拜我为师,跟着我,吃香喝辣,有你好处。” 黑衣人其实心里异常惊喜,没想到,自己在俗世呆的时间不长,这个年轻人就被自己发现了。看这个年轻人年龄确实不大,但是竟然从一个武功凡人,凝结出金丹,就算修真界的天才,公认的修真第一大派,乾坤殿的掌门之子,恐怕都有些逊色。 义云听了黑衣人一番话,惊疑不定,他并不知道这个神秘黑衣人从何而来,什么时候到他的房间的,他看到这黑衣人整个人就露出一双眼睛,义云很是疑惑。听声音判断,这个黑衣人是一个修炼多年的男性修真者,但是看到那双眼睛,义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哪个男子身上有这种气质和很漂亮的眼睛,那眼睛像一汪潭水一般,黑的发亮,而且让人感觉,有种天然的灵性。 一时间,义云有点发懵,他的表现倒也无可厚非,修真界里,有多少人为这个黑衣人倾倒,当然,义云并不知道罢了。 “咳,你看什么看,没听到本人说的话吗?”黑衣人眼睛一转,有点气恼,还有点沾沾自喜,他在修真界里,虽然身份不高,但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对于自己在修真界,有多少人被他折服,他都明白,眼前这个凡人也是有点魂不守舍,他有点开心。 “啊,抱歉,在下义云。不知阁下何人,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间里?”义云毕竟心智坚定,被黑衣人一说,心神恢复冷静,静静的问了一句。 “你这小子,本人是何人,你管不着,我能在这里,那是必须的,整个天龙王朝,我都可以随意行走,区区皇宫里,就和我家后花园一样,没什么奇怪的。”黑衣人已经动心了,他一定要把这个义云弄回去,就算是抢,也得抢回自己的门派,神天派去,这么好的一个修真苗子,放在俗世真是太可惜了。 听了黑衣人的话,义云神色冷静,轻轻摸了摸自己下巴,他开口道:“那阁下来此何事?” 2151章 与天地同寿 “咳,你看什么看,没听到本人说的话吗?”黑衣人眼睛一转,有点气恼,还有点沾沾自喜,他在修真界里,虽然身份不高,但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对于自己在修真界,有多少人被他折服,他都明白,眼前这个凡人也是有点魂不守舍,他有点开心。 “啊,抱歉,在下义云。不知阁下何人,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间里?”义云毕竟心智坚定,被黑衣人一说,心神恢复冷静,静静的问了一句。 “你这小子,本人是何人,你管不着,我能在这里,那是必须的,整个天龙王朝,我都可以随意行走,区区皇宫里,就和我家后花园一样,没什么奇怪的。”黑衣人已经动心了,他一定要把这个义云弄回去,就算是抢,也得抢回自己的门派,神天派去,这么好的一个修真苗子,放在俗世真是太可惜了。 听了黑衣人的话,义云神色冷静,轻轻摸了摸自己下巴,他开口道:“那阁下来此何事?“义云小心的观察着黑衣人,他凝聚出金丹,修为也不低,但是义云只扫了一眼,心中就嘀咕了,这个黑衣人瘦瘦小小,但是给他的感觉,就是看不透,开始,他还以为这是皇宫里神秘高手之一,不过他只听说过国师,这个黑衣人又是谁? “这个嘛,告诉你也无妨,我得上天指点,今时今日,有一天资不凡之人在皇宫出现,我苦修多年,世间却是一个人都不配做我的徒弟,想不到果真上天有眼,让我找到了你。”一番谎话,说的滴水不漏,黑衣人已经烦不了了,他可不想浪费时间,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人骗回去,撒谎就撒谎吧。 “额,这个,阁下真是会开玩笑啊,你看啊,在下资质平平,并不想拜什么师,而且阁下来历不明,在下还有要事,还是改日叙旧啊。”哭笑不得的义云撇了撇嘴,心道:“上天有眼,我刚拜个师傅,这又来一个,你这谎话说的也真够呛,大白天又没神仙,谁指点你找到我啊?” 义云如今想尽快离开皇宫,找寻安静的闭关地方,他可不想被这莫名奇妙,又看不出深浅的黑衣人缠住,还是先走为妙。 “哼,你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本人看中你,是你的福气,本大爷想教你修真,你道好,换了别人,巴结我还来不及呢?”黑衣人见义云抬脚就要离开,竟然轻易拒绝了自己,有点急了,脱口而出。 义云身体一震,转过身道:“修真?你是修真者?”义云脸上有点激动,刚才想,要不就修炼个三五十年,等到功体强大的时候,找寻那进入之法,不想这真是得来不费功夫,眼前就有一个修真者送上门来。 “什么?你从哪听到修真者的,你这凡人怎么会知道修真者?”黑衣人大惊失色,按照修真和俗世的那种隐秘的约定,修真界的人不得透露自己修真者的身份,而刚才这个年轻人听到,并没有太大的惊讶,而是反问他是不是修真者,这说明,这个年轻人是知道修真者的存在的,这倒让黑衣人觉得好奇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义云寸步不离,眼睛对上黑衣人的眼神问道。感受到义云的眼神,黑衣人心道:“这个人的眼神这么犀利。”不过,她毕竟是一个修炼多年的修真者,他自身的修为也比义云高了很多,不一会,他就恢复了被义云眼神吓到的神情。 他看着义云的眼神,默默点头道:“小家伙,你从哪听到修真者的,我不清楚,不过我也不隐瞒了,我的确是个修真者,也是天龙王朝的国师。” 听了黑衣人的话,义云松了口气,他心里曾经猜测过,这个神秘黑衣人就是国师,而且是个修真者,因为义云凝结了金丹,他竟然看不透这个黑衣人的修为,证明黑衣人的修为比他高出很多。 黑衣人又说道:“我已经坦诚相告,还望年轻人告诉我,谁告诉你修真者的存在的?“ 义云见黑衣人做出了答复,淡然说道:“抱歉,这个事关我个人隐私,这个问题恕在下不能回答。” 身体一怔,黑衣人显然没想到义云竟然如此回答。不过他看到义云一脸的坚决,心知这个年轻人心智远比一般人坚定,索性大方一点,倒能博得他的好感。 “也罢,我也不强人所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问你,你金丹是不是已经凝聚成功了?”义云脸色一正,点点头。他明白,黑衣人既然都看出他金丹凝聚了,只怕修为比他高了很多,难怪刚才以他才凝聚金丹的修为看不出对方的底细呢。 “那么,你有没有加入过门派,我说的不是俗世中的门派,是修真的门派哦。”这个才是黑衣人关心的重点,他有点忐忑,要是义云已经加入别的修真门派,他就没有办法把他拉进自己的神天派了。 摇摇头,义云道:“我也只是听说过,除了你之外,在下没有见过别的修真者。”听了义云的话,黑衣人悬着的心放下来了,整个人仿佛也变得轻松起来,他笑了几声,这让义云哭笑不得,突然的转变,这黑衣人弄的哪一出啊。 “我问你,你可愿意加入修真者门派,从此修炼无岁月,翻手之间,飞天入地,当然你的寿命也与天地同寿。”黑衣人抛出了橄榄枝,而且尽量做到简洁明了。 “看来,他是看中我这个从武道一下跨进金丹期的修为了,我漂泊多年,也没有一个固定的修炼场所,倒不如。”想到这里,义云已经明白黑衣人的意思,当然也正合他的心思。 “我当然想脱离俗世,去修真咯,谁人不想长生不老啊,如果飞天入地,那是我这辈子的心愿。”算是第一次装单纯的义云心里都笑开了花。 “好,非常好。”黑衣人激动的很,连说好几个好字。 2152章 神天派 摇摇头,义云道:“我也只是听说过,除了你之外,在下没有见过别的修真者。”听了义云的话,黑衣人悬着的心放下来了,整个人仿佛也变得轻松起来,他笑了几声,这让义云哭笑不得,突然的转变,这黑衣人弄的哪一出啊。 “我问你,你可愿意加入修真者门派,从此修炼无岁月,翻手之间,飞天入地,当然你的寿命也与天地同寿。”黑衣人抛出了橄榄枝,而且尽量做到简洁明了。 “看来,他是看中我这个从武道一下跨进金丹期的修为了,我漂泊多年,也没有一个固定的修炼场所,倒不如。”想到这里,义云已经明白黑衣人的意思,当然也正合他的心思。 “我当然想脱离俗世,去修真咯,谁人不想长生不老啊,如果飞天入地,那是我这辈子的心愿。”算是第一次装单纯的义云心里都笑开了花。 “好,非常好。”黑衣人激动的很,连说好几个好字。随即他正色道:“你走运了,实话告诉你吧,本人乃是修真界大牌,神天派的长老,只要你跟我回神天山,本人一定让你加入本门。以后大家都是同门了。” “你,你能带我去修真界?”这个消息让义云真的激动了,他本想修炼一段时间再去的,没想到这个黑衣人竟然可以直接带他去修真界,那可是义云的希望啊。 “不错,你愿意加入神天派的话,本人就直接带你去修真界。”看到义云儿激动的表情,黑衣人知道,他现在提出的条件,义云儿是无论如何不会拒绝了。 “好,我答应你。”义云儿有些迫不及待,开口就答应了,对于成为那个什么神天派的人,他觉得无所谓,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个神天派在修真界是个什么地位,但是去修真界,这个诱惑,他可抵挡不了。 “好,本人宣布,你,义云已经是我神天派的门人了,至于什么位置,我带你回去后,掌门自然会给你安排。好像是怕义云儿跑了一样,黑衣人直接就宣布义云儿已经入门了,他心里可美滋滋的,这个修炼的天才,总算是连骗带拐的上了他的船了。 皇城附近,不到十里,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此山已经矗立在这里,不知多少年了,常年云雾弥漫,而渐渐的人们早就忘记了这个山原来的山名,只喊云雾山了。 普通人想要上去,难比登天,曾经有许多武林高手想上去一探究竟,但是都是在后面的路途中,因为内力不够,而放弃,当然也有不少武林人士内力不济,体力大量流失而失足摔死。 云雾山,神仙也难登,只是这一日,两个人来到了山脚,一个男的英俊,还有另外一个一身黑衣,看身材应该是个瘦小的男子。正是义云和那个神秘的黑衣人。 “师、师兄,难道这里就是修真界么?”义云的声音说不出的拘束,他答应黑衣人加入神天派后,黑衣人就抛下了天龙王朝的任务,急急忙忙就要带义云回修真界自己的门派,半路上,他死活要义云喊他师兄。 义云被这位黑衣人的突发奇想已经习以为常,叫师兄就师兄吧。不过,义云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一时间,义云还真有点不习惯,一路上,也就喊过两声。 “额,你真是笨蛋啊,这里还在俗世中,哪有修真界的影子啊,这里有通往修真界的通道。”其实一路上,义云已经被这黑衣人说了不知多少次笨蛋了,他问的都是些白痴问题,这让黑衣人头疼不已。 紧接着,义云又问了个问题:“那个,通道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到。”“说你笨,真的没有冤枉你啊,修真界的通道能随随便便给凡人发现吗?跟我上顶。”话音落,黑衣人也不见提气,身体竟是凭空升了起来。 黑衣人觉得没什么。可是这一幕却让义云傻眼了,心里震撼,惊讶,羡慕什么情绪都有了。“这就是修真者的修为吗,御空飞行,好厉害。”下意思的,义云傻眼的看着黑衣人上升好多距离,他暗暗发誓,他一定要苦练至尊穹宇决,总有一天他也能做的到。 突然,义云挠挠头,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大吼道:“师兄,等等我啊,我不会飞啊。”义云虽然有着金丹期的修为,可是他没有修炼过任何功法,更别说是飞了。 “啊,这样啊,我在山顶等你,你自己想些方法上来吧,连这个坎都过不去,你如何修真。”黑衣人的话远远传来,让义云哭笑不得。 其实义云不知道的是,金丹期,是不能飞行的,只有进入元婴期才可以。义云无奈之下,只能一点一点的爬上山去,他的轻功虽然不弱,不过这座山坑坑洼洼,可不比一般山好爬,再说,以他如今的修为,俗世中只怕他是第一高手,爬一座山,应该不是难事。 轻喝一声,义云丹田中,内力凝聚,攻运双腿,只一窜,他就已经跃起了老高,稳稳的落在一块岩石上,再一次吐气开声,人如利剑一般,又窜的老高,如此反复,时间不长,他就已经登了不少距离。 而在云雾山,半山腰处,黑衣人一双眼睛盯着义云已经很久了,他看着义云一点点往上,默默点头自语道:“这小子,有韧性,也很坚强啊,没想到,我这一次到俗世倒是捡到了一个宝贝,这么有天赋的小子,回去后,一定要向那老头要些好处,呵呵。” 不知过了多久,义云踩碎了无数的石头,而借力的小树也不知道折断了多少,这才终于来到了山顶,而当他到达山顶的时候,那个黑衣人自顾自的拿着一块石头把玩着。 “哟,你来了啊,还可以,速度不慢。”黑衣人笑着道。长长的呼吸了一口,义云让丹田中的金丹凝聚天地元气,运行一周天后,开口道:“你那个才是神速呢。” 2153章 传送门 轻喝一声,义云丹田中,内力凝聚,攻运双腿,只一窜,他就已经跃起了老高,稳稳的落在一块岩石上,再一次吐气开声,人如利剑一般,又窜的老高,如此反复,时间不长,他就已经登了不少距离。 而在云雾山,半山腰处,黑衣人一双眼睛盯着义云已经很久了,他看着义云一点点往上,默默点头自语道:“这小子,有韧性,也很坚强啊,没想到,我这一次到俗世倒是捡到了一个宝贝,这么有天赋的小子,回去后,一定要向那老头要些好处,呵呵。” 不知过了多久,义云踩碎了无数的石头,而借力的小树也不知道折断了多少,这才终于来到了山顶,而当他到达山顶的时候,那个黑衣人自顾自的拿着一块石头把玩着。 “哟,你来了啊,还可以,速度不慢。”黑衣人笑着道。长长的呼吸了一口,义云让丹田中的金丹凝聚天地元气,运行一周天后,开口道:“你那个才是神速呢。” “好了,别抱怨了,我们是直接去修真界呢,还是休息一下,我这可是为你身体着想。”黑衣人听出义云是损他不理他,一个人飞上来的事情,直接无视的问道。 “不就爬个山啊,不用休息了,我们直接去修真界吧。”“好。”黑衣人手中多了几块晶石,晶莹透亮,义云能感觉出,晶石里面有很浓郁的天地灵气。 只见黑衣人随手一抛,几块晶石就四散着分开了,而且消失不见,与此同时,整个山顶一阵震动,一阵强光突然在山顶中央出现,直射天际。义云儿下意识地闭上双眼。 过了一会,义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散发着光芒的大门,而大门的两侧,不停的有很多文字翻腾,他看不懂那些文字。 “这是什么啊?”义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东西,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个是传送门,有万千法则在里面,只要通过这里,我们就可以到达修真界了,你没见过吧。”黑衣人笑着解释道。 “哇,竟然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可以来回两个世界。”一时间,义云有点大惊小怪了。“好了,别那么土包,等你去了修真界,神奇的东西多了去了,赶紧走吧。” 义云还没回神呢,黑衣人背后一推,就把他推进了传送门,而在他俩消失在传送门的时候,整个传送门也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不见了踪迹。 修真界,一个不同与俗世的世界,但是也有很多地方和俗世相似。这里,酒楼客栈比比皆是,而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商人也是络绎不绝,小摊小贩,更是多的数不过来,不过这里的卖的不是寻常的家用品,而是那法宝或是炼丹炼器的材料,甚至是一些神兵利器。 修真界有无数的位面,每一个位面都是一个星球,修真界,门派与门派之间的争斗时有发生,每天都有或大或小的门派被人灭掉,门派更迭,这在修真界实为平常之事,其实,也许修真界比俗世中的争权夺利更加血腥。 另一方面,修真者其实并不能长生不死,元婴期的修真者,如果不能突破自己的瓶颈,寿元也是会有尽头的。而元婴期以上的高手,也并不是就是安全的,往往在门派争斗,夺宝中,陨落。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是这里唯一的法则。 当然这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修真者,有很多凡人的,只不过这凡人和俗世的凡人却不一样,俗世凡人能活百年都是很长寿了,而修真界的凡人往往都能活二百岁左右,当然因为他们都有筑基期的修为,所以寿命远远长于俗世中人。 修真界,门派林立,始终有三个门派屹立不倒,第一大派乾坤殿一直以来都是稳稳的第一把交椅。而天剑门和紫云七彩楼在第二第三的位置上来回交替,其他诸如神天派,水月洞天东路属于一流门派。 眼下,修真界,远风星上,传送门。 两个现今的乾坤殿的弟子在收取传送费。这传送门不是公共设施,而是每隔百年,就由三大门派轮流掌管,每派掌管一百年,收取的费用自然全归掌管的本派所有。 修真界里,这些传送门可以通往很多地方,有十几个通道可以通过俗世的星球,也可以传送到其他修真的星球。 当然,也有修真者可以不用传送门的,修为如果到达大乘期,自然不需要用传送门了,大乘期的修真者可以使用多种神通,其中就有瞬间移动的大法则。 “两个乾坤殿的弟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师弟,百年的时间,过的真快,我们就快换班了。”两人只是乾坤殿三代弟子,又没什么地位,不过他们比较幸运,竟然被选为看守传送门。 他们当然自己不敢克扣太多,但少拿点儿还是可以的,乾坤殿自然又不在乎他们拿的那一点点,况且,乾坤殿目前是修真第一大派,拿了也没几个人敢说什么。 “师兄,不过我们都是小人物,这百年的时间,我们两兄弟也拿了不少了,俗话说呢,知足常乐,我们这次回去,有足够的灵石修炼了,不出百年的苦修,一定能到达出窍,然后如果渡劫成功,也是很让人兴奋的。”两人说归说,不过他们已经修炼数百年了,当然知道这天劫哪有那么好过的。 而这时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只见传送门光华一闪,又有人传送回来了。看着光华四射的传送门,两人不再聊天,心道不知是什么人传送回来了。 最大的传送门,义云儿和黑衣人二人的身影突然出现,不过,此时的义云却是有点摸不着北的感觉。 身边的黑衣人说话也不像以前冷冰冰的,他看着趴在地上的义云不停的道歉。“抱歉啊,师弟,忘记你修为还没达到一定级别,星球间的传送,你的身体承受不了那个能量波动。” 2154章 玄真上人 他们当然自己不敢克扣太多,但少拿点儿还是可以的,乾坤殿自然又不在乎他们拿的那一点点,况且,乾坤殿目前是修真第一大派,拿了也没几个人敢说什么。 “师兄,不过我们都是小人物,这百年的时间,我们两兄弟也拿了不少了,俗话说呢,知足常乐,我们这次回去,有足够的灵石修炼了,不出百年的苦修,一定能到达出窍,然后如果渡劫成功,也是很让人兴奋的。”两人说归说,不过他们已经修炼数百年了,当然知道这天劫哪有那么好过的。 而这时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只见传送门光华一闪,又有人传送回来了。看着光华四射的传送门,两人不再聊天,心道不知是什么人传送回来了。 最大的传送门,义云儿和黑衣人二人的身影突然出现,不过,此时的义云却是有点摸不着北的感觉。 身边的黑衣人说话也不像以前冷冰冰的,他看着趴在地上的义云不停的道歉。“抱歉啊,师弟,忘记你修为还没达到一定级别,星球间的传送,你的身体承受不了那个能量波动。”黑衣人这次真的疏忽了,他心太急了,义云的修为没到元婴期,根本不能进行传送。 好在,义云的身体机能,被玉佩中的能量长年累月的加强过,和修炼到元婴期的修真者也不遑多让,要不他通过那空间通道,只怕就会被能量风暴撕碎了。 想想还有点后怕,义云半跪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刚开始,他还很好奇,进入传送门会是怎么一副光景,可不想,刚进去,一股强大的吸力就将他身体四处拉扯,那种恐怖的能量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义云有几次真的就被弄晕了,幸好,黑衣人及时发现,用自己的能量控制住周围的气流,将义云安全的送上通道,饶是这样,义云也仿佛是被无数人的拳头打了个够。 虽是半跪,义云却是感觉脑子一片嗡嗡声,两只耳朵都已经渗出了血。他胸膛不停的起伏,仔细看看,还有不少血迹。而义云的脸色更是难看,面色惨白,嘴唇发紫,衣服上下几乎没有什么完整的,他听到黑衣人说话,但是想张嘴,感觉自己发不出声音。 看着没有什么动静的义云,黑衣人心中有了一些后悔,按照修真门派的规矩,如果在俗世中发现修真的好苗子,是要报告本派长老以上的主事者,然后由派中护法护送新弟子从传送门回去,但是这次黑衣人太急功近利了,竟然忘记了这事的重要性,这让黑衣人有点担心,不要义云出了意外就好。 等了一会,黑衣人见义云还是那个姿势半跪在地,也看不到脸,心下焦急起来。他伸手推了推义云身体,却见义云就这么被推倒在地,半天没有声息,他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这义云分明是保持半跪的姿势昏迷了,黑衣人一把扶起义云,摇了几下:“喂,你醒醒啊,醒醒。”见没有反映,黑衣人终于意识到事情严重了,虽然义云天资不错,已经凝聚了金丹,但是以他现在的实力,如何能抵抗那传送门内空间的风暴力量呢? 一咬牙,黑衣人一把将义云抱起,随后脚步虚晃,竟然几个闪身,就在原地消失了。而负责传送门的两个乾坤殿弟子现在才反映过来。 刚才他们看到发生的一切,没有上前询问,毕竟修真界有些规定,他们一般不会过问。看到黑衣人消失,两人互看一眼,其中一个说:“师弟,刚才那个黑衣人,你看用的什么身法?”“没有看清,不过刚才那下,应该不是身法,是瞬移啊。”师兄身体一震道:“难道说,刚才那个黑衣人是分神期的高手?” “应该不会错,我们两人的修为虽然看不出他的深浅,但是我们都知道的,只有到了分神期,才能做到瞬移,分神期的瞬移只能在短距离,看刚才这个黑衣人瘦瘦小小,年龄应该不大,如今刚从传送门出来,就瞬移,应该是做短距离的瞬移,我估计应该是个分神期的年轻高手,真是羡慕啊,我们根本无法和人家相比啊。” 两名弟子又聊了一会,哀叹自己天分不够。其实,黑衣人在来到俗世之前,就已经有了出窍期顶峰的修为,只是一直没有突破,要突破一个阶段的瓶颈,需要多种因素,他在俗世呆了不少年,这个契机也没有把握到,刚才他心急义云的安危,却不想正是这个契机,让他竟然突破了,只怕他刚才自己还不知道呢。 真是世事无常,有些人一生中卡在瓶颈,不能突破,最后自然陨落,而黑衣人此刻心急突破,这算是机缘也是巧合,由此,义云在黑衣人的心里是多么重要。 神天山,护山大阵。黑衣人抱着义云凭空出现,他看着久违的家,心下感叹。神天派也算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一流门派,门中高手众多,一般宵小也不敢轻易触怒。 掌门,玄真上人,为人正派,忠厚老实,是修真界有名的修士。“老头啊,快出来救命啊。”还没进阵,黑衣人就吼了起来。 正纳天地元气,修身养性的玄真上人,忽然听到外面的喊声,眉头一皱暗道:“这,又换装在俗世了,不对啊,算算时间,她应该还有两年啊,应该不会回来吧,可是没听错,这是她的声音,虽然这丫头散漫了点,如果不是有重要的大事,不会这么急回来,莫非出事了?”想到此,玄真上人轻轻一挥,将闭关的大门扫开,人影一动,已经出现在护山大阵阵眼处。 看到一身黑衣的人,玄真上人大吃一惊,然后看到他抱着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子,更是眉头一皱,他刚扫了一眼,这男子受伤严重,骨骼虽未受创,但是內腑好像受了重创,看了看黑衣人,玄真上人放下心来,好像没有受伤。 2155章 金丹 神天山,护山大阵。黑衣人抱着义云凭空出现,他看着久违的家,心下感叹。神天派也算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一流门派,门中高手众多,一般宵小也不敢轻易触怒。 掌门,玄真上人,为人正派,忠厚老实,是修真界有名的修士。“老头啊,快出来救命啊。”还没进阵,黑衣人就吼了起来。 正纳天地元气,修身养性的玄真上人,忽然听到外面的喊声,眉头一皱暗道:“这,又换装在俗世了,不对啊,算算时间,她应该还有两年啊,应该不会回来吧,可是没听错,这是她的声音,虽然这丫头散漫了点,如果不是有重要的大事,不会这么急回来,莫非出事了?”想到此,玄真上人轻轻一挥,将闭关的大门扫开,人影一动,已经出现在护山大阵阵眼处。 看到一身黑衣的人,玄真上人大吃一惊,然后看到他抱着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子,更是眉头一皱,他刚扫了一眼,这男子受伤严重,骨骼虽未受创,但是內腑好像受了重创,看了看黑衣人,玄真上人放下心来,好像没有受伤。 “你怎么穿成这样,女儿,你抱着什么人?”黑衣人竟然是玄真上人的女儿,看来她是乔装打扮进入俗世的。 修真界虽然有很多神仙眷侣,也没有俗世中那么食古不化,但是自己的女儿还带字闺房呢,也没有修真伴侣,眼下抱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这让玄真上人脸上挂了阴云。 “啊呀,老头,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就他,再晚就来不及了。”黑衣人恢复了声音,优美动听,不过看来她是一直喊父亲为老头的。她现在心急如焚,如果义云因为自己的缘故,丢掉了性命,那她自己绝对会愧疚一辈子,恐怕在修真路上,有这么一个阴影,也是对她修真不利的。 “唉,你这丫头,我真是太宠你了。”玄真上人也是太喜欢这个女儿了,也不再多问,看女儿一脸焦急,看来这个男子和女儿之间的关系不浅啊。随身掏出一颗散发着香气的药单,放入义云口中。 “老头,这是回神丹?”一身黑衣的女儿看到后,出声道。看了一眼女儿,玄真上人笑骂道:“难道你心疼了,这回神丹,修真界很有名,不过我身上也没几颗了,不过本派历来救人为第一目标,人命关天,自然不能吝啬。” “老头,你真好。”“呵呵,我不好,谁好,你这丫头,俗世中的约定还有两年,怎么就急冲冲的回来了,这男子是什么人?”看到义云脸色好转,而且呼吸顺畅,显然,回神丹效果极好,义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玄真上人开口询问。 而玄真上人的女儿看到义云恢复脸色,松了口气,开口道:“老头,先把他放床上吧,一会再说。” 点点头,玄真上人带两人往阵内一隐,就来到了神天山内的神天派中,玄真上人找了一间卧室,放下义云,转头又问了一遍。 彻底放下心来的黑衣人,身子一转,恢复了女儿身,一副活泼可爱的表情。爱怜的摸摸女儿的头,玄真上人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嘻嘻,老头啊,我这次到俗世可是捡到一个宝贝啊,女儿先恭喜你了。”“嗯?宝贝?你在俗世中得到天材地宝还是神兵利器了?”玄真上人被自己女儿逗乐了,开口笑道。 “不是啊,你猜。嘻嘻。”玄真上人的女儿名叫欧阳雪,她神神秘秘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义云,对着父亲笑道。 “嗯?莫非是这个男子?”被女儿这种疯丫头弄的一愣一愣,玄真上人的目光盯住了义云。他的修为比女儿欧阳雪高出数倍,修炼多年,眼光可比女儿高的多,只一眼,玄真上人脸色就变了。 这个年轻人的身体情况,玄真上人一眼看出了大概,心里嘀咕。这个年轻人受伤虽然重,其实并没有生命危险,而且竟然是个修炼的好苗子。按照此子的身体结构,在俗世中,只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小伙子,但是玄真上人神目如电,清楚的感觉到他的丹田中凝聚着金丹,这是金丹期的修为不会错。 伸手在义云头顶抚过,玄真上人更加惊讶了。“这,他到底如何修炼的,这身体的强度,可以与那些元婴期的体修相媲美了。”任是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义云身体强度都是依靠那玉佩的能量修炼的,而且是以武入修真的。 如此天赋资质,整个修真界也不多见,此刻,玄真上人终于知道为何女儿说的喜事了。“女儿,这小家伙你从哪里挖到的,修真界中,恐怕也寥寥无几。”整了整神色,玄真上人问。 “老头,我厉害吧,我可是在俗世偶然发现的,我在皇宫闭关修炼,突然发现天地灵气都往他而去,于是就赶过去看看,不想这小子,他竟然凝练出了金丹,女儿看中他的天赋,于是连拐带骗的把他弄了过来。”好像是邀功一样,欧阳雪露出了满脸的笑容。 “额,他是俗世中人?”听到女儿说连拐带骗的,玄真上人露出古怪的笑容,他这女儿从小就是一鬼灵精,整人的方法也不少。欧阳雪见父亲询问,于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前后告诉了一遍。 “一个凡人,独自修炼武功,还自己练成了金丹,这样的天赋,真是让人惊讶此子的天赋。女儿啊,你这次真是帮了父亲一个大忙啊,你这运气也是不错,如此人物,要是加入我门神天派,我们又多了一个高手啊。”玄真上人露出满意的笑容。 然后,欧阳雪说义云已经认了自己当师兄,已经加入神天派了,玄真上人不禁大笑起来,显然,得到一个如此天赋,又如此年轻的弟子,神天派年轻一代的实力又增加不少。 突然,玄真上人面色一整道:“女儿,他的伤怎么回事,莫非是有人追杀他,还是别的原因?” 2156章 修真界 “老头,我厉害吧,我可是在俗世偶然发现的,我在皇宫闭关修炼,突然发现天地灵气都往他而去,于是就赶过去看看,不想这小子,他竟然凝练出了金丹,女儿看中他的天赋,于是连拐带骗的把他弄了过来。”好像是邀功一样,欧阳雪露出了满脸的笑容。 “额,他是俗世中人?”听到女儿说连拐带骗的,玄真上人露出古怪的笑容,他这女儿从小就是一鬼灵精,整人的方法也不少。欧阳雪见父亲询问,于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前后告诉了一遍。 “一个凡人,独自修炼武功,还自己练成了金丹,这样的天赋,真是让人惊讶此子的天赋。女儿啊,你这次真是帮了父亲一个大忙啊,你这运气也是不错,如此人物,要是加入我门神天派,我们又多了一个高手啊。”玄真上人露出满意的笑容。 然后,欧阳雪说义云已经认了自己当师兄,已经加入神天派了,玄真上人不禁大笑起来,显然,得到一个如此天赋,又如此年轻的弟子,神天派年轻一代的实力又增加不少。 突然,玄真上人面色一整道:“女儿,他的伤怎么回事,莫非是有人追杀他,还是别的原因?” “额。这个。”轻轻低下头,欧阳雪捏着自己衣角,她比谁都清楚这义云的伤是怎么回事。她虽然古灵精怪,可是父亲也不是笨蛋,而去从小到大,欧阳雪从没欺骗过父亲,于是只好实话实说。 “呵呵,你能实话实说,还不错,父亲早就猜到原因了,以他的修为,经过传送门,不死已经是大幸了。不过,你要的好处,只能将功补过了。” 苦笑的摇摇头,伸手拉住女儿欧阳雪,准备出去。一拉上女儿手,玄真上人惊讶的道:“咿,你突破到分神期了?” “嗯是啊,我刚才心急如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用出了瞬移,然后刚才才感觉到自己到了分神初期了。”说起自己的修为,欧阳雪笑了起来,显然,修为突破,这是修真者都会感到高兴的事,而且还是这种心急的情况下突破的,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哈哈哈哈,好,很好。”玄真上人开心的笑了起来,看着义云,笑道:“你小子,真是神天一脉的福气啊,真是不错。” “我们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拉着女儿,两人一起出了房间,一路上,时不时传来玄真上人爽朗的笑声,他真的是非常开心。” 睁开双眼,一片朦朦胧胧,闭上,再睁开,义云昏迷也不知道多久,终于浑浑噩噩的醒了。 这回眼前的一切清楚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如花似玉,那眼睛水灵灵,而那脸庞,柔美,清秀。义云眼前一亮,他在这么多年风雨中,漂亮的女子不是没见过,可是这张脸,又漂亮,而那种仿佛不属人间烟火的气质,这个女人,义云一时之间看呆了。 不过他的表现也算是情有可原,他闯荡江湖的时候,多少女人看过,但是他都好不动心,而此刻,义云突然有了一种躁动的情绪,如此美丽,又有气质的女子,对他这个二十不到的愣头青来说,有着特别的吸引力。 “你醒了啊,我就知道,你会醒的,我白担心了许多时间。”见义云醒了,欧阳雪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欢喜,长这么大,她很少像这次这么心急如焚过,虽然父亲玄真上人说义云身体一定恢复的比一般人快,她还是不放心,毕竟义云是她亲自带来的,虽说是连哄带骗,但是义云不醒过来,欧阳雪的一颗心总是放不下来。 “咳咳,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义云一脸疑惑,慢慢坐起身道。“哎呀,你就先别起来了,我就是黑衣人啊,呵呵,你应该叫我师姐咯,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呢?这里是修真界,我们神天派的主要地方。” “啊,你就是那个黑衣人,你,你是女的。”义云大惊失色,然后想起,黑衣人身材瘦小,和这位姑娘确实十分想象。 笑着把义云重新按回床上,欧阳雪坐到床边道:“呵呵,想不到吧,这里是我的家,我父亲就是神天派掌门,玄真上人。” 晃晃脑袋,义云慢慢回忆起进传送门的事,他记得传送门里那种恐怖的空间能量,那种接近死亡的感觉,然后还依稀记得,欧阳雪在旁边不停的道歉,再后来,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啊,多谢你把我带到修真界。”义云暗暗松了口气,终于到达修真界了,从俗世来的他此刻也算是修真界的人了,他要走与父亲不同的一条路了,也许很漫长,也许很艰难,但是义云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 深呼吸一口,义云道:“师兄,哦,不,师姐。你和你父亲说了我加入神天派的事情了?”其实义云心里清楚,就是俗世中,如果一个人武功再高,没有势力,没有帮派,也很难走江湖,刀狂,枪尊虽然是绝世高手,但是他们的朋友或多或少都是一些有名的门派重要人士,他现在倒是真的希望加入神天派,也方便自己在修真界里走动,要知道,他来修真界的第一目标就是复仇,如果没有一个组织的庇护,他会举步维艰的。 “好了啊,你可别想多了,我那老头已经见过你了,你这条命可是他出手救的呢。等你身体养好伤后,再陪你一起见他。嘻嘻,你就偷着乐吧,老头已经很多年不收徒弟了,这次我没猜错的话,老头一定会收你,亲自教你修真。”欧阳雪笑嘻嘻的说。 从她父亲那种看到义云后惊喜的表情,欧阳雪已经猜到,将近百年不收徒弟的父亲,真的动了收徒的心思,而且可想而知,义云的天赋给了玄真上人多么大的兴趣。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修真了!”义云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到了地上,看他手舞足蹈的样子,哪像个受伤的人。 2157章 十年修炼 刀狂,枪尊虽然是绝世高手,但是他们的朋友或多或少都是一些有名的门派重要人士,他现在倒是真的希望加入神天派,也方便自己在修真界里走动,要知道,他来修真界的第一目标就是复仇,如果没有一个组织的庇护,他会举步维艰的。 “好了啊,你可别想多了,我那老头已经见过你了,你这条命可是他出手救的呢。等你身体养好伤后,再陪你一起见他。嘻嘻,你就偷着乐吧,老头已经很多年不收徒弟了,这次我没猜错的话,老头一定会收你,亲自教你修真。”欧阳雪笑嘻嘻的说。 从她父亲那种看到义云后惊喜的表情,欧阳雪已经猜到,将近百年不收徒弟的父亲,真的动了收徒的心思,而且可想而知,义云的天赋给了玄真上人多么大的兴趣。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修真了!”义云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到了地上,看他手舞足蹈的样子,哪像个受伤的人。 其实,从传送门出来,义云确实是因为时空能量积压,让他身体受了重伤,不过让玄真上人和欧阳雪想不到的是,义云体内,有一个神奇的玉佩,当时受伤的时候,那玉佩释放出很多的能量,将他的伤一点一点完全医治好了,加上玄真上人给的回神丹的功效,竟然让义云的身体比以前更加强壮了,连义云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身体强度有多高,不过现在绝对比体修的元婴期的修者要高了。 看着活蹦乱跳的义云,欧阳雪有点傻了,她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子像孩子一样欢呼,脸色古怪的她忍不住一把抓住义云,又按回床上道:“哎,不是不让你起来嘛,赶紧休息。” “啊,师姐,你别那么大劲啊,我已经好了啊,带我去见掌门吧。”“啥,你已经好了?”欧阳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见他确实没什么问题,笑道:“你比我那老头还心急。” “呵呵,师姐,你是不知道啊,我一个俗世中的凡人,当然想早点拜师,好修炼那些神奇的法术,好早点长生不老呢。”义云儿眼下心情特好,多年的阴影也随着挥散不少,恢复一些少年心态也属正常,只见他露出一个恳求的表情,倒是把欧阳雪逗的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师姐,你真的好漂亮。”义云不会说谎,莫名奇妙冒出了一句,欧阳雪脸红了红,道:“看来,你确实是好了,少贫嘴,我那老头可是很严厉的。”欧阳雪再次看了看义云,看确实没什么问题,就决定带义云去见玄真上人了。 神天派后山,有一处隐秘的石室,这是历代掌门闭关的所在,也是神天派的禁地。 石室外,欧阳雪稳重的开口向他父亲禀告:“掌门,我带云儿过来了。”别看欧阳雪平日里没大没小,疯疯癫癫的,但也是分场合的,她明白有些地方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进来吧,你们两个。”玄真上人,手一挥,石门开启,声音带着威严,这是一派掌门的威严。 得到父亲的许可,欧阳雪轻轻一拉义云,后者跟着欧阳雪一同进入了密室。 不管如何,义云知道这个掌门喂了他一颗本就不多的丹药,一见到玄真上人,义云就拱手道:“多谢上人救命之恩。”他刚才一打量,这玄真上人和俗世中的刀狂,枪尊那种前辈高手气势有点相同,但是他总觉得有点拘束,这位老者虽然坐在那里不动,但是好像那种天生领导者的气势油然而发。 见义云站在那,有些拘谨,玄真上人微微一笑道:“呵呵,小伙子,你无需拘束,你是小雪带来的,老夫出手相救也是自然,不用多礼,你的伤如何了?” “上人关怀,晚辈真是十分感激,我已经好了,这次来,小子想恳请上人收我为徒,晚辈希望在神天派当一名小小弟子。”义云一上来,也不啰嗦,直接就提出拜师,这道出乎了玄真上人的的预料,本来,他正在想如何让义云心甘情愿的拜他为师,这倒好,义云儿自己提出来了,这样倒是皆大欢喜。 随即,义云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一脸希翼的看着玄真上人。 轻轻抚摸胡须,玄真上人看了看义云,见他没有丝毫做作,开口道:“你确定想拜在我门下,我神天派虽然不是最厉害的门派,也是一等一的一流门派,你考虑清楚了吗?” 猛的点头,义云陈恳的说:“晚辈被师姐从俗世界带到这修真界,可以说是和神天派有缘,而去上人救命之恩,在下不敢忘却,所以我诚信加入神天派,望上人成全。” 赞许的点点头,玄真上人道:“你说的确实不错,你与我神天派确是有缘,不过你知道,修真无岁月,而且比你那俗世中修炼武功更是艰难寂寞,也许你自认天资聪慧,可以数十年就修真到很厉害的境界,但是你也要记住,不是每个人有那么好的运气的,有的人也许修真百年都未必能突破境界。” 玄真上人仿佛是在考验义云的耐性,而欧阳雪在旁边也不动声色,她明白父亲的一片苦心,修真不是儿戏,是需要持之以恒的耐性和不断苦修的努力,不是说着玩的 一咬牙,义云一脸坚定的说:“上人,在下近十年都是孤独一人,我能站在这里,我自信我有耐心。” “十年孤独的岁月?”玄真上人仔细看了看义云,像是想通了什么。 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其实很骇人,而且藏的很深,当玄真上人的眼睛是瞒不了的,他想不通,一个二十不到的人眼中,怎么会有如此冷深的寒意,不光是在拒绝别人,仿佛还在拒绝自己,现在他确实是明白了,原来这个义云竟然是个孤儿。玄真上人没有去过俗世,但是他知道,一个孤儿独自生活了那么多年,那份肩膀不知承受过多少人的辱骂,人间冷暖无数,想必这个义云也经历了无数,一个孤儿眼里有这样的寒意,却属正常。 2158章 净心天宁诀 玄真上人仿佛是在考验义云的耐性,而欧阳雪在旁边也不动声色,她明白父亲的一片苦心,修真不是儿戏,是需要持之以恒的耐性和不断苦修的努力,不是说着玩的 一咬牙,义云一脸坚定的说:“上人,在下近十年都是孤独一人,我能站在这里,我自信我有耐心。” “十年孤独的岁月?”玄真上人仔细看了看义云,像是想通了什么。 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其实很骇人,而且藏的很深,当玄真上人的眼睛是瞒不了的,他想不通,一个二十不到的人眼中,怎么会有如此冷深的寒意,不光是在拒绝别人,仿佛还在拒绝自己,现在他确实是明白了,原来这个义云竟然是个孤儿。玄真上人没有去过俗世,但是他知道,一个孤儿独自生活了那么多年,那份肩膀不知承受过多少人的辱骂,人间冷暖无数,想必这个义云也经历了无数,一个孤儿眼里有这样的寒意,却属正常。 而他也放心了,一个孤儿能够自己活了那么久,本身的意志惊人,心智坚定,天赋又好,这种人正是神天派缺少的年轻高手。 “哈哈哈,好,好,好。本尊除了这个女儿是一手教导出来的,从未收过徒弟,今日,你既然诚信拜我为师,努力修真的心我也了解,我破例收你为我弟子。” 玄真上人沉思片刻,最终像是做了决定,他答应了义云儿的拜师请求。而义云也大喜过望,他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磕了三个头,他抬头道:“晚辈谢谢上人,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哈哈,还叫我上人?”难得开个玩笑,玄真上人笑着看着义云。 “啊,多谢师尊。”义云急忙改口,然后起身,又一次恭恭敬敬的跪拜玄真上人,这一次玄真上人站了起来,亲自扶着义云,一边看,一边点头道:“好,好,好,老夫能收你做徒弟,也是为师的期望,你可不要让为师失望。” “师尊放心,义云定不会辱没师门。”义云看着玄真上人那真诚的笑脸,很久没有感受过亲情的他此刻内心有点温暖,因为他感觉的出,眼前的玄真上人对于收他做徒弟真是是很真心,而身边的欧阳雪那种愉快的表情也让义云明白,这世间,还是有真心的。 “嘻嘻,恭喜老头啊,你终于收到个好徒弟,而我也多了个好师弟。”欧阳雪此刻终于开口说话了,她急急忙忙表示祝贺,只怕刚才早就憋得慌了。 “师姐,以后请多多指教。”既然正式拜了玄真上人为师,那欧阳雪可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师姐了,义云理应正式称呼一声。 笑嘻嘻的一摆手,算是免礼了,欧阳雪感觉新鲜的很,童心未泯的她已经想好,准备带着这个师弟去哪玩了。 看到两人融洽的关系,玄真上人算是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个女儿历来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有了个应该各方面都还算成熟的义云陪着女儿,玄真上人倒放心了。 “呵呵,你们师姐弟以后要相亲相爱,小雪,义云刚刚到修真界,一些东西都不熟悉,你有空得教教他,最近父亲事情比较多,你可别光顾着玩啊,本门的心法净心天宁决我一把手头的事情忙完就教他。”看着两人和睦融洽,玄真上人欣慰的笑了。 “好,老头,你放心吧,我教师弟那是很好的。”显然,欧阳雪对于这个师弟也是开心的很,突然之间多了个玩伴,她可有得玩了。 而义云终于如愿以偿的加入了修真门派神天派,他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说来时间也过的快,义云加入这神天派也将近一个月时间了,这一段时间里,那欧阳雪成天拉着那义云,到处讲解这修真界的大事小事,什么大体格局啊,什么门派的可以欺负,什么门派的不能招惹,哪里酒家的菜好吃,哪里客栈是黑店,诸如此类的八卦消息什么的。 凭借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义云几乎将能了解的消息都了解的七七八八了,当然,他能理解多少谁也不知道。 终于,玄真上人事隔上次见义云一个月后,将他召进了自己闭关的密室。 “云儿,你算是我收的关门弟子了,修真的一些知识,想必那调皮丫头都该告诉你了。师傅看你现在的修为,倒是真的不知道你如何修炼的,不过为师要警告你,循序渐进,才是修炼的正道,如果贪功冒进,走火入魔,吐血受伤在所难免,危及生命可就悔之晚矣。” 作为一流门派的神天派掌门,玄真上人做事一丝不苟,而对于这最后一个徒弟,那更是加倍细心栽培。义云天资之高,他都知道,二十岁不到金丹凝聚,修真界都极为少数,所以玄真上人下定决心要呵呵打造义云。 “弟子明白。”义云猛点头,他把听到的都记在心里,他刚刚修真,不懂的东西太多了,他仿佛置身在一个新的世界里,所以无论玄真上人说什么,他都记下。 满意的笑笑,玄真上人道:“云儿啊,你知道我神天一脉相传的功法是什么吗?”“听师姐说过,净心天宁决,他是修真界里十分有名的功法。”“嗯,不错,正是这净心天宁决。” 对自己门中的功法,很是骄傲,玄真上人笑道:“净心天宁决,这名字你就应该知道,并不是攻击法决,而是本门祖师创下的高深功法,是练心之术,练心者,心境,心静,心神合一,万物之法则皆可修炼,修炼这净心天宁决后,走火入魔几乎不可能。” “师尊,这个师姐她告诉过我,很是一门修炼心境的功法。”他认真地听着玄真上人所说的每一个字。 突然,玄真上人脸色说不出的遗憾。“凡事都有利有弊,也有正反两面,我神天派精气神,在众多门派中脱颖而出,但是攻击法则和法宝却是少之又少,尤其是这攻击方面的顶级心法,根本没有,这也是我们神天一门不能成为那三大顶级门派的原因。 2159章 至尊皇剑诀 对自己门中的功法,很是骄傲,玄真上人笑道:“净心天宁决,这名字你就应该知道,并不是攻击法决,而是本门祖师创下的高深功法,是练心之术,练心者,心境,心静,心神合一,万物之法则皆可修炼,修炼这净心天宁决后,走火入魔几乎不可能。” “师尊,这个师姐她告诉过我,很是一门修炼心境的功法。”他认真地听着玄真上人所说的每一个字。 突然,玄真上人脸色说不出的遗憾。“凡事都有利有弊,也有正反两面,我神天派精气神,在众多门派中脱颖而出,但是攻击法则和法宝却是少之又少,尤其是这攻击方面的顶级心法,根本没有,这也是我们神天一门不能成为那三大顶级门派的原因。 “哈哈,说多了,为师现在就传给你净心天宁决,等你掌握熟练这净心天宁决的运行路线,经脉和丹田运行无碍后,为师让你师姐带你去藏宝阁中找寻一部适合你的攻击法决,到时候认真修炼,时间长短就要看你的悟性了,争取早日突破元婴期,你才能是一个合格的修真者。” 义云早就知道,没有到达元婴期的修真者其实并不能算真正的修真者,因为元婴期之下,寿元还是有数的,只有突破那元婴期,才能拥有那无尽生命寿元。这样追求那无尽天道法则,才能成功,所以,义云早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早日突破元婴期,成为真正的修真者。 “抱元守一,纳气归元,心静如水,保持心神合一,为师将那净心天宁决传给你。”见义云有些魂不守舍,玄真上人一声大喝将他惊醒,随即一掌轻轻按上他的头顶。 义云只感觉灵台孔明,一阵清凉之气传遍全身,四肢百骸游走,然后又转向丹田,在丹田中旋转一周后,又沿着奇经八脉往上回到了灵台,最后凝结出净心天宁决五个字。而在这个过程完成后,玄真上人长长的吐了口气,放下了手掌。 “呵呵,好徒弟,为师已经传了净心天宁决给你,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能悟出多少,看你的造化,只要你记住一点,心神合一,精气神为一体,就是你成功的开始。”说完,玄真上人就掉头离开了密室,留下义云一个人领悟了。 门外,欧阳雪看到父亲出来,迎了上去。“老头,我那师弟应该得到你的传授了吧。”“嗯,净心天宁决已经传给他了,他现在得靠自己领悟,你留在这为他护法,不要让任何人打扰,等他自己醒了,你通知我。”玄真上人说完,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神天一脉的净心天宁决很是特别,就是每个人练这个净心天宁决的感悟都不一样,天资的差别就在这里有区别了。通常感悟时间长,也就体会越深,获得的好处就多,刚才其实玄真上人将自己的领悟意思一并传给了义云,至于义云理解多少,真的要看他的造化了。 此刻,义云正处在一个奇妙的变化中。异世中,净心天宁决不停的分解,重组,转化成气体游走全身,这种感觉很舒服,而义云也明白了,净心天宁决并非是口诀,而是一种意识的传承,没有所谓的修炼法决,只是净心天宁决五个字而已。 何为清静无为,所谓清静无为就是自然静,自然合一,天道合一的境界。净心天宁决,就是一种提示,让修炼者进入那种无为的境界,正是修炼者所追求的无欲无求境界,体会一种宁静,这种宁静就是净心天宁决的真髓,而也就是义云现在所体会到的东西。 只怕玄真上人此刻知道义云的理解后,定然会惊得说不出话吧!因为义云儿现在的体会,正是玄真上人这么多年来总结的心得,他修炼净心天宁决已经有无数年了,而义云儿却是刚刚接触,不得不说,义云儿的领悟力实在太过惊人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异变发生了,净心天宁决五个字再次运转一周天,它们旁边也出现了五个字,竟然是至尊穹宇决,义云感觉出来的时候,却是张大了嘴,一时愣在了那儿。 义云知道,那个老者不是什么没有来历的人物,他修炼的法决绝对是一等一的功法,恰好这神天派中没有特别好的攻击法决,而这至尊穹宇决却是内外兼修,想到此,义云竟然大胆的把至尊穹宇决的心法查阅起来,开始修炼。 那名老者留给义云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无数年的经验积累,以及他自己研究的各个方面的信息都让义云吓到了,只是时间紧迫,义云不能一一观看。 经过仔细寻找,义云终于找到了真正的至尊穹宇诀,当他看到开篇的第一眼,义云就被吸引了,心里叹道:“这至尊穹宇诀果然是夺天地造化。” 至尊穹宇诀分上下两部,上部为至尊穹宇心法,是修炼真元和元神的功法。下部为攻击法决,名为至尊皇剑诀。 所谓的至尊穹宇心法就是和修炼心法一样,也是积累能量,培元固体,增强自己丹田修为灵气的方法,不过它又有些不同,一般的修炼心法都是将能量灵气以金丹元婴形式存储在丹田中,而至尊穹宇心法不然。 按照老者这心法所写,只要你有能力,你可以让任何灵气以任何物质形态存在与丹田中,换句话说,只要你有心,你可以将天地元气化为任何一种物品存在丹田,不一定是元婴,也不一定是金丹,你可以将元气化为一个葫芦,一座宝塔之类的。而那个老者,他就是以一个玉佩为丹田中的元气凝结点。 而义云更为动心的是,修炼至尊穹宇心法,所得的天地元气吸收比别人快数倍。往往修真者吸收天地元气,其实真正能融会贯通,将元气精华纳为己用的只有元气的十之四五,甚至更少,十之二三,而至尊穹宇心法要求心境比别的心法都低的多。 2160章 金丹爆裂 所谓的至尊穹宇心法就是和修炼心法一样,也是积累能量,培元固体,增强自己丹田修为灵气的方法,不过它又有些不同,一般的修炼心法都是将能量灵气以金丹元婴形式存储在丹田中,而至尊穹宇心法不然。 按照老者这心法所写,只要你有能力,你可以让任何灵气以任何物质形态存在与丹田中,换句话说,只要你有心,你可以将天地元气化为任何一种物品存在丹田,不一定是元婴,也不一定是金丹,你可以将元气化为一个葫芦,一座宝塔之类的。而那个老者,他就是以一个玉佩为丹田中的元气凝结点。 而义云更为动心的是,修炼至尊穹宇心法,所得的天地元气吸收比别人快数倍。往往修真者吸收天地元气,其实真正能融会贯通,将元气精华纳为己用的只有元气的十之四五,甚至更少,十之二三,而至尊穹宇心法要求心境比别的心法都低的多,按照至尊穹宇心法的运行方式,可以将天地元气的十之七八,甚至是全部的精华吸收为己用,这让修炼者的进度一日千里,可以不用浪费大量时间来修炼心境,可以更快速的积累元气修为。 修真者最难修炼的不是修为,而是那心境,往往很多修真者修为到达了,心境却没修炼好,或者是跟不上,轻则走火入魔,身体受伤,重者就因为心魔肆虐,灰飞烟灭了。 义云再看那至尊皇剑诀,更是震撼。这攻击剑招,竟然只有四招,然而这四招,义云心神合一都只能看出第一招,皇霸幻千秋,其他的三式,可能要等他的修为足够才能看见,入眼处只是一片模糊。 带着激动,又有点好奇,义云以元神状态,准备感受一下皇霸幻千秋。 只见他的意识海里,有一个发光的小人,手持一把光剑,晃眼处,手一挥,抬手尽是霸道的剑气,无数剑气纵横,整个脑海里,义云只感觉无数的剑气来回穿插,他感知着,摸索着探寻这剑招的奥秘,发现那每一道剑气都是有伤害的,也就是说,这一剑招使出,就是犹如万剑同出,而且是快到极限的霸道剑招。 “这,世间如此剑法,这至尊穹宇诀非学不可啊。”见识这等奥秘,义云惊喜连连,这等威力的剑法,震撼的伤害,那一往无前的霸道爆发力,义云第一次见到,试问,何人能接的下。 领会到上下两部至尊穹宇诀的奥秘后,义云知道自己今生必定要与这至尊穹宇诀陪伴了,相信普天下,绝对不会有人见识过这等功法后,再去练别的法诀了。 义云对于武功的热爱,其实从小就有了,要不他怎么能把自己家传的十三式练到极致呢,他决定成热打铁,乘这个机会,净心天宁决的领悟也差不多了,不如就练至尊穹宇诀吧 想到就做到,义云心神合一,精气神到达统一的境界,按着至尊穹宇诀的运行法则决定一试。 不过当他看到这运行法则,却愣了一会,这种运行路线,义云根本没懂,整个修真界,义云都相信没人见过这么诡异的行动路线。 诡异,只能以两个字来形容,而义云儿也明白,为何老者说根本不收徒弟的话了,这至尊穹宇诀好是好,但是他的修炼难度也让人望而却步。 其实义云不知道的是,这至尊穹宇诀其实天生就是为了他设计的,身体强度,从义云戴那个玉佩开始,玉佩就不时的释放一些能量改造他的身体,而他的身体因为长年累月的改造,身体强度早就超出了一般人的强大,可以说义云修炼无瓶颈。 还有一个要素,这至尊穹宇诀的心法第一条就是无丹修炼。什么叫无丹修炼呢,义云思考一会,犯愁了,他知道这个意思,很明白啊,就是不要结丹修炼,结丹了就别修炼了,换个别的功法练吧,就这么个意思。 元神看着那散发金光的金丹,义云突然感觉真是讽刺啊,他莫名奇妙凝结金丹,这福缘不可谓不厚,但是现在又要为这个犯愁,真是让义云进退两难。 也许他是修真白痴,脑子里刚才一个想法,异常怪异,义云刚才想到了,要不自爆金丹吧。放眼修真界,又有几个人能像他这样有这个疯狂的想法。 自爆金丹!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修真者都知道,一旦自爆,储存的元气会像能量风暴一样,在身体内乱窜,只有遇到极厉害的对头,或者已经修炼出了元婴的高手,遇到不能脱身的危险,才会自爆。 眼下,义云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将元神收回,立刻纳气归元,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全身灵气都涌向了金丹,而他又控制金丹不得吸收元气,而是在金丹周围不停挤压,他是不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危险,他只一心想爆掉金丹。 他凝结金丹不过一月,金丹并不稳固,被庞大的灵气挤压,就变的不安了,不停的压力下,金丹终于裂开了一丝小缝,而义云感觉到特别的闷,一股很难受的感觉,但是他不能放弃,终于在一波波的压力下,金丹爆了。 一时间,义云只感觉自己丹田一疼,浑身上下跟着像被一座大山压迫着,无数金色光芒从身体丹田处涌出,让义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而他也疼的快昏过去了,拼着最后的意识,他运起至尊穹宇心法。 要是一般修真者,早就爆体而亡了,可是义云并没有死亡。他丹田里还有那个老者藏身的玉佩,这时候,玉佩感受到那股爆炸的能量,立刻在丹田处旋转了起来,并且开始吸收那能量。 算是义云命大吧,玉佩散发出柔和的能量,并且和至尊穹宇心法相呼应,将义云的丹田保护了起来。 金丹爆炸的能量也因为玉佩吸收大半,而慢慢恢复了平和,开始随着至尊穹宇诀的运行路线运转起来。 2161章 玲珑神鼎 一时间,义云只感觉自己丹田一疼,浑身上下跟着像被一座大山压迫着,无数金色光芒从身体丹田处涌出,让义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而他也疼的快昏过去了,拼着最后的意识,他运起至尊穹宇心法。 要是一般修真者,早就爆体而亡了,可是义云并没有死亡。他丹田里还有那个老者藏身的玉佩,这时候,玉佩感受到那股爆炸的能量,立刻在丹田处旋转了起来,并且开始吸收那能量。 算是义云命大吧,玉佩散发出柔和的能量,并且和至尊穹宇心法相呼应,将义云的丹田保护了起来。 金丹爆炸的能量也因为玉佩吸收大半,而慢慢恢复了平和,开始随着至尊穹宇诀的运行路线运转起来。很快,玉佩开始停止旋转,而丹田中的天地灵气也浓郁起来,外界的灵气也开始极快的涌向义云的丹田,这一刻,义云不知道,他已经进入很空灵的境界,也可以说是他昏迷了。 密室外,欧阳雪感觉到四周的灵气正向密室涌去,心下惊讶,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是跨进元婴期需要突破的灵气浓郁度,只是她心里暗暗吃惊:“这才多久啊,怎么可能师弟突破金丹期呢?”但是她不能贸然进去,只能悬着一颗心在外头护法。 义云丹田里,无数元气按照心法的路线,不停的变化状态,而义云潜意识里,他的家里有一个宝鼎,其实很小的时候,义云就经常会去抓着玩,听父亲说,那是祖传的宝贝。只是经历过家破人亡后,义云已经没机会,也没时间回自己那个破碎的家,去想这个了,可是他昏迷后,最深沉,记忆其实最深刻的竟然是把玩那鼎。 天地万物,一为初,九为极,万物化形,九百九十九次变化后,灵气一层层堆叠,形成了一个物体。看那个形状,竟然是义云深沉记忆中的宝鼎,不知是玉佩有了灵性,将他最深沉的东西化了出来,不过此刻灵气还在疯狂的暴涨着,灵气形成的宝鼎开始了液态转化。 本来停止转动的玉佩又转动了起来,随着它的释放,灵气更加浓郁了,那鼎已经清晰可见,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凝固。 整整九个日夜,密室外的欧阳雪都等的异常急躁,而周围的灵气汇聚好像也慢慢归于瓶颈,义云丹田内的,一片新的天地形成了,只是和别人的丹田不一样,他的丹田内,是一座五光十色,玲珑透亮的晶莹宝鼎静静的悬浮在那里。 九天的时间,义云仿佛做了个梦,悠悠醒来,晃着发胀的脑袋,感受到胸口那种苦闷,喉头一甜,竟是将一口淤血吐出。 也许是因为修炼还是别的缘故,义云感觉浑身上下像被人拆散重组了一遍,异常难受,好在元神也归位了,义云低头看了自己状态,却是摇头苦笑。 “自爆金丹,需要这么大代价吗?老头没和我说过,师姐也没说过,师傅也没说过,我很悲剧吗?” 整个床上都是血迹,而他自己也像被鲜血染红一样,自爆的力量虽然被玉佩吸收了大半,但是义云仍然被这后续的爆发力,经脉和骨骼都发生了变化,好在他的身体强度足够强大,眼下只是七窍流血,浑身都是爆炸而震出的血。 “看看丹田如何了?”义云感觉好累,自己自爆金丹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记得昏迷前在运行那至尊穹宇心法。 他勉强凝聚起精气神,慢慢进入合一的境界,开始查探自己的身体。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丹田内,义云元神被眼前那晶莹透亮的物体震惊了。 “这,这不是我记忆中家中的鼎吗?怎么会出现在我丹田里。”看着悬浮在丹田的玲珑宝鼎,义云久久不能回神,他感知一下,更是吓了一跳,这鼎竟然全是灵气形成的。 “这难道就像老者说的,修炼至尊穹宇诀后,可以形成任何东西代替元婴,金丹?”他此刻明白了一些,就是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竟然稀里糊涂的炼成了至尊穹宇心法,而这个玲珑宝鼎就是元婴的替代品。 老者和他说过,至尊穹宇诀所凝结出的元婴替代物并不固定,可能是任何的形状,但义云儿怎么也没想到,他所凝结出的东西,竟然,和他家中的鼎一模一样,还是挺难看的那种。 “唉,玲珑神鼎?叫这个名字好听点,不过真的很丑啊,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摇摇头,义云元神想探查一下自己修为到达什么境界了。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而且想改也来不及了,义云就是这种性格,他知道至尊穹宇诀的修炼难度,如今鬼使神差地练成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根据老者留下的信息,义云儿开始探查自己现在的修为。按照至尊穹宇心法的资料,心法有十个等级,凝神期,化形期,成品期,玲珑期、下圣期、中圣期、上圣期、乾坤期、混沌期以及至尊期,义云儿体质特殊,再加上他有玉佩的帮助,眼下,他知道自己到达了成品期,玲珑期过度阶段。 成品期对应的是元婴期,而玲珑期则是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它几乎对应了其他人的出窍、分神、合体三个时期,在这个阶段,义云丹田中的玲珑神鼎会不断地壮大凝实,最终达到完美的境界。 “这样就元婴期了。”义云元神自言自语,这才多久啊,他就稀里糊涂成了修真者,真正意义上的修真者,就连义云自己都有点莫名奇妙了。 可是那种灵气浓郁度,丹田中充满天地元气精华的玲珑神鼎可是在眼前,而且储存的灵气比以前强大数倍。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密室石门开启了。“啊!师弟,你?”第一个冲进来的就是欧阳雪,她看到义云的那种样子,都快惊呆了。 义云儿转过头,见玄真上人跟在欧阳雪后面已经走了进来,玄真上人一脸惊异和担忧。欧阳雪刚才见密室没了动静,又担心义云出事,于是喊来自己的父亲一同来了。 2162章 走火入魔 成品期对应的是元婴期,而玲珑期则是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它几乎对应了其他人的出窍、分神、合体三个时期,在这个阶段,义云丹田中的玲珑神鼎会不断地壮大凝实,最终达到完美的境界。 “这样就元婴期了。”义云元神自言自语,这才多久啊,他就稀里糊涂成了修真者,真正意义上的修真者,就连义云自己都有点莫名奇妙了。 可是那种灵气浓郁度,丹田中充满天地元气精华的玲珑神鼎可是在眼前,而且储存的灵气比以前强大数倍。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密室石门开启了。“啊!师弟,你?”第一个冲进来的就是欧阳雪,她看到义云的那种样子,都快惊呆了。 义云儿转过头,见玄真上人跟在欧阳雪后面已经走了进来,玄真上人一脸惊异和担忧。欧阳雪刚才见密室没了动静,又担心义云出事,于是喊来自己的父亲一同来了。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进门就见到义云这幅惨不忍睹的形象。与上次受伤相比,这一次,义云儿可是更加的吓人,现在的义云儿简直就是一个血人。 “那个,师弟,你这是修炼吗,怎么这样?没事吧。”欧阳雪是女子,天生便对血有种厌恶的情绪,不过,义云是他玩伴,又是师弟,当下就飞快来到义云儿身边,开始查看。 “云儿见过师尊,师姐。”忍着浑身疼痛,义云恭敬的说道。欧阳雪扶着义云,眼里一种心疼,让义云很是开心。 “这是怎么回事?”玄真上人沉着脸,他刚才感觉,义云儿外表虽然吓人,但是好像并没有受伤,那些血好像也凝结了。只是他想不明白,净心天宁决,不是他在领悟吗?怎么会领悟到这个状态? “回师尊,弟子本来领悟净心天宁决,可是自身灵气突然不受控制,而且到处乱窜,才变成这样。”义云隐瞒了一些东西,只是这灵气混乱,确实属于实情。 “什么?失去控制?”玄真上人大吃一惊。灵力失去控制,那不是走火入魔吗?净心天宁决,就是专门克制这走火入魔的啊。 玄真上人眉头大皱,他没有想义云儿会骗他,因为义云儿根本没有理由要骗他。但是,修炼清心诀会导致走火入魔么?想不明白,玄真上人干脆不想了,眼下要紧的,还是这个关门弟子到底有没有受伤。 见两人那温暖的关怀,义云笑道:“师傅,师姐,你们别担心,我好像没有什么事,而且,我好像,好像还突破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样透露着疑惑,欧阳雪此刻有点看不透这个师弟的修为,得到女儿的肯定后,玄真上人仔细一看,却是面色大变。 “这,这怎有可能!元婴期,你才修炼多久,竟然真的是元婴期!”这么多年来,玄真上人失态了,他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就元婴期了,一个修炼一个月的年轻人,这就凝结元婴了。 “老头,你失态了。”欧阳雪虽是一脸震惊,不过她看到父亲第一次这么失态,忍不住笑着说了出来。老脸一囧,玄真上人,瞬移出去了,留下义云和欧阳雪,后者相对无语。 修真的时间其实很枯燥,好在义云儿已经早有准备,知道修真无岁月,而且他还是一个意志和耐性非常强的人,转眼之间,他已经在神天派呆了五年有余了。 义云儿按照师尊玄真上人的教导,循序渐进,已经稳固了自己现在的修为境界,而他大多数的时间不是陪着师姐欧阳雪在神天山游玩,就是听师尊讲解修真界的一些奇闻异事。 义云儿很长时间没有美人相陪,眼下有个美丽的师姐陪着,日子倒也过的十分惬意。当然,他对修炼一途也没有荒废,自从他每天按照至尊穹宇诀修炼后,吸取元气一天比一天圆满,然后他也开始修炼那穹宇皇剑决,不过他坚持那么长时间,如今的第一招,皇霸幻千秋也只是到一点皮毛。 这么久的时间,义云儿凭借过人的悟性以及坚忍不拔的性格,对至尊穹宇诀也有了更深的理解,因为心境要求不高,义云儿并没有完全按照师尊的吩咐固定境界,而是不断的冲刺,不断的培元,不断积累的效果是可观的,他体内的那玲珑神鼎已经完全实体化了,他真正进入了那神秘老者告诉他的玲珑期。 玲珑期就是聚集灵气,培养自己的丹田代替物更加稳固,待到义云儿体内这玲珑神鼎由晶莹透亮变为雪白后,就是进入修真者渡劫飞升的阶段了,不过这一时期对应修真者的修为级别,并非很清晰,义云儿也暂时不想那么多,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才是他首要的目标。 他神鼎初成,按照修真者境界来说,也就刚进入出窍期的初期,不过他的情况又和一般修真者不同,他的神鼎完全是浓郁的灵气形成,还有很多那个玉佩的能量,义云儿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修为到达何种境界了。 后山密室,一如既往每个月拜见师尊。义云儿面对上面坐着的师尊,恭敬的站立着。 玄真上人看着这五年来,义云儿的变化,也很欣慰。刚见义云儿的玄真上人觉得此子,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可是和欧阳雪的这几年,他变化了,变得成熟,也变得活泼开朗许多,这是玄真上人愿意看到的结果。 玄真上人对于这个关门弟子的成长也十分高兴,看着下面的义云儿,玄真上人暗自点头,一个凝结金丹的凡人,一个连修真都不懂的门外汉,五年的锤炼,他已经成为了一个英俊公子,而他的修为也是让玄真上人刮目相看。 当初的景象还历历在目,这个弟子突破到元婴期,而玄真上人头一次失态,这让他很窘迫,导致很长时间,玄真上人都不敢面对自己的女儿和这个弟子,不过时间长了,他也相通了,这义云儿来到修真界前,哪一次不是让人惊讶呢,所谓非常人行非常之事,而且义云儿突破后,并未出现心境不稳的迹象,这让玄真上人安心了许多。 2163章 神天山 后山密室,一如既往每个月拜见师尊。义云儿面对上面坐着的师尊,恭敬的站立着。 玄真上人看着这五年来,义云儿的变化,也很欣慰。刚见义云儿的玄真上人觉得此子,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可是和欧阳雪的这几年,他变化了,变得成熟,也变得活泼开朗许多,这是玄真上人愿意看到的结果。 玄真上人对于这个关门弟子的成长也十分高兴,看着下面的义云儿,玄真上人暗自点头,一个凝结金丹的凡人,一个连修真都不懂的门外汉,五年的锤炼,他已经成为了一个英俊公子,而他的修为也是让玄真上人刮目相看。 当初的景象还历历在目,这个弟子突破到元婴期,而玄真上人头一次失态,这让他很窘迫,导致很长时间,玄真上人都不敢面对自己的女儿和这个弟子,不过时间长了,他也相通了,这义云儿来到修真界前,哪一次不是让人惊讶呢,所谓非常人行非常之事,而且义云儿突破后,并未出现心境不稳的迹象,这让玄真上人安心了许多。 “云儿,你这次刚好一月一次的拜会师尊,师尊也刚好有事要对你说。”““师尊请讲。”在玄真上人面前,义云儿对这相处五年的师傅也有了一股浓浓的亲情,在他眼中,师如父,玄真上人就像是自己的父亲一样对他格外关怀,这让已经失去温暖的义云儿找回了家的感觉。 “呵呵,不必拘束,坐吧。”玄真上人微微一笑,看着义云儿坐在自己身边,他开口道:“神天派,你这一来也已经有五年了,神天派的规矩你也应该都清楚明白吧。” “师尊,莫非是结成元婴的弟子,下山历练?”义云儿过目不忘,自然知道有这么个规矩,可是眼下,他还想多呆一会,加强自己的修为,一时间,义云儿有点沉默。 “哈哈。”看着义云儿的样子,玄真上人以为这个徒弟是舍不得自己和神天派,心中更是高兴没看错人,会错意额玄真上人轻轻拍着义云儿肩膀道:“修真界广阔无边,神天派也只不过是大海中的一滴水而已,而修真界千万大地,你都没有去过,眼下你实力也确实是到了元婴期,这一点错不了,所以为师想,你得自己历练历练,你要知道,如果眼界只拘泥于一个神天派,你的境界也很难往上提高了。” 此时,义云儿也在思考着,他来修真界确实五年了,除了修炼,他一步都没出过神天山,显然,他以后就是要找仇人,也不能一直呆在这啊,而且师尊说的对,出去走走,也是对自己修为的锻炼。 想到这里,义云儿一扫刚才的表情,他笑着说:“师尊说的对,如果不出去看看,仿佛井底之蛙一样,见识就短,明日,弟子就下山历练。” 见义云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答应下山历练,玄真上人满意的笑了,心想:“小鸟永远不能在父母的庇佑下飞翔,只有自己尝试跳出窝飞翔,才能成为一只雄鹰,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 “好,好,好。我知道我的徒弟一定会想通的,年轻人就应该自己闯一闯,不过徒弟,为师告诉你,修真界可比世俗更弱肉强食,你此次历练,凡事多加小心,也要有个道德底线,不该做,不该杀的,你自己把握。”玄真上人连说三个好字,话语间有说不出的骄傲,他是为这个弟子骄傲,同时也嘱咐他万事小心。 “嗯,为师话就到这里了,你去找我女儿吧,她给你安排一下,明日为师就不送你了。”“弟子告退。”恭敬的退出密室,义云儿就去找欧阳雪了。 神天山上一处后山,鸟语花香,义云儿和欧阳雪交谈着。“啊,老头真的让你去历练啊。”欧阳雪仿佛预先知道一样。“师姐,你早知道?”“我知道啊,其实你突破元婴期,我就预感老头会放你下山,去修真界历练,只是以为至少也要十年以后呢,不想这才五年,就把你赶下山了。” 听出师姐的关心,义云儿心里一暖,笑道:“只是出去历练,不是去送命啊。”其实他和欧阳雪相处五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关怀,不知不觉中,他心里已经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被欧阳雪占据着,而欧阳雪心里也对义云儿有着特别的感情。 义云儿是个孤儿,欧阳雪早就知道,她是一个女子,心底最深处的母性让她不自觉的想要保护义云儿,她不想义云儿受到任何伤害。 沉思片刻,欧阳雪抬起头,一脸坚决的说道:“不行,我不同意,你还是个新手呢,这才几年啊,修真界太危险,我再去和老头说说,晚几年吧。” 态度坚决,欧阳雪曾经也历练过,和他一个师兄一起,不过从那时候,她就知道了人心险恶,很多事情,她本来不相信,可是一件件的发现眼前,她明白修真界是个大染缸。而她现在和义云儿几乎成天腻在一起,她又怎么舍得他独自闯荡修真界呢。 义云儿看着一脸坚决的师姐,心底的一根弦突然被触动了,突然走上前,一把将欧阳雪搂入了怀里,容不得她半点挣扎,欧阳雪被他抱得紧紧的,只是欧阳雪感觉一种很微妙,但是又很安全,安心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不再挣扎,任由义云儿抱着。 搂着欧阳雪,义云儿低头看着自己的师姐那种娇羞的神情,他也不知道刚才怎么那么大胆,直接抱住了师姐,而他刚才还在害怕师姐挣扎呢,见师姐没有反抗,义云儿才放下心,心中一种幸福的感觉。 “师姐,我知道你关心我,但神天派的规矩不能坏,我既然是师尊的关门弟子,就更不能为我一个人破坏规矩,这也会让师尊难做的。而且,好男儿志在四方,师姐难道想我一直不出去么?” 2164章 闲散人士 义云儿看着一脸坚决的师姐,心底的一根弦突然被触动了,突然走上前,一把将欧阳雪搂入了怀里,容不得她半点挣扎,欧阳雪被他抱得紧紧的,只是欧阳雪感觉一种很微妙,但是又很安全,安心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不再挣扎,任由义云儿抱着。 搂着欧阳雪,义云儿低头看着自己的师姐那种娇羞的神情,他也不知道刚才怎么那么大胆,直接抱住了师姐,而他刚才还在害怕师姐挣扎呢,见师姐没有反抗,义云儿才放下心,心中一种幸福的感觉。 “师姐,我知道你关心我,但神天派的规矩不能坏,我既然是师尊的关门弟子,就更不能为我一个人破坏规矩,这也会让师尊难做的。而且,好男儿志在四方,师姐难道想我一直不出去么?” 欧阳雪在义云儿怀里,不知是听没听进去,只是低头默默不作声。这时,义云儿又说道:“师姐,历练之事,我已经答应了师尊,我义云儿也不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对不对,师姐,你就不要再反对了,行吗?” 轻轻的挣脱开怀抱,欧阳雪还在低着头,她偷偷抬头看了一眼义云儿,开口道:“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你,一路保重,别忘了师姐就好。”说道最好,竟然头一低,跑了出去,可能是害羞了,毕竟欧阳雪从小到大,也没被异性抱过这么长时间。 看着欧阳雪的靓丽的背影,义云儿突然笑了,很灿烂的笑容终于出现在他脸上,他感觉到,他有了追寻幸福的希望,他也知道,他心中多了一份牵挂。 护山大阵,欧阳雪眼睛红红的看着义云儿道:“云儿师弟,在外历练,任何情况都可能发生,师姐希望你一切小心。” 见欧阳雪欲言又止,义云儿开口:“师姐还有什么话说吗?”“那个,修真界,修真的美丽女性也很多,你别,别乱动心思啊。”话说完,就往回跑掉了。 听到欧阳雪说了这句话,义云儿愕然的站在大阵旁边,良久无语,心道:“这什么跟什么啊?” “呵呵,云儿,为师觉得还是送你一程比较好。”玄真上人其实刚才都看到了一切,他心里有些明白,恐怕这个女儿此刻是有点对义云儿动心了,他也着实高兴,他身形现了出来,开口道。 “师傅,弟子走了,也请您多保重。”点点头,玄真上人启动了大阵,打开了通往外界的通道。最后看了一眼欧阳雪消失的方向,义云儿毅然地转过头,向着远处飘去。 一离开神天山,义云儿就一路疾行,不过以他修为,御空飞翔早就可以了,不过他还是选择了步行,就是步行,他也是一下跨出数丈之远,不比飞行差到哪去。 经过不长的时间,义云儿就到了传送门的地方,当然传送门的两个看守人已经换了,他说出自己的目的地,就向他的目的地,晨星而去了。 这一次,他的修为和第一次来修真界的时候不一样了,传送门中的能量风暴已经不能伤害他了,他轻松的到了目的地。 晨星,客栈里,一个年轻人坐在桌子边,尝着酒菜,自斟自饮。他就是义云儿,他来到晨星后,就发现这里的修真者很是密集,打听后,才知道这里是个商业经济非常发达的星球。 这里总有适合的法宝丹药,每天,都有大宗的交易,而且听客栈小二说过,曾几何时,这里还有很多仙器的交易。 一般的修真者用的都是宝器,或是师门传下来的,或是找寻一些材料炼制的,比宝器高级一点的是灵器,分为上中下三品,甚至有极品,或者更少见的,不过修真界里却是寥寥无几,恐怕得去仙界寻找了。 义云儿其实并不喜欢喝酒,只是修真界的酒和俗世很不同,俗世中有清酒和烈酒,而修真界的酒仿佛是为了修身养性准备的,酒不烈,但是很好喝,入口醇香,仿佛心中任何怨恨都会被洗净一般,很清凉的感觉。 不过喝了几杯后,义云儿感觉周围数道眼睛盯着他看,他疑惑的转头看看。只见一些修真界面带微笑,示意他举杯,然后他才发觉,原来大家喝酒都是轻轻的抿上一口,而不是像他这样,举杯就是一口灌下去。 尴尬的一笑,义云儿想:“师姐也没对我说,修真界喝酒还需要这样,看来得融入这个修真界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啊,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想到这,义云儿突然有点思念欧阳雪那娇羞的摸样和抱在怀中那种微妙的感觉了。 会心一笑,义云儿招手让小二又上了一壶酒,学着大家的样子,轻轻抿上一口,然后用心感觉那入口的甘醇,然后心中一片淡然。 “这也是历练的一种啊。”义云儿心中豁然开朗,想通了一些东西,喝酒也是一种学问,一种人生的历练,看来自己走出神天派,融入到修真者的生活这个决定是没错。 而这时候,义云儿听到旁边一桌人再讨论着什么。一脸的兴奋,他凝神听去,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哈哈,听说了没,这次交易会上有一件上品灵器呢,你看我们一起看看吧。”“嘿嘿,兄弟,你真是太自大了,我如今才元婴初期的修为,还是个闲散人士,没有门派保护,我要是买到灵器,只怕一出城,也许就被人打的魂飞魄散了。” “哈哈,兄弟你这话可说错了,就算我们不买,自然会有人买,我们也就瞧上几眼,也不枉我们来这里啊,看看也能满足眼福了,毕竟整个修真界这上品灵器是少之又少啊。” 沉吟了一会,那个人道:“那好吧,去看看也好。”“那事不宜迟,我们去吧,要是晚了,连看都看不到,才是遗憾呢。”“嗯,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义云儿沉吟了一会,自己笑了。 “不知道这交易会是什么?看来这次历练对了,能够见到上品灵器也是好的,只是不知该去哪?”义云儿起身,结了帐,然后问小二如何去交易会。 2165章 灵器 “哈哈,听说了没,这次交易会上有一件上品灵器呢,你看我们一起看看吧。”“嘿嘿,兄弟,你真是太自大了,我如今才元婴初期的修为,还是个闲散人士,没有门派保护,我要是买到灵器,只怕一出城,也许就被人打的魂飞魄散了。” “哈哈,兄弟你这话可说错了,就算我们不买,自然会有人买,我们也就瞧上几眼,也不枉我们来这里啊,看看也能满足眼福了,毕竟整个修真界这上品灵器是少之又少啊。” 沉吟了一会,那个人道:“那好吧,去看看也好。”“那事不宜迟,我们去吧,要是晚了,连看都看不到,才是遗憾呢。”“嗯,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义云儿沉吟了一会,自己笑了。 “不知道这交易会是什么?看来这次历练对了,能够见到上品灵器也是好的,只是不知该去哪?”义云儿起身,结了帐,然后问小二如何去交易会。 看着义云儿,小二很是热情,告诉了他怎么去,去哪个地方,义云儿道谢后,往城中南面而去。 一路走来,义云儿并未御空飞行,不是他不能,他如今修为都道了出窍期了,而是他不想,俗世中,他对步行情有独钟,既锻炼身体,也加强自己的坚定心性,所以他到了修真界还是保持着这种良好的习惯。 就这样慢慢的走了一会,出城后南行数里,义云儿神色一动,停下了脚步,看向旁边的树林。 “有打斗声,难道有人打斗?”义云儿本想绕道避过这些,奈何他听到打斗声和呼喊声越来越近,看来就是想避也避不开了,索性站在原地看看发生何事。 而这时候,义云儿也看清了状况。只见三个人正在围攻一个青年,青年上半身都是血,而且衣服已经破损不堪,一幅狼狈的模样。 “看来,师尊说的极是啊,弱肉强食,修真界里这种现象更是每天都发生。”片刻工夫,打斗中的四人已经接近了他。 义云儿觉得也不用随意出手,天知道这两路是什么人呢,靠着一棵树上,只是默默的看着打斗。 围攻那个青年的三人,其中一个应该是他们领头的,看到面前多了一个人,而且他竟然看不透义云儿的修为,他担心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插手,于是脱身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义云儿,施礼道:“道友如果是路过,请麻烦离开十丈范围,乾坤殿正在办事,还望行个方面。 义云儿看看他,一幅冷冰冰的样子,话虽然讲的客气,可是义云儿感觉这个乾坤殿的弟子透露出的意思仿佛就是,现在乾坤殿正在做事,希望他不要插手,而且那种语气很像是一种霸道的命令。 挠挠头,义云儿开口道:“在下只是路过,既然打扰贵派办事,在下立刻离开。”义云儿不想节外生枝,于是掉头就往树林外走去。 “师兄,不能放过他,眼下我们就要成功了,这个人如若走漏了消息,我们有很多的麻烦啊,杀了他!” 转身才走了几步,义云儿听到三人中一个人吼着,心里不禁有了怒气。“真是霸道啊,乾坤殿虽然是修真第一大派,难道我看到你们欺负弱小,就要杀人灭口嘛,这也太霸道了吧。” 然而,生气的还不止他,那个领头人此刻也很生气,心道:“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师弟,我当然知道这个人看到了一切,是绝对不能放过的,刚才我真是白费口舌了,想稳住他的,眼下可好,人家定然有防备了,只能直接动手了,一个偷袭的机会就这么被你浪费了,笨蛋。” 义云儿此刻停住了脚步,他想知道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了。而那个领头人叫吕峰,他突然身体前倾,手中已经握住了一把长剑,竟是直接往义云儿后心刺去。 义云儿叹口气,他本想如果那个人没动手,他也就不想惹事的,眼下感觉到后背那种杀气,义云觉得这种杀生之祸真是和自己有缘啊,他轻轻的侧身让过,而吕峰见义云儿避开后,身体一停,转身依旧平刺,剑光缭乱,杀气弥漫。 看到这个年轻人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长剑,吕峰脸色一变,暗道:“灵器才能自由收入身体内,普通法宝只能随身携带,这个小子什么来头,出手就是灵器,看来更是留他不得。 战斗中,哪容得他胡思乱想,转眼,义云儿的长剑竟是比他的剑还快了一些,吕峰一看吓一跳,急忙横剑抵挡,如此快的速度,吕峰觉得此人年纪轻轻,速度竟然这么快,以为义云儿一定是以速度见长的对手,决定抵挡住之后,再反击,可是他长剑抵挡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错了。 这个年轻人不光速度极快,他刚才出剑的力道也很大。吕峰只感觉自己剑身上一股大力传来,差点他就出丑了。难道他是以力量见长的,可是那速度,他突然感觉是不是遇到一个硬点子了。 剑身的力量虽是卸去不少,可是后续的力量让吕峰不禁脚步一歪,竟是往后退了十几步,手拿着宝剑,剑尖垂地。吕峰脸上阴晴不定,他的手现在还有点疼,刚才那一剑的威力,他心惊胆颤。 本以为这年轻人修为最多和自己差不多,可是吕峰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受到了震荡,身体很不舒服,现状吕峰明白了,这个年轻人只怕比自己高了不止一个境界。 暗暗叫苦,吕峰有点后悔了,他根本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根本是个难啃的舵手,说心里话,吕峰觉得刚才要是不出手就好了,任由他立刻,也不会徒增一个强大的敌人,眼下已经打了,可是吕峰再也没有勇气再去应对义云儿的第二剑,他眉头皱着,思考再三,决定此刻撤退才是上策。 稳定了一下情绪,吕峰深呼吸一口,以真元慢慢稳固刚才有些移位的五脏六腑,义云儿见他接了一剑就不再出手了,也放下攻击姿态,就这么看着吕峰。 2164章 千年不化果 吕峰脸上阴晴不定,他的手现在还有点疼,刚才那一剑的威力,他心惊胆颤。 本以为这年轻人修为最多和自己差不多,可是吕峰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受到了震荡,身体很不舒服,现状吕峰明白了,这个年轻人只怕比自己高了不止一个境界。 暗暗叫苦,吕峰有点后悔了,他根本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根本是个难啃的舵手,说心里话,吕峰觉得刚才要是不出手就好了,任由他立刻,也不会徒增一个强大的敌人,眼下已经打了,可是吕峰再也没有勇气再去应对义云儿的第二剑,他眉头皱着,思考再三,决定此刻撤退才是上策。 稳定了一下情绪,吕峰深呼吸一口,以真元慢慢稳固刚才有些移位的五脏六腑,义云儿见他接了一剑就不再出手了,也放下攻击姿态,就这么看着吕峰。 良久,稍微调整好的吕峰开口道:“道友好修为,在下佩服,不知道友何名,师承何处?” 见他不打了,义云儿脸色很不好看,心想刚才不是你想打吗?你倒好,就比拼了一招,你就说不打了,我这正憋着呢。 “在下义云儿,师承何处,我不必告诉你吧。”义云儿不想报出神天派,他知道乾坤殿是修真界公认的第一大派。他如今可不想刚下山,就和乾坤殿的结仇,这样乾坤殿和神天派可是仇视了,他思考再三,所以没说。 “义云儿是吧,很好,我今日记住你奉送的一切了,改日我们再好好叙叙旧,两位师弟,我们走!哼!”吕峰知道今日有义云儿,恐怕自己的算盘要落空了,拉着两位师弟,丢下下台阶的话,便退出了战斗圈。 看着消失的人影,义云儿捏紧了拳头,苦笑着摇摇头,他觉得修真界还真是无比复杂。刚才那个家伙要杀他,比了一招后,就匆匆跑了,可是怎么听着刚才那话像是自己招惹对方一样,对方要改日找麻烦,义云儿真不知道第一大派怎么会那么霸道的。 叹口气,义云儿看到那个被围攻的青年来到了面前,索性不再想了,看着这个青年似乎有话要说。 义云儿示意他坐下说,那人点头表示感激,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然后开口道:“在下天剑门的俞飞,多谢刚才你救命之恩。”他本以为今日必死无疑,却不想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个年轻人竟然救了自己,他说不出的感激。 “呵呵,你也不必客气,你也看到了,就算我刚才不出手,他们也不会放过在下啊,你别拘记下了。”虽然义云儿说的不错,但俞飞还要感谢义云儿,他知道,若是没有义云儿的到来,那他八成得把命留在这个树林了。 “嗯,随你了,他们为何要杀你?”义云儿也不再罗嗦,索性接受了俞飞的感谢,开口询问。“嗯,这个。”俞飞脸上一种不自然的神色,义云儿看的清楚。而俞飞心里也在天人交战,他不知该不该说出实话,毕竟别人救过他一命,但是他若是另有企图,俞飞心里没底。 思考最后,俞飞叹息一声,还是说出了实话:“道友,看你修为高深,想必你也是个正义的修士,在下在天剑门,是一个三代弟子,不过师尊很喜欢我,对我也细心教导,我不到四百年,就到达了出窍期,这次下山,是为师傅找寻一份寿诞礼物的,我一直想找一颗千年不化果献给师傅的,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只是刚才三人心升歹意,准备强行抢夺,于是我们就战在了一起。 通过交谈,义云儿了解了一点千年不化果是一种生长在极其冰寒的地方,炼制清静凝神丹的主要用料,修真者对这清静凝神丹非常喜欢,因为可以凝练心神,消除心魔,而俞飞找到这千年不化果也是历经千辛万苦的,没想到他刚采摘,就被乾坤殿几个人撞见,乾坤殿的人心高气傲,想抢夺,没有想到遇到了义云儿,才化解了一场危机。 两人又聊了片刻,义云儿觉得自己还真是对修真界不了解,很多东西都不知道,心底叹口气,义云儿觉得自己要多多历练才行。 当下,义云儿看到事情解决,也不罗嗦,开口道:“那这样就好,俞兄,在下还要去交易会去看看,就此告辞吧。”他对于这千年不化果,压根就没有兴趣,第一,他不会去抢夺,。第二,他自己已经练了至尊穹宇决,还身负净心天宁诀,这走火入魔的几率是极低的, 俞飞一直注意义云儿的表情,前前后后,这个年轻人都没有对他身上的千年不化果有过丝毫兴趣,他心中叹道:“看来是我多心了,这个义云儿心胸宽广,实属难得。” 他本想再说感激的话,话到嘴边,他却变了。“嗯,那在下还要去见师尊,将这礼物奉上,他日有缘,你我再好好聚聚,义兄请。”他心里觉得与其说感激的话,倒不如以后再好好与这个义云儿相交一场,多个朋友是很难得的。 “嗯好,道友请。”两人各自分道扬镳,义云儿对于这场麻烦,并未放在心上,继续向着交易会赶去。 几经周转,义云儿终于来到了人声鼎沸的一处空旷的地方,偌大的广场上,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无数,而那些卖东西的也是潮流不断,不停的涌入广场。 法宝丹药,材料仙果,商量价格的,以物换物的,大家互相交流,谈判,当真是热闹非凡。义云儿差点认为自己回到了俗世,这和菜市场有区别吗?只是卖的东西不一样,都是非凡的物品。 义云儿走在人流中,东看看,西看看,看到新奇的,就凑上前看看,听听一些人讨价还价,走了一段,突然感觉旁边一个中年人对他笑笑,然后一把拉住他往他的摊子走去。 “这位年轻人,是第一次来这交易市场吧,你看看,我这里有很多的丹药,是居家旅行,必备的丹药,怎么样。” 2165章 极品 “嗯好,道友请。”两人各自分道扬镳,义云儿对于这场麻烦,并未放在心上,继续向着交易会赶去。 几经周转,义云儿终于来到了人声鼎沸的一处空旷的地方,偌大的广场上,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无数,而那些卖东西的也是潮流不断,不停的涌入广场。 法宝丹药,材料仙果,商量价格的,以物换物的,大家互相交流,谈判,当真是热闹非凡。义云儿差点认为自己回到了俗世,这和菜市场有区别吗?只是卖的东西不一样,都是非凡的物品。 义云儿走在人流中,东看看,西看看,看到新奇的,就凑上前看看,听听一些人讨价还价,走了一段,突然感觉旁边一个中年人对他笑笑,然后一把拉住他往他的摊子走去。 “这位年轻人,是第一次来这交易市场吧,你看看,我这里有很多的丹药,是居家旅行,必备的丹药,怎么样,这是回元丹,补气丹,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一千下品灵石,就可以买走五颗回元丹,那个补气丹制作不易,一千下品灵石两颗,怎么样,要不要买?” “一千灵石,就两颗丹药?”听到对方的价格,义云儿脸上不自觉的扭曲一下,情不自禁的捏住自己的钱袋,那里有欧阳雪给他的四千灵石,按照神天派的规矩,出来历练的弟子,就是这么多,开销什么的,都只能从这里花销,如果用没了,自己想办法吧。 “哈,那个,老哥啊,在下只是随意看看,哎,那边不知为何那么多人,我去看看啊。”没等对方挽留,义云儿仿佛兔子一般,随意找了个方向,就溜之大吉了,边跑边想:“真是抢钱啊,一千灵石就买两颗丹药,我就四千灵石,买八个就得喝西北风了。” 义云儿又到处转了转,琳琅满目的物品,法宝,天材地宝,让他眼睛都忙不过来,而那丹药更是奇异,形形色色,他不光连见都没见过,就是名字他都很多没有听过,而低等的法宝价格更是让他大开眼界,三百最低的中品灵石只能买低等中的次品法宝,五百中品灵石买低等的一般法宝,几百中品灵石都相当于十几万下品灵石了。 “不知道,这交易会真是什么都有啊,不知道灵器又价值多少,想必不会低于好几千中品灵石吧。”继续漫无目的的闲逛着,义云儿眼神看到了一个独特的摊位,这个摊位,不像别的摊位一样,有很多人讨价怀集啊,但是有很多女性修真者围着。 好奇的义云儿走上前去,就听到摊位老板叫卖:“只要五百下品灵石,真情玉佩啊,对于自己的伴侣是不是苦于找不到心意适合的礼物呢,眼下在下的摊位上绝对有你喜欢的物品,其他的东西还很多,大家可以随意看看,眼下这真情玉佩只有三对哦,机会只有一次,过时不候,我一会就要离开了。” 义云儿见几名女性修真离开了,便靠了上去,看了看商品,然后听到老板的叫卖,忍不住问道:“老板,这真情玉佩是什么?有何用处?” “呵呵,这是本人发明的东西,不是法宝,也没有什么特别功能,不过呢,如果你是有伴侣的修真者,那么买一个真情玉佩,回去送给你的伴侣,相比她一定非常喜欢,这就是象征你们情侣间的关系,真情难买啊。” 义云儿仔细看着那三对玉佩,左看看,右看看,不禁微笑,原来义云儿心里想:“要是一块戴在身上,一块戴在欧阳雪身上,那真是太好了。” “就是这一对吧,这是五百下品灵石,你收好。”义云儿一眼看中了其中的一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一对非常好看,而且他觉得,他所选的这对儿玉佩,绝对是其中最好的。 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取出五百下品灵石,交给老板。那老板十分高兴,眼前的年轻人是个冤大头啊,这个年轻人挑选的玉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卖出去了,而且雕工粗陋,色泽也不是很好看,一直以来都没卖出去,没想到今天出售了,还卖了个不错的价格,他十分的开心。 要知道,这对玉佩并不是他亲手雕琢的,而是他经过山水之间的时候,在一条河的上游发现的,他捡到后,就把这一对放在商品中,准备赚一笔,没想到摆了都好几个月了,总算卖出去了。 接过灵石,老板赶紧放入自己的储物手镯里,然后取下玉佩,交给义云儿。喜滋滋的拿着自己买来的玉佩,义云儿抬脚离开了摊位。 在手上把玩一会,义云儿准备把玉佩放进戒指里,而这时候,身边一个人对自己说话。“小兄弟,你这手中玉佩十分不错,可否割让给本尊,我愿意出一千上品灵石换取,你看意下如何?” 这个修真者,是个中年人,名叫龙轩,刚才他也在到处闲逛,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极其少见的魂玉晶石,可是还没等他开口,一个年轻人已经买了下来,不过观察了一下,这个年轻人修为才到达元婴期,并没有认出魂玉晶石,于是他开口想用上等灵石一千换下。 龙轩可是知道这魂玉晶石的功效的,这两块魂玉晶石要是自己成功吸收,只怕自己的修为又能精进不少,它可以把灵气快速的转化为仙元能量,要知道,本身这晶石修真界就不多,而他刚才看这两块晶石,竟是天然形成的,已经光华内敛,返璞归真,虽然色泽暗淡,但是龙轩知道,这可是晶石中的极品,魂玉晶石,是很精纯的好东西。 义云儿见有人出了很高的价格要买自己手中的玉佩,心下诧异,转头打量了一下龙轩,只看了一眼,义云儿就知道这人的修为比他高出了很多,下意识的,义云儿先将玉佩收入了戒指中,要是人家直接抢夺,他就打不过。 2166章 神天一脉 这个修真者,是个中年人,名叫龙轩,刚才他也在到处闲逛,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极其少见的魂玉晶石,可是还没等他开口,一个年轻人已经买了下来,不过观察了一下,这个年轻人修为才到达元婴期,并没有认出魂玉晶石,于是他开口想用上等灵石一千换下。 龙轩可是知道这魂玉晶石的功效的,这两块魂玉晶石要是自己成功吸收,只怕自己的修为又能精进不少,它可以把灵气快速的转化为仙元能量,要知道,本身这晶石修真界就不多,而他刚才看这两块晶石,竟是天然形成的,已经光华内敛,返璞归真,虽然色泽暗淡,但是龙轩知道,这可是晶石中的极品,魂玉晶石,是很精纯的好东西。 义云儿见有人出了很高的价格要买自己手中的玉佩,心下诧异,转头打量了一下龙轩,只看了一眼,义云儿就知道这人的修为比他高出了很多,下意识的,义云儿先将玉佩收入了戒指中,要是人家直接抢夺,他就打不过。 这个中年人穿着很普通,头发也没有整理过,很不修边幅,义云儿感觉这个人可能将全身的灵气收入了体内,一般人还真不知道他的深浅。 义云儿一拱手,开口道:“不知前辈需要这玉佩做什么?但是我很抱歉,这玉佩是买来送给师姐的,只怕要让前辈失望了。”他实话实说,而且这可是他送给欧阳雪的东西,他心底暗自决定,无论别人出多高的价格,他都不会让步的。 “啊,这个。”龙轩楞了一下,他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轻易的就拒绝了自己的提议,要知道,整个修真界,也没几个人可以一下拒绝一千上品灵石的诱惑。龙轩不禁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看其修为不过是突破元婴期,离出窍期还有些差距,显然不认识这魂玉晶石,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在这个年轻人眼中,他的师姐无比重要,比这一千上品灵石还贵重。 想到此,龙轩心道:“想不到,这年轻人如此重情重义。”微笑的说道:“哈哈,也罢,本尊也不强人所难,年轻人,我叫龙轩,无名散修,看小兄弟你重情重义,我很欣赏,你我既然有缘,我有心交你这个朋友,不如我们去喝一杯?” 龙轩觉得修真界,能遇到这样一个人,可以把师姐弟之间的情谊凌驾于金钱之上的,并不多,而义云儿竟然连想都不想,就断然拒绝了他,定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龙轩本就是洒脱之人,看义云儿如此胸怀,有心相交。 这回轮到义云儿惊愕了,有点犹豫,不过看对方样子,倒是真情实意,不像装出来的,这一点从龙轩那眼中的真诚可以看的出来,义云儿想这个中年人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而且这个广场,人山人海,他也不会明目张胆抢夺吧。 于是,义云儿也爽快的说:“好,晚辈义云儿,初来乍到,能蒙前辈看重,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哈哈,小兄弟,看来也是性情中人,也不用喊我前辈,我这个人大大咧咧,直来直往,不喜欢那种繁文缛节,我年纪比你大,你不如喊我老哥哥吧。”看着义云儿答应了自己的邀请,龙轩更觉得,这个年轻人让他生出几分好感,拍着义云儿的肩膀笑着。 “好,老哥请。”看着笑得开心的龙轩,义云儿想起了刀狂,那个人也是这样豪爽,不由的,义云儿觉得很亲切。 穿过广场,两人来到酒馆,龙轩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从戒指里掏出两瓶酒来。“来,来,来,老哥平生喜欢喝酒,不过呢,这两瓶可比酒馆的酒好多了。”龙轩好酒,他的朋友都知道,他的朋友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而且龙轩眼光独到,他觉得这义云儿绝对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既然是好朋友,当然要拿自己珍藏的酒来招待。 “多谢老哥,那小弟不客气了。”义云儿也不推辞,他知道,推辞反而见外,干脆痛快点,主动拿出酒杯倒上酒。 两杯酒下肚,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对了,老哥,你在这里何事啊?”和龙轩聊了一会,义云儿觉得龙轩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问了起来。 “哈哈,我这个人能有什么大事,闲散惯了,四处走动走动,不满老弟,我啊已经度过了天劫,用不了多久,我就要飞升仙界了,只是我这个人重朋友,想看看我一些老朋友,告诉他们一些经验罢了。”丝毫不隐瞒自己的修为,龙轩说了出来。 “啊,老哥哥竟然是大乘期的修真!”听闻龙轩已经度过九重天劫,义云儿十分震惊,他自己交到的第一个修真界的朋友,是个大乘期的修真者,在修真界,大乘期的修真者很少,寥寥无几,义云儿失态的直接站了起来。 “兄弟,你坐下,坐下,呵呵。不用吃惊,看你的资质,年纪轻轻就有元婴期修为,将来渡劫应该不成问题,不过,老哥倒是疑惑,你师承何处,修炼的什么功法,以老哥我的修为,只能看出你元婴期的修为,但是看不出修炼到哪个阶段,这真是奇怪。”笑呵呵的让义云儿坐下,龙轩提出疑问。 “哦?”对于自己的修为,义云儿也不清楚,他应该是到了至尊穹宇诀中的玲珑期,相当于修真的出窍期,而别人却只能看出他元婴期的修为,他的师傅玄真上人也看不清,这个大乘期的龙轩也看不清,莫非至尊穹宇诀还有隐藏自身修为的妙用? 思考一下,义云儿开口道:“老哥,小弟我是神天派的弟子,所修的功法是偶然所得,只是修炼的时候,出了岔子,导致我现在修为层次不清楚,倒是让老哥见笑了。” “无妨,无妨,原来兄弟你是神天一脉的,啊,那真是很好的。你们的净心天宁决在修真界可是享有盛名啊,你肯定修炼的。”龙轩知道这净心天宁决神妙非凡,他也听说过。 2167章 知己 “兄弟,你坐下,坐下,呵呵。不用吃惊,看你的资质,年纪轻轻就有元婴期修为,将来渡劫应该不成问题,不过,老哥倒是疑惑,你师承何处,修炼的什么功法,以老哥我的修为,只能看出你元婴期的修为,但是看不出修炼到哪个阶段,这真是奇怪。”笑呵呵的让义云儿坐下,龙轩提出疑问。 “哦?”对于自己的修为,义云儿也不清楚,他应该是到了至尊穹宇诀中的玲珑期,相当于修真的出窍期,而别人却只能看出他元婴期的修为,他的师傅玄真上人也看不清,这个大乘期的龙轩也看不清,莫非至尊穹宇诀还有隐藏自身修为的妙用? 思考一下,义云儿开口道:“老哥,小弟我是神天派的弟子,所修的功法是偶然所得,只是修炼的时候,出了岔子,导致我现在修为层次不清楚,倒是让老哥见笑了。” “无妨,无妨,原来兄弟你是神天一脉的,啊,那真是很好的。你们的净心天宁决在修真界可是享有盛名啊,你肯定修炼的。”龙轩知道这净心天宁决神妙非凡,他也听说过。 “小弟惭愧啊,虽然有修炼,但是境界不高啊。”“哈哈,谦虚了啊,我看你基础扎实,心境平和,这净心天宁决的层次绝对不低。” 呵呵一笑,义云儿不否认,也没有多做说明。他的至尊穹宇诀本就对心境要求不高,怎么可能出现不稳定的情况呢,外人看起来,就是心境的层次很高了。 “哦,对了,小兄弟,你来交易会场,是不是想要购买法宝或丹药?要是找法宝,老哥这里就有,就当是你我兄弟的见面礼了。”对义云儿一见如故的龙轩,觉得义云儿真是越看越顺眼,自己送他一件又有何不可呢。 “这可使不得,老哥哥,小弟此次出来,是历练的,为了加强自己的心境,也是加强自己的见识,倒不是为了法宝,老哥的美意,小弟心领。” “嗯,原来是这样啊,那感情正好,我此次也算是到处闲逛,不如你和我一同去见见我那些老朋友,结交一二也是对你在修真界行走方便。”义云儿的表现,龙轩很满意,不过作为大哥,他还是想送一件见面礼,眼下他身上还真没什么好东西,不如去交易会看看。 “我们先在这交易会上看看。”“嗯好,那就有劳老哥了。”义云儿接受了龙轩的提议,他本就是出来历练的,能够多见识前辈高人,他求之不得。 “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一路上老哥也多了一个陪我喝酒的知己了。”哈哈大笑的龙轩非常开心,和义云儿一起喝酒,真乃人生快事。 男人,酒桌上成朋友,你一杯,我一杯,两人相互引为知己,不知不觉就喝光了龙轩的一坛酒。 “哈哈哈,真是痛快啊,好久没有这样喝了,酒逢知己千杯少,正是这种感觉,酒这个东西,一个人喝的真没意思,如今我有缘结识你这兄弟,喝的就是痛快。” 自己收藏的两坛酒被喝掉一坛,龙轩并不心疼,他是真的很高兴。“哈哈,老哥,你真是好酒量,小弟佩服,你这酒真是上品,酒馆里其他酒根本不能比啊。”义云儿此刻喝的也非常过瘾,他平时喝酒馆里的酒根本没什么滋味,如今喝这龙轩带来的酒,当真是高了好几个档次。 “眼下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我那些老朋友可不少,得抓紧时间。”龙轩站起身,踉踉跄跄,还真的是有一些醉了。“呵呵,老哥说去哪,我就去哪。”义云儿也起身了,感觉脑袋一阵阵的眩晕,可见,酒的后劲不小,不过开心就好,龙轩可算是义云儿修真界第一个交到的真正意义上朋友,难得啊。 就在两人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酒馆里一阵骚动,一群人纷纷出了酒馆。“这是怎么回事?”龙轩拉住一个人问道,后者回答:“听说上品灵器出现了,我们去看看,这位老兄,要看的话赶紧过去,要不就没眼福了。” 众所周知,这修真界的上品灵器大多掌握在顶级门派手中,平日难得一见,今日上品灵器出现在交易会上,酒楼里的众人便纷纷赶了过去,深怕错过机会。 看着风风火火的一批人,龙轩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转头对义云儿说:“你看看,你看看,啥事嘛,不就是件上品灵器啊,至于这么激动,真是土包子。” “呃,老哥,这也不能怪他们啊,像他们这些散修,上品灵器平日里怎么可能见到啊。”义云儿刚才其实也想跟着去的,可是听龙轩如此说,便没挪动脚步,他也是没见过的啊。 “嘿嘿,你说的有理。”龙轩微微一笑仿佛洞穿了义云儿的想法,开口道:“嗯,这倒是,若是我没渡劫,一定会去看看,现在呢,我要飞升仙界了,恐怕极品灵器在那都是小孩子胡闹的。不过,你要是感兴趣,老哥陪你去看看。”说到这里,龙轩突然想,刚才还在想见面礼呢,这不就来了嘛。 “那好,我们去吧。”也不矫情,义云儿见龙轩提了出来,刚好也合他的心意。两人并肩往那交易会场而去。 附近的修真者大多聚集在这里了,讨论着台上一把古色斑斓的长剑。义云儿和龙轩也在人群中。只不过龙轩看着那长剑,淡淡的撇了撇嘴,倒是义云儿,盯着那长剑一脸的羡慕。 此刻,台上一个人喊道:“各位修真同道,这把剑是我无意之中得到,奈何在下没有能力驾驭,只要大家有谁出一万极品灵石,我就换给他。” 听闻剑的拥有者开出如此高价,抬下起了不小的骚动,一万极品灵石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对于一些大门派,倒不算什么,可这里很少有大门派的人参加,一般都是散修和小派别的人。上品灵器的拥有者因为害怕灵器有失,急于出手,也并未通知一些大门派。 2168章 手下留情 “那好,我们去吧。”也不矫情,义云儿见龙轩提了出来,刚好也合他的心意。两人并肩往那交易会场而去。 附近的修真者大多聚集在这里了,讨论着台上一把古色斑斓的长剑。义云儿和龙轩也在人群中。只不过龙轩看着那长剑,淡淡的撇了撇嘴,倒是义云儿,盯着那长剑一脸的羡慕。 此刻,台上一个人喊道:“各位修真同道,这把剑是我无意之中得到,奈何在下没有能力驾驭,只要大家有谁出一万极品灵石,我就换给他。” 听闻剑的拥有者开出如此高价,抬下起了不小的骚动,一万极品灵石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对于一些大门派,倒不算什么,可这里很少有大门派的人参加,一般都是散修和小派别的人。上品灵器的拥有者因为害怕灵器有失,急于出手,也并未通知一些大门派。 不过,一万极品灵石,在场的一些人有能力出,但是就怕买下来,恐怕自己不能轻易出交易会了,很多麻烦会接踵而来。一时间,场下竟是没有一个人喊价。 “兄弟,怎么样,有没有兴趣?”龙轩轻声的和义云儿交谈着。“呵呵,老哥说笑了,小弟还没动心呢。”“嘿嘿,老哥哥我看人不差,看你刚才那种表情,难道不想把这把剑据为己有?”“嘿嘿,老哥真是火眼精金啊,要说没动心,那是假的,那么多人,哪一个都想啊。”义云儿被龙轩看穿,尴尬的一笑。 他才说完这些话,就听到一个声音将在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我出一万极品灵石,那把剑换给我!”众人的目光随着声音,集中到了说话之人身上。 这是一个年轻人。看他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哪个门派的公子,手中把玩着一把扇子,珠光宝气,虽然扇子极为漂亮,但是龙轩开口道:“那小子还是有点来头,那漂亮的扇子不是一般的扇子,我看是中品宝器,他身后的几人应该是他的护卫,看他们的修为,都在分神期中级,那个领头的,已经到了合体期,这样的组合,老哥哥我看在场的众人都没有他们强大。” 义云儿暗自点头,他也看出几人举止非凡,不是一般的散修。 见大家没有人再出价了,那个卖家松了一口气,他喊道:“好,既然没有别人出价了,请这位公子上台,拿出灵石,这把剑就是你的了。”他终于可以放心了,这上品灵器对他来说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这个公子,名叫流云,是一个二流门派的少爷,他此次来交易会,也就是无聊逛逛,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上品灵器,他自然识货,就买了下来,要知道,平日里这交易会,都是有大量的大门派弟子驻守,只是最近好像都去参加一个比试了,他匆忙上台,付清了一万极品灵石,然后带着身后一众护卫就匆忙的离开了交易会。 看到那个少爷拿到了长剑,便离开了会场,龙轩神色一动,对身边的义云儿道:“嘿嘿,老哥帮你把那把剑拿过来如何?” 先是一愣,义云儿然后明白了龙轩的想法,他这是要帮他去打劫刚才那群人啊,他轻轻的摇头道:“这不太好吧,刚才老哥说他们是场中最厉害的一群人,老哥你怎能去以身犯险呢,不行不行。” “那是我说的,可是对于你老哥我来说,在场的人,你老哥的修为最高,兄弟你放宽心,我去去就来。”听了义云儿的话,龙轩还是有些感动的,义云儿能首先想到他的安危,足以证明自己没有交错朋友。 义云儿还想说话,龙轩却是不给他这个机会了,不等他开口,龙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唉,这老哥就是直来直往,性格像烈火,说走就走,不过老哥已经度过天劫,以大乘期的修为,应该不会遇到危险吧。” 流云行色匆匆,急忙赶路,此刻已经离开交易会很远了,而在他们身后,有不少人尾随其后,看来,检便宜的人还是不少,没办法,这里是修真界,强取豪夺是很正常的理论。 流云一行人虽然实力强大,但是还是小心翼翼,不过,他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空间一阵扭曲,随着笑声,一条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刚好挡住了去路。 “几位,我不想为难各位,不如放下上品灵器如何?”龙轩看着众人开口道,他刚才早就跟了上来,见没有人修为比他高,就直接现身了。 流云一行人神色戒备,纷纷拔出长剑,摆开攻击的姿态,流云一拱手道:“前辈你好,晚辈流云,是松鹤楼的,还望您手下留情,放我们离开,日后松鹤楼定有重谢。”流云察言观色,知道敢一个人拦住他们的一定是修为高深,定是有战胜自己数人的把我。 “呵呵,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话,不过,老夫志在必得,看在你爹松鹤的份上,你也行个方便,把剑留下,我绝对不会为难你们。”龙轩知道松鹤楼,不过他并不担心,既已出手,就没有放弃的理由。 “看来前辈是不依不挠了?”流云不死心,想做最后的挣扎。“你要这么说,老夫也无所谓啊。”龙轩不想浪费口舌,淡淡的虚影一闪,竟是瞬间来到几人身边,流云想往后退,却发现自己竟然寸步难行,一股强大的压力将他压的死死的,动弹不得,龙轩将几人禁锢住,顺手就取下了流云的戒指,随即,便消失不见了。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在龙轩看来,根本就没有挑战性。 眼见龙轩轻描淡写的制住他们,身后的众人根本都没机会出手抵挡,流云惊的说不出话来,待到龙轩消失了一阵,大家才从禁锢中脱出,流云喃喃的道:“这是什么人啊?”身后合体期的修真者一头冷汗,过了好久才开口说:“我们遇到了大乘期的修真者,连一丝出手的机会都没有,输的不冤。”众人震撼当场,只是想不通一个大乘期的高手为何还要这上品灵器呢? 2169章 戒指 “呵呵,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话,不过,老夫志在必得,看在你爹松鹤的份上,你也行个方便,把剑留下,我绝对不会为难你们。”龙轩知道松鹤楼,不过他并不担心,既已出手,就没有放弃的理由。 “看来前辈是不依不挠了?”流云不死心,想做最后的挣扎。“你要这么说,老夫也无所谓啊。”龙轩不想浪费口舌,淡淡的虚影一闪,竟是瞬间来到几人身边,流云想往后退,却发现自己竟然寸步难行,一股强大的压力将他压的死死的,动弹不得,龙轩将几人禁锢住,顺手就取下了流云的戒指,随即,便消失不见了。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在龙轩看来,根本就没有挑战性。 眼见龙轩轻描淡写的制住他们,身后的众人根本都没机会出手抵挡,流云惊的说不出话来,待到龙轩消失了一阵,大家才从禁锢中脱出,流云喃喃的道:“这是什么人啊?”身后合体期的修真者一头冷汗,过了好久才开口说:“我们遇到了大乘期的修真者,连一丝出手的机会都没有,输的不冤。”众人震撼当场,只是想不通一个大乘期的高手为何还要这上品灵器呢? 龙轩一拿到上品灵器,就施展瞬移能力,一刻就出现在义云儿面前,不待义云儿开口,他便拉住他,然后又闪身不见。 一座土坡上,空间波动,龙轩和义云儿身影出现。“呵呵,小兄弟,老哥我速度快吧。”龙轩哈哈大笑,对身边义云儿说着,仿佛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老哥看来已经得手了?”义云儿震惊龙轩的速度,更是震惊他的修为,这才多久啊,龙轩就夺宝成功了? “哈哈,来,伸出手来,这个从那个小子身上弄到的戒指,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了,别推辞,要不我就生气了。”接过戒指,义云儿一感知,就发现里面有上品灵器长剑,还有一些丹药和几个上品法宝。 “这,老哥,好贵重的。”一脸的不好意思,义云儿有点不知所措了。“呵呵,好了,不必多说什么,见面礼总不能差吧,再说,我飞升仙界后,这里的东西也用不到了,倒不如送给你啊。” “老哥厚爱,小弟就笑纳了。”义云儿接过戒指,戴在了自己手上,这个戒指品质一般,不能收入体内。 “嗯,这就好,我就喜欢小兄弟的直爽。”见义云儿收下了自己的礼物,龙轩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然后龙轩又说道:“小兄弟,眼下这个交易会我看我们也不必逛了,不如你还是和我一起见见我那些老朋友吧。”“嗯,好,这样我也可以增加见识,那就有劳老哥了啊,呵呵。” 两人路上聊天打发时间,倒也不寂寞,而义云儿,也开始了真正的历练之行。 义云儿和龙轩一起拜访龙轩的好友,简直可以说是一个挑战。没错,就是挑战,还可以说是一个收礼物的一条路线。 这龙轩虽然是散修,可他这朋友着实让义云儿傻眼了,经历了两个月的时间,义云儿见到的龙轩朋友怕不有四五十,可是听龙轩讲,这只不过是他好友的四分之一。义云儿汗颜,那岂不是有数百之多,看来修真历练也是一种收获。 龙轩的朋友,修为都在义云儿之上,哪个不是他的前辈,而前辈初见晚辈,自然是要有见面礼了。本来义云儿还不想要,结果就是龙轩每见一个朋友,就预先开口问他人要,这让义云儿觉得龙轩脸皮之厚,索性,义云儿不再拒绝,收礼物收的不亦乐乎,就连欧阳雪给他的储物戒指都装不下了,后来,龙轩见义云儿实在装不下了,问一个朋友拿了一个灵器级的戒指,让义云儿滴血认主,才将礼物全部装下。 修真界,铸丹星,传送门一阵闪耀,义云儿和龙轩出现了,深深呼吸一口义云儿眉头一皱,开口道:“老哥啊,你的朋友还真是多啊,如果拉出去打架,一定很壮观,已经三个月了,竟然还没走访完。只怕我这个兄弟手都拿软了。” “哈哈,我说你这小子,我朋友多,对你来说,不是好处多多啊,现在你这家伙可比我富有了,真是得了便宜卖乖啊,你看看你,收了那么多礼物,还嫌手软,一般人能有你这个福气,哭着喊着来呢,你小子。哼哼。”对于义云儿一路下来,收的礼物都装满两个戒指了,龙轩可都看在眼里。 “额,那个,这里天气不错啊,老哥,这里你朋友多不?”义云儿急忙转换话题,免得被龙轩打击。 “哼,这里啊,就一个,不过这人可不像我,我就一闲散的人,他啊,修真界都知道他的名气啊。”一脸骄傲的龙轩不禁得意起来,他能结交到有名气的朋友,也说明龙轩自己眼光独特啊。 “老哥的朋友,是个大名人啊,究竟是哪位啊?”义云儿几乎没出过神天山,哪里知道什么有名修士,好奇的问道。 “嘿嘿,老弟你听好了,他就是修真界唯一的炼丹的大行家,大宗师百里醉知。”龙轩一脸得意,然后过了几秒,看到义云儿一脸茫然,那种神情仿佛在说,“百里醉知是谁啊,炼丹大宗师什么来路?”龙轩愣在那里,突然感觉自己和义云儿介绍名人是个错误。 “啊,老弟。你不会没停过百里醉知吧。”龙轩有点不相信义云儿不知道,又问了一遍,还比划着说是炼丹的大宗师,再次看到义云儿一脸的茫然,龙轩知道这货确实不知道。 见龙轩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义云儿挠挠头道:“老哥,我只不过在修真界呆了五年,而且都是在神天山内修炼的,这不,头一次出来历练嘛。” “啊,没事,怪不得你听到他的名字会不知道呢,那你肯定连炼丹,炼器,阵法这些东西了解的也不多了?”龙轩问道,而他心里也异常震撼,不禁重新打量义云儿,五年,他竟然到了这种境界,看来自己认识的朋友没有一个简单的。 2170章 碧灵丹 “嘿嘿,老弟你听好了,他就是修真界唯一的炼丹的大行家,大宗师百里醉知。”龙轩一脸得意,然后过了几秒,看到义云儿一脸茫然,那种神情仿佛在说,“百里醉知是谁啊,炼丹大宗师什么来路?”龙轩愣在那里,突然感觉自己和义云儿介绍名人是个错误。 “啊,老弟。你不会没停过百里醉知吧。”龙轩有点不相信义云儿不知道,又问了一遍,还比划着说是炼丹的大宗师,再次看到义云儿一脸的茫然,龙轩知道这货确实不知道。 见龙轩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义云儿挠挠头道:“老哥,我只不过在修真界呆了五年,而且都是在神天山内修炼的,这不,头一次出来历练嘛。” “啊,没事,怪不得你听到他的名字会不知道呢,那你肯定连炼丹,炼器,阵法这些东西了解的也不多了?”龙轩问道,而他心里也异常震撼,不禁重新打量义云儿,五年,他竟然到了这种境界,看来自己认识的朋友没有一个简单的。 义云儿有一个优点,就是不懂的,他会开口问,不管对方是谁,他如果懂的,义云一定会去问,他知道,要想让自己有长进,就要去了解更多的东西,有时候不懂装懂反而会坏事。 “也罢,时间长的很,我给你说说这百里醉知,我这个老友啊,酷爱炼丹,他可以说是对炼丹一道有着非比寻常的热爱,他也是目前唯一的炼丹的大宗师,修真界有炼丹比赛,而他就是在比赛上一举夺魁,因为他炼出了修真界久已失传的碧灵丹,后来随着他的修为提高,而他本身对炼丹的技能的悟性,他炼出了仙丹,仙丹知道吗,那可是超出了修真界的丹药,引来了丹劫,他是真正炼丹的宗师啊。” “仙丹,不是仙界的才能炼出来吗,没想到百里醉知前辈竟然这样的惊采绝艳,义云儿对这个炼丹大宗师充满了敬佩。 “嗯,今天,老哥我就带你见见这个老头,你要是有兴趣,他指教你一二,那老哥可羡慕死你了。” 一品丹阁,一处香气缭绕的房间里,百里醉知仔细看着眼前的丹炉,他双眼精光一现,知道时候到了,一运法门,收丹了,看着手中辛苦炼制的碧灵丹,数数足有一打之数,点点头,看来自己的水平又有进步了。 收起丹药,放入一古色古香的小盒中,起身准备离开房间,忽然听到外面一个很大的声音传来,脸色动了动,自语道:“这老家伙真是难得来一次啊。” “老朋友,我来看你了,你还好不?哈哈哈!”声音很大,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一样,来者正是龙轩和义云儿,看龙轩平时拜访朋友,都是通报一下然后等人家答复,可这次龙轩进入的方式很特别,竟然没有通报就直接闯了进去,然后大声呼喝,可见这龙轩和百里醉知关系很不一般。 “切,我当是哪个家伙,竟然是你龙轩啊,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大呼小叫的。”百里醉之还没等龙轩喊第二遍,就现身出来,指着龙轩笑道。 义云儿偷偷看了一眼百里醉知,面容苍老,不过一脸的淡然,一身布衣随风摆动,打扮和龙轩一样不修边幅,放在修真界随意一处地方,都是很普通的老者。 不过义云儿知道人不可貌相,何况龙轩的朋友各个都很有特点,这个看似普通的老人名闻修真界,只怕地位不会低于三大顶级门派的掌门。 “我说,你怎么跑我这里来了,莫非是找我喝酒?”百里醉之摇头晃脑的问道,才发现龙轩身边还站了一个人,“这位年轻人是?” 义云儿不待龙轩介绍,先马上上前拜见:“晚辈义云儿,和龙轩大哥一见如故,于是一路随行,拜访前辈,还望前辈海涵。” “老醉,这可是我新认的小兄弟,他与我极为投缘,你看是不是给点什么啊。”龙轩和百里醉之是相交百年的老朋友,什么话都是直来直往,于是龙轩又开始要见面礼了。 义云儿憋着笑,低下头去,那百里醉之睁大眼睛,差点一个踉跄,心道:“这家伙,开口就要见面礼,打劫啊。” “哈哈,你这老头,你还真是实在啊,我看这小兄弟也是十分欣赏,见面礼当然有,你那么急提醒干嘛?”说着,百里醉知从身上掏出两颗碧灵丹,交到义云儿手中,他当然相信龙轩带来的人一定是极为不错的朋友,也就没把义云儿当外人。 “多谢前辈。”义云儿激动的差点没拿稳,修真界唯一的炼丹大宗师赠送的丹,岂是凡品。不过他要是知道手中两颗就是修真界有名碧灵丹,恐怕要龙轩扶着说话了。 “不愧是老朋友,你炼的丹药都能当饭吃了,送几颗也没事哈哈。”“来来来,我们一起进去,里面好好聊聊,这么多年不见,也该好好聊聊,不能站着说话啊。”百里醉之送出两颗碧灵丹,毫不心疼,以他目前的能力,炼制碧灵丹,已经不耗多少精力了,送人两颗,也是无妨。 三人进了客厅,坐在桌子边,龙轩已经说到了正题。“哟,老朋友,没想到你竟然已经渡劫成功了,看来不出几年,你就要飞升仙界了啊。恭喜恭喜。”百里醉之现在一看,竟是看不出龙轩的修为,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龙轩已经有了大乘期的修为了。 龙轩淡然一笑,看着老友开心道:“嗯,不错,我已经度过了天劫,也就这几年吧,就要飞升了,这不,我可没忘了你这个老朋友,刚好也可以叙旧,又能告诉你我渡劫的经验。” “好,真是有劳你了,老朋友。”听了龙轩的回答,百里醉之笑的很开心,看来龙轩这个朋友没有白交。“对了,这次你可得多住几日,你飞升了,我和你相见,还不知何时呢。” 知道好友就要去仙界了,百里醉之有着淡淡的伤感,修真无岁月,很多朋友飞升,兵解,百里醉之心下感叹,世事无常。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成为唯一的炼丹宗师,总是没有遗憾了。 2171章 丹火 三人进了客厅,坐在桌子边,龙轩已经说到了正题。“哟,老朋友,没想到你竟然已经渡劫成功了,看来不出几年,你就要飞升仙界了啊。恭喜恭喜。”百里醉之现在一看,竟是看不出龙轩的修为,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龙轩已经有了大乘期的修为了。 龙轩淡然一笑,看着老友开心道:“嗯,不错,我已经度过了天劫,也就这几年吧,就要飞升了,这不,我可没忘了你这个老朋友,刚好也可以叙旧,又能告诉你我渡劫的经验。” “好,真是有劳你了,老朋友。”听了龙轩的回答,百里醉之笑的很开心,看来龙轩这个朋友没有白交。“对了,这次你可得多住几日,你飞升了,我和你相见,还不知何时呢。” 知道好友就要去仙界了,百里醉之有着淡淡的伤感,修真无岁月,很多朋友飞升,兵解,百里醉之心下感叹,世事无常。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成为唯一的炼丹宗师,总是没有遗憾了。 “那太好了,我和你可是数十年不见呢,对了,这位兄弟对你极为敬佩,你可得指点一二啊。”龙轩的意思是让百里醉之能指点指点义云儿,若是义云儿真的学得一二,也是极其有利的。 “哈哈,这还用你说,你龙轩交的朋友,肯定每话说,不过你也知道我的规矩,只要小兄弟能通过,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百里醉知知道义云儿既然能被眼光独特的龙轩看中,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如果他真的学到一二成,他这炼丹之道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不过就怕无缘啊。 不是百里醉之不收徒弟,而是能够入得他的法眼的传人,至今还未出现。 “好,闲话少说,赶紧的,拿出你的试炼。”龙轩知道百里醉知的规矩,催促道。听着两人的对话,义云儿有些发蒙,好像都跟自己有关系,却不知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好,没问题,那就让小兄弟试试。”说着,百里醉之拿出三瓶丹药,放在桌子上,然后对还没明白的义云儿道:“小兄弟,这三个玉瓶里,有一个装的是仙丹,其余两个,一个是刚才送给你碧灵丹,一个是失败的仙丹,你只要能挑出哪一瓶是真正的仙丹。就算通过了试炼。” “啊,我说老朋友,你这个问题可真有深度啊,你看三瓶都一模一样,还闻不到气味,这怎么认的出来呢?”龙轩刚才盯了半天,愣是不知道哪个才是装有仙丹的瓶子,开口道。 “哈哈,老朋友,你和炼丹是无缘拉,你有所不知,这丹士对这丹药有着天生的第六感,一眼就能区分出来优劣,看小兄弟有没有缘了。” 义云儿看了一会,抬手就把中间的一瓶拿了起来,递给百里醉知。后者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龙轩兄,你这兄弟真是与我有缘啊,竟然一眼就能看出仙丹,不错,不错。”拍拍义云儿的肩膀,百里醉之很开心,随即说道:“你今日开始,就随我试试炼丹吧,至于你有多大成就,还是看你的天赋了。” “前辈厚爱,晚辈定会用心学习。”义云儿此刻也弄清楚了,刚才这样做,竟然是是看有没有炼丹的天赋,不过刚才,义云儿选中间那瓶,真的是凭着一种感觉的。三个瓶子放在一起,他体内丹田中的玲珑神鼎仿佛在告诉他选择中间的那瓶,而他拿起那瓶的时候,感觉到里面的丹药能量很巨大。 义云儿的记忆力,还有那个神秘老者传授的炼丹炼器,阵法的信息,只是太过玄妙,义云儿只记住了几句口诀,可就是这几句口诀,他也很难理解,眼下能从基础学起,自然是好事。义云儿见百里醉知要教自己炼丹,他求之不得,若是将基础打好,一定能理解那老者留给他的深奥的炼丹之法。 “嘿嘿,差点忘记了,龙轩兄,你那好酒是不是拿出来喝喝啊。”百里醉知打趣的笑道。“哎呀,你这老家伙,还惦记我那些好酒呢,也罢,我龙轩当然地拿出来,与你好好喝上几杯。”嘴上笑骂,龙轩还是大方的拿出了自己的私藏,毕竟,酒,知心好友喝才喝的开心,他与这百里醉知相交五百年了,情谊深厚,又怎么会吝啬呢。 摆好酒杯,义云儿接过酒壶,分别给两人倒上,再给自己倒了一杯,三人借着这酒,开始谈天说地。一时间,义云儿觉得在修真界真是不虚人生,此等朋友相知,谁人知其音呢。 百里醉知与龙轩,两人无话不谈,还和义云儿一起讨论事情,就这样,一天过去了,终于两人停下话头。 “我看这样吧,龙轩兄,你不如在这等等,我准备试试教授小兄弟炼丹之术,虽然他能一眼就挑出仙丹的瓶子,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是炼丹的苗子,我得看看他有没有炼丹具备的天赋。” 仿佛是对龙轩说,又是对义云儿说,百里醉知当下就带着义云儿来到了自己的炼丹房。 “我来讲解炼丹的关键,你没有炼过丹,你知道这成败的关键是什么吗?放心大胆的说,没关系。” 义云在俗世中看过很多人炼药,心想应该殊路同归,于是略一沉吟,开口说出了自己理解的答案。“前辈,应该是火候,如果可以控制火候,自然可以达到心中想要的效果。” “嗯,你对炼丹的理解还不错,就是火候,不过这火你应该不知道把,但凡我们修真者都有丹火,是丹田凝练成金丹后形成的,又叫本命真火,每个修真者修为越高,真火越强大,然而想要炼制精品的丹药,并不是修为越高,丹火越强就可以的。” 顿了顿,看着义云儿仔细聆听,满意的点点头,百里醉知又说道:“我现在是渡劫期,炼制仙丹以下的丹药,我的丹火都可以融化材料,但是我也有失败的时候,就算我融化所有的材料,也不一定炼出仙丹,所以丹的质量是由对丹火的控制来改变的,你明白了吗?” 2172章 材料 “我来讲解炼丹的关键,你没有炼过丹,你知道这成败的关键是什么吗?放心大胆的说,没关系。” 义云在俗世中看过很多人炼药,心想应该殊路同归,于是略一沉吟,开口说出了自己理解的答案。“前辈,应该是火候,如果可以控制火候,自然可以达到心中想要的效果。” “嗯,你对炼丹的理解还不错,就是火候,不过这火你应该不知道把,但凡我们修真者都有丹火,是丹田凝练成金丹后形成的,又叫本命真火,每个修真者修为越高,真火越强大,然而想要炼制精品的丹药,并不是修为越高,丹火越强就可以的。” 顿了顿,看着义云儿仔细聆听,满意的点点头,百里醉知又说道:“我现在是渡劫期,炼制仙丹以下的丹药,我的丹火都可以融化材料,但是我也有失败的时候,就算我融化所有的材料,也不一定炼出仙丹,所以丹的质量是由对丹火的控制来改变的,你明白了吗?” “嗯,晚辈明白了一些,还是要看本身对于丹火的控制,而不是丹火的强度,这个需要非常长的时间熟练控制。”义云儿说完后,百里醉知很满意:“嗯,你的确理解了,那这样,你释放你的丹火,我要知道你的修为。” “额,释放丹火,可是。”义云儿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随即就愣在了那边,欲言又止。 他没有金丹元婴,这丹火如何释放,他尴尬的看了一眼百里醉知,后者看着义云儿的表情,错愕的问道:“小兄弟,难道你不会释放丹火?”作为一个修真者,释放丹火是最基础的技能,金丹期就可以释放了。 “那个,前辈,晚辈也才修行五年,可是我并不知道这丹火如何释放。”他修行的是至尊穹宇诀,而且还是莫名其妙修炼成的,他当初可是差点没命,压根就不知道这丹火如何释放,也没有人教过他。 点点头,百里醉知明白了,开口道:“原来是这样,老夫还真是忽略了,来,我把方法教你。”他让义云儿牢牢记住如何释放的方法,并且行功路线也告诉了义云儿。 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义云儿基本是记住了,但是他心里还是很紧张,他和别人修炼的方法不同,而且自己体内根本不是金丹元婴,只有一个玲珑神鼎,不知道能不能释放丹火呢。 咬咬牙,拼了,心里想着,义云儿按照百里醉知的方法,将精神慢慢放松,然后伸出右手,尽量去感知体内的真元行进路线,终于,义云儿手上出现了真火,只是这让百里醉知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在修真界数百年,还从未见过谁的丹火是晶莹透亮的,那种半透明又非常漂亮的颜色让他感觉,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伸出手,感知了一下义云儿的修为,暗自点头,这年轻人修炼不过五年,可修为却已经是出窍期了,这个由丹火的温度能够知道,不过他并未放在心上,他全部的心思都被这漂亮的丹火吸引了。 “想我观看过无数人的本命丹火,但是从未见过你这种的,看来龙轩那家伙的朋友都是有独特能力的,呵呵,不错。”听到百里醉知的话,义云儿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安心不少,只是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丹火竟然是这么特别,现在他只能编个理由了。 “前辈说笑了,这是我第一次释放,看来和我上次修炼出了岔子有关吧。”他心中略微猜到一点,他丹田里是一个晶莹透亮的鼎,也许和这个鼎有关吧。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只要能炼丹,火就是黑色,白色都不奇怪。”百里醉知也不是那种好奇心特强的人,过了那么多年,他早就没有年轻时候那种好奇了,况且就连他自己都不敢有把握说见过整个修真界几乎所有的丹火颜色,索性不再深究。 从房间里的盒子里,拿出一部分材料,放到义云儿面前说:“小兄弟,既然你有了丹火,我就教你炼丹了,这是我的心得,全部记载在这玉简中,你按照这个固本丹的炼制方法,按照比例调整好,然后用你这个丹火熔炼,我先去和龙轩探讨一下渡劫的心得,你如果炼制成功了,就出来找我。”百里醉知安排好一切后,就起身往门口走去。 “对了,你可要记住,用心去读,去深入了解这炼丹的技能,对你有好处,你有天赋,但是如果没有悟性,还是和老夫无缘啊。一切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还有,记住一点,炼丹一定要专心致志,既然做一件事,那就把它做好。” 看着百里醉知离开,义云儿开始了平生第一次炼丹。 看着百里醉知离开,义云儿盯着桌子上一堆材料,又看看房间中间的丹炉,随即苦笑着将灵识感知了一下玉简。 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好麻烦,义云儿没想到,最简单的固本丹,炼制过程也是如此复杂。先要融合这个材料,再丹火融化别的,一道道程序,错了一个,就炼丹失败。“怪不得,炼丹大师,修真界寥寥无几,更别说像百里醉知这样的炼丹宗师了,没有超人的天赋以及那持之以恒的恒心,很难有人在这条路成功。 “看来,要在这上面有所成就,不知要付出多少努力和精力啊。”义云儿此刻对百里醉知近百年都在炼丹上的精神越发佩服,也更加坚定了他炼丹的决心。 其实义云儿经历过血海深仇后,他自己本身的意志已经无比坚强现在更是一个不服输的人,既然做了,那就坚持到底,就算没成功,至少自己心中没有遗憾。 于是义云儿静下心来,按照玉简上的步骤,一一将材料用丹火融化,然后按照顺序放进丹炉里,根据自己心中的理解控制着火候。 “呵呵,老朋友,怎么样,小兄弟还入你法眼吧。”炼丹房外,两双眼睛将义云儿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龙轩看着义云儿渐渐熟练的动作,向身边的百里醉知问道。 2173章 炼制成功 “怪不得,炼丹大师,修真界寥寥无几,更别说像百里醉知这样的炼丹宗师了,没有超人的天赋以及那持之以恒的恒心,很难有人在这条路成功。 “看来,要在这上面有所成就,不知要付出多少努力和精力啊。”义云儿此刻对百里醉知近百年都在炼丹上的精神越发佩服,也更加坚定了他炼丹的决心。 其实义云儿经历过血海深仇后,他自己本身的意志已经无比坚强现在更是一个不服输的人,既然做了,那就坚持到底,就算没成功,至少自己心中没有遗憾。 于是义云儿静下心来,按照玉简上的步骤,一一将材料用丹火融化,然后按照顺序放进丹炉里,根据自己心中的理解控制着火候。 “呵呵,老朋友,怎么样,小兄弟还入你法眼吧。”炼丹房外,两双眼睛将义云儿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龙轩看着义云儿渐渐熟练的动作,向身边的百里醉知问道。 后者点点头,一脸笑容赞许道:“你这个新认识的兄弟,确实不错,有很好的炼丹天赋,而且做事有条理,你看他静心做事的那种样子,有耐心,又认真,确实是炼丹的好苗子,如果他真的继承我的衣钵,你将来又有个名扬修真界的朋友了。哈哈。” 百里醉知多年到处找寻适合自己的传人,却苦寻不得,眼下这个年轻人的表现让他大为欣慰。炼丹师这种职业异常枯燥,往往就一个人数十年,数百年与丹炉为伴,一般人真的没有这种恒心坚持下去的。 而眼下义云儿似乎对炼丹有着极大的兴趣,俗话说,兴趣是开启知识的老师,当年,要不是百里醉知对炼丹狂热无比,也没有今天的成就啊。 “好了,龙轩兄,我们进去聊聊你如何渡劫成功吧,这第一次炼丹,并没有那么容易,他还不知要花多久呢。”两人进入内厅交流经验去了,留下义云儿一人在炼丹房里。 时间过的很缓慢,义云儿在傍晚的时候,终于将所有的材料找齐,并且放入了丹炉,而他感觉自己身心有些疲惫,“没想到这固本丹竟然这么耗费精神,如果不集中精神,一门心思的做好这个事,还真很难成功,那些高级丹药难度更高,真的很佩服百里前辈。” 收起思绪,双眼紧紧盯着丹炉,不敢有丝毫大意,眼下是最关键的时候,他接下来就要将火候控制好,将材料融合一体,最终成丹,这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不仅挑战自己的耐心,也是看炼丹之人的手法和修为能力。 又经过了两个时辰,义云儿终于松了口气,他闻到了丹香,也许他是天生的感觉吧,他能感觉到丹药的味道。“应该成丹了。”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玉瓶,按照玉简上的收丹手法,义云儿收起了丹炉中固本丹。 “啊,完成了,好激动,不知质量如何?”紧紧握着玉瓶,深怕不小心打碎了,那可是自己心血啊,义云儿小心翼翼的捧着玉瓶往炼丹房外走去。 内厅中,龙轩和百里醉知正在交流渡劫的心得,而义云儿也从炼丹房里走了出来,脸上一脸紧张,两人停下话,看着义云儿来到了两人身边,双手将玉瓶放在桌子上,然后束手静静的站在一边。 “你炼制成功了?”百里醉知目无表情的问道。“前辈,晚辈练成的固本丹已经都装在了玉瓶里,请前辈过目。”虽然第一次炼丹,义云儿也不知道算不算成功,他心里也忐忑不安。 愣了一下,百里醉知心道“第一次炼丹虽然时间会长,大部分都不会成功的,看看再说。”伸手拿起玉瓶,打开瓶封,顿时,龙轩闻到了一股清香,不禁开口道:“这个丹好香啊。” 百里醉知一怔,闭上眼睛闻闻,然后拿起一颗运用法门一感知,心中不禁震撼起来,再一看瓶里的丹药数量,百里醉知暗道:“竟然第一次炼丹就成功了,而且无论数量和质量都是不错的,本以为至少会浪费一半材料,没想到竟然练成了十五颗固本丹。” 接着百里醉知又用眼睛仔细看了看丹药,几乎每颗丹药质量都不分上下,皆是固本丹中的上品,不禁又多看了义云儿几眼。 本来在百里醉知心中,并没有对义云儿炼制成功抱太大希望,固本丹虽然简单,但是让一个从未接触炼丹的新人炼制,十有八九会失败。本来他只是让义云儿熟悉一下步骤,但是事实却超出了他的预想,义云儿真的将固本丹给炼出来了。 当下,百里醉之有点激动,但是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他看着义云儿开口道:“好,很好。没想到你的天赋令人刮目相看啊,你这第一次炼丹,倒比其他人学艺数年媲美。”他的话却是事实,一般人,专研这炼丹技术,三年也未必有成,他不禁起了收徒之念。 其实倒不是义云儿天赋异禀,一般人想要控制好,丹火,本就是不容易的事情,只是百里醉知根本不知道义云修炼的是至尊穹宇诀,他只要将自己的丹火调整到需要的火候,他丹田中的玲珑神鼎竟然就会自动运转,并且不停的提供需要的灵力。 简单说,义云儿将材料什么准备好,放入丹炉,然后他就释放丹火,根本不用刻意控制,只要灵力充足,他就只要等时间丹成就好,只是连义云儿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体内的变化。 端详着自己手中的玉瓶,百里醉知开口道:“云儿啊,老夫想收你为徒,你意下如何?”他在修真界找寻了很多年,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入他法眼,眼下这义云儿又如此天赋,当真是继承他衣钵的上上之选,若是能收他为徒,百里醉知就可以没有遗憾了。 还没等义云儿开口,听了百里醉知的话,旁边的龙轩可是吓了一跳,出声道:“哎呀,老朋友,我这个小兄弟已经有师尊了,他是神天派掌门的关门弟子。” 2174章 皇甫清 其实倒不是义云儿天赋异禀,一般人想要控制好,丹火,本就是不容易的事情,只是百里醉知根本不知道义云修炼的是至尊穹宇诀,他只要将自己的丹火调整到需要的火候,他丹田中的玲珑神鼎竟然就会自动运转,并且不停的提供需要的灵力。 简单说,义云儿将材料什么准备好,放入丹炉,然后他就释放丹火,根本不用刻意控制,只要灵力充足,他就只要等时间丹成就好,只是连义云儿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体内的变化。 端详着自己手中的玉瓶,百里醉知开口道:“云儿啊,老夫想收你为徒,你意下如何?”他在修真界找寻了很多年,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入他法眼,眼下这义云儿又如此天赋,当真是继承他衣钵的上上之选,若是能收他为徒,百里醉知就可以没有遗憾了。 还没等义云儿开口,听了百里醉知的话,旁边的龙轩可是吓了一跳,出声道:“哎呀,老朋友,我这个小兄弟已经有师尊了,他是神天派掌门的关门弟子。” 修真界里,既然已经有了门派,若是义云儿再投到百里醉知门下,并不是太合理。听到义云儿已经有了师门,百里醉知脸色暗淡下去,刚才心内的高兴都降低了很多,叹口气:“唉,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有着炼丹天赋的好苗子。” 看到自己老友一脸的颓废,龙轩轻笑一声道:“我说老友啊,你也不是一个不知变通的人,小兄弟有没有师尊,能影响你传他炼丹技术吗?莫非,你和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家伙一样,一定要成为你的弟子,才能学艺?再说,你收了小兄弟为徒弟,那我岂不是是你小辈咯,呵呵。” 龙轩此刻看到老友的表现,知道他确实动了收徒之念了,虽然他不是很清楚义云儿今天的表现代表什么,不过刚才老友震惊的眼神他可看的很清楚,恐怕能让老友如此动心的,只怕义云儿真的是个很有炼丹天赋的人。 “嗯,这个变通?”听了龙轩的话,百里醉知愣了一下,沉默着托着下巴,似乎在考虑什么。一时间,义云儿和龙轩都没有开口说话,很有默契的看着百里醉知,等待着答复。 良久,仿佛相通了,百里醉知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看着义云儿道:“哈哈,云儿,你龙老哥说的很对,我是唯一的炼丹宗师,怎么能让炼丹之术失传呢,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云儿,你虽有师尊,却并不影响我传你衣钵,你可愿意随我学习?” 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如此有天赋的年轻人,百里醉知真的是不想错过,弟子也好,传人也罢,只是一个称呼,他百里醉知已经在修真界六百余年了,变通一下又何妨呢,既然义云儿让自己碰到了,怎么也得不能放跑这么好的天赋之人啊。 见百里醉知一脸真诚,义云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晚辈万分愿意,前辈厚爱,晚辈定当努力学习。”百里醉知啊,修真界第一炼丹宗师,这种对他有莫大好处的事,他当然十分愿意。 整整三个月了,义云儿来到百里醉知的一品丹阁过的很充实。这段时间以来,百里醉知一边和龙轩交流渡劫的经验以及一些注意的问题,一边教义云儿炼丹。 丹田内有玲珑神鼎的义云儿可谓是一日千里,玲珑神鼎妙用无穷,提供稳定的丹火热度,这让义云儿炼丹的技能不断提高。 百里醉知看在眼里,有时也不禁感叹,这人比人气死人啊,他自认自己是炼丹的天才,可是和这个年轻人一比,义云儿进步神速,让他自愧不如。越是和义云儿处久了,百里醉知越是觉得当初的决定无比正确,如果真放跑了义云儿,他的衣钵只怕真的无人可以继承了。 义云儿现在可以炼制中品丹药了,难得的是,从义云儿开始炼制第一瓶丹药之时,他竟然几乎没有失败过,所炼制的丹药,在数量和质量上也是上上之选,一般丹士中,这根本不可能发生,可是眼下这种奇迹却是实实在在的,即便是已经成为炼丹宗师的百里醉知,也是被义云儿的表现深深震撼着。 事实呢,义云儿之所以能有这样的表现,也是有原因的,一,他可是唯一炼丹宗师百里醉知亲自教导炼丹技艺的,每次义云儿炼制丹药,百里醉知总是会给他一个玉简,里面的资料不仅详细,而且还有很多百里醉知自己多年炼丹的心得,义云儿按照上面的记录,很难出错。 第二,义云儿修炼的至尊穹宇诀越修炼,越是对他帮助越大,而他对丹火的控制也是靠着那玲珑神鼎不断的自我调适,别人炼丹的最难的地方,就是丹火的控制,可是到了他这里,一切都变的简单起来,有这两点,义云儿炼丹事半功倍,无比顺畅。 房间里,义云儿和龙轩两人商量下一步访友的计划。 “老哥,我们准备去哪?” “哈哈,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不少修真界的名人嘛?这次再给你加上一个人,此人与我也是多年老友,论名气,修真界中和百里醉知也是平起平坐了。对了,想必你现在也知道,修真界里,修为深厚,有时候却也要借助法宝什么的增加自己修为的力量,修真者,如果没有一件两件适合自己的法宝,要是与人动手,吃亏肯定的。” 顿了顿,龙轩又说:“我们这次去见这个人,是修真界有名的炼器师,当然,我的朋友不会差道哪去,人家已经是大师级别了,离宗师也就一步之遥了,他姓皇甫,单名一个清字。” “哦,这样啊,那个前辈叫皇甫清,老哥,那我们准备什么时候走呢?”“嗯,我们和百里老头打个招呼吧。” 在这段时间里,义云儿已经完全掌握了炼丹的初级法门,他已经脱离了炼丹菜鸟的身份,这让百里醉知又欣喜又震撼。 2175章 心魔 “哈哈,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不少修真界的名人嘛?这次再给你加上一个人,此人与我也是多年老友,论名气,修真界中和百里醉知也是平起平坐了。对了,想必你现在也知道,修真界里,修为深厚,有时候却也要借助法宝什么的增加自己修为的力量,修真者,如果没有一件两件适合自己的法宝,要是与人动手,吃亏肯定的。” 顿了顿,龙轩又说:“我们这次去见这个人,是修真界有名的炼器师,当然,我的朋友不会差道哪去,人家已经是大师级别了,离宗师也就一步之遥了,他姓皇甫,单名一个清字。” “哦,这样啊,那个前辈叫皇甫清,老哥,那我们准备什么时候走呢?”“嗯,我们和百里老头打个招呼吧。” 在这段时间里,义云儿已经完全掌握了炼丹的初级法门,他已经脱离了炼丹菜鸟的身份,这让百里醉知又欣喜又震撼。 两人来到百里醉知的房间,刚才百里醉知出来,看到两人,仿佛猜到了什么。 “要走了?”“是啊,老朋友。”一时间,龙轩和百里醉知两人相对无言。 由于龙轩还有很多朋友要看,眼下时间也已经不多了,最后龙轩和义云儿商议之后,决定定个五年之约,再回来学习炼丹,百里醉知也知龙轩时间宝贵,不再强留,三人话别后,义云儿和龙轩来到了传送门。 他们的目标是一个不大的星球,不过这个地方却是经常碰到大人物的地方。龙翔星,这个地方有很多名震一方的散修,也有一些门派的掌门,他们无一例外的选择这里,因为他们的目标一样,都是求人炼制法宝的。 目前修真界里已知的有三个炼器大师,分别是皇甫清,张浩宇以及,宇文龙纹,而在龙翔星上只有一个,龙翔和义云儿此刻要见的皇甫清就在这里。 法宝,是每个修真者必备的物品,而且法宝的样子千变万化,修真者有了法宝,自己的修为威力能够增强很多,有的修真者虽然修为不高,但是如果有一件高级法宝,也许就能在战斗中反败为胜。 所以在修真界,炼器师比炼丹士更加受人欢迎,还有另外一点,炼丹可不比炼器,必须有天赋以及炼丹技艺,一般只有炼丹士才能炼制。而炼器则不同,每个修真界的人都可以炼器,只是有的人能炼制好品质的,有的人却很差。 目前修真界里,公认的炼器大师,也就那三人,几乎修真界中的极品灵器,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们的手笔。 炼器,是谓将材料融化,这一点和炼丹一样,然后按照比例均匀融合,紧接着就是将融合的东西弄成一个法宝样子的雏形,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一点,用真元丹火不断灼烧,并且丹火要稳定,这样雏形法宝才不会变形,而且每一点材料都不会太浪费,而且经过丹火灼烧无数次的雏形法宝质地也能够承受修真者自身的真元灵气。 最后一步,将已经成为半成品的法宝用一些特殊的液体进行冷却,并且淬火,这就考究炼器者的淬火熟练以及控制能力,法宝的好坏就在这里了。 之所以皇甫清选择一直留在龙翔星,有一个原因就是淬火的特殊液体只有龙翔星才有。很久以前,修真者发现龙翔星中有一种奇特的龙翔泉水可以让自己提高修为,壮大自己的灵脉,可是皇甫清发现这种特殊的泉水竟然也是淬火的极好液体,于是他自己经过多年寻找,终于在相距不是很远的几处泉眼的地方,自己建造了房子定居下来。 数百年间,修真者疯狂的采集各地的龙翔泉,渐渐的,整个龙翔星的泉水几乎都空了,唯有皇甫清自己家的泉眼保存了下来。 这一日,皇甫清清闲的和自己的伴侣聊天说地。只见他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旁边的夫人不停的安慰。 “唉,没想到这次准备如此充分,竟然还是失败了,只是可惜了那些极品的炼器材料。”皇甫清这次准备可不比往日,他用了近六十年的时间收集到一些极品的稀有炼器材料,可是竟然炼器失败了。 要说这炼器大师也会失败吗?其实要是皇甫清炼制极品灵器,铁定是不会失败的,可是他与其他两位炼器大师一样,都有一个愿望,看看修真界里,一直都没有炼制仙器的宗师,他们三人一直不停的尝试,一次次的失败,他们并不放弃,当然,那仙器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成功炼制的。 轻轻的握住自己丈夫的手,皇甫清的夫人开口道:“夫君不必如此会心,仙器已经超越了修真界的限制,自然不会那么容易炼制成功的,我们也可以慢慢尝试啊,这次没成功,还有很多机会的。”对于自己的丈夫。皇甫清的夫人李姚能够理解,其实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都有了渡劫期的修为,眼看就要渡天劫了,再说极品材料岂是那么好找的,其实她心里清楚,想要再炼制一次,只怕至少又需要六十年啊。 叹口气,皇甫清又怎么能不知夫人的心思呢,他强颜欢笑道:“夫人,你的意思我明白,看了我皇甫清在修真界想要成为炼器宗师是无望了,早知道,就不该自信满满,应该收个徒弟,来达成我的愿望啊。”说到这里,皇甫清有着说不出的遗憾,他当初豪气干云,认为自己一定能够成为炼器宗师,炼制出仙器,结果就一直没有收徒弟,到头来,眼见无望,后悔了。 “夫君啊,你这样就太过于追求完美了。你如今的身份,修真界哪个不知呢,话又说回来,成为炼器宗师又如何呢,我们修真已经那么多年了,高处不胜寒啊。”李夫人也是有名的修真者,她对于有些事情看的很开,她不希望自己丈夫在钻牛角尖,以免心魔滋生,这个时候,以渡劫期的修为起了心魔可是非常危险的。 2176章 相交百年 叹口气,皇甫清又怎么能不知夫人的心思呢,他强颜欢笑道:“夫人,你的意思我明白,看了我皇甫清在修真界想要成为炼器宗师是无望了,早知道,就不该自信满满,应该收个徒弟,来达成我的愿望啊。”说到这里,皇甫清有着说不出的遗憾,他当初豪气干云,认为自己一定能够成为炼器宗师,炼制出仙器,结果就一直没有收徒弟,到头来,眼见无望,后悔了。 “夫君啊,你这样就太过于追求完美了。你如今的身份,修真界哪个不知呢,话又说回来,成为炼器宗师又如何呢,我们修真已经那么多年了,高处不胜寒啊。”李夫人也是有名的修真者,她对于有些事情看的很开,她不希望自己丈夫在钻牛角尖,以免心魔滋生,这个时候,以渡劫期的修为起了心魔可是非常危险的。 “高处不胜寒吗?唉。”一声长长的叹息,皇甫清沉默了一会,不知在想什么。李夫人见丈夫沉默不语,也不方便开口询问,只能一边关心的看着。 双眼一亮,仿佛自己明白了什么。皇甫清突然站起身开口道:“我明白了,是我一心执着,有时候放下又何妨呢,心念太执着却是忽略了许多眼前的一切,哈哈,夫人,为夫要感谢你啊。”只见皇甫清周身气流运转,一身的元功仿佛竟是比先前又高了不少,他竟顿悟了许多,一举突破了渡劫期,进入了大乘期。 “呵呵,夫君进入大乘期了,真是可喜啊。”李夫人也察觉了夫君的变化,不由得开心的笑道。 “呵呵,嗯,真是多谢夫人了。”皇甫清抓着夫人的手,不无感激的说,然后眉头皱了一下,随即笑道:“有客人来了,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皇甫清此刻已经进入大乘期,对于修为相同的高手,已经有了感应,他刚才只一察觉,就发现了龙轩和义云儿的到来。 来的正是龙轩和义云儿,他们一出传送阵,就直接往皇甫清的住所赶来。快到门口的时候,龙轩突然停步哈哈一笑,对身边义云儿道:“老弟啊,来看你是他的福星啊,你刚来,他就突破渡劫期,进入大乘期了。” “老朋友,龙轩拜访,还给你带个好朋友,一起见见吧。”在门口,龙轩大嗓门就喊了起来。“哈哈,我说是谁呢,天下间,敢这么大声喊门的只怕只有你龙兄了,真是稀客啊。”走出门口,一眼就看到龙轩,皇甫清自然高兴无比,龙轩自己身上的一些法宝,都是皇甫清炼制的,比起百里醉知,两人的关系更加密切。 “嘿嘿,你竟然到了大乘期,真是恭喜啊,来来来,给你介绍我这位小兄弟,一把将义云儿推到了皇甫清的面前 “这位小兄弟是?”知道龙轩的性格,不会随意带个陌生人来见老友,皇甫清开始打量义云儿,只一眼,他便看出义云儿有元婴期的修为,不过这年龄只怕二十差不多,看来一定是有特别的地方,不然是入不了龙轩的法眼的。 “晚辈义云儿,见过皇甫清前辈,前辈这炼器大师可是修真界闻名啊。”急忙上前见礼,并且也偷偷打量了一下皇甫清,一幅慈祥老者摸样,不过衣服和龙轩倒是有的一拼,义云儿不禁心想,这高人是不是都不修边幅,然后说话都是无拘无束那种。 “呵呵,不用多礼。”淡淡的回礼,皇甫清点点头,看来这小伙子倒真不错。 “嘿嘿,皇甫兄,这小兄弟是神天一脉的关门弟子,师尊玄真上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到了元婴期,对了,我刚从那百里醉知那赶过来,那家伙可是争着要收他为徒呢?” “神天一脉的弟子,果然不凡,对了,你说那百里醉知,这又什么情况?”对于久闻的百里醉知,皇甫清很是尊敬,炼丹可不比炼器,可百里醉知炼成了高出修真界的仙丹,这份天资,他是相当的佩服。 “我们进去说吧,有的是时间。”龙轩开口道。“哈哈,不想我却忘了,两位远道而来,确实怠慢了,来来来,一起进来。小兄弟,看你应该还没有什么法宝,我前日倒是炼制两件极品灵器,你若是喜欢,我就当见面礼送你一件。” 皇甫清前些日子为了准备炼制仙器,预先炼制了两件极品灵器当热身,眼下对他来说,极品灵器已经不算什么了。 义云儿有点傻了,他来修真界也只不过五年时间,当初龙轩给他的见面礼也只不过是上品灵器,不想这皇甫清前辈一出手,就送他极品灵器,一时间,他愣在那里。 旁边的龙轩虽然也有点愣,不过他大风大浪见多了,对这极品灵器也没有太多的经验,恢复了原样笑道:“哈哈,你这老儿,出手还是豪爽啊,见面礼就是极品灵器,哈哈、” “哈哈,你说笑了,极品灵器而已,你已经度过天劫了,不在家里等待飞升仙界,乱跑出来闲逛做什么?”他已经看出龙轩的修为,出声问道。 “嘿嘿,我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老朋友啊,你还没过天劫,我来和你说说这渡劫的经验,有个保险也是好的,不过你已经到了大乘期,天劫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你我相交百年,你的心意,我领了。”“哈哈,眼下只有一事需要劳烦你,对于你来说,举手之劳。”“呵呵,但说无妨,都老朋友,只要你说,我一定帮忙。”三人一起来到客厅。 皇甫清带着两人进入客厅,中间一张石桌,大家分宾主落座。 皇甫清让夫人奉上热茶,随即就先开口问道:“老朋友,刚才你说要我帮忙,你说说看,如果我力所能及,当竭尽所能。”皇甫清很了解龙轩这个朋友,一般他是不会开口让别人帮忙的,既然龙轩开口了,皇甫清也有点好奇是什么事。 龙轩轻轻抿了一口茶,笑道:“嘿嘿,对你来说也不是难事,当然,还对你是件好事呢。”卖个关子,龙轩看着好友。 2177章 匪夷所思 “你我相交百年,你的心意,我领了。”“哈哈,眼下只有一事需要劳烦你,对于你来说,举手之劳。”“呵呵,但说无妨,都老朋友,只要你说,我一定帮忙。”三人一起来到客厅。 皇甫清带着两人进入客厅,中间一张石桌,大家分宾主落座。 皇甫清让夫人奉上热茶,随即就先开口问道:“老朋友,刚才你说要我帮忙,你说说看,如果我力所能及,当竭尽所能。”皇甫清很了解龙轩这个朋友,一般他是不会开口让别人帮忙的,既然龙轩开口了,皇甫清也有点好奇是什么事。 龙轩轻轻抿了一口茶,笑道:“嘿嘿,对你来说也不是难事,当然,还对你是件好事呢。”卖个关子,龙轩看着好友。 “哟,与我有关,我还有好处,你也别卖关子了,都老朋友那么多年了,快说。”听龙轩难得的卖个关子,皇甫清笑骂道,不过他眼神中倒是有很大兴趣表露出来。 “哈哈,你别急,我这小兄弟义云你可知道在百里醉知那家伙那里学了几个月的炼丹之术?”“哦,听闻他是唯一的炼丹宗师,很难有人能入他法眼,不想小兄弟倒是学了炼丹之术,那小兄弟天赋一定很高了。”一脸惊讶的看了看义云儿,皇甫清说道。 “呵呵,你想不想知道它几个月炼丹的成果?”“嗨,这可不像你龙轩啊,怎么喜欢卖起关子来了,快说。” 轻轻的笑了一下,龙轩摸摸自己的胡须道:“说出来,只怕你也不信哦,我这兄弟只几个月时间,就把低级的丹药炼制方法完全熟练掌握了,现在更是可以炼制中品丹药了,还有一点,你更加不信了,他从接触炼丹开始,一次没有失败过!” 抛出惊人之语,龙轩洋洋得意的看了看皇甫清,后者惊讶不小,脱口而出:“难道小兄弟你天赋过人,竟然有如此天才之人?”话出口,皇甫清一脸尴尬,这不是摆明不相信龙轩的兄弟吗,见义云儿并没有不满之情,皇甫清尴尬的一笑道:“老夫刚才情急之下,还望云儿勿怪。” “呵呵,前辈严重了,我知前辈乃性情中人,怎会怪罪?”义云儿淡淡的一笑。不过刚才龙轩的话却真的让他心内震撼无比,他虽然没有炼过丹,但是也知道,这炼丹可比炼器难多了,炼器失败,法宝还存在,只不过很少会失败毁掉,可是炼丹就不一样了,炼丹如果失败,轻则丹药材料全毁,或者是丹药出现次品,重则丹炉也会毁掉,更甚者,炼丹之人也会因为丹炉被毁而受伤。 眼前这年轻人不过二十,竟然几个月就开始炼制中品丹,这本身天赋就有点骇人听闻了,不过这不算什么,修真界那么大,天赋高的人可也不在少数,可是竟然没有一次失败过,这要不是从龙轩嘴里听到,皇甫清却不由得不信了,因为他相信龙轩不会信口开河的。 听到龙轩和皇甫清的对话,义云儿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当面被人夸奖,多少都会不好意思的。 “好了,闲话少提了,龙轩今日呢,一来探望老朋友,二来嘛,就是希望你可以教教他炼器之术,毕竟炼丹炼器从原理来说是水火同源啊,不知。”皇甫清明白龙轩的意思,炼丹确实和炼器从根本上来说是殊路同归的。 “那你的意思是?”皇甫清看着义云儿的眼神已经有点不一样了,年纪轻轻,如此天赋,真是好苗子,同时他心里也不禁佩服龙轩的眼光,他交到的朋友哪一个是平凡之辈呢。 龙轩肯定的点点头,开口道:“你猜的不错,老朋友,我就是想让义云儿试试学这炼器之术,看他能不能迅速掌握,那这样岂不美哉,假若成功,那可是丹器一体啊,这样的人才,只怕修真界几乎没出现过呢。” 愣了一下,皇甫清突然开口笑了起来,然后猛的点头道:“好,这有何难,老夫一生从未像今天这样高兴,我答应你,龙轩兄。”弄了半天,皇甫清终于弄清龙轩的意图了,原来就是教义云儿炼器,反正他现在也无事可做,不如就教他,如果这个年轻人真多是那样悟性和天赋奇高,那么他的愿望,也可能达成啊。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云儿,要不你现在就和皇甫兄去学习?”龙轩有点迫不及待,倒是皇甫清一怔,随即朗笑一声:“哈哈,难得见你龙兄这么急躁的,那么云儿,随我来吧,我马上教你炼器要诀。”难得看到老友如此急躁,皇甫清说不出的开心,决定立刻就教。 “额,有劳前辈了,如果学的不好,请前辈仔细教诲。”见两人如此热心,义云儿心内感动,而且他仿佛对这炼器炼丹有着天生的兴趣,所以他也是极为高兴。 日子一天天过去,整整一个月了,义云儿的表现真的没让龙轩和皇甫清失望。 炼器阁里,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几样法宝,皇甫清有点不敢相信。他用手感知了一下,第一把刀,手刚接触那刀,皇甫清暗道:“竟然是上品宝器。”没有露出任何表情的他,又走向另外几件法宝,感知后,不禁心内叹口气。“没想到,没想到啊,一个月时间,他竟然炼制成功了中品和上品宝器,就算是我,刚学这炼器,也没有这么进步神速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是匪夷所思啊。” 而龙轩是最高兴的人,他看着桌子上几件法宝,当然能感受到那种品级的波动能量,他兴奋的喊道:“哈哈,我龙轩的朋友,果然各个不同凡响啊,真是太令人兴奋了。”仿佛像个孩子,龙轩那种开心让义云儿真的很高兴,当然,以义云儿现在的水平,离炼器大师远着呢,但是两种天赋在同一个人身上拥有,这是天才啊。 “哈哈哈哈,老夫算是开了眼界了,真是天生的炼器炼丹师啊,而且丹器合一,奈何你我没有师徒之缘,真是可惜啊。” 2178章 惊才绝艳 “没想到,没想到啊,一个月时间,他竟然炼制成功了中品和上品宝器,就算是我,刚学这炼器,也没有这么进步神速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是匪夷所思啊。” 而龙轩是最高兴的人,他看着桌子上几件法宝,当然能感受到那种品级的波动能量,他兴奋的喊道:“哈哈,我龙轩的朋友,果然各个不同凡响啊,真是太令人兴奋了。”仿佛像个孩子,龙轩那种开心让义云儿真的很高兴,当然,以义云儿现在的水平,离炼器大师远着呢,但是两种天赋在同一个人身上拥有,这是天才啊。 “哈哈哈哈,老夫算是开了眼界了,真是天生的炼器炼丹师啊,而且丹器合一,奈何你我没有师徒之缘,真是可惜啊。”皇甫清动了收徒之念,不过转念一想,做人何必如此执着呢,要不是夫人一语点醒梦中人,他又怎么会突破到大乘期呢,于是他脸色一整。 “云儿,你我虽无师徒之缘,不过老夫也不是那迂腐之人,你很有炼器天赋,不如在我这里多留几日,我将我炼器的毕身所学全部传授给你,也没有遗憾了,对吧?”皇甫清已经决定,将自己数百年的炼器心得和经验全部教给义云儿,也避免自己的真才实学失传。 “多谢前辈,晚辈定会用心学习。”义云儿知道艺不在多,在于精。他在俗世中,当初就是专研自己家传的十三式才有了现在的成就。对于再学一门技能,义云儿也是十分喜欢的,何况是自己感兴趣的炼器之术。 现在教自己的可是修真界三大炼器大师,就更加难得了。义云儿已经想好了,自己将来是要在修真界立足的,如果仅凭自己现在的修为,独自一人是不能在修真界行走的,但是如果自己努力学习,能够到达炼药或是炼器大师的境界,是会有很多人巴结的,那时候想要找自己的仇人,岂不是有了更多的机会。 “对了,皇甫前辈,那个淬火剂不知是什么液体,我感觉可以吸收来增加修为?”突然间,义云儿想起了淬火剂的那个原料,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感觉那个东西对他有着无比的诱惑。 他将淬火之后剩余的液体全部吸收到体内,然后丹田运转真元一周天后,发现真的可以增加修为,他体内的玲珑神鼎又凝实了一些,他心中有疑问,所以提了出来。 “那个啊,是这个龙翔星的龙翔泉水,那泉水清香碧绿,浓郁的灵气也很充足,灵气融合在泉水中,对修真者确实是增加修为的灵泉。”“那是不是前辈后院的几口泉眼?” “咿,不错,不过你怎么知道后院有泉眼的,你应该在炼器房啊,应该没时间去后院吧。”疑惑的皇甫清有点惊异,他和龙轩一直都在炼器房外聊天喝茶,没有见义云儿从炼器房里出来,更别说他去后院了。 “这个只是晚辈感知到的,不知怎么回事,我好像能感觉到灵气能量的流动。”义云儿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当初一下能认出三瓶玉瓶中仙丹,也是一股庞大的灵气能量让他感觉到应该就是仙丹的能量。 站起身,皇甫清一脸震惊。“你竟然能感觉到纯能量的波动,这怎么可能?”皇甫清听了义云儿的话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义云儿,那岂不是义云儿本身就是个寻宝的宝贝,作为炼器师,如果能感知精纯能量的存在,那就可以再找寻天材地宝的时间上事半功倍啊。 龙轩此刻也想到什么似的,开口笑道:“怪不得当初第一次见小兄弟的时候,你竟然对其他玉佩视而不见,而单独选了那对毫不起眼的魂玉晶石,原来小兄弟本身就能辨识宝贝啊。那你当初在百里醉知考验的你的时候,你能一眼认出仙丹也是如此咯。” “是的,老哥你说的没错。”义云儿不否认,大方的承认,“呵呵,看我今天是要见证一个传奇了,小兄弟非常人也,日后修真界必定会大放异彩。”皇甫清话语中有着感叹,又有着那淡淡的莫名。 挠挠头,义云儿尴尬的脸红了。是不是天才,他自己不知道,他只知道一个简单的道理。努力修炼,增加修为,坚持就有回报,炼丹炼器不过是一个辅助,他和龙轩这么久的相处时间,已经知道,能够引下天雷,并且轻松毁灭一个庄园的人,必定是渡劫期以上的修真者,仇人如此强大,他如果不努力,别说报仇,恐怕连仇人没见到,就败亡了。 沉吟片刻,皇甫清突然决定了什么,开口道:“云儿,你我有缘,而且又是龙轩的朋友,看你的修为,只怕分神期都没有达到,老夫很看好你,老夫再送你个礼物,你刚才也知道这龙翔泉水的妙用了,不光可以增加修为,还可作为极品淬火剂的原料,你去打点龙翔泉水,然后四分之三浸泡全身,四分之一直接吸收,分神期之下的修真者,吸收此泉,有莫大好处,老夫越看越欣赏你,别让老夫失望啊。” 义云儿仿佛被天上的馅饼砸到了,好半天才喜道:“多谢前辈抬爱,晚辈真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你的馈赠。”他心里都笑开花了,刚才只吸收了一点点,他的修为便稳固了许多,如今皇甫清竟然让他浸泡,外加吸收,那修为上升的速度岂不是极快。 “好了,去吧呵呵。”义云儿见状,告罪了一声,便往后院泉眼处而去。客厅里,留下龙轩和皇甫清两人。 良久,皇甫清才回过头对龙轩道:“老朋友,你这次可以说是帮我大忙,不知你如何结识小兄弟的?”“这个就是缘分啊,老兄,能够结识他,也是巧合,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见他不为巨大诱惑所诱,我就生了结交之意,哪想到,他真是如此惊采绝艳的人物啊。” “哈哈,缘分,说的好啊,这真的是缘分啊,我刚才你们没来之时,还在后悔早年没有收到一个传人,没想到,这传人就送上门来了,真是天意啊。” 2179章 炼器大师 义云儿仿佛被天上的馅饼砸到了,好半天才喜道:“多谢前辈抬爱,晚辈真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你的馈赠。”他心里都笑开花了,刚才只吸收了一点点,他的修为便稳固了许多,如今皇甫清竟然让他浸泡,外加吸收,那修为上升的速度岂不是极快。 “好了,去吧呵呵。”义云儿见状,告罪了一声,便往后院泉眼处而去。客厅里,留下龙轩和皇甫清两人。 良久,皇甫清才回过头对龙轩道:“老朋友,你这次可以说是帮我大忙,不知你如何结识小兄弟的?”“这个就是缘分啊,老兄,能够结识他,也是巧合,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见他不为巨大诱惑所诱,我就生了结交之意,哪想到,他真是如此惊采绝艳的人物啊。” “哈哈,缘分,说的好啊,这真的是缘分啊,我刚才你们没来之时,还在后悔早年没有收到一个传人,没想到,这传人就送上门来了,真是天意啊。”感慨的皇甫清看着后院的方向有点出神。 片刻,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坐回座位上,探讨渡劫的心得了。 而此刻,义云儿仿佛如鱼得水般,一路小跑着往后院而去。入眼处,一片雾气缭绕,伴随着沁人心扉的清香,义云儿将外衣脱去,将一个大木桶放在泉眼边,随即用旁边的水桶打起龙翔泉水来。 将大木桶装满,他进入木桶中,将全身毛孔张开,浸泡起来。一经接触,义云儿竟然感觉自己丹田中蠢蠢欲动,心念一动,一感知,那丹田上方的玲珑神鼎竟然一阵颤动,仿佛很欢愉,义云儿二话不说,立刻运起了至尊穹宇决,紧接着,这一大桶的泉水如翻滚一般,一股股的灵气能量将义云儿包裹着,他的丹田贪婪的吸收着,而他的修为也明显的提升。 近一个时辰,义云儿停止了能量的吸收,当他睁开双眼,他惊喜的感觉自己体内的能量入大海般广阔,他竟然从出窍期一举到了分神期,体内的玲珑神鼎越发的光彩夺目,而他并没有注意,木桶内的泉水,竟然变的更加清澈了。 义云儿基础扎实,就算需要心境的辅助,也不必担心心境跟不上,他的至尊穹宇诀没有太高的心境要求,这真是一部奇特的功法。 义云儿起身离开木桶,运起灵气,丹田内一股能量运转一周,义云儿运功完毕,自言自语道:“真是太舒服了,想不到这功效这么显著。”他这时想起,皇甫清告诉他的话,将小木桶拿过来,将刚才分好的四分之一的龙翔泉一一喝下,然后发现他的丹田内的庞大能量刚才还四处飞奔,这下就渐渐稳固了,他此刻的修为已经成了很稳定的分神期修为。 留恋的看看泉眼,义云儿转身离开,他知道人不能贪得无厌,而且皇甫清前辈已经破例给他吸收了那么多,已经很大效果了。 两人在客厅闲聊,见义云儿满面红光的过了,皇甫清开口道:“看你面色红润,好处不少吧。”话刚落,皇甫清却是怔住了,他刚才看了一下,发现义云儿的修为竟然从元婴期直接突破到了出窍期,而且很稳定的修为能量,看了一眼身边已经惊讶的睁着大眼一动不动盯着义云儿的龙轩,皇甫清知道自己没看错,才短短一个时辰,义云儿就提高了一个等级,从元婴期一举到了出窍期,这样的速度,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义云儿此刻也是高兴,心想要是他告诉他们自己现在已经到了分神期,怕是他们的表情会更加丰富吧,这就是至尊穹宇诀的妙用了,隐藏了一个级别的修为,义云儿也不想太过张扬。 “唉,我们老了。”二人相视一眼,都有些无语,浸泡灵泉,他们看来,义云儿能够提升一个层次,就已经得到了莫大的好处,可没想到,义云儿竟然到了出窍期的修为,这让两人不得不感叹,他们至少修真界数百年还见过这么快增加修为的,他们不得不承认,遇到了一个千年不遇的天才。 义云儿现在的日子很枯燥,只是不停重复一个过程,炼器,从早到晚,只要义云儿一有空,就跑到炼器房中开始炼器,为此皇甫清还特地为他准备了一个炼器房。 这一日,义云儿看着眼前一堆的上品宝器,无奈的抓抓头自言自语道:“三个月了,为何出不了灵器呢?” 自从上次经过龙翔泉水的洗礼,他的修为突破后,本命丹火就提升了一个等级,而他按照皇甫清给他的玉简之上记载的信息,炼制宝器的材料他已经都可以轻易融化了,可是就算他炼制的最好的一件极品宝器,也只是无限接近灵器,和真正的灵器法宝相比,还达不到。 轻轻抚摸着这些上品极品宝器,义云儿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为何呢?难道灵器真的如此难吗?莫非我只是个能炼制宝器的料?”如果一个懂得炼器的修真者此刻听到他说的话,只怕要翻翻白眼,然后对他说:“兄弟,你知足吧你。” 短短两个月时间,他所炼制的法宝,没有一个失败的,都是成品,虽然没有炼制出灵器,但是这样的成果,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正当义云儿苦思为何炼制不出灵器的原因时,皇甫清出现在了身边,一进来就开口道:“云儿,炼出几件了?”不过当他看到随意丢放的法宝时候,眼神窒了一下,他是炼器大师,眼光自然毒辣,一眼就看出这些法宝的等级。 虽然他知道义云儿异于常人,但是每一件炼制出的法宝都有上品宝器的质量,他的神情多少惊异了许多,当他又看到义云儿刚刚炼制出的极品宝器之时,心里别提多激动了。 义云儿见是皇甫清,无比郁闷的开口道:“前辈,您就别取笑我了,炼制了这么多法宝,竟然没有一件灵器,晚辈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2180章 血液 短短两个月时间,他所炼制的法宝,没有一个失败的,都是成品,虽然没有炼制出灵器,但是这样的成果,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正当义云儿苦思为何炼制不出灵器的原因时,皇甫清出现在了身边,一进来就开口道:“云儿,炼出几件了?”不过当他看到随意丢放的法宝时候,眼神窒了一下,他是炼器大师,眼光自然毒辣,一眼就看出这些法宝的等级。 虽然他知道义云儿异于常人,但是每一件炼制出的法宝都有上品宝器的质量,他的神情多少惊异了许多,当他又看到义云儿刚刚炼制出的极品宝器之时,心里别提多激动了。 义云儿见是皇甫清,无比郁闷的开口道:“前辈,您就别取笑我了,炼制了这么多法宝,竟然没有一件灵器,晚辈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差点呛到的皇甫清一脸无语的看着义云儿,他本以为义云儿炼制一大批宝器,在自我炫耀呢,可没想到他郁闷的原因竟然是没炼制出灵器,要不是知道义云儿不是那种自卖自夸的人,皇甫清都觉得有点像做梦。 指着一堆宝器,皇甫清问:“这些都是你炼制出的?”“是啊,可惜都是宝器,有几件还是极品宝器,可是和灵器比,差远了,唉。”叹口气,义云儿竟然一眼都不看那些宝器,兀自自个唉声叹气。 皇甫清突然有种冲动,想要在义云脑袋上敲一下,别人苦学十年,甚至二十年炼器之术,也未必有你这么神速啊,你竟然还说什么没炼出灵器郁闷。 沉思一会,皇甫清道:“没想到你天赋如此之高,短短数日,你竟然完全掌握了炼器要诀,材料也没浪费,手法也如此娴熟,当初龙轩那家伙还说你几个月就掌握了中品丹药的炼制之法,我还有些不信,没想到现在事实摆在我面前,我确实信了。” “前辈过奖,如若没有前辈细心教导,晚辈怎么能这么快学会呢,这里,云儿还要感谢前辈呢。”义云儿说的很谦虚,事实上,他从未把自己当过天才,他只是觉得做一件事,用心就好,就算失败,对自己也再没遗憾。 “好了,你也别郁闷,这次我找你,是来和你谈谈炼器心得的。”皇甫清原本是来看看,义云儿是炼制上品宝器的熟练的,可没想到,他竟然极品宝器也给炼制出来了,他决定将灵器炼制的方法教给他。 看了一眼别人几年也未必炼制那么多的上品极品法宝,皇甫清笑道:“你呀,炼器都炼上瘾了,也不知道收拾收拾,将这些宝器收拾一下,我来谈谈如何炼制灵器吧。” “好的,前辈请坐,待云儿收拾一下。”听到皇甫清说要教自己炼制灵器,喜出望外的义云儿急忙将东西收拾一下,便坐下一脸期待的望着皇甫清。 看了义云儿那种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皇甫清笑了,暗道:“有强烈求知欲的人,总是会比别人学的要快,要深入。” “云儿,你可知灵器你为何炼制不出吗?”“额,这个我不知道啊。”义云正想知道原因呢。 拍拍他的肩膀,皇甫清笑道:“你应该知道法宝的等级和层次了,不过这灵器之所以称为灵器,你是一定不知道的。”顿了顿,皇甫清又道:“灵器,比宝器要高一个等级,全在于一个灵字。” “那前辈,这灵字有何玄机呢?”对于义云儿这种不耻下问的态度,皇甫清相当满意,他点头道:“我详细和你说说,你听好了啊。” “灵器,简单来说就是有灵魂的法宝,或者说是有了生命的一件法宝。天地万物皆有灵,只是有些东西,很难成为灵物而已。比如一棵树,一个石头,他们本没有灵魂,可是如果经历数百年,甚至数千年,你果然也看它们的机缘,当然没吸收日月精后,也许会产生魂,而魂经过日积月累,斗转星移的变化,便有了灵,灵魂懂吧,最终呢,自然我们常说的修炼成妖,或者是成精。” 义云儿一字一句都记得牢牢的,生怕漏掉什么。“当然,一些动物如果修炼成道,自然有了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修为,我们修真界的人便称呼他们为魂兽或者灵兽,灵器者,有灵之法宝才是真正的灵器,炼器之人要炼制出灵器,便要让法宝成为有灵之物,我们称之为注灵。” “注灵?”义云儿听到了新的名词,不禁思考起来,然后开口道:“是不是注入灵魂?”“呵呵,孺子可教,你想到这点也不容易了,注灵非是注入灵魂,而是将灵物的血一起融入法宝之中,这样法宝才有了灵魂,修真者可以将他认主,成为一件灵器法宝。”在讲到自己的专业时,皇甫清那份沉稳自信,而且骄傲的神情让义云儿好生向往。 “灵物的血液。”义云儿沉吟片刻,然后突然喊了一声,一拍自己的头笑道:“我真是笨蛋啊,灵器自然要有灵性,有灵性的东西,只有灵物的血才有效果啊,怪不得我炼制不成灵器呢。”他此刻终于明白了缺少了哪个环节。 “呵呵,你也不用自责,你已经比一般人领悟很多了,我刚才看到,你已经炼制成功极品宝器,你如果精炼的时候加入灵物的血,然后浑然一体,你就有可能成为一件灵器法宝。” 尴尬的一笑,义云儿触类旁通,开口道:“前辈,人是万物之灵,那么人的血液一定也可以作为灵器的原料吧。”“额?”听了义云儿的话,皇甫清笑道:“好,好,好,你能触类旁通,和我年轻时候一样,当然可以,不过你应该不知道炼制灵器,需要多少灵物的血吧。” 义云儿怔住了,皇甫清说了用灵物的血,可还没说多少量呢,如果用一滴两滴,只怕灵器炼制没什么效果,如果用一半,或者更多,那岂不是灵器还没成功,自己就死了? 2181章 静心静气 “灵物的血液。”义云儿沉吟片刻,然后突然喊了一声,一拍自己的头笑道:“我真是笨蛋啊,灵器自然要有灵性,有灵性的东西,只有灵物的血才有效果啊,怪不得我炼制不成灵器呢。”他此刻终于明白了缺少了哪个环节。 “呵呵,你也不用自责,你已经比一般人领悟很多了,我刚才看到,你已经炼制成功极品宝器,你如果精炼的时候加入灵物的血,然后浑然一体,你就有可能成为一件灵器法宝。” 尴尬的一笑,义云儿触类旁通,开口道:“前辈,人是万物之灵,那么人的血液一定也可以作为灵器的原料吧。”“额?”听了义云儿的话,皇甫清笑道:“好,好,好,你能触类旁通,和我年轻时候一样,当然可以,不过你应该不知道炼制灵器,需要多少灵物的血吧。” 义云儿怔住了,皇甫清说了用灵物的血,可还没说多少量呢,如果用一滴两滴,只怕灵器炼制没什么效果,如果用一半,或者更多,那岂不是灵器还没成功,自己就死了? 看义云儿怔在那里,皇甫清笑道:“理论上说,人血确实是灵器炼制上好的灵血,不过下品灵器还好,大概需要两三碗左右,可是要是中品,上品,甚至是极品灵器,需要的血,人是无法提供的,难道炼器要把自己命搭进去吗?所以这就需要灵兽,妖兽的血了,品级越高的灵兽,妖兽,炼制出的灵器越好。” “所以,我们炼制法宝灵器,用的都是灵兽,妖兽之血,年份越高,他们的越有灵性,炼器的成效越大,如果用高级的灵兽是千年的,一个低级的炼器师都可以炼制出上品灵器。” 点点头,义云儿已经完全明白,炼制灵器的关键是注灵,而那些灵血必须是灵兽,妖兽,等级高,年龄大,那就是上好的灵血原料。知道了灵器的关键,义云儿想要立刻炼制灵器,开口道:“前辈,您这里有灵血的原料吗,晚辈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尝试了。” 看着眼前年轻人的那种激动和冲劲,皇甫清仿佛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拍拍他的肩膀道:“呵呵,你可真急啊,老夫这里要有,早就送给你炼制了,我已经很久不炼一般的灵器了,眼下材料倒真没有,不过龙翔星上面,离我居处不远的东面是整个修真界都知道的万兽山谷,里面的灵兽妖兽,数量可观,甚至是瑞兽,神兽都有可能出没,你可以去抓几只练习。” “啊,那真是太好了,晚辈这就去那万兽山谷抓几只灵兽过来。”一脸兴奋的义云儿抬脚就要冲出门,被皇甫清拦了下来,后者笑道:“嘿嘿,你这小子,我真越来越喜欢你了,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的性格,你要抓,我不拦你,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这万兽山谷深处,只怕你会遭遇危险,很多和你一样的修真者就这样白白丢了性命,所以,老夫奉劝你,在外围抓几只低等的就可以了。” “前辈放心吧,晚辈可还想在修真界闯荡呢,不会去冒险神入的,还请前辈告诉我那老哥哥,晚辈去万兽山谷抓灵兽去了。”话音落,义云满脑子都是灵器,快步就冲向了门口,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哈哈哈,真是可爱的年轻人。”看着义云儿离去的背影,皇甫清不自觉的笑出了声,他自言自语道:“老夫的技艺不会失传了,真是太好了。”随即走入自己房中。 从炼器大师皇甫清的居所出来,义云儿就一路向东面而去,路过几家客栈,经过打听后,就往万兽山谷的方向前进。 以往义云儿喜欢步行,不过这次义云儿心情激动,为了早日炼制灵器法宝,他现在没有耐性一步步走了,于是知道方位后,就御空飞行。第一次御空飞行,义云儿异常激动,看着自己在空中飞驰,地面上的山水在眼中快速往后退,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飞了许久,却始终看不道万兽山谷的踪迹,他这才知道世界多广阔,一个修真星球竟然如此巨大,他飞的太快,也不可能短时间到达,他突然想到,自己应该是分神期的修真者了,应该能够瞬移啊,“真傻”自己拍了一下额头,义云儿自嘲道。 长时间的修行,义云儿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人,即便他的修为进步神速,潜意识里,还有这种想法,想到这里,他停下自己真元的运转,落在一个人际罕见的地方。 分神期确实已经能够施展瞬移之法,不过义云儿前后在修真界,也只不过五年有余,他思考了一下,这是他的习惯,俗世中,他每行动一步,都是要保证万无一失,换言之,他就是要把能够想到的,他一丝不苟的思考一遍,不打无把握之仗。 静心静气,义云儿坐在地上,将精气神合一,心神沉入了自己的意识海中,他翻阅着老者留给他的信息,很多东西他到现在都看不懂,不过一些简单的常识,他已经可以领悟了。 望着识海中庞大的信息流,他仔细的翻阅查找,终于找到了一篇记载星空传送的方法,这个功法是一部大乘期修为的人才能掌握的,看了看,义云儿突然想尝试一下。 俗话说,有些人生来就是敢拼敢闯,义云儿无疑就是这类人,他虽然行事谨慎,但是不代表他有着年轻人一股冲劲,况且义云儿在修真界神天派呆了五年了,还未接触过外界的很多东西,他内心里很是向往那种冒险的经历。 想来想去,义云儿决定他学习这种星空传送,不为别的,只是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够熟练掌握,他的心智坚定无比,想到就决定义无返顾的去做。 时间不多,也就一个时辰,义云儿终于前前后后将星空传送的功法领悟了大概,接下来就是实践了,默默按照功法的行功路线,将真元通过全身,义云儿为了保险起见,先短距离瞬移一下。 2182章 万兽山谷 望着识海中庞大的信息流,他仔细的翻阅查找,终于找到了一篇记载星空传送的方法,这个功法是一部大乘期修为的人才能掌握的,看了看,义云儿突然想尝试一下。 俗话说,有些人生来就是敢拼敢闯,义云儿无疑就是这类人,他虽然行事谨慎,但是不代表他有着年轻人一股冲劲,况且义云儿在修真界神天派呆了五年了,还未接触过外界的很多东西,他内心里很是向往那种冒险的经历。 想来想去,义云儿决定他学习这种星空传送,不为别的,只是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够熟练掌握,他的心智坚定无比,想到就决定义无返顾的去做。 时间不多,也就一个时辰,义云儿终于前前后后将星空传送的功法领悟了大概,接下来就是实践了,默默按照功法的行功路线,将真元通过全身,义云儿为了保险起见,先短距离瞬移一下。 白光闪动,他全身散发柔和光芒,然后凭空消失在刚才坐的地方,而数十丈外,一阵空间扭曲,义云儿的身影出现了,他震惊的回头看了一眼刚才坐的地方,有点感觉不真实。 “这就是瞬移吗,神奇,真神奇,可是我究竟怎么瞬移过来的?”他想弄清楚刚才瞬移究竟是如何瞬移的。 静静的站立片刻,他轻轻闭上双眼,感受刚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像是空间扭曲,时光匆匆流过,义云儿感知到了。 刚才脑海里,一幅神奇的画面,真实又虚幻,仿佛片段一般,一个个从眼前划过,一个个他记忆深处的画面显露了。 一个大庄园,一个温馨的家庭,两个男孩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母亲总是带着他们在桥边散步,唱着好听的歌谣,义云儿脸上不禁露出幸福的笑容。 孩子长大了,那严厉却又爱护他们的父亲开始教他们武功,大太阳下,两个孩子的汗水滴落在地面,哥哥总是想着方法偷懒,而弟弟总是一声不吭的按照父亲的方法,勤练武功。然而画面突然一阵闪动,黑夜里,整个庄园血腥而又黑暗,一道天雷凭空出现,父亲倒在血泊中,母亲被利剑穿胸而过,而哥哥却被利剑刺穿身体,倒在墙边,一个十岁的孩子在废墟里嚎啕大哭,凄惨的画面,义云儿明白这是自己内心的悲惨世界写照。 接下来,一个老乞丐收留了他,他渐渐的独立生活在一个冷漠的世界里。一个黑衣人抱着他,穿过传送门,脸上焦急的神情清晰可见,义云儿知道那是欧阳雪,后来他伤好了,留在了神天派,学习修真,他和欧阳雪日久生情。 画面又变了,已经二十三岁的他走向了修炼的道路,酒楼里与人对饮,丹炉前耐心盯着丹炉,炼制丹药。义云儿睁开双眼,擦干自己刚才下意识留下的眼泪,他仿佛明白了一些。 “超越时间和空间,这就是瞬移的精髓吗?”义云儿现在很茫然,刚才他脑海里突然出现四个字,时间空间,可是他刚才发呆了,只是突然想起自己在练习瞬移,然后练成了,可是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晃晃脑袋,义云有点弄不懂刚才那种感觉是什么,但是又有点抓住什么,他知道,刚刚一瞬间,绝对是一次难得的经历。他悟出了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可是他再次看看这个世界,他发现一切变得不一样了,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呼吸,都是有生命的,一花一草,一静一动,这个世界是活的。 他知道自己感受不是错觉,一切都是真实的,只是他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心中究竟明白了什么,那种虚无缥缈,又实实在在的感觉,他仿佛抓住了,又仿佛没抓住。 其实,放眼整个修真界,义云儿这种差点天地合一,天人合一,甚至是宇宙天地人合一的感悟不是每个人都能悟到的,只有寥寥几人能够一瞬间,仿佛抓住那天道的一点点东西。 怔住了一会,义云儿用内视将自己身体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发现没有发生问题,才放下心来。深深的呼吸一口,义云儿感受到空气是异常新鲜,他的心中充满着那种喜悦,他施展星空传送之法,眨眼间,他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千米之外的地方了。 不知道这万兽山谷的位置,义云儿完全凭借自己的灵识来探查了,每次瞬移之后,如果周围有人居住,他就打听一下,再接着瞬移赶路,一次次的瞬移,义云儿终于找到了他的目标。 不过当他身影显露出来后,他看着眼前这一片大森林,后面大山连绵不断,他微微惊疑。一路上,每当他向别人打听万兽山谷的方位时,对方总会告诉他,那地方危险重重,到处都是灵兽妖兽,就算是外围,也会有很多开了灵智的妖兽灵兽出没,可是眼下这个地方,别说灵兽妖兽了,除了树木就是野草,就是寻常见到的兔子,松鼠什么的,也没有,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就是他要寻找的万兽山谷。 不过义云儿在外面观察了一会,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好像不对劲,要说没有灵兽我相信,这才是外围中的外围,可是连一只普通的动物都没有,没有鸟,没有虫子,这种情况倒真是令人奇怪,莫非发生了什么变故?” 站在那条弯弯曲曲,延伸到里面的小路,义云儿突然有点犹豫了,他想找寻灵兽,炼制灵器,可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他心底升起,仿佛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进去,里面有着非比寻常的危险,一时间,义云儿脸色怪异的盯着那路口,犹豫不决。 义云儿站在山路口,内心挣扎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为了炼制灵器,必须要进去抓灵兽,但是万兽山谷今日奇特的情况,让他对里面发生了什么有吸引力,他是一个很好奇的人。 可是他抬脚想进去,却又犹豫了,原因无他,天生对危险的直觉,让他迟迟不敢进去,毕竟,他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无故失去生命,这也是他不愿意的。 2183章 龙吟 不过义云儿在外面观察了一会,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好像不对劲,要说没有灵兽我相信,这才是外围中的外围,可是连一只普通的动物都没有,没有鸟,没有虫子,这种情况倒真是令人奇怪,莫非发生了什么变故?” 站在那条弯弯曲曲,延伸到里面的小路,义云儿突然有点犹豫了,他想找寻灵兽,炼制灵器,可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他心底升起,仿佛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进去,里面有着非比寻常的危险,一时间,义云儿脸色怪异的盯着那路口,犹豫不决。 义云儿站在山路口,内心挣扎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为了炼制灵器,必须要进去抓灵兽,但是万兽山谷今日奇特的情况,让他对里面发生了什么有吸引力,他是一个很好奇的人。 可是他抬脚想进去,却又犹豫了,原因无他,天生对危险的直觉,让他迟迟不敢进去,毕竟,他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无故失去生命,这也是他不愿意的。 此刻义云儿心中两个声音不停的交织着,进,不进,不进,进,他脑袋有点转不过弯了。而就在他天人交战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整个万兽山谷突然异常宁静,义云儿也感觉到一丝怪异,就在这时,山谷不停的震动,云雾弥漫,一声嘹亮啸音从山谷深处传来。 “嗷!!!” 义云儿突然感觉胸口一窒,情不自禁的退了两步,不住喘气,心内震撼无比。这什么声音,竟然从深处传来,穿越无数的距离,却仍旧有这等威势,义云儿感觉这声音仿佛是压抑很久,然后猛然爆发的巨吼,而更多的是,是一个沉睡已久的帝王发出的帝王之音,告诉众生膜拜。 就连义云儿心中都升起了一种顶礼膜拜的感觉。“好威严的声音,好雄壮的气势。”义云儿然后身体一震道:“曾经听师傅说过,世间有龙,这种声音是师傅说过的龙吟。” 义云儿感受的那种气势,气吞天下,雄霸穹宇的威能,仿佛脑海里一幅景象显现出来。 九天之上,一条巨龙肆意遨游天地间,全身五彩的光芒,耀眼夺目,那巨大的龙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那巨大的龙头,藐视天下,巨大的龙眼,仿佛能看穿一切,而那龙爪,也应该有暴风般的速度,撕裂空间的恐怖力量,当巨龙昂首惊天一吼,放眼处,无数灵兽,妖兽匍匐在他的脚下,天地万物,巨龙的威严永存。 从幻想中醒来,义云儿决定进去看看,不为别的,能够见到难得一现的龙族,也是好的。“我还从未见过龙呢,不知道长什么样。”义云儿的好奇心已经完全击败了危机感,他并没意识道龙很稀有,但是也很可怕,他选择了进山谷。 沿着山路,弯弯曲曲,四通八达,义云儿完全按照刚才感知到的那种能量气息,往里走去,他放弃了御空飞行,他并不想太过惊动。 俗世里,义云儿对森林无比熟悉,穿山入林不在话下,可是他明白,这里是修真界,森林里的飞禽走兽也许都比俗世中要强大许多,况且他刚才还听到了龙吟声,只怕里面更有巨龙这种强大到逆天的存在,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丢掉性命,义云儿眼下就步步为营,将灵识的范围放到最大,以防不测。 近一个时辰,义云儿有点纳闷了,一路行来,别说灵兽妖兽了,竟然连普通的动物都没看到,但是义云儿却更加警觉了,一边观察四周的环境,一边心里想:“奇怪,就算是全部都膜拜龙,也不用弄成这么冷清吧。” 又走了一会,义云儿停下了脚步。“按照我估计的范围,这里在往里走,应该就是很危险的地带了,里面不知有多少已经灵智大开的灵兽妖兽,听皇甫清前辈说,这些灵智大开的灵兽妖兽,一般都有合体期,渡劫期的修为,我现在也只不过是分神期,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犹豫了一会,义云儿一咬牙道:“不管了,既然都走到这里了,就没有回头路,我就不信一只灵兽都碰不到。”义云儿向来都不是半途而废的人,想到这里,他继续往里走去。 当他走的越来越深入,他越来越感觉到异常,自从他修炼至尊穹宇决后,他对纯能量体的感知异常敏感,周围十里的范围,只要有精纯的能量体波动,他都能感觉到,炼器大师皇甫清那里,他浸泡龙翔泉水后,曾经尝试过,当距离龙轩和皇甫清两人十里范围内,他能清楚感知两人的方位,虽然不知道他们做什么,但是二人的方位却很清晰的在他意识海里浮现,虽然他不知道为何自己有这种很特别的技能,但是他对拥有这个技能很开心,毕竟别人没有,只有他有。 眼下,义云儿的意识海里就有十几个能量体,而且凭借感知的能量波动,义云儿发现竟然都和他的老哥哥龙轩不分上下,竟然都有了大乘期的修为,义云儿自己吓了一跳,这几十个大乘期的妖兽,绝对是一个超强的实力,本身妖兽的战斗力就比修真者要高出不少,何况十几个大乘期的妖兽,义云儿还感知到一些比大乘期的妖兽差了一级的存在,义云儿感知过,知道这些妖兽修为也不弱,至少也有渡劫期的修为。 义云儿满头是汗,他可以肯定,这些能量体都是货真价实的妖兽,因为他已经进入了万兽山谷的最深处,不可能有大批修真者聚集在一起的,那么只能是妖兽,可是他不明白,怎么会有那么多高修为的妖兽聚集呢,就在他胡思乱想之刻,一声龙吟传来,虽然没有刚才那么大的威力,可是义云儿还是被这声音惊呆了,因为就在一瞬间,这批高级妖兽竟然纷纷离开,很快,就消失在十里的范围内。 义云儿冷汗直流,暗道不好,他意识道自己的危险处境,赶紧拔腿往回就走。 2184章 七绝神龙 眼下,义云儿的意识海里就有十几个能量体,而且凭借感知的能量波动,义云儿发现竟然都和他的老哥哥龙轩不分上下,竟然都有了大乘期的修为,义云儿自己吓了一跳,这几十个大乘期的妖兽,绝对是一个超强的实力,本身妖兽的战斗力就比修真者要高出不少,何况十几个大乘期的妖兽,义云儿还感知到一些比大乘期的妖兽差了一级的存在,义云儿感知过,知道这些妖兽修为也不弱,至少也有渡劫期的修为。 义云儿满头是汗,他可以肯定,这些能量体都是货真价实的妖兽,因为他已经进入了万兽山谷的最深处,不可能有大批修真者聚集在一起的,那么只能是妖兽,可是他不明白,怎么会有那么多高修为的妖兽聚集呢,就在他胡思乱想之刻,一声龙吟传来,虽然没有刚才那么大的威力,可是义云儿还是被这声音惊呆了,因为就在一瞬间,这批高级妖兽竟然纷纷离开,很快,就消失在十里的范围内。 义云儿冷汗直流,暗道不好,他意识道自己的危险处境,赶紧拔腿往回就走。当然,义云儿意想不到的是,他嘀咕了大乘期妖兽的实力,以他分神期的修为,靠那么近,怎么欺瞒得了大乘期妖修呢?才抬脚几步,义云儿眼前便出现了一个身高巨大的壮汉就站在他的面前。 暗暗叫苦,义云儿自然之道这壮汉是大乘期的妖兽,已经化成了人形,他脑里飞快运转思维,想尽快想出一个对方眼前壮汉的方法,不过,以他分神期的修为,想要战胜大乘期的妖兽,只怕几乎没有任何取胜的机会。 “嘿嘿,修真者是吧,你跑我地盘来做什么?”壮汉双眼一翻,淡淡看了一眼义云儿,就道出了义云儿的身份,人类气息他太熟悉了,而且眼前这个小家伙修为也不高,更不会敛息之法,不被发现就怪了。 这壮汉,是个妖修,他叫烈暴,是这一片山林的头领,刚才他们新的皇者下令,让大家都退到三百丈之外,护法新的皇者,本来他也是要去护法的,可是他刚行进数丈,便发现了修真者的气息,他感知了一下,虽然不强,他还是决定杀掉这个闯进来的修真者。 第一次见到妖兽,义云儿有点紧张,也有点好奇,不过他还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他可得想个办法脱身啊,于是他上前施礼道:“晚辈第一次外出,比较好奇,却不想误闯前辈的禁地,还请前辈见谅。” 义云儿希望这个妖兽是个好说话的,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轻轻的哼了一声,烈暴并不领情,开口道:“你们人类的那一套我见过的太多了,收起来吧,不管你是什么人,你已经进入了我的领地,我不会放过你的,刚好新皇出现,我就把你当成礼物送给他吧。” 烈暴很高兴,妖族中传说的皇者竟然降临在了万兽山谷,而且还是降临他的领地,要知道,妖族传说中,只有一个皇者,那就是七绝神龙,那可是龙族的终极神兽,而就在刚才,七绝神龙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绝对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幸运,只要再多加修炼,然后飞升,将七绝神龙现身的消息告诉上界,那么他以后飞升后,有数不清的好处,到时候他可是他能最先飞升,然后将神龙出现的消息传给上界,那么他就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况且,七绝神龙的出现,那是妖族兴盛的开始啊,他是妖族的,能不高兴吗。 听了壮汉的话,义云儿头上的冷汗更多了,他想不到这妖兽竟然不好忽悠,他身体微微一动,将星空传送运转起来,可是才运转到一半,义云儿脸色一变,他周围十丈的空间竟然被禁锢了,这种力量,他根本突破不了,听那壮汉说,他想把自己献给他们的皇者当饭菜,他有点后悔了,眼下得尽快脱身。 烈暴往义云儿面前走来,放声大笑,可就在一瞬间,一道寒光突然显现,义云儿惊讶,心想:“会是谁会出手呢,看那寒光,应该是一把长剑。” 义云儿本以为自己遇到大乘期的妖兽,一定是有死无生了,不想眼前的一切,让他有点惊讶。 他看着那长剑的寒光,心中嘀咕道:“竟然这里有别的修真者,到底是什么人呢?这人的修为只怕也是和老哥差不多,应该是大乘期的修为了吧,不知这妖兽如何抵挡。” 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诡异的往那壮汉脖颈刺去,速度不可谓不快,而且稳,准,狠。 烈暴虽是惊讶,却也不慌不忙,刚才他虽然和义云儿说话,但是常年的生死搏斗,他都保留着一个非常好的习惯,那就是时刻警惕着,所以,这突如其来的一剑,他还是有了防备,右手一抬,便将这一剑挡住,他暗道:“剑的力道不小,我已经是大乘期了,敢主动出手的,一定也至少是大乘期的修真者。” 烈暴是一只万兽山谷里,修炼多年的黑色暴熊,原来还未开灵智的时候,他的一双肉掌就已经坚如磐石了,如今他修炼数百年,已经是大乘期的修为,一双肉掌比那上品灵器不遑多让。 挡开这一剑后,烈暴一脸戒备,就在刚才,他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这是他的本能,刚才,周围的范围,竟然都被人封印住了,也就是说,这里发生的事情,外界根本没有感应,烈暴突然想到,难道是冲着新皇者七绝神龙来的? “什么人,藏头露尾的,敢暗算我?”烈暴怒吼一声,心里却清楚明白,也许这个暗算的人类修真者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同伙,修为也不在他之下,而且他也猜到了一个可能,这个年轻人修为低下,来到这里只怕是个陷阱,分散他的注意力,而周围应该是个阵法,那隐藏在暗处的偷袭者才是杀招。 2185章 逐客令 烈暴是一只万兽山谷里,修炼多年的黑色暴熊,原来还未开灵智的时候,他的一双肉掌就已经坚如磐石了,如今他修炼数百年,已经是大乘期的修为,一双肉掌比那上品灵器不遑多让。 挡开这一剑后,烈暴一脸戒备,就在刚才,他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这是他的本能,刚才,周围的范围,竟然都被人封印住了,也就是说,这里发生的事情,外界根本没有感应,烈暴突然想到,难道是冲着新皇者七绝神龙来的? “什么人,藏头露尾的,敢暗算我?”烈暴怒吼一声,心里却清楚明白,也许这个暗算的人类修真者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同伙,修为也不在他之下,而且他也猜到了一个可能,这个年轻人修为低下,来到这里只怕是个陷阱,分散他的注意力,而周围应该是个阵法,那隐藏在暗处的偷袭者才是杀招。 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义云儿确实是一个人自己进来的,并没有同伙,不过,在他进来之前,倒是已经有人已经先来一步,看到了这里发生的皇者降临以及膜拜仪式,只不过来的人修为高深,而且拥有极其高明的敛息之法,竟然这些大乘期的妖兽一个都没发现。 不过这也难怪,当时七绝神龙现身,所有万兽山谷的高级妖兽都激动万分,竟然都放松了警惕,而且,这偷偷进入的修真者还胆子不小,竟然在几十个大乘期的妖兽眼皮底下,不逃。而义云儿进入妖兽领地,反而更方便了潜入者行事。 空气一阵波动,一条淡淡的人影浮现,一身白衣,中年文士,轻轻的哼了一下道:“烈暴,多年不见,脾气改了不少啊。”义云儿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刚才意识海中,这个人的能量至少是大乘期的修真者,不过义云儿再感知了一下,发现暗处竟然还有一人,而且这个人的修为竟然超过了眼前那个中年文士和那个大乘期妖兽烈暴,义云儿低下头沉默不语,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高手一定另有所图。 “王八蛋,司徒剑,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早就滚出山谷了吗?”见到中年文士,烈暴的表情有点古怪,竟然是那种放心的表情,这个人他认识,只不过是个经历过两次天劫失败的散仙,烈暴和他交过手,实力不分上下。 万兽山谷里,其实是有人类修真者的,只不过他们都是渡劫失败,兵解重修的修真者,平日里,他们都将自己封印在地下或者是山洞内,吸收天地灵气,重修真元,每到千年,他们就出来一次,渡劫,因为他们第一次渡劫失败,所以往后的千年内,他们必须再渡劫,一共要十次,就可以飞升上界了。 这个司徒剑已经渡劫两次了,烈暴以为他会离去,结果又在自己的领地看到了他。“呵呵,谁说我离开了?我说过要离开的话么?这里难道是你家啊,你我都老朋友了,不能再你家逛逛吗。烈暴,你别那么小气啊。”司徒剑恶作剧般地回道,他想让烈暴尽可能的生气。 不过,烈暴好像比以往脾气是改了不少,并没有离开暴跳如雷而是撇嘴道:“哼,识相的就快滚,我和你还见过几面,不想伤了和气。”至于一旁的义云儿,早就被他无视了。一个大乘期的修炼者眼中,出窍期的修为,简直和孩子没什么区别。 “嘿,你这就下逐客令了啊,你真以为我找你许久啊,嘿嘿,你们妖族的皇者七绝神龙已经现身了吧,如果能够吸收那神龙的内丹。”白衣文士司徒剑一脸的坏笑。 听了司徒剑的话,烈暴身体一震,脸色惊疑不定,七绝神龙关系着妖族的崛起和未来,绝对不能出一点点错误,看这司徒剑的话语,明显就是为了七绝神龙来的。 烈暴此刻心里阴晴不定,眼下所有的高级妖修已经去了外围把守,只有自己留了下来。他和这司徒剑半斤八两,那个义云儿虽然修为差,但是毕竟也是两个对一个,最要命的,作为妖兽的他,不太清楚人类的阵法,竟然将周围的空间都禁锢了,别说瞬移警示了,就连声音都别想传出去一丝一毫。 处处被人类修真占尽了先机,烈暴脸色一变,摆出一副淡淡的漠视,开口道:“你以为凭你和那个娃娃就能击败我吗?痴人说梦!”换了之前,烈暴倒是多少会担心,不过刚才转念一想,刚才皇者降临的时候,用七绝神光普照过万兽上山谷所有妖兽,自己体内有七绝神光的能量,此刻他的修为可是大乘期的三阶段了,对方司徒剑和那个小家伙,还是有胜算的。 不过,他心里还隐隐有着另外一层担心,七绝神龙刚才耗费了大量的能量普照万兽,如今可是最最虚弱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人类修真者隐藏在暗处,如果乘虚而入,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三人各自心中有着不给别人知道的想法,一时间,竟是对峙起来。 司徒剑率先打破了沉默,“哎,你这狗熊,不要误会哦,这小家伙可不是和我一起的,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先把他杀了就是,然后我们再好好打一场,你放心,这个阵法很有效果,至少一个时辰内,是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 义云儿听到,脸色一变,险些脱口骂这个家伙,同为人类,竟然如此狠心,竟然先让这烈暴先杀了自己,义云儿从他的话中,感觉到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没想到这个司徒剑不是帮他,而是要把他当成一个诱饵,想到此,义云儿提起全身修为,他不得不防备烈暴的攻击了。 烈暴眼神扫过义云儿,让义云儿更加警觉,但是烈暴只是嘿嘿一笑道:“别和我演戏了,你们人类这种卑鄙手法用的太多了,你和他是一伙的,你分明是让这个娃娃吸引我的注意力,然后乘机暗算我,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2186章 任人宰割 三人各自心中有着不给别人知道的想法,一时间,竟是对峙起来。 司徒剑率先打破了沉默,“哎,你这狗熊,不要误会哦,这小家伙可不是和我一起的,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先把他杀了就是,然后我们再好好打一场,你放心,这个阵法很有效果,至少一个时辰内,是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 义云儿听到,脸色一变,险些脱口骂这个家伙,同为人类,竟然如此狠心,竟然先让这烈暴先杀了自己,义云儿从他的话中,感觉到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没想到这个司徒剑不是帮他,而是要把他当成一个诱饵,想到此,义云儿提起全身修为,他不得不防备烈暴的攻击了。 烈暴眼神扫过义云儿,让义云儿更加警觉,但是烈暴只是嘿嘿一笑道:“别和我演戏了,你们人类这种卑鄙手法用的太多了,你和他是一伙的,你分明是让这个娃娃吸引我的注意力,然后乘机暗算我,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听了烈暴的话,义云儿暗道:“我真是太谢谢你了,你这只狗熊没上他的当,吓死我了。”刚才,烈暴看他的时候,他还真以为自己肯定会被杀,后背都是冷汗。 司徒剑从开始到现在,压根就没看过义云儿一眼,这让义云儿有点寒心,想起欧阳雪曾经说过,出来历练也许会看到一些你很不喜欢看到的事情,或者你会觉得修真界冷漠无情,但是此刻义云儿是真的明白欧阳雪的话了,修真界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人心冷漠,甚至绝情,毫不夸张的说,修真界的优胜劣汰比俗世更直接。 司徒剑开口道:“眼下我时间也很紧,我也不想和你废话了,我把你杀了,再收拾那个小家伙,嘿嘿。”司徒剑本来计划是让烈暴生气,然后乘乱偷袭的,眼见计划失败,若是一个时辰不能杀掉这个灵兽,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哈哈一笑,仿佛听到了很好笑的小话一般,烈暴呸了一声道:“你要找死,可别怪我,还有,我要把你的舌头给扭下来,看你满嘴狗屁,很不爽。”话音刚落,他就挥舞自己双手冲着司徒剑而来。 眼里两人准备交锋了,义云儿可不傻,急忙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他清楚,无论那两个大乘期的高手胜负如何,他肯定会是下一个目标,不乘此机会躲的远远的,只怕命真的没了,眼下唯一的机会,就是尽量找寻一个安全的所在。 一个是大乘期的妖兽,攻击力和防御力都很恐怖,况且他的智慧还不低,另一个是度过两次天劫的散修,心机深沉,看他刚才出手偷袭就知道修为也不低,他们动手的话,自身的真元和灵气已经可以完全发挥,不过此时义云儿的心全在隐藏暗处的那人身上,他不知道这个人是敌是友,但是义云儿得时刻注意警惕,他可不想被人当枪使。 场中两人比拼了最简单的一招,两人一触即分,司徒剑却是脚步微微退了一小步,虽是一小步,司徒剑却惊讶非常,上次和这个烈暴交手,结果是半斤八两,谁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击败对方,而这才没多久,司徒剑却感觉烈暴的修为似乎超过了自己,而且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恐怕还没使出全力。 他的猜测倒是猜的一点都没错,烈暴如今的修为确实比他高了不少,七绝神光的普照对他受益匪浅,他体内的真元更加精纯了。 隐藏在暗处的那个人类修真者也注意到了司徒剑好像第一招就处在了下风,但是他没动,他在等待一个最好的机会。 而本身智慧并不比人类修真者差的妖兽烈暴,却拼了一招后,并没有跟上去进攻,而是在司徒剑身边不停游走,他竟然采取了防守的姿态,没有乘胜追击。 他的想法早就有了,第一招之中,他就感受到对方的修为绝对在自己之下,而那个法阵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那么他不如防守,稳定发挥自己防御的优势,司徒剑一时半会根本拿他没办法,只要时间一到,法阵失效,他一声呼啸,自然有无数的同门一起过来,就算司徒剑有通天之能,也只能死路一条。 然而千算万算,他还是算错了人类的智慧,他放松大意的一瞬间,突然一阵寒意从背后传来,而眼前的司徒剑嘴角一丝阴笑,烈暴暗道不好,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司徒剑全力进攻了。 情急之下,烈暴孤注一掷,将全身灵力催发到鼎峰,瞬间恢复了本体,一只黑色鬃毛,更加粗张的身体,近三米多高的暴熊在场中出现,而此刻,背后偷袭者的长剑也近身了,只是偷袭者想不到,烈暴这时候突然恢复本体,这一剑本是砍向脖颈的,如今却只是划在背部,即便如此,烈暴还是感觉身体震荡,气血翻涌。 要不是他恢复本体,他自身的防御力提高了一倍,刚才偷袭者这一剑,换做其他同门妖兽,只怕不死也是重伤,一定会失去战斗力而任人宰割。 躲过司徒剑的全力一剑,又用身体硬碰硬接了背后偷袭者的一剑,烈暴眼睛精光一闪,不敢掉以轻心,戒备着在原地不动。 而司徒剑也和那偷袭者并肩站在一起,和烈暴对峙。义云儿此刻在一棵树后,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烈暴从人身恢复本体,着实让义云儿吓了一跳,虽是知道烈暴是妖兽,但是这本体还是让他感觉震撼。 “这就是烈暴的本体啊,好巨大,好高,没想到他的身体竟然可以接大乘期高手全力一击,难道他的皮毛可以媲美上品灵器?” 而场中对着两人的烈暴,脸上阴晴不定,显然,他已经失去了刚才的镇定,他以为只有司徒剑一个人,那么他还能应付,却不想暗处竟然还有一人,而且这个人的修为也不下于自己,如果一个人缠住他,另一个钻空子对七绝神龙不利,自己可没有分身术啊。 2187章 君临天下 躲过司徒剑的全力一剑,又用身体硬碰硬接了背后偷袭者的一剑,烈暴眼睛精光一闪,不敢掉以轻心,戒备着在原地不动。 而司徒剑也和那偷袭者并肩站在一起,和烈暴对峙。义云儿此刻在一棵树后,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烈暴从人身恢复本体,着实让义云儿吓了一跳,虽是知道烈暴是妖兽,但是这本体还是让他感觉震撼。 “这就是烈暴的本体啊,好巨大,好高,没想到他的身体竟然可以接大乘期高手全力一击,难道他的皮毛可以媲美上品灵器?” 而场中对着两人的烈暴,脸上阴晴不定,显然,他已经失去了刚才的镇定,他以为只有司徒剑一个人,那么他还能应付,却不想暗处竟然还有一人,而且这个人的修为也不下于自己,如果一个人缠住他,另一个钻空子对七绝神龙不利,自己可没有分身术啊。 见两人没有进攻,烈暴深深呼吸一口,然后大笑道:“没想到,你们兄弟果然是一丘之貉,竟然不顾身份,偷袭我,难道就不怕传出去,让人耻笑?” 轻轻的笑了一下,偷袭者看了一眼身边的司徒剑,笑道:“你我互相都认识对话,就不必说这些了,你认为你可以安全活着出这个法阵吗?” “哼,司徒剑,司徒休,今日如果不死,他日我定要找你们麻烦,天涯海角,本人也不会放过你们。” “哼,先过了我们兄弟这关再说。你要找我们算账,只怕没有这个机会了。”司徒修和司徒剑是亲兄弟,司徒修一挥手,手中长剑遥遥指向烈暴,然后又开口道:“二弟,你乘机去杀了七绝神龙,一点都不要浪费,神龙全身都是宝贝,我在这里缠住这个狗熊,快去。” “你们,卑鄙!”烈暴想阻止司徒剑,只见司徒修已经一剑斩了过来,逼得他不得不防守。 这七绝神龙,在修真界出现,是妖族的盛世,然而,七绝神龙被两个人类散修发现了,更巧合的是两个散修都是拥有顶级敛息术的大乘期的修真者,他们欺骗了所有的高阶妖兽,并且成功了摆出了禁断空间的法阵,将七绝神龙困住了,只不过,义云儿的进入,却导致唯一的高级妖兽烈暴留了下来,这不能不说是天意。 此刻,烈暴和司徒修你来我往,他根本脱不开身,眼睁睁的看着司徒剑往七绝神龙的山洞而去,那里本事他修行数百年的洞府,眼下因为七绝神龙用七绝神光普照了万兽变得异常虚弱,这里便成为了妖族皇者七绝神龙的暂时修养之所,极度虚荣的七绝神龙对外面发生的变故,没有任何警觉。 义云儿在大树后观察着一切,他刚才已经尝试过多次星空传送之法,可是到最后他都放弃了,原因无他,那个禁断空间的大阵威力强劲,使他不得不放弃。 至于他走出隐蔽处,他才没那么傻,要知道,现在外面可是无数妖兽守护着,况且他现在根本无法走出大阵,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的直觉也同时告诉他,司徒两兄弟的其中一人一直分出一丝神识牢牢的锁定住了他,他不动还好,如果随意走动,只怕他们立刻就会把他灭杀,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暴熊可以拖延时间,只要时间一到,他就立刻瞬移出去,不过,他看见场中的情景,心情七上八下的,没有把握。 这司徒修只怕比他弟弟司徒剑的修为还要高上几分,他原本度过天劫已经有五十年了,修为本就在烈暴之上,他一直是在地底的一个洞穴里闭关修炼,可是有一天,被他弟弟唤醒了,起初他有些不满,可是得知七绝神龙现世的消息,他决定和弟弟一起出去。 妖族记载中的妖族皇者七绝神龙是极其稀少的皇者,龙族本来就稀少,能出七绝神龙的概率几乎可以说是千万年间能出一个就不错了。而根据他的记忆,这个修真界里,好像数千万年前只出过一条七绝神龙,只是不知他在哪个地方。 从弟弟口中得知,这条新的七绝神龙还没有成年,他心中一动,和弟弟制定了一个杀龙计划,事实上,计划相当成功,只要他杀了烈暴,然后再杀死神龙,就可以获得神龙中的内丹,这内丹其实就是神龙的龙珠,那么他们就可以获得那传承记忆,不仅修为会暴涨,还能获得无数龙族的秘密,有很多都是龙族中的不传秘法,他们就可以在这修真界称王了。 场中,两人打得热火朝天,烈暴已经开始不要命的攻击了,他的修为在司徒修之下,虽然;拼命攻击,可是司徒修游动攻击,总是能抢先一步破了他的招,他眼睁睁看着司徒剑进了山洞。 烈暴心境发生了变化,他胸口仿佛一团火要蓬勃而出,他已经被两个修真者彻底激怒了,七绝神龙是妖族的皇者,怎么能让人类肆意侮辱,想到这里,烈暴放弃了防守,任凭司徒修一剑砍在自己肩膀,踉跄了几下,转头就往山洞的方向跑去。 然而,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烈暴没跑几步,山洞内就传来一阵金铁交鸣的声音,随即,刚刚进入山洞的司徒剑像被一阵巨大的力量卷住,被甩了出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突然地变故让烈暴和司徒修都是一愣,就在这时,一条色彩斑斓的神龙出现了。这是一条什么样的龙啊!威武,君临天下的气势,高贵的神情,虽然神情有点疲惫,但是那是不容侵犯的威严。 义云儿眼睛亮了,心里波涛汹涌,没见过七绝神龙,但是在山谷路口的那一声龙吟,义云儿联想到的神龙模样,倒是差不多,口里不禁喃喃道:“好漂亮的龙,这就是皇者之风嘛,这么漂亮,要是被那两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沙杀了,该可惜啊。”说着,还往司徒两兄弟看了几眼。 2188章 同归于尽 然而,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烈暴没跑几步,山洞内就传来一阵金铁交鸣的声音,随即,刚刚进入山洞的司徒剑像被一阵巨大的力量卷住,被甩了出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突然地变故让烈暴和司徒修都是一愣,就在这时,一条色彩斑斓的神龙出现了。这是一条什么样的龙啊!威武,君临天下的气势,高贵的神情,虽然神情有点疲惫,但是那是不容侵犯的威严。 义云儿眼睛亮了,心里波涛汹涌,没见过七绝神龙,但是在山谷路口的那一声龙吟,义云儿联想到的神龙模样,倒是差不多,口里不禁喃喃道:“好漂亮的龙,这就是皇者之风嘛,这么漂亮,要是被那两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沙杀了,该可惜啊。”说着,还往司徒两兄弟看了几眼。 司徒修此刻也有点发呆,毕竟,七绝神龙是天生的妖族皇者,他的威武带来的只有震撼,过了一会,司徒修想起自己此次的目的,一脸戒备看着眼前的神龙和烈暴。 缓缓的推到司徒剑身边,侧头问道:“弟弟,你如何了?”“没事,大哥,我真是太大意了,他虽然虚弱,但是还有一丝力量,我被他钻了个空子,还好他力量实在不强,大哥,眼下正是好机会啊,大哥你缠住那只黑熊,我去屠龙。”司徒剑确实身体没有受伤,只是他没想到,七绝神龙还有一战之力,不提防之下,被神龙一尾巴扫出了洞府。 此刻,烈暴已经站在了七绝神龙面前,见神龙没有受到伤害,放心不少,他回头怒吼道:“你们两个卑鄙的家伙,竟然敢对皇者不敬。” “二弟,不用啰嗦了,眼下宝贝就在眼前,上,直接出绝招,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场中的人杀光,要不我们就麻烦了。”司徒修见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咬牙像是决定了什么。 司徒剑脸色一变,默默的点点头,司徒修手腕一动,长剑像霹雳一样,直奔烈暴胸口,身边的司徒剑也不甘示弱,紧随而上。 烈暴见两件法宝攻击过来,竟是不闪不避,竟是挺直了胸膛准备硬接。烈暴见神龙出来,就有了一个决定,今日之事,只怕这两个卑鄙的人类将会屠杀皇者,他拼起全身灵力,身形竟又是强壮不少,将身后的七绝神龙档的严严实实。 两兄弟都是鼓足了真元劈出长剑,却发现竟然在烈暴身上只擦出几团火花,烈暴却连退都没退一步,这是他的绝招,他将全身的灵气集中在自己的身体四肢百骸,强行强化了身体的强度,只要他不想让开,就算他死,他也不会移动半寸,此刻,他就化身为一面保护七绝神龙的铜墙铁壁。 远远的看到这一幕,义云儿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动,他怎么也没想到,烈暴竟然为了保护七绝神龙,而不惜这样做,义云儿觉得不管是灵兽妖兽,也许有很多地方,是和人一样有着相同点的。 义云儿心里还在想着,突然之间,两声巨大的声响让他惊醒过了,待看到场中的情景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场中一片狼藉,原来司徒两兄弟竟然为了尽快结束战斗,以真元引爆了法宝,此刻他们手中的上品灵器都消失无踪,那种威力自然非同小可。 义云儿将目光投向了场中的烈暴,这只强壮的暴熊如今鲜血淋淋,它的两只臂膀都不见了,地面上满是鲜血,脸上痛苦的神情,但是兀自紧闭嘴唇,竟是没发出一声喊叫,而他身后的神龙,也被波及到了,浑身脏兮兮的,而且口中吐出了血,虽然七绝神龙是妖族的皇者,但是眼下好像一丝战斗力都没有,就这么一下,竟然已经是受了重伤。 “这两个卑鄙的家伙真会找时间啊,眼下,这七绝神龙不知怎么了,异常虚弱。”看见七绝神龙狼狈的摸样,义云儿不知心里什么感觉,好似是惋惜一般。 这时候,义云儿将目光转向了司徒两兄弟,这两人也好不到哪去,一脸的疲惫,自爆法宝本身就是伤人伤己的一招,而且义云儿也感知到他们的修为也降低了不少,估计至少要修养数年才能恢复。 司徒兄弟两人深深平静了一下体内的震荡,不由浮现出一丝笑容,他们的绝招相当成功。眼下那个烈暴已经失去了双臂,基本没了战斗力,而神龙的体型虽然不小,能量也不低,但是目前神龙异常虚弱,对他们也没有威胁。 当然,原处的义云儿一直没逃过他们的神识,只不过他们兄弟自始至终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们感知过,义云儿的修为顶多只是出窍期,只是他们要是知道义云儿已经是分神期,而且还有一身厉害的剑法,只怕他们也不会那么轻松了 再度看了看战场,司徒兄弟谨慎的往前走了进步,见烈暴依旧紧闭双眼,不禁微微的叹口气,不知是为烈暴惋惜还是感叹烈暴一心护主的忠心,两人又近了几步,正准备收取战利品的时候,烈暴猛然睁开了双眼,那种眼神让司徒两兄弟一怔,竟是没有迈出脚步,而烈暴的眼神透露着决然,他想和他们同归于尽! 司徒兄弟突然有点后悔了,一点没错,烈暴要自爆妖丹。司徒兄弟刚才那一招自爆灵器,让他有了启发,而且他刚才忍着断臂之疼,一直在积蓄能量,他的双爪没了,只能以自爆来战斗了。 司徒兄弟想不到自己的绝招给了敌人一个险中求胜的机会,又惊又怒,对视一眼,匆忙从储物戒指里取出长剑,虽然不是刚才的上品灵器,但也是不低于上品的中品法宝,两人一起往前冲去,他们要在烈暴自爆前杀掉他,要不然,以一个大乘期的妖兽自爆的话,只怕这范围里的任何东西都会化成飞灰的。 就在两人冲到烈暴身前的时候,烈暴突然诡异的一笑,他动了,但并不是自爆,而是低下身子。 2189章 不速之客 两人又近了几步,正准备收取战利品的时候,烈暴猛然睁开了双眼,那种眼神让司徒两兄弟一怔,竟是没有迈出脚步,而烈暴的眼神透露着决然,他想和他们同归于尽! 司徒兄弟突然有点后悔了,一点没错,烈暴要自爆妖丹。司徒兄弟刚才那一招自爆灵器,让他有了启发,而且他刚才忍着断臂之疼,一直在积蓄能量,他的双爪没了,只能以自爆来战斗了。 司徒兄弟想不到自己的绝招给了敌人一个险中求胜的机会,又惊又怒,对视一眼,匆忙从储物戒指里取出长剑,虽然不是刚才的上品灵器,但也是不低于上品的中品法宝,两人一起往前冲去,他们要在烈暴自爆前杀掉他,要不然,以一个大乘期的妖兽自爆的话,只怕这范围里的任何东西都会化成飞灰的。 就在两人冲到烈暴身前的时候,烈暴突然诡异的一笑,他动了,但并不是自爆,而是低下身子,竟然借着腿上的力量,向两人弹射而去,三人本来离得就不远,这么相对着,司徒兄弟根本没有时间反应,烈暴的身体就撞了过来,烈暴本身身高马大,身体又壮实,只是退后了几步,而两兄弟却是实实在在地被撞飞。 飞出丈许后,两人刚一站起身,就感觉胸口很是难受,竟都吐了一口血,他们心下骇然,烈暴虽是失去了双臂,但是好似没有比他们想象的那么不堪一击。 原处,烈暴哈哈大笑,嘴角一丝鲜血溢出,他昂头喊道:“你们两个真是卑鄙,不过被人算计的滋味怎么样呢?” 司徒两兄弟踉跄着没有说话,从戒指里取出丹药服下,随即两人坐在地上,四肢相对,运起全身元功,周围地面风声忽起,两人的身影越转越快,最好他们的人影都看不见了,而义云儿只感觉周围的气流仿佛都被吸到场地那里,形成了一股旋风。 烈暴眼神一窒,将全身最后的灵气紧紧凝聚在一起,他看到司徒两兄弟的表现,知道,只怕这才是他们的真正绝招,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刚凝聚起功力,就感觉胸口一凉,他低下头,看到自己胸口一个大洞,而内脏什么的都已经被绞碎了。 “这是什么?”只说了这么一句,大乘期的妖兽烈暴,回头看了一眼他誓死保护的七绝神龙,气绝身亡,壮实的身躯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义云儿看的清楚,穿透烈暴那坚如磐石躯体的正是司徒两兄弟,那一招是他们的最好的绝招了,用两人的真元将周围的气流凝聚在身边,并且不停旋转,造成一股旋风,而且是包含两人灵气的旋风,告诉运转下的旋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奇快的杀死敌人,烈暴就是根本没有看清,只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被穿透了身体,不是他的身体脆弱,而是旋风的每一转,都把后面的力量加在第一道力量上,而且旋转速度奇快,就是铜墙铁壁,也只有被穿透的下场。 烈暴倒下去的身后,司徒两兄弟,一个勉强站在那里,一个半跪在地上,而此刻他们披头散发,狼狈的很,那司徒剑还吐了几口血,显得异常虚弱。 两人自爆了灵器,本来心神就受到了伤害,结果又被烈暴摆了一道,两人被撞的修为大跌,并且受了内伤,虽然他们用最后的绝招击杀了烈暴,但是勉强提升的力量,后遗症也非常大,导致他们原本的伤更重了。 看到烈暴没了声息,两人终于呼出一口气,神情放松了下来。“哥哥,没想到,这烈暴竟然还会算计我们,幸好我们有保命绝招,要不真是被他一起拖死了。”司徒剑胸口不停起伏,他受的伤比他哥哥司徒修重的多,此刻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司徒修摇摇头,他也确实没想到,这烈暴竟然还能将两人逼到如此境界,眼下他们兄弟两人伤上加伤,委实需要一个地方修养。 义云儿看在眼里,心里有了决定,只见他人影一闪,从藏身的大树后消失了踪影。 司徒兄弟,准备起身,先找个地方疗伤,却不想听到了一个声音:“两位到此为止吧,不知你们还有多少绝招没使出来。 一时间,司徒兄弟愣在那里。 司徒兄弟一时间愣在那里,他们两人几乎耗尽了精力,终于将这个大乘期的烈暴解决了,准备收集战利品的时候,却是一个不速之客的声音出现了。 “谁?”司徒兄弟几乎同时站了起来,虽然踉踉跄跄,不过他们还是一脸戒备,大声的喊道。 “哟,这么快就忘记我了,你们的记性真差啊,好歹也是有一面之缘的哦。”话音刚落,人影闪动,义云儿一脸嘲讽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俗世中,义云儿的身法已经到达了很高的境界,虽然此时此刻,这里的空间已经被禁锢了,外人听不到,也看不到,但是义云儿的身法可不受影响,他刚才估计了一下,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 本来,义云儿觉得今日一定很难逃出生天了,可是当他看到场中一幕,他改变了想法。当司徒兄弟将手中的灵器自爆,与烈暴两败俱伤后,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义云儿是个善于抓住任何机会的人,这是他在俗世中,遇到过危险学到的,有时候,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他刚才在暗处看出来了,不管是烈暴也好,还是这司徒兄弟,他们完全忽略了他,也许在他们心目里,他只不过是个小人物,一个手指都能碾死的蚂蚁而已,不管战斗如何,义云儿在他们看来,经不起什么大风浪,也就是司徒兄弟分出一缕神识锁定着他,防备他逃走 义云儿很庆幸他们这样看他,越把他不重视,他就有反击的机会,三人就因为这样,战斗的时候,完全是不顾一切的,这样的激烈程度,义云儿是乐看其中的。 2190章 万物合一 本来,义云儿觉得今日一定很难逃出生天了,可是当他看到场中一幕,他改变了想法。当司徒兄弟将手中的灵器自爆,与烈暴两败俱伤后,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义云儿是个善于抓住任何机会的人,这是他在俗世中,遇到过危险学到的,有时候,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他刚才在暗处看出来了,不管是烈暴也好,还是这司徒兄弟,他们完全忽略了他,也许在他们心目里,他只不过是个小人物,一个手指都能碾死的蚂蚁而已,不管战斗如何,义云儿在他们看来,经不起什么大风浪,也就是司徒兄弟分出一缕神识锁定着他,防备他逃走 义云儿很庆幸他们这样看他,越把他不重视,他就有反击的机会,三人就因为这样,战斗的时候,完全是不顾一切的,这样的激烈程度,义云儿是乐看其中的。 司徒兄弟看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出现,嘴角轻蔑的一笑,但是随即,他们刚刚有点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他们都是大乘期的高手,有时候他们的直觉很准的,他们发现,眼前的义云儿整个人变的有些不同,可是他们想不通哪里不同。 司徒剑脸色变了变,握紧拳头在义云儿面前晃晃,开口道:“臭小子,你刚才没出现捣乱,倒是挺配合的,你刚才要是逃跑的话,我们还未必能分心去追你,不过眼下你自己送上门来,就让我给你个全尸吧,去了阴曹地府可别怪我。” 很诧异的看了一眼对方,义云儿突然笑了,这笑容,司徒剑看在眼里,说不出的诡异。“嘿嘿,起初我想逃跑的,只不过你们打的轰轰烈烈的,我难得学习一下实战经验,倒是一件不错的事,不过眼下,我出来可不是为了逃跑。” “嗯?什么意思?”不等司徒剑再次发问,义云儿手里突然多了一把长剑,手腕一抖,长剑带着呼啸,竟是往他身上刺来。 司徒两兄弟惊愕了一下,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元婴期的修真者,竟然敢向他们出手,司徒剑更是皱着眉头,一动不动,直到剑快临近他的身体时候,他下意识的将手中的长剑举起抵挡。 可是,当两剑相触的时候,司徒剑的内心震撼,脸上也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知道这次只怕被这小子算计了。 一接触,他立刻就感觉四周都是剑影,无数的剑影,根本分不清谁是真是假,是实是虚,他想不到这个小子竟然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将他们兄弟欺骗了过去,要知道他们可是二劫散修,这义云儿最简单的一剑,让他失去了信心。 司徒剑修真多年,自身浸淫剑术也是很久了,可是眼下一剑刺来,他竟然感觉无从低档,就是他心里,也有一个声音提醒他,全盛时期的他,也许只能硬接一下。 他根本没有办法躲避,而他咬紧牙关,决定自身修为拼一下,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可是更加诡异的是,就在他全身功体运转的时候,眼前的剑影消失了,他眼中一片迷茫,然后赶紧身体很冷,他低下头,看到一把长剑刺入他的身体,那里是他的丹田,他感觉灵气急速的消散中,他抬头看着义云儿那年轻的脸,喃喃的道:“你!” 可是话就说出了一个字,他眼前一黑,就倒地气绝了,他之死都想不到义云儿竟然一剑能够将他这个大乘期的修真者杀死。 拔出尸体上的长剑,义云儿看都不看司徒剑的身体,丝毫在思考着什么。 其实,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电光火石一般,只发生在一瞬间,从弟弟被杀,道义云儿站在那里。司徒修只感觉人影一闪,然后自己的弟弟就倒地了。 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司徒剑,颤声道:“弟弟?”可是没有一声回答,他感觉嘴唇发干,胸口仿佛堵着一块大石,从小到大,他和这个弟弟相依为命,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弱肉强食的修真界,他们也经历了很多物是人非,只是没想到,在这里,他唯一的弟弟却离开了他,而且是被一个元婴期的小子杀死的。 “你把他杀了?你,咳咳!”说话间,司徒修嘴里竟然吐了好几口血,他的伤已经很重了,如今心灵又受如此重创,这么一激动,伤更重了。 义云儿好似没有看司徒修一眼,他刚刚自己都诧异,他刚刚杀掉了一个大乘期的散修,那是和他老哥龙轩级别一样的高手,他心中涌出一种无比的自信,他此刻竟然进入了一种顿悟的境界,他心中一动,竟然就这么消失在原地。 司徒修还没有从悲伤中醒来,突然眼神一窒,眼前的小子突然消失了,随即,他感觉天地在旋转,身边的树林竟然都在旋转,然后,他看到了一具无头的身体,他看着那身体上的衣服,感觉好熟悉,只是他已经没时间想了,眼前一黑,最后的想法是:“我被杀了,好快!” 义云儿刚才就已经到了他的身后,一剑挥去,斩去了司徒修的头颅。此刻,他静静的站立在那里,仿佛一个木桩一般,一动不动。 他此刻的心境已经进入了一种空无,大地是他,树木是他,空间和他仿佛融入了一体,空间就是他,他在这里就好像一个皇者,他心里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是主宰,他想做什么都是可以成功的,如果龙轩在啊旁边,他一定会惊叫,他的这个小兄弟只怕已经接触到了修真的至高心境,天人合一,万物合一。 义云儿此刻的顿悟,不是偶然,也不是他运气好。刚才,他一剑斩杀司徒剑的剑式法,就是穹宇皇剑诀中的第一式,皇霸幻千秋,虽然,他并未完全理解精髓,只是掌握了一点皮毛。 可是就是皮毛,大乘期的散修竟然一剑都没接下,虽然他受了重伤,不过也足可说明这穹宇皇剑诀的厉害之处了。也正是因为用了这一招。 2191章 危在旦夕 义云儿刚才就已经到了他的身后,一剑挥去,斩去了司徒修的头颅。此刻,他静静的站立在那里,仿佛一个木桩一般,一动不动。 他此刻的心境已经进入了一种空无,大地是他,树木是他,空间和他仿佛融入了一体,空间就是他,他在这里就好像一个皇者,他心里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是主宰,他想做什么都是可以成功的,如果龙轩在啊旁边,他一定会惊叫,他的这个小兄弟只怕已经接触到了修真的至高心境,天人合一,万物合一。 义云儿此刻的顿悟,不是偶然,也不是他运气好。刚才,他一剑斩杀司徒剑的剑式法,就是穹宇皇剑诀中的第一式,皇霸幻千秋,虽然,他并未完全理解精髓,只是掌握了一点皮毛。 可是就是皮毛,大乘期的散修竟然一剑都没接下,虽然他受了重伤,不过也足可说明这穹宇皇剑诀的厉害之处了。也正是因为用了这一招,义云儿才能奇迹般的与空间产生共鸣,要知道,这至尊穹宇决是那个神秘老者经过无数年的精炼精华,一共就五招,每一招,神秘老者都灌入了自己亿万年的领悟经验,不断的加强,才创立的。其中蕴含的东西,义云儿受益一点都是突飞猛进的加强。 经过了一刻,义云儿终于从那种玄妙的感悟中,清醒,他看着两具尸体,也是颇为高兴,刚才,他竟然和空间差生了一种玄妙的感应。此处空间虽然被禁锢了,不过义云儿似乎可以不受影响的用处瞬移之法,一下到了司徒修的身后,换言之,他和这里的空间竟然达成了共振,不过,义云儿想再尝试融合空间的境界,却是怎么也做不到了。 他摇头,随即突然笑出了声,他刚才想了一下,既然有一次可以接触到,那只要自己有心,迟早也会真正接触到那个层次,对此,义云儿放开了。 义云儿准备抬脚离开的时候,突然想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妖族皇者,那条七绝神龙还躺在那呢。义云儿几步就到了七绝神龙的身边。 看着全身伤痕,虽然吐出的血已经凝固了,不过,七绝神龙萎靡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个东西,真的是皇者吗,看样子,很惨啊。” 看着那伤痕累累的神龙,义云儿突然想起来,他在俗世的情景,曾几何时,他是一方城镇的名望和势力都雄厚的小公子,转眼间,就沦为了一个乞丐,眼前的神龙,不就是他原本的情景吗? 情不自禁的蹲下身子,义云儿眼睛一直盯着神龙。而就在此刻,七绝神龙微微的睁开了双眼,晃着脑袋,竟然将两根龙须伸到了义云儿面前。一愣,义云儿没明白什么意思,不过他能看得出七绝神龙,应该没有敌意,他下意识的摸了摸龙头。 “年轻的修真者,你的心地很善良,谢谢你。”义云儿一惊,急忙缩回了手,就在刚才,他心内,竟然多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他戒备的站起身,用灵识查询四周,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外人,他突然眉头一皱,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再一次,义云儿低下身子,将手放到龙头上,然后他默默的用心神问道:“刚才是你说话,对吗?”“呵呵,你倒没有像很多人那样惊讶,你很冷静。”意识海中,义云儿终于确定了是七绝神龙在与他对话。 这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很沧桑,有着说不出的疲惫。“你还好吧。”义云儿觉得这神龙也挺可怜,眼下受伤,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呵呵,无妨,很快我就要化为混沌虚无了。” 眼神一愣,义云儿打量着神龙,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叹口气安慰道:“你不是妖族皇者吗,看你现在只是受伤而已,你放心,我和刚才两个不同,我不会伤害你的。”义云儿以为神龙认为自己会杀了他。 “哈哈,你是个善良的人类,你绝对没有恶意,我自己的情况,我比谁都清楚,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说完,神龙默默的不做声了。 见神龙不出声,义云儿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因为他刚才感应到,他的生命力似乎正在慢慢流失,而且速度还越来越快。 片刻后,神龙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修真者,我想和你做个交易,你放心,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听了神龙的话,义云儿脸色凝重,他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他实在想不出,人类与妖族有什么能交易的。不过,义云儿看到神龙那失去神采的眼神中透露着那一点点期望,义云儿默默点头,算是答应了,七绝神龙提出的要求。不过义云儿提出了一点要求,那就是不得提出伤害人类。 七绝神龙听了后,微弱的声音传来:“你放心,我要将我七绝神龙的传承给你,你只要帮我达成一个心愿,那是我最后的要求了,当然,我不会提出伤害人类的要求。” 一时间,义云儿愣在了那里,他呆呆的问了一句:“你,要把传承给我?” 义云儿击杀了司徒兄弟后,本想看看七绝神龙,却发现神龙已经危在旦夕,生命力极其微弱,而且神龙提出了一个义云儿意想不到的要求。 听到要他继承那传说中的龙之传承后,义云儿心里不免有点激动,换做旁人,只怕早就跳起来了,这种诱惑又有几人能够抵挡得了呢。 要知道,那可是几乎可以说不可能获得的龙之传承啊,七绝神龙能够成为妖族皇者,不是他的身份,也不是他威猛的形状,而是那不知多少年传承下来的术法和战斗技能。 义云儿一时呆在那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开口道:“你说说你的要求吧。”躺在地面的七绝神龙眼神焕发出一种希望的光芒,露出一个笑容,他刚想说话,义云儿却打断了他:“等等,我去办件事。” 2192章 龙族 一时间,义云儿愣在了那里,他呆呆的问了一句:“你,要把传承给我?” 义云儿击杀了司徒兄弟后,本想看看七绝神龙,却发现神龙已经危在旦夕,生命力极其微弱,而且神龙提出了一个义云儿意想不到的要求。 听到要他继承那传说中的龙之传承后,义云儿心里不免有点激动,换做旁人,只怕早就跳起来了,这种诱惑又有几人能够抵挡得了呢。 要知道,那可是几乎可以说不可能获得的龙之传承啊,七绝神龙能够成为妖族皇者,不是他的身份,也不是他威猛的形状,而是那不知多少年传承下来的术法和战斗技能。 义云儿一时呆在那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开口道:“你说说你的要求吧。”躺在地面的七绝神龙眼神焕发出一种希望的光芒,露出一个笑容,他刚想说话,义云儿却打断了他:“等等,我去办件事。” 以为义云儿要返回,七绝神龙有点颓废,义云儿却没在意他的表情,一个闪身来到司徒兄弟尸体面前,嘴里喃喃道:“虽然我不像你们那么卑鄙,可是你们是我杀的,现在你们的东西就是我的,可不能就放在这里。”一边说,还一边将两人的储物戒指取下,然后来到已经死亡多时的烈暴身边,用瓶子装了一些他的血,“这可是高阶妖兽的血啊,好东西,可不能浪费。” 忙完这些,义云儿又将三人的尸体聚在一起,挖了个坑,埋下他们。“唉,你们生前拼死拼活,死后在一起也是天意啊。” 做完一切,义云儿又回到神龙躺着的地方,摸上了龙头道:“好了,眼下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不如我们进洞里说吧。”七绝神龙怔了怔,然后点点龙头道:“嗯,也好,那里安静。” 其实义云儿也不想在这个空间禁锢快要消失的地方谈事情,外面那些妖族大乘期高手不知有多少,如果进来一个大乘期的,那他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为此,义云儿不得不小心在意。 义云儿将神龙托起,发现虽然重,但是以他的力量还可以,于是他将神龙带往洞里,轻轻的放下后,坐在神龙身边,单手放在了龙头上。 此刻,神龙的眼神更加涣散了,他拼命的支撑着,义云儿知道恐怕神龙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过了一会,神龙稍微恢复了一点气力,他的声音在义云儿意识海里出现。 “我本是龙族族长的儿子,从小到大几乎都是别人天天捧着我,而我也乐得享受,可是不管是哪个种族,都有阴谋。我大伯竟然暗地里勾结外族,谋杀了我父亲,我也被追杀,结果还是被追上了,没想到那杀我的人,其实一直受到我们家的恩惠,他这才主动追杀我,也是故意的,他放了我,当时我还没成年。” 义云儿感觉手摸的龙头有点激动,他没说话,因为他知道,七绝神龙还没说完他的故事。“我后来在龙族一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可是我害怕他终究会找到我,于是我离开了我的故乡,来到了这里,一躲就是数百年,本以为我这辈子报不了仇了,因为自小我修炼疏忽,天赋又平平,其实今日我就成年了,可没想到,我竟然获得了妖族的龙之传承,我才成为了妖族皇者七绝神龙。” 义云儿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眼前的七绝神龙的遭遇和自己多么相似啊,他也是在遭逢灭门后,意外获得了至尊穹宇诀,知道报仇有望。 “呵呵,无奈,上天还是不公啊。”一声叹息,无尽的悲哀,七绝神龙眼神无奈的扫了一眼义云儿,而义云儿也发现七绝神龙的气息极不稳定,正在他束手无策的时候,七绝神龙自己慢慢恢复激动的心情道:“其实你们要是晚来三个时辰,我就已经完全继承了七绝神龙传承,别说刚才那两个散修,就是仙君在我面前,我都可以游刃有余。” 悲伤的叹口气,义云儿知道发生的一切对神龙打击不小,接着神龙又道:“最关键的时候,那个修真者突然打断了我的静思,而我全身的龙气因为精气神不能合一,导致流散,神龙传承没有完全成功,导致我现在半死不活。”说到这里时,神龙的声音异常平静了,想必,刚才发生的一切,让他多说有些看开了。 “修真者,成也你们,败也你们啊,那个家伙破坏了我的希望,而你却又给了我新的希望。”说道这里,七绝神龙声音提高了一丝,仿佛又有了精神。“你答应我,杀了我那个大伯,我就告诉你重启传承的方法。”说完,龙头转了转,两个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义云儿,等待他的答复。 “你确定没有糊涂吧,我是货真价实的人类,不说我接受传承后,能不能用,就是我本身能不能接受妖族的传承,还是个未知数啊。”其实义云儿心里已经默默答应了,只是他还想弄清楚,这传承对他来说,到底有没有用,他只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呵呵,年轻的修真者,你有这个顾虑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若是传承对于人类没有用的话,刚才两个修真者就不会处心积虑,一步步布置陷阱来对付我了。”皱着眉头,义云儿思考了一下,觉得确实也是这样,司徒兄弟如此的计划,还不是就为了龙之传承吗? 笑了一下,义云儿突然问了一个很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就能保证我接受传承后,就一定会遵守约定,帮你报仇吗?”“呵呵,年轻人,我已经山穷水尽了,事到如今,不妨告诉你实话吧,我眼下只能相信你。” “啊,原来你是因为没有办法才相信我的。”无比郁闷的义云儿挠挠头,随即用思想答复道:“我答应你,你可以将你大伯的样子告诉我,还有地点,我总不能无头苍蝇一般去找你大伯吧。” 2193章 龙之传承 “呵呵,年轻的修真者,你有这个顾虑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若是传承对于人类没有用的话,刚才两个修真者就不会处心积虑,一步步布置陷阱来对付我了。”皱着眉头,义云儿思考了一下,觉得确实也是这样,司徒兄弟如此的计划,还不是就为了龙之传承吗? 笑了一下,义云儿突然问了一个很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就能保证我接受传承后,就一定会遵守约定,帮你报仇吗?”“呵呵,年轻人,我已经山穷水尽了,事到如今,不妨告诉你实话吧,我眼下只能相信你。” “啊,原来你是因为没有办法才相信我的。”无比郁闷的义云儿挠挠头,随即用思想答复道:“我答应你,你可以将你大伯的样子告诉我,还有地点,我总不能无头苍蝇一般去找你大伯吧。” 义云儿话音刚落,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中年人的摸样,随即七绝神龙的声音传来:“这就是他化为人形的样子,这个样子我是不会忘记的,不过经过了几百年,他原本是大乘期的修为,只怕也早就突破了,也许都飞升上界了。” “什么?”下意思的喊了一声,眼下他义云儿的修为和大乘期相比都低了很多,更别说一个超越这一界的人了,仿佛看出义云儿的心思,七绝神龙安慰道:“不必惊慌,只要你获得神龙传承,你就有可能成为妖族皇者,到时候,他就是死路一条了。” 义云儿张大嘴,发不出任何声音。什么?妖族皇者,他压根就没想过,去当妖族皇者,再说,他可是个人类,一个人类,去当妖族皇者,义云儿虽然是不拘小节的人,可是也总是有点抵触,毕竟人和妖有太多的不同了。 七绝神龙见状,也不多解释什么,他道:“眼下我时间宝贵,我这就把传承的方法告诉你。义云儿默默点点头,没说什么,只见七绝神龙龙头晃晃,嘴一张,一颗晶莹透亮的珠子吐了出来,上面还有七条龙刻在上面,光彩夺目。 “这就是龙之传承,真是不明白,老天待我是福还是祸,放在我身体里,却让我无比感伤。”七绝神龙用爪子将龙之传承抓到手上,眼睛有些舍不得。 看了半天,叹口气,神龙道:“你将他吞下去,他会自动进入你的丹田,切记不要暴露在外,以你现在的修为,只怕随便一个大乘期的修真都能捏死你。” 伸手接过龙之传承,义云儿按照神龙的吩咐,将珠子往嘴里一靠,那珠子仿佛有灵性一样,转眼一闪即逝。 义云儿急忙内视,发现那珠子已经到了丹田里,而且正在围着他丹田内那种玲珑神鼎转圈,好似遇到什么开心事一样。 义云儿见没有任何不适的状况,于是抬眼看看神龙,发现他的生命几乎已经快要没有了。“年轻人,七绝神龙的传承,要靠你感知,也就是看你的造化了。”义云儿瞬间错愕,他知道这种感觉,他杀司徒兄弟的时候,就仿佛进入了一种玄妙的感知,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去触碰这个境界。 “不错,就是感知,我传承失败,这个珠子就告诉我,你也应该知道,这个珠子很有灵性,你要与他沟通,也许有天,你会发现你们是一体的,那么就获得它的承认,换言之就是获得传承了。” 听了神龙的话,义云儿沉默了,要获得这颗奇怪珠子的认可,义云儿觉得自己去答应神龙的要求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了,不是他没自信,而是他觉得有点不现实。 龙之传承换言之,就是一颗光彩夺目的珠子,义云儿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和一颗珠子沟通。“修真者,我能感觉得到,你一定能够做到的。”像是看出了义云儿的顾虑,神龙不失时机的鼓励他。 义云儿有些无奈,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其实,就算神龙不告诉他传承的方法,义云儿其实也已经有了帮神龙的决定,不为别的,眼前神龙的惨样,多少他还有点关系,而且看他的生命气息已经异常微弱了,对于一个已经到了死亡边境的人来说,义云儿觉得帮他完成遗愿,自己心里也好受一点。 想到此,义云儿道:“七绝神龙,我答应你,其实不管我能否成功获得传承,我都会帮你的。”“呵呵,年轻的修真者,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谢谢你。”“义云儿。” 神龙眼睛满是感激,龙头摇摇,然后很安静的闭上了眼睛,义云儿只感觉眼前一亮,再看时,只看到点点星屑,义云儿手抬起,想握住什么,最终却是静静的站了起来,叹了口气。 就在此刻,不等义云儿感怀什么,他进山洞之前,留了一点神识在外面。他刚才发现外面有了动静,而且是个妖兽,义云儿想到,一定是有人发现烈暴不知,感觉情况不对,特意派人过来查看的。 想到此,义云儿再略一观察,发现来者竟然是一个渡劫期的妖兽,不是自己能抵挡的角色,决定赶紧离开为妙。然后他脸上一喜,能感知到外人,那就说明,空间禁锢阵应该已经失效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 最好淡淡的看了一眼神龙消失的空荡荡的洞府,义云儿一个瞬移,消失了。 万兽山谷,也许是义云的转折点,他这次的经历,只怕比他历练一年获得的还要多得多。 首先,他得到了妖族皇者的至高传承—龙之传承,虽然现在他无法运用,但是义云自己都明白,这个传承有着无法估计的价值,再来,他在战斗中,触摸到的那种空间的玄妙,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给义云的感悟可是非常多的。 话说义云瞬移后,就在附近一个城镇里,找了一间客栈休息。现在,以义云的实力,用星空传送,别说到皇甫清的住所了,就是到神天一脉的神天山那里,也并非是难事,星空传送的玄妙,只要去过一次,而去距离范围之内,都可以随意瞬移。 2194章 渡劫 然后他脸上一喜,能感知到外人,那就说明,空间禁锢阵应该已经失效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 最好淡淡的看了一眼神龙消失的空荡荡的洞府,义云儿一个瞬移,消失了。 万兽山谷,也许是义云的转折点,他这次的经历,只怕比他历练一年获得的还要多得多。 首先,他得到了妖族皇者的至高传承—龙之传承,虽然现在他无法运用,但是义云自己都明白,这个传承有着无法估计的价值,再来,他在战斗中,触摸到的那种空间的玄妙,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给义云的感悟可是非常多的。 话说义云瞬移后,就在附近一个城镇里,找了一间客栈休息。现在,以义云的实力,用星空传送,别说到皇甫清的住所了,就是到神天一脉的神天山那里,也并非是难事,星空传送的玄妙,只要去过一次,而去距离范围之内,都可以随意瞬移。 义云决定修养几日,再回到皇甫清的住所,他刚刚想到,眼下他实力暴涨,短时间内回去,一定会让人引起注意的,他现在想隐藏实力。 修真界里,最不缺的就是客栈酒楼,义云在这个城镇里,随意找了一家客栈,开了一间房间,吩咐掌柜不要打扰。 在万兽山谷,义云基本呆了一天的时间,但就是这一天,让义云明白了很多,他此刻需要一个人静静,将一些领悟的东西整理一下。 坐在床上,义云慢慢调整思绪,静心凝气,将周身的真元运行四肢百骸,渐渐的进入了空明境界,而他也不知不觉的内视起来。 丹田内,本名玲珑神鼎静静的悬在中间,玲珑透彻的颜色让人心旷神怡,而鼎周身的条文横竖不规则的排列着。而那颗义云吞下的珠子竟然在鼎的周围不停的绕着,义云心神观察了一会,发现这颗珠子似乎在吸收丹田里的灵气,而神鼎上方的玉佩竟也不停的将能量传输给他。 神鼎下方,龙轩帮他夺过来的极品灵器长剑静静的在那里,不过好像它很紧张,在神鼎和玉佩面前,显得有些拘谨。神识绕了一圈丹田,义云也觉得有些无语,一般的修真者,丹田里有元婴不足为奇,很多人丹田里都还有法宝兵器,可他的丹田里,不仅有本命神鼎,一把灵器,还有一颗仿佛有自主意识的珠子,还有一个一直陪伴他的玉佩,这让别的修真者看了,一定非常怪异。 不过转念一想,义云觉得也没什么奇怪的,自己的功法属于自创,而且是个活了千亿年的神秘老者传授,至尊穹宇诀早就记载过,元婴替代物是什么都可以,所以一个玲珑神鼎也没什么。 义云儿不再去想杂七杂八的事,把注意力转到了玉佩上,这个玉佩原来住着神秘老者,可是老者消逝后,这玉佩竟然没有消失,而是一直在他的体内,他总感觉玉佩里那庞大的能量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想想没有头绪,义云儿又将注意力转到了那颗活泼来回绕着的珠子上,他能感应到,这个珠子一定有着什么秘密,不说别的,就从这颗珠子好像在长大一般,只是不说那种身体的长大,而是仿佛是一个活物一般。 这是龙之传承,义云儿并没有觉得有太大希望,毕竟这是妖族中的龙族的一脉相承,而他可是一个人类,能够真正获得龙之传承,这个希望其实很渺茫啊,他当初答应那七绝神龙的要求,也是出于愧疚,毕竟是他进入万兽山谷才造成的后果。 义云儿此刻回忆起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感觉自己真的经历了很多东西,先是自己尝试星空传送,那可是越级的功法,竟然成功了,这让他欣喜无比。紧接着,他因为好奇,根本没顾危险,进入了万兽山谷,竟然被别人算计成一棵棋子,差点丢了性命,这让他愤怒不已,想不到修真界真的存在这种现实。 当他看到烈暴竟然以自己的生命,护卫七绝神龙的时候,义云儿觉得妖族的人其实和人类一样有着丰富的感情,而且拥有着自己的思想,义云儿很是感动,看到烈暴惨烈的战斗过后,他感觉一丝丝的爱上。最好,他抓住了唯一的反败为胜的机会,成功击杀了司徒兄弟,救了七绝神龙,获得被封印着的龙之传承,而且自己仿佛抓到了一个境界的边缘,这让他觉得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免有几分高兴。 义云儿的心境随着这些情绪,不停的变化着,如果有人进入房间,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因为此刻义云儿虽然在静坐,但是他的脸上一会笑,一会爱上,一会脸扭曲的愤怒。 而他不知道是,他周围的空间发生了奇特的变化,仿佛扭曲一般,有的甚至的不停的抖动,空间和时间不停的交错着,正在形成一个独特的空间,恐怕,这是义云儿自己的空间,而且时间也渐渐慢了下来。 同一时间,住在这个客栈的其他修真者心中突然多了一层压力,这种无形压力仿佛在告诉他们,客栈里有个超强的存在,在那种压力下,很多修真者感觉自己就仿佛蝼蚁一般渺小。 几乎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根本不敢放出神识去探查义云儿所在的房间。而整个客栈,基本上感觉是原样,可是只要靠近客栈的修真者,第一反应,就是不敢停留,有多远就躲多远,仿佛客栈是洪荒猛兽般,那么可怕。 “这,这种压力,好难受,没想到这个客栈竟然住进了一个强大的存在,这种威压,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这到底是何方神圣,普通修真者根本无法有对抗的念头。”客栈里,离义云儿房间不远的房间内,一个修真者被这种压力惊醒了,他本来在静坐修炼,可是一股无形的压力将他惊醒了,他的修为已经到了渡劫期,对于刚才的种种变化,他刚才感觉到了,他也知道是从义云儿房间内传出来的压力,但是他也不敢贸然去用神识探查房间。 2195章 创造力 同一时间,住在这个客栈的其他修真者心中突然多了一层压力,这种无形压力仿佛在告诉他们,客栈里有个超强的存在,在那种压力下,很多修真者感觉自己就仿佛蝼蚁一般渺小。 几乎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根本不敢放出神识去探查义云儿所在的房间。而整个客栈,基本上感觉是原样,可是只要靠近客栈的修真者,第一反应,就是不敢停留,有多远就躲多远,仿佛客栈是洪荒猛兽般,那么可怕。 “这,这种压力,好难受,没想到这个客栈竟然住进了一个强大的存在,这种威压,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这到底是何方神圣,普通修真者根本无法有对抗的念头。”客栈里,离义云儿房间不远的房间内,一个修真者被这种压力惊醒了,他本来在静坐修炼,可是一股无形的压力将他惊醒了,他的修为已经到了渡劫期,对于刚才的种种变化,他刚才感觉到了,他也知道是从义云儿房间内传出来的压力,但是他也不敢贸然去用神识探查房间。 此刻的义云儿完全不知道外界的变化,他已经完全融入自己的世界中,在他周围,到处都是仿佛流水般的时间和空间,和他一静一动,鲜明对比。而他的神识感觉好开心,在这里,他仿佛如鱼得水,他随意的游动,这是他的世界。 玲珑神鼎突然爆发一阵光芒,不再静静的悬挂在丹田上方,它开始以一种缓慢的速度,顺时针转动起来,而它上面的玉佩,也不停的散发着柔和的绿色光芒,并且汇聚成一种实体的绿色气体,融入神鼎中,再看那颗珠子,竟然也加快了速度,不停围着神鼎转动,如果它是活物,只怕现在它是前所未有的开心吧。 七天了,整整七天,义云儿静坐的七天,他的体内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切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推动一样,慢慢发生了。 终于,第七天的黎明,当初升的太阳光照到他的房间时,他睁开了双眼,瞬间,他眼里那股让人臣服的气势,以及那隐隐流动的光芒,闪现了一下。 运行周天后,义云儿轻轻将胸中浊气呼出,然后站起了身,他的一举一动,让人觉得很柔和,仿佛融入周围的空间里,又好像是他带动着空间时间的流动,说不出的浑然天成。 “哈,休息的不错,精气神都感觉比以前更稳固了,以后有时间,一定要这样静坐修炼,也许能触碰到一些边缘。”义云儿看着窗户那印下的阳光,笑着自语道。 在他看来,他只不过是静坐,睡了一觉,而外界发生的世界,他是根本不知道。他推开房门,下楼后,准备结账离开,才发现有点不对。 他刚自己推开房门,客栈里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他,开头,他还以为是不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可是当他和一个修真者对视后,那人竟然低下了头,他清楚的看到那个人的眼神充满着敬畏,而有些修真者的目光竟然是畏惧。 其实,本来有很多修真者都准备走的,可是自从那天客栈发生的奇怪现象,所以的人都仿佛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先见识一下那个房间的高手,也不枉住客栈了。 莫名其妙的挠挠头,义云儿此刻是走也不是,站也不是,这个时候,客栈老板帮他解围了。 “这位客官,您有什么需要吗?”掌柜是个中年胖子,虽然胖,但是速度并不慢,他本身是出窍期的修为。当时他听前台伙计说住进了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子,并没有太在意,可是当晚,他感受那股压力后,对义云儿是另眼相看了。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一定是隐藏了真正的修为,而实力到底达到什么,他根本估计不出。 义云儿被掌柜那种敬畏和恭敬的态度吓到了,他莫名其妙的心想:“眼下自己展现的实力,只是出窍期啊,丝毫应该不会被一个同级别的修真者这么恭维吧。” 总不能不理掌柜,想到这里,义云儿客气的回答道:“没事,我休息差不多了,我结账。”“呵呵,客官真是一表人才啊,像您这样的高手,来我们这里,真是蓬荜生辉,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您在我们这里住了七天,您也不用给了。”掌柜笑着回答道。 “额。”义云儿听到后,眼神一窒,心道:“七天,不会吧,我只睡了一夜啊,只是感觉那一夜好漫长。” 掌柜的可不这么想,他见到义云儿的眼神,吓了一跳,以为是因为自己不收钱而生气,这样的人物听说喜怒无常,他可不想得罪,于是急中生智道:“那这样吧,客官,您就给一块下品灵石就好。”他刚才想,这个大高手是不是不想欠人情,他所以提出这个方法,折中一下。 义云儿没任何表情,他下意识的拿出一块下品灵石,然后转身就走,修真者纷纷让路,义云儿跨出客栈门口,离开加快了脚步,离开了。 走在街道上,义云儿到处看看,然后走到一座桥上,自己心里越想越奇怪,于是用手掐指一算,大吃一惊。原来自己真的住了七天,此刻他的脸拧紧了眉毛,不知想什么。 可是他想了种种可能,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头绪,最好他觉得自己是不是那天经历的太多,太累了,才睡的没有感觉了。 想想既然过去七天了,时间也不算短了,龙轩和皇甫清一定很挂念自己,他启程离开了这个城镇,往回赶去。 义云儿身形凭空出现,他看着远处的房子,知道已经可以熟练掌握星空传送了。 “真是太方便了,以后一个星球的距离,都可以瞬间就到达了,真不知道是哪位前辈创造出如此夺天地造化的功法,真是无法想象的创造力。”义云儿看着天空,有点感慨,他对那些修真前辈创造的代代相传的功法充满了神往。 2196章 水火不容 于是用手掐指一算,大吃一惊。原来自己真的住了七天,此刻他的脸拧紧了眉毛,不知想什么。 可是他想了种种可能,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头绪,最好他觉得自己是不是那天经历的太多,太累了,才睡的没有感觉了。 想想既然过去七天了,时间也不算短了,龙轩和皇甫清一定很挂念自己,他启程离开了这个城镇,往回赶去。 义云儿身形凭空出现,他看着远处的房子,知道已经可以熟练掌握星空传送了。 “真是太方便了,以后一个星球的距离,都可以瞬间就到达了,真不知道是哪位前辈创造出如此夺天地造化的功法,真是无法想象的创造力。”义云儿看着天空,有点感慨,他对那些修真前辈创造的代代相传的功法充满了神往。 以他现在的实力,施展这瞬移之术,绝对已经不比那些大乘期的修真者差了,大乘期的修真者施展,都是靠着那深厚的真元,强行利用空间,达到瞬移,可是义云儿不同,他已经摸到了空间的玄妙,他已经不是利用空间,而是用一种特殊的意识和空间交流,这已经比那些大乘期的人高明多了。 深深呼吸一口,义云儿感觉像回家一样,慢悠悠的往皇甫清所在的住所走去。 此刻,皇甫清和龙轩正在闲聊着,聊着聊着就聊道了义云儿身上。 “皇甫兄啊,你看你,我龙轩就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兄弟,你怎么就让他去了那万兽山谷呢?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那里充满了妖族的妖修,他才出窍期修为,那里大乘期的不会少于数百人啊,要是碰到,只怕我那小兄弟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夺去元婴的。”龙轩本来在修炼,然后醒了后,却不见义云儿,于是问起,却得知义云儿去了万兽山谷,而且是独自一人。 这让他本来波澜不惊的心,却是翻腾起来,他可知道那地方的凶险,非常人能呆的地方,百年前,他还没有渡劫的时候,曾经去万兽山谷想修炼一下,就是他当初的修为,也不敢进入深处,只能在外围。 可是就在外围中,他竟然发现数十个不低于他修为的高手,要不是他会敛息术,只怕早就被发现了,呆了几天,他就离开了万兽山谷,要知道,那个时候他的修为算是渡劫初级。 想到这里,龙轩仿佛像热锅上的蚂蚁,站了起来,此刻他的心已经没法安定下来了。看着老友如此焦急,皇甫清也有点后悔了,他开口道:“唉,老朋友,我也是被小兄弟的天赋冲昏头脑了,竟然他提出去,我就答应了,应该我陪他一起去,也好照应他啊。” 顿了顿,皇甫清又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云儿临走前,我叮嘱过,万万不可深入,按她平日的性格,一定知道轻重,兴许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看着龙轩有些怒气的脸,皇甫清不得不说些安慰的话,他心知这位相交百年的老友是真的生气了。 扶着石桌,坐下,龙轩皱着眉头,一声叹息道:“事到如今,埋怨也无用啊,七天了,按理说,也确实应该赶回来了。”又坐了一会,龙轩起身道:“皇甫兄,话是这样说,但是我还是不放心啊,我得亲自去一趟万兽山谷,若是他真遇到了什么,我该如何像他师尊交代,不行,我现在就要去了。” “嗯?这是?”突然间,龙轩转头看着门口,皇甫清也惊疑的看着,他们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 几个呼吸间,一条人影渐渐出现在他们的视野内,“老哥,皇甫前辈,你们在聊什么,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了。”义云儿的声音和身形此刻越发清晰了。 见识多日未见的义云儿,龙轩和皇甫清对视一眼,竟是惊疑不定,而皇甫清更是皱着眉头道:“奇怪。” 刚才,龙轩第一感觉,有人靠近了皇甫清的住所,而他的神识里,竟然感觉到来者竟然不是修真者,而是水火不容的妖族,因为那股妖气,他是不会弄错的。 而皇甫清也感觉到了妖气,他和龙轩都已经是大乘期的修为,这股妖气又这么明显,不会弄错的。 龙轩等义云儿近前,皱着眉头道:“你真是我那小兄弟?”“呃,我说老哥哥,这才几天没见,难道你不认识我了?”义云儿此刻也懵了,龙轩问的没头没尾的,义云儿挠挠头,然后看看自己全身,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龙轩摇摇头,看着皇甫清,两者的眼神对上,同时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充满着不解和忧虑。 还是皇甫清打破了诡异的气氛,开口道:“云儿,你有没有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样,我的意思是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义云更觉得奇怪了,然后转念一想,只怕自己身上是不是真的有不对劲的地方,而他自己却发现不了,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是体内那颗七绝神龙给他的珠子有关? “我没事啊,我功体一切正常。”义云儿异常镇定的回答道。龙轩问道:“云儿,那你不如将这几日你的经历说说,我们听听。”此刻,义云儿已经可以肯定,自己定然是发生了什么自己看不出的变化了,否则,两位前辈不会这样刨根问底的。 只是他听了龙轩的问题,有点犯难,不是不能说,而是他不好说。七绝神龙的事情,他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可眼下,老哥龙轩问起,他又不能不回答。 心生一计,义云决定做一回欺骗老哥的事,他胡乱编造个理由应付应付。想到此,义云儿开口道:“没什么啊,我到了万兽山谷后,谨记皇甫前辈的吩咐,没有深入山谷深处,就在外围绕了不少时间,终于让我抓到了一个没化形的妖兽,然后取了血之后,我就连日赶回来了。” 2197章 妖气 “我没事啊,我功体一切正常。”义云儿异常镇定的回答道。龙轩问道:“云儿,那你不如将这几日你的经历说说,我们听听。”此刻,义云儿已经可以肯定,自己定然是发生了什么自己看不出的变化了,否则,两位前辈不会这样刨根问底的。 只是他听了龙轩的问题,有点犯难,不是不能说,而是他不好说。七绝神龙的事情,他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可眼下,老哥龙轩问起,他又不能不回答。 心生一计,义云决定做一回欺骗老哥的事,他胡乱编造个理由应付应付。想到此,义云儿开口道:“没什么啊,我到了万兽山谷后,谨记皇甫前辈的吩咐,没有深入山谷深处,就在外围绕了不少时间,终于让我抓到了一个没化形的妖兽,然后取了血之后,我就连日赶回来了。” “啊,这样啊。”两人听了义云儿的回答,有点郁闷,这好像很正常啊,但是那股妖气怎么解释呢?“那个,你再想想,有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过?” 义云儿突然灵光一闪,道:“哦,我想起来了,确实是发生过,我收集那妖兽之血的时候,他并未完全死亡,我靠近后,他竟然奋起想逃跑,结果,我抓住它的时候,不小心将血弄到身上了,其他没有了。” 龙轩和皇甫清两人突然松了口气,相视一笑,皇甫清率先开口道:“这就对了,你不知妖兽,我想那妖兽一定是灵气十足,而且妖气的渗透确实让人防不胜防,所以你沾到了妖兽血,怪不得我们感觉出你一身妖气,还以为你是被妖兽袭击了,妖兽变成你的样子呢。” “妖气,啊!”义云儿听到后,心中暗道:“我并没有被妖兽血沾到啊,只是吞了七绝神龙的内丹,莫非,原来如此,那珠子可是妖族皇者的内丹,妖气十足自然正常啊,可是此刻在我体内,我浑身透着妖气也没办法的事情。”义云儿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不过,他也感觉麻烦大了,想把那珠子弄出来,恐怕不可能了,不光是他不知道如何让那珠子离开体内,就是这珠子离开他体内,他又怎么和龙轩、皇甫清两人解释呢。 皇甫清和龙轩弄明白了事情原委,觉得没什么问题了。两人起身道:“云儿,你奔波了七天,赶紧好好休息去,你的炼器可不能荒废,要不就白费我们苦心了。” 义云儿回过神,淡淡的施了一礼,便回房休息了。看着离开的背影,皇甫清叹口气道:“老朋友,你这小兄弟对我们隐瞒了一些东西。你看呢?”“呵呵,他的眼神虽然没有告诉我们,可是他那种太镇定的样子和平日里和我哈哈大笑聊天的义云儿可是判若两人,一定隐瞒了什么,我能看不出来吗?” “不过话说回来,他有自己的生活和隐私,我们又何必深究,关键是他还是义云,他的心还是和我们在一起的,何必在意这些,你的炼器可就全靠他了。” “你说的极是,云儿能平安回来,让我们放心了。”皇甫清笑道,随即转头看着龙轩道:“我说老朋友,如果云儿不回来,只怕你会把我的家拆了吧,你刚才对我有点生气啊,不如你把你剩下的私藏好酒拿出来赔罪了,这样本人还能找到点安慰。” “什么?就这样,你就讹诈我的酒,罢了,罢了,百年相知,也就知道你这点出息了,走吧,喝酒去。”“嘿嘿,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不会对你客气的。”两人往内厅走去,一醉方休。 “唉,没想到,你屁股还没坐热,竟然喝了我两瓶,我的酒啊。”内厅里,传来龙轩的惨叫声,伴随着皇甫清那爽朗的笑声,两人的心情很愉快了,因为义云儿安全回来了,他们可是真心关心义云儿啊。 告别两位老哥,义云儿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进门,就急忙坐在了床上,慢慢呼吸几口,然后神识沉入自己的识海中,开始查看身体的变化。 沿着经脉运行真元,义云儿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原本他体内只有修真者的真元,而如今,体内充满着一股不同于修真者的能量,他一感知,就知道是那条七绝神龙的能量。 义云儿的神识,此刻也明白自己身上的妖气从哪来的了,他已经半继承了那颗七绝神龙的内丹,所以散发着妖气。 他收回心神,脸色凝重起来,他一个修真者,竟然全身散发妖气,如果让别的修真者知道的话,只怕他在修真界里将无立足之地啊,难道最后还要去妖族领地吗?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义云儿再次凝气提神,内视起来。丹田里,玲珑神鼎,极品灵器宝剑,那颗内丹仍然自顾自的进行各自的行为,义云儿看着眼前的景象,头一时大了起来。 他刚才想到一个解决方法,他想将那颗珠子从体内取出来,只是看到它那么兴奋的围着神鼎来回打转,那种欢快他能感觉出来,他有了一丝犹豫。 思考了一会,义云儿最终还是决定将它取出,如果不取出,他算什么呢?既有修真者的真元,又有妖族的妖气,到时候只怕两边的人都很难放过他。 心下一恨,终于下定了决心。“唉,你我无缘,只能如此了。”然后义云儿以意识让那颗珠子出来,可是才刚用意识一接触,他就傻眼了。 不是发生了变故,而是无论他如何用意识强行将珠子拉扯,那颗珠子好像就不听他的命令,依旧自顾自的绕圈子,这下义云儿可吓坏了。 他已经尽了全力,可它竟连一点儿回应也没有,那感觉,让义云儿觉得这颗珠子把他的丹田空间当成了自己的家,死活不肯离开。义云儿怔了一下,心底叹气:“看来,眼下是不可能将它弄出来了,将来也许还有机会吧。” 义云儿脑子里飞速运转,许多办法像潮水般涌来。 2198章 醉仙酿 思考了一会,义云儿最终还是决定将它取出,如果不取出,他算什么呢?既有修真者的真元,又有妖族的妖气,到时候只怕两边的人都很难放过他。 心下一恨,终于下定了决心。“唉,你我无缘,只能如此了。”然后义云儿以意识让那颗珠子出来,可是才刚用意识一接触,他就傻眼了。 不是发生了变故,而是无论他如何用意识强行将珠子拉扯,那颗珠子好像就不听他的命令,依旧自顾自的绕圈子,这下义云儿可吓坏了。 他已经尽了全力,可它竟连一点儿回应也没有,那感觉,让义云儿觉得这颗珠子把他的丹田空间当成了自己的家,死活不肯离开。义云儿怔了一下,心底叹气:“看来,眼下是不可能将它弄出来了,将来也许还有机会吧。” 义云儿脑子里飞速运转,许多办法像潮水般涌来,他一样一样的尝试,一样一样地排除,终于沉思片刻后,他郁闷了,因为竟然没有一个办法行得通的,难道真的再等数年,甚至是数十年吗,不,他等不起,要是等那个时候,只怕义云儿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收回心神,义云儿看着窗外的天空,苦思冥想了一会,突然想到,在万兽山谷遇到那司徒兄弟的时候,他当时可感受不到他们的任何气息,要不是他的特殊能力,那两兄弟隐藏在附近,他根本不会发现的。 而且,按当时的情况看,司徒兄弟确实是骗过了所有当时山谷内的无数大乘期的妖族高手,成功的接近了七绝神龙,如果不是仿佛一个变数一样,他们的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 摸摸下巴,义云儿自言自语道:“莫非,他们两个有很高级的隐藏气息的法术,记得那司徒剑提起过,他当时用隐息术才骗过那守卫的。” “是了,一定是这样没错。”一拍手,义云儿此刻想起,他在司徒兄弟搜到的储物戒指。他急忙取出,然后心神探查下,两个戒指里面的东西都差不多,只有一些丹药,几个上品灵器,不过两个戒指里同样拥有的一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两块玉简,他当初拜入神天一脉的时候,玄真上人教给他的静心天宁诀也是记载在一块玉简上。想到此,他急忙用心神调出这两块玉简,心神探查下,大喜过望,庆幸当初拿走了这两个戒指,否则,就要与一门高深的术法无缘了。 两个玉简一模一样,都记载了一个法术,那是隐息术,按照义云儿自己的理解,这是一种隐蔽自己气息的术法,可以将自己的气息收入体内,然后不会外泄,练到极致,可以身幻万千,与世界空间融合在一起,大道自然...... 至于这一术法由何人所创,怕是已经没人能解释了,因为玉简中并没有说明出自何人之手,何门何派也没有记载过,义云儿当下不再多想,急忙仔细看了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他不由得佩服起创造功法的不知名前辈来,这一隐息术可以说是神妙莫测啊。 整篇隐息术分为上下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引气入体,可以将灵气真元,甚至是妖气,还有魔道之中的魔气都可以收回体内,并且以独特的法门自己封印在一个经脉之中,但是丝毫不影响经脉中的能量运行。 第二阶段,自然融合,身化万千,竟然是完美的与空间融合在一起,不要说是一般修真者了,就算是大乘期的高手,根本发现不了空间的波动,只是义云儿觉得这应该理解为身体和空间的渗透,换言之,强行隐匿在空间里,甚是高明。 再往下看,按照上面记载,人体的经脉,骨骼,甚至是血液,都是可以存储能量的,修真者自然是会释放出自己修炼的真元灵气,而妖族自小便是妖气外放,有了隐息术,都可以收气回体,凝聚在一个地方,旁人不会察觉出来的。 义云儿觉得自己真是找到宝贝了,不再犹豫,嘴角笑了笑,立刻收敛心神,修炼起来。按玉简上记载,隐息术入门是比较慢的,而且越往后,层次和修为以及心境都是互相提高的。 有的人因为年龄,修为,心境境界,一辈子都只能在第一阶段,第二阶段更是难比登天。将口诀反复的诵读了几遍,义云儿过目不忘,按照已经记住的运行方式,开始在四肢百骸中修炼。 闭上眼睛,感受着那种感觉,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周围空间中的那种细小分子仿佛看到了家一样,纷纷转动起来,点点细微光芒绕着义云儿转动,然后进入了他的身体内。 义云儿浑然不觉,不断的体验着自身的变化,内视下,他发现自己的四肢百骸,经脉,血液,都像没吃饱的孩子一样,在尽情的吸收天地灵气,以及自己原本的气息都在朝着体内行进。 而与此同时,龙轩和皇甫清在内厅喝着酒,聊着天,只不过,这次却是换成了皇甫清将自己珍藏多年的醉仙酿招待龙轩了。 “嘿嘿,总算让你出了点血啊,想不到,你这醉仙酿你竟然藏了五百年,都没舍得拿出来给别人喝,你是不是太高兴了,这应该是酒师天羽的手法吧。”龙轩满面红光,放声大笑道。 这醉仙酿别人不知道,龙轩这等好酒之人可是熟知能详啊,他只是无缘见而已。此酒是酿酒大师天羽亲手酿制的,只是这天羽好酒如命,竟然因为荒废了修炼,而喝酒过多,人只不过百岁就不在人世了,甚是遗憾。从他过世后,醉仙酿就成了极品好酒,而且数量越来越少,到最后,几乎已经很难看见了。 “唉,想不到我飞升前竟然能喝到如此好酒,只可惜天羽大师英年早逝,无缘相见,要是可以亲自讨上数坛,也是人生快事啊。”龙轩不无感慨的说道。 “哈哈,老兄弟,你知足吧,你果然也是好酒之人,一眼便看出醉仙酿,确实如此,天羽大师虽然修为不高,但是他酿酒之法失传了,甚是遗憾。” 2199章 千杯不醉 “嘿嘿,总算让你出了点血啊,想不到,你这醉仙酿你竟然藏了五百年,都没舍得拿出来给别人喝,你是不是太高兴了,这应该是酒师天羽的手法吧。”龙轩满面红光,放声大笑道。 这醉仙酿别人不知道,龙轩这等好酒之人可是熟知能详啊,他只是无缘见而已。此酒是酿酒大师天羽亲手酿制的,只是这天羽好酒如命,竟然因为荒废了修炼,而喝酒过多,人只不过百岁就不在人世了,甚是遗憾。从他过世后,醉仙酿就成了极品好酒,而且数量越来越少,到最后,几乎已经很难看见了。 “唉,想不到我飞升前竟然能喝到如此好酒,只可惜天羽大师英年早逝,无缘相见,要是可以亲自讨上数坛,也是人生快事啊。”龙轩不无感慨的说道。 “哈哈,老兄弟,你知足吧,你果然也是好酒之人,一眼便看出醉仙酿,确实如此,天羽大师虽然修为不高,但是他酿酒之法失传了,甚是遗憾。” “呵呵,不知皇甫兄从何获得啊?”“呵呵,我是炼器师啊,人家有次炼器,忘记带钱了,于是就以酒代钱,送给我数坛。”皇甫清笑道,他是炼器大师,每年找他炼器的人大有人在,其中不乏那些大派掌门之流。 “哎,不说这个,喝酒,难得的佳酿,不喝真对不起自己。”龙轩突然看见皇甫清眼中那种心疼,干笑几声,没再多问什么,在他看来,此酒不喝,当真是自己的损失,拿起酒杯,轻轻的喝了起来,他可不敢大口喝,免得皇甫清更肉疼。 整整十二个时辰过去了,义云儿从早到晚,就没动过,他的脸上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他的身周,空间,时间仿佛一切都精致了,活泼的灵气,空气中细微的能量体也不见了,几乎成了一幅静止的画面。 终于睁开双眼的他,一刹那,周围的静止被打破了,外界的天地灵气又重新补足了此处的空缺。轻轻吐出一口气,义云儿满心欢喜,他清楚的感知告诉他,他修炼成功了。 他立刻向着房门走去。他要去找龙轩和皇甫清,看看,是否自己身上还有妖气。几个呼吸间,他便来到了内厅,刚抬脚进去,就看到龙轩的眼睛看到了他,大呼小叫的喊了起来。 “你修养了一天啊,赶紧过来,要不好酒就不留给你了,这可是皇甫兄的珍藏啊,也就难得一次喝到啊,不可错过机会。”义云儿笑道:“老哥哥,既然有命,小弟岂敢不喝呢?”说着,看了一眼一桌子的杯杯灌灌,心下佩服起两人的酒量,一天的时间,竟然喝了这么多。 坐下后,义云儿随意问了一句:“老哥,你看我身上妖气还有吗?”龙轩一怔,这才注意起义云儿的身体状况,眼神一窒,然后打量了一下,摸摸酒杯道:“这道奇了,怎么一丝妖气都没有,不对,怎么灵气也没有?” “不会吧,怎么突然就没了任何气息了呢?你没事吧”龙轩自言自语地说着,义云儿也不说破,然后看向了身边的皇甫清,后者也盯着义云儿看了一会,直摇头。 “咿,真的一丝气息都没有,云儿,你没事吧,不会是身体出了什么情况吧,怎么连修真者的气息也没了?”皇甫清关心的问道。 义云儿此刻也明白了,自己确实练成了隐息术,只是好像收敛的手法用过头了,现在的他仿佛是一个普通人一样,连真元的气息都没有泄露出来,心道:“控制的手法还不熟练,有空还得努力修炼啊。” 然后,他站起身,将自己的真元力释放出来,一丝丝,一点点的释放,瞬间,一股修真者的气息,扩散开来。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吧。”义云儿又坐下来道。龙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和皇甫清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一样的惊疑,他们可以做到收敛气息,但是要耗费不少精神,只是义云儿仿佛像喝水一般轻松释放和收敛,这让他们觉得义云儿像个怪物一样,让他们这些修炼千年的老家伙有点不能理解。 摇摇头,皇甫清打破了沉默,开口道:“小兄弟的天赋当真惊人,没想到隐藏气息这等方法,已经这么熟练了,不说这些,这是好事,陪我们两个喝酒!” 当下,义云儿也不再拘谨了,这两个人都对他非常重要,开心就好,拿起空酒杯就倒上,清抿了一口,道:“真是好酒啊,真香。”“哈哈,怎么样,不错吧,来来来,一起喝。”龙轩哈哈大笑。 当下,三人不约而同的举杯共饮,好不融洽。 皇甫清的住所里,此刻灯火辉煌,皇甫清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龙轩眉头紧皱,也是默不作声,义云儿像发呆一样,看着外面的天空,三人竟然是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怪的很。 良久,龙轩用手指在桌子上轻拍了几下,打破了沉默。“天意啊,真是天意,老兄弟,你看我,喝了你那醉仙酿,我的灵气竟然都转化成仙元力了,如果我自己没估计错误的话,我就要飞升仙界了。”龙轩的话语带着欣喜,但是还有着伤感。 其实龙轩原本的估计,应该是几年后才会飞升,可是没想到,在皇甫清这里,多喝了几杯醉仙酿,他竟然提起飞升了,而且比原本的时间还要短,按他自己推测自己身体情况,只怕第二天就会飞升了。 可是当这个事实,三人都知道后,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有点好笑,若是让酿酒大师天羽知道自己的酒可以让大乘期的高手飞升的话,只怕他得从死亡的地方爬出来,大叫我不想死之类的话吧。 不过,龙轩飞升也不全是醉仙酿的效果,因为酒不是灵丹妙药,也不是天材地宝,虽然醉仙酿中含的灵气要比一般的酒要大的多,可是龙轩真正飞升的原因,三人都隐约知道。 2200章 知己 良久,龙轩用手指在桌子上轻拍了几下,打破了沉默。“天意啊,真是天意,老兄弟,你看我,喝了你那醉仙酿,我的灵气竟然都转化成仙元力了,如果我自己没估计错误的话,我就要飞升仙界了。”龙轩的话语带着满心欣喜,但是还有着伤感。 其实龙轩原本的估计,应该是几年后才会飞升仙界,可是没想到,在皇甫清这里,多喝了几杯醉仙酿,他竟然提起飞升了,而且比原本的时间还要短,按他自己推测自己身体情况,只怕第二天就会飞升了。 可是当这个事实,三人都知道后,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有点好笑,若是让酿酒大师天羽知道自己的酒可以让大乘期的高手飞升的话,只怕他得从死亡的地方爬出来,大叫我不想死之类的话吧。 不过,龙轩飞升也不全是醉仙酿的效果,因为酒不是灵丹妙药,也不是天材地宝,虽然醉仙酿中含的灵气要比一般的酒要大的多,可是龙轩真正飞升的原因,三人都隐约知道。 龙轩是个直来直往的真汉子,他喝到了几乎没喝过的佳酿之后,心情舒畅,而且义云儿也没有危险,自己的老友也达到了大乘期的修为,了了不少心愿,加上醉仙酿的催导作用,这才顿悟,得道飞升了。换做他人,只怕不会发生这种怪异情况。 皇甫清此刻看看龙轩,这个相交百年的老朋友,真不知是该为他高兴还是悲哀。大道无常,天机难测,修真者逆天修炼,修长生之术,连大道而得窥天机,不就是为了那得道成仙嘛,可眼下,这突如其来的飞升,龙轩很多事在修真界还未了,这儿时候飞升,龙轩只怕心里还有不少遗憾。 虽然上界是比下界好,但是谁也不知道具体情况,眼下,一旦飞升,只有前进一路,再想回来,恐怕比上去还要难。 义云儿本来是个话不多的人,他和龙轩也相处了不少时间,他不喜欢这个压抑的气氛,开口道:“老哥哥,我们修真者,修炼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飞升嘛,如今你已经要飞升了,却是一副苦脸,这真是讽刺啊。”他想借此来打破三人不正常的宁静。 其实义云儿当然清楚,龙轩还有不少心愿,本来按照计划,见过皇甫清后,龙轩还要带他去见一个人。义云儿看来,那个人也和龙轩差不多也该是大乘期的修为,虽然不知道那个人,但是义云儿知道,这老哥哥一定是也想那个人教他点什么。 其实义云儿没有猜错,龙轩确实是想带他去见一个人,也是他的老友,是修真界比较有名的阵法大师匡天翔,很久之前,龙轩在与人对敌的时候,吃过阵法的亏,所以他不希望义云儿以后遇到阵法,不至于像无头苍蝇办,束手无策,起码让阵法大师匡天翔讲解一些阵法的基本禁制,免得被人算计。 轻轻笑了一声,龙轩心知这个小兄弟再变着方法安慰自己,心下不由有些感动。而义云儿又说话了。 “老哥哥,我知道你还想带我游历,我也很喜欢和老哥一起喝酒聊天,到处看看,那是很有意思的事情。说句实话,老哥是我来修真界遇到的第二个朋友,常言道,总是会离别的,离别是为了再一次相见,老哥你到了仙界,可不要忘记我们这些老朋友。” 顿了顿,义云儿又笑道:“老哥,你也不用那么惆怅啊,以我的资质,飞升仙界,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你先去,我相信我通过努力修炼,应该很快就会和老哥相继,到时候,可得照应一下小弟啊。” 愣了一下,龙轩默默点头,觉得义云儿说的有理,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在他心里,已经开始想象出一幅仙界见面的场面了。他让义云儿学习阵法,也是想他如果飞升后,义云儿可以多一手绝活,不过,他现在想想,义云儿已经比当初他第一次见的义云儿改变了不少,担心无非是多余了。 想到此,龙轩举起手中的杯子,将杯中水喝下,此刻那水仿佛甘泉一般,将他的伤感冲走了,剩下的,龙轩心里只有对仙界的好奇和渴望。放下杯子,龙轩轻轻拍拍义云儿的肩膀道:“呵呵,不愧是我龙轩的兄弟,你老哥执着了,若非你的提醒,我也绕不过这个坎,真是谢谢你了。”龙轩此刻恢复了以前的潇洒。 “哈哈,老哥如今这种样子,才是以前的老哥啊,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老哥何必拘泥呢?”见龙轩恢复了以前的风采,义云儿异常开心,而身边的皇甫清也是一脸喜色,他喜的是老朋友终于打开了心结。 次日正午,三人站在后花园的空地上,等待着那飞升的时刻。当烈日渐渐散发它的灼热,三人都感觉到天空起了变化。 三人不约而同的抬头望着天空,先是一道光穿透厚厚的云层,而后,一朵美丽无比,色彩斑斓的七彩云彩缓缓现出身形,不停的变化着。 在义云儿的感知中,那一团七彩的云,仿佛大海般无边估计,他感知的结果告诉自己,那里蕴含的能量,绝对不是这一界能够抗衡的,是他前所未见的庞大能量。 “千年修真,仿佛一日,年复一年的苦修,终于到了今日。”龙轩开心的喊道。将目光收回,义云儿转头恭喜道:“老哥,小弟羡慕你了呵呵,恭喜老哥,千年的努力,终于得偿所愿。” 皇甫清也上来,开口道:“你终于要飞升了,老朋友,你可比我修炼晚,却比我早飞升,你的资质在我之上啊,哈哈,我很开心啊。” 摆摆手,龙轩一脸笑意,“哈哈哈,两位兄弟,我龙轩交友无数,真正让我真心相知的,唯你们二人啊,如今我先行一步,在仙界等着你们,一个人喝酒很孤单的,你们一定要快点来啊。” 2201章 飞升 三人不约而同的抬头望着天空,先是一道光穿透厚厚的云层,而后,一朵美丽无比,色彩斑斓的七彩云彩缓缓现出身形,不停的变化着。 在义云儿的感知中,那一团七彩的云,仿佛大海般无边估计,他感知的结果告诉自己,那里蕴含的能量,绝对不是这一界能够抗衡的,是他前所未见的庞大能量。 “千年修真,仿佛一日,年复一年的苦修,终于到了今日。”龙轩开心的喊道。将目光收回,义云儿转头恭喜道:“老哥,小弟羡慕你了呵呵,恭喜老哥,千年的努力,终于得偿所愿。” 皇甫清也上来,开口道:“你终于要飞升了,老朋友,你可比我修炼晚,却比我早飞升,你的资质在我之上啊,哈哈,我很开心啊。” 摆摆手,龙轩一脸笑意,“哈哈哈,两位兄弟,我龙轩交友无数,真正让我真心相知的,唯你们二人啊,如今我先行一步,在仙界等着你们,一个人喝酒很孤单的,你们一定要快点来啊。” “哈哈,你放心吧,我好歹也是大乘期的修为了,心境也是跟上去了,那天和你聊的渡劫经验,我可是获益匪浅啊,现在也只是时间罢了,等我度过天劫,我一定会努力修炼,争取和你喝酒啊,至于云儿兄弟,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他就是个小怪物啊呵呵。”说道这里,皇甫清摇了摇头,他对于义云儿的天赋,可是带点嫉妒和无奈,不过更多的是赞叹。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别过了,仙界的酒一定比这里好喝,我先上去享福咯,等你们啊。你们也保重啊。”龙轩此刻身体轻盈的浮了起来,而那云彩也散发出一阵金光,往他而来。 义云儿和皇甫清两人点头,同时喊了声保重。 义云儿和皇甫清两人看着龙轩的身体冉冉升起,离那朵金光闪闪的云彩越来越近,两人的心中不免充满着淡淡的忧伤。 尤其是义云儿,他来到修真界,除了欧阳雪和师傅玄真上人外,第一个遇到的就是龙轩了,这个老哥一直以来对他只要付出,从没要他回报过,如今他要飞升了,义云儿感觉自己像像一个孤家寡人一般,这种沉闷的感觉,他并不喜欢。 终于,云彩和龙轩的身体接触了,只一瞬间,他的身体就融入了那云彩中,而整个云彩也渐渐缩小。此刻,就在云彩将要缩小消失的时候,一个七彩光团突然脱离云彩,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往义云儿而来,义云儿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身体一震,好似有一个东西冲进了体内。 与此同时,龙轩所在的云彩也完全消失了,他应该成功飞升了上界。不说义云儿体内到底冲入了什么东西,于此同时,仙界内,两个老头看着下面的情景,表现异常。 “喂,你,你这个家伙,非要和我争,争到最后,眼看就要到手的七彩混沌体,就这么没了,你这老头难道不知道,每隔二十万年的久远时间才能成形吗?”顿了顿,这个老头继续骂道:“刚刚那一团灵智没有产生,但是按时间推断,也不会低于二十万年啊。”老头的声音异常愤怒,自己的苦心和计划几乎都白费了。 另一个老头也是须发怒张,他吼道:“呸,这都是天意,你懂不懂,天意!只能说你和那七彩混沌体无缘,你怪得了谁啊?” “呀喝,你还有理了,我本来就快抓住它了,你是半路杀出来,与我抢夺,否则怎么会让它跑了?”第一个老头怒吼反驳道。 不过,这确实是他第一个发现的,他云游途中,竟然发现了已经成形的七彩混沌体,可是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第二个老头冲出老,并且和他大打出手,两人比拼中,也是巧合,竟然有人要飞升仙界了。 那七彩混沌体虽然没有灵智全开,但是也是初开了一点,对危险知道的很清楚,它明白要是被那两个老头抓住,一定会被他们吸收而消失的,刚才有人飞升仙界,它于是就突然进入了仙界和修真界的飞升通道。 按照空间的法则,上界与下界的是两个不同的位面,下界之人,可以修炼到大乘期,而后到达一定阶段的时候,相应天道循环,飞升上界。可是上界之人要下界,可谓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不说那空间法则的惩罚,就是要强行打开通道,都是极为困难之事。 也算是那七彩混沌体别具一格,它跳出六道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根本不属于任何一界的物质,所以它无视空间法则,直接下界了。 它和那七色飞升云彩混为一体,一进入修真界,它竟然感应到有一股很亲切的能量,那是一种很纯正的自然之力,也是不属于任何一界的能量,于是它第一反应就赶紧找寻了方向,而目标正是义云儿。 再说那两个老者,第二个老者连连说着天意,一边像事不关己一样,别过头去。而另一个已经是怒发冲冠了,他不停的骂,只是他也很无奈,第二个老者功力和他不分上下,他也奈何不了。 “嘿嘿,我说剑通尘,你也不小了,经历了那么悠久的岁月,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不就是一个未全开灵智的七彩混沌体嘛,至于这样吗?再说,以你现在的修为,用那东西,能增加多少?”第二个老者嘴里虽然说着,可心里却是另一番心思“要是我第一个看见,先抓住,找个地方躲避个几年,再吸收,要是你敢和我抢,我就跟你拼命!你个老东西!” 这七彩混沌体,他们两都知道,不光能帮助人提升修为,还有一个隐藏的功能,但是他们要吸收后,才能知道是什么隐秘的技能。 “哼哼,你说的轻松,寒易水,你我功力相当,都是仙尊级别,我确实奈何不了你,这笔账,我记下了,后会有期!”说完,第一个老者剑通尘就消失在原地,而剩下的寒易水仙尊放声大笑。 2202章 合体期 “嘿嘿,我说剑通尘,你也不小了,经历了那么悠久的岁月,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不就是一个未全开灵智的七彩混沌体嘛,至于这样吗?再说,以你现在的修为,用那东西,能增加多少?”第二个老者嘴里虽然说着,可心里却是另一番心思“要是我第一个看见,先抓住,找个地方躲避个几年,再吸收,要是你敢和我抢,我就跟你拼命!你个老东西!” 这七彩混沌体,他们两都知道,不光能帮助人提升修为,还有一个隐藏的功能,但是他们要吸收后,才能知道是什么隐秘的技能。 “哼哼,你说的轻松,寒易水,你我功力相当,都是仙尊级别,我确实奈何不了你,这笔账,我记下了,后会有期!”说完,第一个老者剑通尘就消失在原地,而剩下的寒易水仙尊放声大笑。 然后笑声忽止,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七彩混沌体能跑掉,那是因为有下界的修真者飞升上界,天地法则才打开了飞升通道,此人也许和自己有缘。想到这里,他拧紧了每天,然后笑了一下,仿佛做了一个什么决定一般,消失在原地。 而皇甫清家里的大院内,义云儿不知怎么的,像个木头人似的呆呆的站立着,身边是急的快要砍人的皇甫清。 本来,皇甫清见龙轩成功飞升上界,准备回房的,可是没想到,突然的变故发生了,一个七彩光团冲入了义云儿体内,接着,整整半个时辰,义云儿一动不动,他也不敢妄加去碰义云儿身体,毕竟他不是医生,这让让在旁边干着急。 而此刻,义云儿已经封闭了外界的感应,他的体内,正在发生战争,没错,他体内发生了奇异的景象。 那个光团一进入他的体内,就发现了它的目标,一个玲珑透彻,光彩夺目的神鼎,它欢呼一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旁若无人的往那鼎里钻去,这可把绕着神鼎吸取能量的那颗珠子急坏了,要知道,它也是有意识的,怎么说,总有个先来后到吧,自己也只是外面转悠,这个新来的刚到,就往鼎里钻,真是让它火大。于是,两个同样是奇异的东西,在义云儿体内发生了打斗。 这一下,可苦了义云儿这个主人,他自己根本阻止不了这两个小家伙,那颗珠子他根本命令不起来,自顾自的拼命打击外来人员,而那个光团也不甘示弱,义云儿更使唤不了它。 义云儿整个元神都回到了丹田里,看着两个小家伙你争我夺,打得不亦乐乎,自顾自地叫着劲。两个小家伙的能量都很强大,谁都不肯退一步,义云儿无奈,只能调动全身灵气去稳住他们,一边保护自己的丹田,这可不像在俗世里,他自爆元婴那种情况,这两股能量如果控制不好,义云儿清楚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小家伙可以说是不知道累似的,依旧难分难解,而义云儿的元神紧张的盯着他们,他感觉异常不爽,这是他自己的地盘,怎么这两股怪异的能量,连自己都控制不了呢。 突然,义云儿元神一震,他的意识海里发生了一阵巨大的红名,而他也感觉自己的元神恢复了不少精神,他心知,胜负分了。 刚才,七彩混沌体终于战胜了七绝神龙的龙之传承,成功的钻入了神鼎内。一进入,它便自动分解成无数颗粒,然后瞬间分散到了神鼎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而那颗珠子垂头丧气一般,落败了,继续围绕玲珑神鼎绕着圈子,义云儿丹田恢复了稳定。 “总算是麻烦消除了,吓死我了。”义云儿心神放松了,然后开始检查自己的状况。那具神鼎晶莹透亮,并且一直以来是实心的神鼎,可是当义云儿此刻观察起来,那七彩的光团进入后,竟然像流水一般在神鼎内流动,这才知道,玲珑神鼎是中空的。透明的神鼎已经变得更加美丽了。 义云儿略一感知,他已经感觉到,那些彩色的光团并不是老老实实地呆在神鼎内,而是随着那神鼎的一些空隙不断扩散,而玲珑神鼎像遇到自己的亲人一般,竟然开始慢慢转动,并且吸收着这些光团,慢慢地,整个神鼎已经不再头领,变成了淡淡的七色光彩,那种色彩异常妖艳,整个玲珑神鼎最后停止转动后,义云儿发现,鼎内的七色光团已经被吸收光了。 义云儿疑惑起来,不知那七色光团是和来历,更不明白为何会进入自己的丹田,而偏偏要和自己修炼出来的玲珑神鼎合二为一。不过他经脉中能量告诉他,他的实力又提高了。 站在义云儿身边的皇甫清是真的惊讶了,他看着义云儿发呆着站在那里,虽然给人的感觉很是怪异,但是更怪异的是他清楚的感知,这个少年的能量再飙升,对,是飙升,他已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因为眼前的一切只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而他有幸亲眼见证了这一件千古奇闻的诞生。 义云儿本来是出窍期的修为,只是小半个时辰,他就到达了分神期,然后竟然还在提高境界,越过了分神的三个阶段,直接到了合体期。为此,皇甫清只能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 终于,义云儿的修为到达合体期后期阶段,终于趋于稳定,并且身体内的能量开始慢慢稳固,可是义云儿依旧站立在那儿,丝毫不见醒转的痕迹。 又过了片刻,皇甫清一拍手惊呼道:“不好!难不成已经难以挽回了?”他就在义云儿身边,他清楚的感受到那股能量,他刚才想到了被他忽略的一点重要无比的事情。 义云儿本身有着出窍期的修为,可是刚才那个不知名的七彩光团进入他的身体后,他的修为暴涨,而那种真元也是几何级的增加,一举到了合体后期,可是这是修真者的大忌啊! 2203章 情何以堪 义云儿本来是出窍期的修为,只是小半个时辰,他就到达了分神期,然后竟然还在提高境界,越过了分神的三个阶段,直接到了合体期。为此,皇甫清只能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 终于,义云儿的修为到达合体期后期阶段,终于趋于稳定,并且身体内的能量开始慢慢稳固,可是义云儿依旧站立在那儿,丝毫不见醒转的痕迹。 又过了片刻,皇甫清一拍手惊呼道:“不好!难不成已经难以挽回了?”他就在义云儿身边,他清楚的感受到那股能量,他刚才想到了被他忽略的一点重要无比的事情。 义云儿本身有着出窍期的修为,可是刚才那个不知名的七彩光团进入他的身体后,他的修为暴涨,而那种真元也是几何级的增加,一举到了合体后期,可是这是修真者的大忌啊! 要知道,修真者逆天修炼,不光修的是真元,丹田内的能量,还要循序渐进的修炼心境,自身的修为和心境是相辅相成的,本来义云儿的基础很稳固,可是他现在的真元暴涨,心境一定没有达到合体期的境界,这无疑是自杀啊。 然而,他有点担心,又有点惋惜的时候,义云儿猛然睁开了双眼,而那彩色的目光实质般地从他的双眼中射出,身边的皇甫清不提防,竟然被吓的怔立当场,半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义云儿朝天哈哈大笑:“哇,真是运气好啊,天上还能送宝贝给我。” 他现在很开心,不是一般的开心,原因无他。本来,他被那陌生的光团进入身体,本身很是焦虑,特别是两个小家伙打斗的时候,都以为自己的丹田要被毁了,可是当他看到光团胜利后,直接和玲珑神鼎融为了一体,他心神和意识海感觉像大海般温暖,说不出的舒畅,而且他也感受到那神秘的七彩光团蕴含的庞大能量。 其实,正是像他想的一样,那七彩混沌体自然不是凡物,要知道,能让仙界的仙尊级别的高手出手抢夺,能使凡品吗?七彩混沌体,是至极的提升灵气的绝顶宝贝,它特殊的作用就是,和至尊穹宇诀一样,修为提升,而不用考虑心境的提升,因为它的特殊性,所以仙界那些高手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任何机会。 不得不说,义云儿运气实在是好,他自己修炼的至尊穹宇决本身就是不用以修炼心境,而提升修为的玄妙功法,他的修炼法诀并不同于其他,总之,现在发生的一切让义云儿获得了天大的好处。 笑过后,义云儿才注意身边还有个炼器大师皇甫清呢,转头看了一下,发现皇甫清的眼神怪异,看自己就像看个怪物一样,充满着疑惑和不理解,义云儿想了想,明白是自己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怕让这个炼器大师惊讶非常。 皇甫清确实被惊到了,他也好歹修炼千年了,可是还没有哪件事情,让他失态过。如今义云儿身上发生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的经历和经验,留下的只有惊叹。本来,他还有些担心义云儿心境不稳,可能会发生什么问题,可是如今看他醒来,神采奕奕,丝毫没有不妥的样子,他放下心来。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你没事吧,云儿,不妥可一定要说出来啊,可别耽误以后的修炼。” 淡淡的一笑,嘴角微微翘起,义云掩饰自己内心中都要狂叫的心,开口道:“前辈,我无妨,我现在感觉好的很。”说着,还来回走了几步。皇甫清看他确实没事了,才发觉了自己的失态,于是赶忙稳了稳情绪。 “看你修为暴涨,我这个修炼千年的老家伙以为你出了什么问题,呵呵,没想到,你获此奇遇,功力暴增,真是怪啊。”义云儿也不多解释,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明白。 皇甫清见状,也不再多问,他说了一句:“你到达什么级别了?”其实他刚刚感应过义云儿的能量,应该是合体期,不过刚才义云儿能量稳定下来,他再感应,竟然是分神期的修为,他所以疑惑。 听了皇甫清的话,义云儿摆摆手,道:“前辈,眼下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应该从龙老哥那听说吧,我修炼的时候,出了岔子,我的修为境界,有时候很不稳定,按照我自己刚才内视的结果,应该有分神期了。”他其实知道,很少有人能清楚看到自己的修为境界,就是龙轩老哥,也看不透自己的修为,只能看出外表流露的第一级的修为境界。他自己心里清楚,眼下,他的修为已经到达了合体期,只是层次他不清楚是中期还是后期而已,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他的修为暴涨,而且实力稳定比什么都好。 看到肯定的点头,皇甫清情不自禁的脸部肌肉动了一下,事实就在眼前,他不得不长叹一声道:“想不到,小兄弟福缘深厚,得上天赐宝,修为一步登天,真让老夫羡慕啊。”顿了顿,皇甫清又关心道:“不过,你还是调理一下,毕竟你修为才增加,不知稳固没有,你要当心啊。” “前辈关心,云儿真是无以回报,嗯,我现在就回去调理,我休整完再和前辈聊。”话说完,他便拱手告辞回房了,看那脚步,轻盈,肩膀还微微抖动,其实义云儿很是兴奋,他在强行压制自己,以防自己突然放声大笑,又吓到皇甫清。 偌大的院子空地上,只留下皇甫清一个,他抬头望望一望无尽的蓝天,叹息道:“龙兄,你这个小兄弟,惊喜连连,天赋异禀不说,只是这福缘,也叫我们这些老家伙情何以堪啊。”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义云儿的合体期修为也已经渐渐稳固下来。而皇甫清每天也就是陪陪夫人,然后和义云儿聊聊天,大部分时间,义云儿还是自己在房中修炼为主。 2204章 七彩幻元体 看到肯定的点头,皇甫清情不自禁的脸部肌肉动了一下,事实就在眼前,他不得不长叹一声道:“想不到,小兄弟福缘深厚,得上天赐宝,修为一步登天,真让老夫羡慕啊。”顿了顿,皇甫清又关心道:“不过,你还是调理一下,毕竟你修为才增加,不知稳固没有,你要当心啊。” “前辈关心,云儿真是无以回报,嗯,我现在就回去调理,我休整完再和前辈聊。”话说完,他便拱手告辞回房了,看那脚步,轻盈,肩膀还微微抖动,其实义云儿很是兴奋,他在强行压制自己,以防自己突然放声大笑,又吓到皇甫清。 偌大的院子空地上,只留下皇甫清一个,他抬头望望一望无尽的蓝天,叹息道:“龙兄,你这个小兄弟,惊喜连连,天赋异禀不说,只是这福缘,也叫我们这些老家伙情何以堪啊。”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义云儿的合体期修为也已经渐渐稳固下来。而皇甫清每天也就是陪陪夫人,然后和义云儿聊聊天,大部分时间,义云儿还是自己在房中修炼为主。 这一个月内,义云儿每天依旧坚持着熟悉自己体内的能量,就算他运气再好,资质在高,从分神期一举突破到合体后期,这个跨度也很大,虽说他的至尊穹宇诀玄妙非凡,义云儿一时半会也掌握不了。 此刻,他端正的坐在床上,周围的空间仿佛都静止了,他缓缓的睁开双眼,心知又过去了一天。 “呼,终于完全熟练自身体内的能量控制了。”他低头凝神想着,经过这一个月的一门心思的修炼,他已经完全把握了能量的输出。 想起那天发生的一切,仿佛如梦一般,他摇摇头笑道:“世间的变化,果然无法揣测,我那天的好运,又有几人能遇到呢,要是每次修炼都有如此好运,我踏上这宇宙巅峰又有何难?” 不过,他刚刚有了这个想法,他就晃晃头,放弃这个想法,心内想道:“义云儿啊,义云儿,你怎么能有如此偷懒的想法,修真一途,师尊说过,福缘是次要的,关键还是靠自己努力修炼。知足者常乐,如果贪心过大,岂不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吗?那团气体如此神异,又岂是凡品,只怕是可与不可求的东西,不能有这个想法,努力顺序的修炼才能成道啊。” 想到此,他不禁想起那团东西和他体内的玲珑神鼎已经合为一体了,不如看看。 记得那天,他莫名其妙被这光团进入身体,而且融入了鼎内,却并没有像他想象中一样,化为一个固定的物品绕着鼎旋转,而是化作无数小颗粒在那中空的鼎内流动,也是在那时候,他一直没注意的神鼎是中空的。 眼下,他花了一个月时间,熟悉体内暴增的能量,却忽略了去看看自己神鼎发生了什么变化,看来,是该好好看看玲珑神鼎到底如何特殊了。 想到做到,义云儿二话不说,立马闭上双眼,将自己的心神合一,沉入丹田查看起来。 丹田内,一尊玲珑透亮的神鼎,慢慢转着,那颗珠子也依旧不停的围绕着它。看了看,义云儿不禁疑惑起来,那神秘老者传他至尊穹宇诀的时侯,他记得很清楚,那至尊穹宇诀记载着,丹田替代物每次提高一个级别,是会变化颜色的,可是如今这玲珑神鼎五光十色,光彩耀眼,就算是提高了级别,只怕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颜色。 不过,义云儿转念一想,这也许就是天意吧,如何左右得了呢。索性不再去想,将意念全部放在了神鼎上。 那天发生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那团奇异的光团就是和珠子争夺成功后,一头就扎进了神鼎内,而神鼎也没有拒绝。义云儿想到此,自己是身体的主人啊,这神鼎肯定也不会拒绝主人,不如将元神冲进神鼎看看。 本来,他还有点惶恐,可是他的元神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神鼎,发现竟然可以渗透进去,于是毫不犹豫,将自己整个元神渗了进去,还真成功了,这结果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义云儿也不由的惊讶了一下。 一进入神鼎,义云儿像个乡巴佬进城一样,看着眼前的光景,完全愣住了。他的感知比一般人要高上几分,眼前他元神一进入,已经感觉到了这里充满着灵气,而这灵气的充足,让他震撼。 眼前的景色十分美丽,灵气都几乎成了实体化,一块块,一团团不规则的分布在鼎内,不是稀稀拉拉,而是几乎布满了鼎内的空间。 轻轻用元神触碰了灵气,义云儿更是惊讶,眼前的这庞大的灵气群,并没有被神鼎吸收,换言之,这里的这些灵气,就是义云儿最大的宝藏,而且可以是非常丰厚,神鼎的能量如果耗光,这里灵气离开可以补充进去。 “难道是因为神鼎太小,无法完全饱和吸收,但是,这样也好,这样以后战斗的话,如果神鼎枯竭,我还有这么多的后背灵气补充,和同级别的作战吗,我这就是无穷无尽的宝藏啊。”义云儿开心极了。 其实,说起这些灵气,就连义云儿自己恐怕都不知道,是无意中收取的,只是神鼎已经饱和了,无法吸收,只好暂时存储在这个神鼎空间内。 他吸收的那个七彩混沌体,本身灵气饱满,神鼎只是吸收了一小部分,转化成他的修为,而大部分的灵气加上以前的,所以才有了这空间内,仿佛无穷无尽的能量体。话说回来,七彩混沌体,不是凡品,其包含的能量都能让仙尊眼红,义云儿根本不可能完全吸收干净。 不过,真正让义云儿惊奇的还在后头。他元神进入后,本没有注意,一直留意那庞大的灵气群,眼下义云儿才回过神来,四周环顾了一下,发现这里竟然别有洞天。 眼前的范围,义云儿目测了一下,根本看不到边,然后他元神开始闲逛起来。 2205章 炼器 “难道是因为神鼎太小,无法完全饱和吸收,但是,这样也好,这样以后战斗的话,如果神鼎枯竭,我还有这么多的后背灵气补充,和同级别的作战吗,我这就是无穷无尽的宝藏啊。”义云儿开心极了。 其实,说起这些灵气,就连义云儿自己恐怕都不知道,是无意中收取的,只是神鼎已经饱和了,无法吸收,只好暂时存储在这个神鼎空间内。 他吸收的那个七彩混沌体,本身灵气饱满,神鼎只是吸收了一小部分,转化成他的修为,而大部分的灵气加上以前的,所以才有了这空间内,仿佛无穷无尽的能量体。话说回来,七彩混沌体,不是凡品,其包含的能量都能让仙尊眼红,义云儿根本不可能完全吸收干净。 不过,真正让义云儿惊奇的还在后头。他元神进入后,本没有注意,一直留意那庞大的灵气群,眼下义云儿才回过神来,四周环顾了一下,发现这里竟然别有洞天。 眼前的范围,义云儿目测了一下,根本看不到边,然后他元神开始闲逛起来。元神的速度本身就很快,而义云儿以速度见长,元神的速度比一般修真者的速度还要快要数分。 他元神兜了很久,心下不禁奇怪起来。他已经兜了不少时间了,可眼下的空间仿佛无边无际一样,看样子,绝对有数十万丈以上,可是他修炼出来的玲珑神鼎只有两个拳头一般大啊,怎么进入内部,竟然如此之巨大。 百思不得其解,义云儿虽然来修真界不过五六年,而他自己本身发生的奇事也不少,可是眼下这个空间的巨大,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元神停在那虚空的空间内,环顾,有点茫然了。 “这是我的神鼎内部空间吗?难道这个空间和神鼎并不是一体的?难道是另一个独立空间?”两个难道,他把自己难住了,本来他修炼出来这个玲珑神鼎,已经够让他奇怪了,可眼下他感觉到这里的空间和神鼎并不是一体的,他更感觉奇怪了。 他心里有另一个想法,仿佛眼下发生的一切,包括至尊穹宇诀的修炼,都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推动着,他只能一点点挖掘,一点点探索。 “嘿嘿,既然这里空间这么大,不好好利用,岂不可惜,能不能当一个超级存储戒指使用呢?”他想了下,立刻行动起来,他想起自己房间内的摆设,立刻心内一动,一张木床凭空出现,稳稳的落在空间内。 看到眼前的事实,义云儿玩心大起,一口气将房间内的桌子,大厨,甚至几个锅碗瓢盆都移了进来。“哈哈,当真可以装物品,看来今后可以不用储物戒指了。”义云儿有些兴奋地笑道。 修真界,一般的存储戒指只不过空间才只有一丈到二丈的方圆,好的也只不过是十几丈方圆,而眼下的空间,怕不是有十万丈以上的空间,这么大的空间,他只要想,就能装下。 突然,他又想到了一个异想天开的点子,自言自语道:“这里灵气比外面还浓郁十倍,如果有生物的话,不知能不能存活。那些存储戒指只能装死物,不如试试看。” 他心念一动,元神回转身体,身形一晃,便穿出窗口,像一只利箭一般,划空而去。而他自己根本没察觉到,自己的身法也起了变化,他动的瞬间,整个他站立的空间有了一丝波动,而去有轻微的气爆声,这说明他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一般修真者很难以想象的速度。 本身皇甫清的住所周围,灵气就比一般的地方充足,义云儿才出了门口,就发现树上有几只飞鸟,他可不管,先抓了再说,做实验也好啊。 义云儿身形再动,瞬间就到了飞鸟面前,手一伸,小鸟还未发现什么异常,就已经到了他的手中,说时迟,那时快,小鸟晕晕乎乎的,眼前大树没了,蓝天没了,它们一下进入了一个五光十色的地方,说是梦境也不为过,本来它们很惊吓,但是它们发现,依旧可以再这里飞翔,而且空气仿佛比外面的还要清新,于是欢快的飞来飞去。 “哈哈,真的可以存活物,太好了,欧阳雪师姐如果能在这里,她修为一定会飞速增加的,不出两年,一定可以提升一个级别,这里灵气如此充足,足够师姐修炼所需。”像个孩子一般,义云儿在自己的独立空间内,欢快的跳了起来。 然后,他望着那两只小鸟,尴尬的自嘲道:“自己体内已经够奇怪的了,有两只鸟,好怪异,放个人还好受点。”想到此,他将两只鸟放出来回归山林。 转念一想,他只是随心所欲的遐想一下,没想到竟然有了重大发现,这时说出去,只怕整个修真界都不会有人相信的,因为根据他了解的资料,修真界内还没有哪个人有能存活物的特殊空间。 他元神归位后,差点在房间内跳起来,大呼小叫,后来还是忍住了,这里可是皇甫清的家,没事这样闹,成何体统。 放下有点兴奋的心情,义云儿深呼吸几口,平静一下心情,他开始整理思路。龙轩老哥已经飞升仙界了,他已经出来游历了一年有余,对修真界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但是更多的收获是认识了很多前辈高人,更难得的是,他拜了炼丹大师百里醉知,而他眼下还和另一位大师炼器。 想想,这经历真是有够光怪陆离的,他想接着历练下去,但是最近几天,义云儿一修炼完,脑子里就有那欧阳雪师姐的一笑一颦,挥之不去。“很想师姐啊,眼下修为也稳定了,还发现了自己体内的特殊的空间,这份收获真的意外啊。不如炼制灵器吧,看看效果,成功了我就回去,也不知师尊玄真上人和欧阳雪如何,真想他们啊。” 想到此,义云儿抬脚就步出了房门,刚好看到皇甫清的夫人,他打了个招呼,李夫人知道他肯定是去找他夫君,开口道:“云儿啊,你来这里也不少日子了,不用那么拘束,他在炼器室,这会肯定捣弄他那些炉子啥的,去吧。” 2206章 乌金寒铁 放下有点兴奋的心情,义云儿深呼吸几口,平静一下心情,他开始整理思路。龙轩老哥已经飞升仙界了,他已经出来游历了一年有余,对修真界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但是更多的收获是认识了很多前辈高人,更难得的是,他拜了炼丹大师百里醉知,而他眼下还和另一位大师炼器。 想想,这经历真是有够光怪陆离的,他想接着历练下去,但是最近几天,义云儿一修炼完,脑子里就有那欧阳雪师姐的一笑一颦,挥之不去。“很想师姐啊,眼下修为也稳定了,还发现了自己体内的特殊的空间,这份收获真的意外啊。不如炼制灵器吧,看看效果,成功了我就回去,也不知师尊玄真上人和欧阳雪如何,真想他们啊。” 想到此,义云儿抬脚就步出了房门,刚好看到皇甫清的夫人,他打了个招呼,李夫人知道他肯定是去找他夫君,开口道:“云儿啊,你来这里也不少日子了,不用那么拘束,他在炼器室,这会肯定捣弄他那些炉子啥的,去吧。” “谢谢夫人,那我去了。”义云儿淡淡一笑,往炼器室而去。 皇甫清居所,一处庭院,这里依山傍水,很是清秀,这间房子离他的居所隔了不算太远,不过后面的流水,旁边的花庭,说不出的惬意。 炼器室,皇甫清这个人平生除了和老友喝酒,陪夫人游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炼器室内,可以说,炼器室是他一个家。 如今,皇甫清正在炼器室内全神贯注的翻阅着一本有关炼器方面材料的书,他看书有个习惯,他不在客厅,也不在书房,他最喜欢呆在炼器室里看,这也是他因此能成为炼器大师的一种习惯吧。 他虽然已经是大成炼器师了,可是他从不自满,也不傲气,在他看来。只有不断的探索,不断的自我完善,不断的吸取知识,才能达到更高的水平,他已经知道了,灵器上面是仙器,仙器上面呢,或者说更高的是什么,他还没有了解过。 在修真界里,皇甫清作为三大炼器大师之一,一是凭借超过一般修真者的天赋,二是那超强的意志力和耐力,他用整整一生的时间在炼器上,试问又有几人能在炼器上呆上千年呢? 他津津有味的看着资料,他把看到的消化,吸收,然后结合自己的经验,才有了现在的成就。突然,他心有所动,抬头一看,义云儿笑吟吟的站在门口。 皇甫清站起身迎了上去,内心却是多了一份震撼,其实刚才他并没发现义云儿进入炼器室,而是因为他听到了义云儿的脚步声。“功力大增,如果不是他故意脚步声给我听到,我竟是发现不了,真是过人的天赋。” 且不说他内心震惊,其实义云儿此次修为暴涨,而他自己本身的隐息术也是提高了一个级别,如果不是修为低于皇甫清,只怕义云儿站在他背后,他也不会察觉的。 “哈哈,英雄出少年啊,云儿,看来你精修一个月,已经完全熟悉了现在的修为,看你神采奕奕,嗯,不错。”皇甫清先开口道。“前辈,多谢您挂怀,晚辈已经完全熟悉了,今日是来请前辈教炼制灵器的。”恭敬的施了一礼,义云儿道。 听了义云儿的话,郎鹏立刻喜上眉梢。他从龙轩那,听过义云儿在炼丹炼器方面的天赋无人能比,当然相信自己这位老朋友,不会信口雌黄,而且他也亲自验证过,义云儿还有炼器天赋,将来定会前途无量,而自己能够教他,从他内心里是十分高兴的,他自己的技艺如果不能传下去,才是他的遗憾。 眼下,皇甫清也可以算是义云儿有半个师傅,凭义云儿的能力,真的有可能炼出仙器,若果真如此,那么,他愿望也可以实现了。 “好,难得你有这份好学之心,也天资聪慧,我又怎么能不满足呢,龙轩老兄已经飞升了,眼下就你最投缘了,我一定会答应你这个承诺,随我来吧。”说着,皇甫清已经站在了炼器的炉鼎边上,看他样子倒是有些迫不及待。 义云儿愣了一下,他是来学炼器的没错,可是他没想到皇甫清比他还要急,当然,他是没法理解一个炼器千年,而那个愿望只有一步之差的炼器大师皇甫清的心。 来到炉鼎旁,义云儿仔细听着皇甫清的讲解,生怕漏掉了什么。“云儿,你的天赋,我承认,在我认识的人中,绝无仅有,不过炼丹毕竟和炼器不一样,炼器上,天赋并不等于一切,还要不断的尝试,不断的变化,总结失败的经验,然后,额。”皇甫清说到这里,突然停口,一脸尴尬。 义云儿没听出什么不对,对他而言,皇甫清和百里醉知都是他极为尊敬的前辈,而且两人无一例外的都倾囊相授,这份度量,义云儿就觉得应该尊敬,更让他尊敬的是这两人都专心于炼丹和炼器千年,这份耐性也是他需要学习的。 见义云儿渴望的眼神看着他,皇甫清轻轻摇摇头,接着道:“呵呵,我也不多说了,现在我就教你如何炼制灵器,按照我的方法,千万不能出错。”他刚才想到,义云儿不管炼丹,还是炼器,好像从未失败过,所以他刚才脱口而出总结失败的经验,好像并不妥,好在义云儿没注意。 皇甫清郑重的从炼器室一个柜子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一块黑黝黝,但是让人感觉又十分光滑的铁块出现了,义云儿眼前一亮,暗道:“这个铁块,黑黝黝,仿佛像晶石,又散发着一种让人感觉深入骨髓的寒气,不知是什么?” 皇甫清轻轻的拿起道:“这是我多年以前收集的乌金寒铁,质量上乘,我一直没有用来炼制,三百年了,我没有找到第二块,它完全可以作为灵器炼制的绝佳主材料,你去万兽山谷收集的血液取出来,然后我们就开始吧。” 2207章 万兽山谷 见义云儿渴望的眼神看着他,皇甫清轻轻摇摇头,接着道:“呵呵,我也不多说了,现在我就教你如何炼制灵器,按照我的方法,千万不能出错。”他刚才想到,义云儿不管炼丹,还是炼器,好像从未失败过,所以他刚才脱口而出总结失败的经验,好像并不妥,好在义云儿没注意。 皇甫清郑重的从炼器室一个柜子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一块黑黝黝,但是让人感觉又十分光滑的铁块出现了,义云儿眼前一亮,暗道:“这个铁块,黑黝黝,仿佛像晶石,又散发着一种让人感觉深入骨髓的寒气,不知是什么?” 皇甫清轻轻的拿起道:“这是我多年以前收集的乌金寒铁,质量上乘,我一直没有用来炼制,三百年了,我没有找到第二块,它完全可以作为灵器炼制的绝佳主材料,你去万兽山谷收集的血液取出来,然后我们就开始吧。” 听到皇甫清的吩咐,义云儿立刻将自己空间的一个瓶子取了出来,里面装着的是他从毙命的烈暴身上的血液。别小看这瓶子,里面的空间包含了有一种阵法,血可以装不少,和存储戒指功能一样,也是可以容纳物品的。 “你将这乌金寒铁用本命火融化,然后将这些辅助材料一一融化,然后混合成一体,要均匀。”皇甫清又拿过来一个箱子,箱子上面有封条,清清楚楚写着上品材料四个字。皇甫清从里面取出一些发着亮光的金属,全部交给了义云儿。 “其实,告诉你个秘密,我们炼器师,只有炼制低级法宝的时候,才用到炉鼎,高级法宝直接用真火融化。呵呵,你可以开始了。”皇甫清清点了一下材料,开口道。 “是,前辈。”义云儿拿起寒铁,然后运转玄功,将自身的本命真火释放出来,只见他手中有一股火焰,开始炼化材料。 此刻,义云儿的修为已经到了合体期后期阶段,修为已经不俗了,而他的真火能量也极高,虽然没有火光,但是站在他身边的皇甫清可是清清楚楚的感应到那股热量,绝对是很强大的。 手里的寒铁和材料经过加温高热,已经渐渐缩成了一团,而后,义云儿按照皇甫清的指示,将杂质去掉。义云儿在俗世就喜欢用剑,到了修真界也是以剑作为武器,心念一动,将灵气催动起来,按照心中所想,手中那融合物渐渐的形成了一把长剑的模样。 皇甫清看的清楚,点头道:“云儿啊,看你炼器就是一种享受啊,不骄不躁,而且真火收发自如,很熟练的技能,能量热度也极为精确掌握,均匀分布也是很不错,熔炼和成胚过程你已经熟练无比,看来你没忘记我教你的基础,很好。”顿了顿,皇甫清又道:“下面就是最重要的环节了,精炼,你要把握好,机会只有一次。” “我明白,前辈。”义云儿说话的同时,并没有停下本命真火的输出,倒是加强了能量的热度,整个房间的温度陡然提高了,而且他左手也没闲着,左手不停的变化着手势,他用左手在感受温度的变化以便加以控制。 无论炼制什么级别的法宝,甚至是仙器,精炼这一步是极为重要的,不光是对自身真元释放出的真火控制度要高,另一方面,这里包含的能量也要加强。也就是说,在精炼之时,本命真火最好保持一个恒定不变的温度,这就包含了很多经验和手法熟练度的要求,最终让所有材料互相均匀的分布,这样炼制的法宝无论强度和耐性才能无限接近完美。 作为一个炼器师,神经必须全神贯注在炼制上,一个分神,也许对温度的控制便失衡了,那样炼器十有八九会失败,而那些珍贵的炼器材料就会化为乌有,自己的辛苦也会白费。 不过,义云儿倒没有这份顾虑,原因无他,他的真元异于常人,而且体内修有奇特的至尊穹宇诀,整个身体的真元控制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程度,义云儿只要把握好温度,就可以自己调节温度的变化,完全不用一门心思注意在控制温度上,这一得天独厚的条件,日后,他一定会是个神话。 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精炼终于完成了,这还要归功于义云儿的天赋,更加要归功于他本身的修炼的法决的特殊性,若是换做同一级别的修真者来炼制,只怕没有三到四个时辰是完成不了的。 一个人精力有限,而高度集中精神力去专心致志一件事,集中精神一个时辰,三个时辰,甚至是五六个时辰,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炼器大师之所以经过千年时光,只有区区三人,原因就在此了。 皇甫清从始至终,一直看着义云儿操作,他时而凝眉,时而欣喜,看着义云儿轻松自在的熟练操作,他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别人炼器的过程中,精炼都是聚精会神,丝毫不会为旁事分心,可是义云儿炼器就仿佛是在做一件已经他做了千百次一样,微不足道,就连皇甫清自己心里都说,如果是我炼制,只怕也不会这么轻松。 看着精炼已经接近了尾声,皇甫清将义云儿已经提早放在桌子上的灵兽血液的瓶子拿起,刚打开,他的眼神就一窒。他本身是炼器大师,对灵兽的血液浓郁度和能量极为敏感,就在他打开瓶口的一刹那,皇甫清感觉一股庞大的能量扑面而来。如果按照他的判断,这应该是不低于自己收集的龙血精华,可是他当年收集那龙血精华,可是付出不少代价,那条龙的修为已经是渡劫期了,可是皇甫清疑惑的是义云儿的修为怎么可能将渡劫期的妖兽击杀,何况还收集了这么多的血液。 “看来,云儿有一些秘密不想让我知道,万兽山谷一行,他可能另有机缘,呵呵,这小子啊,竟然不对我说实话,也罢,他不说,自然有他的苦衷,唉,人比人,气死人啊。”感受着血液磅礴的能量,皇甫清叹口气,这一瓶上品血液精华,滴上数滴,灵器都练成了。 2208章 龙翔泉水 他本身是炼器大师,对灵兽的血液浓郁度和能量极为敏感,就在他打开瓶口的一刹那,皇甫清感觉一股庞大的能量扑面而来。如果按照他的判断,这应该是不低于自己收集的龙血精华,可是他当年收集那龙血精华,可是付出不少代价,那条龙的修为已经是渡劫期了,可是皇甫清疑惑的是义云儿的修为怎么可能将渡劫期的妖兽击杀,何况还收集了这么多的血液。 “看来,云儿有一些秘密不想让我知道,万兽山谷一行,他可能另有机缘,呵呵,这小子啊,竟然不对我说实话,也罢,他不说,自然有他的苦衷,唉,人比人,气死人啊。”感受着血液磅礴的能量,皇甫清叹口气,这一瓶上品血液精华,滴上数滴,灵器都练成了。 刚好,义云儿也已经完成了精炼的步骤,皇甫清抬头道:“眼下时机正好,云儿,赶紧将这灵血洒在法宝上,注灵需要几滴就够,不要浪费。”说着,将手中瓶子递给义云儿。 一手接过,义云儿不再犹豫,将瓶口一低,快速的洒了几滴,只听痴痴的声音传来,刚一接触法宝,灵血中的水气就蒸发了,而留下一些晶莹透亮的红色血滴便融合到了法宝上。 两人眼前一阵光华,光彩夺目,然而就像那难得一见的彩虹一般,一闪即逝,长剑又恢复了刚才那种沉默的状态,只是皇甫清清楚的感觉到,长剑包含着灵气,虽然表面上看,并没有变化一样。 看着长剑,皇甫清欣慰的点点头,他知道,义云儿的第一次炼制灵器,已经成功了。眼前的长剑古朴,但是其中蕴含的天地精华,灵气和以往已经不同了。这是真真切切的灵器,和宝器不同,完全是两个档次。 不待皇甫清提醒,义云儿已经将手中宝剑一横,左手那起一个勺子,在身边的一个桶里,捞出一勺龙翔泉水,浇在上面。 “看来,你没把步骤忘记,这最后一步淬火,手法迅速,不错。”皇甫清点头赞许道。“嗤”一股白气冒出,义云儿淬火后,过了半个时辰,将宝剑恭敬的递给了皇甫清。 看着眼前古朴,内涵灵气的宝剑,观其锋,锐利非常,看其剑体,通体黝黑,但是强度非凡。皇甫清轻轻的抚摸长剑,轻轻的摇摇头,一声叹息。 这可把义云儿吓坏了,他以为自己炼制失败了,眼神一刻也没停留在长剑上,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皇甫清,还没等他发问,皇甫清打破了沉默。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能看到如此天赋之人,当真没有遗憾了,云儿,你当真是炼器的极品人才啊,第一次炼制灵器,老夫的珍藏乌金寒铁没用错地方,这把长剑是中品灵器,老夫真是欣慰,也让老夫开了眼界啊。” “真的啊,皇甫前辈,我炼制出来中品灵器?”有点不相信,义云儿问道,得到皇甫清点头后,义云儿异常兴奋,自己第一次炼制灵器,竟然是一把中品灵器,要知道,灵器修真界里虽然不少,但是也不是太多,极品灵器有限,大部分中品灵器就成了抢手货,如今自己炼制中品灵器,义云儿感到一阵兴奋。 着兴奋中,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可以离开这里,回到那神天一脉,去见那许久思念的欧阳雪师姐,第一次来修真界的时候,义云儿就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那里有他的牵挂。 从皇甫清手中接过中品灵器,义云儿的心早就飞到了神天山那里,心内异常激动:“师姐,我就要回来了。” “你要离开?”皇甫清在门口惊讶的回头道。 “是的,我要离开这里了,皇甫前辈,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和夫人了。”义云儿淡然的说。 皇甫清家的大厅内,两人相对而立。皇甫清叹气道:“云儿,你天赋过人,其实老夫真舍不得你离开啊,你刚炼制完中品灵器,应该再熟悉熟悉,将灵器的制作手法多加理解,然后融会贯通,完全掌握住,再离开不迟啊,为何偏偏突然要离开呢?” 皇甫清有点觉得惋惜,他炼器千年,遇到的人也不少,可是却没有一个他中意的传人,不是因为他们天赋不够,就是天赋有,但是却没耐性,上天让他遇到了义云儿,他心里却是真的将他作为传人培养,如今听说他要离开,皇甫清心中多少有着淡淡的忧伤和不舍。 是的,炼制成功中品灵器后,义云儿就决定离开了,而且他已经有了计划,历练到此为止,他要回神天山,此刻,他正在向皇甫清话别。 听到皇甫清话语中的挽留和不舍,义云儿看着眼前这个半师半友的前辈,心内百感交集,往日那亲自指导,不辞辛苦的一字字一句句,然后关怀的话语,历历在目,义云儿有点茫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此刻却说不出来。他立刻的很大原因,是自己对神天派中的欧阳雪,念念不忘,近一年的思念,此刻他真的很想她。但是这个理由一旦说了出来,只怕会让人耻笑啊,毕竟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因为一个女子,放弃学习炼器的机会,修真界要是其他人知道,肯定会笑话他。 只是,他心里还有另一个想法,对于炼器,他心里并没有将之放在炼丹的同等地位。从接触炼器的这段时间以来,炼制的法宝虽然不多,可是他没感觉到任何困难,相比炼器,义云儿心里更觉得炼丹比炼器重要,法宝固然可以使他能力增强,可是他觉得远远没有战场上紧急情况下,一颗救命丹药来的重要。 他原本炼制灵器,是想看看自己是否可以,如今他都炼制出中品灵器了,义云儿兴趣也逐渐降温了,他之所以没有说出来,是因为他知道,说出来,皇甫清只怕会大发雷霆,这不是伤了人家的心吗? 2209章 修真界的规矩 但是这个理由一旦说了出来,只怕会让人耻笑啊,毕竟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因为一个女子,放弃学习炼器的机会,修真界要是其他人知道,肯定会笑话他。 只是,他心里还有另一个想法,对于炼器,他心里并没有将之放在炼丹的同等地位。从接触炼器的这段时间以来,炼制的法宝虽然不多,可是他没感觉到任何困难,相比炼器,义云儿心里更觉得炼丹比炼器重要,法宝固然可以使他能力增强,可是他觉得远远没有战场上紧急情况下,一颗救命丹药来的重要。 他原本炼制灵器,是想看看自己是否可以,如今他都炼制出中品灵器了,义云儿兴趣也逐渐降温了,他之所以没有说出来,是因为他知道,说出来,皇甫清只怕会大发雷霆,这不是伤了人家的心吗? 看着皇甫清那挽留和不舍的眼神,内心叹口气,义云儿郑重的躬身道:“皇甫前辈,晚辈这些日子里,聆听您的教诲,一定不敢忘怀,只是晚辈此刻时间已久,门派历练的时间也到了,不得不回去了,请前辈见谅。”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无妨。小兄弟你的天资和丹器天赋,让老夫叹为观止,我只不过是领你进入一个殿堂的钥匙,如果你自己没有天赋,老夫也爱莫能助啊,当不得你这大礼啊。”微微摆手,皇甫清身体轻轻背转,语气有点伤感的道,他避开了义云儿向他行礼。 其实,皇甫清当初看到义云儿刚一接触炼器,那成功率,他就已经明白,此子的天赋超绝,就算没有他,义云儿看了他留下的书籍,也一定会在炼器上有所成就,他只不过将他提前引上了这条路,他内心的希望是希望能培养一个大师,不过,皇甫清也明白,对于义云儿,他无法挽留了,这个年轻人一定会在修真界大发异彩的,与其留在这里,不如让他出去闯闯,至于义云儿在这条路上要怎么走,皇甫清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左右的好。 看着皇甫清的反应,义云儿直起身,朗声道:“前辈无论如何,对晚辈的栽培,我是不会忘记的,恩情似海,义云儿此刻无以回报,日后,前辈要是有事,晚辈定当竭尽所能!” 皇甫清转过身,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老夫这辈子很少能遇到你这样的年轻人,你日后的成绩绝对会超过我,我挽留你,岂不浪费了你的才华。你我本就一见如故,又和龙轩是好兄弟,不如我托大一下,你也喊我老哥就是了,大家修真有缘,何必拘泥小节呢。” 义云儿心中一震,也不犹豫,开口道:“承蒙老哥哥看得起我,小弟再拘束就是对您不敬了,哈哈,皇甫老哥,受小弟一拜。”说着,又一次躬身。此刻,皇甫清并没有避让,施施然受了一礼,然后上前扶起义云儿。 “呵呵,这才是龙轩的兄弟,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哈哈,爽直,不拘小节,我辈中人,好,好,好!”皇甫清拿起一碗酒递给义云儿。 “好酒,老哥珍藏的醉仙酿,当真是一绝啊。”义云儿一口饮下,丝毫不做作,开口赞道。“此酒只应天上有,不过,老哥可不是小气之人,你我兄弟,一见如故,和此酒才是英雄本色啊,哈哈。”皇甫清拍着义云儿肩膀爽朗的笑着。 “呵呵,老哥真是折杀小弟了,小弟年轻,日后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义云儿挠了挠头,脸上有点不好意思,一个炼器大师夸奖他,他脸皮还是薄了点。 “哈哈,老哥和你在一起,很是开心。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小兄弟,我知道你有要事在身,也不强留你,他日有空,可千万要来看看你老哥哥和你嫂子啊,我们还可以一起研究炼器啊呵呵。”虽然皇甫清说的潇洒,但是义云儿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感伤。 “老哥,你放心吧,我办完事,一定回来看你和嫂子,不说别的,你这里的酒可是只此一家啊,云儿一定会回来的,你也要保重啊。”义云儿嘴上说着,心里却是对皇甫清有一丝愧疚,他哪有要事在身啊,他完全是去见一年多未见欧阳雪而已。 “嗯,去吧,云儿,我们后会有期,老哥飞升还要过数年,甚至十年以上,这里也是你的家。”皇甫清将义云儿送出家门,看着他道声珍重,语气说不出的不舍。 “嗯,一定!”告别了皇甫清,义云儿走了一会,回身看着那已经渐远的房子,心下不无伤感,皇甫老哥为人厚实,对他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教导。“一定会回来看你的,皇甫老哥。”心里默默祝福皇甫清夫妇健康,他又继续往前走去,他这次并没有使出星空传送的法诀,而是缓慢的按照平时的脚程行进。 眼下,义云儿已经明白了很多修真界的规矩,他要学会控制自己,有时候往往自己一时大意,暴露自己真实实力,恐怕会有杀身之祸的。 走了一会,义云儿突然偶有所感。闹中就仿佛一道霹雳划开了一道神秘之门,犹如茅塞顿开一般。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着一件事,赶紧离开一品炼器,回到神天派,去见思念很久的欧阳雪。然后,这几日,打坐修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经常会出现,心神竟然不能同步协调,而情绪更是有时候莫名的急躁和不耐烦。起初,他只是以为是不是因为太思念欧阳雪造成的,可是时间一长,他发现了问题所在。 “原来如此。我竟然真的忽略了这点。”义云儿找了个僻静的树林内,自己检查了一下自己体内的情况,心下了然,原来,他的修为提升太快了,而心境的境界却真的没有提升过,虽然他修炼的至尊穹宇诀不受心境的限制,但是不得不说,当初义云儿师傅玄真上人说的一样,修炼要循序渐进,没有相应的心境境界,日后就算修为提升上去,心境还是跟不上,只怕是有一个潜在的隐患。 2210章 修真大派 走了一会,义云儿突然偶有所感。闹中就仿佛一道霹雳划开了一道神秘之门,犹如茅塞顿开一般。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着一件事,赶紧离开一品炼器,回到神天派,去见思念很久的欧阳雪。然后,这几日,打坐修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经常会出现,心神竟然不能同步协调,而情绪更是有时候莫名的急躁和不耐烦。起初,他只是以为是不是因为太思念欧阳雪造成的,可是时间一长,他发现了问题所在。 “原来如此。我竟然真的忽略了这点。”义云儿找了个僻静的树林内,自己检查了一下自己体内的情况,心下了然,原来,他的修为提升太快了,而心境的境界却真的没有提升过,虽然他修炼的至尊穹宇诀不受心境的限制,但是不得不说,当初义云儿师傅玄真上人说的一样,修炼要循序渐进,没有相应的心境境界,日后就算修为提升上去,心境还是跟不上,只怕是有一个潜在的隐患。 意识到这些,义云儿反倒不急着回去了,眼下他既然已经离开了一品炼器,他的时间可多的很,他决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绪,锻炼心境,至少得稳定在这个修为上。 一个人,提升修为,可以长时间的修炼打坐,吸取天地精华,或者是获得天材地宝而提升,可是与之不同,修炼心境,显得极为困难。目前修真界中,也没有哪个修真者有什么捷径或者是特殊的功法来提升心境。 心境提升,一般都是靠自己清心寡欲,或是自己不知不觉中提升,要不就是遭遇一些契机,偶然顿悟,经历大喜大悲,大彻大悟,但是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甚至是良缘,不是刻意追求的,一切就像他师傅说的,心境提升,一切顺其自然,就是神天派的净心天宁决,也只不过是对提升心境境界,起了一个辅助的作用。 义云儿此刻想起以前,他遭遇灭门之祸时候,心志就已经无比坚定了,后来以乞丐之身游历社会底层,看了很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受人冷眼,就是给人欺负的时候,那种残酷的生活经历,让他本身的心境提升更是比常人还要快。 后来,他又经历了一次身死,醒来后,心境又再次得到了提升。到达分神期后,心境修为还能自身真元修为之上,也没发生过心境不稳的情况,只是此刻的情况有些不同,他从万兽山谷回来后,进过一个月的修养修炼,真元修为已经到了合体后期,加上自己极是思念远在神天山的欧阳雪,这才有了心境不稳的状态。 想通了前前后后,义云儿已经决定,一定要把情绪控制住,等完全稳定之后,再回去。他静静的在幽静的树林里徘徊,他将自己的心神都集中在自己的脚步上,但是也控制自己不走出这个范围,眼下他全神贯注,不想任何事。 他整个人好似放下了一切,没有仇怨,没有思念,没有对修真的渴望,几乎胸中一片空白,只是不停的徘徊着,没有了那些东西,义云儿整个人好似没了负担。他就这样不停地走着,渐渐的,他的一颗心已经完全静了下来。 突然,行进中的义云儿定在了原地,仿佛突然时间静止一般,在他周围的空间也好像静止了。此时的他正在思考,思考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从皇甫清那里出来后,义云儿心情波动不定,很少烦躁,不过现在他意识到自己的心境出了很大的问题,可是他知道自己也没有办法提升,所以刚才想静下心来走走。 不得不说是天道的玄妙,还是本身的运气,他并没有飞行或者御空,而是选择了好久没有用一步步走路的方法,就这样在深林里走了一段。 然而,他刚刚就这样毫无意识,又仿佛是结合了什么一般,他的心神刚才回归本体后,他发现自己的心境修为提升了,烦躁的情绪消失,而此刻,他的心中一片宁静,祥和,然后他想努力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却发现就像上次一样,好似触碰到什么,但是又感觉很虚无的感觉。 “奇怪,除了走路,我刚才什么都没想啊,心境怎么会平稳的?”非常疑惑的义云儿想回忆起什么,却是无从考证,无处下手。但是有一点,他清楚的知道,他刚刚一定像上次第一此用星空传送一半,触碰了什么。 “真是好奇怪,走路难道也能提升心境吗?看了,以后要多走路了。”义云儿疑惑着,不过随即就摇头自嘲道:“莫非运气太好,感觉不太现实啊。” 其实,义云儿心境提升,完全是因为体内玲珑神鼎内的七彩混沌体的效果,它有不知名的效果。就在刚才,他好像被一根弦牵着一般,竟然进入了顺其自然,然后忘我的境界,一般的修真界,想要进入这种境界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也不是说进就进的。 感受了一下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况,义云儿十分满意。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但只要结局是好的,过程显得,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很开心的松了一口气,眼下他的心境问题已经解决了,也该回去了。 修真大派,神天山,神天派,护山大阵前,一个人影出现,让守门的神天派弟子吓了一跳。 仔细看过来人后,守门的两名弟子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义云儿师弟回来了。可是转眼,两眼就对视一下,发现对方的眼神中充满着疑惑。 当初,这个师弟好像记得刚来修真界,离开本派,下山历练的时候,明明是个元婴期啊,怎么现在回来已经到了分神期,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们清楚的知道,义云儿确实到了分神期的修为,这点从他可以用瞬移就可以看出来了。 告别了皇甫清,并且连自己也没弄明白,心境怎么会提升层次的义云儿,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他已经没有历练的兴趣了。 2211章 玄真上人 修真大派,神天山,神天派,护山大阵前,一个人影出现,让守门的神天派弟子吓了一跳。 仔细看过来人后,守门的两名弟子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义云儿师弟回来了。可是转眼,两眼就对视一下,发现对方的眼神中充满着疑惑。 当初,这个师弟好像记得刚来修真界,离开本派,下山历练的时候,明明是个元婴期啊,怎么现在回来已经到了分神期,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们清楚的知道,义云儿确实到了分神期的修为,这点从他可以用瞬移就可以看出来了。 告别了皇甫清,并且连自己也没弄明白,心境怎么会提升层次的义云儿,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他已经没有历练的兴趣了。所以,他是用星空传送法诀回来的。 其实,以他现在的合体后期的修为,想要从一个星球到达另一个星期,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一般修真者也是绝对做不到的。然而,义云儿从神秘老者传授的法诀中,修炼得道的星空传送,玄奥无比,竟然让他真的瞬移了回来。 他觉得这星空传送和至尊穹宇诀一定是功法本身特殊,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却是因为他体内玲珑神鼎的特殊性,这导致他真元能量比一般修真者高,才会如此。 他无意识的修炼成功至尊穹宇诀后,体内的灵力几乎枯竭了,但是,他原本丹田内的绿色神奇玉佩却是不断给他提供能量,这让他修炼至尊穹宇诀后,元婴替代物变成了一个神鼎,而神鼎周围那错中复杂的碧绿色条纹,看似杂乱无章,却是天然形成了一个奇阵。 这个阵,其实一直在不停的缓慢运转,而这也是玲珑神鼎的最精华的所在,因为它们不规则的运动,不停的转换灵气,吸取精华,义云儿的真元比一般修真者还要厚实,还要精要,这让他修炼星空传送,轻松无比。 义云儿体内还有刚刚融合一体的天地至宝,七彩混沌体,新增加的能量都是它提供的,不说这个七彩混沌体没有完全成熟,但是也有十万年的基础了,能量层次也是很高的。加上那颗龙之传承的珠子,义云儿体内的神秘,只怕他自己都想不到,他超凡脱俗,已经是上苍注定的了。 抬头看看神天派的山门,义云儿真的有种回家的感觉。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仿佛离他很远,又触手可及。从他十岁开始,他已经没有了家,他的家在一场电闪雷鸣中毁灭了,他是个乞丐,整天都是在为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苦苦找寻。 自己修炼了家传的武功,也渐渐长大,武功一天天加强,更是居无定所,四处漂泊。一直以来,义云儿曾经很肯定的认为自己是一个四海为家的浪子。 自从皇宫内,被欧阳雪带入修真界,义云儿第一次接触到修真界,第一次加入了门派。神天派,他第一个门派,自此,他有了一个呆了五年的地方,虽然并不是真正意义的家,但是这里有过欢笑,有师傅的教导,有欧阳雪和他一起快乐的日子,已经足够产生依恋了。 何况,这里,义云儿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这里,还有一个他一辈子最重要的人。那个少女,当初装成黑衣人带他进入修真界,让他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也是在他寂寞的时候,陪着他,欧阳雪,我终于回来了。义云儿心里想着,往前走到守门弟子身边。 施礼后,义云儿开口道:“啊,原来是仇师兄啊,我历练回来了,师兄可好吗?”这个人他认识,是神天派三代弟子仇峰,虽然平日里不熟,不过在神天派的五年中,义云儿经常能看见他,而且欧阳雪还介绍过,记得此人。 仇峰本来还不确定,眼前的年轻人是义云儿,此刻是确定了,他施礼道:“哈哈,真是义师弟啊,我刚刚还以为认错人了呢。你不是历练了吗?一般我们历练都要五年啊,师弟提早回来,不知是为何?” 他认识义云儿,印象也不错。以往,派中上上下下哪个没有被那个欧阳雪修理过,但是他们都没办法啊,后来义云儿加入了门派后,欧阳大小姐就不欺负他们了,整天缠着义云儿了。对于这点,他们这些三代弟子是感激加佩服。 见师兄认出了自己,义云儿由衷的高兴,他笑着道:“谢谢师兄关心,我这次历练收获很大,而且遇到了一些事情,特赶回来请教师尊,还请师兄带我见师尊。”义云儿不吭不卑的回答,他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不想历练了,他想快点见到欧阳雪。 “好,我们一起去吧,请跟我来,师尊经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他一定很想念师弟啊。”说完,仇峰便带着义云儿往山门内走去。二人边走边聊,时间不长,他们便来到了玄真上人的住处。 而此刻,玄真上人也刚好闭关结束,此刻在自己居室的后花园坐着,他看着院中的花花草草,心却想着一件事。 “也不知,云儿如何了,历练已经一年多了,他是个坚强的孩子,应该一切还好吧。”他对于这个天赋异禀的关门弟子甚是看重。 “启禀掌门,义云儿师弟回来了,他来求见掌门师尊。”玄真上人被门外的一个声音打断,面色疑惑,“云儿回来了?”听到外面的传话,玄真上人知道是三代弟子仇峰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后脸色一变,暗道:“莫非是云儿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困难,历练中断,来找自己寻求帮助的?”想到此,玄真上人脸上阴沉如石,如若真是这样,他将大失所望,如果一点困难都经受不住,谈何在修真界立足呢。 这也难怪玄真上人不高兴,以往有很多天赋不错的弟子,也是如此,因为困难重重,中断历练时间,赶回师门的。并且后来,就算他如何努力,玄真上人如何苦心教导,有很多人也因为历练不足,心境跟不上,而真元修为停滞不前,碌碌一生。 2212章 走火入魔 “也不知,云儿如何了,历练已经一年多了,他是个坚强的孩子,应该一切还好吧。”他对于这个天赋异禀的关门弟子甚是看重。 “启禀掌门,义云儿师弟回来了,他来求见掌门师尊。”玄真上人被门外的一个声音打断,面色疑惑,“云儿回来了?”听到外面的传话,玄真上人知道是三代弟子仇峰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后脸色一变,暗道:“莫非是云儿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困难,历练中断,来找自己寻求帮助的?”想到此,玄真上人脸上阴沉如石,如若真是这样,他将大失所望,如果一点困难都经受不住,谈何在修真界立足呢。 这也难怪玄真上人不高兴,以往有很多天赋不错的弟子,也是如此,因为困难重重,中断历练时间,赶回师门的。并且后来,就算他如何努力,玄真上人如何苦心教导,有很多人也因为历练不足,心境跟不上,而真元修为停滞不前,碌碌一生。而如今义云儿才下山历练一年半,这点时间,历练完成,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他也完全想不到,这点时间,义云儿遭遇了什么。他历练中,偶遇龙轩这等大乘期的散修,不仅认识了很多前辈高人,而且还跟随修真界寥寥可数的炼丹宗师和炼器大师学得了旁人无法兼顾的丹器双炼之术,这等经历,别说玄真上人没遇到过,就是一般弟子历练五年,甚至十年,只怕也没有遇到过。 轻轻的叹口气,玄真上人站起身看着天边的夕阳,自语道:“莫非女儿带来的人,让我看走眼了,可是,唉。”他虽有疑惑,可是对于自己女儿的眼光,还是极为自信的,他皱着眉头,来回走了几步,叹口气,身形一晃,到了花园门口,却并未到正门,而是放出神识去探查了。 隔着不远的距离,就是这么一探查,玄真上人内心震撼了一下,他的神识刚刚触碰的义云儿的身体,他身形一动,就消失在了原地。 再说外面的义云儿和仇峰,两人来到玄真上人居所之后,仇峰立刻请示。可是过了一会,玄真上人却并未回话,这让两人一时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突然,两人眼前人影一晃,玄真上人竟然出现在两人面前。还是义云儿反应快,他一见那熟悉的流云宽衣在眼前一晃,就明白师尊到了,赶忙上前行礼。 “弟子义云儿见过师尊!”对于玄真上人,义云儿是由衷的尊重和爱戴,还有那一丝亲切,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玄真上人现在就是他的父亲,五年来,都是他不辞辛苦的教导他如何修炼,将基础打好。 “嗯。”玄真上人嘴里只吐出一个字,并没有说别的,而是将目光上上下下扫了义云儿几眼。义云儿不知玄真上人在想什么,也没敢多问,就恭敬的站在那里。 刚才用神识扫了一下,此刻,玄真上人是真正的看到了义云儿带给他的震撼。当日那龙轩见到义云儿修为暴涨的时候,是知道原因的,加上近一年半的相处,龙轩已经对他见怪不怪了,虽然惊讶,却并没有过多在意,不过,玄真上人就不同了。 他是义云儿的师尊,要说别人不了解这个弟子,他可是和他相处了五年,有谁比他更了解呢。一年半以前,义云儿离开神天山的时候,是实打实的元婴期,可如今,玄真上人观察的修为境界绝对不会错的。 分神期,而且是分神后期,他曾听义云儿提过,自己可能因为身体特殊,他当时并没在意。可是就算身体特殊,他见到的只是表面,要是让他知道,义云儿现在已是合体后期,只怕要失态了。 “没想到,云儿这次历练,修为竟然从元婴到了分身后期,就算天资聪慧,没有两百年,甚至三百年的潜心修炼,也达不到这个境界,其他门派的嫡传弟子,至少也得百年啊。一年半,才离开多久啊,这,真的难以想象。”在玄真上人的心里,已是暗自疑惑了,在他想来,义云儿定是有了什么奇遇。 终于,玄真上人发现义云儿并没有心境不稳,也就是说,他的修为和心境都是成正比的,他放下心来,问出了心中不确定的疑惑:“云儿,回来就好,你此刻是不是已经到了分神期的修为?老实回答我。” 义云儿还没回答,他身边的三代弟子仇峰却是愣了一下,他在山门那看到义云儿的时候,不是没怀疑过,因为分神期有个很好辨认的分水岭,那就是瞬移,有瞬移能力的修真者一般都是达到分神期才拥有的特技。 当时,他还是不相信,短短的时间内,这个修真的菜鸟竟然能到达这种境界,他心里,是不相信的。如今,玄真上人的这一问,却是加重了他的怀疑。他将目光转向义云儿,希望他能解释。 “眼下我的修为,展现在外面的就是分神期,想瞒也瞒不了,师尊的实力当然能看出来。”义云儿微笑道:“回禀师尊,弟子却是到了分神期,也是最近这段日子,顿悟加上潜心修炼达到的。” “真的达到了分神期啊,好,好!非常好,不愧是我的弟子,你真的没让我失望,你的师姐要是听到了这个好消息,只怕会第一个跳起来欢呼吧,哈哈哈。”轻轻抚摸着胡须,玄真上人爽朗的笑了起来。 突然,玄真上人脸色一变,他刚才感觉到一股心神的波动,那股波动带着强烈的负面情绪,有着不满,不解,嫉妒,还有消沉和退步的情绪。一发觉不对,玄真上人眼神转向了义云儿身边的仇峰,只见他紧捏双拳,双眼迷离,呼吸急促,身体微微晃动,显然在压制什么。 “不好,仇峰心境竟然产生不稳,不想办法,只怕要走火入魔了。”感受到他的心境波动,玄真上人上前,将仇峰转过去,一掌拍在后背,将灵气往他体内输去,将他体内乱窜的灵力慢慢抚平。 2213章 七绝神龙的传承 “真的达到了分神期啊,好,好!非常好,不愧是我的弟子,你真的没让我失望,你的师姐要是听到了这个好消息,只怕会第一个跳起来欢呼吧,哈哈哈。”轻轻抚摸着胡须,玄真上人爽朗的笑了起来。 突然,玄真上人脸色一变,他刚才感觉到一股心神的波动,那股波动带着强烈的负面情绪,有着不满,不解,嫉妒,还有消沉和退步的情绪。一发觉不对,玄真上人眼神转向了义云儿身边的仇峰,只见他紧捏双拳,双眼迷离,呼吸急促,身体微微晃动,显然在压制什么。 “不好,仇峰心境竟然产生不稳,不想办法,只怕要走火入魔了。”感受到他的心境波动,玄真上人上前,将仇峰转过去,一掌拍在后背,将灵气往他体内输去,将他体内乱窜的灵力慢慢抚平。 良久,玄真上人收回手掌,一指点在仇峰的额头上,叹道:“枉你还是修炼百年的神天派弟子,心境竟然对外界变化如此不会控制,眼下我已经将你的心境抚平,回自己的静室修炼吧。”话音落,玄真上人轻抬右手,一阵光华闪过,仇峰消失原地,被他送回了自己的房间修炼去了。 “仇峰一定是被打击了,刚才我问义云儿是否达到了分神期修为,那种进步速度,让他感觉到了差异,才会如此。希望他好生修炼净心天宁决,应该能渡过此关。”玄真上人心里想着,随即抬头说道:“云儿,你历练结束,也去好生休养吧,我要去看看仇峰的情况,我女儿眼下在闭关,还未出关,你先暂时不要打扰她。” “我明白了,师尊,弟子告退。”义云儿听到欧阳雪在闭关,心中有些失望,不过,欧阳雪闭关可是很重要的事情,自己还是等她出关吧。 离开师尊的花园,义云儿便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路上,他还想仇峰刚才怎么回事。“啊,我明白了,刚才仇师兄一定是因为我的修为,导致心魔滋生,幸好师尊发现的及时,希望他一切安好,要不我就愧疚一辈子了。” 一路走着,终于到了离别很久的房间,推开房门,眼前的物件摆放依旧和他离开时一样,而且一尘不染,还有着淡淡的花香。“呵呵,一定是小雪摆的花。”轻轻抚摸着桌子上一盆散发着清香的兰花,义云儿淡淡的笑了。 义云儿在自己的房间静静的修养了近半个月,这段时间以来,他没外出过。修真者之所以被称为修真者,已经不同于俗世中的凡人了,他们入定,就好似动物冬眠一般,不用吃喝,他们是以自身的灵气运转大周天,然后吸收外界的天地灵气来补充自己的营养。 当然这时候也是他们最危险的时候,修为低的人,入定后很难发觉自己周围的动静,如果被打扰,很容易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义云儿本以为,自己一回到神天山,就能见到日思夜想的欧阳雪,不料听师尊玄真上人说她正在闭关。 义云儿心里十分清楚,欧阳雪的性格,活泼懒散,闭关修炼这样枯燥的事情,她绝对不会随便去做的,以往她闭关,还是她父亲逼她的。 隐约中,义云儿心里有了一个想法,是不是因为欧阳雪为了摆脱对自己的思念,而去闭关的。他这样想,也确实十分吻合,事实上,欧阳雪在一年多的等待中,发现自己确实比往日烦躁,她十分想念义云儿,为此,她也选择了闭关苦修,来缓解那相思之苦。 这一日,修炼静坐的义云儿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看着窗外的阳光,自语道:“眼下,我的真元几乎饱和了,看来这段时间的修炼并没有进步。眼下还是停留在合体期,没有突破啊。” 幸好房间内没有其他人,要是被别人听到,一定会被郁闷的吐血的,不到十年的时间,他由凡人而成了合体后期的修真者,不说别的,在修真界,他也算是个高手了,这样的修为增进速度,说给谁,谁都不会相信,认为是天方夜谭。但是如果真的给人知道了,义云儿只怕会被人抓了去,去研究他的身体构造了。 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义云儿用真元将一杯水温热后,一边喝着,一边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师姐闭关这么久了,看来没有两年,是不会出关的,早知道这个结果,我应该再自己历练两年再回来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一年半的历练,义云儿经历过的种种,不禁浮现眼前。从出门的路见不平,然后遇到龙轩老哥,酒楼里的畅快,老哥第一次送给他的法宝,百里醉之前辈教他炼丹,到皇甫老哥和他相见恨晚,教他炼器,万兽山谷中的命悬一刻,七绝神龙的传承,一幕幕,一桩桩的往事被他回忆了遍。 “呵呵,真是十分有趣的遭遇,俗世中,也没有那么多的遭遇吧,龙轩老哥飞升仙界了,相比一定会遇到很多事,真想快点修炼啊,这样能见到老哥了。”情不自禁,义云儿十分开心的笑了起来,好在没有旁人,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他傻了,喝个茶也能笑出声来。 蓦然,义云儿皱起了眉头,他想起了一件事。万寿山谷,对,那里是他在修真界第一次如此近的接近死亡的边缘。他当时只有分神期修为,面对司徒兄弟,他毫无胜算,那两人都是大乘期的二劫散修,能够侥幸生还,并且获得龙之传承,想起这些,义云儿至今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还有一件事,他当时斩杀了那对兄弟,使用的是至尊皇剑诀的第一式,皇霸幻千秋,这一式,其实他并不熟练,而他当时的那种境界,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本身对剑术已经十分熟悉了,从小就接触剑,他清楚明白,当时的皇霸幻千秋,可以说是有其形而无其意,根本不成熟的第一式,而他使用出来,竟是轻松地斩杀了司徒兄弟,虽说他们当时已经受了重伤,但是如果没有这种玄奇的剑术,根本不可能一招就结束战斗的。 2214章 皇霸幻千秋 蓦然,义云儿皱起了眉头,他想起了一件事。万寿山谷,对,那里是他在修真界第一次如此近的接近死亡的边缘。他当时只有分神期修为,面对司徒兄弟,他毫无胜算,那两人都是大乘期的二劫散修,能够侥幸生还,并且获得龙之传承,想起这些,义云儿至今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还有一件事,他当时斩杀了那对兄弟,使用的是至尊皇剑诀的第一式,皇霸幻千秋,这一式,其实他并不熟练,而他当时的那种境界,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本身对剑术已经十分熟悉了,从小就接触剑,他清楚明白,当时的皇霸幻千秋,可以说是有其形而无其意,根本不成熟的第一式,而他使用出来,竟是轻松地斩杀了司徒兄弟,虽说他们当时已经受了重伤,但是如果没有这种玄奇的剑术,根本不可能一招就结束战斗的。 事后,义云儿知道,这套剑诀一定是十分高明的剑诀,定不是修真界的人所能承受的。他回到床上,坐下,将心神沉入意识海,重新翻阅起至尊穹宇诀中分支的至尊皇剑诀,元神一进入体内,他就轻松的找到了玉简,还和当初差不多,上面记载了至尊皇剑诀一共分四式,第一式,皇霸幻千秋,能够剑化万千,让敌人防不胜防,无处可防。 再看第二式,义云儿发现自己可以看到字了,上面写着第二式,无踪霸剑,是一种能够将剑挥得无影无形,伤敌于无形的招式。再往下看,义云儿摇头了,第三式和第四式,他只看到这么几个字,叫什么招式,如何修炼,都没有窥视出来,看来是因为修为不够的原因。 皇霸幻千秋,这一式,义云儿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参悟和修炼,也就是在神天派的五年时间里,才会修炼一会,但是那时候他修为太低,虽然感受过这一招的非比寻常,但是却参悟不透里面的精髓。 直到万兽山谷遇险的那次,才给了他一个机会。他在触碰到一种特殊的心境下,不仅使出了一招,也成功的击杀了司徒兄弟,这让他明白,也许在险境下,人才能做出某一种突破,而眼下他并没有修炼过别的攻击招式,至尊皇剑诀只怕是他目前最大的依靠了。 心神回归本体,他静坐了片刻,胸中已经有了决定。他蓦然起身,走出房间,来到空地上,手一动,手中多了一柄长剑,正是龙轩送给他第一把武器,极品灵器。 他深深呼吸一口,将心中其他杂念排除,平心静气,将至尊皇剑诀第一式,皇霸幻千秋的剑路脑海里运行一遍。 只见他双眼紧闭,下意识的举起了握剑的右手,按照剑路轻轻的挥舞起来。才挥出一剑,义云儿眼睛没有睁开,也知道根本是一塌糊涂,毫无威力。 他心内清楚,长时间的静坐,也许他的行动有些僵硬了,他皱着眉头,又是一剑挥出,竟是相差不多。他暗自恼怒,如此珍贵的剑诀,竟被他练成了这样,要是被那神秘的创作者知道,只怕要用手把自己打趴下,收回剑诀了。 想到此,义云儿不禁为自己发起火来,心想一定要努力修炼剑诀了。他像一只发了狂的老虎一样,口中呼喝着,一剑接着一剑地挥出。几剑之后,他的这一剑已经渐渐上道了。 但是,显然这样的成绩让他很不满意,他没有停歇,继续不停的挥着,一剑挥出,紧接着好不停顿,又是一剑跟上,不一会儿,义云儿手中的剑好似已经消失一般,空地上,满是剑影。 整个空地上充满嗤嗤的剑声,那是因为速度加快的原因,好在他只是简单重复的挥剑动作,并没有将灵力运出,否则空地上只怕早就满目苍夷了。 此刻的义云儿仿佛已经进入了一种无我的境界,除了挥剑,还是不停的挥剑。而他的脑海中,剑路已经不见了,像他曾经想象中一样,意识海里,一个光团出现,幻化成一个小人,而手中正拿着一把长剑,小人的动作很单调重复,一剑一剑地劈着。 慢慢地,那个小人逐渐变大,而它周身也散发着光芒,慢慢的,小人仿佛一道虚影一般,竟是变成与义云儿一般大小,并且和他重合了。重合的瞬间,义云儿再次挥出的一剑蓦然停下,完全违反了物理定律,停的突然,剑在手,没有挥舞,而满屋子的剑影,也消失一空。 义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睁开了双眼,看着手中的长剑,眉头紧皱,抬眼,看到蓝天上一朵云滑过,而他的脸上感受到一丝吹拂。 头顶上,一颗大树枝繁叶茂,但是树枝之间还有这缝隙,突然,几片叶子落下,然后像被一只无形大手一牵,从他眼前滑过。 目光看着云彩,渐行渐远,又看着落在地面还微微移动的落叶,蓦然,仿佛一道霹雳在脑海里炸响,义云儿眉头舒展开来,他的脸上,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觉得好开心。 他刚才脑海里想到了,云会动,叶子会飘,他脸上感受到的那一丝吹拂,都只是同样的原理。“风,风的速度,无色无相,无处不在,整个天空,大地都充满了风,谁又能挡住风的速度呢?” “我明白了,原理皇霸幻千秋,就是以风为中心,模仿任何风的形迹,不,风是模仿不了的,只能靠自己的悟性,风的变化无穷无尽,那么皇霸幻千秋就可以使出无穷无尽的剑式,任你如何防守,对于风的速度,世间任何人都无法防御的。” 其实,义云儿之所以能如此快的就发现此招真谛,一是他的天赋确实过人,第二却是那奇特的七彩混沌体的功劳,它包含了特殊的属性,其实他并没发觉,七彩混沌体其实在一点点提高他的福缘,有了附加的福缘,他的一些行为都有可能成功。 “哈哈哈哈,好一招皇霸幻千秋,真不知是何方神圣竟然创出如此招式,如影随形,其势成风,变化万千,让人难以琢磨,无从防范。”义云儿哈哈大笑,也不禁对这前辈大为敬佩。 2215章 惊骇修真界 “我明白了,原理皇霸幻千秋,就是以风为中心,模仿任何风的形迹,不,风是模仿不了的,只能靠自己的悟性,风的变化无穷无尽,那么皇霸幻千秋就可以使出无穷无尽的剑式,任你如何防守,对于风的速度,世间任何人都无法防御的。” 其实,义云儿之所以能如此快的就发现此招真谛,一是他的天赋确实过人,第二却是那奇特的七彩混沌体的功劳,它包含了特殊的属性,其实他并没发觉,七彩混沌体其实在一点点提高他的福缘,有了附加的福缘,他的一些行为都有可能成功。 “哈哈哈哈,好一招皇霸幻千秋,真不知是何方神圣竟然创出如此招式,如影随形,其势成风,变化万千,让人难以琢磨,无从防范。”义云儿哈哈大笑,也不禁对这前辈大为敬佩。 “第一招堪称无敌了,不知道第二,第三,第四又是何等绝世。”义云儿感觉到心跳加速,他的内心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面三式到底又有和玄奥。 不过,转念一想,义云儿又将奔腾的心冷静下来,深呼吸了几口,他自语道:“义云儿啊,义云儿,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还不明白吗?贪多嚼不烂,当务之急,还是将皇霸幻千秋熟悉再说。” 捏紧了拳头,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义云儿暗道:“眼下我闭关修炼,修为也就很难提升了,师姐出关还得要有段时间,不如乘此机会,加紧练习这一招,等我修炼大成,修真界不知几人能防御这一招。”不过,他心里清楚,也许没有人能防御,但是有没有人可以接住这一招,甚至以肉身抵抗,他就不好说了。 想了想,义云儿也不再浪费时间,右手再次将剑举起,一边用感知熟悉周围空气中风的流动,一边心内按照风的轨迹,虽然风没有轨迹,但是义云儿将有限的思维拓展开来,随心而动,慢慢地挥舞起来。 这一次,义云儿使出来,感觉得心应手,再没有第一次的沉重和别扭了,给人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他自己沉浸在练剑的境界中,丝毫不知疲倦,像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精神异常兴奋。 时间过的其实很快,一不在意,时光就从身边匆匆流逝,这里,红尘向大家说一声,其实人时间有限,大家要抓紧身边的时间,做一些有意义的事,要不老了后悔哦,红尘新书已经到十五万字了,向各位读者和支持我的朋友说声感谢,我只能更新和更加精彩的剧情奉上。闲话说完了,下面继续。 义云儿日复一日的修炼着皇霸幻千秋,丝毫没有松懈,渐渐的,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如今,他对于这一招已经略有所成,修炼越久,对剑道的领悟他就更深入了一层,他越发熟练了这一剑招,同时,他也对空间了解了,这都是从这一招悟出的,那就是对空间的驾驭。 当时,万兽山谷内,司徒两兄弟用封印空间的法阵将他和大乘期妖修烈暴以及七绝神龙困住,他还能使出瞬移,不是别的原因,而是他使用至尊皇剑诀之后,他与当时的空间产生了某种联系。 这种微妙的联系,义云儿当时已经认定,至尊皇剑诀一定是一套结合空间来释放威力的剑诀,他有了这层感悟,平日里修炼剑诀的时候,他还抽时间来感悟空间。 只是不得不说,他对修真界还是不太了解,空间的感悟,岂是他能轻易触碰到的境界,大部分修真者都知道,这是修炼者终极的挑战,修真界的人怎么会参悟透呢,不是修为跟不上,就是心境根本达不到那个层次。只有义云儿,这样一门心思的参悟,才有这样的行为。 这一天,义云儿在空地上熟练的使出数遍皇霸幻千秋后,像平日里一样,收剑而立,片刻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又一次入定了。 现在的他,那第一招,皇霸幻千秋,已经如鱼得水,收发自如。在他手上使用出来,浑然天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痕迹,而现在又到了他参悟空间的时候了。 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天色到了正午,义云儿站了起来,来回踱步。“奇怪,还是不行啊,那种感觉仿佛触手可及,可是偏偏差之分毫。”每次练剑,他都能隐约的感觉到周围空间有异,那种异常的感觉,他感受很深。 可是,当他静下心,刻意去感悟时,却总是抓不到边。每每他欢喜的感触像碰到边了,却又发现那种感觉一闪即逝,而每次这样的结果,都让他身心仿佛虚脱一样,这种感觉说不出的难受,憋在心里,也真不好受。 他其实哪里知道,这种感觉,要是给旁人,其他人一定会十分羡慕他的。以他现在的修为,能感受那种若即若离的空间异常已经实属难得了,修真界不乏天赋不比他差的,可是修真界却并没有出现感悟空间的修真者,若是让义云儿真的以一个修真者的身份,感悟到了空间精髓,只怕惊骇的是整个修真界了。 低头不语,义云儿轻轻的用手指扣在桌子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任他想破了头,破损无数脑细胞,也想不通到底哪里不对。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他的心神一阵波动,不远,一个熟悉的气息在慢慢接近。自从他回到门派中,没有人来打扰他,期间,师尊玄真上人来看过他,不过看到他专心致志的练剑后,便悄悄的离去了。 “这个气息,真的是她。”义云儿喃喃的道,目光停在了门口,就在刚才,一个熟悉的人影突然出现在门口。 黑色秀发,绿色丝带,还是依旧那一身洁白长裙,脸上妩媚动人,俏脸秀眉,脸蛋还有着丝丝激动的红晕,一双大眼睛,明亮还带着水气,那是激动的泪水使然。 “小雪。”看见这个女子出现,义云儿脑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一袭倩影,魂牵梦绕的姑娘终于出现在眼前,留下的,只有喜悦和激动,竟然义云儿自己把师姐两个字都丢掉了。 2216章 浑然天成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他的心神一阵波动,不远,一个熟悉的气息在慢慢接近。自从他回到门派中,没有人来打扰他,期间,师尊玄真上人来看过他,不过看到他专心致志的练剑后,便悄悄的离去了。 “这个气息,真的是她。”义云儿喃喃的道,目光停在了门口,就在刚才,一个熟悉的人影突然出现在门口。 黑色秀发,绿色丝带,还是依旧那一身洁白长裙,脸上妩媚动人,俏脸秀眉,脸蛋还有着丝丝激动的红晕,一双大眼睛,明亮还带着水气,那是激动的泪水使然。 “小雪。”看见这个女子出现,义云儿脑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一袭倩影,魂牵梦绕的姑娘终于出现在眼前,留下的,只有喜悦和激动,竟然义云儿自己把师姐两个字都丢掉了。 “嘻嘻,傻瓜你回来了啊。”欧阳雪嘴唇动了动,还是那样的语气,烂漫的神情,又仿佛在喃喃自语。 下一秒,两人同时往对方跑去,紧紧拥抱在一起。没有话语,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两个年轻人清楚的看到对方的眼中,只有千万种思念,柔情,喜悦,两年时间的分别,两个年轻人,已经不像当初的害羞和矜持,一切浑然天成,仿佛那么的顺理成章。 再次投入阔别两年的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欧阳雪感觉那么安全,温暖,心里的那份温柔表露无遗,即便是再大的事情,欧阳雪心中此刻也觉得只要在他怀抱里,一切都不重要了。 轻轻拥着佳人的肩膀,鼻子里嗅着那熟悉的芬芳,义云儿低头看着两年没见的可人儿,胸中一种豪气油然而生。他此刻充满了自信,不为别的,只为怀中的爱人,他要变得更强大,他要像巅峰发起冲锋,他要让小雪做最幸福的女子,这种情绪不是义云儿想要的野心,而是一生的守护。 想当初,自己年龄小,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哥哥惨死,毫无办法,眼下,义云儿已经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让小雪受到任何伤害。为此,他要变强,变得更强! 两人拥立好久,久久没有说话,也许此刻,说话并不是最好的方式,只有用心去感受对方的温度。欧阳雪在义云儿怀里,仿佛变了一个人,往日门派其他弟子见到的刁蛮丫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温柔,两只眼睛水汪汪的望着情郎的小女子。 而义云儿也没有了往日那种模样,此刻他的眼中全是面前这个女子,如果说义云儿是一头狮子,那么此刻,他就是一个保护自己伴侣,保护自己家人的狮子。 两人都未发现,离他们几十丈外,玄真上人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用神识一扫而过。他已经将二人的情形看在眼中,暗自点了点头。 当初,他执意让修炼才五年,修为却不高的关门弟子义云儿外出历练,有两点原因。一是考验义云儿到底会达到什么程度,他的耐性也是玄真上人在意的地方。第二点,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私心吧,他早已看出女儿欧阳雪对义云儿的一片深情,也是在考验两人是不是在乎对方,眼下,玄真上人探查到两人的所在,欣慰之极,两人确实是有些真感情的。 这让玄真上人感觉和义云儿的缘分不浅,他的天资已经见到了,十年不到,分神期的修为,可他的年龄三十都不到,这样的人物绝对是天才。不过,要是让玄真上人知道义云儿认了百里醉之宗师为师,皇甫清大师为老哥的话,只怕他会笑晕的。 过了许久,两人将目光对上。义云儿的眼里是一片柔情,他轻轻的抚摸着欧阳雪的秀发,一脸的笑容,而欧阳雪眼中,那种浓浓的思念,还有小女孩一般的依恋。 义云儿看着自己的心爱女子,情不自禁的在欧阳雪额头上轻柔的一吻,又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小雪,我好像你,你好吗?”简单的一句,义云儿真情流露。 听到这句话,欧阳雪心里一股温暖升起,情不自禁的流出两行泪来,她低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义云儿用手托起她下巴,轻柔的用手擦干泪道:“哭了就不好看了,像小花猫呵呵。” 欧阳雪笑了,又趴在义云儿肩膀上,感觉好幸福。两人温存了好久,终于双双坐在椅子上,不过两人始终手牵着手,谁也没有放开。此时的欧阳雪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 欧阳雪娇声道:“云儿,你怎么这么早就历练结束了,听老头说,你回来都半年了,那这样说来,你历练也就才一年半?”欧阳雪刚好出关,去见自己的父亲玄真上人后,知道义云儿已经回来了,便一刻没有停留就赶了过来。 “嘿嘿,你说呢,我还不是为了早日见到你这个疯丫头才赶回来的。”义云儿脸色一正,故意偏过头去,好像在生气。 欧阳雪浅浅一笑,当然知道他是在装着生气,不过听到义云儿的真情表白,心里还是非常高兴。她知道,义云儿不会说谎,他既然这样说,心里是真的因为思念她才提前回来的。 想到这里,欧阳雪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义云儿偷偷的用眼睛看了看,心里暗笑:“这丫头,不笨哦,知道我假生气呢。” “云儿啊,其实呢,你也不要生气嘛,好师弟,师姐认错还不行吗?”娇羞的姿态,欧阳雪轻轻拉着义云儿的手,来回撒娇着。 “好咯,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呢,我给你带礼物了,闭上眼睛。”义云儿也不再板着脸了,他轻轻的摸了摸欧阳雪的秀发,开口道。 欧阳雪听说有礼物,听话的闭上眼睛,义云儿手一伸,两块暗淡的玉佩便出现在了手中。 “可以睁开眼睛了,小雪。”义云儿出声提醒道,后者睁开眼睛,看到玉佩,好奇的问道:“这个你送的礼物啊,玉佩?但是好像很难看呢,暗淡无光,摸上去还挺光滑的。”欧阳雪用手摸了摸。 2217章 珍宝 想到这里,欧阳雪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义云儿偷偷的用眼睛看了看,心里暗笑:“这丫头,不笨哦,知道我假生气呢。” “云儿啊,其实呢,你也不要生气嘛,好师弟,师姐认错还不行吗?”娇羞的姿态,欧阳雪轻轻拉着义云儿的手,来回撒娇着。 “好咯,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呢,我给你带礼物了,闭上眼睛。”义云儿也不再板着脸了,他轻轻的摸了摸欧阳雪的秀发,开口道。 欧阳雪听说有礼物,听话的闭上眼睛,义云儿手一伸,两块暗淡的玉佩便出现在了手中。 “可以睁开眼睛了,小雪。”义云儿出声提醒道,后者睁开眼睛,看到玉佩,好奇的问道:“这个你送的礼物啊,玉佩?但是好像很难看呢,暗淡无光,摸上去还挺光滑的。”欧阳雪用手摸了摸。 “哈哈,你可别被外表迷惑哦,这两块其实当初我也觉得不好看,但是就是直觉告诉我,这个是送给你的最好礼物,你知道吗?这是魂玉晶石,修真界里,难得的存在,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什么?魂玉晶石,这平淡无奇的玉佩竟然是魂玉晶石制作的吗?”“不是,这是天然形成的,然后被人稍微打磨了一下。”身为神天派的大小姐,欧阳雪虽然没见过,但是父亲玄真上人以前无事的时候,便时不时的告诉她一些修真界的奇闻异事,她知道这魂玉晶石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没想到,这玉佩竟然是晶石所造。 “嗯,没错,这确实是难得一见的魂玉晶石,不过,我刚才说过了,我当时并不知道是这等宝贝,我看中它们也不是因为价值,而是它们代表的意义更贵重。” 欧阳雪没有插话,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盯着义云儿那脸庞看着,希望听到下文,不过在她心里,她在嘀咕着,有什么意义会比这百年都难得一见的魂玉晶石还要贵重呢? “知道它们的名字吗?这对玉佩交情侣玉佩,我特地买来,送给你的,你一个,我一个,呵呵。”义云儿笑吟吟的说。“啊,情侣玉佩。”欧阳雪脸红了一下,她当然知道代表什么意思,有点不好意思。 “呵呵,这一对,是我在历练过程中,一个交易会上买到的,当时还有三对,可是我独独选中了这一对,它们是专门为道侣准备的,我们是情侣啊,呵呵。”义云儿情不自禁的握住了欧阳雪的小手,充满爱怜的说道。 此刻欧阳雪明白了,义云儿刚才说的一番话的意思了。是啊,没错,魂玉晶石再稀有,价值再高,能和两人之间的感情相比吗? 轻轻的握住手中的玉佩,她爱不释手的摆弄着,这是义云儿送给她的,意义非凡,仿佛这就是这个世间的珍宝,独一无二的珍宝,当然,对她来说,是义云儿给她的定情信物。 义云儿轻轻的将欧阳雪拉到桌子旁,手一动,桌子上多了一件东西。欧阳雪看到光亮一闪,眼中赫然出现了一把长剑,古色古香的篆文,那大气的剑身,无疑不代表着这把长剑的不凡之处。 这是当初义云儿离开皇甫清居所的时候,皇甫清送给他的其中一把。本来其中一把,皇甫清是送给龙轩的,可是龙轩没要,于是皇甫清顺水推舟一起送给了义云儿。 “小雪,这是另一件礼物,你喜不喜欢?”“哇,好漂亮的长剑,我可以感受到一股锋利的剑势。”欧阳雪本身就自小练剑,对于长剑,她可是十分喜欢的,她自己此刻身上就戴着一把下品灵器,可是她感知过桌子上的长剑,与它相比,自己身上的和凡物没什么区别。 “云儿,这是从哪里来的,品级好像不低啊。”虽然她感知不出什么级别,但是她知道,桌子上的长剑,一定是比自己的长剑要高出几个档次。 “呵呵,别问那么多嘛,来,你那着看看,喜欢吗?”将长剑拿起,交到欧阳雪手中。轻轻的抚摸着剑鞘,欧阳雪的眼神就仿佛盯着一件宝贝看了起来,她大概估计了一下,猜可能是一把中品灵器。 可是那种感觉飘飘忽忽的,欧阳雪索性也没耐性猜了,她娇声道:“我的好师弟,你说嘛,到底是什么品级啊?”“呵呵,我也不卖关子咯,再不说,我的小雪师姐可要打我了。”难得开玩笑,义云儿调笑道。 “呵呵,往日里看你一本正经,哈哈,原来你也会贫嘴啊,少来,赶紧说嘛。”轻轻的用粉拳打了一下义云儿,欧阳雪催促道。 “好,好,好,告诉你啊,这是我一个老哥送的见面礼,你猜猜啊。”义云儿玩心大起,刚才还说不卖关子呢,此刻又耍欧阳雪了。 听到是别人给的见面礼,欧阳雪心里想:“别人不会给很高的,一定是中品灵器。”随即,她开口道:“肯定是中品灵器。” “呵呵,那么肯定啊,可惜不对哦。”摇摇头,义云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晃着手指道。“上品灵器?”见自己的情郎还是摇头,欧阳雪嘟着嘴,坐在椅子上看着义云儿,不再往下猜了,她有点不敢猜了。 “好咯,不逗你了,小雪,我那个老哥可是皇甫清啊,他的见面礼怎么可能是凡品,这是一把货真价实的极品灵器!”说罢,义云儿还对欧阳雪做了个鬼脸。 “啊。极品灵器!”此时,韩雪儿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都站了起来看着手中的极品灵器,有点发愣。 整个修真界里,怕也没有多少极品灵器,就算自己那个父亲,虽说也是个大派的掌门,但是用的还是上品灵器,而此刻她手里拿着是一把极品灵器,品级比父亲手中的法宝还高,让她怎能不惊讶。 突然,欧阳雪抓着义云的手问道:“你刚才说皇甫清,莫非是炼器大师皇甫清前辈?”修真界里,三大炼器大师,她这个大小姐又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呢。 2218章 神奇的地方 “好咯,不逗你了,小雪,我那个老哥可是皇甫清啊,他的见面礼怎么可能是凡品,这是一把货真价实的极品灵器!”说罢,义云儿还对欧阳雪做了个鬼脸。 “啊。极品灵器!”此时,韩雪儿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都站了起来看着手中的极品灵器,有点发愣。 整个修真界里,怕也没有多少极品灵器,就算自己那个父亲,虽说也是个大派的掌门,但是用的还是上品灵器,而此刻她手里拿着是一把极品灵器,品级比父亲手中的法宝还高,让她怎能不惊讶。 突然,欧阳雪抓着义云的手问道:“你刚才说皇甫清,莫非是炼器大师皇甫清前辈?”修真界里,三大炼器大师,她这个大小姐又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呢。 “哈哈,答对了,奖励你一个吻。”义云儿突然搂着欧阳雪的肩膀,轻轻的印在她柔美的脸上。小脸有些滚烫,欧阳雪有点愕然,不是因为义云儿吻她,而是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云儿,你怎么会认识皇甫清前辈啊,他又怎么会送你如此珍贵的见面礼?”义云儿是她千辛万苦从俗世带回来的,而且五年来一直住在神天山,从未离开过,更别说认识修真界其他的人了,怎么可能接触到炼器大师皇甫清,那么,应该就是义云儿出门历练发生的事情了。 “哈哈,小雪,你别说,我这一年半的历练,让我遇到很多事情,现在我就和你说说。”轻轻的摸着欧阳雪的手,义云儿开始将历练的经过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对于自己的爱侣,义云儿没有丝毫隐瞒,七绝神龙的龙之传承,司徒兄弟的险恶,被那不知名的七色混沌体砸进身体,他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欧阳雪,讲到万兽山谷的惊险处,欧阳雪不禁玉脸变色,一脸的紧张。而当他说道修为大增的时候,欧阳雪又高兴的拍起手来。 等义云儿讲完后,已经是近一个时辰的事了,而此时的欧阳雪却是异常的高兴。仅仅一年半的历练,自己的情郎遇到的这些奇闻奇事,根本不是她当初历练五年发生的那些事,对于欧阳雪来说,好新奇。 她十分高兴的是,自己的情郎身上竟然发生了那么奇怪的事情,修为也到了合体后期,还结交了不少前辈高人,其中还有炼丹宗师百里醉知和炼器大师皇甫清,既然二人都指点了义云儿,那么义云儿的地位可以说是还很重要哦。她知道义云儿不会骗自己,只是她听了义云儿的述说,还依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好似云里雾里一般。 “云儿,看来你很快就要在修真界大放异彩了,我就知道,我的情侣不是一般人,丹器双修,而且修为已经是合体后期,我真是太开心了。”像个孩子似的,欧阳雪拉着义云儿的手绕着圈,连说话都有些激动。从她的开心,我们能感受到义云儿的成功,就是她的成功。 看着围着自己绕圈,不停发出银铃般笑声的可爱欧阳雪,义云儿脸上洋溢着如沐春风般的笑脸,他心中暗暗发誓:“不管今后我会遇到什么,自己走什么路,我都会不顾一切的爱护你,小雪。” 欧阳雪出关三天了,三天的时间,两个年轻人都腻在一起,互相倾诉着相思之苦,而义云儿也和欧阳雪谈天说地,不时的还拿出皇甫清送给他的醉仙酿和欧阳雪一起喝酒赏花,两人真是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这一日,两人走在神天派内,那长长的走廊上,看着旁边庭院深深,树上小鸟飞舞,欧阳雪又说道义云儿那修炼速度上。 不过每次一说道这个,欧阳雪便做鬼脸,然后大肆赞扬着义云儿有多么厉害,多么伟大,仿佛自己的情郎好比天上日月星辰一般,简直是天神下凡。直说的天花乱坠,义云儿自己都不好意思后,欧阳雪才停住话题。 “好师弟,别躲嘛,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每次一夸奖你,你就不好意思,你吻我的时候,可脸皮厚着呢,呵呵。”欧阳雪挽着义云儿的臂膀娇笑道。 义云儿头上仿佛出现一条黑线,无比郁闷,但是他可不敢发什么牢骚。“我的姑奶奶啊,你就饶了我吧,这哪是夸奖我啊,天上无双,地上少见,从未出现的修真界怪才,娘胎里就有修真的超级天赋,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义云儿心里暗道,还有别的一些,义云儿都愕然了,也不知道在哪里学来这么多词语。 突然,义云儿想起来,他此次回来,一是思念欧阳雪,而更重要的是,是回到神天派后,他想让欧阳雪进入自己的神鼎空间中修炼,那里灵气无穷无尽,是天然的灵气宝藏,要是小雪能进入修炼,岂不事倍功半嘛,那样她的修为一定会一日千里,更上一层楼的。 其实他心里还有点纠结,欧阳雪的性格,他是真的领教了,三日,他已经被欧阳雪弄的哭笑不得,他有点知道为何欧阳雪在派里,无人敢惹的原因了,如果让她修炼,还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义云儿是个极为重视正事的人,想到此,他停住了脚步,而欧阳雪仿佛心有灵犀一点通,也停下了脚步,面对着义云儿,等待他说话,而且也不再嬉笑了,她知道,自己的爱侣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 看到欧阳雪的反应,义云儿茫然的说道:“小雪,我要带你去一个神奇的地方,那里灵气饱满度超过你我的想象,而且层次不低,不过。”说道这里,义云儿停下了话语,他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不过什么啊,这不像你哦,我的好师弟。”欧阳雪脸上淡淡的笑着,拉起他的手。“嗯,不过那个地方没有其他人哦,而我也只能以元神形态出现。”义云儿脸色一正,还是决定说清楚。 “哦,那是什么地方啊,这么神奇。”欧阳雪的好奇心让门派里的弟子都头疼,她那好奇心杀死千百只猫都不成问题了。 2219章 琉璃世界 义云儿是个极为重视正事的人,想到此,他停住了脚步,而欧阳雪仿佛心有灵犀一点通,也停下了脚步,面对着义云儿,等待他说话,而且也不再嬉笑了,她知道,自己的爱侣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 看到欧阳雪的反应,义云儿茫然的说道:“小雪,我要带你去一个神奇的地方,那里灵气饱满度超过你我的想象,而且层次不低,不过。”说道这里,义云儿停下了话语,他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不过什么啊,这不像你哦,我的好师弟。”欧阳雪脸上淡淡的笑着,拉起他的手。“嗯,不过那个地方没有其他人哦,而我也只能以元神形态出现。”义云儿脸色一正,还是决定说清楚。 “哦,那是什么地方啊,这么神奇。”欧阳雪的好奇心让门派里的弟子都头疼,她那好奇心杀死千百只猫都不成问题了。她此刻很是好奇,开口问道,而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希望的望着义云儿,等待着他的解释。 “那里是我的丹田,我真元汇聚的地方。”义云儿脸色凝重的说出答案,虽然这件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不过眼下,义云儿和欧阳雪已经是情侣关系,这里,已经没有比欧阳雪更可靠,更亲密的人了。而且,义云心里觉得,这应该和欧阳雪分享,只能成为他们两人的秘密。 明显的愣了一下,欧阳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了片刻,才回味过来,开口道:“云儿,你没发烧吧,你不是开玩笑吧,那里能住人?”说着,欧阳雪还伸出小手摸弄着义云儿的额头。 丹田啊,那是修真者的真元精华所在,怎么可能有外人进来,就算进入的话,那里空气没有,岂不憋死了。欧阳雪此刻心里想着就是这些东西。 “小雪,修真者会发烧吗?我也很正常,思维活跃的很呢。”轻轻将欧阳雪的白皙的手握住,义云儿又开口道:“总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体内,我修炼的功法是极为特殊的存在,和一般的修真者根本不一样的运行路线,而且在我的丹田里,没有元婴的存在。” “啊,没有元婴,那你到底怎么修炼的啊?”欧阳雪彻底的糊涂了,一个没有元婴的修真者,这,这怎么可能呢,可是义云儿没有必要对她说谎吧。只是,欧阳雪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修真界里,怎么会有没有元婴的修真者存在呢? “我的丹田里真的没有元婴,只有一座玲珑神鼎的存在,而且是完全由我的真元灵气凝聚的神鼎,而我要带你去的,就是我体内的玲珑神鼎之内。” 欧阳雪的神经都快短路了,一会没有元婴,一会有个鼎在体内,她看着义云儿,有点茫然,义云儿的解释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没有元婴也就罢了,还有一个真元形成的神鼎,如果那里还能住人,欧阳雪一时都有点呆了。 轻轻的拉着欧阳雪的小手,义云儿也觉得不好多说什么。此刻,欧阳雪心里,她是绝对不会怀疑义云儿的话的,她很喜欢义云儿,虽然感觉有些难以置信,但看义云儿认真的模样,欧阳雪相信义云儿的话。 “小雪,我知道所说的这些,你一时半会也理解不了,不过我相信,我的小雪一定会信任我的。”“嗯,是的,我相信我的爱侣,云儿,这个世界上,我以后可是和你在一起长长久久的。”欧阳雪听到义云儿的话,毫不犹豫的说道。 “嗯,好小雪,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一会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抵抗啊,只要相信我就好。”默默的点点头,将两手紧紧握住了义云儿温暖的手。 手一挥,义云儿用一股能量,将欧阳雪的身影完全覆盖住,而在这股能量中的欧阳雪,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离开了地面,而她闭上了双眼。 义云儿周围的空气发出丝丝的响声,然后光华一闪而过,场中已经没有了欧阳雪的踪影。 紧闭双眼的欧阳雪,听到义云儿声音,睁开了双眼,一瞬间,她整个人呆住了,四周的环境已经变了。 不是刚才的庭院小路,也不是神天派的地方,而是一个充满了五光十色,闪闪发亮的空间。她抬头看去,满眼都是彩色的琉璃体,脚下感觉到质感,低头一看,也是一样的彩色琉璃体,这完全是一个彩色琉璃的世界。 空旷,神奇,好大的地方。欧阳雪感觉出这里的地方好大,随即心神感知了一下灵气,竟然发现这里充满着天地灵气,而且纯净无暇,层次更高。这就像个大仓库一般,只是存的不是物品,而是仿佛无穷无尽的天地灵气。 过了片刻,欧阳雪在原地跳了起来,发出一阵欢呼:“好棒啊,好漂亮的地方,这是哪里啊?”转了一圈,眼前竟然没了义云儿的影子。刚刚,她才发现,身边没有了义云儿的人影,她现在十分依恋义云儿,身边没有他,好似失去了一种安全感。 她暗自着急,想要大声喊的时候,眼前一闪,一个透亮的人影凭空出现她面前。不过,现在的他却只是元神凝结而成,并非实体。“呵呵,这里就是我的丹田了,而你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我体内玲珑神鼎的空间了。神奇吗?”义云儿的声音传来,却是充斥整个空间。 “云儿,天哪,我竟然真的在你的丹田里?”虽然早有了猜测,可真正确认之后欧阳雪还是捂着小嘴,一脸惊讶,义云儿的身体才多大,可这里的空间明显装万人都没有问题,怎么可能装进云儿的身体内呢? 仿佛洞察出欧阳雪的想法,义云儿的元神苦笑着摇头,不说欧阳雪弄不懂了,就连义云儿自己,当初看到这个空间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弄清楚,这个神鼎空间怎么来的。 2220章 合二为一 刚刚,她才发现,身边没有了义云儿的人影,她现在十分依恋义云儿,身边没有他,好似失去了一种安全感。 她暗自着急,想要大声喊的时候,眼前一闪,一个透亮的人影凭空出现她面前。不过,现在的他却只是元神凝结而成,并非实体。“呵呵,这里就是我的丹田了,而你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我体内玲珑神鼎的空间了。神奇吗?”义云儿的声音传来,却是充斥整个空间。 “云儿,天哪,我竟然真的在你的丹田里?”虽然早有了猜测,可真正确认之后欧阳雪还是捂着小嘴,一脸惊讶,义云儿的身体才多大,可这里的空间明显装万人都没有问题,怎么可能装进云儿的身体内呢? 仿佛洞察出欧阳雪的想法,义云儿的元神苦笑着摇头,不说欧阳雪弄不懂了,就连义云儿自己,当初看到这个空间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弄清楚,这个神鼎空间怎么来的。 “好了,小雪,你也不要多想了,这里是我的丹田内,没有错,这个空间,说实话,我也弄不懂,呵呵。”此时,韩雪儿已经恢复了平静,因为只要义云儿在身边,带给她的安全感,却是一成未减,就算此刻义云儿是以元神形态出现。 “这里地方好大,灵气的浓郁度竟然比外面还要多,而且异常纯净,根本不像外面一样还有瑕疵,云儿,你是不是想让我在这里修炼呢?”欧阳雪本就活泼伶俐,她环顾了一下,感受着那非比寻常的灵气,片刻后,就猜到了义云儿的想法。 “嗯,是的,这里虽然是在我的丹田里,不过这些灵气都是自由的存在着,我有时候也不能随心地使用,与其在这里浪费,倒不如便宜你这个老婆哦。对了,这里还可以生存生物,我实验过,所以才让你进来放心修炼的。” “嘻嘻......你对我真好,嗯。那你自己能进来吗?”“哈哈,小傻瓜,这里是我身体内了,我怎么能将身体再进来,那真成怪物了哦。”义云儿有些好笑地回答。 “哦。”虽然知道义云儿的回答在预料之中,不过欧阳雪有些遗憾,如果义云儿能和自己一起在这个神奇的地方修炼,一刻也不用分开了。 看着那漂亮的脸庞淡淡的不舍,义云儿知道爱人的想法,开口道:“小雪,别担心啊,我虽然不能进来,元神这不在这里吗?这里本就是我的身体一部分啊,也就是说,无论我走到哪里,你都是和我在一起的啊。” “额,嗯,我真笨哦。”欧阳雪先是低落地应了一声,然后突然想通了,自己拍了一下脑袋,吐了吐香舌。是啊,自己此刻在情郎的身体里,岂不是,义云儿走到哪,她也在哪嘛,两人已经真正的合二为一了,那有什么好失落的呢。 欧阳雪一扫低落地情绪,然后充满柔情的微笑着看着义云儿的元神,一把扑了过去,不过她忘记了,此刻义云儿可是元神形态,怎么可能抓得住。 看着扑空的欧阳雪,义云儿不禁笑了起来,“小傻瓜小雪,你先在这里修炼一阵子,我在外面帮你护法,要是有什么事,直接喊我,我马上将你放出来。” 像个孩子似的,猛点头,欧阳雪道:“嗯,云儿,我都听你的,我先修炼一阵子,过几天再出去,真是太神奇了,这里。”对于义云儿的计划,欧阳雪是一百个答应,再来,此刻义云儿的修为已经不比他低了,往后的修真生涯里,她也不想变成义云儿的负担,眼下提高自己的修为,当然也是必须的。 欧阳雪虽然是一方大派的大小姐,但是自小坚强的欧阳雪,本就不愿意当一个花瓶一样的女子,即便是帮不到义云儿,起码她修为提升,也不至于让义云儿以后对敌的时候分心照顾她。 “嗯,这才是我的小雪,我相信小雪日后也会在修真界扬名的,我先出去了。”知道欧阳雪的性格,义云儿毅然消失在原地。 偌大的神鼎空间内,只留下欧阳雪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那里。环顾了一下四周,欧阳雪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心。 这是义云儿为她创造的最好的修炼地方,能否提升修为,全要看自己了。欧阳雪自语道:“云儿,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自己给自己加油,坚强的欧阳雪不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深深呼吸一口,将杂念排除后,她选了个地方,盘膝坐下,开始了一个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特殊修理。 从白天到黑夜,整整过去了七天,在修真者眼中,七天的时间,也只不过是弹指之间。 这一天,日上三竿,义云儿依旧盘膝修理,突然心生感应,自己体内的神鼎空间内欧阳雪在呼唤他。他急忙停止至尊穹宇诀的运转,然后心念一动,体内一股特殊的能量将神鼎空间内的欧阳雪包裹着,此时的欧阳雪已经没有那么惊讶了,她睁大了双眼看着神奇的能量将她托起,然后光华一亮,她发现就到了外面,而眼前的男子正是七天没见的义云儿。 倩影俏立眼前,义云儿还没说话,一串喜悦的笑声便先传进他的耳朵。“呵呵,云儿,你的身体真神奇,以后我就住在那里,好不好啊。” 看着眼前兴奋的像只小鸟一样的欧阳雪,义云儿脸上苦笑了一下,差点一个踉跄,原来欧阳雪准备把他的身体当成一个房子住下了。 “得,小雪,我来看看你的修为吧。”义云儿故意咳嗽了一下,板着脸道。“好吧。”嘟了一下嘴,欧阳雪老老实实的来到义云儿面前,听话让他探查。现在的欧阳雪再也不像以前一样了,如今的她把义云儿当成了主心骨,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很听话。 当初那个神天派内,鸡飞狗跳的大小姐不在了,眼下的欧阳雪像个乖巧的猫咪一样,这点变化,怕是欧阳雪自己也不曾想过吧,真是人生的奇妙,也是上天的缘分吧。 2221章 神鼎空间 倩影俏立眼前,义云儿还没说话,一串喜悦的笑声便先传进他的耳朵。“呵呵,云儿,你的身体真神奇,以后我就住在那里,好不好啊。” 看着眼前兴奋的像只小鸟一样的欧阳雪,义云儿脸上苦笑了一下,差点一个踉跄,原来欧阳雪准备把他的身体当成一个房子住下了。 “得,小雪,我来看看你的修为吧。”义云儿故意咳嗽了一下,板着脸道。“好吧。”嘟了一下嘴,欧阳雪老老实实的来到义云儿面前,听话让他探查。现在的欧阳雪再也不像以前一样了,如今的她把义云儿当成了主心骨,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很听话。 当初那个神天派内,鸡飞狗跳的大小姐不在了,眼下的欧阳雪像个乖巧的猫咪一样,这点变化,怕是欧阳雪自己也不曾想过吧,真是人生的奇妙,也是上天的缘分吧。 并没有理会欧阳雪的心思,义云儿认真的探视着,才一会,他脸上的笑容清楚的告诉他,比在当初进入神鼎空间之时,欧阳雪的修为真的已经有了进步,而且效果明显。 将近七年前,欧阳雪在义云儿昏迷的时候,机缘巧合,突破到达了分神期的修为,而从那以后,她的修为一直固定在分神期,并没有进步,当然这也和她那时候不怎么刻意修炼有关。 只是现在,另义云儿高兴的是,在自己的神鼎空间内,欧阳雪如今的修为,已经隐隐到了分神中期的鼎峰修为了,加上欧阳雪原来的修炼时间,从出窍期一举到了分神中期巅峰,这样的速度,也让人觉得是骇人听闻了。 义云儿担心自己弄错,又使自己的特殊感知,发现欧阳雪如今的能量精华确实是以前的几倍,甚至是十几倍,他心内高兴无比。 看来当初他的决定没错,之所以让欧阳雪冒险进入自己神鼎空间,主要原因就是上次意外进入义云儿的七彩混沌体,直到现在,义云儿还不知道那团气体叫什么名字,他只清楚的知道一点,那团奇特的气团并没有被自己完全吸收掉,自己就吸收了一点点,大本分还都存在了神鼎空间内。 虽然不知道那团东西的来历,但是天生敏感的义云儿,觉得那个东西绝对是意外的宝贝,而且对于修真者来说,妙用无穷,这才让义云儿决定要让欧阳雪进入自己体内的玲珑神鼎,利用神鼎空间来加强她的修为境界。 结果真的让他意料之中,当然还超出了一点,欧阳雪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修为境界真的提升了一个阶段。想到此,义云儿开口笑道:“小雪,你感觉如何?身体有没有感觉异常的变化?”虽然他刚才探查过,并没有发现不妥,但是毕竟欧阳雪是第一个神鼎空间的人,又是自己最为重要的女子,义云儿还是很关心她的。 来回看看,欧阳雪笑嘻嘻的道:“没有啊,我现在感觉神清气爽,说不出的束缚,我还觉得自己的修为境界提升了不少。” “呵呵,那就好,你呀,真是刮目相看咯,你的确修为增加了,现在的你,已经是分神中期巅峰了。”义云儿放下心来,轻轻的深处一根手指,爱怜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真的啊,云儿,我不是做梦吧,刚才我自己还担心感觉错误呢,原来我真到提升了修为境界啊。那真是太好了。”欧阳雪欢呼雀跃,一把拉起他的手臂开心的喊着。 过了一会,欧阳雪开口道:“云儿,你让我再进去吧,我还要继续修炼,能突破分神中期,到达后期,那就再好不过了。” 听到这句话,义云儿并没有答应,而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考虑了一下,想到一个重要的要点,他觉得欧阳雪的想法有些急功冒进了,他和欧阳雪不同,修炼的至尊穹宇诀几乎是忽略心境的逆天法诀,可是欧阳雪基础本来就不是很扎实,心境修为不够。 短短的时间内,她从出窍期到达分神中期,若是答应她继续提升修为,如果她的心境修为跟不上,怕是会害了她啊。 想到此处,义云儿一版脸庞,有些严厉的道:“小雪,我记得你父亲的教诲,修炼要循序渐进的进行,修真是一件急不来的事情,你如今的修为已经提升很快了,你如今的心境还打不到很高的层次,如此冒进,你会出事的。” “知道了。”本来很兴奋的欧阳雪,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了热情,有些泄气的回答,然后转过身嘀咕道:“还不是不想以后让你太分心嘛。哼。”显然,对于义云儿突然的严厉,她赶紧有些委屈。 耳朵听着抱怨,义云儿心内有些后悔,欧阳雪的小声嘀咕,当然逃不过他的耳朵。轻轻的从背后,将欧阳雪的身躯抱紧怀里,温柔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的好小雪,抱歉啊,我也是担心你会受伤,一时心急才说出口的,原谅我好吗?” “嘿嘿,大傻瓜,我怎么可能真的怪你呢。”欧阳雪感受着男子的气息,心里特别甜蜜,刚才她也知道义云儿是为了她好,只不过刚才一时耍起了大小姐的脾气罢了。 就在两人柔情蜜意之刻,突然门外有人喊道:“小雪,你在这里么?”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声音沉稳,还很好听。 相拥的两人同时一怔,暗自埋怨此人,怎么就在关键时候,破坏了难得的温存气氛。义云儿拉着欧阳雪的手问道:“你认识他吗?” 先摇摇头,然后又点头,欧阳雪道:“原来是他,我想起来了,怪不得都快有点忘记了。是三师兄,他闭关二十几年了,应该是出关了,云儿,我来介绍你们认识。”说着,便拉起义云儿的手向外面走去 不一会,两人就来到了门外,一个青年模样的男子站在门前望着他们,身上一身火红,头戴紫金冠,整个人飘逸洒脱,正是欧阳雪口中的三师兄。 2222章 手下留情 见到多年未见的师兄,欧阳雪高兴的拉着义云儿来到面前,打招呼道:“三师兄,真是稀客啊,好久不见,你终于出关了啊。” 三师兄独孤连城是神天派颇有天资的弟子之一,经过三百五十年的修炼,他修炼到了出窍后期的巅峰,只差一步就到分神期。 二十多年前,他为了努力冲级分神期,选择了闭死关,如今他已经成功突破了原有的修为境界,到达了分神期。 此刻的独孤连城却像没有听见欧阳雪的声音一样,他眼睛没有离开过一个地方,义云儿和欧阳雪紧紧握着的双手,那里仿佛刺痛了他,他的眼神有点火热,有点怒气。 原本,他打算出去后先找到欧阳雪,将这个好消息第一个与之分享,不料到欧阳雪的住所后,发现竟没有人。几经打听,他终于探知最近神天派里来了一个新人,和欧阳雪走的异常亲密,这让他很不舒服。 独孤连城入门比较晚,但是就是入门晚,他对于修炼,异常的超乎常人,异常刻苦。对于自己这个小师妹,当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他心中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悸动。 从那开始后,他就以保护好韩雪儿,不让他受一点儿伤害,是他的目标。这时,欧阳雪和义云儿已经走到了他的近前,二人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韩雪儿心情大好,更是高兴地为他们介绍。 “云儿,这个是三师兄独孤连城,你快点儿见过。”义云儿没有多想,上前一步,一拱手道:“云儿见过三师兄。” “嗯,师弟不必客气。”见义云儿很是礼貌,独孤连城也回了一礼。紧接着,他目光已经转向了欧阳雪,那眼中充满着温柔和体贴。“小师妹,二十多年了,你还记得我啊,你过的好吗?” “师兄哇,我过的很好,很开心啊。我还去了一趟俗世呢,你以前呆过的天龙皇朝,我也去了呢,还当了个什么国师,一点意思也没有,我从认识了云儿。”欧阳雪的目光看向了义云儿,那眼中分明是万种柔情和深深的依恋。 心内一疼,仿佛一颗刺刺入了心中,独孤连城有点默然,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这个喜欢的小师妹对这个义云儿是钟情很深了。 他开始仔细打量起义云儿来,只一看,他就情不自禁的皱了下眉头。他自己是分神初期,却不想,这个义云儿也是分神初期。 其实,义云儿表现在外的修为只有分神初期,他可不想让人太过于惊世骇俗。而独孤连城心内暗暗惊讶,看他的年纪,应该非常年轻,如此年纪,就有这样的修为,他不得不叹服这义云儿的天赋之高。要知道,他能达到分神期,那可是经过了无数艰辛才达到的。 不自觉的,他心中有股不舒服的感觉,仿佛自己低人一等了。“呵呵,云儿师弟,做师兄的,平生什么爱好都没有,只对修炼切磋感兴趣,我刚刚出关,却不知道现在的修为如何,不知师弟能否陪师兄我走几招,相互切磋,相互提升,师弟以为可好?” “呃。“义云儿愣住了,他想不通,怎么第一次见面就打架啊,不过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拒绝,还有,他的皇霸幻千秋已经修炼的极为熟悉了,但是只是实验中,并没有和人交手的经验,不如乘此机会看看。 想了一会,义云儿笑道:“三师兄,在下不才,希望师兄多加指点。”身边的欧阳雪像是没发觉出气氛的不对,她对于这个三师兄还是比较了解的,他确实对于比武切磋非常感兴趣,当下也没有多说什么。 偌大的神天派演武场上,义云儿和独孤连城已经都站到各自的方位了。 而在四周围,数十名神天派的弟子围了一圈,交头接耳,都在谈论这场比武。 “喂,我说,三师兄什么时候出关的啊,怎么和那个新来的义师弟比武啊?”一个弟子和身边的同门说着。“呵呵,我也不知道啊,三师兄已经闭关二十多年了,义师弟才只不过来本门几年而已,看三师兄出关,估计应该到了分神期了吧。” 另一个弟子也接话了:“嗯,你们都不懂啊,我告诉你们吧,三师兄是刚刚出的关,至于为何要和义师弟比试.........”这个弟子故意拖长了声音。 “行咯,师兄,直接说吧,我们听听啊。”“你们眼光太低了啊,这不是很好看出的事实嘛。三师兄独孤连城一直喜欢着欧阳雪师姐呢,你们都应该明白的,而现在,欧阳雪和义云儿师弟如此亲密,三师兄只怕是吃醋了,所以才会将大家召集起来,想要义师弟出丑呢。”一边说着,这个弟子显然对三师兄有些不满。 神天派中,对于恃强凌弱,一直都是不齿的,而平日里义云儿和众人虽然没有很多接触,但是他的印象,在众人心中都很不错,所以支持他的人大有人在。 比武场中的两人,却是没有心思去听这些。义云儿抽眼看了看四周,见里里歪歪都是同门师兄,心里不免有些紧张。他可是第一次在比武场,而且又是和同门比试。 原本,他还以为独孤连城师兄要和自己切磋比试,一定会找个清静的地方,不受外界干扰,可是结果大出意外。 本来他还想开口询问比试地点,却不想独孤连城听到义云儿答应比武后,淡淡一笑,随即猛然运足了灵气,将自己和义云儿比武的事情告诉了全派上下,而且他的理由无懈可击,让人抓不到里面的猫腻,广大同门师弟师妹们多学习学习,看看别人如何过招的。 这种说法,让义云儿有苦说不出。他当时转向欧阳雪,结果,欧阳雪眼中只有激动和鼓励,而且还包含了一丝东西。义云儿心中叹口气,知道自己这场比武是逃不掉的,小雪明显让自己手下留情。 他如今的修为其实已经到了合体期后期,独孤连城和他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回了一个让欧阳雪放心的眼神,义云儿也就决定比武了。 2223章 硬碰硬 本来他还想开口询问比试地点,却不想独孤连城听到义云儿答应比武后,淡淡一笑,随即猛然运足了灵气,将自己和义云儿比武的事情告诉了全派上下,而且他的理由无懈可击,让人抓不到里面的猫腻,广大同门师弟师妹们多学习学习,看看别人如何过招的。 这种说法,让义云儿有苦说不出。他当时转向欧阳雪,结果,欧阳雪眼中只有激动和鼓励,而且还包含了一丝东西。义云儿心中叹口气,知道自己这场比武是逃不掉的,小雪明显让自己手下留情。 他如今的修为其实已经到了合体期后期,独孤连城和他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回了一个让欧阳雪放心的眼神,义云儿也就决定比武了。 比武场中,两人遥相站立。许久,独孤连城的声音沉稳而尖锐。“师弟,你入门较晚,不过切磋比试,就要拿出全部实力,师兄先说明了,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请留意了。” 义云儿一怔,心下暗道:“这是什么情况啊,才第一次见面打架就莫名其妙的,如今切磋变成生死相搏?还要全部实力,这听着想要杀了我似的。” 而蓦然,就在义云儿胡思乱想的时候,独孤连城竟然先出手了,根本没有顾忌对方是自己最小的师弟一般。 只见他手一动,一柄长剑挥出,下品灵器。空气带着丝丝风声,威力不小,而且一上手就是杀招。义云儿心下暗惊,知道自己大意了,自己不该在战斗的时候还心有杂念。 好在,他反应也是迅速,看着迎面而来的长剑,那闪闪的寒光快要接近面庞了,他并没有硬接,不是接不住,他不愿意去接。 他如今的修为除了欧阳雪知道,只有自己知道,他外表的实力只有分神初期,如果随意接住了同级别的独孤连城的攻击,那才叫人怀疑了。而且,他还有自己的打算,毕竟一个难得的对手难找,这么好的机会,练手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修真者的战斗有的会用法术,有的会用御剑,有的是直接拿起剑就攻击的,显然独孤连城属于最后一种,直接上来就硬碰硬的攻击。 轻易的一侧身,义云儿脚步虚晃,已经到了数米远。而他手中也多了一把长剑,他并没有急着攻击,而是等待独孤连城的下一次进攻。 看见站立不动的义云儿,独孤连城心内已经明白,这个小师弟绝对不是好欺负的人。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刚才独孤连城只感觉手中剑一轻,刺到了空气,他就知道义云儿刚刚那一晃身,小看了义云儿。 很明显,义云儿一定是修炼了什么高明的身法,才会有如此灵敏的动作,而且这种身法,对于他这种直接拿法宝近身攻击的修真者来说,是最不喜欢作战的对象。任你如何打,打得都是空气,这种感觉,要是一般人只怕会气的吐血。 事实上,独孤连城后来的攻击完全印证了他自己的猜测,十几轮攻击下来,别说碰到义云儿的身体了,就连他的衣角都没砍到。他还发现,义云儿始终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没用一点儿力。 虽然他也只是用了不到一半的实力,但他感觉到,义云儿保留的实力,绝对还要在他之上。时间久了,别说结束战斗了,义云儿的身法他就没法抓住破绽,那么,结果到最后只有一个,义云儿就算不凭借着身法的优势,时间一拖久,他会最趴下的。 独孤连城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呆子,他的脑子立刻开始思考应付的对策。随即,他开口道:“师弟真是好身法,极为高明,不过,你总是躲躲闪闪,我们的切磋不比也罢,眼下台下可是同门都在看着呢,不如实打实的打上一场,也好让他们观摩观摩。” “好,既然紫风师兄如此说,小弟恭敬不如从命了,陪师兄练练。”如果说此刻,义云儿还不明白,为何独孤连城频频下杀手,那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了,他已经看出独孤连城对自己的敌意,也注意到他对欧阳雪的眼神,他清楚的知道原因了。 不过,义云儿表现的很平淡,有时候,装糊涂总比什么都清楚明白要好的多。只见义云儿轻轻的转换脚步,站的四平八稳,手里举起下品灵器。 这法宝是欧阳雪当初送给自己的,平日里他也不常用,只是今天和独孤连城比试,犯不着直接拿极品灵器吧,那不是大材小用吗?况且,要是他拿出极品灵器,只怕神天派上下要翻天了。 义云儿不再一味的躲避,看着对方的眼神,心内暗暗一叹,随即眼中精光一闪即逝,瞬间,身体竟然原地消失,而独孤连城面前突然一阵人影晃动,义云儿已经瞬间到了独孤连城眼前。 手中长剑挥动,虽然只是很普通的刺,砍,撩,挡。但是这看似最简单的剑术,却让身在其中的独孤连城感觉到了恐慌。 曾经,义云儿自己就说过,万法同归,他的皇霸幻千秋已经有所成就,对于剑道的领悟比以前更深了,随意挥出剑招,却是暗含剑道的精髓,其实独孤连城能够理解的。 头上隐隐有了冷汗,独孤连城随着义云儿的攻击越来越犀利,心中后悔了。起初,他认为义云儿新来才7年不到,修为再高也不会高到哪吧。就算他有分神期的修为,按照自己的估计,他的对敌经验也丰富的多,和同门中两个师兄对上,也不是没有胜算,区区一个新人,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几个回合下来,独孤连城心道:“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是个硬骨头。” 独孤连城因为嫉妒,才把一场比试变得世人皆知,而如今自己种下的苦果,他可以收获了。他知道,自己今天输定了,只是,任他如何想,也绝对想不通,义云儿年纪轻轻,可他为何有如此深厚的修为? 2224章 切磋 曾经,义云儿自己就说过,万法同归,他的皇霸幻千秋已经有所成就,对于剑道的领悟比以前更深了,随意挥出剑招,却是暗含剑道的精髓,其实独孤连城能够理解的。 头上隐隐有了冷汗,独孤连城随着义云儿的攻击越来越犀利,心中后悔了。起初,他认为义云儿新来才7年不到,修为再高也不会高到哪吧。就算他有分神期的修为,按照自己的估计,他的对敌经验也丰富的多,和同门中两个师兄对上,也不是没有胜算,区区一个新人,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几个回合下来,独孤连城心道:“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是个硬骨头。” 独孤连城因为嫉妒,才把一场比试变得世人皆知,而如今自己种下的苦果,他可以收获了。他知道,自己今天输定了,只是,任他如何想,也绝对想不通,义云儿年纪轻轻,可他为何有如此深厚的修为? 他知道还是欧阳雪从世俗界带回来的,时间也不长,可是如今自己和他对战,他发现不仅义云儿真元绝对在他之上,而且剑法的玄奥,他根部无法理解。 独孤连城此刻是越来越郁闷,而原本的自信也在几个回合的来往中,渐渐被消磨干净。想他二十多年的死关苦修,本以为出关后,一定可以在神天派中的平辈中横扫了,可是才出关,随随便便的一个人,自己竟然都不是对手,对于这种挫败感,他无奈了。 战斗之中,岂容他分心,他刚刚手忙脚乱的挡住刺来的一剑,随即突然眼前一晃,他反应已经跟不上了,脖子一凉,一股寒气透体而入,直至心房,感受到自己脖子上的长剑。 义云儿刚才用了皇霸幻千秋,包括台下的同门都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出剑的,这一剑,彻底击碎了独孤连城的信心,他根本无从防御。 “师兄,承让了,你让我学到了很多,谢谢你。”淡淡的话语在独孤连城耳边响起,只是他并没有回话,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似乎在回想刚刚的一剑,又仿佛是被义云儿最后的一剑打击到了。 见眼前的独孤连城一动不动,义云也不再多言,其实心底十分失望。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用到合体期后期的修为,只是一直保持的分神期初期的能量,不过就是剑道剑意比他高了许多。 如果独孤连城能够专心比试,认认真真和他对战,不会败得那么快,可是他竟然走神了,这让义云儿觉得比下去也学不到什么经验了,于是一招结束了战斗,并不是想存心打击独孤连城那脆弱的心灵。 此刻,好一会,台下的神天派弟子好不容易才回转过来,他们的心里,义云儿输是肯定的。因为义云儿一共在神天派也就五年半啊,当初也只有金丹期修为,比起独孤连城的修为,他二十年前就有了出窍期巅峰,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了。 但是,结果却让他们大跌眼镜,“那个,师兄,我没有看错吧。好像义师弟赢了?” 结果,好半天,身边的人才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很茫然的环顾了周围的同门,发现各个都和自己一样,一副仿佛大白天见鬼一样异常惊讶的表情,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义师弟真的赢了。 “真的没错,义师弟赢了,真是。”还有半句话,却是愣在那里,不知怎么说,他现在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呢。 身边的同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这个弟子突然喊了一句:“啊呀,我们惨了,三师兄败给义师弟了,会不会拿我们出气啊。”这话仿佛一个炸弹一般,众同门立刻各个紧闭嘴巴。 虽然大家不知道独孤连城为什么会败给义云儿,但他的修为,他们还是知道的,那可是分神期啊,对他们来说,那就去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要是自己碰到,这不找揍嘛。 片刻后,演武场只剩下了三人,义云儿,独孤连城,还有观看席上的欧阳雪。其他的同门刚才一致有了一个相同的想法,那就是赶紧回去自己的房间,闭关修炼,这样至少三师兄独孤连城闭关倒不会找他们出气。 欧阳雪从开始到结束,她只是看着比试,并没有为哪个加油,义云儿自然不用说,但是独孤连城也是自己的师兄,如果表现的冷淡,对于本派的团结就有不利了,于是她只看,两不相帮加油。 此刻,比试结束了,而结果也是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叹口气,来到场中。“看来,师兄受打击不小,还是安慰安慰他吧。” 欧阳雪快步来到独孤连城面前开口道:“师兄,你没事吧?”独孤连城茫然的看了一下欧阳雪,脸上感觉火辣辣的丢脸感觉,淡淡的道:“你和义师弟先走吧,我要想想刚才的切磋。” 欧阳雪再想说话,义云儿已经来到她身边,轻轻的一拉她的手,摇摇头轻声道:“别去打扰她了,我们走吧。”欧阳雪看了一眼义云儿,无声地摇了摇头,便并肩离开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独孤连城怔怔的出神,好一会,他才调转身躯,站在比武场中间,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而在远处,玄真上人一袭朴实的衣服无风自鼓,他将刚才的比武都看在了眼里。对于义云儿的剑法,他觉得威力极大,特别是最后那一剑,他都疑惑看不到该如何防御。 而且他对于独孤连城的表现,他眼中有欣慰,又有些失望,见他独自一个人发呆,他也没有上前开解。他自语道:“紫风啊,你的天资虽然比不上云儿,但是如果你连这点挫折都经受不住,会让为师失望的。好自为之吧。”叹了口气,玄真上人的身影慢慢消失了。 这一天,阳光明媚,小鸟来回纷飞,玄真上人正在吸收天地灵气,忽然心内感应,眼睛睁开,一脸微笑。 不一刻,义云儿和欧阳雪并肩走了过来,两人的眼中,还是依旧浓情深深。看着静坐在那里的玄真上人,义云儿恭敬地行了一礼,“师尊!弟子义云儿拜访。” 2225章 绝世高手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独孤连城怔怔的出神,好一会,他才调转身躯,站在比武场中间,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而在远处,玄真上人一袭朴实的衣服无风自鼓,他将刚才的比武都看在了眼里。对于义云儿的剑法,他觉得威力极大,特别是最后那一剑,他都疑惑看不到该如何防御。 而且他对于独孤连城的表现,他眼中有欣慰,又有些失望,见他独自一个人发呆,他也没有上前开解。他自语道:“紫风啊,你的天资虽然比不上云儿,但是如果你连这点挫折都经受不住,会让为师失望的。好自为之吧。”叹了口气,玄真上人的身影慢慢消失了。 这一天,阳光明媚,小鸟来回纷飞,玄真上人正在吸收天地灵气,忽然心内感应,眼睛睁开,一脸微笑。 不一刻,义云儿和欧阳雪并肩走了过来,两人的眼中,还是依旧浓情深深。看着静坐在那里的玄真上人,义云儿恭敬地行了一礼,“师尊!弟子义云儿拜访。” 身边的欧阳雪竟然一反常态,有样学样的施礼了,让玄真上人觉得真的很欣慰。玄真上人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嘴上虽然不说。 义云儿修真数年了,虽然不能算是英俊,但是也是英武不凡,一身的青衫还多了一丝飘逸潇洒,再看自己的女儿,两人站在一起真是一对璧人。 他的女儿欧阳雪,如今也渐渐的懂事了很多,就拿刚才那让玄真上人有点惊讶的施礼,这在以前,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大小姐身上。 但是最难得的,还是自己这个关门弟子,义云儿修为境界了。义云儿的本事,他是见过了。他猜测,义云儿历练的一年半的时间,一定福缘深厚,遇到了奇遇,修为才能提升如此迅速,而且心境平稳,也没有出现不妥之处。 眼下,玄真上人虽然对他的经历十分好奇,但是他已经经历过很多事情,玄真上人觉得有的问题还是不要多问,比较好,毕竟每个人都要有点秘密的,何况义云儿不提,他自然不好去提。 看着两人,玄真上人淡淡的说道:“云儿,小雪,你们进入来,可是有事向为师说?”他其实多少猜到了一点,两人一起来,一定是有事和他商量。 欧阳雪偷偷的看了眼义云儿,后者对她一笑,上前一步道:“师傅,弟子来此,是希望师尊答应弟子一件事情。” 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玄真上人看着眼前的义云儿道:“什么事啊,说来听听。”义云儿以往都从未提过要求,玄真上人有些好奇,第一次提要求会是什么? “弟子历练的一年半中,应该是机缘吧,我遇到了一个前辈,那位前辈想要传授弟子一些技艺,我和前辈约好了时间,所以,弟子希望能和师姐一起去见那前辈,履行当日的约定。”义云儿和欧阳雪已经商量过,要去炼丹宗师百里醉之那里,顺便一起游历一番,而玄真上人这一关是躲避不了的。 平日里,不管欧阳雪再怎么疯,只要是出派的请求,玄真上人对她的管教十分严厉,从来不允许她到处乱走,所以,在义云儿说出这句话之后,他身后的欧阳雪脸色有点紧张,而她的眼睛也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脸的期望。 “啊哈,你竟然在外面认识到前辈高人,不错啊,说来听听,兴许为师听过。”听了义云儿的解释,玄真上人淡笑着说道,显然说是前辈高人,却是有些玩笑的意思。也是难得玄真上人如此高兴,自己派里出了一个惊采绝艳的弟子,不仅给他带来不少惊喜,而且修为上还那么高,这让他觉得很是开心,自己的门派也许会发扬光大的。 “师尊,弟子认识这位前辈,您是一定认识的,他是修真界唯一的炼丹宗师,百里醉之。”在说到百里醉之的名讳时,义云儿不禁有些小小的得意,毕竟认识唯一的炼丹宗师,修真界又有多少人呢,这可说是他骄傲的本钱。 玄真上人,此刻脸色有点变了,听到百里醉之四个字,他起身了。别人可能不认识,但是要说这唯一的炼丹宗师百里醉知,他可是听闻许久了,他没想到,自己最小的徒弟出去历练了一年半,竟然会认识这等绝世高人。 站立身子的玄真上人,沉默了一会,突然拍在义云儿的肩膀上,这让义云儿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师傅生气了。待看见玄真上人的表情后,他放下心来。 “想不到啊,云儿,你真是福缘深厚啊,竟然能够结识到这位宗师。百里醉之,乃是修真界万年不遇的炼丹绝世天才,如若你和他学习一段时间,足够受用终生了。” 玄真上人很是高兴,以义云儿和欧阳雪以及和他的关系,他早就把义云儿当成自己的家人了。如果义云儿能够继承百里醉之的传承,那神天一脉,岂不是好运来了,那灵丹妙药,以后神天派可就不缺丹药了。 可别说一个大派的掌门为丹药担心,对于眼下的神天派来说,最缺的就是丹药了,如果给每个弟子一颗极品丹药,也许神天派可以成为一级大派都没问题,当然这个是无法实现了,不过,上品丹药也好啊,有些弟子卡在修炼的界限那里,无法突破,有些甚至是数十年,还无法突破,这让玄真上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若是有大量的中等丹药,那么,突破简直就易如反掌。神天派虽然比一般门派大,但是丹药的数量极少,几个最有天赋的弟子才能使用,其余弟子,别说上品了,连中品的丹药都是难得一见。 如今有了义云儿这层关系,玄真上人可以想象日后神天一脉的兴隆场景。此时的他,深深地为自己当初派自己女儿去俗世感到英明,更为让义云儿外出历练而感到欣慰。 2226章 丹药 可别说一个大派的掌门为丹药担心,对于眼下的神天派来说,最缺的就是丹药了,如果给每个弟子一颗极品丹药,也许神天派可以成为一级大派都没问题,当然这个是无法实现了,不过,上品丹药也好啊,有些弟子卡在修炼的界限那里,无法突破,有些甚至是数十年,还无法突破,这让玄真上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若是有大量的中等丹药,那么,突破简直就易如反掌。神天派虽然比一般门派大,但是丹药的数量极少,几个最有天赋的弟子才能使用,其余弟子,别说上品了,连中品的丹药都是难得一见。 如今有了义云儿这层关系,玄真上人可以想象日后神天一脉的兴隆场景。此时的他,深深地为自己当初派自己女儿去俗世感到英明,更为让义云儿外出历练而感到欣慰。 看见自己师尊的表情,义云儿暗笑,今天的事情几乎已经成了一半了。“师尊太抬举弟子了,弟子运气好罢了,百里醉之前辈看得起弟子,弟子一定会全力以赴的认真学习,不负厚望。” “嗯,说的好,百里醉之的技艺你要好好学习,本派其实也没什么事让你操心的,若是能够习得炼丹之术,为师不介意你多个师尊。至于小雪,为师觉得和你在一起,倒是不用我操心了。呵呵。” 听见玄真上人的话,义云儿还未开口,欧阳雪突然冲到父亲身前喊道:“父亲,你答应了?”她对自己父亲十分了解,以前总是不让她出去,如今同意她和义云儿一起出去,他竟然答应了,这份惊喜真不小。 “哟,丫头不喊我老头了啊,云儿,这都是你的功劳啊呵呵。”玄真上人心情大好,有些爱怜的抚摸着欧阳雪的头,一副慈祥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往日的严厉。 “父亲真好,我就知道父亲最好了。”得到肯定的答复,欧阳雪开心起来,心中的大石放了下来,她一把抓住玄真上人的胳膊撒娇起来。 轻轻的用手指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玄真上人笑道:“你也不小了,像个孩子似的。”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玄真上人暗自对自己的决定感到欣慰。 过了片刻,玄真上人收起了笑容,开始说起了正事。“眼下,你们有决定了吗?何时离开?” 义云儿刚才已经听出了自己师傅的意思,玄真上人为了让自己得到炼丹技艺,竟是不惜和别人分享自己这个看重的关门弟子,看来,百里醉之炼丹宗师地位超然啊。 听得玄真上人的问话,义云儿赶忙答道:“我和师姐商量了一下,明日就走。”“嗯,你们两个一路上多加小心,云儿啊,你是为师最看好的弟子,你一定要认真和百里醉之宗师学习,我们神天派的未来可是靠你了。” 听着师尊的叮嘱,义云儿恭敬的应是,末了,玄真上人又道:“还有,云儿,一路上还要多多照顾下小雪,她虽然是你师姐,不过你也看到了,平日里怪我宠她太多,变得有些坏脾气了呵呵,你可得帮我好好管教一下啊。” “父亲,哪有你这样说女儿的啊。”撅起嘴巴,欧阳雪一幅小女孩的性格又体现出来,义云儿道:“放心吧,师尊,弟子一定不会让师姐遇到危险的。” “嗯,去吧,早点休息,为师要闭关,等你们回来。”玄真上人让两人退下了。得到了玄真上人的同意,两人手拉这是,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看着两个年轻人那朝气蓬勃的身影,玄真上人摇摇头,然后突然自己笑出了声,他脑海里仿佛一片大好前途,神天派的未来只怕快要实现了。 山林秀丽,流水叮咚。风轻轻吹过,那随风摆动的树枝,还有不时飘摇的树叶,无不显示这山河之美。 而参天大树上那一对对鸣叫的小鸟,显得那么温馨和自然和谐,放眼看去,整个山林就仿佛是一代书法大家浑然天成的一幅画。 此刻,一条蜿蜒的山路上,一对男女携手徐徐而行,一路上谈天说地,男的英武不凡,女的活泼好动,但又温柔可人。 他们正是义云儿和欧阳雪两人,刚刚从神天山出来,相比上次义云儿独自一人历练来说,此次出行,他可谓春风得意,心情异常高兴。 一出山门,欧阳雪就恢复了本性,不像在他父亲面前那么拘谨了。她就仿佛是一只小鹦鹉一般,像回归山林一样,活泼,到处叽叽喳喳,围着义云儿不时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义云儿一路上都快被她绕晕了,不过,过不了多久,义云儿也被她的情绪影响了,也就索性放开手脚和她一路有说有笑,打打闹闹。 两人这次出来,计划就是游山玩水,一起分享这难得的空闲时间。百里醉之那里,义云儿当初和他约定的时间是五年,这时候时间尚早,自然他可以和自己心爱的女子一起陪伴一段时间。 两人一路上,这里看看,那里逛逛,看的都是自然风光,他们都避开了热闹的地方,有时候城镇他们也刻意绕开来。这倒不是因为怕惹人注意,而是他们都想和对方一起,没有人打扰,两人的甜蜜时光可不想被破坏,所以他们一致选定了幽静的山林,小路行走。 时间过去不少了,也许是闹得没意思了,也许这四周的幽静,那难得的平心静气的氛围,甚至是两人之间那份默默的情谊。欧阳雪经过一段时间的路程后,不再嬉闹,而是手轻轻的挽着义云儿臂膀,随着他的脚步缓缓走着。 这一刻,生死不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两人的心靠的很紧,而义云儿就像是在与自己的妻子散步一般,轻轻的拉着欧阳雪另一只手,握的紧紧的,还不时用充满柔情的眼神看着身边的爱人,这种感觉也只有相爱的他们能体会。 一路走着,两人相对无言,其实心中纵有千万句话要和对方说,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互相牵着手,两颗年轻的心紧紧靠拢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来破坏这宁静和温馨的气氛。 2227章 万年朱参 两人一路上,这里看看,那里逛逛,看的都是自然风光,他们都避开了热闹的地方,有时候城镇他们也刻意绕开来。这倒不是因为怕惹人注意,而是他们都想和对方一起,没有人打扰,两人的甜蜜时光可不想被破坏,所以他们一致选定了幽静的山林,小路行走。 时间过去不少了,也许是闹得没意思了,也许这四周的幽静,那难得的平心静气的氛围,甚至是两人之间那份默默的情谊。欧阳雪经过一段时间的路程后,不再嬉闹,而是手轻轻的挽着义云儿臂膀,随着他的脚步缓缓走着。 这一刻,生死不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两人的心靠的很紧,而义云儿就像是在与自己的妻子散步一般,轻轻的拉着欧阳雪另一只手,握的紧紧的,还不时用充满柔情的眼神看着身边的爱人,这种感觉也只有相爱的他们能体会。 一路走着,两人相对无言,其实心中纵有千万句话要和对方说,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互相牵着手,两颗年轻的心紧紧靠拢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来破坏这宁静和温馨的气氛。 突然,天空中,一道洪亮的鸣叫,将两人惊醒,而欧阳雪本来轻轻靠在义云儿肩头的头也猛然一抬,皱着眉头,一脸的不高兴。 义云儿此刻也脸色一沉,抬头往天空看去,听声音,应该是一种鸟类,“什么情况啊,好歹难得的和小雪一起散步,真是被破坏心情啊。” 两人抬头看去,一只浑身雪白,尾巴处却是一点火红的鸟,从两人头顶飞过。这只鸟,欧阳雪认识,“云儿,这只鸟很可恶啊,偏偏这个时候乱叫,真是打扰我们了。”欧阳雪板着脸,看着天空中那只鸟,很不乐意 “呵呵,那是什么鸟啊。”义云儿没有见过,转头问欧阳雪,后者没好气的回答道:“你不知道不奇怪,那是丹红,你看,它尾巴上还有一点火红颜色,就仿佛是一种画上去似的。” 义云儿入修真界较晚,自然是不知道,眼下欧阳雪一解释,他觉得这鸟很漂亮,不像欧阳雪,他可不会和一只鸟较劲。不过,他刚才用他的特殊能力查探了一下,发现这只鸟体内能量不小,但是没有化形,应该不是普通的鸟,可能是某种妖兽的前身。 见义云儿没有说话,欧阳雪看了看,发现义云儿看着天空那盘旋的丹红,很是在意,她又开口道:“云儿,其实丹红也很少见的,我听父亲提起过,这种鸟极容易夭折。”顿了顿,见义云儿看着她,她接着说:“你应该听说过人参吧,这种鸟只吃万年朱参的种子,而且它们有天生的感知力,如果不足万年的,它们根本连碰都不会碰,很执着的一种鸟。” 看了看天空的翱翔的丹红,义云儿若有所思,开口道:“这种鸟。竟然什么都不吃,只吃那万年才成朱红颜色的人参种子,真是很挑剔啊,不知该说它们傻,还是该敬佩它们的执着,这个修真界里,万年朱参何其珍贵,更别说它们的种子了。”语气不无伤感,现在义云儿总算是知道这种鸟为何稀少的原因了。 万年朱参,乃是人参中的最高精华极品参。一般,百年以上的参,已经初具人形,虽然没有生命,但是一般都喊作人参;而满千年以上的人参称为灵参,因为是吸收天地灵气,自然形成,这种千年灵参也已经算是少见了;而万年以上的灵参,因为灵气饱满,又存在万年之上,所以整个参都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朱红色,煞是好看,相比较前两种,更是凤毛菱角,人迹罕至的地方兴许会有,但是这种几率十分低。 义云儿看了看远处的天际,那渐渐有点变小的影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丹红既然是以万年朱参为食物的,刚才看了天空的那只,只怕应该是成年了,那么难道说,这山里,有那万年朱参的存在? 想到这两,义云儿突然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然后双眼就像看到宝贝一样,盯着那山愣住了。而身边的欧阳雪被义云儿突如其来的笑声,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没等她开口问,义云儿率先说话了。 “小雪啊,我们这次游玩,运气还不错哦。”“呃,啥?”欧阳雪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的看着义云儿,她根本就没听懂义云儿的话,什么运气好啊,这又是哪跟哪啊? 见到欧阳雪傻傻的表情,义云儿摸摸她的头道:“小傻瓜,我问你啊,这丹红是不是就只吃这万年朱参,其他的食物它都不碰吗?” “是啊,我们本门中不是有万书楼吗,那里清楚的记载着这种异鸟的来历,只不过只记载了它们的饮食习惯,不可能会有错的,那可是本门前辈经过多方考证的。”欧阳雪说着,还撇撇嘴。 义云儿耸耸肩,然后抬手指着天空已经快要消失的丹红鸟的影子,然后另一只手指着刚刚丹红鸟飞出来的大山,嘿嘿笑了一下倒:“你懂了吗?” “你,你是说,这附近有万年朱参的存在?那岂不是发了?”欧阳雪本就冰雪聪明,她看了天空,又看看大山,一下就想通了,一脸兴奋的喊着。 “哈哈,你这个小财迷,不笨哦,一点就通。”义云儿爱怜的将欧阳雪的手拉着,看着她的笑脸开玩笑的说道。“切,本女子本就不笨。”双手叉腰,欧阳雪皱皱鼻子,一幅本该如此的表情。 “你真美。”看着欧阳雪可爱的样子,义云儿人不知轻轻的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而欧阳雪也脸红着把头埋在义云儿有力的臂弯内,一幅娇羞的姿态。 两人温存了片刻,义云儿稳定了一下情绪,开口道:“看这时间应该快到午时了,按鸟类的习性,有很多都和我们差不多的,应该是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不如我们跟着去看看。” 2228章 丹红鸟 “是啊,我们本门中不是有万书楼吗,那里清楚的记载着这种异鸟的来历,只不过只记载了它们的饮食习惯,不可能会有错的,那可是本门前辈经过多方考证的。”欧阳雪说着,还撇撇嘴。 义云儿耸耸肩,然后抬手指着天空已经快要消失的丹红鸟的影子,然后另一只手指着刚刚丹红鸟飞出来的大山,嘿嘿笑了一下倒:“你懂了吗?” “你,你是说,这附近有万年朱参的存在?那岂不是发了?”欧阳雪本就冰雪聪明,她看了天空,又看看大山,一下就想通了,一脸兴奋的喊着。 “哈哈,你这个小财迷,不笨哦,一点就通。”义云儿爱怜的将欧阳雪的手拉着,看着她的笑脸开玩笑的说道。“切,本女子本就不笨。”双手叉腰,欧阳雪皱皱鼻子,一幅本该如此的表情。 “你真美。”看着欧阳雪可爱的样子,义云儿人不知轻轻的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而欧阳雪也脸红着把头埋在义云儿有力的臂弯内,一幅娇羞的姿态。 两人温存了片刻,义云儿稳定了一下情绪,开口道:“看这时间应该快到午时了,按鸟类的习性,有很多都和我们差不多的,应该是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不如我们跟着去看看。” 默默的点点头,欧阳雪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温存,不过随即她就觉得不好意思了,收起那份青涩,和义云儿一起开始了行动。 两人都已经有了分神期以上的修为,速度已经非常迅速了,而且都会瞬移,在瞬移面前,还没化形的丹红鸟虽然已经没了影子,但是两人的感知一直牢牢的锁定了它,它的速度不值一提。 远远的跟着,终于,这只丹红飞累了,盘旋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危险的时候,落入一处深山中。而与此同时,远在十里外的义云儿突然感觉到了异常。 他的修为日益提升,而他的感知能量体的能力也比一般人要强大许多,周围二十里范围内的能量,都以一种红点显示在意识海里。可是刚才,他清晰的感知到,那只丹红落入一片山谷,可是紧接着,他意识海里锁定的红点竟然消失了。 不等他向身边的欧阳雪说明,义云儿立刻拉着欧阳雪,一个闪身,就出现刚才丹红鸟消失的地方,也就是那个山谷的前面。 欧阳雪只感觉眼前光亮一闪一现,睁开眼后,场景已经变了。她知道,刚才云儿一定用了瞬移神通,只是刚才她竟然任何反抗的时间都没有,看来云儿的速度,已经超越她很多。她虽然知道义云儿很厉害,可是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的爱人的实力,强过她很多了。 不过,她并没有什么嫉妒和灰心的心情,相反,她觉得很是开心。自己的情郎越是强大,以后她不是很幸福吗,而且义云儿如此爱她,以后修为提升,义云儿一定会帮自己的。 欧阳雪环顾了一下,然后问道:“云儿,刚才那只丹红突然不见了,你还能感知到它的位置吗?我的锁定已经中断了。” 轻轻的摇头,义云儿一脸凝重,但是他观察了一下四周,最终叹口气道:“奇怪了,我刚才也是感知它在这个地方落脚,却是感知一样中断了。” “这个山谷,天然形成,而且看这里枝繁叶茂,也没有人的痕迹,妖兽的痕迹也几乎没有,这只丹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看这里的表面,这里千万年来,应该都是大自然的天下。” “嗯,这里自然风景确实不错,唉,真是太可惜了。”见自己的情郎也没有探知那鸟的踪迹,欧阳雪不由得有些灰心,本来以为能找到难得的万年朱参的,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只怕会白费了许多功夫,对于欧阳雪来说,她很郁闷。 见自己的爱人情绪低落,义云儿心中一疼。他曾经发誓,要让欧阳雪开开心心,现在小雪这样的沉默和不开心,是义云儿心中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小雪,你放心,我就不信找不到它!”有时候,女子也许是男人的动力和信心,不知为何,义云儿见欧阳雪这样,突然生气起来,然后将自己的感知能量放到最密集的范围。顿时,周围百丈内的范围中,一些生命能量体都在他的意识海里出现,他不停的搜索着,一个个排除,最好,他也有点沮丧了,那只丹红真的像凭空消失一样,他感知的最密集范围内,竟然没有一个是丹红鸟的。 他的心仿佛就像要沉入淤泥中,无比郁闷,而这时候,他意识海里刚才探查的能量体的其中一个,凭空消失了,没有任何征兆。 疑惑了一下,义云儿毫不犹豫地再次拉起欧阳雪,瞬间出现在了最新能量体消失的地方。看看四周,依旧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而义云儿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再次放出了自己的感知。 这一次,义云儿经过仔细推敲和探查,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眼下他探查的范围竟然没有一个能量体,可是明明刚才那么多,不可能啊。想到此,义云儿突然眼神盯着面前的虚无看了看,他觉得这个虚无的地方一定有着什么秘密。 “小雪,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等会回来看看。”欧阳雪点头道:“云儿,一切小心啊。”嘱咐了一句让义云儿小心的话之后,欧阳雪便留在了原地。 义云儿运起瞬移先是来到了刚才和欧阳雪站着的地方,一下子,他的意识海里,密集的出现了很多红点,证明义云儿刚才的想法没有错,那个虚无的地方真的有秘密。 再次一个瞬移,义云儿又回到了欧阳雪身边,不待她说话,义云儿一摆手,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刚才能量体毫无征兆消失的地方,不知为何,他的内心有种强烈的冲动,仿佛有个声音在心里告诉他,眼前的这片景象不是真的。 2229章 天材地宝 疑惑了一下,义云儿毫不犹豫地再次拉起欧阳雪,瞬间出现在了最新能量体消失的地方。看看四周,依旧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而义云儿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再次放出了自己的感知。 这一次,义云儿经过仔细推敲和探查,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眼下他探查的范围竟然没有一个能量体,可是明明刚才那么多,不可能啊。想到此,义云儿突然眼神盯着面前的虚无看了看,他觉得这个虚无的地方一定有着什么秘密。 “小雪,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等会回来看看。”欧阳雪点头道:“云儿,一切小心啊。”嘱咐了一句让义云儿小心的话之后,欧阳雪便留在了原地。 义云儿运起瞬移先是来到了刚才和欧阳雪站着的地方,一下子,他的意识海里,密集的出现了很多红点,证明义云儿刚才的想法没有错,那个虚无的地方真的有秘密。 再次一个瞬移,义云儿又回到了欧阳雪身边,不待她说话,义云儿一摆手,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刚才能量体毫无征兆消失的地方,不知为何,他的内心有种强烈的冲动,仿佛有个声音在心里告诉他,眼前的这片景象不是真的。 义云儿深呼吸一口,一个闪身,冲进了眼前的密林。而他再次观察四周后,义云儿愣住了,眼前的景象和他刚才的景象完全不同,此处竟然别有洞天,外面看到的,也许只是一个幻象,而这里,又是一个山谷。 结果显而易见,这是一个谷中之谷。先前的丹红鸟和那个最新消失的能量体动物,一定是进入了这个地方,而这个地方有结界,可以阻止外界的监视。 他还没回过神来,身旁就感觉一阵波动,欧阳雪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身边,原来,刚才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看到义云儿凭空消失了,她再也顾不得有什么危险,立刻跟着义云儿刚才消失的地方,一起冲了进去。 结果,她和义云儿一样,来到了这个谷中谷。眼前的一切,欧阳雪有些惊讶的捂住小嘴,眼里都是疑惑和兴奋。这就好像是,她本来低落的心情,现在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那种兴奋。两人看着眼前的情景,一时都站在了原地,没有挪动脚步。 谷内,已经破解了幻境的两人,相对无言,不说这幻境如何巧妙,近在咫尺,如若义云儿不是艺高人胆大,也很难发现,而这幻境里的世界又和外界格格不入。 刚才在外面,义云儿两人只发现群山环绕,山林密布,别说什么青山蓝水了,就是连树木花草,都没有这里生机勃勃。 而此刻,两人所在的谷中之谷内,又是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各种各样的花朵,争奇斗艳,五颜六色,那是一幅花的海洋,放眼望去,一片连着一片,更为奇特的是,这里的花海,仿佛是天然形成,又像是人为种植,一块地方就是一种颜色,而另一处又是另外一种色彩,绝不重复,也不掺杂其他颜色的花朵,好生奇特。 再往里望去,是几根参天大树,那大树望去,好似望不到树冠,而仅有的树梢也是巨大无比,义云儿推断这些巨大的树木至少都达万年以上,而树梢上盘旋着刚才他们看到的丹红,而且不止一只。 心里突然一动,义云儿展开神识探查起来,随着他神识的深入,他惊喜非常。 他和炼丹宗师百里醉知学过丹药知识,也了解许多炼丹的材料,这一探查,让他发现了可愿意说是意外之喜。 越过这片巨大树木,是一个山坡,而且开满了鲜花,只是与刚才那片花海不同,义云儿脑中一片片扫过,竟然发现这片花都不是凡品,而是上等的炼丹材料。 神识再释放一层,他发现了一处阴暗的角落,但是没有树木,更没有炼丹药材生长在那里。他仔细一探,发现一片红绿交加的植物,这种植物没有见过,但是神识探查到的灵力能量显示,无一不是万年的灵气聚集生产而形成的植物,神识往地下探查,义云儿心中有了答案。 “阴暗,不易被发现的角落,又隐蔽,又防止温度暴增,如此背阴的地方,这片植物恐怕就是那万年朱参了,这片地方正是最理想的生存环境。” 放下激动的心情,义云儿神识继续探查下去,他一边探查,一边摇头,而他身边的欧阳雪有点不明所以,只好等待义云儿自己告诉她答案。 义云儿如今的修为已经很高了,神识也颇为强大,时间没花多久,他便将这个方外之地探查了大概,再往后,都是药材了,而且都是极其罕见的万年药材,这要让百里醉知发现,估计他会激动的晕过去。 不说那万年朱参连成一片,当然,只有那阴暗的一处生长,就拿万年的碧灵草,万年的茯苓,万年的党参,万年黄精,万年乌药,万年猫爪草,万年天门冬都在里面,这些都是义云儿在百里醉之的藏书中看过,还有些他都没有从书上看到的药材,但是他可以断定,那些绝对不是凡品,应属天材地宝。 常人获得一个天材地宝,已是欣喜若狂,而这里随处可见,义云儿眼下心中有些恍惚,他希望自己不是做梦,转头看看欧阳雪,发现她已经愣在那里,他轻轻的喊道:“小雪,你没事吧。” 没有反应,义云儿挠挠头,轻轻的在欧阳雪肩膀上拍了拍,良久,欧阳雪才回过神来。毕竟义云儿经历过生死考验,而且历练之后的他,对于外物的稀有,还有见识已经增加不少,从震惊中已经脱离了,但是欧阳雪从小生活在门派之中,知道药材材料的珍贵,但是一下这么多,很难从震惊中脱离。 虽然欧阳雪稍微回过神来,但是眼神有些恍惚,见状,义云儿皱着眉头暗道:“不会有心魔滋生吧。” 2230章 木屋 义云儿如今的修为已经很高了,神识也颇为强大,时间没花多久,他便将这个方外之地探查了大概,再往后,都是药材了,而且都是极其罕见的万年药材,这要让百里醉知发现,估计他会激动的晕过去。 不说那万年朱参连成一片,当然,只有那阴暗的一处生长,就拿万年的碧灵草,万年的茯苓,万年的党参,万年黄精,万年乌药,万年猫爪草,万年天门冬都在里面,这些都是义云儿在百里醉之的藏书中看过,还有些他都没有从书上看到的药材,但是他可以断定,那些绝对不是凡品,应属天材地宝。 常人获得一个天材地宝,已是欣喜若狂,而这里随处可见,义云儿眼下心中有些恍惚,他希望自己不是做梦,转头看看欧阳雪,发现她已经愣在那里,他轻轻的喊道:“小雪,你没事吧。” 没有反应,义云儿挠挠头,轻轻的在欧阳雪肩膀上拍了拍,良久,欧阳雪才回过神来。毕竟义云儿经历过生死考验,而且历练之后的他,对于外物的稀有,还有见识已经增加不少,从震惊中已经脱离了,但是欧阳雪从小生活在门派之中,知道药材材料的珍贵,但是一下这么多,很难从震惊中脱离。 虽然欧阳雪稍微回过神来,但是眼神有些恍惚,见状,义云儿皱着眉头暗道:“不会有心魔滋生吧。”他急忙伸出手,将欧阳雪手拉住,然后拉近了一些距离,这时候,欧阳雪才惊醒过来,原来她刚才见义云儿许久不动,知道他在用神识探查,索性她也探查起来。只是这一探查不要紧,可把她彻底震晕了。 此刻,欧阳雪脸上亦喜亦忧,喜忧参半,那副表情让义云儿很喜欢,当真让他我见尤怜。“云儿,我不是做梦吧,那些?”这时候,欧阳雪才转头问道。 “呵呵,傻丫头,那都是真的,你没做梦。”爱怜的扶着欧阳雪的腰肢,义云儿有些好笑的回答。听到肯定的回答,欧阳雪一声欢呼:“哇,太好了,我们发财了,这么多的名贵材料和药材,还有那么多好看的花,太棒了!”人影一晃,义云儿愕然的看着一个轻盈的倩影冲到了花海里。 “呵呵,真美啊,小雪。”看着在花海里徜徉的欧阳雪,义云儿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对于自己的心爱的女子,有什么比让她更开心更好的事情呢。 义云儿看了一会欧阳雪,就没有去管她了,任由她去逛吧。此刻,他将神识再次展开,他必须小心在意,这么好的地方,如果有什么守护灵兽,只怕他们就是闯入者啊。 查了一遍又一遍,他放下心来,整个这个谷中谷内,并没有守护灵兽的存在,看来一定是那个幻境阵法起的作用,隔绝了外界,也没有吸引灵兽或妖兽。 想到此,他也就放心的看着欧阳雪到处游玩,而他在一个小山坡上,看着那遍地的宝贝,心中不知想什么。 “这些东西,要是能都拿走,多好啊,可是实在装不了多少,怎么办?”“要不拿几个,以后这个地方留个记号,方便寻找。”转念一想:“不行,留记号,别人要是发现了,只怕未必会留给我们,唉,真是头疼啊。”皱着眉头,义云儿对于一下发现这么多天材地宝,有些不知所措了。 忽然,义云儿好似想起什么,他抬头看去,眼神盯着一处山坡。那是万年朱参隐蔽的阴暗角落的上方,那地方有一间木屋。刚才神识扫过,他就自动忽略了,此刻想起,好似他并没有仔细探查过木屋里面有什么。 古朴的门,那窗户也仿佛很久没有开启过,但是没有一丝灰尘,但是虽然看上去破旧,可是它依然树立在那里,仿佛风催不动,雨打不倒。 “这里有古怪。”义云儿心里想着,走了过去。 义云,先从那破旧的窗户里看了看,里面一片漆黑,他略一感知,他的特殊能力探查到里面没有人,也没有能引起他注意的能量体,这才放心的绕到门口,双手放在了门上。 只是,他没有立即推开门,他心里还有些犹豫,这个木屋经历应该很长时间了,虽然破败不堪,但是风吹雨打下,竟然没有倒塌,让人奇怪。 “莫非这木屋给人加持了阵法?”义云的手放在门上,犹豫再三,始终没有推开。不是他害怕有隐藏的危险,以他现在的修为,加上至尊穹宇诀,他倒不惧。 只是阵法的出现,让他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眼下义云清楚的判断出,这个木屋常年不倒,一定是加持了阵法,对于阵法,他是七窍通了六窍,等于一窍不通,十足的门外汉一个,一时间,义云对于进去还是不进去,有些犹豫。 过了片刻,他心念转动:“自己都误打误撞的过了那个环境,难道对一个木屋就望而却步了吗?”而且,他刚才想到了欧阳雪的性格,以他那种活泼好动,发现这木屋后,一定是不假思索的进去,与其让她冒险,倒不如自己进去看看,以防万全。 想到这里,义云打起十二分精神,深深呼吸一口,一把将木门推开。一进入里面,义云就开始打量四周环境,里面设施简陋,没有书柜,只有一张已经有些灰尘的床,中间摆放着一张方桌,一把椅子也是歪靠在桌子边上。 义云感知一下四周,确实没有什么危险,才去看看桌子上一个木质盒子。 唯一能引起他注意的就是这个盒子了。这个盒子不大,大概长约九寸,长方形式样,上面雕花古朴,做工一般,正上方的图案是一朵花。 手在上面抚过,义云知道这个盒子很普通,没有阵法,也没有机关的东西,放心的将其打开了。 盒子内,是一份玉简,义云当然知道玉简,他有些好奇的将其拿在手中查看。只是看了几眼后,他疑惑的自语道:“怎么一个字都没有?” 2231章 万灵谷 过了片刻,他心念转动:“自己都误打误撞的过了那个环境,难道对一个木屋就望而却步了吗?”而且,他刚才想到了欧阳雪的性格,以他那种活泼好动,发现这木屋后,一定是不假思索的进去,与其让她冒险,倒不如自己进去看看,以防万全。 想到这里,义云打起十二分精神,深深呼吸一口,一把将木门推开。一进入里面,义云就开始打量四周环境,里面设施简陋,没有书柜,只有一张已经有些灰尘的床,中间摆放着一张方桌,一把椅子也是歪靠在桌子边上。 义云感知一下四周,确实没有什么危险,才去看看桌子上一个木质盒子。 唯一能引起他注意的就是这个盒子了。这个盒子不大,大概长约九寸,长方形式样,上面雕花古朴,做工一般,正上方的图案是一朵花。 手在上面抚过,义云知道这个盒子很普通,没有阵法,也没有机关的东西,放心的将其打开了。 盒子内,是一份玉简,义云当然知道玉简,他有些好奇的将其拿在手中查看。只是看了几眼后,他疑惑的自语道:“怎么一个字都没有?” 玉简上竟然是空无一字,这让他觉得好生奇怪。义云用心神接触了一下,只感觉手上一震,手中的玉简碎了。 义云眼前一阵白光,然后仿佛置身在一处虚无缥缈的环境中,周围没有房间,也没有刚才的木屋,而是到处是烟雾缭绕的世界。 然后他眼神过处,一个中年人的身影显现在迷雾中。义云先是惊讶,然后就淡然一笑。 他知道,眼前的一切应该和谷中谷外的那个幻境一样,可能就是眼前这个人所为,而且在中年人现身的时候,义云意识海里,发现能量微弱,显然这个中年人的身影只是一个遗留在玉简中的一点点能量而已。 “也许就是木屋的主人吧。”义云想着,仔细打量着这个影像。一袭灰色长袍,头戴雪白色头冠,正如义云想的一样,人影一出现就开口说自己的来历了。 “有缘人,吾是此间的主人,欢迎你来到这里,这里是我隐居的地方,名曰万灵谷。”人影自顾自的说着,而义云嘴角撇着,好似在压抑着笑意,是啊,一个影像欢迎他,他确实觉得还是好笑。 “万灵谷,真是不错的名字。”义云自言自语说道,然后那个影像继续说道:“吾名天罗灵,自号青灵上人,万灵谷是我无意当中发现的一处原始宝库,里面竟然拥有无数天材地宝,我当年探查下,发现里面数千年,甚至万年的都数不胜数。于是我设下幻境隔绝与世,然后穷一生之力苦心经营。” “奈何天道轮回,本就无常。我刻意压制自己修为数百年,终究是难抗天道,飞升在即。可是我心中遗憾的是,这里如此珍贵的天材地宝,我却有些不放心,而且我也不忍全部带走,此地灵气充沛,它们的生长极有好处,不出千年,大部分都会达到万年灵宝。” “唔,看来这位青灵上人应该飞升很久了,此刻山谷内的药草以及天材地宝万年之上已经数不清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突破外面的幻境到达这里,莫非我的运气相当好?”回过神来,义云儿继续听影像说话:“有缘人,老夫飞升后,一直希望能有后人到达这里,如果你要隐居的话,请答应老夫请求,留在这里,用心照看这些天材地宝,老夫当年没有让一个流传出去,其实心中甚是遗憾,如果能多多造福大众,老夫就欣慰了,言尽于此,望有缘人斟酌考虑。” 随着一阵青烟消散,人影消失了,义云愣在那里。好半天,义云自顾自的摇摇头道:“这就结束嘱托了?没其他的交代了,看来这人天生对天材地宝极为珍爱,无争强好斗之心,前辈真是少见啊。” 而这时候,欧阳雪一路小跑,大老远就喊了起来:“云儿,你人在哪里啊,快出来啊。”义云听到声音,看了一眼木屋,然后一个转身去找欧阳雪了。 刚走出木屋,没走几步,欧阳雪就扑了上来,顺势揽住她的腰肢,义云笑着道:“小雪,那么开心,好玩不?”“嗯,云儿,你快看,这里的药草都灵气充足,应该都有很多年了。” 她刚才跑上跑下,已经将整个山谷来回绕了个遍,看到那些好看的花和香气缭绕的草药,就被深深吸引住了,此刻欧阳雪手里还拿着一朵好看的花。 “呵呵,花真漂亮,那些药草都已经万年之上的天材地宝了,灵气自然充沛无比,就连这花都比外面的花草要有灵气的多。”“那我漂亮吗?”欧阳雪扬起脸看着自己的情郎道。“呵呵,你啊,花美人更美。” “呵呵,油嘴滑舌。对了,云儿,你怎么知道那些药草都是万年以上的灵宝啊?”被突如其来的一问,义云看着自己怀里的可人儿,突然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傻瓜,你忘记我是和谁学习炼丹的吗?” 和百里醉之学习炼丹,他虽然时日不算很久,但是对于材料和药草的辨认,百里醉之已经倾囊传授,作为炼丹师的第一要点,不是别的,而是要学会如何辨别药材,材料的方法。若是让义云看着好宝贝而不知道珍贵之处,失之交臂,那才是百里醉之这个当师傅的失职啊。 听到义云爽朗的笑声,欧阳雪先是两个大眼睛眨巴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嘿嘿一笑道:“嘻嘻,我都忘记了。”不知为何,在义云面前,欧阳雪时不时的会犯一些诸如健忘,缺根筋的错误,让她尴尬不已。 义云此刻也没多说什么,拉起欧阳雪的小手开口道:“不说这些了,我们去看看都有什么宝贝,挖一些回去给百里前辈当见面礼吧。” “那好,要不我们干脆把这里都挖去吧,我们离开的话,怪可惜的。”欧阳雪听义云一说,也不尴尬了,开始想着怎么挖了。 2232章 收获非凡 和百里醉之学习炼丹,他虽然时日不算很久,但是对于材料和药草的辨认,百里醉之已经倾囊传授,作为炼丹师的第一要点,不是别的,而是要学会如何辨别药材,材料的方法。若是让义云看着好宝贝而不知道珍贵之处,失之交臂,那才是百里醉之这个当师傅的失职啊。 听到义云爽朗的笑声,欧阳雪先是两个大眼睛眨巴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嘿嘿一笑道:“嘻嘻,我都忘记了。”不知为何,在义云面前,欧阳雪时不时的会犯一些诸如健忘,缺根筋的错误,让她尴尬不已。 义云此刻也没多说什么,拉起欧阳雪的小手开口道:“不说这些了,我们去看看都有什么宝贝,挖一些回去给百里前辈当见面礼吧。” “那好,要不我们干脆把这里都挖去吧,我们离开的话,怪可惜的。”欧阳雪听义云一说,也不尴尬了,开始想着怎么挖了。 “说你是傻瓜,你还真傻哦呵呵,这么多,我们怎么挖啊?再说,炼丹的话,活着的药草,最适合炼丹,如果都挖了,已经成了死物,那样效果降低不说,炼丹还极有可能失败。况且我们都挖光了,都是死物,一点灵气都没有,那真是太浪费了。” “嗯,这样啊。”欧阳雪对于炼丹就好比是义云对于阵法,不知道其中的精髓,还以为死的药草和灵气药草都一样呢,她低下头,看着一片片的药草,片刻后,灵光一闪,她想到一个方法。 轻轻的拉着义云的衣袖,欧阳雪开口到:“哎,要不我们把这里移植如何?”“嗯?”低头看看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义云忽然笑了,他也明白欧阳雪的意思了,抬起她的下巴,轻吻了一下开口道:“小雪,你是看中我的神鼎内的那片天地了,你真聪明。” “对啊,我也是刚刚想到的,你看,我完好无缺的在神鼎内的空间生存过,自然可以生存那些药草,那么移植多去,以后你身体不就是一个大宝贝了吗?” “咳,大宝贝?看来我是个怪物啊,身体有个神鼎已经够怪了,还种草药,以后要是还能挖矿,养鱼啥的,我还是我吗?”义云苦笑道,感情他听到这个提议,虽然可行,就是比较怪异。 不过他倒是认真思考过,他的玲珑神鼎本就灵气十足,又可以生长生物,药草移植进去,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这样也可以防止药草死去,灵气消散的情况了。 义云儿思索了一下,随即就说:“嗯,小雪,你真是太聪明了,就这样办吧,你先进神鼎里面,我在外面挖这些宝贝,你就找地方摆好。”觉得这样的机会委实难得,义云儿可不想放过,如果犹豫的话,真是太对不起这里的天材地宝了。 轻轻的点头后,欧阳雪道:“那好,先把我收进你身体里吧,放心哦,云儿,我一定摆的很漂亮的。”义云儿见欧阳雪准备好了,立刻用自身的真元将她收进体内。 满眼都是药材,义云儿说干就干,他在百里醉之那里已经学会了如何采集药材,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幻境里天气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很快,欧阳雪就全部弄好了,一现身,她就开始抱怨了:“呼,云儿,没想到做这个还那么累啊,更没想到,这里万年以上的灵草药材竟然有这么多。” “呵呵,辛苦你了,小雪,我用这些炼制出好丹药,第一个就给你。”抚摸着清秀的脸庞,义云儿有些心疼的看着欧阳雪了。 然后义云儿莫名其妙的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惹得欧阳雪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呵呵,你的脸变丑了。”义云儿开玩笑的说,欧阳雪脸一红,低声道:“你就会欺负我,我肯定是整理你那些宝贝,变脏了,你得赶紧给我擦擦,我可不要脏兮兮的。” 欧阳雪一边说着,一边扬起脸,像是让义云儿仔细,温柔的擦擦自己的脸。义云儿微笑道:“好,好,好,我的好小雪,我帮你擦擦。”说着,拿出锦帕,仔细的擦拭。 他很细心,轻柔,当然他不会有怨言,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义云儿值得付出全部的,天地间仿佛只有欧阳雪一人。 两人温存了片刻,才双双对视一眼,看着被他们仿佛是打劫过的地方。此刻的万灵谷,万年以上的药材,已经几乎挖光了,阴暗角落里的万年朱参还有十几株,那是义云儿刻意留下的,因为谷内还有数只丹红,如果都挖光,只怕它们都要饿死了,这样义云儿也会愧疚的。 现在大部分的药材,都是千年,百年的。这些义云儿没有挖,这可是后备啊,如果挖空了,就和拔苗助长没两样,眼下的万灵谷,东一个洞,西一个洞,坑坑洼洼的,仿佛是被地鼠扫荡过一样。 按照义云儿的推断,这里的灵气十足,二十年内,这里又是一片繁荣。轻轻的拥着身边的欧阳雪,义云儿发出一声感慨:“真是美妙的地方,只不过我们倒是煞风景了,这里破坏的变难看了。” “哟,你还说呢,我看你是挖的积极的很,否则这里也不好成为坑洼了,不过真的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如此丰富的药材,这次收获真是非凡啊。”欧阳雪在义云儿怀里一边调侃,一边兴奋的说。 “呵呵,估计很多人要是知道我们遇到这等奇遇,只怕一千个人中会有一千人追杀我们。”义云儿虽然本不愿说,不过他考虑道欧阳雪毕竟活泼,而且性子属于心直口快的那种,真要说不准哪天一个不小心,就脱口而出,那时候,恐怕他们两人在修真界无立足之地了。 “呵呵,好啦,大笨蛋,你放心咯,我欧阳雪是什么人,今天这事对我们很重要,怎么可能会说出去啊。”欧阳雪冰雪聪明,一听义云儿的话语,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她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别说如今他们有如此丰富的万年药材了,就是她以前历练中,看到一些人为一个中品灵器都大打出手,就不难看出修真界的弱肉强食了。 2233章 被雷劈 按照义云儿的推断,这里的灵气十足,二十年内,这里又是一片繁荣。轻轻的拥着身边的欧阳雪,义云儿发出一声感慨:“真是美妙的地方,只不过我们倒是煞风景了,这里破坏的变难看了。” “哟,你还说呢,我看你是挖的积极的很,否则这里也不好成为坑洼了,不过真的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如此丰富的药材,这次收获真是非凡啊。”欧阳雪在义云儿怀里一边调侃,一边兴奋的说。 “呵呵,估计很多人要是知道我们遇到这等奇遇,只怕一千个人中会有一千人追杀我们。”义云儿虽然本不愿说,不过他考虑道欧阳雪毕竟活泼,而且性子属于心直口快的那种,真要说不准哪天一个不小心,就脱口而出,那时候,恐怕他们两人在修真界无立足之地了。 “呵呵,好啦,大笨蛋,你放心咯,我欧阳雪是什么人,今天这事对我们很重要,怎么可能会说出去啊。”欧阳雪冰雪聪明,一听义云儿的话语,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她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别说如今他们有如此丰富的万年药材了,就是她以前历练中,看到一些人为一个中品灵器都大打出手,就不难看出修真界的弱肉强食了。他们现在有那么多万年药材,要是没人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没人抢就怪了,日后他们一定会不得安生的。 算算时间也不早了,义云儿道:“这些你心里记着就好,我也知道你最好了。眼下这里也没什么留恋了,我们今天的收获很丰富,赶紧离开才是。” 这不是义云儿天生谨慎的习惯,而是一种很正常的心理。一个意外获得横财的人总是会有一种不安感。义云儿今日所遇到的事情,一旦走漏,整个修真界都会寻找他们两人,别说别人,就连炼丹宗师百里醉之,只怕也会震惊。 这么多的药材,倒不是什么稀奇事,修真界那么大,门派林立,一些中等门派有的都有专门的药材仓库,数百年的收藏或者数千年的收藏,也不会下于这里的数量,但是要全部是万年以上的药材的话,修真界炼丹宗师也没见过那么多年份这么久的,应该说是义云儿独此一家吧。 何况里面竟然还有万年朱参这样的极品地宝,更是可遇不可求啊,即使不拿这个炼丹,生吃,或者下锅煮一点点,效果都等同于高级丹药了。 义云儿体内的玲珑神鼎,如今真是成了天材地宝的大仓库,不得不小心在意,所以义云儿暗下决心,这次的事情,一定得守口如瓶,不为别的,就为身边的欧阳雪,义云儿必须一步步谨慎行事,他可不想欧阳雪受到任何伤害。 两人离开万灵谷后,义云儿两人没有停留,而是日夜兼程的赶往炼丹宗师百里醉之那里。 百里醉知的住所,此刻多了两位客人,而且这两位客人已经在这里呆了二年有余。 没错,两人正是上次意外获得无数万年药材的义云儿和欧阳雪两人,他们当时日夜兼程赶到百里醉知这里,就连欧阳雪都没了游玩的心情,因为他们都担心发生变故,而百里醉之这里,此时是最为安全的所在。 当义云儿带着欧阳雪来到这里的时候,百里醉知很是高兴,看到许久不见的义云儿有着分神后期的修为,更是让他震惊,短短的时间里,义云儿如此惊采绝艳,这让百里醉知觉得当初收他做徒弟的决定没有错。 义云儿和百里醉知久别重逢,自然聊了不少话题,后来,义云儿又将欧阳雪介绍给他,只是百里醉知测试欧阳雪的时候,不时的摇头。 欧阳雪也是一脸沮丧,原来她竟是一点炼丹的天赋都没有,不过,百里醉知可不像以往将没有炼丹天赋的人赶走,而是允许她居住下来。 欧阳雪的性格众所周知,活泼好动,让她闭关修炼都是难之又难,何况让她安心在那里炼丹,所以她自己也不纠结,对于没有炼丹天赋一事,过了几天,她就不沮丧了,恢复了开朗的性格。 当然,她也有一丝丝的欢喜,因为那样,她就可以平日里陪伴义云儿身边炼丹,有时候也可以自己一个人修炼一会,不过大部分时间,她还是和义云儿腻在一起。 百里醉知这段时间仿佛遇到了天大的喜事,天天是笑容满面,他发现义云儿修为在几年内达到分神期的修为,没事就夸义云儿,也顺便夸夸自己当年收义云儿的决定,无比英明,弄的义云儿觉得很不好意思,也有些愕然,仿佛百里醉知换了个性格似的,当然义云儿隐藏了自己的合体后期修为,这要告诉百里醉知真实的修为,那他岂不要晕了。 不过,让他更惊喜的还在后面,某一日,义云儿突然想起,还没礼物送给百里醉知,这才将神鼎内的空间里拿出万年朱参和碧灵草献给他,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百里醉知张大了嘴巴,就这样足足定了有一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说话,这让从没见过炼丹宗师如此失态的义云儿一时也忍不住忍住笑,笑出声来,一时间,两人都尴尬无比。 最终,百里醉知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云儿啊,我有时候真的很嫉妒你的运气,只怕天都会嫉妒你啊,但愿你不会被雷劈。”这样的话,义云儿很不以为然,不过,身边的欧阳雪猛点头,表示非常赞同。 日子长了,百里醉知也恢复了以前的淡定和严厉,自从他知道义云儿的修为突飞猛进后,便在其来一个月后,开始督促他炼丹了,而欧阳雪只能不情愿的闭关修炼去了,因为毕竟她没有炼丹天赋,这一点,百里醉知不能让她打扰到对义云儿的教导。 这段时间内,义云儿便开始日夜与丹炉相伴,沉浸在枯燥的生活中。为了让他提高炼丹技艺和炼丹级别,百里醉知和义云儿温习了一下基本知识,然后就让他从低级丹药熟练熟练,然后尽快提升技艺,毕竟义云儿离开炼丹室也不少时间了。 2234章 极品丹药 百里醉知张大了嘴巴,就这样足足定了有一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说话,这让从没见过炼丹宗师如此失态的义云儿一时也忍不住忍住笑,笑出声来,一时间,两人都尴尬无比。 最终,百里醉知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云儿啊,我有时候真的很嫉妒你的运气,只怕天都会嫉妒你啊,但愿你不会被雷劈。”这样的话,义云儿很不以为然,不过,身边的欧阳雪猛点头,表示非常赞同。 日子长了,百里醉知也恢复了以前的淡定和严厉,自从他知道义云儿的修为突飞猛进后,便在其来一个月后,开始督促他炼丹了,而欧阳雪只能不情愿的闭关修炼去了,因为毕竟她没有炼丹天赋,这一点,百里醉知不能让她打扰到对义云儿的教导。 这段时间内,义云儿便开始日夜与丹炉相伴,沉浸在枯燥的生活中。为了让他提高炼丹技艺和炼丹级别,百里醉知和义云儿温习了一下基本知识,然后就让他从低级丹药熟练熟练,然后尽快提升技艺,毕竟义云儿离开炼丹室也不少时间了。 不过,结果倒是出乎百里醉知的预料,一年左右的时间,低中级丹药在义云儿手里简直可以说是浪费义云儿的天赋和侮辱他的智商,百里醉知才知道义云儿真的不能拿常人和他相比,索性停止了低中级炼制,直接开始练习高级丹药的炼制。 当然,眼下的义云儿,自然没有让他失望。平日里,义云儿查阅着书籍,以及摸索炼丹,让他积累了一些知识。短短的时间里,义云儿对于高级丹药几乎也可以说是熟练了,那手法,那技巧,以及控制能力,就连沉浸无数岁月的炼丹宗师百里醉知,都是异常惊讶,有事没事,从他嘴里听到的最多的语句就是他后继有人了,炼丹宗师以后一定是云儿的之类。 经过了一年的炼丹生涯,义云儿后面的时间也宽松了许多,每个月就炼制一到两次就可以了,其余的时间,他都和欧阳雪一起修炼。 不过,和以往修炼不同,此刻,欧阳雪闭关修炼的地方不在外面,而是在义云儿体内的玲珑神鼎内。外面的灵气虽然充裕,但是欧阳雪尝过甜头,和神鼎内根本不能比,所以义云儿一有空,她就毫不犹豫的选择进入神鼎内修炼,以期望能在短时间突破现在的修为。 在欧阳雪进入玲珑神鼎修炼后,义云儿也开始计划着,他将时间一点点安排好,然后研究起他的至尊皇剑诀第一式,皇霸幻千秋。日子虽然单调枯燥,甚至是有些乏味,但是两人在一起,倒是情意绵绵。 这一天,欧阳雪又被百里醉知支开了去独自修炼,嘟着嘴,一脸无语的欧阳雪离开后,百里醉知便将义云儿带到了自己的炼丹房中。 “云儿,你已经也呆了不少时间了,低中高的丹药,你也熟悉很多,你可知道今日我把你单独喊过来是为了何事?”百里醉知一脸的笑意,他对这个徒弟十分的满意,不说别的,就拿修为和炼丹技艺来说。可以说是上上之选,比以往那些个庸人强的太多了。 义云儿略一沉吟,便猜到了关键,开口道:“师傅莫非是想要我炼制极品丹药?”这一年多来,义云儿每次炼丹都会带着欧阳雪,有她在身边,义云儿心里一直很开心,连枯燥的炼丹他都觉得很有意思,而欧阳雪也很乖巧,每次都是津津有味的看着他炼丹,不去打扰,只不过她是看不懂炼丹而已。 不过今日,百里醉知将欧阳雪打发走了,很明显,今天的炼丹一定和以往不一样,这样自然能够猜到炼制的一定不是凡品的丹药,除了极品丹药,又有什么能让炼丹宗师百里醉知那么郑重其事呢? 近几年的日子,义云儿和百里醉知都仿佛是如鱼得水,亲近的很。而随着百里宗师一步步将丹药知识以及那高级的炼丹技艺传给义云儿后,后者已经把师尊两个字经常挂在嘴边了。当然,义云儿心里清楚,玄真上人也这么暗示过,他只是很喜欢炼丹而已。 “嗯,是的,原本的计划。是要你在二年内熟悉低级丹药,然后再熟悉中高级,等手法纯熟了之后再冲击极品丹药,不过,你倒是出乎师傅意料,这一切计划都要改变一下了呵呵。以你如今的修为,再加上你对丹火的控制,还有你已经了然于胸的丹药知识,至少你可以提前试试炼制极品丹了。” 按照义云儿的实力来说,其实他心里已经想过,他自己有信心可以炼制极品丹药。不过,在百里醉知的心里,他多少有些担心,义云儿的修为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低了,要是后劲不足,只怕到时候失败。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义云儿的修为已经到达了合体后期,那样的话,百里醉知恐怕就不会说是实验了,而是巴不得他赶紧炼制极品丹药。 义云儿微微点头:“师尊放心,火候弟子一定控制好,极品丹药我一定会炼制成功的。”他的话沉稳而又坚强有力,百里醉知听在耳里,心里异常欣慰。 “嗯,好,年轻人要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也做不成什么事情,师傅我年轻时候,也是你这般大,毅然执着炼丹之道,才有今天的成就。”顿了顿,百里醉知又道:“你能有如此自信,离成功也就不远了,这个给你,这是碧灵丹的丹方,这个存储戒指里,有需要的材料,尽管拿,你就安心炼丹,为师亲自为你护法。” “嗯,是!师尊。”义云儿接过百里醉知手上的东西,便专心致志的来到丹炉旁,按照方子开始检查材料。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百里醉知点头,然后开口道:“云儿,为师就出去了,三天后,就是丹成的日子,我会亲自查看,至于能否成功,看你的控制能力以及你以往所学的基础了,切记切记。” 2235章 炼制成功 义云儿微微点头:“师尊放心,火候弟子一定控制好,极品丹药我一定会炼制成功的。”他的话沉稳而又坚强有力,百里醉知听在耳里,心里异常欣慰。 “嗯,好,年轻人要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也做不成什么事情,师傅我年轻时候,也是你这般大,毅然执着炼丹之道,才有今天的成就。”顿了顿,百里醉知又道:“你能有如此自信,离成功也就不远了,这个给你,这是碧灵丹的丹方,这个存储戒指里,有需要的材料,尽管拿,你就安心炼丹,为师亲自为你护法。” “嗯,是!师尊。”义云儿接过百里醉知手上的东西,便专心致志的来到丹炉旁,按照方子开始检查材料。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百里醉知点头,然后开口道:“云儿,为师就出去了,三天后,就是丹成的日子,我会亲自查看,至于能否成功,看你的控制能力以及你以往所学的基础了,切记切记。” 百里醉知交代完,便闪身出了炼丹室,只留下义云儿一人在此,为炼制碧灵丹做准备。心念一动,储物戒指里的所有材料都已经陈列在义云儿的面前。 “千年的碧灵草,千年的茯苓,这个是千年的火红鸟的内丹。”一一数着,义云儿基本都叫出材料的名字了,效果更是不用说,都是上品的炼丹材料,大约有四十余种。 “看来,极品丹光用料就不是高级丹药能相比的,我得细心一点,免得忙中出错。”义云儿暗自给自己敲响警钟,以免出差错,按照材料的顺序,他将材料依次排开。 “这里还有一些灵气已经不足了,次品不如就挑选出来吧。”义云儿记得百里醉知说过,次品材料虽然不影响丹药的成功率,但是丹药的效果却会影响,为了炼制完美的丹药,这些次品,每次百里醉知总是会挑选出来放置,这是他多年来总结出的经验。 经过数分钟,义云儿整理好材料,在丹炉面前盘膝而坐,深深呼吸一口,将心中杂念排除,稳定了自己的心绪,他要将自己的状态调整的最佳。片刻功夫,义云儿眼睛睁开,满脸信心,他已经准备好了。 单手微微抬起,随着他的真元涌动,丹炉的盖子应声而起,而碧灵丹的几样主材料,他右手一招,便来到了掌心中,他慢慢倒入,然后盖子再盖上。 隔空取物,每个炼丹师都是必须熟练掌握的技能,而义云儿本就天赋过人,又善于好学努力,他在俗世中有家传的掌法做基础,这技能对他来说,殊路同归,想不熟练都难啊。 义云儿真元转动,将本命丹火放出,一刹那,丹炉被一团黑色的火包围。义云儿看温度开始上升,便开始了对火候的控制,他要保证稳定的温度,将几种主材料完全溶解。 炼丹师修为高不高,对炼丹极为重要,更重要的就是在日常修炼中,能够控制自己的真元输出。丹火释放后,才是关键的时刻,火要稳定,真元释放要持续,更不能断了输出和变化温度,一个小差错,整个炼制过程就会功亏一篑。 千年的材料,因为长久的年份,炼制溶解很不容易,义云儿此刻就一心一意的控制火候,他在等待丹炉冒出白烟后,再将辅助材料加进去。 时间过的很快,义云儿整个人仿佛一尊雕像般,不声不响,半天过去了,丹炉顶端冒出诸多白烟,证明主材料已经完全溶解完毕。义云儿又是一手提盖,另一只收隔空取物将剩余的辅助材料按顺序放入炉中,这一过程中,他的精神竟然没有一丝松懈,丹火也是稳定的释放,对控制能力,他已经随心所欲了。 辅助材料的添加其实也并不容易,因为辅助材料比主材料的数量要多的多,先放入丹炉的药材先融,后放入的后融,这涉及到时间的掌握。炼丹师要保证这些材料在同一时刻溶解,才能保证药效的完美,如若不然,丹药就算成功炼制,不说成色差,就是效果,有的极品丹药因为材料没有同一时刻溶解,那效果有时候和下一级丹药都不如。 义云儿倒是不慌不忙,他的优势在于他可以一心二用,丹火一旦控制住稳定了,他根本不用分神去控制,至尊穹宇诀的优势给了他完美的炼丹天赋。他可以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材料的添加和辅助材料的溶解。 这样一来,他的心神百分百的去掌握溶解时间就足够了。以他现在强大的心神,想要出错都难。终于,丹炉的盖子再次关闭了,而对于他来说,此次炼丹,可以说是成功了一半,接下来义云儿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控制着丹火的温度,然后等待时间的过去,直到丹药炼制成功的那一刻。 三天后,丹炉已经没有白气冒出,而且丹炉发出了阵阵闷闷的声音,从丹炉侧面的一个小孔内,如果仔细看,里面的材料已经完全溶解了,也就是说,完全成丹了。 一直静坐,半步都没离开丹炉旁边的义云儿,眼睛一阵笑意,随即他将本命丹火收回,并迅速的按照炼丹技艺中的手势,将丹炉盖子迅速抬起。 入眼处,几颗火红,中间还有星星点点的绿色衬托的丹药呈现,义云儿不再犹豫,手一招,丹药便快速的飞出丹炉。义云儿用真元托着几颗丹药,随即从桌子旁拿起一个玉瓶,双手摆动,便将丹药装进瓶子。 直到做完装瓶的最好步骤,义云儿站起身,吐出一口气自语道:“总算不负所托,成功了。”脸上的笑容露出,说不出的轻松。 门口发出一阵声音,义云儿转头看去,只见百里醉知站在门口,看着他,他刚想将丹药呈上,只见眼前一晃,百里醉知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旁边,还没等他开口,他只感觉手中一轻,玉瓶已经到了百里醉知手上。 2236章 神鼎 三天后,丹炉已经没有白气冒出,而且丹炉发出了阵阵闷闷的声音,从丹炉侧面的一个小孔内,如果仔细看,里面的材料已经完全溶解了,也就是说,完全成丹了。 一直静坐,半步都没离开丹炉旁边的义云儿,眼睛一阵笑意,随即他将本命丹火收回,并迅速的按照炼丹技艺中的手势,将丹炉盖子迅速抬起。 入眼处,几颗火红,中间还有星星点点的绿色衬托的丹药呈现,义云儿不再犹豫,手一招,丹药便快速的飞出丹炉。义云儿用真元托着几颗丹药,随即从桌子旁拿起一个玉瓶,双手摆动,便将丹药装进瓶子。 直到做完装瓶的最好步骤,义云儿站起身,吐出一口气自语道:“总算不负所托,成功了。”脸上的笑容露出,说不出的轻松。 门口发出一阵声音,义云儿转头看去,只见百里醉知站在门口,看着他,他刚想将丹药呈上,只见眼前一晃,百里醉知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旁边,还没等他开口,他只感觉手中一轻,玉瓶已经到了百里醉知手上。 看着手中的玉瓶,百里醉知放声大笑,原来他也急啊,一见义云儿手中的玉瓶,他就抢先拿了过来,一看之下,果然让他大为欣喜,所炼制的碧灵丹大约有六颗,而且成色都是中等偏上,这不,他一看就笑出了声。 “师傅,弟子没有辜负你的教导,炼丹成功了。”恭恭敬敬的对百里醉知施礼,义云儿是打心眼里,感谢这个炼丹宗师的教导之恩。 这一刻,义云儿已经成为了炼丹大师,他有百里醉知这个师傅,也是十分的开心,当然,他神天一脉的师尊玄真上人,一定会更高兴的,好歹派里出了个天才弟子不说,还是个炼丹大师,这怎么能不让玄真上人高兴呢? “嗯,云儿,你真的是非常好啊,呵呵。”百里醉知笑容满面,对义云儿这个弟子,他是真正的用心教导,如今义云儿成功炼制极品丹药,他是真心为其高兴。 顿了顿,百里醉知道:“云儿啊,你也不必感谢为师,你是天生的炼丹师,为师就算不指导你,你加以琢磨,也会有今日的成绩的,我的作用不算什么。” 见义云想说话,百里醉知摇手道:“你不必多说了,你已经炼制出来极品丹药,为师能教你的也没有了。以后的路如何走,全在你自己了,这几天,你就安心修炼养息,争取将状态调整好,两年后,修真界中的道门,魔门,妖族就是聚首之期了,以你的修为,神天派一定会让你出战的。” “师尊,这个确实如此,玄真师尊在我离开前,和我提起过。”对于这个聚会,玄真上人和他说过,而且出门之前,玄真上人务必让他将欧阳雪带上,因为如今欧阳雪的修为也已经今非昔比,可以有参加的资格了。 不说别的,一派之首和炼丹宗师都对这次聚会异常重视,义云儿自然是好奇无比,他已经有跃跃欲试的心了。 大地光彩照人,天空仿佛一面蓝色的镜子,周围的空间都被隐射出一种梦幻般的色彩,让人目不暇接,心旷神怡。 一个地方,平常难得一见的珍贵药草,这里遍地都是,而周围灵气的浮动,表明这些都是万年以上的药草。 这个空间内,灵气十足,看周围的空气波动,都代表着这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正中央,有一个水池,这里的水都是有灵气形成,更有一些小鱼,来回争相嬉戏,好不自在。 水池边,一男一女坐在旁边,男的飘逸出尘,面容俊朗,女的靓丽可爱,有时候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女的时不时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而男的也有时候笑的大声。 仔细一看,不难发现,这个男的只是一个元神影像,没有实体,看到这里,大家应该猜到,这是义云儿的神鼎空间了。 当初,义云儿从谷中谷里,将无数的天材地宝移植到这里后,他体内的玲珑神鼎空间便发生了变化。 既然要移植,就一定要弄好一个非常好的环境。为此,义云儿,不惜耗费精力,将一个谷中的小水池移了进来,来增加这个环境的灵动。既然有水池,那不得不有鱼啊,于是,他又抓了几条鱼放了进来,还煞有其事的撒了一些荷花的种子在水池里。现在可以说,空间多了很多生气,虽然不是世外桃源,也算是一种静静的美丽。 这里已经成为了义云儿另一个闭关的地方,他在外界吸收远远不及这里的速度。他如今是双管齐下,每时每刻都在吸收外界以及神鼎空间的灵气,他的修为无时不刻在提升,而随着他修为上涨,这个空间也在扩大着。 不过,目前义云儿因为没有修炼,提升的修为并不高,这片空间增加的速度一般,但是,义云儿自从上次欧阳雪闭关来过一次后,就没来过,此刻,再次返回自己体内的神鼎空间,发现空间的范围比上次又增加了近百米。 “云儿啊,真是想不到,我修真那么久,竟然还存在着一个这样灵气十足的空间,更想不到的是,是在人的身体内。”在水池边静静坐着的欧阳雪突然感慨道。 “呵呵,这不得不说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了。起初我也是很惊讶,甚至比你还一头雾水,我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空间竟然出现我的身体,呵呵。”笑着回答,义云儿的元神环顾了一下,心中也有些感慨,不过不比当初了,如今的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事实。 当初,他抱着试试的心态,将两只鸟装进空间,发现这个空间真的妙用无穷,装活物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个空间自己可以吸收外界的灵气,并且加以精炼,再回补给神鼎,让神鼎越来越大,这样的结果就是义云儿自己的修为稳定的提升,就算他不刻意修炼,他的修为也在逐步增加着。 2237章 乾坤殿 “云儿啊,真是想不到,我修真那么久,竟然还存在着一个这样灵气十足的空间,更想不到的是,是在人的身体内。”在水池边静静坐着的欧阳雪突然感慨道。 “呵呵,这不得不说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了。起初我也是很惊讶,甚至比你还一头雾水,我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空间竟然出现我的身体,呵呵。”笑着回答,义云儿的元神环顾了一下,心中也有些感慨,不过不比当初了,如今的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事实。 当初,他抱着试试的心态,将两只鸟装进空间,发现这个空间真的妙用无穷,装活物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个空间自己可以吸收外界的灵气,并且加以精炼,再回补给神鼎,让神鼎越来越大,这样的结果就是义云儿自己的修为稳定的提升,就算他不刻意修炼,他的修为也在逐步增加着。 对于这样的变故,义云儿当初是有点手足无措,可是时间久了,他也就听之任之了,因为她也不知道是好事坏事,索性顺其自然。 两人再空间内,谈天说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有时候就这样坐着,感受着那份宁静和温馨。聊着聊着,义云儿元神突然脸色一变,然后他闭上双眼,忽又睁开,对身边的欧阳雪说道:“小雪,我们该回去了,百里醉知师傅刚刚传唤我,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啊,要出去了啊,我还想多呆会呢。”嘟着小嘴,欧阳雪有些失落,这里环境虽然就这么一点景色,可是清静,又有义云儿陪着,欧阳雪还真是一时半刻不想被人打扰。 “哈哈,丫头啊,这里还不是你想来就来嘛,好咯,以后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呢,走吧。”义云儿朗笑着,瞬间身影消失了,元神已经回归了自身。 随即,欧阳雪的身影出现在义云儿房间内,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但是对方眼中的浓浓热情,让他们知道,彼此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尽在不言中。 轻轻的拉起欧阳雪那柔软的小手,义云儿笑着道:“我的雪儿,你以后可不许离开我哦。”“嗯,我们一起闯荡修真界,嘻嘻。” “好,我们去见百里师尊吧。”牵着她的小手,义云儿和欧阳雪肩并肩的走出了房间,一起去见百里醉知。 “见过师尊(前辈。)”来到百里醉知的房间,两人一起行礼。在欧阳雪面前,义云儿没有隐藏任何的秘密,对于称呼百里醉知师尊,欧阳雪更是不会生气,要是让她爹玄真上人知道,义云儿已经被百里醉知收为徒弟,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 “嗯。很好,你们来了啊。”百里醉知淡淡的应了一声,让两人坐下。义云儿和欧阳雪坐到了百里醉知的下手,义云儿先开口道:“师尊召唤弟子,不知发生何事?” “云儿啊,为师这次找你,确实是有极为重要的事,你还记得上次和你提过,道门,魔门,妖族聚首的事情吗?”百里醉知稳稳的说着。 “这个事情,弟子没有忘记,莫非时间到了吗?”义云儿一点就通,立刻猜到应该是聚首之期到了,只是他心内想,时间竟然过的这么快,有欧阳雪陪伴,他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轻轻的在桌子上拍了拍,百里醉知再度开口道:“没错,一个月后,就是修真界三大总势力聚首之时,到那个时候,整个修真界的一流门派都会聚集到修真第一派,乾坤殿,以优胜劣汰的比武形式,来选出一百名五百岁以下的弟子,进入那难得一见的琉璃秘境。” “琉璃秘境,这个地方,弟子从未听过。”义云儿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他确实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地点。 “呵呵,云儿,你没听过不要紧,琉璃秘境,相比神天派的玄真上人也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吧。我来和你说说。道门,魔门,妖族三足鼎立无数年了,各有各的修炼之地,三族中,道门目前是最大,人数最多的势力。魔门和妖族,势力不大,但是高手却比道门要多。三族交接的地方,有一个秘密的地方,都不属于任何一族,那里就是琉璃秘境。” 顿了顿,百里醉知又道:“这个琉璃秘境,百年开放一次,每次只能有百人进入,而且很奇特的是,百人必须都是五百岁以下的,若是超出年龄,秘境不知用什么方法会自动将人踢出来。” “这种地方,让人心神向往啊。”义云儿听着,忍不住有些激动了。拍拍义云儿的肩膀,百里醉知道:“哈哈,云儿啊,修真界之大,你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许多,这次你前往乾坤殿,正是一百个名额里面我最看好的,你目前分神期,足以进入秘境了。” 一个普通的修真者,加以努力,达到分神期,至少需要四百到五百年的时间。几乎修真界里,五百岁以下的大都是出窍期后期巅峰的修为,按百里醉知推断,以义云儿分神期的修为,百名秘境者的名额一定有义云儿。 “师傅放心,弟子一定会进入这个神秘的琉璃秘境。我们何时出发?”义云儿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他目前可不是分神期,他是合体期的修为啊,得到一个名额,他再轻松不过了,就是欧阳雪,也绝对能得到一个名额。 “嗯,明日一早,你们就去吧,以便了解一些对手的情况,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百里醉知便下了出发的日期,然后突然问道:“小雪,你相比一定会和云儿一起参加吧。” 见百里醉知问到自己,欧阳雪起身道:“嗯,前辈,我和云儿出来的时候,爹交代过,我和云儿一起在乾坤殿相会。” “哈哈哈,以你的修为,神天一脉,这次恐怕会大放异彩的,很好,你们早些休息,明儿我们出发,前往乾坤殿。” 2238章 神天一脉 一个普通的修真者,加以努力,达到分神期,至少需要四百到五百年的时间。几乎修真界里,五百岁以下的大都是出窍期后期巅峰的修为,按百里醉知推断,以义云儿分神期的修为,百名秘境者的名额一定有义云儿。 “师傅放心,弟子一定会进入这个神秘的琉璃秘境。我们何时出发?”义云儿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他目前可不是分神期,他是合体期的修为啊,得到一个名额,他再轻松不过了,就是欧阳雪,也绝对能得到一个名额。 “嗯,明日一早,你们就去吧,以便了解一些对手的情况,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百里醉知便下了出发的日期,然后突然问道:“小雪,你相比一定会和云儿一起参加吧。” 见百里醉知问到自己,欧阳雪起身道:“嗯,前辈,我和云儿出来的时候,爹交代过,我和云儿一起在乾坤殿相会。” “哈哈哈,以你的修为,神天一脉,这次恐怕会大放异彩的,很好,你们早些休息,明儿我们出发,前往乾坤殿。” 两人离开百里醉知房间后,都有些激动。义云儿对于战斗,毫不在意,以他现在的修为,年轻一辈的人有人能伤害到他吗?琉璃秘境,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他有点迫不及待想知道了。 险峻的山峰,拔地而起,抬眼望去,竟是仿佛看不到顶端一般。天空云雾渺渺,好生令人向往。 山峰半腰处,一片郁郁葱葱,树林繁密,再往上,就是犹如天波浩渺般,又仿佛像琼楼玉宇般,俯视众生,凌驾万物之上。乾坤殿,修真第一大派,气势宏伟,这处山峰便是主峰,浩渺峰了。 浩渺峰的两侧,凌空接连着,无数的云雾,若隐若现中,有着无数的其他山峰。它们犹如卫星一般,围着主峰,有着各种各样的姿态。 有仿佛飞天般的一飞冲天,有像老者一般,巍然耸立,有的像祝寿的孩童一般,有的犹如万马奔腾的景象,大自然创造了如此雄壮的鬼斧神工,让人不得不对大自然心生敬畏。 由远而近,引入眼中的是两扇金光闪闪的巨大山门。近三丈高的山门,横也约有两丈。大门正上方乾坤两字,字如苍松,雄伟霸气。 而山门两侧,一幅让人不由敬畏的对联更是让人心内震撼,上联写着:“古来乾坤一脉承”下联写着:“万千世界难比邻”说不出的霸气,还透着古老沧桑的一种胸怀,不愧是修真界第一大派。 此刻,义云儿站在原处,被这幅景象深深震撼着,他自加入修真界以来,何曾见过此等门派的那种风景以及这种气势,他不禁晃晃头,暗道:“乾坤殿不愧是第一大派,这等气势的山门和四周的山峰,神天一脉真的是难以比拟。” 乾坤殿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不过,这只是展露给外人看的一种表象,至于乾坤殿的真正实力,怕是没有人能够知道了。这么多年来,乾坤殿能屹立修真界第一不倒,恐怕其中的势力已经无比强大了。 “呼,这等雄伟的山门,四周的奇峰异景,真是波澜壮阔,好其实,好威风。”义云儿一时失神了。在他看来,他没来到乾坤殿的时候,曾经想过,就算乾坤殿再怎么厉害,应该也就比神天派大一点吧,可是如今一看才知道,乾坤殿何止是大,只怕五六个神天派的主峰都不够人家的,虽说神天派是一流门派,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他如今是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完全是错误的,可以说是井底之蛙的看法,简直是目光短浅啊。那巍峨的主峰,壮阔的山门,还有他感受到比外界浓郁数倍的灵气。 这种种现象无比说明着一点,乾坤殿是修真第一大派,并不是浪得虚名,而且是顶级大派,这个地方是修真界的精髓,其他的门派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 身边的百里醉知嘿嘿偷笑了几下,拍拍义云儿的肩膀,开口道:“傻了吧,看你往日信心满满,怎么遇到这种阵势就吓傻了吗?”这句话将义云儿惊醒,挠挠头站在原地尴尬的笑了起来。 他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看到欧阳雪在强忍着笑意,他只能尴尬的站在那里。这也不能怪他,眼前的景色太过于震撼了,他在俗世中也没有见过此等雄伟的地方,何况来到修真界后,他也没有接触过这种一等一的大门派。 不过以前,百里醉知第一次见到乾坤殿的正门和这波澜壮阔的风姿时候,比他的表现还不如呢。说到欧阳雪,应该说她没心眼呢,还是说她不懂欣赏也罢,她第一次随父亲玄真上人来乾坤殿的时候,只是感觉这里很漂亮,那种烟雾缭绕,若隐若现的美景,对她并没有太大的震撼。 晃晃头,义云儿从失神中恢复,他深呼吸一口,平复了一下有些激动的心情,立刻,以往沉稳,有着无比自信的义云儿又出现在欧阳雪和百里醉知的面前。 看了看义云儿的表现,百里醉知暗自点头,心里想着“呵呵,云儿还真是不错啊,看来这个徒弟没收错。”像他这样,情绪从很激动一下平稳下来,确实很少见,不过这也要归功于义云儿那多年波澜不惊的养气功夫。 “云儿,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去上门喊话吧。”百里醉知吩咐道。义云儿自然不会有什么怨言,听话地上前去通报姓名。 守门的是乾坤殿三代弟子两名。他们的修为一般,都是出窍期的修为,不过这样的修为在整个乾坤殿里可以说是多如牛毛。 这时候,两人目光中看着义云儿一步步走上前来,心中讶异,因为他们根本看不出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修为深浅,又看着义云儿身后的一名少女和老者,知道一定是客人,不敢怠慢,主动上前施礼道:“三位请通报姓名,还有三位有何贵干?”其中一人喊得内劲十足,又颇有大派作风,可谓不吭不卑。 2239章 气势不凡 看了看义云儿的表现,百里醉知暗自点头,心里想着“呵呵,云儿还真是不错啊,看来这个徒弟没收错。”像他这样,情绪从很激动一下平稳下来,确实很少见,不过这也要归功于义云儿那多年波澜不惊的养气功夫。 “云儿,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去上门喊话吧。”百里醉知吩咐道。义云儿自然不会有什么怨言,听话地上前去通报姓名。 守门的是乾坤殿三代弟子两名。他们的修为一般,都是出窍期的修为,不过这样的修为在整个乾坤殿里可以说是多如牛毛。 这时候,两人目光中看着义云儿一步步走上前来,心中讶异,因为他们根本看不出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修为深浅,又看着义云儿身后的一名少女和老者,知道一定是客人,不敢怠慢,主动上前施礼道:“三位请通报姓名,还有三位有何贵干?”其中一人喊得内劲十足,又颇有大派作风,可谓不吭不卑。 义云儿淡淡笑着,施礼开口道:“在下义云儿,是炼丹宗师百里醉知的弟子,这位是我家师百里宗师,这一位是我的道侣。还请两位通报一声。”说着,他还将身体稍微挪动一下,将后面的百里醉知露出。 义云儿脑子不笨,他如今和百里醉知一起来的,当然要以百里醉知的弟子之身份叫门,而他打的好算盘,一来可以以百里醉知的弟子的名头,来增加自己的名声,百里醉知自然不会怪罪他;二来,也能让这炼丹宗师大为开心,因为义云儿很早就知道,百里醉知对于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是很在意的。 守门的两名乾坤殿弟子对望一眼,虽然不认识百里醉知,可是他的名字,修真界内,哪个不知呢,这一刻,一听来人是修真界中唯一的炼丹宗师,两人的态度更是恭敬。 “啊,原来是百里宗师驾临,请三位稍等片刻,在下立刻通知掌门。”两人中的一人,立刻飞快的跑进山门,想里通报了。 义云儿此刻回身,走在百里醉知身后,轻声道:“师傅,乾坤殿不愧是第一大派,山门的两名弟子修为虽然不高,但是修身养气多年,那种大派气势,倒让云儿开了眼界。” “呵呵,云儿啊,乾坤殿就是让你多长见识的好地方,待会可别自乱阵脚啊呵呵。”百里醉知,轻抚胡须,轻声回答道。 不一会,山门内,一个中年摸样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身后还跟着几名年轻人。“哈哈,真是让乾坤殿蓬荜生辉,听人说,炼丹宗师极难相见,今日乾坤殿有幸,真是叫人高兴啊。” “呵呵,真是有劳,灵光真人亲自出来迎接,折杀老夫了。”百里醉知上前几步,哈哈大笑。 一身紫色玄衣,头戴青玉冠,中年面容,正气凛冽,正是乾坤殿现任掌门灵光真人。以百里醉知,修真界第一炼丹宗师的身份,也唯有他这个掌门亲自出门迎接,才能展现出对一个宗师的尊敬。 其实,按照乾坤殿的实力来说,炼丹水准也要优于其他门派,但是整个乾坤殿中,只有一名炼丹大师,而炼丹宗师,整个修真界都知道,只有一个百里醉知,所以,此次百里醉知亲自拜访,乾坤殿上下都是足够重视的。 两人说话间,距离已经拉近了许多。“呵呵,百里宗师真是过谦了,灵光作为乾坤殿的主人,理当亲自出门迎接,宗师上次帮助本殿,这让本殿上下心怀感恩,自然要对您是尊重非凡的。”灵光真人笑着道。 百里醉知身后的义云儿此刻正在暗自打量这第一大派的掌门。心念一动,他的特殊能力便施展开来。“果然是大派掌门,修为已经到达渡劫后期了,那么就要快渡劫了。” 也就是说,这灵光真人此刻的修为,离大乘期只有一步之遥,只不过这一步不知要什么时候了,按照修真界的经验来说,一般恐怕都得要百年左右。 刚才义云儿见百里醉知和这灵光真人聊的时候,就觉得这大派掌门第一印象很不错,而且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平易近人的样子,应该是很容易接近的样子。 这时候,灵光真人微微将目光望向两人,打量了一番,开口道:“不知百里宗师身后这两位小友是?” “呵呵,你看我,竟然都忘记介绍了,来来,云儿,小雪,这位就是乾坤殿的掌门,灵光真人,你们来见过,可别失了礼数。”百里醉知示意了一下义云儿和欧阳雪,两者会意,立刻上前见礼。 “晚辈,后学末进,义云儿(欧阳雪)见过灵光真人,还请掌门见教一二,就受益匪浅了。”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嗯,免礼。”灵光真人淡淡的点点头,接着,百里醉知拉着义云儿和欧阳雪站在面前道:“真人,这个小姑娘,心底善良,是神天一脉掌门的千金,而这云儿,也是玄真上人的关门弟子,不过,他与我有缘,而且是难得的炼丹奇才,老夫也已经收他为徒了。” “唔,竟然是百里宗师的传人吗?哎呀,真是失敬啊。”灵光真人此刻目光紧紧盯着义云儿上下打量,至于身边的欧阳雪,仿佛空气一般,他也只淡淡看了一眼而已。 欧阳雪虽然有着分神中期的修为,在神天派可以说是顶尖了。但是到了乾坤殿,只怕也只有一点点而已,因为乾坤殿分神期的弟子一找一堆,而神天派掌门,灵光真人更是提不起兴趣,原因无他,乾坤殿是修真第一大派,而这种神天派虽然是一流门派,可和乾坤殿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但是刚才百里醉知提到这个义云儿是他的弟子,这就让灵光真人刮目相看了,毕竟炼丹第一宗师的弟子,这个身份可不低。 随着他渐渐打量义云儿,灵光真人心下惊疑,心中暗道:“怪哉,这年轻人给我的感觉怎么如此怪异。看他修为,分神初期而已,可是怎么感觉这种气势不凡,如大海一般开阔。” 2240章 幻水阁 “唔,竟然是百里宗师的传人吗?哎呀,真是失敬啊。”灵光真人此刻目光紧紧盯着义云儿上下打量,至于身边的欧阳雪,仿佛空气一般,他也只淡淡看了一眼而已。 欧阳雪虽然有着分神中期的修为,在神天派可以说是顶尖了。但是到了乾坤殿,只怕也只有一点点而已,因为乾坤殿分神期的弟子一找一堆,而神天派掌门,灵光真人更是提不起兴趣,原因无他,乾坤殿是修真第一大派,而这种神天派虽然是一流门派,可和乾坤殿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但是刚才百里醉知提到这个义云儿是他的弟子,这就让灵光真人刮目相看了,毕竟炼丹第一宗师的弟子,这个身份可不低。 随着他渐渐打量义云儿,灵光真人心下惊疑,心中暗道:“怪哉,这年轻人给我的感觉怎么如此怪异。看他修为,分神初期而已,可是怎么感觉这种气势不凡,如大海一般开阔。” 此刻,灵光真人分明感觉出,站在面前的义云儿,犹如一柄藏在剑鞘内的绝世好剑,不出则已,一出,必定会一飞冲天,傲笑九州。只是,他想不到义云儿竟然会在他眼中隐瞒实力,以他的渡劫后期的修为,他也不会相信义云儿有隐藏修为的秘法。 只不过,现在不是考校这个年轻人的时候,灵光真人觉得还是把百里醉知这个大尊招待好才是上策,反正他们留在乾坤殿,也不是一时半会就离开的,时间有的是。 “嗯,年轻人能让宗师您看中,自然不凡。”灵光真人顿了顿,又开口道:“对了,宗师你们远道而来,还是先入客房休息吧,我总不能让客人在外面聊天吧,哈哈,我师弟一定对您的到来非常欢喜,稍后,我就让他和您见礼,请。” “嗯,哈哈,灵光掌门,一派掌门气势,着实折杀老朽了,请。”百里醉知不推迟,并肩和灵光真人一起往里走去。义云儿和欧阳雪只好跟着他们身后,不过他们发现,刚才跟着灵光真人的几名乾坤殿弟子,眼神望向他有羡慕,有惊疑。 进入乾坤殿正门,又是一番风景,小桥流水,楼亭台阁,一座座,错落有致。没有一点俗世之气,而那灵气让义云儿深深的呼吸一口,感受着与外界的不同。 “这里的灵气竟然如此充裕,这样的环境要是不能修炼到飞升,才叫遗憾呢。”心里想着,义云儿边走边观望着。 其实,他这种想法无可厚非,但是他却忘记了一点。他的修为增长速度可不比一般修真者,他现在有些以为自己的修炼极为简单,但是事实表明,修炼真的是一件简单之事么? 答案大家都知道,修真无岁月,有人数百年的修炼才为那一天的飞升。其中的艰辛,又岂是义云儿能知呢。 灵光真人一路领着百里醉知和义云儿三人,来到一处幽静的别院。 “呵呵,这里清静,优雅,灵光知道宗师喜欢清静,不被人打扰,自然安排到位。”“呵呵,灵光掌门,费心了。”百里醉知对这个别院很是满意,也觉得灵光真人真是待人诚恳。“啊,这样就好,灵光先告罪一下,宗师和两位小友就先休息吧。”“嗯,好,麻烦掌门了。” 等到灵光真人一走,百里醉知转头看着义云儿,突然说道:“嘿嘿,小子,今日师尊可是让你开了眼界了吧。” 义云儿当然知道他说什么,他其实也确实见识了不少乾坤殿的规模,光这个别院周围,其他的亭台楼宇就不下于一千之数,而且造型美观,周围风景别致,就连那玉石铺就的那些个小路,都是义云儿从没见过的。 “傻了吧,那种玉石虽然不是什么上品,但是要说哪个修真门派敢拿这么多玉石来铺路,只有乾坤殿一个。呵呵,小子,为师再告诉你,这里只是乾坤殿的第一区域,你看到没,对面有两座漂浮的玄峰。”说着,百里醉知将手指指向那云雾飘渺的对面。 顺着手指,义云儿看到两座漂浮的玄峰,开口道:“师尊,弟子看到了。”“嗯,那里是为修魔和妖族准备的地方,规模并不比我们这里小,三族分别就在第一第二区域了,怎么样,修真第一大派的势力让你惊讶否?” 义云儿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了一下,百里醉知轻笑道:“呵呵,先不说这些了,这些都是表象而已,你们两个也早点休息吧。这里是大厅,我在左手那间房休息,你们自己随意挑选右边的,我们来的有点早了,其他的门派还没来,等到他们一到,这里可就热闹了。”说完,百里醉知便转身走向屋里。 走了几步,他又回转身开口道:“云儿,小雪,为师刚才还忘记说了,眼下三族聚会,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三族紧张的关系,为师劝告你们一句,不要轻易到对面的两座玄峰去。” 义云儿点点头,然后看着百里醉知进入自己的房间,和身边的欧阳雪对视一眼,他有些觉得奇怪,刚才师尊所说的表象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他自己也觉得百里醉知目前是不会给他解释的。 “呼,不知师傅弄什么玄虚,走了这么长的路,我们还是休息吧。”二人便按照百里醉知的吩咐,在客厅右边的一间客房住了下来。 他们来的确实是早了很多,眼下乾坤殿的第一区域这里,几乎没有别的门派住下。 三日之后,修真界内各大门派一一到来,而最先到达的是一个和神天一派差不多的一个一流门派,幻水阁。 这幻水阁,是一流门派,但是名声却是比神天派要大的多,原因无他,不是因为门派本身的实力强大,而是这个门派的特殊性。 整个幻水阁,上上下下,没有一个男弟子,都是清一色的女子,包括掌门,长老,护法都是。 修真界说到这幻水阁,没有几个不知道的,门下女弟子各个容貌美丽,加上修炼的缘故,灵气滋养下,更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而且门派的修炼功法最精髓的便是那双修了。 2241章 一百个名额 走了几步,他又回转身开口道:“云儿,小雪,为师刚才还忘记说了,眼下三族聚会,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三族紧张的关系,为师劝告你们一句,不要轻易到对面的两座玄峰去。” 义云儿点点头,然后看着百里醉知进入自己的房间,和身边的欧阳雪对视一眼,他有些觉得奇怪,刚才师尊所说的表象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他自己也觉得百里醉知目前是不会给他解释的。 “呼,不知师傅弄什么玄虚,走了这么长的路,我们还是休息吧。”二人便按照百里醉知的吩咐,在客厅右边的一间客房住了下来。 他们来的确实是早了很多,眼下乾坤殿的第一区域这里,几乎没有别的门派住下。 三日之后,修真界内各大门派一一到来,而最先到达的是一个和神天一派差不多的一个一流门派,幻水阁。 这幻水阁,是一流门派,但是名声却是比神天派要大的多,原因无他,不是因为门派本身的实力强大,而是这个门派的特殊性。 整个幻水阁,上上下下,没有一个男弟子,都是清一色的女子,包括掌门,长老,护法都是。 修真界说到这幻水阁,没有几个不知道的,门下女弟子各个容貌美丽,加上修炼的缘故,灵气滋养下,更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而且门派的修炼功法最精髓的便是那双修了。 因此,一些一流门派,甚至是顶级门派的修真者都会到这幻水阁中找双修伴侣,时间长了,幻水阁的弟子几乎分布了修真界各派。 因为相距极为近的缘故,乾坤殿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每年,很多两派的弟子都结成了伴侣,现任乾坤殿的掌门灵光真人的夫人,也是出自幻水阁。 和顶级第一修真大派乾坤殿掌门结为伴侣这层关系,这幻水阁一时间名声大涨,而灵光真人的双修伴侣,自然水到渠成的成为了幻水阁这一任的掌门。 这一次,便是由灵光真人的伴侣带队而来。紧接幻水阁的,是由玄真上人带队的神天一派了。说一下,因为神天派距离乾坤殿也不远,所以来的也比较早。 此次的神天派,玄真上人只带了三人,其中两人是神天派的大弟子齐飞以及二弟子赵德,两人都是分神初期的修为,而年龄都在五百岁以下,也算是修真者的个中好手了。 不过奇怪的是,三弟子易水冰,这次却是没有前来,以他的修为,得到一个名额自然是可以的,不知什么原因,他没有来。另外一个弟子,却是只有出窍期的修为,想必,玄真上人一定是带他来看看眼界,以便日后加以训导。 知道自己的师尊玄真上人来了之后,义云儿便和欧阳雪一起去给他见礼了。之后,欧阳雪一个人留在了父亲身边,而义云儿则是被玄真上人打发到了百里醉知身边。 按玄真上人的说法,他已经知道了一切缘由,也为义云儿能和百里醉知师徒之事,高兴不已。他并不生气,有的只是喜悦。将义云儿打发过去时,他还特地嘱咐义云儿难得往这里就行了,多陪陪百里醉知,因为百里醉知只有一人,若是义云儿再过来,那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修真界内,各种修真星如林密布,而远风星却是最大的一颗,这么大的一个地方,资源根本就是用之不完。一直以来,远风星上最珍贵的传送阵都是三大顶级门派控制的,这让他们也没必要去找小门派的麻烦,至于一流门派,能和他们关系弄好就行了,也没有去攻打,因为就算完全吞并他们,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三大顶级修真门派长久以来,割据一方,彼此都很远。直到几个一流门派到齐了,另外两个顶级门派还未到。 修真界内,如果按顶级门派的修为来说,来乾坤殿的至少是分神期之上的修为,当然也熟知乾坤殿的所在,他们只要想,就可以用瞬移神通来到这里。 不过,无论是一流门派也好,顶级大派也罢,他们门下的弟子大都是一直在本门内,苦心修炼,很少出门,所以很多一流门派都是借这个出门的机会,让弟子在外面顺路历练一番,尤其对弟子的心境提升极为有效,而相比一流门派,顶级大派更为明显。 九天后,几乎所有门派的人都等的焦躁不安的时候,两个顶级门派天剑门和紫云七彩楼的队伍终于姗姗来迟,一前一后的到达了。 两大顶级门派先后到达,这让乾坤殿第一区域,热闹了起来,当两派的人到达的消息传开后,一流门派不约而同的一起出去迎接。 原本,房间内的百里醉知是不准备出去迎接的,在他看来,他的傲气还有他的宗师身份,从来都是别人恭维他,他却没有恭维别人的理由,就算是顶级大派,也不例外。 只是这次有些不同,这种空前的聚会,别人都去了,只留自己的话,恐怕就算他是宗师级别,以后也多少会被人说闲话,于是,百里醉知就和大家一起出去了。 宏伟的山门前,大约有二十多人分成两边,各自站好,正是由修真界被誉为剑仙的尊峰皇带队的天剑门,以及由羽孔雀率领的紫云七彩楼。 两大顶级门派,一个剑仙掌门,一个楼主,分别带了十名最好的五百年之下的弟子,众人一看,都是分神期之上的修为,而其中更有分神中期的高手。 这样的阵势,在场的一流门派的弟子,都倒吸一口冷气,纷纷有些失神。在场众人都是竞争对手,为了那一百个名额,一看人家顶级大派的修为,再想想自己的修为,一时间,一种颓然在一流门派中蔓延开来。 几位掌门都是一惊,自然发现自己的弟子心境波动异常,纷纷传音给自己弟子,让他们抱元守一,静心静气,几个呼吸之后,颓然散去,终于众人平静下来。 义云儿在场中,暗自观察着情景,刚才那瞬间的颓然,自然感觉的一清二楚,他多少能体会那些弟子的心情。 2242章 炼丹大宗师 只是这次有些不同,这种空前的聚会,别人都去了,只留自己的话,恐怕就算他是宗师级别,以后也多少会被人说闲话,于是,百里醉知就和大家一起出去了。 宏伟的山门前,大约有二十多人分成两边,各自站好,正是由修真界被誉为剑仙的尊峰皇带队的天剑门,以及由羽孔雀率领的紫云七彩楼。 两大顶级门派,一个剑仙掌门,一个楼主,分别带了十名最好的五百年之下的弟子,众人一看,都是分神期之上的修为,而其中更有分神中期的高手。 这样的阵势,在场的一流门派的弟子,都倒吸一口冷气,纷纷有些失神。在场众人都是竞争对手,为了那一百个名额,一看人家顶级大派的修为,再想想自己的修为,一时间,一种颓然在一流门派中蔓延开来。 几位掌门都是一惊,自然发现自己的弟子心境波动异常,纷纷传音给自己弟子,让他们抱元守一,静心静气,几个呼吸之后,颓然散去,终于众人平静下来。 义云儿在场中,暗自观察着情景,刚才那瞬间的颓然,自然感觉的一清二楚,他多少能体会那些弟子的心情。 曾经的他,在俗世中,因为报不了仇,又听说仇人那种逆天能为,也有低迷期,他非常清楚这些人其实并不是心境太差,只是顶级门派的压迫感犹如实质。 如果是一个两个这样的年轻修真出现,他们也许还不会放在心上,可是顶级的门派一下摆开二十人的阵势,这让他们自然是接受不了,当然心境就仿佛被锥子狠狠的敲了一下。 “这莫非就是顶级门派的策略,预先摆开一个大阵势,强大阵容预先震慑对手,就算一流门派的人现在能够平复,到了比赛阶段,肯定还会多少受到影响,震慑的手段不错啊。”义云儿暗自嘀咕。身边的百里醉知回头看了看他,见他并无被吓到,欣慰的点点头。 场中终于平静下来,而灵光真人也带着一批弟子来到了场中,三派各自成半圆形,三足鼎立。 作为主人,灵光真人率先发话了。“哈哈,两位,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悠长的笑声不约而同的从尊峰皇和羽孔雀口中传出。其实大家各自心里明白,天剑门和紫云七彩楼虽然都是顶级门派,但是长达千年的时间里,实力依旧不如乾坤殿。 所以,一直以来,两大顶级门派就仿佛默默商量好一样,一直都是同声连气,隐隐在抗衡着乾坤殿。 “嗯,看你样子也不错啊,没见老嘛。灵光,多年不见,看你应该快要渡劫了,预先恭喜你了。”羽孔雀那磁性的声音传了出来,有着很强大的穿透力。 右侧不远处的,尊峰皇也笑道:“羽兄说的没错,不想灵光兄进境非凡,当真要贺喜一下。”语气不温不火,铿锵有力,和那羽孔雀是两个极端。 义云儿在那听着两人说话,心内对这两人都有点看法,剑仙尊峰皇说话就仿佛是一柄出鞘的剑,而且永远不回鞘的剑,说的话很真诚。 可那羽孔雀,听这名字应该是女子,可是分明是个男子,看其打扮,大红的衣服,打扮的像个女子,说的话嘛,义云儿觉得很古怪,阴阳怪气的,而且话中很不真诚,有些笑里藏刀。 而且他的特殊能力告诉他,两人说话的波动很大,显然,灵光真人的修为让他们有些心慌,看来不是什么好消息,至少对他们来说。 “哈哈哈哈,两位不远千里而来,灵光在此谢过两位的祝贺。”淡淡的轻笑,灵光真人很享受这种感觉。从头到尾,三人对刚才的一流门派众弟子的心境失控,仿佛空气一般,抛到一边,提都没提。 其实,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若是灵光真人能够早些来的话,当然刚才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可是灵光真人却是故意晚到了一会,看这样子,分明是想借另两大派的手给众多一流门派一个警告,让他们知道两者的差距。 众人也只能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毕竟一流门派确实离那个顶级门派不知道差了多少倍,何况还在人家地头上。 看看时间,灵光真人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当下不再多说,开口道:“众位,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我们就休息一日,明日乾坤大殿商量正事吧。” 而这时候,却听有人开口大声道:“唉,那么急干嘛,慢慢来,等老夫一下,我来晚了一点,真是叫人笑话啊。” 眉头一皱,灵光真人面色一层,很不高兴,自己的话被突然打断,自然不顺。抬眼一看,灵光真人立刻阴转晴。 “哈哈,竟然是皇甫清大师,您能来,令乾坤殿蓬荜生辉啊,怎么会怪罪呢。”来人正是皇甫清炼器大师。 他呢,本来对这种聚会,没多大兴趣,只不过,他想到那义云儿是一定回来的,索性便赶了过来,看看热闹。 “哎呀,哈哈。”皇甫清长笑一声,随即说:“老夫也就一届散人,当不得这种荣光。我此来,是来看看我那小兄弟的,云儿可在?”说着,皇甫清也不顾灵光真人,当下竟是朝着一堆人的方向喊出了义云儿的名字。 人群中的义云儿有些尴尬,但是也有很多感动,他是不想出名的,可眼下,皇甫清喊他的名字,他不得不出名了。 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几步便到了皇甫清身边,恭敬的道:“小弟见过老哥哥。”既然露脸出名,那就不管了。 “哈哈,你还真来了啊,我就知道,以你的修为,玄真上人不可能不让你来。”看到义云儿这个小友,皇甫清发自内心的高兴,他不禁拍了拍义云儿的肩膀。 “哈哈,你这老家伙也来了嘛,看来我这次不会寂寞咯。”皇甫清话音刚落,百里醉知的身影已经到了。 “这不是炼丹大宗师百里兄吗?哈,看来我今日来对了。”看到老相识百里醉知,皇甫清赶忙打招呼。 2243章 第一次商议 “哎呀,哈哈。”皇甫清长笑一声,随即说:“老夫也就一届散人,当不得这种荣光。我此来,是来看看我那小兄弟的,云儿可在?”说着,皇甫清也不顾灵光真人,当下竟是朝着一堆人的方向喊出了义云儿的名字。 人群中的义云儿有些尴尬,但是也有很多感动,他是不想出名的,可眼下,皇甫清喊他的名字,他不得不出名了。 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几步便到了皇甫清身边,恭敬的道:“小弟见过老哥哥。”既然露脸出名,那就不管了。 “哈哈,你还真来了啊,我就知道,以你的修为,玄真上人不可能不让你来。”看到义云儿这个小友,皇甫清发自内心的高兴,他不禁拍了拍义云儿的肩膀。 “哈哈,你这老家伙也来了嘛,看来我这次不会寂寞咯。”皇甫清话音刚落,百里醉知的身影已经到了。 “这不是炼丹大宗师百里兄吗?哈,看来我今日来对了。”看到老相识百里醉知,皇甫清赶忙打招呼。 “你也别说,我和云儿也是有缘啊,如今云儿是我唯一的弟子,老夫的炼丹技艺,他已经学了七八成了。”对于夸耀弟子,百里醉知从不吝啬。 “嘿嘿,那这样说来,我可就比你低一辈咯。你是他师傅,我是他结拜大哥,你说怎么补偿吧。”“呀,你这老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呵呵,你是你,他是他,可没这么多繁文缛节呵呵。”两人竟然当着众人的面,互相打趣起来,义云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站在那里。 见到百里醉知,剑仙尊峰皇和羽孔雀淡淡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位不同于一流门派的掌门,这可是唯一的炼丹宗师,可以练成仙丹的唯一一人,即使不能交好,自然也不能得罪的。 对于皇甫清,尊峰皇却是恭敬的施礼,这个倒是因为自己所用的极品灵器宝剑,正是皇甫清所造,有这关系,皇甫清的待遇还比百里醉知高了一层。 两人见状,也不打趣了,各自站到了一边,拉着义云儿到旁边说起话来,全然不顾众人在场。灵光真人,这时候轻咳一声开口道:“两位能赶来,正是乾坤殿的光荣,眼下我们还是入内休息吧,明日正好议事。” 这也就是皇甫清和百里醉知,要是换了别人一直这么说话,还打趣,灵光真人早就动手了。这两位,得罪哪一位都是后患无穷,何况百里醉知对乾坤殿还有恩,自然不能拨了他的面子。 灵光真人作为东道主,还是有分量的,两位没有在寒暄,并肩和众人回休息的地方了。经过这么一闹,义云儿的名字立刻被传开了,炼丹宗师百里醉知的传人,炼器大师皇甫清的兄弟,这两样加起来,分量十足,反倒是玄真上人的关门弟子,竟然被人遗忘了。 不过,玄真上人回去的路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心下无比高兴,百里醉知已经够劲了,现在又加上这炼器大师皇甫清这层关系,恐怕日后神天一脉真的要发达了。 第二日,修真界难得举行的一次议事终于召开了。 按照计划内的时间,这次会议本来应该早就开始了,但是天剑门和紫云七彩楼这两个顶级门派不到场,就算乾坤殿想开,那些一流门派也不敢参加啊,这不打脸嘛,何况还会得罪两个顶级门派,更是不要命了。 大殿内,三把巨大的椅子成犄角摆放,在上手位置,一把在大殿中央,位于龙头位置,而一左一右,分列两把,虽然椅子都是一样大小,但是主次分明。显而易见,这三把定是给三个超级门派的。 两边分别长长的排了不止小一号的简单椅子,却是给一流门派的掌门准备的,弟子,根本没有坐的机会,能站在乾坤殿,就是你的福气了,还痴心妄想想坐。 整个大殿,朴素,风格也简单,但是这种恢弘,庄严的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大殿后面的墙壁上,一幅画铺满了半面墙,而画中的景物也是简单的有些过。一人遥望大海,手捧书卷,专心阅读,而他身边一颗参天大树,树上一只白色大鸟。 可以说,这样的画,简单的不能在简单了,拿到俗世中,恐怕直接就被人拿去当废纸烧了,可是,当他挂在乾坤大殿上,有着天然的大气之感。谁也不知道这幅画挂了多少年,据说,这是乾坤殿开殿之主留下的规矩,没人敢违抗。 随着厚重的大门推开,各派掌门和弟子纷纷来到大殿,义云儿跟着百里醉知和皇甫清也混在人群中。 请示过玄真上人后,他便一直跟着百里醉知身边,毕竟,他这个记名弟子总不能让师傅成为孤家寡人吧。 片刻功法,各大门派的人都到齐了,却是上首的三把巨大椅子没有人。不过,众人心知肚明,没有人不满,各大掌门各自默不作声的找好座位,在座位面前站好,而弟子都在座位后面站着。 当最后一个一流门派掌门在自己的椅子前站定后,三大顶级门派的弟子各自在自己的座位边站好。瞬间,三把巨大的椅子之上,却是多出了三个人,正是三大顶级门派的掌门。 义云儿眉头一皱,竟也是看不清三人何时到的。他在心里盘算,三大顶级门派能够凌驾修真界的鼎峰,确实有过人之处,这一手,就不说同级别的高手能够做到的。 其中,不单是要有修为的要求,还有对气势的把握。此三人雄踞一派之主时日已经不短,那种上位者的气势,只要他们不刻意收敛,那么,周围的人就会不觉得被其影响。 “不必客气,众人坐吧。”作为东道主,乾坤殿掌门灵光真人,确实是一个成功的上位者,该强硬的时候不能软弱,该客气地时候不嚣张。 众人也不客套,纷纷施礼,然后各自坐下。义云儿和百里醉知与皇甫清坐在了中间的一处,当然,义云儿是站在两人身后的,以他现在的身份,还没有资格获得座位。 2244章 分身后期高手 片刻功法,各大门派的人都到齐了,却是上首的三把巨大椅子没有人。不过,众人心知肚明,没有人不满,各大掌门各自默不作声的找好座位,在座位面前站好,而弟子都在座位后面站着。 当最后一个一流门派掌门在自己的椅子前站定后,三大顶级门派的弟子各自在自己的座位边站好。瞬间,三把巨大的椅子之上,却是多出了三个人,正是三大顶级门派的掌门。 义云儿眉头一皱,竟也是看不清三人何时到的。他在心里盘算,三大顶级门派能够凌驾修真界的鼎峰,确实有过人之处,这一手,就不说同级别的高手能够做到的。 其中,不单是要有修为的要求,还有对气势的把握。此三人雄踞一派之主时日已经不短,那种上位者的气势,只要他们不刻意收敛,那么,周围的人就会不觉得被其影响。 “不必客气,众人坐吧。”作为东道主,乾坤殿掌门灵光真人,确实是一个成功的上位者,该强硬的时候不能软弱,该客气地时候不嚣张。 众人也不客套,纷纷施礼,然后各自坐下。义云儿和百里醉知与皇甫清坐在了中间的一处,当然,义云儿是站在两人身后的,以他现在的身份,还没有资格获得座位。 义云儿偷偷望去,发现坐在离主位最近的,分别是一男一女。仔细看来,那个男子却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是玄真上人还有哪个?玄真上人身后,四个神天派的弟子站成一排,三男一女。 两个男的,是神天派的两位师兄,大师兄和二师兄,而那个小的也是他的师兄,只是没多接触,女的当然是神天派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欧阳雪了。 感受到义云儿望向她柔情的目光,欧阳雪偷偷的偏偏头,恰好对上义云儿的视线,瞬间,两人心有灵犀的一笑,随即,义云儿点了一下头,把目光移开,眼下这种场合可不是眉目传情的时候。 坐在那紫云七彩楼下手的是个女子。这个女子生的极为柔美,看起来三十多岁,但是一身气质,高贵而又典雅。听百里醉知提过,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幻水阁的掌门,现今乾坤殿掌门灵光真人的伴侣,姓叶名明月。 叶明月,仿佛与这名字一般,如弯月般散发着冷傲的气质,加上幻水阁的功法,却是一种别样的冷,美,柔。 她身后,站着五名女弟子,分神期修为之上,美丽动人,下意识的,义云儿心中突然拿欧阳雪来比了比,随即觉得这几个女子也就一般而已。 倒不是说义云儿审美观不一样,也不是那几个女弟子长的不漂亮,一来,欧阳雪可是一流门派的千金大小姐,气质上就比那几个女弟子要高贵,二来,义云儿心中,欧阳雪的身影已经深深在内了,上天入地,都没有别的女子能与之相比。 义云儿又在周围扫了一圈,各派的弟子,他都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此次前来,每个一流门派都是带了五个人来,除了幻水阁的弟子全是分神期以上的修为,其他门派,大多是三个分神期的弟子,两个出窍后期的弟子,而神天派也不错,四个分神期,一个出窍后期。 看来,在众多一流门派当中,幻水阁和神天派的实力还是占据上风的,起码,他们的三代弟子就比一般的门派要强很多。义云儿心下暗道:“原来我们神天派也这么厉害呢!呵呵,我也是神天派的弟子,真不错。” 义云儿扫了一圈,他的感知告诉他,能让他注意的只有三个年轻人,而这三个年轻人,无一例外的都是三大顶级门派的亲传弟子。 那剑仙尊峰皇的身后,稳稳的只站立着一人,其他的弟子都是退后一步站着,看来这个年轻人是尊峰皇一手调教,也是他信任的弟子。义云儿突然感觉,此人好像与那当初无意救下的吕峰有些相似,想来应该同属一派,所受的熏陶也大致形同。 看他修为,应该是到了分神中期巅峰,只差一步,便是那分神后期的强者。看他的这种站立身后,如枯树盘根,就知道这人的养气功夫也到了一定境界,雷打不动,应该有着坚定的心念。“是个好对手。”暗自留意的义云儿,压根就没在意听灵光真人说的话,他觉得无论说什么,都对自己无关紧要,不过,这个年轻人虽然仿佛雷打不动,但是他的眼神明白的告诉义云儿,他在仔细听灵光真人说话。 这样一来,义云儿大概了解了这个人的性格。“应该属于干脆利落,而又不失沉稳的对手,值得留意。” 紫云七彩楼掌门,羽孔雀身后也同样有个人单独站立。“分神期中期巅峰,只是好像没有那个天剑门的人强,眼光精光四射,四处流转,他也在观察着,看来是个极为精明的人。”义云儿一边打量,一边心中衡量。 “这个人虽然没有那个年轻人强,但是估计应该是羽孔雀培养的接班人,刚才那个天剑门的高手,虽然稳重,但是没有自己的想法,看来应该是一个辅助未来接班人的弟子。” 终于,义云儿在心中评价完两大顶级的门人后,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灵光真人身后的那个年轻人上。 只一眼,义云儿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这要是他穿上女子的衣服,只怕是个绝世倾城的美人啊,真是太漂亮了。” 这个人,是灵光真人和叶明月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寒慕枫,也是在场所有年轻一辈中,除了自己之外的唯一一个分身后期的高手。 第一印象,就是太漂亮了。因为真的很帅。寒慕枫虽然长得漂亮,但他绝对不是一个软柿子。修真界长久以来公认的年轻第一高手,这个名头,可不是想给就给的,经过无数的切磋和挑战,这个寒慕枫不光是修为让大家服气,那种实战也是众所公认的。 2245章 不要操之过急 “这个人虽然没有那个年轻人强,但是估计应该是羽孔雀培养的接班人,刚才那个天剑门的高手,虽然稳重,但是没有自己的想法,看来应该是一个辅助未来接班人的弟子。” 终于,义云儿在心中评价完两大顶级的门人后,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灵光真人身后的那个年轻人上。 只一眼,义云儿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这要是他穿上女子的衣服,只怕是个绝世倾城的美人啊,真是太漂亮了。” 这个人,是灵光真人和叶明月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寒慕枫,也是在场所有年轻一辈中,除了自己之外的唯一一个分身后期的高手。 第一印象,就是太漂亮了。因为真的很帅。寒慕枫虽然长得漂亮,但他绝对不是一个软柿子。修真界长久以来公认的年轻第一高手,这个名头,可不是想给就给的,经过无数的切磋和挑战,这个寒慕枫不光是修为让大家服气,那种实战也是众所公认的。 义云儿此刻心中将其列为了第一个重视的对手。“不知我们有没有机会比试,我欠缺的就是和你这种同级别的实战啊,真是好机会。” 其他人,义云儿扫了几眼,便没有兴趣了。他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好奇,这些大派弟子不知是什么修为,二来还是为了欧阳雪。 眼下,欧阳雪已经有了分神中期的修为,如果上台比试,能胜过她的寥寥可数,所以他看了看这些弟子,就是担心欧阳雪到时候挑错对手,会吃亏。 不过,他的这份担心显然有些多余了。论眼力,玄真上人活了近千年,看得绝对要比义云儿通透,他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吃亏呢? 此刻,灵光真人还在和人讨论着三日后,妖族和修魔者到来的事情,但是,义云儿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这一块。 觉得有些无聊的义云儿,环顾了四周的人,见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便开始无聊的打量起大殿。看来看去,只有那副画最明显,索性,义云儿打量起来。 只是,他只盯了看一眼,义云儿仿佛石化一般,一动不动。刚才,他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那画中的大海,他突然发现,大海竟然动了,那副画中的大海竟然仿佛活了过来,波涛汹涌。 义云儿静心,体内的至尊穹宇诀竟然不自觉的运转起来,而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真实的画面。大海掀起漫天水雾,而那老者纹丝不动,波澜不惊,依旧翻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卷。 边看,还边哈哈大笑,仿佛整个世上,其他都不重要,唯独手中这卷书是最重要的。而老者的身边,一颗大树傲然挺立,虽然通体泛黄,仿佛已经到了死亡边缘。 但是义云儿却清楚的看到,大树的树冠上,一颗碧绿的新芽冉冉而起,生机勃勃。死亡与重生,仿佛在这一瞬间交融,水乳交融。 而新芽的旁边,一只雪白的大鸟悠闲的梳理自己的羽毛,眼神对于漫天水雾,依旧不依不挠的叫了几声,仿佛在喊不要打扰我家主人看书。 这时候,漫天水雾已经将要接近老者了,老者微微一笑,翻下一页,一瞬间,漫天水雾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此刻义云儿已经慢慢闭上了双眼,因为他的意识海中,出现了那一幅真实的画面,老者依旧在笑,大鸟依旧鸣叫,大树新芽依旧冉冉新生,而漫天水雾一刻不停的再出现。重复重复,再重复,而他已经置身在这神奇的画面中。 大殿上,灵光真人讲着如何应付妖族以及修魔者的比试,如何争取更多名额,突然,他停下话语,眼神惊疑不定望向一个方向。 与此同时,整个大殿的人都心有感应,纷纷将目光望向一个地方。那里,百里醉知宗师的身后,一个年轻人入定了。 他正是义云儿,而在众人眼中,义云儿双目紧闭,而他的方向竟然是大殿之后的那副画。众人都感应到,这个年轻人身上竟然有着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在场的修真者都是修炼无数年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尤其是一派掌门之流,纷纷惊讶。 不错,此刻的义云儿身上的能量已经不是分神期的波动了,那股能量不下于合体期的修为。这一变化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义云儿身前的百里醉知。 他们眼中,义云儿不过是个分神初期的普通天才罢了,虽然他的身份有些不同一般的修真者。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义云儿竟然引起了剧烈的能量波动,以他分神期的修为,绝对是不合理的,而唯一的理由就是,义云儿隐藏了自己的真实修为。 可是,在场的哪个掌门,都是人老成精的家伙,而且都是修真界的中流砥柱,他们不相信以义云儿的修为,可以再他们的眼中隐藏,因为这种隐秘的隐藏自己修为的功法,千百年来都是极为稀少的。 一时间,大家都认为,这个年轻人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像是走火入魔一样,完全控制不住身体的能量。 可是,不管众人如何猜测,乾坤殿的一人想到了一个可能,眼神惊疑不定,这人正是修真第一大派乾坤殿的掌门,灵光真人。 此刻,灵光真人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上一代的掌门,也是他的师尊,在飞升之前和他说过:“灵光啊,大殿的后方,那副画乃是祖师爷所画,任何人都不得随意靠近,其中蕴含着无上的天道之理,可惜,包括为师在内,都未有人人看出其中奥秘所在,日后,你一定要多加研究,不过不要操之过急,一切顺应自然就好。” 看到义云儿面向那副画,灵光真人此刻纠结了,他真希望自己猜错了。此时,包括年轻弟子在内,所有人都已经发现了义云儿的异状。 欧阳雪面色激动,她脚步微动,就要往义云儿这边而来,却被玄真上人制住,不能动弹。 2246章 修真至理 一时间,大家都认为,这个年轻人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像是走火入魔一样,完全控制不住身体的能量。 可是,不管众人如何猜测,乾坤殿的一人想到了一个可能,眼神惊疑不定,这人正是修真第一大派乾坤殿的掌门,灵光真人。 此刻,灵光真人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上一代的掌门,也是他的师尊,在飞升之前和他说过:“灵光啊,大殿的后方,那副画乃是祖师爷所画,任何人都不得随意靠近,其中蕴含着无上的天道之理,可惜,包括为师在内,都未有人人看出其中奥秘所在,日后,你一定要多加研究,不过不要操之过急,一切顺应自然就好。” 看到义云儿面向那副画,灵光真人此刻纠结了,他真希望自己猜错了。此时,包括年轻弟子在内,所有人都已经发现了义云儿的异状。 欧阳雪面色激动,她脚步微动,就要往义云儿这边而来,却被玄真上人制住,不能动弹。玄真上人轻轻摇摇头,轻声道:“小雪,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改不了毛躁的性格,相信他,义云儿若是有事,百里醉知宗师绝对会第一时间出手,而且,他给了我们那么多的奇迹,这一次,你要相信他。” 听到父亲的话,欧阳雪一想也是,便放下了心。另一方便,灵光真人有心要上前破坏,却是感觉有些不道义,何况,义云儿身边还有百里醉知以及皇甫清守护,想动手也得掂量一下得罪两大散人的后果。 义云儿身边的百里醉知,此刻关心的看着义云儿,却陷入了沉思。一时间,大家都只是这么看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离义云儿最近,很清楚义云儿的状况,只是他的感觉和别人不同,别人只感觉到了义云儿身周的能量在大肆波动,仿佛走火入魔。他是最先发现义云儿的异状的,本来他想出手,不过,就在他拿灵识感知的一刹那,百里醉知竟然发现义云儿整个人仿佛如大海一般平稳,但是那种波涛汹涌的蓬勃气势,让百里醉知都有些震撼,他是快渡天劫之人,他竟然发现义云儿那种天道的力量。 于是他一思索,觉得静观其变比较好,又感觉义云儿心境依旧很平稳,于是他联想到一定是台上的那幅画中看出了什么道理,以致产生了顿悟。 顿悟啊,修真者的顿悟可是极其罕见的,这种机遇,有时候修炼千年都未必遇到,于是,百里醉知便选择了沉默,不去理会义云儿。 他这一静静站立,只是看着义云儿不动,别人自然没有去动的可能。就算有人想动,百里醉知也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阻止,何况皇甫清也站在了百里醉知的身边,一幅戒备的样子。一时间,大殿又恢复了安静,只是这安静的景象都是因为这个年轻人的状况发生的。 义云儿的脑海里,依旧画面不断重复着,而义云儿已经忘记了整个画是什么样子了。如今的他脑海里只有四个简单的画面,老者捧书大笑,老树死亡新生,大鸟鸣叫以及那无限的大海。 过了许久,义云儿心中一点光亮,仿佛照耀了整个脑海,他悟到了。老者捧书大笑也好,老树死亡新生也罢,大鸟鸣叫,甚至是那无限的大海,他们都告诉了他一件大道理。 道法自然,刻意追求,必定沦为死亡之境,而顺其自然,天道循环,重获新生,方为大道之理。 忽然,义云儿紧闭的双眼恢复了神采,睁开了双眼。众人在大殿中,突然感觉义云儿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他们说不出的感觉。 只是有些修为深厚的掌门感受到,此刻的义云儿就那么站在那儿,但是周身没有一丝能量波动,眼下的他,和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没有区别,没有一丝一毫的能量。 更奇怪的是,他们感觉到,义云儿站在那儿,就好似和整个乾坤殿融为了一体,乾坤殿就是他的一部分,或者说他就是乾坤殿的一部分。这样的感觉,让他们非常怪异。 但是,这才是让他们心惊的,因为,在场的众人,竟然发现没有一个人能看穿义云儿的修为了,他们都想到了一点。义云儿刚刚一定领悟了什么,才能让一身修为收回体内,连渡劫期的都看不出来。 此时的义云儿只觉神清气爽,而且心情舒畅无比。他从那副画中领悟的自然天道,竟然将隐息术的最高境界,身融自然,自然即我完全感悟了。 在他看来,这是一次修为的突破,然而,他不知道,能够这样,那是一件极为难得的进步。 灵光真人此刻面色复杂,深深的叹了口气,开口将众人的失神拉了回来。“不错,真的很不错,不愧是炼丹宗师百里醉知的弟子,果然非同凡响。” 此刻,灵光真人心中却是如波涛汹涌,一直没有平静下来,义云儿竟然悟到了画中的真谛,也就是说,千万年以来,乾坤殿的人没有看懂的东西,一个外人领悟到了,这无疑是打脸的,好在,没人知道那副画引起的,至少灵光真人还没发现有谁对那画起了好奇的心思。 他刚才出声,其实也是为了缓解自己的情绪。“哈哈,灵光掌门过誉了,想来云儿一定也是误打误撞罢了,大家还是抓紧时间说正事吧!”在场要说最高兴的,莫过于百里醉知和玄真上人了,玄真上人离的远,不好说什么,而百里醉知离得近啊。 只不过,让他也没预料道,义云儿的修炼天赋竟然如此了得,竟然只是看一幅画,就能有所突破,这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当然,他开口说话,也是将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因为也许除了义云儿自己,灵光真人知道那副画,他恐怕是最后一个知道那幅画有着深厚的修真至理了。 “嗯,宗师说的不错,正事要紧。”灵光真人平复着自己的心态,打了个圆场,将妖族和修魔者的事情又谈了起来。 2247章 炼丹天赋 此刻,灵光真人心中却是如波涛汹涌,一直没有平静下来,义云儿竟然悟到了画中的真谛,也就是说,千万年以来,乾坤殿的人没有看懂的东西,一个外人领悟到了,这无疑是打脸的,好在,没人知道那副画引起的,至少灵光真人还没发现有谁对那画起了好奇的心思。 他刚才出声,其实也是为了缓解自己的情绪。“哈哈,灵光掌门过誉了,想来云儿一定也是误打误撞罢了,大家还是抓紧时间说正事吧!”在场要说最高兴的,莫过于百里醉知和玄真上人了,玄真上人离的远,不好说什么,而百里醉知离得近啊。 只不过,让他也没预料道,义云儿的修炼天赋竟然如此了得,竟然只是看一幅画,就能有所突破,这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当然,他开口说话,也是将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因为也许除了义云儿自己,灵光真人知道那副画,他恐怕是最后一个知道那幅画有着深厚的修真至理了。 “嗯,宗师说的不错,正事要紧。”灵光真人平复着自己的心态,打了个圆场,将妖族和修魔者的事情又谈了起来。不过,几个掌门和顶级门派的两个掌门都发现了,灵光真人像是心中藏了什么心事一样。 乾坤殿依旧在议事,等到灵光真人说道:“大家自行散去吧,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以便进入那琉璃秘境试炼。” 他话一说完,便独自一个人用瞬移离开了。而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百里醉知和皇甫清稳稳的站起,然后随着众人离开了大殿。 当然,他们一左一右的夹着义云儿。刚才,灵光真人一说散会,两个老家伙就没有心思呆在大殿内了,两个人的心思早就想知道义云儿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作为修真界非常有名的宗师和大师,两人却得无奈的按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所以,他们全程听完,但是,两人听到了什么,或者说是记住了什么,只有两人自己知道了。 三人是第一个到达大殿门口的,一离开大殿,两个老家伙就迫不及待的一把拉住义云儿,就往自己的住所跑去,那速度,让人叹为观止。就连义云儿想对欧阳雪和玄真上人说声放心都来不及。 没办法,义云儿只能在两个老家伙的拉扯下,传音给欧阳雪,让她放心,顺便和玄真上人说声。 风风火火的三人,下一刻就到了百里醉知的房间。一把将义云儿按到椅子上,百里醉知便冲口而出:“云儿,快说说,你究竟悟到了什么?”他虽然问的突然,但是满面春风,当然他知道义云儿一定是遇到了好事,而且是天大的好事。 身边的皇甫清也不甘示弱,他推开老友,端起一杯茶送到义云儿面前道:“云儿啊,老哥哥可不像那老百里毛毛躁躁的,来,先喝口茶,慢慢说。” 义云儿还没回过神呢,两个老人一左一右的问道,这让他心中不由一阵好笑,这可是第一次看到百里醉知和皇甫清那么急切想要知道一件事啊,真是非常难得。 要知道,炼器和炼丹的修真者,最忌讳的就是心情激动,和毛毛躁躁,可眼下一个宗师,一个大师,像个孩子似的好奇,而且迫不及待,这让义云儿真的是觉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能看到两个修真界名望那么高的人这幅情景的,又有几人呢。 当下,义云儿深深呼吸几下,平复了一下心情,心中构思着,如何将事情讲给两个老人家听。 不说义云儿这边,那边,灵光真人独自一个人先行离开了大殿后,便一路往乾坤殿的后殿而去,那里有个单独的别院,那里距离大殿很远,而且周围几乎都和别的房子不接触,只有一条小路可行,是很好的清幽之地。 灵光真人此刻仿佛胸中压抑着什么,就是一路上弟子见到他行礼,他都冷冷的哼了一声,使得这些弟子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等到他的身影远去,都感觉自己后背凉凉的。 不过灵光真人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呢,他现在心事重重,完全被一个问题占据了全部。“这个年轻人怎么会这样,难道上天眷顾吗?可恶。” 灵光真人皱着眉头,来到一间安静的闭关房门前,连门都没敲,就这样直接闯了进去。 房间里,摆设很简单,一张简单的桌子,一个丹炉在最中间,燃烧着白色的火光。一个中年模样的人在丹炉面前静坐,一边控制着丹火,一边观察丹炉的变化。 看着白色烟气,应该是丹炉内的丹药快哦要成丹的关键时刻,不想,却被灵光真人这一冒失的闯进来,心神顿时一乱,这一乱可不要紧,丹火的控制顿时慢了一拍。 丹炉突然震动了一下,接着就冒出了黑烟,一炉丹药就这样子被毁了。“什么家伙,竟然胡乱闯进来,不要命了吗?”这人是玉龙真人,他的这炉丹药正在关键时刻,却被人打扰,任谁都会怒发冲冠的。 要知道,这炉丹药他已经苦心炼制了整整六天半了,还有半天的功夫,就可以成丹。可眼下,这种关键时刻,被人打断,以致他花了不少时间找寻的珍贵材料都浪费了,这怎么不让她七窍生烟。 握紧拳头,玉龙真人站起身,恨不得杀了这个讨厌的打扰者,可他看到来人后,胸中的火气消了不少,来者竟是他的师兄,乾坤殿掌门灵光真人。 这个灵光真人,他有些畏惧,从小到大以来,两人一起入乾坤殿修炼,年复一年,两人苦心修炼。但是灵光真人的修炼天赋一直比他要高,后来,更是得到了上任掌门的看重,接下了下一任掌门的位置。 虽然玉龙真人修炼天赋没有这个师兄高,但是他也不是很弱的。他天生就对火比较感兴趣,而且经过测试,他有着比他师兄要高很多的炼丹天赋。 2248章 祖师之画 要知道,这炉丹药他已经苦心炼制了整整六天半了,还有半天的功夫,就可以成丹。可眼下,这种关键时刻,被人打断,以致他花了不少时间找寻的珍贵材料都浪费了,这怎么不让她七窍生烟。 握紧拳头,玉龙真人站起身,恨不得杀了这个讨厌的打扰者,可他看到来人后,胸中的火气消了不少,来者竟是他的师兄,乾坤殿掌门灵光真人。 这个灵光真人,他有些畏惧,从小到大以来,两人一起入乾坤殿修炼,年复一年,两人苦心修炼。但是灵光真人的修炼天赋一直比他要高,后来,更是得到了上任掌门的看重,接下了下一任掌门的位置。 虽然玉龙真人修炼天赋没有这个师兄高,但是他也不是很弱的。他天生就对火比较感兴趣,而且经过测试,他有着比他师兄要高很多的炼丹天赋。 经过他师兄的多方打点,他得到了炼丹宗师百里醉知的指导后,更是在炼丹之路上奋发图强。现在,已经成为了乾坤殿唯一的炼丹大师,地位也就比师兄灵光真人差一筹而已。这也是灵光真人总说百里醉知对乾坤殿有恩的原因。、 看见灵光真人脸色阴沉,玉龙真人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过,他本能的还是脱口而出:“掌门师兄,您怎么一声不响就闯了进来,我苦心花费了不少时间找寻的炼丹材料,都毁了。” 叹口气,灵光真人没有答复,只是看了一眼丹炉,然后淡淡的说:“百里醉知宗师到我们乾坤殿了,你去问候一下吧。” 玉龙真人先是一怔,然后脸色欢喜的道:“什么?百里宗师来我们乾坤殿了,我这就去看看他,多年不见,不知宗师过的如何?”说着,自言自语的他便不理灵光真人,独自一个人就往门外走去。他竟然连炼丹失败的阴影都瞬间抛之脑后,可见百里醉知在他心目中比这个师兄还要重很多。 “哼,我还没把话说完,很急嘛,百里宗师还要住几天呢。”对于师弟的反应,灵光真人很不满意,他转头看着师弟,阻止了他往外走。 “额。师兄说的是。”听到师兄的训斥,玉龙真人即刻停了下来,对于他来说,长久以来,一直在他之上的师兄,他打心底里就有畏惧。 “你看看你,已经那么长时间了,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还那么冲动。”灵光真人明显今天火气特别大,开始训斥了起来。 而玉龙真人如今就被这么训斥着,不敢对视师兄的眼神。长久以来,他在灵光的面前,就仿佛是个孩子一般听话,两人一起长大,灵光年龄比他稍大,不过对他倒是事事照顾着。在外人面前,玉龙真人却绝对是威严无比,恩威并施,在弟子面前有着不比灵光真人差的威望和风度。 说了一会,灵光真人叹气道:“玉龙,你此次去拜见很多年没见的百里宗师,师兄有个任务要交给你。”玉龙真人疑惑着抬头问道:“师兄放心,玉龙一定做好。” “嗯。”“百里醉知宗师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边有一个年轻人,看其年龄,应该在三百岁之下,但是他确是百里醉知宗师的亲传弟子,不可不在意他。” 听到师兄说竟然有人拜了百里醉知为师,玉龙有些激动,开口道:“什么,那个年轻人竟然是宗师的弟子?”他心情有些失落,面色阴晴不定,显然心中有些芥蒂。 当初,他想尽办法想要拜百里醉知为师,却被百里醉知拒绝,宗师当初说他不是天赋不够,而是那种天生的天赋和对丹药的那种自然达不到。 今日,他却听到百里醉知收徒了,而且收的徒弟不是他,他多少有些愤愤然。他虽然在灵光真人面前低人一等,但是他贵为乾坤殿炼丹大师,在外面他可是傲气的很,也许在他的心里,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能值得百里醉知青睐呢? 灵光真人看在眼里,没有责怪他打断自己,自己这个师弟的心思,他这个做师兄的当然清楚的很,略一思索,他心中便有了计较,开口道:“师弟,你先稍安勿躁,此人叫义云儿,是神天一脉的关门弟子,这个年轻人确实有过人之处,你应该还记得本门乾坤殿上的那副祖师爷画的画吗?” 玉龙真人恢复了一下不平静的心神,他回答道:“师兄,这幅画可是祖师爷留下的,自然未敢忘记。” 轻轻晃晃头,灵光真人说不出的无奈,自嘲道:“哈哈,是啊,祖师爷的画,自然有独特之处,你也清楚,那副画虽然简单,但是一定蕴含天道之理,可惜我乾坤殿长久以来,竟无一人可以看的透彻,但是,眼下却不同了。”他的语气低沉,而且脸色有些愤怒和不甘。“就是这个义云儿,他竟然看透了那副画,而且还悟到了里面的真意。在大殿上,竟连我这个渡劫后期的都看不透他的修为了。” “嗯,竟然有这等事?”猛然吼了一声,玉龙真人大吃一惊,这件事对于乾坤殿来说,就仿佛是顶级大派的耻辱,相当于本门最高的功法被人偷学一般。 “师兄,你是说,这个叫义云儿的年轻人,竟然看透了祖师爷的画,并且悟到了一些东西,竟然你都看不透他的修为?”见师弟又问了一遍,灵光真人没说话,只是把头转向了窗外,重重的点点头。 一瞬间,整个闭关房内安静了,仿佛一根针落在地面都能听得见。深深呼出一口气,玉龙真人道:“师兄,你冒失的闯进来,是要师弟我去打听那义云儿到底悟出了什么吧。”玉龙真人极为聪明,一思索就明白了师兄今天的目的。 “师弟,这么多年来,能足够了解我的,也只有你一人了。乾坤殿上上下下也就是你与百里宗师是有一层关系,你去正好合适,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知道。那副画到底蕴藏了什么精髓。”灵光真人对于这个师弟,相当满意,直接就说出来。 2249章 大道天成 “师兄,你是说,这个叫义云儿的年轻人,竟然看透了祖师爷的画,并且悟到了一些东西,竟然你都看不透他的修为?”见师弟又问了一遍,灵光真人没说话,只是把头转向了窗外,重重的点点头。 一瞬间,整个闭关房内安静了,仿佛一根针落在地面都能听得见。深深呼出一口气,玉龙真人道:“师兄,你冒失的闯进来,是要师弟我去打听那义云儿到底悟出了什么吧。”玉龙真人极为聪明,一思索就明白了师兄今天的目的。 “师弟,这么多年来,能足够了解我的,也只有你一人了。乾坤殿上上下下也就是你与百里宗师是有一层关系,你去正好合适,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知道。那副画到底蕴藏了什么精髓。”灵光真人对于这个师弟,相当满意,直接就说出来。 “师兄,你放心吧,小弟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也正想看看这儿义云儿到底哪一点让宗师看重了。”两人对视一眼,玉龙真人看着灵光真人眼中,有着深深的期盼,他知道这次他背负着一个关系道乾坤殿的精髓,同时他也对义云儿有了一些敌意。 “师弟,一切小心在意,孰轻孰重,师兄知道你能明白,那个年轻人,要动他,有的是机会,不必急于一时。”灵光真人此刻眼神透露着一丝阴寒和隐隐的杀气。 乾坤殿,客人居住的地方,百里醉知的房间内。此刻,两个修真界的宿老,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眼前的义云儿。 “我没听错吧,老家伙,云儿说他竟然悟到了自然之理,大道天成的道理。”百里醉知对着身边的皇甫清,几乎是用喊得方式吼了出来。 “我说你没事要那么大声吗?也不怕别人听见?”掏掏耳朵,皇甫清叹气道,显然,他也有点郁闷,第一次被人吼也就算了,第一次看到百里醉之如此失态,真是让他开了眼界。 不过,他也好不到哪去,刚才可是第一个拉扯义云儿,一把将他按在椅子上的。 但是,他们如此失态也是有原因的,义云儿将他在大殿内的感悟说给两人听后,两人就一直是这种反应,一惊一乍的。 而义云儿却被百里醉知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知他为何如此激动。他暗道:“不就是悟出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吗?值得这样兴师动众吗?” 不过这个想法,不说百里醉知和皇甫清会惭愧,就是一般的修真者听到,都会脸红的,甚至是乾坤殿的当今掌门灵光真人听到,更会惭愧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不为别的,修真者一直以来,修真是为了什么,是那永恒的长生和那无穷的力量。 修真者经过数千年的苦修,有的甚至长达万年,这其中的每一步都是有风险的。修真,无岁月。而天道循环,大道无常,又岂是轻易能悟到的呢? 真正能悟出一道的,整个修真界内,几乎用一个巴掌可以数的过来,而义云儿在修真界也只不过才算是一个初入修真的新人,修炼也不过才十年有余,但是却鬼使神差的悟出了一丝天道,这真的会很让人接受不了。 此刻,两个宿老各自对望一眼,发现对方眼中都是一样的不可思议。 自然之理,大道天成,两人都未听到如此说法,但是从这八个字表象理解,他们就觉得这八个字变化无穷,而且有着很深的天道法则。 但是他们有些觉得难解释通,修真者逆天而行,修炼心神和心境,以及功法,按道理说,他们应该是与大道自然完全是背道而驰,又怎么是顺其自然呢。 然而,义云儿理解了,而且还理解的很通透,就像现在这样,他虽然坐在椅子上,但是两人都没有感受到那一丝能量泻出,他们心中明白,不是义云儿没有修为,而是修为完全和他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看上去,仿佛他是个普通人,可是一旦引发他的能量,那么义云儿一定会是个很可怕的对手。 “看来,云儿此次的收获不小啊。”百里醉知思索了半天,也没领悟那八个字的真意,叹口气道。身边的皇甫清也是晃晃脑袋,接口道:“不得不说云儿的修炼天赋很不错,天才中的天才啊。” 其实,两人不知道,这多少和义云儿体内的至尊穹宇诀有些关系。他此次悟道,不仅仅将已经学会的隐息术练到了人即自然的境界,更是将本身的修为到达了渡劫期。 只是,在当时那种场景下,义云儿不能表现出来,而是从体内的玲珑神鼎中补充能量,使得玲珑神鼎更加大了一圈,这些,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发觉的,这就是至尊穹宇诀的功效了,就算主人没有隐藏,它也会自动的将气息,甚至是能量隐藏,这功法当真是那老者所说的,玄奥无比,只能自己体会。 义云儿本想安慰一下两个看起来很失落的前辈,突然心中一动。他已经感受到一阵脚步声往这里而来,神识瞬间一探查,就发现来者是谁了,是他的心上人,欧阳雪。如今的他修为更进一步,神识之强,已经隐隐超过了那些渡劫初期的修真者。 义云儿听到脚步近了,开口道:“小雪,进来吧!这里没有外人。你也该见见皇甫前辈。”他刻意提高了声音,将两人的失神拉了回来,他可不愿两位对他有嗯的老前辈在晚辈面前出丑。 轻轻推开了房门,欧阳雪慢慢的走了进来,看到两位前辈在场,施礼道:“欧阳雪见过两位前辈,不请自来,切勿怪罪。” 欧阳雪这么急的就赶了过来,不为别的,就是她刚才在殿内想问义云儿发生了何事,却是看到义云儿被两位前辈急急忙忙的拉走了,于是心下一急,连玄真上人都没打个招呼就跑了过来。 当然,玄真上人知道欧阳雪跑到这了,也默许了。他好歹是义云儿名义上真正的师傅,对于这个关门弟子,他可是倍加用心。 2250章 炼丹大师 义云儿本想安慰一下两个看起来很失落的前辈,突然心中一动。他已经感受到一阵脚步声往这里而来,神识瞬间一探查,就发现来者是谁了,是他的心上人,欧阳雪。如今的他修为更进一步,神识之强,已经隐隐超过了那些渡劫初期的修真者。 义云儿听到脚步近了,开口道:“小雪,进来吧!这里没有外人。你也该见见皇甫前辈。”他刻意提高了声音,将两人的失神拉了回来,他可不愿两位对他有嗯的老前辈在晚辈面前出丑。 轻轻推开了房门,欧阳雪慢慢的走了进来,看到两位前辈在场,施礼道:“欧阳雪见过两位前辈,不请自来,切勿怪罪。” 欧阳雪这么急的就赶了过来,不为别的,就是她刚才在殿内想问义云儿发生了何事,却是看到义云儿被两位前辈急急忙忙的拉走了,于是心下一急,连玄真上人都没打个招呼就跑了过来。 当然,玄真上人知道欧阳雪跑到这了,也默许了。他好歹是义云儿名义上真正的师傅,对于这个关门弟子,他可是倍加用心。只是出于对义云儿的将来考虑,玄真上人才让义云儿留在了百里醉知身边,毕竟,炼丹宗师百里醉知,光凭名气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神天派掌门能比的。 百里醉知自然是见过欧阳雪,他也挺喜欢这个活泼的女孩,一见她来了,开口笑道:“不必多礼,就像云儿说的,都是自己人。”随即,他向皇甫清道:“呵呵。皇甫老兄,你还没见过小雪姑娘吧,她是神天派掌门玄真上人的千金,也是云儿的道侣呵呵。” 听到师傅介绍,两个年轻人的脸均是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公开场合,第一次被人这样介绍,他们确实脸薄。 不过,二人道侣的关系,这个却是事实。百里醉知如此介绍,却是真正把义云儿看做了自己的孩子。义云儿当然也明白,百里醉知对自己的期望很高,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也把百里醉知当成了一家人对待。 “哈哈,云儿兄弟的道侣,嗯,不错,大家闺秀,天生飘逸出尘啊,小兄弟,福气啊。可别欺负小雪姑娘啊,要不是我今日走的急,连个见面礼都没准备。”皇甫清打量了一下欧阳雪,发出了会心的笑容,开口对义云儿打趣道。 “皇甫老哥,这可折杀小弟了,您上次给我的灵器,我有一把就是送给小雪的,这么说来,您的见面礼已经算送过了,何必拘泥呢。”义云儿和皇甫清兄弟相称,自然不会客套。 “晚辈真是多谢皇甫前辈了。”“呵呵,你的情郎喊我老哥哥,你还这么拘束啊。”皇甫清打趣道,欧阳雪本身也是个活泼的姑娘,对繁文缛节也是不甚喜欢,见状,索性顺水推舟,甜甜的喊了声皇甫老哥,便慢慢的走到了义云儿身旁,开始打量他来。 大殿上,义云儿虽然说自己没有问题,可是欧阳雪一颗心都悬在他身上,一时半会还真是不放心。不过她此刻看了一会,发现哪也没问题,就是她觉得很奇怪,怎么一身修为仿佛被抽空一般,竟然没有一丝灵力的波动,但是看义云儿的样子,又不像修为全无的样子。 百里醉之看着两人,会心一笑,轻轻咳了一声开口道:“云儿,小雪对你如此关心,你可别辜负人家一片心意,你带小雪去你的房间吧,小雪看样子是有很多话想对你说的。”他眼光何等毒辣,自然看出此刻的欧阳雪肯定有不少话要对义云儿说,只是碍于他们两个老家伙在场,索性主动给他们创造独处的机会。 义云儿和欧阳雪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然后一起施礼,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两人之间,确实有不少悄悄话要说。 见两人离开,百里醉知将皇甫清拉到自己的房间,开口道:“这个云儿当真让人惊讶,我们都不及他啊。”皇甫清有些羡慕道:“老朋友,你别不知足哦,我曾经想收他为弟子,都来不及呢,你倒好,捷足先登了。不过,你这个弟子可了不得,天赋奇高,当初我教他炼器,都让我吓了一跳,悟性也是非比寻常啊,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呵呵,你就嫉妒吧,他把你的炼器学了也不少吧,看他的性格,他把你也是当师傅一样哦。不过我是有些担心。”百里醉之眼中有着浓浓的担忧。 “嗯?”皇甫清疑惑的看着老友,等待他的下文。“他天赋奇高不错,而且修为也进步神速,但是我担心的是他的心境能否跟的上他的修为进度,如果到时候心境不够,走火入魔的话,云儿难保不万劫不复啊。” “呵呵,老朋友,你还不知道把,云儿在我那里还要奇遇,他的心境完全能跟的上他的修为,你放心吧,你的担心多余了。“拍拍老友的肩膀,皇甫清让他放心。 默默的点点头,百里醉知也知道眼下也只能看着义云儿日后如何发展了。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百里醉知道:“好像有朋友到了,不知是何人?气息有点熟悉。” 想到这里,两人走到大厅,便听到门外一个声音传来:“百里宗师可在,玉龙来拜见您了。” “哟,原来是他啊,怪不得有些熟悉。”百里醉之笑道,随即开口道:“玉龙真人太过多礼,眼下你可是炼丹大师啊,快请进。”玉龙真人与百里醉知年龄相仿,不过却得到过他的点拨,自然以礼相见。 不过,百里醉知倒是对玉龙的到来,有心理准备,并没有太多意外。门推开,玉龙真人缓步走进,看到两人,先对百里醉知施礼,然后尊敬的施礼给皇甫清,这才开口道:“原来皇甫清大师也在,玉龙唐突了。” “呵呵,无妨,既然你找老百里有事,我房间还有事,你们自己聊呵呵。”皇甫清同样回礼,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玉龙真人是炼丹大师,皇甫清是炼器大师,自然没有什么可聊的话题。 2251章 渡劫期 想到这里,两人走到大厅,便听到门外一个声音传来:“百里宗师可在,玉龙来拜见您了。” “哟,原来是他啊,怪不得有些熟悉。”百里醉之笑道,随即开口道:“玉龙真人太过多礼,眼下你可是炼丹大师啊,快请进。”玉龙真人与百里醉知年龄相仿,不过却得到过他的点拨,自然以礼相见。 不过,百里醉知倒是对玉龙的到来,有心理准备,并没有太多意外。门推开,玉龙真人缓步走进,看到两人,先对百里醉知施礼,然后尊敬的施礼给皇甫清,这才开口道:“原来皇甫清大师也在,玉龙唐突了。” “呵呵,无妨,既然你找老百里有事,我房间还有事,你们自己聊呵呵。”皇甫清同样回礼,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玉龙真人是炼丹大师,皇甫清是炼器大师,自然没有什么可聊的话题。 看到皇甫清离去后,玉龙真人开口道:“玉龙当初得宗师指点,至今都不敢忘怀。”他这一说是真心实意,发自肺腑的。若非百里醉知,他哪有今日的成绩,能够成为乾坤殿唯一的炼丹大师,其中受到了百里醉知很大的点拨。所以,他对百里醉知,就如晚辈对长辈一样。 “呵呵,玉龙大师,不必如此,老夫当日也是对你的炼丹天赋大为看重,才出手指点,而且以你的天赋,达到今日成绩也是必然的,老夫只是顺水推舟而已。”百里醉知当年指点他炼丹技艺,也是被他的执着和陈恳打动。 玉龙真人也不再客套,当下应了一声,便四下打量起来。见左右无人,玉龙真人索性单刀直入,但是面上又若无其事的问道:“对了,宗师,玉龙在乾坤殿听闻宗师收了一年轻弟子,不知高徒现在何处?” “啊,你说云儿啊,他刚刚有所领悟,此刻在房间内闭关休息了。”提到义云儿,百里醉之一脸的自豪,当然,作为义云儿的师尊,他却有自豪的理由。 “哦,那玉龙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啊,玉龙对于您的高徒,是有点想见的冲动呵呵。”玉龙口里说着,心中却想着另一番心思。“只怕这义云儿一定是悟到了祖师爷的画中真谛,眼下因为还未完全融会贯通,应该在闭关参悟。” 玉龙见义云儿不在,也就随意聊了起来。“宗师,在下近来一直在炼丹,不过眼下出了一些问题,还望宗师指点一二。”义云儿不在,玉龙找这个理由留下,他的目的,是留在此,一来可以多多学习炼丹技艺,而来可以有理由接近义云儿。 “呵呵,如今你可是炼丹大师啊,指点不敢当,我百里醉之也很少有交流之人,你我可是炼丹同路之人,你留在这里,老夫也不会寂寞。正好,我们可以互相研究下。”百里醉知对于炼丹,可是非常狂热的,也没有去想玉龙真人真实目的,不是炼丹,而是他的爱徒义云儿,当下他非常欢喜的答应了。 “呵呵,那真是太好了。”玉龙真人见策略成功,也就随遇而安,暂时居住了下来,而房间就在义云儿房间的对门。 且说义云儿和欧阳雪,告别两名名宿后,便急匆匆的进了自己的房间。一进门,欧阳雪就拉着义云儿的胳膊问:“云儿,你今天在大殿上怎么像被雷劈了一下,傻傻的站那,当时你那个样子,还双眼紧闭,都急死我了。” 欧阳雪拉着他的胳膊,一脸的关心。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义云儿道:“呵呵,雪儿,让你担心了,不过这次我可是得到了天大的好事。”感受的爱人那发自内心的关怀和不安,义云儿心中很多感动,一股温暖在心底升起,化作浓浓的爱意。 “天大的好事,说说,别卖关子哦。”见义云儿说好事,欧阳雪不安终于放下,取而代之的又是她原本性格的好奇心。 “哈哈,你呀,真是急哦,我告诉你哦,大殿的那副巨大的画你看到没?”点点头,欧阳雪表示看到了,当时大殿都空荡荡,唯独就挂了这幅画,欧阳雪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到了。 “你不知道,我也是无意中看了一眼,却被深深的吸引住了,这幅画看似简单,却蕴含着一个大道理,深奥无边,又简单不过。如今我的隐息术已经巅峰了,而且我的修为已经到了渡劫期,你说是不是天大的好处?” 对于自己的爱人,义云儿从未隐瞒自己的任何事,九天十地,欧阳雪都是他唯一最值得信任,和最值得保护的人。很多事,百里醉之不知道,皇甫清不知道,就连玄真上人都不知道,而唯有欧阳雪,义云儿将全部都放在她身上。 怔了怔,欧阳雪扬起小脸,有些不信的问:“你,你说,你是到了渡劫期,修为有增加了一阶?”义云儿的回答,给他的感觉就是修为有进步了,至于他所说的隐息术大成,欧阳雪虽然不怎么了解,但是她刚才感觉出,如今站在她面前的义云儿,一身的能量都没有扩散,大概知道是隐息术的功效,但是让她觉得震撼的是,情郎的修为又进步了。 欧阳雪突然回忆起,当初义云儿的情形。他是她带到修真界的一个凡人,当时,他可是一个金丹都不稳的新人,可这十年修真,义云儿修为突飞猛进,可以说是像吃了仙丹一样暴涨,这样的修炼速度,是骇人听闻的,这也难怪欧阳雪惊讶了。 转念一想,欧阳雪好笑的晃晃脑袋,是啊,义云儿以往的奇迹,她自己都见证了不少,多这一个,也就不足为奇了。 见爱人有些发傻,义云儿轻轻的抱着欧阳雪,在她耳边说:“傻瓜,我如今确实是渡劫期的修为,只是我不知道是初期,还是中后期,眼下没人和我动手,我是不知啊。” “嗯,云儿,我为你高兴和骄傲,你真是太厉害啦。”拉着情郎的手,欧阳雪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又笑道:“呵呵,你看一幅画都能提升修为,还说你不是天才,哼哼。” 2252章 什么意思 欧阳雪突然回忆起,当初义云儿的情形。他是她带到修真界的一个凡人,当时,他可是一个金丹都不稳的新人,可这十年修真,义云儿修为突飞猛进,可以说是像吃了仙丹一样暴涨,这样的修炼速度,是骇人听闻的,这也难怪欧阳雪惊讶了。 转念一想,欧阳雪好笑的晃晃脑袋,是啊,义云儿以往的奇迹,她自己都见证了不少,多这一个,也就不足为奇了。 见爱人有些发傻,义云儿轻轻的抱着欧阳雪,在她耳边说:“傻瓜,我如今确实是渡劫期的修为,只是我不知道是初期,还是中后期,眼下没人和我动手,我是不知啊。” “嗯,云儿,我为你高兴和骄傲,你真是太厉害啦。”拉着情郎的手,欧阳雪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又笑道:“呵呵,你看一幅画都能提升修为,还说你不是天才,哼哼。”自己的情郎修为提高,她自然是最高兴的人。 “呵呵。”轻声笑着,看着眼前的欧阳雪像个仙子一般,在他身边来回绕,义云儿心中一片柔情,这一刻,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是一个男人,保护自己的女子才是最重要的。 高兴了一会,欧阳雪好似想到什么,然后问道:“云儿,你究竟悟到了什么?告诉我嘛。”她倒并不是想要有什么启发,而是完全是出于好奇心。 见到撒娇的欧阳雪,义云儿忍不住上前,轻轻捏了一下她的笑脸道:“自然之理,大道天成,就这八个字。” “自然之理,大道天成,什么意思哦?”欧阳雪莫名其妙,她从未听过,父亲也没说过这样的话,她觉得好深奥。 “呵呵,说实话,这八个字我也不是太懂,只是我很自然的融入到那副画里,然后就这样悟到了。”他说的是事实,天道无常,却是只可有缘人悟道的。 欧阳雪思索了一下,也没参悟出什么,索性不去想,也就是她这种性格,毕竟太过深奥的东西,她一没耐性,二以她目前的心境和修为,也不能参悟出的。 又和义云儿随意聊了一会,欧阳雪不情愿的要回神天派的休息地了。义云儿送欧阳雪离开后,往师尊百里醉之的房间走去。 几步的距离,眨眼就到了。义云儿站在百里醉知的门口,却听见师尊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他并没有拿自己的特殊感知能力去探查,那样对师尊是不尊重的,索性他轻轻的扣了扣门。 房间里,百里醉知和玉龙真人正在互相研究,两人几乎研究的有点废寝忘食了,忽然听到有人敲门,两人对视一眼,都是一惊。 两人惊讶的原因不是其他,而是他们都已经是渡劫期之上的修为,而来人竟然到了门外,他们才发觉,那来人是什么修为? 义云儿敲门后,然后见里面没有回应,这才想到,自己现在没有散发出气息,师尊恐怕不知是自己,于是又开口道:“师尊,是弟子前来拜见您了。” 房间内的两人的反应这时才发生变化,听到义云儿的声音,百里醉知微笑了一下,心下一送,来人是自己的得意爱徒,就没什么大惊小怪了,义云儿刚顿悟了一些自然之道,自身能量都能吸收体内,自然感觉不到。 而玉龙真人却是另一番景象。在听到来人喊出师尊两字的时候,他心中除了震撼,更有着一份惊异。 “竟然是百里宗师的弟子,但是我怎么感觉不出来来人的脚步呢?莫非,这个人的修为高于自己?”想到这里,玉龙真人却是自己晃晃脑袋,把这个想法忘记,他从他师兄灵光真人那打探过义云儿的情况,此人是代表神天派参加聚会的,他的年龄是必定在五百年以下,要说超越他的修为,他都是死活不相信的。 “嗯,一定是这样。”玉龙真人此刻想到了一点,唯一可以解释的通的,义云儿此刻的状态,一定是和乾坤殿的那副祖师爷的画有关。 “进来吧,云儿。”此刻,在百里醉知的授意下,义云儿已经进入了房间,一眼就看到了玉龙真人。第一印象,义云儿觉得此人一幅中年模样,而且面貌沉稳,一脸的慈祥,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一心问道的修真前辈。 当然,玉龙真人也在打量着义云儿,在他的眼里,义云儿就像个凡人一般,浑身上下,一丝修真的气息都没有,但是他清楚的明白,此年轻人一定修炼了很高深的隐藏功法,才会给人如此感觉。 “此子能被百里醉知看中,一定非比寻常,至少炼丹天赋应该超人一等。”他还有另一种感觉,虽然义云儿站在那里像个普通人,但是那种隐隐的气势似乎比不比他若,仿佛是和他同级别一般,并不像一个晚辈。 “呵呵,来来来,云儿,我给你介绍一下。”百里醉知上前,将义云儿拉住,也将互相打量的两人惊醒。“这位是乾坤殿唯一的炼丹大师玉龙真人,为人极为和善,以后你可要多多请教才是。” 作为晚辈,义云儿知道礼数周全,对前辈他总是很尊敬的。见师尊介绍完,他立刻主动上前,恭敬的行礼倒:“云儿见过玉龙前辈,前辈以后可要多多指点。” 轻轻的一摆手,玉龙真人算是回礼了,口中说道:“呵呵,不必拘谨,你是宗师的弟子,相互交流即可,指点可不敢当啊。”虽然说的相当谦虚,但是玉龙真人脸上那种倨傲的表情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 他是炼丹大师,自然有他的骄傲和本钱,对于这个年轻人,他还是多少有了点前辈指点晚辈的那种架势。然而,他却不知道,义云儿如今也是能炼制极品丹药的炼丹大师,相比而言,天赋还在玉龙真人之上,百里醉知说是相互交流,也不为过。 见到玉龙真人的表情,义云儿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对这个玉龙真人打了不好的印象。 2253章 乾坤殿 “呵呵,来来来,云儿,我给你介绍一下。”百里醉知上前,将义云儿拉住,也将互相打量的两人惊醒。“这位是乾坤殿唯一的炼丹大师玉龙真人,为人极为和善,以后你可要多多请教才是。” 作为晚辈,义云儿知道礼数周全,对前辈他总是很尊敬的。见师尊介绍完,他立刻主动上前,恭敬的行礼倒:“云儿见过玉龙前辈,前辈以后可要多多指点。” 轻轻的一摆手,玉龙真人算是回礼了,口中说道:“呵呵,不必拘谨,你是宗师的弟子,相互交流即可,指点可不敢当啊。”虽然说的相当谦虚,但是玉龙真人脸上那种倨傲的表情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 他是炼丹大师,自然有他的骄傲和本钱,对于这个年轻人,他还是多少有了点前辈指点晚辈的那种架势。然而,他却不知道,义云儿如今也是能炼制极品丹药的炼丹大师,相比而言,天赋还在玉龙真人之上,百里醉知说是相互交流,也不为过。 见到玉龙真人的表情,义云儿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对这个玉龙真人打了不好的印象。在他看来,无论哪一派,哪一门,只有是比自己有优势的,他义云儿都愿意去交流,去学习。正是学者无先后,三人行必有我师啊。 而玉龙真人没有见到义云儿的炼丹技艺,便摆出一副高人前辈的样子,这让义云儿确实心中有些不高兴。他本身也已经是炼丹大师了,当然也有他的傲骨,这玉龙真人也只不过和他同级,竟然表现如此,真是风度不怎么样啊。 百里醉知眉头皱着,开口道:“哈哈,玉龙说的对啊,云儿,你如今的炼丹技艺,也是名符其实的炼丹大师了,和玉龙同级,应该和他多多交流,相互学习啊。” 百里醉知见自己的徒弟被玉龙真人压了一筹,心中自然不高兴,而且看玉龙的倨傲表情,甚是厌恶,于是一改刚才谦虚的态度,几乎是用很重的语气说出义云儿炼丹大师的名号。 这一回,轮到玉龙真人惊讶了,他刚才的倨傲表情仿佛被石头砸了一下,瞬间碎掉了。他刚才听到了什么。义云儿是炼丹大师,和自己是平起平坐的炼丹大师,以他的年纪,怎么也不会令人相信。 而这时候,义云儿的话传了过来。“是,弟子明白,日后弟子一定遵循师尊教诲和玉龙前辈相互交流。”他这话说的有些刺耳,似乎是故意给玉龙真人听的。 此刻,仿佛是被打脸了,玉龙真人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听到义云儿的回话,他已经明白,这个年轻人确实是炼丹大师,和自己同级,只是,他却很难接受这个有些残酷的事实。 确实啊,玉龙真人在炼丹之道上,已经无数岁月,几百年的努力,一点一滴的总结经验和失败无数次的教训,他才有了如今的成绩,反观云儿,年纪如此之轻,却已经是和他同级的炼丹大师,这真是有着天壤之别,这让玉龙真人确实有些心中难受。 深深呼吸几口,玉龙真人脸色有些灰白,他机械的施礼道:“啊,刚才玉龙失礼了,义大师还请见谅。” 他是炼丹大师,义云儿也是炼丹大师,此刻,他的傲气已经完全不见了,而是一份平和的态度,而且还主动道歉,并以大师称呼义云。只不过,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看,有着空虚,有着落寞,更有着有些失落的颓废。 见玉龙真人如此,义云儿心中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随即开口道:“前辈说哪里啊,在晚辈面前,前辈确实有很多云儿需要学习的地方,还请前辈日后多多指点才是。”这几句话说的发自肺腑,所谓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既然玉龙真人已经以平辈伦教,义云儿自然也谦虚起来。 两人这一来,倒是互相加深了关系,玉龙真人看来,义云儿既然已经是炼丹大师,自然是有着那实力的,而义云儿看来,玉龙真人能很快道歉,并且以平辈论叫,道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前辈,自然也乐意和他互相学习,一来一往,两人倒是真成了朋友。 乾坤殿后殿,掌门的房间内。 此刻,灵光真人和道侣叶明月在互相聊天。而他们唯一的儿子寒慕枫在旁边椅子边看着父母,他脸上洋溢着开心和骄傲。 因为他的父母聊天的内容都是围着他的,对于这个宝贝儿子,灵光真人和叶明月都十分喜欢,几乎是呵护着。 年轻一辈第一人,这个光环,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套在寒慕枫头上,他的父母也一样为有这样一个儿子骄傲自豪着,况且他父亲可是修真第一大派乾坤殿的掌门。 “小寒,你最近的修炼怎么样,有没有遇到瓶颈?”乾坤殿掌门,平日里事情是非常多的,诸多事宜几乎让让很久没有和家人在一起了,他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教导自己的儿子,只是抽空问问他的修炼情况。 很多外人都以为,寒慕枫能成为目前修真界年轻第一高手,一定是父亲灵光真人的苦心培养,或者是乾坤殿诸多高手联合调教出来的。 但是,灵光真人自己非常清楚明白,他这个儿子并不是他的功劳。寒慕枫天纵奇才,他拥有极高的修真天赋,灵光真人只是不定期的询问几句而已,至于他如何修炼,寒慕枫都和门下弟子一样,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寒慕枫自己付出了比旁人多出几倍的努力。 “呵呵,父亲请放下,孩儿一直都是稳定发展,循序渐进,多花了比别人多的时间,不会有差错的。孩儿修真也是为了乾坤殿,父亲真的可以放心。”寒慕枫恭敬的站起身回答。 对于自己的父亲,从小到大,虽未获得父亲足够的关怀,但是乾坤殿的大小适宜,灵光真人如何去坐,如何应付,他都看在眼里,父亲一直是他学习的目标,就是因为这样,他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努力,再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2254章 沉重八字 很多外人都以为,寒慕枫能成为目前修真界年轻第一高手,一定是父亲灵光真人的苦心培养,或者是乾坤殿诸多高手联合调教出来的。 但是,灵光真人自己非常清楚明白,他这个儿子并不是他的功劳。寒慕枫天纵奇才,他拥有极高的修真天赋,灵光真人只是不定期的询问几句而已,至于他如何修炼,寒慕枫都和门下弟子一样,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寒慕枫自己付出了比旁人多出几倍的努力。 “呵呵,父亲请放下,孩儿一直都是稳定发展,循序渐进,多花了比别人多的时间,不会有差错的。孩儿修真也是为了乾坤殿,父亲真的可以放心。”寒慕枫恭敬的站起身回答。 对于自己的父亲,从小到大,虽未获得父亲足够的关怀,但是乾坤殿的大小适宜,灵光真人如何去坐,如何应付,他都看在眼里,父亲一直是他学习的目标,就是因为这样,他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努力,再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哼,我说你有做父亲的责任吗?整体就忙着门派的事情,你门下那么多的长老和护法,你就不能让他们去办吗?你何曾关心过小寒的修炼,还好我的儿子天资聪慧,否则,不成了别人的笑话,修真第一大派的颜面何存?”这时候,叶明月在一边生气的说道。 对于灵光真人整日忙这忙那,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很来气。是啊,母亲对于儿子是极为宠爱的,看到灵光真人这样忽略儿子的成长,她极其不满,好在,寒慕枫并没有给他父亲丢脸,反倒是以自己现在的成就在支持着自己的父亲。 “哎呀,夫人啊,为夫的情况,你也明白的。如今你也是一派之主,你还不知道掌门的辛苦吗?”对于自己的夫人,灵光真人虽不畏惧,但是也不想把关系弄僵。 长久以来,灵光真人对这个夫人宠爱有加,甚至是暗地里利用了乾坤殿的势力,让她当上了幻水阁的掌门,只不过,这些事情,灵光从未对夫人说过。 听自己的夫君这样说,叶明月脸色稍缓。而且,她自己心里一想,自己身为寒慕枫的母亲,也一样很少关照过这个宝贝儿子,生下他不就,她就回转幻水阁接任掌门之位了,一直都呆在自己门派,当然也没时间教导儿子。 想到此处,叶明月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她心里也想:“唉,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儿子在身边呢,但是本门只有女子才能进入,我又怎么能破坏这数千年的规矩呢。” 这个时候,门外的弟子传话了。“掌门,玉龙大师求见。”虽然玉龙真人是炼丹大师,但在掌门灵光真人面前,也是没有特权的,一样和其他人一样,必须通报一声。 听到玉龙师弟回来了,灵光真人表情凝重起来,他知道这次师弟办的事,如今回来,不知结果如何?看了一眼夫人和儿子,他开口道:“将他请进来吧,正好我有事问他。” 看了看夫君有些凝重的神情,叶明月知道夫君一定是有什么要事要谈,索性开口道:“夫君,我可需要回避一下。”她毕竟不是乾坤殿的人,不好探听内部之事。 摆摆手,灵光真人笑道:“哈哈,夫人这是说哪里话,你是我的夫人,我们是一家人,为夫还能瞒你吗?”叶明月没有说话,不过淡淡的笑容浮现脸上,她对这个安排相当满意。 不一会,玉龙真人神色凝重的走了进来,一见三人,倒是怔了怔,随即要行礼,却被灵光真人一摆手止住了。 “师弟,此次任务完成如何,你尽管说来。”而玉龙真人看了一眼那边的叶明月和寒慕枫,然后眼神望向师兄,应该是询问此等情形是否该说。 灵光真人自然知道师弟的顾虑,淡淡的一挥袖,轻笑道:“但说无妨,一家人,何须隐瞒。”对于乾坤殿的那副画,私下里,灵光真人让两人不知看了多少回了,又不是什么秘密的东西,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 “是。”玉龙真人心中虽有万千不满,也不敢违背灵光真人的意思,索性将此事大方的说了出来。“掌门师兄,弟没有辜负你的期望,已经从义大师那里打探道他所悟出的道理了。” 叶明月和寒慕枫都不知道玉龙口中的义大师是何人,而灵光真人压根就没注意谁是义大师,他急切想知道是结果,所以在场的三人都没听出什么。 那幅画,他自己都看了不下千万遍了,对于其中蕴含的东西,他无时无刻不想弄清楚,现在有了答案,虽然是别人的答案,但是他也想急切知道。 玉龙真人,一字一句的道:“义大师说,他在那副祖师爷的画里看出了八个字,自然之理,大道天成。” 玉龙真人当初和义云儿在一起的时候,曾以为他问他到底悟到了什么,义云儿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告诉他的,他还准备了不少说辞。结果,当他问起时,义云儿大大方方,一点都没有犹豫的就告诉了他的感悟,这让玉龙真人对义云儿这种胸怀着实敬佩不已。 修真界里,弱肉强食,自己苦心修炼的功法,自己悟出的东西,几乎没有人会愿意和别人分享,而义云儿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告诉了自己,这份胸怀当真是很少有人能够做到。 不过,他倒是不知道义云儿的真实我想法。在义云儿看来,本身这幅神奇的画就属于乾坤殿的,自己悟到的自然天道,当然要说给人家听了,而且自己对于这个悟到的东西,都没有完全弄明白,就算解释,又有几人能够完全理解呢。 “你说什么,自然之理,大道天成,这。”灵光真人自己念了一遍八个字,而后陷入了沉思。见他如此模样,其他三人都刻意的往旁边远离了一些距离,而且都放轻了许多。 他们知道此刻灵光真人正在思索什么,甚至是在悟道。不过他们对于自然之理,大道天成这八个字,脑中只是过了一遍,不是他们不愿意去想,而是觉得这八个字好沉重,好难理解,他们根本没有头绪。 2255章 真元震动 修真界里,弱肉强食,自己苦心修炼的功法,自己悟出的东西,几乎没有人会愿意和别人分享,而义云儿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告诉了自己,这份胸怀当真是很少有人能够做到。 不过,他倒是不知道义云儿的真实我想法。在义云儿看来,本身这幅神奇的画就属于乾坤殿的,自己悟到的自然天道,当然要说给人家听了,而且自己对于这个悟到的东西,都没有完全弄明白,就算解释,又有几人能够完全理解呢。 “你说什么,自然之理,大道天成,这。”灵光真人自己念了一遍八个字,而后陷入了沉思。见他如此模样,其他三人都刻意的往旁边远离了一些距离,而且都放轻了许多。 他们知道此刻灵光真人正在思索什么,甚至是在悟道。不过他们对于自然之理,大道天成这八个字,脑中只是过了一遍,不是他们不愿意去想,而是觉得这八个字好沉重,好难理解,他们根本没有头绪。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灵光真人一脸落寞,才感觉已经过了不少时间。他看着三人,摇头叹息道:“真是好深奥的东西,很玄妙,但是可惜啊。唉。”一声长长的唉,道不尽他那无尽的遗憾和不甘,他刚才听到“自然之理,大道天成”八个字后,脑海中自然浮现出乾坤殿的那副画来,他好似抓住了什么,但是他用尽心思感悟,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悟到。 见自己的夫君一脸不甘,叶明月开口道:“玉龙,你刚才说义大师,这是何许人啊?”她刚刚听到玉龙提起过,但是没有注意到,直到灵光真人因为这个义大师的一句话而入定,她才想起此人。 她的印象中,修真界的几个大师,包括炼器炼丹的,好像没有哪个人是姓义的。这时,灵光真人从叶明月的话中才反应过来,不过,他紧锁着眉头,仿佛思考什么。他有些猜到了这个义大师的身份,只是他有点接受不了。 “呵呵,嫂子,这个义大师您也见过的,他是神天派掌门玄真上人的关门弟子,也是百里醉知宗师的弟子,他还是那炼器大师皇甫清的结拜小弟,义云儿啊。”再次提起义云儿,玉龙已经不像当初那样难受了,只不过,感慨还是多少有点。 “嗯?你说什么?”听到玉龙的回答,叶明月和寒慕枫都是一脸的惊诧和不可思议。“你是说,那个百里醉知大师的弟子,竟然是炼丹大师,他那么年轻,已经成为大师级别了吗?” 叶明月可是一派掌门,她当然知道一个炼丹大师对自己门派是多么重要。如果哪个门派有一个炼丹大师的话,这个门派的潜力可是非常大的,对于一个门派来说,重要的就是高手。 拥有脸大大师坐镇,这个门派可以在一个时期内早就不少高手,这对于门派的发展绝对是举足轻重的效果。甚至一个小门派如果拥有一个炼丹大师,在短期内就有可能成为一流门派。 “嫂子,正是如此啊。起初我也不相信的,不过,百里醉知宗师亲自说了出来,我信了一半,再后来,我看到义大师的作品证明,我是彻底信服了,只能说一言难尽啊。”玉龙真人和义云儿聊的是极为投缘,所以对义云儿的印象不吃醋。 况且,义云儿毫不犹豫的把自己领悟的自然之道说给他听,纵观整个修真界,能这样做的,只怕寥寥无几吧,这让义云儿的形象在玉龙真人的心中顿时高大了许多。 过了一会,灵光真人脸色阴沉的道:“义云儿啊,义云儿,想不到一个年轻人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更没想到,百里醉知和玄真上人竟然找到了一个了不起的传人!”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是嫉妒还是愤怒,谁也不好说。 边上的三人都有些紧张,他们看出灵光真人此刻只怕心中在压抑着不甘,于是都没有再说话,深怕刺激到灵光真人。 先前,义云儿在大殿上能够悟出画中的道理,而且竟然入定了那么久,再后来隐藏了自己的修为。灵光真人眼光还是有的,自然知道次子的不凡。 然而,他再怎么想,也没有想到,次子不仅修真悟性极高,竟然炼丹的资质也是超人一等,这么年轻就是炼丹大师的水平,他有些后怕。 而他当时在大殿内,感受过次子悟道入定的时候,释放出的那种强大气息,可能他还隐藏了修为。想到这里,灵光真人不得不承认,义云儿是个比自己儿子寒慕枫还要天才的人物,然而,这样的人,注定与乾坤殿无缘了。 来回走了几步,灵光真人端起一杯已经冷的茶,拿起又放下,来回几次后,他放下茶杯,然后一个人就这样坐在椅子上,许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灵光真人才开口道:“你们都出去,我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玉龙,吩咐下去,在两个时辰内,任何人不得打扰我,违者,逐出师门,好了,都下去吧。”此刻,灵光真人要思索如何重新对待义云儿,毕竟,眼下的义云儿是炼丹大师,而且修为到现在不显山,不露水的,足以引起他这个乾坤殿掌门的注意了。 房中的三人面面相觑,随即知道此刻开口不是什么上策,于是一一退下,房间内,直留下灵光真人一人。 目光从最后离开的寒慕枫身上移开,灵光真人看着窗外的阳光,不禁捏紧了自己的拳头,而他手边的茶杯,突然出现了裂痕,碎了开来,显然,捏紧拳头,灵光真人竟用了真元震动。 深深呼吸一口,灵光真人心中暗道:“义云儿,一个年轻的炼丹大师,我竟然没有注意到,哼哼,我一定要会一会你,不知道你的修为是否和你的炼丹水平一样出众呢。我不能让你破坏我一手造就寒慕枫的机会。”恨恨的,灵光真人一个人在房间内不再出声。 2256章 三方道论 过了一会,灵光真人才开口道:“你们都出去,我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玉龙,吩咐下去,在两个时辰内,任何人不得打扰我,违者,逐出师门,好了,都下去吧。”此刻,灵光真人要思索如何重新对待义云儿,毕竟,眼下的义云儿是炼丹大师,而且修为到现在不显山,不露水的,足以引起他这个乾坤殿掌门的注意了。 房中的三人面面相觑,随即知道此刻开口不是什么上策,于是一一退下,房间内,直留下灵光真人一人。 目光从最后离开的寒慕枫身上移开,灵光真人看着窗外的阳光,不禁捏紧了自己的拳头,而他手边的茶杯,突然出现了裂痕,碎了开来,显然,捏紧拳头,灵光真人竟用了真元震动。 深深呼吸一口,灵光真人心中暗道:“义云儿,一个年轻的炼丹大师,我竟然没有注意到,哼哼,我一定要会一会你,不知道你的修为是否和你的炼丹水平一样出众呢。我不能让你破坏我一手造就寒慕枫的机会。”恨恨的,灵光真人一个人在房间内不再出声。 经过了一日,乾坤殿,各门各派的修真者,此刻突然听到了三声悠扬的钟鼓声,几乎同时,所以掌门都下令让本派的弟子到掌门处集合。 第一次来参加聚会的弟子还都不明白这三声钟鼓代表着什么,但是已经来过一次,还有掌门都明白这钟鼓声的含义。 这是乾坤殿对外迎接外来贵客的意思,而钟鼓声此刻想起,不用舵手,定是修魔者和妖族的人到了。 不一会,整个乾坤殿大殿的广场处,所有参加的门派掌门带着地主都到了。灵光真人已经在大殿的门口站定了。 见人都到齐了。他开口道:“各位,我们的贵客到了,异度魔界的朋友已经到了山门外了,我们一起迎接吧。” 义云儿自然跟随着百里醉知在人群中,听到这几个字,却是感觉一阵怪异,他暗道:“修真的和修魔者怎么会是朋友?” 他可是听玄真上人说过,修真者和修魔者完全是两个极端,走的是不同的修炼之路。虽然最终大家都要飞升上界,但是完全截然不同的理念。 修真者是以平和修炼,步步稳妥修炼才是正途,所以修真者的功法都是修炼心境,修身养性。而修魔者完全是任意妄为,功法行功极端,速度较快,心境完全是以煞气为主修炼的。 当然两个体系相隔也非常远,修真界与异度魔界有着无边无尽的寒栗之境阻隔,很少来往,而要经过这寒栗之境到达异度魔界,没有渡劫期的修为,几乎就是一种自杀! 每次这种聚会,修魔者都是会有一个强者跟随,以保证弟子能够顺利通过。和修真者相比,修魔者并不逊色,有时候可以说,在某些方面,甚至是强于修真者的。不过,长久以来,修真界和异度魔界相安无事,所以,在灵光真人说出异度魔界的朋友几个字的时候,除了义云儿意外,并没有人感到不妥。 义云儿只不过是有了点俗世中的那种观念。俗世中,正道就是正道,而邪魔外道就是水火不容的两个极端,怎么可能正道和魔道共存呢。 听了灵光真人的话,大家都纷纷点头,没有异议,于是一行人都往山门而去。 乾坤殿的山门面前,此刻三十余人分成三部分,静静的等待着。和修真界一样,他们都是人类,只不过,所处的环境和修炼的功法不同,他们站在那里,让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因为他们不自觉的释放的煞气让很多弟子都觉得很不舒服。 两种极端的地方有些东西还是一样的,异度魔界也是三个顶级大派成鼎立之势占据着最大的魔劫星,然而,还是有些不同的。 异度魔界中并没有一流门派,小门小派倒是很多。魔者好战,嗜血,只要是战斗,他们就热血沸腾。而且弱肉强食,这种理念进行的更是彻底,魔者从来不允许有威胁在身边,所以往往魔者的战斗,都是将一切扼杀在摇篮里,往往都是血流成河,不把对方斩尽杀绝是绝不罢手的。 所以,三方道论,都是有三个顶级大派带着自己的门下弟子而来,其他的小门小派,不是不想来,而是不敢来,曾经修真界里听说过一次聚会的时候,一个修魔的小门派公然带着弟子前来参加,路上碰到三大顶级门派的一支队伍,竟被完全屠杀光,不仅如此,连带着那个小门派的根据地都被连根拔起,当天就被屠灭了,可见异度魔界的残酷法则。 三个部分,分别是异度魔界三巨头,魔界第一大派,嗜血殿,由殿主鬼灭邪龙带队,第二大派,暗夜殿,由殿主厉九霄率领,第三大派,是有宫主噬灭不动带领的噬魂宫。 不多时,修真界的各门各派在乾坤殿掌门灵光真人带领下陆续到了山门前。义云儿在人群中偷偷的观察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没什么兴趣了。 原本,他心目中的魔界中人应该是很特别的模样,不过,他看过以后,才发现原来修魔者和修真者也不过是称谓的差别,他们都是人类的模样。 暗笑一声,义云儿有些自嘲。“唉,本以为是什么奇特的模样呢,看来,俗世中的东西,不能在这里理解啊,既然我已经修真了,还得要多加历练啊,尽速熟悉这里才是。”他心中想着,开始打量起修魔者的队伍起来。 毕竟是外来的组织,可能还会和自己和欧阳雪交上手,他可得好好看一番,知己知彼,总是好的。 三个部分,最前头都站着一人,义云儿猜测,这三人一定是异度魔界中的三个大派的掌门。以他渡劫期的修为,他自认不比这些人差多少,所以他大胆的将感知的特殊能力放了出去,他略一感知,就知道这三派掌门都是渡劫中期巅峰的状态,而中间的一人,竟是和他当初遇到的龙轩老哥一样,是一个已经渡过天劫的人,看来,这应该是一个大乘期的修魔者。 2257章 抗衡 原本,他心目中的魔界中人应该是很特别的模样,不过,他看过以后,才发现原来修魔者和修真者也不过是称谓的差别,他们都是人类的模样。 暗笑一声,义云儿有些自嘲。“唉,本以为是什么奇特的模样呢,看来,俗世中的东西,不能在这里理解啊,既然我已经修真了,还得要多加历练啊,尽速熟悉这里才是。”他心中想着,开始打量起修魔者的队伍起来。 毕竟是外来的组织,可能还会和自己和欧阳雪交上手,他可得好好看一番,知己知彼,总是好的。 三个部分,最前头都站着一人,义云儿猜测,这三人一定是异度魔界中的三个大派的掌门。以他渡劫期的修为,他自认不比这些人差多少,所以他大胆的将感知的特殊能力放了出去,他略一感知,就知道这三派掌门都是渡劫中期巅峰的状态,而中间的一人,竟是和他当初遇到的龙轩老哥一样,是一个已经渡过天劫的人,看来,这应该是一个大乘期的修魔者。 三人身后,分别站立着十名修为皆在分神期之上的弟子,探查之下,最差的是分神初期,最强的,义云儿感觉出,那是分神后期,当然这些人已经对他没什么兴趣了。 一一扫过,突然义云儿对每个修魔门派中间吸引了。同样是三个人,只是和其他人不同。此三人各自站在队伍的中间,被一众弟子围在里圈,不用说,义云儿知道这三人定然是保护弟子的人。 将特殊能力释放,扫过他们,义云儿却是吃了一惊。三个人的能量,是他头一次遇到,他感觉也是最强的。当初在万兽谷中,他也见识过大乘期的妖修,不过和这三人相比,那些大乘期的妖修显然要低了几个档次。 这三人,散发的能量告诉他,是散魔,是渡劫失败,转修散魔的人,可是究竟是几劫的散魔,他确实分辨不清了,他见过两个散仙,司徒兄弟,但是他是第一次见到散魔者。 按照此刻他的判断,他明白,这三人应该是超越了二劫,可能至少接近三劫的散魔,他们的能量是当初司徒兄弟几倍,甚至是十倍以上。 这时候,灵光真人上前开始和三人交谈了,而随即,被尊为剑仙的尊峰皇,,以及羽孔雀也自动上前,将自己的气势放了出来,虽然他们一致对抗乾坤殿,但是毕竟也是修真界的人,对于外来者,当然是一致对外。 “哈哈,真是稀客啊,鬼灭邪龙殿主,厉九霄殿主,噬灭不动宫主,别来无恙,许久不见,真是风采依旧啊。” “嗯,我们确实长久不见了。灵光真人,剑仙尊峰皇,羽孔雀掌门,三位依旧也是风采过人啊。”嗜血殿殿主鬼灭邪龙上前一步,施礼,不过与灵光真人的礼节不同,他的动作虽然轻缓,但是有着说不出的霸气,更显阳刚之气,义云儿看在眼里,不禁点点头暗道:“定是一个豪爽的人。” “呵呵,嗜血殿主客套了,不想,殿主修为高深,已经度过天劫了,想来,这也是鬼灭兄最好执掌嗜血殿了吧。百年时间,真是犹如弹指啊。”以灵光真人的渡劫后期,一眼就知道鬼灭邪龙的修为。 当这些大派掌门的,无一例外,修为都不用太高,只要有渡劫期的修为即可,而一旦度过了天劫,就要主动让位,等待飞升时机了。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鬼灭邪龙口中发出,他摇摇头道:“哈哈,没错,本座本身是想退位让贤的,不过殿内那些老家伙对于下一任的殿主人选还在打架呢,本座不得已只好呆一段时间了,等这次聚会结束,自然是要等待飞升之时了。”魔界的人历来雷厉风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谈不上修真者那种繁文缛节。 从开始灵光真人和鬼灭邪龙对话开始,都只有他们两个说话,而算是同级别门派的另外四位,都只在一边静静听着,最多也就是施礼而已。义云儿感觉到,三大顶级门派,修真界还是以乾坤殿为龙头,而异度魔界那里,自然是嗜血殿为主。 两人表面叙旧,暗地里却是各自将神识探出,将对方的弟子都扫了一遍,当真是台面上针锋相对,暗地里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 一个门派是否能长盛不衰,传人的优劣,绝对至关重要。将魔界的年轻修魔者扫过,灵光真人面上不动声色,暗地却有点骇然,他竟然发现了有分神后期的天才修魔者,不得不说,乾坤殿有寒慕枫,魔界也有与之抗衡的存在。 灵光真人此刻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义云儿,他感觉出,义云儿的修为定在寒慕枫之上,只是他没把握,魔界是否有能和义云儿抗衡的对手存在呢? 而此刻,鬼灭邪龙也大概将修真者的队伍扫了一遍,同样,他发现了寒慕枫的存在,毕竟分神后期的修为,在年青一代中,确实是足以自傲的资本。本来,他以为自己魔界有这样的天才,想不到,修真界也有,当心他心中和灵光真人一样有着自己的思想。 对于旁人,鬼灭邪龙连多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而人群中的义云儿,他基本忽略,心中不禁有些纳闷,这样的普通人带来干嘛。他的意识里根本就对义云儿停留的机会都没有。 从始至终,修魔者护在中间的三人都是默不作声。他们的任务就是护送门派的精英弟子,照顾好他们的安全,至于如何交涉,他们根本不放在心上。他们这个境界,已经对其他事无视了,唯有修炼才是他们关心的。 见时间不早,灵光真人开口道:“各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在下已经准备好了住处,先休息一日,等妖族的朋友到了,我们再商议要事,如何?” “嗯,此事甚好,有劳灵光真人了。不过还请灵光真人另外准备一间清静的静室,以便给随行的三位派中前辈休息。”鬼灭邪龙所说的三位前辈,自然一路护送的护法老者。 2258章 妖族 ,请记住 全文阅读无弹窗_笔趣阁 2259章 妖龙 ,请记住 全文阅读无弹窗_笔趣阁 2260章 师祖 ,请记住 全文阅读无弹窗_笔趣阁 2261章 四劫散魔 ,请记住 全文阅读无弹窗_笔趣阁 2262章 琉璃秘境 ,请记住 全文阅读无弹窗_笔趣阁 2263章 欧阳雪 ,请记住 全文阅读无弹窗_笔趣阁 2264章 正常结果 ,请记住 全文阅读无弹窗_笔趣阁 2265章 不能输 ,请记住 全文阅读无弹窗_笔趣阁 2266章 绝色倾城 ,请记住 全文阅读无弹窗_笔趣阁 2267章 巅峰状态 ,请记住 全文阅读无弹窗_笔趣阁 2268章 片刻温馨 ,请记住 全文阅读无弹窗_笔趣阁 2269章 不分彼此 ,请记住 全文阅读无弹窗_笔趣阁 2270章 礼数 ,请记住 全文阅读无弹窗_笔趣阁 2271章 我自走我路 ,请记住 全文阅读无弹窗_笔趣阁 2272章 青藤传承 ,请记住 全文阅读无弹窗_笔趣阁 2273章 苗翔 ,请记住 全文阅读无弹窗_笔趣阁 2274章 玉碎人亡 ,请记住 全文阅读无弹窗_笔趣阁 2275章 三日期限 ,请记住 全文阅读无弹窗_笔趣阁 2276章 黑骨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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