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发现爱情）》 前言——相信有爱情 关于真实—— 说说我的新作品，《忽然之间——发现爱情》。 并不是因为这个题目与作品多么的契合，单纯是因为喜欢这段文字，所以就强硬的用了这个题目，但随着文字的记录，这个题目似乎也很契合这段文字。也许，对于很多人来说，爱情都是个伤人的东西。 这个文章，是我大学的时候就写下的，那时候课程比较松，同宿舍有个女生是言情小说达人，在她的带动下，我也开始看，说不上迷恋，但是有些时候会被其中的某些情节感动或者逗笑。 不自觉的，在我的思绪中就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思路，关于一个故事的思路，里面穿插了很多人的故事，我的、好朋友的、室友的……，可以说它真实，因为它的很多片段真实发生过；可以说它不真实，因为它不是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的故事。 当时，这个故事，我只写下了三章，宿舍人传阅过后，有人发现自己的情节留下了些许的眼泪，也有人发现了别人的故事，无奈感叹，无论怎样，重在参与！我写下这篇，有点像言情小说的，不那么真实，却又包含了很多真实故事的小说，其中有我的影子，相信也有你们的…… 关于小说—— 这个故事发生在三个地方， 北方小城，北京，香港， 是关于一个女孩暗恋、明恋、苦练，最终相恋的故事； 因为家庭伤害，世事无常，很多人都不那么相信爱情了， 男主角就是这样一个人， 有些自私、不想受到伤害，但却想得到别人的爱和关怀； 终于，经历的十年之久，他们从少年到成年， 相互的猜测、琢磨、伤害过后， 终于发现…… 任何人都需要爱和关怀， 而想得到这些的前提就是，你要同样的付出爱与关怀！ 第一章 相遇 暑假里，天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程彦打一场汗水淋漓的篮球后洗一个温水澡，身体特别的舒服，时间已经到了傍晚，背起自己的运动包，程彦穿过运动场，打算回家。 经过教学楼时，却被一阵哭泣声打断自己回家的脚步，转过头，看到一个纤瘦的肩膀因为哭泣而不停的颤抖，他的心莫名地像被针扎了一样痛了一下。这个背影和场景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对妈妈他已经没有什么记忆，在他7岁的时候，妈妈就死了，留给他的唯一记忆就是那个纤细的肩膀在不停的颤，因为哭泣和害怕，或者别的什么。 可能是因为好奇，他跳上那个身影所在的平台，几乎无声地坐了下来。“怎么了？” 沉浸在自己悲痛里的许晴，因为突然的声音而转过头，“是他？”“是她？”有点意外，其实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彼此是谁，程彦是许晴最好的朋友灵唯的表哥，曾听灵唯提过他。 原来是朋友的亲戚，不过这还是他们的第一次交谈，转过身正好对上夕阳的余光，不由的眯上眼睛，因为哭了很久，她的眼睛很疼，使劲的眨了几下。 “眼睛怎么了？”他问。 “很疼！”反射地用手摸。 “别动！”马上拉开她的手，回身到自己的包里找面巾。 “用这个擦！”还没接过他手上的面巾，她的泪又不停地流下来。 把面巾放在她的手里，“你怎么了？”以前每次看到她都是三个一起的姐妹花，今天不只落单，还自己哭成这样。小时侯总是看到妈妈哭，太小了不会问，会问的时候，妈妈已经不能说话，等他理解了也明白了，妈妈已经死了。 停顿了好久，互相没有任何交流，程彦没听到她的回应，也没有多问，可能是因太打球累了，他也想坐下来歇歇。 “我爸和我妈离婚了。”颤抖的声音不太容易的说出一句话，“我妈走了，没有人找得到她，爷爷把爸爸打了一顿，爸爸也走了，十天了，他们都没有消息，奶奶进了重症监护室。”呜呜地她有哭了出来，身体也在发抖，大热的天，她却冷的发抖。 程彦看出她的不适，把包里的运动外套，套到她身上，因为忽然被关心，许晴的泪水掉的更快了。转过头用红肿的眼睛看向他，“姥姥家也不知道妈妈在那？他们恨爸爸伤害了妈妈，也不理我了！”拉紧衣服，她低下了头。 对于这么复杂的亲请关系，他还真没有概念，他对爷爷辈的人都没有印象，现在世界上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只有父亲，但根本谈不上亲请，他们每年见一次，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和父亲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甚至，不是一个家庭里的人，父亲是香港人，在国内做生意认识了妈妈，妈妈在未婚之下生下他，在他5岁时候，妈妈终于知道爸爸一直不和自己结婚的理由时，他在香港早已经有了婚姻，疯狂的哭闹和自毁之下，年轻的30岁的生命就那么轻易的流失了，他现在生活在妈妈的故乡，自己一个人生活，爸爸给了他足够的钱，偶尔也有远方的表舅什么的照顾一下。 “你哭了很久了？没有用的。”他不会理解亲情和家庭，自然就不懂安慰，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哭成这个样子，呆了这么久除了无法理解她心中复杂的亲情关系外，他肯定了女人是水做的这种说法。妈妈不停的哭，这个女孩不停的哭，他有些怀疑，怎么会有人可以不停地流泪这么久。 “我该怎么办？”她特别的茫然，从小到大父母为她安排好一切，身边有疼爱自己的长辈，又有最好的朋友，可是在这个巧合的假日里，父母离婚、长辈住院、朋友纷纷出差玩去了，她特别的害怕。 看着她哭红的双眼，苍白的脸，不由产生了一丝的心痛，一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女孩啊，心中不由的叹息，同时，一种陌明的保护欲有跟着侵入心底，她的脆弱让他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心疼，可能是男人的本能，没来由的想去保护、关心和安慰那么一下下。“还有几天就开学了，你要安下心！”他能说的仅限于此了。 “要开学了？”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个学生这件事，抬头看看学校的教学楼，要上学了。 “还有6天，父母的事你管不料也解决不了，安心做一个学生吧，你妈只是出去散心了，面对真实的一切，你用哭是逃避不了的。”他站起身，低头看向她，把妈妈临终前和她说的话，大概的讲述给她。 “我特别怕，以前也有自己一个人在家的经历，可是现在特别怕。”她没有站起来，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去那里，爷爷奶奶在医院，她已经在那里带了4天，被爷爷逼着回家休息，可是换了衣服她就跑出来了，她不习惯那个冷清的家庭，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过一个人在家的经历，家里总是热闹团圆的。。 “我带你去个地方，你起来！”说着向她伸过手，许晴用手用力的擦掉脸上的泪，她站起身，把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手里/一只很热很厚实的手，许晴不由的僵了一下手指，还是勇敢的伸了出去。 “怎么样，敢跳吗？”他们坐在近2米高的台子上，上来时有直立的铁架，下去可不容易了。 看看高度，许晴摇摇头，她是第一次上来平台，没有想过下去的问题，但她不敢跳已是事实。不由的皱起眉，觉得自己有些白痴，做事不给自己留后路啊。她又蹲了下来，非常烦恼的打量可怕的高度， “闭眼！”他顺手把她捞起来，又发出声音，顺势跳下高台。速度快的她根本反映不过来，直到两人双脚着地时，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剩下的只是大口的喘气。 “你……。你…。。这是…。台。。”程彦看出她被吓得说不清楚话，不由的笑出来。 她不在说什么，安静的平复自己高速跳跃的心脏。刚刚自己的身体那么亲近的贴着他的身体，忽然觉得心脏就要飞出来了，不是害怕，而是她害羞，脸已经红了起来，低头是自己唯一的选择。 第二章 信赖 他们来到离学校很近的一个社区，跟着他上了3楼。她的脸还很红，而且有增无减啊！按了门零后是一个佣人打扮的人出来。 “回来了？饭作好了，在桌子上，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会按时到！”说完也没有理她，就拿起鞋柜上的包离开了。 他们走进安静的屋子，“你先坐，我换件衣服！”没有转头，他直接走向二层的卧室，许晴这才打量一下整个房间，一个二层的复室，屋子特别简单，虽然日常的什么都不缺，但没有任何的装饰，像是人住的地方，却没有人住的感觉。 墙是白的，地板是干净的，沙发是整齐的。但还是少了一份感觉，忽然到了这么一个陌生的环境她却莫名的平静下来，自己跟了一个根本算不上认识的人到了他的家里，只知道他是好友的亲戚，但确是这段时间她遇到的最熟悉的人了。 换了衣服的程彦从楼上走下来，自己也觉得很莫名其妙，怎么会把她带到这来，可能是他真的有爱护弱小的欲望，只是以前没有发现而已，摇摇头，不去深想自己有些冲动的不正常举动。 “这里是我的家，咱们先吃点饭吧，阿姨刚做好的！”他走下楼梯后，直接走向厨房的饭厅。 许晴也跟着走进来，他坐了下来，“这里只有一副碗筷，你自己到厨房拿！” 很多疑问，但没有问出来，许晴还是自己拿了饿碗筷，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吃了， 那有人这样招待客人的啊？但是她并没有问出口。 咽下嘴里的饭，程彦为她夹了菜，“吃饭吧！”语气很温柔，也含着微笑。 “谢谢你！”她把菜塞到嘴里，有些感动，莫名的心跳加速，也让她不能忽略。 两个人基本没有交谈的吃了一顿饭，虽然吃的不多，但这是她吃地最轻松的一顿，前些日子和家人一起吃饭，压抑的气氛，她几乎难以下咽。 “放这吧，明天阿姨来了会整理的。”他边起身边思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带她来这里，但是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却又有些不忍，两个人还是该做点什么，其实有点尴尬啊。“我来收拾吧，我在家里经常做，我来做！”已经着手整理桌上的碗筷。 没有阻止她，把椅子拉到一边坐着看她穿梭在厨房和饭厅之间，有点陌生的感觉，但他却想看下去，这个女孩身上有些家居的感觉，妈妈的味道。 “你不用刷碗了，负责卫生的阿姨明早会来，她会做的！”伸头和她说话。 “你爸爸妈妈工作很忙吗？家务都由阿姨来做啊！”一看他家的地理位置和家具就知道是有钱人，家务也不用做。 他沉默了一阵，“我妈已经去世了。”她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又默默的做起自己手上的工作没有多说话，其实是不知道说什么。真是的，怎么没听灵唯说他妈妈不在了啊。 他起身走向厨房，站在门口，不由的钩起嘴角，她一定认为钩起了他的伤心往事。 “我没什么记忆，我妈早就去世了，没事。”许晴听了他的声音回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她的笑容很美，心里不由跳了两下。 程彦呼了一口气，忽然想把自己心底的事与她分享一下，也许她会转移一些自己过度悲伤的现况，“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去世了，那以前她和爸爸已经离婚了，我没和他们生活过，灵魏是我妈妈的远方亲戚，是妈妈去世时需要办理一切事物，才有所接触的。” 放下手上的工作，她转身看向他，“你现在爸爸一起生活？”不由的打断她的话。 “他不在这边，我一直自己在这里，日常生活有保姆来搭理，开销是他负责。”简单的几句话，说的特别简单却把许晴的心彻底的说了进去。她的心有些加速，也有些酸楚，那么小的孩子就要经历这么多，不能说在可怜他，而是这样的经历却是用这么平常的语气说出来，他是太坚强还是已经麻木了？ “怎么不说话？”他们都沉默了好久，程彦一直打量着她深思的表情，看来是陷进去了。 许晴摇摇头，转身继续收拾碗筷。 她走回客厅的时候，程彦正在看电视，她坐在侧手边的沙发上，无聊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程彦看了以下手表，已经是傍晚6点多，“你晚上还要去医院吗？” “我不过去了，明天早上过去，正好送饭。”因为是夏季，外边的天还特别亮，但是已经6点多了。“我看我还是先回去了。”说着她站起身，其实心里一直惦记着他说过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对上他的眼睛，心都会“扑通”一下。 “我送你回去。” 这是第二次坐他的机车，刚刚回来算是第一次，因为心的跳动，让这个不算什么的亲密接触，却让许晴额外别扭。“扶稳了！”随着他的声音，机车也开了出去。 许晴的手轻轻的扶在他的腰侧，找了好多地方，手最终还是落在这里，她是第一次坐男孩子的车，想起他刚刚说的每一句话……说实话，以前对他没有什么深刻的记忆，只觉得他是好朋友的亲戚，比她们高两届，学习不错，由于不在同一个教学楼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灵魏对他的评价是一个不多话的远亲。 坐在车后，看着夏日傍晚的街道，车很少，街边有坐在树荫下聊天的老人，也有围着冰棍箱子转圈的孩子，而她，莫名的坐在一个根本不熟悉的人的背后，却感觉到难得的安心，也许因为，他们都是一个人吧。 没有想到的是在她最难熬的时候是这样一个人陪着他，当他抱着她跳下平台的时候，自己真的有一种莫名依赖的感觉，当听到他倾诉自己经历的时候，她的心有些疼。没有爱的经验，没有心动的过往，可是这一刻，当她的手落在他的腰间时，她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一个人，因为她的心跳的好快，也许是心动了？ 终于到家了，许晴跳下机车，程彦也跟着下来，两个人对面站着。 “今天谢谢你！程彦！”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和叫别人不太一样，有些忐忑的感觉。 “没什么，快进去吧！记得关好门窗，注意安全。”对她点点头，他准备离开。许晴觉得有好多话要说，又不知道说什么，看着他想离开也没有办法阻止。 “再见，路上小心！”看着他笑了笑，转身走进院落的大门。 骑着机车在街边没有目的乱逛，程彦的心有了莫名的感觉，许晴这个女孩给了自己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不确定是什么，有点意外自己心情的转变，她是个单纯又有点居家感觉的女孩，其实和自己的妈妈不一样，对母亲的印象不多，但他从亲戚口中知道，妈妈是一个千金小姐，什么都不会就会爱他的爸爸，为了爱付出一切，最后是自己的生命，但是她哭泣的颤动的肩膀，就是能让他想起小时候经常看见的，却几乎没有什么记忆的妈妈的背影。 第三章 担忧 开学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随着朋友们的陪伴，让心理极度复杂的许晴逐渐平静了下来。奶奶出院了，生活还得过，或许是忙碌的学习生活，使她没有想象的那么难恢复。开学已经一个星期，从那天以后，她没有再遇见程彦，也没收到他的任何信息，想过到他的班级找他，说一声谢谢也好，但是又怕这么去了太突然，或许他只是因为自己是他亲戚的朋友，才顺便安慰一下，忽然去了，也许会让自己和他都太尴尬了。 她告诉自己，算了，她没有必要想太多。自己本来就没有到可以涉及感情的年龄，心动也不一定是双方的 ，那天她已经够麻烦他了，自己不要再打扰他了，他已经高三，时间宝贵，自己会为他祝福的，谢谢他那天的陪伴。 学校一年一度的篮球比赛如期进行，中午12点，许晴和灵唯、梅梅等朋友，一起到篮球场地给自己班的同学加油，并排的三个场地，有三场比赛一起进行，分别是高一、高二和高三，许晴正在同学们整理加油的彩旗时，忽然感觉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转过身，很意外的看到程彦，他浅笑的看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许晴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不太好意思的低头微笑。 “你们班中午有比赛么？”他问。 “是，我们班和五班比赛。”看着他一身篮球服的打扮，许晴好奇的看了一下旁边的场地，有几个和他一样服装的人。 “你也参加比赛么？”她问。 程彦点点头，看到她羞红的脸，不知为何，自己的脸也有些发烫，不过还好，他肤色比较黑，应该看不出来。 “加油啊！”许晴握紧拳头，微笑的给他打气。 程彦点头微笑，“最近，都挺好的么？” 许晴自然知道他问什么，不由得有些感激他的关心，点点头，“都挺好的！谢谢！” 程彦摇摇头，“不用客气，你去准备东西吧，我要回去练球了。”对她掰掰手以后，转身回到自己比赛的场地。 许晴依然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跳的很快。 灵唯和梅梅抬着一箱水走过来，“你和表哥聊天？”很好奇，他们怎么会认识。 许晴点点头，脸上更加充血，赶快转过头整理手上的东西，不敢面对自己的朋友。 灵位和梅梅，给了彼此一个“一定有问题的”的眼神，因为时机不对，也就不再多问。 三年级的比赛比二年纪早半个小时，灵唯拉着许晴跑到程彦班级比赛的场地，“走吧，先去看看那边的比赛。” 随着人群，许晴自然走到比赛的场地边。 比赛准时开始，看着程彦接到队友传球，快速运球的跑到前场，与防守队员来了一个重重的对撞，许晴的心差点跳出来，看向裁判，疑惑为什么不吹对方犯规，不过还好他没有收到影响，继续运球，快速的变向，三步篮后，篮球应声入网。 “哦！”许晴、灵唯等与啦啦队一起跳起来欢呼。 看着比赛，许晴觉得自己有些过度紧张了，看着他运球、传球、投篮，每一下的动作都会让她的心纠一下，不由的双手紧握。 “你是在祈祷？还是紧张啊？”灵唯好奇的问她。 许晴赶快放开自己的手，其实她既是祈祷也是紧张。 “啊！”看着程彦被对手撞到，直接撞到篮球架上，许晴不由的惊呼出声。 看着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外侧被擦伤，明显的看到一片红色血迹，许晴的眼泪一下子涌入眼眶，但是她什么也不能做，察觉到自己的双腿，只能直直的看向他。 程彦跑到场地边，接过同学递过来的毛巾，轻轻擦拭后，贴上创可贴，又继续商场比赛，前后不到半分钟，而许晴的心一直揪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的手臂，不关心他是否进球，也不关心别人是否进球。 终于到了自己班比赛的时间，许晴被灵唯强行拉走，她虽然看着班级的比赛，但是心里惦记的还是程彦受伤的手臂，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能不停地祈祷，程彦别有事！千万别再受伤。 “喂！”轻轻地唤声。 许晴转过头，正好看到程彦的笑脸，不由得一愣。 “你手臂没事吧？” 程彦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抬起手臂给她看，很随意的说，“没事，一点小擦伤。” 看着那一片擦伤和他轻松地表情，许晴只能勉强的点点头。 “表哥！”灵唯转过头，隔着许晴很意外的看到程彦。 “恩！”他轻声的微笑回应。 “你们班赢了么？我们刚刚看了一半。” 程彦微笑的点头，“赢了！” “真牛！”灵唯说完话后，转过头继续看比赛。 程彦则站在许晴身边，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 许晴有些疑惑，但是没有问，想了一下后，把自己手上的矿泉水递给他，“喝水！” 程彦点点头，接过来，大口的喝下去，眼睛着直视着比赛。 也许他是来看比赛的，许晴对自己说，也转过头继续看比赛，但是没有办法忽略自己身边的人，他离自己很近，甚至有些过近了，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身上发散的热气，和有力心跳，许晴对自己说，可能是因为他刚刚运动完的关系吧。 第四章 懵懂 比赛终于结束，很高兴自己班的球队取得了胜利，许晴和同学们一起欢呼出声，高举的手臂差点打到后面的程彦，许晴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过头，“没打到你吧？”她问。 程彦微笑着摇摇头，“没有！” 许晴点点头，赶快转过身，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到他的笑脸就会脸红。 随着比赛结束，大家也陆续散场，灵唯拉着梅梅向洗手间跑去，回头对许晴高喊，“我和梅梅去洗手间，你帮我俩买水了啊！”然后和梅梅一起用力的向许晴摆手。 “知道了！”许晴高声回应。 身边的热源提醒她，程彦还站在自己身后，正在她不知道如何道别的时候，程彦开口说， “一起去商店吧！” 许晴点点头，两人并肩走向校园里的小卖店。 短短的几百米距离，让许晴有些莫名的拘谨，不知道该说什么，几乎觉得自己走路的姿势都有可能是顺边了。 程彦倒是很自然，和对面经过的同学微笑或者打招呼，转头看向许晴，“你话不多，是吧？” 抬头看向他，微笑的点点头，“还可以吧，和不熟的人，话不多！”她很诚实地说。 “我们……不算熟，所以你的话很少。”他轻声回应，似乎是在疑问，也是在叙述，但是语气中带了笑意。 “……还好吧！”许晴有些为难的抬头看向他，正好对上一脸笑意的他。 “呵呵！是不熟，我们只说过几次话而已。”他简单的说。 因为几场篮球比赛陆续结束，学校唯一的商店里，聚集了无数的人，两个人有些为难的站在商店门口，一个终于冲出重围的同学，跌跌撞撞的被挤出来，获得自由的刹那马上失去的方向感，瞬间向许晴撞过来，两个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啊！”许晴惊呼出声，被撞的她直接撞到程彦身上，直接贴上他硬邦邦的胸膛，脚下的柔软感，提醒了自己她的脚才在了他的脚上，而身后无限放大的热源也提示了她与他已经无限贴近了，虽然只有一瞬间而已。 “没事吧。”程彦快速接住她，并把她扶起来。 “没事！”许晴赶快直身体，他的手扶在自己肩上，火热的感觉然她不能忽视。 “对不起啊！对不起……”撞人的同学，自然地道歉。 “没事！”许晴赶快回应他。 并回头看向程彦，“我踩到你的脚，是吧！疼不疼？没踩坏吧？”焦急的问。 “没有，我脚没事！”看她可以稳妥的站立后，赶快把手松开。 “你在这等着吧，我去买水！”快速的冲进商店，程彦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还可以感觉刚刚触摸许晴肩膀的感觉，女孩的肩膀很纤细也很柔软，刚刚她撞进自己怀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香味……不由得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头脑清晰一下，不再胡思乱想。 两个人并肩走向教学楼，终于到达许晴班级的门口，程彦把手上的塑料袋递给她，“给！” “谢谢！”她轻声道谢。 “快进去吧！”程彦微笑回答后，转身离开。 许晴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走到拐角处，不由的深呼了一口气，心悸的感觉犹存。 放学后，在灵唯和梅梅的逼供和诱导之下，许晴和朋友们交代了她和程彦那个下午的相遇，她绯红的脸颊已经很好的证明了朋友们的猜测，一个春心懵懂的小姑娘…… 第五章 惊险 不知从何开始，在午休或者放学后，许晴总会有意无意的在篮球场经过，有时候会看见程彦，更多时候会看不见；当然，有时候也会在走廊里、操场上擦肩而过，彼此点头微笑，仅此而已，不过在每一个可以看到他，或者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刻，许晴的心都会麽名的雀跃，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雀跃…… 转眼已经到了11月份，校园里古老的杨树和银杏树都落下了叶子，由于自己是英语课代表，留下来帮老师整理期中考试的试卷，已经晚上8点了才忙完打算回家。 站在教学楼门口，除了对面高三年级的教学楼亮着灯，校园里其他地方都是黑的，真是后悔没让吴玫、灵魏等自己，把书包紧抱在怀里，她快步的往校门走去。 穿过校园操场旁边的小过道，由于周围有树木而挡去了很多光亮，双肩不由的缩在一起，又加快了脚步，有声音？好象有人跟着自己，由于夜间的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声，她也分不出是别人的脚步声、自己的脚步声或是树叶声，心脏已经提到了嗓眼，平时恋月说的那些吓人的故事一下子就拥到头脑了，没来由的自己吓自己。又加快了脚步，她几乎是跑起来了。 “许晴！”忽然的一个叫声。 “啊！”忽然的惊吓，让她尖叫出来，书包应声落地。 “你怎么了？”程彦从她对面走出来，看到她惊慌的模样，又上前两步，她已经在发抖了。 “是你啊！”她还是又点迟疑，弯下身子要去减书包，却“扑咚”的跌到在地上。程彦上去一步把她和书包一起带起来，双手扶住她颤抖的双臂。“怎么了？许晴！你怎么了？”看着她惶恐的模样，程彦不由担心起来。 忽然的疼痛才让她反映过来，天啊！是程彦！ “我觉得后面有人跟着我！”说着紧抓着他的手小心的转过头，后面一片黑暗却什么都没有。 拿过她的书包，和她并肩往外走，“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回家，灵魏她们呢？”看她刚才吓的模样，他还真的心有余悸。苍白的脸，发抖的唇，冰冷的手，女孩子胆子都这么小吗？ “我帮老师整理东西，她们先回去了。”几个月来第一次和他说话，还真的有些不太自然，刚刚自己丢人的样子被他看到，这是没脸见人了。 “我送你回去吧！”把两个人的书包放到机车后面的保存箱里，他先坐上机车。 “你们已经下自习了？”好象时间不太对啊，看着他拿着书包的样子又好象放学了。 “我想吃饭就先走了，走吧！”多日不见的小女孩好象变漂亮了，那天的她哭得红肿的眼睛，现在离近了看她，那双眼睛很大很漂亮。她不是那种纤细的女孩，有点水水的圆润，今天穿了可爱的娃娃装还真是适合她。 他没有直接送她回去，而是把车停在离她家不远的一家快餐店，“吃过晚饭再回去吧。”听他说饿，没有疑义的，许晴跟着他走进快餐店。 “你吃什么？”站在点餐台牌下面，程彦问她。“牛肉面吧！”她早就紧张的不饿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吃什么。 “你拿衣服到那边占一个位置，一会我端餐过去。”把手中的外套递大批她手上，指了一下窗边的位置。 看到她端过来的餐盘还真是壮观啊，两碗牛肉面、一提烧卖、两个糖火烧、两盘小菜以及两杯可乐。赶快起身帮他把东西摆到桌子上，“你买了好多啊！” 他坐下来，为她递上筷子。“我家阿姨今天请假，中午饭就没有吃呢！”他说的很随意，可是许晴却很担忧他，上次听了他的经历后，自己就一直在惦记他，他还不到18岁，自己一个日生活了那么多年，这样没有热乎乎的晚饭的时候是不是很多。 “你奶奶的身体好了吗？”咬下一口烧卖，真香，也为她夹了一个。 “好了，我们开学的时候她就出院了。谢谢你的关心！”她也咬了一口烧卖，自己很少在外面吃正餐，感觉很新鲜。 “听说你期中考试考的很好？”她问，今天在整理试卷时，坐在邻桌的老师提到。 “还好吧！”自己没有什么感觉，学生就时尽本分呗，低头大口的吃面。 在闲聊中他们度过算是美好的一餐，起码他吃的特别满意，许晴的心情也由一开始的紧张漫漫的松懈下来，和他聊聊考试和平时的学习，毕竟都是学生，共同语言还是很多的。 他把机车停在快餐点的门口，陪着她走回通向家里的马路，“以后别这么晚自己回家了！不太安全！” “我也觉得。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幻影或是真的有人跟踪，当时吓死了！”她筋鼻的小动作让程彦不由的看呆，他眨眨眼，把头转到另一个方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说着已经到她家门口，“快进去吧！”把插在兜里的手拿出来，向她摆了两下。 “谢谢，好象麻烦你很多次了，路上小心！”转身走进大门，向他拜拜。 程彦单手按摩了一下后颈，不知道为什么有她陪伴的晚餐特别开心，甚至有些激动，摸摸胸口，它跳的可不慢啊。 第六章 生日 今天是许晴的生日，是父母分开后过的第一个生日，算一下时间，父母离异已经有五个月了，清凉的秋天要已经过去了，寒冷的冬天也来了，早上出奇的寒冷，许晴穿好衣服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拉开门，看到爷爷正在客厅里拖地，开门声让他转过身，满脸微笑的看着晴晴，“起床了？快去洗脸刷牙，奶奶给你擀了面条。”语调中都是暖暖的爱。 爷爷温暖的微笑一下子点亮了许晴的心，快速的点点头，赶快走向洗手间。 “快吃吧！”奶奶热腾腾的面放到晴晴面前。 “可好吃了，你奶奶早上五点就起来给你擀面条了，这是你舅爷送来的红皮鸡蛋，快吃！。”爷爷把煮好的鸡蛋也放在晴晴面前。 许晴的心就瞬间，就像面前的这碗面条一样，已经热到水汽腾腾，自己的眼睛也莫名的热起来，水汽模糊。用力的要紧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她不能让爷爷奶奶看到她的眼泪。 大约十秒钟，许晴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抬起头，看向爷爷和奶奶，他们正满脸慈祥微笑的看着她，她说，“你们也吃吧，我自己吃饭没意思！” “好！”爷爷高兴地坐下来，奶奶也高兴地点点头，为爷爷和自己盛面条。 看着他们堆满皱纹，却满是微笑的脸，许晴发现自己依然是那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即使父母不在自己身边，但是她有世界上最好的爷爷奶奶，他们给了她一生一世都换不起的爱。 怀着开朗的心情，许晴背着书包走进教室，两个好朋友梅梅和灵唯坐在她的课桌旁，看到她进来，一起给了许晴一个神秘的微笑。 “早啊！”许晴微笑的走向两个人，当然知道她们的意思。 “生日快乐！”两个人一起高呼，并同时举出背在身后的礼物盒子。 周围也陆续传来同学们生日的祝福声，许晴陆续的点头表示感谢。 被两个人的忽然的高呼下了一跳，但是她依然拍拍心脏，愉快的接受了朋友们的礼物！“谢谢！中午去肯德基吃饭吧，奶奶给我钱了，让我请你们吃饭。”那时候，肯德基刚刚引进这座小城镇，成为学生的最爱，价格方面也算是小小的奢侈品了。 “好嘞！”灵唯做了一个很夸张的感谢动作，三个人相视微笑。 上午第二节课后，是学校的课间操时间，许晴作为值日生，留在教室里做擦黑板、整理讲台等简单的清理工作。 “当当！”的敲门声，许晴转过头看向门口，意外的看到程彦推门走进来，她的脸再一次莫名的发热。 “有事么？”她问，这个时间他来到她的班级，应该是有事情吧。 他停顿了一下，微微牵动嘴角，“我听，灵唯说今天是你的生日，给你！生日快乐！”他举起双手，把礼物送上。 许晴这才发现他手上拿了一个精致的礼品盒，“谢谢！”没有拒绝的直接结果他手上的礼物，心中则怀着一种无限的惊喜和感动。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问。 “刚刚下课的时候才听灵唯说，所以就在学校门口随便挑了一个礼物！希望你喜欢！”他依然微笑的说。 “是什么？”她问，对于他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在她的心理，有一份莫名的期待。 “你自己拆开看吧，我说了就没有意思了。”他有些神秘的说，许晴点点头。 走廊里传来学生走进教学楼的脚步声，程彦看了一眼操场，学生们已经排好队往校园里走了，“我回教室了，生日快乐！” 许晴用力的点了几下头，“谢谢你！谢谢！” 程彦摇摇头，“客气什么呀！”给了许晴一个阳光般灿烂的微笑，一瞬间照亮了她全部的世界。 中午放学的时候，灵唯神秘的拉住许晴，“干嘛？不去肯德基么？”许晴好奇的看向她。 “等会！一小会！”灵唯很坚持的拉着她。 远远的看着程彦跑过来，“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久了！”他轻喘地说。 许晴有些好奇的看向他，想开口问，却也无从问起，只能看向他。 “走吧！”灵唯拉着梅梅转身就走，把许晴丢到程彦身边。 看着愣愣站着的许晴，程彦笑了笑，“走吧！”许晴听话的跟着他走，没有多问，其实她很想邀请他吃饭的，这样也算是达成所愿了。 “喜欢礼物么？”他问。 “我……我还没看的呢。”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哦！看完告诉我感受！”他很轻松地说。 四个人走到学校门口，程彦开口说，“等一下吧，钱辉说他马上到。” 三个人同时睁大眼睛看向他，许晴和梅梅有同时惊讶看向灵唯，传说中的“小混球”要出现了…… 灵唯的眼睛瞬间冒火，生气的说，“他来干什么？” “他昨晚给我电话说今天放寒假回来，我们约了中午一起吃饭，一起吧，可以么？”最后的问句，是看向另外两个人。 许晴和梅梅满脸兴奋地点点头，当然同意了，终于可以看到传说中的“小混球”了。 灵唯则默默地不做声，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他回来了，为什么她不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为什么自己不再是他第一个告知的人…… 第七章 心事 正在几个人相互打量，各怀心事的相互琢磨，等待钱辉到来的时候…… 一个人影飞快的冲过来，右手瞬间挽上灵唯的脖子，灵唯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仰，直至45°……“啊！”灵唯大声地尖叫出声。这个身影快速向前踏上一步，灵唯的身体很快的直立起来。人影原本挽着脖子的手臂改为挽住灵唯的肩膀，“我回来啦！”在她耳边低声的说，但是足够大家都听到了。 这一切的一切几乎在五秒钟内发生，许晴和梅梅只能张大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已经结束，只能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地一切，心里同时出现灵唯经常说的那句话，“钱辉，那个小混蛋，他就是一个小混蛋！” “你有病啊！小混蛋！”灵唯快速转过身，抬腿就是一脚，目标相当混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踢到他。 钱辉瞬间跳开，只让灵唯的脚尖扫过他膝盖上的布料，丝毫未伤，双手高举在肩膀上，“别闹了，别闹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灵唯依然冷冷的看着他，开口轻轻地说，“你让我打一下，这是就算过去了！” 钱辉摇摇头，灵唯坚持的看着他。 程彦终于开口，拍拍钱辉的肩膀说，“你就让她打一下吧，又没有多疼。” 钱辉回过头满脸意外的看向他，“她打人不疼？你太不了解她了吧。” “快点快点！今天是许晴的生日，大家要去吃饭。”程彦有些不耐，轻微地皱起眉头。 钱辉这才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许晴和梅梅，“不好意思啊！马上马上！”他说。 钱辉一脸坚毅地走向灵唯，语气却相当的柔软，充满的祈求，“轻一点！摆脱，轻一点点！” 终于站到灵唯面前，紧闭着双眼，一脸光荣就义的模样，其余的三个人则是屏住呼吸，认真地打量着这对冤家。 灵唯没有丝毫犹豫，高举手臂，拳头直击向钱辉的左肩胛……钱辉轻哼了一声，后退了好多步，终于站稳，睁开眼睛看向灵唯，“还好没让你吃完饭打我！怎么这么有劲啊？”依然是一脸的嬉皮笑脸。 “走啦走啊！”程彦轻拍一下许晴地肩膀，她点点头，跟着他率先前行，梅梅也跟着起步。 钱辉走上来，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灵唯面前，伸出手挽上她的肩膀，一脸屈服和真诚的模样，相当温柔地说，“走啦！走啦！吃饭去啦！” 灵唯看着他一脸献媚的模样，心里的无奈感又出来了，每次只要他一央求的样子，她就软条了，随着他的手臂转过身，跟着他一起走在许晴等人的声后。 在程彦的一路引领和不容反抗之下，五人一行走到市里很新开的川菜馆，装修得很豪华，让三个女生有些却步。 钱辉一脸的轻松，拉着灵唯率先跟着程彦走进去，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走啦！我们程总可是香港华侨，你们担心什么呀？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程彦转过身，看向许晴，一脸轻松地开口说，“听说这里很好吃，快进来吧！” 许晴来着梅梅，跟着走进来，没再犹豫什么。 在钱辉的组织下，五个人一起端起杯子，“许晴，生日快乐，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你，但是我和你可不陌生啊，灵唯经常常提起你，我们程总也是万般推崇，呵呵！总之，见到美女我就相当高兴，生日快乐！” 听他提起程彦，许晴抬头看了一下自己旁边的程彦，他微笑地注视让许晴的脸又红了，赶快转过头不去看他，连忙对钱辉说，“谢谢！谢谢！” “吃饭吧！吃饭吧！”程彦招呼大家坐下，首先为许晴夹了一块辣子鸡，“这个很好吃。” “谢谢！”许晴道谢。 “这个好吃，这个好吃！”钱辉为灵唯夹了一块鱼肉，又转头问她，“你怎么不说话？！” 灵唯转头看向他，依然是一脸的嬉皮笑脸，看不出他内心想什么，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你只能看到他一幅嬉皮的外表，对任何人都是这样，即使他们的关系很好，但是他从未表现出什么不同，可就是这样一个男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心中的印迹也越来越深，特别是他读大学以后，因为两个人需要隔上一段时间才能再见面，那份心中的莫名感觉也越来越不能忽视。 “你能不能少说话？大家都吃饭！”灵唯有些不耐的对他说。 钱辉一点都没有在意，抬头对大家说，“大家别只是低头吃啊，聊聊天啊。” 见大家的反应不大，钱辉只能点名表示了，“程总，程总！” 程彦看了看他又看看灵唯，终于开口，“灵唯，昨天晚上钱辉先给你家打电话没人接以后，才联系我的。” 大家同时看向灵唯，她的脾气显然发错了地方。 灵唯大口的喝可乐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显然没有注意用力过猛的腕力，让她的嗓子很难负荷，“咳……咳……”呛得相当彻底。 “咳…咳…，你…你在心里…骂我！是不是……咳…咳……”转头看向钱辉，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尴尬。 “我那舍敢啊？”钱辉夸张的做了一个后仰的姿势，赶快站起来轻敲灵唯的背。 一切终于风平浪静。 饭后，梅梅以回家取东西为名，把空间留给了这两对少男少女，钱辉和灵唯在前面吵闹着前行，程彦和许晴则悠闲地走在后面。 许晴把兜里的钱掏出来，递到程彦面前，并对他说，“早上，爷爷奶奶给我中午请大家吃饭的钱了，可能不够，但是还是给你，我的生日，应该我请的。” 程彦微笑的看向她，赶快伸手把钱退回去，想了一下，说，“许晴，我把你当做我的朋友，请朋友吃顿饭不算什么。”看着她依然坚持的表情，不由玩笑的说，“没听钱辉说么？我是香港华侨，当然得我请了。” 她才想到她心里的疑问，“什么意思啊！” 程彦坚持把她的钱退回去，继续说，“我爸是香港人，不过我一直在这边长大。” “你会去香港么？”她条件反射的问，在那个年代，香港还未回归，特别是对于小城市生活得她而言，香港就和美国一样遥远。 “也许吧。”其实是必然的，但是他不想说出肯定的答案，总想与她之间保持一点牵连…… 两人继续往前走，许晴抬起头，正好看见灵唯关切的看着她。 轻挑眉毛发出疑问，灵唯摇摇头，只是给了她一个彼此释然的笑容，原来，少女心事总是诗…… 第八章 嫉妒 生日这一天，许晴曾经胡思乱想的以为她和程彦的距离会拉近，一次心中的莫名脱轨。显然，她的以为是多余的，她和程彦之间并没有什么变化。因为进入高三年级下半年，程彦等毕业班的学生已经忙到课间操都不用上了，体育课、歌咏比赛等都不用参加。 原本，两个人还曾经操场上、走廊里见到，现在两个多月过去了，许晴在校园里的任何角落都没能见到程彦，有些挂念。 下课后，许晴拉着梅梅和灵唯一起跑到高三年级的教学楼，今天是高三年级第一次模拟考放榜的日子，两个朋友当然知道她的心思，也就义无反顾的跟着她去了。 “啊！程彦成绩这么好啊！”灵唯利用自己的灵活性和霸道的个性，快速的跑进人群，对着许晴和梅梅高喊。 “多少名啊？”许晴高声问，走廊里的人很多，几乎整个高三年级的人都走出来，作为全市重点中学，百名榜的名字和位置就预示着未来高考的成绩和学校，前二十名就是全国十大名校，进京还是进沪，那就是由你选择了。 “年级第五名，646分。”灵唯有些艰难的从人群里挤出来。 “好厉害啊！”梅梅诚恳的点点头，又问，“谁是第一名啊？” “当然是永远的牛人……邱康。”灵唯理所应当的说，邱康是她们这些人心中的神人，从小到大，只要和他同龄同校的人都知道，“第一名=邱康”，没有任何人有疑问。 “永远没有惊喜。”梅梅有点失望说。 听到程彦这么棒，许晴的心理自然雀跃起来，附和着梅梅的话，“邱康真的很厉害，是灵唯说的吧，他好像都不学习。” “我告诉你，我最讨厌这种人了，一定都在家里偷偷学习，见谁都说不学习、不学习！虚伪的不行。”梅梅一向有什么说什么，大家也都习惯了。 “你和我熟么？”忽然从三人后面传来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吓了三个人一跳。 三个人一起转身，“第一名=邱康”一脸冷静地站在三个人对面，有些不高兴的看向梅梅，三个人的脸相互对视，脸一起涨红，全都说不出话了，真的不能随便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呀，现世报啊！ “走啦！走啦！”灵唯第一时间反映过来，快速拉两位离开，三个人迅速离开，梅梅转头看向邱康，其实是想和说声抱歉，毕竟说了人家的坏话，但却看到他一脸不屑的表情，心里地怒气升上来，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段仇算是结下了。 三个人快速走下楼，“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赶快跑离现场。 终于跑到一楼大厅，三个人拍拍胸口，喘得不行几乎说不出话，看到姐妹彼此又忍不住想笑，最后只能彼此抱着肚子弯腰大笑。 “以后，千万不能……不能在人家背后……说……说坏话！”许晴边笑边勉强说出来，刚刚的情景太尴尬了，可不能再经历了。 “呵呵……呵呵……”灵唯和梅梅边笑边点头。 大家还是笑得不行，许晴抬头，正好看到程彦和一个女生，边走边聊地走过来，升到空中地心，“咯噔”一下摔倒地上，几乎自己都听到了声音，即使他和女生的距离就是最安全同学距离，但是看到他和别的女生出现在一个画面里，心里就是莫名地不舒服，脸上瞬间的表情变化自然落在程彦眼睛里。 程彦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三个女孩抱着肚子大笑，更意外的是看到许晴也在其中，她抬起头有些呆呆地看向自己，忽然意识到自己旁边有一个女生，向左踏出了一步，几乎是下意识的东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条件反射的如此迅速，分明是最正常的同学距离而已，但是他心底的想法是不希望许晴有一点点的误会，和同学打个招呼后又快步向许晴的方向走过来。 “你们怎么在这里？”他问。 灵唯终于忍住笑，站起身，清清嗓子大声地说，“今天你们放榜，我们来看一下！” “你考的很好！恭喜！”许晴也跟着开口说。 “谢谢！你们笑什么呀？”他好奇的问。 “我们遇到邱康了，说他虚伪，被他听到了。”灵唯很简单解释。 邱康和程彦是同班同学，关系还不错，他有些意外她们怎么会对邱康这样的评价，“你们认识他么？” “谁认识他呀！”梅梅做了一个完全排斥这个人的答案。 灵唯赶快解释，“我们不认识他，只是听说他不学习还一直成绩那么好，我们很怀疑，说坏话的时候，被他听到了。” 程彦看了一眼许晴，很意外她也会参与这样的对话，但是也觉得三个女生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乱聊天挺有意思。 “他人挺好的，你们可能不了解。”程彦简单的解释。 灵唯看了一下手表，“走啦！走啦！要上课了！”风风火火地拉着两个人向对面的教学楼走。 程彦想和许晴简单聊一两句，却没有机会，看着她们跑开的身影，只能无奈的转身离开。 因为是星期五，第二天放假，晚上放学后，梅梅和灵唯去逛商场买东西，因为许晴的奶奶严厉的家教，放学一定准时回家，除非学校有事也要提前打电话解释，为了免除麻烦，许晴还是决定放学后直接回家了。 “许晴！”程彦轻声唤住她。 许晴回头看向他，有些意外看到他。 程彦骑着机车向她的方向驶过来，“你怎么一个人？” “她们逛街去了。”两个人同时站定。 “上来吧，我送你回家！”程彦很轻松地说。 “不用了！”许晴摇摇头，他们家的距离很远，根本是两个方向，现在他们还在校园里，周围的学生很多，他骑了一辆大型的机车，已经很引人瞩目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我没什么事，送你回去吧，快上来！”程彦难得的坚持。 许晴看了他一会，有些犹豫，“真的不用了，我穿了……穿了裙子不太方便。”低头看看及膝的短裙，只能和他说实情。 程彦看了一下她的短裙，自己还真的是太不懂了，不太好意思的对上她的眼，想了一下后，快速脱掉自己的外逃递给她，“你侧坐上来，把衣服盖到腿上。” 许晴有点犹豫，但是面对自己心动和喜欢的男生，她真的很难拒绝，“谢谢！”接过他手上的衣服，缓慢的则坐在车上，虽然不是第一次坐他的车，但是在校园里，面对那么多学生，或多或少有些不好意思。 手轻轻的扶在他腰侧，程彦观察到她已经坐好，轻轻发动车子，顺利出发。 过了好一会，终于还是程彦先开口，“周末干什么？” “啊？什么？”许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听清他说什么，因为坐在程彦的后面，或多或少心里都在胡思乱想。 “你周末干什么？”程彦略微提高了声音。 “写作业、洗衣服，去大伯家一趟，然后陪奶奶爷爷去跳一次老年操。”许晴如实的回答。 程彦不由地牵动嘴角微笑，她完全如实回复自己的日程，几乎没有什么重点，这种叙述方式很新鲜。 “周日早上去爬山，好不好？”他问，其实事先并没有打算约她爬山，只是听到他和爷爷奶奶做老年操，忽然想到登山也是一项健康的运动。 对于他提出的要求，许晴相当的意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过了好一会，许晴轻声回答，“好！”显然他不可能挺清楚。 “好不好？”程彦又问了一次，对于许晴这种有点内向和害羞的女生，沉默有时候就是肯定的答案，很爽朗很大声地问。 “好！”许晴在他耳边略大声地回答。 程彦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许晴单手拍拍自己地脸，很显然自己的脸又红了。 终于到了许晴家楼下，她轻轻跳下机车，把衣服递给他，“谢谢！” “不客气！”他伸手接过衣服。 “我先上楼了。”她说。 “周日早上六点半，我就在这里等你！”他指一下自己身处的位置。 “好！”许晴微笑地点点头。 “还有……”他有点犹豫。 许晴站在原地，看着他欲言又止，显然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程彦轻声地笑出声，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终于开口说，“今天和我一起走的那个女生只是我同学！”说完之后，马上发动机车调转车头，她今天在校园里看到他的时，那个落寞的眼神让他想马上告诉她这个事实，但是也许他是意会错了…… 许晴有些意外他的解释，看着他马上要离开，许晴喊住了他。 “程彦！”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过头，“怎么了？” “你晚上回家里吃饭么？”她问。 他看看手表后点点头，“阿姨应该已经做好晚饭了。” 许晴轻点一下头，微笑地说，“我上楼了，后天见！” “后天见！” 第九章 相约 心跳的好快，甚至有些抽紧，深深地呼了几口气，许晴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双手压住自己的胸口，不停地平复自己的心情，十六年的生命中，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发自内心的兴奋让她感觉自己身上每一个毛细孔都张开了，但是又要不停地压抑自己兴奋地样子，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脸颊，镜子里面的自己，嘴角上扬，一副甜蜜微笑的摸样……相信此时此刻无论是谁看到她，都会肯定她的心情相当不错，对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自问，是所谓的爱情么？当看到自己眼睛里发光的亮点时，她的心有些怀疑，有些期盼，有些退缩，也有些茫然…… “晴晴！吃饭了！”奶奶轻唤她的名字。 “来了！来了！”回应奶奶的喊声，不再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机会，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快速走出洗手间。 “感冒了么？怎么脸这么红？”爷爷问许晴。 许晴放下筷子，摸摸自己的脸，赶快摇头否认，“没有没有，可能刚刚上楼太快了。” 周日早上六点二十分，许晴已经站在自己家楼下他们约好见面的位置，程彦还没有到，她静静地站在原地，脑子里有又一次不停地出现程彦的画面，这样的情况已经从周五晚上延续至今了，他打篮球的样子，他微笑的样子，他说话的样子，他吃饭的样子，他欲言又止的时候…… 机车的行驶声音打断了许晴的思绪，抬起头正好看到程彦骑着机车向自己行驶过来。 停下车后，程彦第一时间看了一下手表，六点二十五分，他问，“我没迟到吧？” “没有，是我提前下来了。”许晴解释。 “那……上车吧！”一大清早看到她，感觉还真的很不错，高兴地表情完全体现在他的脸上。 许晴点点头，快速坐到机车后座。 “扶稳了啊！”程彦提醒，几乎在说完话以后，机车迅速驶出。 许晴条件反射的搂住程彦的腰，脸几乎贴上程彦的背，机车的速度没有减缓，许晴微微后靠，手微微地松弛一些，但是自己搂在程彦上的手却没有彻底松开。 程彦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腰间的手臂，轻轻牵动起嘴角…… 处在小城东北郊区的小山，是整个城市人早上锻炼的目的地，环绕着小山修建了公园、健身中心，以及登山的楼梯直通山顶，每天早上几乎十分之一的人都会聚集在这个小区域里，登山的、练剑的、打球的，各司其职，各有各的娱乐。 把机车停在公园的停车处，两个人并肩向公园里走，需要穿过公园才能到达小山脚下。 “这么多人啊！”看着眼前茫茫的人群，让程彦不由感慨。 “今天人不算太多。”她经常和爷爷奶奶，或者灵唯她们来爬山。 “你经常来么？”程彦微笑的打量着许晴，可能是因为好感与心动释然，在这个女孩身上，他总能看到奇妙的光芒，不由自主的琢磨起她的语言、表情或者别的什么。 “也不是很经常，一个月一两次吧。”许晴简单的解释。 转头看向程彦，正好看到一颗毽子从程彦的背后飞过来，由于他们对视，毽子的目标直指他的后脑，几乎没有多思考一下，“小心！”低呼一句，她马上用力的将程彦向旁边拉，力气相当大，程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身子瞬间向左撤，但由于他的体重和身高都比许晴扩大好多，拉扯与反弹之间，许晴不受控制的也向程彦的方向倒过去，伸手稳稳地搂住许晴的肩膀，后退数步终于站定。 看到落在自己几步外的毽子，他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赶快松开紧搂许晴的手臂，关切地问，“你没事吧！”暗暗地在心里叹息了几声，女孩身上的香味以及手软的特质，很自己完全不一样，不想放手，但是出于礼貌，他提示自己千万不能造次。 “没事没事！你没被打到吧！”许晴站定了身体，认真的大量着他。 “没打到我。”看着她担忧的申请，让程彦又不由得露出微笑。 打量着她的眼睛，透漏着关切的深情，他可以肯定，以后她一定是个好母亲，好妻子，因为她有颗关怀人的心，和一双感染别人的眼睛。 “走吧！”比划了一个前行的手势，两个人继续向山脚下行驶。 到达山脚下已经七点多，第一波上山的人已经开始下山了，第二波人则刚刚往上走，所以阶梯上的人很多，程彦抬头看了一下上下的人群，对许晴说，“我们沿着右边走，你走前面。”他在后边可以适当的保护一下她。 许晴点点头，随着上山的人流开始登山，程彦则紧跟在她后边，“慢点啊！看着点旁边的人，别被撞到。” 原本以为早上登山，人一定不多，可以和她聊聊天，没想到这么多的人，说话都需要提高声音，想起一句俗话“如意算盘打错了”，心里不由得想笑。 穿过层层的人群，两个人终于到达山顶，“终于到了！”程彦对这天空感慨。 “给！”许晴把背包里的面巾纸递给他。 程彦接过面巾纸，擦擦额头的汗，“每天早上登山的人都这么多吗？”有些不可思议地问。 “你没来过么？”她有些好奇的问。 “没来过，一次都没来过！”他掰掰说，虽然在这个城市生活了18年，确实没来过一次。 “今天人还不算多，天有点冷，等到五月份的时候人更多了。”许晴说。 两个人站在山顶的栏杆旁边，在这个位置可以看清楚整个城市，“你们高三了，特别忙吧。”许晴问。 “还可以吧，就是各种模拟试卷、练习册太多了，我家里还有大概这么高的一堆试卷没看过呢。”程彦比划了一下，足足有半米高的试卷。 “呵呵！”许晴不由得笑出声。 看到她爽朗的笑容，程彦也露出笑容，侧过头打量着她，“你们不累么，高二也挺紧张吧？” “是挺紧张的，老师天天和我们说，高考马上就到了，别以为还有一年。”许晴学着老师严肃的语气说。 “我高二的时候，老师也这么说的，一个套路！”程彦一脸了然。 “你打算考什么大学？”许晴问。 “没考虑呢。” “那你想考到哪个城市？”知道自己的成绩没有他好，考上一个大学不太有可能，但是希望能和他在一个城市，还有三个月他就要高考了，五个月后他们也许就要分割到两个城市了，心中有些不舍。 “我都没想！”他轻声的说，不是不想而是知道想来无用，最近和父亲沟通了几次，他大概知道自己未来会去哪？会做些什么？只是他不想这么早告诉她而已。忽然觉自己有些卑劣，在她的眼睛里，他看到了那份自己期待光彩，就没有估计的去追随这份光彩……当他需要离开的时候，她怎么办？自己又怎么办？ 看着他不多语，似乎在思考什么，许晴也没有多言语，沿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山下。 等山上的人越来越少的时候，两个人才决定下山，终于可以边聊天边并行着下山。 看着眼前一排的早餐店，程彦问她，“你想吃什么？豆浆油条、豆腐脑、清粥小菜或者三明治。” 许晴摇摇头，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做主的人，轻声说，“我都可以，你做主吧。” “豆浆油条！”虽然和她接触的并不多，但是早已经发现她是个很听话（没有主意）犹犹豫豫的小女生，无论是什么决定，只要给她拿了主意，她就会很高兴且毫不犹豫的去做。 许晴很高兴地点点头，向豆浆店走过去，程彦也微笑的跟着走过去，当一个人很容易把另外一个人看透，又发现越看越有意思的时候，有可能越来越移不开目光。 认真的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仔细地擦拭着餐桌上的每一个角落，把端上来的碟、碗、筷子等摆放到最舒服的位置…… “你不吃么？”许晴抬头看向他。 “吃！”停下打量她的目光，第一次他也有了脸红的情况发生…… 第十章 现实 显然，许晴和程彦之间出现了必然的变化，但是这种变化是微小的，彼此并没有说出喜欢或者爱的表达，但是他们都能出彼此的交流感受到一份特别的情绪，也许这就是少年时代的爱情，青涩与不安才能显示它的难能可贵。 假日的午后，程彦拿着篮球打算和几个好友一起去篮球场，电话铃声响起却在他关门离开前响起了。 “喂！” “是我，爸爸！”电话另一头传来成熟低沉的声音。 “恩！”程彦简单的回应。 “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你有什么打算。” 沉默了好一会，显然父亲也在等待他的回应。 “参加高考。”简单的四个字算是他的回答。 “我已经帮你申请了美国的学校。” “什么时候走。”这样的结局，他早就知道了。 “八月初，我会回去接你。” “好。” 没有多说别的什么，这是他们父子之间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没有什么可意外的，挂到电话以后，程彦沉默的站在沙发上，脑子里出现了许晴，这也许是他唯一挂牵的人，也是他18年的生命中唯一挂牵的事，她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他看的出她眼睛里的火花，那是只有面对她才有的火花，自己的离开是必然的，但是要怎么和她道别呢。 接通了许晴家的电话，是她爷爷接的，和蔼可亲的语气告诉他，晴晴在屋里，他去叫一下。程彦的心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从爷爷的声音里，他就听出了晴晴的幸福，她又无比疼爱的家人，这是他一生都遥不可及的。 “喂！”许晴接听了电话。 “我是程彦！” “有事么。”传来她愉悦的声音。 听到她的疑问，程彦在发现自己的电话打的如此唐突，他不由得反问自己，为什么要电话她，是提前道别么，当然不是，他还没有心里准备呢，那是做什么呢。 “喂。”等了好一会没有他的回应。 “我下午去打篮球，你想来么。”程彦恍惚中，说出自己下午的打算，并约了她，发现自己的冒失以后，赶快纠正，“你要是有事，不来也可以。”这样反复无常、语无伦次的说话方式，还真的不像他。 “你们几点开始。” “两点。” “我下午约了灵唯和梅梅去买逛街，我结束以后去找你，可以么。”许晴轻声的问。 “当然可以，我们六点结束。”程彦回答。 “好，那我去找你吧。”她的声音透露了愉悦的心情。临时有事要外出，下午回来补上…… 许晴向篮球场走去，远远的就看见五六个人正在打篮球，场边站了一些人，男生女生都头，默默地走到球场边，并没有打扰他，许晴自认从来不是一个爱运动的人，但是自从认识程彦以后，对篮球场、篮球都有了特别感受。 一个三步篮成功完成，程彦终于看到站在篮球场边的许晴，看了一眼手表，“再等十分钟！”略微大声和许晴说，许晴点点头没有多言语。 围观的同学和球场上的同学不由得看向许晴，在场的人基本都是程彦同年级的学生，不由得对这个学妹多打量一阵，程彦在整个班级和年纪都是一个另类，大家知道他的父亲是香港人，并且是个有钱人，一个人生活在这座小城的一间豪华公寓里，成绩不错，长相帅气，很多女生因为其中的某一个原因都会为止心动那么一下，但是他很冷淡，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会保持一定得距离，从来没有和任何女生有一些纠结或者暧昧，想当然，出现了这样女生，不由得多多思索一下。 很准时，十分钟之后，程彦直接比划了一个停止的动作，和大家say拜拜之后走向许晴，从机车后箱里把毛巾和水拿出来，轻轻地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中午接到父亲的电话以后，心里一种莫名的烦闷，下午的这场球打的相当用力，汗水自然比往常多了很多。 自然地伸手接过他手上的运动饮料，让他可以更放松地擦汗，“你们去哪逛街了？没买东西么？”看着她双手空空的只背了一个小挎包。 “就去中街那边啊，我买了东西，让妹妹她们带回去了。”许晴简单地说。 察觉到自己身上汗味，程彦不由的为自己皱眉，只想着奋力的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忘记了她回来，有可能闻到自己身上难闻的汗味，“先陪我回家一趟吧，我想洗了澡，流了好多汗。”他边说边伸手接过她手上的饮料。 许晴点点头，帮他把饮料盖子打开。 知道坐上他机车的后座，许晴一直只与程彦对视，并不是他有多么大的吸引力，而是对于周围人的打量眼光和窃窃私语，不由的有些害羞和不知如何面对。 快速的从冰箱里拿出果汁，简单交代一句，“等我一下！”程彦没有给自己停留的机会，快速冲向二层的浴室，面对自己喜欢的女生，满身臭汗真的让他自己不能接受。 十五分钟后，换了一身白色的休闲装，程彦终于走下楼，她正在看一本体育杂志，听闻声音后，正好回头看到他。 “不好意思，让你等。”程彦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没事。”许晴简单的回答，从这个角度可以很好的大量他，程彦是一个帅气的男生，可能是因为父亲是香港人的缘故，总觉的他身上有一种和其他男生不一样的气质，他的皮肤偏白，眼睛很大但确实薄薄的单眼皮，鼻梁笔直且挺拔，唇色很红，有点像女生，但是因为不常笑而显得格外严肃……看着他轻咳的走下来，才发现自己打量他的时间有些久，默默地转过身，脸不由得红起来。 程彦走下来，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可乐，舒服的喝了一大口，坐在许晴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沉默了一小会，开口说，“你以后打算上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 许晴想了好一会，“我想做一个文学翻译，我喜欢英语，也喜欢文学，喜欢看很多的书。” 程彦点点头，想了一下继续说，“我八月份去美国。”简单、清晰且有力的说。 抬头看向他，从他的语言和神情中，看到一丝隐忍，不由地发问，“……去旅游么？”她小心地问。 “去读大学，六年。”直视着她的眼睛，说出了六个字。 许晴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美国！六年！代表了什么，一个遥不可及的过渡，和一个无法想象的时间长度，意味着他们不会再见面了，意味着还有四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将相隔太平洋了，意味着她六年的时间，再也见不到他了，六年后他们会改变很多吧，直视着他的眼睛，想看到些什么，却什么都看不到，脑子里依然“嗡嗡”的想，心也在茫然无措的颤抖。 第十一章 了解 两个人依然坐在程彦家客厅的沙发上，程彦打量着一脸漠然，没有什么表情的许晴，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告诉她即将离开这件事，但是，说了就是说了，没有纠正或者再次否认的必要。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任何承诺，没有说过彼此喜欢的话，可能彼此有过一点暗示，但确实没有任何可以挽留的理由和契机，毕竟他们年龄尚小，优秀如他，自己更不能牵绊他未来，虽然一切都可能想得通，但是面对他三个月后的离开，自己的心还是酸酸的，眼睛热热的，有点像流泪，但是她告诉自己，没有哭的理由，特别是没有当着他面哭的理由。 但是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想……我想去下洗手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自己却在尽量控制着。 “在楼上！”程彦注视着她轻声地说，并指了一下楼上的方向。 洗手间很干净，因为他刚刚洗了澡，浴室里还有清新的浴液味道，静静地坐在马桶盖上，眼泪没有办法控制的流下来，她不能阻止他离开，不能眼泪花花地让他烦心，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和他表达什么……她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做，默默地告诉自己。 走下楼，程彦抬头看向她，许晴微笑的走下来，程彦看到她的眼睛有点红，但是嘴角的微笑却无限的灿烂。 “晚上想吃什么？”程彦问她。 “去夜市，好不好？”许晴高兴地回应，她已经想清楚了，三个月，也许时间太短了，但是总比三个星期、三天来的长，能够与他有机会相伴说话，已经很幸运了，毕竟自己可以如此贴近喜欢的人，她比很多人幸运了，对吧。 “没问题！”他爽快的站起来。 看着拿着钥匙打算发动机车，许晴看打断他的动作，“夜市离这里很近，我们走着去，好不好？” 程彦没有犹豫的点点头。 六月的傍晚，天气很凉爽，大多数白天在家里避暑或者工作的人，晚上都会到夜市散散步或者遛弯一下。 “吃烤玉米么？”许晴一直对玉米有份特殊的热情，从小就喜欢吃。 看着她对待玉米有些幸福的表情，微笑地点点头，“我来买。”快速的走到烤玉米的小摊子旁边。 两个人边吃的玉米边继续在夜市逛，看看旁边卖金鱼的小摊子，再看看街边的一排排小盆栽。 看着她对金鱼关注的眼神，程彦不由地发问，“你喜欢么？买几条回家养吧。” 许晴摇摇头，“小时候养过，都死了，还是在这里养着活得久一点。” 程彦跟着点点头，算是了解，陪着她看着鱼缸里游来游去的小金鱼，体会一份安静的幸福。 两个人终于坐在夜市边上的拉面馆，“你吃过么？”许晴问他。 程彦摇摇头，看到小小的店铺里人来人往的人群，相当热闹。 “这个店已经看了三十多年，一共有五家分店，很好吃也很便宜，两元钱一晚，我家附近就有一个。”许晴简单的解释，程彦虽然在城市里生活了十七年，但是依然像一个外人、过客一样，单纯的只是生活而已，却从来没有试着深入的了解过，可能他一直都知道，这里只是他人生旅程的一部分而已。 想到他一个小男孩，自己一个人生活在这样一个城市里，每天只有佣人照顾、做好饭菜，上学、打球、回家……也许并不是他不想了解，而是他根本没有机会去了解和体会，不由得她有些心酸，看着他微笑大方的外表之下，也许他有颗从小就习惯对外封闭的心。 “我还真不知道。”程彦由衷的说，看着端到他面前的一大碗面条，冒着热气，相当诱人。 学着许晴的动作，把小菜、辣椒粉等倒进碗里，轻轻地搅拌几下，看着她吃了一口，自己也跟着大口的吃了一口，“恩恩！”他点了点头，“真的很好吃，面条很有劲道。”他边吃边说。 “老板，要两倍酸梅汤。”许晴向老板招招手。 一分钟后，老板端上两大杯酸梅汤，许晴把一杯端到他面前，“他们家的酸梅汤很好喝。” 程彦端起来喝了一口，跟着点点头，“好喝！”，不由的想她点点头。 晚饭后，两个人散步向许晴家的方向走，“你经常逛夜市么？”程彦微笑地问她。 “经常和灵唯、梅梅她们一起来。”许晴愉快的说。 “我第一次逛夜市！”程彦简单地叙述事实，口气中有些许的感慨。 许晴默默地看了他一会，“那你平时在假期都做什么？” 程彦皱眉思考了一下，简单的说，“看书、打球、看电视、上网……你都干什么？”总结之后，发现自己真是一个有些无趣的人。 “和朋友聊天、逛街、补课，陪奶奶聊天、看书、看电视，事情挺多的，呵呵。”她的课余时间从来都是不够用，经常要应付很多人。 抬头打量着程彦，他不是个善于聊天的人，很多人觉得他是个高傲有些不与人接触的人，相处久了，终于发现，其实他是一个不习惯与人接触，或者根本没有机会与人接触和交流，此时此刻对着自己微笑的他，是多么的不容易，当一个人十余年的生命中，都是自己陪着自己时候，他能如此“开朗”、如此“友善”、如此“温和”，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心微微地颤抖，他在自己心中痕迹似乎正在越来越加深，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她不后悔。 当你越来越琢磨一个人时候，发现他越来越特别，越来越可贵，也就没有办法控制的越来越吸引自己。 第十二章 雕刻 他们之间有了相对明显的变化，假日里，许晴都会与程彦一起，在即将离开这座小城市的最后三个月里，程彦在许晴的相伴下，真正了解了这个城市，真正了解了这个城市里的这群人。 周五放学以后，许晴、梅梅、灵唯三个人一起到kfc吃晚饭，捧着可乐拿着汉堡，边吃边窝在一起聊天。 梅梅和灵唯对视一眼，相互一阵挤眉弄眼以后，最终还是梅梅先开口。 梅梅放下手上的鸡翅，双手合十在胸前，小心地探向许晴，说，“晴晴，你和程彦确立恋爱关系了么？” 灵唯用手臂碰了一下梅梅，这个姐们，问的也太直接了吧？她马上开口说，“晴晴，你和程彦之间……是不是有了什么变化？” 梅梅轻“哼”了一声，“咱们俩的问题，有区别么？” 许晴放下手上的薯条，抬头对上两个朋友热情期盼的眼睛，先露出微笑，思考了一下，才开始说，“程彦八月份就去美国读大学了……” “真的？”梅梅好奇地问，声音明显提升。 许晴点点头，继续说，“是真的，他八月份就离开这里了，以后回来，可能也不会到我们这座小城市停留了，我没想太多，只是想多和他相处一下，在还有时间相处的时候。”话说到最后她显然有点掩盖不住自己心中的感伤，声音微微地发抖。 “什么意思呀？你想和他来段末日爱情么？留下一段美丽的回忆么？别玩火了，会把自己陷进去了。”灵唯有点担心地看着许晴。 “晴晴，你很喜欢程彦，对么？他就要离开了，你特别难受吧。”梅梅看到她眼中的一丝感伤。 许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低下头，继续说，“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生，就像灵唯心中的钱辉……”她的话让灵唯直觉反映的想要反驳，但是对上朋友真诚地眼神时，却平静地没有回应，她继续说，“我知道我和程彦不会有任何结果，我们都太小了，美国、香港对我来说太遥远，太不现实了，我只能在这一小段时间，在这一个小城市里，与他有所交集，这可能是我和他这一生中唯一的交集。我心里有数，我不会疯狂，不会想你们想象中冲动，我只是想留下一点回忆，给自己，也给他。”许晴没有解释最后一句“给他回忆”是什么意思。 在她的心理，程彦是个“可怜人”，在外人眼里，他是一个幸运的人，他有一个有钱的父亲，他长的挺拔帅气，头脑聪明成绩优异，但是这一切都掩盖不住他其实是个没有回忆，没有人与之陪伴的可怜人，他从来没有过归属感，即使在这样一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里，他都没有去过夜市、没有去过小吃店、没有去过公园，她想给他留下一份回忆，一份属于这个城市，属于他与她之间的记忆，她记得他落寞和新鲜的眼神…… 梅梅拉住许晴的手，她有点被感动了，即使她一直不是一个容易感伤和被感染的人，但是她从许晴眼里看到的那一丝温柔中的坚强，她难得的被动容了，“晴晴……，支持你！”灵唯握紧两位朋友的手，看着许晴，“别让自己受伤害！这是我唯一想说的，其他的我都很支持你！”她坚定地说。 …… 他们的学校位于小城里著名的“学院路”，从最里面的三所高中，向外陆续是四所初中，还有两所中专和职业学校。 每个周五放学以后，住校的学生陆续回家，其他的学生也因为不用上自己，隔天又是假日，这个时候的整个“学院路”上都是学生，路边也摆了很多卖小吃的、卖文具等杂七杂八的小摊子，原本安静、充满文化气息的小姐，在这个时候也变得纷扰嬉闹。 周五放学后，许晴站在学校门口等着程彦，远远地看着他快步走过来，两个人相视一笑，并肩向校外走去。和她约了周五放学后见面，他早上出来的时候就没有骑机车，因为他想和她一起并肩走走，像很多走在这条“学院路”上的学生一样。 “我买了两张票，我们去剧院看二人转。”程彦掏出兜里的票。 许晴微笑地点头，“我经常和舅舅一起看过，特别有意思。” 那时候，几乎所有的东北城市都有一个或者多个二人转的剧场，也没有演变成现今的小品等多种表演方式，只是单纯的唱着二人转，表演者打扮的相对“搞笑土气”，唱调上口，词语诙谐，是很多人上班上课以外的最大消遣，总之，相当的受欢迎。 “我没看过，以前总听钱辉没事唱过几句给我们听，但是没有在现场看过。”程彦很真诚的说。 “我买了酸奶！”许晴把背在后面的书包移到身前，低头拿书包里的酸奶，对于酸奶这种女生喜欢的小吃，谁也没想到程彦对它有特殊的钟爱，许晴早早的到学校小超市买了经常段销的自制酸奶…… 低头的她没注意到对面跑过来的一群学生，程彦单手挽过许晴的肩膀，直接把她挽在自己身亲，许晴双手握着两盒酸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条。 等他松开手，才发现是怎么回事，不由脸红一下，赶快把手上的酸奶递给他，程彦满脸微笑地接过来，拉拉她的手臂，“靠这边点走！”让她靠近自己。 …… 许晴双手捧着脸与程彦并肩走出剧场，“我每次都会笑的脸痛！”许晴捂着脸对程彦说。 程彦也是满脸笑意，“很疼么？”伸手欲触碰她的脸颊又发现不太合适，又轻轻的缩回手。 “我的笑点特别低，每次都会笑到脸疼！”她不太好意思的看着他。 程彦摇摇头，“喜欢笑是好事。”她拥有独特的亲切微笑，是一种引人亲近的气质，看着她的笑脸，闪烁的眼神，又想到自己即将离开，程彦不由的担心起来，以后会出现其他的男生到她的生命力，会不由自主的被她的气质吸引，他的心……有些许的纠痛。 “已经八点了，你晚些回家可以么？”他问，他们放学之后直接过来，晚饭还没有吃。 “我和奶奶说了，晚上放学后和同学一起看演出，会晚些回去。”许晴简单的解释。 程彦点点头，不知想起什么，眼睛亮了一下，转头对她说，“我们去吃上次吃的那个炒面，好不好？” 上周末，她陪他打完球以后，又带他去了一家很好吃的炒面店，让程彦意犹未尽至今。 “好啊！”许晴点点头。 “晴晴！”程彦轻唤她的名字。 “恩？”她轻轻地回应。 “为什么？为什么我提的所有要求，你都答应？”程彦好奇的问。 许晴思索了一下，不由地皱了一下眉，“有么？” 程彦点点头。 “我没发现，可能你提的要求都是我可以接受的。”她简单的解释。 程彦继续打量着她，思索了一阵，“哪你能再答应我一个要求么？”他说。 “你说吧！”许晴说，看着他有些严肃的深情，自己不由的多了一份紧张。 “不要轻易的接受任何人的要求，在接受之前先想一想，这个要求会不会伤害你，不要为了自己的感受，接受自己根本不愿意的要求！”他发现许晴是一个过于善良的人，对于朋友、老师、家人的要求，几乎不懂得拒绝，她想着用自己的妥协去满足所有周围人的要求，这样不好，有时会违背自己的意愿，并不好。 许晴的心被他的话震动了一下，不由的心惊，自己似乎一下子被看透了…… 看着她没有多语，正在认真的思考，他继续说，“学会拒绝别人，说出你自己的想法，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委曲求全，不要太在乎别人的感受，试着满足自己的要求，要保护自己！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善良的好人。”程彦想要让她学会保护自己，因为他即将离开，那颗想要保护她的心只是徒劳…… 许晴看着他，认真地点点头，看到他心中的关心和急切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那份关怀是真诚的，是让自己心动和心激的！ 看着她诚恳的摸样，再想到自己急切，不由想对自己发笑，轻咳一下说，“晚上吃饭的地方你来选！” 许晴不由的笑出声，装作认真想事情的样子，开口说，“我想吃炒面！” 程彦无奈的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走吧！”无奈的吐出两个字。 第十三章 花季 上午两节课后的长课间，许晴再一次被梅梅灵唯拉到花坛边聊天，程彦远远地和同学一起走过来，并没有在她们面前停下，但却送给她们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擦肩而过的离开。 “暗送秋波！”灵唯对这程彦的背影，送上四个字。 “我的爱情小鸟……”梅梅愉快的边唱边舞弄手臂。 许晴坐在花坛边的座位上，没有应和她们刻意挑衅的话。 三个人打打闹闹的走进走廊，梅梅手舞足蹈地给大家讲昨晚看《流星花园》故事情节，另外两个也听得津津有味，根本没有注意到后边走过来的人。 “小心！”许晴和灵唯同时高呼。 “砰！”一个碰撞的声音。 “啊！”一个女生的尖叫，来自梅梅！ “哦！”一个男生的低呼，来自…… 天啊！许晴和灵唯不由在心中叹息，永远的第一名，也是上次被她们的罪过的——邱康。 邱康着急去楼下办公室取东西，谁知道一转弯，忽然被一个人撞到，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右脚感受到重重地下压力。 哪有人走路不看人的，本身已经充满怒气，抬头对上梅梅那张有点陌生却又瞬间熟悉的脸，怒气马上加了一个平方。 梅梅原本转头是为了和自己撞到的人道歉，但是对上邱康那张烦躁转愤怒的脸…… “你走路不看前面啊，撞到人了，你不道歉么？”她马上先发制人的给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邱康的眉毛紧锁，双眼几乎冒出火焰，直直地盯着梅梅，“韩梅梅！我记住你了。”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后，好男不和女斗，侧身打算立即离开。 脚趾的剧痛让他的身体瞬间失控的向右倾斜，“嗯！”轻恩忍痛地声音直接传到梅梅的耳朵。 梅梅好奇地看向他，邱康单手扶住右侧的墙壁，知道自己的右脚小指应该是被她踩得“相当严重”。 “你怎么了？”看着他的脸因为疼痛而瞬间苍白，梅梅也不由担心起来，毕竟她知道自己那一脚又多么的用力和踏实。 邱康冷扫了他一眼，“不用你管！”扶着墙壁缓慢的移动离开。 三个人担忧同时转头看向邱康，许晴伸手推推梅梅，“你去看看！” 梅梅加快几步跟上去，“你脚怎么了？我扶你去医务室吧。”有些担忧的看向他，毕竟是她做错事把人家的脚给踩伤了。 邱康甩开手臂，阻止梅梅的搀扶，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扶着墙壁快速的前行。 上课的铃声响起，梅梅回过头对两位朋友急匆匆地说，“你们先回去上课吧！” 许晴和灵唯对视一下，“有事回教室找我们！”灵唯交代一句，许晴快速上楼，毕竟下一节课是恶魔的英文老师。 梅梅用力的拉住邱康前行的脚步，“你等会！对不起，行么？我扶着你，如果你脚骨折了，这样会加重的。”梅梅焦急地说，她的父亲是医生，她或多或少会有些常识。 邱康依然故我的不去理会她，但是脚上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我扶你去医务室！”梅梅用力的拉住邱康的手臂，眼睛直视着他，表示自己的坚持。 放学后，程彦、许晴以及灵唯三个人第一时间冲向学校附近的中医院，还好“香港华侨”程彦有那个时代学生鲜有，但是他却拥有的手机，接到了邱康的电话。 “你没事吧？”程彦站在病床前看着邱康被包裹后的右脚。 邱康冷眼看了站在一旁的梅梅，语气有些无奈，“右脚小指，轻微骨折！” 许晴和灵唯同时惊奇的看向邱康，又同时走到梅梅身边，“通知邱康的家长了么？” 邱康看了看满脸忏悔的三个女生，再次无奈的说，“不用了，我就说打球把脚扭了一下，省的他们担心。” 五个人面面相视，无语的沉默…… “梅梅！”外边走进来一个穿着一身医生装的中年男士。 “爸！”梅梅一脸委屈的走过去。 “怎么样了，你同学脚上了么？我做完手术，没事了，没事了！”医生轻轻拍拍梅梅的头，虽然满脸疲倦，依然满脸温柔的慈爱。 挽着梅梅的肩膀，走到邱康面前，值班医生也走到他身边，他问，“脚怎么样了？检查结果出来了么？” “右脚小指轻微骨折，没有大问题，两个星期内不能强烈运动，尽量少走路。”值班医生一一说明。 “爸，是我不小心踩的！”梅梅轻声说，眼泪差点掉下来。 梅梅父亲轻轻拍拍她的肩膀，送给她一个没事的微笑，又转向邱康，“我是梅梅的爸爸，很抱歉她弄伤你了！医生检查过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你现在是高三，马上就高考了……我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吧，我来和他们道歉。” 邱康看看梅梅要哭出来的委屈样子，以及慈祥无比梅梅父亲，没有理由地只能妥协，即使他依然很生她的气，“叔叔，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梅梅，快道歉！”梅梅爸爸拍拍她的肩膀。 “邱康，对不起！”当医生检查出他小指骨折后，她心中的歉意就升到了极点，毕竟他要高考了，他们都明白高考对于自己的一生意味着什么，还好他是天才…… “没事！”面对这个说过自己“虚伪”又把自己踩成重伤的女生，他心里的一丝厌烦和郁闷依然存在。 “梅梅，以后你每天给邱同学送午餐，邱同学要买东西什么的，你替着做跑腿。”梅梅爸爸赶快交代梅梅。 “不用！不用！”邱康赶快拒绝，对梅梅这个女孩，他有些排斥，这个女生对他来说过于火辣了。 “你就别拒绝了！”程彦拍拍邱康的肩膀，看着眼前尴尬和惭愧无比父女，赶快替大家解围。 邱康抬头看了一眼好友程彦，只能认命的点点头，表示接受。 “我们也会帮忙的！邱康，你就原谅梅梅吧！”灵唯跟着说。 “是的，我们都会帮忙的！”许晴满脸真诚地看向邱康。 邱康看了一圈，万分无奈的给大家重重的举了一躬，“我真的没事，你们放心吧。需要买东西什么的，我会让你们帮忙的！时间不早了，我想早点回家。” “我下班了，送你们回家！”梅梅爸爸马上自保奋勇。 大家点点头，陆续往外走，梅梅被爸爸严厉的眼神意识着过去扶邱康，有点尴尬的向他伸出手，还好邱康没有拒绝，任由她搀扶着，毕竟此时此刻勉强不是什么好结果。 “对不起！”两个人相对慢的走在最后面，梅梅再次诚信的道歉。 邱康微笑的摇摇头，“算我倒霉了，你这么瘦都能把我脚踩骨折了，可能是我太虚弱了。”开玩笑的说。 在医院门口，程彦和许晴与大家道别，骑着机车先行离开。 “还好邱康的脚没什么大事，不过骨折了还是挺严重的。”许晴坐在机车后边，与程彦边前行边聊。 “呵呵，老邱还真哀。”他不由的笑出来，继续说，“老邱人很好的，不过他不太喜欢女生围绕在身边，他觉得女生思维方式不太灵敏，呵呵。”一个过于有智慧的人，有时候思维的方式自然和别人不一样，对于智慧的界定和角度也不样，可以想象未来一段时间被梅梅等女生相随的日子回事怎么样…… “他很高傲！不过学习还真的是太好了！”许晴回应。…… 夕阳之下，一对少男少女，男生载着女生，沿着河边的马路前行，风吹起了男生的衬衫边，以及女生的马尾，擦肩而过的人还会听到两人干净而清爽的笑声…… 第十四章 高考 午休时间刚刚开始，梅梅第一时间冲到食堂，买了刚刚出锅午餐，又快速的冲向高三年级的教学楼。 “我给你买西红柿鸡蛋套餐，在这边等你啊！”许晴对着梅梅的背影高喊。 “好的！好的！”梅梅根本没有回头，随便喊了几声。 梅梅一口气跑上三楼，到了教学楼走廊里，才放慢脚步，轻轻地走并慢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终于走到高三五班的门口，老师还在讲课，梅梅只能端着饭盒站在教室门口等着，把饭盒放到窗台上，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烫的发红，轻轻的甩动记下，试图减轻疼痛。 几分钟后，老师终于走出教室，同学们也跟着陆续走出来，高三五班的同学对这位一天光临五次以上的女生已经见怪不怪了，好心的同学还提醒她，“邱康还在座位上，你直接进去找他行了！” 梅梅点头回应后，直接走进高三五班的教师，程彦站在邱康的座位边，两个人正在说着什么。 “我来了！”略微提升嗓音，打断两个人的对话，看着两个男生小声嘀咕着，她可不想走到附近听到秘密语言。 邱康听到梅梅地“魔音”，直接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已经说了，我脚没问题，我自己可以到食堂吃午饭。”实在受不了了，下课送饮料、买零食、午休送午饭、放学接他回家……脚上的痛完全比不上他心中的郁闷，中午时间拉住程彦就是让他和许晴说说，劝劝梅梅，真的不用这么贴身的照顾了，还有就是，他作为一个从来不吃零食的男生，怎么可以天天在座位上摆着杏仁、地瓜干呢？ “不行，我问医生了，你的脚最好半个月内不要活动！”梅梅快速走到他面前，把饭盒放在他的座位上。 程彦微笑的看向梅梅，这个女孩还真执着，一个星期了，每天反复跑好多次，一点都不怕累的样子。 “你还真快！”程彦很佩服的说。 “吴梅梅！”邱康直视着梅梅，声音提高。 “怎么了？”梅梅一脸天真的样子看着他，最近和他接触多了，发现邱康是个无比直接的人，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往往给人感觉有点情绪化，或者与众不同。他平时冷着脸，原因只有一个，他无法理解别人的思维方式，讨论之后往往也无法让他人理解或者跟随他的想法，所以，直接给大家一个聪明的冷漠脸，就成了他最直接的表示。 不过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出了了解他的个性意外，更发现了他的弱点，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产生争执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放下身段，放轻语调，略微哀求，装作无知，或者坚持着胡搅蛮缠……一切都没有问题。 “我想自己到食堂去逛逛，你每天都打宫保鸡丁，我都吃够了！”他说出了原因之一。 “宫保鸡丁最好吃，而且很有营养，也是我们食堂最贵的菜！”梅梅相当的坚持。 “无论多有营养，多好吃，天天吃都会够的！”邱康看也不看放在自己课桌上的精致的餐盒，直接站起来，我要下楼去逛逛。 梅梅转头看向程彦，他给了她一个相当认可的表情，梅梅这才发现他已经吃了一个星期宫保鸡丁，应该是足够了，一脸无畏的走到邱康身边，“我扶你下楼！”说着双手挽住他的手臂。 邱康知道这样已经是她的妥协，没有再揭露争取其他其他权益，只能任由梅梅扶着自己向教室外走，程彦跟在两个人后面无奈的笑了笑，真没想到邱康也有里露出这么无可奈何表情的一天。 午饭后，梅梅慢慢地扶着邱康向教学楼走，灵唯到办公室去取练习册，自然的把空间又留给了程彦和许晴。 “你会参加高考么？”许晴问，程彦不会在国内上大学，也就无需参加高考，但是他现在依然坚持着上学，最后一次模拟考的成绩也相当的好。 他看了她好一会，才开口说，“我已经报考了，还是打算参加考试，也算是给我12年教育的一个交代。” 许晴表示认同的点点头。 “怎么了？”看着他不说话，或多或少知道她心中的感受，还是尽量以轻松地语气问她。 “走了一下神，呵呵！”许晴轻松的回答。 程彦点点头，露出爽朗的微笑，“去篮球场看看？” 许晴没有拒绝，两人并肩走向篮球场，心中却是各怀心事，许晴为时间飞梭他即将离开而难过，程彦则为她眼中的忧郁而难过，离别就像一道管卡一样，距离两个人越来越近了，而且不能逃避。 高考终究来临…… 七月七日终于来了，想来考场里的任何一个考生都没有程彦来的轻松，早上七点半，程彦载着许晴来到高考考场门口，无数的学生家长聚集着一撮一撮，高考对于中国学生家长的意义，远远大于学生，对于孩子的期待和理想完全聚集在此时此刻。 把车子停好以后，程彦对许晴说，“外边好热，你到避风塘待会吧，别中暑了。” 许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这是奶奶熬的绿豆汤，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你拿进去吧。” 程彦拿起她可爱的橙黄色的水杯，伸出双手紧紧的握着，许晴拿起他的书包，背在肩上，程彦伸手摸摸她柔软的头发，眼中的温柔无法言语，18岁的时候，他终于体会到了心动与所谓的爱情，但是一切没有开始，似乎就意味着即将到来的结束。 “晴晴！晴晴！”远处传来喊声。 程彦轻咳两声，和许晴一起转过头，梅梅和邱康向他们走过来，“你们什么时候到的？”许晴微笑的问。 梅梅转头指了指远处的轿车，“我爸送我们来的，刚刚到！” 程彦别有深意的看向邱康，一脸不一样的笑意，“脚怎么样了？” 邱康轻皱起眉头，打量了一下程彦，轻松的说，“差不多了。” 梅梅的手习惯性的挽着邱康的手臂，邱康从最初的完全顽抗到沉默抵触，再到自觉默认，直至今日，已经完全的接受，甚至还有些乐在其中，谁能说他们不是因祸得福呢。 “晴晴，一会你和梅梅到避风塘等我们，我和邱康考完试去找你们。”看着考场大门已经打开，同学们陆续进入，程彦伸手拿过许晴手中的书包，并轻声的说。 “你帮我扶着点邱康！”梅梅点点头后，又转头看向程彦，显然她完全已经把邱康当成自己的责任了。 程彦点点头，“放心吧！我一定把你的邱康安全送达，你们快去吧，外边热。” 邱康的表情无比温柔和亲切，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很陌生的表情，但是最近却时常挂在脸上，把自己的手臂从梅梅身侧轻轻地抽离，“快去吧，我考完试就去找你！” “加油，加油！”许晴微笑的给两个人加油，又看向程彦，“记得喝绿豆汤，好好考！” 程彦再次伸手轻揉许晴的头发，“我知道！” 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许晴拉拉梅梅的手臂，“走吧！” 梅梅点点头，挽着许晴的手臂，两个人转身走向学校附近避风塘，许晴小声对梅梅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邱康了？” 侧头看向梅梅，几乎一瞬间，梅梅的脸瞬间发红，过了好一会，终于轻声回应，“……也许吧！” 许晴轻笑出声，紧握一下她的手，没有多说什么，一个优秀的、有个性的、聪明的男生，怎么可能不去心动呢？特别在她们这样花样的年龄。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透过旁边的玻璃窗，正好看到高考考场所在的学校，梅梅说，“程彦还有多久离开？” “两个星期。”这是最终确定的离开日期。 “这么快？”梅梅有些惊讶，因为在这两个人身上，她并没有看到即将离别的忧郁。 许晴点点头，“是啊，我也觉得时间过的好快！” “他……他说喜欢你了么？”这是梅梅好奇的问题。 许晴摇摇头，有点苦笑的表情，“没有！他没说过，我也没说过。” “干嘛？暧昧着么？不至于吧！都这个时候了，表达心意才重要，拖到最后，连一句喜欢都没听到，会后悔和遗憾的。”看着有些感伤的许晴，梅梅依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应该说么？”听了她的话，许晴多少有些被触动，梅梅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喜欢一个人，而且即将离开，是不是应该表达一份心意？不说出来，会不会有所遗憾……当然，她也听说过，保持这份朦胧才是最好的。 “反正我觉得应该说出来，邱康读大学之前如果不向我表白的话，我就向他表白！”梅梅喝了一口橙汁，有些郑重的向许晴表明自己的立场。 “真的？”许晴被她大胆的说法吓了一跳。 “当然，我妈都说了，这么好的男生，不好好把握，以后会后悔的！”梅梅更加坚定地说。 许晴不由的笑出来，真羡慕梅梅，羡慕她喜欢上一个就在自己身边的男生，喜欢上一个唾手可得的男生，喜羡慕她有勇气说出自己的心理话，羡慕她有一个可爱的妈妈…… 想到妈妈，许晴的眼睛不由的红了，如果她的妈妈在身边，她应该会告诉妈妈，她喜欢上一个男生，一个挺优秀的男生，但是他要离开了…… 第十五章 想念 大学女生宿舍的门口，向来是一道美丽的风景，恋爱的情侣、等待的男生、吵架的情人、腻着的恋人……互诉钟情，互相依偎……在最美丽的季节总是上演着最热烈的爱情，特别在这样白衣飘飘的年代。 四月底的北京，气温已经相当的高，许晴穿着白色的半袖t恤，背着运动书包和室友一起走出宿舍楼，室友的男友已经等了很久，看到女友走出来，快走几步赶上来，一脸的幸福和热情，很耀眼！许晴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也许是爱情的光芒吧。 和同学道别后，沿着宿舍前面的小路向学校东门走，今天她和梅梅、灵唯约好了逛街，要放五一长假了，需要给家里人买点东西。 要想到学校的东门，必然会经过学习的篮球场，篮球场是许晴比较避讳的地方，自从他走了以后，篮球场、篮球敲打的声音、篮球场上的加油声……几乎都成了可以剧烈牵引她神经的因素，而今天她不得不经过它，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还是选择走过去，淡然的，安静的走过去。 眼神恍惚地掠过篮球场，一个身影吸引了许晴的目光，是他么，是么，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脚步，双手紧紧的抓住篮球场边的栏杆，盯盯地，不敢眨眼的看着眼前的身影，心跳地太快了，震动了自己的耳膜，依然不敢动一下，因为她有太多次经历了。 明明看到过她好多次，明明他的身影经常在眼前出现，但是每次只要一眨眼睛，只要一转身就会不见了…… 死盯着那个身影，但终究是失望的，那只是一个背影和他很行的一个太阳喜欢打篮球的男生而已，松开紧握住栏杆的手，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不是他，依然不是他，他正在遥远的大洋彼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由的自嘲自己的愚蠢，三年了，许晴，你怎么还会这样。 是啊，他们已经分开三年了，她已经是大二的学生了，但是一个人、一个名字、一个身影，依然牵引着她，加快的脚步，她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但是三年前的场景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离开的没有一点的预期，因为灵唯的及时通知，她才知道他马上就要离开了，明明昨天他们还聚在一起，一起郊游，并且见证了一段爱情的实现。 两天前，程彦、许晴、灵唯、梅梅、邱康、钱辉，六个人一起到郊区的一个农家乐玩，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六个人围着烤箱烤肉，边聊天边吃东西，男生喝着啤酒，女生喝着可乐，好不热闹。 不知是谁提起了爱情的话题，对于六个各怀心事的少男少女来说，何其敏感，六个人不由沉默，瞬间的安静更显示的气氛的不平常，每个人面面相视，有些人不知说什么，有些人却是什么都不能说。 邱康事先打破了僵局，直至今日，许晴有有些敬佩邱康，因为他的坦然，大方，甚至对待爱情的态度。 邱康伸出手拉过梅梅的手，用很小的声音，但是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说，“梅梅，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和坦然，很平和，更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和肯定。 四个人不由地同时看向他们，这才发现邱康的脸很红，握着梅梅地手也有些颤抖，梅梅呆呆地看着他，想是被吓傻了，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 “说句话！”显然，邱康有些紧张，握着梅梅手臂明显加重了力道。 手臂的疼痛感让她终于反应过来，“好啊！”愉悦的声音，提高的声调显示她愉悦的心情！ 邱康也跟着笑了，钱辉吹起口哨，大家不由得叫好和鼓掌。 程彦和许晴面面相视，彼此的眼神中有隐忍、有默契，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痛和无奈！ 当知道程彦要离开的时候，许晴没有多想一刻，直接冲向程彦家，当他打开门，看着气喘吁吁的许晴时，就知道，她都知道了。 两个人坐在程彦的房间里，许晴环视着整个房间，几个整理箱放在旁边，这个房间整齐的吓人，很显然这样的房间只要两种可能，刚刚搬进来，或者马上搬出去，而此时，她知道这个房间主人的选择是后者。 “你要走了么。” “明天上午九点！” “……不会再回来了吧。” “……六年内不会回来了。” “那……那你多多保重，注意身体，好好学习……早日凯旋。” “呵呵！谢谢！” 一阵沉默。 “能送我一样东西么。” “当然可以，你想要什么。” “英语字典吧。”环视了一周，她只看到留在书桌上的一本字典。 “好！” 拿过字典，站起身，她必须马上离开，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马上就要掉下来了。必须离开。 “我送你回家吧！” 摇摇头，表示拒绝，她需要自己平复一下情绪。 程彦看着她，很坚持的和她一起走出家门，两个人并肩而行，她紧紧的搂着一本英语字典，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前行。 终于走到她家门口，许晴慢慢的转身与他对视，一路的隐忍已经缓解了一些情绪，但是对上他的眼睛，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睛又热了。 “保重！” 他点点头，看着她泛泪的眼睛，自己的眼睛也在发热。 “再见！”轻声地再道别。 不知道拿来的勇气，程彦伸手拥住她，许晴身体微微颤抖一下，静静地让他抱着，没有拒绝，也不知怎么回应。 “好好学习，注意身体，……有事可以找邱康、梅梅他们，晚上别太晚回家，换季的时候记得带口罩不然鼻子灰敏感，爷爷奶奶身体不好，你也要经常留意，和姑姑等家人沟通……” 听着他的一句句嘱咐，许晴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泪水，一滴滴的流下来，怎么办，她好难受，心好疼，怎么办。 “我等你，好不好。多久都可以等。”她终于问出口。 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搂着她的手臂再次收紧，“别把青春岁月流逝在等待中，好好珍惜属于你的时间和生活。”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等与不等，其实不是她能控制的…… 第十六章 爱情 梅梅第一个到达三个人约会的地点，中友商场下面的麦当劳，远远的看着许晴过来，用力的招手让许晴可以在繁多的人群中看到自己，毕竟占了一个座位相当不容易，如果起身找她，那这个座位马上就没有了。 “来了！来了！”许晴快步走过去，北京、周末、西单，那真的是人山人海。 “给！”梅梅把可乐递给她，看着她额头上的汗滴，对于穿越人群，她也是相当有经验。 看了一下手表，自己已经迟到10分钟了，“对不起啊，有点堵车，你什么时候到的？灵唯还没到么？”喝了一大口饮料，顺顺喘息之后，终于说出话。 “今天北京学联会，我和邱康早上八点半就出来了，他到王府井，我九点半就到这里了。”梅梅简单的解释，但是表情和语气里现实出一份属于小女人的甜蜜，优秀的邱康同学用他的智慧和成绩征服了院系，征服了学校，征服了大学生联合会，在学校忙学习还忙什么学校学生会、北京大学生联合会等等一堆的事，大学二年级就成了学生会主席，每天忙的不亦乐乎。 “我在路上给灵唯发信息了，她没给我会，我还以为她在地铁上，我再打一个！”许晴打起手机，快读拨打给灵唯，接通后只听到“嘟……嘟……”的响声，却始终没有人接。 “她怎么不接电话呀。” “再等会吧！不着急！” 许晴点点头，耐心地等待，恋爱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高中时，风风火火、忙忙碌碌的梅梅，自从和邱康恋爱以后，改变了很多，关于小女人的细腻和情绪一下子，说话缓慢了，表情柔和了，心态也平稳了很多，她曾经和灵唯探讨过这个问题，结论是，邱康无限的照顾和关怀，真的让坚硬的梅梅融化了，只是她自己没有发现，更不想承认。 正当两个人闲聊时，许晴的手机忽然响了，“是灵唯！”说着接听了电话，“喂，多哪了？” “晴晴……呜……呜……”随着一声呼唤以后，传来灵唯的哭声。 “怎么了？怎么了？你别哭，好不好？怎么了？”许晴一下子慌了，大声却慌张的发问，她凌乱的声音也让梅梅慌张起来，不由地皱起眉头，疑惑地看向许晴。 “呜……呜……，晴晴……钱辉谈恋爱了，我今天看到他和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在地铁里……地铁里接吻……”说过之后，继续流泪。 许晴站起身，拉着梅梅地手往外走，“你别哭，在哪呢？我和梅梅马上去找你！你在哪了？” “……我，我在西直门地铁里。”灵唯说。 “等着，你等着我们，我和梅梅马上过去找你，你别动，我们很快就到！”放下电话以后，拉着梅梅快速向地铁的方向跑。 “怎么了？灵唯到底怎么了？”跟着许晴快速向前跑，不由得发问。 “钱辉谈恋爱了，梅梅在电梯里看到他和一个女生在地铁里接吻。”许晴简单的解释，他们一群人从小一起长大，对于灵唯和钱辉之间的事，她们都太了解。 两个人终于钻进人群涌动地铁里，梅梅思索了一下，终于决定对许晴说。 “晴晴，一个星期前，我和邱康在中关村吃饭的时候，就看到钱辉和一个女孩很亲密的在一起。” “这么说，已经有段时间了，寒假回去的时候，他们俩不还好好的么？”许晴不由好奇的问，寒假的时候，他们还聚在一起吃饭，唱歌，两个人还很好啊。 “他们虽然很好，但是，他们从来没有确立过恋爱关系，你发现没有。”梅梅简单的点出了关键点。 许晴的心咯噔一下，不是因为钱辉和灵唯之间有没有表白或者有没有恋爱，只是忽然发现，她发现自己看不清也看不懂爱情，自己一直以来对与钱辉和灵唯的判断是错的么？那样氛围的两个人，难道不是爱情么？那么体贴的对待，那么温柔的语气，那么真诚的眼神，都不是爱情么？ 两个人快速跑出地铁，在西直门地铁的站台上凌乱的快速的找着，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蹲在那里，双眼无神，沉积在那里的灵唯。 两个人同时静下来，慢慢地走向她，不知为什么她们都害怕打扰到她，三个人多年的默契，太了解，当灵唯沉默时，基本就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两个人蹲到她身边，梅梅特着嗓子，伸手紧紧搂住灵唯的肩膀，才送了一口气轻声地说，“灵唯，我们来了。还好么？” 灵唯忽然颤抖了一下，默默地看了一下左右两边的朋友，几乎是五六秒以后，好像脱壳的灵魂终于回归，，茫然的眼睛里，慢慢地聚集出眼泪，“梅梅，许晴……钱辉恋爱了，他吻别的女生了……”颤抖、不确定、茫然，甚至于绝望。 “咱们先回宿舍吧，别再地铁里哭啊！”梅梅拉起哭泣的灵唯，以及同样茫然的许晴，三个人相互意味，走出地铁。 第十七章 街角 我只好假装我看不到，看不到你和她在对街拥抱，你的快乐我可以感受得到，这样的见面方式对谁都好……多可怕的场景，多可怜的心境…… 显然，灵唯的状态真的不太适合回到学校，三个人就进找了一个咖啡厅，直接选择最角落的地方，灵唯窝在沙发里，眼泪不受控制的成串流下来，许晴已经跟着哭出来，梅梅无奈的看着她们，“我去买饮料，你们喝什么？”梅梅说。 许晴擦擦眼泪，先于梅梅站起来，“我去买吧，你们喝什么？”她实在看不得灵唯的眼泪，自己的眼泪根本控制不住。 “我要拿铁……”梅梅先说，又看了看灵唯，“她平时喝摩卡！” 许晴点点头，转身走向吧台。 梅梅和许晴坐在灵唯对面，有些不知如何说出口，许晴拉住灵唯的手，“你别哭了，事情都发生了，哭有什么用。” 灵唯看着朋友，轻轻地点点头，但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有没有人觉得朴海镇满帅的，呵呵！） 梅梅深深地打量了两位朋友一会，强硬的拉过灵唯的手，“唯唯，你和钱辉是什么关系？你们肯本没有确定男女朋友，说到底你们是从小长大的朋友而已，他不是男朋友，你哭之前，先弄明白你为什么哭。” 许晴拉拉梅梅的手，虽然她说的话很正确，但是有些伤人。 灵唯看了一眼梅梅，慢慢地低下头，静静地盯着眼前的咖啡杯，轻轻皱起的眉头，她在想……想梅梅的话，想她和钱辉的关系，每想想深一寸，自己的心就更痛一下，是啊！她和钱辉之间连男女朋友都不算，自己在这里嫉妒什么，生气什么，埋怨什么，不平什么，哭的有模有样，一幅不死不活，算什么呢…… “唯唯，我说的有点重，你别……”梅梅看着灵唯苍白的脸，才发现自己的话确实说的有点…… 灵唯抬起头，看着朋友关切的脸，眼中的泪再次流下来，轻轻地开口，但是有些梗咽，“梅梅……，你说的真对，我忽然发现自己好傻，喜欢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人，我现在这样算什么呀……”灵唯摇摇头，继续说，“真丢人，我对自己失望，为自己如此软弱而失望。” 梅梅叹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唯唯，你不丢人，你一点都不，你只是喜欢一个男生，这个男生现在和别人恋爱了，事情特别简单，你一点都没错，而且这么勇气的爱，也很值得敬佩。我要说的是面对现实，事情既然这样了，他恋爱了，成为别人的男朋友，就面对最真实的现实。”看着灵唯的眼神，梅梅有些忧郁地说，“灵唯，我不希望你很他，恨一个人很可怕……” 许晴看了看梅梅，心中有些敬佩，这么凌乱的时候，还能把事情说的这么明白，看来邱康对她的影响已经深入血液了，喜欢一个优秀的人，就会变得优秀，忘记是谁说过，但是很有道理。 她看着灵唯，“唯唯，梅梅说的很有道理，相爱的人都能不再相爱，结婚的人都会离婚，他和别人恋爱了，也没有不正常的，虽然我非常伤心，我一直觉得你们应该在一起，但是，你别伤心了，忘记他吧，既然他爱上别人了，和别人恋爱了，就忘了他吧。” 灵唯看着梅梅，轻微牵动着嘴角，用力的点点头，“……看到那一刹那，我有点吓到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和别人……那么亲昵，……我现在平静好多了，我只是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人。”眼泪控制不住，又流下来了，平静了一下，继续说，“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忘记他，忘记他！呜……呜……” 看着好朋友的眼泪成串，许晴已经顺势流下来，为什么大家在爱情的路上，都走的这么艰难，找一个相爱的人真的这么难么？为什么大家都注定心伤；梅梅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她的心好疼，好心疼自己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如今为爱而心伤和流泪，她几乎体会到了一样的疼。 “铃……铃……”的手机铃声，打断三个人的思绪。 灵唯拿出手机，是钱辉，不由地皱起没有，没有接听，任由它不停地响着，持续一分钟以后，终于安静下来，但是两分钟后，手机又响起来…… 反复几次后，灵唯终于接听了电话。 “喂！” “逛街的吧？响了这么多次才接。”电话的另一头传来钱辉相当愉快且有些宠爱的声音。 原本他的声音会让自己无比的喜悦和激动，而此时此刻，灵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感，真想放声的大骂他，但是她记得自己刚刚想明白的事，他们什么都不是…… “恩。”简单且冷淡的回应。 “我现在没事了，买好东西了么？我去接你，晚上请你们吃饭！”似乎没有听出灵唯的冷漠，依然热情不减的说。 “我有事，没事别打电话。”挂掉电话以后，灵唯选择直接关机。 许晴和妹妹面面相视，当然了解是谁打来的电话，没有多语。 灵唯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咱们去唱歌，好不好？” “我只好假装我看不到 看不到你和她在对街拥抱 你的快乐我可以感受得到 这样的见面方式对谁都好 我只好假装我听不到听不到别人口中的她好不好 再不想问也不想被通知到 反正你的世界我管不了 若不想问若不想被通知到 就把祝福留在街角……” 灵唯颤抖的唱着一句句让她心伤的歌词，泪水控制不住的一滴滴流下来。 终于把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坐在自己的床上，许晴还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颤抖，陪着灵唯唱歌，看着她边哭边唱，泪水成串的不受控制，她忽然有一种领悟，爱一个人好难啊！她更弄不明白钱辉到底是怎么想的，灵唯关机之后，他又给她和梅梅打了电话。 她和梅梅都没有接听，终究是灵唯和钱辉之间的问题，她们能说什么呢。 简单是洗漱过后，许晴习惯的拿出信纸，从程彦离开以后，她就习惯了给他写信，不是每一天都写，但是每隔一周她会写一封，想要与人分享和探讨的时候她都会写，有时候是记录，有时候是叙述，虽然，没有一封信寄出去过，因为从他们分开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但是她依然用嘴精美的信纸，最漂亮的字体写下一封封的信，然后放到一个漂亮的盒子里，那是他们一起逛街时，他给她买的，盒子上有可爱的糖果和精致的玫瑰。 程彦： 最近好么？美国的天气不错吧，我看了天气预报，那边的温度好像偏高一些，北京很热，我很好。 今天，发生了一件事，一件让我、梅梅，提别是灵唯都措手不及的事，钱辉谈恋爱了，灵唯亲眼看见他和另外一个女生在地铁里接吻，钱辉恋爱的对象居然不是灵唯，而是一个漂亮的高个子女生，梅梅和邱康曾经见过，见过钱辉和她一起吃饭，显然他们已经在一起一段时间了。 灵唯哭的好伤心，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眼神中只剩下绝望，当她颤抖且茫然的问我，“他怎么会和别人恋爱？”时，我才知道她有多受伤，她有多爱钱辉。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也都见过他们一起的样子，钱辉难道不爱灵唯么？我想这话说出来，认识他们的人都会摇头否认，那么，是钱辉真的变心了，明明很好的两个人，就这么轻易的不爱了？放弃了么？ 梅梅说，他们两个从来没有表白过，一直以来也都没有确立恋爱关系，已经说明了他们之间一定存在问题，而问题是什么呢？虽然梅梅没有直接在灵唯面前说，但是我知道，问题就是他们之间没有足够的爱，但是，什么才是爱，什么才是足够的爱呢？ 记得我们高三的时候，灵唯脚不小心扭伤了，钱辉特意请假一个星期，每天接送外加中午送餐，经常忙的满头大汗还不亦乐乎的。还有今年春节回家，大家的聚会上，灵唯喝多了，寒冬的晚上打不到车，是钱辉背着她一路到家，这些你可以会说，作为一个哥哥、一个好朋友也应该可以做到。但是，大一的时候，一个学长喜欢灵唯，送花、请吃饭……想尽一切的办法追求灵唯，钱辉和他大打出手，直呼“你给我离灵唯远一点！”……这些，还不能说明什么么？ 原本，我以为我自己没有得到爱情，但是起码知道什么是爱情，但是，现在的我有些茫然，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更不知道原来变心只在一瞬之间…… 第十八章 无眠 正在许晴点滴地记录自己的心情时，梅梅第一时间奔向早已守候等待的邱康。 看着梅梅哭红的眼睛，邱康担心的问，“到底怎么回事啊？只收到你的信息，说的糊里糊涂的。” 梅梅挽着邱康的手臂，两个人坐在校园里的长椅上，“灵唯在地铁里，看到钱辉和一个女生在地铁里接吻，钱辉和别人谈恋爱了。”深深呼了一口气，“灵唯哭的不行，你说钱辉怎么会和别的女生谈恋爱？” 邱康也皱起眉毛，上次见到见到邱康和一个女生吃饭，就有些意外，其实，他和钱辉以前并不是很熟悉，但是后来和梅梅恋爱以后，自然也就和钱辉熟悉起来，虽然并不能说是最贴心的哥们，但是关系也相当不错，他和大家想法基本一致，一直以为他和灵唯会走一起，这突如其来的插曲是什么意思啊…… “你怎么不说话！”梅梅用头顶了一下邱康的肩膀。 “你们这几天多多陪陪灵唯，感情的事很难讲，我们不是当事人，更说不好了。”邱康宠爱的揉揉梅梅的头顶，算是安慰，她情绪的低沉同样影响了他。 梅梅点点头，握着邱康的手忽然抓紧，“小康，我要和你说件事。”忽然之间语气异常认真。 “说吧！”与她直视，认真的聆听她想说的话。 “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别人，你要主动告诉我，不要让我自己发现，我不会纠缠你的。”梅梅认真的看着邱康的眼睛，非常坚定的说。 “我不会喜欢别人……”钱辉直觉的回应。 “你答应我！”梅梅非常坚持。 邱康打量了她一阵，轻轻的点点头，“我答应你。”停顿了一下，“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你不可以喜欢上别人！”说着紧紧的搂住梅梅，在他们这个年龄，所谓的爱情稍纵即逝，看多了学长学姐或者周围人的故事，或多或少有些心寒，但是他真的不希望失去她。 梅梅下颚抵在邱康的肩上，用力的点着头，眼泪顺势流下来，她发誓要守护自己的爱情，一定会用心用力的守护，她不敢想象失去邱康的痛苦。 灵唯坐到宿舍的床上，和室友们说了一声要早睡，就拉上了自己床的围链，忽然间，她觉得自己好冷好冷，紧紧的收紧双臂拥住自己的双肩，把自己困在小小的空间里，伸手想拉被子，却拉到了一个靠垫，天蓝色的，上面用绣了一只可爱的大猫…… 像摸到刺猬一样，快速的丢掉，那是钱辉三年前给送她的新年礼物，看向角落里的抱枕，眼泪又流下来了，心里不停地骂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为什么哭？明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哭，为什么还要流眼泪。 “钱辉……钱辉……”默默地念着他的名字，心好疼，好疼，明明知道不应该这样，明明知道他们之间什么都不算，明明知道没有任何承诺算什么爱情，但是她没有办法，钱辉，一个在心里默默念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名字，一个从小到大陪伴帮自己打架，任由自己欺负，有问题第一时间出现的人，原本以为一生一世属于自己的人……不再属于她了，他的关怀、问候、体贴不再属于她了。 “唯唯！唯唯！你的电话。”宿舍人轻轻叫喊她。 “哦！”不想让室友看到自己哭红的眼睛，伸出一只手，把宿舍的电话接进来。 “喂！”说出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唯唯，你怎么关机了……”电话那头传来钱辉气急败坏且无比烦躁的声音。 “咔嚓……”钱辉的话还没有说完，听到的只是挂断电话的声音。 十五分钟后，宿舍的电话再次响起，“唯唯，还是你的电话！” “谢谢！”灵唯伸出手接过电话。 “喂！” “我在你宿舍门口，你马上给我出来！”电话另一头传来钱辉足够震聋人耳朵的怒吼声。 “咔嚓……”回应他的依然是果断的挂掉电话的声音。 “铃……” “铃铃……” “铃铃铃……” “玲玲玲玲……” …… 宿舍里的电话不断续的响着，灵唯终于忍无可忍，“你在打来电话我就拔掉电话线！”灵唯坚定的说。 “你出来，我们谈谈，有什么事，我们当面说清楚。”钱辉说话的声音很低沉，很柔和，语气中甚至可以听到祈求的声音。 “……”电话另一头，沉默一片。 “唯唯，出来一下，我们聊聊，好不好！” “你等我！”灵唯挂掉电话，套上运动外套，拿着手机走出宿舍。 远远的看着钱辉站在宿舍不远处，低着头，脚下踹着什么，他的背影足够展示他此时此刻烦躁的情绪。 看着她走出来，钱辉大步跑过来，“你怎么……”本想发火，但是看到她哭红的眼睛和苍白的脸，不由的心中一颤，接着传来一阵刺痛。 “怎么了？说欺负你了！还是生病了！”习惯性的身手轻抚她的头顶，却被她转头逃开。 钱辉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她，心中产生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她刚刚那轻轻地一个侧头，似乎在给他一个预示，她即将走出他生命的预测，是自己想太多，还是…… “你到底怎么了？”钱辉低下头很耐心的问。 灵唯看着他，直直地看着他，心里的痛不断的蔓延，“我今天在地铁里看到你了。”简单的一句话，短短的十一个字，却足够让钱辉呆住。 灵唯依然看着他，虽然已经是晚上了，天早就黑了，但是简单的月光和宿舍楼的发射光却足够让她看到钱辉的眼神，惊慌、不知所措、茫然、愧疚、不堪，忽白忽暗的脸让她看个彻底。 钱辉的心从来没有过的凌乱，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灵唯眼泪不停聚集的泪水，他的心跳的无比剧烈，震动的他的五脏六腑，包括脑袋都剧烈的疼，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已经想清楚哦了不是么？灵唯是妹妹，艳妮是爱人，明明已经对艳妮心动了，决定和她恋爱了，从此以后把灵唯当成亲妹妹一样疼，一样照顾，不是么？为什么他有一种背叛了爱人的感觉。 宿舍老师已经在门口招呼学生们快进去，看着身边无数的恋人依依不舍的分开，灵唯紧要住牙关，不然自己的眼泪流下来，“我回去了！”转身向宿舍里走去。 钱辉紧紧地拉住灵唯的手臂，不让她离开，灵唯回头看向他，“干嘛？” 他沉默不语，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灵唯这个转身就再也不会回头，一瞬之间，他心痛的几乎痉挛，他无法接受灵唯走出自己的生命，他没有办法，这个女孩是他从那么一丁点大就看到长大的，几乎和他与生俱来，他放不了手。 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臂，两个人默默的对视，彼此不动，也不在言语。 此时此刻，两个人各自坐在床上，看着对方，终于在钱辉不放手的坚持下，她错过了宿舍关门时间，他们不得不来到学校附近的如家快捷酒店，彼此对坐，依然没有言语。 坐在如此光亮的房间里，钱辉才看到灵唯憔悴的模样，脸色苍白，唇无血色，眼睛红肿的要命，他在心里无比的憎恨自己，是他让她变成这个样子，同时他不敢也不能确定那个心底的事实，她爱他？ 这一天经历的事，让灵唯身心具惫，无力的疲倦感向她袭来，没有在看他一眼，静静的躺在床上，侧过身不去面对他，闭上疲倦的眼，任由自己睡去。 钱辉走到窗前，看着她安静睡着的摸样，终敢伸手轻轻抚摸她苍白的脸颊，很光滑也很凉，拉过被子为她盖上，轻轻移动她的身体，让她面朝自己。 他则再次坐在旁边的床上，静静地看着她，只是看着…… 第十九章 陌路 第十九章 从熟悉到陌路 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即使只是一不小心稍稍放手了一下，也有可能无法挽回，所以，请学会珍惜你周围的所有人，爱你的，或者你爱的，不然，多么熟悉的人都会走向陌路…… 灵唯从睡梦中缓慢的醒过来，头有电痛，试着慢慢地睁开开眼睛，适应光芒一点点渗入眼瞳中。 眼睛终于慢慢的适应了光芒，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人居然是钱辉，他坐在自己对面，下颌布满新长出来的胡茬，正盯盯地看着自己。 两个人在晨光中对视，一点点地记忆融入自己的思维，猛地坐起来，“小心！”钱辉低呼，看着她忽然坐起来，差点撞到床头，不由惊呼。 灵唯摇摇头，双手用力搓搓脸，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一夜未眠，红肿的眼睛和憔悴的脸，心中仍在隐隐作痛，更有一种说不出的茫然。 看着她不语，已经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一夜，关于两个人的记忆一点点换起来，他们没出生的时候，两家人就是邻居，他比她大两岁，又都是独生子女，因为家长工作特别忙，他们自然从小就成了最固定的玩伴，唯唯的家长从小就会和他说，“辉辉，唯唯是妹妹，你要好好照顾他，别人欺负她，你要出来帮她，她跌倒了，你要第一时间把她扶起来，你要教她功课，接她放学……” 所以，从小到大，他没有想过对不对？应不应该？正常不正常？灵唯就自然成了是他的责任，是他的家人，是他的妹妹，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喜欢灵唯，她不是美女，从小也不是那种美丽可爱的小女生，要是形容她的长相，只能说是长得很秀气，白白净净，一个典型的小女生形象，平时总是冷着脸，不太愿意笑。骨子里的个性却有些 男孩子，从小就会爬树上房，也会在学前班和男生打架，家人说是和她学坏的，他也是一笑而过，在他未上大学的前20年生命里，就这么一个女生，他几乎把自己出了学习以外的所有经历都给了着女生，守护她、照顾她，几乎成了他的本能。 每天早上骑自行车去她家门口接她上学，中午、晚上放学再载着她回家； 她想吃北街的烤地瓜，他第一时间去买； 她想看谢霆锋的新电影，他到租碟的地方给她租回来； 她迷恋上王菲的《笑忘书》，他到沈阳给她买一本整版cd； 她感冒了，他请假陪她到诊所里打针，给她剥桔子吃； 她大姨妈来了，肚子痛的不行，他会定期准备热水袋给她，上课时可以抱在怀里， 寒假里无聊了，他一个大男生跑到书店里给她租回全套的席绢小说…… 不是抱怨，只是回忆，并充满的幸福感，因为在为她所做一切的同时，他很满足，一切都是无比自愿，没有任何遗憾和怨言。 上大学了，离开了唯唯生活的城市，他好担心，担心没有他的生活，她怎么办？可以自己上学么？想吃烤地瓜了怎么办？向看新影碟了谁给她租？肚子痛了谁给她准备热水袋？…… 假期回去，看到无比完整的她，他觉得很欣慰，但是也有些失落，原来她离开了自己也会过的很好。这个结论让他有些失落，甚至于茫然，有一种被遗弃了，原来她不需要他了的感觉。 在大学里，他认识了艳妮，一个漂亮高挑的北方女孩，热情浪漫，喜欢微笑，只因为他的微笑像“元彬”就开始不断追求他的女生，刚开始觉得是玩笑，但是她居然坚持了两年之久，每天给他短信，详述着自己生活里乱七八糟的琐事，每天在宿舍门口等他一起上课……他动容了，开始喜欢上这个女生，他决定恋爱了！ 怎么可能没有想过灵唯，怎么可能没有顾及过灵唯，他一直在观察她，想要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依赖意外的别样情绪，有时可以看到，但是一瞬即逝，他告诉自己不能如此摇摆，终究要做出选择，所以在自己的心理，他给两个人划定了界限，艳妮是爱人，灵唯是妹妹。 但是当看到灵唯绝望的眼神是，他知道完了，他马上要失去这个妹妹，失去灵唯了。 怨恨自己，但是他不敢深想，如果此时此刻得出的结论是自己喜欢灵唯，而灵唯也深爱自己的话，那么他就太卑劣和无耻了，他何止对不起艳妮，更对不起灵唯。 此时此刻，他只是向留住灵唯，当他的妹妹，最好的妹妹，他甚至可以看着她恋爱，只要她答应留在身边，做他的妹妹。 “唯唯！”他轻咳一下，“我谈恋爱了，并不影响我们的感情啊！”说出这句话时，他都在嘲笑自己，这说的是什么呀？他心里不停的鄙视自己…… 灵唯直直地看着他，嘴角轻轻牵动一下，又慢慢的摇摇头，“钱辉，……我们回不到以前了，我不可能装作什么都发生，对不起，我不能装作一点都不在乎。”她停顿了一会，“说的没头没脑，但是依照我们20多年 的交情，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说完直接站起身，向门口走去，眼泪没有办法控制的流下来，她失去了他，但是不后悔，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不停的提示自己…… 钱辉赶快追上去，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他再清楚不过，如果就这么放她走出房间，他将永远失去她。 “唯唯，做我的妹妹，我会对你特别好，比现在还好。好不好？”他的声音几乎有些祈求。 灵唯感觉不出是他的手在颤抖，还是自己的手臂也在颤抖。 过了好一会，看着她的背影，等待她的回应，时间一秒一秒的流失，他几乎以为她答应了。 灵唯缓慢的转过身，让他看到自己满脸泪水的自己，“唯唯……”钱辉发现自己嘴在颤抖。 “我没法做你妹妹，妹妹可以喜欢哥哥么？钱辉，你想的太简单了吧，好好做你称职的男朋友去吧，别让我看不起你。”眼泪没有办法的成串流下，“没有办法的，钱辉，我说出来了，就更没有办法了。” 钱辉用力的把灵唯拥进怀里，他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沿着眼角留下，紧紧地搂着灵唯，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贴近的拥着她，也是最后一次。 灵唯静静地站着，任由钱辉拥着自己，身体不停的颤抖，眼泪也不住的流下来，她太知道，她即将失去这个人，失去这个陪伴自己几乎一生的人，失去这个她深爱的人，有太多的不舍，但是她更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坚 持，这个男人她不要，即使他此时此刻回头，她也不要，因为是他先放开他的，紧紧地握着拳头，不停的压抑自己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灵唯推开钱辉，虽然他极力的不想放手，但是依然在她反复推开的动作中，不得不放开，灵唯擦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好好谈恋爱，别再找我了，不然我会看不起你！”无比坚定的说。 用力的挣脱他死命抓着自己的钱辉，决然的打开房门离开，她不听的告诉自己，不后悔！绝不后悔！ 走出酒店，才发现，此时此刻应该是清晨，双手轻搓自己的双臂，她的外套落在酒店房间房间了，初夏的清晨，气温并不是很低，虽然有些许的寒意，但是她可以坚持，都无所谓了，这点寒意算什么呢？ 第二十章 无心 很多时候，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会伤害到别人，你觉得无心，但是有心的人却会分外在意…… 三个人坐在必胜客里，吃着心爱的“海鲜至尊”，灵唯喝了一口橙汁，微笑的看向两位朋友。 “你们不用天天来陪我，我已经好多了。”事情已经发生一个星期了，许晴和梅梅每天相伴，陪她聊天、吃饭，几乎连课都不上了，每天早上九点准时报到，晚上十点准时离开，这种陪伴对她来说已经做够了。 昨天晚上，当她在镜子里，看到哭的满脸浮肿，不成人形的自己时候，她忽然笑了出来，仅仅算是失去一个从小到大陪伴自己的哥哥而已，有必要哭成这样么？即使是失去最心爱的人，有必要必折磨自己至此呢，值得么？ 也就是在她看清楚镜子里的自己是，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22岁了，不在是那个什么都有人照顾的女孩了，一个大人了，应该学会一个人面对将要发生的人和事了，失去了他又怎么样？即使曾经以为他会陪伴和保护自己一辈子，但是终究还是失望了，一个星期以来，也学别的事她没有学到，但是她终于明白了，没有人会陪伴自己一辈子，也没有认识永不背叛的，还是学会自己长大的面对的好，那么，就自己学会长大吧，学会照顾自己，学会自己面对。 “唯唯，我一直没有你和说，这几天钱辉一直给我打电话，问你怎么样了？”许晴看出灵唯眼中难得的平静，把这两天的自己不停被钱辉骚扰的事说出来，事情发生以后，灵唯把手机号码换掉了，也极少回宿舍，另一个原因可能是，钱辉没有什么勇气直接找灵唯。 “我也接到了几个，你打算怎么办？”梅梅问。 “我没有办法面对他，对于一个我爱的人，我没有办法把他再当成朋友，算了吧，我不想和他再有交集了。可能这种做法很自私，也很幼稚，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了，我面对不了他。”面对朋友，她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以后就形同陌路么？你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朋友都不做了？”许晴或多或少觉得灵唯的决定有些绝情，毕竟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 梅梅也看向灵唯。 灵唯点点头，“这是我的决定！”眼睛湿了，也红了，“我没有办法面对他，一个我以为会陪伴我一生的人，此时与他人相伴，拥抱和亲吻别人，我接受不了。” “ok！你做的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梅梅看着两个几乎要哭出来的姐妹，高举起杯子，“干杯！祝……就祝即将到来的劳动节快乐！”还好可以想出一个差强人意的理由。 灵唯和许晴也跟着举起杯子，“劳动节快乐！”“劳动节快乐！” 三个人相视微笑，近十年的好朋友，他们在彼此的眼里可以看到足够的理解、包容和最真挚的关心。 ****** 许晴陪着灵唯在校园里散步，梅梅则以和邱康有约的理由，快速脱离小团体，因为刚刚接到邱康的电话，钱辉正处于即将喝多的状态中。 梅梅快速走进学校路附近非常有名的一家烧烤店，很快找到钱辉和邱康做的位置。 “累死我了！”梅梅坐下来，邱康马上递上自己的饮料杯子给她。 钱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梅梅，“灵唯，还好吧？” 梅梅白了他一眼，他们也算是从小就认识，如今他让灵唯这么伤心，作为灵唯的好朋友，她当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了，“她可能好么？眼睛哭的想桃子一样了。” 钱辉双手用力的搓了几下自己的脸，喝了两瓶啤酒，有点晕晕的，他真的不想伤害灵唯，灵唯是他从小看到大的那个小女生，他至今还记得她三岁上幼儿园、七岁上小学、十二岁上初中……的样子，除去喜欢与不喜欢而言，他真的最不应该也最不舍的伤害她，看着她流下眼泪，他开始恨自己，为什么把事情处理成这样，为什么让她受伤啊，不应该让她发现的，不应该。 “把她新电话号给我，行么？”钱辉低声下气的对梅梅说，很显然在梅梅的眼神中他看到了被鄙视，他也同样在心里鄙视着自己。 “你想和她说什么？和她恋爱么？”梅梅继续不给他好脸色。 “梅梅！你行啦！钱辉心里也不好受！”邱康有点看不下去了。 梅梅叹了一口气，算是反省一下自己，“钱辉，灵唯是很倔强的人，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她做了的决定，很难改变的，我们一直以为你们俩是一对，但是你现在和别人恋爱，灵唯的心情你能理解么？……她喜欢你，这句话不应该是我说的，但是你确实辜负了她。因为我是她的朋友，我能顾及的也只是她的感受，我不可能顾及你以及你和女朋友的感受，在我的心里，是你们伤害了她，是你们过分。” 邱康打住了梅梅的话，“钱辉，你已经和那个女孩谈恋爱了，就好好谈吧。灵唯那边有梅梅和许晴照顾，等过一段时间，她就会想开了，你们俩认识这么久，没什么可担心的。” 钱辉没有回应，他有很强烈的感觉，这一次真的完了，梅梅说的对，灵唯有多倔强他太了解了，从小到大只要她做的决定，只要她坚持的，从来没有放弃过，从来没有妥协过。他抱着最后一个希望，他不考虑别的，即使灵唯真的不再理会他了，也无所谓，但是他不希望她哭，不希望她……对他失望，不希望她狠他。 “梅梅，把她电话号码给我好不好，我就给她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梅梅犹豫了一下，打出自己的手机，“我帮你给她打电话，用我的电话打，你和她说。” 钱辉拿着电话，走到饭店门口。 “喂！”拿着梅梅的电话，听到灵唯相对愉快的声音。 “我是钱辉！别挂电话，我求你了。”他简单的说。 “……”电话另一头一阵沉默，但是还好这一次灵唯没有挂掉电话。 “唯唯，我们还做朋友，好不好？”他知道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说出祈求的话，第一次是他打电话求她从宿舍出来，第二次是在酒店里求她别离开，第三次就是这次乞求她继续做自己的朋友。 “钱辉。”灵唯的声音很冷，“你怎么这么自私啊，要女朋友，还要我这个妹妹，你想要的太多了吧，什么都想要么？，认识你这么多年，我怎么没有发现你的本性啊！钱辉，我告诉你，如果你想让我看得起你，你就永远不要来找我，不要让我看到你，不然我真的会非常看不起你！” “咔嚓！” 没有给他再次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掉了电话。 钱辉轻轻地挂掉电话，走向餐厅旁边的一条暗巷，终于到了一个路灯都照射不到的角落，他依着墙壁蹲下去，双手紧握抵住额头，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下，他知道他终究失去了他珍惜了二十年的宝贝…… ****** 灵唯颤抖着手，挂掉电话，转头看向许晴，忍啊！不停的忍！但是她终究忍不住了，当着许晴的面，眼泪瞬间滑落，许晴点点头，重重地点点头，伸出双手，灵唯没有犹豫的搂住许晴，再也忍不住的搂着朋友大哭出来。 “晴晴，我是不是太狠了！” 许晴拍拍她的肩膀，“没有，没有！” “晴晴，我真的特别爱钱辉，特别爱，你无法想象我看到他搂着别的女亲吻时的感受，我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彻底绝望了……我不能和他做朋友，每次看到他的人，听到他的名字，我都觉得自己的心被揪起来的痛。还有，我和他做朋友，微笑地看着他和女朋友卿卿我我么？他是不是太自私了，他怎么一点都不想我的感受，我们认识22年了，他怎么忍心这么对我……我不想见他，见了他我只觉得我22年的生命太失败了，22年，我连一个男人都留不住，我现在根本没有一点自信都没有了，我觉得自己无比失败……” 许晴跟着她一起流泪，紧紧地拥着她，轻拍她的肩膀，此时此刻，陪伴是对她最好的安慰…… 第二十一章 长大 末班车回家，雨一直下，整夜忍的泪，他不听话，我不想去擦，就这样吧，爱让这女孩，一夜长大，一夜长大啊……爱情是美丽的，因为它会让人觉得无比幸福；同时，爱也是残忍的，因为它会让人受伤，而且是伤的很深。 灵唯变了，任何一个了解她的人都看得出来，剪掉了长发，梳起利落清爽的齐耳短发，以前那个见人微笑的爽快女孩，现在在她的脸上，你很难见到那抹温暖的笑容了，淡然的有些冷漠，除了许晴、梅梅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以及几个室友，很难在她身边见到别人，更别说是异性了，许晴和梅梅为她心疼，钱辉不停地碰壁、碰壁之后，终于选择放弃和远离了灵唯。 当然，大学四年，是每个人人生中，最重要的蜕变过程，心灵的坚定，人生目标的确立，关于未来的一切等等，无论远不愿意接受，这四年就是强迫长大的不得不长大的四年。 转眼大学四年级下半年，大家分别忙着找工作或者选择继续升学，邱康保研，已经快读到研究生二年，他是不会放任梅梅过早的在社会上流荡，就像当时强迫她学习考大学时一定要进京一样，梅梅没黑天没白天的在自习室里学习，就是为了考研，当然邱康耐心的陪伴和照顾也是无限动力。 许晴学的是英语专业，大学三年级开始在一个老师的介绍下，帮一个出版社翻译英语读物，从儿童书籍到简单的散文、小说，终于要从廉价的小学生要发展成为一个白领翻译了，大学毕业后应该会直接签约出版社，做一名专业的文学小说翻译。 灵唯是学金融专业，舅舅是保险公司的分公司经理，大四开始在舅舅工作的一家国内三家保险公司实习，现在已经可以充当项目租经理的角色，大学四年级下半年几乎就没有回过学校，每天忙碌的工作，跑进跑出，梅梅和许晴几乎都见不到她。 还有已经毕业近两年的钱辉，他已经逐渐脱离了她们的小团体，真的如同灵唯希望的那样，“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过，他一直和邱康有所联系，毕业后经过层层选拔和考试，进了五百强的企业，工作顺利，在 家人的支持下，已经在北京买了房子，和女朋友的爱情也很顺利，听说已经纳入计划，快要结婚了，当然这一切都是邱康传达给梅梅，梅梅传达给许晴的，许晴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灵唯，她知道这些“流言蜚语”传达到她这里就足够了。 明天就要搬离宿舍了，看着打包好的一箱箱行李，许晴有种说不出的感伤，宿舍里有两个北京的同学，已经搬回家里了，剩下的一个室友在大家吃了散伙饭以后，就和男朋友约会去了。 再次抽出精致的信纸，她打算给程彦写一封信，写下此时此刻的心情，也算是给自己的大学生活告一段落。 程彦： 五年了，时间过的真快，我们有五年没有见过了，你好么？呵呵，我还好。 我大学毕业了，今晚是我住在这间宿舍的最后一个晚上，很舍不得，你在国外读书，可能体会不到我们这样四个人生活在一间20多平小房间里的感受吧，彼此陪伴的几乎和家人一样，但是现在要和家人分开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哭了，真难受。 不过，也有两件高兴的事，第一件，我已经正式和出版社签约了，我成了一个英文图书翻译，下周就要去报道开始工作了，心里有些紧张，但是还可以，因为和那边大部分的人，已经认识一段时间了，但是一想到真 正朝九晚五的生活，心中还是有点期待的。家人都很高兴，现在工作不好找，我毕业就能找到工作，奶奶爷爷都特别开心，我有点小小的兴奋，觉得自己还挺优秀的，你觉得呢？好还可以吧。 另外，我和灵唯一起租房子了，明天就搬家，以后我们就一起住了，呵呵！梅梅嫉妒的不行，强迫着我们租了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说是没课的时候去和我们一起住，不过现在她没毕业所以只承担“意思一下”的房租，呵呵！无论怎样我都特别高兴，和最好的朋友住在一起，多幸福啊。 五年了，我的大学已经毕业了，你怎么样了？每次都在信里这么问你，你却从来有回答过，我只能靠着自己的琢磨去想象你现在的样子和你正在做的事，梅梅和灵唯说，我这么守着对你的感情，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是耽误青春年华，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很难喜欢上别人，关于喜欢这种情绪，让我想起的只有你而已， 就在钱辉和别的女生谈恋爱的那一刹那，我就多了一个疑问，程彦啊，你还记得我这个人么？记得么？忘记一个人多简单啊，简单到可以马上和另外一个女生恋爱，你一定不像我想这么的想我，这一点我无限肯定，但是，是否有那么一个刹那，你惦记或者挂牵过我呢。 这些需要绕老绕去的感情问题，我就不和你唠叨了，我要睡觉了，明天早上八点准时起床要搬家，明天将是新的一天，也是对我意义非凡的一天，我将离开象牙塔，开始人生的另一段历程，真希望能够有你陪伴，即 使是一直的心灵陪伴，我都无限欣慰，你这个时候应该在上课或者吃饭吧，呵呵！加油啊！我会努力工作，你也一样！我们一起加油吧！ 许晴****** 说实话，搬家这几天，可真的是累坏了唯一的男生邱康，因为已经七月中旬，他的同学之类早就回家逍遥假期了，而今天有灵唯、许晴、梅梅三个人，在三个不同的出发地，同时搬家。 在她们搬家的前一天，他终于想了一个尚算万全的办法，首先劝说梅梅晚两天再搬家，不要和大家凑热闹，一时兴奋就忘乎所以，然后找钱辉帮许晴搬家，早上八点到十点一定要搞定；他九点半到灵唯宿舍，一个小 时的车程，无论如何不能让钱辉和灵唯遇到，又要帮许晴顺利搬家。 许晴当然知道今天来帮她搬家的是钱辉，可能是因为灵唯的关系，对他有些顾忌和埋怨，但是见到这个好久未见的钱辉，迎上他灿烂的笑容和热情的招呼以后，许晴也跟着笑出来，好像又看到了第一次见他时候的样子，那个愉快的，无顾忌玩闹的大男孩，只是岁月不饶人啊，在彼此的脸上都能看到成熟的痕迹，和无论怎样都找不到的青春年少。 “哈喽，晴晴！”钱辉愉快的打招呼。 “嗨，钱辉！”还以为彼此会有些挺尴尬，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一笑释然，如是而已。 “车雇好了么？”两个人边向宿舍里走边聊。 “马上就到了，我雇了学校门口的一个六座的私家车。”许晴简单解释。 “你东西还真的不少啊！”一身休闲打扮的钱辉看着一个个整理箱和整理袋，不由的摇摇头。 “我东西不算多，你没看到我宿舍另外一个女孩的，一个大的搬家车才搞定，还有，我前天去帮灵唯搬家… …”当看到钱辉呆愣的表情时，许晴才发现自己说过了。 “对不起！”赶快主动道歉。 钱辉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事没事，你在这里等着，我往外搬东西，你看着啊，可别少拿了。”说着提着两大袋整理袋走出去。 许晴当然不会错过他脸上的那一抹暗淡，不由得叹息，那么多年的好朋友，说不理睬就不理睬了，真是…… 终于搬完东西，两个人坐在骑车后座边喝饮料边聊天，“你的工作定了么？”钱辉问。 “恩，已经签了，一家出版社。”许晴说。 “不错啊，文化人，才女啊。”钱辉的说话风格多年未变。 “什么文化人啊，早就是大俗人了，你工作忙么？”许晴问。 “还可以吧，有时候忙，有时候闲，但是这阵子进出口热啊，所以比较忙碌。”钱辉简单解释。 许晴点点头，算是了解，“朝九晚五，累不累？”“除了经常睡不够，没别的什么，呵呵。”钱辉打量了一下许晴，不由皱起眉毛，“我说许晴……” “怎么了？”看着他一脸疑惑的表情，不由发问。 “无论怎么说，你也算是个美女啊，要长相有长相，要个性有个性，要身材有身材……怎么，怎么大学四年过去了，连个帮你搬家的男生都没找到啊？”钱辉特别真诚地发问，当然也有玩笑的成分。 许晴浅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说，无所谓的只能摇摇头。 钱辉皱着眉头打量着许晴，不由轻声发问，“你不会……不会，还想着……程彦吧？” 许晴的脸刷的一下红了，钱辉不由心颤一下，双手搓动着饮料瓶，怎么会这么直接的问出这种问题啊。 “没有！”许晴轻轻摇摇头，算是回答，显然她的表情完全与她的回答不搭。 “外边有点堵车啊！但愿不要晚了。”钱辉看着外边的车流，赶快岔开话题，心里不由的叹息，感情啊，如果岁月能带走所有过去的感情该多好，可惜了，有些人，有些事怎么都忘不掉。 许晴看看手表，觉得时间与距离应该没有问题，“应该不会。” 越来越堵的二环路，让司机、许晴以及钱辉都不由得烦躁起来，后两者还显现出特别的不安，许晴不停的看手表，“会不会晚啊？遇到他们怎么办？” “应该不会！”钱辉安慰的说，但是他的心也是越来越毛躁，灵唯的冷漠，他的心脏无力承受。 许晴赶快拿出手机，直接拨给梅梅，小声问，“你们出发了吗？” “是的，刚刚发车！你已经到了么？收拾的怎么样了？”梅梅愉悦的声音，看来她一点都没有听出梅梅声音 的颤抖与不安。 “我这边堵车很厉害，大概十分钟后能到！”看了一眼手表，9点25分。 梅梅那边停留了好久，“哦，好的，知道了，我给你发信息吧！”依然是愉悦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担忧。 一分钟后，短信收到，“你让司机尽量快，我在这边尽量拖时间，绕路或者别的办法，你们到了赶快搬东西，搬好了马上打发钱辉走，我们随时短信联系！不要着急！” 许晴只能在心里，不停的祈祷，快点，快点…… 第二十二章 忘记 忘记一个人到底需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有时候，给别人对自己好的机会，就是给自己机会，这个道理，你们都懂，但是为什么，就是走不出那一步呢？心里牵绊着别人，怎么去爱他人…… 一个急刹车，汽车终于停在小区楼下，两个人急急忙忙的跳下车。 “你别着急，把笔记本电脑，还有之前的东西拿着，先上楼给我们开门，我和司机师傅一起搬行李。”钱辉看着许晴边看手表边皱眉焦急的模样，拍拍她的肩膀，赶快让她上楼上等。 许晴点点头，背着电脑，抱着自己值钱的家当，率先上楼，双手不停的摆弄着手机，与梅梅进行着超时空的绝密对话。 十点二十分，所有行李终于搬上来。 钱辉扶着门口打量着整个房间，点起一颗烟，又看向她，“不介意吧？” 许晴摇摇头。 钱辉没有客气的吸了起来，“你们租这个房子还挺不错，你住这件，唯唯……她住哪一间？”说到最后，小心翼翼的问。 许晴走到主卧室，把门打开，“她住这一件，她东西最多了，我们把大卧室让给她了。” 钱辉笑着点头，“她东西是多，从小就喜欢买东西，丢的哪里都是，也不太会收拾。”眼神中透漏着深深的怀念和挂牵，这也是她一直觉得钱辉爱灵唯的原因，难道他心中的温柔，自己没有发现过么。 许晴停顿了一下，“你和你女朋友还不错吧，听说已经要结婚了。”她打断他的思绪，都这个时候了 再沉积就太可怕了。 他直直地看着灵唯的房间，转头送给许晴一个微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地选择转身离开，“时间不允许我帮你收拾东西了，我先走了，手机号码还是原来那个，有什么事随时给我电话，你们都好好照顾自己。”又想说些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转身，关门，离开…… 许晴慢慢地把一袋袋行李挪到自己的房间里，五分钟后，走廊里传来“叮叮当当”的行李搬运声以及梅梅、邱康以及灵唯大呼小叫的声音，许晴快步跑到门前，没等敲门声响起，就先打开了门。 “欢迎到家！”送给大家一个大大的微笑。 梅梅拿着最小的包包，第一个扑进来，“热死了，累死了！”把宝宝丢在一边，冲到沙发上直接堆坐下来。 灵唯拎了一个相对大一点的行李袋跟着走进来，“真累啊！我这辈子也不想搬家了。”灵唯也跟着堆坐在梅梅旁边。 邱康看着她们，无奈的摇摇头，放下两大袋行李，“你们俩就别下去了，等着吧，我下去拿！” “辛苦了啊！”梅梅略带不好意思，但是大部分算撒娇的声音送给了邱康。 邱康回首一个温暖的微笑，满脸微笑、相当轻快的转身下楼。 许晴把事先买好的矿泉水递给她们两个，“先喝水。” “你什么时候到的呀？帮你搬家的人呢？”灵唯打量着房间，并没看到“来帮许晴搬家的邱康的同学”。 这些当然事先早就串好词了，许晴轻咳一声，“东西搬到着就走了，说是有事。” “应该请人家吃顿饭的，怎么让人家走啊！”灵唯有点埋怨的说。 许晴浅笑一下，没有多解释，梅梅送了她一个鬼脸，表示同情。 钱辉并没有先行离开，而是站在不远的转角处，仅仅十余米的距离，看着灵唯、梅梅以及钱辉拿着大包小包的往楼上走。 三分钟后，看着钱辉一个人跑下来，又跑上跑下的来回老几次，钱辉终于走上来。 “邱康！” 邱康打着最后一袋行李往楼上走，看着钱辉从侧面走过来，“你怎么还在这？” 两个人走向一边的花坛旁边，钱辉略带微笑的打量着邱康，“你还真辛苦！” 钱辉苦笑一下，“不然怎么办，你们一个个奔了，就剩下我，已经跑不掉了。”男生说话当然不想女生那么小心翼翼，有什么就说什么。 “最近忙什么呢？”邱康递给钱辉一瓶矿泉水，简单的问。 “帮导师做一个新课题，也研究报告，做调查什么的，还是学生的事。你怎么样啊？总出差么，今天请假没问题吧。”钱辉说。 “瞎忙，上海、北京来回飞，也没什么意思。” “看到灵唯了吧。”邱康当然知道他停留下来的目的。 “恩！” “灵唯这两年，变化挺大的，昨天晚上还加班工作呢，不过和梅梅、许晴住在一起，没什么可担心的。”邱康简单的说了灵唯的现况。 钱辉点点头，送上一个感激的笑容，“你快上去吧，我走了！保持联系。”知道她一切都好，看到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知足了。 下午四点多，两个人终于收拾好房间，邱康早已经躺在沙发上睡起了午觉，梅梅一会两个房间来回跑着帮忙，一会到自己的房间展开一阵伟大的设想，并用记事本记下一定要买的东西，不亦乐乎。 “小康！小康！”梅梅蹲在他身边轻声叫他，没有什么反映，又略微提升一点声音分贝。 邱康缓慢睁开眼睛，拦着梅梅贴近的脸，不由送上温暖的微笑。 梅梅看着平时精明无敌的他难得拥有如此朦胧时刻，低头送上轻轻一吻，又温柔的说，“快起来吧，大家都收拾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邱康点点头，看着梅梅娇笑的模样，不由得心跳加快一个频率，伸手摸摸她的脸颊，两个人眼神的交流那叫一个唯你无我啊。 “别腻了，快起来！吃饭！吃饭！”站在沙发后边看着两位无比亲昵的灵唯，终于忍不住呛声。 “哈哈！”许晴看着两人先亲密又尴尬的模样，不由大笑出声。 饭后，梅梅和邱康回学校，许晴和灵唯两个人并肩一起走回家。 许晴习惯性的挽着灵唯的手臂，好像回到初中、高中时光，那时候她们总是这样一起逛街，高中之后又加入了梅梅，三个人成了绝对的铁三角，时间过的还真快，她们已经认识十年了。 “唯唯，你变化很大，自己知道么？” “老了么？有皱纹了么？”灵唯摸摸自己的脸颊。 “不是老了，是成熟了，长大了。” 灵唯低笑，“难道能不长大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嬉闹玩耍么？” “长大好，我是羡慕，你知道么？你越来越有女人味了，上次到你公司找你吃饭，看着你一身黑色套装远远的走过来，真漂亮！”许晴真心赞美。 “呵呵，谢谢夸奖啊！你整天都是t恤牛仔裤，怎么看都是学生的味道。”看着许晴的娃娃脸，从小到大都是可爱型的美女。 “周末咱俩逛街去吧，你帮我选衣服，我也觉得上班以后还穿成这样不太好！”许晴一脸期待。 “好，咱们去……等一下。”灵唯点点头，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对这电话上好吗，灵唯不由皱了一下眉毛，“喂，你好！”声音有些冷淡。 “已经搬好了！……不用……吃好了……谢谢……不用了……再见！”简单的数个不超过三个字的回答，终于挂断了电话。 “柴宏波？”许晴好奇的问，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对灵唯一见钟情，追求了灵唯一年之久，是一家外企的高管，28岁的精英海龟，许晴曾经见过一次，高高瘦瘦的一表人才。 灵唯没在意的点点头。 “人挺好的，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吧。” 灵唯摇摇头，“没有感觉怎么考虑！”声音依然冷漠。 “感觉是需要培养的，你不给人家机会，哪来的感觉的，唯唯，有时候，给别人机会，就是给自己机会。”看着灵唯在经历了钱辉的恋爱以后，一步步走出绝望，把自己逼得像陀螺一样转动，有些时刻，许晴可以在灵唯眼中看到一丝怀念和感伤，但是大部分时间里，她都会坚强和微笑的对待大家，太累了，她不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这么过。 “我不想谈恋爱，暂时还不想。”灵唯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心中的感觉，她的心已经伴随着钱辉的背叛死去了，根本没有那个男人能让她心动，因为她会自然的排斥，在她的内心深处，不喜欢上别人，不恋爱就好了，起码不会受伤。 “还忘不了他么？”许晴看到灵唯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 “想到他的时候，心还会疼！”灵唯拍拍自己的心脏，并对许晴苦笑一下，作为最好的朋友，她没有什么隐瞒的，因为真的好疼。 许晴握紧灵唯的手，“再过段时间就好了！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 灵唯点点头，“你还想着程彦么？” 许晴也没有什么避讳的，“现在还在想，但是，我会给自己机会去发现别人身上的好，咱们一起加油，一起找新男人，新感情，好不好？”已经五年了，她没有理由再傻下去了。 “好！一起加油！”两个人紧握着双手，给彼此加油。 第二十三章 吸烟 已经正式上班半年了，许晴对钱辉“朝九晚五相当累”的理论，完全认证了，每天早上挤地铁，晃晃悠悠、跌跌撞撞就到达出版社，忙忙碌碌的翻阅资料，写稿子，反复校队……，看起来有点重复和枯燥的工作，但是因为每天接触的都是新文字、新内容，还算是给自己增添了一些新鲜感。 她正在不断努力，出版社的翻译人员是分级别的，她属于最低级别的一级翻译，必须每天到办公室工作，并每周把翻译好的东西交给领导审核，数量和质量都有相当的要求。但是，只要升为三级翻译，就可以在家里工作，每周到出版社开会，交上翻译好的稿子就可以了。 她们出版社最优秀也是最有名的玩意就是雪林，属于最该级别的五级翻译，经常周会都不参加，当然，人家有骄傲的资本，国内80%的外国畅销小说，都是出自她手。 按照正常的升级速度，大概需要一年半的时间，许晴每天努力工作，不停的给自己加油，希望经过自己一年的努力可以变成窝在家里工作，自由掌控时间的高级翻译。 凌晨两点，许晴刚刚完成自己制定的目标，打算上个洗手间后回房间睡觉，却看到阳台上似乎有一个恍惚的人影，这么晚了，灵唯怎么不睡觉？ 许晴没有犹豫的走过去，拉开阳台的落地窗，灵唯迅速且惊慌的回过头。 许晴不由一愣，马上皱起了眉头，因为她看到了夹在灵唯手指间的一颗香烟，正在闪烁的冒着火光，在打量着她的脸，显然，灵唯刚刚哭过，或者说是正在哭，因为她的脸颊还有泪水，“唯唯，你怎么了？” 灵唯快速擦掉脸颊上的泪水，又看看自己手上的烟，不由的又放慢了动作，对着许晴无力的笑了一下。 许晴伸手拿过灵唯手上的烟丢在一旁，担忧的看向她，“唯唯，到底怎么了？” 看着许晴，灵唯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特别没有用，特别没有用。” 许晴拉着灵唯的手，把她拉到客厅的沙发上，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并递给她面巾纸，“唯唯，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别吓我！” 对上许晴的眼睛，灵唯终于说出口，“我妈晚上给我打电话说，上周末钱辉带女朋友回去给他奶奶过生日了，定在这个五一结婚。晴晴，他要结婚了，三个月后就结婚了！” 这么突然的消息，也让许晴有些很难接受，钱辉要结婚了？！一时半刻，她也说不出安慰的话了。 “唯唯！……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加油忘记他们的么？”许晴说， 灵唯摇摇头，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她的心一直处于疼痛的状态，自己从小到大，至今无法忘怀的男人要结婚了，马上就成为别人的老公了，真正的和她成为不同世界的人了。 “唯唯……” 灵唯摇摇头，“不用安慰我，我哭过就好了，他结婚也好，我就可以彻底绝望，重新开始了。” 梅梅难得回这边住，睡到一半被客厅的声音吵醒，打开门，发现许晴和灵唯同时屈膝坐在沙发上，灵唯哭着，许晴安慰着。 “怎么啦！”伴着一声高呼，她冲到两个人面前。 许晴红着眼睛看向梅梅，低声说，“钱辉今年五一结婚。” “真的？”梅梅不确定的问。 许晴点点头，给了她肯定的答案，梅梅转头看向灵唯，做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哭吧！但是别给自己太多哭的理由，只能哭三次，第一次是见天晚上，我们陪你，第二次是他结婚那天，我们允许，第三次你可以自由选择在某一天发生，不能在多苦，因为钱辉不值得你哭了！” 梅梅重重地点头，对朋友门允诺，也对自己承诺。 ******* 这段时间，大家都尽量多的时间陪着灵唯，毕竟都长大了，灵唯已经是25岁成年人了，感情的波动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工作，生活也相对正常，看着朋友们的紧张，灵唯总会轻松的说一句，“有再一再二，肯定没有再三再四了，这个男人已经影响我两次了，不会下一次了。” 周五的晚上，许晴因为出版社理会，必然的晚下班，三个人常规的约了逛街吃饭，灵唯和梅梅先到西单君太下面的咖啡厅等她。 “我得和你商量点事！”灵唯说。 “什么事？”梅梅没有太在意。 “程彦回国了。”看着她一脸不在意，灵唯觉得直接吓她一下。 “程彦？回国了？”最近惊吓怎么这么多啊？梅梅反复确定。 灵唯点点头，“知道钱辉要结婚那天我就知道了，我妈说的，他现在在上海，已经回国半年多了，前段时间他姥姥去世，他姥姥是我妈妈的大姨妈，他回去呆了一天，隔天就离开了。” 梅梅皱起眉头，“我一直有个疑问，程彦离开以后，和轻轻一点联系都没有么？” 灵唯摇摇头，“据我了解，应该没有。要不要和她说啊。” 梅梅喝了一口咖啡，看向灵唯，“你说呢？” 灵唯没有说话。 终于，还是，梅梅开口说，“别说了，他在上海，晴晴在北京，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如果他有心和晴晴联系的话，也不会一出国就没了消息，这么多年了，晴晴的心应该已经平静很多了，我们何必给她添堵呢，早就应该过去了的。” 灵唯点头，算是认可，“我妈把我的手机号留给他了，就看他有没有心了。” 两个人基本达成了，相互合作，隐瞒消息的策略，许晴赶到后，三个人逛街，灵唯送给她一条裙子，梅梅送给她一个书包，许晴好奇的发问，不是生日，不是过年，为什么要送礼物。 两个人同时以，你今天特别可爱作为回答堵塞她继续的问话。 梅梅与灵唯私下对视，两个人同时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俩因为帮许晴做了一个决定，而感到一丝丝的愧疚和不安，一丝完全没有理由的愧疚和不安萦绕两人心底。 ******* 邱康从实验楼里匆匆忙忙的跑下来，只因为钱辉的一个电话，一句“我在你楼下，下来一趟吧。” “你怎么跑来了？”平时两人在msn上遇到也会简单的聊几句，但是大多数时间，钱辉都处于忙碌的状态。 “今天没事，过来找你吃顿饭！晚上没约吧，叫上梅梅一起吧。”钱辉微笑的说。 邱康想了一下，开口说，“和你吃晚饭没问题，但是我得上去收拾一下东西，你和我一起上去吧。” 钱辉点点头，两个人并肩向实验楼内走。 “梅梅和许晴、灵唯她们逛街去了，今晚估计也住那边了，还好你过来了，不然我打算吃个泡面将就一顿呢。”邱康简单解释。 “那就咱俩！”钱辉点点头，看着邱康，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羡慕，羡慕他那么早就有勇气说出自己的爱，更羡慕他和梅梅之间守护了这么美丽、单纯的爱情。 “干杯！”坐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火锅店里，两个人相当过瘾的吃着涮羊肉，喝着清凉的北京啤酒。 “工作的医院定了么？”钱辉问。 “恩，协和医院外科，帮导师做完这个课程的研究，就开始实习了。”邱康简单的解释。 “恭喜了！再干一杯！” “谢谢！” 钱辉放下酒杯，看向邱康，“我……我今年五一结婚。” “那恭喜了。”虽然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意外，但是也算是预料之中。 钱辉轻轻点点头，喝了一大口啤酒，也没再多说什么。 “要结婚了，怎么好像不太高兴啊，婚前抑郁？”邱康开玩笑的说。 钱辉又喝了一大口酒，笑着说，“有可能。呵呵。” 两人沉默了一阵…… “灵唯，最近怎么样？”钱辉很轻声的问，听起来很随意和漫不经心，但是邱康知道其中的意义。 “我听梅梅说，灵唯已经升到项目经理了，是公司中层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很优秀。另外，好像有一个男的在追她，已经有一年多了，但是没有什么进展，好像灵唯对他不太来电。她们三个整天节假日都会玩在一起，还都挺高兴的。”邱康边说，边观察着钱辉的每一个表情，听到有人追灵唯时，他的眉头轻皱了一下，这个不是一个好信号啊，都要结婚了…… 钱辉抬头看到邱康认真的打量着自己，不由轻松的笑了一下，“关心她已经成为我的习惯了，别想歪了。” 邱康也跟着点点头。 酒足饭饱以后，两个人一起跑到学校的篮球场，打了一个半场篮球，汗流浃背的坐在校园的长椅上。 “我的技术退步了。”钱辉摇头感叹。 “你有两年没碰篮球了吧？” 钱辉点点头，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不由的有些感叹，“小时候是程彦拉着我一起看球、打球，那家伙是华侨，买一堆杂志、画册之类，跟着他，我认识了乔丹、马龙、艾佛森、科比，一起拿着篮球模仿乔丹上篮，唉！时光一去不复返啊！也不知道他在外国是不是变成洋鬼子了。” 邱康也跟着附和，“我也是高中时候和他一起看球，打球的，当时风靡艾佛森，为了看总决赛，还一起逃课到他家，当时特羡慕他，因为他家没大人。”高中是他很美好的一段回忆，从一个书呆子被程彦带成一个会打篮球的优质生，后来又认识了梅梅，那三年的一切都很难忘。 邱康是研究生，两人一间宿舍，室友已经和女友出去同居了，所以宿舍里常年空着一张床，两人聊到很晚，钱辉也就留宿在邱康的宿舍。 宿舍很安静，钱辉轻唤邱康的名字，“邱康！” “嗯？” “我想和……灵唯见个面！”他的声音很小。 “……需要我帮你约么？”邱康沉默了好久，才说出一句话。 “你觉得我应不应该见她？”他问。 邱康没有在发言，用沉默当做对他的回答。 “我知道了，谢谢！”钱辉说完之后，转了一个身，面朝内侧，深深地闭上眼睛。 第二十四章 注定(一) 程彦已经回国整整一年，回国以后就被父亲安排到上海的投资公司，做父亲的特别助理，主要做房地产和矿产等实业投资，程父是香港十大富豪的二公子，上面有大哥，继承家业与他无关，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25岁带着家族分配的创业资金，置身来到国内发展，如今在上海已经建立了数一数二的实业公司。 程父结过三次婚，第一个妻子是一位香港名媛，留下一个女儿程芸芸，目前身在香港生活已经嫁人；第二个妻子是台湾的一个女演员，留下一个儿子程唯，长得相当帅气，如今混迹于演艺圈，名不见经传；第三个妻子是国内的一个女演员，两人生活了五年，未生育，数年前已经分开；而程彦的妈妈曾经做过程父的秘书，两人有过一段感情，但未有婚姻，程彦比程唯年长两岁，想来他们的感情应该发生在程父第一段和第二段婚姻之间。 作为港资企业，不能单独投资地产等不动产，必须以合资或者入股的形式投资房地产，北京作为国内价格最稳定上升的城市，程父没有理由会放弃如此大的市场。 两个月后北京cbd延伸区域两块地皮拍卖，作为前期市场调研和基本试水，程彦提前到达北京，约见北京大型房地产开发商，建设部相关官员，地皮坐在地区领导……未到北京之前，程彦已经把行程安排的满满。 周六的早上，在酒店的健身房慢跑了一个小时，感觉微喘，程彦不由感叹，这一年忙碌的工作，凌晨睡觉再正常不过，早上准时九点到公司，一整天一整天的开会或者看文件，久未锻炼的身体已经有了生锈的可能。 简单冲了一个澡，换上一身休闲装，程彦打算好好看看祖国伟大的首都，忙碌了一个月，上午约见客户，下午约见领导，晚上与父亲视讯，却没有机会好好看看这座城市。 开着合作客户客户提供的车辆，一辆福特新型suv，第一站启程去看看天安门，作为世界最大的广场，开车经过时，刻意的减低了速度，欣赏着这座红色的伟岸建筑，庄严独处，毫不在意周围的人群和繁杂，这是给程彦的感受；又开车到中关村，他在美国时曾在微软工作过半年，对中国的“硅谷”中关村或多或少有些好奇，一座座高楼大厦、拥挤的人群，知名的企业logo，伴随着无数人的叫卖促销声……程彦无声微笑的离开，这样基数的人群，确实应该有这样的规模；觉得还应该看看伟大的宫廷故宫，进去简单转了转就出来了，游客是在太多，诺大的空间里，只能听到导演叫人集合的声音。 坐在车里，程彦忽然觉得还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去，音乐广播里传来一阵熟悉的歌声…… “圆圆的圆圆的月亮的脸 扁扁的扁扁的岁月的书签 甜甜的甜甜的你的笑颜 是不是到了分手的时间 不忍心让你看见我流泪的眼 只好对你说你看你看 月亮的脸偷偷的在改变 月亮的脸偷偷的在改变 圆圆的圆圆的月亮的脸 ……” 一首平静无常的歌却忽然扰乱了他的思绪，他记得很清楚，这首歌是孟庭苇的《你看你看月亮的脸》，有一个女孩曾经唱过这首歌，那个特别的夏日里，一个可爱的女孩穿着一身白裙，坐在他机车后面，嘴里轻哼着，“圆圆的圆圆的月亮的脸，扁扁的扁扁的岁月的书签，甜甜的甜甜的你的笑颜，是不是到了分手的时间，不忍心让你看见我流泪的眼……” 六年了，马上就整六年了，她应该已经大学毕业了，她好么？ 在出国的前两年，他和钱辉、邱康都有联系，但是他没有联系许晴，虽然很喜欢她，但是那毕竟是一段朦胧的说不出口的爱情，那时候，他和她的年龄都很小，小到根本无法承担爱情的重担，两人分割两地，坚持着联络么？那只是拖累她的青春年华而已，时间最终会拖累掉一段肯本说不上开始的感情。 那两年，他简单的知道她的消息，她考上北师大外语系，依然和灵唯、梅梅她们玩在一起等等，后来，因为他辗转从华盛顿到麻省，连续的几次搬家再加上忙碌的生活，他与钱辉他们也没了联系，当然也就失去了许晴的消息。 没有什么犹豫，制订了电子导航，程彦直接发车，目的地就是北师大，他想看看她的学校，她生活了四年的校园，也许她考了研究生，依然在那个校园里，也许他们还能遇见，保持着一点点幻想，在有些冲动的状态下，程彦没有什么犹豫。 他还记得临走之前，她说的那句话，“我等你，好么？多久我都可以等。”…… 第二十五章 注定(二) 这个周六，梅梅和邱康约会，灵唯因为公事出差，只剩下许晴，虽然她和灵唯一起发誓要忘掉过去，展开新的未来，但是，时间的流失未能达成她的目标，她依然是孤家寡人一个。 早上十点起床，打开翻译书籍读了一个章节，打算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忽然想起大学同学送她的一句话，“许晴，你就是在耽误青春年华。”是么？她是么？ 看看窗外面的大好天气，阳光明媚，树枝摇摆，许晴绝对走出去，虽然没想好去哪里，但是她决定自己应该出去走走，把头发扎起来，牛仔长裙，肉粉色v领t恤，咖啡色的羊皮短外套，斜背着一个大布包…… 在街上乱逛了好久，她依然没有任何目的，不由的有些沮丧，“你就是在耽误青春年华！你就是在耽误青春年华！你就是在耽误青春年华！……”心里不停的肯定同学的这个控诉。 走到公交车站，47路直达北师大，她亲爱的母校，已经中午时间了，忽然非常想念学校食堂的麻辣烫，没有什么犹豫，许晴登上公交车，周末的中午，公交车上的人很少，许晴坐在靠窗户的位子上，带上mp3耳机，听着心爱的王菲，有目的地的想要到达学校，许晴似乎又觉得自己挺充实的，不是同学说的浪费青春年华…… 心满意足的吃了一大盘麻辣烫，老板居然认出她，还多赠送了一串蔬菜和遗传鱼丸，真幸福。轻抚着自己涨涨的胃，真的吃太多了，许晴边听着音乐边在校园里逛，半个楼上的小店，超市拐角的饰品屋……最后她停落在篮球场旁边，一群人正在打篮球，风风火火，又跑又跳，一短短过往的片段又出现在自己脑海里。 程彦把车停在学校门口，随着感觉在校园里瞎晃，一个个年轻的身影从自己身边经过，但是却没有自己想要见到的那一个。 “砰……砰……砰……”他再熟悉不过的篮球击打地面的声音。 跟随着自己耳朵的听觉，他来到篮球场，诺大的平地上足足20块篮球场地，不由的暂停脚步，显然着自己身边一块场地上的小型比赛，一个个年轻的身影，正模仿着科比活詹姆斯的动作，上篮或者投篮，不由的露出最真诚的微笑，羡慕啊，美好的青春岁月。 一个篮球滚到他的脚边，手腕灵巧的下压，一个翻滚篮球已经落入掌中，单手拿着篮球，转过身寻找它的出处，隔壁篮球场的人正向他招手，没有犹豫，双手一推，篮球落入原本的场地，眼神扫过再远处的一片场地，一个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许晴！！ 是她么？应该是她，以前她站在篮球场看自己打球时，也是那个姿势，双手插兜，轻轻仰着头，有些漫不经心，是她，一定是她，比六年前成熟了，漂亮了，扎起来的头发，露出她漂亮的五官轮廓，但是神态没有变，细节没有变。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已经飞出来的心，他加快脚步，绕过围栏，眼睛盯盯的看着那个身影，一定要过去找她。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就十几秒中，程彦已经站在她原本站的位置，可以她却不见了，程彦不停的环视着四周，打算再次找到那个自己熟悉不过的身影，但是无论他怎么看，怎么转头，都找不到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个身影。 是幻觉么？不知道，不确定，程彦有些沮丧，没有什么兴趣继续看下去，转身打算离开篮球场，也打算离开这个校园。 许晴从篮球场离开后，从学校西门绕出，沿着学校外侧闲逛，刚刚接到梅梅的电话，拉她一起吃晚饭，她不想当电灯泡，但是她知道，这是出自朋友的好意，太过拒绝就显得假了，闲逛着，打算消磨时间，大家约了六点西直门见。 程彦开着车从学校东门绕出，依然没有目的的闲逛，右转近一条两边树荫满目的马路，路边有些书店和小吃店，不少三三俩俩的学生穿进穿出。 忽然同样的身影又跃入程彦的视线里，此时此刻，他完完全全可以确定就是许晴，蓝色的牛仔长裙，咖啡色的外套，斜着备了一个大包，立马落下车窗，已经忘记了身处何处，“许晴！许晴！”隔着一个车道，他没有犹豫的大喊。 没有反应？为什么？程彦没有放弃依然高喊着她的名字，“许晴！”没人知道他有多高兴，心脏几乎跳出来，身上的每一个血管都要爆开了，几乎每一个细胞都跟着他叫喊着许晴的名字。 “砰！”他的兴奋付出的代价，只看着街对面的许晴，却忘记了自己正在开车，一起前面的车！还好车速不快，但是他的脑袋依然狠狠的撞在了方向盘上，有些晕，但是并没有昏迷。 他完全知道自己撞车了，但是更知道他这次错过许晴了，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她，勉强的睁开眼晴，不在意自己额头上的痛，直接打开车门冲出去。 许晴悠哉的走在树荫下，听着王菲绝美的声音，心里则默念着几句形容秋色的诗词，忽然发现走在自己前面的人都转过身，是看她么？应该不是，因为大家眼睛的焦点都落在更后面的位置上，看什么呢？ 她也跟着好奇的转过身，可怕的车祸就发生在她斜对面，一辆大型的suv追尾了一辆轿车，短短的几秒钟，已经造成了些许的拥堵，心里不由感叹北京的交通啊。 suv上面的司机下车了，天啊，额头流血了，好严重啊！许晴不由的心惊。但是，那个司机怎么回事，不去看自己车子被撞的地方，也不理会轿车司机的叫嚣，翻身跳过栏杆向这边跑过来。 居然，停在她面前，一滴血正沿着额头、太阳穴，脸颊……一直流下来，许晴看着眼前的情景，差点晕倒，“你……你……流血了！”她指了指她的额头。 程彦兴奋不已的心，瞬间有点失落，她没有认出他是谁，眼神里只有陌生和恐惧，难道她忘了他？ 不理会自己额头上的血，程彦扯掉许晴的耳机，一把抓住许晴的手腕，“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许晴盯盯的看着眼前的人，声音有些熟悉，长相也慢慢的觉得好像见过，但是她似乎不认识这个人，一身高档的阿玛尼，看着新型suv，在北京，她还真不认识这样的人，是不是他认错人了。 看着她眼中迷茫的神情，程彦终于忍不住了，“你失忆了么？我是程彦！” “啊！”许晴尖叫了一声，推开一大步，确又被他拉回来。 天啊！程彦！他是程彦……自己的打量着，真的是程彦，程彦的眼睛，程彦的鼻子，程彦的嘴…… “程……彦……” 边哆嗦的含着他的名字，边翻弄自己的背包，终于找出一包面巾纸，颤抖的打开，压住他的伤口。 程彦终于看到他熟悉的许晴，有些慌乱，有些迷茫，眼神中蓄着泪水，嘴角微微地颤抖，只会认真的看着他，眼中没有别人。 直接上前把她拥在怀里，不在意伤口正在流血，不在意身后叫嚣的司机，不在意周围无数的眼神。 许晴直觉的一个宽大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她的，，厚实的胸膛直接挡住她的实现，她的心跳加速到不能控制的地步，“砰……砰……”的震动着她的耳膜，她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第二十六章 受伤 许晴依然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跳到嗓子眼的心，脑子想过电影一样的出现刚刚程彦撞车、下车、跨过栏杆、冲到自己面前的一连串动作，真的是程彦么？是他么？她依然在怀疑，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大洋彼岸的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不对，他受伤了！ 许晴推推程彦的胸膛，没有反应，不得不用力的推了两下，“你受伤了！” 程彦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笑开的嘴角，傻傻地看着许晴，他真的高兴的想大笑。 “你受伤了！得马上去医院。”再次拿出面巾纸压住他的额头，七上八下的心此时此刻全都落在他额头上的伤了。 许晴拉着一脸傻笑的程彦往对街车祸现场的方向走，走到栏杆处有些无奈的看看自己的长裙，程彦看着她有些无助的表情双手搂住她的腰，稍微用力上提，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送过跨栏，程彦稍一用力也跨过栏杆，她的脸红的像番茄一样。 轿车司机看着眼前的这一对男女，原本冒火的心逐渐平息，心中不由感叹，年轻真好。 “不好意思，是我注意力不集中。”程彦真诚地道歉。 “算了吧，车速不快，也没什么大事，都有保险公司，各自解决吧。”又看看他额头上的上，“你们还是快去医院吧。”说完后微笑地转身离开。 许晴坐在程彦旁边，担忧的看着他额头上的伤。 程彦微笑的转头看看许晴，“没事，你别担心！” 许晴点点头，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程彦，变了，真的变了，已经不是自己记忆里那个青涩的男孩了，不是那个骑车机车载着她吃遍全城美食，喜欢艾佛森，喜欢打篮球的稚嫩的程彦了。眼前的他是个男人，成熟的不容你忽视的男人，肩膀宽了，个子更高了，脸上的轮廓随着岁月加深，略微续长的头发，多了一点书卷气和优雅，薄薄的眼皮没有什么变化，平时看人感觉冷冷的，但是微笑起来依然很暖很温柔，无论怎样，程彦回来了，也变了，应该说是长大以后的程彦回来了，自己想念了六年的程彦回来了，她的心颤抖着，分不清是激动、欣喜还有一丝丝莫名伤感…… 终于处理完伤口，两个人并肩走出医院，程彦侧头看着有些沉默的许晴，“你……你怎么了？”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许晴摇轻轻摇头，“没事，你怎么样啊？医生说要是有恶心或者头晕的情况，需要留院观察的。” “我没有不适反应，已经快六点了，我请吃晚餐吧。”程彦真诚的相约。 说到晚餐，许晴忽然想到自己今晚和梅梅她们有约，“我已经和别人约了晚餐了。” 程彦的心冷了下来，和谁吃饭？男人么？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我晚上约了梅梅和邱康一起吃饭，他们两个还在一起。”许晴留意到他脸上的一丝落寞，马上解释自己的晚餐约会，在她的心理还不太确定此时此刻的程彦和以前的他到底又多大的变化，她没有轻易的邀请他一起吃饭。 程彦微笑的看着她，其实也是再笑自己，“你明天有时间么？” 许晴盯盯地看着他，没有回应，她想了解他内心的想法，但是很可惜，她只能看到他有些炙热的眼神，却看不到他眼睛深处的情绪，今天的一切都是巧合吧，他们已经六年没有联系了，如果他有心的话，两个人不会断了联系，因为他离开的时候，她还在家乡读高中，无论如何他都找得到她，而她却找不到他，没人知道那一年里她每天期待信件的心，期待、在期待、失望、再失望……最后到绝望、无比绝望。 而现在，他又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个期盼的眼神让她的心激动不已，但是，那份期盼应该是他乡遇故人的欣喜，而不是如她一般，见到了心里那个人的兴奋和激动。 虽然这么多年来，她的心里始终都有他的存在，但是她早就没有什么期待了，仅仅是自己喜欢、自己心动、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爱情，他再次出现，结结实实地扰乱了她平静的心。 “怎么了？”程彦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许晴这才反应过来，“没事，你还是先养好伤吧。” 程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明天没事，你有事么？”他很执着的问。 许晴摇摇头，她没有必要撒谎，但是她不知道两个人再见面。 “把你手机号给我！”程彦没有办法否定自己心中的坚定，他不能再断了她的联系。 “139……”许晴念出手机号，他拿出手机记下来，并拨了过去，并指指她手里的电话。 “这是我的手机号，你要记下来。” 许晴点点头。 “你们约在哪里？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我们约在西直门，五分钟的路程，不用你送了。”许晴很坚决的拒绝，她需要自己平复一下。 程彦点点头，“好，那我走了，电话联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上车离开。 ******* 许晴没有和梅梅他们说自己遇到程彦的事，恍恍惚惚的吃了饭，又打车回到家里。 窝在自己的床上，心里的滋味五谷杂粮，打开自己的藏宝箱，里面一封封折好的信件，伸手随便拿出一封，轻轻得翻开…… “程彦：你好么？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已经23岁了，今天我和妹妹、灵唯她们到陪我去唱了一个通宵，还有一个好消息，我通过了英语专业八级的考试，考试的时候把我紧张的不行，现在想一想考试的那一个月，真觉得，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放下信件，又拿了另一封； “程彦：今天是大年初一，过年好！我刚刚和梅梅、灵唯、邱康还有钱辉，一起去唱歌了，现在吼的嗓子都痛了，在梅梅的见一下，我还和大家一起喝了点酒，呵呵，所以现在除了嗓子痛，头还有点晕。好想你啊！特别看到他们的时候，我特别想念你……” 再一封； “程彦：你好么？今天听了一首歌，让我平静的心，掀起了波澜，莫文蔚的新歌《如果没有你》，hey我真的好想你，太多的情绪没适当的表情，最想说的话我应该从何说起，最想说的话我该从何说起，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想你，如果没有你，没有过去我不会有伤心，但是有如果还是要爱你，如果没有你，我在哪里又有什么可惜……其实，有很多歌我都会想起你，但是这首歌的一句歌词，让我的心痛了好久，“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想你”，这么多年了，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执着……” 许晴的眼泪沿着眼角下滑，六年了，一个人悄悄的心动、悄悄的心痛、悄悄的想念、悄悄的回味，很多的时候她都在怀疑，那个夏天的一切记忆，是不是她做梦时经历的，没有相约的登山、没有篮球场上的陪伴和等待，一切都是假的。 他为什么要回来，再她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忘记的时候回来。 一整夜，睡睡醒醒，醒醒睡睡，许晴顶着一双大熊猫眼，脑子晕晕的晃到厨房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手机，无声无息，一动不动…… 九点、十点、十二点、下午两点、四点、四点半…… 许晴已经喝了两大杯咖啡、三大杯橙汁，一块三明治，检查手机是否正常超过十次…… 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手指压住自己的眼睛，那些液体不能流下来，许晴对自己失望，深深的失望着，期待什么呢？六年了，还期待什么？明明是自己傻的可以，明知道期待和失望都是最大的错，但是，心真的很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