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奈河》 第一章 月度总结会议 晚上七点三十分，滨江大厦商务写字楼28楼，2807——2808室，灯火辉煌，原本是到了下班时间，但是“新世纪”啤酒华南分公司全体人员仍在开会。 按照惯例，每月25日，“新世纪”公司华南分公司都会把中层以上销售人员召集回公司开月度总结及下月销售计划会议。会议是从下午二点开始的。今天出席会议的有夏总及五大区域销售经理以及各职能部门经理。现在会议差不多进入尾声。从下午2：00到晚上7：00，基本上都是听各大区域经理汇报工作，以及他们对下月度的销量分解计划；然后是销售部、市场部、管理部的经理们对各自部门的总结及费用月度评估，暨下月费用预算计划。 会议进行得非常顺利，公司办公室秘书陶蕾飞快地在做会议记录。明天一早就要整理出来报送集团公司严总，当然集团公司各职能部门经理也会人手一份。今天的会议由销售部经理马宓主持。整个会议流程设计合理，加之本月销量各大区域基本上全线飘红，因此大家一扫一月以来高度紧张压抑的心情，会议室里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现在会议进行到最后议程，请夏总作总结发言。”马宓大声地宣读，陶蕾礼貌地帮夏总扶正了麦克风。夏总习惯性地点燃了一根烟，坐正了身体，夏波双手一抬，把会议室里的掌声压了下去，清了清嗓门，开始发话：“各位老板，刚才看过了大家的工作汇报，截止到昨天为止，本公司销售业绩在整个集团公司位居第二，按照目前发展趋势，湖南、湖北仍然在这几天有较大的上升幅度，这个月耿彪和嘉卉表现非常勇猛，你们俩这几天要悠着点，不要飙得太快，以免下个月变得被动。” 陈耿彪和刘嘉卉互相对望了一下，点了一下头，夏总继续发话：“广东这个月也不错，马经理功不可没，当然这个月市场部李经理做了很多细致的工作，总共做了138场小区推广，20场大型路演，效果非常明显。这一点值得表扬，希望我们的李冬生经理要戒骄戒躁，不要翘尾巴。”大家哈哈大笑，韦克兰乘机摸了一下李冬生的屁股。 说到这，夏总停了一下，用严峻的目光扫视了大家一下，空气顿时紧张起来，大家知道，每次开会，夏总先是表扬大家一下，然后再狠狠地批评一下那些习惯拖后腿的人，这是夏总一惯的风格。果然，夏总把目光停在了易经理脸上，易源低下头，装着记东西的样子。“易老板，这个月怎么样？应该没有问题吧？截止昨天为止，广西和海南只提了三次货，进度才65%，离考核标准还差15个点，你有什么想法？”易源抬起头，手里不停地拨弄着签字笔。“夏总，本月销量滞后有三个原因：一是上个月底经销商压库存太多；二是竞争对手促销力度大；三是当地经销商不配合工作……”夏波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你打住，什么库存太多，哪个地区不是这样；竞争对手促销力度大，再大也没有广东这里大；经销商不配合，是你的能力问题，我在两个月以前要求你更换经销商，你为什么迟迟没有动静？” 这一顿话把易源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像个猪肝似的，脑门开始冒汗，嘴里嗫嚅：“夏总，对不起，是我工作没有干好，我检讨！” 夏波见他软了下来，乘胜追击：“检讨有个屁用？我经常说，能力不是问题，态度决定一切，你们老是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你们提过的要求，我有哪点没有满足你们，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这还不满足，是不是要我去给你们搬货啊？” “那倒不用，夏总，您这样说，我们多过意不去呀。”江西省经理韦克兰插话了，他总能及时地拍一下领导的马屁，这次夏总不买帐了，话锋一转：“韦老板，你别高兴得太早了，你这个月虽然完成得不错，但是有很大的水份，这你心里有数。”韦克兰连忙把话打住，讪讪地说：“哪里？哪里？”最后，夏波说：“我送大家一句话，‘慈爱的人，你以慈爱待他；完全的人，你以完全待他；清洁的人，你以清洁待他；乖僻的人，你以弯曲待他。’你们好好体会这句话的含义，做起工作来就不会感到那么压抑了。”马宓经理趁机说：“感谢夏总精彩点评，散会！” 这时韦克兰走向市场部经理王汉雄：“王总，今晚有什么节目没有？”王汉雄说：“还没吃饭呢？” 这时，夏总说：“喂，李经理，今晚怎么安排？这个月不错，怎么也要犒劳一下我们这些老板。”李冬生连忙跑过来：“夏总，我都安排好了，先去“皇上皇”吃饭，然后去“天上人间”唱歌”。“行，就这样吧！” 李冬生赶忙大声说：“各位老板，先去“皇上皇”吃饭，现在就过去。晚上住在临江宾馆，你们自己去前台登记就行了。” 说完，大家欢欣鼓舞，紧张的一天终于结束了，一齐离开办公室下楼去吃饭了。 第二章 聚餐 “皇上皇”大饭店是一个潮汕老板开的，这里专做牛肉，有牛肉丸子，有牛里脊肉，有牛筋，牛鞭，牛子，凡是牛身上的店里尽有！而且这里的牛肉都是每天新宰的牛，由于靠近新“世纪”公司办公的地方，这里吃东西也不贵，七八个人，一顿下来也就四五百块，因此就成了“新世纪”公司指定的饭堂。老板姓吴，典型的潮汕生意人，精明干练，爱喝功夫茶，待人和气，整天都是笑嘻嘻的。加之生了一张菩萨脸，长得有点像弥勒佛，因此很受顾客喜欢。李冬生是第一个到达这里的，由于在这里吃的次数多了，和吴老板就混熟了。 李冬生一进门，就对服务员喊：“老吴喔。”老吴听到李冬生的声音，从楼上下来：“来啦！”李冬生说：“十分钟后到，准备好了没有？”“好了，还是老地方——鹿鸣涧”老吴笑嘻嘻地递上一根烟。 李冬生接过来，点上，接着说：“老吴，再加多一盘牛鞭吧，这帮大爷就喜欢这个，有一个月没有吃上了。” 不一会，大家都开车过来了，夏总开的是宝马，是公司配的车，马经理开的是北京现代，其他老板都挤在一辆金杯车里，服务员把他们引到二楼的“鹿鸣涧”里，落好座，每人奉上一杯铁观音。“鹿鸣涧”是“皇上皇”最好的单间，装饰高雅，富有情趣，墙上有一面浮雕，内容是一位半裸的少妇在溪边取水，溪边有两只可爱的小鹿，一边在饮水，一边望向少妇，整个画面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新世纪”内部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吃饭期间不许谈公事，谁不小心谈了公事必定要罚酒三杯，当然是罚本公司的啤酒了，因此，每次聚餐，气氛总是非常热闹。 饮完茶后，开始上菜，夏波招呼大家入座，当然夏总是坐在首席，次度是陶蕾，依次是各部门经理，其他五大区域经理依次坐好。这里老吴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服务员，手里托一个大盘子，盘子里装的是一盅热汤，不用说，一定是牛鞭汤了。这是男人们喝的汤，很快一人一份被大伙抢光了，陶蕾喝的是“芝士”牛奶。夏波问老吴：“吴老板，你这里生意怎么样？”老吴答：“托夏总的福，生意还可以”。夏总说：“上次答应送你一台冰箱，他们有没有送给你呀？”老吴说：“送了，送了，第二天就送了，我现在专卖世纪啤酒，一个月可以卖到600多箱，只是现在冰箱还不够用，我自己又买多了一台。”夏波听了哈哈大笑：“不错呀，明天再送多一台给你，争取一个月到1000箱，怎么样？”老吴听了忙递烟给夏总点：“没问题！夏总说话做事就是爽快！”吩咐服务员给每位老板倒满酒，自己也端起一杯，站起身来祝酒：“夏总，各位老板，我敬大家一杯，祝夏总平步青云！祝各位老板身体健康，事业有成！”夏总说：“祝吴老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说完一饮而尽，大家跟着把酒干了，老吴退了出去。 韦克兰不喝酒，他抢陶蕾的奶喝，陶蕾不给，大家起哄，马学云说：“陶小姐，你就给他喝点吧，你看他那个样，整个瘦得皮包骨头，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有喝过奶的。”马宓听了突然“哈哈”大笑，把口里的酒喷了出来，桌前的几盘菜里全是他的唾沫子，结果大家哄笑。刘嘉卉说：“你们这些臭男人只会欺负我们女人。”易源接过话说：“刘小姐，你还没出嫁呢，不叫女人，应该叫女孩。”刘嘉卉不依不侥，我就是女人怎么啦。”马宓笑得呛不过气来：“对不起，对不起，夏总，刚才呛着了，这次我买单了。”韦克兰说：“不行，今晚你还得负责安排节目。”马宓说：“你饶了我吧，我一个月才几千块，全拿出来也不够啊！”夏总说：“得了，这次吃饭你买单”。说完吩咐服务员把他桌前几盘菜搬了重新换菜上来。 这里，夏总的手机响了，夏波一看，低声说：“嘘——，严总的电话。”大家马上安静了下来，严总每个月25号晚上会准时打电话过来慰问一下，这个月华南公司不仅在销量上在整个集团公司名列前三甲，关键是华南这块销售的都是利润产品，因此严总非常记得这里的一切，夏总的宝马车是公司特批的，整个集团公司只有三台，可见华南在整个集团公司所点的地位，夏总和严弘义通了十多分钟的电话，整个过程都是轻松的，完了，夏波吩咐大家继续用餐，大声说：“报告各位老板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集团公司本月奖励我部伍万大洋，chess——”大家听了欢欣雀跃，“干杯！”这晚，大家都喝得非常尽兴。 第三章 泄密 用完餐后，夏波坐车回去冲凉去了，五大区域经理和三个部门经理开车到临江宾馆，服务员早就全认识了，前台服务员见他们来了，把早准备好的钥匙分给了他们，每人一间房。嘉卉和陶蕾领了钥匙就上楼了。李冬生在后面对她们喊道：“过半个小时到楼下集合！”韦克兰则习惯性地找前台一位女孩聊天，“靓女，好久不见你了，想死我了。” 靓女说：“帅哥，亏你还记得我，我都等得望眼欲穿了，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吃的过来呀？”韦克兰还真的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包小吃来递给了她，并说道：“来，让哥哥亲你一下！”说着脸就凑了过去。那女孩拿了吃的，脸一偏，韦克兰没有亲到。易源看了眼热，说：“韦经理真是泡妞高手！” 大家各自取了钥匙，向电梯走去。韦克兰走在最后，电梯门关了几次才跑过来，回头还冲那女孩说：靓女，晚上我请你宵夜！”整个电梯里晌起了男人们轻薄的笑声！ 刘嘉卉和陶蕾一个房，陶蕾平时住在公司租赁的公寓里，只是每次嘉卉回公司开会时才陪陪她，两姐妹情深意长。 陶蕾彻了两杯茶，递一杯给嘉卉，自己一杯。嘉卉捧起茶坐在沙发上，打开随身携带的电脑准备办公。这时陶蕾发现嘉卉电脑的桌面上有一张夏总和她的合影，嘉卉连忙凑过来看，说；“老实交代！”嘉卉脸一红，“没有啦，”说完就要关机。陶蕾说，“你这是做贼心虚！”嘉卉说：“看就看，没有什麽了不起的。”陶蕾说：“这就对了嘛！”说完抢过鼠标打开电脑里的照片文件夹，只见里面还有许多夏总和嘉卉的合影，其中还有几张是神情非常亲密的。陶蕾说：“嘉卉，你动真格的了？”嘉卉见瞒是瞒不住了，就一个劲地说：“你可要给我保密哦！他不让其他人知道。再说，我跟夏总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同意，人家还不一定同意呢？”陶蕾笑着说：“那你要给点保密费才行！”嘉卉嗔了她一眼，说：“去你的！”说完就脱了衣服裤子，光着身子准备进洗手间冲凉了。陶蕾看着嘉卉洁白的臀部和迷人的身段，笑了笑，摇了摇头。 第四章 闷骚的发泄 李冬生在和韦克兰聊天，打电脑游戏。韦克兰说，“李老板，我那里还有几万块钱的费用没有报，我跟夏总说了，他说要先找你签字。”李冬生在打游戏，头也不抬，说：“什麽时候发生的？”“还是一个月以前的事，都拖了一个多月了，我都没有钱用了。”李冬生说，“费用超了没有？没超的话没问题，超了的话要找夏总签名。”韦克兰说，“超了一点。上个月公司领导去我们那里检查工作，我总不能老是要经销商掏钱吧，所以我自己垫了一部分。”其实上个月公司领导去江西检查工作时全是经销商掏的腰包。韦克兰一直给经销商灌迷魂汤，“你要把领导招待好了，领导一高兴，随便给你一个力度，就够你喝的。”因此，经销商当然不敢怠慢。 李冬生说，“费用超支了，那你补份报告上来，明天我找夏总批。”韦克兰高兴地说：“谢谢李老板。”说完拿起内线电话开始打电话。先打到易源的房间，马宓接的电话。马经理说：“找易经理的吧？他在冲凉房！”韦克兰说：“找你的。领导！今晚你不是说要安排节目吗？”马宓说，“去你爷爷的，今晚吃饭都是我买的单，花了我800多块！”韦克兰说：“小意思啦，明天找夏总报了不就行了。哎-——你别转换话提好不好？最近有没有什么新货？”马宓说：“这里的行情我又不懂，你要问李经理。他不是在你那里吗？”李冬生回过头来，“怎么又扯到我的头上来了？”韦克兰冲李冬生做了个鬼脸，又对着电话里说：“李经理说你最内行！ ”李冬生对韦克兰竖起大拇指。马宓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说：“好把，韦经理，你喜欢什么样的，是要骚一点的，还是不骚一点的？”韦克兰说：“当然要骚一点的啦！”“那么你要波大一点的，还是波小一点的？”韦克兰回答；“当然要波大一点的啦！”“那好，我发20头大母牛给你！”说完马宓一阵狂笑。韦克兰说：“马老板，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那么淫荡？搞得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你把母牛发过来，我拿去卖钱！”韦克兰说完也是一顿大笑。 李冬生说；“你去通知一下马学云和陈耿彪他们，看他们冲完凉了没有？等一下去‘天上人间’唱歌！”话没说完，马学云、陈耿彪、王汉雄相继进来。不一会，易源和马宓也相继进来。韦克兰说：“你们两位真是积极！”马宓说：“看我今晚不灌死你！”韦克兰说：“你还是饶了我吧，上次都差点被你搞死了！” 李冬生停了下来，把电脑关上，说：“你们谁身上带钱没有？我怕我的钱不够。”马学云说：“走吧！不够就记帐，要易老板娘管我们夏总要！”陈耿彪随声附和：“是，是！‘天上人间’我们夏总是有股份的。”马学云说：“你怎么知道夏总有股份在那里？”陈耿彪赶忙改口，“我是乱说的。”马学云说：“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易源插话，说：“要不要通知嘉卉和陶蕾她们？”李冬生说“到走廊里喊一嗓子就行了。” 说完大家下楼。 韦克兰不放心又去敲嘉卉的门，马学云说：“韦老板又找陶蕾讨奶喝去了。”说完大家轰然大笑，簇拥着下楼了。 第五章 阴谋 “天上人间”座落在滨江市东南角，这里有一条清澈的河从它的东面缓缓流过，这条河的名字叫香奈河。香奈河是一条人工河，她别致小巧，又不失优雅。河水干净清澈，因此滨江市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喜欢傍晚时分跳进她的怀抱，游泳或者洗刷一天劳作下来的疲惫。从“天上人间”上溯十公里，是一个人工湖，叫香奈湖，湖里的水通过香奈河缓缓地流进东江里面。 这几年，由于创卫工作抓得很好，一河两岸的绿化搞得有声有色：每到夜幕降临时，河两岸的华灯齐放，河内的音乐喷泉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天上人间”前方就是滨江市有名的湿地公园，由于这里地势开阔，环境幽美，加之这“天上人间”的老板投巨资装修，善于经营管理，因此这里成为全市人气最旺的酒吧。 “天上人间”老板名叫易弟，和夏波的关系非常不错，据说在她营业之初，夏波给她提出了一系列的好建议，甚至在她资金周转困难时，又是夏总鼎力相助，一次借给她30万周转，直到彻底打败滨江市其他的竞争对手。因此，易弟对夏总，甚至“新世纪”的员工都是礼遇有加，只要提夏总的名字，在“天上人间”总能享受到最低的优惠，当然，“天上人间”所有的啤酒都是“新世纪”330ml精啤酒。这里，每晚要销售300多箱小瓶“新世纪”精啤，一个月足足有壹万多箱，这个场所是任何竞争品牌的啤酒都无法攻入的。因次，夏波也很喜欢带朋友到这里来消费。 李冬生他们一行到达“天上人间”后，找了一个位置停车，这时夏总的车也刚好开来，车上下来三个人：第一个叫宋喜功，“新世纪”啤酒公司在滨江市最大的经销商；另一个是杨海生，滨江市最大的广告商；“新世纪”啤酒在华南地区所有的户外广告都是他代理发布的；第三位，滨江日报的记者，叫田乃琪，此人年轻貌美，文笔功夫相当了得，据说此人性生活也非常协调，在报社也是一块红牌。她和赖树海关系忽明忽暗。 两台车碰到一起，大家互相寒喧，夏总对李冬生说：“李经理，打电话给易老板娘没有，订好房间没有？”李冬生回答：“早就订好了。”于是大家在李冬生的带领下走进“天上人间”。这时，里面已经是人声鼎沸了，dj煽情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大厅中央舞台上有几个只穿泳装的“波霸”在跳劲舞，台下的少男少女手举啤酒瓶伴着音乐的节奏围着舞台不停地挥舞。在这里，就是修女也会变得疯狂。 李冬生带领他们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天上人间”最大的包厢房，大家坐好，这时易弟推门而入。首先，她给夏总来了个熊抱：“夏总，听说你今天要来，我都等了一天了。”众人哈哈大笑，夏波挣脱她：“你严肃点，我来给你介绍几位朋友。”首先介绍宋喜功，这是我们“新世纪”啤酒公司在滨江市最大的客户，宋老板——宋喜功。”宋老板站起跟易弟握了握手，易弟说：“久仰，久仰！”接着介绍杨海生：“这是滨江市“创世纪”广告公司老板，杨老板——杨海生！”易弟说：“哟，和新世纪啤酒公司几乎同名同姓了，久仰，久仰！”杨海生说：“哪里，哪里，我是与夏总同呼吸，共命运？”夏波斥责道：“谁跟你同呼吸，共命运了？掌嘴！”杨海生说：“我错了，掌嘴，夏总，我是说与新世纪啤酒公司同呼吸，共命运！”说着假装自己掌嘴，夏总说：“这还差不多。”易弟讥讽说：“杨老板真会说话！”杨海生说：“你别骂我了，刚才夏总还批评我了。”夏总接着说：“易老板，其他的都是我的同事，就不用介绍了吧？！”易弟爽朗地笑了笑，“不用了，我都认识了。”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精致的名片，给他们三人每人发了一张，说道，“以后请诸位多多关照！” 说完叫服务员上酒，又叫人送来两大盘切好的水果，几碟小吃。夏波见她忙里忙外，说；“你自己去忙吧，这里叫服务员呆在这里就行了。”易弟说，“今晚所有的酒水我买单。”扬海生说：“哪能叫你买单呢，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的。”说完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说“夏总，你看这些钱够不够？”夏波说：“你俗不俗啊？把钱收起来！这里轮也轮不到你来买单。”杨海生只好讪讪地把钱收起，嘴里说：“那是，那是！”这时，易弟趁机退出了房间。服务员开始给每位老板倒酒。陶蕾要了一罐可乐，韦克兰管服务员要了一杯白开水。 刘嘉卉和田乃琪各拿一本歌谱开始点歌。马学云、王汉雄、陈耿彪等轮流向夏总、宋喜功、杨海生等敬酒，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烈起来。 由于宋喜功是马学云的经销商，马学云于是拿了一瓶酒走向宋喜功，给宋喜功倒满酒，两人碰了一杯。马学云向宋喜功递了一个眼色，小声说：“宋老板，今晚是大好时机！夏总今天心情不错。”宋喜功点点头，于是从桌上拿起一瓶啤酒，端酒杯向夏总走去，马学云在旁边注视着。 夏波见宋喜功过来，忙招呼他在身旁坐下。他俩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大口。夏波说：“宋老板，这个月你完成得不错。”宋喜功谦虚地说：“全靠夏总栽培。”夏波说，“哪里，哪里，你宋大老板随便从身上拔一根寒毛都比我的腰粗，我哪里敢栽培你！”夏波知道宋喜功的底细：宋喜功是靠走私发的家，这两年从事贸易生意，是想通过夏波把钱漂白而已。因此，夏波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加之夏波为人豪爽，做人非常讲信用，答应他什么条件就一定会给他兑现。上个月宋喜功超额完成任务，夏波从公司给他争取十万元的奖励，搞得宋喜功感恩戴德。宋喜功拿到奖励后，夏波马上要他增加30台车，宋喜功口头答应了，宋喜功回去一算，要200多万，因此迟迟没有行动。但是马学云这边急了，如果宋喜功的30台车不到位的话，那么下个月的销量肯定要打折扣。因此，他向宋喜功出了一个主意：说这200万由他和公司各出一半，车辆所有权暂时归公司所有，使用权归你，等完成全年任务后，再把这些车以奖励的形式返给他。宋喜功一听这主意不错，于是便按照马学云说的向夏总提要求来了。 夏波听完宋喜功的提案后，沉吟了一会，转脸问马学云，“马经理，你过来！宋老板的这个提议是你想出来的吧？”马学云装糊涂：“哪能呢？！夏总，不过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夏总，你看这样行不行，宋老板今年确实投入很大，你看公司能不能考虑一下这个方案？”夏波想了一下，问马学云，“宋老板今年的任务是多少？”“15000吨”马学云马上回答。夏波心里算了一下，对宋喜功说，“宋老板，我知道你也不容易，这样吧，今年你完成20000吨量，我就帮你把这笔费用搞定。”宋喜功惊讶地看了一下夏波，又看了一下马学云，说：“不是吧？夏总！这么重的量不把我压死？”夏波说，“你那30台车到位了，就不会压死你！不到位，就是15000吨也会压死你。” 这时，杨海生过来敬酒，夏波跟他碰了一杯，说：“杨总，你过去跟王经理聊聊吧！”杨海生心领神会，立刻跑去找王汉雄拼杀去了。 夏波接着说：“马经理，你算一下，宋老板今年完成20000吨量有没有问题？”马学云也没想到夏总会来这一手，嗫嚅了老半天，想了一下，说：“夏总，我实话实话，困难肯定是有的，但是如果宋老板的车辆到位的话，公司再加大一点支持力度的话，应当能够完成两万吨。”在这种场合，马学云很会摆正自己的位置，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帮客户说话，实际上是在为他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宋喜功是个粗人，什么都听马学云的，通过几件事，宋喜功明显获利不少，因此现在马学云叫他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会毫不犹豫。其实，宋喜功心里也明白，他自己也就是一个配送商，以前他对啤酒生意不感兴趣，认为卖一箱啤酒才争两、三块钱，没有什么钱赚。后来马学云给他算了一本帐：一年下来，如果完成15000吨的话，至少可以纯赚1000万。这对于走私起家的宋喜功来说，绝对是一个天大的诱惑！所以他几乎把他全部的身家投进了“新世纪”啤酒里面了。但是一运作起来发现远远不是那么回事，好像钱永远不够一样，但是这时已经上了贼船，再想下已经由不得他了。 想到这里，宋喜功大胆地对夏波说：“夏总，我现在做到这种程度了，想下也下不了了，为了“新世纪”啤酒我把我的所有家当都投了进去，希望夏总多多支持！” 夏波漫不经心地说：“当初也不是我求你宋老板做啤酒的，是你自己找上门的，你以前做什么我不管，但是现在你既然做了我们的产品，那么你就要按我们的游戏规则来操作！说得不好听一点，没做‘新世纪’之前，你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一个暴发户；而现在，你宋总是滨江市大名鼎鼎的商人，你上个月不是还和林市长合影了吗？你不感到自己身价倍增了吗？”这席话说得宋喜功彻底没了脾气。忘记向夏波提条件了，说：“是，是，夏总，全靠你栽培！”夏波说，“你看，又来了，说你几句就这样！”转头又对马学云说：“马经理，回头写个详细的方案给我，看怎样把宋老板的损失降到最低，我只好又厚着脸皮去找严董说好话了。但是，20000吨量，一吨也不能少！” 有了夏总这句话，宋喜功和马学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宋喜功的脸上马上绽放出胜利的微笑。他们两人一起向夏总敬酒。 这边，韦克兰在和田乃琪合唱一首“夫妻双双把家还”，唱毕，大家鼓掌叫好！韦克兰恭维田乃琪：“田小姐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歌又唱得这么好，今晚我会睡不着觉的。”田乃琪笑着说，“韦公子过奖了，小女子才疏学浅，让你见笑了！”韦克兰浪笑。杨海生见了，“你笑得那么开心，要不要我把田小姐介绍给你做老婆？”韦克兰求之不得，说：“好啊，只是不知人家田小姐同不同意？”田乃琪“咯咯”的笑弯了腰，“杨海生，你好不要脸，随便把本小姐送人。”杨海生尴尬地干笑了两声，不做声了。 韦克兰还不死心，“田小姐，要不我们两个先做朋友好了。”田乃琪说：“韦公子，我哪敢高攀你啊！” 夏波发话了，“田记者，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我兄弟配不上你？”田乃琪笑道，“哎--呀--夏总，是我配不上你兄弟，你看你兄弟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人家哪会看上我呀——” 夏波说；“你别一口一个‘呀’的，好像我兄弟是做鸭的一样？”马宓刚好喝了一口酒在喉咙，立刻狂喷了出来，全部喷在马学云的身上，众人大笑不止。马学云斥道：“马经理，啤酒不要钱的？就随便乱喷！你以后要喷的话不要对着我喷！”马宓还是忍不住笑，“对不起，刚才呛到了。”夏波说：“没关系，今晚你买单就是了。”众人附和。马宓大窘：“老大，你饶了我吧！” 嘉卉看不惯田乃琪那娇里娇气的样子，于是问陶蕾，“你要不要去洗手间？”陶蕾说：“我正好要出去透口气，他们抽太多烟了。”说完两人结伴走了出来。 那晚，大家都玩得非常尽兴，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东边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 第六章 狼狈为奸 第二天清早，夏波和马学云还在睡觉，突然，夏波的电话响了，一看是杨海生的电话，夏波摁掉不接，翻了个身又睡了。但是电话又打过来了，执着的响着，好像主人不接的话就要一直响个不停，夏波只好拿起电话，杨海生电话里喊道：“夏总，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起床吃早餐了。”夏波说：“你不要喊那么大声，不去了，你自己吃吧。”杨海生说：“我现在在你楼下了。”夏波只好艰难地爬起床，拉开窗帘布，果然杨海生在窗外坪地上不停地挥手，夏波只好说：“你等一下。”这时马学云也醒了，说：“谁呀？这么早在大喊大叫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呀。”夏波催促马学云，“起来吧，一起去吃早餐！” 马学云和夏波关系非常不错，据说两人大学时是同班同学，后来一起入党，一起进入“新世纪”啤酒公司工作，两人吃、住都在一起。在整个公司，唯一敢指正夏总错误的人，只有马学云了，夏波和马学云两人在公司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马学云在公司上上下下人缘特好，而且心细，平时都会给职能部门那些女孩买些小东西吃，或者请她们吃饭。因此夏总称马学云为“笑面虎”，当然只是他们俩私下里叫的，而马学云则称夏总为“暴君”。每当夏总生气或发怒时，马学云都会宽慰夏波：“冲动是魔鬼。”因此夏波也往往会采纳马学云的意见。昨晚马学云提出那个方案时事先没有跟夏波商量，搞得夏波很不高兴，今天早晨起床，夏波边嗽口边开始埋怨马学云：“学云，你昨晚做得太鲁莽了，怎么不事先跟我说一下。”马学云说：“夏总，昨晚那么多人，我怎么好跟你说，我也是刚好想到，这事这么处理了，今年20000吨对于宋喜功来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夏波只好寄希望于宋老板了，说：“你要他半个月30台车一定要到位，我等下叫杨海生给他的车上喷上广告”。马学云说：“这没有问题，上个月促销费用公司已经兑现给他了，宋老板现在钱有的是。”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夏波和马学云两人穿戴整齐走下楼来，杨海生打开车门：“请两位领导上车！”夏波谦虚地说：“杨老板你太客气了，昨晚你不该抢着买单，你这样以后我不敢跟你去玩了。”杨海生说：“夏总，你小看我了。”夏波回头对马学云说：“马经理，以后跟人家杨老板多学着点。”马学云说：“那是！哪是？” 他们三人驱车来到望江楼大酒店，这里的早餐是做得最好的，三人拣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这里视野开阔，可以眺望宽阔的香奈河，三人坐好，杨海生突然记起：“夏总，要不要叫你那些兄弟们一起过来？”夏波说：“不用，让他们多睡一会吧。”于是，杨海生把手一挥，立刻迎来一位服务员，杨海生每人点了一份猪脚米丝，又点了十几笼精致早点。这时一个女服务员上来询问喝什么茶，夏总说：“杨老板，喝铁观音怎么样？”杨海生说：“靓女，上你们这里的极品铁观音！”那女孩说：“那要50元钱一杯！”杨海生说：“五十就五十，动作要老实！”那女孩脸一红：“你说什么呢？”马学云说：“你想什么呢？”三人大笑。夏波说：“杨老板，这里是公共场所，要注意点形象，你再这样的话，下次不敢跟你出来了！”杨海生说道：“是，是，夏总批评的是！” 不一会，那女孩把茶端了过来，旁边一个女孩帮她递茶，可能那个女孩是新来的，端茶姿势不正确，小拇指扣到茶杯底部，大拇指却扣在杯沿上。马学云见了，厉声说：“你怎么搞的，你要在茶杯里洗手吗？”声音很大，引来了旁边几桌人侧目，女孩立刻大窘，餐厅一位女经理立刻迎了上来，询问怎么回事？马学云说：“你问她，手指都伸到茶杯里面去了，这茶还怎么喝？”经理马上堆起笑容：“对不起，对不起，她是新来的，我马上叫人给你换。”夏波说：“你们这些服务员没有经过培训就上岗了吗？”女经理没有直接回答，一面说：“对不起，对不起！”一面马上叫另一位女孩重新沏了一杯茶来。 夏总笑着对杨海生说：“你看我们马经理有个性，脾气渐涨了。”杨海生说：“男人就是要这样！”马学云嘴里却说：“这帮人一点素质也没有，我这是想帮她们提高一下服务水平。”猪脚米丝呈上来后，三人开始用餐。 滨江市最负盛名的饮食是猪脚米丝。这里的猪脚米丝是用优质大米做的，口感好，质地细、滑，加之猪脚汤料更是了得，通常的做法是这样的：先把猪骨头和猪脚放进大锅里，加满水，先用武火把水烧开，水煲开后，再把事先磨成粉的财鱼以及大小茴香粉等香料一起加进去，最后用文火慢慢煲，前后要花五个小时。一般汤料是晚上煲好，第二天拿出来卖，因此味道非常甘美。另外，每一碗猪脚米丝还会配上一小碟辣椒切片，有红的，绿的，拌上上等生抽，再在上面滴上几滴小磨香油，看得舒服，闻得清香，吃得开胃。因此凡是来滨江出差或游玩的人必定要吃几碗猪脚米丝。而望江楼的猪脚米丝更是远近闻名，据说他们在汤料里加了罂粟壳，吃多几次的人会老是惦记那种味道。夏波和马学云就是这里的常客。 用完早餐，又转喝茶。夏波知道杨海生找他有什么事，于是问他，“杨老板，昨晚你跟王经理谈得怎样？”杨海生放下茶杯，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夏波和马学云各一支，说：“夏总，昨晚我向王经理汇报了上个季度广告费使用情况：总费用是198万，我按照你的指示开具好了广告发票，还有户外广告发布证明，以及相关的照片都准备好了。”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资料袋递给夏波。夏波从资料袋里抽出资料，翻看了一下，指出：“这些资料都要加盖你们公司的公章！”说完又递回给杨海生，又继续说：“你搞好后，交给马经理就行了。”说完又嘱咐马学云：“你再打一份兑现报告，你去找王汉雄签字，最后拿给我签！”马学云说：“没问题！” 夏波做任何事情都是滴水不漏，这次杨海生拿来兑现的费用主要是合作店牌广告、灯箱广告以及一个大型横跨国道的广告牌，这些费用实际上花费不到五十万。夏波指示杨海生在报帐台帐上做了一些改动，比如：一块小的广告店牌，面积是1。2m*2。5m，改后就变成1。5m*3。5m，这样一块小小的店牌就多了两个平米；在单价上和广告公司谈的是75元/平米，报给公司是168元/平米；至于大型广告牌就更好做帐了，什么城市增容费、工商管理费、教育附加费等等全部往上加。这样做的台帐就好看了，利润空间大大增加。 具体的事情就交给马学云和王汉雄去操作，夏波自己是不会出面的。王汉雄是一个老实人，当初夏波管人事部要人时就是看重他这一点。王汉雄出身农村，家庭经济十分窘迫，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因此他每次领工资奖金时，大部份都寄回家里，自己只留几百元用，这一切夏波都是看在眼里。因此，每次评工资奖金时，夏波都要财务从他那里划500元给王汉雄。后来，王汉雄知道了实情，更是对夏波由崇拜转为感恩了。上个月，王汉雄母亲病重，夏波又为他联系医院，最后又塞给了他10000块，王汉雄当时想推辞，被夏波果断地推了回去，说：“你妈就是我妈，咱妈有病，我不能坐视不管！”这样，更加重了王汉雄的报答之心。因此，凡是夏吩咐的事他都是做得很到位，夏波没点头的事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夏波心里更是明白一个道理：“一好遮百丑”，只要分公司的销量搞上去，上面是不会有人来查的。即使真的有人来查，也是查不出什么名堂。总不至于一个店牌一个店牌地去量吧，就是量出来问题，首先广告公司那里会担责任，因为“新世纪”啤酒和广告公司签广告代理合同时责任已经划分好了，广告公司必须对所有发布的广告负责。万一再退一步，杨海生发神经了，跑到纪委去做污点证人，那么，夏波还可以把责任推给王汉雄，说他监察不严，自己也最多是个失职之罪！但是，这种最坏的结局发生的可能性应当为零。就拿杨海生来说吧，他每年都从夏波那里至少赚几百万，甚至夏波连每次从他帐户上走帐的钱，都要算几万利息给他。以至杨海生的老婆胡艳梅总觉得欠夏总的太多，总想给夏总做点什么，补偿点什么才会觉得心安。上个月，杨海生不知从哪里搞到一只穿山甲，叫他老婆煲好才打电话给夏波说有紧急事要见他，才把夏波骗到他家里，夏波没辙了，只好喝了两碗汤。第二天，夏波马上叫马学云给杨海生的公司送去50箱啤酒以示感谢！马学云对夏波送酒给杨海生表示不理解，夏波说：“你不懂，我不想欠他任何东西，我要让他们一家人对我怀有负疚感，他们越有负疚感，我们就越安全！”果然，从那以后，钱一到杨海生的帐上，胡艳梅第二天就会提一大袋钱给夏波送来，一点都不耽误。想到这里，夏波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因为很快又有一大笔钱要到手了。 这顿早餐很快吃完。吃完后，杨海生仍然开车送夏总和马学云回公司。正当杨海生准备离去时，夏波又叫住他：“杨总，你下个月给宋喜功喷30台车体广告！”杨海生得意地回答：“好勒！”说完扬长而去。 第七章 效率 夏波和马学云坐电梯回到公司，这时，公司的经理们陆续回来上班了，今天是周末，回来的将士们该请款的请款，该报帐的报帐，下午他们又要各赴各自的区域拼杀了。夏波看着这帮兄弟，有时感到对他们要求实在太严了，但是不严不行啊，不严怎么上量，？不严怎么保持在他们心目中的绝对统治地位？还有，夏波深刻的了解到，如果对他们稍一松懈，那么，权力和纪律势必遭到严重的破坏。 夏波在办公室里坐定，这时陶蕾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这是她每天上班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领导沏一杯好茶，好让领导每天保持头脑清晰，带领他们这个团队稳健地驶向远方。 夏波接过茶，喝了一口，感觉味道不对，说“陶蕾，是不是换茶叶了？”陶蕾笑道：“领导真是英明，这茶叶是嘉卉带给你的。”“哦，嘉卉人呢？”“她走了，说下个月压力大，今天一早就坐飞机回长沙了，现在应该在飞机上。”夏波马上打她的电话，果然关机。于是叹了口气，“也太性急了点！”又心想：“可能是昨晚对她太冷淡了，可能是生气走了。”嘉卉见他在想问题，正打算退出去，夏波缓过神来，问她嘉卉有没有什么报告要给他批？陶蕾拿出几份报告递给夏总，夏波一看，都是关于客户费用兑现的报告，每份下面都有嘉卉俊秀签名。夏波在她的签名下面工整地签下自己的大名，又递给陶蕾，说：“你把这几份报告交给马宓，要他尽快给客户兑现！”陶蕾拿着报告出去了。 夏波重新拿起茶杯，小心地喝了一口，又把杯移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毛尖茶特有的香味迎面扑来，这使他想起了嘉卉那淡淡的体香。夏波和嘉卉是在去年集团公司年会上认识的，那时嘉卉还在华北分公司工作，嘉卉是南方人，长期在北方生活水土不服，于是申请到南方工作，当时各分公司都是满员了，于是嘉卉找到夏波，请他帮忙。夏波通过和她交谈，发现嘉卉不但人长得漂亮，又能言善辩，而且富有上进心，于是就想办法把她要过来了。后来在长沙一次宴请当地经销商的酒席上，两人都喝多了，结果嘉卉送领导回酒店休息时，自己却支持不住了，因此那晚成了他俩关系的一个新的开始。但是，夏波出于工作原因，一直要求嘉卉保密，因此，两人一直保持着地下情人的关系。而夏波每个月都要抽时间去湖南检查工作，这时是他们两个最快乐的时分！ 这时，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了。夏波移动坐椅过去一看，原来是黄公的电话。黄公是集团公司下属华南新世纪啤酒酿造有限公司总经理。黄公原名叫黄国强，是整个集团公司少有的几个高级工程师之一。由于他平时没有架子，因此大家很少叫他“黄总”，而是叫他“黄公”。夏波销售的大部份啤酒都是从他那里调运的，因此，两人在工作上保持着亲密的接触。 夏波快速地拿起电话：“黄公，早上好！有什么指示？”夏波在领导面前总是非常谦虚，尽管他在行政上和黄公是同一级别的，但实际上销售比生产权力大很多，加之现在集团公司又提出“所有工作为销售让路”、“销售老总一支笔”的口号，夏波的权力更大了。尽管如此，夏波还是对黄公非常客气。以致黄公经常对他手下的年轻人说：“你们要多向夏总学习！” 夏公在电话里的声音中气十足：“夏总啊——我哪里敢指示你？！你下个月的生产计划什么时候给我？我这里快要停产了。”黄公的声音不管什么时候听起来都十分亲切。夏波笑着说：“今天下午就给你计划，保证你下个月停不了产。”黄总愉快地说，“那好！”夏波又说，“黄公，有一件事又要麻烦你。”黄公说：“什么事？”夏波说：“上个季度我们华南做了几百块广告店牌和一块大型户外广告，这钱我叫宋喜功先垫付了，然后公司以酒的形式返给他。兑现报告下午我给你传一份过去！”黄公说：“只要是董事长签名了，我照办就是了。夏总，总共是多少费用？”夏波说：“不多，198万！黄公，你就按这个数给宋喜功生产‘新世纪’精啤吧。”黄公说，“好，没问题！”说完两人又在电话里客套了几句，就挂电话了。 夏波打完电话按了一下桌子上的一个铃，不一会，陶蕾进来了，问：“夏总，有什么事？”夏波说，“你把马学云叫进来！”陶蕾出去不一会，马学云进来了，手持一份报告。夏波接过报告一看，是广告费的兑现报告，王汉雄已经在上面签了名，看完便在上面大笔一挥，写道：建议公司尽快给客户兑现，请领导批示！紧接着在下面签下自己的大名。签完递给马学云，你拿去叫陶蕾传给严董的秘书小何，叫她尽快拿给老板签字！并且，签完后要她回传一份到公司，另外叫她再传一份到酿造公司给黄国强！”马学云心领神会出去了。 夏波吐了一口气，把茶杯里的茶叶倒进口里吃掉了，这件事情基本上办妥了。马上又拿起电话给宋喜功打话：“宋老板，我上次跟你说公司要你垫付上季度的广告费的事，你今天下午把钱打给“创世纪”广告公司，广告公司的帐号我等下叫人给你传过去。这笔钱你直接用来提啤酒就行了，黄公那边已经说好了。”夏波停了一下，继续说：“另外我给你批了100台展示柜，下个月初就可以到货。”宋喜功一听说：“好啊，夏总，今天是星期天，明天一早我就给杨海生把钱打过去。”夏波一听，放心了。说：“那好，你忙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说完又打电话给杨海生，要他把他公司的汇款帐号给宋喜功，事情就这样搞定了。夏波舒服地点上一根烟，斜靠在老板椅上，美美地吸了几口。心里想今天还要做点什么事情，要是嘉卉今晚不走就好了。 第八章 打压异己 这时，易源敲门进来了，夏波招呼易源坐下，问：“有事吗？”易源说：“夏总，下个月您有没有时间？我想请您到海南去指导工作！”夏波说：“指导就不用了，易经理，你这个人能力是有的，而且你是总部派过来锻炼的，前程一片大好。广西、海南我以前不是没有去过，关键是你的经销商没有找好，你回去跟客户说，如果他们再不好好做，我就要空降一名位经销商过去，到时他们没得饭吃就不要怪我。”夏波顿了一下，见手中茶杯水没了，按了一下门铃，要陶蕾续上水，又叫她给易经理倒上一杯，继续说：“你看看马学云手下的客户，个个服服帖帖的，宋喜功怎么样，大暴发户一个，钱有的是，还不是被马经理训练得像只狗一样？！”夏波的每一句话都说到点子上，易源的头像鸡啄米似的不断地点头，他抬头看着夏总：“夏总，下个月我压力很大，您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还真找不出一个像样的客户。”夏波打断他的话说：“只要你用心去找，没有找不到的，易源你给我听好了，我这里接到有人投诉你，说你整天带一个女人游山玩水，很少下市场去检查工作。”易源惶恐地摇了摇头：“诬陷，诬陷！夏总，这是有人在故意诬陷我。”夏波缓缓说：“只要你不杀人放火，给我把销售量搞上去，一般的个人问题我是不会干涉的，但是你自己的生活作风问题一定要检点一些，还有，下个月如果还是完成不了的话，那么公司要派你去培训营学习了，到时你再想坐这个位置恐怕很难。”易源听了这话脑门开始冒汗，后悔当初申请来到这里，又后悔碰到夏波个领导，夏波一直不把他当自己人看，认为他是严董派过来的眼线。夏波见他神情悲哀，语气缓了缓：“这样吧，下个月我给你减少500吨量，如果你再完成不了，那我也帮不了你了。”易源听了这话如获大赦，马上说：“谢谢夏总！谢谢夏总！”夏波说：“不用谢，以后你不要动不动就打电话给严董就是了，这样影响不好。你出去把马学云叫进来吧！” 易源出去不一会和马学云一起进来了，马学云说：“夏总，找我有什么事？”夏波叫他们俩人坐下：“马经理，易经理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完成任务了，如果下个月再完成不了，就要进培训营了，那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是吧？下个月你帮易经理完成500吨销量，有没有问题？”马学云老奸巨滑，一听夏总的话就明白了什么意思，说：“夏总，我下个月难度也很大，我把宋喜功都快逼疯了，下个月再压我500吨，我要跳楼了。”夏波装作不耐烦地说：“就这么办吧，行也行，不行也得行。”“哎呀——夏总，行、行你说怎样就怎样！”夏波又叫来陶蕾说：“陶蕾，你把下个月报集团公司的销售计划改一下，把海南的销量减500吨量，广东下个月加500吨量。”陶蕾听了说：“好，只是所有报表都要更改过来。”夏波说：“那你还不赶快去改？”说完陶蕾出去了。夏波对易源说：“你也赶快下市场吧！”易源感激地看了一眼夏波。又对马学云说：“谢谢马经理！”然后走了。 办公室里剩下马学云和夏总两人，马学云说：“夏总，怎么不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夏波悠悠地说：“你把他打死了，下次总部还要派个更厉害的人来，通过这段时间观察，易源这个人还不算太坏，还有挽救的希望嘛。”马学云竖起大拇指：“夏总境界越来越高了。”夏波说：“也不行！一般啦啦”两人在办公室里大笑。 下午，韦克兰和陈耿彪先后坐飞机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去了。夏波忙碌了一天，也早早回去休息了。 第九章 应战 时间就在这样忙碌的气氛中度过，转眼到了第二季度，南方的天气热得早，尽管如此，销售啤酒大战拉开了序幕，竞争愈发白热化了，由于中国经济高速发展，加之人口众多，啤酒销量排名世界第一，外啤酒巨头觊觎中国啤酒市场这块大的蛋糕，纷纷携巨资进入中国市场，以合股，或者买断经营权等多种方式，加入竞争行列，使得原来不太平静的市场更加波涛暗涌。 新世纪啤酒集团公司为此召开一次整个集团公司的中层以上所有干部会议。会上提出“苦练内功，迎接挑战，再创辉煌！”的宏伟口号。华南、华北、华东、西北、京津分公司的老总都分别在会上做了发言，表决心，喊口号，整个会议开得热血沸腾！ 开完会议，夏波马上从总部飞回滨江部署第二季度作战方案。华南分公司虽然从表面上看起来很风光，但实际上隐藏着很多的危机，这一点夏波比任何人都清楚。华南地区竟争品牌强手如林，加之每个省份都有一两个本地啤酒品牌，因此要想从他们的地盘上 分一杯羹，实在是比虎口夺食还难！加之现在消费者对啤酒的品牌、知名度、质量、价格、服务等因素越来越敏感，因此任何一个小小的疏忽都会导致市场份额的丢失！ 第二天，夏波召集所有分公司职工参加会议。在会上，各大区经理和职能部门经理都做了发言，夏波在总结性发言里更是提出“态度决定一切，细节决定成败！”的口号，要求各经理以身作则，做好，做细每一件事，要求每个销售经理必须保持二十四小时手机开机，违令者“杀无赦，斩立决！” 会后韦克兰跟几个经理在一起议论，韦克兰说：“公司这么搞，要搞死人的，本来工作压力就大，现在晚上睡觉都成问题了。”这话不小心被夏波听到了，夏波说：“韦经理你要是不想干的话，现在就打报告辞职，我马上准！”吓得韦克兰差点尿裤子。 于是，华南在夏波的带领下，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繁荣局面。 第十章 钦差大臣 华南这种紧张、欢快地节奏很快被一个人的到来打破。这个人名叫邓宗正，是集团公司的特派督察员。 此人的行政级别相当于付总待遇。 对于公司派这个人下来，夏波一点都不感冒，第一次在电话里和严董发生了争执。夏波说：“严总，我个人认为派邓下来蹲点对我们华南没有任何帮助，我们华南对整个公司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如果公司派他下来的话我今后怎么开展工作？” 严董说：“夏总，公司派他下来是来帮你的，希望华南能更上一层楼！工作上还是你抓全盘，他只是你的付手，这个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这时，夏波才发现他其实还是与严董之间有一条深的鸿沟，严弘义不可能把华南这块肥肉让他夏波一个人独享。虽然夏波平时逢年过节的都会主动去看望领导，但是三五两万块钱的东西毕竟起不了什么作用。因此，严弘义派邓宗正下来有两个目的：一是牵制夏波；二是如果邓有能力接管华南的话，再想办法把夏波调走。 夏波见严弘义这么说了，只好让步：“既然严董发话了，那我只好执行公司的决议。” 当晚，夏波没有心思吃饭，早早地和马学云回到了住处。夏波坐在房间里一个劲地抽烟，并且来回走动；马学云则在泡方便面。夏波在打电话给人力资源部经理方集陆，试图从他那里了解一些关于邓宗正的背景。 方集陆几次来华南出差，夏波都是全方位地接待，临走时夏波都是大包小包的给他拿上，搞得方集陆都有点不好意思：“夏总，以后能用到哥哥的尽管开口！”后来夏波管他调嘉卉时就是他帮的忙。 夏波打电话给方集陆时，他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夏老弟，这我可帮不了你，邓宗正是严董钦点的，董事会上已经决定了的，你还是好好和他配和吧。”夏波一听这话就觉得非常刺耳，什么成了我要和他好好配合了，但是人家没有说错啊，邓宗正是严弘义的嫡系部队，在人家面前肯定要低半个头。夏波于是又问：“邓宗正是哪个大学毕业的？”方集路回答：“北大高材生，硕士文凭，市场营销专业！”夏波听了，心想：“奶奶的，来头不小啊！”于是和方经理在电话里告别。 夏波停止了走动，坐了下来，接过马学云递过的方便面。问马学云：“学云，这个问题你怎么看？”马学云早在旁边听到了夏波和方集路的对话。见夏波问他，于是停止吃面，沉吟道：“他既然过来了，现在是挡不住了，只能见机行事了。”夏波说：“怎么个见机行事法？”马学云说：“邓宗正如果配合你的工作的话，那还好说；如果不配合的话，到时就让他犯点错误不就行了。”夏波没听明白：“你再说具体一点！”马学云把头凑到夏波的耳边，边说边比画。完了夏波大喊一声：“真不愧是‘笑面虎’，就这么办了！”马学云说：“这叫做无毒不丈夫！”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第二天下午，邓宗正乘机准点到达滨江。 夏波亲自率马宓、王汉雄和李冬生三个部门经理到机场接站，并且每人手持一小旗，李冬生和王汉雄还手持一横幅，上面写道：“热烈欢迎邓总莅临滨江检查工作！” 李冬生说：“夏总，咱们搞得这样隆重，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欢迎美国总统呢！”夏波说，“人家是北大高材生，怎么都不为过。” 邓宗正一个人拖着一个行李箱出了侯机大厅，见夏波他们几个挥舞着小旗，手持一个小横幅，上面写道：“热烈欢迎邓总莅临滨江检查工作！”于是便挥手走了过去。夏波几个见了他走了过来，一猜应当是邓宗正了，于是向几个使了个眼色，李冬生等人马上煞有介事地喊口号：“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并一起迎了上去。夏波上前同邓宗正握手，说“邓总，辛苦了！”邓宗正说：“夏总，你这个场面搞得太大了一点吧！你这横幅上少了一个字——‘付’字。”夏波说：“应该的，这是大家的一片心意！”说完大家哈哈大笑，夏波紧接着向他介绍几位部门经理，邓宗正和他们一一握手，说“以后还要各位多多支持工作！”马宓上前给领导拎行李，李冬生和王汉雄则收起横幅，几个走向夏总的宝马车。 夏波的车在高速路上急驶，夏波开车，邓宗正坐在旁边，其他人坐在后座。邓宗正夸奖夏波的车，说：“夏总，你这车和严董的车是一样的吧？”夏波说：“两样半，差远了！”邓宗正又问：“夏总，公司不是给你配了专门司机了吗？”夏波说，“我把司机退回公司了，现在哪里养得起司机，费用全部包干。这车耗油太厉害了，吃油就象喝水一样！一年下来我自己都要垫一万多油费！现在你来了就好了，把这些情况向公司反映一下吧！”邓宗正说，“公司不是给你实报实销吗？”李冬生说：“集团说我们的开支太大，油费早就实行定额制了！”夏波说：“公司就是这样，要想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邓总，你说这样行吗？”邓宗正说：“夏总，你以后不要叫我邓总了，叫我小邓就行了。集团这么做我想一定有一定的道理吧。”夏波说：“小邓？这样不好吧？！那我叫你邓付总好了，以后这台车你想用随便用就是。还有，邓付总，你的房间还没有搞好，今晚先住酒店，明天再搬回公寓好不好？”回头又对李冬生说：“李经理，你今明两天帮邓付总把房间安排好，该买的东西去买就是了。”李冬生说：“没问题！”王汉雄说：“夏总，先去吃饭还是先去酒店？”夏波说：“现在到了吃饭的时间了，邓付总，我们先去吃饭吧！”邓宗正说：“好的！”夏波又说，“马经理，你打个电话给马学云吧，叫他直接去‘皇上皇’吧！说我们半个小时后到。” ‘皇上皇’饭店‘鹿鸣涧’客房，马学云、王汉雄、李冬生、马宓等人轮流在向邓宗正敬酒。邓宗正死活不肯喝了，马学云说：“邓付总，你作为“新世纪”啤酒的领导你都不喝自己的啤酒，那么我们怎么卖给人家喝啊？”邓宗正说：“夏总，你这些手下太能喝了，怪不得华南啤酒卖得这么好！”夏波说，“平常我们也是很少在一起喝酒，今天你来了，兄第们为你接风洗尘，来！大家加满，为华南上量，干杯！”邓宗正见夏总发话了，只得硬着头皮喝。就这样，在这帮人的强大攻势下，那晚，邓宗正彻底喝趴下了，他第一次领教到了夏总的厉害，以后说话办事更是处处小心，时时在意！ 第十一章 美丽的陷阱 邓宗正刚来华南时工作非常积极，尤其是对发生的各种促销费用和市场费用的使用情况非常感兴趣。夏波走到哪里，邓宗正就跟到哪里。表面上看起来两位领导非常合拍，实际上两人貌合神离，办公室里很少见到两位领导开心的欢笑。因此，整个华南都沉浸在压抑的氛围之中。 但是，这种局面只维持了不到三个月就结束了。因为邓宗正出事了，而且是被公安部门以嫖娼罪名给逮起来了。 邓宗正出事那天是6月28日，星期六，夏波那天恰好好同王汉雄、李冬生去海南出差了，第二天听说邓宗正出事了马上赶了回来。六月三十日，总部派人力资源部方集陆部长和保卫部谢部长来滨江调查具体情况，问了几个人，谁也说不清。马宓向领导反映说当天下午他们几个人和邓付总在吃饭，还没有吃完，邓付总就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那晚就再也没回来，其他几个人说话的口径都是一样。夏波向领导道歉：“方总，在我的地盘上发生了这种事，我要负相应的领导责任。”谢部长说：“现在情况还不是很清楚，不是谈谁的责任的时候，关键是要想办法先把人保出来。” 7月1日，夏波、方集陆和谢部长一起去派出所了解情况，派出所曾所长给他们介绍当天的情况：“当天我们接到市局通知，当晚协同市刑警大队在全市范围内进行‘扫黄打非’活动，其中一个小组负责锦江宾馆，当我们几个队员要服务员打开一间房门时，发现邓宗正正在和一个女孩子在躺在床上，两人都一丝不挂，显然都喝了酒。我们的队员要他们出示证件时 ，他竟然要我们的队员滚出去。后来他又说那女孩是他的女朋友，但是他连那女孩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所以我们把他带回所里做笔录。原本是想教育一下，罚点钱算了。但是，现在不行了，后来发现那女孩未满16岁，因此问题变得严重了。”谢部长说：“怎么会这样？”曾所说：“你们最好给他请个律师，邓宗正已经送拘留所了，这个案子很快要移交检察院。”方集陆不甘心，向曾所长求情，“曾所，您看我们来一趟不容易，您能不能让我们见他一面，也好回去跟领导交差。”曾所死活不同意：“现在他的性质比较严重，没有局长的批准谁也不许见！”后来还是夏波通过关系才见到邓宗正，这时邓付总已经在里面关了五天了。 夏波、方集陆和谢部长三人在拘留所里见到了邓宗正，只见他神情暗淡，目光呆滞。见到领导之后痛哭流涕，一个劲地说：“我对不起领导的栽培，对不起组织，对不起父母！”谢部长说：“你现在哭有个屁用？你确定是和那女孩谈恋爱吗？”邓宗正说：“是的，这女孩是我一个月以前在酒吧认识的。”夏波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邓宗正说：“是在‘芳草地’酒吧认识的，那里是做我们的专场。”方集陆说：“你说她是你的女朋友，你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你做的什么事？”邓宗正说：“我只知道她叫阿晴，我以前问她名字她老是不告诉我！”夏波说：“现在看来那女的一定是做鸡的，做这一行的哪有说真名的。”谢部长说：“现在的问题是对方据说未满16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问题就严重了。现在只能寄希望做骨龄测试了，希望那女孩满了16岁，那么法院定罪会轻一点。”夏波说：“你怎么搞的，当晚怎么不马上打电话给我？”邓宗正说：“他们当时就把我的手机和钱包没收了，说是替我保管。”方集陆说：“你现在的案子牵动了集团高层，严董几次打电话给我，要求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你出来！现在看来一点希望都没有了。”邓宗正一下子又哭了：“我现在只有死了算了，我对得起谁啊？呜——呜——”夏波几个又安慰他几句便离去了。 三个月后，可怜的邓宗正以强奸幼女罪被判了有期徒刑八年，就这样，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很快就坠落了。不久以后，集团公司下文正式开除了邓宗正。从那以后，集团公司再也没有派特派员下基层蹲点了，原先派下去的特派员也招回总部了。各分公司老总私下里还发短信给夏总说华南办了一件大好事，夏波都是一笑置之。 邓宗正走了之后，夏波极力稳住了局势，不久，华南分公司又恢复了以往的活力，销量节节上升。因为夏波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不做点成绩出来的话，严董肯定会拿自己开刀，毕竟严董的爱徒“壮烈牺牲”在华南大地上，而且是不光彩的，这就好像有人给了严董一个重重的耳光一样。现在，邓宗正走了，而华南的量却又上来了，因此严董想找人撒气都没有任何理由了。用马学云的话说：“邓总在的时候，大家好象是被装在了套子里了，现在邓总‘走’了，大家思想上得到了解放，而思想上的解放导致在销量上发生井喷也是不足为怪的！”这些话当然是他与夏波私下里说的，这个道理谁都懂，他严弘义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也许，这才是“无毒不丈夫”的真正含义。 第十二章 造星计划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第三季又要过去了。为了迎接更为激烈的挑战，集团公司提出了“大品牌+大客户+大营销”的政策，这个思想是严董出来的。实践证明，大客户具有很多的优势，这谁都知道：大客户实力雄厚，经营理念先进，爆发力强，更能应对残酷的市场竟争！而且，大客户符合商业领域的“二八法则”，即百分之二十的客户完成百分之八十的销量。因此，以后公司所有的资源都要向大客户倾斜。集团公司要求各分公司要全力培养几个万吨级别以上的大客户，并且发展成永久性经销商，也就是子子孙孙都是“新世纪”啤酒的经销商。 华南分公司除了马学云辖区的宋喜功是万吨级别的，其他的都是几百吨的小客户，上千字号的都很少。因此，要完成这种战略大转型，谈何容易？除非把那些小客户都砍掉，这在短时间内又不现实。这几天，夏波都在办公室里冥思苦想，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方法。后来，还是嘉卉提醒了他：“公司说要你培养几个万吨级别的客户，又没有说要你什么时候完成；那你花时间去培养不就是了吗？这个问题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夏波听了嘉卉的建议后豁然开朗：“对呀，我何不先培养一两个万吨级别的客户呢？”于是，巫连海慢慢进入了夏波的视力考察范围。 巫连海是韦克兰发掘培养的一个经销商。此人学医出身，但是不学无术，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于是跟他哥打工。他哥在一个县城开了一家小的糖烟酒批发部，刚开始他给他哥开车送货，去年初认识了韦克兰，后来又通过韦克兰认识了夏波。通过几次请夏波吃饭，他认定夏波会给他一生带来巨大的财富，于是他极力撺掇他哥借给他五十万，于是他开始做起了“新世纪”啤酒的一个县城的小经销商。由于韦克兰和夏波的大力支持，加之巫连海自己本身经营有方，因此很快生意做得有声有色，风声水起。不到半年时间，韦克兰就把他从一个小小的县级经销商发展成市级经销商。 巫连海年纪不大，但是少年老成，城府很深，善于揣摸别人的心思。凡是对他有用的人，他显得非常大度；对于竟争对手，又显现出了他的残酷的一面。他在江西经销“新世纪”啤酒时，一个小镇有一个小客户不太配合他拓展市场，他居然打电话到工商局举报说那个老板卖假烟假酒，结果工商部门查抄了那个人的店，后来巫连海又假惺惺地去帮他去工商所说情，又要回了一部分东西，从那以后，那个小客户死心踏地地跟他卖啤酒。这种小伎俩对于巫连海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还有一次，巫连海在一小县城设了一个门市部，请了几个童工送货。由于他在当地是外来人，本地批发部的老板很少买他的帐，都是跟另一个经销商卖另一种啤酒。因此，他冥思苦想了三天，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他花了3000块钱从广东买了一台简单的压盖机，然后从市场上买回几箱竞争品牌的啤酒，晚上他把啤酒拿出来烤，白天把啤酒放到阳台上爆晒，当然，他尽量做到不把商标破坏了。这样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快到3月15日时，他用一个精致的工具打开了几瓶啤酒，然后往里面放上老鼠、蟑螂什么的，最后用压盖机把盖子压好，一般人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一切搞好之后，他又指使工人把酒卖到一个大排档，结果这件事情在那个小小的县城引发了一场骚乱。他又指使其他工人在周边县城散布谣言，说：“某某某啤酒里面喝出了死老鼠”，结果后来越传越邪乎，最后又变成了“某某某啤酒喝死了不少人”，以致该品牌厂家在媒体上公开辟谣，并报警处理。但是由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最后警察也不了了之。结果不言而喻，这个竞争啤酒品牌彻底地退出了那个县城。不久以后，“新世纪”啤酒很快成了当地的第一品牌。因此，从那以后，韦克兰公开奉承巫连海说：“巫老板真是一个商业奇才！” 想到这里，夏波决定亲自去江西实地考察一趟，这次，他只带马学云一人去。夏波走访市场一般是微服私访，他知道如果开上宝马车，带上一大帮人，呼拉拉地去检查工作是看不到真实的东西的。这次两人是坐火车去的，两人先到赣州下车，先找了一家小型旅馆住下。吃完晚饭，夏波和马学云便徒步穿大街，走小巷了解市场竞争的第一手资料；第二天，两人又走访了几家批发部老板，了解啤酒在当地的真正市场容量。第三天，两人又坐车到了赣北的一个市，发现当地的市场竞争远没有广东厉害，“新世纪”啤酒在当地根本没有业务员上门跟进服务，基本上是呈自然销售状态。因此，这里的市场只要稍微投入一些费用就能马上见到好的效果。第四、五天两人又走访了赣东北的几个县级市场，因此又加强了这种想法。第六天，两人返回了滨江市。 第二天，夏波打电话给韦克兰，要求他和巫连海火速赶到公司。韦克兰以为出了什么事，和巫老板当天下午就赶回了公司。当他两气喘吁吁赶到公司时，夏波和几个部门经理已经在会议室等他们了。 巫连海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日夜梦想的发大财的机会会来得这么快，以至当市场部经理王汉雄说明把他邀到公司来的目的是公司想把他培养成万吨级别客户时，他一下子激动得有些控制不了自己。不过他马上镇定了下来，站起身来说：“首先，感谢夏总这么看得起我，感谢公司领导支持，我巫连海能有今天，全是公司给了我一个最好的机会，假如公司让我接手更大的市场，我一定全力以赴，绝不后退半步！”巫连海现在说话不是当年的巫连海了，当初，刚和夏波见面时说话还是结结巴巴的，后来，韦克兰说：“巫老板，你不会说话，你就学会喊口号就行了，保证领导爱听！”果然，巫连海后来说话水平大大提高。今天，巫连海这席话就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夏波示意他坐下，说：“巫老板，前几天我去江西考察了市场，发现那里的市场潜力很大，尤其是赣东北地区，那里虽然比较落后，但是几个地级市一年做两三万吨还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存在三个问题：第一，是你的经济实力不够，你要想办法尽快融资至少500万，你有没有这个融资能力；第二，你有了这笔钱之后，你有没有能力接这个盘子，当地的小经销商先不要动他们，我会安排几个新的品种给你去开拓市场。你现在要快速提升自己的营销管理能力；第三，你的批发部要变一变了，要实行公司化操作，这样才能更好地和公司衔接。”巫连海说：“资金问题不大，缺口部分我叫我姐入股；管理方面我的能力较差，还希望夏总多多指教；至于成立公司我想问题不大，不懂的东西我再向各位领导请教。总之，我一切听领导的，领导要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后面这句话把大家说乐了。夏波接着说：“我刚才说的你要在一个月内完成，另外，新产品开发方面由韦经理和李经理负责，开发出来的产品定价最好是中高档为好，产品外观设计要充满活力，能够吸引年轻人的眼球；市场推广方面由王经理负责，我建议搞开盖有奖，最好搞‘再来一瓶’开盖中奖，这样又容易上量，另外前期中奖率一定要高，新产品推广要一炮打响；今年巫老板争取完成5000吨量，明年要做好冲击10000吨量的准备。”三个部门经理都在记录着夏总的讲话，整个会议很快就落实了新产品推广计划。新产品名字也初步定了下来，就叫新世纪清爽啤酒。 就这样，夏波开始了他的造星计划！各项准备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 第十三章 激励 韦克兰是五大区域经理里面业务能力最差的一个，但是他对夏波一直是忠心耿耿，这一点夏波非常清楚。自从定下来要打造巫连海为万吨客户的计划后，夏波亲自找韦克兰谈了一席话。那天正好是九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正好韦克兰回来报帐，找夏总给他签字。夏波在打电话，示意他坐下。韦克兰靠门口的沙发坐了。韦克兰心里忐忑不安，注视着领导的一举一动，如果一旦有什么不对劲，马上可以夺路而逃！ 夏波打完电话，叫陶蕾给他们每人泡了一杯茶，自己主动把椅子移了过来。韦克兰把报帐单递给夏波签字，夏波看也没看就签了，笑着对韦克兰说：“韦经理，辛苦了！”韦克兰说：“没有，再辛苦也没有领导辛苦！”韦克兰这张伶牙俐嘴始终都是投领导所好。夏波说：“巫老板的公司注册得怎么样了？有没有行动起来？”韦克兰马上坐直了身子，说：“报告领导，搞得差不多了！”夏波脸一沉，“你以后不要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好不好？巫连海都被你带坏了，整天就是喊口号，现在要做一点实事了，不要整天就想着抠女！”韦克兰脸一下子挂不住了，浑身感觉不自在，口里嗫嚅道：“我哪里抠女了？”夏波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是我想奉劝你一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要是搞上个梅毒、爱滋病什么的，看你怎么办？韦经理你要好自为之！”韦克兰心里犯滴咕：“今天领导怎么给我上政治课了？”马上又转过神来，“领导说的是，我以后注意就是了。”夏波知道韦克兰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的，于是缓了缓口气说：“我其实也不反对你在工作之余去放松一下自己，但是首先要尽量把工作先干好，你跟了我也有几年时间了，我原本指望你能快速成熟起来，好给我分担一点压力。自从邓宗正出事以后严总明显不信任我了，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了。”夏波说完亲自给韦克兰杯里加了点水，又给自己加了一点。韦克兰听到这里，心里有些感动，确实这么多年都是夏总罩着他，不然自己不知在哪里喝西北风呢？想到这里，他说话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夏总，这些年我们这些兄弟全靠你关照，我一直感到很惭愧，没能帮你分担更多的工作，主要是我的能力有限。”夏波说，“你的能力是有，但是没有用到正道上来，现在你要看清形势，形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了。但是，只要我们把量做上去，每个月都能保持在集团前三甲，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不到最后关头我不想和他撕破脸！你们要对我充满信心。现在你那里动作要快，巫连海我们要好好利用他，这个人干劲还是有的，我吩咐的事你要督促他去落实，他要是不听话的话你就打电话给我，我来给他施加压力。明年搞得好说不定真能突破10000吨，到时你还愁没有钱用？还愁没有大把靓妹主动上门找你？”韦克兰不住地点头，感动地说：“夏总，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以后一定好好的干，绝不会让你失望！”夏波说，“我要是对你不抱希望了，我早就不管你了，因为你毕竟是我的兄弟！即使你真的杀了人放了火，我都要保你没事！韦哥，你现在要干点成绩出来给大家看一下才行了。”那天，韦克兰差点眼泪都下来了，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报答夏总的知遇之恩。 夏波找韦克兰谈完话后还是不放心，又从其他市场抽调了两名得力业务骨干充实江西市场。不久，巫连海的公司成功地运作了起来，公司名字叫作惠通贸易有限公司，开业那天，夏波携几大经理前去捧场。从此，江西市场成为了华南的一个新的增长点。 第十四章 色胆包天 自从惠通公司成立之后，最忙的人要数韦克兰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忙得连脱裤子的时间都没有了。”尽管这样，韦克兰每天忙完工作之后，晚上都要和巫连海去猎艳，两个骚货搞完回来的路上还要大声合唱“打靶归来”之歌，歌词都被他俩改得乱七八遭。刚开始时巫连海还顶得住，但是，一个月后，打死他也不去了，说道：“韦哥，我真是佩服你，你是铁打的身体。”韦克兰说，“你要吃点‘威哥’才行了。”韦克兰由于长期胡搞海搞，身体也大大不如以前了，本来人就瘦，现在更加弱不禁风，每晚要起床如厕十多次。后来找了个老中医开了个方子，吃了几包中药，情况好了一点，但是还是不行。那次回滨江开第四季工作会议，由于走得急，来不及订机票，于是便坐长途直达快车赶时间。结果那台车的厕所偏偏坏了，门给锁了。而韦克兰上车不到半个小时就要小便了，他要服务员开厕所门让他方便，服务员不肯，说：“这台车的厕所坏了，你再坚持一个小时，前面有一个加油站。”韦克兰哪里能坚持一个小时，十分钟也坚持不了。于是他又恳求司机停车，司机不肯，说：“这是在高速路上，随便停车是要罚钱的！”韦克兰憋得满脸通红，最后威胁司机说：“你再不停车，我就要拉在车上了。”司机没办法，只好找了个紧急隔离带停了下来，让他下车方便。就这样，车子走走停停，搞得满车的人怨声载道，韦克兰那次是真的不好意思，除了不停的对司机和乘客说对不起外，没有别的法子了。从那以后，韦克兰发誓再也不坐长途客车了，他说：“那次差点把我搞死了。” 通过那次教训后，韦克兰变得有些收敛了，但他把目光转向办公室文员身上。众所周知，韦经理的文员是换得最勤快的，究其原因，很少人能达到他的要求：他要求文员既要长得靓，又要风骚一点，还要会做各种报表，最好又能满足领导的生理需要，因此，这种文员特别难找。由于经常去服务中介公司，那里的女老板娘都认识他了，说“韦经理，你到底要什么样的文员，要不我去帮你打工好了？”韦克兰说：“你不行，你太老了。”后来，终于找到了一个令韦经理各方面都称心如意的女孩，这女孩名叫阿雪，刚从学校毕业，没有什么社会经验，农村孩子，人长得还是蛮俊秀的，韦克兰决定好好培养一下她。第一周，领导表现得还算中规中矩，到了第二周，韦克兰开始对阿雪大献殷勤。韦克兰惯用的伎俩是请女孩子吃饭，再给她买一两件时髦的衣服，或者陪女孩子打羽毛球、游泳等，等时机成熟了再下手，阿雪就是这样被他搞定的。那天两人吃完晚饭，韦克兰建议去游泳，阿雪说“我不会！”韦克兰说“不会我教你！”阿雪见领导坚持要去，也没办法，于是两人买好了游泳衣游泳裤，然后驱车到当地的一条护城河的上游游泳，韦克兰以前来这里游过几次，这里水好，加之环境偏僻，是理想的游泳场所，韦克兰带阿雪就是到这里游泳。到了之后，韦克兰很快换了衣服，阿雪却迟迟不肯下水，后来韦克兰软磨硬泡，才肯下水。既然阿雪下了水，那么就由不得她了，刚开始，韦克兰还装模作样地教阿雪游泳，到后来，他两只手就不太规矩了，一只手托住阿雪的腰，另一只手则在阿雪的身上游来游去。阿雪则是身不由己，只好听天由命了。韦克兰见阿雪没有反应，更加放肆大胆了，于是，他把阿雪的双手反剪，又顺势脱掉了阿雪的游泳裤，两手抓住阿雪的胸部，于是韦克兰在水中从身后把阿雪强奸了。事后，他惊讶地发现，阿雪还是处女身，于是他向阿雪许诺：“我以后会娶你的。”见阿雪啼哭不止，便又从口袋里掏出1000元钱给她。阿雪信以为真，于是便跟韦克兰好上了。从那以后，韦克兰隔三差五地就要搞一下他的文员，有时两人到外面去开房，有时干脆关起门来在办公室里搞。时间长了，办事处的人都知道了，大家便管阿雪叫老板娘，而阿雪更以为自己是韦夫人了。从此，韦经理的性生活基本上恢复了正常水平，销量也开始节节上升，韦克兰开始进入了一个黄金时代。 后来，巫连海知道了，他向韦克兰提出一个无耻的要求，说想搞一下阿雪，看是什么味道？韦克兰说：“去你爷爷的，至少要等我玩腻了才能轮流到你。”从那以后，巫连海对韦克兰怀恨在心，只是慑于夏波的威力，一直不敢发作罢了。 第十五章 一箭双雕 搞销售的人习惯把一个月划分成30天来计算，而战斗在第一线的业务员更是把每一天分成24小时来用。尽管这样，时间好像还是不够一样，每个人都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而这种压力如果得不到释放的话人就容易变得烦躁不安。黄公这几天就十分烦躁，虽然他不是搞销售的，但是现在华南的销量上去了，他的酿造厂每天都是满负荷运转，现在的生产计划都排到下个星期了，而在这个结骨眼上机器又出毛病了，必须停下来大修才是，但怎么的也要想办法熬到月底才行。而昨天夏总又打电话过来说湖南那边要马上发货了，不然经销商就要出现零库存了，这是销售人员最忌讳的事。因此，夏波一天七八个电话催得黄公心烦心燥。 这天，夏波实在等不及了，于是便驱车来到了酿造公司。 黄公带他去车间参观，两人边走边说。黄公说：“夏总，你其实不用来酿造厂，你急我比你更急！”夏波说：“咱们这生产线是国产的，还是进口的？”黄公指着正在运转的生产线说：“是国产的，要是进口的就好了。国产的就是差点，光维修费用一年下来就要好几百万，你看，这个月它就罢工好几次了。”夏波说：“开始不是说银行贷款1000万美金要从德国进口50000瓶/时生产线吗，后来怎么没搞了？”黄公回答：“这事我也不知什么原因，总之是严董拍的板，后来就定下这套国产的生产线，说是要扶持民族工业。现在这条线运行不到两年，成本已经超过那条进口线的价钱了。”夏波笑了笑，摇了摇头。黄公说，“夏总，你笑什么？”夏波说：“我没笑啊？我笑了吗？！”黄公又指着那些生产工人，说：“我要他们这几天哪怕不睡也要帮你把啤酒生产出来！”夏波说：“那我先谢你了。”黄公说：“谢什么呢？我都不好意思了，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了。”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吃饭的时间了，黄公要领夏波去食堂吃饭。夏波说：“黄公，干脆咱俩去外面吃吧，很久没有跟你喝酒了，今天我请你。”黄公说，“怎么的你也是客，还是我请你吧。”说完要打电话给几个经理一起去吃饭。夏波说，“今儿个就咱哥两，不要叫其他人了。”黄公说，“那好，我领你去一个地方吃河鲜！”说完两人坐夏总的车出发了。 夏波这次找黄公不仅仅是因为生产的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两人开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这个地方靠近市郊，又滨临一条河流，非常幽静。河鲜馆的左前方有一棵大蓉树，蓉树的一个枝桠下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道：逍遥庄！蓉树的华盖把和整个河鲜馆遮得严严实实。经营河鲜的主人非常有创意，房间全是用竹子做的，连桌子、椅子都是用竹子编的，门前种了一大片竹子，非常秀美，再往前就是河流了，整个一派田园风光。夏波赞叹：“这里真是个好地方！”黄公是这里的常客了，老板跟他已经很脸熟，热情地把两人引进一间靠河边的房间，一进门，迎面的墙上挂一牌匾，上面写道“难得糊涂”四个大字。两人坐好，不一会，老板亲自端茶上来，这时夏波发现茶杯也是用竹子做的，小巧玲珑。黄公点了几样菜，全是和河鲜有关，有清蒸河仔鱼，白灼河虾，荷叶蒸河鲤，焦盐斑鲑四个菜，主食是白粥。两人要了几瓶“新世纪”干啤，便开始进餐了。黄国强是新世纪的老员工了，在集团和酿造公司都有很高的声誉，一般新进公司的人都要向他取经学习，但他对夏波却是另眼相看，他有一种直觉，这小子非池中之物，甚至他认为夏波如果一直在新世纪干下去的话，很可能会成为集团的最高领导。所以，他对夏波除了关爱，更多的是尊重，而夏波对黄公也是尊敬有加。因此，两人在一起，总是无话不谈。 夏波首先敬黄公一杯，夏波见黄公喝完了，又给他倒满了酒，两人又干了一杯。夏波掏出一盒烟，递给黄公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根。夏波然后说：“黄公，听说你最近艳福不浅，泡了一个马子。”黄公哈哈大笑，“这是从哪来的消息？”夏波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说是不是嘛？”黄公说：“胡扯！没有的事，我现在一大把年纪了，还扯这个，搞这些工作是你们年轻人的专利。”说完要给夏波倒酒，夏波抢过酒瓶说：“领导，还是我来吧，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看上了你们的财务经理，林红小姐！”黄公听他这么一说，嘴角抽动了一下，连忙端起酒杯，说：“喝酒，喝酒！”夏波知道说到黄公的心里去了，于是继续说：“黄公，我知道你在掩饰自己，其实也没什么，我这次来是想帮你的。”黄公完全听不明白，说：“夏总，你今天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夏波说，“黄公，嫂夫人前年去世了，是患的糖尿病原因吧，我还听说自从嫂夫人患病十多年来你一直对她不离不弃，甚至耗尽了你所有的积蓄。这在整个集团都成了美谈！”黄公幽幽的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干什么？”夏波说，“你现在还有一个女儿在读大学是吧？你不为自己考虑总要替女儿考虑一下吧！”黄公说：“怎么考虑？还不是每天一样吃饭，一样上班？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不了那么多！”说完黄公叹了一口气。夏波见时机成熟，于是说：“现在有一个赚钱的机会，不知您感不感兴趣？”夏波说完故意停了一下。黄公说：“夏老弟，你就别卖关子了，有话就直说吧。”说完两人又干了一杯。 夏波说：“这赚钱的机会就在你的眼皮底下。”黄公一听来劲了，说：“有这么好的事？”夏波问道：“黄公，现在你一个月生产多少酒？”黄公说：“三万多吨！”夏波又问：“合计多少箱？”“480万箱”黄公快速地算了出来。夏波又追问：“你一个月上报公司多少酒损？”“实打实报咯”“到底是多少？有没有三个点？”黄公说：“差不多吧！”这下夏波来兴趣了，说道：“黄公，如果一个月多报一个点或0。5个点，那么会多出多少箱酒来？”黄公拿出手机算了起来，“如果多报一个点的话，是48000箱酒；如果多报0。5个点，那么是24500箱酒。”“这就对了，你再算一下是多少钱？”夏波趁热打铁。黄公说：“如果按24500箱算的话，至少也有五十多万。”夏波说：“黄公，这笔钱为什么不拿出来用呢？”黄国强吓了一大跳：“夏总，你没发烧吧？这是酒来的，怎么能随便拿得出来？”夏波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又把杯里的酒喝掉，拿了一根筷子，在桌子上边比画边说：“黄公，你听我仔细说，你以酿造公司的名义打一份报告给集团，就说啤酒在运往客户的途中每次都有酒损。”黄公说：“是有酒损啊？”夏波不理他，继续说：“那我们有没有补给客户呢？”黄公说：“没有补，因为都是客户自提的，他们都想赚一点运费。”夏波说：“那是因为以前公司补的运费高，一点点酒损他们不在乎，现在不一样了，运费提高了，这些酒损不补的话就不合道理了。你就以这个名义给集团打一份报告，说客户强烈要求补运输途中出现的酒损，我这边再以销售公司的名义出一份证明材料，不就妥了吗？”夏波说完，看着黄公似懂非懂的样子，又继续说：“你把报告批下来之后，不是每个月多出来几万箱酒吗？这些酒以每箱优惠两元的价格卖给惠通公司，我叫巫连海直接拿现金给你。这些钱不用财务入帐，我那里每月给你出具一份客户酒损台帐，你以台帐做帐就行了。”听到这里，黄国强彻底明白了，激动地站了起来，用力地拥抱了一下夏波：“夏总，我算是服了你了。”黄公转念一想不对，“夏总，那要是集团那边找客户核对台帐了，怎么办？”夏波说：“黄公，你越来越聪明了，要查也不会查你！这我早就想到了，台帐上的电话全是我们自己人的电话。再说，这点酒就算分到每个客户手里，也是少之又少，集团那边只要不超过500万的话就不会有人来查； 而且，现在客户到公司自提的话还是有钱赚，他们不会因为这点酒就打电话去集团问，因此，只要没有人主张，集团那边就不会有人下来查。退一万步，就算有人来查，我也有足够多的办法对付。”黄公说：“夏老弟，我算是白活这么多年了。”夏波淡淡得说：“黄公，这些事其实你早就该想到了，现在这事就我俩知道就行了，不许对任何人说，也包括你的林妹妹！”黄公说，“那是，那是！”夏波用手指着黄公说：“怎么的，黄公，是不是招了？！”黄公自知失言，但这已无关大雅了，两人一起哈哈大笑。随后，两人又商议报多少个点给集团而不会引起怀疑，最后，两人一致同意报一个点，时间就从10月 份开始操作。那次饭两人吃得非常的香！ 从那以后，夏波和黄公的关系不是兄弟，胜似兄弟。而黄公每次回集团公司开会都大肆吹捧夏波，而夏波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夏波深刻地明白：在国有企业混，如果没有几个能真正帮忙说得上话的人在上层帮你，那么，就凭自己的实力蛮打蛮拼的话是没有用的，就算熬到头发发白，海枯石烂也是无济于事。 从那以后，两人每月神不知鬼不觉地帐户上多了50多万；而巫连海也每月凭空多赚了几万块，更是对夏总感恩戴德；真是皆大欢喜。 第十六章 老树发新芽 而黄公自从和夏波谈完话后，工作也更加积极。以前他是不怎么关心销售工作的，现在不一样了，黄公经常一酿造公司的名义宴请华南的一些主要客户，给客户打气：“你们要密切配合你们夏总的工作，夏总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夏总选你们做新世纪的客户也是对的，这样，天时，地利，人和全齐了，只要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就一定可以成功！”而客户也往往被黄公的豪言壮语感动。为此，华南销售公司，华南酿造公司和华南的广大客户紧密的团结在一起，这是新世纪集团公司在全国的一个经典范例。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而黄公自从腰包鼓起来之后，便加强了对财务部林红经理的爱情攻势。以前，黄公没有勇气去大胆地追求林红，主要原因有三：一是自己是结过一次婚的人，而人家林红小姐是刚大学毕业没几年的黄花大闺女；二是自己的年纪又比林红大不少，三是林红确实长得漂亮，虽然不是最漂亮的那种，但林红的美是属于那种非常有气质的美。每每想到这里，黄公就感到有些气喘，心里更是充满了自卑感。自从黄公老婆走了之后，他才慢慢地向林红展开追求。刚开始，林红不同意，说自己有男朋友了。后来，黄公又多次向她表明心迹，林红才答应两人先处一段时间再说。黄公几次想把生米做成熟饭，都没有得逞。思来想去，也没有找到好的突破办法。他把这些事跟夏波说了，问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夏波给他分析了一下利弊，然后给他打气，“黄公，这种情况应当是两者相遇勇者胜，俗话说得好，结过一次婚的男人是个宝，结两次婚的男人是根草，黄公，你现在刚好是个宝，因此，不要被一两次失败就吓得打退堂鼓了，要勇往直前！”黄公说：“我也不是没有试过，但是不管用！她老是不冷不热的 。”夏波说，“那要不要我去给你说媒？”黄公说：“那倒不用。”夏波说：“黄公，林小姐现在没有拒绝你，说明他还在考察你，你可以先冷她一段间，看她有什么反应？另外，女孩子一般都喜欢衣服、首饰之类的东西，你现在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你就拿钱狠狠地砸她就是了，保证手到擒来。”黄公说，“那我只有试试看了。”夏波说，“你俩到时摆结婚酒时我来给你们当证婚人吧。”黄公说：“那敢情好。” 过了两个星期，黄公打电话给夏波，说事情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原来，黄公自从上次和夏波谈完话后，果真一个星期没有理林红。而林小姐以为在哪里得罪了领导，也想和黄公做一次了断算了，于是打电话给黄公说：“今天下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黄总一听有戏，心里一阵狂喜，于是口头答应，并且赶紧打电话在嘉得利大酒店订了一间房，并点好了菜，然后通知林红晚上八点准时到那里吃饭。果然，当晚，林红小姐精心打扮了一番准点到了嘉得利酒店，黄公则稍晚才到。 两人坐定，服务员开始上菜，黄公又要了两瓶啤酒，菜上齐了，黄公招呼林红吃菜，林红却没有动，黄公说：“妹子，你今天是怎么了？”黄公私下里习惯管林红叫妹子，这样既显得亲切，自己又没显得那么老。林红幽幽地说：“你到底看上我哪点？我长得又不靓。”黄公放下筷子，诚恳地说“妹子，我看中你做事稳重、为人诚恳、心地善良、工作认真负责、尊老爱幼、童叟无欺、严以律己、宽已待人，惩前毖后，治病救人！”黄公厚着脸皮把能想到的赞美之辞一股脑说了出来。林红一下子笑了，嗔道：“你哪有病了？”黄公说：“妹子，我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你再不救我的话我就彻底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林红说：“哪有那么严重，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黄公说：“妹子，我知道如果你嫁给了我，人家一定会认为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了，而且我又结过婚，年纪比你大，换了谁都难以接受，但是我向你保证三点：第一，今后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第二，我以后的工资全部上交给你保管，第三，我以后的一切行动听从你的指挥。”林红听了一下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净说好听的，我也不要你全听我的，你只要对我好就是了。”黄公一看大功即将告成，于是从袋里掏出一枚戒指，说：“妹子，这是我花16880元特意为你买的钻戒，只有你才适合戴它。”说完把林红的手拉过来，轻轻地给林红戴上。林红想把手缩回去，却被黄公用力握住，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唇吻了一下。林红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了，全身瘫在了黄公的怀里。那晚，两人成功地将生米做成了熟饭。 一个月后，两人办了结婚喜酒，夏波信守承诺，真的给两人当了证婚人，并送了一份大礼！酒席上，夏总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首先，我要恭喜黄公老树发了新芽；同时，也要祝林红小姐这朵鲜花终于插在了黄公这牛粪上，衷心希望你这朵鲜花在黄公这堆牛粪的滋养下越开越美丽，也衷心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祝我们新世纪公司明天更加美好！” 第十七章 不速之客 人就是这样，越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越不容易满足，严弘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按理说他是集团公司董事长兼总理，钱对于他来说应当无关紧要的。有一次夏波和马学云及几个经理在闲聊，不知怎么谈到严董的工资待遇问题上来了，有人说严董一年至少收入100万，又有人说300万，叽叽喳喳。这个问题只有夏波心里最清楚，严董一年下来收入绝对不会少于5000万，原因很简单，“新世纪啤酒公司”旗下最畅销的330ml“极品世纪清啤”是一个非常有实力的老板承包下来的，而这个人和严董关系非同一般，300ml极品世纪清啤严董以低于30元/箱的净水价卖给该经销商，集团又和该客户签断了购销协议，该客户获得了330ml“极品世纪清啤”独家经销权。然后该客户以不低于60元/箱的价格批发给全国各地的大二批，大二批再以每箱66元的价格批发给三批，三批是直接做终端的，终端价格统一定在90元/箱，这个强有力的价格体系保证了每个环节的利润空间。由于该客户是整个华东、华南及京、津地区的经销商，因此任何二批都从其他地方调不到货，因此300世纪极品清啤价格体系从来没有动过。现在可以计算一下利润，平均每箱酒的毛利为30元，刨去人工车辆及部分其他费用，每箱不低于20元纯利。而旺季的销量平均每天不低于3万箱，淡季一天也不低于2万箱，这样一年下来纯利润达到近1个亿。据说严董从该经销商处每箱提10元，光这一个客户严董年收入就近5000万，还有其他的呢？因此每每想到这里，夏波心里就变得严重不平衡起来，他妈的，我们这些人在外头拼死拼活也就赚那么点！凭什么？ 后来发生一件事情彻底改变了夏波对严弘义的看法，以前对这个领导还仅有一些的尊重现在也荡然无存了。 10月中旬的一个下午，夏波忙完手头的工作，正准备和马学云、韦克兰几个去吃饭，这时，严董打电话过来了，严董电话里说：“明天上午我家姐要到南方去办点事，你帮她订个房间。”然后把她姐的电话号码给了他，夏波一听不敢怠慢，马上亲自去给严董的姐订了一间整个滨江市最好的房间，第二天又亲看开车去机场接她，严董的姐名叫严弘旭，矮矮胖胖的。但她习惯穿紧身牛仔裤，戴一帽宽边的墨镜，像搞地下工作的一样。夏波先接她去“皇上皇”用餐，算是给她接风洗尘，同时叫马学云、陶蕾、刘嘉卉等人作陪。席间，严弘旭反客为主：“夏总，我听严总说你能力很强，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感到不同凡响，小伙子不错，有前途！”夏波谦虚地说：“严姐您过奖了，我们这帮人包括我都仰仗严董吃饭呢！”严弘旭说：“这没问题，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带话的，我给我老弟打个电话就行了。”然后又把在座的每个人夸了一番。酒过半巡，严弘旭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精致挎包，从里面拿出一些产品出来，说：“夏总，这次我带了一些产品过来，严董说你们太辛苦了，也许用得上这些保健品。”夏波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松花系列保健产品， 她是上门来推销保健品来了。夏波给其他兄弟们递了一个眼色，然后拿了一瓶假装看了看，说：“严姐，这东西好像不错？”严弘旭一听这话，脸上大放异彩：“对啰，像你们这些专门从事脑力劳动的人，一定要补补大脑。”接着又从袋子里取出几瓶“松花靓颜”递给嘉卉和陶蕾，陶蕾看了看，突然像被蛇咬了一样把盒子放下说：“这也太贵了吧！一瓶这么小的要480元。”夏波笑着说：“你们两位少买点吧？”陶蕾说：“我没有钱。”严弘旭说：“妹妹，这用不了多少钱，一个月不用500块，就可以使你的皮肤年轻20岁。”嘉卉说：“蕾蕾，那到时你只有几岁大了！”众人大笑。 夏波见状对严弘旭说：“严姐，你先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你既然来了，我们就要支持你的工作，先吃完饭，然后去酒店休息。我呢？回公司帮你做一下宣传，看哪些同事需要购买，明天统计一个表给你。”严弘旭点了一下头：“好呀，还是夏总干脆。”于是很快吃完饭，夏波又开车把夏弘旭送回宾馆，在回来的路上，大家都沉默寡言，马学云突然说道：“他妈的，这个骚b娘们！”刚说完，发现车上有女性，连忙改口：“这个严弘旭真是狼，严董的钱还不够她一家花吗？”夏波斥责说：“人家又没有逼你买！你胡说什么？”马学云说：“我只是觉得呕心！”夏波说：“这样吧，我给她买一点，你们每个经理买一点。陶蕾就不要买了，我的那份送给你。”马学云说，“我买的那份也送给你。”嘉卉说：“哇！蕾蕾，你发财了。” 第二天，夏波从严弘旭那里买了5000元的美发、美容及一些保健品。马学云和其他部门经理每人买了3000元的产品，这些产品买回来之后却分给了公司所有的女性职员。从那以后严弘旭每个月都要打电话给每个经理，她又通过这些经理要了他们家属的电话，从此，整个华南销售公司变得不得安宁起来。据说，严弘旭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很快从普通的员工做到钻石级别的职员，每月拿十多万薪水，这里头都有夏波他们的一份功劳。但是大家即使有怒火也不敢发作出来，一旦被严董知道了，那还不给你穿小鞋呀。夏波只好宽慰大家：“还是忍忍吧！严董也干不了太长时间，他的任期快到期了。” 通过这件事，夏波深刻地体会到钱的诱惑力是巨大的，像严董那么有钱，他们全家都移民澳洲了，包括他姐的小孩都办过去了，严弘旭却连这点小钱都不放过，看来自己以前定的目标是不行了，原先夏波打算赚够1000万就辞职不干了，自己开个公司什么的，因为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自己开公司赚多赚少却落得心安理得。 现在看来这个计划要调整了，别说以后开公司需要钱，就是嘉卉这一块，如果不要她了，怎么的也要给她50万吧，太少拿不出手！ 第十八章 无心插柳 马学云这个人不怎么近女色，只是偶尔去宾馆找个女的花几百块钱放放水，而且平常都是自己一个人去的。马学云一向行事诡秘，在读大学时，同学们就给他起了个外号“老狐狸”，他的生活目标很明确：“干好每一件工作，赚足够多的钱！” 在工作上，马学云非常拼命，他这个人精力充沛，经常晚上加班到两、三点钟是常事，宋喜功就非常佩服他这一点。宋喜功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不争气，经常到外面花天酒地。因此宋喜功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 宋喜功的女儿名叫宋春花，芳龄18岁，现在正在读高三，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但是以宋春花的成绩明年考上一个好点的大学肯定还有不少的差距。马学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于是抽空特意到新华书店买了一整套学习资料送给她，并亲自辅导她学习英语和历史，并帮她找其它科目的差距。在马学云的全力帮助下，到了期末，宋春花的成绩明显提高了，而宋春花也慢慢对这个胖哥哥产生了情愫。当然，马学云是不敢打她的主意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宋春花却变得对他越来越依赖了，只要马学云来辅导她，她就学得起劲，如果好几天见不到他，宋春花就变得无精打采的。 有一次夏波给马学云开玩笑：“马经理，你干脆做宋喜功的上门女婿得了，以后宋喜功几千万的家产不就是你接管了吗？”马学云脸一沉：“夏总，不要开这种玩笑，否则我会死得很难看的。我给宋喜功的女儿补课纯粹是为了和宋喜功建立好关系，不然今年的任务哪里完成得成？再说，宋春花长得那么肥，像头肥猪似的，晚上和她躺在一起不做恶梦才怪呢！”夏波说：“你不也胖吗？刚好两个胖子在一起，不是很有夫妻相嘛！”马学云佯装生气：“夏总，你别拿我开涮了，我以后不去给她补课了还不行？”夏波说：“别，别，别！你还是去补吧！” 从那以后，马学云有意疏远宋春花，有时更是一个星期都不去她那里一次，宋春花打他电话也不接。 但是宋春花就不一样了，一天见不到马学云，心里就空荡荡的，更别说一周那么长时间了。因此，她在家里老是缠着她老爸，要宋喜功去帮她请马学云来给她补课。刚开始，宋喜功还真打电话给马学云，马学云却老是推辞没有时间。但宋春花这时像一只发情的小母鸡一样，再没见到马学云，她就以不去上学，不吃饭来威胁宋喜功。这时，宋喜功才明白问题变的十分严重了，女儿已经爱上马学云了。但是，女儿毕竟现在还小啊，再说马学云还大那么多，这合适吗？后来他又想，假如马学云要是真的做了他的女婿，也不是一件很坏的事，那么他的生意不就可以越做越大，男人大一点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但是人家马学云又会不会同意呢？因此，这几天宋喜功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但是，这么下去也不行啊，万一春花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他心里一辈子都不得安宁。因此，必须马上找个中间人去说道说道才是，而最合适的人就是夏波了。 于是第二天的早晨，宋喜功邀请夏波喝早茶。夏波去了，刚座好，点上烟，宋喜功就开门见山把来意说给了夏波听，这下轮到夏波犯难了，夏波只好耍起太极推手：“宋老板，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关键是要他们当事人双方愿意才行，你我都是第三者，不好说话，以你千金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个比马学云更强的对象。说不定明年令媛考上名牌大学之后，她还看不上我兄弟呢？” 这时宋喜功只好明说了：“实话告诉你吧，是春花让我来说的，夏总，你知道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这些天不知什么缘因，马经理不去给她辅导功课了，春花硬是在家里三天没有吃饭了，你说我这张老脸丢不丢人？”夏波这时感觉到问题严重了，说：“这有什么丢人的，崽大父难做！宋老板，你也别上火，我回去跟马学云说说看，实在不行我也没办法。你回去好好哄哄你家春花，一定要先吃饭，不要饿坏了。”说完两人又坐了一会，就互相告辞了。 晚上，夏波把宋喜功下午找他的事转告了马学云，并说：“恭喜马经理，贺喜马经理，人家宋大小姐看上你了。” 马学云一下子惊呆了，半天没有缓过神来，嘴里不停地说：“死了，死了，死了！” 夏波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厉声说道：“这有什么死不死的，瞧你那个熊样？男子汉大丈夫，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见马学云不说话，又说：“你说你一天到晚，搞的什么事，整天咋咋…乎乎的，你要是把精力都用在销售上，宋喜功20000吨早就完成了。”马学云悲哀地抬头，说道：“我当初给宋春花辅导功课，不也是想和宋喜功搞好关系吗？”夏波说：“你现在好了，搞得人家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是不是搞了人家宋小姐？”马学云猛一抬头：“你…你…我…我… 我死了算了！”夏波看到他可怜的样子，于心不忍，便开始给他出主意：“学云，如果你真的不想要人家的话，你最好找宋春花好好谈一谈，回避不是办法！得想个办法收场才是。”马学云一听有道理，慢慢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第十九章 美丽的谎言 晚上10点，华灯怒放，香奈河上的微风轻轻地吹拂着路上的行人，河水在汤汤地流向远方。马学云和宋春花沿着香奈河堤散步，这时两人谁也没有心思去欣赏河岸秀丽的风光。两人 就这样静静地走着，马学云不时的用眼睛瞟了一下春花，只见她不时地玩着手机上的小公仔，透过路灯的余光，春花娇羞的样子显得还是蛮可爱的。这时马学云脑海里闪了一个肮脏的念头，春花这个娇羞的样子会不会做爱很爽呢？但是他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 ，如果一旦和她发生这种事，那么自己很快会被宋喜功牵着鼻子走，甚至会威胁到夏总的安全。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走着，快到路灯的尽头了才停下，再往前走就没有路了。这里一个行人也没有了，一条石凳孤零零地躺在路旁，似乎在邀请两人入座，马学云和春花不由自主地坐了上去。春花还是低着头，好象做错了事似的，马学云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跟春花说话。又过了一会，马学云突然抓住春花的手，春花想把手收回来，但没有收。这时马学云说：“春花，你抬起头来，我有话对你说。”春花只好抬起头，怯怯地看着她的偶像，脸显得更加红了。马学云郑重地说：“春花，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你心地很善良，人也聪明，我其实也很喜欢你，我不喜欢你的话就不会给你补课了。”马学云说完这话感觉喉咙干干的，于是吞了几口唾沫继续说，“但是，喜欢一个人和爱一个人是两回事，爱一个人是要用一生来衡量的，绝不是一时的冲动，你现在还小，你的主要任务是读书，明年考上一个好的大学，等你大学毕业了我们再谈也不迟！”春花说，“到时你会不会喜欢我了？”马学云说：“会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现在要向我保证以后不胡思乱想了，我才会喜欢你，要不我以后不理你了。”春花急急地说：“我答应你还不行吗？那你还给不给我补习功课了？”马学云说：“补啊，干嘛不补？另外，我还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们的事你以后不要和你爸说，好吗？”春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便和好如初了。从那以后，春花像换了一个人似地，学习比以前更用功了。 马学云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但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等她考上大学了，说不定又会被哪个男的泡走，到时谁也管不了谁了！想到这里，马学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而宋喜功经历这事之后，对马学云更是心存感激，马学云叫他做什么，不管赚不赚钱，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这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效果。 第二十章 创建形象市场 五大区域经理业务能力最强的应该属陈耿彪了，他总能准确地揣测到领导的心思，尤其是夏总的心思，但夏波从没有把他当自己人看，为此，陈耿彪显得很苦恼。而夏波总是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工作上更是对他严格要求，每个月给他定的量都是最重的，但陈耿彪总能按时间进度表完成任务。有一次，夏波偶尔看了一下报表，发现湖北几天的量都没有动，便打电话给陈耿彪，“耿彪啊，这几天怎么原地踏步啊？”陈耿彪马上说：“夏总，这些天都在消化上个月的库存。”夏波说：“我不管你是消化库存还是什么？你明天必须给我把点补回来。”果然，第二天，湖北的销量进度又上来了。后来这样的事又发生了一次，这下夏波火了，“陈耿彪，你搞什么鬼？人家都完成50%了，你那里才十多个点，你是不是要我每个月都催你你才动一下，如果那样的话你趁早给我滚蛋！”从那以后，陈耿彪再也没有让夏总失望过。而夏波也是知道陈耿彪是最辛苦的，因此夏波总是有意无意地暗示他打几个报告上来，批一点费用给他，有时一个月几千块，有时一万多。夏波清楚地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如果什么都卡得死死的，还会有谁会给你去卖命？尤其像陈耿彪这样能力突出的人，如果留不住他的话那才是最大的损失。不仅仅是公司的损失，更是自己做人的失败。而陈耿彪一直为夏总的个人人格魅力所折服，有一次集团人力资源部要他们给夏总评估一下，他又想不出夏波有什么优点，只写了十个字：夏总脾气暴躁，言出必行！这实际上是对夏波最中肯的评价了！也就这几个字，就牢牢地占住了陈耿彪的整个心扉，让他义无返顾地像一匹骆驼一样任意让夏波驱使，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归属感吧！ 由于华南每个月销量都是位于集团公司前三甲，因此集团公司要求华南内部先评一个样板市场出来，总结一些好的经验，然后在全国推广。夏波看了文件想笑，当初公司说华南最难搞，严董找他谈了几次话，然后派他过来垦荒，夏波用不到两年时间就把华南搞得有声有色，每月销量都是前三甲。现在要来谈经验，经验不是人搞出来的吗？好的经验你拿到不会用又有什么用呢？但是，既然公司下文了，就要执行。夏波一直也是这样要求他的部下的，说：“就是我说错了，或者是公司说错了，你们也要义无返顾地去执行，错了再改吧。没有哪个人是先知先觉的，你们中间如果有的话，我一定保举他坐我这个位置。”现在集团要总结经验就让它去总结好了。于是夏波想到这事让陈耿彪去完成最好。 陈耿彪接到夏总的电话时正组织人力物力铺市，忙得不亦乐乎。陈耿彪听见手机响了，就知道是夏总的电话，他把夏总的来电铃声设置得很独特，所以只要一听到这个声音，就是再忙也要停下来接听。夏波洪亮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耿彪啊，辛苦了。”陈耿彪：“夏总，您好，我不辛苦，您有什么指示？”夏波在电话里哈哈大笑：“现在哪敢对你有什么指示，你现在在干什么？”“我在铺市！”夏波听了很高兴，每次打电话给陈耿彪，他都是处于工作状态，夏波提高了声音的分贝：“现在有一件好的差使给你做，刚才我接到集团的一个文件，说是要在我们华南树立一个典范，要搞一个样板市场，我首先就想到你了。”陈耿彪说：“夏总，我这里做得不行啊！”夏波说，“不行你做好不就行了吗？这可是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再说，他们也不是马上要来检查，他们要12月份才下来，还有一个多月时间，你正好利用这次机会进行练兵嘛？”陈耿彪见无可推卸了，于是说：“夏总，那我要注意哪些方面呢？”夏波想了一下，说：“你那里低档产品做得还可以，中高档产品做得不行，这段时间你重点在产品形象方面多做点文章，明天我要‘创世纪’广告公司给你发2000张“精品纯生”的kt板和500条广告横幅过去，这些东西重点用在形象店里。另外，你上次跟我说要搞啤酒一条街，现在搞得怎么样了？”陈耿彪说：“现在还在搞，到目前为止，我们这个月总共签了50多家专卖店，，增加了30多名促销小姐；冰箱我已经投了进去，总体效果还不错。还有，合作广告店牌正在加紧制作，下个星期可以全部挂上去。”夏波赞扬道：“做得不错，辛苦了！你也要注意身体！另外，这个月你那里的费用肯定超标，销量最好也要超一点，到时我才好帮你说话。”陈耿彪说：“谢谢领导关心，这个月销量没有问题！”犹豫了一下又说：“夏总，我想请您再批500箱赠饮酒给我，我准备在一些重点小区搞一些啤酒赠饮活动。”夏波说：“可以啊，该用的还是要用，你先从经销商那里借，下个月再还给他。这次你要把工作安排好，不要搞得手忙脚乱的，还有，我再提醒你一句：你是大区经理，不是搬运工，不要什么事都亲历亲为，那样还不把你累死！”陈耿彪感动地说：“夏总，我记住了。”说完，两人就挂了机。夏波心里明白，陈耿彪每个月管他要三五百箱赠饮酒，最多送出去一半，剩下的全被他卖了，这些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夏波心想：他就是不说，我也会主动给他的。夏波安排完了之后，还是不放心，第二天又派王汉雄去武汉督阵，直至方方面面都经得起检查才让他回来。 第二个月检查团下来了，样板市场顺利通过了验收，检查团对华南做了许多细致的工作表示赞赏，回去后又总结了几条经验，准备在全国推广。以后其他分公司又陆续派了几组业务骨干团过来观摩学习，夏波都叫人一一接待好了。年底，夏波被集团评上了先进劳动模范称号。 第二十一章 夏波的情感生活 夏波对男女之事不是很感兴趣，平常很少和女性交往，但是在他的生活中并不缺乏靓丽的女性。夏波总是喜欢用苛刻的目光去审视身边的每一位女性，用营销的观点去分析她们，哪一位对她有用，哪一位对他无关紧要，他都要一一归纳总结，然后针对不同的女人采取不同的态度和应对办法。 公司财务部经理卢兰小姐，对夏波非常仰慕，人也长得不错，身边也不乏追求者，但她偏偏喜欢夏总，但是，她却从来不敢把这种感受说出来。公司有集体公寓她偏偏不住，一个人到外面租房住，在她的小小的住房里，到处帖满了夏波的照片，她甚至幻想有一天夏波突然降临她的住处，然后突然明白她的用心良苦，然后感动得热泪盈眶，然后紧紧地抱住她，最后狠狠地占有她。但是这种乌托邦式的想法却没有引来夏波对她产生任何的好感，夏波对公司任何女性都是不冷不热的，除了下班后一起吃饭时夏波会偶而和她们开一个玩笑外，两人基本上是平行发展，没有任何交集的可能。有一次大家集体出外游玩，晚上搞烧烤活动，卢兰殷勤地为夏总烤了一对鸡翅膀，夏波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并邀请她坐在一起喝啤酒，夏波开玩笑问她，“阿兰，什么时候把你的男朋友带过来，我们给你参考一下。”卢兰一听脸立刻胀得通红，说：“我没有男朋友！”夏波又说：“不会吧，是不是你的要求太高了？你的男朋友的标准是什么？你跟我说一下，我好跟你留意一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没想到卢兰那天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她大声地说：“你要给我找的话，你就找像你这样的，要不你就别找！”夏波听了，一下子竟无言以对，以为她喝醉了。那晚夏波提出要开车送她回去，卢兰却死活不肯。后来夏波把这件事告诉了嘉卉，她对夏波说，“卢兰是看上你了！”夏波说：“胡扯！”嘉卉说：“信不信由你。”后来夏波找卢兰谈了一次话，说：“我已经有了女朋友，她很善良，对我也很好，在外地工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介绍给你们认识。”从那以后，卢兰显得沉默寡言，不久，就从新世纪辞职了。 后来不久，杨海生介绍田乃琪给夏波做女朋友。刚开始，夏波对田乃琪还比较感兴趣，田小姐年轻，充满活力，又写得一手好文章。但是不久，夏波发现田乃琪这个人比较轻浮。有一次，夏波、杨海生、林市长和田乃琪四个人在“天上人间”喝酒，喝着喝着田乃琪就坐到林市长的腿上去了。那晚，夏波恶狠狠地把杨海生骂了一通，“你他妈的介绍一个鸡婆给我，你还是人吗？”杨海生厚颜无耻地说：“夏总，你别太认真了，像田乃琪这种人，不搞白不搞，搞了也是白搞。”夏波说，“那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搞过他了？”杨海生讪讪地说：“哪里？哪里！”夏波大声吼道：“杨海生，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要把我动不动就和你归为一类！”杨海生笑着说：“夏总，那你是哪一类，我又是哪一类？”夏波说：“我是人类，你是非人类！”从那以后，杨海生再也不敢介绍女朋友给夏波了。 夏波和嘉卉两人的关系一直保持不愠不火，夏波一开始就明确地告诉嘉卉：“我不希望我们现在的关系对我们现在的工作产生什么不良影响。”嘉卉是一个聪明的人，她也从不希望从夏波那里得到太多的东西，她深深地知道，有时自己就是夏波的一个泄欲的工具，但是她愿意被他占有，被他强有力地蹂躏，甚至夏波变态式的发泄嘉卉也乐意迎合。由于两人都是长时间地压抑自己的情感生活，因此，两人一见面，就会直奔宾馆，然后疯狂地做爱，有时吃饭都是在房间里完成的，直至第二天夏波匆匆地离去。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一般会选一些偏僻的城市见面，这样两人就会全身心地放松，全身心地投入搏杀！后来，有次两人做完后，夏波给了嘉卉一张银行卡，说里面有50万元，要嘉卉拿着用。嘉卉说：“你把我当什么呢？我不会要你一分钱的，即使你把我抛弃了！”嘉卉说得斩钉截铁，夏波只好把卡收起来。从那以后，夏波慢慢地开始疏远嘉卉了，原因很简单：嘉卉是一个传统的女性，她渴望和夏波结婚，生子，过简单而浪漫的生活。而夏波绝对不会结婚的，他对婚姻很恐惧，他认为婚姻是两个人关在一个城堡里捉对厮杀，最后两败俱伤，然后人一辈子就这么完蛋了！既然这样，道不同不相与谋，为什么明知前面是火炕还要往里跳呢？想到这里，夏波往往就会感到压抑，甚至喘不过气来。于是在上个月的两人最后一次在一起做完爱后，夏波郑重地向嘉卉提出结束这段畸形的恋情，他不想将自己越陷越深，最后受伤害的将是两个人。嘉卉很快明白了夏波的意思，尽管她非常不愿意看到这种结局，但她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夏波所思所想都和她大相径庭，她更知道夏波说出去的话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因此，那天嘉卉一句话也没有说，哭着就走了。就这样，夏波草草的结束了这段生涩的爱情。 第二十二章 邂逅 圣诞节来临的前一天，公司的年度总结报表做完了，下一年的销售任务也定了下来。这是夏波和严董讨价还价才定的量，如果按照严董的方案，那么下一年度华南在销量上要翻一番。那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即使可以完成夏波也不会傻到定那么高的量，那样会搞到大家一年都很疲惫。结果，两人讨价还价，最后达成协议：下一年的销量比今年增长50%。这个量定得不算高，也不算低，因为华南这几年啤酒自然增长率就达到30%，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应该可以超额完成。 上午，夏波和几个职能部门经理加上马学云五个人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销量分解到每个大区，然后又按品种和月份分解好，最后按比例分解给每个客户。这种分解工作很容易完成，不存在什么讨价还价的可能，因为夏波基本上都考虑到他们每个人的能力和市场容量，如果谁还完成不了的话，那真的就是自己的能力问题了。 工作很快完成，这意味着一年的工作基本完成，新的一年即将开始，大家欢欣鼓舞，于是夏波提议大家去打台球放松心情，大家一致同意。吃完晚饭，就直奔欣欣俱乐部，那是滨江市最顶级的俱乐部，一般只有会员才有资格到这里玩。夏波以前和宋喜功、杨海生来玩过几次，所以对这里很熟了。 五楼，英式桌球大厅，灯火通明，夏波、马学云、马宓、王汉雄、李冬生五人在捉对厮杀。很快，夏波把他们哥几个杀得片甲不留，于是马学云提议，夏总一个人一组，他们四个人一组，五局三胜制，谁输谁买单。其他几个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于是又重新开战。结果打起来还是不行，王汉雄老是帮倒忙，夏波一口气连赢三盘，剩下的不用打了。马学云几个嚷嚷要王汉雄一个人买单，说他放水，王汉雄死活不肯，借故上厕所去了。 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走到夏波身边，说：“夏总，我跟你玩几盘如何？”夏波抬头一看说“我不认识你啊？”那女孩说，“不认识也可以玩啊！”夏波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那女孩说：“鼎鼎有名的新世纪啤酒集团公司华南分公司总经理夏总，有谁不知，有谁不晓？”夏波一惊，对方怎么了解他那么多，于是又说：“你是在骂我呢？还是在夸我？”那女孩说：“那你就当我在夸你好了。”夏波说：“你在骂我？”女孩哈哈大笑：“夏总，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咱俩认识一下吧！”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合精致的名片，递给夏波一张。夏波赶忙把自己的名片也给了她一张，然后看她的名片，只见上面全是英文，翻过背面一看，又吓了一跳，只见上面写道：美国abb啤酒公司驻亚太地区事业部市场监理——庄丽璇。夏波来不及细想，马上堆起了一张笑脸：“原来是同行，miss庄，您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多包涵！”说完夏波礼貌地伸手过去，两人握了一下手。庄丽璇说：“夏总，你叫我小庄就行了，今天能在这里遇到你，说明我们俩有缘，我早就知道你的名字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你，我则才听你兄弟叫你‘夏总’，于是我试着叫你，果然不错！”夏波邀请庄小姐到旁边休息室聊天，叫了两瓶饮料，两人边喝边聊。夏波问：“庄小姐也会玩斯诺克？”庄丽璇说：“我前几年在国外读书时学了一点，后来大学毕业后进了abb公司工作，就很少玩了。”夏波说：“那我俩切磋几盘如何？”庄小姐高兴地答应：“好啊，谁输了谁买单！”夏波说：“口气这么大，不过，你要是输了也不会要你买单的。”说完夏波叫服务员过来开多一台桌球。不一会，服务员把球摆好了，夏波邀请服务员当裁判。这时马学云几个朝这边挤眉弄眼，庄丽璇看见了，朝他们几个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夏波说：“那是我的几个兄弟！你先开球吧。”庄丽璇当仁不让，首先就给夏波做了一杆漂亮的“斯诺克”，夏波不由吸了口冷气，心想：“今天碰到劲敌了。”马学云，王汉雄几个看到夏总遇到麻烦了，都跑了过来观战。夏波围着台子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比较好的下杆机会，打了几次都没有碰到红球，还没进球就被扣了十多分了。等他好不容易打到红球了，又把所有的红球全打散了，庄丽璇这时不给他任何机会了，桌球室里只听到她清脆的击球声和球落袋的声音。这时，夏波才开始重新打量眼前这个不凡的女性：只见她身穿一身天蓝色短袖运动服，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两弯新月眉，双目炯炯有神，鼻梁俊秀挺拔，脖颈洁白细长，脚穿一双红色运动鞋，浑身散发出青春的活力。夏波想到这里，庄丽璇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最后一个红球没有打进，但是已经无关紧要了，台上的比分定格为94比0，夏波实在是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两人这盘的差距太明显了。第二局夏波先开球，夏波这次心存侥幸，他用力把红球全部击散，结果还真的进了一个红球，正当他洋洋得意地准备贪吃黑球时，却没有进，只是把黑球停在了洞口。庄丽璇笑着说：“夏总，这盘你又输了。”夏波说：“你还没有开打呢，我哪里输了？”庄丽璇微笑不语，集中精力打球，只见她先把一个洞口的红球收入袋中，接着又把黑球打进，母球拉回到中间的位置，于是，一个红球，一个黑球地依次被庄丽璇合理地打进袋中，这一局只花了十多分钟就结束了，比分为90比1，这时，夏波的脸胀得通红，口里喃喃自语道：“这没法玩了。”李冬生在旁边看不过眼了：“这哪里是在打球，分明是在屠杀！”夏波听到了，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吓得李冬生再也不敢说话。庄小姐笑道：“夏总今天状态不佳？”夏波老实说：“不是状态不行，是技不如人！”马宓说：“我们夏总是在怜香惜玉。”庄丽璇说道：“不敢当！夏总，要不咱们改天再玩吧，我今天还有点事！”夏波见她要走，“咱俩还没有分出胜负呢？五局三胜嘛！”庄丽璇诚恳说道：“我真的要走了，改天再聊！”夏波说：“那我开车送你回去吧。”庄丽璇笑道：“谢谢了，我自己开车来的。”夏波明显有点失落，伏在马宓肩上假装哭道：“你走了，我会想你的，呜——”庄丽璇哈哈大笑，“有事打我电话，这几天我还会呆在滨江。”说完便像股轻风一样走了。 这时，王汉雄刚从洗手间出来，一看庄小姐不见了，问道：“走了？”马宓说：“走了。”马学云说：“你老是把洗手间占住，人家肯定走了。”王汉雄说：“我今天吃坏肚子了。”李冬生说：“夏总，还玩不玩了？”夏波说：“还玩个屁，喝酒去！”马学云说：“完了，夏总的心被庄小姐带走了。”夏波不理，口里喃喃地说：“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夏波一边说，手一边舞。王汉雄说道：“夏总疯了。”夏波跑过去卡住王汉雄的脖子，不停地摇：“我要掐死你，我最讨厌有人在我失恋的时候讽刺我，挖苦我了。”马学云说：“要掐死也要等到明天才行，今晚是平安夜！”几人哈哈大笑，呼啸着下楼了。 第二十三章 害人害己 第二天早上，夏波被一串急促的铃声吵醒了，夏波拿电话过来一看，是韦克兰的电话，夏波接听了电话，韦克兰急促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夏总，不好了，出事了。”夏波说：“出什么事？你慢点说。”韦克兰说：“巫连海被公安局的抓走了！”夏波一听，马上从被窝里坐直了身体，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从头说！”韦克兰说：“上个星期，我们有个业务员和这里的本地海狮啤酒的业务员发生了冲突，当时对方的人多，把我们的业务员打了一顿。巫连海感觉咽不下这口恶气，决定要报复他们。昨天晚上，巫连海召集他所有的业务员每人手里拿一桶油漆，兵分三路，把海狮啤酒所有的广告车，广告店牌全部泼上红漆。”夏波打断他的话：“你昨晚参战了没有？”韦克兰说：“昨晚巫老板要我一起去，我刚好肚子痛，我就没有去，今天早晨起来见到处都嚷嚷了，才知道昨晚搞得太大了。”夏波听到这里，勃然大怒：“他妈的，巫连海，这个猪脑，我就知道他迟早要出事的。韦克兰，你昨晚为什么不制止他，你脑子是不是也进水了？你今天也去买份猪脑补一下吧！”韦克兰说：“夏总，他执意要去我哪里拦得住？”夏波说：“你不会打个电话给我？”这时，马学云惊醒了，从他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来到夏波的房间，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夏波指了指电话，说：“巫连海被抓走了。”夏波对着电话又问：“是什么时候抓走的？”韦克兰说：“刚刚不久前被抓走的。”夏波沉吟了一会说：“你马上打电话给他，要他一口咬定，说这事与新世纪啤酒公司无关，是他一个人的行为，就说这是我的意思，你打电话给他的时候要他只听不要说话。另外，你在当地有没有什么关系？”韦克兰说：“没有，我又不认识几个人！”夏波一听又来气了：“叫你平时多结交一些公检法方面的朋友，你就是不听，整天就知道和文员鬼混，现在要用了又拿不出来。”韦克兰嘟咙道：“怎么又骂上我了？”这时马学云提醒夏波说：“夏总，上次巫老板的公司开业，不是请了武警中队的赖队吗？你叫韦克兰马上去找他帮忙，上次国庆节咱们不是还送了100箱啤酒给他们吗？”夏波马上醒悟：“对！韦经理，你马上开车去找赖队，叫他出面帮这个忙，想办法先把人放出来再说，最好就出点钱就算了。你去的时候不要空手去，买几条中华烟，里面用信封装5000块钱，只要他收了，问题就好办了。”夏波吩咐完就挂了电话。夏波说完话感觉有点口干，拿起床头的一杯水喝了一大口，对马学云说：“幸亏韦克兰昨晚没去，要是把他也抓走了，问题就严重了。”马学云说：“他这点鬼机灵还是有的。”夏波又说，“巫连海这个人太鲁莽，成不了大器！上次还跟我说要做整个江西的新品，幸亏没有答应他。”马学云说：“他也就那么点能耐，再多一点就撑死他了。” 由于赖队插手这件事，巫连海当天就放了出来，据说当天在派出所写了保证书，并答应在当地的报纸上公开赔礼道歉，同时赔偿对方相应的经济损失。从那以后，夏波慢慢地疏远巫连海了。 第二十四章 泄密者 夏波和庄丽璇两人很快就见了第二次面，见面时间就是巫连海出事的那天。那天夏波处理好巫连海这件突发事件后，马学云就去公司布置圣诞节直销场所晚上抽奖相关工作去了。夏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看了一会电视，感觉百无聊赖，又踱到大厅里泡了一碗方便面吃，算是早餐了。这时，他的手机“滴”地一声提示他有短信到了，夏波一看，是一则祝圣诞快乐的短信：一个卡通公仔手捧一封信送给一位女孩，女孩打开一看，里面滚出一枚金蛋，金蛋掉在地上，裂开了，里面又蹦出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紧接着，屏幕上显示“生蛋节快乐！”夏波哈哈大笑，心想是哪个小子搞笑，查看了后面的电话，但是不认识。于是按着电话打了过去，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英语问候声，“hello，mr。xia，merry christmess！”夏波感觉声音有点不熟悉，，但还是说了句：“圣诞节快乐！你是？”电话里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夏总真是健忘！”夏波马上醒悟过来，“原来是庄小姐，圣诞节快乐！对不起，我一下没有听出是你的声音。”庄丽璇笑道：“我刚才接到我的同事发给我的这则短信，我觉得好玩，于是便发给你了。”夏波说：“谢谢庄小姐，今天你有什么节目安排吗？我想请你吃顿饭，请你赏脸！”庄丽璇想了一会，“今天晚上吧，白天我很忙，晚上一起吃饭！”夏波高兴地说道：“那就晚上，你住哪里，我过去接你！”庄丽璇回答，“我住白天鹅宾馆，晚上八点吧，白天鹅西餐厅见。”说完两人就挂了电话。 晚上白天鹅宾馆，西餐厅，灯光氤氲，夏波和庄丽璇两人在吃西餐。两人点了烤牛扒和水果沙拉，要了一瓶红酒，萨克斯悠扬的声音在人们的耳边慢慢地响起。庄丽璇今天穿了一套洁白的礼服装，脖子上围了一条粉红色的丝巾，头发柔柔地扎了一个发髻刚好落在丝巾上。庄丽璇礼貌地举起酒杯，说道：“夏总，为我们第二次相见，干杯！”夏波也举起了酒杯：“感谢庄小姐今晚能赏脸和我一起共进晚餐，今晚庄小姐显得非常优美动人！”庄丽璇笑道：“夏总真会说话，昨天我就不漂亮了？”夏波放下酒杯，“昨天你的表现简直就是花木兰再世，锐不可挡；今天却像邻家小女孩，‘含羞走，却把青梅嗅’。”庄丽旋笑得花枝乱颤，“夏总，我可不懂什么李清照的陈词烂调，你今晚请我吃饭就谈这个吗？”夏波正色道：“不是，你昨天说你早就知道了我的名字，我想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庄丽璇回答说：“这是我一回到中国不久就听说你的大名了，大概在三个月以前吧。”夏波揣测说：“这么说你们公司是不是和我们新世纪公司有过什么接触了？”庄丽璇满脸诧异：“你夏总难道不知道我们abb公司准备收购你们新世纪公司的事？”夏波大吃一惊，“没有啊，没有人通知我这事，这么说你们是在三个月以前就开始操作了？” 庄丽璇无奈地回答：“是的，不过这件事让我告诉你显得不好一样。”夏波连忙端起酒杯：“庄小姐，如果你认为这样有违商业道德的话，那就不要说了。不过，就是你不说，明天我也会了解到全部实情。”庄丽璇说道：“那是！不过难怪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前前后后都是保密的，我们先是和你们商务部的官员谈判，上个月才正式同你们公司接触。”夏波问道：“现在谈判进展怎么样？”庄丽璇说：“已经进入收官阶段了，估计完全收购可能行不通，因为这毕竟涉及到很多人下岗，这是你们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最终还是以参股的形式达成协议。”夏波说：“那你们准备参股多少？”庄丽璇回答：“再过一个月新世纪和abb公司要举行联合新闻发布会，到时你就知道了。”夏波感觉刚才说话失态了，于是举杯说道：“这么说，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庄丽璇笑道：“我本来就是中国人嘛！”夏波诚恳地说道：“谢谢你今晚告诉我这些，那么你来滨江干什么呢？”庄丽璇喝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说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问你的了，我想确切地了解你们新世纪在华南今年到底卖多少啤酒，市场占有率达到多少？”夏波这下有点为难，于是点了一根烟，正视庄丽璇道：“原来你是打听情报来了。”庄丽璇笑着说：“夏总，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好吗？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想了解到真实的数据只不过是到时我们报价时更真实一些，这对双方都有好处嘛！”夏波说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大概能出多少钱，要控多少股？”庄丽璇说道：“大概是49%吧，我们开价不会超过10个亿。”夏波说：“美金？”庄丽璇道：“不，是人民币！”夏波大惊，“不会吧，新世纪至少值100多个亿，你们太狼了吧！”庄丽璇淡淡的说：“那你说多少合适？新世纪一年赚多少钱？交多少税？市盈率又是多少？资产负债率又是多少？我想你夏总比我更清楚，说句不好听的话，新世纪基本上被你们这些当官的掏空了，现在只不过剩下一个空架子，而这个空架子还是咱们的老百姓在支撑着，我个人认为出10个亿还是多了！”夏波突然感到眼前这个女人非常可怕，背脊有点发冷。 夏波感觉喉咙干干的，说道：“那不卖还不行吗？”庄丽璇面带嘲笑，“卖不卖是你们的上级部门——你们的家长说了算！你们的家长现在不是以前的家长了，他不愿看到一群败家子继续这样下去了，当然你们的家长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因为他没有当好这个家。现在他只有寄希望给你们新世纪找一个好的婆家，希望婆家能够帮他当好这个家，可以说，这是长痛不如短痛！因此，卖是一定要卖的！”夏波说：“你的意思是你们abb公司就是这个婆家了？我们新世纪是攀上高枝了？”庄丽璇说道：“是的，如果谈判成功，那么我们有责任和义务帮助你们洗尽身上的污垢，完善公司的财务和管理制度，三年之内争取在美国上市，当然这必须按照国际惯例来操作。” 夏波这时感到从未有过的空虚和无助，平时在市场上叱诧风云的夏总竟然在这个陌生的小女孩面前却是如此不堪一击。人家说的没错啊，新世纪公司又有几个人是在真正做实事的，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也是天天喊口号，整天报喜不报忧。同事之间说实话的少，互相吹捧的多；领导和下属之间更是如此，领导下市场检查工作一般只会看到表面的虚华，看不到真正的东西。其实夏波自己有时也想改变这种状况，但是总体的环境让他感到无能为力。想到这里，夏波叹了一口气：“庄小姐，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也不全对，新世纪是该找个好的婆家了，但这个婆家也不是你们abb公司，而是市场！公司引进abb公司这个大的股东，一定也是出于全局考虑。今天跟你谈话就到此为止吧，我想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的机会，至于你要的相关资料明天我发一份详细的到你的邮箱里。”夏波感觉到既然自己左右不了局面，那么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说完夏波叫来服务员过来买了单，两人很快就告别了。 夏波回家时已经是晚上12点多了，马学云还没有睡，在边喝啤酒边看电视。马学云见夏波无精打采地回来，说道：“夏总，怎么搞到这么晚，是不是被miss庄强奸了？还是又失恋了？”夏波没有回答他的话，突然一把夺过马学云手里的啤酒，然后坐在沙发上大喝了一口，然后说道：“学云，我们快做到头了。新世纪公司卖给abb公司了，你我都还蒙在鼓里。”马学云也大吃一惊，“你喝多了？是庄丽璇跟你说的吧？靠得住吗？”夏波说：“不是全部卖，只卖了49%，价格也太便宜了，才不到10亿，我们还经常在外面吹，新世纪有几百个亿。”马学云说：“那说的是无形资产，但是也不会只卖那么点钱啊？怪不得庄丽璇会在滨江出现，这么想来那天晚上打球她事先知道我们要去那里了？”夏波说道：“这倒没关系，只是这事马上都要成了，严董却没有透一点口风给我，按道理说这么大的事情集团至少要给我们通个气，看来情况不妙！”夏波想到这里，不由浑身发凉，该不会是上面有人要查他吧？这种想法很快又被自己否定了，因为夏波每一件事都做得天衣无缝。夏波点了根烟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突然停了下来，说道：“学云，看来严董马上要下台了，怪不得这几天都没有打电话给我，我昨天打他的电话是他的秘书接的，说他出国了，这明明在撒慌！”马学云说：“那他下台对我们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夏波说：“暂时应该不会，我们和严弘义没有什么经济上的往来。再说谈判没有那么快结束，中方应当不会在此紧要关头换将，至少也要等到谈判结束才会让他退休。” 马学云说道：“以后美国佬来了，钱就不好赚了。”夏波说：“学云，你我现在开始要做好撤退的准备了，经销商的费用要全部给他们兑现清，以免留什么后遗症。杨海生那里的钱要赶紧拿到手。另外这两个月广告牌要加大力度做，我明天通知王汉雄，叫他把下个季度的电视广告赶紧批下来，总费用估计也在500万以上，每个省都要上，具体你还是叫‘创世纪’去操作，费用要控制在100万以内。”夏波和黄公两人之间的钱就没有马学云的份了，所以没有必要再跟他说。马学云问道：“100万怎么控制？”夏波道：“我叫王汉雄电视广告按60秒的费用打报告，每天播六次，每个省的主要市都要播，你叫杨海生播的时候控制在15秒以内，每天播三次，另外具体价格你要把关，别让杨海生钻了空子就行了。我估计60万内就可以搞定，让杨海生赚40万就行了，你跟他说以后每个季度都要播。” 那天晚上，夏波和马学云密谋了很久，最后决定三个月后撤，夏波先撤，然后是马学云撤，在撤之前要把所有的钱拿到手。 第二十五章 送别 庄丽璇不久后飞回美国去了，那天夏波到机场去送她。庄丽璇同夏波在机场聊了很久，庄丽璇感激地对夏波说：“夏总，感谢你抽时间来送我，你上次发给我的资料我已经收到了，谢谢！”夏波说：“这没什么，只是你们捡了一个大的便宜，要是我有十个亿就好了，那就轮不到你们了。”庄丽璇笑道：“你就是有十个亿，你也不敢买；就是你敢买，新世纪也不可能卖给你；就算同意卖给你，价钱也不会只有十个亿！可能会是二十个亿或三十个亿，你说是不是？”夏波说：“那也是，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告诉我公司增股的事，这些天没有好好陪你玩玩，非常抱歉，你不会怪我吧？”庄丽璇笑道：“夏总，我没有那么小家子气，不过我给你提个建议你不要不高兴。”夏波说：“你说吧，任何打击我都承受得了。”庄丽璇说道：“你这个人能力是有，就是对自己估计过高，这迟早会害了你自己。”夏波笑道：“我的脾气很难改了，你说得很对，没有我做不成的事，只要我想去做！”庄丽璇说：“我建议你趁早从新世纪撤出来，越快越好。”夏波一怔，问道：“庄小姐你这么说我听不懂，能不能说得祥细一点？”庄丽璇说道，“你是一个聪明人，不要我说得太多，你的聪明才智如果用到正道上来就好了，干嘛不自己开公司呢？”夏波说：“谢谢庄小姐指点迷津，你的话我会记住的。你下次回来时先打电话给我，我到机场接你。”这时，登机的时间到了，庄丽璇突然说：“夏波，我可以抱一下你吗？”夏波笑道：“干嘛不可以啊？”说完主动地伸出双臂，把庄丽璇拥在怀里，而庄丽璇则把头埋在夏波的胸前久久不愿离去，夏波象哄小孩子一样庄丽璇才把手松开。夏波把她送到检票口，看到庄丽璇消失在人群中才走出侯机大厅。出了大厅不久，一架巨大的波音飞机从身后腾空而起，夏波目送它慢慢的消失在远方的天空，才意识到庄丽璇已经走了，自己却感觉像做梦一样，庄丽璇的表现前后简直判若两人，难道她是喜欢上自己了？还是另有企图？或者根本是自己想歪了，人家只不过是一个礼节性的告别。但是庄丽璇刚才的表现又做何解释？人是一种很奇怪的高级动物，这一点也不假，尤其是夏波这样的人。所以，夏波很快又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就是她真的喜欢自己，夏波也绝对不会跟一个能力超强、高深莫测的女人结婚的。想到这里，夏波笑了一下，摇了摇了头，然后走向停车场。 第二十六章 光荣的死去 夏波从机场回来的路上接到黄公打来一个电话，黄公在电话里悲哀地告诉夏波：“夏老弟，我得癌病了！”夏波猛的一怔，说道：“黄公，你说什么？”黄公说：“我得了癌症了，是前列腺癌！”夏波这下听清楚了，脚下不由自主地猛地刹车，车子稳稳地停在路边。夏波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问道：“黄公，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黄公说：“小老弟，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思跟你开玩笑，化验单我刚拿在手里，我是第一个告诉你的，因为你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人。”夏波有些感动，说：“一定是误诊了，你明天到滨江过来，我陪你去省医院再确诊一下，万一是真的话，咱们再想办法，现在医学发达得很，癌病已经不是什么可怕的了。”黄公说：“谢谢了，我自己的病我自己清楚，应该错不了。”夏波说：“你现在在哪家医院，我明天过去看你。”黄公笑着道：“你不用过来了，我现在暂时还死不了，再说了，我不想让林红知道我的病，那样的话对她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夏波说道：“那你也要让集团领导知道才是啊！”黄公说：“我想暂时还是不说的好，我现在开了点药在家里吃，如果一说的话，林红肯定就知道了。”夏波想了一下：“黄公，你还是听我一句劝，你明天来我这里，我带你再去做个全面检查，你只要来个人就是了，什么都不用带，我这里有钱。”黄公有些感动，说：“夏老弟，你的心意我领了，钱我有。我现在想啊，如果让我重新选择的话，我宁愿不要金钱、名誉和地位，我只要和老婆孩子在老家过着简单的生活就可以了。夏老弟，我也劝你一句，凡事不要太认真，身体是最重要的。”夏波感觉黄公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明显有点喘不过气来，于是说道：“黄公，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你自己一定要坚持住，病这个东西你强则它弱，一定要战胜它！”说完两人便挂了电话。 夏波挂完黄公的电话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独自坐在车里想了很久，“人生无常”四个字老是在脑子里挥之不去。直到一个交警来到他的车前才恍悟过来，那天，夏波第一次没有去公司上班。第二天，夏波又驱车到酿造公司见了黄公一面，硬塞给了黄公五万块钱，黄公死活不肯要，夏波说：“你再不要我就不认你这个哥哥了。”黄公见他这么说才收下那五万块钱。那天，两个男人都哭了。没想到，那是夏波最后一次见黄公一面。一个月后，黄公由于病情发展太快，癌细胞很快侵入到他的心、肺和大脑，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黄公静静地走了。黄公直到死，林红都不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公司也没有谁知道。 开追悼会的那天，黄公的女儿来了，各分公司的领导都来了，集团公司的领导也来了，大家都来送黄公最后一程。追悼会上，集团党委书记曹书记念的悼词，他给予黄公极高的评价，说黄公一生工作兢兢业业，富有强烈的责任感，一心为公，不谋私利，谦虚谨慎，戒骄戒躁，不文过饰非，严于解剖自己，深入基层，善于调查研究，工作扎实细致，有布置有检查，实事求是，不图虚名；艰苦朴素，与群众同甘共苦，不搞特殊化，品行端正，模范遵守规章制度和道德规范。在会上，曹书记号召大家向黄公学习，化悲痛为力量，努力完成黄公未竟的事业！ 那天，林红和黄公的女儿哭得死去活来。会后，夏波过去安慰了林红几句，又给了黄公的女儿一万块钱，并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她，说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打电话给他。 第二十七章 疑神疑鬼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个月又过去了，自从送走黄公之后，夏波明显消沉了很多。黄公的死，更加加强了夏波辞职的想法，他时常一个人在深夜里辗转反辙，久久不能入睡。这天一大早，夏波就醒来了，发现手机上有一条短信，上面写道：“恶必害死恶人；恨恶义人的，必被定罪！”夏波反复看了几遍，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照上面的电话打过去，却是空号，会不会是哪个人搞的恶剧作，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是谁，但是这句话明显暗藏什么玄机在里面，会不会是黄公显灵了，在向自己昭示什么？想到这里，夏波打了一个冷战，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于是又拿起手机看了几遍，“恶必害死恶人”这很好理解，就是多行不义多自毙的意思；“恨恶人的，必被定罪”就不太好理解了，“恶人”是指自己吗？夏波明白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坏人，更不是什么恶人了。因此，想不明白，干脆不要去想它。由于昨天晚上老是做恶梦，身上的睡衣都被汗浸湿了，夏波决定冲个凉再去上班。 夏波拿着换穿的衣服进入洗手间准备洗澡，他把衣服挂好，顺手开了一下壁灯，灯没有亮，夏波心想，可能灯坏了，明天叫房东过来换一个。于是便打开煤气阀，再拧开水阀门，开始洗澡。夏波刚往身上打上沐浴露，这时灯突然亮了，夏波抬头看了一下灯，这时灯又灭了，夏波心想，刚才明明关了的，怎么又亮了，于是又去按开关，这下怎么按灯也不亮。夏波笑了笑，摇了一下头，继续洗澡。没洗两下，灯又亮了，而且是非常的亮，夏波伸手去关灯，怎么关也熄不了，夏波感觉有点不对劲，马上光着身体从洗手间冲了出来，还没有等他出到大厅，洗手间的灯泡就在身后爆炸了，整个房间迅速弥漫着难闻的气味。马学云听到夏波发出尖叫声，马上从他的房间冲了出来，看到夏波狼狈的光猪摸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洗手间的灯昨晚就坏了，我忘记告诉你了！”夏波仍然心有余悸，口里喃喃地说：“今天真是邪了门了！”马学云赶紧过来把窗户打开透气，夏波大声说，：“你搞什么？我还没穿 衣服！”马学云赶紧又把窗户关上，埋怨道：“怎么大清早洗澡？”夏波说：“那你要我什么时候洗澡？”马学云说道：“我是说早上洗澡不是你一惯的风格！”夏波说：“废话！洗澡还有什么风格？”马学云看见水还在哗哗地流，忙去把水龙头关了，说道：“你还洗不洗了？”夏波没好气地说：“不洗了，你给我接盆水来我在这里擦一下算了。”于是马学云给夏波倒了一盆水，夏波胡乱地擦干了身体，边穿衣服边说道：“学云，这房间有点邪门了，今天你去叫个道士过来驱一下鬼，我怀疑是黄公找上门来了，这几晚我老是做梦梦见他！”马学云也吓了一跳：“夏总，不会吧？你一直都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再说你对黄公一直都是很好的，他要保佑你才是啊！”两人胡乱地猜测了一通，最后决定下午先去买点纸钱在房间里烧了，以求个心安；然后月底再去灵隐寺进香拜佛。 第二十八章 募捐活动 这天早上，夏波第一次没有吃早餐就上班了。夏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调整了一下坐姿，又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仔细地檫拭了桌上的灰尘，然后才打开电脑，准备开始一天的办公。这时陶蕾进来了，手里拿了一份集团公司刚刚发过来的传真，递给夏波。发现夏总好像睡意朦胧一样，于是说道：“领导，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夏波说：“没什么，你给我泡杯浓茶来喝吧，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陶蕾说：“公司紧急通知，号召全公司的员工向西藏人们献爱心！”夏波说：“西藏人们又怎么了？”陶蕾笑着说：“你还是自己看吧！”夏波接过通知看了一下，原来是西藏甘孜地区今年遇到百年一遇的雪灾，牧民们的马、羊都冻死了，现在情况很紧急，很多牧民连最起码的过冬的衣物、粮食都没有，更有甚的是，有些牧民一家人共用一条棉裤，谁出门了才穿一下。夏波看到这里，有点心酸，心想，怎么这么惨，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穷苦老百姓。也许是受早上的短信的影响，夏波感觉自己要做一些事情来弥补自己精神上的空虚，于是对陶蕾说：“蕾蕾，你把所有的人都叫到会议室开会。”不一会，陶蕾过来说人都到齐了，夏波立马赶了过去，见所有的同事都到齐了，除了几个在外出差的没有回来。夏波清了一下嗓子，说道：“刚才收到集团公司的一份急件，号召我们全体同志向西藏人们献爱心，我想刚才陶主任已经跟大伙说了，现在情况紧急，救人如救火，希望大家发扬人道主义精神，踊跃捐款捐物，有钱的捐钱，没钱的尽量多捐一些冬天的衣服，陶主任辛苦一下，帮忙登记造册，捐上来的衣物要统一送干洗店干洗消毒再打包，然后直接通过特快公司送过去。至于出差没回来的电话通知他们，捐多少叫他们确认一下，财务这里先垫一下，下月底从他们的工资里扣。”陶蕾见夏总在台上充满激情的动员讲话，心里也有些被感动了，心想，夏总这样多好啊，而不是平时高深莫测的夏总，那么我真该为嘉卉祝福了。 那次捐款捐物活动，夏波一人捐了5000元，还把自己刚买的驼鸟皮大衣捐了出去。马学云说他只捐1000块，夏波不同意，说：“你怎么那么抠门，至少要捐3000元。”马学云说： “夏总，这个东西年年要捐的，又不是只捐这一次。”夏波说：“上次东南亚海啸你一个人都捐了2000元，公司都表扬了你，今年怎么的也不能少于2000元吧。”马学云见拗不过他，只好同意捐2000元，又捐了一件羊皮大衣。 这场轰轰烈烈的捐款活动在夏波的直接干预下成绩斐然：女孩子们有些把平时给兄弟姐妹织的毛衣毛裤都捐了出去；嘉卉托夏波给她捐了2000元；陶蕾捐了1000元，又把上次夏波从严弘旭处买来送给她的化妆品捐了出去，希望有哪个西藏小妹妹能够用得上。夏波看到这群充满激情与活力的兄弟姐妹心里感到热呼呼的，差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心想，这才是有意义的生活，这才是有意义的人生！ 从那时起，夏波有了一个宏伟的计划，他要开一个大的公司，然后再把这帮兄弟姐妹招至自己的麾下，大家一起努力创造更多的财富，尽可能多地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这个想法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包括马学云。 第二十九章 安全撤退 三个月后，夏波终于从新世纪公司辞职了。辞职前，他把所有的工作都安排好了，才打电话给严董。严董在电话里感到非常震惊，半天说不出话来。夏波在电话里诚恳地向严董道歉，并说道：“严董，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您的关照下成长，从您的身上也学会了许多做人的道理，这对我一生都会受益匪浅，今后不管我走到哪里，我都是您严董手下的一个兵！”严弘义缓过了神来，“夏总，你是不是嫌工资太低了，还是另外找到了好的工作了？如果你嫌薪水低的话我可以向董事会专门为你申请！”夏波说：“谢谢严董的关爱，这些年来我一直是在从事销售工作，感觉压力特别大，就好像自己被绑在一辆高速列车上一样，想下也下不来，因此感觉到身心俱疲，我想停下来先休息一下，另外我想去读读书，给自己充充电。所以，我才打电话给您，请您给我开个放行条。”严弘义试图挽留他：“夏总，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也是搞销售出身的，如果你想去读书的话，公司可以给你出这个钱，北大、清华随便你选，你走的话对公司会是一个很大的损失，华南这几年发展起来不容易啊，这主要是你的功劳，但是，现在还不到论功行赏的时候，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我呢？也快到站了，就是自己想干，领导也会要我下来了，你不同，你年轻，大有前途，说不定明年班子改组，你一下子就上来了也不一定，所以我经常说你们年轻人要有耐心，未来是属于你们的，你夏总是我最看好的。”夏波在心里骂道：“你这个老狐狸！”口里却说：“感谢严董一直对我的关爱，华南现在有了一点成绩，主要是公司领导特别是你严董领导有方，我夏波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如果以后我夏波能混出个人样来，我一定不会忘记您的，我再一次恳求您批准我的请求。”严弘义见夏波话说到这个份上，只好说：“那好吧，人各有志，不能勉强，只是你要把交接工作搞完了才能走，我等下给方集陆打个电话，叫他派个同志去接替你的工作。”夏波赶紧说道：“谢谢严董高抬贵手，我会按您的吩咐办好交接的。”说完两人就挂了电话。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人力资源部方部长打电话过来了，他对夏波辞职之事有些想不通，说道：“夏总，你在华南干得那么好，怎么突然想起要走了，是不是与上次邓宗正的事有关啊？我看严董现在对你也是蛮好的嘛。”夏波说：“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与任何人无关，严董对我一直是很关照，我非常感谢他！”方集陆见夏波如此说，也没有办法，说道：“夏总，这几年你对新世纪做了不少贡献，这是有目共睹的，我希望你走后不要做对不起新世纪公司的事。”夏波笑道：“这我还是懂的，根据我与公司签订的合同来说，我在三年之内不能从事与啤酒有关的工作，这一点请方部长放心。”方集陆只好说：“那好吧，我一个星期之内派人过去与你交接，你夏总以后发达了不要忘记我哦。”夏波说：“谢谢方部长，我要是发达了，一定有你一份。”就这样，一周后，夏波安全地从新世纪撤了出来。一个月后，马学云也从新世纪辞职了。 夏波走的时候，新世纪华南分公司所有的同事都要送他，都被夏波推掉了。嘉卉那天眼睛都哭红了，陶蕾也哭了，大家都对夏波依依不舍。夏波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执意不让马学云和王汉雄几个送，自己叫了一辆出租走了。韦克兰和巫连海连夜赶到滨江都没有见到夏波一面。 第三十章 饕餮号 三个月后，滨江市诞生了一家新的贸易公司，公司名字有点怪怪的，叫“饕餮号”贸易有限公司，公司的董事长叫夏波。在夏波的办公室的墙上，裱了一幅字画，上面写道：“恶必害死恶人；恨恶义人的，必被定罪。”夏波每天早上上班时都要对着它读一遍。 夏波在他的公司里实行最典型的“扁平结构形态”管理所有的员工，而不是以前新世纪公司的“锥型结构形态”管理办法，这样可以保证信息的畅通，以便作出最快的决策。另外，他又聘请马学云担任公司的执行副总，只对他一人负责。公司的发展战略非常明确，以广东市场为核心区域，以华南市场作为重点市场，辐射全国一些重点商品集散地市场。公司创业初期，公司经营的都是一些成长性良好，利润较高的快速消费品，产品长短搭配，高低组合。夏波又专门聘请了一名物流方面的专家帮他打通全国的物流网络，这样，既大大地降低了物流成本，又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因此，“饕餮号”贸易公司总是能够抢在竞争对手之前将把全国最畅销的产品调到南方市场销售，又把公司经销的产品以最快速度发往全国各地的客户。夏波平时非常注重客户的忠诚度培养，要求马学云及底下的业务经理必须做到“言必信，行必果！”，对于那些业绩好但是忠诚度不高，信誉不好的客户夏波往往会毫不留情地砍掉。而马学云主要注重销售网络的建设。夏波每天都要接见来自全国的各个厂家代表，尤其是快速消费品领域的名优产品。夏波一般不喜欢和普通的业务经理谈判，要谈就直接和厂家的最有发言权的人谈，谈判过程往往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双方的权利和义务划分周到细致。而厂家也想借助“饕餮号”公司的网络渠道快速把产品推向市场，因此厂家往往也乐意拿出最大的诚意来和夏波合作。产品拿到手之后夏波往往会开一个动员大会，并邀请厂家的人做一些相关的培训，才将产品迅速地推向市场。这种做法往往会收到意想不到的好的效果，产品的推进速度一般都是在事先预计范围以内。就这样，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饕餮号”公司在滨江市业界名声大震。 第三十一章 卑贱地死 这时，韦克兰在新世纪公司已经混不下去了。夏波走后，他与巫连海的关系迅速恶化，主要原因是巫连海屡次要韦克兰管公司要促销力度，而韦克兰根本搞不定，新来的总经理赖善贵根本就不爱搭理他，说他打上来的报告太幼稚了，欠考虑，老是替经销商说话。久而久之，巫连海见他搞不定，便慢慢地由看不起他转为鄙视他了。而韦克兰也想和赖总搞好关系，几次买好东西去赖总家里送礼，他都闭门不见，赖总说：“韦经理，你只要把市场搞好比什么都强！”这还不算，就是普通的差旅费报销，赖善贵都要翻来覆去看几遍才给他签名，签完后还要说风凉话：“韦经理，你这个月又赚了几千块！”搞得韦克兰每次很恼火，在心里骂娘，他妈的，这些差旅费又不是我装进自己的腰包了，出差不用花钱？但是韦克兰又不敢发作，表面上还要装得笑嘻嘻的。这样，韦克兰日子不好过了，他两头不讨好，工作非常郁闷，原先不喝酒的他，现在也开始借酒浇愁了。回想夏总在的时候，要力度，给力度，做起市场起来非常轻松，那时经销商个个都配合工作，那才是真正的做市场，现在他妈的辛苦还不说，还要受他娘的鸟气。想想觉得干下去真没有什么意思了。但是，还没等韦克兰打辞职报告时，赖善贵就拿他开刀了。这是巫连海搞的鬼，巫连海见韦克兰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于是在一个深夜独自拜访了赖善贵，并用报纸包了五万元钱送给他，赖总问他有什么要求，巫连海说：“不敢有什么要求，只是希望领导把韦经理调走，他在我那里好象做得不开心。”赖总一听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马上答应一周之内调一个能力强的人过去，把韦克兰调走。就这样，巫连海便和赖善贵两人开始勾搭上了。一个星期后，韦克兰被调往海南市场，刚开始，韦克兰不愿意去，赖善贵说：“这是公司领导的意思，你不去也得去，要不你就打辞职报告！”韦克兰没有办法，只好去，不去又能干什么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韦克兰的处境夏波不是不知道，他现在不想管太多的闲事。夏波从离开新世纪那天起就换了手机号码，手机号码只有马学云一个人知道，公司有什么事都是通过马学云第一时间知道。夏波想，韦克兰落到如此田地，完全是他自己造成的，这种人就是接到公司来，也干不了什么事，如果他能通过这次工作调动自己能醒悟过来的话，再叫他过来也不晚。后来韦克兰打了几次电话给马学云问夏总的电话，马学云都说不知道。 又过了三个月，韦克兰在海南工作一点起色也没有，于是被赖善贵叫到他的办公室里骂了个狗血喷头，说：“韦经理，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你知道我也有很大的压力，如果你再不把量搞上去的话，你自己看着办吧！”韦克兰那时也不知怎么搞的，一下子脾气爆发了，用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赖总的鼻子说道：“赖善贵，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老是在背后搞我，你以为我不知道，有本事的话咱们光明正大的来！”赖善贵一开始还被他吓了一跳，但他马上意识到韦克兰是在向领导的权威挑战，他拿起桌上的一个水杯，用力地摔在地上：“韦克兰，我就看不惯你了，怎么样？我还就搞你了，你到公司去投诉我啊，你有本事的话就别在我这里做，你给我滚出去！”韦克兰这时什么也不顾了，也抓起一个杯子摔到地上，大声地说道：“赖善贵，你有本事的话就把我搞死，你搞不死我的话，你就死定了。”陶蕾几个听到他们在办公室里争吵声，便跑了过来，把韦克兰硬拉走了。韦克兰走了好久，赖善贵还在后面破口大骂。 那天晚上，韦克兰感到非常空虚，独自一个人跑到滨江大厦顶楼喝得酩酊大醉，手舞足滔，歇斯底里地狂叫，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后来他把所有的啤酒瓶全部砸碎，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了，把手机也摔得粉碎，然后奋不顾身地从滨江大厦的顶楼纵身跳了下来。 凌晨四点半，马学云被电话声吵醒了，陶蕾在电话里哭道：“马学云，出大事了，韦克兰死了！”马学云听到这个噩耗，立刻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大声地问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昨天他还打电话给我，怎么会呢？”陶蕾声音都哭哑了，“你快过来吧，他是一个小时前从滨江大厦顶楼上跳下来的，大厦管理处的人打电话给我，我现在一个人在现场，其他人的手机都关机了。”马学云平时和陶蕾他们都保持着联系，所以陶蕾首先想到了他。马学云来不及细想，抄起衣服就冲下楼去，边走边打电话给夏波。马学云先开车到夏波住处接他，马学云到夏波的楼下时，夏波已经在楼下等他了，两人默默地开车，一句话也没有说。突然，夏波用力地捶打自己的脑袋，骂道：“他妈的，我早把他叫过来就好了，是我害了他！”说完像个小孩似的哭了起来，马学云也跟着哭了起来。是的，夏波虽然不愿看到韦克兰平时吊儿郎当的样，但是，韦克兰心眼不是很坏，从来都是对他夏波忠心耿耿，平时都是一口一个老大，夏波想到这，又哭了起来。马学云和韦克兰平时关系也是很好，出事前一天还打电话给他，说要他在夏总面前帮他说说好话，他实在在新世纪干不下去了，马学云直到昨天还骗他说不知道夏波的电话。想到这里，马学云心里感到非常内疚，也是哭个不停。夏波他们赶到那里时，警察已经来了，封锁了现场。夏波和马学云冲了进去，夏波边哭边喊：“韦兄弟，我来了！”陶蕾见夏波也来了，先是惊讶了一下，紧接着也跟着哭了起来。警察把他们三个请了出去，询问了一些情况，就走了。韦克兰死的模样惨不忍睹，血涂了一地，脑浆到处都是。夏波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给韦克兰盖上，由于盖不住，马学云也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替韦克兰盖上。这时，陶蕾才慢慢地把昨天办公室发生的事跟夏波说了。夏波骂道：“他妈的，公司怎么派个这种杂种过来。”马学云说：“韦经理的死和巫连海也有很大的关系！”夏波狠狠地说：“看我怎么收拾他们！”那天他们三个一直守到第二天早上，直到后来殡仪馆的车把韦克兰的尸体拉走才离开。 赖善贵自从韦克兰出了事之后，晚上一直不敢出门，但还是在一个周末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狠狠地揍了一顿，不久，公司就把他调走了。巫连海由于赖总的调走，口头答应的大笔促销费用变成了空头支票，他成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加之不知从哪里调了大量的新世纪啤酒低价冲击他的市场，很快巫连海的仓库就积压了大量的过期啤酒，他于是把过期的酒改了日期拿出去卖，结果有大量的消费者喝了他卖的啤酒出现急性腹泻住院，医院的床位很快爆满了。这事惊动了市领导，公安部门介入了调查，查出来结果是所有的人都是喝新世纪啤酒才出现急性腹泻，而这些啤酒都是惠通公司卖出来的货。卫生局派人到惠通公司取样化验，化验结果出来了，是啤酒过期引起细菌严重超标导致的群众性食品中毒事件，事件明了之后，公安局立刻派人去抓捕巫连海，却没有抓到，巫连海在他们到达前十分钟逃跑了。工商局派专人迅速查封了惠通公司，并冻结了惠通公司的银行帐号。后来，税务部门又收到群众举报说惠通公司存在大量偷税漏税的嫌疑。这时，巫连海已成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15天后，巫连海在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家里被抓，三个月后，巫连海以故意销售假冒伪劣食品，故意偷税漏税等罪名被提起公诉。这时，韦克兰去世已经有半年时间了。 第三十二章 远走他乡 巫连海被抓的那天，陶蕾便离开了新世纪公司，夏波聘请她做办公室主任；又过了半个月，陈耿彪和王汉雄也一起辞职了，夏波都一一重用了他们。李冬生后来自己开了一家室内装潢公司，只有马宓和易源还一直留在新世纪公司工作。 陶蕾辞职后半个月，嘉卉去英国留学了，她觉得再继续呆在国内的话会疯掉的。嘉卉走的那天，陶蕾去机场送她，陶蕾问她：“后不后悔与夏波曾经的一段恋情？”嘉卉只说了一句话：“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后来陶蕾塞给嘉卉一个信封，说要她上了飞机后才看，两人在侯机厅里相拥而泣，直到登机时更是难舍难分。 嘉卉在飞机上记起陶蕾给了他一个信封，于是把它找了出来，嘉卉打开一看，里面滑落了一张照片，嘉卉捡起一看，突然像触电一样怔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原来嘉卉手里拿的是夏波的一张近照，照片上的夏波，面带微笑，自信地看着前方，若有所思。嘉卉急急地往信封里掏，又掏出一封信来，是夏波写给嘉卉的，嘉卉细细地读了起来，夏波在信中写道：亲爱的嘉卉，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这些天以来，我一直晚上睡不好，想了很多，克兰的死对我触动很大，我终于深刻地明白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私自利的小人。虽然在表面上我貌似一个强者，但在我的灵魂的深处，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懦夫，我怕承受不了你对我的爱，有时我甚至认为我的爱已经死了，我精神上的麻木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你，伤害了周围所有的人。虽然我总想做点什么事来弥补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信任和支持，但我却一直把自己装进精神的套子里不能自拔。有时我好想找个人敞开心扉好好谈谈，却发现周围没有一个值得我信赖的人，想想真是可悲、可笑！你这次下定决心远走他乡，是我一手造成的，想到这里又加重了我的罪孽。亲爱的嘉卉，你能明白我的心吗？你能原谅我吗？”嘉卉看到这里已经是不能自持，放声地大哭起来，旁边坐着一位老太太，安慰她说：“孩子，属于你的终会属于你，你要对自己要充满自信！”嘉卉止住了哭，说道：“谢谢您，我没有事了。”嘉卉继续往下看，夏波说在信封里有一张卡，里面有十万美金，这钱是给她在英国学习生活用的，卡的密码是他们两个人的生日号码。嘉卉拿起信封往外倒，果然有一张汇丰银行的国际信用卡。信的末尾，夏波说道：“亲爱的卉，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让我们携起手，共创美好的明天！”泪水再次模糊了嘉卉的眼睛。这时嘉卉发现周围的人都睡了，她拿起夏波的照片放在自己的嘴唇，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也安然地进入了梦乡。这时，机窗外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斜斜地照在她的脸上，一切显得都是那么温馨，那么静谧！ 第三十三章 嬗变 两年后，“饕餮号”贸易公司在夏波的带领下茁壮地发展壮大，夏波在自己的公司经营宗旨里加上一条：今后不管遇到什么恶劣的挑战，公司每年都要拿出总体利润的10%来帮助那些急需帮助的人。而他又从来不相信什么慈善机构，所有的援助对象都是经过他亲自落实的。夏波号召全公司的销售员工每个人都要向狼学习，学习狼坚忍不拔的精神，学习狼见了猎物死咬住不松口的精神，学习狼的团结进取的精神。最后，夏波把这种精神归结为狼性，夏波要求每个员工都要有“狼性”。夏波清楚地意识到，在现在这个竞争日趋激烈的环境下，如果整个团队没有拼搏精神和团结进取的思想，那将会是多么的可怕，即使一个人的一次偶然的错误也可能会对整个公司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还有一点就是，他要求大家先做恶人，再做好人；如果自己一无所有，就是人再好又有什么用呢？而且，他深刻地相信，“恨恶义人的，必被定罪！”既然这样，先做恶人又为何不可呢？于是，夏波把他的思想灌输到公司所有的员工身上。以后，每次公司招人时，他都要问对方一个同样的问题：“你知道公司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吗？”如果对方回答不出来，他会要他回去查字典想好了再来。就这样，“饕餮号”公司的员工绝大多数都工作主动积极，敢于挑重担，打硬仗。而夏波也尽量给他们每个人创造一个良好的发展空间，尽量保证每个员工的工资福利待遇。至于那些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中层更是每人给一定的干股，这些都不计算在工资之内。有次有记者采访夏总说：“你会担心你的手下背叛你吗？”夏波笑着说：“绝对不会！”记者说：“你有那么自信？”夏波回答：“因为我的手下没有那么笨，我做人也没有那么失败！”就这样，在夏波的带领下，一帮富有激情和梦想的年轻人碰撞在一起，共同培育着“饕餮号”茁壮成长，直至一枝独秀。 夏波每天吃完晚饭都习惯到香奈河边散步，在这里可以安静地考虑问题，可以让紧张一天的大脑冷静的休息一下。这天傍晚，他又早早地来到河边，坐在河岸的一条石凳上，久久地注视着河水在哗啦啦地流。这些天，夏波感到自己的心态有些老了，嘉卉去英国留学下个月就要回来了，这是他期盼的，但同时又有些害怕，嘉卉这两年是不是变了？还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嘉卉吗？虽然这两年夏波在努力改变自己，尽量不使自己变得那么令人生畏，不那么脾气狂躁，但是嘉卉会接受他吗？想到这里，夏波就感到有些头痛。现在，公司的事夏波尽可能交给马学云打理，而手下的这帮兄弟也是非常争气，公司很快跨进良性快速的发展轨道，夏波自己要考虑的事是下一步怎么开展国际贸易业务。夏波有时想，人干嘛要考虑那么多头痛的事，所有人都要像这无忧无虑的河水一样多好啊！大家都和平相处，也没有战争，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该多好啊？夏波发现自己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于是夏波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把自己的视角从远处调整到近处的河中，只见河水泛着白沫仍然在不停地流着，它们好像在唱歌，又好像在嘲笑什么。是的，每个人在历史的长河中不就是一个小丑吗？不就是河中的一颗细沙吗？干嘛要去想那些无用的东西呢？只要过好每一天，每一小时就好了，去好好地爱一个人和被一个人爱，就足够了。夏波想到这里，心情豁然开朗，大声地对着河水喊道：“我懂了你的意思。我要去搏！我要去爱！我要拥有她！我要过好每一分钟！” 河水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承载着欢笑和歌声慢慢地流向远方！ 2007年09月 各位朋友，我是一个新手，请大家多多支持我，你们的支持将是我无穷的动力。我现在正在创作第二部小说，估计会在年底和大家见面！ 请将你们手中的票砸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