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失忆老闆》 第1页 书名：我的失忆老闆 作者：上官赐语 文案 我是五月，是城中最有前途、富有和吸引的雷克斯总裁的秘书。很多人以为这个位置好做：能出入高级地方、在最有规模的公司工作，最重要的是能接近雷总，但没有人知道我要打理他所有公事私事，也得服侍他众多患公主病的女友。他一直都只以上司的身份对待我，我也从没有、也不敢有非份之想—因为我完全不是美女，亮眼点只有工作能力。 有天他发生车祸失了忆，对奉董事会之命照顾他的我改变了，但他身边美女如云，更出现了他小时候的同学雪蜜，没身材没样貌的我怎么比下去？他对我再好，我也不敢接受他的感情… 内容标籤： 都市情缘 天之骄子 职场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五月 ┃ 配角：雷克斯 ┃ 其它：董事长，旧同学，公主病，爱情，工作能力 ================== ☆、第 1 章 恆久集团—我年纪很小便听过这个名字。 相信很多人也一样，尤其是本市，没可能有不认识的人，连外国人、游客、外籍「姐姐」都知道了。 不说这家公司和创办人的辉煌业绩了，无数报章杂志书籍网页都详尽介绍过，几乎本市所有人能背出来—他年幼时家贫，凭着不懈的努力、无比的毅力、独到的眼光和精明的头脑，从卑微的职位做起，咬着牙冲过无数风浪，建立起事业王国，实在是个振奋人心的励志实证。 他的发迹史其实跟我不太有关系，但他一句话、一个微笑、或者眼眉一挑，就影响着好几个地方的股票上落和投资气氛，甚至未来一年的经济走势；说得贴身一点，颱风来了，也得看他的脸色才决定风球挂几号、什么时候挂。 他就是这么一个掌握着经济命脉、人们下大雨颳大风要不要上班的超级重要人物。 他的公司，自然是人才济济，集合各国的精英份子，没学歷和能耐连门口也进不了。 我没说错，你也没看错，就连送速递、送蒸馏水的人员，也要懂英文，行为举止得体才可以进来，粗鲁无礼的一律拒诸于门外，还会收到投诉，明天开始就会不见人了。我们这个大客，谁敢得罪？跟我们合作就得守我们的规矩。 不过我的老闆不是他，而是他的儿子—第二代接班人雷克斯总裁。 总裁除了没有父亲那段悽惨和贫穷的过去，其余的都一样，彷佛多了一个年青的他，但儿子头脑更聪明、更有魄力和远见，念书时成绩已相当出众，也赢得好几个国际奖项，大学时也在公司参与过一些企划，不仅全部赚钱，也干得漂亮，令人印象深刻，特别是城中的名媛美女。现在集团交由他打理，业务蒸蒸日上。 我是他的秘书五月，我妈取名时只求简单，五月出生就叫五月。我的姐姐四月出生就叫四月，我的妹妹六月出生就叫六月。幸好我们几个都在不同月份出生。英文名是may，总裁取的。一直以来我都没英文名，喜欢别人叫我五月。就算以前英语老师强迫取一个，我也没再用。总裁和公司环境都以英语为主，他不喜欢叫我的中文名，所以就顺理成章地起了may。 我不否认自己是个能干的人，看我能当上总裁的秘书就知道—而且我是他的私人秘书，是董事会和他直接请回来的，并不属于在公司架构当中，很严格地说，我不算是公司的人，而是直属董事会和他，所以我只需要向董事会和他工作和交代，公司的管理层不能影响我。 我的工作可以说很多、也可以说很少，因为我只做「总裁吩咐的工作」—包括公事和私事，其次是董事长的吩咐。 我当然有学歷、亮眼的工作经验、出色的工作能力等等等等实力，唯一欠缺的是美貌和骄人的身材。 ☆、第 2 章 很多人讶异，总裁的私人秘书，模样居然是这样—平凡（好听一点），难听点说就是逊色，根本不配坐在这么杰出的人物身边。 很多人都想像或者认为，他的秘书是内外兼备的，女明星的样子加过人的能力；就算不是女星的样子也可以选个顺眼点的，没必要选我这种货色。 我的外貌其实也是优点之一，董事会和他某程度也是看上这种外貌才聘请我，认为我可以专心工作，没有感情和家庭的负累，也没有人会利用我。事实上我也达到他们的期望，基本上我已「嫁」给这份工作，没有异心，因此我的待遇极为优厚，薪金福利比一个高级管理层还高，另外一堆津贴，还有房屋—就是入住总裁其中一个物业，每月只收象徵式租金。他物业这么多，给我住一个他不住的，简单得犹如给我一个房间。 我虽然没有感情生活，基本上生活就等于工作，但我很满意和享受，因为待遇实在太好！加上总裁和董事长对我不错。这种工作哪里找？有所谓的「男朋友」又如何？我不觉得爱情游戏这么好玩和美丽，尤其我这种外表，在感情世界註定是输家。不如靠自己努力工作赚钱，自由自在更好！我这样更能证明我坐在总裁身边并非靠样子，全是靠实力，堵住好事者的嘴。 我的钱全是靠努力和实力赚回来，我要打理总裁的大小事务，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全年无休，当大家在睡得很香、放假玩得很高兴时我要随时收电话。无论他的要求多困难和无理都要完成，还得忍受他的年少气盛、野马一样的脾气，以及他的女朋友气焰的指使和公主病。 我跟了他好几年，他贊我做得很好，许多事情都放心交给我去做，甚至会要我代替他工作，自己跑了去玩。 他到底还是年青，除了工作也爱玩，加上身边那么多诱惑，面对美女如云自动投怀送抱，血气方刚的他哪能把持？ 不过大家都原谅他的花花公子性格，有这样吸引的条件很难！如果有天自己的条件那么优越，会不风流才怪！ 总裁「租」给我的房子其实一条船—一条很大的船，共两层，总面积数千尺，房间五个，加上大客厅和饭厅，而上面一层甲板有如天台，有烧烤炉和洗涤设施，一边还有冷暖按摩水池，可以想像到本来是条渡假船。算不上豪华，只是有高级住宅的水平。我相信这是总裁级数最差的房子了。他叫人把船系在码头，作为我的房子。 他把这条船作为我的房子除了因为他不住，还因为它可以移动，上层的甲板是他其中一个用来开会的地方。如果有些非正式的会议，或者突然而来的会面，他会选择在这里进行。为了方便他，有时他会叫人过来把船开到他指定的地方。那我就要兼任招待了，也不得异议，因为这些在租务合约已写得很清楚。他不会打扰我的私人生活，但要配合他的工作。 虽然总裁工作很认真和雷厉风行，但对我这秘书挺不错，很多时候都很客气，很信任我，出差、去旅行或者合作伙伴送礼也会有我的份儿，甚至每天早上会顺道载我上班，时间配合不到的话可以请他的司机来接，所以老闆的话他算不错了。
第2页 ☆、第 3 章 当然我是个能干的秘书，叫他无后顾之忧，也非常善解人意。 还有识趣。 「这个发电邮叫总经理照办就行。」他交给我上个星期开会的活页夹，然后电话响起。他拿起一听整个人也放松下来，面露甜丝丝的笑容，声音也变软变柔，摆摆手着我出去，又继续讲电话。 我拿了活页夹马上出去，一秒也不逗留。他一定是跟女朋友讲电话，我不可以也没兴趣偷听。最近这位是某服装公司的千金；上次那位是女演员，拍了几齣电影有点名气。 总裁换女友有如换衣服，但不会一脚踏两船，却也不长久。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立即上网查看韩国餐厅的数据，这个女的喜欢韩国菜。待会总裁就会打电话出来叫我订位。上次那个女的这个不吃、那个又不吃，多么挑剔，害我每次都要预备许久！ 果然十五分钟后总裁打电话出来叫我订一家韩国餐厅。 我订了七时十五分，要宁静有私隐的厢房，一级韩牛和海鲜，这是总裁最喜欢的食物，然后通知司机。 这事处理好，要继续公司的工作。 不少人问我会不会羡慕或妒忌，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要？总裁约会关我什么事？我做好份内工作就够。他这么多约会，我能妒忌几多？ 他是我老闆，付钱请我工作的人，不是我男朋友。 再者我不需要这样，很多时候他吃完那些餐厅觉得不错，会叫我（当然不是陪我）去吃：「拿单据回来报销就行。」变相请我吃，多好！有时我带家人去吃，他也不过问，甚至叫那些餐厅给我好一些的招待。 凌晨三时我在睡梦中收到电话，是一家医院打来，说总裁遇到车祸，正在抢救，叫我赶快去看看。我是总裁其中一位紧急联络人，收到这电话大吃一惊，立即起来换衣服去医院。 我到达时董事长、董事长夫人和几位董事已经在。总裁刚做完手术。 原来总裁跟女友吃完饭回家途中，对面线的车辆失控，迎头撞过来，司机送院后不治，坐后座的总裁伤势较轻，但昏迷了。 各人都心情沉重，董事长夫人哭泣没停。她只得一个儿子。 我也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不过是对方的错，也是意外。 虽然已脱离危险期，但到了早上总裁还没醒，各人仍然很担心。医院门外和公司大厦门口挤满记者，在抢最新消息；公司内外也流言满天飞，涌现许多揣测。 董事长指挥公司最高管理处理应变，必须稳定军心，平息外界疑虑，公司要如常运作。 董事长也指示我如常工作，跟进各项已进行的企划，也把商讨中的企划列出来。 ☆、第 4 章 他也吩咐我们这些知情的人守口如瓶，不可对任何人透露总裁的具体情况、不可增添任何不利因素。 回到公司无可避免有很多人悄悄来问我总裁的真实情况、对公司的影响等，其实这些最高管理层已按董事长吩咐解释过，不过可能因为太官腔和概括，人们都不太相信，但我也没有补充。我临走前到病房看过总裁，他伤势不算严重，只是未醒，医生也说情况不差。我觉得比很多车祸的伤者好多了，起码挺完整，也没扎得木乃伊那样；相比起来司机更惨，遗下妻儿死掉呢。我相信休养一段时间便没事，他那么年轻。 我跟最高管理层一样，叫那些八卦者努力做好自己份内事便够。如果总裁回来后发现进度掉了，或者质素退步了，大发脾气就遭殃了。 就这样过了两天，公司运作大致正常。虽然还是有流言在传，但已不是太张扬，最高管理层强调总裁情况稳定，没有生命危险，所有人要如常工作。只是八卦的闲人都不敢明目张胆地说流言，而且这种闲言没有杀伤力，但这么大的公司总有好事之徒想趁乱造反，平静的气氛出现了些暗涌。 两天后总裁终于醒来，叫日夜守在病床旁边的董事长夫人松了一口气，也叫总裁的女友欣喜若狂，可是没人让她进去探望。就算她大发脾气也没用，董事长和夫人从不当他所有女友一回事，可以说他们不喜欢她们任何一个，老是觉得没一个看得上眼，全是看上他们的钱，只会幻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但他们给儿子介绍的，轮到他不喜欢。 他醒来的时候是办公时间，我不能去看，唯有等下班再去。 我本来以为会变回开心的气氛，但去到大家仍是忧伤的脸。 总裁是醒了，眼睛骨碌碌地周围看，但认不出所有人，也记不起发生过什么事，脑袋一片空白。没错，是相同的人坐在这里，但里面装着不同的灵魂。这种感觉很怪，是总裁又不是总裁… 他的情绪现在平伏了下来，正在睡觉，但听说刚醒来时，放眼过去都是认不出的人和陌生的环境，这些人却是吵个不停，说是他的父母、叔伯、公司的谁谁谁、提醒他是什么人、身份是什么，他脑里却没半点印象和记忆！只是觉得头痛欲裂、混乱得很，不停痛苦地大叫挣扎。董事长夫人相当心痛，立即抱着儿子哭。 没想到醒了，却不是好消息。 再经过连串检查，医生说大概受了脑震盪所致。大家很紧张地问什么时候会康復，答案是「说不定、看情况」。 「那即是会不会康復？」董事长受不了这种模稜两可的答案，要医生答得确实一点，一向最讨厌人拖泥带水。 但这种事有什么「确实答案」？都不在任何人掌握中。他这样没死没残废已算非常幸运。医生能给的最「确实」答案是：「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其实问之前，大家都有了个底，毕竟都见过世面，听过类似的新闻，只是不敢去肯定和相信罢了。 ☆、第 5 章 大家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尤其是董事长和几位董事，除了担心总裁的病情，还担心公司的情况。总裁失忆的消息传出去的话，后果会很严重，尤其知道有人正蠢蠢欲动。开始有人在搞些「后备计划」，美其名说「为确保总裁不在期间一切能顺利运作」，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见。加上总裁好一段时间不能復工。 该如何是好？一时三刻也做不出决定。 我上班的时候，有人问我要好些重要企划的核心资料。「总裁有相关批准吗？」我这样回答。 他们先是很有礼貌，答没有这些数据，企划不能顺利进行：「大家都是为公司着想对不对？」 我再答：「这些要总裁批示才可。你们懂规矩吧？」 他们再搬理由出来，我的答案也相同，结果他们开始毛了，说这是非常时期，总裁不在，就得听他们的指示，还吓我说企划不能如期结束，我担当不起。 我向他们说清楚：「一直以来，我都只是为总裁和董事会工作，他们才是我老闆。按规矩来说，我并不隶属你们任何一人，所以没必要执行你们的命令；如果你们在请求，请恕我有权拒絶，正如我拒绝把原子笔或钱借给你们一样。如果你们需要我给数据，请到董事会申请去，只要董事会出了相关批示，我会照办无误。」这他们才不再问。
第3页 这些人真过份，总裁不在几天，就造反了。 不过我明白的，权力金钱谁不想要？很多人都想打倒总裁坐到他的位置上去。 这件事传到董事长耳中，他贊我做得好，叫我没他的吩咐，不必应酬任何人，更不要外泄任何数据和消息。 及后的日子，我应付了不少这种来要资料的人。他们软硬兼施，会吓我、尝试拉拢我到他们的阵形，但我都不为所动。这些人的狐狸尾巴越来越明显、行径越来越大胆，不知从哪里得知总裁失了忆，好一大段时都不能回来，会挖苦我说：「老闆都不在了，还跩什么跩？」 「我还有个老闆叫董事会，有事请先跟他们说。」我都不想再跟他们说话，实在太讨厌了，直把总裁当作死掉一样。失忆不代表死掉，人在权在，什么时候轮到他们出声？何况还有董事会呢！ 董事会几经商议，终于决定由董事长重操大权，直到总裁回来为止。这下好了，没有人再敢进行那些「后备计划」，也没有人软硬兼施地向我拿资料。以前不怕总裁的人，也缩起狐狸尾巴。 总裁住院两星期便回家休养。 如我所说他身体没大碍，但记不起任何事。董事长夫在他面前念了几天他才接受到自己的名字和身份。 他醒来第一次见到我：「妳是谁？？」皱起浓眉样子很怪。 我答是他秘书。他用手掩面：「又多了个秘书！什么时候又跑个助理、保母的出来！」明显这些日子见过很多不同的人，又这又那的，很烦：「看什么时候跑个女朋友出来！」 ☆、第 6 章 事实上他的女友每天都来，只是不让她进来。她哭得死去活来：「为什么秘书反而能够进去探望？正牌女朋友却不行？」 不好意思，我在工作。有本事的话便来做他秘书，但这种只靠父荫混个学位、毕业后无所事事、只顾打扮和钓金龟、只得一副空壳的千金小姐，恐怕一天也待不了。他父母早就不想他跟这些女生一起，现在还不趁机甩掉她！ 当然董事长夫人也趁机跟他撮合一些老人家喜欢的女生，一如以往，轮到他不喜欢。 他问过我是不是他母亲安排的对象。我告诉他误会了，让他看公司的人员架构表，上面的确有我的名字和照片。 他不解为什么我在架构表上，但在框架以外。我就答他我直属他和董事会。 他失了忆，不代表他傻了。他似乎对公司和商业世界很感兴趣，有空就自己拿书来看。 我不了解失忆是怎么回事，但看来他的智力和以往念过的学问没有失去。虽然问他什么理论、学术的东西他不能回答，但看得懂财经新闻，可以慢慢地思考和分析。有时我来他家里向董事长汇报时，他会要我先告诉他一点，也要我给他讲公司的事。但董事长夫人叫我别说那么多，说他始终还在休养，不宜操劳。 本来他已搬出来独居。他这种性格才不喜欢黏父母。现在受了伤他母亲一定要他搬回来住，说要好好照顾他。每天都给他炖补品、做营养食物，相信这是他自长大以后，在家里待得最久、陪母亲最长的时候。 我的工作轻省了许多！起码不用照顾那些女朋友！天晓得她们多麻烦！遇上脾气好礼貌好的还顺利，有些真不把人当人！奴隶般唿来喝去！我老闆是她们的男朋友，而不是她们！无奈我老闆宠她们…我妹也说「薪金包括这些难受事」所以唯有硬着头皮来招唿…现在耳根多清静！ 我协助董事长处理公事，犹如协助总裁那样。风浪大致平息，公司运作如旧。他也指派我执行一些行政工作。 总裁身上的伤也日渐康復。他每天就是吃母亲做的菜和补品、看书看财经新闻、做復健或者到医院覆诊，以及休息。 我是董事长的半位秘书，因为他有自己的，我主要负责执行和汇报他给我的工作，而为总裁做的工作只有预约覆诊时间。 有时周末和假期董事长也会找我做汇报。早就说了我这是二十四小时无休的职位。通常会到他位于富豪级地段的大宅。 一定会见到总裁。一来因为还有伤，二来，不知是不是被他母亲念得多，他好像没那么爱出去玩。以往他的时间表超满，日子超级精彩，又打球、又约朋友喝酒、又出海等等，当然还有工作和陪女友。现在都在家。 「咦？五月妳来了？」也没叫我做may了。也好，反正我不喜欢。 ☆、第 7 章 他见我穿戴正式，跟平时回办公室无异，问我怎么穿成这样子来：「今天是星期六，妳不出去玩？」他似乎过得比较轻松，外表没以前那么执着得一丝不苟。他比女人更仔细挑剔！光是替他买护肤品、处理洗烫衣物等已花不少时间和心力。现在他的头髮长了、散乱了也不怎么在意。 这样的他又是另一种味道。以前是西装毕挺的专业人士，现在是个大男孩。 出去玩就免了，我倒想回家睡觉…跟着董事长工作也不是开玩笑…有其子必有其父，何况他亲手创办了一个这么大的集团！那种认真和高要求挺令人吃不消。以为我也很想周末过来工作吗？是他老爸召我过来而已！ 但我也是专业人士，这种小事也难倒我的话，早就给炒鱿鱼了。当然也不能如实作答。 我们一起在高级布艺沙发坐下，家佣捧茶过来。 他呷了一口：「放假不陪男朋友，他不会投诉吗？」 他果然失忆了！不由得我不信！全公司都知道我没男朋友啦！ 我礼貌地告诉他我没有男朋友。 他有点讶异，我居然没拍拖。看来真的忘了当初聘请我的原因。 他又问了一些关于我的事，例如我怎样跟他工作。我都一一回答他了。 「所以妳即使假期也得随传随到。」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今天也会出现了。 话说回来，董事长怎么这么久？ 我喝完第一杯茶，家佣下来传话说董事长忽然身体不舒服，今天不听汇报，留待下星期一回办公室再听。我可以回去了。 我心里很想骂，这样白走一趟很过瘾吗？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发作，因为我的工作就是这样。从好处想，我这不是得到一天假期吗？事不宜迟，立即回家睡觉！ 总裁却拉住我：「妳向我汇报吧。」说他想听。 我怎可以让得到手的假期熘走？推说他这段期间应该多点休息，工作等康復后再做也没迟，董事长夫人见他这么操劳会担心。他回应说休养期间很闷，看到财经新闻的内容觉得很有趣，想叫点返回工作岗位。 都不知该不该贊他有魄力…换着是我一定大休特休，即使医生说没事也赖着不上班！我从来都不觉得财经新闻有趣。 但既然是他的指示，我没理由不从，反正都来了。 我向他汇报手上的工作进度和董事长要我追查的资料。他用心听着，不时思考，没像以前一直问问题。大概因为这些内容对他来说很新，他还在整合数据，未能问问题。 很多人觉得总裁要休养相当长时间，搞不好以后都不能回来，但在我看来，他康復进度很是理想，回来指日可待。公司又会跟一直以来一样。
第4页 我说了不知多久，董事长夫人买完菜回来：「咦？你们在讲公事？」口里嚷着总裁不要太操劳，要好好休息，但看得出她很欣慰儿子像以前一样能够工作，正常生活。我知道她担心他失了忆，什么都没法做。 ☆、第 8 章 又不知过了多久，家佣给我们端来两碗汤，是炖鹿筋。总裁一看见便嘟起嘴：「又是这个！」说喝了很多天，见到鹿筋都怕了。董事长夫人说他脚伤未愈，一定要喝，特意为他而炖的。他虽然万般不愿意，但母亲一番心意，再不愿意也乖乖喝下去。 她也叫我喝，不要客气，说这段期间辛苦我紧守岗位。 我客套地回应不辛苦。这份工作待遇这么好，再辛苦也没问题。 喝完汤又继续汇报，不经不觉便到了午饭时间。家佣过来请总裁，连董事长也下来了。 我想我该可以走了吧。 谁料他们叫我过去一起吃饭。 间中我跟着总裁开会，会一起吃商务午餐，要很有礼仪，因为代表着公司和他，不可失礼客人。我进去工作的首三个月都在陪训，学接听电话的礼仪、进餐的礼仪、走路和敲门的礼仪等等，真有点像宫廷那样严格。幸好我因为外表的关系不用跟着去晚膳和宴会，不然要学更多！ 我规矩地吃着，战战竞竞，第一次在董事长家里用餐。 他们一家三口边吃边聊，我则静静地吃着，像个不相关的人拼桌而坐。 这种时候最重要的是扮聋，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记着、不可插嘴、更不可当独家消息说出去。这是当私人秘书第一个条件，不然会死得很快。我之所以能生存到今天，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够安静和保密。如果是商务午餐，则要学会过滤，因为会忽然说起公事、或者问我一些意见、或想要我一些反应，如梦初醒那种模样就不行了，所以分辨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很重要。 我差不多吃完，忽然总裁推了我一下。我勐的抬头看他。 「我们刚刚在说起妳原来在公司工作了四年。」他朝我笑：「妳也吃得太投入了吧？」 我道歉，刚才耳朵全关上了，因为他们尽在说家事。 「五月，我们随便吃个午餐，妳不必拘谨。」董事长说：「这里不是办公室，现在不是工作时间。」 其实董事长和总裁对下属不太差，只是对公事很认真和要求挺高而已，不算无理取闹和情绪化的人。很多时候董事会有消遣活动都会叫我参加，只是我觉得那只是客套话，所以没参加过。 「再做一年的话可以拿第一级长期服务金了。」总裁说几天前看过我的合约和员工手册，知道这些数据。可能他真的太闲、或者太关心公司了，连这些也拿来看。 他又问我是不是他第一个秘书。我答不是，好像说之前有几个，但他觉得不适合或不喜欢换掉，像是换女朋友一样，我是待得最久的一个。 饭后有水果甜品，董事长夫人挺客气的。吃完甜品我又以为可以走了，总裁却叫我陪他到花园坐坐，说想听听我的工作。 ☆、第 9 章 这些合约上不是写得很清楚吗，而且写得挺坦白的，就是「完成他所有吩咐」、「直接向他交代」，其次才是董事会，正如现在，在总裁没能力的时候，就隶属董事会。 「我想具体知道妳都会替我做什么事。」他说一点也记不起了。自他醒来了，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多，因为他家里在照顾他，公事也不用他打理，对我挺陌生。 我心里苦笑了一下，就是所有「他不愿意做的事」啦，包括琐碎、烦人和讨厌的。他想去旅行，却不想去安排日程、不想订机票和酒店，那就我□□；他想去名厨的餐厅吃饭，却不想预约、不想按规矩排队，那就我搞定；过年过节他不想去为母亲和家人买礼物，甚至提也不愿提，却想在聚会那天表现得大大方方的，那就我代购；他的女友忽然发神经要他陪，要把早定好的会议改期，却不想去打这些会被人骂个狗血淋头的电话，那就我代打。还有替他交保险费、车辆的牌费、家里的水电煤、管理他家佣的更表、替他拿订购的物品和送洗的衣服等等等等，还得招唿他的女朋友。 不过以上这些都不能如实相告，只能避重就轻地概括答一下。 「合约说妳得二十四小时、三百六十五日随时候命，那我半夜打给妳，妳都得工作了？」他这样问。其实是的，看他发生意外的时候我也得随传随到。幸好他没变态得半夜打来只为买夜宵，但有次他家里忽然半夜停了电，打电话叫我请人来急修。 「妳放长假的话我怎么办？」他笑了笑。这个…想起来我很久没放了…他总是说很忙，很多事情要我帮手，所以会趁感情空窗期时，出差让我顺道去玩，因为那些时候没那么忙，通常在那之后便交到女友了。 他提到我没男朋友：「是不是我令妳工作太忙，没时间和心思约会？」我连忙说不是，是我喜欢工作而不想罢了：「你看我长得不漂亮，男人不会看上我啦，不如好好工作赚钱。」奇怪，一直以来总裁都不会问起我的感□□，他的也不会多说，都着眼于工作。 他忽然说了一句：「我觉得妳不算丑呀。」真有点吓着我了。 我的感情生活和外表有目共睹，所以所有人—包括总裁都不会多说，久而久之成了一种忌讳，没有人会碰。 他又问我工作辛不辛苦、跟公司的人相处得怎样、跟家人关系如何。他人虽好，但可能工作和生活太忙，加上主僕有别，记得除了工作半年他问过我一句「习不习惯」，便没再这么关心我。就算跟他一同坐在车内，或者在酒店咖啡室等别的公司代表，我们都只是谈其他话题，不会说关于自己。 我忽然觉得很感动。虽然员工收了钱要工作，但总也想对方会看到自己的付出、慰问一下，而不是处处都一副理所当然、毫不在意的样子。每个人都需要关心。 他问我失忆前的他是不是一个讨厌的老闆。我由衷地答不是：「不然我怎么会跟你这么久？」他大笑：「不敢说真话，怕得罪我是不是？」 我问他觉得如何，醒后到回家有没有觉得不舒服。他说身上的伤会痛，但没大碍了：「但脑袋一片空白…」不记得我们所有人，包括父母和自己，是我们告诉他，他才「知道」，也会怀疑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你们没理由骗我…」也伤心司机过身了。 ☆、第 10 章 我听完不知是何感觉，没试过感受不到，不过应该不好受吧。 「可以忘记以前一切好和不好，也是件好事。」我试着安慰他：「可以彻底从头来过。」没有以前成功失败的负累。其实他已算是很好，起码醒来依然是个有钱人，有些醒来不知发生过什么事，可是生活依然苦不堪言—妻儿要养，还得筹一大笔钱治病。 他点头，又叫我说公司的情况，问了我几个部门的具体工作。我问他累不累，不如多点休息。其实是我很累…他说很想知道，叫我快点开始：「最多我今晚叫母亲弄鲍鱼慰劳妳。」他的吩咐，即使没鲍鱼慰劳也得完成。
第5页 总裁日渐康復，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司机的丧礼也出席了，叫我尽力帮助遗下的孤儿寡妇，这是他第一件正式吩咐。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会，司机跟我挺熟，几乎每次总裁要用车都是我负责联络，有时则会负责载我。他过世我挺难过。 丧礼是他第一次正式露面，很多公司员工都有出席，看到他精神不错，步履平稳，说话清晰有条理，我相信有人开心有人伤心。之前即使董事长坐镇，仍有人「恐怕」总裁不会回来，得定下长远的「打算」。毕竟董事长年事已高，也没在前线一段时间，董事和股东们都担心后继无人。 他这次露面粉碎了不少传言，军心进一步安定下来。传媒也拍得他这次的照片，公众和投资气氛很正面。 那些好事之徒改了口风，说早就知道他会没事。搞了一圈，权力还不是回到他手上来？ 接下来的两个月总裁虽然在家休养，但也陆续接触公司的文件和报告。我向董事长汇报时他也会来听，渐渐问我问题，也会跟董事长商量决策。然后他每星期都回来公司一、两次，每次一、两个小时，再慢慢增加。大半年以后，他就跟以往一样，正常地回来公司上班了。 他比以往更勤力，大概因为没有记忆，每天他都很早回来、很晚才回去，连带我也得这样…这些非正式上班时间他就在看文件和各项记录。有些好事之徒和老鬼会有意无意说他不记得事情始末，有些只是想在口舌上赢，有些则还是别有用心，所以他很用功，不给他们机会。 我也要陪他一起看，因为他有很多问题，而我算是留得久的员工，知道很多事情。董事长也特意吩咐过我，要多点协助和照顾他，因为这段时间他最需要。 我每晚都为他泡咖啡，上班时间有茶水大姐工作，但过后则没有，所以要我来。我们也一起吃外卖，以往偶然才会。 他通常不到凌晨十二时也不停下来，其实我很累…他在公司大厦的顶楼有个过万尺复式的单位。有时他留得晚会接直接上去休息，第二天早上下来继续上班；可怜我还要坐车回去…幸好他叫司机载我，但司机也辛苦。 ☆、第 11 章 不过见到他这么努力和投入工作，我也很开心他应付得了。最初我也担心他康復不过来。难道永远都靠董事长吗？万一公司落在坏心眼的人手上就惨了。因此也尽力协助他。希望他和董事长识趣，年尾有所表示吧！ 车祸发生将近一年，最初的大半年他都在休养，然后积极重投工作。公司变得比较忙，他对一些新计划很有兴趣，正研究开展。我觉得他比以前进取和更落力。 他没再跟以前的朋友一起，例如以前的同学、一起玩乐的朋友，反而跟生意上的伙伴、合作公司、相关行业的人较多来往。他的层次变了，不再像以前是个哥儿，渐趋成熟，蜕变成一个成熟男人和生意人。有好有坏，人不可以一辈子都那么孩子气，没成长过的样子，但成长了的人自然就老谋深算，比较着重利益。 唯一没变的，就是身边美女如云。 他本身已具吸引力，失过忆的经歷更叫人感兴趣。很多美女跟他打第一句招唿就是：「嗨，我知道你不记得我，就让我们重新认识过吧。」、「看我能不能唤醒你的记忆。」有些故意说他们之前认识，是恋人。他听后很心动，想知道更多。事后他觉得有些挺有趣，但有些骗得他很离谱，叫他很生气。回来跟我发牢骚。 我都静静听他诉，不可回嘴，但心里想其实对方的用意为何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事不是你情我愿吗？他一次一次在诉，但还是一次又一次上钓，显然也乐在其中。 我都看惯了，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身边没女人反而奇怪。我觉得他虽然没有记忆，但意识深处仍然一样，所以做的事和作风跟以前没很大分别。 他后来又交到女朋友了，跟以前一样，叫我去代为订花、订餐厅、订机票酒店，照料他和女友的大小事务。不过他算识趣，有时在外地也会买东西和零食送给我。虽然我比较宁愿折现或加薪水，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也比较爱护我。有时他的女友很野蛮，对我发脾气，他会叫她收敛和向我道歉，然后给我买些好吃的补偿。有次她又发作，骂我没把她要买的东西立即交到她手上，他叫她向我道歉，她反骂我只是秘书，是员工的话就该为老闆好好工作。他瞪着她：「妳说得对，但我才是她老闆，她来为『我』工作而已。」叫我不用听她吩咐，气得她的脸一下红一下白。 他以前只会随便说女友一、两句，很宠她们。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算是最接近总裁的人，协助他工作和处理大小事情，他常常都谢谢我：「如果没有五月，我没可能这么快重拾工作进度，生活也会一团糟。」 我很高兴他终于清楚我的重要性！虽然说我薪金高福利好，工作量多和保持质素是应份的，但谁喜欢做影子员工？每个人都希望有人欣赏和谢谢。我当然希望他的谢谢不只在言语上，年尾记得识趣哦！我今年可不可以去杜拜旅行就看他给的花红了！ ☆、第 12 章 年尾花红怎么样我暂时不知道，只知道他送我很多零食和小玩意，都是些旅行纪念品、活动贊助商送的小礼物，但可不是那些用来派街坊的普通物品，因为是分开的。我这些是他特意去买的，例如用我名字砌成的沙画瓶、刻了我名字的匙扣和皮包，还收过贊助商送的纪念版腕錶，我拿去卖，卖了过万元！ 有次他们吵架了，他一怒之下把本来买来送她的首饰套装送了给我。我打开一看，相当漂亮！我正好要参加妹妹的婚礼，可以派上用场了。 我没见过总裁真正去求女人回心转意，或者求原谅的，因为完全用不着。以前就算他「气」到女友，女友对他发脾气，他也只是象徵式地逗她一下，叫她别生气，她得些好意便回手。没女人敢真正气他，万一真的反过来惹毛了他，他要分手怎么办？没有女人会笨得冒这种险。反而女人会真的求他回心转意和原谅，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还老是来烦我，因为他不接电话，都转驳到我这里来。之前对我兇巴巴的都低声下气，哭得死去活来的，但我也没办法。我虽然挺讨厌那些气焰很大的，但从没有幸灾乐祸或报復心态，是总裁叫我挡电话的，有什么不满找他好了。就算有闯上来公司的，总裁说直接请保安过来叫走就行。 不知怎的他这次交往的女友很勇敢，果真跟他吵，所以他把首饰送我；事后她后悔了，他不接受她道歉，就恼羞成怒，在公众地方失控起来：「你就只记挂着你的秘书！什么都送给她了！连陪我一起购物吃饭也提起她！这种丑八怪有什么好？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这个女的居然在公众地方跟总裁吵！这种事还真是头一趟！ 加上，是为了我而吵，实在不可思议。 我听完挺不是味儿。你们吵架却殃及池鱼，还有我长得丑不是罪。我也是个女人，当着脸被人这样踩，脸皮再厚也自尊心受损。
第6页 其实我有点想哭，像是被人无端掴了一巴掌，很难受，但我现在在老闆面前，在工作，再难受也得忍受。我是个很专业的秘书；不过无论做任何工作，哭都无法令人同情和接受，自己难看而已。 我知道总裁对下属很好，但我不知道自己介入了他们的感情。 总裁真的发怒了，这个女人太不敬，这样不吵大闹已经令他颜面扫地。首饰是他买的，喜欢送谁便送谁：「还有五月是我的秘书，尽心尽力为我工作，我对她好一点有什么错？哪像妳只会吃喝玩乐购物，其余什么都不会做？难道要我对妳这种乱花钱的女人好吗？」满眼怒火地警告她不准再人身攻击我、不道歉的话不准离开。 这个女的也不弱势，尖着嗓子、疯母鸡般反击着：「你居然拿我跟这种丑女比？输给同级都算了—」大概是恼羞成怒到极点而严重失控。理性上我很同情她，但她的话真的伤害了我。 她泼妇地问总裁，不道歉的话又能拿他怎样。她是不是入世未深？没可能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厉害。 ☆、第 13 章 没错，此刻他是奈她不何。他叫我上车，让她继续骂和发疯，表面上是她赢了，但自他上了座驾，真正的胜负便已经分出—从现在开始她没可能再在有关他的圈子出现。恆久集团业务有多大、牵涉的行业有几多，不用我多说了吧，还未算他的人面有多广呢。 他向我道歉，我摇摇头。其实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只是这次最严重。 以前他不会向我道歉，只会跟那个女人分手，顶多可以放半天假，大概觉得只要我不再见到她便没事。 我一再用妹妹的话安慰自己：「薪金包含了、薪金包含了…」 可能今次太过份，令我想起某些旧电影剧情：有些老闆身边总有个样子超级衰、只会唯唯诺诺地听老闆的话、完成每个不管多烂和荒谬的吩咐、就算老闆再错也会指鹿为马的屁精。在人们眼中，我是不是也是种这样的人？我只不过来上个班、赚份薪水！可是那些屁精也只是为保饭碗而已嘛。 妹妹的话今次起不了作用，我的眼泪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总裁看到：「妳怎么啦？」连忙拿纸巾给我擦。 我心里挺怕，难过之余也怕他辞退我。毕竟哭是很不专业的表现。 「实在很对不起…」他歉疚：「我以后都不会让人这样说妳。」叫我放几天假休息。 我早退了，但第二天復工。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临时哪能找人顶替我？总裁开会不能没秘书或助手。 我把首饰还给他。他明白地收回，并说我下个月请的假批准了，他额外多给我数天，如果我去旅行，他愿意全数支付：「听说妳想去杜拜。」说这次假期虽短，但我可以先挑最想去的地方先去，迟些他会到那边出差，再带我过去看看。那边的联营公司一定很乐意带我们四处游玩。 我说不是请假去玩，而是妹妹结婚：「本来想戴这套首饰…趁机省一笔…」 「是吗？妳妹妹结婚，恭喜恭喜…」别说他不记得我有妹妹。就算记得，除了恭喜还可以说什么？他跟我妹又不熟。 到我放假前一个星期，他叫我到办公室去，拿出另外一套首饰送给我：「放心，今次不是转赠的。」我不收，这套看起来更漂亮名贵，但他坚持：「我很希望妳能戴着出席婚宴。」说这是对我妹的祝贺。 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 虽然说更名贵漂亮，但它的设计更简约，没浮夸装饰，都很恰到好处，感觉很玲珑。它的线条很顺滑优美，很有动感，造工仔细，配上闪石画龙点睛。 我回家试戴了一下，发现挺好看，把我的脖子都拉长了，让我看起来修长一些，而且它把焦点吸引住，人们就不会去留意我的双下巴了。我挺喜欢。 我交代好工作便放假，帮忙打点婚礼。 古老传统姐姐未结婚，妹妹不得先行。可是不知为何我妹跟我的外貌很不同（这挺幸运），她自小便可爱得像个洋娃娃，长大后变成一个美人。现在她觅得如意郎君，我替她高兴也来不及，怎会介意那些不明所以的传统？她最好快点生个小孩，免得我妈老是在念我们三姐妹就只剩我俩没孙子让她抱。 ☆、第 14 章 妹妹也叫我多交朋友，别老是只顾工作。我知道她想我交个男朋友，不一定要结婚，但至少有个伴，但我觉得没那个需要。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也不想因为闷、寂寞、「想有个伴」而交男朋友。照顾总裁已经很够了，不想无端再找个男人来烦。彼此合得来就好，合不来真的会带来很多烦恼，我比较喜欢逍遥自在。 婚礼很顺利地举行。我看着妹妹幸福地出嫁很开心。 很顺利便去到晚宴。我戴着总裁送的首饰出席，见到的人无不赞美。妹妹看到叫我借来戴戴，我说她满颈、满手、满身都是金器了，哪还戴得上？她是新娘子，还是戴金器好了。 晚宴尚未开始，我在宴会厅四处逛逛，偶然招唿来宾。 忽然门口有点吵，我过去看看。 「请问您有请柬吗？…」听到招待人员这样问。 对方有些支吾：「…我是新娘姐姐的朋友…」 「雷先生，虽然如此，但您还是没请柬…」 我一看，原来是总裁！他在这里干什么？ 我告诉招待人员我处理就行。我看了看总裁和随行保镳，当然保镳是一贯的全黑西装，而总裁依然帅气，但看来打扮过—西装比平常的好看。 我想了想，他今晚没宴会、也没有晚餐会议、甚至没约会，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来不像来酒店餐厅吃晚饭，吃晚饭不用穿得这么隆重。就算酒店的餐厅对服饰要求再高也用不着这样。 他从西装内袋给我拿了一个红封包：「给妳妹妹的贺礼，祝她新婚快乐。」我多谢他，但这个用不着他亲自送来，随便叫个人，或者给我就好。这样真叫我们家受不起！ 他看到我吃惊到呆了：「不打算让我进去见见新娘子吗？」这我才回过神来，连忙请他进去。恆久集团的总裁大驾光临我家小妹的婚宴，光荣之至！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我在为他工作，但没想过他会来、能见上一面！简直是平民见王子！他走过之处，人们不是目瞪口呆，不晓得反应，就是连忙打招唿、抢着给他塞名片和介绍自己。 几乎快抢了新人的风头。 当然他们一点都不介意，这么一个大人物光临他们的婚宴，真可以说几世修道。可知道很多政商名人邀请他去饮宴，他都不一定赏脸。不少请柬我都直接丢掉。 我妹见到他，几乎激动得大叫，多失礼！他依然很风度翩翩，很从容地跟新人握手和道贺，并原谅他不请自来。 说起来我也奇怪，就算他在公在私都没约会—本来他安排了跟女友约会，但现在分手了—也没必要来，可以做的事情多着呢。例如回家陪父母吃饭、跟朋友品品酒、甚至找个临时女伴也行—只要他一开口，不愁找不到。
第7页 ☆、第 15 章 我们请他到上座。除了新人和主人家，最尊贵的就是他了。 本来我坐在主家席，但他来了，作为他唯一认识的人，我就过去坐到他身旁。 家母见到他开心到几乎晕倒。我跟他工作好一段时间，他们才第一次见面。他贊我妈高贵大方，风韵犹存，根本就没见识过她骂人、为多付的一个几毫怨一整天、黏在沙发上不愿起来做饭的样子！ 婚宴开始了。虽然他想保持低调，请我们不要跟人说他来了，但场内有谁不知？但我们还是没有刻意提起他。 我向他道歉，因为我们宴会的档次不高，比起他去惯的差一截，食物饮品和招唿都很可能不合他胃口。 他完全不在意，吃了一口熟食：「我觉得很不错哦。」其实一直以来他对食物的质素要求不算太高，是他的女友挑剔而已。他失忆前提过有段时间董事长完全不给他经济支持，所以他要像普通留学生那样半工读。那段时间的伙食最差最可怕，只要没那时的差，他基本上不会投诉。很多时候，甚至现在，他也会吃快餐店的外卖，叫我或者保镳买回来，一边吃一边工作。 跟很多场合一样，不少人围过来跟他打招唿、介绍自己，希望他「关照」，也有很多女人蚂蚁吃蜜糖般黏着他，坐在他旁边、想要陪他出去拿食物，他都是礼貌地笑，由保镳去挡。平常我只能在人们太过份的时候出声，但我今晚不是他秘书，而是主人家，有责任去保护宾客和阻止骚扰行为。我请那些女的别妨碍我的客人享受婚宴。 餐点吃得七七八八，到了跳舞时间。先是由新人跳一支舞，随后陆续有人加入。 又有很多女人请总裁跳舞，他都婉拒，说刚刚吃得很饱，想休息一会。 总裁跳舞跳得很好，这是很基本的社交礼仪。 我们一同看着舞池。 从来没有人会请我跳舞，念书时那些圣诞联欢会、生日派对什么的，也没有人请我跳。有时候几个女的自己出去跳，高兴一下。 几首歌曲后，不少人都跳过。总裁忽然转身问我要不要跟他出去跳一支。 我有点错愕，连忙推说不会跳。他应该很清楚，所以不用我跟他去参加商务晚宴。 「是时候要教教妳了。」他站起来向我伸手：「万一真有机会要妳陪我出席什么宴会怎么办？」我唯有起来跟他出去，再耍别别的话就等于不给他面子。 他叫我放心，说会带领我，我只要跟着他就行。 我心想说就容易，做就很难！什么叫「跟着他就行」？ 他一只手拉着我的手，一只手扶着我的腰，叫我搭着他的肩膀，然后带领我转圈。 我实很不习惯！都不知怎样！整个人都硬了！我觉得自己像螃蟹！ 「妳放松点。」他见我快要跌倒：「要相信我才行。」叫我要放松身体，感受音乐，相信他的带领，因为他是我的舞伴，跌倒的话就会二人一起，说我现在是跟他跳舞，不是打架。 ☆、第 16 章 我深唿吸了一下，重新再摆好姿势，听着音乐的旋律，看着他，随着他的带领转圈。 我不知道他的方向和下一步如何，但就是相信他，当他要转变时都会轻轻用力提我一下，我跟着和配合他就行。我看着他的双眼，什么也不用想，就跟着音乐、跟着他，身体会自然动耶！ 他知道我明白他的指示了，笑了起来。 原来跳舞这么好玩！整个人很轻，像是在飞！ 他的笑容给我很大信心。也许我跳得超难看，像笨拙的猪，还偶然会踩到他，但他都不介意，只要我乐在其中就好，所以我也没去管别人的眼光。 他看着我：「妳戴这套首饰真好看。」 我说是他送那套。他得意地答：「我知道，我早知道它跟妳很配。」他的眼光一向很准，不得不赞嘆。无论是选地皮、合作公司，看市场走势还是看人，小至选杯子衣服首饰也没差。即使失了忆也丝毫没影响。 他歪着头，有些不解：「为什么大家都说妳长得不好看？其实妳也不差，今晚很漂亮。」 我答今晚而已，因为特意化了妆、换了礼服，还戴了一套精美的首饰！平常哪会这样？我平常什么模样他都看到啦！ 他说我该换换衣服的色系，太阴沉了，缺乏朝气，年青女人穿到老太婆一样，剪个新潮些的髮型，可以染一下增加层次，再化个淡妆，用比较粉系的，人看下去也精神点。 我听完几乎想笑…我已不是二八年华，真不敢想像那种少女活泼的打扮。换成那种模样，他和董事会真不知还敢不敢再聘请我。我要代表公司，给人稳重、成熟和专业的感觉，所以得选深色系衣服和简朴的髮型。 「我记得妳有服装津贴哦。」他提醒我没不买新衣的藉口。 他的脑袋不知是不是因为少了几十年记忆，对现在的经歷特别记得。 一支舞很快便完了，我们又跳了另一支。 这晚总裁笑容很多，人也比平常轻松。可能我跟他工作关系较多，碍于身份不可以常常轻松地笑，说话态度和内容、举止都挺严肃。 跳完舞，总裁表示要离开了，他明天还得上班。向新人一再祝贺和道别后，我送他出去。 婚宴完结后我还有几天假期，是总裁特意给我的。因为时间太短不能去杜拜，我也不想去短线旅行。虽然总裁给我假期，但董事长在意外刚发生后，叫我暂时不要放长假和去旅行。总裁的情况未算十分稳定，在公在私可能都需要很大协助，我是跟他最久、打理他的事务最多的人，最好多留在他身边。待他比较能掌握一切状况时才补回给我。 ☆、第 17 章 这几天有点无聊，我想起总裁叫我试试换换打扮，就出去逛逛商场，花一下那些服装津贴。 我很久没这样逛过了，都不知时下流行什么服饰，看到那些新潮、标奇立异、花花碌碌的衣服很是不习惯…一直以来我都只会买女装西服、黑或灰色的皮鞋，和一些居家休闲服。公司的女同事看时装杂志、聊化妆髮型的时候，我觉得很无聊，有这种空闲和心思不如好好工作。连份文件也打不好，迟些丢了工作，看她们还哪有能力再做这些无聊事。 加上我已不是青春少艾，穿不起这么花俏和大胆的衣服；即使我还年轻，也有自知之明，何必东施效颦？ 不过总裁的话在我心里萦绕。他的眼光一向很准，看他送我的首饰就知道。我是不是该听听他呢？刚巧经过一个化妆品专柜，推介新的口红产品。专柜小姐都亲身使用，嘴唇呈现樱花的淡粉红，水嫩得像果冻，很好看！ 我过去看，她们很热情地招唿我。我问她们这是什么产品，她们就拿给我看、教完全没用过的我如何使用。我试涂在手背上，觉得很滋润，但不想要夸张的色系和感觉，只想要淡淡的。她们都很热心地替我选择和教我，结果我买了一支。 她们顺势推销同色系的其他化妆品，又眼影、胭脂、粉底什么的，一来我一下子消化不了，二来想起总裁有些浓妆艷抹的女朋友，感觉很差…很多时候她们「吩咐」我去买化妆品，我总会买错，叫她们不高兴。我只买一支口红就算了。
第8页 復工那天我涂了一下，嘴唇就像铺了一层淡粉色的果冻，挺不习惯。其实就好像涂润唇膏那么平常，也没有人留意我，但我就是在瞎紧张。虽然说我用服装津贴买，但都挺贵，不好看都不知如何处置。 过了一个早上大家都很平常，没特别留意我涂了口红。看嘛，根本没有人在意，我瞎紧张什么！ 上午总裁和我都很忙。我没在几天虽然有人暂代我的职务，但还有不少事情跟进。下午我终于跟他见面，有文件要签、也做好几份报表让他过目。 文件他很快签好还给我。我打的文件他一直很有信心。 「那个…多谢出席小妹的婚宴。真的令整场宴会生色不少。」我妹告诉我他送的贺礼很丰厚，让他们夫妇可以豪游欧洲渡蜜月。 总裁从文件抬头，对我笑了一下说不用谢。那晚他玩得很开心。我很高兴，一直以来都没怎么听过他说参加婚宴很开心。即使是亲戚朋友的婚宴，他能逃都逃，因为老是被人追问：「什么时候轮到你？」、「上次那个女伴怎么没带来？」都是董事长夫妇自己出席。 我们对望了一下。他的脸依然带着浅笑。以前他不会对我那么好笑容，可能因主僕有别吧，加上工作排山倒海，心思都在公事上，做得完都算了，哪有空闲笑不笑的？ 「妳的嘴唇今天有像有点不同，变漂亮了。」他玩味地笑着看。 ☆、第 18 章 他看到了？他是今天第一个有反应的人！我超开心！评价很正面！ 因为他这句话，我的心情爽了一天。工作都变得轻松了！我还早了完成工作呢！ 我很喜欢这支口红，一上班就拿出来涂。总裁会看着我笑，然后我就变得很开心，工作也变得顺利。本来有个很难搞的企划。客户和合作公司都很难应付，但我涂着口红去开会，竟然挺顺利的，大家变得容易相处多了。它变成了我的吉祥物，只要涂上便能带来幸运。 谈得成大生意，总裁自然高兴，人高兴自然容易相处。 本年度的目标还早了三个月达成了。看来我今次杜拜之旅可以成行了！ 我计算过，今年的花红应该会比去年多一倍，因为除了那个很难搞的计划顺利执行，在总裁带领下其他计划也有成效。他用精准的眼光，在最适当的时机投资、和执行计划，达至本利双收。 我真的很开心。除了稳袋花红，也证明总裁状态日渐恢復。董事长应该会批准我放长假去旅行。自他发生意外后，我都没去，真的很想好好玩一场。 尤其他交了现在的女朋友，我就做个没停，快烦和累死了！ 他的眼光很准，唯一是看女人就很强差人意。 虽然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看得上眼的全都是首屈一指—但不只是外表，连坏脾气也一样。他几乎每个女友「看」起来都非常吸引，但一相处下来就避之则吉。我很佩服他，居然可以结交到那么多公主病病患！ 也许他太受男人天性所支配—全是视觉享受先行，其余什么都不管，看到美女就□□了。 特别在他失忆后，看女人的眼光就更差了。很多女人都告诉他以前认识，又说会告诉他以前的事，听得他很心动。幸好他没意乱情迷失理知，惹来桃色风波，不然公司千年业迹一朝丧。 他问我过他以前的感□□。我就算知道也不好说。 他以前跟很多女星、富商千金交往过，但公主病都没现在这个女友严重。这个也是拜金名媛，以为跟他一夜春宵便做定了总裁夫人，当我们这些员工奴婢般指使。司机每次开完车回来都怨声载道，却只能忍气吞声。 其实这些女人我看得多，以为这样便能绑住总裁？太小看他了。 继上次那个女的敢跟总裁吵，这个女的更烦更可怕，直是变成了女王病。总裁是个事业心超重的男人，跟很多男人一样，交往初期超级迷恋，但激情过后，加上工作繁重，热情就会有点冷却。这时女人就会狂疑心大发，或者不停捞好处，或者迫总裁结婚和承诺。 这个女人不停、不停、不停地打电话给他。他当然转驳给我，结果我无时无刻都在响电话，最要命的是我是公司电话，有其他正经用途，不能关掉。我快被滋扰得想报警、或者向法院申请禁制令！又要求他报告行踪、知道他跟什么人来往、三餐吃什么等等，快连用哪个牌子的卫生纸也要过问了。 ☆、第 19 章 我跟总裁说，他叫我先忍耐一下。他用钱解决她后就没事。 但这个女的像幽灵，神出鬼没的。她认识我们其中一家合作公司，居然可以藉故上来我们办公室，结果要加强保安才行。 她最擅长吵，什么事都在吵、发生什么事第二句就在吵。我很怕接到她的来电，耳朵活受罪。 她跟总裁说话也是用吵的。男人最怕泼妇和麻烦。可见她跟总裁的感情即将完蛋，可是她挽留的方法就是最不中用的—吵。 失忆后的总裁感情很脆弱，有些地方很容易动气。有次他晚上十时打电话给我，叫我尽快把办公室还原。我一点也听不懂，回去一看，他整个办公室不知是被抢过还是被大颱风扫过，乱得海啸余生那样。一问才知他刚跟女友吵架，几乎打起来，家里乱成一片，然后他回来办公室大肆破坏发泄。他家的管家坚叔告诉过我，只是我没想到这么严重。 那个女人有点手段，不是用钱就解决得掉，看来总裁得再想想其他办法才行。以他的聪明才智，有点棘手，但不会难倒他。 对我来说，总裁的家和感□□是我最不了解的地方，因为他不准我涉及。我虽然管理他家里佣工的更表和帐单，但除了客厅，没到过其余地方。我已经算是比较深入的那个，司机、公司其他员工、甚至董事都只能待在玄关旁的偏厅。 而他的感□□，当然轮不到我去多事。他难缠的女友，他最终都会用不知什么方法解决掉（当然不是杀死她们）。 以往他都速战速决甩掉女友，回復自由，今次也一样，只是那个女的不死心，死缠烂打。 其实她/她们知不知道正是这种行径加速恋情死亡和返魂无术？我觉得，总裁不是对每一个都无感情，有些是很有好感的，但她们就是这副德行，谁都怕了！ 看着他和这些女人就像看爱情故事，或者是□□相处教科书。有时是男的不好，但女的也好不到哪里。我常藉此提醒妹妹，别做个讨厌和愚蠢的女人，扼死自己的恋情和幸福。 至于我，还是做个好秘书好了…看到总裁和女友的爱情故事也够饱了。 也许，就是因为跟着他，我才对爱情丧失信心。 单身对我来说很好，一连一个星期公众长假期我可以清静自由地渡过，不必硬性规定参加什么家庭聚会、花时间去关心那个他的喜怒哀乐和衣食住行，搞得自己心里一下乐一下苦的。像妹妹那样要关心丈夫和他家里的人。他们有他们的开心，我也有我的快乐，大家所嚮往的不同罢了。 这个假期天气不怎么好，我既不想去旅行也不想外出，就留在家中好好计划一下梦寐以求的杜拜之旅。我买了很多旅游书回来看，也上网查找资料，希望花红跟我计算的差不多，那就可以成行了。
第9页 第二天假期下午的时候，门铃忽然疯狂地响了。 我很奇怪，从来没急成这个样子。我也没约什么人，速递啊邮差啊都不是在放假吗？ ☆、第 20 章 我过去一开门，就看到身穿休闲服的总裁，很焦急地推开门和我：「让我进来避一避—」连忙关上门，急忙跑到船舱里去。要不是知道他是恆久集团的总裁，还以为他给追债呢！ 但身为总裁的他居然要这样避真的闻所未闻！谁能叫他这么狼狈和慌张？我们从来没逃税—只是合法避税，也没欠过钱，难道—他被人绑架，现在逃了出来？难怪只得他一人，保镳司机什么都没有！ 我也赶上去看：「总裁，你没事吗？」 他在船里一个暗角，「殊」的叫我别作声，不要让人知道他在这里。这里面海，岸上那边不会看到他。 他挺紧张，但不是害怕，而且他的名贵手錶、脖子上那条家传粗金炼和手机都在，应该不是被绑。 他告诉我无论谁来问，都一律答没见过他，然后爬上通往上层的楼梯。 真是奇怪！ 他会来开会和见客，但第一次来躲！其实严格来说这里是我的私人地方，都不知欢不欢迎他才好。就是租客和主僕也不该这样。 但他是我米饭班主…如果他不扰骚我，过一会就走的话便算了。 我返回客厅继续上网，不一会外面就很吵，有个女人大叫：「雷，你出来！我知道你就在这里！」是总裁的女友！怎么放假也这么近距离听到她那可怕的声音？ 她在外面叫不停，像是大雷公，吵死人了！ 总裁当然不会出来。 我忍无可忍，开了门，她一脚就踏进来，说早就知道他躲在这里，要进来找人。我挡着她，完全不欢迎，告诉她这里是我家，不许放肆。 她指着我，警告我别碍事：「我来找妳老闆，不是妳。」叫我别想藏起他，不然叫我好看。 我真的到极限了！本来大好假期都给破坏了！这个女人是他一众女友之中最变态的，我是男人也第一个甩掉她！世上女人死光了也不要她！「妳凭什么叫我好看？现在是妳擅闯民居、出言恐吓，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报警！看到时谁比较好看？这里也是总裁其中一个物业，他是业主我是租客，他即使在也不用向妳交代！」 她被惹怒了，两眼冒火，失控地狂骂，还想动手打我推我。总裁及时出来替我挡住：「够了，妳这个疯婆子—」说清楚他们之间已经完了，她再动手的话就会报警，告她伤人。 「你宁愿选你的丑秘书也不选我？？」她歇斯底里。我又一次被人踩…到底你们出现感情问题，关我什么事！ 总裁也生气了：「不准再说我的秘书丑！她虽然外表没有妳们吸引，但跟她相处很舒服、很温暖。妳们哪个能给我温暖感？都要我不停付出、在我身上不停捞好处。金钱、美酒美食、漂亮的衣服和时间心思我都给妳了，现在没拖没欠，一刀两断了。」叫她识趣快点离开，别搞得更难看了，然后关上门。 ☆、第 21 章 外面也变回安静了。那个女人也是聪明人，知道他真有方法对付她，别迫虎到墙角，之前一直只是忍让她。 我不知道后来怎么了，因为我躲回房间里。被两个女人批评丑真的很伤心…又无端介入总裁的感情，我却是什么也没做过！ 一个好好的长假期就这样被破坏了。 我躲到床上睡了一觉。旅游书啊什么都不想看了，本来买了菜打算好好做顿饭也没心思了。 外面在下大雨，整个天空都黑色的，豆大的雨打得门窗啪啪作响，像是被机关枪扫射，本来平稳的船也微微摇晃，看来雨下得挺大。我盘算要不要叫人来把船驶到避风塘，以策安全。这条船其实可以应付一般风雨，但会摇的话就不是一般了。 我走到客厅，发现总裁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拍醒他，问他怎么还没走。他答吵完架有点累，也开始下雨，我又躲在房间没出来：「妳没事吗？那个女人有没有打伤妳？」我想他是有点担心我，也有点—歉疚，所以没走。 我摇头答没事。打身上的伤可以復原，但打在心上的伤则不知道… 他是失忆，不是傻了，该明白女人被批评为丑会有多心伤，所以他不敢正视我，加上我已被他的女友们评了两次。 「五月—」他拉住我，想解释什么，但我不想听…忽然船勐的晃了一下，我和他一个站不稳一同倒在沙发上— 我还倒在他身上，好不尴尬！从没跟他如此接近过，连跳舞的时候也没有！ 我赶快起来，说不如找人过来接他回去，船要停到避风塘去。那边比较远，交通不方便。 他看看灰黑的天空，说风雨那么大，不好叫司机过来，怕会危险，先叫人来把船驶到避风塘，待雨势小一点才回去。 这样也好，都红色暴雨警告了，说不定待会便黑色，司机这样过来很危险。 船夫住在附近，很快便过来开船了。避风塘那边果然没那么恶劣，船较平稳了。 总裁问我有没有东西吃，他一整天就是跟女友吵架和躲藏，没吃过东西。 我看看钟，刚折腾了一个下午，现在已经晚餐时间。本来我不想做饭，叫个薄饼算了，但避风塘这么远没人会送，只好自己做饭。 我就随便做个咖哩和沙拉。 咖哩没端出去总裁已流着口水看着：「好香！」好像饿坏了小狗，眼里满是期待。一端出去便干掉两大碗，不断大叫好吃。本来我可以吃两天的份量，他一餐已经干掉。 「好饱！这咖哩真美味！」他连菜汁也舔得很干净。我想一定是超肚饿，所以一道这么普通的菜也这么欣赏。 吃完他很满足和开心地半躺在沙发上，像饱足的小狗狗。我没见过他这小孩模样，没想过平常英明神武的他可以是这样。难怪我听过董事长夫人说他吃饱后会像个小孩。 ☆、第 22 章 「五月的厨艺顶刮刮！」他向我竖起大姆指。我想他「饱」得「醉」了，平常他才没这么幼稚的举动，就算贊人也只会很含蓄：「这个我很满意，干得不错。」笑也不笑的。 我忽然想试试他：「我有雪糕。你吃不吃？」 他双眼立即闪出光芒，流着口水向我扑来：「真的吗？有什么口味？」不等我拿，自己去翻冰箱了：「双重巧克力味耶！」拿出来大口大地吃。我想起只得一个：「喂，那是我的！」我自己也捨不得吃！ 他得意地向我举起杯子，里面只剩一半，然后以胜利姿态坐回沙发上继续吃。 果然如我所料—他是个贪吃鬼！平时可能在办公事要顾及形象，所以没表露出来。 他用屁股在沙发上跳了两下，再看看客厅四周：「这里挺舒服…」问家俬电器是不是全包的，我点头；然后他又问他有没有住过这里，据我所知是没有，他的物业房子和游艇这么多，要住也不住这种级数。 他说这里很不错，一来很大；二来稳如平地，不是很大风雨，不会觉得在船上。我还说景色超好，一拉开窗帘就看到无敌海景，而且设备跟陆上的楼房一样好，电视网际网路手机统统接收清楚、厨房洗手间冷热水来去自如，绝对不会因为是船而觉得丝毫不便。打扫维修和开船由总裁派人负责，租金也超便宜！我很喜欢这里。
第10页 他看到我在茶几上放了好些杜拜的旅游书：「果然想领花红去杜拜。」迳自拿了一本翻开来看，问我为什么想去。 「去见识一下富豪生活。」谁不知道杜拜的豪华？当然去要见识一下！我很想试试用自动售卖机买金呢！ 他笑我年尾的花红不够做富豪，一晚酒店都几万美金了。我说不用住那种超富华酒店：「我一个人怎么住六千几呎？」但去看看沙漠中的飘雪乐园还可以。 「早知道妳那么想去便派妳长驻在那边。」他笑了。我们有个项目跟那边合作，刚派了一组人过去长驻几年。如果有需要，甚至会在那边开设分公司。 我心里凉了一截…我只是想去旅行而已，不想长住… 他看到我反白眼，笑了起来：「我哪里捨得？妳走了的话谁替我处理在公在私那么多事情？」我连忙附和。我也不想离开这么好的房子，去到那么遥远又人生路不熟的地方生活和工作！ 他叫我不要操心，之前提过几次说在那边出差会带上我，叫合作的公司带我们好好游览一番，费用可以报销呢。 他顺势问我有没有跟过他出差。自他失忆以来，都没怎么出过差和去远的地方，顶多都是去附近的城市。 我当然跟他出过差。他约一半的次数会带上我，因为开会不能没秘书，但如果只是考察、看进度就未必会带。他问我辛不辛苦。都是工作，辛不辛苦也得做…如果不巧途中他生病就比较麻烦，要陪他去看医生、给他拿药、提醒他吃药和戒口。他的工作就得由我负责，他会说要休息罢工。 ☆、第 23 章 有时要逗他准时吃难吃的药，又要请他戒口，他会向我发脾气，骂我像老妈唠叨，但我还是要继续老妈一样提醒他…这些当然不能说出口。 他问我跟他出差遇过什么最难忘的。我立即想起一件事，但犹疑要不要说… 「恕妳无罪，快说！」他很想听。「是你叫我说的…」叫他别怪我。 有次在机场等上飞机的时候，他看见有对挛生婴儿很可爱。他爱心大发，想要逗和抱人家，结果先是把人家弄哭，抱其中一个时，还被吐得一身都是！行李早就寄舱，也来不及换洗，结果只好一身呕吐物上机。在机舱内没人敢坐在他旁边，我则毫无选择地忍了十多个小时臭味、他的怨言，听说全机人也忍受了好几小时的婴儿哭声二重唱…那次经歷成了他的一则花边新闻，结果他以后也不坐那家航空公司了。 「其实你一向跟小孩无缘，干吗去搞人家的婴儿？…」我每次想起都觉得糗死了，早就提醒他看看就好，他却不听我劝去抱。 自此以后，他都不敢去理小孩了。 他一定不记得这件事，所以失忆也有好处，不过现在的他听完也反白眼。 他不说出差了，叫我说别的。我问他想听什么，他叫我说说他的生活。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意外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他的生活和工作已大致回復正常，跟以前差不多。他答虽然知道都是见以前见过的人、做以前一直在做的事，但总觉得只是「知道」，不觉得是发生过，心里很空洞。 虽然我处理他的私人事务，但参与的不多，例如我会替他买母亲的生日礼物，但不会出席她的生日会，我对他私生活那面只是一知半解。我只会用一句话概括他：尽情工作、尽情享乐。工作有多拼，玩乐就有多拼，是另类的「生活平衡」，常要我替他瞒着父母去玩危险的体育活动，但自从意外后便没再玩了。 我没告诉他以前爱玩危险的体育活动，万一他又蠢蠢欲动就真的罪过了。我知道他母亲很担心。现在他都只是看看书，做些普通运动，我觉得这样很好，喜欢这样的他。以前替他瞒的时候压力多大。 我想起有些周年晚宴和圣诞联欢会的影片，问他要不要看。那是他全年唯一跟我们这些员工最亲近、我们最喜欢他的日子，最期待他送出的大奖。他出手很阔绰，并由他亲自准备。每年大家都向我打探是什么，但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唯一不经我准备的礼物。有名表、钻饰、十万元的信用卡免付签帐额、豪华旅游、有年业绩比预期好很多，他还送过房车！并说大家努力，再争取到好成绩，送房子也没问题呢！当然啦，我们公司一年建那么多楼房，送一个出来又有什么所谓？所以我说，在恆久工作挺有前景的，起码可以憧憬赢个房子回来。抽大奖的过程由总裁监督，保证人人有机会，没有人会做手脚引致不公平，所以大至董事长、小至兼职工都有机会。 那也是他唯一会放下平常严肃的形象，扮鬼扮马跟大家打成一片。 他聚精会神地看着我放的联欢会影片，不时对着扮相奇怪的自己大笑。那年他扮白雪公主，是我见过最丑最吓人的，员工带来的子女先是尖叫，后来却很喜欢，一直围住他。 ☆、第 24 章 去年他因为意外没有出席，我们一改以往的作风，在董事长带领下，公式化且安静地吃了一顿自助餐。 我问他下次还会不会再装扮。他就想扮什么才好，问我有哪个造型他还没扮过：「但我扮的话，妳要跟着扮。」我大叫不要！其实他提议过不只一次，我每次都拒绝！有次他扮野人，只穿草裙在场内转，我哪敢跟他一起疯？ 我们曾经办过投票，选出最想他打扮的造型。那年兴起一出美少女打怪兽的动画，徇众要求他扮成当中的主角，他还真叫我去订相关的衣服和假髮，还向一个员工的小女儿借了变身器和令牌，一登场全场瞩目。 他问我有没有那次的影片，我当然保存了！他一看也大笑不已。他扮得很认真，记得他真的抽了一个下午去看那出动画，学唱那首主题曲和跳里面的舞，晚宴时便跟小朋友一起跳那支舞。 他笑到眼泪都出来了，说当时勇气真大，现在也许没这种脸了。我说我们全部都在等他「復出」呢。 他问我有没有抽到过大奖，我答暂时未有这么幸运：「但在盼望今次！」叫他记得一如以往那么阔绰。 他看完一连看了三年的影片，最后我们一起累到在沙发上睡着。 一醒来的时候已是上午九时，记得我们看到凌晨两时许。 我不知道联欢会的影片有什么好看，但他就看得哈哈大笑，结果我也一起笑，笑了一晚。 他十时才起来，第一句便喊肚饿。 我叫他去梳洗一下，出来给他做早餐。 他本来想洗澡，但没换洗衣物，我叫坚叔准备好让司机拿来。 坚叔一见到我便问：「总裁在里面？」我点头；他遂说那个疯婆子昨天就跟总裁在家里大吵大闹，又砸东西，家里都快给砸垮了，现在正努力復原中。我告诉他那女人也来过吵，我和他一起嘆气… 他把衣服交给我，叫我好好照顾总裁：「他需要休息。」我明白，总裁喊过头痛，向我要止痛药。坚叔临走前叫我有事和有需要都可以打给他，他会立即过来，但我说要是天气不好就不用了。他又问我食物够不够。避风塘没什么东西买，他特意从家里给我带了些冷藏肉类、蔬菜和罐头。
第11页 总裁梳洗好出来，我给他做了煎蛋香肠和吐司。我告诉他衣服是坚叔带来的，他点头，喝了一口咖啡。 他又贊我的早餐好吃。我说这么简单的东西谁不会做？加上他没选择，猜他会自己做吗？对着女友他尚且会。 吃完他过去客厅打开窗帘，看到外面有很多船。虽然没下雨，但天色不怎么好，说不定随时会像昨天那样。 ☆、第 25 章 我问他要不要叫司机来接他回家。他说暂时不想回去：「不欢迎我留下？」我说不是…「你别做公事便行…我在放假呢…」他唯一会来这里的原因就是公事，但要是他向我要文件来看，或者约人来谈工作，我会很扫兴。 他一口答应我：「我们就不做公事。」问我平常放假会做什么。 我答没什么特别…基本上我挺闷蛋的…都是睡懒觉、看看书、上上网…再不然就是出去随便逛逛。平常工作已很累，我都想休息一下，也得准备他随传随到。 我最近在追看一出大热的韩剧，打算这个趁假期看完。 他奇怪：「好看吗？」全城热爆，他无理由不知，但当然不屑看。从来追剧集都是无聊女生主妇才会有时间和兴趣做的事，他的品味当然是看好莱坞的大制作。 本来我也没特别兴趣，但我妈和姐妹都极力推荐，追个天昏地暗，不做饭、不洗澡、不睡觉，每天就守在电视机前，我就看看了。我不算很迷，但也想知道剧情发展。 他说陪我一起看，了解一下女生喜欢的东西。 「就是那个男星吗？」不久之前我们有个企划要拍广告，想找一个当红明星，这齣剧的男主角是我们其中一个人选，但最终我们选了别人。 看了一会他觉得无聊，剧情好像很紧张，但稍为思考一下便会发现不合理的，只是一堆「俊男美女」演着一个煽情的戏码，一会儿这个失恋、一会儿那个被骗、一会儿又有个患绝症。 他笑我们只不过为看俊男。 我反问他看俊男有什么不好？难道去看个又胖又丑又老的阿伯吗？「你们这些男人也只喜欢美女。只要外表好便迷得你们昏昏沉的，过后才知道一身是祸。」他不就是个最佳例子吗？ 他瞪大眼看着我，我居然敢这样顶撞他，但想骂却骂不出。这次他的确为女人惹来了麻烦—至少他为此坐在这里。虽然后果不算很严重，但牵连到好几个人，董事长知道一定不高兴。 虽然他年纪不算大，但已到了适婚年龄，也该收心养性，老是这样换女伴怎么行？不少商场老手都说感情稳定才是成熟的表现，让人信任。 他推说还没找到对的人而已，每一次都以为是真命天女，但每次都失望。 原来他的眼光都有失准的时候… 我也知道他不是每一次都在玩，但就如他所说，都不是对的人；不过有些女人的用心很明显啦！ 董事长夫人也给他介绍过不少，但以他的性格，是不会喜欢父母介绍的，一来觉得老土；二来觉得都是安排的，才不要受这些约束。 他继续陪我看剧，虽然觉得很无聊，似乎挺想待在这里，看到不合理的情节便会在笑。 我没去管合不合理。其实我并没思考过，只是想找点工作以外的事做放松心情。他太精明，所以很快和轻易地看到有问题。其实不合理也好呀，剧本来就是假的，给人逃离一下现实。现实这么痛苦。 ☆、第 26 章 不过这齣剧也够痛苦，女主角不但被人骗了很多钱，现在喜欢的人还死掉了，真叫人伤心…我妹说首播时看到哭了一天，我记得当时公司的气氛也忧忧愁愁的，大部份女同事无心工作，意志消沉，彷佛身边人死掉，可见韩剧的魅力和影响力。 我当时没看，还觉得她们很傻，但自己看的时候，多少也被感染到，流了几滴眼泪。 总裁见我在擦眼泪先是笑我，但听着女主角在太平间嚎哭大叫，我觉得挺心痛，纸巾也花了好几张。 「五月妳的感情真丰富。」他拥了拥我肩膀。要是变成女主角那样，谁都想哭！ 接下来她的悽惨经歷还没完，她辛苦开的店没了、欠屋租被房东迫迁、连相依为命的小狗也走丢了！实在太不幸了！那个编剧就不能做做好心吗？干吗给她创造这么多不幸！ 这都是韩剧一贯气氛，很「赚人热泪」。 总裁不停给我递上纸巾，安慰我说那是假的、又说女主角的好日子快将到来。 我不停抹着眼泪鼻涕追看，不是因为好看，而是知道她的结局会很好—公司的女同事谈论了很久—所以看不到不甘心。不看她的好结局，之前所看的悽惨都不是白捱了吗？我还有几天时间！ 总裁似乎怕女人哭，不断安慰我：「看嘛！她找到新房子了，比之前的更大更便宜！」、「她的店关了才可以专心髮长海外市场。」、「她的狗原来被另一个俊男捡到呢！」吃饭时间他还给我做饭做甜品，叫我不要哭。 他的厨艺当然一流，不然怎么追女生？ 只是没想过他会做给我吃。 没上级为下属做菜。上次董事长夫人是炖给他吃，「顺道」给我而已。 我们看了一整天，终于看到大结局，当然是很美好—女主角跟后来相识的俊男结成连理、事业发展得很成功，人生幸福美满。起初总裁喊闷，但后来陪我看了五、六个小时，没怨言之余还安慰我，最后女主角得到幸福：「看，早就叫妳不用哭了。」看着我笑。 我居然发现—他一直搂着我的肩、我也一直靠在他的臂弯里！ 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变成这样— 电视传来悠扬的结婚音乐和浪漫的画面，我和总裁看着对方动也不动… 比我们跳舞和跌倒在沙发时更加拥近— 这个时候、这种气氛，就似女主角跟情人一起的时候— 他吻了下来！总裁他吻了下来！我感觉到！ 我看着他双眼，他眼里有我。 我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只知道他眼里— 有我。 ☆、第 27 章 我醒来发现自己在睡房的床上。 床边没人，房内也没人。 看来我做了梦，梦见总裁，和他的一双眼… 原来一切都是梦，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也可能是工作得太累，做梦都看到老闆了，也可能是受那出韩剧结局的气氛影响。我年尾一定要向董事局申请放假去旅行，好好散散心和玩乐，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一直辛勤工作？ 我坐起来伸了个大懒腰。总裁会看上我？痴人说梦！看上我的工作能力我倒会承认。 没错，我喜欢总裁。但我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只是上司和下属那种。我才不会跟着不喜欢的老闆做事，但无非份之想。我有自知之明。 起来吧，假期还有几天，我不想浪费掉。假期完结之后要做进度表、也要替总裁写电邮召集各级经理开会等等，很忙呢。 我开洗手间的门想进去，冷不防先开了有人出来。我和对方都叫了一声。
第12页 原来总裁在里面正要出来！他只穿了一条短裤。 「吓死我…」他用我的毛巾擦头髮：「没想到妳会那么早起床…」问我除了粉红色的浴袍，还有没有别的颜色，因为他不想穿粉红色。 我才没想到他会这么早！还用我的浴室！其余的几个房间都有浴室，客厅也有，为什么他要用我这个？ 他指指我的床，说从这里起来，当然选最近那个来用，问是不是吵醒我了。 那…那…我的不是梦了？ 「妳的脸好红！还很烫。」他见我呆住了，转过来看我：「妳发烧了？」 我抬头，又看见他的双眼有我的倒影，立即缩回来不看他。 他笑了起来：「妳害羞？」 我连忙否认：「我干过什么事要害羞了？」手在空中乱拨。我光明正大嘛！干吗要害羞？ 我转进浴室，看到总裁昨天穿的衣服丢在污衣蓝里，跟我的衣服一起。 我拿去问他是不是要洗。他很顺口地答要，然后大模大样地坐在房间里的小沙发喊肚饿，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我叫他自己去做早餐：「昨天都是你做给我吃的呀。」他答因为我都在哭，然后过来在我耳边说：「妳做得比较好吃，我很想再吃。」每一次只要他告诉我「他想」，我都会心软答应，无论他的要求多难多无理。他早就吃定我这点；加上叫老闆去做早餐也不合理。 我说梳洗好才给他做。 我蒸了些中式点心，加上香浓热茶。 总裁吃着说有时也得陪父母去茶楼饮茶，是其中一件苦差，因为要听两老碎碎念—念他老是换女伴啦、老是不回家喝汤啦、老是吊儿郎当不结婚啦…我觉得他们都念对了，但想像得到他们坐在一起，两老在念，他无奈而痛苦地被迫听着，心里也在念什么时候完结，这情景挺好笑的。 ☆、第 28 章 他们都念对了，但想像得到他们坐在一起，两老在念，他无奈而痛苦地被迫听着，心里也在念什么时候完结，这情景挺好笑的。 他见我偷偷在笑，先是问我笑什么，后来想到会是我脑海中的画面，生气了：「老闆受苦，秘书却在幸灾乐祸！信不信我年尾不准妳放假，看妳怎么去杜拜？」 我说他今年不放我的假，就会累积到来年。我没所谓，但假如我一下子放很多天，他就要另找人手顶替我，其他人未必能达到他的要求和清楚他的心意，辛苦的是他而已。 他无奈地摇头，嘆怪不得以前的太监拥有这么大的权力，连皇帝也没办法。我说首先我不是太监，二来也从来没他们那种权力：「说到底，还是皇上您比较重要。」集团需要他带领指挥，我只是个辅助的小角色。太监可以有很多，但皇帝从来只得一个。 他给我逗笑了，说我真会说话。 不懂说话怎么在职场和这种大人物面前生存？他们这种人最是口不对心，口里说不介意，却是最小器的。再者事实上我也没实权、不是最重要。 他问我今天会做什么。我没想过电视剧会那么快看完，没什么特别计划。 他吃完踱过去客厅那边，看到我放在电视柜机上小时候的照片：「原来妳小时候长这样！」 「小时候谁不是冬菇头？」这可是当时女生最流行的髮型！有些男孩也剪呢！因为最简单，一般妈妈都能剪，省却一笔小孩剪髮费用。 他顺势叫我讲小时候的事。 这人真是奇怪，自己的都不记得了，还要去知道别人的。 他说想比较一下。我说当然大不同！不然现在我当总裁啦！ 他坐下来低着头说，现在的「记忆」都是别人告诉他的，他觉得亦真亦假：「刚回到家里休养时，很多亲戚到来，不停在我面前说自己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听到我都晕了…到了一个地部我很怀疑…」常会问自己「我是谁、我是谁？」 我觉得，他很痛苦。这痛苦不可以随便跟人说，起码不能在董事局和公司。 我唯有说过去了就随它过去好了：「最重要的是，你是你父母的儿子，我们的总裁，我的老闆。」其他的不重要。 我说跟他工作很快乐，可以的话不想转工。 「不觉得我兇恶、难服侍吗？」他笑了。 「难啊。」我直言：「但薪高福利好，上哪里找？」他的脸立即拉长了。 「虽然老闆难服侍，但未致于变态。」告诉他我妹的老闆很恐怖，相比之下他好多了：「加上我想跟聪明的人工作，自己也聪明点。」这点无可否认。他虽然失了忆，但智慧无减。 我也觉得失忆后的他比较亲切和关注别人，以前不曾问我的过去和生活，过年过节也只是象徵式问候一下。 ☆、第 29 章 本来我小时候的照片不轻易让人看，就破例给他看一次吧。 其实我来自很普通的基层家庭，不知是上天公平、还是人们说的「不漂亮的人就埋首读书」，我的成绩从小便很出众。 我真没花时间在打扮和拍拖上，可能身边有个太强劲的对比—就是我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人，别做些不适合自己的事。 我没很多照片，都不想拍，是迫不得已才跟家人一起拍，或者拍毕业照。 总裁很喜欢看我跟姐妹的生活照。我们一起去快餐店、到公园玩、在路边吃雪糕等，都是他没经歷、甚至说没法经歷的生活。他都是到家里的花园去玩、请名厨回家做菜、包下整家雪糕店吃甜品。虽然听得我牙痒痒，但想像得到他的悲哀。他没法做普通人理所当然的事，从小到大都活在公众眼中和父亲的光环下。即使只是在路上跌倒了一下，也会被人加入无限想像和解读，搞不好影响整市经济。 他也没兄弟姐妹。他说母亲告诉他，有段时间他一直吵着要弟弟。虽然后来她真的有了第二个孩子，但出生不久便夭折，从此也不敢再生了。 他问我有姐妹的生活是怎样的。我想也没想：「哎，烦死了！」老是在抢、什么都抢！衣服、玩具、糖果等等，无论几多也不够！一下子就没了！慢一点也不行。 他看着我笑，明白我口里说烦，但心里是快乐的。 他叫我改天带他回家作客，感受一下这种气氛；我说他试过一次保证后悔。 「上次婚礼我也见过她们，才没那么恐怖。」他说我夸张。我说那天大家都从内到外装扮过，原形是彻头彻尾不同。「那就要见识见识了。」他很感兴趣：「有妳这么可怕吗？」 这傢伙！我可怕的话就不会让他进来躲！ 「本来想给你做几道母亲的拿手小菜尝尝，现在不做了！」告诉他可怕的人不做菜，他立刻改口，说我是全世界最好最温柔的秘书，贊得我起鸡皮…叫他快点住口，我午饭时给他做就是。他实时跳起来欢唿。 午饭时我就给他了些家里常吃的菜式，都是腐乳炒通菜、咸蛋蒸肉饼、煎荷包蛋等。他说他父亲间中也会吃这些，说习惯了一直以来的口味：「他未发迹时就是吃这些，有很浓的情意结。小时候还没那么多肉类呢，都是腐乳咸蛋下饭，简简单单便一餐。」不过总裁不喜欢腌制的食物的味道，觉得很难闻，也感觉寒酸。
第13页 我白他一眼：「普通人家全都是吃这些啦。」像他那样不是神户牛柳，便是波士顿龙虾，再不然来点鹅肝鱼子酱吗？ 我这里没那些贵价食材，他吃不吃悉随尊便，就像我妈对不吃饭的小孩，才不会又哄又逗又追又餵。有人不吃的话皆大欢喜，大家可以多分一点。 他就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但把菜都乖乖吃掉。 「妳这些好像比家里的好吃。」他这样说。我说信不信我告诉董事长夫人，说他损她厨艺不好，因为他家的家常菜都是董事长夫人做的。 ☆、第 30 章 「妳会吗？」他贼笑起来，提醒我除了年尾花红，还有年度表现奖金、来年薪酬调整等也掌握在他手中。 真拿他没办法，谁叫他是老闆？ 吃完饭也没什么特别事干，我们就随意玩游戏机、看些无聊电影、或者睡个懒觉。我的生活没他那么多姿多采，又打球、开跑车兜风、去什么俱乐部喝酒消遣。本来以为他一、两天便受不了会走，但他就跟着我随随意意、悠悠闲闲地过了这个长假期。 假期的最后一晚他才叫人把船驶回码头，再叫司机接他回家。 「那我们明天在办公室见了。」他开了门，司机在外面等；我请他路上小心。 他忽然关上门，拉我到他跟前，一下吻下来，吓得我有点措手不及…他吻了我足足有五分钟才放手。 他又重新开门，我听到他低吟了一句：「这个假期真快乐，可以的话真不想走…」又忽然抬起头对我笑说：「明天见。」就走出去上了车。 晚上我有点睡不安，这假期发生的事、还有他最后的话和吻…让我打了肾上腺素那样… 不知道他所为为何，让没有感情生活的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只是勉强合了一下眼。 我知道自己很多余，根本没需要有所期待，是自作多情罢了，但心里就是躁动不安。 早上起来一照镜—有对黑眼圈呢…我又不会化妆，无法遮掩，难看死了。 我梳洗换衣服，拿好公文包出门，司机的车依旧准时出现。 我有点迟疑地走过去。我状态这么差，让总裁看见可不好。我有点希望总裁今天睡过头，没在车里，但天不从人愿，他精神奕奕地坐在车里看着早报。 我边上车边向他道早安。 他只留意报上的财经新闻，问我今天的行程，还有之前交代的工作进度如何。 我精神不好，反应有点慢，不像以往快速而肯定地回答他，翻了好一会记事本还未找到，到找到已是几分钟之后。 他从报上转头过来：「妳不舒服？」 我连忙摇头，一直以来我都没怎么请过病假。这份工作没什么病假不病假的。 他轻嘆了一口气：「今天跟政府官员的会议妳不用参加了。我找人替妳。」叫我回去休息，并吩咐司机待会他在公司楼下下车后载我回家。 我连忙请他不要，告诉他我没事，不会影响工作。总裁很在意跟官员的会议，我不可以缺席。但他不听，叫我回去。 我很难过！难过到想哭！如果我不能工作，在他、公司和董事会眼中，我就没价值了！ 我回到家哭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办！ 都是他的吻惹祸！害我心里乱作一团！ ☆、第 31 章 从小我都不会太在意外表不佳，总觉得人各有长处，在外貌方面我怎么追也没用，不如好好发挥自己的优点，但今次终于有了怨言—像我这样的人不该涉及感情！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裁要吻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留在我这里过夜！ 我洗了个热水澡，再迫自己好好睡一觉，决不可再像今天出状况！我是个很专业称职的秘书！是为总裁和董事会工作！没其他目的！ 可是一闭上眼便回忆起总裁陪我追剧、安慰我别哭、一起吃家常小菜、玩游戏机、说无聊笑话…还有他躺在我身边唿唿地睡懒觉的情景。 他躺着看着我微笑，我看到他眼中—有我。 我告诉自己别再多想，快点睡觉！ 睡到不知什么时候，我被门铃吵醒了。本来一点也不想起来开门，但响声不断，吵到不得不起来。 对了，大概到了月中检查维修的日子。这船唯一的缺点就是每月都得检查维修，始终很多机件、也浸在海里。幸好这些业主都会派人来做，不用我操心。 我一开门，立即大叫并关上门！是总裁！ 我这披头散髮，还穿着睡衣的模样怎么见人！尤其是他！赶快、赶快换回套装！但我丢到什么地方去了？…就算没有也不能穿睡衣！ 他在外面拍门大叫，叫我更不知所措。我终于抓了一套休闲服出来穿好给他开门。 我开门请他进来。他边进来边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搞这么久才让他进来。 我问他是不是约了人来开会：「我这就去准备。」想转上上层甲板。他在饭桌上放下了一些水果和一束很小的花，叫住我：「谁说我来开会了？」 我问他否则怎么会来。他很理所当然地看我：「来看妳需要理由吗？」问我有没有事，休息过后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我很受宠若惊，连忙客套回应：「总裁有心…」 他看着我一脸奇怪：「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妳不用对我那么客套。」「但你始终是总裁，我的上司…」 他对我皱起眉，看得出不满。 我不知如何是好…任何时间我都怕他这种表情。公司里谁都怕，因为搞不好就会令他发脾气。 他沉住气不发作，问我要不要去看医生、再放一天病假。我挥手说不用。 他点点头，拿起桌上一个橙到厨房切开叫我吃。 我愣住了—他第一次给我切水果！他见我不吃，先是问我，然后「吩咐」我吃。我就机械人那样吃掉了。 我觉得做梦那样… 他嘆了口气，叫我明天可以才上班，不用勉强。我点点头。 第二天我照常起来工作，睡了一天，黑眼圈消失了，精神也比较好。 我提醒自己，不能再像昨天，做不到事的人总裁不会留在身边和公司。他看上的是我的工作能力，不是别的。 ☆、第 32 章 这天他没有跟我同车，司机说他陪母亲吃早餐，迟一点才回来。我心里暗暗叫好，可以把昨天的进度追回来。 我回到公司把口红拿出来涂，希望会带来好运。 总裁迟了一个半小时才回来。今天没有重要的会议和事情，所以才陪母亲吧。 他回来的时候见到我：「五月，妳没事啦？」 我向他客套地微笑：「托总裁的福，没事了。」 他向我笑，问我要之前交代过的报告书。幸好我在他回来前完成了。他看了一下，贊我做得不错。听到这些我很开心，果然在工作上受赞赏才是叫我最开心的。 下午五时许我拿文件让他签，他签完问我：「五月妳今天下班后有没有空？」 我心里马上冷了一截。通常他这样问都是有又大又难又赶的事要我做…本来以为今天可以准时下班…
第14页 有时真想骗他答没有…但他是我老闆，我也清楚这份工作的性质，所以都如实回答：「有。…」 他头也不抬，边写着文件说：「今晚订家餐厅吃饭。」 别以为只是打个电话。他这样问很多时都是叫我去排名厨的餐厅。那些都得一早预约，他就是想我去碰碰运气，看可不可以说说情，或者看有没有客人临时取销预约。 我问他想去哪家，他居然答我：「妳喜欢哪家便哪家。」 从没听过这个答案！叫我怎么办？ 我试着引导他：「有没有想吃菜系？或者想去哪家酒店、哪个厨师？」 他开始不耐烦：「不是说随妳喜欢吗？」讨厌再说或作多余解释。 我也不敢再问这方面：「那预约几人？什么时间？」 「就二人。」他继续写文件：「妳下班后便过去。」摆手叫我出去，要打电话给银行地区副总裁。 他这些答案完全叫我摸不着头脑！什么「我喜欢」、「我下班」？关我什么事？现在带我去吗？ 我真挺不知所措。他这样是不是隐藏着什么？我觉得很危险！通常说「随妳便」的都是假话，才不是真的随我意思！我犹疑着选海鲜餐厅还是选牛排餐厅。以前他总会说清楚点，或者迁就女友的喜好。他的女友们是挑剔，但仍有些基础可循。现在什么指示也没有！ 我思考了很久，决定选牛排餐厅。这个比较广为人接受，不吃牛排也有其他肉类可吃。 我预约了一家高级扒房，供应优质扒类和特制手工啤酒，那他无论带男还是带女去也没问题了。我发个电邮和手机短讯通知他。 六时刚过，我这天的工作都做完了，差不多可以下班了。今天可以准时下班！ 这时总裁从房间出来，见我在收拾手袋：「妳可以走了？」叫我等等：「我上完洗手间便行。」便走到洗手间。 ☆、第 33 章 我在他背后泄了一大口气，忽然又有什么事要做？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准时下班的梦碎了！ 有时真想捏死他！但他回来了，不可以表鲁思毫不满。我不停跟自己说：「薪水包含了…薪水包含了…」 他叫我等他一下，我等判刑那样。希望不要这么难…九时前能做完就好… 他拿了公文包出来，关上房灯，步向电梯，见我仍坐着不动：「妳还不来？」我立刻跟上去，一起走进电梯。 我记得他今晚没饭局和晚宴，不然也不会订桌吃饭，但就算有也应该跟我无关，他都不会带我去，而他基本上都不会约人在这种时间办公事或谈生意，除非是「直落」—即是时间延长了，无理由谈到一半结束嘛。因此这样实在很奇怪。 我们上了车，司机早知道餐厅在哪，我交代过。 车子直奔餐厅，我忍不住问总裁：「你是不是该去接一下朋友？…」难道他带司机去吃吗？ 他反问我接什么朋友。 难道他一个人订张二人桌吃饭？虽然没有说不能，但超奇怪！ 他看到我的表情，知道我在想什么，有点生气：「我跟妳去吃饭呀！不然怎么会问妳有没有空、叫妳选餐厅？」说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秘书那么笨。 这个我真的猜不到！商务饭局我跟他去过很多，私下的是第一次…我完全没想过他会约我去吃饭。 「还以为妳喜欢吃牛排才选。」他气到有点啼笑皆非：「原来完全误会了。」问我要不要换家餐厅。 我低着头说吃牛排也不错，这家餐厅主打扒类肉食，很是有名。 餐厅已按我早前的吩咐安排了厢房，我们进去坐下。总裁叫我随便点菜，我点了西冷牛排套餐，他则点了烤猪肋骨配香肠，配黑啤酒。 他问我喝不喝啤酒，我答他我不喝酒。 他问我有没有来过此餐厅，我摇头，一来一个人不会来，二来这里消费有点贵，虽然我薪水不错，但没有很特别值得庆祝的事也不会来这种地方，朋友不会贊成的。 他又问了我不同的问题，都是他问我答，直到菜来了，我一言不发、端端庄庄地吃。 「妳别那么拘谨好不好？」他快受不了的样子：「现在不是办公时间、吃商务午餐！」 我吓了一下，那我该怎么办？ 「之前在妳家也不是这个样子…」他气败地喝汤：「有没有男人约过妳吃饭？妳都开会的样子吗？」 我生硬地摇头。不知怎的，听到他这样骂我，我有点想哭…以往我做得多错、他多生气，甚至说我工作能力超低，气到说要炒掉我，我都没那么想哭。 ☆、第 34 章 我没跟男人约会过又如何？ 坐在面前的是总裁、我的老闆！可以嬉皮笑脸吗？我很怕，怕得餐具也掉到地上、汤也打翻了。 「妳放松点…」他见我这样又气不出来了，叫我跟他一起深唿吸：「我们一起吃个饭而已…上司可以请下属吃饭对不对？我们在增进感情，加强沟通和了解，从而提升妳对公司的忠诚度和归属感，也为我建立亲切的形象…」 我重新坐好，他叫侍应再拿一碗餐汤过来。喝着他又问我身体如何。我答：「托总裁的福，都没事了。」他翻了一下白眼。 我又说错什么了？ 他深唿吸了一下，问我妹妹现在如何，是不是渡过蜜月回来，去了什么地方玩。我告诉他他们去欧洲看教堂，差点想多谢他的厚礼，不然他们也不能「豪游」，但这样道明很失礼…还是不说了。 他立即说了几个着名的教堂，问我有没有去过。我说去过，但因为跟旅行团，都只是走马看花，不够妹妹看得过瘾。 「不过我记得欧洲的食物都不怎么好吃…」我嘟着嘴，不知是不是参加的旅行团太便宜，所有在旅游节目介绍过的美食见都没见过，完全不同样子。 「但我在德国真有吃到猪手。」他说德国真的有猪手、香肠和好啤酒。说起猪手我也喜欢吃！他问我怎么不点，随即点了一只，跟我一起分。 我说我不吃皮，他说他最喜欢，那就各取所需，吃得很滋味。 饱餐一顿后他有几分醉意，但他酒量不错，才几杯大啤酒难不到他。 他送我回家，下车前我谢谢他请我吃饭。他拉住我，我吓了一下，想起他之前那个令我第二天不舒服的五分钟长吻… 他顿了好几分钟才开口：「记得明天向营业部经理拿报告，那傢伙拖了一段时间了…」笑容有点生硬。我也生硬地把手抽回，生硬地对他笑笑便下车。 我不禁想如果他再吻我怎么办。 这段时间有点忙，集团投得一个电讯项目的十年经营权。虽然电讯项目不是什么新鲜范畴，但总裁锐意发展信息科技，是大势所趋，所以他很在意，监督得很紧。 他好几个月都没交女朋友，真不像他的性格。他是个着重「工作生活平衡」的人。 也许真的太忙吧。那个电讯项目投资额不少，董事会都有微言，做不出好成绩也难以在股东大会交代。 一个星期六的时候，他约了两个外判商和工程部经理来我家开会。我准备好饮品茶点，问总裁我需不需要列席。
第15页 他答不是正式会议，只是想听听进度，会自己做笔记。大家都没穿西装，气氛比较放松，所以不会有很重要的内容，纯粹他想要员工报告一下。 在我家开会，我不用做秘书的话便当招待，给他们倒倒茶，递一下糕点。虽然说是非正式会议，但经理和外判商也必恭必敬的。 ☆、第 35 章 他们只在上午开了两小时会议，总裁听见进度良好很满意，放他们回去。我也庆幸不用花掉下午。 不过总裁併没有回去，说已经午饭时间，叫我做点吃的。 我问他下午没约？他说预想要开到下午，但现在不用。 但通常他都会「放监」那样，赶快去玩，一刻也不留。 他叫我快点做饭：「饿死了。」说我现在问题真多。 我问他吃什么，他问我星期六下午通常吃什么。我答就随便吃些三文治，或者方便面，休息日想休息，不搞那么多。 他答要三文治，才不吃方便面。 本来我打算做咸牛肉蛋治，但他在后面大叫：「要公司三文治！」那我即是没选择了…我觉得他的要求跟失忆前一样多，深层潜意识根本没改变。 我还做了烘底的。他吃三文治一定要烘底。既然深层潜意识没改，口味也一定一样。 我们就坐在饭厅一起了吃了。我给自己泡了茶，他则是咖啡。 他喝饱吃醉，很是满足：「五月的厨艺真好。」 我说他的女友们也不遑多样，不然如何钓金龟婿？他说那些不同：「没有家的味道。」 我说他想找家的味道，该多点回家吃饭，董事长夫人一定很愿意带给他。 他啐了我一声：「谁要自投罗网听她老人家唠叨？老是叫我快结婚、快给她孙子抱，都烦死了！」叫我千万别学她：「我不想要两个母亲。」 总裁看来很强很硬，但也有怕的人和事，我暗暗偷笑。他看到叫我不准笑，叫我快点拿游戏机出来，上次困在第二十六关破不了，今次一定得成功。 我说那只是个游戏，他居然在意那么久。他以如热火的眼神和坚定的语气对我说不甘心，誓要今天内破关，否则不回去，简直像投地或是投项目那样势在必得，不容许有他以外的胜利者。 但那只是个游戏… 「妳知不知我今天为什么来这里？」教训我那样：「就是为破关！」 不是来开会吗？ 「否则回公司开也行，干吗来妳这儿？」他道理大条。 不过今天全办公室灭虫兼洗地毡…行政部不是发了电邮给全体员工收拾好个人物品、临走前把椅子放到桌上、还有没必要别回去吗？我也特意提醒过他。 我想他已经被破关蒙闭，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还是拿游戏机来招唿他好了。 我替他开了机，他雄心壮志地坐下来，就像坐在谈判桌或拍卖厅内，认真得没话说。 集团能这么蓬勃地发展，也因为他如此强大的拼劲吧。不过星期六他可否休息休息？ 他就聚精会神地跟游戏中的对手和怪兽开战。我偶然看看他，然后去做自己的事。钟点女佣来打扫他很机灵地举高双腿让她扫，但心思从没离开过电视屏幕。 ☆、第 36 章 他势如破竹那样杀到第二十六关，就困住了，陷入苦战。 他咬紧牙努力应战，一副「不到功成誓不休」的样子。男人对游戏机的热情对女人来说真的难以理解，那只不过是个游戏，全部都是假的，何必这么认真？赢了又没实质奖赏。 他瞄到我在吃薯片，大叫：「我又吃！」张大嘴巴叫我放一块到他口中：「肚子饿了。」又叫我餵他几块。我说我放一包在茶几上，他自己拿，他大叫不要，说没空没有手拿，正值紧张关头；到我喝果汁时又叫我餵他。 我说给他拿包新的，他说不用，一口含着我这包的饮管啜起来，又回到屏幕努力战斗。 我呆住了—这是我喝过的…我们不是间接地吻了吗？ 虽然我们不是没接过吻… 我的心又乱了… 晚餐我把饭炒焦了，太心神恍惚了，但他照吃无误，没人和事可以阻碍他破关。 果然这第二十六关很难破，他战了大半天，令我要回房间才可看电视，又间歇地叫我餵零食饮品。要不是上厕所非得自己来不可，他也不愿离开沙发。 真想叫他别再玩…但看他为父报仇那种眼神，我不好打扰他了… 到晚上十一时还在努力，我欣赏他坚毅的意志，可是我要睡了，他看着屏幕向我点头，算是道了晚安。 过了不知多久，我觉得有人进房，在我旁边倒下来。我亮起床头灯，凌晨两点，他在我另一半床睡得像头猪。 「喂，你得先洗澡！…」他这样脏兮兮便睡上来！我推又踢他，他都赖死不下床，还枕着我的大腿睡！ 「妳看我多棒…破关了耶…」口香糖那样黏着我不放！ 臭总裁！ 这傢伙真的很烦！我从来不知总裁是这么烦的！他整晚就黏着我念：「妳看我多棒…破关了耶…」、「快点赞贊我…」原来他会做开口梦。我受不了：「得啦得啦，知道你厉害了…」他会哈哈地笑。 不知以前是不是也会黏着女友做开口梦：「妳看我多棒…我投得那块地，赚几十亿了…」 我真想一棒打昏他！ 天亮了我要起床，他搂着枕头当作是我：「妳看我多棒…」又说我身体软绵绵：「很好抱…」 间接说我肉很多！ 虽然我承认，但被说得那么白不好受。 ☆、第 37 章 我找出他上次留下的衣服。他起来的时候一定要他去洗澡。我可受不了有个脏人在家里走来走去。 他睡到下午，在我预计之中。 他起来我迫他去洗澡后，他大讲勇勐破关的经过，连吃饭时也口沫横飞。虽然我没兴趣，但不忍打断讲到眉飞色舞的他。 我听了一天！到晚上九时那伟大的经歷终于完结了。 董事长主持会议时也很冗长。人们—连总裁也说他年纪大了，难免会重重复復，很多话说。我希望总裁只此一次，不要变成董事长那样。听那么久的话其实很辛苦。 不过我想男人都很喜欢诉说自己的成功。 「喂，我这么棒，妳不贊贊我吗？」也喜欢别人认同。我的小外甥也常常说这句话。 「得啦，知道你够厉害了…」这句话我从昨晚开始已说了几百次，什么感觉也没了… 他生气地说我没半点诚意。我真想问他如果一句话说了几百次，那还不叫做诚意？到第几百次还可以有什么感觉？ 「我要奖励！」他小孩子那样闹起来，跟我那小外甥一模一样。 我问他要什么，他一下拉我过去吻上— 我几乎唿吸不了，推开他：「放手啦—」但他不管。 闹钟响时已是早上七时，要起来上班。 他也醒了，叫我打给坚叔，让司机拿套西装过来让他换，并叫我梳洗好先出门，他过一会再叫司机来接，会替我锁门。
第16页 司机问我：「总裁昨晚在妳家？」 我点头，拉起一个微笑：「他前天开完会有点不舒服，所以留下休息。」只好这样说，上车去上班。 过了一个小时他也回来了。 不久之后他叫我进房，把门匙还给我。 我挺不好意思，接门匙时不敢看他和接触他的手。 他感觉到我的不自然：「五月，妳没事吗？」 我赶紧摇头，万一他又叫我回家休息怎么办？ 我说我出去工作了，他叫住我，问过两天要不要陪他吃饭。他有位名厨朋友刚开了分店，邀请他去吃。 我说不要了。其实我这样跟他单独约会很危险，被记者拍到就糟糕了。之前已有这种危机，我有个当杂志编辑的老朋友打来，问我是不是在跟自己的老闆发展地下情，原来她有个下属拍到总裁上次在我家渡长假期，见那个女人在吵、总裁在维护我、然后好几天都没出来，是宗爆炸性的大新闻：总裁、女友与秘书的三角恋，他为秘书而怒撇女友等。我当然连忙否认，说那个物业是他的，他只是以业主的身份来看看维修的情形，不巧被女友误会了。本来他们已陷分手边缘，这事只是导火线。她听完完全相信我：「总裁怎么会看上妳？」遂着我小心点，幸好今次被她截到。下次要是别的记者就没那么幸运了。 ☆、第 38 章 虽然我感谢她帮和提醒我，但被活生生贬没有吸引力，也不好受… 不过我真的要小心点，不能为自己和总裁惹来什么绯闻，这对我、他、公司的形象都不好，尤其我外表不讨好、又是他比较近身的人物，想像得到传媒会写得很难听，我可不想受这种屈辱。 我要跟总裁保持距离，只在公事上接触。 下午时他打电话出来，说下个星期要跟他到一个发展中国家出差，其中一位地区副总裁在报告中提出一个正洽谈收购的矿藏，他想要去看看。 我写下他给予的数据，立即着手去安排。 很久都没跟他出差了去那么远的地方了。自他失忆以来，他去的地方都不远，也没带上我。 我们长途跋涉，终于到了那个发展中国家，可是到矿坑还有很远。本来那国家的道路系统已很落后，要到山区路更不好走，一路上都颠颠簸簸的。 总裁从上机已在工作，不停跟副总谈矿坑和企划的种种，争取时间，因为有别的工作不会久留。 我们坐了半天车，坐到除了想晕便没别的感觉，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这里没几个人会英语，都得靠翻译沟通。 大伙一下车，便去实地了解矿坑的种种，首先见了负责人、工人判头、总工程师和实验室总管，又去看工人开挖的情形和各处的环境。 工地的路一点也不好走，天气又热，是当地人才能适应！ 我走得很辛苦，也落后了。总裁吩咐：「找人照顾我秘书。」叫人扶着我走，别让我跌倒。 我反而担心他。虽然说他体能不错，但怕他意外后没以前那么强壮。 我们边走边听负责人解说，拿着地形图研究。总裁初步挺满意，看来具潜力，至于值不值得买下还靠很多数据和分析决定。 我第一个感觉也不差，只是真的很热…又沙尘滚滚，水喝多少也不够… 我又热又喝又饿，其他男人都没很大反应。总裁就像玩游戏机破关时那样专注和坚毅。他一向很重视工作，这给他源源的能量。 烈日当空，我腿一软便倒下，晒到快口吐白沫。记得很久以前我出差去看一个海上钻油台，那天风高浪急，几乎把在坐的大船沖走！多怕像铁达尼号那样沉掉，永葬海底！身边九成的人都以为我这份工作很好做，薪高福利好、老闆年轻英俊又年轻有为、办公大楼可算是全市最顶级、出入的都是高级地方、见的都是名流人物、每天就是打扮得美美去见老闆，可是谁又会知道个中的辛酸？ 总裁见我倒在他脚边大惊，连忙叫人扶起我。负责人说我大概中暑了，不如先到办公室休息。总裁同意，叫人立即抬我过去，矿坑什么的也不再看了。 所谓的办公室其实就是由两个货柜改装的。虽然没冷气，但是全个工地唯一一个比较象样的遮阴地方，其他地方都只是一个篷。 ☆、第 39 章 他们让我躺在几张椅子上，开大了风扇，但吹出来的风是热的，像一股死死的蒸气；又给我餵水，但我边喝边吐，晒都胃都反了。 我觉得自己像快被烤熟的乳猪，全身发滚。总裁不停问我觉得怎样，我都无力回答。 最后他决定今天到此为止，先回酒店。酒店环境始终比较好。 我给抬上房间。酒店只是三星级，但有冷气！我躺在床上，感受到阵阵凉风，而不是股股蒸气，渐渐觉得舒服和凉快了。 可是很累，头又痛又晕。 总裁坐在床边不安地看着我，我向他道歉。 他摇头：「妳不舒服，我不想。」说不如早点回去，本来想叫医生来看看，但信不过这里的医生。 我担心他只是察看了几个小时，没清楚矿藏情况，影响投资决定。他答交给副总裁详察，要他写份完整的报告。 可是我不想因为我一个人而影响工作，说我今天好好休息，迟点才决定。总裁说这样也好，但一切以我身体为先。 他想要我的手提电脑，好把数据复制到他那台。我坐起来，得先给他整理一下；他连忙叫我不用：「我自己来…」我说反正想起来喝水，他把水递过来：「好好喝、慢慢喝…」叫我不用着急。 我打趣叫他别害怕，公司的医疗福利完善，今次也有买出差保险：「有什么事我也不会控告你。」不用把我照顾得那么细緻。 他拍了我的头一下：「就怕妳告我吗？我不照顾妳，谁会？」我又见到他眼里—有我—的倒影。 我们坐在床上，靠得很近，近得感觉到他的唿吸。 我本来已有点晕，在这样的气氛下更晕…当他靠得更近时，我想起我的编辑老朋友提醒过我的话，立时清醒来过来，错开身避开他。 「我来输入开机密码…」我拿起手提电脑挡着，隔开我和他二人。 他唯有默默地看着我开机。 开启后我打开相应的文件夹，开始整理刚才的资料。总裁笑也不笑：「不用了。」取走计算机，说会自己做，叫我休息，坐到书桌那边。 我说要整理一下他才会做得畅顺，他睥住我：「都说不用了。妳快点休息。万一妳再有事我怎么向公司交代？就让人说连秘书也照顾不了？」坐下来安静工作。 他生气了…但又有什么办法？ 我躺下来，只听到他打字传来的单调声音，心里只有一丝丝无奈…不想人家说他饥渴得连外貌不扬的秘书也不放过。 我很相信「你的外表如何，你的恋爱路也如何」—我这样的外表没资格谈恋爱，也自知配不起这么优秀的人。反正早知道会失败收场，干吗要开始？ 我就在这片单调落寞的打字声中睡着。我和总裁明明只相距几尺，却是隔很远似的。
第17页 ☆、第 40 章 睡醒后我感觉好多了，只是胸口闷闷的。刚刚可能真的晒得太厉害了。 还对着计算机的总裁知道我醒了，问我肚子饿不饿，说订了餐，就等我醒来送上。 整天我都没怎么吃过，也该吃吃东西了。 总裁的是一盘看似咖哩的饭，泥土色的，看到有菜有肉，但感觉很一般；而我的是浓汤配面包。他说本来想给我吃点粥，但这里没粥供应，只好似浓汤代替，吃得下的话可以加点面包。 食物卖相不怎么讨喜，但在这种发展中国家可以有什么要求？说不定这是这里最好的餐点了。 我吃了几口，味道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很怪…像是薯仔汤的质感，但有股花…和洗洁精味…大概那股香料味很吃不消。 我很好奇总裁的会是怎样的味道。他那坨酱汁越看越令人反胃…但他照吃可也，没什么反应。 我再吃了几口，忍不住「哗」的吐了出来！连我自己也料不到！ 「五月，妳怎么啦？」总裁慌张地起来看我，又拿水又拿纸巾给我。 我简直觉得自己在吃超浓味的洗洁精！香料多得令人害怕。 他拿起电话，打给副总，叫他立即给我们订机票，明天一早回去。 副总为难地说现在已经很晚，来不及订明早的机票，最快是下午，但总裁不理，对着电话叫：「我秘书先是昏倒，现在吐得不像人形！你无论如何都得订到！」叫他与其在推找藉口，不如快点去办。就算要抢也得抢到两张回来。 我躺在床上，肚子很难受，胃部像是反转再反转那样，吐完也不舒服…人家说的「洗胃」是不是这样？其实我是不是真的吃下洗洁精，给「洗胃」了？ 我出差多次，都没试过这么惨。有次去俄罗斯天气冷极了，出差到回来都严重感冒，也没今次惨。 很辛苦！最讨厌呕吐了！ 他坐在床边向我道歉说把我带来这么辛苦的地方。我在被窝中哭了起来，宁愿他骂我，料不到他会向我道歉。我觉得自己变得没用又脆弱。 我叫他不要待在我的房间中，我的呕吐物又臭又脏。他不肯：「谁照顾妳？」我惯了一个人生活，可以照顾自己，不必靠任何人。他直说不可以，因为我是病人。 「我不想惹来什么误会…」虽然不知道这么老远的地方有没有记者。 我们都没有作声，房间静得像空气凝住了一样，很久才听到开门和走出去的脚步声。 第二天我和他一早便坐飞机回去，不知道副总是怎么得到机票的，但总裁说过抢也得抢回来嘛。 总裁叫坚叔带我去看医生，医生说我轻微中暑和水土不服，休息一下便没事。总裁叫我放几天假。 ☆、第 41 章 我说休息一天便够。出差回来我和他都有单据要报销，要填些表格和写出差报告，副总也应该有数据从那边传回来要让总裁看，这么忙哪能休息多天？ 但总裁叫我不必挂心，担心自己就够，其他事会找人处理。 我想再开口，他打断我：「总之这几天妳不可以在办公室和公司内部网络出现。」头几天还叫坚叔来，确定我在休息！復工前还向医生确认过我是不是完全康復。 不过回到公司听到传言说，我在出差生病期间，总裁总是守在我身边，叫我挺尴尬。大家只是窃窃私语，未敢太张扬和过份，始终涉及总裁。 我不想、真的不想，说总裁选个这么其貌不扬的女人，而我则癞虾毛想吃天鹅肉。 董事会也知道我生病的事和传闻，在开例会的时候问起：「听说总裁很紧张出差时生病的妳？」语气态度都像在开玩笑，但我一点也笑不出。 总裁也以说笑口吻：「自己人当然紧张。」董事们也清楚我负责他很多公和私事，叫我要好好保重：「看总裁多关心妳。」叫我很汗颜… 我现在都不太想—或者说不敢跟总裁有太多面对面接触，人言可畏。虽然现在很轻微，但到严重就是控制不了的时候。 总裁也感觉到。我们除了公事，相对无言。 气氛总是尴尴尬尬的…做起事来都不顺畅。 有天我看到一个内部空缺，是子公司一个行政管理岗位，我挺有兴趣，条件也符合，于是向总裁申请，说是时候接触一下秘书以以外的工作了。 我本来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当他的秘书，打也不会走，原来不然。 他瞪起眼看了我很久，挺吃惊的表情，最后才说会考虑一下，叫我出去。 不知道总裁考虑得怎么样，毕竟要找人顶替我有点难度。我跟了他超过五年，对他在公在私的需要和习惯了了如指掌，还经歷过他失忆这么严重的事。就算找到适合人选，交接过渡、他跟新人磨合也需要时间和努力。 其实我不是非走不可，只是不想这么尴尬。他对我好我知道，但不该有非份之想。 他这么聪明，完全理解我的感受和立场。对不同女人他有不同态度，知道跟我不是闹着玩，所以想小心处理。 我想，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工作依然忙碌，上次那个矿藏我不知道进展如何，因为总裁另派人跟进。他和我的焦点又回到先前投得那个电讯项目上。 这个系统会跟人造卫星互相联繫，运用顶尖的科技提升质素。我们会跟一家商用航天科技公司合作，还投放资金给他们研究。 我们到他们的实验室开会，并看看他们的设备，真大开眼界。里面就是科幻电影那种很多古灵精怪的仪器、很有未来感觉的地方。我们看到工作人员专业地操作价值过百万的仪器，记录和研究又多又长又复杂的数据，相当仔细和认真。 ☆、第 42 章 总裁非常满意，认为他们大有可为，很值得投资。 他们说除了有最精密和高级的仪器，还有最优秀的人才，这样才相得益彰，随即向我们介绍负责项目的其中一位科学家。 一个高眺的长髮美女推门进来。虽然身穿端庄实验袍，但仍掩盖不了时髦亮丽的感觉。 她礼貌地向我们打招唿。 总裁一看到她的脸：「妳不是雪蜜？」失了忆的总裁居然记得她？ 她也一看：「你不是雷吗？所有人都说你车祸失了忆耶！」 原来他们是中学同学。总裁休养时看过相簿，知道有这么一个同学；后来在一次晚宴遇过，但没打招唿。 总裁特别记得她的原因是：「妳小时候男孩子一个，现在长成如此美女了。」说她每张照片都是「男仔头」，跟男同学—当然包括总裁—一起踢球、钓鱼等。董事长夫人还说她曾经跟总裁打架，而且打赢了。 我没看过几张那些照片，依稀印象中她体格跟普通孩子差不多，当然比男子孩瘦一点，但居然可以打赢他。 她脸红了：「这么久的事还提来干什么？」还问他可以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真失忆了。总裁笑说只是从别人口中听回来，真的什么都不记了，当然包括自己打输那段。 她也抖出他以前的糗事，例如埋起不及格的试卷、一起踏单车只有他撞墙、打球会使诈等，听到他脸都青了—这些他当然全无记忆，今次是第一次听。
第18页 他们坐下来，说着以前的事。他讲听回来的往事，她会回应，说有些是真的，假的则说：「谁告诉你的？都歪曲了。」说起儿时的事，她很怀缅、他则很有兴趣。本来来开会，「认识」一下这位项目的要员，结果成了他们的叙旧会面，说了一大堆往事，到最最后才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工作。 原来她本来在太空总署工作，去年才给高薪挖角到这公司来。 谈到兴起，总裁手机响了我，我代听，是董事长打来的。他接过电话，说在合作的科技公司遇上雪蜜。董事长也记得她：「那个打赢过你的『男仔头』！」她没介意，反而笑起来，拿过电话打招唿；邀请她到府吃饭叙旧，董事长一句：「就今晚吧。」定下来了。 总裁挂线后摇头：「家父总是这样，兴之所至便请人，都不问人有没有空。」她说不要紧，反而早该去看望他老人家。从美国回来都没见过老朋友和长辈。 到下班时间了，总裁跟雪蜜回家吃饭，叫我可以下班了。 我目送他们上车，再拦的士回家。 他和雪蜜见面好像很开心，大概因为有人告诉他以前的事，加上这是他的旧同学，说的都是真事，不像那些钓男人的女人般骗他。 第二天他上班的时候也笑容满脸。 他们常因工作而见面，有时是他到实验室，有时则是她和团队来我们公司。别看她一个小妮子，对理科、数学、天文科技很在行，开会时准备充足，对总裁的提问能确切地回应，很少人能做到她这么清晰；脾气也很和善，如果我遇到不懂的地方去请教她，她都有问必答，也给我很多有用的资料写报告，反而是太专门我搞不懂…她就叫我交给她，在会议上给总裁说明。 ☆、第 43 章 听他和她用那么专有的名词来对答，讲的内容又那么深奥，真觉得他们都是外星人，我们这些地球人插不进也跟不上。有时只有他们二人在说，好像活在两人独有的空间，没有其他人。 大概说得太兴奋，他们讨论完公事还可以说私事，会留在会议室谈半小时，有时谈新闻、有时谈体育、也连带说说小时候。 她说：「雷虽然失了忆，但性格跟以前一样没变，爱玩爱冒险。」只是不再用身体去玩，而是喜欢投资、探索新域。 有天总裁又问我有没有空，要我去订上次那家扒房，我吓了一下。 「订二人桌，问问他们有没有烧鸡，全部菜式都不要辣。」他说：「雪蜜不喜欢吃。」另外要我今晚去车厂看看他新订的跑车出厂了没有，叫我要仔细检查有没有做到他的要求，包括车身喷的颜色、座椅和表仪版的用料等，说他星期天跟雪蜜去兜风，可不能出乱子。 他们的感情好像很好。 他们在公在私也很合得来—两个人都很认真和投入，也实事求是；很追求「工作生活平衡」，辛苦过后喜欢吃顿好、玩个够。他们会结伴去小时候去过的地方、去她家里看小时候的照片和影片，董事长夫妇喜欢请她回家吃饭。 有时为着去玩，总裁会把工作丢给我，也叫我处理雪蜜的事，例如请人去修理她家里的水管、替她预约理髮师等。她没像他以前的女友那么尖酸刻薄，从没指使我去买东西，替她办事后总会有礼地道谢，甚至买我喜欢吃的东西作谢礼。 一副乐也融融的样子。 可是我…觉得心里穿了个洞似的… 上次跟总裁一起追看的韩剧出了续集，我妹借了影碟给我看。之前的结局明明是女主角事业爱情两得意，现在居然丈夫变心、事业也一落千丈。 最讽刺的是，她丈夫在同学会遇到以前的同班同学兼初恋情人，旧情復炽。 他的同学刚在外国离了婚，回来重新开始。 我看着不自觉哭得很厉害，身边很冷心很灰。今天阳光普照，我居然得穿外衣！是不是因为总裁没有陪我看？他应该在跟雪蜜兜风，然后去海边餐厅吃饭，整个行程都是我安排的，享受的却是他们！ 我忽然发现—我心里满是牢骚和妒忌！ 真是糟糕！我为什么要这样？他们约会关我什么事？我可是没妒忌、或者任何情感的资格！ 太可怕了！我居然变成这样！ 第二天总裁春风满脸地回来，贊我昨天安排得当，他和雪蜜玩得很开心：「她之前刚离婚，很闷闷不乐…」 ☆、第 44 章 居然还跟剧集一模一样… 他叫我再安排一下下个周末的行程，游船河或去浸温泉也不错，并叫我一起去，多点陪伴和开解雪蜜。 我觉得够了：「总裁！…」 他意外我忽然大叫，打断他的话，勐的抬头看我。 我降低声调，这样真的挺吓人：「…上次我调职的申请，你意下如何？…」想他快点批准。 他歪着头，很是不解：「妳真有那么想调走吗？」 我点头。 「可是我没那个意思。」他答得很明确：「我很需要妳。」 他需要我—为他打点琐事、完成工作、省却烦恼和时间而已。「秘书的工作很多人可以胜任，也做得比我好。」我这样说。 他定定地看着我：「妳说得一点也没错，可是我只需要妳一人。」再说由于我不属于公司编制，而是直属他，基本上不可以申请任何内部职位，他接受我申请已是格外。 他问我是不是工作太辛苦，可以让我放假一个月：「我请妳去杜拜玩。」不但请合作的公司带我游览，这次所有旅费都由他支付，当是慰劳我。 我只是垂下头… 「还有什么不满吗？」他都这样问了，我只好摇头，调职的事就此作罢。 我返回自己的座位，计划周末的行程。本来想打电话问雪蜜喜欢游船河还是浸温泉，但总裁叫我不用了，她没有空。 周末时我窝在家里追剧，跟女主角同病相怜。 上天—或者说那个编剧真是可恶，把她的命运塑造得那么悽惨。有些人总能不停地得到，而且得到超多，有些则什么也没有，连仅有的一点都被抢去。 她的丈夫真会弃她而去吗？之前她的恋人不幸丧命了耶。 总裁跟雪蜜真会一起吗？很多人看好他们，无论外貌、学歷、家世和事业都很匹配，谈得来且共通点多。他那么多女伴这个最好了。 其实他们一起我该开心，她不会骗他，对他很好，董事长夫妇也喜欢她；她为人简单和善，不会把我当奴隶使唤，跟别的家佣也应该相处得来，起码不会砸总裁家里的东西，要坚叔善后；对公司发展也有好处。 跟总裁的一切，我就忘了吧…那只是一个梦。 我想关掉电视，把韩剧的影碟拿出来不再看的时候，门铃响了，是总裁。 「真幸运！」他拿着一大袋零食进来：「妳在家呢！」 我问他有什么事。既没安排人来开会，也没先打电话过来。 他想都没想便答过来玩游戏机，说上次好不容易才破到第二十六关，今次要「打爆机」给我看。 是因为雪蜜没空才来吧。
第19页 ☆、第 45 章 他想坐下，看到我在看韩剧：「咦？出了续集吗？」听司机说他老婆和女儿只顾日夜追看，快连他也不认得了。 「要陪妳看吗？」他说上次也一起看。 我说不必了，过去关掉。看剧已经够惨了，现在有个「真人版」在我身边，我不想惨上加惨。 但他说不玩游戏机陪我看：「雪蜜说她前夫也太喜欢玩游戏机。原来女人都很在意。」所以他得改改。 我说不看也没关系，他玩游戏机也可；他拿起遥控器说不，既然我在看便陪我看。我抢走说不看，结果我们便在抢那个遥控器。不知道是谁手一滑它掉到地上，碎成几块。 「我都说不看啦！」我哭着跑回房间。 他追着我，向我道歉：「雪蜜说太喜欢玩游戏机的男人会忽略女人，我不想那样而已…」 又是雪蜜！「既然那么想她，那你来干么？」 他失笑：「不是说她今天没空吗？」 没空才想到我，当我是什么？ 他见我把自己藏在被窝中，过来叫我不要生气，说会赔我遥控。有时他很笨。 我睡着了，醒后他已不在。大概因为我不会陪他，其实他只不过想找人打发时间。 星期一我发现他精神不好，很累，轮到他有黑眼圈了。我忍不住问他有没有事、要不要去看看医生。他一句答回来：「不用！」但坐车去开会时打瞌睡。 精神不好自然也脾气暴躁，分别骂了副总和雪蜜的一位助手，到雪蜜道歉他才住口。 她悄悄问我：「妳总裁怎么了？」教训人很多方式，不一定要骂人。 我耸耸肩，怎么知道？她直接去问不是更好？ 晚上我收到坚叔的电话，问了很多关于我电视遥控的事。我奇怪他怎么忽然关心起我的遥控来，他最后才无奈地答：「总裁吩咐我买，不停地催；我买不到，他不高兴。」说用了很多方法找，但无奈我的电视型号较旧，原厂已停产，所以打来问我相关的数据，并且问：「他对妳的遥控干什么了？」 忽然听到坚叔背后传来总裁的叫声，看来总裁回到家了：「吩咐你买的遥控买到没有？」跟白天一样怒气沖沖。 坚叔说没有，称在问我相关的资料，看代用的行不行：「或者不如干脆换个新电视…」 总裁很不高兴：「叫你去买就买，打电话给五月干什么？我要的是遥控，不是电视。你是不是要我自己去买？…」开始有点无理取闹，可以想像坚叔又无辜又无奈。 第二天总裁叫我晚上别约人，说要去我家一趟，叫我准备一下。 大概有会议，我问他有几人，要不要把船开到别处。他只说：「做个晚餐便行。」 ☆、第 46 章 我奇怪，一般来说开会是要准备点心小吃，而不是晚餐。我再问时他打断：「妳最近很多问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觉得他越来越奇怪才真。这老闆越来越难服侍。 我不停在想准备什么才合适…开会的重点是开会，小吃等只是一种道具，也只为稍稍填肚，所以不会吃「餐点」，但他这样到底有什么目的？ 终于我订了薄饼，另加鸡翅膀、香肠、芝士奶油焗菠菜等小吃。这样又像正餐又像点心。 七时许有人按门铃，我以为是总裁或是合作伙伴，但居然是个送电器的男人，说送新电视过来。 我刚想告诉他我没订购，总裁下了司机的车过来，说时间刚刚好。 他吩咐送货人员搬进来和把旧的搬走。 他完全没问过我，当作是自己家。工人说我的物品阻着搬运，他还理直气壮地叫我先移开。 电视安放好在电视机柜上，并调好频道。他爽快地给他们大额钞票打赏，然后坐下来看。新的比旧的大一些，而且是最新型号，画质音效都绝佳。他一边看一边赞赏。 其实我该谢谢他，因为家电是全包的，他作为业主给我换个新电视；但他这么突然。 「你干吗给我换个新的？」我问他：「旧那个又没坏…」 他答和坚叔找了很多天，都没配回本身那个遥控赔给我，代用的他又觉得不好，所以就换个新电视：「那就没烦恼了，妳也不会再生气。」 我说没生什么气。就为遥控这个小东西吗？ 他皱着眉看我：「妳不是气我摔坏了遥控吗？」 我说才没有。我像那么小器吗？ 「可是妳那天气到不理我！」他好像小孩那样无助地叫起来：「所以我就很努力地找那个遥控想要买来赔给妳…结果没找到，便买了个新电视…」觉得自己像是个笨蛋，不但白白地做了一堆事，也完全猜错我的心思。 原来他就是为了找遥控而找到没有精神兼脾气坏。 我告诉他遥控只是个很无关痛痒的东西，他不必放在心上，因为我根本没介意过。 「可是我不要妳生我的气！」他惘然又苦恼的样子：「妳气我的话，我会不开心…如果妳又提出调职怎么办？我不会批准的…」 我过去搂着他。 不知为何我想搂着他。 他这个样子叫我不舍和不忍。 就算他喜欢的是雪蜜、会跟她一起，我，还是那样喜欢他。 但我会把这份感情藏于心底，努力做他的秘书就够。 ☆、第 47 章 我实在没资格要求他的爱。 其实我可以去整容，但无论我怎么整都是人工做出来的，跟自然的很大分别，也不是真的。 用一个假的样子，会得到一份真感情吗？ 「除非你炒掉我，否则我不会走。」我看着他笑：「这么好的工作哪里找？」只要能为他工作，享受这份高薪和福利就够了。 「不。」他要我改口：「这么好的老闆哪里找才真。」问我有哪个老闆愿意自掏腰包请下属去杜拜。 虽然他请我去，但过两天我收到董事局通知，今年我暂时不能放长假，那个电讯项目比较新和投资额大，要上了轨道才能安心。别说我，总裁也不能放。 总裁叫我别担心，这笔帐会先记下来。 总裁和我每天就在开会、看进度，我还要做记录和报告，真的很忙。 因工作关系他还是常常和雪蜜见面，有时开完会会一起吃饭，但少了周末约会。总裁说：「有空都想睡睡。」我很认同。 一个星期六早上我被电话吵醒，妹妹叫我出来喝早茶，然后一起去参加小外甥的生日派对。她总怕我不记得，但她之前每天也发短讯来提醒，怎会忘了？ 只是我昨晚加班加得很晚，最近环球股市波动得挺厉害，影响到公司的投资策略，总裁就在跟一大票金融顾问商讨对策。从来这种会议是最麻烦难懂，但最重要。开完脑细胞死不少。 她说小外甥的生日会我们一定要参加，否则他会不开心，期待这天很久了。 我没说不去，只是不用这么早去喝茶…我昨晚三时才睡… 她说下茶楼地点和时间便挂线了，任性起来跟总裁一样，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第20页 去到茶楼我还早了一点呢。 我先点了一些菜，然后无聊地东张西望地等着。忽然我看到雪蜜在另一边，但她没看见我。 她挽着一个男人，很亲昵地一起挑选熟食档的食物。 但那个男人不是总裁。 我先是错愕，揉揉眼睛确定没看错，然后告诉自己误会了—那是她兄弟、亲戚等。 但无论怎么看都是情侣，家人亲戚不会接吻吧。 我当下又怒又伤心—她居然背着总裁跟别的男人一起！枉总裁对她那么好，常怕她走不出离婚的阴霾，又带她去玩又吃好的。总裁看女人的眼光果然越来越差了，以前那些都只是图他的利益，但对他很顺从，没背叛过他。她是最最过份的！他一不陪她就勾三搭四了。那之前她没空陪他，虽然他来找我，但我们没如此亲昵。 接下来我都没心思喝茶和参加生日会。虽然人在，但满脑子都是雪蜜的事。 整个周末我的心都乱作一团。虽然跟我没关，但总觉得又气又不齿。 星期一总裁又满口「雪蜜、雪蜜」的，原来她想起一些他们小时候的去处，所以打算旧地重游，还可以邀请几位刚好回来公干的旧同学…好几次我忍不住想告诉他事实，但也生硬地吞回肚子里。秘书首要的条件是不可以说是非，不可以介入老闆的私生活，所以看到也要扮没看到。 ☆、第 48 章 他很兴奋，说得手舞足蹈的，叫我很难受—一方面不忍向他揭穿，另一方面则不甘心他被蒙在鼓里。 现在对于她的名字和事，我都觉得噁心，表面上好人一个，跟总裁言谈甚欢，其实是个一脚踏两船的女人。 本来我和她也会聊聊天，说一下新闻趣事，也听听她说一下有关项目的知识，现在非必要我也不会说和听，宁愿自己辛苦一点找资料，一切正正式式好了。 电讯项目刚过一个阶段，可以稍为放松点。总裁说雪蜜开派对，招待一众旧同学、同事和朋友，要我订几箱酒作礼物，也叫我一起去。 订酒可以，是我的工作，但一点儿也不想去。我又不是她的旧同学、同事或朋友。 「她说妳也算是她的朋友。」总裁奇怪我和她挺谈得来，不会拒绝才对。 我说当天没空。 总裁居然要我说清楚有什么事，公事可以押后：「我要妳陪我参加。」私事的话，可以迟点来或早点结束，他会陪我去解释。 这么强硬根本不容我拒绝。 一天下班后总裁去买新衣服和剪头髮，带上了我。我跟他的理髮师颇熟，因为每次都是我打电话来预约、收据也是交给我。 他们在剪的时候我坐在一旁等。总裁忽然叫理髮师顺道也替我剪一下。 我连忙说不用，他要理髮怎么也要我一起？理髮师居然贊成，说不但要剪，还得加点造型，最好染一下，时髦一点，叫助理拉我洗头、涂染膏。 我的髮型一直都很简单。我向旁边总裁推说搞成这样前卫有损公司形象，他笑说我这么古板才会。 结果我比他搞得还久，轮到他坐在一旁等我。 我的头髮给染了深咖啡色，不算很显，髮型也剪得比较有层次，看下去不会太夸张，但也有所不同。 总裁很满意，大方地给了我和他的钱，我说还给他、或者在服装津贴里扣回。他笑说：「这是总裁的私人津贴。」 他叫我拿出口红来涂，说这个发色跟淡粉红色的口红很配。我涂完他说很好看。 我很喜欢这句赞美。 然后他说要去买衣服。总裁买衣服很讲究，花的钱和时间跟女人一样多，唯一跟女人不同的是不会常常买、每次几件，而是一买买很多、很久才买。 我陪他买衣服的次数不多，都是他和女友来买。他们简直是臭味相投，她们喜欢为他搭配、他喜欢买，很多时候女的会趁机花他一大笔，为自己添置这个那个，说这样才跟他相配。一买便买个大半天。 ☆、第 49 章 跟我这个闷蛋完全不一样，只是坐下来看他试完一件又一件。 他身材高挑均称，基本上穿什么都没难度。哪像我腰部合适却会胸部太紧、到胸部可以却是手臂太松、到手臂可以整件衣服已经太大，孕妇装似的，又或者有其他奇奇怪怪、意想不到的问题。因此我一向对时装没兴趣，都不是我的世界。 他要了些衬衫、西裤，也要了些休闲服。 他见我干坐着，问我怎么不去女装部看看。 他的失忆后遗症又发作了，明明知道我不好此道。 他用下巴指指那边，叫我去买条裙子参加雪蜜的派对。 我丁点都不想买，一来除了工作的西装裙外我都不喜欢穿裙子，二来她的派对本来已不想去，还要为此买新衣？ 我摇头，他叫店员陪我过去选：「选一件跟我相配的，我付钱。」 店员拉我起来，软硬兼施地要我过去。我一阵厌恶感油然而生，一手甩开店员，向总裁大叫：「我已经说了不想去，你们干吗迫我？」然后口一快，说出看见雪蜜跟另外一个男人甚是亲昵的事：「她欺骗和背叛总裁你，干吗还对她这么好？」 我叫完，整家店都静了，所有人一同眼也不眨地看着我。幸好现在总裁包了整家店，没有其他客人。 我很后悔，这次惨了，我居然这么大声和公然顶撞他，他一定很生气… 我想，今次他不炒掉我，我也得自己递辞职信了。 他只是回过头去看手上的衣服：「这件事我早就知道。」吩咐店员替我选一套合适的衣服。 他知道怎么还可以这么气定神闲、还有心思参加派对？ 我说我不要去，他说这是他的吩咐：「是公事。」 他用老闆的身份压我，我根本没辄，只好乖乖买衣服，跟他准时出席。 雪蜜看到我和总裁一起来很高兴，贊我的衣服很好看，跟他的很配。当然啦，都是他选的，只是我穿裙子浑身不自然。 看到雪蜜和当天那个男人更加不自然。总裁的交际手腕的确老练，此情此景还可以谈笑风生。 我找了个角落坐。 说起来我是第一次参加总裁的私人活动。就算我替他筹划，他也不会让我参加，我看到一切顺利便会功成身退。 有部份人大众也认识，是什么老闆、金融才俊、城中名人，比商务聚会轻松的派对而已。总裁和朋友也笑得较开怀。 他发现我坐在角落：「妳怎么一个人坐在这？」拉我起来跳舞，害我很难为情。 跳完舞拉我去吃喝，跟他的朋友打招唿。每次他想介绍我，他的朋友都认得出我是他秘书。 大家都说：「恆久集团总裁的秘书出了名能干，不然怎么能把老闆照顾得那么好？」我真不好意…开心之余也想会不会话中有话，赞美很多时其实都不是赞美。 ☆、第 50 章 总裁咧大嘴巴笑：「她对我来说很重要，没有她我真不知怎么活。」没有活的电话簿、记事簿、行事历、救命钟… 不过他这样说我也心满意足了。
第21页 忽然灯光暗下来，只得两盏射灯照着雪蜜和那个男人，他们搂着对方的腰，雪蜜羞答答的样子。男人清清喉咙：「我和雪蜜再过两个月便结婚了！」所有人都看着他们欢唿，只得我一人张大嘴巴呆住了。 总裁热烈地拍手后告诉我：「我一早便知道她有男朋友。今晚是他们的订婚派对。」跟她只是单纯的旧同学和合作伙伴的关系。 那个男的还请总裁高抬贵手，别给她太大工作压力，也要让她放假去渡蜜月；总裁回应：「有老公好好照顾和疼爱，多大工作压力也不怕啦！」大家都笑了。「至于渡蜜月，」总裁说迟点也会放假：「我也要跟女朋友去旅行！」忽然举起我的手！吓得我呆了— 人们都问他会去哪里。他答杜拜：「她想去很久了。」我的脑袋还是一片混沌，我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女朋友？雪蜜的男朋友不是他已叫我吃惊。 我心里很怕—彷佛听到人们内心的声音：「她这模样跟他一点都不配。」、「只不过近水楼台先得月而已，都说做秘书可以钓到金龟婿。」 这个消息很快便在公司传开。我觉得每个人都在说悄悄话，只是因为总裁而不敢明目张胆地说。 总裁约我出去吃饭，我都藉词推搪。他说不出去也可，会来我家吃… 他知道我会拒绝，便叫人来开会，开完便留下。 以他的聪明才智，一定知道我害怕和不安，但他没去管。 有天我们到董事局开会，开完董事长在众董事面前问我们是不是在交往。 我几乎要吓晕了，总裁则很镇定地承认：「我喜欢五月。」 董事长问我们怎会喜欢上大家，总裁按着我的手：「我发现没有五月不行。」说我在公在私也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董事长只是点点头，没再问下去。 我真的很害怕。 有次是总裁亲自订了桌约我去吃饭，我们看到有记者，他拉着我的手进去和离开，我不敢甩开…第二天便上了头条，标题写得不甚好听。很多人都打电话来我，或者经由我找他，甚至在我家门口等着，吓得我惊惶失措。总裁叫人过来把船开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并叫我暂时休假，不要担心任何事，相信他便行：「妳相信我吗？」事到如今不信也不行。 董事长夫妇来过看我，问我怎么会喜欢总裁，是不是一直都喜欢。我了解他们的忧虑，他们不想女人为名为利跟总裁交往，而我的位置可说是最便利的，担心我耍心计。 我只能这样说：「我喜欢为总裁工作，没非份之想。谁都想为好、有魄力远见、为下属着想的老闆工作，所以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其实我没想过跟他的关系再进一步，只是竭力做好职责。」 ☆、第 51 章 董事长夫人问我喜欢不喜欢总裁。我答怎会不喜欢？「他开心，我也会跟着开心。」 他们最后只说了一句：如果总裁选的人是我，他们不会反对。他们作为父母和董事长，希望他的另一半是个贤内助。 休假期间我独个儿去了旅行，见到许多不同的风光，很是兴奋。 加上这里没总裁、没记者、没认识的人（我没联络这边公司的同事），我整个人都十分轻松，开始可以听到心里的声音。 总裁对我的爱令我非常受宠若惊，很感谢他选择我，只是我没自信和勇气去接受。 他知道我这样想的话，一定大失所望。 假期途中我看到一本最新出版的财经杂志，封面是总裁。他甚少接受访问，我翻开来看，里面无可避免地谈到跟我交往的事。今次真是史无前例，以前他绝对不会讲感□□。 不过他说得相当简单：「她是外貌不扬，但她令我觉得很温暖。这是其他女人不能给我的感觉。」 我流下眼泪来—我终于再不只是他的活电话簿、记事簿、行事历、救命钟… 最重要的是：他都接受和肯定外貌不扬的我，我还怕什么呢？将来再有人说什么的话，我可理直气壮地响应：「他都不介意了，关卿何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