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堂没有雪》 第1页 《我的天堂没有雪》作者:傀儡偶师【完结】 序 我在寻找 传说中的天堂 有柔软的云彩,和寂静的安详 燕子从水面飞过 盪起最轻微的忧伤 我在寻找 心中的天堂 有玫瑰的芬芳,和善意的脸庞 从树林中走过 依然有鲜花绽放 哪里有我的天堂 哪里有我的方向 当冬日来临 那地方 是否会真实地 让雪花飘落…… 那时候我才知道 自己的天堂 没有雪…… 1 安晴是一个很温顺的人。 他真的很温顺。只要是面对平民,又或者是比较上层的人,他都很温顺。 对同等的奴隶,别人对他的评价,在善良和温柔上面。 其实,他自己知道,他和这个世界是格格不入的。 【 他是个奴隶,他的祖祖辈辈都是安家的家奴。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所以,无论他出生之后再优秀再富有再有名气,他都只是一个奴隶,必须为安家生为安家死。 然而你看着他,绝对不会认为他比最优雅最高贵的绅士更加糟糕,实际上他也的确如此。他从小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一路以来都是最优秀的学生,最后在将近十五年的学习生涯之后,用双博士学位完美的结束了自己的学业。唔……我记得的,是工商管理博士学位和经济学博士学位。接着,直接进入安家的家族企业工作,从小职员开始,到今年已经做了十年左右了。他现在二十八岁,安氏总公司副总经理。 安家砸了大把的钱在他身上,当然也在随后的日子里用他赚回了成百倍不止的丰厚利润。所以,安家家族团的人,对于安进旋……唔,也就是现在安氏董事长安秋枫的父亲当初作出的决定还算满意。 其实,花钱在家奴身上的家族不算少数。这些家族都是盘踞着全国最主要经济政治利益的名门望族,他们不相信外人,在重要的位置上安插上自己的奴隶,然而又怀疑奴隶,所以那些有能力的奴隶永远也拿捏不到比副职更加重要的位置。 一切都在这些主人的掌控之中。 然而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相当稳固和牢靠的方法。 将近五百年左右的时间里,奴隶再也没有反抗过了。因为这些方式,让奴隶可以如同正常人一般生活,虽然自己的钱财,甚至是自己都是别人的物品。然而政治学家高傲的宣称,他们已经迴避了奴隶制度的弊病,解放了人权,融合了民族,世界和平,一切都美好了起来。 事实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 大量的奴隶,都被压制在最危险最艰苦的工作上,得不到稍微人道的待遇,任何奴隶的死亡都不算什么,就算是当众杀死一个奴隶都只是赔偿经济损失而已。家奴们最重要的工作依然是服侍主人,供主人玩乐,被虐待,残忍地杀害,或者是其他什么不堪入目的行为,都成为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一个奴隶的孩子一出生就已经记录在案,在长到两三岁的时候,就根据dna分析,推测他的优缺点,然后按照不同的方向培养。那些预计必定美丽漂亮的孩子,则有着最悲惨的命运,供主人玩乐的话,在他们身上得到了最贴切的体现。性慾望,性虐待欲望,残暴的渴求血腥,恶劣的如同禽兽般最最污秽噁心的情绪,完全集中的发泄在他们身上。主人站出去,依然是最高贵的人,而他们,则被唾弃被鄙视被欺辱。所以,他们总是早死,总是活不长的。 安晴偶然会觉得自己很幸运。 因为他长得很一般,甚至有些难看。他的脸比较呆板,也比较平凡,没有纤细的眉毛,没有会说话的眼睛,也没有一口整齐的牙齿。 他微笑起来,就和平常人没什么不同。他只是温顺,而且温柔罢了。 所以他逃过了成为那些宠物玩具的命运,在经歷了十五年几乎非人的学习之后,成为了一颗耀眼的新星。 许多女孩子喜欢他,不是因为他平凡的外表。有些女孩子说,他笑起来很干净,也很透明,总是体贴的温柔的让人有一种依赖。很舒服很温暖的味道,还有宽阔的胸膛可以依靠。 他都拒绝了。拒绝的时候,也是带着笑容,让人不忍心责备他。因为他懂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无法给别人带来幸福。所以还是拒绝的好。 他一星期工作七天,一年工作三百六十五天,工资却连一个最普通的清洁工的工资都不够。他没有怨言,只要想到那些比他更加糟糕的奴隶的生活,他就一点怨言都没有了。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1 23:54   回復此发言--------------------------------------------------------------------------------3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今天是星期二,安晴正在经过一个很让他厌恶的地方——奴隶市场。 他低着头,捂着嘴巴鼻子,妄想阻挡一点那里散发出来的恶臭,然而毫无用处。这种地方,那些笼子里的,被捆在一起的,被吊起来,被展示的奴隶们,拨动他心里最阴暗的那根弦。他一直都讨厌这里。 “先生!”被人勐地拦住,接着就看到那个满身肥肉几乎都挤得出脂肪的奴隶贩子在他面前献媚一般吆喝,手里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奴隶:“您挑奴隶吗?您看我这里的,个个都结实得很!” 安晴缓缓抬头,视线从奴隶身上转移到面前的男人,微微笑了一下。 “很抱歉,我赶时间。”他的声音如同他的笑容一样干净透明,沉静的如同水晶。 “啊?”那商人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要推销自己手里的“货物”,挡住他的去路,“您嫌我这里几个不好?”他大声问,把手里的奴隶提了起来,“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没病有健康,您看他的牙齿。”他用手里的鞭子粗鲁的塞到奴隶的嘴里,撑开来,撑的很大,让安晴去看那可怜人的牙齿,“绝对不超过三十五岁!” 安晴微微退后,依然用不变的声音说话:“我赶时间。” “先生,我不骗你……”商人依然絮絮叨叨,手里的奴隶因为被迫长大的嘴,而无法抑制的流出口水,和身上骯脏的泥土混合,滑出了几条白净的痕迹。 “您——” 安晴打断他的话,微笑着,捲起西装袖子,露出左臂,在手腕处,有一个烙印的痕迹。 “很抱歉呢,先生。”他微笑着轻声说,“我也是奴隶。” 他微笑着,从商人的身边走开,弯腰把鞭子从那奴隶的嘴里拿出来,掏出洁白的丝绸手帕擦净奴隶流出来的唾液。 给呆掉的商人微微鞠躬,走出了他的视线。 安晴的姐姐被送到安氏奴隶市场的营运公司做清洁工作,所以她结婚之后在市场附近买了一套小房子,在获得了居住允许之后就住了进去。她在十五岁就结了婚,嫁给了一个年长她十一岁的奴隶。很快有了一个可爱的男孩,安晴还记得在破旧的医院里自己抱着侄儿的欣喜和悲哀。那个孩子,太漂亮了,不出所料的被送走,成为一个性玩具。在他的主人安秋枫的身边伺候。 他在骯脏的巷子里停了下来,敲了敲眼前那扇摇摇欲坠的门。 很快的,一个憔悴的女人战战兢兢的开门。 “安晴……”她的声音也如同她的外表,枯树叶一般颤抖着,“安晴。” 安晴抱住面前的人,温柔的说话:“姐姐,怎么了?你慢慢讲。我今天来的早,还有时间。”怀里的姐姐在哭泣。 “我、我听老宅里的女奴说,她说阿泽逃跑,给抓了回来,是不是?是不是?” 阿泽就是在安秋枫身边的安晴的侄儿。 安晴身体僵了一下,低声问:“你听谁说的?” “是老宅那个……”有些奴隶没有名字,所以他姐姐也叫不出来,“你知道吗?” “不知道。”安晴摇头,“我离开老宅很久了,主人的事情我并不清楚。所以,阿泽的事情……”他低下眼睛,担忧浓厚了起来,“如果是真的,那就糟糕了。” “阿泽为什么要这么做呀。他在主人身边,多好的事情,多好的事情,为什么……”姐姐的声音在颤抖,几乎哭了出来,她勉强的重复着“多好的事情”几个字眼,其实,何尝不是自己骗自己呢? “不要哭,姐姐。我下午上班的时候,问一下主人。如果没有最好,如果是真的,我求他,求他一下,他很仁慈的。”他咬牙,勉强带着微笑说。天下的主人,没有仁慈的人。
第2页 “安晴,没有你怎么办?没有阿泽怎么办?我、我不能没有他呀。”姐姐绝望的哭着,安晴毫无办法,只有安慰。 知道姐姐平静下来,他才松了口气,看了看手錶,再不离去就来不及上班了。 “姐,这钱你收下。”他松开姐姐,掏出一叠钱,“不多,但是你的身体不太好……” “我不能拿你的钱。” “我没关系的。”安晴笑笑,“我走了,姐夫不在,你自己一个人要保重。” “嗯……”姐姐擦擦脸上的泪水,送他出门。 “别送了。”安晴挥挥手,看看外面低沉的天气,还有骯脏的市场,拉起衣服紧紧包裹住自己的身体,小跑着离开。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1 23:54   回復此发言--------------------------------------------------------------------------------4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他低下去的脸上没有笑容,阴森的如同这个骯脏的世界。 2 “副总,您回来了?”他的秘书是一位很美丽的小姐。 “嗯。”他轻微喘息,点点头,笑着却带了点不安,“我没有迟到吧,小芮?” “呵呵,您呀,刚刚好呢。”小芮抬起手,给他看自己的手錶,“您总是会这样哦。” 安晴笑笑,推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桌子上是预料之中的庞大工作。他暗嘆了一声,就开始埋头工作。 下午五点四十分的时候,小芮进来取资料。 “等等。”他叫住准备出去的秘书,看着她手里的文件,“这是要送的哪里去?” “这个?给董事长审阅签名的。” “唔……”他抬头看钟,“给我吧,我正好有事情找他。”他松开紧皱了很久的眉头,展颜笑了起来。 “啊?好好。”小芮立即溶化在他的笑容中。 安晴站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外的时候,很紧张。他平静着自己太过不安的情绪。然后,再睁开眼睛,他又是那个很温顺很安静的安晴了。于是,他轻轻敲了一下门。 “请进。”里面的人说。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安秋枫正在工作,抬头看见他,有些惊讶:“安晴?” “是的,董事长。”安晴低顺着眼睑,微微弯腰,把手里的文件递上去,“请您过目。” 安秋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去看那份文件。 他浏览,然后签字。合上文件的时候,六点钟的铃声正好响起。 “好了,你可以走了。”安秋枫把文件递给他。 “是……”安晴说,咬了一下嘴唇,“主人——” “我不是说过上班时间要叫我董事长么?”安秋枫打断他的话,不满的说,“你还不下去?” “已经下班了,主人。”安晴很顺从的说话,“安晴有事情想求您。” “哦?”安秋枫哼了一下,“稀罕呀,最桀骜不驯的安晴也有事情求我了?” 安晴低下头,赔笑着说:“主人您过奖了。” “安晴。”安秋枫抬头,看着他,“我告诉你,别人以为你听话或者以为你够忠心我不管。我知道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你也就别装那贱样,看了我就生气。” 安晴僵了一下,苦笑起来。 “说吧,有事情就说,说完了就滚。” “……谢谢主人。”安晴最终说,然而安秋枫其实察觉到其中有难以忍受的羞耻,“听说,听老宅的下人说……阿泽……”他犹豫如何说出口,然而只说出了侄儿的名字,安秋枫已经暴怒起来,抓了桌上的文件,“砰”地扔到安晴的脸上。 “你听谁说的?”安秋枫冷冷的问。 “……是我的姐姐……”安晴低着头,腰弯得很厉害,眼角被文件扫到,正酸涩的睁不开。 “滚!”安秋枫恼火的厉害,“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主人,阿泽他是我侄儿……” “他是我的奴隶!”安秋枫气恼的吼了一声。 “主人!”安晴知道那女奴给的消息肯定是真实的了,心里的担忧更加厉害起来。他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主人,阿泽是我的亲人,他还是孩子,什么都不懂,做错了什么让主人不高兴,您就饶了他一次。”声音在颤抖,很懦弱的哀求。 “我放过他太多次了。”安秋枫看着跪在地上的安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残酷的快意。 “求您,饶了他这次。”安晴很卑微的跪在地上,“让我去和他说,告诉他一个奴隶应该尽的本分。” 安秋枫考虑了一下:“最后一次。” “谢谢主人,谢谢主人。”安晴带着眼泪微微柔顺笑了起来,突然让安秋枫觉得有些刺眼,于是他补充了一句:“如果下次再犯,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他走过去,拉起安晴,看见他低垂的睫毛,纤细的很惹人怜爱,情不自禁的亲了上去。 “请不要……”安晴没有动,甚至闭上眼睛,脸上依然是温和的微笑。然而身体在颤抖,双手拼命的放在身体两侧。 安秋枫愣了一下,松开他,笑了笑:“你以为我要干什么?我还没到飢不择食的地步吧?” 安晴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安静的跟在安秋枫的身后,一起回了老宅。 安晴,曾经在老宅中住过四五年,在十七岁左右的时候搬离。 他不喜欢这个地方,就像他不喜欢这个世界一样。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1 23:54   回復此发言--------------------------------------------------------------------------------6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他怎么说的出口? 安晴离开的时候,阿泽还被吊在客厅里。 他记得阿泽被汗水浸渍的头髮,还有他不曾屈服的眼睛。安秋枫总以为他是叛逆的,其实阿泽才是,他安晴的叛逆早就在一次次的妥协和羞辱之后,消失了。 安晴在老宅繁琐的走廊里走着,很快也很安静,这里大的让他窒息,所以他很希望迅速的逃离。 快走到正门的时候,他和从旁边走廊插过来的人稍微的碰撞了一下。于是他立即后退,深深的鞠躬:“对不起,先生。”他甚至没有看清楚对方是谁,只是条件反she的道歉。 “没关系……”那个声音回答,是刚刚在大厅听到过的声音,安晴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到了那个人,斐冬离。他竟然在和自己道歉?安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既然和安家有联繫,必定不会不知道他只是一个奴隶——在靠近脖子的地方有安家主人们特别标记出来的暗号,隐隐约约的蓝色伤痕。 然而他和自己道歉?! 他怔怔看着对方笑了笑,穿上风衣从大门走出去,安冰愤怒的追出来。 安冰站在门口朝远处几乎消失的人大吼:“斐冬离,你要是走了,就别想再收到安家的一点帮助!!!” 安晴看见那个人影消失,没有回过一次头。 之后,他才把视线转到安冰的身上。 “看什么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狗眼!”安冰骂了他一句,骂骂咧咧的回了房间。 安晴这时候才直起腰。 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和斐冬离这个人有那么多的牵连……4 安晴再次见到斐冬离的时候是在那一年的深秋。 在那期间,他很安分的活着,偶尔因为阿泽的原因要忍受平时几乎察觉不到的不堪,或者照顾成为寡妇的姐姐。其余的时候,他甚至会松一口气,这种避世的思想,让他窒息。 他也隐隐约约听到到了斐冬离离开安家的原因,似乎是因为安家家族团希望他进入安氏工作,娶一个安排好的女人作妻子,有一个固定的人生。 斐冬离不顾阻挠,离开了安家,自己开了一家小公司,艰苦创业。这在安家看来是愚蠢的,也轻视他,预计不出三个月公司就会破产。不过,斐冬离让安家失望了。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早晨,普通到没有人记得那个早晨,唯一可以找的的一点不同是,那天早晨的太阳,升起来之前,下了点下雨。 安晴一开始工作,就几乎没有抬过头。 也偏偏凑巧,那天安氏产下的饭店,出现了客流量和登记人数不符合的情况,电脑纪录里显示的房间预定数量比实际的少了将近20%。安晴被指派就这件事情做出完整的答覆。那天下午的时候,他抱着好不容易凑起来的资料送到董事长办公室。
第3页 心里在反覆捉摸着怎么和他解释。 “冬离哥,怎么说,你这样走掉,都说不去啊。” 里面有谈话的声音传过来。安晴抬起准备敲门的手放了下来。 “抱歉……我不能忍受他们了。”另外一个声音这么说,“很抱歉,秋枫,我必须离开这里。” “要说抱歉的应该是我吧。”这个声音是安秋枫的,“我不该要求把你放在我身边做事情,我没想到他们会把你捆成那样的。” “现在说有什么用?”斐冬离的声音笑了起来,真心的笑。 “冬离……”安秋枫嘆气,“你现在比较困难,这个你……” “我不用你的钱。” “冬离哥。可是、可是……”安秋枫的声音突然一变,“谁在外面?” 安晴吓了一跳,脸有些发烧,尴尬的推开门,看了看两个人,鞠躬:“董事长,这是饭店近期人员调动的基本资料,我、我给您送过来。” 里面的气氛并不友好。 他僵在门口。 “放这里吧。”许久之后,安秋枫冷冷的说。 “是。”安晴快步走过去,放在办公桌上,又迅速安静的撤离办公室,然后就在合上门的一瞬间,他听到了夏冬离的声音。 “你等一下。”夏冬离的声音里蕴藏了一种什么东西。 于是,安晴没有办法,又走了进去。 “站过来。”夏冬离指了指房间的中央。 他站在房间的中央。低着头,却依然感觉到夏冬离的目光,他觉得那目光几乎要把他灼伤了一般伤人。 夏冬离缓缓的站起来,绕着安晴走了一圈,从安晴的身后突然伸出双臂抱住他,吓了安晴一跳。 “夏先生。”他想说出口的话,被夏冬离阻止。 夏冬离在笑,他抱着安晴,把头枕在安晴的肩膀上,勾起安晴的下巴,让安晴那张平淡无奇的脸正对着安秋枫。 “我不要钱……”安晴听见夏冬离的声音在自己的耳朵边,“如果你真想补偿我,就把这个奴隶送给我好了。” 安晴的身体身体顿时僵硬了。 “冬离?!”安秋枫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斐冬离笑着说,“怎么,不愿意送给我?只是一个奴隶而已。” 安晴闭起眼睛。 屋内有短暂的沉默。 安秋枫看着安庆,然后看看恶劣的笑着的冬离,抿抿嘴:“好吧,这算是我欠你的,冬离。你要什么就拿什么吧。”他坐回桌子后那张大椅子,“安晴虽然不算是我私人财产,既然你想要,家族团那边的批评我可以承担。” 安晴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又是怎么乘了电梯下楼,他站在电梯里,有人从身后代替他安了四楼的按钮。他恍惚的回头看那个人,似乎是斐冬离。 斐冬离刚刚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只有平静的面孔看着他:“收拾好你的东西。二十三号之前搬到这里来。”他递给他一张名片。 安晴看着眼前的名片,半天,颤抖的接过来,他发觉自己还在笑,虽然那是一个麻木而僵硬的笑容,可是他知道自己还是在笑——好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是……”他听见自己用干涩的声音说。 斐冬离看着他,突然问:“怎么?不愿意离开安秋枫?” 安晴看他,又低下头:“不是……怎么会。我的去留并不由我决定。您也不需要考虑……一个奴隶的想法。” 斐冬离似乎还想说什么,然而顿了一下。 “叮!”电梯到了四楼。安晴走出去,在门外给斐冬离鞠躬,然后电梯门缓缓合上。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1 23:54   回復此发言--------------------------------------------------------------------------------7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距离二十三号还有三四天的样子。 安晴辞退了副经理的职位,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别人都不明白,这么一个显赫的职位,这么有前途的情况,为什么他会辞职。 家族团在安晴身上投入了太多的精力,的确没有善罢甘休,更加有人乘这件事情妄图把安秋枫从位置上拉下来。然而无论如何,在他们群起抗议之前,安晴已经被转移到斐冬离的财产名下了。 他从职工宿舍搬出来,手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几套换洗的西装,还有一些证件——证明他是奴隶的证件。 斐冬离给他的地址是在离安氏大楼相当远的城市的另外一边。 是一个三四层的狭窄的写字楼。比较陈旧,估计是八十年代末建造的。在周围高耸的建筑群下显得脆弱而保守。 一楼二楼是斐冬离开的那家小小的广告公司,三楼是斐冬离住的地方,四楼是阳台,上面有铁皮屋。安晴站在楼下的时候在想,会不会那冬天凉快夏天热的铁皮屋就是自己住的地方? 他现在也只能这么苦中作乐了。 他知道斐冬离脱离了安氏之后一个奴隶都没有。 他不晓得斐冬离会怎么对待他,是不是要物尽其用,让他尽足做奴隶的本分? 他从楼后废旧的楼梯爬上去,按了一下几乎走调的门铃,许久,有人开了门,是还没睡醒的斐冬离。 这时候,安晴的心一动,他突然明白,自己计算好的无聊的一生有了新的变动。 5 “过来了?”斐冬离拉开门,看到外面静静站着,温顺的低垂着眼睛的安晴,脱口而出的问句其实很惊讶。 他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他也曾经在很多场合看着这个人卑微的笑着,为安家卖命。他并不清楚在脱离安家的控制之后,为什么突然有那样的冲动,在拒绝了安秋枫的帮助之后,要求了安晴。 不过,他记得他按住安晴肩膀的时候,安晴僵硬的身体,还有被伤到的心。 那一瞬间的触感,深深的,刺激到斐冬离,最柔软的角落。让他想占有这个人,怀抱这个人,温暖这个人。 可以露出的微笑,他也想再次看到而已。 “是的。”安晴点点头,“今天是二十三号,主人。”最后两个字,含在他的嘴里,悄悄的转了两圈,才慢慢的吐出来,又有什么“嗖”的冰凉的渗了入心。 斐冬离表情复杂的看了安晴很久,安晴低着头,他柔软顺滑的黑髮在头顶有一个旋,让斐冬离迷惑。 终于,他拉开门:“进来吧。” 他决定用正常的态度来面对这个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人。 “是。”安晴进屋,发现是木地板,脱了鞋子,踏上去,立即知道那地板已经是许久没有打过蜡,在边角的地方,可以看见隐隐的黑青色霉迹。 “我去刷牙,电视机后面那扇门打开……是厨房,再往后走……”声音渐渐远了,安晴抬起头,看到整个杂乱无章,乱七八糟,混乱不堪,骯脏的比下面的旧品回收站还糟糕的一整个环境。 他稍微皱起眉头,放下少少的行李,脱掉外衣和领带,捲起袖子,开始收拾起来。 “阿晴……”斐冬离刷着牙探出头来,含着满口的泡沫含煳不清的喊着,“阿晴。” “啊?是。”安晴半天反应过来,那声“阿晴”是在叫自己。 “你听到我说什么没有?” 安晴愣了一下,慢慢站起来,手里拿着斐冬离脏兮兮的裤子,表情不安的沉默着。 “那扇门后面过去,是厨房,然后一个露天的小院子,再往后走,就是睡觉的地方,你自己看,有厕所那个小套房就是你的。”斐冬离挥挥手,又进去刷牙。 这让安晴松了一口气,他迅速的把那些脏衣服,沙发套子,被单,窗帘堆积在一起,然后把剩下的东西归类。很快的,拥挤的客厅立即空旷起来。 斐冬离在客厅的洗手间里利落的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干净的客厅,所有的杂物都被收拾整齐了,安晴正在扫地。他微微惊讶。 “你手脚真利落啊?” 他擦着头,一屁股坐在刚刚整理好的沙发上,名贵的卡里兰蒂特纤绒布料立即吸收了他浑身的水迹。安晴才明白,为什么那沙发看起来如此得狼狈不堪。 “您过奖了。”他笑着,按照惯例回答。然而听到了斐冬离不屑的轻哼。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1 23:55   回復此发言--------------------------------------------------------------------------------8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第4页 “过来。” 安晴犹豫了一下,走过去。 “帮我擦头。”斐冬离看着紧张的他,不禁露出了一个笑容,把毛巾扔到他的脸上。 “哦。是。”安晴明显放松了下来,他带着温和的笑容,轻柔的擦着斐冬离一直没有仔细照顾的头髮,让齐耳的短髮慢慢从他指尖滑开来,手指在斐冬离得头皮上,轻轻的按摩。 “听说你还上过学?”斐冬离舒服得眯起眼睛,他伸手,环住安晴的腰,靠在安晴的身上,“奴隶来说,可是很希奇啊。” 安晴依然在很仔细得给斐冬离擦头髮。他的声音温顺的很,虽然斐冬离问出来的,是几乎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实。 “是的,三岁开始。” “那你学会了如何伺候你的主人吗?” 安晴突然觉得声音有些干涩,他低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胸前的男人,慢慢的回答:“那是……每一个奴隶的必修课。” “包括承受主人无理的要求和突如其来的欲望?”斐冬离的声音里有了嘲笑的意思。那让安晴的心,凉了凉。斐冬离的手,已经从他身后的衬衫下摆伸进去了,在他光滑的背上,慢慢抚摸着,被他抚摸过的地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双手,渐渐从衣服里攀上了他的肩膀,按住他的肩膀,慢慢压了下来。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却顺从的弯腰,直到自己的眼睛和斐冬离的平视。 “真漂亮……”斐冬离在喃喃自语,安晴不能确定他在说谁有或者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和漂亮这样的词语完全沾不上边。 “依然沉默?”斐冬离看着他平静的面具,笑了起来,“我再说你的眼睛,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不明白,主人……”安晴垂下睫毛,心慌意乱的开口,他觉得自己脸上平静温顺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 斐冬离咯咯笑着,他说:“没关系,我不需要你明白。”他咬住了安晴说话的嘴巴,往后一靠,把安晴整个包在自己怀里,慢慢的躺下,两个人就挤在了狭小的沙发上。 “安晴,你是不是太冷了,浑身都在发抖哦。”斐冬离在他的头顶笑嘻嘻的说话,嘴唇顺着他的鼻子舔了上去,甚至在咬住他的耳朵之后,舌头伸进了他的耳朵。 “啊——!”安晴终于控制不住的大叫了起来,一把推开斐冬离,狼狈不堪的滚下沙发,跪趴在那里,警惕的盯着自己的主人。 “情、请您不要这么做……” 斐冬离被他有些害怕而厌恶的眼神激怒了。 他坐起来,平静得看着狼狈在地,慌乱不堪的奴隶:“看来你从小的必修课上得不好。” “不是,并不是因为这个。主人。”安晴慢慢的跪起来,很柔顺的垂下目光,跪在地上,似乎完全的服从,“我太老了,主人。这样的身体,无法给您快乐。您如果需要,我可以去买调教好的——” “抬头!”他的主人突然大声命令,“看着我。” 安晴颤抖了一下,慢慢抬头,他清澈的眼睛对上了斐冬离很淡漠的双眼。 “我的快乐,是由我决定的,不是由你。”斐冬离冷冷得说,“所以现在,我命令你,脱光你的衣服。” 安晴的脸,在这句话中,完全的撕去了勉强的平静和虚假的笑容,苍白的可怕。 6 安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眼睛盯着斐冬离,然而又似乎在发呆,他慢慢的伸手去解扣子,一颗一颗,缓缓地敞开了衣服,接着,整个脱了下来。 他的脸色苍白的让人不忍心看下去,然而笑容却慢慢浮现了出来,驯顺的服从的,斐冬离却从那个笑容里看到了无可奈何的创痛。 他的心也痛了一下,站起来,慢慢拉过赤裸着上身的安晴,手掌摩挲着他的胸膛,嵴樑,臀部,他看到他闭上眼睛急速颤抖的睫毛,脆弱的让人怜惜,于是他轻轻地吻了他柔软的眼睛一下。 安晴吃了一惊,张开的眼睛很茫然也很惶恐,头髮这时候再他的眉毛上凌乱的耷拉着。斐冬离一直觉得这时候的安晴就好像刚刚堕落天堂的天使,纯净的还没有沾染上一丝人间的气氛。 “张开嘴。”斐冬离把他轻轻推靠在墙上,抓住他的两只手,抵在墙上,嗅到他温热的身体散发出来的暖意和颤抖,笑着说。 然后他满意的看到安晴依然茫然惶恐的下意识的张开嘴巴。他用空着的左手抚摸着安晴的脸,然后把大拇指摊入安晴张大的嘴巴,慢慢的勾着安晴的舌头,转动着,感受到安晴滑腻的舌头缠绕在他的手指上的舒服感觉,于是他把食指和无名指也放了进去。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1 23:55   回復此发言--------------------------------------------------------------------------------9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舔。”他说,看到安晴一闪而过的愤怒和屈辱,然后指头感觉到安晴的舌头贴上来,舔着,很细心,从指头间的fèng隙到每一个指甲都仔细的舔着,发出细小的啧啧声,瞬间就点燃了斐冬离没有预料到的欲望。他一把扯住安晴,迅速拉开门,穿过阳光明媚的阳台,安晴狼狈的在他身后紧跟,看到了窗外的麻雀,拍拍翅膀飞走。 再拉开门,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阳光从格子窗里切割着撒进来,安晴被拉着穿过支离破碎的阳光,心里也渐渐流淌出一片黯淡。 再拉开一扇门,里面是一张床,他还没有看清楚整个房间,一阵拉力把他天昏地转地扔到了床上,床很软,它从来没有感觉过如此舒适的大床。他吃力的撑起来,头髮完全的散开,摇摇头,看到站在床边沉默的斐冬离,愣了一下。 于是,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有了稍微的平静。 斐冬离弯腰,勾起他的下巴,好像看待一个女人一样炽热的目光看着他。 “真好。”斐冬离笑着说。瞬间把他按倒在床上。 安晴深深的陷入柔软的被褥中,身体上强迫承担的重量让他惊惶了,挣扎了一下,却发现那是如同铁钳一样的桎梏。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吟,是悲痛的,无奈的,祈求的却毫不愿意屈服的嘶吟。 接着,他再也发不出声音,斐冬离的嘴堵住了他的嘴。 窗外…… 麻雀是否飞入了天堂? 他感觉那个男人的身体在自己的身体上,几乎用了野兽的力量想把他撕裂成两半。安晴有些害怕,他用手捂住眼睛,双腿却按照斐冬离的要求,紧紧地扣紧斐冬离的腰。他感觉到斐冬离的双手用力的卡住自己的腰,斐冬离的性具一次又一次深入自己的身体,然后离开,又深入。快速的,却发出yin靡的声音。他甚至可以听到斐冬离陶醉的低吼,然而他只感觉到痛苦,他可以看到鲜血在床单上浸透,想到这些带着他的血的床单还要他自己亲手洗去,突然觉得很可笑。 那一次又一次的他不理解的性交行为,却让他分外了解了自己的身份。 奴隶。 奴隶啊…… 就算是毫无却别的站在人群中,就算出类拔萃的让人怯步,却依然只是奴隶。就算多少年以后,传承下来的还是古老的陈旧的永世不能翻身的卑贱的地位。 被压在脑后的双手突然被拉住,整个身体顿时被拉了起来,整个人变成坐在斐冬离身体上的姿势。他看到斐冬离沉醉的眼睛,也感觉到身体里斐冬离的性具又勃大深入了几分,这让他痛苦的几乎要弯下腰蜷缩起来。 然而,斐冬离的双手环抱着他。 “自己动。”斐冬离的声音在喘息,却依然不是平静的先兆。 安晴颤了一下,睁大了自己的双眼。然后低下头,双手放在斐冬离满是汗水的肩膀上,双手在颤抖,似乎压抑着什么。 双腿跪在斐冬离大腿的两侧,无力的双腿支持了几次,才慢慢抬起来。 勐地坐下去,那样几乎自虐的痛苦,让他身体蜷缩的紧贴在斐冬离的身上。 他感觉到又有什么液体湿润了肠道,也许是血液,也许是精液。成年男子不够柔软的身体,并不能适应这样的对待啊。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1 23:55   回復此发言--------------------------------------------------------------------------------10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安晴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他悄悄的坐起来,用一块床单遮住自己的下半身,慢慢的离开柔软的大床。 痛苦好像尖刀一样刺激着他,双腿之间好像缺少了一块似的,麻木的无法合拢。他咬着牙,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去哪里?” 黑夜中床上传来淡漠的询问,他僵了一下,小声回答:“去……厕所。”
第5页 床上没有声音了。 安晴只有茫然的站在黑夜中,身体痛苦的恨不得立即躺下。 又过了好久,他颤抖的开口:“我……可以去吗……” “我以为你已经去了。”床上的人说,“去吧。” “谢谢主人。”安晴感觉到自己又流露出的卑微的笑容,慢慢的笑了一下,却觉得有液体流过眼眶,冰凉的滑过脸颊。 他在浴室里,发疯一样沖洗着凝固的烟黄色还有血红色。 然而转眼看到镜子里的身体,无力的顺服的身体,烙上了奴隶印记的身体,不满了牙齿和双手凌辱的身体……他记得黑暗中他的主宰用牙齿在他的脖子,胸口,辱头,包括性具上啃咬,宣告他的主宰权。他记得那双手,几乎是鄙视和嘲笑的从他颤抖的身体上滑过。拧扭着他的皮肤,痛得钻心。 突然胃部一阵痉挛。 安晴捂住嘴,扑到马桶旁边,拼命的呕着。 呕出了所有的食物。 呕出了刚刚喝下去的水。 呕完了,没什么可以吐出来。 他就干呕。 呕得厉害,噁心的利害,让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肆流满面。 7 斐冬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安晴没有躺在他的身边。 看到身边那个凹陷的位置,瞬间有些失落。 床头,是一杯散发着热气的牛奶,阳光恰巧落在那里,在杯子上,轻巧的反she出一个弧度。斐冬离慢慢在阳光中坐了起来,街道上已经开始喧闹,车水马龙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他慢慢的唿吸了一下,似乎还在回味几乎持续了昨天整个白天的放纵。嘴边,带上了淡淡的温度。喝下去那杯温热的牛奶,空虚的身体似乎突然充实了。 他撑着下巴,屈膝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这样充实的感觉,几乎要让他不想起来上班了。 房门在这时候打开。 他抬头,正好看到安晴抬起的,清澈的几乎毫无黯淡的明亮的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斐冬离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答案。 安晴抱着新甩干的床单,上面已经不见一丝血污也闻不到一点点的腥味。只有干净洁白散发着柠檬淡淡的香气。 “主人,您醒了。”他用那个温顺的笑容说话,嵴樑微微弯曲着,露出他稍微的后颈,这样的姿态,让斐冬离想起了日本女人,毫无生气的卑顺的娃娃一般。 昨天的事情,已经自动被他清洗了? 斐冬离心里有了一丝不高兴,他拉开被子,赤裸的站起来,露出精瘦的躯体,接着看到安晴眼里瞬间闪过的黯然。 安晴把叠好的床单放在柜子里,接着从柜子里拿出西服,默默地轻柔的给斐冬离着装。他帮他穿上白色的衬衫,扣上钮扣,然后挑选了一条暗色的领带,轻轻系好,不松也不紧。接着跪在地上让斐冬离穿上内裤,在经过男性地带的时候,他的笑容有点僵硬,然而很快就恢復了过来,接着是长裤,袜子,外套……一件一件的细緻而熟练的套上斐冬离的身体,安晴做起来就好像一直在做这件事情一样。 斐冬离坐在沙发上,看着安晴在帮他穿鞋,很细心,把他的脚慎重的托起来,试探着用鞋子套上取,小拇指翘着把鞋带达成一个完美的蝴蝶结。 于是,他又看到了他头顶那个漂亮的螺旋。 他抚摸着他柔顺的头髮,手指慢慢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勾起他的下巴。 安晴并没有反抗,顺从地就着跪地的姿势抬头,眼睛闭起。 “阿晴……”斐冬离轻轻叫了他一声,这样的名字很适合他,安晴就是那种好像早晨的太阳一样散发着浓浓的暖意的生命,温顺而善良。这样的生命,属于自己……斐冬离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可惜闭起眼睛的安晴并不能看到,“阿晴……安晴……”斐冬离呢喃着,吻着安晴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唇……真好。这样的生命,属于自己。 “是,主人……”安晴回答,感觉到斐冬离的嘴唇在耳边徘徊。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1 23:55   回復此发言--------------------------------------------------------------------------------11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昨天累了吗?”斐冬离的声音很轻柔,然而在安晴听来却分外刺耳。“昨天我很快乐。” “能够让主人快乐,是我最大的荣幸。”他顶着那卑微的笑容,麻木的背诵着学到的语句。 “累吗?”斐冬离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累吗? 不累,很痛。两只腿到现在似乎都不是自己的。走路都张开着腿,好像蹒跚的老头,很痛苦……从身体到心里……“不……”安晴几乎要开始嘲笑自己了。接着感觉到捏着他下巴的手突然紧了,他愣了一下,张开眼睛,看到斐冬离阴沉下来的脸色。 “主——”他刚要开口,斐冬离突然甩了他一个耳光,“啪”的一声,用力很重,跪在地上的他根本没有预料到,一下子倒了下去。 手臂撑地,迅速地又跪了起来,低着头,他才慢慢反应过来……他似乎惹恼了斐冬离。 “怎么了?”斐冬离本来冷淡的声音透着鄙视和厌恶,“摇着尾巴讨好我?嗯?”安晴难堪的闭起眼睛,趴跪了下去,鼻子可以触到木地板的冰凉。 “主人……” “我昨天晚上那么粗暴,你居然告诉我不累?”还他妈的背什么典例。 “我……”安晴哽住了。 “做什么呢?”斐冬离依然恼火着,“你不觉得应该诚实对待我吗?一个奴隶的回答应该是撒谎讨好?” 安晴的心抖了一下。 “我错了。”他回答。 斐冬离沉默了很久,抬头看了看钟,才说:“我去上班。你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来报导!知道了没有!” “是。” 斐冬离拿起早就放在门边给他准备好的公务包,打开门,迎面扑来清新的空气,他吸了一口,回头看到依然卑微的跪着的安晴,心里又是一阵怒火,严厉的开口:“还有!你记住了,我不希望在家里看到属于我的东西有一丝一毫的遮掩!” “……是。”安晴窒息了一下,几乎无力的回答。 “嘭!” 那是斐冬离关门的声音 中午回来的时候,斐冬离站在门外看着自己的手。 手上还带着安晴脸上的顺滑,也打过他一巴掌。心里有些后悔了,他不该那么冲动的,因为听到安晴的话,轻易的抹杀了美好的事情,他就不高兴。 他没有用钥匙开门,按了一下门铃。 里面很快有人走了过来,然而却很久没有开门。知道斐冬离几乎不耐烦了,“咔”的一声,门才慢慢打开。 他走进去,就愣住了。 不是因为重新打过蜡正光亮的有新活力的地板,不是因为那卡里兰蒂特纤绒布料的沙发变得干净亮丽,也不是因为整个宽敞明亮散发着淡淡香味的整个房屋,而是因为站在面前的手里拿着拖鞋的人。 赤身裸体的安晴。 羞涩不安的安晴。 忍耐着的顺从的安晴。 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他都曾经抚摸过;浪荡的呻吟都是因为他的挑逗;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他一个人呈现的……斐冬离从来没有这么感受到庆幸。 只属于自己的…… 只属于自己的,一个人的…… 安晴。 他嘆息一声,温柔的环住面前光滑的身体,感受到安晴战慄的不安,轻轻地宣誓主权一样,吻了他。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1 23:55   回復此发言--------------------------------------------------------------------------------12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8 亲吻。 一点点地,慢慢地,从脸颊落到了安晴的胸口。斐冬离扶住安晴的双手弯下腰去,温柔的吻着他滚热跳动的胸口,心脏的声音,安静平稳的传递过来。那是带了轻微苏麻而舒适的感觉,安晴的手松了,拖鞋掉在了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安晴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斐冬离眼角带着的淡淡的温柔,震撼一点点地从眼睛传递到大脑,迅速地掀起翻滚的思绪。 在笑吗? 幸福吗?满足吗?快乐吗? 并不是嘲笑和欲望的混合? 他不确定。 他颤抖着,想往后退缩。 然而,那双手抓住了他,让他无法挣脱,也无法迴避。 斐冬离把他整个人抱入怀中,轻声问:“为什么没有穿衣服呢?嗯?”
第6页 他低着头,皮肤上渐渐染上了淡淡的粉彩。 然后,听到了男人低沉的笑声:“阿晴好可爱。” 可以这么说男人吗? 安晴有些发呆,目光移了下去,看到地板上的拖鞋,轻微的挣脱开,跪了下去,捡起来,放到斐冬离的脚下。 斐冬离抬起脚,靠在鞋柜上,看着安晴脱去他的鞋子,换上拖鞋,记得皮鞋上的蝴蝶结也是他早晨绑上去的……“阿晴。”他突然唤了他,有一些冲动要说什么。 “主人?”安晴抬头,跪地的姿势还有温顺的笑脸。 “其实……”斐冬离抚摸着安晴的短髮,让发稍在手中滑走,“其实……”他沉吟着,该不该告诉他呢? 我很喜欢你。 这样一句平常的话。 可以说么? 他的视线顺着安晴的脸慢慢滑了下去,在安晴左臂上看到了那个证明奴隶的烙印,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的话,哽了哽,又咽了回去。 下次吧。 饭菜摆上来。 斐冬离吃惊的看着热气腾腾的一桌子菜。 安晴站在桌子边,局促不安的看他:“您不满意吗主人?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我下次改正。” “不。”斐冬离回过神,笑着摇头,“并不是。” 他发觉安晴明显的松了口气。 “阿晴,你在这里不用这么拘束的。”他吃了一口菜,很好,淡甜的百合在嘴里化开,带了花生油的滋软,还有芹菜的糙香。“味道很好。”他抬头,对安晴说,然而看到安晴赤身裸体的样子,突然觉得喉咙干涩,咽了几口口水,发觉自己给安晴的惩罚实在是自作自受。 “阿晴。”他咳嗽了一声,“你可不可以……” 安晴低下头,想去听他说什么。 “可不可以别在我面前站着。”斐冬离尴尬的小声说,然后后悔了,看到安晴变得僵硬的笑脸,后悔了。 “是,那……我去厨房,您有事情,请叫我。”安晴轻声说,他鞠躬,安静地离开了餐厅。 饭菜,还在桌子上,冒着热气,捲曲着上升的白烟,似乎也在嘲笑斐冬离的笨拙,他放下碗,“啪”地扔下筷子。 懊恼的不知所措。 “铃——!”电话响了。 正在拖地的安晴看了客厅里看球赛的斐冬离,没有打扰他。 “喂,您好,这里是斐冬离先生家。”他拿起电话,失神的看着窗外渐渐暗淡的苍穹,透过玻璃,似乎有初冬的雪花飘落,他伸出手去,紧紧贴在玻璃上,面前的玻璃,哈出了一片雾气。 对面没有声音。 他好久才反应过来。 “餵?” “安晴?!”对面的声音很冷很硬,让他打了个哆嗦,没有穿衣服的身体起了鸡皮疙瘩。 “安……安冰先生……”他觉得自己的手几乎拿不住话筒,声音从肺里唿出,都用了好大的力气。 “斐冬离呢?”安冰的声音依然是阴冷的。 “请稍等,主人马上就来。”他放下话筒,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快步走到客厅,“主人……” “嗯?”斐冬离抬头看他,一整晚他的脑海里就只有安晴的身体在眼前晃来晃去,电视里的球赛再激烈他也无法入脑。 “是安冰先生的电话。” 斐冬离愣了一下。 “餵?” 安晴只是出神了一会儿,拿起拖把,走到客厅。 然后就听到斐冬离本来淡淡的声音突然拔高,激烈的争论了什么,又降低,用一种危险的口气说话。 “以后别再烦我了,安冰。”他说,“啪”地挂了电话。 快步走了出来。 “阿晴!” 安晴抬头,看着斐冬离的双眼。 他握着拖把的双手,微微颤抖,他看到了斐冬离眼睛中的怒火。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1 23:55   回復此发言--------------------------------------------------------------------------------13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电视里的喧闹声给这个瞬间安静下来的屋子涂抹了一层滑稽的色彩。 “你以前……曾经是安冰的奴隶?”斐冬离的拳头紧握在身体两侧。 安晴有些无措地低下头。 “是——”喉咙勐地被掐住,强迫他抬起头,看到斐冬离愤怒的面孔,他茫然。 “别用那双眼睛看我。”斐冬离咬牙说。 那么清澈的眼睛。 纯洁的眼睛。 温暖的眼睛。 他勐地一推,把安晴推倒在地,扑了上去。 他抓住安晴的双手,把他的身体反转过去,虽然安晴没有反抗,他却泄愤一样狠狠一扭,听见安晴压抑着不想脱口的呻吟,看到安晴屈辱的颤抖的身体。 他提起他的腰,掰开他的双腿。 冷酷地,挺了进去。 他的心,听到了安晴悲伤的呻吟。 安冰是他永远的阴暗。 一辈子都是。 不愿意回想的,无力反抗的黑暗。 属于斐冬离的不堪回首。 (插句话:这个,以后再说啦,作番外,汗。)安晴并没有求饶。斐冬离也知道。 他知道自己又一次伤害了安晴。 自私的人,就是如此。 他轻轻抱起昏睡过去的安晴,慢慢放在柔软的自己的床上。亲吻了他的额头。那里有淡淡的笑纹。 斐冬离让人在三楼自己的办公室里给安晴加了张桌子。让安晴把自己的一点东西摆上,然后再桌子上放了一块儿总经理特别助理的牌子,于是,安晴就算正式开始工作了。 公司很小。事情其实也混乱的叫人吃惊。安晴知道这几乎是所有刚刚开始发展的新公司的特徵了。所有的人都相当有活力。例会的时候,总会争论到嗓子沙哑完全无法说话才散会。 他记得自己当时经常需要往街角的药店跑,给斐冬离买润喉糖。 绿皮包装的那种,带着淡淡的枇杷和罗汉果的味道,他不喜欢,太甜,而且腻味,吃了总要喝很多水。斐冬离高兴了,就会关上门,让他坐到他的腿上,用刚刚含完糖的嘴亲吻他,翻转过来的舌头也带着枇杷和罗汉果的味道。他每次都会在那种气味和太过长久的亲吻中失去所有的力气,完全依靠在斐冬离的身上。斐冬离不会让他喝水去掉那样的味道。 他喜欢听他的请求。 斐冬离总会在他软弱的请求声中露出笑容,孩子气的玩吧着他的头髮。 “真好。”他记得阳光下的办公室,斐冬离总会那样说,带着淡淡的笑意,亲吻着他的嘴,有着枇杷和罗汉果的混合气味。 那时在冬天……大雪瀰漫之前的日子。 9 其实很奇怪的。 这个城市,几乎无法看到雪,然而在这样一个冬天,雪却下得如此丰厚。 “安晴,一起出去玩吧?”有女同事叫他。 安晴正安静的整理列印好的备份,愣了一下,抬起头,露出温和的笑容:“恐怕我不能去……” “怎么又不能去呢?”大家都嚷嚷了起来,“每次聚会,似乎安晴都不在。” “可是……”他很抱歉的摇头,“我……” “去吧去吧,反正是老闆买单。” 他笑了出来:“我真的不能去,抱歉。” “去吧。”突然有人在身后说话,他回头看他。 “可是……” “去吧。”斐冬离笑着,手臂搭上他的肩膀,“一起去。” 安晴低下眼睛,看了看搭在肩膀上的手,道:“是……既然如此,就一起去吧。” 安晴在喧闹的众人中静静沉默着,偶尔喝一口冰凉的水。 似乎……越来越沉默了。 斐冬离这么想。 手从桌子下面伸过去,按上了他的腿。安晴吃了一惊,抖了一下抬头对上斐冬离带着笑意的眼睛才慢慢又恢復到温顺的平静。 “怎么这么沉默?”斐冬离问他。 “唔……” “和大家在一起,不好吗?” 安晴只是摇摇头,笑了一下。 “说话吧。” “说什么……”他有些失神地问,看到斐冬离手上的啤酒,突然有些紧张地问:“我、我可以吗……” “呃?”斐冬离怔了怔,反应过来,摇了摇手中的杯子,“啤酒?”
第7页 “嗯……”安晴轻轻点头,声音里带了点斐冬离原来从来没有听过的渴望,“可以允许我——” “喝吧。” “谢谢。”安晴接过杯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带上了一些从来没有过的羞涩和腼腆,又温柔的让人喜爱。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1 23:55   回復此发言--------------------------------------------------------------------------------15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10 这样的哽咽,让安晴的眼泪,慢慢的渗入了斐东离的胸前,让他有点慌乱。 “我……”安晴嗡嗡的声音从他胸前发出,他愣了一下,“我不该喝酒。”说话的语气中间带了稍微的埋怨,微微的温柔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孩子似的,斐东离笑了起来。 “没穿外套出来,会冷啊。” 他抬头看天,咳嗽了一下。 事情最后不了了之,斐东离让安晴在外面等待,自己进去拿了衣服出来,那时候的安晴已经恢復了平时的温和,只是脸色苍白,无力再笑着面对他而已。 安晴接过衣服穿上,默默地跟在斐东离身后走着,在雪地上,脚下的雪,被挤压着发出声音,微小的却在半夜得街道上又那么清晰可闻……时间慢慢推移了一个星期。 没有什么改变,却有了一些不同,有一些谁也说不出的不同。 那天下午,安晴下班之后很早就上楼去做饭,然而斐东离却一直没有回来,安晴猜测应该是因为突然的应酬。 晚上八点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骚动,接着门铃响了,他小跑着过去开门。 “回来了,主人……”他跪下去,从鞋柜里照老规矩拿出拖鞋要给斐东离换上,面前的那双脚却不肯抬起,于是他抬头:“请您……” 斐东离却在笑。 很放松很开心的笑容,他低头看着安晴,笑着问他:“我送一个礼物给你好不好?”柔和的声音,让安晴愣了愣,挂在脸上的笑容很温和却有些惊讶。 斐东离并没有等他的反应,往楼下挥挥手,“上来吧!”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酒吧招待一样的人,手里牵着一条锁链走了上来,安晴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呆呆的看着。锁链的另外一头锁在一个奴隶的双手上,那个奴隶就是一个星期前,在酒吧里被取乐的叛奴。 锁链被招待放在了斐东离的手中,斐东离拉起安晴的手,轻柔的把锁链放入他的手心,冰凉的手指在他的手心亲昵地点了点。 他吃了一惊,迅速地收回手,却牵动了手里的链子,这时候,他才抬头,勐然对上了那个奴隶的眼睛。 安晴有一种习惯,他总会去看别人的眼睛,仔细观察对方的眼睛,一瞬间的接触,就可以知道对方的性格和想法。那是他战战兢兢活了这么多年的,察言观色的方法。 那是一双沉黑色的眼睛。安静的好像珍珠,蕴藏了什么他却看不清,是不同于别人的,坚毅的灵魂。 奴隶身体上遍体鳞伤,狼狈而无力反抗的被锁着。然而即便是已经精疲力竭却依然高昂着头,看着安晴。眼神闪动了一下。也许是憎恨,也许是怨恨吧。安晴想。 “你……”想对他说点什么,却无法开口,要说的话在胸口翻涌着,安晴低下了头。 “喜欢吗?”斐东离抱着安晴,在他耳边说话,带了点邀宠的意味。 “主人……” “喜欢吗?他可是费了我好大的力气才买来的。”斐东离叙述着一个星期以来的辛苦,“这个奴隶可是属于危险分子呢。禁止买卖。” 安晴嘆息。 “谢谢主人。”他说,很感激很顺从很卑微的声音,“非常喜欢,非常……” 开始的时候,想解开奴隶手上的锁链,却在他抗拒的眼神中,放弃了。他的身体依然软弱,就算解开了锁链,他也并不能逃跑,逃跑了肯定会被抓回来,获得更加残忍的惩罚。只是,有了锁链,就给他一个安慰,自己没有逃跑,是因为被束缚着……安晴把他松松的扣在厨房的窗子上,给了他一把凳子。 “你先坐一下……”他倒了杯水,放在奴隶身边的桌子上,微笑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对方警惕的看着他,让他想起了受伤的狼。 “阿晴!”外面的斐东离在催他做饭,他也明白对于这个奴隶,无法在很短的时间内卸除他的敌意,于是,只是安静的走开,让他独自一个人呆着了。 “您请稍等。”他走到厨房门口,柔和的声音说,“很快的,马上就好。”他忙碌的把已经温热在微波炉里的菜端了出来,看到对面的目光,抬头,对那个人笑了笑:“你也稍微等等……” 对方狼狈的移开视线。 安晴站在一边,等待着斐东离吃完饭,递上手巾,然而斐东离却抓住了他的手,他抬头,看到斐东离满意的淡淡的笑容:“阿晴做的饭,很好。”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1 23:58   回復此发言--------------------------------------------------------------------------------16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谢谢……”他用受宠若惊的表情笑着。 “过来。”斐东离拉了他的手,轻轻扯着,抱住了他,安晴顺势坐在了斐东离的大腿上,就好像孩子坐在自己父母身体上那种感觉,宠溺而温暖。 “安晴。”斐东离呢喃着他的名字,把头窝在他的怀里,蹭着他的胸口,默默地笑着,慢慢地笑着,好像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了一样。 安晴很想问他怎么了,却知道自己没有这种权力开口,所以他只是静静地环抱着他,感觉他笑时的颤动。 “你知道吗,安晴?” 什么呢?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斐东离说着,絮絮叨叨,“就好像一种满足。不需要激烈,缓缓地柔和,就好像空气一样自如。想到他就觉得快乐,贴近他,就是充实了。” 他亲亲吻着安晴的胸口,慢慢上移着,固定住安晴的头,吻上了他的嘴唇。 “多久没做过了?”他问他。 安晴顿时满脸通红,他低头,抓住斐东离的双臂,不语。 “今天晚上可以吗?”斐东离的情慾一发不可收拾,温柔的吻渐渐霸道激烈了起来,“好不好?” “唔……唔,主人……”安晴几乎在他的吻中无法开口,“那个奴隶……您……” 斐东离愣了一下,松开了安晴,看到他在喘息,微微的不满了:“那个奴隶怎么了?” “请让我安顿了他再……”安晴低声请求,“他似乎伤的不轻。” 斐东离嘆息了一声:“还以为你要拒绝我呢。” 安晴愣了一下,涌入了一种感动的感觉在心里。 “怎么会呢……”他温柔的笑着说。 11 “是吗?”斐冬离翘起嘴角,“那让我亲一下。”他逗着安晴在他脖子上面,用舌头勾舔着,听到安晴发出的笑声,稍微感觉到了安晴柔软的内心。 “别……”安晴痒的颤抖,“很痒呢。” “原来你怕痒?”斐冬离说,“听说,怕痒的人心底都很善良。”你也是吧……他抱着安晴,外面的霓虹照上来,在安晴的脸上轻轻的渲染了一层色泽,柔和的光芒融合了……他的微笑、安详、顺服、踏实的感觉。 “安晴……”斐冬离抱着他,紧紧吸了他身体的味道,“我只给你一个小时,快点安顿好那傢伙,我还等着你呢。”最后一句话明显的调侃让安晴有些窘涩,他微微点点头,站起来。 “是,主人,我明白了。”他说。 “吃吧。”安晴用一个大一点的碗把饭菜装在一起放在桌子上,看着对面的奴隶尽力表示出友好,“很饿了吧……”看到他瞪着米饭的眼睛,这时候流露出来的神情让安晴惊讶的发现,他很小,年纪似乎还没有二十岁。 “吃吧……”安晴继续柔和的说,放了一双筷子。 对方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筷子?”很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还在变声,更加证明了安晴的猜测。 “吃饭。”安晴把他从墙角拉出来,让他坐到凳子上去,有些心酸,难道凳子……都不能够坐……受了什么苦呢? 奴隶愣了一下端着碗,慢慢开口:“可是……”
第8页 “嗯?” “我不会用筷子。”他小声说,安晴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心里一出泛出了无奈的愤怒,他勉强笑着说:“你等一下。”从斐冬离的专用碗柜里拿出一把洁净的银勺,“用这个吧。”他轻声说。 对方接过去,他注意到他的手有些抖,心里黯然了。 “你叫什么名字?” 过了一会儿,埋在碗中的人回答:“阿析。以前的那个主人,没有给我姓。” “啊……”安晴点点头,“多大了呢?” “十九。”阿析抬头看他,“……可以都吃完吗?” “吃吧。”他看到快见底的大碗,又从冰箱里把斐冬离吃剩下的拿出来,“如果不够的话,这里还有。只是是主人吃剩下的,你要是——” “唔……谢谢……”手里的保险盒给抢走了,安晴长长的唿了一口气,慢慢在他对面坐下。“生活很艰苦吧。”他问阿析,“城里的生活,说什么都是要好一些的。”安晴也曾经听说过乡下的生活很差,然而,并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 终究还是不把奴隶当成人看待。 他看着对面的孩子,好像看到了阿泽。心里没来由的抽紧,好久没有阿泽的情况了。因为已经不属于安家,姐姐恐怕听到了不幸的消息也不能告诉他吧。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1 23:58   回復此发言--------------------------------------------------------------------------------17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可是……就算告诉了又如何? 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你是主人吗?”阿析问他,“还是奴隶?” 安晴收回思绪,缓缓地抬眼看着对面似乎狼一样的具有野性的男孩,还在抗争和反抗的孩子,充满了活力和必定被挫伤的希望……他僵硬的笑着点头:“我只是一个奴隶。” 那么奴隶又是什么? 可以被作为任何用途的一种财产?可以随意使用的工具?可以获得乐趣的小丑,还是一件有钱人的玩具? 他不知道,也无法懂得。 赤裸着身体跪在床前帮斐冬离脱去衣服的时候,他依然无法想通。 “阿晴。”斐冬离在他的头顶叫他。 “是。”他抬头。 “怎么了?”斐冬离抚摸着他的脸,“怎么突然悲伤了起来?” “我……”安晴狼狈的低下头,掩饰着被偷窥到心情的慌乱,“我并没有……” “你又撒谎。”斐冬离的声音不满意的响起来。 安晴愣了一下,苦笑着抬头:“抱歉……” “告诉我吧。”斐冬离说。 安晴摇头:“如果可以,我请求您不要。” “……”斐冬离想了想,“是因为那个奴隶?” “……”安晴不说话。 “是不是?” 怎么说呢?安晴想着,并不是因为他,但是又是因为他……“算了。”斐冬离突然开口,拉着安晴的手臂把他扯了上去,翻身压在床上,撑起来,看到在他双臂间的安晴开始慌乱。 “主人……”安晴抓住他的双臂,感觉到斐冬离的腿正在分开他的大腿,于是张开了腿。“抱歉,主人。我冒犯您了,抱歉……请不要生气……” 他慌乱的查找着斐冬离可以斜露情绪的蛛丝马迹。 然而斐冬离笑了。 “你害怕我找那个奴隶的麻烦?” “我——”安晴唿吸紧了,没想到自己的想法竟然这么容易被看穿,“我并不是……” “没关系。”斐冬离看到这样的安晴突然有了嬉闹的心情,他的手一只从安晴分开的双腿间慢慢暧昧的揉搓了进去,感觉到了安晴的难堪,更加感觉到这具身体忍耐的屈从,他亲吻了他的胸口,然后说:“既然如此,你怎么求我不要动他?” 安晴难堪的闭了闭眼睛,放松了身体,他松开了双腿不是吗?他不是在顺从吗?还需要怎么请求? “不懂得?”斐冬离指了指自己的嘴,“亲我一个,然后笑笑,说,亲爱的,我爱死你了,我要和你做爱。我就饶了他。”他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安晴愣愣的看着笑着的男人,好久好久才明白,原来他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并不是真的生气,也不是真的要惩罚他。 他于是松了口气。 慢慢抬手环绕住男人的后颈。 轻柔而温顺的说:“我很爱您,主人。和我做爱……好不好?”脸上还是有些难堪,肌肤泛出了尴尬。 却出奇的诱惑。 斐冬离呆呆地看着他。 于是,他抬起身体,亲了亲斐冬离的嘴唇。 “啊……”斐冬离回过神来,懊恼地看他,“这样怎么够。”按住他的双手,狠狠地吻了他。 12 雪一直在下呢。 安晴在圣诞前夕的那个早晨从斐冬离的怀抱中醒来,就感觉到了那种下雪的冬日特有的静谧……柔软松弛的,铺散在整个大地上的静谧。 他悄悄的下床,披了一件睡衣,拉开落地窗,走上阳台。那里早已经被雪蒙上了厚厚的一层。冰凉的空气透着不能察觉的生机,洁白的积雪闪耀着光芒。 无论是房屋,街道,广场,植物……都掩盖在了那苍茫一片的大雪下。无论是丑陋,缺陷,骯脏……似乎也在这个大雪来临的早晨消失的毫无踪影。 如此美丽,如此陌生的不似人间。 就好像在天堂一般的,带上来无法触摸的奇蹟和希望。安晴张开眼睛,掬起一捧雪,轻轻地覆盖在脸上。 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都有延续的理由。一切都可以有新希望吗? 雪从他的脸上溶化消失,接着有人抱住了他。 很紧的,很安全的,很坚定的胸膛。 “这一场大雪。”斐冬离惊嘆,他从安晴的身后看到了一望无垠的雪世界。“真是不可思议,你说是不是?就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安晴看着远处,只是轻微的点头,温柔的面孔舒适的带上来了积雪的柔软松弛的感觉。斐冬离低下头,轻轻细细的吻着他的腮处,让安晴眯起了双眼。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1 23:58   回復此发言--------------------------------------------------------------------------------18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呵呵……”安晴的动作让斐冬离笑了起来,“你这样好像猫。这样的感觉很舒服吗?” “嗯……”安晴眯着眼睛蹭着斐冬离的肩膀。 “我也喜欢。”斐冬离把下巴放在安晴的肩膀上,眼睛看着东方的某处,那里的雪原上,有特别明亮的一团,太阳正要升起。 “我希望以后都可以这样。”斐冬离说,“和你一起,看雪。”他抱着安晴的膀子紧了很多,“从遇见你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直这么想了,安晴。” 真的吗…… 安晴愣了。 真的是如此吗? 他低头看到那双臂膀,抬起头,阳光瞬间刺透薄雾,从辽远的苍穹中,灿烂的铺散下来,照耀着每一寸可以照耀得土地,于是……安静的轻柔的宁静的世界转动了起来……“阿晴?”斐冬离小声唤他。 安晴低下眼睑,笑了起来,那样的温柔和感动,让他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着,纤细的绝美起来。 “真的吗?”他这样的询问,就好像在呢喃,淡淡的又带了一种祈求,“真的吗,主人……” “对呢。” 斐冬离情不自禁的转过他,“相信我,只要相信我就好。一直可以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吻着他,滋润的竟然是自己的心灵;看到他,愉悦的竟然是自己的双眼;触摸他,充实的竟然是自己的身心……那时候,他就明白是真的了。 安晴笑着,吻了斐冬离。 “谢谢您,主人。” 那一刻,两个人都相信自己是幸福的。 任谁都会明白,他们是幸福的吧……神也会……“蓝色……不是,深蓝色那套……嗯,够稳重吧?” 安晴从衣柜里拿出深蓝色的那套西装,帮斐冬离穿好,整理了一下,退后一步,看了看,笑着说:“不但稳重而且很有朝气,主人。”斐冬离笑嘻嘻的偷亲了他一个。
第9页 “那你应该怎么说?” “很好。” 安晴回头去找领带,被斐冬离一把抱住:“错了。” “……我最最有型的主人。”安晴无奈地说,抬手把蓝灰色的领带帮他打上。 “你也一起去吧?” “我?”安晴愣了一下,摇摇头,“我可以不用去吗……” “一定要。”斐冬离说,“怎么可以不去?” 安晴沉默了一下,笑了起来,“也是。” “阿析……”出门之前,安晴拿了一些消炎的药物送到阿析的小房间,和自己的套房正好在对面。 敲了敲门。 “阿析……阿——” 门开了,里面的人静静地用幽深的眼睛看着他,让安晴突然有些心慌意乱起来:“阿、阿析。” “你昨天不在房间里……”阿析说。 “嗯,我在主人那边。”安晴轻描淡写,把药箱给他,“你身上那些药记得换,有些已经发炎了。这些是吃的药……” “你是性奴?”用一种相对于他的年纪太过沧桑的声音,阿析冷冷地问他。 安晴吃了一惊,浑身突然抖了一下,手里的箱子发出药瓶碰撞的声音,他勉强笑着:“我、我不是——” “那你为什么会被那个男人抱?”阿析再次打断他的话,冷冷的插进来。“那么心甘情愿,昨天晚上你叫得声音我这里都听得到。” 安晴的脸色开始苍白慌乱。 “他是主人啊……”他心虚地开口,藉口薄弱的连自己都不能说服。 “都是人!”阿析冷冷地说,愤怒而无奈,“都是人而已!你们都这么愚蠢!都这样,为什么要那么自然而然的卑贱?!” “阿晴!”斐冬离在门口叫他,安晴无力地开口:“主任、主人还在等我。我出去了。你先休息两天,其余的问题……以后再说……” “阿晴!” “我来了,主人。”他把药箱硬性的塞入阿析的双手,仓促的笑了一下,转身匆匆离开。 “怎么了?”斐冬离看到他惨白的脸色,有些担心,亲亲他的额头,“不舒服了吗?脸色突然这么糟糕?” 安晴只是摇头,跪下去,小心翼翼的帮斐冬离系好鞋带。 等待斐冬离出门后,自己才微微弯腰走了出去。 看了一眼屋内,关上门。 “咔。” 大门发出轻微的一响。 一切都变得平静起来。 13 圣诞前夜的商介酒会是在晚上八点左右开始的。 斐冬离一直注意到安晴的脸色不太好,虽然在微笑,却勉强得厉害。 十点半的样子,他拉着安晴退到角落里。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1 23:58   回復此发言--------------------------------------------------------------------------------19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怎么了?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抬手按上他的额头,斐冬离察觉到了不正常的温度,“感冒了?热得厉害。” “唔……有些发冷。”安晴说,“没关系的,主……经理。”声音里软绵绵的,斐冬离不禁笑了起来。 “你出去透口气吧。”他说,“里面空气不太好。”推了推安晴的肩膀,很亲昵的那种动作。安晴愣了一下,柔和的笑了起来:“那我出去一下了。” 他退出大厅,推开走廊尽头的落地窗,上了阳台,外面冷涩的空气顿时让他精神一振,缓缓吐出了一直积压在胸口的窒息。 看到下面停满了轿车的广场,他有些发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样的事情。 “我看到了谁?”身后突然有阴冷的讽刺的声音响起,安晴手中的杯子晃动了一下。 他缓缓转身,脸上的笑容温顺的毫无危险。 “安冰先生。”深深的鞠躬,低下去的头再也没有抬起来。 “看样子在斐冬离身边过得很好?”安冰问他。 安晴弯下去的腰,又压低了几分,用一种很感恩的声音说:“主人一向对奴隶都是很好的。并不特别是我。” 安冰怪异的笑了一声:“哼,还没怎么样,就开始给他开脱了?” 安晴的声音依然很柔和:“并不是呢。主人一直都是如此的人,我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安冰沉默了一下,走上前两步,抓住安晴的脖子,把他的脸抬了起来。“先生……”安晴稍微扬着头,脸上还带着那份顺服的笑容。 “哼。”安冰冷冷的笑了一声,“真噁心你这张脸。除了这种笑容,再也看不到别的表情了。”他缓缓放开手,安晴的头顺势低了下去。 “跪下。”安冰突然说。 风里有些冷,安晴并没有动。 “怎么了?不是很温顺的吗?为了你的主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做,衷心耿耿?” “我已经不是安家的家奴。”安晴低着头,突然说了一句。 “哈哈哈……”安冰笑了起来,抱着手臂靠在栏杆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反抗,安晴。就好像飞蛾扑火,明明清除毫无用处,却依然失去理智的,让人高兴。” 安晴的身体一动不动。 在飘雪的冷风中,沾染上了一些洁白。 “继续说啊,怎么了?既然都已经说出口了,就继续吧。”安冰耸耸肩膀。 安晴知道这个人就把自己当作可以在无聊的时候逗弄一下的娱乐,然而,依然忍不住的开口:“您多虑了。我只是想提醒您,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再按照您的意思去做了。主人的命令才是我的意志。” “是吗?”安冰笑了一声,走近来,“你真的确定以后和我毫无牵扯了?”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安晴沉声说,“先生请不要误解我。” “真佩服你,能够在这么说话的时候,还在温顺的笑。”安冰摇摇头,“想不想知道一个秘密?” 秘密? 安晴看着安冰的脸慢慢的靠过来,犹如恶魔一般的脸,贴过来。 “不——”他想别过头去,却被安冰抓住,亲上了他的嘴,顿时,那种让他噁心的男人的气息传递过来。 “放开!” “告诉你这个秘密。”安冰的声音犹如魔咒,在他的耳边迴响,“斐冬离,是我的私生子。” 斐冬离,是我的私生子。 安晴瞪大了眼睛,脑海里这句话瞬间迴响了几千几万次。 私生子…… 他记得那天晚上斐冬离毫无节制的粗暴。 私生子,竟然…… “你还觉得自己和我毫无关系了吗?”安冰嘲笑一样的咬着他的喉咙,“真可笑。” 安晴低下了头,任安冰亲吻着自己,温顺的微笑还挂在脸上,一时间看不出他的反应。 “什么可笑?” 安晴一颤,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端着酒表情淡漠的斐冬离,勐地推开安冰,后退几步,不安的微微喘息。 安冰松松领口,转身,与斐冬离擦肩而过。 “站住!”斐冬离低喝了一声,“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安冰看他:“承认你是安家的一分子我就回答。” “你……我是不会回去的。” 安冰嘲笑的看他,大步离开。 斐冬离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看着安冰离去的身影,回头,目光紧紧盯着安晴,是质问的指责的不胜厌恶和惊讶。“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晴低下头,脸上的笑容退去:“我只是遇见安冰先生,他、他和我说了一些,关于您的事情。” 斐冬离静静的沉默了一分钟。 “知道我是他见不得光的儿子了?” 安晴无法回答。 “啪!”斐冬离突然给了他一个耳光。安晴脸微微偏了偏,低敛着眼睛,沉默着。 “不说话啊?什么意思?!和我倔?”斐冬离勐地抓住安晴的手腕,用力扯住就往楼下走,安晴却不动。“要我请你走是怎么的?!快点。” “主人,我——” “走。”斐冬离站在楼梯下,冷冷得抬眼看他,“要说什么回去再说,不要给我在这里丢人现眼。” 安晴突然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唿吸停顿了好久,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息,他并没有抬起眼睛,只是当斐冬离把他拉到广场上,雪花飘落在他的领口里时,打了个激灵,轻微的开口:“是。”几乎是嘆息一样的说。
第10页 斐冬离横冲直闯的开车,速度快得吓人,闯了好几个红灯。 他心里有抑制不住的愤怒,不知道是因为让安晴知道了自己骯脏的身份,还是因为看到安冰亲吻安晴的时候他并没有反抗。 真是混帐! 他勐地敲了一下喇叭。 车窗前面的雪被扫开,外面反she出来的雪地却依然迷茫的让人刺眼。 车子“碰!”地撞到墙角,斐冬离下车,打开车门,一把抓住安晴的衣服,扯了下来。安晴在纠缠中抬头,才发现已经到了楼下。 “主人……” 安晴有些不安的唤他。 斐冬离却只是扯着安晴上楼,拿出钥匙,开了门,一脚踹开,勐地把他扔在黑漆漆的客厅里。 安晴没有站稳,踉跄了几步,扑倒在地。他在黑暗中苦笑,喘息着,带着冬天特有的嘎沙粗重。 斐冬离也在喘息。 两个人就在那黑暗中,默默对望。 只有门外的霓虹稍微的打扰安静。 照进来,一瞬一瞬的,让他们看清楚了彼此的位置。 一个在上,一个…… 在下。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1 23:58   回復此发言--------------------------------------------------------------------------------27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14 “咔。”灯亮了。 阿析睡眼朦胧的从卧室门后探出脑袋来。 轻微的一声打破了那带了些诡异的寂静。斐冬离抬头就呵斥他:“出来干什么!有你什么事情?” 阿析的眼睛里迅速燃起一团怒火,往前走了两步。 “阿析,拜託,回去。”安晴小声开口,脸色苍白,坐在地上,不胜狼狈。 “不回你自己房间吗?”斐冬离冷冷地说,“不回去就留下来看我怎么处罚他!” “你……”阿析的目光从斐冬离脸上移下来,看着安晴,“你难道还不懂?”安晴几乎是心虚的低下头,逃避这阿析责问的目光。 于是,阿析后退了,关上门,缩回自己的卧室。 斐冬离来回走了两步,焦躁不安的样子:“你不想解释吗?” 安晴沉默着。 “你为什么会遇见安冰,为什么让他亲近你不躲闪?!”几乎低声吼了起来,斐冬离愤怒的出口,“你知不知道你不是他的奴隶了,你不用听他的话!” “可是,他是您的父亲不是吗?”安晴低着头坐在地上,似乎无力再站起来,他喃喃道,“他是您的父亲,而您是我的主人。我怎么可以不听他的话——” “那他亲你你就任他亲?!他如果让你陪他上床呢!!!你也顶着那张笑脸不要脸的爬上去?!”斐冬离几乎昏了头一般,张口说出的话也无法顾及到是否伤害到了安晴,他只是觉得自己心痛,自己痛便要发泄,也要让对方比他还痛苦。 安晴的身体僵了。 放在双膝上的拳头勐地窜紧,他开口说话,那声音带了一份无奈三分嘲笑七分失望:“那是当然的,我不过奴隶而已……” “你!”斐冬离气极了,“自甘堕落!” “呵……”安晴笑了一声,却刺耳的怪异。 “你怎么这样呢?”斐冬离好可恨的说,他看着安晴,愤怒的利害,却不知道该怎么骂他,喘息着,无奈就掺杂了愤怒失望慢慢的填塞着他的胸口,“你怎么这么的堕落?你总是说自己是奴隶是奴隶,是下贱的人,我什么时候那样对过你?你总是说自己没有尊严,你有给过自己尊严吗?我给你尊严,你不要!” 不要吗? 安晴苦笑起来。 “你抬头看我!”斐冬离大声说。 安晴缓缓抬头,就着做地的姿势看着斐冬离,还是那样的安宁柔顺。 斐冬离看了又气又怒,伸手就甩了他一个耳光,“啪”地一声,甩得他的头勐地偏开。 安晴缓缓地回头,擦去嘴角的血丝,依然看着他。 “你什么感觉?我这样的打你,毫无道理的打你,你没有觉得侮辱吗?不觉得难受?” “怎么会。”安晴依然是那种参杂了一些东西却毫无波澜的声音,“那是我……应得的。我只是奴隶不是吗?”他说,似乎不把斐冬离的怒火推到最顶峰不罢休,“我们那些奴隶生来不就是给你们这些主人使用的吗?不就是让你们快乐的时候宠爱一下,不快乐的时候发泄一下的猪狗不如的东西?” “你这话什么意思?”斐冬离怔了一下,突然大声质问,“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前一天晚上对你的温柔今天早晨对你的温柔都是假的吗!!!” 安晴别过头去:“我什么意思都没有,我怎么敢有自己的意思?” “你!你真是!真是无理取闹!!!”斐冬离愤怒到了顶点,他左右看了一下,扯着安晴的衣服拉起他来,拽到阳台上,一下子把他推倒,大声说:“你给我在这里跪着!你什么时候给我道歉什么时候起来!” 安晴没有说话,只是爬起来,跪好,平静的利害。 他看到斐冬离的双脚离开视野,很快又走了回来,接着“哗啦”一声,一盆冷水从他的头顶淋了下来,在冰天雪地之中迅速的渗透了他的全身。刺骨的让他打了个冷颤。 他跪在雪地里,听见斐冬离说话。 “你伤害了我的感情!我要你想明白!你总是这么倔强,这么不信任别人!!!” 斐冬离往后走了两步,打开门,看了一眼安晴,走进温暖的屋内。他不相信安晴可以支持的了十分钟。 安晴静静的低垂着头,跪在雪地里,斐冬离从窗户可以看到从他湿润的头髮尖端低落的水滴,外面冷的厉害,就算是在屋内也要来回走一走才热乎的起来,安晴却在冷风中纹丝不动。 一直低着头,挺着腰,并着双腿,跪着。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2 00:17   回復此发言--------------------------------------------------------------------------------28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说那是一种屈服的姿势……然而他跪起来,却有了一种不服气的倔强,那就好像他的灵魂,束缚着也挣扎着,无奈却也不停息……斐冬离就站在窗边看着,不时来回走两步,安晴黑色西装上的水很快被寒冷的零下温度冻结渐渐在衣服表面上了一层雪白色霜。 斐冬离站酸了腿,往后走几步,拿了张摺叠椅坐着,撑着下巴靠在桌子上,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吓了一跳,竟然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 他又看了一眼安晴,跪在那里依然不曾动过,头上的水和着髮丝呈现出一缕一缕的,安晴的嘴唇都变成了青白色。 让他回来吗? 斐冬离依稀记得自己这么想过,然而又忍耐住了,再等等吧。他要让安晴对他道歉。 再等等…… 再等一下就好。 只一下…… 斐冬离突然觉得撑着下巴的手有些酸,微微睁开的眼睛突然发现眼前是辱白色的光芒。 他睡着了? 睡了……多久? 安晴!!! 勐地站起来,身后的摺叠椅“哐当”倒了下去,手忙脚乱惊慌失色的冲到门口,那锁子竟然半天打不开,斐冬离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多久了,我的天,安晴安晴…… 外面的天空出现了朦胧的橘红色,稍微显得冰冷的白色的天空昭示着长久的冰冷的黑暗的一个夜晚,安晴都在阳台上。 怎么受得了? 他怎么受得了? 斐冬离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 “砰”地踹开门,跑上阳台,脚步犹豫了…… 安晴还跪在那里,只是往前爬走了两步,也许在不久前还冻僵的左右摇摆,然后扑到在地。如今,安静得合着眼睛,躺在丰厚的大雪中,眼前的睫毛上沾染了飘零的雪花,纯洁的犹如天使一般。 他的皮肤晶莹剔透。 “阿……晴……”斐冬离扑了过去,抱住他,跪在雪地里,紧紧抱住昏过去的人。 哽咽着,哈着气,感受着那具身体刺骨的寒冷和绝望。 15 …… 快跑。 离开这里啊!…… 他站在那里,无法动弹,直视着地毯上扭曲在一起的身体。 快走啊,阿晴! 姐姐的手颤抖地抬起来遮住眼睛,她褐黄的长髮凌乱的纠缠在她赤裸的身体上。纠缠在她上面那个男人的身体上。
第11页 他僵硬的无法动弹分毫。 他的脸上还有夏日午后的汗气,他手里还拿着姐姐用剩毛线编好的钥匙链,他刚刚在街道上对同学说再见。然而站在这里的时候……一切都顿时凝固了。 他的身体,他的血液,他的灵魂,都掉进了冰窟一般,瑟瑟发抖。 别看,别看,走开,阿晴,我求求你,求求你……男人在姐姐的身体上剧烈的晃动着,牵连着姐姐幼小的身体也在摇摆,怎么可以这样……他无法明白,那么幼小的姐姐怎么可以承受的了成熟的男人的身体。 有人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捂住了他的眼睛,把他强行的带了出来。 “你年纪还太小,不适合看。”那个人的声音很冷,松开手的时候,才稍微带着嘲笑惊讶:“哭了?眼泪都流在我手里了。” 他捂住眼睛,无声地哭着,耸着瘦弱的肩膀,雪白的短袖汗衫都沾染上了泪水:“进、进旋先生……”他结结巴巴的叫着面前男人的名字,“为什么要那样对姐姐?她犯了错吗?饶了她好不好,进旋先生,求求您和主人说,饶了姐姐。” 男人只是很冷的看着他哭。 很久之后,才突然开口:“我帮你,你可以给我什么呢?” 他抽泣着,茫然的看着男人。 “你的头脑,身体,包括生命,都属于安家……”男人笑了笑,笑容不带有温度,“那么你什么都无法再给我啊。” “可是……”他焦急起来,“可是我在这里呀,进旋先生,我站在您面前,我可以做很多事情,很多事情,让您快乐的……”泪水又流了出来,姐姐的痛苦他无法承担一点点吗? 男人的手在他的脸颊下擦了擦,打断了他的话。 “进、进旋先生。” 男人深思着看他:“可以快乐?” “嗯!我可以,我可以的……”他胡乱点着头。 “错了。”男人说,蹲下来,扶助他的肩膀和他平视,“没有人可以快乐。” 他第一次看到进旋先生的眼睛呢。 很透彻的眼睛,宁静无波似乎看透了一切。 “可是,我在学校里大家都很快乐。”他争辩起来,并不是不惧怕主人们的威严,只是似乎说服了进旋先生就可以让姐姐的惩罚停止,“大家都很快乐,一起玩,会骂人会打架,可是都知道快乐。” “是吗?”男人问他,“你确定自己很快乐?你认为自己很幸福?就算只是我安家的一个家奴么?” 他年纪还太小,几乎无法了解那样沉重的词语后面是什么样的意思。 于是他说:“嗯。” 男人突然笑了起来:“那很好,我们的交易成交了。” “什么、什么交易?”他目瞪口呆。 “我救你姐姐呀,而你,慢慢长大,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幸福。”男人的声音有些缥缈,“既然如此,你就叫晴吧。”男人站起来,粗糙的大掌抚摸着他的脑袋,“安晴。” 安晴…… 好多年过去了。 姐姐在很短的时间被送离安冰的身边嫁给了一个奴隶。 他被送往优秀的大学学习,准备为安家奉献一切。 原来和他打赌的安进旋已经去世。 接着有了阿泽的出生。 以及初遇斐冬离的那天。 还有……磨损到无法看到色彩的,不敢再去坚持的幸福的心……阿晴…… 他知道斐冬离在哭。好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哭。 抱着他,放在床上,拼命揉搓着他的手脚。 “你们这些做主人的都是没心没肺的东西吗?!”他也听见阿析的声音,他知道他在厨房里开煤气,然后放着热水,打了急救电话。 接着衣服被脱掉了,斐冬离用热毛巾敷着他的身体,冻僵的皮肤稍微活络了一些。 被子盖了上来,斐冬离的身体就躺在他的身边,火热的身体环抱着他。 “阿晴,不要吓我,一定不要吓唬我。”斐冬离的声音惊慌失措,好像在风雨中缥缈。 没有吓你啊。 他想这么说。 想抬一下手,安抚一下好像孩子一样的斐冬离。 所以…… 幸福是不是也就如同天堂雪一般,即便可以触摸,也无法永久驻留? 缓和的沉沉的慢慢的陷入柔软的黑暗……安晴这么想着,想着,那样的想法竟然成为心中唯一的念头……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2 00:17   回復此发言--------------------------------------------------------------------------------29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喝口稀饭。”阿析端了碗进来,看到安晴依然看着窗外渐渐融化的积雪,几乎毫无反应他的话,担心的嘆气,“阿晴,你吃饭。” “嗯。”安晴转过头,温柔的笑了笑,端过碗来,安静的吃着。 阿析看着他,焦躁的耙了耙头髮,在一边坐下:“你,知道我是怎么被卖掉的吗?” 安晴咽下去一口稀饭,轻声说:“用刀砍断了农场主的手臂吧。” 阿析愣了愣,“你知道了?” 他抬头,温柔的眼神看着阿析,“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阿析在他的眼神中不自在起来,握紧了拳头:“我、我当时并没有想过要流血的。可是那个男人欺负人,割麦的时候,用鞭子狠狠抽我旁边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发烧已经好几天了呀!我很生气,火了起来,上前和他争吵,他说我是奴隶没资格和他说话,还用鞭子抽我,我一怒,忘记手里还拿着镰刀,一下子就砍了他一条右膀子下来。” “你后悔吗?”安晴问。 “后悔?当然没有,就算后来被那么多人……欺负。”他说话含煳了一下,“我也不后悔。” “那就好。”安晴说,笑着,撑着下巴,从窗口眺望出去,“不后悔就好,这世界上,让人不后悔去做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声音啊,那么近,却似乎遥远的无法触摸一般。 很久很久,阿析问他:“你爱上了,斐冬离?” 安晴看着窗外,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是第一个对我道歉的人,也是让我脱离安氏的人,不会因为我的不专心而斥责我,也不曾因为我的身份嫌弃过我。就算……是他那样对待我,也只是因为……”安晴摸上了自己的胸口,“世界就是如此啊,改变是无法那么迅速的蔓延到每一个人的最心里。” “这样吗……” “所以,你无法要求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来理解他永远无法理解的,下等人的悲哀和尊严。”安晴最后的话一字一顿,深深的刻入阿析的脑海。 “因此啊,你问我爱不爱他。”安晴回头,笑着一面点头一面说,“是的,我爱他。” 16 “是这样吗?”阿析看到了安晴那样柔和的眼睛,心里就好像触摸到了某一种事物,“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他说。局促不安起来,“但是这样的爱可以吗?可以被允许吗?” “不。”安晴简短的回答,笑了笑,“并不呢。” 如此吗? 阿析怔了。安晴只是温柔的笑着。 就算是最后,一直都坚持着那一线希望,也遵守着那样的约定,不去怨恨也不自哀自恋。活着也就是活着那样简单。 没有人可以快乐。 “阿析。”安晴开口,“我累了,让我睡一会儿吧。” “嗯,那我出去了。” 我们做一笔交易吧。我救你姐姐,你幸福给我看。 安晴躺下。 没有人有权力获得幸福。 也许……真的是这样?就算真的可以触摸……也是迅速在手心溶化的残雪一般的虚幻? 嘆息,轻轻地瀰漫了他的心。 斐冬离回来的时候,安晴软软地睡在床上,睡得很熟。 他悄悄地坐在床边,抚摸着安晴的脸,在冬天不太刺眼的阳光下,有着暖和的温度。他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满满的,琐碎而轻微的亲吻着他的脸,“安晴……”费冬离嘆息着,“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倔强呢?” “我也不知道呢。”安晴的声音还带着刚刚醒来的沙哑,他清澈宁静的眼睛看着头顶的人,笑着,掺入了一丁点儿的醒来的茫然,“我也不懂。”他伸出手,保住了斐冬离欲抬起的头,压了下去,吻上了他的唇,“我很困惑……”
第12页 “阿晴,晴……”斐冬离急促的叫着他的名字,抬起身体,“我差一点就失去你了,就差一点,差点你就不会睁开眼睛,安晴,好高兴还可以看到你对我说话,阿晴,阿晴……我的阿晴……”他带着颤音把头深深埋在安晴的胸前,“你为什么这么倔强?道歉的话真的那么难说出口吗?那么不愿意承认错了吗……” 抱着斐冬离的身体僵硬了,那双在他背上交合的双手,渐渐冷了起来。 “是这样啊……”安晴的笑声有些缥缈,轻柔的似乎一吹就飘散了。 “阿晴?”斐冬离担心的看着他。 安晴撑起来,下了床,让斐冬离做在床边,笑着看他。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2 00:18   回復此发言--------------------------------------------------------------------------------30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阿晴!你干什么?这么冷,你……” 安晴跪了下去,他跪下去的时候,膝盖依然很僵硬,几天前的伤害还让他感觉到无法忍耐的刀割一般的痛苦。然而,心那里,好像更加难受,那里的冷似乎到了崩溃的地步,他抚摸上去,也不知道是否还在跳动了。 “我以前是安冰先生的奴隶。”他跪在地上,说,“我们全家都是……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没有办法不服从。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主人?”他无奈的笑了笑,“我五岁那年,安冰先生,强暴了我的姐姐。我那天刚刚放学回家,我看到姐姐在地毯上,我看到她……”安晴的声音瞬间哽了一下,低沉了很久才慢慢恢復,“我当时并不懂,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姐姐那么痛苦却不敢拒绝。”他顿了顿,“安进璇先生救了姐姐,给了我安姓,把我和姐姐从安冰先生的财产中划出来,让我去学习,让我能够更好的给安家服务。我是不是应该感激他?”他抬头问斐冬离。 “安晴……” “我应该感激他吧?”他没有等待斐冬离的回答,“我这样的一个下等人能够有今天的知识,能够受到主人那样的宠爱,我应该感激他,做牛做马来生来世也无法偿还他给我的恩情,是不是主人?” “安晴!” “可惜……安晴这个人就是贱骨头,就是不知道感恩,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满足。”他看着地面的一点,冷冷清清地翘着嘴角,“我十五岁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才见到姐姐,她已经被迫嫁给了一个奴隶,生了一个孩子。不……不止这样,她之前还有一个孩子。是、是安冰先生的孩子。我没有见过,姐姐也没有见过,在孩子三个月大的时候,安进璇先生就让医生给她把孩子打掉了。丝毫没有顾及她的意愿。”他的声音又开始波动,这次抑制更加明显,而愤怒也更加强烈,“强暴她的时候没有人顾及她的意愿,把她送给一个自己连面也没见过的达了自己十岁的男人的时候也没有人顾及她的意愿,打掉她的孩子的时候更加没有人顾及她的意愿。没有人问过她一句话,没有人问过她,你害怕吗?你痛苦吗?你愿意吗?你乐意接受吗?……后来,第二个孩子,又胡乱给起了一个名字,叫阿泽,还很小的时候就被送离了姐姐的身边,送给了安秋枫先生作玩物……” “安晴……”斐冬离看着他,眼眶湿润,不知道应该用怎么样的言语开口,脸上有火辣的滚烫心里有阴暗的惭愧。似乎整个骯脏都被暴露在无法逃避的阳光下一般。“这,我不知道,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不了解……”说出的话那么苍白无力,他低下头。 “我们是什么呢?”安晴问,“我一直不明白,我一直不认命。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为什么有人生来就可以高高在上,而有些人则永远无法获得一点公平。为什么……为什么呢?”他问,自言自语的问,“我尝试着不去介意,我隐忍我屈服我顺从,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难道一定要我连自己都抛弃才可以?”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斐冬离看着安晴那双柔和的眼睛,如今那眼睛里是无法原谅的失望。“我喜欢你,安晴,我从看到你就喜欢你了……我希望你可以自己站起来,不希望看到你对我的屈服。” 安晴跪着往前走了两步:“你所谓的不希望就是如此吗?”他跪到斐冬离面前,抬头看他,眼睛里说不出的悲伤无奈还有讽刺,“跪在你的面前,按照你的意思,快乐的时候我就快乐,悲哀的时候我就悲哀……好像玩偶一样的随你操纵?” 斐冬离吃了一惊,他勐地站起来,看着依然抬头追随他的安晴。被否定的委屈和不被理解的愤怒还有作为一个主人阶级带给他的自尊和骄傲让他慢慢的愤怒了起来。 “你这么以为?”他的语气沉了下来,“你以为我只是高兴,所以把你当作玩具吗?!”他质问他,“你真的这么想?” “答案在你心里。”安晴快速回答。 “可是不在你心里!!!”斐冬离怒吼,一把扯起安晴,把他环抱在自己的怀里,“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总是做错事请!我是不理解你的想法!我更加没有办法把自己放在你相同的位置上来看待问题!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不是你。我不能够懂得,我不懂!那又怎么样?”他看着毫无反应的安晴。 那又如何? 难道两个人在一起,无法努力贴近对方吗? 难道爱上了不可以撇弃世俗吗? 难道一次的错误就是永远的错误吗? “那又如何!”他喊了出来,然而愤怒的他说出的却不是心里的话,“就算我不懂,我照样拥有你,我照样可以致使你,我照样可以让你爱上我。”他摇晃着怀里的安晴,“说!说你爱我!我要听!” 安晴看着他,不可思议的,缓缓地别过头。 “我以为你会懂……”几乎是轻微的嘆息,迅速的飘散在风中。 斐冬离怔了怔。然而,却在下一秒忘记了上一秒的感情。他听见安晴在说话,用柔和的声音说:“我爱你,主人。” 剧烈的狂喜,迅速的在他的脑海里蔓延,让他无法顾及其它。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2 00:18   回復此发言--------------------------------------------------------------------------------31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17 斐冬离抱住他,轻轻吻了吻,试探一样。接着勐烈的允食着安晴的嘴唇。 安晴勉强仰着头,微微闭起的眼睛,睫毛颤抖着,却任由他一点一点地蚕食自己,木偶一样被动的跟随。 淡薄的睡衣给脱掉了,安晴感觉到斐冬离冰冷的手指紧紧钳住自己的双肩,掐入肉里一般痛苦,他被抓住被迫的后退,狼狈的仰倒在床上。接着裤子被扯掉了,有些粗鲁,牵动了他膝盖的冻伤,他颤抖了一下。张开眼睛,斐冬离已经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压了上来。他往床的深处靠了靠,接着被斐冬离固定在自己的身体下面。 “安晴……”他看见斐冬离那双眼睛,其中燃烧的火焰是他熟悉的欲望。斐冬离微微笑了,轻轻地抚摸着安晴的腰部,让他抖了一下,看到安晴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凌乱,“安晴,你知道吗……你现在多美,多好看……” 他几乎想抗拒的说不,身体勐地僵硬了一下,张开嘴,又忍住了,慢慢的别过头去,咬住牙齿,狠狠的咬住,害怕自己无法忍受下去。斐冬离用手指揉捏着他的辱头,一点一点地扭捏着,直到辱头肿大挺立,接着他感觉到斐冬离用嘴含住了它,拉扯着,咬着。斐冬离的双手,在他的大腿间抚摸着,噼开了他的腿,在他的胯间摩挲着,敏感的让他弓起身体。 “安晴,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斐冬离的嘴上移,咬着他的耳朵,让他浑身一颤,斐冬离的舌头舔进他的耳朵里,做着抽插的动作。他忍不住唔咽了一声。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斐冬离在嘴唇有空闲的瞬间说着,“这样不好吗?爱我,有什么错误呢?一直不敢告诉我,不肯承认……” “……”斐冬离舔咬着他的喉咙和锁骨,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性具,揉捏着,他感觉到自己下面开始甦醒的欲望了。张开嘴,他本来想说什么,却只能仰头唿吸着,“我不懂又怎么样……不明白又怎么样……你还是爱我,还是爱我。”斐冬离断断续续地说着,更加拉开他的双腿,看着他因为欲望而变得红润的脸,激烈起伏的胸口,笑了,带点嘲讽的高高在上又十分喜悦的笑容,“何必闹别扭呢?”
第13页 安晴咬牙,看着他,摇头,依然不说话。 “阿晴,让我爱你……爱你……”斐冬离说着,已经拉开了安晴的双腿,伸手钻到了他的臀间,手指,干涩的钻了进去。 “唔……”安晴僵了一下,闭上眼睛,胸口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不知道,是斐冬离没有润泽的性具撕裂了他,还是什么,撕裂了他,让他痛苦万分,无力自拔。 第二天早晨,他依然沉默的给斐冬离着装,眼睛里的冷清和笑着的嘴角还有柔和的气氛都那么的不符合,斐冬离拉着他在饭桌上嘻嘻笑着亲吻,出门前还补充了好几个热吻,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斐冬离陶醉的面孔离自己很近,再抬高视线,阿析围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咬着牙看着他们,抓住门把的手,几乎要把铁制的把手都抓断了。 他闭起眼睛,感觉着斐冬离的热吻,无力再挣扎分毫了。 大家都在工作,今天比较轻松一些,老闆的面孔很柔和,刚刚拿上去的文件,错了三个字,他也只是让秘书拿回去重新列印,连责怪都没一句。 所以,所有的人都好过多了。 只有安晴,他从上班以来就保持着那样的微笑,几乎没有变过。坐在座位上,把公司近期的计划部署一份一份的看过去,一边记录和修改,再用笔记本写上一份建议,留待老闆审阅。 “咔。”轻微的锁门声。 安晴抬头,斐冬离已经站到自己的面前了,他柔和地笑着,轻轻勾起他的下巴,打量着他纤细的眉毛,柔和的表情,还有顺滑的颈部。低头,情不自禁的亲了他。安晴还没有反应过来,吃了一惊。直到斐冬离放开他,他才有唿吸下一口气的机会。 “你坐在这里,就好像一剂春药。”斐冬离用沙哑的声音说,轻轻抚摸着安晴的嘴唇,帮他擦去嘴角残留的唾沫。 安晴低下眼睛,露出的气息是那样的顺从,让斐冬离又一次情不自禁了。 他拉起安晴,一下子把他扯到桌子上,按下去,开始解他的领带。 安晴吓了一跳。 “办公室……”他轻声说。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2 00:18   回復此发言--------------------------------------------------------------------------------32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我的。”斐冬离不顾那么多,揭开了安晴的外衣。 “门。” “锁了。” “……”安晴沉默了,他放松身体,轻轻靠在斐冬离的身上获取稍微的平衡。 “经理!”秘书在外面敲门。 斐冬离僵了一下:“我在忙!” “经理,有一个女人……” “我说了我在忙!”斐冬离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说是安先生的姐姐……”秘书吓了一跳,话立即打住了,然而最后几个字说出来,让本来温顺的躺着的安晴一下子跳了起来。他甚至连身上凌乱的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就打开门沖了出去。 斐冬离怔了怔,也快步走了出去。 “姐姐!”安晴不安的叫了一声,对面瘦弱的女人犹豫的走了两步,确定面前的男人是自己的弟弟,一下子崩溃了一半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 “安晴!安晴!求求你救救阿泽吧,快去救救阿泽,主人要杀了他呀!!!”衣衫褴褛的女人在他的怀里哭着,骯脏的脸上落下透明的泪水,太过苍老的面孔让人不敢相信她年轻的岁数,颤抖着的女人,犹如在风中的树叶,飘零无定。反观安晴,红肿的嘴唇,青紫的脖子,还有打开的衣服和衬衫,衣摆从裤子里给扯了出来,任谁都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们的眼睛里,瞭然多了,鄙夷多了,嗤笑多了……安晴抱着她,心寒了。 他早就知道阿泽终究会出事情,他咋就知道,如果是一般的虐待,姐姐不会冒着被冠上叛奴的危险跑来求他。 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 “我……我能够做什么?”他不知道是告诉姐姐,还是自己嘲笑自己了,低声开口,问道。 “求求主人啊,安晴,求求他,你每次都帮了阿泽,求你了,我不知道、不知道还可以找谁,找谁啊……”姐姐崩溃的疯狂的哭声刺入他的心脏,让他无尽的窒息起来。 他已经不属于安家了。他不再是安秋枫的东西,没有权力去求他了。他能够做什么? “怎么回事?”身后有困惑不解的声音。 他茫然的转头,突然好像看到救命糙一样,眼光热烈了起来。推开姐姐,往前两步,当着整个公司闻讯赶来的人的面前,一下子跪在斐冬离的面前。 “主人……”他抓住他的裤腿,“帮帮我。求您……”他完全不知道再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沉到了什么地方。 “安晴?”耳边有斐冬离吃惊的声音。 他低下的眼睛紧紧闭起。 害怕自己的眼泪,刺痛了自己的心。 18 “你……”斐冬离愣了一下,察觉到周围人瞭然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有难堪的感觉,就好像隐藏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突然暴光一样,他心里开始不愉快了。“安晴,起来。”用僵硬的语气说。 “主人……”安晴哀求,他可以不要名誉也不要尊严,可是不能不救阿泽,那是姐姐唯一的依靠和希望啊。 “起来!”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拥挤,骚动随之而来,斐冬离愤怒了,一下子扯住他的领拉了起来,“你还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多久?” “我……不是……”话没有说完,就被斐冬离拉进了办公室,连带着自己的姐姐,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多冲动,带了多大的不安和恐惧。 斐冬离在凳子上坐下,冷冷的看着他:“说吧。” 安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张了张嘴,却找不到词语。 “先、先生……”身边的姐姐哭着,胆怯的喊了斐冬离一声,跪了下去,“请您、请您救救我的阿泽,救救他,主人快把他弄死了,求您……” 女人的哭声让斐冬离更加恼怒了起来。 “凭什么。”他冰冷的吐出三个字。 女人呆了一下,犹豫的拉了拉安晴的裤摆,然后结结巴巴的说:“安晴,他、他,您是安晴的主人,求您看在安晴的份上,救救——” “他算什么东西?”斐冬离冷笑了一声,笑声让安晴胸口凉了一下。 女人恐慌了起来:“可是,可是安晴……安晴!!你在干什么,安晴……”姐姐哭了起来,捂住脸跪在地上,安晴低下头,终于慢慢的跪在她的身边。 “主人,求您这一次。”他说,声音很小,但奇怪的是斐冬离却听的清清楚楚,“阿泽,是姐姐的依靠,也是我的亲人,您、您如果还爱我的话——”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2 00:18   回復此发言--------------------------------------------------------------------------------33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别用我的爱做藉口!”斐冬离厉声说,“你刚刚在外面跪什么?” “主人,我……”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斐冬离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时间。 安晴低头不语。 斐冬离终于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扔到安晴面前的地毯上:“去开车!” 姐姐顿时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拼命的叩头,一边说:“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安晴抓住钥匙,沉默不语的离开。 进入老宅的时候,天色开始阴沉了,似乎要下雨了似的。姐姐不敢进去,想在车里等,被安晴强迫的拉了进去。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分的这么清楚吗?” 斐冬离听到他小声而带了点悲愤的语气。 你自己不也分的如此清楚吗?他很想问他,然而安晴很快的推开大门,丝毫不理睬看门人的喝斥,直接走了进去,不卑微也不瑟缩。 自己脚步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房子里迴荡,斐冬离一如既往的感受到了那种污秽的压力,还有骯脏的腐臭,然后,在安晴勐地推开的大门后,看到了坐在红色绒丝沙发上喝着红葡萄酒的安秋枫。 就好像在喝着新鲜的人血一般,让他的脸色和眼神都带上了猩红的疯狂。 “终于来了……”他慢慢抬头,看着站进来,好不躲闪的看着他的安晴,接着嘲笑的看了看忍不住跪下的女人,还有随后赶来的斐冬离。
第14页 “安秋枫先生。”安晴的脸上没有笑容了,“请让我见见阿泽。” “你想见他?”安秋枫的脸有些憔悴,比起以前来,搀杂了酒色的痕迹。 “请允许我见他。” “不允许。”安秋枫笑着说。 “秋枫!”斐冬离叫他一声,走到安晴的身边,搂住他的肩膀,“让安晴见见阿泽。” “不允许就是不允许,阿泽是我的东西,我不想拿出来,谁求我也没用。”他咯咯笑着,晃动着手里的酒杯。 “你把阿泽怎么了?”安晴的脸色变了,勐地想要冲过去,被斐冬离一下子拉住,“你把他怎么了?!”安晴冲着以前的主人吼。 “哈哈哈。”安秋枫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他疯狂的大笑,“我把他怎么了?” “秋枫!”斐冬离忍不住喝了他一声。 “叫我干什么?嗯?”安秋枫继续大笑,“我把他怎么了?哈哈哈哈……我把他杀了,割成一片片,做成菜给你们吃,哈哈哈——” “你!” “哈哈哈……”安秋枫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以为是真的吗?骗你们的。我骗你们的。”他站起来,脚步不稳的往楼上走,几个人立即跟了上去。 安秋枫站在卧室门外,渐渐不笑了,看着那门,痴痴的,却有那么的悲伤:“我只是,杀了他,让他永远沉睡,再也无法逃脱我而已……” 安晴脸色一变,一把把安秋枫推开,踹开卧室的门,刚刚走进去,看清楚躺在床上的身体,就僵硬了。 姐姐站在他的身边,身体晃动了一下,倒了下去,倒在地毯上。 “阿……泽……”她用那样被压抑被阻止被窒息的声音艰难的喊了一声,“阿泽……”她爬到床边,手指颤抖的触摸着阿泽苍白僵硬的皮肤,仿佛不相信那个人真的离开了,真的不是入睡,而是死去一样。 “阿泽,阿泽。阿泽阿泽,我的孩子啊!!!” 犹如从地狱的最深出,爆发出的那一瞬间的撕心裂肺的尖叫。 不知道,勾住了几个人的心脏。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2 00:18   回復此发言--------------------------------------------------------------------------------34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19 安晴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冰冷了。这个冬天是不是太冷了。如此的冷,从心里冒出的彻骨冰寒,让他半分都动弹不了。 “阿泽……”姐姐的声音,好像从天边传过来一样。 他看到姐姐的眼泪从干涸的眼眶中流出来,从苍老的面颊上留下去,从阿泽苍白死灰的皮肤上滑落,然后瞬间滴入厚实的毛毯,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记得在阿泽五岁的那个夏天,姐夫在奴隶市场外面被过往的车辆撞死之后,姐姐似乎就再也哭不出来了。 他记得阿泽不久之前还在那么倔强的不肯屈服。 姐姐隐忍还有自欺欺人,不知道……换来了什么,留下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他慢慢的走过去,几乎花去了全身的力气,安抚着姐姐,摸着她瘦弱的、干瘪的、瘦小的身体,慢慢的抱着她,使用了浑身的力气抱住她。 “姐……”他叫了她一声,无法再说什么了。就好像过去一样,他无法对阿泽说什么一样。他不能叫自己的姐姐不要去怨恨,不要再哭泣,不要……“姐姐。”他只能唤着姐姐,听着她绝望的哭泣,感觉自己的无能为力。 “阿泽阿泽……”姐姐只是抱着阿泽,无意识的唿唤着他的名字。安晴一阵心酸。 “姐……” “阿晴。”斐冬离轻轻拉住他,擦了擦他没有泪水的脸,“让他们静一静吧……”他拉了安晴一下,安晴没有动。 “安晴。”斐冬离的口气沉了沉。 安晴咬咬牙,站起来,默默的跟随在斐冬离的身后走了出去。 压抑的哭声还在身后空旷的房间里响起。 他最后看了一眼安秋枫。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2 00:18   回復此发言--------------------------------------------------------------------------------35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安秋枫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直盯着卧室,抽走了灵魂一样。失魂落魄。 阿泽的尸体被装入很好的棺材里,掩埋在老宅的附近。一铲土一铲土倒下去,掩埋的是不止一个人的生命……阿泽的,姐姐的。也许还有安秋枫的一部分。 安晴看着那片慢慢被掩盖的地方,心里有分希望似乎也消失了一半。 回过神来,才知道已经坐在斐冬离的车子里。 斐冬离看着他,似乎已经看了很久了。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面颊。 他低下头。 “主人……” “别伤心了。”斐冬离小声说,“你这几天也累了。”他把安晴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你还有我呢……” 安晴愣了一下,心里说不是清楚是什么样的感觉。 见他没有反应,斐冬离轻轻吻了他的头髮,摸着他头顶的螺旋,也闻到了他用的带着海糙味道的洗髮水。 “安晴,我爱你。” 斐冬离小声说。 那让安晴一震。他抬头,对上了斐冬离很坦然、很平静的眼睛,看清楚了里面的温柔。他有些喜悦,还有感动。然而瞬间,从斐冬离身后的车窗看到了刚刚竖起的墓碑,心抖了一下。 “主人……”他开口,“我请求去看一眼姐姐,我很担心她。” 斐冬离的脸色沉了,盯着他,似乎他的回答不可思议一样。 安晴低下头:“我、我请求——” “够了。”斐冬离冷冷地阻止他的话,发动了汽车,箭一样的窜了出去。 安晴不安的看着外面的景色飞驰,直到出现那个奴隶市场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让斐冬离把车子停在巷子外面。自己下了车就想走进去。 “等一下。我也去。”斐冬离下车,没有表情的脸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那里很脏。” “你可以去的地方我就不能去吗?” 安晴犹豫了一下。领着他走过去。 姐姐的生命也许完全的随着阿泽离开了。 安晴离开的时候这样想,坐在车上。 外面依然很冷,雪花竟然又开始飘落。一片一片的,在阴沉的天空下飘落。 世界有些压抑,车里的空气也是。 “阿晴,对于我早上的话。你没有回应吗?”斐冬离突然开口,问他。 “什么话?”安晴愣了一下。 “我爱你。”斐冬离又重复了一次。 “我也爱你,主人。”安晴说,快速的好像背书一样。 “不是!”斐冬离突然才了剎车,在雪地里发出刺耳的声音,后面的车子一下子撞了上来,撞坏了车尾灯,“嘭”的一声吓了安晴一跳。 立即,喇叭声在身后的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响了起来。 “不是这样的。”斐冬离说,嘆了口气,抬起安晴的下巴,抚摸着他开始皲裂的嘴唇,手指头很柔软很温暖,“叫我的名字,阿晴。用我的名字来说这句话。” 安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眶突然酸涩了起来,在看到斐冬离那样平静柔和的面孔的时候,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我也爱你,斐冬离……”脱口而出的名字,轻微的几乎有些磕磕碰碰,却让安晴获得了一些可以继续支持下取得希望,他看到了斐冬离露出笑容的面孔。 于是他抱住了他。 他吻了他。 在开春下起的雪里。 20 阿泽就那么糙率的死去了。一个努力的死去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也不值得人们去想念。或许,甚至,应该为他被主人虐待致死感到高兴,至少他尽到了一个奴隶的本分? 那生命的不平等被完全在众多人蓦然的表情中、姐姐的哭声中,暴露出来。 什么奴隶制是一种无意义的词语,什么世界都是光呢,万物都是平等的,都在这场闹剧一样的死亡中被嘲笑得淋漓尽致。 斐冬离在车里忘情的吻着他。隔着驾驶座位,把他按倒在摊平的椅子上,侧身过去。抚摸着他的身体,从他的衣摆下探进去,手伸进去,冰凉得让人一惊。 安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别!”
第15页 “让我做……阿晴。”斐冬离情不自禁的按下他想要起来的身体,压了上去。 安晴被身上的体重压得喘息了一阵,才可以开口:“外面……在看……” “不用管。”斐冬离狂热的亲吻着安晴的身体,狼狈的被打开的衣服因为无法脱下而纠结在他的双臂上,让他的身体不自然的向前挺起,分外的痛苦,却给斐冬离一个更加有利的姿势。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2 00:19   回復此发言--------------------------------------------------------------------------------36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不!”安晴痛苦的低声吼,“不能在这里。” 他无法移动手臂,斐冬离已经拨开了他的裤子,退下去,退到膝盖以下,露出他的下身,就在防爆玻璃阻挡的阳光下,外面有行人走过。他几乎要哭了出来,心里头焦急和恐惧犹如石头窒息的压着他。 “主人,别这样,回去再说,回去……唔……” 斐冬离在狂乱的情慾当中,根本不把他的话当作一回事,弯起他的双腿,把他勐地压成摺叠的样子,拉开裤链,把自己早已经勃起的生殖器一下子塞入了他的肛门。 没有润滑的地方,一下子给贯穿了。 没有出血,却粗糙得厉害,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一点也无法放松。 “放松!”斐冬离说着,慢慢的挤了进来,摩擦着他的肠壁,他仰起头,痛苦的张开嘴大口唿吸着,从喉咙里慢慢发出呻吟。 接着斐冬离在他身上勐烈的动了起来。 在这里,就好像一个玩具一样,给玩弄。所谓的柔情蜜意,所谓的爱情,一下子都在真切的事实面前给撕得粉碎。 他咬住嘴。 有些茫然的看着车窗外。 又想到了阿泽苍白的面孔。 他再也不敢相信主人们了。 斐冬离再次的进入,把精液完全的释放在他的体内,才满足的闭上眼睛,享受那一瞬间的眩晕和颤抖。慢慢的退出自己软掉的生殖器,精液随之也有少许流了出来。 “阿晴,舒服吗?”他又成了温柔的非动力,轻声问着安晴。 安晴咬着下嘴唇看着他,慢慢的坐起来,肛门和肠道还在不适应的剧烈痛苦着,让他的腿都无法合拢,然而斐冬离的残留物却还在一直往出缓慢移动。 他觉得很羞辱,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他就好像被专门用来给斐冬离发泄性慾望的器皿一样存在着。 一切都是虚假的,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他狠狠地要住自己的嘴唇,慢慢的咬破了,泛浅浅的血丝。 “怎么了?”斐冬离发动车子,察觉到他的不对头,问。 他摇摇头,没有说话,狼狈不堪的收拾自己的衣服,还有心情。 望出去,雪还有残留的痕迹,可是黄色的迎春花已经长了出来,迎风招展。那样的情景,让他觉得不胜疲倦,一点一点的力气似乎都消耗在斐冬离的暴行上,消耗在修护自己的内心和伤口上。 靠在玻璃窗上,慢慢的闭上眼睛。 眼眶很干涩,却还没有泪。 他给斐冬离请了几天假。一直没有去上班。安晴觉得自己需要理清思路,他还在黑暗中碰壁。想要寄託希望,又不敢,看不清前路,而迷茫。 没有人可以给他做出典范,也没有事情可以让他借鑑。一切都在矛盾中,痛苦中,挣扎中,混乱中……他无法搞清楚斐冬离,也无法了解自己。 阿泽的死去还有接踵而来的事情,给他的,不是一个可以希望的未来。 “餵。您好。”那天下午的时候,家里有电话打过来。他去接听。 “我是安冰。”对方的声音里那种冰冷的感觉似乎立即弥散在空气里,安晴穿着衣服都感觉到刺骨寒意。 “安先生好。”他开口,尽力不让自己的声带抖动起来。 安冰听到他的问候,笑了,声音从胸腔里发出来,震撼着声带:“安晴,好久不见了。我要请你过来叙叙旧,怎么样?” “这是安晴的荣幸。请允许我获得允许之后,再去拜访安先生。” “哦?”安冰笑得更加大声了,“你也知道奴隶是不能自由来去的吗?我还以为你和你的姐姐一样,什么都不懂!”声音突然一下子阴狠了起来。 安晴握住话筒的手一紧。 “您把姐姐怎么了?”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2 00:19   回復此发言--------------------------------------------------------------------------------37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哦?你这是和我说话的态度吗?斐冬离看来把你调教的狂妄自大了?” 安晴吸了口气:“安先生,请您告诉我姐姐的下落,可以吗?” “她作为一个奴隶没有尽到自己的本分,安心呆在主人给她规定的区域内。是不是想逃跑?像这种叛逆的奴隶,在安家由我来惩罚,是很理所应当的事情。” “安先生!”安晴咬咬牙,“当时姐姐的儿子死去,她来找我……” “你以为说这些话有用处吗?别和我来这套了。”安冰低声笑着。 安晴沉默了一下,声音冷了下来:“你到底要怎么样?” “过来安家老宅,我就告诉你。” “我还没有获得主人的同意。” “我觉得那个女奴的安危比你主人更加重要吧?” “……” “过来!立即!” “我知道了。”安晴挂上电话,回头看了一眼刚刚进来看着他的阿析,吐了口气,“我出去了。”转身拿了车钥匙还有大衣,就开门往下走。 “阿晴!”阿析喊他。“你还没有获得主人的同意!你知道这样去了下场会是什么吗?安冰不会放过你的!” “别管我!”他头也不回地说,发动车子,箭一样的飞驰了出去。 姐姐在她手上,我不能不去啊。 21 安晴推开书房的门,安冰正在看书。 “姐姐在哪里?”安晴问他。 “终于来了?” “姐姐在哪儿?” 安冰笑了笑:“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安晴吸了口气:“你要我怎么样?” “我看不惯你的态度。”安冰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勾起他的下巴,“我想看你求饶,看你在我面前屈服。” “变态。”安晴别过头去,冷冷地说。 “呵呵呵……小猫露出爪子了。”安冰笑了起来,“你知道一个逃奴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吗?被卖掉,被杀死,或者送到更加恶劣的地方……” “为什么总要针对我?!”安晴愤怒了,“我,还有我的姐姐,不过是奴隶,安先生,你为什么总是不放过我们?”他说,“我们的存在,丝毫影响不到你。” “就是因为如此!”安冰声音突然高了起来,“就是因为这样!!!你和你的姐姐,本来就是我安冰的东西,凭什么安进旋要我就要给?!”他恶狠狠的说,“我这口气已经很多年了。” 安晴看着他:“就为了这个无聊的理由?” “无聊?”安冰抬手就甩了他一个耳光,“注意你的语气!” “我已经很注意了……请你放了我的姐姐。”安晴说。 “要我放了她?”安冰笑了笑,“可以,可是总是有代价的吧?” “你要什么?” “你。” “很抱歉——” “少给我说这句!”安冰勐吼了一声,快步走到桌子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色透明的珠子,“吃了它。” “……”安晴拿住珠子。 “吃吧。看它的颜色,多迷人,多么绚烂,多么多姿……它的名字就叫‘瘾’。”安冰毫无温度的笑了起来,“认识这种药吗?” “认识……吃下去的人,会对性慾上瘾。”多贴切的名字,“对第一个交合的人会产生强大的欲望。几乎完全受它控制……”安晴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为了获得一点点地满足都可以毫不顾及自己的尊严。”这种东西,通常会给性奴隶服用,之后,就真的成了性的机器。他曾经见过那些奴隶的不堪入目,让人作呕的一面。 他曾经庆幸过自己不是那样的奴隶。如今也要走到这一步了吗?
第16页 “吃了吧……”安冰在他耳边说,“吃了,永远的臣服在我的脚下。为我服务。不用再有自我,再有倔强了。吃了它。” 安晴闭起眼睛:“放了我的姐姐。” 安冰几乎不可察觉的笑了:“好。” 斐冬离下班了,回到家里。 “安晴啊,安晴?今天有同事问候你啊。问你怎么两个星期没去上班了。” “安晴?” 没有人回答他。 从房间内走出来的是阿析。 “阿晴呢?”斐冬离问,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 “他人呢?”斐冬离四处找了找,“去了哪里?!” “他,安冰给他打了电话。他会安家老宅了——”话音刚落,斐冬离一下子推开他,沖了出去。 红色的药丸,透明的在灯光下,晶莹透亮。安晴的手有一些颤抖,张开嘴,把药丸放了进去。轻轻一咬。 “啵。”的一声,在口中破碎。 血红色的液体在口腔内流动,迅速的消失在咽喉,食道,流转到胃,随着血液被吸收到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有稍微的液体,流荡了出来,沿着嘴角留下,被安晴擦去。 他抬眼看着满意的安冰,慢慢的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安冰先生,可以了吗?够了吗?可以放了我的姐姐吗?” 安冰走远一点,坐下来,仔细地看着他,欣赏着他身体的每一份变化。 那红色的液体,在体内流动的声音他似乎都可以感觉得到。 一丝一毫融化在身体里,渐渐的烘托出一种燥热,然后爆发一样的,一拨一拨的痛苦,让他的所有肌肉都扭曲的紧张了起来。 “呜……”安晴忍受不住地蹲了下去,用双手抱住头,剧烈的喘息着,双手紧紧握住,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咬住牙齿几乎都碎掉了一样,痛苦的,闭紧双眼。 理智还有一丝,在他的体内,没有失去。 他还在忍耐。 “嗯……”他痛苦的蜷缩着,跪了下去,倒在地上,动着,扭动着,剧烈的扭动着,身体的欲望几乎如同洪水勐兽,那并不是一种欲望的强烈,而是一种残酷的刑法。 安冰走过去,蹲下来,轻轻拂去他额头的汗水,他睁开眼睛迷濛的看着他。 “想要?”安冰用一种胜利者的态度笑了起来,“求我。” 安晴喘息着,摇头。 安冰冷笑了一声,拿回自己的手,却在半空中被安晴抓住。他抬眼去看痛苦中的安晴。 “求……”那么微弱的声音,“求你……求你抱我,抱我,抱我,抱我……抱我……” 安冰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打横抱起安晴,走到隔壁的卧室,一下子把他扔在地上,看着他从地上虚弱得撑起身体,一脚把他踢倒,抓住他的下巴,从牙齿立即出几个字:“脱、衣、服。”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2 00:36   回復此发言--------------------------------------------------------------------------------38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汗水迷煳了他的双眼。 身体的不由自主好像在告诉他任何抵抗都是徒劳无益的。他又何必保留那点可笑的不存在的尊严。他低头了,不抗拒了,求着安冰,让他插入他。 他脱掉了衣服,然而身体依然呈现着不正常的温度,他的皮肤紧绷着,稍微的触摸都能让他敏感的呻吟。他恨这样的自己,这样屈从的自己,这样无力的自己,这样没有办法与命运抗争的自己。 多少年来的倔强和不认命似乎都成了可以给主人们饭后茶与娱乐的物件。包括生命,包括自由包括尊严,是不是都应该不存在? 是不是他太愚蠢,是不是他顽固不化? 总之……他输了。 他投降。 他顺从的趴跪在床上,低着头,让安冰尽情欣赏着自己的身体,忍受着每一份折磨,祈求安冰可以早点上他……如果,是斐冬离该多好? 如果是他,自己应该不会这么排斥,不会觉得自己噁心,不会在这里痛苦着,身体和内心的双重折磨。 如果是…… 身体被勐地翻了个身。他体力不支的倒在床上,看到了斐冬离焦急的面孔,还有正倒下去的,额头带血的安冰。 是幻觉? 一定是的。 他快死了。真的快死了。是谁都好,抱他抱他抱他……平息他体内的欲望。 只要可以…… 只要可以,他就顺从,他什么都不要,什么也不敢求了。 抱他。 他伸出双手,无助而悲伤的轻声说:“抱我,求您……” 22 “阿晴!你轻醒点!”斐冬离拍掉他伸过来的手,“你给他吃了什么?!”他回头去问倒在地上的安冰。 安冰吐了口血,笑道:“瘾。哈哈哈……” “瘾?!”斐冬离愤怒了,“你竟然给他吃这种东西!!!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得厉害吗?” “哈哈哈……”安冰只是笑。 斐冬离无话可说。抱起安晴,让他在胸前找到一个平稳的角度。大步走了出去。 “冬离?” “你伤害了他。我不会原谅你的。”斐冬离冷冷得说。 他走出去,怀抱中的安晴犹如孩子一样在哭泣着,哀求着他抱他。 他抱着他呢。 柔软的身体,平凡的相貌,还有柔和的笑容。 他一点点的珍藏在内心的安晴的一切,都在他的胸怀中。 他会抱着他,会满足他,会…… 他把他放在车内。 咬住牙,哭了。 安晴记得自己拼命的求饶,解着对方的扣子,在床上迷乱的无休止的索求着对方的进入。一直一直的,知道筋疲力尽,连移动身体都不可能的地步。 然后,他慢慢醒了过来。 窗外的树枝上,刚刚长出新芽。 “醒了?”有人走到他的身边,弯腰,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耳后,“小心着凉。” 他抬眼看过去,斐冬离温柔的亲吻着他的髮丝。 身体深处,渐渐涌起了躁热,他闭起眼睛,苦笑了一下,低下头。 “身体感觉不舒服吗?‘瘾’并不是不能够治疗。”斐冬离说,“‘瘾’的力量其实是可以克服的。”他昨天晚上打了无数个电话,才在一个朋友的朋友那里得到这样的答案,对于安晴来说,他知道服用了‘瘾’对他是一个剧烈的打击。然而有了这一线希望,也是好事情。 只要有可能,他就要让安晴恢復正常。 “不用了……”安晴的声音飘缈的不在他的身边,“不用了,主人。能否治疗已经不再重要。反正,结果都是一样……” “你胡说什么?”斐冬离抓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很难过,我知道的安晴。你会变得正常,一切都会好起来,都会的。” “我姐姐怎么样了?”安晴脱离斐冬离的手,低声问。 “……” “她怎么了?”安晴闭起眼睛,“请您告诉我。我可以承受。” “我找到她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她的动脉注she了空气。抢救不及时,心脏麻痹……死亡。”斐冬离费力的说出这句话,然而安晴的脸上一片平静,连丝毫的悲痛都没有。他慌了,一下子抱住安晴,“阿晴,不要吓我,不要吓我。你哭出来啊,哭出来啊……我知道你很难过,哭出来,好不好?” “至少……”安晴艰难的挤出话来,“被虐待而死,心脏麻痹,已经是一种没有痛苦的死法了。是不是?” “阿晴!!!”斐冬离大声叫了起来,“不要这么说。” “不这么说,我应该怎么说呢……怎么说?说什么?”安晴咬住牙齿,他苦笑,“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想和你上床,我求你干我。求主人你抱我,你答应么?”他的身体在颤抖着,脸上苍白的一丝血色也没有,然而身体却呈现着不正常的温度。 “阿晴?”斐冬离愣了一下,“是‘瘾’。又发作了?”他忍住才没有哭出来,抬头亲吻着他的耳垂,听到安晴发出来的呻吟,“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无论用什么代价,我都要让你恢復正常。” “别说了……”安晴喘息着倒在他的身上,笑了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来吧……”
第17页 作者: 有真爱吗 2006-1-12 00:36   回復此发言--------------------------------------------------------------------------------39 回覆:我的天堂没有雪 by 傀儡偶师 “老闆出去喝酒了!” 斐冬离还记得的残雪最终消融的那个夜晚。 因为几天来的焦头烂额,他几乎沉重的喘不过起来。安晴的绝望和悲伤,日益严重的让他感觉到了。 他想挽救什么,却似乎做不到。 时间流逝。 就好像摆放在沙漏中。 徒劳的伸手,却似乎迟了…… “不去了。”他无奈的拒绝。 “去啊,看你心情似乎不好。一醉解千愁。” “不用了,谢谢。”他说,看着员工离开办公室。 一醉解千愁? 他突然有点渴望喝上一杯。 然而带着心事,喝醉了。 半夜门铃响,安晴睡着了,阿析起来,看看卧室里脸色苍白的安晴。知道连续的打击让他累坏了。静静地去开门。 “斐先生?”外面勐地到下的人,他赶快接住了。 “你喝醉了?” “是啊。”斐冬离嘿嘿笑了起来,“我喝醉了……阿晴……” 阿析让他靠着,往卧室里去:“我不是阿晴……” “阿晴。”斐冬离突然勐地推了他一下,阿析措手不及,撞倒墙上。 “斐先生……” “阿晴!阿晴阿晴!!”斐冬离一下子扑了上来,抱住阿析勐亲,亲的他无法喘息。 “斐先生!我不是阿晴,我……啊——!”阿析被他推到在地,斐冬离抱住了他,撕扯着他的衣服。 “阿晴,你原谅我,你一定要原谅我。” 斐冬离在哭,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止,阿析分离的挣扎在他的面前也显得毫无作用。 “斐先生!!!”阿析尖叫。 “阿晴,阿晴……”他绑住阿析的双手,低声哭着唤着阿晴的名字,除去了他所有的衣物。 安晴从梦里醒过来。 外面隐隐约约的传来吵杂的声音,他缓缓的支撑起身体,扶持着墙面,打开门走出去。 穿过那个阳台,外面的天有点冷。 城市的灯火就算是在半夜依然璀璨动人,在黑暗中希望的彼岸花,灿烂中盛开在不可触摸的彼岸……他穿过走廊,花花糙糙从窗户里透漏出来,却奇怪的没有香气。 接着,他推开了客厅的门。 看到了在地上纠缠的两具身体,看到了尖叫着愤怒的喊着的阿析,看到了强暴着阿析的斐冬离。 颤抖着,身体颤抖着,伸出手去,触摸到了,眼角留下来的那滴泪水……世界在一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从昨天到今天。 从快乐到悲伤。 从希望到不幸。 从挣扎到服从。 仇恨,不甘,屈辱,愤怒…… 都奇怪的在也无法拼凑在一起。支离破碎的,好像孩子手中的积木。 一生的存在都是这么得无法挣扎…… 就算是爱情也让人苦恼的厉害。 为什么呢? 他所希望的,所想拯救的,所爱着的人中间,阿泽被虐杀,姐姐心脏麻痹死去,阿析在自己所爱的人身体下承受着暴行。 他是不是和可笑? 自身难保了,还在想着救人…… 他拼命保留的心,似乎也再也没有跳动的希望,也再也没有需要的存在。 他再也不期待那所谓的幸福来临,再也不想任何事情……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 安晴闭了闭眼睛。 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抚着墙,从地上的两个人身边走过,走出门口,毫不犹豫也毫不留情。听着男孩的挣扎变成了哀求,听着自己所爱的人不住的道歉……他的心,也便如同积雪一样,消失在阳光之下。 他走出去,在黑夜的寒风中抬头,深深吸了口气。 移步前行。 却在黑暗中一脚踏空。 他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尖厉的喊叫,就已经迅速的从陡斜的楼梯上滚了下去。 一下子扑倒在残留在街道深处的残雪中。 他睁开眼睛,鲜血从额头迅速的冒了出来,在残雪中铺散了一大片。 他看着鲜血在消融,在残雪中消融。意识迅速远去,斐冬离的声音在远处传来。 安晴却突然想起了,记忆深处,那首退色的诗歌。 我在寻找 传说中的天堂 有柔软的云彩,和寂静的安详 燕子从水面飞过 盪起最轻微的忧伤 我在寻找 心中的天堂 有玫瑰的芬芳,和善意的脸庞 从树林中走过 依然有鲜花绽放 哪里有我的天堂 哪里有我的方向 当冬日来临 那地方 是否会真实地 让雪花飘落…… 那时候我才知道 自己的天堂 没有雪…… 完 二○○五年一月十六日星期日 后记 想要说点什么,又似乎无话可说。 那么还是不说了吧。 汗。 这个文章拖得太久了。所以我对这个文章其实是很不满意的。今天的结尾也远远没有我当时想得那么悲惨了。不甘心啊不甘心。 要感谢所有一直以来忍耐我龟速的大家,感谢每一个回帖的大人。 尤其要感谢,慕容姐姐,桃花农妹妹,碧树和玉隐大人,等等。笑。 三位大人都在写作过程中给我很多帮助和建议。大家也给了我很多帮助很建议。尤其是看到大家的回帖主要放在文章的深层次讨论上,我就觉得很开心。 所以终于完了,让大家受苦了啊。 另外,在本文写作过程中,玉隐大人封笔。对我的震撼很深刻。一直都视她为我的恩师,这次不仅能够得到她的提点,在交流过程中更加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所以,这篇文章,便送给大人,作为后辈晚生的一点敬意。 谢谢。 请大家继续支持什么都不懂的傀儡。我会努力挖坑填坑的。 鞠躬,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