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骨伞》 第一章 缘起 “师兄!师兄!如今这妖魔功法已成。已经到我山门下了!!!如今那妖孽法力大涨,恐你我难以抵挡,你快快下令,速速派人去请师祖前来,好解我玄山门之困那!!!!!!” 云一虽身着素白道袍,白须修长但在此时却没有了平常的淡然,憋红了脸,满脸的皱纹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而起起伏伏。只见他一脸焦急的向他师兄玄空说道,虽说是说道,但与怒吼无异。他很不明白如今大敌当前为何他师傅没有丝毫的作为。 玄空道长眉头紧蹙,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但满脸的凝重中却透着意思让人很难察觉的担忧。玄空心中暗想道: “我玄山门创派几千,年一直都是修仙界中的佼佼者,在他师傅接手之前,一直都由师祖掌管,包括他师傅这一代,一直都是处于顶峰,那时他还小,不过百岁,但却也知道师祖掌管之时可谓鼎盛。就连他一个修炼不过百年的小道在其他门派跟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唉!玄空一阵长叹,手掌用力向大殿的青石板上打去,不过瞬时,这厚的两人才了挪动的青石板已经裂成几瓣。 云一不禁感叹:“师兄功力果然非同一般,只用了三成的功力便将这从天山上取下的青石拍碎!” 云一长袖一挥继而双手负在身后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看来我玄山门此次化解危机有望了,啊哈哈哈哈哈。” 云一向前走了几步至玄空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就说嘛!我玄山门好歹已创立百年,百年的基业怎么可能就此毁于一旦呢?如今看师兄深藏不漏的身手、功力才知师兄方才是因何如此平静,原来师兄你早已是成竹在胸啊!师弟佩服,佩服,佩服至极!!!” 然而听到云一的话玄空却没有丝毫的感觉轻松的样子,反而更加沉默,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又凝重了几分。 “师弟,若是在一年之前那妖孽未修成人身,我将他封住还是易如反掌的,只是………”玄空道长满脸懊悔,脸上的褶子又加重了几分。 听到玄空的话,云一脸上的笑容只在刹那间便被冻住 “师兄,只是,只是什么……”他仿佛猜测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或者说他是不愿相信。脑中刚跳出来一句话,就要脱口而出他却连忙组织 “不-不-不,难道那妖孽的修为已经在师兄之上了,难道我门就要毁于一旦了,不-不-不。” “师弟,我…”玄空感觉羞愧难当从而欲言又止。要一年前在云州碰到它,若不是他心慈手软也不会,也不会到如此境地。难道他真的错了?不该对那妖孽怜悯之心。 忽然间云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刚刚还十分狂躁的情绪,瞬时便平静了下来,他眼镜微微张大似乎是欣喜。 “师兄,快去请师祖来相助吧!” “唉!师弟啊!你是不知师祖在百年之前,渡了天劫之后我接受掌门之位后,便已说道不在询问玄山门之事,而且师祖法力她高强,行踪不定,又岂是你我能寻到的?”玄空用力握了握拳接着说道 “看来现在解铃还须系铃人了,我老道就算拼了这千年的修为,也要将那妖孽除掉,免得他祸害世间。” 第二章 缘起 “可是师兄,倘若我们抵不过他,那我门百年基业岂不是要毁于你我手中,这让我们更加如何去向师祖交代呀!你糊涂呀!师兄!!!” 云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满是痛心疾首,云一想要将玄空说醒,让他明晰这其中的厉害。他只觉心中沉沉的,闷闷的、像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让他透不过气来,这灭门的罪名他不想背,也背不起呀!但又不知如何劝解师兄。 尽管他知道师兄的脾性,他决定的事就算是师傅降临也无法改变,何况是他呢!但此时正是生死攸关之际,就算已料到结局,却也忍不住去劝解玄空师兄。 此时的玄空呢?你千万别以为他并不心虑,此时的玄空虽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宛若谪仙,临危而不惧。 其实相对于云一他背负的更加多,更加的沉重。若说云一透不过气来,那他玄空似乎接近窒息,他身为一派掌门,若保不住山门,本就有愧于依水师祖,而玄山门又是这修真界的头头。 他知道此战若是玄山门敌不过,那那妖孽想要灭了其他门派简直是易如反掌,同时人界也将遭受灭顶之灾。玄山、人界、修真界,恍惚间,他似乎看到来自四面八方的骷髅手,向他袭来。 而他呢?却只能任那些魔手向他袭来,扼住他的脖子,将仅剩不多的空气挤出来,抓住他的胳膊、双手、双腿残忍地撕扯,而他却瞬间失去了所有的修为。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只见玄空右手摁着胸口,咬紧了一双银牙,将涌上来的鲜血强压了下去,隐忍的有些难受,胸口的那团火已经逼到了喉咙中,只要他一张嘴便会喷薄而出。 “师兄,你怎么了?”云一见玄空按着胸口十分难受的模样,便连忙上前将玄空扶住。 玄空是郁结于心太过在意此时,此时的他时而飘在九重天上,时而又堕入阿鼻地狱。虚虚浮浮,步伐凌乱无实。刚好云一上前他便借他的力盘下运功打坐。 只见玄空周身散发着闪亮的白光,似仙非仙,似实非实,似真非真。而云一在后双手贴在玄空后辈,将法力输送至玄空体内,好助他恢复。 不一会儿,只见云一、玄空双双扯功,这伤势总算恢复。 “师兄,此时切不可迅急也,徐徐而进之。切不可再过担忧,以致郁结于心,难以消散从而伤了自己呀!”云一满脸的担忧,此刻玄空便是最后的希望,若是他除了什么差错而又无法寻到师祖。恐怕真的大难将至啊! “无碍,师弟无需忧心。我又千年的修为,方才只是忧心我玄山门的将来,一时急火攻心。此刻已无事,若是你师兄我连这点小事都扛不住才真是有愧于师祖啊!”玄空笑笑道 第三章 缘起 玄空看似在笑,看似胸有成竹。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次危难能否化解他也没有把握。 顶上云空,天色灰暗,向四周漫开,只有微弱的亮光如同黑夜种的烛火一般在拼命地挣扎。云滚浪翻,击打着仅剩的光明,却没有立即吞噬它。似乎是要待将它击的毫无反抗之力后,才来将其吞噬。 “他来了!”话音未消,玄空早已化作一道白光冲天而去。刚在空中站定,他便唤出法器。 只见一只拂尘凭空而出飞去玄空手中,这拂尘手柄若百玉,周身盘着螭龙。螭龙似为真也,龙眼中射出威严,不怒自威。再看这手柄尽头,似凤非凤之物栖在其上。拂尘周围散着彩光,犹是耀眼。周围的邪佞之物不敢靠近分毫,纷纷避让。 “出来吧!”玄空对空大喝一声,声音浑厚、震天动地。 不一会儿暗云从四周向中心聚集,如风流一般。顿时风声、雨声交杂大作,但天色却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见那暗云在瞬间汇聚,化作人影,有翩翩状。 这男子顶微紫流苏长发,身着黑金衣袍但并无帽子,脚蹬灰暗长靴,靴上布诡异的蛟龙。腰带紫金衿带,又有长鞭绕在腰上,并未打结却依旧紧紧地附在这男子腰上。 剑眉凤眼,似炯炯有神状。五官搭配的十分精致,像是上天赐予的搭配。举手投足间丝毫没有匪气,反而似有高贵气象。 脸色温和,笑意亦然。“玄空,你的功力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呀!”陌缓嘴角微微上扬,讽刺之意尽显。面对玄空的威严气势,陌缓却没有丝毫的惧意。 陌缓本以为此次攻打玄山门,困难至极,必有一场恶战。亦有可能两败俱伤,这一年来他苦练法术,不惜违背天道。也是碰巧这玄空的法力并没有什么变化,对他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威胁。再者,他此次攻打玄空门并非是想统治人界,只是为了见她而已。想到她,那个渺渺的身影,陌缓脸上隐藏的狠辣不禁褪去,换来一片柔和。仿佛刚刚那个暗藏杀机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这是她创立的门派,陌缓保护它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将玄山门推入万丈深渊呢?他只是想见她罢了,自从百年前他便对她一见钟情。但那次邂逅以后却再也没能如愿见她一面。这期间他尝试了用各种方法去寻他,甚至去求了天帝。 但她的修为是在太过惊人,竟连天帝也没有能知道她的准确位置。只吟下一首迷雾一般的诗,诗曰: “万仞玄山灭,倩影方现世。 飘渺天地间,一人降芳姿。” 故而他才出此下策,伪装成这妖孽的身形,攻打玄山门,引她出来。 第四章 缘起 陌缓只求,今日能见她一面,就算违背天道。将这玄山门夷为平地,他也要将她逼出来。同时陌缓也希望能够早早的结束,只因他未将这妖孽灭掉,只将他镇在天穹顶下。 这天穹顶虽是仙家法宝,但这妖孽也是修炼千年的精灵,又受邪气侵体,法力自然也不容小视。他不求天穹顶将他镇住一世,只求能困他一时。待他见她后,便去了结了它,也好将功抵过,消了他罪名。 “重邪!贫道一年前好心饶你姓名,你却不知悔改,如今竟敢攻入太玄山上来。我劝你速速离去,我便不与你计较,你若敢再上前一步,今日这太玄山便是你的葬身之地。”玄空对重邪劝到,时而瞪大双眼,时而轻言细语,循循善诱。想要不动一兵一卒化解这次危机。 但他心底却没什么底,若是凭他这几句话就能将重邪劝走,那他就不是重邪了。虽然玄空知道这几乎没有什么希望,但为了天下苍生着想,他还是想斗胆试上一试。还有便是希望能够拖延点时间让门人逃走,也好让玄山门后继有人而不至于玄空门毁在他手中。 陌缓轻笑,但讽刺意味却尽显其中。“玄空,我看你恐怕是敌不过我想要拖延时间,好让你的徒儿们逃走吧!”! 陌缓右手食指微微挥动,法力从指尖流出。幻作金钟罩的样子,向脚下的太玄山飞去。 眼见这罩子便要将太玄山罩住,玄空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师弟!!!”玄空向大殿的方向喊去。只见声音喊去的方向凭空飞出五道威力极大的神光。冲破暗云愁幕,分别从东、南、西、北、中也就是朱雀、玄武、白虎、苍龙天之四灵所镇守的四个方向, 而中间的,在云一、仓木、云夭、玄月及卜东这五人中则以云一修为最高,中间又没有上古神兽镇守故而由云一守住中间。 而另一边,暗空中,陌缓想要继续施法。刚抬手却被玄空挡住。 玄空挥了挥拂尘将陌缓唤出的法力驱散,继而便道:“重邪,你的对手是我!”说完立即向陌缓攻去,而他周围则是圣光显现,将周边的邪气驱走,似乎为这天空寻得一丝光明。 而陌缓也是向左一闪,避开玄空的功力随即便将法力汇到掌上向玄空反攻而去。等玄空反应过来时,陌缓早已快攻到他跟前来。 “不好!”玄空急忙唤出全身修为来硬接陌缓来势汹汹的攻击。 一白,一紫;一明,一暗。相对飞来,撞在一起将天空撼得有着震动。且这晃动向八荒四方扩散开来,千里之外也难以消散。时鸟兽奔飞,虫蛇四窜而河鱼在水中四蹿。天上满布的灰云,一会儿滚滚,一会儿翻来覆去。 玄空与陌缓一时拼在一起,一时在天空中飞来飞去。刹时大风狂作,飞沙走石,方圆十丈之内飞禽走兽纷纷避让,不敢靠近。刀光剑影、仙力四散。而同时太玄山上与小妖门作战的弟子们。一边担忧师傅的安危,一边还要抵挡小妖门的进攻、偷袭。 第五章 缘起 一时间这天上地上哀嚎一片。刀剑的击打声、法术的碰撞声、以及两方伤亡之人的惨叫声。冲透云霄,连刚好飞过的灵鸟都吓得不敢再向前飞去,转而向相反的方向飞行,万物肃然,一片空寂,树叶因灵力的震动,许多簌簌下落那声音竟听的清清楚楚,一时间谁也不敢出声大气,谁也不敢闯入这二人之中,唯恐因二人的斗法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而话说这玄空与陌缓,看似僵持不下但其实玄空虽然年龄看起来比陌缓大的多,修为却不如他,若是让玄空顶上一时。可能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这场斗法久久不能结束,论起功力的深厚程度的话自然是陌缓更胜一筹。 眼看玄空已经抵挡不住,却依旧不见得依幻的身影,陌缓不免有些焦急。便又再加了一成法力,顿时玄空觉得似乎是万匹健硕的奔马从身上飞驰而去,全身的骨头、肌肉像是重新组合了一遍。一会儿身处万丈深渊、头痛欲裂;一会儿又是九天之上、晕眩不已。正从十八层炼狱逃出,紧接着又被丢到充满怨灵的魔窟。炼狱里手厉鬼撕扯,魔窟里又被妖魔蚕食。 身体时冷时热,有时热得冒汗,有时又冷的直发抖。玄空心里想到:“这重邪果真厉害,虽然又加大了法力,但若再这样一对一的面对面的抵挡下去,恐怕他玄空将无命再向师祖谢罪了。” 没过一会儿,玄空老道额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似乎有两种修为在他的身体里面冲来撞去,就要将他的躯体撑破飞出来似的。虽然他拼尽修为来抵抗、来压制体内的邪气但依旧没有抑制住涌上来的小学,不错猩红的鲜血已经从他的嘴角流出,若不是他咬紧牙关恐怕这血液早已喷薄而出,无法抑制了。 而刚刚将魔罩打飞的云一他们,一看师兄玄空就快抵挡不住。便相互看了看使了使眼色,眼中透着无比的坚决,仿佛这一去便是永远。他们向空中一跃而起,化作五道彩光纷纷向玄空与陌缓决斗的方向飞去。而冲在最前面的自然是云一,毕竟他的修为高于其他四位。 第六章 缘起 一时间这天上地上哀嚎一片。刀剑的击打声、法术的碰撞声、以及两方伤亡之人的惨叫声。冲透云霄,连刚好飞过的灵鸟都吓得不敢再向前飞去,转而向相反的方向飞行。 而话说这玄空与陌缓,看似僵持不下但其实玄空虽然年龄看起来比陌缓大的多,修为却不如他,若是让玄空顶上一时。可能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这场斗法久久不能结束,论起功力的深厚程度的话自然是陌缓更胜一筹。 眼看玄空已经抵挡不住,却依旧不见得依幻的身影,陌缓不免有些焦急。便又再加了一成法力,顿时玄空觉得似乎是万匹健硕的奔马从身上飞驰而去,全身的骨头、肌肉像是重新组合了一遍。一会儿身处万丈深渊、头痛欲裂;一会儿又是九天之上、晕眩不已。正从十八层炼狱逃出,紧接着又被丢到充满怨灵的魔窟。炼狱里手厉鬼撕扯,魔窟里又被妖魔蚕食。 身体时冷时热,有时热得冒汗,有时又冷的直发抖。玄空心里想到:“这重邪果真厉害,虽然又加大了法力,但若再这样一对一的面对面的抵挡下去,恐怕他玄空将无命再向师祖谢罪了。” 没过一会儿,玄空老道额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似乎有两种修为在他的身体里面冲来撞去,就要将他的躯体撑破飞出来似的。虽然他拼尽修为来抵抗、来压制体内的邪气但依旧没有抑制住涌上来的小学,不错猩红的鲜血已经从他的嘴角流出,若不是他咬紧牙关恐怕这血液早已喷薄而出,无法抑制了。 而刚刚将魔罩打飞的云一他们,一看师兄玄空就快抵挡不住。便相互看了看使了使眼色,眼中透着无比的坚决,仿佛这一去便是永远。他们向空中一跃而起,化作五道彩光纷纷向玄空与陌缓决斗的方向飞去。而冲在最前面的自然是云一,毕竟他的修为高于其他四位。 仓木、云夭、玄月、卜冬紧随其后。顿时空中飞来五道白光冲破邪气的环绕向陌缓袭来。而陌缓似乎跟没瞧见一般,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得紧张,反而有几丝兴奋。他心想: “来吧!来吧!!你们最好一起上,这样也免得我去找你们,省得麻烦。”眼珠一转他心中念到:“我若此时加大法力将他们一举逼入绝境,那自己岂不是就要见到她了,他就不信这几个她的徒子徒孙们处于危难,依幻姐姐他不会出现。”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露出奇异、兴奋异常的光彩。仿佛那袭来的不是想要置他于死地的老道们而是他心心念念许久的依幻姐姐。 “依幻姐姐,快出来吧!!”陌缓心中默念到,虽是默念却也压抑不住他内心的激动欣喜。像是以前与重琏酣畅淋漓的喝酒一般的兴奋,他浑身的经脉、毛孔,此刻都异常地膨胀了起来。 第七章 缘起 只见陌缓薄唇轻启,手指微合作兰花状,随着一道口诀从他嘴中流出,周围的气息也随之流动,一道道透明的金黄从陌缓的顶上、脚下发散出来将他层层围住,像是金钟罩却似乎有比它厉害。 随之,五道流光打在这保护罩上却没有动它分毫。打在上面如同雨天的镜湖,只微微泛了泛涟漪,雨停后依旧平静,好似从未发生过什么波动。这五道金光打上去便与它融为一体了,如同无底洞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响。 不由使得玄山门的几位“修为极高”的、白发苍苍的老道们大吃一惊。心中曾经必胜的那种坚定也随之慢慢瓦解。玄一这些恃才傲物的老道们本就修炼了多年,个个都是修真界一等一的高手,况且玄山本是与天帝同生的散仙云空仙子———依幻大仙所创的门派,自然不同于其他的那些不入流的小别小派之类的。无论是修真界、仙界、妖界、冥界、人界还是魔界对她自己她所创的玄山门都是敬重三分、畏惧三分的。毕竟连天帝在斗上古妖兽饕餮时,也只是与那妖兽打了个平手。请了上古诸仙也无济于事,最终还是有人建议去请这云空仙子依幻才得意将这横行六界的妖兽制服压在玄山之下,云空仙子创立这玄山门的目的也是在于压制妖兽,守卫六界。 上古妖兽被伏,一下子云空仙子成了响当当的名号。就连原本瞧不起女修真者及散仙的天帝也不由得对她敬重三分。故而这玄山门算是受到了来自六界四方的保护与畏惧。也不由得让玄空、玄一等人有了这目空一切的想法。他们原以为合六人之力给陌缓重重一击是小菜一碟的事情。却不想如今…………唉! 看看玄空大汗淋漓、十分吃力的样子也便有了结果了。到说句实话,玄空及师弟们的修为绝对不弱,若是击退那妖魔是真真没问题的了。但谁成想这妖魔那是“妖魔”,那可是天帝的而已陌缓上仙呀!陌缓天资聪颖,才短短的百年而已便已是上仙的修为,又岂能是他们五人所能阻挡的呢?就算是拼了他们五人的老命恐怕也难以近陌缓分毫,现在他们能阻挡这么长的时间,实属不易呀!但这些却是玄空、玄一等人所不知道的,在他们眼里看到的只是玄空一年前,一念之善所放走的妖魔。却不想却酿成了而今的大祸,为此玄空悔恨良久,看如今的情景恐怕是无能为力了。 刹那间,陌缓身影流转,穿梭于六人之间与六人同时搏斗,却丝毫不费气力。反而越打越显得愉快了些。 玄一等人见局势不妙便互相使了个眼色,五人又向着玄空的方向点了点头,似乎是在便是赞同。玄空接到师弟师妹们递来的信息后。 卯足了劲,大喝一声:“布阵” 玄空大喝一声后,五人便按着各自修炼的功法站在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站好,这五个方位代表着四方天柱与通天二意。而又正好与玄一五人所练功法相符,与五行八卦、阴阳二气相合。此阵是为化零为正之法,合五人之功力,再由玄空合众人之功力打出。 玄空只觉得丹田慢慢热了起来,源源不断的仙力从丹田向四周上来,周围的空气上下、左右浮动,山上的灵气也在此时向天空中汇集而来,一时间万物失色。 众弟子望着自己掌门,只觉望尘莫及是也!同时也对化解此次劫难多了几分信心。 而另一边,一张传音符飞到依幻。依幻察觉到后,一睁眼之间眼前的空气中浮动着十二个大字: “玄山大劫,忘师相助,玄空敬上。” 第十章 缘起 而此时已经做了充足准备的陌缓自然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躲避了。 陌缓见玄空攻来,立刻唤出本命剑与之交锋斗法。 一时间,电闪雷鸣,风起云涌像是搅动了整个人间一般。忽明忽暗,刀关剑影,陌缓、玄空二人时而隐在暗云之后,只闻得到兵器碰撞的声音,再者便是修为碰撞的震动。忽明忽暗,忽暗忽明,隐在暗云间又在无云处纠缠。 斗了几个时辰,几百个回合之后。二人显然是法力消耗的太快,似乎已无力在战。这玄空老道更是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他单膝跪在云端,仅插入密云中的玄光剑支撑着他不必倒下。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吞着空气,看上去十分贪婪的样子。因为体力不支,汗水早已洗遍了全身的衣物。锦绣凌云袍贴在胸前后背。 而陌缓虽然年轻力壮却也经不起此番的苦苦纠缠。再者就算他修为再高,再为纯净却也没有足够的历练。 而这玄空虽然已是气喘吁吁,但这玄光剑却仍是“神采奕奕”的样子。不停地颤动着剑身,似乎十分兴奋的样子。 依幻见二人此状,一成不变的脸上终于掀起了微微涟漪,好似静穆的天湖水面,波澜不惊。 这边玄空少做休息便又持着玄光剑欲向陌缓攻去。 片刻间,灵气窜动绕在玄空与陌缓二人周身。 依幻见二人的斗法,若是自己再不出手阻拦恐怕这陌缓便要魂消这玄山门了。 依幻长袖轻舞飞身到二人中间,强大的法力碰撞在普通修者看来是致命的漩涡,而依幻却是毫不在意。神色淡然的掐了个诀,手指微曲默念一句“破”。 二人相冲的法力便这样被她简简单单,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只见碰撞激烈相互纠葛不分的灵气,竟齐齐追随着柔和在了一块。一齐入了依幻的身子。 依幻只觉此时两股不同的灵力在她的身体里相互争斗,欲分个孰胜孰负。像两条灵蛇一般。时而卷在一起,难舍难分;时而一只咬着另一只的尾巴,紧紧咬死不愿松开;时而又迅速分开,似在积攒实力以备而后的争斗。 身体的那股燥热似乎乱窜,四处冲撞像是要把依幻的身体撑破开来,逃出禁锢。 而被依幻破了斗法的陌缓、玄空二人也是被依幻所散发出的法力振开,齐齐吐了口鲜血,而后不再争斗而是原地打坐调息。 此时的依幻,秀额上、冒着微微的细汗。两鬓、吹在空中飘舞的几缕不受束缚的青丝也因细汗的浸染微微贴在香腮面上。仙雾缭绕四周绕着微白透明的仙气,脸上微红却在面上,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因灵力乱窜的痛苦。 稍作调息的玄空强撑着身子起来立在依幻身旁掐出结界为她护法,眼中透着无比尊敬。一个几百岁白发苍苍的老头在她身前,这个年轻貌美的少女身前竟然恭敬的如同一个追随修者左右的仙使。 待到依幻将这两股灵力全然化解之后,一旁受伤严重的陌缓也站起身来在旁边候着。收了仙法,微微敛了敛衣襟,随手轻轻一挥,这玄空所布的结界已经渐渐开始散开。 “你二人且随我来!”出了结界,丝毫没有将视线投向陌缓与玄空二人的她便唤来一朵流云往下飞去。 “好”陌缓听到这久违的声音愣了好大时间,只痴痴地答了一句便追随依幻下走,而玄空老道紧随二人其后。 第十一章 缘起 大殿内 依幻背手而立,还未等她开口。陌缓便十分欣喜地说道:“依幻,你来了。” 痴恋地望着依幻,像是在看着久未相见、分别多时的情人,久违的问候。眼中又擒着些子泪,欲流未流,嘴角欲扬未扬,令人看得十分可怜。 一时间仿佛陌缓与依幻二人身处混沌幻界,果然对于陌缓来说,他若是痴痴伫立,凝望依幻,纵然只一眼,他的世界便也便小了,小的他的眼底只有她。 陌缓设想过千百种他见到依幻时的场景,导演过千百种他要对依幻说的话语。却不想在见她的那一刻全都化作无言地痴痴凝望。像要将她藏在眼底、刻在心底,以免她再次消失不见。 他想对喜欢说这么多年来他有多么想她,他想对她说自己的相思之苦,他想说自己的四方找寻,想说自己的苦苦等待。可都在张口的瞬间,记忆消失不见。他之前准备好的、想好的相思语全都化了微云飘渺,欲寻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些年的等待,他怨过、恨过、失望过、痛苦过可这些苦楚却在见她时变得渺小微弱。 此时的陌缓还是幻作重邪的模样,并未显出真身来。 玄空十分奇怪地看着陌缓望自家师祖的深情,心底突然冒出了一个令自己大惊想法“莫非这重邪与师祖是故交??”不不不,师祖早已飞升怎么会与这种危害人世的妖魔是故交呢?况且这重邪才区区的几千岁罢了,而依幻在重邪修成妖道之时,已然飞升九重天。 玄空不禁被自己大胆的想法给吓到,故而随机便立即将这个嫩芽掐死,以免自己在不经意间随口脱出,吃罪了师祖。 依幻转过身来望了望正作揖的玄空,就在玄空以为师祖让自己停止时,依幻转头向着陌缓望去。 “还不显出本相,难道想让我的徒子徒孙们请我将你解决吗!”虽是斥责的话语却让她说的一点也没有责难的意思。轻轻柔柔又不是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升起,滑入陌缓的耳蜗中,钻到他的心里。 微微愣了一会儿,兴兴然只答一声好便身形一转。陌缓站处遂平生出一阵青烟,在众人的惊讶中。走出来的是个翩翩少年,比寻常女子竟还要艳上三分,巧笑倩兮用来说他一点也不为过。右手执着一柄画扇,嵌着蛟龙状的白玉,玉质剔透无暇,一看便知晓此非凡品。栩栩如生的玉龙似在扇柄之上穿梭游动。 陌缓拿着扇子轻巧手掌,倏尔展开画扇,双臂又展开转了个圈。隐去眼中止不住的思念,只轻轻向依幻看了一眼道:“你看我长大了,你可还认得我,你虽识破我的法力却还未见过我长大的模样呢?” 牛高马大个人却像是在向依幻撒娇。湿漉漉的小眼神里映着依幻漂亮的面颊,可怜兮兮地望着依幻。依幻想着这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就差揪着她的衣摆轻摇身子了。 看到他的此番模样,依幻纵然有再大的气也气不起来了,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师祖,这是怎么回事。这这这,这明明是个妖魔怎么竟是天帝之子。这这这,唉!!!”这一天翻地覆的变化让玄空始料未及,也实在有些接受不了,说完,玄空重重挥了挥袖子。 依幻听到玄空的疑问,看到众人惊异的神情并未做理会。走到陌缓身前娇娇斥了句:“你呀!整日但我这儿闯祸,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说毕,又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直直盯着陌缓。 陌缓当然知道依幻是装出来的了,这依幻对任何人都冷脸相待,但独独对待陌缓却是十分的宠溺。 陌缓继续撒娇攻势“我知道依幻姐姐待我最好了,比天帝待我都好。我这次真的只是为了见见姐姐嘛!姐姐也不想想我们多少年没见了,怕是人间早已沧海桑田好几回了?” 依幻心想:好在陌缓还算有些分寸,没有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虽将她的徒子徒孙们打伤,却又都非要害之地,没有下狠手,否则今天她依幻定要狠狠教训他一番,要他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依幻手掌一展一只散着彩光的千纸鹤静静躺在手掌之上。 “给,今日之事不可有二次,日后你若想见我便用它来找我。你催动灵力它便会飞到我这儿,无论是人间天上还是黄泉地府它都能飞到。” “好好好” 陌缓小心翼翼地将这千纸鹤收入掌中,吹了口气,那千纸鹤便消失无踪了。 恢复冰冷的神色向玄空一众看去“此事就此作罢,不可外传。若山下凡人问到便说蛟龙下凡除妖,不必惊慌。” “遵命”一众弟子齐刷刷地应到。 第十三章 缘起 黑衣老者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脸憋的通红,显然是太过激动、着急了。 他朝着空气中挥了挥,一阵黑气从守一的体内散出,此时的守一紧闭着双眼,极其克制的样子。豆大的汗珠滑落地上,蹦出一阵清脆的击打声。啪嗒、啪嗒、啪嗒………扰得守一不能安心修行,灵气在丹田内时聚时散,极不稳定。 黑衣老者长着守一的模样,他见守一道长,心神不定、有所动摇。便接着加了一把火 “你可知,你若未能灰飞烟灭,便要接受黄泉路上三昧真火的试炼。正因如此世人才说黄泉路没有尽头。可真没有尽头吗?其实不然你想想若是没有尽头,魂魄如何到达阴曹地府,冥界呢?只因为三昧真火非常人可受得住,也正因如此世人才觉得黄泉路是没有尽头的。你可千万三思啊!!” 此番话更是让守一原本坚定定飞升的信念山崩地裂了。顿时没了生气,好似灵物失了灵气一般、萎靡不振。 白衣老者听了此番论调顿时火气大增,噌噌噌地直往头顶冒 “黑衣老狗,简直胡言乱语,没一句真话” 只听“咻”的一声,一道光自白衣老者宽大的绣袍中飞处,直直向黑衣老者奔去。黑衣老者见状赶紧施法想要逃走,但白衣老人又怎会给他逃遁的机会呢?还没等黑衣老者施法隐去身形,白光就已将他捆的死死的。而且他越是挣扎、反抗,这白光便越缩越紧,没有丝毫松动的意思。 “啊——啊——啊”黑衣老者痛苦的嘶吼声接连不断,钻入守一道长的耳朵里,深深刺着他。 彼时的守一,额头青筋暴起、手上紧紧掐着兰花状。 黑衣老者试图以灵力与之抗衡但白衣老者是绝绝不会给他一丝机会的。看见黑衣老者抵抗,白衣老者似乎是下了狠心 “呵!老邻居,怪不得我了!”一声冷笑,借来天雷直直劈向黑衣老人。 只闻“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阵连绵不断的尖叫像是平地里的惊雷在守一的神识中炸开来。冲破云霄,直直向守一袭来。 轰地睁眼,眼珠瞪得老大,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满头的冷汗从脸颊上泻下,一滴——一滴,啪嗒——啪嗒。汗水击打脚下岩石的声音,精疲力竭的喘息声混杂着因挪动身子而生的衣物摩擦的簌簌声,交织着、混杂着。这原本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声音此刻却好似晴空霹雳一般在守一的耳中蹦开。他不禁定神细细思考、琢磨,纳闷儿着。他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飞升不顺,灵力难控,四处乱窜已是自己走火入魔是了?可一会儿他又摇摇头急急否决。想着若是已走火入魔那么自己为何还是头脑灵光、清晰,丝毫未有混乱呢?莫不是已经飞升为神了?可他没有飞升为神后周身的轻快感,反而觉得身重如铅,直直欲坠。都说飞升之后,餐风饮露、春风自来、仙露自归。万物之灵皆可归为自身灵气。但他却没有任何的动静,这又是为何呢?况且每每飞升一阶无论是基筑期,结丹期,元婴期还是化神期的个个阶段都会行吐纳之法,吐出俗世带来的浊气,吸取九天之灵。这是自己在前几个阶段群必然历经的,可现在若是已然化神为何自己没有丝毫的吐纳之感呢? 一时间,这个问题紧紧缠着他,勒住他不放,让守一陷入了深深混沌之中。守一眉头紧锁,似乎是不捋清这个问题便誓不罢休的样子。 就在守一万分纠结之时,几声爽朗苍劲的笑声传入耳中。 “年轻人,不必苦恼了!” “谁,是谁?”守一四周忘了忘,见空虚人影,立即唤出自己的本命剑名唤苍云。本命剑横在身前,起身下了菩提台。小心谨慎地挪了几步,又施了个寻神诀,欲将这说话之人给逼出来。 “怎么回事?这寻神诀,无论是人还是神只要有气息便会找出他的方位,无论是多么微弱,哪怕是一丝一毫也是逃不过的。可这声音的主人他的气息,自己却做不到半分。 自己已是正化神之人竟然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此人修为恐怕已是在登峰造极,无法估量的境界了!!!”守一有些心惊胆战地想着。又将苍云紧了紧,他虽面上毫无表情,看似临危不惧,胸有成竹。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明白,彼时苍云剑的剑柄已经被自己手心出的汗给浸湿。 “前辈,既己显了踪迹,为何不出来见见晚辈呢?躲躲藏藏的有损您的身份。”他暗暗小口吐了几口气,平复了一番,将眼中凛冽与恐惧隐藏起来,收了苍云剑,拱手道。 “哈哈哈哈哈!你很聪明,守一。”只见一位身着白衣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苍髯老者从自己的身体里飘出直直立在守一面前。 他惊讶地盯着白衣老者,愣了好半天。“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前辈为何会在晚辈的身体里面?为何,这是为何?” “我即是你,你即是我,你我本是一体不必惊慌。”白衣老者慈祥地笑了笑,白衣老者方才依然是看到了守一的小动作,从自身寒气到隐藏到嗅不到一丝一毫的凛冽,几乎是在瞬间完成,故而他方才便直夸他聪慧过人。 守一不敢相信白衣老者的话,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急闭了闭眼,过了好半晌才慢慢睁开,可这与自己生的一般模样的老者依旧含笑在自己眼前站着,可见自己并非是练功练的走火入魔生了幻想。又揉了揉眼,指了指白衣老者,又转过来指指自己 “前辈是我?我是前辈?”话语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语气。 “嗯。”白衣老者捋着长须对着守一说到。 “我是你的神识,哦不!准确的说,我是你神识的一半,向善的一半。”白衣老者解释到。 “向善的一半,难道我体内还有向恶的部分?”守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经过了筑基期,结丹期与元婴期自己体内的浊气竟然还没有清除干净。 还望大家多多支持,多多投票,多多阅读,多多分享,我会努力更文的,你们的支持与票票就是我前进的动力。晚安!大家! 第十五章 玲珑骨伞 “这化解之法的第一部便是保存躯体,你们误打误撞刚好用了书上所说的护灵珠,护灵珠名为护灵对于修着来说也只能保存躯体不服,气息不断,看似是个活人像是沉睡一半,可事实上也只能保他气息而已,还是无魂无魄是个活死人。” 玄空顿时有些坐不住了,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急急地滚了下来。急的捶胸顿足、左右转来转去地不停歇,焦急万分。 “玄空!!”依幻冷冽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传入玄空耳朵之中。看似明明是个柔弱女子却实在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威严。 依幻暗道自家徒孙没个定力,是个暴脾气、急性子,经还没等陌缓将话说完就急成了这副模样,既然方才陌缓已经说了有化解之法,她真不知还有什么着急的,既有化解之法,那还需要担心什么呢?只要照着做不就行了吗? 悻悻然地向陌缓、依幻施礼。 “师祖、仙人,小道……小道失礼了。”玄空涨红着一张老脸,面色尴尬,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害怕,故而说话时,略略有些结结巴巴,那是紧张的缘故。 在依幻出言呵斥之后,玄空老道别看是以为苍髯老者,但在这位青春永驻的师祖面前还是唯唯诺诺的,一时间大气也不敢处,唯恐犯了什么规矩,垂首站在一旁,也不敢坐下了。 “弟子们,不知礼你莫要介意!”依幻转向陌缓,此话看似是在向陌缓示个软,但语气中却没有丝毫请求的意思,仔细听起来到像是一道命令、不可违抗的命令。 “不妨事,我不会胡说的。” 依幻未语,只微微颔首,表示应答。 “这灵宝便是那天下无双、独一无二的玲珑骨伞。” 对于玲珑骨伞,依幻自然是知道的。说到这玲珑骨伞便要说说这上古的大神夸父了。 在上古经书中有一部叫做《山海经》的古书,此书多是记载上古众神之事。其中一篇《山海经·海外北经》中记载: 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 博父国在聂耳东,其为人大,右手操青蛇,左手操黄蛇。邓林在其东,二树木。一曰博父。 自夸父大神逐日而死后,其杖化为万里邓林(所谓邓林就是桃林),大神之杖自然非凡品可比拟的。 后来有一位修者路过取邓林之木,又取来蓬莱岛上空的云锦和以应龙之骨锻炼而成。 应龙潜于潢污,鱼鼋媟之,不睹其能奋灵德,合风云,超忽荒,而躆颢苍也。故夫泥蟠而天飞者,应龙之神也。 这应龙虽曾助炎帝消灭蚩尤,但其妖性并未完全剔除,故而时时游戏人间,对人间有所危害。神人杀应龙但又念其功高,故而厚葬于北荒之地。而这位修者,也是有些丧心病狂。偷得应龙之骨只为一件趁手的法器。 应龙虽死,然其骨之上尤有无上灵力再加上邓林之木炼成伞柄,寻来蓬莱岛上空云锦织就伞面。三者和其一自然无器与之匹敌。 只是后来这修者心生邪念,欲以玲珑骨伞之力逆天改命,扰乱九洲之秩序。天帝知晓之后欲维护天下太平,故而联合妖界、魔界、冥界、天界之力,合力将其诛杀,并将玲珑骨伞给销毁了。 而那时的依幻仅仅是邓林边小小的一个无名修者。 “这玲珑骨伞,有毁天灭地之力却也有救济天下之力。只看它在谁手中?在什么人的手中。若是在心善之人的手中,那便可救济天下,但若到了邪魔外道、心怀不正之人手中,那便祸害天下喽,那时苍生便要遭殃了。”陌缓把玩着手中的扇子,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新茶此时已然煮好,依幻与陌缓都是爱茶之人,自然识得这是上等的好茶。茶香四溢,幽幽隐隐,随着微微的柔风缓缓飘入二人的鼻中,天上人间是也。 微绿偏暗的鲜嫩茶叶在煮沸的山水中沸腾,一会儿翻个身,一会儿抬个头,一时也不见歇息,虽然十分疲累,但懂茶的人总会知道这样的煮茶,才能出味来。 微红的小火焰、氤氲的蒸汽都绕在小火炉周围。清清淡淡不经意间滑入众人心中。 本应是悠悠闲闲的浮生时候却总有些子事、些子人,不得不不闻不问。别看依幻面上没有太大的变化,其实心中早就有了打算。 但陌缓觉得此时与自己无关,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心善之人,需要他心善的,只有一个,也只能是她一人。故而他的心思全在眼中之人身上。 依幻看着地面在思考着什么,而陌缓痴痴盯着依幻。难得的时刻!!! 可就在此时,就在陌缓想要永远停驻的此时……………………………… “师祖,既然已知化解之法,弟子愿带几名门徒四处寻找,半年之内寻得玲珑骨伞便回来解救师父。”玄空一心只想救回师父,并未做其他考虑。 陌缓心中暗想:这这这,真不知这玄空老儿是如何当上山门的掌门的。做事只是横冲莽撞竟什么都不考虑一番。 心上一阵轻笑,摇摇头。心里早已道出了依幻此时心中之语:“若是玄空去寻宝物了,那么玄山门众门徒怎么办?谁来主持大局,玄山门之中修为最强的是玄空,若是在玄空不在山门之时,山门出了什么大事如何是好,谁来定夺呢?难不成是依幻吗?呵!依幻多年未掌管且不说,单单说她这洒脱无牵挂的性子,便决计不可能接手的。更何况,多年未接触山中之人,这新来的弟子又没见过她,就算面上依从,那背地里呢?背地里如何呢?难道弟子们背地里不服什么、说道什么还让她这个大乘修为的仙人去教训吗?那岂不是欺负小辈。这还仅仅是冰山一角的后顾之忧呀!这玄空老儿真是莽莽撞撞啊!” “师祖?师祖?还请师祖定夺。”玄空见陌缓、依幻二人神思沉凝,便开口提醒。 玄空这一声问,倒是纷纷将还在沉思的二人拉了回来。 (好吧~~其实陌缓心中有自己的小九九,嗯~~其实我就是想和依依一起待着,一起到凡间游玩,游玩,哦不————寻宝,是寻宝。 啊~~~真是想着都美妙呀~~哦吼吼。此时陌缓心中为自己的想法而洋洋得意,奸笑中………………) 依幻方才心中所思与陌缓的想法别无二致,但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这玲珑骨伞早已被摧毁,自然是寻不到的。而今之计只有找到邓林之木、蓬莱织锦也就是蓬莱岛上空的祥云、大荒应龙之骨,再着最重要的连陌缓都不知道的便是这锻炼玲珑骨伞其实还需要一位化神以上的大修着注以修为方可真正炼造出有威力的灵宝了,不仅可救人于危难也能震慑邪魔歪道,此为一石二鸟之计也! 玄空看着依幻不做声的样子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单单他一人在此,师祖未曾回来,那这决断之事,理性由他来主持定夺。而他认为此时也不会有太多的麻烦,仅仅就是去找几样炼器之宝罢了,对他这元婴巅峰的大修着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嘛!根本没有顾虑过其他事情。但现今依幻归来便自然是要听从她的安排的了,其他小辈们或许没有见的。但常年跟在师父守一身边的他可是知道这位极少露面的师祖的威力的。 想着若是今日师祖未出现,那应是怎样一个局面呢?玄空钻牛角尖的倔强性子自己还不清楚吗?可就是改也改不过来,好在十分幸运的是,他这牛脾气竟从未在大是大非上出过什么错。若是今日师祖不来,这危急万分的时刻,就算陌缓无意灭了玄山门,不使出全部修为。他也会拼尽气力,使尽浑身解数与之周旋,况且还有个玄光剑。就算陌缓是天帝之子、是人人尊敬的九天之神,法力无边不可估量也难免会受着伤,而他玄空在这种时候是绝不会听进去旁人解释的,若是发了癫真真做出什么疯癫事来。那——那这样不伤了天界的颜面与和气吗?从此这天界与玄山门自师祖手上建立起的一千多年的和气就从他手中中断了? 想想都觉得有些后怕,惊得冷汗直冒,尤其是手心处冷汗连连,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心中一阵麻。 第十六章 玲珑骨伞 如今玄空想要请缨此事,确是为了就自家师父,但同时他也有自己的一番小心思——————急于在师祖面前表现表现,有所建树,好让依幻另眼相看。 “师祖,莫不是觉得玄空修为不足,不足以办成此事。玄空一定在半年、不不、三月之内、三月之内寻得此宝,三月之后便回来交差。”玄空急匆匆又是请缨。 “不必,你留在山中主持打理山门之事。”依幻抬手,出言阻止,对于玄空的提议再次否定,言语之间透着不可违背、不容置疑的决绝。顿时让玄空觉得有些冷意自脚底升起,钻入心中。 “那么,此事师祖觉得谁去合适呢?”若是连他也无法胜任此事,那么这山门之中还有谁的修为比他还要强呢?如今玄空已是金丹后期的修者,除外金丹的巅峰之境,假以时日必可达到化神之境。更何况有师父相传的玄光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如今在金丹期的高手之中,能与他匹敌的寥寥无几。就算是修为更好的,看到玄光剑也会有所忌惮。不准许他去,难道让是弟、师妹们去吗?可如此重要之事,关乎守一道长性命之事,怎能草率行事呢? 还未等玄空继续请缨,依幻便微微抬了抬方才微微低眉的头,一双灵动的眼睛坚毅地看着玄空。 “此事,我去!” “什么?万万不可呀!师祖!您一个大乘之神去寻什么玲珑骨伞、大材小用是了。况且这四海之中,多半是识得您的人,行事总归多有不便。”一个大乘期的神人为了不大的事情去寻个灵宝,确实有些难以置信。 陌缓刚端到嘴边的香茶在嘴唇前顿了顿,不过这仅仅只是一时的停顿、稍纵即逝。小小嘬了口差,声音微乎其微,几乎是听不到的。 放下茶杯,拿起放在桌边的扇子,随手轻轻一摇。眼中含着莫名的笑意,带着积分期待与惊讶,到更多的是惊喜。陌缓儿时之时与依幻相处多年,整日跟在依幻身后,像个小跟屁虫一般粘粘糊糊的。所以他对于依幻的性子向来都是十分了解的。依幻性子倔强只要是她自己做的决定,不论对错与否,只要是她的决定,任谁来反对也是徒劳无功的,他在幼时是见过的,连陌缓的父君也就是天界之主天君也无法使她改变主意,当然依幻她有自己的资本。 “若是依幻姐姐你去,我便跟着你,反正我整日在九重天上也无事可做,和姐姐去下界转转、看看、游历一番增长增长阅历向来也不错。”陌缓仍有些小小的激动。 玄空看陌缓也跟着表了态,想要再劝阻劝阻,刚想开口便看见他的师祖——依幻仙人葱手微微抬起,他知道这位师祖脾气倔强,这是在让他闭嘴不要多说,短了他想要再次反驳的机会。 刚好红泥小火炉上的茶水已经煮沸,煮茶的小侍童是刚入山门不久,自然是识不得依幻的身份,但看到连平时自己尊敬的玄空师父在依幻面前竟都是卑微神色,不由得对依幻更加敬佩。双手一手轻轻按着茶盖,以免茶水从茶盖处流出,一手看起十分轻实际上确是紧紧捉住茶壶把儿,双手有些颤动地为依幻、陌缓和玄空倒着茶。别看他双手有些颤抖,有些紧张。但倒入茶杯之中的热水却是一滴没洒到桌上去,看样子是十分谨小慎微的。 玄空看再无反驳的机会便也安安静静待在一旁,没再说什么了。 “好了此事已定,由我和陌缓去。”看到玄空不再做什么反驳,便悠悠道,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但她自己心里清楚哦,此事才刚刚起了个头,之后还有很长的路。依幻眼中云淡风轻却又不失几分坚定。 “可这陌缓仙人是天帝之子,于情于理都不合呀!”玄空心想,这陌缓是天帝之子,纵然与师祖情谊再深,但终究是个外人那!再者,玄山门与天界谁更胜一筹,玄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虽有师祖撑着门面,可再怎么也比不过天界呀!况且天帝一声号令四海的神仙、散仙、散修谁不响应天帝呢?这若是将陌缓当做小仙使使唤来使唤去的,就算是陌缓自己心甘情愿,那四海诸神呢?天帝呢?他们会如何猜想呢?陌缓的身份摆在明面上,任他玄空再厉害、再大胆也不敢呀! 陌缓此时若是使了读心之法,探听到了玄空道长此时的心思,必定得翻白眼,腹诽他想的太多了。 “不碍事,他跟着我也好歹有个帮手,你们修为太低,遇到弱的倒是绰绰有余,然而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亦有人,若是遇到强敌,你们只会承为我的负担,让我无法全力以赴对付强敌。”这元婴期虽然在现今的修真界地位不低,但这仅限于已知的门派之中。这天底下多的是散修者所谓散修便是无门无派之人,并非他们不够格没门派肯收留他们。更多的散修者是自由自在管了,受不住门派规矩、条条框框的管制约束,故而才四方修行。而这散修之中多的是修为高强之人,这些人又岂是玄空等人能应付了的,多个陌缓跟在身旁,就算遇到什么危机万分得时刻,她分身乏术无法护他,对方也会看在陌缓天帝之子的身份上,不敢伤他太重,况且方才她观战时发现陌缓的修为大概已经是化神中期了,一般的修者伤不了他。 “可这…………”玄空道长听了师祖的一番解释还是觉得不太妥当,便还想再规劝一番。 还没等他说出第三个字,依幻便已听出他的意思。 “你就当他是赔罪,他大闹我派,此事瞒得了一般修者与山下的凡人但绝瞒不过天帝的法眼。到时候天帝为了给我一个解释、一个交代,陌缓难免会受些皮肉之苦。现今让他与我一同去寻炼就灵宝之材是赔罪,也是为了他自己。”既然陌缓自己主动提出要与她一同寻炼宝之才,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都送上门来了又让人家离开岂不是驳了人家的脸子,依幻心中一阵得意。 陌缓心中偷笑,想着这依幻姐姐真是说谎的一把好手呀~他实在是万分不及呀~ 攻打玄山门在外人看来他是闯了弥天大罪,但他终究是天帝的亲生子。天帝向来偏袒他,故而就算是真要受天罚,也是给外人作作样子看,不会真受剥皮削骨之痛的。这话大概也就是骗骗玄空这种头脑简单之人了。想到这里,陌缓又是一阵窃喜。 “那就听从师祖安排吧!劳烦陌缓仙人了。”玄空听了依幻的一番言语觉得在理便转身向陌缓拜了一拜似乎是在感激。 “无碍,今天的事情本就错在我这儿。为山门做点事情也是在弥补我的罪过。”陌缓心中虽不是如依幻那般想的,但嘴上却是顺着依幻的意思说了下去。 第十七章 玲珑骨伞 此时总算是告一段落,好在今日陌缓随了依幻的意,在日后才免于责难了,当然这是后话,在这儿暂且不必详说,日后再说说也不算太迟。 玄山门落在玄山之上,当年依幻在此地创立门派并非因什么玄山灵气旺盛利于修行,实在是仅仅因为玄山的景色太妙太好才将她钩在了这儿。 玄山幽林密布,仅在山巅与半山腰处有几所楼宇----这自然是玄山门所建的了。陌缓因要攻上玄山曾到玄山脚下看过,映入眼中的是直直钻入云霄的山峰,看似雄浑巍峨,气势磅礴却总让他觉得这山透着温温柔柔福气祥和之气,陌缓想着:这大概与自己心中所念之人有关吧!凡间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说法,这是说,一个人无论男女,伟大也好、丑陋无比也罢!但在爱他(她)的人的眼里那定是最为美丽的,甚至堪比九天之上的仙女。当然还有“爱屋及乌”的说法,这是说,爱一人。喜欢一人就会爱他(爱她)的一切的一切,无论好坏,连与她牵连的、有一星半点关系的也忍不下新来漠然视之。陌缓心想他此时看玄山的心境大概正应了这话吧! 雾气氤氲,隐隐有东来紫气投在山林之中,也有自林中生出的灵气环绕在山的四周。玄山的模样不似拔地而起,倒像是从渺渺云雾之中丢下来似的,在旁人眼中这似乎是座仙山,落于俗世之中总归显得有些突兀但在陌缓眼中,这山住在这儿却是那般妥帖恰当。也因此山修真之人极多,有是在修真界中举足轻重的玄山门所在之地。 故而山下的凡人、较弱的修真之人若是遇到什么难处、难以解决的妖魔总会前来玄山求助,帮忙的是虽琐碎而繁多,但好在玄空向来喜欢与人结交,而他作为元婴期巅峰的高手修为虽不能与陌缓和依幻相提并论但总归不弱,况且还有玄光剑作为镇山之宝,也可助他一臂之力。 倘若再遇到什么万分棘手的麻烦,陌缓也会看在依幻的面子上暗中帮助,这才使得玄山门近年来越发壮大,成为修真门派之中的佼佼者。 曲径通幽,一条弯弯曲曲形似女娲坐下腾蛇的小路从山脚下,蜿蜒前行,行至楼宇之外。小道是用青石板铺就的,陌缓来那日正好头天下过一场大雨,故而青石板被冲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弄得陌缓都不忍踩下去了。本想着步行上山,好好看看风景,熟悉熟悉依幻住了几百年的地方的他。最终只好无奈选择使了个隐身之法,驾云飞上山去。不过他为好好看看周边环境,腾云驾雾的极慢。 据山脚不远的地方竖了一块石碑,上刻着几个红艳艳的大字“玄山门”,表明这已经是玄山门的地界了,旁人不得擅入,若是想进去便要通过守山的两位小童所受的关卡。而这石碑处正是守山小童所在之地,这儿自然是要设结界的,是守一道长执掌山门时所设。依幻法力高强,由她坐镇之时自然不敢有什么邪魔外道或是居心不良的修者来此骚扰。但自从依幻化神飞升,四海左右之后便时不时的有妖魔想要闯入玄山抢夺灵脉与玄光剑。 守一道长无奈,只好损耗自身修为设了结界,这结界可抵御至高金丹巅峰修者的全力攻击。此后便派小童日日夜夜不分时段的守山门,当然是轮流着来的。此后的没过三年也会对结界薄弱或是快要破损之地进行修补,以加强其功效。 穿过重重林障,钻入眼中的便是玄山之巅的楼宇了,门上挂着刻着玄山门的牌匾。看似普普通通的大殿却也内藏玄机,设有重重机关,也有依幻亲手设的殿内结界。而这里的东西,无论是重重的机关还是结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是不会用的。 陌缓那时虽人人真正、仔仔细细地将玄山、玄山门的所有东西包括大殿、后山甚至是依幻的寝殿都里里外外瞧了个遍。玄山风景是极好的,这自然是不必多说的了。但那时的陌缓虽说着要好好的欣赏欣赏风景,但一想到他接下来要攻上玄山门,虽说他是为了见心爱之人才去攻打的但心中难免有些莫名的愧疚之情。欣赏风景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而如今不同了,一是他真真实实地见到了内心心心念念的人,二者,他是光明正大的随依幻进来的,算是客人。这心情嘛?自然是不必多说的。心情舒畅没有阻碍了自然再差的景色在他眼里也是美极了的,况且这玄山景色不差,是少有的人间仙境啊!此次他定要好好住上几日,与依幻一同将这大好河山瞧个遍才好。 其实很多时候,人还是那些人,风景也未变,只是人的心境时时变化罢了?都说人心莫测,变化多端。陌缓笑笑,心中只道:“或许这修真之人与九天上的神仙也适应此番道理吧!” 陌缓是个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人,以前是,现在是向来如此。 陌缓因用引妖幡号令众妖佯攻玄山门,又与玄空大战了一场,修为与体力都损耗了不少。故而被依幻安排在厢房内修养了几日,这几日可是急坏了他,依幻整日看着他,哪儿斗不许他去只让他在山门内走动。待了这么多天他可是像个大姑娘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是急坏了他,简直就要发霉了。 这不修为才刚刚恢复,他便不顾玄空阻拦,急急要拉着依幻要去转转玄山。 依幻虽性子冷淡但队这个比她小两千多岁的“弟弟”倒是依从的很,几乎是有求必应,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顺着他,惯着他,她想大概是因为陌缓年纪小,自己有曾与她在天上带过几年,处出了感情了吧!当然这感情按照依幻的说法是“姐弟之情”。 依幻向来不喜欢四处走动,在她看来有时间去闲聊闲逛还不如多多参习道术仙法好提升修为呢!但她面冷心软经不住陌缓的软磨硬泡。 你想想当一个还高你一头的大男人,两手揪着你的衣襟、搭着你的手臂摇啊摇~~摇啊摇~~摇啊摇地对你撒娇,湿漉漉的小眼神直直的盯着你、看着你说:“依幻姐姐,依幻姐姐去吧!去吧!好姐姐、好姐姐去吧!去吧!好不好,好不好?”可怜兮兮的,询问的语气向你说到,你能不发行吗?你若不答应在让人看来岂不是在欺负小孩子家家!!!! 第十八章 玲珑骨伞 依幻经不住软磨硬泡,虽心中稍有不喜,却终未表露出来。在心中又给自己找了个十分妥帖恰当的理由———与那孩子百年未见,他既唤我一声姐姐,依着他也无妨。 陌缓向来是一个说风就是雨的人,说要去,便立刻起身要去。但又舍不得后厨做的香喷喷、可口的饭菜。虽说仙人不必食凡间之物,只须汲万物之灵既可增加修为同时也能果腹。但他在天上时常听人说“最美味的东西在人间而不在九重天上”,他那时听的时候就已经心向往之,幻想着能有一日尝尝人间的美味佳肴、玉盘珍馐。如今钻了孔子得了机会偷偷下界,好不容易下来一趟,总要了却自己的心愿。于是乎就出现了此番景象—————— 等到快要用膳十分,厨房却不见丝毫的动静,这可急坏了想要尽快用餐好去游山玩水的陌缓了。 不停地暗示着依幻,眨巴眨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依幻,看了一会儿又指指空中有些微弱的太阳,示意依幻抬头看天上。 画眸一眨,微微抬头望向有些黯淡无光的天空。此时的陌缓那还顾得上去想什么阳光、天空,想什么吃食。 依幻一双薄唇微微勾起便造就了整个春天,也甚是奇怪自依幻回来之后,这玄山门上空的一片天便总有些暗淡无色,没了往日的神采,仿佛是因为依幻的光芒太过强烈,若萤火之光与日月之辉,试想这小小的萤火之光也只敢在方寸之地上炫耀炫耀,而今日月归来,又怎敢在日月跟前班门弄斧呢? 流苏似的长发轻轻地绾着,玉质的青簪懒懒地束着,剩下的柔顺青丝虽发带缓缓泻下,最终落在腰间挨在绣花腰带上。陌缓正看着入迷,司春的东君似乎是有意讨好这二位,缓缓送来柔柔舒舒的东风,微微梳理这原本整洁的发丝。风儿来的并不猛烈,只稍稍一带。原本安安静静垂下的及腰长发便飘飘然微微向风吹去的方向徐徐然追了过去。不只是头发追的风还是风吹的长发。 柳叶似的画眉浅浅缀在额间眸上,仿佛风儿轻轻一吹便要随其溜走似的。时而微蹙,似在遐想着什么;时而舒展,似云卷云舒般畅然,不受拘束。陌缓见依幻眉宇间微蹙自己的脸上叶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想着到底是为何她会有那般苦恼的模样呢?依幻看着无拘无束的天空却又被什么困扰着。 是玲珑骨伞的事吗?但不是已经知道其的来历了吗?是守一道长魂魄之事?的确有些棘手,但不还有玲珑骨伞之法可解吗?陌缓心中想可千万种依幻蹙眉的理由,始终想着伸手为她抚平额上的山丘,使它成为一马平川的原野。但在进行激烈的内心交战后,他还是选择用左手狠狠地将即将伸出去的右手给拽了回来。心内一阵微痛,他心里明白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成为为她抚平蛾眉,化解忧愁的人。但陌缓从不是轻易气馁的人。陌缓望着依幻在心中暗自发誓,终有一天我会成为唯一的,为你抚眉之人的。 依幻向来是不大喜欢修饰容貌的人,像什么胭脂水粉,珠罗玉宝在她这儿是十分少见的。虽说“女为悦己者容之”,可她对于感情之事向来懵懵懂懂,无知得很与三岁的孩童都没什么两样,故而你怎么能指望她有“阅己”之人呢?不过这样的她,在感情上一片空白的她,也给陌缓心上上了一把锁,一把安稳十分的锁子。 若是有人要问什么样的女子才是最悦人的呢?那定然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啦!而依幻在陌缓心中便是这样的存在。 额上修眉,额下清眸,一双浅淡眸子清清亮亮简直能透出水来。四海众生都以为无论是人、神还是妖魔精怪会出语的、会说话的只有脸上的那口子——一张嘴巴。可旁人那儿或许是的,在依幻身上却是仿佛什么都应验不了了。生着一双会说话的眼,有时无需张嘴,只一眼便能叫人知晓欲语之事。陌缓眼光向下走,钻入他眼中的便是那可爱、娇小的鼻子。许是方才依幻洗了把脸,故而此时鼻尖额上还微微透着些子水汽。一双薄唇稍稍抿了抿似乎在赞许着什么。微红樱桃小嘴并非是施了什么朱赤的唇脂,虽是天然颜色却也是嫩嫩的、娇艳欲滴的。 微微一动更是诱人。依幻本来就是陌缓的心上之人,如今心上之人就在眼前让他有些难以把持,心向往之也! 单开来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眉毛是眉毛,嘴巴是嘴巴并没有什么十分突出的地方,与常人也没什么两样。可就是这普普通通的鼻子、与常人无异的眼睛眉毛,镶在她的脸上却是那般的让人欲罢不能,简直是上天的偏爱,莫说是男子喜爱,就算是女子也是万分的喜欢,总想与她再亲近亲近。陌缓依稀还记得当年依幻带着他初次下凡游玩之时,他们一出现顿时街上、楼上,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那眼里马上就亮了起来,没过多久一些不会太掩饰的男人眼里就泛着幽绿的暗光,像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陌缓那时不懂什么是所谓爱情,只觉得喜欢是自己的,有些小孩子脾气,感觉自己的所有物要人觊觎,要被抢走。立马脸色一沉,一伸手拉着依幻的手便要回天上去。 依幻看他脸色有些不好,只他有些不高兴以为是小孩子家闹脾气便对着他莞尔一笑应声只答:“好好好,回天上,马上回,马上回。” 便拉着他的手,随后施了个定身之发,只将街上所有的一切都定了住,时间停驻。飞入云端后,定身发解开。 一时间,街上又热闹了起来。有小贩扛着插着糖葫芦的杆子边走边吆喝着: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喽!————”扯开嗓子曲调却是悠扬婉转好似勾栏之中伶人若场一般,词语虽然普通唱出来却不失韵味。又有卖布匹的、卖珠宝首饰、卖胭脂水粉的,茶楼里小二哥的招呼声:“好唻!来喽!”杂耍的、买菜的、牵马的、街上游玩的。千奇百怪各种各样的声音汇在一块儿,真真热闹非凡是也! 可就是这般多姿多彩、热闹非凡的凡尘俗世,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只要依幻与陌缓一同去,陌缓便死缠活缠的就是不许,甚至有些无理取闹。每每到了此时,依幻只笑笑,当他小孩子家闹脾气罢了,便也依了他去。去与不去又何妨呢?依幻向来洒脱。 第十九章 玲珑骨伞 陌缓望着依幻,依幻望着天空。可以看出他俩心情都甚好,因玲珑骨伞之事而产生的忧虑似乎在这一刻被遗忘,或者说根本就不曾发生过什么似的。 几天来的四处游玩,并未使什么神仙道法,因为二人都觉得既然是要游山玩水、拜访名胜古迹,那便用仙术。倘若什么都用法术来实现,那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又修整了几日后,陌缓损耗的修为因他的勤加修炼和化神丹的辅助下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又缠着玄山门的大厨给他好好的做了人间的美味佳肴后,决定启程去寻炼制玲珑骨伞的灵物宝器。 这日玄山门的众徒子徒孙门以及各位长老都恭恭敬敬地站在大点之外的校场之上,为这位素未谋面的、极为神秘的师祖送行。众弟子看到掌门和资格甚老的长老们一个一个都毕恭毕敬地直直站着,对于这位师祖的容貌和修为更加好奇了。 人群中众弟子或三、或二人交头接耳。 “哎!哎你说这掌门和长老们为什么这么毕恭毕敬的,那位素未蒙面的师祖果真有这么厉害吗?”一位弟子用拐肘抵了抵站在他右边的人。 “你说那位师祖若真是前任掌门的师父,那岂不就是现任掌门的太师傅了。那岂不是已经白发苍苍、丑得见不得人了!”想到这里他的眼前似乎已经出现那张脸皱巴巴的,如同一张被揉来揉去的草纸一般的师祖的脸。 被问的那位弟子,很是鄙视地瞥了他一眼。“别胡说,据说这位师祖不喜欢人叫她太师傅,觉得这个称呼叫的太老了。所谓无论是现任掌门、长老们,还是我们这些小辈门都管她叫师祖,因为师祖觉得这个称呼从字面上并不能看出什么老的成份。”被问到的弟子像是炫耀地扬了扬头。 继续道:“那日大战后,我给掌门送茶有幸见了师祖一面。把我紧张地当时差点出了什么差错。”原来这位被问到的弟子,正式那日为依幻等人煮茶的侍者。 “师祖她才不是你想象的那般模样呢!师祖虽然已经是大乘期的修者,早已化神,但据说师祖在化神之前便已习得了长生不老的术法,故而虽已是大乘期却未显丝毫的老态。”煮茶侍者十分认真地解释道,唯恐出了丝毫差错从而影响到依幻在让人眼中的形象。 第二十章 守墓村 自依幻与陌缓二人离开玄山门已是月余了,本来腾云驾雾很是快捷,几天之内到达大荒邓林所在之地是不成问题的。可陌缓多年未到人界,对于凡间的很多东西都十分好奇。今天要去这儿,明日又要去哪儿。其实对于依幻来说,她只想将事情尽快办完便又张着四处云游去,但陌缓不依,她虽面上冷,但对于陌缓却总是将情感停留在他小时候。她比陌缓要大上整整四百岁,那时她飞升为神之后,便有了神籍。有了神籍便得收天帝的管制,自然得跟着引路仙修到天帝处登记。而那时是她初遇陌缓,他也才六百岁罢了,只是个小小少年郎,但从他稚嫩的模样变了看出此子的长大之后的俊朗姿容。 这儿人旅游组(咳咳!姑且这么说吧。)到达守墓村已经十几天了。已经是人间四月天日,正是春意浓厚之时。冬日里干枯的老树在司春之神的照抚下气色已经好了许多阡陌纵横处的星点野花已星星点点的开了少许,但未到遍地皆是的时候,夹杂些子青草却也十分有情调。依幻对于这些事情向来不是特别感兴趣,但或许是受这陌缓这月余的潜移默化吧!她原本冷冰冰的性子倒是改了许多。其实实在是陌缓恢复修为后太过活跃了,也是陌缓从来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养伤、恢复修为的那几日简直差点把他急出毛病来。如今修为已然恢复,神上的伤口也都不见了踪影,他这样的你个人。如今还不得好好玩耍一番,将那错过的全部给不回来不是? 再者其实陌缓有自己的考量,并不仅仅是像依幻想的那般——自己只是单单地想要逍遥一番。实在是他觉得依幻的性子太过冷淡,而在人界游走单单是修为高强是不行的。毕竟这天下之事并不是什么都可以用仙法来解决的,不是吗?他努力着想要影响依幻,改改她冷淡、看什么都是风平浪静的性子,似乎什么斗勾不起她的兴致似的。所以就算他有时十分的疲累,也会在依幻面前装作开开心心、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模样。 这不,四月天气真是守墓村桃花盛开的季节。正所谓“人间四月芳菲尽”,初来的桃花还有些子稚气粘在上面。微微的粉丝衬着些子素白是极好的搭配,甚是养眼,总将陌缓的双眼勾了过去。他走到桃树旁,精挑细选的折了一支最为好看的。这株花枝与花都十分的稚嫩,与依幻很是相配。正艳又素的桃花配上嫩绿小小的桃叶,这叶子应是才偷偷发出来的,只有指甲盖那般大小。你若是现在远处自然是看不见的,但陌缓就现在树旁,也是他折枝只是翻来翻去才有性看到的。并非是太深的绿色,到像极了被水浸染的颜料,清清淡淡,与桃花配在一起,养眼十分。 陌缓那些自己挑了好久的那支桃花,走到依幻跟前。 “依幻姐姐你看看这支桃花如何?”他将桃花拿在手上放在她眼前,眼里亮晶晶的,像是很想的到肯定的样子。 “不蔓不枝,雅而不妖,算是上品。”依幻应声道。 “没错,这夭夭桃花之中,我就相中了它。既清淡又不是应有的花色,且通体灵气四溢,我看她与你相配实在是恰到好处。”他心中想想依幻头戴桃花的样子就觉得高兴。 “我?“依幻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她向来不喜欢将什么花红柳绿的东西戴在头饰,不是那些首饰花朵什么不漂亮、不好看。实在是因为她觉得没必要。戴在头上,重重地实在没必要为了自己的体貌而让这些美丽本作为欣赏之物的东西、物件成为让自己受累、让自己讨厌的对象。 这俗尘之中就有许多本就年轻貌美的女子因为美丽而让这些东西成为负担,同时也让自己有时感到不舒服。依幻倒是觉得既然自己在某些方面已经因这些东西而受到损伤,那么又何必这样呢? 依幻摇摇头,不在说话。 “姐姐不愿意?”陌缓问 “不愿,你知道的我向来喜欢这些,没必要。”依幻解释着,她看陌缓似乎内心坚定意图说服他。“这桃花还是开在枝上来的好,你将它摘下来实在是浪费了它。它在枝上本可供更多的人欣赏且灵气充沛,如今你将它摘了下来岂不是拜拜浪费了它许多灵气,同时也早早结束了它的生命,树上有可供它存活的大地之灵而在你手上不过数日。它便会枯萎失去此时的姿色。 那么那时你还会如现在这样爱惜它吗?”其实事情并没有这么严重,依幻只想着逗逗他而已。顿了顿,忍着笑接着说。 “唉!那时你定然是不会如此珍惜它的。定会随手一丢,如此过不了几日。便是尘归尘,土归土喽。”说完,依幻强忍着笑意故作严肃的模样观察着陌缓脸上的表情。 如依幻所料一样,这样的一道言论勾起了陌缓心中的愧疚,这愧疚随着依幻的声音而越放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天地生灵,万物皆是平等。无论是人神还是妖魔都有其各自的定数,这支桃花也是万灵之一,如若今日他未曾将他摘下,那么或许有朝一日这桃花,也能修成人形,飞升为仙或许也是有可能的。而如今他结束了它的生命,结束了桃树给它的灵气供给,那么这一切便再也不可能了,一切皆化为乌有。 天帝曾教导他,神与人不同。人类天生愚钝,不懂的万物之灵的道理,与神明的天做出许多想违背的事情。而他们是天上之神,义务便有保护生灵这一条,而他却因一己之私而残害了生灵,实在不该。 其实依幻心中早已万马奔腾、笑翻了天。看着陌缓这幅模样,脸上带着委屈又有稍稍自责的样子。她那不知从何时被陌缓给带起来的罪恶之心竟在偷笑。实在不是她太过冷漠,真是太好笑了,好吧!依幻觉得自己好像憋不住了。 依幻轻咳一声,掩饰自己想笑的冲动。而陌缓似乎是早已看出了她的意图。脸色一转顿时没了阴沉气反而一副戏谑的神色。嘴角微扬,发丝轻斜,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依幻姐姐,你看既然我已将它摘了下来,它在不久以后也要失了灵气。这不刚好为了不费了它的灵气,你鬓上插花是最好的选择,你说是吗?”邪邪一笑,似乎是在逗她。 依幻没想到自己竟又着了这小子的道,急急转了话风。 “走了走了,不是说守墓村有人请你去捉鬼吗?”脸上有些僵硬,尴尬色显露无疑,不等陌缓回答便踱步离开。 陌缓看依幻一副耍赖的样子,甚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陌缓手拿着扇子背在身后,手上掐了个诀,施了个嫁接复生之法,白光一闪这被折下来的桃花便飞回了枝上。 阡陌边,一株桃树静静地开放着,等到不久后便是绽放自己最美年华的时候。而在偏右的枝头上,一枝素桃,最为夭夭…… 第二十二章 守墓村 第二十二章 守墓村 “好好好,咱们边走边聊,边走边聊。”李癞头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一个酒嗝,出来的气算是酒味,童老汉本来也喝了不少酒,站在杵在李癞头面前闻着酒气,也有些晕晕乎乎的。 见李癞头答应,童老汉便吩咐自己的老婆孩子看好李癞头,自己转身去拿灯笼了。 此时已经是夜半,洁白无瑕的一弯月亮浅浅挂在梢头,摇摇曳曳,似坠非坠。微冷的月光撒在大地之上,不是寒冬腊月却已经是一片雪意。 酒意正熏,有些醉人。李癞头很是要强,自己觉得没醉,那便绝不许童老汉插手扶他。 左一走,右一走的。童老汉很是担心,急急大呼让他慢点。跑跟前去想要搀他一把,可李癞头那儿肯啊!随手一扬,挥开童老汉的手臂,独自向前去了。童老汉有些着急,额头上的皱纹凑在一起,又堆在脸上。 “童老弟,你看着天上的月亮真特么像个风骚的女人。”李癞头喝的有些神智不清,满嘴冒着酒话,这样的话平时的他是绝对不会说的。也许是借着今天的酒性,平时的老实人装一回风流鬼吧! 李癞头心想,自己平时老老实实,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别人怎么了他都会去帮帮忙,为乡亲邻里排忧解难。可到头来老天爷却让他连个老婆也没了。 李癞头的老婆是在前几年得风寒死的,死的时候十分痛苦。本来还是有机会治愈的,但因为李癞头家里实在没什么钱,赚到的那点星沫字钱,连供他们两人生活都已经有些勉勉强强了。 为他老婆治病的钱也是乡亲邻里四处凑出来的,这家一两,那家一两的。但好在他平时为人敦厚老实,对人也不错。乡亲们信他,也肯把银两借给他,他万分感谢,只差给人家激动地下跪了。颤颤巍巍地接过童村长送来的,大家东拼西凑出来的散碎银两,心里说不出的一种感动,就觉得掉在冰窟窿里的自己顿时被救了起来,有人给他灌着热开水,有人给他捂被子,有人给他搓搓脸、搓搓手,反正就是心里暖暖的,说不出来的那种暖。 他老婆还在病中之时,没什么胃口,吃什么都觉得没味,突然有一天想吃些鲜鱼肉。 “咳咳!老李啊!我跟了你这一辈子了。现在天老爷要受我回地府了,我想在死前吃口鲤鱼肉,哪怕喝口鱼汤都行。”说着说着,李癞头的老婆竟然哭了起来,为了一口鱼肉哭了起来。手摸着眼泪,眼睛早已通红,可就是止不住,像什么生离死别似的。 她的嘴巴发白,脸也白的像个鬼的模样。手上仅存的一层老皮肉松松垮垮地包裹着这把快要成灰的老骨头。 第二十三章 守墓村 四顾茫茫,一切萧然。 现在还是寒肃的冬季,寒风眷恋地吹着昨日大雪纷飞而积下的厚厚的雪。卷到低空中,又缓缓将他们带到干枯的梢头,似乎想着为这孤零零的枯枝增上几多漂亮的梨花。也许文人士子们看到此情此景,这雪白无暇的梨花可能会吟咏佳句。但对于李癞头来说,此时此刻他却是万分地憎恨这天上飘下的玉尘,在这寒冷的天气里,他到哪儿去找鲤鱼呢?他匆匆忙忙、马不停蹄地跑遍了以前卖鱼的地方,可他们不是关着铺子门,就是只剩几条没有生气、死气沉沉的死鱼,静静地沉在水里。 死鱼的臭味和满屋子的腥味毫无征兆地冲进李癞头的鼻子里,又直直钻进他的肺里、胃里,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恶心地呕了起来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像是有什么卡在了喉咙。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水池里一动不动的死鱼,突然他就毫无征兆地想起了他那躺在床上只剩下眼珠子有气无力地转动的老婆子。眼眶不由地湿润了起来。他想这老天爷真不是个好东西,坏人不死,死的算是没权没势的本分人,真和那些坐在高堂之上的人一模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呸!”李癞头狠狠地朝着门外的空地上吐了口痰,不知为什么,分明什么都没有,他却觉得莫名的解气,但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若是问他,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李老哥,你要买鱼呀!”买鱼的掌柜看着有客人进门,乐呵呵地招待着他的财主。早知道这一池子的死鱼,要是再卖不出去他就连本钱都赚不回来了,更不要说什么赚钱,不赔就是好的。 唉!这天气真他娘的害人不浅呀!掌柜的脚上笑出了一脸的褶子但心里却对老天爷恨之入骨,把老天爷的祖宗都一一地问候了一遍。故而看到李癞头进门时,他简直就看到了金元宝向他跑来一样,眼睛直直发亮。 第二十四章 守墓村 李癞头也不是什么扭扭捏捏的人,见人家是真心不收,便也没在说什么,当然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就是想为老婆风风光光地送最后一程。 传说这人死后,鬼魂会飘到冥界的冥海之中,等待投胎转世之时。若是没有好的人家,那便要一直就在冥海之中忍受漂泊不定之苦。 李癞头身为守墓村之人自然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他想自己老婆活着的时候跟着自己受苦,死了总要给她找一个好人家,让她早早投胎转世,下一世能投到富贵人家享受荣华富贵吧! 在守墓村里头,有个从建村起就流传下来的规定就是,每当村人去世之时便会请村长超度,所谓超度也就是与冥界通个话,请冥界好生照看亡灵,并且早早地为守墓村死去之人安排一个好的去处。但李癞头本家不在守墓村,他是后迁于此的。他怕村长不肯为他老婆超度,便在料理完后事之后。备上厚礼来到了童雨也就是本任的村长家中。 别看童雨是守墓村的村长,似乎听起来一定是一个法力高强且仙风道骨的糟老头子。其实不然,童雨虽法力在守墓村是一等一的,但他却是一个翩翩少年郎,过了年也才二十三岁罢了。 童雨自幼便对于修道之事頗感兴趣,再加上他本身就具有一小部分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蕴藏在身体里面的仙灵,再加上天赋异禀的他勤学苦练,终日沉迷于钻研武学和道术之中,村里所藏的上古卷轴中的法术早已被他摸了个透。 为了保持与外界的连通,每隔一段时间村里便会出去一部分人到村外历练,不出什么意外大部分都是由村长带领的。 几天前童雨带领村中部分人外出历练时偶然间购得了一本十分破旧的古卷。但被主人保存的仔细,只是纸张有些陈旧,有几页也有缺损的部分。 当时童雨正带领着一对人马想去人界一处荒无人烟的森林里,打几只妖兽,想要试试刚学的法术。而要到那万妖林里就必得穿过长乐城东街集市,穿市而过才能顺利出城。但当他带领着大家过东街之时,却隐隐感受到一股十分熟悉的灵气。 童雨四顾寻找,眼睛所到之处却没有任何的发觉。但那股十分熟悉、吸引人的灵力又确确实实的存在,令他不得不警觉起来。 童雨暗自催动灵力,开启灵眼。霎那间,仿佛除童雨外的所有人、事、物都在瞬间静止了似的。一切都处在黑暗之中,而童雨也在这片黑暗之中寻找那闪烁着光明的灵力。 “找到了”童雨大喜,暗道。但奇怪的是,周围所有的事物都受他所施灵力的影响而动弹不得,如同时间静止一般,却唯独一位老者靠在椅子上作假寐的模样。 随即便收了灵眼,一切也恢复了正常,街道仍旧喧闹,小贩的吆喝声,开水的煮沸声,马车来来往往的声音全部交杂在一起,勾出一副盛世的境况。 睁开眼,疾步走到一处算卦处。算命的是一个黑白头发半参的老者,看着似乎是花甲之年。虚闭着眼,手抚着微长的胡须。客人零星,但这老者看起来似乎并不急于赚钱。童雨在他面前站了半天也未曾见他吆喝个一声半句的,似乎并不是在做生意似的。但另一方面看他的衣着行头,似乎也并非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不然也不会在这大街上摆摊。 想到此处,童雨便也不敢怠慢,这世间啊!总有一些世外高人喜欢隐于世事喧哗之中,以此来窥探世间,点化世人。 “敢问老丈,此书是从何而来?”童雨向虚闭着眼的算命老者行了个礼,问道。 老者并没有迅速的睁开眼来回答童雨的问题,他似乎是真的睡着了。张了张嘴,又闭了起来,眼睛也是欲睁未睁的似乎极为困倦。 童雨见他未理会自己,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恭恭敬敬的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你是谁?”那老者满口戏谑的语气说道。 什么,刚还看着还在假寐的人是什么时候到自己身后来的,而且还轻轻松松在他未察觉的情况下扼住他的命门。童雨大惊!可见这老者的功力远非自己所能比拟的。却不知是敌是友,童雨顿时有些慌了神。 “不必惊慌,年轻人。只要你乖乖听话,你是不会受到伤害的。”老者似乎是察觉到童雨的不安,解释到。 此时街上的行人以及童雨同行之人,分明是在走动却好像看不到这算命老者与童雨一样,依旧吆喝的吆喝,卖菜的卖菜,平静如常。 而童雨自己身上仿佛被施了什么束身之法,动弹不得。而老者的话他自然是不会相信的了。试想谁能相信一上来就把自己定住的人呢? 童雨暗自催动体内的灵力,试图冲破老道的束身之发。 “不必挣扎了,我这独创的法术,无论是谁都没办法,除非是我亲自给你解开。”老者说 童雨一听更是十分的焦急,万一他对自己不利,那现在自己无法动弹岂不是任人宰割吗?又提升了一重仙术,尝试冲破禁锢之术。 周围的空气顿时有些波动,搅动着风云。 “年轻人,不必反抗了。”一声冷峻的话语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在童雨的耳边响起。躁动空气仿佛收到脱俗之语的电话,慢慢安静了下来。只有一些不甘于被压制的,像是在平静的湖面跳动的水珠,泛起涟漪的也只是方寸之地吧了! 童雨冷静下来,心想:“若是此人想要杀他,那么刚才的一击大可以将他灰飞烟灭,可他并没有,只是止住了自己却没有伤害自己。那么此人必定不是敌人,又或者他还有利用价值。可他什么都没有,守墓村也是少有人知也无所可图。”故而童雨更加肯定老道并非是敌人的这种设想。 “我看你身上的灵气似曾相识,我问你你与守墓村是什么关系!”眼神一厉,扼住童雨的命门问到。 “我……我是守墓村的第二十四代村长,也就是守墓人……人。”由于被扼住命门,童雨说起话来有些吃力。 “啊——”老者手中一紧,童雨忍不住痛苦地喊了出来。 “守墓村,童伊是你什么人?”老者有些着急,手中的力气自然又增了一分。“快说!” “他……他是我爹,也………也是前任守墓人。”童雨内心有些崩溃,自己本来想来寻找古籍,没成想东西还没拿到自己到是先受了一顿罪,心里叫苦连连。 “快放手!”听到童雨的回答的苍髯老者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便放开了被自己制住的童雨顺带收回了施在其身上的法力。 “原来是古人之子啊!哈哈——哈哈!”苍髯老者大笑着说。 童雨一边活动被禁锢已久有些发麻的身体,一边抬头问:“您认识我父母?”脸上充满了疑惑。 “认识,怎么不认识。难怪我说感觉你体内的灵力似曾相识呢!当年我与你爹娘喝酒吃肉时你还没出生呢!难怪你不知道我,不过我与你爹娘也是多年未见了,不知他们近些年来怎么样了?你爹娘还在钻研消灭饕餮的仙法吗?”老者有些高兴地说着。 说到爹娘,童雨立马脸色沉了起来,脸上生出一种叫做思念的东西。失落落地回答着:“我也不知道他们近来如何了。”唉!不能在父母身边尽孝一直是童雨这几年来的心病,要是今日没有碰到这苍髯老者,他大概会永远装作快快乐乐的样子,将对父母的思念永远地封存在心底吧? “我也好几年没有见他们了……”童雨接着说。 听到这话,老者显得有些激动。“为什么,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双手搭在童雨的双肩之上,童雨只觉得肩上传来丝丝疼痛。 “别,您别激动。”童雨怕这老者又要施法将他定住,他的修为可是远远不及他的。紧接着他赶紧出言解释。 “在五年前的朔月之夜,饕餮兽突然出现了异动,而且守墓村周围的黑气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多。父母害怕饕餮兽的封印出了问题,便带着长老们一起去查看。我那时刚学会一套术法,可以隐去身形和周身灵气,让人发现不了你的存在。想要尝试一番,便偷偷施了法术跟了过去。”童雨平平静静地叙述着关于父母的往事。“我才知道原来朔月之夜是妖气最为旺盛的时候,而饕餮兽被封印多年,其也在暗地里慢慢蓄积力量想要冲破封印,再次为祸人间。父母与长老们合力加固了封印,又在村子周围设下阵法,一开始用以减少守墓村周围的黑气,防止周围的鬼怪精灵有所异动与饕餮兽里应外合;二则也是对守墓村的一重保护。但据父亲说这封印只能维持一时不是长久之计,想要永久地镇压饕餮兽就得寻得一法用以化去饕餮兽的妖力,再将村子周围的黑气驱散,而这时的饕餮兽便是一普普通通的老兽,也便不足为虑了。”童雨顿了顿接着说: “四年前父亲不知道从哪儿听到说是北地极寒之所有化解古兽饕餮妖力的方法,据说是一灵宝————寒冰花。据说以此花为媒介可以进化世间所有黑暗之物。 父亲得知此法,欣然不能自己。草草收拾了些行囊便带着母亲一起去寻那寒冰花了。而我因为天生便有灵力,又受父母的调教自然比其他人厉害许多,故而长老们便将我推选为这一任的村长也就是守墓人。” 童雨双眸低沉向着地面。“我本想着他们应该去个十天半月便会回来,却没想到这已经四年之久了,却迟迟不见他们归来的身影。” “那你为何不想方设法与他们取得联系呢?”老者问。 “我怎么可能没与他们联系呢?只是每次我发出信号都不见他们回应。”童雨内心苦笑,一声苦叹荡漾在空气中久久不能离散。 第二十五章 守墓村 “也罢!也罢!吉人自有天相,天道不可测——天道不可测啊——”随着话音的结束,老道长的身影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躺在童雨身前的装在一个布袋子中的竹简提醒着他,自己刚刚的的确确是见了一个那样的人。 “童村长——童村长”看着在大街上的村长发愣,与他一同出村的人推着童雨的肩膀,喊叫着他的名字。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童雨回过头去答应,却发现一个与自己完完全全一样的人愣愣的现在那里,而旁边正是与自己同行之人。 他虽修过许多仙法,看过许多典籍藏书但遇到这种真是情况的还是头一回,正所谓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太生了。 失急慌忙地低头,眼珠子四处乱转瞅着自己有些透明的身体不知所措,他不太确定自己的判断到底对不对,需要验证一下。 “李二——李二”江雨走过去喊了几声同行之人的名字却发现他好像就跟没听见一样,熟视无睹,仿佛他并不存在。 “李二、王三儿。”伸手去摸,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穿透了别人的身体,如同鬼魂一般。 “镇定,镇定。”童雨不停的暗示着自己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他记得他曾在一本典籍里见过这种现象。手反反复复摸着下巴,做沉思之状。 “形体不变,穿墙过体……形体不变穿墙过体。”他依稀记得自己曾在一本书上看到,有人修习了一种法术。大约是可以让自己的身体保持不变如常人一般,但同时普通人普通人所看不到的一个自己则会离体,御风而行畅游三界四海,无所拘束。 “啊!是引元术!引其元灵,离体遨游。”原来是所谓的引元术也就是他人被迫元神出窍,施此术的人必得必被引着高几个阶,如金丹可引筑基,这样才能奏效。当然引元术也会有高低之分,只引出一部分神识元灵且元灵状态为透明状,他人目不可察则为低阶之术;引出全部,只留一丝气息在本体之中以保本体无恙,且可化出另一实体与本体别无二致则为高阶之术,当然高阶的术法亦可隐去身形为人所不察。 又因施术之人比被受者修为要高出许多,倘若不是施术者主动施法使其归为本位,那么被施术之人想要元灵回到本体则得费一番周折。 方才那老道士并未帮童雨的元灵回归本位,不知是大意忘记了还是有意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