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女道士》 001-会飞的鱼 我是被爷爷带大的,带大的方式还比较特殊,别人家的女娃从小骑木马,摇拨浪鼓,画蜡笔画,我不是,我从小耍桃木剑,摇三清铃,爷爷有空就教我画符。 但我爷爷不是道士,他只是个磨豆腐的,不过我小时候,经常有人登门造访,请爷爷去帮忙除癔症,除此之外,爷爷还会安槽术,凡是他给做过法事的牲口,不论牛羊猪马,或是鸡鸭大鹅,都长得特别好,还不爱得病。 也许是因为经常帮人安槽,所以对动物有种特殊的偏爱,所以爷爷也给我起了一个动物的名字,叫宋飞鱼。 因为这个奇怪的名字,我小时候经常被同龄的孩子笑话成“红烧鱼”,“水煮鱼”,还有叫我“鱼香肉丝”的,每次受了欺负我都哭着跑去问爷爷,为什么要给我起这么怪的名字呀,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女孩一样普通一点,叫个什么玲呀,什么凤的,爷爷却总是笑而不语,后来有一次被我问得烦了,爷爷笑呵呵念了四句诗—— “一指托百载,翻手已千年,浅居云深处,静待鱼飞来。” 我和爷爷一直相依为命到十六岁,我十六岁生日那天前夜,爷爷给我滚了两个鸡蛋,笑呵呵对我说:“飞鱼,爷爷今晚要出去帮人做事,你自己早点睡。” 我点了点头,问爷爷什么时候回来,爷爷却只是还之一笑,随后背着包袱,哼着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那之后爷爷再也没了音信,我到处打听爷爷的下落,但根本没人知道,爷爷就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后来的几年里,我靠帮人打打杂工赚钱糊口,家里亲朋看我可怜,就凑钱让我读书,之后我刻苦攻读,总算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并在毕业后靠上学时打工攒下的钱,在学校附近的商品街,开了一家小饰品店。 这种小店赚不了多少钱,但也足够生计了,我也很喜欢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直到有一天,闫琪来了。 闫琪是我同校的一个大二学妹,因为常来我店里买东西,一来二去跟我就熟了,那天她突然打来电话,心事重重的问我,店里有没有平安符卖,我答了声:“有”,闫琪就说傍晚下课后来取,就把电话挂了。 这让我有点奇怪,因为平时她总是高高兴兴的,给我打电话时,一聊就聊半天,今天怎么这么冷漠,我也没太多心,就把店里的平安符挂件给她准备了出来,等她来拿。 下午六点,闫琪果然来了,一进店就阴沉着脸,问我平安符多少钱?说着急走,我看她脸色不对,就试探着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闫琪摇了摇头,没说,拿着平安符就想走,没等她出门,我拄着柜台说道:“以前我爷爷说过,如果一个人印堂发黑,双目呆滞,就说明是招了邪祟,阴气压住了人身上的三把火……” 我这话一出口,正要出门的闫琪瞬间愣了住,转过头来,用一种异常惊讶的目光望向了我,我朝她微微一笑,又说:“闫琪,我们是好姐妹对吧,如果你遇到了以现在你的认知解决不了的事情,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 闫琪听完,立刻转身走了过来,激动地问:“飞鱼姐,那种事情,你懂吗?” “哪种?”我问。 “就是那种很古怪的事情,应该怎么说呢……” 闫琪神情焦急,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我让她先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水,冷静了一下之后,闫琪才终于对我款款道来—— 事情并不出在闫琪本身,而是出在舍友李瑶的身上。 这个女孩,以前闫琪跟我聊天时也提到过,她家境不太好,因此一直半工半读,甚至为了补贴学费生活费,周末还经常会被停在学校门口的豪车接走,有时候整晚整晚的不回宿舍。 为此,宿舍几个姐妹都劝过她,可并不管用,前两天晚上十点多钟,精心打扮的李瑶又被一辆停在校门口的豪车接走了,临走时还笑呵呵对姐妹们说:“一会儿就回来,回来给你们带夜宵吃。” 结果这一走,就一晚上没再露面,知道隔天早上六点来钟才回宿舍,一进来,大家就发现她脸色很难看,惨白惨白的,而且显得很累的样子,可大家怎么问她,她都不说,躺倒床上就睡了,一睡就是一整天。 宿舍里的姐妹们当时也没多心,可当天晚上,李瑶变得更奇怪了。 跟我说到这里时,闫琪的声音开始打颤,神情也慌张了起来,随后又告诉我,那大概是后夜两点多钟的时候,全宿舍的人都在睡觉,睡在左边上铺的闫琪却被一阵奇怪的脚步声吵醒了,于是拿起手机往下一照,发现一个人影正在宿舍里摇摇晃晃地走来走去,把闫琪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看出,那走动的竟然是李瑶,闫琪就问她,大半夜的不睡觉,来回乱走什么,可李瑶根本不理她,还是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翘着脚跟,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嘴里还时不时嘀咕两句听不懂的话。 察觉到李瑶情况不对,闫琪赶紧开灯下了床,并叫醒了宿舍里另外两个姑娘,朝李瑶围了过去,可无论大家问她什么,她就是不回答一句,这时闫琪也注意到,李瑶的脸色已经比刚回宿舍里更加的惨白了,一双呆滞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右眼的下眼皮处还泛起一层淤青,就跟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见她行为奇怪,三个女生都吓的不敢睡觉的,就坐在床铺上守了李瑶整整一宿,一直到早晨天亮时,李瑶才回到自己床铺上,又睡着了,起初其他人都以为,李瑶时患了类似梦游症的病,可直到当天晚上她们才发现,自己想的太单纯了,因为李瑶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没吃没喝,甚至没上过一次厕所。 当天后夜,突然醒过来的李瑶又开始神经兮兮的在宿舍里游荡,白天却又陷入沉睡,怎么叫都叫不醒…… 说到这里时,闫琪抹了一把眼泪,又哽咽着说:“姐,李瑶这种症状到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连主任都被惊动来我们宿舍,可还是叫不醒她,请来医务室的医生看了一下,对方却说李瑶身体一切正常,可能就是单纯的累坏了,而我们说出李瑶半夜梦游的事,大夫只是随便应付了几句,到底也没说出个因为所以来,我们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闫琪说完,停顿了片刻,紧攥着手里的平安符,才又接着说:“虽然大学生不该迷信,可我们都觉得,这事太邪,这不,我就想来买个平安符给李瑶,希望能管用……” 听闫琪说完,我笑了笑说:“这些饰品都是骗小孩子的,能有什么用啊,但如果你们真这么怀疑的话,兴许我能帮上些忙。” 我这话刚说完,闫琪立刻撰住我的手,激动地问:“姐,你连这些都懂。” 我笑着说:“也说不上懂,只是听你说的这些症状,跟我小时候见过的一些很类似,应该是癔症。” 闫琪随后又问我,什么是癔症? 可一时半会儿,我竟也回答不上来,就又对她说:“不如这样吧,今晚你带我进宿舍去看看,如果真是癔症的话,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闫琪点了点头,又寒暄了两句就走了,并答应晚上九点来钟再来接我,今晚去她们宿舍过夜。 002-失魂的学妹 当晚九点来钟,闫琪准时过来接我,把我带进了宿舍楼里,我进了她们宿舍一看,就见李瑶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闫琪赶紧关好门,把我带到李瑶床边,紧张的说:“姐,你看她这是怎么了。” 我凑近李瑶,仔细一看,就如闫琪之前所说的一样,李瑶的脸色甚至比她之前形容得还要恐怖,而且右眼窝的淤青已经青的发紫了,我从被子里拉出李瑶的右手,帮她号了一下脉,发现她的脉象很,乱也很虚弱,又摁了摁她脸颊皮肤,几乎完全没有弹性,手指按下去的地方,立刻显出个青色的印子来。 闫琪走过来问我,这病还能不能治,我没直接回答,而是想起当年和爷爷在一起时,所经历的几件事来。 那时候,常会有人用门板或担架,抬着个昏睡不醒的人过来,那些人的症状,就跟眼下的李瑶极其相似,而当时每每遇到这种事,爷爷都会念叨几句口诀—— 脉细弦,时时发愣,一魂游走不归; 女右眼窝发青,二魂游走不归; 时而惊醒时而沉睡不醒,三魂也游走不归; 左右手尺脉濡沉涩,四魂游走不归; 面色苍白无血色,脉象时断时续,五魂游走不归; 轻度休克时而发愣嗜睡,六魂游走不归…… 我在脑海中默念了一边口诀,叹了口气说:“人身有七精三魄,七精又称七魂,受阴阳二气合成形体,魂魄具则生,散则死。” 难怪医生查不出问题来,你这个同学七魂已失其六,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或惊吓,才变成现在这样,她现在之所以还活着,因为身体里还剩一魂支撑着,但从她的脉象和现在的情况来看,今晚一进子时,阴气加重,她最后的一魂也会离体,那她可就死定了…… 一听到这话,包括闫琪在内的宿舍里三个女孩,都吓的快哭出来了,闫琪赶紧拽着我胳膊问我怎么办,还有没有救,我想了想,回答说:“救的方法到是有,记得我爷爷以前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会为对方作法招魂,招魂的方法我到是记得,可在这之前,我们必须得先弄清楚,李瑶的魂,到底是丢在了什么地方,也就是她在回宿舍之前,人在哪里。” 听我说完,三个女孩都沉默了下来,毕竟李瑶做的那种事见不得光,每次的地方都不同,甚至听说有时还会直接在那些男人的车里。 一番沉默后,宿舍里一个女孩提议说:“我记得李瑶有次说过,每次跟人去开房,她都会在宾馆了拿张名片留做纪念,我们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挨家找不就行了,反正她应该不会去太远的地方,那天去的宾馆肯定就在附近。” 女孩说完就把李瑶的钱包翻了出来,钱包里果然揣着二三十张附近大小宾馆的名片,于是将名片分成了三份,并在手机了各存了几张李瑶的照片,三个人就拿着名片出了门,兵分三路去找那天李瑶去过的宾馆,而我则被留在宿舍里照顾李瑶。 三人走后,我在宿舍里找出了几条红线来,分别系在了李瑶的双手手腕和双脚脚腕上,我记得以前爷爷遇到这种病人,都会先这么做,我还特地问过爷爷一次,这有什么用,爷爷告诉我,阴间的鬼差来索命,都会拿着叮当作响的手铐脚铐,去锁人的的手脚,红绳能冲喜,先在手腕脚腕上绑好,鬼差一来,就误以为是有别的鬼差已经来过了,先把她给拷了,那鬼差一时糊涂,就会先回去问问是谁当的班,虽然这小伎俩不可能一直管用,但多少也能为这将死之人争取点时间。 绑好李瑶的手脚腕后,我也没了别的办法,就只能坐在床上等了,等出去的三人,把李瑶那晚去的宾馆找出去,没过多久,宿舍楼里就陆陆续续熄了灯,我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十点四十了,晚上十一点开始就进了子时,直至十二点钟,阴气会越来越重,这对李瑶来说,无疑是最危险的时候。 果然,时间刚过十一点,躺在床上的李瑶,身体开始出现异样,是不是轻轻颤抖两下,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胡言乱语,就跟做了噩梦似得,可是一直没有醒过来,我心说这下遭了,李瑶的身体已经剩一魂,绝撑不过子时去,至多能撑到凌晨一点钟,就得死。 可就在这时,我裤子口袋里的电话忽然震动了起来,一接通,电话里立刻就传来了闫琪急促的声音—— “姐,宾馆找到了,李瑶出事那一晚,就是在这家宾馆住的,我给前台服务员看照片核对过……” 随后,闫琪把宾馆地址告诉了我,我赶紧又对她说:“你们在附近找找有没有烧纸店,先帮我买一对纸扎童男女,元宝蜡烛若干,大张烧纸二十一张,红白蜡烛各一对,外加一捆香,再到附近超市帮我买一袋大枣,然后原地等我…… 挂了电话,我先脱了李瑶一件外套,快步冲出宿舍,赶回了自己的饰品店里,又取了笔墨朱砂,和一件破旧的道袍,以及一把桃木剑,就赶去了李瑶出事的那家宾馆。 这桃木剑,和旧道袍都是爷爷当年留下的,虽说爷爷一直不承认自己是道士,可每每帮人做法事之前,却都会取出压箱底的道袍换上,并以铜盆净手,正襟危坐,极其庄重,后来爷爷失踪那晚,这道袍以及几件常用的法器,竟都没有带去,一直被我珍藏至今。 李瑶出事的宾馆,离我店不太远,我打了个车,有个五六分钟就到了,就见闫琪等三个女孩正在门口焦急的等待,见我下车,三人立刻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围了上来,闫琪说:“姐,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那天李瑶住的房间正好空着,我们也定下来了,咱们要不要现在进去。” 我摇了摇头,问三个女孩说:“你们三个人谁平时跟李瑶关系最好,一会儿我有事要你们做。 三人讨论了一番,最终闫琪站了出来,问我要怎么做? 我没直接告诉她,先用从店里带来的朱砂,在已经没有车流的马路正中间,围了一个圈子,随后让三个女孩将买来的东西,都放在了圈子里,又将那对童男女摆在我的左右两侧。 我担心会在圈子里,用朱砂勾兑好墨汁开始在闫琪买好的烧纸上画符写咒,因为小时候爷爷闲来无事就会教我画各种符,写各种咒,所以这些事对我来说,几乎是手到擒来,画好符之后,我让三个女孩在圈子外跪了下来,分别开始烧买来的元宝蜡烛,一边烧,一边念叨李瑶的名字,而我则将从李瑶身上脱下来的外套,铺在了地上,并在衣服前点燃红白两对蜡烛,以及三炷香,随后开始将写好咒文的烧纸,拎在那衣服上空开始烧,让烧出的灰烬均匀的落在衣服上,而衣服的左右口袋里,我已提前个自放进了三颗大枣。 二十一张烧纸烧完之后,灰烬在衣服上落了厚厚的一层,我这才让三个女孩站了起来,随后把衣服整齐叠好,并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红枣,塞进了闫琪的嘴里,对她说:”两边兜里我一共放了六颗枣,六颗枣对应了李瑶丢掉的六个阳魂,一会儿你抱着这衣服进到宾馆里,一边嚼红枣一边喊李瑶的名字,要是觉得红枣忽然变的又苦又涩,就赶紧吐出来换一颗,六颗红枣都变涩以后,就赶紧抱着衣服出来,李瑶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闫琪听完,点了下头,赶紧抱着衣服就冲进了宾馆里。 003-夜遇宝马男 闫琪进宾馆时,我故意记了下时间,正好是当晚十一点半,闫琪进去没多久,宾馆里开始传来一声接一声的骂街,这也难怪,毕竟都这么晚了,闫琪在宾馆里大呼小叫的,吵得客人们都睡不好。 好在李瑶是这家宾馆的常客,一听说是她出了什么事,几个服务员到是都挺配合的,闫琪还特地给每人塞了一百块钱小费,于是之后在宾馆里吵吵闹闹的,服务员们也就没太多管。 后来大概过了四十来分钟,手表的指针指向十二点一刻时,才见闫琪抱着衣服风风火火的跑出来,脸色苍白,神色紧张,一从宾馆出来就战战兢兢往我怀里钻,我赶紧紧紧抱住她问她怎么了? 闫琪慌张的说:“姐,我好像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闫琪说这话时,声音都在打颤,我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作这种法事,看见点不寻常的东西并不奇怪,因为这法事本身就是不寻常的。 我们安慰了闫琪一番之后,闫琪才想起吐掉嘴里的红枣,把衣服塞给我说:“姐,六颗红枣都已经又苦又涩了,你看应该差不多了吧。” 我点了点头,也不敢耽误时间了,收拾好满地的杂物之后,赶紧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就赶回了学校。 我们回到女生宿舍时,宿舍大门早就上锁了,好在闫琪三人和查宿的阿姨平时关系不错,阿姨这才开门放我们进去,我们跑进宿舍一看,李瑶还在床上躺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血色了,身体时不时抽搐几下,紧咬着牙,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甚至一道鲜血顺着嘴角淌了下来,我心说幸亏她这种情况没被其他人发现,要不然的话,一定引起全宿舍楼的恐慌。 “快找个东西塞住她的嘴,她在咬舌头……” 听到这话,宿舍三个女生赶紧胡乱抓起各种生活用品,就跑了过去,捏着她的下巴,往她嘴里一通塞,我趁机又穿好道袍,取出一张提前写好的黄纸符来,啪的一声,拍在了李瑶的额头上,紧接着又抓起桃木剑,往那贴在李瑶额头上的符纸一按,左手掐诀,念了声“起”,右手中紧攥着的桃木剑紧接着往起一提,提剑时,李瑶立刻也跟着坐了起来,我又一用力,将剑从她额头符咒上抽下来,李瑶也被拽起了身,僵直地立了起来…… “快把衣服给她穿上!” 我话一出口,闫琪赶忙抓起那件满是灰尘的衣服,就往李瑶的身上穿,我一边念咒,一边手又掐诀,用拇指食指一把捏住了李瑶的喉咙口,用力一拽,顺势用另一手手掌,推向李瑶额头,这一拉一推,李瑶猛然间一抬头,张开了嘴,开始不停地往嘴里吸凉气…… 她吸凉气时,我开始用手中的桃木剑,不停的往她身上拍,一边拍,一边念叨小时候爷爷像教儿歌一样教我的引魂咒,霎时间就见李瑶衣服上炸起层层黑烟,那是之前烧在衣服上二十一张黄纸的灰烬,纷纷被拍了出来,伴随着李瑶深深吸气,开始从四面八方往她嘴里灌,一条条黑烟就跟活过来的黑蛇似得,摇摇摆摆的涌进李瑶的嘴里,那场面,极其吓人,不但吓得宿舍里三个女孩连连后退,连我这个第一次亲手作这个法事的,都吓的有些慌了神。 没过多久,李瑶开始拼命的咳嗽,我这才想起小时候爷爷作这种法事,时不时就给受法之人拍胸顺气,于是我也仿照着当年爷爷的动作,帮李瑶拍了起来,她的咳嗽总算渐渐转弱了,后来这场面大概持续了三五分钟,李瑶衣服上的灰烬几乎都被她吸光了,这时就见李瑶身子一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开始呕吐了起来,吐出一滩滩黑乎乎的粘稠液体。 呕出足有小半盆之后,李瑶虚弱的声音忽然从口中传出—— “水,快给我点水……” 听到这话,一直慌张愣在旁边的三个女孩总算是转忧为喜,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李瑶一口气连喝了三杯水之后,脸色总算逐渐的好转,闫琪这才慌张地问:“瑶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这几天可把姐妹们都给吓坏了。多亏飞鱼姐懂得多,要不是她帮你叫魂,恐怕你现在已经……已经……” 我在旁边笑了笑,也问她说:“李瑶,你别害怕,那天晚上出去你到底遇见了什么事?能跟我好好说说吗?” “我……” 李瑶欲言又止,似乎是并不想说,这也难怪,毕竟是不光彩的事。 于是我坐了过去,拉着她的手,安慰说:“你别害怕,这事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去查害你的凶手是谁?” 一听这话,闫琪赶紧惊慌地问:“姐,你说是有人在害李瑶?” 我点了点头,答道:“阳魂离体,最简单最普遍的可能性,是受到了强烈的惊吓,但是至多吓走人三魂,四魂,很多突然受惊后,突然变得疯疯傻傻的人,就是因此而来,要么就是直接把人吓死,七魂全部出窍,可我还从没见过,吓掉人六魂,害人慢慢断气的,所以,你这事里必有离奇之处。” 我说话时,偷眼观察李瑶,就见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在我们轮番逼问之下,终于扛不住压力,道出了事实来。 “姐,我周末晚上都是出去干什么,我想你也是知道吧,那天,我跟往常一样,接了个活儿,而且是个大活儿,对方是在附近的人里摇到了我,就加了我的好友,一番聊天,知道我接受那种交易之后,就主动约我出去,而且一开口就是两千,我可从没遇到过这么爽快的客人,就也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后来他说要来学校门口接我,我赶紧补了个妆,就出去找他了……” 李瑶款款道来,当晚出去后,就见一辆白色宝马525停在路边,李瑶知道是对方到了,就直接上了车,一看那人的长相,就和聊天软件上的照片差不了多少,是个看年纪四十岁出头,长得还算英俊的大叔,看穿着挺体面的。 只不过,他的脸色看起来要比照片里苍白许多,脸上一直戴着副深黑色的墨镜,为了缓解当时尴尬的气氛,李瑶就故意问了他一句,大半夜的怎么还戴墨镜啊,是不是刚挨完媳妇的打,被打成乌眼青了,对方只是笑笑,回了句“习惯”之后,就开车带着李瑶去了宾馆。 一路上,那人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悄悄的把一只手搭在了李瑶的大腿上,盯着李瑶不住地坏笑,笑着李瑶心里直发毛,可毕竟人家是客人,也只能任他想贼样就贼样了。 后来,两人来到了今晚我们去的那家宾馆,开了间房,刚一进房间,那人就猴急地想往李瑶身上扑。 李瑶推搡了对方两下,娇笑着说:“你着什么急呀,我都是煮熟的鸭子了,还能飞了怎么着,以前我刚做这个时,也遇到过一个跟你这么猴急的,结果刚玩了事,那孙子提起裤子就跑了,我们赚点学费,赚点生活费容易吗,就非得欺负我们小姑娘家家的呀。” 那人听完这话就笑了,问李瑶说:“怎么着,你还怕我给不起钱。” 李瑶搂着对方的脖子撒娇说:“倒不是怕,可咱总得按规矩来呀,你就先把钱给人家嘛。” 见拗不过李瑶,那人到是也没多废话,抓起公文包来就掏出了两千块钱,一把甩在李瑶的脸上之后,坏笑着把李瑶抱上了床…… 004-探阴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李瑶软绵绵的瘫在男人的怀里,朝着正在抽烟的男人笑问说:“你好奇怪呀,做这种事也不把墨镜摘了,做都做了,你还怕被人认出来怎么着。” 这个问题李瑶打开始的时候就想问了,那男人从始自终,竟然连去洗澡的时候都没把墨镜摘下来过,实在让李瑶有些好奇,心想这男人虽然年纪有些大,但长得还算英俊,该不会是患有什么眼疾把。 可她这话问完,仍然还是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那人只朝李瑶微微一笑,就又开始自顾自的抽起了烟来。 这让李瑶有些生气,毕竟两个人连那种事都做了,也算是很熟悉了,于是就想跟他开个玩笑,趁着那男人不注意,李瑶一把就拽下了男人的墨镜来,然而,接下来看到的画面,却吓得她魂不附体,险些背过了气去。 摘下墨镜时,李瑶往男人脸上一看,男人黑乎乎的眼洞中,竟然没有眼球,黑洞洞血淋淋的,李瑶吓得当场倒吸了一口凉气,正要惊叫,那愤怒的男人已经一把掐住了李瑶的脖子,把墨镜抢回来又带上之后,狞笑着说:“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说完这话,男人从嘴里吐出一股黑烟来,黑烟扑在李瑶脸上的一瞬间,李瑶头昏脑胀,随后失去了知觉。 那男人什么时候走的,李瑶不知道,等她再醒过来时,已经是早上了,而且房间里只剩下她自己。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吓得李瑶浑身汗毛倒立,赶紧七手八脚穿好衣服,回了学校,再之后的事,就不用李瑶亲口诉说了,因为我们早就已经知道了。 把这些说完之后,依偎在闫琪怀里的李瑶又吓得瑟瑟发抖起来,我沉默了一阵子,随后问李瑶说:“这么说,你那天晚上遇到的男人,不是人喽?” 李瑶怯怯地说:“姐,这你还需要问我吗,你见过两只眼没有眼球却还能生龙活虎的人吗?你见过嘴里能吐黑烟把人迷晕的人吗?” “即不是人,他又是什么呢?又为什么要来找你?难道是跟你有什么前世的纠葛。” 说完话,我站了起来,闫琪也赶紧跟了起来问我要去哪?我回答说:“我想去事出的房间看看,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但从他所作所为也能看出,必定是个害人的东西,我可不能任他胡来。” “姐,我跟你一起去”,闫琪说完跟着我往外走,随后带着我又去了宾馆,开了当晚李瑶出事的那间房之后,把我带了进去。 进到房间里,我到处打量了一番,闫琪在一旁问我说:“姐,宾馆的房间每天都有专人清理,还能有什么线索吗?” 我回答道:“如果那东西真不是人,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等我查一查就知道了……” 说着话,我打开随身携带着的箱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大碗,和一个封着口的玻璃瓶来,玻璃瓶里装的是混在一起的阴阳二水。 古人云,天为阳,地为阴,所谓的阴阳二水也就是天上的雨水,和地下的井水,这两种水是当初爷爷帮除癔症时,经常随身携带的东西,爷爷说常使阴阳二水洗漱,可明目祛邪,而且是作法事常用到的东西,于是后来我也经常收集一些带在身边。 将阴阳二水倒进碗里之后,我又对闫琪说:“你去楼下前台问问,有没有晚餐吃的剩馒头,有的话就拿两个上来,没有的话,就出去到超市买两个。” 闫琪点了点头,赶紧跑了出去,有个十来分钟的功夫就又上了楼,递了两个馒头给我,我把两个馒头摆在碗的左右两边,并且从箱子里取出一副红筷子来,在两个馒头上各插了一根,随后用一根红绳双柱两根筷子的顶端部分。 把红绳绷紧了之后,我在红绳的中间部分又系了另一根红绳,并在红绳下面吊上了一枚铜钱,把铜钱垂向碗里时,铜钱的底部边缘正好点在了碗中阴阳二水的水面上……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让闫琪随我坐到一边,盯着水面上用红绳吊着的铜钱,开始静静等待了起来。 闫琪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悄悄问我说:“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回答说:“这是我小时候,从我爷爷那里学来的查阴之法,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我话刚说到这,垂在水面上的铜钱忽然开始发生了变化,房间里明明一点风都没有,连空调也没开,但是吊在水面上的铜钱却开始轻点着水面,自顾自的旋转了起来,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更加紧张了,我和闫琪都不敢再说话了,仔细盯着那吊在水面上,旋转越来越快的铜钱,丝毫不敢分神。 那铜钱足足转了有几十圈之后,才终于渐渐停了下来,停下来时,铜钱的正面,正好对着房间东南方的角落,于是,我开始沿着墙角仔细寻找,找着找着,就在墙缝的边缘中发现了一根灰白的头发,我赶忙用张纸巾,将那头发捏了起来,捏着头发一凑近铜钱,用红线吊着的铜钱又开始微微打颤,随后开始慢悠悠的旋转起来。 “就是它,这头发该是那天那男人头上掉下来的,别看只是区区一根头发,可整个房间里阴气最重的就数它了……” 我边说边用纸巾小心翼翼的将头发包裹起来,又带着闫琪出了宾馆,闫琪问我:“姐,接下来咱们去哪?” 我想了想说:“这么晚了,就别去宿舍打扰你的同学们了,你先跟我回我店里吧。” 闫琪点了点头,随后跟我回了我开在距离学校不远的饰品店。 回到店里之后,闫琪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我看了看时间答道:“今天已经太晚了,你就在我这睡一晚上吧,明天白天你们照常上课,晚上你们一起来我店里,怎么再想办法。” 闫琪点了点头,随后给宿舍人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又到我屋先去睡了,而我却睡意全无,不知道怎的心头沉甸甸的,莫名的发慌,就跟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似得…… 整整一晚上我都没有合眼,直到早上闫琪去上课后,我才眯了一会儿,睡醒之后照常开店,可心里想的都是晚上的事。 当天傍晚五点来钟,刚一下课,四个女孩就赶紧跑来找我,李瑶还特地带了很多水果,说是感谢我昨晚救她一命。 我留几个女孩在店里吃了晚饭,也没多去说今晚该怎么做,只是陪着她们嘻嘻哈哈一通闲聊,气氛总算放松了下来。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左右,四个女孩都开始犯困了,我才朝她们说道:“今晚要用的东西,我都提前准备好了,你们都帮我拿出来,我到要看看那作怪的是个什么东西……” 随后,我先让几个女孩把我屋里的写字台搬了出来,盖上一整块大黄布之后就成了个法坛,又在法坛上摆好水果糕点,茶水白酒等祭品,并备下笔墨朱砂黄纸,以及五碗百米五碗清水和五碗白酒,还有就是一个香炉三柱清香,和作为祭品的‘五牲’。 所谓的五牲祭品,都是我白天特地准备好的,分别是,熏鸡烤鸭,猪蹄鸡蛋以及我亲手蒸的一条鲤鱼,我让女孩们准备这些东西时,自己则临时削了五个竹片,分别插进五个装着百米的大碗里,随后,又研好朱砂笔墨,开始在铺在法坛的黄纸上画符…… 005-五鬼追踪术 连写了十几张符咒之后,我将十几张符纸用朱砂粘着粘在一起,就叠成了个小碗的形状,随后又发给闫琪,李瑶等四人,每人一张空白的黄符纸,让她们将自己的阴历生日写下来给我。 四个人写好之后,我将四张黄纸放进了叠成的碗里,随后用一大张黄纸盖住碗口,把用符纸叠成的碗整个包裹了起来,放进了身边提前准备好的火盆里,并随后又拿起一张黄纸将火盆的口整个盖了上,然后穿好道袍,抄起桃木剑开始掐诀念咒行起了法事来。 我单手掐诀,脚踏七星天罡步,挥舞桃木剑的同时,嘴中念念有词,看得闫琪四人满脸的惊愕,敬佩,但这对我来说其实并不是难事,毕竟从小我就是学着这些东西长大的。 口中的在咒语念完,我猛一回身面向法坛,剑指一挥,就夹住了烛台上的一点火光,甩手朝着被黄纸覆盖起来的火盆抛去,呼啦一声,火苗落在黄纸上燃烧了起来,火焰开始朝着周围渐渐扩散…… 我扔下桃木剑,又端起桌上提前准备的一碗生鸡血来,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噗的一声就朝火盆中喷去。 覆盖在火盆上的黄纸立刻变成了血红色,伴随着鸡血落入火盆中,盆里的火光瞬间冲天而起,我提前放在里面的纸碗,已经整个烧了起来,被我喷鸡血时,带动的气流一吹,纸碗的灰烬霎时间粉碎,在铜盆的上空一阵飞舞,而放在纸碗里的四张写着生辰的符纸,其中三张也已经烧成了灰烬,唯有其中一张,竟完全没有被火烧的痕迹,我抬手一夹,就把符纸拿到了手里,随后递给四个女孩看,问她们上面写的是谁的生日。 这时闫琪举起了手,我点了点头说:“闫琪,五鬼选你为介,你得帮我一个忙。” 闫琪连连点头,听说自己被五鬼选中,兴奋的差点跳起来,随后我把她叫到法坛前,拿起个指甲刀,在她手腕上轻轻一划,血就涌了出来,我攥着她的手臂就开始往刚刚的火盆里滴血,并用手指蘸着她的血,分别抹在之前的那五块竹片上,抹好之后,抓起五个竹片来,接连扔进火盆里点燃。 没一会儿的功夫,五块竹片就全部烧成了灰烬,我又往火盆里倒了些朱砂,把朱砂,盆里的灰烬,以及闫琪的血在火盆里一阵搅和之后,搓出了几个黑色的泥丸来。 我先拿起一颗泥丸,均匀涂抹闫琪的两腮,眉心,以及双眼眼皮,用拇指在她额头上连点了三下之后,忽然用力一拍,闫琪当即一翻白眼,昏沉沉地扑通一下跪在了法坛前。 三个女孩一见,都吓坏了,我没理她们,就从法坛上取下一个空碗,拿起另一个泥丸来,捏碎涂在了碗底,随后又在碗里倒了些清水,并把我们在宾馆找到的那根头发放进了水中,搅和均匀后,捏着闫琪的鼻子就给她灌了下去。 闫琪咕咚咕咚几声,就喝光了碗里的水,身体开始时不时的哆嗦两下,还开始打起了嗝,我拍了拍她的后背,一边拍一边说:“法事已成,请五鬼带路,追踪那头发主人踪迹……” 说完话,我从法坛上又拿下了一摞黄纸来,铺在了跪在地上的闫琪面前,又一按闫琪的后背,让她俯下身去,之后,塞了跟毛笔在她嘴里,随后闫琪开始哆哆嗦嗦的叼着毛笔在黄纸上画线。 一见闫琪开始画线,我坐到一旁休息了起来,又朝着一旁三个女孩说:“这是我爷爷小时候教我的五鬼追踪术,你们切记,闫琪嘴里毛笔上的墨绝不能干,要是干了你们就马上为她续上新墨,笔下黄纸上的线,也不能触到黄纸边缘,要是碰到了边缘,你们马上再铺张新的黄纸给她。” 听我说完,三个姑娘连连点头,于是我放心的坐到一边休息了起来,毕竟作这种法事,及其消耗精力,我爷爷甚至曾经告诫过我,一些常作大型法事的道士,甚至会折寿,好在我今晚作的这法事不算太大,还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不过还是感觉整个身体都快被掏空了。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吧,李瑶匆匆忙忙把我叫醒,告诉我闫琪已经画完了,我走过去一看,就见闫琪还跪在地上,嘴里叼着那根毛笔一动不动,就跟个石像似得。 我让三个女孩分别帮我托住闫琪的颈椎,并推住她的双肩,随后我一手扶着闫琪的额头,另一只手在她后背上狠狠一拍,一瞬间,就听呕的一声,闫琪的身子往前一倾,开始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吐出一大摊黑色的液体之后,闫琪这才悠悠转醒,我赶紧让三个女生把她扶到一边去休息,并自己取出了张大学城周边的地图来,对照着闫琪刚刚画出的线,开始在地图上反复的标记。 最后我在地图上标记出来的线,也就是这根头发的主人,目前所在的位置,距离我们位置的路线,但让我惊讶的是,一阵兜来转去之后,最后我标记出来的结果,竟然就在闫琪的学校里。 看到这里,我心头猛然间一惊,赶紧问几个女孩说:“你们谁带着学校的地图呢?” “网上有,我帮你找找”李瑶说完拿出了手机来,翻了一会把手机递给了我看,我将地图放到最大,一阵对比绘制之后,终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朝着李瑶等人惊呼说:“我们要找的那东西,就在你们学校里。” 听我这么一说,几个女孩也全都愣了住,我赶紧把按照手机地图绘制的位置给她们看,一阵对比之后,李瑶率先惊呼道:“这地方,这地方不是咱学校医学部的标本实验室吗?” 听到李瑶的话,另外三个女孩连连点头,都认出了地图上标记的位置来,这时闫琪又说:“这座实验室就在我们学校教学楼后面,平时阴阴深深的很少有人接近,那个人怎么会在那?” 我想了想,心中隐隐的觉出一股不祥来,沉默一番之后,站起身来回答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现在?” 听到我这句话,几个女孩都吓了一跳,我笑了笑说:“当然得现在去,不然还有什么意义,你们要是害怕,就先在这等我,我去看看就回来。” 我说完开始收拾法器,准备出发,几个女孩相视一眼,随后都跟了上来,表示有难同当,要跟我一起去,于是我带着四个女孩又回到了学校,按照地图上所标记的位置,朝着教学楼后面的标本实验室进发。 这座学校对我来说,本身就熟悉的很,因为我就是在这上的学,只不过我上学那几年,学校还没现在建筑的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更没有这么好的实验室,我只记得当年教学楼的后面是一片废墟和破旧的烂楼,以及一片阴深深的小树林,平时鲜有人迹,后来学校扩建,才在原有的校址基础上,扩建校区,把学校从头到尾改造了一番,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毕业之后,我就再没到教学楼后面来过了,如今大半夜的过来一看,发现除了建出几个实验室之外,倒也没有多少太大的变化,那片阴深深的小树林还在,老校址遗留下的危楼也都还在,我们刚一靠近那座实验室,就赶紧一股阴气迎面逼来,让人不寒而栗…… 006-实验室惊魂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一座新楼门口,是一座三层高的小楼,门口还上着锁,李瑶朝门口指了指说:“姐,这就是医学部的实验室,除了医学部的学生上课时,让进来之外,平时全天都锁着,不让学生们随意进出。” 李瑶说话时,我凑近玻璃拿着手电筒打光,往里望了望,里面黑乎乎的,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到是靠墙的玻璃柜里,摆着几具人体标本,浸泡在倒满福尔马林的玻璃柜里,其中仅有一具是完整的,其余的除了残肢断腿,就是被剥了皮,看起来极为狰狞恐怖。 而这时,李瑶已经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一串钥匙来,选出其中一只钥匙,轻而易举就打开了门上的锁,闫琪见了一声惊问:“李瑶,你怎么会有标本实验室的钥匙?” 李瑶吐了吐舌头,笑着说:“我不是经常跟几个医学部的男生出去玩吗,有时候他们就会带我来这‘探险’,来过几次之后,我发现这地方挺有意思,而且平时没什么人过来,就让他们帮我配了把钥匙……” 说着话,李瑶推开了门,霎时间一股寒气逼人,可几个女孩似乎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似得,用手电筒照着亮,就跟着李瑶走了进去,于是我也拎着箱子走进了实验室里。 进到里面环视四周,那几具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看上去更加的狰狞恐怖,我从箱子里开始掏法器时,闫琪在旁边问我说:“姐,接下来怎么做?” “你们先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等我先测测这里的阴气,”话说到这,我接连取出两只空碗,以及提前备好的馒头来,用红线串好铜钱,打算再行一次查阴的法事,而四个女孩,似乎早就忘了此行的真正目的,都开始再实验室里兴高采烈的“观光”了起来…… “闫琪,闫琪你过来看这个人,你看他额头上有个枪眼……” 李瑶兴高采烈的指着玻璃柜里那具完整的尸体说:“我听医学部的学长们说,这些都是以前被行刑的犯人,死了之后尸体被学校买来,就泡在了福尔马林里做成了标本。” 李瑶说话时,另外三个女孩都好奇地围了过去,开始围着玻璃柜往里面从头到脚的打量,而这时,我也已经起好了法事,吊在阴阳二水水面的铜钱,开始飞快第旋转,那旋转的速度快的惊人,让人不寒而栗,甚至我记得小时候,我爷爷作这法事时,我都没见哪一次铜钱旋转的这么快过。 铜钱飞速旋转了十几秒钟之后,突然间戛然而止,而铜钱的正面,不偏不倚的对在了四个女孩正在围观的玻璃柜,我心里猛地一震,赶紧朝着闫琪等人惊慌叫道:“闫琪,小心……” 听我一叫,四个女孩立刻慌张不已的回过头来,大眼瞪小眼的盯着我看,可她们没注意到的是,就在这四个女孩回过头来的一瞬间,那平躺在福尔马林液体的的尸体标本,也已经朝着我的方向悠悠地扭过了脸来,朝我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情况突如其来,我吓得瞬间浑身发毛,赶忙去掏箱子里备好的朱砂,朱砂可以驱邪,这是爷爷当年告诉我的,可我才刚把朱砂从箱子里拿出来,就听哗啦一声,那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已经一拳打破了玻璃柜,没等四个女孩反应过来,就已用双手从后面搂住了李瑶,口中传来一阵狂笑:“我的小宝贝啊,你又来给哥哥投怀送抱了吗?” 一瞬间,吓得四个女孩惊叫连连,实验室的门却嘭的一声,自己关了起来,紧接着又听那标本狂笑道:“你们随便叫吧,这座实验室被我的阴气笼罩着,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对方说着话,又望向了我,狞笑着说:“小姑娘,我还得谢谢你呢,谢谢你把这些小姑娘都帮我引过来,助我修行。” 他这话刚一说完,就听李瑶惊声叫道:“是你,那天晚上在宾馆的男人是你。” 对方听完又是一阵狂笑:“你到这来了这么多次,甚至当着我的面和你那些学长学弟们做那种事情,怎么现在我脱了衣服,你就不认识我了吗?” 那人没有眼球,说话时用一双黑乎乎的眼洞盯着李瑶,李瑶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哭嚎着朝我喊道:“姐,快救救我……” 李瑶话音没落,我甩手间已经朝那尸体的脸上,抛出一把朱砂,洒在尸体脸上的一瞬间,疼的他连连惨叫着向后退步,李瑶趁机挣脱他的束缚,跑到了我的身后,而我已掏出桃木剑来,脚踏七星罡步,步步逼近,眼见那尸体要往前扑,我猛然间一剑就刺进了他的心口,霎时间就听那尸体又一声惨叫,可还没等我松一口气,他满脸的痛苦却又转化为一抹狰狞的冷笑,抬手间,一把就攥住了我的桃木剑剑身…… “桃木是对付妖魔邪祟用的,你我是同道,这对我可不管用…… 说话间,那尸体攥着剑身双手一掰,我珍藏了这么多年的桃木剑,竟就不堪一击的被他给折断了。 我心头一惊,自知这东西绝不是凭我自己就能对付的了的,不禁懊恼起自己的鲁莽行为来,我为什么那么冲动,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竟然就冒险带着四个女孩过来送死。 我赶紧回头朝着闫琪等人喊了一声快跑,但自己都没等退开一步,就被那尸体一把锁住了脖子,霎时间,头晕眼花,浑身无力。 我自知逃不过这一劫,只能尽量缠住这尸体,余光扫去,就见四个女孩已经狼狈的逃到了门口,开始疯狂的砸门砸窗,朝着外面大喊救命,可是根本没用。 而就在这时,门边一侧紧闭的玻璃窗外,忽然又现出了一道人影来,吓得四个女孩再度惊叫了起来,我心说糟了,难不成是这东西还有帮凶? 可就在这时,立在窗外的人影已经抬手按在了窗户上,掌心中竟然现出一道写着朱砂咒文的符咒来…… 那人一手摁着窗户,口中轻呼一声‘破’的同时,就听哗啦一声,整扇窗的玻璃顿时粉碎,那人身形一动,霎时间化为一道白色残影,窜进了试验室来…… 没等我看清来人面貌,对方已箭步朝我扑来,紧接着左手掐诀,猛然间朝那尸体眉心一戳,尸体立刻惨叫着翻倒在玻璃柜的残骸上,突然一脱离那尸体的束缚,我两腿一软,就要跌倒,但那白衣男人已顺势伸出右臂,一把就将我搂在了怀里,冷冰冰的扫了我一眼说:“你们不要命了吗……” 这时我才看清那男人的脸,眉宇清秀而稚气未脱,应该年纪不大,而男人说话的功夫,那尸体已经又挣扎的爬起身来,朝着男人怒吼了一声“左白龙,你给我等着”,猛地一个纵身,就朝实验室的后窗口飞身扑去,哗啦一声,撞碎窗户,逃了个无影无踪…… 一见那尸体要跑,我想都没想,就要去追,可转身之间,又被男人拉回了怀里,怒视着我说:“小丫头,你是真不要命了吗?” 一听这话,我愤愤不平的问:“难道就这样让他给跑了?” “不然呢,你打得过他吗?” 听到这话,我沉默了下来,而这时实验室外,已经传来了一阵喧哗吵闹声,显然是学校的保安听到了动静,正朝这边跑过来…… “快跟我走……” 男人说着,拽我冲出了实验室,闫琪等四个女孩紧随其后,趁着保安们还没到达,就先一步逃之夭夭了…… 007-左白龙 未免被保安抓到,我们往前一路跑,后来跳墙出了学校,才在学校后面的小巷子里停了下来。 趁着休息的功夫,那男人又冷冰冰的瞥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你们几个小姑娘,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幸亏学校后面还没建完,连摄像头都没来得及安上,要不然的话,你们几个可就倒霉了。” 还没等我回嘴,就听李瑶在旁边气喘吁吁的说:“唉?你是不是大四的白龙学长啊?” 一听这话,另外三个女孩都纷纷朝那男生好奇的望了过去,我也不免吃了一惊,朝着那男生惊问道:“白龙学长?你就是大四的左白龙。” 对于这个名字,我到并不陌生,因为毕业后我的饰品店就开在学校附近,每天都会有同校的学弟学妹们到我的店里来买东西,而每天来买小礼物的学妹里面,总有那么一两个是为了送给学校里心仪的男生——左白龙。 左白龙今年大四,品学兼优,长相出众,因此深受女孩们的喜爱,学校里的追求者数之不尽,甚至连情窦初开的闫琪来饰品店找我聊天时,都会提到他的名字,然后情不自禁的脸红着,正因如此,今晚遇到他,让我更加意外,像他这种深受女生喜爱的校草级别人物,为什么大半夜的会出现在阴气这么重的地方,总不能是凑巧路过吧。 想到这里,我问他说:“左白龙,看你样子,肯定不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你是什么人物?” 左白龙微微一笑,答道:“你说的没错,我师从龙虎山,是个道士,你呢?” 说着话,左白龙好奇地朝我望了过来,笑着说:“我认识你,你是学校附近雨之家饰品店的老板,还是我的同校学姐,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是我的同道中人。” 见对方开始摸我的底细,于是我直言了当地说:“算不上什么同道,只不过小时候跟爷爷学过几招而已,今晚我冒险带着四个女孩去实验室,确实有些唐突了,谢谢你救了我们,可我想知道,实验室里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还知道你的名字,难道你们认识。” 听我问完,左白龙微笑的回答道:“其实也算不上认识,到是打过几次交道,他叫殷长生,以前也是个道士,后因入魔被同道中人消灭,死后阴魂不散化为厉鬼,到处游荡,为害人间,前些年,我师父为了找他,走遍大江南北,没想到,他后来偷偷附到了学校实验室那具标本尸体上,意欲借尸还阳,前两年,我还没发现他在附近,结果被他利用采阴补阳之术,害了不少女孩,后来总算被我察觉到,因此这半年多来,我几次和他斗法,意欲化解他的怨气……” 左白龙说完,我问:“既然你早知道他藏在学校里,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还留了他半年之久。” 左白龙答道:“殷长生本事游方厉鬼,而实验室里那具尸体死前更是被枪决的大恶之人,如今,二者合一,化为人魔,极其厉害,绝不是你我这种道行能轻易化解的了的,我本想慢慢消磨他的怨气,再将其彻底击溃,这下可好了,什么都被你给破坏了,我为了救你们,彻底激怒了殷长生,只怕他这一出去,又要有不少女孩遭难了……” 这时李瑶插话问:“白龙学长,你刚才说他会什么采阴补阳,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白龙答道:“这是一种邪道术士,修行的邪术,利用某种手段在女孩的身上采集阳气,以便帮助自己修行,被他所采集过的女孩,身体会变得极其虚弱,甚至有折寿的危险……” 听完这话李瑶脸都白了,慌张的问:“那我可怎么办啊?我都已经被他采集过了,他甚至还要杀我。” 左白龙听完摆摆手说:“你也不必太过惊慌,平时没事的时候多晒晒太阳,多做些运动,被采走的阴气还是可以慢慢补回来的,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没能杀的了你,也算你福大命大。” 说完这话,左白龙又转身望向了我,再度皱起眉头来说:“至于你,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别老出来献丑了,免得害人害己,你们都回去睡觉吧。” 他说完这话,转身就走,而我被他说的满脸通红,肺都要气炸了,可转念一想,今晚确实是他救了我,而他说的也对,也确实是我把闫琪等人带入了危险当中,我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呢。 可一见我羞愧的低下了头,白龙又语气不善,闫琪听不下去了,上前两步拉住要走的左白龙,愤愤不平的说:“白龙学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如果不是飞鱼姐的话,李瑶现在已经死了,既然你这么厉害,那李瑶有危险的时候你又在哪?” 闫琪话一出口,李瑶也在旁边频频点头,为我抱不平说:“白龙学长,你这话确实说的有些过分哦,我的命可是学姐救回来的,你犯得着这么说人家吗?” 说到这里,李瑶又朝我望了过来,挑着大拇指说了声‘学姐,我们挺你’,那严肃庄重的神情,让我满心的负罪感减轻了不少。 左白龙听完却又笑了,冷哼了一声说:“既然你们这么相信她,这么看好她,那有本事就把今晚逃走的殷长生给我抓回来呀,你们要是能把他抓回来,我自然会对你们另眼相看了。” 今晚在实验室里我们已经见识到了那人魔的厉害之处,说到要把他抓回来,连我自己的心里都没有底气,可听左白龙说完话后,四个女孩都已经信心满满的点起了头来,带头的李瑶,朝左白龙瞪了瞪眼说:“好啊,那我们就把他抓回来给你看,看你以后还敢瞧不起我们。” 左白龙听完,哈哈笑道:“那好,既然你们这么有信心,我就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如果你们抓到人魔殷长生,我就对你们另眼相看,可如果你们抓不到,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些事可不是你们女人家家能做的来的……” 说完这话,左白龙没再离我们,大摇大摆就走了,而闫琪等四个女孩也不知该怎么回学校,于是只能高高兴兴的跟我回了饰品店。 回到店里,我们整理了一番今夜的所见所闻,一想到那人魔的厉害,不禁都垂下了头来,我一猜也知道,四个女孩都在为刚刚和左白龙打赌时的冲动而懊悔不已,也许左白龙说的没错,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我们这种小女生该做的,尤其我们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道士,哪懂得怎么降魔伏妖啊。 见我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的,闫琪凑过来问:“姐,你爷爷教了你那么多东西,难道就没教过你怎么对付人魔的方法吗?” 我摇了摇头,叹着气说:“我爷爷根本没正统的教过我东西,之前我做的那些也不过是,耳闻目染之下,自己偷学来的而已,我甚至都没听说过人魔这种东西,小时候到是见我爷爷,带人到山里抓过一次僵尸,那时我还小,现在想起当时的事情来,还心有余悸,历历在目。” 听我一说,女孩们立刻都好奇的围了过来,就像等着听睡前故事似得,非要让我讲给他们听,我到是也没掖着藏着的,见她们饶有兴趣,于是就回忆着给她们讲了起来。 记得,那年我应该是十二岁…… 008-僵尸下山 十二岁,本该是个天真烂漫的年纪,可爷爷已经把我当成大人使唤了,他出去帮人除癔症时,家里的大活小活都由我来负责,甚至有时候一个人忙不过来,他还会带我一起出去,那年,县城里闹僵尸,正好是我和爷爷一同目睹的。 我们老家那边山多水多,因此,老家的大多的偏信风水,有钱人家常会请有名的风水师过来,帮忙勘察祖坟位置,风水走向,以便保证家世长久不衰。 当时,这里最有钱的人家也姓宋,说起来,还算是我们家的本家远方亲戚呢,但家里的日子过得比我们要强太多了,那家的男人在县城附近的深山里开矿,赚得金银满钵,家里有什么大事小事都会请我爷爷过来。 唯独看风水除外,因为他总觉得我爷爷一个山野村夫不懂这些,所以,勘测祖坟墓地时,就从县城专门请了个有名大师来。 测完了风水墓地之后,那大师以龙脉变迁为名,谎称风水已变,要为宋家重选祖坟地点,其实为的只是多赚一笔钱而已,可宋家人偏偏就信了,于是询问了大师合适的开馆时间。 大师称,今日便是黄道吉日,但祖坟变迁,老太爷出土,须避三光,于是大师选在当晚十二点整,动土开棺,事情到这,还没有任何的纰漏,那大师的做法本是对的,可他这偏偏忽略了一件事,忘了提前勘测那祖坟中的阴怨之气,却不想宋家祖上老太爷,早已尸变成精,外加当晚十二点钟阴气之重,又恰逢三十六年一度的天狗食月,最终导致尸变。 抬棺时,行尸破棺而出,除宋家主人和那位大师被当场咬死之外,随行上山的十几人中,也有多半惨死尸口,剩下几人侥幸逃下山来,这才赶紧跑到我家请我爷爷出山帮忙。 平时遇到这种有危险的事情,我爷爷可不敢带我出去,但恰逢那日情况紧急,又急需一对童男女协助除尸,于是我和邻居家的一个小男孩就派上用场,被送到了“前线”去。 当晚我爷爷,一没拿法器,二没穿道袍,却让村民在那僵尸下山的必经之路上,挖了一个十二尺深的大坑,并用一张提前用牛血浸泡过的白布,把大坑蒙了起来,并让村民帮忙找了一只老母鸡和一条黑色的狗来,让我和另外一个童男,牵着狗抱着鸡,立在了坑的两边,并对我俩,千叮咛万嘱咐说:“一会儿你俩看见那东西下来,可千万别跑,那东西往谁的身上扑,谁就叫,之后,我要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 随后,爷爷带着一群村民就悄悄藏到了路两边的林子里,没过多久,只听见一阵咚咚的响声,从黑乎乎的山路尽头传来,紧接着又过了一会儿,就看见一个满脸溃烂且脸色苍白的老人,一蹦一跳的下了山,朝我们这边跳了过来。 虽然我那时还小,但也知道那是不好的东西,不禁害起了怕来,腿都跟着开始发抖,我怀里抱着的老母鸡,和那男孩手里牵着的狗,也都开始慌张的怪叫了起来,山林里似乎吹起了一阵阴风,吹的人浑身冷飕飕的。 就在这时,那已经跳到近处的老人,忽然狞相毕露,朝我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眼看着还有两三步就要扑到我的身上时,躲在树林里的爷爷一声惊叫——“飞鱼,快叫!” 我当时本来就被吓得不轻,一听这话‘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没想到这一哭,那老人竟也吓得一声怪叫,猛地往后倒退一步,就想往大坑另一侧的男孩身上扑,可刚跳了没两下,就脚下一空,一脚踩在牛血染红的白布上,掉进了大坑里。 “快,把鸡和狗都扔进去!” 爷爷一声怒吼,我跟那小男孩赶紧照做,而被扔进坑里的鸡犬也开始慌乱的乱叫乱扑,再看那老人,掉进坑里时,正好被整张牛血染红的白布给蒙了上,正在坑里拼命的挣扎乱撞,似乎是想把盖在头上的白布给甩下去。 可还没等他成功呢,爷爷已经拎着根绳子跑了过来,系好绳子套往坑里一扔,套住那老人的脚,又狠命一拽,那老人立刻僵直的翻到在地,爷爷二话没说,从后腰抽出把杀猪用的剔骨刀来,一个纵身就跳进了坑里,没等那老人翻过身来,爷爷用脚顶着他的后背,攥着他的头发,狠命往后一拽,一刀就捅进了他的喉咙里…… 霎时间,一股腥臭的黑烟弥漫而出,爷爷死死按着那老人的身体,念叨说:“尘归尘,土归土,老先生您一口怨气卡在嗓子眼,死了这么多年都不得安生,今日儿孙帮您泄了这口怨气,您好好歇息去吧……” 爷爷这话说完,从那老头子脖子眼里冒出的黑气,也消得都差不多了,被两个村民拽上去之后,气喘吁吁的说:“落叶归根,走到哪埋到哪,埋到哪死到哪,今晚胡乱开馆已经惹怒了怨灵,老太爷尸首不宜再动,你们快去找些丝绸锦被给老太爷盖上,人就在此入土为安吧,有个七七四十九日怨气全消,这事就算了了……” 那晚回去之后,爷爷让我倒了一大缸的水,里面掺上糯米和柚子叶,整整泡了一个晚上,把整缸水都泡的漆黑漆黑的,后来又病了几天,爷爷这才恢复了正常。 我把这事说完之后,四个女孩都听的膛目结舌,似乎都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得。 晃过神来,李瑶战战兢兢的问:“飞鱼姐,你这不会是从什么小说上看来的吧,这也太吓人了。” 我笑了笑说:“这是当年的真事,后来还引起了我们当地好久的恐慌呢,直到当地秘密封锁了消息,事情才渐渐被人淡忘,而且那时候网络还不发达,所以现在知道这事的已经没有多少了。” 我这话才刚说完,一直认真旁听的闫琪站了起来,激动地说:“姐,你说僵尸和人魔是不是同一种玩意儿,咱们能不能也用你爷爷这种方法干掉他?” 听闫琪这么一说,我也不禁沉思了起来,仔细想想,确实,僵尸是尸,那人魔不也是尸,而且我爷爷说过,世间妖魔分十二道,尸灵道的妖魔邪祟大多是因怨气未散,而在人间行凶,怨气哽在喉咙里,只要能泄了那口怨气,就能灭了对方。 我正想到这里时,闫琪却又嘟着嘴补充道:“可是有一件事不太好办,你爷爷对付那只僵尸时,那僵尸下山就只有一条路,可那人魔现在在哪里咱们都不知道,又该怎么找他呢?” 这时李瑶拍着胸脯,嘿嘿笑了起来,对我说:“这个我有办法呀。” 话说到这,李瑶把手机掏了出来,晃了晃说:“你们忘了吗?之前也不是我主动找的他,而是他主动从社交平台上加的我,我知道我做的事不太光彩,所以注册了好几个,专门用来兼职的小号,我能摇到他一次,只要他还敢行凶,我就能再摇到他第二次。” 听李瑶说完,宿舍里另外两个姑娘也随声应和了起来,都兴高采烈的表示愿意配合我捉拿人魔。 我一想,连爷爷留下的桃木剑都已经断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那就干脆冒险一试把! 不过我还是劝姑娘们,在我这先好好休息一晚,等恢复了精神明天再从长计议。 毕竟累了一天,四个姑娘挤在我的床上就睡着了,而我则坐在书桌前,制定起对付那人魔的策略来。 我想,爷爷当年所布的陷阱,终须稍加改动…… 009-女孩的陷阱 第二天,一大清早,随便吃了点早餐之后,四个女孩就先去上学了,中午下课后,又特地跑过来找我,和我一起开始研究,捉那人魔的办法。 经过了大半天的设计,我心里也终于有了数,就拿出笔记本来对她们说:“我把爷爷当年捉僵尸的陷阱稍微改动了一下,但一些最基本的东西还是不能缺少,其它什么鸡啊狗啊的,还都好办,只是童男女的话……” 听我把话说完,李瑶问道:“飞鱼姐,你所谓的童男童女的定义是什么?” 我想了想回答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太标准的定义,记得爷爷曾经跟我说过,即便是年龄稍大的男子女子,只要保持童子之身,便都会具备一定量的驱魔能力,就算能力较弱,也可以在服装装扮,或利用特殊道具来弥补……” 听我说到这里,李瑶眼前一亮,朝我嘿嘿坏着着说:“姐,那这么说来,咱们只要再找一个童男就行了,整个宿舍里除我之外,她们三个可都是标准的处……童女啊……” 听李瑶把话说完,另外三个女孩的脸当时就红了,掐着李瑶的脖子又是捶又是打得,李瑶哈哈笑着说:“难道我说错了吗?咱们在一个宿舍住这么久了,你们谁被男人碰过我还能看不出来呀!” 见四个女孩打打闹闹的,我也笑了,就拦住她们说:“这倒是个办法,至少省了咱们不少的事,只不过另一个的话,恐怕还是比较难找,哪有人愿意主动来帮咱们做这种事啊!不把他吓死才怪。” 李瑶却拍了拍胸脯,又说:“姐,这就包在我身上吧,我认识不少学校里的童男子呢,回头随便帮你拽一个就行了。” 见李瑶胸有成竹的拍着胸脯,于是我也点头答应了下来,正好四个女孩下午没课,于是李瑶一个人回了学校,去联系童男子的事,我则带着另外三个女孩,去了市场,先挑了一只活鸡,后来又去宠物市场里,选了只一岁多的小土狗回来,到是弄牛血的时候犯了难。 当年爷爷为僵尸布陷阱时,所用的白布是提前用牛血浸泡过的,当时爷爷就说过牛血性烈,至阳,尤其对付尸灵道的邪物有奇效,有挥散尸气,除怨之能,可我现在在城市里,找牛肉的话,超市里倒是有的是,牛血又到什么地方去找呢。 后来我们打听了老半天,才听说郊区有个屠宰场,于是赶了过去,高价买了一盆生牛血回来,用于浸泡提前准备好的白布。 等把所有东西准备好之后,天都已经黑了,我们回到我的饰品店里没多久,李瑶就风风火火跑了过来,脸上神情极其慌张,就像刚被什么恐怖的东西吓过似得,我们赶紧问她怎么了?就见李瑶战战兢兢从包里掏出了电话来,对我们说:“我的天呢,我好像……我好像真的又找到他了。” 听到这话,我们赶紧把电话抢了过去,盯着屏幕一看,就见手机上显示着,一款社交软件上的最近添加信息,对方的头像是辆银白色的宝马车。 这时李瑶又慌张的说:“就是他,绝对错不了,那天晚上就是他把我约出去的,还开着宝马车来学校门口接我,今天一天的时间,我借了几部同学的手机,用几个小号不停的找他,没想到刚刚其中一个小号果然被他加上了……” “那他怎么说?”我问 “他问我今晚有没有时间,甚至又像上次一样,主动开出了高价,约我今晚十点半陪他出去,不过我还没有回复呢,姐,你说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回答说:“你先答应他,然后约他到个附近人少的地方去,今晚十点半之前,我会提前在那里布好陷阱,在那里等他。” 可说到这里我又一想,应该把他约到哪里去呢?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好地方,就对李瑶说:“你就告诉他,今晚十点半,到离你们学校两个路口外的,那座街心小公园去见面,就说你想去那里坐一坐,之后要去哪里都随他,晚上十点多钟街心公园已经没人了,那里最适合咱们布阵。” 李瑶听完点了点头,就按照我的吩咐直接回了过去,没过多久,对方就回来了信息,应下了李瑶的要求,一时间,我和几个女孩一阵欢呼雀跃,但仅仅片刻之后,却不禁陷入了一阵惶恐之中,毕竟今晚我们的计划能不能成功还是个未知数。 随后,李瑶又忽然问我:“姐,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虽说是个局,但我至少也该做的像样一点,我肯定是当不了这个诱饵了,因为已经跟他那个过一次,他见到我,立刻就会发现这是个圈套。” 我点了下头,于是朝着另外三个女孩望了过去,三人不免都犹豫了一下,这也在所难免,毕竟是性命攸关的事情,谁都不愿意轻易尝试,而我前天晚上,又和那人魔交过手,长相无疑早就被他给记下了,又要负责整个陷阱的设计,当然更不可能去做这个诱饵了。 就在所有人都犹豫的时候,闫琪自告奋勇站了出来,朝我笑了笑说:“姐,就让我去做这个诱饵吧,那天去实验室的时候,我们三个都躲在后面,那个人魔应该没有注意到我,我去最合适不过……” 说到这里,闫琪又朝另外两个女孩望了过去,挽住俩人的手,笑呵呵的说:“小霏,沫沫,我去做诱饵,你们两个也别闲着,今晚你们两个就负责给飞鱼姐做童女,我是死是活可就全看你们的了。” 这话说完,闫琪甜甜的笑了,另外两个女孩也坚定的点了点头,让闫琪放心。 我看了看表,这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按照和人魔定下的时间,我们最多还有四个小时时间准备,于是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带着东西赶紧去了那座街心公园,在公园深处的一片小树林里,开始疯狂的挖起了坑来。 以我们几个女孩的体力和速度,显然没能力赶在十点半之前,挖出个十二尺深的大坑来,于是,李瑶又使了一招美人计,从学校里叫出了几个体育系的男生来帮忙,总算让我们轻松了不少。 大概九点来钟,坑已经挖的差不多了,让那几个帮忙的男生离开之后,我略显焦急地问李瑶说:“你找的那个童男怎么还没过来?” 李瑶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说:“放心吧,他不会爽约的,应该一会儿就到了。” 后来我们一直等到快十点钟的时候,才见有人骑着自行车,朝着空无一人的公园骑了过来。 对方离得近了,我们躲在树林里仔细一看,不禁都愣了住,骑在车上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前天跟我们打赌的左白龙,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我不禁朝着李瑶望去,李瑶嘿嘿笑着说:“你们就放心吧,他真的是童男,作为咱学校的校草,他在学校的一举一动可都逃不出我的掌握之中哦。” 听完我问:“可你怎么说服他来帮咱们的?他不是挺瞧不起我的吗。” 李瑶笑着说:“姐,你别太多心,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要搞定他还不容易吗,而且你放心吧,特已经答应我的,今晚只会好好的给你当童男,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干扰你,这样一来,咱们不就等于多买了个保险,一举两得。” 李瑶说话的功夫,左白龙已经扛着自行车进了树林里,刚见到我就不耐烦的眯着眼说:“看不出来,你还真有胆量,可是要做驱魔人,关有胆量是不够的,今晚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重……” 010-殷长生破阵 虽然心里一千个不愿意,可人家来都来了,总不能赶走吧,何况现在就快十点半了,这么晚了,就算临时去找,童男子哪是那么容易就找得到的,于是我也没再跟他废话,就从随身携带的书包里,掏出了三个红兜兜来,分别给了小霏,沫沫以及左白龙,见我把那玩意儿递过去,左白龙吓了一跳,咧了下嘴问我:“宋飞鱼,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过来帮你,你还让我这么难堪。” 我也朝他咧了下嘴,没好气的说:“亏你也是个道门子弟,难道连这都不懂,就算你还是童男子,可毕竟都这么大岁数了,效果难免减弱,这红兜布能加强你的阳气,从而事半功倍,你要是不穿,今晚对付不了那人魔的话,我可跟你算账!” 我这话怼的左白龙哑口无言,于是也只能没好气的应了下来,谁叫是他主动答应来帮我的呢,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我让几人帮忙,把那块血红血红的白布盖在洞口上,随后把装着鸡和狗的笼子,暂时藏了起来,未免惊到人魔,还特地找东西塞住了它们的嘴,之后我们就让带上假发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闫琪,立到了公园最中间去,而我们则全都在树林里,藏了起来。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点半,一阵阵阴风吹起,吹得人头皮发麻,浑身的不自在,而又过了没多久,一辆银白色的轿车,缓缓的从远处驶来,很快又在公园门口停了下来,一时间,我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不用问也知道是“他”来了。 车在路边停下之后,果然,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悄无声息的下了车,脸上带着一副黑墨镜,身穿西装,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简直跟我们在学校实验室里看到的那怪东西,积极不符,可我们知道就是他,不会有错。 下车之后,男人径直朝着坐在公园长椅上的闫琪走去,闫琪低着头不敢动,但仔细看,身体却在瑟瑟发抖,无疑也是在害怕,就在这时,那男人对她开了口,笑呵呵说:“你就是陈小姐吧?” 这是李瑶用小号引对方上钩时,乱起的假姓,闫琪立刻点了点头,但没说话,于是对方坐了下来,又笑着说:“陈小姐,一定等我等很久了吧,可我不明白一件事,你为什么选在这地方跟我见面?” 一听这话,闫琪笑了笑,头也不抬地说:“人家想玩点刺激的嘛。” 这话显然勾起了对方的兴趣,于是也随之一笑,手竟不自觉地搂住了闫琪的肩膀,笑问道:“宝贝,那你想怎么个刺激法。” 闫琪故作镇定的回答道:“老在房间里多没意思,不如我们就在这里解决吧,价钱照旧,这可是便宜你了,你不会不答应吧。” 说这话时,闫琪的手还时不时在对方的胸口上画起了圈圈来,躲在林子里的李瑶见了,不禁感慨了起来:“真看不出来,这个小丫头还真有做这行的天赋呢。” 而这时再一看那男人,已经笑呵呵应了下来,正搂着闫琪的肩膀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看到这里,我赶紧提醒几人,加倍小心,可千万别让对方看出什么破绽来,随后就见俩人,大摇大摆钻进了林子,朝我们设好陷阱的地方走了过去,眼看着再有十步,闫琪就能成功把对方引进陷阱了,六步,四步,两步,只差一步就步进陷阱时,那男人却突然停了下来,闫琪不由的一哆嗦,一瞬间,我们更也都惊了住,而那男人却已盯着闫琪,嘿嘿坏笑了起来“小宝贝,我总觉得你身上的气味特别的熟悉,可这里有股味道我更熟悉,是血的味道……” 这时,就听白龙也开了口,在我旁边低声说道:“我听说你布这阵本是用来对付僵尸的,可人魔和僵尸终是两样不同的东西,看来你的计划,是要落空了。” 就在这时,李瑶也在旁边慌张的说:“姐,现在可怎么办?” “闫琪怕是撑不住了,还能怎么办,布阵!” 话一出口,我第一个从草丛中窜了出去,趁那人魔不注意,闫琪也第一时间从他怀里挣脱了出去,一见我现了身,那人魔顿时一阵哄堂大笑,朝我说道:“我以为是谁想算计我,原来又是你这个不知死活的野丫头,看我今天不咬死你。” 人魔说完这话,就朝我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可就在这时,两声狗叫已经从我背后传出,一道黑影已经刷的一下从草丛里跳了出来,疯狂朝那人魔身上扑去,狗闻见阴气,简直就跟急了眼似的。 而黑狗的突然扑出,也吓坏了那人魔,瞬间被狗,逼得连连后退,就在这时,传好了红布兜兜的左白龙,也已经抱着老母鸡从草丛中箭步窜出,一露面,立刻将怀里抱着的老母鸡朝人魔身上扔了过去。 人魔吓了一跳,但转身之后却盯着左白龙狂笑了起来,哈哈笑道:“左白龙,你这是什么打扮,穿成这样是要进军影视界不成。” 听他一说,左白龙更是脸都绿了,左右手分别抓住同样穿着红布兜兜的小霏和沫沫,就往前闯,嘴里怒声道:“殷长生,今晚我不跟你硬碰硬斗法,让你好好尝尝我们这童男女的厉害。” 说话间,三人手牵着手,一边鬼叫一边往前冲,而一听到“童男女”三个字,那人魔更是吓得瞬间变色,显然也是有所忌惮,这一进一退,就被白龙三人又逼退到了陷阱附近,退着退着,那人魔突然脚下一空,就险些掉到陷阱里去,再一看乱吼乱叫的左白龙三人冲正面扑过来,那人魔顿时大怒,一声怒吼之后,赫然迎着三人就撞了过去…… “左白龙,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说着话,人魔张开双爪,抓向三人,左白龙立刻朝着左右两个女生喝道:“别害怕,我们是童男女,有灵气护身,他伤不了咱们,跟我一起喊——” 说完这话,三人手拉手立刻开始呼喊了起来,想用撕心裂肺的吼声吓退人魔,哪知道就在这时,那人魔的双掌已经逼近,猛然间就拍在了左右两个女生身上,霎时间惨叫声起,两个女生竟被那人魔打的,个自倒飞出了十来步远,哀嚎着在地上打起了滚来,白龙一见,顿时慌了神,我也愣住了,朝着两人惊呼道:“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人魔竟然强到连童男女的灵气都能击破?” 这时就听小霏,捂着胸口哀叫连连地说:“姐,对不起了,其实我……,我上大学之前就已经不是童女子了,可我不好意思说,我以为沫沫是就行了。” 谁知听到这话,正在不远处打滚的沫沫竟也咧着嘴惊呼了起来:“不是吧,我也以为你是就行了……” 两人四目相对,说不出的尴尬,左白龙也气得抱怨了起来说:“有你们这样捉妖的没,这到底是捉妖呢,还是玩我呢……” 可都没等他把整句话说完,那人魔已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狂笑着说:“左白龙,看来这次还多亏了你这些队友了,要不然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杀得了你。” 一见自己受制,左白龙回手就想从腰间掏出符咒来,哪知道没等成功将符咒掏出,那人魔一张嘴,已从口中吐出了一团黑烟来,喷在了他的脸上,霎时间就见那黑烟如蛇一般,钻进了白龙的七窍之中,紧随其后,就见白龙印堂渐渐发黑,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011-血缘的秘密 “左白龙,我终于杀掉你了。” 那人魔殷长生边说边又往左白龙身上扑,可左白龙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见势不妙,我赶紧扑了上去,心想死就死吧,左白龙毕竟是我们请来的,总不能让他出事。 趁人魔还没注意到我,我猛地一下就扑到了他的身上,撞的他连连后退,眼看着就要掉进坑里去,才突然刹住了步伐。 不等我抽身,人魔已用双手将我制了住,朝着我一声狞笑说:“上次我不杀你,你还自寻死路,那我就成全你。” 说着话,人魔张开血盆大口,一排惨白的尖牙,立刻朝我脖子上咬了下来,可几乎同一时间,一声惨叫从我背后传来,紧接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闫琪,猛的一下从后面撞到我的后背上,而我身子往前一倾,又撞到了人魔的身上,人魔被撞得连连后退,终于脚下一空,掉进了深坑里,而往下掉时,也抓的我一起掉了下去。 “姐!” 见我掉进坑里,吓得几个女孩惊叫连连,我赶紧朝她们惊声叫道:“快,把鸡和狗都扔下来。” 说话间,我拽住缠在身上的白布,就和同时被白布缠住的人魔在坑里滚成了一团,人魔身上被血布包住的地方,紧接着冒起一层层浓郁的白烟来,人魔开始疯狂挣扎的乱吼,试图挣脱血布的束缚,而这时,黑狗和老母鸡都被从上面扔了下来,一落在地上,立刻开始朝人魔身上扑去。 一时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趁那人魔不注意,我灵活的从血布里钻了出来,见人魔被血布束缚着,还无法逃脱,我又朝着洞口处的闫琪等人吼道:“快,给我刀!” 听我一喊,李瑶最先将刀扔了下来,可我刚要抬手去接,已经挣脱血布束缚的人魔,竟先一步飞身跃起,一把抓住那把用来放他怨气的杀猪刀,还没等落地就掰成了两半。 我心里一惊,就听人魔又狂笑道:“小妮子,就凭你也想杀我,今天不宰了你,我就不叫殷长生。” 说话间殷长生再次朝我扑来,根本不等我闪躲,就已被他扑了个正着,一口咬向我的喉咙。 “殷长生,有种你冲我来,不要乱杀无辜!” 一声怒吼从刚刚爬起的白龙口中传出,但为时已晚,那人魔惨白的牙齿已经伴随着一股剧痛,陷入了我的脖子。 我心知这下完了,冒然的行动终于换回来不可挽回的后果,可爷爷从小就教我各种画符,各种道术,难道就真的还没派上用场,就这么结束了吗,我不甘心,但我已经连叫喊的声音都使不出来了,只觉得殷长生正一口一口的吸食着我的血液。 而就在这时,眼前那一脸贪婪的人魔殷长生,却毫无预兆的将两颗尖牙从我的脖子里抽了出来,紧接着神情慌张的将我一把推了出去,往后连退了两步,惊呼道:“你是什么鬼东西?你把我怎么了?” 话说到这,殷长生忽然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痛苦的挣扎惨叫了起来,我虽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但这难得的好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于是赶紧冲上前,抓起地上被他掰断的刀来,攥着刀片就冲到了殷长生的面前。 这时的殷长生,只剩挣扎,似乎已完全丧失了先前锐气,更不想再跟我继续纠缠下去似得。 趁着这个机会,我一把拉开殷长生的手,并用手中的刀片赫然朝他脖子上扎了下去,霎时间就听殷长生一声惨叫,一团黑烟赫然从他喉咙口喷出,直冲九霄,渐渐的和黑漆漆的夜连成一片。 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难免有些害怕,吓得连连后退,而这时李瑶等人已从上面扔下根绳子来,喊我快点爬上去,我顺着绳子爬上去之后,再往下一看,顺着殷长生喉咙口流下的黑烟,几乎已经填满了大半个坑洞。 白龙一见,赶紧借我的笔墨,画了几张符咒,分给我和几个女孩说:“殷长生身上怨气太重,你们快将我的符戴在身上,可以驱阴辟邪。” 白龙说完,将符咒分别发给我们,递给我时,一脸惊异的问:“宋飞鱼,你刚才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回话,这也是眼下我最想弄清楚的事情,紧接着,白龙伸手摸向我脖子上的伤口,那是刚刚殷长生咬出来的,左白龙先按了两下,随我问我疼不疼?我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竟然是真的完全觉不出一点疼痛来。 左白龙愣了一下,本还想继续研究,但这时从坑里已发出一声,凄厉地哀嚎,我们赶紧朝坑里望去,却见殷长生已经无力地跪倒在地,喉间流出的浓烟已经渐渐变淡,就像一个已经流光了鲜血的人,此时此刻,除了哀嚎别无他法。 眼看着殷长生,徐徐倒下,左白龙不禁一声长叹:“殷长生啊殷长生,我和你互相斗法了这么久,想不到最后你竟死在这么个小女子手中,真是可惜啊。” 没过多久,殷长生的身体就开始,像个被放了气的气球似得,渐渐干瘪了下来,而且一动也不再动了,就跟死了一样,于是左白龙第一个,跳下了坑去,先在那殷长生身上检查了一番,随后才朝我们招着手说:“殷长生已经魂飞魄散,这事了了。” 听到这话,我们都松了一口气,随后左白龙又画了几道符,贴到了殷长生的身上,然后才从坑里爬了出来,让我们帮忙往坑里填土,等把好不容易挖出来的坑,又填好之后,再看看时间,已经是后夜两三点钟了,大家这才一起先回了我的饰品店,毕竟都这么晚了,要进校门可不容易。 而一回到店里,左白龙立刻围着我开始,胡乱研究了起来,还问我家住哪里?祖籍何处?父母姓甚名谁以及家里还有什么人,这倒没什么可隐瞒的,于是我一五一十,直言相告。 听完之后,左白龙沉思着说:“听你这么一说,你爷爷显然不是个普通人喽。” 我摇了摇头,答道:“他是什么人,连我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他到底普通不普通呢!不过,我所会的这些法术,确实全是在我小时候爷爷教给我的,那时我玩的最多的玩具就是桃木剑,甚至爷爷还规定,我每天早晚都要耍一遍给他看。” 一听这话,左白龙赶紧抄起根笔来,递给了我,又激动的说:“既然如此,你快耍几招给我看。” 听到这话,我倒是不乐意了,就瞪着左白龙说:“我凭什么给你耍啊。” 听到这,左白龙答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虽说道士都擅长用桃木剑,但不同派别,打出的套路也不相同,光是我们天师道一脉,除了龙虎山,茅山,阁皂山,符箓三宗之外,就还有十几个小门派分支,每个不同的分支,打出的桃木剑套路都不相同,你打一套给我看看,我就知道你爷爷是何门何派的高手了。” 听他说完,我想了想,到是也有道理,于是这才不情不愿的拿起笔来,简简单单给他耍了几招,而我刚耍到第六招时,白龙就站起身来,一声惊呼:“茅山奔雷步,你爷爷是茅山中人。” 听他一说,我赶忙惊问道:“我爷爷当年一别,就没了下落,那你说他会不会现在就在茅山?” 听我说完,左白龙却冷笑着摇了摇头,暗叹了一声说:“不可能的,因为当年的茅山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012-神秘的老人 左白龙这话说完,闫琪等人都颇为好奇的追问了起来,李瑶在一旁问:“茅山不是好好的嘛,去年我爸我妈还过去旅游来着,怎么会不复存在呢。” 左白龙摇了摇头说:“你们所知道的茅山跟我所说的茅山,虽是同一座山,但也大有不同,那山中本藏着无数驱魔界的高手,但因为十几年前的某件事,却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话刚一说完,白龙就又转过头来,问我说:“那些用不着的事情,还是有空再聊吧,我现在最有兴趣的是你……” 他说着抬手朝我一指,又接着问:“宋飞鱼,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从古至今,我只听说过人害怕魔,但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魔害怕人呢。” 话说到这,他又拨了下我的头,检查起我脖子上的那处咬伤来,可是说起来也奇怪,那伤口竟一点疼痛都觉不出来,而且也早就不再流血了,就像正在自己渐渐愈合一样,左白龙又问:“你平时受了别的伤,也这样吗?”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当然不是,要不然的话,我不成怪物了。” “那这可就奇怪了”,左白龙笑道,不过他也没再多说,盯着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随后掏出自己的钱包,竟从里面取出了一张名片来,递给我说:“有时间的话,明天你去一下这个地方,也许这里的人,能帮你。” “帮我,帮我干吗?”我问。 左白龙笑了笑说:“这个你先别问,等你去了你就知道了,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也许他还知道你爷爷的下落呢,我叫你去见的这个人,可不是一般人。” 听到这话,我来了兴趣,于是也没再继续多说,盯着名片就开始,仔细研究起来,就见名片上的地址,竟是一家大学城附近的古玩店,离我所在的位置并不太远。 当天晚上,闫琪等四个女孩以及左白龙,都是在我店里睡得,四个女孩和我挤在卧室,白龙则在大堂里打起了地铺。 第二天一早,我提前起来为几人做好了早餐,匆匆吃完之后,几个人就先后回了学校,左白龙是最先走的,走的时候还特地嘱咐我们说,公园里埋着人魔尸体的事,让我们千万别泄漏出去,并且就不要再插手了,一次的狗屎运并不代表一辈子都能走运,毕竟除魔卫道这种事,可不是凭运气就行的。 几个人都走了之后,我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打车去了那家古玩店,到了地方下车一看,就见司机已经把我带到了一家古朴的店面前,门口上方悬着一幅金漆大扁,上书六个字—— “宝善阁古玩店”。 见店铺的门虚掩着,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我推门走了进去,店铺里阴沉沉的,估计是因为时间太早的关系,里面没有一个客人。 而一走进店里,最先印入我眼帘的,是摆在门口内三五步地方的一尊人的铜像,看那铜人身上的服饰,应该是个道士,身穿道袍,头戴道冠,按理说手中应该持着一把桃木剑才对,可这铜人有些不同,他竟是双手捧着一本厚厚的书。 我不禁好奇,就凑过去,往书上看了看,就见那铜人捧在手中的书页上,竟刻着四句诗—— “一双风眼观前后,万法收来洞古今,普天之下皆有迹,浅居深山自名扬。” 而书的另一页上,还雕刻着一幅奇怪的图案,看形状,是个羊的头骨的轮廓。 我正仔细的打量着铜像,忽然间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店铺深处传来—— “早上白龙打电话说你会过来,没想到你来的还真够早的。” 听到声音,我朝着店铺里一望,就见前方两块,摆满了形形色色古玩的后面,摆放着一张摇椅,摇椅上,坐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脸上戴着一副破旧的圆框眼镜,正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看书呢。 我赶忙走了过去,先朝着老人鞠了个躬,随后问道:“老人家,您知道我是谁?” 老人放下书本,笑了笑说:“以前不知道,可现在知道了,我刚刚不说了吗,白龙已经提前给我打过了电话……” 我又问:“可是白龙非要让我来见你,又为了什么?” 老人又莞尔一笑,答道:“你爷爷的名字叫宋安仁,是不是?”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惊,赶紧问他怎么知道我爷爷的名字? 那老人又笑着说:“我不只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倒退几十年,我们更是最好的兄弟……” 老人说到这里,摇着头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下去。 我赶忙又问:“那你知不知道,我爷爷现在在哪里?” 老人答道:“我当然知道,可你就算问了也是白问,第一,我不会告诉你,第二,就算我告诉你,你也去不了那地方,除非……” “除非什么?” 我慌忙发问,那老人却从柜台下,掏出了一个本子来,又神神秘秘朝我笑了笑说:“除非你帮我做一件事,如果事情做的顺利,我自会告诉你找到你爷爷的方法。” 他说着将手中的本子递给我,我饶有兴趣的打开一看,就见本子每一页上都东倒西歪的写着一个名字,而那字迹,明明是用黑色碳素笔写下来的,可字迹的周围,竟还渗透出一片片的血迹来,将整个名字包围了住,看的人不寒而栗。 我又仔细一看,那血迹不像是被人后涂上去的,而是自己从那一笔笔的字迹里渗透出来的。 看到这里,我朝着老人一声惊问:“这是什么东西?你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老人笑了笑说:“难道你看这本子不眼熟吗?” 听到这话,我赶紧又将手中的本子打量了一番,还真是越看越觉得熟悉,我仔细一想,对了,这不正是我们学校专门印刷出来,并卖给学生们用的记事本吗,我赶紧翻开本子的最后一页,一看,果然上面还印着我们学校的名字和招生简章。 因为这种本子的质量,比一般超市卖的质量要好,而且价格更低,所以,从我上学那时开始,就深受学生们的喜爱,因此全校师生,平时记个东西或者打个草稿,用的几乎都是这种本子,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而从这本子的封面设计样式来看,明显不是我上学时那种款式了,而且纸页颇新,应该是新出的。 这时坐在摇椅上的老人又说:“这本子是前段时间,左白龙交给我的,你拿着这本子感觉到了什么没有?” 老人这一提醒,我还真隐隐的觉出,拿本子的那只手,手心传出一阵淡淡的凉意。 我皱了皱眉头,脱口而出说:“阴气,这本子上有阴气。” 我这话说完,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指着旁边的凳子让我坐下,我坐下之后,就听老人说:“这本子是从你们学校流出来的,可见你们学校里有人招不干净的东西害人,你看这本子里,每一页上名字的主人,多多少少都出了事……” 老人话说到这,我惊问了一句:“这是死亡笔记吗?” 老人摇摇头说:“那些都是假的,可你眼前所见的确是真真切切的,这是一种古时候的降术,由南洋传入,也就是说,有人利用这个本子作法事,利用从阴间招来的脏东西,残害那些在本子上写了名字的人,这法事作成之后,这些目标人物会连遭厄运,最后生被邪祟磨死才算完。” 老人说完,接过那本子,打开来翻了几页,又对我说:“你看本子上所写的这些人,都已前前后后遭了厄运,最轻的目前只是崴了脚,最严重的前几天刚刚跳楼身亡……” 013-校园降头术 听到老人说的这番话,我有些惊讶,甚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见我愣了住,老人又笑了笑说;“你不要太紧张,更别觉得我是在开玩笑或是骗你,你可能不知道这些事,这主要是因为,这些受害者并不全是你们学校的,甚至有些人,如果不是我看过这个本子上的名字的话,我甚至都没办法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我沉默了一下,又盯着那老人问:“如果我把这件事帮你办好,你是不是就会告诉我,我爷爷的下落。”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答道:“当然,我不但会告诉你他的下落,我还有办法让你见到他。” 老人说完又将那个本子递给了我,接着又说:“我知道,你一定在疑惑我是谁?是什么身份?但你现在什么都别问,等你办好了这件事,自会豁然开朗……” 老人说完这话,哈哈一笑,摆摆手就让我离开,之后,果然,我问他什么他都不愿意多说了,于是我也只能悻悻的出了门,从店里出来之后,我没有直接回我的饰品店,而是先回了母校,倒也没找闫琪李瑶他们,就直奔了左白龙所在的教室。 毕竟左白龙可是现在学校的校草,要打听他的教室很容易。 到了左白龙教室门口,我透过后窗,往里看了看,左白龙果然正在认真的上课呢,于是我敲了敲后窗,让靠窗的同学帮忙叫他,一见我正在门口,左白龙吓了一大跳,连连摆手示意我离开,他的意思我明白,是想等下课之后再来见我,问我什么事,可我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等他,于是一赌气,就绕到了前门,直接敲了敲门,喊了声“报道”。 听到敲门声,把老师和正在认真上课的同学吓了一跳,老师放下课本,连忙问我有什么事?而一见我立在门口,左白龙更是吓了一跳,随后朝我连连摆手,那动作无疑是告诉我让我赶紧离开,别给他捣乱,可我哪会这么乖呀,于是背着手坏坏一笑,又朝那老师说:“老师,我想找一下左白龙。” 老师听完问我什么事,我又笑呵呵说:“也没什么大事,我是左白龙的女朋友,我怀孕了,现在他想甩了我。” 一听到这话,整个班级里瞬间传来一阵嘘声,整个班级都沸腾了,再一看左白龙,脸都已经绿了,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竟已经不知所措。 一看他紧张的样子,我更想调戏调戏他了,于是就又故意委屈的,假惺惺抹了下眼泪说:“左白龙,你不是人,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就不管人家了,我要你今天陪我去医院做检查,这孩子无论如何我也得要。” 听到这话,左白龙气得嘴都歪了,站起身来吼道:“要什么要,不许要。” 他话一出口,全班再度哗然,左白龙又惊呼道:“不不不,哪有什么孩子呀!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可现在说这话,已为时已晚,全班同学都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他看,就像是围观重生的西门庆一样。 连老师都叹了口气,很失望的摇了摇头,朝着左白龙:“白龙啊,我自认为你是我教过最好的学生,你怎么能办出这种事来呢。” 一听这话,左白龙气呼呼说:“老师,我他妈办什么事了我……” 老师顿时一惊,猛一拍桌子,打断了左白龙的话,怒吼道:“你还敢跟我吐脏字,左白龙啊左白龙,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老师说着,抬手往外一指,又说了句:“你给我滚。” 说完就再不理左白龙了,没办法,左白龙只能扔下书,没好气的从教室里走了出来,拽着我的胳膊一直走出了教学楼,才不耐烦的问:“宋飞鱼!学姐!你到底想干吗?非让我名誉扫地你才开心是不是?” 我朝他笑了笑没说话,直接把古玩店老人给我的那个本子递给了他,白龙一看那本子,立刻就明白了我来的原因,满面的怒容,随后化为专注,翻了几页本子,才说:“看来你是到老爷子的古玩店里去过了,感觉如何?” 我撇了下嘴说:“到是没什么感觉,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个本子是怎么回事。” 左白龙听完笑了笑,回答道:“这本子是之前,我交给老爷子的,那天我偶觉,学校教学楼楼顶有股很奇特的阴气,于是追上去看,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被凶手想办法混进人群中逃了,我只在楼顶上,发现了这本子以及操纵南洋降头术的法器和法坛,这才猜测到是学校里有人正在作法害人,而当时打开这本子一看,我更吓了一跳,因为这段时间,学校里经常出现伤亡,有几件事,被我和阴灵作祟联系到了一起,只是苦于一直没有证据,而出现伤亡的那些人,名字几乎都被记在了这个本子上,这也就验证了,我之前的猜测,那些看似意外的伤亡,确实全是人为而来。” 听白龙话说到这,我忙又问道:“那么你有什么发现?” 白龙撇了下嘴说:“要是什么都被我发现了,那还要你有什么用。” 说完这话,白龙转身就想离开,却又被我一把给抓了住,朝他吼道:“我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一点经验都没有,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哪知道听我说完,白龙竟又皱起了眉头来,朝我吼道:“宋飞鱼,你还有脸跟我说这话,你都把我害成什么样子了。” 我吐了吐舌头,笑着说:“这还不都是你自己找的吗,我不管,反正你得帮我,你要是不帮我,我就真让你臭名远扬,每天堵到你们班门口,拉横幅,喊你是王八蛋,让你臭名远扬。” “好,就算我怕你了行吧”,左白龙叹了口气又说:“那好吧,就当我送瘟神了,这事你别找我,你去找闫琪。” “闫琪”,我惊问道:“这又关闫琪什么事?” 左白龙微微一笑,背负着着手,转身就走,竟然理都不理我了,任我在后面怎么叫,他都不理我了,我也生了气,就也悻悻地离开了。 我一个人跑到学校的小公园里,给闫琪发了个短信,让她下课过来找我之后,就坐在长椅上研究起手中的本子来,后来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听到下课铃响没多久,闫琪就匆匆跑了过来,离得远远地就开始朝我招手,问我来找她有什么事? 等她坐下来之后,我把手里的本子递给了她,并简单说了一番前因后果,听我把话一说完,闫琪立刻盯着本子,仔细打量了起来,一直从头翻到最后,忽然指着本子上的一页惊呼道:“杨学森,为什么杨学森的名字也在本子上?” 一听这话,我赶忙惊问:“你认得他?” 闫琪连连点头,告诉我说:“我当然认得他了,他可是我们班的班长,我能不认得吗!” 一见终于有了线索,虽说还不知道,本子上所写的杨学森和闫琪班上的杨学森是不是一个人。” 可我还是跟闫琪打听起这个人来。 随后闫琪告诉我说:“杨学森,职务班长,品学兼优,虽然长相一般,但一直深受各科老师的喜爱,再加上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虽然和公认的校草左白龙比不了,但也算是迷倒了班里的一批小女孩。” 闫琪只简单的跟我聊了这些,倒也没再多说别的,她告诉我,自己跟对方也不太熟,虽然在一个班里,但也只不过是见面时打个招呼而已,就没有别的了。 听她说完这话,我点了点头,就又问她:“那你能不能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他?” 听我说完,闫琪却摇着头说:“这个嘛,恐怕最近是办不到了,因为他现在正在医院里……” 014-意外的巧合 “他在医院?他出了什么事?”我一声惊问。 就听闫琪答道:“就在前不久,他晚上起夜时,在宿舍楼里的厕所里摔断了腿,似乎摔得挺严重的,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这一下,我更来了兴趣,就又问闫琪说:“那你就直接带我去医院吧,总之,我今天就得见到他。” 闫琪想了想,随后朝我点点头说:“姐,那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带你过去一趟,我要是现在翘课的话,老师肯定饶不了我。” 我点了下头,于是又闲聊了片刻,就让闫琪先去上课了,而毕竟本子上的其中一个受害者,是闫琪班里的人,于是我也跟到班里,悄悄看了看环境,之后就一个人在学校里来回转悠了起来。 一直等到中午,闫琪下课后就打电话来找我,我俩在学校食堂匆匆吃过饭之后,她就直接带我去了医院,并按照从同学那里要来的病房号,带我进了杨学森的病房,毕竟是来看病人的,我俩还不忘买了些水果。 进了病房之后,两位同学自然先是一阵寒暄,随后介绍我说:“这是咱们学校的学姐,本来我俩一起约定好出去玩的,这不咱班的老师同学们都想你这位大班长,于是就让我顺道过来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我就顺便把我姐也带来了,免得她无聊。” 这是闫琪我俩来医院之前就定好的借口,以免说出真相来,到时把他吓到,而一听我是本校的学姐,杨学森也立刻跟我热情的寒暄起来。 聊了一阵子之后,借着学姐关爱学弟的名义,我也差不多摸清了他的底,就又问他是怎么把自己摔伤的? 杨学森挠了挠头,略显尴尬的笑着说:“学姐,说出来也不怕你见笑,那天我喝酒喝多了,后半夜起床去上厕所,结果不小心在厕所里被绊倒了,这一倒下就没能再爬起来,嘿嘿,就把腿给摔断了……” 听到这里,我微微皱了下眉,问他说:“你说自己是被绊倒的,可我怎么听闫琪说,你是自己摔倒的呢?” 闫琪在旁边边吃苹果边笑道:“姐,他说的绊倒,肯定是不小心在厕所里绊倒什么东西了,这跟自己摔倒不是一样嘛。” 而闫琪这话刚一说完,杨学森就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说:“不,不是自己摔倒的,我就是被人绊倒的……” 不,那应该…… 不是人…… 杨学森说话时,一脸的严肃认真,丝毫看不出是在开玩笑的迹象,一时间,我跟闫琪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沉默了一下之后,我笑了笑说:“学弟,你的意思该不是想说,你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听我这话说完,杨学森坚定的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我在摔倒时,往后头扫了一眼,真真切切的看到一双脚,一双穿着绣花鞋的脚……” 杨学森一脸严肃,听到这话,我跟闫琪也哑口无言,随后就听杨学森问:“你们听说过现在的大学生有穿绣花鞋的吗?尤其是在男生宿舍里。” 我跟闫琪都摇了摇头,就听闫琪怯怯地问:“会不会是你喝多了,看错了。” 杨学森苦笑了一下,回答道:“我宿舍的哥几个都这么说,说是我眼花了,还有说我出现幻觉的,甚至还有人说我是瞎扯淡,故意逗他们玩呢,可我真没有,那时候我的酒早就已经醒了,清醒得很……” 听完这话,闫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我想了想,索性就来个借坡下驴,问他会不会是被被人给恶作剧了,或者说,有人在故意害他,他是不是在学校里得罪什么人了? 我之所以这么问,主要也是想多寻找一些,关于那凶手的线索,因为无关的人肯定不会害他,不会把他绊倒,更不会给他下降术,会这么做,必是仇家所为。 听我问完话,杨学森真的开始仔细思索了起来,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答道:“我这人平时老老实实的,不爱招惹是非,根本就没有什么仇人。” 而杨学森的话刚说到这,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走进来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女生,穿着短袖白衬衫和花裙子,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手里还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里面装满了吃的,一进门就朝着杨学森甜甜的笑道:“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说完这话,她才看见我和闫琪坐在床边,立刻朝着闫琪打了个招呼,闫琪也微笑着朝对方摆了下手。 这时,杨学森介绍说:“这是我的女朋友小薇,是咱学校舞蹈系的,小薇,这是咱学姐宋飞鱼,快跟人家打个招呼。” 一听说是学姐,女孩含笑朝我点了点头,从塑料袋拿出两瓶饮料来,递给我跟闫琪,又朝杨学森笑着说:“今天学校有点事,我来晚了,快吃饭吧。” 说着话,她又从塑料袋里掏出个饭盒来,放到了病床边的柜子上。 她正准备午饭时,杨学森忽然嘿嘿一笑,又朝我说:“学姐,你不是问我有什么仇人嘛!我还真想起来一个,我追小薇时,有一情敌,你说,他不会害我吧?你说,他算不算是仇人呢,会不会是他害我呀?” 说完这话,杨学森自己先咯咯地笑了起来,一听也知道是开玩笑呢,可这话我却上了心,而没等继续再问,递过饭来的小薇,就笑着问道:“你们这是聊什么呢,怎么连情敌都扯出来了。” 杨学森笑着摆摆手说:“没什么,闫琪代表班里的同学来看我,学姐跟她做伴一起过来了,我们就聊了聊我受伤的事。” 小薇听完,“哦”了一声,也没多问,就也坐下跟我和闫琪闲聊了起来,从学校里的各种异闻趣事,一直聊到哪个老师又给女同学寄了情书,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下午一点多。 因为闫琪急的回学校上课,于是,我们也就没再继续呆下去,匆匆跟杨学森告了个别之后,闫琪我俩就离开了医院,而小薇说自己下午没课,要在医院照顾男朋友,就留了下来。 和闫琪坐公交车回学校时,我随口跟她打听了一下,杨学森口中的情敌是什么人? 闫琪摇了摇头,表示对别人的恋情,自己也没关心过,不过,宿舍里的八卦担当,李瑶应该比较热衷于打听这种事,说等回学校之后,去帮我问问,让我等她电话。 于是我先下车,回了自己的店里,已经是下午了,也懒得再开张了,再加上这两天都没睡好,索性就好好补了个觉。 等我再睡醒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我正做晚饭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一看打来的是闫琪,我赶紧接通,紧接着就听闫琪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姐,我让李瑶帮你打听了,还真把杨学森的情敌给你揪了出来,不过你要见他有点费劲,因为他现在也在医院里躺着呢。” 虽说这事异常蹊跷,可一听到闫琪这话,我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忍不住说:“同时追一个女孩的两个人都进了医院,这事未免太好玩了吧。” 而我这话刚一出口,闫琪就叹了口气说:“这就好玩了,还有更好玩的呢,姐,杨学森出事了……而且,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怎么了?”闫琪的话把我吓了一跳。 “别问了,你还是现在来我们学校一趟吧” 015-无辜被小三 闫琪这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满心的疑问,于是也赶紧骑着自行车去了学校,到学校时,就见闫琪,李瑶两个人就在学校门口等我,一见我到了,两个人赶紧迎了上来,奇怪的是,闫琪一脸的严肃焦急,而李瑶走到我的身边时,竟还嘻嘻哈哈的。 没等我下了自行车,闫琪就慌张的说:“姐,这下你可有麻烦了……” 听到这话,我赶紧问她什么事? 闫琪叹了口气说:“中午咱不是去医院看过杨学森吗,咱俩刚走没多久,杨学森和女友小薇就在医院打起来了,我也是傍晚时才听说的,据说两口子这一架打得昏天黑地,连医院的床都给掀翻了。” 听到这话,我愣了一下,赶紧就问:“下午咱俩走的时候,他俩不还好好的,怎么说打起来,就打起来了?” 我话刚问完,闫琪和李瑶就同时抬手指向了我,异口同声的说:“还不是因为你。” 我愣了一下,又惊呼着问她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闫琪对我全盘托出。 据说是下午我跟闫琪,刚离开医院不久,杨学森的女友小薇就问他说:“我是什么人?明明是毕业两年的学姐了,跟他又不认识,怎么会这么突然的来医院探病,而且竟还聊的这么亲热,于是小薇一口咬定,我跟杨学森之间,一定有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杨学森当然不会承认,就开始跟女友解释,没想到事情越解释越乱,小薇的醋意一上来,竟还跟杨学森动起了手,于是两人就在病房里打了起来,杨学森盛怒之下,还掀翻了旁边的病床,打得昏天暗地的,把医院的保安都惊动了。 这些事,本来闫琪也是不知道的,结果正好下午时,有其他同学去医院看病,正好撞见了这一幕,回来之后,在学校里一说,事件被添油加醋之后,立刻就轰动了全校—— 在学校旁边开饰品店的飞鱼学姐,勾引三好学弟,当第三者,给男友左白龙戴绿帽子。 整件事里,最可气的就是,因为早上我和左白龙开的那个玩笑,导致我和左白龙的情侣关系在学校里传了开,紧接着下午又在医院出了这种事,这四角恋,就算是被坐实了,我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正发愁该怎么办才好时,李瑶在旁边嘿嘿笑着说:“飞鱼姐,你看现在这事该怎么办啊?杨学森的情敌我已经帮你查出来了,现在就和杨学森躺在同一家医院里,咱是先去探望探望这位情敌,还是先去安抚安抚杨学森小夫妻俩又或者是……” 话说到这,李瑶嘿嘿一笑,又接着说:“又或者是先去安慰安慰,被无辜扣了一顶大绿帽的左白龙。” “有左白龙什么事啊,就别瞎添乱了。” 我没好气的瞪了李瑶一眼,想了想,又接着说:“咱还是先去看看杨学森和小薇吧,这都是什么事啊,我不过是去探个病而已,怎么就成了第三者了。” 听我说完,闫琪和李瑶都主动答应,跟我到医院去,于是我直接把自行车锁在了校门口,就和她俩打车一起去了医院。 又来到杨学森所在的病房,没等进去呢,我心里就发起了怵来,竟不知道进去以后该怎么开口。 好在李瑶先偷偷在门缝望了一眼,朝我鬼鬼祟祟招招手说:“学姐,小薇不再里面,现在进去刚好,先安慰一下杨学森,再一起跟她女友解释。” 我一想也是,这才跟着闫琪,李瑶进了病房。 我一进病房,把正坐在床上生闷气的杨雪森吓了一跳,赶忙问我怎么来了? 我哪还有功夫,再跟他闲话家常,就把得知医院里两人吵架的事,直接说了出来,并想来给小薇好好解释一下,毕竟都是年轻人,做事难免冲动,可真要为了这么点误会就分手什么的,可真不值得。 我一看杨学森也是个讲理的人,听我说完,竟还连连安慰了起我来,而就在这时,谁都没有注意到,小薇已从门口悄声走到了我的背后。 杨学森第一个发现了她,当即惊了住,可根本没等我晃过神来,小薇却已突然出手,攥住了我的头发,怒吼道:“你个狐狸精,竟然还敢来!” 小薇就像疯了一样,说这话时把我拽出来老远,吓得杨学森赶紧在一旁解释,闫琪和李瑶也冲过来拉架,可小薇根本不吃这套,攥着我的头发又是打又是骂的,就跟我真是第三者似的。 可老娘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见小薇根本不听解释,我也生了气,就也开始拽她的头发,我俩互相纠缠着,直接从病房打到走廊里,后来,闫琪和李瑶好不容易才把我俩拽了开,趁着小薇没追上来,俩人拽着我就跑。 就听小薇在后面,扯着嗓子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你给我等着,我要你死……” 小薇的吼声在走廊里徐徐回荡,而我们都已无暇理她,我心说这个小丫头是不是有精神问题呀,怎么发起疯来跟个疯狗一样。 我们往前跑时,就听李瑶上接不接下气的说:“姐,你别跟她这种人一般见识,这丫头也挺可怜的,大概是以前受刺激了。” 听李瑶说完,闫琪哼了一声说:“可怜,你管这叫可怜啊,好端端的,动不动就打人,我可没看出她可怜来。” 这时,就听李瑶叹道:“闫琪,这你就不知道了,小薇会变成现在这样,说白了,都是被杨学森给害的。” 听到这话,我好奇的问:“杨学森,杨学森又怎么了,这小子不挺好的嘛。” 听我说完,李瑶啧啧两声,撇着嘴说:“学姐,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呢,杨学森这人,要是在我们学校里说,确是能算个好学生,可要是从感情方面来说,彻头彻尾就一人渣。” 我们一边往前走,李瑶又接着说:“咱正要去找的那个,杨学森的情敌,名字叫刘超,也是我们学校舞蹈系的,他跟小薇以前就是情侣,后来杨学森看上了小薇,就把人家从刘超手里给撬了过来,你说他是不是人渣,可这还不算是最人渣的呢,最人渣的是,追到小薇之后,杨学森又劈腿,跟我们学校另一个女生勾搭到了一起,据小道消息,那女的还为杨学森打了一孩子,后来一来二去,就让小薇给知道了,使劲跟杨学森大闹了一场,后来杨学森认了个错,跟那个小三也断了联系,这事才算过去……” 李瑶说完这话,闫琪也点了点头,惊呼道:“还真没说,这事我好像也听说过。” 就听李瑶又说:“你们知道的那些,还都只是冰山一角呢,你以为这就完了吗?杨学森这小子本性就是沾花惹草的货,仗着自己在学校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后来也没少沾花惹草,甚至还在微信上跟我聊过骚呢,后来这种事多了,小薇就慢慢做了病,变得神经兮兮的,其实你说杨学森能有什么呀,值得她爱成这样……” 李瑶说完,叹了口气,我和闫琪听完也是唏嘘不已,我们三个边说边走,又没过多久,闫琪就把我们带到另一间病房门口,停了下来,李瑶朝着里面指了指说:“我打听过了,那个叫刘超的,现在就在这间病房里,据说是打球时,折到了脖子,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听闫琪说完,我透过玻璃往里望了一眼,就见个带着支架的男青年躺在病床上,身旁坐着个神情憔悴的中年妇女,时不时抹一下眼泪…… 016-神秘的礼物 后来我们进去一问,才知道,偷偷抹眼泪的中年妇女就是刘超的母亲,随后我们以学校同学的身份,跟刘超母亲闲聊了一会儿,得知刘超,是在运动时受的伤。 刘超是走读生,家就住在距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每天晚上下课之后,刘超都会在自家附近的篮球场里打篮球,一打就打到晚上十点来钟,才回家。 那天晚上,刘超照样自己去打篮球,谁知就在晚上大概九点半的时候,篮球场的方向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半个小区都听见了,于是就近的人就跑过去看,结果就发现刘超一个人,趴在篮球场昏黄的灯光下,正在抽搐,于是发现的人,赶紧打电话叫来救护车,把刘超送到医院的同时,也通知了刘超的家里人。 听刘超母亲说完这些,我问:“那刘超到底是怎么摔伤的,你们知不知道?” 刘超母亲摇了摇头,叹着气说:“具体是怎么摔伤的,我也不知道,毕竟当时我也不在场,不过后来,赶到医院之后,我问过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人,是我们小区的一个保安,他说当时听到刘超惨叫时,就在附近巡逻,就赶紧赶了过来,发现刘超已经倒在了地上,但当时刘超还没有像现在我们赶到医院时看到的这样,我们赶到时,刘超已经昏迷不醒了,可当时,那名保安赶到时,刘超的神智还是清醒的……” 话说到这,刘超的妈妈,略显慌张的扫了我一眼,又接着说:“后来那个保安告诉我们,当时他去搀扶刘超时,刘超的嘴里一直反复的喊着同一句话……” “什么话?”我问。 我问完之后,刘超的妈妈沉默了一下,随后颤巍巍说了两个字“有鬼”…… 一听到这话,李瑶和闫琪都吓的颤了一下,我的心里也不禁一惊,这时就听刘超的妈妈又苦笑着说:“也许是当时,刘超被摔得已经神志不清了把,要不然怎么会喊出这么一句话来呢,总之那之后,一直到现在,刘超就再也没醒来过,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真有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而来……” 见刘超的妈妈又哭了起来,我们三个女生赶紧安慰她,随后,就见已经问不出别的什么有用的消息了,我们这才准备离开,可刘超的妈妈又拦住了我们,随后俯身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了一样东西来,递给我们说:“还有一件事,我想请你们帮个忙,可以吗?” 我们低头一看,刘超妈妈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用来包装盒子的彩带,还被特意编成了一个心形。 没等我问,刘超的妈妈就解释说:“这盒子里面的礼物,是刘超出事当天下午准备好的,那天见他拿着这盒礼物,进了家门,我还专程问了他一句,是要送给谁的?他笑呵呵告诉我,是要第二天送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可是根本没等到第二天,他就出事了……” 话说到这,刘超妈妈把盒子递到了我的手里,又说:“你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所以我想请你们帮忙,完成刘超的心愿,替他把这盒礼物送出去,我本想亲手替他送的,可我根本不知道他要送给谁?心想,只有你们这些,平常在一起的同学才能帮我这个忙吧!” 见刘超妈妈说话时,泪汪汪的,我们哪好意思拒绝她,于是就带着那盒还没拆封的礼物出了门。 后来回学校的路上,我问李瑶和闫琪说:“这礼物的事,就你们两个来办吧。” 没想到两个人听完我的话,都嘟起了嘴来,都不知道刘超要送礼物的对象是谁,这该怎么送呢? 想了一下之后,李瑶忽然将礼物拿了过去,一边拆包装一边说:“我们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说不定里面会有线索呢。” 说完话,李瑶也已经拆开了包装,就见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个,飘着雪片的水晶球八音盒,而八音盒的下面,还压着一张小卡片,我们打开卡片一看,就见上面写的一行清秀的小字—— “我爱你,请你回到我身边——致小薇。” 一看到卡片上的最后三个字,我们三个女生全都惊了住。 “小薇,这是他送给小薇的”,李瑶第一个惊呼了起来,他送给小薇礼物干什么,据我所知,他们早就已经分手了呀,难道是刘超想从新把小薇,从杨学森的手里抢过来。 李瑶的话一说完,我跟闫琪都没回答,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之间,出租车上的气氛变得特别凝固,我们三个都不说话了。 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听闫琪开口问道:“姐,那现在怎么办?这件礼物我们现在交给小薇的话,有些不合适吧。” 我点了点头,犹豫道:“不合适是肯定的,不过,我现在想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刘超为什么会在跌倒后,喊出那样的一句话,杨学森又为什么坚信,自己在摔倒时,清清楚楚看到一双穿着绣花鞋的脚,而他们两个出事的时间,相差不久,又是什么把他们两个人联系到一起的呢。” 听我话说到这,冰雪聪明的闫琪和李瑶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一个名字——小薇 我点了点头,没等在说话,出租车已经把我们送到了学校门口,下了车,我们往校门方向一看,却见我锁在校门口的车上坐着一个人,身穿白色衬衫,正带着满脸的无赖笑容,朝着我们三人招手,我们仔细一看,那人是左白龙。 “左白龙,你怎么在这?” 我一声发问,左白龙笑了笑说:“当然是在等你回来喽,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有进展没?” 显然他也非常关心这件蹊跷的怪事,毕竟他不是外人,我就把在医院的所见所闻,对他如实诉说了一遍。 听我说完之后,左白龙微皱着眉头,沉思了起来,看他神情凝重,我就问他说:“你一个发什么愁呢,难道是知道什么?” 听我一问,左白龙点了点头,沉沉答道:“听你们这么一说,这件事确实有些奇怪,因为在老爷子把这件案子交给你之前,我也已经私下查访了一部分受害者,除了一小部分我们学校的学生之外,其余这些人有男有女,有别校的学生,也有社会上的痞子,甚至还有银行的保安或是菜市场的小贩,以及服装店的一个女店员,这些人本身看起来都没有任何的联系,可经过我之前的查访之后,却发现了一件很微妙的事,他们在出事的之前一段时间,多多少少,都和我们学校那个叫小薇的女孩,发生过直接或者间接性的接触,不,与其说是接触,倒不如说是摩擦……” 听白龙说到这里,我一声惊问:“这么说,那不是已经可以锁定,凶手就是小薇了。” 左白龙摇了摇头,又接着说:“我之前确实也有这种打算,并且特地跟踪了那个叫小薇的女孩一段时间,却发现她仅是个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异常的女孩,即便这些出事的人表面看起来,和她都有一些或多或少的联系,但我们也不能贸然就将她,指定成凶手,除非……” “除非什么” 我一声惊问,左白龙随即抬手指向了我,微笑着说:“你不是才跟那个女孩产生了矛盾吗,如果最近几天你出事了,那么就能证明,最近出的这些怪事,都和小薇有关……”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声。 017-垃圾桶事件 白龙的话说完,我愣住了,闫琪和李瑶也都愣了住,这时就听左白龙微微一笑,接着又说:“不过你也不用太紧张,连人魔殷长生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这话说完,左白龙背负着手,溜溜达达就进了学校里。 他离开之后,闫琪又紧张的问我:“姐,白龙学长应该是在跟咱开玩笑吧……” 虽然心里也同样有些紧张,可我还是朝着一脸慌张的闫琪和李瑶笑了笑,回答说:“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过了今晚不就知道了。” 说完这话,我让两个女孩先回了学校,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随后我自己也骑着自行车,朝饰品店的方向而去。 从学校到我的饰品店,距离并不太远,但其间要经过一个灯光昏黄的小巷子,虽说我从小就被爷爷练得胆子很大,但每次,夜深人静时,经过那条昏沉沉的小巷,都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已经这个时间了,小巷里早就已经没了行人,我倒是也没有太在意,一边往前骑自行车,一边想今天所发生的这些事情,以及白龙说的那两句话。 我正出神时,忽然间就听见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我背后传来,我心里一惊,赶紧回头去看,昏暗的路灯下,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可我转过头来的一瞬间,一道若有似无的白影,忽然从我另一侧一闪而过。 我心知不对,但也没太紧张,就继续不动声色的往前骑自行车,不自觉的开始越蹬越快,只想赶紧离开这慎人的小巷。 可正当我经过小巷里一个垃圾桶时,脚下忽然一空,就听哗啦一声,车链子竟自己掉落了下来,事出突然,我的身体不自觉的往前一仰,险些从自行车上跌下去,我好不容易保持住平衡,可就在这时,一旁的垃圾桶,却又以毫无预兆的自己动了起来,嗡的一声撞向了我自行车的前轮。 我来不及闪躲,被垃圾桶狠狠一撞,自行车立刻歪向一边,我整个人从自行车上掉了下来,在地上连滚了几圈之后,后背撞到了墙上,这才停了下来。 一瞬间,我浑身就跟散架子了似得,再想爬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疼,从自行车上掉下来时,用脚撑了一下,现在把脚也给崴了,想站起来都使不出力了。 我心说倒霉,可就在我正要挣扎着站起身来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刚刚撞翻了我自行车的垃圾桶,忽地轻轻一颤,竟自己慢悠悠的飞了起来。 我心里一惊,赶忙把手摸向口袋,因为口袋里放着几张提前写好的符,用来防身,而这时再朝那飞起来的垃圾桶,仔细一看,那垃圾桶并不是飞,而是被人给举了起来,只因那渐渐升高的垃圾桶后面,已经渐渐露出了一双脚来,一双穿着绣花鞋的脚,看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声,不禁想起杨学森在医院病房里说的那番话来,无疑,他说的是真话,并没有骗人。 随着那垃圾桶,越升越高,立在垃圾桶后面的“人”已经整个暴露了出来,那是一个,脚穿绣花鞋,身穿大红色新娘装,并且扎得双马尾的小女孩,脸色发白,一双眼眶发黑,整张脸上看不出一丝人色来,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如同痴呆一样。 而那垃圾桶,竟被这女孩用双手高高托了起来,仿佛不费吹灰之力的样子。 看到这里,我朝着那女孩一声惊呼:“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听我话一出口,那女孩竟突然开始浑身乱颤,朝我露出一抹不知该怎么形容的诡异笑容来。 可那女孩根本没有回答我的话,紧接着就见她,高高举起的双手,忽然往前一抛,手中托着的垃圾桶,呼的一声,朝我飞了过来。 我心说不好,若是平时,肯定赶紧站起来就跑,可现在刚一起身,崴脚的剧痛,就从脚腕处传来,我站都站不稳了,更别说跑了。 垃圾桶气势汹汹的飞过来,我只能等死,可就在这紧急关头,又一道白影忽然从一旁闪了过来,没等我看清是谁,对方已经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把我紧紧拉在怀里的同时,身形猛地一转,就听嘭的一声,他已经用自己的后背,替我挡住了那飞来的垃圾桶,而垃圾桶落在地上的一瞬间,我也已经看清了对人的面貌,不由地一声惊呼:“左白龙,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刚刚垃圾桶的凶猛撞击,左白龙疼的紧皱眉头,但听我说话时,还是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来,朝着我笑了笑说:“还不是担心你,既然想用你当鱼饵钓鱼,那我这个钓鱼的人怎么可能不在旁边呢。” 左白龙说话的功夫,就见立在对面的那个红衣小女孩,忽然间,脸上狰狞毕露,立刻怪叫着乱蹦乱跳了起来,不等我和左白龙反应过来,就见女孩,伸出双爪,张牙舞爪的就朝我们的方向扑了过来。 一见那女孩扑来,我赶紧按照小时候爷爷教我的,祭符方法,将手里握着的一道黄纸灵符弹了出去,那只却被那女孩,轻而易举的就闪了开,这时就听一直紧紧抱着我的左白龙,惊声说道:“快撕掉我的衣服!” 左白龙的话突如其来,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见他说话时,一脸认真的样子,而那女孩又已近在身前,也由不得我再多想,紧紧搂着左白龙的双手,立刻向上移动,双手抓住他白衬衫的领子,猛地往下一扯,霎时间就听呲啦一声,就将他雪白雪白的衬衫撕了开…… 衬衫被撕开的一瞬间,左白龙的后背完全暴露在了那女孩的面前,霎时间,就见一团若有似无的金光,从左白龙后背上射出,不偏不倚地,射在了那扑过来的女孩的身上。 女孩当即一声惨叫,往后倒退了几步之后,嘭的一声,炸成一团白烟,就消失不见了,而这时,左白龙也已经松开了我,回过头去看眼前的情况,我这时才注意到,左白龙的后背上,纹着一幅豹眼圆瞪,怒目睛睛的钟馗法像,就见那钟馗帝君,身穿红袍,头戴官帽,一手擒鬼,一手持剑,横眉立眼的好不威风…… 见我盯着自己后背出了神,左白龙回头朝我笑了笑说:“你没事吧,看到没,我可又救了你一回。” “谁要你多管闲事了,我自己好着呢!” 说完话,我一瘸一拐的走向自行车,因为扭了脚,脚腕处钻心的疼痛,根本寸步难行,根本没等走出几步远,身子往前一倾,就又差点跌倒。 好在及时跟过来的左白龙,一把就搂住了我的腰,又扶着我,笑呵呵说:“你这个人,真是死鸭子嘴硬,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都这样了,还是让我送你回家吧。” 他说完,把我的自行车扶了起来,又挂好了链条之后,才扶着我上了车,并自己骑上来带我。 我有点尴尬,一路上也不知该跟他说点什么好,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左白龙打破了僵局…… “看到了没,我们这一行,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妖魔鬼怪不会跟你讲人情,只要对你出手,就是想把你置于死地,今晚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明天你就要上报纸了,大学城某饰品店美女老板,深夜骑车误撞垃圾桶身亡……” 左白龙边说边调皮的笑了起来,气得我在后面狠狠拧了他腰一下,问他说:“现在我果然也遭到袭击了,也就是说,这件事的幕后凶手已经能大致确定了吧…… 018-左白龙遇袭 左白龙边骑自行车,边点了点头,但却没有说话,后来把我送到了饰品店门口就想离开,都已经这么晚了,可我也是嘴贱,竟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还坐会儿吗? 左白龙竟真恬不知耻的回过头来,说了声“好”,说完就往我店里走,弄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见他进都进来了,我也只能没好气的关好了店门,走进店里让他坐下之后,给他倒了杯水喝。 见左白龙捧着水杯,看来看去的,我调笑着说:“你这个人还真是自来熟,咱俩才刚认识没几天,你就敢往我家里闯,你真不怕我这个当学姐的吃了你呀!” 听我说完,左白龙笑了,答道:“学姐,其实咱俩早就认识,只不过是你忘了罢了。” 他说完我好奇的问:“还有这回事,那咱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忘了吗,那时我刚上大一,你上大三,新生来报到时,是你接待的我,我还特地问了你一句,新生宿舍在哪?结果你随手一指,就把我指进了大二的女生宿舍里,我进去时,正好赶上一个女孩在换衣服,后来是被挠出来的,这事给我的印象特别深,一直到现在还记恨着你呢……” 听他说完,我一阵尴尬,于是嘿嘿笑着调节气氛说:“你不说的话,我还真给忘了,原来是你呀,但你也别怪我呀,当时我正忙着你,谁有功夫好好搭理你,于是就那么随手一指……” 左白龙听完,冷哼了一声,又接着说:“宋飞鱼,你这么随便一指,可让我挨了一顿好打呀,我当时就想,亏得你是比我大两岁的学姐,但凡要是换个男的,比我小的,我也非揍你不可。” 听他说完,我又笑了,接着说:“其实我只是比你大两届而已,我从小学习就好,跳过两级,因此咱们应该是同岁。” 听我说完,左白龙有意无意的哦了一声,却也没多说什么,见我一瘸一拐的走来走去,收拾法器,他抬手指了我一下,又轻描淡写的说:“你崴伤的脚最好冷敷一下,不然明天肿起来可就遭了。” 我没好气的答道:“你看我哪有时间啊,这不忙的准备法器,明天对付那个叫小薇的女孩呢,这件事显然已经跟她脱不开关系了,早点解决掉她,心许就能少几个受害者。” 我说话时,就见左白龙自顾自站了起来,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去,没一会儿再出来时,手里端着一盆凉水,以及一条毛巾,见我坐在桌前,专心致志的画符,就把水轻轻放在旁边,开始帮我脱鞋。 我愣了一下,不禁脸上一热,朝他惊呼说:“你,你要干什么呀……” 左白龙头也不抬的答道:“少废话,我还不是见你腾不出手来,要不然,谁会帮你做这种事啊。” 他边说边轻轻帮我脱下鞋子,假意皱了皱眉头,说了声好臭,就轻轻捧着我的脚放进了盆子里,开始冷敷。 虽然第一次被男人摸脚,有些不适应,但我也不否认,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脚上冰凉凉的,可没一会儿的功夫,我的脸上已经热得难受了。 也许是同样觉出气氛有些尴尬,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左白龙问我说:“明天就要和对方针锋相对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从桌上拿起一张符来,递给他看,答道:“我虽然从小就跟爷爷学习道术,但还真的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更别说要对付什么降啊,蛊啊的,我只画了些道家的驱魔符,至于有没有用,我就不知道了,总之试试看吧。” 听我说完,左白龙笑着点了点头,又接着说:“不能否认的是,你这符画的确是漂亮,看来童子功也不是白练的,但要破蛊,光凭这些可是不够的,不如这样吧,明天你肯定是要晚上行动,到时候我来帮你,也免得你败下阵来,做咱们这一行的,失败了,可能就是个死,你该明白。” 我点了点头,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帮助,但随后又问:“左白龙,那个古玩店里的老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看起来神神秘秘的,应该不简单吧。” 左白龙点点头说:“那是自然的,他是附近一个驱魔人协会的会长,周边一带大大小小的驱魔人,无论何门何派,都要听他的指挥才行。” “驱魔人协会,那是什么玩意儿?”我问。 就见左白龙撇了下嘴说:“算是个维护一方和平的秘密组织吧,这里面的事很多,你不懂也难怪,总之等你,办完了这件事之后,老爷子自会告诉你一切。” 说完这话,左白龙张了个哈欠,又对我说:“都已经这么晚了,我要是睡在你这,你不会有意见吧?” “会”我斩金截铁的说。 左白龙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就知道是这样,那我可就不多留了,明天晚上我再联系你。” 他说完,擦了擦手,之后就离开了,没想到的是,他这一走,竟然就…… 左白龙离开之后,我锁好了门,又继续趴在桌上画符,并收拾了一下,明天可能用到的法器,收拾来收拾去,只差一把桃木剑,之前那把,已经被人魔殷长生给折断了,让我心疼了好一阵子。 可是有没有桃木剑,魔终是要驱的,没有别的办法。 大概凌晨三点多钟,我才去睡,毕竟是准备晚上动手驱魔,因此白天就照常开店,可我吃完早饭刚准备开张,手机就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竟是李瑶打来的,一接通电话,就听李瑶喊道:“飞鱼姐,出事了,左白龙他……” 一听到左白龙三个字,我心里咯噔一声,赶忙问她出了什么事? 就听李瑶在电话里,慌张的说:“姐,你就别多问了,赶紧来医院一趟。” 李瑶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赶紧收拾了一下,就打车去了医院,到医院时,李瑶已经把病房的房间号和位置,给我发了过来,我慌不择路的跑到走廊里时,就见李瑶,闫琪,以及左白龙班里的几个同学,正在一间病房门外焦急的踱步。 “出了什么事?”我边说边跑了过去。 就听迎过来的李瑶,紧张的说:“姐,我一大清早,就听说白龙昨天晚上出了意外,已经被宿舍里的几个同学送到了医院里来,把我给吓坏了,赶紧就带着闫琪先过来,看看情况,并且给你打了电话。” 听李瑶简单说完,我又找一旁白龙的同学问了一下,才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从白龙出事的时间来看,正事昨天晚上,从我的店里回去之后,就听白龙的一个住在同宿舍的同学说:“昨晚宿舍里的兄弟们,本来都已经休息了,忽然就听见电话响,电话是白龙打来的,可是接通之后,白龙却不说话,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一阵,又哭又笑的声音,就像是有个小女孩在撒泼似得,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后来,那同学一直在电话里问,才隐隐听见吵闹声中,忽然传来左白龙有气无力的声音——” “救我……” 说出那两个字之后,左白龙就又不说话了,后来那接电话的兄弟又一阵追问,见也得不到回应,就心知左白龙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宿舍里几个兄弟哪还睡得着啊,赶紧都出去找他,一边到处找,一边给他打电话,找了找去,最后在离学校不远的一条小巷子里,总算是找到了左白龙,当时他正躺在血泊里,满身是血,满身是伤…… 019-决战在即 听他的同学话说到这里,我当即一声惊问:“他是怎么受伤的?” 那说话的同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看他的伤口,就像是被人用指甲挠出来的一样,浑身上下到处血淋淋的,看起来可吓人了……” 说话时,似乎是刚回想起当时的场面,那同学就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了,随后又战战兢兢告诉我说:“我们兄弟几个发现白龙的时候,他已经没有知觉了,我们赶紧叫救护车,把他送到了医院来,大夫说他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你看他这不,还是没有醒过来呢。” 说到这里,那同学往病房里一指,我也赶紧跑了进去,就见左白龙正昏迷不醒的躺在病床上,浑身上下裹满了纱布,血淋淋的,看的人心里发寒。 这时,闫琪和李瑶也追了进来,李瑶慌张的问:“飞鱼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昨晚他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李瑶说话时,我紧紧盯着病床上的左白龙,不禁湿了眼眶,沉默许久之后,终于从嗓子眼里哽出两个字来——小薇。 话一出口,我转身就往外冲,下了楼直奔杨学森的病房而去,冲进去一看,就见杨学森正坐在病床上吃早饭,小薇果然在医院里,正坐在一旁收拾东西。 “飞鱼学姐,你怎么来了?” 一见我冲了进去,杨学森吓了一跳,反倒是坐在旁边的小薇,显得出奇的冷静,只回头扫了我一眼之后,又回过头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我没理杨学森,只是径直朝着小薇走了过去,叫了她两声之后,见她也不回答,气得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就把她拽了起来。 “你想干吗?” 小薇一惊,拼命甩开了我的手,杨学森见势不对,也站起来拦在了我俩中间,可还没等他站稳呢,就被我一把推倒在了床上…… “飞鱼学姐,就算你真喜欢上了我,也不能当着我的面打我女朋友啊。” 杨学森一声惊呼,而这时,闫琪和李瑶也追了进来,一见杨学森又要从床上爬起来,两人冲过去就把他按了住,李瑶按着杨学森的脑袋,气呼呼的骂道:“杨学森,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虚情假意,勾三搭四的伪君子,连我都看不上你这种人,更别说飞鱼学姐了,你怎么不撒泡尿好好照照你自己的德行。” 被李瑶劈头盖脸一通骂,杨学森气得瞪着眼就想反驳,哪知道话都没等出口呢,李瑶一个嘴巴已经甩了过去,又指着杨学森的鼻子骂道:“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了,还说什么当着你女朋友的面,你自己有多少女朋友,你数的过来吗?要不要老娘把你在学校勾三搭四的风光伟绩,当着小薇的面给你汇报一下,也让他好好看看,你这情场浪子,是多么的人面兽心。” 李瑶说话时,眼神频频瞟向小薇,就见小薇的脸色气得青一阵,白一阵的,转过头来又望向了我,冷冰冰的问:“飞鱼学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招你,没惹你的……” 我冷哼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右腿,说道:“我脚上的扭伤到现在还没好呢,你竟然敢大言不惭的说这种话,我和你有过节,这些暂且不说,左白龙是招你是惹你了,你竟然连他都害……” 听我说到这里,小薇皱着眉头反问道:“学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每天除了在学校上课,就是来医院照顾我的男朋友,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们。” 我又冷笑了两声,接着说:“事实胜于雄辩,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小薇,这次你跑不了了!你不是喜欢害人吗,那好,我就给你一个害我的机会,今晚十二点钟,我会大开店门,静待你的光临,你已经害了太多的人,我们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听我说完,小薇又摇了摇头,不解的问:“飞鱼学姐,我真的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没再继续理她,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又头也不回的说:“小薇,我不管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总之今晚十二点钟,我在店里等你,你要是不敢来,今后我什么事都不做,就每天盯死你……” 说话间,我猛地朝她甩了下手,用小时候,爷爷教我的,类似于丢纸牌的祭符方法,将一张写好驱魔咒文的黄纸,朝她扔了过去。 黄纸刷的一声,就飞到了小薇的面前,黄纸在她眼前徐徐落下,再看小薇,脸上已忽地露出了一抹难掩的慌张。 从杨学森的病房出来之后,我并没再回左白龙的病房,而是直接出了医院,准备打车回家,闫琪和李瑶又追了出来,纷纷问我该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她们能帮我做的。 我摇了摇头,朝着两个学妹笑了笑说:“你们只管回去好好上课就行了,没事的时候就替我多来看看你左白龙,他会变成现在这样,主要是我的责任。” 听完这话,两个女孩都愣了一下,而我没有再理她们,打了个车就直接回了店里,至于左白龙会突然变成这样的原因,我心里清楚得很,无疑是因为昨晚,因为左白龙的关系,我幸免于难,而当时那要害我的东西,耿耿于怀,于是迁怒左白龙,在他病房时,我仔细看过他手背上,脸上以及胳膊上,一些没被包扎住的小伤口,明显是被人用指甲挠伤的,而伤口处,除了正常肿起来之外,伤口周围还现出一片,略显发黑的淤青来,与正常伤口不符,以前我听爷爷说过,这是阴气残留在伤口,所致的表现,伤了左白龙的,无疑是阴邪之物。 回到店里之后,我并没有照常开张,将店铺里的货架子,都移到了两边靠墙的位置,随后拉起帘子,点好灯,在空旷的大厅里布置起了法坛来,我先将提前请来的四张钟馗像,分别按照,正东,正西,正南,正北四个方位,在墙上居中挂起,随后又开始在墙上贴符画咒,并在法坛上置好三清祖师爷像,摆好果品供奉,上好三炷香,很快就准备妥当了一切。 可这时有一个问题,却显得棘手了起来,之前在对付那人魔殷长生时,桃木剑已断,而对于一个起坛作法之人来说,桃木剑无疑是作法时最主要的法器,没有剑,今晚我该怎么作法呢? 于是把一切都布置妥当之后,当天下午我锁好了店门,就开始在附近的一些,佛品店以及小的古玩市场里转悠了起来。 转来转去,却都没找到我想要的东西,而就在这时,闫琪的电话打了过来,问我现在在哪?在做什么?又告诉我,自己和李瑶下午没去上课,现在就在我的饰品店门口。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跟她们一说,闫琪跟李瑶也都替我着起了急来,帮我想了几个办法都行不通之后,李瑶忽然在旁边惊声说道:“对了,左白龙不就是个道士吗,难道他没有桃木剑吗?” 李瑶的声音刚一落下,就听闫琪又在电话里说:“可是从没见他用过啊,我们怎么知道他的桃木剑在哪呢!” 这时就听李瑶又说:“这还不简单嘛,他一直就住在自己的宿舍里,那么剑也肯定是藏在宿舍里呀……” 话说到这,就听电话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动,似乎是李瑶从闫琪手里抢过了电话,随后又说:“姐,不如这样吧,我俩现在就回学校看看,大不了趁着今晚上自习的时候,偷偷溜进男生宿舍楼里,把剑帮你翻出来……” 020-神秘的盒子 这种事,毕竟不是寻常人能够办的,我本来不打算,再让闫琪和李瑶继续掺和下去,可是一见两人吵着闹着说要帮忙,而我现在也急需一把桃木剑用,所以就没推辞,答应了下来。 于是我又回了店里,将找桃木剑的事彻底交给了两人,又开始去准备别的东西。 闫琪的电话再打过来时,是大概晚上八点钟的时候,而打来电话的不是闫琪本人,是和她住在同一宿舍的沫沫。 我一接电话,就听沫沫急匆匆说:“学姐,麻烦你现在来学校一趟吧。” “又出了什么事”,我问。 沫沫回答说:“是闫琪和李瑶让我把一件东西给你送去,可晚自习点名了,我现在根本走不开,可又怕你着急用,索性还是你自己来取一趟吧。” 听她说完我又问:“可闫琪的电话为什么在你手里?” 听我一说,沫沫叹了口气,回答道:“姐,你到了我们学校就明白了。” 我应了一声,于是也没多说,就赶紧打车回了学校,到校门口时,就见小霏和沫沫两个女孩,已经在焦急的等我了,我赶忙迎过去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把你们急成这样。” 沫沫叹了口气说:“姐,你跟我们进去看看就明白了。” 说完话,小霏和沫沫把我带进了学校里,却并不是去她们宿舍的方向,而是把我带向了男生宿舍楼,宿舍楼前有一片空地,离得远远的,我就见到地的两棵树上,绑着两个人,两人的脖子上还各挂了个大牌子,牌子上写的两个清晰可见的红四大字——流氓。 而带着牌子的两个人,无疑正是闫琪和李瑶,就见两人低着头,无精打采的,而一群过来过去的男生,时不时就朝着两人坏笑一下,看到这里我赶紧跑了过去,朝着被绑在树上的两人,惊问说:“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这是最新的行为艺术吗。” 听到这话,两人朝我一阵苦笑,李瑶最先答道:“姐,我们不是说帮你去左白龙的宿舍找桃木剑吗,这不让人给逮着了。” 李瑶款款道来,原来是两人不负所托,下午答应我帮忙找桃木剑之后,傍晚时,趁着学校学生都去吃饭的时候,两个胆大包天的女孩,竟然真偷偷的溜进了男生宿舍里,在左白龙宿舍里一阵乱翻不说,还正好撞见个对面宿舍的男学生换衣服。 原本两个女孩偷偷溜了也就算了,李瑶毕竟见多识广,看就算了,看完之后还不禁笑出了声来,还指着那男生下面说了句,真小。 听到这种话,对方难免恼羞成怒,当时就叫来了查宿的老师,以及学校的保安,两个女孩见势不妙,这才想起跑来,但哪还跑的了啊,结果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一群人给抓了住,经过校领导和班主任的反复研究,决定除了处分之外,还要让这两个建校以来,绝无仅有的女流氓,挂牌示众三天,以便抵消该名男生的自卑与怒火。 听李瑶和闫琪两人跟我吐完了苦水,一时之间,除了活该两个字之外,我竟然再也想不出任何更好的形容词了。 就听李瑶又苦苦笑道:“姐,你怎么还落井下石啊,我们可都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 我没好气的说:“你俩少来这套,分明就是你们自己想看。” 说完这话,我又问道:“对了,让你们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听我说完,闫琪笑了,回答说:“姐,还不是就因为这事,才把你叫过来的。” 话说到这,闫琪忽然左顾右盼了一阵子,见周围没有别人,才小心翼翼的说:“姐,我们把左白龙的宿舍都翻遍了,可还是没找到桃木剑,到是找到了一样别的东西,我感觉你应该也用的上,因为看起来就像是,你们这种道士用的东西。” 我听完赶紧问她,是什么东西? 就听闫琪又说:“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们到是也不清楚,但那东西是放在左白龙床铺下,一个贴着咒文封条的木头箱子里的,看起来到是听值钱的,像是一块大印。” 我听得莫名其妙,我让她们找桃木剑,怎么还找个块大印回来。 就听闫琪答道:“姐,我们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那东西,唯恐带在身上被人发现,从左白龙宿舍的窗口,把那东西扔到了宿舍楼下面的花坛里,后来让沫沫和小霏偷偷取回了宿舍里,你快去取吧,要是真能帮上你的忙,也不枉费李瑶我俩为你当这一场女流氓了,办完事后,你可得请客吃饭呀。” 我点了点头说:“这是肯定的,不用你们两个提醒,可是你们两个现在怎么办?不会真要被游行三天吧。”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撇了撇嘴,都笑了起来,就听李瑶笑呵呵说:“游行示众三天,就当门票了,能看看男生宿舍什么样子,还能顺便看见男同学换个衣服,到是也不亏,哪找这么好的事去啊。” 见两人说话时,一直笑呵呵的,看来是心情不错,于是我也没再多说,告诉两人好好示众之后,就跟着小霏和沫沫赶紧回了她们宿舍,进了宿舍之后,沫沫将之前闫琪说的那个木头盒子交给了我,我打开来一看,古朴的木头盒子里,还真摆放着一方,四四方方的,黄铜大印。 那方印极为精巧,纹路清晰,印上刻画的虎头也是栩栩如生。 我又把印翻过来一看,发现那印上所刻的,似乎是一种极其古老的方形字体,除了一个天字之外,其余三个字,我就都不认识了,但从盒子上刻着的各种咒文来看,这方印无疑也是道家的东西,既然是左白龙一直随身携带的,必定是什么宝物,说不定我还真能用得上呢,于是朝着小霏和沫沫致谢之后,我带着那方印,赶紧回了自己的店里,一看表,已经靠近九点钟了。 我朝着店里空旷的大厅扫了一眼,该准备的已经都准备妥当了,接下来要做的,只剩等待,等待今晚小薇来自投罗网,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多钟头,店里的玻璃窗上一直挂着窗帘,因此我看不到外面街上的情况,但是从声音来判断,街上应该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静悄悄的,静的人心里发慌。 “铛——铛——铛——”。 墙上的石英钟忽然开始报时,时针分针,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已经十二点整了,而就在这时,店里虚掩的门,也已经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一瞬间,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但同时也不自觉的放松了不少。 朝着迎面走来,面无表情的小薇,笑了笑说:“小薇,你还是来了,也不瞒你,我已经调查你好几天了,无论如何,今天都该有个结果,不能让你再继续害人了。” 我说话时,就听小薇冷冰冰的笑了笑,朝我回答道:“学姐,我想你真是误会我了,最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我还是清楚的……” 小薇抬手指向了我,又接着说:“如果你再和我纠缠下去,那就会死……” 见她这么嚣张,我二话没说,从桌上抄起一张黄纸符来,弹指间,符纸已经飞到了她的脸上,就见小薇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摇了摇头又开口说:“没用的……” 说话间,从她脸上竟滑下了两行热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