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尸偷香》 第一章 退婚

高中没毕业,父亲便给我介绍了一门亲事。 女方长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身材高挑妩媚动人,宛若从画中走出的仙女。这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她笑起来很甜,撩人心弦。 然而,我却一口拒绝了这门亲事。 原因无他,这个女人就在我学校旁边的小粉屋里工作。 没错,她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咯咯哒。 每每从那边走过,我都会多看上两眼,宿舍的胖子总是一边流口水一边说:“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 …… 当我说出“不同意”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爸的脸色一下僵了下来,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 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眼底深处是一再压制的怒火。 不怪他这样,我生长在单亲家庭,从小与我爸相依为命,这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忤逆他。 “瓜娃子,你说什么?” 我爸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大有一言不合立马抽我的意味。 我吓得缩了缩脖子。 说实话,单从女人的长相来说,我一万个乐意,哪个男人不想娶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当老婆?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拿得出手,叫得了床。 但一想起她对着所有男人都眉来眼去的样子,我便一阵恶寒。 老子绝对不能当千年王八! 想到这儿,我无比坚定的回答道:“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老子打死你个混球。”我爸当即拿起茶杯,一下朝我砸了过来。 还好我反应快,一个闪身已经蹿到了院子里,茶杯就掉落在离我不远的地面上,四分五裂。 “是我闺女攀不上你们家这个高枝儿,我们走!”女孩她爸脸色铁青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后,拽着女孩离开了我家。 我爸追了出去,低声下气地央求人家,但女方显然被气得够呛,终究没有回来。 我爸回来后,拿着稿把追着我满屋子打。 被打得急了,我吼道:“难道你想让你儿子当王八?” 我爸累得呼呼直喘,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我将实情告诉了他,他听完,扔掉稿把,默默的装了一锅旱烟,我给他点上,他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看着我爸阴晴不定的脸,我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她再逼着我娶那个鸡婆。 显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爸抽完烟,将烟袋锅子在桌腿上敲了敲说:“不娶也罢,咱们老姜家,说什么也不能娶这种女人!” 我爸一直给我一种老实巴交的印象,甚至有些懦弱,但在这一刻,他身上的气势却异常的凌厉。 得到了父亲的支持,我轻松了许多。本来准备在家里陪他待两天便返回学校,却不成想,在第二天的傍晚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聊了两句才知道,是那个女孩,她叫何思雅,她约我在后山坡见面。 如果我选择不去,或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我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她。 天空很蓝,微风拂面,朵朵白云从天际飘过,西下的斜阳洒出一片温暖,将西边的天空都烤成了红色。 我到达村后山坡的时候,何思雅已经在那里了。 她褪去了往日艳丽的衣服,穿着很朴素,头发扎成了马尾辫子,带着一个蓝色的发卡,显得青春而富有朝气。 不得不说,她真的很漂亮。只是一眼,我便有些痴了。 “来了?”她小手捏着自己的衣角,羞答答的和我打了个招呼。 “嗯。”我应了一声,回想起她叼着烟卷的放荡模样,我实在很难将两个形象划等号。 “昨天真是谢谢你了。”何思雅说着,矮身坐在了一个石头上。那石头一米见方,她只坐了一边,空出了一边。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她,我拒绝了这门婚事,按道理她应该恨我,为什么和我说谢谢呢? “谢谢你昨天给我留了一些脸面。”她满脸的真诚,白嫩的小手拍了拍她身边的石头。 我坐了下来。 就听她继续说道:“我是被逼的。那个时候母亲病重,家里需要一大笔钱给她做手术,但家里根本拿不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去死……” 何思雅说着,流下了晶莹的泪珠。 我最受不了女人哭,因此想也没想的说了一句很违心的话:“你是个好女孩。”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没有听出我的敷衍,还是故意的,她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冲我问道:“那,那你愿意娶我吗?” 我摸了摸鼻子,委婉的说:“你看,我家庭背景也不好,长得也不帅,你为什么看上我了呢?以你的长相,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人家啊,甚至嫁到城里都不成问题。” 何思雅听了很失落,苦涩的说道:“我这样的,想嫁到城里就是痴心妄想,但若是嫁给农村人,你也知道的,咱们农村人很注重女人还有没有第一次,如果让他们察觉我没有了,我……” 她说的没错,在农村,如果男方发现女方不是处儿了,把她退回娘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以前村东头的老赖头就是这样,因为这事,他被村里人笑话了好多年。 想到这儿,我更加的火大,难道我老姜家的人就好欺负吗?难道我老姜家的人就活该娶个鸡婆? 我强压着火气,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还小,还不想考虑结婚的事情……” 我觉得自己做得够绅士了,说完站起来就想走。 哪知,何思雅一下从后面抱住了我:“你知道吗?其实,其实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不然我也不会让我爹去你家……我这些年也攒了一些积蓄,足够养活自己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改邪归正,在城里做个小生意,等着你毕业……” 当一个鸡婆和你说这番话的时候,你是该哭还是该笑? 原本触动内心的话,听在我的耳中却一阵恶寒。我没有谈过恋爱,而且有精神洁癖,一想到这个女人和千万个男人一起滚过床单,我的心里更觉得恶心! 我掰开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说了一句“珍重”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下山拐弯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何思雅低着头,肩膀一阵颤动,应该是在哭泣吧。我没有回头,这个时候回去,就等于搭上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翌日清晨,我返回了学校,晚上的时候约了三个好友一块喝酒。 正值夏季,我们找了个能撸串的地方。 宿舍的胖子冲我问道:“老四,听说你回家相亲去了,快和我们说说这次相亲的经历。” “就是就是,赶紧说说。”瘦猴包了个毛豆扔进了嘴里,在一旁起哄。 “特么的,别提了。”我一仰头喝了一杯啤酒,感叹道:“一言难尽啊!” “是不是对方奇丑无比,长得跟咱们班暴龙女似的?”肌肉男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老四,哥和你说,女人呐,蒙着脑袋都一样的。” 大家哄堂大笑。 “滚犊子。”我没好气儿地白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一看是一条短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过来的,只写了一句话: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不能携手闯天涯,共赴黄泉水。 我已经喝得有些高了,也没当回事儿,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胖子问:“谁呀?” “一神经病。” 吃完饭回学校的时候,在路上被人撞了一下,我也没当回事儿。却不知,就是这一下,差点要了我的命,因为这个人从我的身上拿走了一些东西,只不过这个时候我还没有察觉到罢了……m。 第二章 双生劫

接下来的两天,我总是上吐下泻。但正值夏季,我也没在意,以为是撸串喝啤酒吃坏了肚子,挺一挺就过去了。 可是谁想到后来愈发的严重,拉得浑身都没力气了,胖子看不过去,背着我去了镇里的医院。 在医院验了个血,各项指标都很正常,白细胞也不高,医生说我没有炎症,但不排除有其他的问题。要么做进一步的检查,要么给我开点治拉肚子的药。 胖子想让我继续检查,但我一个穷学生哪有那么多钱,最后让医生给开了点药,便出了医院。 在医院门口,胖子给我买了瓶矿泉水,对我说:“老四,把药吃了,赶紧给哥好起来,我可背不动你了,特么的沉死了。” 总让他背着,我也挺不好意思的,拿出药,两口水灌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心理作用,吃了那些药后,我明显感觉好了一些,只是一个劲儿的放屁,熏得胖子差点丢下我不管。 我爸给我来了个电话,唠了两句便问我有没有人找我麻烦,我说没有啊,问我爸为什么这么问,他说就是随口问问,没什么,就挂了电话。 我心里奇怪,但我现在的状况说话都费劲,也没有追问。 眼看到学院了,我的肚子不争气的叫唤了起来,我找了个公厕,直接跑了进去。 胖子催促了我两次,后来他捏着鼻子进来问我自己能不能回去,我咬着牙说没问题,他便走了。 在里面足足拉了一个小时,由于肚子里没东西,也拉不出什么,但我注意到,排泄物竟然是红色的液体,这可把我吓坏了,心里想着,该不会是血吧。不是我胆小,实在是那些东西看起来真的很像鲜血。 走出公厕的时候,我两条腿都在打颤,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从公厕到我们学校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但此时在我眼中,这几百米却仿佛人生一般漫长,我走走停停,汗水打湿了衣裳。 “小子,你印堂发黑,恐有劫难啊!”我正头重脚轻走路的时候,一个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 我转头一看,只见马路边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满嘴的胡茬,头发乱糟糟的,穿的很邋遢,叼着一根皱巴巴的香烟,此时正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我看。 我没好气的说:“你才有劫难,你全家都有劫难。” 特么的,这种神棍我见得多了,如果真有本事,早就混得出人头地了,何至于穿得如此破烂。 男人听了我的话,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迈着方步踱到了我的跟前,一口烟吐在了我的脸上。 我艹,给我气得正想发飙,就听他说:“是不是上吐下泻,浑身无力?” 我微微一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如果他看着我从公厕里走出来的就不足为奇了,这种神棍最擅长察言观色。 他围着我转了一圈,凑在我身边闻了闻,脸色顿时一变:“本来想赚点钱花花的,想不到碰到个死人,真他娘的晦气!” “你嘴巴干净点,说谁死人呢?”我也急眼了,放谁被这么说都火大。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都开始拉血了,小子,让你家人准备后事吧。” 他说着,就想离开。 如果说刚刚我还有所怀疑的话,那么现在我已经能够肯定,这个家伙不是神棍了。毕竟谁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去厕所观察我的排泄物,老子又特么不是大款。 我咬着牙跑了两步,伸手拦住了他,满脸陪笑道:“大师,您留步。” 男人翻了翻白眼,后退了两步:“干嘛?离我远点啊,我和你说,老子这几天刚转运,不想被你害得跟着倒霉。” “大师,别介别介,一看您就是有本事的高人,您给小弟指条活路呗。”我一边说,一边将兜里的二百多块钱掏出来递了过去。 那是我所有的家当。 说实在的,我真怕了,特别是拉了好多血之后,我真的有种自己要挂的感觉。 “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成江湖上的神棍了吗?再说,这么点钱就把我打发了?你当老子是叫花子?”男人嘴里这么说,但手上的动作可一点没少,他一把将钱夺了过去,还眼眸低垂的扫了一眼,显然是在数有多少钱。 “大师您看,我就一穷学生,等以后我学业有成参加工作了,一定好好报答您,您看怎么样?” “哎,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看看吧。”男人将烟屁弹飞,对我说:“跟我来。” 我心里腹诽,狗屁的跟我有缘,跟那二百块钱有缘我倒信。 我跟着男人走进了一个幽深的弄堂,他拉着我站在了一颗大树下面,这树至少有上百岁了,枝叶遮天蔽日的,站在下面黑咕隆咚的。 男人让我扯起衣服露出肚脐,然后从兜里摸出一张黄符贴在了我的肚脐上,那张黄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黑色。 男人脸色大变,带着怒气的说道:“什么人这么毒,竟然下了双生劫。” 我放下衣服,不明所以的问道:“大师,啥是双生劫啊?” “双生劫,简而言之,就是有人搞到了你的生辰八字,并且得到了你身上的东西,比如毛发之类的。然后让恨你的人吃到了肚子里,这样一来,你们两个冥冥之中就有了联系,只要那人不舒服,你也会跟着不舒服,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邪术。” “双生劫与南洋降头以及湘西巫蛊之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你回忆一下,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特别是女人,这种劫异性之间最为管用。” 我皱着眉头说:“没有啊,我连女朋友都……” 我说到一半,瞳孔慢慢睁大,我赶忙拿出了手机,给我爸拨了一个电话。 “爸,我问您,何思雅怎么样了?”我开口问道。 我爸声音古怪的说:“你问这个干吗?” “不干吗,就是随便问问。”我摸了摸鼻子。 “她,她死了,喝农药死的。不过老四,你别内疚,这件事你没错,爸支持你……喂,老四,你还听着呢吗?喂……”父亲在那头问,但我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听了。 男人冲我问:“是不是那女人死了?” 我丢了魂似的点了点头,旋即缓过神来,使劲攥住了男人的手:“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家里还有父亲,我还没活够,我还不想死。” “啪。”男人不耐烦的给了我一巴掌,吼道:“哔哔什么,不像个男人。” 他皱着眉头说:“双生劫,一生俱生一损俱损,按理说女方死了,你也没命活,不过……” 我没敢搭茬,眼巴巴的看着他。 “不过若是别人,你还真死了,但你碰到了我。”男人眼睛晶亮的说道。 “这么说,大师有办法救我?”我焦急的问。 “办法是有,就看你肯不肯了。” 男人的话让我心里一喜,都特么这份了,还有什么肯不肯的,我想也没想的说:“您说吧,只要能活命,我什么都肯。” “好。”男人点了点头说:“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入山门,只要你和我同门,我便有了救你的理由。当然,我年纪比你大不了几岁,你拜我为师也不合适,我干脆当你师哥得了。” 男人说着,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小木牌,一个小棺材,小木牌上雕刻着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头,棺材是红黑两种颜色的。 他将小木牌放在了一块砖头上,把棺材放在了小木牌的对面,对我说:“时间仓促,你对着祖师爷磕八个头,对着棺材磕一个头,就算入师门了,等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补办一个正规的仪式。” 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我多想,我照着他的话做了,站起来问道:“师哥,接下来怎么做?” 男人不急不忙的收起了东西,白了我一眼:“你不想知道我们是什么门派,师哥的姓名吗?” 我讪讪的挠了挠头,正想问,就见他摆了摆手:“算了,这些以后告诉你,先保住你的命再说。”m。 第三章 墓中无人

他带我进了一个面馆,说要请我吃面,我心里挺感激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等面的时候,我想起了男人和我说的话,于是问:“师哥,还不知道你高姓大名呢。” 男人说道:“我叫帝啸,咱俩是师兄弟,你叫我师哥或者帝哥都行。” “叫啸啸行不行?”我的话才说完,脑袋上便挨了一拳。我吐了吐舌头,这家伙一点都不识闹。 “我叫姜四,师哥你以后叫我老四就行了,他们都这么叫我。对了,师哥,咱儿是什么门派?” “咱们是……”话到了嘴边,师哥又生生的咽了回去:“咱们门派的名头太响,还是先不告诉你的好,免得你骄傲。” 面条上来了,师哥说吃完面先帮我治好肚穿肠的毛病,然后再帮我彻底的破解双生劫。 我吃了两大碗面,认为自己就够能吃的了,哪知,师哥居然吃了五大碗外加一头蒜,看得我目瞪口呆。 他吃完一抹嘴,对我说:“老四,等我一下,我出去买包烟。” “嗯,好。”我点了点头。 我傻吊似的等了足足十分钟也不见师哥回来,扫视了一圈,发现整个面馆里就我一个人,老板正防贼一样的看着我。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我的心头,特么的,那货该不会是没结账就跑了吧。我身上可是一分钱都没有。 想到这,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慢悠悠的往门口晃悠,就听老板在身后问道:“小伙子,账还没结呢,你去哪啊?” 听了这话,我欲哭无泪,看来那神棍果然是跑了。 有两条道摆在了我面前:一,拿兜里的药抵账,不过我认为老板不能收。二,跑。 经过了短暂的思想斗争,我果断选择了第二个,撒丫子就跑。哥们我碰到一个神棍就够倒霉的了,若是再给他结账,简直比窦娥还冤。 我一口气穿过了两条街,回头一看,已经没有了老板的身影,我扶着墙呼呼直喘,心里将神棍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突然,我感觉背后有人,回头一看,竟然是帝啸。 我正想破口大骂,就听他说:“嗯,出透了汗,你这肚穿肠就算好了一半了,下面就简单了。” “额,不结账就是为了让我发汗?”我疑惑的问道。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你不会以为我吃不起饭吧?”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冲他穿这身衣服,还真像吃不起饭的。 师哥将一个矿泉水瓶递给了我,让我把里面的东西喝了。瓶子里装的好像是血液,红色的,打开盖子闻了一下,特别的腥,还有一股怪味。 我有些犹豫,师哥对我说,只有喝了瓶子里的东西才能治好我拉肚子的毛病。 我捏着鼻子,咕咚咚的灌了下去。 液体很粘稠,确定是鲜血无疑,里面还有一股馊了吧唧的味道,一问才知道,瓶子里装的是公鸡血加童子尿。 我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不过喝都喝了,还能怎么办? 还别说,喝了这些东西,真的觉得好多了。之前总是放臭屁,现在虽然也放屁,但不那么臭了,而且很响亮,仿佛肠子通畅了。 师哥说我的肚穿肠治好了,但只是治了标,还没有治本,要想活命,就要彻底的破解掉那个该死的双生劫。 我问他需要怎么做,他说,有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咒术,可以破解双生劫,不过需要我吞下何思雅身上的东西,我听得差点吐了。 和师哥才认识一会儿的时间,我又是喝尿又是被面馆老板追砍,现在倒好,让我吃死人身上的东西。 不过我没的选择,和自己的命相比,一切都显得无足轻重。 …… 是夜,我骑着自行车跋涉了六公里回到了村子。 师哥坐在后车架上,那里除了他,还别着一把铁锹,挂着一个工具包。 经过村子,我并没有停车,而是沿着村子外面的道路,向着南面扎了下去。那里,埋葬着村里所有的逝者。 道路很崎岖,颠得我屁股生疼。 到了地方,我支好车子,揉了揉屁股,抬头看到一只猫头鹰蹲在枝头,眨巴着大眼睛看我。 除了这只猫头鹰,四周没有一个活物,黑漆漆静悄悄的,看着高低不同的坟头,我咕噜一声吞了口唾沫,心里直打鼓。 “你要是害怕咱儿就回去。”师哥说道。 “别,别,我不害怕。”我说。 “不害怕还不赶紧找!”师哥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将一把香和一个打火机递给了我。 我接过东西,沿着坟头一个个的找了起来。 按照师哥的吩咐,每经过一个坟头,都要敬香三支,这是对逝者的尊敬,不然他们会出来找麻烦。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折磨人的活,特别是到了这里以后,师哥并没有跟过来,墓碑上没有照片的还好,一旦遇到有照片的,在点燃打火机的瞬间,会感觉他们在看我。 这让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肌肉紧绷。 终于,在寻找了十几分钟后,我找到了一座新坟。坟上还有黄色的冥币,墓碑上刻着“爱女何思雅之墓”。 照片中的她楚楚动人,正是那个我拒绝了的女孩儿。 “找到了。”我呼唤了一声,对着师哥招了招手。 他快步走了过来,将铁锹扔给了我,说了句“挖吧”,便蹲在墓碑旁边抽起了烟,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于是,我苦逼的挖了起来,好在是新坟,土很松,因此没多一会儿我便挖到了棺材。 在我们这种小地方,是不兴火化的,所以基本都保持着土葬的风俗。 看到棺材的刹那,我心跳加速了起来,这玩意白天看着就瘆得慌,更别提大半夜的在坟地里看到了。 我强压下心里的恐惧,从工具包里摸出了锤子与凿子,棺材都有棺材钉,没有工具根本打不开。 “咚、咚、咚……”我一下下的凿了起来,这声音在漆黑的夜里格外的刺耳,仿佛来自地狱的讣告。汗水顺着我的脸颊不要钱的往下淌,我发誓,就是跑三千米我也没出过这么多汗。 “老四,这小妞长得够带劲的啊,你怎么招惹上她了?”我起下最后一颗棺材钉的时候,师哥突然问道。 “师哥,你吓死我了!”他这句话吓得我心脏差点跳出来,我抱怨了一句,说道:“下来搭把手吧,这棺材盖我一个人可弄不开。” 倒不是我胆小,而是事实。棺材都是实木做的,很沉重,如今又在土里埋了几天,浸了水分,沉得要命。 师哥一矮身,手掌在坑边一按,落在了墓穴里,然后我俩转到棺材的一侧。一人握住一边,喊了个口号,使劲的推了起来。 听着“嘎吱吱”的响声,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棺材盖推开的一瞬,我直接闭上眼睛偏过了头。 让我看到一个腐烂的脸庞,还不如打我一顿来的痛快。 “嗯?”我才转过身,便传来了师哥疑惑的声音。 我说:“师哥,随便帮我拽两根头发吧,其他的地方我可吞不下。” “老四,你来看看。”师哥冲我说道。 “师哥,我,我就不看了。”我怯弱的说道。 “瞧你那怂样,棺材里根本就没人!” “啥?”我转过头,瞳孔猛缩,可不是么,棺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我不敢置信的喃喃道:“难道她没死?” “这里有尸气,应该葬过人。”师哥捏起一撮土看了看,皱眉说道:“只不过,她的尸体让人偷走了。”m。 第四章 三个问题

这事透着诡异,我后背一阵发凉。 师哥让我尽快通知何家人,他想见见何家人。 我应了一声,给我爸打了个电话,把这事和他说了一下。 我爸说让我跑回学校去,其他的事情不用我管,之后他挂了电话。 我知道他去了何家,心里担心他挨打,毕竟何思雅的死与我有脱不开的关系,如今我又把人家坟给刨了…… 半个小时后,一群人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为首的是何奎(何思雅的父亲,他后面跟着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其中一个最为扎眼,一米八几的身高,虬结的肌肉,魁梧得不像话。 那人我认识,叫何勇,是何思雅的亲哥哥,比我大七八岁的样子。 何家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我爸被何奎拽着,左脸上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我跑过去问我爸怎么回事,我爸摆了摆手说没事。 何勇往何思雅的坟里看了一眼,当看到打开的棺材后,一脚踹在了我的肚子上,咬牙切齿的说道:“小兔崽子,阿雅就是因为你死的,如今她去了你还不让她安生,今天老子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姓何。” 他说着,一把抄起了地上的铁锹,劈头盖脸的朝我抡了下来。 我心里一凉,这东西砸在我脸上,非给我开瓢不可。 我爸见状想要冲过来,却被何奎一把抱住了,其他人在边上围观,没有一个出手阻止的。 当真是世态炎凉啊! 铁锹扑面而来,我甚至感觉到了铁锹上泥土的气息。 说时迟那时快,在旁边查找线索的师哥一个箭步跨了过来,抬脚间,将人高马大的何勇踢飞了出去。 “你是什么人?”何奎冲着师哥爆喝道。 “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你们欺负不得。”师哥叼着烟卷,用手指着我说。 这时何勇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让他颜面尽失。因此他拿起铁锹,奔着师哥冲了过来。 师哥一闪身,脚下使了个绊子,何勇摔了个狗啃屎。师哥一脚踩在了他的后背上,痞里痞气的说道:“再动,我就踩断你的骨头!” “我们东庄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插手了?你不放开阿勇,我让你走不出东庄。”何奎恶狠狠的说道。 何奎并非吹牛,东庄有一半的村民都姓何,同根同源,此时他身后的几个小伙子已经撸胳膊挽袖子了,看样子只等何奎一声令下。 师哥鼻孔中嗤了一声,显得很不屑,他大摇大摆的走到何奎的跟前,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低语了几句。 何奎听后,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与师哥对视了几秒后,叹了口气,转身对着后面的人说道:“大家都散了吧,这件事是个误会。” 我眼睛瞪得大大的,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怎么转眼就变成误会了?我不明白师哥说了什么,会让何家做出如此大的妥协,毕竟我害死了人家闺女,又刨了人家坟。 听了何奎的话,那几个人纷纷散去。师哥冷冰冰的说道:“找个地方聊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家离这里最近,因此一行人来了我家。 何勇一直用恶毒的眼神看着师哥,还恶狠狠的对我说了一句“小子,你给我等着。” 难怪前两天打电话的时候,我爸问有没有人找我麻烦,看来他担心的就是这个何勇。 到了我家,所有人落座,在场的人除了师哥,没有一个脸色好看的。 师哥让我把门关上,目光如刀的盯着何奎说:“你们何家造的孽,却要我师弟承担,办的事儿也太不地道了吧?” 我和我爸面面相觑,听得一头雾水,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插嘴的时候,所以我俩乖乖的听着,没有搭腔。 何奎叹了口气,说:“我承认,在阿雅用邪术害姜四这件事情上,是我们不对……” “爸,你用不着和他们认错,如果不是这小子不识好歹,我妹妹也不会白白的丢了性命!”何勇恶狠狠的看着我。 师哥冷笑道:“若是我没猜错,那个邪道人就是你介绍给阿雅的吧?” “我……”何勇目光躲闪。 师哥往前跨了一步,指着何勇的鼻子说:“令尊即便再恨老四,也不会让阿雅用邪术害人害己,只有你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猪,才会将自己的亲妹妹往火坑里推,是你害死了阿雅!” 何勇浑身一震,短暂的惶恐过后,表情突然一变,大喝道:“你放屁,那人明明教阿雅下情蛊,怎么会是邪道人?” “情蛊?真是可笑!那阿雅怎么会死?”师哥挑了挑眉毛,质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何勇捂着自己的脑袋,蹲在了地上。 “大师莫在为难阿勇了,他也是为了阿雅好,只是他从小脑子就笨,这才中了别人的奸计,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哎!”何奎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了我爸:“姜老弟,我何奎不是人,对不住了。” 他说着,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爸本来就老实,况且何思雅已经死了,正所谓死者为大,因此我爸不仅没有追究何家,反而宽慰道:“何老哥,这不怪你,阿雅是个好孩子,是我家老四没那个福气。” 一时间,两人长吁短叹了起来。 其实,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我为了自己的幸福没有错,何勇想帮自己的妹妹也没有错,两位长辈更没有错,只能说,天意弄人。 沉默了片刻,何勇缓过了神,“咕咚”一声跪在了师哥的面前,恳求道:“大师,阿雅从小受苦,求你帮我找回她,让她入土为安,大师的恩情,何勇没齿难忘!” 接着,何勇对着师哥磕起了响头。 “老四,你看这事……”师哥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虽然年纪小,但人情世故还是懂一些的,知道师哥在替我家考虑,让何家欠我家的人情。其实,就算何家父子不说,我们也要寻找何思雅的尸身,毕竟我的双生劫还没有破解。因此我想也没想的说道:“师哥,这事你无论如何要帮忙。” 听了我的话,何家父子对我们千恩万谢,然后师哥跟何奎要了何思雅的生辰八字,我将何家父子送了出去。 我回来的时候,师哥还在那掐手指头,应该是在算什么,我让我爸也去休息了,老爷子被何家人折腾了半宿,早就累得不行了。 “师哥,算出什么来了?”见师哥端起杯子喝水,我问道。 师哥说:“那妮子是四柱纯阴命,最适合炼制行尸。而且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她八成被那个邪道人给偷走去炼制行尸了。” 晚上,我和师哥睡在了一起,但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还有几个问题困扰着我。 首先,师哥怎么能够确定,有一个邪道人的呢?其次,他怎么知道是何勇找来的道人?最后,那邪道人为什么非要四柱纯阴命的女尸炼制行尸呢? 我将这三个问题一股脑的问了出来。 师哥显得很困顿,他不耐烦的解释道:“坟里的土中掺杂着硫磺的桃木粉,但剂量并不大,显然是为了困魂用的,因此我猜测是炼尸流中青衣门的做法,只有青衣门的邪道人才会用阴魂控制尸体。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很简单,凭借直觉。那何勇一看便知是个满脑大粪的主,如果是我,也一定会利用他。” 我点了点头,继续问:“那最后一个问题呢?” “因为只有四柱纯阴命的女尸,才可以炼制出极品桃花尸。” “什么是桃花尸?”m。 第五章 桃花尸

“你小子怎么那么多问题?”师哥没好气的吼了一句。 我原本以为他不会回答我了,结果顿了一下后,他还是告诉了我。 “桃花尸,采用女尸炼制,攻击力并不强,也不是专门用来战斗的行尸。一般的炼尸人不会炼制,费力不讨好。但也有一些炼尸人会费劲心机的炼制,原因无他,这种行尸吸收的人类精魄越多,和人类越相似。据说,极品的桃花尸,肌肤吹弹可破,身体柔韧还带着淡淡的体香,除了没有体温,比之普通的女人还要让人**……” “师哥,你的意思是说,炼尸人炼制桃花尸,是为了享乐用的?”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觉得这就是天方夜谭。 “嗯,炼尸人也是人,但他们常年与尸体为伍,浑身充满着尸臭,寻常人家的女子哪有愿意嫁给他们的……好了,别想了,赶快睡觉吧。”师哥翻了个身,没多一会儿便传来了呼噜声,显然是睡着了。 师哥的话让我更加睡不着了,回想着那个清风拂面的傍晚,一身朴素打扮的何思雅,我的心里便莫名的疼。她原本想要从良的,可是天意弄人,即便她已经死去,依然无法摆脱被人玩弄的命运。 深深的愧疚将我淹没,这个夜晚,注定无眠…… 第二天一早,父亲做了热汤面,跟我俩说何家的人已经去填坟了。 师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胖子给我打来了电话,说班主任问我来的,他给搪塞过去了,让我有赶紧给班主任回个电话。 我想了想,决定骑着车子回学校当面和班主任解释,那样才真诚。高中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年,我爸还指望我考个好大学,光宗耀祖呢。 师哥也跟着我回来了,临走的时候,我爸给他塞了一些钱,大概七八百的样子,他当时一个劲儿的拒绝,但拗不过我爸,最后满脸无奈的收下了。 才出了我们村,后面便传来了数钱的声音。 我就说这货不是那种清高的人呢,全他娘的是演出来的,凭他这演技,妥妥的金马影帝。 到了我们学校门口,师哥给了我一张符便和我分道扬镳,我问他去做什么,他挥着手里的钱说捐给贫困山区的孩子,可是我明明看到他进了对面的小粉屋。 特么的,难道里面的女人都很贫困? 我将黄符随手揣进了兜里,然后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班主任叫凌雪,才大学毕业两年,听说很有背景,以后要到大城市去任教,只是拿这里当个跳板,因此她并没有难为我,还坐在我对面,问了问我身体情况。 不得不提一句,大城市出来的女人都很会打扮,凌雪也不例外。 她穿着一身很职业的套装,将完美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芊芊**优雅的交叠在一起,很好看,视线上移,是一对呼之欲出的饱满,看的我热血沸腾,老脸跟着火了似的,滚烫无比。 凌雪问我哪里不舒服,我捂着裤裆说肚子疼,她让我回去好好休息。 这状况,岂是休息能解决的? 下午上了半天的课,晚自习接到了一个短信,是师哥发给我的,他让我下了晚自习去学校后街和他会面。我回了个“好”,便心不在焉的看起了书。 无聊的时光总是过得很漫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下课的铃声终于响起了。 我撒丫子冲出了教室,然后狂奔到了后墙,左右看看无人,翻墙跳了出去。 到了墙外,我正想给师哥打电话,后背便被人拍了一下。我神经质的往前跳了一步,回头一看,正是师哥。 “老四,你胆子这么小,怎么跟师哥斩妖除魔啊!”师哥调侃道。 “胆子是可以慢慢练的嘛。”我摸了摸鼻子,说:“师哥,你找我啥事?” 师哥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还能啥事,当然是为了找何思雅和那个邪道人了。” “何思雅的尸体和灵魂都被封印了,双生劫还能起作用吗?”我不解的问。 之前我和师哥聊过这个问题,他说双生劫之所以会一损俱损,就是因为两人之间有着冥冥的联系,一旦死了一个,那么死者的冤魂便会回来索命。如今,何思雅的灵魂已经被封印在了她的尸体里,又何来的索命一说呢?双生劫不等于不攻自破了吗? 我觉得自己分析得头头是道,这是我想了一晚自习想通的。 “呦呵,看不出你小子还挺聪明的嘛。”师哥咋了咋舌。 “那是。”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我得意的一笑,看来我猜的没错。 “那个青衣门的邪道人用灵魂控尸,确实是帮了你,如果他炼制其他种类的行尸,这双生劫就等于破了,但这桃花尸不同,由于她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她只有吃掉你的精魄之后,才能了无牵挂,成为真正的桃花尸,这下你懂了吧?” 师哥幸灾乐祸的笑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会成为她第一个攻击的目标?” “不是攻击目标,是食物!”师哥纠正了一下,继续说:“所以,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被动的等待‘何思雅’过来找你,要么主动出击,灭了邪道人和何思雅。” “咳咳……”我一阵蛋疼,合着我被那小妮子缠上了,不死不休啊,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我想了想,问道:“那你知道邪道人在什么地方吗?” 师哥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道:“什么地方阴气最重,最适合养尸?” “墓地,火葬场。”我脱口而出。 师哥用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我,笑道:“邪道人带着行尸,肯定走不远,所以,我们今晚的任务,就是把以何思雅的坟墓为中心,方圆二十里内的墓地和火葬场搜查一遍。” “方圆二十里内就一座火葬场,但墓地可不少,至少有三处。”我想了想说道。 “嗯,不错,你很适合吃阴阳饭。”师哥夸奖道。 这话听着很顺耳,也正是这句话,让我踏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无数次在鬼门关徘徊。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我和师哥商定了一下,决定从镇上的火葬场查起,那个地方距离这里最近。 由于我俩只是平头百姓,所以想要光明正大的查探火葬场简直是开玩笑,难道要我俩找到里面的负责人说:我怀疑你这里有行尸,要搜查一下吗? 不让人当成神经病才算怪了。所以,我俩只能偷偷的潜进去。 火葬场在镇子的最东边,北东南三面都是树林,只有西面有一条马路。从学校这里过去,大概五公里的样子。 我的自行车在学校里面,学校是封闭式管理的,所以我不可能进去骑车了,只能选择徒步。 五公里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按照正常人的速度,五十分钟至一个小时就能够走到。 我和师哥的脚力算是好的,因此我俩只用了四十多分钟就到了火葬场外面。 看着青色的外墙,浑身凉飕飕的,这种地方白天来都会感觉阴气森森的,更何况晚上? 我和师哥转到了北墙外面,那里的地势最高,我俩借着助跑,直接翻墙而进。 火葬场是不装摄像头的,而且院里也不会养狗,这一点,全国所有的火葬场都是一样。原因就不用说了,不言自明。 火葬场里面阴气最重的地方是停尸房,师哥带着我直奔那里。 哪知,才走到外面,我竟然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那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听上去仿佛有人在啃食脆骨……m。 第六章 封坟

师哥对着我努了下嘴,示意我过去看看,我摆了摆手,一个劲儿的往后退。 说真的,大晚上的来这里已经是我心理承受的极限了,让我进停尸房,呵呵,除非打死我。 事实证明,师哥并不会打我,他只是鬼魅般的飘到了我的身后,对着我的屁股狠狠的踹了一脚。 我趔趄了两步,扑在了停尸间的大门上。 透过缝隙,我看到里面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盯着我。 我后退了两步,两腿不由自主的打颤,差点尿了。 师哥白了我一眼,撇了撇嘴,径直走到了门前,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门。 一个黑影“嗖”的窜出,从我的脑袋上越了过去。 头发一下炸了起来,我连基本的喊叫都没有发出,目光呆滞的看着黑洞洞的门口,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子,你弱爆了。”师哥看着我说:“连猫都怕,以后怎么带你出去混?” 仿佛是为了印证师哥的说法,猫叫声从我的后面响起。 师哥到停尸间里转悠了一圈,说道:“邪道人没在这里,我们走吧。” 我苦笑连连,自己确实太怂了,让一只猫就吓得半死,这要是见到了何思雅,我有毛线的战斗力。 不过我很好奇,刚刚听到的咀嚼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师哥没说,我也没问,更不愿意去脑补那个画面。 从火葬场出来,我俩又去了大宁村。 大宁与我们村相邻。 说是村子,但从规模上来说,可比我们村大了不是一星半点。 大宁足有上千户人家,而且村子很富足,有的人家甚至开上了几十万的小汽车。 我们村和其一比,天差地别。 大宁之所以这么有钱,据说是因为抗战时期,这里的男人都参了军,后来抗战胜利了,大宁的男人都死绝了,成了名副其实的寡妇村。 为了纪念大宁的英雄们,国家每年都会拨下一笔慰问金。久而久之,大宁成了十里八乡最富裕的村子。 除了“富裕”这个词,提起大宁,人们会想到的另外一个词便是烈士公墓,那里沉眠着数百位英烈。 而烈士公墓,便是我和师哥此行的目的地。 披着夜色,我和师哥在路上狂奔了起来。足足奔跑了半个小时,我俩才到了大宁。这时,我的身上已经被汗水给浸透了,嗓子跟着了火一样。 师哥扔给我一瓶水,我一边往嗓子里狂灌,一边跟着他往公墓里走。我们小心翼翼的绕过守墓人的房子,师哥从挎包里摸出了一个罗盘。 与普通的罗盘大不相同,他的罗盘是黑色的,上面有红蓝两色的字,指针是金色的,转动起来会发出沙沙的响声,很好听。 借着月光,师哥低头看了罗盘一眼,调整了一下方位后,带头向前面走去。 此时的师哥,脸上的淡定从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谨慎与严肃,他蹑手蹑脚的往前走,每踏出几步都会观察一下罗盘,然后调整方向继续走。 就这样,我们走走停停了差不多几百米的样子,师哥突然停下了脚步。我抬头看去,眼前矗立着一座墓碑,墓碑的后面是一座坟。这坟比周围的坟大了许多,看样子是立了大功或者身居高位者的。 师哥收起罗盘,从包里摸出了两把武器,一把是将近一米长的钢剑,另一把是只有尺许长的金钱剑。 他自己选择了钢剑,将金钱剑丢给了我。 对此,我有些不满。从长度来说,那把钢剑都能当这把金钱剑的爷爷了,而且钢剑看起来闪烁着寒光,一看就不是凡品。再看这把金钱剑,剑身的铜钱老旧而斑驳,我甚至担心不用外力,它自己都会散架。 不过师哥给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聊胜于无吧。 师哥和我对视一眼,示意我俩对这个坟墓进行包抄。看他的意思,仿佛那个邪道人和何思雅就躲藏在坟墓的后面。 眼神沟通之后,他也不管我同不同意,直接迈开步子走了过去,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太抬举我了。 我强打精神的从另一边包抄过去。 我走的很慢,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祈祷,希望师哥先发现他俩,最好是我过去的时候,师哥已经把他俩给灭了。 只是,等我转到坟墓背面,看到师哥的时候,他正在捏着下巴苦思冥想,而坟墓后面,除了荒草,什么都没有。 我刚想开口问问他俩是不是逃走了,师哥却和我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 然后他将钢剑放在了旁边,从他那个类似于百宝囊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墨斗,一个小碗外加一瓶鲜血。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血,但根据常识,应该是鸡血之类的吧。 他将鲜血倒入碗中,摸出一张黄符夹在了手中,微微晃动间,黄符竟然自燃了起来。 师哥迅速将燃烧着的黄符戳进了碗里,一番搅动之后,将鲜血倒入了墨斗里。 整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之后,他将墨斗线的一头放到了我的手中,示意我蹲到坟的一边,他则握着墨斗到了坟的另外一侧。 师哥和我比划了几个手势,我心领神会,明白他要用这墨斗封坟。 我虽然没有做过这种工作,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香港僵尸电影中,这种镜头比比皆是。 那句话说的好,艺术源自生活而高于生活,高不高我不敢说,但现在看来,还真的源自生活,师哥用墨斗弹出的网,竟然和电影中的情节如出一辙。 如果非要说哪里不同,那便是电影中的墨斗网,大小间距都是一样的,仿佛拿着尺子量出的,但我俩弹出这个网,间距却并不相同。而且由于坟是圆形的,在拐弯的地方,直线会不自觉的带有弧度,因此眼前的墨斗网并不美观。 眼看我们就要将整座坟封住的时候,突然,墓碑那边破开了一个大洞,一道身影从里面蹿了出来,动作无比的矫健,几个闪烁,已经快要淡出我的视线。 天太黑,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与穿着,但隐约可以看出,他穿着一身长衫,手中拿着一个长形的武器。 “这边交给你了!”师哥说了一声,脚尖一点剑柄,钢剑弹起,他伸手抄住钢剑,追了下去。 “喂……”我追了两步,师哥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整个墓地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刚刚有师哥在还不觉得什么,师哥一走,我立马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呼……” 突然,一阵凉风吹在了我的后脖颈上,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这风说来也怪,仿佛刻意吹在我脖子上一般。 我紧握着金钱剑倏然回身,让我意外的是,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坟墓的破口对着我。 它直径约有一米,黑漆漆的,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这里是通往九幽鬼府的通道。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却听一个声音呼唤着我,很轻很柔,犹如天籁一般。 “姜四,姜四……” 听到这声音,我心里一沉,因为它是那样的熟悉。我一耳听出这是何思雅的声音,而且很显然,她就在我的后面。 作为生在九十年代,长在红旗下的新一代,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世界上没有鬼没有神。但这一刻,我只想问一句,如果没有鬼神,那我后面的是什么东西? 汗水从额头流进了眼眶,刺激得我眼睛生疼,但我却不敢眨眼,此时,我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越是这个时候慌乱,越容易着了对方的道。 “姜四,姜四……” 她又呼唤了起来,而且听声音,这一次她离我更近了,应该不超过两米。 我下意识的攥紧了金钱剑,手心里湿漉漉的。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在心里倒数了三个数:3、2、1! 数完三个数,我脚跟在地面一旋,嗖的转身,仗剑横扫。 “啊!” 为了给自己壮胆,我还大喊了一声。 哪知,后面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因为我精神高度紧张,产生的错觉? 我正思忖的时候,只感觉脚下一紧。低头看去,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抓住了我的脚腕……m。 第七章 死里逃生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巨大的力量拉扯着我的脚腕,一下把我拉趴在了地上,接着,我整个人被拽着向后面的坟墓破口处移去,速度极快,以至于我想要用金钱剑反击都不可能。 最悲催的是,在进入坟墓的瞬间,我的手背撞在了墓碑上,吃痛下,金钱剑撒手掉在了地上。 我心里一沉,这下完了。 坟墓里面很冷,如同冰窖一般,四周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此时的我,既恐惧又郁闷,恐惧自然不必多说。郁闷的是,在向后移动的时候,我的嘴巴里钻进很多的泥土,又腥又臭,想要吐出来,一张嘴反而会颠进去更多,而且越往里面,泥土越臭。 这种味道无法用语言形容,熏得我脑仁直疼,眼泪险些被呛出来。 被拖行了约莫十几秒钟,只感觉身体一轻,我被抛飞了出去,紧接着我重新落在了地面,我闷哼一声,歪着身体,吐出了嘴里让人厌恶的泥土。 “咦?”奇怪的是,我手指触碰到的并不是潮湿的泥土,而是硬邦邦的东西,这东西不像石头那般坚硬,带着些许的弹性。 当然,所谓的弹性是和岩石相比。 我用指甲扣了一下,立马掉下了一些碎屑。 是木材! 为了搞清楚我到底在什么地方,我躺平了身体,两只手分别往两边摸了摸。手臂还没伸展开,便触碰到了平坦的立面,指甲划了一下,依然是木材。 经过三次触摸,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身下是一块完整的木板,两侧立着两块木板。根据双臂打开的距离判断,两侧木板间的距离在**十公分。 我该不会是在…… 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我小心翼翼的往头顶摸去。 “咚。” 手才伸过头顶,便触碰到了什么,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我心里哇凉哇凉的。 我已经百分百肯定,自己躺在一具棺材里了。 我用手臂支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上半身才离开棺材板,便有一双小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将我硬生生的压了回去。 “姜四,你来了。” 幽幽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一个女人趴在了我的身上,吐出的兰气拂在我的脸颊上,痒痒的。 被女生逆推,应该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事吧,但此时此刻,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女人的声音,让我心胆俱裂。 我不敢说话,往后缩了缩身体,将双手放在了身后,企图在下一秒爆发出自己最大的力量,撞开她,然后从这个该死的墓穴里逃出去。 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我才蓄力,何思雅的小手便精准无比的抓住了我的小弟弟,咯咯的笑了起来,她这一笑不要紧,胸前一对颤颤巍巍的肉球立马和我的胸膛摩擦了起来。她的身体没有一丝的温度,寒冷如冰,但皮肤却很细滑,如丝绸一般,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 我暗骂自己没用,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力量顷刻间土崩瓦解…… “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不能携手闯天涯,共赴黄泉水。”何思雅极为认真的说道:“姜四,或许你还不知道吧,我何思雅最大的优点就是说到做到。” 我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放过我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烧给你,只要……” 我还没说完,便被何思雅打断:“我只要你!” 说罢,她的另一只小手抚摸上了我的胸膛,樱桃小嘴也凑到了我的脸上。 我从来没和女孩亲密接触过,也从未想过,和女孩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会在这种地方,还是被逆袭。当然,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我想不到的是,对方的身份----行尸。 我的身上冒出了许多的汗水,但这一次不是冷汗,而是愈火中烧所致,哥好歹也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受得了这种挑逗? 但若是和一个行尸干那事,以后我真的没脸见人了。 “姜四,我好喜欢你……”何思雅一边在我身上腻,一边含糊不清的喃喃道。 说实在的,我真的快守不住了,心中的小野兽躁动不安。 若是这里有灯光,一定可以看到我血红的双眼。 充血的不仅是我的眼睛,还有别的地方。 就在我快要沉沦的时候,一个无比庄重的吟唱传进我的耳朵。 吟唱的仿佛是一首歌谣,又似一段咒语,诘屈聱牙生涩难懂,但我听了,却感觉一片清明,心中的愈望顿时消退了不少。 “姜四,不要听那声音,那是魔鬼的声音,他要拆散我们。” 何思雅用小手捂住了我的耳朵,奇怪的是,她的声音竟然可以不通过我的耳朵让我听到。 我吼道:“放屁!你才是魔鬼,快放开我!” “姜四,你太让我失望了!”何思雅的声音渐渐冰冷,她无情的说道:“我得不到的,就要毁灭!” 话音落下,我的双手被她控制住了,她一低头,接触到了我的脖子,只是这一次,并非是她的舌头,而是尖利的牙齿。 “咔嚓咔嚓。” “啊!” 我听到了咀嚼的声音,失声尖叫了起来,巨大的疼痛让我的声音听上去如同鬼嚎。我知道何思雅咀嚼的是什么,这种感觉很糟糕,明明活着,明明很疼,却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 我终于体会了什么叫任人宰割,或者说,这种感觉比任人宰割还要痛苦一万倍吧。 就在哥快要跪了的时候,黑暗中闪烁起一阵金光,金光从我的裤兜里照射而出,我心中一喜,那是师哥给我的黄符。 何思雅尖叫了一声,仿佛极为惧怕这黄符,诡异的飘离了我的身体。 恢复了自由之后,我快速的将手伸进了兜里,企图将黄符拿出来,灭了何思雅。但那句话说的好,人走背字喝凉水都塞牙,只听“刺啦”一声,黄符被我扯成了两半,金色的光芒顿时黯淡了下去。 与其一同黯淡的,还有我心里那盏才点燃的希望之灯。 “姜四,看来老天都想成全我俩啊!”何思雅桀桀的怪笑了一声,再次压在了我的身上。 她抓住我后,一低头,再次啃食了起来,仿佛想要将我生吞下去。这让我想到了昆虫界的螳螂,据说交配完,母螳螂就要把公螳螂吃掉。 但我不是公螳螂,我是活生生的人啊! 我想要挣扎,四肢却被她束缚得死死的。我该怎么办?该拿什么反击? 突然,我想到我还有头啊,那可是人体最坚硬的地方! 想到这,我猛吸了一口气,用脑袋狠狠的撞向了何思雅的脑袋,“咚,咚……” 一下一下,如同寺院的钟声。 何思雅不为所动,一直在啃食着我脖子上的血肉,即便我听到了她头骨碎裂的声音,她也无动于衷。 不知撞了多少下,何思雅被我撞得身体一歪,从我的身体上滑落了下去。 我将她推开,手忙脚乱的在地上乱蹬,寻找了一下方向后,向着外面爬去。 脑袋昏昏沉沉,脖子和肩膀上往下淌着鲜血,现在的我,可以用举步维艰来形容,但我知道,只要我放弃,等待我的就是死亡。 我不能死,为了我爸,更为了我自己! 我手脚并用的往外面爬去,从最初的漆黑,到有微弱的星光照射进来。 看到星光的瞬间,我更加坚定了要活下去的希望,手指扣在泥土里,不断拉近与入口的距离。 十米、八米、六米、三米…… 我看到一个人向我伸出了手,我也将手递了过去,两只手快要搭上的瞬间,我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感觉无比的冰冷,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大浴盆里,浴盆里全是冰水,自己除了脑袋,整个人都浸在冰水里。 冰水里似乎掺杂着一些草药,使得整盆水是淡淡的粉色,很好看,但由于水凉的缘故,闻到的药味很淡很淡。 扫视了一圈发现,我在酒店的洗漱间里,这个很好判断,只有酒店才有这么高档的浴盆。 我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试着喊了两声,喉咙里只是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根本说不出话。 这下我可急眼了,怎么好好的,说不了话了? 我低下头,视线透过冰水,发现了让自己震惊的一幕。 我的双腿居然变成了青色,很青的那种。虽然我阅历低,但最起码的常识还是懂的,这分明是皮肤坏死的征兆,而且让我惊骇的是,不仅双腿,只要是视线所及的地方,都变成了青色……m。 第八章 埋葬自己

看到眼前的一切,我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眼前总是一闪一闪的冒金星。 我知道这是大脑供血不足的反应,长跑结束后躺在地上也会有这种感觉,只是,远不如此时来的猛烈。 头上的伤口加上深深的恐惧让我本就糟糕的身体雪上加霜,我的身体机能紊乱不堪,我甚至感觉到死神已经将手伸到了我的脖子后面。 我想要呐喊,但喉咙里只是发出“呃呃”的声音,努力了几分钟后,我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来,眼睛也开始胡乱的转动。 头晕目眩间,脑袋一片混乱,我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窝囊的方式死去…… 就在此时,我听到洗漱间的门被打开了,接着,传来了东西掉落在地上以及快速走动的脚步声。 “老四,你他娘的给我醒醒。”有人呼唤我的名字,应该是师哥吧,我已经分辨不出了。 我的肩膀被剧烈的摇晃了起来,旋即,重重的巴掌落在了我两侧的脸颊上。 “啪啪……” 抽打声不绝于耳。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清醒了过来,眼前站着的,果然是师哥,他满面愁容的看着我,眼底深处是掩饰不住的担心。 看到他的瞬间,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想要和他说话,但嘴巴根本不听使唤,只有声带震动发出的“咝咝”声,仿佛蛇吐信子的声音,很细微,也很难听。 “老四,我没想过会这样,是我害了你!”师哥自责的说道。 他顿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说:“不过,我们门派的人没有孬种,懂吗?如果听懂了我说的话就动一下眼睛。” 我眼珠微微下垂了一下,这是我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地方。 “好。”师哥点了点头,说道:“你被何思雅的尸毒感染,情况很严重,咱们长话短说,有两条路摆在你的面前,一,下地府投胎转世,我可以帮你入轮回,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二,给你物色一具新的身躯,把你的灵魂装进去。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第二个选择会遭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你想清楚就给我回答,选择一就动下左眼,选择二就动下右眼。” 师哥给我的第二个选择让我震惊得无以复加,我从未听说过还有换身体的方法,即便医学最为先进的美国,也是闻所未闻。如果可行,霍金何至于瘫坐在轮椅上? 不过也正是这句话,让我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我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轮回,但即便真的存在,喝了孟婆汤便忘却了前世今生。没有了记忆的我,还能称之为“我”吗? 况且我才18岁,正是花季的年龄,许多美好的事物还没有体会,繁华的大千世界还没有好好的看看,怎么能够死去? 思绪飞转,我坚定的动了一下右眼。 师哥看到我的选择,哈哈大笑了起来,凑到我的跟前说道:“你和他的选择一样,只不过他让我失望了,希望你不会。” 我不知道师哥口中的“他”到底是谁,此时也无暇关心,但师哥提及“他”的时候,眼底深处出现了一抹复杂的情绪,有失落,有愤怒,还有浓浓的悲伤…… 得到我的答案后,师哥出去了,这一次他走了很长的时间,直到华灯初上才一脸疲惫的折返而回。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大布兜,里面鼓鼓囊囊,显然是装了好多东西。 时间紧迫,他咕咚咕咚的牛饮了几口自来水便关上了屋子里的灯。 火光闪烁,我看到师哥点上了一根蜡烛。 他将蜡烛放在了我的左边,又点上了三支香,插到一个香炉里放在了我的右边。 “长明灯,渡魂香,作用如其名。”百忙之中,师哥还不忘给我介绍一下这两件东西。 说完,他从大布兜里拿出了十一个小纸人立在了水面上,结剑指喊了一声“敕”。 说来也怪,那十一个小纸人竟然没有一个沉入水中,这让我大跌眼镜,要知道,那可是纸人啊,而且是符纸所扎,根本就受不得水泡。 “老四,看好了,这叫‘引魂纸人阵’,我要用这阵法摄取你的魂魄。” 师哥一转身,从大布兜里摸出了一个布娃娃,将布娃娃放在了居中纸人的双手之上,成托举状。 看到娃娃的瞬间,我一头黑线,竟然是喜羊羊。 师哥拿出一张黄符,在上面写了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贴在了喜羊羊的身上,旋即在喜羊羊的头上扎了一根红线,将红线的另一端绑在了我百会穴的头发上。 做好这些,他双手分别结了两个指,左手雷指,右手剑指,剑指上夹着一张黄符。 “阴魂阴魄,收汝之灵……” 随着他的念诵,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越来越重,到后来,眼皮一合,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恢复知觉,是被师哥的咒语唤醒的。 还是在那个宾馆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子里青烟缭绕,让我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我轻飘飘的从喜羊羊里荡了出来,整个人浮在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师哥。 他笑着说:“老四,当了鬼魂,有啥感觉?” 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苦笑着说:“一点都不好玩,师哥,你赶紧给我找个身体吧。” “来,看看以前的自己吧。” 我点了点头。 师哥带头走进了洗漱间,我跟了进去。 “我”依然躺在浴盆里,闭着眼睛,额头塌陷了一大块,伤口很可怖,可以看到外翻的血肉。不用问,这准是我用头撞击何思雅造成的。 浴盆里的水已经放干净了,我浑身的皮肤变成了暗灰色,紧紧的贴在肌肉上,使得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一圈,死气弥漫。 见过死人的便知道,这是一种常见的现象,有人说,这是因为三魂七魄消失了,没有了内在的支撑,所以身体才会“萎缩”。 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我黯然神伤,师哥对我说道:“等天黑了,咱们就葬了你的身体。” 我没有说话。 埋葬自己,听着就好奇怪。 …… 晚上,师哥将我的身体装进了一个大大的编织袋。 我钻进喜羊羊里,他带上我,扛起编织袋,走出了宾馆。 不得不说,师哥的力气真的很大,如果是普通人,根本扛不动一具尸体。 宾馆的外面停着一辆电动三轮车,师哥将编织袋放在了车子上,坐在上面说道:“师傅,镇北老柳树。” 老柳树是个地名,凡是当地人都知道。 那里有一棵特别大的柳树,两人合抱不过来,树的主干在早年间被雷劈成了两半,好多枝干都枯死了,但那棵树愣是没死,依旧顽强的生长着。 到后来,从劈成两半的树中间生长出了一棵新树,如今,那棵新树都已经有大腿那么粗了,谁看了都啧啧称奇。 三轮车师傅笑着问道:“哥们,大半夜的,你去那里做什么哦?”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瞄了那个编织袋一眼。 师哥给三轮车师傅递了一支烟,笑着说:“家里养了好多年的大黄狗死了,我过去把它埋了。” 我心里腹诽:你才是大黄狗! 三轮车师傅抽了两口烟,说:“要不把它卖我吧,我闺女考上大学了,我正思忖着给她弄锅狗肉吃。” 师哥冷着脸说:“不卖!” 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老柳树。 师哥挖了个坑,将编织袋放在了里面,然后打开口袋对我说:“再最后看一眼,然后绕着坑逆时针转七圈。”m。 第九章 挑选尸体

人这一生,会参加很多次的葬礼,亲人的,挚友的,同事的,但唯独没人参加过自己的,也没有人体会过参加自己葬礼的滋味。 当然,除了我…… 师哥将我的尸体埋葬之后,问我要不要立一块墓,贴个照片啥的,我说不用了,那样让我觉得不舒服,会觉得自己真的死了。 葬礼很简单,什么仪式都没有,甚至没有撒纸钱,只是堆起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包,方便我无聊的时候,悼念自己用。 回去的路上,师哥说应该把我和何思雅葬在一起,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过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于是我问:“师哥,何思雅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她把你害成这样,我把她挫骨扬灰,打得魂飞魄散了。”师哥说。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句话,我的心里莫名的一疼。那丫头虽然从事的工作让人不齿,但心地并不坏,论品行甚至比一些道貌岸然装清高装纯洁的女人强上一百倍。 师哥看到我悲伤的模样,哈哈大笑着说:“还说对人家没意思,放心吧,她已经被我送入轮回了,当然,你要是想念那妮子,我可以把她招回来,顺便给她也找个躯体,你俩双宿双飞,浪迹天涯,你看怎么样?” “还是算了吧。”我摸了摸鼻子。 师哥还告诉我,他已经把何思雅的尸体送回了何家,也算是完成了他的诺言。 我心里一松,一块石头落了地。 到了旅馆,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以往这个时候我早就睡觉了,可是今天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我这才想起,自己是鬼来的。 鬼睡个屁的觉? 转过天来,我叫醒了师哥,让他用我的手机给班主任凌雪发了一条信息,就说我检查出了肠炎,要在医院挂几天的吊瓶。 凌雪很快回过来一条信息:哪个医院,我们去看你。 我一阵蛋疼,我只是随口说的好不好,我哪知道哪个医院? 于是,我只能让师哥婉转的拒绝人家,师哥一开始不愿意帮我这个忙,说自己困得厉害。等随手点开凌雪的头像之后,眼睛立马一亮,冒着贼光的抱起我的手机,上一旁私聊去了。 我一阵头大,生怕他以我的名义聊出点事儿来。 聊了几句,凌雪说要去上课,让我好好养病,如果两天后还不来上学,她就来医院看我。 师哥放下电话,化为一阵旋风冲进了洗漱间,两分钟后,他已经洗漱完成了。 他穿戴整齐,一本正经的对我说:“老四,你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师哥今天就带着你去寻找合适的躯体,也好让你们班主任放心。” 我无语凝噎,他分明是醉梦之意不在酒,想借着我的关系结识凌雪。这一点,瞎子都能看出来。 但他是什么心思我不管,我只在意自己还能不能拥有躯体,别以为当鬼有多爽,没有触感不能吃东西,还害怕阳光,无聊得要死。 因此他的提议正中我下怀,我点头表示赞同,一转身钻进了喜羊羊里。 一阵颠簸后,师哥呼唤我出来。 我钻出来一看,我俩站在一个停尸间里,是医院的停尸间还是火葬场的停尸间我不得而知,反正靠墙成u字形立着三排停尸柜,寒气肆意。 一个工作人员模样的年轻人连续拉开了几个停尸柜,对师哥说道:“先生,您看看哪位是您的亲人。” 师哥佯装痛苦的样子,一边干打雷一边说:“好多年没见到他了,你能让我一个人好好辨认一下吗?” 工作人员说了句“节哀”,便退了出去,整个停尸间里,只剩下了师哥和我。 “师哥,这是哪啊?”我好奇的问。 “火葬场停尸间。这里每年都有很多无人认领的尸体,你瞅瞅,看上哪个跟我说。”师哥走到一个停尸柜的前面,拉开了拉锁,露出了尸体的脸,冲我问道:“这个怎么样?” “额,大哥,这人比我爸年纪都大。”我一头黑线。 “那这个呢?” “这个太小了吧,有十二吗?” “这个呢?”师哥又问。 “拜托,这个是女的。”我一阵气结。 最后倒是找到了一个,这人生前和我年纪差不多,十**的样子,个子也不矮,只是把他整个人拉出来我才发现,他是出车祸死的,一条腿都压烂了。 “老四,要不你就凑合用这个吧。”师哥摸了摸鼻子说。 “对了师哥,刚刚我们班主任说的是两天后来看我吧,你说她要是看到我只有一条腿……”我别有深意的摸了摸鼻子。 师哥脸一黑,说道:“咱们走,下一家。” “但愿能靠谱点。”我感叹了一句,钻进了喜羊羊。 离开了火葬场,师哥又带着我到了医院,把医院的停尸间逛了一遍。 让我哭笑不得的是,这一次师哥冒充的是医学院的教授,说想找几具尸体供学生们解剖研究,希望医院方面能给予支持。 还别说,他五十一天租来的西服还挺合身的,加上一个金边眼镜,还真的给人一种文绉绉的感觉。 不过我们这里是小地方,医院并没有那么多死尸,整个医院一共才四具,老弱病残全占全了,唯独没有一个合适的,哪怕矮一点丑一点的也行啊。 离开的时候,医院方面问师哥哪个合适,师哥随便点了两具,还留下了人家副院长的电话,说到时候会派人过来拉。 我一阵蛋疼,估计这副院长等到退休都等不来拉尸体的人了。 回到宾馆,师哥的眉毛拧成了“川”字,拿着手机不停的在房间里踱步。他走了一会儿,异常严肃的看着我问:“老四,师哥倒是有个极品的尸体,要模样有模样,要长相有长相,只不过生前结实了点仇家,你敢不敢要?” “有照片吗?”我问。 “喏。”师哥仿佛早就准备好了,麻利的从兜里摸出了一张照片递到了我的眼前。 照片上的男人,光从长相来看只有二十岁,但我敢打赌,实际年龄绝对超过二十五,那历经沧桑的眼眸可不是二十岁的男人能够有的,只是他保养得比较好罢了。 他蓄着一头短发,穿着考究的花衬衫,袖口卷到了小臂,露出了结实而线条优美的肌肉,眼眸深邃而邪魅,鼻梁高挺,嘴唇性感,特别是把这些元素搭配在一起之后,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很英俊,但他并非是完美的,他虽然装出了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我还会能从他的眼角眉梢看出些许的狡诈。 这个男人,生前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这是我对他的评价。 难怪师哥会说他有仇家,长得英俊又狡诈的男人,没有仇家才算怪了。不说别的,就冲他这长相,妥妥的全民情敌。 “考虑得怎么样?”师哥笑着问道。 “师哥,我能问问你他都有哪些仇家吗?” 我觉得这种事还是打听清楚比较好,不然还没活两天就被人做了,何苦呢。 “你已经加入了我们门派,还怕仇家?”师哥嗤了一声,眼神很是轻蔑。他收起照片,说道:“你要是怕麻烦,大不了我再帮你找就是了,多大点事儿啊!” 我已经满十八岁了,已经是成年人了,作为一个成年男人,被人看不起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于是我把头一仰,说道:“师哥,就这个吧。” 师哥动作一僵,接着嘴角勾勒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孬种,好,我这就打电话把尸体定下来,让你重生!”m。 第十章 重生

翌日清晨,有人给师哥打电话,他接了电话便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时间不长,师哥折返而回,收拾东西退了房子,抱着美羊羊出了旅馆。 外面停着辆面包车,开车的是个瘦猴一样的男人,眼睛很大,留着两撇小胡子,看起来贼眉鼠眼的。 师哥给他递了支烟,他点上烟便挂挡给油,将车子驶上了公路。 一个大男人抱一个喜羊羊,一般人都会觉得奇怪,但瘦男人却见怪不怪,他只是笑着说:啸啸,你这寄灵之物真他娘的奇葩。 呦,看不出这货也是个懂行的,而且听称呼,他和师哥的关系匪浅。最让我吃惊的是,他管师哥叫啸啸,师哥竟然没有生气。 约莫四十分钟的样子,我们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左边是一个贫瘠的山坡子,右边是一条河。 居中是两个鱼塘,占地能有二十亩的样子。 两个鱼塘中间的堤坝上,有几间茅草屋。 瘦男人直接将车开到了茅草屋门口,然后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才一进屋,我便感到刺骨的寒冷,如坠冰窖。 等进了里屋,我立马了然。屋里拉着窗帘,居中的屋地上铺着厚厚的树叶,树叶上有一块长方形的冰块,冰块里赫然躺着一个男人。 厚厚的冰层,模糊的映出一张英俊的脸。 正是那个照片中的男人。 “腊肠兄,多谢了!”师哥看到尸体后,将一沓子钱塞进了瘦男人的手中。 那钱很厚,我估计足有几万块。 腊肠颠了一下钱,脸都笑烂了,一个劲儿的说:“兄弟嘛,好说好说。” 我一阵咋舌,要知道,几万块在财迷的师哥眼里,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了。最让我吃惊的是,他哪来这么多钱? 我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师哥一本正经的说:“为了你小子,师哥的清白之躯都没有了,哎。” 我眼角使劲的抽了抽,就他色胚的样子,还清白之躯呢。不过还别说,别看他平时邋里邋遢的,其实捯饬一下,很有男人味,绝对可以把女人迷的神魂颠倒。 师哥和腊肠搬来了八仙桌、香炉神龛之类做法事的东西,香烛符纸等等东西更是一应俱全,而且师哥还换上了一身黑色的道袍,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一切准备妥当,师哥净手焚香,念起了辰长的咒语。我没学过,但大概猜测,应该是静坛咒之类的。 咒毕,师哥手握桃木剑,掐了个剑诀,对着冰块一剑斩下。 我心里腹诽,一把桃木剑,怎么可能劈得开厚厚的坚冰呢?可是下一秒,我惊得合不拢嘴。 坚冰“咔嚓咔嚓”碎成了无数块,腊肠很有眼力劲儿的将碎冰扒拉开,露出了冒着寒气的英俊男尸。 男尸没有穿衣服,赤果着身体,身材匀称,肌肉紧实,看得出平时没少健身。 师哥念念有词,用桃木剑挑起一张黄符置于香烛上烧了起来,火光大盛,他踏罡步,倒踩七星,抖了个剑花,黄符化为漫天的火星,飘飘洒洒了下来。 就在这时,师哥大喝一声:“姜四,还不速速归位?” 他的声音极为严肃,还透着些许的威严,我听了浑身一震,但我心里叫苦不迭,鬼魂最怕的就是火光,现在外面跟火海似的,我怎么过去? 现在过去,跟自杀有什么分别? 最要命的是,也不知道那黄符是什么做的,烧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烧完,天空中依然弥漫着火星。 “姜四,还不出来,更待何时?”师哥又喊了一声,声音中满是急迫。 我知道师哥不可能害我,心想这应该是得到新身体不可或缺的一个流程,所以我一咬牙,硬着头皮飘了出去。 师哥看到我的瞬间,明显的松了口气。 他是轻松了,我可惨了,才一飘出,身上便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跟放鞭炮似的。 浑身上下凡是挨到火星的地方,便会冒起一股青烟,伴随着青烟,是灼烧带来的剧烈疼痛。 挨过烟头烫的人都知道那股疼痛,只不过,我这疼痛放大了无数倍。 这疼痛,让我寸步难行。 “老四,快点过‘火海’,要快,不然你会魂飞魄散!”师哥着急的冲我吼道。 我日! 怎么不早说,我低头一看,可不是么,身体已经开始虚幻了,照这么下去,湮灭是迟早的事。 我把心一横,迎着漫天的火星向英俊男尸的方向飘了过去。短短的一米多距离,此时在我的眼中,却无比的漫长,每个火星都仿佛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让我痛不欲生。 但在求生欲的支配下,我还是咬牙挺过了这一关,将双脚与英俊男尸的双脚重合,身体一点点的躺了下去。 “火殇结,封魂!”师哥庄重的喊了一声,腊肠抱着七根三尺三寸长的槐木走了过来,以北斗七星的位置砸进了我身边的地里,正好包围住了我的右半边。 与此同时,师哥用朱砂混合着黑狗血,在我的左半边画了一道红线,那红线给我一种心悸的感觉,直觉告诉我,只要沾上它,我就玩完了。 将我的周围封住之后,两人又拿出了红色的大网罩在了我的身上,我试着抬了一下头,惊骇的发现根本抬不起,被这红网压得死死的,不得不与英俊男尸融合在一起。 这还不算,他们还咬烂了一种草,堵住了英俊男尸的七窍(也可以说是我的七窍。 最后,师哥在英俊男尸的头顶和两个肩头各钉进一根两寸余长的木针。 听他俩的对话,那木针是梧桐树上嫁接的槐木与柳木。 头顶的是槐木,肩头的是柳木。 槐木与柳木均属阴,民间有槐木养鬼,柳木养尸的说法,用这两种木针钉入男尸的身体,应该是为了帮助我与其融合,但为什么要嫁接在梧桐树上,我就不得而知了。而且,我长这么大,头一次听说这三种树木嫁接在一起。 许久之后,我才知道,这三根木针价值不菲,足可买辆小汽车了。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基本工作做完,师哥再次念诵起了咒语。这一次的语速很快,仿佛一个神经病在碎碎念,根本不停歇。 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不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感觉魂体竟然扩散到了英俊男尸的身体里。 魂体有种要爆掉的感觉,感觉很强烈,也很恐怖,让我痛不欲生,以至于在我的带动下,英俊男尸都剧烈的震动了起来,犹如筛糠。 师哥却不管不顾,只是闭着眼睛念咒,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沁出,沿着脸颊汇聚到下巴上,一点点凝聚,变大,最后滴在他结着手诀的手指上,不一会儿,他的双手便被汗水打湿。与其干涸而沙哑的喉咙形成鲜明的对比。 腊肠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他没闲着,他拿了一把扇子,在师哥的旁边给师哥扇风。 折腾了足足半个小时,我情况开始好转,已经没有那种胀痛感了,或者说有些适应了,师哥也停止了念咒,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他的头发和衣服已经湿透了,脱水严重。 好在腊肠已经准备好了水,此时很有眼力劲儿的将水灌进了师哥大张着的嘴巴里。 我试着动了一下,身上没有一个关节能动,不过却可以通过男尸的眼眸看世界了,我想,这意味着我和它初步融合了吧。 休息了一会儿,师哥强打精神,与腊肠一起将我抬起来放在了炕上,然后在我的身上缠上了红网。 他打量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声音中满是满脸疲惫的说道:“老四,接下来将是更加残酷的经历,你准备好了吗?” 我本以为师哥和我开玩笑的,但接下里的日子里,成了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m。 第十一章 离别

借尸换魂这个工作很耗费精力,那天法事之后,师哥竟然呼呼大睡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才重新出现在我的视野。 当然,我比他还要惨,每天晌午与午夜两个时刻,都会出现魂体不稳的情况。这个时候的我,犹如疯状,玩命的挣扎,腊肠束手无策,有时候看我挣扎得实在太凶,他就往我的身上破一瓢业水。 所谓的业水,其实就是洗澡水。人的身上会背着业障,洗澡水里也会有所沾染。业水对一般的鬼魅之物有压制作用,因此腊肠才会用业水泼我,就是为了让我冷静。 事实证明,业水确实管用,被泼上业水的我,感觉身上有座大山,一动都动不了,这种感觉很憋屈,却又无可奈何,如同万蛆附身。 师哥醒来后,每天都会在我身边念咒,一念就是大半天。渐渐的,我有了知觉,手脚都能动了,到后来,已经能够站起来简单的走两步了,发疯的频率也降低了,从每天两次降低到三天一次。 每每折腾的时候,师哥便会换上另外一种咒文,那咒文仿佛有静心的作用,听了之后让人心境平和。 师哥的吃喝都是腊肠供给,为了增强我的力量,师哥会不时的给我喝一些羊血。除此之外,为了保证我体内的水分,要定期给我灌肠(不懂灌肠为何物的可以去问度娘,那罪遭的,生不如死。 由于我没有心跳,为了让全身血脉通畅,不至于僵住,师哥在我身上贴满了符箓,那些符箓贴在身上麻麻的,如电流过境。 有了它们在,血液可以简单的在血管内徘徊,流而不僵。 师哥说这并非长久之计,如果能搞到人造心脏就好了。但人造心脏的造价太高了,师哥是绝迹搞不到的。 我苦逼的问:“师哥啊,我总不能带着一身的符箓出门吧?” 师哥捏着下巴想了半天,打了个响指:“有了。” 三天之后,师哥将一件犹如盔甲的衣服交给了我,说穿上它,可以保证血液流通,我接过来的瞬间,直接被它坠弯了腰。 你妹的,这东西也太沉了! 仔细端详,发现衣服是由麻将牌大小的木片组成,中间由结实的鱼线连接。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但是将衣服翻过来你会发现,每块木片的背面都刻着符文。正是让我血液流通的那个符文。 我心里异常的温暖,如果我会流眼泪,此时肯定泪流满面。 师哥的恩情,记在心里了。 除了温暖,我还有些蛋疼。 这衣服少说也有十来斤,如今我灵魂还没有适应肉身,光是走路都让我疲惫不堪,这么一件沉重的衣服加身,不是要我老命呢吗? 师哥似是看出了我的窘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习惯成自然。” 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里,我换了八次鲜血。并不是全身换血,而是哪里僵硬了就换哪里,每次的剂量不大,也没有明显的痛楚。 期间凌雪发来过微信,打来过电话,微信我还能搪塞,电话我是不敢接的,就我现在这声音,鬼才相信是我。 凌雪也察觉出了我在搪塞她,给我发了一条微信,上面写着一句话:明天还不来上学,就永远不要来了! 看来这姐们生气了,我苦笑不已,能不生气么,她这脾气算好的,要是换做别人,早跟我玩命了,毕竟是高二。 过了没两天,我爸打来了电话,这次我不能不接了。 他劈头盖脸的给我一通骂,问我为什么不去上学。 我开口之后,他疑惑的自语道:我是不是打错了?我说不是,就是您儿子姜四,我爸不信,我就把家里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说了一大堆,连他股沟里的痣也说得清清楚楚,我爸这才信,问我为什么声音变了。 为啥声音变了?听着这话,我脑袋一片空白,是啊,我要怎么回答呢?我总不能说自己在变声期吧?特么的,老子都18岁了,还变个屁的声音? 最后,给我逼得没招了,我缺火的回答道:爸,我整容了,连带着嗓子也给整了。 我爸沉默了半响没说话,我知道这是火山爆发前的平静。我赶忙将音量调小了。 果然,半分钟后,电话里传来了雷霆般的咆哮声,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说整就整呢,我听得出,他真的生气了,我赶忙解释说自己出了车祸,怕他担心才没有告诉他。 我爸听了,立马不骂我了,急切的问我在哪个医院,严不严重之类的。 我一阵头大,真应了那句话,说了一个谎话,就要用一万个谎话去圆。 还好我脑子快,想了想就说自己在一家私立医院,这医院不让外人探视,然后怕我爸还问,我小声的说医生来查房了,便挂了电话。 抱着电话,心里紧张得不行,好在我爸没再给我打电话,只是发了一条短信,让我出院了告诉他,学业不学业的,不重要。 看着这条短信,我觉得自己很不孝,我爸的梦想就是让我上大学,怎么会说学业不重要呢?只能说,在他的心中,我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我暗暗发誓,要赶紧好起来,考上大学,不然对不起老爸。 师哥听到我打电话,笑着说:“这谎话说的,都不用打草稿,简直无懈可击。” 我仔细一想,这谎话还真的可行,不然我如何以崭新的面目示人?又如何解释这失踪的两个多月? 又在腊肠的家里住了半个月,都快给我憋疯了,我就问师哥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师哥说我这灵魂与肉身的契合度已经达到了残疾人的水平,勉强可以出去了,不过要我注意几点,一是不能到医院体检,因为我连心跳都没有,只要检查身体,准露馅;二是尽量不要让人动我的头顶和肩膀,以免三根木针被震出来。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要定期阴阳交融,以达到养尸锻灵的目的,不然我这身体摄取不到足够的阴阳之气,腐朽是迟早的事情。 我不解的问啥叫阴阳交融,师哥一脸猥琐的说,就是和女人做那事。 听得我一阵脸红,师哥搂着我的脖子坏笑道:“你小子真是得了大便宜了,我告诉你,就你这身皮囊,俘虏女人就是分分钟的事,啧啧,师哥都想换一个了。” 我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如果可能,我才懒得要这身皮囊,没有体温,没有心跳,惧怕烈日,为了保证血液循环,穿着一身木头铠甲,还要时不时的给僵硬的部位换血,爆菊灌肠什么的……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不良反应,暂时还不得而知,需要进一步的观察。 反正这具身体,让我有种电影《画皮》的感觉,只是狐妖换的仅仅是一张皮,而我换的,却是除了灵魂之外的全部…… 这一天,师哥与腊肠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归来,后者的脸上还有明显的淤青与擦伤,我问怎么了,两人也不和我说。 师哥从怀里摸出了一本手札,封面已经泛黄,微微卷曲,看得出手札这模样乃是由于贴身存放所致。 我问师哥这是什么,他说:“这是我入道以来记录的东西,有些杂乱,但对你肯定有些帮助,留给你做个念响吧。” 听了他这话,我心里有些难受,看样子他要离我而去了。 果然,师哥去里屋收拾了一阵,背着包出来了,他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用手拍了拍我的手臂,语重心长的说:“师弟,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给我打电话了,也不要找我,需要我的时候,自然会出现。” 临出门的时候,他异常严肃的冲我说:“莫行恶,若是让师哥知道,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代师父清理门户!”m。 第十二章 回校

师哥走了,走的很干脆,很匆忙,火急火燎的,来去如风。 他出去片刻,便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看意思是腊肠去送他了,我闲来无聊,便翻起了师哥给的手札。 手札记录的东西很杂乱,是以日记形式记录的。 最早一篇是1993年5月,在这个篇幅中,师哥记录了一些东西,字迹歪七扭八的,像是别人口述,他来记录的,否则不可能这么杂乱。 这一篇中,开门见山的记录了几个大字:三圣五山十二门。 何为三圣? 即三清,玉清、上清、太清。 何为五山? 即龙虎山、茅山、阴山、昆仑山、神机山。 至于十二门,师哥并没有详细记载,只是写着,偏三门、正三门、邪三门、毒三门。 我并非阴阳圈子的人,对于这个圈子所知甚少,但还是一眼看出,这三圣五山十二门,应该是灵异圈中的大门派。 除了开篇,后面记录的大都是修行的法门与要领,包括炼体、吞吐纳气等等,很无聊,我看得差点睡着了。 再往下详细记录着斗诀。何为斗诀?就是手诀、咒语与罡步的统称。 手诀作为道法的基础组成之一。起到感召鬼神、摧伏邪精的作用,是促成符咒法术应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道法会元》卷一百六十一中云:“诀目者,生于于神机而运化,修仙炼真,降魔制邪,莫不基之于此”。 可见手诀的重要作用。 咒语是一种被认为对鬼神或自然物有感应或者禁令的神秘语言。大部分时间和符一起出现,称为符咒。有时和受到禁制的鬼神、外物相联系,称为禁咒。 咒语并非道家特有,密宗、禅宗也有咒语或者经文。师哥在咒语的后面写上了自己的见解:在沟通鬼神的同时,增强人们战胜邪恶力量的信心。 至于最后一个步罡,师哥写的很多。 根据他的记录,步罡也叫步罡踏斗之法,在道家法术中作为通灵的重要手段。而且他特别写道:无论符咒亦或奇门遁甲,都需要步罡踏斗通灵。 术者想要突破“太极弦”,与四维以上空间打交道,就必须学会步罡踏斗。在有为法中,它是高级的方造,研究法术有所成就者,很多功能都需要以其为基础。 师哥还在下面举了三国诸葛借东风的例子,实际上就是借助了步罡踏斗,再作法驱役天象,实现不可能的奇迹。 再往后,是斗诀的运用与实战。首先是图形、作用与运用范围,其次是要领,最后是师哥自己写的心得体会。 伴随着这些斗诀,还有一些故事,这些故事倒是提起了我的兴趣,我才看了一个,正要看第二个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关车门的声音,接着,腊肠走了进来。 我问:“腊肠哥,我师哥他真的走了?” “嗯。”腊肠点上一支烟,情绪低落的应了一声,他抽了两口烟,突然说道:“真羡慕你,有个好师哥。” “你跟我师哥怎么认识的?”闲着也是闲着,我冲他问道。 “呵呵,这说起来可就话长了。我记得那是我刚踏进这个圈子的时候,我拜了一个挺有名的人为师,那人叫刘济州,能掐会算的。我自认为很聪明了,但‘道’这东西,不是你聪明就行的,我学了几年也没有太大的长进,就凭着师父的名头,去外面招摇撞骗,骗了不少的钱,不过我不知足,想着再赚一大笔就收手。后来,我就盯上了一个大户人家。哎,要说还是自己太年轻啊……” 腊肠叹了口气,接茬说道:“人家识破了我的骗局,说要么留下我一只手,要么送我蹲号子。我当时吓坏了,这两条道,无论那条道都等于判了我死刑,我那叫一个悔啊,万般无奈之下,给师父打了个电话,希望他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我一命,但可惜……” 说到这,腊肠深深的吸了口烟,脸上露出了一些戾气,不知是痛恨自己还是痛恨他那无情无义的老师。 “那后来呢?”我问。 “后来?”腊肠微微一笑:“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你师哥出现了,他替我完成了那个大户人家的任务,而且分文未收,只说替自己的兄弟还债,弄得人家挺不好意思的,后来背着你师哥给了我一笔钱,喏,这个鱼塘的地就是那笔钱买下来的。” 我点了点头,难怪我和师哥在这里白吃白喝这么久,腊肠都不带说什么的,敢情他和师哥还有这种不为人知的往事。 我问:“腊肠哥,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人追杀我师哥?” 腊肠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别想太多,那些人不是你得罪得起的,但凭他们的本事,也灭不了你师哥,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如果你真想帮啸啸,就赶快好起来。” 最后,腊肠拿出一个袋子放在了炕头:“这里有你的‘遗物’,还有你师哥给你留下的一些东西。”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有我的手机、学生证和身份证,除此之外,还有那天我用的金钱剑以及一块八卦镜。 睹物思人,才离开一会儿,我便想起了师哥,将这些东西收好,全身心的念诵起了静心咒,这咒语又不仅有静心的作用,还能磨炼人的意志。 天气渐渐转凉,早晚已经要换上长袖衣服御寒了。算算日子,我在这里住了三个月了,也是时候回去了,于是我和腊肠告别,叨扰了这么久,挺不好意思的。 腊肠亲自送我到了学校门口,还塞了一千块钱给我,让我存了他的手机号,说有事情可以找他,别见外,我说好,目送他离开。 到了学校门口,看门的保安死活不让我进去,还说我冒充学校的学生,图谋不轨,说着说着就想报警。 万般无奈,我给凌雪打了一个电话,我的电话号码她还是认识的,而且我猜测我爸提前和她通过电话了,因为在电话里,她听到我变了音竟然没有一点吃惊。 十分钟后,穿着职业套装的凌雪走了出来,她先是打量了我一眼,然后便和那保安说了两句,让他们放我进来了。 她拉着我径直去了她的办公室,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我对面,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将早就背得滚瓜烂熟的草稿背了一遍,说我让一台车给撞得毁容了,不过那人是香港人,很有钱,就带着我去整容了,顺便把我的嗓子也给整了,还说要捧我当明星,被我一口拒绝了。 反正说谎也死不了人,我唾沫横飞的说了一大堆。 凌雪这大妞还真的信了,摸摸我鼻子,动动我下巴的,满脸的好奇,说若是整容技术这么先进了,改天她也去做一个,让我帮忙介绍。 我狂汗,我哪给介绍去?再说,她长得够好看的了,还能哪? 不过这当口,我只能硬着头皮说行。 和凌雪解释完了,我问她什么时候能回教室,她看了看手表,对我说,都中午了,回教室干嘛啊,她还有很多关于整容的问题要问我,干脆请我吃饭得了。 然后,她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出了办公楼,把我塞进了她的车子。 她开的是一辆索纳塔,这车的档次比校长的捷达高了不是一星半点。而且据说这还是顾着校长的面子呢,不然就开宝马过来了。 坐在车里,我手足无措,说实在的,长这么大,我头一次做这么高级的汽车,座椅都是真皮的,空间也大的要命。 凌雪带着我到了镇里的一家烤肉店,这是镇里消费最高的餐厅,我们宿舍的人曾经约定过,谁考上了最好的大学,就请大家来这里搓一顿。 停好车子,凌雪拉着我的胳膊走了进去,要了一个小包间。 这小包间是个圆桌的,一看就是照顾情侣那种,可以面对面的坐,也可以挨着座。 让我意外的是,我坐下后,凌雪竟然直接坐在了我的身边,身体还往我这边靠了靠,我一低头,正好可以看到两团饱满的柔软。 她问我吃什么,我正看的过瘾,哪有时间搭理她,便说,您看着办吧。 她点完菜之后,黛眉微蹙的说:“你怎么还戴着草帽?这墨镜也该摘了,还有,这大中午的,长袖也该脱了吧?” 说着,她伸出芊芊玉臂,想过来给我摘帽子。m。 第二章 猫妖

我瞬间懵逼,这是个什么情况? 两人玩的sm? 可问题是,这画面也太逼真了吧? 我还没做出反应,男人率先动了,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脖领子,将我拎进了屋子。 在他抓我的瞬间,我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森冷的杀机,因此,我才被拽进去,便一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挣了一下没有挣脱,轻咦了一声,侧脚照着我的肚子蹬来。 我哪能让他得逞,身体往后撤了半步,抬起右脚,用脚后跟对着他的脚踝骨狠狠的磕了一下。 脚后跟本来就坚硬无比,这一下,直疼得他倒吸凉气。 我一抖手,他跳着脚的向后退去,满脸惊骇的看着我。 说实话,不仅是他,连我都惊讶自己的表现,今天也没吃大力丸啥的啊,怎么变得这么勇猛了? 虽然我小时候打架是个好手,但长大了几乎没和人动过手。为什么?还能为什么,以前打架拼的是胆子,现在打架拼的是老子,没钱,打个屁的架? 思绪飞转,我想到了一个可能,会不会因为我和小美阴阳交合了,所以才会变得这么厉害?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男人再次扑了上来,他的速度极快,猝不及防下,我往后跳了一步,却终究还是让他的手掌扫到了一些。 “刺啦。” 华美的外套让他抓了一个口子,我低头看去,胸口的木片装上,出现了一条足有半尺长的口子。 我大惊失色,普通人怎么可能有如此变态的抓力? 男人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欺身而上,双手曲张成爪,对着我就是一通儿猛抓,状如泼妇。 我躲闪的过程中,终于看出了男人的与众不同----他的手指头长出了一寸长的黑指甲,看上去锋利无比,瞳孔变成了一道竖线,眼珠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最近我一直在看师哥留给我的手札,倒也看出了一些门道,如果没看错,这男人是只成了精的喵星人。 如果你认为他们是好惹的,那就大错特错了。猫妖是非常凶残的,特别是见过人血的猫妖,其凶残程度,绝不逊色于那些拥有狞牙利齿的丧犬,甚至还有过之。 据手札记载,猫妖最高可幻化出九条尾巴,这时的猫妖称为九尾猫妖。 不过师哥特意在手札中提了一句,九尾猫妖不常见,离现在最近的一只九尾猫妖出现在明末辽东,被熊廷弼手下的方士用玄妙的阵法困住,眼看要大功告成,将其封印的时候,努尔哈赤进攻广宁,方士不得不随熊廷弼退守山海关,九尾猫妖下落不明。 有人说,那只九尾猫妖退到了东北,成为了东北黑妈妈手下的护法,也有人说满清的江山便是依仗了那只九尾猫妖,说法不一,权当故事听听便可。 手札还记载,由于猫咪常年与人为伍,因此两尾猫妖便可幻化成人,从这一点来说,它们比同样以尾数分级的狐妖可厉害多了,据说狐妖要三尾以上才可幻化成人。 与狐妖一样,猫妖也喜欢玩弄人类的感情,将人类玩弄于股掌之中。此外,他们还可以用妖力控制尸体,并乐此不疲。民国时期,有人在庙中避雨的时候看到过猫妖控制尸体演木偶戏,也不知真假。 因此,和猫妖对决,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而我,就在做着这种傻事。 我不知道眼前这位有几条尾巴,不过他爪子的锋利程度可是有目共睹的,特么的,挠在墙上都会发出让人耳酸的声音,带起一阵火光。如果让他抓个结结实实,绝对可以抓得肚破肠流。 他知道我力大,不与我正面硬拼,只是绕着我游走,伺机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搞偷袭。没多一会儿,我的身体就挂了彩。 当然,我的灵魂才控制痛觉神经,因此并不会感觉有多疼,但让人打得如此狼狈,我依然一阵火大。 我一拳击退猫妖,一伸手,抄起了沙发旁边的简易茶几,对着猫妖的身上砸了下去。 他嗖的一下跳到了一旁,茶几碎成了渣渣,与此同时,我一个箭步蹿到了他的跟前,抬脚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 他身体倒飞而出,直接撞在了墙上。 我心里这叫一个得意,虽然没他敏捷,但我算出了他落脚的方位,这才能一击得手。 趁他病,要他命! 我狂奔过去,抬脚往他身上踹,他双手护住要害,挨了我两下后,身体后面突然飘出来两条毛茸茸的尾巴,一左一右的缠住了我的脚腕,骤然发力,将我拖倒在了地上。 我本能的护住了面门,本以为他要反守为攻,却感觉眼前黑影一晃,紧接着是窗户破碎的声音,那货竟然逃之夭夭了。 俯在窗前眺望了一下,只看到黑色的奥迪轿车,如同盲人一般,跌跌撞撞的驶向了远处。 我摸了摸鼻子,看来这猫妖才成气候,把我当成高人了,若是换做有些道行的猫妖,定然想方设法的绞杀我。 看着猫妖遁走,我赶忙跑到了凌雪的身旁,将她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这一抱我才确定,我的力气的确比以前大了很多,抱一个百十斤的女人,一点都不吃力。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邻居的注意,有人敲门,喊凌雪在吗? 其实门没有关,不过人家出于礼貌并没有进来,我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结实的汉子,三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着睡衣睡裤,正疑惑的看着我。 我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喊了句李老师好。 他姓李,在我们学校教体育,单身,据说暗恋凌雪,为此,放着城里三居室不住,偏偏住在这里。 “你小子怎么在这?”李老师看到我有些不悦,旋即担心的问道:“凌老师怎么了,我刚刚听到里面有动静。” 我说,凌老师喝多了,我给送回来的,刚刚她不小心打碎了自己的茶几,没事的。 李老师扯着脖子往里面张望,我说您回吧,我是她学生您还不放心么? 说完,不顾他铁青的脸色,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到了里面,我正巧看到奇异的一幕,凌雪脖子上的玉,正有一丝黑雾飘出,而且那黑雾随着凌雪的呼吸吞吐,被她吸了个干干净净。 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一把扯掉了她脖子上的玉坠,这东西是猫妖送给她的,虽然用途我还不清楚,但很明显,凌雪佩戴它,没有一点的好处。 凌雪还在昏迷当中,睫毛微微跳动着,看样子在做梦,我试着叫了叫她,睫毛跳动得更加剧烈,脸上呈现出了痛苦的表情,却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我察觉到了她的异常,试着掐了掐她的人中,还是没用,以此判断其中了魔怔。 手札中记载,中了厉害的魔怔,需要用特殊的法门唤醒,或者经文咒语,或者丹药奇珍,但一般的魔怔,痛觉就是最好的唤醒方法。 想到这,我往上挽了挽袖子,对着凌雪粉嫩的小脸就抽打了起来。 还别说,才抽打了两下,她便有苏醒的迹象。我心里一喜,正要加大一些力道,却听到走廊中传来了跑动的脚步声,脚步声到门口戛然而止,接着,一股巨力踹在了门上,房门“咣当”一声被粗暴的踢开。 我以为是李老师呢,一转头,迎接我的却是一个三十八码的鞋子。 “啪。” 鞋子与我的左脸来了个亲密的接触,我身体腾空而起,在完成了一个难度系数2的空中转体后,直接摔在了地上。 “不许动!”伴随着一声冷喝,我被人反手按在了地上,头顶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也不知道是枪还是木棍。 不过我现在可不敢冒风险的考证它到底是什么,好不容易得来的身体,我可不想成为孤魂野鬼。 对方的手法很纯熟,她用膝盖压着我的脖子和一只手,我一动不能动。 我赶忙说,大姐,我不是坏人,沙发上的美女晕了,我在救人。 对方啐了我一口,说叫谁大姐呢。 我一阵蛋疼,这种时候,还揪扯这个,女人果然是一种难懂的生物。 “小雯……”好在这个时候,凌雪醒了。 我身上的八婆听到呼唤,关切的问道:“表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快放开姜四,是他救了我。” “啊?”八婆不敢置信的发出一声轻呼,拿开了我头顶的东西,并站了起来。 我从地上站起来,装模作样的揉了揉胳膊(其实并不疼,为了表现得和常人无异才这么做。 只见,眼前站着一个靓丽的女人,看样子和凌雪差不多年纪,身高接近一米七,身材非常好,是那种完美的黄金比例,穿着一身休闲装,裤子是黑色的,上衣是白色的,黑白分明。 一头干练的短发下面,精雕玉琢着一张白皙的小脸,唇红齿白,双瞳剪水。 只是,此时这双美丽的大眼睛,正疑惑的盯着我,不过我却不敢多看她,她的手里分明攥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有枪的女人,我可不敢招惹。 “表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本来从这里路过,看到有个男人从你的窗户跳了出去,我追了一会儿没追上,担心你就跑上来了,却看到这个男人在打你呢。”女人坐在凌雪的身边,一脸的担忧。 “我也记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我遇到了危险,正巧姜四来我家……”凌雪揉着太阳穴,一脸的迷惑。 看样子她真的不记得了,这应该是猫妖的一种手段。 女人将目光投向了我,询问的意味十分明显。 从她手里有枪来看,我判断她是警察,普通老百姓不可能有枪,这里又不是美国。 我带着玩味的说:“如果我说跳下去的是只猫妖,你信吗?”m。 第三章 通天太师密语

让我想不到的是,女人点了点头说:“我信!” 额,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想不到一个警察会相信怪力乱神。不过这倒是好办了,于是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女人听完点了点头,看着我问:“这么说,是你击退了猫妖?” 我还没搭话,凌雪一头雾水的问道,什么猫妖。 得,这姐们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直就听说妖怪有迷惑人心智的作用,今天总算见识了。 我和这女人相视一笑,没有在谈关于猫妖的问题。 小雯送凌雪去了医院,我则回了学校,路过杂品店的时候,进去买了个手电筒,又买了足够用的五号电池,我准备晚上把师哥留下的手札好好读一读,看看猫妖这玩意到底怎么铲除。 我感觉他不能善罢甘休。 学校早就到了关门的时间,我溜到学校的后墙,翻墙进了学校。然后走到宿舍楼背面,顺着雨水管道爬进了宿舍。 以前爬三楼,总会费力气,今天却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轻轻松松就上来了。 我上去的时候,宿舍的几个家伙都睡着了,我也不打扰他们,从包里翻出了手札,将电池装进手电筒,钻进了被窝。 翻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猫妖的弱点。 作为猫,即便它成为了妖,依然会惧怕水,而且还有放大的特点。这一点,所有的妖怪都是一样的。所以说,对付猫妖,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水枪。 水枪可以吓退猫妖,却不能铲除之。想要灭掉猫妖,首先要逼迫他现出原形,想办法将其尾巴连根斩断。 尾巴,就等于道行,断其尾,就等于将其从妖打成了兽。尾数系的妖怪,都是这般对付。 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找到了弱点,还必须有趁手的武器。 说起武器,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师哥留给我的那把金钱剑,以前觉得那玩意听不中用的,后来腊肠给我普及了一下金钱剑的知识,我才知道手里的是个好东西。 按照他的说法,金钱剑根据规格制式可分为三大种六小种,三大种分别为:七星剑、达摩剑、乾坤法剑。 其中以七星剑较为常见,到家中根据使用习惯,有二十一枚铜钱做的七星剑,也有三十六枚、四十九枚、七十二枚铜钱编制的。 达摩剑的铜钱数量,则为九九八十一枚。 在往上,是最厉害的乾坤法剑。 乾坤法剑需要一百零八枚铜钱,据说象征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 由上,可以看出,金钱剑的铜钱数量越多,威力也越大。 除此之外,看一把金钱剑是否有威力,还要看铜钱的年代,也就是圈内人所称的五帝钱。 五帝钱分大五帝和小五帝,后面会提到,这里就不多说了。 我那把短小的金钱剑,有四十九枚铜钱,而且是乾隆通宝的,因此算是很厉害的法宝了。 我记得它就放在我的包里,于是从被窝里钻出,爬到床下将包拎了出来。 我打开包,哪知手才放到金钱剑上,顿时光芒大声,即便我神经麻木,也吃疼了一下,金钱剑“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胖子迷迷糊糊的抱怨了一句干嘛呢,大半夜的不睡觉,我疼得眼泪都下来了,哪有功夫搭理他。 我无语苦笑,这玩意把我当成了邪祟。 不过也变相的证明,它确实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 借着月光看到,我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已经被烫得冒了泡。 有了前车之鉴,我将枕巾扯了下来,连续叠了四层,隔着枕巾,终于将这把了不得的七星剑捏了起来。 然后,将它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包里。 以前用自己的身躯时,拿着这东西一点事都没有,现在借了一个身体,它立马拿我当成鬼魅之物了,这可咋整? 好不容易有了一件法宝,还不能为我所用,我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反正我睡不睡觉没差,睡觉只是十八年来养的一个习惯,仅此而已。 走着走着,我的目光落在了手札上,前几天粗略翻看的时候,貌似看到过法器认主的描述,当时觉得是扯淡,现在看来,有必要试试了。 何谓法器? 根据师哥的描述,法器就是有法力加持的武器。这武器不局限于刀枪剑戟,也有可能只是一个碗,一颗佛珠,有镇压或消灭邪祟的作用。 一般的法器,拿来就能够对付邪祟,只是不同的人使用,效果不同罢了。 但若是妖怪或者邪祟使用,则必须让其认主。 我现在的情况,应该属于邪祟吧,一想到这个我就有种蛋碎的赶脚。 不同的法器,其认主过程与复杂程度也不尽相同。我手中这把乾隆通宝的七星剑,虽然在我看来极为的不凡,但根据手札上的说法,只是初级法器,因此认主过程并不复杂。 有人会说,法器是灭妖邪的,怎么可以为妖邪所用呢? 我想问,何为邪祟?或许在邪祟的眼中,人类才是最邪恶的。 万物皆有相对性,道法也是一样,道法并无邪正之分,邪正只在人心…… 想要让初级法器认主,方法很简单,也很粗暴,首先要抹掉其上加持的法力(注:此处所说的法力,并非是法器自身所带的至阳之气,而是后来被认为烙印进去的道法,然后再为其加持法力,法器自然就可以和加持者产生联系,为加持者所用。 只是看到这清楚烙印的方法,我一阵蛋碎----用女人入月之血便可。 和我谈得上熟络的女人不多,一个凌雪,此时躺在医院里,一个是小美,一起滚过床单。 不管和谁要,我都难以启齿。 一番犹豫,我给小美发了一条微信,将所要之物和她说了。 发完之后才想起,现在都特么半夜了! 可惜,已经无法撤回。 哪知,才过了一分钟不到,我的手机便亮了一下,拿起一看,是小美回复的信息。她给我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紧接着又发来一条,问我要那个污秽的东西做什么,我说你别管了,只管给我弄来便是,越快越好。 让我想不到的是,她说现在就能弄,你能来女生宿舍吗? 额,我一头黑线,不过一想到要救凌雪,我便咬牙回复了两个字:可以。 一番周折,我终于得到了女人的入月之血(期间,与宿舍大妈躲猫猫的艰辛以及小美对我的挑逗,此处略去。 按照手札的记载,入月之血不需要多,一两滴融在清水中即可。 我照着做了,然后将七星剑扔进了脸盆。 过了片刻,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拿,惊讶的发现,果然失去了法力。 第一步顺利完成,接下来是第二部,法力加持。 这项工作,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那便是念诵道家真言或者佛家经文,念诵者本身对于道的领悟越高,吟诵的时间越长,那法器的威力也就越大。 我现在等于一点道力都没有,不过道家真言这手札上倒是记录了不少,所以我准备明天试试。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给腊肠打了一个电话,一问之下,他果然懂得道家真言的念诵法门,并说让我在学校等着,过一会儿来接我。 于是乎,我吃过早饭,将七星剑和手札放进了背包,背着包坐在了学校门口的马路边,安静的等待了起来。 有人会奇怪,既然有道家真言,何故在找人学习呢? 这里要提一下,真言是有的,但念诵的腔调很有讲究的,马虎不得。这就如同给了你一段歌词,不给你韵律,那么,你如何唱出美妙的旋律呢? 苦苦的等待,终于换来了我要等的人。 个把小时的样子,一辆仿佛得了哮喘病的破旧面包车从远处开了过来。 副驾驶的车窗是摇下来的,腊肠哥探着脑袋对我说:“上车。” 大马路上确实不是教授真言的好地方,我也不犹豫,直接窜上了副驾驶。 腊肠载我到了一个荒废的厂房门口,将车子停在了外面,然后和我一前一后的下了车,他锁上车门,示意我跟他进去。 这是一栋三层的建筑,占地约有一亩半的样子。主体是钢结构,已经搭建了起来,北面、西面的两面墙已经砌筑完成,就差上门窗,东面与南面也砌筑了一半,眼看大功告成,不知道什么原因,荒废了下来。 院子里杂草丛生,足有半米高,我和腊肠哥一路趟草过去,惊起了许多的蚊虫。 腊肠哥在前面大步流星,带着我直接登上了建筑的顶层,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水泥平台,迎面吹着风很惬意,我不禁想,要是在这里支一炉灶,约三五知己过来烧烤畅饮,岂不美哉? 腊肠哥说,你翻开手札找找,啸啸应该记录了一段名为《通天太师密语》的道家真言。 腊肠哥一说,我立马应和着说是有这么一个密语,我以前看到过。 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字数不多,也就一两百字的样子,不过其中有些字很生涩,我不认得。 我将不认识的字用铅笔标注了出来,腊肠哥一一给我解答,然后他捏接过手札,接连念了三遍。 我听得一阵惊奇,这密语生涩绕口,腊肠哥竟然念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但这并不是真正让我震惊地方。 我吃惊的是,腊肠哥念诵的三遍,每一遍都有不同的意境。 第一遍听上去气势磅礴、铿锵有力,正气凌然,神圣不可侵犯;第二遍静谧安详,洗去了凡世的浮华,让人不禁想要遁入空门;而第三遍,我则感受到身体内有一股气在游走,使得我早就停止的心脏倏然间跳动了一下,神奇无比。 腊肠哥解释说,第一遍是用“斗”字诀念诵的,可起到镇压邪祟的作用;第二遍是用“隐”字诀念的,可平心静气,拔出心魔;第三遍是用“生”字诀念的,对我最为有用,可淬炼魂体,固本强身。 腊肠哥问我记住了吗,我尴尬的笑了笑,掏出手机说:“腊肠哥,麻烦你再重复一遍,我录下来……” 腊肠哥又重复了三遍,他说自己只领悟到了皮毛,真正的法门,需要我自己去领悟。 我点了点头,问他加持法器用那种诀念诵。 他说,加持法器,可用“隐”字诀与“斗”字诀交叉着念,隐两遍,斗一遍,如此便可。 我试着念了念,前两个字诀初窥门径,可“生”字诀却终究不得法门。 后来念的烦了,我便问道:“腊肠哥,这通天太师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腊肠哥微微一笑,开口道出了两个字:哪吒。m。 第四章 暴力女警

这一下,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腊肠哥说这通天太师密语对我用处大了。 哪吒乃是莲花所化,自然需要固本强源,增强灵魂与莲体(莲花身体的关联。 我还记得封神榜中的描写:哪吒三岁下海,闯下大祸,踏倒水晶宫,捉住蛟龙抽筋刮鳞。陈塘关李靖怕他长大再惹大祸,想杀哪吒以绝后患,谁知哪吒愤怒,拿刀在手,割肉还母,剔骨还父,后来太乙真人取荷藕做他的骨骼,荷叶做他的肌肉,使哪吒起死回生。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修炼哪吒所用的密语。而且事实证明,这密语对我确实有用。 看着手札,我眼泪都快下来了。自打得到手札,我从未像今天这般重视。 腊肠哥留下我,便自顾自的离开了,我当时正一门心思的参悟密语,也没注意到他何时走的。 再次抬起眼眸,已经到了下午七点。 我从这栋荒废的楼上下来,找了个市场买了点羊血充饥,背着被我加持了法力的七星剑(一点点法力,来到了凌雪所在的医院门口。 我将七星剑吊在了背包的最上面,用一根细绳栓住,确保我一伸手就能够摸到。 夜色浓,小地方供人夜间娱乐的地方并不多,因此才不到八点,街上的人便稀少了起来,只有一公里外的小吃街还有些人气,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我坐在医院对面的肯德基里(镇上唯一的一家,点了一杯饮料,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玩起了手机。 不论是妖、是鬼,亦或是其他的邪祟,都对黑暗有着偏执的喜爱。昨天那只没有经验的猫妖被我打跑了,如果他缓过神来,今天一定会卷土重来。所以,守株待兔是最佳的选择。 我才坐下一会儿,便有一个人坐在了我的对面。抬头看去,是昨天的那个警察小雯。 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涂抹了唇彩,看上去格外的冷艳,颇有些黑寡妇的味道,让人眼前一亮。 她盯着我看了足足10秒钟,开口道:“这么晚出来,不仅仅是为了喝饮料吧?” 我说:“你不也是么。” 很明显,她来这里也是为了那个猫妖。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胆量比一般的男人都大,明知道是猫妖,还敢招惹。 而且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她居然相信世界上有妖怪。 “既然都是一个目的,不如我们合作吧。”小雯说着,伸出了手:“我叫宋雯。” 有个警察帮忙,我自然不会拒绝,因此我毫不犹豫的和她握了一下手,并礼尚往来的告诉了她我的名字。 我注意到,她的食指和无名指不在一条平行线上,这是常年玩枪的特征。我很奇怪,她才二十多岁,怎么会有这么长的持枪经历呢?而且,在河阳镇这种小地方,一个派出所也就一两把手枪。 她是怎么搞到的手枪呢?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说,我也懒得问。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嚼耳根子。 我俩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谁也不说话。但气氛并不尴尬,她抱着手机看韩剧,一会儿笑得花枝乱颤,一会儿又伤心欲绝。 我玩了会儿手机,闭着眼睛默念通天太师密语,领悟其中的奥义。 十点钟左右,一个店员走了过来,礼貌的对我俩说这里要打烊了。 我和宋雯对视了一眼,同时起身,走了出来。毕竟这里比不得大城市,肯德基做不到24小时营业的承诺。 在宋雯的邀请下,我们去了她停在路边的车子里。 我说,现在医院里的人少了,不如我们上去吧,别到时候让猫妖有了可乘之机。 宋雯嘴角勾勒出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对我说她已经让医院把后门和侧门都关闭了,所以出入医院只剩下了这一道门,猫妖不来则罢,只要来了,保准让他有去无回。 宋雯信心满满,眼睛里尽是炽热的战意。 我无语的摇了摇头,心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等和那个家伙交手,就知道他的厉害了。 我俩坐在车里一直等到了午夜,以我现在借尸填魂的状况,自然没有困意,我偏头一看,宋雯这妮子也精神抖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医院大门。 看来,这妞天生就是当警察的料啊! 又过了约莫二十分钟,突然从远处驶来一辆汽车,灯光是氙气的,一看就是好车。我顿时打起了精神,心里想着,该不会是那只猫妖吧? 车子停好,灭灯,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从身高体型判断,正是猫妖。 他提着鼻子嗅了嗅,迈开步子直奔医院正门。 而这个时候,我和宋雯已经一前一后的将他堵在了中间。我站在猫妖的正面,时刻准备着一言不合的拔剑相向,宋雯则握着手枪,站在他的后面。 我说,你胆子真不小,昨天让你跑了,如果我是你,就找个深山老林好好修炼,等修炼个六七条尾巴在出世,到那时,必然会成为一方巨擘。 猫妖说,你不是我,有些事情你不懂,识相的话就赶快让开,我不想和我动手。 我无语的摇了摇头,真应了那句话了,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我和猫妖后面的宋雯眼神沟通了一下,不再犹豫,从身后摸出七星剑,对着猫妖砍了下去。 我速度很快,猫妖的速度也不慢,他一侧身,躲过了我的七星剑,嘲讽的说,看来你也不咋地吗,金钱剑哪有这样用的? 看出了我是个门外汉,猫妖也不像昨日那般惧怕我了,竟然和我打了起来。 虽然是大晚上的,但我们所在的位置比较敏感,没一会儿便聚拢了一些人,在旁边看我们打,有的还指指点点,一阵品头论足。 有了围观的人,猫妖也不敢妖化自己的身体,只是用一双肉掌和我打。 他还好,我就比较惨了,被人当做傻子称呼。可不是么,正常人打架,哪有拿着金钱剑乱砍的? 给我气得肺都要炸了,宋雯是怎么当警察的,不开枪打猫妖也就算了,还不维持秩序,于是我打架的间隙,冲着人群大喊道:“警察办案,请回避!” 我这话是说给围观众人说的,也是说给宋雯听的。好在这姐们还算有点脑子,听了我的喊话,她也喊了一句,不过老百姓哪管你办不办案的,看热闹才是人生第一要务。 要说宋雯这妮子也够暴力的,她喊了两句见没人听她的,竟然掏出枪,朝着天上开了一枪。 她这一开枪,围观的人吓坏了,顿时四散跑开,跑到了远处。 若你以为他们离开了,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们只不过换了个安全的地方继续看热闹,比如弄堂拐角、大树后面、汽车后面之类的。 驱散了人群,宋雯冲着猫妖大喊,说再不投降她就开枪了。 猫妖回了一个“有本事你就来,老子才不怕”的眼神,继续围着我乱转。 宋雯这姐们绝对是个汉子,被猫妖一激,想也没想,直接扣动了扳机,子弹嗖嗖的贴着我的脸颊飞过,差点给我吓尿了。 背后传来了簌簌的脚步声,应该是猫妖的。 打完了一梭子子弹,宋雯一边换子弹一边往我这跑,黛眉微蹙的说,你怎么不拦住他,如果你拦住他,我当时就可以灭了他。 “大姐,如果我动一下,您何止是灭了他,恐怕连我也一块给灭了!” “行了,别贫了,赶快上去看看我表姐吧。”宋雯说着,从我身旁跑了过去,直接冲进了医院大楼里。 我摸了摸鼻子,也追了上去。 镇医院只有五层楼,占地面积四五亩的样子,这里是镇上唯一一个二级医院,为镇上及周边村庄的百姓提供医疗卫生服务。因此,这里虽然不大,但住的病人却很多,因此我们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我们到了里面,正有一个护士在拨打保安室的电话叫保安过来,宋雯径直走了过去,掏出证件给她看了一眼,问她是不是有人上去了,护士说是,一共两个男人。 我心里疑惑,不就猫妖一个吗,怎么又出现了一个? 宋雯对护士说,让保安直接上三楼。 我俩马不停蹄的跑了上去,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护士晾在了当场。 凌雪的病房就在三楼,她其实没什么大事,医生说是劳累过度,在医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俩跑进去的时候,正巧有一个中年妇女跌跌撞撞的跑出来。 我并不认识那人,宋雯却一把拉住了她,问道:“大婶,发生什么了?” 女人本来时无比慌乱的,在看到我俩后,稍微镇定了一定,结结巴巴的说道:“病房、病房里有怪物,他们、他们打起来了!” 她说话的时候,浑身直哆嗦,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后来我才知道,这妇人与凌雪住同一个病房,宋雯昨天已经和她见过,自然认识。 宋雯听了这话,三步并作两步的往一个病房的方向跑,我不敢耽搁,拎着七星剑跟了上去。 我还没进入病房,便听到玻璃被巨力撞碎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了宋雯暴怒的低喝声:不许动! 听到这声音,我心里一紧,一头扎进了病房。 只见宋雯用枪指着猫妖的脑袋,距离三米的样子,猫妖站在窗口,一只手从破碎的窗口探了出去,呼啸的夜风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而整个房间里,除了他俩,没有第三个人。 凌雪呢?m。 第五章 家有黄大仙

: 看到凌雪不见了,猫妖又是这种姿势,我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想法便是,猫妖伤害了凌雪,并且把她从窗口丢了下去。 谁看到这个画面都会这么想吧,这是人之常情。宋雯自然也不能例外,她双眼通红的盯着猫妖,手指已经放在了扳机上。 我示意她先别动,拎着七星剑一步步的走到了猫妖的跟前,将七星剑放在了他的喉咙边,距离不超过三厘米。 让我不解的是,猫妖竟然没有躲闪。 带着疑惑,在保证七星剑能够威胁到猫妖的同时,我偏着头往窗外看了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而美丽的脸颊,她的一只手腕被猫妖死死的拉扯着,如果不是猫妖,或许她已经从楼上摔下去了。 三楼的高度,不至于要人命,但下面是水泥地,摔个腿断筋折或者脑震荡,绝不在话下。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是猫妖救了凌雪。 我收回了七星剑,对宋雯说,别傻站着了,凌雪在外面。 她迟疑了一下,跑了过来,我们三个合力,将凌雪拽了上来。 猫妖的一只手抵在了凌雪的后背上,刹那间,黑气肆意。我瞳孔猛的一缩,这黑气竟然和玉坠中的黑气如出一辙,看来那吊坠果然是猫妖搞的鬼。 不过我没有愚蠢的认为猫妖想害凌雪,就算他想害她,也不会脑袋进水的当着我们的面害。 那么,答案呼之欲出:他在救凌雪。 虽然这个答案挺让人意外的,但又在情理之中,我还记得他和我说过,凌雪是她女朋友。 那个眼神,我记忆犹新。 那么,如果不是她想害凌雪,凌雪为什么会掉到窗户外面呢?护士口中的两个人,一个是猫妖,另外一个又是谁呢? 想到这,我道出了自己的疑惑,冲猫妖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黑气侵袭的凌雪很快进入了梦乡,猫妖将凌雪抱到了床上,体贴的为其盖上了被子,然后示意我们不要打扰到凌雪,出去说。 到了走廊,正巧医院的保安在护士的带领下跑了上来,足足七八个人,保安头子冲我们问发生了什么。 宋雯气呼呼的用手枪对准了男人的脑袋,喝问道,你们干什么吃的,我表姐差点让人杀死! 保安大眼瞪小眼,保安头子更是吓得滚滚汗水往下淌,脸都白了,一个劲儿道歉,说是我们的错,我们失职,生怕情绪不稳的小雯做出过激的事情。 开玩笑呢,一把黑星指着脑袋,任谁都会害怕。 我赶忙出面打圆场,对保安头子说,以后让手底下人眼睛亮一些,医院重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放进来的。 我说的话虽然生硬,但保安头子知道我为他好,频频点头称是,说以后一定提高安保力度,保证镇中心医院的安全。 我懒得听他鬼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保安散去。 我这么做不仅仅为了保安,也为了宋雯,若是有人把这个镜头传到网上,够她喝一壶的,毕竟她是警察,是国家的公职人员。 猫妖靠在墙上,正要告诉我们真相的时候,空气中突然飘来一股淡淡的臭味,猫妖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狂奔到了过道的窗户前,推窗纵身跳了下去。 猫妖这么激动,想必是那个伤害了凌雪的人,我本来想过去帮忙的,宋雯却一把拽住了我,对说这个时候不宜妄动。 我不解的问为什么,她看着我的眼睛问,你能确定对方是一个人吗?万一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表姐的安危谁负责?难道指望楼底下那群蠢猪? 我摸了摸鼻子,警察不愧是警察,分析能力果然不是我一个平头老百姓能比的,她分析得头头是道,我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我问她怎么做,她说这里是是非之地,不能久留,马上给表姐办理出院手续,然后我们从长计议。 我点了点头,医院作为公共场所,确实很难防范,而且一旦对方出现,这里人多眼杂的,我们打起来,保不齐被普通人看见,我可不想在第二天见诸报端。 凌雪的问题本来就不大,留在这里也只是为了观察,因此院方并没有强留,出院手续办的很顺利。 一切妥当,我们将凌雪接到了宋雯的家里。 我也是头一次来到她家。 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个英姿飒爽女警的住所竟然是平房,而且就她一个人住,这让我不禁生出一丝邪恶的念头。 她家不算太大,占地在两百平左右。 正房有四间,偏房各两间,正房对面是一排倒座。倒座同样是四间,房小的可怜,纵深只有两米多,住人的话会很憋屈,而且就她一个人住,所以这些小房子被当做了仓库。 整个院子,形成了一个回字形,仅有的天空也被一大面玻璃天顶给封上了,只能看到星辰密布的天空,却没有一点的夜风吹进来。 我虽然对风水无甚研究,但这种格局还是知道的,回字形在风水上来讲,可不是好格局,因为气流不畅的缘故,没有什么风进来。 风水风水,没有风,还叫哪门子的风水? 不过现代人,特别是年轻人,风水意识都很淡薄,加之利益的驱使,许多大城市的院子盖得和鸽子窝似的,房租已经成了一笔可观的收入,风水不风水的,早已无关紧要。 不过显然,宋雯的房子并不是追逐利益,从她的座驾来看,她并不缺钱。 当我进入她家正房的时候,我更加惊叹这个女警的奢靡。 室内装修得金碧辉煌,家具家电全都是名牌,而且看上去就价格不菲,只是这里的环境我实在不敢恭维,我就纳了闷了,看上去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女警,家里怎么会这么乱呢? 将凌雪放到一个卧室的床上,我便走出来坐在了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单人沙发上。剩下那些宽衣解带的事情我倒是想代劳呢,不过我怕挨枪子。 再次打量了一圈,宋雯家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特别是沙发上,文胸内裤什么的随处乱扔,不过我也知道了这个女警喜欢什么样式的内衣----豹纹。 过了一会儿,宋雯出来了,她将所有的内衣收拾了起来,脸上并没有一点点的尴尬,对我说,你坐在了不该坐的地方。 我抬起屁股看了看,底下什么都没有,于是我戏谑道,我没坐到你的内衣啊? 宋雯却一点都不生气,幸灾乐祸的看着我,仿佛在等待什么好戏上演,看得我后背直发凉。 下一秒,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看我了。 虽然我痛觉神经还没达到正常人的水平,但依然感觉屁股上一疼。 为了表现得接近正常人,我嗖的一下跳了起来,转头一看,一只三十公分长,雪白无比的黄鼠狼正趴在我坐着的地方,抬着脑袋盯着我,它的鼻子尖尖的,圆圆的耳朵竖在头顶,乌黑的眼睛无比深邃,很迷人。 这小东西无疑是可爱的,只是,此时它正充满敌意的看着我,仿佛我只要动一下,它便会扑上来,再给我一口似的。 “卧槽,黄鼠狼?”我惊呼道。 黄鼠狼盯着我说:“你才是黄鼠狼,你全家都是黄鼠狼!” 我瞬间懵逼,会说话的鹦鹉我见过,但会说话的黄鼠狼还是头一遭遇见。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黄鼠狼一下扑在了我的身上,在我的身上又抓又咬。 “干你大爷!” 我也急眼了,伸手去抓它,不过这小家伙很灵敏,从我的头顶溜到了后背,最后在我的屁股上狠狠的吻了一口。我甚至可以听见运动裤被撕开一道口子的声音。 行凶后,它纵身一跳,从我的身上跳了下去,蹿到了宋雯的身上。 我气的七窍生烟,直接扑了过去,不过转瞬我就换上了一个笑脸,说道,我和你闹着玩呢,别当真。 不是我怂,而是黄鼠狼从宋雯的枪套里拔出了手枪,而且熟练的拉开了保险、子弹上膛,对准了我,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堪比玩枪的高手,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特么的,谁能想到一只黄鼠狼不仅会说话,还会玩枪?真真的成精了! “小子,算你识时务,不过你貂爷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刚刚只是给你一点惩戒罢了。”它说完,把枪交给了宋雯,交枪的时候还顺手在宋雯的手上摸了一把,猥琐的说道:“大波妹,你的皮肤越来越光滑了。” 好吧,这黄鼠狼还会揩油,我无语加蛋疼。 “你再哔哔,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宋雯挑了挑眉毛。 “别那么凶嘛,嘿嘿……”黄鼠狼讪讪一笑,灰头鼠脸的跳开了,落在了我最初坐的那个单人沙发上,蜷缩在了上面。 我算是看明白了,敢情那个单人沙发是黄鼠狼的巢穴。 宋雯让我先坐会儿,她去给我拿酒精和止血的药品。说完她就改口了,说不对,应该是先站会儿,我这个样子也坐不下。 宋雯去南面的仓库翻找了,这时那只黄鼠狼睁开了眼睛,眼神不善的对我说,小子,你身上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肉都是臭的,我不管你是人是怪,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敢伤害大波妹,我就咬死你。 它说完,身上沁出一股黑色的气,若有若无……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