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顶级宠婚》 001男女朋友 年轻的男女谈场恋爱是很普遍、简单的事,尤其在成本不高、相对单纯的大学。 当然了,前提是你不是男神女神,你追求的也不是男神女神,还没有把本简单的彼此吸引,当做毒蛇猛兽般小心的堤防、谨慎的揣测,必须经过种种试探、多方面接触才能修成正果。 一般的恋情,就是一方看另一方顺眼,然后主动发动攻势。结果也粗暴的只有两种,行或者不行。 被拒绝的一方不会死缠烂打、手段用尽,因为对方没有优秀到那个地步。 夏渺渺的小恋情就是这样容易,她今年大二,用一瓶矿泉水追到了男朋友。 恩!就是一瓶矿泉水,不能再多! 那是大一下半学期,如火如荼的最后一场篮球友谊赛结束,‘校草前锋’、‘王子后卫’身边围绕了众多想趁机挤进去献殷勤的女生,却被女助理强硬的挡在球场之外。 夏渺渺趁乱钻了个空,递给了无人问津的8号一瓶水。 男生8号用过于平静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非常平静,一双眉目甚至都没有动一下。 夏渺渺现在都记得他的目光,印象深刻,让她心跳不已,却还不得不镇定的笑。 8号迟疑了一秒,喝了。 剩下的事顺理成章。 夏渺渺雀跃不已,她就说这个男生好追吧。 像他这样家庭小康,成绩一般,在女生眼里长相还不出众的男生,想找位主动投怀送抱的女生谈谈多不容易。 夏渺渺就是这样想的,现在的女生但凡有点姿色的哪位不是待价而沽。 她夏渺渺虽然长相一般,与让人心旷神怡的女神相差十万八千里,还没有穿过裙子,连男生最爱的长发也没有,最过分的是女孩子特有的温柔解意也谈不上。 充其量就是老天厚爱,让她五官端正,总体看来有点邻家女孩的乖巧可爱。但就这点乖巧可爱,还是第一次见她的人眼瞎给她的评价。 可挡不住她成绩好,年年第一名。 这样的成绩给了她追这位男生的小小自信。 “什么!夏渺渺跟何安好了?” “我去!何安得多缺爱!竟然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不怪全班惊讶,夏渺渺这人粗鲁、有心机、事精儿,还话痨,她有这些毛病,她还死不承认。 班级里的男生女生谈起她,没有不头疼跟她接触的,谁让班长大人是班导的狗腿,系主任的内奸,学生会各项政策的坚定执行者。 可两年了谁也没有把她从班长的位置上踢下来,一来她成绩好,入学时系里第一名,如今是汉语言文学系一等奖学金获得者,加上她热衷跑腿,还真没人有信心挤掉她。 何况在大学里,谁愿意当班长,那都是浪费时间不讨好的活。 但夏渺渺喜欢,因为班干部、学生会成员、优异的学习成绩,是将来找工作加分的强项,别人不屑于顾,对她来说却要紧紧握住。 在汉语言文学系三班,夏渺渺是当之无愧的风云人物,且是那种只知道学习、打工,甚至能身兼六个服务生职业的超级狂人。 吃饭就是馒头咸菜一份粥,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她缺钱、她很需要钱,她要忙着赚很多很钱,谁也别挡她财路、和前进道路的人。 这样的人,突然之间谈恋爱了!? 震的整个三班有点适应不良,但想想男方也就释然了。 什么型号的人配什么类型的人。 何安虽然成绩一般,但何安不吃馒头咸菜,家庭怎么也算小康,比吃贫困补助的夏渺渺好多了。 可当同学们发现夏渺渺跟了何安以后,也不吃馒头咸菜了,顿时觉得夏渺渺心机深沉,唯利是图,她分明是利用何安。 又纷纷为何安不值,好像夏渺渺占了何安多大的便宜,谁让何安会在每天中午、晚上,去食堂打三分饭等着班长大人去临幸。 人们就是这样,自己占便宜可以,别人占便宜看着就不舒服。成天提醒何同学,班长就是看中你能买饭、好欺负,你千万别傻不拉几的陷进去,得不偿失。 或者,干脆把班长甩了吧,天下何处无女生。 但屡劝何安未果后,众学子又瞬间释然,觉得何同学也就这点能被夏渺渺看上的东西了,否则夏渺渺那样唯利是图的人会看上没什么特色的何同学。 碍于何同学也不是什么香饽饽,也就没人搭理他们明显不对等的男女朋友模式。 经过半年后,如今也到了大二下半学期,众人早已接受了他们既定的事实。 觉得,他们两个之间也挺互补,夏渺渺的过分‘活跃’,对上何安‘逆来顺受’的性子,或许爱情还有修成正果的可能。 可即便这样,人人都认为,未来的某一天,夏渺渺如果飞凰腾达,有了更好的选择,何安一定是被果断抛弃的一个。 因为何安这人,实在是太‘木纳’,而夏渺渺过于急功近利,现在何安能请夏渺渺一顿饭,将来夏渺渺要的可就不止一顿饭,所以两人将来根本不可能。 夏渺渺第一次听到好友转述别人的评论时,惊讶的睁大眼睛,她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吗? 何安性格纵然有千般不是,名字还没有创意的像大内总管,都是什么福安呀、王安呀还有最著名的华安。 但只要在她‘忙了’一天饿的前胸贴后背时,何安肯不惜辛苦、面色如常的的替她去食堂占个位置,来份餐点,她就感激涕零,誓死与他白头偕老! 没办法,对以前早餐只吃点咸菜馒头,午餐喝杯水后再用半包调料泡泡馒头,晚餐只啃馒头的夏渺渺来说,她自从有了男朋友后,幸福的每餐不用饿肚子。 那些吃饱喝足,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怎么能理解她的追求。如果这也算追求的话。 在夏渺渺眼里,何安是非常好的男朋友,很多人的男朋友都做不到的事,他做来都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信手拈来,还从不邀功。 比如何安从不抱怨,她每天晚上要要打两份工,下班时已经晚上九点半,距离宿舍关门还有半小时,何安风雨无阻的每天等着接她。 星期六日如果她无法调班,让何安帮她去学生会开会,何安从未反驳过。 能用一瓶矿泉水追到何安,是她最成功的投资。 至少现阶段她很需要他,因为需要,所以她接受他的沉默寡言在走向社会时可能给他带来的弊端,并决定跟他一起承担那样的后果。 再说,在夏渺渺眼里,何安再不爱说话,将来再没有社会竞争力,难道还不会接了她爸爸的摊,修自行车。 就算何安技术不好,她不是也能在自行车必经的路上扔两块玻璃,支援一下男朋友! 更何况,何安比爸爸四肢健全又有力气,怎么着会学会修电瓶车的!修电瓶车可比自行车贵多了! “是吧,安安。”秋门大学人头攒动的第四食堂内,夏渺渺坐在人满为患的座位上,一边往嘴里塞着米饭,一边在嘈杂的环境里心高气傲念叨。 她家是穷,但穷不代表不能发表看法; 穷,不代表她就该窝在角落里隐形; 穷,并不意味着低调。 她虽然穷,但她养着上高中的弟弟,负担着自己的大学学费,帮行动不便的爸爸在街上扔过两回玻璃,虽然后来想想,骑自行车的人也不容易,就不扔了。 但一人肩挑一个家,她不觉得比别人少什么,不觉得自己该窝着让别人决定她的命运,不觉得没有资格谈个恋爱、说个是非。 何安穿着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衫,坐在人群之中,上身微丝不动,手腕矜持雅致的把排骨炖茄子里的排骨挑出来夹给夏渺渺,神色宁静,姿势郑重,仿佛做着佛业,不受外界喧闹侵扰。 “我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何安头也没抬,语调清淡:“恩。” “恩什么恩!”夏渺渺也说不出来何安说话的语调是怎么回事,他总是这样,你说他对身边的事没有看法吧,他不满意的时候脸一冷非常吓人;你说他有看法吧,他‘恩’的那么心不在焉,仿佛别人的什么事他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夏渺渺对何安的态度非常不满意:“就没有别的话说嘛!”谈恋爱时,女朋友的权威,绝对不允许男朋友挑衅! 夏渺渺啪的一声把筷子按餐桌上,没舍得震落餐盘里一粒米:“他已经和彤彤同居半年了,现在说不合适!同居前怎么不说!没有舞蹈系的那狐狸精眉来眼去的时候怎么不说!当初在我们宿舍楼下,死乞白赖等彤彤点头的是谁!现在说什么不合适!早干嘛去了!” 何安把最后一块排骨夹到她餐盘里,抬起头,语气认真了几分:“恩。” 夏渺渺瞪他一眼,拿起筷子继续吃,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要你干嘛!不过自己不就是看中他脾气好,就算总是让他买单他也从来不说什么。 夏渺渺把排骨叼到嘴里,为吃了何妈妈的愧疚,但想到好友和那个渣男便一肚子气,连带着牵连何安,眼睛喷火的拿何安撒气:“你们男生没一个好东西!” 何安没接话。 ------题外话------ 哈喽,(*^__^*)想我了吗,文先攒着,没事唠嗑。 002开个房 他怎么会跟夏渺渺争论,半年来惨痛的经验教训,已经让他对女朋友这种生物有了深刻的认识。 夏渺渺见他不说话,还逆来顺受的给自己盛了一碗汤,顿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何安又没有做错什么,好友遇到一位猪狗不如的男朋友,又不是他的错。 只是这种让人无力的事,除了证明好友曾经眼瞎过,受伤者的气愤、无助,旁观者的无能为力都找不到宣泄的渠道,也就只剩迁怒。 夏渺渺想到这些,声音不禁有些落寞:“已经相处那么久了,一点征兆也没有就……” 征兆很多,是孔彤想法简单。何安没说,免得激怒夏渺渺。 夏渺渺自怜的吃着饭,颇有唇亡齿寒之感。好友和别人的角逐里,好友输的没有一点翻身的余地。 但凡眼不瞎的都看得出舞蹈系的路熙玉漂亮,又因为常年练舞身姿柔软纤细,自有一股她们系女生得天独厚的魅力。 而彤彤,也就略微比她夏渺渺好一点,可她的男朋友陶成风却是校宣传系的书法小能手,听说家里开了年赚百万的公司,这样的男友,怎么是彤彤能守住的。 可让夏渺渺愤怒的是陶成风见异思迁的速度,明明上个月还说爱彤彤,甚至在她们宿舍楼下为彤彤用玩具小熊摆了一个心庆祝生日;还有上个星期她们出去看了电影,没有回来。 怎么下一刻就变了,变的措手不及。 由人度己,夏渺渺怎么会高兴,如果何安有一天也这样…… 夏渺渺抬头看着何安,虽然有时候觉得自己在何安面前很有优越感,但这时候也会乱想,毕竟她有硬伤,半年来她什么都让何安买单,就算是一包洗衣粉,只要何安不在身边,她也不买:“何安。”每次想到这些夏渺渺都很心虚。 “恩?没吃饱?” 夏渺渺闻言惭愧不已,但下一刻怒火中烧:“没看到旁边还有一份没吃!你那只眼看到我没饱了!”真是同情不得的笨蛋。 夏渺渺快速往嘴里拨饭。 何安平静的坎了她一会,低下头继续吃。 夏渺渺悄悄抬起眼帘,从头发的缝隙里看他。他吃饭很少说话,低着头所有的动作都慢悠悠的,额间的头发正好遮住他的眉眼,细细碎碎,安然静好。 夏渺渺看着看着,突然垂下眼帘,快速咽下嘴里的菜,盯着米粒道:“我们星期六去开房吧。”只要你出钱。夏渺渺说完,埋着头快速拨拉菜。 何安瞬间抬起头,一丝耐人寻味的冷光一闪而过。 夏渺渺被看的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最终顶不住压力,急速抬起头:“你要是没准备好,就下个星期再说。”看什么看,头皮发麻了!你看人也给个表情呀!惊讶?欣喜?害羞?激动?也好让姑奶奶有下一步动作!可你那是什么表情,活像我急不可耐的要吃了你一样! 我不就是看你可怜吗!陶成风那样的渣男都能得到温柔善良的彤彤,你这么任劳任怨,不跟你睡,你心里能平衡吗!好心没好报的东西! 夏渺渺态度不佳的戳着餐盘。 何安低下头慢悠悠的吃饭,米粒过硬,茄子火候不到,汤不够入味不喝,他不明白夏渺渺为什么每餐都有那么好的胃口。 夏渺渺不戳了,抬起头:“喂!” “恩。” “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够漂亮?” 何安诧异,虽然答应了她的交往,可没说过审美不正常,他就那么看着提问的夏渺渺! 夏渺渺不知怎么的,就慢慢的垂下头吃饭了。 夏渺渺一直觉得何安周身有种非常古怪的气场,你只要靠近他周围两米,就好像进入了他的捕猎范围,至于你是受伤还是欢喜,全看领域中他的心情。 还有,她觉得何安很好看,虽然不是时下流行的山水环绕的智慧之美,但何安给他的感觉就像悬崖陡壁中横插云霄的苍山,山腰处还上长着光怪陆离的苍松,云雾笼罩,气势磅礴。 重要是他说话,就像取了他山体上的松木来观赏,别有一股清风怡人的郎日之气。 可这样的他竟然不是校草,是因为他成绩不好?没有年薪百万的爸妈吗? 夏渺渺想想也能理解,男生的瑰丽可以不在家世,但必须有认真求学的气质和成绩,才能彰显一个男人的吸引女生的性格。 何安没有,何安去年甚至还当了一科,当的那个惨烈呀,夏渺渺都跟着他丢人。 “我留长头发吧。”夏渺渺吃完了一份,拿过旁边的一份继续吃。她忘了说了,她食量大。 何安认真的点头:“留长发会比现在好看。”非常中肯的肯定句。 夏渺渺美美的笑了:“是吗。”有人给买发卡、头绳、洗发水,为什么不留。 夏渺渺吃完两份饭,堪堪八分饱,把餐盘一推,严肃的看着何安:“如果有比我优秀的女生追你,你会不会答应?” 何安回答很快:“有比你更优秀的人?” 夏渺渺说不感动是假的,不禁觉得自己想开房的决定是正确的,值得的。 何安起身:“走吧。” 夏渺渺看着他面前的餐盘:“你还没吃完呢?不吃了?多浪费?”然后把何安的餐盘转过来!三下五除二打扫干净! 打个嗝! 饱了! “……” 003可否喜欢 他当时怎么鬼使神差的喝了那瓶水! “走呀?!发什么呆!”夏渺渺把半张餐巾纸扔进垃圾桶,成天傻乎乎,难怪那么简单的题目也能写错。智商不够很难救! 何安跟上:“……” 慢死了:“你快点!”她有点事。 “恩……等一下。”何安说着进了食堂旁的超市,出来时给她买了个面包:“下午饿了吃。” 夏渺渺愣了一下,接过来,本烦躁着的神色渐渐缓和,何安总是这么好。 下一刻,她挽住何安的手臂,表情温和的在他胳膊上蹭着,神色讨好。 何安下意识的想伸出手,拍拍她讨好的脸,但他冷静的没有,因为没必要,淡漠的拖着她的重量走在路上。 他自认不喜欢夏渺渺,至少喝那瓶水时没感觉,他接受她不过是她出现在正好的时间而已。 夏渺渺的生活方式,他从未想过干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生活的神秘在于经历过的每件小事叠加起来带给人生的质变和参悟。 这是每个人的财富,没有人有资格介入别人的生活,更没有理由阻止一个新生命面对人生踏出的第一步探索,因为你不知道哪件事会让这个人一生受益、终身受用。 夏渺渺突然拍拍何安的肩:“乖,去图书馆给我占个座,我一会过去。” “你做什么。” “我回宿舍有点事,记得占座。”说完人已经向宿舍方向跑了。 何安看眼清朗郎的天,眉头微皱,他是不是给了她某种不该有的错觉? …… 夏渺渺跑回宿舍,果然见孔彤彤还在哭。夏渺渺不耐烦撇撇眼,把面包放进自己的橱柜里,已经攒了三个,星期六拿去弟弟学校。 “你可回来了,快劝劝。”老大张新巧穿着洗的发白的长袖t恤,满脸担心:“从你走了哭到现在,没有停过。” 夏渺渺甩上柜门,哭!哭!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只能说明她还在乎! 这是夏渺渺最不能容忍的,彤彤多好的女孩子,不要,是别人的损失不是彤彤的!她却哭的像死了娘。 张新巧小心翼翼的拉拉夏渺渺的袖子,好脾气的她低声道:“别凶她,本来就够难过了。” 看的人更难过好不好!哭个一天两天不是就可以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是不是要哭够头七! 张新巧为难的绕过两人的气场,渺渺和彤彤关系好,按说该是渺渺寸步不离的哄她。 但宿舍里都知道,挡夏渺渺吃饭者,无异杀她父母,估计就算夏渺渺自己分手了,她也会先吃饱。 夏渺渺烦躁的挠挠短发,拽了椅子,cha开腿,彪悍的坐在孔彤彤对面:“还没哭够!” 孔彤彤趴在桌子上不理她。 “你都哭三天了!” “被甩的又不是你!”孔彤彤哭的伤心欲绝,虽不倾城但自有娇弱可怜的气质,现在更如雨打芭蕉般好看。 张新巧赶紧装作去洗手间倒水。 夏渺渺并不介意:“是,如果是我被甩了,我就去陶成风跟前哭,让他心疼,让他看看我多爱他,还会跟他说,我不能没有他,不能失去他,即便他有了别人,我也愿意跟着他!甚至不介意跟那个女生分享,如果他怕那个女人知道闹起来,我愿意和他偷偷摸摸!膈应死那个女人!” 孔彤彤闻言恼羞成怒就地看着她:“你——” 夏渺渺不客气的瞪回去:“你什么你!就知道哭!既然心里不爽就让自己爽了呀!怎么才能爽!当然是玩死那对狗男女!我就不信送上门的免费女人,那个贱男人会拒绝!他会劈腿路熙玉,就会劈腿你!” 张新巧刚端了水出来,恨不得再返回去,顺便堵住自己的耳朵,知道夏渺渺彪悍,但不知道她还能突破极限:“擦擦脸。”她把毛巾递给彤彤。 孔彤彤觉得夏渺渺疯了:“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路熙玉都有可能不要脸,你有什么可顾忌的!还是你还喜欢他舍不得!” 孔彤彤急忙否认:“我才没有!我又不是你!没有那么不要脸!”说完孔彤彤瞬间咬住下唇,后悔不已!她怎么能拿朋友撒气! 夏渺渺无所谓,说说又不会少块肉,她还天天让她那不争气的妹妹去死呢:“你要是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哭!走啦!为了一个渣人三天没上课了,也不怕被当掉,去图书馆我帮你复习笔记。” 孔彤彤愧疚的垂下头。 张新巧松口气。 夏渺渺见她没动,不禁恨铁不成钢,孔彤的日还是不够狗血,否则哪有功夫扭扭捏捏,夏渺渺看着好友哭的红肿的眼睛,惹人怜爱的小模样真是醉人,语气不禁放柔和了一些:“好了,心里是不是舍不得他,现在舍不得就等什么时候舍得了再下手。” 孔彤彤不好意思的看着她:“渺渺,刚才我……” “没事,你心情不好我知道。”口不择言嘛,很正常,越是对亲近的人越容易发火:“想想我们的目标,毕业后就能工作,十年内有房有车!”她们这个寝室里聚集的都是穷鬼,不穷都搬新宿舍区了。 ------题外话------ 何少爷不喜欢夏渺渺吗?嘿嘿。 谢谢大家的钻石、鲜花(*^__^*) 004夜色之下 孔彤彤垂头,她…… “擦擦眼泪,知道你还没有想开,可也哭了好几天了。如果因此当了你,还得交补考费。” 孔彤彤顿时一个激灵,擦擦泪。 夏渺渺帮她收拾课本,彤彤长的很好看,我见犹怜的那种气质,要不然陶成风那样的公子哥,也不会追求她:“走吧。” …… 何安坐在图书馆的一角,白衬衫,黑色长裤,细碎的头发半遮耳廓,神色悠闲,他的书桌前摊着两本书,透过落地窗外明亮的日光,隐约能看见书上笔走龙蛇的批注,字体苍劲有力,布局清傲独绝。 秋门大学是帝都第一学府,建学历史悠久,其图书馆的规模放出去能立足一线城市的古书博物馆。 秋门大学的藏书还有另一大特色,收敛了历代优秀学子在校期间和老年之后,对所读书的批注感悟,有的批注独立成册,有的是读书者在翻阅时随手在书页旁写心得,这些书被妥善收集,供后世学子参磨、借鉴。 何安并不惊讶黄故里对同一本书的三种批注,上学时的隐忍、内敛,而立之年的鬼斧神工、恃才傲物、张扬肆意,如今古稀,无争无欲。却是唯一被老爷子获批赡养儿女的老狐狸。 何安对黄故里印象尚可,至少他接管禾木集团的十年中没有动他位置的打算。 但这些批注看看就可,既然是随笔,免不了夹杂他当时的情绪。 孔彤彤进来时不小心碰到了阅览室门口的座椅,顿时惊起目光一片。 何安看过去,入目第一眼是夏渺渺低头查看孔彤伤势的样子,不美,至少在他见到的女人中,她连中等都谈不上。如果硬要说她有什么不同,就是她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和自以为是的活力。 夏渺渺抬头,对窗前的何安一笑,瞬间灿若夏花。 何安心怔。 夏渺渺拉着彤彤和新巧在何安旁边坐下,扇扇风,小声嘀咕:“热死了,还是这里凉快。” 新巧不好意思的坐下,她是被顺带过来的,感激道:“谢谢何安。”否则这时间她们不可能找到位置,一个人在宿舍里学习很热的。 孔彤彤闻言触动了伤心事,以前成风也是…… 夏渺渺无语,赶紧用脚踢踢何安:快走,快走。 何安顿时看向夏渺渺,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夏渺渺察觉他没动,不得不抽空看他一眼,见他脸上显而易见的不悦,立即讨好的眨眨眼,私下勾勾他长茧的手指,用口型道:好啦,知道你劳苦功高,先走啦,晚上陪你。 何安有把夏渺渺捏死的冲动,哄狗的伎俩! 张新巧看着何安头也不回的离开,担忧的看向夏渺渺,座位可是人家占的:“他是不是生气了?” 夏渺渺心大:“没事,一会哄哄就好。”但还是拿出自己的绝版诺基亚,发了条短信。何安这人,有时候自尊心来的莫名其妙。 何安本不想看,但走了两步还是打开——乖了,准你买一包烟,抽半根,不气了哦,爱你,爱你。 何安嘴角无奈的一勾,不悦的心情被稍稍安抚。 旁边独自往前走的人突然停下,目光清冽的转头看过来。他如背后悠久的图书馆,大道朝天,早已脱俗。 何安收起手机,神色冷然的向前。 方甚思索一瞬,又快步走开,认错人了。 何木安,何氏财阀和木氏财阀的接班人,跟他们这些还未进入家族核心的人不一样,圈内尊他三岁‘登基’,十五斗‘鳌拜’,十八‘平三番’,如今的禾木帝国是他一手整合,手段雷厉风行、性格喜怒不定。 他只是在一次聚会上远远见过一次,但毕竟没有接手家族企业,跟那位帝国传奇还没有交集,家里人因为他们年龄相当,不会带着他们向见长辈一样介绍,虽然按辈分他们应该叫他叔。 前些年,没少听家里的老家伙念叨何家年轻的掌托着,也戏言应该学何家和木家养孩子一样养他们。 但这两年很少提了,儿孙乐不是每个人都能抛开。 …… 夜里九点多,夏渺渺穿着蓝色的短袖、下身九分牛仔裤,从肯德基里跑出来,开心的跳上何安自行车后座:“出发。” 何安面无表情的骑上就走。 夏渺渺见状,撇撇嘴,还生气呢?不是都道歉了?小气!夏渺渺歪着头想看看他的表情,但看不见,只能用手指戳戳何安的背:“安安。” 没反应? 夏渺渺又用手指戳戳何安的背:“安安。” 还没反应。 真还生气呢?两天没有跟她说话了,中午吃饭时也低着头生闷气,怎么哄都不笑。 夏渺渺想到他不高兴了还没忘给自己买饭,就觉得他好可爱,好贴心,这会儿自然也不觉得男朋友耍性子不对。 何况那天确实是他辛辛苦苦去占座,她却在外面最热的时候把他轰走,小安安蹭个空调容易吗。 夏渺渺不禁心疼的从后面抱住何安的腰,声音软软的,丝毫没有平时的张扬跋扈:“我错了,我不该重友轻色,是我不对好不好,原谅我嘛?” 何安这两天被哄的莫名其妙,他只是不想说话,她多想了。 夏渺渺见他不回应,目光狡黠的一闪,趁着夜色的掩护,别有用心的把手从他t恤下面伸进去,瞬间攀上他的胸膛。 何安顿时皱眉,女人他不是没有经验,只是兴趣不大,近两年更是没碰过:“拿开!” 就不! “拿开!” 凶什么凶!她才不怕他!安安肯定很喜欢他,只不过口是心非。 夏渺渺悄悄的捏一下!好硬呀! 何安眉头皱的更紧。 捏不动!夏渺渺不死心的又捏一下。 然后较劲的又捏一下。 “夏渺渺!” “我都出卖色相了!”语气委屈的不得了,都摸你了,怎么能还生气。 何安听着她的语气,闭嘴,继续骑车。 夏渺渺得意的笑,改揽着他的腰,哄:“不生气了吧。”看吧,男生都吃这一套:“就知道你最好了。”说着整张脸靠在何安背上撒娇的使劲蹭。 ------题外话------ 后台显示的评论比页面少很多,有的没有回复是因为后台没有显示出来,莫非是我很久不上后天,它也懒惰了! 005夏吻 何安的目光渐渐柔和,神色逐步悠闲自在。夏渺渺不是美女,但撒娇、卖萌、耍痴、哄男人的手段非常高明,认真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里只有你,直接纯碎不必防备。 夏渺渺很精明,何安愿意跟精明的人相处,不无理取闹,懂得什么时候弯腰,并不在乎脸面,连她这个年龄女生特有的矜持、试探和被哄都不用。 她主张纯粹的开始,差不多就行的在一起,不纠结男女相处的细节,觉得能压对方一头的话,果断出手,发现不行,也能干脆的认错。 她不扭捏,虽然对感情认真,可将来也不会为了一段感情伤神,即便他们两人最后结果不如意,她也会因为身边过多的杂事和她自己的性格,果断开始新征程。 这是何安当初会选择她,尝试所谓恋爱的原因。 现在看来,他并没有选择错,至少夏渺渺目前为止都不让他讨厌。 夏渺渺粘在他背上,娇嗔发嗲:“安安……安安,你说话呀,你不说话我哪知道你想什么?” “安安?” 夏渺渺一口咬在他背上:“何安!” 何安疼的停下,把她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脑袋推远点,继续上路。不能给她脸! 夏渺渺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手,撇着嘴,女生的小小自尊有点受挫,她都……哪有把人手拿出来,不知道鼓足了很大勇气才伸的! 不解风情。 但何安体贴的照顾,即便现在不高兴也没有把她从车子上扔下去的温柔举动,给了她无比巨大的勇气和脸皮,连那点受挫的小自尊也可以抛到一边,心中甜蜜、得意。 小手有瘾的又伸了进去。 何安无奈,把她手拽出。 夏渺渺嘿嘿一笑,她喜欢有力量的男人,刚才他好用力呀!胸肌好结实!再伸进去。 何安只能停下,再次把她手移开。 夏渺渺翻个白眼,拽什么拽!骤然把手向下伸,差点摸到不该摸的。 何安瞬间刹车。 夏渺渺顿时撞在何安背上,好疼,好疼!手自己拿出来揉揉额头。 何安神色古怪的重新上路,却不为难,如果她一直能让他觉得相处舒心,他不介意开始一段感情。 夏渺渺心里那个得意,有反应了吧! 但毕竟是第一次有色的不要脸,她也得浪费时间消化一下她刚才让人面红耳赤的举动。 夏渺渺晃悠的小腿:“安安,你喜欢我吗?” “……” “我知道啦,你一定特别喜欢我。”夏渺渺把头靠在他背上。他不喜欢跑步,可每天早晨会陪她在操场运动;他不喜欢穿她选的衣服,可她为了贪污他父母给的服装费,强硬要求他穿五十两件的,他不是也穿了;他不喜欢学习,可如果她凶一点,他也看看书。 如果这都不算喜欢,夏渺渺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定义了。 夏渺渺心中微甜的环住他的腰:“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半年?恩?……二百六十天?好像算多了?这不重要,安安啦……”夏渺渺看着移动的景色:“我可喜欢你了。” “……” 咦?戳戳背:“我都表白了,你没点反应?” “……” 使劲戳:“你说不说话!再不说咬你了!” “喜欢。” 夏渺渺闻言双手抱住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的背上,眼中笑意盈盈,碎了一池月光。大声喊道:“何安!我也喜欢你!不会抛弃你的!” “小点声。” 夏渺渺笑,心情飞扬:“我们店里新来了位服务员,陈姐说是一辆很高级的小汽车把她送来的,来的时候还跟着保姆呢!她当时不愿意,但他父母就让她留下。” 夏渺渺觉得没事撑得:“小王说她的指甲油是限量版,一瓶要好几千!好几千呀!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她买一瓶指甲油。” 夏渺渺不能理解有钱人都在想什么,难道富翁都喜欢体会贫穷:“指甲油也有限量版?限量版的东西还真多。何安,你说她不缺钱,为什么还出来打工?体验生活?体会赚钱不宜?真有那么无聊的人呀。” 夏渺渺安静了会,又想到什么,啧啧有声道:“你不知道,今天店里卖出的那件衣服多有故事,老板娘昨晚刚穿着它会情人回来,早晨直接换下来挂在店里,就被一个客人买走了,也许这件衣服也被我们老板娘恶心到了,想赶紧离开。” 夏渺渺舒口气:“最恶心的是,衣服是我卖出去的,我也不是有意要卖给她一件别的男人摸过的呀,那个型号只有那一件了,提成就有三十!我也为了生活呀!希望上面没有什么痕迹,否则回来退货就惨了!” 最后一句,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要不,我明天不上班了?不行!我得上班,如果她找过来,大不了我拿回来给她洗洗熨烫一下,就告诉她干洗的……”她的智慧就是与众不同。 “下车。” “啊?到了?!”夏渺渺嘿嘿一笑,跟在何安身后往学校走:“安安……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呀。”男朋友木纳的让人发闷。 “安安……” “安安,经常不说话会丧失语言能力的,安安……” 夏渺渺跟着进了车棚,无趣的踢着他的车尾,恼他沉默寡言的性子。 “安安,天上有飞机!” “安安,天上有火箭!” “……” 夏渺渺无趣的看着锁车的何安,他低着头,抿着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脖子一侧的动脉隐约可见。 没劲!夏渺渺突然眼睛贼亮的四下看看,不信你沉得住气!在何安转身的时候,夏渺渺快速踮起脚,拉下何安的头,猛然吻上去,吮了一口。 哇!是不是很惊讶!很开心! 不过,太不好意思了,夏渺渺脸色通红的转身:“走了,宿舍要关门了。” 何安没动,一把把她拽回来,推在旁边的柱子上,用力吻了上去,不同于夏渺渺的浅尝,何安的吻更具侵略性,火热、情烈,不容反抗。 006超出控制 夏渺渺顿懵,突然的钳制,让她本能反抗。 何安把她禁锢在柱子上,目光幽冷!撬开贝齿!肆意入侵!行事放荡永远缺教训! 夏渺渺脑袋轰鸣,一片空白!手无措的想抓住浮木,最终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一心攀附。何安的吻激烈,带着吞噬的攻击性,还有让人沉迷的魅惑:“会有……有人……恩……” “你现在该担心的是这个问题!”这个女人—— “唔——”所有的声音都被霸道的侵占。 夏渺渺没有任何挣开的机会。 侵犯的人没有客气,势要碾碎她,让她知道,她的自不量力!她的不自重!他的毫无影响! 两人的身体无缝隙的紧贴着,越来越热。 夏渺渺能感觉到他的每一丝不寻常的变化,从最初的害怕,到下一秒被拥紧的食髓知味。心里清楚,这种地方量他也不敢怎么样,便放松身体,任他胡来! 待清醒时,夏渺渺跟在何安身后脚步虚浮。 何安脸色冰冷,夜色的掩盖下有些暴躁,把还在愣神的她推进宿舍大门:“到了。” 夏渺渺脸颊火热,垂着头,啊!要死了!她竟然让他摸多了:“我……我进去了!”转身就跑。 何安看着她的背影,刚才一时失控时突来的紧张、骤然的刺激现在还没有消散,陌生的感觉,手掌的酥麻,让他若有所思,有些事是否不一样了…… 但他并不排斥,如果真的喜欢,他会重新思考夏渺渺对他的影响力。 何木安转身,不自负感情,但也不会因一时迷乱轻易决定。 …… 啊!夏渺渺想尖叫,上到四楼时,心跳依旧狂妄,近距离接触的感觉异常让人激动。眼前仿佛有漫天的钞票,还有躁动不安的心,恨不能跑下去,再按着何安来两次,体会那窒息般的心跳感。 但她是女生,矜持,矜持,可他接吻的时候好性感,有种身体心灵都被他控制的渺小感,舒服的从皮头延伸到脚趾。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她不确定何安身上有没有带足外宿的钱。 夏渺渺拍拍脸,矜持!“你,不能刺激彤彤。” 夏渺渺深吸一口气,冷静的推开宿舍门,已经恢复如常。 “回来了。”张新巧从题海中抬起头,推推厚重的眼睛,像位大姐姐,声音永远平柔包容。 夏渺渺脱了外套,她的位置是靠门左侧第一个:“恩。”掩盖的喝口水,咽下嘴角火辣的刺痛,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可恶:“这么晚了看什么呢,马上要熄灯了。”换上睡衣,想起,衣服也是何安的钱买的。夏渺渺不禁嘴角带笑。 张新巧轻轻的声音响起,在幽黄的灯光下十分温馨:“汉语言词典,下个月想试试能不能进教授的科考组。” “赵教授?” “恩。” 夏渺渺脱了下衣:“他和新闻署的关系很好,现在很多高层都是他的学生,如果你能得他青眼,对你将来就业很有好处。” 张新巧笑:“我也是那么想的。” 孔彤彤不禁从床铺上探下头,眼睛微红,但已经不肿了:“渺渺,你怎么不去考,说不定毕业了能直接进新闻署。” 夏渺渺把衣服放好,宠爱的看着她:“宝贝呀,赵教授不给钱的!”她当务之急是钱,家里的几张嘴,正是最能糟的时候。 张新巧开口:“渺渺,我手电没电池了,借你的用用,明天请你吃包子。”他们老宿舍区这点不好,十点准时熄灯。 夏渺渺拿给她,大家条件都差不多,怎么努力的奋斗,其她人都能理解。 而且彼此的私人‘财产’从不互相‘侵犯’,如果借用,都是等价,她们并不认为这样会损伤彼此的情分。 “我去洗涑。”夏渺渺刚转身嗅到空气中不一样的香气,抬头看向床铺上正要说话的彤彤。 孔彤彤伸着可爱的手指,指着洗手间,声音很低:“回来了一个,雪。” 夏渺渺闻言理解了。 老宿舍区,一间宿舍能住六个人,上铺睡觉,下面橱柜,还有一个不通风的小小卫生间,没有空调,装着吱吱呀呀的电扇,墙体微潮,格局闭塞。 条件好的学生都不会选择老宿舍区,新宿舍楼,有空调、地暖、不熄灯,四人一间,独立水电,卫生间大的可以游泳,据说更高级些的还有会客区。 沈雪家条件不错,按说不该住在这里,其实她也没住在这里,她只是交了两边的住宿费,平时都住在新宿舍区,不怎么回来。但要回来时,谁也管不着人家。 秋门大学像沈雪这样交两份住宿费的人不少,百年名校的底蕴,就是老舍区住过的名人很多。 比如她们这间寝室,据说现在一位著名国际影星曾经住过,隔壁更是住过一位女英雄。 在夏渺渺看来,沈雪投资她们这间很明智,当红国际影星还活着,如果她兴致来了回母校,回忆下自己的青春,势必会来她们寝室,而她们是汉语言文学系,这个系很狗血,不当老师,就是编辑,如果长得好看也不乏能从记者成为主播的可能。 沈雪长的就很漂亮,如果再有幸碰到那影星故地一日游,她说不定能凭着一张漂亮的小头像,一步登天。 很划算。 夏渺渺同样放低声音:“进去多久了?” “半个小时。”千金小姐洗澡都是四五十分钟:“你不用等了。” 夏渺渺点头,快熄灯了,的确不能等:“我去公用卫生间。” 夏渺渺刚要走,沈雪推开卫生间的门出来,一头微卷的长发滴着水,保养水润的肌肤,狭长漂亮的丹凤眼,柔和的五官,凸凹有致的身材,盈盈发光的逼人气息让在场的所有女生自愧不如。 张新巧涩涩的把头埋在桌子上,避其锋芒。 沈雪看也不看其她人,裹着浴巾,性感的长腿不费力的翘起在桌子上,坐了几个弯曲,然后拿起瓶瓶罐罐耐心的涂抹着。 孔彤彤立即钻回自己床铺,免得看多了,刺激出攀比不起的心魔。 沈雪不在时,她们几个不止一次对着她的桌子感叹过,那些从来不怎么被用,过段时间就被换新的瓶瓶罐罐,单瓶就七八百呢。 七八百呀!说扔就扔了,让她们看着有种心在滴血的错觉。 沈雪在一次又要扔的时候,好似感觉到她们心疼的目光,便眼神傲慢,神态不懈的送给她们。 孔彤彤、张新巧、朱子玉很有骨气的没接。 夏渺渺感谢再三后接了。 她不接才奇怪,她没用过这些东西,也知道这些东西很好,用了不单香香的,还能防紫外线不起皮、又补水。 虽然她不在乎她的脸好不好,但她那不争气的妹妹在乎。直接甩给她老妹,她老妹能在她面前夹起尾巴做人好几天。 为此她挺感激沈雪,这是沈雪的东西,她有扔了不给她的处置权,既然给她了,不管什么原因,她都领情。 ------题外话------ 我都已经努力推敲文字了,竟然还被发牌了,啊啊啊啊啊! 007夏家 夏渺渺见她出来了,端盆欲进洗手间。 沈雪懒洋洋的的声音不经心的响起:“你去外面吧,里面还有我两件衣服,我怕它们看到你有什么不好的情绪。”说完对着夏渺渺挑衅一笑。 张新巧、孔彤彤瞬间握住拳! 夏渺渺不所谓,看了她一眼,恩了一声,面色如常出去洗。 这种话她从小听到大,比这难听过分的有的是,沈雪的杀伤力就是挠痒痒,甚至在她看来还算温和委婉。 孔彤彤听到关门声,气的想冲出去揪住夏渺渺的耳朵,问问她有没有脾气!沈雪那么说话她就没感觉!她到底是不是人!何况一会就熄灯了,公共卫生间那里可没有走廊灯! 孔彤彤恨铁不成钢的翻身对着墙,薄薄的夏被蒙在头上。 张新巧默默的收拾了课本,爬上床铺,离她远远的。 沈雪扫眼空落落的周围,无所谓的耸耸肩,如果不是为了让爷爷相信她过的多凄惨,她才懒得回来。 一群穷酸货! ……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夏渺渺洗完,心情不错的踢着拖鞋往回走,突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在暗淡的楼道里,黄色的亮光非常明显。 夏渺渺解锁手机:姐,星期六回来一下吧,爸爸今天突然昏倒了,你先别担心,已经没事了,我和小鱼在家,等你回来了我们再说。千万别担心,真的已经没事了。 夏渺渺旖旎、粉红的心被瞬间击碎,脸色微冷。 她爸爸会昏倒,无非几个原因,旧疾复发、没有按时吃饭,旧疾复发不可能这么快就没事了,只剩下第二个原因。 他竟然敢不吃饭!她家穷到那个地步了吗!夏渺渺忍着火,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满腔怒, 下一刻只剩心疼。 她虽然埋怨爸爸太‘节俭’,但也能理解他的无奈,爸爸双腿行动不便,截肢的位置又刁钻,便宜的假肢按上去不舒服,走路的时候疼,他经常取下来后一天都不想按上去。 而爸爸在街口修自行车,距离家有点远,他为了省事,肯定能少动一点就少动,唯几的吃食恐怕都留给了妈妈。 妈妈身体更不好,早已经下不了床,她自己也得靠早晨放在床头的饭菜过中午,弟弟妹妹在校住宿不回去,谁也不管着他们,他们肯定就为孩子们‘着想了’。 夏渺渺叹口气,她能理解爸爸,心里也领情,只是心疼是免不了的。如果没有猜错,回去后老弟是想跟她商量走读的事,免得他们闹出严重的后果。 夏渺渺慢慢的往回走着,琢磨着弟弟妹妹的事,她不反对走读,她当年一直走读。 但夏宇和小鱼现在高二下半学期,马上高三,她是怕耽误他们学习,而她察觉的出小鱼不喜欢走读。 可现在不是小鱼想不想的时候,如果夏宇和夏小鱼走读,能省下两笔饭费、住宿费,中午还能给父母做饭,这是两全其美的事,至于课程,她相信他们两个心里有分寸。 夏渺渺愁的是另一个问题,高中距离他们家远,骑车得半个多小时,她当年彪点就过来了,可弟弟、妹妹呢,夏宇身体不壮,至少让他去工地,他做不来,小妹又娇气,让她顶着太阳来回,她肯定有意见,弄不好她还不愿意两人骑家里那辆老旧的二手自行车。 夏渺渺烦躁的挠挠头,几乎能想象,她把想法跟妹妹说了后,妹妹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样子,肯定气的自己想抽死她!比如家里的自行车,她肯定不愿意骑走。 但人有时候就是神经病,总会不自觉的宠下面的小的,就算知道她的要求过分甚至不合理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但骂完后还是想满足她。不想自己走过的路让她再尝一遍。 可若真为此买新的,夏渺渺又舍不得! 让她掏钱无异割她心肺!夏渺渺恨不得踹死夏小鱼,可又理解正抽条的小姑娘爱面子爱美的心里。她当年不过是没时间没工夫想那些罢了。 “死丫头!别让老娘逮到你犯错!”夏渺渺使劲拧巴着手里的毛巾恨不得撕了,下一刻又赶紧松开,坏了得买新的! 夏渺渺猛然想到了何安,何安有辆看起来不错的自行车呀!如果能…… 夏渺渺心里不禁有点小愧疚,尤其对何妈妈,人家父母花三四千给孩子买个好几个齿轮的自行车,肯定不想被别人占了便宜,她……唉…… 夏渺渺在心里对何妈妈说了一万遍对不起,还是决定剥削何安,何安的自行车好几个齿轮,特别轻便,她载着安安绕学校骑一圈也不觉得沉。 她可以先把自家的骑来,给何安凑合着用,不是她吹,她家的自行车虽然不好看,但真的恨好骑。 如果何安不愿意,她多哄哄,以后结婚了,让着他点。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 “游行!你开什么玩笑!”中午放学之后,夏渺渺不耐烦的收拾着书本:“你今天是不是没带脑子出门!” 俞文博也不恼,好脾气的接过她手里的课本帮她整理,如果让国际金融系的学子看到他们冷傲的大才子如此低声下跟女生说话,一定会大跌眼镜,可实际上他从来不发脾气,尤其对夏渺渺:“真的是好事。” “好事!这时候这样的天气!你觉得是好事!”她疯了才顶着太阳去外面的大街上跟着他呐喊:“让让,让让!好狗不当道!”夏渺渺要去吃大户何安,看也不想到瘦高到营养不良的俞文博。 俞文博确实营养缺失,不但瘦还长的黑,可却莫名的让人觉得斯文俊朗。重要的是,他跟夏渺渺青梅竹马。 如果让夏渺渺选择,夏渺渺宁愿没认识过俞家,俞爸爸当年就是害她爸爸妈妈出车祸的罪魁祸首,结果连赔偿的钱都没有。 他们一家子跪在她们家面前,哭的比她们家都惨,尤其*岁的俞文博和他哥,哭的那个哀嚎可怜,她就没好意思让俞爸爸去坐牢!让她至今悔恨不已! ------题外话------ 鸟建议大家攒文,是因为学校篇幅不短。 当然也很感谢大家现在的陪伴,毕竟我自己也很无聊的哈哈! 008俞文博眼里的何安 好在俞家还算有良心,他们俞家也倾尽全力给她爸爸妈妈治病了。可穷鬼就是穷鬼,药物用不起好的,医生请不起专家,连病房都险些住不起,致使她妈妈现在下半身没知觉,父亲两只腿的下半部都被截肢。 人倒霉了,出事都不能挑个富豪!她能对他们全家有什么好脸色!不过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什么脾气也弱了,两家现在处的还行。 俞妈妈只要在家就给她爸爸妈妈送饭,但俞妈妈也是忙着赚钱中午在外对付一顿馒头的人,再有心能怎么样;俞爸爸身为顶梁柱,外来工,家里两个大儿子能吃能上学,还有两位年迈多病的老人要照顾,哪个不花钱,所以他一直在外打工,还在非常危险的矿上。 她就是再心黑,也知道他们不容易,不可能做绝了,送俞爸爸进去对她有什么好处,不过是两败俱伤,多个不如意的俞家而已。 大家都不容易,各自差不多就行了。 “站一会是给钱的。”俞文博神色平静。 “给钱?!”他的眼睛很漂亮,不是形状,是里面折射的光和心智让夏渺渺觉得够味道。不过也是,生活给他添了那么多盐,他不咸才奇怪。 俞文博帮她装好课本,提在手里,说话不紧不慢:“一人一百,需要两个小时,说是两个小时,其中半个小时集合,半个小时回来,有关部门就批准了我们一个小时。” “这么容易就赚一百!真的假的!那么好的事轮到我们系!”果然系比系得换,夏渺渺有些意动:“那个什么集团收购什么集团真有那么大影响,值得你们游行?”她不是国际经融的,不懂这些。 “其实影响也不算大。”俞文博背上她的包,两人出了教室:“经济学上的事再怎么变,也只是资金流通方式的不同,说到底都是相互的,但你知道,身为国家的主人,我们有义务为它更好努力,也许我们的努力并没有什么用,但表达的是我们的态……” “行了,懂了。”热血,青春不留遗憾的折腾:“可是星期六……”她那天要回家,本来是想让何安替她上午的班,可她也看得出,何安不喜欢,上次跟老板闹的不愉快,险些把她炒了,夏渺渺立即对何安的去处有了决断:“你们需要多少人?”彤彤和子玉也没事。 俞文博笑:“我们系有方甚带队,只批了两百人。” 夏渺渺明了,男神出马,二百人还不被挤破头,轮得到她,俞文博这是‘照顾’她来了。 夏渺渺拍拍他的肩:“义气!” 俞文博不动声色的移开肩膀,耳廓微红:“我请你吃饭?” “不用,何安在食堂呢,一起?” “不打扰你们吧。”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天天一起吃,不差你灯泡一次。”昨晚的事她还有点不好意思见他,呵呵。 俞文博嘴角苦涩。 但见到何安时,俞文博依旧客气有礼,为了不让何安乱想,他表现的就像偶遇的普通同学,恰好要一起吃一顿饭。 何安见状,看他一眼,神态不屑。 俞文博也不会热脸去贴冷屁股,坐在夏渺渺对面,相对沉默下来。 夏渺渺装看不见,她就不懂了,何安这类学习残渣的学生身上浓厚的文艺青年气息是怎么回事!俞文博怎么说也是大才子,将来手里漏点也够他们赚外快了:“吃吧。” “恩。” 吃饭的过程,俞文博很避嫌,不主动彰显和夏渺渺十几年的情分,也不主动找夏渺渺谈话,有时候夏渺渺不注意,他甚至主动规避她们之间养成的亲腻举动。 何安非常理智把筷子放在桌子上,沉默着。做给谁看!? “吃呀?” 俞文博更加沉默。 不是他尊重两人的感情,而是根本不把何安和渺渺当下的小恋情看在眼里。何安这人他打听过,家世普通、成绩一般,行为自我,当代青年人身上有的缺点他都有。 这样没经过大是大非的人撑不起渺渺的家,更不可能宽容对待渺渺的某些行为。何安之于渺渺不过是现阶段的一位过客,不可能有结果,一个注定没有结果的人,他何必放在心上惹渺渺不愉快。 他不是没想过说些现实的话,打击渺渺和何安之间的恋情,不再让她浪费时间。但校园的时光易散,本就是没有多少年的浪漫,为何不让辛苦多年的渺渺抓住,她有权利开心的享受她的时光。 就算这位何安看起来有很多缺点,但只要有一点是夏渺渺没有的,就足以吸引夏渺渺。比如幸福美满的家庭,小康的条件,不用为生活奔波的轻松,甚至那点独生子特有的孤傲和自私自利都是夏渺渺心里羡慕的地方。 他不在乎渺渺最后和何安会发展到哪一步,甚至亲密。夏渺渺永远是他第一次见时的夏渺渺,坚强、善良、宽容。 他现在该做的是拼搏、充实自身条件,让夏渺渺回头时,有足以让她考虑选择他的实力和能力。 所以何安并不在他的视线之内,他不会为了一位注定不可能的人跟渺渺过不去。 但如果何安找事!他也不退缩! 009醋否 何安看向夏渺渺,在他认真思考她们关系之后,在他觉得有些事已经开始时,夏渺渺就是这样回答他的!?当着他的面跟另一个男人排挤他!她不觉得她和这个男人之间的行为有失,该向男朋友的这一方道歉! 夏渺渺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吃的好好的,怎么了? 你觉得哪里好了!何安高高在上的看着夏渺渺,就像一位长辈等着晚辈自己领悟自己错误。 夏渺渺被看的毛骨悚然,很多时候何安很让她局促不安,尤其他用这种目光看人时,好像你之于他不过是一个下人,他肯指导你,是你三生有幸。 可我稀罕你指导吗!先掂量掂量你自己!“呵呵。”夏渺渺忍了,当着俞文博的面不想跟何安闹,哪个男人不爱面子,她给! 夏渺渺赶紧把筷子放在他手里,好脾气的笑着哄他:“看我们安安就是不一样,吃饭的时候也这么想看我,呵呵,喏,我的炒鸡蛋给你吃,很香的哦。” 何安不吃这一套:“你觉得我有胃口。” 靠!管你有没有胃口!第三食堂的中央空调很给力,主要是何安挑的位置好,但很会挑位置的何安有时候很让夏渺渺头疼,尤其倔脾气上来时候,让她抓瞎。 夏渺渺脸色不变的笑笑,耐心的很,声音更加温柔:“哎呀,大热天是让人没胃口,但你不吃我会心疼的,好了嘛,吃点,要不,我喂你?”咱不无理取闹了好吗,给个面子呀,大爷!? 祖宗! 老祖宗! 宗老祖宗! 拜托拜托啦!还有外人在呢!你老婆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看我多可怜! 亲爱的安安,亲爱的宝贝。 亲爱的祖宗! 何安任她撒娇卖痴了好一会,情绪勉强被稍微安抚,给夏渺渺面子的低头吃饭。 俞文博握着筷子的手却惨白用力,心里为夏渺渺不值,起身道:“我系里还有些事,先……” 刚安抚了一个!你又闹什么!“坐下!有什么事也吃饱了再做!”你以为你是何安!老娘还要哄你! 俞文博坐下来,埋头就吃!。 夏渺渺不爽的戳着饭,冲一派资本主义做风的何安撇嘴,等俞文博走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夏渺渺咬着自己的煎蛋,发泄自己的怒火:“俞大哥还是不肯松口!”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俞文博低着头,吃了一口米:“我妈还没有最后决定。” “你妈能有什么决定!”夏渺渺气的想跳脚,但还是尽量压低声音,只是难掩气愤:“反正阿姨最后一定会妥协——”你见哪个当妈的赢的了儿子! 俞爸爸俞妈妈辛辛苦苦把俞老大养大,供他吃,供他上名校,毕业后拿出家里十年的积蓄让他进了不错的单位。 他现在要工作有工作要学历有学历,却说什么俞家这样的家庭让他喘不过气来,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所以求俞家放过他,别再跟他要钱,别再让他背负不属于他的责任,他女朋友会不高兴。他要倒插门到女方家,以后和俞爸俞妈俞奶奶断绝关系! 夏渺渺刚知道的时候,觉得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事!用的着父母的时候就是娘,用不着了就一脚踢开,俞家老大的脸可真大! 俞文博声音平和:“我妈……还要跟我爸商量……” “商量?!”有什么可商量的?俞爸爸性子软弱,俞老大吃准了那是他亲爸妈,最后一定会成全他。 夏渺渺想到这里就崩溃,早知道她当初就拿了钱给她爸安一副漂亮的假肢,干嘛要同意先让俞老大挪用! 果然贪心不足被雷劈,她只想着俞老大有个好工作,俞家的日子好过些,存钱也快些,过几年就能攒够爸爸的一双腿,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 可!俞老大掏空俞家后甩手想走!她怎么会不想死! 岂不是说明她以前的所作所为都成为了空谈,早知道,还不如把俞爸爸送进去,看俞老大哪来的钱读书毕业有好工作!“去他单位闹,闹的他一无所有!”想想又心疼,十几万不就是打水漂了!我的心呀!“怎么就有你大哥这样狼心狗肺的人!俞文博!你赔我爸爸的腿!” 俞文博低着头,知道她嚎的是假肢,不是十年前的意外。 “他就该下十八层地狱!”她的心脏呀!他们俞家就是合伙演戏欺负她们家老的老小的小:“你要是敢像你大哥那么狼心狗肺,我就掐死你!” “恩。”俞文博任她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揭他家那点丑事,自尊心被摊开也不恼她。 夏渺渺没想那么多,将来这些事何安都要知道,俞家是她爸爸妈妈最后一条退路,如果都没有了。何安和她必须面对更艰难的路,何安有权利知道他如果和她在一起将面临的窘迫。 “是那个女人提出的?”夏渺渺振作精神,真是会算账的女人。 俞文博安抚的对她笑笑。 “笑什么笑!” “我不会不管叔叔阿姨的。”这是她的承诺,俞文博明白未来大嫂为什么那么要求,他们家本来就不容易,奶奶爷爷眼看到重病缠身的年纪,爸爸妈妈身体不好,再加上他们亏欠很多的夏家,那女人的父母不那么要求才奇怪。 “她爹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分行行长,还是街道办的,神奇什么!”话虽如此说,她也理解,但就是觉得煮熟的鸭子飞了,心痛而已。 夏渺渺正痛的入神,突然觉得如芒在背,顿时不解的看向何安,顷刻间心里一个激灵:祖宗!我的老祖宗你又怎么了!让不让人好了! 010头发长了 何安竟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坐在这里!等着再给她一次赎罪的机会?! 你到底看什么,说话呀!夏渺渺被俞老大勾出的火再看看何安眼高于顶等着她臣服的样子,怎么看怎么烦躁!是不是被哄出毛病了! 何安看出夏渺渺的不耐烦,顿时恼怒:你跟另一个男人理所当然的谈论他们家那点破事!你有理了! 不跟他讨论跟你讨论,又不是没跟你说过一些她和俞家的关系!难道让她跟俞文博老死不相往来便宜了他们家!差不多就行了,别给脸不要脸!谁家男朋友天天敢拽的二五八万的给女朋友脸色,昨晚还让你占了那么大的便宜!得到了不珍惜了是不是! 夏渺渺泄气!也不算得到!夏渺渺都被何安闹糊涂了!别人家都是女朋友天天作死,屁大点事跟男朋友分手,她们家是男朋友天天犯病! 她跟俞文博之间有什么好介意,就俞文博这模样、这家世、比她还小家子气的作风,她会看上他!你别不把自己当男人好不好!就算他不当自己是回事!她也不会眼瞎! 夏渺渺瞪着何安! 何安忍者喷发的怒火不把夏渺渺捏死!她还有理了! 片刻。 夏渺渺深吸一口气,她到底是家里长女,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会跟在乎的较真,刚想哄哄他。 俞文博起身:“我真的还有事,先……”走一步…… 何安冷厉的扫向俞文博! 俞文博僵直在原地,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何安讽刺的看着他,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怎么,装不知道他和夏渺渺气什么!夏渺渺因为生活状况说话做事一向偏温和,她只对两种人凶神恶煞。他不觉让他昨晚思考了一晚上关系的人,能让他容忍有这样的一个异性朋友! 俞文博被看的很不舒服!好像蝼蚁一般被人剥开不屑打量! 夏渺渺啪的一声把筷子砸桌子上! 俞文博是她朋友,何安当着她的面瞧不起俞文博是什么意思!“何安!”适可而止! 何安见状起身就走! 他若是再回头他就不叫何木安! 夏渺渺傻眼!顷刻间心中暴躁!你有多大的脾气!都冲你女朋友使!有本事学习上有这点傲气! 夏渺渺恨不得把炎热的脸皮撕下来扇扇风! “对……”不起…… “没你什么事!” 夏渺渺深吸口气,压自己的脾气。心里一遍一遍的想何安的好,何安再不正常对她没话说,她不能没良心的说何安不在乎她、不喜欢她,如果一个男生不喜欢你,不会半年多来无怨无悔的给你挤食堂,听你说废话,让你哄一哄就不生气。 他不过是傲娇了点,还有些男生长不大的小脾气,她要原谅他,要有耐心。 夏渺渺想到这些,起身收拾餐盘欲追出去。 “我来,我打包好了送你宿舍。” “麻烦你了。”夏渺渺说着提上书包追出去! “何安!何安!” 何安头也不回。可,听到她声音的一刻,刚才老死不相往来的想法有些松动。但就是这点想法让他脸色更冷。 “何安!”夏渺渺追出去很远,在明心湖边上才气喘吁吁的拉住慢下来的何安:“何安……” 何安不动,周身冷漠异常。 夏渺渺尽量当察觉不到,鼓足勇气拉住他的衣角,已经有些长的头发微湿,这样的天气追出来,让她脸色涨红,看起来十分狼狈。她紧紧的拽着何安的衣角,就那么不放手的拽着,声音悲怜、尾音婉转:“何安……” 何安不理,不说,不看,但也不走。最让他冷漠忌惮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停下来! 夏渺渺小松口气,认哄就行:“是我不好,不该大声对你说话。”夏渺渺温柔解意的靠近何安,大小适中的馒头有意无意的蹭着他结实的手臂,小手抓着他的衣衫:“别生气了好不好……” 何安的态度软了几分。 夏渺渺笑容放大,整个人不嫌热的靠过去,清风栩栩,湖波漾漾,觉得也不是太热,声音更是娇媚可人:“我下次不了……” “你的保证有什么意义。”何安勉强冷着脸,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吃夏渺渺这一套,论身材,她勉强可以看的就那么一个地方;论美貌,她也不看看她现在的样子;论手段,如果这么拙略的技巧也算手段的话。 夏渺渺笑容甜腻:“当然有意义了,人家说话算话的,说不跟你大小声就不跟你大小声……安安,咱不生气吧……” 何安瞥她一眼,已经没了脾气。 夏渺渺见状,开心的跳起来,亲他一下,马屁随手就拍:“我们家安安就是有气量。” 何安神色缓和,嘴角勉强有些上扬,甚至忘了讽刺自己的转变。反而在她跳起来想偷袭他第二下时,猛然转身抱住她,吻上她的唇。 夏渺渺深恩一声,急忙攀住他的肩。就算这里林木密集,但:“……放……” 何安只吻了片刻松开了手,义正言辞的看着夏渺渺:“不可以有下次!” 夏渺渺脸颊绯红,赶紧四下看看,羞愤的锤了他一拳。世风日下,*熏心、不是东西,但不对自己女朋友耍流氓的男朋友冲谁耍! 夏渺渺羞怯的低着头:“恩……” 何安看着她,突然伸出手理理她脸颊上汗湿的头发,抱了她一下:“头发长了。” 夏渺渺骤然想起现在的样子,赶紧移开一步:“丑死了——”她本来就不好看,现在这个样子亏他下的了口。 何安也觉得他不该下得了口,刚才是意外,何安故意打量她片刻:“你这么一说,是有点。” “何安!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何安抱住扑上来的她,嘴角的弧度无线放大。 011何家 夏渺渺这两天心情很好,逢人就夸何安有眼光,没办法,何安识时务的送了她一枚非常漂亮的发卡。 “不就是送了你一枚发卡,看你没出息的样子。”清晨的林荫小路上,孔彤彤挽着夏渺渺的手,边吃包子往教室走边酸溜溜的冷哼。 夏渺渺心情丝毫不受影响:“你懂什么,这叫礼轻情意重。”何安送的。 孔彤彤勉强看眼她头上的小东西:“的确很轻。” 夏渺渺不认同:“你不觉得很好看吗?”虽然只是很简单的款式,一根小小的发棍上缀着一枚小巧的蝴蝶结,但蝴蝶结的纹理做的十分逼真,两端闪闪发光的小装饰,一点也不俗气,她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开始还舍不得带,可头发长了,总要别一下。 孔彤彤用挑剔的眼光审视三遍后,也不得不承认:“可以入眼吧。”其实是很好看啦,至少不像十块钱两个的东西,怎么也得七八十左右,要不然两颗小水晶,不可能那么亮。 夏渺渺拍拍孔彤彤的小脑袋:“算你有眼光。” “别拍我,期中考的笔记给我看看,记住先给我!不要先给你家何安!给他也没用。”就他那成绩。 “不准在心里诋毁我家安安,你的包子让我吃一个,我就给你先看。” 孔彤彤使劲塞给她一个肉的:“吃,吃,吃,早晚吃肥你!” …… 有礼物、有拥抱、晚上到宿舍楼下时,还有甜蜜的吻,本来该是再美好的一个星期,感情暧昧的发酵,情意绵绵的心动,想又还没踏出的界限,最是悸动唯美的时候。 可这一切在星期五下午戛然而止。 夏渺渺都懒得看何安一眼,更何况哄他!让他自己狂霸拽去吧!她夏渺渺如果这次主动妥协就不叫夏渺渺!星期五晚上,夏渺渺收拾了两件衣服,直接回家! 不是她夏渺渺闹脾气,而是何安这次太不像话,两个小时一百块,确切点说是一个小时候一百块,既不耽误何安回家,也不让何安在太阳下面晒着。管水、管早餐还有钱拿,他家距离学校又不是很远,他去游一个小时,上公交就走,多合适! 结果他就不去,怎么说都不去!死活不去! 夏渺渺火了!何安可以有脾气、可以对她发火、可以无理取闹、可以顶着挂科的成绩还一副拽的要上天的调调!但何安绝对不可以有钱不赚,还是弯个腰就能拿的银子! 所以何安把夏渺渺气狠了! 不去是吧!行!分手!如果我回头求你,夏渺渺三个字倒过来写。 何安当时就那么看着夏渺渺,骤冷的目光冰冻三尺。 夏渺渺转身就走!才不管他去死!何安触碰了夏渺渺的底线!别说哄他了,夏渺渺都不想看他第二眼! 自己抱着你的面子,作死去吧!她和彤彤五五分账! …… “少爷,回山庄还是老爷子那里?” 何安拿出手机看眼依旧寂静的屏幕,神色阴沉。 施秘书见状顿时不敢再言,赶紧开车上路。 何家占地辽阔,整体布局囊括整座霞光山庄,从山脚下开始便是私人领地,大门气派威严,两座石狮高大威猛,山体的两面是两种不同风格的建筑,一面是现代化气息浓厚的古堡,茂盛的丛林中,延伸出上个实际军阀的豪阔;一面是小桥流水曲径通幽的江南别业,深吟古建筑王府宫廷的气派恢弘。 威严肃穆的大门打开,依次而上,所有的关卡同一时间次第开启,迎接主人归来。 霞光山六大管家在列,神色恭敬:“先生好!” 霞光山共有总管三名,大管家十余位,雇佣者过万,平日负责山庄的日常维护、检修、安保。 霞光山的现任主人是何木安,禾木集团最高领导者决策者,何氏、木氏对霞光山庄有居住权,没有土地所有权。 车在古色古乡的凉亭外停下。 何木安穿着长裤t恤,肩上斜挎着黑色的背包出来,一身有些廉价的衣物在这样的气氛中依旧被穿出上位者的风采。 他低头再看眼从未亮起过的手机,神色已经不能用冷来形容。 “先——先生,各部门的执行总裁已经就位。”冷汗滑下额头,先生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吃饱了撑的,惹他们活阎王! 何木安气势全开,冷漠异常,如果以前夏渺渺只是觉得何安周围三米让人禁声,那么现在就是王者出行,万物臣服。 “谁让他们进来的。”何木安已两年不过问公事,除了每个月的报表不参与公司任何决策。 管家几乎腿软:“先……先生……是,是黄总裁发起的。”黄总名下的企业去年盈利最高,目光是八大产业的领军者。 “那就让他们去黄故里家开会。”这四年是他的假期,是考验下面执政能力的时候。 大管家冷汗直冒:“是……是……”大管家虽然如此说,但也理解黄总裁顶着压力每个月都来的勇气,何木安是禾木集团乃至整个商界的神话,看着他、跟他走已经是很多人盲从的目标,就连黄故里也不例外,所以何安退下来这两年,一度让这些人没有目标,不得不隔上一个月来坐坐,看看有没有什么决策失误,被指教一二。 虽然这两年来一次都没成功过,但有个盼头也好。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 大管家打发这些大佬也很干脆,一句话就行:“先生心情不好。” 012吵架 先生心情不好谁敢触先生霉头!有多远滚多远还怕跑的不够快! 黄故里带着人一哄而散!别好处没沾到,落得个逼宫的下场,他找谁哭去! 但! 先生为什么心情不好? 四位主宅伺候的阿姨,有些纳闷:“先生回来时穿的衣服不是我打点的,你们谁这个星期负责先生的衣物。” “不是我,这周我负责厨房。” “我怎么觉得那t恤上的线头都没剪呀?!” 什么!没剪!不可能!先生每件上身的衣物,都有专人负责,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失误,穆阿姨惊讶道:“先生不会被同学欺负了吧!?” “怎么可能!” “那你解释一下先生身上的衣服?” 何大总管回来的时候,瞬间被围了上来。小先生的各项指标,身体状况、心情如何,何家大总管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认识。 “昨天不还好好的?” 负责先生起居的大管家点头:“听赵总裁的人说昨天送去的样品,先生还选中了一枚,赞赏了赵总的眼光,看起来心情颇佳。” 那,现在怎么了? “回总管,不知道,小先生一回来就把自己关房间了,到现在为止没有出来。” 何大总管蹙眉,转身下去给赵总打电话:“昨天先生有什么不满意的?” 刚走出霞光山庄的赵总赶紧端正坐姿:“没有呀,听刘秘书说先生心情很好,还说实物比照片漂亮,很满意。”带去的照片他都没敢打高光,纯背景无修饰拍摄,他也不找死。 何总管不解,那是为什么:“先生当时有什么不妥。” 赵总心里打个冷战:“何总管,不是那没发卡有什么问题吧?!” “既然先生当时没发火,应该就不是。” 他想想也不太可能,他当时怕发卡太素净又连夜让师傅镶嵌了两颗碎钻,到先生手里的时候,先生很满意。 不过,先生要那么一枚没什么特色,全身镶钻价值也不会超过一万的发卡做什么?!考验他们简约时尚的塑造能力?还是说他珠宝界一把手的位置坐到头了!先生想找个借口把他削下来:“何总管,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 夏渺渺穿着粉色的t恤黑色的短裤,顶着大太阳蹲在老爸的摊位前帮老爸搬自行车,忙完了就搬个小板凳蹲在树荫下瞪来来往往的人:为什么没有爆胎!为什么脚蹬子没有掉下来! 何安会不会因为她生气,去了呢?夏渺渺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未接。 何安会不会想着给她‘惊喜’呢? 但他好像不是那种人? 可万一是呢!除非他真想分手!否则自己都那么生气了,他怎么着也会妥协吧! 要不然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夏渺渺拿出手机拨了两个数又不屑的放下!理他才有鬼! “师傅,车子好像扎带了。” 夏渺渺赶紧把手机塞兜里:“来了。” 忙完后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如果何安去了,这个时候该散场了吧。 夏渺渺想着还想昧人家的自行车,觉得怎么着也得再给他一次机会。 夏渺渺想通这一点,整理整理情绪,坐到树荫下,黑乎乎的油手掏出手机。 何安一袭手工定制的衬衫长裤,面容冷峻的坐在书房里看文件,六米高的书架依次排过去一眼望不到边,其规模与秋门图书馆不相上下。 他的手机就放在手边,响起第一声的时候,何安手里的文件再没有被翻动过,坐在楠木椅上的男子脸色方有些回暖,甚至有了闲适的情趣。 何木安耐心的等着,在手机响到第四声的时候接起。 “喂——” “……” “喂!——”信号不好? “……” “喂!?——”要不挂了? “说——”声音并不冷漠,似乎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温柔, 夏渺渺闻言脸色立即臭了,说!说他个头!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没去是不是!他肯定没去!给他打电话果然是自己眼瞎!“你在哪呢!” 何木安闻言顿时皱着眉,略微有些局促的捏着手里的纸张,不回答,他就是再觉得夏渺渺应该是认错的一方,现在也能听出夏渺渺隐藏的火气,莫名的就不想说自己现在在哪。 夏渺渺的话瞬间追过来:“是不是在家!是不是真没有去!行!你好样的!”夏渺渺瞬间挂了电话!让他去死! “渺渺,你干什么呢,喊你半天了。” “来了——”靠不住的男人! 何木安握着突然挂断的手机,青筋冒出,闭着眼呼吸了好一会,才没有把手机扔出去。待心情平静后,拿起座机:“把梅里收购明丽的资料拿过来。”这一刻他是想把脾气甩在梅里和明丽两个不知所谓的企业身上! 如果不是它们两个闹这些事,夏渺渺能跟他闹成这样! 他没有去现场,是因为他去了就意味着梅里绝对不能成功收购明丽。 何安并不反对梅里收购明丽,明丽近十年连年亏损,不能因为他的国有性质否定它入不敷出,不适应时代的事实。如果非拿民族情节说事,他不认同。 资料很快摆在何木安的桌子上。 何木安已经冷静很多,他能走到今天不是意气用事得来的,他也没道理因为私人情绪干涉梅里和明丽必然的结果。 何木安把资料随手扔进垃圾桶,拿起手机,走到窗边耐着性子给夏渺渺打电话。 夏渺渺果断挂了!去死去死!见钱不捡的混蛋! 何木安听着手机里机械的女音,继续拨过去。 夏渺渺再挂! 何木安的面色冷下来,目光清冷的再次薄过去,周身冷若冰霜。还从来没人敢不接他电话! 接你才有鬼!夏渺渺正忙着,哪有工夫管它:“还换个车篮?我们这里有三种,你看看换哪一种?……蓝色的那个价位真不行……你看看它的材质,我们没有次货……” 烦死了,响什么响!没看到正忙着! 夏渺渺果断关机! 何木安终于没忍住把电话甩在了墙上!夏渺渺你有本事别道歉! 端咖啡进来的阿姨,吓的关门就撤! …… “姐,中午了,回去吃饭吧。”夏宇是那种天生斯文微弱的男生,身高已经与姐姐齐平,斯斯文文,如果不是生在夏家,估计也是孱弱小帅哥一枚。 夏渺渺最看不上他那身板,少爷的身子小厮的命!夏渺渺用板子利落的卸下一个车轱辘,汗水打湿脖子上的毛巾,头也没抬:“不回去!端过来!”败家子,回去十分钟损失多少钱! 013冷战第一天 “可——”在这里吃……是不是太热了…… 夏渺渺立即扫过去!墨迹什么! 夏宇赶紧垂下头老老实实的回家端饭。 夏爸爸见状心疼大女儿,急忙道:“我来吧,你快跟你弟弟回去吃,吃完在家休息一会,大中午的不会有什么人。”谁家的女儿像他家一样,他怎么能不内疚。 夏渺渺熟练的把车胎吹饱,浸入水中,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没什么人也会有人,不能放过一分钱到手的精神,你歇着,我一会就好。” 旁边的客人见状,善意开口:“师傅,你女儿真孝顺。” 夏爸爸陪着笑点头,他家老大何止孝顺,有时候他也希望大女儿能像小女儿一样,无理取闹一些、自私一些。唉……夏爸爸用手撑着身体往前移两步,把水杯递给女儿:“别只顾着干活……”到底是他拖累了女儿。 …… 傍晚,燥热的天气有所缓解,但闷热的夜晚依旧没有一丝凉风,夏家所有的窗户打开,夏爸爸和夏妈妈坐在老旧小区的大槐树下,边乘凉边折纸盒。三五个大爷奶奶见了,也帮忙折两个,说着邻里间的闲话。 十七岁的夏小鱼洗了澡穿着猫头睡衣,披散着长发,溜进两人的房间,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双层床上看书的夏渺渺面前,谄媚的笑着:“姐,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夏渺渺立即翻身对着墙:“不走读,免谈。” 夏小鱼把姐姐翻过来:“不是那件事,姐,你听我说嘛。” 有什么好听的准没好事,夏小鱼一翘尾巴夏渺渺就知道她拉什么屎,所以懒得搭理她。 如果夏渺渺和夏宇长的还算可以,放在人群中也算中等,那么夏小鱼则是漂亮,她几乎继承了父母的所有优点,夏家所有的精髓。 夏渺渺小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粉嫩的夏小鱼,但后来她发现夏小鱼窝里横,出了门任人欺负不敢还手,性格还有那么点逢高踩低、畏畏缩缩、掐尖好强。 “姐,姐,姐,你理我嘛……” 夏渺渺无奈的把书放在胸口,用眼白看着她:“干嘛。” 夏小鱼笑笑,脸颊两个可爱的酒窝更添少女娇媚,她当没看到大姐的坏脸色,自顾自开口:“姐,我看你放在水池边上的发卡特别好看,你送给我吧。” 看吧!看吧!准没好事!夏渺渺顿时坐起来,伸出手:“拿来!” 夏小鱼见状急忙往外跑:“妈,妈,我姐乱花钱买了个发卡还不给我——妈,妈,我姐还交男——” 夏渺渺一把拽住夏小鱼,捂住她的嘴,你好样的:“给你了!我警告你别给我弄丢了,我男朋友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如果回头发现不见了,我弄死你!” “知道啦!你男朋友真小气,就送这么一寒碜的发卡。”其实很漂亮啦,她第一眼就喜欢。 “你!再!说!一!遍!” “谢谢姐姐。” 夏渺渺看着她得意的小样子几欲抓狂!她怎么就有位这种妹妹!早晚把她卖了换钱! 星期日,天还没亮,夏渺渺便收拾东西回学校。 临走,夏妈妈还不忘嘱咐:“记得答应你妹妹的自行车……”然后跟小女儿在房间里嘀咕:“你姐姐真是的,这么热的天还让你们走读,一点不知道心疼人,把我的小心肝晒着了可怎么办。” 夏爸爸不高兴了:“你少说两句,渺渺像小鱼这么大的时候不是一直走读。” “她跟小鱼能一样吗,小鱼皮肤多嫩。”说着怜爱的摸摸小女儿的脸,怎么看怎么喜欢:“小的时候碰一下都青好几天,现在却顶着太阳来回,她皮糙肉厚的怕什么。” 夏宇从房间出来,当没听见,去洗涑。 …… 整整两天,夏渺渺一个电话没有,一条信息未来。何木安洗了澡从晨练室出来,看眼依旧漆黑的屏幕,停下来,就那么站着阴森森的看着它。 穆姨端着牛奶低着头站在一旁,腿微微打颤。暗骂手机不识抬举,先生让你响你就赶紧响! “先生,您的行礼整理好了。”今天星期一,早上八点前把先生送到学校。 何木安忍无可忍,一脚把行礼从楼梯上踢了下去! 下面忙碌的佣人,立即分列两次,低着头无人再动。 何大总管脸色微变,心情凝重:先生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 星期一上午,汉语言文学系没课。但夏渺渺不习惯晚起,宿舍里也没有能悠闲睡到九点多的人,基本上七点半已经去图书馆点到了。 孔彤彤整个人歪靠图书馆的软皮座椅上,宽敞的环境像为她们特别开放的,想怎么坐就怎么坐:“给你五十,谢谢你的内部情报。” 夏渺渺打开课本:“去给我买三馒头,一包咸菜,剩下的都是你的。” “这么好心?!”孔彤彤才不相信。 “赶紧去。”她怎么好意思接彤彤五十块,何安又没有去。死丫头还在自己眼前晃,简直作死。 孔彤彤刚走,何安一米八五的身高出现在图书馆门口。他似乎刚刚下车,神色有些疲惫,背着单肩包,手里拿着一罐牛奶,细碎的头发遮不住漆黑宁默的眉宇,一身淡蓝色的格子衬衫,黑色的长裤,迎着窗外的晨光,书墨的古韵慢慢走来。 夏渺渺见状瞬间低下头,压住心底熟悉的悸动,忍着上前哄他的习惯冲动,神色平静的当没看见。 何安不知道怎么形容夏渺渺低头一刻的心情,脚步顿了一下,刺的陌生、无措。 夏渺渺看着书,不一会就把‘多余’的人忘了。 何木安更加沉默,坐在她身后,看着窗外,桌上除了一罐牛奶,再无它物。 孔彤彤提着馒头回来,看到渺渺身后的男人,心里暗自给何安打个满分,好样的,小情侣吵架哪有隔夜仇,何安都主动求和了,渺渺差不多点就原谅他吧,瞧着何安也挺可怜的。 孔彤彤把馒头放下,眼睛眨呀眨的示意:他在后面呢,你也理理人家吗。 014该不该 理什么理,夏渺渺转身把孔彤彤拉进早餐室:“吃你的。”好像她不在乎似的,但有些人就是在乎不得! 孔彤彤透过玻璃向外看了一眼:“真吵架啦?” 夏渺渺撕开咸菜,心情不好:“恩。” “为什么?” “性格不合!” 孔彤彤一馒头砸她脸上,性格不合当初干什么了,现在性格不合:“我看何安挺好的,你差不多就行了,像何安这样任劳任怨的男朋友你上哪找去。” 任劳任怨!每次都是她哄了又哄才给她做事的好不好! “你什么眼神!我说错了吗!” 夏渺渺再翻个白眼,没有,只是你不知道某人蹬鼻子上脸的本事!这次原谅了他,下次他就敢不帮她上家教,不去店里当值,不在外面发传单!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事,所以,就算舍不得也要给何安个教训。如果他不在乎,那么分手也没什么可惜的! “喂?”孔彤彤见夏渺渺没答话,低下头看看好友的表情:“真生气了?就因为他没去游行?好了,你也要理解何安嘛,毕竟他也没穷困潦倒到你那个地步。”丝毫不介意在好友的家世上撒盐。 “那他也不是百万富翁!”说完歉意道:“没说陶成风的意思……”有多少钱也不禁花赚钱才是正道。 孔彤彤不介意:“你也知道陶成风不怎么样!你看人家何安,不打游戏,不三心二意,不成天跟狐朋狗友出去胡吃海喝,不一身臭汗的在操场挥洒荷尔蒙,多好。” “他到想!有女生追他吗、他会三步上篮吗、会足球吗、游戏键怎么开他明白吗。” 孔彤彤想想,还真是,何安其实没什么闪光点,学习不好、运动细胞不好、家世还一般,这样的男生能找到夏渺渺这样的学霸谈恋爱,就是赚到了。 但总不能劝离呀,孔彤彤就是抠也得抠出何安的优点来,有了:“何安性格好呀……” 切!“那是你不了解他。”性格孤傲、毳毛求疵!唯一的优点也是骗人的!嚼!咬死你! 孔彤彤一巴掌拍夏渺渺头上:“没完没了是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对你还不够好,你让往东他什么时候往西过,他不喜欢图书馆,还不是被你逼的天天来,你看谁家男朋友像何安一样,陪女朋友在这么枯燥的地方约会。”然后又嘀咕一句:“没拐着你出去开房再甩了你就够有良心了。” 夏渺渺仰天一个白眼!这点也说错了!抓住她猛亲的是谁,她嘴角的伤到现在还没好!手乱摸的是谁!如狼似虎的样子根本不是他没心,而是因为地方不对心! “瞪我干什么?难道——你们……” “没有——”差一个房间的距离。 孔彤彤拍拍小心肝,没有就还有救,她再往外看看,戳戳渺渺:“你看他可怜兮兮的,肯定长教训了,你一会温柔点,给他个机会让他给你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天天被你欺负的跟孙子一样,你也得见好就收。” 夏渺渺咬一口馒头:“他像孙子还是我。” “当然是他!别昧着良心说话。”女孩子这样就不可爱了:“你看他的样子,肯定想跟你道歉,又怕你还在气头上,没敢过来。” 这是夏渺渺听到的最大笑话!何安来图书馆,绝对不是跟她道歉的,而是等着她过去道歉!别问她为什么知道,她就是知道。说不定何安现在觉得他出现在这里,简直宽容大量的海了去了,她夏渺渺就该识时务的赶紧去跪舔! 切! 让他的宽宏大量见鬼去吧! 谁爱吃他那一套谁吃! 姐不伺候! 夏渺渺把咸菜馒头一起塞完:“走了。”拍拍手回到座位上,当何安是空气。 孔彤彤觉得整个背都凉飕飕的,看了没两页,忍不住低下头小声道:“你真作死呀,小心弄巧成拙……” 夏渺渺解着试题,当没听见。 “喂……” “……” 孔彤彤给了何安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九点一刻,夏渺渺整理好书籍拉着孔彤彤离开。 “……你别拉我……我自己会走……”何同学,再见…… 十分钟后,何木安依旧坐在位置上眉头紧锁,气场全开,只是怒火中烧下不知道目标该是对谁! 夏渺渺以往不这样,只要他稍微表示不高兴,她会立即追出来,软磨硬泡的求他原谅。 如果她发现他再给她个台阶下,她会立即兴奋的舔着脸上来汪汪,用下三滥的伎俩没脸没皮的哄到他不生气为止。 可以说夏渺渺是一个不能给一点好脸色的人,稍微有缝隙她就钻进来。所以他本不想第一天就原谅她,不能让她得意忘形!那件事她必须有个教训!让她知道以后不能随便无理取闹!不能随便挂她电话!她首先要认识到错误向他道歉!然后看他心情如何再决定原不原谅她。 就算以上他不计较,最不济也要让她着急两天,给她点颜色而看看,等保证下次不要无理取闹、乱使性子,他再原谅她。 但他刚下车鬼使神差的竟然出现在这里,出现了就出现,他又不是给不起她一次机会。他自认这个梯子递的非常明显!只要她过来认错,他就不计较她这些天幼稚的行为!甚至她不道歉! 但,他坐了一个小时,整整一个小时!夏渺渺呢!夏渺渺什么态度! 让坐到这里理所当然就该看到夏渺渺黏上来的何安,脾气暴躁!心情烦郁! …… 何安第二节大课缺席。 孔彤彤放学后,为难的汇报:“他没来?”会不会想不开呀。 没来就没来“关我什么事。”来了他也听不懂!浪费座位! …… 晚上,新舍区男生寝室楼内,人高马大的痘痘脸王峰龙穿着花裤衩在舍友的一致推举下,不得不硬着头皮一派大哥作风的鼓起勇气给何安扔了一包牛肉:“尝尝,我老舅从老家带回来的特产,特别够味。” 何安顿时烦躁的合上书,瞪着那包牛肉! 宿舍老三见状,赶紧抓过来:“我吃,我吃,你继续看!”靠!给脸不要脸!两天了一直冷着一张臭脸给谁看!老大!弄死他!他们宿舍不要这种不合群的狗屎! 何木安阴沉着脸!他有权利不去参与那莫名其妙的游行,夏渺渺凭什么认为他该去! 015自封模范前女友 几位舍友见状,招招手默契的去阳台私下嘀咕: 老三钱钧兴奋的直接开口:“不会被甩了吧?” 老四继续幸灾乐祸:“还是滚完床后被发现技术不好当手纸一样甩的!”哈哈哈! “开的快,谢的早!俗称‘痿’。” “荷尔蒙都用来维护他那张别人欠他八百万的脸了!哪还有工夫分泌别的地方!”哇哈哈哈! 王老大凶悍的脸一冷:“少说两句!” 老三、老四耸耸肩,不说就不说,何安什么德性,何安自己知道! 王老大试着分析:“他两天没去接夏班长,这不正常。” “这很正常。”是个男人也有不伺候女神的时候,再说了,吃干抹净还有什么值得伺候的,嘿嘿嘿。 老四故做深沉道:“夏渺渺不会那么明智甩了他,他再怎么性格古怪也是夏班长的长期饭票,我看不是感情问题,应该是他——便溺!”哈哈哈! “够了!说了少说两句听不懂吗!何安又没有得罪你们。”王老大不喜欢背后说人是非。 “他是没有得罪我!他就差把咱们当狗遛了!” 老三也憋的不行:“有他那样做人的!他自己心里不痛快,就让我们所有人跟着心里不痛快,他以为他是谁!” “老子因为他不爽已经两天没有玩通宵了!我跟兄弟们约好下副本,结果我他妈没到!大哥!你想想我的感受!他再这样阴阳怪气的,我看我非搬出去不可。” 老三附议:“我也是,都是同学,凭什么受着他那张脸!老子不伺候!” “我也不伺候!” 王峰龙开口:“谁让你们伺候了,有本事你们玩你们的。” 老三老四同事静默,他们也不说上来那感受,何安气压不在状态时,十分让人焦躁,恨不得滚他远远的不触他霉头,但这样丢人的事绝对不能说出来弱了气场。 不能冲何安横!还不能冲脾气好的王老大来:“我们不管!你是宿舍老大!你必须搞定他!” “对,要不然我们就搬走,剩你一个人对着他那张脸!你想想,多惨!” “阴沉沉的!凉飕飕的!跟深夜坟场一样,半夜做噩梦都能换着花样来。” “老大,你自己的幸福就靠你了。”说完老三、老四直接走人,留下王峰龙一个见鬼! 王峰龙已然见鬼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妈的,这就是商量出来的结果…… …… 夏渺渺和何安有问题? 整整三天,长眼的都看出来了。 她们两人不管在什么场合遇到,是不是需要交流,还是不经意碰到一起,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好诡异呀! 他们两个是不是分了? 应该吧。 分就分,也不是什么轰动的事,大学里每天分手的男女多了去了。他们就算真分了,也没人多看一眼,顶多就是他们两个以后见了面尴尬。 那可不一定,如果分的有艺术性,说不定还能成为好朋友,以后三人行、四人行什么的! 哈哈哈! …… 刚下课,班导叫住夏渺渺:“男子篮球友谊赛的人数先这样定下,你去确定一下他们个人意愿,有不愿意的马上报上来,不行再找人。” “知道了。” 夏渺渺是第三个站在何安面前问他意思的,她没有刻意避开他、也没有当没看见,按照一路走来的顺序,何安是第三个,那她就第三个问:“你同意吗?” 全班没有走的目光瞬间看了过去,虽然他们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贵在新鲜,要不然无聊的日子怎么打发。 何安带着耳机,看着课本微丝不动。 夏渺渺知道他耳机从来不开,微微低下头,又问了一遍:“你同样吗?” “……”何安依旧 “那——就这么决定了?” “……”何安不答。 你倒是说句话呀!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夏渺渺嘴角依旧带着笑:“何同学……何同学……”夏渺渺用笔瞧着本子,绝对老毛病犯了。 何安隔壁的男同学看不下去。不就是分手了,有什么了不起,拿出男生的风度来,给女生弄难看算什么本事,多丢份。这样想着,立即大义灭亲的要‘帮’何安把耳机摘下来让他说话。 何安阴冷的目光冰冻三尺的看过去,直击他的心脏! 男同学悻悻然收回手。回头就暗地里腹诽了何安全家! 夏渺渺看着何安:“?”同意吗? 何安降尊纡贵的看向夏渺渺。 夏渺渺眼睛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不用看他那张随时像施恩的脸是多么幸福的事。 夏渺渺就像问前面的甲乙丙丁,丝毫不受影响,班级篮球赛会选中何安,不是他打的好,是他身高达标,上场捧个个头的场也不错,如果他不同意也无伤大雅,换一个人而已:“你同意吗?”温柔可亲的态度绝对是秋门大学模范前女友。 何安见她这样口气不耐:“你说呢!” 我说!关我什么事!“这还是要看何同学自己的意思。” 自己的意思?何安嗤之以鼻,善变,虚伪!去年他刚参加完校赛,不想参与系赛,是谁死缠烂打必须让他去,甚至不惜出卖色相吻了他,就因为系里的参与奖是一件运动t恤,他不穿她可以拿给她弟弟穿!现在就‘看他的意思了’?! 要多讽刺有多讽刺!是不是现在连那件t恤也不要了,也要跟他杠着!游行那件事就那么重要!他不去就十恶不赦! “同意吗?”夏渺渺脸上笑着,其耐心程度绝对能胜任任何服务行业。 “……”如果是在禾木集团的办公室,何安会让夏渺渺滚回家吃自己! 何安小气了! 真看不出何安是那种人,夏渺渺怎么说也是例行公事,他拿什么乔。 这男生一小气就没意思了。 走了,走了,出去吃饭,有什么好看的。 看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夏渺渺惦记着孔彤彤给她打的米饭,笔敲击本子的频率变快:“你同不同意?”一会饭凉了! 何安口气不善:“不知道!” “啊?哦。”夏渺渺赶紧记上:待定。转身就想去吃饭。 何安见状,慌忙拽住她,下一刻恨不得把手剁了! 夏渺渺回头? 何安心中烦躁,面色如常的放开:“我还没有回答你。” 016赔不起 你爱回答不回答!作死的又不是我!心里这样想着,但爱面子的夏渺渺依然和善:“不是啊,已经回答了‘不知道’,这样就行了。”老娘要赶去吃饭,没空跟你墨迹! 何安不放人,没事也要找事,就这么威严的看着她:“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 我工作态度怎么了?夏渺渺深吸一口气,明知道这个点是她的进餐时间,伴着咸菜吃大米饭,凉了很难吃的好不好!你也体谅体谅我们这些穷鬼!幸亏把这种男生甩了!斤斤计较、没有雅量、自私自利,不为他人着想,甩的太对了!给自己点赞! 夏渺渺大度的撩撩头发,觉得分手后特别洒脱的自己,应该不计前嫌的容忍无理取闹的前男友:“班导的意思是也不必非要参加,而且你也可以好好想想,下午再告诉我。” “也许三分钟我就想好了。” 夏渺渺笑的诡异:“那也不影响你一个小时后告诉我。” “我担心一个小时后会改变主意。” 夏渺渺咬牙切齿的敲着本本,笑容越发客气:“所以才要深思熟虑,你多想几个小时没关系,你可以下午放学后再告诉我答案。”拜拜—— 何安见状眼疾手快的薅住她的衣角,却神色漠然的看着她:“我突然有答案了。” 夏渺渺翻个三百六十度的白眼:“你说。” “让我再想想。” 想你爸爸个卷!夏渺渺恨不得一角踩他脸上!为自己有先见之明的分手放个礼花!她怎么就那么英明睿智的甩了这个龟毛!她一定是上辈子人品好中了五百万! “你等会,再过两分钟我就想好了。” 等!等!等!等的黄花菜都凉了!夏渺渺见班里也没什么人了,小本一合,转过身平静的看向何安:“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何安坐在位置上,慢慢松开手,见她如此,反而神色越发悠闲,这才是她该有的态度:“你觉得呢?” 夏渺渺就烦他这幅拽上天的样子,你是玉皇大帝还是太上老祖!我要不要先给你买两炷香,你先吸吸香火平静一下,咱们再聊:“我们已经分手了,和平分手,我觉得你并没有反对。”特别加重‘和平’二字。 何安目光顿时幽暗!原来在夏渺渺心里他们已经分手了!谁同意了! 夏渺渺很冷静,告诫自己要用宽容的心看待前男友,呼呼,像她这种分手了还送前男友心灵鸡汤、开解前男友的女生简直再找不到了好不好:“何安,我们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意思表达的很明白,这两天,我看你也没有反对,分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并不是我们的错,生活处处充满狗血,不合适并不是无法启齿的事,但我们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迁怒彼此,要相信世界上还是有爱的,我们要宽容,要多为对方考虑,你说呢!” 说什么!何木安只觉得夏渺渺可以走过来点,他会让她知道玩弄他是什么代价! 夏渺渺安抚的看着何安,像只瓜果圣女:“好了,就这样吧,你要是还不习惯,可以跟身边的朋友骂我两句,也可以把分手的责任推到我身上,我不介意的。”拜拜,不送! 快跑!不能被抓住! 何安扑个空!骤然站起来:“夏渺渺!”你给我滚过来! 我的饭!我来了!切!懒得理你! 何安看着她跑开!眼睛爆红、烦躁的站在原地保持不动,他怕追上去了,真把夏渺渺掐死。 第一回体会到什么是措手不及、什么是钝痛!不是吵架、不是僵持、不是谁给谁台阶下,夏渺渺毫无预警的宣告,他们结束了!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何安只觉得心脏骤然紧锁在一起,从心脉骤然向四周延伸,麻木、撕裂。 何安按说真没必要把夏渺渺这种消遣都排不上号的菜色放在眼里。她就算找工作,都够不上他家园艺院的级别,就算找男朋友也该是他叫不出名字的小主管,这样一个小人物,不过在他休息的时候苟延残喘的爬进他的空间,还自我纠结着爬直线还是曲线更优美的跳梁小丑,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何安现在异常愤怒,为她一次一次说爱他之后,现在轻描淡写的说‘结束了’。 以前所谓的喜欢和爱,所有的种种,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说来听听,不负责任的消遣! 拿他何木安消遣! 半年了!他何木安就是个随时可丢的消遣! 一直观察着两人‘互动’的王峰龙本欲上前,但见他情况不对,提上书包跑。还下次再找他谈吧,免得引火烧身! …… 何安等,等夏渺渺撑不住想吃好的,等夏渺渺想起她不能没有他施舍,等夏渺渺又开始迷恋那些垃圾后,低三下四的来求他! 他这次一定不原谅她,把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她!让她尝尝他那时候的感受,让她知道有些话永远不能乱说! 但夏渺渺好像忘了这个人,忙碌着学生会的年中扫尾、冲刺最后一个月的成绩、工作满档,派遣众多,一分钟恨不得掰开两半来用,笑容灿烂、精力旺盛,广结善缘,没时间管他。 何安心底挤压的火气仿佛打在棉花上,但渐渐的这种无力感,让何安越来越不安,夏渺渺似乎忘了他…… 夏渺渺的确忘了他,否则吃饭的时候容易有落差感,想撞墙。 何安盯夏渺渺的时间越来越长,只要视线所及,何安就看着夏渺渺,也不知道要看出什么结果。 孔彤彤上课的时候都能感到背后针刺般的目光。 夏渺渺感触最深,觉得非常瘆人,趁留美教授不注意的时候,夏渺渺趴下头悄悄的低声问孔彤彤:“他不会分不起,想宰了我吧……”新闻上都是这样说的。 孔彤彤闻言脸色僵硬:“不会吧,何安看起来不像那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心理学上说了,越是老实的人越有这种倾向。可我就吃了他半年饭,都没挑过贵才,他不会就这样想不开吧,杀人是要坐牢的。”何安家还没钱,她爸爸妈妈弟弟妹妹找谁要赔偿啊!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呀!急死人了! 孔彤彤被夏渺渺说的,觉得整个教室冷飕飕的,忍不住搓搓胳膊:“你别说了,我好害怕……” 没事,知道你胆小,不会让你看见的:“要不……我再开解开解他……” 017没原则 “你别找死!这两天不要刺激他,估计他现在只是有点想不开,等想开了就好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不高……生命诚可贵,爱情价不高…… 孔彤彤小姑娘首次觉得,还是陶成风那样的人适合谈恋爱,但……她又有些犹豫的看向夏渺渺:“你真的决定跟他……” 夏渺渺看向课本,神色沉静,这件事已经这样,只能有这一种结果。 她不会因为那件事跟何安道歉,因为后续的问题她承担不起;而何安绝对不会低头,剩下的不就是自然而然的事……她只是比何安更早遇见…… 孔彤彤微微蹙眉,想着她们寝室的人今年真倒霉,恋情都不如意。 夏渺渺只是觉得何安现在的行为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一直以为…… …… 晚饭后的校舍区沐浴在焦黄的夜色中,陆陆续续进出的学生三三两两或急促或悠闲,舍外的花坛内林荫花簇、广而告之的校界名人廊渊远博大。 浪漫些的同学,趁这个时间牵着男女朋友的手,在微风徐徐的夜色下游游操场;文艺些的,拿上三四本诗集或者在明心湖畔支起画架,一纾心意,抒发情怀;贪凉不出的单身者,吹着空调啃着晚饭,拍着键盘大战三百回合或情意绵绵发着微博短信。 在一片和谐中,不和谐的声音在男舍区五楼高声回荡。 “大爷再伺候他一句就是蠢驴!——你别拉着我!——等他什么更年期过了再请老子回来!” “老大,你也别劝我!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如果他不逼我们到一定地步,我们不会撕破脸!就他这样阴阳怪气的!连个人话都不给!这种人生平仅见,并且永不再见!”被甩活该!不甩他才是眼瞎! 哐—— 501闹的不欢而散。 王峰龙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大家一起住了两年多,现在却闹成这样,罪魁祸首何安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任谁看了不寒心! 这几天宿舍关系焦头烂额,他帮何安说了多少好话,但何安没有一次顺着梯子下! 纵然是泥都有三分火性,更何况是人!王峰龙暴躁的挠挠头皮,恨不得挠下一片雪花银! 何安站在阳台上,黑色的t恤长裤一丝不苟,傍晚的夜色打在他身上,宁静深远,他拿着一罐矿泉水,悠然自得居高临下,周围的战火仿佛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王峰龙透过阳台的落地窗看着他的样子,火大的一脚踢在柜门上!都想毙了他!虽说两年来,他们三个很少注意何安,但大家也相安无事,像这样撕破脸还是第一次! 若不是这一个星期,他狠狠注意了何安一段时间,他现在就冲过去打死他那张任意迁怒的脸! 没本事冲夏渺渺去!就在这里逞能算什么本事! 这一个星期观察下来,他发现,何安根本就是有问题!跟这种眼睛调天上,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人生气,根本就是自己找虐!因为打死了,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哪有问题! 王峰龙尽量舒口气。 也怪他,他本来该昨天找何安谈谈,试着问问是不是何安自己的问题,好开解他。但昨天他有事,就想今天再问,想不到他还没谈,何安跟钱钧还有兴华杠上了!日了狗了! 王峰龙都不知道该怪何安不识抬举,还是怪自己没有趁早找何安谈。 何安现在这幅姿态在他看来过瘾的搞笑,死要面子的硬撑,除了他自己心里不痛快,他能有什么好!简直不知所谓! 就说何安分手这件事,就是国际金融系方甚也不敢说有胆子像他这样谈恋爱。 说他想跟夏渺渺分手,他明显心有不甘;但你说你不想分手吧,也没见他做什么积极的补救,就坐着生闷气。 这算什么事!他当他是谁! 王峰龙深吸一口气,转身把一瓶矿泉水灌下去,空调再下调一度,平复自己的怒火:“我们谈谈。”还是有些没好气。 何安微丝不动,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奶奶的!王峰龙忍不住把空瓶子砸阳台的玻璃上吼道:“你够了没有!女朋友又不是欠费短信!你不理它,它也会自动发到你手机里!不就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多了不起的事!你有在这里逞能的本事,怎么不去哄夏渺渺!” 何安身体瞬间紧绷,透过玻璃窗阴冷的看向王峰龙。 王峰龙吓到了一跳,但依旧装作镇定的扇扇风,瞪着他,两人隔着玻璃窗对望,一个火气旺盛,一个冰寒入骨。 王峰龙先败下阵来,声音语重心长不少,他本是为了缓解矛盾,没必要跟何安一般见识:“你也别不高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我是觉得吧,你既然对班长还有意思,就去找她谈谈,夏渺渺多好说话的一个人,你想跟她和好,稍微哄哄她,她还有不答应的。再说了,豆浆、油条、馒头全上,就不信她还能给你摆脸色。 但你看看你,斜着眼看她,还嫌她不正眼看你。我要是她,我就把镜子拍你脸上,看看你能不能清醒点!”一张自私自利的脸。 何安目光很冷,他们哪只眼看出他对她有意思,他只是不忿她的所作所为。但,过了一会,他还是开口:“我为什么要哄她。”又没做错。 妈!这还有问为什么!“你说你为什么要哄她!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哄女人怎么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跟女人一般见识干什么。从生物学角度说,你别忘了你是求偶方,动物世界里,哪次繁衍求偶,雄性不是头破血流,现在不过是让你道个歉,你还觉得不划算——”他都不忍心说何安某些行为,怕打击太大,打击死他! “我不觉得我有错。”何安嘴硬。 “那你就是想跟夏渺渺分手!” 何安把目光投向窗外,难得的是语气平静:“不算。” “不算你他妈跟我墨迹什么!只要你不想分手,你错不错不重要!谁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哪种结果!分手?” “……” 王峰龙讽刺的看着何安,本来他想心平气和的跟他谈,现在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刚才被你气走的李兴华,你是不是看不上他,但你看看人家,女朋友跟他闹分手,什么时候让女朋友生气超过一天。 老四那段时间天不亮就去李飞飞宿舍楼下等着,任女朋友打骂,没事就去女朋友面前犯贱,李飞飞那货把老四骂的跟孙子一样,老四就没有自尊,但他吭一句了吗!你再看看你,你有什么不分手的诚意?我看你是恨不得让夏班长跟你分手,好让你自我忧郁一下,典型的虚伪做作!” 何安声音更冷:“没原则。”说的是老四。 “原则是什么狗屎!你的目的是抱着你的女人!又不是要cao原则!你有原则,你多有原则!所以你只能站在这里自己跟自己生闷气,人家老四收拾收拾铺盖,今晚跟李飞飞想怎么飞就怎么飞!”高下立见,气不死你。 018告诉她我不生气了? “……” 王峰龙一纾胸怀,万分解气,觉得终于给兄弟报仇了!但回过头看何安,又觉得他也挺可怜,一个自恋到有病的人不可怜谁可怜:“你也不用因此妄自菲薄……” 我没有妄自菲薄。 王峰龙怜悯的向阳台走近,语气忍不住变得和善,非常中肯的开口:“我觉得如果你不想分手,就把你那不知道从哪里长出来的骄傲放下,去跟她认个错,这有什么呀。” 何安皱眉,认错这一点想都没想过,但他也没有阻止王峰龙说下去,或许他也意识到,那时另一扇大门下另一条路。 王峰龙见状,心里松口气,没有不识好歹就好,王峰龙靠在阳台的门框上:“谈场恋爱哄哄女生很正常,没什么丢脸的,咱们又不是校草,又不是官二代,差不多就行了,还能让女生把咱们当祖宗一样供着,抽不抽。” “……”何安没接,背脊笔直,黝黑的目光若有所思,神色依旧深沉。 王峰龙自己点上一根,吞云吐雾一番,过了会,眯着小眼,八卦道:“你们怎么闹到这一步了?平时看你们关系挺好的,夏班长又是嘻嘻哈哈的性子。” 何安眉头皱的更紧,一瞬间气势都变了,但不习惯跟别人说自己的事,尤其那点他不放在眼里却将两人感情压垮的事。 “你有更好的了?”看着不像。 “……” “她抛弃你了?” “……” “更不像。那是为什么?” “……” “喂,喂,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出主意,难道你还指望你自己力挽狂澜。”你要是行也不会拖到今天。 何安闻言稍微有些心动:“……我……” 王峰龙竖起耳朵。 何安足足过了十分钟才继续:“……也不清楚……” 靠!王峰龙抬脚想踢他,但想到何安不是钱钧他们,到底没下脚:“总有个契机吧!”难道夏渺渺晚上做了个梦就跟你掰了! 何安非常不自在,面上却冷冽的丝毫看不出,反而让人越发觉得他镇定无所谓。 “恩?” 何安闻言状似冷静的看王峰龙一眼,并不信任他,但现在跟他谈这件事的只有这么一个没拿过感情执照的人。 何安舒口气,面色沉静,可说的含糊:“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帮她去游行……” 王峰龙闻言脑海一片茫然:“啊?就这样……”以为是什么大事!就屎大点事? 何安不自在的想想:“就这样。”然后似乎瞬间抓住了什么重点,掷地有声道:“是不是也觉得就为这么一点事,她就闹这么大反应很过分!” 啊?啊!王峰龙狠狠抽一口:“国际金融系的那场游行?” 何安点头,既然开口了,好像也没有想象中不好意思:“对。” 王峰龙刚想同仇敌忾,随即恍然大悟:“那场游行给钱!一小时一百!”一语中的!烟圈袅袅,心中了然:“原来如此!你没让夏渺渺赚到一百块她不跟你闹才怪!”深深理解夏小抠的心事:“那可是一百块!对你来说没什么,对夏渺渺那女人来说,就是天塌的大事!” 何安冷笑,为了一百块跟他闹,很有脸?! 王峰龙拍拍兄弟的肩,突然就觉得在何安面前有了优越感,两人的关系也拉进不少,说话也有了老大哥的底气:“何安,你要理解咱班长,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视财如命,你跟她一般见识干嘛。” “……”是她跟他一般见识。 “再说了,她能让你去,这不是当你是自己人,你得到了就是她得到了。”她得到了还是她的:“你也别心里不痛快,女生都这样,使唤自己男朋友不当事,这也说明她真把你当未来另一半交往,她们要是看不上眼的,根本不会让你接触她的事,你该高兴的。” 还可以这样理解?何安不屑,但脸色明显好转,这是近一个星期以来,何安听到的最顺心的话,稍稍安抚了他这些天来几乎压垮他的焦虑。 王峰龙话锋一转:“那你为什么没去?” “不想去……”何安语气理所当然。 王峰龙睁大小眼:“所以——你就跟她说你不想去?”很拽嘛! 对,有什么问题? 王峰龙像看一个傻子,佩服不已:“有骨气!我说你是不是傻呀,你不想去你也找个像样的借口,比如,你妈妈非喊你回家吃饭,比如,爷爷八十大寿,最不济你姥爷生病住院,拒绝的委婉一点不要那么生气,你还傻乎乎的告诉班长事实!”来个雷!劈死他! 何安义正言辞:“不想去就不想去,找什么理由!”神态犀利。 那你事后别这么怂:“这叫善意的谎言,感情中的恋爱技巧,为什么可以和平解决的事,兵戎相见。” 何安一时说不出话来,但最后还是死鸭子嘴硬:“事已至此。” 王峰龙把烟灰弹出去:“也是。”都走到这一步了:“那你事后跟她说说呀,我估计她也不会不讲情面?”怎么就要分手了。 “她挂我电话!”何安说到这个就有气! “挂你电话怎么了?” 何安听着王峰龙不以为然的口气,明明觉得理所当然该生气的事实,现在有些无力宣口。 “不管是什么类型的女生,都得哄。挂你两三次电话是她们的策略,你只需要拉下脸皮勇往直前,死缠烂打勇不放弃,脸皮厚吃个够,女孩子都吃这一套。老四对付李飞飞,就是当辱骂是呵护,无理取闹是甜品,她说分手是吃饭,你也得这样才行!” “……”呵——呵呵—— “不服气!这年头你没有一个顶级的家世,你还不是方甚,你却学他等着女生膜拜,不是找死是什么。” “……” “好了好了,你说都几天了,我除了自己生闷气做了什么?女朋友生气了,不是你发发呆就能哄回来的,你指望她自己跳出来跟你说‘我骗你玩的我们和好吧’,兄弟,你别做梦好吗?” 何安蹙眉,以前,夏渺渺都会道歉,从来没有超过三分钟,从来没想过还有另一种缓和两人关系的方式——“如果……我道歉,她一定会原谅我……” “当然。” “我……告诉她我不生气了……” 王峰龙倒!除非你想死更快,首次有些同情夏渺渺,他要是夏渺渺早把这位没有大爷命天天装大爷的甩了:“你过来,我跟你说……” ------题外话------ 来,猜猜何安找了个什么台阶。应该说猜猜王峰龙给何安出了个什么馊主意。 019盖浇饭 上午一节大课下来,纵然是活力四射的娇花嫩草也有些蔫蔫的,如果不幸遇到无聊的课程,还能补个早觉,那时候整个班就像霜打的茄子下课铃都解救不了。 今天就这样倒霉,下课后,门口同学喊话也显得有气无力:“夏渺!有人找。” “恩!”夏渺渺精神不错,想想一个多月后的高额奖学金怎么也有动力。她的看眼门口,顿时撇撇嘴,放下课本走出去,也变的蔫蔫的,是隔壁班的体委:“安排出来了?”看眼教室,她们体委不在:“我先帮忙拿着,多谢。” 荀益耀瘦矮的个子,略长的头发修理的非常有个性,上衣上缀着一些亮片,看到夏渺渺有些小帅的脸上立即露出自命不凡的笑容,眯眯眼把写有项目种类,赛程时间在她面前晃晃:“专门挑他不在的时候给你送来,你怎么谢我。” 夏渺渺嘴角扯了扯:“你可以等他在的时候再过来。”拜拜。 荀益耀见状赶紧拉住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几乎抓住她的手掌:“别呀,一点玩笑都开不起,给,给,拿着。”然后贼兮兮的问:“准备参加几个项目?听说今年的奖品特别丰富,不过时间上你可能来不及,想想挺可惜的。” 夏渺渺挥开手,皮笑肉不笑的扫着他的德性,荀益耀给她一种古代少爷看到卖身葬父的女子,摇着折扇不想给钱却想霸占:“不劳你操心。”滚远点! “别!别!越来越不可爱了,我辛辛苦苦帮你送过来。” 没人让你送过来。夏渺渺烦他,荀益耀这人自命风流不羁,如果文科系的男生都有些问题,那么荀益耀就是太自命不凡,以为自己是万花丛中风流绿,潇洒英俊万人迷,所有的女生都该围着他转,他稍微有点表示,女生就该沉醉的昏过去。 但荀益耀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全系一半女生讨厌他好不好。 可荀益耀也不是什么人都随便放电,只是对某些特定人群非常优越的勾搭。 夏渺渺几乎可以想象荀益耀是怎么想她的,没权没势、穷酸样子,他荀益耀勾勾手,她夏渺渺见了他还不该扑上去膜拜。 呵呵。 夏渺渺不知道这种人哪来的自信,以为世界上男人都死光了,所有女生都只能选择他,殊不知如果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们还可以选择百合或者牲口。 荀益耀孔雀毛全开,言谈中尽情在夏渺渺面前炫耀他的尾巴:“听说你跟何安分手了?” “跟你无关。”夏渺渺懒得理他,自顾自往教室走。 荀益耀急忙想追进去,但想到自己的身份追夏渺渺太掉价,又退回去,使出杀手锏:“喂,中午请你吃饭。”还不高兴的睡不着:“爆炒龙虾,怎么样!” 虽然夏渺渺不是顶尖漂亮,但不说话的时候也很有味道,看着也心痒痒的。重要的是玩得起,她都跟何安分了,能是什么干净的货,有自己想睡她,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夏渺渺鄙视,男人千万种,这种最讨厌!还不如陶成风渣的纯粹!你请吃饭!你算老几! 夏渺渺不客气的看向他,极具讽刺:“我对铅球扔不出三米的男生不感兴趣。” 几位从洗手间回来的女生听见了,偷偷一笑,给班长竖个拇指。这位荀孔雀又到处犯骚了。 荀益耀被提痛处弄个没脸,竟然敢说他!你算什么东西,肯跟你说话是看的起你!荀益耀恼羞成怒的想讽刺回去。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冷静的看着他。 荀益耀一看是何安,二话没说,转身走了。 夏渺渺礼貌的对何安一笑,很领情。 她在说话的时候就不介意跟荀益耀这种人在门口吵闹,她们那个老旧小区,泼妇骂街的多了,要多难听就多难听。 夏渺渺小时候没少因为漂亮妹妹参与其中,斗个小流氓什么的也不在话下,所以并不介意跟荀益耀在众人面前撕破脸,荀益耀如果敢口不择言,她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阴沟里翻船,小意思。 不过……谢谢何安…… 多好的何安…… 夏渺渺笑完后,见他没什么反应,该上哪待着去就上哪待着去。 一直看着他们的王峰龙扼腕,草!多好的机会!下一刻立即给何安找理由,人太多,他可能不好意思发挥。 …… 中午的第三食依旧堂人山人海,夏渺渺喘着气端着米饭挂着薄汗从人群中挤出来,又去免费汤水处弄了一大碗,先喝了一大口:“要命……”不是说现在的学生不吃食堂吗!有没有体验过生活。 找个距离中央空调有些远,但唯几没被占领的角落坐下,心里纳闷张新巧和彤彤怎么突然要减肥。 不经心的扫眼自己的身材,她是不是也该减减,既省钱又满足求职时看脸的世界。 夏渺渺边胡思乱想边把汤汁拌在米饭里搅动后大口嚼着,然后郑重的摇摇头,还是不要了,万一胸围没长起来多郁闷。 恩,好吃,今天免费汤不错,有料。夏渺渺刚伴着汤吃了几口米饭,突然觉得头上一阴,对面坐了人。 夏渺渺抬起头,下一刻勺子里的汤险些戳进鼻子里,呛得她赶紧用手背擦擦。 何安慢慢把一份盖着香喷喷肉沫的盖浇饭推到她面前,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小厨房那边人多,慢了点……” 夏渺渺没注意何安的拘谨,顶着通红的鼻尖愣愣的看着他,已经完全不在状态,这样的何安,还给她买饭的何安……熟悉的何安……顿时又有些心疼,何安从来没低过头,突然在很多天后来这么一下,她…… 她以为……都快一个星期了,谁想到…… “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夏渺渺捏着勺子,眼泪突然顺着眼眶无声无息的流下,都说不上自己这是为什么。 “怎么了?你……”何安有些慌。 在她挂了电话了,在她衡量了何安的脾气后,在她已经做好没有了一个很喜欢很喜欢人时,何安明显低头的出现在她面前,这对别人也许没什么,但—— 夏渺渺就是想哭,以为失去的人再突然出现,心里的委屈已有决堤之势。 ------题外话------ 后台不显示盖楼下的评论,前台显示的总评论滞后两天,所以刚刚看到大家大段大段的探讨。 水晶童宝贝说的对,夏渺渺为什么跟何安在这件事上较真?这一点很关键,这不是一百块的问题,是态度的问题,夏渺渺不可能在这件事上不跟何安计较。 还看到大家说极品家人了,嘿嘿,多注意前几张渺渺对妹妹的心态描写,不要看语言。前面她妹妹出现了多少次,结果不敌一次说话。戳你们!戳你们!用意是用体会的…。 020我姥爷病了 何安手足无措的拿出餐巾纸,表情非常非常认真的帮她擦,仿佛那两行泪不是流在她脸上,而是他自以为是的堡垒。 夏渺渺忍不住握住何安拿纸巾的手,紧紧地抓着,脸趴在桌子上小声哽咽,唯恐成了全食堂的笑话:何安太过分了,不会找个人少的地方出现吗。 何安看着她,向来孤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过了一会,他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他问自己前些天在气什么,又有什么必要。 或许他是唯一一个让女朋友生了这么多天气,还觉得自己很对的人,何安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轰然而塌,有些话脱口而出:“是我不好……” 夏渺渺说不出话来,使劲摇头。 何安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我以后再也不了,别哭了,如果有下次我一定去……” 夏渺渺也不想哭,可就是怎么压都压不住,他越说反而越想哭,委屈、感动还有喜极而泣的撒娇。 何安不明所以,目光焦急,面上习惯不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赶紧总结总结王峰龙的思想,不管有用没用,全部往夏渺渺耳朵里堆:“你……别哭,那……那天我姥爷生病了,真的……” 关于说谎还有点不自在,可为了她能不伤心,硬着头皮往下编:“其实那天我已经走到门口了,想问问孔彤在哪里集合,我妈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我姥爷病了,不信,不信你问孔彤,问她在门口有没有看到我。” 夏渺渺闻言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何安,虽不是绝顶美丽,但女孩子面对喜欢的男生哭的凄凄凉凉,有不能言传的心动。 何安向来面不改色的脸,微微有些心虚,但毕竟身经百战,本能的镇住场,看着她,镇定的拿起纸巾帮她擦:“全怪我,我不该嘴硬,不该不跟你解释,还嫌你不接我电话。” “我……我也不对……不该什么都不问就埋怨你……”夏渺渺的金豆豆一直掉:“你姥爷好些了吗?” 何安的手僵在当场,就这么看着她,在这一刻,他的世界多了一抹叫夏渺渺的颜色,渲染在哪里连他也不自知:“好……好了……” 夏渺渺用手臂擦擦眼泪。 何安有点不敢看她,他从王峰龙的预判中,做好了她会指责他,歇斯底里,甚至拳打脚踢。 结果…… “老人家身体容易不舒服,虽然是好了,平时也要多注意。”夏渺渺说着又有些伤心,何安这样坐在她面前就像做梦一下。 想到这一点,夏渺渺把何安的手拽过来,脸埋在里面泪水瞬间浸湿了他的手掌:“呜呜,是我不好,我总怕你因为面子没去,将来也会为了面子不去修自行车,也拉不下脸求人找工作!到时候你得多恨我。” 修自行车? 何安那么好,那么好,她就自私的想着两个人一起不要脸的努力,熬到两个小只长大,或许或许……一切就好了…… 那就修自行车。何安神色凝重,粗糙的手指摩擦着她脸,细腻滚烫,扎的他心疼,剩下的话脱口而出:“以后都听你的。” “真的?”夏渺渺抬起头,水蒙蒙的眼睛看了严肃的何安好一会,骤然破涕为笑,他好搞笑呀!说这些还一本正经的样子。 夏渺渺擦擦眼泪,到不是因为何安说了什么,而是何安的用心,他肯做出解释,他肯在乎她。 夏渺渺想到这些就觉得心里甜甜的。 何安见状,如释重负,她高兴就好。 夏渺渺拉着何安的手不愿意松开,但仍然把女孩家的心事用骄横表现一下:“你说的,以后听我的。” “恩。” “不可以随便跟我生气!就算我错了你也要提醒我;如果我错了,要像今天一样多给我一次机会,但不可以用这么长时间,这么长时间的委屈怎么办呀。”说着又想哭了。 何安快速回答:“好。”只要你不哭。 夏渺渺终是没哭起来,瞪了何安一眼:“瞎承诺,我还不了解你。”夏渺渺依依不舍的放开何安的手,拿过何安手里的纸巾:“姥爷身体真的没事?” “没事。” “真没事了?不是骗我的。”要不然怎么那么长时间不理她。夏渺渺用纸巾擦擦眼泪,不看周围零散的目光。 “真没事,老毛病而已。”说着突然想起不时之需,拿出手机,翻出昨天姥爷检查身体时的照片给她看:“生龙活虎的,就是吓唬我妈。”昨晚让姥爷的私人医生给他例行检查时照的。 夏渺渺目瞪口呆,突然看到何安的姥爷穿着病号服,心里立即担心起来:“你不早说,都怪我不好,我还——” “没事——已经出院了——例行检查,什么事都没有,被医生轰回来的。” “何安……”夏渺渺声音绵长,目光柔柔的看着他。 何安察觉到夏渺渺的愧疚,于心不忍:“不信你可以去看看他,他现在肯定在跟朋友打球,绕场三百米不喘气。” 夏渺渺瞥他一眼:“哪有那样说你姥爷的。”拿起筷子拽过何安给的盖浇饭,笑眯眯的。 何安靠在座椅上安静的看着她,明白了什么是小人之心,他甚至还买通了孔彤,让孔彤跟着说谎,现在看来,她或许根本不会问孔彤。 他都做了什么! 夏渺渺突然抬头道:“何安,我下一次一定不随便跟你发脾气,嘿嘿,就算发脾气了,也多问你几句。吃饭,吃饭,你也吃呀。”都和好了,表情能不能丰富一点,愁人。 ------题外话------ 群里的都给我面壁去! 我早上九点通知了,下午五点左右更新,你们竟然都吃独食,没有一个来评论区说一声! 面壁去! 021双人的不一样 夏渺渺说着拨了一半饭菜给何安。 何安见状二话不说,拿过她的碗帮她把饭菜搅拌均匀:“你吃,我不饿。”何安就这样看着眼睛红彤彤的夏渺渺,吃着饭还不忘看他两眼,眉眼间都是笑意,心情也跟着放松。 何安伸出手,动作温柔的把她过长的头发撩到一边:“如果觉得热,就别留了。” “她们说长头发好看。”夏渺渺嚼着饭,没有抬头,低垂的目光有自己才懂的小心思:“……留长了给你看……” 何安的嘴角渐渐的笑了,这些天的隐瞒烟消云散,神态舒适悦然:“发卡呢?怎么没带。” “送给小鱼了。”吃了两口,又嘿嘿的抬起头:“是她硬抢的!都怪你,买东西都那么有眼光。” 何安竟被这拙略的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夸赞挠中,笑容越发舒阔:“正好,有了借口换新的,帮我谢谢你妹妹。” …… “安安。”夏渺渺跳上何安的后座,手挽住他腰身,晚风从她上扬的嘴角吹过徐徐凉意:“明天你别来接我了,现在昼夜温差比较大,生病了我该心疼了。” “……” 夏渺渺戳戳他:“怎么又不说话了?” “我也没事。” 夏渺渺闻言双手抱住他的腰,笑眯眯的在他腰间蹭:“安安,你真好。” 百毒不侵中,某人得意状:“夜宵想吃什么?” “拉面!”随即又有些泄气:“吃多了会不会长胖呀!” “你以为长胖了会比现在更难看。” “何安安!你找死!” …… 夏渺渺最近走路都带风,精力充沛、活力四射、容光焕发,学生会为迎接秋门大学第一百三十八届春运会,每位工作人员免费发一套运动服,质地优良、做工精细,还是三件套。 夏渺渺喜欢的不得了,名门大学就是名门大学,本该奇丑无比的运动服都这么棒。 孔彤彤不知道在大学这个谁也不穿统一制服的年代,她哪来的勇气天天穿,她记得大一的时候夏渺渺还穿过一段时间的高中校服!那可是校服!没有两把刷子谁敢穿! 在这个面子比里子重要的年代,夏渺渺肆无忌惮的暴露着她的身家。 不过,秋门大学给学生会发的这一套的确质量上乘,但无论多好,它也是‘制服’:“渺渺同学,采访一下你穿上这身衣服的感受。” 夏渺渺撩撩头发,端庄的坐在寝室的椅子上:“感谢我自己优异的成绩得以进入秋门大学,感谢我爸爸妈妈生了我,让我又机会穿上它,感谢这次春运会的赞助商,尊敬文化提倡运动该有衣服开始,学生我铭记于心,我爱你,伟大的赞助商,我爱你,底蕴深厚的秋门大学。” 孔彤彤吐。 张新巧穿着吊带裙笑容可掬:“你就耍宝吧。” “他该感谢何安还让她笑的出来。” 夏渺渺提住孔彤彤的脖子往上拉:“对,感谢伟大的何安!” “——你掐死我了,新巧姐救命——” 张新巧打开风扇:“你报了几个项目?” “八个,除了四个没有把握,其它的应该没有问题。”第一名一床夏凉被,参与奖一本笔记本,要发财了。 “怎么比去年多一个?” “游泳比赛的参与奖是两盒蚊香。” 孔彤彤一口水喷了出去:“你会游泳?!” 夏渺渺有些不好意思:“跳进去站一下还是可以的……”呵呵…… “泳衣呢?” 夏渺渺有自信:“守则上没写要统一着装。” 孔彤彤拱拱手:“佩服,希望那盒造福全宿舍的蚊香对的起你的牺牲,记住,别让何安去围观。” 夏渺渺慢慢的把头发扎高:“我还说送他一盒呢。”小小的一点,像一坨兔子的尾巴。 孔彤彤风中凌乱。 夏渺渺用何安送她的皮筋固定,皮筋很普通,黑色的细细的圈,不同的是小圈上有七种颜色的小石头围成的太阳花,花型不大,但特别透亮,绑在短小的头发上也不显得喧宾夺主。 朱子玉穿着校篮球队队服,推门进来,一身汗,在夏渺渺的小辫上弹了一下:“发圈不错。” “何安送的。”她也觉得不错。 何安也比较满意,库存五年的小型宝石,每块十克拉,胜在质地好,用在短发的夏渺渺头发上勉强合适。由何安亲自画图,天成珠宝承办,天然七色宝石材料造价十四万。 朱子玉身材高挑,是校篮球队的主力,这次春运会下来如果名次靠前有奖金和奖品双重奖励:“热死了,现在才五月初,这是要折磨死人的节凑,电扇开大点。” “已经最大了,赶紧去洗洗。” 夏渺渺收拾好东西:“不跟你们说了,要迟到了,拜拜。” “干嘛去!我刚回来你就走,不是还有一个小时后才晚班。” “嘿嘿。”不用送。 孔彤彤的头搭在椅背上:“跟何安约好了跑步过去,长跑比赛那一床被子她势在必得……呵呵,你懂得。” 朱子玉点头:“对,她就差那一床。” 张新巧一语中的:“双人的不一样。” …… 022一般见识 夏渺渺有点急色,男女的吸引力是双方的,她虽然是女孩子应该矜持,可不见得女孩子就没有七情六欲呀。 何安高高壮壮的胸膛天天在她面前晃悠,从她身边走过时风中都带着春天的清爽,初夏的夜晚凉风徐徐,跑步的时候,干净纯粹的男生气息像一锅养生汤,她怎么可能什么感觉都没有,她要是男生,又不会怀孕,舆论压力没那么大,她早就…… 唉,想想都心酸。 “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会?” 夏渺渺咬着牙,不知是累的还是酸的:“一千八百米最重要的是——坚持!” …… 傍晚九点左右,灯火通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纳凉的逛街的,穿的五花八门,一家门面不大的肯德基内经理看看时间喊着:“第六组换班。” 夏渺渺三下五除二换了工作服,跳上早已等在门外的自行车,兴高采烈的揽住男友的腰:“出发。” 这样的季节,星光灿灿的夜空,连绵不断的路灯,不远处三三两两挽着手散步的人们,绿树花香的隔离带,百米一处的小公园。 何安载着她行驶在路上,仿佛萤火虫都能从角落里飞出来,浪漫了情怀。 夏渺渺悠闲的呼吸着少了汽车尾气的空气,思绪五光十色的纷飞,突发奇想的开始没营养的废话、找作,声音还透着女孩子特有的散漫、认真:“安安,你爱我吗?” “……”何安想翻白眼,不想理她。 不回答?夏渺渺撇撇嘴,熟能生巧的比划着他腰间的肉,语气威胁:“犯病了——是不是。” 何安精神一震:“爱。” 夏渺渺点点头,笑容猥琐,立表忠心:“我也爱你。”过了一会又闲的蛋疼的晃着腿找话:“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说着,手指率先在何安的软肉上琢磨比划着弧度。 何安认怂:“恩——” 夏渺渺美美的歪着头,呵呵傻笑,揽着何安的腰身整个上身趴在上面撒娇:“就知道,今生是不是只想爱我一个?” “是。” “这怎么办是好,只喜欢我,只想对我好,我让你往东就往东,让你往西就往西。”说着还不忘指指东指指西,何安必须握紧车把,才没有被她带出去:“没有我的口号就浑身不自在。” “……” 夏渺渺爽歪歪的在何安背上‘打滚’,得意万分的望着天空,细数自己的主权:“你爱情的全部就只能是我,你只能对我好,对我笑,宠我一个人,不可以跟其她女生眉来眼去。” 说着突然一本正经的松开何安的背,坐好,开始恐吓男朋友:“我告诉你,男生在这一点上一定要注意,应该矜持,尤其看到美女,你不能看她,不能让她知道你迷恋她,要打击她,嘲笑她,矜持的男生最有魅力,这样说不准她会喜欢你呢,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啊,乖,为了吸引美女你要眼高于顶。” 有人吃那套才怪,除非找虐:“也不要随便发挥什么女士优先、重活男先的品德,尤其有女朋友的男生更不能那样,那样绝对不会显得你有风度,只会让你看起来别有居心、居心叵测,知道吗?” “……” “知道吗!”找掐是不是! “知道,知道。” 夏渺渺满意的点点头:“不但要知道,还要记住,在女人眼中最有味道的男人,是认真负责的人,只对女朋友一个人好的,一心一意的,所以你只有对我好,你才有魅力,才有可能在五十年后被很多小女生崇拜、流口水,懂吗?” “为什么要五十年后!” 夏渺渺一秒掐住他的肉,咬牙切齿的道:“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我一心一意——知道吗!” “知道!”下手从不留情面。 夏渺渺觉得威胁够了,重新揽住何安的腰,给他揉揉:“以后就是遇到比我好看的,比我身材好的,比我年轻的,你也不能看一眼,看了就戳瞎你的眼!” “……” 夏渺渺伸出两根手指恶狠狠的戳戳他的背:“别以为我说笑,到时候让你好看!是不是今生只爱我一个?” “……”又回来了,风度翩翩的何总裁终于翻了个白眼。 夏渺渺突然有些小忧伤:“如果爱上别人了怎么办?”恋爱期间,小女生总是有那么一点患得患失。 “……” 夏渺渺虎躯一震,终于抓住了找事的瑕疵:“你不回答!你是不是现在就想着别人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漂亮!你是不是觉得我烦了!你肯定不真心喜欢我!你——” 何安转过头,捧起她的脸,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过了好一会,慢悠悠的放开,认真的看着她:“我爱你一个已经够累了,没兴趣再试一次受罪!”一句话颠过来倒过去也要无事生非,幼稚! 好像不是好话,夏渺渺傻乎乎的笑了,抱着何安的腰使劲蹭:“安安,安安,我最喜欢你了。” …… 春运会开幕当天,夏渺渺才知道何安报了很多项目,几乎连续三天都安排的满满的,不禁有些疑惑。 她们现在感情稳定,何安绝对不会是为了讨好她,这样‘牺牲’的人,而她出于某些原因,今年没打算‘欺负’他。反正她已经报了双倍,怎么也能弥补何安的那点损失。 想不到…… 孔彤彤报了一个一百米。 张新巧报了跳绳比赛。 朱子玉百忙之中报了跳高和立定跳,其中立定跳和夏渺渺撞在一起:“你家何安不错呀,调教的越来越像样子。” 夏渺渺首次没有接话,觉得不那么理直气壮。趁何安从男子一百米的热身上下来,私下里对着何安的报名表,皱眉:“是不是多了点——” 王峰龙擦擦汗走过来,手搭在何安肩上,笑的别有深意:“隔壁班孔雀报了什么,何安就报了什么。”说完对夏渺渺眨眨眼, 夏渺渺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何安,荀益耀自封运动达人,报的可不少:“你跟他一般见识?!” 何安拍开他的手:“不是,活动一下筋骨。” “少来。”王峰龙无负担的再凑上去,揭他老底没商量:“是谁昨晚死活让我搞到他的报名表,你不就嫌他调戏了你媳妇两句,一直记恨到现在,大方点,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何安耳根有些红:“不是。” 夏渺渺呵呵一笑,差点忘了荀益耀那号人,难得何安记得,还愿意吃那个飞醋:“不用跟他一般见识,减几项吧。”荀益耀虽然人品不咋地,但运动细胞很好,听说他以前还是体育特招,后来弃武从文,在运动上很有一套。 王峰龙真是坑何安没商量,这样私密的事提前爆出来,万一何安输惨了,到时候场子没找回来面子再丢了:“还是太多,你不方便看我比赛。” ------题外话------ 嗯嗯嗯,看到大家在问滚床单了,不急不急,也就是立刻马上的事。话说她俩滚有什么好看的,吹灯拔蜡? 023别闹 何安活动着关节,漫不经心的提醒:“参与奖累积够十个,可以抽大奖。”目光的扫向另一边,一百米有荀益耀参与,据说是他的强项,去年的第一,即便如此,这么早庆贺是不是操之过急。 夏渺渺兴奋的眼睛冒火,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规定,她就报了八个!啊啊啊!:“那你注意身体,撑不住跟我说,我替你上。”呸:“别争强,第几都没有问题,反正参与奖到手了。”说完最后一句,好像被何安瞪了一下。 饶你不死! “请参与一百米冲刺的各级选手到位置上准备!” 夏渺渺眼睛一亮想留下来助威。 “请参与蛙跳的同学到第三区准备。” 夏渺渺泄气,只能再三叮嘱:“尽力就行,记住了,尽力就行。” 王峰龙扯下毛巾,拍下兄弟的肩:“加油。” …… 荀益耀做好起跑式,嘴角含笑的瞥眼周围,目光轻蔑,陪跑而已,不足挂齿。 锣声敲响! 少顷! 尘埃落定! 何安以矫健的身姿,第一名的成绩,稳稳妥妥拿到了那床被子。面对王峰龙的祝贺,他神色淡然:“随便跑跑。”看也没有看后面的二三四一眼。 靠!狂什么!“小耀,别放在心上,偶然而已。” “你热身也没有到位,五百米注意就行。” “我没事。”荀益耀擦擦汗,看了何安一眼,意外罢了。 可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是什么! 荀益耀在成绩出来时,直接把标枪扔在地上! “小耀,你冷静一点,你的成绩不错,别对自己要求太高。” 何安成绩也不错,比荀益耀远了零点五厘米。 王峰龙揽住他的肩,声音十分响亮:“行呀!看不出来深藏不漏!回头兄弟跟你取取经,哪还有别人猖狂的道理。” 第二天。 荀益耀如果还看不出何安针对他,他就不配考进这里的脑力。 凡是他参加的项目他都参加,每每压他一头。他本来能拿第一的,何安一定是第一;他只能拿第三的,何安就是第三,这不是针对是什么!根本就是找事! “你冷静点,或许只是巧合!” “有这样的巧合!你巧合一个给我看看!” “就算不是巧合!那也是他的实力!所有的成绩都有目共睹!你能干什么!” 荀益耀气的踢翻了矿泉水瓶!好友的话到底听进了心里,不管荀益耀多恼怒!这样的场合,众目睽睽下的比赛,他总不能因为输了,就找对方麻烦!他还算什么! 荀益耀找不到动手的理由,重要的是他动手也不见得能打赢何安,荀益耀只能把火往心里压! 可每个项目都能碰见他!真他妈的够了! “晦气!”荀益耀想转身就走!让男子三千米去死! 偏偏还有不长眼的。 百忙之中抽空看何安的夏渺渺听说何安的成绩后,兴奋的不行:“安安真厉害!太棒了!何安,你怎么能那么有范!”好多床被子,冬天都不用买了,其它东西也多,没有低于第三名的,早知道去年就不浪费这人才了! 啊!啊啊!亲一个! 人太多,算了! 但也要,扑过去!抱抱!好想亲呀。 何安把她扯下来,耳唇处有不易发现的红晕:“别闹。” 荀益耀冷哼,是床上很厉害让你叫多了吧,狗男女! …… 夏渺渺的成绩也不错,她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一般不怎么运动的人还真比不上她搬上搬下练出来的体力,就连举重都混了个第三名,赢了一箱纯净水。 第三天。 夏渺渺去参加游泳比赛了,这是她最后一个项目。 何安的网球赛进行中,没有来。 为了看她‘笑话’,405寝室三姐妹齐聚,不过在看到她穿着一身保守的泳衣出现时,顿觉没趣。 “浪费老娘时间。” “早知道不来了。” “去图书馆发呆也比在这里下饺子强。” 不过,比赛成绩给三姐妹报了仇,夏渺渺妥妥的倒数第一,还呛了好几口水,引发了小小的骚动。 孔彤彤照顾着被‘救’上来的好姐妹,凉凉的开口:“还是值的,至少见证了猪是怎么死的。” “恩,恩,花样喝水大赛看的很过瘾。” “恭喜兄台又把脸皮刷新了新高度。” 夏渺渺翻个白眼,闭上:“我已死,请烧纸——” “少来!” “别呀!急救!掐人中!” “我活了!活了!”一帮黑手,夏渺渺神色自然的低下头,一挤:“快看!福利。” “流氓!” “何安,你怎么来了!” 夏渺渺赶紧一本正经的拉好泳衣,结果连何安的影子都没看见:“朱子玉!你找死!” “哈哈哈!” …… 晚上八点,距离学校最近的小饭馆内,王峰龙以老大哥的身份招呼宿舍里三个人都坐下,一人满上一杯啤的,慷慨陈词。 “今天晚上我做东,以前何安有不对的地方,你们两个多担待,何安也一样,这两小子的毛病多,你也别放在心上。大家住一个宿舍,都是兄弟,没有解不开的心结,曾经的不愉快都过去了,何安呢也知道错了,你们两个也理解一下他那段时间心情不好,你们天天通宵的时候何安不也没有说话,大家要互相包容,这顿虽然是我攒的局,但何安付账,这是他的诚意,就当他给你们道歉,行了,就这点屁事,都不值得拿出来说,来,干!” 钱钧、李兴华互看一眼,端起酒。 其实本也不是什么事,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冲动之下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几杯黄酒下肚又烟消云散的,青春动荡的年纪就是有挥霍大度的资本。 何况何安低头了,他们也不是以后都不回宿舍,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争一口气,都咽下了,最后的结果也就是个屁:“干!” 一圈下来。 李兴华面色通红的开始吹这几天七天连锁生涯,他不能喝,但喜欢喝,一瓶啤的就能放倒的酒量。 李兴华喝了一瓶半已经看不见北,舌头也捋不直,什么话都敢往外蹦:“李飞飞这两天对我,就像对大爷一样,这女人,还得他妈的制服了,才对你百依百顺,以前老子围着她转,现在,老子走到哪里,她都打电话,烦的要死。”但眉宇间的舒心怎么也掩盖不住,他是真喜欢李飞飞,追了一年多才到手。 钱钧也有点高:“拉倒吧……”他就住他隔壁,隔音措施不好的地方,他受了多大的罪,逮到机会还不把兄弟往死里打击:“就你!技术不好被提下床时,哭爹喊娘的是谁!一晚上也就那么几次!还不知道要听你们两谁叫。” “我去!你这个变态!听墙角!” “滚!谁稀罕听!” 钱钧损完李兴华,眼睛迷离的揽住旁边的何安:“夏班长是不是特难搞定……”兄弟之间开几个黄腔增进友谊。 024那个的前奏 何安看他一眼神色坦然,没有说难也没有说不难,只是举举杯,示意他随意。 钱钧觉得无趣,但也深知何安的调调,能跟你干一杯就不错了,还指望他跟你侃侃而谈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这小子有进步,钱钧打个酒嗝,没放在心上:“知道你兄弟嘴紧,自己憋着吧,来!来,喝!不醉不归。” 说不醉不归的人往往酒量都不怎么样,钱钧和李兴华两个人半斤八两,王峰龙看着他们两个,内心都是泪,只能眼巴巴的把希望寄托在何安身上,何安不会也‘遗传’他们寝室的酒量吧。还好,还好,何安一瓶下肚,没有胡言乱语的倾向,看起来酒量不错,要不然他一个人带三个醉鬼回去,还不如去死! 但事实证明酒量好的何安是靠不住的,不能指望他分担这两只醉鬼。 晚上八点半,王峰龙一个人吃力的拖着两个大喊大叫的醉鬼出来,半个小时搞定一次聚餐也只有他们宿舍能创下这样的记录。 “喝,继续喝!” “服务员再来一沓!” “都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人,王峰龙拖了这个去拽那个。 “怎么服务员是个男的?女的呢!来女的!” “对!女的!前凸后翘的女的,嘿嘿。” 何安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 现眼!王峰龙一手一个按住他们,只能自我安慰何安没跟着喝高他就要知足:“要不你先走,他们就这样,我习惯了。” “飞飞,飞飞……我要我家飞飞……你就是我的飞飞……” “滚,别用你的臭嘴乱啃!”王峰龙很想一掌拍死这丢人现眼的家伙。 何安看眼摇摇晃晃的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王峰龙拖两个回去:“嗯。”骑车走了。 王峰龙崩溃:“靠!你这忘恩负义的混蛋!才八点半!八点半呀!”你媳妇还没下班:“——喂——妈的!老子上辈子欠你们三的!都给老子消停点!” …… 八点四十,何安靠在自行车旁,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不远处灯火最亮的地方就是夏渺渺工作的肯德鸡,现在正是晚间高峰,从他这个位置什么都看不见,但他望向那里的目光依然宁静平和。 “妈妈,大哥哥的自行车好漂亮呀,我也要。” “等你长大了也让爸爸给你买好不好?” “不好,淘淘已经长大了,现在就要买,现在买吗?” 何安闻言,推着车慢慢的走着,母子俩的声音越来越远。 青年广场不是市区最繁华的广场,但因为靠进大学城也十分繁荣,何安推着车走过时,背后的喷泉整点准时喷出莲花形的水珠,层层叠叠,六米来高,彩光环绕,十分漂亮。 “妈妈,水!水!”自行车抛在脑后。 周围散步的人群慢慢向这里聚拢。 何安推着车默默的离开。 远离了喧闹,何安找了张长椅坐下,还没有伸展腿,见对面的商铺里慌慌张张跑出一个人。 何安看了一眼,急忙追了过去:“渺渺!” 夏渺渺神色焦急,鞋子都没来得及换,胡乱伸着手截出租车,偏偏两辆过去都有人!“你怎么来了,还不到九点!”怎么又不停! “我今天没事过来走走。”怎么了? 夏渺渺又安心又着急,幸好有他在,可他在不在又能怎样!夏渺渺气的火急火燎的心因为突然看到何安有丝丝脆弱的依赖:“我要去三中——” 从他们这里到第三中学,绕大半个市区,她现在根本顾不上是不是要座地铁,出租车过去要多少钱!她只想快点过去,看看她那该死的妹妹怎么作死的! “好,别着急。”何安握住她的手,拦了一辆车把她塞进去:“不会有事的,你先别慌。” “我倒想不慌!夏小鱼让人安心吗!她最好别让我逮住她!师傅第三中!您开快一点!我有急事!很急!您一定要快一点!” 何安感觉出她的不安焦虑,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你也要先镇定,她还等着你呢。” “我希望她永远别这样等我!她是不是脑子有病呀!我都想抽死她!”夏渺渺火冒三丈!又想揍她又担心她出事。 何安见状,半扶住她的肩,心里已有普,还能生气,应该不是大事。 夏渺渺微微安心,这时候有他在真好,不是指望他做什么,至少有个心里支柱:“夏小鱼一天不弄出点事来她不知道自己有多蠢!” “是!跟同学打架了?” “她要是有那个本事我就不愁了!”夏渺渺都不想说她妹妹做了什么,简直是个蠢货! “消消气!人没事就行,不是还有夏宇在。” “她敢跟夏宇说嘛!她要懂得跟夏宇商量她能有今天!我怎么就有这么一个蠢货妹妹!要不是夏宇长了个心眼,她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气死她了,她好菜好饭的养着她就是让她犯蠢的,就是犯,也得卖个好价钱!她去的那是什么地方!看她这次不抽死她!抽不死她!否则就不长教训! “先消消气。” 夏渺渺骂完后,眼里隐隐有层湿意,心里担忧的不行,语气也满是担心:“她也不知道听谁的教唆,去酒吧卖酒了!夏宇刚刚来电话,小鱼跟几个不正经的人进去了,他没拦住。”又生气又心疼:“她怎么不去把自己卖了!我还能享享福!沾沾光!” “她还小不懂事,你一会说说她就行了。” “她不懂事!她马上十八了!二十八了是不是也不懂事!我打不死她!” “好,好。” 一个半小时后。 夏渺渺看到马路对面的夏宇,不等司机停好车,直接飞奔出去! “你慢点!看着车!”何安急忙付了钱,追过去! 夏渺渺满眼怒火,如果夏小鱼现在在她面前,她绝对一脚踢过去让她长长心:“她呢!” 夏宇神色紧张,面对大姐,他向来胆怯,何况他还没看好妹妹,大姐一定对他很失望。 夏宇指指隔壁那条街:“我进去过了,她不跟我出来,还让里面的人把我赶出来,我没有办法,只能在这里等你,姐,你小心点,他们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025小鱼的小聪明 “她还敢不跟你走!找她去!”夏渺渺气愤的前行了两步,又生生停住。 在这种小地方开酒吧,能是什么正经人,她在这里待了三年,对这里熟悉,当年可没有一家离学校这样近的场合。 她去了能怎么样,她能打她妹妹,还能凭自己的小身板跟人家开酒吧的杠上,她可不认为她可以一脚踢开人家的大门,人家就要还她妹妹。 夏渺渺回头:“报警了吗?” 夏宇神色萎靡,点点头,声音很小:“查了他们的营业执照,手续齐全,他们经理还带着我和两个警察进去转了一圈,非常谦虚的说他们这里虽然人杂,但人来人往都要身份证,就怕小孩子不懂事从后门溜进来,秉着负责的态度带着我们看了一圈,又让我们四处找找,结果没找到……”夏宇越说声音越小,更觉得自己没用,突然道:“姐,你说他们是不是警匪一窝!” “你蠢呀!人家手续齐全!态度明确!你们没找到人是你们没本事!警察又不是火焰睛睛!一眼扫过去就知道谁是妖精!他们也要按章程办事!”满脑子黑暗思想! “那怎么办!” 夏渺渺也烦,夏小鱼真会找事,那种场合又不是几年前,现在人家根本不怕警察!流氓那么有文化做什么!让不让人活了!“他们赌博吗?” “……不……不知道……” 不管了,顶不住再说:“走,先过去看看!” 何安追了上来! 夏宇诧异的看了一眼。 何安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没说什么。 夏宇也跟上姐姐,他听大姐说过,这时候看到有些意外,但现在能跟来应该不是没有担当的人。 “你怎又来了!不死心是不是,还带了个女的!家长吗!去!只管进去!别跟警察叔叔说我们欺负你就行,我们可是十分配合的。”到时候你妹妹出了什么事可赖不到他们头上,只能怪你们自己没本事。 说着一脸嘲讽的让开大门:“请吧。” 两人冲进去,谁也没注意何安没进来。 何安看到广告牌右下角不起眼的图案时,本欲跟进的脚步退出来,在附近看了一眼,拿出电话面色阴沉的打给施秘书,声音郑重:“三中这边,弥月酒吧,谁的地方,让他们放夏小鱼出来!快点办!” “先——”生,施秘书看眼挂上的电话,立即执行:“三中那边——马上办——” 灯光迷离的优雅,人魔乱舞的瑰丽,没有烟熏喧嚣的颓废,不见浓妆艳抹的俗气,虽然它有个良民望而却步的名字,但里面的氛围高雅端庄的像位贵族少女。 如果不是心中装着妹妹,第一次进入这种场合的夏渺渺都要鄙视自己的浅薄和偏见。 但现在,越是如此,越让夏渺渺觉得周围满满的恶意,就像披了人皮的恶鬼,只张开少量的尖尖獠牙对准一部分人们,这才是它最为恐怖的地方。 在别人眼里高雅的休息场合,对她这种层面的人如嗜骨之蛆般恐惧。 “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男服务员热情微笑的颜值没有辱没了这里的五光十色。 夏渺渺闻言一扫进来时的气焰,客气谦卑,赶紧道:“不用,不用,请……问……你们经理在吗……” 服务员微微一笑,看了来人身边的小伙子一眼,神色了然,一个小时前那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他们一楼的几个人也见了,可他依旧十分客气:“请您稍等,我去帮您看看。” “谢谢……谢谢……”夏渺渺现在只想撕了夏小鱼! 反过来看夏小鱼,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就看花了浅薄的眼界。奢靡优雅的情调,衣冠楚楚的人们,出入这里的人们坐着豪车,随手打赏着她爸爸这辈子都赚不来的小费,一种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生活方式突然如此美妙的降临在她面前,深深吸引了她。 几乎不用带她来的人游说,她已经点头答应。 “我们这里只卖酒,不准许有超出范围的事,即便有,请出去,不要在我们这里做。尤其你年龄小,如果不是看在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们根本不会收留你,请你洁身自好,别给我们酒吧添乱,行了,有什么问题可以找玫姐。” 这是她第一天上班训导说的话,让夏小鱼更加放心,而且两天下来,她发现这里的姐姐们真的只是卖酒。 就像外面说的一样,她们都是优秀的白领,只是有时间了才来这里唱唱歌,陪客人聊两句,都是非常风月浪漫的接触,根本没有出格的行为。 何况现在法治社会,哪有那么多乱的事情。 夏小鱼越来越放心,何况只要晚上卖卖酒,运气好的话一个小时就有两百块的提成呢,她为什么不做。 这已经是她第三天上班,想到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赚到钱,心里十分得意。不出一个星期她就能给哥哥和自己换辆自行车!不对!说不准,还能一人买一辆,到时候看她姐怎么崇拜她。 夏小鱼自认没有姐姐说的那么没脑子,她也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这些人心里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可这两天的确没有危险,她为什么不能趁机赚钱,等她觉得不安全时,她会跑的,她心里清楚,她不会让人占了便宜,她又不是小孩子。 但,今天跟前两天只在一楼大厅不同,叫玫姐她进了包厢,据这里的人说包厢赚的多,很多人挤破了头想进来,玫姐却把这样好的机会给了她。 面对别人的羡慕,她开始很得意,毕竟她漂亮又年轻,玫姐为什么不能选中她。 但夏小鱼马上察觉出了不对劲,二楼的酒女们像没有骨头一样软在身边的男人身上。而刚才她倒酒时,有人趁机摸了她大腿一下,还对她笑的毛骨悚然。 她想出去,可这个包厢的人看起来都很凶,坐在首位上的男人脸上更是一道狰狞的疤,门口还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人守着,很多衣着惹火的人想往中间的男人身边靠,都还没有成功。 夏小鱼偷偷看见有位客人把手伸进了旁边女伴的衣服里,周围竟然都当没看见,该做什么做什么。 夏小鱼想等一回出去了,她就借口说头疼不进来了。就算这些人为难她,但刚才她哥过来过,现在肯定还没走,他们一定会顾忌她哥。 026谁也不蠢 夏小鱼心里有了计较,放下心来,安慰自己,她一会就走了不要胡思乱想,她一定不会有事的,这些人虽然看着凶,但玫姐不会让她出事。 夏小鱼越发放心,端庄的坐在一旁看别人无耻的沉沦、肆意的放纵。 突然一阵粗狂的声音响起:“老子他妈让你脱是看的起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还敢肖想我们老大!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给老子脱!让大家都看看你有一身什么烂肉敢心比天高!” 粗壮的大汉话音刚落,周围顿时一片起哄声:“就是,就是,让我们大家都看看,脱!” “脱!少不了你的好处!” “快点!别耽误大家时间!找死是不是!” 被踹了一脚的女子忙不失妖娆的从地上爬起来,媚眼大争委屈的看着大汉,楚楚可怜:“刘哥就爱欺负人,想看就跟人家说嘛,人家哪有不乐意的。” “少来!脱!” 女子笑容不减,这种事她们身经百战,娇嗔的走到包厢最左面,手抚上光滑的铜guan:“待会可不准欺负人家。” 钞票洒起,美人与红色齐飞,说不出的旖旎、腐朽。 音乐响起,衣裳半解,周围的气氛顷刻间被女子炒热,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不绝于耳。 夏小鱼顿时有些害怕,感受着周围越来越不对的氛围,越来越燥热的男人,她慢慢的起身顺着墙向玫姐的方向移动,她想跟玫姐说她有些不舒服想出去透口气。 可不等她挪过去,旁边一位贼眉鼠眼的男人,突然不由分说的搂过她的肩,按住她的脸猛亲了一口,哈哈大笑的放开:“真滑!够劲!还他妈这么嫩!”说着在她挺翘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下,手就要往她胸口塞。 夏小鱼下意识的挣扎,她不要,好恶心,放开她,她不是做这个的! 男人见状抓住她的头发往后拽,落他面子是不是:“扭什么!想老子在这里开了你是不是!” 音乐喧闹,灯光迷离,男子的脸在这样的灯光下越发狰狞,夏小鱼吓的眼泪顺着漂亮的脸颊滑落,心里害怕的不得了,她想大哥,哥!“放开我。” 男人捏捏她的眼泪,笑的更加猖狂:“漂亮,哭都这么够味!”本有一分的心也加重到八分,说着把她甩到墙上按着她的嘴就亲! 夏小鱼剧烈挣扎。 包间里的起哄声越来越大,热烈的人们仿佛被什么点燃了,对身边的人越来越肆无忌惮,夏小鱼被压着看不清,如果看见了说不定会被吓死过去。 夏小鱼绝望的哭着,不停的挣扎,可她的力道在对方手里只是挠痒痒的小把戏,她想大哥想爸爸想姐姐想妈妈—— 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就算真有人要对她做什么,依她的容貌不也是最好的那个,为什么是这么恶心的男人!“放开我,我还是学生,我还小……” “不小了,一只手刚刚好……”猥琐的笑声让夏小鱼呕吐! 男人一巴掌甩在她欲呕的脸上:“不要脸的东西!装什么!你吐呀你吐一个老子看看!老子弄不死你!”说着心狠的就要扯地上女孩的衣服,还有自己的。 玫姐慢悠悠的走过来,抚起夏小鱼,歉意对男子笑:“您看,火气大了不是,她还小不懂事,是我刚带来的,这位哥哥看在我阿玫的面子上放过小姑娘好不好。” 夏小鱼紧紧的攀附着玫姐,害怕的浑身颤抖,没有注意到,玫姐向不远处的主位看了一眼,示意男子放人。 男人也是有七窍玲珑心的,挟恩图报有意思:“让我放人也行,不过今晚玫姐你——” “好说,好说——”叫玫姐的人扶起颤抖的夏小鱼向主位走去,边走还不忘温柔关怀的抱怨:“你乱走什么,不是让你在那里待着不要动等我回去。” 夏小鱼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紧紧的握着自己被扯开的衣襟,抽泣的坐在玫姐旁边。 沙发上为首的刀疤男看了她们一眼没说话。 玫姐笑的别有深意,似乎在问对方,这样的货色可还满意,学生,干净,还没有出台过。 男人默然,算满意玫姐今晚的安排。 玫姐终于放心,不枉她为他物色,满意就行,价钱合适最重要。至于这个小姑娘,恐怕刚才被吓破胆了,自己再略施小恩,不愁她不听话。 夏小鱼害怕的靠着玫姐:“姐……我想去厕所……”她要离开这里,她一定要离开,她哥哥一定还在外面等她,说不定,说不定,大哥通知大姐了,大姐一定在找她,她不要待在这里,不要! 虽叫玫姐,但不过是二十多岁非常有气质的女子,跟夏小鱼坐在一起也不显得俗气,相反比小姑娘看起来更有成熟的妩媚,要不然也不能让夏小鱼放下戒心。 玫姐体贴的站起来,扶着她:“里面休息室有洗漱间,我带你去,很方便。” 夏小鱼惊讶的摇头:“不,姐,我要出去上洗手间,我要出去……” 玫姐安抚的抱她一下:“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门口人多,根本不好出去,听话。” 夏小鱼向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吓的绝望,她怎么办—— 她要怎么办—— 大哥会不会再找到她—— 她完了,她肯定完了!如果现在还看不出来,她就真是傻子!她被骗了!这些人联合起来欺骗她!但她连撕破脸的勇气也没有! “有事?”男人的音线很低带着不悦的气息。 “没事,没事,小妹妹不习惯,有些不舒服,我陪她去洗手间整理一下。” 刀疤男看玫姐一眼。 玫姐给他个不用担心的眼神,她玫姐介绍的人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夏渺渺没有乱来,也没她火急火燎表现的那么冲动,见到领班后更加谦逊,跟他说,自己家里有事,要不然也不会让弟弟和她过来找妹妹,她也是刚从学校被叫回来,是真的有事,求领班通融通融,哪怕只是让她见一见。 “我们这里有我们这里的规定,她竟然没有在一楼,可能是自己跑二楼玩了,二楼没有允许不准人随便上去,我也不能开例,您得等她自己下来。”领班的话滴水不漏。 这句话就是录音,也没有问题。 “您通融通融,我就是见她一面,不影响她‘玩’还不行吗?”夏渺渺也捡领班喜欢的说。 但领班的话很坚决:“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要不然你给她打个电话?” 要是打得通还在这里跟你废话,何况夏小鱼没有手机。 夏渺渺首次后悔没给家里人一人配一个手机。 夏渺渺越想越着急,二楼,二楼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能随便上去,肯定不如一楼干净,夏渺渺陪着笑脸提醒:“我妹妹还未满十八岁呢?” 领班神色自然:“只要满十四岁就行。”各种意思不言而喻,他们这里又没有雇用她,她是自己来玩的。 027压压惊 夏渺渺气结,对方摆明应对自如,恐怕这种事根本不放在眼里!怎么办! 夏渺渺急的跳脚,但对她这种人而言除了把情绪发在骂妹妹身上,没能力跟对方打起来,何况她也不认为跟人家打起来,就能解决问题。 夏宇也急,早知道他当时拉也要把小鱼拉出来!“姐……” 夏渺渺正在想,突然回头看见何安进来了,急忙走过去,着急的示意他把钱包给她。 何安直接递上。 夏渺渺神色感动:“回去还你。”转身掏出一千塞到领班的衣兜里:“您看,刚才是我弟弟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也知道这事与你们无关,都是我们管教不好,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看——” 说着,夏渺渺掏掏自己的兜:“我什么都没带,手机——手机还是老款的,什么功能都没有,我就是想上去看看,也许她不在楼上呢,真的只是看看,您通融通融。” 领班感受下衣兜的厚度,不多,但如果只是上二楼看一眼,又是一个小姑娘也不是不能接受何况她以为到了二楼就能找到人吗,天真:“只能你自己上去,十分钟。要不然我也很为难。” “好,好,我自己上去。” “姐!我跟你上去!” 何安看看时间。 “不用,你在这里等着,如果看到小鱼下来急的截住她!” “姐——” 夏渺渺已经在一个小服务生的‘护送’下上了二楼。 何安靠在一旁的吧台上,拿出手机,发出几个字——这就是你们最近的效率! 夏宇有点不高兴,他还有功夫玩手机?! 施秘书受惊不小,满头冷汗,人不是已经到了?难道先生那边的事还没解决?施秘书赶紧给先生拨过去,想问问情况。 何安直接挂了电话,因为他看见一行人带着人上去了。 弥月酒吧的小老板张精明几乎是带着人冲上去的,谁有他倒霉,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真是倒了血霉了,如果让他知道是谁请来了瘟神,他非把人刮了不可! “让让!都让开!老板208!” “喊什么喊!”他们所有人加起来还不够人家喝一壶的!“妈的!给老子踢开!” 夏渺渺躲这帮人远远的,等人走了,才敢从偌大的盆景后面起身,赶紧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 张小老板带着人一脚踢开208的房门。 夏小鱼正跪在地上,在一帮起哄声中被冷着脸,面色难看的马老大灌酒,酒瓶塞在她嘴里,根本不管她咽不咽的下去,一股脑的倒进去,桌子上还有三个空瓶。 给脸不要脸的杂货!整治不死你! 夏小鱼挣扎的厉害!浑身颤抖,满脸绝望。 玫姐和众姐妹害怕的躲在一旁,她们还没见过马哥发这么大的火,夏小鱼这次真的闯祸了,竟然摔了马哥给的酒,简直不知所谓! 玫姐也有些后悔,这,万一出了人命——她可是要担责的! 张精明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觉得有股火从脚底升到头顶,叫器着天要亡他的不幸! 刀疤脸、狰狞中不失沉稳的马哥看眼进来的人,手下动作没停,话语讽刺:“张老板这是什么意思,是小弟没有给钱!还是张老板的兄弟想跟我的兄弟一起玩!如果那样,恐怕这点女人不够,莫非张老板想卖些别的。”说完看向张老板身后那雌雌雄莫辨的男人,他在道上可是远近闻名的狠辣。 玩他妈你祖宗!张精明只觉得有些心虚有些害怕,还有那么点紧张,他宁愿自己猜错了,希望这样狗血的事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希望躲在墙角里的姐姐妹妹中有一个是他要找的人。 张精明这样想着,依旧小心翼翼的蹲下身,笑眯眯的求证的试探女孩的身份:“夏——小——鱼?”别答应!千万别答应!我就是叫着玩玩! 夏小鱼跌倒在地上,衣衫半开,气息靡靡,清纯找虐的样子让所有人呼吸困难:“恩……”是不是我哥和姐姐来找我了——夏小鱼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嗓子辣的哭不出声! 妈的!张精明顿时想死过去,赶紧脱下西装盖在小姑娘身上:“真是误会!天大的误会呀!您看怎么闹成这样了!我们这里的酒从来不是这样喝的!马老弟就是心太急,姑娘您别介意,我让他给你道歉,让他给你磕头!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人,真的,可能今天工作上的事有些不顺,心情不好,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说着面容近乎和善的亲自把人扶到沙发上坐好。 立即有眼色的送上一杯温水:“妹妹,喝点水,压压惊。” 有眼色!好样的!“小姑娘,您比哭呀。”张小老板立即紧张的看向马刀疤:“小马!你干什么呢!还不跟人小姑娘道歉!越来越不像话,有那样吓唬人的吗。”说完不断给马刀疤使眼色。 马刀疤不蠢,能混到他这个地步,谁也不蠢,但张老板今天是不是傻了!让他给一个出来卖的小姑娘道歉! 让他妈你道歉是你还有机会!是不是送到绞肉机里滚一圈就满意了:“快道歉!看你把小孩子吓的!”道歉呀!你他妈还真想去绞肉!快道歉! 马刀疤见状,立即整理好情绪,瞪眼张老板,开口:“抱歉。”你最好给我个交代! 交代个屁!你他妈待会想交代都没地方交代,转头对小姑娘和善道:“你看,马老板不是有意的,您别跟她一般见识,说着亲自那起茶几上的毛巾,要给小姑娘擦脸。” 夏小鱼顿时害怕的躲在沙发角落,不敢让张小老板碰她! 张老板想抽死马刀疤! 总领班月姐立即上前:“老板,我来吧。” “好,好,千万别吓到孩子。”最好让她想起他们的好来。 玫姐躲在角落,不明所以的看着老板,突然有些害怕,她不会,不会闯祸了吧。 夏小鱼早已吓傻。 “快带孩子进去收拾收拾!”说完凶神恶煞的盯着满屋子人:“都杵在这里干什么,吓人吗!还不出去!” 马刀疤脸色一冷,等人进来休息室才道:“张老板,你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歉我倒了,你还在这里逞威风!如果没有一个说法,别怪我马某不给你面子!” 张小老板气笑了!面子!他憋了一肚子气还没地方找面子!你他妈作用使者还有脸要面子:“老子他妈到想给你!你问问六老爷子给我吗!你要是敢问!我立即跪下来给你磕头都行!” 马刀疤和在场所有人听到六老爷的名号,均下意识的后退,猛然背脊发凉。 六老爷子是谁?那是道上顶顶大名的大鳄,鳄到什么地步呢?就是要想动他根基,你得出一个师。跟他们这种一个局就能抄了家底的小人物不在一个档次上。 “你,你,说真的。”纵然是三中这片称雄的马哥也有些撑不住。 028两怂货 张小老板比谁都希望是假的!可惜他现在腿都在抖。 所以这么好的事怎么能不拉姓马的来尝尝,张老板恶狠狠的看向马刀疤,‘激动的’道:“亲自给我打的电话……亲自呀……那声音……”他当场就想给跪了!你他妈还问真的假的!他怎么就那么倒霉!这种祸事都能轮到他! 马刀疤心里犯紧,亲自过问?怎可能!但忍不住赶紧重申:“我没动她!真没动!”还没来得及:“何……何况这是你的地方……女人是你们提供的……”六老爷子要怪罪也轮到他头上,跟,跟他有什么关系。 对,没关系。不是他马刀疤怕事,实在是六老爷子对他们来说太遥远,现在竟然还亲自打电话!那是什么概念! 张小老板鄙视他一眼,反正:“酒不是我灌的。” 谁也没注意,人群中一位贼眉鼠眼的男人吓的早已坐在地上。 月姐护着眼睛红肿,颤抖胆怯的小姑娘出来。 张老板立即赔笑:“没事了,没事了,都是我不好,没管好这帮孙子,让这帮孙子把您带了进来,回头我一定严惩不贷,我们您别往心里去……千万别往心里去……” 说着‘亲切’的向去拉小姑娘。 夏小鱼惊吓的跳开。 所到之处,所有‘凶神恶煞’的人像躲瘟疫一样跳开。 夏小鱼哪有心理会这些,只知道自己跑不了,她很害怕,她完了,现在又多了一帮人,又想骗她,她躲在角落里,死死的护着自己,目光空洞、瑟缩:“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好!好!不过去!你不要怕,不怕呀,叔叔是好人!”张老板顿时扫向马刀疤,最好他妈别有后遗症,否则他们全部完蛋! 马刀疤的眉头皱的更深!嫖个女人也能出这样的事,什么破地方,还敢号称安保最严! 马刀疤一肚子恐慌没地方发。 张老板更郁闷,想到自己可能倒大霉,阴气全冲着马刀疤开去,竟然扭曲到笑着给马‘兄弟’点只烟,和马刀疤分享自己阴森森的小秘密:“兄弟,六爷说了,家里的孩子不懂事乱跑,让我给看着点别出了事,人六爷家的小孩子是不懂事,出了事也是贪玩没注意,可小马,您可是大人了,不知道人小姑娘还小呀?”我他妈都要哭了! 马老板凶神恶煞的脸,突然沉寂三分,决然道:“上三瓶烈酒!” 酒很快摆在桌子上,瓶盖已开。 马刀疤拿起来,看向角落里的瘟神,郑重其事的开口:“刚才是我不对,我自罚三瓶!”说着三瓶酒一起拿起来,全部对准嘴猛灌。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张小老板一定赞一声,汉子!但此时他瞧瞧看眼缩在角落里,惊吓的早已闭上眼的小女儿,都他妈想弄死马刀疤,喝个屁!没人看! 夏小鱼在姓马的拿起酒瓶时早已吓的没有表情,刚才差点被酒呛到窒息的感觉又涌上心来,她惊叫着把脸埋进腿里,想象着自己待会一定会受到比这更残酷的待遇。她好怕,好怕,谁来救救她…… 这里的人……她从心里恐惧…… 夏渺渺寻着声音飞速跑过来,撞到门口的两尊杀神背影时,吓的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看到满屋子恶狠狠的脸,顿时腿软,心脏颤抖,若不是已经看到瑟缩在一旁角落里的妹妹,她一定转身就跑! 夏渺渺鼓起这辈子所有的勇气,脸上摆出所有卑微谄媚的笑,只希望这些人能看到她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善意和怯懦,然后把她和妹妹当蝼蚁一样扔掉。 夏渺渺不知道这些人围在中间的几个人在做什么,她瞧瞧的顺着墙,想向妹妹靠近。 但不知为何,突然所有的目光都对上她! 夏渺渺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脸上僵硬诡异的笑容几乎定性。 追过来的小服务生看到这个包间的人恨不得把闯祸的夏渺渺揪出来剁了喂狗!完了!二老板竟然在!还闯的是马哥的包厢。 夏渺渺颤颤巍巍的指指角落,她积攒了二十多年的勇气,再透支十年,才能让她在这样的阵势中勉强开口:“我……我找我……妹……妹妹……” 夏小鱼听到姐姐的声音,疯了一般的跑过去,撕心裂肺的嚎:“姐!姐!救我!我怕——” 夏渺渺直接被惊恐的夏小鱼扑到墙上,没办法,夏渺渺腿软中,根本承受不了妹妹现在的重量。 但发自内心的责任感让她坚强的扶着妹妹站起来,把惊吓的浑身颤抖的小姑娘死死的抱在怀里。 虽然不知道一会这些人说出‘把小鱼留下,她可以滚时’她能不能说出‘冲我来,放了我妹妹!’。 但此时此刻她没想过放手。 夏小鱼紧紧的抓着姐姐的衣袖,身体不停打颤,脸色苍白,害怕,紧紧的贴着姐姐:“姐……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我,我听话……” 张小老板和马老大的目光瞬间犀利的集中在夏渺渺脸上。 夏渺渺觉得压力倍增,舌头都在打颤,赶紧、慌忙、立刻、口不知言的开说:“我,我就是来看看她……有,有点事找她,真的,家里有点事找她……”不报警、不找事、没恶意、不兴师问罪、不再说她妹妹未满十八岁、她绝对是良民真的! 夏渺渺如果可以都想把心掏出来,证明自己的无害、蠢笨、和被吓破胆的真诚。 下一秒,张小老板突然笑了:“原来是找小鱼姑娘的,哎呀,你看,幸好你来了,都是我们不好,我也是刚才才知道小姑娘还小,还被这些不懂事的带到这里来,正在教训他们,我们这里是正规场合,没有乌七八糟的事,给令妹造成的不便,还请您不要介意呀。”他小时候哄初恋也没有这样咿咿呀呀过! 夏渺渺试探性的往门口挪步:“不,不,是我妹妹不懂事乱跑,给你们添麻烦了,还劳烦您惦记,我这就把她带回去好好收拾。” “哪里,哪里,令妹很可爱的,是我的兄弟们不好。” 夏渺渺信他才有鬼,小鱼都被吓成什么样子了!他们敢说他们是好人!说着拉着妹妹蹭到门边:“是我们不好,我们不好……我们真不好……” “不,不,我们管教不严,我们的错,全是我们的错。”张小老板笑容可掬,当没看见她们的举动。 夏渺渺已然摸到门框:“哪里……哪里……”突然,拉着妹妹转身就跑。 张小老板顿时傻眼的看着这么简单就送走的‘瘟神’,茫然的看向马老大!就这样…… 马老大松口气的同时摊在沙发上! 过了好一会,脸色不善的看着张小老板:“你确定你没有放错人!”看那两怂货,哪个像能跟六老爷子沾边! 张老板很开明,开心的提议:“要不你可以追回来试试,我无所谓。” 马老板立即无话。 029抽死你算了 “快跑!”夏渺渺拉着妹妹不忘提醒楼下傻住的夏宇。 夏宇拔腿就奔:“快跑!” 何安没动,接过领班退回来的钱,不急不慢的跟出去。 夏渺渺拉着夏小鱼一路跑,直接跑出去两条街,才腿软的把夏小鱼放开,坐在马路牙子上喘气! 夏小鱼直接瘫在姐姐身边,突然放声大哭,积压的恐怖和无措让她几乎崩溃! 夏渺渺的腿不停的颤抖,明明已经出来了反而抖的更加不受控制:“你还有脸哭!你不是很能耐!有本事把夏宇赶了出来!那你哭什么!闭嘴!”夏渺渺心烦,缓缓因为小鱼而紧绷到现在的情绪!烦躁的向砍人! 夏渺渺像找了彻夜未归的孩子,既心疼又想抽死她让她长记性:“看你穿的像什么样子!”夏渺渺骂着,突然想到什么,立即紧张的蹲下身满脸担心的看着小鱼:“他们是不是对你……” 夏小鱼拼命摇头,没有,她没有。 夏渺渺顿时放了心,只剩火气上涌:“没有你哭个屁!你现在不是该很得意!你多行!那种地方都敢去!全家都快放不下你了!就指着你过好日子!”夏渺渺像无头苍蝇一样暴躁的找着趁手的工具:“哭!哭!做了还有脸哭!” 突然一根柳藤伸到她面前。 夏渺渺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往夏小鱼身上抽:“白养你了是不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就是让你不懂事的!卖酒很有脸嘛!你哥找你,你都不出来!想赚钱想疯了是吧!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卖了!你打算卖个钱!你能卖几块!跟我说说,陪一次酒给了你多少!说出来让我羡慕羡慕!” 夏小鱼疼的往边上缩,哭的十分狼狈:“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姐,不敢了——”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多行呀!人长的漂亮又聪明!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是傻子都改供着你!”夏渺渺边打边骂!恨不得抽死她! 夏宇站的远远的,沉默低沉的当什么都没看见。 何安站在夏宇身边,神色淡淡,也没有劝架的意思。 “姐……姐……”夏小鱼边哭边躲,又害怕又羞愧,藤条抽在身上其实比刚才的恐惧要安心的多:“姐……” 夏渺渺不舍得往疼的地方抽,因为这样反而更生气:“你个蠢驴!你是不是盐吃多了成了白痴!那种地方是你这种人能去的吗!我打死你算了免得被你气死!” “啊!姐——”夏小鱼被打的恢复了些精神,人也安定不少,小邪火也敢发了,狼狈的缩卷着双腿,抱着自己委屈的喊道:“我愿意吗!还不是你!你说了给我和哥换辆自行车,可自行车呢!天天让我们骑那辆破车去学校,你知道别人怎么看我们!我们——” 夏渺渺一藤条抽过去!“你还有理了!我骑了三年,我说什么了!你自己好高骛远,心态不正,这点委屈受不得那点受不得,结果呢!结果你就找了这么受得的了生计!这会你就不怕别人怎么看你了!怎么不让你们全校的同学都来看看!看看你现在多有脸!” 夏小鱼被说的哭的更猛:“我……我……” 我你个头!“自行车是你自己看不上吧,别人哪来那么多闲淡时间观察你骑的什么!你当自己是谁!天仙!?所有人都看着你,盯这你的车子!等着嘲讽你!你哪来那样的自信!就算真是那样又如何,你在乎,说明你境界低,你在意,证明你胸无大志!你一天不做别的就盯着别人有没有笑话你,说明你小肚鸡肠,价值观不成熟左右摇摆心思浮躁!自己那点小心思暴露无疑是不是还当自己掩藏的很好!以后自己没本事没自信就别怨天怨地找理由!怎么没见夏宇跟我抱怨!”抽死你。 夏小鱼疼的难受,也不是非要怎么样,就是想发泄自己积压了多年的痛苦和无能为力,她们三人明明不比别人差,享受的为什么就比别人差:“为什么只有咱们家这么倒霉,我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像别人一样……”为什么姐姐那么努力还是不能随便买喜欢的东西,为什么哥哥学习好,那个考试都不及格的女生还有脸在背后说她哥是非—— 不打死你不知道姓什么:“你想跟谁一样!我把你扔到福利院了吗!我让你上不起学了吗!我让你跟很多人一起抢饭吃了吗?把你投胎到山沟里让你挑水喂猪没见过大卡车了吗?我少了你生活费还是少给你买了书,让你想跟她们一样,她们是不是也要哭着喊着问为什么不是你! 你多会作,谁有你倒霉,谁有你可怜,谁有你被各种苦难压着,你简直就是历经磨难等着成仙的神人,都敢名牌高中上着不爽辍学去卖包子。不对,你多有志气呀,你想去卖酒!长的这么漂亮,身材也不差,又年轻,客人一定很多吧,多接待几个,说不定还有老男人愿意养着你!”气死她了! “姐……姐……” “别叫我——”看到你上火!“我真不知道你成天都是这样想你自己的!你今天竟然能平安出来,你是不是也要骂骂老天不开眼!” “姐……我没有,我不敢了,姐——” “滚!”夏渺渺毫不怜香惜玉的一脚踢过去! 夏小鱼不管不顾扑过去抱住夏渺渺,哭像动容;“姐,我错了,我不敢了,我改,姐,我就是害怕,我好害怕——” 夏渺渺任她抱着,眼角多了抹泪花:“放开!” 夏小鱼死死的抱着不放,声音哽咽:“姐,我再也不乱来了……我以后听话……我知道我不好,你别不管我,我……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夏小鱼越哭越伤心:“那,那天我听到哥和你打电话了,我就想……就想也许我可以自己赚钱不让你那么辛苦,我没想到会这样的……” 夏渺渺脸色一暗,硬着心肠把她推开,严肃的看着她:“你知道你自己错在哪了吗?” “我……”夏小鱼有些害怕这样的姐姐,哭的眼角通红,娇弱可人,但看姐姐严肃的样子,努力的搜刮着肠子道:“我,我不该不听哥的话……” 夏渺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我不该自作主张,因该跟你,跟你商量……” “……”夏渺渺就这么盯着她,突然觉得何安这招看着你不说话的毛病,学着很有感觉。 夏小鱼心思发颤:“我……我不该自以为是想着自己能赚到钱。” ------题外话------ 哈哈哈哈!终于到了这个时刻,明天可以期待…… 030解决 夏渺渺摇摇头,认真的看着妹妹:“谁都有为自己努力的资格,你想靠自己赚钱给自己买喜欢的车没有错,你想不依靠我和你哥更没有错,但你不该想着不劳而获,不该以为有不付出同等的劳动力就能获得高额回报的好事。 卖酒是什么行业?如果它来钱最快、最多、最便捷,为什么没有被趋之若鹜?如果你选择以为站着笑笑,陪人坐坐就能发财,你的想法未免太天真,我不觉得我的妹妹那么天真。 那么,就剩最让我担心的,就是你的贪心!你的侥幸!你的不死后果!你最不该的,是你贪图了来钱太快太容易且必然结果是出卖自己的渠道! 我们家又不是走投无路,又不是全躺在医院里等你马上筹到一笔钱救命,如果那样,我无话可说。 可现在就为了一辆自行车,你首先想到的是好逸恶劳,你的脸面甚至你的身体、名誉就值一辆自行车!?未免也太廉价了吧。 来钱的渠道有很多,你可以去大街上发发传单,可以去顶着太阳搬砖添瓦,你甚至可以在家里折礼品盒,可你呢——这是一个人的人品问题,不是职业高低,是你的操守,你的眼界,你的本质,你明白吗。” “姐……”夏小鱼被揭了心事,就像被剥了壳的蜗牛,无处躲藏。 “最重要的是,你去了那里,却根本没有想过最后的后果,你要是一脸事故,高傲霸气的告诉我,你就喜欢在他们身下来钱的方式,你就是喜欢边放纵还能有好处,并且做好豁出一切的准备,拿算你有追求,我无知!我无话可说!我还能跟着你享福! 可你看看你!你现在像心甘情愿的样子吗!你想过最坏的结果吗!你没有!你有为自己想过后路吗! 选择哪个行业都不可耻,但人贵认清自己想要什么并为此打算付出多少努力,知道吗?” “姐姐——”夏小鱼扑倒姐姐怀里失声痛哭:“我再也不了,再也不敢了——姐——” 夏渺渺心疼的拍拍的背,一直以来紧张的心稍稍缓和,听小鱼哭的伤心,自己何尝不害怕,但刚才就是忍不住想打她。 卖不可耻!对她这种人来说,有时候生活的压力恨不得让她想点旁门左道,或者不问道德与否,只要能来钱、能成为人上,她们人可以不计任何代价。 但夏小鱼如果为了一辆自行车就把自己卖了!夏渺渺会呕死!就像她妈的你可以按红绿灯过马路出了交通事故,你可以得到全额赔付,却她妈偏偏去闯红灯出了事,保险不赔不说,弄不好,反过来还得赔钱,还不如早死了算了。 穷!就要会算最大价值! 这是骨气! 是节操! 是任何时候不能丢掉的穷人风骨! 那个:“你长的好,没什么行业你不能涉足,但你下次也调查调查这个行业,顶级的公关哪个不是名校毕业、情商超群,咱现在就是让自己再聪明点,以后再卖的时候也能——” “咳咳!姐,时候不早了……”夏宇不得不提醒,因为她姐跑题了,他的姐姐呀,有时候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哦——”夏渺渺没什么自知之明,放松下来就容量利益至上的想问题:“是不早了。”上下大量眼妹妹身上的衣服,这样穿回去,还不把她爸妈急死:“以后不准随便在外逗留,更不能再去酒吧那条街,除了回家,哪里也不准去!” 夏小鱼也没胆子再去,擦擦眼泪,使劲点头:“恩——” “放了学就跟着夏宇回家!” “恩——”抽抽涕涕的擦擦鼻涕。 “好了别哭了,趁夜市还没有散,给你去买身衣服,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何安走了过来。 夏小鱼眼泪已经擦干,精神恢复不少,早就看到陌生人,现在也有了心情问:“姐,谁呀?” 夏渺渺想起还没有介绍:“我男朋友,你们叫哥。” 夏宇从来听话,只要不是叫姐夫,谁人不是哥:“哥。” 夏小鱼状态不好,她今天狼狈的样子都丢到姐姐男朋友那了,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影响姐姐的形象:“哥——” 何安这次没有太不近人情,一块应了一声恩。 夏渺渺拉着妹妹就走,她对这一块十分熟悉:“一会给你买件新的,回去洗洗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三中距离警局近,如果有事就报警,我估计他们也不至于为了你明目张胆的做什么。” 夏小鱼恩着,一路上姐姐嘱咐什么都一直点头。 夏宇突然问:“如果爸妈问起来——” “我来的时候给爸妈打过电话,说我工作完给你们带东西过来晚点回去,记住,回去后谁也不能说错!今天发生的事也不准和爸妈说知道吗!” “知道了。” 然后又看向妹妹:“你也别胡思乱想,看着他们也是有原则的,不敢把事情闹的太大,你别不知好歹往前凑。” 四人走过一条街,火锅、油炸、水煮等一系列的饭菜味和一个个小摊位聚集在一起的热闹扑面而来。 何安停下脚步递上钱包,没了往里面走的意思。 夏渺渺接过来,看了看何安,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小声的说了句:“回去还你——”手心捏了捏钱包,没有推辞。 夏宇见状,决定不向他姐告他玩手机的事。 031很贵的 夏小鱼这时候还有功夫想别的,觉得姐姐的男朋友还算不错,至少现在看来不是姐姐眼瞎时找的。 可不管兄妹两想什么,不管夏小鱼刚才经历了怎么样的惊吓,夏渺渺还是给妹妹在夜市淘了身便宜的衣服,把两东西轰走了。 送走了弟弟妹妹,夏渺渺随便找了个位置,也不管干不干净就那么坐着,完全不见刚才的精神气。 何安看眼油光闪闪的长椅,犹豫再三,只是安静的站在夏渺渺身边,目光深远。 夏渺渺慢慢的把头靠在他腿上,安静了好一会,开口:“你说,我如果不那小气,早点给她买辆自行车,她是不是就……”她对这件事心有余悸。 “……” 夏渺渺也没指望何安说什么,她对做过的事绝不后悔:“还好我还活着……你不知道里面那两帮人马,我以为我死定了……” 何安闻言伸出手,悬空了片刻,安抚性的揉揉她的头发,目光谴眷。 “还好……”感谢生活没有让人生太不如意,夏渺渺看着生机盎然的夜色,觉得能这样安详真好。 片刻!夏渺渺猛然坐正:“几点了!” 何安看看时间:“十点四十五。” “啊——”夏渺渺挠挠头:“惨了,回城的公交车都没了!”要死了!要死了!都是钱呀!夏渺渺赶紧跑到最近的公交站牌下,仔仔细细的盯着末班车的发车时间,恶狠狠的看了很久,最后只能颓然的垂下头,没精神的拖着何安慢慢的往回走。 何安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怎么回去?” 夏渺渺像溜死狗一样,声音无精打采的传来:“走过这两站路,能赶上103,它的停运时间是十一点半,咱们可以坐一段,剩下的走回去。”能省不少钱呢。 果然!半个城走回去,天亮了他们还在路上?! 何安直接停下脚步,神色严肃的果断拦了辆出租车强硬的把她塞进去。 夏渺渺满脸苦涩的趴在车窗上,可怜巴巴的看着飞驰的窗外,钱呀!刷刷飞走的都是钱呀!眼神一点也不敢往计价器上瞟,但更知道让何安陪她走回去是痴人说梦。 她的男朋友怎么就知道吃苦耐劳呀!她的泪在流!血在飞!钞票在叫器着回到她的怀抱!啊啊啊啊啊! 何安忍不住把她脑袋摆回来。 夏渺渺死死的扒着扶手执着的把脸黏在窗户上。 反复再三后。 何安嘴角忍不住扬起,但又快速收敛。 一心心疼人民币的夏渺渺没来得及看见,估计看见了也没啥反应,何安对着她夏渺渺还是经常会笑笑,虽然时间短暂,每次都像赶着投胎一样。 …… “停车。”何安拉着夏渺渺下来。 难得夏渺渺有些不同意了:“干嘛?怎么不走了,还没到呢?”但人已经跟着下来,还挺开心,毕竟能省一分是一分。 “我能回宿舍,你能吗。” 为什么不能:“我可以偷偷跟你溜进去,在你们宿舍将就一晚。” “……” “怎么,你们宿舍很见不得人,没事,我当看不见臭鞋烂袜子,打地铺就行。” 何安直接把她拎进对面的酒店,免得说多了,把他气死。 夏渺渺惊叹的望着酒店客厅的布局,哇塞,中央盆景好酷,鱼缸好大,有四米吧,哇哇!还有中央喷泉!那,刚才看到的酷盆景是什么。 七八个穿着统一制服的服务员一致弯腰:“欢迎光临。” 夏渺渺吓了一跳,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不过心里小小的激动一下,好有范呀,但很不适应被这么‘拥戴’。不过,视线立即被一旁的其他东西吸引,时钟好大!那个像方向盘的是什么东西!竟然没有放招财猫?! 何安已经站在柜台跟服务员交涉。 夏渺渺左顾右盼、一幅乡巴佬的样子的跟在身后,一眼就能看出这不是七天连锁的水平,她真是太有眼光了! 直到看到一行看起来事业有成的西装革履人士从电梯里出来,隔壁电梯里还走出一对气质卓群温文尔雅的夫妻,两人牵着的小女孩身上的衣服好有仙气,粉的仿佛能滴出高贵、璀璨的气质。 夏渺渺看着小女孩,不禁有那么点自尊心没跟上的悄悄拉拉男朋友的袖子,小声的何安耳边开口:“咱们换一家吧……”很贵的。 032一间 何安看她一眼,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发,安抚着她的不安,然后拿出钱包付费。 夏渺渺急忙握住他想递出的包,轻声软语的提醒:“安安……咱们去隔壁吧,隔壁有家便宜的……”这人就该住在跟自己身份匹配的地方,她去了那里还可以挑剔它的卫生不好,装修不好,种种不好,为什么要来这里,害的她都不觉得自己是上帝。 好吧,她承认刚才被一个小孩子刺激到了,投胎还真是个技术活,她当时怎么就不再把眼睛睁大点挑个酷炫拽的家世。唉,主要是她见识有限,也不能怪出身:“好不好……” 何安看了夏渺渺一眼,果断的转过头把卡递过去,去住钱钧嘴里的地方?除非他死! 夏渺渺不满的瞪着何安,看也不看前台漂亮到过分的服务员,当然了扳过何安的脸,也不准何安看!没事放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这里做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 前台服务员在卡刷出的那一刻,身姿立即笔直、笑容越发恭敬、神色端庄高雅:“先生您好,很荣幸为您服务,请问您要一间房还是两间?”顶级总统套房自动生成机智,可以暗示很多问题。 只是眼前的两个人太过年轻,身上的衣服也看不出牌子,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一间!”夏渺渺不等何安开口,赶紧伸出一个手指。两间她家何安就破产了,难道这个星期让他们两个一起吃馒头咸菜,居心叵测。 何安神色异样的看着夏渺渺。 夏渺渺耳根瞬间红了,她愿意吗!她还不是为了给他省点,便宜他了!夏渺渺想到这里,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手指掐在何安手臂上,用力拧了下去。 她其实非常不自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否则不会从一进门开始就心里腹诽不休。 何安颔首。 前台礼貌的开口:“好的小姐,请稍等。” 夏渺渺抓着何安的袖子,目光小范围的四下扫射,小家子气尽显无疑。 不远的门外,走在前排的秘书疑惑的看向柳局长:“您在看什么?” 五十多岁但精神烁烁的柳局收回视线:“认错人了。” 一行人快步离开。 “好了,两位请。” 夏渺渺看着被还回的卡,心都在滴血,她的钱!她的钱! 何安开的房间非常舒适,或者说在夏渺渺眼里这家酒店没有很次的房间。大气、宽阔、豪迈、竟然还有客厅,客厅里的沙发看起来能买下她家的破小区。 “哇!高级酒店就是不一样,真漂亮。” “先生,您的房卡,我是总统套房的专用管家,有什么需要将随时为您服务。” 夏渺渺正新奇的满屋子跑来跑去:“哇!安安,安安,你看这个吊灯,好——好——”不知怎么形容,水晶般波光晶莹,好美,好漂亮,好梦幻,手机!手机呢!拍下来,这辈子也值了。 夏渺渺飞奔过来,从何安兜里掏走手机。 何安闻言神色纹丝不动,任何人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他的异样:“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先生。” 夏渺渺兴奋的看来看去,她好喜欢这家酒店的风格摆设,无论是茶杯或者沙发,无论是头顶的灯还是地上软绵绵的地毯,都给她一种做梦般的感觉,尤其是小资的把冷气偷偷打开,觉得全世界的美丽、安逸都争先恐后的向她涌来。 夏渺渺把自己扔在柔软的大床上,触手冰凉柔软的被子,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舒服的蹭着。 何安站在酒橱隔离出的门口,神色温柔的看着她。 直到夏渺渺没出息的恩哼出声,没心没肺的邀请何安赶紧上来一块试试。 何安转身去了客厅。 夏渺渺浑然未觉,陶醉在资本主义奢华的*中不可自拔,软软的被子,已经付过钱的空调风吹在身上,床下是软乎乎的拖鞋,软乎乎的灰色地毯,一目望去还有写字台和卧室沙发,这样的浮华她要奋斗几辈子才能得来。 夏渺渺翻个身,看着头顶不远处温和不失柔亮的灯光,夏渺渺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脸,呵呵的傻笑,今天的阴霾因为这一刻超规格的享受,抛之脑后。 夏渺渺美了半天,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来。 她立即从床上起来,鞋也不穿,跑在柔软的地毯上寂静无声,她趴在门口,见何安拿着一份报纸坐在客厅的沙发,大厅奢华、浮躁的优越感似乎一瞬间从他周围屏退,彰显出深沉的内敛与不可侵犯。 夏渺渺呆呆的看了她家何安很久。 何安似有所觉的看向她。 夏渺渺觉得这一刻如果何安招招手,她就该走过去宽衣解带,谢主隆恩。 夏渺渺立即摆脱脑海里诡异的想法,暗讽自己傻缺:“——几点了!” “不早了,洗洗睡吧。” 夏渺渺顿时看向室内透明的浴室和洗漱间,再看看客厅和卧室之间隔着的镂空格子柜,让她洗洗睡吧,她明天还要不要见人了,最重要的是她脸皮有那么厚。 夏渺渺顿时把酒店设计者的祖宗八代骂完了,没舍得骂提议者何安。 何安久久没听到动静,回过头,见她正站在原地恶狠狠的盯着他,目光璀璨、宜娇宜嗔。 何安下意识的收回要按服务器的手,主动走过去,温柔的拉着她进了浴室,按下一个按钮,本来透明如水的玻璃处缓缓升起一层屏障,与周围的装修如出一撤,图案奢华大气,布局唯美恢弘,隔绝出一方私人天地。 夏渺渺被土包子的十分不爽!为了找回场子,故作平静的开口:“给我放洗澡水,放好了叫我。”说完潇洒的转身出去。 何安站在浴室里,盯着浴缸,放洗澡水……他还没有给自己放过洗澡水…… 过了好一会。 何安慢慢卷起衬衫的袖子、衣摆,弯下身给夏渺渺放水,不怎么习惯操作的他,弄了半身湿出来,但神态自若、依旧玉树临风:“好了,小心地面滑,给你加了香精。” 香精?那种东西加不加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没有在这种时间这种灯光下看过这样的何安,夏渺渺有点心跳加速,不等‘香精’两个字在脑海里转完,赶紧跑了进去关上门,把某只关在外面:“不准偷看!” ------题外话------ 在咱家,滚床单的什么都不是悬念问题,纵观我的文,哪篇没在前十万字就让男主女主不纯洁了。 我看文的槽点之一是一百万字了,男女主还是处。最大的槽点了,男女主结婚了不洞房,啊啊啊。 033何安!去死 夏渺渺的想法有些多余。 何安不是当下没偿过女人的年轻人,所以没有他这个年龄男孩子对女孩子该有的迫不及待和为一亲芳泽的机关算计,他更看重的是夏渺渺能拨动他心弦的感觉。 至于某些妄想,何安不带任何意思的认为,他没那么迫不及待,夏渺渺本身也没有吸引人的魅力。 何安脱了一身粘湿的衣服。 夏渺渺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出来时,发现浴室里只有自己的脏衣服,不过对于不讲究的夏渺渺来说,穿上也没什么。 她刚拿起t恤,敲响了门。 夏渺渺顿时歇斯底里:“你干什么!” 何安声音平静:“睡衣,酒店提供的。” 夏渺渺恨不得一头撞在浴缸上,竟让人误会:“来了。”悄悄打开一条缝,把衣服拽进来,急忙套上,水灵灵的小姑娘即便不是容貌倾城的绝色,这个时候也透着青春逼人的灵动皎洁:“登登登,我洗好了。” 何安的目光沉下,移开,不触及她任何一丝肤色。 “你洗吧。”夏渺渺擦着头发坐在梳妆台旁,惊叹着上面琳琅满目的日用品,没在意自己用过的浴室再让一位男生用多么的暧昧。 开始,何安也没有多想,一间浴室而已,何况夏渺渺用过的地方很干净,虽然有些水珠溅出来、洗涑用品被打乱了位置,可这并没什么。 但慢慢的属于夏渺渺的气息就像还未散去的热气,混合着躁动的暧昧挑衅的在何安心中升起。 他仿佛看见夏渺渺在旁边偌大的浴缸里翻来覆去的折腾,修长的腿伸出缸外开心的笑,手臂穿过身上的每寸肌肤没心没肺的样子,以及她前段时间故作冷漠的态度,今天怯怯的拉着他衣袖的样子,刚才在床上恩哼的满足,还有他放的洗澡水,亲自加上的果香。 她就在里面,未着寸屡…… 何安越想越烦躁,某些不容易被唤起的情绪凭借幻想竟然就要抬头,何安不喜欢超出控制的事,脸色越来越冷,简单冲了凉,穿了睡衣出来。 夏渺渺已经在空调的强力号召下,钻进了软绵绵的被子里,舒服了哼哼着,身上涂着香喷喷的夜用ru液。 何安看到这一幕,凭借强硬的自制力才没有进去再冲一遍。 “你出来啦。”夏渺渺歪着头没心没肺的看着他。 何安看也没有看她,拿了床被子去了客厅。 夏渺渺乐呵呵的打着滚享受棉被柔软的舒适度,没注意到自己半走光的嫩腿,在密闭空间内的杀伤力…… 突然,房间的灯光暗了下来,卧室里的氛围立即变得暖暖的温馨又昏昏欲睡。 夏渺渺等了一会,悄悄探出头看看浴室再看看客厅,突然心里有种浓浓的挫败感,继而就是不甘心,还有些自作多情的难堪与委屈。 夏渺渺跟进来的时候已经做好应付何安某些无理要求的准备,甚至想好了,如果实在不行,只要不做到最后一步怎么都好,但向来吻她时吃像不好的何安,在这种情况下竟然—— 夏渺渺翻过身,不被男朋友所动有那么点不自信,何安不喜欢她吗?她都跟他在一起快一年了,该了解的不该了解,平时亲吻又没有少,他现在这样什么意思?觉得自己没有魅力,还会不够女生。 夏渺渺看自己一眼,她虽然行为有些那个,但是自认身材还是不错的,至少……至少比某只脸长的好的彤彤小妞不差。 夏渺渺生气的扭过头,本很好的心情因为不识相的何安越来越糟,并且有点睡不着钻了牛角尖的架势。 熟不知这样的情况对她最安全,可恋爱中的男女想法都有些没事作死的节凑。 夏渺渺越想越生气,从来不委屈自己的她突然掀开被子,赤着脚站在何安身边。 何安猛然睁开眼,幽暗的灯光不影响他看清眼前的人。 夏渺渺散着头发,与他身上同款的浴袍,委委屈屈的盯着他,脚下却不客气的踢着沙发:“起来!” 何安深吸一口气,坐起来:“睡不着。” 你睡的着?夏渺渺就这么看着他。 何安静了好一会,镇定的拉住她的手:“去睡觉。” 夏渺渺闻言瞬间甩开他的手,她现在不爽很不爽!不爽了就对言听计从的何安发脾气:“你是不是男生!”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能当我是空气,你怎么能不喜欢我!夏渺渺越想越委屈,眼里星星点点,委屈的不得了!让她死了算了! 何安瞬间把夏渺渺翻在沙发上,目光如炬的盯着她几乎要将她吞了:“渺渺别后悔——” 夏渺渺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有回过神。 何安霸道的低头吻下去—— “唔……”几乎没有遮挡的睡袍被攻城略地。 一旁茶几上,一片细嫩的文竹的叶子慢悠悠的落下,飘飘然落在冒着热气的咖啡杯里,突然一阵剧烈晃动,翠绿的枝叶染了灰色的色泽不受控制的摇摆开来,灰色的液体打在娇嫩的叶子上,小叶子疯狂挣扎,最后依旧被一阵巨浪不容反抗的打翻,渐渐的下沉,没入不断晃动的涟漪深海…… 夏渺渺想撕了何安! 撕了他! 掐死他! 弄死他! 踢死他! 夜色正浓,凉风习习,何安的热情不减,舒适的恰到好处,比想象中美好,比任何一次心悸,更让自制力不俗的他难得贪心的想沉醉其中。 夏渺渺心思早已阴暗、悔不当初,与她想象中男生百般诱骗根本不是一回事,阴沟里帆船的夏渺渺想把今天说给夏小鱼的话统统给自己来一百遍—— “我累了……” “一会就好……” 十五分钟后。 “我真的很累了……何安你他妈听到没有,我累了……”只是喊的有气无力。 “一会……”声音低沉沙哑性感充满诱惑,但总体四个字‘善意谎言’。 半个小时后。 “我真的真的很累了……” “马上就好……” 一个小时候。 “何安——你怎么不去死——” 翌日天蒙蒙亮,夏渺渺动动腰身,奇怪?竟然只有微微不适的疼痛?没有传说中那么夸张的疲倦也没有想象中食髓知味后欲罢不能再来一次的贪婪。 呀?莫非昨晚是做梦?太好了!? 但看到旁边睡相‘难看’的何安时,夏渺渺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她哪只眼觉得他微温尔雅、清心寡欲、容易控制了! 何安见她醒了,宽阔厚实的身体翻身上来,神情竟然还能一丝不变的肃穆。 “滚!”夏渺渺的青葱如水的手指抵着他的额头,眼神冷傲:“滚下去——”这叫拿乔,反正急色的不是她!被人尝了滋味,风筝的线自然该牵在自己手里,想要被成全,得看她心情。 大多数女生都会这样想,其实是不是,这要问过男生才知道。 何大总裁第一次被骂这个字,眉头微皱,非常不适应,但因为场合与众不同,又是从夏渺渺嘴里吐出来,竟然被他琢磨出另一番暧昧的调笑滋味,让他通体诡异的舒畅,但面上依旧不显,冷漠异常:“别闹……” 闹你个大头鬼!“何安!别咬我——” “……” “何安!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 “恩……安安……” 034无八卦 …… 夏渺渺有些腰疼,坚决不是认同他的实力,任谁被折腾这么久也有个耐受性的极限。 夏渺渺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懒洋洋的眯着眼语气趾高气昂的指挥着:“——再往上一点——对,就那里,你用点力呀——真笨——”没帮爷爷奶奶按摩过吗。 何安听着她发威,神色无异,一下一下的试探、按压,虽然手法生疏,但神色认真。 “再往上一点!往上一点——” “这里……” “差不多吧。” 夏渺渺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 何安依旧在小心翼翼的帮她按着。 夏渺渺见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坐起身,软绵绵的趴在他胸口:“我饿了……” 何安顺势揽住她的腰,语气说不出的温柔宠溺:“穿衣服下去吃饭,酒店提供免费早餐。” 啊,衣服竟然是洗过的?酒店真是贴心。 据说一次性用品还可以带走,房费里面包括了的。 夏渺渺斜着眼,再三向何安求证不算盗窃后,把用剩的套套、牙膏、香皂、沐浴用品装进了自己包包里。 何安看着她那股劲,尤其某样用品,最终没说什么。 哇!这是早餐吗,好丰盛的自助料理,还有好多海鲜和精致的餐点,中西非三种不重样,丝毫看不出免费就应付的痕迹,良心大酒店啊。 “这个金丝卷真好吃,原来金丝卷是这个味道呀!”比她看过的所有甜品都正宗。 “这就是鲍鱼?”尝一口,不好吃,太鲜,弃了。 “这个苹果小蛋糕看起来好好吃。”拿两个。 “还有现煮的咖啡?”要一杯,一定要一杯:“好苦,给你了,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哇——”不过:“这是什么玩意?” “布丁。” 布丁做成这个样子?布丁、补丁,寓意不好,不吃,不吃。 “怎么可以把普通的茄子做的这么好吃。”拿点。 “师傅,我可以尝尝这个烤肉串吗……这个也免费吧……”好吃,好吃,拿两串。 最后,夏渺渺面前摆满了食物。 何安面前只有一杯咖啡加一个煎蛋。 “你就吃这么点?” “……” “我给你拿杯牛奶。”一人面前又添了一杯酸奶。 夏渺渺正吃的开心,一行十余人,看起来很有范的服务员们突然停在两人面前,为首的打着领带,竟然很礼貌的向他们颔首:“先生,您好,不知这里的早餐合不合您的胃口。”顶楼总统套房有特质的早餐:“有什么需要我们可以随时为您服务。” 夏渺渺惊讶的赶紧咽下一口菜,息事宁人的快速道:“不用了,不用了,很好,都很好吃。” 大堂经理含笑的看向女方:“能让您满意,是我们酒店的荣幸,如果小姐有什么要求,千万别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已经很好了,很好了。” “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们。”来人依依不舍的走路,但已他阅人无数的经验,也没看出这样年轻的一对小情侣是什么人。 夏渺渺看着人走后,感慨的咬下一口多汁的肉卷:“服务好周到呀,不愧是星级大酒店,不过,就是客人不多,你说他们是不是因为客人不多才这么讨好客人的。” “……” “他们人这么好,我该不该提醒他们,酒店门口不放招财猫不容易发财的。”她家这么困难她还给她爸摊位上放了一只招财猫呢,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何安的回答时,给她一串肉,让她闭嘴。 夏渺渺瞥他一眼,道貌岸然,本质已暴露,还装什么腔,晚上时急哄哄的是谁,下了床就一本正经的给谁看。夏渺渺眯着眼,肉真好吃呀。 酒足饭饱的夏渺渺开心的跑在没什么行人的大道上喊:“何安,我爱你!” “……”晨阳之下,树荫之中,她如一张永不退色的素描,印在他的心中。 “呀——” 何安急忙跑前两步:“怎么了?” “没事。”腿软。 …… “哎呀!你还知道回来呀!温香暖玉在怀,不请假睡到十一二点。”王峰龙一把搂过何安,笑的不怀好意:“说,昨晚去哪了,是不是异常happy!”车子都要他帮忙推回来。 何安拿开他的手,神色不变:“给你们带的早餐。”夏渺渺让他带的,说改善宿舍关系。 王峰龙看着他的样子,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是不是他想歪了。 “早餐!”钱钧瞬间从床上蹦起来,瞌睡虫一扫而空:“何安,你小子够坏,把我们灌醉,就为了今晚吧。” “靠!这跟你喝多有什么关系!”想到昨晚把他们拎回来就丢人现眼! “这你就不懂了,喝多是借口,何老二绝对是酒后乱性。” 李兴华睡眼朦胧的从床上探出头,伸手要了一杯豆浆:“恭喜你脱离单身,为表庆贺再来两包子。” “吃不傻你!思想龌龊,咱何安是那种人吗。” “都是男人别装了,吃包子,干,我先过一个,你们随意。” …… 孔彤彤、张新巧、朱子玉早已梳洗整齐,在各自的书桌前用功,见到夏渺渺推开宿舍门,三个人六双眼睛齐齐看向她。 夏渺渺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提提手里的早餐:“吃馒头,我请客。” “请份包子你会死呀。” …… 夏渺渺这点事在偌大的秋门大学就像风吹过柏油马路,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有时候想想夏渺渺还挺失落,她大小也是个班长,汉语言文学系一把手,就算人长的次了点,也不至于一点八卦价值都没有吧。 “渺渺,你看看我这句话用词对不对,我怎么觉得说不通。” “听说了没有,艺术系的温傻在追金融系的方甚。” “不可能吧,她哪来的自信?” “怎么不可能,有人昨天亲眼看到她私下送方甚生日礼物,但方甚没收。” “我就说嘛。”松口气:“方甚怎么会喜欢上她那种没脑子的女生。” 昨天是方甚二十一岁生日,据说全校一半以上的女生送了礼物,但都坚决不承认自己送了。 “就温茉莉那智商,方甚会看上她,别自取其辱了。” “仗着自己漂亮,就以为能拿下咱们男神,也不看看咱们男神是什么人,女人不能单靠一张脸。” “不会呀,我觉得温茉莉很好,除了学习成绩之外,专业可是年年拔尖,而且长的真的很漂亮,身材又好,性格也不错,方甚如果喜欢上她没什么不好呀。” “你懂什么,我们男神当然更看中内涵!内涵你懂不懂!” 夏渺渺觉的温学妹挺有‘内涵’,软萌萌的长相,又白又甜的性格,大大咧咧的豪爽,可爱的像只小兔子,她看了都想捏两下。 035得性 重要的是她和温学妹接触过,去年新生报到第一天,温姑娘就像…… 就像一个精装的真人版洋娃娃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微卷的栗色头发,大大的眼睛,五官漂亮的让人想忘记都很难,一笑的时候有两个迷人的小酒窝,透着股可爱迷人的娇憨。 当时所有新生接待处的人都傻眼了,最后还是她抵住诱惑率先回神,抢到了为美女服务的机会。 小美女就像她的人一样,憨憨傻傻的,一直在跟她说谢谢,非常腼腆有礼貌, 温美女最轰动众人的事迹不是漂亮,是她让秋门大学艺术系为她一个人降低了整个艺术系本科录取分数线。 这位外貌美的惨绝人寰的姑娘,头脑让所有人大跌眼镜,高考只有一百九十分,重要的是,人家那还是超常发挥,平时只考一百左右。 夏渺渺都不能理解那么多门功课加起来小姑娘怎么考出一百多的傲人成绩,就是乱写也能‘出人头地’吧。 但见过她跳舞后,夏渺渺理解为什么秋门大学的老艺术家为什么宁愿不要百年声誉也要让她‘考’入秋门。 她的舞蹈太美了,连不懂艺术为何物的夏渺渺在一次帮忙的舞台布置中,看到她彩排也能震撼心灵。 艺术不怕你高压,就怕你雅俗能赏,温茉莉的舞台感染力就是简单的四个字‘雅俗共赏’。所以夏渺渺当仁不让的成为温姑娘的铁粉,可惜夏渺渺‘事业繁忙’,否则温姑娘就要多一位成天想着怎么偷鸡摸狗钻进去看表演的黑粉了。 但忙不妨碍夏渺渺喜欢她,夏渺渺以前没事了拿着她的宣传册意淫,顺便幻想自己的儿女将来能不能美到这个境界。 “温茉莉就是一个花瓶!” 孔彤彤撇撇嘴,在夏渺渺耳边道:“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温茉莉如果都追不到方甚,她们岂不是连男神的衣角都碰不到。” 夏渺渺赞同,但:“为什么方甚没有接受温学妹的礼物?”怎么会有人忍心拒绝温小姑娘可爱的脸,想想都为小姑娘伤心。 “方帅哥是谁,想搭上他的女生没有一万也有九千,如果这点动力都没有,他也不是我们的男神了。”某人花痴状。 也对,方甚能一直稳坐秋门第一校草的宝座,不是他过人的家世、一流的头脑,而是他严于律己的原则、苛刻的自爱,他的气质来自他对身边人严谨的态度,他的风度不是一件名牌服饰,一辆豪华跑车,而是他的处事风格。 他洁身自好到可以让广大女生爱的放心,爱的骄傲,爱的没有失败,羞涩一下,夏渺渺也是他的迷妹之一。 现在突然冒出温美女这样的竞争者,怎么不让人惊悚,就怕男神一心动,大众情人成了一个人的专属,以后枯燥的大学生活怎么过。 “希望男神顶住,至少等咱们毕业了再恋爱。哎呀!差点忘了件大事!”孔彤彤激动的道:“咱们这个月底的大课是跟男神他们一起上,男神,男神呀!” 夏渺渺眼睛瞬间明亮:“真的!”男神!男神万岁!方甚帅出银河系。 “真的。不过……”孔彤彤斜剃她一眼:“你激动什么,小心你家何安废了你。” 夏渺渺摆摆手:“安啦,这种飞醋,谁会吃。”明显不可能的事,有那工夫他还不如吃俞文博的醋:“温学妹和方男神我支持谁好?” “我也好纠结呀,既不想温学妹伤心,又不想失去男神……” 也不想想,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但所有人都不觉得跟自己没关系,校花、校草的一举一动牵扯几万秋门学子的心,如果谁不说上两句,都会跟不上秋门时代。 “你说方神想找什么样的,温美人那样的都看不上,他还能看上谁!”夏渺渺坐在第三食堂的空调下,吃着何安从旁边小窗口买的兰州拉面,顺便把何安碗里的几块肉也拨拉到自己这边吃掉,不忘念叨两句:“以后别买小窗口了,很贵的,食堂里五毛钱的米饭,六块钱的菜,比拉面省三块五。”好吃,真香。 后面桌上的张新巧、孔彤彤翻个白眼。 “温学妹多漂亮,就是不喜欢放在身旁养眼也好呀,你们说是不是?”踢踢后面的座位。 张新巧恩一声。 “何安,你说是不是?” 何安把几乎没动过的面挑给渺渺一半:“……”沉默依旧。 夏渺渺突然眯着眼,从热气腾腾的面中看着何安:“安安,你说温茉莉好看吗?” “……” 夏渺渺歪着头提醒他:“好看吗?”神色危险。 “……没注意。” “舞蹈院的温小姑娘,你们男生心中的女神!?”没注意过骗谁呢? “……” “就是运动会闭幕那天,跳开场舞的。” “我那天去接你了。” 也对:“但校网里都是她的照片,就算你不上网,校宣传册上也是,直接提升入学率呢,你没有见过?” 何安见她盯着紧,尽量想了想,勉强吐出两字“……还行。” 夏渺渺笑了,但嘴上依旧不饶:“你要求也太高了,她如果都算还行,其她女生岂不是不能看,我还不得塞回我妈肚子里重新生。” 何安这次回答的很快:“你不一样。” 张新巧和孔彤彤闻言,立即互看一眼暗笑,看不出来老实如何安,对女生很有一套。 夏渺渺闹了个大写的粉红尴尬,低头猛吃。 何安见状下意识的拿出早上收到的发卡,认真衡量最佳位置后,小心翼翼的帮她把碎发别起来。 夏渺渺瞬间摸摸脑袋,立即垂下通红的脸颊,吃饭的速度不禁淑女了三分。 三个女孩子嘻嘻哈哈哈的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孔彤彤撞着夏渺渺笑的不会好意:“是不是 快甜死了。”继而学着何安的语气重复一遍:“你不一样,哈哈哈,快让我看看,你怎么不一样了,天赋异禀还是曲径通幽,让你家何安如此睁着眼说瞎话。” “你是不是女孩子,说话一点不含蓄。” “比起你家安安小哥,我含蓄多了,你说是不是新巧。” 张新巧笑容含蓄的使劲点头。 “唉,你怎么又多了一个发卡?” 夏渺渺忍不住笑出三分傻气,声音低低的道:“刚才安安给我别的,什么样子的,我还没看见呢。” “滚——秀恩爱死的快。” 张新巧感性的开口:“真看不出来何安是那种会为了一件头饰耐心逛夜市的人。” 夏渺渺也意想不到,笑容越发甜腻。 孔彤彤恨不得把她推到路边的垃圾箱上:“少来,心里捂出蜜了吧,刚才谁那么小家子气用温学妹试探人家,得性。” 036五谷丰登 夏渺渺上洗手间的时候,没忍住好奇心,摘下来看了看头上的发卡,米粒大小的装饰,没看出什么花型,更看不出什么新意,但重在觉得圆润舒服,粉色的小米粒团在一起,热闹闹、五谷丰登一般。 夏渺渺嘴角带笑的别回去,对着镜子边整理头发边嘀咕着:“这年头谁还带发卡,俗不可耐……”可安安就是有眼光把俗的东西选的恰到好处,宾果。 其实昨天何安还给了她一个发圈,跟她现在用的七色花装饰不一样,是一只小猫头,猫头大小不过半指,五官俱全,黑色的眼球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着,十分灵动,连三根胡须也透着股精明,仿佛散发着咪咪懒懒的傲娇气。 夏渺渺洗把脸。 不是东西如何,她感动的是何安的心意,让她觉得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也时刻在想着她,甚至愿意为了这些小东西去费心,这比东西本身更另她心暖。 夏渺渺愉悦的对着镜子拍拍脸,哼着不成名的曲调出去了。 她走后,沈雪才从里面出来,矜贵的挑了个夏渺渺刚才没用的水池,嘀咕了一声:“晦气。” …… “不行啦,今晚绝对不行……” “……” “……快走吧,很晚了,我要回去的……” “……” “好了,好了,下次啦,下次一定……”那个……说不出口,总之:“最爱你了,走啦……” “……” 夏渺渺都快被他气笑了:“你就这样站着,难道我就不会走吗!”这人真有意思,有他这样冷着脸拖宿舍关门时间的吗,以为宿舍关门了她就一定跟他—— 夏渺渺脸颊微红,毅然转身,口气坚定:“我走了!你自己站着吧。”她发现何安提这种事很矜持、含蓄,但凡拒绝他狠了,他也没什么后续猥琐的建议跟上。 感觉到他在她转弯后,何安慢悠悠的跟上,夏渺渺忍不住翻个白眼,贼心不死。 …… “渺渺,你想什么呢?笔记拿错了。”张新巧敲敲她的桌子:“一天都魂不守舍的,有人偷你钱了。” “谁敢!”夏渺渺随即蔫下来,换了笔记给她,如果跟何安提那件事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她们还没结婚,他的东西不是她的。 可,何安的自行车放着挺浪费的,每天除了晚上接她的那段路他从来不骑,大不了她走路了,反正这两天被何安闹的一直是走回来,本来也不远。 给夏宇买辆新的?夏渺渺瞬间瘫在桌子上,钱呀,钱呀——她的钱呀—— 何安从她座位旁边路过,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顿时冷着脸站定。 夏渺渺被他看的发冷,不得不打起精神坐正:“没事……暑困而已。” 王峰龙从后面一把搂住何安的脖子:“兄弟,晚上我们去撸串,去不去!” “……” “就这么决定了,七点,小龙虾。”说完不忘低头对夏渺渺耍贱:“弟妹放心,绝对不影响接你回家。” 夏渺渺机械的点着头。 那个,拜托,别看了很瘆人的。 你忘了你昨晚的样子。 人格分裂。 “夏渺!有人找!” 夏渺渺一跃而起:“来了。” 王峰龙看眼门口:“俞文博?国际金融的另类才子。不对呀,他经常来找弟妹,你就这么看着!” 何安顿时看向王峰龙,不然呢!她能把他们之间的纠葛说十条街,他难道要像她形容的泼妇一样无理取闹! 王峰龙渐渐松开揽着何安的手:“我,我找钱钧还有事,先去看看。” …… 下午放学后,夏渺渺快速从座位上跑过去截住收拾东西的何安:“那个——”夏渺渺有些不好开口:“呵呵。” 但夏渺渺习惯性的抠已经深入骨髓,明知道一些事要求过分,就是忍不住开张贱口。这种行为偏偏有个要不得的毛病,对越亲近的人越肆无忌惮,其实从这点来看,跟她这种人好,没啥好处。 何安看着她,严肃的面容一如既往:俞文博找你做什么?说他哥哥和那女人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又推荐了什么站着就能捡钱的工作?真是辛苦他了,要不要摆一桌感谢他用心良苦? “那个——”夏渺渺挠挠头,越加不好意思:“安安呀——” 何安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所有的机灵劲都用在晚上拒绝他了! 何安拿出车钥匙:“不用还,家里还有两辆,记得看红绿灯,快去快回。” 夏渺渺激动的想跳起来,若不是班级里都看着,她能兴奋的扑过去:“谢谢你何安,谢谢!你太好了!你就是我的太阳、月亮、星星,代表我弟弟我妹妹我全家感谢你!晚上请你吃饭!” “省了,不吃白米饭加白糖。” “加鸡蛋!肯定加鸡蛋!”若是她自己吃,白糖她也舍不得加,挺多拌点酱油。 那点出息:“赶紧去吧,肯德基的工我帮你上。” 啊!何安你太好了!为今天说你人格分裂我愿意自裁! “赶紧走!”夏渺渺如果不是打算骑到三中,他不姓何。 夏渺渺走了两步,快速回头:“如果你要不愿意去肯德基上工……也可以不……” 何安冷着脸:“没什么不愿意的。” 何安!我爱你! “弟妹干嘛去?风风火火的!你还去不去撸串——喂,别走呀——” 何安刚走出几步,见最前排有一位女同学看看夏渺渺跑远的方向,然后转过头站在那里,对着他笑。 何安冷着脸,从她身边走过去,没撇她第二眼。 037被猪拱了 “怎么还不走?站在这里看什么,有什么能吸引人的?也让我看看。”沈雪随意的撩撩昨天做的微卷长发,一袭紧身的蓝色圆领连衣裙,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修长的小腿更显笔直吸精,妖媚娇艳。 她虽然性格不讨喜,但谁都不无法否认她长的十分漂亮:“这个破班级,有个让你看的也不容易。” 站在她旁边的女孩淡淡一笑,神情娇柔可爱,她与沈雪的美艳不同,显得文静温和,上身一件合体的粉色kitty短袖,下身是过膝百褶裙,一头不用修饰就可以去做洗发水广告的乌发,柳叶如梢的秀眉,波光粼粼的眼睛,一笑的时候清纯可人的让人不喜欢都难。 她也的确很招人喜欢,她性格里的安静温和同样类型的张新巧比甩张新巧一百个宇宙的距离。 王念思挽了沈雪向外走去,走出很远,才状似不经意的问:“你觉得何安怎么样?” “何安?夏渺渺那事精的男朋友!”沈雪好笑的撇撇嘴:“如果不是有那么‘有名’的女朋友,谁知道他是谁。”普通、垃圾! 王念思口吻柔软:“不会呀,你不觉得他运动会时的表现很出色吗?” “就他!”沈雪不可思议的看向好友:“你怎么不说荀益耀更不错!但,你怎么会注意到他,他跟夏渺渺在一起那就是绝配,王八绿豆绝对不可复制。”好友最好连看他一眼都不要! 沈雪想着顿时紧张的看向念思:“你别告诉我,你刚才就在看他!” 王念思神色不变,更添柔美:“不可以吗?我就是问问。” 当然不可以,问都不要问,何安算什么,穷酸、没品位、小人物,说白了就是三线开外的diao丝一文不值,他那种人怎么可以入念思的眼,别脏了好友的眼睛! 沈雪急忙看向操场上挥洒热情的男同学:“看到没,这里随便拿出一个都比他强,全校男生你随便青睐,就是他不行,能看上夏渺渺那样的女生,你指望他有什么眼光,肯定吃相难看、自以为是,又没有本事吧还直男癌晚期,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对那样的男生有意思。” “我只是觉得他很不一样。”王念思不承认也不否认:“你哪来那么多话。” 沈雪要疯了:“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她简直不敢相信好友的眼光! 王念思是谁?成绩好、家世好、性格好,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找不到,秋门大学这样高的格调,敢追念思的男生也没有几个,他何安算什么东西!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别跟我说你要跟夏渺渺那样的货色‘决斗’。” 王念思神秘一笑:“你想什么呢。”但下一刻模棱两可的开口:“渺渺也很不错。” 沈雪被好友这句话震的不知道该接什么:“你,你不会真看上何安了吧?你是不是发烧了!走,快走,我带你去医务室打两针。”说着拉着好友就要走。 王念思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别闹,说风就是雨的,我不就是问了一句,看你紧张的。” 我能不紧张吗!“我还不是关心你!都要被你吓死了!伯父要是知道你竟然会说一个那样的男生不错,还不心疼似,再说易哥也会伤心的。你跟何安那种货色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好白菜都让猪拱了,知道吗!想都不要想。” “有那么夸张?” “当然有,比我说的夸张一千倍!” 王念思笑着逗她:“放心啦,我这颗好白菜怎么能轻易让猪拱了,你说是不是?” “真的?” “真的。” 沈雪松口气,下一瞬又忍不住玩笑的开口:“不过,念念,你要是真喜欢他,他还不感动的感激涕零、跪地唱征服!”这样一跃龙门成为人上人的机会,什么男人能抵挡的住诱惑,再加上又附送念念这样温柔可亲的大美人一个,不过,他想都不要想,因为他不配。 王念思没有反驳,但就是觉得,不见得,他,也许不是那样的人…… 这是一种感觉,说不出的。 …… 青年广场这家规模不大的肯德基对员工的审查没那么严格,何况夏渺渺很有先见之明,她让她家男友培训过,身体健康报告更是有一叠。 能招收夏渺渺这样的钟点工,对何安替女朋友上班也就能睁只眼闭只眼,再说夏季晚上八点到十点是夜间高峰期,只要不请假,换个操作跟的上的人也没什么。 “一份儿童a套餐。” “妈妈我不吃套餐,不吃套餐,我吃薯条。” “a套餐里面就有薯条。” “不要,我要吃薯条!” 好吧:“不好意思,拿份中薯加一杯九珍。” “我要玩具,我要托马斯!妈妈给我买托马斯。” 孩子妈忍着气:“你到底要什么。” “草莓圣代,我要吃圣代。” “帮我拿一份中薯加一杯草莓圣代。” “还有托马斯,我的托马斯。” 孩子妈笑笑:“不好意思,还是拿一份儿童a套餐。” “我不吃套餐,我要托马斯,我要圣代。” “儿童套餐里才有托马斯和圣代!你给我闭嘴!不好意思,帮我拿份儿童套餐a。” 何安按下确定键。 孩子妈:刚才她说了那么多,他一直没有动最开始的餐单? “晚餐套餐都有什么?” “……” “卤饭套餐里现在都有什么?” “……” “鸡腿饭里呢?” “……” “你说话呀!我看不见上面挂着的字,你是不是找投诉!” 旁边的女服务员不好意思的开口:“女士,他一直指着你面前的单子让您看呢。” “……” 何安刷单不出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冷着脸不热情,高大修长的身材穿着员工服站在那里,绝对没有帅哥效应,相反不笑的时候有点太渗人,如果他不耐烦了瞪上一眼,这里的员工都有理由相信,小朋友们会立即闭嘴,甚至能给什么吃什么。 如果不是夏渺渺几个月也不见得让她男朋友过来祸害客人一次,经理早把她开了。 何安没什么自觉,他看看时间,估计渺渺快到了。 “手表什么牌子的?挺酷。”经理见不忙了,过来也炫下自己的。 “……” “我这款是妻子去欧洲出差买的,非常便宜,只要一万欧元,在国内才十万。凑合着用吧,你的呢?” “……” “你小子沉默寡言的可不好,以后怎么在社会上立足,你看你女朋友,嘴一张就合不上,人又能干,性格又好,说话干巴脆的笑起来——” “万国。” 嗯?!手表的牌子,不过不太熟悉,挺偏门的牌子;“多少钱买的,看着真不错,回头我也换一个戴。” “六十万——美金。” “……”经理瞥他个谁人都懂的眼神,难怪夏渺渺一再嘱咐他不怎么说话!他还是一辈子别说话!免得因为吹牛被打死。 …… 038桑德斯 “怎么样!”夏渺渺站在自行车子旁,气喘吁吁的扇着风,穿越半个城市正好赶上老弟老妹下晚自习后值完日的时间,把握的太精准了:“满不满意。”还不忘穷嘚瑟。 不是自行车骑着累,是她太赶时间,骑速飞快,差点没让路上的私家车集体投诉她。 “姐,你从哪里弄的,好漂亮。”夏小鱼围着车转一圈,就是觉得好看,但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觉得好。 夏渺渺得意的拍拍车座:“还用说,给你们的能次了,夏宇,如何!” 对身外物没什么要求的夏宇也忍不住多看两眼,比他在店里见过的品牌车也不次:“什么牌子的?”男孩天生喜欢车,无论什么类型只要入了眼,都别有一番情绪。 眼光高如夏小鱼也不得不承认,姐姐弄来的这辆车非常棒,还有现在一般的山地车都没有后座,但这个有,还不影响它给人的美观度。 夏渺渺提到这点很自豪,这事她去年亲手安装的,选的家里做好的一套安上去,质量没的说。 “姐买的?” “二手的?”谁会把它卖掉。 夏渺渺轻描淡写的挥挥手,在弟弟妹妹面前还是很要范的:“你们安哥借给你们骑两年,记得谢谢他,别弄坏了。” “谢谢安哥” 夏渺渺弹弹妹妹的额头;“马屁精。” “快点走吧,一会就晚了。”夏渺渺把钥匙给了夏宇。 “姐,怎么回去。” “公交车,不用担心,他在公交站接我,这两天……有没有动静……” 夏宇摇摇头,上了车:“挺好,放心吧,如果有不妥我们就往公安局跑,量他们也不敢闹出大动静。” 夏小鱼低着头。 “那就好,多看着点她。” “知道了,姐快点回去吧,小鱼,还不上来。”刚要走,回头看向大姐:“也替我谢谢哥。” “走吧,走吧。” 夏渺渺没时间耽误,急忙搭最后一般公交回去。 但无论怎么赶,她也不可能半个小时候穿越一个城市。 夏渺渺扼腕的坐在青年广场的休息椅上,周围除了照明的灯光,凉热的人早已散去,街对面的商铺除了24小时营业的光,都已经关门,安静的让人不舒服。 夏渺正不断的跟她家安安数落:“早知道这样我就搭车过去了,我搭车过去怎么也得上百吧,来回一次就破产了,还是不搭合适。” 何安看看时间,陪她坐在旁边不说话。 夏渺渺非常不爽:“早知道我星期六日再去!”那样岂不是要耽误一天的工。 “你今天表现好不好,有没有惹经理生气,有没有得罪客人。” “见没见到我们班里那位金贵的服务员,是不是特别有意思,每次都这样,这样翘着指甲,虽然看着作了点,但挺赏心悦目的。” “有没有人想我?” “……没有。” 可恶:“去,给我买个面包,我饿了。”他现在心里一定高兴死了,她敢打赌他脑子里不定转着什么思想呢,还装着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她绝对不会去,想都不要想。 夏渺渺撕开就吃,没有要走的意思。 何安看看时间,如果还看不出来她想去网吧包夜,他就不配在她身边站了一年。 但他会带她去网吧才怪,何安起身,把她拉起来:“走了。” “不要——我不去——” 十分钟后。 “我要住80一晚的!80的!”上次那个她看了发票都要死了:“必须八十的,否则我就跟你没完!何安,你信不信我宁为玉碎不为——” 何安已经不耐烦的把她拎进小旅馆。 夏渺渺当刚才什么都没说,对着热情的招财猫笑笑,做生意怎么能不放招财猫,这才对吗! 半个小时候后,夏渺渺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住过星级的再住这个,确实有那么点违和感,但一切都不是事:“你干什么,我还没擦头发呢。” 有什么好急的,晚上的时间这么长! 哎呀,有病呀,勒死她了。 别。 夏渺渺有那么点矜持的小心思,被推到床上时,挣扎了又挣扎,红着脸颊开口:“没有那个。” 何安目光油绿的看着她。 “必须戴。”会怀孕的又不是你!看什么看! “放开啦!没有不准碰。” “有了就生。”说完何木安有片刻的怔然。 “想的美!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你只想你自己,我才多大,我还上着——” 何安起身,出去了。 夏渺渺低着头数天花板,可还没数到十他就回来了:“这么快!” “楼下有。” 你,你,你去楼下买,服务员以后怎么看她:“唔——你干嘛,你慢点——” …… 第二天,夏渺渺特别开心,神清气爽,洗了脸,给自己扎了个高辫,谈谈头上毛茸茸的小球:恩,发圈比头发漂亮,满分。 何安慢悠悠的整理好自己,眼下有道不明显的黑眼圈。 “安安,走了,啦啦啦,啦啦啦——” 并不是何安没成事,而是整个晚上他动作都很轻,非常轻,没办法,他估计有了钱钧说词恐惧症。 没有尽兴的他能有什么好脸色。 夏渺渺美的不行,何安好温柔,何安这方面一般,何安一晚上就一次,撑死早上再一次,何安就一般般的人,上次估计就是刚破戒而已。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何安撇她背影一眼,懒得跟她计较,他有的是时间,让她下次笑不出来。 …… “哇!谁这么酷,桑德斯的kgs!炫!”高二的小男神宋迈一大早就在学校车棚里看到这么炫的心头好,怎么能不激动。 身为赛车爱好着,他对自行车的牌子不敢说了若指掌,也敢说半个行家,桑德斯,绝对不会错! 小家伙忍不住拿起手机对准焦距,但又马上放下,手机完全照不出他心头好应有的绅士格调和霸气:“蔡哥,借一下你的单反。”想不到真实版比图片更炫! 039一辆自行车的价值 蔡戈江淡淡的看一眼,神色孤傲,随手把相机递过去,他上身穿一件白色的翻领短袖t恤,下身一件牛仔裤,高冷的表小情,散发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小气场,声音冷淡:“你什么时候连这种盗版东西也感兴趣。” 宋迈刚摆好拍照的姿势,耳机随意的线搭在肩膀上,棒球帽歪歪斜斜的带着,青春洋溢的年龄在晨光中散发着蓬勃的艳阳朝气。 宋迈晦气的收起相机,苦大仇深的瞪着破坏了整个自行车美感的后座,火爆的性格让他脾气说来就来:“那个傻帽仿制的!弄个后座什么意思,唯恐别人不知道车主是个傻子是不是。” 谁家山地车后面有座,买的起这款车的人会弄个这个东西降低自己的品味? 宋迈就好像看到自己最喜欢吃的蛋糕涂了一层泥,说不出的心疼,本来这样倒胃口的事,他绝对不该再看爱车一眼,但他就是觉得这辆车值得,无论是车型、线条、整体构架,只要把那该死的后座拆了,几乎可以乱真:“盗版的这么酷的也不多见,怎么也得两三万。” 宋迈没忍住,拿起好友的单反第一次照了一件仿制品,还是浑身上下放肆的散发它是盗版的傲娇货色, 蔡戈江难得没有驳斥,这辆自行车给人的感官非常棒,无论是材质、设计都能看出废了很大的心思,细节做的也非常到位,暗纹、防伪都有涉及。 但在这么费心的复制中添一个后座,不得不说设计者思想‘前卫’,如果这辆桑德斯去掉后面的座,以宋迈的眼光来看也可以以假乱真。 桑德斯的kgs是一款自制的自行车品牌,它并不是自行车界最顶尖卓越的一款,但它却最能彰显出车主的格调和品味。 因为桑德斯在所有高端自行车追求舒适、随意调配的基础上,更为个人独家定制,不会有第二款一样的出现。 在专属与它主人的自行车诞生之前,它们邀请客户飞往总部,花费大量的时间测量客人的身体数据和适合的骑车风格,然后在位于马塞诸萨州贝弗利的parleecycles工厂定制出成品,价格大多为二十多万人民币。 不贵,有这笔钱的人不少,但能为了一辆自行车这样烧的人不多,能赞它盗版的好,已经是他们两个能给的最高评价。 宋迈看着相机里的车型,和蔡戈江往教师走,虽然它的缺点昭然若揭,但还是爱不释手:“谁家的?没听周围的人说最近换车?虽然这造型掉份,但还真想试试感觉,是不是像传说中一样赞!” 回头让车主把后座摘了,他试试。这款自行车虽然跟‘蝴蝶’和‘闪亮’没得比,但比其质量它不见得会输。 蝴蝶的高价得力于它赢得的众多比赛;‘闪亮’是因为浑身镶钻,钻石黄金本身的价位也要算在其中。 但如果让宋迈挑,他喜欢桑德斯的kgs,不说别的,就那独一无二的酷,独属于自己的配置,就足以让任何男人热血沸腾:“yes!” “不清楚。” 越看越喜欢!不行了,他要爱上它了,宋迈举着单反,好看的凤眼眯成一条缝,漂亮精致的脸越发高贵可爱,可惜可爱的人在咆哮:“我的心呀!谁这么没脑子,竟然忍心这样对待它!”简直侮辱爱车人的智商! 宋迈课后迫不及待的在自己的圈子里打探这辆自行车的主人,可问完一圈,也没有结果。 谁的? 宋迈为了这辆车,放学后破天荒的蹲它的主人。 两三个同圈子的跟班也跟着凑热闹。 宋迈对这辆自行车有多期待,在得知它的所有人后就有多想骂娘,靠!三中内著名的一对穷鬼!别说三万的盗版了,就是三千他们买的起?! “我靠!不会吧!” “迈哥也会走眼!” “不会是从他们家摊位上偷的吧。” “谁会在他们家那样的地方修这种自行车!”人就是这么奇怪,同样价值的东西,会因为主人的不同好像价值也会不一样。 “哥,是不是有人在看我们?” 夏宇往后看一眼,是他们班不能得罪的几个,他跟他们并没有交集:“你想多了,走吧。” “声音真酷!”宋迈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还看什么看!散了!散了!”不管多喜欢那辆自行车,宋迈决定回去就把戈江相机里的相片删了,仿佛不这么做就败坏了他看东西的品味。 因这辆自行车引起的骚动,又因为怎么都没可能的主人悄悄谢幕。 …… 夏渺渺下班回来,换了衣服洗完澡,头发滴着水珠随意的披散在肩上,边擦边往座位上走:“头发烦死了,女生就不该留长发。”以前多好,随便洗两下搞定。 “你剪了呀,剪成个秃子谁管你。” 夏渺渺懒得理她,走向自己的床位时,突然看见平时干干净净的床位上多出许多东西,不禁看向做卷子的新巧姐:“怎么回事?” “不知道,中午突然搬过来的。” 孔彤彤从高处探出头:“你们说她们是不是要搬回来。” 朱子玉推开门风风火火的往厕所冲,扔下一句:“谁要搬回来!这样的天气搬过来洗桑拿?” 三个人耸耸肩,谁知道:“也许是东西多的没处放,往‘仓库’移一些。” …… 另一边,倒在床上吹着空调惬意的看杂志的沈雪觉得自己耳朵幻听了:“你说你明天要搬回405?!” 王念思坐在座位上,慢慢的涂抹着护肤用品:“恩。” “你想什么呢!” “回去住两天而已,那也是我们的宿舍不是吗?” 沈雪翻个白眼,猛然想到什么起身:“你不会是为了——” 一滴椰汁精华ru液缓缓的在王念思葱白如玉的手上韵开,娇嫩迷人的肌肤对所有男生来说都是一盘永久缺失的珍藏:“你想多了。”神色宁静平和。 虽然念思这样说,但沈雪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杂志都看不下去了。 沈雪坐起身看着好友:念思真看上那个何安了?值得她这样的天气付出这样的代价,就那么个榆木疙瘩!配夏渺渺都勉强好不好!最重要的是看上夏渺渺的男人是什么光彩的事!易哥知道了怎么想? 王念思整理好自己,起身上床,拉过轻软的蚕丝被,温柔对好友笑笑:“你想多了,换个地方住而已,睡吧。” 040安安 翌日,第一节课刚结束,夏渺渺拒绝了孔彤彤逛厕所的提议,忙碌的整理着抄写的笔记,她要把它们重新排版、解析。 临近期中考试了,把所有的笔记复印后出售也是一点蚊子腿呀。 何安神色肃穆的坐在位置上听耳机,也不知道他听的什么,表情一直没有变过。 王峰龙坐在他旁边嘻嘻哈哈的说的高兴。 钱钧怀疑他们两人有没有在一个频道上。 “何先生,我知道我的举动十分冒昧,但这笔计划我名下公司拿主意风险太大,我们给出的投资风险各占百分之五十,细节的部分和框架都已经整理好,放在您秘书部了,希望何先生百忙之中能抽出时间让秘书部审核,我周某及名下的公司自愿放弃今年总公司的资产评估。” “何总好,我是老赵,您提供的设计昨天已经出了成品,明天我给您送过去,不知何总出不出让设计版权。” 何安的目光在夏渺渺身上扫过,看着她低着头,手臂不停换行的举动,目光渐渐温柔。 “……你说好不好笑!简直神了!” 何安按下耳机上的按键,下一段对话出现在耳旁。 “夏渺渺,我想跟你商量件事?”王念思一袭果绿色的长裙,带着笑,一袭长发束成马尾,清爽亮丽的站在夏渺渺面前,微微弯腰时候,长发侧到肩上,甜美可人,清凉舒服。 夏渺渺赶紧让她坐:“什么商量不商量的,什么事?”也没答应死了。 王念思眼睛调皮的眨了眨,的抵着下巴,声音温柔:“我和沈雪想搬回去住。” “好事呀!”又不是我家,你们花了钱的,愿意在哪里住就在哪里住,跟我们商量不着。 “是这样的,我们想各自在床头安个小空调,怕吵到你们,所以跟你们商量一声,我和沈雪知道空调用电亮大,所以宿舍这一季度的电费我和沈雪付大头。” 这个不跟你们争,很有必要,虽然空调风难免吹到她们,可这种事,呵呵:“老舍区这边的线路不知道带不带的起来,宿管应该会不高兴吧。” “我们问过了,因为是小型的,功率低,应该没问题。” 你都问过了,宿管没意见她有什么意见:“那就好,宿管平时凶巴巴,连煮包方便面都跟打游击是的,你们什么时候搬,我们去帮你们。”客气客气嘛。 “不用了,我找了搬家公司。”王念思笑容灿烂:“女的哦。” 夏渺渺笑。 “我先走了,以后多多关照。” 夏渺渺继续低头写笔记,多不多个人又不是她说了算。 王峰龙突然拍拍何安,猥琐的小眼神一直落在王念思身上没有移开:“诶,弟妹跟王念思很熟?” 钱钧往后一靠:“听说她们一个寝室,不过王念思和沈雪一般住新舍区。” “你小子知道的不少。” “凡是美女我都关注。” 王峰龙别有深意的看着何安:“咱们是不是好兄弟?” “兄弟们都单身,你好意思天天在温柔乡里虐我们这些单身狗,要不要宿舍联谊!”最后一句当真笑的猥琐。 钱钧眼前一亮,他怎么没想到,立即往后扭身:“联谊的理由不好,就说老二请嫂子宿舍所有人吃饭,表达一下咱们男寝女婿的风度,怎么样?” “好,钱钧你小子行呀。” “何安,怎么样?” 不怎么样。 …… 结束了一天充实的工作,在明亮的夜色下陪着男朋友慢悠悠的散步是一件很浪漫很有情调的事,就像淡而无味的菜洒了点盐瞬间就不一样了。 夏渺渺想着等以后他们成家了,也要这样,百忙之中偷点小资的情趣证明爱情不衰:“你说,以后我们结婚了会不会还有雅兴出来走走。” “……” 夏渺渺挽着何安的手臂,头靠在他肩上,不带眼睛的跟着他,任思绪浪漫的乱飞:“据说结了婚的男女很少再出来看电影呀,散步了,天天蹲在家里长肉。” “……” 夏渺渺自己笑了:“安安,我想不出你长出大肚子会是什么样子,中年发福耶。”夏渺渺比了个样子,笑的更加欢实:“你那时候再板着脸一定特傻,就像,就像捡了芝麻的猴子,丢了项链的玛蒂尔德。” “……” “不过,你发福了我也一样喜欢你。”头靠在何安的手臂上,眼睛亮亮的:“安安,我们生活在一个周围都是人的地方,我们不可避免的要跟他们交流,彼此熟悉,成为朋友,一起快乐,一起骂人,一个同仇敌忾。” 三个词,两个反人类:“……” “王峰龙跟我说你要请我们宿舍所有女生吃饭,这很好呀。”夏渺渺说着凑近何安满足的笑了:“安安,谢谢你,但我没那么小气的,钱花就花了,何况你该跟你们宿舍的人多接触,我看他们三个就不错,但别跟钱钧玩什么英雄、魔兽,简直浪费时间,你这次好好温书了没有,知不知道重点再哪,我的男朋友不能考很次的。” “……” “对了,王念思和沈雪搬回来了,如果请客可能会多两个人,不过……我想她们不会去吧。”想象不出王念思穿着名牌吃小饭店的样子:“但是要请请。”虚伪虚伪还是要的。 “我们去哪里吃呢?学校旁边的火锅鸡?不好,不好,太热了;小龙虾?更不好,太贵!一盘就可以哭死;要不,吃百饺园,他们家都是家常菜,饺子也不贵,重要的是容易吃饱,又有包厢,非常合适。”就这么定了。 夏渺渺说完,还是心疼到脱力的在何安胳膊上吊着狼嚎:“啊,为什么谈个恋爱要出血,虽然是你掏钱,但是我也好心疼呀,心疼死了,疼死了。” 何安胳膊用力,不让她掉下去。 下一秒夏渺渺又精神起来,灿烂粉红:“安安,如果我将来胖了你还会喜欢我嘛?”比如发福啦,比如生病啦……比如……反正原因很多。 “……” 夏渺渺也没指望小哑巴回答:“我昨天给你……” “喜欢。” 夏渺渺闻言愣了一会,继而笑着倒在他身上,没有骨头的撒娇:“安安,安安……” 何安撑着她的腰,看着她神色越发温柔。 036五谷丰登 夏渺渺上洗手间的时候,没忍住好奇心,摘下来看了看头上的发卡,米粒大小的装饰,没看出什么花型,更看不出什么新意,但重在觉得圆润舒服,粉色的小米粒团在一起,热闹闹、五谷丰登一般。 夏渺渺嘴角带笑的别回去,对着镜子边整理头发边嘀咕着:“这年头谁还带发卡,俗不可耐……”可安安就是有眼光把俗的东西选的恰到好处,宾果。 其实昨天何安还给了她一个发圈,跟她现在用的七色花装饰不一样,是一只小猫头,猫头大小不过半指,五官俱全,黑色的眼球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着,十分灵动,连三根胡须也透着股精明,仿佛散发着咪咪懒懒的傲娇气。 夏渺渺洗把脸。 不是东西如何,她感动的是何安的心意,让她觉得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也时刻在想着她,甚至愿意为了这些小东西去费心,这比东西本身更另她心暖。 夏渺渺愉悦的对着镜子拍拍脸,哼着不成名的曲调出去了。 她走后,沈雪才从里面出来,矜贵的挑了个夏渺渺刚才没用的水池,嘀咕了一声:“晦气。” …… “不行啦,今晚绝对不行……” “……” “……快走吧,很晚了,我要回去的……” “……” “好了,好了,下次啦,下次一定……”那个……说不出口,总之:“最爱你了,走啦……” “……” 夏渺渺都快被他气笑了:“你就这样站着,难道我就不会走吗!”这人真有意思,有他这样冷着脸拖宿舍关门时间的吗,以为宿舍关门了她就一定跟他—— 夏渺渺脸颊微红,毅然转身,口气坚定:“我走了!你自己站着吧。”她发现何安提这种事很矜持、含蓄,但凡拒绝他狠了,他也没什么后续猥琐的建议跟上。 感觉到他在她转弯后,何安慢悠悠的跟上,夏渺渺忍不住翻个白眼,贼心不死。 …… “渺渺,你想什么呢?笔记拿错了。”张新巧敲敲她的桌子:“一天都魂不守舍的,有人偷你钱了。” “谁敢!”夏渺渺随即蔫下来,换了笔记给她,如果跟何安提那件事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她们还没结婚,他的东西不是她的。 可,何安的自行车放着挺浪费的,每天除了晚上接她的那段路他从来不骑,大不了她走路了,反正这两天被何安闹的一直是走回来,本来也不远。 给夏宇买辆新的?夏渺渺瞬间瘫在桌子上,钱呀,钱呀——她的钱呀—— 何安从她座位旁边路过,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顿时冷着脸站定。 夏渺渺被他看的发冷,不得不打起精神坐正:“没事……暑困而已。” 王峰龙从后面一把搂住何安的脖子:“兄弟,晚上我们去撸串,去不去!” “……” “就这么决定了,七点,小龙虾。”说完不忘低头对夏渺渺耍贱:“弟妹放心,绝对不影响接你回家。” 夏渺渺机械的点着头。 那个,拜托,别看了很瘆人的。 你忘了你昨晚的样子。 人格分裂。 “夏渺!有人找!” 夏渺渺一跃而起:“来了。” 王峰龙看眼门口:“俞文博?国际金融的另类才子。不对呀,他经常来找弟妹,你就这么看着!” 何安顿时看向王峰龙,不然呢!她能把他们之间的纠葛说十条街,他难道要像她形容的泼妇一样无理取闹! 王峰龙渐渐松开揽着何安的手:“我,我找钱钧还有事,先去看看。” …… 下午放学后,夏渺渺快速从座位上跑过去截住收拾东西的何安:“那个——”夏渺渺有些不好开口:“呵呵。” 但夏渺渺习惯性的抠已经深入骨髓,明知道一些事要求过分,就是忍不住开张贱口。这种行为偏偏有个要不得的毛病,对越亲近的人越肆无忌惮,其实从这点来看,跟她这种人好,没啥好处。 何安看着她,严肃的面容一如既往:俞文博找你做什么?说他哥哥和那女人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又推荐了什么站着就能捡钱的工作?真是辛苦他了,要不要摆一桌感谢他用心良苦? “那个——”夏渺渺挠挠头,越加不好意思:“安安呀——” 何安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所有的机灵劲都用在晚上拒绝他了! 何安拿出车钥匙:“不用还,家里还有两辆,记得看红绿灯,快去快回。” 夏渺渺激动的想跳起来,若不是班级里都看着,她能兴奋的扑过去:“谢谢你何安,谢谢!你太好了!你就是我的太阳、月亮、星星,代表我弟弟我妹妹我全家感谢你!晚上请你吃饭!” “省了,不吃白米饭加白糖。” “加鸡蛋!肯定加鸡蛋!”若是她自己吃,白糖她也舍不得加,挺多拌点酱油。 那点出息:“赶紧去吧,肯德基的工我帮你上。” 啊!何安你太好了!为今天说你人格分裂我愿意自裁! “赶紧走!”夏渺渺如果不是打算骑到三中,他不姓何。 夏渺渺走了两步,快速回头:“如果你要不愿意去肯德基上工……也可以不……” 何安冷着脸:“没什么不愿意的。” 何安!我爱你! “弟妹干嘛去?风风火火的!你还去不去撸串——喂,别走呀——” 何安刚走出几步,见最前排有一位女同学看看夏渺渺跑远的方向,然后转过头站在那里,对着他笑。 何安冷着脸,从她身边走过去,没撇她第二眼。 037被猪拱了 “怎么还不走?站在这里看什么,有什么能吸引人的?也让我看看。”沈雪随意的撩撩昨天做的微卷长发,一袭紧身的蓝色圆领连衣裙,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修长的小腿更显笔直吸精,妖媚娇艳。 她虽然性格不讨喜,但谁都不无法否认她长的十分漂亮:“这个破班级,有个让你看的也不容易。” 站在她旁边的女孩淡淡一笑,神情娇柔可爱,她与沈雪的美艳不同,显得文静温和,上身一件合体的粉色kitty短袖,下身是过膝百褶裙,一头不用修饰就可以去做洗发水广告的乌发,柳叶如梢的秀眉,波光粼粼的眼睛,一笑的时候清纯可人的让人不喜欢都难。 她也的确很招人喜欢,她性格里的安静温和同样类型的张新巧比甩张新巧一百个宇宙的距离。 王念思挽了沈雪向外走去,走出很远,才状似不经意的问:“你觉得何安怎么样?” “何安?夏渺渺那事精的男朋友!”沈雪好笑的撇撇嘴:“如果不是有那么‘有名’的女朋友,谁知道他是谁。”普通、垃圾! 王念思口吻柔软:“不会呀,你不觉得他运动会时的表现很出色吗?” “就他!”沈雪不可思议的看向好友:“你怎么不说荀益耀更不错!但,你怎么会注意到他,他跟夏渺渺在一起那就是绝配,王八绿豆绝对不可复制。”好友最好连看他一眼都不要! 沈雪想着顿时紧张的看向念思:“你别告诉我,你刚才就在看他!” 王念思神色不变,更添柔美:“不可以吗?我就是问问。” 当然不可以,问都不要问,何安算什么,穷酸、没品位、小人物,说白了就是三线开外的diao丝一文不值,他那种人怎么可以入念思的眼,别脏了好友的眼睛! 沈雪急忙看向操场上挥洒热情的男同学:“看到没,这里随便拿出一个都比他强,全校男生你随便青睐,就是他不行,能看上夏渺渺那样的女生,你指望他有什么眼光,肯定吃相难看、自以为是,又没有本事吧还直男癌晚期,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对那样的男生有意思。” “我只是觉得他很不一样。”王念思不承认也不否认:“你哪来那么多话。” 沈雪要疯了:“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她简直不敢相信好友的眼光! 王念思是谁?成绩好、家世好、性格好,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找不到,秋门大学这样高的格调,敢追念思的男生也没有几个,他何安算什么东西!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别跟我说你要跟夏渺渺那样的货色‘决斗’。” 王念思神秘一笑:“你想什么呢。”但下一刻模棱两可的开口:“渺渺也很不错。” 沈雪被好友这句话震的不知道该接什么:“你,你不会真看上何安了吧?你是不是发烧了!走,快走,我带你去医务室打两针。”说着拉着好友就要走。 王念思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别闹,说风就是雨的,我不就是问了一句,看你紧张的。” 我能不紧张吗!“我还不是关心你!都要被你吓死了!伯父要是知道你竟然会说一个那样的男生不错,还不心疼似,再说易哥也会伤心的。你跟何安那种货色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好白菜都让猪拱了,知道吗!想都不要想。” “有那么夸张?” “当然有,比我说的夸张一千倍!” 王念思笑着逗她:“放心啦,我这颗好白菜怎么能轻易让猪拱了,你说是不是?” “真的?” “真的。” 沈雪松口气,下一瞬又忍不住玩笑的开口:“不过,念念,你要是真喜欢他,他还不感动的感激涕零、跪地唱征服!”这样一跃龙门成为人上人的机会,什么男人能抵挡的住诱惑,再加上又附送念念这样温柔可亲的大美人一个,不过,他想都不要想,因为他不配。 王念思没有反驳,但就是觉得,不见得,他,也许不是那样的人…… 这是一种感觉,说不出的。 …… 青年广场这家规模不大的肯德基对员工的审查没那么严格,何况夏渺渺很有先见之明,她让她家男友培训过,身体健康报告更是有一叠。 能招收夏渺渺这样的钟点工,对何安替女朋友上班也就能睁只眼闭只眼,再说夏季晚上八点到十点是夜间高峰期,只要不请假,换个操作跟的上的人也没什么。 “一份儿童a套餐。” “妈妈我不吃套餐,不吃套餐,我吃薯条。” “a套餐里面就有薯条。” “不要,我要吃薯条!” 好吧:“不好意思,拿份中薯加一杯九珍。” “我要玩具,我要托马斯!妈妈给我买托马斯。” 孩子妈忍着气:“你到底要什么。” “草莓圣代,我要吃圣代。” “帮我拿一份中薯加一杯草莓圣代。” “还有托马斯,我的托马斯。” 孩子妈笑笑:“不好意思,还是拿一份儿童a套餐。” “我不吃套餐,我要托马斯,我要圣代。” “儿童套餐里才有托马斯和圣代!你给我闭嘴!不好意思,帮我拿份儿童套餐a。” 何安按下确定键。 孩子妈:刚才她说了那么多,他一直没有动最开始的餐单? “晚餐套餐都有什么?” “……” “卤饭套餐里现在都有什么?” “……” “鸡腿饭里呢?” “……” “你说话呀!我看不见上面挂着的字,你是不是找投诉!” 旁边的女服务员不好意思的开口:“女士,他一直指着你面前的单子让您看呢。” “……” 何安刷单不出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冷着脸不热情,高大修长的身材穿着员工服站在那里,绝对没有帅哥效应,相反不笑的时候有点太渗人,如果他不耐烦了瞪上一眼,这里的员工都有理由相信,小朋友们会立即闭嘴,甚至能给什么吃什么。 如果不是夏渺渺几个月也不见得让她男朋友过来祸害客人一次,经理早把她开了。 何安没什么自觉,他看看时间,估计渺渺快到了。 “手表什么牌子的?挺酷。”经理见不忙了,过来也炫下自己的。 “……” “我这款是妻子去欧洲出差买的,非常便宜,只要一万欧元,在国内才十万。凑合着用吧,你的呢?” “……” “你小子沉默寡言的可不好,以后怎么在社会上立足,你看你女朋友,嘴一张就合不上,人又能干,性格又好,说话干巴脆的笑起来——” “万国。” 嗯?!手表的牌子,不过不太熟悉,挺偏门的牌子;“多少钱买的,看着真不错,回头我也换一个戴。” “六十万——美金。” “……”经理瞥他个谁人都懂的眼神,难怪夏渺渺一再嘱咐他不怎么说话!他还是一辈子别说话!免得因为吹牛被打死。 …… 041令人嫉妒的安安 夏渺渺抬起头。 何安的目光正好落在她眼睛上,不禁低下头。 夏渺渺赶紧挡住他:“干嘛干嘛,周围都是人。”羞不羞,笑着从他胳膊里出来,歪着头,挽着他往前走:“安安,你爸爸妈妈是怎样的人?是不是特别热情,所以生出的你才物极必反?” “……” 肯定的,一般孩子容易弥补家长的另一面:“没有兄弟姐妹会不会觉得有点孤单?”孤单着孤单着就孤成他这样了。 “不会。” 啊!哦!想想也是,夏渺渺点点头:“我家要是没有那两货,我就是独生女,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房子也是我的,自己赚钱自己花,现在就让我爸回去歇着,立即给我妈买个高级轮椅,给我爸换个酷炫的假肢,用得着为了那两货上学,省吃俭用的。 你说我爸妈当时怎么就想不开非给我生弟弟妹妹,生就生吧,生一个不就好了,还生两个!这不是多余吗,幸好我爸妈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老三多鱼,就就地取材叫多余了。”但后来她长大了,知道什么意思后,她强烈要求妹妹改成了小鱼。 啊!她当时一定傻疯了。 叔叔阿姨的坏话他还是不要回了。 “有时候我也弄不懂他们,计划生育的政策多好,非挖社会主义墙角,现在好了吧,三个孩子。别人一听,不当我家是富豪就是傻叉,偏巧我家还真占一个,想想都是泪。隔壁那些觉悟高的,掐着手指这样说我们:哎呦,没钱就不要生那么多吗?生多了不是拉低全民素质吗!全民素质跟生多生少有什么关系,素质高低跟金钱、社会基础建设、种族没有任何必然联系,这是一个人出生后自我经历所见总结出的个人观念,有钱人照样贪小便宜,没钱的一样节约用水,素质这东西的养成是多方面的,不适贫富两个字那么简单,对不对?” 何安琢磨着他说什么让她触景伤情的话了,她嘀咕一堆。 夏渺渺完全没觉的自己有问题:“你爸妈呢,是不是特别疼你。” “……” “问你话呢!家里好吃的都是你的,穿的是你的,全家围着你一个人转,想要什么有什么,每个星期天,你爸妈都把冰箱塞的满满的,就等你回去给你做吃的。”这样的家庭生活好令人羡慕呀!嫉妒都要嫉妒死了!小心眼没气量的夏渺渺,忍不住就想掐他,让这些幸福的冒泡的孩子痛苦痛苦吧!“说话呀。” 何安茫然:“正在想——” “有什么好想的,你不会觉得那些理所当然,就应该是你的,没感觉到你爸爸妈妈对你深沉的爱?你不会这么忘恩负义吧!” 嗯?爱吗!他们对他秘书部的人很热情,应该算有。 主要是他小时候不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他们对他的事也没有发言权,后来……后来他们是住在一起了,但彼此都很忙。 所以他们是不是把冰箱塞满,是不是期待他回去,不好说,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他们不会做饭。”做吃的不用想:“冰箱……应该是满的。”没打开过。 “你们都去爷爷奶奶家吃?” 他爷爷奶奶?何安眉头紧皱,没有太美好的回忆:“我奶奶……做饭很好吃。”应该是,只是不怎么下厨。 夏渺渺眼睛亮亮的看着何安:“好幸福呀,你爷爷奶奶是知识分子吧。” “……”何安不置可否。 她都没见过她爷爷奶奶,不提了,伤心事,正事要紧:“安安呀,你会洗衣服吗?”夏渺渺用力挽着何安的手。 “……” 不会?夏渺渺觉得自己都成神了,能从何安的不同沉默中,看出多种意思。呵呵,其实她是乱猜的,反正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本事何安说猜的不对:“听说你们新区宿舍那边有全自动洗衣机,是不是呀。” 不知道,他的东西每过三天有人收走处理。 “何安呀,你看现在虽然是夏天,但冬天的被子、衣服什么的也该拆洗了,我要不要给你个发扬精神的机会。” 何安也没什么常识,如果有,该问问她:你有什么冬天的衣服需要‘拆洗’:“……” “跟你说话呢,给个反应。”全自动洗衣机耶,听说按一下开关就行,不费力。正好,她这次回去,就把家里厚的衣物拆了拿过来,让何安帮忙搅一下。 “……”洗衣机怎么用? “怕不好意思?哎呀,放心啦,陶成风讨好彤彤的时候还帮她洗过衬衣呢,司空见惯拉,没人当回事。” “……”何安皱着眉。 好,就这么决定了!夏渺渺走着走着突然蹦起来,“何安!我们在外面租房子住吧。”下一刻又摇摇头:“不好不好,租房子要钱,宿舍一学期才八百。” 何安的思维还在洗衣服哪里,突然跳到这边没反应过来,等他想反应时,她已经绕过了这个话题。 “为什么天上没有星星呢——”散散步就觉得很浪漫的夏渺渺小女生的作劲有些冒头。比如希望男朋友夸她可爱呀,希望男朋友离不开自己呀,觉得自己是男朋友的整个宇宙呀:“月亮很亮呀。”人家电视里男的都爱的死去活来的。 何安见状,犹豫再三,忍不住提醒:“我们寝室算上水电费,网费,一年八千。”网线他独立装的,宿舍里的电器、沙发、用品有让人换新,床位是独自另做,家具半年必须换新一天,否则总对着一种色系他会审美疲劳,一年费用下来何止八千。 夏渺渺惊叹:“这么贵!我听她们说不是三千?” “好贵呀……” 何安看着她,所以出去住是很合适的。 “果然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好好享受,一定要对得起交的那些钱。”心里却在腹诽,什么金窝呀,真敢要钱。 何安的脸顿时冷下来。 “你说我再胖点好还是瘦点好?” 不知道! “好忧伤呀。”这样的忧伤让夏渺渺觉得自己有游走在小资女性边缘强说愁的‘优雅’,小心思不禁美美哒:“安安,以后咱家要有一个大餐桌——” 夏渺渺噼里啪啦说了一路,何安一句没‘反驳’。 夏渺渺觉得自己幸福的不得了。 可人呀,就是不能对比,尤其是不能在自认自己家的是最好的时候,产生比较。 ------题外话------ 看到大家的问题了,钱钧的说辞让何安有心里阴影那段。 由于是存稿,后台自动发送,竟然有这样的疏漏,这段是在王峰龙为了缓和宿舍气氛请吃饭的章节,就是钱钧说李兴华跟他女朋友的动静太大,吵到他了。就这么几句,大家不用返回去看。 042你的吗 夏渺渺与何安手挽着手刚走到大门口,就见门口围了好多人。 现在的天气越来越热,晚上九十点了树叶也一动不动,所以出来玩的人很少,突然聚这么多人比较少见。 “怎么了?” 待夏渺渺走进了,才看见气派的大门前慢慢燃烧的短烛摆成一个大大的心形,中间有一大束玫瑰花和几个俏皮可爱的抱抱熊,在秋门大学威严的大门下,烛光把小熊身上洁白的西装婚纱衬托的非常漂亮且有诗意。 “……无论未来怎么改变,将来是不是在一个城市,是不是能像我们想的那样顺利,我的感情依旧,想法依旧,请你答应我。”男生举着手里的盒子,半跪了下来。 这是一位即将大学毕业的学长,正在向其交往了两年的女同学求婚。 在这样的时刻,在步入社会的时候,在爱情最迷茫,最看不到方向的六月,一位男士愿意在另一种生活开始时,以这样的方式给自己的女朋友承诺,让自己女友安心,这种态度是一方对另一方感情最纯粹的认可和不想放弃。 或许是感染了当事人的脆弱、坚持,周围没有人起哄,甚至没有人说话。 夏渺渺安静的牵着何安的手,静悄悄的围观。她或许不喜欢以这样高调的方式求交往,不认同在不告知另一方的情况下突然曝光在众人面前突如其来的爱情。 但这种时候,在这样的时节,对两个交往多年的人,给份承诺,是每份即将毕业的感情都想要的降落点,它简单、真诚、代表着对美好的期盼。 男生单膝跪着鼓励的看着女生,对戒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女生掩着嘴,眼里隐隐带着水的光:“我……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做好——” “我们一起努力。” 女孩的眼泪落下,重重的点点头:“我愿意。” 周围顿时一片欢呼,几位即将毕业的学长学姐更是落了泪。 夏渺渺看着男生女生喜极而泣的抱在一起,突然好生羡慕,毕业了,有一份一直坚守不变的爱情,抗的住毕业就分手的魔咒,是多么令人期待、安心。何安什么时候也能单膝跪地,对她浪漫一把。可惜呀,何安别说跪,脚都不想弯一下。 夏渺渺只能口是心非的感慨:“戒指好漂亮呀。” 何安才把目光转过去:“喜欢?”一路走回来,她累了吧,站这么一会换了好几次受力点。 夏渺渺瞪他一眼,不该搭话的时候,说的比谁都快:“走啦。” …… “真搬回来了,也不怕老鼠蟑螂的吓到她们娇贵的眼睛。”朱子玉对着两人的位置嗤之以鼻。 张新巧看眼新装的两台小空调:“这种东西的风能吹到咱们吧。” 朱子玉看了一会,不得不点点头:“还是有点好处的。” “电费……” “跟我说过了,她们自付。” 张新巧点点头,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虽然沈雪说话很讨人厌,可她也没本事把人赶走呀,大不了以后绕着她们就是了。 夏渺渺把放小卡子、发圈的盒子盖好:“我走了。” 这个小盒子是孔彤彤做的,原本是装小台灯的普通盒子,孔彤彤截取了十五厘米高,用一些不用的花布包裹起来,外面掐了一圈花边,最上面做了个帽子状的小盖子,做的十分精致,送给夏渺渺装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免得她把东西乱扔,看的她想拿起来圈自己头上。 “何安的眼光真好呀,你们见没见他新给渺渺的那个毛柔柔的发卷,毛色和质量都好棒,放在手里一攥,柔软的好像没有一样,肉绒绒的身体配上一幅小狐狸的脸,真的让人好像亲一亲呀。” 朱子玉穿好球服:“你问问他从哪里买的,自己买一个不就好了。” “你以为我没问过,他撇都不撇我一眼,更别提说话了,不知道渺渺平时怎么跟他交流的。” 张新巧笑了:“你忘了人家两人怎么甜的。” 孔彤彤呵呵一笑:“何安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对渺渺没的说。” “切。”朱子玉拿上球,往外走:“冷暖自知,现在渺渺估计只想抽死何安,何安这次摸底数学没过,你以为她这么早去图书馆干嘛,肯定一边骂她家何安一边补习呢,走了。” …… “何安的高等数学是不是没过,我最近有时间,要不要跟你们一起去图书馆。” 夏渺渺闻言高兴的看向俞文博:会不会耽误你时间。但:“不用了。”何安可不喜欢他。 “没事,我这两天也不忙。” 不是忙不忙的问题,夏渺渺那个的看他一眼。 俞文博尴尬的点点头,已明白怎么回事:“那……算了。” “你别介意,他就是死要面子。”男生的自尊心呀,明明你自己学不好,有人送上门来教,还拉不下脸,——还是她给他补吧:“你干嘛?” “去图书馆帮方甚借两本书。” 夏渺渺也不问他为什么大热天出来帮忙,而是很八卦的问:“温学妹真追咱们校草呢?” 俞文博看了看她,突然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回头聊。” “诶?诶——”跑什么? …… 沈雪一晚上就要投降了:“那破宿舍能睡人呀!我被蚊子吵了一晚上,简直要人命!”说完瞪了夏渺渺、孔彤的方向一眼。 王念思精神依旧:“我让你点蚊香,你非说对身体不好,现在好了吧。” 不同于沈雪家的小规模,王念思是真正的千金,她家资产上亿,每个星期来接送她的车就几百万,陶成风那样的根本不够看。 难得的是她的性格像她的人一样,娇娇的甜甜的,没什么架子也没有臭脾气:“今晚把我的借给你用,走吧,陪我去趟超市,早上没吃早餐。” 被一个自命不凡的男人堵在楼下送花,有心情吃早饭才有问题:“是,我的大小姐。” 王念思拉着沈雪往外走,路过何安座位旁边时,王念思突然低下头,捡起地上一支钢笔,入手的感觉不禁让她多看了一眼,奇怪在钢笔常常标有牌子的地方,她没有看到任何标志,起身四下看看,递向何安:“你的吗?” 何安闻言神色冷淡的转过头。 王念思本能的微笑。 何安随手拿起一本书,抬高。 王念思见状,把钢笔放上去,笑道:“你的钢笔看起来质量很好,外观也很不同,但刚刚冒昧还是没有看到牌子,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品牌的,我哥非常喜欢钢笔,正好他要过生日了,我想送他一支。” 何安随手把书放在一边,转过头戴上耳机。 043脏了 什么意思? 王念思疑惑,她问了什么过分的话、提了过分的要求?有什么不好回答的吗? “……”王念思不确定的等了一会,发现他真没有回答的意思后,嘴角的笑意不禁有些尴尬:“打……扰了。”以前听说何安不喜欢跟人交流,没想到比想象中严重。 什么呀,沈雪甩开思思的手:“喂!思思替你捡起来,连句谢谢也不会说吗!”沈雪简直不敢相信,——他什么态度!谁欠他一百万似得:“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何安目色坦然,微丝不动,仿佛听歌十分入迷。 “喂——” 王念思赶紧拉住她往外走:“走啦,别说了。”还不够尴尬的,都有人看过来了。 “凭什么呀!是他不对好不好!有他那么做人的吗!帮他捡起东西还摆脸色给别人看!他以为他是谁。” “沈雪!”王念思有些急:“我都不介意,走了。”为了这点小事很丢人的。 沈雪被拽的踉跄几步,挣扎的不想走,她就看不上何安那股劲,以为自己是谁!他那直男癌的性子也就对夏渺渺那种女人使合适,真以为所有人都想夏渺渺那么好摆平,好无处不显示他的大男子作风!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凭什么在思思面前拽! “我们走了!” “我不!他——” 王念思赶紧拉着她离开! 夏渺渺和很多人已经疑惑的看过来。 夏渺渺只看到王念思拉着沈雪往外走,这没什么,但随后见何安看也不看随手把一本书扔进后面的垃圾桶。 夏渺渺立即站起来。 孔彤彤赶紧去拉,没拉住!都是一个宿舍的她去干什么,何况念思都劝架了,她去火上浇油吗! 王念思拉着沈雪临出教室门的时候正好也可看到何安把书或者该说书上的钢笔扔进了垃圾桶。 王念思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自认刚才没有不对的地方,他怎么能—— 沈雪见王念思神色不对,赶紧看向她:“怎么了?” 王念思勉强笑笑:“没什么,走吧。”她有那么讨人厌,竟然让别人不惜把她碰过的东西扔掉,她也不是有别的意思,就是但凡她这个年龄的小女孩被人这样嫌弃,都会心里不舒服。 更何况王念思对何安的印象很好,便更加涩然。 夏渺渺走过去,冷着脸直接绕过何安把垃圾桶里的线性代数捡起来,这才发现还有一根钢笔,顺便捡起来。 然后威风凛凛个的把线性代数甩回过头的何安桌子上:“何安,谁教你的学不会了就扔书,买书不要钱呀。”说着已语重心长的把何安往里面赶赶,自己坐了下来:“安安,咱考不好不是错,更不是书本的错,学习要有耐性,对咱们文科生而言数学是难了些,但也不能拿书本出气呀,难道你扔了就不用学了,考试就能自动过了?” 何安摘下耳机,不是惹了她就好,刚才冷着脸过来,以为她—— “其实数学是有捷径的,都是固定的东西,不会有第二个答案,公式背过了,来回那样套,越学越有意思。”对了:“你的笔。”放回他桌子上,估计刚才不小心一起扔的,有一个不爱学习的男朋友真头疼:“下一节课正好是线性代数,我在这上吧。” 夏渺渺说着看向孔彤彤的方向,见彤彤也正看着她,示意彤彤帮她把桌上的课本和笔记本拿来。 孔彤彤还在蒙圈中,她不是见沈雪和何安起冲突,去给何安撑腰了吗?怎么画风突然不对了,难道她们刚才看到的事情不在一个次元?还是她理解错了什么? “书,我的书——”这孩子,发什么呆。 “不要了,扔了。” 啊?什么?夏渺渺顺着何安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说的是钢笔不是书才没有抽他一顿:“怎么了?坏了?”说着随手拿起来在本上划了两下,很好呀,挺好用的,写字也没有断痕。 何安已冷淡的开口:“脏了。” 轻描淡写的态度,让夏渺渺想把钢笔戳他脑袋上,脏了是什么理由,而且——她看着不脏呀,哪里脏了?这个脏了也仍,那个不如意了也仍,他有多少东西让他这样扔! 但这种事夏渺渺懒得跟他辩,一年来,她算看懂了,你说了他,他也不痛不痒的,回头他该扔什么还是扔什么。 夏渺渺把钢笔收起来,接过回神的彤彤递来的东西,从自己笔袋里拿了一支黑色圆珠笔给他,然后回头问王峰龙:“刚才怎么了?沈雪和王念思看起来情况不对?出什么事了?何安碰到她们了?” 不是她不问何安,而是何安肯定给她三个字‘不知道’。 王峰龙赶紧收回落在夏班长身上神奇的视线:“这个……”怎么说呢,王峰龙犹豫再三,斟酌的总结道:“应该……不算吧。”何安本来就不怎么说话,只要别介意这点,他很好相处。 当然了最后扔钢笔的一幕自动忽略就好,可心里已经给舍友点了一千万个赞:你小子行呀,大美人的面子都敢不给,真是一视同仁呀!回头小弟一定拜师学艺,争取早日修成正果! 夏渺渺松口气,不是就好,何安性子默,有时候很容易不经意的得罪人,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她也可以帮他解释一二:“谢谢。” 王峰龙愣愣的看着前面的两个人,何安还是不怎么说话,夏渺渺相对话多一些,每次都是她在说,何安被提醒的多了才恩一声,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不一样。 但又非常不一样!王峰龙一节大课下来,没做别的,就一直注意着他们,最后突然恍然,他看出哪里不同了! 一般情况下,何安根本不会让人在他面前说这么多废话,而夏渺渺却可以。重要的是,他整节课都没敢往耳朵上塞他万年不离的耳机! 王峰龙不禁感叹,看不出来平日夏班长不显山不露水的,手段了得呀! …… 晚上九点四十,孔彤彤穿着紫色的宽松睡衣,擦着头发,无趣在夏渺渺床铺前晃着,顺便拨弄她宝箱里五光十色的东西,俺看今晚有没有添心。 视线偶然落在她桌子上时,还不忘调侃:“真是命好呀,你家何安连钢笔都要送你,他是多担心你不够用了捡别人剩的铅笔头丢他的人。” 夏渺渺散开头发,掐尖:“我不嫌他挂科就不错了。不是他送的,是他说脏了非要扔,我暂且帮他用着,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机会了制制他这个毛病,以后怎么过日子。 “脏了?哪脏了?”孔彤彤好奇的拿起来。 床铺上的沈雪下意识的放下手机,竖起耳朵。 旁边的王念思收拾东西的动作也慢了几分。 044六爷的勤天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掉在地上的方式不对,也可能是被谁踩了一脚。”夏渺渺端着盆走到洗手间外。 被谁踩了一脚!是思思帮他捡起来!他当思思的手是什么!沈雪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快速道:“渺渺!帮我拿下桌子上的面膜。” 孔彤彤擦头发的手微顿,神色不爽。 张新巧写字的动作慢了几拍,脸色也沉了下来。 朱子玉换衣服的姿势变慢,对某人嗤之以鼻:沈雪什么意思,渺渺都走到洗手间门口了,距离她床位有多远,她不知道吗?如果渺渺返回去给她拿东西,夏渺渺成什么了! 夏渺渺也很无辜,刚才不让帮忙,她们两个的床铺挨着,举手之劳的事,现在她走过去帮忙显得很狗腿的,虽然她不介意狗腿,可没有‘报酬’的情况下很难做人的。 夏渺渺握住洗手间的门柄,想当没听见。 沈雪赶紧道:“我桌上还有瓶没用过的兰蔻,我觉得不适合我的皮肤,如果你觉得能用,就顺便拿去吧。”说完高傲的半躺回床上,等着夏渺渺的选择。 这有什么好选择的,夏渺渺立即折返回来,笑眯眯的把沈小姐要的面膜递上去,顺便拿起她的战利品:“这瓶吗?”这种问题一定要让当事人确定。 沈雪看着她的样子就来气,她也配说思思坏话:“就是它。”说完暗自看了下面的王念思一眼,让她长点心,看看何安交往的是什么女生,猪配猪、狗配狗,何安能是什么好人! 夏渺渺没觉得什么,早这样说她早过来了,用得着纠结,沈雪越来越识相了。 孔彤彤瞪夏渺渺一眼,但已没刚才那么不爽,毕竟给瓶兰蔻耶!她们就是拉不下夏渺渺那脸,可并不否认自己想要。 夏渺渺嘿嘿一笑。 朱子玉在她再次经过时,忍不住伸出手捏捏夏渺渺的脸皮,但人家是买卖交易,不存在谄媚讨好。那瓶兰蔻怎么也一百多,夏渺渺可不亏:“洗你的澡去,我等着用呢。” …… 百米长的大门缓缓开启,一辆黑色的车驶入,又慢慢关上,高耸的城墙隔绝了外面里面两个世界。 从山脚下看,山体郁郁葱葱笼罩在一片丛林之中,偶然可见林木秘籍中露出的亭台楼阁一角。 何木安一身黑色西装,神色肃穆的坐在车里翻阅着近期的报告:“敬功河那片湿地五十年不动,让孙尚另外找地方,不用打那片地的主意。” “风投部门以后不准以任何方式参与和事集团的决策。” 施秘书闻言,十分为难的看向何先生。 何木安看也不看他:“天成珠宝的申请不通过。”继续翻需要他做决定的文件。 施秘书张张嘴又闭上了,天成珠宝是小事,赵总裁估计也没想着通过,但和事集团真的就不管了?那可是先生父亲的公司,是何家的祖产,如果放任不管,何老先生折腾出什么事来,何老爷子还不要找风投部和秘书部麻烦:“先……”生,不能通融通融? 何木安声音微冷:“你们是禾木集团的员工不是和事集团的,还是说——有人想跳槽。” 施秘书立即垂下头,不再说话。更别提打听那天的事和先生的所谓‘小女朋友’。 ——唳——突然几道高亢的鹰鸣骤然划过寂静的上空,丛林密布见,只听鹰声赫赫,凄厉高昂!冲破九天! 何木安顿时皱眉,声音冷冽:“老爷子在那边。” 施秘书顿时有种撞死的冲动,他怎么就忘了通知老爷子今天先生突然杀回来:“老……老……” “启动空中防御机制。” “是先生。”司机按下按钮。 霞光上庄百余处空中防御炮火瞬间对准空中翱翔的十六只雄鹰! 施秘书险些崩溃!先生不要呀!“老,老爷子说就一局!只一局!先生您别冲动……我立即给老爷子秘书打电话!” “给他们十分钟。”何木安头也没抬,声音冷淡。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施秘书赶紧打过去。何先生最反感老爷子带他那群‘猪朋狗友’在先生的地方赌鸡博狗,但霞光山偏偏是一出大赌的好地方,老爷子怎会放弃,平时没少挑何先生不在的时候带人过来赌两把。 没想到这次先生突然杀回来,撞枪口上了! 何老爷子接到电话时候,睁大依旧彪悍的老眼,声音比天上的爱宠还要宏亮:“他爷爷的!今天星期四!木安回来做什么?!” 别说了,何先生的爷爷就是您老人家:“回老爷子,属下也不清楚,但空中预警系统已经响过三分钟了——”十分钟后防御系统无差别打击,您头上的鹰—— 何老爷子顿时骂骂咧咧的赶紧呼朋引伴:“别放了,快收鹰,我孙子回来了!” “什么!老不死的!我就说刚才声音不对,你偏说什么保安演习!老子的小爱如果在有效时间内没有飞回来,看老子怎么找你麻烦!快!快!鸣笛!” “六爷!勤天刚才捕食中的野兔正好在何先生经过的路线上,勤天目前为止没有回应回巢召唤。” “啊呀!我的心头肉呀!”六老爷不顾他一方枭雄的身份和爆发户般的老太爷打扮就要跟何老爷子拼命! 他的勤天!那可是从非洲大草原的豹子嘴里救下的小可怜,他一点点的喂养到大,第一次带出门参加赌局就落得这个下场:“何灭我跟你拼了——” “干什么!干什么!”何老爷子声音洪亮:“拼什么拼!赶紧把你的凶兽和狮鹫招回来,否则都死了,看你怎么哭!” 也对:“赶紧的!快!”老子的小勤天,你怎么就落何家魔头手里了,还落得这样的下场,爸爸都不能给你收尸,不过死在顶级捕食者手里,也算死得其所—— 何老爷子最郁闷,他本是看孙子不在家,就想着跟老兄弟们赌两把,规则很简单,野兔放入丛林,鹰放出去搏兔,谁家的鹰先逮住野兔为胜。 赌额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此地的原野般的气氛,前两次他带人过来可没发生这样的事。 这下好了,孙子半途杀回来,让他损失惨重,他可是有四头爱鹰在空中飞着!要是被全射下来,他三年别想养出王者! 045风格 虽然所有人都在抱怨,但也知道何家当家做主的人回来了,还玩个屁! “老何!你是不是早想弄死我的‘皇上’!” “我自己的不也飞在上面!”你就那头溥仪在世的‘皇上’我家‘小花’都不想跟它玩。 十六只雄鹰,最后被召回十四只,弯勾有力的爪子,落在一排钢管上,尖尖的嘴上都是血迹,凶猛的目光如野兽般雄视周围,强劲有力的爪子上未落的兔皮碎肉,让它们看上去威武又狰狞! 这种女性完全无法欣赏的美,让男人的热血,不管年龄多大,对力量、博弈的痴迷都不曾改变! 何老爷子确定损失不大后,松口气,中气十足的开始秋后算账了:“他怎么回来了?!警卫干什么吃的!不知道早点说话!眼瞎吗!还有还有!开什么预警系统不知道老子在这里!几头鹰而已,还能是哪跑来的猛禽!大惊小怪!胆小怕事!没见过世面——” 在场老一辈宗主大能都不说话,任何灭表演,没能力找孙子叫器,还不能过过干瘾!谁让何家的情况也确实特殊,但能养出何木安这样的孙子,谁又敢说没有三分羡慕和认同。 何大总管听的烦了,很‘实在’的提醒老爷子,既然您骂的这样激情:“您要不要去跟先生打声招呼……”好好跟先生谈谈尊老爱幼的问题。 何灭的老脸有片刻空置,咳咳:“我没空,小宝贝还没有运动开,正闹脾气呢,我们一会要换个地方继续玩,你回头再让他过来道歉。”他傻了才去看孙子脸色。 “是,老爷子。” 当年,他和木老爷子都觉得自家儿子、女儿不争气,他们一辈子奋斗的这点东西如果落在儿子、女儿手里,不被人算计死才怪! 好不容易有了孙子后,就想着对孙子严厉些,不能再像对儿女一样放纵,将来让孙子跳过儿子辈直接接班,所以对第三代难免下手狠。 觉得玄烨那样的蛮子三岁都能登基,凌晨三四点起床读书、练功、不也没长残长低营养不良,反而十几岁斗鳌拜平三番,没道理他们的孙子不行。 所以就照着培养了,逼的特别狠,不听话了就打,学不会了,一天不给饭吃都是小问题,禁止他见他那对不靠谱的父母,如果表现不好还不给他母亲吃饭,关在玻璃房里让他看着! 渐渐的他跟父母的关系也就疏远了,他女儿也很少再宝贝长宝贝短的溺爱孩子,可能是怕他们总用她对付儿子,谁知道呢! 后来吧,也就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孙子越养越恐怖,渐渐的真有种顾命大臣养成了帝王,他们集体被清理的感觉。 何灭现在看到孙子就心里犯嘀咕,一股股森森的冷意往自己身上吹,所以除了做寿和必要的家宴不得不看见孙子外,他和亲家老木都希望这位长成的孙子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少,最好王不见王,免得有进贡朝拜之感。 这样的结果,难免让四位老人家心里不是滋味,毕竟是亲孙子亲外孙,还是唯一想捧在心口的小人模样,可想想他那对一无所成的父母,不得不硬起心肠。 如今回顾过去,虽然难免心疼,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难道让他们两老不死的临死时看着何、木两家的败落。 现在他们两位老人家能如此安逸,能享受享受退休的时光,在同一辈中说话掷地有声,还不是孙子脱离掌控抛下他们钟爱的何家木家,建造了属于他的帝国。 有得就有失,不能强求,孙子不会撒娇不能承欢膝下,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有不争气的儿女,成天爸爸妈妈的讨好他们,也就弥补孙子的不足了。 “老何,你别以为这件事过去了。”我的勤天—— “知道,知道,保证赔你只满意的。” 六爷突然抛下几个老友,把老何拉到一边,小声道:“那个,不赔也行,你透露一下木安上次劳师动众从那地方带走的女孩是谁?真的谈恋爱了?有女朋友了?”他要不要先巴结一二。 我怎么知道!咳咳!不能这样说,显得他很没格调,在孙子那没地位:“这个,你也知道啦,谁没有年轻过,只要他不带回来,不作数的,就是小孩子玩玩——”他怀疑孙子结婚时,会不会邀请他。 “也是。”何木安才多大,又是如今的成就,女人怎么也得过尽千帆,不想玩了再说,就算成家了,还要看木安愿意付出多少:“有消息跟我说。” “没问题。”他们二人什么关系,铁中铁的哥们,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就是他不受孙子敬重这件事,他和老木没敢跟任何人说,亲妈都不能说。 …… 地上车库打开,灯光亮起,各类型的自行车一字排开,型号、款式应有尽有,堪比小型自行车展览。 何木安一目扫过去,看着不动。 何总管有些不解:“先生,先前那辆不喜欢了?二号车库还有款‘野蛮行径’您要不要看看,老米,是不是在二号仓库。” 米老头是负责霞光山庄一切车辆维护和安排的大管家,基本在外院活动:“是的。” 何木安依旧没动,夏渺渺这两天回去的路上不爱说话,站了几个小时再走回去不是逞强是什么! 何木安的手放在一辆重力自行车上。 米老头立即开口:“先生,这款自行车去年已经下线,现在是绝版。”彰显的是男人的狂傲和灭世天下的大气,十分厚重,堪比小型重力摩托,是世界上唯一一款摒弃了自行车的轻便,走霸道风格的一款车型。 何木安把手拿开,冷然的目光转了一圈,最终随手推了一辆f1,他对车没有他爸那么痴迷,只是这辆自行车看起来外观正常,线条美观,容易引人眼球。 米老头再次笑眯眯的开口:“f1号称世界最轻,质量卓越,它的生厂商是专门为赛车出产硬件的厂商,这辆车无论是造型还是材质都没得说,基本能跟一辆电车或者不彪悍的私家车对撞!且不会变形。” 何木安看了一下大体轮廓:“就它了,简单维护一下,明天带走。” “是,先生。” 046高大上的人用的着的词语 晚上,何木安一身丝质睡袍,带着无框眼镜,半躺在床上看文件。 六十多岁的高姨带领几位小佣人默默从另一边走廊经过,到衣物室整理先生明天需要带走的物品。 偌大的房间内,算上隔屏后的人并不少,但除了何先生翻动纸张的声音,安静的落针可闻。 突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传来,年长的高姨吓了一跳:谁敢带手机进先生的房间!不懂规矩吗! 何木安淡然的接起电话:“……” “你真回去了!不会是不想背公式跑的吧。”夏渺渺语气戏虐,笑着把脸盆放下,对着洗手间模糊的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我回学校了,不用担心啦。”低下头,双脚并用脱了裤子,突然正色道:“安安,背一段副对角行列式。” “哈哈!逗你玩的,好好休息吧,明天背给我就行。” 高姨手里的动作慢了三拍,奇怪,这个时间?谁不想活了给先生打电话。 “等等,做什么呢?” 高姨手里的衬衫险些没撕破,先生的声音? 夏渺渺随手把上衣甩在张新巧自制的挂衣架上,打开水龙头:“没做什么呀,准备洗澡,你呢?”哎呀,一只手不好解里衣的铁钩。 何木安听到流水声,想想她现在的样子,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突然放下手里的文件,走到窗前:“看书。” 终于开了:“呵,月亮没有升起来吗,你竟然在看书。”好像何安天天在看书,就是脑子不好使。 “怎么了?声音不对。” “一只手不好解的衣服,你说呢,不跟你说了,水好了,拜拜。”说完直接挂了手机。 何木安怔怔的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不敢置信的看了两遍手机,不得不承认,他被人挂电话了,还是在他准备说话的时候。 高姨快速收拾好东西,赶紧带人离开:要死了,先生大晚上的如此‘温柔’的跟另一个人讲电话! 何木安半躺回床上,目光盯在某一处好长时间没有动,过了片刻,把文件放在床头柜上,拿出枕下的图册,抽出册中的铅笔,快速在上面画着。 如果夏渺渺看到,肯定会惊讶,因为图册里大半的饰品她都有真实版,但对于这本画册来说,她拥有的也只是九牛一毛。 这个册子里从她得到第一枚发卡起,就画满了女性饰品,有造型复杂的叠翠珠宝牡丹,有造型简单的细条发卡,有掐丝的繁琐工艺,也有纯现代感十足的针织发带,有些能快速在现代珠宝饰品工厂加工,有些则需要有经验的雕刻师寻找老师傅,经过漫长的时间合作才能形成成品。 可现在何木安画的不是任何一款,而是一条手链,线条简约,一气呵成,仿佛在脑海里过了无数遍,如今得以在画纸上绽放它的风采。 半个小时候,何木安对着图形看了很久,突然坐起来,拿起床头的电话:“让赵天成带着所有碎石原料库的图册过来。” “是,先生。” …… “先生昨晚折腾到几点?” “不知道,听说赵总走的时候天快亮了。” “别说了,先生下来了。” “先生,早餐准备好了。”所有的声音静下,无事的纷纷退去。 何木安从楼梯上下来,一身昨天回来时的简单穿着。 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两者只是样子一样,用料和款式都已经变了,每颗扣子的造价,就足以买下他带回来的所有衣物。 这也是没办法,在负责先生衣物,国际知名设计师高雅美女士眼里,先生昨晚穿回来的东西简直在打她半生荣耀的脸。 先生的衣服都不剪线头的吗? 版型那东西是摆设吗? 生长线上出来的也不能那么不讲究吧? 还敢穿在他们先生身上!当她是瞎子吗! 简直——简直,但对于一个合格的大管家,高姨神色依旧,但换东西是她的职责所在。 何木安想着事情,简单吃了几口,刚起身准备回学校,突然看到餐桌上摆放的水果,鬼使神差的停下来,过了一会,把餐盘中八个苹果装进书包里,上车。 负责打理何木安一切吃食,俗称的御膳房总管穆阿姨出来时,见鬼的看到餐桌上空空如也的水果盘,愣了很久,赶紧叫住收拾饭桌的小李:“苹果呢?” “先生带走了。” 什么:“去!快去把库房的老钱叫过来!” 老钱来的很快,四十多岁,神采奕奕,穿着华丽,与穆姨、高姨身上的制服同一品级:“怎么了,叫这么急,缺了什么?下个单子不就好了,还把我叫来,还是说你答应跟我……” “别贫了,今天早上准备的苹果还有库存吗?” “有,两箱。” “先生喜欢吃,你这两天随时给先生送过去一些。” “真的假的?”库房的果蔬类都是那几个牌子,十几年没有变过,先生怎么会突然对一类水果有兴趣!难道是去年的太阳格外明媚?苹果发育与众不同。 穆姨指指盘子:“整整八个都没了。”不是喜欢是什么! “……” …… 夏渺渺一蹦一蹦的溜下来,头上扎着人生娃的小辫,身上的衣服被滚的乱七八糟,现在早上六点整,纵然是劳模,夏渺渺也只是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洗漱:“何安,你真好,还给我带早餐。”亲一口。 何安耳朵微红,故作不经意的把她推开,从车篮里拿出装好的苹果递过去。 “你换自行车了!哇!还有水果。”夏渺渺的注意力立即被这几个看起来好大好甜好好吃的苹果吸引了:“谢谢。你买的?!”好心疼呀,这个季节吃苹果,她的心肝肺都在吵架。 “家里拿的。” 五脏六腑瞬间安静:“谢谢。”夏渺渺咬口袋子里的包子:“不是咱们食堂的?” “路上买的。” “……”夏渺渺心疼的叼着包子,认认真真的一点一点的品,平复了自己不可见人的小心思后,小心翼翼的问:“你妈有没有问你另一辆——” “没有……” “怎么可能不问?!” “他们很忙,我妈出差不在家。” 出差?夏渺渺对这样高大上的词敬畏不已。 047一个苹果引发的关注 但,不是说不是政府工作人员,不是公司高管吗。 夏渺渺隐隐有几分被勾起的危机感,何安的父母应该很优秀吧,他们会不会希望何安找位门当户对的女朋友?会不会已经看中一位知交好友的女儿,就等两个人毕业后订婚? 就算不这么狗血,何家父母也不希望儿子娶位拖家带口、拉低家庭等级的女孩子吧。 夏渺渺想到这里,再看看越来越喜欢的何安,坚定的提醒自己,她必须更优秀、更能养家、一毕业就有不错的工作,在个人能力上跟何安持平,不对,要比何安更优秀,更能赚钱,他父母才不会反对他们在一起。 她不觉得何爸何妈那叫势利眼,也不觉得未来婆婆那样的拒绝是难以相处,难道父母让孩子娶一位多奋斗几十年的媳妇就是宽宏大量、知书达理? 是没脑子吧,何况那对那些努力上进的人何其不公,所以关键原因还是自己未来的成就能不能成全自己的幸福。 “出省?国外?” 何安看着她,忍不住一本正经的弹弹她头顶的小辫:“出省。” 夏渺渺不禁松口气,不难追:“你快回去吧,我还要上去洗涑,一会人多了,看到这造型好糗哦。” …… 孔彤彤咬着何安送的水果,自然不吝惜赞美两句:“你家何安越来越贤惠了,不单送早餐,还带饭后甜品。”其实不过是吃了四分之一。 抠门的夏渺渺捡了一个大的,切了四半。 但四分之一也值得赞 朱子玉认同的点点头:“恩,真甜。” 张新巧开口:“你家何安在哪里买的,回头给我买点,这年份想在不正当季节吃一点正宗的水果比登天还难。” 夏渺渺立即瞪过去:“自己买去!不准使唤我家安安!”转过头温柔的开口:“念思要不要吃块。” “好呀,谢谢。” “沈雪呢?” “我不吃,你们吃吧。”没吃过东西的样子。 爱吃不吃,省了。 “不是我们说,是你家何安真会选东西,对你又温柔体贴,你当初怎么就那么命好,找了何安这样好的男朋友。”硬伤就不提了,但论做人男朋友还真不错:“你说他给你的什么东西不好,我逛了七天夜市,也没看到一款比你戴的好的,现在就连苹果也比我买的好吃,是不是物品发起性别歧视了。” “对你是种族歧视!说!你是不是外星人!” 朱子玉和夏渺渺闹成一团。 沈雪暗暗撇嘴:夸张,能有什么好东西。转身给自己冲杯咖啡。 王念思轻轻地咬了一口,满口的苹果香气,虽然不算她吃过最好的,但这个季节,绝对算味道最佳:“是很不错。” 夏渺渺温柔的笑笑:“谢谢思思姑娘认可。走了,背单词去,大早上的浪费时间谈什么男人。” “是你满脸都写着你男人吧!德行。” “不要跟渺渺一起走,免得傻气被传染!” “朱子玉你找死!” 沈雪见四个穷鬼终于走了,深吸一口气:“清净。”听一群跳梁小丑讲怎么发家致富,简直是种折磨:“一个烂苹果,也值得她们大惊小怪。”说着就把王念思桌上没吃完的扔进垃圾桶。 王念思也不制止,声音干净软柔:“味道还不错,你该尝尝。” “开什么玩笑!”沈雪不禁走到夏渺渺桌子前,把咖啡杯放在她凳子上,随手翻着她的破盒子:“一天到晚有什么好夸的,一帮没见过世面的人,一点点小玩意就以为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如果让她们见了好了,还不闪瞎她们的眼。” 沈雪说着把一个毛球发圈拨在手里攥攥,咦?手感出其的好,不禁多捏了一下。但下一刻又扔回去,什么嘛!化纤粉放多了的玩意:“切——” 一旁的王念思见状突然开口:“把你刚才拿的毛球给我看看。” “你看这些做什么。”说着不屑于顾的拿起那盒子拨弄:“发卡,发圈,发卡、还是发圈,想找个入你眼的都难。”不过,东西挺多,想不到盒子看着不大,里面竟然有这么多这些小玩意,还挺沉。 “让你拿来哪那么多话。”王念思说着已经接过沈雪手里的盒子,把最上面狐狸面小毛球拿起来。 那是一团直径不足十厘米的白色毛球,圆圆的一团,在雪白的团子上缀着两颗乌黑的眼睛,中间镶着一个小小的狐狸鼻子,并不复杂的两官组合在一起,却能让人一眼看出是什么动物,且还散发着慵懒卖萌的可爱形态。 让王念思注意的不是它的样子,而是刚才沈雪的动作。 王念思攥攥手里的毛球,瞬间它便缩成一团,手感柔软细腻,没有任何停滞,松开的一刻,毛球快速散开,不见一点痕迹。 王念思反复很多次后,它的形态依旧,属于毛发天然的柔软不是化纤能模拟的真实。 王念思不禁盯着它滴溜溜的黑豆眼看了好一会,惊奇的发现它的眼睛在转动时展现出不同的凌面:“这是狐颈绒吧,还是野生白狐。” “你开什么玩笑!” “我妈有一件这样的小坎,非重要场合舍不得穿。”虽然她家有钱,但很多东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这类野生白狐生长周期就是一块硬伤,还是一次性消耗品。 雪狐颈项下的绒毛最柔软顺滑的,不易压折变形,便于打理,且天然绒毛的柔软和化纤的明显不同,她相信如果点燃,这团绒毛能散发出冷冽的寒气和焦香。 “那就更不可能了!” “不是,你看它的眼睛。”开始她也觉得不是,但它眼睛应该是黑钻石,不是黑曜石,一只眼睛用钻石的小饰品,它的毛体会是普通化纤? 沈雪搞笑看着好友:“你魔怔了吧。”说着拿过来放在手里对着镜子使劲看。 王念思顺便拿了另一只小猫头的发圈套在手里看。 她家是做珠宝生意的,在业界有着和天成珠宝不相上下的地位,她的眼光自然不容小视。 王念思看了一会,便沉默的把小猫头放下来了,这款在孔彤彤眼中精致的水晶制品,是一整块凌面闪耀的钻石切割而成。 如果把它整拼,就是一个闪耀的晶体,猫脸额头中间的钻石投影应该是钻石整颗时的形态,装点在猫脸眉间,巧夺天工。 可即便这样,猫头上最名贵的不是她浑身镶钻的底蕴,而是她眼里的两颗猫眼石,滴溜溜的绿色碎点,质地纯净,传神优雅,更重要的是它能小巧成这个样子,还无损它本身的贵气夺目。 ------题外话------ 亲爱的,评价本书中默认的好似不是五星,记得给五星呀! 说!前两天谁给了我个四星,主动出来承认错误。 048只有更好 如果这些都是她眼花,下面这几款同类型不同型号的发卡上,大小一致,色泽柔亮,饱满匀称的珍珠,她绝对不会认错。 这是五年前的拍卖会上,父亲以三百万的差距被天成集团总裁赵天成拍走的心头好,每颗的接口处有它独有的出身标记。 说起来,这盒东珠的出身并不光彩,正因为它的不光彩,整盒一百九十九颗珍珠的本来的面目才更令人惊叹折服。 想不到再见到珠宝界这一传奇,是它们被串成一朵朵不起眼的粉色花瓣,成为掐丝金rui的陪衬。 王念思忍不住把所有用到东珠的饰品都捡出来,发现这竟然是组成套的发卡,共九枚,大小款式都不一样,组合在一起疏蹙有致、缤纷色艳,大的花簇有七八朵小花叠加而成,小的只有一两朵,华贵雍容、大气内敛。 她竟没见夏渺渺戴过! 也幸好没见过,这样贵气华丽的成套发饰,必要盘髻才能彰显它的华贵、不容忽视。夏渺渺不轻易戴是正确的。 其实夏渺渺是戴不过来,随手扔在盒子里压箱底。 夏渺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好东西? 王念思神色奇怪的看向沈雪。 沈雪还在研究那只小毛团,神色纠结不已,最后不得不认输:“我除了觉得它手感好,眼睛亮,什么也感觉不出来。”说着随手捡起一枚黑色的发卡:“还不如这枚好看。” 王念思的目光顿时被她手里的发卡吸引,甚至忽略了桌子上摆放整齐的东珠。 这枚发卡更加内敛,不起眼的黑色主框架,细细长长的一条,但它上面竟然是一颗粉色钻石,一克拉近乎四十万美金的粉色钻石!她家经营珠宝店这么多年,也只经手过一枚五克拉的粉色钻石而已! 王念思怔然的把盒子放回去,夏渺渺这一盒随意放置的发饰,在她这样的人家也要放在保险柜里,有特定的管家看护,在需要的时候分发下来用并彰显家族底蕴、展现低调奢华的威仪,用过之后封箱装好,立即被保安送走。 可如今,久违的一盒珠,还有足足两克拉的粉色钻石如此轻易的散放在她面前。 如果前者还能让她克制女性对珠宝的天然向往,那么这颗两克拉的粉色钻石,就是像一位妖艳的魔鬼,散发着独有的荣耀、地位、高傲,不可一世的孤独。 王念思的目光久久在沈雪手上停驻,下意识的想伸手据为己有,但良好的修养没有让她做出失礼的事来。 “念思?” 王念思突然低沉的开口:“或许……是我看错了……” “是吧,我就说是你看错了!”沈雪松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扮猪吃老虎,不过能扮的她那么像的实属罕见!哈哈!”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随手一扔。 粉钻的发卡平稳的固定在了桌面上,但她忽略了狐狸毛球里面有一颗小球,小球带动着毛球在桌面边缘本能滚动。 啪!的一声精准的掉进沈雪放在夏渺渺座位上的咖啡杯里,溅起一大截浓稠的咖啡。 “啊!我的咖啡!” 王念思被惊的回神,下意识的去捞狐狸球!赶紧转身向洗手间走去!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你干什么!”沈雪不能理解的看着王念思,飞快的追过去:“有没有烫伤你的手!你管这个小东西干什么!赶紧冲冲手!” 王念思愣愣的看着沈雪把她手里的发圈夺走扔在水池上,冰凉的水顺着指缝流过,她神情依旧愣愣的,她为什么要去救?夏渺渺会知道它的价值? 沈雪心疼的为念思冲洗:“都红了!不就是一个破发圈!我赔她一个就是了!你急什么!看把你烫的!” 王念思傻傻的看着水池边的小狐狸,逼真的样子仿佛能看到它被淋湿后控诉主人的小眼神,幽怨、愤怒! 王念思快速撇开头,一时间心思有些复杂,如果真如她想的一样,夏渺渺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 一组九个的发卡总共用了六十多颗东珠,六十多颗?如果重新设计镶嵌—— 还有那颗粉色的钻石,镶嵌在耳坠上、项链上或者胸针上—— 049尖酸刻薄 “思思——思思——” “啊?” “我叫你好几声了,你发什么呆!是不是很疼?是不是呀!惨了惨了会不会气泡呀!” “我没事,真的没事。” “怎么会没事,红了一片,过来,给你抹点烫伤膏,你说说你搞什么,不就是一个发圈,大不了我赔她十个更好的,还不把她高兴死。” 对呀!以夏渺渺的为人…… 王念思被动的跟着沈雪走着,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她应该是不知道,如果她知道…… 王念思突然回握住沈雪的手,郑重的开口:“你记得一定要赔她。” “还怕我赖账?!” “不是。”王念思的神色慢慢趋于平和,语气恢复了些往日的淡然温柔:“这件事怎么说也是我们不对,该主动认错的。” “切。”沈雪拿出雪肤膏,神色不屑于顾:“手伸出来,就她!” “你听话,本来就是我们的错,要是渺渺追究起来我们不占理的。” 沈雪撇撇嘴:“知道啦,知道啦,一会就去跟她说还不行。” 王念思下意识的开口:“别——”送的人在场怎么办!又觉得太急切,笑了笑开口:“等她中午回来了,别当着外人,翻别人东西又不是光彩的事。” 沈雪想想也对,让人知道她随便翻看她东西还不糗死:“还是你考虑周到。” 她赌何安没有告诉过夏渺渺东西的价值,那么丢两个或者被无意…… 也在情理之中不是吗? …… 夏渺渺听说后,脸色非常不好!谁脸色能好!她的东西,加着盖子放在她的地方,回头却有人告诉她被弄脏了!难道她的发圈成精了,跑到你沈雪手里了! 以夏渺渺抠门的性子,她都想骂人!这要是在她们胡同里,她非把动她家东西的人骂的狗血淋头不可! 但这里是学校,是俗称的有修养、有格调,一句对不起该解决所有纠纷的地方! 何况人家都说不小心,还想赔你些更值钱的!她能说什么! 夏渺渺扼腕!心里歇斯底的大吼:她能说什么! 但她也没给沈雪好脸色,冷着脸转身就出去了! 赔? 当然要赔!为什么不赔!她怎么能因为多的是就挥挥手让她逃过一劫,岂不是纵容她下次继续那么做,这不是东西大小的问题,是沈雪动她的行为让她超级不高兴! 什么不小心!不小心你手欠什么!动别人桌子上的东西你弄坏了赔偿一下你冤枉呀!虽然孔彤趁她不在也会动她东西,但能一样吗,她跟孔彤什么关系,跟你沈雪什么关系!而且,你动我东西的动机绝对不纯。 别问夏渺渺为什么那么想,她就是小肚鸡肠! 沈雪更来气:“她什么意思!我都道歉了。” 朱子玉闻言小声嘀咕句:“道歉有什么用,那可是人家男朋友送的,没一个少一个,青春回忆碎一个!” 我呸!“就一个破发圈!难道那破发圈不是何安从地摊上买的!” “人家愿意从哪里买从哪里买!重要的事心意!心意无价!” 沈雪瞪朱子玉一眼:“大不了我送她一百个!她手里那么多何安送的东西,差那一个吗!真是小家子气,莫不是还想狮子大开口!” 朱子玉翻个白眼,孺子不可教也。 孔彤彤整理整理书,听不下去的直接走了!还有理了。 沈雪见状脸色越发难看!她就不信她赔夏渺渺十个,夏渺渺不高兴的哭给她听! …… “怎么了?”何安打开课本,神色冷淡,声音带着丝丝凉凉的冷意,不是针对夏渺渺,只是惯性使然。 夏渺渺也不介意,自动当中央空调用:“没什么!”口气很冲!她就不爽沈雪说话的语气,高高在上、目中无人!赔,赔!赔!不会好好说话吗!神态不会歉意一点吗! 是,就是一个小发圈,正因为是个小发圈,你态度好点、诚恳点,我还能揪着你不放! 现在根本不是赔的问题,是她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动了我的东西,还一副我该感激涕淋的样子! 夏渺渺哗哗的翻着书,要多不爽就不多不爽,她肯定带着蔑视嘲笑的心情翻她东西的,弄脏了还无所谓的耸耸肩,她都能想得到当时的情景,想想就为她的发圈不值! ——哗哗哗哗!—— 何安按住她翻书的手,严肃的看着她。 夏渺渺嘟着嘴!生气的靠在图书馆的座位上!哼!没家教!不懂礼貌。 “怎么了。”何安神色越发肃穆。 “沈雪啦!”背后说人坏话,夏渺渺最擅长,她刻薄吗,她不背着人跟男朋友发泄情绪,难道让别人听见竖敌吗! 何安闻言,合上书,提上书包,拉着她出了图书馆,走到明湖旁的凉亭里:“说吧。” 夏渺渺见四下无人,踢着柱子开始跳脚:“她就是故意的!肯定故意的!”夏渺渺从头到脚把沈雪损了一遍,添油加醋的把沈雪翻动她的东西还弄脏后趾高气昂的表情声情并茂的形容了一遍。 “还说什么赔我!就让她赔!赔一模一样的!让她去蹲夜市!蚊子咬她满头包!破相了活该!啊啊啊!怎么有这么讨厌的人呀!态度好点会死呀!是她理亏吧,是吧?是吧!”不是我尖酸刻薄、无理取闹。 何安的脸色沉了几分:“她说赔你什么?” 050 夏渺渺有些回不过神,何安不觉得她为这点小事闹这么大情绪、还非找个看似‘合理’的由头让对方赔的行为很小家子气? 夏渺渺不敢否认她揪着沈雪的态度不放,是为了让自己的私心暴露的不那么明显,毕竟为了一枚小小的发圈让舍友赔,显得很没有风度。 可她就是下不去那点东西。说白了,就是她自己小气,还想在男朋友面前藏着掖着,放大对方的不是。 “说话。” 夏渺渺一个激灵:“还没说,我就出来了……” 何安想了想,点点头,异常平静默然的开口:“你跟她说,让她赔给我。” 什么!夏渺渺闻言疑惑的看向何安,淡然平缓的语气,让夏渺渺听不出他的想法:“为什么?不好吧……”她一个女生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另一个女生斤斤计较说的过去,你一个男生? “……”看什么?他要确定东西是脏了还是有人别有居心,他不是没考虑过夏渺渺不知道东西价值的情况下乱送人,但他更相信以夏渺渺做人的风格!她除了忍痛送她母亲、妹妹和朋友绝对舍不得给别人。 就算给别人也无所谓,本来就是送给渺渺的,她有处置权,但如果有人别有居心则另当别论——比如这对沈雪、王念思,她们应该不至于一点眼光也没有,尤其还有一个王念思,如果他没记错,王家是挖矿起家,现在做珠宝生意,沈雪不懂,王念思也看不出来? 所以沈雪这件事就不得不让人推敲。 夏渺渺顿悟的瞪向何安!好似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他要是敢——他要是敢—— 何安茫然的看着夏渺渺。 夏渺渺冷然的瞪着他:何安—— 何安恍然,真拿你没办法,语气平稳:“等她还了我,我再还给你,我那里还有一款一样的,你先拿去玩。” “玩什么玩!大夏天的我带个毛球干什么!还是白色的!你戴给我看看!给我的时候我就想批你了!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何安对这件事诡异的态度:“你是不是看上沈雪了!”要不然从不揽事的何安为什么听说过二话不说就揽了过去! 夏渺渺紧张的瞪着何安,怎么办?她都跟了他了,他如果吃完不认账…… 夏渺渺有些小崩溃,她再怎么样也是在校小女生,遇到这种事,在还没有冷静的分析的时候,所有的理论都是狗屁,最初的感受就是慌乱、伤心。 夏渺渺越想越不对劲,沈雪那么漂亮,人又有气质,家世又好!她呢?她以为跟了他就不一样了吗! 夏渺渺顿时乱了不知道怎么办,万一就是不要她了,眼睛不自觉的泛红:“你肯定想移情别恋,吃完不认账!”像陶成风那渣男一样!“何安!你要敢背叛我,我就掐死你们一对狗男女!”掐死你们! 何安愣了一下,不等大脑给出反应,已经把她抱进怀里,安慰脱口而出:“没事,别哭……”他不喜欢见。 “你不是看上沈雪了!” “不是!” 夏渺渺闻言,心立即安了三分,却反而更加委屈的回抱着他:“安安,你不会不喜欢我的对不对?” “恩。”虽然根本不理解她刚才想到了什么,但何安依然一本正经的给了回答。 夏渺渺听着他酷酷的声音,忍不住笑了,擦擦还没落下的眼泪,垂了他一拳,什么吗!说喜欢她那么委屈呀,回答的一点也不温柔,她刚才也真是够了。 何安见她,神色柔和了几分。 夏渺渺被看的心虚,刚才好丢人:“本来嘛,你以前从来不管事的,这次一听说,赶紧接过去,你不是看沈雪长的漂亮是什么,你肯定对她有想法!”越说越觉得像那么回事。 何安的声音恢复惯有的冷静,但也掩不住她会为那层意思哭的小小欢愉,所以难得多嘴来一句:“她也叫漂亮,垫鼻子的时候就别做的那么不自然。” “沈雪垫过鼻子?” “……” “你怎么知道的?” “……” “我一直以为她鼻子长的很好看,原来真可以做那么好看。” “……” “你说做一次多少钱?” 何安冷静的把话题正回来:“我怕你不好开口,一个宿舍的以后还要相处,你就跟她说,这件事不关你的事,让他给我就好。” 夏渺渺危险的看着何安:“你真不是看上他了!” “……”懒得理你。 “只爱我一个!” “……” “嘿嘿,我最喜欢你了。”说着松开何安的胳膊,得意的开口:“人家沈雪喜欢的可是方甚。” 暗含的意思是,你不够格啦。 何安用力的揉揉夏渺渺的脑袋。 “别动手动脚的,还得重新弄。” 何安突然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晚别回去了。” 夏渺渺回头看看一本正经,仿佛什么都没说过的男人,内心血槽强力清空:“不!” “……” 夏渺渺再悄悄看他一眼:没反应。这样就打退堂鼓了? 唉,有个闷骚的男朋友也挺没趣的,哪有邀请一次的,多说几次说不定就妥协了,哼! “王峰龙给了我一张电影票,不看就浪费了。” 何安!学坏是可耻的! …… 沈雪简直不能相信夏渺渺的话,何安那种男人竟然还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来? 他是不是男人? 十块八块,或者说撑死五六十的东西,他还真让她赔?连客气一声都没有! 沈雪不是赔不起!就是恶心这两人的态度,就算她不对,她错了,难道不是他们虚伪的说着‘不用了不用了’,自己非赔过去,然后他们看着比原物更有价值的东西,心中暗喜。 但! 现在什么情况?! 体育课的空档,刚跑完一百米的沈雪,买了两瓶水坐在操场的树荫下对着王念思抱怨:“夏渺渺穷疯了吧!”竟然说让她赔给何安,因为那是何安买的!哈,哈哈—— 王念思看着操场里奔跑的人,接过来,神色温和:“本来就是我们不对。”何安会是谁呢?她们这个阶层确实有几家姓何的,但能随便拿出那些东西送人的不多。 、如果以前她只是觉得何安有股说不出的吸引力,那么现在这个男人在她眼中则是内敛的安静、冷淡的奢华,透着让人着迷的气质。这样的何安会真的喜欢夏渺渺吗? 王念思随着他跑动的身影,胡思乱想着。 “王峰龙你别拖何安后退,赶紧跑!” “夏渺渺没你那么偏心的,明显是你家何安不积极。” “谁说的!我家何安最卖力!” 沈雪赶紧撇开头:“可她让我赔给何安!” 王念思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 沈雪自顾自的抱怨:“就算夏渺渺奇葩点,何安也没有常识吗!这点小事她也去何安跟前说!她是不是有病!何安那人竟然也认同她!他们两个到底在想什么!?我就说什么人找什么人吧!你看他们两个多合适! 可他何安有脸说出那个发圈多少钱吗!我豁出去把钱甩他脸上!只要他敢要!” 王念思的脸越来越僵硬,险些挂不住她惯有的神色:“何安——知道了?” ------题外话------ 给我一面墙,快点给我一面墙!让我撞一下!我昨天是双更呀!大家竟然没有看出来,也人夸我,还一直说不够塞牙缝,我的心呀,肝呀! 想我更新结束后,满满欢喜的等着大家说:鸟好勤奋呀(因为这类话很难得吗) 结果,结果,结果, 呜呜呜,我要罢工。 051它的价值 “知道了!知道就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大不了!“他让你赔给他的!”王念思的目光下意识的搜索着何安的身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怎么想这件事,应该……应该会觉得沈雪不是故意的吧…… “可不是,我一会就甩两百块在他脸上,让大家见识见识咱班长大人越来越无底线的穷德行!”沈雪说的义愤填膺。 王念思紧张的站起来:“不行!”那枚项圈的可没沈雪想的那么简单,何安送的东西他不可能不知道发圈的价值,若是原价赔偿,沈雪不伤筋动骨也得剥层皮。 本来她以为打发了夏渺渺就没事了,毕竟在夏渺渺眼里那不过是一枚小项圈,比项圈值钱的东西多了,夏渺渺肯定会息事宁人!结果沈雪这个笨蛋简直是打草惊蛇!成事不足!怎么就让何安知道了! 现在只能祈祷何安只是想让沈雪照价赔偿,没有其他用意。 沈雪不能理解的看着念思:“不就是一点小事,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王念思神色不变,郑重的补救道:“你现在收敛一下脾气,下课后去跟夏渺渺道歉,态度好一点,诚恳一点,不要耍小姐脾气,说是你不小心,觉得非常不好意思,更不该随便动她的东西,如今已经知道错了,看看能不能缓和一下。” “凭什么!”让她低三下四的去道歉! 王念思严肃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因为那个项圈你赔不起!” “我赔不起!……我赔不……”沈雪见鬼了!一个破发圈而已!但被王念思越来越严肃的神色看的越来越没有底气,不禁有些动摇:“有……什么不对劲吗……” 王念思冷着脸开口:“昨天我看了那枚狐狸毛球中央的珠子,发现那不是普通的圆球,初步估计应该是一枚黑珍珠,直径接近两厘米,若这枚珍珠是人工养殖的,这枚项圈最值钱的是狐狸的眼睛,初步估价五十万左右。” 这五十万对沈雪来说也不是小数目:“可如果中央的那枚是野生黑珍珠的……”王念思的声音越来越不自信,能随便送出粉钻的人会用人工养殖的黑珍珠充数:“你至少要赔何安九十多万,还只是原料费。” “你说什么!” “如果这枚项圈是知名设计师的作品,一百万以上绝对没差。” 一百多万!沈雪突然觉得有些腿软,怎么可能,她不过是弄脏了一枚发圈,还是从一个随便她施恩的穷鬼桌子上拿的,沈雪慌张的拽住王念思的衣袖:“你,你没骗我的吧?在跟我开,开玩笑。”她家虽然有钱,可也只是有点钱,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让她赔一百多万还不闻不问。 王念思看着她反问:“你不相信我的眼光?” 沈雪当然信,因为信,现在才觉得浑身发冷:“可,可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值钱的东西——”一百多万!她上哪去找那么多钱。 “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当不知道那发圈的价值,重新去道歉,看看夏渺渺会不会看在一个宿舍的面子上原谅你,让她帮你在何安面前说情,能用人情关系抵消这起赔偿。” “一百多万的东西,他们会轻易放过我!”那不是一百块,随手扔了也不可惜,就连她这样的家庭,也不可能把一百多万扔了打水漂,何安怎么会放过她,根本不可能。 王念思冷下脸:“你是准备赔偿?” 沈雪慌乱的不知道怎么办,她家不是只有她一个孩子,她也没有那么多钱:“真,真的没有看错?如果,如果我道歉他们会原谅我。” “在她那个盒子中……”王念思的语气带着不自觉的颤抖:“那枚最低估价九十万的发圈不过是中等价位的普通东西,不算珍品,里面最值钱的是一枚粉色钻石发卡,造价至少四百多万,你现在只能赌何安不会在乎随手送出去区区九十万的东西。” 沈雪瞬间跌回座位上,怎么可能?九十多万只是中等价位?她还有那么多,岂不是那一盒子东西就在千万以上?千万—— 沈雪目瞪口呆的发愣,为了一盒赠品都能下床帮她拿东西的夏渺渺会有那么值钱的东西?不对,那些东西是何安送的,何安又是谁? 幸好……幸好那枚粉色钻石发卡没有损伤。 “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把那枚狐狸发圈拿回去坚定,你亲自看看。” “不……不用了……何安他——”她不得不相信念思的眼光,念思不会骗她,而且念思从昨天看了那些东西后就有些不自然,念思应该不是信可开河,但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道歉真的有用吗?” “我也不知道……” 沈雪慌张的抓住王念思:“我要怎么办?”一百多万赔出去肯定惊动她爷爷。 王念思担心的是何安会不会愿意接受赔金了事,这件事沈雪最没理的地方是私自动了夏渺渺的东西,如果何安追究,并想以此说事……恐怕一百万也解决不了任何事…… 而她也参与其中了,虽然她只是看了看,何安怎么想她…… 那些东西,她是不能动了。 何家?能随便送出这些东西的何家?是哪一个何家? 最不可能的存在王念思根本不敢想,她也觉得不可能,那个人别说她没见过,她父亲也只是跟赵成天有交情罢了!是她想多了吧。 “念思,念思……” “恩?” …… 沈雪傲,但更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敛她的脾气。 下课后,沈雪神色紧张的叫住夏渺渺:“……渺渺……” 孔彤彤挽着夏渺渺的手臂跟她一起回头。 “有事?”夏渺渺疑惑。 沈雪赶紧走过去,神色僵硬,笑容却十分可亲、讨好,试着挽住她另一只胳膊:“渺渺,昨天是我不好,不该随便动你的东西,动了还不算,还给你弄脏了,都是我不好,还不懂事惹你生气,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夏渺渺闻言有些惊讶?这是要干嘛? 孔彤彤也云里雾里,刚才说话的是沈雪? “是我不对,是我手欠,我不该不经你允许动你的东西,你别怪我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我没有怪你呀,你都说赔我了,我没道理抓着你不放。 052自恋 夏渺渺虽不敢说了解沈雪,但这样好说话的沈雪她真不了解,而且,态度也太好了、太少见了,昨天她要是这样说话,夏渺渺都不好意思接赔的话题。 敏感的夏渺渺骤然想到,沈雪不会想贪这点小便宜不赔她了吧! 夏渺渺眼神微变,就一枚小小的发圈、你又不缺那点钱,不会真想赖账吧? 对于夏渺渺来说,态度不好没什么,只要东西照赔就是好人,颜面这东西不如实物实惠。 莫非,沈雪昨晚蹲了一晚上夜市没有找到一样的,今天来求和? 夏渺渺顿时多了几分警觉:“不怪,不怪,东西放在桌子上,你碰到了也是不小心。”盖子被打开的事决口不提了:“回头你给我换了新的,扔在桌子上就行,我跟何安说一声。” 沈雪脸垮了一瞬,但立即又打起精神:“咱们什么关系,换新的多麻烦,再说我也不喜欢去夜市,不如我请你们吃饭怎么样?大喜龙虾哦?” 咱们有什么关系?但大喜龙虾呀,吃一次很贵的,她都没有吃过。可吃了就没有了,东西却是永远在的,就算她不要了还可以送她那个傻妹妹,让她讨好她很多天。 口腹之欲吗?“太麻烦了,这么热的天,算了。” “不麻烦,不麻烦。” “还是不要。” “没事,晚上我和念思等你们,咱们寝室的都来,不用客气。”说完不等夏渺渺回话,笑着跑开了。 夏渺渺疑惑的看向孔彤彤:她说什么了,她怎么那么高兴?等等,龙虾和她的发圈哪个贵?不行,她得给何安打个电话,吃的回来就吃,吃不回来还是要赔! “何安……恩,她说请吃饭……恩,好。” 孔彤彤看着沈雪离开的方向,眉头皱成山一样,不会被附身了吧:“怎么说?” “他说吃,就按沈雪说的咱们都去。”夏渺渺有点为难:“可我晚上九点半才下班。” 孔彤彤看了夏渺渺一眼,一针见血:“何安居心叵测,昨晚的事,说不定今晚还要经历一遍。” 昨晚何安急切了点,夏渺渺摸摸脖子,虽然他没在明面上留下痕迹,但看不见的地方他下嘴咬了,是真的咬,直接疼醒的。 虽说素了他一个星期,急点也情有可原,但真的很疼。今晚也不是不行,就是他别总想瞎折腾就好,夏渺渺叹口气:“他是越来越有小心思了。” “男人还不是都一样!想跟你上床的时候什么好听话什么猥琐的事都做的出来!” 夏渺渺没敢接这个话题。 孔彤彤也不让她为难:“这两姑奶奶的行为越来越奇怪了,大夏天的住下了不说,还想不走了,没听说那大明星有什么动向呀。还有刚才,她真是沈雪,笑的太灿烂了?” “我也觉得好奇怪?魔怔了吧,一个小小的发圈撑死五十块,她竟然要请咱们寝室吃龙虾?” “对呀。” “有钱人的任性?” “她算有钱?”孔彤彤其实最烦沈雪那股劲儿,指示人时趾高气昂的样子:“她可是晚上不准我们用手电筒,不准我们用电锅,还不准我们晚上十点后发出任何声音的主,刚才竟然那么客气,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总不能是毒死咱们。”夏渺渺谈不上喜不喜欢沈雪,毕竟有过几次主顾关系,不管人家出于什么心理,反正她们是银货两吃了:“你觉不觉得王念思最近也怪怪的。” “念思?”女神:“哪里怪了?”王念思性格好,人温柔,从来没有瞧不起过她们。 夏渺渺也说不上来:“就是总是盯着我看。”她有什么不一样吗?今天又看了她好多次。 “你自恋了吧。” “不是,就是感觉,绝对不会错。” 孔彤彤打量渺渺两眼,冷冷的冷笑,如果说夏渺渺有什么不一样,大概是穷的很别致,孔彤彤刚想嘲笑好友两句,收回目光,突然被她头上新换的发卡闪了一下,不禁挽着夏渺渺的手调笑道:“恩,头上的东西与众不同,吸引人。”够漂亮。 “是吧。”她也觉得好看:“那也不足以让她觉得也好看吧?”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人家王家是做什么的,会看中你头上的东西。孔彤彤故意一本正经:“恩,你家何安很有眼光,你这枚梅花发圈,非常漂亮,王小姐已经深深的迷上了,反而是你的头型太难看,戴着掉价,让她心疼东西,哈哈哈,你竟然觉得人家珠宝商的女儿真喜欢你头上的的玻璃——让我再笑会。” 夏渺渺赶紧追上去挠她:“孔彤彤,你活越腻歪了。” 两人正笑闹着,迎面走来一对几乎抱到一块亲上的情侣。 夏渺渺止了动作,拉着孔彤彤往旁边走。 “这不是孔同学,这么着急让路,怪不好意思的。”路熙玉挽着陶成风的胳膊,漂亮的丹凤眼故作风情的看着孔彤彤,她从孔彤彤手里抢陶成风可不容易,看不出来这一脸死气的孔彤彤,还有几分看住男人的本事。 不过,不好攻陷又如何,陶成风现在还不是她的。 陶成风想转身,路熙玉拉着他不让他动:怎么看到前女友就回避,不会是还有什么心思吧! 孔彤彤站定,转过身看向路熙玉:“明明是二十一二岁的少女别弄的跟风尘的小姐一样,拿了别人的东西还要出来到处炫耀,那样会让我觉得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很掉价。”说完看了陶成风一眼。 陶成风脸色立即难看。 “孔彤彤你——” “拜拜,没工夫对过去的东西回收。”说完拉着夏渺渺就走。 夏渺渺‘心善’的回头,对脸色铁青的路熙玉挥挥手:“不要介意,别人吐出来的东西还是有味的,也不是所有回收的都是残次品,你捡的就很棒,使劲挤,彤彤用的时候还给你剩了些液体,加油。” 路熙玉闻言要气疯了,转头可怜兮兮的对男友抱怨:“成风!你看你都认识的什么人!说话那么难听!” 陶成风见状冷着脸转身就走,夏渺渺那张嘴他领教过无数次,孔彤彤跟她混一起,也从来不是好欺负的,以前…… 路熙玉见状,赶紧跟上:“成风,成风——” …… 夏渺渺小心翼翼的开口:“考完试就回去?” “恩。我没事的,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不用担心,其实分手了也好,我和他本就有差距,是我自己没看清。” 053掐头去尾留中间 说不在意就能不在意吗,不过是自我安慰着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孔彤彤笑着挽上夏渺渺的胳膊,娇娇俏俏的年纪再失意也透着股氧气充足的水灵劲:“你知道你哪点最好吗?”笑着给好友挖坑。 “我有不好的地方?” “废话,你呢,贵在有自知之明,连谈恋爱都能那样理智,找个跟你相配的。何安虽然不是一眼就让人记住的优秀,也没有过人的家世,但重在跟你合适呀。 你呢,学习好,他呢,不行;你呢努力上进,他呢浑浑噩噩;你虽然不算美女,但他也不是校草,简直绝配,你说你明不明智?” “我怎么听着不像好话?” 因为合适才不容易有其他的事,因为合适两人才有更多的可能,有时候一个合适可以抵爱情万金重。 “绝对夸奖。” 夏渺渺苦笑,成绩只是针对在学校,若是他们毕业了呢?夏渺渺自有夏渺渺的苦涩。 “渺渺,你跟何安一定会幸福的。” “你也是。” “我现在不想谈恋爱,我们马上要大三了,再过一年半实习,能不能留在这个城市,就看这关键的几年,加油,你一定可以留下的。” …… “嫂子,您老终于来了,没有你,我们都要饿疯了!” “嫂子,您日理万机之际还不忘赔小的们吃饭,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感天动地,小的们感激不尽!请受小弟一拜!” “都别贫了!弟妹忙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快坐!服务员,先上两斤包子填填肚!” “王峰龙,你故意的吧,没有我们渺渺你能吃上这顿饭。” “是,是,子玉同学说的对,我一会先干三杯!” 傍晚九点半,大喜龙虾馆的空调包房内一片笑声。 夏渺渺穿着简单的牛仔短裤和棉质t恤,还有些回不了神,这么多人?何安能那么不要脸面,把他们宿舍的全叫上!这是变相的把他该请的那顿饭,这次趁机吃了? 夏渺渺忍不住想给何安点赞,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就是……这亏,沈雪能吃? “渺渺,你终于来了,就等你了,快来坐。”沈雪热情的把夏渺渺迎到何安左边:“有什么想吃的随便点?先喝点雪碧还是可乐?” 夏渺渺被沈雪热情的很不自在,忍不住看向孔彤彤。 孔彤彤翻个白眼,她怎么知道。 “随便就好,大家等这么久都饿了,先点吃的。”说着忍不住看向何安。 何安摘下耳机,仿佛才进入状态,眉宇间一片肃穆,兀自沉默着释放冷气。 夏渺渺瞥他一眼:你就作吧。 王念思见状对夏渺渺笑笑:“工作累不累?看你天天挺忙的。” “还好,习惯了。” “沈美女太不够意思了,只问弟妹,也不问问我们这几头饿了几个小时的,我们听说你请客,可都没敢吃东西,就等你这一顿了。” “就是,就是,先来一盘腰子,两盘龙虾,再来十把烤串解解馋。”李兴华有主,可不介意形象,先吃再说。 张新巧拘谨的坐在对面,只是礼貌的笑也不说话。 朱子玉大大咧咧的拍着桌子:“一瓶白的!两瓶红的!花生、豌豆随便来!” 孔彤彤咳嗽两声,私底下掐她大腿:够了。 夏渺渺才注意到,何安的右手边坐的竟然是王念思,然后依次过去是彤彤、新巧、子玉,再过来是男寝的三位,然后沈雪,她,何安,坐成一个圈, 沈雪闻言,热情的开口:“有,都有,服务员!他们点的都上,除了龙虾外还有什么招盘菜也不用客气。” “沈美女阔气。” “再来两提啤酒。” 王峰龙恨不得拍死李兴华:你能喝吗! 王念思含笑的开口:“还是先来一提吧,大晚上的少喝点。” 三位男士见王念思开口,惊讶了片刻,立即谄媚道:“对,来一提,我们其实都不怎么喝的,真的——” 王念思笑笑,小意情情,气质卓然。 夏渺渺觉得怎么那么对劲,念思平时也是美女,很会穿衣打扮,但今天格外不一样,安静的异常祥和,说话的时候温温软软能让人心随之颤抖。 魔怔了吧! 沈雪没让夏渺渺多想,热情的道:“挺说你喜欢吃甜食,他家有几种甜点不错,你看看,有什么要点的?” “都好,都好,不用了,刚才点的够吃了。” “不用客气,咱们谁跟谁,我和念思搬回来住后一直想请你们吃饭都没时间,这次好不容易碰对了,怎么能不吃的尽兴。” 王峰龙故作羡慕的开口:“你们寝室关系真好,像沈美人这样能回去体味生活的好青年可不多,必须赞一个。” “可不是——” 夏渺渺趁他们说话,向后靠靠,错过一身的距离,隔着何安、王念思,疑惑的看向彤彤:你们待会怎么回去? 孔彤彤也向后挪挪:沈雪定了宾馆。 夏渺渺傻眼,就为了吃这顿饭? 王念思见何安拿下了耳机,轻轻的说着:“他家的小龙虾不错,虽然店面不大,但是多年的老店了,尤其炒虾尾,味道很正,很多人都来这里吃,如果不提前订位还吃不上呢。” “……” “呵呵,我也很喜欢他家的味道,尤其一道疙瘩汤做的非常好。” “念思,咱们两换换地方好吗?” 王念思赶紧站起来,水蓝色的白边连衣裙让她白皙漂亮的五官更加漂亮:“好呀。” 夏渺渺转身跟孔彤彤说话,声音很低:“住宾馆沈雪掏钱?” 孔彤彤点点头。 “渺渺一边忙工作和学生会的事,学习还能那么好,真的很优秀。” “……” 夏渺渺纠结着:“那得多少钱?” “不知道。” 何安抬手给夏渺渺倒杯水。 “老二!也给我来一杯!——我也喜欢滑雪!回头叫上几个哥们咱们一起去玩!”钱钧跟身边的沈雪聊的高兴,何安真够意思,女朋友的寝室里都是美女,连身高接近一米八的麻杆朱子玉,那双腿也很够看,不过跟沈美女的颜值比就差的多了。 “……” 王峰龙不爽的呵斥:“自己倒!朱子玉,你们平时训练累不累?” “沈雪就是美女,我就连名带姓的叫!” 王峰龙闹个大写的尴尬。 “瑞士好呀!我还是三年前去过——这次正好沾你的光,再去一次!”钱钧的家世不见得追的上王念思,但跟沈雪绝对绰绰有余,所以这样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怎么能错过,何安你太哥们了:“就这么定了,暑假我给你打电话——这么快——” 东西很快上来,一盘盘颜色爆红的龙虾尾香气四溢的缩卷着等待人们的垂怜,烤肉的香气在一群饿狼面前,就像打入最强力的药水,瞬间被扫空,斯文一些的张新巧险些没抢上。 王念思抢到仅剩的鸡翅膀,笑的看狼吞虎咽的同学。 “王女神,看不出来抢东西很有一套呀。” 王念思的笑容中不禁多了几分顽皮:“小时候,我也常跟哥哥们抢东西吃,每次可都是第一哦。” “那我们可不客气了!王女神一会可别抱怨没吃饱!” 大家笑闹着开了啤酒。 王念思不动声色的把烤的娇软的鸡翅放在何安面前的盘子里:“抢的太多了,这个给你吧,要不然待会吃不下其它东西可惨了。” 夏渺渺正脸红脖子粗的跟龙虾壳奋斗,突然见此,不禁心思百转的放慢动作,看向何安盘子里的鸡翅膀,刷着特制烤肉酱的翅身酥软香滑,她这么看着也仿佛要诱的人食欲大开。 但怎么就那么刺眼! 孔彤彤也饶有兴味的看过去,王念思的举动没有什么不妥,如果这是她放在何安盘子的,夏渺渺还得嫌弃她给他家何安拿的不是最大的。可换成王念思?呵呵,美女总是容易找人嫉妒,尤其在被施与者的女朋友眼中。 夏渺渺一口咬下虾尾里的肉,狠狠地、慢慢地嚼。 何安见状撕开湿巾包装,面色一惯冷静的递过去。 夏渺渺接过来,故作随意的拿了两串肉丢他放盘子里:“吃呀,难道不饿?” 何安面色难看的看眼被丢的横七竖八的竹签,上面撒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调料,更不知道什么品质的肉,如果可以,整个盘子他都想让人撤下去。 怎么,丢给你都是客气的,右边的美人是不是很艳呀:“不饿?” 王念思突然开口道:“要不要点些其他的,他家除了烧烤类,小炒也不——”错——王念思还没有说完。 何安已经冷着脸拿起一串,吃了一口。 夏渺渺笑笑,拍拍男友的背,算你识相,敢吃那只翅膀试试!“哎呀,彤彤最喜欢吃鸡翅膀了,刚才没抢到,念思不介意吧。” 王念思大方的摇摇头:“当然不。” “谢谢。” 孔彤彤爱不释手的咬着香酥的鸡翅,桌子下的脚踩在夏渺渺脚面上:我今晚要是胖两斤,你就给我等着! 夏渺渺瞪着她:有的吃就赶紧吃吧! 过了一会。 王念思剥了一只龙虾放在何安盘里:“怎么不尝尝,真的很好吃的,不信你问渺渺,是不是渺渺?” 夏渺渺看着王念思白嫩的双手上红彤彤的油渍,就像开在嫩竹上最耀眼的曼陀罗,让人恨不得把她的手指含在嘴里慢慢地**。 夏渺渺嘎嘣一声咬掉一只虾尾的壳,声音不咸不淡:“还行吧。” 嘎嘣—— 嘎嘣—— 嘎嘣—— “啊!——”夏渺渺赶紧捂住嘴。 何安立即拿纸帮她擦:“怎么样?疼不疼?伤到哪里了?”目光关切的看着她分不清油和伤口的嘴,整个手掌毫不介意的蒙在她嘴上帮她擦。 王念思赶紧递过一杯水:“用这个沾着纸擦一下,看看伤在哪里了。” 孔彤彤也很快递了一杯。 何安直接用手沾了,大拇指滑过她油腻的嘴唇,左右检查了很久,确定只是在嘴角扎了一下,连伤口也看不出来,才冷了脸:“能用嘴咬吗!” “嫂子这是急着让龙虾吃她,哈哈——” 朱子玉瞪李兴华一样:“你还不是一样让腰子吃了你!” 没劲的女人。 钱钧看的兴致勃勃,舔舔嘴角:“好性感,嫂子,有我哥安慰,是不是瞬间就不疼了。” “边去!”好丢人:“没事了——”别擦呀,真的没事,连疼都不疼了。 “去医院看看。” 夏渺渺赶紧拉他坐下来,又不是活的,店里的龙虾哪只不是死透了,还得泡了好几天,再高温各种煮,有没有致癌物另说,但一般绝对不会有活菌。 孔彤彤凉凉的开口:“又没有人给剥,不靠自己的牙靠什么,我们渺渺好可怜,还受伤了。” 张新巧在下面拉拉她的衣袖,让她少说两句。 何安顿时顶着死人脸看着一盘干干净净,另一盘被吃一半的龙虾,别说拨这种东西,就是看到他也没兴趣下手,更别提平时用餐,根本不用他亲自动。 何安忍者不适和不习惯伺候人的矜持高贵,面色更冷,声音透着不怒而威的威慑力:“你还吃?” 夏渺渺当然要吃,这东西很贵、很营养、很好吃的:“恩。”完全没收到他语气里暗含的威胁。 何安看了渺渺好一会,深吸一口气:“服务员,拿一套剥虾器。” “抱歉,今天人多,没有备用的了。” 何安闻言脸色更冷。 夏渺渺觉得他每天脸色都是冷的,真的。 何安静了好一会,最终拿起筷子夹了一只虾尾,放在盘子里慢慢地、安静的、庄严的、肃穆的开始剥。 何安剥的很认真,高贵的举动、严肃的眼神、不准出错的谨慎,仿佛那不是一只虾而是一份需要思考很久的文件。 少顷。 何安把自己盘子里王念思剥的那一个夹到渺渺盘子里,继续严肃的剥手里这只虾。 钱钧笑的不行。 王峰龙知道何安喜欢夏渺渺,人也有些傻气,但没料到这么喜欢这么傻。 朱子玉更是笑的没有形象,何安当他在做什么,表情不要那么正好不好,太搞笑了,不行,她忍不住想笑:“来!来!干——” 夏渺渺见何安忙着,心情不错的拿了几串板筋,边吃边跟孔彤彤聊天,给他点事做,免得他没事招惹烂桃花。 王念思握着手里的竹签,觉得钻心的难堪,还有嫉妒,她心怡的人坐在她身边却一心一意的为另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低下头,这绝不是愉快的体验。 王念思心疼的想戳开夏渺渺的脑子,让她看看她奴役的是谁!她欺不欺负的起他!一个破龙虾而已,让他当着这么多人这样辛苦的剥,你咽的下去! ------题外话------双更的量,我怕你们又脱了裤子,哈哈!我真是体贴的鸟,再加就不是公共章节的字数了,理解一下。等这段情节过了,我一定要一千字的找补回来!啊哈哈哈! 054避嫌 王念思心里都是无法言说的难受,夏渺渺这样欺负他,他也不吭声,就那么喜欢她!甚至愿意放下尊严窝在这里,跟一群不之所谓的人吃饭,还容忍他们笑成这样! “沈雪,喝呀?” 沈雪心不在焉的抿了一口,继而怔怔的看着何安认真侧脸,不知是不是那些饰品的加成,她垂下头,嫉妒夏渺渺有这样的好运。 为什么夏渺渺可以,她就不可以,如果夏渺渺都行,她是不是…… 沈雪转过头,笑着问:“何安,你有什么要点的吗?” “……”何安还在冷着脸奋战。 夏渺渺回头道:“他不挑,随便什么都好,听说这里的主食是小米粥,一会结束的时候给他要一碗就好。” “何安喜欢喝粥?” 要你管,夏渺渺转身跟孔彤彤说话。 沈雪小心翼翼的看着何安,才注意到何安有一双非常好看的手,不是文弱气质的修长白净,而是非常有力宽厚,食指中甚至能看到凸起的薄茧,他小心翼翼的捏着手里的小龙虾,不是不能一下挤开,而是担心汤汁四溅,那份谨慎的认真让她不自觉的看得入迷。 他长的也不是时下流行的俊美,而是个性很强的冷酷,棱角分明,不甚讨喜,可看久了,就会觉得男人其实该长成这样,厚德载物、自强不息。 比方甚更能给人心里上的冲击。 “沈雪,沈雪——” “啊?” “你喜欢爬山吗?” 沈雪撩撩头发,掩盖了她眼中的一丝不自然:“还好啦,何安呢?你们一个寝室的,经常一起爬山吗……”他答应了自己请吃饭的建议,是不是本来就不想追究发圈的事呢? 沈雪想到这一点,嘴角忍不住多了几分欢喜,为他这份不经意的体贴举动。 “就他,闷葫芦一个——我跟你说,要说爬山,还的看——” 王峰龙很识时务,攻不下心思和身高一样难伺候的朱子玉,只能转战看着好相处张新巧。 张新巧性格温和,轻易不得罪人,尽管王峰龙长相欠佳,但还是很有风度的应付着,不让任何人难堪。 孔彤彤拉着夏渺渺,低声在她耳边道:“觉不觉得沈雪和王念思很奇怪,好像一直很在意何安?” 早感觉到了,没看到她已经表现的非常不耐烦,甚至瞪了何安好几眼,他要是敢有什么让别人误会、自己咬牙的举动,他就等着! “剥龙虾是有技巧的,你不能太小心。”王念思忍不住轻声细语的对何安开口。 夏渺渺瞬间翻个白眼,王念思!美女要懂得避嫌懂不懂!“我不想吃了,别剥了!” 何安闻言立即放下手里的东西,心里不自觉的松口气。不吃就好,这东西本身就没有什么可吃的! 王念思尴尬的笑着看眼夏渺渺,她就是跟何安说说,没别的意思。 夏渺渺对她扯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爽写在脸上! 一个寝室的怎么了!她自己做了什么没感觉!切! 王念思闹了个没脸,但却有了莫名的优越感,夏渺渺连表面的功夫都不愿意做,这样的性格,怎么能站在何安身后。 王念思笑的更加宽容。 夏渺渺要不是舍不得桌上的几两肉,何安又算老实,立马起身走人。 …… 不太和谐的聚会,一直热闹到晚上十二点多,一杯就倒的李兴华已经被长相不俗的李飞飞抱怨着拖走。 钱钧大喊大叫的站在龙虾馆门口耍威风,还不忘跟沈雪吹牛b:“何安城战不行!连加血都不会!除了对他女人还算温顺体贴,对别的都没长眼!幸亏有咱夏班长,否则就他那样子,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呵呵,呵呵,天上怎么有这么多星星……” 朱子玉稳稳的立在旁边,不屑的撇撇嘴!中看不中用。 王峰龙赶紧把他拽过来:“别闹了,少说两句!他喝多了乱说话,其实我们宿舍都是有为的四好青年,平时不喝酒的。” 沈雪大度的当听懂了:“你扶他一会,我进去结账。” “行,你快去。”王峰龙不会跟她抢,他家庭一般,可抢不起今天的单,就算为了美女也不行。 何安更不会动。 剩下的人更不用说。 沈雪刚离开。 钱钧使劲往前扑:“我好像看见我女神了,我的女神——” 王峰龙一把把他拽回来:“别丢人了!王同学,对不起,他喝多了,真喝多了——” “没关系的。”月光下,绝色美人,楚楚风情,真是怎么看怎么温柔的让人心动。 …… “发票您收好,不好意思,请等一下,刚才有位客人让我给你的。” 沈雪心情好,笑意盈盈的接过来,今天一起吃饭,那件事就算过去了吧,何安真好,竟然不追求她的过错,哼!夏渺渺有什么了不起的,不会为了她一个发圈对她怎么样。 结果她一打开那张纸,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鉴定书。 委托人:何安 委托鉴定事项:狐狸面毛球发圈的损伤程度、是否可恢复原状。 受理日期。 鉴定地点:天成珠宝总部。 在场人员:赵天成、王正弘(珠宝类鉴定大师)、小飞天(国内一线设计师) 鉴定物品:狐狸面毛球发圈(配图) 价值:一百二十九万。 分析说明。 鉴定意见。 最后何安很大方的给了备注,除去今晚沈雪通知可能的花费,还需偿还价格一百二十万。 下面是银行账号,以及限制汇款的最后期限。 沈雪犹如被晴天霹雳击中!怎么会这样!何安根本没想放过她!一百二十万!何安竟然让她赔一百二十万!她上哪里去找一百二十万。提起公诉?他还要告她? 怎么办?怎么办! “沈雪怎么还不出来?” 王念思开口:“我去看看。” 055都是单膝跪地的 “女神?我的女神呢?我的女神怎么不见了,还我女神——”钱钧大喊大叫,在街上卖疯。 朱子玉忧伤的看看天。 王峰龙觉得宿舍的脸都被猪队友丢尽了:“你给我安静点!那个,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走了,一会沈同学出来跟沈同学说一声,我们就不续摊了,谢谢她的款待,再见。” “慢点,你自己行吗?” “习惯了。” 夏渺渺看向何安:“你不走?” 何安拉住渺渺,转头看向孔彤,:“我们也先走了。” “好呀,拜拜。” “你干什么,都是没走呢?” “你还拽。”着什么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多难看,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何安停下来,认真的看着她。 夏渺渺见状赶紧道:“走啦,走啦。”拉拉扯扯的更难看。 “玩的愉快呀。” “明早星期六,不用回来了。” “宝贝,记得措施!” “闭嘴!” …… 王念思脸色僵硬的带着沈雪出来,出来后发现没有看到想见的人,瞬间着急道:“人呢?” 我们不是人:“他们先走了。”钱钧和王峰龙可以回宿舍,渺渺、何安才一男一女不会让你给开房,剩下她们不对吗?你觉得还需要什么人? 孔彤彤讽刺的看着王念思两人,对王念思今晚的举动异常反感。 沈雪脸色早已苍白一片,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王念思脸色也有些难看,难道她们今晚的所作所为就像跳梁小丑一样什么用处也没有! 孔彤彤三人谁也不说话,说好了给她们定了房间,可不是她们主动要求的,是沈雪非缠着她们让她们出来,其实她们本意是不来的,也不屑于沾别人那点便宜,但事已至此,你脸再白,今天答应的事,她们也不会买账。 沈雪勉强打起精神,开口:“我们也走吧,天色很晚了。” 张新巧心好:“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很糟糕。” 吃多了心疼呗。 王念思想着事情,心不在焉的解释一句:“是有些身体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会就好了。” 孔彤彤不屑,刚才献殷勤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不冷不热的。 …… 沈雪回到酒店的房间,瘫在沙发上,急的就哭了:“我该怎么办?一百多万,连公诉都有了,他根本就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我上哪里找一百多万。” 王念思脸色比沈雪好不到哪里去,一顿饭下来,他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虽然他对夏渺渺也不见得有笑脸,但那种不一样更让人心如刀绞的愤怒。 “夏渺渺也不管用,就知道吃!整个过程不提不让赔的事!她怎么能那么不要脸的吃完,也不想想她的发圈值不值那些钱!” “现在抱怨她有什么用,她知道什么。” 沈雪非常急:“一百多万!让我爷爷知道了,肯定打死我,不就是一个发圈,为什么要那么贵,呜呜……” 王念思也不知道,身为一直被追捧的女孩子,在她的观念里还没有低个头解决不了的事情。 “念思,念思,你说我怎么办?”为今之计,沈雪能抓住的唯一浮木只有王念思。 王念思慢慢的冷静下来,脸色变的自然:“赔。” 沈雪急了:“那可是一百多万,我哪来那么多钱,他是不是有病!为什么要在一个白色发圈里装野生的黑珍珠,黑珍珠装在里面有什么用,难道谁还会扒开看看不成!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有那么做事的人吗……” “别说了。”这正是王念思的痛点,根本看不见的内在,镶嵌的竟然是一颗野生黑珍珠,那一盒出生高贵的粉色珍珠也不过是被拿来当陪衬。 珍贵的不是那些东西的价值,而是那些东西彰显出的意味:“抱怨有什么用。”而这些东西居然都被一个不懂珍惜的夏渺渺随意的放在桌子上,成天不做保养的随便往她蓬松、难看的头发上戴,睡觉的时候甚至会忘了摘下来,毫不在意会不会磨损、擦伤。 王念思想到这些手指忍不住掐进肉里,小小年纪的她,阅历毕竟有限,有些情绪想掩盖都掩盖不住,脸上满满的心疼。 “我上哪里赔他那么多钱,思思,思思,你帮帮我吧,你帮帮我——” “好。” 沈雪惊讶的看向她。 王念思神色如常,面色温和递过纸巾,帮她擦擦眼泪:“别哭了,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相信何安也不是有意刁难你,我明天找他谈谈,看看他愿不愿意就此揭过此事。” “真的——”沈雪泪眼蒙蒙的看着她。 “恩。” “太好了,他一定会给你面子的,谢谢你念思,谢谢你!” …… “别闹,还没洗好。”再次住进城堡一样的酒店,夏渺渺还是很兴奋,兴奋的忘了身边的人早已不是初来时矜持高贵的样子,而是流氓一枚:“何安!”夏渺渺欲推开何安趴在她肩上的脑袋:“你很重的。” “我帮你洗。”何安的手穿过她的胳膊来到前面,便能掌控。 “你最好现在给我滚出去!” 夏渺渺出来时,没来得及擦干头发,便被他压到了偌大的床上,几番折腾之后,夏渺渺裹着被子只想睡觉。 朦朦胧胧间,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覆在手腕上,夏渺渺模糊的眯着眼看了看,笑了,见何安半躺在她身边,把手臂放在胸口上,严肃的冷着张谁都欠他钱的脸为她系一条手链。 夏渺渺见状,慵懒的把脑袋从白条格的棉被里探出来:“你就这样给我戴呀?” 何安看看她,不然呢?继续扣纽带。 夏渺渺把手腕一翻,压住纽扣的位置,坐起来,用棉被包裹好自己,撒娇的伸开手臂,傲娇的看着他:“人家学长都是单膝跪地的。” 056神经病 学长送的是什么,何安半靠在床头上,不冷不淡的看她一眼,威严从容的样子,没有要动的打算。 “喂,好歹是你第一次送人家像样的礼物,庄重一点吗。” 等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叫我。何安拉上被子准备睡觉。 夏渺渺赶紧把他拽出来:“你干嘛。”继而笑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呀,不准睡,我的礼物必须给我。” 何安神色不变,面色无样的拉过她的手继续系。 夏渺渺抽回来。 何安看着她,幽深的目光自带三分冷意:你系不系! 夏渺渺左看看右看看:“真的不能隆重点——”有什么吗,大男子主义。 低头的时候尚且很少的何安,何况给女人下跪。 何安淡漠的伸出手,让她自动把手放上来。 夏渺渺摇摇他的胳膊:“在床上也不行吗,又不是让你在地上,就跪一只腿,人家学长都是那样浪漫学姐的,好感人的,安安,安安,好不好吗?好不好呀,安安——” 何安一只大手扣住她的脑袋,让她闭上喋喋不休的嘴,另一只胳膊压住她上半身,把她手腕拉过来,准备给她系好。 “不要,不要!”夏渺渺扑腾着使劲往外抽:“你要是不给我跪着系,我就不戴,戴了也给你弄下来!我不戴,我不戴。” 何安两只手忙,一会没有按住她,夏渺渺便钻出来,转过身抱着被子闹脾气。 何安叹口气,看着她的背影,声音不冷不热,却掷地有声:“你确定不要——” 夏渺渺顿时泄气:“不就跪一下。”人都跟你了,跪一下会死呀,看着何安高高在上的破表情,夏渺渺心里阵阵不爽,拽什么拽,谁家男朋友这么对女朋友,凶什么凶,不知道自己冷脸的时候很吓人。 何况,现在装什么装,刚才猴急的是谁,有本事你一直这个样子,吓唬谁呢。 夏渺渺也不是非要如何,但何安越不怎么样,她就越想让他怎么样,好似那样做了,就制服了这个男人一般。 夏渺渺转身趴在何安胸前:“安安,安安——” “不行。” 夏渺渺使劲摇着、蹭着:“安安,安安,你最好了,安安——” “……” “安安——” “……”何安准备睡了。 夏渺渺见状,突然凑在何安耳边说了些什么,说完看着他脸颊微微发热。 何安同样看着她,威严肃穆。 夏渺渺被看的不好意思,抵着下巴,目光四下游移。 过了好一会,何安暗哑的声音传来:“说话算话。” “当然了!”都已经说出来,就算死撑也要死撑到底。 何安缓慢的坐起来,薄被瞬间滑到腰际,完美的肌肉线条暴lou在暧昧的灯光下,蕴藏着澎湃的爆发力。 夏渺渺忍不住多看两眼,无论见几次,都觉得何安的身材超赞,这样超赞的何安是她男朋友,又觉得与有荣焉,夏渺渺傲娇的伸出手臂。 何安不自在看了她片刻,有些拉不下脸面,他自认并不是非要享受她说的话,她也不会有什么技巧,他为什么刚才鬼使神差的答应她。与此相比,他更不愿意跪在一个女孩面前,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习惯。 “快点呀,你看什么?真的说到做到哦,真的。”夏渺渺说完眨眨眼,自认很诱惑的诱惑他。 何安的脸更冷,绝对没有一点被诱惑的意思,但看着她兀自玩的高兴的样子,大脑还没有给出反驳她的举动,一只腿已经低在柔软的床面上。 何安的脸色瞬间更冷,冷的是他自己的行为。他几乎是阴沉着脸,把手链戴在夏渺渺的手腕上。 咔哒一声扣紧时。 夏渺渺愉快的飞身扑到何安身上:“谢谢安安,谢谢——”柔软的在他脸颊上亲一口,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很漂亮,我很喜欢。”星星碎碎的手链,是她第一次收到的饰品,那些往头上戴的不算:“谢谢——” 何安冷淡的脸渐渐缓和,而半跪的腿早已在触床的一刻变换了姿势,但有没有跪过,他自己知道:“喜欢?” “恩,恩。” 见她这样高兴,刚才的那点不自然似乎也变的可以接受,抱着她温暖有致的曲线,何安的神色越发自然,也有了别的心思:“答应了我什么……” 夏渺渺爱意浓浓的捧起他的脸,目光深深的看着他,慢慢的吻了下去,温柔的、热情的、毫无保留的,把他压在床上。 何安转身把她反过来,他有某些坚持,且不容人挑衅。 夏渺渺奇怪的看他一眼,不是说好了吗?夏渺渺使劲想反压回去。 何安扣着她双臂,不让她动。 夏渺渺使劲踢,她要在上面!上面! 床头的灯光渐渐变暗,垂下的金缕灯绳晃晃悠悠的动起来。 半个小时后。 夏渺渺扼腕,她不争了,她不要在上面—— 等等,忘了看何安刚才什么表情。 不过,好累,下次吧。 …… 大清早,夏渺渺被烦躁的手机铃吵醒,不情愿的从软绵绵的被子里伸出小手,拿起床头的手机,迷迷糊糊的开口:“喂。” 手机那头的钱老一愣,一身黑色笔挺的西装,岁月沧桑的军功章,威严老练的气质,站在秋门大学的门口,丝毫没有弱了霞光山庄八大总管的气势,反而比那些小年轻更加威仪。 但此刻威仪的钱老先生有点懵,他在给他家先生打电话,是的,并且他确定没有拨错号?那……问题来了,接电话的是谁!而且接的是他家先生休假期间的私人手机?! 私人手机呀!还是位女的!听声音毛都没长齐!这样形容女孩子好似不对。 先生有生理需求,这不意外,意外的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接他先生的手机,就算是误接也绝对不可能。 第一,他家先生不会犯那样的错误;第二,没有女人有胆子尝试;第三,早晨八点半,他家先生不可能不思早朝吧。 “喂,喂?——喂!——有病呀!”耐心耗尽的夏渺渺手机一扔:“神经病!”懵头继续睡。 对于她这种升斗小民而言,一天接几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是常事。 何安看看她,神色淡淡,朦胧的眼睛已经睁开,看起来比夏渺渺精神的多,他反身帮夏渺渺掖掖被子,没有补救手机另一头人的意思。 夏渺渺蹭到她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补眠。 何安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背,把她往怀里带,固定在他容纳范围之内。 057再不及格劈了你 “都几点了你也不叫醒我!上午我有家教课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好了,全迟到了!”夏渺渺愤愤不平的套上t恤,哐的一声甩上洗手间的门。 “就算我八点没醒,十点的也赶不上吗!” 夏渺渺打开水龙头,唰的一声溅起一片白光:“十几楼!水这么足干什么!” 何安靠在卧室门口的门框上,平静的看着她闹脾气。 叮咚——叮咚—— “何先生,您好,我们酒店特意为您准备了——” 何安冷着脸:“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便出现在我面前,不管你又任何事。”何安关上门重新站回原地,声音平静:“我帮你请假了。” 请假?!夏渺渺放下牙刷,看着镜子含含糊糊的喊叫:“这是请假的事吗,我明明订的八点的闹钟,八点!为什么没有响!”而且你早醒了,床头的书翻了三本,就没有时间叫她起床! 夏渺渺把洗手间的东西甩的咚咚响,心情十分烦躁,一上午什么都没做,全浪费了。当然她自己也有责任,但也不能说何安没有任何问题! 何安声音平静:“闹钟响了,是你没有醒。” 这么说你连闹钟响都听见了!夏渺渺顶着一脸泡沫愤怒的出来:“那是理由吗!我没有醒你不会叫我!” “……”为什么要叫。 夏渺渺看着他那德行就生气!转身回去继续洗脸、摔洗面奶,叮叮咚咚的声音足见主人如何烦躁。 何安看了她一会,神色如常的转身去煮咖啡。 他能解释的已经解释,她不认同是她的问题。 …… 夏渺渺站在酒店门口,不耐烦的看眼不远处结账的何安,无聊的问一旁站岗的男服务员:“你们这里一晚上多少钱?” 服务员友善的开口:“女士,我们这里一晚上三百到五千不等。” “五千?!” “对。”最顶层不对外开房的顶级vip套房,九千到一万三不等,但不接受非vip住客。 吃人吗?!一睁眼一闭眼,五千块,没了! “拿来!”夏渺渺黑着脸,对徐徐走来的何安伸手! “……?” “钱包!”笨瓜! 何安深吸一口气,冷静的不跟她一般见识,钱包放在她手上。 夏渺渺看了一眼,果然不出她所料,近乎两千的rmb,一堆乱七八糟的卡,夏渺渺冷着脸抽出两张放何安裤子口袋里,钱包一合放自己兜里:“走了!”早餐都没吃上!想想都一层火气连着一层火气! 何安看了看她,没说什么,跟上。 夏渺渺还没有从一上午的损失里整理好情绪,口气依然不好:“你出门带这么现金做什么!怕别人不抢你!”因为请客吃饭,前两天回去新拿的生活费是不是,这下好了一下子没了一大半:“就不会省着点花?” 一晚上五千,就算没有五千也三四千,存点钱容易吗! 五千呀,她一个月打工下来也没有这么多。 不过,他能连住两次,何安每个月的生活费应该不低,至少不会低于两千,想想自己收到过最多的零花钱是十块,还是爸妈没有出事的时候,夏渺渺心情越加不好,这种差距无论想到几次都让她有危机感。 夏渺渺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何安跟着,心态是渺渺自己的事,她需要自己调整,而且他相信夏渺渺会做的很好。 …… “何同学!何同学,有你的东西,上午一位姓钱的先生送来的。”两箱清脆可口的大红苹果,宿管大爷热情的招呼着:“快看看坏了没有,夏天放不住。” 何安闻言冷淡的看了一眼,随手把两个箱子罗在一起,搬起,上楼。 宿管大爷见状神色僵硬的看着少年的身影,眼睁睁的看着五好青年的大学生不尊老爱幼的把他想了一上午的东西全部拿走,连个看管费——两个苹果,都没有:“哼!世风日下!” …… 夏渺渺回到寝室,随手把头上的发夹拆下来,啪嚓一声扔在桌子上。 一旁对着镜子上唇彩的沈雪听到声音心瞬间颤了一下,手里的唇彩抖了几抖,钻石虽然质地坚硬,但从来没人会当扔石头一样扔它!沈雪忍不住的想,若是这个坏了,何安会让她赔多少钱? 王念思见状,故作不经意的拍拍沈雪:“小雪,唇彩糊了。” “哦?哦……” 发圈拆下来,噹!撞在桌板上。 沈雪条件反射的闭眼,心脏疼痛的漏跳三拍。 孔彤彤见状磨着指甲走过来:“谁惹你了,这么大火气?” 钱包也扔桌子上:“还能有谁!不跟你说了,我洗洗脸,两点还得去发传单!” “这么大太阳?”不过想想,夏渺渺肯定习惯了又不是第一次,孔彤彤不咸不淡的提醒:“保护好你的脸,免得还没有成为黄脸婆就被你男人甩了。” “他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 王念思不经意的看到漏出的几张卡角,默默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 新的一周新气象,临近暑假,夏渺渺在学生会和系里之间根本忙不开,这不,刚空下来就被院里叫走了:“夏部,快点!就等你了!” “来了,来了,记得去图书馆!我回来检查你的卷面!记住了!一定要写别想偷懒!” “……” 还敢不说话!再考不及格劈了你!听见没有! 秋门大学的明月湖畔,杨柳成阴,鸟语花香,几许凉亭坐落在明月湖为主的园林内,假山飞石,景色迷迷。是去燥休闲,纳凉的秋门圣地,水光环绕,映日荷花别有芬芳。 三五对小情侣缠缠腻腻的相偎相依。 两三个小姑娘正在百年树荫下对着笔记。 王念思穿着无袖的粉色高领蝴蝶结衬衫,淡黄色的高腰短裤,清爽的马尾摇曳在身后,几缕修剪适宜的空气刘海盖住她光滑饱满的额头,秋水潋滟的眉目,笔直的双腿,走在绿意盎然的‘丛林’里,湖里的荷花也黯然失色:“在哪里呢?” 王念思浑然不知的走在曲曲折折的石子路上,目光四下看着。 突然她开心的目光定格在一颗三人环抱的树下,她想找的人,安静靠着树身,背坐在树荫下,手里捧着一本封皮古老的书,习惯放在耳朵上的耳机落在肩膀上,厚重的褐色书籍放在黑色笔直的腿上,上身白色的短袖t恤,碎碎的头发遮盖了他神色,悠远的仿佛一幅画。 王念思快速走过来,如一缕小意风情,不用刻意做作便浑然天成,精致的美貌,得天独厚的美丽,她这个年龄就像漂亮的要成仙的蜜桃,熟而不糜:“何安?” 058面子是自己的 王念思笑容可亲,语气带着比平日更多的温柔:“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走了好远的路呢?”最后一句夹杂着女孩特有的抱怨娇嗔:“不过,原谅你啦。” 何安看着书没有抬头。 王念思背着手等了好一会,见他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笑了笑,没有像上一次毫无准备般觉得受伤,反而面色无恙的抱着腿蹲下来:“沈雪说前段时间收到你的鉴定书了。” “……” “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王念思说完歪着头调皮的看着他:一枚毛球一百多万,何同学你真的没什么要说的吗? 王念思目光含笑,眼神调皮,神色轻松:“我会保密的哦。”王念思眨眨眼,为自己的眼光赞叹,她早在此之前就觉得他不一样,果然如此。 她自认她家也不是普通人家,不是跟何安开不起玩笑,何安如果真是哪家的少爷现在不小心在她面前曝光了也没有什么呀?她们出身一样,没什么好隐瞒的,她更不会像普通人一样大惊小怪,四处嚷嚷:“真的会保密哦。” “……” 王念思等了三分钟没有听到回答,笑容更加温和,一只手抵着下巴自言自语,:“早听说你不爱说话,想不到比他们形容的更严重,这样可不好。”不过,以何安的身份不愿意理会大多数是应该的,方甚平日一天也不说上两句话。 王念思并不觉得奇怪,她笑容可掬的歪着头,带着几分我知道你的调侃:“我也不能说呀?”然后故作思考的托着腮:“可——如果你不说……万一我不小心说漏嘴怎么办?” 怕了吧,王念思笑容越加灿烂的看着他。 何安神色平静的翻过一页书。 王念思脸上的笑容有些不好维持:“我,开个玩笑而已——” “……” “我真没有别的意思的,就是,就是大家都是同学……问问……上次钢笔的事,我不是也没有说什么。”哪有你那么不留情面的。 “……” 王念思的笑容有些僵了,但深吸一口尽量打起精神:“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不问就是了……你看的什么书?”王念思的额头不自觉的向前摊。 何安异常冷硬的声音突然响起:“钱准备好了。”脸色严肃的盯着她。 啊?王念思急忙停下动作,神色不自觉的带上几分跟长辈说话的拘谨,不是她刻意如此,而是刚才的声音让她不自觉的紧张:“没,没有,沈,沈雪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一百多万对她来说有点困难。” “困难还随便动别人的东西!”何安目光轻蔑。 王念思见状一时间答不上话来,拘谨的蹲着,过了好一会,才觉得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们是同学,是同龄人,就算犯错了也不是她的错,她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王念思想到这里,再次打起精神,他说话了就是好现象,不能错过这个机会,王念思笑笑尽量缓和冷下的气氛:“一枚白色的毛球饰品里,为什么要放一枚黑色的珍珠呢?珍珠的成色还那么好,不是很奇怪吗?” “……” “我爸爸是王仲石,你呢?” “……” 王念思等的时间太长,脸上的笑容有些撑不住:“我,是不是很无聊?” 呵呵,或许真的很无聊吧。 但那又怎么样,大家都是同学,家世上来讲也不见得比你差,王念思的声音带着善解人意的软柔:“其实你不想说自己的家世,我能理解啦,有时候确实很麻烦的,我是女生还好一些,你看方甚,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一样,不能做出有**份的事为家族抹黑,也不能随意表达自己的情绪,否则就有人说你高傲,看不起人,其实我们只是普通人,会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为什么就要比别人收敛呢,因为我们的父辈?那样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我们同样在学校,为什么——” 何安突然合上书,看向她:“站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释放你的荷尔蒙!” 王念思闻言,瞬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我……” “没听见?还是你刚才不是在向我推销你自认不错的身材、相貌,迫不及待的想被人鉴赏一二。” 王念思的眼睛瞬间红了,她还是小姑娘,平日众星捧月的:“我,我只是——” 何安的目光更冷:“不管你只是什么,站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让听的人恶心就是一个人的品行操守有问题!” 她品行有问题!被人戳中不可言说的内心,王念思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哪样?你可以做,我不可以说?觉得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觉得你自己最聪明,人人都看不懂你在想什么?虽然不知道谁给你的自信,但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为什么认为我会抛开渺渺看你一眼,你觉得你哪里比她优秀? 脸?抱歉,她至少要脸,你不要,从这点看你们没有可比性,我想你也认同这个观点,否则你不会出现在这里,在一个人不想理会你的情况下,三番五次的出现; 身材?这点你可以脱了绕操场一圈,让懂欣赏的人鉴定一下,从我这里看,本身操守就是腐烂的,我不认为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多看一眼的品性。” 王念思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整个人摇摇欲坠,被人这样羞辱,还是字字诛心,她怎么受得了! 王念思站起来想跑,却因为蹲的时间太长,直接摔在地上, 何安神色平平,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王仲石教养女儿可没有他执掌王氏的魄力,王氏正在换届的关口,如果再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能不能在这次提案中获得大多数人的支持就很难说了,你身为他的女儿,掂量好自己的斤两,别给他添了麻烦,让他永远告别王氏。” “你威胁我父亲!你怎么能威胁动我父亲——” “你可以试试,你再这样随意行事,我能不能动你父亲!” 王念思看着他冷硬嘲弄的目光,莫名的觉得他能说到做到,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王念思害怕的用手臂撑着自己向后退,手被不知名的石子扎破也不敢吭一声,屈辱和疼痛让她哭的更加难看,不会的,不会的。 路过的人见状快速走开,走远了不禁小声嘀咕:“怎么回事?哪个系的?女的哭的好惨,男的怎么看都不看她一眼?” “男的我好想见过,经常陪他女朋友从这里经过,既然有女朋友干嘛要管别的女生是不是哭死!” “这么一说,也对哦,不过那女的好漂亮呀,好像挺面熟的?” “漂亮就以为自己可以当狐狸精。” “哎呀!我想起来,她不是汉语言文学系的系花王念思!家里很有钱的那个!” 王念思忍者酸痛狼狈的从草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疯狂的向外跑!不要!不会的!凸凹不平的石子路绊倒了她无数次,膝盖摔出了血丝,王念思爬起来也不敢停留。 她要逃开这里!必须逃开! 几人合抱的梧桐树下,何安神色宁静的看着书,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二十分钟后。 夏渺渺暴躁的把何安往图书馆拖:“你躲什么躲,我找遍整个阅览室都没有看到你,不就是几道题,试卷又不会吃了你,赶紧给我去图书馆,快点!腿瘸了!” 何安慢悠悠的站起来,拎上书包,拍拍上面的草屑,不急不慢的跟上。 …… ------题外话------ 七夕节快乐。哈哈,收到问候了吗?对我这种已婚多年的人来说,这个节气没什么要过的,祝福小朋友们浪漫一下吧。 059如果有人喜欢何安 “哥?”夏宇到了校门口有些惊讶的看着来人,他正在上晚自习,老师说有人找他,他才出来看看。 何安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比上次见单薄了一些,瘦高的个子,与俞文博类似的体型,又因为比俞文博白,显得更加瘦弱,难怪夏渺渺有点什么好东西都想给他留着:“你姐让给你送来。”何安把一箱苹果递上,还有平日她积攒的一些牛奶、面包。 在此基础上渺渺还给了他十块钱,让他坐公车来回。 夏宇文弱的白胳膊赶紧接过来,声音很低:“谢谢哥,这么远让你跑一趟。” 何安看眼他吃力的样子最终没说话。 本身腼腆的夏宇除了一直说谢谢也不知道该跟陌生的哥说什么。 然后,都不怎么应付人际关系的两个男人站了一会。 完成任务的何安淡淡的开口:“先走了,有什么事给你姐打电话。” “知道了哥……”夏宇吃力的抱着东西,看着他哥走远,才转身回了学校,立即给他姐打电话抱怨:“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给我送东西,我够吃,我——” “我忙着呢,没事的话,不跟你说了。”夏渺渺挂了电话:“一份薯条,一份鸡米花,先生还点什么吗——” 何安坐在等候的车上,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神色淡淡。 …… 王念思的事还是有话题的,人漂亮,又发生了丢人的事,一般人抱着看别人倒霉的心态也会再三关注,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平日高高在上的王美人,关注度更是跃上几个台阶。 但很少人会联想到她是为了什么,虽然何安在场,可这两个人怎么也无法让人找到话题。 加上何安一方也没有什么表示,更多的人更倾向于相信王念思是被草丛里突然冒出来的蛇吓的失态。 朱子玉嗤之以鼻,心想:是蛇蝎心肠吧,那天她们在操场训练,王念思在何安身边待了很长时间,加上那天吃饭的时候王念思的表现,朱子玉可不认为她是被一条蛇吓到了。 “好累呀……”夏渺渺打完工后拖着死狗一样的身体靠在柜门上,有气无力的胡乱脱着衣服,她今天上午跑了一上午的校内标语,下午又在体育部那边忙比赛,晚上又站到现在,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夏渺渺靠着柜门,手帖在柜门上装死:“不想洗澡呀,哪位好心人士帮我洗洗……” 孔彤彤吹着泡泡堂,不咸不淡的开口:“回来干什么,何安不是很乐意为你效劳。” 沈雪看了夏渺渺一眼,低下头抠指甲。 夏渺渺撇彤彤一眼,颓丧的打开柜门,拿了毛巾搭在肩膀上,又趴在柜门上睡觉,几时是个头呀。 “赶紧的吧,要不然快熄灯了。” 夏渺渺有气无力的道:“熄灯了还有眼……”她现在只想睡觉,躺着、装死,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朱子玉从床上探出头,酷似男生的发型,高挑的身材,古铜色的皮肤,穿着一件小背心却连可看的地方都没有,声音粗哑中带着性感:“渺渺!” “嗯?”夏渺渺勉强把脑袋移过去。 孔彤彤咔嚓一声给她照张相,阴险的开口:“给何安发过去,让他看看她老婆平时在宿舍什么得性。” “别作死。”其实并不怎么在意,有什么样子不能见人的,又不是没看过。 “——发送成功——” “彤彤,别闹!跟你说个事。” “说,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夏渺渺把里面的衣服抽出来,呼——凉快多了。 “如果有人喜欢何安怎么办?”朱子玉说着,看眼坐在座位上,给腿上药的王念思,想不出这样的美人放着学校大好青年不追,对何安放什么电! 夏渺渺闻言,脸依旧贴在冰凉的柜门上,神色都没有变,嬉皮笑脸的开口:“谁这么有眼光呀,跟我说说,还跟我一个品味,嘿嘿。” “你正经点,又不是喝多了,我说如果——” “如果呀,眼光不错,就是人品差了点。” “你怎么知道人家人品差,说不定人家人品别你好一万倍。” “人品不差上赶着犯贱,明知道小安子有女朋友还去喜欢,不是神经病是什么!说她犯贱都是轻的,应该是天生贱人。” 朱子玉张张嘴,无话可说,但夏渺渺,你至于张口就骂! 夏渺渺挑衅的看着朱子玉,为什么不可以骂,她已经很客气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何安很懂事,某人‘摔死了’他也没去扶,应该嘉奖,大力表扬。 孔彤彤附和点头:“贱无敌!连何安那样的也抢。” “你攻击错重点了吧!” 王念思脸色难看,手里的药膏挤出了半管也没有发觉。 夏渺渺已笑盈盈的看过去:“念思,药都出来了,想什么呢?赶紧抹,还好不是毒蛇,应该不是毒蛇吧?” 沈雪赶紧开口:“当然不是,你——”想了想又闭嘴,低下头避开夏渺渺,为王念思处理伤口:“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走路小心点,摔的这么严重,还被网上那些喷子乱喷。” 夏渺渺点头:“就是,谣言止于智者,不过是摔了一跤。”说着终于舍得从柜门上下来,端着盆往浴室走,路过王念思和沈雪时,还不忘赞叹:“念思皮肤真嫩——”探着头多看两眼后啧啧有声道:“摔的可不轻呀,都青紫成这样了,不止一跤吧,多抹点,年轻,几天就好了。”说完跟居委会大妈一样,踩着大拖鞋,拎着白手巾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朱子玉转身躺回床上,白瞎了担心她几天的心情。 夏渺渺其实没有直接证据,但这种事要什么证据,切—— ------题外话------ 昨天修了一下王念思父亲的名字。 本想着避开王石,想不到撞了另一个咖,当时就觉得,这名字怎么这么眼熟,哈哈 王念思父亲的名字改成了王仲石。 060不相信? “她真赔你啦!”夏渺渺吃饭的空档惊讶的拿过何安递上来的黄色毛球发圈:“但为什么是黄色的?提前恭祝我明天考试考黄?” 何安闻言,张张嘴,竟无话可说。 夏渺渺笑着塞进包里:“逗你玩的,她们两个昨天搬走了,真不知道折腾什么,距离放假还有这么两天,搬来搬去的也不嫌烦。对了,明天好好考,不管会不会都写上,有没有把握都要填,满满当当的,何况总有懵对的时候,你说是不是?” “……” “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是不是。” “是,你考完就回去?”何安矜贵的擦擦嘴,不吃了。 “恩。”夏渺渺依旧拨着盘子,外面硕大的太阳丝毫不能影响她的食欲:“最后一场考完四点半,正好能赶上最后一班长途,大概晚上九点到家。” “是不是太晚了。” “夏宇去车站接我。” “什么时候返校?” “开学的时候呀?”不开学来做什么? …… “何先生,三方会议还有十分钟开始。”施秘书恭敬的递上这次三方合作的报告:“黄总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何木安接过来,站起身:“走吧。”何木安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松动,削峰似剑的眉宇带着天然的冷情,笔挺的西装随着他走动,仿佛也变得肃穆三分。 身边的众人立即合上电脑带好笔记,准备进场。 “何先生这边请。” 何木安在一众人的拥簇下,向会议室走去。 这次三方会谈的地点在南非的莱索托,策划者是黄故里,但黄故里本身代表的一方筹码太轻,依仗自己元老的身份请动了放假修养的何先生坐镇。 何木安在三方的角逐中并不发言,他的存在,不过是表明黄故里方的意见就是整个禾木集团的意见。 何木安做事向来谨慎,就算只是参与也不会看轻每次的谈判,手机早已经关机,神色严肃的听着耳边不同语种的争论,十分钟后,不急不躁的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他不认同利益最大化的合作,也不觉得必要的时候出让利益是谈判桌上的失败,尤其跨区域的合作,想要长久稳固,利益一定要双方化,否则对方点头了,他也不会投资。 显然跟了他这么多年的黄故里准备的六种方案中,有一种深的他意,但黄故里不死心,现在正带着他的团队,拿第四种方案跟对放对碰。 这也不是不行,何木安放下文件,沉静的听着三方的争论,快速衡量各自的底牌,和今天谈判结束时黄故里方可能拿到的筹码…… …… 大雨哗哗的下着,噼里啪啦的打在陈旧的窗户上,雷光电雨、大风压阵,让炎热的暑气瞬间退散。 夏渺渺手里捏着摘了一半的豆角,不顾磅礴的大雨打开厨房吱吱呀呀的窗户,风雨瞬间挤入幽暗的小厨房,一阵清爽,夏渺渺眯着眼深吸一口气,痴心的贪图着那一份凉:“过瘾!” 俞文博看了她一眼,提醒:“别感冒了。”雨渍他一会儿会清扫干净。 “不开窗户才要中暑。”夏渺渺坐回自家狭窄厨房的小板凳上,继续摘豆角:“还闹着呢?你哥也是,张口就再要十万,你未来嫂子是银子做的?十万什么女的娶不到,非要她家的,你家有十万吗?” 俞文博靠在做饭的台面上,帮着夏渺渺剥蒜不说话。 “忘了,你爸回来了。我就说怎么你哥怎么往回跑了,原来是想着你爸带回来的那点卖命钱,上次找工作把家里掏了底朝天还不罢休,又来惦记你爸拿回来的这点积蓄,他也不想想你爸多大岁数了,还能干几年,明年能不能平安回来,他就没想过,矿上危险让你爸别去了,或者给年纪大的爷爷奶奶换个好的生活状态?” 俞文博心虚的看眼夏渺渺。 夏渺渺看着他那样子就来气:“真是欠了你大哥的!”夏渺渺把摘好的豆角扔到篮筐里,恨不得把俞家老大当豆角剁了。 俞文博转身把蒜放在蒜罐里:“我哥说,如果给十万聘礼,女方就出钱给买套房子。” “买房子?”夏渺渺嗤之以鼻:“你信!再说,买了算谁的!你哥的还是她的?到时候跟你老俞家有什么关系,是你能住还是你爸妈能住?你们考虑过没有,我可不相信那女的那么好心,接你们一大家去住。” 俞文博拿起捣蒜棒放点盐;“那能怎么办,现在让大哥结婚才是家里的大事,我能说什么。” 夏渺渺闻言,忍不住站起来握着豆角戳他脑袋:“你怎么就不能说话了,你也是俞家的一份子,每个月也是自己养自己,吃他一分钱了吗?你跟他是平等的,他要十万,你也要十万!” 俞文博好脾气的不敢躲:“怎可能!我爸妈哪来那么多钱,再说他是我哥,我爸妈一直觉得我哥争气,想把他留在家里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反对,他们到时候只会更难做。” 愚昧!现在死要面子的时候吗,这是你退一步就会海阔天空的事情?“现在是你哥和你未过门的嫂子合起伙来不让你们活! 你想想,你未来嫂子是独生女,家里买房差你哥这十万!叔叔没回来的时候他们是不是已经抛弃你家跟你哥谈婚论嫁了,人家根本没有把你家当回事,现在怎么突然又找上门了,还不是听说叔叔回来了,带了钱,觉得有便宜可占,过来搜刮一笔。 你那样看我干什么?不相信?” 061俞二哥喜欢咱姐 俞文博低下头不敢说话。 夏渺渺就烦他这股老实劲,其实俞家的人都老实,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放过他们,可怎么就基因突变生出了俞老大那样精于算计的:“她家是独生女,看中你哥,你敢说他们不是抱着招上门女婿的心! 到时候肯定拿了钱走,绝不会回来看你爸妈一眼!答应你们的事一件也不会做到,所以被让你爸妈被你哥骗了。阿姨这两年身体也不好,昨天我还见她咳嗽的厉害,你奶奶的病也要花钱养着,现在都把钱给了你哥,到时候有个急事,你上哪去凑钱? 找你哥去,那可就难了,还得看你嫂子乐不乐意,你嫂子的父母乐不乐意,万一人家觉得这病是无底洞,一分钱不给你,看你到时候怎么哭。” 俞文博看夏渺渺一眼。 “看什么看,苦着一张脸,我说错了吗?”好似没有发生也不能说自己就对:“我也不是说你哥一定这样,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不如你现在狠狠心,拼着闹一闹,虽然叔叔阿姨脸面上难看些,但最起码手里有余钱呀,万一阿姨有个什么事,检查检查身体什么的,你家里也有个积蓄,不至于摸瞎。” “我也想过……”俞文博有些自嘲:“可如果他说没钱女方就不结婚呢?”俞文博并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把家人想的太坏。 “不结婚正好,那女的有什么好!她威胁谁呢!”夏渺渺翻完白眼,往风雨里凑凑:“虽然你哥也不怎么样,但以他现在的心狠程度,抛弃了你们和现在的女朋友,完全可以找个更体面更能让他事业更进一步的女朋友!” 夏渺渺想到这里突然贼笑的压低声音靠近俞文博道:“你跟你哥多说说你未来嫂子的不好,先戳了他们这门婚事,解解气。” 俞文博闻言,不禁笑了语气宠溺:“你呀。” “她不仁,咱不义。”怎么啦! “话虽这么说,但我哥很喜欢她。”俞文博的视线正好对上她头上的兔儿发圈,不禁移开目光。 “喜欢能当饭吃吗!你大哥就是个势利眼,如果那女的父母现在不是对他有用,他能言听计从!像你哥这么没良心的少见!”夏渺渺打开水龙头,突然福临心智:“诶?对了,如果我现在带着我弟弟妹妹去你家闹,让你们家赔钱,钱是不是就落我手里了?” 俞文博让她让开,自己洗。 “看他怎么拿走!”夏渺渺恶狠狠的补充,她死看不上俞家大哥那性格!尤其是这两年,俞老大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讨债鬼,好像他们家照顾夏家多委屈一样。 当初是你们撞的,我没让你流落街头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不知感恩! 俞文博洗好豆角,淋了水放在菜板上:“不能麻烦你,最后闹的难看了,还得怪你。” “我不闹,他就不怪我。喂,我就是说说,你家的事,你还是自己拿主意,毕竟都是你亲人,闹的太难看确实不太好。” “恩,我知道。”俞文博知道夏渺渺使不出来,渺渺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性格很好,何况渺渺今天说的话,本来就不能外传,哪有干预别人家事的邻居。 夏渺渺说完更来气,靠!为什么就不能去劈了那对狗男女!“你中午在这里吃?” 俞文博快速切着菜:“不回去了。” “晚上的菜记得给买了。”弥补中午吃的损失。 “知道。”俞文博笑着看她一眼:“听说你现在跟何安关系很好。” “凑合吧。” “眼光不错。” “那是。” 俞文博看着她贪婪吹风的样子,神色越加温和,突然雷电滑过,渺渺手腕上突来的光点刺到了他眼,但下一刻又无所谓的释然,她不是还是回来了吗,以后的每个终点,她也必将回家,他有什么好担心的,何况,现在能跟他站在一起这就够了。 “吃的咸一点还是淡一些?” “咸。”多吃馒头少吃菜:“我看看还有气吗?你让开点。” 门口处,长发披肩的夏小鱼悄悄的把门打开一条缝,偷了一颗西红柿转身跑回房间,见夏宇还在做题,不禁八卦的拉了椅子坐过去:“哥,你说俞二哥好,还是上次给咱们带吃的何大哥好?” “问这些做什么。”夏宇演算着试题没有抬头。 夏小鱼咬口西红柿:“我刚才看见姐和俞二哥在厨房里说话可亲密了,俞二哥肯定喜欢咱姐,我绝对不会看错的。” “别瞎说。” “我怎么就瞎说了,至于咱姐是不是喜欢俞二哥就不知道了。”夏小鱼想到这里非常纠结:“可惜俞二哥的家世不好,姐如果跟了他,跟现在生活没什两样,不好不好。” “你哪来那么多话。”身为家里的男丁,夏宇心里有种莫名的责任感,不喜欢听妹妹说大姐喜欢的人、将来嫁到谁家去,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不能给姐姐妹妹最好的保护。 “我怎么了,本来就是。”就连妈都说过俞二哥不错,又不是她第一个说的。 “没影子的事,让别人听见了对大姐不好,我看俞二哥和姐就是普通邻居关系。” “你懂什么,你就知道学习学习。” 突然,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传来:“鱼呀!鱼呀!跟你哥说什么呢!也让妈听听——” 夏小鱼赶紧提高声音道:“没事,没事,跟我哥商量做题呢。”然后又压低声音:“吃不吃西红柿,我给你顺一个去。” “不吃,你自己吃吧。” …… 何木安开完会,站在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目光悠远的看着波澜壮阔的海面,旖旎的海风扑面而来。 过了一会,他拿起手机,看了看短信提示,信息依旧停留在暑假刚开始的第十天,夏渺渺发给他的三个字:想你了。然后再没有联系过。 何木安合上手机,放进口袋,从窗口望过去,海面上风平浪静,几艘白帆竞逐追赶,海鸥高歌,宁静安详。 何木安站了一会,又拿出手机看看,又放了回去:这个时候夏渺渺在做什么?忙着暑假打工,还是帮何爸爸看摊?想必两个都不想错过,两份钱都想捏到手里。 何木安想到她现在可能顶着太阳忙前忙后的转悠,不知道该说她嗜钱如命还是要钱不要命。 何木安想着,已经拿起手机,给她拨了过去。 “喂。” 何木安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握着窗前的扶手,失了往日的镇定。 俞文博赶紧把锅盖上,手机夹在耳朵上,吹吹被烫到的手指,见对方一直没说话,不禁看眼手机,糟了,不是他的了。 俞文博不禁试探的开口:“何——安——” 何木安语气冰冷:“俞文博。” 062日常 俞文博赶紧道:“等一下,我把手机给渺渺,她刚出去,手机忘了拿,喊一下就行。”这种时候他不屑趁机动点手脚,一点点小事不痛不痒,反而让他被动:“渺渺!渺渺!电话!” “谁呀,来了。”夏渺渺擦擦手拿过手机,下一刻开始兴奋的唠叨:“怎么,想我啦!竟然给我打电话?”说着关上厨房的门走了出去。 俞文博愣愣的看着跳跃的火苗,外面的风把它吹散又快速合拢。 夏渺渺打开卧室的门,又笑嘻嘻的关上:“没有……他过来吃饭,夏宇他们都在家呢……外面?外面在下雨呀,你家那边没有下……我知道……” 夏渺渺靠在门板上笑的肆无忌惮:“吃醋啦?至于……最爱你了……”夏渺渺把玩着门后面的中国结流苏哭笑不得:“没有诓你……” “我要看照片——”声音冷漠傲然。 “我手机没有那个功能你又不是不知道……真的是都在家……我爸没出摊……下大雨,你听——”夏渺渺把手机往前伸,又拿回来放在耳边:“听到了吧……最爱你了,真的,最喜欢你,不说你没完没了了……行!行!下次我注意!……是!是!我名花有主不能乱放电——好像别人都会喜欢我一样!” 夏渺渺笑的不行:“真的……我不信……是都喜欢我……恩,恩,我知道……”笑死人了:“别闹,说正经的,想你了。”夏渺渺羞涩的用手指在流苏上打圈:“都一个多月没见了,当然想了……” 夏渺渺骤然放开流苏尾,撇着嘴:“这个怎么证明!把心掏给你要不要!……嘿嘿……嗯,想抱抱你还不行吗,是,你最好,身材最赞,谁有你不要脸的想听好话……好了好了,亲一下就好,解解我的相思之苦吗……哈哈哈,不逗你了挂了……嗯?浪费电话费……” “你掏钱我也心疼呀……最心疼你行了吧……你的难道不是我的……” “一切都是我的……乖,不聊了,爱你……” 夏渺渺无语:“两毛不是钱……听话,开学了什么不能说……好了,好了,爱你,拜拜。” 嘟——嘟——嘟、嘟——何安握着电话,神情高深莫测。 夏渺渺深吸一口气,收了手机,刚打开门骤然看到妹妹放大的脸下了一跳:“你干什么!” 夏小鱼立即站好,丝毫没有偷听的觉悟,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装无辜:“叫你吃饭呀,都在了,你差你一个。” 夏妈妈已经坐在客厅,穿着早市上十五块钱一件的印花无袖背心,下身是常年不变的睡裤,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但常年不出门,容貌上还是有些不修边幅的憔悴、事故:“小鱼好心叫你吃饭,你嚷什么!什么人的电话?说这么久,文博都收拾好了也不见你出来,像什么话。” 俞文博搬好最后一个板凳,坐下来,用口型示意夏渺渺:吃饭。 夏渺渺揪着小鱼过来坐,自动忽略她妈妈唠叨,天天在床上躺着,脾气古怪在所难免,当听不见就好。 “跟你说话呢?谁的电话!还躲到屋子里去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夏爸爸不高兴的看了媳妇一眼:“吃饭也不管住你的嘴。” 夏妈妈神色不悦:“我怎么了!还不准我问了!” “不错,手艺进步了,我看你以后金融上做不好,完全可以当大厨。”夏渺渺揶揄俞文博。 俞文博笑:“我也那么想,还请你多给机会让我练练。” “怎么说话呢!文博将来是要赚大钱的人,金融系是那么好进的!他成绩那么好,将来怎么会做不好,哪像你,那个破专业就没有前途。” “是呀,是呀,那破专业当初还是您老选的,赶紧吃吧。”说着给她夹了一筷子豆角:“多吃点,多吃点。” 叮铃铃——叮铃铃—— 夏渺渺赶紧放下筷子,拿出手机,看眼来电显示,立即起身进屋,关上门不耐烦的开口:“干嘛!我正吃饭呢,不是刚挂了吗——” “知道知道,没有跟俞文博说话,就为了这点事——” “好啦,骗你的,怎么可能不说话——看吧,说实话你又不高兴,大度点。现在?现在吃饭呢——你过来我也让你吃——呵呵,知道,爱你,是,是,我不好,我不对,我让你吃醋了,大爷,我罪该万死!行——行——行——” “渺渺!渺渺!你干嘛呢!赶紧过来吃饭!” “渺渺,谁呀,跟他说一会再打。” “哦!真没什么?我没有不耐烦,你吃醋我很高兴呀,说明你爱我,刚才是我爸妈——恩——行,行——你说什么都行——一定,真要挂了,都在外面吃饭呢,乖——么么哒。” 夏爸爸看眼出来的女儿,敏感的问:“谁呀?” “同学。” 夏妈妈带刺的开口:“同学分好几种,男的女的?找你什么事?” 夏渺渺叛逆的开口“男的,你要不要再——”想想妈妈的样子,转了口:“学生会的事。” “学生会的事值得进屋去说!” “你——” 夏宇不等姐姐开口,不耐烦的道:“不进屋说,难道你要听!多大的事,姐就不能有点**!吃饭!” 夏渺渺闻言对老二竖个拇指:你行!胆肥! 夏妈妈立即放下筷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双手拍着大腿,哭天抢地:“这就是我养的好儿女呀!一个个就这么对我!儿子看不上我!女儿也看不上我!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不就是说了一句话!我还不是关心她交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我还不能说了! 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养的孩子一个比一个不孝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废物一个,没有一个人当我是回事呀!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 夏宇见状,冷静的起身,把哭闹的妈妈抱回房间。 夏爸爸淡定的往碗里拨些菜,放在托盘里,用手撑地一步一步往房间挪:“我去跟她吃饭,你们吃你们的。” 夏小鱼夹着米粒,一粒粒往嘴里送,等她哥出来,还不忘用眼神调侃他哥:功不可没。 夏宇用筷子敲敲她头:吃饭。 夏渺渺吃的很认真,从夏宇进屋、出来,筷子都没停一下:“你们系下学期是不是和国外一所学校有交流活动?” “恩。” “缺人吗?用外系吗?” 夏妈妈这种情况一天七八次,俞文博见怪不怪,在坐的众位也很习惯,所以该吃饭吃饭,该干嘛干嘛,让她在房间里闹吧,闹腾一会就没声了。 “我们交流活动没工资?” “我知道,就问问缺不缺人。” 俞文博敏感的开口:“你想推荐谁?” 夏渺渺笑眯眯的凑近他:“你觉得何安怎么样?”夏渺渺说完,貌似也觉得自己厚脸皮,只能恬不知耻的继续笑:“他其实还行啦,那些外国朋友,如果想学个中文什么的,他绝对能教——” 你怎么不说他听不听得懂英文,俞文博无奈的看她一眼,把菜往她旁边挪挪:“我问问,尽力!” 好样的!“谢谢你,文博!”俞文博说尽力,基本就等于没问题,如果何安能参与这次交流会,将来履历上会好看很多,对他以后就业绝对有帮助:“你吃,多吃点。” 夏小鱼可怜兮兮的咬着筷子,她差点就夹到了…… …… “爸,钳子给我。”夏渺渺蹲在一辆半躺的自行车旁,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额头上滴下的汗,利索的卸下它的轱辘,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又是一身汗。 客人站在旁边的树荫下,不停的用摊位上提供的旧报纸扇风,热的要命:“好了没有,还要多长时间?” 夏渺渺再擦擦汗:“稍等一下,一会就好。” “快点!” “明白。”夏渺渺把俞文博往旁边拽拽:“挡住我拿东西了,大点劲,扇不扇都没有风!” “哦。”俞文博拿着大竹扇子只能更卖力的给她扇,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也没有在意。 不一会,夏渺渺把自行车扶起来,随手撩起衣服想擦鼻子上的汗珠。 俞文博赶紧拉下她的衣服,用她脖子上的毛巾随便帮她杠杠。 “二十三。” 准备掏钱的客人,顿时抬起头,年已四十,衣着讲究,一看便是机关单位工作的成功人士:“这么贵!我就是换个车带,一个车带要二十三?” 俞文博在一旁帮夏渺渺扇着风,看了看客人。 “哥,不贵了,你去打听打听,别人家都三十。” “你们不要欺负我不懂行情,以前都是五块,物价飞涨也没有涨的这么快的。” “可哥你算算,以前烧饼一块钱四个,现在一块钱一个,我们涨的很合情合理的,这样,你看天这么热,你在这里站着我也心疼,这样吧,二十,我真没跟你多要,我这也不容易是不是。” 最后人模人样的客人,唠唠叨叨的扔下二十块走了。 呼——搞定一个。 俞文博追着她在树荫下坐下,继续给她扇风:“你为什么跟他要二十三,以前都二十?” “你不懂。”夏渺渺用桶里的水洗洗脸:“那人一看就是会讲价要贪小便宜的,直接要二十,他非给我十五不可,岂不是一分钱都没的赚,到时候拆下来又不值当。” 夏渺渺把他往近处拽拽:“用劲!没吃饭呀。” 夏爸爸坐在树荫里补鞋,不时看女儿和俞文博一眼,见女儿欺负他,嘴角只是笑笑,也不说什么。 不远处的车里,一脸阴冷的何安握着青筋直冒的手掌,深吸几口气,才没有无理的冲出去! 西装笔直的司机一言不发的坐在驾驶位上,身姿笔直,他们已经在这里停了两个小时,先生不说走,也不说不走,他都不知道先生在看什么,从这里看过去,也就不远处的修车摊视野还行,但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你们现在一天多少钱?”俞文博在这里不远的建筑队当小工,可赚钱了。 “一小时八十。”今天局部高温预警,他们头再不要命,也不敢往枪口上撞,所以批准他们休假一天。 夏渺渺羡慕的不行,她弟怎么就是个文弱书生,要不然一定让他跟文博去干:“你们还缺人吗?” 俞文博哭笑不得的用扇子敲敲她脑袋:“你想都不要想,我们不要女的。” 夏渺渺挥开扇子,伸腿就是一脚:“得性,性别歧视呀!” 俞文博急忙跳开,笑。 何安直接冷着脸打开车门,哐的一声砸上门!走了下去。 司机吓的一怔,赶紧坐的更正。 ------题外话------ 幸好没人跟我聊时差。哈哈,记住,不要聊时差哦 063谁的不自在 颤抖的想:他没有做错什么吧?他什么都没做呀! “车子没有大碍,就是轴承松了,我给你紧了一下!”夏渺渺蹲着身,用扳手使劲一提。 “不要钱,要什么钱,动下手的小事,下次有生意再光顾我们就是了。” “不谢不谢,慢走呀。”夏渺渺举着扳手用胳膊擦擦汗,刚侧过头,不禁惊讶的看向来人,怎么可能!不会是她眼花了吧! 平整无皱的牛仔裤,白色的短袖体恤,高高的个子,细细碎碎的头发,独有的都欠他钱表情,就算此时热烈如火的骄阳打在他身上,也掩盖不住他越发纯熟的冰冷气质。 啊!夏渺渺有点小激动!竟然是何安,何安呀!一个多月没见,突然看到他,夏渺渺才发现自己多想他,整个眼睛甚至亮过炽热的太阳,特别想扑过去抱抱她的小可爱咬一口。 瞧瞧,她家何安冷着脸都这么有范,可又因为有家人在场不可能真肆无忌惮,更不可能把心底情绪表现出来让何安得意! 夏渺渺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小情绪,但也难掩开心,赶紧跑过去:“你怎么来这里了?” 何安冷漠的看着夏渺渺,肃然无波,很能耐嘛!他不在,也不见寂寞,走到哪里都有人陪。 恩?怎么了?不高兴吗? 何安讽刺的看向俞文博。 俞文博转身去收拾东西。 何安死死的盯着他,目光阴寒!从骨子里生出对另一个人的厌恶。 “你看哪呢?把墨镜摘了。” 夏爸爸闻声看了过来,疑惑看看女儿和来人,这男孩子看起来……“渺渺,谁呀?” “我同学。” 何安闻言,立即收回落在俞文博身上冷漠的目光,潜意识里快速换上还算温和的面容,对夏爸爸拘谨的点点头,但再温和对何安来说都是有限的。 夏爸爸看他一眼,也不冷不热的:“同学呀。” “对呀,对呀。”就是同学而已,开心的夏渺渺立即扔了扳手,热情把他往树荫下推:“热不热?去树底下坐!” 推远后无比心疼的开口:“看,这么一会都出汗了,不禁热,渴了吗?给你买瓶冰镇水怎么样?”两块钱的哦:“不过,你怎么来了?还能找到这里,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里的,是不是跟人打听了。”想我了吧。 “真稀奇,能在现在看到你,太开心了。”最后一句说的很小声,还背着夏爸爸对何安眨眨眼。 何安冷漠的看着她,不吃她这一套,刚才他在车上看着,可没觉得夏渺渺有一点想他,现在就想三言两语打发他,他有那么好说话。 何安撇她一眼,不想看她过分谄媚、虚伪的脸。 夏渺渺有点蒙,这是砸了?黑着脸,谁得罪他了,猛然想到什么,笑眯眯的满脸欢乐,声音压的更低:“吃醋啦。” 夏渺渺呶呶鼻子,偷偷掐他坚硬的胳膊:“小性子劲儿,明知道人家最喜欢你。” 何安绷着脸,坚决不给好脸色。 “真吃醋啦?我跟他就是邻居。” “……”扭过头,冷漠不理她。 “哎呀,别闹性子呀,乖。” 不远处,司机先生看着画风不对的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家何先生那是什么表情? 司机先生歪着头看了很久,忍不住拿出手机想照一张回去以后研究,刚拿出来,猛然感觉有人看了过来,手指一颤,吓到手机啪嚓掉在车里。 “他刚来没多久,不骗你的。”小性子越来越可爱了,夏渺渺看着他的没有任何瑕疵的侧脸,痴迷的对着自家男友留口水,好帅呀,好想他呀,吃醋的样子也这么帅!夏渺渺你太有眼光了。 近两个月没见,除了一开始小小的不自在,剩下的就是大大的惊喜、想拥抱的思念,当然了还有一丝一切tan露在对方面前的窘迫,不过看着他这个样子,那点窘迫似乎也不用太在意了:“渴不渴?不喝可不买了!” 他就知道!他还不如一瓶矿泉水!何安冷着脸:不喝就不喝!看见你就饱了! 夏渺渺贼贼的笑了,声音压的非常低:“逗你的,给你买,只给你买,某人可没有……今天这么穿,帅死了,都夸你了还生气呀。” 何安看着夏渺渺发自内心的高兴蠢样,积攒的怒火总算散了一半,甚至不记得当初下来时想撕了这两个人的初衷为哪般。 “要不要再吃根雪糕?五毛的小布丁?要不然蒙古奶王?都是绝版的,小时候满满的回忆,我们这里都有卖哦,吃不吃嘛?吃不吃嘛?”小手指戳戳他露在外面的手臂。 何安打个激灵,一个小小的动作,激起了无法言说的**。 “真不吃?很好吃的?真的很好吃的。” 何安掩下眼底的情绪,目光更加幽冷,声音越见冷漠,一本正经的刻板:“不吃。”站在大街上吃东西像什么话。 何安想到这里猛然发现,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夏爸爸面前,竟然没有带礼物?何安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夏渺渺无语,又怎么了?她没说不给他买呀:“不吃就不吃,我去给你买水。”两块就两块,豁出去了,谁让刚看到他正稀罕着:“买了水就不能生气了,还有我跟他不可能有什么,别乱吃飞醋。”说完夏渺渺开开心心的转身离开。 何安闻言目光不自觉的绕过夏爸爸,看向俞文博:他在这里又怎么样,自己一来夏渺渺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还有一瓶水。 俞文博才没工夫看他,低着头默默地整理者被夏渺渺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当何安不存在。 夏爸爸从老花镜里撇两人一眼,当什么都没看见。 夏渺渺很快拿给他一瓶凉的,其他人都没有,因为维修车上自备水,她怕何安瞎讲究不喝她用杯子装的,到时候弄的难看了爸爸对他印象不好:“给。” 何安接过水,脸瞬间黑成锅盖,她这能干出买一瓶的事!夏爸爸也没有!何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气?恨不得把夏渺渺掐死。 夏渺渺不觉得有什么,若是买了,她爸爸比她都心疼,夏渺渺靠在树干上继续花痴男朋友:“怎么过来的?” “……”何安冷冷的盯着那瓶水。 “问你话呢!犯病是不是。”说着想像以前一样戳他,想起这里不是学校,赶紧收回手:“咳咳!”回话—— 何安握着水,青筋直冒:“坐了一站地。” “路过?” “出来玩。” 夏渺渺闻言,本来笑嘻嘻的脸突然有些紧张:“你跟谁出来玩?”家人?!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人!何安,你个蠢货!我弄不死你。 “表弟,他们不在这里,我看这里距离你家近,过来看看。”这瓶水——何安依旧死死的盯着手里的水。 夏渺渺顿时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如果真有人来,最不济让她换身能见人的衣服,幸好没有。 夏渺渺见他头上有汗,拿起仍在一旁的扇子,给他扇风。 夏爸爸手里的活停了一下,目光在对面的男生身上探索的停了很久,转而看向俞文博。 俞文博背对着所有人,忙着。 夏爸爸低下头,用力砸着鞋边上的金属扣。 “他经常过来。”何安冷静的收回落在水平上的目光,决定了:不喝。 “不呀,他今天不上班,过来帮忙,邻里之间是这样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注意。” 何安看着老实交代、小心谨慎的夏渺渺,再看看一言不发,埋头不知道做什么俞文博,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我就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心虚的解释。” 我心虚?不是某人吃醋吃的莫名其妙?夏渺渺贼笑的看着他,为此还总是打电话呢? 何安有点不自在。 无话可说了吧,夏渺渺给他扇着风,神色温柔。 “渺渺!渺渺!给我拿根线来,褐色的。” “哦。” 夏渺渺刚转身。 夏爸爸便看向树荫下的何安。 何安下意识的站直,手里的水如烫手山芋,眉头紧皱,目光越加肃然。 ------题外话------ 温馨小提示:本文将于本月22日十二点开v(*^__^*) 064 夏爸爸撇开头,不再看她,叮嘱女儿:“再拿两根新针。” “知道了,针你放哪了?” “左边的盒子里。” 夏渺渺把东西给了父亲,见何安拘谨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嘟着嘴对爸爸一笑:“你别吓人家,人家就是路过来看看。我爸。” 何安神色严肃,一本正经,实在拘谨不自然:“叔叔好。” “恩。”夏爸爸也不冷不热的点点头,让他女儿扇扇子,也不怕折寿!这样一副难以相处的样子是什么意思?路过看看?什么关系需要路过看看,真是有心,有什么可看的。 算了算了,他也懒得多看一眼,反正只是同学,不定是什么部长、会长的他女儿才这样巴结:“别在我这里碍事,该干嘛干嘛去。” 夏渺渺吐吐舌头,重新跑到何安旁边,靠在树干上看着他,低声安抚:“我爸就这样,他没有恶意,你别介意。”见到家长一定紧张了。 “不会。”何安神色淡淡的,把水放在口袋里,冰凉的触感让他眉头皱的更紧。 夏渺渺看着他,其实在意另一件事情,刚才何安跟爸爸对视的时候,她也一直很注意看他,她爸爸不戴假肢的时候其实挺吓人,第一次见的人难免有些神色异常。 而且修车比较脏,平时接触油比较多,衣服都是穿那一身反复磨洗,她老爸看起来挺像街边乞讨的。 夏渺渺平时不觉得别人的眼光有什么,恨不得别人多同情点,多修几次车,可那是对别人,对自己男朋友的期待当然不一样。 “看什么。” 夏渺渺摇摇头,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温和,他让她很安心,自始至终没有什么异样,现在看着他像个闹脾气的受气包一样看着她,忍不住想弹弹他的额头,吻他一下。 “中午要不要在这里吃饭。”夏渺渺歪着头,拿起一旁的扇子,继续帮他扇。 夏爸爸不耐烦,想再找点借口解释女儿的行为,又觉得牵强,当当当的修鞋声越发急促。 “不吃。”何安低着头,没觉得夏渺渺的行为有什么不对,能站在夏渺渺现在的位置给他撑伞的尚且没有几个。 “为什么?吃了再走呗。” 俞文博帮夏爸爸扶着鞋身,让他订边角时候不至于滑下来弄歪。 夏爸爸叹口气:“我自己来就行。” “我也没事。” “亲自给你做。” 何安看眼不远处的两个人,再想想他来后的表现,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不了,还有事。” 夏渺渺失望的嘟嘟嘴:“一顿饭的工夫都没有?” 何安故作不耐烦的看看表。 “很着急?” “有点。”口袋里的凉意让他越发不自在。 好吧:“你去哪里,我送你过去,我家离这里不远,骑车很方便。” “不用,前面几步就是公交站。” 夏渺渺看看不远处点点头,她还没有怎么看他呢,就要走了:“我送你过去。” 何安声音淡淡:“好。” “爸,我送送他,你看着摊。”好想他哦,看到了就更想了,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何安跃过夏渺渺,特意走到夏爸爸面前,酝酿片刻开口:“叔叔,我先走了。” 夏爸爸闻言勉强抬抬头:“恩,慢点呀。”手里的活停了一下,又开始忙。 何安闻言一时站在那里无力用力,非常不习惯这样的告别方式,可偏偏他今日有不足,不能怪别人对他印象不好。 傻站着干嘛,夏渺渺推着何安赶紧的,确定看不到爸爸的摊位后,抓住何安的胳膊撒娇:“就不能多待会。” “……” “好想你哦,想我没有?” 夏爸爸对他肯定没有好印象:“有他在,你有工夫想我。” “哪跟哪呀!也不想想你大夏天的旅游、乱玩,你女朋友可怜兮兮的为家操劳多么不容易。” 何安想想她刚才的样子,继续想自己的心事。 “想我了没有。” 何安的手触到瓶身,声音如里面的温度:“想。” 夏渺渺开心的蹭蹭他的手臂又马上让开:“我也想你。”赶紧拍拍,脏了,呵呵。 …… 何安坐回车上,把已经快捂热的矿泉水平稳的放在前椅上,目光沉沉的看着…… 司机忍不住打个激灵,凉不凉。 …… 和风徐徐,秋高气爽,躁动的热浪已经退去,凉爽的气候让行走在路上的人们也多了三分惬意。 秋装占据了各大柜台的角落,促销冬装也摆上了台面。 各大学校门口,都是来来往往的学子,新生的热情已经被军训磨去了一半;老生们按部就班的入学,唯几的热情就是评论新同学过分的礼貌和不知所谓的发型,完全忘了自己大一时也是如此青涩,对大学充满了憧憬。 夏渺渺拖着行李往校门口挪,真的是挪,里面装了三罐咸菜,还有许多她认为可以很长一段时间省下饭钱的东西。 “同学需要帮忙吗?” 夏渺渺抬头,两人顿时一笑:“大部长,我看起来像新生?多谢赞美,今年是你们系迎新?” 方甚修长有力的大手还是接过了她的行礼,高挑俊逸的身形,讲究的穿着,外表也无法掩盖的贵气瞬间吸引力周围很多人的注意:“恩,文博呢?怎么没见他,往年你们不是一起来。” “他呀,有点事。”夏渺渺有些心虚,她怕跟他一起让何安撞见又是事。 “我送你到前面迎新处,你拿个推车去宿舍,挺重的。” “谢谢。” “那女的是谁呀,竟然让我们方大帅哥给她提行李!太过分了!”好羡慕呀。 “学长好帅。” “等等,那人是学生会副部吧……” 突然一只手接过了方甚手里的行礼。 方甚看了来人一眼,没有说什么直接递过去:“我还有事忙,先走了。” “谢谢部长,拜拜。”夏渺渺回头赶紧解释:“门口遇到的,行礼很沉,不用白不用,不会这个醋也吃吧。” “你想多了。” 夏渺渺顿觉无趣,她长的也不差呀,怎么就不可能吸引方甚注意,留了长发后她觉得更漂亮淑女了,连邻居都夸她女大十八变,不懂欣赏:“喂,你去哪呀!我要回宿舍?你往外走干什么?” “出去住。” “什么!”夏渺渺没听清。 何安回头,拉上她往外走,声音没有波动:“你一个学期八百,我一个学期八千,出去住你能省八百,晚上不用担心门禁,想多打一份工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多打一份工呀?确实很有吸引力,但——夏渺渺忍不住看着他高大挺拔、道貌岸然的背影,他说的出去住,可不止是一份工的问题,跟何安出去住那就是说两个人以后—— 夏渺渺有些纠结,其实就是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我……我也不是非要……多找一份工作,其实……” “老四搬出去了。” 啊?啊!哦,搬出去住的人很多她明白,他们也大三了不是不可以,但:“我觉得吧——” “天气会越来越冷,两个月后还要交取暖费,你们宿舍供暖向来不好,交的钱和享受的待遇不成正比,冷的还是你们,太冷的环境做事也不会有效率,晚上如果突然停止供暖,因此感冒了还有另一笔花销,可如果出来住,至少供暖不成问题,环境也可以好一点,屋内不会潮湿,也没有那么多人,不会有人跟你抢卫生间,想吃口热乎的饭也容易。” 065你敢得罪我试试?! 说的……好像有道理,但再冠冕堂皇也掩盖不住何安居心叵测,何安明明就是想,就是想—— 男人果然没有好东西,连何安这种看起来处处绅士的,脑子里也成天想着有没有。还为此浪费了这么多口水,也不怕绷不住你的脸:“不去,我觉得宿舍挺好,热闹。”才不会你说两句话就跟你走了。 何安回头,清凉的目光淡淡的看着她。 看什么看!夏渺渺瞥开头,心里不爽,看也不去。 何安见状,嘴角不自觉的微弯,又很快消失:“一个暑假没见你,想你了,难道你不想我?” 夏渺渺闻言,耳根通红的垂下头,左脚撵着地面不说话。想也不是这么个想法,住在一起耶,怪别扭的。 夏渺渺沉默着。 何安放下行李,返身走回,伸出手把她抱在胸前,低下头,凑近她耳边:“我爱你——” 夏渺渺惊愕的抬起头,纯亮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何安不自在的移开目光,提上行礼,牵起她的手:“走吧。” …… 夏渺渺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拉出学校的,她好像是点头了,答应了她根本还没想好的问题,心里激动前一刻的表白,又纠结下一刻有违她本意的目的地。 夏渺渺脑子清楚后,一边跟着何安脚步一边垂死挣扎:“安安,才刚开学,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过一个星期再说也行,最起码要先看看房子,比比谁家价位便宜,地段好,现在什么都没有准备,很被动的,万一房东狮子大开口——” “我已经看好了,房子也定了下来,直接搬过去就行——” “什么!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思想龌龊!表里不一暴露了吧!你竟然已经定好了,你敢说你不是有预谋的,不是满脑子男盗女娼!你根本——” “你答应过。”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何安不说话,拉着她继续向前走。 “喂,喂,我跟你说话呢!喂——喂——” “不要去,我要回学校,我要回学校。”夏渺渺拽着行李,何安拽着行李和她。 夏渺渺因为过不去心里羞怯的坎‘哭闹着’,待作儿死了几条街后,声音渐渐小了几个分贝,故意左顾右盼,撩撩散了的头发,装作不经意的问:“哪里的房子呀?” “到了。” “到了?”这里?夏渺渺惊讶的看着周围!这里是距离秋门大学最近的一个中档高层小区,你确定是这里! 听说拥有二十四小时保安执勤,超大的地下车库,一流健全的公共设施,只要走一站地就有大型超市、商场,北边出口频临最繁华的闹市,地段之好,完全不用别人嘴碎,而伴随好地段提升的自然就是房租。 夏渺渺就是再没有常识,也知道这里的房租不会便宜! “走吧。”何安没有自觉,他出钱又不用夏渺渺出,这点她完全可以不计较,他不干涉夏渺渺的行为,夏渺渺也不该过分干涉他的决定。 这跟爱不爱没有关系,而是两个人相处本就要有各自的空间:“进去看看,第三栋十五楼。”开学前他让人买下的,本来何叔建议买三层然后打通,这片住宅区有楼中楼,若是整改不影响楼层结构,但被他驳回。 十五楼01503室,楼层彩光非常好,格局合理,三室两厅,家具齐全,早已经让人布置妥当,可以提着行李直接入住。 夏渺渺看眼铺了地毯的房间,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神色冷静的问:“一个月多少钱?” 何安进来,行李随意放在一旁,解开领口第一个扣子:“三千。” 夏渺渺有种要疯的感觉:“三千!”她打四份工后,一个半月的工资!可在这里只能住一个月,这不是挖她的肉吗! 夏渺渺转身就走。 何安见状,立即松开解第二个扣子的手,追出去:“你做什么!渺渺!夏渺渺——” 夏渺渺甩着脾气:“不住!你把我住了算了!” “渺渺。” 夏渺渺拍开他的手:“太贵了!这还只是房子的钱,你想过其他开销没有!你有多少钱禁得住这样交房租,就算你不缺,买点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花在这上面!我不住!也不同意租在这里!”说着继续往外走。 “渺渺,一个房子而已。” “既然是房子而已,退了,立刻!马上!”三千一个月住的什么金窝窝!好像说的太硬气了,不利于解决问题。 夏渺渺不禁放慢脚步回头:“安安,太贵了,对我们来说没有必要,街道小区就很好,离咱们学校还比这里紧,我听说好点的一个月才七八百,环境也不差,为什么非选这里。” 她们又不停车,家里又没有老人孩子要什么公共设施,至于买菜买东西,他们两个都是学生一天能有多少奢侈的机会,用得着距离这里近那里近,至于著名的什么幼儿园小学,更扯了,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我付你担心什么。” “你付也不行!你的不是我的!” “至少现在我的是我的,住在这里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损失。”他只是就事论事。 你去死!你敢说你的不是我的!明明就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个蠢货白痴猪尾巴狼!你敢这个节骨眼上得罪我试试!你试试! 现在完全不能被得罪的夏渺渺顿时开吼:“你不喜欢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竟然说你的不是我的!你的怎么就不是我的!如果你觉得你的不是我的,那你还跟着我干嘛!你走!你走呀!” 何安蒙圈的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怎么!无话可说了!量你也不敢回嘴:“你说你的是不是我的!说呀!是不是我的!——想聊归属分配是不是,来,来,我们好好聊聊——” 最终何安冷着脸没说过越来越恼羞成怒的夏渺渺,一言不发的跟着心愿圆满的夏渺渺,租了秋学街道小区一间房,没有电梯,据说如果租在六层还能便宜。 如果不是他坚持,夏渺渺为了六层每个月能便宜七十块,一定会租六层的房间。 夏渺渺挽着何安的手臂,还是有点不满意,如果定六层那一家就好了,但也不好太不把何安的意见当意见,所以最终敲定五楼,可每个月莫名其妙的多付七十。 夏渺渺在回另一个小区拿行李的路上一直在念叨:“爬楼梯有什么不好,小小年纪就不运动,以后怎么给国家做贡献。” “住的高看得远,视野开阔将来心胸也宽广。” “六楼楼道还能放东西呢,等于平白多出几平方,不会算账。” 何安一言不发,他需要说什么吗,她自己已经说完。总的来说,目的没有被偏差就该知足。 拿行李的时候夏渺渺感慨:“还是这里环境好呀,将来等我赚了钱,我就买这么一套房子,住的多舒心呀。” 夏渺渺突然想到:“你压了房东多少钱?你有没有房东的电话?” 何安愣住,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房子是他买的,家具是穆姨安排,房东是什么东西。 可夏渺渺想过呀,不停的念叨他的押金呢?房东呢?得谈,我们得要回来,哪怕因为咱们违约损失一点也要退钱,损失的那点搬到街道小区也很合适的。 “你不会没有房东的电话吧?” “你有见过房东吧?” “你们当时怎么谈的,压几付一?你说话呀!跟你交流真费劲!” “手机给我看看!” “手机呀!” 何安僵直的想了很久,最后拿起手机硬着头皮给穆总厨打电话。 穆姨出身名门,‘流水人家’餐饮创始人,现任霞光山庄八大管家之一,平日负责何先生饮食,自己名下目前有几十家高档餐厅在运营,但即便是这样的身价,在霞光山八大管家中她势力最薄弱,更别提跟霞光山三大总管相提并论了。 霞光每一位大管家的位置,都要经过层层筛选,仔细核查,一经录用,霞光山庄天然氧吧的环境便会成为您晚年养老的不二去处。 在霞光,管家以上级别每人一栋别墅,每栋别墅独立成林,相隔甚远,配有专门的佣人和私家保安队,这样的环境和健全安保的地方不好找,何况还能与禾木集团挂钩,若得何先生提拔,她们名下的企业再上一层楼也不是神话。 穆女士向来以她晚年能留在霞光为荣,也以霞光大管家的修养、行为严格要求自己。 穆女士到的很快,纤合适宜的体型,上身浅橘色开领小褂,脖子里是一条白色的珍珠项链,胸口别着一枚枫叶钻石胸针,下身不过膝同色短裙,一双黑色的鱼嘴高跟鞋。 虽然已经六十岁高龄,但穿戴高雅大气,眉宇精炼,她若是不自爆年龄,没人能看得出这位时髦的女士已经是当奶奶的年纪。 066完美解决 夏渺渺见她时,下意识的微笑,手脚有些不自然的紧张,说紧张有些笼统,其实是不如对方的一方对对方形象的认可和可能存在的社会地位的一种本能尊敬。 就像学生和喜欢的老师说话会不自觉的仔细听不自觉的站定,这不是恐惧,是一种敬畏,对教师职业的敬畏,对传授者的尊重,对授业的认可。 穆女士用自己的气场和穿着向看到她的人表达出了她可能不容侵犯和随意亵渎的社会存在。 夏渺渺接收的很成功,她敏感的神经特别容易接收这些有没有的,还喜欢表达出来,让对方高兴,希望对方在心情愉悦的高兴中,尽量少刁难她:“你好,你好,我是夏渺渺,夏天的夏,也是这套房子现在的租客,他,他还记得吗?就是他租的你的房子。”夏渺渺笑容热情的看着她,拿出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恭谦,兔子对老虎的谄媚。 穆女士一脸懵,不自觉的用比夏渺渺更谦卑更温柔更和善的目光看向站在夏渺渺背后不远处的男子,先生这人谁呀?原谅我没有第一时间向您‘请安’实在是她说的太快,我立即甩了她想您老问好。 穆女士刚想动,被何木安阴冷扫过去,心神顿时一惊,立即转向跟她说话的小姑娘。 夏渺渺非常不好意思的开口:“是这样的,本来我们租了你这里,我们也觉得这里环境好,地段好,非常合适,但,家里突然出了点事,急需要用钱,我们也没有料到会这样,所以……非常不好意思,我们恐怕不能租了,给您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果然是买得起好小区又不住的有钱人,看着好有女强人的感觉,从上到下的气场,不禁想让人想顶礼膜拜。 她什么时候也能挎着值钱的包包,带着端庄不失品味的珠宝,迈着优雅的脚步,享受这样的生活呢?真令人羡慕。 穆姨听不懂?这套房子是先生买的呀?不禁脖子僵硬的看向靠墙而站的何先生。嘴角僵硬的无声询问:什么意思? 何木安神色冷硬,手放在裤兜里不说话。 “您看,能不能帮我们退了?” “退租呀?”穆姨说的大声,看次向小姑娘背后的何大总裁,退,不退?给个表示呀先生。 不过,这个小姑娘就最何先生传闻中的小女朋友吧?穆姨不自觉的打量她。 夏渺渺顿时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以为房东不愿意,也是,这种事哪个房东愿意,租是你们说不租也是你们说,哪有这种便宜的事:“不好意思,是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您被介意。” 夏渺渺说着立即给了何安一脚:说话呀!傻了!转身冲着房东笑:“真的是有事,要不然我们也不麻烦你,你说是不是何安!何安!”说话! 穆女士惊讶的看向夏渺渺:你敢踢我们何先生,你竟然踢我们何先生!你怎么能随便踢我们何先生!你——你—— 穆女士惊慌的咽口唾液,身姿更加笔直的站定,唯恐自家先生恼羞成怒,余威震到她身上。 何安在夏渺渺威胁的目光中不得不站好,不情不愿的开口:“恩,有点事,所以不想租了,租金退一下,押金退一下。” 穆女士的眼珠险些没掉下来,修养再好也无法在这个时候不失态,先生竟然没发怒!竟然没发怒! 她,她记得以前楼小姐的时候,不过是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当天就被扫地出门,楼小姐平时可谦和的很,对她们也温声细语,对何先生更是温柔体贴、服侍周到,平日一杯茶、一件衣服都是亲自给先生准备,从不曾在先生面前大声喘气,重要的是也不恃宠而骄,先生当时可留了两个月之久,结果就因为杯子碎了溅到先生身上一滴水被送了出去。 现在她踢了何先生,以此推论,不是该发配边疆! 何安见她不动,立即不耐烦的看向她。 穆女士顿时回神,背脊挺直,恨不得把面前的小姑娘揪起来烧个香,你行!你也就沾个先生现在想安静生活的光,若是你被送到先生身边的试试,保证你在先生面前大气也不敢出,她们这些曾自命不凡的初见先生时,再大的底气在先生的气场中也没人敢放肆。 穆女士深吸一口气,目光故作高傲道:“不租啦!当初可是说好的,半年,你们说不租就不租,我很难做的。” 何木安皱眉。 穆管家觉得有一万点伤害冲自己而来,先生不是我要摆谱,是您给的任务如此呀,您见哪个房东轻描淡写的就让租客把房子退了,钱还一分不少的拿回去,会让人怀疑的。 夏渺渺笑容苦涩,看来拿不回全款了:“我们理解,理解,本来就是是我们不好,给您添麻烦了——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您大人大量,这里的房子好肯定不缺客人,您就让我们退了吧。” 穆女士嘴角僵硬的笑笑,先生的品味越来越诡异了:“退呀,可以,就是这钱——” 烦躁何安越加不耐烦的看向她。 穆女士顿时腿软:“钱,钱不是事,我也不差你们这点,正好也有人等着。” ?什么情况? “这不你们还没住吗,我看你们又都是学生,钱就不扣你们的了。” “真的!”夏渺渺顿时觉得眼前的大姐美丽的让人陶醉,性格好的足以世界和平:“谢谢呀,谢谢呀,你人真好,大姐,你怎么可以那么好呢。” 叫姨,叫姨就行了,她能不好,后面的已经要把她烤成串了,不过,何先生,退多少你没说呀? 一刻钟后。 夏渺渺拿着到手的一万多块,觉得发了一笔意外之财,这么多钱放在她的包包里,怎么觉得那么不现实? 夏渺渺把包包往怀里抱:“房东人真好。” 穆女士却很纠结,她是不是算第一位直面现任先生女朋友的管家,她觉得压力很大。 等等,刚才先生是不是让她给大总管大电话?是不是呀?她这个破记性。应该是,先生怎么可能住别人的房子,赶紧行动起来。 …… 东西不能有对比,一对比,就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夏渺渺就属于这一种,从贵气不俗的小区出来,再住进街道小区,就不觉得贵了,反而觉得太划算,给何安省了不少,虽然五层需要爬楼梯,但她们年轻,有的是体力。 再说,虽然是老小区,但那个年代工程质量好,又是才二十年的房子,各方面设施都不比所谓的高档小区差。 夏渺渺挑中的这套二室一厅,也是水电家具齐全,直接入住,每个月才五百,当然了,这是一间卧室的价格,是与人同租,对面住着一对来打工的夫妻,没有带孩子,房东说平时非常安静。 夏渺渺为自己的明智雀跃不已,五百块,两人平摊二百五,呸,难听! 不过好像也挺不划算的,她住宿舍才八百,刚才她怎么就觉得划算了,脑子被厕所门夹了。 不管了,房租都交了,还计较那些做什么。 夏渺渺挽起袖子,把行礼拖到角落,找了块布去卫生间接水打扫。她们租的这间是主卧,房间里还带着卫生间,物超所值。 何安冷着脸站在门口,看看狭窄的客厅再看看还没回来的一家人紧闭的房门,没有夏渺渺的热情。 夏渺渺端着水出来:“愣着干嘛,把床铺一下。”夏渺渺把盆放在地上,开始擦桌子。 何安不情不愿的走进来,黑色的书包放在房内唯一的一张凳子上,站在床铺前,看着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何被多少人用过的床垫和铺在上面的军用被褥,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说话。 “怎么不动?赶紧的,你晚上想不想睡觉了。”夏渺渺已经擦完包裹着街上随处可见的苹果桌纸的写字台去洗手间换水。 067闪耀的光 何安皱着眉,耐着性子走到床边,把床铺从头看到脚,这次是无处下手的僵直着。 夏渺渺出来,见他还不动,不禁放下水盆,凑在他身侧,歪着头看看他的眼睛,转而小脑袋靠在他手臂上,笑笑:“别看了,再看也生不出花来!” 小洁癖:“一会把床被收了,我宿舍里还有几床被子给你铺底下。”都是上个学期赢得:“这回满意了吧。” 何安看眼她的笑脸,下意识的点点头,其实根本不满意,换了这套房子他也不见得满意。 “乖。”夏渺渺转身趴在地上擦地板砖,若是她自己住肯定墩一下就好,不过有何安在,她擦干净点,何安住的也高兴。 “你说你,至于吗,不就是一床被子,这里环境不错了,彩光好,又是主卧,不潮湿不存水,床被虽然不是新的但也干净,地板砖也没有裂痕,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娇生惯养。” “……” 夏渺渺嘴上抱怨着,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脚抬一下……” …… 孔彤彤娇弱可怜的靠在夏渺渺的衣柜上可怜兮兮的看着搬被子的夏渺渺:“你真的不要我了……我好伤心呀……” 夏渺渺揉揉她的脸:“我怎么舍得,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 “可你现在用行动证明,我是被抛弃的一个。” “我是在为咱们家增添一口人而努力。” “增个大的还是小的?” “就欠撕了你的嘴。” 张新巧笑笑帮夏渺渺收拾着被子,温和的开口:“要不你也去住,我看何安不介意三人行。” “就他!别的男生或许不介意,我敢保证他会把我从窗户里扔出来。” 朱子玉点点头:“明智。” 下午六点,夏渺渺从孔彤彤的围追堵截中抱着自己的东西跑出来。 亲自换好床上用品,布置好印着小狗图案的窗帘,把两人的衣服放进布橱里,桌子上摆上自己和何安的日用品、课本,洗手间她又收拾了一遍。 傍晚的余晖照进来,为房间镀上一层橘黄色的金边,霎时间小小的空间里显得温馨又安静。 夏渺渺舒心的倒在软绵绵的床上。 第一次有属于她们的小小空间,虽然不是自己的,但也觉得好神奇很不可思议。 夏渺渺侧过头,夕阳西下,他坐在身边,低着头认真的摆弄着他的电脑,刚刚洗过的细碎的头发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柔和了他平日僵硬的脸部线条。 夏渺渺忍不住侧过身,双手枕在耳际,认真的看着他,原来他洗完澡事这个样子,穿着白色的心领短袖t恤,一条浅蓝色条纹睡裤,无害又让人心生欢喜。 夏渺渺伸出手,在虚空的余晖中描绘着他的脸部线条,痴迷的望着他。 何安侧头。 夏渺渺抬着手,笑。 何安怔怔的看着她,好一会后,慢慢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把她压在身下,平日冷漠的目光里此时都是她含笑的倒影。 夏渺渺的手揽上他的颈项,指腹轻轻的穿过他的发丝,交叠。 何安顿时觉得周围的一切已经不再重要,有她一个人足以。 何安低下头,霸道的吻上她上翘的唇角。 夏渺渺温和的回应,不时娇嗔的捶他一下:“轻点……”嘴都要被你咬破了。 余晖漾漾,初调了原始,灰飞归于尘土,雷霆炼就雨露,混沌初开,泥土塑了一个我,也塑了一个你,在烈火中烹制,高温中冶炼,用热情燃烧,情谊塑造,无法抗拒为炉,情不自禁调味,贪婪热情是基础,不辜负这一刻的余晖漾漾。 **初歇。 夏渺渺刚要喘口气,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何安已经把她抱起来坐在腿上。 夏渺渺顿时惊恐,她不玩花样!,每次都能折腾死她。 何安兴致勃勃,眼底欲念升腾,刚要行动,突然门口传来巨大的声响,铁制的门在没有缓冲胶边的情况下,哐的一声关上。 很快客厅里穿来了声响,操着夏渺渺听不懂的方言,叽里咕噜一阵说。 夏渺渺立即推开何安,在被子里穿好衣服,还是不喜欢在何安面前袒露太多:“好像是隔壁房间的回来了?” 何安脸色阴沉。 夏渺渺随手整理整理头发,看起来已经没有异样。 不一会,说话声停了,有脚步声渐渐走进。 何安坐在床上不动,古铜色的肌肤堂而皇之的维持着原来的样子,肌肉的纹路里蕴藏着与主人一样冷傲的爆发力,盯着夏渺渺。 看什么看!这种事喂你多少也不知足,夏渺渺赶紧打开门:“我出去看看,以后一起住,低头不见抬头见。” 夏渺渺急忙走出去,来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渺渺关好门:“您好大姐。” “哎呦,真有人住人啦,刚才看到客厅收拾过,你这里又吊了帘子,想着是有人搬来喽,所以过来打声招呼。”大姐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热情的跟夏渺渺打着招呼。 夏渺渺笑笑:“大姐好。”大姐看起来三十多岁,身形中等,眼底有掩不住的经常熬夜的痕迹,穿着普通,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饰品,也没有化妆的痕迹,简单的在脑后梳了一条辫子,手指粗糙、龟裂,脸发黄,应该是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人,并且很能吃苦,也喜欢攒钱。 夏渺渺笑容灿烂,带着大姐向客厅走去:“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 何安看着无法挽回的门,冷着脸穿衣服,声音也传了进来。 “还是学生呀?小啦,怪不得这么嫩,皮肤好好哦,大姐老喽。” “哪里,大姐看起来也很年轻。” “什么大姐大姐的,叫姨都行了,你们秋门大学很多在这片住哩,半年前搬走的两个也是大学生嘞,还是一男一女呢,哎呦呦,经常不分场合的亲,我都不敢轻易出门,那女的留着爆炸头,涂着红嘴唇,远看像个妖怪一样滴,我还见过男滴留自己的朋友住,三个人就睡一个房间,都不出来哦,现在的大学生有够野的洒。” 夏渺渺用手撩撩头发,笑容不变。 大姐有什么不敢说的,她这叫先打预防针,万一对方也带不三不四的人回来,还经常在客厅、厨房不检点,她是不是还要给对方让地方,不要那么没公德心好不好啦:“小姑娘姓什么啦?” “我姓夏。” “我姓名冯,你叫我冯姐就行,你大哥姓马,我们住在这里快两年了,这一片都熟悉,有什么事只管问姐。” “好呀。” “哎呀,差点忘了,你搬来的时候房东有跟你说电费怎么算啦?大姐没有别的意思,你也别介意,大姐是看你人好,先跟你说洒,免得到时候不知道,闹的不好看哩,你说是不是。” “应该的。” “你这孩子,真好说话,我和你大哥平日上班忙,经常不在家,客厅的灯我们不用搭,平时我们更不开,你们用的多了就多注意啦,缴费的时候就要多担待的。” 现在开的是狗屎?!是她点开的,她觉的聊天是不需要开灯的,呵呵哒。 夏渺渺眼里多了层警觉,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抠门的人对上抠门的人,心里立即有了一杆秤。大姐刚才的意思明显是让她掏公用设施的钱,别说她小人之心,这位阿姨辈分的大姐,一开口她就觉得是那层意思,见她是学生好说话是不是?抱歉,她不懂广大学生的素质也不具备。 “大姐也没有别的意思啦,厨房、客厅我们公用,是麻烦的吗,厨房的灯好说砸,安了两个,谁家做饭就开谁家的,不会弄错哒,就是这客厅,只有一条线路,一般都是平摊哒,我和你大哥下个月都是晚班,肯定用不到,你们——” “我们也用不到,我不习惯开灯,有灯盲症,有点月亮就够用了,呵呵。”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钻石、鲜花,留言,我都有看到。(*^__^*) 温馨小提示:基本都知道我入v不卡文的,不跟v的亲在一个安静的章节停下就好,我性格温和不假(自恋中)不代表我能容忍0级的在评论中腻歪。 068新文件 冯大姐惊讶的睁大下垂的眼睑,没料到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大学生说出这样的话来呦,客厅的灯才几个钱哩,能多出十块来吗。对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学生来说,那也叫钱!还——还有点月亮就够用洒。 简直摧毁冯大姐的认知观,以前那对租住的男女虽然行为不好,但可是很大方滴包了客厅的电费喽。 新租客怎么不上道哩,出来跟野男人租房子你们有脸呀,不知道羞,不该多吃点亏掩盖你们的行径喽。 “怎么了大姐,有什么问题吗?” 冯大姐不高兴:“没什么呀。” 夏渺渺笑眯眯的:“我看客厅的灯有个独立电表的,虽然我们不怎么用,但也不能让大姐吃亏,明天我在客厅墙上贴张纸,以后我如果用了灯,几点用的用了几分钟走了多少字就写上,大姐如果觉得写不方便,我还可以按照走的字数画个图,这样一目了然,等月底了咱们一起算账,一定不能让大姐吃亏的。”平分都不可能!鬼知道你们会不会多用,到时候让她花冤枉钱。 冯大姐一瞬间不知道要说这小姑娘什么洒!简直鬼的啦!“我们不计较那些哩。” “别,我知道大姐人好,亲兄弟还明算账,我不能让大姐吃了亏不是吗。”看来厨房的灯以后也要盯着表,谁知道趁她不在她开哪个。 “怎么会洒,大姐相信你。” 看来都是明白人,不会撕破脸,明白人就好,抠门一些爱贪小便宜都不是事:“大姐人真好,以后一起住着,多多关照。” “关照,关照。” 正说着话,大姐夫光着上身,穿着短裤走出来。 没什么可赘述的,就是乘凉时旧小区内随处可见的大哥形象,只是他更家壮士,口音比大姐还重:“新搬来哒。” 夏渺渺见人三分笑:“是呀。” “小呀,学生?” 冯大姐不高兴的开口:“现在又不是很热,房里又住了别人,出门穿上背心。” “哎呀洒,烦不烦!” 何安听到男人说话声,打开门,平静肃穆的看了一眼又冷静的关上。 夏渺渺笑笑,你不穿只要敢走出来她都敢看:“是呀,已经上大学生。” “哎呀,是个小伙子洒,你男朋友,一起住?”冯大姐眼里透着浓浓的八卦。 “是呀。”显而易见的事。 大姐夫很好心的从厨房里拿根黄瓜出来啃着:“我告诉你呀,别小小年纪就跟男的出来住喽,小心被男孩子骗!” “谢谢你,我先进去了,还有事。” “去撒,去撒,婆娘赶紧做饭去,饿死了!”说完大哥碰的一声关上门。 夏渺渺撇撇嘴回到房间。 何安就站在门边。 “你吓死我了。” 何安看着她。 “刚才怎么出来又回来了。”夏渺渺向洗手间走去。 何安依旧安静的看着她。 “饿了吗?” “……” 夏渺渺出来,见他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看着她。 夏渺渺叹口气,走过去,双手放在他手臂两侧,把他固定在墙和自己胸前的范围内,开口:“这很正常,隔壁的大哥大姐看起来人还行,大哥呢,可能随意了点,你不习惯,但他明显刚下工,累了也觉得热,所以穿的少。”乘凉的时候男人都是这么穿:“你要是看着不习惯,以后不出去就是了。” 印象中,除了做那种事,何安好似从没有衣衫不整过,就是夏天很热的时候也没有见他受不了的掀过衬衫。 夏渺渺不禁觉得何安好诡异,修养文明的诡异。 何安看着她,神色平静,声音无波,陈述一个事实:“我不喜欢他们。” 夏渺渺闻言拍拍他胸口,把脑袋放上面:“不喜欢就不接触喽,平日很少碰到的,放心啦,又不是认识的人,不打招呼也没问题的。” 何安本能的伸出手抱住她,脸色没变:“不喜欢。” “是。”喜欢他们干什么,夏渺渺把他手拿下来:“想吃什么?做给你。”刚才她们顺便去超市买了些调料和吃的。 “随便。” “等着,给你下面去。” “小姑娘也来做饭。”大姐热情的开口。 “是啊。”夏渺渺顺手就打开了自己的灯。 冯大姐见了笑容灿烂没说什么。 夏渺渺打开火添了水,看看自己放在灶台的柴米油盐,想了想返回房间拿了支笔,把酱油、花生油、老抽上都划了刻度。 大姐看了她一眼。 夏渺渺笑眯眯的,她没别的意思,但可以避免误会,否则大大咧咧的最后闹出矛盾了大家脸上都难看。 大姐也是很懂的人,对此并没有说什么,做好饭就端回房间了,也没有虚伪的客套。 夏渺渺耸耸肩,觉得这样很好,本来嘛,人跟人一定要有距离。 夏渺渺煮的面条不难吃,但也谈不上好吃,就是平时的口味,没有复杂的材料也不存在化腐朽为神奇的厨艺,平常的家常餐,但加了一个鸡蛋,两人一人一半。 何安穿着短袖、大裤衩坐在低矮的小桌前吃了一口,筷子顿了一下,又继续动着。 夏渺渺边吃边提醒:“明天走的时候把手提带上,贵重的东西先别乱放。” “……” “好吃吗?” “……” “下面条是我的拿手绝活。” “……” “回头我教你。” 夏渺渺刷着碗筷,唠叨着隔壁的夫妻:“你也不用表现的太过,大家都是出来住的,谁也别表现的太过。” 何安半靠在床头上玩手机,他不靠在床上能去那里,转个身就能走完的空间。 “我觉得那大姐人还行。”夏渺渺把碗收起来。 何安戴上一支耳机。 夏渺渺对着镜子整理整理衣服,转身亲亲他脸颊:“我出去了,一会回来。” 何安闻言立即拿下耳机:“八点了。” 夏渺渺背上包,把头发弄出来:“我去看看咖啡馆和肯德基那边还要不要人。”顺便看看能多带几个家教,最好家教和打工的时间错一下,二十四小时候营业的店铺,她可以盯到十二点:“我走了,一会就回来,拜拜亲爱的。” 何安看着关上的门,不耐烦的把手机扔在一边。 二十分钟后,何大总管带着律师、保镖出现在秋门街道小区第四栋501室。 冯大姐、马大哥看到来人,不禁神色慌张的躲回自己房间。 何安一身得体的衣着,肃穆的坐在客厅里,冷静的接过资料:“买下来了。” “回先生,过户手续已经办好。” 何安翻到最后一页看了一眼,直接扔在桌子上,语气冷漠:“去跟外面的人谈。” “是,先生。” 冯大姐、马大哥很快被请出来。 冯大姐躲在丈夫身后,害怕的看着敲门让他们出来的人:“我,我们什么事都没干撒,我们都是好人哦。” 马大哥很像仗着高大的身材给人以威压,但看看跟在年龄颇大衣着考究的老人背后的人,不禁咽咽唾沫缩了:“我们都是良民!真哒!什么坏事都没干过。” 何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摆弄着手里的手机。 何大总管把两人请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这是我们的律师张先生,马先生马太太不用紧张,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向两位陈述一下房产变更后你们的去留问题。” 冯大姐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叫马太太:“变更?” “对,现在这套房产在我们先生名下,就是那边的那位先生。” 新,新房客?!房子怎么是新房客的啦? “这是房产交易凭证和房屋持有者变更书,现在我们来谈谈,两位的去留问题,我们家先生没有赶两位走的意思,只要两位接受我们先生的条件,两位想住到什么时候是两位的自由,张律师,给两位介绍一下租住条款,看看马先生和马太太能不能接受。” “是。”一位带着眼睛三十左右上下的男子上前,一份文件同时落在两人面前。 ------题外话------ 069乖乖等我的小美人 “您好,这是租住新条款,两位可以先看一下我们再谈。” 冯大姐紧张的看向马先生,律,律师呀?!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律师耶,比电视上演的好像亲切很多,不禁小心翼翼的从丈夫背后伸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文件与丈夫一起看。 两人看完后,马先生不可置信的看向张律师,震惊的无与伦比:“真,真的!?” 冯大姐死死的握着丈夫的手臂!擦擦眼忍不住又看了一遍! 竟然没变? 张律师神色平和,态度和蔼,掩饰了眼底一闪而逝的精明:“是的,如果马先生同意上面的条款,此合约在马先生签字后会立即生效。” 冯大姐闻言赶紧激动的催促老公:“同意!我们太同意了!赶紧签呀傻看着干啥!我们什么都同意!律师先生我们都同意!” 冯大姐急的推着丈夫,唯恐对方反悔。 人高马大的马先生也赶紧拿起笔颤抖的签下自己的名字,这些都是他的了!他的了! 冯大姐激动的不行,赶紧递过去:“您看看行了吗?我们还需要签哪里洒。” 合约的内容很简单: 马先生和马太太租住的位于秋门小区第四栋501室,房租改为两百元每月。 何先生推荐马先生成为特旗建筑公司正式员工的,工作性质、负责岗位与现在从事的工作岗位、性质相同,不变更(附注,如果马先生现在是施工队小队长,照旧不变更) 何先生推荐冯女士成为特旗建筑公司第九食堂正式员工,职位以冯女士能力所及而定。 两人进入特旗建筑后,全凭自己表现的好坏升迁、降级,何先生不再提供任何便利。 两人均享受特旗公司正式员工所有保险、医疗、福利待遇。 两人直接享受特旗建筑集团两室两厅宿舍待遇,可携带家眷。 工作满十五年后,公司认定表现上佳,房屋以每平方米两千元售于马先生、马太太。 条件如下: 马先生、马太太不可与何安、夏渺渺女士同时出现在客厅和厨房。 马先生马太太每个星期必须回来一次,回来后,除了必要的洗涑、做饭,不可走出房间。 不可与夏渺渺女士交谈,不可提及今天的事。 不可发出任何刺耳的声音;不可衣冠不整;不可在所租住的房屋内从事任何不文明行为;不可做有刺激味的食物;不可带友人进入501套房;不可一个星期回来两次以上。 不可向他人提及以上条款内容,否则此合约失效。 细看并没有什么值得人欢喜的地方。 但特旗建筑! 是特旗建筑集团!还是正式员工! 那可是国内建筑界的领头羊,一家横跨地产、桥梁、轨道,总之地面上你想的到的建筑它均有涉猎,且还有耳熟能详的标志性建筑成果! 就连马先生这种来打工的人都听说过这家大公司,并深知工资待遇之优。 他竟然能进去了!与那些传说中修建了某某大桥、某某地标、某某河底隧道的精英一起工作,就算同样是垒砖头,据说人家垒的都比他们直。 马先生怎么能不激动,虽然马先生现在跟的工程散队也很赚钱,一个月不休息能挣**千。 但特旗建筑不一样,它的在护外工作的员工每个月保底就一万,每个星期还有一天假,还是带薪的! 带薪耶! 年假、中秋、清明,全部可以带薪休!而且没有工作的时候,淡季也给保底,更别提还有保险等等待遇,是能让他们这些打零工的人做到老的公司,退休后还能继续拿钱的大企业。 马大哥一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有可能在大城市里找个正儿八经的不用担心后半生的工作,怎么能不激动,还是他和老婆子都能进! 他都快激动疯了,如果不是看着面前的人不好惹,他都想跳起来吼叫!别说不让他在这套房间里随便走动了,让他回来就装死都行! 张律师拿起文件,看了看,起身,恭敬的交给身后的何家大总管。 年已六十有余的何大总管看了一眼,洒脱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对着两人释放出老年人特有的温的微笑:“我在此代表我家先生,特别感谢两位的配合。” “不,不,不用,是我们感谢您洒,感谢您,太谢谢您了。”冯大姐恨不得扑上去抱着老先生来两口。 马先生也很激动。 何总管神色随和:“那就这样了,我还有些事要办,就不打扰两位休息了。” “不打扰!不打扰!”马大哥热情万分的握住何爷爷的手:“那个,我们明天真的能去上班?” 何大总管理解的开口:“明天张律师会带你们过去。” “谢谢!谢谢,太感谢了!您慢走,慢走啊!” 何总管眯着皱纹丛生但老辣事故的眼睛,看着两位刚刚签了合约的人,他说‘有事要办、不打扰两位休息’可没说要走,不是吗?两位? 马大哥、冯大姐疑惑了片刻,立即恍然大悟,识趣的一拍脑袋,低头弯腰:“我们先进去,你们聊,慢慢聊。” 何大总管打发走两个人,立即指挥人开门,外面的人搬着新的床垫,新的桌椅,新的用品,快速无声的替换了客厅、房间需要换的东西。 何安并没有大换,床上用品只是换了最下面的床垫,桌子换了一样的,只是木质不同包裹上一层五颜六色的纸,看不出有哪里不一样。 客厅的沙发按照原来的颜色款式换新,房门上加了缓冲带,其它依旧保持原来的样子,不仔细看,看不出与刚才有什么不一样,更别提只待了几个小时的夏渺渺。 所有东西换妥当后,何总管仔细检查了所有的地方,确定能动的都动过之后,恭敬的来到何先生身边,他还坐在那里,刚才的动静丝毫没有人敢打扰到他:“回何先生,已经换好了。” 何安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回去吧,辛苦了。” “不辛苦,谢谢何先生,何先生又什么吩咐再叫我,我们先走了。” …… 冯大姐从门缝的缝隙里看着陆陆续续走出去的人,拍着低垂的胸口松口气,爬回床上越来越疑惑:“你说他们是什么人喽?还有那个小小子,看起来惹不起的样子哩,那些人为什么都听他的?” “你管那么多干嘛!想想明天咱们就能有工作,未来还有自己的房子,是不是就很有盼头。” 冯小姐想到将来眉宇间的皱纹都少了很多:“那还用说,俺现在就很满意,都不像真洒。” “但,就是真的,咱们熬出头了!只要咱们能出头,你管对面住的什么鬼。还有,你别忘了咱们签的协议撒,别乱说话,让他们抓住把柄。” 冯大姐赶紧钻进被子里:“我知道!你当我傻洒,但——”冯大姐有些疑惑:“你说他们刚才那么大阵势,却只换了一样的东西,想瞒着谁哩,那个女娃子?” “你管他们瞒着谁,睡觉!” “我不是替那女娃子不值,你看刚才的小伙子眼睛都不眨就把客厅的东西换了差不多,还给咱们安排工作滴,就说明是很有钱很有钱滴人,可我看那女娃——”想着她跟她计较客厅的灯,厨房的油盐,就觉得好古怪哦,好违和哦。 “别想了,赶紧睡吧。” …… 晚上十点半夏渺渺背着包包悄悄的溜回来,轻手轻脚的穿过公用客厅,安安静静的打开自己房间的门,继而开心的扑到开着床头灯半躺在床上看电脑的男人怀里,眉眼间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乖乖等我的小美人,你猜猜怎么着?” 何安不动神色的合上正在连线的海外旁听策划,随手把电脑放在一旁,把她抱在胸口固定好:“很顺利。” 夏渺渺开心的跳起来,愉悦的转两个圈圈,书包扔在椅子上,潇洒的转身去洗手间洗脸,又不忘开心的扒着门框露出头开始吹嘘:“何止顺利,是完全没有问题。”说完,头又回去。 何安拿起电脑,戴上耳机:“说说看。” 夏渺渺脸上滴着水出来,解开头发,在割出的布帘后脱了衣服拿好盆:“你洗了吗?” “恩。”何安肃穆的看着电脑没有抬头。 “哦。”夏渺渺转身回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舞者毛巾,开唱:“啦啦啦,啦啦啦,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我想超越这平凡的奢望……” 何安失笑。 ------题外话------ 昨天亲提到的漏洞,二十分钟不可能办完房屋过户手续,鸟已采纳并修改。 我当时盯着看了好一会,怎么会有漏洞呢,怎么可能。好吧,最后我承认确实不可能。所以修的部分改为何安租时已经给何大总管打了电话。大家不必回头再看。 温馨小提示,本文22日v,不是今天啦,呜呜 070 邹总见状顿时紧张,忍不住背着众人压低耳麦,小声问:“何先生,是不是我们哪里说错了?” 何安面色恢复如常,示意他继续。 邹总临危正坐,聚精会神,不敢再有任何分神。 “……就像穿梭在无边的旷野,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夏渺渺欢乐的搓搓胳膊、搓搓腿:“我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啦,啦,啦——” 何安缓慢沉思的轻敲着键盘,思考着刚刚邹总抛出去的诱饵。 “哈!我洗好了!是不是又变漂亮了。”夏渺渺嘚瑟的擦着头发抛着媚眼坐回床边,床是不是高了一点点,她的错觉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看什么呢?”夏渺渺把头发甩在一侧,搓搓。 水滴落在何安胳膊上。 何安危险看她一眼。 夏渺渺睁大眼睛不解的看向他。 何安最终移开目光,夏渺渺明确的告诉他,他若为此计较会就显得小题大做。 “看什么呢?转过来给我看看。” “没什么。”何安关了电脑,放在一旁,拿起本书。 夏渺渺嘟嘟嘴,瞥见一闪而过的屏幕里几个外国人在叽里呱啦:“不就是看看电影,小气,**片?呵呵,我又不说你。” 夏渺渺擦着头发,依旧掩不住开心:“想想就高兴,我上个学期带的孩子家长不单这个学期继续用我,还帮我介绍了一个跟她儿子同班的孩子一起学习,时间不变,工作量不变,但能拿双份工资,你说开不开心,开不开心?” 何安看她一眼,目光又回到书上。 我搓搓,搓搓,水干干:“帮忙呀?这个时间瞎用什么功。”说着把书皮弹正,结果不小心差点没有把书弹何安脸上,夏渺渺赶紧笑眯眯的认错:“我就是看看,谁知道你没有拿好——”竟然不是huang书,《六度》?什么书?什么书?“帮我擦擦。” “快点呀,帮我擦擦,总举着胳膊很累的。” “人家可是为了你才留的长发,你忍心让你的头发就这么湿着,很可怜耶。” 何安无奈的放下书,磨蹭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毛巾。 夏渺渺坐正,盘着腿,理所当然的享受:“两个老店也都在招人,我问了一下可不可以调班,经理说可以,就是每个小时少五块钱,我算了算,也挺划算的,有家卖豆浆的二十四小时营业店说如果我能盯到凌晨三点,可以加我双倍工资,双倍就是每小时一百三耶,还不管我没客人时打盹,是不是很开心,很开心。” 何安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冷淡的看着她,阴森森的开口:“最晚十二点回来,超过这个时间没有看到你,你就不用回来了。” 哦噶!夏渺渺闻言惊疑的看向她,随即危险眯起眼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我说——” “让你说!”夏渺渺欢快的扑过去把他放倒,压在他身上挠他痒痒:“还说不说,说不说,不让我回来,岂不是要独守空房……” 下一刻,夏渺渺被反压在身下,痒痒的尖叫,突然想到隔壁有人住,赶紧捂住嘴:“别闹,别闹,我认输了,别闹呀……” 五分钟后,夏渺渺哼哼唧唧的喘着:“,别……” “……你又咬疼我了……说过多好次了不能咬我……” 何安恨不得生吞了她,如果她再这样可怜兮兮的哀求只会被咬的更狠。 “恩……” …… 云轻朵朵,叶落无声,秋门大学著名的梧桐大道上本茂盛翠绿的梧桐枝下,散着几枚凋零的叶子,凉风吹过,多了几分萧条。 季节的变迁,司空见惯,走在上面的人开始幻想深秋时节满地落叶的盛景,这个年龄我们学不会悲伤,理解不了萧条,每片景色对我们来说都意味着新的开始,新的征程。 秋门大学卓越奖表彰大会如期进行,终于给了无忧无虑的学子们分沉重的打击。 学习一般般的打着哈欠骂学校人格歧视;学习差的更是觉得学校给一群书呆子发奖有什么值得昭告天下的,连小学制度都不如,小学生现在还不能用奖品打击积极性呢,更何况他们这些祖国的栋梁。 栋梁呀! 不管众人如何抱怨,一个月后,秋门大学雷打不动的卓越奖表彰大会拉开帷幕,足以容乃上万人的礼堂内座无虚席,各系领导已然上座,校长的讲话像往年一样熏睡了不少缺觉的同学。 对参加了三年的大三生来说,什么颁奖大会简直就是折磨,谁稀罕看他们得奖,每年都是那几张脸也不怕吹破了。 新生则激动的频频鼓掌,看来一个月的磨炼还没有抵消他们对新生活的热情。 夏渺渺没出意外,又是汉语言文学系当之无愧的一等奖学金获得者,优秀班干部,优秀学生会成员,优秀党员,优秀宣传部副部。 “每当这时候就会发现,你老婆头衔真多。”王峰龙没什么精神的拍着巴掌,自家系的怎么也得捧场。 钱钧都要睡着啦,听到汉语言文学系,赶紧撑起打架的眼皮,为班长‘助威’,但看着颁奖台上英姿飒爽、神采奕奕的身影,不禁捅捅身边的人:“嫂子是不是太能干了点?”年年奖学金、时时先进者、学习一流、行为野蛮、心眼又多,嗓门又大:“就咱嫂子这风姿,整个一古代版河东狮,民国版刘胡兰,现代版吴仪,哥们,委屈你了。”其实他想说,赶紧分了吧,将来说不定被这女人玩死。 ------题外话------ 明日十二点开v,更新时间12点10分(如果正常开的话,时间不会变动) 啦啦啦,开始啦,订阅有奖活动,图个乐呵,币币不多,但楼层多多。 第一波:1楼,11楼111楼。 第二波:2楼22楼222楼 第三波:3楼33楼333楼 第四波:4楼44楼444楼 第五波5楼55楼555楼 第六波6楼66楼666楼 第七波7楼77楼777楼 第八波8楼88楼888楼 999楼,中奖比率百分之三十 各奖励99潇湘币。 这样的比例,如果亲还没中。放心,还有我跟您一样,我也是抽不中洗衣粉、纸巾的人。 071隔壁有家ktv也不错 钱钧说话不是没根据的,夏渺渺好胜心强,事事都要争到第一,何安性格要死不活得过且过;夏渺渺世俗媚故,很会看人脸色,何安成天冷着一张脸好像别人都欠他两万块钱,时间久了夏渺渺会喜欢何安这种出事风格? 重要的是,夏渺渺追求利益,为了钞票、地位,她可什么都做,将来说不定就会为了某些东西,咬牙把自己卖了,何安呢?到时候何安还有什么。 所以说,夏渺渺不适合何安,夏渺渺这种人要找一个处处比她强,比她精明,将来混的绝对比她好的男人压着她。 不是何安不好,是何安太肉,跟不上夏渺渺被社会的大染缸侵蚀后更加迷失的心,据说夏渺渺在学生会,可没少排挤能跟她叫板的,为了个优秀,跟会长还出去吃过饭,这样的女生,钱钧不能说人家没上进心,只是为了这点小利益机关算计至于吗。 出身富贵的钱钧不能理解夏渺渺在一点点的小钱上,斤斤计较的个性,有违女孩子温柔、善良、无争的个性,甚至会让他觉得小家子气。 王峰龙疑惑的开口:“委屈什么?我觉得夏班长很好。”踏实、肯干,吃的下苦,娶回去肯定错不了,配何安绰绰有余:“吴仪是谁?” 钱钧闻言从没影的事中回神,做个要死的表情:“以后别说是我兄弟。” 谁稀罕:“喝多了也别让我带你回宿舍。” “兄弟刚才是不是太口快。”然后转过来色眯眯的看何安:“哥们,最近是不是生活特别愉快。” “你都说何二委屈了,何二能愉快了。” “你懂什么。” 何安把目光从台上的夏渺渺身上移开,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钱钧自我理解的呵呵一笑,立即改口:“咱夏班长也就二哥你能降的住的,没了你,我看这辈子她也别想嫁出去。” 王峰龙不认同:“想娶夏班长的多了去了。”比如国际金融系的那位,但话不能说,说了就是矛盾:“平时谁有个什么事,夏班长挺热情,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蠢驴,那是在不伤害她利益的前提下,你耽误她事试试,六亲不认,杀伐果决!算了算了,这都不是事,他还有另一项大事需要何兄弟帮忙。 钱钧殷勤的搂住何安的脖子,谄媚的笑笑:“兄弟用用嫂子的交情怎么样,你看咱们宿舍四个人就请班长她们宿舍吃过一顿饭也不好,显得咱们特小气是不是,这样,兄弟做东,请嫂子她们寝室唱歌怎么样?” 王峰龙讽刺的开口:“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敢说你对那位张新巧没有一点意思!” 王峰龙立即闭嘴。 何安淡淡的开口:“沈雪和王念思不住她们寝室。” 不住!?为什么不住了!怎么能不住了!钱钧松开何安的肩膀:天要亡他呀!好不容易有个接近沈美人的借口:“哥,哥,你不能这样抛弃了我们呀。” 王峰龙从鼻子缝里喷他一脸不屑。 钱钧突然想到什么,立即又凑上去:“哥,我的好哥哥,这就要看咱嫂子的段数了,都一个寝室住过来,请一下也不是多困难是不是,哥,我就帮我求求嫂子吧,你忍心兄弟孤苦一生,了无生趣的结束自己大学生涯,我们兄弟二人的幸福都握在嫂子手上了。” “……” “哥——二哥——” “……” …… 夏渺渺最近有点累,前段时间,她想着辅导的两个学生只用了一个时间段,中间还有一小时空出来吃饭,就想着再接一个孩子,以她的成绩这并不难,很快就有了下家,至于被占用的吃饭时间,她不是很在意,如果上完第二份家教,赶得上上岗前的时间对付个面包,赶不上就算了,全当减肥。 但一个多月下来,夏渺渺觉得有些吃不消,虽然还年轻,但经常熬到晚上十二点,早上没好好吃,晚上有一顿没一顿的,若不是有一张张毛爷爷在前面诱惑着,她想她早就哭爹喊娘了。 放了学,夏渺渺看看时间有些急,一般下午一放学她就要去赶公交车,到她常带的学生家,除了教他们功课外还要看管他们一个小时。 现在已经距离放学三分钟,结果她还没有出校门,夏渺渺在活动室里徘徊着,急的不行:“怎么还不来?搞什么?迟到!有没有时间观念。” “夏部长,您找我。”一位清秀俊朗,睫毛长长、又不失腼腆的一年级新生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一米八几的身高,面容青涩的站在活动室门。 终于来了,刚刚升上部长的夏渺渺招手让他赶紧过来,摊开桌上新发下来的半成图品:“我见你入会特长上写的是手绘?” “是,学过一点。”孩子有些拘谨,声音却非常好听甜润。 夏渺渺没闲情欣赏他有几个加号:“今天一位大二的学姐不在,找你过来帮帮忙,顺便跟部里的人熟悉一下,过来,这里有十张海报,都是上面刚发下来的,明天最好就能张贴在宣传栏里,我有点事,一会你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过来,你给他们说说,急着用,必须今晚出来,没问题吧?” “没问题。” “行了,等他们一会,他们今天拖课,活动室用完了打扫好锁门。”夏渺渺把钥匙给了他,一年级新生做卫生很正常,她当年还整理过整个学生会活动室:“我还有事,先走了。”收拾好东西准备立即走人。 “我帮你拿书包。”琉璃四的小孩子赶紧跟上。 “不用,你在这里等他们。” 小孩子闻言皎洁的目光透着明月如辉的爽朗:“我听说一般有活动时,宣传部没有半个小时聚不齐人。” 夏渺渺尴尬笑笑,确实如此,但脚步更快。 小孩子追的一点也不吃力,还有工夫说话:“听说夏学姐是我们汉语言文化系这么多年最优秀的一位,大二时就跑过一个时事新闻。” “碰巧而已,最优秀更谈不上,不过是比别人多看一会书,运气好一点。” “夏学姐谦虚了,我那天见你领奖了,你是上台最多的学姐,而且我们现在的代课老师带过你,经常在我们班提起你。” “是吗,那肯定是他夸张了,我先走了,晚上有问题让副部给我电话。”说着接过书包,赶紧追上即将关门的公交车。 上了车才发现,刚才那孩子真有耐心,竟然把她送到校门口了。 夏渺渺口中的孩子看着夏渺渺走远,眼里的腼腆无害一点点消失,饶有兴味的看着越来越远的公交车:“夏渺渺……”看你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够味。 夏渺渺哪有工夫多想一个孩子,上了车赶紧拿出书,抓紧时间温习,她现在时间不宽裕,晚上就要忙到十二点,如果再占用太多休息时间,怕影响了何安。 “坐这里吧。”还没有坐两站地,夏渺渺捧着书拉着手环站着继续看,她并不是多聪明的人,学习全靠用工,她觉得就算聪明如俞文博也不敢妄自尊大。 “我那小孙子成天淘气,一会看不住就不知道捣什么蛋,这不,把他爸爸心爱的花瓶给摔了,受了惊吓,非要吃城东的包子,我就赶紧出来了。” “谁说不是,一个个都是祖宗,我家这个都上一年级了,还跟三四周一样,这个不满意就是那个不满意,不高兴了还想打滚呢。” 虽然两位老人家抱怨着,但语气里都是掩盖不住的宠溺。 旁边一位老太太拉拉夏渺渺的衣服:“小姑娘,站着不舒服吧,来阿姨这里坐会。” 夏渺渺笑笑:“谢谢阿姨,不用,我一会就到。”不是她彰显品德学的好,而是自家父母情况特殊,有时候难免希望不管车上的年轻人多累多辛苦,能在看到她爸爸妈妈出行时给一份方便,将心比心之下也就习惯了,也不在乎坐在座位上的老人家都壮实、健谈。 夏渺渺刚准备翻页,手机响了,拿起来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喂?”没有来电显示。 “夏学姐是我陈启宵。” 谁? “学姐刚跟我说过话不会就忘了吧。” “怎么会,陈同学怎么了?” “学姐叫我启宵就行,我就是问问学姐咱们部的颜料放哪了?” 夏渺渺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忘了跟你说了,等大二的学长来了,你让他去总部领一份,咱们部这份用完了,不好意思,只顾着给你钥匙忘了这事了。” “我也是无聊翻找东西,不打扰学姐了,再见。” “拜拜。”这批新生其实挺好,有礼貌、会讨喜,但不知道为什么夏渺渺有种无法与他们沟通的错觉。 怎么说呢,不是喜欢天真无辜可爱的孩子,可怎么都觉得他们的天真无辜中,带着几分演绎自我的成分,仿佛生存在自己的世界里,用自己自认为‘有趣’或者‘导演’的手法理解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尤其这种理所当然的方式不止女孩子,还有男生,夏渺渺都有种想用雷劈死他们的错觉,身为男子汉,成天眨巴着一双眼睛,想刷自己的脸是想怎么样。 卖萌不可耻,但夏渺渺受不了把卖萌当饭吃,好的颜色看一两次是经验,偶然嘟一下嘴、无辜的眨眨眼也确实讨喜,可总是这样,还觉得自己可爱的不行、永远萌萌哒,夏渺渺不禁要怀疑其智商了。 偏偏她今天不得不找的那孩子还是其中的翘楚,不可否认那孩子确实长的好看,嫩的能掐出水来,个子又高,穿着非常有品位,是时下非常流行的弟弟型,部里不少学姐萌他萌的不得了,没少给他开绿灯。 夏渺渺不怎么喜欢他,不是对他有意见,是他觉得这孩子眼里的干净不纯碎,伪装的痕迹太明显,她喜欢温茉莉那种天然傻萌,智商跟不上的硬性存在。 至于这位陈学弟,她不止一次想提醒他,无辜的时候不要看对方眼睛,不是每个人脑子都不好使。 …… 夜里的风非常凉,簌簌而下的叶子铺了一地,公路上早已没了行人,零星的几辆车疾驰而来有快速消失,路灯在寒秋的夜道上孤独的亮着,街道两旁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铺也是半打烊状态。 夏渺渺裹紧衣服,坐在后座上,抱紧何安温暖的背取暖:“该穿冬装了,这鬼天气说冷就冷。” “小区贴出交取暖费的日期了吗?到时候我出吧。” “悲催的冬天,还不如夏天好。” 谁夏天怀念冬天的冷了。 夜里十二点半,夏渺渺一路踩亮楼道的灯,噔噔噔跑回房间,一头栽在床上,盖上被子缩在里面不想起来,开着电热汤呢,好舒服呀,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休息了。 何安看她一眼,脱了外套挂起来,顺便坐到床边帮她脱鞋,开始的时候他不习惯这样帮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固定模式:“先起来洗涑,洗涑完再睡。” 夏渺渺沉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不要,我昨天刚洗了。”这么冷谁要天天洗澡,夏渺渺没有那么讲究,更没有那种习惯。 何安拉她。 夏渺渺把被子攥的更紧:“不要,不要,我累了,浑身疼动不了,我不要洗,要睡觉,睡觉!” 何安松了手。 夏渺渺感觉到了,松口气,终于躲过一劫,好舒服呀,可以躺会再动了。 突然夏渺渺觉得自己飞了起来,离开了温暖的被子,顿时一阵鬼哭狼嚎,她不要洗澡不要洗澡。 夏渺渺猛然扒住卫生间的门框就不要进去。 何安不费吹灰之力的把她扔马桶上,冷着脸,三下五除二退了她衣服,打开热水器往她脖子上淋。 “啊!啊——凉——烫了烫了——盆,用盆子接点水?你蠢呀,这样很浪费水的。”烧热水不要钱吗! 何安挽着衣袖瞪了她好一会,最终给她披上一条毛毯,转身拿盆接水,接好水,拽过一旁放着的椅子坐好,浸湿毛巾披在她肩上,然后拉过她的胳膊,一点点的帮缩在马桶上装死的女人洗澡。 看何安的动作和熟练程度,可见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 夏渺渺也不是第一次如此享受,慵懒靠在毛毯和瓷墙之间,歪着身子装死,不是她要如此,实在是她很累,累的回来不想动,何安还毛病非常多。 夏渺渺把脖子抬高,让何安搓的方便,软绵绵的出声道:“隔壁似乎不怎么回来住呀?”她很少碰到冯大姐,偶然的一次还没有打招呼,大姐就说忙的不行跑了,好像她是什么毒蛇猛兽一样。 何安站起身,让她脑子靠在胸口,帮她搓背。 夏渺渺没有骨头一样靠过去,开始抱怨:“你说说你,没事找事,初冬的季节洗什么洗,也不怕把我折磨感冒了。”何安的衣服怎么洗的?她好像忘了关心这个问题,他洗的时候为什么不顺便帮自己洗了,不行,还得继续调教。 何安把她背上的毛巾拿下来又沾了沾热水,赶紧给她披上,冷着脸,语气更冷的道:“在厨房里站到现在不洗澡?” 夏渺渺把脸在他衬衫上蹭蹭:“什么叫厨房,那是服务台,被你说的一点都不高大上,难道有身上有味道吗,炸鸡味还是豆浆味?你赚了,天天可以不用掏钱闻着这两个味道睡觉了,第二天是不是就饱了,啊——轻点,再掐我不让你洗了。” 何安宁静的看她一眼。 夏渺渺立即回瞪:“怎么,不愿意,难道不是你死乞白赖非要伺候我,我这是赏给你机会。” 何安从不跟这种人狡辩这种问题,扶着她脑袋靠会墙上,帮她洗前面。 不小心,夏渺渺被弄痒了,就歪在一边呵呵傻笑。 何安拿过干净的毛毯盖她脸上,继续忙碌。 其实夏渺渺自认自己这幅颓废的样子没什么魅力可言,刚开始一起住的时候甚至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没有穿衣服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习惯的可以在对方面前放屁了,也不介意自己是不是衣衫不整是不是最漂亮的一面,越来越不美了,现在竟然还能这幅难看的姿态脸不红气不喘的让对方伺候,她都觉得自己好闹心啊。 夏渺渺想着想着,在温暖的水流再次批在肩上时,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何安的动作更加轻柔,简单的帮她冲洗了身上的泡沫,用干净的毯子裹了她,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夏渺渺歪着头已经睡熟。 何安把床头灯调暗,手慢慢的抚着她额头,看了她一会,低头亲吻她的头发,转身进浴室洗涑。 第二天,夏渺渺睡眼朦胧的被身上的力道唤醒,迷迷糊糊的配合了他一个回合。 没有大开大合的征程,不见硝烟弥漫的战场,何安的动作很温和,姿势很传统,如果不是没有控制好力度,他可能都不想吵醒她。 其实最好的不吵醒的人的方式是不做,显然何安没有那份定性,忍到现在已实属不易。 夏渺渺又迷迷糊糊倒回何安怀里,舒服的眯了十分钟后,总算醒了。 夏渺渺打着哈欠,坐起来,头发乱蓬蓬的披在身后,下床,去卫生间,砰——脑袋撞到了透明的玻璃门上,夏渺渺揉揉脑门,推开进去。 何安已然半坐起来,看着她迷迷糊糊的走进去,僵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她看起来一点没有比过去好多少,反而更糟糕,以前她还能一日三餐留在食堂,现在能对付一口是一口,除了中午在他眼皮子底下吃饭,连他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都少了。 何安一手放在枕后,听着洗手间传来的水声,心情不如表现出的轻松。 …… 明月湖畔的英语角内,孔彤彤夸张的抱住自家好友,心疼的开口:“何安是不是虐待你了,我的小宝贝,我怎么觉得你有种被吸干血的错觉。” “你才被吸血了,让开,让开,重死了,就是这两天没睡好。” “没睡好还不是大事。”孔彤彤压低声音道:“你不能事事依着他,男人这方面没够,你要——” “想什么呢!满脑子男盗女娼。” “可不,我就这点觉悟。” “我的原因。”夏渺渺揉揉眼眶:“熬到十二点果然不行,更别提有时候还帮人替班,回头辞一份吧。” “你现在做到晚上十二点?” “对呀,我弟明年考大学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年寒假想给他报一个班,我妹高三,也要补课了,更别提大学的花销了,也不知道他会考到哪,从我心里我希望他跟我上一所大学,但这种事也不是我说了算。” 孔彤彤叹口气:“何安不说你。” 夏渺渺想到这点就搞笑:“开始的时候成天冷着脸,但现在好多了。”想到何安夏渺渺脸上的笑容也温柔了几分。 “磨合的还习惯吗?” “开始不习惯,觉得住在一起好尴尬,说话有时候都不自在,现在就那样吧。”哪有时间天天想那些有没有的。 孔彤彤挽住夏渺渺的手臂,靠在她肩上:“我好想你呀,没有你在,很无聊的。” 夏渺渺揽住她的肩膀:“好办,你也跟我去住。” “滚。” …… 球场上,何安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跑了一会,干脆下场坐在旁边休息。 不一会,李兴华擦着汗也到了休息区:“怎么了,运动了一会就下来,肾虚。” 何安看他一眼,听不懂这样的笑话。 李兴华擦擦汗,也没指望他配合:“老大的水平越来越赞了,再这样下去都能进校队了,这么卖力还想发挥发挥大三的夕阳余热吗?” “你女朋友练舞累不累。” 啊?李兴华放下毛巾拿起水灌了一口:“还行。”短时警惕道:“你关心我女人干嘛,别想撬墙角,否则别怪兄弟翻脸无情。” 何安看着操场上跑来跑去的人,没有回答。 李兴华耸耸肩,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无趣:“怎么了突然问这个,她们学跳舞的,本来就不是轻松的事,有时候拉伤什么的都是经常的,要想参加有影响力的表演,哪回不得练习到很晚,活动量大,又要保持身材,飞飞常说,根本不是人该受的罪,如果有下辈子将坚决不学舞蹈。” 何安没说话,性质不一样,说多无益。 李兴华看了他一会,知趣的笑道:“心疼咱班长了?” “……” “咱班长那就是拼命三娘,普通人拍马也追不上的。”何况夏渺渺资源好,学校里吃不上饭的学生不是没有,但能找到收入高时间点又好的人可不多,不可否认,人家会来事,早就先一步挑了最好的:“走了,再打一局。” 何安没有下场。临走的时候问李兴华:“你们是不是约好了这个星期去滑冰。” 李兴华整理的东西:“是,你也来。” 王峰龙喝口水:“稀罕,你也参加集体活动,不陪你家夫人。” 何安神色平静,声音更平静,不是征询而是肯定:“这个星期我请你们去滑冰,星期六上午校门口。” “太好了,正愁找不人付账,你小子不会框我们吧,真请我们滑冰,你可想好了,加上我们三个,还有兴华她女朋友那边几个人,人可不好,到时候别掏门票时哭爹喊娘。” “门口等就行。”何安说完转身离开。 王峰龙疑惑的看向李兴华:“他怎么了?今天脑子不正常吗,竟然请我们出去玩?”何安不单不参加集体活动,还很有病。 “谁知道,他主动提的,还问我女朋友跳舞累不累,妈的!他不会真看上我家飞飞,才请我们出去玩吧。” “行了,也就你把你家飞飞当回事,你这样说也不怕夏班长灭了你们。” …… 辞一份,哪有那么简单。 “同学,你看我儿子刚适应你的辅导模式,他也说你讲的很好,你看你能不能再想想,我儿子今年高三,换家教对他影响很大的,再说现在找一个孩子满意的家教也不容易,你就体谅体谅我们家长的难处,给带半年行不行,工资不是问题?” 夏渺渺还能说什么,辞了豆浆家? “现在这个时间,我们上哪招工,就算你非要走,也得等我们找到人接收不是吗。” 找吧找吧,不信你半个月还找不到。 夏渺渺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在床上时,真想给自己点两万个赞,瞧瞧她工作多棒,所有人都舍不得让她走!这要是一家正规企业如此求她,她还不美死。 当然了舍得让她走的,她也舍不得辞。 夏渺渺在床上翻个身,还是有成果的,再熬半个月就能把豆浆店的工作停了,不过晚上九点四十到十二这个时间,怎么好找人接手。 夏渺渺刚找好舒服的姿势,感觉何安突然坐过来,顿时紧张的先一步开口:“今天爷不洗澡!你也别拽我!否则跟你没完!”钻到被被里,美美哒睡一觉。 夏渺渺蠕动的挪进被子里,慢悠悠的解着衣扣。 何安没动,在一旁看着。 夏渺渺慢悠悠的解着:“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位出来体验生活的大小姐?” “……” “她谈恋爱了,稀不稀奇!” 跟他有什么关系。 “是和我们左边糕点铺的一位男服务员,简直不能理解那女的在想什么,难道她觉得出来工作还不足以满足她的好奇心,还要试试外面的男生是什么滋味。” 夏渺渺觉得一说八卦就来精神,衣服都能脱的快一些,不一会就把上衣甩了出去:“那位男服务员一个月才两千五百块,两千五百块呀!还不够她买一瓶指甲油,不够她嘴上涂得闪闪发光的唇膏。据跟我一组的姐说,那男的不知道她是位千金小姐,那男孩子挺老实的,是外地来城里打工,想当一位甜品师所以在那里做学徒。” 何安把衣服给她挂起来。 夏渺渺觉得他强迫症,衣服放在哪里不是放:“就算学出来一个月撑死五千,够我们大小姐买一对耳环?” “我今天见她的时候她竟然没有穿她钟爱的恨天高,名牌包包都没拎,不美甲不镶钻就不出门的手了,现在干干净净的。”夏渺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莫非她怕对方看出她狂炫酷的身份?你说她是不是闲的,帮我拽一下裤子,我脱不下来。” “谈个恋爱,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至于突然像变了一个人,难道她能一辈子不爱她的包包,不爱她的烟熏妆、不喜欢她的恨天高,还是她觉的男方不喜欢她喜欢的那些,如果那样,她还上赶着喜欢人家干吗,不是给人家徒增悲伤吗?” 舒服了,没有舒服的缩在被子里的感觉真好,夏渺渺眯着眼睛美美哒享受着:“我看那小哥人不错,不知道我们大小姐用了几分心,谈恋爱都弄的那么复杂,如果非要掩盖什么才能跟对方在一起,岂不是说明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何安把衣服叠好放在一旁,没什么表情,别人的事不关他的事,听着也没有任何感触。 “别怪我多心呀,我怀疑她要玩大小姐和穷小子的虐恋情深?更深刻的体验一下梦幻般的爱情,和它破碎时炫目的光,呵呵,真是闲的。” 夏渺渺睁开眼,勾勾男朋友的手指:“诶,你说你要那穷小子,知道自己女朋友很有钱后,是什么感觉?” “没感觉。” 也是,谁会那么倒霉,遇到他这么狗血的事,夏渺渺盖好被子,调整好姿势,闭眼上:“你快去洗涑吧。”不一会便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 “何安!” 何安一身黑色的休闲夹克,默然回头。 “你还真来了!”李兴华提着大包带着李飞飞走过来:“我以为你说着玩呢!我们这么多人,你可看好了,别到时候说兄弟们吃大户,不照顾你!哈哈!”李兴华弄不准何安的家庭条件,但不想让兄弟为难,如果兄弟有困难,就算了,他和钱钧都不差这点钱。 “嫂子呢,不来吗?别告诉这么难得的时刻嫂子还要上班?破坏家庭团结吗?” 身姿窈窕的李飞飞掐男朋友一下:“说什么呢?人家不能有事呀。”李飞飞是学舞蹈的,身条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比普通的女生天然多了份气质:“不好意思,宿舍的三位朋友也来了。”其实她们本来就越好了,不过上次说话是均摊费用,突然有人请客,她怎么也礼貌的客气一下。 何安神色不变:“人都到齐了。” 钱钧突然上前,把兄弟拉到一边:“你搞什么,你数数我们多少人!吃喝玩哪一样不要钱,预计住一天的,你疯了。”说着掏出包里早就准备好的票:“拿着,优惠券,到时候你意思意思,我跟兴华、峰龙回来跟你平摊。” 何安看眼券上的地址,跟他想的地方不符:“你们原来打算去的地方。” “恩。” 何安把优惠券收起来,想想他也是无聊,用这些人能证明什么,证明学校里的人和社会上的不同,不会自动拉开跟他的距离,不会说话交流也变的小心谨慎,不会看他脸色行事。 真够无聊的,想他何安也有这么无聊的时候,夏渺渺有她的生活方式,有她自己的选择,她自己做什么用的着别人说三道四,用的着他自以为事伸出的手。 何况这点就受不了,以后还能做什么,他什么认为工作到十二点,多打几份工就不能忍受了,他当年是怎么过来了,难道都忘了,不行极端之事,难成顶端之睿。 何安想通后一直压在他头上的阴霾散去不少:“走吧。”去他们本来就选中的地址。 钱钧在外人面前很给兄弟面子,尤其还有这么多美女,决口不提平摊:“出发!” 八个人两辆车,早上九点整准时向目的地进发。 “那一次遇见了你 总感觉特别熟悉 孕发出爱的生命 我想全不是问题 ……” 王峰龙从后面给他一脚:“你给我注意形象,别跟没见过女人的色魔一样,丢我们整个寝室的脸。” 钱钧贱歪歪的回头一笑:“你矜持,到时候滑冰时候你千万别趁机拉不会的妹子下水,我会瞧不起你的!哦吼吼,第一次遇见你我心跳的频率,慢慢加快的行为没有规律……” “不喜欢你的沈同学了。” “沈同学,陌生同学,两手都要抓,何安,别怪兄弟没照顾你,一会你要是带一个下场,我是不会告状的!” “滚,你当何安跟你一样!” 他们选择的游乐场在郊区,占地面积广袤,是本市去年主打的大型青年游客为主的游乐设施,单大型项目就有好几个,投资过亿。 但过亿也有出意外的时候,比如现在,八个人兴致勃勃的下了车,看着关着大门,一缕悲凉的冬风吹过,能有乌鸦嘎嘎两声的地方,完美的衬托了此地现在的凄凉。 凄凉的不是环境,是八个热情满满的心,其实人游乐场非常金碧辉煌,只是门口有个骗子,因安全问题,维护中,静等开园通知。 “妈的!”钱钧要让给他票的人赔偿他一万点伤害。 李兴华提着大包小包也有些失望。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说的不过如此。 “靠!”这下可以见鬼去了:“早不维护晚不维护现在维护给屁,维护也不给个通知!扫兴。” 钱钧挥挥手:“现在怎么办,去哪?”从市区开到郊区,可不能就这么回去:“谁知道这附近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怎么也得玩了再走。 “老子带的可是旱冰鞋,难道去爬山!” “唱k!” “滚!哪里不能唱!” “这附近还有有个什么景区?但我忘了。”小妹妹娇软的声音传来,瞬间抚平了几个大男人的焦躁。 但小妹妹忘了的景区说出来真的好吗? 小姑娘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吗, 呀的,打扰人计划的安排都该死! 一直安静的何安突然道:“这里离我家不远,正好我家有个旱冰场,如果不介意,去我家坐坐。” 王峰龙、钱钧、李兴华,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你家有旱冰场?等等,这不是重点,他们可有八个人,八个人的旱冰场!?你别拿阳台充数呀,打肿脸被揭穿很尴尬的。 钱钧不断摇头:兄弟,牛不是这么吹的,吹破了不好,尤其当着美女的面,想显摆也不能这么显摆,何况你都是有老婆的人。 何安不懂几人挤眉弄眼的意思,努力解读了半天,最后恍然,肃穆的开口:“我爸妈不在家。” 谁管你在不在家! 兄弟,你看隔壁有家ktv其实也不错。 王峰龙觉得今天何安很奇怪,何安孤僻,谁都知道,怎么会突然提议去他家坐坐,要知道平日何安甚至不准别人碰他的东西,更何况去他家了,比天上下红雨都难。 ------题外话------ 明天才会显示楼层的,静心等待。(*^__^*) 072粘稠的气氛 钱钧思索了片刻,凑过去,上下打量眼兄弟,猛然搂过兄弟的肩膀发难:“说!你小子是不是住的别墅。”差点被他骗了:“看不出来呀,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原来是一大咖。” 王峰龙、李兴华闻言疑惑的看过去,会吗?何安平日很低调,印象没用过什么奢侈品,也不像钱钧喜欢展示自己的东西,可也不糟蹋,很讲究的一个人,家条件不错肯定对,但他们更倾向于何安的父母是高级知识份子,所以何安也带着文人的怪癖。 难道他们都看走眼了?何安其实跟钱钧一样都是有家底的人?那可就有意思了,夏渺渺可是见钱眼开的典范,知道了还不扒何安一层皮,天天缠着何安要东要西。 钱钧自认找到了兄弟隐瞒的原因,被夏渺渺死缠烂打可是相当恐怖的。 王峰龙不这么觉得,他一直跟何安一个寝室,以前没有夏渺渺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不像是为了避开谁。 反而现在邀请他们才奇怪,难道他和夏渺渺感情出现了危机,向用自己的家世自救,却不好意思自己提?还是正好相反,想用条件不合甩了她,现在是在造成舆论压力? 心思细腻的王峰龙,已经在脑海里转了一百种可能。 没心没肺的钱钧这下放心了,豪气道:“走,今天我兄弟请客,你们有福了。” 李飞飞嗔他一眼:“又不是你请,别先邀功,待会你那一顿可跑不了。” 她知道她有两位小姐妹是冲钱钧来的,钱钧长的好家世好这并不奇怪。 至于何安,她见的不多,据兴华说很个很另类的人,现在看来兴华没有夸张,但男人和女人理解面不一样,她反而觉得对方不错,他从出现到现在没怎么说过话,眼神也没有往她姐妹身上瞟过,可见是个正派的人。 待会嘱咐小姐妹一声,别乱下手,对方有女朋友,如果翘了对方,她脸面上不好看。 李兴华把媳妇揽在身边:“就是,午饭你可要大出血。” “ok!没问题!” 何安神色平静,身在几人中,脸上却感受不到几人的热闹,他招手叫了车,既有驻信的‘一定不会有好结果’,又隐约觉得似乎可以期盼。 但随即觉得他想多了,这么多年,哪次是意外的,就连一只狗都不轻易在他面前叫唤。他能指望会出现奇迹。 何安神色渐渐恢复肃穆的淡然,不再为此时的决定激起任何涟漪。 “何二哥,你家旱冰场多大?有没有六米,我爸妈怎么就没有你父母那么开明,给我也弄一个。” 李兴华嗤之以鼻:“就你!伯父伯母怕给你建了,你回头就让兄弟们把房子拆了!” “不懂了吧,东西放着就是让兄弟们玩的,不玩怎么体现它的价值。” “真高尚,赶紧让伯父给你建座游泳池,回头兄弟们都去沾光。” “好说,到时候送你两张飞机票,一水飞过去。” “还一‘水’飞过去,你汉语言谁教的,哪为教授说飞机能‘水’过去。” 王峰龙看着窗外没有说话,钱钧家庭条件好,李兴华家也不错,现在看来连一向他认为跟他一样的何安都深藏不露,他们宿舍的情况总结下来,恐怕他是垫底的了。 悲哀呀。 “反正不管怎么过去,只要我们家有,就让你们去我家的游泳池过过豪瘾!”钱钧漫天豪爽着。 王峰龙觉得心底的那点不自在完全没必要,虽然钱钧爱跟兄弟们显摆他那点身价,但没有少爷脾气,否则也不会被何安气的不回宿舍:“到时候别哭。”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机会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 独唱变成了大合唱,三个人在后面陶醉的吼着,随便那双鞋也能当麦克风般唱出青春豪情。 车平稳的开着。 三个人一首接着一首,说着当下流行的八卦,研究着男人女人那点颜色的笑料,多少老掉牙的段子被翻出来,仿佛都因为兄弟在多了十分笑料:“师傅,师傅,你也来一曲!” “好。” 车子越开越远,渐渐开离了幽静的郊区,偏离了主要干道。 后面人还在闹着。 司机却慢慢平静,再三向坐在副驾驶的人恭敬的确实地址后,神色越发不对,最后咬咬牙硬着头皮开下去,可他的车速和越来越严肃的神色足见他的紧张。 “司机师傅怎么不说话了,继续讲呀,说到哪了,鬼打墙。” 司机师傅冷静的握着方向盘,没有出声,好像一瞬间就从开出租车的大师傅,成了开宾利的威严老司机。 “师傅!师傅,讲呀——” 王峰龙揽住没谱的钱钧:“让司机师傅安静的开车,安全常识懂不懂。” “懂,懂,安全常识。你看呀的这道上有车吗还安全常识,我一辆车毛都没有看见,要的什么常识。” 钱钧一说,王峰龙也发现了,不知什么时候起两旁的树木越来越密集,对面的车辆越来越少,到现在至少有十五分钟对面没有迎过来一辆车。 这不正常呀!怎么可能没有车。 “给自己找个不伤心的理由,多想停在这一刻,享受孤独的寂……你动我干什么,我正在开演唱会——” “开什么演唱会。”王峰龙压低声音道:“你觉不觉得我们走的路有问题?”莫非他孤陋寡闻,见识少,所谓别墅区,就是人迹罕至,半个小时都没有一辆车的地方? 钱钧看了一会,也觉得周围不对,不是车辆少,而是位置不对劲,一目望过去看不到配套的牛叉设施:“何安,我们走的对吗?” 何安清冷的声音传来:“对。” 突然前面惊起一群飞鸟,上百只鸟齐飞,壮观的蒙住了前面的视线,又快速恢复光亮。 王峰龙顿时觉的毛毛的。 在这时候车辆突然开过一个大弯道,本清幽的小路,瞬间被公路两旁粗壮密集的树木代替,好像一瞬间转入另一个世界,走进了五六十年代的深林老林,一旁还有一段段悬崖峭壁,如果不是这条路很现代化,王峰龙都要夺门而逃了,即便这样,王峰龙也忍不住拔高了几个音节:“你家住哪?怎么往这边走。”别墅区再幽静也不该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吧。 钱钧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根本不是环境优美的问题,但这条路本身又特别宽广,足以六两坦克并行,按说也符合富人们的习性,可……典市内有环境这样好位置如此偏僻的别墅区? 这里的每颗大树,直径足有一米了吧,一米呀?他们别墅区唯一一棵直径一米的被圈起来当吉祥物一样供着呢吸引住户,但这里,一路上随处可见。 这,似乎脱离了别墅区的范畴吧? 李兴华也看着窗外,很快他发现车辆在爬山,一圈一圈的超宽环形公路,树木成林,遮天蔽日,对面一辆车都没有,可很快有了陆续的关卡,但在何安出示了一张卡后,依次打开,就像侵入了什么秘密基地。 何安的这个行为,又在这个季节依然茂盛如夏遮天蔽日的路上,突然就显得异常诡异。 ——滴!准许通过!—— 我靠!什么地方! 如果走在前面熟悉何安的几位男生,对越走越不对劲的环境弄的有些不自在,后面车上的几位女生则更加紧张:“飞飞,这里是哪里,怎么越走越阴森。” 两旁高大的叫不出名字的树木,根本看不到太阳的上方,但现在是上午十点半,又在人类开发了一切能开发的资源后,曲市还有这样的地方!不会是什么深山老林! 盘旋的环山公路一直向上,不正常的树木,偶然跳出来的动物,除了他们这两辆出租车,再没有别的车辆,却有一道道打开的屏障,让车上的女生紧紧的靠在一起,抵挡心里莫名的恐惧。 “飞飞,飞飞……” 她们也忘了从什么时候起健谈的司机不再说话,只是跟随着前面的车辆,车辆的电台再没有变过频道,老牌说书匠的声音在车厢中碰撞,勉强给了几位女生勇气,如果现在是晚上,估计她们能吓的弃车而逃。 即便是现在,李飞飞的室友也心里发毛,忍不住压低声音道:“飞飞,你确定前面坐的是你的男朋友。” “是,是吧。”她也心里发毛,这条路好阴森。 “他们不会是想……” “不会,不会。”李飞飞比所有人都紧张:“别乱说,兴华没那个胆子,我,我给他打个电话……”说完赶紧拿出手机。 不等李飞飞拨通,司机冷静的声音突然在车厢内响起:“你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李飞飞的手机险些没有掉在地上:“师傅,你吓死人了。” 司机没有接这个话题,带着三分敬畏六分崇拜,无限敬仰的开口:“这里是霞光山庄。”他们现任公司老板的老板的老板,曲市一半以上的经济渠道握在这里的主人手上,另一半是人家不想握了。 “从刚的大弯道上来,就进入了整座霞光山的领地,自然不会在有别的车辆过来,因为这是私人住地,整座山,从底到顶都属于一个人,隶属于一个帝国集团,这里从来不对外开放,我也是第一次能深入开这么久。”司机的语气掩不住自豪。 “你说什么!私人领地?!这么这么——”几位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一路见到的,只觉得怎么可能! “听过何木家族吗?”还是太年轻:“禾木集团总该知道。” 提起禾木,不关注商业财经的几位女生也多了几分敬畏,不禁点点头。 “其实从刚才上来的那条路开始,都已经进入何木产业,只是经过大弯道才到了设关卡的私人禁地,一般来说外来车辆无法进来。”想不到这辈子他有有机会开进禾木集团的首领驻地,不亚于开入金三角大毒枭的私人别墅,接近了海上大盗的私人游艇。 几位女生沉默了,禾木集团,那是神话般被各大领域供奉在神坛上的人,甚至不准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李飞飞和他的姐妹们有些傻眼:“大叔,你骗人的吧——” 司机师傅从车镜里看她们一眼,没有说话。 几位女生更加紧张,据说禾木的创始人—— 传闻说了什么不重要,只要知道关于他的都是传奇,她们只需要在报纸上看看,在每次表演的空隙间听人也不多懂的吹一下的人物,想不到竟然—— 王峰龙、钱钧、李兴华越走越心惊,十分钟后,三个人与司机一样,大气不喘,安安静静的坐着。 如果刚才出现的只是拦路障碍,现在出现的就是保全措施,道路两旁不断旋转的摄像头,从地上冒出来的又在何安把新卡放在车窗上后,渐渐下落的炮口,王峰龙想抱着头尖叫。 李兴华喘不过起来。 钱钧神色越来越不对。 越来越严密的防守,让三个人越发肃静。 车子又开了五分钟后,终于出现了活人,但他们的出现不是为了拯救他们而是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每个人都是重型盔甲,肃穆盎然,一动不动的站在路旁,十米一个,绵延不绝,无形中让所有人静声,问也不不敢再问何安,他们到了什么地方。 开车的司机也变的越发沉默,本密集的树木慢慢减少,景色越来越开阔,可即便如此,郁郁葱葱的森林大道,像行驶在幽灵之路,一道道关卡,让周围的景色越发肃穆,坐在旁边的客人,给了他无形的压力,这种压力随着车内越来越诡异的气氛,越来越沉重。 直到一座高耸的石门矗立在前方,两座三十米高的雄狮跃然而出,凶神恶煞的蹲在大门两侧,傲然俯视整座山脚,这种气氛越来越重,没有任何消散的迹象,现在更是凝结成粥,粘稠的让人挣脱不开。 ------题外话------ (づ ̄3 ̄)づ,上午十点,评论会置顶获奖名单,敬请期待。(楼层是后台的订阅楼层,亲爱的你们身经百战这么多年,竟然会以为是评论区的楼层,快说!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另:请中奖的亲在评论区留言,就可获得奖励。 如果亲爱的你发现,为什么我的奖励少了几个币币,那肯定是鸟嫌你的评论写的不够爱鸟,不够华美(哈哈,嘚瑟的鸟傲然而立中) 038桑德斯 “怎么样!”夏渺渺站在自行车子旁,气喘吁吁的扇着风,穿越半个城市正好赶上老弟老妹下晚自习后值完日的时间,把握的太精准了:“满不满意。”还不忘穷嘚瑟。 不是自行车骑着累,是她太赶时间,骑速飞快,差点没让路上的私家车集体投诉她。 “姐,你从哪里弄的,好漂亮。”夏小鱼围着车转一圈,就是觉得好看,但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觉得好。 夏渺渺得意的拍拍车座:“还用说,给你们的能次了,夏宇,如何!” 对身外物没什么要求的夏宇也忍不住多看两眼,比他在店里见过的品牌车也不次:“什么牌子的?”男孩天生喜欢车,无论什么类型只要入了眼,都别有一番情绪。 眼光高如夏小鱼也不得不承认,姐姐弄来的这辆车非常棒,还有现在一般的山地车都没有后座,但这个有,还不影响它给人的美观度。 夏渺渺提到这点很自豪,这事她去年亲手安装的,选的家里做好的一套安上去,质量没的说。 “姐买的?” “二手的?”谁会把它卖掉。 夏渺渺轻描淡写的挥挥手,在弟弟妹妹面前还是很要范的:“你们安哥借给你们骑两年,记得谢谢他,别弄坏了。” “谢谢安哥” 夏渺渺弹弹妹妹的额头;“马屁精。” “快点走吧,一会就晚了。”夏渺渺把钥匙给了夏宇。 “姐,怎么回去。” “公交车,不用担心,他在公交站接我,这两天……有没有动静……” 夏宇摇摇头,上了车:“挺好,放心吧,如果有不妥我们就往公安局跑,量他们也不敢闹出大动静。” 夏小鱼低着头。 “那就好,多看着点她。” “知道了,姐快点回去吧,小鱼,还不上来。”刚要走,回头看向大姐:“也替我谢谢哥。” “走吧,走吧。” 夏渺渺没时间耽误,急忙搭最后一般公交回去。 但无论怎么赶,她也不可能半个小时候穿越一个城市。 夏渺渺扼腕的坐在青年广场的休息椅上,周围除了照明的灯光,凉热的人早已散去,街对面的商铺除了24小时营业的光,都已经关门,安静的让人不舒服。 夏渺正不断的跟她家安安数落:“早知道这样我就搭车过去了,我搭车过去怎么也得上百吧,来回一次就破产了,还是不搭合适。” 何安看看时间,陪她坐在旁边不说话。 夏渺渺非常不爽:“早知道我星期六日再去!”那样岂不是要耽误一天的工。 “你今天表现好不好,有没有惹经理生气,有没有得罪客人。” “见没见到我们班里那位金贵的服务员,是不是特别有意思,每次都这样,这样翘着指甲,虽然看着作了点,但挺赏心悦目的。” “有没有人想我?” “……没有。” 可恶:“去,给我买个面包,我饿了。”他现在心里一定高兴死了,她敢打赌他脑子里不定转着什么思想呢,还装着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她绝对不会去,想都不要想。 夏渺渺撕开就吃,没有要走的意思。 何安看看时间,如果还看不出来她想去网吧包夜,他就不配在她身边站了一年。 但他会带她去网吧才怪,何安起身,把她拉起来:“走了。” “不要——我不去——” 十分钟后。 “我要住80一晚的!80的!”上次那个她看了发票都要死了:“必须八十的,否则我就跟你没完!何安,你信不信我宁为玉碎不为——” 何安已经不耐烦的把她拎进小旅馆。 夏渺渺当刚才什么都没说,对着热情的招财猫笑笑,做生意怎么能不放招财猫,这才对吗! 半个小时候后,夏渺渺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住过星级的再住这个,确实有那么点违和感,但一切都不是事:“你干什么,我还没擦头发呢。” 有什么好急的,晚上的时间这么长! 哎呀,有病呀,勒死她了。 别。 夏渺渺有那么点矜持的小心思,被推到床上时,挣扎了又挣扎,红着脸颊开口:“没有那个。” 何安目光油绿的看着她。 “必须戴。”会怀孕的又不是你!看什么看! “放开啦!没有不准碰。” “有了就生。”说完何木安有片刻的怔然。 “想的美!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你只想你自己,我才多大,我还上着——” 何安起身,出去了。 夏渺渺低着头数天花板,可还没数到十他就回来了:“这么快!” “楼下有。” 你,你,你去楼下买,服务员以后怎么看她:“唔——你干嘛,你慢点——” …… 第二天,夏渺渺特别开心,神清气爽,洗了脸,给自己扎了个高辫,谈谈头上毛茸茸的小球:恩,发圈比头发漂亮,满分。 何安慢悠悠的整理好自己,眼下有道不明显的黑眼圈。 “安安,走了,啦啦啦,啦啦啦——” 并不是何安没成事,而是整个晚上他动作都很轻,非常轻,没办法,他估计有了钱钧说词恐惧症。 没有尽兴的他能有什么好脸色。 夏渺渺美的不行,何安好温柔,何安这方面一般,何安一晚上就一次,撑死早上再一次,何安就一般般的人,上次估计就是刚破戒而已。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何安撇她背影一眼,懒得跟她计较,他有的是时间,让她下次笑不出来。 …… “哇!谁这么酷,桑德斯的kgs!炫!”高二的小男神宋迈一大早就在学校车棚里看到这么炫的心头好,怎么能不激动。 身为赛车爱好着,他对自行车的牌子不敢说了若指掌,也敢说半个行家,桑德斯,绝对不会错! 小家伙忍不住拿起手机对准焦距,但又马上放下,手机完全照不出他心头好应有的绅士格调和霸气:“蔡哥,借一下你的单反。”想不到真实版比图片更炫! 073你在哪呢 何安推开车门,也没有打碎此刻凝结的气氛。何安没有意外,似乎也本该如此,身边的人也向来如此。 他回头冷静的看眼舍友,神色如往常一般:“可以下车了。”再往前面不准外来车辆进入。 王峰龙赶紧回神:“哦?哦!”踉跄的赶紧扶助车身,才感觉到自己有些腿软。 大大咧咧的钱钧也不禁咽口唾沫有些紧张的站在王峰龙身后,本能的想看向何安,问他为什么有一路上山的通行证,问他姓何是不是他想的那层意思。 但明明平日那么熟悉的舍友,此刻却什么都问不出来,不该这样,他们应该现在跳过去扑在他身上,质问他为什么骗他们,或者赞他竟然是他们不敢想象的人,然后没心没肺的问他高处不胜寒是什么感受。 可,没有人赶,本来该如此也只是本来,注定不会发生。 钱钧现在不小心跟对方的眼睛撞上,都下意识的赶紧避开,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站在这座大门前的他,气势完全不同,如那两座散发着无限威压的雄狮一样,在自己的领地傲视自己的领土,给他无尽的压力。 李兴华从车里钻出来也站在王峰龙背后,避开何安的身影,提着沉重的物品,一声不吭。 后面的几位女生也下来了,都沉默的没有说话,连一开始活泼的女生在被重甲吓过后,也不敢再有出格的举动。 何木安没再说多余的话,多说无益,沉稳的走到门边,把门卡贴上去。 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 李兴华凑在王峰龙耳边声音很低很低:“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谁他妈预感能好了! 山门缓缓打开,一条更加宽广,更加原始的丛林大道出现在众人面前,笔直深入,看不到尽头,没有想象中突然冒出一排黑衣人弯腰喊老大好,也没有一架架黑管对着他们让他们举起手来。 但就这条大路,路上就两位正在打扫路面的佣人,无声的停下手里的动作,恭敬的向他们的方向弯下腰,不再抬头。便让他们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冲击!一种来自一个大家族,一种传承,无声的威严和压力。 这要怎样的成就,才能无声胜有声。 山门全部打开时,深远的丛林深处,一队车辆慢慢的开过来,明明不快,但又觉得眨眼睛,已经停在他们身边,一共三辆,没有车型,其中一辆恭敬的打开车门请何先生上车。 众人看着傻愣愣的不出声。 何安回头淡淡的开口:“我请的客人,交给你了,让他们玩的愉快。” “是,先生,我们一定让客人满意。” 何安声音清冷:“我去拿东西,他们带你们先过去。” “不急,不急。”七个人下意识的点头,仿佛不是在回应熟悉的人问话,而是下意识的服从让对方满意。 何安看他们一眼,眼底布了一层冷意,上车离开。 “几位同学请上车。”何先生走了之后,外院严大管家顿时轻松不少,也有心情见先生带回来的几位同学,先生果然变了,竟然带同学回来,这是好现象,何先生平日就是太孤僻。 严大管家笑的十分开心,与几个年轻小伙子坐上车后,更是掩不住为先生高兴,忍不住就想多说两句:“几位是我们先生的同学?” 王峰龙闻言看眼钱钧。 钱钧、李兴华看着王峰龙。 王峰龙心里骂一声靠,咽口唾沫,紧张的坐正身子回答:“对,我们是何……何先生的室友。” 室友,大管家笑的更开心,眼睛越发开怀:“我们先生这两年麻烦你们照顾了。” “不麻烦,不麻烦,何先生人很好,很好。”紧张的搓搓裤子。 “是吗,何先生非常温和的。” “是,是。” 严大管家的没眼越加温和:“那就好,几位是玩旱冰是吧。” “不,不,不,是,是,是。”王峰龙为自己来这里就是玩旱冰汗颜不已,好像来这里就应该谈国际合作,谈石油并购案,谈上亿的钻石怎么切。 李兴华不自觉的把东西抱好,赔着笑,总觉得哪哪都很不自在。 严大管家看出了几位孩子的不适,十分和蔼的开口:“别在意,我只是外院的大管家,大家不用跟我客气。” 禾木集团的大管家,谁敢不客气,据说禾木集团只有十余位大管家,三位总管,每位管字头的人都有各自名下拿手的产业链,谁也不是表面上那么无害的人,至少秒了钱钧家不用考虑。 “哪里,哪里。” 车子越开越远,地上的落叶越来越多,慢慢的车辆开离了柏油公路,驶入丛林小道。 车子里除了严大管家安抚众人的声音,落针可闻。 霞光山是一流的生态风景区,原始生态保护的十分到位,丛林环绕,高耸入云,车开在丛林小路中,有种深入原始丛林的感觉,但又因为有专人维护,并没有毒蛇独虫肆孽。 车辆越走越远,不一会潺潺的流水声已经进入耳畔。 “到了,几位请下车。”严大管家神色恭敬:“不知几位同学满不满意,如果不满意我们可以去下一处。” 王峰龙赶紧代表一群怂货开口:“满意,满意,不劳烦严先生了,这里就非常好,非常好。” 这里哪是旱冰场,根本就是冰场,极目所眺处,小型瀑布挂在尽头,一路顺着石子从山上流下,不知流向了哪里,他们所占的位置是一片冰冻的湖水,占地面积辽阔,冰面光可鉴人,四周树木早已凋谢,不远处有一座屋檐从树干中漏出一角,清幽,深远。 严大管家松口气,满意就好:“对了,几位不用担心,这里的冰层有两米厚,不会出现意外。”说着按下藏在树丛后的开关,围绕着冰湖外围,升起一排白色的栅栏:“我们老爷平日喜欢冬泳和冬钓,所以这里安全设施比较齐全,几位可以放心游乐。” 说完目光矜持的扫过,内心一片热血:哪位是先生的女朋友?是哪位!这里有四位小姑娘,穆妹子说看着很不起眼的一个是,这几位姑娘都很不起眼吧?都不起眼到底是哪个? “麻烦严先生了,谢谢严先生,谢谢。” 严大管家依依不舍的又看看几位朝气蓬勃的孩子,难道要从不起眼中选更不起眼的一位?可真都没有入眼的呀:“几位可以放心,驱虫剂在每棵树旁边的安置箱里,不用担心毒虫毒物,每隔两棵树之间有紧急呼叫按钮,如果几位有什么问题,可以按下,我们会最快时间赶来。我相信穆管家已经在为几位准备食物,请稍等片刻,祝你们玩的愉快,再见。” 七人闻言齐齐回礼:“麻烦严先生,您慢走……” “慢走……” 待严管家走出很远。 王峰龙抚着胸口喘口气,还好,总算走了,可以活过来了。 几位女孩子不明所以的围在飞飞身边,疑惑的看着钱钧和李兴华,她们是不是进了传说中何先生的地方?! 别墅几位女孩子见的多,但谁家别墅后院能有湖!能有这么多保镖,加上何先生在商业界的传奇地位,几位女孩子手脚拘谨的靠在一起,觉得有些放不开。 真的是传说的霞光山,女生看着安安静静的几位男生,就这么看着谁也没敢先动,在她们印象里,这里是很多她们仰望的人的圣地,来过的人可以吹嘘很长时间。 王峰龙在妹子们殷切的注目上,打起精神,抹把脸:靠!来都来了! 李兴华也把行礼放在地上,给自己打气。 钱钧苦笑,有用吗。 长发披肩、身材窈窕的李飞飞看着他们,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叫自家男友:“兴华……”想问问怎么回事?带她们来的人是谁,她们出现在这里真的好吗?会不会犯了主家的忌讳?要不然还是走吧。 “啊?”李兴华也很紧张,但女朋友在怎么能不撑起几分颜面:“没事,都是自家兄弟,就是找个地方玩而已,都开心点。”对,没事,他还跟他住了几年有什么事,就算传闻已经把他神话,还不是一个鼻子两眼。 李兴华努力说服自己,但人——人他妈就是不一样的,谁敢说他和何安一样! 何安,何木安?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 谁狗屎的想的到,堂堂禾木集团创始人,会闲的没事去上学,淡疼吗! 可他们好像就遇到这么狗血的事了! 钱钧仰头望望天,觉着这辈子已经被刺激的不能再有什么刺激到他了,此时只能看着冰光闪闪的湖面问,充人:“咱们还玩不玩?” 玩不玩? “你觉得咱们可以自己走出去?” 是啊,既然不能,只有玩了,不玩就是嫌弃人家招待不周。他可不觉得刚才笑眯眯的老先生,在他们不给面子时,还会笑眯眯的对他们。 钱钧只好认命的脱了鞋,率先穿好装备,有气无力的开口:“走吧。”怎么能不滑。 其实抛开这里的主人给他的压力,钱钧敢说这是最好的休闲场所,无一不天然,无一不是顶级享受,这样的地方,错过这次,这辈子也许都没机会进来了。 “下来呀,都愣着干什么!愣着就表示你们没来过!下来!他把咱们带来玩可不是让咱们看着他家院子发呆的!”我靠!谁家没事弄这么大的院子,跟何家一笔,他们那些别墅、庄园就是小土丘。 王峰龙一咬牙,换鞋,这点阵势都压不住!以后怎么混,他怎么说也是拍过何总裁肩膀的‘能人。’ 李兴华见状也豪气的让自己放开:“玩!当然要玩。天然冰湖可不是哪里都有,不够本都不能走,飞飞,换鞋。” 四位小姑娘见状,互相看一眼,再看看周围除了他们谁也没有,渐渐的胆子也大了一些,都是爱玩的年纪,看着这样的场地,也忍不住心痒,在飞飞带头后,也纷纷下了湖。 可今日的所见到底影响了几位小姑娘的心情,四个人之滑了一圈,便握着扶手站在一处,有一句没一句的谈论着。 “这里真漂亮,这么大的地方,真的是一个人的?” “每年单维护就要不少钱吧?” “我觉得比传闻中都奢侈,难怪很多人每年争着来这里做客。” “飞飞,你男朋友怎么带咱们进来的,不会有什么纠纷吧。” “应该……没有吧……”飞飞有些不自信。 王峰龙、钱钧三人,也没说的那么豪放,不一会,也没了心情。 何安,何木安,一字之差,差的太远! 秋门大学的图书馆有一层楼专门为这位神奇的商业帝王建成,里面有他传奇的少年生涯,还有他读过的各类藏书。 如果说禾木集团更多的是标志,何木安就是这个帝国从不对外公开的王者。 莫名的,现在却告诉他们,这样一位只存在传说中的人竟然跟他们生活了两年之久,他们甚至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跟他像个傻瓜一样吵过! 其实要论倒霉应该有比他们更倒霉的吧,比如夏班长? 钱钧一瞬间觉得夏班长无比酸爽,何止酸爽,简直可以撞墙自尽,看看她成天是怎么对何木安的,剖腹谢罪轻了。 可,她是何木安的女朋友。 钱钧一瞬间警醒,怎么忘了这一点,她现在可是何木安的女朋友!堂堂禾木集团当家人承认的女朋友!我靠!这辈子能跟何木安谈一次恋爱,可以载入史册了!不亚于朝闻道夕死足矣! 王峰龙觉得现在特别理解,何安这么多年看他们时的目光,甚至能明白他永远及格线飞过的成绩,对他来说秋门大学没有足以挑起他兴趣让他拼劲全力的东西。 钱钧靠在一旁的栏杆上,仰着头,望着碧绿间稀稀疏疏的云,难以想象这诡异的人生,更难以想象他有一天会在何家的私人住宅,享受着他爷爷也享受不到的待遇。 想着想着,钱钧忍不住问一旁的王峰龙:“你说,何——何先生为什么突然请我们来他家玩?”出口叫他的名字都变的不自在。 为什么是他们?为什么是来他家?以何先生的财力,有必要对他们这么好?就算是何先生的商业伙伴,恐怕也没几个人来过他的私人领地吧,而他们却站在这里,他想昧着良心说几个人是兄弟是室友,难道不应该。但无论脸皮多厚,都觉得这个理由无法成立。 王峰龙看着远处,故意没有去想:“不是赶巧了?” 赶巧?愚笨如李兴华都觉得不太可能:“难道我们身上有什么独特的品质让何总发现了?” “滚!” “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回头叮嘱你女朋友两句,回去了别乱说话。”别交情本没多少,再得罪了人。 “我知道,飞飞不是没分寸的人。” 王峰龙有种不好的感觉,何木安请他们来一定是想看什么,但显然他们没有让他满意。 没一会,不远处开来一辆加长电动游览车。 “有人来了。” 一身精炼管家制服的穆姨亲自带着人出现在此地,十余位厨房一线佣人利落的支起长桌,铺上白色的镂空花纹桌布,一道道精美的甜点、食物,依次摆上餐桌,中间一簇大花束仿佛瞬间激活了餐桌与周围的环境。 几人的速度很快,也没有惊动不远处人的意思,穆姨离开时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不远处的女孩子,竟然发现没有那天她见的姑娘,暗自好笑,几位管家围在监控室里研究谁是先生你女朋友的脸。 难道先生不是请自己女朋友回家? 也是,请才奇怪。 李飞飞见来人走了,不禁带着姐妹们滑到李兴华等人身边:“要不要过去看看?” “饿了?” 李飞飞尴尬的笑笑:“不是,就是想看看。”荒山野岭中,摆放上欧式风格的餐桌餐椅,每顶像宝塔一样的食盘下,总觉得一定有与之相配的美味食物,让人忍不住想看看。 李兴华看向王峰龙和钱钧。 钱钧站定:“走去看看。” 说话甜甜的小姑娘忍不住拿起旁边的餐具吃了一口做成兔子状的蛋糕,惊喜的点头:“真好吃,飞飞,你尝尝,很好吃的。”那种口感,跟所有店铺买的都不一样,就像传说中,只存在特供里的精致食物,能因为主人的关系真正的做到精致。 “这道拔丝香蕉应该加了脆蜜,真好吃。” 我靠!牛排口感真赞。 不一会,几个人人手一个盘子,在秋风萦绕的初冬时节、在高山流水的绿荫中享受着食物带给人的美好享受。 好吃, 何安换了一身平日穿的休闲服,从绿林中走来,出现在冰湖之畔。 不似女子让万物失色的美丽,他有俯瞰天下,一切入眼的气度,比之美人如画更加雄壮有度。 这一刻,他是不一样的,不管他的衣着多么谦和,形象与往日多么相同,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王峰龙等人见状,立即放下来手里的餐盘,下意识的站定,看着眼前不可思议又憧憬无比的男人,眼前的人似乎如他的地方一样瞬间变的不可侵犯,明明没什么区别,依旧是拽的让人想扁的脸,可,就是不一样了,让人忍不住觉得低他一等。 几位女生见状,也传染了男生的紧张,下意识的跟着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远远走来的男人。 “何,何先生——” 何安眼里有什么一闪而逝,很快恢复平静,说话的语气与平时没有异样:“饿了?要不要现在开餐。”这只是餐前点心。 王峰龙、钱钧、李兴华闻言短时纠结不已,手下意识的搓着衣角,如此简单的问题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说开餐,是不是显得他们太孟浪,像饭桶太随便; 如果说不开擦,是不是会违背何先生的好意? 何先生是想他们开餐呢,还是不开餐? 王峰龙、钱钧、李兴华三人为这一个问题大脑快速旋转着,不一会就纠结的满头大汗,一时间三个人僵立着,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何安了然的沉默着,看了眼不远处的湖面,声色如常的道:“有什么需要联系严管家,我还有事,先告辞了,玩的愉快。” “愉——愉快——” 何安笑。 王峰龙、钱钧、李兴华却顿时觉得周围空气都停滞几分,这就是禾木当家人的气场吗,进距离接触几乎能压死他们,三人下意识的开口:“谢谢你邀请我们来这里玩。” 何木安神色越发平静:“不必客气。”转身离开。 过了好一会,王峰龙、钱钧,李兴华瘫软的松口气,明明不想这样!不就是何木安!刚才又不上没猜到,怎么见了就这样了!太没用了! 简直不是男人! 但那时何木安,本来就不苟言笑的男人,当何安时候都没给过他们好脸色,他们能不怕,正常人都不会热脸贴冷屁股,何况现在冷脸的人还有一个让人畏惧的身份。 弯折的小路上,何木安没有直接回去,一个人慢慢的走着,神色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好像也不觉得自己能融入刚才的气氛,对他来说什么结果都不算意外,也就不存在失望。这些人以后见了他怎么样他并不在乎,更不关心他们对他态度的转变,是不是变得束手束脚、有所顾忌,所以带来的轻易。 何木安选了一处清幽的环境坐在一块石头上,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伸开,与周围的环境共呼吸,安详的享受着初冬的冷风刚刚生成的喜悦。 突然,在和谐的草木清水中,一阵不和谐的手机铃声响起。 何木安睁开眼,看了眼显示,眼里的无所谓悄然淡去,不禁坐好,手机放在耳边。 接通的一刻,夏渺渺噼里啪啦开说:“安安,在哪呢?在家吗?我刚看到宣传海报,从今天开始,咱们北路那边的超市搞活动,每天早晨七点,中午十二点,下午七点整,前二十名结账的客人能领12枚鸡蛋。” 12枚够吃好几天了:“正好咱家的洗衣粉用完了,十二点整你去买一袋,看看能不能盯上十二点的优惠,现在知道的人不多,应该问题不大,但也说不准,现在老太太老大爷没事,都盯着呢,如果买完你发现领完了,就退了洗衣粉,继续赶下午七点的,他们搞三天活动呢,你总不能那么倒霉一次都碰不上,喂!喂!听着呢吗!”超市可以七天无理由退货的。 何安嘴角淡淡,仰躺在草地上,但能看出心情不错,声音难得多了丝柔和:“听着。” 可惜对面的人不理解他的心境,只顾着她算计的小账:“你给我记住呀!别鸡蛋没领到就给我把洗衣粉买回来,否则盖你脸上蒸馒头!听懂没有!” “……” “好了,我正忙着,你记得给我去排队,知道了吗!别忘了,一定不能忘了,如果忘了掐死你,听到没有,一定要抢先机,好了,我忙呀,挂了。女士,不好意思,点些什么?” 何安听着耳边的忙音,嘴角本淡淡的笑意难得继续扩散,呼吸着丛林间的空气,身心顿觉无比愉悦。 他对现在的生活、感情存在的方式,无比满意,他不希望她有任何变化,不需要她工作不忙了,却有更多时间想着怎么照顾他。 不想那边的声音变的斟酌,不想她学会试探他的喜好,不想她变得小心谨慎,继而让感情变的乏味,最终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兴趣。 何安觉得这两天一直压在他胸口的石头终于移开,不必再纠结是不是要给予,她该有她自己现在的生活,他真没必要参与太多,这是她的路,本该成长的最好时节,谁也无权干预。 何安重新站起来,看看看时间,十二点的一定赶不上,下午七点的他也不想去试,12枚鸡蛋他可以带上。 就这样保持不变。 他不出手,她不变。 ------题外话------ 警告警告,不准造谣,谁说我更三千了,我明明更了四千! (羞愧一下)中奖的亲,我后台绑定的账号被锁定了,现在不能进行奖励操作,我已经反映给编辑了,正在解决,所以……不好意思呀,鸟捂脸中。 074庆幸吧 王峰龙等人不觉得何木安不跟他们一起‘玩’有什么不对,何木安跟他们一起玩才有鬼的! 即便这样想,王峰龙、钱钧、李兴华在何安走后,也变的兴趣缺缺,不是场地不好,就是心理上觉得怪怪的,而且再待下去,才更像个傻瓜。 钱钧询问的看向王峰龙:走不? 王峰龙点点头:待着做什么,如果他没猜错,他们刚才的表现完全没达到对方的满意,他因为没有钱钧、李兴华的财力,所以心里更敏感一点,而且觉得自己没有猜错。 “走吧。” 三个人带着四位女生,收拾好摆放餐具的餐具,整理完自己的物品,如果可以,他们也想把踩过的脚印磨平,可惜不可能。 严大管家接到通知来的很快,竟然没有先生女朋友,为什么只有穆丫头见过,不可否认这个结果非常令人失望,他们这批老家伙听说先生带人来了,对着镜头找了好半天,竟然是这个结果。 “这么快就走吗?不再玩会,几位可以四处转转,我让人带你们。”严大管家态度一如既往的温和。 “不了,太打扰了,” “不会,我们也没事,是不是我们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 “怎么可能,是我们突然想到有事,所以想先走。” “这样呀!几位这边请。” 离开的车是何家专门提供,行为恭敬,规矩森严,开车的司机从上路到目的地大秋门大学门口都没有说过话。 几个人在车上也沉默着。 待车程结束,车辆开走,王峰龙、钱钧、李兴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一直压在身上的压力才有所缓解:终于他妈可以随便说话了! 几位女孩子见状也缓过神,从那个自带压抑的环境出来,方有空隙回味今天不可思的所见所闻。 “感觉刚才的车,都比平日坐的稳当……” “司机的白色手套非常合手……”她一直盯着看了。 “兴华,你舍友是不是认识禾木家的人,真难以相信,我们竟然进入了禾木家的私人别墅,禾木私家的后山耶,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 “什么下次!没看到我朋友都没跟咱们一起,不定怎么被训呢!能避开人让我们玩一会就不错了,占便宜没够是不是!” 李飞飞闻言委屈的不行,她说什么了,她就是感慨一下,你嚷什么,她看那些管家对他们挺尊重的,怎么就不能问问了,而且她不过是问问,有错吗?! 李兴华见状也觉得自己过了,走过去放缓了声音:“对不起,我刚才有点过分,但你要知道人家对咱们客气,那是人家礼貌,不是咱们做得对,人家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 “我们要自己看清自己的位置,再说那是随便能去的地方,弄不好得罪了谁,都别想出来,何况你跟人说你去过,谁回信,别人全当你吹牛。” “以后这件事就别提了,免得得罪不想我们谈的人,何况你再把禾木家的私院的内部泄露出去,万一被追究法律责任怎么办,我听说去过的人都不准出去乱说的,别说那的主人就是一个管家的副手到时候依次为难咱们,咱们还有什么前途可言,是不是。” 李飞飞闻言才有些紧张:“你,你的意思是说咱们是偷渡进……”不会吧,明明是…… “谁说的,只是进去方式也不对,否则咱们能那么快出来,你别乱想,既然肯把咱们送回来,我舍友就解决了,你告诉她们回去了别乱说,若说错了什么,自己倒霉别带上别人。” 本来有些小兴奋的心情在李兴华的分析下,渐渐的冷却,李兴华说的对,那可是禾木集团的私人领地,不是哪户人家,弄不好,禾木要追究个人责任的:“我懂了。” “行了,回去吧,晚点给你打电话,这次对不起你室友了,回头我们再请她们玩。” “那你记得打电话。” “回去吧。” 李飞飞依依不舍的看男友一眼,挥挥手带着朋友走了。 …… “何先生,健身房按照您的要求开启完毕,您是要现在过去吗?” 何木安穿好外套,挽起袖口,拿起旁边的背包:“备车。” 备车?“先生?!”您刚回来没一会,而且老爷和老夫人还有两个小时就会到家,老夫人刚才打电话回来,说很久没见您了,让您今晚去西边吃饭,您怎么能备车呢?备车做什么?去健身房?应该是去健身房吧? 随身秘书紧张的跟了一段路,确定先生是外出备车时,很想追上去诉说刚才老夫人的意愿,但他没胆子。 何木安清冷的目光看过去:“有事?” 没,没有。 何木安坐上车,车队缓缓开出。 ——嗡——嗡——嗡—— “你干嘛呢!在哪呢!阴奉阳违是不是!”夏渺渺站在出租屋的客厅里叉着腰盯着上面的钟表时间,十二点零十分:“我刚去了趟超市没有你,现在回来你也不在,你给我说你干嘛去了!” 司机拐出霞光大道。 “说话,再哪呢!我刚给王峰龙打了电话,你别想说谎。”其实没有打。 何安揉揉眉头,丝毫不担心王峰龙会说什么,只是头疼她炮仗的个性:“回了一趟家,听了你的电话正在往回赶。” 夏渺渺闻言声音立即压了下去,心虚的不行,用手卷着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包包带,想撞墙:“回家啦?怎么不早说,你看你白挨这么多说,怎么刚回去就回来,别回来了,回一次家不容易,叔叔阿姨一定也挺想你的。” 何安声音淡淡的:“他们不在。” 不在呀?夏渺渺松口气,不在就好,否则自己把人叫出来,未来婆婆还不恨死她,但客气的虚伪一定不能少,这锅不能背:“要不,你别回来了,多待会,反正这边也没事,我今晚让彤彤过来陪我,你多在家陪陪叔叔阿姨。” “已经快到学校了。” 先生容我提醒您:我们只是刚下了霞光山道,上了高速,还有三个小时候的路程。 “哦,这样呀,那你路上小心点,我中午休息半个小时,估计一会就得走,我看天气不错,想洗两件衣服,但天气预报说有雨,你回来了,看差不多就收了呀。” “恩。” 夏渺渺赶紧收了电话,缩着脖子去忙,倒霉催的,幸好人家爸妈没在家,谢天谢地。 …… 何木安看着窗外,神色肃穆,对何木安来说,决定的事就不会再变,就这样,她自己的路,自己走,她还年轻,收获和挫折都不应该错过,长成她自己的样子,收集属于她的喜怒哀乐,获得她的感悟。 谁都有谁正常该存在的方式,干预的结果未必都好。 何木安打开车窗,冷风争先恐后就的涌进来,吹乱了他额前的头发…… 什么是赚来的休息时间? 就是有一个孩子的家长带他出去玩,她下午莫名的多了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顿时觉得无限美好。 夏渺渺哼着小曲打开家门,换了鞋,把包包挂在架子上,捶捶自己不算累的脖子,愉快的转着圈去厨房倒杯水。 路过隔壁不怎么开的房门,退回去,看了一眼,撇撇嘴,怀疑隔壁是不是不要命了,她这样都累的不行,体力劳动为主的两夫妻,还不得咳血! 夏渺渺摇摇头,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喝着热腾腾的水,不禁对那位大姐佩服几分,这是什么精神,牺牲自我成全大我,感慨的定言道:“这样拼命,你不发财,天理难容。” 何安打开门,确定是她回来了,转身刚想回去。 “诶。”夏渺渺招招手叫住他:“过来,坐那。”指了指距离厨房不远的桌椅,应该是冯大姐准备的餐桌,但她搬来后没见她们用过,压低声音神秘的问:“隔壁没回来吧。” “没有。” “坐呀,我又不会吃了你。”真是,夏渺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喝着水:“回家去了?” “……” 夏渺渺吹吹热气:“来来回回的,到家了就算了呗,还赶回来,也不怕折腾的慌。”其实挺不好意思为了12个鸡蛋把人叫回来,但她已经干了呀,只能先发制人,免得何安说他事精,或者邀功,说为了她的鸡蛋,专门回来的,让她无地自容,虽然后者的希望不大。 但她就是要占先机,怎么着!反正何安也不会狡辩:“下次别这样了,要告诉我知不知道。” 何安声音平静:“没事就回来了。” 听到了吧,都听到了吧,是他说没事的哦,不能怪我:“你也是,回家前怎么不先给父母打个电话,叔叔阿姨如果知道你回去,说不定就不出门。” 夏渺渺无比可惜的感慨着:“下次记得先打个电话,多可惜呀。”ok了,这个话题完美落幕,她怎么会成为破坏人亲子关系的‘罪魁祸首’。 那么咱们来说另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她想说很久了,一直没顾上,趁现在有时间,咱可以好好说说。 夏渺渺放下水杯:“饿不饿?” 何安闻言起身,准备出去:“想吃什么。” 夏渺渺没动,笑的不怀好意:“清汤面条,如果这个比较困难,你可以炒米饭,我不挑嘴,都吃。”何安从来不做饭!从来不做! 何安闻言,看了她一会,冷静的重新坐下。 他不会做饭,而渺渺现在的状态绝对不是他说不会就能跟他出去吃的态度,如果他没猜错,这是又要上‘政治课’的前奏,何安对付她这种情况已经轻车熟路。 “不会?”(⊙o⊙) “不会。”很冷静。 真敢说,还不觉得羞愧:“最基本的会不会,比如——开火?” 何安没有说话,弄不准她是不是讽刺。 夏渺渺真不是讽刺他,不会做饭是‘荣耀’呀,现在的孩子动不动就说我这个不会那个不会,我就会吃就会睡,人家就是小公主小王子啦,人家也不想的啦,但人家爸爸妈妈各种宠爱人家,家里有阿姨,根本不用进厨房的啦,吧唧吧唧的一堆,其实就是我各种受宠,各种公主范长大,不像你们要吃苦。 不知道谁给这帮新生代灌输的这种理念,让那些明明会一些的孩子,为了跟上流行这么说,好像会就很丢人一样! 熟不知,这样说的人多了听的人很腻烦的,而且你要看说话人的年龄段好不好,有些人不喜欢听这些。 所以夏渺渺不完全相信何安不会,他觉得他应该是被传染的人群,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会,再溺爱也有个限度吧。 “来,我教你。”没事学什么新生的抖m个性,不装弱智会死呀,夏渺渺今天就教教他什么知之为知之。 何安在位置上坐着没动,他不盲从君子远疱厨,但确实没接近过。 夏渺渺疑惑的探出头:“过来呀,傻坐着干嘛呢。” 何安没动,看看时间,理智建议:“时间不早了,现在出去吃饭,你休息一会,正好赶上晚班。” “给我过来!”有些人就是欠你抖,不喊两嗓子不知道听话,何安就是典型的代表,好声好语的永远别想跟他商量问题:“快点!”磨叽。 “听不见是不是!”拿菜刀剁了你。 何安起身,神色严肃的出现在夏渺渺刚才的位置,一身平整的休闲夹克,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肃穆的长相,他站在那里,自身散发的气势就与厨房格格不入,或者他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夏渺渺当没看见,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多了去了,她还不适合这里呢,她觉得她该住在城堡里天天唱歌跳舞,所以外貌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夏渺渺招招手。 何安上前两步,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用召唤宠物的姿势叫他,看多了也就没感觉了。 夏渺渺翻找着所剩不多的食材:“吃点什么呢?鸡蛋炒饭?还是下个面条?” 何安见状,竟十分庆幸他带回的12枚鸡蛋此刻还没来及放进厨房充数。 t 075富贵不能移 否则,她不定想出多少种阴谋论,何安镇定的开口:“随便。” “随便呀……鸡蛋炒饭吧。”夏渺渺把碗和鸡蛋找出来,还找了半截葱,中午多打的一份米饭正好派上用场,这么一算还挺省钱的。 夏渺渺兴致勃勃的把东西放好,笑着开口:“来,先打个鸡蛋试试身手。” 何安闻言,宁静的看着她。 夏渺渺让开一点诱惑道:“过来呀,很简单的。” 何安看着石台上的两个鸡蛋,不陌生,但衡量完他和鸡蛋在渺渺心里的价值然后冷静的转向渺渺:“我不会。” 夏渺渺惊讶的看向他:“怎么可能!打个鸡蛋呀,一碰,掰开?就碎了。”有什么难度? 何安目光肯定:不会。 一定会的,夏渺渺引诱着:“来,来呀,很简单的。”怎么可能有人不会,小孩子都会。 “来吗?” 何安见她兴致很高,冷静的站了一会,还是妥协的上前一步,但话先说在前面:“如果不小心掉到地上,你别发火。” 夏渺渺闻言惊悚了,掉到地上?很吓人的,吓死我了,但何安不是会说谎的人:“你真不会?” 何安坦然的对上她的目光。 夏渺渺纠结了,这年头还有人不会打鸡蛋,太极品了,奶奶我就日行一善当普度众生了。 夏渺渺挽起袖子:“看好了,我给你示范一遍,过来,站我进点。”夏渺渺说着,一只手抬起,蛋起清落,手法利落的在碗里打了一个漂亮的嫩黄鸡蛋:“看清楚了吗?” 何安看着夏渺渺,想了想:不确定能不能掉进碗里。 夏渺渺理解为会了,大方的给他一个:来吧。 何安接过来,任重道远的捏在手里。 开始呀? 何安想了想,觉得还是要避免夏渺渺秋后算账:“如果掉在地上,你不能说话。” 我靠!你还掉什么地上,一个成年人,打个鸡蛋,怎么就掉地上了,手抽筋吗!百岁有余吗!“你掉个试试,我看看我会不会发不发火。”还没遇到这么奇葩的事,所以不能给你答案。 何安想了想,攥着鸡蛋没有动。 夏渺渺看着他。 何安就那么站着。 夏渺渺见状皱皱眉,换个位置再看着他:快呀,我看看一个成年人打鸡蛋怎么掉地上,多奇葩的世界纪录! 何安沉默的那样站着。 夏渺渺摸摸下巴看着他,心想这是跟她耗上了?“何安,你天天在家里待着,咱做个饭怎么了?” “……” “不会不要紧呀,咱可以学,来,打个鸡蛋。”我保证不打你。 何安不动。 夏渺渺也不动。 十分钟后,夏渺渺不耐烦的拿过鸡蛋:“行了,一边去吧,做好了叫你。” 何安闻言终于松口气,即可转身离开。 夏渺渺见状,放下菜板,拿起刀,一刀把葱切了,你行! …… 夏渺渺十分看不惯他千金小姐的做派,天天洗澡作死、不进厨房作死、不打扫卫生作死、成天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作死、剩饭不吃作死、不跟邻居打招呼作死、衣服掉了扣子不穿作死、天天冷着脸更作死,夏渺渺恨不得半夜睡觉能掐死他,让他看看世界多么残酷。 但早上夏渺渺到底没舍得让何安早起,早早洗涑结束,锻炼锻炼手脚,本着冲刺的精神,常年练出来的灵活身形,早七点第三个冲进了结账区,获得了弥足珍贵的12枚赠品。 瞧瞧,这就叫实力!何安要是没有她还不得饿死!就凭这一手,何安就该膜拜她! 夏渺渺嗅嗅她的鸡蛋。 拼来的东西,闻着都想想的,吃进嘴里的时候一定超过它本身的价值,如果还跟自己最心爱的人分享,更是觉得物超所值、美味无比。 好棒的自己! 夏渺渺愉快的把东西放回家里,奔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有些晚,还好她有先见之明让何安给她带了早点。 夏渺渺穿着厚厚的淡紫色棉服,胸前两排金属大扣,虽然布料一般,但也算有烂大街的设计元素,长发披散在肩上,只在额前戴了一枚小发卡,脚上是三十几块的老北京半高腰棉鞋。 永远元气满满的青春脸庞驾驭这一身衣服,依旧显得她清新可爱,说白了就是跟漂亮不沾边,仗着年轻乱打扮,反正都会美美的。 夏渺渺跑到何安的座位旁,摘下围巾,哈着气,拿起何安桌上装着牛奶还冒着热气的杯子喝了一口暖暖身:“我的包子。” 何安把两个肉包递给她。 夏渺渺用沾了热气的手搓搓红彤彤的脸,暖和了些,接过来,刚咬了一口,发现坐在何安身后的王峰龙桌子上的保温杯很好看,不禁友好的赞了一句:“杯子不错,多少钱呀?”就是随便问问说闲话,反正她也不可能买个男孩子用的保温杯。 王峰龙闻言瞬间站起来,紧张的像小学生犯了错第一次面对威严的班主任,磕磕绊绊的回答:“夏,夏班长,一,一百六,您要是觉得好看拿去,去用吧——”靠,他在说什么。 夏渺渺咬包子的举动慢了十个节拍,砸了?这是砸了!费力的咽下噎住的食物,赶紧道:“不用,不用,我家安安有,你坐,坐。”精神有问题了吧,夏渺渺下意识的退开几步,怕一会他给她鞠躬。 王峰龙立即坐下,还是有些紧张,对方总归是何木安的女朋友,谁知道将来会不会飞上枝头当凤凰,他能不客气些。 其实他今早坐在何木安后面已经觉得很有压力,如果可以他想找人换换地方,又觉得太刻意不好,怕惹他不高兴。 夏渺渺偷偷看眼神色依旧‘神奇’的王峰龙,疑惑的转向自家男人,压低声音:“怎么了,中邪了?” 不知道。 夏渺渺三下五除二解决一个,赶紧背好书包拿起何安的杯子撤回自己位置,走时不忘拍拍男友的肩:“小心点。” 王峰龙闻言尴尬不已,他都做了什么!怎么就—— 王峰龙深吸一口气,尽量抬头挺胸目视前方,但一看到何木安的背影,又萎靡的快速移开,不行不行,还是压力好大。 他刚才的表现是不是让何boss生气了,他都觉得自己糟糕透了,不禁烦躁的抓抓头发,何boss会不会不满意他过分紧张的样子,会不会嫌弃他暴露什么! 让他死了吧,死了吧! 过了好一会,王峰龙确定何木安不会为了他刚才糟糕的表现有什么指示后,不禁松口气。 随即又有些伤怀,人家什么人物,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有工夫跟他说什么。王峰龙又开始纠自己的头发! 完全忘了,何安平时也很少主动搭理他。 坐在前面的钱钧虽然没有直面刚才的夏渺渺,但神情一直高度紧绷,不比王峰龙好多少!坐在何boss前面压力也好大。 另一边,孔彤彤面前摊着英语课本,手里捧着小镜子查看鼻子上的刚长出来的粉刺:“今天怎么这么晚?” 夏渺渺吃着包子:“有点事,长一个两个的正好显得你俏皮。” 孔彤彤瞪她一眼:“你怎么不俏皮个给我看看。” 喝口牛奶:“你看人王峰龙长了半张脸说什么了。” 孔彤彤放下小镊子:“别提她,我怕吃不下饭。”确定只长了一个且不会有蔓延的趋势后,松口气,收起镜子,想到什么告诉夏渺渺:“王峰龙在追咱们新巧姐呢,本来那两天就想告诉你,一直逮不住。” “真的假的?”夏渺渺吞着包子,脸颊鼓鼓的。 “当然是真的,前两天我还见王峰龙在食堂等新巧姐呢,不过今天没有,估计在欲擒故纵,男人呀,以为女人都吃他们那一套。” “具体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夏渺渺嚼着食物听八卦,身体慢慢的暖了过来:“新巧姐什么态度?喜不喜他,估计不喜欢也不好意思拒绝吧,我说他刚才怎么对我那么客气呢,原来有这个原因在里面——啊,快给我牛奶,噎到了——” 额!舒服多了。 咯! 钱钧心灵一颤,觉得无数该死的美好都被她打破了!无奈的第n、n次把目光从夏渺渺的背影上移开,不是他要看,是因为何大总裁的关系忍不住就会看过去。 但凡知道的,谁会不关注何boss的女朋友是谁! 可,为什么是她—— 何先生那样的人身边站的不应该是世界顶级美女,她会穿着高贵的紫色鱼尾晚礼服,挽着高压的发髻,踩着镶满钻石的高跟鞋,颈项里戴着千万的珠宝,露在外面的皮肤白净如藕,带着钻石的芊芊玉手手挽着何老夫人,或者她深爱的男人,出席着她不愿意却不得不去的宴会、典礼。 她拥有绝美的脸庞,笑的时候放入百花齐放,让看到的人如沐春光,她说话轻声细语,永远优雅无争。 报纸上、电视里都是她做慈善的报道,有时候在南非,感同身受的抱着瘦骨如柴的孩子哭泣;有时候在敬老院,为垂暮的老人递上一杯茶;有时候在北极,望着越来越小的北极圈感叹大气污染;有时候在孤儿院,一袭白裙,笑容满面的和孩子们做着游戏。 她有一个自己经营的基金会,在每场慈善晚会上一掷千金,自己却不乱花一分钱,她悲天怜人,易感美好。 可实际上呢!夏渺渺穿着地摊货,不文雅的坐在那里,还在教室里带头啃包子和牛奶。虽然每个人都这样做,但她是夏班长,堂堂禾木集团当家人的现任女朋友,你,你这样做好吗!周围都是你包子的味道! 夏渺渺似乎觉得还不过瘾,刺激的不到位,站起身找了张废纸把油乎乎的袋子包起来,轻轻一抛,扔进三个座位后的垃圾箱,转过身,继续兴致勃勃的跟孔彤彤八卦:“那么诚心,新巧姐还不感动哭。” 钱钧无言的掩住脸,装什么都没看见! “钱钧你怎了?肚子疼!” “没事,没事。” 他其实比王峰龙紧张,王峰龙的生活圈涉及不到禾木集团,所有的听说都只存在一些报纸新闻上,钱钧却能感受到真切的压力和这个男人的实力。 他最敬佩的爷爷,早年用一辆拉粪的三轮车赚来现在千万身价的公司创始人,也不过是游走在曲市贵族圈外围,替人跑跑腿,赚点偶然他们口中先知的钱,跟禾木集团的何木安完全搭不上边,就连爷爷口中供着的那些祖宗,恐怕也没有几个敢在何木安面前畅所欲言。 因为如此,他连夏渺渺身上的缺点都不敢发觉,现在竟然有种隐隐觉得人家那是真性情,那是洒脱,那是贵族千金小姐身上没有品质。 靠!简直挑战他二十多年的审美观,他怎么能是那么谄媚,黑白颠倒的小人! 钱钧的自我认知因为背后的男人整个受到了打击。 钱钧用头撞着桌面,悲哀的缅怀自己的节操,正自己跟自己‘玩’的高兴,突然觉得背后有人捅他,不禁赶紧回头。 何安把课本放回原处:“试卷掉了,帮忙捡一下。”风吹到钱钧桌子底下。 钱钧闻言,赶紧低下头,快速捡起来,下意识的拍拍上面的尘土,铺好,放回何先生桌子上,又赶紧转回来。 转回去后就恨不得杀了自己,让你谄媚!让你谄媚!骨气喂了狗了!新时代的教育就是这么教导你当奴才的!富贵不能移明不明白。 …… ------题外话------ 校园部分不短!我一开始就说过。 铺垫不开,后期力度不足,所以校园部分我不会冒进。 更新上肯定不行啦,因为我身体原因也不允许!老读者都知道,我休了半年多了,本也不打算开,大家说无聊没书看,让我慢点也开着,所以这篇文应运而生。 觉得校园慢情节无聊的,真的可以养,因为我承认快不了,这本呢,我难得有激情慢慢磨,所以大家放心,我不会受某些因素影响,但真心话,若不是老粉,只是为了情节的,真的真的可以养。(以后不再提这个问题喽) 076风干的梅菜 夏渺渺最喜欢每天中午奔去食堂的这段时间,想着可以吃一大口牛肉炖土豆,或者大白菜煮粉条,油焖茄子,还有一碗热腾腾的汤,顿时觉得什么事都变的可以商量。 但这个过程,还是去的路上令人期待呀, 孔彤彤笑的前仰后合,追着夏渺渺捶她:“让你嘴欠!人家小学妹那叫卖萌,卖萌你懂不懂!” 夏渺渺边走边掐着嗓子学着:“姐姐,人家的学生证掉啦,你可不可以帮人家捡一下啦。”夏渺渺呕吐三秒钟。 孔彤彤笑弯了腰:“不行了,笑死人了,人家小学妹的声音多好听,在你嘴里一过怎么就不是味了。” 两人边闹边往食堂走着,路过操场的时候,一群女生激动的围着篮球场尖叫,孔彤彤和夏渺渺路过的位置刚好看到方甚追逐球线的身影,温和的阳光、青色的校园、俊朗如玉的男生、热血的背景,够成了一幅初冬最美的画卷。 “方甚!方甚!” “方甚!” “方甚我爱你!” 孔彤彤笑着把手放在嘴边,对着操场喊:“方甚!我也爱你!” 夏渺渺挥挥手:“加油!男神!” 孔彤彤陶醉的看着操场上奔波竞技的帅气男生,飞扬肆意的身影,帅到瞎眼的容貌,多看一眼都觉得心跳加速,即可休克,孔彤彤喜欢的不得了,满眼都是为男沈绽放的小星星:“方甚好帅呀,怎么可以帅成这个样子,我想为他去死。” “赶紧去!我会为你向他讨要安抚费的。” “我说你有没有意思,难怪在学生会认识男神那么久,男神都没有注意到你,你这种人天生就不是男神的菜。”男神都喜欢视金钱为粪土的女生:“她们可以贫穷,但绝不追求富贵,她们安贫乐道,积极向上,但绝不张口闭口都是黄白之物。” 夏渺渺觉得自己哪点都占呀,所以可以故作‘惊讶’的得出一个结论:“原来男神喜欢我这一款!?” “别侮辱我们男神。” 夏渺渺无所谓啦:“但我真的更喜欢他背后闪耀的金身,一出生就是少爷,佣人、飞机、游艇、花园、挥霍不完的豆浆油条,吃到死的老干妈,永远不用为明天奋斗,多么美好的日子。”她连想都想不出方甚每天都是怎么笑醒的。 “滚!我们方少爷是贪图那些俗物的人。”孔彤彤美好的憧憬的道:“我们方少爷就算没有这些,也难掩他高贵的品质,俊美的外表。” 拉倒吧! “你不服气!方男神是用钞票征服的女生吗?他风靡秋门的时候谁知道他家世了得。” “等知道以后他瞬间从校草变成男神!男神你的钱我喜欢!既然爱你的女人不想要,就让那些恶堵物淹死我吧,快淹死我!” “你简直——你简直——方神!我为你没有跟夏渺渺这种灰姑娘谱出一段狗血的恋情一鞠躬!” “学姐,学姐,你等等,学姐!” 夏渺渺回头,示意孔彤彤别闹,有人来了,在叫学弟的人面前还是不要暴露太多真实的性情,要给孩子们美好的生活留点念想:“陈同学?有事。” 孔彤彤挽着夏渺渺的手看过去。 陈启宵跑过来,俊朗清秀的神色顿时有些可怜,眉目如画的外形,吹弹可破的雪肤做这个表情时候格外有杀伤力:“学姐,你又忘了,我有名字。” 孔彤彤闻言挑挑眉,看着眼前清雅如竹的男孩子:小弟弟,你的话很容易令人误会哦。 听说大一这届新生中有几位出挑的帅哥,这,应该算一个吧。 听小学弟叫学姐是不是很爽呀,孔彤彤别有深意的暗自掐了夏渺渺一下。 夏渺渺没有理会她:“下次注意,怎么了?” 陈启宵立即笑出两颗小酒窝,阳光下一时有些晃眼:“是这样的,我们这一届新生入会也有段时间了,一直没有请学姐学长吃过饭,今天中午我们在西大酒店订了包房,想请学姐去坐坐,不知学姐肯不肯赏光。” 孔彤彤笑眯眯的看着他:好帅啊,说话好有礼貌,渺渺,这样的学弟来一屉送我怎么样,别只自己看着解馋呀。 夏渺渺被她掐的险些尖叫,面上丝毫不显:“都这个时间了,算了。” “别,大家都在,就差学姐了。” 孔彤彤捂着双夹:撒娇也好萌。 “都去了?”但她约好何安了:“要不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学姐,咱们部就差你了,你不在,怎么能算部里活动,就一顿饭很近的,我有同学开车送我们过去,就在门口,学姐你就给个面子吧,要是他们知道我请学姐没有请到,去了不定怎么罚我,学姐,就当可怜可怜我,去吧,学姐。” 孔彤彤别有深意的看向夏渺渺:去呗,小弟弟都这样求你了,不去多不好意思,你家黄脸婆般不新鲜的何安,就交给我了。 夏渺渺不太想去,但一个部的都去了,她不参与显得确实不好。 “学姐,就当给我个面子,学姐——” 别叫了,姐姐快吐了:“小朋友,哪个系的?” 陈启宵赶紧笑着道:“计算机与管理。” “哦,回头帮学姐修个电脑呗。” “只要学姐不嫌弃我手艺差,很乐意为学姐效劳。” 瞧瞧!多识相! 夏渺渺瞪她一眼,你有电脑?别看人孩子好看就调戏,要有品德,会误导对方长的帅的,虽然的确是长的不错。 “学姐——” 夏渺渺一咬牙,免费午餐:“你跟何安说一声,我先过去了。” 孔彤彤挥挥手:“放心,赶紧去吃——”新鲜的总比看腻的有感觉,她明白。 夏渺渺警告的看眼孔彤彤,转身跟着陈启宵离开。 陈启宵上了车,顺手想帮夏渺渺系安全带。 夏渺渺已经系好,对弯了一半腰的陈启宵笑笑:“别让她们等久了。” 陈启宵也笑笑,收回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反而装作孩子气的问:“何安是谁?” “我男朋友。” “学姐有男朋友了?” 夏渺渺笑笑:又不是秘密。 “学姐的男朋友一定很优秀,否则也不敢追学姐这样优秀的人。” 呵呵。 “真羡慕何学长比我们早遇到学姐。” 用‘我们’就显得你很会说话吗! 夏渺渺不太喜欢男生这样恭维女生,但也知道是她自己的认知问题,很多学姐辈的喜欢听他这么说话,她也见过好几位被他这样逗乐的女生。 可她喜欢男生稳重,像那个年代的父亲一般,不轻易张口,不轻易称赞,做的比说的多,沉默比开口多,作风严谨、行为规矩,会因为修养避开与女生不正当接触,不说轻佻的话语。 而不是太…… 其实陈启宵的话配他的脸,也不算讨厌,而且陈启宵也很有技巧,赞美的恰到好处,浅尝辄止。 可夏渺渺就是不喜欢,碍于大家一个部的,小孩子又太小,喜欢散发自己的魅力她不说什么,何况这样的人在社会上更吃得开,难道都像何安一样板着脸,所以也懒得多说。 “学姐喜欢吃什么,一会我帮学姐点。” “水煮肉片。”免得总是问,客气来、客气去的。 “学姐喜欢吃辣的?” 夏渺渺无语,看来她错估了小学弟的段数:“还行。”头转向窗外,装作看的津津有味的样子。 陈启宵忧郁的声音传来:“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大雪,去年我家那边雪灾,都不能出门。” 呵呵。 “学姐是哪个省的?” “本地。” “本地真好,回家方便,我家就远了,我来这里上学我爸爸妈妈还不放心,非要过来陪读,如果不是我奶奶不同意,要自己跟来,不让她们动身,估计,我就要天天跟我爸妈报到,享受不了大学的乐趣了。” 呵呵。 “学姐家是本地的,一定知道典市有什么名胜古迹,回头学姐——” “到了,下车吧。”终于到了,男人释放荷尔蒙时果然让不在求偶期的人受不了。 陈启宵耸耸肩,热闹的饭桌上他特意点了两份水煮肉片。 你不服人孩子的情商都不行,他也没说给谁点的,一份像往常一般放在圆桌的边上,另一份放在中间,让夏渺渺随时可以夹到。 别人问起,他无辜的表示忘了,所以就多点了一份。 事后特意对夏渺渺笑笑,好像两人间有了默契的小秘密。 夏渺渺闹心的不行,要不是饭菜好吃,她真不能跟奇葩小学弟吃饭,请能接受这种美的同胞,赶紧把他收了。 夏渺渺身为宣传部部长,学生会副主席,没少被灌果汁,夏渺渺也很‘亲民’,逢敬必喝。 一场酒席下来不禁赞叹现在的小孩子会来事,她这种反感官僚主义的人,都体会到了‘上位者’被恭维的美好,不知以后自己弟弟上了大学能不能hold住现在的学校风气。 散场后,陈启宵独自给夏渺渺打包了一份甜品:“酒店送了的,总不能大家一人一口分了,部长平日照顾我们辛苦,给部长带回去吃。” 夏渺渺看了看,拿过来,有什么好歉让的。 陈启宵看看空空如也的手,笑笑,特意让自己同学先把夏渺渺她们这批‘长辈’送回去:“学长、学姐再见,再次再请学姐学长们唱歌,拜拜。” 一个染着一缕浅金色头发的男生靠近陈启宵:“喜欢?” 陈启宵笑笑不说话。 “这要是让咱们系哈你的美女们知道了还不伤心死,不过听说夏部长有男朋友。” 陈启宵别有深意的开口:“每科低空飞过。” “这也打听清楚了。” 怎么可能不清楚,正因为知道所以这两个人谈恋爱才奇怪。 陈启宵并不是一位花花公子,也不是夏渺渺看到的那样四处放电。 可也不知道是陈启宵点背还是怎么的,唯几的几次不耐烦被打扰后讽刺般的回话,被夏渺渺以另一种方式解读到了耳朵里。 若论倒霉的几率谁高,陈启宵绝对算一个,因为长的好,陈启宵很反感女孩子以各种方式接近她,尤其反感仗着年长故意调侃他行为。 而这些夏渺渺身上都没有,她认真、有气场,不以多吃几年饭为资本,他第一天在院里演讲台上看到她就觉得她很特别、不一样。 陈启宵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把一份欢迎新生的客气演讲,认真的从头听到尾,觉得那些期待就是些给他的,他一定不能让她失望,否则就是辜负了她的神圣殿堂。 所以知道她有男朋友后,失望了很长时间。可这种喜欢,在靠近后,丝毫没有转淡的痕迹,让没有在别人感情中当过第三者的陈启宵,有些无从下手的茫然。 …… 晚上十一点,房间里的地暖烧的热烘烘的,夏渺渺披散着头发穿着小狗图案的长袖睡衣躺在床上,高举着英语书,叽里呱啦的念着。 何安半躺在她身边,靠在床头上开着电脑,看秘书发过来的文件:“中午去哪了。” “吃饭。”夏渺渺背了一段。 “跟谁。” “部里的人。”夏渺渺嘴里不停,继续背着句子。 何安敲下一个回车,回绝了邹总的提议:所以他现在就好比风干的梅菜,不如当季的菠菜新鲜,所以请他自己在寒风中摇曳?这是孔彤的原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多加。 夏渺渺背着书,抬起脚,用手挠挠,继续背。 何安冷着脸,彻底敲了回绝! 三分钟后,夏渺渺一翻身笑眯眯的压在何安身上:“状语用来修饰动词、形容词、副词,通常有副词担当,来给姐姐举个例子。” 何安不想理她。 夏渺渺把他的电脑叩上,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有什么好看的,成天抱着不撒手,经常看它们容易感情淡漠,要多跟身边的人交流,比如你身边我这样现成的小美人,你难道不想跟我谈谈人生。” 不想,何安欲打开电脑,多敲几个回车。 夏渺渺关上,撒娇的在他胸口蹭蹭,声音柔腻的不行,比她中午形容的那位小学妹还小学妹:“谈不谈嘛,谈谈嘛。” 何安冷着脸看了她片刻,神色难看的把电脑扔在一边。 夏渺渺趴在何安身上,柔软的部位福利大放送贴在他胸口:“来,举个例子,有副词担当的状语修饰词。” “……” “不会吗,没事我教你。”夏渺渺低下头,解开何安睡衣胸口的扣子,略微粗燥的指腹,在他胸口慢悠悠的拼写着:“he——works——hard——他工作努力,状语用来修饰动词、形容词、副词,通常有副词担当,记住了吗。” “……” “下一个,宾语补足语用来说明宾语怎么样或干什么,通常有形容词或动词充当,举个例子。” “……” 还不会?夏渺渺用手指继续在何安胸口拼:“they——usually——keep——their——啊,不要闹……”夏渺渺拍到何安乱摸的手:“ss——”夏渺渺把他的手从衣服里拉出来,左手的课本敲在他头上:“再动我生气了——” 何安把她压在身下,清明的目光早已不复存在。 夏渺渺要死的点着他的鼻尖:“你说说你,你说说你!这种事怎忘不了,不过,今天不行啦……不方便……” 何安幽暗的目光紧了一下,翻身下来,冷着脸:那我们继续刚才风干梅菜故事。 夏渺渺偷偷看他一眼,见他脸色不好,还以为是憋的。 夏渺渺觉得自己特无辜,她做什么了,他就这样了。 怎么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夏渺渺翻身侧过去,小心翼翼的问:“难受?” 菠菜怎么算新鲜。 夏渺渺摸摸他:“很辛苦啊。” 何安倒抽一口冷气,没有一脚把她踢下床,是平时修养好。 夏渺渺嘟着嘴,很无辜:“真不禁挑拨,正经事的时候也能有感觉,你们男生简直就是……就是……” 夏渺渺侧躺着,看着何安的方向,用脚趾头踢踢他的腿:“诶,问你个问题,是不是只要女生一挑拨你们就有感觉?” 他是风干的梅菜,不知道。 “八卦杂志都是那么写的,据说就算不喜欢的也会有反应,说那叫生理现象。”呸! “可如果对方很丑很丑很丑呢?”难道那时候容貌一点也不重要,感觉来了,就要?! 夏渺渺想到这里,踢的狠了点:“警告你!管住你身上每个细胞,都是我的,我的!” 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你实在很有感觉了,也可以忍者给我打电话——”饶你不死。 “说话呀!” “死啦!” 风干的梅菜不会说话。 “说话!” “你欠揍是不是!” 嘻嘻:“如果你说好,我今天手很方便的。”夏渺渺说着,优雅的看看自己保养的虽然有点次,但形很好看的爪。 077梅干菜、菠菜 夏渺渺陶醉着她自认美美的手指,突然好像有人说了什么,然后就用黝黑的目光看着她。 夏渺渺想想她好像忘了洗澡了,恩!果然忘了,不洗澡不好,夏渺渺赶紧起身,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你他妈好了没有呀,难道是她技术不好! 其实你可以换一个地方…… 夏渺渺累的睡过去的时候。 何安想了想了安静的晃晃她:“中午去哪里了。” “吃……饭……” “跟谁。” “部里所有人……” 没有说谎,那就是孔彤乱说,陶成风甩了她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何安拿起一旁的电脑打开,凌晨一点他有个必须参与的会议。 …… “夏班长早。” 夏渺渺立即打起精神:“早,早。”纳闷李兴华什么时候这么礼貌了,连班长的职位都叫上? 夏渺渺打着哈欠进了教室,事实证明时间永远不够用,明明辞了豆浆店的生意,可以多睡几个小时,怎么好像还是没有作用。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晚上何安都有给她买牛奶喝,已经觉得好多了,虽然他不太会在她回家前把牛奶热好。 不用怀疑,是真不会,他貌似也不是没尝试过,不过糊了,好好的一份牛奶,就那么糊了,他也就不再尝试,她也没要求过,事件默契的过去,也就不指望回家有热的吃了。 夏渺渺吸着热腾腾的豆浆,穿着厚厚的衣服,跺跺脚坐在自己位置上,然后伸出自己的新鞋显摆:“看,何安给我买的,可暖和了。”她说晚上下班回来有些冷,昨晚回去床头就多了一双厚袜子一双鞋,她家何安其实挺可爱的,越来越招人喜欢。 孔彤彤不可思议的看看她,在她说了那些话后,何安竟然没有找她麻烦,还给她送礼物,何安你是不是男人! 孔彤彤在心里把何安腹诽了一千万,就看不惯夏渺渺嘚瑟,结果还这样令她失望:“是,你行,你男朋友二十四孝,谁比的了你。”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扔过去。 “恩?”夏渺渺咬着豆浆吸管:“什么?”拿过来看看:“你也有人追了?谁这么没有眼光,钱钧吗?”用手垫了垫盒子的重量,很轻?“是什么?”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又不是给我的,今早宿管阿姨给我,说有人放在她那里指明给你。” 夏渺渺有些惊讶:“给我?” “难道不是你家何安给你的惊喜,比如:相识两周年?你的生日?他的生日?或者接吻纪念日什么的?”再或者遇到俞文博九个月,反正他不是挺喜欢梅干菜。 “怎么可能。”他们不过生日,那些乱七八糟的纪念日谁记得住:“真给我的呀?” “难道给我的,你不要吗,不要就是我的,我不介意。” 夏渺渺赶紧抢过来,打开,一条粉色的小老鼠图案围巾憨态可掬的躺在盒子里,萌态以生的样子十分讨人喜欢,粉色的毛线织就的围巾非常柔软,一看便让人喜欢。 夏渺渺见状皱着眉赶紧盖上,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真给我的?” 孔彤彤看眼已经盖上的盒子:“挺漂亮呀,你藏什么,给我看看,我还能抢了你的。”你家何安还不得跟外面的天气一样冻死人:“又是送鞋,又是送围巾,难道是纪念你们第一次。” 孔彤彤已经打开盒子把围巾戴自己脖子上,拿出小镜子:“好看吗?何安眼光不错呀。”说着翻到商标的位置看了一眼,惊讶道:“正版小老鼠,很舍得花钱,大手笔呀。” “很贵吗?”夏渺渺扭头看向何安的位置,又收回来,眼里的笑意淡了几分,不可能是何安,何安的钱包在她这里,他没有闲钱,而且如果是何安送的不可能送到寝室,像昨晚一样放在床头就好了。 夏渺渺不用问他,凭女人的直觉相信不是何安买的:“真的很贵?”一条围巾而已。 孔彤彤照着镜子,搭理着头发和围巾的唯美度:“当然了,小老鼠!跟品牌挂边的哪个不贵,又是新款,恐怕要全价到手。” “不可能是高仿吗?” 孔彤彤翻个白眼:“没人会连商标都仿的这么像,何况你觉得谁家能把小老鼠做的这么好看。就算那样,也是高仿,跟正品不差的好不好。”孔彤彤说着觉得有些不对劲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何安送的?” 夏渺渺把围巾从她脖子上拽下来,折好放回去,思索着会是谁:“不是。”文博?文博肯定亲手织。如果不是文博还能有谁? 孔彤彤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吧,撬墙角!还有这么没品的事,夏渺渺也值得撬。 夏渺渺突然想到一个人,但又觉得不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他只是喜欢说,应该不至于真费心做什么? 必定她有男朋友,不会跟他怎么样,没有回报的投资谁会做,就算做也不该是花巨资试探。 孔彤彤像嗅到鱼腥的猫:“难道你——” “怎么可能。” “也是,长得也不像脚踏几条船的人,谁会给你送围巾,还是送这么淑女的颜色,完全不适合你。” “可能送错了?” “这个理解很合理。” 夏渺渺就没再放在心上,想不到第二天盒子又重新出现在她座位上:不会吧!还真是给她的! …… 钱钧觉得自己有点背,好不容易盼到下课,可以躲着那位*oss出来透透气,就看到了boss另一半在勾搭别人。 钱钧转身就想离开,可想想又硬着头皮转回,才看清夏渺渺身边的男生颜值不差,就算身为同性的他看来也可以打八十分以上,夏班长手里拿着个东西正跟那人说着什么。 精致的礼盒,还缠着丝带,怎么看也不像是学生会的活动礼品那么简单。 莫非!?夏班长觉得她自己还不够作死,要出轨! 钱钧下意识的找个隐蔽位置看着他们,夏渺渺要是敢给何boss戴帽子?!就别怪他不讲同学道义!没有颜值可以、粗俗点也行,给何boss戴帽子就过了! 夏渺渺皱着眉说的嗓子都疼:“我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但我男朋友会不高兴……” “你亲自跟他说也不能改变什么……” 怎么就说不通呢:“我知道,知道,几位学姐都有……但礼物分好几种,你给我们每人一个本,我二话不说收着,这个礼物太重。”但她问过同部的人了,一条围巾九百六,这超出了正常巴结上司送礼的范畴。 “我只是觉得这条围巾适合学姐。” 那你一定是眼瞎,你哪只眼觉的粉色适合我了:“抱歉我比较喜欢蓝色。” “正好可以换。”陈启宵姿态放的很低:“正好我这几天还去那家专卖店有事,可以给学姐条换个——” “不是颜色的问题……我知道,我知道每个人都有……” “但我有我的收东西原则,礼物超出接收人的接受范围就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不是吗?” “我脖子上这条就很好。”地摊货,二十五。 “你可以拿回去,送给你的小妹妹,如果你实在想给我,也行,我脖子上这种,给我来两条,我绝对二话不说收了,呵呵,好了,时候不早了,快去上课,我还有事,先走了。”夏渺渺说着强硬的把礼物塞他怀里,转身就走。 陈启宵见状立即追了几步:“学姐——学姐——我——” 夏渺渺跑的很快,凭女生的直觉,这不止是一条每个人都有围巾,它绝对有另一层意思,而且不是她自恋,是真的某人有心。 呀的,原来不是只有小妹妹追大哥哥不好消受,这年头小弟弟的爱慕也消受不起。 不过想到有这么嫩的小弟弟喜欢她,给她送礼物,虚荣心发作的某人还是很开心的。 回头跟何安吹嘘一下,让他有点危险意识。 钱钧回头,猛然看到何安,脸唰的白了:“我……我……”我什么都没做。 何安拨开钱钧,冷着脸,沉稳的向站在原地的男同学走过去。 钱钧见状,赶紧跟了上去:让你作死,仗着自己长的好看就可以勾引他们夏班长!简直不知所谓! 何安站定,语气是他一惯独有的清冷,无怒无波:“陈启宵。” 钱钧惊奇何boss竟然知道这种小人物的名字,想到某种可能,顿时觉得boss的隐忍力很可怕。 陈启宵回头,看到来人,眼里的错愕一闪而逝,嘴角溢出独有的属于男性的微笑,但并不怯场:“你好。” 钱钧要疯,这小子竟然知道何安,也就是说在明知夏班长名花有主的情况下还下手! 何安严肃的看着他,伸出手,示意他把礼物拿过来。 陈启宵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为什么给你,夏渺渺又没有结婚,他为什么不能送分礼物,何况送了什么是他的*,他没必要向别人展示。 何安见状并不说话,就那样看着他,仿佛再看一个跟盒子差不多的死物,没有多余的探求、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重视、甚至不怎么在乎他是不是在这里刚跟他女朋友谈了什么,他只是走过来,伸手,要属于他的东西。 ------题外话------ 温馨提示:红包领完群解散,所以其她亲不用加入。红包领完群解散,所以其她亲不用加入。(这一句先写前面o(n_n)o~) 获奖的亲注意了,注意了,因为后台的绑定无法解封,所以鸟另换一个方式发放奖励,建立了一个群,大家抢红包啦,多少看运气哦。 群号【216717054】鹦鹉家的获奖群,敲门砖是中奖的会员名字,红包领完群解散,所以其她亲不用加入哦。 正常的v群会在一个星期后开放。 078第二次 陈启宵很想甩他个背影,一个连成绩单也拿不出手的学长,有什么资格和夏部长在一起。 可他很快发现竟然被自己看不起的人看的有些心虚,他的目光、行为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让他觉得他品行低劣在窥视不属于他的东西,而对方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甚至觉得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陈启宵不服,凭什么!他不比对方差,甚至比对方优秀,他以年级前三的成绩考入秋门大学,对方什么都没有。 陈启宵撑着气场与面前的男人对视! 何安无所谓的看着他,目光平淡无波,安静如水,却陈述着不容反抗的高傲贵气。 陈启宵握着拳,不容自己退缩,夏渺渺那天自信的微笑又浮现在他眼前,他为什么不可以追求,他可以给她更好的,他可以让她感到骄傲,他行吗!他比他更合适。 何安没料到这人如此不识抬举。 陈启宵却神色认真的看着他:“我知道你不会放弃,但我也有喜欢她的权利,还有,我并没有对你们的感情做出什么,礼物部里每人一份,你不用这么紧张。你是他男朋友,你该有自信不是吗,如果连你也不自信你们之间的感情,而需要通过管制我来维护,那你们之间还不如趁早结束,我相信我可以给她更想要的。” 何安立即皱眉。 陈启宵顿时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钱钧抹把汗:你简直找死,你能给夏班长什么!夏班长脖子上的围巾你买两条来试试,看看会不会让你瞬间觉得人生非常残酷!巴掌来的太快! 陈启宵倔强的与何安对视,平日笑容不变的脸,如今坚毅决然,不容自己退缩。 何安首次不欣赏年轻人莽撞的自信,很少对人有负面情绪的他,甚至对眼前的人产生了厌恶,难得降尊纡贵的开口,语气透着冰冷的寒意:“什么是她想要的?你所谓的的荣耀,还是你背后不俗的家世?或者别人施舍你的财富,你再施舍给她,那你能给的的确不少。” 钱钧惊讶的看向何安的背影:你关注对方多久了?对方家世都知道? 陈启宵也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从未对人说起过他家。 何安讽刺的看着他:“先学会自力更生再跟我谈你能给她什么,陈相虽然老了,但没有老到理直气壮的让自己一无所有的孙子,谈怎么让另一个人有所得。” 陈启宵震惊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爷爷!” “跟你无关,拿来。”为这么一个人废话,不是他的风格,说的太多更惹他不快。 何安皱着眉,脸色异常难看、威严,仿佛被触怒的帝王,等着杀一儆百。 陈启宵很不想妥协,他为什么要向这个不知所谓的——但神经先与身体反应,手里的东西下意识的递过去。 何安打开看了一眼,随手扔给他,手悠闲的放入口袋,提醒后面的钱钧:“这个牌子这条围巾,给他买一百盒,让他脑子好好渐渐温,我记得这个牌子还有一种动物,是什么?” 钱钧赶紧上前:“黄鸭。” “给他来一批,以后也不用再照镜子。” “是,先生。” 何安冷着脸转身离开。 钱钧怜悯的看着眼前的小家伙,你说说,好好的日子不过,你往何boss身上撞什么,夏班长再好那是你能想的,何况夏班长也不是什么美女。陈相的孙子?出身不亚于方甚,更比自家好的多,却落得一进校门就得罪何boss的下场,该说你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钱钧站定,以他的身份能有机会教育陈家的小公子可不容易,他必须珍惜:“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怎么也给你买一百条别怪哥哥没照应你,绿色的怎么样?” 说着捡起被何boss甩地上的围巾,拍拍土,放在怀里:“不是说你,这样的货色你也好意思送我们夏班长,值一千快吗?垃圾就该放在堆垃圾的地方,别出来现眼,下次记住了,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送,很容易得罪人的,明白了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年轻人脾气还挺大,刚才夏班长脖子里的围巾是不是还买不买两条继续送,我好人做到底,提醒你一句,夏班长戴的围巾虽然不起眼,但我查过,一万七一条,两条就是——哎呀,我数学不好,你自己算,但你家再有钱,每个月生活费也没有三万吧,我劝你还是别买了,免得这个月肯馒头加咸菜,我们班长还得跟着你吃苦受罪,你说是不是。”钱钧说完耸耸肩,拍拍小孩子的肩,得意洋洋的转身走了。 陈启宵脸色十分难看,可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对方却知道他所有的事。从小到大从没有如此难堪过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跌的如此狼狈。 但身为陈家第三代继承人,他更知道他今天可能得罪了自己不该得罪的人,他若是还记得他的身份,记得他背后的家族,就不该在对方明显警告后,依然无所顾忌,否则就是给家里招祸。 陈启宵一脚把礼盒离开,像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困兽,除了嘶吼,他的力量太过弱小撑不开禁锢自己的牢笼。 …… 夏渺渺回到家,看到椅子上挂着的东西,纳闷自己怎么又收到围巾了,边放东西边道:“前些天不是才给我买了吗?”现在戴的这条就很好。 夏渺渺说着还是拿起来,对着镜子比了比。 怎么是粉色的?一条桃粉一条淡粉,她不喜欢粉色,何安跟粉色杠上了,不过围巾本身挺好看。 夏渺渺从脖子上取下来,准备给夏小鱼一条:“够用了,别再买了。”说着进了卫生间, 何安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从电脑上移开,仿佛下午的莫名的怒火已经消失殆尽。 半个小时候后,夏渺渺洗完澡从卫生间探出头:“你有没有衣服要洗,正好给你洗一下。” 何安没有说话。 夏渺渺又探出头:“没有吗?”然后又回去,搓着衣服,唠叨着:“你天天洗不洗衣服,我就没见你洗过。”不过她也不常在家,何安的衣服又都是干净的,洗肯定是洗了的:“平时你洗的时候给我洗一下呗。” 夏渺渺倒点洗衣粉:“你平时都不用啊,我怎么觉得还是我用的那点位置。” 这你都记得。 “节约是好习惯,但,你能洗干净吗。”貌似……挺干净……夏渺渺不舒服的动动肩,手上都是泡沫:“你干什么,我干活呢。” 何安把头埋在她颈项,有力的臂膀把她往怀里带,双手环住她的腰猛然收紧。 夏渺渺不舒服的动着:“你干什么,等我弄完。” 何安咬住她的耳朵,急切的把她压在洗手台上。 夏渺渺不依不饶:“这里不方便……”是谁每次坚持在床上的,她就提议了一次厨房,还是说着玩,都黑脸给她看,这次猴急什么,其实想想,他第一次也挺猴急。 “衣服都乱了。”夏渺渺恼了:“跟你说了,别闹,手上都是泡沫——放手,放……” 何安一刻也不想等,急切的想做点什么,证明他的情绪并没有受下午影响,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渺渺,更没有莫名其妙的人企图对她做些什么,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不知所谓的人出现。 夏渺渺疼的不行,死死的抓着何安,满脸的楚楚可怜。 何安幽深的眼睛侵着嗜血的光,没有控制力度…… 生气吗? 这种事情,事后给他一拳,委屈的踢他一脚。 何安安抚的把人抱进怀里,配上眼里自我厌弃和不能理解的自责,就过去了。 …… 另一个人就没那么好过,钱钧是十分尽责的狗腿。 第二天陈启宵从宿管大叔那里收到一百条黄黄绿绿的老鼠围巾后,陈启宵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不明所以的室友还瞎咋呼:“谁这么大手笔,这个牌子的围巾可不便宜,还是男士限量款,每条三四千了吧,我靠!这么多——” 陈启宵脸色铁青,攥着手青筋暴露,他在威胁他! “咦他们家什么时候出鸭子的标志了?兄弟,从什么渠道拿到的,憨态可掬挺可爱,送我一个吧。” “有什么好看的,扔了!” “怎么能扔了都是名牌行货!” 陈启宵闻言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脸色难看的直接上楼。 “兄弟!兄弟!你别走呀,东西不拿了!兄弟!” …… 夏渺渺这两天很开心,工作减轻了一些,人更精神了,觉的现在的生活强度非常适合自己,感情顺利,工作ok,学习不用她操心,男朋友又贴心。 有时候她都觉得除了家里兄妹多了些,父母行动不便有些要担心外,她简直幸福充实的不得了。 就是小学弟最近阴阳怪气的,不过只要不送自己礼物,眼睛总是瞎看,她都无所谓啦。 这样美好的心情下,那位千金小姐让她替班时,她很洒脱的答应了,一个班而已,谁没有有事的时候。心情愉快的给何安打了电话不用接,下班的时候有同事正好顺路。 “真的顺路……又不是第一次了……好了好了……”夏渺渺眼睛笑眯眯的,语气羞涩了三分:“你要困了就先睡哦,拜拜。” 夏渺渺趴在柜台上数星星,今天客人不多,不忙的时候边背语法边跟一直带她的大姐闲聊着:“你家孩子该上一年级了,时间好快,我刚来的时候他才那么点大。” “你不养,就觉得我家长的快,我现在正愁他上哪所小学,觉得哪家都差了点,可重点我们又进不去,急死我和你姐夫了。挨,你说襄襄穿那么漂亮是不是去约会了,但我来的时候怎么见隔壁的小伙子在上班。” “不会吧。” “怎么不会,我亲眼见的,我还听见襄襄打电话很高兴,好像是看电影。” “看电影,这个时间午夜场,看场恐怖片不是更刺激,呵呵。” “你们这些小年轻,她跟谁去才是重点。” 夏渺渺笑笑:“或许是你听错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有了客人就忙会,不忙的时候夏渺渺偷偷在下面看语法,时间过的也挺快。 在快下班的时候,店门口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一大片玻璃轰然倒塌,夏渺渺吓的捂住耳朵尖叫。 一个年轻的男人摇摇晃晃的拿着偌大的椅子杂碎了门口的玻璃:“常襄!你出来!我有哪点对不起你!你给我出来——” 柜台里的人,顿时四下逃窜! 来人明显喝多了,骂骂咧咧的冲进来见东西就砸:“你出来——” 夏渺渺立即关上出款口,也赶紧找地方躲,不先躲就是傻瓜。 来人见东西就砸,砸到点餐台也没有收敛的迹象,周围的尖叫声反而让他更加疯狂。 “报警!快报警——” 夏渺渺狼狈的从柜台钻了出去,一块打折的牌匾从高处坠落,险些砸到她,夏渺渺脸色发白的拿出手机报警。 庞姐才看清来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隔壁甜品店的小伙子,这孩子平时看着挺老实的,今天是怎么了:“啊——” “常襄你给我出来!你出来!我有哪点对不住你——你给我出来——” 警察来的很快,经理下来的也很快! 酒气熏天的打砸者很快被制服带走。 经理心疼的看着满地狼藉,再看看他的员工一个个像兔子一样跑的很远,还躲的够快的不作为行为,气的按住夏渺渺就骂:“有没有公司财产意识!你就看着他砸!他喝醉了你也喝醉了!连个醉汉都制不住!工资不想要了是不是!我请你们有什么用!你看看!你自己看看!这都成什么样子了!结果呢!你躲的够远呀!平时领工资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么奉献——” “经理他——” “他怎么了!他是毒蛇猛兽还是手里有枪!你想想人家邱少云,想想人家董存瑞,你看看你——”大堂经理滔滔不绝的训斥着,话语连绵不断的往外喷,仅有的几名员工躲得远远的谁也不说话。 夏渺渺垂着头也不说话,经理现在心情不好,逮住谁嚷谁,他又不敢找庞姐麻烦,只能针对她。 可即便知道,心里也不好受,尤其被当着这么多人骂,本来心情很好的夏渺渺一瞬间没了精神劲。但人家给钱的,又不是点名辞退她,委屈了就咽咽气,谁还没个委屈的时候。 大堂经理足足训了一个小时训的过瘾了,大手一挥,让她们全下班滚蛋,现在店里这个样子,怎么也不可能营业,才不多支付她们几个小时候的费用,他还要赶紧打电话给装修公司,顺便追究常襄男友的责任让她赔偿! “你别放在心上,他就是嘴欠。” “就是,别在意。” 夏渺渺笑笑:“没事。” “那就好。” 和同事分开后,委屈才敢涌上心头,夏渺渺不自觉的掉了几颗金豆豆,也不是觉得有什么,就是忍不住想来两下,哭了两声后,又觉得自己挺有病,多大的事,破涕为笑。 回家前已经擦干,自己都觉得真的没什么了。 打开门,脱了外套,放好背包,去厨房洗了把脸,一开灯,发现灯泡坏了,摸着黑洗了洗,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赶紧扶着窗台站好,拿过毛巾擦了擦。 凭借微弱的灯光看到厨房垃圾桶里堆放着吃完的外卖盒子。 夏渺渺站定,低着头看了会上面的字,也不知怎么的嘴角溢出一丝讽刺的笑,三菜一汤,每道菜来自不同饭店的拿手菜色,丢在垃圾桶里的饭盒,每样剩了半盒有余,也不知吃撑他了没有! 夏渺渺把毛巾甩上去,出了厨房,在客厅又差点被椅子绊个跟头,夏渺渺顿时恼了:“何安!何安!你不知道几点了!这么晚给我热个牛奶会死呀!我回来是不是还要伺候你吃伺候你喝!厨房里灯坏了知不知道!你天天在家干什么!连厨房的灯都不会换!” 079你有理? 何安闻言立即起身,穿上外套慌忙出来,见她在厨房门口冷着脸发脾气。 “烧水会不会!暖壶里连点热水都没有!你天天在家干嘛!睡觉吗!”夏渺渺把空空如也暖水瓶放的小小的餐桌上弄的当当响! 何安皱着眉:“你心情不好。” “你哪只眼看见我心情不好!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做饭你煮个鸡蛋,白水煮鸡蛋会不会!不会是不是!不会不知道学!就会待在那个屋里,待着发霉!忙了一天回来连个热乎的也吃不上!饿死我算了!”说着打开客厅的灯,照进厨房里,咕咚呛呛的拿出锅准备自己下点面条。 结果打了半天火,气没了! 夏渺渺一脚踢在厨扇上,又心疼踢坏了中途没敢用力,打不到预想力道的无奈顿时化成了脾气积压在胸口:“看什么看!等着我喂你!” 何安穿好了另一只袖子,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不自觉的放低声音提醒:“王峰龙他们来过带了些东西过来,你可以热热吃。” “热也要有火!我拿什么热,拿你嘛!”夏渺渺咬咬牙去开一旁的天然气,竟然发现也打不开,顿时把抹布一甩:“这个也没有那个也没有!你是白吃饭的!没有了不知道买!”夏渺渺乒乒乓乓的摔着勺子砸着锅,因为这两样东西声音大不容易坏。 何安站在门口,神色变的肃冷:“你有什么话可以说,我从不进厨房你清楚,我不知道很正常,王峰龙他们过来过,但没有动你的厨房,你没必要跟我发这个脾气。”他只是实事求是。 什么叫她的厨房!凭什么是她的厨房!你还有理了!夏渺渺顿时觉得一股无名火往上冒:“你不进来你很荣幸是不是!这里有什么没什么都跟你没无关!厨房就活该是我一个人的!你天天都不吃不喝!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你走呀!别让这里的油烟污了你大少爷的身子。” “渺渺,你如果心情不好我们可以——” “我心情不好!我心情好着呢!看到你就更好了!死人都能憋活了!” 何安深吸口气:陈启宵的事她知道了? “看什么看!我说错了!” 何安不想这时候跟她争论:“我出去给你买一份热的!” “买!买!买!干脆再买个你回来一起气死我!” “夏渺渺,我并没有惹到你。” “是,我自己给自己找气受行了吧!”夏渺渺说着恼怒的甩下勺子,推开他,砰地一声甩上房门。 竟然说没有惹她,是!他多高尚,都是她不对,她无理取闹,她没事找事!还从不进厨房,有本事你永远别进!她天天就活该厨房客厅两头跑,伺候你大爷! 夏渺渺突然就觉得何安很过分,她都发脾气了,还跟她较真,就不能说点软话,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什么态度!简直让她抓狂! 何安能不解释,这些问题如果落实了,渺渺是要生气的,他对惹渺渺生气心有余悸,上次的事更是让他不敢背锅,刚才渺渺的情绪变化明显比上次挂他电话更严重,他怎么能不小心应付。 不是他的错,他自然要解释清楚。 下一刻,夏渺渺又觉得他说的没错,人家进什么厨房,人家可不是从来没有进去过,进去了都怕脏了他的脚!扔垃圾的时候也别进去,平时都是谁倒垃圾的!扔的时候怎么不清高! 王峰龙他们来了就该好好招待,她就活该没有热水喝! 夏渺渺才想到,从住到这里开始何安一次垃圾都没有扔过!就他妈天天一逞兽欲了! 夏渺渺趴在床上,想想都是泪! 何安推推门,发现她从里面锁上了,使劲推了两下没有开:“渺渺,渺渺——” 夏渺渺蒙上被子,不开,吃你的顶级料理去! 何安冷静的敲着门。 煮个饭会死!这个也买那个也买,一天到晚吃外卖,钱都拿光你的也挡不住你吃吃吃的热情!怎么就没有撑死你! “开门。” 不开。 何安耐着性子敲了好一会,收了手,看着紧闭的房门,声音幽冷,这次他肯定他没有得罪她:“开门。” 不开。 “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开口说,是我的错我肯定道歉,你不觉得你今天很莫名其妙!”陈启宵的事绝对不可能!夏渺渺想都不要想:“你开门,有话说话,你不能自顾自的发脾气。” 教育我!天杀的你这时候教育我!你有理呀!你对呀!你摆着那张高高在上的脸让我去跪舔吗! 夏渺渺恼恨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就莫名其妙了!我就是发脾气!你不愿意看!不别看!又没有人压着你!”在你的客厅睡吧!别想进来! 何安深吸一口气,冷着脸敲门。 夏渺渺生气的熄灭了房间的灯。 何安见状脸上的神色说不上有什么变化,只是沉默的站着,如一尊雕像就那么站着:“渺渺,渺渺——” 夏渺渺钻在棉被里,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哼——喊吧,除非你道歉,说以后厨房客厅的活都是你的,以后忌了你的外卖。 咦?怎么不敲了。 半个小时后,夏渺渺努力竖着耳朵,有些担心他着凉,客厅好像没有被子?毯子也没有? 夏渺渺又觉得自己没骨气,脾气都发出去,就这么收手她以后还有什么威严可言,镇不住他以后这些倒霉事还是自己的。 夏渺渺想,如果他说几米米好话,服点软,她就让他进来好了。 夏渺渺等呀等呀,等呀等呀,等的从床上起来,耳朵凑在门上听。 何安看看时间,冷静道:“既然如此,你自己想想,我今天出去住就不打扰你了。”说完转身去玄关换了衣服,套上羽绒服,打开门,关上,出去。 夏渺渺见鬼了!听到声音甚至没有穿鞋,赶紧打开卧室门,去外面看,哪里还有何安的身影,玄关处他挂衣服的地方空了,留着他平时穿的睡衣,睡衣上她最喜欢的小熊只留了一个眼睛看着她。 夏渺渺顿时火冒三丈:“有本事滚出去了永远别回来!”碰!夏渺渺甩上门!越想越气,她不就是发会儿脾气,他竟然就离家出走,还说什么让她冷静冷静!她需要冷静!她为什么要冷静! 他都不在了,她怎么冷静! 夏渺渺忍了半天,越想越委屈,在何安竟然就因为自己发点脾气离家出走后达到顶峰,趴在床上哭出声来:她怎么了,不就抱怨他几句,就算她说错了,她是女的,吼两声怎么了! 可他丢下她一个人走了!他竟然丢下她一个人走了!就算她不让他进来,他不会睡客厅吗!客厅也有地暖!他怎么可以就为了这点事走了!吵架怎么可以离开家! 夏渺渺趴在被子里不断掉泪,因为房间里没有人,哭声渐渐放开,回荡在没有人的房间里分外凄凉。 夏渺渺哭了足足半个小时,待心里的委屈终于被理智的自己说服后,倔强的起身擦擦眼泪,走人谁不会! 夏渺渺拿出行李箱准备装东西回寝室!谁再回来谁就不是人! 夏渺渺抽出行李袋,装自己的东西,装了几件后,手法越来越慢,最后又冷静的拿出来,吸吸通红的鼻子,眼里一片清明,她可是交了供暖费的,怎么能不住! 夏渺渺把行李袋推回去,坐在散发着热气的地上,双手抱住膝盖,一个人发呆,何安这么晚了能去哪里?去住宾馆吗?路上会不会冷。 其实今天是她不好,工作不如意就对他发脾气,还没事找事的寻理由,他又不是第一次这么不像话,不是已经想好心平气和的跟他商量着让他改,温和点的手段总比吵架来的好看些。 夏渺渺缩卷着自己,想到他出去住宾馆,既想讽刺他别回来!有本事死外面!又心疼那点钱,这样矛盾的感觉让夏渺渺忍不住想骂娘,一脚把行礼袋往床底踢了三个瓷砖的距离,又愣愣的抱着膝盖发呆。 何安不是夏渺渺,他虽然一开始就在外面住,但宿舍里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何安本意是去酒店,一摸口袋什么都没带,便回了寝室。 半夜十一点多,男寝依旧灯火通明,钱钧正点着烟,使劲砸着键盘:“孙子!快上!加血!加血呀!” 王峰龙拿着一本颜色不少的杂志,随意翻看着。 李兴华吃口泡面,眼睛没有离开正打的激烈的城战:“靠!又被撬了——我去——吸溜——”好吃!“老大!老大,帮我剥个卤蛋。” 王峰龙躺在床上翻过一页:“自己剥!也不看看我在哪。” “好大哥,快点!兄弟感谢你八辈祖宗,要死了——要死了——靠——”李兴华摘下耳机扔在键盘上,不用王峰龙帮忙了,他现在可以自己剥。 李兴华卷着半截睡衣,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嘴里骂骂咧咧,像寻仇一样剥了一个卤蛋,刚放在嘴边。 门咔嚓一声打开。 李兴华看到来人,整颗卤蛋险些交代进嗓子眼里!脚急忙从凳子上拿开,沾了酱油的手在裤缝里摩擦,立正站好:“何……何先生……” 080两个人 钱钧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条件反射的站起来,任屏幕上两方势力打的热火朝天,罚站式僵直着,满屏咒骂他的言语当没看见。 王峰龙也下意识的坐正,杂志早已放在被子下面,拘谨的坐着。 一时间,整个宿舍里除了电脑游戏的背景音乐和泡面的香味,寂静一片。 何安仿入无人之境,脱了外套神色忧虑的上床,渐渐的眉头紧皱,有些担心她因此像上次一样发脾气。 十分钟后,钱钧、李兴华互看一眼,关了电脑也默默上床。 王峰龙轻轻的关了宿舍瓦亮的灯。 黑暗中所有的人沉默着。 何安睁着眼,一手枕在脑后,一手不断的划着手机,从上到下,转个弯从下到上,反复摩擦。 怕自己感觉不敏锐,过一会还要拿起来看看,仔细思索着有没有哪件事彻底惹恼她。 厨房里那些事,她不会生太长时间气,这点他有自信也不担心,他现在需要知道他有没有犯原则性错误。 那件事她知道了?因为他警告了那个孩子,心里不高兴?应该不至于。 心情不好? 何安皱着眉。 王峰龙睡不着。 钱钧、李兴华也睡不着。 旁边睡了只猛狮,让他们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怎么可能睡的着。 王峰龙悄悄的往被子里滑一些,拿出手机在宿舍群里发短信——他怎么了—— 回复来的很快,可见所有人都睡不着——不知道—— ——兴华你见他了,他脸色怎么样?很难看—— ——你什么时候见boss们把喜怒些在脸上,我看着他跟平时一样—— ——跟班长吵架了—— ——不可能吧,班长想死了跟何boss吵架,会不会是何boss觉得咱班长就那样,想要分手—— 好像这个可能性非常靠谱,毕竟夏班长和何先生……怎么看怎么不合适,两人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 …… 夏渺渺以为她会睡不着,事实证明她想多了,没一会,夏渺渺头一歪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另一边,何安不时看看手机,隔五分钟一次,隔五分钟一次,中间还有一次起身,去阳台确定了一下信号。 另三个人浑身紧绷。 何安回到床上眉头皱的更紧。 …… 一大早男寝的三只顶着熊猫眼,哈欠连天的起床,突然想到某个人在,顿时放轻声响,蹑手蹑脚的洗涑。 夏渺渺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红肿的眼睛,使劲用水搓了几下,再对着镜子照照:“怎么还有。”用手按住眼皮,又用冷水冲了一遍,抱怨:“难看死了。”早知道不哭了,多大的事,哭什么哭:“你就住外面吧!不回来才好!床都是我的!” 夏渺渺甩下毛巾,把头发放下来盖住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 一分钟后还是打开门看了一圈客厅,确定何安没有回来过的痕迹,冷哼一声:“有本事别回来。”穿好衣服,跳跳脚,拍拍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满满的出门! …… 教室里,何安把玩着一晚上没动静的手机,脸色非常不好,他坐在位置上冷着脸,就那样冷着,不说话不吃早饭也不动地方,就那么坐着。 王峰龙坐在他后面,手机调成静音和钱钧、李兴华继续在群里聊——‘看起来更糟糕了,怎么办?’—— 他不关心那些,只在乎——‘他今晚不会还回宿舍住吧?’—— ——‘我宁愿去死’—— 门口陆陆续续有学生进来,夏渺渺、孔彤彤、张新巧在七点四十的时候有说有笑的走进来。 “我可没说副教发型不好看。”夏渺渺重申。 “那谁说像菠菜一样。” “菠菜就是难看?那叫清新脱俗有朝气。” “好有朝气,你也弄一个。” “你以为我不想,我这不是没那点慧根。”说着往何安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故作无所谓的移开目光,前一刻明明担心他有没有来,会不会因为自己跟他吵架影响他的心情,等看见他好好的,屁事都没有,又恨不得他出点什么事才解气! 王峰龙快速发短信——‘肯定吵架了,我敢肯定’——什么甩了班长,看他们两个这样子,只能是班长甩了他,呸!不能乌鸦嘴。 ——‘那怎么办,你们忘了上次’——那时候何boss降尊纡贵的讽刺了他们一个星期,那酸爽。 李兴华要疯。——‘夏渺渺自己作死就自己作死,干嘛折磨咱们!’—— ——‘这次怨谁?’——钱钧已经死在沙滩上。 王峰龙猜测——‘肯定不会怨班长?何boss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奇葩的事,跟夏班长之间产生了不可磨合的问题?’—— ——‘我们怎么知道,上次她们吵架几天?’—— 王峰龙想想——‘一个星期?’—— 钱钧要疯——‘天啊!天啊’—— 李兴华要给女朋友打电话让女朋友来救他。 ——‘老大,看你的时候到了,你可不能让我们失望呀,兄弟们这学期的幸福生活就靠你了’—— ——‘我有什么办法’—— 夏渺渺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坐到座位上。 何安座位上放着的牛奶和包子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何安顿时把手机收了起来,冷着脸靠在座位上不再动。 王峰龙心里一颤。 …… 夏渺渺一上午没往何安那里走,也没看他一眼,到不是还在生气,要跟他怎么着。 就是烦他离家出走那股洒脱劲,竟然让她冷静,她现在就冷静给他看!好好冷静冷静,等他什么觉得她冷静够了他们再谈。 反正她有的是耐心。 何安没耐心,昨晚一晚上加上一上午,他一点耐心也没有。 上午铃声结束,教室里没几个人的时候,何安已经站在夏渺渺面前。 夏渺渺刚收拾好东西,背上书包,脸色很臭:“让开——” 何安不动。 王峰龙用书本挡着自己,心里不断打颤:班长,原谅他吧,差不多就行了,惹恼了他大家都别想好过。 “让开听到没有你聋子吗。” 何安依旧不动,他不认为他们吵架了,那只是夏渺渺在单方面发脾气,他已经给出了足够让步,她没有理由不依不饶,更没有理由以此为契机成为不往来的借口。 夏渺渺讽刺的一笑,他是自己冷静够了,所以认为别人也该冷静够,还是出去了一圈清醒了:“我数三给我让开!” “一,二,如果你不让开,你看我还不理不理——”你—— 夏渺渺其实在何安这里很自信,就是何安不会跟她分手,这种自信她有时候也不知道来自哪里,而她也不准备因为自己乱发脾气,把这件闹的不可收场,所以要作死的给自己找个看似很合理的台阶下,坚决不能让何安知道她昨天是在迁怒。 何安让开一个人的身位。 夏渺渺抬步就走。 何安转身跟上。 王峰龙看着这一幕,目光直直的跟着boss挺拔、拽硬、傲气的背影消失。他妈的想立即撞墙,何boss你确定你是霞光山上霸气冲天,一道关卡开过一道关卡的王者至尊,而不是谁家养的小土狗。 不可否认,这一幕在王峰龙眼里留下来很大的阴影,以至于多年后他再次遇到夏渺渺还有很强的生理敬畏反应,以至于不敢跟何木安提,他在某某分公司的某某分公司某某小职务上遇到了老板的前女友。 …… 何安在后面慢慢的跟着。 孔彤彤走在夏渺渺身边有点紧张:“他还跟着呢?你差不多算了,他怎么惹你生气了,都给你道歉了。” 夏渺渺挽着孔彤彤的手臂:“走你的别管他。”他不定怎么人定胜天说服他自己没有错,而不是有道歉的可能,她就敢用项上人头赌。 何安的确不觉得自己有错,他甚至记得她上次说过,不要让她生气超过十分钟,而耐着性子在客厅里等了她足足二十分钟,但她并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他已经做出了足够的让步,甚至更多。 但何安可以不计较这些,夏渺渺把他关在外面事他也不是非要说法,那么在何安看来昨晚的事就等于过去了,现在他们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矛盾。 进了食堂。 何安主动向前一步,冷静的问:“吃什么?” 夏渺渺本来不想说话,但想到刚才自己的态度似乎太强硬,闹的太难看就过了:“随便。”心情不佳的夏渺渺多少因为何安主动上来找话,心里平衡了一点点,但也没有太平衡,她得抖够,让他不敢有下次。 “青椒炒肉?”她喜欢。 “随便!” “土豆炖牛腩。” “都说了随便了!你烦不烦!”最后一句说的很小声,还有点欲擒故纵的小计量。 何安见状松口气,确定没有问题后,转身去打饭。虽然本觉得就不该有问题,昨天也是她无缘无故开始闹,但也有担心她没来由的继续,何况无理取闹本就不是该纵容的事。 还好,她不算太过,勉强可以纵容一次。 钱钧赶紧压低帽子坐在位置上看着和何boss像往常一样去打饭,赶紧回头问兴华:“这算没事了?” 王峰龙也与组织会和,看看夏班长,又看看何安离开的方向:“应该问题不大了吧……”还在心有余悸。班长调教boss的功力简直无人能及。 “跟他吵架了。” “显而易见。” “他怎么得罪你了?”孔彤彤把头发弄到背后,找张新巧的身影。 ------题外话------ 没有领奖的亲,快点哦,三天后闭群,不会加群的亲在评论区留言我教。(*^__^*) 081 夏渺渺有些心虚,但也没推卸责任:“一开始是我先闹的,因为工作上的事心里有些不高兴,正好他又撞枪口上,说话有些过分,但我让他走,他就真走了,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孔彤彤惊讶的看向夏渺渺:“扔你自己在那里住?” “那都是小意思,我又不害怕。” “他还真相信那里的治安,不过,你们都心大。你让他走就走?” “对啊。” “脾气挺大。” “可不是。”夏渺渺想想好像他脾气一直很大,不高兴了不满意了就开始冷脸,虽然她早就习惯了,可人家表达情绪可是妥妥当当的,丝毫没有委屈过,有一就得算出二来! 孔彤彤觉得头发总是落下不方便,从手上退下皮筋绑上:“这样也好,以后结了婚你让他走,他就走出去,家都是你的。” “得了吧,离家出走多值得提倡一样,我是他女朋友又不是他老婆,现在就要看他脸色。”害的在家的人瞎担心,一分火气都换成七分了。 孔彤彤笑笑:“这不是都跟你道歉了。” 也是,她还能揪着不放, 何安端着三个盘子过来。 孔彤彤见状立即抛开刚才的话题,笑嘻嘻的上前接过两个:“谢谢何安,何安辛苦了,大恩不言谢。”主动给了渺渺一个:“吃你的,不介意我吃一份吧,放心啦,给你老婆买三天早餐。恩,今天的土豆不错,好吃。”吃,别摆谱,小心梯子撤了,摔下你来。 夏渺渺冲孔彤彤皮笑肉不笑的一动,拿起了筷子。 …… “和好了吧?”因为何boss没有再回来住。 “但夏班长看起来还是蔫蔫的?兴趣不是很弄的样子,好的不彻底吧。”以何boss的性格,好的彻底才奇怪,他会说甜言蜜语吗,会没原则的道歉讨女朋友开心? “可也闹不出大事了吧,我看两人挺好的,应该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吧。” “应该,应该!万一半夜他再突然出现,我们还不又要便溺好几天!” …… 不是夏渺渺想生气,但几天以来夏渺渺确实表现的不咸不淡,原因很简单,何安除了每天必要的流程,不说多余的话,甚至有时候夏渺渺不交流,他更乐意不交流,免得一交流就出问题。 夏渺渺见他兴致不高,没兴趣上前‘巴结’他,就这样不冷不热的僵持着。 开始夏渺渺很不习惯,她话多,每天都想叨唠一堆琐事,可想想,她为什么要妥协,对着马桶说也不对他说。 两个本来夏渺渺就是主动的一方,夏渺渺突然不动了,就这样不动了。 何安也不是没有察觉到这种变化,有时候也会想听她说话,但万一是不中听的人,夏渺渺脾气上来口没遮拦的时候可不是好应付的,还是再让她冷静几天再说。 于是这一冷静就是一个星期,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吃饭沉默、那个时沉默、走在路上也沉默。 夏渺渺觉得最近有点波折的就是她们炸鸡店换老板了。 夏渺渺私下里高兴了很久,恨不得插个小人替被炒鱿鱼的经理开心一下,可因为自家这个糟心的男友,也没了嘲笑别人的心情。 “我没有错,我错了,我没有错,我错了,我不该道歉,我该道歉,我不该道歉,我该道歉,我不该先低头,我该先低头……我不该先低头,我该先低头……”为什么最后一片是她该低头。 夏渺渺盯着光秃秃的花盘:“总要给安安一次机会吧,哪能每次都是我呢?我是女生耶,我也要面子的好不好,何况我都给台阶了……”再来一朵试试。 …… 王峰龙觉得还是要跟何boss说个事,虽然距离那次去霞光山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 但身位从属者,他不能让何boss一点收获都没有,否则他们岂不是更没用。 王峰龙鼓起莫大的勇气,邀请何boss去上次去的龙虾馆用餐。 地方他想了很久,太高级的他请不起,估计boss也不在意,不如选在这里,他们平时去过,距离学校也进。 王峰龙去的时候没想到何安已经到了,他简直无法想象,像何boss这类人竟然有先到的习惯。 王峰龙顿时又紧张了三分。 何安点了两杯茶,神色平和的等王峰龙调整好情绪。 五分钟后,王峰龙搓搓大腿开口:“我,我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如,如果我说错了,您就当我胡说……” “那个,何先生,夏,夏班长如果知道了,我觉得她多少是会受些影响了,因为太不可思了。”王峰龙苦笑,不受影响才奇怪:“但,她跟我们不一样,跟您的关系也不一样,也许会比我们好一些……” “比如。” “啊?” “比如她会衡量你们之间的差距,夏,夏班长是安于生活的人,我觉得班长她并不追求大富大贵,捡到一百块或许很高兴,捡到一个亿一定会上交。”呵呵,一定会上交的。 “抱,抱歉,我比喻的似乎不恰当。” 何安平静的喝口茶,并不受影响:“没关系。”无论是什么改变他都不需要看到。 王峰龙松口气,还好不是先生不感兴趣的话题:“先生似乎和班长之间有些不,不愉快?” 何安闻言突然抬起头看向他。 王峰龙顿时觉得乌云罩顶,努力撑着才没有摊下去:“我没有窥视先生*的意思,只是那么觉得,觉得,如果我说错了……” “继续。”何安声音听不出息怒。 王峰龙赶紧坐好,调整呼吸:“女生还是要哄的……”你不能摆着你boss的款,但最终没敢说:“其实先生可以适当的放出一点自己的情况,当然我不是指全部,比如先生的父母有个百万的身价,或者先生家有两套房两辆车,让班长有个您比现在更富有的概念,或许对先生处理和班长的关系有帮助。” 王峰龙说完低着头,他只是说说,就是说说,如果不对,先生别怪罪。 何安不是没想过,知道炸鸡店的事后,对自己那晚什么都不问就走的行为有些埋怨,但天生的位置,让只要不是他直接错误的事,都选择默认通过。 何安静静的喝着茶。 王峰龙尴尬的坐着,不时瞧瞧看何先生一眼,见他没有说要走,也没有说不走,甚至不准备让他再开口的举动,一时间只能僵坐在那里,低着头等待。 …… 今晚,何安再三做了思想建设,他不该跟夏渺渺一般见识,他没必要跟夏渺渺一般见识,家里发生的事,天知地知,他知她知,偶然容她一下并没什么。 夏渺渺下班后。 何安主动到洗手间门口站着看着她洗脏了的衣物,收拾洗手间。安静的站着等着她说工作上的闲事,如果是平日他绝对不会耳朵找虐的反复听夏渺渺说一些有没有的。 夏渺渺‘没眼色’,见他在站着也不吭声谁知道他要干什么,上厕所吗? 夏渺渺主动让开了一会,他没有进去,只好继续进去洗衣服,把几件衣服洗完了,再看看莫名其妙的他,直接上床睡觉。 你不是行吗,闷着吧。 一次没看懂,两次没看懂,次数多了,夏渺渺也就懂了,几乎是顿悟,他这是‘求和’呢! 求和呢! 就手段太高深,现在才看明白,真真是委屈人家这样‘降尊纡贵’了。 其实夏渺渺已经不生气,过了这么多天,有时候看着她一回来何安就跟前跟后的样子,或者站在一个地方不断对她放冷风,再不然就冷冷的看着你,等着你去膜拜的样子,其实也挺有趣。 但,就是太让她哭笑不得。 所以夏渺渺这几天就把何安当布景看,你不是不爱说话吗!就别说呗,这个家里平日还不是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就当这两天收音机坏了关机中。 何况夏渺渺也没有拒绝他什么,某些方面他这两天行为非常狠,她不是也受着了。 又不会做死,来呀,来呀!真是气死人了,道歉也能弄这么高雅。 所以夏渺渺这几天可谓作到极致,装死、当没看见、偶然犯蠢。 何安就冷着脸看着她。 有天晚上夏渺渺晚上起床去洗手间,床边的鞋子绊了她一下,起床气重的渺渺一脚踢到墙角。 等夏渺渺出来的时候,何安已经把鞋子摆放好,坐在床头等她。 夏渺渺有那么一刻心软,想跟他说没事了,没事了,你不用这样委屈,赶紧睡。 但想想他的方式,忍着心里的异动,躺会床上,翻过身,不敢看他。 这些天,何安也不像以前什么都不管,趁她早晨洗涑的时候会帮忙烧上水。 夏渺渺不说,但看见了,但她就是好奇他能忍到什么时候,如此委曲求全着,眼里还清晰的写着:我忍着你呢,你差不多就行了。 夏渺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清晨喝了鸡蛋汤,背好背包,走到玄关处,突然看着脚下的鞋,莫名其妙的就在那里看着。 何安修长如玉的身姿站在她身后,一身富贵霸气的羊绒衫,精致到冷硬的五官,黑色的背包,幽深冷漠的眼睛,看着她,死死的看着她。 夏渺渺看着鞋,有点小虚,低着头玩自己指甲,反正她没说话,她什么都没说。 何安不动。 夏渺渺也不动,反正今早她提前了十五分钟出门,她还有时间,也许她就是看鞋子好看,想多看几分钟呢? 别人不要想的太复杂。 何安冷着脸盯着她无所谓的样子! 夏渺渺低头看看脚,抠抠手指:指甲长了。 何安目光越来越冷,她差不多闹够了!别越来越不像话! 不过想到昨晚,她死活没吭声的样子,换了几个姿势也受了,再看看她现在,何安再次告诉自己,天知地知,他知她知,又是在自己家,自己的女朋友,并不是不能宠一下。 何况她偶然撇他的心虚小眼神多少取悦了何安。 想着她偶然计谋得逞后,偷偷得意的小表情…… 夏渺渺看看时间,等的有些长了耶,要不自己穿了赶紧走吧,否则丢人的可就是自己了,小气,这样都不肯。 夏渺渺白眼球多过黑眼球吐糟着,刚要蹲下身,突然觉得脚上被套上了东西。 何安穿着黑色的羊绒衫,半蹲在玄关处,夏渺渺只看到他宽阔的背形和好看的头发,露在领子外的皮肤很白,头顶是一处旋儿,中间的肤色温暖的散发着迷人的温度。 夏渺渺见他厚重的手掌拿起另一双鞋,一时间有些看痴了。 何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蹲下的,但手下动作没有停,半蹲着身一点点的帮她把鞋穿好,还给她把裤子放平,看着并列在一起装备妥当的它们,何安心情莫名的不错,刚要起身。 夏渺渺已经打开门跑了,她怕何安秋后算账!更怕看到何安的表情,万一这么温馨的时候看到一张冷脸怎么办。 他经常这样扫兴过。 何安哭笑不得的看着落跑的夏渺渺,拍拍褶皱的衣服,提起书包也跟着出了门。 …… “脸这么红,早上做过了!” “你能不能天天想些健康的。”很红吗?夏渺渺赶紧拍拍脸。 “给你包子,咱们食堂良心发现今天的包子比平日大一圈,估计放陷的阿姨睡着了,发挥失常。” 夏渺渺冰着自己的脸:“我吃过了。” “吃了再吃点呀,你是骆驼,能储存能量,诶,对了,钱钧请咱们寝室吃饭,说是恭祝他们老大喜结良缘。” 夏渺渺有些惊讶:“新巧姐答应了?” “答应什么,追的路上,没事找借口的,今晚请唱ktv,去不去?” “我不方便,你们呢?” “为什么不去!你知道是哪里吗!云雾之上。” 夏渺渺惊讶的睁大眼睛:“哪里很贵呀!”听说单包房就要一万起,一万起事什么概念,一晚上没有三四万根本打不住,而且距离学校非常远。 “可不是吗,新巧都有些担心太费钱,不想去,但钱钧叫唤的欢,说他掏钱,钱钧有钱谁不知道,他愿意散财咱们就去呗。” 夏渺渺咬口包子:有钱人的世界,完全无法理解。 钱钧还觉得冤呢,要不是boss和班长没有回暖的迹象,他置于找这么多理由,拐这么大弯让两人换换环境散散心。 ------题外话------ 月初第一天,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哦哦哦!求月票 082 孔彤彤放下小镜子:“沈雪和王念思也去。” “她们?” “惊讶吧,不过也许人家是给钱钧面子呢,毕竟沈雪和他也算一个圈子的人。”孔彤彤收起镜子:“我觉得沈雪变了好多,好几次我在楼道碰到沈雪,沈雪态度都不错,莫非她家经济出现了状况,知道人情冷暖了?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放心吧,她没勾搭你家何安,你家何安天天放学就回巢穴,不会给乱七八糟的人可趁之机。” 夏渺渺不是担心那个:“人家沈雪家好着呢,别给人盼不好,问题我下班晚,不太方便,但好想去啊,顶级会所耶。”可,好像她对那地方还是有些心里阴影。 “不是啊,我们定的十点,你应该来得及。” “真的!”包房十点开始,还有吃龙虾那样的好事。 最近是不是太风调雨顺了。 “赶紧把脸上的表情收一下,春风化雨,一片泥泞。” 好开心。 熟不知钱钧心里苦呀,十分害怕何boss哪天再回来。 …… 云雾之上是曲市首屈一指的顶级休闲场所,室内台球、篮球、棒球一应俱全,一楼更有全市最大的t台舞池,能同时容纳上万人共舞。真正的坐到了高端、大气、时尚,甩某个不知所谓震惊了夏渺渺的弥月十万八千里。 如果前一个地方让夏渺渺觉得是华丽的皮囊包裹着不正当交易内幕的诱人糖果,那么云雾至上就是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奢靡的高贵。 清朗明亮的灯光,淡淡的水果酒香,一层一层曲径通幽的装潢,无不透着设计者匠心独运的高端手段。 这里不屑暗箱操作、这里无需用笑容伪装快乐,每张面孔看起来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们或来欣赏一杯酒,或来捧一位唱入心田的歌手,但都拦不住他们彼此从骨子里散发着高傲。 连穿梭在大厅里的卖酒女郎真诚的让人觉得她们就该吃这一碗饭。 夏渺渺穿着大街上随处可淘衣物,在暗色的灯光中,谨慎的慢慢的往前走,从外面猛然进来,热浪一*扑面而来,与大厅中穿着单薄的人们相比,刚进门的夏渺渺有些臃肿,甚至有些恍惚。 大,这里太大了,被隔断成一域一域的不同风格的装修,她都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女士,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夏渺渺看看手机:“海岸天地怎么走啊?” “哪里?” 夏渺渺提高声音:“海岸天——不用了,我男朋友来了。”好恐怖的地方,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就是觉得好恐怖,好像能走丢一样。 何安优雅绅士的站在那里,伸出手。 夏渺渺顾不得早上的不自然,赶紧握住他的手,谨慎的四下看看,这一刻何安就是她能依靠的一切,站在何安身边,才不至于被周围铺天盖地的一股奢靡气压的喘不过气来。 何安握紧她的手,看着她依赖的向自己靠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忐忑的心终于缓解。 她是信任他的。 “走啦,赶紧走。”地毯好软啊,盆景是真的吗?好高! 呀!中间那盆有两层楼那么高? 是椰子树吗?不认识,叶子好像。 夏渺渺赶紧低下头,像何安身边靠近,疾步而行。 这里人并不多,中央的舞池里的表演,无论从哪一域看去,都是一场盛大的艺术演出;这里也不嘈杂,每个人似乎都静静的欣赏着此刻犹如古典曲目一般的表演。 夏渺渺却更加握紧何安的手。 何安用了一分力道安抚她,护在自己范围之内:“快到了。” 美轮美奂的包房里,沈雪唱着一曲当下流行的爱情歌曲,声音甜美,在灯光和特效的加持下,犹如明星一般闪耀。 王念思坐在一旁,幽静的灯光下不施粉黛的她依旧好看。 夏渺渺终于有种活过来的感觉,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喘气,自我诊断出:没见过世面症。 紧张死她了,先喝口水。 其实这很正常,什么事情都要见多了才能没感觉,夏渺渺就属于正在等着没感觉的阶段。 何安帮他倒杯水,递过去。 夏渺渺一口气全干了:再来一杯。 何安提着精巧的水壶帮她倒。 王峰龙的目光下意识的看过去,咽咽口水,无论什么时候他也无法把现在的何boss跟那天深山老林里如帝王般向他们走来的人结合起来。 王念思也悠悠的看了一眼,关于他身份的猜想呼之欲出,但已经不能猜了,爷爷警告她安静一些,她便知道有些事不可以。 但真的可能是那个人吗?平易近人到给夏班长倒杯水?在他的传记里,仿佛不太可能。 “你真慢,我们都玩两局了。”孔彤彤和张新巧摇着手里的筛子玩的不亦乐乎,不就是倒杯水有什么好看的。 朱子玉那高人一等的身形,窝在沙发上,看那些牌面上稀奇的行酒令、大冒险、真心话,啧啧称奇:“有钱人真会玩。”每一套少说一千多张,她都不知道大冒险这样的小儿科,能弄出一千多种花样,这好像还只是第一套,幼儿级别,那成人级别是什么。 至于何安给夏渺渺倒了一杯水,那不是应该的吗,有什么值得看第二眼的吗?“喂,给我也倒一杯。”压压惊。 钱钧闻言,赶紧接手:“我来,我来,早就想给朱大美女服务了。” 朱子玉撇他一天:你不是一直想给沈女神服务。 钱钧摸摸鼻子,倒完水,退回自己的位置,别有深意的看眼王峰龙:何boss对夏班长真爱了吧,亲自服务。 王峰龙怎么知道。但夏班长在何boss心里的位置不一般是肯定,以后多年也印证了他的这个想法,所以有些所见,他才一直没敢跟他说。 夏渺渺总算活过来了,仰躺在沙发上,刚想装死,抬头险些被房顶上星朗密布的云图转晕:竟然是动的? 孔彤拍拍夏渺渺,笑个不停:“吓傻了吧,我刚看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终于轮到你了。” 夏渺渺从下面踩她一脚:“你个小人。” “何安你老婆欺负人。” 何安看夏渺渺一眼,把渺渺往自己身边移移。 夏渺渺摸摸肚子,刚才都那么没骨气的靠过去了,现在再撑什么也显得作,干脆和好好啦:“安,这里有饭吗?” 何安受宠若惊,赶紧拿过菜单看了一遍,凑到夏渺渺跟前:“只有西餐和甜品。” 夏渺渺闻言,靠在何安身边翻了翻,一碟薯条十八、咖喱炒面是西餐?一百三?!怎么吃:“是不是太贵了。” 王峰龙等人见状,暗自比个大拇指,请对了。 “还好。” “意大利牛肉面一百五?意大利什么牛,能生金子吗?” 正好沈雪一曲结束,声音停止,夏渺渺的话正常落入所有人耳朵。 朱子玉悠闲的翻着牌:“当然不一样了,人家呼吸的什么空气,出生在什么地方,吃饭又不拥挤,住的又够广阔,说不定还能投币坐公交车,若能吃上一口,说不定还能长生不老,收你一百五都是便宜的。不过你吃的这一碗没戏,肯定是本土牛。” “看你的牌吧!” “班长,有项研究证明,牛真的能生黄金,所以不贵。” “该你唱了,赶紧的,别贫。” 音乐重新响起。 夏渺渺看着菜单跟何安商量:“要不我吃一份蛋糕?”怎么也都这么贵,这么一小块二十六?最便宜的呢,我看看,看看:“一杯白水,十五元……”夏渺渺决定放弃:“我还是出去买个面包啃吧。” 何安让她坐好:“我去。”拿上外套往外走。 钱钧见状赶紧跟出去:“呵呵,我去买点酒水。” 夏渺渺见状窝到孔彤彤、张新巧身边跟她们玩:“带我一个。” 何安回来的很快,几个人玩的也很尽兴,场内提供的玩乐很多,台球、纸牌、游戏道具,还有鬼屋,夏渺渺不怕,张新巧吓得尖叫连连,孔彤彤也脸色发白的躲在一旁。 夏渺渺服了:“不会吧,又不是真的,而且3d虚拟要不要这样不争气。” “能跟你比吗?简直不是人,你家那口子回来了,赶紧去吃东西。” 夏渺渺扑到零食堆里,吃着炒豆,摆弄茶几上那些新奇的玩意,很多不知道怎么玩,在何安解说后,又笑的不行,这些人们真能想:“惩罚用的?” “恩。” 夏渺渺咬口面包:“这个一按就亮,上面有骷髅的呢?” 钱钧急忙扑过去夺过来放进下面的橱柜里:“儿童不宜,儿童不宜。” “我又不是儿童,你抢什么!”好似谁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清纯小女生一样,不过,她还不屑看了:“这个呢?”这个看起来正经。 何安看钱钧一眼。 钱钧挫败的拍拍头,怎么就忘了把这批青色的东西先收起来:“啊!我突然想起来了,云雾之上,晚十一点是狂欢午夜场,走!走,别在这里憋着了,出去大厅跳舞,嗨起来!”钱钧带头跑了。 孔彤彤正在行头上拉着张新巧也去凑热闹。 朱子玉和王峰龙赶紧跟上,唯恐两个人受了委屈。 夏渺渺咬着面包看看何安。 “你先吃。” 王念思、沈雪经过他身边时,下意识的礼貌点头,恭敬绕过。 夏渺渺见别人都走了,拿上面包:“我也要去看,走!” 外面的人潮早已玩开了!激烈的舞蹈狂欢的节奏,跟刚才进来时候完全两个世界,这是云雾之上午夜狂欢点,燃烧激情、释放奔腾的思想,让一切在音乐中进化,让身体在歌舞中解放。 夏渺渺看着沉静在音乐中的人,看着灯光打过一道道热带丛林般的植被,释放出比果香更醇的浓郁香气,渐渐的被别人的热情感染,眉宇间也难掩兴奋:“哦——” 何安带着他在角落里坐下,每一域的隔板已经完全打开,敞开在人前的空间被无线放大、放大、再放大。 夏渺渺跟着高昂的音乐吼了两嗓子后发现,很多人喜欢这种地方超级可以理解,吼的够大声,玩的够刺激,跳的很尽兴,气氛很唯美。 钱钧已经带着沈雪下场,两人都是玩界高手,在电闪雷鸣中发挥的迎刃有余。 朱子玉拉着孔彤彤要上。 孔彤彤怕的不行:“我不会!我不会!”孔彤彤哪斗得过朱子玉,不一会被拉进了舞池。 张新巧的性格真不习惯这样的热闹,但挡不住王峰龙三寸不烂之舌,三言两语就带张新巧去体验另一种方式了。 夏渺渺的面包吃了一半,能量已经补充的足足,在下面起哄:“彤彤加油,姐相信你!不要给姐丢脸,扭!左边屁屁动一下,右边屁屁动一下,扭喽扭——” 何安坐在夏渺渺身边,周围的浮华仿佛瞬间屏退,只留他一个人在世外之地平静的品着茶。 夏渺渺站起来摇摆着,给孔彤彤助威:“加油!加油!你最棒!” “夏渺渺!你别给我找死!”孔彤彤恨不得把她揪进来,但立即被朱子玉又拖远。 夏渺渺开心的不行,置身事外,完全不嫌事大,在一旁欢快的撒野:“彤彤有帅哥,彤彤快甩起来,头发甩甩——大步的走开——头发甩甩,没有人比我帅!”比了个丑了吧唧的造型。 何安上身简单的灰色高领羊绒衫,下身牛仔裤,宁静的肃穆,抚平了周围三米的毛躁,就是安抚不了夏渺渺炸起的兴奋细胞。 “啊啊啊,啊啊啊,千年等一回!回!彤彤就一回!我无悔啊啊!——”夏渺渺摇头晃脑的在顶天的音乐中自我陶醉的高唱,反正没人听见,又不是舞池更不会有人撞到她,她自己玩的很h。 “渺渺!你个脑袋!”孔彤不知从哪个人缝里跳出来吼一嗓子又快速被淹没。 咦?咦?好像听到彤彤的声音了:“法海你不懂爱——雷锋塔会倒下来——法海你懂爱——” 何安静静的把煮沸的茶叶抚开,双手盖在紫砂壶的茶盖上快速翻转,然后加入半杯清水,冲涤。 今晚杨柳儿下来的有些偏晚,因为不是她控场,但姐妹临时有事,让她来带班,正好她也没事,便下来看看。 杨柳儿人如其名,容貌美到千丝万缕,微微一笑时,仿佛层层旖旎在你的心头铺开,荡起无数多梦醉人的涟漪。 她穿着简单的黑色束身短裙,皮质的紧身剪裁把她婀娜的身段塑造到极致,她不用舞起,已经自成韵律,仿佛能带动音乐跟着她在任何地方进去舞蹈圣殿,柳影摇曳、迎风而舞。 她是天生的精灵,生于浮华,不归于尘世,她是云雾之上的王牌,用一种极致幽静的美丽诠释着自然赋予她的天赋,如天鹅飞天般破碎不悔的美。 就像此刻,她之是悄然出现在幽暗中,仿佛周围已经开启她的舞蹈圣堂,独独属于她的不容越界、不容忽视的领域。 同样,杨柳儿在角落的寂静中,也看到了坐在另一端角落里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却相得益彰的男子。 这样的人不多,但不是没有,杨柳儿不易多看,只是随意的瞟过去第二眼,下一秒,杨柳而惊恐的退回电梯,按下顶层按钮,打给老板:“拂衣姐,我,我好像看到何先生,就在楼下大厅!” “怎么可能!” 十分钟后,穿着一身茶色连衣裙,身上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女子,安静的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一双说不出多么空灵美丽的眼睛认真的看着一楼的角落,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本来紧张的心情,因为他慢慢的平静,慢慢归于虚无。 然后凄凉一笑,是他又怎么样,他们之间结束两年了,银货两吃,不具备任何后续意义。 杨柳儿很紧张,还有隐隐的期待:“老板,何先生是不是——” 柳拂衣神色淡然:“不是,不要上去打扰,若出了什么事,我也兜不住你。”柳拂衣说着,眼睛却没有从那片宁静中移开。 杨柳儿怎么敢上前,她就是看到何先生忍不住紧张,老板和何先生有过一段,时间不长,报酬之丰,绝无仅有,比如这家开遍曲市的云雾之上,但每次想到老板和何先生如此金童玉女的组合这样结束了,她就觉得像是假的, 拂衣姐姐那么漂亮,漂亮的就像,就像最美丽的水晶,碰一下都会碎,谁不想一辈子呵护着。可他竟然在拂衣姐容貌没落的时候把人送回,怎么能不让人扼腕。 灰姑娘与王子的爱情不该是这样落幕的呀。 拂衣姐今年才二十五,名下六家云雾之上经营的有声有色,拂衣姐出身是不好,但也不是她能决定的,但拂衣姐从来肯努力,名牌大学毕业,与何先生分开后便选择了出国深造,如今已经拿了学位归国,云雾之上这些年在她手里,盈利持续翻倍。 这样的拂衣姐不该得到那个人全心全意的对待吗? 可惜,明明才子佳人的两个人,好像真的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夏渺渺兴奋的跳着,看到孔彤彤踩脚就开心:“真笨!哈哈!她要把那个帅哥的鞋子踩掉了!哈哈——” 夏渺渺笑的前仰后合:“踩他!对踩他!——第五个舞伴就要成功被你赶走了,你一定能迎来第六个——” 夏渺渺嚷的嗓子疼,回头捅捅何安,给老娘一杯水。 何安把泡好的茶递过去。 夏渺渺回头就着何安的手喝了一口,赶紧继续关注孔彤,但这水怎么这么难喝,嫌弃道:“倒杯水!倒杯水,难喝死了!彤彤加油!彤彤——哎呀,你不能再踩了,帅哥的鞋子真的要掉了——”捂住眼,不忍心看了。 二楼之上,柳拂衣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什么,那个女人是谁? 083 083 能享受何先生亲自沏的茶? 何安神色冷静的把茶水倒进茶槽,用清水洗洗杯,尝了一口冷热,确定温度适中后,小心的拽拽她的衣袖。 夏渺渺不舒服的一动:“等一下啦!啊!你看!你看!那男的鞋真的掉了,好搞笑啊!彤彤你最厉害——” 柳拂衣的心惊跳一分,突然,异常冷静的等着何先生拂袖离开! 何先生什么性格! 何安却没有动,稳稳的帮她拿着。 夏渺渺笑的倒在沙发上,借着何安的手喝了一口水。 何安顺势帮她拍拍背:“慢点。” 夏渺渺赶紧站起来看彤彤囧囧道歉的样子,又笑的不行,拍拍何安的肩膀:“快看,快看!她好有意思,那男的也好有意思,估计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舞伴,笑死人了!你看啊” 夏渺渺大力拍着何安的肩膀,忍不住把他揪起来看了一会,靠在他身上笑的不行,又嫌他太高碍事,让他坐下,站他腿上,登高看热闹。 何安险些被她踩没,但很快冷静下来,撑着她胳膊无奈的看她胡闹。 柳拂衣突然非常安静,这样的安静让一旁的杨柳儿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柳拂衣的手轻轻的抚着毛边玻璃,又静静的放下,其实谁都不知道,她跟何先生的那会,是没有怎么见过何先生的,何先生也不让人留宿,偶然被叫过去,他不是在忙就是忙,他不笑。 永远站在制高点,用审视、探究、衡量的目光看着所有人。 她曾试图打动他,也曾试图带他走进他的世界,但他不动,每次看她努力笑给他看时,仿佛能看到她心里最肮脏的期盼。 那份卑微的爱,在他一次一次的度量中,仿佛便的更加卑微、更加可笑。 柳拂衣突然苦笑。 杨柳儿担心的看向她:“姐姐……” 她们分开后,就是真正的分开,没有他的消息,没有任何再见的必要,她在他那里得到了该得的报酬,连纠缠的可能都没有。 她之于他跟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不过在别人眼里却觉得他们一定有联系,也是靠着这一点,她几年来无往不利。 但所有人都想错了,离开对何木安就意味着结束,不用提起,不会再见,遇见也不会打招呼的陌生人。 柳拂衣擦擦眼角,这一刻才知道自己其实非常羡慕能把他拉出城堡的人,他宁愿那个男人一直冷漠、永远冷静,他是何木安,商业界永远高不可攀的何先生。 “姐姐……” 柳拂衣温暖的一笑,她当年没有做出缠着何先生不放的傻事,这时候自然更不会傻的做出有损身份的事。 弄巧成拙的下场她承担不起。 如果这次也是他买的女孩,下场跟她不会有任何区别。 清纯?! 何木安可不是当下那些名流公子,他不玩这些,也不屑那些。 率真? 更是无稽之谈,难道她跟何先生的时候就是机关算尽的事故女,她当初也处于人生最纯白的阶段,只想一心一意想爱一位男人而已。 与众不同? 任何与众不同在何先生眼里都是平淡无味,在他面前的所有表现,就像丑小鸭最后的挣扎,永远成为不了白天鹅,他自我,早已给所有人在最初设定好了最终,他不允许有人跳出他既定的圈,否则就不是花钱享受,而是受罪。 如今她也算登高,仿佛也窥到了命运决策者的不容有失,就像她也不允许手下的人,超出她的控制。 或许是她想错了呢,这个在他面前尚算与众不同的女孩?是他的亲眷,比如妹妹?或者表妹。 因为无论谁在他身边,也依旧无损他超然的气度和淡然。 这才是她曾爱过的男人,永远的何先生。 拂衣有些痴迷的望着镜子外坦然而坐的人,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他依旧是让人第一眼看到的一个。 她曾敬仰的,也管不住自己爱过的男人,从不曾让人失望。 柳拂衣按下一个电话,声音如她的人一般好听:“左边靠近鱼缸的032席位,替我送瓶82年的窖藏拉菲。” “是,老板。” 地下15米处,常年恒温的酒窖开启,葡萄酒从密封的封存酒缸中解封,尘封的香气瞬间在整座地窖蔓开。 取酒师带着白色的手套,拿着特定的工具,鲜红的葡萄酒从百年老缸中取出,醇厚的色泽慢慢滑入玻璃器皿中。 半分钟后酒缸重新封藏,被取出的葡萄酒快速装瓶,密封,送上传送带,传出酒窖。 葡萄酒最不易保存,送上酒桌的葡萄酒再好,时间过长就失了酒的香醇,高端品酒人员,都不会让葡萄酒在瓶中长期存放。 这瓶酒送到032时,时间刚刚好,就像荔枝刚刚剥好了外壳,晶莹的等待她的贵妃,而它等着懂它的帝王。 “先生,您的酒。” 何安没说什么。 夏渺渺早二十分钟前已经被何安赶下来,此刻听到声响正痴迷的看着送酒的女孩子,好漂亮,怎么可以这么好看,真的是服务员吗?皮肤在灯光下就像剥了壳的鸡蛋,好想摸,好想摸。 夏渺渺看的痴迷,险些没把白水倒进鼻孔里:啊,惨了。但那种漂亮难以形容,就好像她以前见到的都不是女生一样,甚至生不起嫉妒之感。 何安赶紧给她拿纸,擦擦。 女子立即缩回手,悄悄看她一眼,礼貌颔首,起身离开的很快,好似只是普通的服务员,送一瓶普通的酒。 夏渺渺被客气的十分不好意思,直到真的看不见了,不忘拍拍自家男友:“好漂亮的女孩子,我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生,没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何安神色认真的帮她擦着鼻子,没空看她激动。 “真好看。” 那是你见识浅薄,稍微能看的都算漂亮。 一曲结束,孔彤彤等人飞班的跑回来。 “再也不玩了,不玩了。” 钱钧跳到座位上,一身汗:“过瘾。” 王峰龙护着张新巧:“一会继续。” 张新巧笑容腼腆。 李兴华牵着女朋友兴奋的扒开瓶塞倒杯酒:解解渴。 孔彤彤脸色通红的摊在夏渺渺身边,用无力的眼神瞪着她:别以为我刚才没有看到你起哄。 夏渺渺撩撩头发:你刚才一定看错了。 钱钧一口喝了半杯红酒,解气。 夏渺渺看在美女的面子上,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倒了一米米,也给彤彤等人倒了一点。 钱钧砸吧砸吧嘴,再砸吧砸吧嘴,然后愣住,坐正,很醇?不像是随处可点的红酒。 钱钧立即拿起瓶子看来一眼,82拉菲,很常见,但下面有一行小字就不常见了,开窖时间,标注的是今天的日期。 我去,什么感念,窖藏酒品,也就是跟吃了人家百年老店的镇定之宝差不多,他就是把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从地下挖出来,也喝不到云雾之上的这瓶拉菲。 别说他爷爷,就是王念思的爷爷的爷爷也不行。 靠!他刚才竟然闷了一口顶级殿堂,让他死了吧!立刻就死! 王念思也品了一口,酒香在舌尖上蔓延,醇香慢慢扩散,善于品酒的不善于品酒的,只要喝过,就能发亮刚起窖的那丝清凉,那种爽滑。 她同样惊异的看了眼瓶身,然后自嘲一笑,看来她还是想低了,这种醇度的葡萄酒可不是谁都能享受到的。 李兴华等能喝出不同的人下意识的沉默着。 这里有人认出了何木安的身份。 何安会不会不高兴。 钱钧等人紧张的沉默着。 夏渺渺吞了一口,凉凉的涩涩的,低味吗?完全品不出来,只知道不如冰糖雪梨好喝,还不如跟彤彤聊刚才可怜的男士兴致高。 孔彤彤羞的不行:“都说了不会了,子玉非要拉我去,我能怎么样。”说着返身就要收拾子玉。朱子玉喝了一口夏渺渺倒的红酒,赶紧重申:“我可给了你认识帅哥的机会,人家多绅士,你都把人家祸害成那样了,人家说什么了?” “你还说!还说!” “彤彤多练习就好了,飞飞是学舞蹈的,一会让飞飞教你。”张新巧一直温温柔柔的,刚才有王峰龙在她并没有收到什么骚扰,品了一口红的,也没有什么特殊感觉,就是害怕喝醉了失礼,应该没什么度数,何况就这么一点点。 “我才不要,一会我不要再去了,你们拉渺渺,你看她精力多旺盛。” “我已累死。” 四个人闹了一会,夏渺渺开始吹:“你们没见,刚才送酒来的服务员长的多漂亮,简直像仙女一样。” “漂亮?有我们念思妹妹漂亮。”朱子玉见她最近识相,也不吝惜夸夸现实,这酒太涩,难喝:“倒杯水。” 钱钧竖着耳朵正等班长口中的服务员。 “倒杯水!” 钱钧猛然回神:“哦,马上。”赶紧给朱子玉倒水,耳朵依旧竖的很尖。 大美女?不会是他想的那种美女吧,钱钧有种要死的感觉!应该不至于那么衰!听说何先生只有过两任而已,且都是首屈一指的大美女,如今就更是身价百倍,他不会这么倒霉,随便找个地方就碰到了吧。 不过想想那瓶价值连城的酒!这也不是普通级别的人能送上来的! 不过下一刻,钱钧又有些侥幸的想,说不定是何boss点的? 夏渺渺张张口,刚想说比念思漂亮多了,而且那种漂亮不一样,但好像当着正主的面说这些不好,就算没别的意思也不好:“一样漂亮,各有千秋的那种,还要谢谢钱钧点的酒,我才能见到大美女。” 钱钧绝倒!天要亡他!不是boss点的,只能是商家赠的,这里的老板不巧就是位传说中的美女! 他怎么不长心!让你不长心!让你不长心! “哦,那可惜了没看到。” 王念思笑容十分勉强:“我哪有班长说的那么漂亮。”云雾之上她来过几次,够级别送这杯酒的美女,定是身份不凡的人,长相上,恐怕在超越她不是一点半点,是班长客气了。 “谦虚什么,我说你漂亮就漂亮,念思可是咱们系一枝花,你要坚信自己最漂亮。” 王念思对朱子玉笑笑,急忙随波逐流:“好啊,我最漂亮。”紧张的一身冷汗,不知道是谁送的这瓶酒。 沈雪更是坐在念思身边不再说话。 这个话题立即揭过,夏渺渺等人的小团体又回到倒霉男士的话题,笑的不行。 孔彤彤恨不得一人给她们一拳让她们闭嘴。 钱钧羡慕的看着还笑的出来的几个人,无知者无畏呀!他也好想无知。 “何安,何安,你说是不是,是不是,那男的肯定是看咱们彤彤可爱,所以一路让踩过来。” 何安闻言温和的点点头。 一直注意他的钱钧发现*oss神色与刚刚无意,再看看班长自然的和boss互动,奢望的想:将功补过了吧? 也许,也许对方也怂的只敢送瓶酒呢?老板是女的也不见得就跟何先生有过什么,是他反应过度了,一定是他反应过度。 不好,赶紧调整过来。 钱钧想着,歉意的给何木安倒杯酒。 何安没动,从酒上桌,他一直没动,没有给送酒人面子的意思,也没有阻止夏渺渺八卦人外貌的兴趣,更不在意什么人未经允许出现,那是主家的自有。 他只是普通的客人,陌生的服务员送上了一杯酒那么简单,甚至不曾侧目。 ------题外话------ 摇曳着求月票(有的就摸摸兜,没有的就当没看见,这个月,没事了我就来这么一句,大家要免疫。(*^__^*)) 084暖冬初始 柳拂衣收回目光,静静地伫立片刻,黯然转身离开,他就是他,从不曾在外物上多费一点心力。 “拂衣姐……” “走吧。”留下,只会让她难堪。 夏渺渺玩的很开心,孔彤彤被闹的脸色通红,连着跳了两场都碰到一个男人,她都怀疑对方是不是被踩上隐了。 朱子玉要拉渺渺。 夏渺渺拉着微丝不动的何安,成功逃过一劫,更是兴奋地向两人起哄。 灯光炫目的热浪中,夏渺渺笑够了闹够了,拉起何安:“陪我去下卫生间。” 夏渺渺在散发着淡淡香气、光可鉴人的镜子前整理着自己跳乱的头发。 柳拂衣从隔壁间出来,从镜子里看到她,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默默的洗手。 夏渺渺从镜子里看着左侧的美人,好漂亮呀,第二次见也这么好看。 柳拂衣抬头。 夏渺渺立即笑笑。 柳拂衣下意识的赔笑。 “你好漂亮呀。” 柳拂衣闻言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谢谢……” “老板,已经检查完毕,没有问题。” “好,上去吧。”柳拂衣下意识的对夏渺渺颔首,带着属下离开。 夏渺渺赶紧回礼,然后混混恩恩的处理好她的头发,甚至还沉浸在美人一笑中。 …… 夏渺渺回到家胡乱把鞋子踢开,往床上一趴:“累死了,累死了,嗓子都冒烟了,水,水。” 夏渺渺喝了一大口,随手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舒服!快,给我揉揉腿,都觉得腿不是我的了。” 咦?“揉揉腿呀?” 何安慢慢地把衣服挂好,慢慢的收拾了杯子,走看着她晃悠着的双腿。 “要散成两掰了……” 何安进了卫生间。 夏渺渺侧过头往外看,再往外看,然后神色自然的继续喊:“我要散架了,我已经散架了……我真的散架了……” 没办法,何安就是那种你不喊他一万遍,他一定不会做某件事的的人:“我的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我的腿啊,啊,我的腿在哪里,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死了,死了,消失了……” “我的嗓子啊,我的天呀,啊!啊?啊(三声)啊!——” 夏渺渺揪着枕头上的小绒毛,可怜兮兮的数落:“你还有什么可期盼的,这么一点小事都不愿意为你做的人,你还这么轻易的原谅他,你就是不长心眼,不长心眼,活该没人喜欢你,活该——” 何安冷着脸坐过来,挽起袖子,给她揉腿。 夏渺渺舒服的躺在床上,眯着眼嗯嗯啊啊的享受着,然后懒洋洋的八卦:“你都想不到,今天给咱们送酒的服务员根本不是服务员,哦!哦!就哪里,对!用力。” “原来她是云雾之上的老板耶。”夏渺渺眯着小眼,羡慕的不得了:“那么年轻的老板?好有钱啊!怎么人家就那么会投胎,那么会长,那么漂亮。” “我妈怎么就把我生成这样了。”她也隐约听钱钧透了些云雾之上老板的上位史:“少奋斗五十年!不对,少奋斗一辈子。” “你说我把夏小鱼买了,能不能也这么有钱?” 夏渺渺说完又悲伤的捂住脸:“她还是颜值太低了,瞧人家美的,我看了都想潜一下,我估计小鱼在人家面前也就值一顿饭,还是留着以后多要点彩礼吧——对,那也疼,早知道我就不蹦了,想不到那么累。” “你说那位传闻中超级超级超级有钱的大老板,天天都吃什么?哎呀,我脖子不疼,你别拍我头。” “我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命,虽然我颜值不高,但撞一下腰啊!碰一下咱家自行车啊,剐蹭下我的小拇指啊,让后就尽情的用钱砸死我们这么屁民吧!啊!你干嘛,疼!轻点——” 还是不要不切实际了,免得碰瓷没成功,自己再搭进牢饭里,还是想点现实点的。 “安安呀,咱有空了收拾收拾房间,地板墩一下、床单洗一下怎么样?厨房里没事了擦擦,你看人家隔壁都不怎么用,咱们弄的太乱也不好看,是不是。”夏渺渺趴在床上声音很温柔。 何安慢慢的按着。 “我知道你做不好,但咱们可以慢慢来,明天先收拾收拾咱们的小房间,收拾不好也不怪你哦。” “其实家务很简单的,反正以后也要学。呵呵。” 何安静静的按着。 夏渺渺有一句没一句的诱惑着,一会跳转句大美女,一会聊聊王峰龙追张新巧,一会又觉得王念思人美心美压力好大,然后又说到做家务,最后某人慢慢的睡着了。 何安又继续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停了手,坐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的样子,手伸出来撩开她额前的长发,看着她浅浅呼吸的样子,手指不自居的扶上她并不甚漂亮的眉眼,谈不上翘挺的鼻尖,但细腻的触感在指腹上蔓开,温柔了何安的视线。 夏渺渺不舒服的挥开干扰物,转过头,继续睡。 何安嘴角仿佛扬了一下,又快速恢复沉静,起身,动作轻柔的帮她脱了鞋,盖上被子,转身去洗涑。 …… 雪一场接着一场,明月湖的水早已经冻了一层冰,两岸的松柏在积雪的装点下色泽暗淡,整个头天努力撑着最后一点绿色,凌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再厚重的衣服好像也不管用。 圣诞节的打折活动还没有结束,元旦的活动如期而至,时间匆匆,对领略了好几年秋门风光的大三生来说,除了可以盼望寒假了,没有一点对下半学期的期许,反正明年还是一样的脸,明年还是一样的事,甚至第一名的位置都不会换个人坐坐让他们惊悚一下。 晚上十点多,夏渺渺带着毛柔柔的耳套,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棉手套,脚上的靴子往年最厚,远远看去就像个毛柔柔的厚球。 不远处走来的男子跟她一比,可称为修长清爽,一件毛绒衣,一件羽绒服,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寒冬中,依旧把服饰穿出了模特的风采。 “同学,能做个问卷调查吗?就耽误你一会时间。” 马路对面,夏渺渺跳着脚哈着气,一心一意等自己男朋友的温柔小女票见状,立即眼红的跑过去,把自家男友从问卷调查女士的热情中耗自己这边:“美女,你不能跟我家男朋友说话,我会吃醋的。” 该女士闻言,好笑的看着穿着厚厚的小姑娘,哭笑不得的解释:“我就是做个问卷。” “问卷也不行,说个话更不行!已经吃醋了!” “美女,我只是——” 何安揽住她的肩,带着她转身,脚步稳重的离开,留下寒风中夜色下分外凌乱的问卷员。 夏渺渺开心的接过他手里的烤红薯,左右手倒腾着往回走,今天好冷啊,降温大雪,又有的熬了。 何安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跳着脚往前跑,推着自行车跟上。 “那个调查员好讨厌,半夜十点调查什么?同学,你什么住什么酒店?平日都带女朋友去哪里开房?用的什么品牌的套套?我们这里有优惠哦,五十元一晚上,有wif,还有我——”我吐。 夏渺渺回家前豪气万丈的干掉了一个半红薯,最后半个很有良心的给了安安:“我就当没看见!你快点吃!快吃!不要让我闻到味。” 何安不想吃,但看着她壮志扼腕的样子,不自觉的拿过来,三下五除二吃了,何安都不理解他怎么就在大街上,三两口吃完了半颗难吃的红薯。 夏渺渺咽口涂抹,松口气,不用惦记了,好心的拍怕何安有肌肉的、摸着很有感觉的肚子:“是不是有种温暖的错觉。”我的红薯啊。 不,只觉得嗓子里憋得慌。 “冬天就要吃红薯,热气腾腾的舒服,不用太感谢我。”然后恋恋不舍的拍了两下。 “终于到家了!”扑面而来的热气打在她脸上才觉得活过来一些。 何安没来得及换鞋,赶紧去喝水,以后他再吃红薯,他就不叫何木安! 夏渺渺奇怪的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换了拖鞋往厨房走:“怎么了?” “哇!你又整理厨房了,我家何安真勤快,快来,让我亲一口。” 不亲,你满嘴红薯味。 “你躲什么!赏你一下,你还不干!切!” 夏渺渺挥挥手,回了房间脱了手套,有点微微的疼,不禁捏捏自己的手,今年的冻伤非常轻,手指至今只是微微发痒,还是因为前两天偷懒,用冷水洗了一件衣服,才显的。 “糟了,可千万别严重了。”何安的眼神会很吓人的。 夏渺渺拿起桌子上的药膏,涂上。 药膏是何安买的,早在秋末的时候已经让她用上,给她配了五副不同类型的手套,还有她现在这身保暖装备都是何安送的,围巾、手套、耳套、鞋子,还有现在穿的很符合她审美的羽绒服,嘿嘿,不穿都觉得很暖了。 她觉得价位不贵,还给小鱼掏了一套,本来想给夏宇也弄一件,何安没再搭理他。 可能卖完不来了,要不然就发现亏本了。 何安会生气吧? 夏渺渺认真的涂着防裂膏。 何安走过来。 夏渺渺赶紧把手背到身后,呵呵。 何安皱着眉看她一眼,走开。 085 夏渺渺赶紧背过身,继续涂,心里无比期盼药膏像广告上吹的一样神奇,不被何安发现才好。 其实夏渺渺心里对这点冻伤丝毫不以为意,往年更严重,今年是大进步,只有这么一根小指头。 等以后她找了好工作,每天可以坐办公室夏天吹着空调、冬天享受着暖气的时候,说不定就养好了,到时候自己也是可以在整个冬天手指都修长娇嫩的美女。 夏渺渺美美的做着好梦,突然觉得眼前一暗,吓的赶紧抬头。 何安强硬的拉过她的手,把她抱在桌上坐好,冷着脸帮她涂。 “嘶……轻一点,弄疼我了……” 夏渺渺明显觉得手上的力道减缓,随后不好意思的笑笑,带着几分歉意:“不要生气啦,就那么一次没注意,谁知道就这样了,以后再也不了,人家保证,轻点啦,真的很疼的……”然后温柔的看着他开口:“过两天就好了……别心疼了……” 何安闻言,抬头看她一眼,又垂下头继续涂抹。 夏渺渺心情柔软的伸出手揉揉何安的头发,看着他其实非常好看的眉眼,突然道:“安安,我是不是好久没说过喜欢你了。” 自从住在一起后,有些话很久没说了,好像那句话就该在日常行为中一样,忘了表述,这一刻她心里非常安静。 夏渺渺突然想说,非常想说,她伸出手环住何安的颈项,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真诚的开口:“我爱你,何安,永远,只爱你……”说完仰起头,在他好看的侧脸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何安抬起头,看着她,平日肃穆、冰凉的眼中好似多了一层什么。 夏渺渺也看着他,重复:“我爱你……永远……” 现在的她不知道‘永远’的期限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长,她以后甚至会爱上一个不叫何安的人。 她们在一起的时间更长,经历的更多,相比那时候生活重压下社会揭开的残忍一面,现在的美好感情更像是存在于城堡里的爱情故事,美好浪漫,足以成为整个青春时夹在书本中能被记起,却又已经无足轻重的回忆。 “看我做什么?”夏渺渺温柔浅笑,丝丝线线的看着他。 何安低下头迫切的吻上她的唇,手放在书桌上禁锢住她的身体,急切的想做点什么。 夏渺渺仰起头,看着天花板,觉得两个人真的可以永远、永远…… …… 进入腊月,过节的气氛越来越重,虽然这些年不似以往热闹,但依旧可以感觉到那种不同以往的气氛。 夏渺渺不关心哪里哪里年货打折,不留意哪里哪里品牌促销。 对即将期末考的学子来说,她只关心她的笔记卖了多少钱。第一批笔记已经销售一空,第二批也即将售罄,基本第三批卖到一半,期末考的时间就近了。 图书管理越来越紧张的气氛,临时抱佛脚的能量可以让夏渺渺发一笔横财,最近几年也能让她着急。 她家何安啊!就不能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吗,他真的上过初中和高中吗!怎么就没有一点考试前紧张的自觉。 夏渺渺的家教的课程已经结束,有更多的时间盯着何安。 到是那位久不联系她的小学弟,在本年度最后一次部里活动时,莫名其妙的提出了退部。 夏渺渺发誓不是她的错,她没有任何祸害小树苗的行为,甚至引人误会的举动都没有,她这个学期甚至没有怎么见过他,就算见了对他也像往常一般,很正常、很学姐、很严肃,绝对没有暧昧。 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退部的时候他对着她欲言又止的很久,夏渺渺疑惑,他们之间有什么需要交流的吗?为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 郁闷的夏渺渺很想把他揪过来问问他什么意思。 可,好奇心不重的她最终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认真备考。 陈启宵没有说出口的是:多留意何安,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 “寒假有什么可安排。”夏渺渺带着洗涤手套在卫生间里用力搓着衣服袖子:“我也不怎么喜欢,补课的人少。”都忙着过年。 何安站在卫生间门口,一个人足以撑起一方门框,神色异常冷漠:“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考完了就走啊。”加点洗衣粉,留着过年吗。 “这里交了取暖费。” 夏渺渺抖抖衣服:“过年我必须回家,家里很多事要忙,事也很多,过来帮我拧一下。”所以不用诱惑,没用。 何安闻言转身就走。 “喂?”夏渺渺扒着门看他:“别闹脾气呀,过里帮我拧两下很重的!” 何安半躺到床上,拿起一本书当没看见。 “喂,咱差不多就行了,我不会说话行不行,我也不想跟你分开,可这跟你帮我个忙有什么关系!好啦好啦,你还真生气!”夏渺渺走过去撒娇的晃了他好一会,把不情不愿的大爷拉进洗手间帮她拧衣服。 “嘿嘿,黑脸也那么帅!” 夏渺渺!你闭嘴! …… 何安冷着脸,一直冷着,期末考的时间越近,冷的越难看。 但寒假还是如期而至,着急回家的夏渺渺直接买了明天的车票,晚上在温暖的灯光下,翻箱倒柜的收拾自己的东西:“你见我那条围巾了吗?就是你给我买的橘色打底有花球的那条。”她一直没舍得带,准备回家送给小鱼当过年礼物。 何安半靠在床上,看文件。 “在哪呢?我明明记得放这里的,怎么没有了?”夏渺渺翻着箱子,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你到底看见了没有。”再找找柜子。 夏渺渺翻来翻去折腾了半天,终于在柜底找到了她的宝贝,珍重的用袋子包起来放在包里,又开始找,她记得还有一款红色的羽绒服:“就是刚入冬的时候你给我选的。” “枣红色的那款,想起来了没有,你见没见呀。” “你到是说话呀,见没见?” 啊!找到了,塞起来。 过了一会,夏渺渺半蹲在地上犹豫的拿着手里的两个耳套,一款淡蓝色,一款米蓝色,不知道该带哪个回去,小鱼更喜欢哪个呢:“安安,哪个好看?” 不知道!何安看她一眼,冷硬的移开目光。 米蓝色好了,她不喜欢,塞给夏小鱼。 三分钟后,夏渺渺手里拿着两幅手套,一款背面有毛茸茸的球,一款背后有个性的民族图案:“安安,哪个更合适我。” 夏渺渺思索着:“我觉得图案的好,成熟、稳重、大气、不会过时,你说呢?” 我有什么好说的,说了管用吗!何安冷着脸。 夏渺渺见状,放下两幅手套,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好了,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想让我留下来陪你,我也想多陪陪你,我看到你都不想走了,乖,但我家过年事情很多的,七大姑八大姨的总要上我家找点优越感,我也得准备过年的东西,理解一下啦,别闹脾气了。”夏渺渺摸摸他的脸。 何安把她手拉下来,脸色依旧暗淡,看着手里的阿拉伯文不说话,他怎么没感觉到她的不舍,反而觉得她兴致勃勃,给自己弟弟准备东西,给妹妹准备,一点没有想他的意思。 夏渺渺抱住他,撒娇的摇晃着:“安安,别生气了,你天天看我这张脸不烦啊。” “……” 说错话了:“寒假时间短,等过完年,我找个理由早点来学校好不好?好不好?你别这样,弄的人家都不想走了,都已经开始想你了。” 信你才有鬼,就那张嘴会说话。 夏渺渺突然倾身吻上何安的唇,猝不及防的揽住他的脖子把他压在床上,狠狠的吻上自家傲娇的男朋友:让你难伺候,让你发少爷脾气,真是让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小祖宗。 何安奋力挣扎着:别想来这套! 夏渺渺压着他,手霸道的伸进他衣服里,嘴唇滑入他的颈项,撕开他的衣服,小样!跟她斗!她很有力气的! “恩……”何安说不清什么感受,被强了?那感觉……那感觉……那感觉…… 她主动的占有,时而温柔、时而急切的时候让他真会被她折磨死的感觉,他的感官仿佛不需要她坐到哪一步,已经脑中一片空白。 结果。 出其的疲惫畅快。 而她早已经累的翻身睡着。 后半夜,何安胸口清晰可见的牙印,已经有转为青紫的迹象,他轻轻的起身。 夏渺渺在床笫间很少有激烈的举动,突然被咬时,麻痹的放空感传入四肢百骸,至今尚有余韵。 何安想到她刚才的‘狠劲’,再看看如今已经睡着的她,摸摸她的头,把床头灯调暗,穿了睡袍,轻手轻脚的帮她整理行李。 何安很清楚她把每天准备的东西‘藏’在哪里,有什么要带给弟弟的妹妹的。 不一会,两个大大的行李袋就被打理好放在一旁。 何安蹲在原位,看着睡沉的夏渺渺,突然觉得自己有病,他为什么要给她收拾,好让她明天走的更快? 何安突然想给她捣鼓出来扔回原位,但想想,自己忙了一个小时,再放回去也很有病! 何安带着三分对自己的怒气,躺回床上,关了灯睡觉。 ------题外话------ 看到大家问,现在篇幅长还是以后的篇幅长? 答:当然是以后的篇幅长,如果把这篇文比成一列火车,这才是开个头而已。(本来我想比喻成蜈蚣,想想还是算了。) 086他爸和他妈 天蒙蒙亮,何安的头埋在她脖子里努力嗅着。 夏渺渺觉得重的不得了,推了两下没有推开。 在这个过程以前,他已经强硬的不容她反抗的攻城略地过,比往常时间长了些,有些肆无忌惮的痴狂。 夏渺渺闭着眼,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何安赖在她身上,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买早餐,舍不得她走,又不能阻止,手脚一点点的纠缠在一起,互相缠绕,紧紧相扣,何安蹭蹭她温暖的颈项,突然希望天不要亮起,就这样一直躺着。 没一会,安静成为过去,又一翻风云变化…… 再次的温度过后夏渺渺有些想笑,又有淡淡的温暖,他呀?又不是不再见了,还这么闹人。 可想到何安这样需要她,又不忍打扰这一刻的气氛,不忍辜负他的依赖,静静的躺在床上,任他压着。 …… 两人抱了好久,夏渺渺看时间快不够了,她必须赶车,左右跟何安说了很多好话。 何安方冷着脸放开她。 夏渺渺快速起床,三分钟整理完毕,带好帽子耳套,亲了亲纹丝不动的何安,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提着两大个行李袋,飞也般的去赶车。 …… 不大的房间里突然只剩何安一个人,好像她开门的一瞬间也带走了房里所有的热气,周围的一切顿时空落落的。 何安一只手枕在脑后,以往他也是一个人在这里,但今天他几次打开电脑都没有心情看下去。 突然起身,想追上她说点什么,但看看时间,恐怕她已经坐上车走了。 何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意料中的没有信息。 何安有些哭笑不得,他今天怎么了,反常的厉害,何安让自己冷静下来,刚准备放下手机,突然响了——我坐上车了,不用担心,爱你—— 沉淀的情绪排山倒海的向他涌来,一时间忘了反应。 何安的目光久久的落在最后的笑脸上,沉默了很长时间,按掉了屏幕,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飞舞的雪花。 …… “姐——这里——” “渺渺!这里,这里!”俞文博戴着帽子,跳着脚,已经在车站等了很长时间,见夏渺渺下来,立即上前提过她手里的行礼:“怎么晚了半个小时,我和夏宇等半天了。” “路上堵车。” 俞文博把行礼放在夏宇的车上:“走了,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赶紧回去,冷不冷,围巾给你。” “不用不用,你看我都包三层了。”夏渺渺有些不好意思,开学的时候因为何安闹别扭没有跟他一起去学校,平时在学校碰到了两人也尽量不说话,免得打翻某人的醋坛子。 夏渺渺跟俞文博多年交情,其实对他挺抱歉,想不到人家不计前嫌还来接车。 夏渺渺再没良心也要说一句:“谢谢,麻烦你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往年还不是一样,以前怎么不见你跟我客气。”俞文博像以前一样随意,把行李袋放在车上,好像这一学期两人没有隔阂:“快点,冷着干嘛。” 夏宇在前面推着车。 俞文博在后面扶着。 夏渺渺看着他,俞文博还是俞文博,她真看不出他哪里有问题,但何安就认定他有问题。 夏渺渺突然觉得有些话还是要问一下,提一下:“那个……文博,我……我跟何安感情非常好。”该死的舌头,就你这样子,好意思怀疑人家喜欢你,赶紧去照镜子吧!别丢人丢大了。 俞文博闻言吗,看着她笑了:“所以你是穿的太多脑子烧热了?你跟他感情不好跟谁感情好,放心,我不会告诉叔叔的,不过你自己小心,我可不想这么快当叔叔。” 夏渺渺笑了,拍了俞文博一下:“再咒我,让你好看!” 夏宇回头看两人一眼,又转过头安安静静的推着车。 夏渺渺放心不少,也来了精神,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俞文博聊着,比如他新嫂子怀孕了没有,俞老大是不是从里没有回来过,伯母身体怎么样,俞奶奶腿疼的毛病有没有轻一点。 俞文博也说着一些琐事,那个莫名其妙的话题,就那样简单的揭过,在寒冬腊月吹不起一点褶皱。 夏渺渺边走还不忘给何安发个短信——到家了—— 俞文博看她收起手机,转了话题:“明年就要考虑实习单位了,有特别的目标吗?” “有,禾木传媒,不知道会不会要我,哈哈。” “那你还是不要想了!” …… 霞光山西面别墅区,两位上了年纪的佣人,正不痛不痒的议论着:“先生的车已经在路上?” “恩,老先生和夫人都没有出去应酬,可能在等先生,不知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肯定有事找先生。” “也别这么说,夫人和老先生挺疼先生的,也许特意等先生回来联络感情。” “先生都这么大了,她们能怎么联络感情,又不是小孩子,我看是有事相求。” “老先生和夫人当年也是没有办法,我看夫人挺舍不得的。” “舍不得也没有发言权,若是老先生和夫人争气一些,轮到先生那么辛苦。” 那也是。 何盛国坐在沙发上,隔三分钟就会向外张望:“怎么还不到?都傻站着做什么,出去看看先生回来没有。” 何盛国不同于其他生意人的精明干练,相反他长的十分憨厚,标准的国标脸,坐在电视机前就是一出新闻联播,戴着眼镜,很容易让人信服。 其实完全没有继承父亲的精明能干,好在也不是没脑子,安静的坐在某一处时也让人觉得是一位狡猾如狐的成功企业家,所以出席活动很少开口。 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何盛国没有生意头脑,但却很有自知之明,懂得扬长避短,从不轻易自己决策,即便喝多了,也别想从他手里骗到一纸合同。 所以何盛国在很同行人眼中又十分难缠的人。但在何老爷子眼中,他就是怂包,蠢货,没有决断能力,瞻前顾后,不堪大任。 但再不堪大任,他也生而富贵,在权利中浸淫多年,自养出一身成熟男子的风流骨韵,引无数女子竞折腰。 何盛国无聊的翻看着快能背的杂志,对页面上的男模嗤之以鼻:“长成这样也叫男人,风一吹就能与世长辞!早死早超生去更好!” “怎么说话呢。”柔柔软软的嗓音,自带三分娇气的语调,一开口仿佛已酥到你的骨血里。 再看人,更是美的不染尘埃,仿佛如画入画一般的美好似玉。 木秀筝从楼上下来,优雅的坐在对面,一身褐蓝色旗袍,长长的眼睫毛,杏仁腮,吹弹可破的肌肤,眼角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 若不是挽起的发髻,得体的气质勉强显出几分年龄,说她年方二十,妥妥正当季的美人也有人信,娇娇嫩嫩的声音继续响起:“你有品位,上次那小明星不也是一个生长线上出来的产品,那眼角开的、鼻子隆的,我都不好意思看。” 木秀筝是木老爷的掌上明珠,从小娇宠长大的小公主,没有受过一点苦,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木氏在她手里就是老爷子送她的大型玩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玩破产他老人家也高兴。 被珍视无比养大的木姑娘,卧室里依旧保持着浓浓的粉色公主风。说话也嗲声嗲气,不高兴了还会回娘家哭诉,让自家爸爸过里抽何盛国这笨蛋。 木老爷和木老夫人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女儿这辈子是永远长不大了,还好外孙争气。 “那又怎么样,男人在外养几个女人,就相当于养一些逗弄的宠物,不喜欢再换而已。” 木秀筝叫来美甲师,让其修修掉落的钻石,不自娇却娇嗔的开口:“按你这么说,女人在外养几个男人,也不过是养些日用品,不好用了就丢掉,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觉得那男模好看会说话,愿意捧着,是她自己的事,管得着吗。 何盛国瞪她一眼:“这种事吃亏的是女人。” 木秀筝不痛不痒的吹吹指甲:“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而已,给我再加点颜色,要鲜艳的。” 智什么!满脑子浆糊,还在这里提见智,别搞笑了:“你修指甲做什么?出去?儿子今天回来。” 木秀筝懒洋洋的声音响起:“约了人打麻将,在会客室那边。”距离主宅十五分钟:“影响不到我看眼乖儿子,更不会耽误你们父子谈生意。” “我谈生意是正经事,你什么态度。”何盛国看着她就能被她气死。 这个女人从她娶回来就没有一天贤妻良母的样子,热恋的时候是祖宗,他捧着、供着,她肆意挥霍别人的爱。 蜜月期过了,她依旧是祖宗,稍不如意就回家闹,可当初儿子被带走她却只会哭,哭的没有结果了就软绵绵的妥协,一点自己的想法也没有。 就算这样,何盛国不可能不喜欢她,木秀筝漂亮,非常漂亮,较弱可怜的仿佛随时需要人呵护,让你忍不住想怜惜她,满足她所有请求。 其实她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但即便那样,何盛国也没有跟她离婚的意思,何况当初若是不喜欢也不会结婚,更不会有何木安,结婚之初两人也如胶似漆过,秀筝爱娇,小聪明一堆,是个男人都喜欢。 但男人,出去应酬难免的,他有了第一次婚外情后心里不是不忐忑,但木秀筝知道后什么态度!她竟然睁大那双让他爱不释手的眼,眨着长长的睫毛,开心的不得了。 原来她早就看中了一位武打男星,一直没好意思下手,这下根本不给他争辩的的机会,就跟那武星勾搭上了。 当年意气风发的何盛国险些离婚,要不是事后知道木秀筝怀孕了,确定她只是去约会,不能做出有损门面的事来,他非离婚不可。 可孩子出生后,她一点都没有委屈自己,简直让他抓狂的想死。 离婚,可以呀,木姑娘毫不介意!反正结婚也不过是父母的意思,她总要听话一次不是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离婚已经成为遥不可及的话题,她有过的男人也已经让他麻木。 不懂收敛为何物的木姑娘,甚至有几次闹出跟某富婆争抢男妓的戏码,在圈内谁不知道他们两夫妻各玩各的,没离婚是因为两人不能瓜分孩子。 狗屁!纯属胡乱猜测,他们没离婚是因为,因为—— “你这长相你也看得上眼,如果媒体不打标志我以为是女的。”切! 木秀筝闻言嘟起嘴,粉嫩嫩亮晶晶的唇形无辜极了:“提到这件事我就郁闷,我跟他在上个星期的酒会上就见过一次,谁知道就帖上来了。” 木秀筝说起这位小明星就很不喜,论撒娇可爱,论美貌皮肤,论颜值装嫩,她自己难道差吗,还对她显摆他的长睫毛娇嫩劲,哼,讨厌死了,不过他既然想玩,她就陪他玩玩。 “那赶紧跟人说清楚,免得一直抓着你不放。” “无所谓啦,反正也是玩玩,正好最近没有目标,而且琪姐姐对他有兴趣,等我玩腻了改天把他介绍给她就好啦,你看我这套珠宝是不是不配我这件旗袍?”褐蓝色的旗袍该配那套明空万里才对。 “那让她快点把软脚虾领走!” 木秀筝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瞪他一眼,都说了等玩腻了玩腻了听不懂人话:“你说合不合适嘛,三姐,帮我把落地镜搬过来。” 何盛国还在想那个小鲜肉,非常不忿! “是不是颜色太旧了。” 何盛国不耐烦:“让她们把你首饰都搬下来,你自己试试。” 也对哦,她怎么没有想到:“去,把我的首饰箱抬下来。” “是,夫人。” “还是你聪明。” 何盛国懒得搭理她。 “老先生,老夫人,先生回来了!” 木秀筝惊悚的拍拍胸口:“喊什么喊!谁老了!夫人就夫人还偏偏加个老字,我很老吗,木安那小子越来越不会教佣人了。” 东院的心下人有些不高兴,本来就是老夫人,谁让你们早早退位,没有给何先生做何少爷的机会。 “你走什么走!我还没说完,真是不像话,你看看何木安请的都是些什么人,这是要气死我吗。” 何盛国赶紧上前安慰。 木秀筝越来越来气,漂亮的眼圈说红就红:“一个个脾气比你我都大,我看我也不用在这个家里待了,免得被儿子的佣人气——”死。 “夫人,您的首饰。” 木秀筝脸上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眼里的泪水说收就说,开心的站在落地镜前,孩子气的替换自己一套套首饰:“老公,老公,快看,哪套合适我今天的穿着,米色的太老,不好,吊坠的不够大气,也不好,这套蓝星我最喜欢,可惜不配衣服,老公,你快帮人家看看啦。” 何盛国要死了,一心安慰老婆的他就像个傻瓜一样在这里呆着着:“自己看吧,就去打个麻将,随便选一套就行了。” 不是说回来了,人呢?何盛国向外看着。 “那怎么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六老太太那挑剔劲儿,就盯着你身上的东西看,我要是压不过她,都不能给我自己长脸。” “你跟她那老女人比什么,她都六七十了,你才多大。” 木秀筝就喜欢听这句:“哎呀,我不是为了让她心里不痛快吗。” “何先生,辛苦了。” 何盛国赶紧向门口迎去,动作夸张的扑过去:“我的儿子,你终于回来了,想死爸爸——” 何木安不动声色的避开,泰然自若的从他身边走过。 何盛国习以为常:“木安啊,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累了吧,要不要爸爸给你倒杯茶。” 木秀筝对何盛国的行为嗤之以鼻,但下一刻也无比热情的迎上去:“可回来了,我看看都瘦了,怎么就瘦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没有吃好,我就说不要上什么破学校,不要听你姥爷和爷爷乱指挥,你说说你,非跟他们两个胡闹,现在好了吧,瞧瞧这黑的,妈看了都忍不住想哭——”说着掏出手帕就想抹两滴眼泪:“先帮妈看看,哪套首饰配妈这套衣服?” 087 何木安站定,看了眼她手边摆放的多套饰品,清冷的开口:“绿色那套。” 木秀筝闻言赶紧拿出来比比,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嘀咕:“褐蓝色配绿色?”儿子你确定不是坑妈。 何木安径自上楼。 何盛国见状,顾不上老婆的那些首饰,赶紧拦下儿子:“木安,木安,别急着上去,你看爸爸刚给你倒了杯茶,过来坐坐,来。” 何木安回头,清冷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 何盛国也很习惯:“坐会,爸有话问你,来,你看茶都是新的,爸爸亲自沏的。”不是他们非要如此,而是他们也不知道怎么跟儿子相处。 小时候想抱在怀里亲亲逗弄,没有来得及,孩子猛然再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已经很大了,再那样似乎不合适了。可因为长期不在身边,也不知道要怎么调整。 好不容易现在在一起住了,发现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儿子看人的目光都透着一股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不用如此、我不需要的感觉,弄的他们之间相处的十分尴尬。 好在儿子始终是儿子,难相处些就难相处些。 “过里坐,跟你商量件事,” 跟过来伺候先生的穆阿姨不爽的撇老先生一眼,没看到先生刚回来,没有换衣服没有洗涑,你什么事这么急,就不能让先生休息一会。 木秀筝对着镜子不太赞同的打量着自己的搭配:真的好看吗?可儿子的眼光应该不会错呀。 何盛国已经热情的拉着儿子坐在沙发上,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份文件递过去:“前段时间评估部给我做一份收购计划,如果做的好净利润有三亿美金美,你让你的团队帮爸看看可不可以投资。” 穆姨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何木安也在意料之中,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把资料放在桌子上,看也没有看转向父亲:“你觉得呢?” “我?”何盛国有什么感觉:“我不知道。”我知道什么,我知道就不问你了:“你说那么大块地方,我也不能说买就买,现在说是政府要在附近扶持商品市场,我前几天跟他们吃了顿饭,也确实有那个意思,但万一搁浅了呢,现在这世道房地产风险多大又不是前几年,随便买都能赚钱,可若是不买,万一这次他们说话算话呢,岂不是亏了。” 何木安神色肃穆的靠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除了依靠扶持,你对地皮本身有什么规划?” 规划?何盛国不自觉的坐正,认真回答:“我,我当然要等政府规划出来我再规划,到时候随便做什么不是钱。”说着仗着自己的身份又把资料递过去:“帮爸看看,帮爸看看。” 何木安闻言重新把资料放回桌子上,已经没了探究的心思:“想买就买,不想买就搁置。” “这怎么行,几亿的买卖我能那么儿戏。” 你哪次投资不儿戏,何木安起身准备上楼 何盛国赶紧站起来:“别走,你就给爸爸看看,又不会耽误你时间,要不然你把你的门卡给我用用,我去你公司找你的评估团队,赔钱了很麻烦的。” “做生意没有稳赚的买卖,输赢很正常,你不能每次都盼着只赢不输。” “商人哪有想赔钱的,你就给我看看。” “这么一块地皮投资失利会让你倾家荡产、伤筋动骨?” 这倒不会:“我这不是力求谨慎,如果可以不赔我为什么要赔对不对儿子,我的不就是你的,我赚钱就是你赚钱,是不是。” 不是! 何盛国没有做生意的头脑,从他接掌何氏以来何氏再没有出现过增长,但能保持现状已经让何老爷子很高兴,他掌权以来决策不多,少有的几次也是求神拜佛,抽签算卦,卦像上说大吉,他就投资,卦像上说大凶,他立即撤资。 就这样乱来,他似乎颇得老天眷顾,没有把何氏赔进去,还赚了一笔大的,不可否认,他运气可谓逆天,这也是一种本事 “木安……你就帮爸爸一次。” 上次也这样说:“爸,这并不是会让何氏一蹶不振的决定,你要试着自己拿主意。” “我赔了怎么办?几个亿呢,你就不怕我赔了。” “那就是你决策失误,也很正常的商场起伏。” “你——”何盛国听着就力气,儿子看不上自己公司这点钱,有时候也挺伤人,别人家都是孩子盯着继承权,他们家正好相反,看不起他这点资产是不是,那也是何老爷子打下的天下,业界首屈一指的龙头! 何木安勉强喝口茶,算尽了孝心,起身,欲上楼。 木秀筝突然叫住他:“木安,你爸在外包了位小明星,怀孕三个月了,他简直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何木安脚步未停:“我无所谓。”爸妈有几个儿女他并不在意,怎么生的更没兴趣知道。 “小明星可放豪言了,人家肚子里是儿子,奔着分财产来的。” “公司是爸爸的,他有对自己财产的全权处置权,如果想变更什么,我尊重爸爸的决定。” 木秀筝闻言嘟嘟嘴,怜悯的看向老公,莫名的有些理解老公的创伤:好自为之吧,她已经尽力了。 何盛国那个冤呀!他什么时候弄出私生子了,还当着木安说出来,他虽然乱来花心,但绝对没有想过弄出一个人来让儿子难堪,他也没那个魄力:“我早结扎了!哪来的儿子!木安,别听你妈胡说!” 木秀筝闻言惊讶的看向老公:“你结扎了?”她怎么不知道。 何木安脚步未停,对此不敢兴趣。 何盛国被看的十分不自在:“当然!何安五岁的时候做的手术。” “那小明星肚子里的孩子……” “我怎么知道是谁的。” “可你也没否认是你的,自从她怀孕后天天包包、钻石、豪宅的送,一个星期还去看她两次,甚至说是男孩就好了,不等于说孩子是你的。” “我只是没有否认,并不代表承认,而且对她来说当然男孩最好,难道生个像她一样的女孩。” 木秀筝突然觉得老公好阴险,自己养的小明星怀孕了,他知道后,立即体贴入微的照顾着,请保姆、一起产检、嘘寒问暖,让全世界都以为孩子是他的,但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他这是要干嘛? 木秀筝见鬼的对着镜子,顿时觉得背后凉凉的。男人对不忠的女人够狠啊。 “你什么眼神,我不是看她未满三个月怀孕不稳,不忍告诉她,等她*月快生了,我会告诉她。” 木秀筝惊讶的掩住嘴,何盛国!何盛国你!你是要坑死对方呀,*个月?身材都走形了!就因为人小明星给你戴了帽子,你就要致人于死地。*个月?想做掉都不可能,运气不好点,以后还不能恢复。你够绝! “木安,你听到没有,我没有私生子,我儿子只有一个。” 何木安打开门:“你可以再生个女儿。”关上。 何盛国看着儿子过分冷静的反应,心都在滴血,他儿子果然不太在意有没有父亲,甚至没想过霸占他的宠爱。 犹记得小时候,他那么点,因为学习太累被老师打了板子,偷偷避开看守的警卫,跑到他怀里哭,那时候他搂着他的脖子,也跟着哭,好像自己是他全部的依靠。 可惜他没用,最后还是让父亲把哭闹着哀求自己的儿子抱走。 后来他硬着头皮接掌了公司,想做出个样子不让儿子受苦,可事实证明他没有开疆扩土的能力,他只能一天天的沉默着,本想拯救的心,被现实磨得只剩不给儿子添乱。 “你说说他,像什么样子,我真给他生个妹妹他认吗!” 木秀筝想想:“要看合不合儿子眼缘,喂,我说你真要那么干,就看人小明显到处说怀了你的孩子,人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何盛国理直气壮:“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她怀孕的,我说过让她做了,我出钱,再送她一辆玛莎拉蒂,她躲着我,非要等三个月爆出来,我有什么办法。” 木秀筝闻言点点头,同情的道:“恩,你是无辜的。”是她自己作死。 这就对了。就是儿子,让他伤心,他的钱将来不都是他的,竟然让他看着办,他能怎么办,就不怕他全败光了,何盛国腹诽着。 但心里很骄傲儿子的成绩,他何盛国做生意是不怎么样,但保不齐他有个好儿子,谁敢看他好欺负,趁机对何氏动手脚,也不怕他儿子弄死她。 木秀筝能理解何盛国心,她和何盛国都是早被家里‘抛弃’的一辈,撑不起多大的门面,但四位老人养出的孙子辈又心太大,看不上木氏和何氏,所以家族企业的重任只能落在他们肩上。 公司里谁不知道,他们现在效力的总裁虽然不怎么样,但未来效力的老板可是首屈一指的,所以谁不卖力:“行了,不就是投资的事,我教你,找个硬币,赌个正反面,正面呢就买、反面就算。” 088 何盛国认真思考了片刻,顿时冷了脸:“妇人之见。” 木秀筝耸耸肩,提上包包:“随便。”反正你最后还是会这么做。指望儿子给意见简直做梦,不如学她,多请儿子秘书部的喝喝茶,听听消息,禾木有什么举动就赶紧跟进,也能稳赚不赔:“走了,你自己玩的愉快。” “儿子回来你还出去!” 木秀筝在玄关处漂亮的转身:“正因为儿子回来我才更要出去,拜拜。”不出去显摆显摆,别人怎么好嫉妒她命好。 至于那个小明星,真是白白浪费了她的补品,竟然不能生位可爱的孩子让她逗着玩、顺便叫自己妈,真是痛苦,人生不如意之事果然十之*。 …… “现在的小明星,不好好演戏,就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男的都能当她爹了,竟然怀了对方的孩子,还有脸到处宣扬,人家有老婆的,要不要脸,要是我,就躲在家里不出来,道德败坏。”夏妈妈戴着眼镜,烦着报纸,满腔愤慨。 夏小鱼给妈妈削着苹果,:“妈,人家也是为了钱,拍戏是赚钱、生孩子也是赚钱,都一样的,再说了,何氏那么大公司,却只有一位继承人,多少明星等着给何总裁生儿子不都是没机会吗,所以人家怀上了当然要四处显摆。” 夏妈妈手里的报纸瞬间拍女儿头上:“什么话呢!有钱就可以介入别人家庭,有没有想过人家原配夫人的感受,她这样高调,让何夫人情何以堪。” 夏小鱼笑的不行:“妈,你还会用成语,情何以堪,哈哈。” “臭丫头,还敢调侃我了,我警告你,我们人穷但不能志短,尤其不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夏小鱼把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塞了一块在妈妈嘴里:“知道了,我一定洁身自好。”就是想不洁身自好,也得有人要啊,人家小明星可漂亮着呢,等孩子生下来就是几千万的身价,谁不想生。 夏妈妈骄傲的看着女儿:“妈相信你,比你姐听话。” 夏小鱼可不觉得自己比大姐听话:“对了,姐给我买了条围巾可好看了,我戴给你看。” “快去,我们小鱼长的漂亮,戴什么都好看,让妈好好看看。” 夏渺渺和夏宇提着大包小包买了年货回来,见夏小鱼穿着新衣服带着新围巾,赶紧把她推到一边:“不用帮忙,别弄脏了衣服,我们来就行了。” 夏妈妈听到声音赶紧叫自己女儿:“小鱼,小鱼,你过来!外面那么多人用不到你。” 夏小鱼撇撇嘴,每次都这样,讨厌死了。 夏渺渺瞪她一眼,身在福中不知福,小时候其实母亲最喜欢她,她是家里的老大,当时家里条件还行,妈妈能工作,爸爸忙,她又能照顾弟弟妹妹,母亲最心疼她,每次回家都先对她嘘寒问暖。 现在不能动了,也许觉得长得漂亮的老三更能让她摆脱现在无力的困境,不自觉的就把希望寄托在老三身上,其实她应该心里清楚,老三除了脸能看,撑不起事,但扭曲的心让她还是把最后的希望压在老三身上。 还好老三没心没肺,感觉不出来:“正好,小鱼先别换衣服,俞伯母哪里有件给妈买的衣服,我们拿不了让她带了一下,你去取。” “诶,妈我出去一下。”说着对姐姐笑笑,围好喜欢的围巾出去了。 夏宇见她走了,边搬东西边道:“以后别总给她买东西,你自己也该找工作了,多给自己添几件,她现在还小,免得她只知道打扮。” 夏渺渺把肉搬上去:“怎么了?她在学校有什么异动,让你对她有意见?” “她——”夏宇不想说。 “女孩子注意自己的外貌很正常,何况她长的漂亮,你总不能让你妹妹暴殄天物了吧。” 夏宇就是看不惯她整天照镜子的行为:“她经常拿你的东西往头上比划,你看她这几天哪有心看书,不是试穿衣服就是弄你给她的围巾。” “带回来的东西就是给她的,不过——”夏渺渺皱着眉:“她在学校里也这样——” 夏宇帮大姐把后腿肉剁开:“在学校还好,但她期末成绩不太理想,比平时下降了二十多分,名次也低了不少。” 夏渺渺想想;“她有没有谈恋爱。” “这个,没听说。” 有了也不会告诉你,夏渺渺拽过肉,一刀下去,切成两半,放在一旁的小盆里。 夏小鱼爱漂亮,她这个年龄喜欢漂亮东西很正常,大姐今年给她带的衣服深得她心,束腰的浅蓝羽绒服,粉色的围巾,还有头上的毛绒发球,都可爱的不得了。 如果她知道这个黄色的毛球夏渺渺觉得不吉利给了她不知道怎么想。 其实换个角度,也可以理解成皇家御用黄色,反正夏小鱼很喜欢,毛球上的狐狸小脸憨态可掬,围巾上的图形也好看,毛茸茸的放在脸上十分舒服。 夏小鱼这一身装扮下来,整个人都光彩二十分,亭亭玉立,美人初露,引很多大爷大妈忍不住多看她两眼,才发现是夏家三丫头,往日就知道夏家三姑娘长的好看,想不到长的这样好看。 “三丫头又漂亮了。” “你姐给你买的,真有眼光,不少钱吧,看着就漂亮。” 夏小鱼笑着加快了脚步,到俞家的时候碰到了久不回家的俞老大,俞老大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很久,让夏小鱼十分不高兴。 出来的时候也没有理会非要送她的俞老大,赶紧跑了。 切!她受大姐影响死看不上俞老大,什么人!这次回来也准没好事,还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她,当她无知吗,啦蛤蟆想吃天鹅肉,让她姐打死他! 夏小鱼拿了衣服赶紧出来,皱着秀气的眉头,在心里把俞家老大骂了无数遍,蹦蹦跳跳的往回走。 衣服真漂亮。 围巾也漂亮。 夏小鱼愉快的转着圈,刚转外就看到毕竟的路上一帮穿着诡异的男人站在一辆轿车前,吞云吐雾的说着什么,其中一个竟然在大冷的天没有穿外套,粗壮的胳膊上漏出半截刺青。 夏小鱼吓了一跳,顿时变的胆怯,下意识的想后退,但又怕做的太刻意。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她,有见色起义的小混混开口:“挺漂亮,小妹妹多大了?” “在哪来念书,要不要哥哥带你去兜兜风。” 为首的男人掐灭烟没在意,不就是兄弟们嘴欠过过瘾,有什么,但他起身看清对方的样子后,刚站起来的身形险些没有再跌回地上。 要说这两年哪件事最诡异,弥月酒吧那件事当之无愧的魁首,它的震慑之处是牵扯出了道上的六爷。 这件事六爷虽然没有追究,但当事几位主都被待了过去,他们的地盘随后急剧缩水,马老大一句话都没敢吭,谁敢说中间没有关系。 如今他妈的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件事的阴影,这些瘪三是要给他找死吗!这位女孩子也是随便能看,随便调戏的,吓到了她一个不高兴再告一状,他们全他妈去吃牢饭! 为首的男子一巴掌拍在乱说话的小弟头上:“瞎叽歪什么!不知道自己干什么!看你把人吓的!快道歉!” 他说什么了!平日兄弟们遇到漂亮的小姑娘说两句不是常事,但小弟明显的分辨出大哥是口头意思意思还是真的很生气,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更不理解—— “还不她妈道歉!” 小弟急忙低下头,脖子上的金链子一阵摇晃:“对不起,对不起,我口没遮拦,小姑娘你别介意。” 为首的男子尽量微笑:“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过来接一位兄弟的母亲,没有冒犯您的意——”为首的男人抬头,发现那位小姑娘已经惊吓的跑远了。 为首的男子见状松口气,一巴掌拍在出口的男子头上:“你他妈以后眼睛擦亮点,不想活了少他妈拉我们垫背!赶紧让兄弟们办完事走人,妈的!这什么事,出个门都他妈这么危险。” “大哥!我……” “我什么我!不服气是不是!回去如果让马哥知道你给他添了这么大的乱子非处置了你不可!” “大哥,那,那怎么办——” “好了。”为首的男子灭了手里的烟,应该不会那么点背:“都他妈记住了,回去了谁也别乱说!” 乱说什么!有什么值得说的,就调戏了一位路过的小姑娘,被大哥骂了一顿,是什么机密吗? “赶紧的接了人走。” …… 夏小鱼心有余悸的跑回家,吓脸色苍白。 “怎么了?” “没事,没事遇到几个不像好人的人。” 夏渺渺皱皱眉:“没怎么着你吧。” “没有。”看起来只是长的凶恶一些,人应该还不错,夏小鱼赶紧回房换衣服,俞家老大那点小恶心,已经被吓的消失殆尽。 …… 年三十把节日的气氛烘托的暖意浓浓,谁家在外打工的儿子回来了,谁家的小孙子回来了,谁家的大姑娘现在还没有嫁出去也回来了,谁谁家的姑娘终于带了男朋友。 邻里家贴着对联,笑意盈盈的说着彼此家的大事,仿佛今天突然间就和谐不少,街道上也干净不少,连楼道了都了随意摆放的自行车和垃圾。 夏渺渺早早的贴了对联,夏爸爸出完上午的摊刚回来。 夏宇和大姐在厨房里包饺子:“爸,有生意嘛?” “接了一个活。”说着洗了手就要过来帮忙。 “不用,就快好了,跟妈去屋里看电视。”夏渺渺把他挤走,手里的动作不停,一会一个憨态可掬的饺子放满了菜板。 夏妈妈见老头子回来陪着小女儿磕着瓜子开口:“老俞家老大带媳妇回来没有。” “没有。” 两人义愤填膺的聊着,听起来比俞爸俞妈还在乎老大会不会带媳妇回来。 夏渺渺正捏着,突然手机响了,看眼来电显示笑了笑,甩甩手拿起来夹在耳朵上继续包:“春节快乐。” 何安的坐在车里,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刚才一位修车的大叔刚刚离开,现在应该到家了,干净整洁的大街上张灯结彩,却没有了欣赏的路人,红红火火中一片寂寥。 “干嘛呢?有没有赔伯父伯母包饺子,肯定没有,因为你不会。”夏渺渺想了想试探的开口:“帮我跟伯父伯母说新年快乐。” “好。”何安下了车,白色的高领针织衫,外面一件羊毛大衣,发丝遮住了眼光,却没有掩盖一身比外面更冷的气度,声音也淡淡的带着三分无所谓的慵懒:“做什么呢?” 夏渺渺却知道他一定是想她了,否则不会特意给她打电话:“包饺子啊,想不想吃,煮熟了给你送一碗过去。” “好。” “想得美,我得穿过大半个省城,咦?外面下雪了,你们那里呢?有没有下,报着有雪,以为不下了呢。” 何安看着慢慢飘下的雪花,不一会铺满了路面,因为路上行人不多,洁白的无人问津。 司机从驾驶座上下来,一把黝黑的伞阻挡了落下的雪花。 “希望不会有积雪,要不然明天出行不方便,走亲戚的时候多笑笑,说不定有红包拿。” 路人从车前经过,不禁多看了站在车前男子一眼,又赶紧走开。 089 “有钱人吧。” “干嘛在这里站着?” “他旁边的是司机吧?请得起司机耶?那辆车很贵吧,我都没见过那个牌子。” “我感觉更像管家,是加长版,你那什么见识。” “手机呢,拍张照片,好有气度的样子。” 两个人刚拿出手机。 司机阴沉着如冰的脸顿时看过去。 两位年龄不大的女孩见状,赶紧转过身走远。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煮饺子了,拜拜。”夏渺渺挂了电话,蒸汽腾腾的锅已经沸腾,闻闻空气中弥漫的香气,夏渺渺笑眯着眼点点头,肯定好吃,她放了两斤肉呢。 年的味道在冬天的这场雪里越发浓郁…… 何安一直在原地站着,从下午到晚上,想象着万家灯火中,哪一扇窗后有她忙碌的身影,她定然笑的最多,最唠叨,还能讲出几个过节的习俗,逼着人吃饺子,说不定还庸俗的包了几个硬币,相信吃到的人一年都会交好运。 何安想着想着嘴角不禁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司机安静不动的站着,积雪从伞上滚落,他的手臂动也没有动一下,安静沉默的好似不存在。 晚上八点半,夏渺渺心情超好的躺在床上,给何安发短信——新年快乐,爱你—— 何安刚到酒店,看到手机,拿起来坐在沙发上回——新年快乐——想了想,又加了句——想你。 夏渺渺笑着翻个身——我也想你,回学校了给你包汤圆吃。正好赶上正月十五—— ——好—— 夏渺渺看着屏幕上孤零零的一个字,笑着点点屏幕:“跟你的主人一样,单调、不招人喜欢,就回我这么点内容,小心不给你吃。”夏渺渺想着正要把话发过去。 夏小鱼突然从床下冒出来:“姐,你干嘛呢,还傻笑?” 夏渺渺险些被她死了,拿起旁边的枕头砸上她的脑袋:“作死呀,吓我。”她和小鱼一个房间,床铺是上下试的。 夏小鱼可怜兮兮的揉揉头:“我有出声,是你只顾着跟人聊天,没听到人家叫你啦,还怪我。” “干嘛?” “你不用藏手机,想也知道你在跟谁发短信,不就是那个安哥吗,人还好啦,至少比俞二哥帅。” 算你有良心,不枉他为救你出了一千块,夏渺渺也那么觉得,何安长的那是青松朗月的豁达,哪是草、树能比。 夏小鱼靠在床铺上,看着沉寂在幸福中的大姐问:“姐谈来爱是不是感觉特别不一样?” 夏渺渺闻言,危险的眯起眼看着妹妹。 夏小鱼故作轻松的耸耸肩:“我就是问问,难道我不该好奇嘛,我已经十八岁了。” 十八岁?十九岁了你也是小屁孩。夏渺渺什么人,猴精猴精的,她妹妹喘个气,她都能听出几层意思,所以十分驻信的开口:“你有暗恋的人了!” 夏小鱼慌的后退一步:“我,我才没有。”说完背过身,不看大姐。 夏渺渺笑了,也不是不能理解,如今学校的风气比她们那时候宽松,没有几对互相产生好感的才奇怪,以夏小鱼的腼腆她只能是暗恋:“什么类型的男生?帅不帅?” “都说没有了。”夏小鱼低头玩指甲。 夏渺渺笑笑也不催促,家里没人跟小鱼说心事,她憋在心里,又自以为抓住了自己也谈恋爱的把柄,所以想找个人分享她现在蠢蠢欲动却又不知道怎么动的心情十分迫切,所以夏渺渺有耐心。 另一边。 何安看着手机久久没有收到回复,坐在沙发上,一手压着手机,目光阴森森的等着。 “就是……就是……不是帅不帅的问题啦,他很聪明……看人的时候特别不一样……”夏小鱼目光温柔的回忆着,恨不得把所有好的词汇都用到他身上。 可夏小鱼朦胧的恋情让夏渺渺想笑,就是小孩子最纯碎的喜欢,对方帮小鱼解答过两道题,是位品学兼优的优等生,代表他们学校参加过好几次数学竞赛。 夏小鱼就顺其自然的心动了,说实话,这样的男生,曾经全班二十多女生,十多个都暗恋这款。 夏小鱼说对方长的很帅,说很多女孩子喜欢他,说她们班级的某某某肯定暗恋她的男神,说自己只是钦慕他的才华。 夏小鱼说这些的时候使劲扣着指甲,满脸怨气。 夏渺渺被逗的不行,忍不住伸出手倾身揉揉她的小脑袋:“打听到对方打算考哪所大学。” “姐——”夏小鱼拉下她的手:“他的梦想是当飞机设计师,是不是很伟大。” “我以为是开坦克。” “姐——” “好,好,既然打听到了,你还愁什么,成败不在于一时,等你跟他考进同一所大学,然后老乡老同学每天见一见,联络一下感情,以你的姿色,再羞涩的暗示下,只要不是同,你都能拿下的,放心啦。” “姐姐——”夏小鱼脸色通红,暗恋是等不急的,她不能寄托在未来,而且,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升高二后觉得课业一点也不轻松,跟的非常吃力,她大概是爸妈口中,读书没有多少天分的孩子。 夏小鱼想到这些,有些黯然,她知道自己长的漂亮,可他会喜欢自己这张脸吗? 夏渺渺枕着手臂看向她:“你哥跟我说了,你成绩有些下降,是不是受心情影响?” “不是,就是突然觉得那些题目好难,你别跟爸爸妈妈说啊。” “不说他们迟早也会知道。” 夏小鱼黯然的低下头。 夏渺渺想的更多,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成绩不好就少了条最捷径的条路,要不怂恿妹妹现在追了那位小家伙,至少那位小家伙看起来有点前途。 但想想大学迷人眼的诱惑,她可不觉得对方能谈一场两地相隔的恋爱,到时候还不是自家妹妹吃亏。 “那你还是别想你的小帅哥了,不现实。” “我——” 夏渺渺不相信爱情胜天,妹妹会因为这股莫须有的能量奋勇而上,考上对方所在的大学,她还是想想老三落榜一本后,她供她上哪所自费学院。 夏渺渺不担心那个,她上大学的时候,她正好工作,照顾三儿不成问题,就是自费的学校,多少校风开放,还是要看紧了,否则以她妹妹的姿色,还不是分分钟被引入歧途。 夏渺渺正想着,枕头下的手机响了一下。 夏渺渺回神,拿起来看看。 ——怎么不说话—— 忘了他了!该死该死! 夏渺渺赶紧回过去——这么一会就忍不住了—— 夏小鱼黯然的坐回自己床上,喜欢一个人跟成绩有什么关系,她也不算很差,为什么就不现实了。 姐跟她男朋友不是挺好的,别以为她没有听见姐让对方看书不要不及格,成绩还不如她呢! ——跟三儿聊天呢,小孩子家家,青春烦恼—— 何安见状,首次有些反感她身边过多的人,那些人会让她忽视他,不需要他,他在这样的节气里,甚至不是唯一能跟他聊天的目标。 何安觉得以前是夏渺渺优点的地方,现在都成了缺点——聊什么—— ——不会吧,很长的,你让我全给你发过去—— ——你可以打电话—— 何安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前的雪还在继续,一地银白…… ……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俞二哥红包。”夏小鱼俏皮的从姐姐背后钻出来。 夏渺渺把她拍回去:“给你两分。” 夏小鱼努努嘴。 “我还真给小鱼准备了。” “俞二哥你真好,我最喜欢你了。” 夏渺渺往里面看看:“你哥和你嫂子没回来?” 俞文博神色苦涩:“没有。” “哼,被我说中了吧,他们结婚伯父伯母一共给了多少?” “七万多一点。” “七万!?真敢接。” “我哥当时跟我爸妈说可以帮我找工作。” “你觉得有可能。” 俞文博无所谓;“我的事不用他操心,主要是我爸妈,能然给我爸妈知道我哥和我嫂子的打算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花钱买教训,这个教训可够贵的。” “是渺渺吗!怎么不进来——进来坐坐——” “夏奶奶,我们不进去了,免得你有什么好吃的被我这个妹妹全扫荡回家。”夏渺渺转向文博:“你多宽慰二老两句,大过年的不回来,伯父伯母心里也不好好受,事已至此下次伯母也会多个心眼……” “恩……替我向叔叔问新年好。” …… “你绝不觉得何先生这次回来后很不对劲?” 软织品总管高女士不觉得:“很正常吧。” 穆女士摇摇头;“不对,以前何先生回来一直在家,偶然见见外面的人,但这次你数数何先生独自出去了多少次,每次只跟了司机,你说何先生做什么去了。” 高女士想想也是:“可能有什么事吧。” “何先生能有什么事?施秘书最近没有来过,肯定不是公事。” “私事?”高女士猜测:“会不会是何先生那位女朋友,你们不是都说何先生现阶段有位小女朋友。” 穆女士也不敢肯定,何先生是为了女朋友天天往外跑的人?还不如说何先生变性来的有可信度:“不应该吧,先生何时对女人上心过。” “也是……那,……别说了,先生下来了。” 两人快速分开,恭敬的行礼:“先生新年好。” ------题外话------ 【339074820】晒月验证群(qq版) 这是验证群,向管理员提交订阅截图可进入正版群,订阅截图不要发在群里,发给管理员。 温馨小提示:群里没什么人说话,毕竟是老群,新人想加就加,不想加就算,因为管理员不温柔,没事还喜欢踢人,真没必要进。((*^__^*)) 090 木秀筝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万花筒嘭的一声在何木安头顶炸开:“儿子,新年快乐,恭喜你又长大一岁。” 何木安躲开一步,隐隐皱眉。 穆姨见状赶紧低下头,她们在这里站了半天竟然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躲起来的,还带着‘凶器’。 木秀筝的粗神经丝毫没接收到儿子的不喜,红润的脸颊带着少女的天真妩媚:“儿子,我刚才听她们说你有女朋友了?是谁呀,哪家千金,妈妈见过吗?” 高大管家和穆大管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们什么都没说。 何木安冷淡的看向母亲,径自下楼:“那是我的私事。” 意思是你不要多事。 “哪能是你的私事呢?”木秀筝无趣的在后面跟上:“妈也要关心一下的。”其实儿子的女朋友是谁她没兴趣知道,反正她儿子不缺女朋友,将来更不缺老婆,她有工夫操心好奇那些不如操心操心自己:“木安,咱们去滑雪怎么样!早上何总管说,这两天连续下雪后山滑雪去有一段积雪压平了,你去不去。” “我还没吃饭。” “还没吃饭呀。”木秀筝有些失望,下一刻又生龙活虎:“你赶紧吃,吃完了我们一起去,我刚让店里送来一套滑雪服特别漂亮,妈妈穿给你看。”说着木秀筝放下报废的万花筒,兴奋的上楼。 何木安喝了一口粥,把手机放在桌上。 “好看吗,粉绿色,是不是显得妈妈特别年轻。”说着做了一个可爱的造型。 何盛国从楼梯上下来看到这一幕,恨不得捂住自己的眼睛:“你多大岁数了,饶了少年少女吧。” 木秀筝开心的向老公扑去:“亲爱的,新年快乐。” 何木安的手机正好响起短信声。 何木安放下汤勺——亲爱的,有没有收到红包—— 何盛国赶紧抱住老婆:“真沉。” 木秀筝赶紧跳下来:“怎么会,前几天阿涛还夸我很轻呢。” 何盛国脸色顿时变了,阿涛是谁?一听就不是好人。 何木安靠在餐椅上,回过去——没有—— ——好可怜,我都有一个哦(附赠一个大大的笑脸)—— 何安笑了,回过去——分我一半—— ——好呀(蹭蹭),安安人家好想你呀,没有你在好无聊,安安(撒娇)—— 何安看了很久,眼里是自己无法察觉的柔情——继续想—— 何盛国看眼儿子刚想说话,见他盯着手机屏幕神色不对,赶紧拉住想去照镜子的老婆,低声道:“儿子干嘛呢?” 木秀筝哪有功夫管那些,她怎么可以胖了,她绝对不能胖:“没看见吗,发短信——”木秀筝说完,眼珠一转看向儿子,她儿子在发短信?一句都没有发给她过,还说什么没工夫浪费时间。 木秀筝想到那些,顿时觉得十分伤心,她儿子欺负她:“老公,儿子都没有给我发过信息的。我不管,你让他发给我,发给我,现在就发。” 何盛国让她赶紧去照镜子,完全无法沟通的女人,他想问的是儿子在跟谁发信息,不过问秀筝也白问。 ——才不要,不理你,有人来给爸爸拜年了,下次聊—— 何安眼色阴沉的看着暗了的屏幕,拿起勺子继续吃早饭。 何盛国本想上前问,见儿子脸色变了,下意识的转生往楼上走:“我去看看你妈妈又抽什么疯。” …… 过完年大的一岁似乎只是数字,没有突然长高了一厘米或者猛然顿悟了人生意义。 夏爸爸初五已经开工。 夏宇因为是高三生,也已经开学。 夏渺渺觉得还没有在假期里睡过一次懒觉,她也已经背起行囊,走在返校的路上。 打扫完的钟点工在楼下小区与夏渺渺擦肩而过。 夏渺渺提着沉重的行礼爬上五楼,看到家里亮晶晶闪着光的样子,丢下行礼向卧室跑去,果然见何安刚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她的安安越来越勤快了,来的这么早还会打扫卫生,真好。 夏渺渺思念不已的扑上去:“安安,安安,你怎么能这么棒呢,越来越想你了,终于看我帅气到无人能敌的安安了。” 何安顺势把她抱在怀里,头埋在她发丝间,紧紧地抱着她,半个月没见,突然觉得时间好长好长。 夏渺渺热情的回抱着,这一刻,两人觉得这样抱着就是天荒地老,永不厌腻…… “何安,记得洗碗哦,送你十个吻。” “何安,门口的垃圾带下楼,我回来给你搓背,说到做到。” 夏渺渺觉得何安表现有很大的进步,跟他说的事现在都会做到,不会问为什么,也不会再冷着脸不情不愿,而且经常主动收拾厨房和客厅,看来上次自己歪打正着的闹了一场挺有效果。 夏渺渺暗自得意,不是俗话说,没有懒男人,只有不愿意调教自家男人的女人,她果然会是一位好闲妻良母,尽量温和的过度了男友懒惰的行为。 何安自然无所谓,钟点工是穆总管请的,避开夏渺渺在家的时间,家里的一切琐事都由其包办,钟点工是正规单位出身,口风很严,每天尽责的完成任务离开,从不跟遇到人的多说一句话。 何安不觉这有什么,结果是彼此想要的就可,他达成渺渺的想法,渺渺不用过问过程,就像他也不干涉渺渺的决定,两个人在一起,也要有各自的空间和习惯的生活方式,不必要一样或者一致。 就像他父母,各自是独立的个体,却不影响他们不会分开。 …… 夏渺渺接到送气公司电话时正在上班,非常忙:“我知道,知道,家里有人。”今天星期日,何安在家:“对,你们到了直接按门铃……是,不必送到楼上……好,谢谢,麻烦你们了。”夏渺渺挂了电话,赶紧招呼客人:“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这套衣服很适合姐的肤色……” 夏渺渺送走了客人,伸个懒腰,跟新来的小妹妹闲聊:“老板还没回来。” “恩,老板娘都来了两回了,我看这回不好收场。” “他们两个都有问题,至于吗。” “谁先逮到谁,谁就有理呗,又不是商业联姻,你看给何氏集团总裁怀儿子的那小三,多高调,你见原配怎么闹了吗,还不是都是面子,老板和老板娘算什么,都恨不得早点散了,各玩各的,但又舍不得这点财产,不都等着抓对方把柄,到时候让另一方少分点。” 夏渺渺觉得这小姑娘明智,她比她还小几岁,高中毕业后就不上了,培训了一段时间在这里当服务员:“你说那小明星也是高调,名声完全不要,也要跟何氏那位总裁在一起。” “有钱呗。” “是啊,有钱。”一个孩子、一份家产,如果再把原配踢下去,也算值了:“道德沦丧。” “这叫,识时务,那小明星六线都不止,能有什么前途,还不赶紧仗着年轻赶紧捞一笔,如果是一线的小明星,谁舍得放着自己的前途不要跟人死磕,就算磕了也不敢爆出来,只能一个人偷偷地躲到美国去生孩子。” 好吧,现在小孩子八卦的能力比她们强悍多了。 夏渺渺正要说话,手机响了,看看号码,走到一旁去接:“不好意思?家里没人吗?如果没人能不能麻烦你们放在小区旁边的商——”不是这个问题? “夏女士,我们是售后,当初我们说好的不送货上楼,所以我们的派去的送货员在某些方面不具备送货的能力,希望您理解……” “理解,理解,怎么了吗?” “你双出双倍价钱,要求我们员工送货上门,从我们个人来讲,我们没有任何损失,只是出于安全考虑,请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时,提前通知,万一发生危险,我们是要承担责任的,希望夏女士理解。” “双倍?!”送货上门加收十五,双倍就是三十,何安连区区一罐气都提不上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们只是出于安全考虑,我们配有送货人员,请下次直接使用。” “好,好,给您添麻烦了。” 经理挂了电话,冷着脸看向刚刚回来吹嘘今天赚了外快,不小心被逮到的两位女性员工:“我知道你们有能力给用户送上楼,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万一你们中途有身体不适的状况,把气体洒落怎么办,小徐你怀孕刚刚两个月,想没想过突然低血糖,小张,我为什么把你掉到后勤,医生说你的腿需要三个月的恢复期,万一你中途腿部疼痛发作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吗!行了,这件事我不会上报,但你们必须停职一个星期反省。” 夏渺渺直接打给何安:“在做什么?” “刚打开电脑。” “你出了双倍的价钱让人把气送上去的。” “不是,是钱钧。” 夏渺渺一瞬间语塞,本来准备好的一系列言语因为这句话被顶着不知道要说什么:“为什么,他在。” “走了。” “他闲的没事干加钱。” “不知道。”何安回答的很诚实。 钱钧当人不会让何boss抬上去,何boss那身衣服多少钱,沾了脏东西洗不洗的掉,为了一罐不到一百块的气体,损失何boss一身衣服,合适吗!他竟然看见了,自然要帮何boss解决问题。 夏渺渺还能说什么,话卡在嗓子里只剩一腔鼻息:“我没事,你玩吧,挂了。”夏渺渺挂了电话怎么想怎么觉得怪怪的,钱钧你闲啊!钱多的没处放是不是,不过钱钧家确实很有钱,但你有钱也不能随便散财。 夏渺渺觉得满眼都是不能理解的狗血,正常人会花双倍价钱让人送货?还是钱钧对何安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夏渺渺震惊自己的猜测,后又觉得挺无聊,钱钧性取向正常啊?那他神经病什么。 夏渺渺越想越疯,最后决定还是跟小妹妹聊聊小明星分散下注意力。 …… 第二天中午夏渺渺和何安去食堂的时候正好碰到钱钧和王兴华,夏渺渺想了想,再两人位置旁站定,嘱咐何安:“去打饭。” 何安抬脚离开。 钱钧不自觉的看着何boss像小猫一样听话的举动,艰难的咽下嘴里的米饭,站起身:“夏,夏班长。” “坐,不用客气。” 我还是站着吧:“站着舒服。” “那个,谢谢你昨天帮忙,三十块是不是,我现在给你?”说着就去掏包。 钱钧赶紧道:“不,不用,夏班长您太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 夏渺渺收回手笑笑:“谢谢你,就是有件事我想说一下,他们公司有自己的规定,不送货的派送员其实不具备送货的能力,下次,那个为了你个人的安全……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为了公共安全,咱还是要遵守人家公司的规定是不是。” 钱钧闻言一瞬间不知道怎么说何老大,竟然为这点小事出卖他,不会三十块钱都压不住震,拉他出来顶缸吧,何老大你平时让人畏惧三尺的威严呢:“是,是夏班长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考虑步骤。” 夏渺渺被钱钧客气的十分不好意思:“是我小题大做,你也是好意,你别放在心上,我挺谢谢你的。” “我知道,班长也是担心我,我不是听不懂话的人。” 夏渺渺还能说什么,赶紧夸了两位的饭菜不错,慌忙撤退。 何安已经打饭回来在座位上等她,很熟练的把筷子递过去,把饭菜中的牛肉挑给她。 钱钧缓慢的转开目光,机械的往嘴里捞米饭。 他昨天根本没见过何boss! …… 091 “你们宿舍的王峰龙和新巧姐谈恋爱了,听说了吗?”夏渺渺边炒菜边问在一旁玩手机的何安。 夏渺渺憧憬到:“以后我们同学聚会,他们一对,我们一对,我们还算他们的媒人呢,以后生了宝宝,要叫我干妈。” 何安听着手机里的汇报,皱着眉。 “其实现在挺期待同学会呢?你说我们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 何安按下通话:“别浪费时间,下一个。” 夏渺渺抽空踢他一脚:“说话注意点,那么硬的口气,以后谁愿意搭理你。你说会不会都不认识了,应该不会,又不是小学同学会变化那么大,那时候我们都三十多了,想想好恐怖哦,三十多岁,都当爸爸妈妈了,呵呵。” “跟你说话呢?安安,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无所谓。” 夏渺渺翻翻菜,想想也是,什么不是要养:“你预计多大要孩子。” 何安看向她。 夏渺渺羞愤的再给他一脚:“看什么看!你想的美,我刚来过。” “有了就要。”何安点开通话:“这条不行。”语气虽然温和了些,但依旧生冷。 听到对面人的耳朵里,更是瘆人,他们宁愿听熟悉的语调,也不要老大突然阴阳怪气。 夏渺渺瞪他一眼,还好她防御措施做的好,何安也配合,这么一想,何安其实挺好,至少每次都很小心的保护她:“香不香,蘑菇炒肉,我最喜欢吃了。” “下一条,如果都是这种,就不用再浪费时间。” “你跟谁说话呢?” “不重要的人。”说着挂断了手机,从后面环住渺渺的腰,亲亲她的头发:“香,辛苦了。” 夏渺渺瞥他一眼:“你也知道我辛苦,好好看着,学着点,下次回来如果能吃上一口饭,我就谢天谢地了。” 何安把头搭在她肩上:“或许会的。” 夏渺渺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散开,又赶紧道:“别,等我哪天休息的时候你再给我惊喜,免得你把厨房烧了,我还得回来救你。”夏渺渺说着反过身捏捏他的鼻子。 何安嘴角上扬:“你会救我吗?” 夏渺渺故作思考的想想;“五楼好像有点高哦……” 何安顿时咬上她的耳朵。 夏渺渺笑的不行,把他碍事的手拿开:“出去,出去!就这点地方你还挤着,去拿碗筷,准备吃饭。” 何安不动。 “乖啦。”夏渺渺拖着个人把菜装盘:“你说隔壁是不是不住了?都一个月没有碰到过了。” “住的真合适,就像只有咱们两个人一样,嘻嘻。”夏渺渺回头亲他一口,解开围裙:“端上菜出来。” …… 柳枝催生了新芽,前一刻仿佛还盯着枯萎枝干上的嫩绿,盼着它什么时候长大,下一刻它已经绿满枝头,散发着满树、满街、满院的蓬勃生机。 春雨淅沥沥的下着,孔彤彤打着伞从外面跑向图书馆接夏渺渺:“这时候怎么不喊你家何安,就会使唤我。” “证明我爱你。”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不是说我们完了!陶成风我哪点对不住你,你怎么可以三心二意!” “你小点声。” “我说错了吗!你怎么可以跟我好朋友搞在一起,你们恶不恶心,想没想过我的感受!你们做的出来还怕我说!” 路熙玉话落,周围被雨困住的人们顿时看了过去,这样劲爆的八卦什么时候都有想听的人。 夏渺渺更是兴致勃勃。 孔彤彤瞥他们一眼,见向来趾高气昂的路熙玉哭成那个样子,说不痛快是假的,听那意思,陶成风似乎还跟她好朋友搞到了一起,以路熙玉的性格还不得气疯。 报应! 路熙玉哭的十分伤心,她是真的喜欢陶成风,要不然当初也会从别人手里抢过来,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她会陶成风怎么样有目共睹,陶成风怎么可以那么对她:“你放手!她都承认了,你还狡辩什么!” 陶成风见周围人越聚越多,脸色有些不好:“她那是挑拨离间!” “你们的床照也是挑拨离间!” 周围一片哗然,这么狗血的事,怎么能错过了! 陶成风转身想走。 路熙玉拉着他不放:“你把话说清楚!你说清楚我哪点不好!我哪点对不起你!” 陶成风挥开她的手:“不管你信不信!只有那么一次!那天我喝多了,有没有做什么不知道!你爱信不信,不信我们分手!”陶成风会开路熙玉转身正好撞到孔彤彤、夏渺渺。 夏渺渺抬头看看天:下雨呢。 孔彤彤神色有些复杂。 陶成风甩开路熙玉,越过两人向雨中奔去。 路熙玉歇斯底的喊着追了出去;“成风,成风,你别走,成风——” 孔彤彤看着路熙玉,突然觉得输给她,或许不是因为他们感情不够坚定,而是没有她那份痴心。 另一边,夏渺渺心疼的看着赶来的何安:“怎么过来了,感冒了怎么办,不是让你在教室待着。” 孔彤彤听着这话怎么觉得不对呢:“所以你用我用的理直气壮,放你家何安身上就感冒了。” “你膘肥体键,我家何安瘦瘦弱弱的怎么经得起风吹雨打。” “夏渺渺你信不信我跟你绝交——” 夏渺渺心疼为何安擦擦脸:“等一会回去给你熬姜汤水喝。” 何安握住她的手,知道她在逗孔彤。 “我看我下次还会不会理你!” …… “夏部长!夏部长——”陈启宵追上两步,孩子穿着一身白色短袖运动服,一米八几的个子,阳光的笑容,一手托着篮球,一手拿着一盆仙人掌追过来。 夏渺渺回头,才猛然记起很长时间没看到这孩子了,他上个学期提交了退部申请,两人一直没有见过、 陈启宵嘴角洋溢着最灿烂的笑容,羞涩阳光的把手里一盆小小的仙人掌送到夏渺渺面前:“送给你,一直想给,没有时间,一盆十块,学姐这次不会拒绝了吧。” 夏渺渺调侃的一笑:“你送的这么突然才更要拒绝好不好。”可已经伸手接了:“长势不错。”因为他眼里没有多余的东西。 陈启宵笑:“对着太阳,不用浇水。”说完带着手里的篮球跑了。 夏渺渺看着他在初夏的阳光下越跑越远的身影,突然有些感怀,又是一个夏天,马上她们就要大四了,时间过的好快,明明觉得大学还没有开始,怎么已经到了这个时候,绿荫葳蕤、草木茂盛,这里已经快不属于她们成为另一种回忆。 …… “我没有退部,现在只是在交接,放心,所有程序不变,我还是在的。” …… “何安,碗刷了没有。”夏渺渺梳着头发,乌黑亮丽的马尾已经过肩,确定梳好后,绑上一圈小球球:“何安,何安——” 何安在厨房里看着几个越洗越觉得哪里都不干净的碗,干脆扔在水槽里擦擦手:“好了。” “走啦,快迟到了。”夏渺渺上身穿着字母短袖,下身九分裤,马尾扬起,活力十足。 何安提上书包跟上,关上门,一般上午九点,钟点工会准时过来整理房间。 夏渺渺难得心情好,买了一个肉夹馍,自己咬了一口,举着让何安吃。 何安脸色一僵,脸往一瞥。 夏渺渺笑的不行,就知道他会这样,有些毛病何安是改不了的,比如不在路上吃东西,比如非常挑食,比如不好吃的东西就算是她做的也完全不会给面子。 但他改变的也有很多,会主动洗碗,会整理房间,会在她回来的时候有一杯热水,会试着做家务,这就是进步。 “很好吃的,你真不尝尝。”夏渺渺故意往他脸上凑。 何安错开一步。 夏渺渺台步就追,两个人在路上追逐笑容感染着今天整个初夏。 …… 这个夏天与其它夏天不同,不知从什么时候,大三的夏天成了每个科系学生历练的开始它不同于实习生,只是廉价劳动力。 甚至可以不计报酬在各自的领域一试水火,查找自己学习上的不足,确定毕业后的方向,为大四下班学习实习打下基础,同事丰富自己的社会经验,初尝社会新人的美好。 夏渺渺在网上查了很多报社、公司,最后总结出想进去根本不可能,只能找那些偏门的‘小作坊’,类似跟专业沾边,其实细看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地方,但即便这些地方,也不喜欢要她们,因为她们做不长久,除非自降工资,或者干脆打白工。 夏渺渺纠结着她人生第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 夏宇也在这个如火如荼的季节走进来高考的考场。 不管社会为他们提供了怎样的便利,不管说的多么值得重视,不管是否像家长娇惯孩子一般就喜欢在这一天宠爱他们。 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甚至不理解这一天不过是这么一批人愿意把他们当回事,其实根本没怎么放在心上。 爱心司机抱怨着一帮熊孩子下车连个谢谢都不给,卖煎饼的大妈讨厌他们耽误一天生意,赶着出门的人,发现很多路段设立路障,一阵骂娘后,赶紧找岔路。 ------题外话------ 某个水果又发布新产品了,也不知是我欣赏不来,还是跟渺渺一样阶级不够,总觉得它越来越透着一股撑不起来的豪门气,汗,希望它的粉看到不要生气,就当用诺基亚的本鸟羡慕嫉妒好了,o(n_n)o~ 说起诺基亚,这年头,用诺基亚最老款都是神人,那可是古董呀,我用的是诺基亚二代,虽然也有了历史价值,抗衰、耐磨,偶然乱七八糟的事让扫描二维码时,还能很拽的来一句:人家不用智能机的。(傻眼去吧,本人就是这么有格调的人) 092 夏渺渺往年是以上那一批人,今年因为小弟参加高考十分关注,一大早就打电话过去嘱咐小弟考不好不要紧,不过是人生的一条路而已,你看你何安哥哥,不一样活的很精彩,一样找的到女朋友。 何安不确定的看她一眼:你确定这样不会让他更加紧张。 夏渺渺把他脑袋推开:懂什么,边去:“你就平常心发挥,不求你有我当年的成绩,我乃是千年一遇的奇才,你能跟我一样吗——” 死何安你戳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吗,我就是这么聪明这么精明这么有脑子,你嫉妒不来的:“呵呵,别听我的,好好考——你一定行的,不管会不会、懵不懵,全写了,势必看花阅卷老师的眼。” 何安想想: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话虽然耳熟,窗台摆放的仙人掌却不眼熟,夏渺渺会花十元钱买这么一个东西回来装饰房间? 夏渺渺与小弟通着电话。 何安站在窗台前,摆弄着半死不活的仙人掌,心想如果他再连续浇半个月的水是不是就能死了。 何安正在认真斟酌它的根部是不是已经腐朽。 夏渺渺已经打完电话去洗手间的路上,见他盯着她生平第一份奇怪的礼物,停下来看着他:“你看它做什么?喜欢啊,但我怎么觉得它越长越不好,蔫不拉几的,不是都说这东西耐活,我看它全完快死的样子,看来传言未必都是真的。”说完去了洗手间。 何安在她看不见的时候自顾自的、异常严肃的点点头,渺渺也说快死了,那就真的快死了。 …… 高考,高考!高考!哪里都是高考! 夏渺渺这两天紧张的不行,一天要跟小弟通三四次电话,不是担心他考不好,是担心他考不好后有心里负担。 “条条大路通罗马,一分也是咱努力的结果,千万不要气馁。” “跳楼是不明智的,跳楼前也要考虑考虑有没有保险,不是,保险不赔自杀,等等我再想想……” “总之除了你,一切都是浮云,浮云知道吗——” 何安拿开她打到他鼻子的手。 夏渺渺顺手揉揉他的毛:不好意思,太激动了。 夏宇都要听烦了,但还是认真的听着,其实考试他没有压力,他们家条件是差了点,但大姐从未让他觉都压力,学习上不怎么过问,金钱上大姐也没有亏待着他,让他一直觉得有大姐在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他考不考的上大学,对家里反而没什么影响,甚至如果考不好,还能减轻家里的负担。 但他想考好,以后不是站在大姐身后,而是站在大姐身边一起为了这个家努力,所以大姐完全不用担心他有什么负担。 “我弟今天高考!你说他会不会半途肚子疼?会不会不敢上厕所。” “老师会不会冤枉他作弊?他想上厕所怎么办。” “他们教室里有没有人故意给他递纸条,他到底中途能不能上厕所。” 肚子疼可怎么办呀。 何安被她晃的脑袋疼。但也有好处,比如那颗仙人掌死了,她也没精力过问。 ……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高考的余韵只剩下逗趣的作文,孩子们事后的疯狂,如果没有奇葩老师出的奇葩题目,高考甚至不能再赠送什么笑料。 夏渺渺确定老弟没有任何轻生或者随波逐流的放纵后,悄然松口气。 不愧是她老弟! 剩下的时间,夏渺渺放心的纠结自己打便宜工的得失:“钱?未来?我要选哪一个?” 啊!啊!夏渺渺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踢着腿大喊:“何安安!何安安!你说我要选哪一个!一边是现在,一边是没谱的未来,我到底要选哪一个?哪一个都舍不得呀!”碰——夏渺渺赶紧坐起来,慌忙揉着何安的鼻子:“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出来的这么快,吹吹就不疼了,乖,让我吹吹”怎么就踢到鼻子了。 何安气恼的你挥开她的手,疼的眼泪不自觉在眼眶里打转。 夏渺渺赶紧谄媚的哄:“亲爱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宝贝,原谅我呀,我的亲爱的,我的宝贝,我安安的英挺的金钩鼻,我安安伟大的高挺的鼻——” 走开! 哎呀,火气真这么大呀:“大不了让你踢回来好了。” 夏渺渺摆出个欠扁的姿势:来吧,任君roulin。 …… 实习? 实习才是当务之急! 夏渺渺决定把何安扔到一边先歇两天,但某人完全没有那样的自觉。 夏渺渺边走边挠头,不得不真切的提醒某人:“我就回趟宿舍,只要半个小时,真的只有半个小时。你跟我后面难道就能进去吗?”真是要疯了! 何安闻言思考片刻站定,好似不能进去。 太好了:“乖,自己去玩会,我出来了叫你。”如果有个套圈,她说不定还要解一下。 …… 张新巧大二考进了赵教授的实验室,一年多来只做不说,非常勤奋,如今终于有了回报,赵教授推荐她去一家日报做实习记者,为期一个月。 孔彤彤羡慕的不得了,可惜她当年没有考进去:“新巧姐,你怎么那么命好,你需不需要秘书,我给你打工怎么样,我不要钱的。” 夏渺渺也很羡慕:“瞬间比出我的目光短浅,为了眼前的利益,放弃了本质,哦!来个雷惩罚我吧。” 孔彤彤翻个白眼:“你简历那么好看,没有赵教授,结果也不会太次,反而是我,我要怎么过啊,难道回家跟小朋友说之乎者也!” “你可以考教师啊。” “分配到偏远地区,连我妈都看不到,我会哭死的。” 夏渺渺抵着下巴认真的开口:“这样一比,我还是不算最纠结了,这我就放心了。” “夏渺渺你去死!去死!去死!” …… 夏渺渺除了纠结工作,其它方面顺利的让她放松,老弟考的不错,报考很有信心,她自己交接也很顺利,这其中,如果何安不那么粘人就更美了。 嘿嘿,其实他粘人也挺好。 晚上,夏渺渺征用何安的电脑查着招工启事。 何安把椅子放在夏渺渺身后,靠着她的背看书。 夏渺渺被他缠的不行,不时分心捏他一下:“你就不能自己待会。” 不能:“……” 夏渺渺不得不同时靠着他:“你说找个什么类型的工作,记者、编辑还是秘书,总觉的秘书都是很漂亮的女孩子?” “……” “哎呀,有点热,你别靠这么进。你呢,想找个什么工作?” “……” “没想过?” “……” “该想了,马上就毕业了,现在不想什么时候想。”夏渺渺从后面拍拍何安的背:“这个怎么样?招聘秘书一名,女性,要求五官端正,品貌端庄,酒量达标者优先,你觉得我去应聘怎么样,我觉的我挺合适。” 何安回头看了一眼工作地址:“你不合格。” 夏渺渺偷偷一笑,就知道你小样介意:“哪条?”酒量达标? “五官端正。” 滚去死! “这个呢?校对人员,包吃包住。” 何安看看地址:“没有前途。” 也是,夏渺渺一只手抵着下巴一只手不断的往下拉着走条,说道:“我觉得你可以跑记者,很多岗位都招男生的。”倒不是性别歧视,而是力气释然,女生扛着摄像机跑也不现实。 “……” “你说我暑期是不是该在这里找份工作?” 何安立即竖起耳朵。 “其实也不是非要这个暑假开始,下半学期我们不是有的是机会?我不留在这里工作也行,也不是等不起,你说呢?” “找吧。” 啊?!夏渺渺皱皱眉,有点小担心:“我不在家,我爸很辛苦的。” “你弟不是在。”何安故作漫不经心的翻着书。她不在,他会很无聊。 夏渺渺抵着脑袋,继续晃动鼠标:“夏宇高考结束,还要报志愿,也不知道他会考到哪里?小鱼也该高三了没有夏宇看着她,我如果也不在,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好好的,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我如果在家总还能给她补习,也帮夏宇整理整理开学用的东西,能让我爸轻松两个月,这样想想,还是回家合适,毕竟工作什么时候都有,我家小弟小妹不常有,你说是不是?” 何安合上书,认真的开口:“他们不小了,你要学会放手,不能事实亲力亲为,你有自己的生活,他们也会有,难道你能跟着小宇上大学,盯着你妹妹高三的可也,那样不现实。看好要做什么工作了吗?” 夏渺渺想想吧,也对:“没,我感兴趣的对我没兴趣,对我有兴趣的,我没兴趣。” ……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 又怎么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 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千钧一发 …… 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 最想去的地方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 …… “明天你是否回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又是一个大四毕业季,今年却给夏渺渺最多感触,往年还会在学长们的楼前听听曲,在学姐的楼下看一场又一场疯狂的告白。 但今年夏渺渺匆匆走过,没了驻留的勇气。 …… 有时候你想时间慢一些,它偏偏快的让人牙疼;有时候你让它快点,好享受轻松的时光,它偏偏慢的像只蜗牛。 觉得大四学长们的歌曲刚落,那些匆匆来又匆匆离开的学子,或飞扬或已经开始迷惘的脸还没有散尽,他们也已经走入大三最后一次考场的现场,在酷暑中,奋笔疾书。 考试第一场,夏渺渺觉得很轻松。 考完第二场,夏渺渺依旧活力十足。 全部都考完,夏渺渺还是夏渺渺。 夏渺渺觉得何安也还是何安,可能差生心里素质都高,深殷破罐子破摔的真谛。 …… 张新巧开始整理资料,准备去实习。 孔彤彤还在纠结自己的去处。 朱子玉决定留校,她是体育特长生,很大的可能留下来任教。 孔彤彤挺意外夏渺渺:“你不走?” “找了工作,大概八月底回去一段时间。”一家网络多媒体报社的小记者,不是坐着写写稿子,而是要出去跑的那种,写稿子那种好事会需要实习生? 孔彤彤有些意外:“这一行很辛苦的,为什么不考虑做秘书,以你的资历吹吹风,喝喝咖啡问题不大,尤其那张脸,老板娘看着也放心。” 夏渺渺瞪她一眼,最后一句是重点吧:“你以为我不想,需要秘书的都是大公司,资历两个字就能把人压死,而且人家不要实习生,我觉得外景记者也不错,凑合凑合先试试吧。” 好像也是:“他们还招人吗?” “招,廉价劳动力,又是放出去的,有多少也不嫌多,你要有兴趣我们就是同事,不过要自己跟新闻写稿子,他们看稿子质量和关注度给提成,工资不高,咱们又实习,基本没什么赚头。” “包食宿吗?” “自行解决。” 孔彤彤觉得天要亡她;“快滚,快滚!自己混吧。” …… 夏渺渺确定了实习公司,三天后报到,手里的家教零散的工作都停了,准备迎接人生第一个挑战,也理所当然的觉得何安会回家。 不回家干嘛,他又没找工作。 夏渺渺洗完脸,难得轻松的早上九点还能在家里坐着,抹抹何安扔在桌子上的洗面奶,好不惬意:“你什么时候走?” 何安从众多被整齐的衣物中,随便拿了一件t恤穿上:“不清楚。” 093 声音清冷,眼底的阴霾一闪而逝,帮他收拾的挺齐全,这么希望他离开? 夏渺渺耸耸肩,不过,能多陪她几天当然不错,夏渺渺把手臂伸开,撒娇:“抱抱……” 何安退开一步,闹情绪中。 夏渺渺见状,莫名其妙的看他两眼,镇定的继续把润肤乳均匀的在手面上涂开。 房里的空调在何安的坚持下慢悠悠的旋转着,夏渺渺整个上午赖在房间里根本不想出房间,在难得的休闲假期里,夏渺渺奢侈的窝在椅子上,懒散着:“早上的碗洗了吗?” “……” “去洗了。”早饭可是她做的。夏渺渺无趣的对着镜子撩撩头发,心想:是不是太长了,要不要剪一些?“赶紧去,中午还用呢?先说好,中午吃泡面。”还好皮肤上不长痘痘,弹性十足。 “……” “去呀!发什么呆?” 何安凝着眉,想起钟点工不在。 “怎么了?”有问题吗?平时都是那么做的:“就两幅碗筷,一会好了。”夏渺渺的下巴搁在椅背上,双腿吊在椅子两侧,打开何安的手机,找到小游戏,无聊的玩着。 何安举动有些不自然,他没有洗过,何安回头看向夏渺渺,想商量商量能不能让她去。 “恩?”夏渺渺快速打过一关,侧着脸出声,眼睛盯着屏幕继续第二关:“你叫我?” “没有。”不就是两个碗。 何安硬着头皮转身出去,如渺渺所说就两幅碗筷,清楚的放在水槽里,已经泡了两个小时,上面飘着一层早饭的残余物,明明没有多少油水,现在看来油腻的泛着青光。对很多人来说只需要随便两下,本就不多的东西便会打扫干净。 何安冷着脸站在厨房里,看着那些他早上吃的时候还没有如此难堪,现在却不明所以的东西,忍者视觉上的不适,挽起衣袖,刚想下手,又停下,站在水台边,冷眼旁观它们发酵。 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进来?又怎么站在这里?不过只是两幅碗筷他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请保姆? 何安的脸色变的严肃,那是他的生活方式,他不想改变,将来也不会改变,夏渺渺必将要试着接受。 他觉得有些事似乎可以跟夏渺渺谈谈,比如他略好的家庭状况、能维持保姆的开销,还有他有能力供应彼此比现在更好一些的生活,这些没什么不能说的,夏渺渺必须试着接受那个结果。 他甚至不该担心她不接受,因为那样没有道理。 何安越想越是那样的道理,决定谈谈。 夏渺渺等了很久没见何安进来,起身出去看看:“安安,好了没有?” 何安听到开门的声音,下意识的把手放在水槽里拿起碗。 “现在才开始,怎么——”话还没说完。——啪——瓷碗落地的声响在两人间响起。 何安神色顿时慌乱:“我——我——” “别动!”夏渺渺赶紧担心的走过去:“别扎到你了。”我拿笤帚打扫一下,打碎个碗而已,谁没有不小心的时候:“怎么那么不小心,想什么呢?难道是我出声时吓到你了。” 何安见嘀咕着过来,不自觉的松口气,刚才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夏渺渺会为了碗跟他生气,何安不禁暗笑自己想的太多。 夏渺渺很快把地面打扫干净,让他去一边去:“毛手毛脚的,我来吧。” 何安急忙让开,站在门口不好意思的看着她,思来想去,最后犹犹豫豫的不习惯的开口:“抱歉,我没有注意。” “没事,偶然碎个碗正常。”夏渺渺三下五除二把碗筷干净,拿起抹布,准备最后擦擦,还不忘笑着揶揄何安:“是不是想跟我抗议呀,觉得最近一段时间洗碗委屈你了。”说着用湿漉漉的手捏捏何安的脸。 何安首次没有顾上嫌弃她刚洗过碗的手是不是干净。 “会房间去凉快着,我马上就好。” …… 休息的这三天,夏渺渺发现了个现象,也可能是她在家的原因,何安比较懒,平时都会折叠整齐的衣服,他会随意的丢放,厨房也不进,客厅更不会收拾,东西摆放十分随性。 夏渺渺也没说什么,谁没有怠懈的时候,既然平时何安都会多做一些,现在她有时间,自然也愿意多分担。 但夏渺渺还发现一天一换的夏衣,何安也不洗,可他又有穿不完的干净的衣服任他换,好似也不该被诟病? 但夏渺渺今天洗衣服之前还是忍不住盯着他放了一堆的t恤、裤子想问题。 三天的量不多不少,可加上睡衣也有一大截:“诶,你怎么不洗了啊,随便泡泡水就好了,你留着养蘑菇?” 何安半躺在床上,电脑放在腿上,看了一眼:“送回家去洗。” 夏渺渺惊讶的看向他! “……” 夏渺渺只是听说过有这种人,见到还是第一次。而且,而且,前几天他偶然还会帮她洗几件简单的衣服:“你没有把我的也送回去吧!” 何安像看白痴一样的看她一眼。 夏渺渺想想也对,一天还不能来回,再说也不会有人那么蠢:“呵呵……” 夏渺渺拿上自己的衣物,从一堆蘑菇菌种选了两件何安常穿的,一起带着去了卫生间,边动手还不忘动嘴:“你说你多大了,还让你爸妈帮你洗。自己洗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 放点洗衣粉:“我以前以为那都是夸张骗人的,还真有人会把脏衣服寄回去,想想都惊悚,独生子女就是好啊。”把衣服反过来搓搓。 何安闻言看了看卫生间没说话。 “你爸妈是不是特别疼你?”夏渺渺把卫生间的门踹开一点,让空调的风吹进来。 上次不是讨论了吗? “真是命好。”用肥皂盒子挡住门框,夏渺渺感慨着:“我怎么就不是独生。”任命的自己洗衣服,抖开何安的t恤时,后知后觉的发现何安好几套衣服是一样的。而且她给他买的中,有好多他也有两件,夏渺渺对着何安的衣服想了想,这是不是证明何安喜欢自己的眼光? 那是肯定的!面料舒服又便宜,多好。 “何安,你妈妈是做什么生意的?”还能给你洗衣服,又会出差,应该是一位事业家庭两不误的女强人,这样的女人可不多? 她们会喜欢怎么样的儿媳妇?应该是独立自主,有自己的追求却不离经叛道的那种?还是贤妻良母一心照顾老公的以老公为天的那种?“你妈一个月赚多少?”夏渺渺问的直白。婆婆的工资和工作环境,一定程度上可以推理出对儿媳妇类型的期许。 “多不多呀?”夏渺渺正想着,突然光线一暗,何安穿着灰色的t恤,修长俊雅的站在门口,一双在夏渺渺眼里很漂亮的眼睛正看着她:“你吓死我了。” 何安突然开口:“我妈做美容产品和水果生意,月薪……四万起不成问题。”两百万起跳她也不愿意玷污了阳春白雪般的手指。 夏渺渺惊讶的看着他:“这么多!” 还行。 “你——你——爸呢?”夏渺渺机械的揉着盆子里的衣物,觉得刚才的一瞬间大脑有些空白,她工作这么多年,省吃俭用的,一共才有两万多存款,还觉得是一笔巨资,每个月看一次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在对方眼里恐怕什么都不是了。 “我爸做电子厂品整装零售,跟我妈工资差不多。”这个水平是王峰龙当初建议过的,可以先试着让夏渺渺一点点接受。 夏渺渺闻言涩涩的低下头,一下一下的洗着衣服,她不洗衣服还能做什么! 洗了两下后,笑容有点小僵硬的对何安笑笑:“你爸妈好厉害、好有钱啊。”呵呵。 何安神色平静:“不能跟钱钧他们比。” 夏渺渺垂着头,倒洗衣液的动作有点抖,能跟钱钧他们家比的有几个,他们家那是豪门!何爸爸何妈妈加起来已经很了不起的,呵呵。 夏渺渺低着头忍不住小声嘀咕句:“不是说你家小康吗,伯父伯母不是公务员呀。” “小康的标准有很多,在普遍生活水平中,我们家的确小康。” 夏渺渺想反驳,才不是,那叫有钱人!夏渺渺往白色的衣服上搓点肥皂,挫的有些僵,每月*万都是有钱人!难怪何安一出手都是钱钱钱!从来没见他买东西比过价格,吃东西还那么讲究,自行车说推一辆就一辆,原来人家是那么养大的! 要是自己那么有钱,也舍不得儿子吃一点苦,要什么也想给什么,每个月扔个七八千的生活费都很怕委屈了孩子。 夏渺渺心情有那么丝丝小嫉妒。 何安谨慎的看着夏渺渺,注意着她脸上多变的表情,羡慕、腹诽、小小的自怜,确定没有要反弹的情绪,何安不禁松口气。 夏渺渺瞥着不爽的嘴,把复杂的心里活动结束后,良心的开口:“伯父、伯母很了不起,非常成功。”狠狠的搓衣服! 他们听到会高兴的。 既然他们是做生意的又不缺钱,会不会想要一个做公务员的儿媳妇?收入稳定,休息时间长,又能兼顾家庭,照顾他们儿子,最重要的是照顾他们儿子!因为他们不缺钱呀。 但……公务员工资不太高呀?她考教师到不是问题,只是…… 夏渺渺精气神不高的搓着衣服,她要养自己还要兼顾父母的话,那点工资绝对是不行的。 她弟弟可是要上大学了,小妹明年马上高考,老妈要长期理疗,等小弟毕业了还要娶老婆,教师的工资…… 夏渺渺有些犹豫,再想想吧,这不还没到时候吗!何况等毕业了也不是马上就结婚,总要他们两人也有些经济基础候,可以付首付了再说吧:“你站在那里干嘛?挡住风了。” 夏渺渺不怎么接受未来公婆出钱买房子,总觉得那房子自己住着会没有话语权,以夏渺渺有点小个性的性格,她喜欢住在有自己所有权的地方,和相爱的人一起生活。 自己可以支配房屋的居住问题,偶然可以让爸爸妈妈住两天,来个亲戚朋友,完全自己说了算,不用公婆偶然来了,因为对方买的房子,建议她结婚了就别成天招五喝六的,让自己父母住还要考虑公婆高不高兴,万一人家公婆为了儿子都不跟着搅合,知道亲家常住能没有意见吗。她们小区很多结婚后都有这样的问题,而且男方全款买房的最甚。 “都说挡住风了!” “想什么呢?” “没什么呀,就是觉得自己眼光真好,还找了个小小的富二代。” 何安突然笑了。 夏渺渺新奇的看着他,他平时虽然也笑,但没有笑的这样……这样……像一朵太阳花一样,笑的分不清楚。 看什么看!何安见她大惊小怪,立即收了笑容,冷冰冰的看着她。 夏渺渺嘿嘿一乐:还是这样比较习惯。 094 何安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第一次,想尝试影响夏渺渺的人生。 他不再喜欢夏渺渺忙碌,不喜欢她抱着两份求职单斟酌的选择,不喜欢她为了自己时而觉得对不起家人,更不喜欢她明明付出了三倍的努力却只有两份回报。 她有资格得到更好的,而她也该得到更好的。 比现在洒脱的生活,永远无需被担忧的未来,所有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她的安心、她该有的快乐、欠她的温馨,还有…… 何安一时间想不出还有什么,仿佛无论怎么样都是应该的,都是她该享受的,都是她可以撑得起的。 如果因为他的介入,他的渺渺将来经不起风雨又如何,被金钱名利腐蚀了又如何,难道就不是他的夏渺渺了? “你看我做什么?你要洗吗?”赶紧的,绝不谦让。 何安毅然转身离开。也会担心,若是有一天他失了此时的心,夏渺渺以后会怪他吗,擅自介入她正在成长的认知,阻断属于她探知未来的权利,掐断正属于她成型期,这个时候让她停下来,发现所有该努力戳手可得,就好吗? 如今的夏渺渺不是走投无路,没到怎么奋斗都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她不需要帮助。现在的她好奇,充满活力,遇到挫折也不会回头,积累着属于自己的认知财富,这是她自己的生活,她自己的人生初成时的关键期。 何安扪心自问,他若是在人生的这个路口,愿意被人打扰吗?未来可能长成他母亲的样子,觉得一切戳手可得,奋斗便的没有意义,夏渺渺会愿意那样? 何安不那样认为,他打开电脑,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听着厨房的声音,却没有看进心里。 夏渺渺自己鼓起干劲,或许何妈妈十分开明呢,不介意儿媳妇什么样,是不是?不能总往不好的地方想。 先把衣服洗好是关键。 …… “我上班去了。”夏渺渺亲亲他的额头,温柔的坐在床头看着他:“你别起来就玩电脑,记得吃早餐,我放在锅里了,如果凉了就热热,乖,拜拜。” 夏渺渺走了,她第一份有重大意义的工作,以后说不定要从事一辈子的行业,怎么能不谨慎对待,怎么能不期待。 何安起身,站在窗前看着她活力十足的走远,相比他这样半退休的心态,奔波劳碌幻想未来才是她这个年龄段的人更该做的事,对他来说却早没有意义。 ——我上车了,你有没有起床—— ——加油—— ——(笑脸)放心—— 何安莞尔,心情不错的吃了称不上可口丰盛的早餐,穿上运动服,迎着太阳,绕着小区跑一圈。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保姆已经把东西收拾干净离开,茶几上放着报纸。 何安泡了一杯咖啡,打开茶几上的报纸看一会,十点约了人打高尔夫,不办公的时候,日子闲散的让人昏昏欲睡。 而他享受现在的休闲,享受不在他计划中出现的那个她,享受这间房子,且越发满意。 早十点半,何安看看时间,随手把球杆扔给球童,抛开友人给她发短信——工作怎么样?还习惯吗?—— ——你个蠢货真会挑时间!开会呢,关机(愤怒的表情)—— 何安苦笑,他做什么,就是蠢货! “何总。”漂亮的归国千金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球服,自信优雅的站在青山绿水间,尽量不怯场的对上自己的偶像:“要不要跟我来一局,我爸爸说你球技很好,不吝赐教一下如何?” 眉眼弯弯自由一份自己的大气自信,不是夏渺渺她们那类在校生能比的婉约,她在父亲公司做了一年,这次父亲肯带她参加这样规格的聚会,是对她的肯定,她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做的更好,比如跟仰慕的人打一场高尔夫,父亲一定会很高兴。 何安冷着脸看到身侧的保安:“这就是你们提供的安静地方、保全质量,备车,我还有事先走了。” “何总——” “何先生!怎么回事——”留下风中凌乱的一群人,指责的看向不懂事的小姑娘。 我…… 我……我就是请他打球而已…… 谁知道你有没有提出其她过分的建议! …… ——开完会了,要散架了,散架了—— ——我蠢货,看不懂字—— ——哎呀,当时手机毫无预警的响了一下,人家紧张吗,还往心里去了,哼,不可爱,干嘛呢—— ——刚买了菜,往回走—— …… 夏渺渺第一天工作很兴奋,回来后,也不洗涑,扒着何安滔滔不绝的秀她的小得意:“我们工作室虽然不大,但在网络上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 “你听过城中食物中毒事件和幼儿园暴力,都是我们工作室曝光的,是不是很厉害!” 何安走到哪她跟到哪:“这次我跟的是一家卷烟厂,有人举报他们非法排放没经过处理的污谁,是不是特别高大上,为民伸张正义。” 何安给自己倒杯水,兴致缺缺:“这样好事会落到你一个实习生身上。”何安善意提醒。 “为什么不会,我们工作室人不多呀,轮到我很正常吧,要不然就是我走运,有这样的实习机会,嘻嘻。” 何安倒完水出来。 夏渺渺立即跟过去:“我们还有一个同事装作客户进去转了一圈呢,我当时都紧张死了,他竟然还能那么平静,你说我将来会不会也能脸不红新不跳的说自己是大老板。” 何安关上厕所的门。 夏渺渺摸摸鼻子,靠在门边幻想着自己的将来:“本来我以为是蹲点小明星什么的,毕竟现在最火的就是何氏集团在外包养的那位,最近快生了吧,就这两个月的事,很多媒体都跟着呢,说如果生个儿子,那位何老伯给一千万,一千万啊!那是多少钱,堆在一起有多高?想想都好多啊?” 何安突然打开卫生间的门。 夏渺渺险些跌进去,急忙扶着何安站定:“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你站在门口更吓人。” 夏渺渺讨好的笑笑,上下打量他一眼,确定他穿戴整齐了,没有暴露什么,自己转身进去洗手间:“我用,呵呵,你说那个何总的儿子怎么想?自己老爸在外面养的女人要生了?还要被分财产,他会不会内心崩溃!毕竟要被分手一部分家产耶,多恐怖的遭遇,要是我,还不得气死。” 那是你见识建波,何安替她关上门:“脱衣服前先关门。”没人愿意看你上厕所。 夏渺渺翻个白眼:“不是只有你在吗!” 何安突然开口:“别人云亦云。” 什么! 平日别人如何议论他没什么感觉,突然从渺渺嘴里说出那件事,何安莫名的觉都有些羞愧。 夏渺渺嘟嘟嘴:“我就是说说,他们家那点事让我跟,我还没有时间呢!那么大岁数了又没有离婚,养个小明星就养了,竟然让小明星怀孕了,贵圈果然很乱,切!他儿子扔下他离家出走才好,不好,不好,财产怎么能便宜了别人!安安!厕所里怎么没纸了!你刚才怎么不说!何安!给我拿纸!” “……”在里面待着吧! …… 翌日,何安冷着脸直接给何盛国打电话:“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处理好你那个‘儿子’!” 何盛国高兴的喜极而泣:“儿子,爸就知道你在乎,你是爱爸爸的,不允许别人分担对爸爸的称呼,你放心,爸一定处理——喂,喂——喂——”一定是儿子那里信号不好。 …… 晚上回来,夏渺渺来不及放下背包,追着何安眼里闪耀着浓浓的八卦目光:“你看新闻了没有,够劲爆啊,何氏总裁曝自己不孕,而且已经很多年,不知道小明星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何安不想听。 夏渺渺追着他,兴致勃勃,能不兴奋吗,这简直是年度最不可思议时间:“但他说孩子是上天送给每位母亲的礼物,真心祝福小明星当妈妈,愿她永远幸福,你说那小明星是不是得气死!” “……” “现在那高调的的小三恐怕已经都没脸见人了,太解气了!狠狠打了那些想靠孩子上位的小三一个大嘴巴!看她们以后还怎么以为有了孩子就绑住了对方,简直是解气!解气!” “……” “你看新闻直播了吗,何总裁那声泪俱下、满脸痛苦又无比纠结的祝福脸,表现的太到位了,他是作何居心,能忍到现在才说,贵圈真乱,太乱了!” 何安脸更冷了,他让他处理,他就是这样处理的!闹的不关注娱乐新闻的夏渺渺都知道! 夏渺渺有点小开心,赶紧追上进屋的何安,继续八:“那小三天天高调秀肚子,原配一直忍气吞声,她还说什么不会破坏对方的家庭,何总裁求婚都没有答应,却一次又一次凭着肚子里的孩子出镜。 还说何总裁和原配出的儿子有矛盾,期待这一位是位听话懂事能承欢膝下的儿女,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现在好了,人家富商不孕,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哈哈!” “……” “现在很多人都在猜测谁是奸夫,我看真如他所说,孩子是上天送给每位母亲的礼物,他也是看着礼物好看稀罕呢?”夏渺渺说完自己先笑了:“何富商好搞笑啊,年度最有意思最有喜剧价值的就是他,他怎么能想到这么好玩的方式整那给他戴帽子的小明星,果然富人心海底针,做商的都奸诈,不知道什么时候坑你一把。” 何安戴上耳机。 夏渺渺坐在桌子上,帮他拿下来:“还没说完呢,人家何先生说了,此生只会有一子,他深深的为有那样的儿子骄傲自豪,他儿子是谁啊?” “你不饿?” 夏渺渺想想:“好像有点饿。” “出去吃。” “为什么出去吃,我做就好了——” …… 翌日十点多,何木安一身黑色的西装,冷着脸站在分部五十八层的落地窗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阴气森森的开口:“施秘书跟我说你还要开记者发布会!” “对,我不能让你平白受了——”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交给施秘书处理。” 啊?他还没有发挥呢,莫非儿子为昨天两句话就感动的要替他处理这件事,其实他可以说的更多,他对木安的爱,和天下所有父亲一样深沉。 何木安冷着脸挂了手机,打给施秘书:“立即公关下去,明天的报纸上我不希望再看到关于这件事的任何报导!” 夏渺渺今天回来后兴趣缺钱的,真没意思,年度最强八卦,就这样没有了,后续什么的都不人八吗!就算何先生不是娱乐圈的人,但第三者是啊!不会这么没有热度吧!她还想看看小明星气死了没有呢!孩子生下来怎么办呢! 夏渺渺包包挂好,直接去厨房做饭,一进去猛然看到一个大活人吓了一跳:“冯……冯大姐……”夏渺渺都快忘了,这套房子里还住着另一户人家。 冯大姐做了头发,纹了眉,穿着当下时髦的国母同款,整个精神时尚了很多,如果不是这里不会出现其她人,夏渺渺第一眼机会认不出冯大姐。 冯大姐见到夏渺渺立即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回来撒,我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你来,你来。”说着已经关了火,带着也不知熟没熟的东西快速出了厨房。 夏渺渺不解的挠挠头,十分不解,跑那么快,她还会吃了她的东西吗? 本有几分无精打采的夏渺渺立即精神了一点,饭也不做了,回去跟自家男票八卦:“隔壁回来了,你知道吗?”夏渺渺跳坐在桌子上,一手扶着何安的笔记本。 何安恩了几声,点了回车,投下自己的反对票。 夏渺渺手肘抵着何安的电脑边缘:“漂亮了很多,你说她不会背着大哥找了什么男人吧,要不然解释不通啊,一个女人突然爱打扮,穿金戴银,跟以前有很大不同,多少是有问题,但大姐不该是那样的人呀。” 何安把她手拿开,挡住他的视线了。 夏渺渺又抵上去:“我就说他们两口子不回来住有问题,怎么样吧,不过能有更好的生活谁不会选择呢。”夏渺渺起身,语气无奈,去年看大姐还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今年已经烫了卷发,做起了面膜,整个人精神气都不一样了。 说实话,夏渺渺挺喜欢现在的大姐,看着就让人精神焕发,充满希望:“哎呀,单顾着跟你说话,忘了做饭。”夏渺渺转身太急碰了何安一下,把反对票投成了赞成。 何安冷着脸,立即发过一行字——不算,重来—— 刚打算欢呼的董事会,立即耸拉下脑袋,有种要崩溃的既视感。 …… 两个星期后,工作了一段时间的夏渺渺回来往床上一趴,早没了最初的兴奋:“好累啊——” 盯梢盯梢还是盯梢,这么多天的盯梢,数据有了、证据有了、检验报告出来了,稿子熬夜写好了,却不能登了,为什么就不能登了! 何安回头看她一眼,觉得夏渺渺终于要正常了。 夏渺渺纠结着,就算是一个小网络的点击量怎么了,那也是一股力量,怎么就不能放上去了! 夏渺渺挫败的趴在床上,有些失望的无力,其实这种事她也想过,只是猛然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自己第一次跟新闻的成果,多少需要适应适应。 何安安静的坐到床边。 夏渺渺指指自己的腰:“捏两下,我都要死了。” 何安把手放上去,力道始终的捏着。 夏渺渺猛然觉得不对啊:“你怎么还不回家?” 何安把她脑袋按回床上,手里的动作继续。 夏渺渺越想觉得这是个问题:“放假半个月了,伯父、伯母没有问你?” 何安再把她按下去,继续帮揉腰。 夏渺渺趴在床上,就那么趴着,虽说回来就能看到自家男友挺好的,也舍不得他走,但——“你还是要回家的。” ——啪—— “你打我干嘛!”夏渺渺突然回头:“你也要找工作?” 何安决定去个洗手间。 …… 后面的时间,夏渺渺觉得自己要疯了,加班的时候越来越多,大热的天经常要往外面跑外景,每次都是她扛着摄像机,上蹿下跳,真当她是男人用了! 跑完了不管几点,还得回工作室校对稿子,一写写到凌晨一点多,有些是他们部门急需要用的,有些是别的部门的,都不知道是什么,就拿来让她润。 夏渺渺身为新人,自然不敢对前辈有意见,谁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时间就对付一份泡面,没时间就算。 回到家我在何安胳膊里,动都不想动一下:“何安,何安,快看看我晒化了吗?我一定融化了?是不是不漂亮了?呜呜,我不想洗澡,我不想洗澡——” 何安心疼的抱起她往浴室里走。 夏渺渺赖在何安身上,连个小指头都不想动:“我安真好……”拍马屁更要趁早,呵呵。 095 何安拿上外套,昼夜温差不小,怕她着凉:“谢谢。” “客气。”夏渺渺任何安摆弄着,通体就两个字。 累啊! 为什么她一开始会觉得工作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这比她平时工作累多了,而且不能说换就换,看人脸色是家常便饭,周遭都是森森的恶意。 夏渺渺揽着何安的脖子平衡自己。 最恐怖的是,以后她就要踏入这样的生活中,周而复始,不断循环,老天啊!这日子怎么过啊!未来三十年她就要这样重复重复再重复吗! 夏渺渺像个幽灵,还没有踏出社会,已经感受到来自社会的‘力量’。 “嗯……” …… 夏渺渺今天加班回来的不算太晚,才晚上十点半,凉风初始,街上到处是乘凉的人。 “感谢老天救赎。”夏渺渺躺回家的时候,依旧想要散架,什么也不想做,拍着床吼叫:“安安,安安,你累不累啊……” “……” “吹着小空调,抱着小女朋友,你怎么会累。” “你确定?” 夏渺渺嘿嘿一笑,撒娇的拉拉何安的衣角:“亲爱的,帮我煮个面吧,我饿了,煮好了叫我,谢谢。”说完,夏渺渺把嘴脸对准散发着小风的空调,瘫着要死。 咦?怎么还不走。 夏渺渺刚要开口,何安起身离开。 煮面并不难,应该是真的不难。 何安自认他看也看会了,这不可能难得到他,何安带着几分惯有的自信去了厨房,高大、严肃的身形站在狭窄的厨房里,很有范的系上夏渺渺的围裙,冷静肃穆的添了水,放上锅,打开火、盖上盖…… 然后,又打开,把面条放进去…… 接下来? 接下来还需要做什么吗? 何安猛然想起,等水开了,再加点盐、酱油就好,如果家里有西红柿还可以切一个西红柿。 何安转身,非常冷静的翻了翻了橱柜,果真被他发现了三个西红柿,切了切,虽然切的不好看,但煮到水里也看不出好坏。 放进去。 不一会,何安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放到房间里的桌子上,平静的目光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自我认可:“吃吧。”看吧,他不做,不代表他不会,这么简单的没有挑战性的事,根本不用他出手。 这是他第一次给渺渺下厨,感觉……不错。 “好香啊。”夏渺渺眯着眼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红白相间飘着油,闻着香喷喷的面条,感激的亲亲自家男朋友:“你真好,我太幸福了……” 先吃一口尝尝,夏渺渺赶紧拿起筷子,咬了一口,然后不动了。 何安紧张看着她,但面上一片平静。 夏渺渺脸色僵硬的呸出来,然后对着何安期许的目光嘿嘿一笑、再嘿嘿一笑。 “不好吃。”说着拿过筷子想尝。 夏渺渺赶紧让他停手,端着碗出去:“没有,挺好的,就是好像没熟,我去再煮一下就好。”说完,人已经离开,重新把面倒进锅里,开火。 何安神色异样的跟出来,站在厨房门口沉默的不说话。 夏渺渺宽慰道:“没事,第一次煮,能弄的这么好看已经不错了,来,我告诉你怎么算熟了。” “要像这样……再这样……”何止没有熟,味道简直不敢恭维:“你看哦,不是水开了就好,面条要在里面小火滚三分钟,才能算熟。” 何安看着她加了冷水止沸。 夏渺渺打个哈欠,捶捶肩:“做饭很简单的,弄熟就能吃,第一次会失手很正常,我第一次煮饭还不知道米饭怎么煮呢,好了,笑一个。”夏渺渺拍拍他胳膊。 何安郑重的看着她:“我下次会尽量做好。” 有心就行。 …… “你真不回去啊!”夏渺渺穿着睡衣,脚才在椅子上,用着何安的电脑,写完一份报告,歪着头看玩手机的何安。 她今天周休,虽然说是每周休息一次,但基本形同虚设,现在工作半个多月了,难得遇到没事的周末让她在家办公。 何安声音没什么起伏:“家里没事。” “你不想爸爸妈妈吗?”、 何安低着头,回答的心不在焉:“还行。” 夏渺渺挠挠头,本来就没梳洗的头发更歪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见电脑右下角又弹出类似太阳文的东西,果断点击拒绝,现在的某些文件传播越来越猖獗,还敢发第二次:“你以后少上不正经的网站。” 何安莫名其妙的抬起头。 片刻手机里接到一条信息:何先生您要的文件我们发了两次,都显示拒绝,不知您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 何安看眼夏渺渺,神色淡淡的低下头回复:半个小时后再发。 夏渺渺仰着头看着天花板,想,这这个词用在这里对不对,正想着,手边的手机响了,果断拿起来“喂——” 孔彤彤无精打采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来:“宝贝,出来逛街啊。” 夏渺渺看看外面的太阳,再看看自家有空调的小房间:“拜托,今天三十九度,你想我出去烤成火猫。” 何安看着她,神色慢慢偏冷,今天她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说好了在家待着的。 “哪有那么严重,请你吃冰奶昔啦,拜托,我们要写一篇关于秋季流行的报到,我现在要去市场调研呀,你不陪我我会死的。” “在夏装的季节找秋季的元素?再说秋天了你都不做了好不好。” “我有什么办法,上面的命令,只要我还吃人家一天饭,就不能反驳人家的决定,反正我们这种小人物写了也只是凑数不会发的,出来啦,渺渺,我的好渺——” “行了,别喊了,十五分钟后到。” 何安盯着她,盯着她,阴森森的盯着她。 “乖,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结果,夏渺渺刚到商场还没有陪彤彤逛两分钟,工作室来电话,紧急跟一起高温过劳致死案,盯着烈日扛着摄像机去高温四十五度的场地采访。 在火辣辣的太阳跑了三小时还不算,工作室又要求他们这一组到过世的员工老家,挖掘他的生活,揭开他的悲苦。 夏渺渺走的非常匆忙,甚至没工夫享受何安舍不得她走的冷脸,人已经在路上了。 过世员工的老家比想象中更远,交通十分不便,大山小路,很多地方根本不通车,都要靠步行,一走就是六七个小时。 前三天,夏渺渺的消息屈指可数,有信号的时候尽量给何安报平安,没有信号她也没有办法,这里就是能达到没有信号的贫困度,她能怎么样。 何安慢慢有些焦躁,看不到夏渺渺,让他吹着空调也无法降温,三天只有一条短信更让他无法忍受,直接打给秘书,让给那该死的工作室施压! 施秘书找呀找呀,一层层拨开才知道那小小的工作室是哪根葱,然后才一级一级的安排下去,勉强找了个算是可风工作室上司的人去可风工作室坐着释放压力:让跟去的工作组马上回来,立即回来! 第四天,夏渺渺的手机依旧没有信号。 何安果断派了一个小队跟过去。 对于吃苦什么的,夏渺渺不介意,大太阳下晒着当补钙,就是给她跟的小组长打洗脚水,白天在烈日下抗摄像机,傍晚打蚊子,也不会出声抱怨,这都是正常新人被奴役的待遇,没处说话的。 另一天,何安看着派去的人发回的山地地貌相片,脸色十分难看。 八天?对夏渺渺来说是一次跟去的体验。 对别人来说就是一傻乎乎的免费劳动力,这种事只有菜鸟看来才是体验,有门路的从来不用做这种吃力不讨好没有成果的事。 八天? 何安皱着眉,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手机那边的人不管是谁只要没有影像就骂:“没有信号不是理由,我让你们跟着!跟着!你们就是那么跟的!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接那个波段,每天至少发三个小时她的动态,是动态!” “为什么是断开的!” “为什么没有一个正脸。” “你们确定纪录的对象没错。”晒的变了色,黑乎乎的人不是男的。 几天下来,何安语气越发平静,脸色越加难看,以前不是没有这么长时间没见过她,只是如今她不在身边心情起伏有些不受控制,他必须要确定睡前看到她,醒了后她还在,不必做什么,甚至不必说话。 存在。 她一定要存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在他能掌控的范围。 在夏渺渺快受不了的时候,终于接到了紧急回程的通知,高兴的夏渺渺想脱了衣服跳进清澈的小溪里游一圈,不过她不会游泳。 抵达曲市的具体时间,他比夏渺渺知道的更早。 夏渺渺跟着工作组一回工作室远远的看到他时,激动的不得了,任谁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熟悉的人,猛然见到也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安安!安安! 夏渺渺奋力的挥着手。 何安站在对面不冷不热的看着她,除了牙齿,其她位置几乎认不出来。 夏渺渺全然无所觉,恨不得扑过去。 “夏渺!快点,就等你了!” “夏渺!机子!扛上机子!” 周围都是等着拿资料的人,平日传回来的已经用完,这个新闻的热度犹如这个夏天诡异的天气,竟还没有降下去,他们工作室打算做一起连贯的追究,他们带回的母带,更显珍贵。 “哦,来了!”夏渺渺没有拥抱男朋友的时间,冲远处的何安没心没肺的笑笑,就被要求扛着摄像机赶紧回去让后期拷贝制作。 何安站在那里没动,看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心才缓缓落定,沉稳的戴上墨镜,转身打给施秘书:“让可风工作室所有上层主管到华伟机场清理跑道二十天!”想了想又补充句:“每天作业必须超过十八小时。” 施秘书看看外面的太阳:何先生这样的季节,那是违规的…… …… 夏渺渺黑了,吃不好睡不好的几天后,回到仿佛天堂般的家,洗了澡,吹着空调,舒服的抱着自家男友躺在床上,让她死了都行:“好想你呀……” 何安平静的抱着她,把玩着她的手臂。 夏渺渺往他怀里蹭着,觉得怎么喜欢也不够:“安安……” 何安安抚的揉揉她的发丝,也顺便安抚自己此刻不宁静的心跳。 “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好美,就这样赖在你身边也好幸福,我门一直这样下去好不好?” “好。” 夏渺渺握住何安的手,一点点的十指相扣:“我爱你,永永远远看着你也看不腻。” “你向来会说来骗人。” “哪有?” 这八天你去哪了? 夏渺渺抬起头,亲亲他的脸颊。 何安紧紧的抱着她:“我也爱你。” …… 什么叫实习,它让你满怀期待开始,然后原来如此的落寞结束,甚至有些击碎往日所有想法的破坏力,让你不得不重新调整理想和现实间的距离。 学习成绩优秀如夏渺渺也感受到了来自现实沉重的打击,这并不是你做的多、做的好、任劳任怨就能多得的时候,甚至你学不了别人手里掌握的技术。 夏渺渺的勤奋,任劳任怨不过是从街边话一百块就能秘来的体力劳动者,扛着摄像机跑,拿着过气的资料修,复印复印东西,帮所有人跑腿。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怎么写一篇精彩的新闻稿,怎么措辞能被读者接受,一篇稿件从初步规划到成型需要经历什么,没有人会告诉你,全凭看,凭资历熬,根本不存在一上来就能崭露头角的机会。 这还是上面没有人把你当回事,不打压的情况,如果哪点行为得罪了上级,怎么被雪藏的都不知道。 这就是夏渺渺全部实习的结果,累——摄像机好重——她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夹起尾巴做人就对了。 还有,还有,这是一个看脸,看外表的时代,一定不能不注意着装,往日在校园里任性的穿着,出了社会会形成一种阻碍——叫做外表没有信服力。 这么一想,夏渺渺觉得暑期两个月拿的四千块也挺直,至少不是找个理由给三千不是吗? …… 八月底,夏日的燥热刚刚退去一米米,夏渺渺的暑期打工‘圆满’结束。 “何安啊!何安,我竟然还活着,快点给我鼓掌。” ------题外话------ 亲爱的,中秋节快乐! 096 何安真的给她鼓掌了。 夏渺渺笑的不行,扑倒他身上:“我真佩服自己的毅力,没有把摄像机扔那该死的女人脸上,你都不知道那女人多欠,也就是我容忍她到现在,换一个试试,半路绝对辞职。” “我们家渺渺最懂事。” “切,你也会说甜言蜜语啦,不过没用,终于解放啦,先睡三天三夜,再吃顿好的犒劳自己,给自己买套防晒霜美一下,嘿嘿,说说而已。”夏渺渺从何安身上蹦下来,拿着自己的工资卡亲了一口:“走,我请您吃兰州拉面。” …… 夏渺渺洗了头发,穿着睡衣,趴在床头打电话:“文博……回去,明天的车票,不用,不用……恩,实习结束了……还行吧,你那边怎么样……我就知道,你是谁啊,呵呵……”夏渺渺翻个身仰躺在床沿卷着头发,床头灯散发着橘黄色的柔光照在她脸上,笑的小人得志。 “哪有……是夏宇自己努力……”弟弟考入了航空航天,怎么能不高兴:“你已经到家了……” 何安看她一眼,再看看时间,提醒他超时了。 夏渺渺赶紧点头: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我爸真那么说,呵呵,难得他高兴……” 一本佛教文化的书摊在她眼前。 夏渺渺立即讨饶:马上,马上。 “我爸只要别大宴街坊我都能接受……行,不说了……恩……明天见。”夏渺渺挂了手机顺势掐住何安的脖子:“让你吃醋让你吃醋,我就是说两句话也不许呀,醋坛子。” 何安瞬间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目光幽深的望着她:那是两句吗。 夏渺渺揽住他的脖子,目光中星星点点,抬头,主动吻上他的唇…… “能不走吗……” 夏渺渺意识有些混乱:“几天而已……恩……都跟家里说好了……轻点……” …… 一早,夏渺渺兴高采烈的收拾着东西,终于可以回家了,第一次暑假没有回去还有些担心:“怎么这个学期要带回去的的东西比上个学期还多。” 给夏宇买的秋装和夏装。 给夏小鱼买的鞋子。 给妈妈买的帽子。 给爸爸买的围巾。 不多啊,每年都这样装,好像今年给夏宇带的多一些,何安有好几套不要的衣服,她带回去给夏宇稍微改改,正好夏宇能穿。 夏渺渺使劲往里面塞着:“我学校发的那套呢?”回去给夏小鱼。 何安若有所思的坐在床边,指指柜子最底层,从夏渺渺起床到现在,他没有说话。 夏渺渺拿出来,放在包里:“你呢,还不走?” “问你话呢!”说着选了几个头饰放在侧兜里,她平时也不注意,现在才发现有点多,给小鱼两个臭美去吧。 何安声音懒洋洋的,有几分不确定:“下午。” “下午呀,正好你家也不远,把剩的这些水果拿回去吧,厨房里还有一些蔬菜都是新鲜着,你拿回去吃了,我也带不了,以前怎么不觉得东西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够她背一筐了。 夏渺渺嫌弃那些衣服、帽子的包装盒占地方统统拆了仍在一边:“过来帮我压一下。” 何安起身,单腿跪在她乱七八糟的东西上:“为什么不打个车回去。” 如果现在有人看到禾木集团的当家人一定不敢确定是他,他下身穿着一件二十块的灰色短裤,上身是一件十五的黑色背心,脚上一双夜市上随处可见的甩卖拖鞋,如果不是何安本身条件过硬,这几样东西穿在他身上,非心疼死他的造型师和他爸妈。 甚至此时不太优雅的动作,他看起做的也异常纯熟。 果然是什么女人养什么男人,什么主人养什么宠物。 夏渺渺用固定带勒住:“打车不要钱!让开点。” 何安看着她周围绕着的三个大包,背上的小包,手里的提袋,冷静的开口:“要不然,你待会走,我回家开车送你回去。” 夏渺渺揉揉胳膊,使劲弄好:“你驾龄几年,上过几次路?开过多少次,哥哥,你开车我敢坐吗?再说,你家的车不烧油呀。”夏渺渺拿来胶带,用牙齿咬开把提包固定上去:“回去了别自己开着你爸妈的车乱走,现在街上这么多车,谁知道哪个司机喝多了。” 夏渺渺一脚把行礼踩下去:“ok。”完美:“啊——” 何安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声音沙哑:“关心我……” 夏渺渺笑着点点他的鼻子,觉得他神经最近搭不对地方:“亲爱的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压。” 何安闻言目光温柔的垂下头,脸颊埋在她颈项中慢慢的磨蹭,温暖的舒适感让他微微沉迷:“不回去好不好。” 夏渺渺痒痒的不行:“别……就几天……” 何安把她衣服推高。 “……不行,我还赶公交呢……” “一会……”何安动作温柔,轻风细雨,仿佛怕碰坏了怀里的人,每一个动作都小心谨慎,每一个举动都希望她能享受到,缓慢地、轻柔地。 夏渺渺渐渐的在她的引导下,放松自己,尽情舒展…… 过了很久,何安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磨蹭着她的头发。 夏渺渺努力呼吸着,尽量平复刚刚的余韵。 何安抚摸着她的头,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送你……” 夏渺渺下点点头,眼睛里的光能掬出水来。 何安换了衣服,简单的学生装扮,深蓝色的普通牛仔裤,白色的立领t恤,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打扮,可穿在他身上,偏偏多了几分庄严的肃穆,细碎的头发半遮住他的眉毛,刚从情动中恢复的眼睛平静中多了几分冷气,让靠近他的人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情绪。 夏渺渺天天对着他的脸,已经能分辨出他是脾气不好还是惯性使然,现在纯熟耍酷:“我来吧。” “不用。”何安提着她的大包小包径自下楼, 夏渺渺笑笑,把玩着手里的钥匙扣在后面跟着。 何安走着走着突然在小区的便利店门口停下,拿出钱包给她,语气带着命令的严厉:“去买点水和吃的。” 夏渺渺站定,不怎么认真的抱怨:“很沉的,你给我一百好了。” “听话。” 夏渺渺接过钱包转身进去,不一会选了几种自己喜欢吃的出来,挺开心。 何安看着她笑,不自觉的心情也跟着晴朗,她要走几天的阴霾也淡了一些。 夏渺渺先开了一个面包吃着:“还给你。”钱包。 “拿着吧。”里面没什么东西。 夏渺渺看看:“还有卡呢?” “用不着,没多少。” 好几张,不过他说用不着基本就是用不着,夏渺渺小财迷的赶紧塞自己包里,里面还有十多张,小土豪的世界果然不好懂,嘻嘻。 “到了,不用送啦,我又不是第一次回家,再送人家舍不得你了。”说着抱抱何安。 何安一只手回搂着她。 夏渺渺赶紧把他手弄下来,心虚的四下看看:“有人啦,有人啦。”故作认真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何安哭笑不得,想到她一会还要转乘好几路车,再看看她提的东西:“还是坐辆——” “公交来了,拜拜!。” “你——” 夏渺渺毫不费力的提起几大袋东西,一跃跳上公车,左挤右挤,很快挤到窗边,放下行李,笑容灿烂的跟何安拜拜。 何安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再看看还在慢慢上车的其他乘客,然后看看笑的傻不隆冬的夏渺渺,瞬间无语,他的渺渺啊! 夏渺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突然像神经病一样笑个不停,摸摸自己的脸,顺便问问身边的乘客:“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 夏渺渺瞪向何安,笑死你,然后又笑容灿烂的挥挥手:“拜拜……” 公交驶出站台,何安温和的神色一点点收敛,看着公车开出的方向,有一瞬间他竟然有跟着一起跳上去的冲动…… …… “何总,跑了一圈觉得这片马场如何?”六老爷子一身深褐色的对襟唐装,留着半白的寸头,嘴里叼着古老的烟枪,追的辛苦的骑在马上,不远处跟着三五保镖:“不行了,不行了,老了。” 后面几位总字辈的急忙追过来,有的四五十岁,有的六七十,都是每个家族爷字辈或者叔字辈的人。 “还是何总年轻有活力,我们群老家伙不行喽,跑一圈都有点喘不过气。” 说着几人在工作人的帮助下,下了马。 何木安从马上下来,丝毫没弱了几位在商场叱咤风云老前辈的气势,反而更添几分冷睿:“六爷准备买下来。”何木安把缰绳交给过来的饲养员。 “老六,我说你怎么有空请我们跑马,原来醉翁不知不在酒啊!这地方不错,有山有水,让你小老捡个便宜。” “我也是机缘巧合。”六老爷子赶紧下来,跟上何木安的脚步:“何老弟你看呢。”他没从何灭那里论交情。 何木安站在休息区,看着周围郁郁葱葱的景色,声音平静冷然:“要价多少?” “十六个。”六老爷子亲自递上一瓶水。 不远处,老一辈份的人带来的儿孙辈从另一条路线策马经过,蓝天、白云、骏马风驰,给人心旷神怡之感。 097 张扬的是个性,嬉笑怒骂皆间是交情! 或许他们在各自的父亲眼中还不够成熟,但那是孩子们的追求,做父母的相信他们早晚会长成苍天大树,而现在的心境和这份轻松自在可不是随时能找回来的青春。 “我家那皮猴,准是他的主意,一刻都闲不住,让他们在休息区待着就像会生虫子一样,你看!这一会儿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马。” “我家那个也按不住,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可没有他们这样的好精力。”可再想想同样站在这里,跟六爷说着什么的年轻人,再看看自家儿女,顿时觉得人跟人不能比啊。 “买下来做什么。” 六爷吸口烟,手上硕大的宝石戒指与周围的青山绿水相得益彰:“继续经营生态休闲,高尔夫场,天然水湖,养马场,再盖一批别墅,引入一家大型疗养院,以后做绿色氧吧,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不就是空气,你说是不是何老弟。” 何木安没有笑,慢慢向前走:“如果那样,我不建议你接手。” 六老爷子有些惊讶:“为什么?这有山有水,我就是什么都不做,也能开发旅游呀?” “旅游什么时候能收回成本,注意这里的地形了吗?你可以让专家过来给你看看,这里应该不利于开凿大型排水系统。” “靠!那老小子敢坑我!” “不至于,十六要的不算多,等勘察结果出来,让评估人员给你重新规划,天然氧吧不要想了,否则十六个铁定打水漂。” 六爷下意识的开口:“那我做什么?” 何木安看他一眼。 六爷立即笑了:“看我这张嘴,没把门的,有劳老弟了,回头请你吃饭。” 在商言商而已,六老爷子名下的‘江客’集团十年来转型非常成功,凭借他曾经的背景,再加上近些年没有大失误的投资,过个四五年,隐隐要压过各大家族一头。 “让老弟费心了,哥请你打球。” 何木安兴致不高,下意识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不去了,六爷你们玩,我在也不方便,先走一步。” “老弟,别呀,没有你,那些老家伙肯卖我面子。”他是有钱,但请不动那些自命清高的老不死,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就一局,当给老哥个面子,你信不信你前脚走,这些眼高的老货后脚就跟我拜拜。” “哪有六爷说的那么严重,六爷太妄自菲薄了。” “老弟……” “只一局,六爷不要介意。” 六老爷子立即眉开眼笑,花白的胡子都年轻几分:“好说,好说。”何木安肯给他这个面子,他也敢这么要求,知道何木安是看在自己跟何灭有过命交情的份上:“走,走。” …… “来,何总开球,有何总在前面做榜样,我今天的运势也会走远不少。” “说到打球,我现在老了,打不过儿子了,一会我把他叫来,跟你们过两局。” “你儿子打的好,让他们自己开球去,吵吵嚷嚷的心烦!”我们还想把儿子叫来跟何总打声招呼,想得美。 你这老不死的!还不想让老夫给你牵线专利权! “好了,孩子们是孩子们,孩子们玩的好好的,不见得愿意理咱们这群老不死,打球。” 何木安刚结果球杆,手机响了,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把球杆交给身边的人,示意大家接续,转而急走两步,到一旁接电话:“喂。” “谁呀?” “不知道。” 让何总如此积极还没有挂断,或者等个半分钟的人物是谁? 曲市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物了? 此时,夏渺渺窝在自家摊位前,蹲坐在老爹的蒲团上,汗渍渍的脖子里吊着白毛巾,暗色的‘工作服’上有左一块右一块都是油渍,好在脸够嫩,头发很长,不会被误认成旁边工地上来买水的男性建筑施工人员。 “你干嘛呢?我好无聊啊,今天一个客人都没有,害的我在这里喂蚊子。”夏渺渺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了三分娇气,随手用毛巾忽闪忽闪风,好在现在八月底,虽然有太阳,但坐在树荫里,也非常舒适。 何木安身形修长,一身黑色的西装衬衫,名贵到贵气的打扮,一丝不苟的严厉做派,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坪上,三五个保镖侯在五步外站岗,此时他站靠在休息区的椅背上神色温和,看看手表,轻声细语:“没有客人不是正好,可以去吃饭。” 夏渺渺捡了个树杈在地上画着:“有什么好吃的,吃来吃去都是那些饭,丝毫不期待。” “和叔叔吃点好的。” “我爸还不把我劈了。”呀?树杈断了:“你呢,干嘛呢?”是不是跟我一样无聊。 何木安看看周围:“打球。” 夏渺渺闻言见鬼的看眼树荫之外的太阳:“好有雅兴啊,也不怕把你晒熟了。” “我也那么觉得,所以打一局就回去,什么时候回学校。”服务员端来一杯酒,何木安摆摆手。 “开学那天。” “不能早点。” 夏渺渺笑的得意洋洋:“想我了是吧,就知道。”戳你戳你。 夏爸爸看不过去的提醒:“有客人了,赶紧过来干活。”什么人要打这么长时间手机,别跟他说又是同学,他不信。 “哦!来了。”小气:“不跟你说了,我爸吃醋了,拜拜。”夏渺渺挂了电话,赶紧来接这个‘大活’。 何木安很认真的看看手机,再看看手机,确定她真没良心的挂了,顿时神色异常严肃。 拜托,就借个打气筒,直接让他自己拿就好了,干嘛非要叫人,看不到人家正跟男朋友说话呢。 她都大四了,一点也不担心父亲问,父亲问她就说,她这个年龄交个男朋友很正常,她不交,老爸老妈才要担心她嫁不出去呢。 夏爸爸看眼偷偷瞥他的女儿,手里编篮子的活没停:“怎么,还不乐意。” 夏渺渺噘着嘴蹲下来,也拿起一个半成品,手法熟练的编着:“才没有。” “没有就好,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大了,翅膀硬,就有自己的主意,你们呀到底还是孩子,看不透世间险恶。” “是啊,是啊,很险恶,到处都是坏人。”现在夏渺渺并不认同父亲的观点,她甚至因为接家早,有几分独有的自信。 待某些事以后,她才猛然间发现,这世间何止险恶,你认为从头了解到脚的人,也许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孩子,就跟我作对,咱们前楼的姚阿姨家知道吗?” 夏渺渺给篮子打个漂亮的花,带着独有不耐烦:“知道。” 夏爸爸本不想跟女儿说这些,但他不说,老伴肯定不说:“她家外出打工的女儿怀孕了。” “怀孕了就结婚呗。”夏渺渺不痛不痒的应着。 夏爸爸闻言很想拿编条抽她,说的什么话:“如果男方肯娶,你姚阿姨至于那么着急。” “哦。” 哦什么哦!听不懂在教育你,死丫头。 “哎呀,你打我干嘛,都红了,我知道啦知道啦,她自己遇人不淑吗?”以前在一起上学的时候就觉得她很那个,经常往男人堆里走,还跟一个社会上的不良青年有来往,仗着这一点没少冷言冷语针对自己,现在她发生这种事一点也不奇怪。男方不认,估计是不确定孩子是不是他的,夏渺渺就敢这么赌,但父母不知道她的为人,她也懒得说。 “什么叫遇人不淑,女孩子在外就该小心小心再小心!你马上要毕业了,给我长点心眼。” 夏渺渺小声嘀咕:“你还是教育你儿子别给你抱回个孙子来吧……啊……已经晒黑了,你还真打呀!破相了怎么办……” “就是让你长长脑子。” …… 四天。 夏渺渺从离开学校到现在,只在何木安眼前消失了四天的时间,中途夏渺渺没事还发个短信,偶然不抠门了还会打个电话腻歪好一会,虽然那样的机会很少,多数还是何安打过去的。 但夏渺渺觉得基本一天两条短信,半个电话应该是能保证的。 可何木安却觉得不够,电话越频繁,挂断的一刻越觉得空洞,无论多少个电话都觉得时间太短,只要短信停下来就会不受控制的想她在做什么? 怀疑她根本不像她说的一样想他,她身边围绕着弟弟妹妹、父母亲人,甚至还有甩不掉的邻居,那个小摊位上的生计,甚至路过的修车人员也比他能占据夏渺渺的思想,这样的夏渺渺会有时间想他? 所谓的想念,都是夏渺渺说来敷衍他的。 何安想到那种可能,便有些急躁,尤其不忙的时候,这种急躁越发明显让他频频的去看手机,去想她的所作所为,她或者在笑,或者面无表情,或者很没形象的坐在摊位前诅咒所有路过的车辆。 何安穿着睡衣,坐起来,躺下,躺下又做起来。想到她刚发了晚安短信,十二个小时内绝对不会再打电话,这十二小时就便的漫长没有意义。 098 何木安打开床头灯,拿起一旁的文件,尽量让精力集中在公事上。 但没有一会又习惯的拿出手机看一眼,想发点什么,看看时间又不合适,不禁放下,可没五分钟,又下意识的拿起来。 反复几次后,何木安冷着脸,把手机扔远。 片刻,亲自下床,又放在一边。 直至凌晨一点多,何木安的房间依旧灯火通明。 佣人房内,透过层层树杈,何先生御用设计师高女士一身丝质睡袍站在窗前神色疑惑:“这几天怎么回事?先生怎么还不休息?都一点多了,平日先生作息很规律。” “可能是忙吧,我见施秘书前些天送来了很多文件,或许禾木有什么重要决策需要先生拿主意。你先去睡,我去给先生倒杯牛奶,也去睡了。” 何木安看了一半,不禁放下文件,半靠在床头上,发了会呆。 透过灯光,他下意识的看向洗手间的方向,往常这个时间她已经睡了,但睡前她一定是在卫生间里边洗衣服边唠叨个没完,也不管听的人是不是愿意让她说。 何木安想着她嘀嘀咕咕的那些事,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都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她却记得清清楚楚,义愤填膺的也是些他不放在眼里的小问题,就像小孩子计较谁多吃了一口冰棒,谁爸爸妈妈今天带谁去了游乐场,她的上司找借口扣了她五十块,领导对另一位漂亮的实习生很好,对她不好。 从回家到上床休息,她能一直滔滔不绝的说这些有没有的小事,且还能说出好几种花样,让你不服不行。 何木安想到她的表情,下意识的摸向床侧,嘴角没有来得及扩散的笑容快速收敛,他猛然打开卫生间的门,偌大的洗手间除了平滑的地面,六米宽的浴池,偌大的落地窗,空空如也。 没有能让他讽刺的影子,也不见她弄得到处是水,拿着墩布一点点擦的身影。 何木安突然转身,脱了睡衣,换上运动衣,拿上网球拍出去了。 不一会,何家大宅院子里的大灯亮起,本漆黑一片的运动区霎时亮如白昼。 网球场地内,一个蓝白相间的身影正一下一下拍击着出球口的网球。 穆姨干练的目光透过窗子看了一会,又把窗帘拉上,她们这个级别的佣人有自己的小别墅,偶然也跟人同住。 与她同住的就是负责打理何木安衣物的高女士,五十年代末她是老上海大衣坊的小学徒,改革开放后,出国留学,如今比穆姨大二十多岁的她,站在穆姨面前,依旧不显老太,反而更加时尚前卫。 两位管家没有儿女在身边,偶然就住在一起说个闲话。 “先生是越来越怪了,这么晚了还出来打球,可不符合先生的性格。” 七十多岁的高女士很注重保养,窈窕的身子丝毫不输木秀筝女士,她站在窗前看了一会,犀利高贵的目光有她那个年代独有的骄傲:“何止这一点,你是没见先生这次带回来的那些衣物,我开始都不知道怎么熨洗修缮,甚至有一件洗涤出来直接开线,还有一条裤子掉色严重。 何先生平日在家多挑剔,别说开线了,就是颜色不如意也不看一眼,在外到是学会吃苦了——我都不知道洗了要不要再给先生放回行李箱。” “你说先生这是怎么了?” 高女士坐到床边,带着她那个年代独有的大小姐做派:“唉,我有怎么知道,何管家不准我们跟着伺候,但我听老钱说过一两句,好像是说先生交的那位女朋友不像是讲究的人,你见过应该比我们了解呀。” 穆姨闻言神色有些尴尬,虽然她们不该随意评判先生的女朋友,但穆姨非常肯定对方不是一个有品位的人,与千金出身的楼小姐和普通出身的柳小姐根本没的比。 但又有几人是她们,其实想想,不过是先生休假期间在外的女人而已,什么样子有什么关系,虽然先生看似很容忍那位小姑娘,可说不定那是先生心情好图个新鲜,毕竟谁休假的时候还喜欢摆着派头! 她可连先生的身份都不见的知道,先生也无意告诉她,这样的人,也就是一段露水姻缘吧:“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估计是那位女同学给先生的,先生昨天还向厨房要了一份煎饼,弄她们特意来问我里面要夹什么,我当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送上去了,又原封不动的送下来,先生没有吃。” “按您这么说,先生对那姑娘好像不是一点感情没有?” “有又怎么样。”不是没吃。以他们先生的身价、性格,不是会被女人左右的人,楼小姐、柳小姐向来懂事听话,不就是先生没给她们过多特权,从头到尾她们一样恭恭敬敬,他们先生分得清轻重。如今有人陪在身边也没什么,可要是甩不掉就费心了。 “先生是为了这种事委屈自己的人?”高女士有些不确定。 “也许先生不介意,先生从不注意这些外物的人。为了怕同学不自在,还不是选了从私库定制的款式。” 谁又能知道先生想什么,不想了,先生的事,总有先生的打算,高女士熄了灯准备休息。 穆姨想着要不要让厨房再准备一份夜宵,前院的灯突然全部打开,一阵喧闹传来。 两人赶紧起床,先生这是要做什么! “先生,这么晚了你要出去?”还提着行李?米老头赶紧追着先生跑:“先生——” “……” “先生,学校还没开学,大先生和夫人都没回来,您就是要走又好长时间不见,先生你再多留两天,也好跟他们吃顿团圆饭,先——” “一分钟后,我要看到车。” 米老头赶紧低下头,不敢耽搁,立即让人备车,但心里舍不得,先生才回来呀,先生这些日子在外受了多少苦,整个人都瘦了,这还没歇两天,就……“先生,要不再住两天?大先生和夫人很快就旅行回来了。” “……” “先……” 何木安关上车门:“等他们回来说一声,我先走了。” “先生——” “先生——” 穆姨、高管家,何大总管追出来与米总管面面相觑,就这么走了? 米老头愧疚的在何大总管面前低下头:“大哥,我拦了,没拦住……” “先生是有什么急事吗,这么晚了还要出门?” “不知道。先生没交代。” 何大总管叹口气:“行了,都散了去休息,先生自然有先生的安排。”多说无用。 …… 何木安什么安排都没有,临时起意拿了行礼从家里出来,上了路,反而不知道自己闹哪一出。 “先生,我们去哪里?” 何木安闻言沉默了一会,淡淡的开口:“先开。” 啊?! 车速慢慢放缓,行驶在漆黑的路上,幽静的瘆人。 何木安看着窗外,神色如外面的夜色般渐渐凝滞。 司机一圈一圈的绕着环山公路,不敢随便选择方向,也不敢停车不动,一直在最后一圈的地段不断原地盘桓。 一个小时后,何木安报了地址。 司机火速上路。 凌晨三点钟,路上车况非常好,一路开过去,不过两个小时,车子停在一处黑漆漆的八十年代小区路外,无法再进一步:“先生,到了。”他第二次来这里了。 这里的房子有些年纪了,可还不至于不能居住,只是那个时候布局并不合理,六层、五层的单元楼一棟连着一棟,前后有两个小门房的距离,左右一辆车的间距,盘绕着当年这一片所有的工厂小区,无规则的散落着。 如今一条条手指粗的电路错综复杂的盘旋在二层高的距离,如一张张蜘蛛网,为小区添了几分脏乱。 其实单行的道路看起还算干净,铺着水泥路,只是路上凸起的石墩不知道有什么作用,有的小区门牌上还标注着原来工厂的名字,风吹日晒已经看不全工厂的全名。 偶然有几声犬吠、猫叫在深邃幽深的小区内响起,也别有一番居住着的老街氛围,至少比现今高档小区的格局,多了几分烟火之气。 何木安坐在车里,看着这片并不陌生的地方,足足停了半个小时后忍不住自嘲一笑,他来这里做什么,敲门?他几乎可以料到夏渺渺想弄死他的反应。 何木安平静的收回目光,此时已经宁静无波:“最近的酒店。” “是,先生。” 距离这一片最近最好的酒店也不过三百元一个晚上,住过几次也就习惯了。 何木安随手把行礼放在一角,人更随性的倒在床上,跟一个住久了,某些行为会不自觉的像谁靠近,如果是以前何木安绝对不相信,自己有这样不注意形象的时候。 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大脑快速转动着, 他现在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出现在这里并不突兀的理由,一个可以很快见到她又合情合理的理由,至于其他的,他现在没工夫多想。 何安躺了一会,突然起身,给王峰龙打电话。 凌晨四点多,王峰龙没有把响个不停的手机一脚踩碎是他修养好,骂骂咧咧的从床上起身,拿起来一看,整个人浑身一颤,小心翼翼的按下接听键:“喂。” ------题外话------ 下面就要盼国庆节了,盼望着,盼望着。 099 “待会有人安排你过来典市。”何木安挂了电话。 王峰龙完全在懵逼中,去典市?他现在距离典市十万八千里:“喂,喂——” 很快,一系列的车程和飞机票到位,甚至专车接送。 王峰龙看看时间,傻眼,他脸还没洗完!可,可以不去吗?保镖哥哥们。 当然可以,他不去有的是人愿意去。 所以,他为什么不去,对方是禾木集团的总boss,能让他少奋斗一个世纪的男人,他为什么要不去。 王峰龙快速洗涑完毕,果断告别爸妈。 “外,外面是什么人,儿子你是不是借高利贷了?你要去哪里?凌晨五点你抽什么疯!” “峰,峰龙,你告诉爸,你是不是犯事了。” “没事,爸妈,我先走了。”王峰龙拎上行礼,跳上车:“回头给你们打电话。” 预计明天上午十一点抵达典市。 …… 夏渺渺一转头,俞文博和夏宇同时走过来。 夏渺渺眯着眼看着夏宇,嘴角漏出得意的笑容,人群之中她弟弟是最突出的一个,白白净净的书生气,带着文文静静的眼睛,穿着经过何安衣服改过衬衫,突然觉得整个人都有品位多了。 果然人靠衣装。 夏渺渺在摆放着车胎、车篮、编织品的摊位上,陶醉的粉了会自家一八零的弟弟,得意的向俞文博吹嘘:“怎么样,帅不帅。” 夏爸爸欣慰的看着儿子,恩,有气质。他家小子也该上大学了,想到学费都是女儿凑的,又有些感怀,他到底亏欠了女儿。 “帅,夏宇什么时候不帅了,现在一收拾更帅了。” 夏宇被调侃的脸色发红:“俞二哥,你也跟着我姐乱说。” “我可没乱说,用眼看的。” “电动三轮车修不修!” 夏渺渺赶紧道:“修,修!” 车主下来抱怨道:“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我刚拐歪就压到了一根钉子,车子瞬间就没气了!” 夏渺渺手下快速忙碌着,心里不明白这跟缺德不缺德有什么关系。 很快,又一辆电摩停下:“修不修。” “修。”夏宇预备上前。 俞文博已经接了生意:“大姐,什么毛病。” “不知道,突然嘭的一声,我估计是后胎爆了。” 前一个客人顿时来劲:“看吧,看吧,我就说有人缺德往路口扔东西,要不然这条路上,怎么突然这么多修车的。” “现在做生意的真不是东西,也不担心,骑车的人不小心出什么意外!” 夏渺渺偷偷看眼俞文博:你丢的。 俞文博无辜的回视:我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打开钉子盒,再说他会往路口丢吗,他们也是有原则的。 夏渺渺想想也对,但她也没丢呀,夏渺渺垂下头一使劲翘出一根很长的铁钉,看过型号后顿悟,小三轮车被误伤了,就这寸劲也不怨不得谁。 车主一看‘凶器’,火气更胜,立即开始‘伸张正义’:“你看,你看,多长的钉子,这要是除了意外,你们赔的起码,我们理解你们做生意不容易,但你们不能缺德是不是,这一片可就只有你们一家修车的,你敢说不是你们丢的。” 夏渺渺和气的把若长的大钉子还给他:“好好看看,能扎扁一辆大货车了,对付你这小三轮,完全大材小用,大哥,是你阻扰了别人做大生意了。”说着利落的给大叔换了车胎。 “我阻扰别人做生意!我怎么阻扰了!不就是你们。” 俞文博开口:“人家是诱惑四个轮的,你这个级别不够,按说该赔人钉子钱。” 电动车主闻言,脸色七变八变的看着手里的玩意,也懂了小伙子说话的意思。还能怎么样,自认倒霉呗,没好气的开口:“多少钱?” “童叟无欺,不讲价,四十五,不换立即拆下,不收手工费,不过大哥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顶着太阳干活辛苦呗。” 最后一句还算中听,问题是他不换也没有办法,整个车胎全烂了,怎么走!大叔给了钱直接走人。 另一个大姐能说什么,换了个二十五的,也赶紧走了。 夏渺渺玩着板子,手里捏着长长的铁钉:“真敢下手啊。” “又不是高速,这么一个钉子对轿车构不成威胁,充其量扎进去而已,有缓冲时间。” “那也很危险啊。” 俞文博笑笑:“既然危险,夏女士要不要去做好人,帮忙把散落的钉子捡起来。” “呵呵。”夏渺渺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我会坚守岗位,认真帮他们从车胎上拔下来。” “那真是辛苦夏女士了。” “不客气,不客气,举手之劳。” “你们两个别贫了,收拾收拾,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夏渺渺看眼老爹的腿:你有下脚的必要。 “渺渺别成天没个正经!都是要工作的大姑娘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是大姑娘,大姑娘假日里去郊游,爬上小山岗、趟过小溪流,小蝴蝶帖上你的小衣兜……” …… 夏宇第一个看到马路对面的何安,他一共见过他两次,但记忆尤深,而且何安并不是容易让人忘记的人,就像此刻他站在对面,夏宇还是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站在对面的他,千人之中也说不出哪不一样的他。 “姐,那是不是安哥?” 瞎说什么,谁知道他在哪个角落里窝着。 “真的,姐,你看看。” 夏渺渺起身:“哪呀?”然后无所谓的眼睛慢慢睁大,嘴角忍不住咧开,抬起手,使劲挥着!真的是她家何安,她家何安耶!几天不见怎么又帅了!简直没天理! 这里!这里。 夏宇顿时冷脸:小心你的手臂,挥断了没人管你! 何安缓缓一笑,心稳稳落定,黑色的裤子,蓝格子衬衫,下意识的向对面的她挥手,可挥了没两下,又立即矜持的放下。 但这一刻,在夏渺渺严重,何安的美色足以定格在此处,成为她心目中永恒的经典。 夏爸爸第一时间认出了他,没办法这孩子太有特色,那股不知道从哪来的违和感,想让人忘记很难。 但这次看着好了点,总算带了点表情,不过,夏爸立即警觉,他又来做什么!路过?—— 夏爸爸不悦的看向自家女儿。 夏渺渺不担心,她大四了,谈个恋爱而已。 绿灯亮起,夏渺渺跑到马路这边,热情的有些肆无忌惮的迎接她家男朋友,一起走:“怎么过来了?来就来还拿东西,客气什么!”我帮你拿东西,伸手要接。 何安不动声色的拿开,眼睛盯在她身上,极力压住心里想拥抱的冲动,神色淡定:“王峰龙家在这边,邀请我们来玩。” “王峰龙?他家不是外省的吗?” 何安面色不便:“不知道,估计在这边刚买了房子。” 夏渺渺不禁感慨:“有钱人家就是好呀,孩子走到哪,房子买到哪。”但她更好奇何安手里拿了什么,忍不住歪着头要抢:“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嘛,你来我家带了什么。” “别闹。”何安神色严肃,对上次的事还不能释怀。 夏渺渺嘟嘟嘴,有什么了不起的。 何安忍不住想刮刮她的鼻子,但因为场合不对最终没有出手。 俞文博转过身,神色多少有些改变,但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何安径自走过他身边,首次没空把他看在眼里,有些拘谨的走到夏爸爸面前,礼物送上前,尽量调整面部表情后,开口:“叔叔您好,再次拜访,打扰了。” “……” 夏渺渺从何安背后钻出来,笑着提醒:“爸,问你好呢。”快回答,然后跑过去,站在爸爸身边,摇着爸爸,眼里的笑意显而易见,没有回避她和何安关系意思的想法。 夏爸爸撇女儿一眼,不争气的东西。 何安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放在夏叔旁边:“初次拜访,不成敬意。” “上次不是见过。” “哎呀爸,你较什么真,人家上次只是路过,这次才真正来拜访。” 夏爸说完也觉得太生硬,但被女儿一抢白还是不高兴,但见女儿开心,也软了态度:“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夏渺渺笑着开口:“就是。”赶紧把东西提起来:夏渺渺看到了一瓶红酒,还有一个方形的盒子,盒子上写着——欧米茄?欧米茄是什么?认得出英文,不见得认得出有些牌子。她主要是怕何安乱选东西。 夏爸爸看眼女儿随意的样子,以他过来人的身份便能确定,女儿和这个小子不是一天两天了,恐怕上次来的时候就不只是路过而已! “叔叔说的对,上次是我冒昧了。” 夏爸爸扫眼俞文博的方向,这么大的事不知道跟他说:“哪的话,大老远过来渴了吧,小宇,给你哥倒点水。” “爸!你真好!”亲一口。 一边去。 何安见状微不可查的松口气。 夏渺渺偷偷对他比个ok的造型,东西收了就认同是男朋友喽,转过身摇着何安的手臂:“他们呢?你自己跑过来,会不会显得不合群。”你本来就够不招人喜欢了,集体出来玩还开小差,更让人不喜欢了怎么? 夏爸爸不忍直视女儿,但心里又说不出的复杂,她还是第一次见女儿笑的这样肆无忌惮,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而不是一直撑着她一家之主的神色,背负不属于她的负担。 100 何安看着她,神色说不出的温柔宠溺,这几天来所有的焦躁仿佛瞬间尘埃落定,周围的一切声响才变的轻快、简明,入耳都是她的声音,眼前都是她的表情,她唠唠叨叨依旧让人不耐烦的想缝上她的嘴。 “跟你说话呢。”几天不见又添发呆的毛病了! 何安移开目光,声音依旧冷淡,若是让她知道,她不定怎么嘲笑他:“不会,昨天就已经到了,这里也没什么可玩的,随意我自己随便走走。” 夏渺渺贼贼一笑,低着头做小女儿状,声音娇柔:“随便走走,就想起我来了……” 夏爸爸冷着脸看女儿一眼,手使劲一拽:“让开,踩到藤条了。” 夏渺渺赶紧跳脚:“爸,摔倒我了很丢脸的——” 你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别在这里说话了,这里太阳这么大,晒坏了不好,他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去买几个菜,中午在家吃,先带人回去歇着吧。”到底是拿了东西来的,算是正式拜访了,他就是不喜欢也会顾虑女儿的感受。 夏渺渺闻言腼腆的用脚搓搓地上的土,声音微弱:“他就是随便走走,过来看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夏爸爸不想看她那样:“夏宇,让你姐回去。” 夏宇赶紧道:“就是,姐,你带安哥回去歇会,这里有我和爸爸,一会我们收拾收拾也回去。” 夏爸爸立即察觉出儿子话中的漏洞,‘安哥’他们也见过?这小子回来竟然没有说过一句,眼里还没有他这个父亲! “不好吧……”夏渺渺说着背着身对何安比手势。 何安不太理解的皱眉。 夏渺渺使劲指着地上! 何安向下看了一眼,又一眼,然后呢…… 蠢驴! 何安恍然大悟,然后冷傲不太情愿其实也情愿的复杂表情开口:“不用麻烦,在这里挺好的,我也能帮忙收拾东西——”说着弯下身就要收拾刚刚散落开的东西。 夏渺渺赶紧笑眯眯的拦住:“不用,不用,小宇在呢,怎么能让你干活呢……小宇,赶紧收拾了。” 俞文博看在眼里,哼了一声,继续往车上搬东西。 夏爸爸也道;“放着,放着,别把你衣服弄脏了,让小宇来,渺渺,带人回去歇着,今天日头足,别晒着了。” 夏爸爸这回说的真心实意不少,人家孩子都要帮忙干活了,可见还是有诚心的。或许上次来时真的没跟女儿怎么着,或者是恋情刚刚开始,到了女方家放不开,他也能理解,现在不是挺懂事的。 “走了,走了,别给小宇添乱,小宇平时都这么做。”然后讨好的看向文博:“辛苦你了。” 俞文博做出让她赶紧滚的表情。 何安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夏渺渺就兴奋多了:“我带你四处转转,你别看我们这里这样,可有些年代了,我们这里就是上个世纪本市发展的小缩影,启着承上启下的作用,我们住在这一片的人辛勤付出,毅然响应政策下岗,哪有现在的美好生活,你说是不是爸爸。” 夏爸爸懒得回答女儿,和蔼的对何安道:“别走远了,中午回家吃饭。” “好的,叔叔。” “去吧。” 夏爸爸看着女儿叽叽喳喳的围着人走远,冷着脸摇头,像什么话,一点也不稳重:“小宇!你过来。” “爸——” “你姐姐跟那个人什么时候开始的?” 夏宇立即有些紧张:“我……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见过一次。” 没用的东西!都要上大学了还这个样子:“文博!你过来,你跟她一个学校的,你说。” “叔叔,我们不同系,平时一个学期也见不到一次。” 夏爸爸看看夏宇,再看看俞文博一眼,哼了一声:“行了,忙你们的,中午了都回去吃饭。” “诶,谢谢叔叔。”俞文博也就一说,他要真去了可不认为何安会有好脸色,他站在三轮车钱,想到刚才渺渺开心的样子,不禁有些不确定,她们真的会分手吗? 夏爸爸偷偷叫过儿子,漆黑带茧的厚实手掌摸索了半天裤腿,拿出一个手帕卷成的包,一层层的拨开,拿出零散的二百块钱塞给儿子:“给你姐,让她中午买点菜。” 夏宇又赶紧还回去:“爸,你操什么心,姐给我的还没有用完。”说着又赶紧去搬东西,他知道爸爸攒点钱不容易,如果他和大姐不在,摊位上都是一些敲敲打打的自行车小活,他怎么能拿爸爸的积蓄。 夏爸爸看看儿子,默默的把有些发污褶皱的钱一点点的包好放到口袋里,心事深深的埋在心底。 …… 何安紧紧的握着夏渺渺的手,走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上,十指交缠,不愿意放开,尽管周围环境不如人意,但此刻,那些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牵着她的手,走在哪里有什么区别。 夏渺渺不好意思的挣扎了两次没有挣开,抽了几次也没有抽出来,只好厚着脸皮跟遇到的熟人微笑,再微笑:“奶奶好。” “这么早就回来了,你爸收摊啦。”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坐在路口,眼睛有神的盯着夏渺渺身侧。 “快了,快了。”好尴尬。 “渺渺呀!这个暑假没见你呀,怎么现在才回来?”邻居大妈提着菜篮迎面走来,眼睛瓦亮的看着她身侧的男人,眼里闪着谁都懂的探寻。 夏渺渺拘谨的把头发撩到耳后:“恩,实习去了。” “实习了,都是大姑娘了。” 夏渺渺心想,可不是吗。所以,大姑娘谈个爱恋很正常,就别当稀罕物看了。 夏渺渺虽然这样想,但还是极力往回抽手,被人看到很丢脸的。 夏渺渺几乎可以想象,这些人回去了一定逮住人就说:我看到谁谁家女儿了,带了个男的回来,两人手牵着手,是不是大丫头的男朋友啊? 对方或许还会说:我也见了,我也见了,肯定是喽,牵的可紧了。 夏渺渺想到那场景,只想崩溃。 何安不明所以,握的更紧。 夏渺渺都想咬他,忍不住小声提醒:“你别这样,会有人看到啦,没人的时候再牵,七大姑八大姨的杀伤力你根本无法理解。” 何安握着她的手,好不容易能见到她,为什么要理解别人? 夏渺渺羞的不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很尴尬啦。” 何安稀奇的看着她脸红扑扑的羞涩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忍不住再看看,越看越稀奇,她眼睛柔柔的,耳朵也有些发红,羞涩可人的忍不住想让抱抱,声音却一本正经:“你以前经常在大街上抱我。”我都没说不愿意,只是一开始,会把她手拿开。 “那是晚上啦,又不会被人看到,哎呀,快放手,以后没脸见人了!” “……” “真没脸见人了!” 何安怕她真急了,使劲攥了一下,松开了她的手,把手放在口袋里,掌心依旧留着她手心温暖的柔软。 夏渺渺松口气,总算自在了,腰板也直了,再遇到熟人。 声音都响亮不少,过了两条街后整个人已经兴致勃勃的开始念叨:“看到这条小路了没有,这条小路再往前三百米就是土路,再往前走,有一截断了的城墙,据考证是三国时期的遗址呢,不过从外表看就是一土堆,要不是有明确记载,我还当它是专门养草的,我和小弟他们小时候经常上去玩,挖坑、埋土,什么都干。” “不过现在挺碍事的,因为是古迹,要保护起来,听说要盖什么老城区,所以这条路不能跟前面的大路打通,害的我们去大型超市要饶很远,非常麻烦。” “你说这些古迹有时候是不是挺鸡肋的,不就是一堆土吗?哪堆土没有点自己的故事,就它值得保护了,哼。”我们家附近有古迹哦?你家肯定没有,所以你不能觉得我们这片老旧,我们这叫‘底蕴’。 何安完全不能领会她含蓄的‘介绍’,只是觉得耳边有她的声音,便神色和悦。 “中午在我家吃饭吧。” “恩。” 夏渺渺闻言惊奇的看向他,确定刚刚的好字是他说的,更加惊讶:“你还真吃啊!”他们全家就是客气一下,你不怕不自在?就算真要吃,不是……也该推辞一两次? 何安没想那么多,他现在只想跟她待在一起,待在一起,待在一起,至于做什么并不重要,也不在意。 夏渺渺见鬼的绕过一小撮狗便便,觉得她家何安一定被什么东西上身了!不过先不说何安,这‘东西’简直拉低她的居住地形象,必须补救:“呵呵,这很正常,我们这里爱狗人士多,有时候难免有些不文明的小撮撮。”其实经常有,但怎么也得美化一下:“主要还有些老红军家属,没有孩子,寂寞,养两只。”你看,瞬间高大上! 何安有她在身边,别说一撮,来一片他也当没看见。 夏渺渺见他神色没什么变化,松口气:“这是我家后面的小区,都是三四十年的老房子了,当年钢铁厂的家属楼旧址,出过七八十年代的劳动模范呢!不过,你说这一片怎么就没人开发呢!” ------题外话------ 最近更新不多,看到还有亲耐心陪着我,心里瞬间比夏爸爸还复杂。 一句话:o(n_n)o谢谢。 我尽最大的努力,定时定量不断更。 对于亲说的,既然都这么感动了,就开开恩,立即分手吧! 鸟,傲娇的一扭头,没看见!(*^__^*) 101粘着你 “按说很有价值呀,现在都是五六层的高度,开发商一出手就是高层,多合适,勉强还能搞个俯瞰景点的噱头,怎么就没人抓住这样的好机会呢。” 清冷的声音响起:“因为没有价值。” “啊?” “这里没有太大的开发价值。” 夏渺渺懵逼:“为什么?”她们都觉得她们这一片很不错,等着升值呢!如果拆迁就会有好几处房呢,多少人盼着,比如她就盼着呢。 何安声音一如既往的严肃:“这一片有被保护的遗址,首先就不能起高层,所以注定不能做居民区开发,而做旅游,周围居民太多,赔偿款巨大,后期遗址建设价值跟赔偿不成正比,所以没人会来这里开发,就是说那点三国的城墙土就是土,没有吕布的血、没有曹操的诗、没有刘备的锦绣天下,所以价值不大,反而拖累了周围的发展。” 夏渺渺听的蒙圈中:“那也土是呀……” “恩。”上了年纪的土, “真就不能开一下……”她的两套房子,一百万赔偿款就这样被何安说没有。 “只有一点。” 夏渺渺顿时觉得眼前亮了:“哪一点?” “三四十年后,棚户区改造。” 我去你个脑袋的,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滚会你的老窝去! 何安只是实事求是,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 夏渺渺不高兴的走着,走了好久才从她唯一的救赎失败中回过神来,何安懂什么!就会胡说,然后开开心心的挽住何安的手臂,猛然想到是自己的地盘,又赶紧收回手。 “我爸妈他们当初是随着化肥厂搬迁过来的,不过现在化肥厂早停业了。”如果不停业估计也得开了他爸妈,幸亏停业了,房子不会收回。 “还有炼化厂,你知道什么是炼化厂吗?我也不知道哈哈。” 何安看着她,跟着她,才不管周围是什么牛鬼蛇神住的地方,只知道踩着她的脚印一步步的走着。 夏渺渺见他没什么波动的样子,顿时觉得无趣,也拿不准他对自己住的地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我们这里还有会说书的老爷爷呢!到了晚上,他们经常聚在一起唱唱曲、敲敲打鼓,娱乐活动特别丰富。”晚上吵的要死,每次都想投诉他们。 何安嗯了一声。 夏渺渺听着,好似没什么认同的情绪,不痛不痒的,完全没有收到预期的好效果:“啊!对了我们这片距离菜市场很近的,买东西很方便。” 其实是因为人多,自成买卖,菜市场上每天的烂菜叶、烂水果、各种乱七八糟的垃圾,和喊叫的二元一件,十元七双,简直能酿成一锅翡翠白玉汤。 “恩。” 依旧不痛不痒的调调。 夏渺渺不禁有些挫败,好吧,她还是别吹她家的地盘多么古老、多么与众不同、多么高深莫测了,又不是古玩市场,还讲究越老越值钱:“前面就到我家了。”夏渺渺挫败的垂下头,任命装死。 何安疑惑的看向渺渺:怎么不说了,他还没听够。 说什么!跟不会聊天的人聊天,能撑这么久,已经是奇迹,请允许她关机三分钟。 何安见状主动找话题:“这里是哪家公司的?” “上面写着。” “这个石墩很别致。” “恩。”碍事的很,半夜被砸过很多次。 “谁家种的葡萄。” “不认识。”反正写着,已打药,家有狗。 何安撑了一会,不善言辞的他始终未见渺渺有长篇大论的迹象,只好认命的跟着走。可即便这样也很好,回头就能看到她,心情也像现在的天气一样,异常宁静。 突然,夏渺渺停下来。 何安疑惑的看着她,为什么不走了? 你确定要上去?去她心里最后一片私人领地,揭开她的所有,然后接纳她,无论贫富贵贱,一起面对,不离不弃。 何安看着她,目光温和的放在她身上,有探求、有包容、有无与伦比的认真和平静的等待。 夏渺渺见状,咬咬牙,去就去!她家除了小了点,也没什么不能见人的! 夏渺渺如壮士归来般豪爽的撩撩头发:“走吧,我妹妹和我妈都在家,先说好,我妹你见过了,我妈非常有个性,如果个性了你,你要当没听见。” “恩。” …… “妈,我回来了——” “回来啦……”夏小鱼从洗手间出来,头发胡乱在头顶缠成一个包,嘴里咬着铅笔头,包上饶着姐姐送她的七彩石头绳,穿着宽大的地摊t恤,脚上踩着补过的拖鞋,糟蹋的像从菜市场刚跟人撕扯回来。 但即便这样邋遢的打扮,修长的双腿,白皙的肌肤,弯弯的眉眼,依旧能紧紧的缠住男人的目光。 夏渺渺有时候都会被她的眉眼吸引,百看不腻的想宠着这位可爱有余初露性感的小娇人儿。 “姐,厕——”所堵了,下一刻目光惊讶的落在大姐背后的男人身上,慌张的不知道用什么先打扮下自己:“姐——你要死了!” 夏小鱼顿时慌张的看眼妈妈的房间,又回头看看大姐,紧张的不行:“你找死!你简直找死!妈在家呢,你竟然带他,他回来!你不怕妈把你劈了!”快走,快走!她当没看见,不告状。 切,夏渺渺把遮阳帽挂在玄关处。 何安跟进来礼貌的对夏小鱼点点头。 夏小鱼紧张的看着大姐,你想干什么?他进来了耶:她不是从犯,别想让她包庇。 何安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盒子:“初次拜访,一点心意,给你的。” 夏渺渺回头奇怪的看向何安,从哪里变出来的? 夏小鱼见状顿时把妈抛在一边,故作怯生生的看眼大姐,见大姐没说什么,赶紧拿过来,笑容谄谄:“谢谢安哥。”然后又小声加了一句:“车子的事也谢谢哥,让哥破费了。”包装好漂亮呀,是什么呢! 夏渺渺不认同的看向何安:“她还是孩子,不要惯她毛病。”这学期成绩又退步了,看来考学彻底没戏。 夏小鱼对大姐嘟嘟嘴,安哥愿意。 “不过是一些小东西。” “小东西,她也是孩子。” 夏妈妈耳朵很好,声音立即从房间里传来:“谁呀!小鱼,是不是你姐回来了?我怎么听到别人说话了?” 夏小鱼赶紧看向她姐,礼物背在身后:她可什么都没说?不是她的错。 夏渺渺戳戳她脑袋:“你那点出息。妈!是我朋友,来看看你。”穿好拖鞋,带着何安向母亲的房间走去。 夏渺渺家就是有些小,是以前的老格局,虽然是三室一厅,但客厅、卧室一样大,卫生间非常小,放不下一个大型洗衣机,卧室放一张床、一个衣柜、也就满了,客厅只能放下沙发、茶几电视,然后,没地方了。 九十平米,四个房间一个卫生间,基本都是这样闭塞的版图。 但夏渺渺把家收拾的很干净,除了家具旧了一些,沙发罩和床单洗的有些发白,家里有很多年代感十足但没有破损痕迹的东西外,其实看着挺舒服的。 “你等一下,我先进去看看。”一会开门出来:“进来吧。” 夏渺渺带着何安站在整理过的母亲面前,难得淑女的矜持着:“这是我妈妈,妈妈,这是我……男朋友,叫何安,我们……”夏渺渺羞涩的摆着手指:“谈恋爱一年多了,这次他跟同学过来咱们这里玩,特意过来看看您和爸爸……” 夏小鱼趴在门口偷偷往里看。 何安站定,神色严肃的拿出一个比刚才大一些的蓝色绸缎盒子,礼貌的道:“初次拜访,不知道伯母喜欢什么,不成敬意。”说完把盒子放在夏妈妈旁边的桌子上,站回夏渺渺身边,沉默的沉默着。 夏渺渺惊讶的看着他,怎么还有? 夏妈妈见状,目光在何安身上转一圈,傲慢的冷着脸,不说话。 夏渺渺赶紧对妈妈使眼色,刚才说的好好的,就算不满意等回头你再嚷我。妈——妈—— 夏妈妈就不说,轻蔑的哼一声,神色更加高傲。 夏渺渺在心里翻个白眼,赶紧打圆场:“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然后努力给自家妈使眼色,说话,说了什么都依你还不行吗。 夏妈妈见状,神色更加严肃,目光几乎是苛刻的从何安身上扫过,看也不看桌子上的东西一眼,开口便道:“你哪的?今年多大了?爸妈做什么的?成绩怎么样?将来有什么打算?” 夏渺渺无语:“妈——” 喊什么,现在是有人追求她女儿,喜欢她的女儿,当然就要看丈母娘脸色,她怎么能不好好挑挑,那可是儿女们的大事,她必须好好把关,必须让她收拾老实了!你们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夏渺渺一看母亲的样子,就知道母亲的劲头上来了,私下给何安做了个稍安勿躁、听听就算的眼神,让他自求多福。 何安示意她不用担心:“阿姨,我家是本省的,今年二十三,跟渺渺一样大,我爸妈做生意的,成绩……还行。”恩,还行。 夏渺渺见鬼的看向他!你竟然会说谎!她一直觉得何安不屑干这种事!原来干的这么顺口! 102脾气不要那么臭 何安你学坏了哦! 但下一刻,立即对妈妈笑笑:看吧,人家回答你了,多有礼貌。然后送何安个识相的眼神:明智!你敢说你低空飞过试试,我妈念死你不可。 何安对夏渺渺温柔的一笑。 险些闪瞎夏渺渺的眼睛。 如果夏妈妈能走路,她就是大街上遇到的普通妇人,甚至还有些容貌上的不足,此刻她上身穿着普通的棉质印花半截袖,下半身盖着毛巾被,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本还算和善的长相,此刻眉毛上挑,生生作出了地主老太太的做派:“本省的呀,本省哪的?”可别是偏远郊区鸟不拉屎的地方:“父母做什么生意?” “妈——” “怎么!我问不得吗!” 问得!问得!您使劲问不用客气! 夏小鱼突然闯进来:“妈,你看我好看吗?是不是很漂亮?再过一段时间我正好用的上,是安哥送我的呢,颜色是不是很亮?”说着背着手对大姐打着手势,漂亮可人的脸上笑容灿烂,纤细如玉的脖子上围着一条水蓝色剪裁大方的飘逸丝巾,丝巾款式简约大方,无需多余的装饰、花型,本身颜色质地已经凸显了它的高贵不俗、与众不同。 夏妈妈见状,立即被自己的心头肉转移了视线,眉开眼笑的打量自家小女儿,可不是怎么看怎么好看,十七八岁的小女儿配上这么鲜亮的颜色,简直像小公主一样,多么的漂亮:“好看,好看!” 她家小鱼就是好看,怎么看怎么让人喜欢到心坎里,不像某些人怎么打扮也不漂亮。 夏渺渺赶紧拉上何安,决定妹妹一直想打主意的发卡是她的了:“妈,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去买点菜,中午一起吃。”说完不等夏妈妈说话,赶紧拉着何安跑了。 夏妈妈急忙喊了两声,没见人应,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买什么菜!该不该好好招待还不知道,就乱花钱,夏妈妈刚想唠叨大女儿两句。 夏小鱼已经坐在床边,挽住妈妈的手,娇羞可人的脸上带着小女儿特有的娇气可心:“安哥送了你什么?” 夏妈妈的心立即被小女儿牵动:“桌子上,我还没看,有什么好看的,就你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一条围巾就收买你了。” “很漂亮吗,当然喜欢。”夏小鱼打开旁边蓝色的呢绒盒子。 这话夏妈妈认同,的确漂亮,很趁她的小女儿,这样想着,不禁骄傲的伸出手,为女儿调整调整围巾两边的长度:算他会选东西。 夏小鱼惊叹的看着里面的项链,忍不住睁大眼睛:“好漂亮啊——” 夏妈妈的目光都在女儿身上,语气轻蔑:“有什么漂不漂亮的,不过是普通的礼物。”目光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也不禁定住。 夏妈妈这条项链和符合夏小鱼年龄的礼物简约不同,这条半根手指粗细的项链极尽奢华之能事,白金镂空镶钻打底设计,中间缀着一颗水滴状的白色钻石,包裹在丝丝相扣的白金光线中,十分亮眼时尚。 夏小鱼忍不住拿起来,把项链贴在手心里,惊叹的看着一颗颗发亮的小精灵,再看看发光的大精灵,眼睛焦灼其上,怎么都不愿意移开:“好漂亮呀——” 夏妈妈担心的看着,不断的提醒:“拿好了,拿好了,别给我摔碎了!” 真的好漂亮啊,不说它值不值钱,是不是真的,单是它本身就够美了,比姐姐的手链都美:“妈,快给我戴戴——” 夏妈妈首次有些舍不得,就怕没轻重的小鱼碰坏了,但看着小女儿期盼的眼神,咬咬牙还是给她戴上了:“你去哪,别招水,氧化了怎么办……” “知道,知道,我去照镜子——” 不省心的孩子。 …… 夏渺渺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边走边问:“王峰龙他们呢,要不要顺便请他们吃饭,让你尽尽地主之谊。” 何安扶着她的胳膊防止她跌倒,声音平静:“不用。” 夏渺渺收回手臂:“会不会不太好,我怎么说也是地主。” 何安闻言不确定的看看她:你是吗? 夏渺渺立即炸毛:“我怎么就不是地主,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他一个刚搬来的怎么能跟我比,这一片什么好吃,什么好玩,哪家店不坑人,他知道吗,我可是烂熟于胸。” 何安忍不住下看,落在某一点上! 看什么!找死! 行,行,你是地主。 “不准笑。” 没有笑。 夏渺渺揪揪自己的刘海,转身继续走,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妈的话你别介意,她没有恶意,就是好不容易找人说话而已。” 何安闻言从后面,揉揉她的脑袋,并未放在心上。 夏渺渺不自觉的松口气,道:“我妈就是那次车祸后没有再站起来过,她双腿完好却没有知觉,从那以后心情就越来越差,所以有些……”喜怒无常:“总之,她也不想,其实你只要不往心里去,她很好相处的。” 何安并不介意夏妈妈的态度,但看着渺渺却有些心疼她,夏妈妈应该更喜欢夏小鱼,可那个人确实她的亲人,她甚至不能抱怨,不过,他相信,他的渺渺一定也不会吃亏的。 “你笑什么?” 我笑你永远是你,何安点点她的鼻子。 夏渺渺羞涩的扭过头:越学越坏。 …… 上午十点半,菜市场已经挤满了大叔大妈,前面稍微有个车子横一下,立即堵住半条街,什么帝都交通状况跟这里一比,简直弱爆了。 夏渺渺对着这‘热闹’的现状,硬着头皮憋出一句:“繁荣吧。” 何安不动神色的把她护在胸前,不让她被人群挤到。 夏渺渺一瞬间有些感动,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他垂在一旁的手指:谢谢。 何安紧紧地回握。 “买些排骨吧,我爸最喜欢吃排骨,他还喜欢喝骨头汤,今天他可要辛苦了,补补。你呢?你想吃什么水果?家里没有水果,你一会坐着也无聊。” 何安看着她:“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小样:“葡萄好了,正当季,又能打发时间。”重要的是,便宜呀。 “对了,一会吃饭的时候我妈肯定不会放过你,问你什么你就应付着,不愿意应付了就傻笑知道了吗。” 但,何安会傻笑吗?没事,何安最近已经进步多了,不傻笑,皮肉肉不笑、阴森森的笑还是会的。 夏渺渺想到那种可能忍不住先笑了,别把她妈先吓到了。 夏渺渺认真的挑着葡萄:“我家没有空调,虽然现在凉快了,中午还有些热,一会你要忍耐点。” 这些新鲜:“别乱说话!尤其不能说我跟你在外面住,否则你就等着他们把你削成gui吧。” 就这些:“也不能言语反抗我父母,更不能不如意了就发脾气,听话,如果做到了,我可以让你事后抱怨我哦。” 夏渺渺把葡萄装好,称了,继续向前走:“我家是不是很小呀,你家多少平?” 何安护着她,认真想想,不太好说,是指房屋占地面积,还是囊括整个居住范围? “哎呀,其实房子什么的,能住就好啦,什么大了小了的,你要不要吃莴笋,看着脚下,别踩了烂菜叶。” “还是不要了很难炒的,吃点冬瓜好了。”一块一个大的,够吃一锅了:“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大冬瓜这么便宜吗?”夏渺渺拍拍何安手里提的大冬瓜。 根本不用何安回话,自己捣鼓:“那是因为现在冬瓜正当季,水分足,不能存放,所以便宜,明白了吗?” “你肯定不知道,你连饭都不会做。茄子多少钱?……来两个,西红柿拿两斤。” “你要不要吃一个西红柿,他们家自己种的,绿色无污染,味道很纯正,如今想吃一个可不容易了,这要是包装上市,价格翻倍翻倍再翻倍,你还吃不起呢。忘了,你不边走边吃东西,呵呵。”夏渺渺自己咬了一口,真酸。 何安手机响了,脚步寸步不离的跟在挑东西的夏渺渺身后,拿出手机,声音瞬间冷了几个度数,站在喧闹的菜市场,整个人气质顿变,格格不入:“你有两分钟,说!” 对方顿时诚惶诚恐:“抱歉,抱歉,打扰您休息了,不知何先生看今天的股市没有,华航的股市今天开盘已经跌停,我实在是撑不住了,想请何先生帮——” 何安冷淡的打断对方的话,平静的冷血:“如果每个行业的总负责遇到这种事就能想到打这通电话,我要你坐在那个位置上做什么。”何安说完直接挂了。 华航黄总顿时脸色发黄! 但下一刻又立即振作精神!五十多岁的他神色上多了孤注一掷的决然!这么多年,他一直觉得背后有禾木,禾木只要微微动动手指,华航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所以这些年他越来越安逸。可实际上,他从根本上想错了,华航越来不被禾木重视,在八大企业中甚至落到最后,不是禾木的错,是他这个决策者想偏了。 何先生说的对,他不该指望禾木,若是每家公司都指望总部,这样的总裁要来何用!华航是他的,他绝对不能被换下—— 夏渺渺挑了两个柠檬,一会回去榨汁:“谁的电话?脾气那么臭,以后谁还搭理你,拿着!” 103怎么能不问 “你干嘛对人家那么凶,你爸妈的员工?”夏渺渺咬着西红柿,继续挑别的东西。 何安接过柠檬,神色气质慢慢恢复柔和,与周围的环境站在一起,方有种继续流动的错觉。 “你爸妈的也不是你的,别摆少爷脾气,要谦虚、谦虚,装也要装出三分来知道吗?小心以后人家都不喜欢你。喝啤酒吗?” “说起来,我还没见你喝过酒?酒精过敏?这个好,以后谁让你喝你就说酒精过敏。”三下五除二干掉一个西红柿:“老板,来一提啤酒,冰的。”俺家冰箱待业中。 夏渺渺提上就走,毫不费力:“吃黄瓜吗?给你拍一个,黄瓜怎么卖?” “太贵了,便宜点……天天从你家买菜点……瞧你说的,这不是看你家黄瓜长的水灵……知道你做生意实在,你不实在我能天天光顾……” “菠菜不好,都不新鲜了,别家才六毛,六毛好了……” 何安的一只手悄悄接过她提的啤酒。 半个小时后,夏渺渺数了数何安两个胳膊上挂的战利品,ok,够一桌了:“走吧。” “你一会怎么回王峰龙那里?” “我送你吧,应该不远。” 何安闻言从夏渺渺营造的气氛猛然回神,他还不知道何叔给王峰龙安排在哪个小区。 “你怎了?是不是天太热了?我拿一些吧。” …… 夏小鱼被老妈念烦了,摘下来把项链扔给她:“我又不会要了,收好了,好几千呢,别丢了。” “我知道,去,让你哥把外面收拾好了,过来给我这里点根檀香。” “知道。”夏小鱼走出去,觉得大姐撞邪了,肯定撞邪了。 夏小鱼纤细的手指绕着脖子上的围巾流苏,玲珑有致的身材没形象的站在厨房门口,九分美丽因为周围的环境也弱了三分,添了一分市井中的事故。 她看眼回来后就打扫卫生的二哥,神色多变:“哥,你说大姐是不是疯了,怎么有勇气把男朋友带回来。” 看看她们家,爸那样,妈这样,还有两个弟妹,谁家现在有两个弟妹,人家都是独生子女;还有他们家的摆设,老掉牙又有年代感,也不怕她未来姐夫被吓得扭头跑了。 夏宇不乐意了,放下墩布瞪着她:“咱们家怎么了,少了你吃了还是少了你喝了!” 夏小鱼觉得他莫名其妙:“你发什么脾气!我又没有说你,我只是就事论事!切!你高尚,我怎么没见你把朋友带回家来!”说完生气的转身进屋。 夏宇拿着墩布的手握紧,脸色古怪,低下头默默的干活,妹妹说的对,他从不会带朋友回来,并不是觉得父母丢人,他爸爸妈妈能从那场事故中逃生是他们的幸运,只是……只是什么…… 不想把私生活暴露在别人面前…… 或许小鱼说的对,只是他不想承认而已…… 夏小鱼生气的关上门,虚伪!你不带人回家是事实!还不让人说!有本事你带一个回来让我看看! 人家别人家是什么样子!她家是什么样子!不瞎的都看的出来,还不让她说了,她们家就她实事求是!看看她们的沙发,还有她们家电视机,谁家电视机后面还挺那么大肚子! 哼! 虚伪!讨厌! …… 夏渺渺也不是脸皮厚的不懂藏拙,尤其是对男朋友,平时本就努力在他面前要表现的很优秀了,谁会愿意把让对方退却的一面展开。 但,他们关系不一样呀,怎么能遮掩。再说,他们马上要毕业了,毕业后要在双方家长面前确立关系,这些见面是免不了的。 难道半年能让妈妈站起来,爸爸好了,她们全家发财,住上敞亮的房子,不可能的。 未来是要他们两个人一起面对,早晚如此,死马当活马医。 何况现在为止,何安都表现超好,不愧是她看中的人,就是有眼光,夏渺渺有些小得意:“你在客厅坐着,我去做饭。” “不用你帮忙,安心坐着看电视,一会就好。” “夏小鱼!把房间的电扇搬出来。” “知道了!” 中午夏渺渺做了一桌菜,排骨顿冬瓜,烧土豆,凉拌西红柿、拍了个黄瓜,还有一只鸡。 夏爸爸也回来了。 “文博呢?” “他说家里有事,不来了!都坐。” 夏爸爸表现的很矜持,没有热情的招呼也不显得冷淡,像每位父亲一样,心里严肃的衡量的对方,还不能让对方知道:“坐,不用站着,小鱼往边上点,大宇,你再搬个椅子。” 夏渺渺从厨房出来,上着菜:“他家有什么事?让他过来吃。”转身又去端汤。 何安神色惯有的冷漠,并不因为别人的客气有所缓和,声音清冷:“谢谢叔叔。”目光频频向厨房看。 夏小鱼见状,没放在心上,反而忍不住笑了:“放心啦哥,你不用看我姐,我爸不会吃了你的。” “臭丫头,怎么说话!” 夏小鱼撇撇嘴,笑着夹块排骨:“哥,你以后常来,你来了,我姐都贤惠了。” 夏渺渺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解下围裙坐下:“我平时难道没给你做饭吃。” “做了,做了,我姐最好了。看到没,说教都变温柔了要是以前肯定就用筷子敲我了。” “我现在也能用筷子敲你!” “吃你的,菜都堵不住你的嘴。”夏宇抱了母亲出来。 一家人坐在客厅里。 夏妈妈明显又梳洗过,换了件上月新买的花色短袖,此时坐在特定的椅子上,更有丈母娘的派头,开始看着一桌子的菜挑三拣四:“又不是外人,弄这么菜做什么,又不能放,浪费。” “是,是,妈说的对,这不是孝敬您吗。” 夏爸爸盛了一碗排骨汤放在她面前,神色严肃:“吃。” 夏妈妈没有胃口,现在是吃饭的时候!?老头子什么都不懂,还不是要她操心,女儿把男朋友带回来是给她们看的,不是让他们吃饭的! 夏妈妈把这些年积攒的犀利神色全放在这一刻,挑剔的盯着女儿的男朋友,现在小伙子看着不错,长的也拿得出手,就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有些眼高于顶、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浮躁:“叫什么来着?” 夏渺渺赶紧答:“何安。” 夏妈妈嗔她一眼:“又没有问你!你说你是本地人?” 何安闻言,慢慢的放下筷子,目光微凉,带着莫名的威压看夏妈妈一眼又垂下头,神色严肃:“恩。” 夏妈妈怔了一下,转而又觉得是自己眼花,她可是未来丈母娘,谁敢给她摆脸色:“哦,吃,吃,不用客气,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你家在本地哪呀?” “省东。” “省东很远的,省东哪啊?” “妈——” “你闭嘴!” 何安神色渐渐阴沉:“郊区。” 夏妈妈闻言脸有些不对劲,省东?还是郊区?郊到哪里去了!省东这些年可不如她们省北富裕,也不如她们家距离市区近。渺渺以后可是要是在市区找工作的,来回多不方便,到时候两孩子岂不是要重新买房,买房谁家掏钱? 夏妈妈想到这里,就有那么点不乐意:“你说你爸妈做生意的,你爸妈是做什么生意的?” 夏渺渺给妈妈夹块排骨:“赶紧吃,一会凉了。” 吃!就知道吃,以后付房贷、养车子、养孩子,婆婆公公是不是还要跟你们住!一点也不为将来考虑,傻了吧唧的:“给你爸和何安倒点酒,让他们喝点。”然后和蔼的看着何安:“在阿姨家不用拘束,多吃点多喝点。你爸妈做什么生意的?” 夏小鱼无语,又来了,她就知道,她妈绝对不会忘了这个话题。 夏渺渺无奈给何安倒一杯,冲他眨眨眼,让他随便应付,她妈妈就这样,惹不起的。 何安没有动酒杯:“我爸做投资,我妈做水果生意,偶然也涉及服饰和化妆品。” “服装和化妆品?这个好呀,现在年轻的爱漂亮,年纪大的喜欢保养,我不出门都知道做这一行好,我们小区刘大妈的女儿就是卖化妆品的,现在听说刚升了什么柜台主管,月薪七千多呢,你妈做了多少年了?赚的肯定更多吧?以后小鱼找不到工作,让她跟你妈学学?也好有个收入?她没她姐姐争气,到时候让你妈别嫌弃她才好,你还没说你妈赚多少呢?” “咳咳!”夏爸爸冷着脸。 “还行。”何安不动。 “还行也有个数吧?” “咳——”夏爸爸重重咳了一声,给她夹根鸡腿:“赶紧吃!” 夏妈妈不禁瞪眼老伴,她可不认为不该问!掖着藏着不说难道以后就不用问了,以后渺渺过的辛苦,他们二老谁来照顾! 现在两孩子都在上学没本事,她当然要问对方父母,不问问怎么知道他将来能不能搭顺风车,他家能不能在工作上给他使劲,如果父母不帮衬着,孩子们几时能熬到头!渺渺嫁过去,是不是还要帮衬他们家,凭什么!如果那样,他们还能指望谁! 什么都不想,就知道吃!后半生还过不过了!活该你穷一辈子! 104看着你 夏爸爸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粗糙的大手端起酒杯和蔼的看着何安:“我们喝,渺渺难得让我喝点酒,她呀平日呀管的可严了,今天你可得赔我多喝几杯,孩子,你学习成绩怎么样呀?” 夏渺渺闻言突然觉得牙疼,爸,你还不如让她妈问呢?至少何爸何妈很拿得出手。 “姐,你怎么了?” 夏渺渺捂着半边脸起身:“老毛病犯了,何安给我倒杯水进来。”说着去了卫生间。 夏小鱼疑惑的看着她,她姐有什么老毛病,缺钙? “来了。”夏宇赶紧起身:“我去吧,哥跟我爸喝。” 何安重新坐下来。 夏爸爸神色更加和蔼,觉得何安在老伴那受了委屈,想让孩子喘口气:“成绩如何,定也出类拔萃。” 他女儿的眼光他有信心的,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看的上眼的,他也没指望对方像女儿一样能拿奖学金,差不多就行,听说在秋门大学能进前一百就是很优秀的学生。 “学生会和系里有任职吧,你要好好干,现在虽然辛苦些,但履历好看,这次考的怎么样?” 夏渺渺狠狠地瞪大宇一眼,就知道没戏,扔下毛巾,老老实实的出来了:“爸,现在公司都注重实力,成绩就是随便看看。听说很多公司都不看在校成绩的。” “你这孩子,那他们怎么还挑研究生博士后。” “那都是虚的。” 猫也是你,狗也是你,夏爸爸看向何安:“有计划考研吗。” 夏妈妈赶紧接口:“考什么研!”毕业不赶紧工作,难道让渺渺赚钱供他考研!“阿姨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还是要先在社会上立足,现在竞争多激烈,等以后有了积累再考不迟,也给你爸妈减轻负担不是吗。” “人家爸妈没指望他减轻负担?”夏渺渺兴致缺缺的坐回来,自求多福吧,无能为力了。 何安低头受教。 “以后打算在市区买房吗?” “妈,排骨好吃吗?”人家只是过来走走,又不是要结婚,能不能不要这么急,早知道还不如不要吃。 “有打算。” “有打算就好,我们渺渺毕业了是要进大公司的。” 夏渺渺捂住脸,牙真的有点疼了。哪有说自家女儿进大公司的,好俗。 夏小鱼同情的看眼大姐,想着以后她肯定不会蠢到把男朋友带回家,免得恋爱未满,直接被退货。 何安看看渺渺,神色缓和不少,这一点他和夏妈妈观点一致,他家渺渺会进大公司,多大都配的上,何安看着她,神色骄傲。 夏渺渺汗颜:丢脸丢到国际上了,老妈,就算她天天那样吹也不能那样说呀。 “全款还是按揭?” “都行。” 都行是什么意思?这孩子说话是不是太轻易了,不稳重:“你们马上要毕业了,想做什么工作?” “妈——我的亲妈,何安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呢。” “吃呀!我也没有不让他吃,小伙子,有理想的职位吗?” 夏渺渺彻底无话可说了。 何安想了想:“可能家里的老本行。” “老本行好,保险,熟悉门路。” “恩。” “你爸妈到时候会给你工资吧。” 夏渺渺一口咬在筷子上。 “你们大了,要成家的,虽然给父母帮忙都是一家人不该计较那么多,可也该给你些工资的,你说是不是,吃,吃。” “哎呀,看我都忘了,刚才你叔叔问你的话还没回答呢,你成绩如何呀?” …… 夏渺渺推着自行车,跟何安出来时候,都有种为他解脱的舒爽,豪气的拍拍他的肩:“辛苦你了。”她没料到母亲那么能问。 何安握着她的手,走在黑漆漆的小路上,神色平静,只要她不在意她母亲对她的私心,他无所谓,更没有丝毫被盘问的不悦,身边只要有她在,他并不在意别人怎么样,何况还是她父母:“不会。” 夏渺渺闻言心中感动:“你也别介意,她就是随便问问,我们这里的人都这样,喜欢刨根问底,谁家要是来个陌生男人女人,立即被盘问出祖宗八代,你这一来正好,小区大爷大妈们一个星期的话题不用愁了。” 夏渺渺故作轻松:“不过,我妈也就是随便说说,无聊的日子打发时间,我妈如果说了什么你不喜欢听的,别介意,她就是想对你热情。” 何安神色温和:“知道。”不用解释:“他们是你父母,你无所谓,我就无所谓,所以永远不用解释。” 夏渺渺闻言停下来,借着月亮的光看着他,眼睛热热的突然想掉泪,忍不住松了手,扑倒他怀里:“何安,你真好。” 何安一手捉着车子,一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慢慢亲吻她的发丝。 “我都怕你转身走了。” 不会,因为有你在。 “何安,今天……对不起……”她不倔强不承认了,是她妈妈不好,问多了。 “她也是担心你。” “何安……” 两人抱了很久,夏渺渺才吸吸鼻子站定,拍拍车坐子,豪情万丈:“上来,我带你。” …… “我还不能问了!我问怎么了!我怎么给女儿丢脸了!我这都是为谁好!” “我的命好苦啊!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就这样说我!你就是看我不中用,看我不顺眼!觉得我只能躺着什么都不能做,恨不得让我死了!” “我的命好苦啊!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女儿带位男朋友回来我都不能说话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老天爷,你个没长眼的!当初怎么就没让我去了,让我活的这么苦!你还是让我去了吧!免得碍别人的眼!免得占了别人的地方!你怎么当时就不把我撞死!好一了百了!省的让我受这份委屈呀——” “我不活了!不活了——” 夏小鱼悄悄的打开卧室的门看眼紧闭的父母房间,让后把头缩回去,关好门。 …… “哇!他家买的这里啊!这片小区每平方米接近两万呢!”好有钱呀!夏渺渺惊叹的看眼小区大门:“我什么时候才能住进去呢……这辈子估计都没戏……” 何安看着她的神色,突然想说:那就是你的,只要你喜欢,现在就可以过户给你。 夏渺渺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继而笑了:“看把你吓的,我就是说说,住哪里我都喜欢,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们将来的房子不用太大,够住就行,简简单单的,我只要你爱我,一直都爱我——只爱我——只爱我一个——” 何安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都弄乱了。” “明天要不要跟我们出来玩。”何安的手放在车柄上,不想这么早跟她分开。 “不了,本来就回来的晚,帮我爸两天。”说着为何安整理整理衣服:“进去吧,别让人家等门。” 何安不动,看着她,不说话。 夏渺渺歪着头,奇怪的眨眨眼:“怎么了?不舒服?” “吃的肉夹馍没消化?” 何安摇摇头,不想她走,哪怕她什么也不做,或者不停的唠叨,在身边就行。 夏渺渺笑了,低下头看着他碎发下的眼睛,笑的不怀好意:“想我了是不是?” 何安握住她的手,依旧不说话。 夏渺渺笑的不行,轻轻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你想让我爸打断你一条腿,赶紧进去,别让人家等门。” “……” “好了,还有几天就开学了,别闹了。” “……” “乖,松开手,我也想你的。” “……” “时间真的不早了,我要回去的,要不然我爸该生气啦,他一生气就不喜欢你了,说不定就不让我嫁了……”呢。 何安突然抬头:“我送你回去。” 夏渺渺翻个白眼,拿开他的手:“这段路我比你熟,你送什么送,弄不好一会我还得送你回来。送来送去,什么时候是个头,进去吧,拜拜。”说完,不等何安拽她自行车,赶紧跑了。 何安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站了很久,神色慢慢阴郁的离开。 …… “先生好!” “先生好!” 王峰龙、钱钧闻言立即扔下游戏起身:“何……何先生好……” 钱钧是本地人,王峰龙一个电话,他就过来了,超视听的游戏体验,还有从上到下的保全,从里到外的顶级豪门待遇,就算他家有钱也享受不到,超级酷炫:“您……回……回来了……” 何安停下脚步,站在那里。 王峰龙、钱钧身体顿时紧绷。 何安只是淡淡看两人一眼:“恩。”拿着外套直接上楼。 王峰龙、钱钧顿时松口气,他上去了…… 两人重新在保镖微丝不动的身影中扑通坐下,颤抖的拿起游戏手柄,享受着身后禾木集团一级防御力的保护,却莫名觉得背脊发凉。 果然不适合在非学校的场合见到他,那种莫名的压力瞬间提升好几倍。 王峰龙恢复了片刻,悄悄靠近钱钧,压低声音小声问:“何老大一天没回来,去哪了?” 钱钧同样压低声音:“我怎么知道,不过,你没发现吗,这里距离谁家最近?” “谁?” 钱钧声音更低了:“夏——班——长——” 我草!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靠!你惊什么!没看到后面都是他的人,你想死了!落伍,夏班长现在是什么级别的身份,他敢不顺便了解一下。 105很赞的手艺 王峰龙不怎么相信,对钱钧的揣测嗤之以鼻,小声的讽刺道:“你觉得堂堂何先生会是那种为了小女生‘翻身越岭’的人……”世界经济崩盘都不见得眨下眼的骨灰级大咖,好不好。 “那你怎么解释,你我出现在这里。” “……”恩……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也许何先生在上面待久了,想下来走走?玉皇大帝还下凡呢。 “这么说……何先生对夏班长……真的非常不一般?” “很难说,也许行为关系和是谁没有必然联系,心血来潮也是原因之一。”以何boss的身份,夏班长?也就是给何总提个鞋的问题。 王峰龙想想,继而,深切的点点头:“有道理……” 唉,但人家偏偏傲立在何boss身边,没事对何先生大吼小叫、管东管西,一点提鞋的意思都没有,弄的他们都为她灰暗的前途担忧,也不怕‘作’过了,一巴掌拍死她。 “或许何先生很爱夏班长也说不定。” 我靠!语不惊人死不休。 ‘爱’?真爱上了,多少人要风中凌乱。 但现在夏班长占着那个位置,以及她跟何boss几年的资历,据说目前都是无人能及的。 可是! 爱? 是不是说的太大了,只不过是时间刚刚好,她有机会多‘活’几年而已。 …… 不管大不大,何安拿着手机枕着手臂靠在床头上玩了一会,转身去卫生间随便洗了洗脸,回来给某人发短信:到家了? 夏渺渺骑着自行车,唱着歌,在喧闹的街头随着绿灯转弯。 两分钟后,何安坐起来给夏渺渺发短信:到家了吗? 夏渺渺经过街头吹拉弹唱的小区,跟邻居大妈打着招呼。 有过了一分钟后,何安站起来,快速发短信:你到家了吗? 半分钟后,何安神色焦虑的穿上衣服准备出门,手机响了——到了,到了,急吼吼的问什么,我开的又不是飞机。 “我就是飞,也飞不了那么快。”夏渺渺把手机仍在床上,换衣服。 夏小鱼见姐姐回来,立即同情的凑上去,眨着皎洁如月的目光,同情的问:“我未来姐夫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妈呢?没闹腾吧。” “爸说了妈两句,现在已经没事了。”随即佩服的竖起大拇指道:“你真有勇气,敢把哥带回来,看咱爸妈把他吓的,后面都不敢说话了,他是不是学习成绩非常不好。” 何,看不出来,学习没本事,揣测这些你挺能耐呀,夏渺渺转身去卫生间:“给我拿毛巾。” 夏小鱼双手捧上,站在门口:“你们走了以后,爸妈还议论他呢,妈说人长的不错,就是家世差了点,‘长得好能当饭吃吗!还不是要看能力!看家世!就他那样的,也就你姐那傻孩子喜欢,没出息!’”夏小鱼学的惟妙惟肖,声音掐的恰到好处。 “别用你那张脸,学这些乱七八糟。” “妈让我以后擦亮眼睛找个富二代官二代什么的,我要是找不到就不让我进门了。” 夏渺渺把毛巾扔她手里,回房间:“妈说的没错,以后找个有钱的,救济救济姐和你姐夫。” “一定,一定。”夏小鱼跟进去:“安哥真没生气呀?” “没有,有什么可生气的。” “我看他都不说话,一直冷着脸,以为他要发火呢。” “他就那样,其实人很好。”说着找出小鱼一直很喜欢的向日葵头花,扔给她。 夏小鱼顿时激动不已:“谢谢姐,姐大恩大德小妹没齿难忘。”然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蝴蝶结的我也喜欢。” “蜻蜓的喜不喜欢。”其实夏渺渺带回来的几个都是给她的,但给的太轻易她就不知道珍惜:“可惜我还没戴够。”夏渺渺抬脚上床。 夏小鱼见状嘟嘟嘴,开始笑自家未来姐夫:“还别说,他看起来傻乎乎的,爸妈跟他说话的时候连筷子都不敢拿,我发现他总共都没有拿过几次筷子,每次刚要拿起来,爸妈一说话,又赶紧放下,好搞笑的。” 夏渺渺把书卷成筒,敲她脑袋上:“你懂什么,这叫修养、是尊重,你以后记住了,男朋友有钱没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你的家人是不是友好,像俞家大哥娶的那种人,就不能要。” “刚才不是还说让我找富二代的。” “恩,你要找个富二代,估计爸妈也不在乎他是不是有礼貌。” “姐,富二代的标准是什么。” “你喜欢的男孩子是富二代。”夏渺渺拿起手机回复短信——恩,明天可以。 夏小鱼靠在床边,神情有些落寞:“我也不知道,应该……很好吧……”别人都说他爸爸是外交官,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他平时也不怎么跟女生说话,她都不敢靠近。 电视里那些灰姑娘都有王子追都是骗人的,她根本没勇气站在他身边,好似靠近了都能衬出她一身的俗气。 夏渺渺恩了一声,高中生而已,她并不怎么把这些小爱恋当回事:“很好的话,喜欢他的人应该很多,倒追估计他也不稀罕。”继续回给何安——是,是,明天我有空—— 夏小鱼神色更加落寞,靠在床边,手里把玩着姐姐给她的发圈,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寞者。 “别想了,睡觉吧,以后见不到就不想了。” 夏小鱼急了:“谁说见不到的,说不定我就跟他考一所大学了!” 呵呵,那是让你说话的吗! …… 俞妈妈看时间很晚了,儿子房间的灯还亮着,批了件衣服出来,过去看看:“文博,怎么还在学,都大四了,不用那么用功,渺渺呢,不是说晚上过来吃饭,怎么没有来。” 俞文博继续看着书:“她有事。” 俞妈妈可听说了,他们两家的关系,夏家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会传到她耳朵里:“有什么事呀?” “有同学过来吃饭。” 看来儿子是知道了,小儿子的心思不难猜,俞妈妈也觉得渺渺不错,小姑娘能干,心也好,如果能跟文博成了,再好不过:“你也认识?” 俞文博放下书,不愿多说:“都是一个学校的怎么能不认识,妈,你快去睡吧,我看完这章就休息。” 俞妈妈闻言看着儿子,有些担心,又觉得不能说的太明,毕竟那是小儿子的心事:“既然都是同学,如果对方有时间也邀请他来家里坐——” “妈——。” “好,好,我不说。” 俞文博闻言,不忍妈担心,道:“我哥一直不回来你也别总去,让嫂子不高兴,以后家里有我,我不会扔下你们不管的。” 俞妈妈闻言,顿时红了眼眶,都是她没本事,可孩子都是心头肉,哪个能不疼:“你……你哥就是一时糊涂……”到底不忍说大儿子不是。 …… 夏渺渺打着哈欠,跟老爸出来摆摊,一边往下提东西,一边搓着手臂对抗清晨的凉意,结果刚搬下一个,就看到精神奕奕的何安带着王峰龙来了。 王峰龙明显还没有睡醒,强打着精神,撑着眼皮,神色诡异。 夏渺渺难以相信的揉揉眼,才几点! 何安不动声色的立即上前帮忙。 夏爸爸赶紧说不用,但心里对这孩子多了几分认同。 王峰龙见状,惊讶的下巴还没有合上,也赶紧出手,哪有何boss干活,他看着的道理:“叔……叔好,班长好……” 领导好,夏渺渺看他一眼,笑笑,跟何安抢东西:“不用……” 王峰龙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周围,听说过夏班长家条件不好,但没想到这样不好,工具老旧,一辆修理过无数次的破三轮车,夏爸爸看起来十分苍老,眼角都是皱纹,手上布满老茧,他应该跟自己的父母一样的年纪,却是当爷爷的面向。 “叔叔我来吧。”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夏爸爸手撑着拐杖从车上下来,有些怪罪的看向女儿,怎么同学今天来也不说一声,他最起码换身衣服,这样见人对女儿多不好:“快别让他们忙了,都是些小活,你问问两孩子吃早饭了吗,没有的话去街头吃碗豆腐脑。” 王峰龙赶紧道:“吃了,吃了,我们有的是力气。”他这才注意到,叔叔衣服很旧,油渍明显,两条腿的地方空空如也,脸色蜡黄黝黑,行动不便,这样的形象他除了在某些地铁站上见过,还是第一次看到身边的朋友有真实版。 王峰龙急忙收回目光,心里一时间不知道什么滋味,他以前也觉得夏班长抠门、小气,此时再看向夏班长时候竟然有些愧疚。单看夏班长的性格真看不出她家竟然这样,她身上丝毫没有她家庭带给她的怯懦、敏感、不喜言辞。 相反她一直阳光、向上、据理力争却不让人讨厌,就像班里所有人都觉得班长事故,但却想不出一件她损人利己的事,她只是对有些东西追求的十分积极,可从不过分。 可,这样的她,跟何先生……应该是绝对没有可能的吧…… “诶!诶!想什么呢?都叫你好几次了。”夏渺渺用力在王峰龙眼前挥着手,笑道:“喜欢这盒工具呀,不如我让我爸把他很赞的手艺传给你呀?” 106我,我的 何安赶紧拉拉渺渺的衣袖:我,我的。 你争什么,我爸都是你的,别小家子气。夏渺渺客气的对王峰龙笑:“可别小看修自行车,里面学问大了,修的好不好直接影响回头客。” 王峰龙不敢看何先生的脸上,尴尬的陪着笑:“是……是吗……” “那当然了,你看我家这辆三轮车外形不怎么样吧,但绝对是顶级山地车的速……” “小何,别让你朋友忙了,你们年轻人难得在一块,一起出去玩会,渺渺,带朋友们四处逛逛。”就知道吹!“麻烦小何了。”夏爸爸明显热情多了,昨天那样不愉快,小伙子今天还肯来,就说明人品不错,他很满意。 王峰龙闻言赶紧把放在树边的水果放在车子上:“没什么好东西,叔叔别介意。” “你看,还破费。” “应该的叔叔。” “何安他们寝室的,王峰龙,何安就是来找他玩。” 找他玩?他来找何先生的? 夏爸爸笑的更开心了:“你家就住附近呀,小何给你添麻烦了。” 王峰龙赶紧道:“不麻烦,不麻烦,现在也没事,大家出来玩。” 夏爸爸催促着夏渺渺:“快点去吧,这里有我,跟同学们出去走走。赶紧的。” “我走了,你自己可以吗?” “快去,快去。” “那我去了。”有王峰龙在,她也不好冷落对方:“我给夏宇打电话让他过来。” “行了,你快走吧。” …… 夏渺渺带着王峰龙、何安去了很多地方,别看她们区地方小。但所谓的好地方真有一批,也出了几位演义中名不转经传的小人物。 比如某某很有才学却被皇上杀掉的太医,比如某某不怎么出名的名族英雄,都被现任父母官跟潮流的挖出来做了古祠,展现着这一区的优秀文化底蕴。 夏渺渺还带王峰龙认识几家童叟无欺,好吃不贵的小地方,味道正宗,实惠有量,绝对的物超所值。 “你们家在这里买房子算买对了,我们这里生活节凑不快,幸福指数很高,民风淳朴,等你住久了就知道了。” 王峰龙纳闷:我们家什么时候在这里买房子了? 何安神色动都没动一下,拉着夏渺渺的手,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 王峰龙只能故作恍然:“是,是,我妈就是看中这里安静,安静……”这时候不得不佩服何boss的心理素质,没有对过的谎言也波澜不惊。 …… 两天后,夏渺渺有些不高兴了。 来一次,夏渺渺兴致勃勃的招待;来两次,出于礼貌,夏渺渺也可以招待,可你们三翻四次的来,什么意思! 夏渺渺有些抵触。 她要出摊的,每个月就指望她们在,能修两辆电动车赚点钱,你们什么意思啊,天天来,很耽误事。 王峰龙也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没察觉到夏渺渺不高兴,但他有什么办法,何boss不会看人脸色,他只能硬着头皮上:“班长很忙呀……” “恩。”夏渺渺这次没有上几次热情,给两人分配了板凳后,该做什么做什么。 夏爸爸见状,想说女儿几句,但见女儿脸很臭也没敢开口,继续编手里的工艺品。 王峰龙自讨没趣的看向何老大:不……走吗…… 何安神色无恙的坐着,仿佛这里不是十字路口的修车摊位,而是他的办公大楼,肃穆安静的看着夏渺渺,认真、不容打扰。 王峰龙见状,扇扇风,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表达什么。悻悻然移开目光,看向夏爸爸,看着夏爸爸不断动作的手,目光有些怅然,他是听说过有人家不方或者不能出去工作,便会做手工,一个几分或者几毛,但那毕竟存在他看过的报纸中,或者某某电视台的报到,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 夏渺渺编织的动作更快,她几乎一面看着旁边的公路,一面手里的伙计,不一会就能成型一个,有客人来修车,她便快速扔下手里的东西过去。 修好了,又开始一边编一边炯炯有神的盯着马路,死死的盯着。 王峰龙仿佛能从她火热的视线中,读出她内心强烈的渴求:爆胎吧!爆胎吧!都是钱! 一定是魔怔了,王峰龙赶紧转向何安,他绝不承认,他觉得夏班长就是那么想的,见何安还盯着夏渺渺发呆。 王峰龙下意识的又看过去,发现自己又找虐后,赶紧揉揉眼,学夏渺渺盯着路面使劲看! 四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看着。 夏爸爸惯性的忙着手里的活。 夏渺渺雷达一般观察着潜在客户。 对何安来说只要能看到夏渺渺,在那里并不重要。 除了王峰龙不自在,另外三个人仿佛已经很习惯这样的沉默。 临近中午,夏爸爸还是把女儿和她同学轰走了。 夏渺渺因为一上午生意冷冷清清,没什么精神,无精打采的走着。 何安温柔的牵着她的手,一会看看她的头发,一会看看她的鞋子,确定她走的很稳,放心的牵着她,一副什么都已经无所谓的样子,沉静的陪在她身侧。 王峰龙觉得要疯了,这样的何安给的压力更大,就像窥视了皇帝秘密的太监,下场不一定是飞黄腾达,还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王峰龙振作下精神,努力找着不死的话题:“我们中午吃什么?前两天都是班长请客,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来的时候特意去网上查了查,说这附近有家海鲜城特别地道,正好我有几张免费卷,我们去试试?” 何安闻言,看向渺渺:饿了吗?要不要去吃。 海鲜城?有吗?她怎么没印象:“随便。”夏渺渺无精打采。 何安转头,目光已然清冷的对上王峰龙:“就去你选的地方。” “好,好。”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夏渺渺进去后顿时有些尴尬,原来是这里,难怪她没有听说过。这种地方,呵呵……她每次从这里走过,都是低头快进,进去吃饭?她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当着何安朋友的面,会让何安没面子的,不要了吧。 “怎么了?” 这种感觉很难说,这是他们这一片的高档区,是那种有钱人才会消费的地方,一碗面能追溯个百年,一份就要上百,海鲜都是小盘子装的,有千元一杯的咖啡,楼下的商场里卖的都是打折后也能让她望而生畏的衣服。 她不是觉得这种消费不合理,而是,她从摊位上直接过来,穿成这样,跟周围不太合适,让她换身衣服再来,她或许还能厚着脸皮啃两口虾。 但现在她觉得身上都是油烟味,刚才保安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路过的人也打量她一眼,不是她敏感,是真有人看她,因为穿的太离谱,回头王峰龙跟别人一讲,何安真的下不来台,下次吧。 她怎么也不能把人丢出去:“我突然想到忘了告诉我弟给我爸送饭,要不你们先去。” 何安快速拉住她:“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你们赶紧去吃。” 何安没有放手,声音平静的看着她:“我们不着急,突然想起来了,刚才钱钧打电话说过来了,让王峰龙回去,王峰龙,是吧。” 王峰龙顿懵,啊?啊!“是,是,刚才差点忘了,你看我这记性!单顾着吃了,差点把钱钧忘飞机场,十二点四十的飞机,快赶不上了,我先走了。”王峰龙觉得自己都快会给自己加戏了!钱钧他妈就在家里! 何安赶紧拽住他。 王峰龙停下脚步,半响回不过神,他……他刚才心里骂的话……莫非说出来……不可能呀!然后恍然大悟般把优惠券送上:“你们慢慢吃,慢慢吃。”赶紧打了个车走了,再不走会心脏暴毙! 夏渺渺看着王峰龙的背影,诧异的问何安:“钱钧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早上过来之前。” “哦。”拿过何安手里的优惠券看两眼,是今天的,还是四人餐,其实丢人这事,自家人面前没什么的,就是怕当着王峰龙让何安不好看:“不用可惜了,要不我叫上我弟和我妹。”看什么看,没看过个性时尚的劳动人民!瞬间腰板直了。 “不回去通知送饭了?” “哎呀,你这人有没有意思,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手机给我用用。”说完已经振作萎靡的精神,准备大吃。 哼!她就进来了!还看,再看她就拿个碗收钱了。 一顿饭下来,夏小鱼都要喊姐夫了,不愧是他们区最顶尖的豪华餐厅,真好吃!没有浪得虚名,舌头都要断了:“哥,你以后要常来,我爸妈可喜欢你了。”这话昧着良心也要说。 “是吗。” “那当然,我妈还夸你长的好呢,说我姐能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夏宇有些胃疼。 “我爸也说你人好,我也觉得哥人好,哥,我可不可以再点一份冰激凌。”夏小鱼可爱的咬着刀叉。 夏渺渺直接拿过何安手里的卷:“我看看有优惠吗,没有你就别吃了——” 夏小鱼嘟嘟嘴:“小气——” “诶!?正好有一张。” “姐,你真好!” “不,我小气。” 106我,我的 何安赶紧拉拉渺渺的衣袖:我,我的。 你争什么,我爸都是你的,别小家子气。夏渺渺客气的对王峰龙笑:“可别小看修自行车,里面学问大了,修的好不好直接影响回头客。” 王峰龙不敢看何先生的脸上,尴尬的陪着笑:“是……是吗……” “那当然了,你看我家这辆三轮车外形不怎么样吧,但绝对是顶级山地车的速……” “小何,别让你朋友忙了,你们年轻人难得在一块,一起出去玩会,渺渺,带朋友们四处逛逛。”就知道吹!“麻烦小何了。”夏爸爸明显热情多了,昨天那样不愉快,小伙子今天还肯来,就说明人品不错,他很满意。 王峰龙闻言赶紧把放在树边的水果放在车子上:“没什么好东西,叔叔别介意。” “你看,还破费。” “应该的叔叔。” “何安他们寝室的,王峰龙,何安就是来找他玩。” 找他玩?他来找何先生的? 夏爸爸笑的更开心了:“你家就住附近呀,小何给你添麻烦了。” 王峰龙赶紧道:“不麻烦,不麻烦,现在也没事,大家出来玩。” 夏爸爸催促着夏渺渺:“快点去吧,这里有我,跟同学们出去走走。赶紧的。” “我走了,你自己可以吗?” “快去,快去。” “那我去了。”有王峰龙在,她也不好冷落对方:“我给夏宇打电话让他过来。” “行了,你快走吧。” …… 夏渺渺带着王峰龙、何安去了很多地方,别看她们区地方小。但所谓的好地方真有一批,也出了几位演义中名不转经传的小人物。 比如某某很有才学却被皇上杀掉的太医,比如某某不怎么出名的名族英雄,都被现任父母官跟潮流的挖出来做了古祠,展现着这一区的优秀文化底蕴。 夏渺渺还带王峰龙认识几家童叟无欺,好吃不贵的小地方,味道正宗,实惠有量,绝对的物超所值。 “你们家在这里买房子算买对了,我们这里生活节凑不快,幸福指数很高,民风淳朴,等你住久了就知道了。” 王峰龙纳闷:我们家什么时候在这里买房子了? 何安神色动都没动一下,拉着夏渺渺的手,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 王峰龙只能故作恍然:“是,是,我妈就是看中这里安静,安静……”这时候不得不佩服何boss的心理素质,没有对过的谎言也波澜不惊。 …… 两天后,夏渺渺有些不高兴了。 来一次,夏渺渺兴致勃勃的招待;来两次,出于礼貌,夏渺渺也可以招待,可你们三翻四次的来,什么意思! 夏渺渺有些抵触。 她要出摊的,每个月就指望她们在,能修两辆电动车赚点钱,你们什么意思啊,天天来,很耽误事。 王峰龙也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没察觉到夏渺渺不高兴,但他有什么办法,何boss不会看人脸色,他只能硬着头皮上:“班长很忙呀……” “恩。”夏渺渺这次没有上几次热情,给两人分配了板凳后,该做什么做什么。 夏爸爸见状,想说女儿几句,但见女儿脸很臭也没敢开口,继续编手里的工艺品。 王峰龙自讨没趣的看向何老大:不……走吗…… 何安神色无恙的坐着,仿佛这里不是十字路口的修车摊位,而是他的办公大楼,肃穆安静的看着夏渺渺,认真、不容打扰。 王峰龙见状,扇扇风,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表达什么。悻悻然移开目光,看向夏爸爸,看着夏爸爸不断动作的手,目光有些怅然,他是听说过有人家不方或者不能出去工作,便会做手工,一个几分或者几毛,但那毕竟存在他看过的报纸中,或者某某电视台的报到,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 夏渺渺编织的动作更快,她几乎一面看着旁边的公路,一面手里的伙计,不一会就能成型一个,有客人来修车,她便快速扔下手里的东西过去。 修好了,又开始一边编一边炯炯有神的盯着马路,死死的盯着。 王峰龙仿佛能从她火热的视线中,读出她内心强烈的渴求:爆胎吧!爆胎吧!都是钱! 一定是魔怔了,王峰龙赶紧转向何安,他绝不承认,他觉得夏班长就是那么想的,见何安还盯着夏渺渺发呆。 王峰龙下意识的又看过去,发现自己又找虐后,赶紧揉揉眼,学夏渺渺盯着路面使劲看! 四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看着。 夏爸爸惯性的忙着手里的活。 夏渺渺雷达一般观察着潜在客户。 对何安来说只要能看到夏渺渺,在那里并不重要。 除了王峰龙不自在,另外三个人仿佛已经很习惯这样的沉默。 临近中午,夏爸爸还是把女儿和她同学轰走了。 夏渺渺因为一上午生意冷冷清清,没什么精神,无精打采的走着。 何安温柔的牵着她的手,一会看看她的头发,一会看看她的鞋子,确定她走的很稳,放心的牵着她,一副什么都已经无所谓的样子,沉静的陪在她身侧。 王峰龙觉得要疯了,这样的何安给的压力更大,就像窥视了皇帝秘密的太监,下场不一定是飞黄腾达,还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王峰龙振作下精神,努力找着不死的话题:“我们中午吃什么?前两天都是班长请客,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来的时候特意去网上查了查,说这附近有家海鲜城特别地道,正好我有几张免费卷,我们去试试?” 何安闻言,看向渺渺:饿了吗?要不要去吃。 海鲜城?有吗?她怎么没印象:“随便。”夏渺渺无精打采。 何安转头,目光已然清冷的对上王峰龙:“就去你选的地方。” “好,好。”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夏渺渺进去后顿时有些尴尬,原来是这里,难怪她没有听说过。这种地方,呵呵……她每次从这里走过,都是低头快进,进去吃饭?她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当着何安朋友的面,会让何安没面子的,不要了吧。 “怎么了?” 这种感觉很难说,这是他们这一片的高档区,是那种有钱人才会消费的地方,一碗面能追溯个百年,一份就要上百,海鲜都是小盘子装的,有千元一杯的咖啡,楼下的商场里卖的都是打折后也能让她望而生畏的衣服。 她不是觉得这种消费不合理,而是,她从摊位上直接过来,穿成这样,跟周围不太合适,让她换身衣服再来,她或许还能厚着脸皮啃两口虾。 但现在她觉得身上都是油烟味,刚才保安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路过的人也打量她一眼,不是她敏感,是真有人看她,因为穿的太离谱,回头王峰龙跟别人一讲,何安真的下不来台,下次吧。 她怎么也不能把人丢出去:“我突然想到忘了告诉我弟给我爸送饭,要不你们先去。” 何安快速拉住她:“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你们赶紧去吃。” 何安没有放手,声音平静的看着她:“我们不着急,突然想起来了,刚才钱钧打电话说过来了,让王峰龙回去,王峰龙,是吧。” 王峰龙顿懵,啊?啊!“是,是,刚才差点忘了,你看我这记性!单顾着吃了,差点把钱钧忘飞机场,十二点四十的飞机,快赶不上了,我先走了。”王峰龙觉得自己都快会给自己加戏了!钱钧他妈就在家里! 何安赶紧拽住他。 王峰龙停下脚步,半响回不过神,他……他刚才心里骂的话……莫非说出来……不可能呀!然后恍然大悟般把优惠券送上:“你们慢慢吃,慢慢吃。”赶紧打了个车走了,再不走会心脏暴毙! 夏渺渺看着王峰龙的背影,诧异的问何安:“钱钧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早上过来之前。” “哦。”拿过何安手里的优惠券看两眼,是今天的,还是四人餐,其实丢人这事,自家人面前没什么的,就是怕当着王峰龙让何安不好看:“不用可惜了,要不我叫上我弟和我妹。”看什么看,没看过个性时尚的劳动人民!瞬间腰板直了。 “不回去通知送饭了?” “哎呀,你这人有没有意思,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手机给我用用。”说完已经振作萎靡的精神,准备大吃。 哼!她就进来了!还看,再看她就拿个碗收钱了。 一顿饭下来,夏小鱼都要喊姐夫了,不愧是他们区最顶尖的豪华餐厅,真好吃!没有浪得虚名,舌头都要断了:“哥,你以后要常来,我爸妈可喜欢你了。”这话昧着良心也要说。 “是吗。” “那当然,我妈还夸你长的好呢,说我姐能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夏宇有些胃疼。 “我爸也说你人好,我也觉得哥人好,哥,我可不可以再点一份冰激凌。”夏小鱼可爱的咬着刀叉。 夏渺渺直接拿过何安手里的卷:“我看看有优惠吗,没有你就别吃了——” 夏小鱼嘟嘟嘴:“小气——” “诶!?正好有一张。” “姐,你真好!” “不,我小气。” 107大四 夏宇不好意思的看何安一眼,他姐和他妹妹就这样,让他见笑了。 见何安并没有看他,又沉默的低下头,慢慢的吃着。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他有些拘谨,周围的装修和形形色色人,让他一直不自在。 左边正用可以旋转屏幕的电脑说着流利的外文跟人交流的客人一定是一位精英,他们每天出入这样的场合,带着独有的从容和优雅。 右边穿着讲究,温馨细语让女儿不要碰掉在桌子上食物的母亲,定然生活优越,懂得享受。那可是一个大虾,两只就要几千,不过是落在桌子上了而已。 这是无形的差距,是积累几代的财富,影响的生活认识,是不同阶层的人对同一事件的两种看法,而他的看法,显然不入他们的眼。 夏渺渺看着一直低头不说话的夏宇,主动问:“你还想吃点什么。” 夏宇赶紧抬起头,推推眼镜,俊秀斯文的脸上带着少年的腼腆:“不用,已经够了,你看小妹吃什么吧。”说完又低下头。 其实夏宇的外形坐在这里丝毫不显得突兀,何安的衣服改良过的打扮,本身斯文的长相,如果不是低着头其实很有气质的少年一枚。 夏渺渺的刀叉悄悄的触碰下夏宇盘子的边缘,别有深意的开口:“你可是要上大学的人了,以后这种地方,能来这种地方的同学会有很多,听说你们住宿部是不分区的,你将来也许会跟很难相处的人成为舍友,你就这个态度?” 夏宇闻言,声音很低:“姐,你放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会随便攀比也不觉得自己不好,不会想差的。” “我没说你就知道了。”夏渺渺笑笑:“你可千万别相差,养一个你可不容易,你得让我卖两斤肉找找心里平衡再给我钻牛角尖。” 何安看了夏宇一眼,又转过头帮夏渺渺剥虾皮。 “我的冰激凌上来了。”造型好漂亮!尝尝:“恩——真好吃,姐要不要来点。” 吃,就知道吃,一个没心眼,一个心太细,愁死人了:“要——”夏渺渺递上盘子。 夏小鱼见状都要被自家大姐气死啦!她就是客气客气!哪有跟人要淇淋的!给你!给你!吃的你肚子疼才好—— …… 何安不是没眼色,看他想不想做。 这两天,夏渺渺蹲守在摊位上,不怎么理他。何安起身,识相的主动带着即将开学的夏宇采购开学用品去了。 夏渺渺开开心心的把三个人送走,赶紧的!这时候不显摆在家男友,什么时候显摆。 “姐,不用。” “用,用。”赶紧走。 …… 夏宇真觉的没什么要买的,他已经收拾好了,后天可以直接走,他考到了隔壁省,距离家也不算远,本来以为能跟大姐考一所学校,结果报志愿的时候大姐没同意。 夏宇路上非常不好意思:“哥,你不用听我大姐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缺,不如找个地方坐坐,我们休息一会。” 夏小鱼跟在后面,就是图个热闹,不是她上学,她也不知道哥缺什么。 何安神色冷淡的走在前面,夏宇说了什么他跟本不在意,夏渺渺不在,他一点没有浪费口舌的意思。 夏宇闹了个没脸,离开大姐后,便觉得这位没什么性格的‘哥’突然之间很难沟通,他根本当他们是空气,不在乎他们说了什么。 何安走进商场。 夏宇见状,最后挣扎:“哥,我真不缺。”这里不是他们这一区最高档的地方,但中档绝对够边,他们家除了过节来看看,基本不怎么来。 何安不说话,从一楼到四楼,给夏宇换了一个新手机,买了一台笔记本,几根钢笔,两个皮夹,几条皮带,顺便选了两身勉强能看上眼的衣服。 夏宇直冒冷汗,太贵了,不行,不行,这些他不能接受,不能买,已经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了,他怎么这么能花钱,让她姐知道会生气的! 付账的时候,何安绕开夏宇,冷着脸递卡。 夏宇顿觉不好意思,看着一堆物品,就算是他付账,也觉得十分忐忑,这些都不在计划配置之内,他,他用不着的,太浪费了。 夏宇甚至想要强硬退货,可何安根本不容许别人说三到四的样子,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夏小鱼不管那些,开心的指着自己钦慕已久的一款背包,腼腆的问姐夫:“我……可以要这个吗……” “夏小鱼!” 夏小鱼生气的把商品放下!她要个包怎么了,才一百六。 何安直接拿起来,扔给夏小鱼:“一起算。”这些垃圾,也有人捡。 夏小鱼立即眉开眼笑的拿起包:“谢谢哥。” 夏宇觉得脸都被夏小鱼丢光了,但不经意的扫向他面色不变的脸,夏宇又觉得奇怪的平静,他给他一种不在意,也不心疼的错觉。 “哥,我可以买这款粉色的耳机吗?” 一路上何安对夏小鱼过分的要求,有求必应,只要夏小鱼张口,他均未拒绝,还一路认真的挑选着他可能用到的东西。 那种一个勺子的贴心,让夏宇好似看到大姐给他张罗东西时候殷切的嘱咐,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夏宇知道他选的很认真,虽然他好像一副什么都看不上,勉强凑合着先这样的样子。 可今天温馨的一幕幕,他记在了心里。以至于很多年以后,他再次见到人群中被拥簇的他,还会下意识的站起来喊了生‘哥’,而不真实的他,竟然点头应了…… 夏宇是何安送去车站的。 夏渺渺接了两个电动三轮的‘大生意’,便很果断的把弟弟交给了何安。 何安也很尽责,一直盯着夏宇上了火车坐在位置上,安置好行李,重新又给了他一款能入眼的手机,才下来。 夏宇垂着头,紧紧的握着,他不是没想过退了何安给他的东西,可她一向很计较的大姐,竟然让他用着吧,说又不是很好的牌子,大学基本都用这种。 两千多的手机、六千多的手提电脑还不是好牌子?哥除了新手机,上车的时候还给他往包里放了几条烟,两个打火机,告诉他,去了宿舍用的着,虽然哥表情很冷,但他感觉的出来哥是为他好。 夏宇最终什么没有反驳全,只是握着手里的东西,看着熟悉的城市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突然有种为姐姐放心的感觉。 …… 大四上半学期的学业非常繁忙,仿佛整个大学的课程都集中在这一学期结束,关于工作,关于未来,成了挂在嘴边上的话题。 夏渺渺参与学生会的时间变少,终于在两个星期后像所有的大四学长学姐一般,正式交接离部。 这个学校,一瞬间可以跟大四的她们没有任何关系也依旧奔腾热闹的运作着。大一新生对什么都热情的参与度,大二故作老油条的装熟,大三的无所事事,大四的一股迷茫。 “学姐,听说你把我的仙人掌养死了。”陈启宵拍着球,带着一堆队友从她身边经过。 夏渺渺闻言含笑的看着活力四射的他,去年的那点隔阂如今都剩下他此刻热情洋溢的笑:“照顾的太好了,它可能有点不高兴。” “学姐,我也跟它一样有点不高兴。”陈启宵说的半真半假,在一堆队友的起哄中,跑了。 夏渺渺看着他们的背影,笑笑,离开。 陈启宵回头,看了她背影一会,跑远了。 不可能,就不要想。 …… 张新巧的暑假实习非常顺利,不出意外她下班学习会继续去实习,但即便有赵教授介绍也不保证能留下,就是留下也是合同工,但总算有个着落的地方。 孔彤有些迷茫,她实习的结果自然也不差,只要肯吃苦不抱怨,什么都不差,就是工作性质跟自己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除了累就是累。 夏渺渺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能感觉的到别人对你森森的恶意,摆明就是用你、用你再用你,至于用完之后该怎么样,不好意思,忘了! 还有对所谓升迁的期待,貌似也可以搁浅,在一个中等规模的小公司,如果没人提拔你,没人栽培你,公司不是缺人缺到必须你上,一般这辈子别想升迁,或者到了四十多能升一级,然后就可以等着退休了。 那种一眼就让你看到头的工作日子,一瞬间抽走了鲜嫩的社会嫩芽的活力。 “也不要完全灰心吗,说不定有了资历,我们有希望进大公司呢。” 孔彤彤可没有那么乐观:“大公司,单人际关系就能让你琢磨一年半载,加上人家的竞争意识,你要是不抱着累死自己,或者睡死领导的决心,那些总经理、副总经理的位置,基本跟你绝缘。” “你到是想的开,还睡领导,让你睡吗。” “我整个容还不行吗。” “不提了,勉强不是还有半年,说不定就走了狗屎运了,我先出去了。” 张新巧看着夏渺渺离开,然后看向孔彤:“看来她也被打击的不轻。”别说她们,就是她有赵教授保驾护航都觉得前途渺茫,说是师生关系,出了校门,又不是关门弟子,没被倾囊相授人家跟本不认。 孔彤彤有气无力的趴在书桌上,看来还需要几个星期才能从被打击中没心没肺的恢复过来。 …… 108悲惨的开始 夏渺渺笑眯眯的截住从宿舍下来的王峰龙,温柔婉约的请求:“王同学,能不能帮我叫何安下来?” 王峰龙闻言,立即想跑:他就是下来上个厕所。 夏渺渺赶紧拉住他,明明稚嫩的脸上,硬做出几分慈祥宽容的老太太风范:“哎呀,你做什么去?不方便?” “不是,不是。”王峰龙呵呵一笑,就是您老能不能温柔点,您看您把何先生吓的,那么想你的人都躲着不敢出来。 “那帮我叫何安下来呀,谢谢啦。” 王峰龙犹豫。 夏渺渺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王峰龙还得硬着头皮劝道:“班长,谁都有考的不好的时候是不是,再说,何先……何安上学期数学不是考的不错吗,可见您帮他补习是有效果的,他也在不断进步,我觉得应该得到你肯定,你说呢。” 何况,何先生什么实力,看看秋门图书馆收藏人家的‘感悟’就能窥探一二,不至于考那么糟糕,可能人家考试的时候走神了,或者不愿意写字手腕疼,您老别揪着不放了。 “你给我让他下来!”哪那么多废话,有本事他一直窝着,不要见人。汉语言文学系的学生,语法考试不及格!你干脆不要上了! 汉语言文学系是不是何安选的,何大总管随便报,他随便上,估计当初也是觉得这个学科看着好混日子,又不容易碰到谁谁家的子孙,完全可以用来给先生打发时间。 但汉语言这东西其实很难考,至少不是何总管家完全不看语法书,对此不敢兴趣的何安能凭借天分拿高学分的门类,它的繁琐性能让大部分理科生崩溃,还不如给何安报理论学科,或许随便写写画画也能成为学霸。 但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去呀。” “何……何安真的有进步。” “我知道,你去叫他吧。”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好……好吧。” …… “何……老大,夏班长在楼下等你。”王峰龙声音很低,他已经尽力了。 何安躲在床上,戴着耳机当没听见。 恩,真的没听到。 王峰龙不禁晕死,别装了,再装夏班长也在楼下等你!“何老大!何先生——” 调调耳机的音量。 何安真触夏渺渺,不就是没有及格,夏渺渺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难看,以往只是调侃他两句就不在意的事,这次仿佛要上纲上线,不停的提,而且心情很糟。 夏渺渺心情能不糟糕,都要找工作了,他拿着不及格的专业成绩怎么出去见人!难道以后在他老爸老妈手底下讨生活吗! 虽然人家有能力在爸妈手底下享受,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但夏渺渺还是希望他自己本身立起来,这样他也能为自己在他父母面前说话。 以她的成绩,实习都不能尽如人意,想想何安的未来简直黑如窟窿。也不对,人家还有个水果摊位能去继承。可那也得他自己有本事撑起来。 王峰龙再次提醒:“老大,夏班长已经等很久了……” 李兴华突然小声道:“女人越等心情会越差……” 钱钧点点头:“脾气大的女生,还会永不回头……” 何安冷着脸瞬间起身下床,穿外套的空隙还不忘站在阳台向外看了一眼,见她在树下等着,咬咬牙拿上课本下去了。 钱钧确定某个炸弹走后,兴奋的给李兴华点个赞:兄弟!合作愉快!感谢主! 李兴华豪气的把腿放在桌子上,终于舒服了:“这是经验之谈,除非何老大不想在班长面前混了。”然后捅捅王峰龙:“boss这次汉语言没过?” “废话。”不过,人家过不过无所谓,据说单禾木集团对外发言起草部就不下百人,等着给何先生冲锋陷阵的兵卒多了去了,他们现在这么努力不就是给何先生提鞋,轮不到何先生亲自上阵。 李兴华不解道:“他为什么不找教授改改成绩?”看着何boss被班长追杀的倒霉劲,都要有心里阴影了! 王峰龙恍然大悟,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 躲!躲什么躲!你能躲出地球! 夏渺渺不爽的拽上他往图书馆走,一路不忘唠叨:“你想什么呢!飞到天边去!一天到晚脑回路不知道怎么运行的!” 何安后悔下来了。 夏渺渺拉着他的胳膊,不停的说:“学习没有捷径,尤其是文科,就是靠死记硬背!我们已经大四了,你语文一直这个成绩,你要死呀!我要是用人单位绝对不敢用你,让你遣词造句还不笑掉大牙!更别提让你写篇能见人的文章!” 何安看着她的手,胳膊上传来微凉的触感,仿佛耳边的噪音也不是太不能接受。 “咱们将来是新闻工作者、秘书、编辑,无论哪一种都不能在语法上出错,会被炒鱿鱼的!你到好,竟然不及格,不及格!啊!真是……真是……” 心大呀! 夏渺渺不可否认是真的担心了,主课这样的下场,要不要活了!而且不及格找工作都不是面临的最大问题,而是,毕业证是不是想晚一年拿! 绝对不养你! …… 图书馆里,夏渺渺压低了声音都想抽死他。 指着语法书上的再简单不过的一道练习题,捏着嗓子冷脸训斥:“得、的、地、你好好看看前缀,初中就该强调过无数遍的问题,你现在还出错!”拍死你好了! “吗?呢?啦?耶?助词助词也看场合的!”场合懂不懂不! “这些句子里的‘了’可以省去不说,不说知不知道!加了只能指已经实现的事,因此这些句子下面都不能加,不能加知道吗!”图书馆的空调是不是坏了!开大点!再大点! “呢、了、吧,去死了吗!” 何安见状死死盯着那道题:‘短一寸就合适了’‘短了一寸’‘稍微大了一点’‘稍微大一点好’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区别! 何安决定回去立即给公关文件起草部的人涨工资! “何安!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语境,中心思想,你是真看不出作者心里矫情的赞美,还是非要跟作者较真她看中的那个包包必须交税!” 看不出来!何安脸色也不太好,任谁被一点也不懂哪里有问题的问题考了两个小时也没有好脸色。 他从小到大看文件看的多,甲方乙方一目了然,利润分割无需修饰,产品型号、提供类型不能遮掩,所以它拐着弯想说什么?他第一次上学不清楚。 何安真不清楚,他以前高等微积分没仔细写,考的不理想没什么,可这次怕夏渺渺抓,很注意了一下,成绩绝对好看,本以为能被某人惊叹一段时间,夸夸他什么的满足一下说不出的心里,结果却什么都没有,而且这些东西似乎比微积分成绩不理想更能惹她生气! 何安心里完全不如表面那样无所谓,如果不是她还在念叨,他一定甩书出去了。 夏渺渺要崩溃了,何安数学垃圾一点还能说文科生偏科严重,但语文差成这样,怎么让人信服,夏渺渺几乎想戳着他脑子问:“你说!你说!你当初是怎么考进来的,你确定不是走后门!不是贿赂校长!” 何安冷着脸:他们请的! “趋向补语!你懂不懂啊!”我的祖宗!这也能错! 夏渺渺觉得何安毕业必将等于失业,你还是考虑考虑跟你爸妈卖水果吧,夏渺渺收拾收拾东西,回头节假日去跟你爸妈跑跑市场,多学学,或许还不至于饿死。 但想想何安不爱说话的个性,冷着脸的时候比笑多的事实,别人欠他钱的时候比别人还他钱的时候多,装b的时候比正常的时候多,顿时觉得那个产业他也岌岌可危。 想想那场景。 “先生,请问苹果怎么卖?” 何安冷冷的看一眼:不知道!滚!别打扰本大爷! “先生,橘子怎么卖?” 阴冷的目光扫过去:上面写着你瞎子吗! 顾客还不想骂死他! 夏渺渺风中凌乱中,难道让自己跟着他一起卖水果?! 夏渺渺突然回头,尽量温和的看着他:“来,你笑一个。” 什么!? 给姐:“笑一个。” 何安冷着脸低头做题,有什么可笑的! 夏渺渺叹口气,他这种好像别人都欠他钱的表情,真都能做好服务业? 先让他跟着他爸妈历练两年,说不定就变了呢?夏渺渺痛苦的挠挠头,觉得微乎其微:“错了!错了,又错了!” 何安一头冷汗,你小点声音嚷!都被人听到了!又不是他不想会了,而是这些密密麻麻的每个字词拆开的感觉让他十分头疼:“我尽量——” 夏渺渺颓然的趴在图书馆的桌子上,你也别尽量了,除非出现奇迹,你现在这张试卷,是基础知识问答:“下午的课程快开始了,休息会准备上课吧……”她先缓缓受创的心灵。 …… 晚上十点,夏渺渺穿着睡衣坐在书桌前边写作业边给夏宇打电话:“宝贝,新生活怎么样还习惯吗?” 何安闻言悄悄把一张试卷扯下来,踩到脚底下,为有人分享他悲惨的生活松口气。 109过来,别作死 夏宇放下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捂住手机听筒,慌忙看眼周围专心致志玩游戏、吃夜宵、跟女朋友视频的舍友,转过身,压低声音:“姐,你别那么叫,我都长大了!” “啧啧啧,这才离开我们几天,孩子就长大了,太伤心了。” 夏宇深知姐姐的恶趣味,越反对她越来劲,干脆不管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你昨天是不是给我打钱了,不用总给我打钱,我这里够用,而且我也在找工作了。” “你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什么工作,刚开学,哪里不需要用钱,跟舍友联络感情光靠嘴吗!缺什么、少什么不用买吗!不用省着,更不用急着自力更生,慢慢来。” 何安嗤之以鼻。 夏渺渺虽然觉得现在的小屁孩联络什么破感情,还动不动就出去吃饭,吃饭!多吃两顿饭就能成兄弟了,那兄弟两字也挺便宜的。但还是希望弟弟合群:“还习惯吗?” “习惯,挺好的,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临走的时候给我的够花。” 夏渺渺点点头,但听没听进去是她自己的问题,以她弟弟的脸皮,也只能找家教的工作,可他又是新生,又不爱说话,如果没有什么后门可以走,他想找一份可心的家教不容易。 以为大学生校内兼职满大街都是吗,审查很严格的。不过现在不用跟弟弟说这些免得打击他的积极性。 夏渺渺压低声音问:“你们宿舍的同学没有欺负你吧?”现在有些孩子非常势利眼,或许他也没有恶意,但人小不懂事,说话行为难免伤人而不自知。 何安放下试卷,给渺渺切了半块苹果放在她桌子上。 夏宇明白姐姐的意思,含蓄的点点头:“挺好……” 夏渺渺拿起来咬一口,把腿放在桌子上,写你的试题去:“没有不习惯?” “没有。”真没有,他开始也有担心不适应,毕竟他知道自己的问题有时候撑不起来,怕自己某些行为漏了怯,让别人看了笑话。 但同学间出奇的友善,就连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一位富家子弟都很不错,人也很有礼貌,还问他手上的表多少钱,他说戴的老爸的,就跟他聊了一个小时的手表品牌,虽然话题很无趣,但总是好的开始。 还有,他好像很喜欢何哥送他的打火机,夏宇想着自己也不抽烟,就给他了,他当时反复问了很多次。不就是一个点烟的工具,他又用不着,正好给他。 他现在都记得束松璟不可置信的表情,别人都说束松璟难相处、人高傲,他却不觉得,束松璟身上没有富家子弟的气焰,从来很有礼貌,就是人冷了些,对别人爱答不理。 “没有就好,你也别太把小屁孩们当回事。” 何安提醒她,你弟现在也是小屁孩。 就你事多!“好了,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可别藏着掖着;有好看的女孩子记得多看两眼,饭要多吃,衣服要穿暖,对了,你记得查收一下,我给你寄了一件羽绒服,估计这两天就到了。” “姐——”夏宇非常无奈,但心里又觉得温暖:“我自己会买。” “你们那里贵,我这里便宜,你哥没事晚上逛夜市,能淘到。”苹果一如既往的甜。 夏宇闻言,沉默了片刻,开口:“替我谢谢哥。” “恩。”夏渺渺把苹果嚼完,拿过他的试题;“给我过来!你抱着电脑作死啊——” …… 季节的交替眨眼而至,你努力想拽住秋天最初的凉爽,还是进入了深秋的枯黄。 夏渺渺百无聊赖的靠在叶子即将掉完的明月湖畔的柳树上啃着煎饼果子,嘴里鼓鼓还不忘艰难的跟一旁的孔彤说话:“我现在就想让他对着镜子每天笑十次。” 孔彤彤捡起两三个石子,往水里丢:“他还好啦,总算还可以吃老本,也不至于饿死你们。” 夏渺渺把食物咽下去,袋子塞垃圾桶:“话可不能那么说,老本总有吃完的时候,钱什么时候算够花,你有一百万就想买六十万的车,穿几千一件的衣服;你有三百万就想买两百万的车,穿上万的衣服,说不定还想换套别墅,收入和支出永远都是正比的,这种正比就形成了,钱永远不够花的局面。” “你够不就行了,一天六个煎饼,吃撑你。” “我无所谓,你觉得何安吃吗?我就算不用看,也知道他娇气,每天洗一次热水澡,对吃、对喝独有的挑剔,毛病还特别多,他要肯跟我吃煎饼,我到无所谓他做什么了。” 孔彤彤想想也对,他家何安其实挺能败家的,今天买个这个、明天买个那个,就说前不久夏渺渺吃的柑橘,十三块钱一斤,十三元吃点什么不好,就吃两橘子,难怪夏渺渺要跟他吵架:“你还是让他练笑容吧。”学习没希望了。 是吧,不是她自己那么觉得,何况何安若真有那份心,还用练吗,他根本心思不在未来规划上。 橘子的事她其实没有跟何安吵,只是很委婉的建议了一下,建议的时候觉得自己把态度控制的也还行,但看的出来何安还是不高兴了,唉:“我怎么觉得,开学后,心情非常浮躁,都俗了。” 孔彤彤回身,两人向操场走着:“你什么时候不俗。” “现在更俗了而已。” “开春就要实习了,谁的心能静下来,你看着天气,若是来场雪,咱们就离告别这不远了。” “论文的题材有着落了吗?” “论汉语言文学的发展。” “狗血。” “一个‘我’字衍生的意义。” “还行。” …… 夏渺渺今天中午出来的匆忙,约了何安十二点半图书馆见,快要迟到了,赶紧从明月湖畔穿过去,也不拘有没有路,只求两点之间的最短距离。 ‘风驰电掣’中夏渺渺突然听到前面有女孩子的哭声,下意识的方面脚步,侧头一看,瞬间躲在大树后隐住自己的身形。 “你每次都那么说。”女孩的声音软柔可怜,带着哭腔,惹人怜爱:“我哪里做的不好……” 男生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还带着几分不耐烦:“你别总这样,方甚怎么想。” “我管他怎么想,跟他有什么关系!”温茉莉微卷的栗色长发全被拿来擦眼泪鼻涕,大大的眼睛委屈的看着面前的男生,本就角色的容貌,此刻就像一尊瓷娃娃般惹人怜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就那么讨厌我。” “我没有讨厌你。”根本懒得理你:“我都说了很多遍了,那本书是方甚让我转交给你的,我只负责转交。” “不,就是你给我的。”女孩就算蛮不讲理的声音,也娇嗔可爱的像个大娃娃。 俞文博转身要走,跟这种不带脑子出门的女生根本无法沟通,不明白舍友为什么觉得她是女神,简直是女神经! 温茉莉赶紧拉住,袖长白皙的玉手保养的如婴儿一般:“不许走,我还没有问完,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给你发短信也不回,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觉得我学习不好,觉得我是草包。” 对,就是那么觉得,俞文博神色不耐:“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想先走了。” “不准走,俞文博你走试试,你敢走我……我……”温茉莉哭的水灵灵的眼睛看眼旁边的明月湖畔,但又怕冷,犹豫再三‘威胁’的开口:“我就敢在今晚表演的舞台上喊我喜欢你!” “温茉莉!你别太过分!你已经给我造成很深的困挠!” 温茉莉闻言哭的更大声了,非常孩子气,但就算哭,她依旧漂亮的让人不敢直视,娇蛮屋里的可人:“我知道,可我忍不住,我就是忍不住嘛,我喜欢你,就喜欢你,你想个办法让我不那么喜欢你呀!你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温茉莉嘤嘤嘤的蹲在地上哭,长长的头发落在碧绿的草地上,非常柔美漂亮。 她是别人心中的女神,却从不自知;她笨她蠢,除了跳舞什么都不会,她比谁都记得清楚,文博这样的好学生讨厌她,是应该的,谁让她很多时候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 但她真好喜欢他,非常喜欢他,怎么办! 夏渺渺捂着嘴,难以相信温学妹跟俞文博……她们私下都以为这位傻白甜的天之骄女会和方甚上演一段豪门旷世绝恋的。 夏渺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悄悄退后几步,觉得在这里不好,赶紧找了一条小路,疾步离开。 温茉莉娇娇弱弱的哭着:“你是不是喜欢你的青梅竹……” “不要乱说话,会给别人造成不好的影响!” “好,好,我不说不说!你发什么脾气吗!” 俞文博要疯了,难道上天给了一个人完美的容貌后,一定会关上她的大脑! …… 夏渺渺一下午都在想俞文博和温女神的事,越想画风越不搭,怎么可能吗!小茉莉多漂亮、多高贵,是犹如精灵般存在的优雅小天使,她每天只需要跳舞,然后无忧无虑的笑。 文博呢,那就是距离小茉莉很远的一撮土,培育的还是一颗杂草,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铲除的三无产品。 110南辕北辙的心思 夏渺渺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搭吗!首先,文博长的黑,又瘦,虽然很精神,但一看就跟自己是一个阶层的人;小茉莉那可是豪华花房里精心培育、小心娇惯长大的一缕烟。 怎么也该被方男神那样的人物护着,一路这样无忧无虑的长大、走入婚姻,然后生了孩子以后还像少女一般,被娇宠着才对。 怎么就看中俞文博了,莫非公主都不喜欢王子? 何安叫了她好几次,夏渺渺才恍然回神:“怎……怎么了……” 何安很有脾气的合上书,冷着脸:“没事!”整个下午都不在状态,是不是到了传说中的厌倦期,觉得他没有新意。 夏渺渺哦了一声,抵着下巴继续想今天下午的事,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何安见状阴沉的脸直接起身,拎上包走人。 夏渺渺赶紧拉住他:“你做什么,还有一节课呢!坐下!坐下!”真是个活祖宗,一会不看着都想溜号:“你自己什么水平,自己不知道啊……” 夏渺渺把他耗回来,习惯性的开始滔滔不绝的数落他。 何安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渺渺把精力重新放在她身上,还是怪自己弄巧成拙,招来可以避免的‘关注’。 但怡然自得的坦然神色,还是证明,他需要后者。 不管是哪一种,夏渺渺的视线就该落在他身上! …… 夏渺渺心大,转而就把别人家的事抛在脑后,她想再多有什么用,更何况那是文博的**,文博尊重她和何安,她也没道理去八卦人家。 夏渺渺晚上和何安高高兴兴下班回来,就见客厅的小餐桌上摆了几道菜,便放低声音,疑惑的看看背后的何安:“隔壁回来了?” 何安神色不变的帮她脱了外套、手套,把她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看着她:“这两天辛苦了,特意犒劳你。”的脾气。 夏渺渺闻言兴奋的笑笑,走过去:“你做的?”何安最近会整理家务不假,但可没做过一次像样的菜,上次没熟的面让还她记忆犹新。 何安没说话。 夏渺渺看着小餐桌上三菜一汤,笑容渐渐扩大,黄瓜炒鸡蛋、丝瓜炒肉、烧茄子,西红柿鸡蛋汤,还有一锅大米饭。 夏渺渺开心的回身抱住何安:“谢谢。”进步了:“想不到你有偷偷练习手艺,真是太感动了我平日还吆喝你,对不起,这些天辛苦你了。”她的大宝贝果然是个可爱的闷葫芦,竟然想到这么讨好她,太感动了。 “……” 夏渺渺拿起筷子,眼馋着看着卖相不错的食物,揉揉肚子:“真有些饿了呢,尝尝。” “恩……味道不错,就是淡了一点。”夏渺渺给何安盛了一碗米饭:“终于吃上男朋友做的饭了……我也算熬出头了。”看看,慢慢的教还是有效果的,瞧他家何安越来越优秀,看来不用多久就成居家旅行必备好男人了。 何安端着碗看夏渺渺笑了,微不可查的松口气。 夏渺渺尝口汤:“嗯,好喝,不过这是什么嚼起来咯吱咯吱的,你放了什么?” 何安闻言赶紧吃一口,然后道:“一些海蜇。” 夏渺渺闻言惊奇的睁大眼睛:“你都会配味了?!”虽然几道菜都不难做,但没有炒糊,味道不怪,已经很不错了,难得的是竟然还能自己琢磨出放点别的,真是人才。 何安低着头,声音很轻:“见超市里降价,买了一下。” 夏渺渺立即起身捏捏他的鼻子:“都会勤俭持家了。”瞧她家安安,越来越棒。 何安不自在的赶紧躲开,拿起一旁的餐巾严肃的擦擦鼻子。 夏渺渺瞪他一眼,穷讲究! 心里却是真的开心,人会在不同的环境下慢慢的转变,她会,何安也会:“吃,吃,犒劳你的,辛苦了,手上有没有气泡?” “没有。” “没有就好,我会心疼的。” 何安看她一眼,低头不语。 得性,还冷着脸装样子,天天就摆弄你那张酷脸了,其实是那么温柔的人。 夏渺渺酒足饭饱,主动收拾了厨房,很快洗涑了一二,穿着睡衣窝在何安的胳膊里,幸福满满:“谢谢你,想不想换个姿势……”嘿嘿。 “……” 十分钟后。 “你给我老实点,都说了我要在上面,再得罪我,挠你……”趴好了…… …… 初秋明明刚开始一个影子,还没来得及看清叶子落了几片,大四上半学期似乎就要进入尾声。 每个人都在讲着前程、说着将来,有期待、有怅然,更多的是兴奋雀跃,另一种人生,怎么能不让人开始憧憬, 在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计划的当下,夏渺渺在秋叶落的七零八落的时候也积极计划着怎么在求职的人潮中,突破万难找一份称心如意的好工作。 三句不离前程、两句就谈未来,成了大四所有学子的主题。 何安例外,工作跟他没有关系,他抛开了看不懂的语法,决定在越来越紧凑的毕业逼近中,让夏渺渺接受一部分的他。 毕业,意味着他们要换一种相处方式。犹如渺渺从学生变成社会人士,他们的关系要换种大家都能接受的舒服方式维持。 上个学期他让她做足了心里准备,也已经展现了他一部分的‘家庭’,他相信她明白他并不缺少什么,那么剩下的她就该让他享受他家庭给予他的待遇,他相信夏渺渺会理解,就像她理解很多事情一样。 而不是总用她的标准衡量,让区区一位钟点工像做贼,那样只会让谎言累计的过多,没了最初的好,这是何安自上次心虚的享受了夏渺渺的热情后,一直辗转不安的问题。 他希望夏渺渺知道他想让她知道一切,比如钟点工正常出入他们的住所是让会让她生活轻松的帮手,比如不管谁做饭,只要吃到嘴里都能果脯。 她不用热情的误会,他正常摆放他的饮食,正常使用他的东西,毕竟以后要相处很长时间,改变、磨合是必要的过程。 他希望未来她能接受他现在的一切,因为那是他能供给的,以后也必将不会少的。 她要学着适应,然后慢慢的理解,各自没有负担的彼此长期生活。 他有自我生活的方式,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他不干预她,她也不用太干涉他,在一起的两个人,没必要事事沟通,更没必要彼此约束,因为我们首先是单个个体,然后才是两个人! 他没想过跟她分开,可夏渺渺这个学期表现出的对他的焦躁和认同点都让他不安,让他觉得必须做点什么,让事情导向正规,而不是越来越歪。 他不具备夏渺渺认为的那些优点,但不影响他供应夏渺渺认为的那些优点。 所以他们欠缺的只是磨合,他并不认为是什么大问题。 …… 夏渺渺想何安很简单,这个学期,专业成绩考个及格,下半学期两人找个距离不远的单位实习,然后,继续简单的过日子。 或许工作会不如意,他的起点会很低,或许还会吵架,或许柴米油盐不如两人想的那么简单,但日子总要平淡的过下去。 夏渺渺其实还挺期待的,觉得两人怎么也会比上学的时候好,毕竟工作时间上宽裕很多,工资固定,每天吃完了饭,可以去楼下散散步,聊聊天,说说一天的工作,想想将来的孩子,多好。 …… 何安要展现的是,父母每个人一个月四万收入是个什么概念,他觉得这个数字,不过分。夏渺渺绝对、应该、可以、并接受。 她上次不是也只惊讶了一下,就接受了。 何安脑海里理所当然的觉得,她没有除了接受外,其他任何想法的可能。 …… 夏渺渺这几天整理个人档案,整理的很开心,自己四年来怎么这么优秀呢?害的她都不知道贴哪片荣誉证书更好。 何安知道她很乐呵,但对乐呵的源头找不到任何认同感,便让她一个人乐呵,耐心的翻看着网上的各大日用品网站和价位。 “先生打算收购?”施秘书问完赶紧闭嘴,立即传真了一份价格单目过去,希望先生赶紧忘记上一秒他逾越的问题。 何安手放在电脑上刚要回信, 夏渺渺突然抽过他的电脑,冷着脸转向自己:“跟谁聊天呢!”就知道玩电脑,她那么厚的荣誉证书就没有打击出他半点上进心!:“小施?!男的女的?” ——指纹验证与预留不符,禁止输入文字—— 靠! ——您还有两次输入机会—— 何安见状,冷静的按下一个键。 夏渺渺瞪他一眼,算你识相,打字过去——你男的女的!三更半夜不睡觉吗!——反正网友,无理取闹点就无理取闹了!聊甭了就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精英中的精英老施愣了一下,赶紧回答——男的——哪里怪怪的。 你说男的就男的——上照片!——夏渺渺打完把电脑扔一边,并不认为何安会网恋,何安如果都能网恋,她就是七仙女下凡:“你打算找什么工作?” “还没决定。” “我觉得实习记者很适合你。” “那是新闻传播系的职务。” 老施很认真的调整好摄像头,整理整理自己平整的西装领子,把刚刚解开的白色衬衫系上,非常严肃的照了一张,给先生发过去。 ------题外话------ 长假长假!有没有很兴奋! 111发现男友很有钱怎么办 夏渺渺听到提示声愣了一下,拿过来一看,顿时笑了:“我去,真有人上照片呀,他是不是认为你是女的。”然后扔在一旁,谁有兴趣看一个中年老男人,但,下一秒又抱住电脑:“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良嗜好!” 何安决定还是先去个厕所。 …… 自从吃了几顿‘丰盛’的‘爱心’晚餐后,夏渺渺想不到今晚回到家还能收到了一套护肤品,大宝还是郁美净呢?越来越贴心了,。 咦?不是她平时用的牌子,是沈雪她们桌子上放的那种,真正的护肤品。 夏渺渺好奇的看眼反面,标签完好无损,三位数一瓶的价位以光的速度向夏渺渺的脑海冲击而来。 夏渺渺张张嘴,再张张嘴,好贵呀,就在大脑还在片刻空白中时。 何安从卫生间出来,声音自然而然的响起:“我妈寄来的,秋天了,我觉得适合你,就留下了。” 夏渺渺闻言很多要说的话瞬间憋回嗓子里,寄来的哦? 夏渺渺忍不住一个一个看过去,桌子上瓶瓶罐罐一共六种,有晚霜、早霜、补水、乳液、还有手霜、面膜,每一件单价都让她目瞪口呆、呆愣很久。 最后掰着手指抠门的算了很久,惊讶的发现,加在一起小两千呢。 夏渺渺还是第一次享受这样高端的产品,分类之详细让她大涨见识,忍不住捏捏这个,看看那个,瓶子小的像仓鼠窝,造型精致的不像日用品像试用装。 何安看看她,见她还盯着东西发呆,道:“不喜欢?她那里应该还有其他牌子。” “不是,不是,怎么能不喜欢。就是……伯母卖的东西都这么贵呀?” “不清楚,她的事。” “你怎么跟她……伯母说的,就说给你女朋友用?” 何安看着她,明显再问,不可以吗? 夏渺渺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就是突然收到伯母这么重的礼,有些诚惶诚恐:“哪有先让伯母破费的……” 何安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你要不喜欢……” “很喜欢……”夏渺渺护在手里笑笑,抱住一瓶乳液:“我去洗涑。” 何安看眼她离开的身影,神色平静,这样的方式的确可行。 夏渺渺要死的看着小小的一瓶蓝色的小东西,总觉得自己挤一下就用完了。 好奢侈啊,敞开了用,是不是一次几百就这么飞了! …… 夏渺渺接受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诚惶诚恐,不禁跟孔彤排解突然来的担忧:“整套要两千多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知道怎么办,给我呀,我帮你用。” “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也没有不正经:“何安母亲还做日化?” “据说是兼顾。” “给你就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给你的,他母亲当然要挑最好的,第一次不能在儿媳妇面前丢了面子是不是,你就当她装大尾巴狼,以后想要还没有了呢。” “真的是那样吗?” 孔彤彤也不是太肯定:“应……应该是那样……” 夏渺渺叹口气,希望如此:“我呢?以后我们见面,我给什么回礼?”价格翻倍。 “你是女方,女方端一下没什么,多了少了,是个心意就好。” 夏渺渺想想也是,伯母的心意,就是不反对何安恋爱:“也不知道何安怎么跟伯母说的,有没有给我美言几句。” “放心,你家何安大事上挺靠谱的,别担心,事已至此,多想无用。” 对!夏渺渺振作起来,当务之急是她能有一份差不多的工作,让何家满意。 …… “我希望大家认真对待毕业论文的主题,它虽然无法再为你加分,但它是你们四年的学习成果,别轻易论大局,别一言五千年,你累,我批着也累,好了,下课。” “要死的老家伙,每堂结束都不要讽刺人。” “论文,论文,写来写去还不是那些内容,还不如叫作文。” 何安从座位上起身,蓝色的驼绒毛衣,外面是栗色的同款风衣,细碎的头发昨天在夏渺渺的坚持下剪短了一些,背着黑色的单肩包走到渺渺旁边问:“中午要不要出去吃?”他们系下午没课,何安只是合理的建议夏渺渺、孔彤、张新巧:“我们宿舍约好了出去吃。” 夏渺渺收拾着东西:“怎么想到出去?”钱多呀! “不是要毕业了,想多聚聚,正好月初,家里也给了生活费。” 以前怎么不见你出去吃:“打了多少。”夏渺渺整理着书包漫不经心的问,平时她不过问,今天话赶话说一句而已。 “一万。” 夏渺渺闻言瞬间看向何安。 何安神色如常,仿佛刚才没说什么数字:“要不要一起去。” 一……一万……夏渺渺虽然不知道他每次有多少生活费,但是知道他一个月能收到两次父母的‘爱心捐助’,那就是两万?!一个月两万?! 但,看他这神色,不会每次都这么多!? 夏渺渺有些不能相信的看着他,他以前从来不提这些问题的。 何安如常的看着她:“去吗。” 夏渺渺心里有那么点小别扭,但想想又不应该,人家父母每个月给人家多少钱跟她有什么关系,何况,何安本来就是不怎么说话的人,有什么没什么都在他看来都懒洋洋的,说不定这点钱,在他看来就是一点钱呢,没必要说出来,也不值得炫耀。 夏渺渺迷惘片刻,她可以这样理解? 孔彤彤见夏渺渺如此,推推她让她赶紧回神,不能弱了气势:“好有钱啊,请客怎么样?” 何安神色清冷:“他们说aa,但如果渺渺不反对请你,我也没意见。” 孔彤撇撇嘴:“你就二十四孝噎死人的功力又见涨了,没劲。新巧,王峰龙也去,一会肯定来叫你,反正下午没课,出去吃好了,现在的天气吃顿火锅,一定棒极了。” 孔彤彤话落,张新巧的手机正好响起,果然是吃饭。 夏渺渺机械的点点头,好啊,出去吃,不就是两万的生活费,弄不好是临近毕业给的多呢! 但即便这样也好多啊! 寒风瑟瑟的初冬,大家围在一起,吃一顿热腾腾的火锅是多么惬意的事情,连进门时有些恍惚的夏渺渺在蒸腾的的香气中也舒展开精神,尽情的享受火锅文化的妙处。 “以后我们要抓紧时间常聚,否则就没有时间了,老大,你也说两句,别总顾着给嫂子夹菜。” 张新巧闻言瞬间红了脸,哪有,不准乱叫。 王峰龙立即清清嗓子道:“恩,钱钧说的对,咱们有缘能成为同学,更有缘能从同学发展成恋人,就凭我们两个宿舍的缘分,以后一定要常聚,常吃,吃遍咱们学校周围所有的大小摊位,让青春没有遗憾,干杯!” “干杯!” 两万,果汁都甜了一点。 …… 晚上休息的时候,小抠门的夏渺渺翻来覆去了五分钟后,没忍住从黑暗中爬起来,灯泡般的贼眼对着何安,有点小介意、小心思的开口:“安安啊,你生活费用的完吗?” 何安盖住她的眼睛,沉静无波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就那样。” “就那样是哪样?”夏渺渺扒开他的手。 “如果有要买的东西,就差不多,没有什么要用的,就会有结余。” “你平时有什么要买的?”夏渺渺觉得应该没有,她没有见何安乱买过东西,这点何安比其他男生强多了,他甚至不打游戏。 “很多,比如给电脑换配件,几根钢笔,或者其他喜欢的东西。” 夏渺渺心想那就是不多喽:“那你有多少存款?”夏渺渺的眼睛更亮了。 何安不自觉的舒口气,为她盖好被子:“上次给你的卡没有看吗,里面大概有六万多。” 夏渺渺腾的从被子里起来:“六万!?” 何安赶紧让她躺下,着凉了怎么办。 夏渺渺想了想,迅速起身,掀开被子下床:“我找找卡,我忘了扔哪个角落了。” …… 突然发现自家男朋友比自己想想中还有钱怎么办? 夏渺渺烦躁的抓抓头发,六万多的存款啊,六万啊?都能买个卫生间了,省吃俭用一下能要孩子了,再省吃俭用一下要够付首付的。 夏渺渺仰着头在柜台里发呆。 染着桃红色指甲的常襄看她一眼,眉眼画的着实漂亮:“喂,你今天怎么了?中**彩了。” 夏渺渺看她一眼,要不说人命好呢,发生那么大的事千金小姐依旧是千金小姐,那位仁兄已经返乡歇菜,彻底告别了自己的都市梦,人家大小姐依旧光彩照人、美丽不可方物,对方动都不敢动她一眼,没办法,据说砸店的费用是常小姐赔的,对方也不可能再追究常襄是否恋爱期间又恋别人的事,英雄气短,这是显而易见的结果。 夏渺渺颓然的垂下头:“小襄,你如果突然发现男朋友很有钱怎么办?” “有钱就有钱,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男朋友?就是天天接你的那位,长的不错嘛。” “你想都不要想!” “看你说的,我能挖你的墙角。”你还不砍死我们两个。可惜了那帅哥,竟然是夏渺的,想到他天天等在门外,行为温暖却一副不容靠近、不容触碰的样子,就好想摸一摸,挑战一下啊。 ------题外话------ 国庆长假开始中,记得保暖(*^__^*) 112暖暖的又揪心的 112 可惜了! 夏渺渺看着她,还是不放心! “哎呀。( )”常襄合上小镜子:“我比较喜欢你们学校的那位方大帅哥,很爱笑的那位……”比你家那位冷着脸的好相处多了:“可惜……” 夏渺渺觉得一点也不可惜,虽然常襄长的不错,花枝招展的但跟秋门大学里追方甚的各路巾帼比,差远了。 “刚说什么,男朋友有钱怎么办?多有钱?千万?上亿?” 夏渺渺闻言,顿时觉得还是不要跟她聊了:“哪有那么多。” 常襄冷哼一声:“那算什么有钱,还不够买辆车出去加几次油呢,看把你的小脑袋愁的,几百万够做什么,在市区买套房子交代个差不多,更别提装修了,流入股市连水漂都漂不起来,小妹妹不要看到一点点钱都觉得很多,咱们这座城市,有钱的多了去了,那些百万的,呵呵,还真不好意思说自己有钱。” 夏渺渺挥开她乱放的手,百万很多好不好,何况她男朋友有六万,是私房,就是她也可以小小的支配一下不会被对方父母知道的那种,当然是巨款了。 对夏渺渺来说就是巨款,可以吃四年大学,外加娶个老婆的巨款。 “没见识。” 她就这点小追求,六万啊?怎么花呢? 常襄看她又发呆,翻个白眼摇摇头,没救了。 …… 米线能吃多少碗?油条豆浆能吃几年? 一个星期过去了,夏渺渺都在想这类会让人笑醒的问题,虽然最近想的少了,但想到就很开心呀:“何安,你去哪里?”不是越好了去图书馆,上午他们只有一节大课,现在基本收拾东西可以走人了。 “跟钱钧约好了出去。”他不去图书馆,纵然看在渺渺的面子上再三忍让,也十分反感之乎者也,无需再忍。 “哦。”去去,少学一天也不会倒霉的挂了,反正已经挂了。 夏渺渺往图书馆走着,天气越来越暗,猛然想起早上洗了衣服挂在外面,卧室里的窗户也没关:“糟了,希望赶得及!” 夏渺渺跑回家,冷的直跳脚,零星的雪夹杂的雨已经落下,搓着手,换鞋子:“幸好来得及!”夏渺渺哈着气往阳台跑,突然发现客厅里有人? 夏渺渺猛然停下来看着她,疑惑的看着,隔壁冯大姐的母亲?不像,她穿的衣服更像一种制服,手里拿着毛巾,旁边是垃圾桶,头发梳在脑后,一丝不苟的样子。 夏渺渺小心的后退一步,站在伸手能扣住椅子的位置,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开口:“您是……” 钟点工见状,起身,看她一眼,没有说话,抹布放回原处,摘下围裙,快速离开。然后立即给公司打电话,她见到这家的女主人了。 公司新换的部门经理,奇怪这员工什么意思,你一个钟点工,偶然遇到女主人不是正常的,汇报什么电话。 她该说的已经说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汇报,反正她报了。 此时,夏渺渺站在原处愣愣的看着被关上的门,什么情况?那个人是谁?贼? 夏渺渺看眼锁好的门,推了推,茫然的走到阳台上,站在阳台上后立马傻眼了,她早上洗好的衣服呢! 夏渺渺立即转向卧室,早晨洗好的衣服整齐的挂在卫生间的暖气口!摆放的特别工整,就像往常一样,卧室里也收拾的非常整洁,书桌上一尘不染,还留有抹布的湿润,枕头、被子非常整齐,一看便特意被整理过。 夏渺渺愣了很久,立即跑到厨房,厨房里洁净如新,早上走时还乱七八糟的碗已经洗了,空空的菜篮里放着一些新鲜的蔬菜。 夏渺渺站在厨房门口,就那么站着。然后突然笑了,她可不可以理解成隔壁那位大姐好心,为不经常回来的住所里请了一位保姆,随时打扫防止生虫,顺便好心的帮同住的人也打扫一遍卫生! 夏渺渺的脸顿时冷下来,如果那样她会有她房间钥匙!?会是‘何安所谓的手法’! 夏渺渺站在原地,冷冷的盯着像往常一样干净的厨房!这样的情况持续多久了?一直以来打扫卫生、偶然做饭的人是谁?还是从来都是她理解错了! 他为什么要说谎?夏渺渺冷笑,何安可没有说谎,他自始至终可什么都没说。 夏渺渺不是不能接受一位保姆,但不是以这种方式……这种瞒了她一年多的行为!他每天怎么听进去自己的赞美,是不是不痛不痒的觉得很可笑; 她一直以为他慢慢的在进步,原来他从来没有想过改变什么,她还自鸣得意他在一点点的为她改变,他是不是觉得她很可笑,很好骗! 夏渺渺靠在门框上,擦擦不知为什么掉下来的眼泪。她是抠门了些,喜欢斤斤计较,不想在不用花钱的地方多用。 但不代表她不讲理!何安好好的跟她谈谈,跟她打声招呼,也许两人会吵架,她会不高兴,可那才是应该的态度不是吗!怎么能背着她请钟点工,一请就是大半年。 他是不是觉得她特别不讲理,不能沟通,还是觉得她反正不在家,他做了什么根本不用像她交代,她就只要傻傻的自我理解就行了! 他干脆当她死了好了! 夏渺渺吸吸鼻子,关上厨房的门,好笑的转身回学校,一年多来,这个家里她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多少!她认为何安默认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夏渺渺低着头快速走着,负面情绪占据了她半个大脑! 人家有钱,人家不差个钟点工!人家是独生子,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凭什么要反对来伺候她,肯秘个钟点工帮忙已经很顾忌自己的情绪!不告诉你,是为你好!你计较什么! 难道让人家生活费就有两万的何安,成天跟你一样吃糠咽菜,抠抠缩缩就是喜欢你,为你做这做那!就是尊重你!就是爱你!就是理所当然的! 何安并不差你缺的那点!他有资格享受更好的!他可以天天在住所里待着一样生活无忧!他甚至可以考不及格,没有人会在乎!工作好不好何爸爸何妈妈都觉得无所谓,她凭什么要求他们的儿子跟她吃苦! “吱!——找死呀!没看到红灯!——行人了不起!——” 夏渺渺急忙退回去:“对不起,对不起……” 奥迪司机骂骂咧咧的重新上路。 夏渺渺退回斑马线外,笑自己竟然犯这样严重的错误!抬头看看淅淅沥沥的雪雨,夏渺渺拿过背包找出伞,打上,感冒了怎么办!还要花钱!擦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委屈出的眼泪,警告自己立即冷静下来! 必须冷静下来! 她竟然闯红灯了!夏渺渺你他妈竟然闯红灯!出了事要赔钱的!你想让你爸妈急死!你当你自己赔的起车! 夏渺渺举着伞,站在斑马线的另一端,想傲然的挺起胸膛,又默默的低下头,冷风刮过,吹乱了她额前的头发,她抬起手擦擦未干的雨水。 下一刻,愣愣的看着手上的手套,上面五颜六色的几何图案搭配的相得益彰,厚厚的羊毛线密集的交织在一起贴在脸上非常暖和,她从住所走到这里,虽然外面阴雨霾霾,也能感觉的出手心的温度。 手套是何安买的。 雨伞是何安买的。 背包是何安买的。 都是何安给她买的,怕她冷了,怕她冻伤了手,怕她抱着东西走路不方便。 夏渺渺突然有意识的想哭了:眼泪混着未干的雨雪从眼角落下,有什么压在胸口,暖暖的又揪心的痛! 何安很好的,何安一直很好不是吗,她为什么怪他,又有什么立场怪他,就因为她的自尊心?就因为她自己的虚荣! 他做错的地方小的可怜,他只是在他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让他自己过的高兴,他肯定没想惹自己生气,只是不想跟她在那个问题上争论很久,不想她跟他吵架,不想她小性子犯了强烈的拒绝他。 他也是为了两个人和平相处。 就像他本来找好的房子,她不是也霸道的、不容反抗的给换了,何安不是什么都没说。 自己在花钱的多少上,有哪次是让他做主的,都是她说什么就一定让何安顺从,何安不顺从她就闹脾气,把她强行拉入她能接受的消费范围之类,从来没有问过他方不方便。 他不喜欢豆浆、油条?也不喜欢那个房子,不喜欢左右邻居,甚至不喜欢那个小区。 所以他只是请了一位不碍她眼的钟点工,他做错了什么? “姑娘,你已经等了三个绿灯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交警顶着雨雪询问的看向她。 夏渺渺赶紧抬头:“不用,不用,我这就走……”夏渺渺低着头快速抬步离开…… 她不应该生气,好好想想,你是不是给了他压力,才让他选择瞒着你,而不是盲目的认定‘骗’这个字。 …… 孔彤彤觉得夏渺渺回来后情绪怪怪,跟她说话要说好几次才听见,孔彤彤拿出下午的课本,古怪的看她一眼,然后特意往下瞄瞄:“怀孕了?” t 113怎么心情就变了 “啊?”夏渺渺迷迷糊糊的转向她,思绪还没从混乱的纠结中回来,没听清她问什么 【 //ia/u///】 孔彤彤傻了才再说一遍,能理人就行:“无精打采的,外面天气不好,你心情也不好。”看着怪让人担心的:“你家何安担心的看了你好一会了,你再发呆,估计他就忍不住冲过来问为什么了!” 何安吗?夏渺渺揉揉脸:“没事,可能是回去了一趟有些吹风。” 孔彤彤看着依旧她消沉的脸,不自觉的趴在桌子上从下而上那么看着她,指指她的眼睛:“真的是吹了点风。”不是有了? 夏渺渺闻言不解的看向孔彤彤,看什么?咦,你她鼻子上又长了一颗小豆豆,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免得她尖叫。 夏渺渺神色落寞的打开书本。 孔彤彤见状,不放心的凑近她:“你真的没事吗?脸色好差。” 夏渺渺看向好友,对方眼里不加掩饰的关心,让她心里暖暖的,忍不住问:“如果有些事别人想瞒着你,但你不小心知道了,你该不该跟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孔彤彤顿时敏感的看向夏渺渺:“何安劈腿了!?” 夏渺渺赶紧四下看看:“你小点声,想什么!怎么可能。” 孔彤彤松口气,那就好:“就要看那人值不值得你费心了,看你这样子,八成是重要的人。何安瞒着你什么了?还是你瞒着她怀孕了?!” “你要死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 夏渺渺本情绪不高的精神但被孔彤一惊一乍的弄的也有了人气:“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 原来真是何安:“无关痛痒吗?如果那样就算了。” “不算……”。 “你什么时候那么畏缩了,想问就问,不想问就算。” 是啊,她跟他有什么不能说的。 但,夏渺渺竟然觉得有些心虚,诡异的感觉,呵呵。 …… 夏渺渺这两天工作时无精打采的,想到昨天的试探,他无动于衷的表情,觉得无力又觉得自己有病,心里有芥蒂就问啊!为什么不问! 这种明知道不说的感觉,让她心情烦躁,更反感这样等着抓何安小尾巴的自己。 夏渺渺烦躁的深吸口气,转身去洗手间了用冷水脸才让自己打起精神,好好应对晚上的工作。 但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思虑过重,下班的时候喷嚏一个连着一个,怎么也停不下。 去接她的何安捧着她通红的脸看了很久,把她放在路边二十四小时营业店外,进去买药。 夏渺渺看着他修长的身影融入雪中,一时间又是感动又是伤心。不一会,见向来不喜言词的他,和商家要了一杯热水,捧着出来,夏渺渺顿时觉得感冒更严重了,眼睛都红红的。 何安见状,捧住她的双手不断哈气,赶紧把热水递给她,让她喝了药,但心的看着她:“还有哪里不舒服?” 夏渺渺摇摇头。 何安担心的看着她发红的眼睛,犹豫再三问:“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 “不用,回家,我想回家。”夏渺渺挽住何安的手。 何安紧紧地握住。 …… 回了家何安又给她倒了杯水让她捧着,一步不离的坐在她身边,顶着严肃的面容不时摸摸她的额头,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夏渺渺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担心她,神情虽然挺让人讨厌的,但心意一点没有减少。 过了一会,夏渺渺握住他再次探来的手,轻轻的握着。 何安坐在床边,摸摸她的耳朵,怕她发烧:“是不是吹风了。”印象中这还是她第一次生病,平时叽叽喳喳的像个不会被铲除的害虫。 夏渺渺眨着生病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何安,目光柔痴:她生病了呢。 何安揉揉她的头发,突然觉得心被什么蛰了一下,不自觉的把她抱进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想揉揉她搓搓她,但理智瞬间回笼,声音宠溺但不失性格:“乖,别撒娇,明天就好了。” “如果明天不好呢?” 何安傻眼。 夏渺渺见状噗嗤一声笑了,稍微多问一句就不知道怎么说话,傻样。 夏渺渺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这样的何安怎么会瞒她呢,就算是瞒了,也是怕她生气,因为他就没有吵赢过。 夏渺渺窝在何安怀里,鼻涕口水的磨蹭了好一会,突然抬起头,可怜的看着她:“我前天回来过了。” 何安闻言,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就是回来过了。”夏渺渺嘟着嘴。 何安睁着眼? 夏渺渺看着他还是不懂的样子,生气的提醒:“那天十点钟的时候,家里有个可有个性的老阿姨正在收拾房间,见到我回来,理都没有理我,板着脸转身就走,好像我是身瘟疫、害虫一样!” 何安顿时神色诡异的看向夏渺渺,眼里第一次有除了严肃、宠溺、无奈之后的另一种莫名的情绪。 夏渺渺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意思,反正就是感觉何安愣住了,或者……说被吓着了,对就是吓着了,他目光甚至有一闪而过的无措,像个急于躲藏急于掩盖什么的小孩子。 夏渺渺看着他傻不隆冬的样子,突然就有些想笑。 她就说嘛,他怎么会是故意的。 “我……我……” “你不会整理房间、你甚至不会做饭,偶然我吃的饭菜都是她做的对不对。” 何安心虚的看着夏渺渺,在确定她好像没有怎么生气后,松口气,颓然的看向他处。 夏渺渺握着被子,虽然原谅了他,但其实还是有些伤心的:“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怕我生气?” “……” “其实,我想了想,我当时真的挺生气的,恨不得戳死你!” “我……” 夏渺渺不等他辩驳,孩子气的瞪着他:“你一个月给她所少钱,比我工资高不高?是不是比我还多才不敢说。” 高,但说出来就是傻瓜。 夏渺渺嘟嘟嘴:“早知道我就收拾房间、整理家务,给你做饭,你把钱给我好了。”夏渺渺低着头生闷气。 何安见状,想解释什么。 夏渺渺已先一步落寞的开口:“对不起呀,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做家务……”而且也没有学的打算,这一段时间他心里也不好受。 何安看着她低头说话的样子,一直觉得自己很理直气壮、并没有做错什么的他,突然间有种他或许错了的感觉。 夏渺渺也不知道自己道歉对不对,但他确实没错呀,可真自己依照想法退了一步,突然发现也不是自己想的那么放松,反而……反而…… 夏渺渺一时也说不来什么感受,就盯着水杯发呆,脑海里总残留着,他不想学做家务,也不想会,他能请保姆,他不需要做家务,可他明明就是不需要啊…… 这对强迫自己努力想开、努力想开的夏渺渺,其实一点也不知道怎么做,她自以为是的鼓励法,根本就是她异想天开的自我感觉而已。 “你……” “你……” 夏渺渺笑笑,提醒自己,人家有钱,你要‘因地制宜’:“我说,你要是想做什么,不用顾忌我,我能理解的,想吃什么,就让她给你做,不用每次都是黄瓜炒鸡蛋;你要是不喜欢我买的衣服,也可以不穿……”那些衣服那么便宜,她其实也不是多喜欢。 都是真心话! 何安握住她的手,额头抵在她头上,温柔的看着她,习惯了聆听,反而这时候他如她预期的一样的妥协时,让心中温暖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岁月静好:“渺渺……” “恩。” 虽然发生的快一些,这是他期待的,他们各自维持自己的生活方式,然后依旧在一起。夏渺渺甚至比他想象中表现的更好,她在接受,并且没有生气,甚至没有吵闹:“我爱你……”、 “那当然了,你还想爱别人。” 何安嘴角莞尔,紧紧地抱着她,嘴角渐渐向下,不一会就想在这温馨的氛围下做些什么来平复自己突然发热的心。 夏渺渺禁锢住他的手,靠在他胸口,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娇意:“感冒了,不方便……” …… 男朋友还是你认识的样子,可又有哪里不一样。 夏渺渺觉得是自己心里的原因,何安并没有变,他甚至没有让钟点工加菜,家里还是维持原来的样子,连电脑摆放的位置都一样。 但夏渺渺就是觉得不一样,连她了解的何安也不一样了,其实这是没有道理不是吗? 夏渺渺一次又一次这样提醒自己,但效果好像不明显。 何安的衣服又不见了几件? 这很正常啊,要拿回去洗。 家里的桌布还是原来的料子、图案,但绝对是新的。因为她前天晚上用窗帘擦鼻涕,可今天窗帘上一点痕迹都没有?这好像应该换掉。 但保温瓶里的热水不是何安烧的?好像喝着不好喝了。 饭菜不是何安偶然为她坐的,也不太想吃。 床铺被陌生人碰过,她每天胆战心惊的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连那个过后,都怕留下痕迹被人发现了。 明明以前觉得这样整理卫生的何安很用心,每次躺上去都很开心啊?不就是知道换了个人搭理的,又不是换了样子。 怎么心情就变了!莫名其妙! 114被遗忘很久的手链 现在,夏渺渺无论早上多赶不上时间,也会不动声色的强迫自己洗了碗,暖水壶烧好水,把床自己叠一下,简单打扫一遍,然后出门。 “走。”夏渺渺背着包,开开心心的牵何安。 何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背影,这算好的开始,应该……是……至少让她适应适应就好了…… …… “冬天上体育课也是醉了。”孔彤刚坐下,又被喊起来,抱怨着恨不得杀了体育老妖那混蛋。 “一千米竞赛,第三组!一千米竞赛,第三组!赶紧集合!” 孔彤彤绝倒,她刚从排球组下来!现在肩膀还肿着!跑什么一千米。但能怎么样,谁让她要拿学分。孔彤彤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走了,你们组真命好,怎么不用跑一千米。” 夏渺渺坐在自己清理了雪迹的台阶上,闲闲的道:“刚跑完。” “倒数第一名?” “滚边去。” 不一会,夏渺渺看着孔彤彤穿着厚厚的冬装,半死不活的站在起跑线外,勉强活动着僵硬着手脚。 “加油。” 孔彤彤瞪她一眼。 王念思穿着小款的蓝色荷叶羽绒服,下身穿着黑色的铅笔牛仔裤,一双毛球的小靴子,她似乎刚跑完,红彤彤的小脸吸引力很多男人故作不经意的目光,可惜美人似乎没什么感觉,四下看了看,向唯一有空位的夏渺渺身边走去:“不介意。” 怎么会,夏渺渺见状把东西拿开,还给她垫上一份报纸:“坐。” 王念思轻轻一笑,也没客气:“谢谢。”撩撩随意散下的长发,仿佛绸缎一样迷人。 夏渺渺近距离嗅着美人香,觉得王念思真是漂亮,莫怪乎现在大四依旧稳坐汉语言文学系系花的宝座,最重要的是性格也好,想从有钱人都为富不仁上做做文章,让她们这种小民找找心里优越感都不行。 人美、心美、长得美,还让不让人活了! 王念思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温水,纤细的手指撑着瓶子的重量,仰着头,在弱弱的阳光中喝了一口,如玉的皮肤仿佛散发着微光,然后对着场中的沈雪挥手笑。 夏渺渺首次没有注意王念思冬天的手有多美,然后恍惚的看着她手里的水,想起,以前的以前何安就是喝这种的,八块多一瓶。 自从她说浪费,让他换成一块一瓶的后,他背包就是她的品味了,现在也是一块钱的货色,说不定那里面根本不是矿泉水,就是自来水,没有把何安喝坏,是何安肠胃好。 呵呵。 王念思见夏渺渺看她,淡淡一笑:“要不要?” “不用。” “嫌我喝过。” “怎么会。” “逗你的。”王念思也不觉得她有必要,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手链上,真心赞美:“很漂亮。” 夏渺渺看一眼,恩?或许:“我也很喜欢。” “能让我看看吗?”她早就想看了,某人送出的东西一定不止价位不凡那么简单,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欣赏。 “好啊。”夏渺渺说着就要摘下来。 王念思握住她的手,神色俏皮柔和:“不用,就这样看看就好。”王念思把她的手腕放在手上,夏渺渺的手链静静的落在她手中心的位置,王念思用另一只手,轻轻地、重视的的抚摸上那点亮片。 夏渺渺觉得她的手好软、好细,就算是冬末刚上初春枝头的嫩芽,娇嫩的让人惊叹。 这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性格好、张的好、保养的好,何安就是家世比念思差一些,也该这样,用好的、吃好的、不委屈自己,养出一身好气度。 夏渺渺笑了:“不用看那么认真啦,我都不好意思了。” “习惯了,你就让我看看吗。”设计理念简约明快,线条走先大气磅礴,在一条小小的手链上,如此用心的设计不多,重要的豪迈中又非常适合少女的活泼,而且以她的触感,夏渺渺这一款的第一片枫叶上,应该刻字了,她能摸出小小的凹凸感。 但面积太小,摸不太清楚,可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一个标志,好像是禾木集团的图标,但毕竟只是凭感觉摸,不能太确定,还有两个名字,刻的是谁就是摸出来,也很好猜啊。 王念思看着夏渺渺笑,想不到某个人也会这么浪漫,如果这条手链上真是禾木集团的图标,加上何先生亲自刻上去的名字,这条手链恐怕就不是价值连城那么简单。 王念思含笑的看着夏渺渺,越看越觉得她有福气。 夏渺渺被王念思看的毛毛的:“怎么?你想要?不给的,绝对不能商量。” 说完两个人互相一眼,笑的前仰后合。 王念思娇嗔的捶下夏渺渺:“你呀,当谁都敢惦记你的东西。” “对,对,我的就是最好的。”前篇那件事,此时彻底翻过。 王念思觉得她这句话说得对,可惜在夏班长心里或许就是她随便说了一句缓和气氛的大话,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但熟不知她真的惦记过:“你的手链很不错,好好带着,不要轻易送人呀。”她头上的饰品就少了好几种,虽然那几种已经不太适合她现在头发的长度,但还是提醒一下。 夏渺渺闻言,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她怎么会把男朋友半跪在床上送自己的定情信物送给别人,念思的叮嘱好奇怪:“比我还小气?” “那是,如果我有你这些东西,我一定护的严严的。”王念思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 夏渺渺半真半假的严肃点头,两人都一本正经的闹着。 “第四组,一千米!” 王念思本俏皮的脸色一黑。 夏渺渺见状笑都不行,美女竟然也会黑脸。 “笑什么很正常的,我还例假期间呢,还要跑一千米。”王美人不情不愿的起身,拖拖拉拉的走入‘战场’。 夏渺渺被念思逗的心情大好,在她走后看向手上的链子,如果以前夏渺渺就当念思客气,但现在她觉得这条被念思说不错的手链,应该值六七千,说不准还是小一万。 夏渺渺赶紧手链护进衣服里,可不能招了风雪,褪了色。 “死了,死了。”刚跑下来的孔彤彤倒在夏渺渺身上:“我已休克……” …… 夏渺渺最近不怎么过问何安的用品了,笑的时候也多,活泼的就像平时一样,人家有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水喝十块的也是应该的,毕竟总是纠结着也没多少用不是吗。 所以对不如意的事忘性稍快的夏渺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的过去了。 就在夏渺渺心大的时候,何安的电脑坏了,修的那两天,他直接买了个新的,然后他就有两台电脑了。 夏渺渺的嘴角扯了扯,又扯了扯,觉得……应该的,应该的,修好的那个可以给她用啊,又不浪费。 但她一点也不喜欢哪一款啊! 何安趁她写试卷的空档揉揉她的头发,根本没觉得这是事:“傻笑什么。” “呵呵……” 何安闻言捧着她的脸,本只想逗逗她的行为,看着她傻萌傻萌的样子,不自觉的低下头,缠绵悱恻的吻上她的唇…… “唔……轻点……” …… “何安,卫生间的水龙头坏了,我把它套上了,你回头买个新的换上。”她下班时间都晚了,商店也关门了。 “恩。” …… 夏渺渺晚上回来的时候,的确换了新的,但不止水龙头,整个水台都是新的,黑白相间的大理石面,光可鉴人的材质,闪瞎人的造型,连下面的橱柜也是新的,还装饰着非常大气的花色。 夏渺渺见状,傻愣愣的站在门口,她只是想换个水龙头而已,九块钱就搞定的那种。 “怎么了?”何安路过的时候见她再看,无所谓的开口道:“你不是说卫生间不好放东西,正好以后可以放在橱柜里方便。” 夏渺渺闻言呵呵一声,好方便啊,她大四了,还有两个月要实习,再也不在这里租房子,竟然临走还给房东家换了一套卫生间水台!她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就是,她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她真是太无私了! 夏渺渺恍恍惚惚的转身:“那个……我去厨房热点水。” 何安真不觉的那是事,根本没放在心里,何况这些天渺渺适应的很好,他也不觉得渺渺介意,此刻他几从背后抱住她,心中安宁平和,声音宠溺:“饿了?我帮你热袋牛奶?” “不用,就是有两件衣服要洗一下,你玩电脑去,我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厨房里,夏渺渺插上插销,靠在厨房的门框上,让自己冷静、冷静! 说好了不计较,说好了要以他的观念想问题,对于有‘巨款’的他,那点钱不算什么。何况他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合适,坏了,所以装了新的。 还有,他还是为自己好呢,人家不是说了,她说没有能放东西的地方,人家才换的! 看,多贴心! 夏渺渺自我建设了好一会,最后一脚踹翻垃圾桶:嘛淡!贴心个屁!然后赶紧蹲下身,急忙收拾散落的垃圾! t 115憋闷 “怎么了?!” “没事,没事,好像有只老鼠。” 何安走过来:“哪里?” “跑了,一点点,回头买点老鼠药。”忍不住转身加了一句:“……我买就好了……”你别再给弄套进口的,人吃了说不定还能丰胸。夏渺渺拿起开了水壶,绕开何安,进了房间。 何安低着头,四处看看,没看到老鼠。但这种小区,如果有也不稀奇,还是买点老鼠药比较好。 …… 冬天的寒风一层叠着一层,前天的积雪还没有融化,今天又纷纷扬扬的落下,孔彤彤、张新巧裹着厚厚的睡衣缩在宿舍里。 孔彤彤看眼还不走的某人,十分确定夏渺渺得了毕业前期忧郁症,如果没有,谁来解释一下她这种不正常的行为。 孔彤彤仰靠在宿舍的椅子上,一只脚放在暖气上取暖,左手边放着一包薯片,嘎巴嘎巴的嚼着看她:“你打算回来住?” 夏渺渺看着属于自己的小小一片天地,“不可以吗。”好怀念她的床。 “你抽什么疯,在外面好好的回来受什么罪,你看看这房间里多潮,也不怕把你泡开了。” “还不是住了三年。”夏渺渺颓然的靠在柜子上,手里把玩着她没有来得及摘走的小玩意,若有所思的开口:“也许……可能……我是个享不了福的人。”不过,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轻便羽绒服,好像也没有说服力。 “呵呵,还有这种人,我替她享了。” 切,事没落在自己身上时,夏渺渺觉得自己也一定会这么说,可,落在自己身上时,不是更该高兴吗,那是她期待已久的生活,有人做饭、有人扫地,有人整理家务,还有钱花。 可,那不是他们两个人奋斗的财富呀,而且,是不是奔小康的进展有点太快了?“或许……只是……现阶段还不行……”将来她会无比期待也说不定?! 孔彤彤诡异的看向她:“受刺激了?你家何安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撑到你了,闲的胃疼?!” 何安给家里换了台电视机,顺便还安了热水器,买了把新的座椅,坐着特别舒服,用使用说明上的话来说,就是,就是……符合人体美学,对颈椎、腰椎都有好处。 而且何安还说了,如果将来搬家也可以带走。 看,人家多好,还知道勤俭节约!但你把热水器拆走一个我看看!“也没有,就是觉得何安最近有点抽风。” 自从暴露了那位钟点工,何安就很肆无忌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碰对了时间就跟自己说一声,不对了就不说,反正她回来会看见。 如果哪天她回去,突然发现床变了,地板变了,她都不用惊讶,肯定是何少爷给自己买了更舒服更符合心意更让他自在的。 可,那还是她该有的生活吗?为什么不是呢!生活不就是为了追寻更好的结果。 但,追求的过程呢?过程哪里去了!? 追求的过程重要吗?现在不用她出力,就能享受一切,不是很好!总比追求了半辈子,还不可能实现要强! 夏渺渺想完,觉得自己似乎找不到任何生气发怒的理由。 但又觉得不应该啊,如果没有理由,她为什么这么急躁? 也许……是不被过问的感觉? 她想他换水台的时候跟她说一声;想他换电脑桌的时候跟自己讨论讨论款式;想他多了一件什么东西时,自己有过参与的过程?这样是不是好一点。 总比她现在只想对着水台发脾气,对着桌子吼亮嗓子,在他毫不犹豫的动了她熟悉的桌布时问他到底对她的品味哪里不满意!老娘的笔筒哪里碍你眼了你要扔掉!那台破热水器是不是每时每刻都要耗电! 但是!她不能,那是人家的钱,人家在享受人家该享受的生活,甚至享受之于还没有忘记她,给她也准备了最好的,多体贴啊! 体贴个狗屎! 除此之外,重要的是,何安也给她一种莫名的被排斥感,就是他自己的东西他有权自己支配,而他没有大动什么,没有触到她的底线,她就没有必要生气,不该生气! 她非常想生气好不好! 在一起不就是应该什么事都互相沟通吗,一起生活当然要干涉对方,凭什么她要有不能问的感觉。 而且家里还有钟点工,钟点工啊!她现在都不知道那位钟点阿姨一小时多少钱?是哪家公司的?被雇佣了多长时间了?用的是备用钥匙还是物业那拿的?哪天搬都了她心爱的电脑怎么办! 最后一点是她小家子气了。 “抽风?”孔彤彤嚼着薯片,摊摊手:“不觉得啊,新巧,你说呢?” 张新巧想想,茫然的摇头:“一直都那么难以亲近的样子,有什么差别?” “真理!” 夏渺渺瞪他们一眼,却第一次没有反驳两位好友对男友的评价,她也说不上,一种奇怪的感觉,拉大了彼此间的距离。 孔彤彤瞅着她:“还还趴着装死干什么,还不赶紧走,又不会真回来住,你舍得你那点房费。” 夏渺渺摸摸自己的位置:如果再这样下去,说不定真会舍的。 …… 孔彤彤见鬼的目送走恋恋不舍的夏渺,顿时看向新巧:“有没有感觉她怪怪的?” …… 夏渺渺觉得自己最近被包裹在一种粘稠的古怪气氛中喘不过气来,努力想撕开一道口子,却找不到撕扯的理由,更加让人窒息。 何安感觉到了,觉得夏渺渺这几天有些累,又要工作,又要准备毕业论文,感冒也刚好,又不好好吃早饭,身体怎么受得了,让她多休息几天她又没同意,为了哄最近疲倦的她高兴,特意给她准备了一顿丰盛的爱心晚餐,顺便庆祝即将到来的西方节日。 …… 夏渺渺站在门口,惊愕的看着陡然变大了些的餐桌、餐桌上新的桌布,桌布上精致的饭菜盘具和那些发光的东西也无法掩盖的食物香味。 “惊喜,喜欢吗?”何安帮她摘着帽子手套,低下头在她耳边,声音温和宠溺,:“我也还没有吃晚饭,就等你了。” 所以……这算两个人的夜宵,为了夜宵,她家刚换了餐桌因为盛不下那么多道菜又换了一张大一些的?旧的呢?送给送货师傅了? 呵呵,她不能对何安享受自己的晚饭有微词!而且她说过,他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他只是在执行她说过的话,并没有做错!甚至,何安表现非常好,吃大餐的时候顺便还请了自己! 何安帮她脱下外套,挂好:“走啊,站着做什么。”何安体贴的揽着她往里走。 站着找不同呀,多有意思,找出五个地方,还能进入下一关,呵呵。 桌子上的菜依次打开时,夏渺渺顿时有种被人一拳打中的错觉,但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不能以自己的生活态度要求别人,他是好意,他只是好意。 “怎么了?”他计算过没有任何不对。 夏渺渺深吸一口气,笑着接过中央的花束,非常漂亮的玫瑰花,应该是玫瑰,看着比月季大,总之何安也不可能买月季。 夏渺渺把鲜花放在桌子上:“我先去洗洗。” 何安点点头,看着她离开,隐约觉得她没有表现的那么高兴。但看看桌面,只有一朵花,几样简单的菜,他开始的不算过分,应该在她能接受的范围,所以,她可能是太累?喝点什么缓解一下? 洗手间里?夏渺渺洗把脸,对着镜子算了算她今天的收入,然后深吸一口气:“别小家子气。”然后从洗手间出来。“一起吃,看着好好吃,有口福了。”有吃的时候赶紧吃,没吃的时候憋死你。 何安看着她逗趣的样子,忍不住摇摇头,开了一瓶红酒。 夏渺渺一口老血险些没跟着喷出来。 “来一杯?” 来你个头!她可以说脏话吗!可以拍他一脸吗!他什么时候买的红酒!为什么不跟她说一声! 难道说一声能改变什么? 夏渺渺抿着唇,深吸一口气:“好呀。”烛光晚餐,不是每位男士都愿意为女士准备的,她该高兴!你呀的立即给老娘高兴! 结果。 她很不高兴,而且她什么都喝不出来,也许是她还没有到那个品味,品不出酒类背后蕴含的真谛;也许她还稚嫩,做不到不动声色,情绪还是带了出来:“有点涩。”低下头,牛嚼牡丹的喝了一大口。 “慢点。多喝几次就好了。” 多喝个鬼!以她现在的能力喝多少次都想去死好不好! 不是酒真的难喝,不是她欣赏不了玫瑰的美丽、不是不知道菜好吃,而是财力不足,东西还没有到手,已经开始心疼它的价值,在没有开始享受它以前,就它们隐藏的价钱打击的频频后退。 所以下意识的就把它归为难喝、难看、买的都是神经病的行列。 其实,如果她跟何安一样有币币,估计现在也能捧着它,喝出万种风情的红魅,品出大千世界的美好,讲出花的浪漫,嗅到蓝色妖姬的芬芳。 116明明开始好好的 她更承认自己是在温饱线上的人,不能理解穿一万块一件衣服人的思想,不能理解玫瑰花和馒头有什么不同,不能接受没有坏的东西被换掉,她甚至愿意坦然承认是她自己拉低社会价值、拉低了何安的生活质量。 但那又怎么样,她就是拉低了,她必须承认,而不是自认为的无视! 夏渺渺觉得自己必须说些什么,来结束这种让她不自在的情况!否则她觉得……觉得……一定会出大问题! 这是她的爱情,将来的婚姻,她怎么能不努力,怎么能指望对方‘猜’出她的情绪,怎么能指望何安像神一样明白她在想什么,不沟通彼此怎么适应。 夏渺渺想定,深吸一口气,突然抬起头,非常正经的看向他:“何安,我们谈谈……” 何安闻言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刚才还好好的。 夏渺渺见状有些心虚,大话是她说出去,现在反悔好似有些不对,呵呵:“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你会觉得我介意的没有必要,但……我还是觉得……我有点……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不喜欢现在这种感觉。”最后一句夏渺渺说的飞快。 何安闻言郑重的放下筷子,神色严肃的看着她。 夏渺渺气势不自觉的弱了三分:“我不是……说你行为有什么不好……我……挺喜欢你有钱的,真的!喜欢你为我准备的东西,”那段时间她很高兴呀,自家男友有私房多好。 可:“你换这里的东西的时候能不能跟我说,有什么变动的时候告诉我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而不是突然之间,我就觉得周围陌生了……你说呢。” 何安闻言,心里不自觉的松口气,面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好。”不可否认刚才渺渺的神色让他莫名紧张。 夏渺渺松口气,觉得轻松不少:“我非常喜欢你今天特意安排的心思,真的非常喜欢,但我也喜欢吃碗面,简简单单的,就两个人,而不是吃的什么……我说这些是不是扫你兴了……我……。” “不会……” 那就好,夏渺渺笑着道:“你平时送我的东西我也喜欢,发圈啦、围巾啦,虽然小,但都很实用,是你对我的用心,我很喜欢——” “恩。” 夏渺渺见他兴致不高,有些愧疚,觉得自己还是糟蹋了他今天的心思,一个人兴致勃勃的为你准备,你却跟他谈这些,放在谁身上谁也不喜欢。 夏渺渺跃过两道菜握住他的手:“我不是我不喜欢花,也许等将来我月薪一百万了,我还要把家里铺满玫瑰,还有是各种各种的名贵的品种,然后盖一座大花房,请专门的人打理它,不好看了,或者花期过了,直接扔掉换新的,还会要求你每个星期请我吃一次烛光晚餐,只求最贵最浪漫,不求好吃;还要每个星期出国旅游,不求景色多美,只求最远、最炫、地方听起来最霸气,到时候说不定你该嫌弃我乱花钱了,呵呵,但是……现在……”她可能有些消化不良。 何安看着她,见她极力的想解释什么,安抚的揉揉她的头,想让她放心,但刚才被惊吓的心还没有平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渺渺笑容扩大,看着餐桌中间那朵漂亮的玫瑰花,用手指点点它的花瓣,调节气氛的道:“明天它就蔫了……”呢…… “哎呀,你变什么脸,我没有说你不好啦。”我的天呀,不用这么脆弱,不过也是,人家父母娇惯出的孩子,不是让她不识好歹的:“……不蔫,我把它水里,长命百岁,就像咱们的爱情一样,好不好……也不看看是谁买的,怎么能蔫了。” 何安看着她,没有说话。 夏渺渺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的眼睛:“你别这样,我真没有觉得今天你安排的不好,我也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我开心一下,结果我还不领情,你失望是应该的。” “……” “可是……”夏渺渺不决定妥协:“送礼物不就是要让被送的人开心吗,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你讨好我的方式也许是帮我做顿饭,也许是整理整理家务,也许是帮我洗两件衣服,或许将来你有了经济能力,我也乐意你给我安排现在的惊喜。” “但我希望是你用你力所能及的能力,为我做的一些事。”而不是父母的财富:“就这么简单。”她还是说出来了! 真舒坦! 这几天憋死她了!夏渺渺笑笑猛灌一口水!放下!觉得在一起,就应该是她磨合成一半的他,他磨合成一半的她,而不是当看不见!更不是瞒着不说! 何安看着她,突然沉默了,也许不止商量那么简单,因为她又提到了让他动手。 夏渺渺也看着他,不退缩! 她们要长久的在一起,必须说这个话题:你有,我不反对,但那不是你的,请你省着用!将来你有了,随便你怎么支配!我也很乐意享受,你说呢? 两个人互相沉默着看了很久。 夏渺渺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何安神色不动,突然开口:“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还行。” “你想吃什么?” “清汤挂面。” “最好还是我做的。” 夏渺渺没料到他会反问,这不像他的性格,神色立即正经几分:“不可以吗?” “饭菜既然是我提供,不该有我说了算。” 刚才和谐的气氛瞬间散了一半。 夏渺渺认真的看着他:“吃的人既然是我们,为什么要有一方做主?” “我不喜欢吃的时候,你见我什么时候说过话。” “那你平时做的是什么?”除了中午,你两餐都在自由选择,你什么时候亏待过自己:“我说什么了吗。” “既然以前没有说,为什么现在要提,我一直都不过问你不是吗?” “你忍耐力好,我忍耐力不好呗。”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没有让谁, 在夏渺渺快急眼的时候,何安最先冷静下来,拿起筷子,神色平静,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我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吃饭。” 夏渺渺最受不了这种情况,你正吵在兴头上,他突然撤了,看他的样子,丝毫没决定自己有什么问题,。“你不觉得你最近非常肆无忌惮,想做什么做什么,你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去图书馆了,还是你觉得我现在碍你眼了,你非得做点什么表示你很行!” “你想多了。”何安后悔刚才说多了。 “你什么意思!” 何安见状放下筷子,不想跟她吵架,更不想惹她生气,那会让他几天下来说不出的不自在,见她似乎有些火气上来,起身想进房间避一避,等她冷静了这件事自然就会过去。 夏渺渺见状顿时看向他:“你干什么!” “你先吃,我回房休息。”何安起身。 夏渺渺骤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事我们彼此需要静静的意思吗!”夏渺渺突然平和的看着何安。 “不需要。”你只要没事就没事。 “那好,我自己吃!” …… 怎么闹成这样的,夏渺渺也不知道,明明刚开始的时候气氛好好的。 翌日,夏渺渺洗涑完毕,去厨房热牛奶的时候,外面的餐桌上还是她离开的样子。夏渺渺冷笑一声,绕过去自己热自己的牛奶,不准备收拾餐桌上的用具,反正会有人收拾。 何安穿好衣服从房间出来,跟到厨房,看着她,神色宠溺,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这几天不方便,加颗红枣进去。” “……” 何安见她没回话,不禁站定看了她一会,想了想开口:“还在生气?” “没有,要喝吗?” 何安点点头:“来一杯。” “……” 何安见她如此,在她出门前忍不住开口道:“下次我会注意。” …… 冬已大雪,到了可以期待圣诞节的时候,大四所有功课变的轻松下来,如果不考研不留校,需要做的就是毕业论文加未来规划。 “你的个人简历就做成这个样子,薄薄的一张纸?” 孔彤彤振振有词:“就一晚上的时间,我怎么来得及整理,我写过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值得放进简介里吗?”到了用的时候,所有人猛然发现,他们并没有在专业领域有自己独到的领悟或者独属于自己的体会。 夏渺渺再看一眼:“编也要编几条进去。” 班导在上午课程结束前五分钟,进来向大家宣布:“圣诞那天学校有一次招聘会,有意向求职的同学,在圣诞夜前做好准备,错过这次机会,你们就要等明年了,明年有没有好岗位还不确定,大家都重视起来,最好祝大家都有个锦绣前程。” 班导走后,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啊!这么匆忙,还有三天时间。” “而且招聘会是面前全校大四生的。” “面向全校有什么不好,我们系算好了,大众化,哪个岗位都可以试试。” “换句话说,也就是哪个岗位都可以不用我们。” “国贸的竞争更激烈好不好。” “他们还可以去卖保险。” “好像咱们不能似的,你去应聘妥妥的成功。” 117合适很重要 “对,顺便练练口才,为将来开宗立派广收教徒打下良好的基础。【鳳\/凰\/ //ia/u///】” 周围一片哄笑声。 焦虑却又不太着急,只要不是逼到最后一刻生死攸关的时候,对他们来说也哭不出声音。 …… 夏渺渺在这个档口,辞了所有乱七八糟的工作,没有等着圣诞节前有意向的公司,而是正式向自己心仪的两家报社投了简历。 不可否认,她是有私心的,潜意识的向某些可能的未来靠拢。 她学习成绩好,简历漂亮,对自己的学识有自己的理解,能提出非大众化的论文题材,能在专业领域被各大教授认可,夏渺渺有能力有自信,去尝试某种可能。但即便如此,她也有些担心,并不觉得一定会成功。 孔彤不担心渺渺,以她的能力和在校表现,只要她要求不高,找家公司很容易,孔彤彤懒洋洋的趴在床上翻看着杂志上招聘启事,只是:“典都报社?你还真会选安逸的地方,这跟你在学校的追求和演讲大相径庭,难道你想工作等于退休,进去喝茶看陈年老报,你还有这样的心情?” 张新巧转过身,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随和:“如果能进也不错,至少它待遇优厚,如果能转正,竞争也不会太激烈,可以兼顾家庭。” 孔彤彤摇摇头:“还没有出学校,就谈兼顾家庭,再说,她兼顾谁的家庭,如果她自己家,你觉得她放在哪个部门能养活一家子?报社不熬个七八年能出头!你们一个个……啧啧……” 问题是:“现在还有人看报纸吗?报纸自认高大上的格调,正统的地位,动不动就出来放马后炮,而且还说不到心坎上,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它们就像倚老卖老的大爷,除了在政治上站稳脚跟,其他一切已经脱节,完全是在拼死的路上挣扎自己的价值。” 朱子玉也有点不理解夏渺渺:“你为什么不去杂志社,对你来说跟好近,待遇从优,又能很快出人头地,偏偏去什么老干部的地方混子日。” 孔彤彤点头:“做网编也很好啊,工资待遇很高,重要的是以你的能力完全没有问题。” 高强度作业,没有三四年很难上位,夏渺渺不介意时间长、工作力度大。 但她现在的想法只有一个,正统,稳定,报社的影响力虽然被传的不断削弱,层出不穷的媒体都试图取而代之,但肯在重大新闻上下功夫的还是他们,也是被传统认识和肯定的标杆。 更是一份正经的工作,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吃喝不愁,相对稳定,不是她自己没追求,不去寻求更大的刺激和专业领域更广的发展。 而是她现在需要的能拿到何父何母面前的方式,何况夏渺渺觉得自己也不是非要做出一番成就,赚力所能及的币,行差不多的事,她没有庞大的野心。 …… 纸质传媒作为传统媒体,在进入网络时代后,渐渐彰显出它灵动力不足的缺点和懒洋洋的格调,在格调之下甚至过于急躁的想稳固什么,若不是某种制度不放开,它的生存价值讲受到本质的挑衅。 但在很多学子嘴里有些不堪、没有竞争力、几乎频临倒闭的‘落伍’报社,给了夏渺渺沉痛一击。 它用存在价值,稳固的人脉网络,一手的政治资料、囊括海内外的驻地记者证明他们依旧是一个庞然大物,跟搬运工的网络媒体有本质的区别。 无论它如今地位如何、看别人眼里看来是否过气,它一系类模式已经形成,比如五位成绩相同的孩子,谁谁家说一句话,自家孩子就能上去;比如离职员工不多,需要招收的新鲜血液也就不多,比如很多优秀绝伦且家世不俗的人会向它投去橄榄枝。 夏渺渺各方面是很好看,但别人只要不难看,就轮不到她,人家有人家的底气,人家不用看绝对的成绩,人家甚至不用多瞄你的简历一眼。 刷下去,就是几张纸轻飘飘的落地,她不是不够优秀,只是这一届她差了几分运气。 女生宿舍为此沉默了两天。 孔彤彤也改了安慰的话:“不进就不进,又不是非他们不可,‘典都’很了不起吗,还不是在被收购的边缘,早晚他们也要私营化。” 夏渺渺很看的开:“我没事,被拒绝也没什么。” “那你半死不活的吓人。” “第一份正式简历,怎么也要缅怀一下。”说着站起身,恭敬的把简历供奉在桌子上,立正站好,双手举过头顶:“一鞠躬,为我们——啊,彤彤!你打我干嘛!” “吃饭去了。”看你在这里耍宝。 …… 何安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太好,这两天在她身边一直小心翼翼的,可总见她兴致不高,还是忍不住安慰道:“其实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回到家体贴的帮她脱衣服、倒水:“而且‘典都’今年没有实习生名额,并不是你不够优秀,而是他们没有计划。”所以你完全不用介怀。 “谢谢,我也只是试试。”夏渺渺觉得两者相比更让她不爽的是身后这位祖宗,不过又不打算换,聊什么又没有效果,夏渺渺也不知道能拿他怎么办,所以伸伸懒腰,日子照过。 “要不要出去吃拉面。” “外面冷。”夏渺渺盘腿坐在床上,查看班导给她的私人内幕消息。 何安看看外面,是有要下雪的意思,不禁坐在他身边:“那我帮你叫外卖?” 这样的何安几乎就算低三下四了。 夏渺渺抬起头回头,看了他好一会,苦笑的双手夹住他的俊脸使劲揉了两下:“我的小祖宗,你敢叫外卖我就吃了你!” 何安只不适应了一秒,便有些因她回应心中放松的捧住她的脸,学着她的样子,使劲揉了她两下:“好,不叫,我去给你煮面。” 最后,面还是夏渺渺煮的,因为何安半途惊悚的跑出厨房,要打119,因为油起火了! 夏渺渺在厨房里闲闲的下着面。 何安不好意思的看着她,有几分不易常见的狼狈:“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夏渺渺看他一眼,呵呵一笑:果然那些饭菜,一次都不是他做的。 …… 似乎一眨眼,还遥远的圣诞脚步已迫在眉睫,元旦也将如期而至,年后的实习单位成为不容忽视的问题。 恋爱中的小男女也不得放下恩爱,谈谈人生的去向。 夏渺渺也没工夫纠结何安的事,那些浪漫的关于某某系的谁谁谁向某某系的谁谁谁表白成功的传闻突然多的像雪花一样飞,但跟他们死气沉沉的你汉语言文化系没什么关系。 往年看着很浪漫的表白戏码,等自己大四了再看,矫情没有实际价值,想分手的人什么时候都能分手,不在乎这一刻男方是跪求着表真心,还是站在烛光中玩浪漫。她甚至已经不太理解,这种形式化的承诺自己当初怎么会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心里繁忙的夏渺渺在这浪漫节气营造的浪漫氛围里匆匆走过,丝毫感受不到其中蕴藏的情谊。 夏渺渺的学历和她的优秀没有用吗? 有,在资本博弈激烈、优胜劣汰偏高的公司,她的学历和漂亮的档案是她敲开这些门的钥匙,且是成绩越漂亮,被认可的机构就可能越高端。 经过夏渺渺冷静的抛开何家的压力,重新衡量自己的能力后,细心删选了两家媒体,投出了橄榄枝。 很快,夏渺渺如预期般收到了复试回复。 夏渺渺的心安了一半,心情爽朗,果然有些企业现在还不适合她,她就说她怎么可能没人赏识,头疼的是,他们的复试是同一天,太被赏识也是负担。 夏渺渺躺在房间的床上,开心的举着两份复试单位的资料,左看看、右看看,这个舍不得不去,那个也舍不得不去,好纠结啊。 因为未来有着落,看某人似乎也顺眼了几分:“安安,安安,你便溺呀,还不出来,你觉得宏大和敏行哪家好?” 何安很想缝了她的嘴,但见她高兴,也跟着高兴,坐到她身边,拿起来很认真的看了看两家公司的简介,和负责法人。 夏渺渺办事从来细心这两家公司财力她挖了好几遍,问他代表她心情好:你看什么?真以为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夏渺渺笑嘻嘻的看着过分认真的某个人。 何安一字不落的看完,抬头看向夏渺渺:“宏大。” 夏渺渺睁大眼睛,不信任的看着他,果然不该问,他老人家懂什么,除了研究他的语法课就是早、中、晚要吃什么:“你不知道宏大才成立几个月吗?敏行在业内口碑不错,又有自己的招牌基础,工资待遇也好,我倾向。” “敏行已经是一家成熟的网络媒体公司,各个岗位运作成型,你想要在三年内掌一方大权根本可能;宏大不同,宏大刚刚起步,现在看着虽然不怎么样,但主公司对它的投入很大,有意向分敏行半壁江山,竞争模式刚刚建立,对新人宽容性较强,你去了,而且能尽快站定优势位置,自我主导。” 你怎么知道的? t 118不能放任 “不难猜,你看看宏大背后是谁,他们公司最近一次动向是从海外撤资,这笔庞大的资金回流,毕竟有一个去处,而他们除了成立了宏大,还收购了一些有根基的视频网站,未来的方向不言而喻。” “万一不是呢?” 何安闻言像看孩子一样看着她,不回答她没经过脑子的问题。 夏渺渺小心虚的笑笑,就算如此好了:“……可我什么也不懂啊,就算让我独挑一方大梁我也什么都不会,万一搞砸了呢?”有师傅带几年不是比较好。 何安揉揉她的小脑袋:“工作是一种模式,模式看一次就行,剩下的都是实践,公司为了让你们尽快上手,培训、学习、观摩肯定不少,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难道我家渺渺是傻瓜,还要不断的跟着师傅学?” 这道不用,夏渺渺想想自己这么多年暑假打工的经历,觉得何安说也没错,有些事,确实不用浪费时间,而且不是每个公司都能给实习生机会,还能迫切的提拔新人的。 如果真如何安说的,那她就可以节省好些年发家致富了。 夏渺渺不禁放下敏行的资料,看着宏大的,自己挑大梁,很有诱惑力,三年当副管五年升主管,不满三十五最好就是部门大经理,不错,不错,前途一片光明,但:“它们将来在多媒体投入真的会很大吗?万一不投呢,我岂不是做了两年还要换公司。”她一定疯了觉得何安说的有道理。 何安指着简历上的一个名字:“认识吗。” 夏渺渺看看,脑海一片茫然:“不认识。” 何安苦笑不得:“过一个月,你就认识了?” “很有名气?” “他除了是海外巨商,还是网络巨头之一的王牌。” 夏渺渺闻言惊讶的跳起来:“真的!”网络巨头知道,巨头的名字不熟:“你怎么知道的?!” 一起吃过饭,何安平静的开口:“多看看新闻就知道了。” 夏渺渺幻想着未来的大老板,想不到他这么有来头,以后有钱任性的提拔一定少不了,又是新组建的公司,自己以后就是元老啊,想想都美好的不得了。 这样的好事,夏渺渺当然不能忘了自家男朋友,立即转头:“你也快去报名!他们有很多岗位都在招人,但都招的不多,你这么一说,估计有一部分名额是留给挖来的大咖的,你赶紧准备份简历去试试。” 何安不想跟夏渺渺谈这个问题,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起身想离开。 夏渺渺赶紧拉住他:“你去哪里?放心啦,或许他们请的人多,就不介意你的成绩呢,再说了你可以在简历上灵活的下功夫,没人看出来的,何况打杂的工作你总行的。”一步步做起也有意思不是吗。 何安神色一般:“再说。” 夏渺渺顿时有些着急:“怎么能再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趁他们对人事管理不严密的时候赶紧去,要不然——” 何安起身:“没听说过不要跟爱人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哪有这样的说法,我们又不是同一个部门?” “……”何安打开电脑,不想再谈。 夏渺渺跟下去:“就算如此,我去敏行好了,你去宏大。”何安成绩不好,机会不多,不能错过,她不一样,敏行对她的回复很用心,看的出来想签自己,她去哪里都行。 何安不再抬头,趁开机的空隙,拿出一本书闲闲的翻着。 夏渺渺拉拉他的衣领,歪着头看着他:“我跟你说话呢?” “……” “何安……何安……”夏渺渺见状,脸色冷了几分。 何安不是没看见,但觉得不可能的事多说无益,说多了还会像上次一次不愉快,他不说话至少不会吵架。 夏渺渺冷着脸,坐在床上看着他,见他神色自然的从一个网页冷静的浏览到另一个网页,又从一个方格开到另一个方格,最后找了个电影,戴上耳机。 夏渺渺顿时起身去了卫生间!哐的一声甩上门。爱去不去! …… 虽然如此说,夏渺渺不可能真放着他不管,这样好的机会错过真的没有了,何安的成绩想进一家有发展潜力的公司很难。 虽然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能回去卖水果,可先工作一段时间难道不好吗,毕竟学了四年的专业知识,不想学以致用? 夏渺渺面试通过后,对宏大又有了新的认识。 办公大楼坐落的位置、未来的领域规划、多方位的发展、从别家挖来的大咖、统一的配套设置,显性媒体的巨大的投入,直播的建立,让夏渺渺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和发展前景。 夏渺渺临走时拿了一份招工启事,一路上用心的看了很久,发现真有适合何安的。 虽然一上来不能是编辑,甚至学徒,但能在这个圈子里学,就有机会。 岗位对学历要求不高,没有那多条条框框,只是工作时间长,前期类似于打杂,可待遇不错,如果做的的好两年后可以调动,这是非常难得的。 夏渺渺觉得不错,很为何安高兴,而且她和他的部门没有冲突,两人虽然同在一棟楼里,但公司分为三层,又隶属不同的部门,不一定会碰得到。 夏渺渺拿着她整理的岗位资料,找了几个他合适的岗位,帮何安复印了几张求职申请,趁吃完饭的时候放在食堂的桌子上:“你看看,如果觉得没问题就试试,实习工资两千五呢,工作弹性很大,跟的都是大编辑,机会不错。” 何安看了一眼,不说话。 夏渺渺兴致不错:“以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工作了。”两个人赚两份工资,回头在公司附近租套房间,他们就不用分开啦。 夏渺渺越想越合适,开心的道:“我问过了,你们那个组跟别的组不一样,是跑时政的,很有前途,能认识不少名人,机会难得,怎么样,我虽然还没上班是不是就觉得我很有用了!” 何安淡然的合上资料,吃着饭,用行动让某人明白,她逾越了。 “以后呢,我跑新闻,你抱摄像机。哈哈,让你也尝尝我去年夏天的辛苦,真是要累死我了,今天牛肉很软。该死的元旦,又翻篇了一年,我马上是不是又要大一岁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去面试?我看咱们学校播音主持专业的有很多都去了,你要抓紧时间,好岗位不等人,要不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我帮您挤进去,你别小看挤这个动词,很要技巧的。” “怎么不说话?觉得岗位不好?”夏渺渺吃口大米饭。 何安闻言不动声色的抬头。 夏渺渺咬着筷子疑惑的与他对视? 何安见状放下碗筷,认真的开口:“我没有进公司的打算。” “为什么?”夏渺渺不解,工作是理所当然的事,就像人要拉屎一样。 何安看了她一会,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夏渺渺这会看得懂,这是他老人家不想说话了,可这时候你要说话啊,夏渺渺也不指望他主动交代,问道:“那……你有什么安排吗?”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自然更好。 何安低着头看着盘里的饭菜,声音清清凉凉的:“还没有毕业,不着急。” 这是什么理由?!找工作,实习单位这样的大事,怎么就不着急,现在能找个好的单位一直做下去,为什么不尝试:“怎么会不着急,他们只招九个人,你现在不报名,也许也就没有好的名额了?!” 何安低头吃饭,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以后总是要工作——”马上期末考,以后便不用来学校了,不实习还做什么? “恩。”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做准备,你也说了这是难得的机会。” 那是对你来说:“现在不想。” 什么叫现在不想!夏渺渺气的直接推了碗筷,想了想,又拿起来,苦口婆心的道:“你要知道机会不等人。” “我知道你心高气傲,但那是工作,人人都要工作,你闹脾气也不可能一辈子在学校里不出门呀。”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何安,何安……” 夏渺渺猛然起身,端着碗筷冷声道:“你自己吃,我还有事,先回宿舍了。” 何安见状顿时起身想追出去:“渺……”但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而且出去了要说什么,不说话她只会更生气。 何安不懂这件事有什么好谈的,各自安排各自的生活是每个人的事,她为什么要插手他怎么选,最近这段时间,每次都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发脾气。 何安神色不予,放下筷子没了胃口,工作不在他计划之内,现在夏渺渺不理解,他可以给她两天时间,让她好好想开。 …… 夏渺渺就说男朋友不能惯!不能一再放任,不能给好脸色!看看何安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夏渺渺气的在宿舍里敲饭盆:“我是不是让他觉得太好说话了!前几次没有给他摆脸色,他就认为什么都可以!甚至可以抱着那点存款吃一辈子!”夏渺渺狠狠地嚼着大米饭,恨不得把它当何安吞下去! 119冷处理 孔彤彤泡了碗面,现在刚刚好,香气扑鼻,食欲大振,在大冬天吃一碗泡面,加根伴侣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朱子玉不回来吃。 张新巧去约会了,宿舍里就她们两个人。 孔彤彤咬口香肠,热度刚刚好:“你家何安去了也没用,他能做什么,冷着脸站在那里放冷气吗。”孔彤彤说着还学了学何安半死不活的样子:“哪个师傅喜欢那样的徒弟,要是我,第一天就把他踹了,他即便工作了也吃不开。”真好吃。 “你的意思是他就不用实习了!” “当然不是。”孔彤彤吸口面:“我只是提醒你,他的问题才刚刚开始,在学校时是在学校,你不介意跟一种表情的他谈恋爱,那是你的问题。可走入社会,很多人会介意跟一个表情的人当同事,以后他就是工作了,也是不得志,或者一个地方做到老死不升职。”真好吃,手脚都暖和了。 夏渺渺闻言一粒一粒的吃着饭菜,思索着孔彤的话,其实心里知道何安的弊端,所以才想让他跟自己进一个公司,必要的时候自己能帮他和睦同事。 但何安的问题被好友说出来,又忍不住想为他辩解:“其实他还可以自己做老板,帮何妈妈做做生意。” 孔彤挑起一缕面:“是啊,客人都是傻瓜犯贱的赶着去给冷脸老板送钱,别到时候上得罪上家,下得罪下家,最后一点财路都散了。我看干脆,你接了她妈妈的生意得了,说不定还能多发展几年,嘿嘿。” 夏渺渺闻言捡着米粒,首次没了吃饭的心情。 “是不是被我的大实话惊到了?!”渺渺有自己的事业,她绝对不会跟何妈妈混,孔彤就是知道:“你家他也是奇怪,为什么不去,怕被刷下来,脸面上不好看?” 夏渺渺想想,对啊,何安自尊心那么强,成绩那么烂,他会担心完全在情理之中,就像自己也会担心自己在他面前的表现一样。 夏渺渺顿时豁然开朗,大气的把自己的饭菜分孔彤一点:“多谢指教。” “啊!你想吃我的泡面是!阴险!宏大那么好的事你怎么就没想到我……你的米饭借我吃一下……” …… 夏渺渺替何安交了简历。 何安是文科,又是男生,形象很过关,在新闻媒体中,除了美貌的主播、风餐露宿的女汉子,有一把力气能抗上抗下的男性非常受欢迎,何况又不是对专业要求很高的岗位,就是要有一把力气,未来看个人的造化。 何安运气好,很快收到了复试通知。 何安被打电话时候眉头直接皱在一起,这是他私人手机,禁止外漏,所以不管对方说什么,他没有让对方直接失业,是他大度。 何安根本没有听完,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他的决定——挂断,不去。 再说,他为什么要去,他绝对不去。他觉得给夏渺渺展示的东西已经足以让夏渺渺不用担心他的生存问题,所以这并不构成什么。 …… 夏渺渺知道他过了初试,开心了半天,今天一直在玻璃门前等着何安参加复试,结果所有面试的人都走了,她连何安一根毛都没有看见。 夏渺渺下班后脸色难看的把背包扔床上:“你没去!” “我不觉得我必须去。”何安神色平静的看着她,冷静、坦然,光明正大的看着她,这次没有退缩。 夏渺渺见状被何安看的有些发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人家什么,好像自己办了一件错事一样,但是她错了吗! 夏渺渺立即调整好状态,理直气壮的盯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没计划。”何安神色冷漠! 夏渺渺到底不想把他逼急了:“那你年后在哪里实习?” “到时候再说。” 可恶:“你的意思是说你想一直这样休息,一直休息到你爸妈让你回家!” “即便那样有什么不可。渺渺,你的事,你做的很好,我的事,我自己也可以做的很好,你并不用操心什么,难道你看我有什么不好吗!” 夏渺渺闻言被噎的一时语塞,这么说他还真打算休到彻底毕业了!“你——你——”你哪里好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工作不是唯一。” “什么是唯一,坐着等死!” “你那样说就没意思了。” “你有意思。” 何安干脆低下头,不说话,免得最后没有任何营养。 …… 死犟、死拧!夏渺渺算是见识了何安不想做什么时,你拉也拉不动的坚决! 或许不是现在才见识,只是一直没放在心上,人家不想做家务不也是坚决不做,一年多来她不管她使出什么手段,也没有见到任何成效,是她不曾多想,装作不曾看到而已。 如今换了心态,走出校园,即将走向社会才发现,除了那些小事之外,他依旧不想变动,而且坚决执行。 他不觉得他该改变思想,改变学校的自己,积极开始另一种竞争模式,他不觉得,他想把一切保持原来的样子,没有迎合任何变化的想法。 夏渺渺非常不能理解,人怎么可以这样,人是要不断变化的,人是要适应别人的,很显然何安一点也不想适应她。 迈入社会这个门槛,夏渺渺在慢慢的改变,何安不想变。 夏渺渺的改变没错,她用新的目光、新的态度审视周围的一切。 恋爱关系要上升到婚姻关系考虑;零散的打工要变为长久的事业经营;工资不再是给弟弟妹妹生活费,而是上升到未来家庭储蓄;她不再是学生而是社会人士,她不再需要象牙塔,而是直面风雨,且没有退路。 何安不想变是他的自由,他不需要工作岗位,他有能力养活自己、夏渺渺现在去哪里他能跟过去,这不影响他和渺渺的相处模式。 夏渺渺不那么觉得,何安找工作不积极,那就是没有上进心,跟考试不及格还不完全一样,更不是一种性质!他是没有上进心!一个男人怎么能没有上进心!怎么能不想想将来的家,将来的儿女,将来要承担的一切! 你不再是学生,不再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理所当然的获得者,你要成为创造者! 夏渺渺觉得何安并不想成为创造着,他安逸现状!并且十分安逸!且觉得理直气壮! 简直——简直——让夏渺渺难以理解! 她一直觉得自己眼光不会差到连看男人都不会,她对自己还是有一定自信的,这种自信也包括自己的眼光,结果呢,她竟然找了个这样的男朋友! 她一直觉得何安性格虽然冷淡了些,但人不懒惰、不好逸恶劳、也很有自己的主张,现在看来,他的确很有自己的主张,而且决定后,别人都是空气,说什么都没用! 简直是太有个性! …… 夏渺渺买了期末考试最后一场的车票,不等考试结束交了试卷,回去收拾东西,然后离开。 免得看到他上火!不欢而散的吵一架会影响她回家的心情!你丫的自生自灭去! 何安急匆匆的赶回去的时候,她已经走了,但短信来的很快——明天有雪,先走了,再见—— 敷衍意味扑面而来,他们一直在一起,她什么时候买的车票,难道没时间告诉他一声!家里的东西什么时候收拾的,明天有雪是谁说的,这么大的太阳,雪从哪里下起! 何安站在房间里,肩上的黑色背包甩在了地上!脸色铁青! 这次她要接受多久? 一个星期? 一个月? 还是半年? 何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要给她时间,她会慢慢适应,这是一个过程,事后她会道歉,千方百计的讨好你,你没必要为她现在孩子气的举动动怒! 何木安,你是一个理智的人—— …… 理智什么! 何木安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一个招呼都没打,直接收拾行李走了!最近半年更是想发脾气就发脾气,试问着半年来他说什么了,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结果,还她一走了之! 他都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他批评她了吗?给他脸色看了吗?甚至没有像对待他父母一样冷处理她?!就算她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他不是每天也笑脸相迎! 何木安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脾气。 但心里虽然不认同夏渺渺的态度,可心里完全没他表现出的那么底气十足,更不敢去原话质问。 甚至不能像去年一样去见她,怕夏渺渺诡异的脾气一上来,还会让情况更糟。 何木安因为那种可能,几天来都没有好心情。 何先生这次回来后心情不好,全霞光山庄都感觉到了,每个人每天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向来心大的木秀筝都就没敢来东面找不自在,缩在自己的西面山,呼朋引伴,不踏入儿子地盘一步。 何盛国很想关心下儿子,但他得有那样的实力呀,因为没有,所以很老实的赔着娇气猜儿子怎么了。 何大管家不是人家父母,为了生存,他顶着再大的压力也得工作:“何先生,过了初五是黄总六十大寿,他亲自送来了邀请函,刚刚离开,希望您能出席。” 120最后的暖阳 何木安看也没看,直接扔在一旁,摆弄着手机,脸色更臭。 她没有不给他打电话,也没有停止发短信,前提是他先联系她。问她的话,她会回;打过去她也接,语气听起来没有什么不正常,只是听起来。 何木安又不是傻子,听不出别人的态度,但还是不断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过程,他不缺那点实习经验,也会有一张漂亮的实习单,她不用担心,待她知道了,脾气就会好了,且一定没原则的道歉。 何木安想到那种可能,嘴角漏出无奈的笑意。 何大管家立即觉得有门,赶紧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我要怎么回复黄总。” 何木安脸色立即发冷的看向还在何叔。 何大总管见状,赶紧退出去。 何安靠在书房的座椅上,无奈的叹口气,拿起手机发过去——今天初四,亲戚走完了吗?—— ——没呢,你呢?—— ——没,在做什么,什么时候来学校,你们公司什么时候上班—— 过了好一会,夏渺渺发过来——家里来客人了,不跟你说了—— 何安直接把手机摔了出去! 夏渺渺一个人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发呆,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说服自己不要管他,他有,他不缺,他不在乎那一点,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估计只要省着点,他父母也能供养他到老,有些人就是那样命好,她不服不行。 可年纪轻轻怎么能不工作?总要有点奔头,不能坐在家里等山吃空,总有到头的时候。 他父母养他是人家愿意,却没有义务照看自己,以后她吃他一分花他一毫都是何爸爸何妈妈给的是吗? 夏渺渺不是非要他救济什么,这么多年都过来,真不差何安救济她,但……但……他这样让夏渺渺看不到未来的希望。 她不介意男朋友没有钱,可很介意男朋友不努力,那不是她心目中的另一半,也不是希望中的家。 可分手…… 夏渺渺舍不得,近三年的感情,他们一直好好的,现在也不过是有点矛盾,不到不能解决的地步不是吗? 也许,也许……过了年,何安就有危机感了呢;也许……他只是去年不愿意,今年又不一样了呢?也许……那份工作他不喜欢,今年他会自己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实习工作? 夏渺渺倒在床上,至于做家务什么的,都不是大问题,谁多做一些少做一些,她都能接受,他不做也可以,但绝对不能不工作! “姐,你有心事啊?” “该有心事的是你,趁你哥休息,让他给你补补课,看你那点成绩想上哪所大学?也不怕落榜。” “哼!不跟你说了!” …… 夏渺渺这个新年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连七大姑八大姨过来找优越感都没了给对方添加‘作料’的心情,对老爸那边的亲戚更是歪头看一眼,就装着有事回房间忙碌了。 对方可不觉得夏渺渺不热情,大姑娘了嘛,羞涩一下应该的,她们热情点就行了。 “大哥,渺渺都是大姑娘了,也快毕业了,有对象了吗?我们厂子的某某主管刚离异——你拉我干嘛——人家年薪二十万呢,多少人排队等着!——你还拉我——” 夏渺渺当听不见,反正不可能,见妹妹在看书,大宇精神不错,本学期成绩理想,又有家教的工作,新年也有给同学发信息,想着他在学校跟同学间关系应该不错,便不再担心。 至于何安,或许……也许……是她太急切了,再给他点时间……就不一样了…… …… 夏渺渺尽管觉得自己已经想好,但今年一点也不期待开学的脚步,也不期待走进那所房间。 车票是俞文博买好的,在车上她才知道,他们公司距离她的公司不远。 夏渺渺想问问他和温美人是怎么回事,但想想自己家这一摊烂事,也不好打探人家的**,毕竟他和温小学妹的事没有在学校传开,是她不小心撞见的,问了也尴尬。 就当不知道。 夏渺渺精神欠佳的看着车窗外,满脑子都是何安,好的、犟的、噎死人不偿命的还有温柔体贴的,想见到他,又不想见的。 俞文博见她精神欠佳,换了姿势闭上眼没有打扰她。 夏渺渺都不知道自己这种复杂心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担心有些事不会变,一切只是她自己在幻想;又想着一定会变,因为那是何安。 夏渺渺看着窗外,大雪纷飞,银装素裹,这样的天气除了出行不方便,可并不惹人反感,今年的雨雪非常少,这才是今冬的第二场大雪,得到了人们热情的欢迎。 五个小时的车程,夏渺渺足足花了两倍得时间才到,到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俞文博怕两人一起回学校,遇到某个人尴尬,主动说有事先走了。 夏渺渺一个从车上下来,散漫的向公交车站走,低着头,提着沉重的行礼,一步步的看着脚下不断拉长、又随着灯光越来越近,慢慢变短,过会又渐渐拉长的影子。 夏渺渺正看着入神,突然有人挡住了她的脚步,她茫然的抬起头,见何安穿着灰色的羽绒服、围着她亲自挑选的蓝色的各自围巾,头上落着一层雪白,修长俊拔的身材佁然不动的站在她面前静静地看着她。 夏渺渺见状忍不住吸吸鼻子。 何安张开手臂。 夏渺渺瞬间被感动。扔下行李,几乎是飞扑进他怀抱,紧紧地抱着他:我们都好好的,我变一点、你变一点,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分开! 何安也紧紧地搂着她,思念早已排山倒海,整整半个月,他没敢接近她,远远的看着,不知多少次想冲动的答应她的要求,按着她想的方式过下去…… 夏渺渺窝在何安温暖的怀抱里,觉得自己疯了,才觉得两人有分手的可能,她的何安,冒着大雪来接她的何安…… …… 开学的这一个星期,夏渺渺极尽缠绵的依赖他,没有课的时候就陪着他在房间里待着哪里也不去,他看电脑她就坐在他背后看书;他看书她就看他。 她的何安,帅气、沉默、爱她,怎么就不能走下去呢。 你看,现在她们这样在一起多好,一件小房子,两个人,不用大富大贵,不必外物干扰,就这样,一直下去…… 夏渺渺突然放下书翻过身,从背后抱住何安,从额头开始吻起,一直埋在他修长俊美的颈项中,虔诚、认真,倾尽全力的缠绵悱恻。 何安舒展身体,习惯的让她作祟,享受温柔的悸动,几乎承受不住的心跳,在这个冬天极尽绽放…… …… 半个月后,大学营造的最后一篇净土,收起了它的保护伞。 夏渺渺的实习课业正式开始,宏大距离秋门并不近,一班公交然后倒地铁,出来还要换乘,在路上足足要耽误她一个半小时,这在典市这样的大城市,并不算过分的车程。 夏渺渺每天五点半起床,赶第一班公交,然后搭乘地铁,再转上公交车的时候就要听天由命,祈祷它不要半路堵车了,好在夏渺渺出来的早,倒霉的事没让她碰到过,每天七点四十准时到达公司。 夏渺渺不是工作新手,在公司很懂看人脸色,不过分谄媚,也不需要适应,恰到好处的照顾、巴结资历更老的人。 自己手里的工作就算带回家也要永远超额完成,看过宏大这一年所有的规划和进军领域后,更是信心百倍,立志在这里好好干,争取有所作为。 她对校队的稿件一丝不苟,当然了,领导写错了那是领导手误,她能修的绝对不找领导看第二遍,只是把校队过的地方送上,批示结束后,直接应用。 可有些事想的好,但过程从来没想的那么简单。 宏大现阶段再缺人,也不缺她这类菜鸟,年前年后又挖了一批泰斗,轮也轮不到现在重用一名实习生,只能说前景不错、机会更多,相对公平,有机会挑选更适合自己的地方。 夏渺渺现在的工作范围就是校队上面发下来的各个稿件。 别看这个岗位繁琐,却是非常有发展前景的岗位,就算这一个职位做到死,也能升职为副经理、经理、总经理,是在公司拥有一席之地的部门,除非你想被拖稿子,否则是不能得罪校队的! 夏渺渺年轻,有的是活力跟上面的人耗!挖来的人,哪有以后用她们这些新人省心,呵呵! 对于出了学校能找到这样一个,实习期三个月,每个月三千,转正后五千起跳,四险一金,各项福利从优。只要她不作死,就能一直做下去的好岗位,夏渺渺十分满意,等于对自己的人生规划成功了一半,心情也好了一半。 夏渺渺每天只要想到自己的未来,做梦就能笑醒,往家打电话时都透着一股小人得志的嘚瑟劲,她现在是工作一族了,小西装、白衬衫了。 夏妈妈难得给了大女儿几分好脸色,总算是供养出了一个,以后他们家会越来越好的:“工资放好,别乱花,多想想你弟弟妹妹。” “知道啦。” 夏爸爸没夏妈妈那么没颜色,只是问了一句何安如何。 121她脑残 “他工作也不错,距离我挺近的,我们一起上下班也有人作伴。”反正爸妈又不回来查岗。 夏爸爸就更放心了,两个孩子在一块,也有个保障。 …… 夏渺渺的工作环境不错,她本身也不是木头,相对于其她初出校园的实习生,她能更快上手,快速适应身份的转变。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倾轧,刚刚起步的宏大也不例外,或许也因为刚刚起步,某些大咖、小咖积极划分着自己的地盘,小团体、小利益,大大小小的麻烦事,上面的人不好硬碰,下面的人没少跟着遭罪。 圆润如夏渺渺也被碰的不知道往哪边滚,但也已经被看好她的拉去站了队,没办法她从来不搞中间派,中间派会死的很惨。 站了队,就要办事,她上班一个月,压对方稿子的事就经历了三次,上面就是要压对方,她一个小小的校队,能不听头的压稿子。 结果对方就指着她吼,说话要多难听就多难听,可她有什么办法,人言轻微,就是这时候被当炮灰的,如果顶不住以后也不用享受上面保你时的辉煌,应对不了刁难,也别想上面为你说话。 夏渺渺没办法,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展现认真:“一定尽快,一定优先,我晚上不睡觉也给您先修,先过。”修不修的完另说! 加班这种事,有时候是做样子,有时候是真的工作忙,忙的时候就回去的晚些,装样子的时候更晚。 有时候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不加班的时候每天八点半准时回去,有饭吃的时候大多是钟点工的口味或者外卖,没有的时就自己做一点。 何安永远等在家里,每天回去温柔体贴,照顾周到,但好像就是没有出去找工作的意思。 夏渺渺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似乎她给出的时间,又一次见证了不过是笑话的事实。 没几次后,她也就不回去吃了,在外凑合一点,或者吃公司食堂。 她忙着上她的班,也不再过问何安在做什么。那是两人的禁区,问多了就是没有结果的生闷气。 总之何安不会吵架,她说多了,对方就不说话,往日的优点,这时候就成了冷暴力,八竿子打不出一屁的被问询者,让问询者恨不得去死! 也就懒得问了。 …… 今天下班,夏渺渺比往常晚一个小时到家,因为地铁停运,公交多转了两站,路上有给何安打电话告知。 夏渺渺打开门,挂好外套,往厨房看了一眼,去卫生间洗把脸。 何安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脑袋搭在她肩上。她前两天都没有回来,今天又回来的很晚。 夏渺渺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往日觉得很温馨的举动,此刻却没了什么感觉:“怎么了?”夏渺渺把毛巾挂起来。 何安亲吻下她的耳朵,舍不得浪费看到她的时间,住在这里很不方便:“我们搬家,我看中了一套房子,在你公司附近,地铁只需要一站地,这样你上下班也不用太辛苦,我们也可以多点时间在一起。”何安吻着她的耳鬓。 然后呢…… “这个星期日我们去看看,如果你觉得合适,就那么定了。” 夏渺渺扣住他的手、躲开他欲吻上的唇,转身看着她:“你也准备在那附近实习?” 何安摸摸她的头,神色温和的弹弹她的鼻子:“再说,就这个星期去看看,你空出半天时间来。”说完出去了。 夏渺渺冷哼一声,对着镜子舒口气,继而转身出去:“你实习单位的……” “我爸给我找了一家公司,到时候直接填结果。”何安打开电脑! 干脆把你这辈子也填了才好,她前段时间一定脑残、眼瞎才觉得他会有变化:“我们单位有宿舍,最近有点忙,我想在宿舍住两天,省的跑来跑去的也不方便。” 何安抬起头疑惑的直接开口:“那我们现在去看房子?” “已经十点多了!” “房东应该还没睡。” “不用了,我困了。”夏渺渺不想搭理他。 …… 何安知道她累,事情多,也能理解。可能是刚工作,她最近不太热情,何安都表示宽容的接受,给她时间适应。 再说她忙没关系,他不忙,而且这件事,他已经跟她商量过了,她也没有反对,他可以先自己处理,何安自认拿出了二百分的耐心对待夏渺渺工作后冷热不定的性情。 翌日中午,何安更是亲自出门,从容镇定的坐在宏大办公楼下的长椅上等她。 夏渺渺趁着午休慌慌张张的跑下来:“有事?” 何安起身,把一把新钥匙放在她手心,替她拢拢跑乱的发丝:“我去看了,觉得不错,如果你不方便,我今天下午把咱们的东西搬过去,这样你就不用这么辛苦的跑来跑去。”是不是高兴一些了。 夏渺渺闻言看着手里的钥匙,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你连工作都没有!哪来的钱换房子!?不对,人家有钱,人家爸妈很有钱! 但你换个屁房子!你又不在这里工作!我跑来跑去那是我的事!我说让你换了吗!她一直觉得房子最理想的位置装填,是他们两人工作地方的中间点!而不是挨的她最近! 夏渺渺深吸一口气,还是沉下心问:“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再说,不是还没有毕业。” 对呀,还没有毕业!等毕业了,你不定又有什么理由!夏渺渺冷着脸把钥匙还给何安,她不需要这样的照顾:“我没有搬家的打算,这几天真的很忙,我估计会住两天宿舍,你要是觉得那里合适,可以先住着,我公司还有事,先上去了。”夏渺渺说完不等何安说话,把钥匙放在他手上,毅然转身离开。 何安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的背影!完全不明白又怎么了!前段时间明明好好的,她又闹什么脾气!换套近一些的房子有什么! 何安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诫自己她只是又‘犯病’了,要给她时间。 …… “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忙,上面有领导下来检查,恐怕没有时间,不回去了,我正忙着,不跟你说了拜拜。” …… “何安,我今天稿子没有赶完……我也没有办法,我们公司缺人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人当两个人用是常事……不用担心,明天应该能休息一天……你早点睡……晚安……” …… “不是我不回去,是领导临时改口只让休息半天,我吃了早饭都九点了,还怎么回去,回去了就得马上过来,所以就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我知道……今晚肯定能回去……不说了,要上班了……” 何安听着对面的忙音,挂了电话脸色立即冷了下来,夏渺渺的漫不经心,敷衍,这两天的随意应付,不热情的回应让他心情烦躁! 她是真的忙吗!忙的对三天没有看到他毫无想法! 何安冷笑!还是在为这些天一直提的工作生气! 他已经告诉她,他不缺实习的结果,也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工资努力,她也接受,为什么现在又是这个态度! 何安不喜欢夏渺渺无理取闹,不喜欢出尔反尔!他有他的安排,他有他经济实力,卡也在夏渺渺手上,她甚至可以随便刷,可以天天打车上下班,可以随她意愿消费! 是她选择了地铁、公交,路上浪费一个多小时,让他见她的时间减少!他不是一声没吭,难道他的退让她看不到!她就要一意孤行! 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是现在这样!他一直未抱怨过她的敷衍!她反而在变本加厉! 何安心情越来越烦躁!顿时把手机拍在桌上上! …… “渺渺,你申请的宿舍安排好了,中午去人事部签字。” “好,知道了,谢谢。” “不客气!” …… “你申请了宿舍?!”何安站在收拾东西的夏渺渺身边,脸色阴冷的看着她。 啊?知道了?夏渺渺神色自然,简单收拾着一些行礼:“就是偶然住一下,一两件衣服就够了!” 何安如果不是看她只拿一两件,现在就能跟夏渺渺吵起来:“我们已经看好了房子!” 是你看好了房子:“宿舍是宿舍,不住白不住,你别在这里站着了,去玩你的电脑去,我一会就好……我不是刚申请下来,还没有确定哪天搬过……”去。 嘭!何安甩上门,一个人去客厅坐着生闷气! 夏渺渺手边的动作慢了一些,看着衣厨里的东西发了会呆,没有过去哄他。 …… “夏渺渺!帮我也倒杯咖啡。” “好的,马上来。” “谢谢亲爱的夏同志,我爱你,万岁。” “行了,就会甜言蜜语!”夏渺渺笑着起身去了茶水间。 “夏女士吗?” 夏渺渺放下盘子里的八杯咖啡,吊牌放在背后,接起手机:“我是,您是。” “是我们,液气公司的,上次我们联系过,麻烦你了,这次还是那个问题,我们不是针对你们小区,也不是不送货,是您真的没有提前打招呼……” “是,我们不是什么正规公司,按说您临时变卦让我们送上去,我们也应该去,但我们送货的车次和人不一样,您不能每次都这样,您不怕半路出意外,我们公司还担心呢,这已经是第四次了,请夏女士最好不要有下次,否则我们只有遗憾的失去您这个客户。” t 122不想当上ceo 迎娶小何安了 夏渺渺赶紧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不知道,下次不会了,绝对不会了……那个我问您一下,您说四次?” “对,四次。” “没有多说?” “夏女士您什么意思,我们还冤枉你吗?谁没事自己掏腰包被公司处罚,就为了冤枉客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不好意思。” “是,是,都是我不好。” 对方也软了态度:“我们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你们的要求非常合理,是我考虑不周。” “夏女士也别这么说,我们员工也有错,不顾公司的规定违规操作,我们会给予处罚。” “给您添麻烦了。” 夏渺渺挂了电话,一腔怒火不知道往哪里发,四次,去年所谓的会提个煤气罐也是瞎说!那么小小的煤气罐,她一只手都能拎上来,他好意思在这些事上做文章!一次是王峰龙提议的,第二次呢?第三次呢? 上次他怎么保证的,背着她就当她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点小事,要不是这个公司的负责人神经病放着钱不赚,成天盯着员工犯错,谁会把这点小事爆出来! 夏渺渺突然不知道怎么形容何安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如果再加个好吃懒做,跟她们隔壁小区那位媳妇跑了的懒汉就差一个时间的距离!也不对!人家最不起码现阶段是有钱的懒汉!只要人家父母还在,人家就要一辈子这样懒下去!谁的话都是羡慕嫉妒人家命好! “夏渺渺!咖啡好了没有。” “哦!来了。” …… 夏渺渺已经百炼成钢了,觉得他会听话才有鬼!但忙了一天回到家,到门口时还是忍不住冷了脸。 何安知道她今天回来,正坐在沙发上漫无目的的按着电视,听到开门声,虽然心里不太高兴,还是下意识的起身:“回来了,想吃点什么。” 夏渺渺走到厨房看了一眼,里面是新换的气罐,小小的一点点,放在那里,厨房里干净的一尘不染,旁边放着几样新鲜的蔬菜,前两天她没回来,那些原本新鲜的估计都已经腐烂后见鬼了。 过了一会,夏渺渺出来,站在他面前:“你没有话要跟我说。” “……” 就是没有?也是,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事!夏渺渺觉得自己神经病才会问他,干脆转身去厨房做饭,呛个葱花,放点盐,煮了一锅挂面。 煮好了也不叫何安,坐在餐桌上开始吃。为什么要叫,人家说不定根本不想吃,何必为难他。 他不是就要这样的日子,她吃她的,他吃他的,她过她的,他过他的。他做什么她不要问,那她做什么他也不要管好了。 何安叹口气,主动走过去,坐下,脸色虽然难看,但语气尚算温和:“我不是不上班,是想过了这一段时间再说。”算是他愿意给的妥协,她该看到他的诚意。 夏渺渺就口腌制的小咸菜:“过段时间就过段时间,马上天就热了,中暑了可不好,热过了马上就是冬天,那么冷可别把你冻着了,冬眠一段时间再说,冬眠醒了容易疲惫,别再犯了春困。” 何安顿时沉默着冷下脸:你什么意思! 夏渺渺吸着面。 何安见状,过了一会,妥协道“……我知道你不高兴,但我不工作有我不工作的理由,没人规定必须工作。而且我没有少交房租和电费,我能供给你想要的结果,难道还不够吗?” “我希望你给我足够的自由,你的想法不见得适合我,我有我的安排。以后即便我们在一起,我也想我们彼此给彼此足够的空间,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然后才是爱人,我们不应该过多的干涉对方的生活方式,就像我从不管你是不是把那些看着乱七八糟的、过期的饭菜重煮一……”遍。 啪! 何安一怔。 夏渺渺把筷子甩在桌子上:“今天液气罐怎么上来的!” 何安认真的看着夏渺渺:“既然是我接的,你就不该问,要不然不要在我在家的时候往家里送东西,我觉得我们……” 夏渺渺端上碗进了屋! 何安气的踹了一脚桌子,他是为了谁好,难道放在物业,等着她回来爬五楼! 何安没有进去,让她冷静冷静再谈。 过了一会,听里面的声音不对,猛然打开门。 夏渺渺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提着往外走。 何安立即拽住她手里的袋子:“你干什么!就因为我没有把气罐给你扔在物业。”这个该死的小区也得有物业! “不是,我真的很忙,公司的宿舍已经下来了,去住一段时间,免得打扰你晚上休息。”更免得你强调你是一个‘个人’,容不得被人成为你的两个人、三个人! “夏渺渺——” “这不就是你要的吗,我对你的做法没有意见,我现在因为工作之便出去住你是不是也不该发表意见,放手!” “夏渺渺你不要无理取闹行不行,我已经找好了近处的房子,是你不住!是你非要——” “对不起,我觉得住宿舍更合适,不想再掏一半的房租。” “我可以全权负责。” “我现在还不需要人养!”尤其拿别人的钱养,就算小三还知道挑个掌权的,她看起来就傻的会选吃别人饭的?“让开!” 何安眉头顿时皱在一起,目光严厉的看向她,气场全开!你再说一遍试试! 夏渺渺下意识的怂了一顺,但下一刻又理直气壮的瞪着他:“让开!你听懂是不是!” 何安恨不得掐死她!他这些天的忍让,她一点没有看到:“夏渺渺,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 “或许。”夏渺渺声音不咸不淡,强硬的拿开何安的手,转身就往外跑! “夏渺渺!”何安快速转身没有拉住她!瞪着眼看着她离开,情绪顿时非常糟糕,简直——简直—— 他为什么要容忍这个女人!还要一再解释!?他是不是疯了!但就是这样,何安打开门,下意识的还想追出去!下一刻!又用力甩上! 他要是追!他就不是何木安! …… 开学后一个星期多正常,那不是已经摆明过去的事已经冰释前嫌!现在算怎么回事! 秋后算账! 何安不能理解夏渺渺突来的行为!甚至不想接受!他放出的筹码已经足够让夏渺渺明白,他有能力负担自己的生活,她完全不用担心他是不是工作,甚至……甚至……他已经说了,他有实习单位,最后不会影响他毕业成绩。难道还不够吗! 他不会因此穷凶极恶,更不会饿死她!她的事他可以不过问,他的事她为什么不能同样如此! 难道非让他按她的期望走就是对的!? 他不觉得各自做主的生活不能过,相反,如果能那样他们一定会过的更好,他会照顾她、爱她,她可以闯荡自己的一片天;她可以随时回来休息,他可以给俞她想要的一切!也可以在她需要时伸出援助之手!这样不是就够了吗!为什么非要计较他是不是出去工作! 就算工作能怎么样! 是!渺渺看中那些,但这一年他也表现出了他家不需要,能让他挥霍为什么他不可以! 何安不觉得自己有错,有错的是夏渺渺最近越来越浮躁的心!是她要求越来越多!看不到他为此做了什么! 他觉得等渺渺平静后,他们可以再谈谈,至少可以让她明白,他有能力养活自己,他甚至可以给她换一套房子,只求他们只有简单的感情生活,不要过分干涉彼此! …… 夏渺渺气的吐血‘就像我从不管你是不是把过期的饭菜重煮一遍’!原来他都记得! 她是不是该庆幸没有让他吃!如果让他吃了就是喂他砒霜想毒死他老人家! 夏渺渺生气的坐在公司附近公园的长椅上戳着手里的奶昔。 孔彤彤坐在一旁,吸着奶茶,看着不远处绿意盎然、生气勃勃的景象。叹口气:“好不容易休个星期天,你就让我跟你大眼瞪小眼的坐着。”奶奶带着孩子、父母带着宝贝出来晒晒太阳说说琐事,多么幸福,她什么时候也能在这座城市有位爱人,有间属于自己的房子,一个可爱的孩子,也可以星期天的时候带着孩子来公园里散步。 好羡慕呀! 夏渺渺转着手里的吸管,一点情绪也没有,曾几时何最期待的工作、未来,脑海中一幅幅温馨的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何安一点不想变,是!他没什么不好!不工作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他又不会饿死!她不该像事妈似的操心! 但她觉得自己不想像上次一样妥协,因为那不是她想要的!她不可能当自己不喜欢的感觉不存在!太荒谬了! 孔彤彤半死不活的看向夏渺渺:“你奇怪了,竟然会有工夫喝茶看太阳?不想当上e迎娶小何安了!” 夏渺渺提到他就烦:“我和何安……怎么说呢!”都懒得说他! 孔彤彤歪着头,灰蓝色的长衫外搭了一挑浅蓝色围巾,了然的看着她:“又吵架了!” 夏渺渺不否认:“我搬到员工宿舍住了。” 孔彤彤惊讶又不惊讶。 t 123 吵架 “吵架很正常,不过何安那样的个性会跟你吵起来?”想想都好有难度啊:“对了,张新巧走了舅舅家的门路又有教授推荐,估计等她毕业就有希望转正。” “他们那种单位,转正才有盼头,她舅舅家做什么的?没听她说过啊?” “估计她也不清楚,她妈也一直没提过,这不是工作了,她自己成绩也争气,估计也就是说一句话的事,他舅舅也不好推辞,再说提谁不是提,为什么不提个熟人。” “也是。” “何安呢?在哪里实习?” 夏渺渺提到他,嗤了一声,转动吸管的动作明显加快:“我怎么知道!” “真生气了?” “你是没见他说话的态度,要是你得气死。”夏渺渺喝了一大口冰,通体透心凉,可也没让火气消多少。 孔彤彤把奶茶放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椅背上看着远方:“都说你们毕业后会分手,果然一语成谶。” “我不是嫌他不爱说话,我是嫌他——嫌他赖死不活的样子。” “不想过了?” “不知道。”总之现在不想看到他,也没他的忍耐力,人家能忍,会忍,他是不是也看不上她吃咸菜啊?那不好意思,她每个星期都带点,熏了他近三年,罪大恶极。 “其实……”何安少爷病很重的,你不在的时候更严重,他可以在聚会的时候自始至终不说话。你跟他说话,他愿意了看你一眼,不愿意了头也不抬。 就算是她孔彤彤,夏渺渺的闺蜜待遇也一样,那时候她真想成为大恶魔,捣鼓到两人分手为止,切,大家都是同学,你看不起谁。 但孔彤彤最终没说,毕竟谈恋爱的是对方,何况何安对渺渺也算不错,只是现在看来这点不错也成了问题。她怎么就有点小开心呢,果然她看不惯何安很久了。 你说你一个中层阶级,哪学来的上流毛病,分了也好!找个正常的人类:“还得你自己看着办。” 夏渺渺就不理解了:“你说他为什么不想工作呢?钱多少算多,工作却是一辈子的事,更是自己创造的价值,自己挣来的用着不觉得更理直气壮吗?他好像……好像……根本没有那个意识。” “人家是独生子,跟你姐弟三个的能一样?”孔彤彤拿过渺渺的奶昔喝了一口:“痛快!” 夏渺渺定言:“我受不了。” 孔彤彤笑笑:“受得了才怪,一个男人不懂上进,家里女人会很累的。” 夏渺渺和孔彤彤同时靠在长椅上,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夏渺渺忧郁的姿势还没有摆完,手机响了,看眼来电显示,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何安斟酌了很久才打过去的,声音非常温和:“还在生气?” 夏渺渺闻言突然很想笑,她没生气,她为什么要生气,她确实喜欢热过期的饭菜,还喜欢从炸鸡店拿剩下不要的鸡腿,哦,对了,她喜欢买超市里快过期的牛奶,然后喝着喝着过期了,继续喝,结果碍了他少爷的眼,该道歉的是她,该生气的是他:“没有。” 何安松口气:“在哪呢?我去接你。” 夏渺渺心想,然后那件事就过去了,两人继续太平无事的过日子:“跟彤彤在外面逛街,等下午了我自己回去。” “好,我等你。” 夏渺渺挂了电话,神色蔫黄,突然整个人坐正开喷,吓了孔彤彤一跳:“你说他心理素质怎么那么高,还问我是不是在‘生气’!我这是生气吗!我这是气死了!” “相处了三年才知道,原来对方看我很多行为不顺眼,人家还好心的没说!而我像个白痴一样,成天要求他这个要求他那个!我怎么就那么事儿多!就管那么多呢!人家是你男朋友又不是你儿子!你管人家死活,管人家做什么不做什么!我简直就是事儿精!” 孔彤彤看着她。 夏渺渺情绪异常激动:“我他妈不管他我管谁!” “说脏话了!说脏话了!” “再不骂两句要憋死我了!他哪是找女朋友,他简直就是在找合伙人!还是不准对方发言的合伙人!我做不到!我男朋友我一定要管!我老公我更得要管!不让我管就滚蛋!” 孔彤彤咬着奶茶吸管:“你忍心……三年的感情啊……” “走,走,逛街去!提到他就烦!” …… 夏渺渺晚上还是回去了,就像孔彤彤说的,三年的感情,哪能说散就散:“我觉得你该工作。”夏渺渺吃完饭后垫着手里的遥控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着头跟坐在餐桌上的何安说话。 何安本温和的表情瞬间有些变动。 夏渺渺当没看见:“你不小了,该自己赚钱。” “你也别说我不该干涉,既然我是你女朋友,我觉得我有权利过问,我不想你坐在家里等着你爸妈养你,也不想你请着钟点工,力所能及的家务从来不做。” “我没有说我不工作。” “就是现在不想,是不是?” “……” “家务呢?” “渺渺,我希望我们互相理解,生活方式不是只有一种,我将来可以接我父母的工作,那我现在为什么不可以享受我的人生,难道非让我找个其他工作,然后不去接手,你就高兴了?就像你为你的家庭努力,我也在找寻我的人生。” 夏渺渺把遥控器放下,觉得自己或许回来的不是时候,起身穿上外套:“我还有事,先回宿舍了。” 何安急忙跑过去拉住她:“你刚回来!” 夏渺渺试图挣开他的手:“或许我就不该回来。” “你什么意思!渺渺,我们一直好好的,你也生了几天气了,为什么就不能过去。” 合着你是等我自己生完气,而不是因为觉得你自己错了想要跟我谈谈?那行,她继续生气去!等气消了再说! 夏渺渺转身要往外走。 何安瞬间把她拉怀里,吻上她的唇。 夏渺渺顿时开始挣扎:“放……唔……”夏渺渺挣扎着。 何安把她推到墙上。 夏渺渺不依不饶的用力,一脚踩在何安脚上。 何安微丝不动。 夏渺渺推搡着他!不容忽视! 两人挣扎间,不知是夏渺渺挣扎的太快,还是何安松了一下手,夏渺渺抬起的右手一巴掌甩在何安脸上。 夏渺渺快速提上包!打开门!哭着跑了! 何安沉着脸站在原地,目光阴冷肃杀,左边的脸上渐渐地浮起清晰的巴掌印! 十分钟后,何安拉开门,跑出去追,哪里还有夏渺渺的影子。 何安顿时拿出手机,声音冰冷:“我不管你找什么理由,宏大必须修宿舍,马上修!” “何,何先生……现在是半夜……”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何安挂了电话,瞬间失态的摔在地上!夏渺渺你—— 夏渺渺哭的不行,使劲擦擦嘴!别说打他一巴掌就是再让她甩一下,她也干!“混蛋!” 夏渺渺坐在公车上,擦着眼泪,擦着嘴,想不到何安会做出这种事! 夏渺渺委屈的不行,委屈的没回宿舍,直接去了孔彤彤租住的地方,找人诉诉苦,不说点什么她会崩溃的。 …… 第二天下班后,夏渺渺收到了宿舍整修通知,虽然她不知道好好的宿舍哪里出了问题需要整修,但公司对她们负责是公司人道主义的表现。 夏渺渺跟所有住宿舍的姐妹一起去收拾行李。 何安玉树临风的等在宿舍楼下,沉默的看着远远走来的她,脸上的痕迹已经消失。 夏渺渺看到他,低着头走在最后,不想见他。 何安主动上前一步:“我帮你收拾东西。”他甚至不计较昨晚的事,主动先低头了,夏渺渺就是有天大的事,这时候也该收敛! 同事们友善的对夏渺渺笑着,私语着从两人身边经过。 夏渺渺勉强对她们笑笑,待人群走过后冷漠的开口:“不用,我不去那里住了,你也不用再来找我。” 何安脸色霎时变了,气场全开的对向夏渺渺:“你什么意思?” 夏渺渺惊的后退一步,可下一刻就直接跟他对上!你有理了:“就那个意思!随便你理解!让开!” “夏渺渺!”何安把她拽回来:“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你打也打了!还想怎么样?” “那根本就不是一件小事!而且你根本不知道我在生什么气!” “你想让我工作是不是?好,我可以立即工作!满意了吗?” “我满意?”夏渺渺顿时有种无力感:“你不用让我满意!那是你的事!你喜欢怎么样是你的自由!”不要委屈了你! “夏渺渺!” “你不用再来找我。” 何安闻言向来冷静的情绪瞬间失控:“夏渺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哪点做的不如你的意!你说工作,可以!我去!你还有什么可生气的!我干预过你什么!一直是你要求、强调,我一而再再而三退让!我的原则呢!你想过没有!” 夏渺渺闻言反而冷静了:“抱歉,我不知道让你这样为难,我剩下的东西,过两天回去收拾,你要是觉得碍事,可以给我放到学校的传达室,我会去取。” “夏渺渺!你闹够了没有?”何安有些慌乱,夏渺渺话里的意思莫名的让他恐慌,更让他愤怒!他已经退到这一步了,还想怎么样!她昨天动手打他,他说什么了! t 124 分手? 何安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开口:“我想我们需要静一静。”静一静,夏渺渺就不会乱说话了,更没有他理解的那层意思,她现在只是需要时间安静! “你不用每次都让我安静,我自认没有那么不冷静,我们不小了,不是当初谈恋爱的时候,我们马上要走向社会,甚至组建家庭,我不想一次次为这些事跟你吵架。” “这并不影响我们组建家庭,甚至不会拉低你现在的生活水平。” 是,但那又怎么样:“我希望我回家的时候,他做家务或者我做家务。” “保姆一样可以做的很好。” “我不否认,所以你找个跟你一样理念的女朋友会更好。我希望我们未来的家,是我跟他一起努力,彼此分担,我希望他在跟我吵架的时候不是一次一次让我冷静;我希望我说话的时候他不是不愿意听就沉默,我希望他从心里喜欢吃我煮的面,我希望他跟我一样计较买的东西是不是物超所值,我希望干预、参与他的生活,我也希望他参与我的生活,而不是忍让不说!” “我没有不喜欢吃你煮的面!” 但你从来不吃第二天我热的饭菜,更不会吃她从食堂拿回去的馒头,也不会用她从夜市淘的床单、被罩。那些衣服,偶然你会穿一次,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布料的了。 以前她是没注意,就算注意到了,换就换了,可现在她明白了,那不是换掉那么简单,他是忍让,是纵容,是妥协!所以让她也跟他一样妥协!彼此接受,但不干预过多。 可是,她、做、不、到! 做不到对自己男朋友甚至未来的爱人不闻不问,自我修改!“那是你的事,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勉强在一起也没有什么结果。” “夏渺渺你现在是在跟我谈分手?”何安说到最后两个字,心猛然缩起,陌生的情绪从心脏瞬间击中四肢百穴! 夏渺渺也不好受,觉得呼吸困难,‘分手’,再想挽救,终究也是走到了这一步! 何安的声音突然压低:“你嫌我没工作你说,我改?” “不是。” “是就是!”他已经把头低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怎么样!何安没控制好的表情近乎狰狞! 夏渺渺转身就走。 何安再次把她拉下来,眼眶发红的盯着她看:“夏渺渺!我们一直都好好的,你有什么跟我说,我能改的一定改!但对于花钱这种事,我自认我爸妈的积蓄够我们过一辈子,我为什么能让自己轻松点的时候非要找罪受,你怎么花钱是你的方式,我怎么花钱是我的方式,我觉得你没必要管我的方式!” 我恨不得管理你的钱包。 夏渺渺看都不看他第二眼,抬脚就跑。 何安如一头困兽,甚至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就突然来了这样的结果!他想抓住!并为此努力、妥协,甚至不像自己的过来道歉却什么都没有! 他哪里做错了!她有什么理由不接受!他的尊严!他的原则!他的立场!甚至他的坚持!他都不惜做了让步,为什么她还不行! 为什么?! …… “分手了?”孔彤彤的地方也是跟人同租,居住条件还不如秋门小区,一个月五百,不包括水电,夏渺渺来了正好,免得她自己住一个房间害怕,还可以替她分担一部分房租。 夏渺渺只是哭不说话。 孔彤彤见状,拿上盆给她打洗脸水。 夏渺渺吸着鼻子:“我是不是很难看……都哭这么久了,眼一定肿了,明天怎么上班……” “所以赶紧擦擦,洗洗脸去睡。” 夏渺渺洗涑结束后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和孔彤彤躺在一张床上,声音悠悠的在黑暗中响起:“我竟然有种轻松的感觉……” “恩,没有第三者插足,分手的心情也会好一些……” “……” …… 何安情绪很不好,所有负面的情绪扑面涌来,夏渺渺要分手? 何安嗤笑,她要分手!他有什么地方对不住她!她竟然要分手! 何安这几天都不对,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走到这一步。 王峰龙下班的路上见过他一次,没敢打招呼,绕道走的,但能感觉到他情绪不高。 王峰龙回头便问张新巧知不知道怎么了?是不是又吵架了。 张新巧声音柔柔的:“是分手,渺渺和他分手了。” “分手了?”王峰龙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提高,察觉出反应有些大又快速回复正常问:“为什么?” “不清楚。”张新巧不跟王峰龙说,她觉得说了王峰龙也不理解。 王峰龙小心翼翼的问:“谁提出来的?” “渺渺。” 靠,如果他把身份亮出来,夏班长还敢扎刺? “你工作的怎么样了?”张新巧转移了话题。 “能怎么样,打杂、复印东西、跑上跑下,新人什么样我就什么样。” 张新巧笑了:“哪有你说的那么惨,好好做,相信你。” “这个星期我去找你。” 张新巧羞涩的卷着电话线,压低声音:“不要了,你来一趟也不方便。” “方便,我星期五晚上过去,等我。” 何b谈个恋爱,分个手,只要不在他面前,碰不上,王峰龙傻了才敢往前凑,万一是何b觉得毕业季玩够了,即便不是,另一个更惨,何b被甩了,他上赶着去送死吗!他又不领那份公资。 王峰龙觉得要提醒李兴华,不要找何b给女朋友走后门了,何b失恋中,弄不好会被重伤。 …… 何安沉寂了两天,毅然给夏渺渺拨电话,就当她那天只是说说,他可以当没听见,不是没有那点度量。 夏渺渺看了眼来电显示,继续忙,她不接,但也没有挂断,就让它一直响,响到停了为止。 何安烦躁不已,为什么不接电话,他都可以不计较,她要闹到什么时候!这样下去很有意思是不是!他不是已经妥协了,已经答应找工作!还有什么不可以! 想让他去她们公司是不是?可以,他可以去!不就是一个工作岗位! 何安直接打给施秘书。 职位没有太高,但也不低,符合实习生的身份,工种比夏渺渺当初给他报的更好,更轻松,升职潜力更大,说白了就是走后门的人,才能进的少爷级部门。 施秘书这都觉得委屈他家何先生了,何先生好好的假期不休,学他们玩什么实习,不过或许他们家伟大的何先生就是不走寻常路,想趁最后休假的机会,体会下实习生的不易呢! 他们何先生就是这样悲天怜人、菩萨心肠。 宏大现任执行总裁突然有种被馅饼砸中的感觉,堂堂禾木集团施秘书的亲戚的亲戚要来他公司实习,那可是大荣幸,虽然是拐着弯的亲戚,但以后跟施秘书就有交情了不是。 想跟何先生坐下秘书总管攀交情的人多了,他能沾上一点点边,那也是天降恩赐。 所以宏大现任执行总裁石先生非常亲民的决定接见下施秘书的这位亲戚的亲戚,也算打过招呼,以后跟施秘书也好说话。 石先生的派头很足,他再怎么讨好施秘书那也是他跟施秘书的事,至于他的亲戚,他堂堂宏大的执行总裁还不用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小屁孩而已。 何安心情不好,没兴趣跟任何人寒暄,不等石总裁威严摆足,何安已然不耐烦的冷淡开口:“哪个部门。” 平时何安不至于没有耐心,但现在他没有心情。 石总脸色立即变的比何安都难看,什么年轻人!一点礼貌都没有,若不是看在施秘书的面子上早就让他滚蛋了,但想想,最终石总只是冷下了脸,让秘书送这个碍眼的东西出去! 何安如夏渺渺期盼的那样进入了宏大,他没去工作岗位,脖子里戴着刚拿到的职位卡,直接站在了编辑部的夏渺渺面前,看着她,非常严肃的看着她:“我们谈谈。”他已经进来了,她没有借口再闹,所以现在可以谈谈。 夏渺渺惊疑的看着他,更惊疑他现在站在他面前理直气壮让她出去谈谈的样子,她在上班!周围都是同事,没有看到吗? 何安看不到,她都要分手了,他还管别人怎么样:“你出来!我们谈谈!” 夏渺渺注意到已经有人看过来了,立即压低声音:“你做什么?我在上班!等我下班再说。” “如果我要现在说呢。”何安看着她直直的看着,只是单纯的想看着她。 夏渺渺不好意思的对周围笑笑,顿时冷着脸转向何安,低声道:“你别闹了好吗?我还有工作!有什么话等我下班。” 何安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在门口等你。”然后就真的在门口等她。 宏大编辑部是落地窗,没有墙体,有一扇百叶窗,还从来不会落下,所以所有人都看到有人站在外面冷着一张脸等夏渺渺。 同事们八卦好奇的心只比学生时代重,不会比她们轻。 “渺渺啊,谁啊?男朋友?” “怎么了,吵架了?上次在宿舍外的是不是他?” “真帅,你同学还是老乡?行啊!”说完还不忘挑挑眉。 “我怎么看他脖子里也挂着咱们公司的牌子,他也是咱们公司的?哪个部门的没听你说过啊?” “保密工作做的挺到位嘛!” “他找你做什么,赶紧去,等什么下班,咱们这工作早一分晚一分没那么重要。” “就是,别让男朋友久等了。” 125 真的?分了? 夏渺渺看着他真坐在外面不走的行为,身边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最后在年长员工的‘呵护’下,她被友善的推出去,不得不去跟男朋友会和。 何安见她出来,站定。 夏渺渺不想跟他在公司里吵,冷静的道:“如果你不忙,我们出去说。” “好。” 出了宏大的办公楼,何安直接开口:“我已经进来了,前面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夏渺渺觉得非常可笑,看看他脖子上的吊牌:“你进不进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之间不是你工不工作的问题,而且……”什么叫你进来了,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委屈你来工作了? 对不起,她一点没有委屈对方的意思:“你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就不工作,那是你的事,请你以后不要到我的部门来找我,谢谢。” “为什么?你说的我已经做到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想分手!” “夏渺渺!” 不欢而散而已! …… “他又来了,听说是实习主播,现在跟着潘大的。” “家里有关系,否则上来就能跟潘大?” “可不是,他找谁的?” “你不知道?来过两回了,找咱们部门的夏渺渺。” “谁是夏渺渺!” “今年的实习生,喏,第三排六格的那位。”然后低声在经理耳边道:“听说是男女朋友,正闹别扭呢。” “胡闹,让夏渺渺到我办公室来。” “是,经理。” 三分钟后。 编辑部经理礼貌的让夏渺渺坐下,开口:“夏渺渺,你进公司以来表现不错,我非常认可你的能力,但我们这里是工作的地方,一些私人感情的事我希望你能在下面处理好,不要带到工作中来,以免影响公司其他员工。” 夏渺渺低下头,十分不好意思:“对不起,不会了。”她工作这么多年,每份工作都力求做到最好,这又是她第一份实习工作,自认比平时更费心,更努力经营留给经理的印象,更团结周围的同事,却发生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夏渺渺这一刻很烦何安不会看眼色的行为,这里是公司!是公司不是他家更不是学校!他成天在门口想做什么!这就是他的工作!他们部门是不是太闲了! “你出去,感情的事也不要草率,年轻人容易冲动,多冷静冷静就好。” “多谢经理。” …… 中午下班后,何安立即站在夏渺渺面前:“我们谈谈!” 谈什么谈!夏渺渺几乎恼羞成怒!但看看周围突然凝聚来的目光,转身率先出去。 何安跟上:“昨天是我不好。” 夏渺渺确定四下无人,停下来看向他:“你有觉得你不好?我看你觉得自己很好!我跟你说了让你别出现在我工作环境之内!你什么意思!” “我下班后试图找你,你走的太早,我去敲孔彤彤的门你没让她开!” “所以你就堵在我的办公室!唯恐全公司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没有不可见人的!” 夏渺渺看着他突然讽刺的开口:“何安,你现在怎么那么多话,你跟以前一样不好吗?” 何安立即语塞,夏渺渺的语气不亚于那天一巴掌打他脸上。 夏渺渺看着他,她故意的就是故意的:“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部门之外,否则别怪我说话难听。” “我已经工作了!” “不需要。” “做饭也可以考虑!” 这就是闹出来的结果?最后能有什么好结果:“保姆挺好,用的愉快。” …… “潘大发脾气了!在直播间直接摔了稿子!”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夏渺渺也竖起耳朵,因为何安在潘大的直播间,虽然嘴上损着,到底多年感情,下意识的会去关注。 “过来点,别让她听见。” “听说配给潘大的实习生不做事,潘大交给他的稿子他不接,直接在潘大训话的时候转身走了!嘘,来了,来了,就他……就他……” 夏渺渺抬头看到何安从窗外走过,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不说话。 夏渺渺顿时觉得脑中一片轰鸣! 夏渺渺不知道该羡慕他工作中的任性、还是消沉自己看人的眼光,如果何安不是她男朋友,她一定羡慕对方这份视工作岗位如粪土的洒脱,但他偏偏是何安。 往日周围断断续续的议论,因为今日潘大主播的当场发飙而显得一发不可收拾,仿佛都在指着他们指指点点。 一分钟后,夏渺渺再次被叫进经理办公室。 “夏渺渺,年轻人容易冲动我理解,但这里不是学校,我希望你能处理好自己的感情问题,行了,我批准你现在可以下班,把该解决的解决了,能以全新的姿态回到工作岗位,可以吗?” “对不起,我会处理好,不让经理失望。” “好了,你出去。” …… 夏渺渺直接把何安拽走,冷着脸,气冲冲的出了大厦,来到外面广场的喷泉处甩开他,开始大吼:“我不知工作在你心里是什么!是不是可以随意丢弃,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可以随时换地方的场所!” “但对我来说,这个工作机会是我的一切,是我未来的所有,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我工作!不要给我的工作带来不便,让上司对我印象不好!如果你要玩可以换个地方玩,不用跟我进同一家公司,我不需要!” “你也别跟我说什么你来求和的话,我消受不起!真的消受不起!” “何安,你以前那样挺好的!真的挺好,至少不粘人不烦人不让人看了就觉得你烦!你现在的行为简直就是骚扰,骚扰知道吗!” “我骚扰你——” “你觉得没有?你以前不是挺不屑缠着人,不屑低头吗,我觉得那样非常好,求你不要跟我说好话了行吗,也不要低下你高贵的头颅问我为什么了,请抱着你的少爷心,你的优良品德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夏渺渺气狠了,他都不让她好好工作了,她还有什么心情给他留颜面:“你不滚是不是?我滚!”夏渺渺转身就走! 何安顿时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被人厌恶!这就是他一而再再而三低头的所得,这是他退了一万步后得到的回应?让他滚! 何安觉得异常好笑,让他滚! 非常可笑,连脖子里的吊牌都在高楼林立中发笑,他甚至弄不清这些天他做了些什么,就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滚?! 多圆润的一个词。 夏渺渺走的决然。 夏渺渺就真的习惯吗?但当感情不能与婚姻同步时,珍惜就是浪费时间,她给过他无数次机会,也劝慰过自己很多次,不是没有试着理解他,最后都失败。 所以算了,努力过依旧不合适,勉强在一起只是徒增伤怀,认知上差距太大,他无所谓的,她都觉得重要,他在乎的所谓自由,她一点没放在眼里,在没有造成大的错误前,没有到了相看两生厌,结婚又离婚的尴尬地步时,现在分开未尝不是好事。 未来的某一天,当夏渺渺不那么缺钱时,也反过来想过那时候自己身上腐朽的铜臭气,也会笑自己没有见识,不懂精神世界的追求。 但已经过去,也不过是叹息一声,她也不是全对而已。 一个月,何安再没有出现在夏渺渺身边,也没有再回宏大上班。他出现又快速消失,除了让潘大主播发了几天脾气,偶然编辑部还会有人谈起他,他似乎已经走出夏渺渺的生活范围。 夏渺渺偶然加完班回家时也会想起他,想起各个季节,不同颜色的他,或者靠在自行车上等她,或者坐在广场的长椅上等她,或者站在街对面,看着一个方向发呆。 有时候他穿着短衣长裤,清爽去春光;有时候他穿着长衫优雅如松柏;有时候他穿着羽绒服,依旧苍劲、冷酷。 夏渺渺也会想想如果她打过去,他会接吗?如果她说不分手了,他是不是还会回头。 夏渺渺在上下班的公交车上还会想起他的骄傲,他不回头的冷漠,他眼高于顶的冷淡,他不哄她的坚持,以及前段时间他冷淡、不耐烦,但绝对算妥协认错的话。 夏渺渺苦笑,认错也认的那么趾高气昂的也只有他了。 夏渺渺收回思绪,尽管会想起,但握在手里的那串号码始终没有拨出去,她不允许自己回头! 初入社会的夏渺渺清楚的知道,她不需要何安口中描绘的爱情,所以不回头…… …… 霞光山庄东阁园林内,六十有余神采依旧的何管家穿着严谨的大总管制服冷着脸看眼端着膳食出来的穆姨,皱着眉叫住她:“何先生呢?还在书房里没有出来过?” 穆姨闻言忧愁的点点头:“先生坐在那里也不说话,我试着叫了他几次,也没有回应,这些天的饭菜,原封不动的进去,又原封不动的出来,您说……” “行了,什么是你我该做的什么不该插手都忘了?先生只是一时不习惯,给先生点时间,先生会自己想开的,不用你我操心。” “是,总管,是我逾越了。” “去把乔医生叫来,下去。” ------题外话------ 今天有点事,晚了,以后会准时的 126 孩子? …… 何总管对何先生的所思所感没有办法,即便心疼也不敢表现出来,那不是他该做的。 但对付一个让何先生不高兴的夏渺渺绰绰有余。 夏渺渺抱着自己的东西从宏大所在的写字楼出来,低着头,默默地走在人行道上。 因为校对错了一篇重要报到,她成了首当其冲的牺牲者,可那个错误不是她犯的,那篇稿子经过六次校对,她经手的部分没有任何错误,但六个人中,只有她是实习生,前段时间又发生那种事,经理对她印象不好,为了给上面交代让她离开。 夏渺渺往上提提快掉的用品,一时间有些迷惘,她的未来在走出宏大的时候有点小小的瓦解,所有计划在这一刻搁浅,有点看不清方向。 夏渺渺蹲在孔彤彤的出租房前,想着刚办好的工资卡,想着还没有用到磨损的员工牌,想着刚有些感情的写字台上的仙人掌,想着昨天还一起讨论工作的员工…… 夏渺渺起身叹口气,掏出钥匙开了门…… 夏渺渺又开始找工作了,工作这种东西,只要你要你不嫌弃它,它就不嫌弃你。 夏渺渺进了一家图文广告公司,规模非常小,甚至跟文字工作没有关系,就是打印打印名片,给一些街头广告商设计下页面,偶然给对方想想广告词。 工作性质跟夏渺渺的专业没有任何关系,但这是她近期投出的简历中,唯一一个看都不看就让她来上班的。 前两天应征的秘书岗位复试时没有通过,敏行的简历刚送出,对方说已经招满,其他一些小些的文秘岗位要不不要实习生,要不然就是签订长期合同,没有潜力的岗位夏渺渺也不想把自己卖了。 实习不过是要一个公章,夏渺渺还熬得起,没有气馁,先在小门脸上做着,等找到合适的单位再换,这样一想挺对不住一心想把她培养成熟练工的老板娘。 所以夏渺渺学的很用心、上手很快,尽量缩短老板娘的教学期,一手包办门脸房大半部分工作,三个人的工作室,弄出六个人的工作量,夏渺渺是把愧疚变为动力,能多接绝对不少接,恨不得住在公司里,二十四小时为好说话、大大咧咧的老板娘服务。 “你真决定做到毕业?”不是说好找到对口的工作就撤。 夏渺渺吞着方便面:“还行了,写个广告词不是挺对口,而且老板娘下个月就给我涨工资,挺好的,五千多呢。” “这不是多少的问题,是没有发展前景啊,就那么屁大点地方,以你的学历,他们请不起的好不好?” 让她走她也做不出来:“再说,老板娘现在缺人。” …… “何先生,飞机就要起飞了,请您登机。” 这次谈判能请动何先生,黄故里非常意外,带着大杀四方的心想以老臣的姿态在先生面前表现一二,猛然发现何先生全程心不在焉,连多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没有,黄故里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 让自己的人缩在一定范围内,不要去招惹何先生。 何木安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 …… 清明的细雨仿佛刚刚结束,路两旁娇嫩的叶子仿佛还经受不住风雨,怎么突然间就要过儿童节了?! 夏渺渺对那个节气不感冒,连表示一下感慨显示一下自己的童心都兴致缺缺。 因为她真的感冒了,在进入初夏的热浪中感冒了,咳嗽鼻涕分沓而至,一卷卫生纸一上午被她干掉一半。 热情的老板娘不放心,特意去隔壁药房给她买了感冒药。 “不用,扛一下就过去了。”夏渺渺仰着头,用卫生纸卷个长条,塞进去。 老板娘看着都难看:“你休息一天,回去多喝点水。” “没事在这里也能喝水。”说完继续在电脑前打字排版,老板娘接了几单大生意,这两天比较忙,她不过是小小感冒,请什么假。 但晚上下班的时候夏渺渺觉得有些头晕:“不会,莫非是上次感冒没有好全,还流行秋后算账。”至于何安,她有段时间没有想起来,她现在这状态哪有工夫想男朋友,她都没敢跟家里说她离开宏大了,先稳定好她给她妈妈丢了这个小人的事再说。 孔彤彤见她穿外套回来,再看看外面的太阳:“你给我滚下去让拐角的老大爷给你看看,放心没几个钱,三五块解决你的毛病。” 夏渺渺不想去,喝杯热水盖好被子什么解决不了,但想想她昨晚那么干过了,不禁怀疑莫非自己是中暑了?“哎呀,不用跟我去,我自己就行,给我做饭,回来吃了赶紧睡。” “那你自己上下楼小心点,就在小区拐角那,天天路过的。” “知道,知道,像危房骗钱的小诊所嘛!” 夏渺渺看眼长的仙风道骨,并不猥琐的医生,心放下了一半,坐在老中医的便宜诊所里,把自己的症状描述了一下。 老中医穿着白大褂,行动有些慢,看看舌苔,瞧瞧面向:“伸出手来。” 夏渺渺赶紧伸,能花两毛钱享受两块钱的待遇,为什么不赶紧让医生给看看,摸脉可是神奇的绝活。 老中医摸摸脉,过了会,看眼病人,见病人往鼻子里塞纸,又摸了摸脉,放开手:“你结婚了吗?” 夏渺渺打个哈欠:“没有。” 老中医有些不高兴,但也司空见惯,也可能比较可惜自己是女的,一般不会有病人选择他做妇科手术:“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你可能怀孕了。” “什么?!” “你怀孕了。” 夏渺渺任清汤鼻涕留下来忘了拿纸去接:“医……医生……您确定……”夏渺渺突然非常紧张。 老中医很淡定:“确定,快三个月了,你不要吗,我推荐你个地方,出了咱们小区往……诶!诶……跑什么。”然后不自觉的摇摇头,继续无聊的打苍蝇。 夏渺渺觉得一定是那医生医术不济,她怎么可能怀孕,她没有任何症状,而且她跟何安分手很久了,夏渺渺数啊数啊,发现她也数不出什么。 那段时间她情绪起伏很大,一直不太规律,有时候两三个月不来也正常,但即便那样她也很注意做措施,唯几的几次没有的,也是查了好几遍,被她多次验证过不会有的,可那非常稀少,也就是意乱情迷那段时间,有一次没有措施。 夏渺渺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转道去药房买了验孕棒。 然后在公厕得出了让她黑脸的结果。 “怎么了?老家伙摸你手了,还是你赏了他一巴掌把他打出血了?” “就是感冒了,累。” “药呢?” “老板娘给我买了,我没拿,明天再喝,我不想吃饭了,先睡了。”夏渺渺走进房间。 孔彤彤从厨房追出两步:“我做了很多呢,都浪费了,你多少喝点粥。” 夏渺渺没有回应。 孔彤彤赶紧去厨房搅菜。 …… 夏渺渺从妇科出来,坐在医院外面的长椅上,看的都是无痛的价位。 夏渺渺在这方面一点不肯亏待自己,要做最好最安全技术最先进创伤最小的手术。 夏渺渺认真的翻看了两个,觉得哪个都行。 “什么无痛,痛死了,都是骗人的。” “那是你娇气。” “你还敢说我!医生说了,子宫偏薄,以后不能再做了,风险很大,上环的医生是白痴吗!每次都没有效果,我可不可以投诉那该死的产品。” 男子笑嘻嘻的哄着:“那是老婆你体质好,易孕,老婆你消消气,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吃你!” “每次检查都说没事,但都一年了就是没有。” 夏渺渺听到大树后有人压低声音打电话。 “我婆婆没有说什么,反而安慰我说没有就算,她越是这样说我心里越过意不去……您说是不是我做的那次……我没有跟他们说过……我知道,我又不傻……恩……我过两天去你推荐的医生那里看看……也许,我相信会有缘分……” 夏渺渺摸摸肚子,医生的话还在脑子里没有散去:已经快三个月了,风险很大。 我不能绝对保证对你以后要孩子没有影响,但基本都没有什么影响。 你要做尽快,必须有孩子的父亲签字或者你其他家属签字,因为快三个月了,我们承担不起风险。 你尽快,不能拖了。 夏渺渺把无痛介绍折起来放进口袋里,起身。其实还有些地方不用签字的,但她月份大,她不敢冒将来没有的风险。 可让她生? 靠—— 这人乱担心,我们一天做多少手术,你要说百分百安全谁也保证不了,但你见几个出不来的。 对以后的影响?你真不能让我保证,你这病人有意思,我都说了,我只能尽力,一般不会有事。 必须签字,再拖一个月,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还需要开具上级医院的各种证明,因为四个月的胎儿享有一个公民的所有权利,包括生存权。 夏渺渺有些后悔自己粗心大意,怎么就没有在一个月的时候发现,一颗药解决了她;或者再晚些,她连纠结都不用,直接跟何安要生活费。 ------题外话------ 别跟本鸟算时间,本鸟故意模糊了时间,(*^__^*)如果你非跟我算时间,好,拉出去,赏一丈红。) t 127 找不到? 夏渺渺猛然想起她不是拿了何安一张六万的卡吗?但立即鄙视后悔不已,吵架的时候好像还给他了! 靠—— 就让他签字,做了。 这么决定了。 夏渺渺起身,让决定的事不要多想,不能收回。相信自己,无论你怎么决定都是对的,孩子不会怪你,他知道你的不容易,会理解你的万不得已。 只是……对不起…… 夏渺渺请了两天假,去了阔别两个月的出租房。 夏渺渺站在熟悉的小区的楼下,抬起头,静静的看了很久,她曾经以为最幸福的地方,却是这样的收场…… 夏渺渺摸摸肚子,深吸一口气,上到五楼,抬起手,敲门。 没有人应。 夏渺渺觉得好笑,她这个碍事的人不在了,他怎么会委屈自己再住在这种地方,夏渺渺拿出钥匙试着扭了几下,开了。 推开房门,果然如她所料。房间里的一切如初,还是她熟悉的样子,甚至连餐桌上她离开时没来得及收了的筷子都没有变动位置。 进了卧室,那些她来不及带走的东西还放在原来的地方,她没有来得及盖上的日用品,还是那样放着,仿佛她只是转了个身,回过头,一切其实都没有变。 但桌子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手抹上去,留下一道深刻的痕迹。 窗户没有关,两个月中下过的雨水溅到窗台上床上,留下大片污渍,偶然一阵风吹过,窗帘鼓起又落下,吹动几缕尘土,这一切又清楚的提醒了她,一切都已经发生。 夏渺渺站在写字台前,就那样站了好久,不知该笑自己傻,还是笑自己天真,她怎么会以为他还在这里呢?这也是他讨厌的地方。 夏渺渺苦涩的一笑,振作起精神,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自己的东西快速下了楼。 冷着脸坐在楼下的花坛上给何安电话,她不是要指责什么,最大结果已经送出去了,她没有资格再指责他,她现在只是需要他签个字,她会态度很温和的。 夏渺渺等待着,一声接着一声,电话响了很久,结果跟昨天晚上一模一样,自动挂断。 夏渺渺深吸一口气,继续拨,整整一个小时,无论她拨几次过去,都是这样的结果。 夏渺渺突然觉得想笑,昨天晚上她以为何安还再生气,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可她现在需要找到他!非常需要!夏渺渺不禁有些急,又拨了半个小时后,想了想,急着打给了王峰龙。 王峰龙接的很快,还有些诧异:“班长?” “是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想问问你,最近见过何安吗?” “何安?”王峰龙神色郑重,放下手里的活,走到一边:“没有,还是两个月前见过。”难道真分手了:“我最近也没回学校,要不你给李兴华打电话问问,他一直在宿舍。” 夏渺渺有些失望:“哦,我打过去问问,如果你见了他让他给我打个电话。” “好,好。”王峰龙挂了手机,却没有把夏渺渺的话放在心上,何b没联系班长就说明默认分手,何b决定的分手,谁敢有意见,何况毕业了,他们分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王峰龙回过头,继续工作。 夏渺渺沉默的坐了很久,然后拍拍自己的脸,提上为数不多的东西直接去学校。 舍管说没有看到他。 夏渺渺不死心,给李兴华打电话。 李兴华直接从宿舍出来,见夏渺渺脸色发黄,神色消沉,有些担心:“你没事?” “没事,就是有点感冒。” 不是被甩了,意志消沉:“他没有回宿舍,你不信你可以上去看看。”虽然分手了,但怎么说她曾经跟他……李兴华没敢怠慢。 夏渺渺想想:“那我去看看……我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我是有事……” “我知道,没事。” 这个时间宿管也很好说话,让她上去‘拿’了东西。 夏渺渺下来的时候吸吸鼻子,没办法感冒没有好全。 李兴华见她是真的感冒了,又给了她一包纸巾:“多喝点水。” “谢谢,你知道他家在哪吗?”说着打了个啊切。 李兴华顿时打起一百二十分的防备:“我……”开玩笑,如果某些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又是何b不想她知道的,他就死定了!别说以后帮女朋友走个后门演出,就是想说上两句话都不可能! 再说何b甩了的女人就是甩了,谁敢背后说情,再说死缠烂打也没有用,何b可不是女方哭两声就改变主意的人,何况,不是他说,夏班长真的没什么可取之处,两人分手是早晚的事,就是来的快了点:“这个……我不知道……你知道他平时不爱说话……也不怎么跟我们交流,这两年又在外面住,我们……不熟的。” “恩,麻烦你了,先走了,拜拜。”夏渺渺本身也没抱什么希望,只是没想到何安孤僻到在学校里不跟人沟通。 那他去哪了?夏渺渺看着庞大的校园,思来想去觉得他回家的可能性很大,他没有找工作,又没有自己绊住他,他应该回家了? 他家的地址别人不知道,但班导那里肯定能查到,以她在学校里的表现和班导的交情,让班导通融一下问题不大。 夏渺渺想到这一点,提着东西去了班导那里。 班导很好说话,她那里没有还特意帮夏渺渺从登记处找的:“吵架了?” “没有。” “别想骗我,年轻人吵吵架很正常,是不是要给他个惊喜!你呀就是纵着他。你说咱们班这几对,就你家何安脾气大,别人哪对不是男朋友哄着女朋友,就你,事事顺着他,要是别的女人早跟他分了。 去,他应该在家呢,我记得半个月前他家有给学校打电话要他的登记号,我可是好心帮你,等以后结婚了可别忘了给我吃喜糖。” “一定,一定。” “也不知道对你是不是好事,要我说女孩子谈恋爱时就该让男生捧着,你到好,处处捧着他,行了,去,去,你也是死犟,不听劝。” “谢谢班导。” “咱两什么关系还用谢。” 夏渺渺如愿拿到了何安的地址,还附带他父母的电话。夏渺渺特意买了车票,当天去了他所在的东郊区,来回近两百的票钱。 她倒想不去,她不是也怕吗,想早点解决了问题,大家都省心。 一路上,夏渺渺的手再没有放在肚子上,狠心的看着窗外,只求一个结果。 夏渺渺半夜到的,对着小区的地址,门牌号,一路找过去,是一家档次不低的小区,夏渺渺抬手敲门,按门铃,半个小时后,她敲的房门没动,隔壁动了:“小姑娘,半夜三更你做什么呢?那间根本没人住,从来没见门开过,估计连装修都没有,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夏渺渺顿时愕然,怎么可能?明明是写的这里的地址! “真的没有人住,我在这里住了三年了,孙子都这么大了,你就是敲到天亮也没有用。” 夏渺渺急了:“怎么会没人住呢?您是不是记性不好。” “看你怎么说话呢!我老了可没有老糊涂!既然你不相信,你敲!” 夏渺渺很急:怎么能没人住!怎没可能没人住!这是他写在学校里的地址啊! 夏渺渺急切的拍打着,来的路上对见到何爸爸、何妈妈的担忧都化作恐慌,如果找不到何安怎么办,如果找不到他怎么办! 如果这里真没人住她该怎么办! 两个小时后,物业人员上来把她劝走,也证实了邻居的话,这套房子有业主但不姓何,且从来没有居住过。 夏渺渺呆愣的坐在物业的办公处突然开始哭,不停的哭,眼泪止都止不住,多天来佯装的坚强突然土崩瓦解,可除了哭,她甚至找不到任何发泄渠道! 她怕呀! 身体上、心里上,周围的目光,还没出校门的情况、未来的路,她真的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走? 怎么会没有人住呢?怎么就没人住了! “您别哭了,您是不是被人骗钱了,你可以去报警。” “就是,小姑娘别哭了,你在我们这里哭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看你这孩子,都跟你说了别哭了……” “我们也要下班的。” “要不,我们替你报警……” 凌晨一点多,夏渺渺浑浑噩噩的从小区内出来,找出那张薄薄的纸,如逆水的人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手指颤抖的拿出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往上按,怕把数字拨错了,还校对了很多遍,最后虔诚的、小心翼翼的按下通话。 嘟嘟声响起的时候,夏渺渺险些喜极而泣,不是空号?!竟然不是空号! 她什么都不求,只求能找到他,只求一个签字。只求一切的一切不要打乱她既定的计划,不要毁了规划好的路,她的境况不允许她犯这样大的错误。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 夏渺渺不断的祈祷着,祷告着,这一刻她已经没有什么畏惧不畏惧的,她现在只想着,一定要有人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 t 128 留?不留? 终于,一位老迈、严肃、长期处于上位者的居高临下的声音响起:“喂。” 夏渺渺赶紧擦擦眼泪,急切的开口:“请问您是何安的父亲吗?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是她同学,我找他有点事,请问他在家吗?能不能让他听电话?您别误会,我是真有急事?很急的事!” 何大总管沉默了一会儿,布满皱纹却保养有力的手指,继而继续漫不经心的选着合适的花束放入翡翠花瓶中:“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找来的电话,但请你不要再打来了,他不想见你,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再见。”何大总管挂了手机,直接拿出里面的卡,掰断,投入翡翠花瓶中,另一个手机里的卡也取出来掰断,扔进去。 “喂!喂!喂——”夏渺渺快速回拨过去,忙音,还是忙音,无论多少次都是忙音! 夏渺渺崩溃的坐在地上哭! 另一边,何大总管让人把a好的花束搬下去放好。 先生的休假已经结束,以后关于那所学校的一切,也随着休假的结束而结束,这些东西都用不上了。 现在先生的状态很好,就像以前一样,回归他的生活轨道,处理不完的工作,属于他的王国,他们的先生不需要丢掉的感情,也不屑回头拾取,何况他们先生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高攀、什么人都能打扰…… …… 禾木集团董事长何木安先生休假结束了,重新投入禾木财阀的运转,这对商业界来说,无疑是重磅炸弹。 各大集团纷纷送出邀请函,要为何先生接风洗尘,禾木集团名下企业员工本月加薪百分之十五,所有本月慈善项目、捐助计划资金翻倍。 禾木集团一派喜气洋洋,就算知道何先生回归只是一个形式,他不见得就会对所有决策发表意见,但何木安对整个禾木集团犹如定海神针,他在,无需做什么,就能让邮轮启航、风帆张扬。 商业界的这场盛会,对不是一方大佬的人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平凡的人们该做什么做什么。 夏渺渺该做决定还是要做决定。 只是她觉得向来聪明有心眼不肯吃亏的自己,原来也是傻瓜一枚,她竟然谈了一场最后找不到人的恋爱,自认了解一切的人,结果却是她根本一无所知,每天的甜言蜜语那么虚假,她却沉寂其中! 她现在甚至怀疑,是谁甩了谁!一个人怎么可能消失的那么干脆!好像从刚一开始就没想过留下任何痕迹。 还有比她更傻缺的人吗?除了电话号码,除了一张照片,除了确定他是个人、除了肚子里的孩子,一瞬间几乎没有任何人证明他存在过! 呵呵。 夏渺渺多希望自己摔一跤,孩子就没了;或者她吃两个冰激凌,孩子便受不了的离她而去;或者医生告诉她宫外孕;或者其他医学上不得不做掉孩子的所有医学名词。 但没有。 甚至没有医生跟她说‘你怀的位置特殊,如果流掉对你以后影响很大’或者说‘我建议你不要做,以后很难怀孕。’ 没有,这些都没有。 孩子的存在,清晰的明确的证明是向来不肯背负一点不属于自己责任的夏渺渺,毅然留下的。 所有的事实都告诉她,她选择了一条多么傻缺的路,她犯了一次多么蠢的错误,做了怎样该死的决定。 所以将来无论生活多么艰难、多么难走,未来她是不是因为有孩子必须找个二婚的,都是她的选择,她的决定,没有逼不得已,没有不能选择,更没有资格怨天尤人,因为有不签字也给做的,是她没去。 她自己没去!她傻缺的没去! 所以,以后不能抱怨,不能心存不满。 夏渺渺,你不能怨恨。 滚! …… 孔彤彤不舍的拉着她的行礼:“你真的要走呀,这里不是挺好的,大都市、经济中心,距离你家又进,我都留下来了,你这个本省的却要走,多好的工作机会让你舍得放弃我呀,人家会想你的。” 夏渺渺抱抱她,豪气的双手搭在她瘦弱的肩上:“放心,我会常回来看你的!等我发达了,给你买熊猫。” “我还是自己买。” 孩子满三个月的时候,夏渺渺辞职了,离开了本市,去陌生的地方独自去闯。 不是她矫情远走他乡,也不是她想带球跑,如果可以她一点也不想这样。 可她虽然脸皮厚,可也要脸面,她还没有正式拿到毕业证书,没有一个正规的工作单位,没有一个有资本的家庭,却发生这种事,任她心再大、看得再开,脸皮也没有厚到这时候让所有人知道她身体状况的地步。 至于毕业证书,可以电子邮寄。离职的时候,老板娘人很好,在她的实习册上印了公章,还嘱咐她想来了随时欢迎。 夏渺渺临走查看了自己几年来的工资卡,里面有两万多块,她还把何安留在房间里的东西,能卖的卖了,比如漂亮的床头灯,那些添置的桌椅,他没来得及带走的电脑,他摔坏的手机,放在衣柜里的衣服,都给他卖了,别怪她心狠手辣,如果可以她都想把他卖了! 还想用红漆在住过的墙上喷几个血淋淋的大字!去死!去死!去死! 夏渺渺最终没那么丧心病狂,何况也不是他的房子,回头房东一怒之下报警,她岂不是要倒霉,更因为何安的东西林林总总的加起来,竟然卖了九千多,让要求不高的夏渺渺缓解了一丝疼痛。 …… 孔彤彤穿着睡衣,可怜兮兮的盯着电脑屏幕,看着里面整理房间的好友,一副被抛弃的样子:“怎么办?我现在已经开始想你了,你回来。” “你过来。” 不要:“你住的什么地方,怎么看起来比我住的还小。” “小不是便宜吗。”夏渺渺整理着衣服。 “你们公司不提供宿舍吗?” “住宿舍不方便,这样自由,赶紧去睡,明天有黑眼圈就不漂亮了,拜拜。”夏渺渺关了电脑,坐在床上。 她不是没想过找家不错的大公司重新开始,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旦暴露,只会得不偿失,为了以后,她也不能自毁前途。 “加油!” …… 草长莺飞、学士帽满天飞的季节,夏渺渺孕满五个月。 刚来到陌生的城市时,夏渺渺也会茫然,会下意识的绕开筒区里看起来不怀好意的人,会坐在街口的早餐摊,质问自己怎么就落到这种地步,脑袋秀逗了吗! 但从心底她并不担心自己的生活,什么工作不能做,小到端盘子、送水、冲厕所,大到站柜台、跳艳舞,只要敢收她都敢做。 那时候她没想过累不累,会不会影响孩子的健康,觉得年轻,什么事都不可能发生。 只是向来豁得出去的夏渺渺前期也非常忐忑,因为就算她愿意吃苦,很多地方不招短期工,听说她是孕妇后更不再联系。 夏渺渺诚实了两次后,脸皮一厚,仗着自己孕龄浅隐瞒了怀孕的事实,可毕竟担心被人看出来,只敢在住所不远的饭店,找了个洗碗的活,一个月两千三,被炒的时候也不会影响人家店家生意。 后来五个月了,夏渺渺对着镜子穿上衣服,左看看、右看看,根本看不出怀孕,而五个月来,她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现在更是吃的好睡的好,跟正常人一样,为此她还特意花钱去医院查了一下,看看是不是医生们误诊怀孕。 妇科的医生很温柔:“有些人是会如此,从外表看不明显,这叫隐性怀孕,甚至到了后期都不会有明显的迹象,你不用担心,一切都很正常,宝宝很健康。” 还有这样的好事?! 夏渺渺拿着检查单出来,把此当做繁琐日子里的仅有的那么点幸运,毅然辞了该死的刷碗工,很硬气的给自己换了保洁中介,做起了钟点工。 不接触客户,不怎么接触公司,她也不怕以后尴尬,何况不做不知道,做了才发现,这一行工资很高,而且最大的优点是几乎不跟户主碰面,多亏何安的福,让她能想到这个工种。 夏渺渺考虑着生了以后带着孩子也能做,更是觉得完美。 这期间,她还很嘚瑟的回了学校一趟,‘风风光光’的办了毕业手续;回家看了看爸妈,给小妹留了些生活费,给小弟寄了些衣服,然后就没敢太‘嘚瑟’,滚回她躲藏的城市。 七月底何安也来了一次学校,不再是短袖、t恤,没有平易近人的牛仔裤,他戴着墨镜,甚至连盖在眉宇间的碎发,都添了主人越发高冷的寒气,他站在门外,看着来来往往的学子,就那么看着。 毕业手续不用他经手,可有可无的一张纸已经有人去办。 他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在期许什么,或者明明白白的他又比谁都清楚他在等什么,那个人现在过的怎么样?如果看到他是什么反应?如果她后悔,他是不是还会原谅她一次…… 何安冷静的站在原地,默然的脸上一片宁静…… t 129 老友来袭 张新巧、孔彤彤手挽着手从学校出来,看到他站在校门口,两个人冷嘲热讽的看他一眼,孔彤彤拉着新巧火速离开,还不忘抱怨:“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思上进,夏渺渺跟他谈恋爱真是瞎了狗眼。” “你这话说的不对。狗眼?让渺渺知道了喷你。” “她敢,我说错了吗?我们渺渺什么好的找不到,非找他那样自以为是的,渺渺说了,甩了他再明智不过,仗着自己有俩臭钱,就可以称王称霸了,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世界上有钱的人多了去了,哪个像他一样拽上天了!切!” “你小点声,也不怕让他听到。” “听到怎么了,他自己什么德行他不知道!”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何安嘲讽一笑,转身上车离开…… …… 夏渺渺下了工,买了一个煮玉米,美美的吃着,突然接到俞文博的电话,顿时吓傻了三分钟,着急的捂着电话紧张的问:“你怎么过来了?你们公司现在不忙吗?出差?” 夏渺渺赶紧在路边的窗户里照照自己,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俞文博不会乱说。 俞文博站在火车站外,消瘦的体型,紧绷的肌肉,毫不显得瘦弱,他神色轻松,充满对未来的希望,这是他的决定,他不想错过:“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俞文博提上行礼向公交车站走去。 “别,你在哪里我去找你。”然后咬着玉米粒,小心翼翼的问:“你是出差。” “一半。”俞文博心情不错的走在密集的人群中,笑着:“公司想让我调过来,所以我过来看看,说不定以后就要请你多多关照了。” 夏渺渺瞬间拍拍额头:完了!“你……怎么会想要调过来呢?这里……这里污染很严重的,快回去,回去更有发展前途。” 俞文博声音轻松:“那你还留在这里,别想骗我,自己闷声发财,说,你的地址,晚上请你吃饭。” 不用啊:“我现在工作忙,住的非常偏僻,你过来不方便,不如你告诉我你的地址,等我周六日不忙了去找你玩呀。” 俞文博露齿一笑,神色宠溺:“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正好我早来几天,特意去你那里玩,你不会想我露宿街头。” 夏渺渺没办法报了地址,事后,立即跑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育儿指南》《新生儿100护理》《孕期食谱》还有买的一些小衣服、小玩具统统收起来塞入柜子里,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后,对着镜子做了个造型,赶紧下楼去接人。 “胖了。”俞文博放下行李,抱抱她,手臂穿过她的肩膀,心中掩盖着奢望,多么希望怀里的人从此一直守护下去。 夏渺渺给他一拳:“你才胖了。” 俞文博故作受伤的捂住腹部:“好疼,以为你失恋了,会日渐消瘦,原来还这么暴力,后悔来看你了。” “赶紧走。”夏渺渺帮他提起行礼。 俞文博赶紧接过来,跟上她的脚步:“工作怎么样?一直没有来得及问你,为什么突然找了外省的工作,叔叔一直很担心你,这次我过来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照顾好你,你可想好了,享受我的照顾可不是的。” “切,一小时几分钱?姐付给你,给你打听了最便宜的连锁,现在带你过去,你住几天?你们公司在哪里?” 俞文博见她没有分手后的消沉,心里安定一半:“三天,公司距离这里不远,先说好,以后千万别天天让我请你吃饭,我会哭的。” 夏渺渺恨不得他赶紧走:“吃穷你才好。” 我很愿意。 夏渺渺突然想起了那天看到的情形,此刻的俞文博和那个时候过分冷静不耐烦的他有很大的区别,她想问问他那天怎么回事。 但想想还是作罢,温茉莉是天之骄女,俞文博会那样选择并不难理解:“记住,帅哥,费用自理。” 三天 俞文博停留了三天,期间就是陪夏渺渺吃,陪夏渺渺喝,行程结束后去了隔壁市,两人相距车程一个小时。 夏渺渺丝毫轻松不起来,就怕他心血来潮,突然到访,自己的一切曝光在他面前,这两天被折腾的人都瘦了。 就在夏渺渺提心吊胆的担心俞文博要求去她公司接她,每个星期都留在这里过周末时,俞妈妈突然住院,俞文博的申请调职又没有通过,停留了一段时间后,就要匆忙离开。 夏渺渺担心俞伯母身体之余,又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需要钱了跟我说,虽然不多,但我们都还年轻,你懂的。你也别担心,伯母一定会没事的,一路小心。” 俞文博突然从窗户中探出头,看着同样着急的渺渺,握住她放在窗前的手。 夏渺渺鼓励的回握住他:“别但心……” 俞文博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他一定会回来,他不会留她独自在一个城市,他喜欢她很久很久了,能不能给他个机会’。 可最后俞文博松开手,什么都没说。他母亲病了,工作刚刚起步,家里四位老人身体状况都不好,他凭什么让渺渺跟着他受苦,有什么资格让她等他。 汽车驶出站台,俞文博看着窗外,如果……如果……有一丝希望,希望老天垂怜,让夏渺渺这两年都是单身,再给他一次机会…… 熟不知,天意弄人,回去后没多久,两人中最先结婚的会是他。让他再没有机会,期盼今日的奢望。 …… 俞妈妈拿起电话,神色微微动容的看着儿子:“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通知她一声……”怎么也是多年邻居,结婚这么大的事,哪有不告诉她的。 俞文博站起身,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不用,我一会打给她。” 俞妈妈闻言,愧疚的收起电话,都是她身体不争气,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 “真的?!”夏渺渺抱着手机躺在床上,为好友开心不已:“想不到你竟然要结婚了,恭喜呀新郎官……” “是呀,是呀,我也会抓紧的……你才没人要呢……” “哈哈,这是双喜临门,伯母也一定很高兴……” “以后遇到了,可不能说不认识我呀!照顾好我曾经的小偶像,温学妹可是我的梦想呀,便宜你小子了。” 夏渺渺除了祝福,并不想去想里面的种种可能,付不起庞大的医药费走投无路的求救?富家女慷慨解囊?穷小子以身相许? 身旁的报纸上已经是满满恶意揣测,说他诱骗温家单纯小公主,窥视温家庞大的家业,居心叵测。 娱乐版更是在头版头条刊登了一场温家古堡公主与青蛙小子的盛大订婚典礼,女方笑容甜美,不食人间烟火,天真活泼的在订婚典礼上,为未来的丈夫,跳了一支精心编排的舞曲,场面美轮美奂,就像每个女孩都做过的梦境,华丽非凡,公主漂亮温柔。 夏渺渺看的出来,她爱他。而俞文博,看不出什么情绪,仿佛一瞬间他成长了,再不是把喜怒写在脸上的邻居、玩伴。 夏渺渺挂了电话,她都纳闷自己竟然没有像以前想的一样,等俞家发达了,就追着他家给父母各种赔偿。 可能她隐约觉得未来的路文博会非常不容易,突然从一个身份跳转另一种身份,对她们来说那不是值得庆贺的事,面对各方的质疑、各方恶意的揣测,他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更多的辛苦。 尤其文博还是男人,他受到的诟病会更多,他甚至不能像女人一样,脸皮厚到承认就是为了钱。 夏渺渺起身把报纸扔在垃圾桶里,再也不想对上面堪比谍战剧的猜测多看一眼! …… 九月初的秋风拼尽全力的想压垮夏日的焦躁,然而几次出手都没有成效,秋老虎的余威抓紧最后时刻张牙舞爪的嘶吼。 夏渺渺孕满七个月,且是越来越‘嚣张’,体型没有任何大变化的她,有胆子跟所有好友视频,甚至因为心虚,时不时的秀一下自己只是有些胖的身材。 现在开着灯,穿着睡衣坐在电脑前,一点压力没有:“新巧姐,恭喜你转正,我们宿舍里几个朋友中,就属你最快定下来,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跟王峰龙结婚。”夏渺渺捧着坚果袋,吃核桃仁。 张新巧腼腆的笑,明明刚从学校走出几个月而已,眉宇间已经少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多了女性独有的温和优雅,本就温柔的眉眼,因为一层淡淡的妆容,瞬间有了都市丽人的成熟,说到王峰龙,声音娇柔水嫩仿佛能滴出水来:“哪有那么快,他还没求婚呢。” 视频的第三方孔彤彤立即开始起哄:“这么说只要王峰龙求婚你就嫁?这也太便宜他了,不行,你要吊着他,要考验,你现在工作多好,什么男朋友找不到,一定要摆好谱!” 夏渺渺点头吃核桃。 孔彤彤喝着蜂蜜养生水:“再说,不相处一下、同同居怎么知道你们合不合适,是不是渺渺?渺渺!吃零食了,在外发财了?连你也吃零食!” 130 夏饺子? 夏渺渺把最后一颗焦糖核桃仁倒进嘴里:“是啊,发大财了!就等你来帮我花了。” 孔彤彤闻言兴奋的尖叫:“真的?!这个没问题,我在行!” 夏渺渺送她个白眼,把袋子扔在一旁:“我说你怎么都没变,还是那个白痴的样子,你这个样子怎么找男朋友,我都替你操心。” 孔彤彤不服气:“我怎么了!公司里的小嫩花,胶原蛋白一把抓,别人想像我一样还不行呢。” “行了,你现在是秘书,穿的像孩子,出去也不怕你经理不带你,工作了要学会收拾自己,把你那些学生装换了,瞧瞧人家新巧,多有女人味。” “拉倒,先看看你自己。”孔彤彤说完打量眼屏幕中的好友,好像好友有那么点不一样了,头发更长了,眼眉弯弯的,皮肤似乎更好了,肯定是吃零食吃的:“反正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是,我们只是担心你会嫁不出去。” 张新巧看着两人斗嘴,忍不住笑笑,神色温柔如水:“说起来前段时间去学校办手续,我们碰到何安了,你不是找他吗,再去学校问问。” 电脑前瞬间安静了一秒。 片刻,夏渺渺淡淡一笑,打开一包坚果:“没兴趣,当时脑子抽风,想再给他一次跟大姐我复合的机会,现在已经没兴趣了。” 孔彤彤搓着指甲一语戳穿她:“拉倒,你让他赔你精神损失费还差不多。” “知我者,彤彤也,没有你在的日子我果然受不了呀。”然后夸张的伸出双臂:“亲爱的,我想你了怎么办?” “回来,找我们呀。”孔彤彤说完还不忘冲着电脑那端的渺渺抛了一个勾人的媚眼。 “我现在工作忙。”抛开普通人对岗位的看法,她现在工作稳定,月薪六千,工作轻松,非常不错。 只是一说钟点工不好听而已,好在夏渺渺不觉得,如果她在典市,还会跑老爸老妈面前嘚瑟嘚瑟。 如今的夏渺渺度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时间已经不需要找到他了。找他干嘛,签字吗?时间已过:“新巧姐,你天天跟彤彤在一起,千万别受她影响,别听彤彤乱说,如果王峰龙求婚,就应了。” 孔彤彤不依:“我说什么了!我是好心建议!建议,懂不懂?王峰龙有什么,我们新巧现在可是报社的正式编制,什么男人找不到,要嫁也是嫁主编、总经理好不好。” 新巧腼腆的一笑,幸福之情溢于言表:“哪有,我觉得小龙就很好。” “小龙?呕——”孔彤彤夸张的闹着。 夏渺渺却看的出来,只要王峰龙求婚,新巧姐一定答应。在夏渺渺心里,新巧姐一直是很传统的女性,温柔、善良,喜欢缝缝补补、善于料理家务,她或许没有太强的性格,但一定是耐得住家庭磨合的好妻子,便宜王峰龙了。 夏渺渺捏口果仁,淡定的开口:“彤彤,吐什么?你有啦?” “死夏渺渺!你才有了呢!” 真理了,她虽然偶然闹情绪时,也训斥肚子里的货物几句,可七个月了,那种牵连在一起的感情已经让她不惧外面的流言蜚语,不需要任何一方的参与,她都会去爱,更加不会在意她的存在是不是绊住了她在专业领域往上爬的最好契机。 “我要考研了。”夏渺渺扔出一枚重磅炸弹。 “什么?!你考研?!” 夏渺渺咔着坚果,三个人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 夏渺渺的工作不算累,手里有两套高级住宅区的工作,相当于某某业务员有两个大客户一样,是非常有保障的提成。 夏渺渺工作很认真,年纪又轻,公司非常喜欢这样的新人,只要不是有老公的女业主没人要求保姆或者钟点工必须是大妈,甚至公司更希望发生点什么促进下这个产业的活性。 好在夏渺渺很正经,非常正经,只是去打扫卫生,她的两个大客户,一个是早上九点到十点半。 房间分上下两层,房屋黑白双色,装修磅礴大气,现代感十足,房里的阳台内没有任何盆景植物,洗漱间只有一套男性用品,客厅里,大多时候一尘不染,偶尔会有一杯没来得及清理的咖啡或者牛奶,家里没有任何照片,多余的软织品,所以夏渺渺断定男主人单身且有轻微洁癖,但她没有见过。 另一户是一家二百平米的精装小区,与此相反,家里经常出现女性用品,客厅里照片每隔半个月会换一张女主人的脸,若不是一次一个,夏渺渺都要怀疑男主人是不是从事什么不法行业,专门在此交易。好在套套齐全,应该没有乱七八糟的疾病。但也没见过,工作时间是下午三点到四点。 夏渺渺对这样的工作环境十分满意,底薪加两位豪气客户的提成,夏渺渺觉得简直是苍天有眼。 可好景不长,公司突然通知她黑白小区不用去了,夏渺渺措手不及,但也不敢耽误,为了给宝宝出生做准备,她赶紧接了几个散单,工作量大、业主唠叨难伺候,可谁花了钱不想享受最好的,夏渺渺依旧很卖力。 可没两天那家住户又点名让她去,是直接点的她! 夏渺渺不明所以,但为此得意了半个月,看,她就知道做的好还是有回报的,她这么勤奋从不越雷池一步的好员工哪里去找。 夏渺渺因此擦他家地板的时候都卖力几分,其实是怕大客户跑了,更加小心翼翼的伺候他的家具,恨不得给他烧柱香,谢主隆恩。 夏渺渺下旬的时候听说,原来她没去黑白房的那几天,是有一位富商的女儿装作钟点工换了她,根本没经过业主的同意,是公司内部自作主张换的,听说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接近心目中的男神学长。 那位富家千金,每天打扫完卫生后还给那家的住户做饭、煮咖啡,贴心的在茶几上留便利贴提醒他注意天气变化,结果住户投诉,说不需要做多余工作的保姆,还让公司赔偿了他整个厨房装修的损失,十几万呢! 十几万?! 他家厨房要十几万吗?在夏渺渺看起来厨房的装修很简单,黑白色的瓷砖,黑白色的厨柜、厨具、餐具,要那么贵吗?! 还有那位富家千金,是不是某些不营养的东西看多了,认为那样做是贴心,定能虏获一枚寂寞的干枯的心。唉,人姑娘也是好心。 不过,幸好男主人不吃那一套,否则她就没有这样的好工作了。 夏渺渺蹲在地上擦厨房里每块瓷砖的时候都十分卖力,觉得价值连城的每块瓷砖都闪耀着莹润的光泽,明显不会被主人动的刀具也散发着微光,那些不看在眼里的盘子碗筷,都变的神圣起来。 夏渺渺想着,自己多擦几次说不定以后她就买的起了:“你说是不是虾子。”夏渺渺拿着抹布转身,在空旷的厨房里忍不住自我吐糟:“嘿嘿,宝贝,无论叫几次都觉得你这个小名好难听啊,要不我们还是换一个好了。” 夏渺渺从厨房出来,弯着腰墩着客厅地板,顺便像往常一样跟肚里的孩子说闲话:“要不叫……咱们叫夏令营……” 夏渺渺想想:“男孩女孩都适用,还是你觉得叫‘夏一个’更不错,但上学后肯定有人给你起外号,有时候老师说,下一个轮到谁了,你是应还是不应,不好不好,再换一个,夏来?还夏不来呢,哎呀,你的姓怎么那么容易起名字,就是每个都不好听。” 夏渺渺边干活边唠叨,擦完了地,跪在茶几旁,一边擦水杯,一边继续跟孩子纠结名字:“哈哈我要是叫你夏死了你会不会出来揍我,夏死了好,不好不好,夏活了?夏出来!夏一跳!呵呵,更不好。” 夏渺渺也是无聊,空荡荡的房间里又没有人,工作的时候跟肚子里的宝宝闲言碎语当胎教了。 翌日,夏渺渺带好围裙,调好手机的胎教音乐放在茶几上,一边工作一边像往常一样唠叨:“你说妈妈昨天考的那一科会不会过?” “我也觉得一定能过,你妈我是谁呀,怎么可能不过,又不是你爸智商不够用,说到你爸,他怎么那么奇葩,主科都能不及格,你出来了,可千万别像他,否则我就像扔你爸一样把你也扔掉。” “逗你玩的,不要生气。”夏渺渺把擦好的水晶杯放好:“对了,叫夏饺子怎么样?妈妈想吃饺子了,真的想吃了,好悲伤的话题啊。” 夏渺渺起身,去洗手间,洗洗抹布擦桌面:“你想吃什么,夏汤圆?哈哈!夏面条好了!” 夏渺渺正说的开心,突然觉的楼上有动静,吓的急忙回头。然后瞬间默不作声的起身,退到角落里,低着头沉默的站着。 一位穿着黑色睡袍的男子缓缓的从楼梯上下来,一米八几的身高,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略显疲惫的神色,他揉揉眉头,锋利的眉峰难掩他冷静刻板的气质,他走到台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后转身上楼。 131 尚尚 身影即将在楼梯口消失时,男子突然回头,神色严肃,声音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沙哑磁性,语调不急不缓,但非常诚恳:“这几天的名字都不好,名字还是要取个正经的,不能乱来,因为对孩子十分重要,至于小名,你随便叫。”说完关上房间的门,留下一室寂静给夏渺渺。 夏渺渺确定他关上了门,顿时捂住脸,想死了算了,这里竟然有人!她自认说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话,大言不惭的未来梦想、她的宏伟蓝图、背考研资料时的混乱举动、抱怨何安的话、是不是都落入了对方耳中。 夏渺渺撞墙的心都有了,合同上命令禁止打扫卧室,她就以为卧室没人,可早九点到十点半,正常人不是都要去上班,她那样想很正常。 丢人丢到太平洋了!她前几天还高喊自己万万岁无敌聪明小学霸!她怎么那么没脑子! 蠢死了! 无论夏渺渺心里多么不好意思,脸面多红,自己的工作还是一点点的做完,然后像往常一样静悄悄的离开。 下次再来的时候,夏渺渺不敢再出声,默默的进来、默默的干活,默默的消失,不敢再发出一点声响。 …… 十一月底,半夜突然发作的夏渺渺在当地医院,顺利产下女儿一枚,取名夏令,小名尚尚。 尚尚,不是‘下下’,取义积极向上。 …… “姐,是我,你在那边还好吗?” 生产完三天的夏渺渺听着手机里弟弟的声音,再看看旁边睡着的女儿,心里一片宁静,抚摸着女儿的小胳膊,心里告诉她:你看,舅舅哦:“好,你呢,大二了习惯了,别舍不得跟舍友相处。” “知道,知道,你又开始了。” “好,我不念叨,照顾好小鱼,多看着她点,别让她闯祸。” “放心,姐——” “恩?” “没事。”就是突然想你了,昨天做梦梦到你对着我们笑:“对了,俞二哥的婚礼非常盛大,你没有去可惜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专业的婚礼队伍,那场面,就像一场国际盛会,海边的大酒店,包场就要几千万,新娘子非常漂亮,宾客里有很多权威人士,还有电视上才能见到的领导,我站在门边都没好意思进去,随了礼就出来了。” “是吗,那么胆小。” “那可是温家,听说禾木集团也派了副总亲自到场祝贺,禾木集团知道,他们竟然都有让人到场,想想温家得是什么地位。” ‘商业界小公主的盛大婚礼,禾木集团副总亲自到场祝贺’她记得,报纸上是这样写的,只是不明白人家结个婚,为什么最后的落脚点,是禾木集团,唉:“羡慕你也找一个呀。” “姐——” “逗你的,脸皮还那么薄,不过,你也二十多了,该谈恋爱了,记住,遇到喜欢的果断下手,不要留下遗憾。” “不跟你说了。” “喂,喂——你舅舅胆肥了,竟然敢挂我电话——” …… 初为人母的夏渺渺没有手忙脚乱,早在两个月前已经给自己请了月嫂,还偷偷去公安局查询了月嫂的‘出入境’几率,确定对方不会趁她睡着偷走她女儿后,放心用了一个月。 事后她觉得自己挺蠢,人家是金牌月嫂,每个月工资之高跟拐卖儿童不成正比,谁没事拐卖她家臭丫头。 夏渺渺点着女儿的鼻子,抱着她亲亲:“这是你爸爸给你请的月嫂哦,要谢谢他。”卖的那点钱就是为了用在这个月,事实证明非常值,她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夏渺渺。 出了月子,夏渺渺没有换工作,背着小尚尚,开始为她赚奶米分钱。 夏渺渺的孩子不讲究、很好养,衣服均入手最便宜的,同事间谁给的小东西小玩意小衣服也感恩戴德的收,奶米分那是浮云,夏渺渺母乳喂养,把孩子一裹,然后往业主家地板上一放,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夏令闹人的时候过去哄哄,大多数的时候小孩子都在睡觉。 夏渺渺也觉得不好意思,特别是去不知道男主人在没在家的大客户家时,都会提前把孩子喂好,特意准备了安抚奶嘴,尽量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偶然孩子哭了,立即往卫生间跑,塞入安抚奶嘴,确定孩子情绪稳定后,继续出来工作。 …… 尚尚是比较好带的孩子,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把自己养的胖嘟嘟的,眼睛黑黑亮亮,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夏渺渺平时一逗她,立即裂开嘴傻笑,一点也不矜持。 夏渺渺把她放在雇主家的地板上,戴好安抚奶嘴,亲亲额头:“阿姨要工作了,你乖乖的。” 尚尚很乖,平时也是自己玩,每天还可以换个地方自己玩,多开心。 尚尚踢着小短腿,挣扎着小胖胳膊,穿着别人家孩子穿过的小衣服,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使劲踢腿。 夏渺渺忙进忙出,擦着每个边边角角,尽量用最快的速度,将属于她的工作做好,看了一眼孩子,还躺在那里笑,于是赶紧转身进卫生间配水。 高湛云打开门,走出玄关。 听到门声的夏渺渺急忙跑出来。 高湛云的脚距离尚尚那堆肉仅有几厘米的距离。 夏渺渺刚要出声。 高湛云已经收回脚,准备绕过她。 夏渺渺赶紧赔不是:“对不起,家里没人带,所以……但您放心,我没有让她乱碰您的东西,也不会在您的地方喂食,她就占那么一点的地方,走的时候我会清扫干净,希望您……不要介意……” 高湛云放下包,揉揉疲惫的眼,倒了杯水上楼。 夏渺渺低着头,等他进了房间,悄然松口气,赶紧继续手里的活。 她不觉得雇主冷淡,相反这是一位很好相处的雇主,只要做好分内的事,他基本不跟你有什么交流,而一位优秀的钟点工,确实不需要跟雇主多言。 夏渺渺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在那间不大的房间里,看起来比她还优秀的钟点工更专业的脸,应该很贵。 夏渺渺打扫完,裹好尚尚,打扫好玄关,带着女儿离开。 …… “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不回去还去经理面前凑。”白姨不认同的抱怨着这孩子。 夏渺渺抱着女儿从楼上下来,刚从经理那接了一个大单:“不回去,现在正是忙的时候,能多接几单生意。” 白姨接过她怀里的孩子:“你啊,看着也不像傻的,怎么就在这方面没有选好人。”说的自然是孩子的父亲:“看你现在,过的什么日子,边工作还要带孩子,人都瘦了一圈,可没有那段时间水灵了。” “我那段时间怀孕,吃的好,睡的好,当然漂亮,现在这样才正常。” “孩子的爸呢,你就一点不让他出钱,还有这样的好事。” 夏渺渺填好加班表格:“以前是想过,现在我也不缺那一点,何必呢。再说万一他要有了新朋友准备组建家庭,我带着孩子去也不合适,万一让我嫁给他,我岂不是亏了。” 白姨闻言忍不住被她逗笑了:“你呀,就是自己瞎乐呵,我儿子要是没结婚,我都想让你当媳妇。” “千万别,喜当爹可不好。” “臭丫头,就你能说,我还有两天休息,儿媳还没有孩子,你这些天忙,要不要我给你带两天。” “还是别了,一来我舍不得她,二来,白姨好不容易休息休息,就好好让儿子、媳妇孝敬孝敬,别平日给孩子们当保姆,休息了还看到尚尚这个小混球。” “尚尚很可爱,我喜欢着呢。” 夏渺渺把表格收起来,抱过女儿:“快谢谢奶奶。” “赶紧上去,要不然轻松的活都被选走了。” “那我先上去了。”白姨很喜欢孩子,做月嫂二十多年了,这个行业还没有这样兴盛的时候她便入行,现在是金牌中的王牌,平日没有两三万和关系很难再请动她老人家。 她不是没想过跟着白姨入行做月搜,但可能年轻她放不下她的专业,已然抱有梦想,想着等孩子大一点,将来在她学过的领域有所发展。 …… 夏爸爸接到大女儿的电话,有些不高兴:“怎么就不回来了,钱什么时候赚的完,你这孩子竟让人操心,我和你妈多久没见你了。” 夏渺渺靠在墙上,女儿已经睡着了:“前不久不是才回去过,我是新人,公司加班当然要积极一点,这样才好升职,你就不用担心了,小鱼呢,让她听电话。” “你什么时候也有理,我给你叫她。” 夏渺渺最操心夏小鱼,高考成绩不理想之后非要去念什么分院,想想也知道为了谁,好在渺渺认为有夏宇在也就应了,不就是学费吗,夏渺渺有工作,女儿没什么花销,给的也痛快:“我告诉你,你给我长点脑子,别跟着乱七八糟的学校风气学,要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态度,不要随波逐流,那样别说追你的男神了,就是女神也不多看你一眼。” 夏小鱼点点头。 “说话!” “知道了。”夏小鱼应承着。 132 感冒了 夏渺渺叹口气,空乘这个专业她总觉得跟浮华的演艺圈没有区别,以夏小鱼的脑袋,不见的能在那样的圈子里守住一方净土,反而容易迷花了眼:“你要静下心来,别跟别人攀比,要相信自己。”夏小鱼有什么,她能自信什么夏渺渺说着都心虚:“我给你和小宇买了点东西寄回去了,这两天就到,收一下。” “恩,姐,你在外面也注意身体,不用总记得我们,哥现在有两份家教,平时够我们吃了。” 夏渺渺嗯了几声,也就是听听,夏宇她不担心,夏宇能有什么花销,就是夏小鱼,空乘那个专业肯定比吃比喝比用比穿戴,虽然知道那样比不对,但也不想小鱼受了委屈。 估计夏宇对小鱼再有意见,这方面也不忍亏待她,工资肯定大多都补贴过去给她了。 唉,要不说做老么好,怎么着都有人疼:“不跟你说了,记得长点脑子,别给我乱谈恋爱。” “知道了,知道了。” 夏渺渺挂了手机,看看窗外没有任何下雪迹象的天,深吸一口气,明天就是大年初一,还记得初来这个城市的时候觉得日子真狗血很凌乱,脾气暴躁。 现今再看,城市还是一尘不变的城市,却空气清晰、鹏程万里。 只要你对生活要求不高,什么地方都有一片容身之地…… 夏渺渺伸伸懒腰,目光含笑,年前最忙的时候已经过去,除了必要的几个老生意,她有更多的时间陪陪女儿,看看书:“洗澡去……” …… 大年初五一大早,夏渺渺像往常一样想喂喂女儿,然后带着女儿去工作,结果手挨到小宝贝的脸上时发觉女儿好烫。 夏渺渺非常冷静的给她试了试体温,三十九度二。 夏渺渺沉静的包裹好尚尚,拿了水瓶,自己随便套了件外套,打了车,向医院赶去。 外面天气很冷,又是大年初五,但看病的人跟节气没有关系,挂号处已经人山人海。 夏渺渺让自己冷静冷静,孩子只是着了凉,边排队,边给孩子喂了一些退烧药,然后喂水,跟一个孩子周围拥簇着三个家长不同。尚尚的身边只有妈妈,夏渺渺偶然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但夏渺渺不准许自己慌乱,她坚信孩子发烧是正常现象,她不停的安慰自己给她喂水,再给孩子降温,她会慢慢好起来的,她的尚尚最坚强。 夏渺渺一直这样告诉自己,但尚尚根本没有退烧的迹象,夏渺渺拿到号,急忙向儿科楼层跑。 儿科那里已经排了五十多个孩子,三个医生在同时开诊。 夏渺渺把尚尚放在等候椅上,离窗户远一些,打开一点包裹,力所能及的用温手绢给尚尚擦拭腋下脖子。 尚尚胖嘟嘟的小脸通红,咿咿呀呀的发出微弱的声音,好像要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 夏渺渺顿时扭过头,忍着心疼的不去看她,轻手轻脚的帮她降温。 “你自己来的啊,孩子她爸呢?” “从军。”夏渺渺头也不抬。 “这样啊……奶奶呢?” “乡下。” “那你自己可辛苦了。” “习惯了。” “瞧这小脸烧的,看着真可怜……几个月了……” 夏渺渺还没有回答,就有一个孩子的声音任性的传来:“奶奶,奶奶我要玩滑滑梯,我要玩滑滑梯——” “好好,玩滑滑梯,他爷爷你听着叫号,我带他玩会儿去。”老人带着孩子走了,也就撇下了刚刚还‘聊天’的渺渺,被留下的渺渺也松了口气。 叫到夏渺渺的时候,夏渺渺急忙抱着孩子进去。 高湛云穿着笔挺的白褂,戴着眼镜,平日冷漠不喜言笑的五官,现在十分温和,旁边桌子上的牌子上写着他的名字和专家的职称。 高湛云一眼认出了她。 夏渺渺急着抱孩子,集中力都在怀里的尚尚身上,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医生:“她今天早上烧起来的,昨晚饮食正常,我来的时候给她试了体温三十九度二,一个小时前我给她喝了退烧药,但摸着没有任何效果,她现在三个月零五天,足月,没有任何病史,我家也没有疑难杂症。”夏渺渺不等医生开口问就先急急的将一切答案说完。 高湛云已经打开孩子包裹,放入听诊器,少顷捏住她的手心让她哭。 夏渺渺心疼不已:“医生她是怎么了?”抬头的瞬间发现是他,但现在是谁都不重要,她女儿怎么了。 高湛云也没因她一闪而逝的错愕分神,直接拿出住院通知单填写,声音也没有平日的冷淡,反而十分能安抚人心:“经过我初步诊断孩子肺部有杂音,肺炎的可能性非常大,虽然常规用药不见得没有效果,但孩子小,我建议你住院。” “肺炎?严不严重!?会不会有事!?” “您别着急,这是儿科常见病,治疗及时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是辛苦家长照顾好孩子。” 不辛苦,只要尚尚没事,怎么都不辛苦:“医保还是自费?” “自费。”尚尚没有户口。 “别担心,小孩子生病都是一个过程,您自己先静下心来,没事的。” 夏渺渺胡乱点着头,孩子第一次生病她怎么能不乱,心疼的抱着女儿,不明白女儿怎么会如此严重。 “去病房安排住院。” 夏渺渺提上大包小包,急忙带着女儿走了。 实习医生见病人走了,悄悄的问:“高医生,你刚才给她开的加急,你们认识?”现在病床多紧张,就是排队也不见得排的上,天天在门诊输液的多了,一等就是一天,高医生刚才竟然给她开的加急。 高湛云脸色冷下来:“下一个。” 实习小姑娘立即垂下头叫号。 高湛云脸上和善的耐心又回来了。 …… 夏渺渺办完住院手续,看着护士给女儿扎上液,女儿哇的一声哭的时候,一边抱紧女儿让护士更好扎上一边也不自觉的跟着掉泪。 护士看她一眼。 夏渺渺看着女儿,不断安慰:“没事了,妈妈在呢,没事了,马上就能好了。”眼泪一颗一颗落在女儿衣襟上,眼睛看着女儿笑:“我们马上就好了,不热了,乖,疼一下就好。” 护士走后,哭闹的尚尚渐渐在母亲的安慰下平静下来,吃了点东西后,歪着头睡着了,红彤彤的小脸在她刚刚的折腾中已经开始消退,也不知道是药效起了作用,还是她自己哭吼的效果。 但不管是哪一种,夏渺渺抚摸着女儿开始发汗的头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定,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夏渺渺握着女儿的手趴在床边才允许自己不坚强的消沉、软弱。 病房里除了夏渺渺还有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的症状,只是两个孩子比较大了,输液的时候非常闹腾,三四个大人心疼的哄着,孩子就不停的闹,好不容易扎上了液,又因为孩子动作大跑了针,折腾的家长又气又心疼。 夏渺渺坐在椅子上,趴在床头看着女儿,周围的一切声音都跟她没有关系。 有人的地方,有些问题也是一致的,等孩子们输完了液,没事的就开始说话。 “怎么就你一个人,孩子爸爸呢?” 夏渺渺看着快滴完的液体,头也没回,声音淡淡的:“从军。” 对方见状,还想说什么,突然兴致缺缺。 夏渺渺让护士拔了针,摸摸女儿的额头,嘴角溢出一丝微笑,终于退烧了。 晚上简单的喝了点粥,陪着睡醒的女儿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往日大大的眼睛,现在蔫蔫的弯着,平日活跃的小手小脚,现在没什么力气的回应着妈妈的逗弄。 夏渺渺又是一番心疼:“都怪妈妈不好,没有照顾好宝贝,下次妈妈一定注意,好不好?” 尚尚的小脑袋往妈妈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转向它处,好似兴致勃勃又没什么精神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隔壁床位的小男孩又在闹,另一位稍大的女孩看着他笑,女孩的家长训斥了小女孩几句。小女儿顿时大哭,家长见状急忙哄着。 尚尚似乎被奇怪的声音吸引,转过小脑袋,大概距离太远看不清,又转回来,撇撇嘴。 夏渺渺赶紧用手指嘟嘟她的嘴,极力安抚她:“嘘,月亮婆婆出来了,尚尚要乖乖的,尚尚不哭,尚尚是最听话的好宝宝……” 尚尚张开小嘴,踢着无力的小腿,要吃嘴边的手指。 夏渺渺笑笑,点点她的额头:“小吃货……” “看来已经退烧了。” 夏渺渺猛然站起来,见他已经换下了白衫,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带着眼镜像平日在家的他又不像,他把提着的玩具放在一旁,拿起床尾的病例看了看,自顾自的走到床的另一边摸摸尚尚的额头,然后对着孩子笑:“恢复的不错。” 夏渺渺有些拘谨:“谢谢你。” “小心她晚上反复,但孩子发烧反复很正常,你别太担心,如果度数不高不用用药,注意给孩子物理降温,小孩子的恢复力很好,今晚我值班,有什么问题去办公室找我。” “谢谢您。” “不客气,晚上吃饭了吗?” “吃过了。” “那我先过去了,有事叫我。” “谢谢,太麻烦你了。” 高湛云离开。 133 替班 夏渺渺一直把他送到门口,没有真把对方当熟人用,再说他们不熟,对方能在这时候能看看她,她就很感激了。 但别人不那么想。 “你认识高主任啊,他可是整个儿科响当当的专家,是从什么外国进修回来的,我儿子小时候就认他,但现在他的号可不好约。” “你们怎么认识的,是亲戚吗?让他帮我家姑娘看看,我家姑娘输了四天液了也不见好,快急死我们了。” “也帮我孙子看看,我孙子这两天又有点拉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液太凉了,你帮我们问问。” 夏渺渺笑笑:“我是他家保姆,平时也很少见到他,这次我女儿病了,才知道他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夏渺渺话落,两边的家长顿时有些意兴阑珊:“保姆啊。” “这么年轻当保姆的不多。” 夏渺渺神色温和:“恩,图带孩子方便。” “你婆婆呢?” “对呀,你家男人不在家,婆婆和老公公总有时间,最不济还有你妈呢。” “我刚才就想说你了,这么小的孩子病着,就你自己在旁边照顾,上个厕所也要抱着她去,多不方便。” “就是啊,再怎么忙,孩子生病了,哪有不先顾着的呀。” “你是外地人吗?他们一家子欺负你一个?看着不像呀。” 夏渺渺无奈,知道她是保姆后,八卦的果然一点都不客气,但总比让她去请雇主帮他们看诊好。 夏渺渺敷衍道:“我公婆在乡下,不太方便过来。” “孩子小,公婆还是要在身边的,别嫌老人烦,拿乔,你看现在苦了你自己。”语气里有那么一点活该自找的意思。 “妈,人家别人的事,你总说什么。”媳妇有些不想婆婆这样直白的去说别人,毕竟不熟,只是在一个病房住着。 “你们懂什么,年纪轻轻只图一时痛快,也不想想,哪有两样好处都占的,婆婆虽然唠叨点,但能给你们带孩子做饭,平日你们有个什么事也能腾开手,哪像现在这样抓瞎。” “就是,再说我们唠叨你们什么了,就是说了也是为你们好。”另一家的老人也立刻附和,好像这就话戳中了心声,必须说出来让年轻人知道知道。 夏渺渺逗着女儿,不说话。 半夜尚尚又烧了起来。 夏渺渺急忙打了水为尚尚降温,一个人忙前忙后的忙活,不敢停下来,就怕烧上来了,还要用药。 夏渺渺忙到凌晨,尚尚终于在不用药的情况下,体温恢复了稳定,夏渺渺笑着亲亲女儿发黄的小胖脸,脸上散发着温柔的笑。 “高医生,您来了,有段时间没见你了,听说你去进修了。” 高湛云不认识她们,有些疲倦冷漠的神色没有多少变化,只要不是坐诊期间,他对人从不热情,只是简单的点点头。 抱着不得罪医生的心,虽然不爽他的态度,但人家是专家,几位家长撇撇嘴没说什么。 夏渺渺急忙起身:“又麻烦你过来。” 高湛云已经换了班,还是穿着昨晚来时的衣服,手里提着保温桶:“还没有吃早饭,拿去先吃。” “这怎么好意思,我……” 高湛云脸色不变:“没事,你一个人也不方便。” 夏渺渺在他面前也没必要强撑着说那没影的从军老公,不好意思的接过来:“谢谢。” “你吃,吃完了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会,我给你看着她。”说完又提醒句:“我今天休假,你昨晚熬了一晚上,如果休息不好,今晚不好熬,万一你睡着了,她要是再发烧,你也没精神,反而耽误了她的病情。” 夏渺渺提着保温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高湛云神色温和但不热情:“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我也是力所能及,你不用放在心上,难道我在这里你不放心?我也可以把我的身份证押给你,你去警局问问我的住址是否属实。” 夏渺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她以前在他家时对着茶杯得意洋洋的念叨过她那次多疑的壮举,没办法,何安的事情后,她有点多心,又涉及自家孩子难免谨慎过头。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的举动挺傻的。夏渺渺低声道:“那我吃了,谢谢你。” 高湛云没有把她说多了的谢字放在心上,抱起迷瞪眼的尚尚,手法熟练的哄她睡觉。 夏渺渺真的饿了,三下五除二吃完一碗粥,一个馒头一份菜,又意犹未尽的喝了一杯水。 旁边的两家人用那种眼神看了他们几眼,都不再说话。 护士正好进来例行早上查房。 高湛云嘱咐护士带她去休息室休息,他看着对方不太愿意的样子开口:“身份证真的可以给你。” 夏渺渺带着三分感激走了。 尚尚已经睡着,高湛云把孩子放在床上,自己坐在一旁,输液的时候,他轻轻的把尚尚弄醒,捉着尚尚的头,扎入后,把孩子抱起来哄了哄,快速抚触。 尚尚很快安静下来,再次进入梦乡。 小护士看着整个儿科的白马王子笑了:“高医生将来一定是位好父亲。” 高湛云神色无异,声音冷淡:“这是护理的基本知识,你没有看书。” 小护士立即调好液管,赶紧走了。 …… 夏渺渺惦记着女儿,十点半便醒了,匆忙收拾了一下,赶紧回到病房,见女儿握着玩具眼睛看着高医生。 夏渺渺笑笑:“麻烦你了,你昨晚也值了一晚上班,快回去睡,谢谢。” 高湛云起身,没有客气,拿起外套,告诉她一些注意事项:“刚喂了一百毫升奶米分,一个小时内不要让她进食,这是最后一瓶液,输完找护士。” “谢谢,太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高湛云不等夏渺渺客气,已经转身离开。 夏渺渺坐在旁边陪着女儿笑:“有没有给叔叔添乱……今天看起来精神多了,是不是也觉得身体好些了……” 高湛云不是每天都来,在尚尚住院第四天的晚上,他提了保温桶过来:“里面有饭菜,吃了去休息会,我这两天没班,替你照顾一晚上。” 夏渺渺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我……” 高湛云自认跟她没交情:“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也是特殊情况,不用多想,我刚才问过了主治医生说她恢复的很好,过两天就能出院,想麻烦我也麻烦不到了,吃了东西,去休息会,眼睛都熬肿了,她看着也不好受,再说孩子肺炎后需要护理肠胃,出了院也有你忙的。” 夏渺渺这次没说什么,吃了饭,喂了孩子,又去了他的休息室。 夏渺渺一直以为这是公用的值班休息室,进去后见里面还是自己离开的样子,便猜到是他的私人地方,这里的摆设跟他的家一样,简单工整,想到他的职业也就不意外,为什么他家里时刻保持的那样刻板。 夏渺渺真的累了,连续三天照顾尚尚,不敢睡熟,就怕她反复烧起来,如今沾了枕头,一会便睡着了。 高湛云带孩子水平一般,他只是对儿童病例有经验带孩子是第一次,但尚尚小,不认人,只要吃饱了,有人逗她或者抱抱她都不大闹,而且她睡觉的时间很长。 高湛云也就隔一段时间摸摸她的情况,已经经过四天治疗,她也不可能晚上发烧。 高湛云并不累,只是看着她就好。 夏渺渺醒来眯着眼看眼外面的天,猛然起身:“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都已经七点了,实在不好意思。” 高湛云起身拿衣服,一晚上没有睡并不影响他依旧英挺的形象:“没什么,我给你打了饭,在桌子上,先走了。” “谢谢,谢谢。” 高湛云听的麻木。 夏渺渺说的也麻木,但除了这两个字,又没有任何字能表达她的感激,只能一次次的说着苍白无力的感谢。 尚尚恢复的很好,又过了两天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夏渺渺几乎喜极而泣,尚尚不明所以,在妈妈怀里手里握着叔叔给买的玩具,一会咧嘴笑笑,流下长长的口水。 最后一天是一些常规检查,药量也减少到两瓶,夏渺渺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会逗逗她,一会给她扮鬼脸,偶然尚尚捧场的笑笑,更多的时候一脸茫然。 “等着,妈妈给你倒点水喝。” 夏渺渺起身去室内的卫生间换水,刚走到门边听到里面的人议论。 “你不知道,那不是孩子的父亲,这个女人自己带着孩子,老公常年不在家,一个人在本市给单身男人当保姆,我看,什么保姆,肯定跟高医生有一腿,高医生长的好、工资高,又在这么好的医院工作,有哪个女的不动心,再说,两人如果没一腿,高医生会给她看孩子。”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你刚带着孩子住进来不知道,但高医生你总知道,这家三甲医院的儿科名医,单身,多少人盯着的黄金单身汉,我看这人也不咋地,跟个生过孩子的保姆勾勾搭搭。” “也不能那么说,我看他们两人没什么交流啊,可能就是帮帮忙。” t 134 辞职 “那是当着咱们的面,又是在医院要注意影响,两人关起门来不定怎么着呢。那么年轻的小媳妇,做点什么不好,偏偏做保姆,要说里面没点猫腻谁信,所以你别被她清纯的外表骗了,人家可不需要你照顾。” 对方笑笑,不好接话,只是道:“我看小姑娘挺正派。” “正派什么,跟你说你也不懂,我去看看我孙子醒了没有。”老人家刚出来,正好撞到光明正大偷听的夏渺渺。 夏渺渺别有深意的看着她,一点没有避讳的意思。 老太太见状有些被抓包的尴尬,但想想,她说错什么了,你就是高医生的保姆,独自带着孩子老公不在身边的女人,谁知道检点不检点,哼。 夏渺渺在老人家经过她身边时,突然开口:“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说的那样精彩,好像自己做过一样,听您老一席话,我也茅塞顿开,说不定可行呢。” “你说谁呢?!” 里面新来没两天的老人家闻言赶紧出来当和事老:“算了,算了,孩子们还在呢,咱们都是为了孩子,不是来置气的,都少说一句。” 夏渺渺懒得跟她吵,进了洗手间倒了水,回到位置上喂尚尚。 隔壁的老太太还意有所指的嘀咕着。 夏渺渺才懒得听进耳朵里,反正她今天出院,你爱对谁说对谁说去。 …… 尚尚的事情后,夏渺渺想不出怎么感谢对方,也未免引起误会,打扫结束后,放了些水果在他桌子上,旁边写了张纸条,谢谢他前段时间帮忙。 高湛云回来后,看了一眼,拿了一个苹果,随手把字条扔到垃圾桶,径自上楼。 …… 转眼又是一年,夏渺渺中途把孩子托付给白姨,回去过两次,夏爸爸老生常谈的问女儿什么时候调回来,言语里都是关心和责怪背后掩饰的想念。 不知是不是因为做了母亲,现在看父母总觉得他们苍老了很多,年迈了很多,不管他们说了什么会认真的听进耳朵里,想做到他们期盼的样子。 但现在还不行,再给她两年的时间,两年,她一定会重新回到这座城市,那时候她会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傲人的工作环境,才能弥补她带回来的另一个人对父母的创伤。 夏宇不说话,一直给姐姐夹菜。 夏小鱼很活泼,无非是跟她姐要东西,她姐锁在衣柜里那些不用的头饰和手链,还有几条她十分喜欢的围巾,姐姐穿过的衣服。 夏渺渺再看夏小鱼就像看自己的女儿,心更静了,也有耐心听她叨叨,往日觉得她张口闭口俏的傻话,现在都成了青春的一段印记,想着有一天她也会像自己一样,把曾经喜欢的束之高阁,把看起来和她这年龄段不合适的东西收起来。 夏渺渺很大方的给她开了一个盒子,当初她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整整三个大盒子。 “哇!好漂亮啊,姐,你从哪里买的,这么多年都不掉色,现在看起来都金光闪闪的,真漂亮。”夏小鱼爱不释手的拿起一个发卡,别在头上:“好看吗,好看吗?” “好看。”夏渺渺看着小鱼开心的样子,几乎想不起当初收到礼物时的心情,只是现在看着这些盒子,某个人的影响,渐渐有些清晰。 夏渺渺随手从中选了两个珍珠发饰,放进口袋里,打算给女儿做个头花,就当是那个他送的。 夏小鱼回头,兴高采烈地问:“这个好看,还是那个?” “都好看。” …… 这个春天,夏尚尚一周岁四个月了,穿着别人剩下的却合适的旧衣服,头上梳了一个小犄角,犄角旁勉强挂着两颗米分米分的珠子,妈妈说,这是爸爸送给她的。 也是夏渺渺来到这个城市第三个年头。 这两年里,尚尚学会了叫爸爸妈妈,长了九颗牙齿,超级喜欢追在夏渺渺背后叫阿姨,笑的时候会咧开嘴露出缺东少西的牙齿,可爱又可气。 夏渺渺这一年决定辞掉这里的工作,重新开始她的专业。 望着打扫了两年的房间,夏渺渺升起悠然的不舍,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每一个地方都有她的痕迹,杯子、茶具、厨房、地板,她兢兢业业了两年,从小心翼翼到得心应手,如今要离开,还有些舍不得。 夏渺渺最后看眼打扫好的房间,放下从水果店买的两个菠萝,拿出便利贴写下几个字:我辞职了,谢谢你的照顾。 抱起被她绑在门上玩耍的女儿,锁上门,离开。 …… 夏渺渺给女儿找好了托管所,每个月一千三,并不是什么好点的地方,只是她这个年龄入园都是这个价位。 夏渺渺没有心疼,交纳好了手续费,换了一身利落的都市女性装扮,走在这所城市的各个写字楼开始派发自己的简历,研究生即将毕业,已婚已孕,优异的学习成绩,写在简历上多少被她夸大的工作经验,很快有几家夏渺渺非常中意的公司向她抛出橄榄枝。 夏渺渺最满意的是敏行驻嘉市分工作,职务是校对。 夏渺渺第一天工作很顺利,她只是生了孩子,离开了这个行业近两年并不是与社会脱节,与人打交道的基本能力不变,反而更加练达。 同事们也没有想象中难相处,表面上多少都会过得去,夏渺渺是新人,敏行多年根深蒂固的派系她还没有触及到,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工作、努力表现,偶然听听大家的八卦小情。 缺点是她无法在公司加班,但依旧把工作量带回家里等女儿允许的时候工作,她的工作量并没有减轻,只是领导看到的时候不多。 夏尚尚是位非常活泼的小姑娘,还非常喜欢吃,什么东西都喜欢尝尝鲜,如果晚上妈妈带她出去散步,就会看到她盯着邻居家小朋友手里的东西,不停的流口水。 夏渺渺怎么戳她都不管用,把她不争气的小脑袋移开,她立即又看过去,偶然还会没克制力的伸出胖嘟嘟的手要。 夏渺渺不好意思的不行,不知道她这个毛病像谁,自己小时候有这么能吃吗?“你呀,阿姨的脸都被你卖没了。” 夏尚尚甜甜的吃着要来的小饼干,两三口就干掉一个。 邻居奶奶非常和善:“你家外甥女真能吃,这样好,长的快,我家孙女吃东西就像猫一样,怎么喂也不行,这次常规检查人家医生说偏小,你看看她那小个子,看着都发愁,你家的多好,胖胖乎乎的可爱。” “她就是太能吃,总怕她积食。” “也是,孩子们积食也是问题,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的带孩子挺有耐心,经常见你带着她下来散步。” 夏渺渺笑笑:“谁有时间谁就带,我下班又没什么事。” “已经不错了,我家孩子姑姑就没有那个耐心,小祖宗,你往哪里跑呀——” 夏渺渺抱着要来第二块饼干的女儿看着对方走远,回头数落自己宝贝:“吃,吃,吃,就知道吃,也不怕吃撑你,看看你的小胖脸,都快把小鼻子夹没了,好难看啊,我家小尚尚成丑姑娘了。” 夏尚尚开心的抱起妈妈的手指头啃,三颗小门牙,尖锐有力,咬的夏渺渺忍不住拍了两下她的小屁股。 小姑娘不痛不痒的,伸出手拽住妈妈的头发,左顾右盼。 “我的祖宗呀——” …… 夏渺渺的工作岗位接触不到太顶尖的人物,上面的稿子送下来,她们部门埋头一校二校,接触最多的就是上面人的秘书或者副理,再不然就是催促她们快一点再快一点的指令。 夏渺渺收了编辑部的稿子,两个人急着要原稿,她需要校队复印搞,正在复印,两位编辑部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抱怨着。 “宏大那边太过分了,已经不是第一次抢我们的头条了,那个新闻明明是我们先追的。” “别生气了,咱们这一行什么先追后追,谁最后追到才算谁的,人家的配置好,这两年风头正劲,就当让让他们了。” “切,不过是才发展了没几年的新媒体,就以为自己是什么新锐了,一点不懂规矩。” “有什么办法,人家背后有人撑着,听说他们去年被飞跃传媒收购了,配置整体就比咱们高一层,薪水更高,但淘汰机制也更夸张,所以他们能不拼命吗,比咱们难多了。” “飞跃传媒?”对方声音小了很多:“禾木集团名下的飞跃。” 另一个同事点点头:“所以人家嚣张不是没有道理的,你我不服不行。” 刚刚发牢骚的同事心里虽然也那样想,但总不能弱了自己的威风,何况对方抢的还是她男朋友手里的一首资料:“那又怎么样,咱们敏行也不弱,十几年的根基说假的吗。” “我们当然不担心飞跃,问题是飞跃背后有人,投入是不一样的,认命。” 夏渺渺把原件拿过来:“好了。” “谢了,你尽快弄完,我们急着要。” “知道了。”夏渺渺坐在坐位上整理着手里尚有温度的纸张,想起了曾经介绍宏大未来发展前景的人,如今宏大果然不可限量。 夏渺渺苦笑一声,想起来有什么用,她早已经离开了那里,现如今当务之急是做好当前的工作。 …… t 135 回忆 仔细想想,何安挺有前瞻眼光,说宏大将来不可限量,果然不可限量,禾木集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攀上的,它旗下的飞跃传媒也远不是单一的敏行能比拟,宏大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有这样的造化。 不过某人就显得眼高手低了,白瞎了那点小聪明。 如果她一直在宏大做……还是不要想了。 …… “滴,滴,滴……”周围此起彼伏的车笛声将闭目养神的何木安吵醒,他眉头微微蹙起,却没有说什么的看了一眼车窗外。 眼前慢慢掠过的景象让何木安冷漠的脸上微不可查的泛起了一丝波动,他几乎下意识的开口:“倒回去!” “啊?!”司机惊异,堵成这样的前提下?司机想说什么,但从后视镜中看到b蹙起的双眉,深吸一口气,心一横果断向后倒! 砰! 一声巨响后,后面传来一个咋呼的声音:“没长眼睛啊,这时候倒什么车,开豪车了不起啊,你看把我车撞的,下来,你下来!” 司机立刻从车上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不小心,我全责,你看怎么赔偿……”他一个小屁民,为老板妥善善后也是能力的一部分。 何木安怔怔的看着窗外,熟悉的校门,热情洋溢的面孔,熟悉的铃声穿过喧闹的街道已几不可闻。 何木安的目光陡然一僵,定在一处,那个还没有走远的背影,他闭上眼也不会消失的背部轮廓。 忽然,他有一种冲动想去拉那个背影一下,问她是不是后悔了,也许她什么也不用说,只要给他一个目光的乞求,他就可以不计较,不追究,甚至当她说过的话没有说过。 慢慢的那个背影转了过来,何木安有那么一刻不想看,因为不可能,她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就这样,背影还是转了过来,何木安的嘴角似乎轻扯了一个嘲弄的弧度。 司机解决完事情,坐回车里:“先生?” “走!”何木安再次闭上眼睛。 “是” …… 回到霞光山庄,何木安一个人待在书房里,冰冷如霜的目光盯着脚边最底层上锁的抽屉,随着时间的推移,何木安的目光越来越冷,身形越来越僵,仿佛在与什么做着巨大的抗争。 最后他毅然起身,果断打开抽屉,拿出了那个太久没用的手机。 找来充电器,连接上电源,开机的音乐幼稚的还是某个人的品味,何木安顿时一阵烦躁,顷刻间将开了一半的手机扔到一旁。 人还没有离开,手机就传来了曾经他最愉悦听到的声音,短信声应接不暇的响了好多次,虽然还没看,声音就已经取悦了有些暴躁的何木安。 打开信息,一条条的未接来电提示让何木安的嘴角稳稳的调了起来,他几乎是盯着那些提示,目光在他无意识时,缓缓发亮。 他是不是应该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何木安拿着手机,手腕处金色的纽扣闪着耀眼的光泽,他让自己静了好一会儿,自然的回拨了过去,知道错了就行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后面的话被何木安当机立断的锁进了抽屉里,但不断从中传来的声响反反复复就像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和他幼稚举动的毫无成效的效果。 何木安冷静了两秒,沉静的打开抽屉,刚打算把手机甩出去,屏幕上一人在明月湖畔含笑而立的身影生生止住了他手上的动作,透过手机屏幕,仿佛能听到里面的人叽叽喳喳的问你 “照好了没有?” “要最漂亮的全湖景。” “你到底好了没有?” “还不行吗?是不是姿势太美不知道照哪个角度!” “你举着手机死了吗!” 何木安慢慢冷静下来,关了机,放回抽屉里,锁上。 空号?也对,都过去这么久了。 可是,他的号码一直都没有丢掉,她凭什么丢掉? …… 孔彤彤无聊的抵着下巴,在电脑的另一头看着夏渺渺:“你什么时候调回来呀,我自己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很无聊啊。” “是你无聊还是我无聊,我现在不是在陌生的城市?比你还陌生好不好,你还有新巧偶尔出来喝喝茶,我呢,举目无亲啊。” “所以啊,你赶紧回来,到时候我陪你喝咖啡。” “少装可爱,感情有着落了吗?” 孔彤彤闻言翻个白眼:“知道我遇到谁了吗?” “谁?” 孔彤彤趴在电脑前,有几分不好意思:“你还记得咱们有次去云雾之上总是被我踩脚的那个男的吗?” 夏渺渺惊讶的看着电脑屏幕:“你不会遇到他了?” 孔彤彤掩着脸,想想都丢人:“他是我现在的上司。” 夏渺渺闻言笑的不怀好意:“追你了?” 孔彤彤低着头有几分不好意思:“没有,就是对我挺好的,我能感觉出来他那种想进一步的意思,但……” “很好啊,上司耶,一定比你工资高。” “不是那个,他离过婚。” 夏渺渺沉默片刻:“他多大了?” “三十。” “有孩子吗?” 孔彤彤更加纠结。 夏渺渺见状猜测:“有?!” “但判给他前妻了。”孔彤彤下意识的解释。 夏渺渺想说别傻了,判给谁那都是后妈,后妈不可怕,可怕的是孩子是他和前妻之间永远的纽带,以后孩子有个什么事他们都要坐下来商量,他都要照顾他的孩子,你夹在中间,除非你豁达到真能让自己想开。 但想想自己的女儿,夏渺渺把即将出口的话收了回来,但面对好友她还是要说:“你真想好了,有一个孩子,可不是养过的宠物,他会长大,是不可控的因素。” 孔彤彤揉揉脸:“我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就是知道才纠结,你说我怎么办啊,他人真的不错,对我也好,可我只要想到他前妻就不舒服,我妈也不太可能让我嫁给一个二婚还带着孩子的男人。” “对啊,趁早断了!以你的条件找个什么样的不行。” 孔彤彤趴在桌子上,感情的事哪能说断就断:“让我再想想,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两年。” “每次都是过两年,已经两年过去了,也没见你兑现承诺。” “这次真的是两年,你赶紧收拾你乱七八糟的感情,离婚还不算还带个孩子,真有你的。” “夏渺渺你敢训我!” “新巧和王峰龙呢,结婚没有?” “结什么婚,人家王峰龙现在可了不起了,你知道他考进哪里了吗?” “哪?” “飞跃传媒,不是从小人物做起,现在是编辑部总经理,总经理呀,年薪六连跳,听说五百万不在话下,他会安于娶张新巧?” 夏渺渺十分惊讶:“看不出来他能进飞跃,上学的时候没觉得他很厉害啊,他跟新巧姐分了?” “那倒没有,只是毕竟今非昔比了,人家怎么能没有点派头,现在正是他事业的关键期,结婚的事自然一拖再拖,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 是挺狗屎运的:“他不像是薄情寡义的人。”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知道他是什么人。说件事你肯定想不到,钱钧跟沈雪好了,是沈雪倒追的。” 夏渺渺觉得自己或许是脱离那个圈子太久了,沈雪当年喜欢的可是方甚,碾压钱钧好几条街,现在竟然屈尊了钱钧。 “钱钧家这两年发展不错,似乎是搭上了什么人,我也不懂经济上那些事啦,反正去年沈家的信贷危机是钱钧帮的忙,沈雪算是半感恩,两家现在已经谈婚论嫁了。” 夏渺渺突然觉得沈姑娘不错,以前总觉得她很不懂事,炮仗性子,又爱显摆,什么事不过脑子,但钱钧这件事上,她做的让她刮目相看,想来,她大三后半学期就温和不少,唉,还是有命啊:“子玉呢?” “她能怎么样,留教,不温不火,估计以后再找个同行业的,一直幸福下去,哪像我——” “你赶紧分了——”她有孩子也这么说。 “我撕心裂肺的感情啊,你呢?空窗了几年,最近有进展吗?” “他呢?他有进展吗?” 孔彤彤一时回不过神来,不知道她问的是谁,过了会才反映过来:“不知道,没有他的消息,你还想着他。”孔彤彤看着屏幕对面的人,对这两个人分手不惋惜也不看好复合:“我让新巧姐给你问问?” “不用,我就是问问,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但现在想想,人家有钱有房,没有道理不好,我何必虐我的耳朵,爱怎么样怎么样。”曾经不是不恨他突然间蒸发般的消失,现在也只剩那么一丝丝对自己的嘲讽,她竟然谈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恋爱。 夏渺渺不把孩子的事告诉他,不是怕他跟她争女儿的什么权利,夏渺渺甚至不觉得何安有那个心胸接受,而是不想再打扰彼此的新生活。 除非未来某一天,她觉得他太幸福,刺痛了她的眼,她或许会把女儿推出去,惊吓傻他老婆,让他们家庭战争去。 t 136 请客 夏渺渺想到那如闹剧般的一幕,觉得也挺搞笑的,不过最多的还是觉得自己有`( ) “笑什么?” “不跟你聊了,我还有工作要忙,跟你这种有上司罩着的人不能比,拜拜。” …… 盛夏的热浪在行走的任何地方肆虐,夏渺渺这两天因为外派记者那边缺人手,跟跑了两趟外地,整个人变了一圈颜色,回来坐在吹着空调的办公室里才觉得活着。 夏渺渺还没有喘上一口气,托教那边就打来了电话,夏令午睡的时候自己醒了,当时老师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她自己就爬了出去,并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夏渺渺拿上包直接向医院跑去。 除了自责已经没有时间怪罪离开孩子的工作人员!“尚尚……尚尚……” 尚尚滚落的姿势沾了光,伤势不太严重,额头碰伤加上中午的台阶太热有些烫伤,其它还好。 夏渺渺到的时候,托管中心的校长和事故科的人都在,一见到夏渺渺急忙要上去道歉。 夏渺渺哪有工夫听他们那些没有任何营养含量的话,快速冲进病房里看着哭累了睡过去的女儿和女儿身上一圈圈的绷带,下意识的就要扒开看看她女儿怎么了?尚尚怎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立于一旁的护士赶紧止住她的手:“不要动,孩子刚睡着,你别把她吵醒了。” 护士的话阻断了夏渺渺进一步的动作,双手僵在那里不知道怎样才能确保她的宝贝没有大问题,校长此时赶紧过来解释:“夏女士,您先别着急,我们已经让医院给孩子做了全面检查,孩子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主要就是夏天的护理,要注意避免感染就行。” 夏渺渺握住女儿没什么伤痕的手,没有反身指责,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女儿,一遍一遍亲吻她的小手。 校长在一旁看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还能再多说些什么,她知道她是位单亲妈妈,一人带孩子,非常不容易,发生这样的事她心里肯定难受,他们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但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会处理造成此疏忽的工作人员,孩子的住院费用和后期恢复,我们托管中心义不容辞,您不用担心。” “她手臂上和额头上会不会留疤?”她们尚尚本来长的就不漂亮,万一再…… “这……”不好说的,校长也一时语塞。 夏渺渺握着女儿的手,缄默的陪在旁边。 三天以来,托管中心的人如他们的承诺般没有推卸责任,来了好几次想换她休息,只是夏渺渺都没有离开,这是她的女儿,她不能推卸她自己身上的责任,似乎只有一直陪在女儿的身边,才能减轻一点她心里深深的自责。 尚尚醒来了就是大哭,一哭眼泪就从大大的眼睛颗颗滑落,看的直让夏渺渺心疼,她需要更多的克制,才不至于让自己抱着女儿一起哭。 夏渺渺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一心照顾女儿,此时的她心里惦记的只有女儿,恨不得像曾经那样,上厕所都将女儿带在身边。 高湛云知道的时候尚尚已经做了t扫描确定脑子没有损伤,剩下的就是恢复,他是看到夏渺渺在医院超市里买东西,才知道她女儿住院了。 夏渺渺再次看到带着礼物进来的业主时,十分惊讶:“又让你破费了。” 要说高湛云对夏渺渺有什么特别的印象,没有,只是觉得她当时很敬业,而且自律,符合当时他需要的钟点工的要求。两年多两人没怎么交流过,他不是热情的人,夏渺渺显然也不是乱攀交情的人。 除了尚尚三个月时住院,他这是第二次接触这对母女。 这次夏渺渺有些厚脸皮,留了高医生的电话,她私心的想要有一个可以在她不知道怎么护理女儿时有一个可以请教的人。 而且事实也证明她当时的厚脸皮是多么的英明,出院后夏渺渺自己护理女儿,向高医生请教了不少后期照顾遇到的问题,有时候半夜女儿伤口化脓,高湛云也没觉得麻烦,都会亲自过来了一趟看看。 夏渺渺总会哭着一点点的给女儿的胳膊蘸碘酒,每每看到女儿疼的一抽一抽的躲时,她都恨不得替女儿受伤。 在尚尚的伤口恢复半干后,高湛云弄了点芦荟给她。 夏渺渺则皱着眉,拿着芦荟左右的看,她十二万分的怀疑这东西能让女儿不留疤? 本不是特别爱笑的高湛云也被她的样子逗得嘴角上扬:“芦荟对核辐射烧伤、原子辐射伤害都有生机平疤的作用,而且效果显著。” “真的假的?”夏渺渺只知道这东西止痒。 “假的,你千万别给尚尚用。”摇摇头,高湛云留下这么悠悠的一句转身走了。 …… 尚尚恢复的很好,小家伙没半个月又生龙活虎的跑来跑去,愁的夏渺渺不行:“尚尚!不可以拉椅子!” “尚尚!那个不能吃!”随着声音传来的就是某位笨妈跑来抢女儿手里东西时不小心摔跤的声音。 “夏尚尚!你怎么怎么够到的酱油醋,还散了一地的!” 公司也很照顾单亲妈妈,准许她带工作回来做,夏渺渺现在每天就是吼女儿,恨不得把她绑起来不让她离开那一亩三分地。 夏渺渺在女儿恢复的差不多后,特意请高湛云出来吃饭:“这段时间麻烦你了,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夏尚尚伸手让高湛云抱。 高湛云穿着蓝色的半袖t恤,头发不长,本严肃的表情见尚尚伸开小手时,温和许多,主动把尚尚抱过来。 尚尚很给面子的开口:“爸爸——” 夏渺渺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她就这样,逮谁也这样叫。” 高湛云反而不怎么尴尬:“这么大的孩子是这样的,认为跟妈妈一样的都该叫妈妈,跟爸爸一样的叫爸爸。一直都没问过,她爸爸呢?”问完,忽然又想起曾经她的自以为的私语:“如果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当我没问。” “没什么,我们分手了,都这么多年了,现在也没什么好介怀的。” 饭菜很快上来,夏渺渺想要接过尚尚,结果尚尚很不给面子的一扭头,继续留在高湛云的怀里傻笑她的。 高湛云笑笑,把尚尚放在腿上:“没事,她可能是稀奇。” “给你添麻烦了。”夏渺渺有那么一丝的尴尬,熊孩子,悄悄的瞪了这个不争气的小家伙一眼。 “你呢?就打算这样一直带着她,不上班?我看你的意思很重视现在的工作,并为之努力这么多年,就这样放弃?”高湛云的话带着那么几分随意,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怎么样一样的云淡风轻,不刻意。 夏渺渺提起工作,顿时觉得桌上的饭菜少了几分味道:“我现在能把工作带回家做。” “时间短还行,时间长了可不是长久之计,尚尚在托管中心发生这样的事,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那是意外,就算是你带着她,也不见得就不会有这样的疏忽,不足以成为你不信任对方的理由,你还是要工作,她还是要离开你,你要放宽心。”高湛云逗弄一下小尚尚,他和这个小家伙似乎挺投缘,也或者他本是儿科医生的原因,在孩子的面前总会温和几分。 “我知道,但想到她——”夏渺渺纠结的将眉毛都快要拧到了一起,她明白高湛云话里的意思,她也不是埋怨托管中心,只是,心里总是那么的不放心。 “……” “她还那么小,本该由我或者爷爷、奶奶照顾,那样总会比托管中心尽心些,出了意外我心里也没有那么难受,现在只要想到她那么小,我就把她送去托管中心,还发生那种事……”越说自责的心也就越重。 “如果你不放心托管中心,我认识一对刚退休的夫妻,就住我家隔壁,他们儿女不在身边,我帮你问过了很愿意帮你照看孩子,而且你应该见过。”高湛云很认真地看了夏渺渺一眼。 “高医生——” 高湛云看着夏渺渺欲言又止,忍不住道:“安全绝对不是问题。” 夏渺渺瞬间尴尬的笑了:“你还记得。” “印象深刻,不好忘记。” “巴布——” 夏渺渺严肃的提醒她:“叫叔叔,高叔叔——” 夏尚尚伸出手,开心的裂开几颗小牙:“阿姨,抱——” 夏渺渺赶紧接过来,不好意思的看向高医生:“叫着玩的。” 高湛云理解,以前对方也在他家跟肚子里的尚尚念叨过,当着人的时候要叫她阿姨,不能破坏行情。 夏渺渺想到对方脑补出的内容,也忍不住笑了,她当年得多年轻,成天想一些奇怪的东西。 …… 夏渺渺最后还是听从高医生的建议,把孩子托给那对慈眉善目的夫妻照顾,自己去上班。 高湛云下班后会绕过去看看尚尚。 尚尚渐渐的跟高医生熟了起来,爸爸、叔叔乱叫。 李姓夫妻常常调侃他有孩子缘分,年龄不小了也该结婚生一个,将来说不定还能跟尚尚做亲家,让这个小家伙能名正言顺的叫‘爸爸’,每每说到这个,夫妻二人都会逗弄着尚尚问:“是不是呀,小尚尚?” 高湛云则很少接这个话题。 137相亲?别闹 李叔叔、李阿姨见状笑笑,也不强说什么。网 但私下里却认为高医生人着实不错,以往只是觉得他个人作风好,现在看来还是居家的好男人。 “你看他对尚尚多有耐心,如今男人能做到这一步的可不多。”李阿姨做饭的空挡跟老伴感概着。 “那又怎么样,前年他家闹的那一出你忘了,我觉得他眼光高着呢。” “眼光高怎么了,人家有资本,难道随便找一个就好了,听说他爸爸是什么高官来着。” “你成天打听人家那些事做什么,让咱们带孩子咱们就好好带,也不算亏待了高医生对咱们的信任。” 李阿姨闻言不高兴了:“我又没说不带,我不就随便说说,再说我对尚尚还不够用心,不就是救了你一命,还真当自己卖给他了!”嘴上这样唠叨着,但李阿姨心里比老伴还感激高医生,如果不是他,老伴说不定…… 若不是高医生拜托,他们二老也不会帮人照顾孩子,但人和人相处总会有感情,何况尚尚长的漂亮,嘴巴甜,时间久了怎么会不喜欢,连带着对她妈妈也多了份用心。 …… 年纪大了,对单身女性一热心就少不了一个问题,关心人家的人生大事。 李阿姨更是如此,退休无事,总想着谁家的儿子还没有结婚,谁家的女儿年纪大了没有对象,平时遇到了熟人少不了聊两句。 逮住一个夏渺渺,李阿姨就像找到了人生第二春,开始热心的给夏渺渺介绍对象,每次她来接孩子时,拉着她就像亲闺女一样费心:“你还年轻,怎么能不考虑,我们原单位的技术工今年才三十一,也带着一个女儿,年龄也差不多,两个孩子在一起玩,多好,你什么时候听阿姨的话去见见。” “阿姨,我工作刚刚开始。” “那怎么了,女人又不是要以工作为重,终身大事才是根本。” 夏渺渺笑笑:“也是,咱们有空好好说,一定挑个好的把自己嫁出去,但你看现在尚尚困了,我先走了,下次聊啊。” …… “知道你学历高,现在工作也不错,但一个人带孩子多辛苦,你去见见,说不定就对眼了呢……” …… “这周日你有空吗,尚尚午睡的时间比较长,现在精神着呢,我又给你相看了一个,这个见了你绝对喜欢……” 夏渺渺哭笑不得,李叔叔李阿姨像怕她嫁不出去一样,抓紧一切资源帮她推销。 但两位老人带尚尚很用心,夏渺渺从心里感激她们,虽然无奈两老操心她的婚姻大事,但也明白两位老人家是真的好心。 何况叔叔阿姨介绍的人都不错,三十左右,或离异或带着孩子,将来夏渺渺也确实想找位这样的,工作稳定,积极上进。 但现在她当务之急是工作,或许等她二十七八工作稳定之后会考虑那个问题:“阿姨,我给你买了葡萄,你多吃点,千万保护好您的胃口。” “臭丫头嫌弃我吵了。”李阿姨明了的嗔了她一句。 …… “我跟你说,你别年轻不把这事当回事,趁现在孩子小,不懂事,早点嫁了,将来对方的孩子你的孩子还不跟亲的一样,等以后孩子大了,都知道是再婚的,没有从小养的好相处,我这次跟你说的这位,他老婆不在了,孩子才一周多,现在邻里关系淡薄,谁知道不是亲生的,你好好考虑考虑。”李阿姨继续老生常谈。 夏渺渺也习惯了猛点头:“恩,恩,我肯定好好考虑。”只是绝不松口见面。 “你别敷衍阿姨。”李阿姨佯装严肃。 “知道,我怎么敢敷衍阿姨。”夏渺渺抱着尚尚出来,笑的无可奈何:“再见李阿姨。” “你可记好了。”李阿姨仍不死心的叮嘱着。 “知道。”夏渺渺抱着尚尚,关上李阿姨家的门,就高医生的车正好停在门口。 高湛云从车里出来,看眼称得上落荒而逃的夏渺渺,目光在李家关上的门上听了一瞬。 夏渺渺笑着上前两步:“高医生好。” 夏尚尚闻言立即从妈妈肩头直起身,赶紧伸出小手:“叔叔,抱尚尚。” 高湛云下车,接过尚尚,脸上才多了一缕温和,转向夏渺渺:“李叔和李婶是这样,习惯就好,我正好没事,送你们回去。” 夏渺渺赶紧道:“不用,前面就是公交车站挺……”方便的。 高湛云已经打开车门,抱着尚尚坐进去。 夏渺渺见状,再看看周围空荡荡的高级小区街道,硬着头皮坐了进去:“实在麻烦你了……” …… 李阿姨客气的送走了尚尚和高医生后纳闷了:“今天怎么又是高医生帮渺渺送孩子回去?” “还能什么原因,高医生有空,你把我儿媳妇送我茶叶放哪了?” “不知道!一天到晚就惦记你的茶叶!” 李叔李婶再喜欢尚尚也不会给尚尚妈和高湛云牵线,因为他们不是一路人,高湛云那是什么身份,海外归来,权威的儿科主任,黄金单身汉,夏渺渺虽然也不错,但二婚带着孩子差远了。 夫妻过日子,同样辛苦点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差距,二老想都没想过两人的可能性,偶然看到两人在一起说话,也顶多感慨高医生面冷心热。 夏渺渺对高湛云没有那层意思,要说有什么,就是感激多过男女感情,她又不是小年轻,人家对你好一点就怀疑对方是不是喜欢你。 何况两人作息对不上,碰面的时候很少,偶人对上了,夏渺渺每次都绕着对方走,任谁每次遇见都是麻烦对方,也会躲的远远的,何况夏渺渺挺渗遇见他,基本能避开就避开,避不开了才会硬着头皮打招呼。 …… 禾木集团高耸的商业大楼里一片忙碌,每天有上亿的数据从这里分流而出,有许多重大决定在这里决策,每台高速运转的机器背后可能就是一个小型的企业王国。 而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更是每个王国的控制着,不同于下面的喧闹,何木安的办公室单调的只有一种颜色,清冷的像他的人一般,生出屡屡冷意。 每个进到这间办公室的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下意识的跟空洞到冷清的环境融为一体。 “何先生,这是飞跃传媒送上来的半个季度报表。” “何先生,这是天成珠宝的年度数据。” “何先生,这是华航集团今年载客总数和起飞班次,请您过目。” ……来人依次报备。 报备完漠漠互相看一眼,然后默默的退出去,别只望听到什么上级的指示,那是做梦。 何木安在所有人走后,转过身,在堆积的文件中扫了一眼,下意识的先拿了飞跃传媒的数据,修长有力的手指没有在数据报表中停留,直接翻到最后在年度人物中浏览了一圈,又兴趣索然的放下。 不禁好笑,她才工作了几年,能上这个表才奇怪。 …… 落叶层层叠叠的飘洒,三五个环卫工人穿着厚厚的棉服推着车子一遍一遍的清扫积落的叶子。 行人们走在街道上吃着煎饼果子,热气在空气中蔓延。 隆冬刚露出一个小小的尾巴,嘉城已经换了风景。 夏尚尚两周一个月的这一天,夏渺渺被调入敏行分公司魅力杂志采编部,算是平调,但升值潜力更大,工作自由,工资也有希望翻倍。 夏渺渺再次忙碌起来,魅力杂志是一款时尚杂志,要说写心灵鸡汤夏渺渺或许还能凭借生活经历硬拽一些咬文嚼字的文艺家气息,但时尚? 夏渺渺有种盲人摸象的无措感,什么是时尚?她根本没有接触过,唯一让她觉得时尚的就是高医生家十几万的厨房,墙上挂着的看不出什么意境却都五位数以上的图画。 夏渺渺在刚刚升上来的部门里没有任何优势感,反而还不如校对部对口,杂志部的同事无论男女每个人看起来都有自己的个性,敏感的时尚嗅觉,出口就能说出对方的衣服品牌,张口就是某某品牌的化妆品。 夏渺渺有点懵,她无论怎么看也不能看出范姐和王姐身上的衣服有什么不同,更别提**不离十的说出价位,还有她们背的包包,她甚至认不全国际知名品牌。 车辆的商标就更别提了,除了大众、宝马、奔驰几个被电影普及的不容易忘记的标志,更加繁琐些的甚至高级的一概不认识。 夏渺渺是刚调过来的菜鸟,潮流一点谈不上,自己的衣着品味在众人眼里就不过关,只能跟在素有时尚雷达的四十岁范姐身后做助理小编。 范姐为人宽和尖锐,夏渺渺为了怎么称呼她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最后决定叫她范编,因为她看起来非常年轻,穿衣打扮很有自己的品味,也很有设计天分,听说是很多电影明星的御用顾问,心情好了对眼了也潜规则几位男下属。 夏渺渺低着脑袋跟着范编混,范编手下有六个助理,用到夏渺渺的时候不多。 从夏渺渺心里也认为范编确实不会注意她,因为她只负责范编在魅力的文字整理,不像跟着她的设计师学徒基本近距离与她接触,她跟着范编更像隐形人,记录她的言语,整理她的作品。 可夏渺渺没想到,范姐在午饭的中档,招招手把她叫到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道:“夏渺渺是不是,敏行那边派过来跟我的,敏行说你文字功底不错,我也看了你写的两篇文章,是很不错。” 夏渺渺不敢应,因为跟她真没关系:“我只是记录范编的言语,是范编说的好。” 范大咖笑了:“范编?我不隶属于你们公司,不过你这样称呼也不错,好好做,你这个位置能做长的不多,但若是做的久说不定就能开自己的专栏。” “范编谬赞,我不懂时尚。” “谁一开始就懂,时尚不是潮流,是自己的品味,只有品味是永恒的,追着潮流早晚会被淘汰,好好干,希望我们以后能长期合作,未来的大编辑。” 夏渺渺在她梦幻的笑容中,迷茫的伸出手,她能吗?成为能独当一面的大编,拥有自己署名的一个版块? 范小姐见她发呆,笑了笑,掐灭了烟,踩着高跟鞋,优雅的离开。 夏渺渺看着她优雅的背影,一时间有什么脑海里一闪而过,回去后鬼使神差的买了很多过期的时尚杂志,女儿睡了她就躺着看那些她以为一辈子接触不到的奢侈品,背诵别人耳熟能详的商标,从每年各大公司推出的款式和设计师,到一枚胸针大到珠宝,夏渺渺记的非常用心。 高湛云有次送尚尚回去时,见她那里摆着一堆堆的杂志,回去后把医院里定制的一些新锐杂志整理到尚尚的小书包里,让她一起带了回来。 夏渺渺看到后非常不好意思,但高医生没有露面,就是没兴趣听她的谢谢。其实很多时候她都觉得那两个字苍白的无力。 …… 一个月后,她总算能在同事的衣着或者包包、用品露出标志时叫出这样东西的牌子以及出处,但什么价位,她觉得好难啊。 “夏渺渺,你今天不跟范美人吗?都九点了怎么还在公司!”美食部的小助理卫木蓉拿着早餐靠在夏渺渺的桌子上,魅力部门两人年龄相仿,职位相当,平日会聚在一起说说闲话。 夏渺渺整理着桌子上的纸张,把编好的页码重新对齐:“今天在公司整理资料,明天再跟。” “你命真好,大编不常在身边,这种时候就自由一点,你看看我,早上八点就到了,现在才有工夫吃早饭,一会又得喊我,逮住机会就叫我,稿子恨不得都让我们底下的人帮他写了,真是要命。” “人在有人在的好处,至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稿子错了上面怪罪下来也有人顶着,我呢,就是一个人站在那里吃挂落,要多惨有多惨。” 卫木蓉把豆浆放在桌子上,看着夏渺渺:“你听说了吗?宏大时尚部在挖范姐,听说出价——”卫木蓉比了一个巴掌:“我估计范姐做不长了。” “范姐不像是为了钱会跳槽的人,应该不会。” “钱当然不是问题,问题是资源,宏大现在背后的靠山是飞跃传媒,飞跃集影视电视游戏开发一体,更有传统媒体打头阵,范姐如果过去,你信不信事业上立即三连跳,现在她不过是服务些二流明星,到了宏大只要她自己水平能到,一流明星也不在话下,那时候可就身价翻倍了。” “飞跃旗下的传媒多了,不见得就那么扶持宏大。” “不懂了,飞跃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对宏大像亲儿子一样好,去年开始员工福利又涨了一翻,听说还要给优秀员工分配住房呢!我去,现在住房是什么概念!如果连续两年被评为优秀,就有希望进入飞跃,简直是要逆天啊。” 夏渺渺最听不得昔日老东家飞黄腾达,无疑是时刻提醒她,她当初错过了什么,她当初傻了疯了,跟何安在宏大闹,最后她还被莫名其妙的开出了,她现在都想让对方赔偿她精神损失费。 唉,想来是自己没坐享其成的命,何况现在也不错,不过,夏渺渺立即有些担心道:“这么说范编极有可能会跳槽?”如果那样,她现在工作等于白做了! 夏渺渺隐隐皱眉,对极于做出成绩的她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可能性很大!宏大这些年对咱们公司冲击力可不小,挖走了咱们好几个做事好的老编辑,现在上面都开始有危机意识了,你说飞跃放着我们这样的老牌公司不收,收购什么宏大,看宏大现在那趾高气昂的样子,真是儿子跟了好爹就猖狂!” ------题外话------ 掰断的两张手机卡,一张是爸爸的一张是妈妈的,他还不敢碰何安的东西。 谁问这个问题了!面壁去! t 138你问我? 说再多也是羡慕嫉妒恨,如果有希望更进一步,敏行也很乐意把自己卖给飞跃。 “木蓉!快点,总编找了。” 卫木蓉翻个白眼:“看吧,一个时尚杂志的破美食版面能有多大的事,天天忙的要死,走了。” 夏渺渺笑笑,整理文件的动作有些停顿,范姐会离开吗?如果离开了她是不是会被调回去? 夏渺渺以前恨不得宏大做的越大越好,现在就恨不得他们倒点霉,别总来挖角,从她进入敏行,敏行就处于和宏大杠上的局面,若不是敏行是行业老手,估计早被宏大挤掉了。 夏渺渺叹口气,祈祷范姐千万别走,她的美好未来全指望范总编了。 …… 范笑靥看着小助理天天在她背后跟来跟去,一个星期也说不上一句话,只是笔不离纸,一直写写画画恨不得把她呼吸几下也纪录上。 范美人看着夏渺渺有时候不禁想起刚刚来到这个城市的自己,话不多,肯学习,以为努力就能得到回报。 或许,她比自己当初好一些,至少这段时间没有给她任何希,她依然没有急躁的表现,这在年轻人中是难能可贵。毕竟现在的人现实的必须看到利益。 今天吃完饭,范美人在一身红粉斜肩紧身短裙上随便披了一件灰色的披肩,点了一支烟把夏渺渺叫到工作室:“你毕业多久了?” “快三年了。” “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刚出大学校门。” 夏渺渺笑笑:“是不是看穿着特别土,其实已经很多年了。” 范美人莞尔,不反对,只是目光落在她头上的发卡时,由衷道:“很漂亮。” 夏渺渺摸摸发顶,她随便用老款式自己弄的新款,乱七八糟的哪有什么漂亮可言:“谢谢。”当范美人是客气。 “你不问问我会不会接受宏大的橄榄枝?”这些天所有的助理战战兢兢的问了个便,有的跃跃欲试,有的为未来担忧,不过多数是想跟着她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哪有那么容易。 范美人吞云吐雾,美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带着几分思虑。 夏渺渺有些不好意思,实话实话:“说实话担忧过,我能在这个位置待多久全依仗您,我自然希望你留在敏行,但那是范编自己的事,如果范编觉得宏大好自然会选择离开,毕竟人往高处走,我一个公司派来的助理,不会改变什么。” 烟雾在范美人的眉宇中扩散,迷离她的视线:“敏行的高层找我谈了。”对着夏渺渺她似乎很有倾诉的*。 夏渺渺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些,其实她已经做好被派回去的准备了,忽明忽暗的星点中,夏渺渺认真的看着她,范编很美,即便抽烟的时候她依旧不让人觉得颓废另类。 范美人苦笑:“他还真是不客气,直接说我的设计风格和行业风格在飞跃不会有更好的发展,还说不是我的设计不行,而是不可能挤掉跟我平级的老牌设计师,如果我愿意带小明星,若是小明星争气,要不然就一飞冲天,要不然泯然众人。” 范美人笑容越发苦涩:“你说他说的什么话,明言既然飞跃没有我的位置,宏大我去不去,跟现在就没有区别,你说他是不是很不会说话,竟然想这样留下他的老员工。” 夏渺渺神色微微恍然,不会说话的人她遇到过,不说则已,一说就没好事,就像某人,为数不多的几次长句,都能气死对方! 夏渺渺把某人驱逐脑海,神色已然正常,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敏行现任总裁,四十五岁的钟先生,已婚。 已婚,可以让她想到很多可能。 范美人优美的手指弹弹烟蒂,眉宇恢复耀眼的明媚:“你放心,虽然他历来不会说话,但我更有自知之明,宁为鸡头不为凤尾我还是知道的。”只是想到向来意气风发的那个人,如今也要靠这样的言语留住老员工,让人心疼而已。 敏行是他十几年的心血,如今被一个新公司各种碰撞,骄傲如他应该心里很不痛快吧。 夏渺渺怔怔的看着她。 范美人好笑的看眼没什么情绪的夏渺渺:“听了这个消息你不高兴?” 夏渺渺立即回神:“高兴,谢谢你能留在敏行,谢谢你。”夏渺渺真的高兴,这意味着,她不会被公司调回去,她不会白做工,她就可能尽早回家,能给女儿报户口,能赶上她上幼儿园,能尽快有自己的天地,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她当然高兴:“范编,我会努力,不让你失望。” “傻瓜,你努不努力跟我失望与否有什么关系,去吃饭吧,耽误你这么长时间。” 夏渺渺急忙摇头:“不,不是,谢谢范编。”真心的。 范美人熄了烟,好笑的摆摆手,并不在意她的高兴是不是真心。 …… 夏渺渺却看到了未来的紧迫,她不能把她的未来建立在别人的施舍上,她必须更加努力,必须尽快证明自己的价值,不能像个复印机,可以被随意的搬来搬去。 夏渺渺不再局限于只是听、写,她要像范姐建议的一样,培养自己的时尚眼光,有自己的敏锐触觉。 而在夏渺渺所有认识的人,高医生算勉强跟时尚沾边的人。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脸皮厚的再麻烦对方,上次她请客道谢,最后付账的还是对方,她再不懂事也该绕着对方走了。 但这天接了女儿之后,夏渺渺依旧厚着脸皮拜访了高湛云,因为她明白,她虽然会学习,会谄媚,但真的不懂时尚,不懂钞票堆积的小资品味。也隐约明白了曾经的自己对那个人的生活品质,眼光品味当作无聊浪费是多么的愚昧。 高湛云抱着尚尚,眼镜后的目光笑容温和,白净袖长的身形透着他独有的宁静安乐:“时尚不是了解出来的。” 夏渺渺神色有些尴尬,声音缓弱,带着她跟‘能人’说话时特有的小心翼翼和放低身段,“我知道是品味,我也已经看了好几月的杂志,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在不看商标的情况下,一眼认出这个品牌?” 高湛云看她一眼,温润的眼睛中仿若没什么情绪,但回头看向尚尚时,瞬间把那份温润实质性的升华到极致。 他耐心的逗着尚尚,看向夏渺渺,声音不温不火:“你问我?你觉得我应该比你懂的更多?” 夏渺渺看看他家里的摆设,茶几上摆放着很有艺术性的茶杯,黑白相间的格调,昂贵的价值,难道不是吗? 高湛云把尚尚抱在腿上,见她不相信的看着自己,无奈道:“我连自己穿的什么牌子都不知道。” 夏渺渺瞬间懂了,忘了他是男的,又是医生,平日连门都不出,没有女朋友,跟他谈时尚:“呵呵,觉得你房子装修很有品味,总觉得你比我应该懂的多一些,不好意思。” “不想麻烦,随便弄的而已。” 随便的如此‘昂贵’?!呸!不能总这么想! “叔叔,爸爸,吃饼干……” 夏渺渺想着‘品味’听到女儿的话,并不急切的提醒她:“尚尚长大了,让叔叔吃饼干,尚尚乖。”不是她认同这个称呼,而是高医生对这类称呼很平静,让她觉得也没有必要大惊小怪,若是表现的过了,好像才是居心不良一样。 夏尚尚用拿过饼干的手熟练的扯着高湛云的白色衣领,漫不经心的缕着小纽扣,闲闲的开口:“尚尚不生病,爸叔叔不能给尚尚打针。” 什么莫名其妙的称谓,还爸叔叔! 高湛云温和的点点她鬼灵精怪的小鼻子:“原来是贿赂我用的,好吧,接受,我要吃两块。” 夏尚尚眼睛都亮了:“好啊。” 好什么好,回家了。 高湛云在夏渺渺起身离开时突然道:“两天后给你消息。” 什么? …… 夏渺渺被高医生带出公司,坐上他‘虎虎生威’的座驾上时一脸茫然。,她刚才忘了看高医生的车牌? “坐好。” 高湛云信守承诺,带着夏渺渺和尚尚去了嘉市最繁华的市中心购物广场,他一手抱着尚尚,一手指着这里琳琅盲目的商品:“你说问题没有捷径,就是多看,多逛,如果想一眼就能认出来,就要看的多,你在某某柜台见过它,当它穿在别人身上时你自然就记得。” “这……” “就像我们诊断病症,经验多了,见的多了,一眼就能看的*不离十。” 夏渺渺被商场的灯晃的茫然,这两样是相通的吗? “虽然话这样说,但我觉得这应该是最浅显的部分,只能让你平时和同事聊天中不至于显得另类,但你现在做的所谓的时尚,我觉得不应该这么浅显。”高湛云硬着头皮装懂,但面上丝毫不显。 夏渺渺更不懂的点头,目光在一个个品牌中肃然起敬的膜拜者,她第一逛嘉市第一购物中心,说它金碧辉煌到耀眼也不为过。 高湛云笔直的抱着尚尚,高大的身躯在儿童柜台前走过,随手点了七八套女装,要求服务员打包。 139 买买买 夏渺渺立即上前:“高医生,不要了她有不少衣服……” “谢谢爸爸,我要小熊熊的哦,阿姨,为什么不要了。” 服务员闻言,停下的脚步立即又动作起来,心里想着,这位女士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人家爹给人家女儿买东西,你一个阿姨插什么嘴。 夏渺渺一阵尴尬:怎么称呼人的! 高湛云看也没有看夏渺渺:“大小按春秋各两套。” “好的,先生。” 出了童装区,尚尚开心的往五颜六色的气球上倾斜身子:“要,尚尚要。” “好,叔叔给你买。”高湛云看向夏渺渺:“你去逛吧,我带她去七楼游乐区玩,你知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多不好意思,让你带尚尚。” 高医生不想在这方面跟她多话,已经带着尚尚转身。 夏渺渺看着他的身影,微微一笑,默默的说了声‘谢谢’,转身去了女装所在的楼层。 夏渺渺没走几步,高湛云叫住她,递给她一张金色的卡。 夏渺渺茫然片刻,急忙道:“不用,不用!我有……怎么能用……”你的。 高湛云把卡递过去说:“不是给你用的,只逛不买的时候拿着它别人对你的态度也会好点。” 夏渺渺尴尬的笑笑,尚尚拍拍高湛云的头:真了解我妈妈! 夏渺渺接过卡,为了转移尴尬,轻轻地拍了拍尚尚的小胳膊,示意她听话,然后才转身离开。 高湛云抱着尚尚,看着夏渺渺的背影,尚尚的目光则早已被陈列在柜台的漂漂糖果吸引,伸着胖胖的小手指着说:“爸爸,尚尚吃糖。” “吃糖坏牙齿,长小虫子咬尚尚的牙,那时候叔叔就要给尚尚扎针,拔掉牙齿才行。” 夏尚尚看眼高叔叔,再看看五颜六色的糖果,果断开口:“尚尚要吃糖,吃糖咕咕嘴不坏牙,不打针。” “我们不是买气球去游乐场,不吃糖好不好。” 夏尚尚嘴巴一瞥。 高湛云赶紧道:“好,吃糖,只能吃一颗,一颗知道吗?” “叔叔真好。” 夏尚尚不过吃了两口棒棒糖便被七楼儿童区炫目的玩具闪花了眼,糖果塞进高叔叔嘴里,扭着胖乎乎的小屁股,咧着大嘴投入游乐场的怀抱。 高湛云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看着小家伙撒欢的玩法,忍不住摇头:“你可不像你妈妈——” “妈妈——”没有,继续爬高高。 …… “不好意思让你带她这么久,尚尚我们回家了。” “不!”扭头继续玩。 夏渺渺被女儿干净利落的‘不’震的有些头晕:“你说什么!你给我过来!反了你了敢跟我说不。” 夏尚尚见妈妈追过来,立即开心的四肢并用往高架上爬。 夏渺渺抬脚要跟。 高湛云拉住她:“你这样不行,让让……尚尚,你还吃不吃糖糖,很甜的,叔叔给你买个糖糖,让叔叔抱抱好不好。” 夏尚尚扭着小屁股向后看一眼,考虑一下,开口:“坏牙。” 夏渺渺上去就想抓她。 高湛云拉住她:“那我们尚尚想吃什么,叔叔给你买好不好。” “尚尚吃冰激凌。” 冰你个头! “好,来,叔叔抱。” 高湛云结果真给夏尚尚买了个冰激凌,小小的没有承认巴掌大,夏渺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都说买了,骗她似乎也不好。 高湛云道:“偶然吃一点没事,你买了什么?” “没买什么,就是看了看。” “介不介意陪我上去看看。” 啊:“好啊,但时间已经不早了?” “你赶时间?” “我无所谓,倒是你。” “走吧。” 高湛云逛的女装部。 夏尚尚逛到一半的时候已经睡着了。 夏渺渺有种不妙的预感,但好似也不该那么自作多情,万一不是给她的呢。 高湛云简单选了几件价位不贵,设计不夸张,但看着舒服的衣服,然后打包。 把人送回去的时候,高湛云才把提袋给她,神色温和:“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现在的工作环境应给改变一下你自己,如果觉得不方便,可以分期汇款给我。” 夏渺渺抱着女儿看着高医生。 高湛云目光清澈,让她想想入非非也不行,夏渺渺想了几秒接过来。笑笑:“谢谢。” 高医生开车离开。 夏渺渺直到他的车灯消失,才抱着女儿爬楼,怎么想也觉得不太可能才对,她有什么可供对方图谋的,一夜情?想跟高医生一夜情的护士很多吧?追求?别闹了,她给自己整了容也不见得入对方的眼,人家可是三甲医院的专家医师。 已经过了想入非非年纪的夏渺渺觉得或许人家就是觉得她穿着土,又不好建议她有改进,所以干脆身体力行了。 夏渺渺接受是她真的需要,她出入的杂志社多少能看出同事间的目光,但舍不得成为习惯,让她一下花那么多钱改变自己简直是折磨,高医生帮她一劳永逸的解决。 夏渺渺立即振作起精神,既然都不可能,她也无非纠结什么了,反正高医生也不可能看上她,她就像他说的分期付款好了。 …… 夏渺渺第二天看到高湛云的来电有些意外,某非现在就要她还钱?! 一个半小时后,她与高湛云出现在车行外面,看着干净到透明的玻璃门内一排排豪华轿车,夏渺渺有那么一刻的恍惚,他们这是要来干什么?看看高湛云,他则从容的抱着挥舞着小胳膊的尚尚。 走进门,夏渺渺跟在高湛云身后,热情的销售员已经开始了他客气的开场白:“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一辆适合您开的车还是找一辆适合夫人开的呢?或者您需要一部适合带全家人出游的?” 高湛云颔首:“我们随意看看。” “好的,您请,里面这辆是我们今年的最新款式,流线型设计……” 夏渺渺神奇的看着那一刻都没有闲下来的销售员,高湛云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胳膊,示意她看车。 小尚尚则欢喜的东瞅瞅西看看,忽然眼睛发亮的看着那辆殷红的跑车,兴奋的挥舞着胳膊要向那个车的方向奔:“爸爸,爸爸,那个,尚尚要!” 高湛云看着开心的尚尚,随着她指的方向走,夏渺渺则紧跟在后面,销售员一看有戏,立刻跟上去:“小姑娘真是有眼光,这是今年最流行的颜色,驱动……” 高湛云看了一眼夏渺渺,打断销售员的话:“多少钱?” 销售员笑得更殷勤,说的更客气:“那个是二百万的,绝对的物超所值……” “二百万?”夏渺渺小声的吃惊了一声,她是知道车子属于奢侈品,可是当一个售车员明白的告诉她而且还一副等着她掏钱的样子,她的心就有点不太能接受。 高湛云将卡拿出来递给夏渺渺:“尚尚喜欢,去刷了!” 夏渺渺的眼睛瞪的更大,小声的对高湛云说:“你疯了吧?” 高湛云鼓励的看着她:“去,刷吧,刷完你就懂了。消费是一种态度,只有花出去才能体会另一种境界。” 夏渺渺想想门外他的座驾,跟这个女儿所指的‘小’车,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但是花这么多钱买这么一辆车你会开吗?”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夏渺渺看着高湛云抱着尚尚走去车行备给客人的食品区,独留下她拿着一张不属于自己的卡面对着一个满脸殷勤等着她决定的售车员,心一横,卡一递:“刷!” 售车员开心的接过卡,心里想着今天的提成到手了,脸上的笑也更加的灿烂真诚。 夏渺渺追上高湛云,高湛云没有抬头的给尚尚挑选着吃的:“刷了?” “嗯!”夏渺渺应了一声之后没再说话,高湛云也不再多说,由她自己去体会。 夏渺渺的心里有着不同于以往的感觉,怎么说呢?就是爽,和她平时买一个冰棍都要纠结一下的心情一点都不同。 夏渺渺忽然间就觉得或许这就是个门槛,是自己一直在研究却融入不进去的时尚圈的门槛,她有些懂得了那些小资是个什么感觉,这也就让她大概明白了那些人要的时尚。 …… 改变自己是另一种挑战的开端,它并不是随波逐流、不是贪慕虚荣,它是一个人在不同年龄段、经济接受时期不同的生活方式,她该随着周围环境的改变而改变。 时尚,是一个看脸看脸再看脸的地方,品味是彰显自己个性又不失自我的名词。 夏渺渺不知道有一天她也能从里到外的干练,因为范编她接触着越来越多的时尚圈宠儿,从不敢说话,到范姐不在时帮忙指导下围巾的搭配;从只会抄录,偶然也对某个季度的某个品牌发表下自己的看法,虽然不见的准确,久而久之,总编也在范编的地盘下边给她开了两百字的小版面。 夏渺渺会把自己看到的小时尚发上去,有时候是一个发圈,有时候是一条几千的手链,有时候是夜市看到的一件衣服。 篇幅不大,字数不多,寥寥几笔,是她的时尚。 范笑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主动提出给了她三分之一的篇幅。 总编有些不高兴:“是不是太多了。” ------题外话------ 时尚等于小资?这是一个问题 141 发觉 李阿姨正在浇花,就见隔壁门开了,还有小尚尚活蹦乱跳的声音,不一会门又关上。 李阿姨忍不住放下花洒,跟老头子说话:“你说夏渺渺跟高医生什么关系?” 李老爷子带着老花镜坐在太妃椅里看报纸:“能是什么关系,别成天神神叨叨的。” “不对劲,尚尚的幼儿园是高医生帮着找的,夏渺渺和尚尚经常出入高医生住的地方,现在高医生竟然还帮夏渺渺接孩子,你见高医生对谁这么热情了。” “夏渺渺一个单身女人不容易,高医生也是帮她一把。” “单身女人多了,怎么不见他帮别人一把,要我说,这两个人绝对有问题!肯定是夏渺渺勾引了高医生。” “说的真难听,为什么不是两个人情投意合,我看夏闺女为人不错。” “为人不错,能那么早就当妈,男人还不知道跑哪去了!”李阿姨嘀咕着:“高医生就是人太笨,被这个有心机的女人糊住了眼,我给他介绍了多少小姑娘,哪个不比夏渺渺好,他竟然都没有看过眼的。” 李老爷子懒得跟老伴争辩:“人家两个的事,你少操心。” “我是为高医生不值,以高医生的条件找个什么样的找不到,不行,我得再给高医生介绍几位,免得他被人蒙蔽了。” …… “夏姐早。” “夏姐早。” 卫木蓉羡慕的跟着夏渺渺走到座位上:“听说了吗,上面要给你配个助理。” 夏渺渺神色淡然,浅浅而笑,黑色条纹的外套内是一件白色的飞边衬衫,既有女性的妩媚又不失干练,她今天要跟一家三十年的老店:“正好有些忙不过来,希望不只是听说。” 卫木蓉靠在夏渺渺的办公桌上,神色哀怨:“同样是一年进来的,看看你,你再看看我,现在还是位小助理,我怎么就没跟范编,早知道我当时跟你一起跟范编了。” 范姐不是杂志社的常驻编辑,跟范姐当时最没前途,弄不好就成了公司的小透明,要不然她也不会被调上来:“你们主编快到了,赶紧去准备,表现的好了,说不定你也能升小编。” “希望他有那眼光。” 夏渺渺下午的时候见到了自己的助理编辑,一位刚出校门的女大学生,在校的简历虽然不如她那时候,但看得出已经算不错了。 夏渺渺把简历放下,看眼这位打扮漂亮但神色稚嫩的小姑娘,猛然觉得自己好似工作上才刚刚上手,已经有人站在她们曾经的位置开始了自己的挑战:“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夏编,我会努力做到最好的。” 夏渺渺笑笑,并没有为难小姑娘。 夏渺渺不经常在公司,很多时间在跑外景,嘉城各地的乱逛,或者在范姐的工作室帮范姐打打下手,两人的关系这些年亦师亦友,早已非常熟络。 范笑靥看眼模特身上的衣服,把针取下来,重新塑型:“什么时候向公司申请调任?” “下半年吧,争取明年开春能回家里那边工作。” “总部那边可不比这里好混,听说那边竞争很激烈,跟宏大总部又死磕的厉害,你如果调过去,最起码是这里三倍的工作量。” “这我不担心,有范姐这位大师傅在,我还怕什么竞争。” “你呀,少跟我嘴贫。不过我告诉你。”范姐放下手里的衣针:“宏大的时尚总编是高女士的得意门生,也是飞跃传媒旗下当红艺人才能请得动的人物,你去了那边可能真不好出头。” “我们是敏行的员工,而且时尚看的是个人品味,每个人跟每个人眼里的时尚都不一样,她纵然有她的优点,我们也不能妄自菲薄不是吗,她走她的大品牌,我走我的小胡同,我想不会跟她对上的。” “说的也是,你们路线不同。”范姐突然笑了:“你现在有工夫说大话了,以前可是连一篇稿子都不敢写,现在竟然不把高女士的高徒放在眼里了。” 夏渺渺放下咖啡:“常听您提到高女士,她不是好多年不做设计了,这些年都是她徒弟经营她旗下的品牌,我承认她很厉害,有很多具有时代感的代表作,从现在来说也紧跟时尚,但你不觉得她这些年越来越提倡奢华了吗?反而失了最初让我喜欢的美。” “失了你这个粉丝没什么,她现在针对的就不是咱们这样的阶层,知道她是谁的御用设计师吗?” “听说过,禾木集团总裁的私人助理。” 范姐强调:“私人小助理,禾木集团什么地方,看的多了,见的多了,就是灰姑娘也能被侵染成公主,更何况你别否认,好东西就是好东西,宝石跟水晶在视觉上你就有所偏向,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选择好的材料尝试是每个设计师的梦想。” “那当初范姐为什么没有跳槽?”她不做设计,也没有兴趣,不懂范姐的所想。 范笑靥淡淡一笑,四十七八的年纪,早已不复当年的成熟风云但凭借着天生好气质,已然彰显着她这个年龄该有的美,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我的事你应该多少听说了一些,是,我跟钟总是校友,他是我学长,很早以前我就喜欢他,但你知道的,他很爱他的太太,我也告诉自己要忘记,但这么多年很难做到,有时候我也想随便从追求者中选一个结婚,跟谁过不一样,可……” 夏渺渺不理解的看着她。 范笑靥无奈:“是不是很傻?” 夏渺渺不懂,范姐和钟总之间甚至不能称之为爱情,钟总没有给过范姐任何希望,甚至暧昧的暗示都没有,当年也只是说了如果范姐跳槽后的事实,而范姐却等了这么多年,钟总跟他太太虽然不见得有表面上那么相爱,但一家人其乐融融,范姐却凭着年少时的迷恋,一直这样守护着,单独承受着这份感情的重量。 夏渺渺不理解这是要多闲的心,才能长久装下一个没有希望的男人,就像她现在都想不起何安具体的样子,只是模糊的一个影像一个背影,一段段生活中的点滴。 或许范姐爱的不是钟总本身,而是爱她心目中的那道影子。 “你呢?就没想起过尚尚的父亲?” “想,怎么能不想呢,每次想起来都提醒自己,下次一定要睁大眼睛。” “你呀,或许是档案室写错了呢。” “他爸的电话也能出错?” 范姐耸耸肩:“说不过你,把那块红绸递给我。”范笑靥接过来,夏渺渺电话响了。 自发走到一边:“高医生……现在吗?有时间?……好,你们在商贸七楼等我……尚尚,不可以不听话,跟着高叔叔知道吗?妈妈一会就到……是陪你吃饭,吃我们尚尚最喜欢的肉肉。” 范姐看着她别有深意的笑着。 夏渺渺顿时有几分不好意思:“普通朋友而已……” “是啊,普通朋友,星期天还帮你看孩子,我也想要这样的普通朋友。” 夏渺渺无力反驳。 “恋爱未满?” “姐,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恋爱未满。”她这个年龄又有过孩子,按说不该对男女关系再那么的谨慎。 “暧昧期?” 夏渺渺也说不上来:“我……带着孩子……高医生或许只是想帮忙,没有别的意思。” “一帮就是这么多年?他有没有那个意思,你应该很清楚,但这些年他从没有说过什么,一定也是在等你慢慢放下心结,如果你没有那个意思,也不会让他帮你带尚尚,你不是轻易让人帮你的人,好好想想,爱情来了就要享受,不用瞻前顾后,小心这样的好男人都没了,到时候你还不哭死。” “哪有。” “就当享受生活了,毕竟不是每段感情都能修成正果,就像你家尚尚的爸爸。” 夏渺渺从范姐的工作室出来,一直在想范姐的话,但总觉得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他未婚,没有孩子,有很好的工作,追求他的医生护士很多,她呢? 夏渺渺深吸一口气:不想了,或许高医生没有那层意思呢? 虽然这更自欺欺人。 来到约定的地点,看到抱着尚尚的高湛云冲着她微笑,忽然间第一次看到的高湛云与现在的他重叠,仿佛判若两人的表情,夏渺渺的心觉得有点暖暖的,这道暖流似乎融化了那道坎的一部分。 …… 这个秋末,夏渺渺以时尚杂志‘与你擦肩’主编的身份正式向公司申请调职。 这一年夏渺渺是位成熟的都市女性,时尚前卫,代替了初出校门的小心谨慎;野心、上进代替了无争、退却;她有前途无量的工作,一位可爱的女儿,一位……暧昧的男性朋友。 …… 冬初的一天,高湛云陪玩累的尚尚回来。 夏渺渺放下稿子,立即接过熟睡的女儿。 高湛云穿着白色的打底衬衫,灰白色的羊毛衫,笔挺的牛仔裤坐在她租住的客厅沙发上,拘谨的看着从房间走出的她。 夏渺渺对他一笑:“又麻烦你了。” 高湛云突然开口:“我申请调回典市,到时候一起走。”说完高湛云站起来走到呆愣的夏渺渺面前,看着她笑。 ------题外话------ 也该知道了,是吧? 也该知道了,是的! 142 表白,回家 夏渺渺一时间傻傻的看着他,张张嘴吐不出一个字来。只觉得眼中有股温热的动容在叫嚷着释放。 高湛云抬起头,拢拢她的长发,低下头吻上她半开的唇瓣……然后慢慢推开:“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夏渺渺急忙摇头,她以为……以为他们的关系会随着她的离开而渐渐平淡,而她会永远记住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有人向她伸出过友谊之手。 高湛云把她抱进怀里:“给我个机会,虽然我做的不算好,但别人能给你们母女的我也能。” 夏渺渺笑红了眼眶:“你还做的不够好?尚尚都快不认我只认你了——” “我这不是怕她反对,然后你也反对。”高湛云难得的说了一次俏皮话。 两人看着彼此,无需再多说什么,美好的气氛已在周围蔓延。 …… 夏渺渺在经历了四年的空窗期后,恋爱了。什么让女人看起来很傻很美很快乐,无疑就是那个对的他。 “高医生,又来接夏姐。” “高医生,我们夏姐认识回家的路。” 夏渺渺咳嗽一声,几位助理小编见状笑闹着一哄而散。 夏渺渺无奈的摇头,向他走进:“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在家里等我就行。” “我看天气不好,和尚尚来接你。”自然的接过夏渺渺手里的东西,然后绅士的打开车门。 夏尚尚坐在车里,晃着小长腿,咬着零食,看也不看她妈咪,见她妈咪进来,赶紧把零食护在胸口紧贴着另一扇门,坚决不让她妈妈抢走。 夏渺渺顿时觉得头疼,顿时冷着脸看向高湛云:“你给她买的?” 高湛云系好安全带,顿觉头疼,怎么就忘了让她藏起来:“就一袋。” 夏渺渺对上夏尚尚:“我说过什么——” 尚尚赶紧大喊:“要钱的,要钱的不能吃,会把钱吃完的!我下次再也不吃了,绝对不吃,但我吃的是爸爸的钱,不是妈妈的。” “你还敢顶嘴。”夏渺渺的火气噌噌的上涨,眼神也随之不和尚起来。 夏尚尚嘟嘟嘴,往车门前缩缩,珍惜的看眼怀里的薯片,她磨了叔叔好久,不出声的哭最后叔叔才给她买的,不能轻易给了妈妈。 看着女儿紧缩起来的小动作,夏渺渺有些无奈,只好将道理讲给她听:“薯片对牙齿不好,对胃也不好。” “偶然吃一些没什么的。” 夏渺渺立即看过去。 高湛云闭嘴,他也不主张孩子吃,但尚尚……她就那样看着你,可怜的眼神、生无可恋的小样子,她吃一口足以的目光,谁受得了,除了她妈。 夏尚尚看向夏渺渺:“阿姨,我真的真的,就吃一次,你看我现在不吃了我藏起来,明天再吃一点点,然后再藏起来,然后再吃一点点,这样能吃好久呢。” 夏渺渺闻言想了想,夸赞道:“恩,很棒。” 高湛云失笑,一袋一块钱的薯片你想让孩子吃多久? 夏渺渺把女儿抱到腿上:“马上要元旦了,你们医院休息几天。” “三天,你们也有假?” “恩。” “出去玩怎么样,尚尚一直想坐火车,我们带尚尚去坐火车。” “她还想坐飞机呢?你要不要现在带她去坐飞机。” 夏尚尚立即道:“我要坐火车,坐火车,嘟嘟,嘟嘟——” “你家火车那样叫啊,笨瓜!” 她家火车当然不那样叫,但如果爸爸高兴了,就是改成汪汪叫也能绕霞光山一周。 “爸爸,阿姨打我。” “你认为爸爸打的过阿姨。”高湛云打趣的回了可爱的尚尚一句。 夏尚尚闻言回头看眼凶巴巴的妈妈,好似真的打不过,还是不要为难叔叔了。 …… “渺渺!你真的要回来了!”孔彤彤站在步行街口,挽着张新巧的手臂,一蹦三尺高:“太好了……当然想你了,想死你了……我跟新巧逛街呢……”孔彤彤和含笑的新巧走过绿灯口:“是啊,你现在是大编辑,我们就靠你混了……” 张新巧笑笑:“让她回来请客,几年不见踪影,回来饶不了她。” “听到没有,咱新巧姐说了,回来让你大出血!……你别回来啊,你当谁想你……我有说嘛?哈哈,快点回来,咱们曲市这几年变化可大了……你都没把自己嫁出去,我们怎么敢先于你结婚。” 张新巧听到这句神色有些黯然。 孔彤彤赶紧安慰安慰她。 张新巧笑笑,表示没事。 …… 张新巧陪孔彤彤逛了一天街,吃了晚饭,又逛了会百货市场,慢悠悠的回到家,打开灯,空荡荡的房间,除了她自己呼吸,一切安静的可怕。 这套房子是王峰龙买的,上下两层,面积很大,装修豪华,写的是自己的名字,当时买的时候她和他看了又看、选了又选,房间里的每样东西都是她精心选购的,满怀着对新生活的期待住进来,现在却只有自己,他每天不是忙就是忙,偶然回来也已经是凌晨一两点。 开始的一年她会起床帮他倒水醒酒,慢慢的他回来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偶然醒了就睁着眼听一会动静,醒不了凭着沙发上的被子也能推断他有没有回来过。 她也说不清自己在坚持什么,爱吗?她觉得已经找不到最初的感觉。 不爱,似乎也没到那个地步。 身边的人都说她命好,出了校门便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男朋友又非常有钱,对她和她的家人都不错,甚至把她父母接来曲市,买了房子。亲戚朋友说起来多是羡慕。 张新巧也曾感怀他的付出,想着两人一定能幸福一辈子,可现在就是她想,那个他也要在呀。 张新巧苦笑一声,想这些做什么,不是还没到最后一步。 张新巧打起精神,打开所有的灯,准备泡个澡,再去天台花房看看新种下的牡丹…… …… 夏令四周岁的这个春节,夏渺渺带着墨镜牵着女儿带着手套的手站在了阔别五年的街道路口。 街道的另一边一位略显苍老的老人,穿着厚厚的军大衣,蹲坐在蒲团上编着花篮,偶然有路过的客人问他一个多少钱,有的会买有的不会买。 夏尚尚抬头看看妈妈,红扑扑的笑脸萌萌的大眼睛,高湛云给她买的粉色羽绒裙,灰色的紧身小裤,红色的小皮鞋,头上竖着两个小辫,每条辫子上帮着五颗圆乎乎的各色小球,像从杂志里走出的小朋友一样精致可爱。 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在这里站着,对面的老爷爷又有什么好看的,但通过妈妈握她的手力度,让她感到了妈妈的紧张、为难还有另一些她不懂的情绪。 夏尚尚看着对面的老爷爷,想想等在另一条街上的爸爸,觉得有些冷的想回去找叔叔。 夏渺渺突然动了,牵着女儿的手,随着人群向对面的人靠近。 夏渺渺一身酒红色的长款风衣,长发披肩,精致的眉宇,早已不是不修边幅的小姑娘。 她站在父亲的摊位前,紧紧地握着夏尚尚的手。 夏爸爸抬头:“要给小姑娘选个篮——” “爸。”夏渺渺摘了眼镜,蹲下身笑着抱住爸爸的脖子:“惊不惊喜!我回来了!向公司申请了调职,以后就会留在这里,天天烦你!是不是很惊喜啊!” 夏爸爸用力的拍着女儿的胳膊,越发大力:“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你还回来!”一年到头就知道打电话,两年多没有回家,这是要急死他呀! 夏渺渺孩子气的嘟嘟嘴:“这不是回来了吗。” 夏尚尚歪着头看着没有腿的老爷爷,觉得眼熟,好像妈妈经常给她看的照片,要叫什么来着,哦:“姥爷好!”夏尚尚笑眯眯的歪着头,声音在寒冷的季节分外清脆可爱,两颗小酒窝若隐若现的眨巴着长长的睫毛。 夏爸爸的目光立即被她吸引。 夏渺渺一时间有些小尴尬:“那个……” “阿姨,我打过招呼了,是不是可以去找爸爸了……”爸爸说了,表现好给她吃必胜客的火焰山。 夏渺渺的小尴尬顿时被女儿的称呼搞成了火气:“乱叫什么!没大没小的!”然后看向发懵的父亲:“我女儿,夏令。”然后冲女儿吼:“叫妈——” 夏尚尚从善如流:“妈妈。” 夏爸爸神色转不过来的看向女儿。 夏渺渺慢慢的垂下头,声音轻缓:“一直没有说,怕你担心,对不起,最后还是让你担心了。” 夏爸爸顿时抓起藤条,无措到垂下头,快速编着手里的篮子,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夏渺渺握住父亲的手:“没事的,她已经这么大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工作顺心,她也好带。” 夏爸爸挥开她的手!用力扭着一根根五彩的篮藤!渺渺竟然有这么大的孩子!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他还配当父亲吗!他没用!他就是没用,女儿才不敢告诉他!她离开的时候心里害不害怕!生了孩子有没有人照顾她!一个人在外地怎么熬过来的! 这孩子从小就不把苦告诉他们!甚至儿子找工作还寄回来九万块钱!他没用啊! 夏尚尚蹲下身:“姥爷,你哭了……” 143 一家人 夏爸爸立即抬起头,看着眼前可爱的外孙女,颤抖的伸出手,慢慢的摸上她的头。 夏尚尚开心的不得了:“姥爷是不是也觉得尚尚的头花很漂亮,妈妈说,是爸爸给我的哦,不是叔叔爸爸,是尚尚的爸爸,尚尚有两个爸爸的。” 夏渺渺一巴掌拍她头上:“你给我闭嘴!”擦擦微红的眼眶,后悔把女儿教的那么话多。 夏爸爸布满老茧的手立即把外孙女抱进怀里:“你干什么,打坏了怎么办。” “她皮实着呢。” “我妈经常打我,爸爸说,迟早把我打傻。” 夏渺渺闻言又想抽她。 夏爸爸已经护好了外孙女不准她随便动手:“冷不冷啊?” “冷。” 夏爸爸起身:“走,咱们回家,回家就不冷了,家里有舅舅、有姨姨还有姥姥。” “好啊,我去叫爸爸,爸爸等——” 夏渺渺立即把她拎回来:“今天不行,我刚才给你高叔叔打电话已经让他走了,下次我们再请高叔叔做客。” 夏尚尚立即垮下脸。 “你的火焰山,你叔叔记得呢。” 小家伙的脸立即又光彩照人起来。 夏爸爸收拾着东西,目光一直在外孙女身上舍不得离开,再没有看夏渺渺一眼。 夏渺渺上前帮忙收拾,夏爸爸看眼她的衣服并没有拒绝。 女儿坐在三轮车上,父亲在前面把握方向,夏渺渺推着:“她小名叫尚尚,刚才说的爸爸是她的高叔叔,我在嘉市这几年他非常照顾我们,现在……是……我男朋友……” 夏爸爸冷着脸,声音沙哑:“尚尚的爸爸呢,是以前那个人!” 夏渺渺点点头:“恩。” “你就没让他负责!” 我得找得到他死到哪儿去了:“分分合合很正常嘛,再说分手的时候不知道怀了尚尚,就以为可以随随便便分了。” 分手怎么能是随便提的,女儿现在说的越轻松,他心里越不是滋味:“他提出来的。” “我。” “为什么?” “觉得不太合适。”现在想想有些矫情了,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脸皮拉下来什么都合适,反正他家又不缺钱,吃他的喝他的不就好了,哪需要那么多共同奋斗的骨气,但当时的自己不是那样想的。 夏爸爸闻言,不好再问什么,沉默了一段路后开口:“等回去了,你妈如果嚷你,你就回房间别出来。” “恩。” …… 夏妈妈哭爹喊娘的闹着,从床上滚到地上谁扶都不起来:“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好好的女儿供出来就是这么给我丢人现眼的!说什么出去工作,原来是怀了野男人的孩子!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算了!我造的什么孽啊——” 夏宇看了还在喊的妈妈一眼,冷漠的转身去了姐姐房间,今年刚刚参加工作的他,早已不是当初青涩懵懂的孩子,他已经接过姐姐的重担,挑起家里的一切:“尚尚别怕,你姥姥练嗓子呢。” 夏令窝在妈妈怀里,怯怯的看眼舅舅,没有动,她听妈妈说起过姥姥,但真听到她大喊大叫还是吓到了从未经历过的夏令。 夏渺渺把她抱在腿上安慰着,对母亲的话语从来不在意,何况,她不就是料到会如此,才让自己更有能力后才回来:“工作怎么样?” 夏宇见大姐没事,也就放心了:“挺好的,年底刚签了合同,开春后工资会涨一些。” 夏小鱼逗着小尚尚,对小家伙的模样喜欢的不得了,至于孩子怎么生的,跟谁生的,她心大,不在乎,也觉得大姐决定的事,她身为家里的老么没什么发言权:“姐,你说她长的像不像我?” 夏宇立即瞥她一眼:“像你做什么。” “像姨姨怎么了?”每次都那么凶,怪不得现在都没有女朋友。 夏渺渺看着自家弟弟妹妹心里自然高兴,虽然小妹有点不省心,但性情总是好的:“你也大四了,开春实习,找到航空公司了吗?” 夏小鱼嘿嘿一笑,三年多的大学生涯,让本就漂亮的小姑娘更加漂亮:“这不是正跟我哥商量,让我哥问问,能不能去他们公司。” 夏宇闻言立即回口:“不行。” “我知道我成绩不够,去你们公司我档次低了点,但我是你妹妹啊,你帮我走走关系有什么嘛,姐,你说说他嘛,我将来有出息了他不是也跟着沾光。” 夏渺渺看向夏宇。 夏宇语气顿时温和不少:“我也刚到公司,不太好说话,跟上面的人也不熟,我们公司这次接的一批实习生都是名校的,而且满额了,小妹的学校你知道,不太够我们公司的档次。” 夏渺渺点点头,刚进公司的难处她理解:“别闹你哥,你该去哪儿去哪儿。” 夏小鱼顿时嘟了嘴:“我能去哪儿,难道让我去饭店当礼仪小姐,我们那个学校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也是你选的。”夏宇快速顶过去。 夏小鱼眼里闪了泪光,脾气也上来了:“是,是!我选的!我不如你们优秀!不如你们有本事,我活该进不去好的公司,我活该去当个端盘子的!” “你少断章取义!谁让你端盘子了,全国这么多家飞机场,最不济还有高铁,哪个你不能去试试,你闹什么脾气!” “都少说一句!”夏渺渺看向开始掉泪的小妹:“行了,自己多大本事不知道,还嚷嚷出来,为什么去你哥的公司,你那个什么男神,去的是那?” “姐——什么男神!他现在是人家的男朋友!如果我不看着他,谁知道会不会被哪个狐狸精勾走,现在不要脸的女人那么多。” 夏宇听到妹妹提她的那个男朋友脸更冷了。 夏渺渺注意到了,但没当着妹妹的面问:“男人是看不住的,但你想看着随便你,进不去当空乘,还不能扫地吗,还不是全在你。” “姐,你会不会说话,扫地多丢人。” “那随便你,反正人家公司不要你,你哥现在也没有官职帮不了你是事实,去看看妈情绪好了点没,夏宇去做饭。” …… 夏妈妈吃饭时也不安生,但夏渺渺甩给她一张存折后,情绪好了很多,可也没想放过大女儿,目光放都没放在夏尚尚身上:“文博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俞大姐命多好,大儿子娶了有本事的媳妇,小儿子娶了大财团的千金,人家千金小姐给俞大姐买楼买车买股票,我三个孩子,怎么就没有人家那样的好命。” “你少说两句。”夏爸爸皱了眉,看了一眼有些被吓到的外孙女,希望老婆能就此打住,有孩子在呢,就不能消停点? “我还不能说了!我的命还不够苦的!好不容易供出一个大学生,街坊四邻都以为我女儿出息了本事了赚大钱了,结果呢,她给我弄回来一个小崽子!就这么一个小崽——” 夏令吓的赶紧躲到妈妈身后。 夏爸爸脸顷刻间绿了,刚想开口。 夏渺渺拦住他,让爸爸少说两句,免得哪一句不对心,她又开嚎,想说就让她说。 夏渺渺把女儿揽在身边:“没事,吃饭。” “吃!还有脸吃!你说她爸爸是谁!为什么让你养着!大过年的,你是不是不想让你好了!亲戚朋友知道了我怎么说!我跟你爸的老脸往哪里放!你还嫌咱家不够——” 啪——夏宇突然放下筷子:“姐!你带尚尚出去住两天,家里太挤,你在家不方便——” “夏宇!你什么意思!我训不得你大姐了,她——” 夏宇直直的看向老妈:“你训!随便训!我不是让她走了吗!以后都不用回来!年,你安心的过,想怎么过怎么过!我姐绝对不敢踏进家门碍你的眼!”然后转头看向大姐:“饭也别吃了!走吧!” 夏渺渺温和的带着尚尚起身:“那我先走了,过两天回来看您。” 夏爸爸没有拦着。 夏小鱼食不知味的吃着菜,也不说话。 夏宇拿了姐姐的行礼,把大姐送出门:“有地方住吗?没有的话先去宾馆,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还用你送,你进去吧,安顿好了,我给你打电话。” 夏妈妈傻眼的看着就这么走了的大女儿,心脏突然茫然的钝痛,那是她向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女儿,不管她说话多难听从未给过她脸色,也不在乎的大女儿,她以为无论她说什么也不可能生气的女儿,现在却转身走了! 夏渺渺走了! 夏妈妈心里有些慌,像怕失去什么,急切的想做些什么,想证明什么,可没有人理会她,甚至没有人出声指责她,不中用的老伴这种时候甚至还有心情吃饭?!女儿都走了还带着孩子,他还有精神吃饭! 夏小鱼那东西也是!你姐平日对你多好,省吃俭用的供应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这时候竟然也不说话! 夏妈妈突然哭了。 夏爸爸看她一眼继续吃。 夏小鱼早习惯老妈哭哭闹闹,随便她哭,就像大姐说的,她妈对她不错,她少参与免得更寒老妈的心。若不是如此,就刚才她妈骂她姐的话,她就能掀了桌子! …… 144 过年 夏渺渺住的公司的宿舍,以夏渺渺的级别,是一室一厅的单间,条件很不错,夏宇看了一眼,便忙前忙后的收拾着。 夏渺渺让尚尚自己去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理所当然的让小弟忙:“她男朋友怎么了?” “他——”夏宇看眼大姐,又转过头继续忙碌,说别人是非不是他的风格。 夏渺渺讽刺的一笑:“还有别的女朋友?” 夏宇安静了好一会,擦完整张桌子后道:“反正跟很多女的不清不楚,他家里条件好,成绩好,这次又是去我们公司实习,很多女生盯着他呢,据我所知,空乘系一位成绩不错的学妹跟他关系十分暧昧。” “小鱼知道吗?” “……知道一点吧,我毕业了都有听说,她没道理不知道。” 夏渺渺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抬起头:“男方家世很好?” 夏宇点点头,把尚尚的衣服拿出来挂好。 夏渺渺双手放在椅背上神色严肃:“你觉得他们两个有可能结婚吗?” “我也不敢说,但可能性不大,你也知道妹妹的脾气,在家里还行,在外面很软弱,对姓江的更是百依百顺,从不敢质问他什么,我觉得就因为这样,江洪哲才没有立刻跟她分手。”说难听些就是他妹妹长的又不是拿不出手,有个女生往上倒贴,他为什么不收着。 “我跟她说过很多次,让她分手,她不听!我有一次听见她跟妈哭诉,妈竟然说什么,有钱男人都花心,让她忍忍,等结了婚就好了。” 夏渺渺闻言脸色顿时冷下来:“胡闹!妈是越来越糊涂了!” 夏尚尚看妈妈一眼,无聊的凑过来:“我想高叔叔。” 夏渺渺把手机给她。 尚尚立即开心的跑到一旁给高叔叔打电话。 夏宇回头:“高叔叔是谁?” 夏渺渺神色自然:“现在的男朋友。”心里想着小鱼的事。 夏宇闻言不禁有些担心,虽然大姐不是小鱼不用他多管,但……:“他不介意尚尚?” “啊,我跟他认识的时候,就有尚尚了。” “他结过婚?” “没有。” 夏宇看着大姐心思没在谈话上的神态,料想她是惦记小鱼忘了自己:“姐,你也不小了,尚尚也大了,差不多就找个合适的人在一起。” 夏渺渺笑笑:“知道。” …… “眼看大年三十了,小鱼。你大姐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不就说了两句,脾气越来越大了,我还不能说了!夏宇,你大姐在哪住呢?” “这孩子,一个比一个不像话,大过年的也不回家,她爸,渺渺电话多少,让她回来!” …… 夏渺渺初一带着尚尚没事人一般出现在家里。 夏妈妈瞪了女儿几眼,到底没敢再说话,反而偷偷塞了一把压岁钱在尚尚的口袋里:“回去了买好吃的。” 夏尚尚也压低声音,古灵精怪的看着姥姥:“妈妈说了,不可以乱花钱,要是让妈妈知道了会打我的,可凶了。” 夏妈妈心疼的抚着尚尚的小脑袋:“别听你妈的,今天过年,尚尚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姥姥给你的钱,随便买。” 夏尚尚笑笑,把钱钱收好,决定一定给妈妈显摆显摆,让妈妈开心一下。 夏妈妈看着小家伙,起伏不定的脾气不禁又有些忧伤,但又不敢冲女儿发,只好对着孩子念叨:“你爸爸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扔下你们孤儿寡母的过日子,他自己逍遥自在!你妈也没心眼,被人骗了还帮人养孩子!我告诉你,你以后见了你爸,就死赖着他要生活费,凭什么只辛苦你妈这么多年。” 夏尚尚不太懂的看着姥姥。 夏妈妈不甚在乎听众的年纪,自顾自的说着:“我当年没有嫌弃他们家拿不出手,他到好,对我女儿始乱终弃,你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千万要向着你妈,别被他忽悠去了,哎,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人家的日子说不定怎么快活呢,哪有工夫管你这个拖油瓶,要是知道有个你,不定躲多远呢。” 哦:“爸爸不喜欢我?” “除了你妈谁喜欢你,你爸说不定早结婚了,给你生了小弟弟小妹妹,他才不会喜欢你。” 明白了,爸爸有其他孩子,不需要她:“但爸爸会给我漂亮的头花呀。” “拉倒吧,那是你妈给你买的!别被你妈骗了!”死丫头,被人坑的这么惨,还替那王八蛋说话,活该你吃亏:“我告诉你,这世界上除了你妈,那个人才不会真心对你,知道吗。” 夏尚尚懵懂的有些小受伤的又不知道为什么委屈的看着姥姥:“妈妈不是这么说的?” “我是你妈妈的妈妈,我能骗你,你亲爸骗了你妈,他是大骗子,是坏人,不能理他,知道吗!” “妈——吃饭了——” 夏尚尚闻言转身就想去问妈妈。 夏妈妈赶紧拉住她:“刚才我跟你说的话不能告诉别人知不知道,尤其不能对你妈妈说,你妈妈被你爸爸骗的够惨了,你一提,勾起你妈妈的伤心事,你妈妈会哭的,你愿意看到你妈妈哭吗?” 夏尚尚瞥着嘴憋着气,使劲摇头。 “这就对了,我们尚尚最乖了,就算爸爸不疼你,不是还有姥姥姥爷舅舅姨姨疼你吗,是不是?” 夏尚尚闻言,然后用力点点头。 “好孩子。” …… 洗碗的时候,夏渺渺疑惑的问小鱼:“你跟尚尚抢东西了?我怎么觉得她情绪不高。” 夏小鱼见鬼的把水赁出来:“姐,我都多大了,我怎么会欺负她!把我想成什么样子了。” “不是你,就不是你,哪来那么多话,你那个男朋友,有没有带回来给妈看过。” 夏小鱼洗着盘子:“没有,我才不像你那么傻,妈看过相片。” 看相片有什么用:“你们也快毕业了,有什么计划?” “姐,谁现在毕业就结婚呀,你别老土了,毕业了他怎么也得工作几年,等稳定了我们再考虑其他的。” “据我所知他家不需要他自己赚结婚的钱吧,如果他有心,你们完全可以结婚后再在工作上努力,顶多晚几年再要孩子。” “他说他想先忙事业,我还年轻,早一年结婚晚一年结婚有什么不同。” 夏渺渺看着妹妹的神情,又慢慢的移开目光,夏小鱼明显是想毕业后结婚的,那就是男方说要顾事业了:“他要闯几年,三年五年?” “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等不起。” “我有个同学,男方也说要先做事业,结果从基层做到副理,从副理到经理,跳槽进了大公司,就又盯上了大公司主管的位置,五六年过去了,我们也要奔三了,连个结婚的意思都没有,还说要做事业,男人的事业没有头的,你别傻傻的栽进去,再好的男人,有时候不适合你就要果断放手知道吗。” 夏小鱼洗盘子的手突然停下,眼泪毫无预警的掉下来。 “不就是个男人——” 夏小鱼突然怒了:“我又不是你们,没有男人你们也能过的很好,就算你生了尚尚,你也能混成研究生,当你的主编!我呢!我会什么!学校还是你给我买着上的,我除了会花你们的钱,我还有什么本事,我不抓着他我抓着谁,再说……我喜欢他呀……我喜欢他我能怎么办……呜呜呜……” 夏渺渺拿下毛巾给她。 夏小鱼接过来,使劲往娇嫩的脸上擦,哭的异常漂亮的小脸上倔强非常:“你们不用太担心我,我也不傻,我至少现在还是清白的,他没有得到我,总不至于就玩腻了,那个什么校花我才不放在眼里,现在的校花才不值钱。哼!”夏小鱼甩下毛巾,转身出了厨房。 夏渺渺看着她倔强的背影,不禁失笑,难得她妹妹也有聪明的时候。 “妈妈……” 夏渺渺回头:“恩,怎么了宝贝?” 夏尚尚指指客厅:“有位陌生的叔叔、阿姨来了。” 夏渺渺赶紧把沾满洗洁精的手在围裙上擦擦:“你姨呢?” “她关在房间不出来。” 夏渺渺赶紧出来,看到俞文博时险些认不出来,原本瘦弱偏黑的他现在白皙很多,西装革履,目光深沉无波,带着斯文的俊雅还有三分被说腻的小阴险。 夏渺渺把目光移开,第一时间跟他身边的太太打招呼:“温学妹,快坐,我还跟我爸说呢,不知道今天你们回来没有,温学妹越来越漂亮了,我都不敢认了。”温茉莉是公认的漂亮,曾经舞蹈系的当家台柱,家境优越,如今跟以前比多了几分为人妇的婉约,少了几分曾经迷人的憨傻。 温茉莉的目光一直落在躲在妈妈身后的小女儿身上,本就茫然的大眼睛有几分疑惑、几分不确定、几分不可能,更多的怎么可能,她肯定是想多了:“学姐客气了,学姐才是越来越漂亮。”说着腼腆的撩撩栗色的长发,站在俞文博身后,温温柔柔的笑。 夏渺渺大概知道夏小鱼为什么不出来了,温茉莉的美,三分气质六分天然还有一分贵气,是每个女孩梦中自己的样子,夏小鱼除了有茉莉身上的美,其它一概没有,她出来才有鬼。 145 有人知道了

俞文博自来熟的把东西放下,蹲下身对着渺渺身后的小姑娘笑,冲散了这些年在商场上练就的戒备多疑,他记得刚刚进屋的时候,小丫头很活泼的告诉他,她叫尚尚:“来,到叔叔这里来,叔叔是尚尚妈妈的好朋友啊。” 夏渺渺带着茉莉坐下,倒杯茶:“家里有些小,别介意,我爸带着弟弟刚出去拜年了,不过你们来也不是外人,随便坐。” 温茉莉羞涩的点点头,像是新嫁娘一般,自有惹人怜爱的风韵,说话轻声细语,不是声音大不起来是知道自己智商不好,怕说错了,语调习惯放慢:“你家女儿真可爱。”心里却想着:绝对不可能,她一定是狗血故事看多了。 “别提了,皮死了,刚才还不知道因为什么闹脾气呢,你们呢,还没准备要?” 温茉莉期待着她否认的话没有听到,反而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想急切的再多问一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反而只是笑笑的说:“过两年吧,我现在还要跳舞,孩子生的太早也不方便。” “也是,你还小,不着急。”但夏渺渺看温茉莉眼神完全没有不想要的意思,她的目光落在与文博玩耍的尚尚身上,只要是女人都能看出她眼里的渴望。她应该很喜欢孩子吧,那么不想要的是谁,显而易见。 “我在校的时候最喜欢看你的表演了,你下次再有演出可要告诉我,我一定带尚尚去看。” 温茉莉说到表演,立即露出孩子气的微笑:“好啊,好啊。”说完偷偷看眼俞文博,见他正跟孩子玩着,还是没忍住的压低声音在夏渺渺耳边问:“尚尚的父亲是……”她忍不住,就是忍不住,即使砸锅也一定要问。 夏渺渺见她不好意思的愧疚样,安抚的笑笑:“没关系,我和她父亲早就分手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早就分手?温茉莉惊讶的张大嘴,一副比吃了屎还恐怖的表情:“真的是他!” 俞文博突然回头看向温茉莉。 温茉莉骤然闭嘴,一些话憋在嗓子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夏渺渺见状忍不住像曾经一样瞪俞文博一眼:显摆你调教有方是不是。 俞文博不看的移开目光,逗着尚尚:“尚尚上幼儿园了没有?” “有,尚尚在幼儿园表现可棒了。”可爱的尚尚也是自来熟,有炫耀自己的地方当然不能放过。 夏渺渺回头:“你自己说棒不是棒。” 夏尚尚不服气:“高叔叔也说尚尚棒!” 温茉莉下意识的开口:“高叔叔是谁?” 夏尚尚嘴快:“我爸爸呀。”既然那个爸爸不喜欢她,也没有送过她头花,她以后就只喜欢高爸爸就好了。 温茉莉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家跟何家关系还行,木姨也曾经动过把她嫁给他的念头,但实际上无论是她家还是木家、何家跟禾木的他关系都很疏远,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 加上这些年那个人越加冷傲不近人情的性格,除了工作,谁还敢过问他的私生活。 温茉莉想到去年商业大会上陪着文博出席晚宴时只是远远的看到了他一眼,之后他就快速消失了,转回头看向文博陪着玩的小姑娘,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是他的吧,是吧? 但又怎么可能呢?温茉莉几乎不能想象,控制欲那么强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会任由自己的女儿叫别人爸爸的,就算他不喜欢那个孩子也不会那么大度至此,温茉莉就是那么觉得。 夏渺渺疑惑的看着茉莉:“怎么了?”看到温茉莉没有离开尚尚的眼光后又笑笑:“想要就试试,孩子有时候也很可爱的。” 温茉莉点点头,只是提到自己要孩子这件事便有些伤怀,文博不要,也很少碰她,可是婚后文博对她很好,更没有出轨,可能就像他说的,太忙了吧…… 温茉莉只能这么想,其它的根本不敢多问。 …… 俞文博从夏家出来后叮嘱茉莉:“这件事回去后谁也不能说。” 温茉莉有些担心:“可那是……”你就不怕他事后报复,他现在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 “是又怎么样!尚尚是渺渺的孩子,我们虽然没有做父母,但也知道单身母亲把孩子养到这么大不容易,你忍心让他们骨肉分离?再说,他是谁,以后结婚了想要孩子还不简单,何必去打扰别人的生活。” 温茉莉神色突然有些低落,完全不见在夏家时的羞涩,但依旧漂亮的憨厚可爱:“你敢说你不是因为其他原因才这么说的!” “茉莉——” 温茉莉忍不住撇开头,忍住眼里的眼泪,她不允许自己哭,绝对不允许:“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在家族和他之间,她会选择他,他什么时候才会懂。 俞文博见状揽住她的肩,为她擦擦眼泪声音温和:“哭什么,好了,是我不对好不好?” 温茉莉嗔怪的看他一眼:“本来就是你不对。” “是,我不对。” 俞文博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若有所思的往回走,初听她带着孩子回来时他非常惊讶,怎么可能!先不说那个人不可能,就是以夏渺渺的性子也不可能吃了这么大的亏不说话! 但夏尚尚就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嘴巴一抿生气的时候非常像那个人,这些年他虽然在温氏做经理,但跟禾木的生意并不多,能接触他的机会更少,可俞文博看的出来他对夏渺渺不如他表现的那般无动于衷。 夏渺渺跟他分手的事他曾经问过渺渺,估计那个人脸面上有些有些不好看,加上时间久了,有些事只要不揭开,以他的定力城府,早晚要把某些人踩在脚下,彻底放弃,做他认为的正确决定。 俞文博对何木安不是不尊敬,但牵扯到夏渺渺就是两件事,恕他无法靠出卖某些人,来得到一些什么东西!他不该去打扰渺渺,渺渺也不需要他给予什么。 “这不是文博嘛!我就想着你今天会回来,爸妈呢?回来没有?我和你大哥还有你侄子早就等着了,快,进屋,别在外面冻着了,带弟妹去我跟你大哥那坐坐。” 俞文博神色骤然变冷,声音更冷,现在的他早已不是曾经的样子:“不用了,我和茉莉还有事,现在就回去。” 在银行工作的俞大嫂顿时有些尴尬:“你看都到家门口了……” “不用——”俞文博拉上茉莉,向街口停靠的车走去,无论身后的人怎么叫都没有回头。 温茉莉看眼老公再看看后面说着什么的嫂子,默默的跟上文博的脚步,当年如果不是那两个人不肯出婆婆的医药费,他也不会娶她吧…… 温茉莉想到那种可能,下意识的抓住文博的胳膊。 俞文博不解的回头。 茉莉憨憨傻傻的笑。 俞文博不禁失笑:“你呀——” …… “新的一年,我不求你们在各自的领域突破创新,做出什么成绩,但一定要热爱你们的工作、兢兢业业,勇敢面对各种挑战,绝不妥协——” 敏行的年初大会上,夏渺渺简单的风衣长靴,坐在第二排,听着领导激情澎湃的讲话。旁边几位跟她同样级别的人物小声嘀咕着。 “虽然一句没提宏大,但怎么都觉得老家伙在提醒我们,不要畏惧,无论是谁向我们挑衅都要打回去!我看咱们的高层也是急了。” “是宏大欺人太甚,都是出来混的,它还想一家独大?野心未免太大了,当我们敏行好欺负,简直鼠目寸光,我都懒得理他们的挑衅。” 夏渺渺默默的听着,看来总部这边比分公司要好些,对敏行的归属感更强,信任感更重,这是好现象,敏行屹立这个行业十多年,只要某个总头不神经病似的当亲儿子一样的宠着宏大,宏大就绝对不能碾压敏行。 …… “您好,您是新来的夏主编吧,我是您的助理,我以后负责跟您的稿子,这边请,您的办公室在这里。” 独立一间,橘色色系,墙上挂着几幅当下流行的画作,窗帘是淡淡橘粉色,庄重不失婉约,办公桌上摆放着几盆紫罗兰,窗台上放着一盆绿萝,显得生机盎然,夏渺渺回头对她一笑:“谢谢,我很满意。” 小助理腼腆的挠挠头:“夏主编别怪我自作主张才好。” 夏渺渺刚要说话,回头看见门口站着一男一女,正是开会时在下面说话的那两位。 夏渺渺立即上前:“您好,以后多多关照。” 两人非常热情:“我们才要你多多关照,范大主编的得意弟子,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女人由上至下的看了夏渺渺一遍,俏皮的打趣道:“不过,没有范主编漂亮。” 三人相视一笑,关系瞬间拉进了不少:“中午我请大家吃饭,郝主编和冯主编务必赏光啊。” “功课做的挺足,连我们两个姓什么都知道。” “怪只怪两位名声显赫,我想不知道都难。” “那倒是,哈哈!” …… 146 夏宇

新春刚过,街道上依旧残留着节日的喜气,红色的条幅、年节的广告,红红火火的占据着各大网站首页各个地铁站要道,各个高速路口。 何木安身穿黑色的西装,在一群保镖的拥簇下,低调的从贵宾通道出来,坐上车离开。 同一航班的空乘、机长出来后,休息区都是议论纷纷的声音。 “何先生好帅!”某个眼冒桃心的小空乘双手抱于脸颊之下,一副标准的迷妹样。 “肤浅,何先生能说帅不帅吗!那是太有男人味了,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他从豪华舱出来的时候我觉得都要窒息了。”另一个双眼一挑,更加崇拜之。 “今天豪华舱谁当班,有没有照相?何先生叫了什么服务?声音性不性感?” “好像是傅庆儿。” “庆儿,庆儿你快说说,何先生有什么特殊癖好,比如睡觉打呼,扣不扣脚趾甲?”虽然这些癖好有些不好,但是能将大神拉至身边的想象不能少。 傅庆儿推开好友:“你好恶心,何先生怎么是那样的人,不过,让你们失望的是,何先生从上飞机开始就在看报纸,中间他秘书要了一杯水,然后就没有让我进去服务过,所以你们若想知道何先生更多消息,恕我无能为力。” 周围一片失望的娇嗔声:“怎么能这样,好不容易何先生选择我们这班机,庆儿姐,以你的美貌你都没有进去看看,你怎么对得起我们空乘无比高尚的职业机会。” 傅庆儿飞了这么多年,什么级别的豪没见过,什么话没听过,早已经习惯:“下次我把机会让给你们,你们试试站在他周围三米敢说话吗?” “庆儿姐也不敢。” 傅庆儿想想:“觉得喘不过气来,他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有时候他们这种级别的咖一冷脸,很吓人,这就是为什么说伴君如伴虎了,你们以为他们慈爱的能被美色所迷,那你们也太小看咱们这位何先生了,都好好做,以后生了头等舱,说不定就能体会体会何先生放冷气的功力了。” 刚转正的小姑娘们立即尖叫:“听庆儿姐一说更期待了,怎么办?怎么办?” 傅庆儿失笑的摇摇头拖着行李箱离开,一群小姑娘,碰几次壁就知道厉害了。 “傅姐,上面给了通知,这次的实习生给您带。” 傅庆儿闻言,拖着行李的脚步不变,只是漂亮不失干练的脸上有些不悦:“为什么是我,我最近的行程都是满的,让地勤组休息的人接一下不是更好。” 跑来的小空乘闻言,紧追几步,压低声音道:“本来是分给了休息的人带,但我听说,有一位实习生来头不小,她所在的组向上面申请想要最优秀的空乘带,还点名提了您,所以……” “所以我就要跑完航程,再带几个不知道是哪个领导的还得罪不起的亲属?”这哪是看中她的能力啊,不过是看中她现在所飞航线的某些人物多吧,还没有练好基本功就想着攀龙附凤! 小空乘脸上有一点点尴尬,不过这也不是她能管的啊:“傅姐,您就委屈一点,随便带带啦。” 傅庆儿看她一眼,嘴角轻蔑的冷哼:“难道我能说不带。”她一路走过来,可不像某些人有背景有来头,可以想拒绝谁就拒绝谁。 地勤组的一众新人看到性感妖娆的傅庆儿穿着职业装走过,立即引起不小的惊呼。 “看到没,她就是咱们机场空乘界的凤凰,真漂亮,有气质!” “如果能泡到今生也值了。” “做梦吧!她眼光高着呢,又是空乘,不定有多少富商等着当她的入幕之宾,轮得到你?” “我怎么了?再漂亮还不是被很多人睡过,我还是处男呢!” 江洪哲看着走过的女人,神色自在:“是不错。”身材非常不错,还有一股成熟女性独有的风韵。 “看吧,江哥都认同凤凰够辣,江哥,要不要追?” 江洪哲不甚在意的耸耸肩:“不是我的风格。” 朋友立即搂住他的肩,笑的别有深意:“哪种是你的风格,是校花那样的,还是追着你跑的小同乡,我看她们两个虽然够好,但论辣,还是不如咱们华航的飞天凤凰够味。” 江洪哲挑眉,眼睛别有一股别致的男性味道:“你怎么不追?”的确够美,但也最难搞定,他可不想说了大话,最后弄的自己难看。 “我——我要是有你的条件,早追了——” 周围同是实习的同学一片起哄:“追呀追呀,我们支持你——” …… 傅庆儿走到地勤部,向里面张望了一眼,停下来,嘴角含笑,风姿卓绝,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扣扣门。 夏宇抬头,见是她,立即站起身:“傅姐下机了,一路辛苦。” 傅庆儿双手抱胸,靠在门口看着他:“就你一个人,他们都不在?” 夏宇笑笑:“他们去吃饭了,我一会也去。” “有没有空,请我喝杯咖啡,刚下飞机很累的。” 夏宇急忙收拾好东西:“如果傅姐不嫌弃,是我的荣幸。” 傅庆儿向他瞟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走吧。” 夏宇立即跟上,别说一杯咖啡,就是一顿饭他也不会推辞,他能实习后留下,是傅姐帮他说的话,本来留下的名额不多,在他和另一个人之间公司还在考量,他因为误把傅姐当乘客,帮她提过行礼,傅姐便拉了他一把,夏宇心中十分感激,对她就像大姐一样尊重。 傅庆儿带着夏宇穿过大厅,向休息部走去,再次路过检验部时,华航的凤凰女王依旧目不斜视,妖娆魔鬼的身材从落地镜前走过,自成一片魅力不凡的风景。 几头狼再次痴迷的目送完女神,顿时炸开了锅。 “我靠,那是夏学长吧,他和华航女王什么关系?竟然跟在华航女王身后。” “我还看到女王对他笑了。” 江洪哲的目光不禁有些阴毒,又是他!大学四年,他晚了一届,就被他压了三年,直到他离开学校,他才有崭露头角的机会,什么系草!什么忧郁王子!那些没脑子的女人简直眼瞎了! 江洪哲可不是她们,他比谁都清楚夏宇什么来路,一个吃低保户都够格的穷人!父母生活不能自理,一家五口人缩在一个小房子里,还装什么高贵! 但,这么多年没人相信他放出的话,他手腕上的欧米茄三十多万,是真货,他身上的衣服变化很大,有时候很大众,有时候就是私家定制,更别提他手里的笔,花样繁多,下到一元上到几万不等,如果不是认识他妹妹,他说不定也会被他的行为和淡漠的性子骗了,以为他是什么贵族公子,狗屁。 他那位所谓的有钱人室友,也是眼瞎,什么私人定制,什么真货,有没有点欣赏品味,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改的,手表是地摊货别人送的,那些笔据说是她大姐卖二手剩下,扔给她哥的,就连照片里的自行车都是她姐改装的! 偏偏就是没人信!反而让那些没脑子的女生更觉得他扑朔迷离!切!不过是个穷包。难道华航的女王也是瞎子觉得这穷小子是隐藏的富豪,被这种人骗了! 江洪哲想到那一点,觉得异常好笑和怜悯所谓的女王,那个看似高贵不可侵犯的女人也不过如此,想傍上一个有钱人罢了,若是如此,那搞定这个女人难度系数也就低多了,到时候他不睡了,扔给那穷小子接手到是不错。 江洪哲想到刚才傅庆儿火辣的身材妖娆妩媚的长相,心里无端一身邪火。 “江哥,想什么呢?听你朋友说你们一个学校,那个夏宇是什么人?来头不小吗?” 江洪哲已经恢复如常,语气肯定:“他有什么来头,不过是个穷小子,他妹妹是我高中同班同学,以前经常来接他妹妹放学,家里是修自行车的,生活很拮据,不过夏学长上进,一直是我们的学习榜样。” “是吗?可刚才老黄不是那么说的,他说夏务很神秘,还让我们轻易不要得罪他——” 江洪哲咬牙,但越是如此,他身份被揭穿的时候不是更有意思吗:“我去过他家,几十年代的房子,父母残疾,当年我们学校还为他写过报道,难道我会瞎说。” “那——” “你们不信算了,他在我们学校传闻很多,但当时也有很多声音说他家境不好,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越传越神秘,最后拿出证据,都没人信了,或许小女生更愿意相信后者,相信白马王子比青蛙更有让她们喜欢的动力。” “这样啊?这么说,他家庭一般了,那傅女王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也听了某些流言蜚语。” “傅女王不是那种人吧?听说傅女王风评一直很好。”不过空姐这一行,谁说得清,也许在飞机上没人看到的顶级仓内……想到那种可能,便热血沸腾。 江洪哲发誓,他绝不允许夏宇那种人再压在他头上,这一次他要让所有人认清他的真面目。 …… ------题外话------ 亲爱的安安飘过,别着急,让他飘一会儿 147 谴责

夏宇帮傅姐把行礼放好,找了她喜欢的位置,为她点了她平时最爱的口味。 傅庆儿放松的坐在座位上,不顾形象的用手把头发从额头直接撩到脑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国际航班真不是人受的。” “傅姐是老员工了,您如果都受不了新人岂不是要下机。” “你当没有那样的菜鸟,真不知道怎么学的,竟然还晕机,跟我说什么,多飞几次就习惯了,真不懂领导在想什么。对了,你妈的腰疼有没有缓解。” “说到这个,还没有谢谢你呢,你的方法很好用,我妈的腰好多了,这前几年每到冬天她就会腰疼,今年用了你的方子,她说好多了,还让我谢谢你呢。” 傅庆儿直接把脚踩在旁边的踏椅上,松开了高跟鞋的拉链:“舒服多了,谢什么,我奶奶当年在床上躺着经常这痛那痛,我妈就那样给她敷,非常管用,都是老方子,不用担心副作用。” “您的咖啡。” 傅庆儿直接端起来喝了一大口:“你妹妹的工作有着落了吗?” “没呢,估计我姐会弄她去她们公司看大门。”夏宇无奈的笑笑,其实是礼仪小姐。 傅庆儿放下咖啡,撇撇嘴,看他妹妹的长相可不是会听劝的人:“她肯?!” 夏宇为她加包糖:“我姐开口,她就是不愿意也会去,她没胆子在大事上违逆我姐。” 傅庆儿闻言到是对他经常提起的大姐有几分好奇:“能压住你妹妹?” 夏宇笑着点头,何止能压住他妹妹,他妹妹嗓门再大在他大姐面前也得收敛:“我们家一直是我大姐当家,我妹妹可以说是我姐一手带大的,她或许不听我的话,但对大姐的建议一定会考虑。” 傅庆儿点点头:“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你妹妹走极端,不依不饶让你帮她进华航呢。” “华航她现在还不行,以她的性格也不合适。” “我一直都没问,她为什么非要进华航?她不像是喜欢这份工作的人。” 夏宇笑笑没有说话,既然某个人不承认跟他妹妹的关系,他何必攀上去。他们江家不就是有两个钱,但人品差成那样,他十分反感夏小鱼跟他搅合在一起,希望他姐能说通妹妹,早点让她看开。 …… 夏渺渺在感情上不准备干涉夏小鱼太多,虽然男方不怎么样,她一样担心妹妹被人骗,但现在跟一个还在热恋期的小女生说那些,她根本听不进去。 所以夏渺渺把她弄到眼皮子底下,看管着她,让她少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夏小鱼漂亮,不是一眼让人惊艳的妖娆美,而是小家碧玉般的温柔瑟瑟楚楚可怜的娇美。 现在夏小鱼穿着敏行特制的红色滚边绣花高叉旗袍,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浅浅的妆容更增了小鱼三分美色,在一众礼仪中,她是唯一让人眼前一亮的焦点。 过往的员工和男客忍不住会多看她两眼,但都是礼貌性的注视。 夏小鱼有些洋洋得意,她这年龄又有姿色,让她不在意男人的目光根本不可能,但好在并不张扬,又有她大姐在公司做高层,下面的经理对她很照顾。 夏小鱼觉得做的还算舒心,在没事的空档,拿出手机,找了个采光好的地方,摆了漂亮的造型,给自己拍了一张相片,发送给男朋友。 很快江洪哲回了信息——很漂亮,什么时候过来看我,想你了—— 夏小鱼甜甜一笑,两颗酒窝若隐若现,低头回信息——我刚实习,不方便,我也想你,么么哒—— ——我想你现在亲我—— 夏小鱼脸微微发红——想的美——心里却像抹了蜜一样——你不可以跟那个女人来往知道吗,你别以为我不在就没人看着你,我哥也在华航,我已经跟我哥说了,只要让他看到你跟那个女人联系他会告诉我的—— 江洪哲脸色难看,若不是夏小鱼漂亮,让他很有感觉又没有弄到手,他会跟她耗着?不过是一个小丫头——怎么会,我心里只有你—— 夏小鱼把手机放在胸口,整个人都甜化了,在她眼里江洪哲什么都好,学习好、家世好、成绩好、现在连实习单位都很好,将来还能跟哥哥成为同事,她怎么能那么幸运成为他的女朋友,得到他的喜欢。 “夏小鱼,笑什么?男朋友啊?”对方给她递了一杯水。 “谢谢。”夏小鱼腼腆的点点头,粉粉的双颊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下:“恩,我追了两年多呢……” “这么甜蜜。” “小鱼,有人找你。” “来了——估计是我姐叫我吃饭,我先去了,拜拜。” …… 夏尚尚是适应力超级好的孩子,还没有开学的她就跟着姥爷在摊位上玩,夏渺渺怕她乱跑,准备了一条七米的彩绳把她绑在三轮车上。 夏爸爸开始不同意,他的腿在两年前做了新肢手术,行动上比以前好了很多,假肢也不会再脱下来,能照看孩子。 “但你追不上乱跑的她。她还小,不是你喊她停,她就能瞬间停下,而且孩子条件反射慢,容易出意外,这样更安全。” 夏爸爸不敢拿外孙女的安全开玩笑,只能依了女儿。 所以老区的街道口,就能看到一位年近花甲的大爷带着一位绑在三轮车上的小姑娘,一起出摊。 小姑娘出摊第一天,还穿着漂漂亮亮的裙子,梳着整齐的小辫。 出摊第二天,姥姥心疼那身衣服,就找了孩子们旧的衣衫给小尚尚穿上,头发依旧梳的整整齐齐,也算干净。 第三天,对周围熟悉的夏尚尚,开始自己兑着水在三轮车旁边玩泥巴。 夏爸爸看着她笑呵呵的也不阻止,认为小孩子就该接地气,不玩泥巴玩什么。 小姑娘用脏兮兮的手摸摸衣服,挠挠头发,堆个小土丘,玩的特别开心。 夏爸爸也看的十分开心:“我们尚尚真棒。” 没几天,美美的小尚尚就像从沟里捞出来的小孩子了,衣服脏脏的,皮肤红红的,头发被不喜欢为小孩梳小辫的姥姥剪得乱七八糟。 路过的人好几次打了110,怀疑这孩子不是亲生的,还有人照了相片发在网上,题目是:‘无良父母竟然捆绑孩子’,这在微信上引起一片疯狂转载。 …… “现在的爹妈真不负责,生了不养,把小孩子拴在这么狭窄的地方,多影响孩子的生长发育,会不会给孩子造成心理阴影。” “也别这么说,这位老人行动不便,他也是没办法。” “老人没办法,父母做什么呢!这么冷的天让孩子跟着老人出去,看把小孩子脸冻得,又是小姑娘,长大了留下痕迹多难看,这父母就是不负责任,单图自己轻松了。” “就该人肉这对父母,谴责她们,当地部门就不说管管——” “现在的年轻父母就是不行!” 义愤填膺的人把此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只要看过小姑娘被绑在车前穿着乱糟糟的衣服顶着蓬松还有泥渍的头发,比贫困地区捐助的相片还要凄惨,每位做妈妈的妇女看到了都心疼的要谴责几句。 王峰龙身为飞跃的妇女之友从饭堂经过,便听到一片指责声:“怎么了?有什么大新闻?” 孩子刚一岁的三十八岁金牌女经纪人开口:“大新闻算不上,就是看着孩子像狗一样被拴着心疼,听说这户人家的父母条件没那么差,家里的儿子也本事,远不至于让孩子受这份罪。” “王经理,你看,还有照片呢。” 手里是一张可怜兮兮的小女孩的相片,还有半个三轮车的影子,一条看不出什么颜色的绳子绑着小女孩和三轮车,小女儿手里捏着一个被泥巴弄脏的馒头正要大口的吃。 王峰龙摇摇头:“是可怜。”但跟他没关系,可怜的人多了,谁让这孩子摊上那样的父母:“看把我们大经纪人气的,回头举报这对父母,让他们进公安部的强制教育室,好好教育教育!” …… 禾木一样有人八卦这张图片,在繁华的大都市,竟然出现这样不可饶恕的事,自然要谴责谴责再谴责! 秘书部当妈的精英妇女们,哪个不是把自己家儿女放在手心捧着,一流的经济能力更是决定了她们能给予孩子的更多更多,唯恐让孩子受了委屈,教育最好的、穿的最好的,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孩子。 “一看便是重男轻女的家庭,生了女孩子给老人随便带着,这种事很常见,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生的时候随意,现在倒好,扔给老人,老人懂什么,我就是可惜这孩子这么大了还不上幼儿园,到是毁了一个孩子。” “嘘,别说了……何先生来了……” 何木安西装笔挺的站在门口,肃穆的扫眼众人。 井秘书赶紧收了手机。 何木安冷淡的目光只瞥见一眼,对上面的画面没有任何涟漪:“让施秘书十五分钟后来见我。” “是。何先生。” 待何木安走后很久,秘书部才恢复几分生气,声音却压低很多。 “何先生怎么亲自下来了?” “不知道啊?施秘书呢?施秘书去哪了?” “快联系施秘书。” 秘书部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 148 无良父母?

俞文博放下文件,拿起手机,看着温茉莉火急火燎发来的新闻,本严肃的唇角,不自觉的扬起,心想,夏渺渺现在肯定气的跳脚,恨不得撕了敢把她女儿抛在网上的人!她绝对不会觉得自家女儿这样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别人太八卦。 俞文博想到夏渺渺现在的神色,忍不住想笑,放下手机,拿起座机的话筒,刚想给夏渺渺打个电话,手机就响了。 温茉莉急的都要哭了,柔弱的声音带着不知无措的哽咽:“怎么办!怎么办!她怎么能这样养尚尚,如果让他知道了……怎么办呀……” 俞文博神色恢复如常,安抚道:“冷静点,他不见得对孩子感兴趣,别自己吓自己,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别自乱阵脚,有些话就算自言自语也不能说,知道吗!” 温茉莉赶紧点头:“我知道,知道,可是她……” “尚尚是她女儿,外人不用操心,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冷静点。”俞文博看看时间:“你待会不是还有演出吗,现在放松心情,深呼吸,什么都不要想,就算出了事,有我在。” 温茉莉闻言,乖巧的点点头,声音娇柔:“文博……我就是有些怕。” “不用怕,有我在,乖……” “恩,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但,这件事会不会闹大呀……万一闹大了,别人知道尚尚是……” “放心,这只是一件小事,而且没有深挖的新闻价值,就算有也只是一些人对育儿观念不同的看法和讨论,上升不到声讨他们一家的地步,乖乖去演出,不要想了,我说没事肯定没事,恩。” 温茉莉听着老公的声音,焦急的心情慢慢变得镇定,然后又觉得自己好笑,只是孩子的照片被放在网上,又不是夏渺渺,那个人就算看见了,能认出什么,再说,他还真能在乎一位没见过面的孩子,他看着可不是能当好爸爸的人。 温茉莉终于笑了:“谢谢老公,我最爱你了,快轮到我演出了,不跟你说了,晚上你要请我夜宵哦。” 俞文博神色柔和:“没问题。”挂了手机,俞文博看眼旁边的电话,若有所思片刻后,重新拿起文件,没有再打给夏渺渺。 …… 何木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地上的车水马龙,听着施秘书汇报着他的行程,谈不上累或者享受,只是每天好像都是这样过的,没什么变化,时不时的脑海里会浮现一个不停在强调钱的声音,遥远,模糊! …… 夏渺渺难以相信还有这么狗血的事,她女儿怎么了,玩点泥巴,脏一点,接触接触大自然,冷风吹吹脸增强增强抵抗力怎么了! 而且她不觉得小孩子玩土玩沙有什么不好啊,她前几天回家还带女儿去城墙脚下玩,差点滚成小泥人,怎么了? 衣服脏了一点,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吗? 头发乱一些,对一个不懂审美才四五岁的小女孩来讲,有什么意义吗?不就是别人看着不好看,她自己不在意就好啦。 至于绳子?拜托,一定要绑上好不好,万一父亲没看到,跑到公路上怎么办,现在车那么多。 还有那块沾了土的馒头,下一秒夏爸爸就发现了,赶紧从她手里拿过来,抓拍的人没有拍到而已。 上幼儿园什么的,更狗血,她才带女儿回来,需要办理好各项证明,手续非常繁琐,很多事她还找了俞文博走关系,很多文件还没有下来,找幼儿园要等文件齐全了,当她不想让女儿上幼儿园啊,她也不想父亲那么累的带她,再说现在幼儿园还没有开学,没有开学! 夏渺渺却因此成无良父母了。 夏宇周休回去的时候笑的不行,把的确变的丑丑的外甥女抛过头顶,听着她嘻嘻哈哈的笑声,打趣一旁刚被居委会警告,气的脸色发青的大姐:“别生气了,下次注意就是了。” 夏爸爸最近没有出摊,拍照的人太多,让他烦不胜烦,不就是带个孩子,谁家有谁家的带法,玩个泥巴就是不爱孩子了,在雪地打滚就是不负责任?社会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就说别绑着她,你不听……” “不绑着,她跑远了怎么办!急死我们吗!”夏渺渺恨不得撕了乱拍照的人,因为新闻部旁敲侧击问能不能采访她,采访个头!她还想照一张,当做时尚封面呢,行不行! 再说了,她绑绳子的时候跟女儿沟通过,女儿非常接受,至于跟父亲出门,那是因为她不跟姥姥在家,觉得外面能野的高兴,馒头什么的难道不能吃吗?非要吃着昂贵的零食穿着名牌衣服就是喜欢孩子,有钱就一定要给孩子那么优越的生活,不给这些奢华的生活,父母就是十恶不赦! 小女孩要富养?狗屁! 无论男孩女孩都要一样的养,或者说女孩要困顿的养,这样她才耐摔耐抗!至少不能像夏小鱼! 夏尚尚见妈妈抱着靠枕生闷气,挑挑眉:“舅舅,谁惹阿姨了。” “没人惹她,她是心疼自己没拿到身边这么独特的头条!着急呢!” 夏渺渺把抱枕扔小弟身上,不过想想,她好像真的更气这一点,她自己的女儿被这样莫名其妙的发来发去,她们敏行却没有收到点击,多可惜。 夏渺渺把目光放在女儿身上,思索的上下打量着。 夏宇赶紧把外甥女搂在怀里:“你做什么?少打乱七八糟的歪主意,没门!” 夏爸爸也瞪眼女儿:“你别学成无良的新闻媒体,我也不赞成。” 夏渺渺觉得冤枉啊:“看你们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三个人异口同声:“是!”夏小鱼吼的最大声!她姐绝对不是好人! …… 高湛云的工作早已经落实,年节也没有来得及休息,更没有过多干预夏渺渺把尚尚带走的决定,毕竟姥姥、姥爷带着她,夏渺渺更放心。 高湛云坐在餐厅里,看着夏渺渺气的冒火的样子,十分理解的看着她笑,特意给她点了一杯柠檬水降降火气:“好了,你跟那些人有什么好气的。” “我气他们看不懂我女儿前卫的造型!” “是,是她们更不懂菌群对孩子生长的重要性。” “看吧,看吧,你这个大医生也这么说,我就说小孩子不能在太嘚瑟的环境长大,你回去就写篇学术论文,在我们杂志封面,头版头条放送。” 高湛云把柠檬水递到她手里,不禁失笑:“你们是时尚杂志,你确定不是写白大褂的改良可能性。” 夏渺渺顿时眼前一亮:“这个提议好,要不从你做起,我让范姐给你设计一款时尚风衣款的白色大褂怎么样?” “你呀你,看看菜单吃什么吧。” 夏渺渺接过来笑笑:“我就是说说,你以为我舍得让你登上封面,供很多人看呀。” 高湛云看着她的神色,笑容越加温和,他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感觉,爱她各种样子,总觉得只要看着她便觉得一切都有意思。 夏渺渺随便点了两份套餐,有些担忧的看向他:“你回过家了没有?” 高湛云神色自然:“没有,还没有告诉他们我回来了,估计忙完这段时间会休息,到时候约他们二老出来吃饭,你可不能不赏光。” 夏渺渺兴致勃勃:“好啊,那我从现在就要开始想要穿什么衣服,做什么发型了。” “你怎么都漂亮。” 夏渺渺羞涩的撇他一眼:“算你会说话。” 她问过,他曾有过一位女朋友,据她侧面了解女方条件应该很好,不知道为什么跟他爸妈有了摩擦,女方没有低头,他们的关系便不了了之,她出国留学,他留在异地,跟父母有一年多没联系。 当时他说的轻描淡写,夏渺渺也觉得不太重要,谁没有过曾经,何况他们分手的时间比她还长,如果他都不担心她跟她前男友死灰复燃,她更不会操心他的前女友是不是各种优秀。 “好久没有跟你逛街了,吃完晚饭,我们去逛街怎么样?” “好,带上尚尚,我也有段时间没有见我们换了造型的小宝贝了。” 夏渺渺笑的不行:“你不知道,她特别喜欢她自己给自己剪的新发型!觉得特别美,她要是知道网络上都在吐糟她的头发,还不急哭了。” “你没让她看看,以后她就不敢自己做设计师了。” “看了她也认不出是自己,拒绝承认里面的丑姑娘是她。” 高湛云想到尚尚平日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哪个小姑娘不爱美,她只是尚且不懂美的意思。 …… 夏渺渺的版面,读者的反响特别好,每周杂志发出后,能收到很多回信和读者兴致勃勃的推荐。 夏渺渺一直把风格定位在中层白领人士,推荐的是价位不高却很有个性的设计,平日大多数时间都在往外跑,或者拜访同僚,听一些设计大师的讲座,偶然也在高湛云的影响下听听所谓的交响乐。 一直不懂音乐是什么意思的夏渺渺,现在也能脱口说出好几个国际知名乐队,听出各个名曲的不同。 虽然距离命运的悲壮、莫扎特的哀伤还有很远的距离,但现在的夏渺渺是有品位的,是会追求的,穿衣打扮再也不是平时的牛仔、运动衫,而是懂得即便这两样东西也穿出时尚的韵味。 149 举报

她不针对高层消费,也不主张奢华,只是平淡的城市小调,一步步积累着成长。 宏大这方面的时尚总编是位男士,虽然都说男士更懂女人。 夏渺渺不以为然,他们只是更懂如何让女人穿成他们心目中的样子,更喜欢拉高女生的曲线和魅力。 夏渺渺是女性,除了获得美的效果,她还喜欢美的视觉享受,有时候这件衣服不见得适合你,但不影响你欣赏它,然后改动它,说白了,有时候她的篇幅就是在修正设计师的手艺,把不适合矮个女性的服饰,怎么修的更适合。 这样的时候并不多,夏渺渺几个月也不见得碰到一次这样的案例,毕竟遇到一款心仪的设计十分不易。 非常幸运的夏渺渺调职后第三周的杂志刊登的是——古堡中的东方美,便以改动为题材,这套衣服本身是一款适合西方人的高挑设计,不符合大多数亚洲人的风格,但她高腰的版型、口袋的设计,帽子的古堡美,让人爱不释手。 夏渺渺便为它做了这期杂志,特意走访了多家服装公司,问过了很多设计师,把袖口改成直锥,建议喜欢穿着这款衣服的朋友买回去后,让裁缝再磨平左肩的倾斜面,这样更显出东方女性的纤细美。 这是夏渺渺的建议,她也只是建议,她又不卖衣服,结果真有小厂家做了几套在网上兜售,这也没什么,因为面料针对的群体不一样,而且高仿这种事,谁说谁有理。 大厂家有大厂家的骄傲,有他们赖以生存的一套管理体系,跟小作坊出来的东西根本不屑碰撞。 所以,杂志印刷一个星期后,没有什么异常,这一期过了,另一个题材连载一段时间后也没有什么异常,在距离那期古堡中的东方美发出一个月后,夏渺渺收到了投诉,说她主张高仿,为高仿打广告,是一位不合格的时尚编辑!连说魅力杂志整体品格低下,不懂时尚。 夏渺渺被副理叫过去的时候,觉得这封信莫名其妙:“这套设计是我提出来的,他要告不是该告那些偷窃之人,或者盗版制造商,什么叫我宣扬高仿,我为高仿打广告,我只是提出个人意见好不好,再说了,他也不看是谁先提出来的好不好!” “我知道,这件事你没有错,但现在是特殊时期,明显有人看不惯你的成绩,想打压你,如果他们抓住这一点不放,咱们有理也说不清,而且你主张的改良款,确实有厂家在卖,他们根本不会深究是你们谁先提出的,只会觉得你给别家做了广告,这对我们杂志没有好处。” “这样,你先休息一段时间,避避风头,等这件事过去了,你继续开你版。” 夏渺渺觉得好笑:“谁在投诉?宏大那边的人?是不是如果我不回避,他们就决定通过他们的这种渠道把这件事闹大,直到我们关闭我的版面!我想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针对我们读者反响好的版面搞事情了吧!” 副理叹口气,人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你也别生气,从你调过来,你的表现我们看在眼里,但这件事,你还是回避一下,又不是真的关你的版面,只是让你停两期,等风头过了我们换个名字再来。” “这个版面我做了两年多,好不容易有现在的成就,为什么要换!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投诉我们是不是还要换!我承认他们宏大这些年做的很好!但还没有好到让我们这样谨小慎微吧。” “你是副理,我是副理?整个魅力是我们整个团队打造的心血,打造的是品格路线,现在被人说品质底下,你知道这影响多恶劣吗!” “我知道,但别人说魅力低下就是低下,总部魅力为什么这些年越做越低下,而嘉市分公司的分版却没有这种情况!我记得我刚到的时候,上面就说过,我们不惧任何挑战,不惧任何谣言,可我来的这两个月里,我们杂志关了多少热版!这就是我们的迎难而上!甚至卖不过分版的销量!” “夏渺渺你什么意思!” 夏渺渺看着他毫无退缩,她不是刚出社会的夏渺渺,现在的她对自己的作品应有的权利有能力据理力争,且不会妥协:“我没有什么意思,实事求是的问一句而已。” “夏渺渺你要知道,我们不能为了你一个人,承担可能出现的风险!” “可你极有可能让这本杂志以后再没有竞争力!” “总之这是上面的意思!上面的意思你懂吗!” 夏渺渺讽刺的一笑:“你确定不是你自己的意思!” “夏渺——” 夏渺渺转身,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这件事她不会向对方妥协! …… 高湛云接夏渺渺过去他那里吃饭,见饭菜摆上桌了,女朋友还在抱着电脑生闷气,不禁解了围裙坐过去,揽住渺渺的肩:“怎么了,还生气呢,投诉信不是都准备好了扔上去出出气。” 夏渺渺盘坐在沙发上,脸色非常臭:“你以为我不想!我这不是正在考虑这件事的得失!这件事上面肯定有人说话了,万一给错了人,我就直接歇菜滚蛋了。” 高湛云认同的点点头:“我记得我有位学姐在敏行工作,要不要帮你问问。” 夏渺渺眯着眼看向他:“学姐?” “大六届的学姐,以前校活动的时候认识的,后来她儿子几次住院找过我,你要不要再这种表情。”高湛云忍不住捏捏她的脸。 夏渺渺嗔他一眼:“大六届怎么了!六届就不能谈恋爱了。” “她老公不同意。” 夏渺渺笑笑:“你也不能同意。” 高湛云抱抱她,看着电脑:“跟谁说话呢?” “范姐,我问问她对总部这边的人事熟悉吗,看看她有什么建议,虽然我不觉得这件事对方能抓住什么把柄,而且也没有什么可传播性,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毕竟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我想听听范姐的意见。” 高湛云点点头,起身:“你先问着,我去准备饭。” 夏渺渺捧场的给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高哥。” “少给我来这套。” …… “怎么样,我说行吧,敏行现在就是惊弓之鸟,一年前我们那次出手就让他们元气大伤了,现在谁还敢在风口浪尖跟我们对上,不趁这个机会做掉几个竞争对手,对我们损失很大的。”本市豪华的酒店套房内,一位妖娆不失性感的女子慵懒的趴在一名男子胸口,鲜红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抚过男子的胸口。 “就是太没挑战性,我准备的后续还没有动作,他们自己内部就不行了,唉,敏行这些年是越来越不行了。” 男子吐口烟圈,左手揽着女人的肩膀:“你是敏行的老人,就没有一点感情。” 女人的嘴角有些不屑:“我对敏行有感?他们当初怎么对我的!” “行了,你也别太过分,做的太出格在业界也不好看。” “我你还不放心吗。”女子的头靠在男子胸口:“再说我做什么了,我不过是质疑了一下是他们自己乱了分寸,我可什么都没说。” 男子推开女子的头,掀开被子下床,光luo着身体向洗手间走去:“是,你什么都没说,如果你能把你动歪心思的精力用在你的作品上,肯定能成为业界首屈一指的金牌编辑。” 女子立即不依不饶的嘟了嘴:“你怎么个意思呀,人家还不够努力伺候你啊。”女子看着男人进了卫生间,脸色立即阴沉下来,哼!不就是一个刚上来的主编,还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竟然肖想高湛云,简直不知所谓! 女子拿起床头的烟,冷笑着给自己点了一支:走着瞧! …… “看出来没,夏家的大女儿这些年没回来,是躲外面生孩子去了!”三姑六婆聚在一起,几句闲话出去的轻而易举。 “我也见了好几次了,夏老头开始还不承认,现在怎么着,不是他外孙女他能带那么长时间。” “也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谁,这几个月夏老瘫都没出门,我看也是没脸。” 老陶家的闻言赶紧点头,当初这些人是怎么说她女儿的,好在她女儿只是怀了没有生,现在也嫁了出去,现在终于轮到她扬眉吐气说别人了:“我见过那小姑娘好几次,估计是夏家老大不愿意养扔给了两位老人。” “谁愿意养,现在的年轻人,一说都是跑事业,我看也没见他们事业怎么好,到是出一堆问题!” “可不是,夏家老大以前多乖的孩子,懂事、听话,谁见了不夸两句,想不到她能出这种事,我一直觉得……”那人压低声音:“夏家老么像是出那种事的人……” 所有听客闻言集体默认的点头:“想不到会是夏老大……” “你说男方为什么不要她了?” “强势呗,学习又好,人又霸道,你看她平时在家的样子,说话噎死人的劲儿,哪个男人受得了她。” “不应该吧……” “别说了,夏老头接他外孙女回来了。” 150 闲话

夏爸爸骑着三轮车走过。 夏尚尚背着书包坐在车上愉快的跟熟悉的爷爷奶奶打招呼。 “小尚尚也好,真懂事。” “真有礼貌。” “小尚尚是越来越漂亮了。” 夏爸爸笑着骑过去。 刚刚打招呼的人顿时话锋一变:“多好的孩子,就这么毁了,我看夏家老大带着孩子,以后也不好找人家了。诶,我记得你有个侄子不是离异了吗,也带着孩子,现在定下了没有,要不我去给夏家说说?” 对方惋惜道:“定下了,婚期都定了,早知道这样,我就让他等两年,夏家大女儿听说工作不错的。” “可不是,要不是还有这一点拿得出手,谁给她说对象,小小年纪就那么不正经。” “夏家大姑娘今年二十*了吧。” “可不是,都老姑娘了,再不说,以后可难说了!你们谁家有合适的,可记着点夏家大丫头。” “我倒是有个姐妹,她家儿子合适,今年四十多,就是没有正经工作,不知道夏家看不看的上眼。” “夏家还敢挑呀!她家什么条件她家不知道!要我说这样丢人现眼的女人,夏老瘫恨不得把她嫁出去!” “唉,同人不同命,你们看看人家俞家大嫂,谁能想到人家儿子会娶富豪的女儿,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回来住咱们的穷胡同了。” “可不是,看俞家老大那后悔的样,我前几天去存钱,还听到他跟别人说他是温家女婿的亲大哥,呵呵,真是笑死人了,也不看看俞老二认不认他。” 俞家是街坊邻里茶余饭后另一个百谈不衰的话题,从夏渺渺歪到俞文博身上,丝毫没有降低人们的八卦热情,反而关心的更加激烈。 …… “尚尚,跟着姥爷乖不乖呀。”夏渺渺洗了澡出来,坐在梳妆台前,歪着头夹着手机,双手给自己做着面部护理。 “乖,阿姨,新幼儿园可棒了。” “哦?”稀罕了,以前不是诅咒幼儿园关门的? “我们老师带我们玩滑滑梯,带我们吃好吃的,还带我们做游戏。” 夏渺渺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如此,等过两天不带她们玩了,她该问幼儿园怎么还不关门了,不爱学习不喜拘束的毛病,遗传了她爹六分:“有没有给姥姥讲学校的趣事。” 夏尚尚点点头:“有。” 夏妈妈盯着电话,听到女儿问起自己,心里又高兴又生气,高兴大女儿体贴孝顺,惦记着自己,生气大女儿让她丢人现眼:“来,尚尚,手机拿来,姥姥跟你妈妈说两句。” “好——”尚尚把手机给了姥姥,转身跑出去找姥爷要好吃的。 夏妈妈故意冷着脸问:“什么时候回来,孩子扔在这里就不管了,也不怕她睡不好,吃不好。” 夏渺渺笑笑:“我相信妈哄孩子的实力,我们三个这么不听话你还不是带出来了,更何况尚尚一个,妈有什么想吃的,我这个星期六回去。” 夏妈妈听大女儿如此,腰板习惯的就直了:“我能吃什么,别成天吃气就好了!” “……” 夏妈妈说完很久没听到女儿说话,不禁冷着的脸软了几分:“我还说不得你了,星期六记得回来,你爸给你准备了饭。”说完挂了手机。 夏渺渺拍拍脸上的爽肤水,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只是笑着又接起手机:“喂,我亲爱的高先生,这么晚了你打过来有什么急事。” “帮你问的事情有结果了算不算。” 夏渺渺立即丢下要贴的面膜,两眼发亮:“真的?!这么有效力,快说是不是献身了!” “是呀,献给你。” “我很乐意接受。” 高湛云自认嘴仗上不是她的对手,开口道:“打开电脑,我给你把她整理的人事资料给你发过去。” 夏渺渺一边开电脑,一边不忘喷醋:“还有人事资料,你这位学姐真舍得呀,还说你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哼。” “我非常高兴,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吃醋,是不是证明我在你心中比你的工作还重要。” “你现在才知道,你本来就比我工作重要。” 高湛云靠在书房的座椅上,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就算你说的违心,我也喜欢,为了不让你这只小醋桶乱想,告诉你,我这位学姐的孩子是先天性心脏病,前年做的手术,医院和医生是我帮忙联系的。” 请的是他已经退休的恩师坐镇,所以她欠他一个人情:“所以,你放心用,不必怀疑,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直接找她问,她让你放心,现在上面态度很坚决,你不会有事。” 夏渺渺点了接收:“这么好,对了,她儿子的病好些了吗?” “做了手术现在病情稳定。” 夏渺渺点点头,那就好,当了妈就听不得谁家孩子怎么着了:“让我怎么谢你呢?” “你说呢?”高湛云靠在座椅上,嘴角含笑的看着窗外。 夏渺渺笑笑:“带尚尚去找你玩。” “好。” 这么容易满足?夏渺渺对着手机抵着下巴,笑容羞涩,声音轻软:“我……爱你……” 高湛云静了好一会,揉揉头:“不给就不爱了……” “哪有……” “我想你了,非常想……” “我也想你……” “你懂我的意思,找个时间去我家坐坐怎么样。” 夏渺渺想想点点头:“好呀!”世上有几个何安,有几个找不到人的男朋友?她不能那么没有安全感,也谢谢湛云先考虑她的感受,其实……她已经不怎么介意那件事了……难为他还记得。 夏渺渺甜腻的笑笑,挂了手机,看他寄的文件。 …… 华航飞的是国际航班,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公司,拥有多项自己的研发专利,有自己的尖端开发团队,每天运送旅客达数万之多。 来来往往的人们不会关注华航工作人员的是是非非。 华航内部的这届实习生却闹的风生水起。 最闹腾的当属地勤部和空乘部,这两个地方今年都有上面的亲属子弟下来实习,对华航并不陌生又有人撑腰,直接领导大多时候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空乘部的一众实习生从模拟机舱下来,各个身高一米七几,穿着蓝红相间的制服,衣裙下包裹着长长的美腿,一眼扫过去,年轻活力的小姑娘就像一道靓丽的风景,单看着就让人心生欢悦。 林芸萱并不算其中最漂亮的一个,但却是气质最好的一个,婉约、优雅、高贵,十几个姑娘以同样的步伐走来,她便能是其中最不紧不慢最有气度看着最温婉的一个。 让人忍不住觉得舒服,她五官不甚漂亮,但合在一起很有韵味,尤其是一双墨色如夜的眉毛,看起来让她的五官都变的立体起来。 但即便这样,按说以她的容貌也当不起空乘部一枝花的美誉,可人家会投胎,是堂堂林家的长孙女,加上气质好,养的好,真真有种一笑百媚生的风情万种的美。 她喜欢江洪哲不是秘密,性格豪爽,从小便在国外求学的她并不介意别人知道,他爸爸是外交官,她家家世也不错,两家家长并不反对,几次聚会上见到了,还曾打趣两人什么时候结婚,两人都笑而不语罢了。 林芸萱知道江洪哲有位死缠烂打的女朋友,但她从未提过,提她岂不是显得她掉价,不过是洪哲愿意逗弄的一个玩物,江洪哲还会真娶了她吗?那江洪哲未免也太让她看不上眼了。 林芸萱并不觉得夏小鱼是威胁,长的再漂亮有什么用,漂亮不就是用来用的,可不是用来娶的,洪哲喜欢玩,就让他玩,分得清轻重缓急就行,结了婚安分守己便可。 现在,她林大小姐并不屑于关注她。曾经因为她大哥,她一度把夏小鱼视为竞争对手,结果调查资料显示,他们并不是什么隐形富豪,不过是胡同小巷出来的小人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些撑门面的东西,便开始招摇撞骗,竟然还骗到了束大哥简直莫名其妙。 她把证据拿到向来冷静理智的束哥面前,束哥竟然只看了一眼没有相信她,以至于让夏家那对不要脸的兄妹在学校招摇撞骗那么长时间。 不过假的就是假的,现在没了束哥为夏宇说话,夏宇的底细不是瞬间就被戳穿了吗?什么富家少爷,不要乱攀关系好不好,谁家能养出他那么掉价的少爷,她在学校的时候不止一次看到他独自吃馒头咸菜。 也就不知他给束哥灌了什么*汤,让束哥在校期间一直那么护着他,让他整整压了江洪哲四年,直到毕业,夏宇在学校创造的成绩还是神话般让人无法跨越,简直气人。 要不是夏宇太过优秀,她真是看都懒得看他不争气的妹妹一眼,除了会用脸勾引男人她还会什么,那样急于上位的女人她见得多了,再漂亮有什么用,总有被玩腻的一天,甚至不用她出手! “芸萱,傅姐都放话了,让你下个星期试飞,恭喜你呀,这次就三个名额可惜没有我,好可惜呀。” 151 担心

151担心 林芸萱优雅的一笑,显得十分平易近人,这是她容貌上给她的优势,至于她实际的性格是她自己的事:“你也不错,傅姐不是说了吗,就算错过了这次,大家半个月后都有一次试飞的机会,到时候就一样啦。” “那可不一样,总之你下来了,可别忘了跟我们分享分享试飞的感觉。你是跟着傅姐一起飞吗?”这才是最关心的话题,傅姐可是华航的当家女王,能跟着她飞那是无上的荣耀啊! 林芸萱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后面短发的小姑娘跑前几步:“我知道,我知道!听说是谁带的人第一次就跟谁飞。”说完憧憬的双手合十:“听说傅姐是飞头等舱的,有不少名人大家都被其服务过,不知道下个星期哪位大人物会飞芸萱那一班。” “孤陋寡闻,芸萱什么大人物没见过,你觉得芸萱是我们还在乎那些名人,这一说我明白傅姐为什么要挑芸萱飞第一班了,至少她不会像咱们一样尖叫。” 林芸萱闻言笑容越发清丽舒缓:“哪有,我一直在外求学,家里的事很少让我接触,没见过什么人。” “没见过你也不好奇呀。”林氏集团和华航有工作来往,两家都是首屈一指的大公司,真若遇到了什么事,有几个人敢为难芸萱,唉,命好呀。 几位小姑娘说说笑笑的进了更衣间,换着便服:“听说上个月,头等舱被禾木集团包机,芸萱你见过那位传说中的何先生吗?” 林芸萱笑了:“传说中的?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 “是,对林大小姐你来说,他不是。但对我们来说,他可是只存在于纸上的遥远的不可幻想的人物。” 林芸萱没有反驳,因为她说不出什么,她没见过何先生,只是偶然听爷爷他们向父亲提起,大多时候十分恭敬,言语中对其颇多推崇,想来是一位比爷爷还老谋深算的人物了,再怎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只是不明白当初楼姐姐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跟他一段时间,甚至现在都没有谈婚论嫁的想法,一直在等什么一样,难道那个人真那么有魅力?还是楼姐姐品味独特? 林芸萱关上衣柜:“我也没有见过他,他平日很少露面,都是副理出来说话,可能是年纪大了行动不便。” “可我听说何先生很年轻,要不然怎么称呼何先生为先生呢?” “先生是尊称,并不代表他就年轻。” 短发的小姑娘挠挠头:“也是哦。” 林芸萱友善的从她身边经过摸摸她可爱的脑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拜拜。” “拜拜。” 短发的小姑娘立即花痴的对身边的好友道:“说到帅,我觉得安全管理部的夏宇好帅的,气质好,又高,穿制服的样子最有范儿了,听说他才比我们大一届,好喜欢他呀。” “我也觉得他好帅,每次见到他从咱们部门前过,都觉得多帅了一分。” 几位迷恋夏宇的粉妹闻言,立即凑过来七嘴八舌的说着她们能看得见摸得着的某个人。 林芸萱哭笑不得的关上门离开,这些人,如果知道了夏宇的底细,恐怕就不会这么热情了,毕竟面包和生活同样重要,共苦的奋斗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 林芸萱踩着优雅的步伐,凸凹有致的身姿漫不经心的从飞行技术管理部门外经过,离开。 江洪哲见状,立即起身。 旁边熟悉的朋友顿时一阵了然的哄笑,赶紧走。 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最美不过投怀时,江洪哲最让人嫉妒是有两个美人争着让他蹂躏,怎么能不让人嫉妒,尤其是手机里的小美人,真是漂亮呀。 不过,林芸萱也不差,气质好,身材更好,几乎堪称妖娆妩媚,尤其这种妖娆妩媚在她和善的容貌下遮遮掩掩的绽放,更显得让人心痒难耐,若不是林大小姐身价太高,多少人蠢蠢欲动的想尝试。 可惜,美人不但人美,门路更广,没给他们任何献殷勤的机会,简直暴殄天物。 …… 江洪哲追上来,走在她旁边,双手放在口袋里,神态自若,声音宠溺:“中午想吃什么?提前恭喜你下个星期试飞。” 林芸萱没什么特色但绝对够味的眼睛,寓意颇多的瞄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下个星期试飞?那可是傅姐今天刚刚决定的。” 江洪哲神秘的看她一眼:“我有内线,不能告诉你。”风流倜傥,自有一派迷人的风采。 林芸萱娇嗔的瞪他一眼,再有刺的玫瑰遇到了对的人,也有愿低头卸甲的时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下午休息吗?” “只要你要求,那将是我的荣幸!” “我想去逛街给我妈妈选礼物,明天是我妈妈生日,如果再不去,就没有时间了。” 江洪哲唱作俱佳的一拍额头:“瞧我,这么重要的事差点忘了,舍命陪君子。” “你才是君子。”林芸萱上前挽住江洪哲的手。 江洪哲没有拿开。 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了电梯,一抬头看到里面的人,江洪哲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如此的不期而遇让他有点尴尬,毕竟夏小鱼的存在杵在那里,虽然只是想玩玩,没到手之前,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她哥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不自在。 林芸萱看了夏宇一眼,神色没有任何异常,依旧挽着江洪哲的手,仿佛后面的人不存在:“你说买什么好呢?每年都是那几样,总觉得没有什么新意,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江洪哲的神色也慢慢恢复正常,有什么,又不是自己紧追着她,是她死缠着自己而已:“只要是你送的,阿姨什么都喜欢。” “讨厌,她更喜欢你送的才是,你去年给她的破石头,她现在都宝贝的不得了,可见,你在她心里的地位比我高多了,我看,我什么都不用送,直接把你送给她好了,保证她高兴。” “只要阿姨不嫌弃,我乐意之至。” 电梯打开,两人走出,又关上,电梯继续向下。 夏宇看看时间,脸色虽然难看,但这样的情景他不是第一次见早已经习惯,现在小鱼有大姐管着,大姐不会看着小鱼跟这种人有什么关联。 既然不会有关联,江洪哲愿意跟谁怎么样,那是他的事。 …… 夏小鱼弄不懂姐姐为什么非跟上司对着来,姐姐以前不是那种人。 吃饭的时候,夏小鱼特意拉着大姐坐在角落的位置,苦口婆心的劝着:“姐,你怎么能那么做,你哪来的胆子和勇气,你就不怕公司把你炒了。”竟然跟自己的直属上司对簿总经理室!这是她向来息事宁人的姐姐会做的事吗。她姐姐不会出去了一圈,人变傻了吧。 夏渺渺给她夹块肉:“吃你的,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夏小鱼放下筷子,好看的眉宇蹙在一起,十分惹人怜爱:“姐,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尚尚想想呀,尚尚可等着你养呢。” “是,你也等着我养呢。”夏渺渺平静的看眼妹妹,见她真的是在担心自己,安抚的看她一眼,疼爱的开口:“你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退步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竟然那么做就有那么做的道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可……” 夏渺渺看着妹妹因着急而变得更加水汪汪的大眼睛,温和一笑,语气笃定的说:“相信我,我不会拿自己辛辛苦苦拼来的事业做赌注。” 这句话夏小鱼信,她姐再变,有些东西也不会变:“那……你真的有把握……” “我做足功课后才那么做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从总办处出来了吗?” “可我听说下午你们还要去,还要写什么报告……” 夏渺渺没料到她消息这么灵通,打趣道:“谁给你的消息,行呀,才工作半个月,就有自己的渠道了。” “你还有功夫调侃我——”夏小鱼的脸有一丝丝促狭的红,那些男人太讨厌了,她明明什么都不想知道,偏偏在她耳边嗡嗡嗡的说,像只开屏的孔雀一样。 “放心,我就是丢了这个工作,我还能走湛云的后门去医院扫垃圾呀。” “姐——人家都要担心死了。” 夏渺渺看着她,非常认真的看着她,严肃的开口:“夏小鱼!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我!只相信我,懂了吗!” 夏小鱼傻不隆冬的看着姐姐,觉得这时候的姐姐跟在家时很不一样,尤其她认真对你说话的时候,觉得姐姐不光是她的姐姐,还是一个足以对抗所有灾难、更加高大的姐姐。 在她以为距离姐姐进了一步时,姐姐用行动再次证明,她距离她的位置还有很远很远。 夏渺渺笑笑,揉揉她软软的头发:“傻丫头。” 夏小鱼从大姐营造的压力中回神:“不要摸我,下午还要站岗呢。” “是,我的小瓷瓶,公司的形象全靠你了。” 心大的夏小鱼瞬间得意洋洋起来:“那是。”不是她吹,公司这批礼仪公关,属她长的漂亮。 …… 152 谎言

夏小鱼确定姐姐这里不会有问题后,整个人都精神许多,也有工夫跟男朋友抱怨撒娇了。 不当值的时候,夏小鱼便躲在茶水间,抓紧时间跟男朋友聊天撒娇、卖痴:“你做什么呢?我好无聊呀。” 江洪哲看眼试衣间的门,悄悄走到一边:“想你呢,不是在上班吗,怎么会无聊。” “人家想你所以就会无聊吗,你算算我都多长时间没见你了,工作什么的最讨厌了,我哥也是,为什么就不肯替我说情呢,如果我也进了华航,我们两个不就可以天天见面了吗。” 江洪哲闻言嗤之以鼻,你当华航是什么地方,你哥又是谁,你想进来就进来,未免把他们这些努力四载,好不容易进来的人想的太简单了:“是很可惜,星期天我去看你。” “好呀!”夏小鱼神色又泄了回去:“不行,我姐回来了,管的很严,星期六、日要跟她回去见爸妈,阿哲,我不在你身边,好担心有人打你的主意。” “怎么会?” 林芸萱从试衣间出来,服务员立即迎上去:“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这是当季的新款,刚刚到货。” 林芸萱看远处一眼,喊道:“洪哲,跟谁讲电话呢?过来帮我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颜色是不是太亮了?” 江洪哲捂住手机:“等下就来。” 夏小鱼顿时打起精神:“你干嘛呢?刚才谁说话呢?我怎么听着像是女的?你在哪里?是不是林芸萱在你身边?阿哲你不能对不起我。” 江洪哲镇定的哄着,语气宠溺:“没有,我上班呢,刚才是同事,机务部有点事,让我们这边过去两个人,你哥就在我们旁边的部门,我身边能有谁,不信你问你哥。” “你别以为我不会问!” “宝贝,别多心了,你向来最懂事听话,不跟你说了,来叫了,我过去看看,等着我,晚上给你打电话。”说完江洪哲挂了电话,含笑的向林芸萱走去。 “喂——喂——喂——”夏小鱼气急败坏的挂了手机,委屈的嘟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不出的可怜惹人疼。 另一边,林芸萱别有深意的看了江洪哲一眼,比着身前的衣服,漫不经心的问:“谁呀,还要走那么远打电话。” “没谁,中午没有请假,跟领导说一声。” 林芸萱又拿了一件,并不深究:“我再试试这件,总觉得身上这套颜色不好看。” “我看挺好的,两件都试试也好,如果喜欢都买下来。” 林芸萱满意的笑笑,进了试衣间。 江洪哲坐在位置上,并没有周旋在两个女人间的心虚,夏小鱼漂亮,像一颗慢慢成熟的桃子,单看着那鲜艳的颜色诱人的芬芳,就想让人捏扁了揉碎了吃进肚子里,何况他还没有得手。 那样的极品又不用担责任的货色他当然要尝够了再说,林芸萱虽然不如夏小鱼漂亮,但家世好,长的也不是很差,难得他看着也不是没感觉,是未来妻子的人选。 他分的清,自然也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怎么应付她们,所以没什么可心虚的,不过…… 江洪哲想到夏小鱼现在可人的样子,心里一阵痒痒,是该找个机会…… 夏小鱼擦擦眼泪,给哥哥拨了过去,她跟夏宇说话完全没有对大姐的小心,不客气多了:“你干嘛呢?” 夏宇跟她沟通也很冷:“上班,没事挂了,忙着。” “谁稀罕跟你打,要不是洪哲说你工作忙让我关心你一下,你以为我会打给你。” 夏宇立即警觉的抬起头:“他现在跟你在一起?” 夏小鱼闻言气的顿时想摔了手机,江洪哲你又骗我!她哥的部门跟江洪哲的部门挨得很近,大哥这样说,就说明洪哲撒谎骗她。 夏宇非常担心:“说话,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跟他在一起,小鱼!小鱼!” 夏小鱼撑着最后一口骨气,喊回去:“叫什么!我没有跟他在一起,刚才通过电话而已,姐在这里,我能做什么!不跟你说了!好心关心你,你还大呼小叫!”说着挂了手机,眼泪直接掉了下来,忍不住没骨气的趴在茶水间里大哭。 他又骗她,他一定跟那个讨厌的狐狸精在一起,不就是仗着家世好就以为全世界都该捧着她,要不是洪哲看在父母的面子上给她颜面,她算什么!长的比例失调,人又虚伪做作,除了有钱哪点比自己好! 夏小鱼明知道她不该把那个不如自己漂亮的女人放在眼里,他一定是受不住父母辈的关系才对她与众不同,现在就是吃醋,心里难受。 可夏小鱼也不绝望,她有自信,她还握着最后一道关没有让他得逞,男人只要得不到就一定是能控制的,她对自己的容貌有信心,江洪哲最后一定会为了她的洁身自好,向他父母宣战,最后娶自己的。 夏小鱼想到那种可能,擦擦眼泪,转身去洗手间补妆! 对着镜子对自己打气,怕什么,不要在乎现在!能笑到最后才算赢家! 夏小鱼整理好自己,做个加油的表情,出来,但人倒霉了喝个凉水都塞牙,低头看脚趾头的她没走两步直接撞到了来人身上,正闹情绪的她抬头就吼:“你没长眼吗!这么宽的路你看不见!” 束松璟西装笔挺的站在原地,浓郁的眉眼,立体的五官,冷着脸看着她。 身后的秘书,立即走上前,赶紧递上纸巾:“束少。” 夏小鱼见是他,立即害怕的退后一步,整个人都精神了,她一直很怕他,以前去学校找大哥,只要他在,她从不在大哥身边停留,总觉的他看她的目光就像看一坨垃圾。 不是夏小鱼敏感,而是她真那么觉得,大哥在时,他偶然会给大哥面子跟自己打招呼,大哥不在时,他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从不跟自己说话。 有几次她去大哥的宿舍找大哥,只有他在,她试探的问他自己哥哥去了哪,他竟然当没听见,她问了足足三遍,他一句没吭。 既然他讨厌她,她也没必要热脸贴他的冷屁股,他看不上她,她还看不上他呢。 所以不当着大哥的面时,他们几乎不交流,想不到在这里碰到,对方好像更人模狗样了。 身位公关礼仪,还是实习生,夏小鱼虽然有小脾气、小性子,但那是在家里,她深知以她的家世自己的机会不多,要不然也不会冒着跟江洪哲分开的危险在大姐给找的大公司里工作。 想到自己现在的职务,夏小鱼立即认怂的垂头,先遮住自己的脸,祈祷他刚才没看见:“对不起,您别见怪,是我不小心,还口没遮拦。” 束松璟接过纸巾,跃过夏小鱼冷着脸直接向电梯口走去。 夏小鱼回头,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他来这里做什么?束少?呵呵,原来那么有钱,哥也不说走走他的关系,死脑筋。 或许哥的工作就是走了他的关系呢,毕竟华航天天标榜国际大航班,平日眼高于顶,哥的成绩虽然好,但比哥更优秀的多了,凭什么哥当年就能留下。 夏小鱼想到这里,不禁眼前一亮,她为什么不让哥请他的同学帮忙呢,也许他同学说一句话她就能进华航呢! 虽然大姐这里也不错,但华航不一样,她若是能签下华航,赚的更多,爸爸妈妈也有面子,她跟洪哲也不用再分开,看那个狐狸精怎么缠着洪哲不放手!她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洪哲是她男朋友。 可想到夏宇的得性,顿时泄了气,他根本不会帮她,恨不得她不要出现在他的公司,免得给他丢人现眼,自私自利的家伙,只想着他自己好。 怎么办呢?夏小鱼想到这里,心里自然有了计较。 总之她一定要进华航,一定要!林芸萱你给我等着! …… 夏渺渺的申辩进行的非常顺利,这跟公司大副总的助理鲍女士的关照有很大关系,她早在夏渺递上申请的时候就给自己的上司做了很多工作。 再来,公司高层现在严打唱衰气焰,夏渺渺的坚持,这些那些微小的被揭发的可有可无的、空穴来风的指责,虽然是在那件事的恶劣影响之后,但也不能草木皆兵。 以魅力杂志副理为首的保守派,提出的求稳求胜,他们不过是让夏渺渺停期一段时间,并没有让她脱离岗位,他们是为了杂志的整体未来和现状,做出的合理调整。 夏渺渺认为,任何妥协都会增长对方的气焰,并举出了前两个被停期的主编,如今调职的案例。 也用大量的事实引证禾木集团非常庞大,但禾木并不盲目,他们的内部的竞争比所有人想像的都要激烈。 别说区区一个宏大,就是飞跃传媒遇到问题,如果没有禾木不得不出手的理由、没有一个合理的方案,禾木宁愿飞跃倒闭,也不会靠资金扶持一个企业。 所以魅力完全不用担心宏大,宏大就是宏大,它背后站着一个伟大的爹还有一个无坚不摧的爷爷不假,但这个爷爷不是只有一个孙子,也不疼下面的孙子,他们为什么要自己先怕,为什么要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让自己先乱了方寸。 153 飘一下

夏渺渺举例了当年华航的问题,禾木的处理态度,还有自己对魅力的坚持。 敏行高层经过探讨,决定不停版夏渺渺本周的魅力版块,暂停伊副理的职务。 “距离本周魅力第一版印刷还有两天时间,你能赶出来吗?” 夏渺渺闻言急忙站起来,内心激动,面上异常平静:“没问题,我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晚饭之前就能交稿。” “很好。” …… 何木安没有任何表情的听着属下汇报着下属一些公司的最近动向,当听到“宏大”两个字时,心里还是小小的波动了一下,只是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好像这和那些其他的下属公司一样,无非就是一个赚钱的工具。 汇报完的属下退出,并不期待着他们的何总给出什么建议和指示,这些只是例行汇报,那些小事的抉择自有各自的主事决定。 诺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何木安坐在那里,除了浅浅的呼吸没有任何声响,何安想:是不是有些久了…… …… 夏渺渺从总部的办公室出来,感激的看向送她出来的鲍助理,就是湛云帮她介绍的学姐:“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鼓励和详细的资料,我想我不敢这么快采取行动。” 到时候她停一期,不管有理没理,对她以后的发展都非常不利。 精明干练的鲍女士看着她笑:“哪里,是你准备充分,跟我就不用客气了,如果不是高医生我儿子现在还不能像正常孩子一样上学呢,是我要谢谢高医生才对,没想到你会是他的女朋友,真的非常惊讶。” 夏渺渺尴尬的笑笑。 鲍女士赶紧重申:“你可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高医生的眼光我很有信心,我对他了解虽然不多,但眼高于顶是真的,他既然喜欢你,你一定有让他着迷的地方,别说他了,今天我看到你做的报告也觉得非常精彩,放心去准备,有空请你和高医生吃饭。” “是我请鲍助理才是。” “叫什么助理,叫姐才对。” 夏渺渺立即往上攀:“那我可不客气了,鲍姐。” “恩,去忙吧,不打扰你了,晚上还有稿子要出。” …… 晚上,夏渺渺赖在高湛云的厨房里,神清气爽的看着他忙活晚饭:“你猜怎么着?那个老家伙被气的鼻子都歪了,你真该在场看看他们的嘴脸,求稳,求稳,只会说这两个字。” 但也沉静的总结道:“其实他们说的也对,魅力刚发生那件事,上面对魅力本就很有意见,他们谨慎一些也是好的,这次多亏了鲍姐,你说我怎么谢她好呢?” 高湛云捏了一只虾放她嘴里。 “真香,如果送东西是不是太俗气了,只是请人家吃顿饭,又觉得诚意不够,可不送,我心里过意不去,你说送什么好?”夏渺渺嘴里又落了一颗腰果,卖力的嚼着。 高湛云切了一个西红柿放进汤锅里,把火调小:“送什么都好,她不会跟你计较。” 夏渺渺闻言走过去从背后抱住湛云纤细的腰身:“是啊,是啊,看在你这位大医生的面子上,鲍姐一定不介意我送了什么,看不出来,你在儿科领域这么有面子,我还以为你就是在你们医院厉害点呢。” 高湛云反身抱住她:“我确实一般,是我师傅有面子,你是不是特别失望。” “是呀,是呀。”只是名师出高徒,看着他轻而易举的转来转去,待遇越来越好就知道了,刚转过来,医院就给他配了房配了车,还敢说自己不怎么样。 他这样说也是不想她有压力而已,夏渺渺想到这里,心里先甜了三分,抱着他撒娇。 高湛云对她偶然孩子气的举动哭笑不得:“还闹,为了这点小恩小惠就想以身相许?我可不接受这样的感恩方式。” 夏渺渺娇嗔的捶他胸口一下:“想得美——唔——” 高湛云低下头吻上她红彤彤的唇角,还能品出虾的余香。 夏渺渺揽住高湛云的脖子,热情的回应。 两人吻了好久,高湛云放开她,紧紧的抱着。 夏渺渺趴在他胸口,双颊通红。 过了一会,高湛云抱着夏渺渺开口:“这个周末,说定了,不准退缩,还要带上尚尚。” 夏渺渺刚想点头,可听到尚尚又有些犹豫:“不好吧,第一次登门带着她,好像跟父母宣战似的,再说她一个小孩子,变数很大,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你父母对她第一印象不好了,总要先给你父母一个心理准备,这样对伯父伯母好,对尚尚也好。” 夏渺渺没有隐藏尚尚的意思,更没觉得女儿是自己见对方父母的负担,她只是就事论事,觉得这种事还是要尊重老人家,先给对方个心理准备,这样对他们两个人和尚尚都好。 高湛云看着她,眼中温情如水:“尚尚是你我的桥梁,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女儿。” “我知道,但伯父伯母不知道,我们也不能硬来不是吗,听我的,我们尚尚那么可爱,伯父伯母以后一定会喜欢尚尚的。” “岂不是委屈了我们尚尚。” “大不了以后补回来,以后多带她去爷爷奶奶家走走。” 高湛云闻言,抱着她,就想这样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 夏妈妈听完小女儿的提议,觉得好,她现在已经不能盼着大女儿给她争气了,就指望小女儿为她扬眉吐气,如果她小女儿像俞文博一样嫁的好,谁还敢说三到四。 夏妈妈拍着胸脯保证道:“我来跟大宇说,你们是亲兄妹他不帮你帮谁,你姐姐那里再好,能比得上空乘有出息,妈支持你。” 夏小鱼提醒她:“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我知道,就是你去了华航可别跟那男的乱来,落得跟你姐一样的下场。” “我怎么会。” 夏妈妈放下心来,小女儿就是比大女儿靠谱:“那就行。” “妈,我们回来了!”夏渺渺带着从路口接回来的女儿,回头看眼夏宇:“把鱼放厨房,腌制一下。” 夏尚尚不高兴的松开妈妈的手,没有高叔叔,不好玩。 夏渺渺揉揉她的小脑袋,把衣服脱了挂起来:“嘴角都能挂酱油瓶了,跟你说好几次了,你高叔叔今天加班。” 夏尚尚嘟着嘴,参差不齐的头发非常有个性的盖在脑袋上,但因为长的好看,硬生出几分新潮的流行做派:“才不是,是你不想高叔叔来看我。” “宝贝,我们有姥姥姥爷,你不能总麻烦高叔叔,但这次真的是你高叔叔加班,临时有位小朋友生病,非常非常严重,把你高叔叔叫走了,否则你高叔叔能不来看你吗,你想想如果高叔叔来了,那个小朋友怎么办?” 夏尚尚懵懂的看向妈妈:“真的有小朋友病了?” “当然了,还要抽血的,是不是很疼。” 夏尚尚想想那情节,似乎平衡了一些:“那好吧,尚尚不生病,别人生病,爸爸给别人扎针不给尚尚扎。” 你生病了也不给你扎,不过,这孩子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给别人扎不给自己,说的好似很开心似的:“大家都是好孩子,都不生病。” 夏尚尚找出自己的玩具,没有接妈妈的话题,姥姥说的,别的小孩子不听话,她听话;别的小孩子生病,她穿厚厚的不生病;别的小孩子不好,她最好,姥爷给她买的小汽车最漂亮。 夏渺渺挽起袖子进了厨房:“放盐了吗?” “我自己弄就行,别把你衣服弄脏了,出去吧。” “大宇!大宇!你过来!” 夏渺渺闻言戴上围裙拿起菜刀:“你去看看妈叫你做什么,我来。” “放点烧酒。” “知道了。” 不一会,夏宇脸色难看的从母亲房间出来,直接推开妹妹房间的门,脸色难看的看着她:“夏小鱼!你有意思吗!华航是我不让你进的?你的成绩和能力怎么样你自己不清楚,你总是那么好高骛远想怎么样!还是为了那个男人,你都看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夏小鱼闻言,瞬间扔了手里的书,同样生气的看着大哥,每次都这样,这个家里就她没本事,大哥一次次的提醒她还不够,现在还来教训她:“是!我是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你上个好大学就了不起吗!你能留在华航就是你的真本事!你还不是靠人给你走后门!你能用,为什么我就不能用!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夏小鱼!注意你的措辞!” “我说错了吗!你敢说你留在华航没有你那个好室友给你出力!我前些天在我们公司还碰到他了!他家那么有背景,帮了你为什么不能帮我!我难道不是你妹妹吗!你就不能为我说说话!看着我像跳梁小丑一样乱碰头、被人刷下来,你很高兴是不是!还是怕我去了给你丢人!” 夏尚尚拿着磕破头的小汽车,偷偷的站在门边,睁着大眼睛兴致勃勃的看着里面的人你来我往。 154寒暄的别致呢?

夏渺渺听到声音,随便擦擦手上的粘液赶紧出来,顺便把女儿拨开:“怎么了?!一回来就吵!嫌家里不热闹是不是。” 夏尚尚见状,一转身,急忙兴冲冲的跑到姥姥房间,眼睛睁得亮亮的闪耀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光彩;“姥姥,姥姥,我舅舅和姨姨吵起来了!” 夏妈妈其实耳朵竖的比谁都直,见外孙女进来,不甚走心的把她抱在怀里,背往后靠靠,仔细听隔壁的动静。 夏尚尚见此,也学着姥姥,小身板积极的跃过姥姥的肩膀趴在墙上‘认真’听。 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两‘事婆’在偷听东家长李家短,准备回头去街上好好学舌一番。 隔壁,夏渺渺不解的看着两个斗鸡一样面红耳赤的两个人:“说话呀?怎么了?”让夏宇这么沉不住气,小鱼又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 夏宇二话没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关上门,不出来! 夏小鱼觉得自己委屈透了,家里是个人都能骂她,她在他们眼里,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既然这样,他们还要她做什么,怎么不在一出生就把她掐死! 夏小鱼越想越难受,忍不住准神趴在床上哭!不就是说一句话的事!他都不愿意!人情怎么了!谁不是靠关系!那个狐狸精还是靠关系进去的呢!为什么她就不可以! 她哥就是瞧不起她!关系不就是让用的,为什么不让她用!夏宇就是小气!就是自私!就是不想她好!家里人都看他的脸色他就得意了! 夏渺渺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满脸茫然,随后一屁股坐在床上,拍拍她的肩:“哭什么,跟我说说你哥怎么了!” “呜呜……呜呜……” “好了!哭能解决什么问题!你惹他了?还是他惹你了?什么出不出力的?还是为你工作的事?” 夏小鱼闻言哭的更伤心了!使劲拽过被子蒙住头,呜呜的声音从棉被里传出来。 夏妈妈紧紧的贴着墙面,却什么也听不见,着急的更贴近一些,还是没有效果,着急的抓过小孙女:“尚尚,去门口帮姥姥听听你妈妈说了什么,听好了学给姥姥,姥姥给你一块钱。” 夏尚尚闻言兴致勃勃的嗯了一声,瞬间蹦下床,像个小特务般蹑手蹑脚的靠近小姨的房间。 夏渺渺叹口气:“上次不是说了,他也刚转正能有什么人脉,他要是行长,不用你说,我也得让他给你安排个经理,可你看他现在,自己还是小安检,能带个秘书吗。” 夏小鱼瞬间抬起头,小脸已经哭的通红,眼睛水盈盈的十分漂亮娇柔,看着忍不住还想让人再欺负三分。 夏渺渺赶紧晃晃头,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才不是!就是他不肯帮我!他有位室友我打听过了,跟咱们的总裁沾亲带故,甚至咱们总裁都要礼让他三分,星期四还去过咱们公司,我哥能留在华航,肯定是他帮忙说话了,而且他们两个在大学的时候关系非常好,就跟亲兄弟似的,那个人能帮他为什么不能帮我!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我哥就是看不得我好,就是想破坏我的幸福,呜呜——” “哭什么哭!人家有能力就该帮你了,”夏渺渺无语的看着夏小鱼:“我还能买只熊猫呢为什么不买!” 夏小鱼哭的更伤心了:“连你也觉得我没本事!我怎么了!我给你们丢人了吗!呜呜呜——呜呜——” 夏尚尚趴在门口看的津津有味,眼睛睁的大大,耳朵竖的尖尖的,一副酷似姥姥的小八卦的神情。 夏渺渺刚想对妹妹说什么,一撇头看到女儿,顿时瞪她一眼:“一边玩去!” 尚尚小脑袋一缩,赶紧跑去找姥姥‘汇报’一元钱的消息! 夏渺渺抚着妹妹的肩,静心打理过的粉色指甲落在夏小鱼蓝色针织衫上,越加粉嫩白皙,让夏渺渺觉得一百块没白花。 夏渺渺不是对小鱼的事不走心,实在是小鱼闹的太频繁,来回都是一个既定的事实,闹来闹去有什么意思,若是三是她妹妹,她懒得管她:“你没本事是事实……” “姐——” “但我们小鱼长的好看呀!甩你姐我和你哥十条街!” 夏小鱼把脑袋转到另一边,就会欺负她! 夏渺渺看着自己的指甲颜色,想着换成蓝色是不是更漂亮,唉,她现在越来越能在这些小事情上,浪费时间了,还不忘语重心长的开口:“是不是想跟那个人在一起才闹你哥的。” “哼——” 蓝色是不是不好配衣服:“别哭了,让孩子看笑话,跟我说说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夏小鱼没脸说,只是哭。 要不换个蓝色试试,回头问问湛云,或许换个图案更合适些。 夏宇突然打开门,口气非常不好:“能有什么!还不是见那男的跟空乘部的女的来往密切,她自己坐不住了!那种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你回来大呼小叫!他喜欢谁我不知道,但他想娶谁你看不出来!?人家林芸萱哪点不如你!处处比你好!是你自己不清醒!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夏渺渺拍拍胸口,吓死人了:“我在这呢!你过来干什么!”瞎参合,不知道你妹妹什么脾气吗! 夏小鱼抱起枕头扔过去:“夏宇!你滚!滚!”呜呜!——呜呜!—— 夏妈妈听到小女儿撕心裂肺的哭着,着急的抱怨声也从房间内传来:“夏宇!你怎么当人哥哥的!就有本事在家里欺负你妹妹!看看你说的什么话!哪有那样说你妹的!不帮她也就罢了!还指责她!她都是为了谁!她好了!你们不是也少操点心!你们这些挨千刀的冤家!我是造了什么孽才有你这么一个讨债的!你们是要急死我呀——” 夏尚尚歪着头看着姥姥,姥姥经常这样,她已经习惯了,而且不管姥姥这一刻吵的怎么大声,下一刻就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该怎么跟她说话还怎么跟她说话。 她觉得姥姥好神奇啊,她也要学这种神奇的本事,于是她认真的瞅着姥姥唱作俱佳的表情,漂亮的小脸上也艰难的做着姥姥脸上神奇的弧度,不过太难了,她眼睛大不能眯的那么小,这样眯?不对,不对,那样眯?好像也差点? 夏宇顿时觉得心烦气躁,抱上尚尚拿上衣服出去了!“不许学你姥姥!”像什么样子! 夏妈妈听到关门声,喊的更加大声:“我不活了——我还活什么!儿子女儿一个个不听话,还说不得骂不得了,让我死了算了——我死——” “你够了没有!烦死了!”夏小鱼甩上门,继续趴在床上哭。 夏妈妈顿时没了声音。 夏渺渺看向哭的更伤心的夏小鱼,再看看安静的隔壁,不服不行:“行了,刚才你哥说的是重了些,但你也不小了,也要多想想别人。 他什么时候这样跟你说过话,是不是太恨铁不成钢了;他又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口中的好友,是不是让他觉得有压力?他是不是愿意受人之恩?你这孩子,只知道张嘴,也不想想咱们大了,已经不是你要什么就能给你什么的大哥大姐。他不能给你时,他心里就好受吗! 你可是他妹妹!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扔下你不管了!你倒好,这么闹他!如果可以,他宁愿你做他的位置,换了你当门房!你还嫌他不够闹心,上赶着找事!自己不敢说还带上妈,这下好了,看把你哥气的!” “我——”夏小鱼还是有些不服气:“他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夏渺渺把玩着妹妹的发丝,语重心长的看着她水盈盈的眼睛:“我可很少听他提起那位好友,如果关系真的那么好,为什么从不见他多说,他们两人肯定有他们两人的矛盾,你都不长脑子的,想风就是雨。”夏渺渺说忍不住戳着她好看的小脑袋瓜:“都想戳开看看,这锦绣的小地方装了一堆什么东西!” “姐——”可想想,好像大哥和对方的确,好像……确实有点那什么……可……“难道就不能为了我……” “你也得有那两把刷子啊,把你放在一群凤凰中,能凸显你什么!显摆你这只小土鸡与众不同吗?到时候,别说空乘了,最后分配你扫跑道都有可能。” “姐,你……” “别以为你自己多优秀,你本身条件是不错,要身材有身材要样子有样子,又被妈天天捧着,但你自己怎么样,你自己不清楚,论漂亮,比你漂亮的多了去了,比你漂亮还有脑子的更多,你真以为自己能通天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也不看看你哥你姐有没有那通天的本事!再说了,去了那里一定能好,你男朋友就一定是你的了,想的也太美了。” “可……可……”江洪哲被那狐狸精勾走了! “你哥跟我提过几句,你那位男朋友操守不好!” 夏小鱼闻言急了:“他乱说!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他就是看不得我好——” “他看不得你好就不会搭理你,自家男朋友什么样子还用别人说,自己心里没底吗!” 夏小鱼急着申辩道:“他是爱我的,就是他身边的女人太不要脸……” “是啊,你也是死缠烂打才缠上他的……” “呜呜——” “行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哭的像死了爹似的。”呸:“除了妈没人指望你发家致富,差不多就有骨气点,把那贱货甩了!被你哭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心情做饭了,走,赔你出去走走,看看你要买点什么。”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夏渺渺外面套着一件浅灰色的圆领披风,脖子里围着一条白色的及膝围巾,长发随意的落在肩上,眉眼上扫了一层淡淡的妆,黑色的高跟鞋托着优雅的身段,踩在混凝土的路面上没有一丝声响。 她不经意的转头,看到街边橱窗里映衬出的身影,无声音的一笑,现在的她像所有都市白领女性一样,精心修饰又落了凡俗,但好在,有个欣赏的人,显得她们在万千一样中又那么与众不同。 夏渺渺想到高湛云,嘴角漏出一抹甜蜜的微笑,挽起妹妹无精打采的手:“好了,人都出来了,精神一点,想要什么?我买单。” 夏小鱼一路上神色不佳,琳琅满目的商品也没有让她打起精神。 夏渺渺选了一件蓝色的小款上衣在她身上比着:“好看吗?” “姐,我不想要。” 夏渺渺随手交给服务员,看着她的样子,又想戳她了:“没完没了是吧,如果实在喜欢的要死,那就玩腻了再甩。”夏渺渺拿起另一件看着,又回头补了句:“就怕他先玩腻了你!你还不得跳楼去,这件不错衬你的皮肤。” “你——” “就这件,包起来!等你什么时候开窍了咱们什么时候谈,服务员,浅橘色那件衬衫拿件小号的给我看一下,你就那位小男朋友,哼——档次还是低了不止一点半点,你知道咱们公司办公室那批实习生吗?就是那位天天穿着一件棉服,很腼腆的小姑娘。” 夏小鱼眨着红呼呼的眼睛想想,好像有点印象,她想没有印象也难,因为她太有标识性。 听说是从很偏远的地区考进的本市大学,有多偏远呢,据考究,徒步走两天还是翻不完的山、全村靠一口水井生活,电视机是奢侈的消费品,她考出来的那天,全村喜极而泣。 即便大学四年,如今实习了,她依然穿着不新不旧的‘手工’棉服,淳朴的用一根简单的黑色发圈绑一条马尾,走路低着头,见人三分笑,看起来傻傻的很好拿捏的样子,就她现在的形象,她都快成敏行独一无二的风景线了:“提她做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 夏渺渺对那位小姑娘没有成见,但也没有帮一把的意思,人又不在她手下,她也没有那份善心:“知道人家搭上谁了吗?” “谁?保安小李?”小李还有本市户口呢。 “小李算老几!”夏渺渺拿着刺绣木耳边羊毛小褂在她身上比比:“人家走大运了,遇到了一位咱们总裁见了也得抖三抖的老妖级巅峰大能。” 夏小鱼冷笑,那她岂不是应该得道飞升了。 “别不信,据说呢,她陪她们编辑出去送一份文件,到了地点,她们编辑嫌弃她穿的俗气丢脸,把她一个人扔在酒店大厅喝白开水,谁知道就是喝白开水的工夫,一位神级大咖谈完事,带着一帮‘朝臣’出来,也不知道那位帝王哪根筋搭错了,就侧目看了她两眼,就两眼,你猜怎么着?” 夏小鱼非常实在:“恶心吐了?!” “呸!现在三方boss级人物求着人家在某人可能经过的地方坐着喝咖啡!还每天额外支付她五位数,只求某个祖宗经过时能再侧目两眼,也好方便下一步运做,也就是说,确定那人有意思后,要打包把人送过去!” 夏渺渺把衣服放回去:“瞧见没,这才叫人物,一句话不用说,就有人上赶着给人送,还是不管成不成功的不计成本,你家那位行吗! 所以别成天盯着你家那位那点小资小利不放,比他厉害的人多了,甩了一样有更好的!” “怎么可能!就她!” 夏渺渺点点头:“惊讶了吧,没想到吧!现在的‘头级’的人物喜欢什么类型的你还真摸不透,也许这几年就流行这种款呢,可惜咱错过了最佳时节,这件粉色耦边的怎么样?”夏渺渺说的颇为惋惜,好似早几年,她就能赚那份‘不义之财’一样。 夏小鱼有些不可思议,衣服都忘了看,伤心也淡了一半,就这么看着自家大姐,狗屎运有这么走的吗?什么人物脑子坏了,能看上那个‘极品’,忘了几年前,她哥哥姐姐也是别人眼里的‘极品’, 夏渺渺耸耸肩,运气就是这么个让人伤透心的小东西,你喜欢它,它不见得青睐你:“现在人家的地位不同了,办公室里再没有一个人敢使唤人家端茶倒水,这就是名人一眼的魅力,完全颠覆一个人的生死。回头你也长点眼,在门口对她笑的热情点。” “凭什么!我又不是卖笑的!再说了——”夏小鱼神色颇为拿酸:“只是多看了她一眼,又没有看上她,也许人家是觉得她‘寒酸’的别致呢!” “吃醋了不是,人家能让‘仙家’侧目,说明人家身上就有你看不见的优点,他们编辑现在的嘴脸你没见过,低头哈腰的好像改姓孙了。” 155谈语

“不过也是,谁知道人家哪天就真飞黄腾达了呢!听说那位大人物清心寡欲久了,急的下面的人慌不择路,只要他们神多看一眼的东西,恨不得连根拔起给他带回去。说不定就真看上她了,都是命,这件拱形帽的怎么样?” 夏小鱼把衣服挥开:“哪位大咖?” 夏渺渺放下,看下一件,声音漫不经心:“传说中的那位商业不朽神话,你说那位神会不会因为谈姑娘下凡。”这件颜色太亮,不适合小鱼的肤色。 夏小鱼顿时惊呼:“他!?你别逗了!就是他们家司机也不可能看上她!” “也许老天爷打个盹没看清,牵线了呢?这谁说的准。”夏渺渺在一排排的衣服中翻着:“万一成了,咱们以后就只配仰望人家脚后跟了。” 夏小鱼冷哼,怎么可能!做梦还差不多! 夏渺渺挑了一件钉珠长袖毛衫在小鱼身上比量:“听说总裁大人现在指望她的未来,能跟宏大打个翻身仗呢!你也知道咱们公司这些年被那帮人欺负很了,上面顶的也很有压力,虽然每次都说宏大没什么了不起的,但心里不定怎么羡慕他们有个好爷爷! 如果这事成了,哪怕成一半,当个小情人什么的,咱们在宏大面前也能横着走。这件,帮我找件红色的我看看。” “您稍等。” “希望她不负我们所有编辑所望,能成功拿下那位寡欲的神,让咱么对着宏大那群牛鬼蛇神也彻底抖抖威风,他们不就仗着是禾木的孙子,哪比的上咱们是禾木的娘家人,你说是不是?这三件哪件好,你倒是给个意见?!”买哪件呢? 夏小鱼想着那种可能,可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那位小土菇跟‘他’能有什么可能:“他可是商界的不朽神碑怎么可能……” “哪件?!” 夏小鱼继续走神!也太—— 夏渺渺在三件衣服上依次看过,觉得哪件都挺适合妹妹,没办法,她家小妹太漂亮,穿什么都好看,夏渺渺犹豫不决的摇摆片刻,然后微笑的拿出卡,神气不已:“三件都包了。”反正有人买单,想到自家男友,夏渺渺眼里又多了三分笑意。 “姐!你不会骗我的吧!” 夏渺渺无语:“你姐夫这点钱还是有的?”把你姐夫想成什么人了! “不是,我说不朽神碑那件事!” 夏渺渺笑了:“现在年轻人挺会给偶像起外号呀,没有骗你。”夏渺渺捏捏妹妹的小脸:“见不得长得不如你的人运气比你好是不是?完了,你要伤心死了,人家就是运气比你好。” “姐——有你这样说你亲妹妹的吗!” “生气了!生气也这么可爱。” 夏小鱼把嘴一撅:“每次都这样!我要这件、这件,还有那个包包,再给我买双鞋。” “好,好,只要我们大小姐有心情、开了窍,想要什么都行!” 夏小鱼垂下头,她早开窍了!她承认自己不如大姐二哥会学习,但论人情世故她自认一点不差大姐分毫! 不就是不能去华航吗!以为她就没有办法让那只狐狸精知道谁是第三者吗!走着瞧! …… 夏渺渺其实不怎么关注谈小实习生的事,一来,两人不在一个办公室,二来,上面副总编的位置空下来,她和谈语的主编是竞争对手。如果对方旗下出一个准大咖情人,她有点不好办。 不过也不会坏心的期望她没有好下场,毕竟从大局出发,谈语如果真走出那一步,敏行的未来更值得期待。 夏渺渺看完下面送上来的稿子,伸伸懒腰,紧身的长款包臀长衫勾勒出她越加秀丽的身姿,脖子上一圈粉色的珍珠项链又给她添了一分青春的朝气。 夏渺渺看眼亮起的手机,笑着把手机放在耳朵下面,拿起水杯向茶水间走去:“这么快就想我了?” 高湛云疲惫的揉柔眉宇,一身笔挺的白色长衫,儒雅的站在会议室二百九十度的落地窗前,抬眼望去就是半个典市:“是,不知夏小姐给不给这个机会。” 会议室外,几位休息中的女医生透过玻璃窗向里看了一眼,又急忙羞涩的移开目光,刚才会议的内容十分精彩,不单他的人,他的学识比他的长相更有魅力,往往这类人更容易让女人倾心。 “高医生有女朋友了吗?” 省二跟来的交流人员闻言,笑的别有深意,高医生初来时,不止儿科的护士医生摩擦待掌,外科的也虎视眈眈,但高医生一句,家里爱人管的严湮灭了多少少女心,想不到出次门,又有往上送的。 “女朋友没有,爱人有一枚。” 夏渺渺嘴角的笑意又浓了三分:“我说不给,难道就不想了,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的飞机,我想下机第一眼看到你。” 夏渺渺故作思考放慢脚步:“恩……我可以准你第一眼看夏宇。” “渺渺。” “逗你的,下班我去接你,顺便让高大医生伺候一顿晚饭,再借你半张床如何?” “乐意之至。”高湛云挂了手机,再回过头,脸上温和的笑容已经消失又恢复了会议期间的冷漠,随手整理的桌上的资料,准备五分钟后另一个学术讨论。 “上面是不是疯了,就谈语那姿色,不要笑死人好不好?!看主编现在那样子,八字还没有一瞥就开始捧人的臭脚,真令人恶心!” “谁说不是!也不看看那人是谁,能看中她!人家可是一片海,又不是臭水沟,什么都装!” 夏渺渺看眼站在茶水间外的一抹灰色身影。 人影看到她,清秀的小脸一片慌张,垂下头急忙转身,拿着空水杯狼狈走开。 夏渺渺叹口气,直接推开茶水间的门,谈语小姑娘人不错,眼睛干净、性格好,工作麻利,对人热忱。 尽管她们那一边有什么杂事都使唤她,小姑娘也从来没有抱怨的意思,每天都笑嘻嘻的,就算被同样是实习生的人欺负了也不怎么说话。 夏渺渺理解对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毕竟谈语不是本市人又没有什么背景,能来这里实习是他们导师看她实在困难给她找的人情关系送进来的,以前的自己何尝不是每天笑脸迎人,想换的不过是一丝认可,哪怕不给,也不希望被人背地里重伤。 显然,小姑娘的同事没有她们那时候和蔼可亲。 “夏编。” “夏编。” 夏渺渺瞥两人一眼,同样是实习生,不过眉眼轻扫、衣着考究,抽葱的年纪,没有生育过子女的线条,怎么看怎么好看。 夏渺渺不阴不阳的看对方两眼:“喝茶呢。”还堵不住你们的嘴。 两人闻言急忙闭嘴,拘谨的端起茶杯:“夏,夏编也来喝茶……” “恩,行了,茶水间也不大,倒了水赶紧忙吧,我看你们主编在那里找人呢。” 两人闻言,赶紧你推我搡的往外走:“谢谢夏编提醒,谢谢夏编……快走……快走……” 夏渺渺不走心的挥挥手:“不客气……” …… 路灯亮起,干枝刚抽出一抹新绿,又被一阵寒意卷的缩了回去 速发展的现代领域括展出各个精英权贵的同时,交通状况又把一帮权贵打回一个起点,任你是几个档次的豪车,只要堵在一个节点,只要不能飞都是徒劳。 何木安摘下眼镜,漏出一双阴沉若冰的眼镜,他从文件中移开目光,看向车窗外停滞不前的景色,西装笔挺的腿上放着一叠签过的字的文件,字体密密麻麻的、语言各种各样。 “先生,请您稍等,我们已经联系交通部找最近的路线改道。” 何木安好似没有听到,比往昔更加冷硬的侧脸看着窗外,不远处的橱窗前,有一家卖红薯的小店,三五个男女一人捧了一个有说有笑的走开,老板顺便重新排放着各个红薯的位置。 他记得以前的红薯不是用铁箱子装,或者说她不喜欢吃铁箱子里的东西,她说,没有烤出红薯的真谛,说完自己也觉得牵强的阴测测笑。 何木安想到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吞红薯的样子,干枯的嘴角忍不住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但这抹笑意还没来得及让人捕捉第二眼,便瞬间消失。 “小王,去买几个红薯。” “是,先生。” 不一会,衣着考究的司机捧着五个红薯回来,恭敬的奉上:“先生。” 何木安闻言神色淡淡的看了司机手里的东西一眼,不知为何下一秒目光更冷的移开:“你们分了。” 司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先生什么人,怎么会在不恰当的场合吃不恰当的东西,让下面的人分了很正常:“是。” 但说是分了,也没人敢在何先生面前不雅的吃东西。 可即便这样,红薯的香味还是在狭窄的空间里任性的弥漫,让后座的人情绪越发不安,冷硬的没眼甚至浮现出一抹焦躁的情绪。 谁说铁箱烤出的不香!如果可以,他真想让她好好闻闻!“开车!” 司机一愣:“先……先生……堵着呢?”难道要像上次一样? 何木安眉头微皱,骤然打开车门,寒风瞬间袭进,还没等司机打个冷战,便见先生已经走入车流向人行道走去。 施秘书见状,立即拿起先生的大衣,急忙追了出去。 …… 同一时间,夏渺渺瘫软的半躺在高医生家舒服的沙发里,不染粉底的脸上没有一丝平日的精明干练,脸上盖着高医生的专业书籍,一只脚没形象的踢在沙发边上:“我要死了。” 高医生围着围裙透过厨房的玻璃含笑的她一眼,柔和的面部表情站在黑白相间的厨房里神奇的相得益彰:“我刚下飞机就伺候你那张嘴,我是不是早死了。” 夏渺渺闻言把天书移开:“那不一样,你那是身累,我是心累。”说着又把书盖头上:“你说我是不是该把尚尚接到身边,再被我妈养下去,我怕多一个妈。” 高湛云擦擦手走出来,修长有力的手指拉起软绵绵的她,半拥在怀里:“尚尚大了,跟着老人有跟着老人的好,跟着你有跟着你的不好,问题不在老人身上。”他知道渺渺觉得两位老人自己在家孤独才把孩子留在那里跟老人作伴,否则这么多年她都自己带了,真不差现在的日子。 夏渺渺找个舒服的位置在他怀里靠好,手不客气的伸进他温暖的腰间。 高湛云颤了一下。 夏渺渺笑眯眯的在他胸口蹭蹭,赶紧继续刚才的话题:“我知道,但你没见她现在的样子,我觉得下一刻她就能坐在地上,给我表演哭天呛地的真正意义。” 高湛云觉得她夸张了。 “没有,你真该见见她现在的样子,我该怎么办呢……烦死了……” 高湛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神色轻快的揉揉她的头:“别想了,准备吃饭。” …… “穆管,先生一大早在厨房里做什么?” ------题外话------ 求票!求票(>^w^< 156碎了一地

古色韵香的穆女士闻言,越发高挑的绣眉尊贵的一扬,漫不经心的看眼施秘书新招来的助理,高贵的容貌没有一丝波动:“先生的事也是你该打听的。”说完,恭敬的站在门口,上了年纪的事实下,却依旧身姿笔直的等着先生出来用餐,身位一名合格的管家,多做少说错不了。 小蒋莫名的看她一眼,他就是问问,打听什么了! 这老女人更年期!偏偏在这座大宅里,一半以上的大管家都是老家伙!他虽然刚工作两天,但已经看出来了,这些人一个个自命不凡,眼高于顶!除了先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都是伺候人的!有必要对他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怎么了?气呼呼的?谁惹我们大才子生气了?”做了几年的助理老胡拍拍他的肩:“被顶了?!” 小蒋低下头整理文件,他能说什么,一个新人! 小李走过来,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名牌大学毕业,国内外双料博士,天天被人捧着,现在被先生的管家欺负了觉得是奇耻大辱。” “你怎么知道?!” 周围的同行闻言,了解的笑了,语重心长的开导道:“兄弟,那是你不懂行情,明霞山庄的管家们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就是老大施秘书在,也要礼让他们三分,回头多看看他们的介绍,你会发现绕着他们走是明智的,俗话说,宰相门下三分官,何况他们本来就是一界北斗。” “怎么可能?!”听说过禾木变态!他也没觉得回国后给一位秘书当助理委屈了自己,但看一个管家的脸色,也太…… 但看看周围所有人理所应当的神色,小蒋也只能忍着气收起脸上的表情:“多谢教导。” 同事笑笑,不以为意,以后就懂了,不碰几次壁,怎么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何况那八位大管谁也不是小鬼。 老胡给自己倒杯茶,先生还没有出门,便不是他们的上班时间:“先生还在楼下小厨房深思?” 说是小厨房占地也不是普通人能想像的。 小蒋看看表,终端品牌的顶级配置,一身行头放在外面妥妥的成功人士,不过落在能进明霞山庄的人员中,也只是位初入茅庐的新人:“先生经常这样?”距离晨会还有十五分钟来得及吗? 老胡了然:“不一定,大概两三个月会进去一次。” “先生在里面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他们是工作助理又不是生活助理!不过,很久以前有次经过大总管门外,听说是先生想洗手做羹。 不过,他自发当笑话听了,先生做饭,想想都不可能,何先生从小到大的必修课里,可没有那一项。 再说了,厨房里除了餐具什么都没有,先生做空气吗! 此时,何木安冷硬的侧脸没有一丝温度,笔直的身体微倾在简陋的厨台上,目光冷硬的看着某一点,厨房的摆设与他的气场散发着格格不入的抵触。 一顺青光石的地面上,摆放着与之更不相配的简单厨具,用过的餐刀、坑坑洼洼的琉璃台,还有半生锈的液化气罐,都是有些年代的东西,但其洁净的程度也足以看出,他们被房间里的人照顾的很好。 何木安也不清楚他今天为什么又走进这里,以前他若是还有着年少时某种可笑的想法,觉得她只是一时不痛快下一刻就会回归正常,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不足以清醒,她没有回头的意思。 何木安垂头,细碎的长发半遮住他冷硬的眉眼,修长有茧的手慢慢的放在水龙头上,骤然拧开,哗哗的水声刚刚响起,又被他瞬间关上,嘴角漏出一抹讽刺的笑,她最后的话还依稀在耳边清晰的回淌—— ‘你也别跟我说什么你来求和的话!我消受不起!真的消受不起!’ 她当时的神情,他现在还记得。 也是,想忘记都难!何木安讽刺的苦笑。 ‘何安,你以前那样挺好的!真的挺好!至少不粘人不烦人不让人看了就觉得你烦!你现在的行为简直就是骚扰,骚扰知道吗!’ 烦?! 这是她最后的评价,并不打算收回! 在他深思熟虑、自我厌弃的妥协,换来的就是‘他烦’! 他放下所有坚持、所有自认为对的未来,不过是想去看看她,对她突来的疏远不知道怎么应对,总觉得距离近一点,什么事都能解决。 结果,她只是觉得他烦! 他费劲心思的结果就是这么一个字! 何木安骤然打断自己,不管多少次,他绝不允许自己的软弱在回忆里再来一次,再赤果果的被掀开!被人再嘲弄一回! 但有些记忆偏偏不是商场能控制的谈判,它不已意志为转移,不断的重复播放! ‘你以前不是不屑缠着人!不屑低头吗!我觉得那样非常好!求你不要跟我说好话了行吗!也不要低下你高贵的头颅问我为什么了!请抱着你的少爷心!你的优良品德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你不滚是不是?我滚!’ 何木安骤然把尖刀扎入‘狼狈’的菜板!连带着惊动了旁边不稳定的碗托,突然降落, 噼里啪啦的巨大声响惊的穆管家一怔,背脊挺的更直! 这样的声响不算什么,只要先生进去,经常这样!比较恐怖的是这间厨房建立最初的那一年,先生系着围裙和蔼的跟她要生鸡蛋,不停的捏,然后鸡蛋皮和鸡蛋清碎了一地,一度让她怀疑先生有了什么不良嗜好。 但……那时候的先生……好似……比现在温和很多,还会突发奇想的从仓库搬走一箱箱水果蔬菜,莫名的喜感。 不过,现在的先生才是她更熟悉的,这也才是他们的先生。 何木安平静的走出来,青硬如峰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声音冷漠如初:“备餐,让施秘书把宏大的所有的人事报表拿过来。” “是。”可……施秘书出差了,先生难道忘了?不应该吧……或许是她听说了,先生说的是那些助理? …… 夏渺渺穿着蓬松的睡着,顶着刚起床的头发,慵懒的靠在厨房门口,看着黑白相间的艺术厨房内慢慢充满烟火气息,幸福的笑道: “我以前就想,早上会有位温文如玉的男子给我煮饭、然后叫我起床、帮我收拾东西,催促我上班,想不到,我愿望竟然有实现的一天。” 高湛云回头看她,不甚温和的长相在对门边的人一笑时,多了三分丰神俊朗的柔和:“这么说来,我的愿望是实现不了了。” “什么愿望?” “将来会有位温柔贤惠的妻子为我煮饭,给我洗衣服,叫我起床。” 夏渺渺打个哈欠,转身:“安啦安啦,说不定哪天就实现了,我去刷牙,好好做。” “遵命,女王大人。” …… 八点整,夏渺渺开着高湛云的车从地下车库出来,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她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搭着车窗。 早上的话不是空穴来风,她真的那么想过,也曾经以为做这些的会是另一个人,或者,永远盼望不到,现在一切梦中的未来都出现在她面前,上天对她何其眷顾。 想到高湛云早上的神色,夏渺渺忍不住笑了,又立即矜持的收敛,她已近三十,不会再把一段感情绚丽的颜色轻而易举的表现在脸上,更多的是放在心里慢慢体会发酵。 绿灯。 夏渺渺重新上路,这驾‘坐骑’她霸占已久,且不打算归还。 “夏编早。” “夏编早。” “早。”夏渺渺笑容得体、高端大方,浑身散发着一位精英女士应有气度涵养,她没走两步,隔壁部门外围着一群人,其中还有自己的小助理和几位责编。 夏渺渺疑惑的走过去,在人群的最边缘拍拍自家助理的肩:“看什么呢?”平时不是挺不屑围观那位谈姑娘的,今天太阳从哪边出来了? 毛助理不耐烦的回头,见是自家主编,脸上立即堆满微笑:“夏编早。” “早,里面干嘛呢?” 毛助理立即眼睛闪亮,好似抽中了彩票大奖:“夏编,你猜今天谁来了?” 夏渺渺转身往自己办公室走,她还以为什么事,原来又有人请谈姑娘‘出去坐坐’:“来回那几个老板有什么新意,不把心思放在正道上,想着靠一个女人拉拢关系,如果真有那样的好事,所有人都不用做事了。” 毛小助理立即追上:“夏编,这次的不一样,他比他们不可思议多了,而且又年轻又有魅力、是我非常崇拜的任务呢!” 夏渺渺不置可否,如果那样会来这里请‘救兵’。 毛助理嘟嘟嘴,为自己家偶像开拓:“夏编,你误会他了嘛,她不是来这里请援兵的,他是请谈语今天无论谁找都不要出现在他今日的会议地点,他不想任何人影响他与何先生的这次合作。” “哦?”夏渺渺挑眉。 毛助理双手握在胸前,崇拜的不得了,尤其束总刚才说话的样子简直帅呆了,不禁想让人沉浸其中,永远不要回神:“夏编还不知道吧,这次‘四一投资’是束总一手促成的呢,能正面对上成名已久的神碑就是他实力的最有效证明。” ------题外话------ 咳咳,看到亲说我骗钱钱了,我在此特别郑重的宣布,我还要继续骗下去!没办法,两人相遇,确实还有一段时间,先遇到何安的也确实是夏宇,嘿嘿,就透这么多了。 特别郑重地提醒哦:不要出来留言!不要出来留言!你想我们友尽、绝交、老死不相往来是不是!是书童不是你的错,出来留言闹心写手就是你不对了是不是,从今天起,书童的留言一律不回复,碰到本鸟心情不佳时,弄不好还冲你两句(友情小补充,订阅后24小时显示级别,如果被误伤请不要着急,我会补上回复滴。 157她不可能

跟小鱼一个年龄的孩子,用词都一样。看书阁wwΔ “可是,束氏联合温氏王氏江客跟禾木集团的这次合作早已经在业界传的沸沸扬扬,而且时间地点都是半年前定好的,也是不朽神碑为数不多的公开行程,多少人盯着呢,谁不想因此和不在大众面前露面的碑先生搭上关系,所以早几天前就有人来找过谈语了,想让她去。 就是没想到,今天束松璟会亲自过来拜托她别出现,夏编看到了没,这就是弄臣和实臣的最大区别,帅的让人想不佩服都不行。” “有个词是不是用错了,他们之间不是君臣关系?” “哎呀,那有什么关系,那人成名已久早已被神化,让他沾我家偶像点便宜没关系啦。” 你倒是大方:“昨天稿子对完没有,拿来我看看。” “啊!?完了!我忘复印了!哇哦现在立即去!夏编给我五分钟就五分钟!”说完一阵风般跑走。 夏渺渺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孩子。不过,束松璟?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叮铃铃——铃铃铃—— “喂,您好,魅力杂志服编部。” “咳咳!请问夏大编辑现在是否有时间跟您的老同学不难么正经的说说话呢?” 夏渺渺立即笑了,对方低低柔柔的嗓音就是装着几分严肃也让人觉得软乎到骨子里:“亲爱的新巧姐,你找我有什么事?赶紧说,我们可是竞争激烈的私企,不比你们坐着喝茶就能拿工资的好命。” “怎么说话呢,姐姐也是很累的。”张新巧神色温柔的换个耳朵听电话:“一直说给你接风,都没有时间,最近不太忙了,看看您这位大研究生还有没有时间赏光。” “这个……你等一下我看看最近的安排……” “夏渺渺!你找死!”声音依旧软软的动听,没有丝毫说服力。 夏渺渺笑着:“好啦,只要你别介意自己破产,我很乐意为您的钱包服务。” “说定了,到时候叫上子玉,咱们四个人聚聚。” “富婆说了算。” “去你的,还那么没正经。” …… “先生,宏大所有的人事资料都在这里。” 宏大成立五周年,虽然是一家年轻的新企业,但因为涉及面广,员工人数不少,这次又是先生亲自提出,下面的人整理的很仔细,一些重要人物的家属甚至都罗列其中,资料整整摆满了四个大箱子,堆放在禾木集团办公楼的最高决策者办公室内,占满了整个休闲茶桌的桌面。 “知道了。” 秘书带上门出去。 何木安从密密麻麻的报表中抬起头,越加冷淡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箱子上,又冷硬的移开。 过了好一会,才合上始终没有再动过的文件,起身,身姿笔直的走到沙发旁,站定,目光在其上扫过,降尊纡贵的弯腰,手拿起一个翻着。 “先生越来越复古了,竟然不要电子档案,那么一叠东西,先生看的过来?” “那不是重点好吧,重点是,那些东西没什么可看的价值。”一家子公司旗下的子公司,连出现在禾木年会上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不是先生这些年偶然关注一下,他们的名字甚至没有资格送到这层楼来入他们的眼,却以为自己真是藏石,越来越趾高气昂,也不看看华航他们什么时候张杨过,不过先生要提拔,就是一家皮包公司他们也要让它上市! “也许先生要有什么大动作也说不定。”她自己说的都没自信,就算要动作,也该传唤飞跃。 “谁知道,咱们的任务就是好好做事。”先生想捧谁咱们就捧谁。 办公室内,何木安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拿着几叠纸慢慢的翻着。 被标注好字母的查阅方式他好似没看见,冷着脸,眼睛看着别的地方,一张张的纸打开又放下,仿佛只想是把这些写着别人身价的纸从这个位置移到那个位置又移回来,然后再翻一遍,偏偏不动最下面标注着‘x’字母的一叠。 她那人……如果觉得你可以弃了…… 会把说过的话,再狠毒一百遍扔一次,不管你什么身份…… 他自虐才想一遍遍的听! 何木安突然平静的把所有纸张放下。 过了片刻,又心平气和的拿起来。 他不过是看看让他‘滚’的女人,如今又什么下场,根本没有别的意思何必反反复复。 何木安冷着脸,看向旁边写着‘x’字母的一叠…… 时间一点点的走过,从十点半指向十一点。 为什么不动? 他为什么要动。 他不用看也能依靠她的性格大概揣测出她这些年的经历:拼命工作、上赶着供养她弟弟妹妹、每个星期六日回去当孝女亲姐,训训弟弟嚷嚷妹妹讨好一下她爸爸妈妈。 或许也会抽空见见亲戚朋友介绍的‘精英才俊’,与她年龄相仿的她肯定看不上,比她年纪大事业有成的肯定有比她更好的选择。 然后下一个工作日继续当牛做马,如果给她个‘升天’的机会,一定会回去炫耀,尤其宏大如今的待遇,她那张脸上会有什么得意的表情,他都能想到八分。 何木安想到那种可能,嘴角刚刚扯动,思想比动作更快的止住。 至于她会不会定下来? 何木安冷笑,没有把她家里那两位供出来,会填平她那份张扬在外的孤傲。 今年……夏小鱼也该毕业了吧…… 她也会考虑别的事了。 何木安骤然起身,过了一会,又坐下,拿起那叠纸,快速翻看,从第一章到第二张、第三张一张都没有错过。 但直到最后一章,甚至无聊的家属家孩子已经见了二十几位却没有他要找的人。 何木安皱眉:以她积极钻营、不得罪人的性格,会被人排挤的不能出现在名单上? 何木安立即脸色阴冷的拿起电话,声音阴霾:“所有名单都在这里了。” 桃秘书顿时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回先生,都在那里了。” “你确定。” 桃秘书立即背脊发凉但非常确定:“即便是扫地的阿姨也没有遗漏。” 何木安挂了电话,顷刻间所有散落在茶几上的资料,失去了让他多看一眼的价值。 “完了完了,老大好像不满意。” “不满意什么。” “不知道,但何先生肯定对这次送过去的东西不满意。” 何木安若有所思的起身,皱着眉站在没有收起遮阳帘的落地窗前,眼底越加没有温度,她没有在宏大,不可能才对,他没有自恋到以为他离开会导致她不想遇到他也离开,她绝对不是有那种觉悟的人。 那是什么原因?派别之争?站队失利被踢出公司?还是有了更好的发展?或者是去了飞跃! 飞跃是宏大的母公司?何木安瞬间想到了结症所在,他不怀疑夏渺渺五年内有那样的能力! 何木安依稀想起去年巡视飞跃时王峰龙在。 何木安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手机,反复几个来回后,面无表情的拨下一个号码…… 近三十的王峰龙已经很少失态,成功的事业、可观的前途、丰厚的身价、广阔的人脉,让他在社会生活中越发迎刃有余,也享受沉寂在商业竞争中尔虞我诈的乐趣。 手机震动,他不甚在意的把目光从会议上总务滔滔不绝的话语中转移,准备关机,但视线落在屏幕上的一刻,他骤然起身,椅子在安静的会议室中骤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抱歉,我出去接一下电话。”说完不等人回复,直接走出去接听。 总务咆哮的声音立即在会议室内响起:“搞什么!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开会的时候手机开机像什么话……” 不管你爬的多高,总有人在你觉得志得意满时给你当头一棒,告诉你,爬的还不够。 “何——何先生?您找我?” “忙?” 王峰龙往里看一眼,正好与总务火冒三丈的目光撞在一起:“不忙,何先生您说。” 何木安一惯冷漠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感情:“改天出来吃个饭……也叫上钱钧他们。” 王峰龙神色顿时顿一下,快速再次看了屏幕一眼,立即道:“好,我们时方便。” “那行,我让秘书安排了行程再联系你。” “好。”王峰龙挂了电话,整理整理情绪,回到会议室。 飞跃剪辑部总务立即继续向他开炮:“王经理,你也是老员工了!表现一向不错!公司对你印象也很好!你刚才怎么回事不知道在开会!身为经理怎么能在会议上犯这种错误,如果你手下的人会议期间私自离场你会怎么做!王经理!为希望针对刚才的事,你能给我们在做的所有人一个交代!” 身穿白色立领小西装的余经理闻言,抬起冷艳妖冶的脸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 身为他未来资源部总务的竞争对手,余经理没有趁机说什么!只是对会议中途停下会议耽误时间有些不耐烦。 王峰龙移开目光,他不得不承认,余祖业的豪爽的性格、磊落的做派在这时准备插刀的竞争领域是值得深交的人。 不过,那样的家庭背景,恐怕是没有势在必得的冲劲。 王峰龙淡淡的开口:“不好意思,刚才是何先生的电话,耽误大家时间了。” 剪辑总务张了一半的嘴立即闭上,剪了新潮爱须的嘴角立即绽放三分笑意:“何……何先生是吗,你看你怎么不早说,先生百忙之中还抽空关心你的工作是你的荣幸……一定要好好汇报,来,来,大家继续开……开会……”想不到王峰龙真跟何先生很熟,看走眼了,回头那瓶珍藏已久的红酒给他送过去吧。 半个小时后。 余祖业踩着高跟鞋,傲人的身材很好的包裹在不起眼的过膝西装裙下,带着自己的人收拾好会议资料出来,对门口的王峰龙一笑:“刚才多谢手下留情,不过下次我们组不见得会输。” “是余小姐承让。” 余祖业神色自然:“哪里,我只是没有把底牌接的太早,王经理要努力了,如果下次还是这点段数,我想接下来的比赛你很难有胜算。” “拭目以待。” “敬请期许。” 王峰龙看眼她离开的方向,转身,对手吗?确实很难缠!王峰龙看眼手机,这通电话应该能把胜算再加百分之十。 王峰龙叹口气,不是他想胜之不武,而是既然大家背后都有关系,亮出来后比的自然就是分量。 …… 晚上九点多,张新巧的别墅内一派灯火通明。 “干杯!”夏渺渺一身修身圆领印花长裙下身简单的黑色打底,一天下来妆容已经很淡,但朋友聚餐,并不在意这些也懒得浪费时间补妆,一个个顶着不完美的脸依旧笑的十分张扬。 “新巧姐你准备了几吨羊肉呀,够不够吃?可别到时候让我饿着肚子回去。” ------题外话------ 继续摇曳的求月票,求上月票榜,打滚求月票中 158曾经的一百二十万

张新巧忍不住笑:“还几吨,也怕撑死你。” 夏渺渺加了一片耦放碗里:“快来,撑死我吧。” 孔彤彤弹弹自己微卷的长发,一身略显成熟的绣花旗袍款毛衫,在长相与之前没有什么区别的脸上,硬挤出几分过分的成熟:“夏同志,第一杯过后你是不是该自罚三杯,这几年我们几个都在一个城市,可只有你抛弃我们自己快活,快!自罚三杯让我们解解气!” “对!见你一面太难了!望穿秋水,没有你,我们怎么找或者的自信!” “朱子玉你也跟着她胡来!孔彤彤你起哄不嫌事大是不是!你已经敲诈我六顿饭了现在还想来!你想都别想!我一个人在外面吃糠咽菜你不该为了我的牺牲,激动的自饮三杯。” “去,就你,我没穿过网线去p你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说说你,我幼小的心灵已经遍布伤痕。”说着就要用沾满火锅汤水的筷子甩她。 夏渺渺赶紧提醒:“注意形象!你旁边还有美女呢!殃及池鱼你赔的起吗,对不对王美人。” 孔彤彤闻言仿佛现在才想起身边坐着举世无双的大美女,立即夸张的道:“不好意思,打雁险撞美玉,我的不是。新巧姐,你让我们吃火锅也就罢了,怎么能让王美人也吃这么没营养的东西,快给美人上鲍鱼人参燕窝龙筋。” 张新巧笑的一片温柔:“是你想吃吧,不过,不好意思,姐还没发工资,你想都不要想。” “你还穷,我是什么,乞丐吗?”孔彤彤跟夏渺渺闹着。 张新巧笑眼盈盈的看向旁边的王念思:“是不是太闹腾了,你们别嫌我们吵呀,平时习惯了。”她昨天在出版会上碰到了王念思,大家都是一个寝室的,就是客气的邀请了一下,谁知道真来了,还好渺渺她们没有说什么。 这些年,王念思已经结婚,成为他们之中第一个结婚的,据说她老公跟她身份相等,都是名门子弟,婚姻状况如何,因为两人都不是名人她们并不知道,不过看她现在的状态,应该不差。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张新巧反而觉得王念思比上学的时候更加漂亮成熟。 王念思笑着,眉宇间难以掩饰的矜持的高贵不是她有意为之,实在是出身如此,某些行为举止早已深入骨髓,不是说融入一种形式就融入的。 但她笑容真诚,没有一丝敷衍:“哪有,以前就很羡慕你们融洽的相处方式,难得你们肯邀请我们一起热闹,感谢还来不及呢,你说是不是沈雪。” 沈雪凌厉的眉角难得透出几抹笑意,内敛的严重少了曾经的轻狂,多了沉淀后的稳重收敛:“我可没有,我历来最讨厌咱班长顶着小可怜的身世不做小可怜的事,至今也不想念她,尤其想到她眼睛都不眨的让我还那么贵的头饰,我的心呀,现在都在滴血,如果不是她,我能被钱钧那混蛋欺负成这样。”说完嘟着嘴,故意瞪了夏渺渺一眼。 夏渺渺闻言得意的拍拍她的肩:“不懂了吧,我这还不是为了成全一段天造地设的姻缘,不过,沈财女,那枚头花很贵吗?那点血都不想出,就想跟大财子双宿双飞也太不可能了,说说,那枚发圈是花一百五还是二百五十块实招来!” “从实招来!” “是一百——”二十万! 王念思拉了她袖口一下,端庄的薄荷色袖口漏出一截纤细的手腕,手腕上一串琥珀色的珠子立即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引得‘没见过世面的小土包’一阵欢天喜地的惊呼。 “王大小姐快让我看看!血色琥珀呀!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名贵的珠宝,先让我在它的光辉中陶醉片刻。” “走开,你个小财迷,让我拍张照放在我这一期的杂志上露露脸,瞬间能提高我的专栏档次。” “夏渺渺你无耻!你是做服装版面的拍什么珠宝!” “做装饰不行呀。” “当然不行,像血色琥珀这种级别的珠宝,都是要用衣服来衬托它高雅尊贵的性格,哪你配你的品味。” “我品味怎么了,至少不像你,看看都把自己捣拾成什么样子了,明明姐姐的年纪却穿成大妈的格调,为了你家那位你真霍的出去。”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谁对着送你来的帅哥笑的一脸傻气。” “会不会用词,我那是幸福的桃粉色。”夏渺渺一如既往的会呛她。 “呕——不行了,快让我吐一会……” “有了就去看医生——” “夏渺渺!你嘴能不能积点德,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念思看沈雪一眼。 沈雪急忙回神加入:“我也来收拾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自动忽略了刚才的话题,那个人带来的那些事就让时间淡去吧,何必说出来惹大家胡思乱想。 王念思安静跟张新巧坐在一旁笑看她们玩闹,她来的第一眼就看到夏渺渺手腕上没了那条手链,不知道是他收回去了,还是她自己摘了下来。 不过写着禾木和他自己姓氏的东西,即便他没有明着要回去,应该也用了一个合理的理由销毁了,毕竟以禾木的影响力,有些东西流落在外对别人的影响是致命的。 现在渺渺浑身上下没有一件超过她能力范围的饰品,是不是在她还不认识那些东西价值的时候不知道扔在哪里去了,王念思想想都心疼,如果可以,她真想问问,然后借一套为王氏珠宝公司今年的展销会灯光添彩。 但王念思还是忍住了,而这些年她也没听说禾木集团的掌权人在女人上有什么传言,想来她们两人早已分手。 分手了也好。 王念思看着闹的高兴的夏渺渺,嘴角也忍不住挂了一抹笑,如果以前只是觉得她运气好,现在不禁有些佩服她了,走出被何木安分手的阴影,还能过的这么幸福的女人不多。 据她所知,以往跟过何先生的两位女人至今还没有结婚。 她们在等谁显而易见。经过最好的,别的男人再不能入眼也很正常。 夏渺渺这样挺好,听新巧的意思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与其等着不可能的男人回头,不如走自己该走的路。毕竟如果渺渺走不出来,谁也帮不了她。 “你们两个有没有意思!知道你们两位都是两只脚陷在豪门的人!但这种时候,端着你们的范就太不够意思了,贬她们……” 过了一会,朱子玉近一米八的身高突然趴在张新巧肩头,长臂一伸勒住张新巧的脖子:“说!让我们来你家,是不是让我们羡慕嫉妒恨的!别墅、豪宅!展览柜上竟然还放着我偶像签名的足球,你是不是想死了!当然了,呵呵,王美人除外。” 王念思赶紧道:“我也很羡慕的,一直想买这一片的楼盘,可惜他们不对外销售。” “好啊新巧!能让我们王女神说出这种话,看来你不止土豪那么简单!不行,那个足球和篮球都是我的了。” 孔彤彤立即举手:“我也要。”然后羞涩到不正常的娇羞道:“我们家那位最喜欢打羽毛球,那位球星也是他的才,羽毛球我就帮你消耗了呀……” “好呀孔彤彤我说你怎么下手那么快,在这里等着新巧呢!不行,那件球衣也是我的!” 张新巧任她们闹着,好脾气的一一点头,这些东西,曾经都是王峰龙带回来,在他刚刚进入飞跃的时候他的每个进步每次得到都会高兴的回来对她说很久。 虽然这些东西是那些明星给大人物的家属签名时随手多签出来扔在那里的,但对他来说都是不一样的经历,毕竟那些大明星,有些人一辈子也见不到。 现在,他恐怕都看不上这些东西了。 也是,人已经很少回来跟何况东西。她也没有抱着东西思人的雅兴,不如送给喜欢的人。 朱子玉有些不确定:“真的……可以拿?” 张新巧点点头:“真的,放着也是占地方,你们不来我还愁怎么打发它们呢,正好帮我解决一个大问题。” 朱子玉立即激动的抱住新巧:“新巧姐,你真是太好了!” “那当然。”渺渺当初爱的那么死心塌地,现在不是一样过得很好,她和峰龙还晚几年呢,说起来,他们临近毕业在一起,接下来就是各自忙各自的工作,真正甜蜜的不过两年。他的事业越做越大,离她越来越远。 这些年她等过了,但她耗不住时间,也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坚强的等一个人回头想起她。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想的不过是在三十岁前结婚,一两个孩子,周末带着孩子们会家看看父母,老公的收入或许不会让别人羡慕,但简简单单,如此而已。 她不想怪谁,只是错估了自己对爱情的专一程度,就这样结束吧,本来就已经是所剩不多的感情了。 如果不是自己新买的房子还没有布置好,她今天也不会带朋友们来这里,今天当最后一天借用:“都别闹了,人人有份。” “新巧!我们爱死你了!” ------题外话------ 谁要二更的!下午六点来刷! 159王峰龙v夏渺渺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我的,这个这个!” 一群人闹哄哄的玩着,简短的岁月没有让她们生出多余的感慨,只是觉得一眨眼快三十了,有些神奇有些不可思议,还有一种老娘都三十的莫名优越感。 也许再过十年二十年,会恐惧时光的流逝,会感慨时光如梭,若还能坐在一起,也会生出对人生不同的感悟。 一瓶白酒见底,锅底被捞的连姜片都不剩,孔彤彤酒足饭饱的倒在沙发上养神:“怎么办,怎么办,喝酒不能开车,我要怎么回去……”说完唱作俱佳的打个慵懒的饱咯。 夏渺渺歪在她旁边,跟着起哄:“我也是……不知道张土豪家的别墅让不让我们这些穷人住。” 朱子玉利落的牛仔、毛衫端着水杯走过来嘲讽的看两人一眼:“就你们这酒量,还敢自吹行业精英白领?” “谁规定白领女性一定要能喝,反而你一个老师,自己半瓶下肚不温不火才奇怪好不好。” “我这叫榜样的力量。” 孔彤彤翻个白眼:“打死我也不让未来的孩子拜在你门下。” “你也得能先生出个孩子来。念思,你结婚了两年了吧,什么时候生,咱们当中说不定你会第一个当妈妈,快点,别让她们这些无良的人抢了先。” 夏渺渺但笑不语,她家宝贝虚岁有五,领先了一大步,没人超过她了吧,哈哈!不过不是她有意隐瞒,只是提起来似乎会被贬的很惨吧。 “你笑什么,那么猥琐,说!做什么坏事了!是不是要跟你的大医生奉子成……”婚。 张新巧已经端着果汁笑着走过来:“别闹了,客房早给你们收拾好了,刚好够用。” 朱子玉放过渺渺立即扑向新巧:“哇!住别墅耶!新巧姐你太好了。” 夏渺渺无奈的耸耸肩,本来想顺势聊聊自家女儿的,看来是她们不想早知道,以后可不能兴师问罪。 张新巧点点子玉饱满的额头:“抓紧时间住,以后说不定就住不上了。” 这话怎么说? 孔彤彤闻言收了笑容,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但见新巧笑容依旧,神色没有任何异常,自己好似也不用苦大仇深的,免得让人觉得自家姐妹就赖定某个人,没了他就多可怜一样。 孔彤彤直接活蹦乱跳的问:“决定了。”并不稀奇,新巧向来不是前卫的女性,对生活也没有浓烈的追究,她能等这么久已经很另她意外。 张新巧脸上带着释怀的和善:“恩,等新家装修好了,再请你们吃一顿。” “有钱人呀!这么快又解决了一处房产!” 夏渺渺无语:彤大小姐重点不是房产好不好! “贷款买的。”新巧神色平静。 “贷款不是钱呀!现在的房子多贵!简直吸人血,你们不知道,上个月我去看房子,好地段的房价多变态,明明说房市泡……” ——咔嚓—— 玄关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张新巧疑惑的看过去:这么晚了是谁?原谅她已经不记得峰龙上次是什么时候回来过,也已不在下意识的觉得门口一有动静就是他,是不是保姆忘了拿东西? 孔彤彤也看了过去:“大半夜的不会是贼吧?”她知道新巧的情况下嘴也不留情。 “你才是贼。” 夏渺渺、朱子玉、王念思、沈雪同时站了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已经没有形象的形象。 王峰龙一身西装,眉宇间带着他这个年龄成功男士应酬后的疲惫和高位下可以随意的浅浅的酒意,他提着公文包进来,猛然见到这么多人乍然愣了一下。 张新巧已经上前:“回来了,吃饭了吗?”张新巧的语气神色看不出任何不妥,反而娴静一样,好似不是决定要离开男朋友的女朋友,而是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神色自然、关心不假。 孔彤彤佩服不已,什么叫深入骨髓的温柔、什么是传承了几千年的女子柔德,她算是长见识了。 张新巧没有别的意思,即使以后两人不会在一起,她也没有怨恨他,这些年她看到了他工作中的不容易和他努力奋斗中的耀眼光芒,只是不巧,两人追求的东西不同,最终分道扬镳而已。 张新巧像往常一样接过王峰龙的外套。 也许因为早上的一通电话,王峰龙的视线第一个落在夏渺渺身上!顿时有种时光倒流,脑中惊雷巨响的感觉!何安、夏渺渺。两个不可能却实打实在一起近三年的情侣。 但夏渺渺怎么在这里!?她不是—— 张新巧见他看渺渺,以为他疑惑,便解释道:“渺渺去年回来了,一直说聚聚没有时间,正巧这几天我们都有空,难得能凑到一起。要不要给你叫外卖?” 夏渺渺被他看的皱眉,正常人一闪而逝的疑问后不是该转移目标了吗,他怎么回事? 夏渺渺礼貌的对他笑笑,看在新巧的面子上像往常般调侃道:“大经理!你什么表情,几年不见而已,不认识了!?我还想着托你的关系联系下最近如日中天的大明星呢,看来,是没有指望喽。”新巧姐都不说,她自然也不会多此一举。 王峰龙急忙回神,可能以前她对何先生的态度太彪悍让他心生惧意;也可能是何先生曾因为她情绪太多变让他记忆犹心,他们习惯了面对她不自觉的尊重,一时间重新见到,下意识的些不习惯的惯性拘谨:“那……那样啊……” 都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她与何先生分手多年,她也不是有何先生照耀的她,他也不是曾经的王峰龙,他怕什么! 有没有出息! 王峰龙立即收回想法,告诉自己曾经已经过去了,何况这么多年了,何先生并没有提过她,他神经病什么。 王峰龙立即恢复自然,脸上多了三分平时对客户的客套:“看你说的什么话,你一句话我立即给你办妥。” “那我就不客气了。”其实就是客气客气,如果新巧姐跟他感情依旧,她是不介意走个后门让她看中的那位明星给自己版面站站台,博个人气。不过现在两人的情况,打死她也不会走他的关系。 朱子玉没渺渺那么‘识相’,她向来恩怨分明,看不上谁就是看不上谁,细细的眼睛调的很高阴阳怪气的瞄他一眼:“大忙人一进门就看到渺渺了!我们都是空气呀!” 王峰龙什么人,现在早不是以前跟女生说两句话能激动一天的学生党:“怎么会,原来是朱大教授,还没有恭喜朱教授升迁,朱教授就先宰我家新巧了,朱教授什么时候请客吃饭。” 切!没劲。 “想不到今天能见到女神,上个星期听易先生说您在度假,刚回国吗?” 王念思闻言礼貌的微笑,她到是能理解王峰龙为什么第一眼看的是渺渺:“前天的飞机,今天打扰了,没有妨碍你和新巧姐吧。”何先生的身份他应该比她知道的早,若不然不可能在飞跃那种大人物扎堆的短短几年便做的风生水起。 “哪里哪里,你可是平时请都请不来的人。” “你客气了。” 孔彤彤冷哼一声,小声嘀咕着:“我,你也请不来。” 夏渺渺看看时间:“不早了,我约了人来接我,应该快到了,我们正好出去走走消消食等他,你们赶紧洗洗睡。” 沈雪也提了包:“就是,就是。” 孔彤彤点点头,也不想看到他。 张新巧闻言想说什么。 王念思快一步道:“我也通知了司机,应该快到了,正好跟她们一起走。” 新巧不担心念思,她担心渺渺她们,不禁走进两步:“你确定会来接你?” 渺渺晃晃手机:“放心,已经跟我家老高说好了,真的快到了。” 王峰龙闻言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你男朋友!” 夏渺渺笑着:“是呀,不比你年轻有为。” 张新巧娇羞的捶她一拳:“乱说,我看高医生就很好。” 夏渺渺不得不佩服她了,瞧那入木三分、恰得其份的神色,哪里像要分手的人:“当然了,不过,谦虚是很有必要的。” “你就美吧。”张新巧看她那样子,忍不住想掐她一小下:“赶紧走,小心你家高医生把你扔半山腰,要把子玉、彤彤安全送到家。” “知道了!拜拜。” “拜拜。” 张新巧把人送走,回头看向峰龙:“吃什么,如果不想吃外卖,冰箱里还有两个鸡蛋,我给你……” “夏渺渺看起来过的不错。” 张新巧疑惑?随即又了然:“是啊,都过去这么多年。”王峰龙为什么这么问?夏渺渺当初甩了何安,要问也该问何安过的好不好吧?或许,他在同情夏渺渺遇到过一个少爷病的‘渣男’!? 张新巧觉得王峰龙这点上不错:“不是谁都能快速从一段感情中走出来的,看的出来这些年她也不容易。”毕竟在一起三年,渺渺当初是抱着跟他白头偕老开始的…… 张新巧不禁想到了自己,她和峰龙何尝不是以为有过天长地久…… 王峰龙有些心不在焉,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早上的那通电话,加上晚上见到夏渺渺,让他突然变的谨慎。 ------题外话------ 仅以此更新,酬谢所有月票 160谁成功过

王峰龙不敢再多说一句,怕无意中泄露了什么新巧说给夏班长。 那个人不想她知道,有些消息就绝对不能从他这里流出去,万一她别有目的找上门,他这么多年的经营便会功亏一篑:“我上楼去了,东西别收拾了,留着明天钟点工来做。”说着垂头亲了新巧额头一下大步上楼。 张新巧握着他上衣的手停了一下,然后笑笑:“恩。”敷衍的吻人举动,不知道他察没察觉。 当夜凌晨两点,易飞科技总裁易凡一身黑色立领丝质睡衣关了电脑从书房出来,本想直接下楼洗涑,但实在不放心睡相不好的妻子,决定看一眼再下去,便见妻子长发随意的披开,身子倾斜半靠在床头,粉色的肌肤在橘色的灯光下越发如玉般晶莹,忽然眨动的眼睫毛下是一双沁人心灵的眼睛,让她像一位落入凡间的仙子,仿佛只要大声一点就会惊走。 王念思听到动静从思绪中回神,不染纤尘的眼睛里立即多了抹小女儿的娇羞。 易凡见状走过去,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揽住娇妻的肩,他比她大十岁,看着她长大,从不懂事的小女孩到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最后成为他的妻子,他何其幸运:“怎么了?聚会不开心?” 王念思顺势靠在他怀里,温顺的环住他的腰,声音软软的带着女孩特有的撒娇萌软:“没有”她庆幸年少时没有做出不可挽回的事,错过他,能有与他同等的家世嫁给他突然觉得好幸福。 易凡本严肃的嘴角多了一抹温柔,爱恋的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开口:“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想等你嘛。”王念思更靠近了一些,与在外人面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形象非常不符。 易凡无奈:“晚睡不好,下次我注意,尽量不把工作带回来打扰你。” “这又不怪你,是爸爸临时把工作压再你那里,你忙完公司的事还要操心他我已经非常抱歉了。”她靠在老公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突然开口:“我今天遇见了一个人,她跟一个她想不到人谈过一场自己都不知道的不可思议恋情,却又结束的悄无声息,你说她会愿意知道她曾经爱过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有时候……她觉得她应该知道?她是不是应该告诉她呢?至少不是被蒙在鼓里。 易凡抚着她的背,宠溺的开口:“你也说是‘爱过’的,既然‘过’去了,何必再提,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 是……那样吗? “好了睡吧,我马上过来。”至于不可思议的人他并没有多想。 …… 雾水夹着点点冰渣如气体般散漫的飘下,还不到下午五点,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路灯依次亮起,这两天天气不佳,雨落在地上第二天能结成一层薄薄的冰,好像又让人回到了寒冷的冬季。 因为天气不好,下班的高峰期提前了一些,道路上的车辆已经有了拥堵现象。 灯光雅致、小桥流水的顶级包间与外面像是两个世界,玉竹鸟语,一片春意盎然。 何木安漫不经心的吃完一顿饭,突然觉得很可笑,全程无交流的饭局让他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何木安坐在回去的车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目光比外面的冰雨还要冷上三分。他想起跟她为数不多的争吵都是王峰龙从中出谋,效果意外的好用,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以往他还会不厌其烦的问他跟她的事,今天,安静的让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何木安冷笑,为他自己闹了一场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笑话厌恶不已!以后这样的饭局他再吃自己就会先看不起自己! 酒店门口,王峰龙、钱钧、李兴华还恭敬的站在门口,过了很久,才悄然的松口气,均不约而同的同时扯扯西装领带,有种又活过来的错觉。 三个人见状愣了一下,彼此突然哈哈大笑。以他们三人如今的地位能让他们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的也只有那个人。 “丢人了,丢人了,见笑,见笑。” “一样,一样。” 李兴华瞬间脱了外套,更夸张的解开领带:“我没有被憋死,多亏这几些年练了肺部呼吸的绝技。” 哈哈!王峰龙笑着,但想着刚才的饭局还觉得手脚发凉,他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真是无知者无畏,竟然仗着宿舍老大哥的身份对他大呼小叫过,还自命不凡的在女人上给他出谋划策,以何先生的身份,一定觉得那时候的他非常可笑! 还好,先生并没有怪罪! 他其实也有三年没有见过何先生了。这次见他,觉得他越加难以让人靠近,如果上次见面,他还有意收敛他的气势,那么今晚这顿饭便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还好……结束了。 虽然这段饭吃的莫名其妙、不知所以,但他相信在场的几个人没人觉的无趣,就算何先生突发奇想想试试同学聚餐的感觉,他们也得随传随到。 李兴华把西装外套甩在肩上豪迈的开口:“难得咱们兄弟聚聚,再换个地方续摊怎么样!” “你找死,刚吃了何先生的,你还续摊,让他知道了,还以为咱们怎么着了。” 李兴华立即闭嘴。 “那……咱们散了?” 钱钧站直身子挥挥手:“散了,散了,今天还tm不够刺激的,我得回去养养精神,改天咱们再聚。” “我也得他妈回去充电!” …… 钱钧开车回来,别墅里灯火通明。 管家急忙接过钥匙帮少爷把车开走。 钱钧进了玄关,活动活动僵硬的肩膀,突然一个声音中气十足的传来:“去哪里了?!下午开会秘书竟然找不到你的人!是不是以为公司是你家的就可以——” “爷爷!你要吓死我呀!这么晚了你在我家干什么!” “你说做什么!你爸管不了你已经告到我这里来了!” 钱钧无奈:“爷爷!你已经退居二线了,就别这么操心了好不……”好。钱钧突然想到什么,立即上前接过护工手里的轮椅推着爷爷往书房走:“先别念叨我,您是多年的老江湖了问你一点事。” “你干什么,别推的太快我头昏,我老了,脑子不好使,你慢点。还有我脑子不好使,问别人去。” “记仇了不是,说你老了你还不服气,正值当年的人哪有你这样小气的分明就是老不死了。”钱钧先去拉上书房的窗帘。 钱老爷子被孙子气的语结,恨不得抽chu手边的拐杖敲他,但又舍不得,只能没好气的开口:“说,鬼鬼祟祟干什么!” 钱钧靠在书桌上,郑重的看着爷爷:“你说,一位没有必要请你吃饭的人突然请你吃饭是因为什么?” 钱老爷子脸上勉强多了一份认真:“有求于人。”还能因为什么?他是不是傻了! 钱钧放开搭在爷爷轮椅上的手,双手抱胸,若有所思。 钱老爷子见状神色不禁有些凝重:“怎么了?” “今天何先生突然请我们大学寝室的舍友聚餐!” “何先生!”钱老爷子惊讶:“那个何先生——” “对。” “为什么?” “我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请我们吃饭?!我可不觉得他突然想起我们三只,想跟我们联络联络为数不多的同学情谊?” 钱老爷子更不那样觉得,驼了背脊挺直一派严肃:“谈什么了?” 如果谈倒好了:“什么都没有,只是吃饭。”你绝对想不到你孙子刚才吃了一场没有任何语言的饭局。 钱老爷子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什么都没有是什么意思? “就是只吃饭,就算吃不下也得塞。可就是这样才更奇怪,只是单纯的同学会?我觉得如果不是夏班长跟他闹不愉快时王峰龙帮过忙,他应该都不知道我们是谁,所以什么狗屁同学情谊我觉得绝对不可能!但如果不是这一点,他为什么突然请我们吃饭?”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这个‘一发’还是一位大人物的话就必定隐藏着什么玄机,如果能破戒这些玄机说不定就有一场天大的富贵。钱老闻言神色越发郑重,向来混沌的眼睛里多了一抹老谋深算的犀利:“先生特意请的你们?” “不是,通知了王峰龙,王峰龙通知的我们,可这才更奇怪,王峰龙有什么值得先生记住的?!”虽说揣测上意很危险,但几千年来谁能忍得下揣测成功后的诱惑。 钱老若有所思,他见过王峰龙,同样不觉得他有什么值得先生记忆犹新的地方:“你刚才说夏班长?什么人?” 钱钧随意的开口道:“先生以前上学期间的女朋友。” 钱老闻言不可思议的看向钱钧! 钱钧更不可思议看回去:“你看我干什么!真的是女朋友!我也很惊讶好不好!”可他就是有女朋友怎么办:“不过是女方倒追的。” 钱老爷子觉得向来聪明的宝贝孙子是不是傻了:“倒追先生的女人少了,你他妈的见谁成功过!” ------题外话------ 昨天十二点过后还提六点的亲,看我,已经趴在沙滩上! 161夏编,你前男友是什么样的人

“那是她们选的时机……”不对!钱钧骤然停住,若有所思,完全没有在意爷爷的用词:“你是说……”钱钧想到那种可能又急忙摇头:“怎么可能……你想多了……”肯定想多了。 钱老爷子也皱眉,其实他觉得也不太可能,或许只是一时调剂?“他们在一起几天结束?何先生因为什么理由甩了女方?。” 钱钧想想:“三年吧。”但,多久不重要:“被甩的时候好像是先生突然消失,估计是休假结束匆忙……”甩的,钱钧努力回忆,听兴华说向来大大咧咧的夏班长那天来宿舍找何先生时险些哭了,还不死心的在宿舍楼下等过。 “三!三年?!”钱老爷子舌头有些打结,既而有种抽死孙子的冲动:“你说先生跟一个女人逢场作戏三年!?”特意加重了逢场作戏四个字:“你他妈是不是傻了!” “爷爷!你喊什么!” 钱老爷子终于忍不住抽chu拐杖砸孙子身上:“你给我跟厌恶的女人在一起三年试试!”三年什么概念!号称完美的楼家小姐也不过跟了先生几个月! 钱钧急忙躲过老爷子的凶器,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您的意思是——”下一刻大叫:“怎么可能!你知道那个女人——”钱钧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夏渺渺,她简直……简直…… 但他深刻的知道她那种人绝对配不上何先生,如果她都能拿下何先生,简直就是对何先生的侮辱! 钱老爷子不管,他只知道一位跟何先生在一起三年的女人肯定不一般!“安逸日子过久了脑子都退化了!三年!就是养只狗也能养出感情!” “那能一样!”钱钧想了想,觉得爷爷还是想多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实在是夏渺渺让你往哪方面想的想法也没有。 何况五年来先生根本没有过问过,先生如果真喜欢,要一个夏渺渺还不是手到擒来,但先生没有动,想来是稀罕了一段时间后不稀罕了。 钱老爷子越发冷笑的看着孙子。 钱钧有些不自在,好像……好像先生与一个人在一起的时间确实有点长…… 钱钧想想曾经他们两人相处的情景…… 那次宿舍聚餐,先生好似给她剥过虾…… 每天晚上,先生好似风雨无阻的亲自接送她下班…… 对了,先生好似还给她买过早餐亲自送到她宿舍楼下…… 先……先生……挂了科都不敢见她…… 钱钧越想越有种细思甚惊的恐惧! 怎……怎么么可能…… 可曾经历历在目的过往怎么解释……他现在仿佛还能想起先生挂科后‘躲’在宿舍怕见夏渺渺的样子,还班长不理他,他阴沉的脸,简直比今天阴冷的饭局气氛更加瘆人。 钱钧猛然怔住,骤然醍醐灌顶,好似今晚先生的神色跟那天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莫非先生……不可能!不可能! 他实在觉得不可能!但以往被他忽略的画面今天见鬼一般纷纷往上冒!先生为数不多的笑;先生参加运动会的样子;先生对付荀益耀的认真;先生因为她的喜怒哀乐;先生为数不多的耐心,先生在她面前诚惶诚恐的说谎神色;先生…… 原来何先生曾经也那样过……他还想起一件事!先生请个钟点工都不敢露出来竟然说谎是他们做的! 先生说谎!? 你们谁见过! 钱钧越想越觉得背脊发凉,但……但…… 他真的不想相信…… 钱老爷子见孙子难以下结论的憋胀样子,忍不住问:“女方……很差……” 钱钧刚想点头,但骤然惊惧的停住,昔日她因为背后的男人带给他们的恐惧仿佛又无形中束缚了他的举动、僵直了他的动作、控制了他的思想,连带着觉得不能那么说班长。 夏渺渺的成绩年年第一、功底扎实、人还特别识相,能屈能伸,但就是太能屈能伸了才让人觉得怎么配的上先生。 可仔细想想,当年她一个没背景的小丫头片了那么骄傲能做什么! 钱钧一阵严肃:“让我想想……我明天给你答案……” …… 大清早,夏渺渺正在洗手间刷牙,见高湛云起来,簌簌口道:“你今天不是休息?昨晚手术到了凌晨你现在是醒着的吗?不会是梦游吧。” 高湛云闻言戴上眼镜,隐藏在镜片后的目光深邃的看她一眼:“要不要现在试试我是不是梦游。” “呵呵,既然醒了就去帮我热杯牛呀,谢谢啦……” …… “前男友啊?”夏渺渺神色好笑的把玩着手里的钢笔,半旋转着座椅,看着在坐的几位助理八卦森森的样子:“真的是版面素材需要?” “真的,真的,我对天发誓。” 夏渺渺看看其她几位助理:“你们也是?据我所知你是美食版面的、你是财经版面的,还有我的小毛同志,我们组好似是服装版面吧?” 小毛立即辩解:“夏编,我这是友爱同事,送情感组的好朋友过来,嘿嘿,顺便再关心下上司的感情生活好更好的为上司服务。” 夏渺渺无奈的瞥她一眼:就你会说。 “嘻嘻。” “夏编,您就聊聊吗。”财经版的孟助理闪耀着青春无辜的大眼睛。 “就是,夏编您就聊聊吗,全办公里几位主编都被我们聊遍了就差您了,夏编,你不会不成全我们幼小的心灵吧,这可是小夏第一次自己执掌一个专栏,看在你们都姓夏的份上,成全一下嘛,好不好我们伟大的夏主编。” “好不好……” 夏渺渺看着她们几位小丫头唱作俱佳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没有人教过你们对付女上司这一套会扣分的吗!” “啊!那怎么办?难道要把我们组,长相最恐怖的小鲜肉贡献出来夏编才会说。” 夏渺渺失笑,小夏是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难得她成天卖萌装傻,还能这么受欢迎,当然了与她背后大教育家的父母和她本身不俗的文字功底也有莫大的关系:“如果……没有呢。” “——怎么可能?夏编这么优秀,怎么可能只谈过一次恋爱!我不相信。” 小毛颔首:“我也不相信。” “夏编骗我们的吧?” “夏编,说说嘛,我保证只做参考绝对不原封不动的写上去。” “你要是原封不动的照搬你们主编一定给你退稿,我看你们纯碎就是想八卦,你们几个坐一起互相说说不就是凑够人数了。” “我们不一样,我们阶级低,没有夏编的有价值,夏编,夏编。” 夏渺渺无奈的看她一眼:“好吧,问吧,我先申明,很无聊的千篇一律的故事,如果没有任何价值别怪我耽误你们时间。” “不会,不会。”几位小姑娘立即正襟危坐、侧耳聆听。 “请问你会不自觉的拿现在的男朋友跟以前的男朋友做对比吗?” “不会。” “如果吵架了会想起前男友的好吗?” “不会。” 小夏立即小声道:“夏编咱们都是女的,说会也没有关系的,要听心声心声啦,你看我们主编,必须让我写上她是女王,男人不围着她大转不给升值。” 夏渺渺笑,郝编确实是会那么说的人:“真的不会。” “那你前男友是位什么样的人?”一定比高医生很差,所以连想都想不起来。 “这个也是街头问题?” “这个是我临时加的。” 前男友啊,夏渺渺仔细想想,脑海里不禁闪过一副副温馨的画面,带着最青涩懵懂的心灵悸动。 夜幕下,一袭蓝色牛仔裤白色衬衫的他靠着自行车旁等在雨中。 他阴沉的脸在人头攒动的食堂里。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你,等着你认错的神态。 他为你精心挑选日用品时过分严肃表情。 但她惊讶的发现她想不起具体他的样子了,只是一道模糊的人影记录着她曾经笑出声的感情。 唉,夏渺渺不禁感叹时光的厚重,埋藏了历史、模糊了悲伤:“应该是很帅吧,银装素裹下的苍松傲韧。” 小夏等人闻言互相看看,然后再互相看看。 小毛留流着拉哈跑题:“被夏编评价很帅的,一定特别帅喽?” “怎么能说特别帅,简直是最帅!”夏渺渺这一方面从不谦虚。 小夏觉得她们组这些主编都太能吹了,赶紧收回话题,星星眼的看着夏渺渺:“夏编,如果你有一天在路上遇到你的前男友你会跟他说什么?” 想一想,曾经的男女朋友有一天偶然遇到多浪漫,如果都不曾忘记,还会克制着悲伤彼此凝望;如果心中还有依恋,则会小心翼翼谨慎试探,又有时间的加成,年份的酝酿,在时光的美酒中谱一段浪漫情缘想想都好唯美。 “哪一个前男友,太多了,不好确定方向。” “夏编!” 好吧:“你也走这条街啊?你老婆真漂亮,全家出来玩吗!太羡慕你了!你孩子好可爱!几岁了?哦?比我家的小一岁。” 夏渺渺说完办公室里一片安静,继而哗然:“夏编!你无耻!” “夏编,我才十八岁你就粉碎我的美梦!” “夏编!难道你是学理科的!” “累觉不爱!” 夏渺渺无语:“难道要说什么?嗨,好久不见你更帅了,有兴趣来段婚外情吗?难道你们想听这个?你们也太重口了吧。” “一定都结婚了吗!就不会是你等着我、我等着你,两个人爱的海枯石烂,分手是因为误会因为不得已!” 162谁的用心春暖花开

夏渺渺无言的看着她们,觉得现在的孩子脑洞开的真邪门,哪有那么多‘不得已’,更多的是‘别有用心’,三十多了还没有成家立业怎么可能,就算没有,跟所谓的前女友也没有一分钱关系。 等她们再混几年,看多了男女那点事,别说浪漫了,不学坏就不错了:“行了宝贝们,既然跟我没有共同话题,赶紧走,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夏编,一定是你甩了你前男友吧,你前男朋友真可怜。”小夏突然道。 夏渺渺惊讶的看着她。 小夏不以为意:“如果你是被甩的一方,你肯定会意难平,就算经过很多年,你已经不在意了,也会下意识的这么好说话,而你,不但给出了你前男友公正的外貌评价,还把相遇说的轻描淡写,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你甩了对方,你对人家情尽、友尽,人家才是受害者!对不对!” 夏渺渺一时懵住,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么一说,好像……是的,但输人不输阵尤其在晚辈面前。 夏渺渺立即含笑的看着她:“先回答我,现在的小姑娘都像你这么能说会道吗?”夏渺渺收回刚才想的话,她们不用多看,其实已经很聪明。 “我猜对了吗。”不是疑问句。 夏渺渺笑笑:“对不对也已经成为‘前’任了。”谁甩的谁也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记得见了前男友别乱说话是对两个家庭负责,好奇心也满足了,赶紧去忙,小心让你们的主编看到你们在我这里偷懒。” “夏编好讨厌,什么都没说呢就赶我们!” “就是,分明是应付我们吗。” “夏编我真为你的前男友伤心,他当年一定哭了。”小毛说完还夸张的揉揉眼睛,呜呜噎噎了两声。 “快走,快走。” “你不说我也要走了,否则我的专栏就不叫曾经的那个他,改名字叫婚姻捍卫者了!” “小夏,真就这么走了,什么还没问出来呢?” “走了,走了,我们去找谈语怎么样?” “好啊!好啊!”一群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跑开。 夏渺渺无言的摇摇头,既而自己想想,好像……小夏说的没错,抛开她怀了尚尚是自己找事以外,何安有什么错,人家家大业大为什么要上进,何况他又不知道有女儿,而且到分手为止,他对她不能说百依百顺,但绝对没得说。可,哭?……以他的性格不至于。 正因为不至于,夏渺渺猛然觉得以他的自尊心恐怕意难平,这么一想,她更深刻的体会到,上一段感情竟然是她自己作死的! 如果真遇见了,她是不是欠对方说句对不起……。 夏渺渺失笑的摇摇头,想法抛在一边,拿起旁边的原稿,继续今天的工作。 …… 绿荫初绽的公园石子小路上,两旁的万年青神采奕奕,青尖的草坪刚刚泛绿,三五位老人在不远处晨练,小型休息场内,一对小夫妻带着孩子荡秋千,一派和乐融融。 高湛云上身穿着墨蓝色休闲夹克,下身牛仔裤推着夏妈妈有说有笑的走着:“阿姨,您真该多出来走走,今天听阿姨说话,觉得阿姨妙语连珠,听的我都不想走了,您不出来转转可惜了,阿姨为什么拒绝渺渺给你找保姆的要求?” 夏妈妈两鬓霜白,嘴角带笑整个面部也温婉开来,声音是三个子女从没见过的和睦慈爱:“找什么保姆,几个孩子养家不容易,我一个半废的人在哪里待着不是待着,渺渺还没有结婚,大宇也不提买房找媳妇,老么更不用说了,整个扶不上墙的,以后哪个不需要用钱,我一把老骨头了,还有几天好活,能省一个就省一个了。” “阿姨不能这么说。”高湛云推者她慢慢的走着:“儿女们盼着长大不就是想让叔叔阿姨过的好一点,我也是为人子的,明白渺渺的心。” 夏妈妈闻言笑容更加温和:“你这话我爱听,我这辈子,别的我不敢说,论孝顺她肯定比很多孩子要强,更是他爸爸的骄傲,不是她多有成就,而是她性格好。”说着又有些伤感:“但我和她爸最对不起的也是她,太过放心,总觉得她不需要我们多管,结果……”想到邻里间的话,她一点不后悔让尚尚撕她们的嘴! 夏妈妈立即收起想冒头的尖酸刻薄:“看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渺渺很善良。”高湛云在人工湖旁停下,看着波光初绽的湖面:“很优秀,也很上进,反而是我要谢谢曾经的人放手。” 夏妈妈看他一眼,见他不似说谎,继而看向湖面,悠悠的开口:“常听尚尚提起你,开始我还不怎么相信,觉得是我那傻丫头哄女儿的话,现在看来是我多心了。” “我会骄傲的。”高湛云爽朗一笑:“阿姨,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对我很满意!” 夏妈妈闻言笑了:“可以!可以!”脸上的皱纹微微舒展,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岁。 “那我就放心了,一直担心叔叔阿姨不肯将那么优秀的女儿交给我,所以渺渺才不让我见人的,现在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你这孩子。”你不嫌弃她带着孩子就好,若嫌弃,她女儿还不稀罕呢! “我们中午去逛商场怎么样?想给尚尚买些春装,阿姨也给我个意见。” 夏妈妈慈祥的摇摇头:“不用,你不用费心陪我这个老婆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她想到什么神情低落三分,又振作精神道:“我以后会少念叨老大几句。” “看阿姨说的,渺渺是您的女儿,尚尚是您的外孙,你疼还来不及怎么能是念叨,就是念叨也是为他们好。” 夏妈妈很佩服这年轻人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但女婿吗,不这样谄媚她才要担心。 说来她也不是非要闹出个什么,不过是希望儿女们好,这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也很会做事。今天虽然是第一次来,但请的是她以前的老领导现在街道办的主任引路,以主任对他的客气程度,剩下的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是一来就先给了她个下马威。 也可以理解成定心丸。 “保姆的事……”高湛云不死心,阿姨心不错,但谁知道哪一会脾气上来会不会对他的尚尚和渺渺行驶权威的家长权利,放个保姆在他也放心。 夏妈妈摇摇头:“以前文博也……你别乱想,他就是以前的邻居、肇事者家属。” 高湛云本来没有乱想,但现在看来不能不乱想一会。 “是我不太喜欢出门,跟怕麻烦也没有太大关系。”当时他刚成家一年,也是好心,用自己的年薪给孩子爸爸重新做了假肢,本来是高兴的事,谁知道这些无良的记者乱写什么‘陈世美嫁入豪门不死心,拿钱贴补秘密情人’还把三女儿的照片放了上去,分析的有模有样,简直唯恐天下不乱。 还好温小姐是个好的,没有误会什么,反而比文博还气,要告那家报社,渺渺就不再让他管自家的事了。 但文博坚持,说他家的责任他该负责而且钱是他的公司没有多拿一分,最后到底给她爸配了一副新的假肢。 “真的不用?我都给您找好了,会员卡都办了,您要不用就便宜无良商家了。” “你这孩子,阿姨还能跟你客气,是真的不用。”反而是……夏妈妈想了半天试探的开口:“听主任说你爸是卫生厅局长,妈妈也在职,他们一定希望你找个……” “阿姨,我爸爸妈妈很喜欢渺渺,我给他们看过照片,一直吵着让我带尚尚和渺渺回去见见,渺渺一直没时间,还说不让带尚尚,阿姨有空该多帮我说说她,哪有那么欺负尚尚年纪小的,我爸爸妈妈很喜欢小孩。” 夏妈妈反而严肃道:“这件事听渺渺的,第一次见家长,不适合带尚尚。”夏妈妈说完抬起头,骤然见他温和的侧脸下沉静的沉稳,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男孩子不错…… …… “姥姥,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耶。”杂乱的小短发跳跃着,尚尚洒脱的把书包扔在沙发上,豪迈的擦擦流下来的小鼻涕,跳到姥姥身边,粉嫩嫩的小脸即便做着不合宜的动作依旧漂亮、可爱。 夏姥姥心情好,是非常好:“我们尚尚真聪明,还能看出姥姥今天心情好,说说今天有没有人欺负我们尚尚。” 夏尚尚闻言眼睛立即大亮,好像就等着姥姥问呢:“有!他说我爸爸不要我了,我是没人要的小孩,我就把他的小皮鞋踩扁了,胳膊也打青了。”姥姥说了不能打脸,打脸会被老师一眼发现。 夏姥姥闻言立即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就有那么嘴欠的家长说的自家孩子有样学样:“你爸爸不要你是你爸爸没眼光,姥姥还要你,你怎么就是没人要的小孩了!他肯定是嫉妒我们尚尚有这么多人疼!” 夏尚尚使劲点头:她也那么想的。 夏姥姥见状,趁机把外孙女拉到怀里道:“你记住了,你亲爸爸不是好人,他不配当你爸爸,你高爸爸才是,以后跟高爸爸在一起要好好表现、要听话,要让高爸爸喜欢你,让高爸爸跟妈妈在一起,这样妈妈才会喜欢你,千万不能理你亲爸爸知道吗,他是坏人,会骗走小孩子,让你妈妈伤心。” 夏尚尚闻言更加使劲的点头:亲爸爸是坏人,会骗她,她这么聪明肯定不会被骗走的。姥姥每天说很多遍,她记住了! 夏姥姥见外孙女每次都这么配合的聪明劲,心情越加舒畅! 抛弃她女儿的男人能是什么好男人!还想白捡这么好的女儿,想都不要想! …… 夏渺渺有些紧张,比第一面试都紧张,宿舍的床上已经扔了许多衣物,都是她昨天新买的,可一套一套换下来,总觉得这套也不合适、那套也不行。 夏渺渺足足折腾了两个小时,终于选了一身中规中矩、符合她年龄的搭配,一件蓝色的束腰格子长裙,下身黑色打底,褐色高跟鞋,外面搭了件轻薄的灰粉色的长款外套,既显得稳重又不显得过分成熟,头发简单的梳起来,脸上上了一层淡妆,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配饰,充满了知性优雅的美。 夏渺渺提上包,最后照了照镜子,从宿舍楼上下来,腼腆的看眼在车前等待很久的高湛云,羞涩垂下头:“怎么样?还可以吗?” 高湛云看着她,严肃的上下打量片刻,在夏渺渺要暴走时,赶紧开口:“你永远是最美的。” “你——”夏渺渺嗔他一眼:“就你会说话。” 高湛云笑而不语,打开车门。 他没有说谎,真那么觉得,第一次见她时感触不大,她像所有初出社会的人一样,她不是他见过的第一位单身母亲,也不是遭遇最值得同情的一个,但莫名的他记住了她。 后来,看的多了,就不想从她身上移开视线,她成了最美的、最让他记忆犹心的。 夏渺渺看着快速的倒退的景物,忽然有些不自在:“你妈妈会不会不喜欢围巾的颜色?” 高湛云笑着看她一眼。 夏渺渺也觉得自己很挫,不就是见家长。 高湛云在红灯的空隙安抚的握住她的手:“放心,她们看到你就没有功夫管围巾的颜色了。” “真的吗?” “相信我。” 夏渺渺看着湛云投来的视线,躁动不安的心奇迹的渐渐平复:“恩。” 车子重新发动。 夏渺渺低头看看手里的礼物,觉得自己那么较真的见了父母先会更进一步,其实挺莫名其妙,又不是所有人都是何安,又不是所有的人都会突然消失,她那些阴影,真是要多没必要有多没必要。 更可笑的是,湛云就陪着她这么胡闹。 夏渺渺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坚持,觉得挺好笑:“如果伯父、伯母不喜欢我,怎么办。” “我就跟你私奔,多一个儿媳妇孝敬他们跟少一个儿子比,他们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你没有说出来吧!?” “我像那种人,我只是在一年前发过这样的信息给他们。” …… ------题外话------ (*^__^* 163不至于

高父是特别严肃的人,私下里作风十分严谨,常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磨的发旧的手工帆布鞋,神态永远不在状态,他人不是在偏远大山里挖杂草,就是在研究室里发霉。 他恐怕也是当今政坛为数不多的‘实力派’局长,就是太有实力,坐在那个位置上反而让人觉得违和,在加上他性格也不适合玩政治,能较真的分分钟让下面的人想弄死他取代他的位置。 但怎奈出身太好,爹妈哥姐太横!不等你弄死他们的宝贝老么就先把你弄死了。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已然违和的坐在那个位置上多年,且没有掉下来的意思。 这次若不是儿子的人生大事,高母特意把他从菌群中拉出来,他恐怕都快忘了自家儿子应该成家了。 高父对孩子们的事很少发表意见,但奇迹的一双儿女也从不给他添堵。 高母对夏渺渺的拜访十分热心,天没亮就带着保姆去超市买了一堆菜,久不下厨的她还要亲自下厨给未来儿媳妇煲锅汤,若不是保姆提醒她‘适可而止’,她恐怕想包揽了一桌菜。 高父见老伴从厨房里出来,推推眼镜,浇花的手停了一下,好心提醒:你做的饭,我不吃。 高母都想抽他:不吃就不吃,饿死你算了! 高父垂下头,没脾气的继续浇花。 高母解开围裙擦擦手,突然开口:你没通知大哥大嫂她们吧。 高父摇摇头:没有。 高母顿时松口气:没有就好,也不看看你多大了,天天像管孩子一个管着你,咱家芝麻蒜皮的小事都要过问,他们干脆继续给你换尿布算了,这次如果他们要敢有意见,我就敢跟他们拼命! 你不能那么说,大哥也是为高父见老伴凶神恶煞的看着他,立即闭嘴,他是家里的老么,从小是被头顶的三位哥哥两位姐姐管着长大。 谁知道他娶的老婆是家里的老大,是管着别人长大,两人年轻时没少因为哥姐们过问家里的时起冲突。 高母瞪老板一眼,一大早起来做的高贵典雅温柔形象有些破功:最看不惯你三哥,说什么你恐蓝,家里的窗帘不能用蓝色,他怎么不干脆把我换了好了,我们军的制服都是蓝色! 高父有些心虚,他年轻的时候真的空蓝,所以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昏了过去,而不是被她英姿飒爽的从飞机上下来的风采迷倒,可后来高父的脸有些微微泛红:多久了的事了你还记得。 我为什么要忘了! 好!好!你便记! 叮咚——叮咚—— 高母立即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急切的问老伴:形象还行吗?头发怎么样?妆花了没有:快进来坐,你看,让你大老远跑过来,冷不冷,小玉,倒茶。 伯母好。 好,好。 高父看了来人一眼,又看看儿子,点点头:还行,没有染着七彩孔雀尾。 怎么没把尚尚带来,我还想看小宝贝乱七八糟的发型呢! 妈—— 高父嘀咕:哪壶不开提哪壶。跟年轻时一样。 你看我说的,我是说小姑娘新剪的发型很有创意。被转载最多的那张,多么:时尚前卫有想法,呵呵,我是那个意思。 高湛云对母亲无语:妈,做的什么饭,真香。 饭?我亲自煲了一锅真菌汤高母也赶紧转移话题,引着渺渺到客厅坐,眼里全是笑意,高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彼此背后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富大贵,家里摆放的笔墨书画他们两人看不懂,都是疼老么的老大和想孝敬姐姐的弟弟妹妹送来的,阳台上被高父修建的乱七八的盆栽据说是一盆‘青龙墨池’,不过现在已经丝毫看不出花中王者的风采,那盆被他浇水快浇死的‘君子剑’,发不出一句抗议。 高父不懂花草,只觉得大哥给的东西真不好打理,动不动就死,还好养死了还有新的送过来,不至于让他家阳台空荡荡的。 不过,下次你一定要把尚尚带过来。 夏渺渺拘谨的心瞬间落地,笑容真诚谦逊不已:小孩子不懂事,怕她捣乱,让伯母惦记了,下次一定,伯母可被嫌她缠着您不放才好。 我欢迎都来不及,跟你伯父都快退休了,有个孩子也能替我们解解闷,我是说共同进步共同进步 高湛云无语:你还是不要开口了。 夏渺渺恭敬谦和的笑,看着出,高父不爱说话,高母十分和善,高湛云的好相貌大多遗传 自他的母亲,客厅里摆放着一家四口的全家福,照片里湛云旁边的女孩笑的十分灿烂。 直到吃饭,也没见照片里的女孩。 夏渺渺以为她没在家,或者在外求学。谁知道吃饭的时候,她从房间里出来。 夏渺渺赶紧起身,礼貌的对她笑笑。 女方扫她一眼,坐下来,意的恩了一声:妈,我饿了。便不再把多余的目光放在她身上。 高湛云见状,看了她一眼。 高珺瑶立即坐好,不得不对夏渺渺点点头,勉强打招呼:嫂子好。 你好。如果不是高珺瑶坐在这里渺渺很难看出她是湛云的妹妹,如果湛云遗传了他爸爸妈妈的所有优点,那么他妹妹则正好相反。 高母见状立即接过话:快尝尝我的手艺,我可忙了一上午,你可不能嫌不好吃。 怎么会,看着已经很有食欲了。 饭桌上,高母和夏渺渺有说有笑,高珺瑶冷着脸明显不高兴,但高母自始至终没给女儿‘发挥’的机会,自己独霸夏渺渺所有‘精力’。 夏渺渺也默认的不招惹对方,她不觉得高母这样做,是维护不礼貌的女儿,相反是维护她第一次来的颜面,毕竟无论是她训斥女儿还是高湛云说话,这场聚会都会让她处境尴尬。 夏渺渺觉得这样的态度才是她准备好应对的,有个人讨厌她,她也就放心了,毕竟她带着孩子跟人家没有婚史的儿子在一起,别人家都热情才奇怪。 夏渺渺出门的时候,高母一直嘱咐她要常带女儿过来玩,还送了很多给尚尚的礼物,看的出来老人家是真心实意的。 夏渺渺频频点头,心里的大石尘埃落定。 你们路上慢些,别开的太快。 知道了,伯母,再见。 再见,一定要常来,常来呀。 高珺瑶见母亲关上门,一身名牌依旧没衬托出大小姐气质的她顿时冷哼一声:妈,你什么意思,我哥又不是没人要,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值得你们小心翼翼的伺候,还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谁知道将来有什么麻烦,也不怕她生过一个,不生怎么办。 高母闻言冷下脸:你今天什么态度,我平时是怎么教你。 高珺瑶见母亲生气,立即心虚几分:我我说什么了,我还不是为了大哥好 真为了你大哥好,你就不该是这幅样子。 我怎么了我至少没找一个二婚的,我哥什么身份,偏偏要娶一个带孩子的你们还不管他,你们还不就是怕大哥知道是你们把静琪姐气走的,回头怪罪你们,你们想让她赶紧结婚。 行了,当年的事不许再提。高父闻言不大,但本来对峙的母女顿时安静,好像刚才什么都没说过,各忙个忙的去了。 你妹妹好像很不喜欢我哦,而且我觉得不是因为我带着孩子,为什么呀?夏渺渺挽着高湛云的走,眯着眼看着他。 高湛云握下她的手,哭笑不得:你想问什么? 你说呢? 两人慢悠悠的往家里走着,高湛云嘴角含笑,没有隐瞒的意思:瑶瑶和我前女友是好朋友,不过,你不用担心,她早晚嫁出去。 有你那样说妹妹的嘛,对了。夏渺渺挽紧湛云的手,笑的别有深意:请问高先生你为什么跟你女朋友分手呀?还让你妹妹那么惦记,她应该很不错吧,哼。 是前女友,这个醋也吃。高湛云捏捏她的鼻子,既而淡淡的开口,眼里不见波动:也挺让你见笑的,我小姑知道我有位女朋友,恰好我小姑也知道她急需一笔钱,也不喜欢她的生活环境,于是我小姑跟她达成了一个协议,她出国,我小姑给钱,我妈也从中没少‘出力’。我妈以为我不知道。 其实事后一年小姑就告诉我了,只是我小姑跟我妈关系不好,没告诉她一直让她以为是她拆散了我和静琪,不过,正好,让你沾个光,高兴吧。 哼,有什么好笑的,我才不稀罕沾她的光。 是,我们渺渺凭本身的实力也能搞定未来婆婆公公。 夏渺渺忍不住掐他一下:你还说,谁答应嫁给你了。 高湛云故意左右看看:难道你没听见一位大龄男士恨嫁的心声。 你—— 高湛云握住她袭来的手,放进口袋里带着她往家走: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家条件其实一般,我是指我们家,我爸是从不变通的人,一分多余的钱财都没有往家里拿过,我妈不思上进,你想想这两个人能有什么发展前途,唉,真是愁死我了。 夏渺渺看着他,刚想开口。 高湛云先一步道:你想说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以为你看不懂是不是,其实我爷爷和外公都很不错,你应该在电视上常见到他们,不过,是政敌!我家这乱七八的关系我都不好意思跟人说,我再告诉你个秘密,别看我妈我是空军,她恐高。 啊?! 千万别说出去!否则我妈的职业生涯就交代到你手里了。高湛云说完,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你呢? 什么?继而恍然大悟,笑的前仰后合: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我跟他分手你知道的,就是那点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知道有尚尚,并且很喜欢尚尚呢?你会不会因为孩子跟他在一起,毕竟高湛云神色有丝苦涩。 夏渺渺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他喜欢尚尚就喜欢尚尚啦,他是尚尚的父亲,喜欢尚尚不是很正常吗。说着还有些小得意:证明我生的孩子可爱,呵呵。 万一我是说万一,他还想跟你在一起,以尚尚的抚养权威逼呢。 夏渺渺用剩下的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脸,臭屁不已:我有这么优秀!我怎么没发现!但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法院不会那么无耻的判给他吧,如果他不能生,真判给他也无所谓呀,难道那能改变我女儿叫尚尚,我是她妈妈的事实吗?再说,他是尚尚的父亲,既然喜欢也不会虐待她呀,我为什么阻止或者不愿意。 你不想时刻跟尚尚在一起。 想呀,但也没必要牺牲那么大吧,难道尚尚会想要一对没有感情的父母?何况这么多年来尚尚只有一个妈妈都过来了,会害怕只有一个爸爸的生活?夏渺渺疑惑的看着湛云。 她从不介意让何安知道有个尚尚,她至今没有说,是怕影响对方的正常生活,毕竟各自成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突然冒出来的下一代。 是,她曾经是坏心的想过,把尚尚扔他家门口让他和他老婆闹翻天。 但那不是因为年少不懂事。至于对方如果没有孩子想抢走尚尚什么的,也无所谓,本来就有他一半贡献,她为什么霸占着不放。 因为孩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不至于。 165不许告状

碧绿欲滴的宝石粉到心情发甜的水晶蓝色的仿佛海云般带着浅浅忧伤的琉璃,萃取了海洋最为精华的珍珠,落在白色的毛绒图上缩卷着如婴儿般粉嫩的身躯。 她以前怎么没有觉得这些东西如此吸引人如此神秘 夏小鱼爱不释手的拿出一条手链,初春的暖阳落在星星点点的凌面上,散发着眯眼的碎光。 好漂亮呀 突然一个清脆的小声音猛然响起:姨姨!咱家遭贼了! 夏小鱼吓了一跳,手链顺势掉落重新落回众多饰品当中:你吓死我了!进门没有声音的。 当然有了!我都跟姥姥打过招呼了,是你没听见。 夏小鱼重新把目光放在盒子上:这个时间你怎么回来了? 夏尚尚跃过地上层层障碍走向小姨,期间不忘轻描淡写的开口:我跟小朋友打架老师叫我叫家长,你做什么呢? 夏小鱼拿了一枚发卡别自己头上:你没跟老师说你家里没人,你姥姥姥爷不便于行。 说了,我说我自己负责,她们不听,我正打算把姥姥背过去,但背不动,小姨,你弄这些做什么。尚尚拿过一个小毛球,扯了扯没扯动,上面的小猫眼好可爱,咬一下看看能不能吃。 夏小鱼见状赶紧从她嘴里拽出来:你干什么!给你妈咬坏了我们就惨了。 夏尚尚立即抓住了问题的主要矛盾:你拿我妈妈的东西?! 什么叫拿,我就是用用,用完了还给她放回去,我警告你,你千万别跟你妈说知道吗?你如果说了我就不给你买冰激凌。 夏尚尚大眼睛一转:我要吃三个。 我给你买四个。 夏尚尚闻言立即开心的顺手也拿了两个:我也用用,不告诉妈妈。 夏小鱼赶紧夺过来:你放下!丢了怎么办!她会被她姐劈了的,对了,刚才那条手链掉哪个仡佬了。 算了,看她姐以前宝贝的,她如果真拿走了,她发脾气怎么办。 夏尚尚趁她姨姨低头找东西的空隙,悄悄伸出小爪摸走了两个,嘿嘿,小兔兔的样子也可爱。 夏小鱼直接盖上盖子拿走了一盒:你在家待着,我出去一会,告诉姥姥,中午不回来吃饭。 夏尚尚赶紧追到门口:我打架的事你别跟我妈说。 夏小鱼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放心吧! 翌日,夏小鱼穿着从名品店租来的白色束腰羊绒过膝长裙,外面穿着白蓝色的当季长款风衣,一头飘逸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手腕上一圈拆散了发圈上粉色珍珠颗粒做成的手链,衬托着她本就柔软雪白的手更加修长唯美,腰间的黑色腰带正中,是一枚从蓝色胸针上弄下来帖上的海蓝色宝石,紧紧一颗小小的石头好死衣服的颜色都亮了起来。 如果不是个头不小,帮忙拆卸的珠宝店都要以为是真品了,可单是这样他们还不死心,非要拿去让他们鉴定一下。鉴定个鬼!如果是真的,她姐会甩了那个男人。 她还选一枚自己早已看中的水晶苹果小发夹,别在墨色飘扬的发丝中,真是黑色如墨,水晶如光的好姿容,脖子里是那条前姐夫送给妈妈的项链,配上她一张清纯可爱的脸庞,夏小鱼都要被镜子里出现的女孩震惊了。 原来她也可以这么漂亮 夏小鱼心中羞美的摸摸颈项间的项链,贵气中不失低调的内敛,内敛中张扬的光泽,不怪乎她妈妈藏在床头不想给她。想到她戴着它去租衣服时顺利的样子,都不禁要为它喝彩。 果然卖相好,做什么都方便。 夏小鱼爱怜又得意的亲它一口:谢谢你们,回头我一定把你们回复原样,加油。 夏小鱼高傲的抬起头,在一身装扮的衬托下,生出几分高贵的美丽。 她打听清楚了,今天洪哲上午班,她会给他一个惊喜的。 动车上,夏小鱼想到他见到自己高兴的样子,忍不住用做了桃粉色指甲的手捏着租来的名牌包甜甜的笑了。 粉色的珍珠手链粉嫩的指甲色泽,同款的袖珍手提包,加上一位青春无敌亦嗔亦喜的小姑娘,她就犹如一道风景吸引了大部分男士的主力。 对面的一位老者盯着夏小鱼看了很久,忍不住开口:小姑娘,你这枚蓝色的宝石有些年头了吧。 夏小鱼闻言眉头一皱,赶紧用包包护住腰间,色狼!看哪呢! 老者楞了一下,才猛然注意到自己失礼,急忙澄清道小姑娘,您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秋门大学珠宝设计系的教授,这是我的名没带,但这枚宝石是在是太漂亮了,如果让他设计你用的这枚宝石看起来质地不凡现在像这么好的宝石已经—— 夏小鱼急忙起身,提上包包跑了! 什么品种不凡!就是一个老骗子,秋门大学就能骗到她吗,她姐还是秋门的高材生呢! 由xx地飞往xx地的a1695号客机即将到站,请接亲友的同志 由xx地飞往xx地的c3125号客机即将起飞,请没有登机的旅客,抓紧时间办理登机手续 由xx地飞往xx地的 优美动听的声音在偌大机场上空回荡,夏小鱼站在来来往往的候车大厅,看着高高的天花,一眼望不到头的辽阔空间,再看着不同颜色不同民族不同国籍的人在此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每个岗位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自己的工作,举止动作都透着令人羡慕的精英气息。 夏小鱼深吸一口气,拥抱着让她羡慕的气息。 她笑着放下胳膊,骄傲自家大哥自家男友都是这里的员工,她虽然不争气,但她的亲人朋友都很争气不是吗? 飞行技术管理部在哪呢夏小鱼拿着纸条看完再抬头茫然的四下看看,面对大的离谱的地方顿时懵了:在哪呢 夏小鱼抬步,打听了几个人,可半个小时候,还一直茫然的漫无目的转着:在哪里呢? 夏宇带着人下来视察,走到候机大厅时一眼看到了人群中东撞西撞的妹妹,不禁愣了一下,对后面的人道:你们先过去,我有点事。 好。 你来这里做什么? 夏小鱼吓了一跳,见到事自家大哥后笑了,眼睛微微的歪着上下打量了大哥后,笑容越发讨喜:哥,你穿制服的样子好帅呀,正好我—— 夏宇转过头不想听他说话,不用问他也知道她来做什么。 哥—— 夏宇骤然抬起她的手:东西哪来的!再看看她头发,怒道:你又便动那些东西!她有没有想过你大姐看到这些东西的感受!就算大姐不在意,这些莫名其妙的人送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又翻出来做什么!唯恐大姐想不起来是不是! 他怎么就有这么不省心的妹妹! 你放手!你弄疼我了!夏小鱼心虚的挣了几下没有挣开:我我已经买好胶水了,回头大不了给大姐粘回去,再说,这几天又不是星期天大姐不会回去的,你担心什么 夏宇闻言更生气:你—— 夏小鱼故作无所谓的看着他!你什么你! 夏宇见状甩袖就走!懒得看她一眼! 夏小鱼急忙道:哥?哥,你还没有告诉我技术管理部怎么走呢哼,大姐又不要了她动动怎么了,说不定大姐都忘了有这些东西了!大姐知道了也不会在乎的,她又不会戴到大姐面前碍大姐的眼,小气! 技术管理部技术管理部 江洪哲,有人找你。一身蓝白相间制服平头爱笑王超说完,立即靠在玉树临风一派世家风度的江洪哲耳边小声揶揄:非常漂亮的美女,你又有福了。 江洪哲闻言捶他一拳:说什么呢。放下手里的东西出去。 王超见状,椅子一滑,急忙跟一起的兄弟们道:超级大美女,长的可爱的不得了,比林芸萱漂亮多了。 真的假的,还有比林芸萱漂亮的。 林芸萱不过是胜在气质好,咱们傅姐可比她漂亮多了。 王超啧啧有声的品品嘴:这个不一样,漂亮中透着点可爱,可爱中又有那么一点顽皮,总之绝对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哲哥艳福不浅啊。 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当然气质也超级棒的,看着就萌萌软软的很带敢!你们说现在女人是不是都瞎眼了看中咱江哥! 王超你什么意思!小心江哥听到了整你! 突然一个微小的声音从角落的隔间响起:你们说的该不会是夏小鱼 四个人猛然回头:夏小鱼是谁? 嘿,别管那么多了,先看美女去,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王超夸张。 我也去!我也去! 夏小鱼回头,在明亮的天蓝色走廊中,灿然一笑:洪哲。 江洪哲顿时愣愣的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她,虽然知道夏小鱼漂亮,但还是第一次见这样耀眼的夏小鱼,已经不单是好看,还有惊艳,她像从城堡中走出的公主,踩着五彩金光带着王族荣耀,对着他笑。 166给您添麻烦了

江洪哲继而摇头,即绅士一笑,他疯了才觉得这位上学时吃馒头咸菜穿她姐姐剩衣服的灰姑娘是什么公主,她就是再外在修饰,也改变不了她不过是用来解闷的玩具。 江洪哲很快回神,既而温柔似水的注视着她,好似她是他最重要的人:怎么来了?又不容拒绝的带着她往人稀少的地方走,他们家和林家已经有意谈及婚事,她就要站在人后的自觉: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也好让我去接您。 夏小鱼见状,满意的撒着娇,她就知道他是喜欢她的:人家想你了吗。 江洪哲宠爱的拍拍她的头,自有一份贵公子的风度让人沉迷:我更想你。 夏小鱼闻言脸色通红。 江洪哲看着她羞怯的样子,本敷衍的举动,多了几分真心,握紧了她的柔荑,论卖相今日的夏小鱼是顶尖的,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也不知道吃进肚子时是什么滋味。 一批刚落地的空姐从另一扇走廊经过。 江洪哲转过她的视线:我带你四处走走。 好呀!——哎呦,你慢点,人家穿的高跟鞋不方便。咦?那边的人是你的同事吗,他们一直在往这边看呢? 江洪哲回头看了一眼,脸色立即变的难看,心里的旖旎也散了几分,拉着夏小鱼想疾步而去。 江哥!江哥!你去哪呀!这里!这里—— 江哥—— 夏小鱼轻轻扯扯他的衣袖:你同事叫你呢? 江洪哲神色不耐。 江哥!太不仗义了—— 江哥!给我们看看嫂子呀—— 夏小鱼闻言笑着,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走吧! 夏小鱼嘟着嘴:不去打声招呼吗? 江洪哲口气隐隐不善:不用。 夏小鱼心中不喜,但面上立即笑了,不去就不去,以为不去,她就办法让别人知道她才是正牌女友吗! 夏小鱼立即靠近江洪哲亲密的挽住他的手臂,撒娇的往他肩上靠靠:我过来,你惊不惊喜? 别闹!这里是单位,很多人看着!江洪哲加快脚下的动作,他没想过夏小鱼在华航曝光,这是他未来的事业,这里有林芸萱,什么地方夏小鱼可以捣乱,什么地方不可以,江洪哲心里清楚,夏小鱼绝对不能在这里给他添乱。 夏小鱼才不管,她是来宣誓主权的,江洪哲是她的,林芸萱那贱人是第三者,她怎么能让她好过。 夏小鱼在江洪哲低头疾走时,突然踮起脚尖吻了江洪哲的脸颊,附送一个大大的笑容:我特别想你。 江洪哲的脸立即绿了,这里接近空乘部,她——江洪哲刚想发火,见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准备拍照,赶紧拉着夏小鱼离开众人的视线。 但制服美男和美女的组合非常有吸引力,尤其惊鸿一现的夏小鱼更是引起人们众多猜测。 这样兼具气质和容貌的女孩已经不多,何况她还跟这届风头正盛的空乘部大美人林芸萱的暧昧男友在一起,动作亲密,怎么能不引起人们的好奇。 很快,飞行技术管理部实习生江洪哲的漂亮的女朋友来找他的消息不胫而走。 看不上林芸萱能第一个飞的,其她组实习生,照了照片,聚在一起讽刺的笑:江洪哲今天跟一位美女在一起。 我也见了,看起来比林芸萱漂亮多了。 我还看到他拉女方手了? 你们说,她们两个,谁是江洪哲的正牌女朋友? 还用说,要是我当然选照片里的人,可比某些自命不凡的人好看多了。 几个女孩你推着我我推着你嬉笑着:也是,男人不都喜欢这种娇柔纯善易推倒的吗,我单看照片骨头都要酥了。 哈哈哈,你恶不恶心,还纯善,你哪只眼看出来,还有,你怎么酥怎么酥,赶紧给我酥一个看看。 你们看她这条项梁,看起来好漂亮,对方家世也一定很不错吧,她这一身装扮,不少钱吧。 那肯定的,看林芸萱以后怎么狂——主动调队抢尽风头,真以为自己是华航的大小姐了!什么东西! 夏小鱼缠了江洪哲一上午,江洪哲也没带他去他们宿舍玩,让她想在别人眼中更坐实一些事情也不行。 江洪哲自然对她感兴趣,但他还分得清轻重缓解。 可老大今天似乎不想帮他,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特意挑选了偏远的餐厅竟然还是遇到了从不出来的吃饭的同事。 江哥,这回该介绍介绍了吧。 就是,江哥,谁呀? 夏小鱼也不理会他们放肆的行为,整个人落落大方一笑,整个心情都飞扬起来,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叫夏小鱼,是洪哲的女朋友,以后洪哲劳烦大家多多照顾了。 众人见状愣了一下,女朋友不是便玩但看她气质清贵谈吐不凡,不敢再胡乱打趣:嫂嫂子好。 看我们太失礼了。 没关系。夏小鱼笑的非常得体,哼!林芸萱!你能跟江洪哲一个实习公司又如何,她才是江洪哲的女朋友! 只要把这条消息放出去,她就不是白跑一趟。 江洪哲送走夏小鱼后脸色非常难看。 夏小鱼竟然自作主张,而且她什么时候那么自信了!跟他同事聊天丝毫不怯场,自卑不是才是夏小鱼一惯的作风! 可恶! 江哥!瞒的很好呀,女朋友这么漂亮,也不早说。家世不俗吧,怕我们抢了。王超打着趣。 就是,你们没见嫂子耳钉上的钻石闪的我眼睛都疼。 而且嫂子气质也好,一看就很有教养,江哥艳福不浅呀。 什么艳福不浅,还家世好?不过是一个便玩玩的女人:赶紧工作,一会老大就要来了。 下班的人潮中,夏渺渺在公司楼下看到站在车旁的高湛云时,无声的笑了。 高湛云透过人来人往的大门看着他,笑容少见的顾盼左右有些不自在。 夏渺渺慢悠悠的走过来,同他一起靠在车旁,打趣道:请问这位先生,你女朋友已经明确表示明天要去外景今晚住宿舍,敢问你还过来做什么? 高湛云真有些不好意思,他这个年纪按说不该为正常的行为解释,但还是像毛头小子一样急躁了:但——你男朋友表示明天可以送你。 夏渺渺故作思考的点着自己的下巴,然后粲然一笑:你女朋友表示非常荣幸,走吧。 调皮。两人相视一笑,夏渺渺刚坐进车里,手机响了:喂,您好。 夏渺渺的笑容慢慢消失:好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谢谢再见。夏渺渺收了手机对高湛云道:北城。 高湛云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幼儿园老师的电话。 高湛云立即紧张的道:尚尚出事了!?车速瞬间提了一档。 夏渺渺急忙道:没有,没有,她没事,别人家长有事,让我明天去趟学校。 高湛云松口气,车子稳了一些:你别对她发脾气,她还小,有话好好——高湛云看着夏渺渺瞪来的眼立即闭嘴。 过了片刻,夏渺渺道:幼儿园找好了吗? 高湛云点头:已经联系好了,在我上班的路上,我每天方便接送她放学。 夏渺渺没有说什么,隐忍着火气平复自己的心情,她现在恨不得抽尚尚一顿,感情她小时候初建立自我意识时没有叛逆,现在长本事了! 高湛云把她送到楼下,还是不放心:尚尚已经大了,她听得懂话,你要不我跟你一起上去,我—— 你回去,她看到你还讲什么道理。那样的教训还少吗! 高湛云无力反驳。 回去吧,吹了会儿凉风已经清醒了,反正下个月跟我们一起走,我心里有数不急于这一时。 高湛云闻言放心一些,但还忍不住叮嘱:说到做到,不急于这一时。 恩。 夏渺渺坐在客厅里,看看时间再看看时间再再看看时间,她拖鞋也没换,耐心的坐在客厅里等着。 夏妈妈跟大女人没话说,也懒得问她现在回来做什么,当这两个女儿都抽风。 七点,外面起风了,没有人回来。 七点半,天已经很黑了,没有人回来。 八点,门咔嚓一声想了,尚尚的笑声和夏姥爷的笑声同时传来,房间里顿时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夏姥姥听到声音,立即道:尚尚回来了!冷不冷呀!吃没吃东西啊?都这么晚了,可别饿着了! 夏尚尚欢快的小声音从玄关传来:姥姥我不饿,我姥爷给我买了——换好笑拖鞋开心的往姥姥房间跑的小尚尚猛然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时,顿时眉眼灿烂的扑过去:妈妈!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你们休息吗?太好了。 夏渺渺闻言勉强笑了笑,看着女儿:去哪里了? 跟姥爷出去玩了!姥爷带我去城墙下玩,有很多小朋友,还有我们班的夏尚尚愉快的叙述着,红彤彤的小脸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小手也有些冻的发青,但丝毫不影响尚尚赘述的热情。 167小兔子(一)

怎么回来了?吃饭了吗?夏姥爷把外孙女的书包挂起来,往厨房走。 土豆每次都赢不了我,还输给了我一跟金箍棒夏尚尚开心的从厚厚的衣服里掏出一根树杈:啊!哈!变——身——然后继续说着:是不是很厉害,我还挖了 没呢,一会再吃。 那我们下份挂面?一起吃了。夏姥爷已经进了厨房。 好。 是不是很厉害!夏尚尚拿着一块光滑的石头,宝贝的捧到妈妈面前:它是一枚神奇的蛋,别的小朋友跟我要,我都没有给他们,姥爷说它一定能生出小龙的,我要把它放在 夏渺渺上下打量着女儿,参差不齐的发顶上梳着两条小拇指长短的羊角辫,每条小辫子上绑着比头发还长的小兔发圈。 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袖口上还有油泥混杂的痕迹,膝盖处已经磨掉了牛仔裤的表层,粉色的小鞋脚尖处都是黑色的土,夏渺渺俯身摸了一下,鞋尖除了泥土还有磨损的痕迹,说明她上课期间有磨脚尖的毛病。 妈妈,小龙生出来叫什么名字呢?大只!好不好听,它是不是就是我小弟弟小妹妹了,它可以变身吗?万一变长大了飞走了怎么办,还有,我要给它吃什么,它会不会 夏渺渺的视线停在她头顶上,过了一会又移开,继续听她说。 夏姥爷在厨房喊道:没有挂面了,吃疙瘩汤吧。 好。 我们一下就把它罩住了,姥爷说他们小时候小时候妈妈为什么总看着她呀,而且眼神好恐怖呀 尚尚本滔滔不绝的小嘴慢慢的慢了下来,最后渐渐的闭上,谨慎的后退一小步再后退一小步,审视着打量着母亲。 夏渺渺看着她,无喜无怒,非常平静,就平静的看着她。如果孔彤彤在旁边,一定说她跟何安没学好,就学会瘆人的看人了。 夏尚尚心里咯噔一下,抬脚欲跑去找姥姥。 夏渺渺快了一步:站好。依旧不温不火。 尚尚闻言赶紧赔笑: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 夏渺渺依旧看着她。 尚尚唱不下去,垂下头磨鞋尖,但毕竟还小,一会就无聊的分了神,至于前天打架的事早忘到姥姥家了。 有没有话跟我说。 夏尚尚茫然,小手习惯的故作可爱的要挠头,猛然摸到头顶的小兔兔发圈,顿时苦了小脸:妈妈,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就拿了两个然后嘟着欲哭的嘴:还给你好了虽然她很舍不得小兔兔。 夏尚尚纠结万分的揪下一个,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的小兔兔 夏渺渺又不是问她那个:赶紧停手!别揪了!发型就够难看了,两个小犄角本身也丑,这样一揪更难看。 妈妈生气了!尚尚伤心的垂着头。 瞬间,两个不一样的小犄角呈现在夏渺渺面前,要多有喜感就多有喜感,弄的夏渺渺严肃的脸瞬间哭笑不得,幸好尚尚低着头看不见。 夏渺渺立即恢复严肃。 怎么了?夏姥爷不觉得孩子打打闹闹是事,夏宇渺渺他们小时候还不是经常那么不听话,只以为大女儿是要问孙女今天的校园活动:你是不是也知道了,她们学校今天有活动,来了不少电视台的人,可能让他们上电视呢,是不是尚尚,快给妈妈讲讲。 尚尚闻言立即点头,眼睛里重新散发了光彩:有位阿姨还专门给我照了一张相片呢,让我对着话筒说话了,别的小朋友都没有呢,阿姨还夸我懂事,还夸我棒棒哒,要把我拍的美美哒 妈妈为什么看起来还在生气?夏尚尚重新低下头。 夏渺渺没往心里去,地方幼儿园上地方新闻是经常的事,优秀老师天地幼儿一角,都是就地取材就地消费,收视范围很窄,就在这一片播。 尚尚见自己的‘大事’没有得到妈妈的附和,低着头玩着她揪下来的小兔子。 夏渺渺目光落在她手上,这才突然想起,她好像没有给过她这个样子的发圈。 她记得她就给她弄过几颗珠子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喜欢戴的她突然不喜欢了,她就没再给她拿过,那些东西被她便塞塞,塞到哪里了呢她有点想不起来了:你从哪里捡的? 门咔嚓一声响了,夏小鱼的声音传来:我回来了,饿死我了,爸,你们吃饭了没有,给我做—— 夏小鱼猛然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姐姐,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再看看手里拿着脏物低着头站在大姐身边的尚尚,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她 你怎么也回来了,前两天请假去哪了?爸正做饭呢,让爸给你做上。然后继续看向尚尚:东西从哪里拿的? 夏小鱼闻言笑容有些僵硬,她看着尚尚,想着现在离开来不来得及。 小鱼也回来了,赶紧去洗洗手,一会吃饭。 小鱼回来啦!过来一下! 问你话呢? 尚尚突然把小兔子背在身后,想起与小姨的约定,不开口。 说话呀,怎么了。夏渺渺语气平静,她没有多想,只觉得可能是她整理的时候没注意掉到哪的让她还捡了,捡了就捡了,也无所谓,不过是便问一句,顺便收拾了。 尚尚不吭声!她不会出卖小姨的! 夏渺渺见状反而奇怪了,她都没进入正题呢,她这会闹什么脾气:说话。 夏小鱼小心翼翼的避开大姐,往妈房间里走,庆幸自己没有鬼迷心窍的还带着那些东西,她今天是回来还衣服的,那些东西她也粘好了七七八八,准备今天晚上弄好了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大姐放回去,谁知道她就回来了,看来还知道东西被动过了。 夏小鱼惹不起她大姐,就想赶到老妈房间里不出来了,大姐总不能追到母亲房里收拾她。 尚尚看小姨一眼,又垂下头。她的意思是:我替你担着你也不能告诉我妈我的事。 夏小鱼心一颤,完了,完了!你个小混球,你看我做什么! 夏渺渺也看向夏小鱼,见她已经快走到母亲门口,奇怪尚尚看她做什么:尚尚,你看什么呢?小鱼,她看你干嘛? 尚尚立即紧张道:妈妈!小姨什么都没做!小姨没有动妈妈的东西!小兔兔小兔兔是我捡的!姨姨!你什么都不能跟我妈妈说! 夏小鱼顿时无语:小祖宗!你全说完了好不好!拔腿就往母亲房间里跑:妈,我来了,姐,你先管尚尚!尚尚在学校打架! 尚尚立即大声喊叫倒:姨姨!你骗人!骗人!你出卖我! 夏姥爷赶紧从厨房里走出来,心疼的看眼尚尚!对着老伴房间就喊:夏小鱼!你多大的人了!告状有意思吗! 夏姥姥的声音即响起:夏小鱼!你就管不住你的嘴!尚尚!尚尚!快过来到姥姥这里来!姥姥到要看看谁敢训你! 夏姥爷也满脸讨好的看向大女儿:渺渺啊,小孩子闹着玩,手里没有轻重,什么打不打的,就那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尚尚,过来姥爷这来。夏小鱼!滚去厨房做饭! 我不吃了!我死了!我不在家! 夏姥姥在屋里已经闹上了:我看谁敢动我的尚尚!这哪是回来看我们两老的,这是来要我们的命来了!尚尚啊!尚尚你还不过来!都不想我活了是不是!我的命啊—— 夏渺渺无语,她做什么了?她一句话都没说吧。 夏尚尚小心翼翼的抬起密集的眼睫毛看妈妈一眼,‘妈妈生气了吗?’又小心翼翼的垂下,慢慢的挪了一小步步,又一小步步。 夏姥爷陪着笑:快过来,快点—— 我不活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以为熬出来了!操心了大的又要操心小的!我—— 夏尚尚再挪一小步,姥姥生气了!你不能打我的,姥姥是妈妈的妈妈,比妈妈大。妈妈肯定不敢打我了。 夏渺渺要女儿的小表情气的哭笑不得。当着老人的面教训孩子除非她疯了,她只是没料到她还没什么征兆呢,这两人已经这么闹上了,可见平日里尚尚的日子过的多么舒心。 夏尚尚确定妈妈脸色没有任何异常后,拔腿向姥姥房间跑去! 姥姥我来了! 小姨!你太不是朋友了!出卖我! 夏姥姥的声音戛然而止。 夏姥爷对大女儿笑笑:好了,都过去了,准备吃饭了。回厨房继续收拾晚饭 夏渺渺自然能过去,她又不是来收拾女儿的。她站起身,打开母亲房间的门。 夏姥姥立即护犊子一般把尚尚放在里面:你干什么!不给女儿看一眼。 夏尚尚躲在姥姥背后, 夏小鱼躲在边角里努力缩减存在感,但已经做好了被臭骂一顿的准备。总之待会不管大姐说什么,她不回嘴就是了!到时候大姐能把她怎么样! 夏渺渺站在门口对母亲淡淡一笑:妈,可护好你家她的小爪子,别损伤一丁点,否则以后怎么给咱们家败财呢。 什么!? 169小兔子(三)

对婚纱店的服务员爱答不理:让你改就改,我老公没给钱吗,赶紧去改!沈雪的性格还有带了点得势后就野蛮的小姐脾气。 哼,她单婚纱就挑选了半个月了,有什么好挑选的吗,这个也不满意那个也不满意,他怎么不自己来选,总是诟病她的品味。 沈雪手翻着,心里抱怨,嘴角却漾着一抹甜蜜的笑意。 从选择喜糖种类设计邀请函版面,到帮她挑选用品,他事无巨细,沈雪很难想象曾经那么不靠谱的人,现在竟然也懂得了商场奸诈‘哄骗女人’:都学坏了。脸上的笑却怎么掩都掩不住。 帮我再倒杯咖啡。沈雪的视线突然在一个地方凝住,脸部忍不住下意识chou动,没办法,她在这方面吃过亏,想没有心里阴影都不可能,这也是至今沈雪都不在使用饰品的原因。 戴什么不好戴这种发饰。沈雪拍着报纸撇着嘴,勉强看眼标题:单亲家庭子女的性格问题?都‘有问题’了还有闲情修饰脑袋出来吓人。沈雪抱着要打散心里阴影的孤勇之感,降尊纡贵的瞄着下面的内容 三分钟后,沈雪猛然坐正,然后手指发抖,最后整个面部都有种整容后遗症的破碎感。 助理见状担忧道: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沈雪忘了纠正钱钧家助理的称呼,瞬间站起身,整个人有些发懵,夏渺渺!?上面隐晦提起的孩子母亲绝对是夏渺渺。那那孩子孩子是谁的?单亲,单亲!? 沈雪死死抓着报纸的手猛然再打开,视线重新落在照片上的孩子脸上,然后快速寻找刚才看到的年龄,四岁?五岁? 五岁! 沈雪站起的身体有猛然惊的坐下去。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沈雪没有听见,慌慌张张的掏出手机,险些拿不住掉在地上,急忙拨通了念思的电话:念念思,你看今天的报纸!那个头饰她们绝对不会弄错!绝对没有错!如果敏行从外地调回来的新主编不止渺渺一个,那么那个头饰就可以肯定是她,如果那个孩子的母亲是夏渺渺岂不是说明 王念思脸上贴着面膜让服务员把手机距离耳朵近一点,声音轻浅悠然:怎么了,我正在做面护,一会好不好。 不好!现在立即看!我怀疑我怀疑沈雪神色说不出的慌乱紧张,可能某个人积威已久或者是她反应过度,可是:我怀疑夏渺渺给何先生生了一位女儿! 王念思猛然坐起来,毫无贵妇仪态的从服务员手里抢过手机:你说什么! 五分钟后,王念思手里拿着报纸,报纸左侧一张小女孩的照片那么清晰,两根短短的犄角也掩不住她绑在上面的让她犯过错的小兔子发圈。 王念思和沈雪的电话还保持着通话状态,只是两个人都诡异的沉默着,这太恐怖了 渺渺怎么会 何先生竟然有这么大一位女儿 沈雪见对方久久不开口,小心翼翼的道:你你说会不会不是何先生的,毕竟 不会!王念思说的斩钉截铁,时间太短,渺渺不是那种人。 最让王念思担心的不是何先生有位这么大的女儿,而是既然两人注定分手以何先生的为人怎么可能让渺渺带着他的女儿!这——完全不是那个男人的风格! 沈雪低浅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见过何先生,两人像吗?说到最后几个字,沈雪的声音更低了,好似提起,都会惊动了这位身份尊重的小公主:嘴角像 沈雪觉得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一般僵坐在位置上:怎么办他他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夏渺渺竟然带走他的女儿!简直简直——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会不会殃及钱钧! 沈雪下意识的觉得是渺渺的手段,因为站在她的立场,何先生太有让人那么做的价值,如果成功,简直是里程碑的跨越。 王念思赶紧道:你别乱,仔细想想,我们是不是有什么想差了比如夏渺渺好像现在还不知道她跟谁谈过一场恋爱?好像更不知道她手里握着怎么样的底牌?也就是说或许根本不存在什么阴谋一说?! 沈雪听完念思的分析,慌乱的心似乎也静了下来,是呀,上次见面时渺渺好像并不知道。虽然她不怎么看得上夏班长某些行为,但不可否认她不是那么有心计会密谋的人。 而且如果她真的别有目的,不可能现在都没有行动,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好像有男朋友了,没有一点要挟天子令诸侯的意思。 可孩子怎么解释?何先生让她带走的?何先生是那么大度的人?而且孩子的照片为什么被爆了出来,还带着那么显眼的标志性东西,夏班长就真的没有一点别的意思? 因为涉及到那个人,沈雪和王念思不得不多想。 王念思思考了片刻开口道: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事关那人,没有万全的把握谁也不敢自作聪明。 王念思握着手机沉静了一会,然后打给夏渺渺,如果这件事不是夏渺渺主张的,那么渺渺现在 不是她不信任渺渺的人品,而是面对那个人带来的影响力,她都信不过自己,更何况她人。 王念思跟夏渺渺提到看到的报道时,夏渺渺的语气顿时阴霾了不少,说这件事她会‘好好的回敬对方’。 你也知道我们跟宏大这么多年的死对头,挖对方缺点诋毁对方名誉经常有,只是想不到还有人瞄上我这只小虾米了,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也有了让对方攻击的价值 不用担心,我很好是呀,哈哈,一直没跟你们说,还想着下次见面给你们个惊喜,想不到先被这些闹心的人曝光了,我女儿表示没有吓到叔叔阿姨很心塞 恩夏渺渺语气中平静无波:是他的别跟钱钧王峰龙他们说,谁过日子也不容易,这么多年也过来了,湛云很喜欢她 哪有报纸说的那么夸张,她要是真那样我就不愁了,还是老恩怨恩,会的,过段时间她会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婚期已经在商量了夏渺渺的语气不自觉的带点羞涩:她调皮捣蛋的,回头你们可别嫌她烦 王念思挂了电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夏渺渺哪里用自己对付找她麻烦的人,把报纸往何先生面前已送,恐怕宏大会为送出过这样的报道引咎自杀。 王念思握着手机的手举棋不定,她有些后悔打了这个电话,她现在知道了,然后呢渺渺不让说,若是消息从她这里走漏出去,以后她不追究则罢,万一要是追究呢? 王念思皱着眉,越来越后悔自己鲁莽,她怎么那么沉不住气!现在怎么办,那个人竟然有位女儿! 但怎么就有位女儿了,何先生想的是什么宏大也是不长眼,把自己衣食父母的女儿照片以这种耸动的标题送上去想做什么! 王念思捏着报纸,心里不禁想,何先生会看到吗? 王念思再接到沈雪的电话是,叮嘱她千万不要跟钱钧乱说,钱钧可没有不要得罪渺渺的意识,他肯定会捅上去,到时候夏班长怎么办,先生万一已经忘了她是谁,一个律师团就能让她为女儿五年的所有付出化为灰烬,王念思是女人,知道那样做对夏渺渺伤害有多大。 万一 总之先不说。让她想想让她再想想 沈雪对王念思不能说言听计从,但这件事她没打算对她爱的男人说,虽然心里觉得很对不起他,但念思一定有念思的顾忌,她想不到就不能自作聪明。 但不等她调整好自己有秘密的心态,钱钧突然说要举办单身派对,把大学时的同学都叫上,特别提醒叫上班长。 如果是以前沈雪或许不会乱想,只当是他对上次张新巧的邀请的回礼,但现在 沈雪不禁小心翼翼的问:阿钧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什么? 沈雪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时间定在什么时候,我给她们打电话。 夏渺渺送走了昔日好友,心里已经有了腹稿,这样不择手段往上爬的方式还有脸出来参与争斗,也不怕死的更快一点。 真以为宏大有飞跃撑着就没人敢动他们了,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代表宏大! 高湛云开着车,在等红灯的时候看她一眼:我已经知会了一些人先把尚尚的照片撤下来,放心,会处理好的。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就当我女儿当了一次明星!但下一刻还是怒道:上次的事肯定也是她搞出来的!有病!我就不明白了!宏大是不是疯了!我刚回来就盯着我,要不是我们跟他们有死仇!我都快以为是姓伊的找人黑我!韩——从——双!咱们没完! 高湛云闻言神色有丝不自然。 绿灯亮,车子重新上路。 不过,报出来又怎么样!我调回来时档案上已经写了已孕!真不知道居心何在!咱家尚尚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明天我就带女儿去她面前晃两圈,看她还有什么脸写! ------题外话------ 不用想小标题,好开森! 170小兔子(四)

高湛云看她一眼,张张嘴,想了想又闭上。 怎么了?夏渺渺疑惑,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高湛云陪着笑。 夏渺渺皱着眉眨眨眼。 说了你别生气? 你说,看我心情。 高湛云叹口气,觉得有些话还是该说,便小心翼翼的开口:韩从双是我以前女朋友的好朋友 夏渺渺瞬间睁大眼! 高湛云他看着她看过来的目光,越发不好意思:所以我想可能你这次被选为攻击目标,不止因为宏大和敏行的私人恩怨 这么说——夏渺渺恶狠狠的盯着他:你对自己还挺自信 高湛云赶紧赔不是:不是,不是,她那人——韩从双的人品从来值得商椎:而且我直说了有可能也许也许你体质天上招黑呢。 你还敢说——夏渺渺闻言就要扑过去掐他。 高湛云笑了:别闹,别闹,我开车呢——免死金牌在手!满脸幸福的得意。 夏渺渺瞪他一眼:别让我知道是你的错。 高湛云赶紧投降。 算你识相! 高湛云重新看向前方,心里却有了计较,看来,他要回爷爷那里一趟。 此时,沈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怕自己忍不住说漏嘴,她都没敢回钱钧的住处,就怕自己藏不住事全说了。 但就是这样她更睡不着,何先生有女儿?!何先生竟然有女儿!还是夏班长生的 沈雪烦躁的挠挠自己的头发,一头秀发瞬间被她挠的乱成一片:啊!何先生竟然有女儿!?还让不让她活了! 想到那位钱老爷子提及都会不自觉放低声音的男人,沈雪就觉得知道秘密的自己前方一片黑暗,她怎么就眼欠看那篇报道了!她简直该死! 写报道的人也是眼瞎!夏渺渺再功力也不会把自己的女儿扔家里自己享福去吧!报道的内容必须真实难道见鬼了吗! 不行!她睡不着,也不能让写报道的人好过! 沈雪拿起电话,执行她‘刁民’的权利,以未来钱夫人的身份投诉举报那位写了让她睡不着觉的记者! 同一时间,灯火辉煌的唐风轩大门紧闭,但所有服务人员均分类各个岗位在岗在职。 唐风轩三十六层的偌大会议室内,紧张的‘四对一’会议终于到了中场休息时间,刚才还剑拔弩张的空气,瞬间仿佛轻松起来,连粘稠的空气顷刻间都清晰不少。 各路精英聚在一起,商讨着刚刚通过的文案,不远处各家公司的律师团正针锋相对的审核刚才确定的条例。 服务员端着各色酒水在百余宾客间穿梭。 在顶尖人才的顶尖人才中,最左边的角落里,坐着他们的领导者,四位西装笔挺的男士静静的坐在小小的会议桌上,一会,就会在这张不足两米的桌子前决定未来五年的典市商业版图。 俞文博坐在左手边,如今的他坐在这样的场合与各大家族的掌舵者同处一位,丝毫不显为何,反而已是撑起一片领域的气势。 中间的男士沉稳峻拔,刀锋般的眉宇透着儒雅的尊贵之气,他是束氏集团的当家掌舵人也是促成这次四对一谈判的重要因素,束松璟。 中间偏右的是江客集团现今的第一决策官,三十五六岁,总是带笑的眉眼下也掩盖不住压不住的匪气。 最右边的男子与束氏企业的掌舵者气质相似,易氏企业的当家人,均是从小养成的贵族气质,现今已从翩翩陌上少年长成揽圣撞涛的掌权者,只是他已婚,看着比束松璟少了一丝严厉多了婚后男子生活中养成的宽厚温润。 他在休息的中途刚与妻子通完电话,丝毫不见一方霸主的锐气,反而处处透着说不出的温和圆润。 江客的负责人正在嘲笑他不掩饰的秀恩爱模式:你看看人家俞总,在我们这些单身汉面前多么低调,唯恐伤害了我们幼小的心灵,你再看看你 猛先生也可以结婚。 敬谢不敏,再说,谁有你那么好命跟王家千金青梅竹马,束总说是不是。 念思姐人不错。束松璟语气中肯。 俞文博闻言不禁看了主位上的男人一眼,他依旧微丝不动,曾经的同窗果然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俞文博又无聊的翻着报纸,谈判到了这个地步,都需要放松一下,只等最后分成确定,为期半个月的会谈就会结束。 但主位上的人仿佛没有看到旁边各个领域掌权者一般,兀自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坐的人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一般能和那个人坐在一起的是他们父亲或者爷爷辈的人物,今天他们四对一才堪堪让几近归隐状态的他出现在这里,已经足以说明新一代中他们四人的领导地位。 要说艳福不浅,当属俞兄,温家千金当初是多少名门少爷竞相追逐的对象,就连我当时 俞文博瞬间看过去。 猛虎瞬间改嘴:不提,不提。 几人失笑, 俞文博也无可奈何,猛虎就是这样的性格看着大大咧咧,但如果真当他大大咧咧你就可以回家等着被吞没了。 俞文博偶然跟他们说说笑笑,目光大多数时间集中在手里的报纸上,打发中途休息的空余。 突然俞文博的目光在报纸的一端停了下来,既而眉头顿皱,他极力克制着向某处看一眼的冲动,让眼睛盯在照片的其他位置调整她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愕然。 江客的猛虎探头过去: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单亲家庭子女的性格问题’想不到俞总没事喜欢看生活类版面,若是让你们家下面的人知道了,岂不是瞬间觉得前途无望,赶紧跳槽到我们这里来。 俞文博颈项略显僵硬的移向猛虎,慢慢的合上报纸:哪里,不及江客的老爷子关注民生。 江客的六老爷子如今喜好慈善修庙,是业界都知道的事。 猛虎哈哈一笑:哪里,哪里,造福人类。 俞文博僵硬着视线不看某个人,只是在何先生左手边的报纸上略过,又与猛虎说在一起,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看见。因为俞文博有自信那个人不会翻看报纸,报纸上的任何消息对他来说都是过时的昨天,就算翻看了也不会看生活版面。也就是说,他根本不会注意到她。 但即又觉得自己可笑,就算看了,那个人也不会戏剧性的认出来,他紧张什么。 俞文博神色越发放松,跟猛虎两个人天南地北的聊着,不一会束松璟也接上两句,宠妻的易先生带着笑,丝毫不介意被取笑夫纲不振。 主位上的人始终微丝不动,好似周围喧闹的气氛火热的谈判跟他没有一丝关系,只是坐的时间久了眉宇间有些微微的不耐烦。 为了这丝不耐烦,周围的空气都紧张了几分。 俞文博一时间有些忧虑,这样的何先生,若是真跟夏渺渺发生争夺子女归属权的问题,她能有什么胜算。 俞兄想什么呢? 想你什么时候给我们把尾款结了,员工年后福利就指望你了。 你不早说!没人一块一红包,别跟我客气。 早上八点多,四对一会议在紧锣密鼓的双方交锋中结束,虽然是四家庞大律师团对阵禾木一家,但最后的分成方案依旧沿用的禾木第一个版本。 会议结束时,受四方父辈所托,勉强给‘小辈’练手背书的何木安淡淡的看四人一眼:下次别那么谨慎,你们的方案不错,别轻易让步。再会。说完何木安直接起身。 四个人下意识的跟着起身,几乎是脱口而出:多谢何先生指教。 直到何木安走远,江客的猛虎才抬起头看看束松璟再看看易氏的当家人,咱们这是在做什么?散朝吗? 然后直起身!对上俞文博:何先生刚才的意思是不是说咱们浪漫了他的时间 四人间的空气一滞,继而又恢复正常。 束松璟不温不火的开口:你想多了。 易凡拍拍他的肩:别想那么多,能在对禾木上走到这一步,还能让先生开口已经很不错了,下次继续努力。 努力,努力! 俞文博低着头收拾东西,还是觉得以后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夏渺渺直接认输算了 下高速。 司机听到先生的声音丝毫没有犹豫,果断改变了既定方向,下了高速。 何木安说完眼睛都没睁,依旧在闭幕眼神,整整十二个小时,那些条款依旧清晰的在脑海中浮现,无聊空洞。 此时,正是上下班高峰期,何木安不知睡着了还是非常有耐心,乌龟般的车速中他保持着一个姿势纹丝不动,连司机到哪里了都没有问。 直到四十分钟后,突然一句‘停车’,惊的司机确定先生没有睡着。 何木安走下车,长衫立即被寒风吹起,冰冷了他本就无悲无怒的五官。 王司机下了车,站在先生身后,后面的车也停下,两个保镖跟着站在一侧。 小王顺着先生的目光向前望去,几乎是瞬间他便想起这里是哪里,这里跟六年前没有什么区别,并不繁华的街道,相对不宽的马路,一片老城区的旧楼。 171小兔子(五)

他以前有段时间,晚上经常陪先生在这里停留,记得这个街角还有一个修自行车的瘸腿摊位,不过今天似乎没有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做了。 他是夜班司机,如果不是昨晚先生没有回去,现在并不是他当值,原来先生白天也会来这里转转。 不过,先生经常来这里做什么?没听说禾木有几乎动这一代的老房子。 绿灯亮起,斑马线上人来人往,静立的何木安突然抬步,着人群向对面走去。 司机急忙回神与后面的保镖立即跟上。 修长笔直的身影从人群中略过,自动空出一片冰冷的天地让四人同行。 何木安仿佛没注意到周围的目光,沉稳的穿过马路,形如傲雪松柏般站在另一边路口,宁静无波的目光抬起,落在不远处一家药店旧了的牌匾上。 他记得以前,这家药房刚开张,有人夏天经常在里面贪凉。 王司机也看过去,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又慢慢的移开目光。 何木安的视线顺着牌匾,向某个空荡荡的位置看去,过了很久,看向它处。下车的第一眼便知道这里没人,但还是忍不住突然泛起的紧张,偏偏要留到最后一眼。 何木安僵冷的嘴角嘲讽的一动,可能久不曾泛起情绪,又不自然的恢复惯有的平静。 你追不上我!追不上我!突然一个火红的小人影风风火火的从小路上欢快的跑出来:啊!哎呦——小姑娘一头撞在他身上,跌倒在地。 何木安微丝不动,目光没有在闲杂人等身上多停留一瞬,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他站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只有他一般。 王司机急忙上前:你没事吧。 尚尚抬起头,刚要委屈的红红眼,猛然看到两个穿着黑衣服凶神恶煞的叔叔,还有被撞的人面无表情的看向它处的神色,她赶紧起身,急忙扑进追来的人怀里:爸爸怕,脸埋在高爸爸肩头神色怯怯。 高湛云赶紧紧张的抱住女儿,安抚的拍着:没事,没事,摔疼了没有。视线在街口的男人身上停了一下,有些抱怨但毕竟是女儿乱跑在前,又移开目光:没事了,没事了。 王司机善意的微笑:是我们不好,挡住了孩子的路,对不起,有没有伤着,不好意思小美女,碰疼你了没有? 高湛云语气淡然:小孩子走路急了。 哪里,小孩子跑跑跳跳很正常,是我们不好。说着拿出钱包:这里是一千块给小姑娘压压惊 高湛云不等对方说完,脸色微沉,先一步开口:不用了,没有撞疼这位先生就好。 何木安看着街口。 王司机不好意思的收回来毛爷爷,看得出,对方不是需要这样打发的人,那就让笑容更真诚一点吧:不好意思,实在是我家先生然后俏皮的转向小姑娘:小妹妹,下次我保证不让我家先生站路中间好不好,这次你就原谅这位叔叔行不行? 夏尚尚紧紧的抱着爸爸,脸埋在爸爸肩头不起来,这些叔叔好吓人,一定是卖孩子的大坏人。 高湛云勉强笑笑:哪里,你太客气了。宽厚的手掌一直安抚的着女儿,耐着性子跟过分客气的此人客气了几句,高湛云便抱着女儿上了车,给她系好安全带,离开。 王司机叹口气:先生,你吓到小朋友了。既而重新站回先生身后,至于那句‘保证不让我家先生站路中间’就是一句道歉的话,不具备任何意义。 要说他们禾木集团出去的人,最擅长说的绝对不是:‘诛你九族!’‘让你破产!’‘请跪舔!’ 而是,‘对不起!’‘不好意思!’‘实在抱歉!’王司机想想这几句话都骄傲的抖着一股挥散不去的谦虚美德。 夏尚尚确定距离那些人很远后,才趴在窗户上极力向窗口看看,然后坐正:爸爸,那些叔叔看起来好凶哦。 那你下次还敢不敢乱跑了。 尚尚赶紧摇头:不了,不了。 高湛云笑笑:如果再乱跑就被那些厉害的叔叔抓起来了。 尚尚闻言立即耸拉下小脸。 小屁股疼不疼。摔到地的力道他听着都心疼,他现在终于能理解大人为什么会替孩子动手打其他孩子了,心疼到了一定地步,根本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自家孩子是不是没理。 夏尚尚赶紧揉揉,水灵灵的眼睛眨巴了眨巴:好像不疼了。 高湛云失笑:不过,那些人是谁?以前没有见过,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尚尚晃悠着小短腿,下一刻就把吓人的叔叔们忘完了,只剩下自己的小忧伤,她可怜兮兮的坐在儿童座椅上,小嘴肉呼呼的撅着:叔叔,我一定要转学吗?我的好朋友会想念我的 高湛云揉揉她的小脑袋,和蔼的问:那尚尚希不希望每天看到爸爸妈妈。 尚尚眼睛一亮:想! 如果尚尚转学了,爸爸每天下班都可以去接你,然后跟爸爸妈妈一起吃饭,好不好。今天新学校面试,通知的仓促,他直接从代班岗位上下来,过来接她。 真的吗!尚尚开心的点点头,继而又沉默的趴在扶手上脸贴着玻璃,又有几分伤感 高湛云无奈的看着她忧郁的小脸,不禁有几分心疼:乖,以后每个星期六日爸爸都陪尚尚回来,这样就又可以见到小朋友了。 会吗?她以前的那些好朋友就不见了。 当然了,你们不是经常去城墙下玩吗,星期天爸爸就带你过来玩好不好? 好! 那尚尚给爸爸笑一个。 小尚尚眼睛一眯,小小的贝齿一露,赠送了一个大大的甜美笑容。 走吧。何木安沉稳的声音响起,率先离开。 三人急忙跟上:是。 车子驶离后不久,一位老者骑着三轮车慢慢悠悠的出现在路口,他刚刚送走了外孙女,又在家里耽误了一会。 老伴在孩子走后一直掉泪,虽然外孙女不会立即被接走,但今天面试,不出一个星期,尚尚就可以入学,然后跟大女儿住在一起,以后家里就又剩下他们两人。他们怎么能不想孩子。 他安抚完老伴,自己理了理情绪才来出摊。 现在家里不指望他这点收入,他也完全可以不做,只是他在家里也无聊,能出来的时候就出来,以后没了尚尚,恐怕更无聊了。 夏爸爸琢磨着,回头往三轮车上安一张椅子,带老伴出来溜溜,免得尚尚猛然不在,再闷出什么病来 我就说她升的快有猫腻,想不到吃相那么难看 这种事少了吗,只是,没人像她一样做的那么恶心。 就是,前段时间我还见他跟总经理夫人逛街,想着她倒是会曲线救国,现在想想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你说她跟咱们总经理夫人在一起时在想什么,是不是心里不定怎么得意呢。 那还用说,要不然睡总经理那么熟练,说不定取过经了,也不知她要不要脸,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总经理的儿女。 几个人说着含蓄的笑在一起。 但毕竟在公司里身份不一般,走到公共场合,三人面容立即严肃完全一派上位者女强人之风,丝毫看不出刚才说人的八卦心态。 下面的小员工自然也不敢说这位公司风头正健的新宠,但带着有色好奇或八卦的眼光看几眼还是很多的。 韩从双忍者怒气一路走回自己办公室,嘭!的一声关上门!可恶!那些照片是谁贴到公司社交往上的!让她知道了她一定饶不了她! 韩编,欧姐让你来了去一下她办公室。 知道了。韩从双深吸一口气,不就是被曝光了吗,大不了脸面不要,她又不是公共人物,公司还能干涉她的私人生活! 韩从双挺直背脊,坚决不能被人看贬,踩着八厘米高的蓝色高跟鞋向经理办公室走去。 欧经理是宏大成立之初从外面挖过来的,性格不错,为人宽厚,当初对实习生不好好工作天天玩小男生小女生恋爱分手吵架那一套都很耐心的劝说,就是当初跟着潘主播实习的那个超级个性的男孩子,她有没有说什么,只是劝女孩子要以工作为重。 不过,两个还是太年轻,可能认为生活中在这样的场合‘谈论’感情很有面,最后齐齐把他们的大好前程‘作死’了。 欧经理现在想想对那位肯吃苦,见人带着三分笑的小姑娘很惋惜。 欧经理找我。韩从双眼里没了往日的谦虚笑容,反而多了一分你们休想看我笑话的坦然。 欧经理抬头,眼角的皱纹肆意欢快生长,为主人不曾扼杀它们的存在带着与生俱来的善意慈悲和岁月沉淀的高雅。 她的穿着依旧朴素无华,如果夏渺渺某一天在街上碰到她,估计还能认出她来。 但今日,她的脸上没有管人‘家务事’的慈悲笑意,而是异常严厉,直接把昨天的那篇报道甩在她面前。 173幸亏你当初把他甩了

再送你一个消息给你加一万点回血,我估计也快请你喝喜酒了。 啊!孔彤彤立即气活过来:你什么意思!你不要自我感觉良好!像你这种生完孩子的难道都有人要!为什么我青春靓丽现在还嫁不出去!有没有天理了!今晚这顿单身宴吃的就够郁闷了,你还要连着伤害!让我死了吧! 孔彤彤说完重新倒在夏渺渺肩上:谁来救救我这个苦命的人! 夏渺渺再次把她推开:别闹了,开车呢。 车毁人亡吧!下一秒,孔彤彤瞬间坐正,猛然想到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钱钧结婚会不会请何安!? 夏渺渺闻言,惊悚的看向彤彤:应——应该——不——不会吧!他跟他们关系好像——没那么好。虽然说的洒脱,但渺渺其实有点担心尚尚的事被他知道,而且沈雪她们都知道了,他蒙在骨子里,对他也不公平。 所以夏渺渺从私心里并不想跟他碰上。 万一呢!多尴尬! 还用你说!该死的韩从双!先说好——你别乱说话,他什么都不知道,咱们现在只是老同学而已。何况,我觉得我们都会有意避开对方吧。 孔彤彤想想也是,以何安的性格,谁敢甩了他,他得跟谁老死不相往来。他大概会找个角落,目不斜视的低头玩手机,然后玩完就走。如果不幸碰到渺渺,肯定会嘲讽渺渺当年有福不享偏偏找罪:希望沈雪没有那么大嘴巴吧。 只能那么想了:要不,我不去了吧。夏渺渺突然有些心虚。 到门口了!你打什么退堂鼓!再说了!要绕也是他绕着你走吧!他还不怕你把尚尚糊他脸上!他以后怎么做人!好啦,好啦。走,我给打头阵!如果他在你就撤。 够义气。 钱钧,你亲自迎客呀,怎么不再系个红腰带,扭两下你的小身板,这样来的人更多。 孔彤彤,你现在还嫁不出去一定因为你那张嘴。 钱钧热情洋溢的打着招呼,身上没有一点时间凝结成的架子,仿佛还如学生时代一般,他刚打完城战,兴致盎然的去上课。 他把夏渺渺和孔彤迎进门,热情的恨不得再跟夏班长谈谈人生方向,如果不是孔彤彤揽着他,他真要跟过去问问夏班长这些年都在忙什么,还记不记得某些人。 行了,我们知道沈雪在里面呢,你别跟着了。 孔彤彤也不胜唏嘘,挽着夏渺渺的手按下电梯:你别说,沈雪真好命,找了钱钧这样的,底蕴深厚不会狗眼看人低。 同学间坐坐,他跟你摆架子有什么用,何况咱们是沈雪的舍友,跟咱们摆架子他就不怕两天后接不走新娘子。 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呢,不知道他都请了谁? 沈雪这边肯定就咱们几个。 孔彤点头,沈雪人缘不好是公认的秘密。 钱钧如果不请他们圈子的人,客人应该也不多,我估计他不会请,今天是沈雪的专场。 王峰龙会不会来?孔彤彤问的很小声。 会吧。与新巧姐通电话的时候,新巧没有说什么,只说会准时到:新巧姐境界比咱们高。 也是,一直都觉得她活的很明白,她妈妈能容忍她到现在还跟峰龙耗着已经很宽容了。 别说了,进去了! 哎呀!有钱人请客就是不一样,云西国际商务大酒店,先给我来一沓卫生纸,让我跪舔一下品质。 给我上一排男服务生,我检测一下质量! 朱子玉翻个白眼:怎么你们两个一到,空气里瞬间就充斥着一股糜烂拜金的气息,简直降低我的品味。朱子玉翘着修长结实的腿,翻看着手里的菜单。 怎么就你自己,新巧呢。孔彤彤拉开座椅。 还没到,就我一个大闲人早早来了给你们占位置。 你一个吃公家饭的,当然有的是闲,渺渺坐。孔彤彤坐下来,拍拍云西红的喜庆的桌面,乐呵呵的道:赚了,这一席不会就我们几个吧。 朱子玉瞪她一眼:瞧你那点出息。不过,你可能说的没错,沈雪出去招待客人,一会念思大概过来,没有意外就咱们几个,嘿嘿,吃到停不下来—— 好像你多有出息一样,让我看看菜谱,我点几道好吃的。说着就去扒菜谱。 朱子玉赶紧闪开:丢不丢人,你没吃过什么!然后笑眯眯的转向渺渺:班长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谄媚!彤彤把手包放在身后:诶,你来的早,见何安来了没有? 朱子玉闻言下意识的看眼渺渺,然后踹孔彤一脚:就你会说!没见,再说,咱们把门一关,谁知道谁!我就不信钱钧那么精明的人会把何安领到这里来。龙虾怎么样?咱们有格调一点,点只二十斤的? 二十斤哪里够吃!来只五十斤的就好。 五十斤的什么?给我也来一份。张新巧推门进来,柔化了整个空间的色泽。 新巧姐快来,龙虾鲍鱼,便点。 这么好的事? 我不在,你们偷偷干嘛呢?沈雪紧跟其后,淡蓝色斜肩蚕丝长裙,头发高高挽起,优美的颈项上一条十克拉的钻石项链熠熠生辉,贵气又不失少女。 呦,难怪说人比人得怂,偏偏就有人那么命好,钱有着人占着,什么好事都围着她,大美女,给姐笑一个。 子玉,我给你笑十个都行。 后的王念思含笑的关上门,她今天打扮的很朴素,为了照顾备嫁娘的身高,专门选了一双平底运动鞋,从进来开始,她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夏渺渺身上,但又克制着移开:笑一个朱大教授多包多少红包。 十分一块便挑,咱们这么大的官,差那点钱。 沈雪没有王念思那么好的定力,不自觉的看夏渺渺,恨不得现在就穿过寒暄的舍友去问她尚尚在哪里,有没有计划给尚尚换个学校请位家教选则侍从,;会不会考虑她们这个级别的,或者比尚尚小的。 沈美女你跟我说话呢!看谁呢!我可要伤心了! 王念思赶紧掐她一下。 沈雪赶紧回神:你包的红包太少,我移情别恋一会。与子玉彤彤插科打诨了一会,才颇为正常的坐到夏渺渺身边,但就算这样也不正常,她身为主角不该做主位吗,夏渺渺坐的很偏的。 沈雪笑眯眯的开口:那件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话。 谢谢,到时候一定不客气,估计今天她也该受到律师函了。 只有律师函太便宜他们了,应该——让何先生知道灭了她个贱人!沈雪胳膊一疼,急忙看向王念思,又掐我!? 王念思淡淡一笑:怎么没带尚尚过来,还没有见过孩子,也让我们当阿姨的见见。 朱子玉想起这件事就来气:就是,带来!带来! 夏渺渺莞尔:我怕把她带来了,沈雪立即不想当妈了。 哪里。会紧张是肯定的:她自己在家吗?要不,我让钱钧去接她? 上学呢。 沈雪扼腕,她怎么忘了。 朱子玉踢踢渺渺的椅子,丝毫没注意到沈雪的尴尬: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啊,如果不是别人爆出来,你是不是还掖着藏着呢,怕我们抱走了不还你怎么的。 说对了,尤其你这种年纪一大把还不找男朋友的老女人,就怕你逮住我家尚尚养老,增加孩子的精神负担。 你怎么不说,我侄女非常喜欢她英俊潇洒的阿姨,非要陪我终身呢。 完了,因你这句话,你就别想见我女儿。 朱子玉心大,直接开口问:何安的。 沈雪险些喷一口老血!问的真直接! 夏渺渺笑笑:龙虾二十斤够你吃吗。 那就是?是!朱子玉努力想想何安的样子,再想想渺渺,突然很惊悚的问:你女儿长得像你吧?如果像何安她觉得完全不用见了,她怕吃不下饭。 沈雪闻言立即紧张的看向夏渺渺,她也不知道紧张什么,就觉得比有男人带着她的私生子上门还让她紧张。 王念思也不自觉的看过去,虽然看过相片,但毕竟不及孩子妈妈在身边。 夏渺渺这点很乐意分享:像她小姨多一点,漂亮。 拉倒吧,何安长的哪里差了,人家是像爸——爸! 唉唉,夏班长刚才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一会咱们可得好好聚聚!几年不见,我们可想死你了,说什么呢!我来了彤彤大美女就翻白眼。 钱总,你会不会看,我这叫白眼吗,我这是对你崇拜不已的小弟媚眼,谁有你会说话呀,还想死渺渺了,你有没有想死我呀! 当然了,孔夫子的后人,我怎么能把你忘了,以后还指望你让我钱家的版图显得底蕴深厚博学渊源呢! 省了,你还不如回我个媚眼现实。 李兴华从外面冒出头:什么媚眼!哪位美女抛媚眼呢!来,来,冲我抛,我接着。 王峰龙的大衣搭在手臂上也走了进来,很显然钱钧接了他们直接过来打招呼的:冲谁抛呢?你也不怕你家飞飞把你抛飞。说着向张新巧走去,声音放低了三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一起过来!都坐!歇一会!天天应酬,笑的也累。 孔彤彤见状踮起脚向门口看一眼,没有了吧!没了——不禁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谁要看我抛媚眼,我多抛几个免费奉送。 行了,坐好吧你。张新拉下彤彤,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没有回去。 这两天忙,没顾上,你知道的,公司里有个升迁的机会竞争比较激烈。 张新巧闻言但笑不语,她应该想到的,他根本不回去怎么会知道她搬出来。 一会好好吃好好玩,不够了不满意了不尽兴了算我们失职! 朱子玉嗓门一开:先来一个泰国常规表演,让姐乐呵乐呵。 你还用看,你自己表演后照镜子不就好了! 李兴华!信不信姐撕了你的嘴! 孔彤彤已经看向旁边的王峰龙:你们宿舍还差一个呢?没来? 王峰龙闻言,不自觉的看向夏渺渺:她让问的? 我问你话呢,你看渺渺做什么! 夏渺渺抬起头:怎么了?叫我? 王峰龙有些不好回答,孔彤彤跟夏班长关系好,她问,是不是就等于夏渺渺问,她有什么企图? 王念思沈雪见状,停了话题,也不禁紧张起来,此时不管渺渺因为什么问,夏渺渺都有问的底气。 钱钧见王峰龙不答话立即解围道:他的性格你还不知道,越热闹躲的越快,我第一个给他发的邀请函,谁知道他扔到哪个角落去了,我的心都被伤的一截一截的了。反正他没收到回执。 孔彤彤闻言冷哼一声,用轻蔑的眼神敲着夏渺渺的脸:看到了吧,果然与世隔绝中,我就说你当初甩了他是英明的决定!他那种男人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改不了的!更不懂为其她人考虑!幸亏你当初把他甩了!否则现在不定怎么受罪呢!——你们都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脸上有花吗? 174提分手很奇怪吗?

还看!才知道——我长的漂亮——孔彤彤本想活跃下突然无声的气氛,但下一刻把所有的声音都咽回嗓子里!迟钝如她也觉得气氛好奇怪。 钱钧李兴华王峰龙王念思沈雪就呆呆的看着她,确切的说,是看着说过那些话的孔彤彤,目光呆滞,一片茫然。 刚——刚才孔同学说了什么? 朱子玉懵懵的,不禁停下饭菜谱的声音,实在是周围很安静,就听到她哗哗的作响,她不好意思:怎怎么了吗谁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吗?但明明没有呀! 张新巧同样茫然的四下看看,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渺渺跟何安提分手很奇怪吗? 朱子玉闻言睁大眼睛,他们在沉默这个?有什么可沉默的,摆明的事:甩何安不很正常吗!在校看颜值,社会看实力,年少不更事时可以抱着颜值去死;走入社会后要果断承认自己在校时曾眼瞎,重新走上康庄大道 不好笑吗?怎么没人笑,语气不仅也正经了几分,求证的问道: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性格不好的男朋友甩了很奇怪吗 孔彤彤闻言赶紧点头,对呀,对呀!可,你们的脑袋像个机器人一样谁说话就看谁是什么意思!? 夏渺渺也奇怪的看着众人,刚才她已经把手伸出来要拉‘胡言乱语’的彤彤坐下,哪有背后说人是非道人曾经的。 但现在怎么回事他们是在赤果果的瞧不起她吧,拜托!泥人也有三分性子的:我也是有性格的好不好!抛弃颜值不说,我哪点比他差了?你们干嘛都那副表情,怎么说也是他配不上我吧!心都被你们伤透了 还不笑!? 夏渺渺朱子玉孔彤彤张新巧面面相斥,难道她们‘调节气氛’四人组哄少爷小姐领导长辈,开心的本事退化了? 不应该呀! 孔彤彤顿时怒了,猛然一拍桌子: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我压力很大的! 呆化的几个人勉强咽口吐沫,然后一致看向钱钧。 钱钧压力更大的整理下已经不在线的思维,小心翼翼的求证般开口:当当年是夏夏班长甩甩的钱钧说这个字的时候特别小心翼翼:何先生 叫那么客气做什么?何安就何安! 几个人的视线一致僵硬的转向夏渺渺。 夏渺渺非常不自在的坐正,无形中也感染了他们的紧张:怎怎么了吗?说着看向这几个人中自己比较熟悉比较靠谱的王念思。 王念思见状顿时紧张,纤弱的身姿瞬间绷直,秀出美好的身段,嘴角下意识的努力的想扯出一个微笑,但她看着夏班长的脸,实在想不出,她当年为什么甩了何先生,何先生怎么就被甩了,那可是何先生?! 还能为什么!他神经病去渺渺工作的地方闹,闹的渺渺被顶峰不喜最后被开除,渺渺能不恨死他,自己不上进不算,还给别人添乱,你说说他,让他找工作不找,不找你就接受分手呀,他自己有上赶着去宏达实习,可他那是实习吗,工作时间在渺渺面前晃你啦我干嘛,念思问呢,我给她解释解释 王念思猛然发现,她刚才把心里想的话,问出来了。 免得大家都以为你怎么着他了,好像你多忘恩负义一样!你别拉我,拉也没用!当初我就看不惯你们都猜渺渺一定会势利眼的甩了他。 我们谁都没猜过咳咳,相反,我们是反过来猜的 渺渺对他够包容了好不好,是他自己智商不够,仗着父母有钱能养活他,一次次上赶着作死!你说说他跑去渺渺实习的地方上班做什么,害的渺渺一切还得从头开始,宏大这些年多好的福利,如果渺渺一直在你还拉我,子玉,跟我换下位置! 夏渺渺无语了。 亏你当时没有心软被他哄回去,他那人最擅长买好,明明是他不对,还能鼻孔朝天,我以前就不理解,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上赶着哄她,是,他是对你不错,谁家男朋友对女朋友差了,你问问兴华,以前在学校时是不是每天诚惶诚恐的伺候着飞飞。他倒好,以为低个头跟你工作两天就是诚意了,幸亏你没有傻到底,那种男人就该早点甩,你还是甩的晚—— 看什么看!反正不是我们渺渺势利眼。哎呀,你又什么不能见人的,在做的又没有外人,谁不知道谁,他眼睛长头顶上,动不动就耍少爷脾气谁不知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反正我也说完了,早想说他了,憋死我了,子玉,给倒杯水。 辛苦了,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王峰龙彻底僵硬在原地,宏大可:那你当初为什么打电话问我何他早已不习惯叫何安:何先生的联系方式。 还能怎么样!怀孕了不想要,想恶心一下何大先生!孔彤彤率先插嘴!谁知道他就人间蒸发了?你们说有意思不,一个大活人,他能凭空消失,我去!鬼故事呀!幸好生下的尚尚不是团空气! 尚尚!钱钧王峰龙李兴华直接崩溃:生下来?! 怀孕! 三个人没有g在一个点上,但是一个意思! 你怀孕了!而且还生了下来!钱钧一气呵成完美总结。 夏渺渺的脸都绿了,不过,都说到这一步了,藏着无益:没别的意思,千万别误会,不会找何安负责的,别乱说,免得给他添麻烦,千万别乱说 钱钧思维完全死绝状态,现在只想站在云西门口求着何先生别过来,别让他碰到这位曾经闹他心的女人,免得被气死。 何先生竟然为了夏班长实习过? 何先生上班 让他想一想不好好工作,去找夏班长!何先生去上班才奇怪吧! 原来何先生竟然做过这种事!?何先生竟然做过这种事!?而且还被他们知道了?他们竟然耳欠的听完了何先生的密事! 钱钧都要崩溃了! 但下一刻,不管心里多么想骂娘,钱钧立即眉开眼笑的对上夏渺渺,仿佛前一刻的失礼根本不存在:侄女呢?怎么没带来,太不够意思了,那个,您看,也没有什么礼物好送的,正好我名下有我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别嫌不够好,送给侄女拿着玩——你别说话,不是给你的。 夏渺渺无语,这是说话的事吗!你这玩笑开的太认真了? 不用跟我客气,我自己拿着也没用,真的!——我能骗你吗!说着不等夏渺渺开口,直接道:等着!我立即去给秘书打电话,你吃完了正好拿走——说着就往外走,走了两步赶紧停下,好似怕夏渺渺跑了般提醒沈雪:照顾好咱夏班长,我马上来! 沈雪还没从一串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又见钱钧来这么大方的一发,她脑袋已经完全够不上用了:啊?好,好。 王念思茫然的看着钱钧离开的方向:这也行?她手里也有这时候送,是不是显的太谄媚了。 李兴华急忙开始想自己有什么,与夏班长再次重逢的第一次见面,怎么能什么都不给呢!还有第一次听闻小公主的名字,也得意思意思不是。 夏渺渺好笑的看向沈雪:你家他越来越有意思了? 沈雪呵呵呵给个诡异的表情。 夏渺渺见状不自在看向孔彤彤:怎么了?为什么她觉得气氛怪怪的? 王峰龙神情更加怪异,是是她提的而且尚尚尚尚 张新巧神色平静的看向渺渺:还别说,细想想,尚尚没有遗传你的长相是小姑娘会长。 夏渺渺闻言方觉得气氛正常一些,就是其她人太奇怪,否者这是能拆科打诨立即过的话题。 王峰龙已然看向张新巧:她知道?她见过尚尚。何先生的女儿?她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不行,回去要好好问问。 李兴华实在想不起能送什么,突然开口:班长!尚小姐喜欢什么! 夏渺渺刚端起的水杯险些没失手掉在地上,尚小姐?什么奇怪的称呼?! 夏渺渺以为李兴华开玩笑,但见他十分正经的等着她的答案,再联想到刚才他们所有的神色,夏渺渺猛然觉得背脊发凉,试探性的问道:何何安飞黄腾达了!? 除此之外,她没有办法解释他们的行为! 王峰龙李兴华沈雪王念思在她问出这个问题时,下意识的全部张嘴,但下一刻集体没有出声,因为——不知道回答什么! 可,这个样子更奇怪不是吗! 夏渺渺孔彤彤张新巧朱子玉集体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最后孔彤彤扼腕的开口:老天不会那么没开眼,真让他飞黄腾达了吧! 我呸!朱子玉嗤之以鼻家里资产多少?国家gdp?看你们一个个忌讳莫深的样子!至于吗——他就是趁个千万上亿,我们还能去敲诈吗!太看不起我们了吧!朱子玉说着看向王念思和沈雪:不够意思了!你到底是哪边上的!跟着他们那么想咱班长!真飞黄腾达了?! ------题外话------ 昨天忘了喊票,今天喊喊!求票!求票! 《豪门》昨天推了手机,出现了很多新朋友小朋友,再次郑重声明,女主行为不可取,看看就好,不要学(比如生娃,比如大学没有深思熟虑的嗯嗯嗯,咳咳,你懂得。见兔兔她们在群里说这个问题,想起我似乎没有在文里提示过。 在此特别提示小朋友,真心只当看哦,不能异想天开,不管把这种相遇写的多让你心动,你都要明白现实中没人喜欢突然冒出来的孩子。(抱着你们会出戏的心态提醒,所以小朋友请郑重接受 至于老油条们,当这段不存在。 175注意注意

王念思沈雪顿时压力好大:你为什么看我们?你看李兴华?再不然看王峰龙?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刚才也什么都没有听见,这么掉何先生面子的事,若是被何先生知道她们知道了,她们以后还能不能好好过了。 夏渺渺的目光从念思身上扫过。 王念思顿时紧绷的心又陡然降落:对,别看我,看别人。 夏渺渺疑惑的目光落在王峰龙李兴华身上。 王峰龙李兴华吓了一跳:完了!若是先生问起来,岂不是知道自己面子里子都丢完了。 李兴华吓得急忙起身:我——我内急忙!我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王峰龙追赶不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只有硬着头皮上:恩,飞黄腾达了。他不算答错,也不是没有答,还好还好。 草!老天爷太不长眼了!他那种人竟然也能发财! 没有人敢接朱子玉这句话。 孔彤彤无语望天,难道社会生存规则变了:他结婚了吗? 王峰龙这次答的很快:没有。 这才对嘛。孔彤彤嗤了一声:有钱有什么用,他那种人找不到老婆才正常。 王峰龙等人安静的沉默着,突然之间觉得何先生不要夏班长似乎更容易相处,现在反而不知道能跟她说什么了? 她怎么就跟何先生分手了?! 脑子怎么长的! 夏渺渺听说他没有结婚,神色顿时郑重了几分:就算没有,也想必是他眼光高了,以前的事也已经过去,彼此肯定不想再多提,不该存在的人就当没有存在过,我现在的男朋友很喜欢尚尚,尚尚也算是他从小一手带大的,彼此感情很好,尚尚也很接受他,如果大家方便的话,遇到何 夏渺渺从善如流:何先生还是别提了。说着站起身:谢谢大家。 这声谢,拜托谁,谁心里清楚。 王念思见状,没管兀自沉默的众人赶紧客气道:哪里,哪里,我们明白你的意思,不会乱说的。 沈雪也赶紧开口:就是,就是。不过,她新男朋友跟尚尚关系好,‘一手带大’岂不是说,她在跟何先生分手后就跟那位医生在一起了。何先生那样骄傲的人若是知道曾经低声哄过的女朋友转身就喜欢上了别人,会不会觉得所爱非人。 王峰龙没有说话,现在心里五味繁杂,理不出头绪,不知道怎么表态,便也不表态。 怎么还没有点菜?!夏班长太不给面子了!便点!不点您可就便宜我了!都站着干嘛!坐!坐!想吃什么!便吃!都不用跟我客气!点!点! 出去一圈变富豪了! 人家本来就是富豪,应该说!突然兴奋了!说!这么一会功夫赚了多少不义之财! 美女们就会拿我开玩笑,我能有什么不义之财,班长要吃什么,我替你点! 朱子玉闻言奇怪的看他一眼,见他真拉开椅子就要坐,开口道:钱总,你不去招待你的朋友了?我们都是自己人,绝对不会便宜你,该招呼谁招呼谁去! 教授就是教授会说话,他们都是些猪朋狗友,哪比的上您金贵,只有您是文人雅室,我这种铜臭的商人就想多跟您这种有文化有素养有气质的人多待会,好培养培养自身气度,朱教授不会不给这个机会吧,来,来,我给朱教授满上。 本教授不用喝,已经被你的汤灌醉了,沈雪,你跟这样会花言巧语的人结婚,有安全感吗? 沈雪立即红了脸颊,因为话题导正,脸上漏出了待嫁的羞涩和掩不住的喜悦:他很好的 看到没,看到没,现在就替未来老公说话了。渺渺,学着点,她的现在就是你的未来,到时候也脸红一个给我们看看。 钱钧闻言斗志昂然的笑容顿时一僵!后瞬间起身,丝毫没注意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多么不绅士,转身向门外跑去:完了!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所有人茫然的看向门口:怎么了? 沈雪也一头雾水,下一刻急忙跟着起身:我去看看! 孔彤彤茫然的看向渺渺,觉得,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吃顿饭,怎么所有人饭风都不对。 王念思见状陪着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朱子玉好心看她一眼:要不,你也去看看—— 李兴华推开门,风风火火的进来,还不忘加一句:厕所人真多,让大家久等了久等了! 张新巧淡淡的笑着:谁等你了,别自我感觉良好。玩笑的声音也透着三分温和。 你当然不等我了,你有更好的。说着意有所指的拍拍兄弟的肩:哪像我,跟了一个母老虎 张新巧对此笑笑,视线重新落回菜单上,兴致勃勃的跟彤彤子玉商量吃什么菜。 落单的夏渺渺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念思聊着,她是很希望多聊几句,彼此又没有什么利益,纯朋友聚会,天南海北还不是乱吹吗! 结果不知念思怎么了,让夏渺渺觉得她让她的样子和说话的态度非常诡异,让夏渺渺一时间不敢多说什么。 云西阔绰的大门外,钱钧一身西装皱着眉插着兜反复的走来走去: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沈雪追出来,见状,不管脚上的高跟鞋担忧的跑过去:怎么了?突然就出来了,怪让人担心的。 钱钧觉得他彻底完了,枉费他机关算尽,以为自己最睿智,怎么就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 钱钧拍拍宽广的脑门,满脸生无可恋:完蛋了!这下要完蛋了—— 沈雪闻言满脸担忧:怎么了嘛,你说话呀,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 钱钧一把扣住她的手:拉倒吧,你爸那点资金和善心留着自己养老吧。 沈雪闻言非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现在看似在家里‘呼风唤雨’的地位,都是钱钧给的,当年为了一百二十万,她险些被扫地出门,如果没有钱钧背后的财力,她几乎可以预见她在沈家的未来,弟弟的继承权说不定都不会顺利拿下。 你别伤心,我没有说你。钱钧见她要哭,赶紧道:不是公司的事,我刚才单顾着想尚尚想父女想着两个分手多年的人可能有什么误会,说不定还可以在一起,就嘴欠,跪请何先生过来——我靠!你说我是不是死定了! 何先生要来?!——这是好事呀?沈雪完全不懂。 钱钧无语的看着她,有时候娶位‘傻’老婆也不是好事:宝贝,你想想,万一两人撞上了呢!到时候——新仇?旧恨!何先生什么人!预备甩了他的女人还不算,还遇到一位要跟其他男人结婚的!到时候何先生心里怎么想! 他不是找死什么!还把两个人往一块凑!当时怎么就把夏班长的现任给忘了!苍天呀!天要亡他呀! 大堂经理带着手下抬着一个个三个合抱的景观松出来。 铺红毯的! 训斥礼仪小姐一会规矩的。 紧张的吆喝条幅挂偏了的,都在为一会何先生到来紧张的忙碌着:钱少,马鞍放哪里? 钱钧现在只想死:便!便!马屁没拍好,是会死人的。 有有那么严重 你不是男人不懂男人的自尊!d夏班长现任男朋友什么来头!弄死算了! 沈雪丝毫不觉得未来老公的话有什么不对!如果可以选择当然是死别人不死老公:好像是医生,上次见过一面,其他的没有细问,回头我帮你问问。 傻丫头哪里用你问,查他老底不更详细:你先进去,跟他们说我没事。 真的没事? 能有什么事!钱钧壮志扼腕道:我在这里堵着何先生——直接请楼上去!我不信,何先生经过的地方云西敢在我叮嘱清场后还让其他人冒出来!然后又‘哭’道:你说何先生为什么在我脑子不正常时给我打电话说他不来了,我又为什么嘴欠非要请,我当时哪来的自信! 沈雪张张嘴,突然又收住,快速改口道:不是还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没事的! 钱钧闻言,愣了一下,瞬间抱住沈雪亲了一口!我怎么把这事忘了!皇上的马屁和太子的马屁有什么不同,不都是拍!不管他送出的百分之三十,何太女喜不喜欢那都是何太女的!就算何太女放着不用,别人还能给整没了!还敢把钱氏弄垮! 想到这一点,钱钧心情瞬间又好了。 沈雪小心翼翼的开口:你把自己的股份送出去了,那你—— 钱钧无所谓的道:我爷爷那不是还有四十,先凑合着用,不行了跟我爸我叔再借点,进去招待客人,这里有我! 那你小心点。 放心放心! 钱钧目送沈雪进去后,顿时整整一闪,准备迎战他自己酿下的恶果! 不过,夏班长的男朋友,是该好好注意注意! ------题外话------ 温馨小提示:情节粉要养文哦,乖。要相信本鸟短期内不会奋起不会就见面不会成全大家!(捂眼睛所有留言区跟我说,墨迹弃文的亲,嘻嘻,请注意衡量本鸟的羽毛厚度,堪比长城! 177麻烦你了

朱子玉踢踢自己的长腿,出租车呼啸而过:我去!不明白美女拦车的新方式吗!大半夜的有没有敬业精神。说完回头看向两人:何安变化挺大的。 张新巧神色有丝恍惚,后中肯的点点头:恩,更有魅力了。 朱子玉嘴角自嘲的一笑,摸摸自己风烛残年的脸:单是赢在起点上有什么用,以后的日子,女人完全不能跟男人耗岁月。 张新巧苦涩的一笑,是啊,就像峰龙现在看起来只比以前更有味道,完全不会落了行情,何安更甚而已。 孔彤彤看看两人,瞬间揽住两人的肩:别这样无精打采的,咱们才二十九,又不是五十九。 朱子玉回手拍她一下:五十九我就不愁了,女人五十九才堪堪有味道手机站手机在线免费阅读。 是呀,五十吸土。 朱子玉震惊的看着张新巧。 孔彤彤也惊讶的看过去。 行呀!也会开黄腔了。 张新巧淡淡一笑:有什么不会的,平日懒得跟你们说而已。说着招手拦下迎面而来的出租车:谁赶时间。 你先走吧,拜拜。 下次见。 朱子玉越想越不对,越想越觉得渺渺亏,不禁摇摇头:可惜了,何安除了性格糟糕一点,现在看看其实挺不错的。 不是糟糕一点好不好。 朱子玉点点头:也是,曾经渺渺多么宠他,咳嗽一声都心疼的不得了,成天宝贝的呵护着,不准我们说他不好,为他的一点小事急的跳脚,也信誓旦旦的发誓说会娶他。可现在呢——有时候想想,不管你现在认为多了不起的人和事,都是会变的,不是吗? 孔彤彤不禁想到了陶成风,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他了。 朱子玉叹口气,像模像样的忧伤道:可怜我连个曾经都没有 孔彤彤笑着追打她:你皮不皮—— 钱总您太客气了,我们来此只是例行公事的问问,您不用如此紧张,如有打扰之处还请见谅。施秘书站在灯火通明的大厅中,神色淡淡的客气着。 天都黑成这样了,您跨省追市的带着人敲响我的门就是问问,您说的客气,我也不敢当真呀!施先生说的什么话,您能来是寒舍蓬荜生辉,客气是应该的—— 我们家先生回去后心情有些不好,我们也是担心,所以冒昧打扰—— 应该的,应该的,何先生身体最重要。 您确定没有遗漏当时的细节。 没有,绝对没有,酒店的监控您可定也看过了,先生离开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何先生不提,他能说何先生被损了,或者没见到老情人所以恼了! 麻烦钱总了。 施先生客气——钱钧低头哈腰的送走了施秘书,转过身继续回书房打开电脑跟爷爷谈明日送给太女的礼物! 另一边,王峰龙沉着脸坐在‘家里’罩了防尘布的沙发上,一遍一遍的拨打张新巧的电话。 回应他的,事手机里反复传来甜美的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王峰龙脸色难看的摸摸布艺上的灰尘,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王峰龙神色变的焦躁,她搞什么鬼!今天下午还好好的!又闹什么脾气!烦死了! 太阳模模糊糊的在阴沉的雾霾中升起,忙碌的一天重新起航,抹去了昨天,望不见明天,只剩今天的咋咋呼呼平平淡淡,和昨天已经忘记的期待手机站手机在线免费阅读。 告我!韩从双拿着律师函,神色不屑的讥讽一笑。脸皮揭开后,她对身边‘伪善’的人就没有客气过,不是都知道她靠见不得光的手段上位吗!不是都背地里议论她跟总经理关系匪浅。那她就把姿态摆足了,免得对不起她们私底下难听的话。 上面怎么说的。韩从双带着自己的人,疾步往办公室走,表面看着浑不在意,心里却十分急切,为什么总部那边还没有消息,不是说最迟五天,今天已经第四天了! 上面在等,韩姐,您别担心,一定没事的。 韩从双闻言心里更加烦躁,等什么她心里清楚,虽然她觉得也不会有意外,但总要拿到手了,才会心里踏实:知道了,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是—— 夏渺渺倒完咖啡,路过隔壁部门时,目光无意中一瞥,看到了什么,但也不太惊讶,只是窥见了总归不好,虽然不是故意的,她想立即转头当没看见的经过,但不巧,被突然抬起头的羞涩小实习生撞个正着。 谈语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慌了。 夏渺渺突然淡淡一笑,神色一般般的移开目光,泰然自若的向自己办公室走去,好似什么都没有看见。 谈语的脸反而更红了,急忙关了网页,垂着头,耳朵上都是红晕。 夏渺渺走回办公室,喝口咖啡关上门,刚才看到的几个标题性大字早已被忘到脑后,就算记得,夏渺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少女情怀如流水,谁不是奔着大海一去不复回,只是大多数半路就干涸了而已。 何况她印象不错的小实习生只是上网搜索一下,人人都说倾慕与她的那位人物相片。 等等,何先生?! 怎么这么熟? 夏渺渺失笑,想太多了! 今天咖啡不好喝,等小毛来了还是让她泡吧。 洪哲,早,女朋友很漂亮啊。 江洪哲,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再带来让我们看看。 你小子艳福不浅,但别太过火,要分清轻重缓急,一会来我办公室一下,你爸给你邮了东西。 谢谢范总。 仿佛一夕之间,所有人都知道他除了林芸萱有了一位女朋友。江洪哲讽刺的一笑,神态自若的向技术部走去,以为几句闲言碎语就能改变什么结果,这些人,还是太像当然了。 他们这么说有几层意思大家不言而喻,可那又怎样,他难道像是被这些影响的人! 江哥,什么时候请客? 对呀,女朋友—— 连自己办公室的人都这么八卦,无不无聊了,江洪哲绅士般的坐在位置上:什么女朋友,只是一位小学妹,帮忙照顾一下而已。 王超立即把椅子滑过去:那么命好,我什么时候也有位那么粘人的小学妹就好了。说着学着那天夏小鱼的动作在江洪哲胳膊上蹭蹭,引来办公室里一群男性荷尔蒙的笑声手机站手机在线免费阅读。 哲哥,你就别装了!她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我们照顾好你呢。 就是不知道咱们哲哥需要怎么照顾! 周围又是一片笑声。 王超再爆猛料:刚才小师妹还电话来,让你注意身体,你还敢狡辩。 就是,小姑娘都承认你们恋爱两年了,你有什么不能说的!男人间倾轧的现象不必女人小心眼时少,不喜欢江洪哲做派的大有人在。 她往办公室打电话?谁告诉她的? 我呀!王超指指自己:骗你的!我们办公室的电话直接上网搜就有! 江洪哲因为工作领域被侵犯,脸色有些不好:以后再接到她电话就说我转部了。 那怎么行!王超指指江洪哲桌子上的爱心早餐:咱们部门一人一份,她让快递小哥送来的,托兄弟的福,早上总算没饿肚子,小学妹都这么有心意了,师哥你就从了人家吧。 从了!从了! 周围顿时一片起哄声,但几人是真诚祝福,几人等着看江洪哲怎么收场,只有他们心里知道。 江洪哲眼里陡然闪过一丝阴翳,面上丝毫不显:她就是这样,喜欢开玩笑,跟谁都如此热情,我已经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了,不过看在学长的面子上,一个小玩笑我还是陪得起的。我学长你们肯定认识,安全管理部的夏宇,我们是校友。 意思是说如果自己真是夏小鱼的男朋友,他哥会看着自己跟林芸萱不管?不要妄自揣测,引起误会。 还有一层就是,夏小鱼喜欢‘胡闹’,他是看在她哥的面子上不好意思拒绝。 夏宇!上届的王牌实习生,听说能力很强。 好像是。 但也有人表示怀疑:真的假的,小学妹那么漂亮没事‘倒贴’你?! 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夏学长,我和她妹妹根本没什么,只是小姑娘很粘人,喜欢开玩笑,我也是没办法,反正她就是小孩子性子,哄哄就好了。江洪哲越发有耐心。 真的假的?但对方已经说出夏宇,应该不会是假的。 此时办公室的角落里,带着黑框眼镜,好像时把自己藏在制服里的男生,悄悄的看了江洪哲一眼,又胆怯的低下头,最终没为偶像夏学长说什么。 王超贼贼的一笑,用男人都懂的肩膀撞撞江洪哲:兄弟,先不说真的假的,咱家正宫回来后你怎么解释,虽然人家林大小姐一向宽宏大量,但人家第一次首飞,回来后就收到你送的这样的‘大礼’,别怪兄弟没有提醒你!肯定有你受的! ------题外话------ 给大家推本好看的书,燕子回时的《公爵》不用谢我哦,渣爷的书很好看的,字数也足,赶紧去,能一次性过瘾。 我这里下面进入《华航囧事》会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太开心了,又不用想名字了你懂得,我是怕亲爱的们抱怨我,赶紧把我珍藏的神器渣爷请出来分担压力,去吧《公爵》在等你喽。嘎嘎嘎! 我想说什么来着!求票!求票!都掉下来!我怎么能从树上掉下来的!大冬天的,你忍心吗!呜呜—— 178华航囧事(一)

旁边路过的同事大力的拍拍他的肩,满脸羡慕:多么甜蜜的苦恼!有位美女学妹非要粘着!有位才貌双全的解语花等着!我怎么就遇不到那样的好事! 王超直接道:有,换张脸,肯定有可能—— 王超!你就是嘴欠! 但王超说的没错, 林芸萱这周六跟傅庆儿飞国际航线,现在还没有落地,还不知道自己的暧昧男朋友已有一位‘正宫’找上门来,还在两人工作的地方闹得人尽皆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对林芸萱来说都不是好事。 齐人之福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享的! 更何况有推波助澜的人,想知道林芸萱会不会因此和江洪哲闹翻,然后大家都有机会跟这位财貌俱佳的美人发展发展。 女人的心思则好猜的多,正处于敏感转换期的人,无不盼着这位挑拣工作岗位挑拣实习老师的林芸萱早日飞回来,怎么处理男朋友是别人的这丢人的事! 可距离林芸萱回来还有一段时间,以上急切的心情得不到排解时,夏宇首当其冲成了好事的人们探求热闹的第一道攻破口。 夏宇平日不爱说话,工作认真恪尽职守,早已是华航去年签约的员工中的领军人物,领导对他印象一向不错。一些身份不达标,还在实习期徘徊的‘小人物’也没人真敢去问前辈什么。 但挡不住人们好奇心重,越是问不到越是探听不到当事人哥哥的态度越是好奇。 而且公司关于夏宇的传闻本就不少,有人说他有背景,吃穿用度很是精致了,所以脾气也傲;也有人说他什么都不是!家庭条件一般父母都是拖累,家里竟然有三个孩子!跟人沟通不来。 但不管是什么,有一点毋庸置疑,他儒雅的外表不苟言笑的严谨作风干净清爽的气质和一本正经的私生活是华航不少未婚女性心里的白马王子。 江洪哲的事因为牵扯上有些传奇色彩的夏宇,这件事似乎更加有探听八卦的价值。 所以距离夏小鱼离开已经好几天了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越演越烈,已经有脱离实习生群体向部分正式员工区域蔓延的趋势。 李曾讯和夏宇相对来说关系不错,两人是同一批实习生,都不怎么爱说话,经常一起加班,见的多了,慢慢就比别人熟悉了一分。 李曾讯是特招生,也是贫困生,留下后工作十分卖力,比夏宇都能熬,平时有加班的机会都积极主动的不错过,不像夏宇,星期六日不会加班。 李曾讯凭知觉相信夏宇家境跟他差不多,因为,有些感觉是装不出来的,一靠近就知道相似,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荒谬的传闻传出去,说他是隐形富豪之子,肯定出身不为外人道的大家族,只因他有一些不在乎的奢侈品! 而且这样荒谬的事据说在他们学校一传就是好几年手机站手机在线免费。 开始他以为是夏宇贪慕虚荣,故意散播这样的谣言,为的人减少别人对他的歧视,更好的融入大学集体生活,毕竟那样的人很多。 可接触了一段时间后李曾讯发现不是,夏宇并不介意说起他的家世,不止一次强调过,他家庭一般,而且说的时候,神色没有波澜,可以看出他是真的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从不隐瞒。 但有些人似乎就是不愿意相信,不敢他说几次,就是能传的神乎其神,也不知道为什么。 李曾讯对夏宇妹妹的事情也好奇,但他好奇不是江洪哲是不是她男朋友,而是好奇,夏小鱼是不是在高攀江洪哲,毕竟人家可是外交官的儿子,夏家算什么! 前不久两人晚上一起加班时,李曾讯忍不住问夏宇:你是不是有位妹妹叫夏小鱼,是飞行技术管理部那位外交家儿子的女朋友? 夏宇神色顿时就变了,平日温润的目光顿时充满警惕,目光逼人:谁说的!?他!? 李曾讯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心虚,好似那些‘隐世家族’的传闻都是真的一般,从他身上带出无形的压迫力:不不是,就是听下这批实习生都在议论,说有位特别漂亮的女孩子是江洪哲女朋友,江洪哲不承认,还说那是你妹妹,我就是听了两句,或许是我听错了,你别放在心上。 夏宇冷笑。 李曾讯赶紧道:你你别在意,或许是我听错了。他才发现自己问的多突兀,如果不是,他妹妹被传喜欢一位外交家的儿子多狼狈;如果是的话,江洪哲不承认,夏宇的面子怎么办! 李曾讯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了。 夏宇回过头,神色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走吧。下一个安全通道也要检查。只是心中讽刺:他就知道,江洪哲怎么可能主动承认什么。果然如此。 夏宇对这样的结果不意外,更懒得评价江洪哲的为人!就是对夏小鱼用这样的蠢方法宣告主权生气,更对她不死心的举动恨铁不成钢的想掐死她! 这样的人渣就算在一起了,将来能有什么好结果! 我下去排查,你等一下。说着打开小型升降梯,直接弯身下去。 李曾讯看看夏宇无所谓的平淡样子,本来不好奇的心,突然好奇起来。到底是不是真的?他怎么会什么表情都没有。 不在意? 还是不屑于在意?! 若是后者,为什么不屑,难道他背后真的有一个传说中的大家族!? 李曾讯对自己的判断不那么确定了。 从夏小鱼离开到现在,这么多天来夏宇这里打不开任何突破口,不管是李曾讯的试探,而是别人的探问,他都面无表情的略过,并不多提。 一来,他看不上江洪哲,不做回应; 二来,他认定江洪哲跟他妹妹绝对没有以后!绝对不会有!所以不废话; 三来,就是对一个无关痛痒又人品欠佳的人,他有什么好说的! 这两天等着八卦的人们,被高冷的夏宇虐的体无完肤后,却有人更加迷恋他淡然的神秘,有人更是把他传的神乎其神手机站手机在线免费。 说他们家根本不在乎一个江洪哲,不屑于回应不实的传闻。一时间夏家被说的牛x哄哄到了顶点,不少人出来辟谣也不管用。发展堪称诡异! 江洪哲努力消除着夏小鱼对他的影响,但收效不大。 有些人表面很给面子的点头承认两人只是好朋友,是学长的妹妹,但私下可完全不那么认为。 哪有不吃腥的猫,何况那‘腥’还很对‘味’。 实习部门内,被林芸萱硬分出三六九等的天之骄女们就是等着看林芸萱的热闹,她不是什么都挑最好的吗!用一张自认亲善的脸收拢这个收拢那个,她们倒要看看,她这次怎么得意! 根本不管林芸萱没有做什么,她只是为一部分人争取了最好的导师,想跟最好的乘务学习,能有什么错。 但那些认为她挡子自己路的人,还是给她安了各种各样的假象罪名,等着她出丑!现在有这样好的现世报机会,怎么能不让林芸萱跌下神坛,扒下她虚伪的面皮。 为什么还没有结果,已经第五天了!? 韩小姐,您稍安勿躁,我们的确没有收到您的回执,而且我刚才给您查过了,没有您的审批,您不是再核对一下,也许是您忘了送。 我怎么会忘了送呢,我亲自送过去的!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真的没有。 七天不回执等于作废,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不可能!上面从来没有驳回过! 韩从双从座位上起来,她要去找那个男人问问!让他给打听打听! 另一边,夏渺渺早餐的空档,与人谈起自己的女儿已是眼睛含笑目光宠溺:一直没有提——我倒是想揍她,她高叔叔得准呀—— 恩,在嘉市的时候一直跟着我们—— 哪里,哪里,老人家觉得怎么样都能长大—— 是宏大这步棋走的太急,我才能抓住这次机会。夏渺渺信心百倍的喝着手边的咖啡,对所有问题胸有丘壑的坦然以对。 夏编,您真沉得住气。 夏编,突然觉得你好帅!说不定我们这次能赢宏大呢! 夏渺渺笑笑:输了才奇怪好不好。 突然食堂门口骚动了一下,是敏行的一位重量级副级领导叫走了下来吃早饭的谈语。 待人走后,小毛立即压低声音道:听说因为她,咱们上面竟然真的有人朝圣成功了! 小夏一脸茫然:什么意思?朝什么圣?! 白痴,就知道写你那乱七八糟的情感节目,这么劲爆的现实版却不关注,就是上面真的见到何先生啦?!笨蛋! 不会吧,禾木真好这一口。 小毛神色有些不确定:也不算吧,听说何先生没让她近身,但多看了一眼,然后让咱们上头的人过去了是事实!要不然副总能对谈语那么客气!估计这次和都市报的合约也想竞争了,就指望谈语发力了。 我看谈语好像不愿意呀? 179华航囧事(二))

装的吧。 夏渺渺不觉得她是装的,谈语刚刚大学毕业,猛然被这样关注她会诚惶诚恐一点也不意外,那天看到她查这位何先生的资料,说她不‘动心’也许不然,但她一定没想攀附,她也更怕自己抽不了身。更懂得什么是自己要的起的什么不是。 而他们让她接近的那个人,是她不想再见的,至于是不满意对方是糟老头,还是怕自己泥足深陷,只有她知道。 夏渺渺觉得谈语不失为一个对自己有正确认识的好女孩,只是别有用心的人太多,在众多事物的诱惑和话语的吹捧下,她能不能收住本心就看她自己了。 夏渺渺突然回头问:何先生的全名是什么?不知是不是王峰龙他们那天说起‘何先生’三个字太顺口还是这种称呼少见,今日听到总觉得怪怪的。 小毛闻言愣了一下,然后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然后比所有人还震惊的高喊:我竟然不知道何先生叫什么! 后所有人发现,她们竟然都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何先生’‘何先生’的称呼,至于何先生叫什么已经没人关注了。 夏渺渺收拾收拾碗筷,准备去上班,觉得自己问的也挺无聊,不管这位何先生叫什么,成名已久是事实,她记得她刚考上大学时,人家已经成名海内外了,问出叫什么有什么意思。 她胡乱猜测才是精神病。 尚尚觉得今天自己太忙了,总有叔叔来看她,前脚刚送走一个,后脚就来带个带着老爷爷来看她的,她不见吧,让老人在院子里等不好,见了吧,又觉得自己很好见似得,唉,幼桑。 这些叔叔阿姨都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但带的太多她都抱不下了,而且妈妈说了不准收陌生人礼物,更不能跟陌生人说话。 所以叔叔们,我是不能跟你们出去玩的,更不能告诉你们我爸爸是谁! 太对不住你们千里迢迢来看我了。 礼物也不能要的。 你们愿意放在学校当然最好了,我回去问问妈妈,能不能要这样就可以过来取了。 不过老师对他们好客气,老师既然能让她出教室见一见,应该就是好人噢,嘻嘻,她放学了就给妈妈打电话,这样就可以把大汽车大巧克力抱回家了。 谈语猛然缩回手,饮水机里的水已经漫过被子,流到她手背上,谈语赶紧吸吸手背上的温度,总算回神。 她小心的四下看看,没人发现她的囧状,赶紧拿了杯子走人手机站手机在线免费。 回到位置上,有些冻伤痕迹的粗燥双手捧着水杯,又陷入呆愣中。 他不是喜欢她,是透过她在看什么人吧 只是那样的人,即便是家里的佣人也比她条件好一百倍,能从她身上看到什么呢? 谈语的目光不自觉的移道自己手上,又下意识的缩卷冻伤未愈的手指,这样的一双手让他看到她都羞愧不已,她当时缩的太快,但能感觉的到比她缩的更快的是他的目光。 难道他以前的女朋友也这样? 谈语想到这里都不禁觉得自己好笑。 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解释的。她抬起头,黑乎乎的电脑屏幕中映出一张虽然秀气但并不漂亮的面孔,未经烫染修理过的头发简单的扎成马尾,没有买过化妆品的她,根本无法与静心修饰的同龄人相比,眉眼也不算出彩,她到底是哪里让他侧目了? 谈语的目光又移回自己手上,考上大学后一直在外地,没有机会回去帮父母干活,冬天的北方有暖气,学校的暖气尤其给的足,她已经几年没有冻过手了,只是到了冬天还是又阴青的一块块的难看的痕迹。 谈语猛然把手缩回袖子里,下一刻就慢慢的伸出来,笑自己痴心妄想。 努力深吸一口气,振作起精神,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工作。 只是她的手还没有搭在键盘上让漆黑的屏幕重新亮起,她的主编已经大惊小怪的跑过来让人接了她的工作,让她在一旁好好休息,如果这里太吵还可以去楼下的休闲中心解解闷。 谈语不禁好笑,这样的特殊待遇和众人下意识的讨好,即便是知道自身有几斤几两的她,也不禁要沉溺在特权里养出几分娇气。 时间倒回多年以前。 简陋的租赁来的小房间里,夏渺渺穿着珊瑚绒的猫头睡衣,扎着高高的辫子,可以无限挥霍时间的傲娇小脸上写满了甜蜜,她对着房间里唯一的小镜子珍惜的擦着何安给她挑选的据说防冻疮很厉害的小瓶子里的膏体。 至于擦手为什么照镜子,恐怕只有当时初次用上昂贵的护肤品夏渺渺自己心里清楚。 一边擦还一边嘀嘀咕咕的抱怨:不知道管不管用,这么多钱!不管用了多亏! 何安没有理她,半靠在床头冷着脸处理一份紧急文件。 下次不要买了知不知道,我用护手霜就挺好的。表情却很得意的把指甲缝都擦到了,然后开心的举起双手,叫唤:看!白些了没有! 何安头都没抬,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跃,虽没对对面战战兢兢的人出口成脏,但也以博大精深的文字魅力把对方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何安!何安!我跟你说话呢!何——安—— 何安勉强抬起头,神色透着淡淡的冷漠严肃,还有余怒未消的无形压力。 白了吗?是不是白了一点?夏渺渺兴奋的前后展示着自己的手,还想再来段孔雀舞什么的。 何安重新垂下头,继续冷漠的快速在键盘上敲击。 夏渺渺见状瞪他一眼,起身时动作大的使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碰的一声关上洗手间的门。 何安茫然的抬了一下头,思绪又回到电脑屏幕上手机站手机在线免费。 安安,我以后一定能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又美美哒!夏渺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蓝色的羊绒小帽,脖子里是同款的围巾,手上是更厚的七色相间的手套,一双雪地靴,深绿色的长款羽绒服。 她面对何安,倒着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你以后一定会觉得自己的女朋友越长越美的。手上的痕迹也会消失,绝对会比你的手长的好看,哼! 我跟你说话呢,早上吃多了便溺呀。夏渺渺捧着自己的脸,眨巴着眼睛对着他装可爱,说出的话一点也不可爱。 何安看都没看她一眼,目视前方,脚步依旧,她长的再好看能好看到哪来去,就她的底子还指望变成天仙!她倒退,他跟着,对她的话没有期待。 夏渺渺嘟着嘴你给个反应吗,我都说一早上了。 一早上都在说一个话题,你是对自己的容貌多不自信。 夏渺渺向前踢着脚,扬起少许昨晚的积雪落在他平整的裤管上:说话嘛,很无聊的,萌萌哒!呀!安安——夏渺渺猛然转过身,兴奋的拉着何安往前跑:快!卖煎饼的要收摊了,给你买一个。 夏渺渺猛然睁开眼,对着黑乎乎的夜色平复了好一会才适应了光线,下意识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凌晨三点!要死了,怎么现在醒了!天要亡她呀! 高湛云打开床头灯:怎么了?头疼。 吵醒你啦。夏渺渺看他一眼,看着他关心的目光,嘿嘿一笑,有那么一点心虚,到前男友这种近乎噩般的事,捂死了也不能说:到世界末日了,然后我把你推丧失堆里,就吓醒了。 高湛云呵呵一笑,继而笑的不行:你确定你是吓醒的,不是少了储备粮心疼醒的—— 高湛云!你以为你的肉能吃吗唔唔 至于那个噩,可能是听多了‘何先生’产生的后遗症 华航实习部终于不负众望,迎来了林芸萱飞回的‘好日子。’ 乘务部的领导带着所有部门员工早早等在后面,为首次担任飞行任务的本部门成员举行隆重的归来庆贺。 这样的阵势每位首次飞行的乘务员都可以享受到,但轮到林芸萱不知道为什么就容易让人眼红,让人觉得阵势太过,觉得这些人都是在拍林家的马屁。 普乘部被留下的几位实习生更是看不过去,可又恨不得代替她成为那一刻的焦点,可惜,那时不可能的。 但想到‘得意’的她马上就可以倒霉,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尖子生们又有点幸灾乐祸。 待领导和老员工们在简单的庆贺仪式结束离开后,故意当着刚下飞机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的林芸萱,‘小声的’说起了江洪哲漂亮高贵美出几个新高度的绯闻女朋友。 我要是江洪哲我也喜欢她,别说走路扶着了,恨不得睡觉都搂着,人家娇娇揉揉的当然要多疼一点。照片里两人进一些怎么了,亲上去都不意外,你竟然还拍照了,给我看看,同是女人也不得不承认江洪哲这位女朋友很漂亮。 何止漂亮呀,还很有气质,听说也是学空乘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我们华航,那样她跟江洪哲就是一对金童玉女了。 181华航囧事(四)

事实证明揪着不放的人不少,搞不下她,还不能恶心她吗! 私底下搞小动作唯恐事情闹不大的人,摆明了就是看林芸萱平时高调的作风不顺眼,兴风作浪到很多人没事就议论她的是非。 去个洗手间的工夫也不能落下。 真是搞笑,还可以让客人道歉,我怎么没遇到过这么好的事。 你懂什么,人家家世好,你要是家世好也可以。 林芸萱看着平时挺好相处,想不到后台,把客人吓成那样。 人家毕竟是大小姐,受不得一点委屈,容不得一粒沙,就算性格真的好,她背后的人也不会让她受一点,性格能不好吗。 有道理,除了这件事,私下里不定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说不定江洪哲那事就是她想第三者插足,结果自己家世不如夏前辈家,弄巧成拙,不得不背地里跟江洪哲相处着。 中肯的小姐妹们怯怯的开口,说不通呀:江洪哲明明说了是朋友。 朋友!?男人想脚踩两只船的多了。 感觉江少不是那种人,挺温文尔雅的。 老虎会告诉你他要吃人!再说了难道夏前辈像那种人,肯定是林家求了夏家压下了这件事,如今还和江洪哲走那么亲近,不要脸。三人说着补完妆走出洗手间,未停的声音还隐隐约约的从走廊上传来。 等了好一会,林芸萱从里面出来,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反而平静了,投诉的事她无法为自己辩解,只能任她们‘乱猜’。 但夏小鱼的事,林芸萱善解人意的长相下漏出柔和的笑意,可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林芸萱慢悠悠的补了唇彩,首次对夏小鱼碍事的存在表示感谢,谢谢她送来这么好的‘素材’ 林芸萱优雅的转身,心情愉悦的走出洗手间。 第二天,一个消息不胫而走。 夏宇根本不是富二代,他家其实条件很差,可以说很穷,差点上不起高中,每天吃糠咽菜的,还上过报纸呢! 大学期间也一直在拿贫困补助,最近几年才因为他和他姐姐相继工作才停了这项政策。 他妹妹更是贪慕虚荣,仗着自己漂亮胡乱勾引男人,企图靠姿色和身体摆脱现在贫困的生活。江洪哲不是她第一个目标,她曾经还脱光衣服勾引过夏宇他们寝室的一个男生,不过对方不吃她想生米做成熟饭那一套,才转战向江洪哲下手。 江洪哲也而不是那么好骗的,可江洪哲看在夏学长的面子上,一直没好意思给他妹妹难堪。 这次她找来公司,他没好意思说什么,是因为夏学长也在这里工作,怕做的太过分让他一直尊敬的夏学长难看,其实她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听说只要给钱,跟什么人都睡的。夏宇能大学毕业说不定用的就是她妹妹卖身的钱! 此消息犹如一枚重磅炸弹在本届实习生内部炸开。 真的假的? 夏学长妹妹那么不要脸? 夏学长是那样的人? 怎么可能!都是瞎说!我不相信那些关于男神的传闻是真的!玻璃般易碎的少女心。 我也不相信,誓死捍卫男神的名誉!一心一意的夏宇粉。 我们男神那么帅那么忧郁!平日那么有风度,最重要的是,他手上那块表就要二十几万,怎么可能像传言那般不堪!必须坚定的站在男神这一边的小女粉。 说起咱们这位夏前辈,性格挺好的,做事也认真,好几次我像他请教问题都很好说话,不像是有问题的人。理智的男性实习生。 我也跟夏前辈接触过,没有架子的一个人。 不过——用品风格差距很大!有什么很值钱,有时候看着像地摊货?一语中的! 可能人家低调吧说的过去吗?皇上吃腻了山珍海味有时候也要吃糠咽菜?! 好像牵强了点 夏宇应该很穷,我见他经常去卫生间关水龙头! 他还接了公司给的补助餐卡?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这是大事呀!要不然公司为什么给他补助餐卡。 似是而非的议论,因为涉及到了夏小鱼的人品问题,多多少少影响到了夏宇的工作,周围看他的目光带上了小心的试探谨慎。 王超忍不住,直接问江洪哲:洪哲,你们是校友,夏前辈家里怎么样? 江洪哲闻言好似很诧异,继而又很有礼貌的微笑,表现出一个学弟对学长的不熟悉,和似有似无的认同:我也不清楚,他比我高一届,加上他平时不喜欢说话,我并不清楚。但他上学期间多数时间与束少在一起,束少的为人你们多少知道点,眼光高,看不上眼的或者身份低的从来不看第二眼。 束少?!束家的大少爷,现在一力抗下四对一合作的束氏当家人! 江洪哲笑笑不接说话,无形中展现着他良好出身中的风度和教养。心里却自有一番计较:这么多年了,终于有机会让夏宇永远翻不了身!以前有束少罩着他,如今看他怎么狂!就凭夏宇那拿不出手的出身!也敢压在他头上这么多年! 欲扬先抑!先把模棱两可的消息放出去,让别人去分析去猜,勾起人们的好奇心,增加各种或真或假的消息在好事者中传播。 不怕遇到为夏宇说话的,再多点为他辩解的更好,这样真想公布的时候才更有看头不是吗? 江洪哲深知夏宇的性格,就不难推测后面的事怎么发展。 夏宇不爱说话,但只要他说,从来都是实话,可惜愿意相信的人不多。 我家真不是富裕人家,我妈瘫痪在床快二十年了。他没有隐瞒,因为没有必要,以前大姐为了多要点补助,还让报纸大力报道宣传过,若不是学校非要号召手无缚鸡之力的同学给他们捐款,她大姐还想闹的更轰动点,给看报纸的叔叔阿姨掉几滴眼泪。 人尽皆知的事何必要瞒,只是最近好像身边这种探头探脑的试探人突然多了? 可大学四年他早习惯了种种绯语,对这些小儿科的传言,他基本不屑于顾,听到了就解释两句,听不到也不在意。别人的嘴,他有什么办法,又何必放在心上非要争个子丑寅卯。 夏学长怎么可能不是王子。夏学长淡定从容的样子简直帅呆了。 就是,就是,你们说的那么难听夏前辈都没有看你们一眼,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风度,是气量!宁愿相信心中所想,也绝对不承认,男神是落魄的青蛙! 波浪般柔亮的秀美长发,魔鬼般的身材,一等一的脸蛋,纯熟的业务技能,傅庆儿如一株耀眼的牡丹花,走进机场食堂的那一刻瞬间吸引力众多男士的目光。 她早已习惯这样的眼神,打了饭,端着食堂的餐盒占了小家伙旁边的位置,笑容诡异:不解释解释。 夏宇对着她追逐来的目光神色淡定,笔挺的制服穿在他身上,增添了几分忧郁的帅气禁欲的严谨:我解释了。 傅庆儿笑笑,魅的恍惚了周围的视线,她状似不经意的左右看看,目光又漫不经心的放回饭盘上,无奈的摇摇头,对他的性格不敢恭维:你呀,早晚在性格上吃大亏,工作一年多了还是自己一个人吃饭。 李曾讯今天休息。算是解释了他也有朋友。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他不是不好相处的人,可周围朋友就是不多,大学时期也是如此,他勉强可以解释成松璟不好相处,没人愿意靠近他们。但没想到工作了,这种情况也没有改善,可能是他天生人缘不好吧,无所谓了。 傅庆儿闻言嗔了他一眼,葱白如玉的手指慢慢的挑着菜里的洋葱,肆意风流:你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觉不觉得这件事是有人要针对你? 夏宇抬起头,知道庆儿姐是关心自己,声音放软几分:怎么会有人那么闲。 闲的人多了,比如因为你妹妹?傅庆儿用一双迷人的眼睛别有深意的看着他。 夏宇闻言神色暗了一下,下一刻又不想多说的低下头。 傅庆儿摇摇头:你想保护她是你的心意,但不是所有人都那样想,而且她妨碍了别人平布青云的路。 夏宇知道傅姐说的是谁:她们之间以前就有矛盾,不用管她们,又不是没有闹过! 傅庆儿瞬间被气笑了:你倒是挺大方呀!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管,还是你觉得不会出问题,现在明显是有人在针对你妹妹。 如果针对的后果是让小鱼认清某些人,也没什么不好。就欠被人骂醒她! 可你呢!你想过没有,这对你在公司的声誉会造成什么影响!你难道不知道现在那些人怎么说你!你现在是跟公司签了合约,虽然不会轻易开除你,但如果闹的太难看了,给你调一个没有指望的部门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你的前途不要啦!你家不缺你升值后的钱了!? 182华航囧事(五)

夏宇瞬间抬起头,前程不能毁,他大姐攻他出来不是让他默默无闻的。 你诸事不要太乐观,要学会争取,争取知道吗。我听说林家和咱们总裁有些拐弯的亲戚关系,两家关系也还行,如果她们计较起来,你就真完了,还是要用点心应对,别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说着小心的四下看看,低着头装作认真吃饭的压低声音道:她的事你听说了吧,我告诉你,就是上面压下来的,别看人家只是小小实习生,手段通天呢,她这次明显把闲气洒你们兄妹两身上了,你回去跟你大姐商量一下,看看是陪个不是,还是怎么,记住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可!这只是‘眼前亏’!?林芸萱要在这里工作一辈子,他就要处处避让。 傅庆儿何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确实是个问题,忍得了一时还能忍一世:先回去问问你姐怎么说吧。毕竟是别人家的事,而且夏宇对她没那种意思,她管的太多也不好。傅庆儿的映像中,夏家老大不是没心眼的人,应该能想到两双之策,华航的福利还是很好的,让夏宇为了林芸萱放弃这个工作机会,他绝对做不到。 夏宇想到要劳烦大姐便有些颓丧,他们已经长大了。 食堂的饭一如既往的难吃,你竟然吃的下去。 习惯就好。 可有些事情不是你退步,别人就放你一马。 那些传言都是造谣,我们男神才不会出卖自己,绝对不会——小姑娘从卫生间冲出来眼泪汪汪的,大有要为偶像血撕姐妹的架势。 哎呀,你吓死我了,别激动,我就是说说,也许不是真的。 什么不是真的,证据都出来了,他妹妹品行不正攀着江大使家的公子不放,她哥哥能是什么好人。他身边那些值钱的东西说不定就是谄媚束大少得来的,那手表,小二十万吧,皮带电脑访旧的跟贵更别提他的几件衣服,人家不常换不怎么了,哪件不是顶级品牌,谁不知道束大少在圈子里荤素不急男女均可,现任还是个男戏子,那身段那挑杆魅的能滴出水来,我看夏宇长的就不错,他们两人又是一个寝室的,谁知道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你胡说!你——小姑娘都要急哭了,夏前辈怎么会是那种人!哪怕他们家真的没钱,真的不是什么富二代,也绝对不是为了身外物出卖尊严的人! 你说不是就不是,我劝你醒醒,别什么人都往偶像的高度推。 你——你—— 事情向着另一种诡异的渠道发展:不再局限于夏宇是不是富二代?他妹妹跟江洪哲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林芸萱有没有介入两人之间的感情? 而是夏宇人品是不是有问题,他靠什么上的位;大学期间是不是受到束大少的庇护,是不是把自己委身给了束少爷四年;现在跟空乘部的大姐大傅姐纠缠不清,是不是为了工作顺遂两人也有不正当的交易! 这话若是传入束松璟耳朵里,他恐怕要吐血三升,当年初入大学,被夏宇漫不经心的气场所摄,没少在夏宇面前伏低做小谨慎试探,后来知道自己闹了乌龙,鄙视了自己一段时间,可想想不明所以的夏宇,他只得叹口气,认了这段友谊,但后来相处久了,觉得他人品不错,两人反而成了真正的朋友,也心甘情愿的帮他挡了不少未传入他耳朵的流言蜚语。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且越说越过分,就差指着夏宇的鼻子骂他是出来卖的,这么恶劣的评价,上面的人多多少少的也有所耳闻。 本就知道夏宇家世一般的老上峰冯总,面对下面胡噙八说的话嗤之以鼻。夏宇能留下来,傅庆儿和上面的某个领导的确都说话了,但不是死保,只是问道了,表扬了几句,哪有他们说的那么玄乎。 再说了,他管人是谁介绍的,人老实肯干活工作很有效率就行了。 同事们之间就功力的多了,本就觉得夏宇不合群,又清高,现在被爆出这种事来,更是私下里议论纷纷。 就觉得他性格古怪行为闷骚,原来是这种人。 卖屁股是什么感觉?原来男人也能卖! 羡慕!?你也卖!哈哈。 别跟女人似的多事,该干什么干什么,还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卖的出去那是人家本事! 杨劲你说话够损呀!不过,有道理!没什么乱七八糟的病就行!现在你们年轻人什么不敢卖! 一个穷小子想上位也不容易,你们嘴里都积点德,又不偷不抢,关咱们什么事! 我们知道,就是一家子都这样,够不要脸。 诶,说起来,他妹妹真漂亮,你们见过吧,那样子,真是骚到人心里不知道多少钱可以上一次。说话的人发出不堪的笑声。 你这么一说我认同,真是够味,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故作高压的气质,果然现在女表都喜欢立牌坊,卖的都说自己是大学生,要不是这件事爆出来,真看不出来她是那种人,长的一副乖巧可爱的样子,想不到那么荡真想被她荡一次,做鬼也值了! 你省了吧,看那一身装扮下来,就知道被江洪哲那臭小子荡过很多会了。 接下来就是不三不四不入流的话,在一群男人中变得不可入耳,好像已经可以意脱掉夏小鱼的衣物,任其玩弄。 几个人正说的高兴,夏宇拿着两个包进来。 办公室顿时鸦雀无声。 李曾讯瞬间尴尬的坐回位置上,不好意思看好友一眼,实在是刚才这些人说的太难听:怎么拿两个包 失物招领,一会送过去。 哦。 有李曾讯这样‘良心未泯’的,就有那不三不四的等不及的,立即凑上来搭上夏宇的肩,笑的猥琐又别有深意:问你个事。 夏宇回头。 你妹妹电话多少?那妞,不弄一次,亏了,哥是可怜你们家,照顾你们家生意:你告诉我,我今晚安排你和严副总值班。说着用手肘撞撞夏宇,仿佛给了他多大的福利。 可不是福利吗。严副总那也是青年才俊不可多得的人才,多少姑娘盯着。 夏宇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顿时警觉起来,他跟同事关系一般,平日吃个饭,交流交流工作,都是很普通的接触,完全没有熟悉到要自己妹妹手机号的地步:有事? 废话,上,算不算事,笑的好不欢畅:有。 不知道。然后带着包离开。 待人走后,猛然一甩手:靠!什么玩意! 夏宇刚把东西与机场大厅服务部交接完毕,准备离开,有安保部的老同事凑上来问揽着夏宇的肩送到一旁,小声问:小夏,你妹妹电话多少? 一次如此,夏宇也许不会多想,但两三次还是如此夏宇不可能不心生警觉:不知道若有所思的走开。 怎么这么快,拿到了吗? 呸!不就是标价卖的,至于装的多高不攀一样,看不起咱们同样搞地勤的,端的那么像样! 另一个人语气颇为酸涩的道:人家不给咱们牵桥搭线情有可原,咱们一个月才多点,哪有那些大款富豪有钱,夏宇会替他妹妹看上你才奇怪。 就他妹妹那名声还好意思挑人!华航的保安说出去也是正经职位!他比那对道貌岸然的兄妹干净多了,还好意思看不起他们! 我呸! 因为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同事们之间话的越来越难听,看向夏宇的眼神越来越鄙视。 什么东西! 低调的大家族,不就是一个娼女支! 尤其见他换了一身菲蔓当年经典款休闲服,还一副理所当然让的说自己家里条件一般时,觉得此人虚伪透了,简直要骂死他! 夏宇何其冤枉,他身上只有三种衣服,大姐买的,他上大学之初那个人买的,还有她姐拿的那个人剩的。他也是有傲骨的人,又是旧衣服,他平时能不穿就不穿,只是质量他看着都不错,扔了又可惜,所以不回家时或者替换不过来,会拿来穿。 在他心里这样隐晦的窘迫事,在别人看来就是装模作样。 玩意儿!吃午饭回来就能换一套,卖屁股换来的钱还拿出来显! 李曾讯也很想跟风诋毁夏宇几句,看每次看到他,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瘆得慌,觉得他还真他妈有那些小女生口中风度怡然洒逸缥缈的野风。 他估计这也是没人真当着夏宇的面撕破脸的原因,毕竟都摸不准是不是真的,他那个妹妹也只来过一次,谁也没从他手里要到过号码吃到过肉。估计只要有人成功过后,以夏宇这张脸摆的清高姿态,以后就能踩到泥里玩弄到死! 夏——宇——呵呵,今晚你的夜班?李曾讯最终小人的没有问出心里贼惦记的电话号码!妈的!他妹妹真够味!别让老子逮到机会。 恩。 跟老丁,你忍着点,呵呵!李曾讯说完觉得自己怂透了。 183华航囧事(六)

夏宇跟自己一样什么都不是!怕他干什么!想着还是陪着笑打哈哈:我先走了 恩。 丁一鸣,长得不赖,就是仗着自己资历老,工作八年之久偷奸耍滑的事没事干。今天因为跟性格不错的夏宇值班,跟很久不见的老朋友喝了点酒才过来。 夏宇对此当没看见,拿了核对表格下去检查线路。 丁一鸣无聊,腿放在桌子上,抱着手机游戏玩完一局有一局,见夏宇上来,故作潇洒的问:你妹妹电话给一个。 没有。 没有!?看不起兄弟是不是!你妹妹不就是人尽可夫的女表子!老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她对着谁卖不是卖,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也给我们牵牵线,让兄弟们尝尝! 你说什么! 你瞪什么瞪!别装了,电话给一个我玩够了少不了你的中间费! 夏宇瞬间把手里的核对档案摔在桌子上,怒目圆瞪的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丁一鸣见状,也来了火气,直接站起来:草!老子都没嫌弃你们一家子不干净!你拽什么!不就是那种货色,咱机构谁不知道!现在皮都被人扒了还想不承认!我劝你们兄妹识相点,敞开了给老子们玩,别掖着藏着装模作样!或许老子被你妹妹服侍高兴了,会给你—— 碰! 夏宇一拳打在丁一鸣脸上。 靠手机站手机在线免费!你敢打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东西!喝了点小酒的丁一鸣立即粗暴的反击回去。 夏宇不甘示弱,上拳就打! 两个人在办公室顿时打成一片,桌上的文件,摆放的电脑几盆盆栽通通散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一阵巨响,办公室内瞬间一片狼藉。 怎么了!怎么了!不好了!打起来了—— 别打了!快住手!这里是办公室,注意影响! 不好了,领导过来了。 干什么!干什么!都不用工作了!让开!你们两个!到我办公室来! 呸!丁一鸣恶毒的瞪着夏宇,把嘴里的血和牙吐在地上:夏宇!你给老子等着! 夏宇擦擦嘴角的血,脸上青紫一片,目光比他还阴狠:怕你! 十分钟后。 地勤安全管理部冯经理办公室内,即将退休的老冯目光如炬,眼角的皱纹掩不住他锋锐的气势!很过瘾是不是! 夏宇低下头,不是错了,是工作以来冯总对他一直很照顾。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影响!工作不想要了!我的员工在工作期间斗殴!你们刷新了我从业这么多年的新记录!丁一鸣!你还喝酒!员工守则你当看厕纸用的嘛!简直不像话!夏宇,你来说怎么回事。 夏宇闻言,简单的陈述了一部分事实,隐去了一部分话。 老冯想到这些天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想着是因此而起,简直咸淡!夏宇什么家世关别人屁事!一个个当是他爹妈一样穷操心! 老冯顿时看向丁一鸣,找了个理由骂他:晚间执勤喝酒!酒后闹事!你很有脸是不是!像滚蛋早说别连累我! 丁一鸣闻言顿时怂了五分:经理,我—— 我什么我!你是觉得没人制得了你是吗!明天给我卷铺盖去安检线站岗!我看看你的腿多咸。然后指指夏宇:还有你,写检讨!免得你们工作清闲,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夏宇没说话,上班期间动手,不管什么理由被上面知道都要重罚,冯经理肯这样轻轻放下已经给足他们面子:是。 是什么是!看看你样!刚才动手的时候怎么不掂量掂量,还第一个动手,你行呀!长本事了!安全部快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是不是! 你少开口!夏宇平白无故动手打你嘛!安检线不想去是不是!单喝酒这一项你就可以滚蛋了!还是你想彻底滚蛋! 丁一鸣顿时不吭声了! 都走!好好想想都错在哪了!不服气的时上诉找我!只要你们有脸!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互相仇视的对望一眼:你给我等着! 时奉陪!转身走开。 两个人动手,一个人被调走了,另一个只是不痛不痒的处分,本来没有什么事的事,也能被有心人生出一些事来。 看,人家有背景,够不要脸,估计不定跟哪位好那一口的领导上过了。 江洪哲从人群中经过刚好听见这一句,嘴角漏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芸萱只是为了转移别人的注意力放出夏小鱼和夏宇的身世,他要的是让夏宇彻底身败名裂手机站手机在线免费!以消他被大学四年的憋闷! 肯定的,要不然为什么只有丁一鸣被调走他就不痛不痒的。 丁一鸣舍不得那朵花呗,哈哈! 你别说,我要好那口,选夏宇也不选丁一鸣,对着丁一鸣那张脸我也亲不下去,哈哈! 你孙子损不损!重要的是,夏宇失利了不是还有一位人见人爱的妹妹吗!两对一,正常人都知道选那一边! 哈哈! 夏宇又不是聋子,再不问闲事的他,也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狗血的事。 夏宇为此冷笑不已,果然够手笔,这就是妹妹看中的男人!龟孙子!放任这样的消息说的如此难听,也不为小鱼辩解一句!说不定背后推波助澜的就是他! 夏宇擦擦嘴角的伤,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打一顿,何况无聊人的臭嘴好事者的‘好心,’他早领教的不耐烦领教了! 他才不管别人家的坟头冒什么烟嘴里喷什么粪!他只管那条死鱼! 上辈子欠她的,有这么一个倒霉催的妹妹! 夏宇忍者疼,不动声色的连续在其它地方放了一些录音设备,尤其是飞行技术管理部的实习生组,江洪哲的大本营,他怎么会忘了当事人的‘魅力’!他如果冤枉了他,他夏宇枉费活了这么多年! 至于他自己的名誉,他并不放在心上,有不能卖钱当饭吃。 翌日,夏宇把到手的证据整理好,不理四周鬼魅豺狼的目光,回到宿舍冷着脸给夏小鱼打电话:你来过我们公司? 夏小鱼穿着枚红色的谨慎旗袍,笑意盈盈的送走出门的领导,闻言从门口下来,重新把手机贴到耳边,美丽可怜的眼睛顿时充满警觉,犀利又世故,还不忘梗着脖子先发制人:怎么!我不能去吗!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是不去找你的!那又不是你家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去! 夏宇笑了:你当然可以来!你天天来都没问题!给你发点东西过去,不要太激动,好好听听你来了后的效果,我都要佩服你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位这么能‘赚钱’的妹妹!真是要谢谢你那位好男朋友,不予余力的想给你扩大知名度。 夏小鱼的嘴角漾开一抹笑容:真的。 夏宇冷哼一声,点开文件夹,毫不犹豫的给她发过去,才不管她的玻璃心会不会炸开!炸死!夏小鱼这个人不给她猛药,永远活在自己的幻想里。 叮当—— 什么东西呀?我在上班呢,一会大姐来了看到我偷懒又该生气了。夏小鱼不明所以,有点不想点,不就是洪哲会不高兴吗!值得他当回事。 给你看就看! 凶什么凶嘛!看就看!你少无限洪哲。夏小鱼犹犹豫豫的点开文件夹。 十分钟后。 夏小鱼死死的捏着手机!眼里充满恶毒的怨恨!音频中恶心的内容几乎让她抓狂! 说她是卖的!?人尽可夫?!还想上她?!谈论她皮肤什么样子!下面紧不紧! 夏小鱼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面上的恨急的眼睛却丝毫看不出伤心,她还是个小姑娘,再不要脸,也受不了别人那么说她,他们怎么可以那么说手机站手机在线免费。 她那天不过是不过是她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了,去看看自己的男朋友怎么就不能饶恕了!为什么就成了他们口中那种女生!她不过是想是想 一定是那个女人!那个见不得她好的女人——她不但对付她还对付她的哥哥!简直不要脸!他们一个学校的!大哥是什么人她不知道!她竟然想出这种招数诬陷大哥!她一定要揭穿她的真面目! 夏小鱼立即给夏宇打过去。 夏宇接的很爽快:都听见了! 夏小鱼气急败坏:你别担心,你们学校又不是只有林芸萱一个人在华航实习,不是还有好几个你们学校的同学!你让他们给你作证!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大不了不是还有洪哲,洪哲对你那么崇拜,他一定会帮你的! 夏宇闻言哭笑不得:我是不是该感激你先想到的是我! 你什么意思,我当然会想到你了!咱们是兄妹!虽然她现在也很想把林芸萱撕了!让她再生不出事端!果然有钱人家都不是好人,想着法的陷害自己!让自己跟洪哲分手!那是不可能的,无论她怎么威胁自己和自己的家人,甚至给她一笔钱,都不可能!她的感情不卖! 你把音频都听完了? 我不用听完!我已经猜到是谁散播的谣言!她就是见不得我好!我们一定不能让她如愿!咱们家虽然穷但咱们有骨气!行的正!一定能跟她抗争到底!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夏宇忍不住要为妹妹的勇气鼓掌:我竟然不知道你是这样‘侠肝义胆’‘有勇有谋’的人! 哥!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工夫开玩笑! 你还是把音频都听完吧,难道你不想知道江洪哲是怎么说的吗!后面可都是你的好男朋友江洪哲对你的评价,好好听听吧。说完挂了电话。 夏小鱼心想怎么可能,洪哲是那样温文尔雅的男生,对自己又好,这件事怎么会牵扯上他,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阻止林芸萱那个坏女人,一定会知道自己受了委屈安慰自己,更加认清林芸萱的真面目。 大哥一定是故意这么说!觉得自己配不上江洪哲想让自己放手! 夏小鱼抱着一口气,直接按下下面的内容。 夏小鱼越听脸色越难看,越听越伤心,江洪哲其实什么都没说,他只用她熟悉的声音说了一句,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然后就是他同事的话,那些不堪的扭曲的根本不真实的内容伴着哄笑还有某人漫不经心的调停声! 江洪哲!我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 她对他哪里不好!他跟林芸萱暧昧不清,她不是也没有闹吗!她还不够委曲求全! 江洪哲怎么有脸那么对她!他怎么能不为自己辩解!她是他女朋友啊!他知道她有多期待跟他在一起,多期待自己能融入他的生活,能跟他的同事相处。 他却在她最不想丢人的地方,让她栽了这样的跟头! 他是不是也得自己家庭条件不好配不上他!他是不是喜欢上了林芸萱? 他怎么可以那样! ------题外话------ 掉下来了吗?掉下来了吗?求个票! 185华航囧事(八)

你看他的腰带,是名牌正品,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送的。 小点声,别让他听见了。 可惜,夏宇已经听见了,思虑再三,首次没有当耳旁风般吹过去,而是郑重的走到对方旁边,温和的虚心求教道:真的——是正品? 啊?不要脸。倾慕江洪哲的小姑娘吓的赶紧转身,捂着脸跑了。 路过的人碎了一声恬不知耻,赶紧走,边走还不忘嘀咕。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堂而皇之,不知悔改,也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 以前看起来多好的男孩子,怎么就成那样了。 这件事都传遍了,难道是别人臆测。想不到咱们华航还出了这么一个人物,当初选人的时候人事部是做什么吃的,选了这样的进来! 对,咱们机场就该把他开除,影响太恶劣了。 我真觉得他不是那种人,眼睛干净,做事勤快,上次我墩布掉了还帮我捡了。 知道实习部江外交官家的儿子吗,跟他一个大学的,虽然没有明说,但在校期间,他扒着束家的少爷不放,你以为他那些东西从哪里来的。 夏宇真的好奇了,以往别人这样说,他以为别人眼神不好难免认错,因为有些东西上根本没有商标,那些牌子他也没听说过,对方怎么就能杜撰出来?或者是把仿品当做正品,就像路边上处可见挂着世界顶级品牌的各种仿造品,便宜的十块钱一双。 但——不可能所有人都认错吧! 夏宇抬起头看看父亲给他的带了四年之久的腕表,首次开始怀疑它的价值。 他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不辩解不参与,甚至不曾恼羞成怒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江洪哲没料到夏宇这么能扛,平日风流倜傥的面容多了一层阴霾,他一没要求转部二没有精神崩溃,三没有辞职,现在看来他甚至连请假回去休息的意向都没有。 反而让背地里小动作不断的他看起来更像跳梁小丑! 江洪哲不禁觉得好笑,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强!大学期间就能当所有话是耳旁风,现在依旧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不过也是,好不容易进了华航,他怎么会轻易离开!像他那样的人能进华航,无意是寒门学子入了金銮殿,当牛做马也不想出去! 江洪哲脸色阴郁的点根烟,四年压抑的仇恨,怎么能就那么算了,夏宇那样的人也配跟他站在同一条线上!痴人说! 夏小鱼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怎么能无缘无故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吭声!她怎么不是他女朋友了!林芸萱算什么,谁是小三谁心里清楚!想踩着她上位不算还要毁了她依仗的夏大宇!以后谁管她吃管她喝! 她虽然不争气!但还知道算个什么东西!夏大宇如果因为她丢了工作!她家还能指望谁!夏大宇那种见钱眼开的小人,还不因此恨死他! 她小鱼欠谁的都行,就是不会欠他的! 夏小鱼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其实她和姐都忘了一个人——俞二哥! 俞二哥背后可是有堂堂温家撑腰!对付一个林家应该没有问题! 夏小鱼想着想着又耸拉下去,俞二哥是上门女婿,大姐说过不到逼不得已,不能给他添麻烦,而她明显不是家里的‘逼不得已’。 如果她不是犯大错呢 夏小鱼眼里又燃起野望,林芸萱不让她好过!她也绝对不会让那对狗男女有好日子过! 翌日,夏小鱼也没有怎么打扮,打扮了给狗看吗!牛仔裤加大姐不要的浅蓝色长款外套,头发简单的梳成马尾,对着镜子反复张扬了张扬自己素养朝天的美,本就有优势的大眼睛,此刻笑眯眯的弯成月亮,高挑的身材,胶原蛋白不下岗的粉嫩脸颊,让自己青春靓丽的像刚入学的大学生。 她到达华航的时候,背着双肩包,踩着平底鞋,让自己干净清爽的宛如一缕清风欲刮死那些人的脸。 她站在占地广袤的大厅,装作不经心的笑眯眯的环顾一圈,立即引起了‘认识’她的人的关注,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雀跃的往前走着。 她知道这个时间江洪哲在哪里当值,但她故意没有直接过去,而是饶了好大一圈,才装作开心的从他们部门前走过,刚到门口就惊喜的叫到:叶进!好巧呀,你也在这里实习!天助我也!送上门来的倒霉蛋,拿他开刀。 都是同校的同学,若是有一个人帮大哥正名,最近在华航内部流传的风言风语也不会一发不可收拾,你们想捧江洪哲可以,但不能踩着我大哥的脸,所以,谁也别说谁无辜! 叶进像见了鬼一样,脸色顿时紧张,急忙转身离开想当没看见。 夏小鱼已经‘不依不饶’的飞奔过来:你在这里实习怎么没说一声,上次吃饭你也没去,这次好巧,既然碰到了,怎么也得请你吃饭,可不要推辞哦。夏小鱼俏皮的冲他眨眼睛。 叶进推推眼镜左躲右闪,唯恐让人看见了,若是让人知道他认识夏小鱼,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江洪哲还不弄死他。他看到出来夏宇那件事说不定就是江洪哲做的手脚。 你怎么了? 叶进见已经有人看过来,知道躲不过,赶紧带着她向角落走去:你你来找江洪哲,不巧他他在机务部,我先带你去餐厅坐坐江洪哲一定不希望有人看到她。 夏小鱼笑着摇摇头没有动,漂亮的小脸更加甜美可爱:不用,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来看看我哥,顺便看看他而已。说着羞涩的咬咬下唇,看起来羞涩不已,顺便还向走过来的上次见过的‘同事’打了招呼:你好。 王超激动的走过来:你好,真的是你!我刚才以为看错了。众人见要不到电话号码的美女,主动现身,立即都凑了上去。 夏妹妹来了。 夏妹妹越来越漂亮。 夏小鱼羞涩一笑,她听过这些人是怎么说她的,没有上前撕了对方的嘴,是她战斗力不足,还得笑眯眯的对着他们道貌岸然的脸:哪有,别取笑我了,比我漂亮的多了,不信你问叶进,上学的时候,我们学校有很多漂亮女生呢?是不是叶进? 你们认识!? 当然了他们学校就在我们隔壁。说着好似很不意思一般:他和洪哲学习好,跟我哥一个学校,我学习成绩一般在他们隔壁,那时候校规森严,每个月才能见大哥和洪哲一次,虽然他和洪哲一个寝室的,可惜都没怎么说过话是吧叶进。让你说我是女表子! 叶进吓的恨不得拉上她就走。 夏小鱼就是来说话的,怎么会走:说起来我们高中同学中,就只要我们三个考到同一座城市,挺有缘分的。想不到你们不但大学一个班,现在还能在一起实习,真是太幸运了。你可要帮我好好照顾我们家洪哲,要不然我可不依的。说着淘气的扬扬没什么威胁力的小拳头,样子可爱极。 叶进急的不行:洪哲哥不在,要不 你们高中也认识? 恩,怎么了吗,对了,听说芸萱姐也在这里实习,还是空乘部。好羡慕呀,我记得她刚从美国回来的时候还是我和洪哲接的机呢,就是在这家航空公司,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想想都激动,想不到多年后,我们还能在老地方相遇,什么时候我们再出来聚聚。说着笑眯眯的看向王超等人:到时候大家一起,我和洪哲还没有好好请大家吃过饭。 众人早已一脸茫然的看向叶进?什么情况?高中大学?江洪哲不是说对方是露水姻缘的情人?不熟? 怎么这位漂亮的‘卖身女’还和林芸萱认识了?什么时候跟洪哲一起接过机?高中?那时候林芸萱还不认识江洪哲吧?而且——江洪哲会带着买来的情人接现任女朋友的机? 夏小鱼仿佛没看到大家的疑问,兀自调皮的愁苦着小脸,本就漂亮的她做起这个表情当真是可爱天真急了:说来惭愧,我们几个人中就我成绩不好,只考了继续教育学院,这还是我哥天天盯着我学习,洪哲帮我补习的结果,没成跟大家成为同事,好可惜哦,诶?芸萱姐呢?上次见面的时候她似乎不太高兴,也不知道怎么了?洪哲哥说她家里有点事,现在没事了吧? 叶进觉得头都要炸了,怎么拉她都不动,江洪哲怎么还不回来。 江洪哲最近还带她见过林芸萱?如果是情人,藏着还来不及对带她见正室? 等等,以前是不是就有人分析过林芸萱才是第三者,哈哈!这下热闹了!林芸萱能高兴才怪?自己男朋友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她还不气炸了! 夏小鱼恍然不知,故作忧心的道:一会请芸萱姐吃饭,希望她心情能好一点,对了,我哥呢?我刚才从安全管理部过来没看到他?然后调皮的眨眨眼:别说我没照顾你,一会我跟我哥吃饭叫上你,让你近距离感受下我哥的风采,嘿嘿,千万别先告诉洪哲,全航大谁不知道洪哲最崇拜我哥了,我要给他的惊喜。谎话谁不会说。天知道她跟林芸萱多不对眼,怎么可能一起吃过饭。 叶进闻言手心都是汗:夏夏小鱼,洪哲哥他 江洪哲很崇拜你哥?!夏宇?!真的假的! 夏小鱼好似很不理解的歪着头看王超一眼,俏皮可爱的样子让人怜惜到心坎里:当然是真的了,有什么可说谎的,不信你问问叶进,我哥很厉害的,年年奖学金还拿过国际什么比赛的二等奖,洪哲没少少向我哥请教过问题。 众人不自觉的看过去。 叶进尴尬的笑笑避重就轻:夏夏学长成绩非常好 那当然了,不好能进华航,我哥可是那年的实习生第一名呢,你们可要努力。空乘部怎么走,我先去看看芸萱姐,免得她说我重色轻友。切,膈应不死你。 王超等人有点懵,这是怎么回事?江洪哲从来没有提过?推崇?他虽然没有说过夏宇什么坏话,可字里行间绝对没有尊重对方的意思?夏小鱼是不是说错了? 还有夏小鱼,不管是上次见她还是这次见她都很难把她与他们口中的样子划上等号。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致看向唯一的‘知情者’叶进。 叶进早已鬼使神差的在夏小鱼的笑容中报了空乘部的路线。 夏小鱼挥挥手,笑逐颜开的走了。 怎么回事?夏小鱼的口吻,光明正大理直气壮,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是高中同学? 真的是她缠着江洪哲不放? 她跟林芸萱认识?她现在要去找林芸萱?高中时江洪哲就跟人家好上了?真的是女朋友?江洪哲会找‘卖’的人当女朋友,还一当就这么多年?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呀! 就是叶进!她和江洪哲是不是真的男女朋友!她到底是不是卖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叶进急忙抱着头跑了,他能说什么,说现在江洪哲不想承认过去,要跟林芸萱在一起?他说了,江洪哲还不弄死他,他不是夏宇,成绩一般,能来这里实习运气已经逆天了,万一得罪了江洪哲,他还有什么好下场! 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夏小鱼心里痛快极了!第三者?!谁是谁知道! 夏小鱼掏出手机,第二步,就是让自己说的话有事实依据。把手机不小心‘丟’在哪里好呢? 鬼才去空乘部找林芸萱! ------题外话------ 看我邪魅的小眼睛:三七,在古文中多是虚指。而且华航囧事怎么了!怎么了!想当年何安和渺渺没分手的时候你们就瞧不起人家,吆喝人家两人赶紧分手,现在又来威胁我的华航囧事。(不要拉我,我要飞到火星不回来了。) 186华航囧事(九)

‘丟’在哪里呢? 看到林芸萱就恶心,做个样子给谁看,我就不信她是没有脾气的人! 谁叫人家长的有优势,看着就是与世无争。 我呸。 行了,快点走吧,一会还要集合。 夏小鱼福至心灵急忙丢下手机,快速消失在转角!敢把她说的那么难堪,就做好被打脸的准备!她就算跟某人分了,也要让别人知道谁是小三,谁居心叵测的无限她和她哥! 夏小鱼的手触碰到空荡荡的口袋时,心疼不已,两千多呢,用来给夏大宇做脸,亏了! 下一刻,夏小鱼又松口气,这里是机场,又不是大街上,遗失的物品肯定能找回来,感谢老天。 咦?谁的手机。这里不是候机大厅,应该是同事掉的:谁的手机掉了! 手机屏幕一亮,屏保上的两个人对屏幕外的人笑的十分甜蜜。 本还想大喊两声的人顿时闭了嘴。 手机竟然没有开锁密码? 两个小姑娘互相看一眼,果断打开了相册。 夏小鱼挑的这款手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内存就大,另外她还添了一个更大的内存卡,花了她小二百块,里面囊括了几年来她跟江洪哲的点点滴滴,还有为求逼真,她和家人的照片,连通讯记录都做的非常逼真。 相片中,高中时期小女生偷偷对小男生青涩的爱慕,每张照片都可以看出是偷偷拍的; 大学时两人相爱后,女生幸福如蜜的样子,教学楼前的背靠着背的合影宿舍楼下男生对着镜头宠溺的微笑自习课上两人共看一本书的甜蜜,每张相片上还有不小心入境的路人甲乙。 从旁人平静如常的样子不难看出,两人是一对很正常的男女朋友,女方除了漂亮没有什么值得人多注意的地方,如果女方真的像传闻中那样不堪,别说周围的人怎么看这一对,就是男方也不会把风评很差的情人爆在大庭广众下吧,难道他不怕别人说他好色之徒品行不端。 相片中的两人一直都是光明正大的,连续好几年,江洪哲脸上的笑容和宠爱更不是作伪。明眼人一看便知,两人是情侣关系,且感情不错。 尤其是还有几张男人和女孩哥哥在一起的相片,每一张都可以看出男孩的敬佩谨慎,似乎对相片中的另一个男人敬仰有佳。 最近的几张相片中女孩显得心事重重,不怎么搭理相片中的男孩,显然是有了矛盾。 但下一张又峰回路转,两人又笑的十分开心,几乎可以预见在镜头的背后男孩子哄女孩子的耐心和小心翼翼。 这样的两个人只是交易关系?两个女孩彼此笑容诡异的互看一眼,握住手机向集合地走去。 夏小鱼正在心疼着她的手机,突然觉得乌云罩顶,眼前一黑整个人已经被拖着向外走:你干什么!放开我!又觉得不妥,赶紧闭嘴! 夏宇拖着她气急败坏的拎出华航,几乎忘了穿着身上的制服做这一套动作多么不合时宜!他现在已经被不争气的东西气炸了:你有没有廉耻心!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过来找他!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夏小鱼本想好好跟他说话,但他就是嘴贱!就是看不起她!从小到大就喜欢看她笑话!大姐打她,他就在一旁冷笑;没有趁手的东西他还给姐递藤条,他就是见不得她好! 如今她急巴巴的来替他洗清谣言,看他是怎么对她!当她是什么病毒一样把她扔出来,唯恐她给他丢人!你管我! 夏宇就看不起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样子:你要不是我妹妹我都懒得多看你一眼! 你以为我稀罕看见你!你都不问问我来做什么见我就骂我!你凭什么骂我!凭什么瞧不起人! 我瞧不起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用告诉我你现在才知道!夏小鱼!你要还有点骨气就跟江洪哲散了!别让我觉得你恶心! 你恶心!夏小鱼就知道他活该!活该被人骂!活该被人欺负!活该被人瞧不起!活该谁都能踩两下!从小到大别人在他头上拉屎他也不敢吭声,就有本事吼他,欺软怕硬的软淡!该! 你瞪什么!你还有理了!就知道耍小小眼,根本不知道别人背后怎么笑话她!把别人捧她的话当真!要不是高中那年栽了大跟头,真以为世界上就她一个人了!好好照照镜子!听不懂别人怎么损你的我帮你再重复一遍!让你长长脑子! 你——你——夏宇你太过分了!姐都不那么说我!他不是人!伙同别人欺负她! 那是姐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粘着江洪哲那个人渣不放!江洪哲把她的自尊踩到泥里她也不说话!当着她的面跟她寝室的好友眉来眼去她也装瞎子!他不信她不知道江洪哲跟那个什么什么粉的女生有一腿! 你就知道我是来找江洪哲的!我就不能只是路过! 你路过——天上下红雨还差不多! 夏小鱼也气急了,故意拿话怼他:你让开,我要去找江洪哲吃饭—— 夏小鱼你还要不要脸!你—— 你少骂我!虚伪!虚伪!当着姐装着一副委屈求全,什么都为她好的样子,背着姐就瞪她瞧不起她,高三那年还不止一次扔下自行车不带她去学校! 如果夏宇知道她怎么想,一定掰开她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一缸水!嫌弃路远嫌弃车子后座太硬嫌弃自行车太高不能让她的廉价连衣裙被风吹的更美嫌弃两个人骑一辆自行车丢人嫌弃他太瘦挡不住寒风嫌弃他骑车爬坡太慢,他傻子在高三课业的压力下还伺候她这个祖宗。没有丢她在路边把车子也骑走都是他仁慈! 你就不想想是不是我咽不下那口气!要让他们好看!你就是瞧不起人!滚开!少管我!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夏宇闻言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刻又怕自己理解错了,夏小鱼的固执让他想疯!明明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怎么训斥怎么警告也不听话!深深的无力感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你你是说你不会在 夏小鱼非常不耐烦,但想到大哥为她受的委屈,总还算有良心:废话!我看起来像是找虐的吗!姐说了,以后给我介绍个比江洪哲更有钱的,就是大不了二婚或者是个老头子而已,都不是事!我夏小鱼只要降低条件,什么男人找不到,喜欢我的人多了!我为什么要在他身上吊死!敢那么说我!我一定让他好看!你让开—— 夏宇赶紧拉住她欲走的手臂:行了,为一个男人值得吗,赶紧回去上班。 我不!我一定要给自己讨回公道!你别管东管西的!我自己有分寸!你放手! 小鱼! 总之你别管!婆婆妈妈的,放手! 你——什么是‘大不了二婚或者是个老头子’,大姐这都——什么安慰人的话—— 夏小鱼的手机里不单有相片,还有时下流行的微博小心情。 手机的主人看似也是十分有情调懂得悲秋伤春的‘性情’中人,不时就会发一些小女生的忧伤快乐。 这些无伤大雅的小文章可以从侧面看出,机主家家庭条件不好,但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见了美丽的事物也会拍一拍,发一个失之交臂的小心情,有可惜,有想要也有买不起的洒脱泰然。 当然了,最后的豁达都是学着大姐说的话加上去,这样显得够逼格,若是真让她自己写自己的心声,肯定是大段大段的仇富心理,和长大后一定要嫁个有钱有钱再有钱的人! 她真庆幸当时年纪小,但也知道怎么写容易吸引粉丝,会粉饰自己的缺点。 她的博客里最近几年最多是吐糟男朋友好像有了个第三者,但都是没发的存稿状态,如果不是机主就这么挂着,别人还真看不到。 捡到手机的人显然也没有不该翻看别人的想法,而且看了又看,不止她看了,还号召她们部门的小姐妹们都要看,这回还不让林芸萱再没脸耀武扬威! 看完后周围的小姑娘一个个都觉得这里面的水好深啊。 你们说她们谁说的才是真的? 你是不是傻呀,你看这些相片像假的吗!江洪哲脸上的笑容难道是别人扯着他笑的! 而且觉得她不像那种人,你看她每张照片都挺朴实的,还有,如果她真那么不堪,江学长会跟她在一起那么久。 对呀。 那就说明他们真的是男女朋友?而且在一起很久了?! 恩,肯定的,微博心情也写了,两人是恋人关系。 可江学长什么都没说呀!这些天那些难听的传言多猖獗,可,根本没见他出面为自己女朋友申辩?好像好像还说过跟这位夏小姐不熟吧 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会有这种男人不帮忙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看不上林芸萱的梨花眼小姑娘把话题引回正途,她可不是让她们分析是不是手机的主人和男人是不是男女朋友的:飞天的鱼口里的第三者是谁? 187华航囧事(九)

看文字,那位第三者总以朋友的名义接近她男朋友让她觉得十分苦恼,却又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小气,所以一直忍着。 对方甚至半夜给她男朋友打电话,说是自己感冒了,叫江洪哲过去照顾,让飞天的鱼别乱想! 别乱想?!要不要这么不要脸! 谁是第三者还不够明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家世好就以为什么都是她的了,肯定是她看中了别人的男朋友要抢过来! 那你们说,这些天的谣言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女孩们顿时觉得背脊发凉:不会是我们想的那样吧? 因为正牌女友过来找男朋友,有些人醋意大发,故意栽赃陷害人家无辜的女朋友! 说的那么难听,连人家哥哥都没放过!不就是条件不如她家好欺负老实人不吭声,就这样对付人家! 这个人也太坏了! 何止坏,简直品德败坏!什么缠着江洪哲不放!什么一家子都是出去卖的! 从那些照片上看,明明就是江洪哲缠着飞天的鱼不放好不好! 飞天的鱼长的多漂亮,什么样的男朋友找不到,再说,人家飞天的鱼跟江洪哲在上高中时就好上了,轮的上近些年才回国的某个女朋友。 她们两人之间如果真有一个人是第三者,那么肯定不是飞天的鱼! 赶紧传几张相片过来,把手机送到失物招领处。她倒要看看这回林芸萱怎么翻身! 你看到那些照片了吗?谁是正牌女朋友一目了然,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那样形容人反家飞天的鱼,人家家境是不好了些,又没有得罪她,平时只是在微博晒些猫啊狗啊,穿着也很朴素,可见是很简单的人。 估计上次来找男朋友就是好久没见,打扮的漂亮些,女孩子贪慕虚荣可以理解,但也没传闻中那么难听。 谁散播的谣言? 何止散播谣言的人心思肮脏,对此什么都不说的人更令人唾弃,好好的女孩子跟你谈恋爱,你不承认也就罢了,还默认,这样的人要不得! 不就是仗着自己家世好长的好,又有了更好的,想踹掉对方,这种男人见多了。 你懂什么林家有钱,你以为男人不攀龙附凤,江家虽然家世也不错,但到底不如林家根基扎实,他会选择林氏千金也在情理之中。 那叫见异思迁!何况即便那样就可以诋毁自己前女友了,恐怕还不是前女友!就开始劈腿了!我不止一次见过他们两人在一起,那姿态嫣然正在恋爱中的男女,世风日下,抢了人的东西,下手还那么狠! 谁说不是,一点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只知道夺取,不过看不出来她是那种人,平日见她跟着庆儿挺乖巧懂事的? 乖巧什么!你忘了她怎么到傅姐身边的,还有第一次跟飞就被投诉的事了,投诉的乘客事后竟然过后,特意过来向她道歉,你见乘客什么时候道歉过,她的到好,大张旗鼓的过来,唯恐别人不知道一样,你敢说她没有心机。 走了,快起飞了,以后跟她分到一个班机,长点心眼,别看着一副好相处的样子,就真的当对方没有小姐脾气。 林芸萱气的头都要炸了,夏小鱼那个贱人!把她辛辛苦苦经营的形象全毁了!什么朋友什么接机,她算什么东西也配给自己接机! 林芸萱本来不想对付她,看都不屑看他一眼,上次把夏小鱼的家世扔出去,不过是转移大家的视线,谁知道后面演变的那么难听。说她对付她都给她脸上贴金! 可这次!她现在竟然自己找上门想死! 林芸萱的目光首次因为一条‘狗’阴翳起来,别说那些谣言不是她放出去,就算是,她夏小鱼也要夹起尾巴受着!既然夏小鱼把她当软柿子,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什么第三者!男朋友!那些照片能说明什么!还有那些无中生有的人!好像就没诋毁过夏宇一样! 再说夏宇什么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以他的生活条件那些昂贵的东西是怎么来的!难道是束松璟嫌钱扎手扔给他玩的! 华航是她的想,她绝对不许任何人破坏她在这里的一切!她辛苦迎来的未来,怎么能被夏小鱼那样无关痛痒的毁了! 夏宇那里好对付,去学校打听打听,多少人怀疑过夏宇的家世,他虚荣用奢侈品家境贫寒是事实,他有没有卖又不是她传的,是别人臆测,如果没有卖,那些东西怎么来的!恐怕他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 两个穷鬼而已,她甚至不用动用什么人就能收拾他们,竟然还敢在她这里耍弄见不得人的心机! 夏小鱼!怪就怪你自己找死! 夏宇转眼就找不到夏小鱼了,脸上露出一抹焦急神色,唯恐她做出什么不能挽回的事。让江洪哲好看!?难道他不想吗!但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说她天真愚昧她总不服气!她靠什么让江洪哲林芸萱好看! 即便她真让江洪哲林芸萱好看了,他们两个人会让她毫发无损的站着自己倒霉!不让她受到更残酷的打击他夏宇两个字倒过来写!夏小鱼那蠢货!有多大能力发多大脾气,没有就窝着,真以为他和大姐就是没有性格的人了! 她这次有本事就把对方弄死,最好别惹出让他低三下四赔礼的错! 林芸萱再怎么说就是位小三。 江洪哲呢? 背后重伤自己的女朋友,他在想什么! 却钱!不可能! 叶进!叶进!你别走过来—— 让你过来听到没有—— 飞行技术管理部不是只有一个江洪哲他惹不起,王超他一样惹不起! 江洪哲跟夏宇的恩怨也被人挖了出来,原来在校期间,夏宇真的是江洪哲的偶像,江洪哲虽然取得过某某成绩,但不及夏学长当初一二,所以他谦虚有礼的形象,在学校时大家都知道。 王超纳闷:结果,转头就不承认了!甚至质疑对方的人品?还是在对方还是他大舅哥的前提下!这样的人,就不怕他事后也这样插自己刀子。 亏他做的出来!败类! 他不像那种人? 他像不像会写在脸上!照片会冤枉他!还是这么多年来每次都逼着他拍照,逼着他亲密,逼着他对夏小鱼好!什么世家少爷气度!平时装的多清高,他什么行为,竟然一边跟人家相处一边不承认,还跟另一个暧昧不清! 都别说了,他或许有自己的理由,大家都是同事,以后还要共处。 什么理由!杀父之仇! 老前辈们说话就不客气多了:他现在还是实习生!共事不敢提,就算能转正,转正后是不是留在咱们部门都不清楚,说他怎么了,还是忙着捧江大外交官公子的臭脚!也不怕熏死! 江洪哲站在一玻璃之隔的休息室,脸色发白!夏小鱼! 叶进垂着头默默的蹭出来,猛然见江洪哲站在门外,吓的顿时缩回去!江洪哲转身拿出手机,欲质问夏小鱼做了什么!但很快又铁青着脸放下,他能问什么,他甚至没有跟夏小鱼提过分手,夏小鱼不过是来找了他一趟,他正好不在。 他现在甚至不知道,那些话因何而来!江洪哲脸色难看的环视一圈,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江洪哲冷静下来,露出惯有的笑容: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没有,没有,江公子忙。路过的人很快走开该忙什么忙什么,不过离开后凑在一起怎么说是他们的自由。 江洪哲见状脸色并没有好转,见叶进在位置上畏畏缩缩的样子,直接拉上他出去:怎么回事! 叶进胆怯的靠在墙上,躲着江洪哲的怒火。 快说! 叶进不敢隐瞒把今天发生的事和夏小鱼丢了手机被人捡到送到失物招领处的事都说了一遍,急忙胆怯的申辩:我什么都没说,真的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滚! 叶进撒腿就跑! 可恶!这个夏小鱼! 江洪哲想不到自己会栽在夏小鱼手里,早知道——早知道!—— 江洪哲气恼的踹了墙壁一脚! 夏小鱼心情惬意的很,她就是要让不要脸的林芸萱有苦说不出!说她是卖的,说她是小三!她们两个到底谁是小三谁心里清楚!千金小姐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抢她男朋友! 她就是甩了江洪哲,也要让别人知道林芸萱捡的是她夏小鱼不要的!以为她就是软柿子,任她们捏!门都没有! 夏小鱼愉快的往家走着,蹦蹦跳跳的十分孩子气,今天星期五,她要去接小外甥女,想到刚才给江洪哲打电话,江洪哲一副好男友嘴脸陪着笑,就解气!憋死你! 你不是说我不是女朋友吗!你不是默认我缠着你不放吗!你不是默认我们一家人都犯贱吗!这回好了!她就当不知道,看你能把我夏小鱼怎么样! 夏小鱼拎着包,穿着亮粉色的羊毛风衣,里面是白色的圆领羊毛衫,围着蓝色的围巾,心情愉悦的走着,想到能气的江洪哲林芸萱吐血她就高兴!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觉得这么开心! 活该!活该! 夏小鱼开心的转着圈圈,蓝天白云,初春的天气美好的一塌糊涂。 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慢慢的跟着她,副驾驶座上的男人脖子上挂着一条金色的链子,露在外面的手背上有一条龙的尾巴,他看眼手机上的照片,再看看人行道上的人,冷硬的目光收回来,掐灭了手里的烟,收起手机:走吧。 老大,我们不跟了? 先送我回去。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又不会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该这位小姑娘倒霉, 雇主说了无论死活与否给她点教训清白不留,预付三十万,事成之后支付剩下的五十万,报酬一般,重在事情简单!交给你处理。轮不到他亲自出手,他能来看一眼是给雇主面子。 好,老板,什么时候动手。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试试那妞的味道。 你再跟她四天。他做事向来谨慎,要确保万无一失确定不会有后续尾巴:用点心。 知道了大哥!您放心,我一定谨慎行事! 大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小不点背着你不知道收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嘿嘿,姐,看在我汇报的份上,我能先吃吗! 尚尚急的不行,使劲跳脚抢她的松果巧克力:还给我!姨姨坏!姨姨抢我的巧克力!妈妈——妈妈—— 夏渺渺头疼的把手机从左边移到右边,外面天色已经很晚,但她今天忙正在加班:你别总逗她!还给她! 她有三盒,我也想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