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公主小情人》 第一章 初见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明年元夜时,月明灯火透。 执手那年人,喜将春心授。 窗外的雪花,让书案上的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见她将手中的毛笔轻轻的放在了砚台上。而宣纸上的墨迹还未干透,她却已起身来到了窗前。凝视着天空中的飞雪,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处。 今年的冬天来得有点晚,这是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虽来的迟了些可它的到来依旧让她觉得幸福。如此美丽的雪花,但明天呢不还是会融化;和那地上的泥土融为一体。大地已看不出别的颜色,放眼望去天地间尽是白茫茫的一片。那银色的光芒刺的她有点落泪的错觉。每到这时她总会想起他和她的初次相遇,时间真快啊!十年了,他们也是相遇在这样的雪中,所以对于雪她的感情是特殊的。 十年前 金陵城周家 “绿萍,快带小姐离开;四王爷的人,马上就到了”男子焦急的说道,他是金陵城周家的大总管林千;而被唤作绿萍的女子则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周家也是这金陵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而这周府的主子周言之也是个善良正直的好人,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惹上了当今圣上的胞弟齐王爷,常言说得好民不与官斗,周家便是最好的例子。如今闹得家破人亡,只是可惜了周家的小千金周念紫。 “林叔叔,念紫不要走,我要等爹爹回来。他说过一定会陪我过生辰的”小人儿听说要离开周府,慌忙的看着眼前焦急万分的林总管。 看着才七岁的周念紫,林千心更痛了。小姐年纪还这么小老爷就走了,这家也不在是家;况且那齐王爷又怎么会放过她呢,唯一的办法是赶在齐王爷的人到来之前将小姐送走。他也不想啊!可眼前保住念紫小姐的方法也只有马上送她离开。而且越快越好! 匆忙间,已容不的他多想,否则念紫小姐是凶多吉少。 “念紫,你爹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你是周家的独苗,这是老爷临终前托付我叫我交给你的;你一定要好好保存。切记!切记!”说着便顺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羊皮包裹着的东西,递给念紫。老爷说过这个东西对念紫小姐很重要,虽是满心不舍但林千还是将真相告诉了她,他知道如果此时不说,可能以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念紫在听到林千那四个字时不禁轻声呢喃着“不在人世,不在人世!不可能的”她不敢去接那东西,因为无法接受这个晴天霹雳,昨天爹爹还抱过他啊!他说要永远照顾她的,直到有一天看着她上花轿才会安心的阿!那个疼爱他的爹爹阿,竟然就这么走了。 “哇!不要,不要,念紫不要离开爹爹”念紫哭了,哭得很是伤心;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那长长的睫毛流到了嘴里,眼泪是咸的;还略带着苦涩。她从前很少哭的,爹爹说过女孩子不可以哭;因为那样子会丑丑的。爹爹不喜欢,而每当她想哭的时候,爹爹会给她买香甜的桂花糕;还有酸酸甜甜的糖葫芦,还有好多好多的东西。可现在她哭得时候,爹爹却不在了;她只有一个人了。 看着泪流满面的念紫绿萍一把将她抱入怀中,小心翼翼的轻拍着她的背。哽咽着安慰道:“念紫不是答应过你爹爹不哭得么,不可以赖皮喔。萍姨会照顾你的,念紫的爹爹不希看到望念紫伤心的不是吗?”虽然自己这样安慰着怀中的念紫,可她连自己都安慰不了,眼泪流的甚至比念紫都要凶。 “绿萍,你们快从跟我后院走!”林千催促道 绿萍也深知不能再等了,迅速抱起念紫接过林千手中的东西;跟着林千往后院走去。 绕过厨房,就是后门了,林千本打算让绿萍和念紫偷偷从后门出去。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这门外到处都是齐王爷的人。 还处于伤痛中的念紫,终于回过神来;是啊!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她们必须马上离开这。看林总管的脸色,后门定是不能走了。 “林叔叔,我知道路跟我来!”她说完便针扎着从绿萍的怀中下来 林千虽是疑惑,但也主动跟了过去。 转眼之间她们已经来到厨房,林千刚想制止念紫;却见她往灶台后走去,奋力的把堆在灶台旁的那堆柴草移开。可她的力气毕竟有限,扒了半天也才扒开了那么一点点。光洁的额头也渗出了些许汗珠。 绿萍明白,一向聪明乖巧的念紫这么做,定是有原因的。虽不知她想干什么,但她仍然主动上前帮她。 绿萍在怎么说也是个大人,不一会的功夫将柴草全部扒开了。这时连在一边的林千也不禁愣了。那堆柴草后面的墙上竟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虽不算太大,可也足以让绿萍这样身形的人进出。他在周府也有十年之久了,却从不知这厨房的墙有这么个洞;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不好了林总管!”一个仆役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惊醒了还在发愣的林千 “怎么了”他问 “齐王爷的手下带着官府的人,说是要查封咱们周府!” 听到仆役通报,林千连忙拉着绿萍交待道"绿平,快带着念紫小姐从这里走” “不行,那你怎么办啊?”绿萍望着林千,希望他也和她们一起离开 “老爷待我恩重如山,我势必与周府共存亡”林千决绝的回道,他今天的一切都是老爷给的。为了保护老爷唯一的亲人,他一定要留下,将齐王爷的人引开。 不一会的时间整个周府已经乱作一团,到处都能听到刀剑声。也能听到那惨绝人寰的求救声。 “林千,不可以!不可以!你不能丢下我”虽然早就知道他定然不会和她们一起离开,可亲耳听他说出来,她还是忍不住泪流。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抱住他,她还有很多话没有来得及和他说;还有好多事没和他一起做。 “绿萍,我都知道,什么也不要说了好吗?现在容不得我选阿!难道你要我跪下来求你吗?"他拉开怀中的绿萍 “咚”的一声跪在了她面前 他何尝不懂得她的心思,可是他不能自私啊!那样的话他们还有念紫小姐可能都只有死路一条啊! 看到跪在自己脚下的林千,绿萍知道不能在为难他了;早就知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是吗?与其让他痛苦不如尊重他的选择,就算是死也会有她陪阿!想到这里她才毅然转身拉着一旁的念紫离开了。在离去时回首深深的看了林千一眼,纵有千言万语也隐藏在了这一眼中。 等到了安全一点的地方,她才放开念紫的手,掏出那个用羊皮包裹递给她。用手为她笼了笼那微乱的发丝。“念紫,原谅绿姨。以后没有我们在身边,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懂吗,这是你爹爹留给你唯一的遗物。一定要收好。绿姨不能丢下林叔叔,不能让他一个人孤单!" 念紫望着绿萍的双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从她的眼神中她看不出离开时的慌乱,因为绿姨此刻的眼光中有着一丝从容和策定。还有一点点幸福,那种感觉就像是春日的暖阳足以融化寒冬的冰雪。 “绿姨,念紫不明白,我们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你没了林叔叔而念紫没了爹爹,为什么绿姨可以笑得那么满足。而念紫却笑不出来!”念紫对着一脸笑意的绿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绿萍则蹲下身来,低底的说道“念紫还小,等有一天念紫长大了,心里有了一个人。你就会明白,能够让你哭,让你笑得人;就是你的幸福;即使是死也无怨无悔。” 在绿萍转身的霎那间,念紫分明感觉到了她的绝望,是什么样的感情会让绿姨如此幸福又如此的绝望呢?她依旧不懂。她唯一明白的是,她周念紫从今往后,是一个人了。只要一想到这里,她便忍不住红了眼眶。可她却不能哭,她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哭泣呢,林总管`绿姨还有爹爹所作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她吗。 绿姨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几天她没有地方落脚,只能在这破旧的山神庙中,和几个小乞丐们裹着一床滥被子。肚子饿了的时候,只能在附近找点野果吃吃。刚开始的时候小乞丐们并不喜欢她,所以也不让她和她们一起睡,因为她那身锦缎的袄子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们穿的。而这样的小姐是不该和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夜的时候,她只能一个人窩在破庙的角落中。瑟瑟的发着抖,后来是一个年纪稍大的乞儿看她可怜半夜为它升了一堆火,才让她暖和了些。 晚上的时候,大家都准备要好好地享受自己丰硕的美餐。说是美餐,其实也不过只是些残羹剩菜,可这些对乞儿来说已经是天下最美味的了,不是吗。他们也有一天什么都没讨到,晚上只能忍着饥饿入眠的时候。 “你叫什么名字?不是乞儿,对吧,这个给你吃”男孩策定的说道,还顺便把一个冷包子递给念紫。 念紫看着眼前的男孩,他大概有十二三岁吧,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脸上和其他乞儿一样因为有些脏而看不清长相。衣着也是破烂不堪,在这样的季节虽说还未下雪,可毕竟是冬天。他一定很冷吧! 男孩把手伸到念紫的眼前晃了晃,见她没伸么反映;而手中的包子还拿在手上。也不知道该塞到她手了还是收起来,只是僵在半空很是尴尬。 他想了想还是塞到了念紫手中,刚要转身离开。却被念紫拉住了衣袖,而他也只好回过身来。 “念紫!”她说道 “什么?”男孩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念紫只好再重复一遍“我叫周念紫” “喔”男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嘻嘻的说道“我叫李展颜”说着便坐到了念紫身边 “谢谢你!李展颜!”念紫拿着他刚刚塞到她怀中的包子,诚心的道谢,她真的饿了。这几天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而他也是她离开周府后第一个愿意和他说话的人;虽说是乞儿。可她却一点也不嫌弃他!也希望能和他做朋友。 望着念紫真诚的眼神,李展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比你大,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大哥。这里没有人叫我全名,还有些不习惯” 念紫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意思,叫了声“展颜哥” 听着她的那声“展颜哥”李展颜感觉还挺受用的,她的嗓音真好听,脸上的皮肤也不若他们这般脏黑。她的肌肤看起来像是上好的白瓷,又想是刚拨了皮的鸡蛋;粉粉嫩嫩的。虽说脸上有一点点灰尘可无损她的美丽。 “为了你的这声展颜哥!我送你个礼物,不可以嫌弃喔”他说着,并从怀中掏出一块椭圆形的石头;放到念紫手中。 念紫接过他手中的那块石头,细细的打量着。这是块纯黑的椭圆形石头,四周很光滑,手感也很细腻。而石头的中间则不像四周这般,到像是镶着一块碧绿色的翡翠。周家也是金陵城的大户人家,所以念紫看过比这珍贵比这华丽的多的是,只是眼前的东西让她感觉不同以往。它不仅别致,而且更重要的是那是她的第一个朋友送她的;这其中的意义会让她很珍惜! 别人都这么大方了,自己也不能小气,离开的时候情况太危急走的太匆忙,她什么都来不及带走,所以只有将腰中的一块蝴蝶形的玉坠取下;送给了李展颜。 从那以后,展颜便把念紫当妹妹般,他有吃的她便也有一份。白天他去讨饭,而她则远远的跟着。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有时候他讨到的食物并不多,也不够他们两人吃。 念紫不想他为难,也要和和他一起去讨,可展颜并不同意。又耐不住念紫的固执,也只好依了她,只是不让她离他太远。说是两个人有照应些,他也放心。 天空中渐渐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刚开始还是细细的雪粒。不久便像柳絮般漫天飞舞。有的落在屋檐,有的落在行人的衣服头发上,不一会功夫便铺满了大地,远处的山也只能隐隐的看出一点白白的轮廓,路上的行人也纷纷;拢衣服往家赶;没人注意到街边的那两个乞儿。 看来今天只好饿肚子了,念紫心想道。以前每每下雪时她是最兴奋的,可此刻却没有半点喜悦之情,她不知那看似洁白晶莹的雪花,此时却已化为无形的杀手,因为下雪她和展颜被冻得浑身发抖,因为下雪她们讨不到东西填不饱肚子。 “念紫我们还是先回去好了”展颜不忍心看着她在这被冷的发抖,只好先劝她回去,他在去想办法。 知道他的用意,念紫也不反对,正准备起身往回走。 却见一辆豪华的马车冲着她的方向飞奔而来,而车夫却来不及躲开突然出现在这路中央的小女娃。 路上的行人无不侧目,凝视着这惊险的一幕。 “小心!念紫!”展颜惊叫道 “驾!驾,俞!”车夫用力的拉住缰绳,试图让马车停下来。马儿也高高地扬起了前蹄念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得呆坐在了地上;腿也软了忘了该怎么动。眼看着马蹄即将落在自己身上,她只是本能的闭紧双眼。等待着疼痛的来临。“该死的!,你不会躲吗?”一声怒吼传进了念紫耳中,她微微睁开双眼;一道紫色的身影映入眼帘。没人看清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当马蹄落下的同时只见一个紫衣少年;厌恶的扔下手中脏污的小家伙。没错确实不是用放,而是用扔的;仿佛他手中的是什么让人厌恶的毒蛇猛兽般避之不及。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在马蹄下的小女孩,这回却从紫衣少年的手中落了下来。路人纷纷用不解的眼神望着这紫衣少年。 只见他内着白色丝绒锦缎,外罩艳紫色印花长袍,腰间系着镶有翡翠的镏金玉带,长长的白狐皮披风更是将雍容华贵的身姿衬托的无与伦比。漆黑如墨的长发简单的用紫金玉簪固定着,还有些许刘海轻附在前额。视线落到那脸时,更是让在场的女子羞叹不如。肤白赛雪,五官精致俊秀;尤其是那深如幽潭的双眸,更让人沉沦到无法自拔。如此俊美飘逸的男子不得不让人赞叹上天造物的神奇。只能说此人只应画中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他早已习惯了,众人的目光;虽是厌恶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这长相是父母给的,他无从选择。用锐利的目光环顾四周,满意地看着他们落荒而逃,他才将视线调回。不悦的注视着地下的小女孩。 那是个满身尘土的小丫头,大约只有七八岁吧,身子有些瘦弱。身上的衣料虽是上等,可这会儿是有脏又破。唯一可以吸引人视线的便是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细致的脸上眉目如画,弯弯柳眉下的双眸既黑又亮,小巧的朱唇红润饱满。只可惜满脸脏污让人很是讨厌,他自小便很爱洁净;也不喜欢任何人的触碰;他当然更不会去碰别人。刚刚为了她可是破例了,想想便觉得奇怪,他不是有爱心的人。若往日那怕是这人死于马下,他也觉得理所当然。 今日既是救了她,那她或许还有些作用:对!就凭那小脸蛋,日后可能会有用!不自觉地露出了个了然的冷笑。 仰望着那个盯着自己的少年,念紫有些心虚;总觉得他的笑容里别有用心。 “你愿意跟我走吗?”他问道 “愿意”她没有半分犹豫 “不后悔?”他用不解的目光打量着她,似乎在确认她话里的可信度,但不否认她的回答令他满意。 看着她点了点头,他指了指马车示意她上去。 看到念紫上了马车,在另一边的李展颜这才冲了过来:他不能让他这样带走念紫。 “你不能带她走”展颜急切的对紫衣少年怒吼道 “等你有资格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在来跟我说能不能”紫衣男子不以为意的回道 马车已经重新启动了,看着一直狂追不舍的李展颜,念紫哽咽得喊道“展颜哥,对不起!念紫不能拖累你” 如果说离开展颜的原因是不能拖累他,那为何会跟着这个还不知姓名的少年走呢!念紫不停的反复问着自己。 “记住从今以后你姓幕!”马车上的紫衣男子默然的对着缩在角落里的念紫说道 望着他她乖巧的回道点了下头,那一刻她清楚地意识到她的一生会因为他而改变。 第二章 入幕王府 马车在路上疾驰了两天两夜,这两天里他和她没说过一句话;他的目光始停留在手中的帐本上,而她则静静的缩在车内的这个角落里。念紫甚至不知道这个收留他恩人叫什么名字,除了知道他姓“幕”,其他的她均一无所知。 “主子,到了!”一个男声传入了念紫耳中,是赶车的那个车夫。虽然这一路上他和她没讲过话,可他偶尔会交待车夫几句。 马车停在了一座豪华府邸外,朱红色大门上方的三个镏金大字格外醒目 这便是京城鼎鼎大名的“幕王府”而这马车上的人正是御封的五殿下幕少君。 对于幕少君,百姓们则当他是则传奇,市井的传说的很多版本。有人说他是星君下凡;也有人说他是当今圣上的私生子。不但相貌生的飘逸出尘,诗词歌赋无一不通,武艺也是无人能及。而这样品貌出众的少年,无论走到那儿始终是焦点。 “少君殿下,王妃娘娘请你过去”马车刚刚停下,便有仆人前来传话 车帘被人从外面掀了起来,来的是个红衣女子;看见念紫的那刻有点惊讶。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念紫偷偷的看了紫衣少年一眼。发现他也好奇的看着自己,不免有丝窘迫,像是个做坏事被当场抓住的偷儿。 “好了,红梅立刻带她去梳洗一下,脏死了”他看了缩在角落的小身子一眼,眼神中有些不耐烦, 那红衣女子自是知道,自家主人这眼神是什么意思。那个有些洁癖的少君殿下会带回这么个丫头。真的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过即使是好奇她也仍然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是!少君殿下” 念紫虽说年纪小,可在怎么说也是个女儿家,听到有人说自己脏时也不免红了脸。在那里坐着也不是,起身也不是。虽然他说的是实话,可她还是觉得羞死了。 “小姐请随奴婢来!”红梅看出了她的不安,主动上前将她抱出了马车;一点也不嫌她脏。 “姐姐我们要去那里?”念紫问道,她感觉的到;她似乎不讨厌她。这让她很开心,她还记得和展颜在一起讨饭的时候,那些人总会用厌恶的眼神打量着她。让她很伤心 “去给你梳洗阿!记住少君殿下,爱整洁,所以幕王府的人都要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才行!”虽不知这女孩是什么来历,不过少君殿下既是把人带回来了,表示她便是幕王府的人,那她自然有义务将这儿的规矩告诉她,她可不觉得少君殿下会好心的告诉这个女孩他的喜好。这里的人都知道开罪了殿下可不是什么好事,就像她红梅虽是王妃娘娘身边的婢女。也不能在少君殿下放肆,不果说句实话;殿下的脾气可真是不太好惹。 “君儿,你可回来了。没事吧?”一见自己的爱儿回来了幕王妃不禁走上前来仔细的打量一番,看着他和走的时候没两样这才放下心来。 “孩儿一切都好,您无须担心,到是您自己要好好照顾身体;我走这些日子您可有好好服药?”他可以无视每个人,但却不能让她的母亲有半点差池。每次即便是离开片刻也会仔细的叮嘱丫环仆人们好好照顾她。 但在这幕王府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少君殿下并非是王妃娘娘的亲生儿子。幕王爷的原配夫人在生下少君殿后,由于气血亏虚而早早的去了。为了更好的照顾年幼的儿子;不久幕王爷便取了当时京城的第一美人莫紫言为妻。而这新王妃取进门不过月余,幕王爷也英年早逝了。只留下了不满一周岁的幕少君和莫紫言,相依为命十五年。 “王爷,您在九泉下可以放心了,少君已经长大了。也越发俊秀了!”幕王妃在心里暗暗感叹道,恍惚之间眼睛也湿润了。唉!有多久没想起这些了。 望着母亲的神色,幕少君知道她定是想起了父亲。这些年来,她守着幕王府守着他;替他那无缘的娘亲尽着母亲的职责,不忍心她太操劳,两年前他负担起了这一切。 庭中很是安静,丫环们端上了热气腾腾的碧罗春。 母子二人只是静静的品尝这杯中的茶,淡淡的茶香弥漫了整间厅堂。仿佛这天地间只有这茶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般。丫环们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也识趣的退到了一边。 “母亲,很寂寞吧!”幕少君说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她的寂寞他又则么不知道呢;十七岁嫁入幕王府,整整守了十三年的寡。才三十岁的她依然风姿楚楚,清丽绝俗。可心却已如止水。 莫紫言看了看幕少君,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有你,我不寂寞。”她说道 她没有说谎,这些年她早已忘了什么叫寂寞。一切都会成为习惯,就像她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当年的那点事。 “殿下,红梅求见”一个丫鬟说道 幕少君挑了挑眉,心想该不会是带回来的丫头惹了什么麻烦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真有些后悔。 “请让我见一下少君殿下好吗?”念紫恳切的对着门口的丫鬟说道,她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向他道谢而已;感谢他收留自己。 小丫鬟看着不及自己一半高的小人儿,也不知是那儿来的小女娃,好漂亮好可爱!可她依然不能放她进去,少君殿下的狠辣,她可是比谁都清楚。如果放她进去惹的殿下不快,那她可有的苦头吃了。 “殿下正和王妃娘娘谈事情,不见外人”小丫头耐心的对她说道 “可我真的只要一下下就好!不可以吗?”她真的只要一下下就好的 她们的虽已经尽量压的很低了,普通的人,格这这么远定是不会受到打搅的,可对于内力修为极佳的幕少君就另当别论了。不过此时他倒并不是很气恼,因为他也想听听小人儿想对他说些什么。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他们在途中两天,她可都不曾要说些什么;这回倒是想起来了,真是有趣! “带她进来吧!”幕少君对着门外的丫头吩咐道 “小女周念紫拜见少君殿下,王妃娘娘!”念紫用软软甜甜的声音说道,边说边朝幕少君行了个礼。 “说吧!你有什么话说?刚刚不是吵着要见我吗?还有不是说过你改姓幕了吗?怎么这么快便忘了”幕少君面无表情的问道 而莫紫言则仔细的盯着念紫看,心理不禁赞叹道“好一个美丽脱俗的小精灵啊!”小小年纪便生的如此俏丽,几年后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而这丫头又是从那冒出来的,她虽足不出户,可这府里的人她也是知道的。这些天也没听总管说买了丫头啊!这小丫头倒是引起了她许久未见的好奇心了。 望着幕少君念紫还真感觉有些压迫感,他的眼神太过锐利,像是正在捕捉猎物的苍鹰。 “念紫记住了,我是来向殿下致谢的;感谢您收留我!”她真诚的对他说道 “道谢,你在马车上不是有机会吗?为何此时才想起来!”他是故意刁难她,要知道她有没有资格让他栽培;担负起那个重任。如若没有那她是死是活便与他无关 知道他是在为难自己,念紫也不再一味的退缩下去。这不是他的目的吗,要用激将法激她,她虽年纪小,到也不是个任人摆布的玩偶。“我不认为您会愿意和一个满身脏污带着怪味的乞儿说上个半句话”她坚定的说道。 这话倒是让一边的莫紫言吃了一惊,她还没见过有什么人这么和少君讲过话;而且还是个七八岁的丫头。而少君似乎是想看看他的胆色而故意激她,以她对少君的了解;他不是会做这些无聊事的人,那他定是有目的而为之。可一个小丫头能干什么呢? 听到她的回答,幕少君心情大好。脸上也露出了久未露出的笑意,但那笑容很淡很淡,淡到让人几乎觉得是错觉。他很少笑这个莫紫言比谁都要清楚,这些年来他一直把自己的情绪藏的很深,十二岁便撑起幕王府这片天,还将里里外外打理的清清楚楚。她曾担心,这么沉重的担子,一下子压在了他稚嫩双肩上。会压的他喘不过气,可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他做的如鱼得水,而且游刃有余。比起他父亲更是清出于蓝而胜于蓝。 在莫紫言正沉思于以往的点点滴滴时,幕少君却已做了决定。挥手示意身边的小丫鬟,在她耳边轻轻的交代了些什么。 不久后,府里的丫环仆人便陆陆续续的赶到了大厅中。 “殿下,您叫老奴来有什么交代!”一个年约五十的老者恭敬的问道,他是幕王府的总管,在幕王府也呆了将近二十年。对于主子的交待事情,他向来都是只做不问。 幕少君这才上前扶起念紫,并转身向众人交代到“你们记住了,这位小姐叫幕念紫,是我幕少君的小妹;也是你们的主子。都听清了吗” 听到他的这些话众人的反应各不一致 不过丫鬟奴仆虽然惊讶,却也只是恭恭敬敬整整齐齐的回了声“是” 而念紫本人则是完全不在状态之中,仿佛他的说法与她无关。可事实是她寄人篱下,当然主人说什么,她便听什么;反正她没有发言权不是吗? 幕少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丫头,虽说早就见过他的长相,可梳洗干净的她,看起来还真是个标准的小美人,容貌清丽可人不说;胆量和心思都很合他的意;看她的样子似乎是不以为意,要知道做他幕少君的妹妹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 “母亲,我的这个决定您赞成吗?以后有这个丫头陪你我也放心些”幕少君望着莫紫言的眼淡淡的说道 莫紫言虽不知他的用意,但她很赞成他的决定。毕竟少君太寂寞,也太冷淡至少以后就算她不在了,有个人能陪陪他;这自然是好事。 “只要你没意见,我自然高兴有个人陪我”她微笑着说道 于是在年紫失去亲人的这个冬天,她有了个哥哥和母亲;这种感觉很不错。她清楚的知道,这一切是幕少君给她的。 第三章 离蕊 时间过的很快,最后一丝冬雪也已早已随着春日的暖阳化为乌有。她来幕王府的日只也有将近月余,这阵子他的日子过得很安逸,除了学习些女子们必学的女红外;幕少君还请了专门的夫子教她习字。她也学得很认真,因为以前爹爹教导过她一些简单的习字方法;所以学起来还挺容易。连夫子都称赞她有天分,她还听到许多关于幕少君的事情;当然那都是莫紫言告诉她的。对于这个幕王妃她很喜欢,她给她的感觉是温柔,尤其是提到幕少君的时候;她眼中有种神圣光芒,那是她不能理解的东西。她想那便是母爱吧,她没有娘亲,爹爹从未和她讲过娘亲的事。每次她问起,爹爹都只是模糊带过。久而久之爹爹不愿多说,她也不在问了。 莫紫言很喜欢她,她对她说“你可以叫我娘亲!少君是我儿子,而你是我女儿呀!”她说这句话时还用眼神坚定的望着她,仿佛她就是她的女儿。 “小姐,少君殿下請你过去” 听到丫环的通报,她心里有点疑惑,他不是很忙吗?这些日子和他见面的次数用两根指头都能数过来,不过她并未将心中的疑惑写在脸上;既然他要见她定然也是有事。 念紫跟着丫环到了踏雪馆,这是幕少君平日起居的地方,庭院中种了满院的梅树,依稀可以想象到这白雪映衬下的梅花该是多么的醉人。只是冬去春来,腊梅早已凋零,枝头尽是一片黯然。梅的执著是临寒独自开,这种性格倒像这踏雪院的主人。 她来了有一会儿了,却不见幕少君的身影;不过她也不及。进了主厅,里面的摆设很雅致;也很简单。汉白玉的地砖干净清透,家具也全是紫檀木的;精致而不奢华。她将视线落在正厅的那副画上,笔锋干净犀利而又意味深长。 幕少君一进屋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小丫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厅的那副画专注而又认真,那模样和神情绝不是一般这年纪的孩子所有的。 他想如果他在不出声的话,这幕王府可能会多一尊雕像了。“咳!咳”他假装咳嗽了几声想唤起这小丫头的注意力 果然处于石化状态的念紫回过神来,看清身后的人时,轻轻地弯身行了个礼“念紫拜见殿下” “你我是兄妹无需如此见外,以后就叫我一声哥哥吧”他话虽说得很随和,可眼神依旧冷峻。 对于这个哥哥念紫也是欣然接受了,她想或许这个哥哥;只是不知如何与人相处吧,那她以后也不必这么客气了。这样反倒很见外,他会带她回来,可能只是想给娘亲和自己找个伴吧! 想清楚这些后念紫倒是释然了,他不会亲近她,那换她去主动靠近他好了。 "那哥哥叫小妹来有何指教呢“她俏皮的拉这他的手问道 被她突如其来的调皮弄的有些失了神,心想她是那个他带回来的小丫头吗。看着被她抓着的手,他不悦的皱了皱眉,没有和人如此亲近过的他,刚想把手从她手中抽出来,可细想把她带回来的理由他还是忍住了。让她亲近自己,或许会更很依赖他吧! 念紫自动把他的行为理解为不自在,他或许不是那么不好相处。 收起自己的思绪,幕少君这才拉着她往外走去。一路上丫环仆人们都大眼瞪小眼望着那手牵手的两人,浇花的花匠把水浇到自己的脚上;正在修剪花圃的工人把那漂亮的绿树剪成了秃顶。总之,这是幕王府第一次这么混乱。而最魁祸首却没有半点自知。这两人是在当场表演拔河比赛吧!可这悬殊也太大了,那个少君殿下真的是把他们的念紫小姐拖着走的。 “殿下!马车准备好了!”说话的是幕少君的侍卫,铁南。看着自家主子的模样他实在是忍不住想笑,憋的好辛苦。好不容易把话说完,便连忙将脸撇到一边去。 幕少君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要是敢笑;我就把你嘴堵上。想着那个小丫头竟然让全府的人把自己当怪物看,他长这么大还没这么丢人过! “哥哥!”甜甜的声音传入了马车内。 虽说刚刚告诫自己不要理那个小丫头,可细想之下毕竟她也只是个小孩子;想到他的以后。他还是忍了。他当然知道她是想让他拉她一把,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手伸了出去。 看着马车内伸出的手念紫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小小的手放在了幕少君手中。 看着他的手,念紫忍不住把他的手和自己的手作比较,他的手好大好暖,手指白皙而修长。 马车内 念紫轻轻的将那小小的窗帘掀了个角,这就是京城吗?放眼望去,人山人海的好不热闹。有买针头线脑,有卖古董瓷器的;还有捏糖人的。 街上的行人、商铺看见幕王府的马车纷纷自动让出条路来。 “幕王府今天的排场好大啊!”行人甲小声的在行人乙耳边说到。 行人乙也感叹道:“是啊!不是说少君殿下不太喜欢人多吗!今儿是什么事儿啊!” “你们不知道吗?”一个商户打岔道 “知道什么?”行人甲和乙一起反问道,并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商户清情喉咙,不急不缓道:“少君殿下,收了个妹子!听说好想叫幕念紫” 听到他的解释众人恍然大悟到,原来是带来游街的,这不就是在宣告这念紫小姐是王府的小郡主吗! 在众人的注视下,马车终于停下来了。 马车上先走出的是个紫衣男子,不用说这自然是尊贵无比的少君殿下,只见他回身从马车上抱下个年约七八岁的粉嫩女娃,众人目光中无不是惊叹与羡慕。惊叹的是幕王府的人儿果真是个个赛天仙啊,先有个京城第一美的幕王妃,又有个飘逸出尘的幕少君;如今连捡个小妹都是如此的娇弱柔美。羡慕的是,这是那家的女儿有如此的福气。 从这些人的反应中,幕少君知道今天的目的达到了,他就是向全天下的人来宣告幕念紫身份的。 “爷,我不能做您的九姨太,求你放过我吧!”一个女子的哭声从大街的另一端传来,从她凄凉的声音中可以听的出女子的痛苦与无奈。 幕少君扫了眼那女子,不以为意的转身离去。 念紫看着他的模样,心知他是定不会管这档闲事。可望着那女子的眼神她想起了不久前的自己,如果她真的被那个人买回去,想必这一生可能就完了。恍惚间身体已经主宰了意志来到了那女子面前。用小小的身子当在了那女子面前。 “滚,那来的臭丫头,敢挡老子的路”见好事被破坏,肥头大耳的男子恼羞成怒的吼道, 但在看清念紫的长相后不禁连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这小丫头才这年纪便生的如此,要是在养个几年,肯定是个令人销魂蚀骨的绝色佳人。 “老子今天运气还不错,一下碰道两耳小美人!”那男子邪笑道 “放肆!”幕少君呵斥到,倒不是他想救那女子而是他幕王府的人不容许外人欺负 听到吼声,那男子破口骂道:“他姑奶奶个二大爷的,那来的臭小子敢跟老子叫板。我他祖宗的费了你————-” 听到有人敢对自家主子不敬,铁南侧身一脚将那男子踢到了五米外。“大胆,敢对当今五殿下如此不敬,该死!!!!” 铁南的话还没说完,一把飞剑早已插入了胖男子胸口。那剑是幕少君送过去的,整个过程中没人看见他拔剑。只知那剑是从他的方向出去的,就像是那剑有生命般自动飞过去的。情况诡异及了。 幕念紫分明看到了幕少君嘴角露出了残忍的笑意,那种视生命如草芥般的轻视眼神。让她不寒而栗。 “小姐,您还好吧!”铁南轻声唤着念紫,念紫小姐毕竟年幼,看着少君殿下当场杀人肯定吓坏了。 从刚刚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念紫看这近在咫尺的铁南,又指了指地上的女子,没办法她被吓得有些讲不出话来,只好用指的。 铁南自是知道她的意思,可这事他作不了主啊!这几两银子虽说对幕王府不算什么,可买丫环这些事一直是大总管叫专人办的,要的都是些知根知低的。而这突如其来冒出的女子是没资格进幕王府的。 铁男为难的看了看自家主子,幕少君则给他个你去办的眼神。接到主子的示意后,铁南 掏出一定银子交给那女子,对她说道:“你走吧,以后好好生活”女子对她千恩万些后并不愿意离开,她认定她卖身葬母,谁买了她谁就是她的主人。 幕少君指着那女子对着念紫说道“好了,该回去了,她以后就是你的婢女了” 经过女子身边时才轻轻的说了句:“记住你的主人是谁”然后大步向马车走去。 女子疑惑的点点头,在看到他的长相时;掩饰不住满脸的惊艳。 幕王府,寻梅苑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幕念紫问着刚从街上带回的女子 “回小姐,奴婢姓离,名蕊今年十岁了!”离蕊回答道 她的不安她也曾有过,就在幕少君当众宣布她是他妹妹时她也觉得不安,不知道幕王府的人会如何看代她。可事实是,下人们都胆战心惊的想着要怎么伺候她;所以她现在是真的是幕少君的妹妹一般。但她知道她其实和离蕊是样的,所以她把她当作朋友而不是侍女。 “以后不要在自称奴婢了,其实我和你的情况差不多,只是比你幸运而已!我很高兴以后有你陪伴“ 听到念紫这么说,离蕊知道她跟了个不错的主子。这样的话幕王府的人应该也不敢欺负她,有这样的靠山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第四章 寿宴 夏日的晨光泛着丝丝温暖,风中的荷香伴着甘露飘入园中。 让刚起床的小人儿愉悦的笑了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着着香甜的味道。仿佛想贪婪的将它全部吸光一般。 看着自家小姐的模样离蕊无奈的摇摇头。来幕王府有些日子了,当然对主子的性格她也早已见怪不怪了,她的小姐一会静入睡莲,一会动入狡兔。典型的多重性格。 “小姐,今天风和日丽,我们去外面晒晒太阳吧;您也在闷在屋里都快闷出病了”离蕊一边替她梳洗一边道。 “我看是你觉得闷了吧”念紫打趣道 “小姐最聪明了,我的心思都逃不出你的慧眼” 人家都这么说了,她有怎么能扫她的兴呢,再说下个月就是娘亲的寿辰。第一次为娘亲过寿辰自然要去好好挑挑寿礼。 “娘亲生辰我该送点什么呢?”念紫呢喃道 离蕊想了想说道:“我觉得王妃娘娘什么也不缺啊!珠宝首饰都是皇上御赐的,就连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小姐,你说是不是?” 是啊,娘亲是王妃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呢?恐怕再怎么珍贵的东西也入不了她的眼啊。 “小姐,昨天的那副刺绣你今天还要绣吗?”离蕊本想帮念紫整理东西,看到绣了一半的绣品;不知是该收起来还是放在那里。 “绣品,亲手绣的东西,送给娘亲是个不错的选择耶!”她兴奋的想道,由于太激动所以一时忘了,自己绣品的惨状了! “离蕊你吧绣品拿来我看看好吗”念紫朝着正忙着整理东西的离蕊喊道。 离蕊白了她一眼,这个小姐啊跟她在一起了这么长时间;她的脾气她倒是摸清了不少,想来这王妃娘娘的寿礼是有着落了。 “给你,我的好小姐!是不是娘娘的寿礼有了”离蕊嬉笑着将手中的刺绣塞到了她手里,还扮了个鬼脸。 “你,你站在”她便喊边追着离蕊,也顾不得什么绣品了,离蕊的话摆明了是笑话他绣的东西。她也想绣好的嘛!可是那针那么小,又老是刺到手;有什么办法。反正她才七岁,还有的是时间学嘛!,可那个离蕊老是取笑她。看她不给她点颜色瞧瞧。 离蕊不但年纪大她三岁,就连个子也明显比她高不少。让她追的好吃力,看到离蕊停在了回廊处,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放慢了脚步,然后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将她抱了个满怀。 却不知,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的动作都落入了幕少君的眼中。 看来这丫头在这过的还不错嘛,母亲还不放心;要他多照顾她一点。不过以此时的情况来看,她似乎并不是很需要他的照顾嘛!本来想看看她就走,不过这会儿他倒是有兴趣了,是什么事情让小丫头高心成这样。 念紫抱着离蕊等了半天,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应。本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和她闹闹的,但看着她没什么反应她也觉得无趣了,刚想松手有觉得不对劲;这家伙平日里仗着她跑的快,可从没让自己如意过。这回这么乖乖的站在这里,等着她来抓肯定有诈。 看了看离蕊,只见她拼命的朝自己眨着眼。她朝她眨眼的方像看去,“没人啊!”念紫疑惑道 看着念紫还在那里东张西望的,离蕊不禁为她捏了把汗。我的小姐,不是那个方向!拜托,离蕊在心里喊道。 仔细的张望了一番后,念紫这才看见了不远处的幕少君。不看还好这一看,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我的娘啊!他的脸色可不怎么好,不对或许该说他那张俊美的寒冰脸上很少有过别的表情。 “哥哥”她怯懦的喊道 “娘亲让我过来看看你,看来你还挺适应的;不是吗?”这句话可不是问句,是明明白白的讽刺 “谢过娘亲,还有---哥哥”自从上回亲眼看到他那残酷的手段时,她再也不敢离他太近了,上次是因为不知道他讨厌别人的触碰,现在想起来才知道上回她拉着他的手时,众人那般表情的原因了 撇了一眼她手中的东西,幕少君慢慢的走到了念紫的身前 看着他走近她本能的退后几步。 “拿出来”幕少君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连忙将手中的东西藏到了身后,她干脆装糊涂 但他并没把手收回去,而是等着她自动交出来。 念紫知道这次是逃不过了,他平时根本很少来寻梅苑的。就这么倒霉让他抓住了,虽说心不甘情不愿,可她还是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他掌心。 看着那被蹂躏的皱皱吧吧的东西,幕少君还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这才用另一只手把它拔开。 却见一块白绢,上面满是花花绿绿的线头,大致上看的出是绣的两只像鸡又不像鸡的动物,说她像鸡是因为它视乎毛色很鲜艳,而不像鸡,则是那上边,还有一片荷叶。鸡自然是不会下水的。那这个东西是什么? “这是什么!”幕少君抬眼望着念紫问道 “是鸳鸯!”念紫红着脸回答道 “你确定他是鸳鸯,不是鸡鸭、或是某种未知生物”他调侃道,脸上略带了丝笑意 “殿下”------铁南在看到自家主子时,硬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天哪!那是他家主子吗,他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确定不是自己的眼睛的问题。是啊!那个人的的确确是他的主子,只是那脸上温柔的笑容一点也不像是往日冷峻的他。他从未见过他在别人面前露出过这样真诚的笑啊! 幕少君不悦的瞪了铁南一眼,才默然的问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你也越来也越没规矩了!” “回禀殿下,二殿下在您书房等您!”铁南诺诺的回答道 回头看了看还红着脸的念紫,他剑眉微挑二话没说便转身与铁南一同离去。 本来还想着他会怎么惩罚她,却不曾想他只是微微的讽刺了她一下,害她担心了好一会儿。不过这样最好,她可不想被他折磨。自从上回在集市上见识到他惩罚那男子时,她便下定决心在也不要挑衅他的权威了。因为那结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近几日幕王府的突然间热闹了起来,到处张灯结彩的,丫环小厮门进进出出,张罗着寿辰要用的东西,京城各商铺的老板似乎也都一下子汇集到了府里,王府里简直是忙的人仰马翻的,因为明日便是王妃娘娘的寿辰了。大家也都在作最后的准备,确认宾客的名单,王妃要穿着的衣服要用的胭脂水粉等等,这会儿可能唯一空闲的也只有寻梅苑了。 离蕊捧着一杯热茶,对着正忙着收集露珠的念紫问道“小姐,娘娘的寿礼,你都准备好了吗?刚刚连儿来过了,把你明天要穿的衣服也送过来了,要看看吗” 念紫也不回答,只是停下手中的动作,对着一边的离蕊俏皮的笑了笑。 离蕊无奈的摇摇头,她的这个小姐啊!脑筋转的快,这王妃娘娘的礼物又怎么会难道她呢!;不过她倒是很好奇她的礼物。 幕王妃寿辰 “恭祝王妃娘娘玉体安康,福寿双全”众人齐声恭贺道 “福寿双全”莫紫言淡淡的笑了笑,她要的真的是这些吗?她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 “奴家,在此谢过各位大人了,能得各位大人赏脸奴家深感荣幸之至”莫紫言道 不等她说完众人便,迫不及待的要开始敬献礼物了,一箱接一箱的寿礼被抬了进来而且每箱都是沉甸甸的,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价值不菲。 幕念紫小心的打量着这满屋子的宾客,个个脸上都挂着献媚的笑容;不用说也知道这是冲着谁来的,这些人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不过怎没没见到哥哥呢!小眼珠仔细的把全场搜寻了一边,矣!找到了!原来他躲在角落里啊!不过他好像忘了他和娘亲才是今天的主角呢,这不,虽然有意躲避,但还是被很多的王公大臣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像他那种飘逸出尘的少年,想躲起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呢! 念紫在心里偷笑道,这样最好,他可不希望被他逮到。上回刺绣一事她受的打击够厉害了,如果遇上他她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呢! 只顾着想自己心事的念紫根本没想到,自己若有所思的样子早已落入了另一双眼中。 “小丫头,你在想什么呢?”一个男声传入念紫耳中 念紫一听到有人叫她小丫头,不悦的抬起头来,她到是想看看是那个家伙如此不懂礼数。这一看,道也傻眼了“眼前的男子大约十七八岁,面容清秀体型精瘦硕长,整个一个翩翩少年郎嘛!一时之间她还真的很难将他和刚刚说那话的无礼之徒联系在一起。 看着注视着自己的小丫头,欧阳意也显得有些惊讶,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清灵的面孔。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就这么注视着眼前的人儿,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正慢慢升起。 看着眼前的少年这么注视着自己,念紫有些不悦了。伸出白嫩的小手在欧阳意的眼前晃了晃。 欧阳意这才回过神来,冲念紫露出了个帅气的笑容。 “你是幕少君的妹妹?”他问道 其实从她的穿着中他便猜出了一二。因为人人都知道幕王府的东西大多都是他父王,也就是当今圣上御赐的。而眼前这小人儿身上的翠绿色锦缎,正是前一阵子从外邦进贡来的,除了皇后娘娘外恐怕就只有幕王府有才有了。 听到她猜出自己的身份,念紫有些意外,虽说市井间有流传幕少君认了个小妹。可毕竟哥哥还没把自己介绍给朝廷中的人士,而今儿来幕王府的宾客们清一色都是朝廷中的大臣和他们的子嗣。那眼前的这个比自己大的少年又是谁呢! “你又是何人呢?”念紫反问道,对于他的猜测她即没承认也没否认。 看来小丫头不笨嘛,欧阳意在心里赞叹道。 “我是欧阳意,是当今圣上的二皇子”他笑着对她说道 一听是当今的二皇子,念紫马上小心起来,虽说自己名义上是五殿下的妹妹,可这二殿下可是不择不扣的金枝玉叶啊!如果得罪了他,恐怕要给娘亲和哥哥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了! 想到这里她便恭恭敬敬的弯身向欧阳意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仪,这也是夫子教的,本来开始她是不以为意的,她可不认为自己会和那些人有什么交集;可夫子说幕王府经常会有皇亲国戚出入。礼仪周到才不会失了幕王府的脸面。没想到真的在这派上用场了。 小丫头的反应不慢,年纪虽小却也自有一番风范。“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欧阳意愉悦的问道。 看着他的笑容,念紫知道自己并没有惹的他不悦。才安心的露出了个释然的微笑,轻声回道“小女,幕念紫是少君殿下的妹妹。刚刚多有冒犯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看来你们认识了,就不用我在多嘴了”幕少君浅笑道,只是那笑意没达到眼底 念紫一看是幕少君,轻唤了声“哥哥”边侧身往后移了一步,以便于他们二人方便交谈。 看着念紫的小动作,欧阳意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五弟好福气,有个这么可人的好妹妹”欧阳意真心赞叹道 幕少君看了念紫一眼,别有深意道“是么?” 念紫偷偷的瞧了瞧哥哥,在看到他微扬的嘴角时,不自觉的撅了撅小嘴。 看着她的小动作,幕少君佯装没看见 故意道:“我也觉得舍妹的才情不错,尤其是女红,你说是吧!念紫” 听到她又提起上次的事,念紫气得在心里骂道:臭哥哥,大坏蛋,你绣的好你怎么不绣,哼!让你长大后取个不会不会绣花的娘子,笑死你不是更好! 突然间幕少君觉得耳朵有点热,用手摸摸后才发现还真有点烫手呢!看来小丫头气得不清嘛! 用眼神撇了撇低着头,正绞着罗帕的她,才发现那罗帕的惨状,那丫头该不会是把它当作自己了吧!看来书上说的不错,最毒妇人心,你看连这么小的都这么毒了,看来他还得向她请教请教了。 第五章 寿礼 幕少君和二皇子好像有事要谈,念紫便拉着离蕊悄悄的跑到娘亲身边。 看着娘亲周旋于各家大臣的贵夫人间,念紫只觉的无趣,这些女人个个不是巴结、献媚就是妒忌,完全一副势力的嘴脸,看了还真让人好厌。慢慢的她也隐约感觉到娘亲有些疲于应服了,她们说什么娘亲都只是淡笑着点点头而已。 “王妃娘娘,您还真是好福气啊!有五殿下那么优秀的儿子,如今听说您又多了个女儿啊!真是好生让人羡慕啊!”一位雍容典雅的妇人对着一脸淡笑的的莫紫言说道,那语气听似羡慕,实则是暗讽,讽刺她无儿无女,只是可怜的寡妇罢了 莫紫言被她突如其来的话弄的不知所措。当场愣住了,她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开罪了这位齐王妃,惹得她说出如此刻薄的话 说这话的正是齐王妃柳素月,她就是不爱莫紫言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同是王妃为什么她莫紫言白捡了这么出色的儿子,虽然丈夫早逝却仍能得到皇上厚爱;哪年她的生辰不是风风光光一呼百应。而她柳素月也是正牌的王妃啊!这待遇差的也太远了。她倒是要看她莫紫言今天如何下台 “娘,齐王妃说的不错啊!难道我这个儿子让您不满意,那可是孩儿的不是了!您要多宽慰原谅孩儿的不是啊!”幕少君看似轻松的说道 “没想到,五殿下真如此孝顺幕王妃呢?”一个宾客与自己旁边的宾客赞叹道 “是啊,如今亲生的儿子也不如五殿下与王妃关系这般好啊”另外一名宾客附和到 幕少君这才慢慢移致柳素月身边,不悦的瞧了她一眼才温和到:“原来是齐王妃啊!,王爷今儿怎么没陪您一起前来?”他看似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让齐王妃瞬间白了脸 幕少君故意忽略她苍白的脸色,这才恍然大悟般说道:“哦!我失言了,王爷要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他今儿取十九夫人的事儿来着”他故意加重十九夫人这几个字。 满场的宾客都哗然了,没想到齐王爷居然还取了十九夫人,定是嫌弃这齐王妃人老色衰了,刚刚还满脸风光的齐王妃,此时气得连半句话的说不出了。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啊!这也间接让他们意识到这个五殿下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年仅十五便有这般手段,几年后该是什么样啊! 满意的看着齐王妃的脸色由白转红后,幕少君才收了口;他幕少君还没善良到任人欺凌的地步;尤其还在他幕王府,要怪就只能怪那齐王妃自作自受,想在这给他娘亲难堪,他势必会双倍奉还。 “小姐,殿下还真狠呢?说的那个齐王妃落荒而逃呢!”离蕊附在念紫耳边说道 是啊!她也看到了那个刚刚还得意洋洋的齐王妃,在下一瞬间灰头土脸的样子呢!真是大快人心。本来她还担心娘亲被人欺负呢!看来这个哥哥不如外表那般冷漠嘛! 看着幕少君这般维护自己,莫紫言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只是他越是这样,她便会越不安。如果她的娘亲还在的话,他会不会比现在快乐一点幸福一点呢!为何老天要给他们开这样一个玩笑呢?如果那孩子知道真相后还会这般维护自己吗?还会当她是她娘亲吗?如果可以她会希望这一天永远都不要到来。 念紫悄悄的来到了莫紫言身边,将细软的小手放到了莫紫言的手中,她眼中复杂的情绪她不懂,可她希望自己能给她一丝安慰。那怕是一点点她都会觉得安心,不知为什么她不愿意看到她眼里的这种表情。 感觉到了手中的小手,莫紫言对着念紫温和的笑了笑。她的心思她懂。多贴心的孩子啊!如果------如果她的孩子还在也该是和她差不多年纪了吧!心中的一个角落瞬间崩塌了,那感觉像是在多年的冰封的心中注入了一丝暖流。变成了一条缓缓流动的河流。 “圣旨到”一声尖锐高亢的声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原来是宫里的刘公公到领着圣旨到了, “王妃娘娘,老奴给您见礼了!”刘公公轻声细语的说道,脸上堆满了笑意。 知道那个男人还惦记着自己,她并未有太大的喜悦。所谓的爱之深责之切该就是莫紫言此时这种心情吧,本以为时间会淡忘一切,可那曾经心动过的心却早已回不到最初的地点。他与她不该是这样的啊! “刘公公还要回宫复旨吧!那就宣吧!”莫紫言收起心中的情绪对这静立一旁的刘公公到,说着便带头领着众人跪接圣旨了 宣读完圣旨御赐的物品才由人一件接一件的送了进来,千年的红血参,番邦进贡的雪狐披风,西域出产的紫金白玉簪。件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让前来贺寿的宾客们看的眼睛都直了,而莫紫言却只是轻轻的撇了眼,并不以为意。 那个狂傲自负的男人在用这种方式向她道歉,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再多的奇珍异宝对她来说又算什么呢?她要的一直都不是这些啊!想到这里莫紫言的心痛到无法自抑,她以为她早已经忘了这种感觉;才发现原来心中的伤口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愈合,是啊!曾经那么痛啊,又怎会轻易忘却呢。 她将眼中的伤痛隐去,这才淡笑着对刘公公说道:“请刘公公带我谢过圣上!” 幕少君将眼前的这一切收入了心底,娘亲脸上的伤痛他没有忽略。 “铁南!”幕少君把铁南叫了过来,并倾身附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而铁南在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后,立即叫来几名下人,将门窗用黑色的布帘封了起来,对于幕少君的这一举动,宾客们均感动一头雾水。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连幕念紫和莫紫言也大惑不解。 待屋中的门窗均被黑布封上后,仆人们才抬着一快偌大的板子进来,说是板子其实也不是很贴切,由于太暗。大家也只能看出那东西似乎闪耀这点点幽光,却不知是什么。 看到东西被抬进来,幕少君才移步向前,右手一挥。屋中光芒乍现。而见着这东西的一刹那间,众人均屏息了片刻,不久后才传来阵阵抽气声。 满堂的宾客才看清那的确是块木板,大概有两米见方。上边布满了豌豆粒般大大小小的夜明珠,个个均匀饱满。但排列的有些凌乱,细看之下才发现那是一首诗 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贞妇贵殉夫,舍生亦如此。 波澜誓不起,妾心古#水。 原来是孟郊的《烈女操》 看到这首诗时,莫紫眼的眼中有一丝痛苦,难道那孩子都知道?不可能啊!是自己多想了吧!她不禁自我安慰道。但这几句不是在指责自己么?泪水就这样翻滚而下,滴滴都满是心痛与无奈。他或许是在怨自己为何如此耐不着寂寞么!是啊!他该怨她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她会有个完整的家。有疼爱她的父亲母亲,或许还有个弟弟妹妹相伴。是她毁了这一切的一切。但又有谁知道她的痛呢?她无语,幸好是在黑暗中,她才可以这般放纵自己肆意的留泪而不被人发现,然后在夜里像受伤的野兽般舔砥着自己的伤口,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的么?为何此时却忍不住了 站在莫紫言身旁的念紫依稀的听到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了脚下的地板上,一声声很轻很轻,如果不仔细听,或许会当成是幻觉。是什么呢?她暗想到。 而这首诗在众人的眼中却是另一番解释,成了首赞美的诗,他们自动将它理解为五殿下是在赞叹幕王妃,是个从一而终的烈女,在王爷仙逝这么多年还如此深情的守着这个幕王附,以幕王妃的美貌如若是在嫁也不为过,毕竟她还如此年轻美貌。 “像幕王妃这样的女子还真不多,如此佳人!又如此深情,幕王爷好福气啊!只是走的太早了!”众人惋惜到 听在莫紫言的耳中却成了天大的讽刺 待幕少君的一个暗示,仆人们才将门窗上当光的黑布取下。 阳光偷过门窗照到了大厅中,在这初夏的暖阳中莫紫言却觉得浑身都冷的发抖。那寒意是由心而生的,与这夏日的暖阳形成鲜明的对比。 幕少君注视着莫紫言的表情,眼中有丝复杂的情潮在涌动,只是片刻间便恢复如常。 “娘亲可满意孩儿的贺礼”他真诚的问道,只是那眼中那抹别有深意的情绪有点和他脸上的神情不太搭边 莫紫言也恢复了平日的淡然,给他个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是你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满意” 幕少君有片刻的失神,她说只要是他送的无论是什么她都满意。多让人动容的话语啊! “娘亲,女儿也为您准备了礼物呢,您不想看看吗?”念紫的轻轻摇了摇莫紫言的手调皮的问道 “好啊,娘亲也好想看看呢”莫紫言蹲下身温柔的抚摸着念紫的发丝说道 听到娘亲也想看自己的礼物,念紫的小脸上堆满了笑意。这才松开莫紫言的手去取来 片刻后 “你们过来”小人儿对着门口的几个仆人吩咐到 待她们过来,她示意他们将东西打开并让四人各执一角。 那是一张很大很大的宣纸,大概有五六米宽,看的出是由许多小张的宣纸拼接而成的。 这是什么礼物啊!众人不解,在另一边的欧阳意,看到她的礼物,不禁也有些好奇。 上前一看才发现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字,并且写的都是同一个字“福”粗略估计了下大概有几千个吧! 欧阳意一手托着下巴,悠闲的看着念紫问道“丫头,你这是?” 幕少君也来到欧阳意身边,也用同样不解的眼神看着她,不可否认乍看他的礼物她也有霎那的惊讶。不过只是片刻的事,一瞬间已恢复了淡然的神色。厅堂贺寿的宾客也将目光落在了年紫身上。 莫紫言则会心的笑了,她想她明白了念紫的意思。但她仍然想听听她的说法! “这是女儿亲手为娘亲写的万“福”,我想娘亲,也并不是需要多珍贵的礼物。而女儿也没什么可送给您的,唯有将孩儿的一片心送给娘亲。” 这一席话说的在场的宾客无不汗颜,他们个个都有送价值不菲的礼品。却没有一个人是来送心意的,来送礼也只是为了和幕王府攀点交情而已,如今这么小的人儿将这简单的事儿点破了,既让他们尴尬又让他们羡慕。如此聪慧的一双儿女,虽不是幕王妃己出,却能时时刻刻维护着她;试问他们中又有谁的儿子女儿有这般用心呢。 莫紫言动容的一把将念紫搂入怀中,这是她这么多年来收的礼物中最让她感动的,它很简单,很朴实,也很平凡。可她知道在这简单平凡的后面,她看到的是一颗最纯善污垢的真心。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看似价值连城的珍宝所不能比拟的! 第六章 白虎 窗外雪初飘,翠幌香凝火未消 独坐夜寒人欲倦,迢迢,梦断更残倍寂寥。 飘雪依旧纷纷扬扬的飞舞着,带着淡淡腊梅的幽香。屋内的暖炉散发着阵阵暖意。朦朦胧胧的月光散在铺满汉白玉的地砖上,将这寂寥的冬夜装扮的分外妖娆。 屋内的书桌旁坐着个粉妆玉琢的绝色佳人,此刻她正手拿狼毫笔呆坐于书桌前。目光悠远而深长的注视着窗外的明月。 正忙着为她铺床的侍女看着处于仙游的小姐,忍不住出声问道:“小姐,您这几日是怎么了?老是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女子似听到了什么声音,回身看了看身旁的侍女。眨了眨美丽的双眸无辜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天哪!她的宝贝主子在干嘛!离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小姐,我是问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这么冷的天一定要把窗户打开吗?我怕你会着凉”离蕊边说边走向窗旁,用手轻轻的将窗户关了起来,她还真是弄不懂她家小姐耶!有人听说过大冬天,开着窗看月光的吗? “蕊儿你越发啰嗦了哦!小心以后嫁不出去,我可不养你呢”念紫打趣的说道,她当然知道她关心她,不过近两年来她可真的是什么都要念一下。一会怕她凉了,一会儿又怕她饿了的,简直和她娘亲有的比。为了她未来的夫婿这想,她还是得提醒她。 听到她玩笑话,离蕊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并没有让她就此打混过去。 眼睛专注的注视者她道:““我是问你刚刚想什么呢?不要转移我的话题好不好?” 念紫这才起身,走到塌前解下披风递给离蕊。淡淡的说道:“我想起了刚刚遇见大哥和你的时候” 离蕊接过她递过来的披风轻轻的挂在了衣帽架上,便回头认真的说道:“小姐,我倒是觉得咱们的回忆中最惊人的该是你养的白虎吧!” 一听到离蕊说到白虎,念紫微窘,她说的是当初自己硬是把白虎当猫儿养的事儿。 “蕊儿,你不觉得白虎和猫儿差不多吗!它那么乖巧!”念紫争辩道 “乖巧”恐怕天底下也只有她家小姐才会把形容猫咪的形容词用在一只凶残的老虎身上吧!还说它和猫儿差的不多,天哪!离蕊敢用她的小命发誓,真的差好多好不好!至少在体型上就差好几十倍。有谁见过这么大的猫。本来他们寻梅苑平时走动的人就少,自从小姐养了白虎后几乎就没有人敢来了,当然二皇子欧阳意和少君殿下除外。 翌日踏雪馆 “少君殿下,二殿下来了!正在正厅等您呢!”铁南对着埋首于书案的幕少君禀报道。 “不用理他,叫他先等我一会,我稍候就去”他头也没抬的交代道,不用说也知道那个欧阳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来找他不过是顺便而已,不用理会他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欧阳意一派悠然的跨进了厅内。 “少君殿下还真是无情!”他调侃道 对于这个五弟他可是不敢恭维,也不知父王当初怎么想到,要收他这个义子,冷漠又无趣。 幕少君别有深意的看了欧阳意一眼,不以为意道“说吧什么事” 对于他的态度欧阳意也早以习以为常了,倒也不是十分介意,只顾自的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悠闲的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摇着。 看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幕少君这才不得不提醒道“二殿下容我告诉你,现在是已初冬;不过没想到你火气依然这么大这么大!” 他的这些话倒是让欧阳意受宠若惊,这个幕少君虽是潇洒俊美到足以迷倒天下所有的女子,可这冷淡如水的性子让多少芳心碎了满地,还真是罪过。 看欧阳意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的模样,似乎真是想跟他耗着不走了。幕少君才又道“你可以直接去寻梅苑,不用到我这来打扰我” 欧阳意装似痛苦的捂住胸口,“你这是赶我走吗?你这个薄情郎!”说这还硬是想挤出几滴泪来,不过挤了半天也没见他挤出点什么 幕少君不耐烦的用手揉了揉略微有点发疼的额际,又来了这个家伙,没回这欧阳意一来他便没好日子过,看他都说了些什么,‘薄情郎’都出来了,过一会儿可能还要以身相许。不过他可没这个嗜好。想想也不知他到底打哪来那么多奇怪的举动,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呢。 看这自家主子苦恼的模样,铁男忍不住偷偷的捂住嘴。以免不小心笑了出来让主子给杀人灭口了,他百分之百肯定他家主子会这么做。看来普天下能搞定这冷漠主子的也只有二皇子欧阳意和念紫小姐了,除了这两人还真没人能让冷峻的他露出这种无奈的表情了。幕少君收起手中的账簿,轻靠在身后的圈椅中。 “说吧,我等着呢” 欧阳意这才收起调笑的表情,走到幕少君身边,掏出怀中的一封信递给他。 幕少君看着他不若刚刚的那副痞痞的表情,便知这事定是大事,虽说欧阳意平时有些随意;可那也只是他的保护色而已,每次遇到正事的时候他也总能理性而犀利的分析个所以然来。不然他也不会和他相交了十来年了。 想必定是宫里出了什么岔子,可今儿早上上早朝的时候也没什么异常的反应啊。 小心的接过欧阳意手中的信,看了一会儿后幕少君剑眉微蹙。 这是十年前齐王爷的手下写个齐王的。只是信中的内容颇为怪异,当年金陵城周家一夕间被灭口,这事儿他也有耳闻,并且还亲自上了趟金陵城。可惜去的太晚了,周家几乎是无一幸免。市井的说法是周家主人开罪了齐王,被齐王下放致关外。可没几日,周家边从金陵城消失了,原因是被土匪抢光了府中的金银财宝而且还满门灭口了无一幸免。这未免也太过蹊跷了,他也曾怀疑过,那时还派人彻查过,可惜一无所获。所有的证据都随着一场大火而付之一炬了,很显然是有人想毁尸灭迹。如今按照这信上说的这事儿就没这么简单了,看样子该是和皇家有联系。而这信中所提的公主殿下又是怎么回事呢?记得当今圣上只有四位皇子并没有公主啊!除非!除非是—————,想到这里脸上的神色又冷了几分薄唇也抿的更紧了。 “这信你是打那弄来的?”幕少君严肃的问道 欧阳意也没只是笑着道“山人自有妙计!” 看到他脸色不善,欧阳意才认真的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幕少君不动声色的盯着欧阳意,那神色倒想是在确定什么! “你有事说拉,不要在这样看我了!”欧阳意有些不自在说道,幕少君的脸色像是在怀疑什么,这让欧阳意也有些不悦。他们相识十多年了,干什么露出这种怀疑他的神色,为了他的事儿,他什么时候不是两肋插刀上山下海在所不惜,他居然用这种目光来看他。叫他如何自处嘛! 感染到了欧阳意眼中的不悦,幕少君这才缓和了神色。“不是你想的那种意思,我只是像确定你以前说的那事儿还算不算数而已,你毕竟和她们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如果你---”还没等幕少君说完,欧阳意便怒吼的打断了他 “你觉得我会和她们有感情吗?幕少君平心而论,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眼睛瞎了”欧阳意这话说的很重,确也有满脸的无奈。 欧阳意这声音太大了,幕少君忙给了铁南个眼色示意铁南到门外守着。 然后正色道:“听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按原计划进行吧!” 欧阳意倒没在说什么,在一旁沉默了许久。似在思索什么,几度欲言又止,终久还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去寻梅苑看看么?” 欧阳意这才瞪了他一眼,径自往厅外走去。幕少君也起身跟在他身后一起向寻梅苑走去。 寻梅苑内,念紫和离蕊正忙着堆雪人。虽然天气有些寒冷,但这一点也影响不了她的心情。雪人的身子已经堆好了,现在要做的是给雪人粘眼睛,本来离蕊说要用两块黑炭做的,可她不同意,她觉得还是用笔墨画上去好一些。事实是这个办法还真的不错,雪被她们用手拍实后炭块似乎也比较不容易镶上去,相反由于墨汁是用水调的意点上几乎马上就被冻上了,在一遍遍的重复的点就会很有立体感了。两个女子玩的不亦乐乎,根本没注意到已经有人闯入了她们的小天地。 刚刚懒懒的爬在地上的白虎,一感觉到有人靠近,便立即警觉了起来!虎视眈眈的怒瞪着门口的那几个闯入者,那眼神很是凛冽让人看了忍不住头皮发麻! “看来那虎兄并不是很喜欢我们呢”欧阳意故意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幕少君道 幕少君则不予理会她,抬脚便往院内走去。留着故作镇定的铁南和有些惧怕白虎的欧阳意。 “什么嘛!你主子真不顾我们的友情,坞!”欧阳意小声的和身后的铁南抱怨到 铁南无奈的耸耸肩,心想道如果真不顾的话这会儿便不会在这儿了。不过他可不敢把这些话说给欧阳意听。这二殿下虽说脾气好,待他们这些下人也还和气。不过他有时候的言语还真是,怎么说呢?对!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可还清楚的记得,有一次在大街上,和他不期而遇因为有急事没能给他老人家请安。他竟然当着众人对他说“你个没良心的薄情郎,见着我竟然这么无情。真是太过分了!”还夸张的用手抱着他的胳膊。搞得大街上的人像看怪物似的对他两指指点点的,他真的死的心都有了,他可以发誓他真的对男人没兴趣好不好。事后在看见他那抹碍眼的怪笑时他明白了他是故意的。后来他真是怕死他了,打死他也不敢在惹他了,他宁可被少君殿下无情的用马鞭抽他一顿,也不敢惹上他了。对他还是远之为好。 看见幕少君往这边来了,白虎发出“嗷、嗷”的警告声。希望那个玩的忘乎所以的主人,能听道它的声音。 果然这个主人还有点良心,还知道回头看看它这个被彻底冷落的可怜白虎。 “大哥!你怎么来了?”念紫拍了拍衣裙上残落的雪花,回身望着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幕少君惊讶的问道 幕少君看了看那被寒风吹的略微发红的雪嫩脸蛋,不怎么高兴的挑了挑剑眉。她的意思是说他不能来么?他怎么不知道在幕王府中他连去哪的自由都没了。 念紫知道他定然是误会了,她又没说什么只是很惊讶罢了。近几年来他愈发忙碌了,除去朝中事不说,就是那幕王府庞大的家业也有够他操心的。所以她们大约一个月左右才见上一面,对于他今天的突然到来,她讶异也是很正常的。 第七章 忆——白虎 “你是说我不能来吗?”他是真的生气了 不敢看他那怨怼的双眸,经过几年时光的洗礼他也越发成熟稳重。如今依旧仍穿着紫色的锦缎,围着上好的白狐披风,整个人站在那里入美丽的明珠般耀眼夺目。双眸像是一口幽邃的古井,永远深不见底,悠远而静谧冷峻的五官似被精心雕刻而成;一如画中之人。只是眉宇间的冷漠一如从前。 不知不觉中念紫早已忘了他刚刚不悦的话语,恍惚间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仍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不自觉的红了脸,她仍是不敢直视他的双眸,只好低下头来双目紧盯这地面 看着她的这种表情,幕少君则将他解释为心虚。他就知道她不欢迎他,可这种想法却让他觉得不快,可是为什么呢?似乎有种异样的情绪萦绕在心间。理不清道不明,奇怪他是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她的感受了、忍不住在心里反省了几遍。这才释然 望着他脸上丰富的表情,念紫也有些默然。这才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好久没来了,有些不习惯而已。你别多想”她的声音清脆柔和,似甘泉般萦绕在他耳畔,让他觉得如沐春风 听到她的解释,幕少君也觉得甚有道理。这几年为了幕王府的生意他是忙得有些抽不开身。也冷落娘亲和她。虽说是名义上的兄妹,可他这个做哥哥的似乎也没尽到自己的责任,才让她这么惊讶罢! “你们是怎样,不理我了吗?”欧阳意幽幽的说道,那神色活似被抛弃的弃儿般孤独无助,刚刚她们两个人完全把他当作隐性一般,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看到是他,念紫这才松了口气。这家伙还记得她还真难得,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自己,她不怎么高兴道“原来是二殿下,真是稀客?”不能怪她生气,要怪只能怪这个二殿下,平常三五不时的定会来她这寻梅苑转一转,可这回居然这么长时间才想起她来。自从七岁与他相识起;在她心里一直当她他是最知心朋友,只是最近这家伙也不知在忙什么,把她一个人仍在这边,好久都不来让她好郁闷呢。 欧阳意是什么人如果连察言观色都不懂,又怎能在那复杂多变的皇宫中生存呢。看这佳人这意思定是生气了,“我的念紫小姐,你不用用那种看负心汉的表情,看我吧”欧阳意打趣道 念紫冲着欧阳意,露出了个看似温柔妩媚的笑容道“我还当二殿下忘了我呢”声音中充满了调皮 看着如此清灵绝俗的佳人儿欧阳意也忍不住看呆了,虽然在宫中也有各种形形色色的美人儿,或是娇艳绝伦,或是清新秀丽各种风姿竟不相同。却没有一个如念紫这般不骄不躁让人心旷神怡犹如一条静静流淌的溪流般轻抚过心灵。 欧阳意对念紫露出的那种笑容看在幕少君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看她的目光柔和深情,那是对心爱之人眷恋的目光,而自己在不悦什么。不早就知道这欧阳意对念紫的这份心了吗? 幕念紫也被欧阳意看的有写手足无措,这家伙是怎么了平时打打闹闹的也没见他这种深情,今儿干嘛用这种近乎痴恋的表情看这自己,还当着大哥的面。感觉怪怪的。“你又是把我当成你的那个红粉知己了,在这么看我本姑娘可是不客气了”她不高兴的道 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马上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道:“姑娘请息怒,小生这厢有礼了”边说边行起礼来。 欧阳意的模样把念紫逗得掩嘴偷笑起来,这家伙该是这整个皇城中最会耍宝的主儿吧!仿佛是感应到主人的好心情,刚刚还在一旁龇牙咧嘴的白虎这会早已迈着优雅的虎步朝念这边走了过来。 看到白虎靠近,离蕊立即退后几步。她对这白虎可是惧怕的紧,虽说小姐已经养了两年了,可要它离她远远的还好,可这么近的距离她可不敢。不过说也奇怪这白虎似乎也不怎么喜欢离蕊,每次念紫和离蕊在一起,它总是喜欢粘着念紫,对于离蕊则没什么好眼色。 一旁的欧阳意一看那白虎不善的眼神他还真的有些害怕,那家伙护着念紫的模样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仿佛谁要靠近念紫它便要马上扑上来将他撕碎般。不着痕迹的偷移致幕少君身后,还夸张的用手抓住幕少君的狐皮披风探出个脑袋小心的注视着白虎的动向。 幕少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种情形过一阵子就会重演一次。他就不知道这家伙动不动就到寻梅苑来报道,这白虎也看了不下数百回,就不知他在怕什么。只是幕少君不知这天下间像他和念紫这般把老虎当猫儿的人还真怕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一个了。 瞧瞧,我们的念紫小姐居然蹲下身来用手细心的梳理着毛发。白虎好像也很享受的样子,将头佯的老高。那神气的样儿倒像在说“看吧有美人儿服侍的感觉还不错吧” 白虎和念紫亲昵的样子,幕少君倒是想起了这丫头刚见白虎的样子。 “大哥你手里是什么”女子好奇的看着男子手里白绒绒的东西问道 男子则不耐烦的道:“没什么,不过是只猫儿而已” 听到男子说是猫儿时,女子满脸兴味。大哥说是猫儿,“好像很可爱呢?”女子不禁在心里赞叹道。 看着她满脸兴奋不用说也知道她在打这小东西的主意。 “大哥,我一个人很闷呢?”美丽的人儿仰着头用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望着男子道 男子只是轻挑了下剑眉,俊朗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道“然后呢?”他等着她的下文 “可不可以把这猫儿给我养啊?”女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男子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女子“你确定要养它?” 女子知道他终于肯答应了,像是怕他反悔般使劲的点点头道“要!我要养它”无比坚定的语气。 男子这才将手中的东西丢给女子。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儿。才转身离去。待他们离女子有段距离后,男子身旁的青衣侍从才不解的开口问道:“少君殿下,您真的放心把那白虎交给念紫小姐养” 幕少君回身,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刚刚的那个女子还在原地逗弄着那个被他称作“猫儿”的小动物。如果女子有常识的话会知道这个猫儿似乎比普通的‘猫儿’要大些,不过可惜的是她好像没这种常识。 一月后 “小姐,你不觉得这东西不像猫吗?”看着正忙着给‘猫儿’喂食的念紫,离蕊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念紫这才仔细的将地上正吃食的‘猫儿’打量了一番,平静的说道:“她好像不太爱吃鱼” “小姐这不是重点好不好,你看它咱们才养了一个月。它怎么就长这么打了;那些养了三四年的猫儿也就这么大好不好!而且这眼神也不对啊!哪有猫儿的眼神这么可怕的”离蕊分析道 念紫听她说的似乎有些道理,认真的看着一旁不敢靠近‘猫儿’的离蕊。问道:“那蕊儿认为它是什么呢?”既然她认为这可爱的小东西不是猫儿的话那它又是什么呢,她有些疑惑,在她看来明明就是只可爱的猫儿嘛! 离蕊看了看地上正努力吃食的动物,想了想后回答道:“我觉得它有些想虎,可好像又没见过虎是白色的”虽然她没见过老虎,可她却能很自然的将这个动物和那凶猛的老虎联系起来,自己也说不出这种感觉。只是一种直觉 听了离蕊的分析后,念紫做了个决定“虎,那就叫它白虎好了,就算以后发现它真的是只老虎也是名副其实啊”她倒是说的理所当然。离蕊却差点气得七窍生烟,这是什么跟什么嘛!她们说的主题是这可能是老虎而不是只猫儿。怎么到最后会变成给这个东西取名了,这话题也转的太远了。算了她反正她也不打算在说服小姐了,说也说不明白。等这东西长大后小姐自然会明白了。不过她总算从小姐的这些话中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这东西是猫儿还是虎她是养定了。小姐虽然平时脾气温和也很好讲话可这固执起来可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半年后念紫也终于领悟到了一件事,原来离蕊的说法没错,这白虎确确实实是只虎。不过这一点也影响她和白虎的感情,对于她来说白虎是虎是猫根本没什么不同。反正她还是会给它梳理毛发,然后陪它一起玩耍。唯一不同的一点是她不在用鱼喂养它了。 在这期间幕少君也会偶尔的来看看白虎,不过只是远远的看看。 他本来以为这丫头发现这个所谓的‘猫儿’是只老虎是该是怎样的表情,可结果让她有点失望。她似乎对于它是老虎的事儿并不在意。一如既往的和它玩闹,只是苦了这幕王府的仆人丫环们,试问谁有敢踏进有只老虎的寻梅苑呢。就连欧阳意每回来找念紫都死活要拉上自己壮胆。 第八章 探病 送走欧阳意和幕少君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前一刻还热闹的寻梅怨此刻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用过晚膳后,刚打算早些就寝的念紫还没来的极脱下披风。就听说娘亲突然伤了风寒,此时病的不轻。由于大哥刚刚和欧阳意一同出城办事儿了。府里没有个做主的人;红梅不得已只好前来找念紫。 念紫二话没说便带着离蕊前往莫紫言居住的翠竹轩。夜幕笼罩住了整片天空,一轮圆月由云中露出脸来,为本来白茫茫的大地洒下缕缕柔和的幽光。此时的翠竹轩早已是人仰马翻的,丫环仆人们急得团团转。看到念紫的到来显得十分欣喜,少君殿下不在府中,她们又不敢擅自做主。幸好小姐来了,终于可以放心了。 叫了个仆人去请郎中,又吩咐人去备热水。待到一切都告一段落时;念紫自己也早已疲倦不堪了,不过娘亲还没醒来,她还不能休息。只能静静地坐在塌前,仔细的观察着娘亲的反应。状况似乎是比刚刚好了点。不知不觉间眼皮渐渐沉重起来,人也软软的趴在莫紫言塌前睡着了。 不过莫紫言好像睡的并不安稳,呓语连连。“孩子,不---不---你们不能带走她”莫紫言痛苦的挣扎着,双手不停的在半空中胡乱的挥舞着,而且声音断断续续的;看的出来她似乎很痛苦 念紫也被她的呓语惊醒了,以为是莫紫言要醒来了。看了半天有没什么反应了,正好此时红梅将煎好的药端了进来。念紫示意她将手中的药放在了圆桌上。这才将红梅拉到一旁严肃的问道:“王妃娘娘是不是经常不能安眠?” 听到念紫的话红梅有些许疑惑,这王妃娘娘几乎夜夜不能安睡的事儿。只有她这个贴身侍女知道,念紫小姐又是从哪儿听来的,不过她还是平静的道出了事实“娘娘确实是经常不能安睡,前几年还好一点。只是现在越发严重了,几乎是夜夜都睡不安稳。” 听了红梅的话念紫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虽然日日都来给娘亲问安。却没注意到娘亲的情况真是大意。刚刚如果不是大夫提到她可能现在还蒙在鼓里。大哥公事繁忙也很少陪在娘亲身边,这样的娘亲该是多寂寞多无助啊!亏她还自认孝顺,原来娘亲要的不是日日如常的问候,而是少个说知心话的人啊! 细心的给娘亲喂过药后,念紫又回到了莫紫言塌前,小心的将锦被拉来为她盖上后。见她的额间又滲出点点汗珠,便用热毛巾一遍又一遍的为她擦拭。东方泛白,她也因体力不支而沉沉的睡去。 幕少君刚踏进王府,听下人说王妃病了。他连衣服也没换便匆匆赶到翠竹轩。 小心的打开房门,然后关上。整个过程没发出半点声响。焦急的走到塌前便看到了眼前这番景象。 娘亲睡的似乎有点沉,他也没打扰,视线触及塌旁的人儿,发现她也睡的很沉。在看到她眼眶下点点青黑时他想,可能是照顾娘亲一晚没睡所造成的。从没见过熟睡中的她,粉嫩的玉颊泛着点点幽红,长长的睫毛随着浅浅的呼吸颤动着。不若白日给人的印象,白日的她有点灵动可人,还有点点顽皮。若水的双眸幽幽流转,很是动人。此时的她却似婴儿般纯善宁静。拿起旁边的披风轻轻的为她披在身上后;才如来时般轻退出屋内。 “红梅,等王妃醒后叫人来通报我一声”刚转身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迅速回头补充道“不要打扰小姐,让她和王妃多睡会儿”交代完才大步离去。 红梅痴痴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才轻声呢喃道“殿下什么时候会关心人了!” 念紫再次醒来已是午膳时分,看着自己还趴在娘亲的塌前。而娘亲也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刚想起身,却见一件白色的披风从身上滑落下来。伸手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娘亲的。想来定是自己熟睡时红梅怕自己着凉给披上的吧。没想到这丫头这么贴心呢? 娘亲也该到了吃药的时候了,起身向门口走去,刚想开门。却见门从外面打开了,进来的正是红梅。 “小姐你醒了,奴婢正打算要叫你呢!”红梅兴奋的说道 念紫看着红梅开心的笑脸心中涌过阵阵暖流,来幕王府这么久除了大哥和娘亲最为熟悉的人恐怕就是她了。对红梅会心一笑道:“红梅,谢谢你了!” 红梅则被这声谢谢弄的有点不知所措,用手摸了摸略微发红的脸才不好意思的道:“小姐,这声谢谢红梅倒是受之有愧!” 念紫指了指手中的披风,意思是刚刚披风的事儿。 红梅这才恍然大悟,用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念紫不解的看着她这幅模样,忍不住笑道“你的脸是石头做的,不怕痛么” 红梅马上解释道“不是,小姐,只是奴婢想着早上的时候少君殿下来过,这披风该是他给你披的!” 大哥披的,他也回做这种贴心的事儿么?念紫暗想道。记忆中大哥不是那么好接近的,平时若是碰上了,也只是简单的说上两句而已。这样性格的人会做这种事是让她有些意外的。 “咳咳,咳!”床上的莫紫言这会儿也悠然转醒,浑身的骨头像被拆过一遍很是酸痛 红梅开心的奔至塌前,嚷道:“王妃,你醒了!” 听到红梅的叫嚷,念紫也迅速的跑到塌前。“娘亲,你可有感觉好些?”温柔的声音中有丝焦急 看着身边的念紫,她伸手轻抚了抚她的发丝。柔声安慰道:“让你担心了吧!孩子” 念紫摇了摇头,抬起她的手放于脸颊边。像个猫儿般的磨蹭着“只要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重复的呢喃着,早就失去了至亲之人。对于她来说现在这个娘亲和大哥就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只要她们好好的她才会安心幸福。 看着她们亲昵的模样,红梅也悄悄的退出了屋外。她还要去告诉少君殿这个消息呢! 第九章 意外的访客 “娘亲有什么事儿是不能和女儿讲的么?” 听到女儿的问话,莫紫言旋即将头偏到另一边去。她是知道什么了吗?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善解人意。可是她能说吗?不能;或许到死的那天她也说不出口啊! 娘亲的动作让念紫有些不解,她当然不会错过她眼中的那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清愁。她不该逼她的,那么柔弱无助的娘亲。这意味着那放在心里的,定是不愿提起也不能提起的伤心过往。 “女儿让你为难了吗?我们不说这个可好,说说大哥的事儿好吗?”念紫善解人意的说道 莫紫言回过身时,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儿。那泪水像是断了线似的,无论念紫怎么擦都擦不干。 握着她的手莫紫言哽咽着道“对不起,不是娘亲不想说!而是不能”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让念紫听的心痛不已 念紫没在说什么,只是用力的握着娘亲的手。她想告诉她,无论什么事她还有她啊!也想告诉她,其实她不会孤独因为会有她的陪伴啊!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告诉娘亲,可她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这样静静的陪伴着她。在她无助的时候给她安慰,她想这样才是她想要的吧。 门开了,进来的是幕少君,依旧俊朗飘逸的面孔上有着一丝急切,若不细看定然不能发现。 “娘亲,身体可还好?”语调依旧冰冷 莫紫言慌乱的抹掉眼角的泪珠,露出了温婉的笑容。“还好!你不必挂心” 念紫看了看这两人,一个是强装坚定,另一个则是故作无谓。如果这样还看不出他们之间暗潮涌动的话,那她就可以改名叫‘傻蛋’了,明明记挂这对方却又死不肯承认。到底他们母子间发生过什么,自从她七岁到幕王府以来就是这模样。这么多年了不见淡化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看来如果她不打圆场的话,恐怕他们还真的这么耗下去了。 故意忽视屋内的凝固的气氛,她巧移莲步。来到莫紫言的塌前,调皮道:“娘亲,念紫问你个问题好不好” 莫紫言当然明白她的意图,这丫头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慧,仿佛这天下间的事儿尽在她眼中般。冰雪聪明尚不足以形容她的才智。 莫紫言了然的笑了笑才柔和道“你说,看娘亲有没有你这个鬼精灵这么精!”她的声音充满了宠溺。是啊!如此的可人儿叫人怎么能不疼到心坎呢。 看到娘亲的笑容,念紫知道自己已经把她带离了刚刚不愉快的气氛。这才回身望着幕少君问道:“大哥你可愿意陪小妹解解闷儿?” 她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不忍拒绝,就算是冷漠如他也欣然的点了点头。 看到大哥点头,她这才松了口气。她还真的好怕他冷着脸说“无聊”毕竟这才是他幕少君的性格嘛!不过这样的他她很喜欢,她从来都不觉得大哥是多么无情的人,之所以会造成今天的这种性格也应该不是他的本意。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好多了,原来所有的事儿都是可以释然的啊! 抛去一些有的没有的想法,她这才正色道:“我想问娘亲的是‘米’的娘亲是谁啊!” 莫紫言和幕少君都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米’几时有了娘亲,怎么没人告诉他们呢? 他们还没来的及回答,就听仆人来禀报道:“少君殿下,太子殿下驾到!” 他来做什么,他幕少君可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和太子殿下有了交情。为何他还亲自驾临翠竹轩。他眼神中已有了淡淡杀气,不过只是一闪即逝。 “臣弟,给殿下请安了”幕少君正色道 “五弟不必过于客气,毕竟是一家人嘛!”太子平心静气的说到 在听到那一句‘一家人’时幕少君整个人明显的僵了一下,这才不着痕迹道:“大哥亲临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太子往屋内瞧了瞧,本来还很淡然的他在看见念紫时有些许迟疑。这才道“是父王要我前来探病的,今早听人说王妃娘娘病了,父王特命我带御医前来仔细瞧瞧。” 太子的样貌和语气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念紫只是觉得很这个殿下让她有说不出的亲切感,可她明明就没见过他啊!这感觉有点诡异,莫不是自己精神错乱了,唉!她还真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呢,但愿是自己多虑了。 “那还真的有劳殿下了”莫紫言微微起身道。念紫看娘亲挣扎着想起来,不过好像体力有些不支。幸好她几时扶住了她,给她的身后垫了个软枕头后才安心坐于塌前的木椅上 “娘亲您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念紫撅嘴道,其实她也不是很在意刚刚的问题,只是看到太子时娘亲的神色有些奇怪,她隐约有点不妙的感觉这才忙着转移话题。 “丫头,不得无礼”幕少君低声叱喝道,说是叱喝也不竟然,应该只是应付的责怪吧! 太子倒是被勾起了兴味,含笑看着念紫问道:“是什么事儿说来听听”他的语气很认真,不若平常人那般平易近人,可也不太有仗势欺人的感觉,只是感觉很尊贵,那是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有说不出的威严,和大哥幕少君的感觉不一样,大哥给人的感觉是不好亲近,殿下虽感觉高贵不凡却不是难以相处的那种类型。总之很怪异,是无法用笔墨形容的那种。 “念紫”莫紫言看着她有些呆愣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挥去脑中怪异荒诞的想法后念紫把刚刚的问题又问了一遍“我想问的是‘米’的娘亲是谁?” 太子有些惊讶,他欧阳执此生还没有人问他如此怪异的问题。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被一个小他将近十岁的女子这样问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说,念紫的这个问题太深奥,没人能懂。 为了不让在场的各位失了面子她这才解释到“是花,米的娘亲是花” “可是--”像是知道了他们的疑惑,所以还没等欧阳执(就是太子殿下)说完念紫立刻接到“因为是花生米啊!”她的语气顽皮可爱 众人这才会心的笑了笑,就连刚刚和太子一同来的公公们都忍不住笑了,没想道这念紫小姐还真如传闻般妙语连珠啊! “那你们有知道花的娘亲是谁吗?”趁着气氛还好她又问道 幕少君撇了眼那个笑的满面春风的女子,平静的说道:“是妙笔” “大哥你好聪明呢!”念紫真心的赞叹道,她才起了个头他便想都不用想就回答对了,还真不愧是她的大哥呢,她都心服口服了 第十章 独自隐泣 幕少君和念紫又说了些什么,欧阳执并未留意。但对于幕念紫他倒是有些好奇,就凭她刚刚简单的几句话,他可以肯定幕念紫并非个普通的女子,能如此不着痕迹的打破刚刚那种情形的女子他还很少见。就算是对着他她也一脸无畏的样子;实际上除了她以外几乎所有的女子见了她都是副唯唯诺诺的,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直视。而这个幕念紫算是让他欧执记下了。 待太子欧阳执离去后,幕少君旋即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一副傲然不逊的样子看的念紫有些不悦,不懂他为什么每天都是这幅样子。她又没做错事,他干吗拿脸色给她看。 “你不该用那样的口气对太子殿下讲话,你也没有那样的身份”莫紫言一脸严肃的盯着念紫道 面对娘亲的责备,念紫心里有些许的委屈。但她也知道刚刚是自己太过紧张娘亲和大哥了,也许不用她插嘴他们也可以应付自如。但她就是不能嘛!不想也不愿意让他们对自面对困难。大哥不是曾说过吗她是他的家人,既然身为家人又怎么可能看着他们伤心难过呢!她不是没发现娘亲望着太子是微微的颤抖。 是啊!她是没有那样的身份,是她不自量力了。“算了,娘亲,您好好的歇着,女儿先退下!”念紫别过头说道 看着她的神色莫紫言想告诉她其实,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不愿意让她为了自己得罪太子。但她终究还是将这些话吞了回去,,幕少君也只是静静的看这她离去时落寞的背影。低声道“你知道她只是想尽份心而已,何必把话说的那么严重。”他俊逸的脸上表情依旧冰冷,只是眼中有丝不忍。见鬼的他是怎么了突如其来的情绪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干吗那么在意那丫头的事儿。摇摇头似乎是想将自己脑中那不正常的情绪摇走一般,只是她离去时落寞的身影依然清晰的停驻在他的脑中久久没法散去。 莫紫言若有所思的望着幕少君矛盾的神情,他刚刚是在为念紫抱屈吗?那个冷漠无情的人和眼前的这个一脸矛盾的男子是同一人吗!和他共同生活了十余年,从未看过他如此表情。这让她不得不深思这其中所隐含的意义。 匆匆的和娘亲告别后,幕少君像是用逃的回到了自己居住的踏雪馆。直到此时他仍不能从刚刚的事儿中回过神来。“少君殿下,少君殿下”铁南连叫了两声都不见主子有反应,这太不寻常了,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儿。铁南不禁有些担心。 在经过片刻的失神后,幕少君立即回过神来。看这满脸惊讶的铁南,他郑重的问道:“铁南,你跟我多少年了” “回主子有十五年了”“十五年了,多长的一段岁月啊!”幕少君呢喃道 从未见过这样子的主子,铁南也有些慌了神。是什么事能让平常一脸肃然的他有这般神色。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铁南的声音中略带一点鼻音,主子的神色好盲然好无助。看的他心都快碎了,这些年主子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他比仍何人都清楚,这一切他也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确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啊 “我做的这一切,你有什么想法”他若有所思道 “殿下,你想放弃吗?”铁南急切的嚷道 “放弃,放弃吗”他在想什么,这么多年的心血。这么常时间的执着,仅仅是因为那个丫头。羡慕她的坦然和纯真吗?她不是还掌握在他的手中吗!对不可以,绝不允许有这样的事发生。在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他彻底清楚了自己所要的。也将那丝不知明模糊的情愫在心中暗暗的连根拔除掉了。 在幕少君终于清楚的认清自己的位置是,寻梅苑内也有一个人也在苦苦的思索自己的身份。 外面的雪,还在不停的飞落。本该早睡的人儿,此时却还躺在床榻间苦苦的冥思着,月光映照在她那细致绝美的脸庞上,但见她秀眉微皱,若星辰般夺目的双眸中泛着点点泪光。微微泛红的鼻头透露了她的心事。 轻轻的拢了拢乌黑柔亮的秀发,披上白狐披风。看着趴在地上睡的香甜无比的白虎露出了个温柔的笑容,这才轻轻的靠近白虎。此时的她是寂寞的。唯有在这样的夜里她才能肆无忌惮的哭泣。来幕王府已有十个年头了,娘亲从未用过这么严厉的语气对她说过话。她不是怪娘亲的严厉,只是责怪自己不够好不能为娘亲分担心事。也不能为幕王府做些什么!这才是最使她伤心的。 第二天,天色微亮一夜无眠的她早早的起床了。离蕊端着洗脸水进屋见着念紫正和白虎嬉闹呢。“小姐,我看你跟白虎比跟我还亲近呢?”离蕊口气微酸的抱怨道 念紫好笑的看了看眼前正端着洗脸水一脸妒妇样的离蕊。这丫头感情是在跟白虎吃醋啊!“没办法,谁叫我家白虎长了这么多光滑又美丽的毛发。唉!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呢!不过可惜的是某些人又没有还争着吃醋。” 听到念紫的说法后离蕊显然气得不清,“小姐,你这是在说我不如这个畜生吗!”她气愤的指着正趴在地上懒洋洋的白虎嚷道。不过她显然是忘了,这个畜生也是有脾气的。本来还懒洋洋的它此时已经呲牙咧嘴的瞪着眼前那个胆敢指着它怒吼的小丫头,那模样真是恨不得一口将她撕碎。 念紫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离蕊,其实她是想提醒她。她口中的那个畜生好像有些不高兴。 离蕊这会儿好像也反应过来了,急忙闪到念紫的身后,刚刚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也不见了,此时的她倒像是一只见了猫儿的老鼠,一脸胆却样。 “小姐你还笑?”跟在念紫身后的离蕊不满的嘀咕道,刚刚她之所以那么生气,也不知道是谁害的。这会儿还有脸笑的这么开心。 念紫倒是越笑越起劲,昨日阴霾的心情已经好多了。看这小姐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离蕊停下脚步。直盯这正笑得一脸柔美的她。唉!她不得不承认,自家小姐还真是美的无话可说,无论是脸上是何种表情都美的让人无可挑剔。看吧!这满街的男子像是失了魂儿似的盯着她绝美的笑容,那惊艳的神色就连她都早司空见惯了,她知道无论她走到哪儿都是这种反应,不像她一点儿也不起眼。 念紫没听道离蕊抱怨的声,这才回身一看。原来那丫头正站在大街上发愣呢。“蕊儿,怎么不走了?”她问道。 离蕊白了她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上来。“小姐,你不要再笑了,你看那些家伙个个都一脸色眯眯的盯着你,只差流口水了!” 念紫这才用目光环顾四周,刚刚还一脸惊叹的路人们,此刻正笨拙的掩饰着自己的行为。就拿那个在念紫左后方的青年男子来说吧,他此刻正状似悠闲的摇着扇子,不过可惜的是这是冬天。还有就算要增添自己的儒雅气质是不是该把那着扇打开来,就这么也不打开却自认为很有气质的扇发还真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第十一章 路见不平 虽然欧阳意有时也爱做些奇怪的举动,可跟眼前这个家伙比;她倒是觉得还是欧阳意可爱些,不是因为欧阳意是她的好友她才袒护他的。她习惯用事实来证明自己的想法,看看路人的反应不就知道了。 “我说小姐,你下回可不可以不要用白虎来吓唬我了”离蕊拉着念紫的衣袖可怜兮兮道 念紫慢慢地从她手中抽回自己的衣袖,不疾不徐的笑道:“蕊儿,我可不记得我几时拿白虎吓唬你,哪次不是你自己把它惹发飙的。再说我家白虎那么可爱怎么能说它吓唬你呢!我倒是觉得是你吓着它了那!”她可没说谎哦,确实是蕊儿自个儿惹白虎的。她顶多也只是在旁边添油加醋而已,没有教唆白虎去凶她的 离蕊不怎么高兴道“我怎么没有觉的白虎哪儿可爱了,可怕倒是真的” 念紫仔细的想了想,才反驳道“我怎么不觉得白虎哪儿可怕了?只是你胆子小而已嘛” “好!好!好!,白虎最好,白虎最可爱我胆小行了吧!”离蕊负气的说道,反正小姐把白虎宠的跟什么似的。她放弃了说服她的想法,这两年她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但她那宝贝小姐仍然觉的那可爱的白虎是只没什么威胁的小宠物。 两个人就这么边走边闹着,眼看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正打算找个地方好好的吃点东西祭奠自己的五脏庙。却听见前方传来阵阵吵杂的吵闹声,念紫本能的想上前去看看。可手却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是正是满脸不认同的离蕊。刚想把手抽回来却听离蕊苦口婆心道:“小姐,不要!不关咱的事儿,还是不要管了” “蕊儿,书上都说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不过是想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帮上点忙呢!”念紫解释道,这个蕊儿什么都好就是不怎么喜欢她帮助别人。说是不愿她惹上什么麻烦。 离蕊才不管,小姐每次都说去看看,可那次不是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想帮人家。也不知这小姐是那里来那么多的热心肠,看了什么不平的事儿都想插一手。可它也不想想,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是侠客,人家会武功。可她呢?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学人家干吗? “臭乞丐,敢偷我家小姐的钱袋,我打死你!” 一声娇叱声传到了念紫耳里,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她挣扎着将手从离蕊的手中抽回。径自往前方挤去。却看见一个头梳双发髻的绿衣女子,用力的将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倒到在地上。天本来就冷,那孩子满脸脏污衣着也破烂不堪,现在连嘴唇也被冻地发紫,这会儿又被女子推倒在雪地之中,两个小手也沾满了冰冷雪白的雪花,小小的身子冷的瑟瑟发抖。从绿衣女子的发式和衣着上可以断定这是个大户人家的丫环,而这个孩子不用说也知道该是个乞儿。 “没有,没有!我只是捡到这个钱袋想把它还给这个姐姐而已,不是我偷的,真的不是我啊!”那个乞儿急切的解释道 不过他的说法定是得不到这个丫头和路人的认同,没人会相信一个这么穷的乞儿回好心的将捡来的钱袋还给失主。 那绿衣女子显然也不相信,只见她伸手用力的拉住那孩子的耳朵怒骂道:“谁会相信,你这个臭乞丐的话,偷了我家小姐的钱袋还敢抵赖。” 绿衣女子的话引来路人的窃窃私语“是啊,我敢肯定是他偷的”路人甲起哄道 小乞儿把目光转向众人,似乎是想找到个可以相信他的人。可惜的是并没有人主动站出来为他说句公道话,小乞儿难过的低下了头,他不明白明明是他捡到了那个钱袋,发现是个漂亮姐姐丢的后,他便一路追着她想还给她。可为什么没人肯相信自己。他真的没有偷东西啊! “我相信不是他偷的!”一个温婉的女声响起,寻声望去,才发现那是个宛如玉雕般清灵绝美的少女。 "你是谁,又凭什么相信他?”绿衣女子咄咄逼人道 大家都将目光落在了,这绝美的女子身上,谁也没留意到不远处有辆华美的马车。车中俊美绝伦的男子此刻也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 “殿下要不要我去请念紫小姐过来”铁南问道,殿下刚刚上完早朝,却没想到在这遇见了念紫小姐,看小姐的样子该是惹上麻烦了,所以他才想着说看看殿下能不能大发慈悲帮帮小姐。可殿下在这看了一会儿了,却连半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只觉的念紫小姐始终是幕王府的人,却忘了以他家主子的性子是决计不会管这档子闲事的。 幕少君只是静静的看这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倒是想看看这丫头有几分能耐。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绿衣女子应该是齐王爷的独女欧阳心玉的贴身侍女,既然她在这,也就意味着这欧阳心玉定然也在,他倒是与她有过几面之缘,此女虽然生的貌美如花,性子却极为傲慢。 念紫并未马上回答那绿衣女子的问话。而是小心的绕过人群,来到了那个可怜的乞儿面前伸出了温润如玉的芊芊细手。那乞儿有些惊慌的望着她,目光中充满了恐惧的神色。显然是被刚刚绿衣女子吓坏了。相对于他的满脸戒备,念紫倒是显得神色自若。依然伸着手,等着他将手放到她的手中。过了片刻后,乞儿见身前的美丽女子似乎没有什么恶意。看了看她洁白无瑕的玉手。在看着自己红肿脏污的小手。这才怯怯的将手放在了她手中。任由她将自己拉了起来。 绿衣女子看她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气得脸都发红了,转身走到一旁冷眼旁观的主子身旁。恼羞成怒道“郡主,您看她多目中无人!” 欧阳心玉不悦的瞪了她一眼,这才缓缓道:“自己去解决,难不成你要我帮你善后”她的语气中有着不屑。从小便被爹爹捧在手中当成掌上明珠的她,凡是见过她的人,哪个不是说她生的花容月貌。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与她容貌不相上下的女子,甚至还有可能胜过她。这是她不能接受的,倒要看看她有几分胆色;管闲事竟然管到她欧阳心玉的头上了,今天这个乞儿就算要了她的命也没人敢说半分闲话。 离蕊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好。小姐今天惹上的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光看那女子腰上的金牌便知道,她在欧阳意和少君殿下身上都见过那个东西。听府里的下人们说那是出入皇宫的腰牌,有了这东西便可畅通无阻。怎么办啊!她急得来回踱步,却没什么办法,抬眼看了看小姐,却见她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她可不相信一向聪明细心的小姐没看见那个代表身份的东西。干吗还要去趟这趟浑水! 在说那绿衣女子在接受到主子的目光后,便凶神恶煞的冲动了念紫身边。一手拿着那翠绿色的钱袋,一手指着她的鼻子吼道:“你有本事到是说说看,这个钱袋不是他偷的怎么会在他身上” 念紫撇了撇她此时的动作才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好人家的姑娘,该有礼貌些” 那女子听了她的话,瞬间觉得面红耳赤。过了半饷才结结巴巴道“你---你--别想转移话题” 第十二章 巧辩是非 幕念紫神色自若的盯着眼前的绿衣女子,又低头看了看那个可怜兮兮的乞儿。心想今天恐怕真的是要给幕王府惹上麻烦了。她当然没有忽略那绿衣女子的主子,那样一个美人。相信只要见过她的人定能过目不忘,而她幕念紫当然也不例外。不过对于那个女子念紫倒没有什么好感,应该是个不好惹的人吧!可后悔吗?她在心里默默问着自己。答案是‘不’为了这个可爱的孩子,她愿意!即使为幕王府惹上麻烦这事儿她也管定了。 看着她静立在那好一会儿,绿衣女子不禁有些洋洋得意。想来眼前的这个貌美如仙的姑娘也没什么能耐嘛!这样也好那她就可以向郡主有个交代了。想到这里她便觉得底气十足。 “你该不是说不出这钱袋为何在他手里吧!既然---” 还没等她说完,念紫便微笑打断她;状似无意的问道:“可否问姑娘几个问题?” 绿衣女子旋即有些错愕,她没想到眼前这女子还真要和她较真。忐忑道:“你说”不过话虽是这样说,可从她的神情中仍能轻易看出;她有些莫名紧张 “敢问姑娘,你是何时发现钱袋不见的?”幕念紫直视着绿衣女子的眼睛镇定的问道 “就是刚刚我家郡---”她正想说‘是刚刚郡主想买东西时发现的’,可仔细想也不对;毕竟郡主是千金之躯,要让人知道郡主在大街上抛头露面那岂不是坏了自家主子的名声这才改口道“刚刚我家小姐要买胭脂,这才发现钱袋不翼而飞” 对于她口中的那个‘郡’字,或许别人没留意,幕念紫却听得真真切切的。加上她刚刚说的,不难猜出这绿衣女子刚刚想说的是我家郡主。要知道这个‘郡主’二字可不是谁人都能用的,这是种特定称谓。当今圣上嫡出的几位殿下还都未曾婚嫁,那这郡主只有可能是圣上的胞弟齐王爷的爱女了。这也就不难解释她为何会有进出皇宫专用的通行腰牌了。 惹都惹上了能怎么办,不管如何都要帮这孩子脱离当前的困境才是。 念紫快速的抓住对方的话中的漏洞,语气凛冽的问道:“那姑娘的意思是没有亲眼瞧见这孩子偷了” 没料到看似温柔的女子有如此凛冽的气势。一旁围观的人显然很是意外。绿衣女子也站在一边一时没有来的急辩驳。 “是!”虽然她想辩驳可刚刚念紫的语气,让她做出了最本能的回答 “既然没有亲眼瞧见,那姑娘又是如何断定这钱袋是这个孩子所偷的呢?”念紫指着一旁瑟瑟发抖的乞儿反问道 绿衣女子,不甘心的嚷道:“我听见有人叫我,一回身就见她拿着我家小姐的钱袋” 幕念紫挑了挑漂亮的柳眉,继续问道“你说你听见有人叫你?” “是的!”绿衣女子点了点头道 “是我叫你的”一旁的乞儿低声说道 幕念紫看了看眼前的孩子,赞许的笑了笑。原来这个家伙还不笨嘛! “他说的可是实话?”念紫看着绿衣女子问道 “没错,没错。我和我家老婆子都听道了”一个满头银发的白须老翁语气坚定的说到 还有几个商贩也随之附和道“是啊!是啊!” 既然是这样的话;事情的整个始末不就明明明白白了,他们看见钱袋在这个乞儿手里,便认定是他偷的,这种先入为主的思想主导了一切。如果他们肯用心的话就会发现这脏污的孩子的眼眸清澈的,那中不带任何杂质的眼神不应是个偷儿才对。 念紫一手将身旁的乞儿拉到绿衣女子面前,柔声道“姑娘现在可以让这个孩子离开了吧!” 绿衣女子似乎对现在的结果很不满意,不高兴的狡赖道:“那又怎么样?谁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偷?” 听到她的语气,一向好脾气的念紫也忍不住生气的厉声怒斥道:“你认为,一个偷儿会把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拿回来还你不成!” 绿衣女子这才发现这原本,温婉美丽的人儿竟也有如此气势。她的一席话竟然说的她连回嘴的余地都没有。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势不该是个寻常家女子所有的。也知道这女子也决不是什么地位低下之人。 “春儿,还不快走!”一声娇叱惊呆了处于呆愣状态中的绿衣女子,这声音不是很大,可是气势十足。名唤春儿的绿衣女子这才小心的回到欧阳心玉身边,低垂着头柔顺的递上手中的钱袋:“小姐,您的钱袋”和刚刚那咄咄逼人的嘴脸简直不能相提并论。 欧阳心玉,不悦的瞪了春儿一眼。却并没去接过那个翠绿色的钱袋。“那么脏的东西扔掉,别拿来碍我的眼。”语毕,还高傲的看了幕念紫一眼。那眼神中有不屑和明显的厌恶。她欧阳心玉算是记下她了。 春儿当然也不敢违背郡主的意思,她可以感觉得到。郡主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扔掉那个翠绿的钱袋后便迅速的跟了上去。 钱袋掉在地上后里边的东西也立即散了满地,放眼一看竟然全是黄灿灿的金子。众人无不傻了眼,不停的猜测着。到底是哪家的千金,竟然将这满袋的黄金撇之如粪土。 幕念紫弯身将那个钱袋拾了起来,递给一边的离蕊安静道:“明天派人送到齐王府去!”这才转身对那个小乞儿道“你可以回去了!” 离蕊难以置信的高声道:“什么?齐王府?”天哪果然没有猜错,那女子果然不是一般家庭的千金。人人都知道齐王爷只有这么一个掌上明珠,看那女子离去是的那一眼便知道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一旁的马车内,幕少君平静对着铁南吩咐道。“去请小姐来,一起回府” 幕念紫看到铁南时,往他的身后瞧了瞧。果然看见了那个俊朗冷漠的男子,认命的跟着铁南到了马车旁。心里疑惑道“他该是看见了才对!” 马车内的人有些不耐烦道:“还不上来”从他的语气中倒是听不出喜怒。幕念紫这才由离蕊扶上马车。离蕊和铁南一起在外面坐着。此时马车内显得特别安静,布置的也很简单雅致,雕花的木塌上铺着柔软的狐皮,还有一张别致的小桌,桌上的热茶散发着阵阵淡淡的茶香。幕少君很慵懒的侧靠在一侧,而念紫选择坐在另一侧。 看着一旁有些局促的她幕少君忍不住道“你不该那么冲动的!”, 他果然还是看到了,这是在责怪她吧!不经意的抬起头,才发现他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两人目光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交织在了一起,片刻失神后才各自收回自己的目光。念紫不禁暗暗责怪着自己,她在干什么,怎么看着大哥失了神,还真丢脸!不知道他发现没刚刚有点太紧张了,没注意他的神色。这才偷偷的瞄了瞄他那边。却见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悠闲的啜了口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让她有些许安心,可想到刚刚的事儿她的一颗心也忍不住消沉了起来。 第十三章 暗潮涌动 齐王府 书房中,欧阳心玉正望着手中的钱袋秀眉微蹙。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今天那个风姿楚楚的女子竟然是幕少君的妹妹幕念紫。想起那个另她心仪已久的男子,心中不禁有丝怅然。 她与他是在几年前的上元灯节有过一面之缘。还记得当时自己娇艳的容貌惹来许多赞许的目光,唯有他只是轻轻的撇了她一眼;没有一丝讶异也没有一丝留恋。但他所不知道的是,她欧阳心玉在他那匆匆的一撇中却遗失了自己的心,这就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吧,高贵如她,能让她看的上眼的男子也唯有他了。也只有她欧阳心玉才配得上如此俊逸出尘的男子。在这期间她也曾尝试过主动制造过几次擦身而过的巧遇,但幕少君却依然没有对她起一丝一毫的兴趣。这让她觉得很难堪,但也更加坚定了要得到他的决心。 人人都知道那个叫幕念紫的女子,并不是幕少君的亲妹妹。看来她得亲自去探访一番了。看他是不是因为她才对自己如此不屑一顾,如果是的话那她一定要好好去会会她了! 冬雪初融,天气也跟着一天比一天温暖。大地渐渐有了丝春的气息,原本光秃秃的柳枝也开始吐露芬芳,在和煦的春风中轻轻的荡漾着。 幕王府的后花园中,幕念紫正处于失神状态,事实是自从那天在马车上的那一眼后;她这几日都处于这种状态中。只要一想到他,她便觉得心砰砰的直跳着。连她自己都不知是为什么!天哪!又来了,她不禁用手捂住心口,好像如果不这样的话,那颗不安分的心便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一般。 离蕊端着一盘桂花酥,轻轻的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却看见小姐正用手捂着胸口,还以为是她不舒服,马上转身就要去找大夫,说要给她瞧瞧。 念紫这才一把拉住她拼命的解释道:“蕊儿,你别担心,我没事儿”说完还不忘起身转了一圈,以证明自己真的没什么 离蕊这才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嚷道:“小姐你都不知道,刚刚你那模样像失了魂似的,还用手紧紧的按着心口。脸色也怪怪的!我来了好一会儿你都是那个样子我都快吓死了!到底怎么回事嘛?” 离蕊的话让念紫尴尬的满脸通红,总不能老实跟她说,她想起了一个人的时候感觉怪怪的吧!那样的话她不取笑死她才怪呢!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真的没事儿吗!”离蕊不安的再次确定道,她老感觉这几天小姐很不正常,问她她也不肯说 知道离蕊这家伙是个打破砂锅问道底的主儿,念紫这才支支吾吾道:“我只是想起了个人而已!” “想起了一个人?是谁啊?矣!该不会是二殿下欧阳意吧!”离蕊凑到她面前,笑道 念紫的脸微微发红,每想到离蕊竟然知道她是在想一个男子,却不知她想的并不是欧阳意,而是幕少君。不过她也没打算解释。 离蕊看着自家小姐脸上可疑的绯红,忍不住打趣道:“真的是二殿下欧阳意” 念紫刚想制止她,一个熟悉的声音却从身后响了起来。 欧阳意才进花园,就听见有人在念叨他,却没想到是这个小丫头。他这才忍不住调侃道:“离蕊丫头,没想到你还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呢” 离蕊回身一看是欧阳意,忍不住高兴道:“二殿下是你啊!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欧阳意愉悦的挑了挑秀丽的剑眉,有些兴奋道:“这么说是你们想我了” 念紫起身好笑的看了看他,这才指了指旁边的石凳道:“殿下,您大驾光临还真是折杀小女子了;可否请您坐下聊聊” 欧阳意倒也不认生,既然佳人有此要求他又怎能不从呢?待他坐下后念紫才吩咐离蕊去给他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欧阳意刚喝了一口,却见不远处的幕少君正一脸不爽的盯着他手中茶,害他一口又喷了出来。兴许是刚刚来的时候没注意环境,总之这口茶哪儿不好喷,却正好喷在了趴在念紫脚边午睡的白虎身上。那结果自然是不用说了,白虎生气的从地上趴了起来,怒视着那个不知死活的欧阳意。也不等他反应就朝他飞扑而去,欧阳意灵巧的一闪身,再一抬头时人已经站在刚刚抽出些嫩芽的老柳树上。这会儿正在那里感谢天感谢地呢!不过他也真是糊涂了,他这会儿真正该好好感谢的,该是他那可爱又可敬的师傅吧!要不是他老人家,他哪能从刚刚的虎口脱身嘛! 在他轻立于树枝的当下,白虎正气得用它那巨大的虎爪猛力的摧残着那颗可怜的老柳树呢! 经过刚刚的事情,念紫才发现原来幕少君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的凉亭旁。它倒也不理那个站在枝头哇哇大叫的欧阳意,那家伙武功那么好,她才不担心白虎对他痛下毒手呢?再说白虎也只是吓吓他而已。就让他们去闹吧!反正欧阳意也挺乐在其中的。 莲步轻移来到幕少君身边,这才柔声问道:“大哥既然来了,为何不一起来喝喝茶呢?” 幕少君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俊脸上布满摄入的寒气。“还记得我这个大哥么?我当你高兴的忘了我是谁呢”语气微酸 念紫则被他弄得口瞪目带的,没想到这个平常冷峻的他,也能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忍不住露出了个温柔迷人的笑容。看的幕少君俊脸有些微微发烫。天哪!刚刚那么酸的话是他说的吗!自己几时会讲这样的话了。 幕念紫知道他的脾气,要是让他发现她取笑他的话那她的好日子就过完了。于是她故意装作没看见他脸上那抹可疑的红晕。径自道“去那边喝点茶吧!”没等他反应她便转身朝白虎的方向走去,其实是因为要掩饰自己憋笑憋的快出内伤了,还是不要让他看见的好。 看着念紫又回来了,欧阳意在树枝上大声嚷道“快把它弄开啦!树要断了,我快要掉下来了!” 看着欧阳意搞笑的模样,念紫这才,伸出玉手轻轻的拍了两下。那原本凶神恶煞的白虎这才乖乖的回身走到念紫的身边趴了下来,还不忘回身给欧阳意一个警告的目光。 现在的白虎看起来,温温顺顺的倒像是知可爱的猫儿。欧阳意一个旋身,只觉白衣翩飞;人却已从枝头来到了念紫和幕少君身边。 “幕念紫,你纵虎伤人”欧阳意撇撇嘴委屈道 “是吗!殿下,我到是觉得有人打扰了我家白虎午睡,才让它性情大变的呢?你看我家白虎多乖巧啊!不是嘛!”幕念紫无辜的说道 欧阳意当然是气得敢怒不敢言,倒是一旁的幕少君幽幽道:“这白虎确实是性情温顺的像只猫儿,光瞧气质不瞧模样的话还真和虎类挂不上边!” 天啊!有没有人可以告诉他,这两个白目的家伙到底是打那儿来的,这白虎那里像只猫儿了,这是只地地道道的老虎好好不好。 这念紫说白虎像只猫儿,他就忍了。但这幕少君怎么也说它是只猫儿呢?不对,这个家伙该不会和念紫一样,一开始就把白虎当猫儿养吧!怪不得他一点也不惧怕白虎。 “欧阳意,我怎么越看越觉的你这家伙不像皇子啊,你该不会是假的吧!”幕念紫打趣道,她们相识多年经常这样没大没小的闹闹,欧阳意也是乐在其中,从来不会和她计较那些尊卑什么的 不过今天在听到幕念紫这话时,他和幕少君都明显的迟疑了一下,只是瞬间又恢复如常了。念紫有点疑惑,暗想该不是自己的玩笑开的太过了 这才马上将话锋一转,巧笑嫣然的问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这回来有事?” 欧阳意不甚在意的笑着说道:“我有个朋友,想认识你。改天带来让你见见” 第十四章 迷雾 对于欧阳意的提议,幕念紫倒是答应的很爽快,她很好奇这个家伙会有什么样的好友,还神神秘秘的说要介绍给她。不过以欧阳意的人品,她倒是很放心,在加上他那尊贵无比的身份,结交的好友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只是不要像他那般耍宝才好;毕竟他这样的人一个就够多了,再多的话她可就受不了呢!她们就这样天南地北的谈论着,时不时的露出欢欣的笑容,这期间只有幕少君的脸色比较难看;从头到尾都冷着一张俊脸。 夜色笼罩在茫茫的大地间,一弯皎洁的新月遥挂在漆黑的的夜幕中显得格外耀眼。如此良辰美景,却有人无心观望。 透过半开的雕花木窗,但见一个俊美无双的男子,轻靠在一把檀木太师椅上。深邃的双眸失去了焦距,连那好看的薄唇也微微抿紧。他不懂自己是在烦闷些什么,幕念紫在她心目中不是很早就有了定位吗?那为何在看见她和欧阳意有说有笑的时候,他会那么难受,甚至有种想将欧阳意痛扁一顿的冲动。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个冲动的人啊!最不能让他忍受的是,当幕念紫对他笑时,他会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那般莫名的脸红心跳。 是什么时候他对她的独占欲如此强烈了,他与她不该是这样的。这样怪异的心绪不停地缠绕着他,那种感觉就像是有块无形的石头压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他想他一定是缺女人了才会如此异常。看来他是需要几个侍妾了。虽然不喜欢别人的触碰;但他终究还是个正常的男人,会有男人最正常的欲望!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说明他最近这些诡异的反常现象。 在经过上次花园的事后,幕少君连着好些日子没有再回幕王府住。上午忙着办理朝廷的公事,下午则和铁南一起去幕王府名下的钱庄、绸缎铺查查帐;晚上就回别庄歇息。 他这是在逃避吗?应该算是吧?这些年来爱慕他的女子不在少数,如果要细算的话,恐怕绕京城两圈了都绰绰有余。可他却没有为任何一个人动过心,就连那个美貌无双的‘心玉郡主’他也从不曾放在心上过。 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去做,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顾及儿女私情。 他知道,在那些女子眼中他是身份高贵、俊美飘逸的五殿下。她们喜爱的只是这个身份和这幅俊美的皮囊而已。真正了解他、喜欢他幕少君的又有几人呢? 唯有面对幕念紫时,他的心才会莫名的悸动,除此之外还有些什么,他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任何事情只要有可能干扰到他的正事,都是不被允许的;包括幕念紫在内。可惜的是他不知道,情是颗种子,一旦在心里萌了芽待到发现时却早已情根深重了。 这样的他能摆脱掉他心中的早已暗暗萌芽的情愫吗?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比起他,此时的幕念紫可能就要可怜多了。 这几天她有种错觉,仿佛上次见幕少君已是几年前的事儿了,最近已经有月余时间没有再见到他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常常在写字时忘了沾墨水,刺绣时忘了穿线。现在更夸张的是居然没穿鞋就要往外跑。 “小姐,你还没穿鞋呢?”离蕊忍不住提醒道,小姐这样子已经好一阵子了。怎么问她也不说;反正整个人就是失魂落魄的。她不是个傻子,如果这样还说没事的话那什么样才叫有事! 听道离蕊的声音,念紫这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一双洁白的玉足就这样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竟然没有半点感觉。虽说时序已经转入春天了,可这天仍是乍暖还寒稍稍不注意的话仍然可能感染风寒的。 不用看也知道离蕊的脸色了,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不等离蕊开口,便抢先道“蕊儿。对不起。我想事情太专心了才会一时忘记了”声音中充满无辜 这换作一般人定会被她那无辜的模样所蒙骗过去,可她是离蕊诶!那个跟了她十几年的人,除了她来幕王府以前的事情外,她对她的脾性可是了如指掌;都这副魂不附体的模样了还死不承认。 “小姐,你不愿意说蕊儿也不为难你!我只是觉的一向冰雪聪明的你,会有什么事让你如此的迷茫?”离蕊蕊不解的问道 ‘是啊!她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的迷茫的。那个淡然如水,冷眼观世的自己到底去那儿了呢?’她扪心自问道 抬起头看着天边的浮云,无声的问道。浮云没给她答案,蓝天也不能为她解惑。她的心仿佛在一瞬间坠入了丛丛迷雾之中,那里面好像有什么是她急于抓住的,她拼命的想看的真切些,可那迷雾又迅速的将那刚刚要清晰的轮廓包围住了。然后在霎那间却见到了一张模糊又熟悉的俊脸,怎么会是大哥?难道他就是困扰在她心里久久找不到答案原因所在。 抛开自己的满腹心事,她佯装开心的道“蕊儿,陪我去正厅用膳吧!” 离蕊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小姐的事儿她自会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她觉得这样粉饰太平她会舒服一些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小姐,我有个姑姑在济州。前些日子捎信来说身子有些不太好。女儿又嫁的远,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好呀!你的亲人也不多了,而且这离济州距离也不近,你一个女儿家要小心些?”念紫不放心的嘱咐道, 她的小姐真的很贴心,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可自己走了的话她一个人怎么办呢? 念紫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担心,无所谓的笑了笑才道:“你放心去吧,不用担心我,我都十七了,又不是小孩子,不必为我操心!” “可是又没人敢踏入寻梅苑,我可能要五六天才能回来呢”离蕊不放心道 念紫只是轻轻的点点头,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钱袋硬是塞到离蕊的手里。她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钱带多些总没错。 离蕊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她没想到小姐连这些都给她想到了。 餐桌上,多日不曾回府的幕少君也在席间。念紫静静的走入自己的位置,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好像有些瘦了,是因为这些日子太忙了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便会不知不觉的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对他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了若指掌。例如他极不爱吃甜食,每次看到她和娘亲吃点稍甜的东西他的表情便很怪,眉头会不自然的蹙起。是很细微的那种,若不细细打量是决计不会发现的。 还有他不爱吃辣的食物,一点都不能吃,刚开始她也没发现,只是大家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多了,她奇异的发现只要有一丁点儿辣的东西他都不会碰。 还有他不喜欢别人碰他,自己也不会主动去碰别人。不喜欢穿太繁琐带有鲜艳色彩的衣服,像这样的事儿还有好多好多;就连自己有时候也会觉得奇怪。她是何时这么了解他的。 或许是在他一脸平静的说:“你我是兄妹无需如此见外”时,也或许是他心不甘情不愿的任他拉起他的手时。 她这才惊觉原来他和她的牵绊竟已如此之深。 第十五章 白虎惊魂 隔天,天还未亮离蕊便打点好了行装,来向幕念紫告别时罗里八嗦的对她叮嘱了一大堆,有的没有的都说到了。一会儿怕她走了没人服侍她,一会儿又怕她一个人会孤单。总之就是说什么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念紫有时候不得不怀疑眼前这丫头可能不只比她大三岁而已,那操心的模样和口气,俨然就像是她的奶奶。 不过因为她从未见过奶奶当然也就无从比较了。离蕊的细心她不是不知,这十年中她就像是自己的姐姐一般无微不至的照顾这她,让她觉得很窝心;而她也将这份姐妹情小心翼翼的珍藏在了心间。 离蕊走了,偌大的寻梅苑中只剩下白虎和幕念紫了。 拜白虎所赐竟然还是没有半个人敢来她的寻梅苑,对着铜镜默默的梳好头发。看着那一边懒洋洋的白虎,幕念紫好笑的摇了摇头,这个白虎还真是早也睡晚也睡。完全没有半点人性,也不管她这个主人是不是正寂寞无助!还像往日一样的照睡不务。 初春的早晨让人感觉很惬意,青草淡淡的散发着阵阵醉人的清香。原本光秃秃的桃树,枝头上也点缀满了一个个小小的花苞,粉粉嫩嫩的很是可爱。偶尔有几朵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展出了细小的花瓣,看来在过不久定能见到满园的桃花娇似火的美景了。 虽然昨日幕少君终于回府了,可是她没忘记他在见到她时那抹奇怪的表情。 而她在明白了自己的心事后心里却也充满了矛盾,他和她虽然不是真正的兄妹。可早在遇见她的那刻;他可能就认定他们的关系。她们是兄妹这也是个不争的事实,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苦笑的摇了摇头,却没能摇走心头的那丝苦涩。 好不容易让自己的思绪沉淀后,幕念紫便像往常一样打算去给娘亲请个安,并且陪她说说花。 习惯性的叫了声,“蕊儿”这才想起离蕊去看望她姑妈了,平时她去哪儿基本上都是和离蕊一起的;她走了还真不习惯呢?幸好她只是去几天而已,要不然她的日子肯定会很难过 暗自在心里骂了句糊涂,这才轻轻的抬起裙摆,准备去翠竹轩。可刚走了几步,便觉得下腹隐隐的有些疼痛,那感觉很怪异、闷闷的。她下意识的用手紧紧捂住,痛意却还是没有半分消减的痕迹,反而有越演越烈的感觉。这会儿连脚步都有些踉跄了。额际也微微的滲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蕊儿不在,这寻梅苑平时又没什么人,看来自己只好忍忍了。强制自己撑着墙壁慢慢的移动着,走了好一会儿仍然没有走到卧房。整个人却已是晕晕乎乎的了,无奈的笑了笑。恐怕这段路是自己这些年间走的最艰辛的一次吧!‘好痛,真的好痛’现在似乎比刚刚要严重些了!像是用刀绞般的难受。 勉强的撑着到了卧房,这才安心的躺了下来。总算是到了,没有多余的心思和力气了,只盼望这痛能早些过去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才感觉疼痛稍稍好了一些,手还放在小腹上却感觉不到什么温度冷冰冰的很是难受,隐约可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下腹流出。该是葵水来了吧,她都十七了。离蕊十六的时候就来了,当时她也不太懂,幸好有娘亲和那些医书才让当时只有十三的她不至于手忙脚乱。 可这会儿,离蕊不在;她该怎么办呢? 幕念紫正烦恼着,仿佛感应到她的无助。那原本还懒洋洋的赖在地上的白虎,这会儿到是神采奕奕的踱步来到她的塌前。用那硕大的虎头轻轻的磨蹭着她的脸颊,那模样像是在安慰她、也像是想帮助她。幕念紫吃力的抬起另一只手,温柔的揉了揉白虎的虎头。示意它不必太担心。白虎则伸出红润的大舌头舔了舔幕念紫白皙如玉的手心。这才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她的卧房,幕念紫想唤住她,声音刚到口边,却又感到一阵绞痛。此时她也没有力气在顾白虎了,就随它去吧!罢了!反正白虎一直都呆在寻梅苑,她到也不怕它惹出什么乱子。 花园中 两个丫头正忙着清理园中的落叶和杂草。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看样子挺开心的。 “小凡,我听说少君殿下好像要选几个侍妾呢”一个穿黄衫的女子神神秘秘的对这正忙着扫落叶的女子说道,那个被唤作小凡的女子惊讶的抬起头来,丢下手中的扫帚,匆匆的跑到那个女子面前来;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环儿,是吗?不是听说少君殿下不是不太喜欢别人碰他吗?” 环儿白了她一眼,好笑道:“可殿下毕竟是个男人,不是吗?”这话中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是男人都有需要。 听了她的话小凡羞得脸都红了,这个环儿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还没许人家就讲这样的话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她。 “下次别这么口无遮拦的了,小心让人家偷听了去。可有你好受的”小凡忍不住小声告诫道 不过环儿道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娇俏的笑了笑。便忙着去做自己的事儿了。小凡见她不当回事儿,也不想在谈论这话题了,转身去拾刚刚掉在一旁的扫帚去了。手刚碰到扫帚,却见地下有一个白白毛毛的爪子,手抖了一下,才顺着视线抬起头来“啊!”一声凄厉响了起来,听到小凡的叫声环儿也将视线移到了小凡的这一边,同样的另一声高亢的尖叫声也默契的响了起来。如此大的声音,又这么的凄厉在其他几个院子的人听见了,还以为王府来刺客了。都纷纷的寻声而来。 刚刚走到大门口的幕少君,面色微僵,不禁收回了刚刚要跨出门槛的脚。这是什么声音,见鬼了嘛?大白天的,是谁?不悦的蹙起眉头,要是让他知道是那个家伙,他非得拨他一成皮不可。 “少君殿下,不好了,白虎在花园!”一个仆人匆匆的跑来禀报道,神色满是惊恐 ‘白虎’不是从来都和那丫头形影不离的吗?而她幕念紫也该不会让它出寻梅苑才是! 不理会身边吓得瑟瑟发抖的仆役,幕少君抬起修长的双腿径自往花园走去。 一到花园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白虎悠闲的站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丫头,看它的样子似乎不太高兴。而那个丫头则是不停的尖叫,那嘴张的像是鳄鱼那么大!画面很是有趣。 看了看那丫头,又看了看白虎;幕少君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你吓到,白虎了”表情很平静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那些围观的丫头仆人们,奇怪的望着幕少君。他们没有听错吧!殿下居然说那丫头吓到白虎了。显然那丫头也被他的一席话说的口瞪目呆的,连惊叫都忘了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他。 幕少君见她副呆愣的模样,不悦道:“从头到尾,白虎都没伤你的意思,你还好意思叫那么大声,不是你吓到它是什么!” 大家这才又把目光集中到了白虎身上,这才发现从刚刚到现在。那白虎果然连移动半步的意思都没有。更看不出要攻击人的模样,这么看来倒好像真是被那个丫头高亢的叫声给吓到了。 第十六章 尴尬 看到幕少君之后,白虎立即走到了他的脚边。一旁的人都看的背脊发凉,冷汗直冒。唯有幕少君没动半点声色,只是这么注视着眼前的大家伙。它一个劲的用虎爪拔弄着自己衣衫的下摆。好像有什么话说,不过丫环和仆人们可就不这么认为了,虽然他们一直就知道幕王府有只老虎,但因为它一直呆在寻梅苑没有什么人见过到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见到这个白虎块头这么大,他们又怎么能不怕呢。 白虎在那扒了半天也不见幕少君有什么动作,好像是有些生气了。这会儿都开始咆哮了起来。 ‘离蕊出去办事了,该不会是念紫那丫头出了什么事吧!’幕少君暗想道道,心里也有丝莫名的担忧,这才匆匆的抬起脚边,朝寻梅苑的方向去了。白虎也跟在他的生后,这一人一虎就这么丢下满园奴仆头也不回的走了。 来到幕念紫的闺房后,幕少君并没有敲门。他也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觉得从心里的某个角落中传来一丝急切。 床榻间的幕念紫听到门外有些声响,也没太在意。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白虎,她只是轻轻的翻了下身,将脸转向了靠内侧的方向。 幕少君推门而入后,看见的就是这番模样。幕念紫背朝外的躺在床中间,隐约只能看见些许乌黑柔亮的发丝长长的垂在了塌边。从她的动作中看的出她似乎不太舒服,整个身子略微有些卷曲好像在承受着什么痛楚。 没做他想,幕少君只是依照自己内心最本能的想法,快速的走到了幕念紫的塌边。伸出一只手将她的身子转过来让她面朝向他。这才发现她的脸色惨白的像鬼一样难看,额头还有许多。细密的汗珠,在看到她的样子后,有一瞬间心中隐隐的有些痛,只是很淡很很淡,淡到让人无法察觉。 幕念紫没想到身子会被白虎转过来,但眼睛仍然没有张。“白虎,不要闹我!”声音有丝疲惫,本来身子就不太舒服,没想到白虎这家伙还来闹她。 “你认为白虎会和你说话?”幕少君戏虐道,这丫头竟然把他当成了白虎。还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不用想幕念紫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这幕王府中唯有他才有这样的语气,不过在乍听到他的声音时;她的心里还是五味杂陈,没想到他会来看自己。这个时辰他不该是在上早朝吗?努力的睁开眼睛这才看清眼前的人。真的是他,不得不承认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都这么俊美飘逸,让人移不开视线。幕念紫就这样傻傻的盯着眼前的男子。 幕少君欺身凑道她面前,将她的身子拉到了自己怀中。念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大哥,你做什么?”声声音中没有了往日一贯的平静,或许是因为疼痛的关系而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的。 幕少君抱着她的样子显得有些笨拙,毕竟从小到大,他还没有和谁如此亲近过。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显得小心翼翼的;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幕念紫只能傻傻的看着他将那修长有力的大手,搁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应该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发烧吧!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让她有点难堪了。 幕少君收回了刚刚停放在她额头的手,不解的问道:“你没有发烧,到底那里痛?” 她能告诉他自己那里痛吗?这样还不如让她死了来的快。这么丢人的事儿幕念紫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呢! 看着她脸上变化多端的复杂表情,幕少君有些不耐烦了。不就是问她哪里痛嘛,她至于这么为难吗?一会皱皱眉头,一会儿又脸红的。他倒是还没发现原来她尽有如此多的表情呢? 幕少君怒瞪着她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幕念紫非常想告诉他‘没错’,可是他的性格是不会接受这个答案的,这才支支吾吾的道:“没--没--没有只是肚子有些痛而已”她的声音细如蚊蝇,雪嫩娇美的脸上有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一听到她说肚子痛时,幕少君几乎是立即的将她身上的蚕丝锦被掀了起来。也没想到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这些道理。而幕念紫也因为太紧张而忘记了该好好的拽紧手中的锦被。 在他伸手掀起锦被的瞬间,尴尬的这一幕就这样发生了。 锦被下的幕念紫倒是衣着整齐,只是下体有些艳红的血迹。很夸张的视觉效果,这回当然是换幕少君呆愣在那里了。原本冷峻的脸上浮起了两朵诡异的红晕。 幕念紫回过神来,一把捞起锦被,将自己紧紧的捂住。就连整个头都塞到了锦被之中,完了,完了她幕念紫没脸见人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锦被下传来闷闷的女声“我只是葵水来了!肚子有些痛而已。大哥还是帮我叫个嬷嬷来好了” 幕少君像是逃似的,仓皇的离开了寻梅苑。找了办天,好不容易在水塘边看到正端着一盆张衣服的妇人,这才停下身交代道:“你去寻梅苑看看小姐,她不舒服!”他的语气有些不稳,不若平时的镇定。 妇人诺诺道:“可是我还有衣服要洗”她本来就是洗衣房的嬷嬷,怎么要她去照顾小姐呢。 幕少君厉眼一扫,妇人被吓的连连点头道:“是,是愚妇这就去。”这才将手中的木盆放到了塘边。不过刚转身走了几步,这才想起来那个寻梅苑还有只白虎,又调头跑回幕少君身边。“那个,殿下,白虎!---”语气中带着惊恐,她还不想死呢! 幕少君当然明白她那惊恐的神情中所蕴含的意思,不过没有理会她只是走到那妇人面前,用眼神示意她跟在自己身旁。 到了念紫的房间,这才开门让那妇人先自己一步进去,然后自己也跟这进去。这次他没有再到幕念紫的塌边而是坐到了离塌有点远的圆桌旁。 妇人扭动着略微发福的身子小心奕奕的来到念紫的塌前,叫道:“小姐,小姐,您哪里不舒服” 听到是个妇人的声音念紫这才轻轻的,将锦被拉了下来。小心的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其它人时才露出了个虚弱的笑容“嬷嬷,我葵水来了!” 不过有一点不得不说,其实屋里这会儿还真有个外人。因为他坐的离塌有点远。在加上那妇人臃肿的身躯挡去了幕念紫的视线。才让她没能发现幕少君此刻红的有些发紫的脸。 听到幕念紫的话,妇人这才解释道:“小姐,第一次来痛的厉害点是难免的。我这就去给你煮点红枣姜茶汤喝喝。保你一会就不会太疼了?”刚走了一步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这才回身又补上了句:“那里要垫点干净的白布”幕念紫‘轰’的一下整个脸连同耳朵和玉颈都红的像煮熟的虾子般 还有更刺激的是,当那妇人移开臃肿身子时。看到满脸怪异的幕少君时整个人都恨不得晕了过去算了。如果这会儿有个老鼠洞的话她绝对愿意马上钻进去算了;以免留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 第十七章 纳妾 经过上次的乌龙事件后,幕念紫和他已经有三日没有见过面了。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虽说他们是兄妹,可毕竟不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有的话可能也只能暂时避而不见了。 这几日因为身体的关系,没能到娘亲那里去请安。不知道娘亲有没有怪罪自己。 翠竹轩 莫紫言静静的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口茶,看着一脸沉默的儿子。她真的很难想象这个冷漠的他会主动来和她谈纳妾的事儿?“你确定这是你内心真正的想法”莫紫言将茶茶杯放在桌面上这才抬头问道,眸中有抹复杂的的神色。她不到现在为止还不能相信他刚的说法。 幕少君的脸上仍就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幕念紫刚刚走到正厅门口,便感觉到气氛有点怪。是怎么怪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走到莫紫言身边弯身盈盈一拜道:“娘亲,您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奇怪”她如实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莫紫言只是略微的笑了笑,道:“我没事儿,有事儿的是你大哥。” 听到娘亲的话幕念紫也有些惊讶,大哥的事儿。不是从来都不会和娘亲和她说的吗?到底是什么事儿都惊动娘亲了。她的反应莫紫言也看在眼中,不知道这事儿到底是好还是淮? “不用想了是你大哥纳妾的事!”莫紫言解释道,虽然她不明白这个儿子是什么时候开窍了,可他已经二十五岁了。也早该成亲纳妾了,作为当娘亲的她当然也原见其成;只是不知道念紫是否能接受的了,她是女人当然也懂得女儿家的心思。他们两个人都是她的心头肉,看谁受一点痛她都舍不得。如果这是少君的决定的话她无话可说,这证明他和念紫是真的有缘无分。至于念紫如果幕少君没有这份心或许还来的急,乘着他还未弥足深陷或许一切都还来的及。 在后来她们说了些什么幕念紫统统都没有听进去,只知道他幕少君要纳妾了。是啊!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寻常事儿。就连正妻都无从干涉,她这个挂名的妹妹又算什么呢?或许断了心里的那份痴念才是她应该做的吧!他的一切都不是她能左右的,那她还在执迷不悟什么呢!或许会有更好的人在等着她呢!幕念紫自我安慰道。如果上天给她们的相遇只是场美丽的错误的话,那她宁愿自己一个人沉醉在这错误中。 默默的掩藏掉心中的痴恋,她给了娘亲和他一个最动人的笑。“大哥要纳妾是好事啊!是那家的姑娘,也让我这个作妹妹的看看嘛!”她娇俏的说道,或许这就是她所能为他做的吧!成全他的心愿!开心的看着他去追逐自己的幸福,自己在远处远远的看着就好。如果这是他要的她会成全!即使成全他的结果是心碎她也甘之如饴。入果只能作他的妹妹,她也无所谓,能这样静静的看着他陪着他以什么样的身份都可以。 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在亲耳听到她说他还是有些难受。或许她幕念紫心里能看见的人就只有欧阳意了吧!幕少君露出了个略微苦涩的笑容。他和她终究只能以这样的身份相处下去吧!她将成就他的未来,这是他自己定下的法则。从今而后他门只是兄妹。 “娘亲的意思是同意了吧!”他淡然道 莫紫言看了看一旁的念紫,见她没什么反应。或许是她自己看错了吧,这样的结果也是她所期望的如果他们今生只能是兄妹,那也未尝不是件好事。默许的朝幕少君点了点头后,莫紫言这才静静的走入内堂中。不再理会她们两人。 幕念紫走到幕少君身边,淡淡的道:“大哥,如果没什么事儿,那我先走了!” 看不出喜忧的面孔让幕少君无从去猜测她心中真正的想法。只能眼看她翩然离去的背影。 情是双刃剑,受伤的又岂止一人。 从最初的相见到如今的无言倾恋,谁有能理清这其中的眷念与挂牵呢! 在情丝萌芽的那瞬间两个倾心相恋的人却越走越远。 几日后,幕王府果然进驻了三位美丽动人的娇人儿。三人均姿色不凡,而且个个出身名门。从丫环小厮口中听到了好多关于那几个佳人是如何的美丽,如何的娇柔。但幕念紫并不想刻意的去探寻那些美人到底是如何的娇美如花,不过她似乎忘了毕竟大家同住在一个屋檐不期而遇也是在所难免的。 第十八章 侍妾心兰 “夫人,您看这个发髻还满意吗?”铜镜旁的丫头将最后一缕发丝固定好后,静静的询问着身下美丽的主子 女子,娇羞的看了看镜中的人儿。满意的点点头“敏儿,少君殿下去哪了”女子娇问道,脸上的肌肤微微的有些泛红。她叫林若兰,是幕少君的侍妾之一;直到现在她都还难以置信自己成了幕少君的女人。 以前从别人口中听说了很多有关幕少君的事儿,她们说他不但是幕王府的少王爷,还是当今圣上的义子。她们还说他生的相貌堂堂,是众家女子心中仰慕的翩翩少年郎。 从未想过这样的人会主动找上她,虽然他给她身份是个没什么名分的侍妾,但在第一眼见到幕少君的那一刻她的心却已经跟着沦陷了,从那一刻她告诉自己这一生都是他的;无论是人还是心。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在理解到这其中的含义后她所感到的是甜蜜。毕竟能和自己喜爱之人长相厮守,是多少女儿家的梦想。比起那些顶着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的女子她这样已是幸福的多了。 “敏儿,你去把我那件绿色的外衣拿过来一下,我想去花园转转”林若兰柔声道道 刚来幕王府对这儿的一切都有些好奇,更重要的是想看看幕少君生活了多年的地方,今天就先从花园开始吧! 女人或许就是这样吧,只要是有关心怡男子的一切都迫不及待的想了解。她始终坚信他能选择她或许也是因为自己身上有幕少君喜欢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让她欣喜,她不一定是唯一却也有成为唯一的可能,这样的感觉不坏。 穿上自己认为最美丽的衣衫后,她还忍不住细细的打量一番。认为一切妥当后这才带着贴身侍女敏儿一起来到了幕王府的后花园。 现在正值春节,花园中的花儿开的正艳。芍药、牡丹、杜鹃、海棠、竞相争艳。偌大的花园中开满了各色各样的花儿,有的是她能叫上名的,有的她连见都没见过。本以为像幕王府这样的位高权重的大户人家。该是只应有那些高贵的名花,却不曾想这花园是如此的景象。各种各样的花在这静静的绽放着,没有一点杂乱感,有的只是相映生辉。从这可得知这里的主人该是个爱花之人才对。 林若兰俏脸微红,没想到就连看个花也能想到那个俊逸非凡的男子。 一旁的侍女敏儿见主子的神色,了然的偷笑了一番。林若兰一回头就见她用手掩着嘴。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怪模样。脸上的红晕又重了几分。羞怯的道“你干么笑呀?” 敏儿强忍着笑意,道“夫人该是想到少君殿下了吧?”林若兰这会儿更是羞怯的无地自容,佯装生气的伸出玉指。戳了戳那个不只死活的笨丫头。 刚到花园的幕念紫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一个姿色俏丽的女子正和一个身着丫环衣服的女子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什么,模样虽非绝美,可看上去让人很是舒服。幕王府一向没什么客人的,府里的人也不多。她确定以前没有见过她。 凭着相貌与衣着来判断的话。她该就是这几日丫环小厮口中的那几个侍妾之一吧!可这样的女子还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当侍妾的人!从她的举止与语气中不难看出应该是个大家闺秀吧!这样的人却愿意到幕王府来甘当幕少君的侍妾。她该是很喜欢他吧!这个认知让幕念紫的心隐隐作痛,那中微微的痛不是很难忍受,却能伤的她体无完肤。这其中的含义也三言两语可以描述的。 就在幕念紫刚步入花园的时候,林若兰也看见了她。 她是谁?五殿下的侍妾之一吗?那样的容貌与气质让这满园的花儿都黯然失色。 一颗原本还雀跃不已的心,在瞬间便像从天上重重地落入了地下摔得粉碎,脸上柔美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就那么痴痴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顺着林若兰的目光,敏儿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幕念紫,眼中的惊叹也不比林若兰来的少。她当然明白自己的主子这样不正常的表情了。是女人都有种天性,那就是容不下比自己更美的女子;可以她对自己主子的了解她该不是那种人才对。有这种反常的表现,一方面该是惊叹眼前女子的容貌,另一方面可能就是怕她是少君殿下的侍妾之一吧! 幕念紫不是愚昧的人,见她们主仆二人如此望着自己她当然明白眼前的这个佳人是担心她是幕少君的女人之一吧!可是她是吗?一个名不副实的妹妹而已。自嘲的笑了笑,这才抬脚向林若兰走去。 “我叫幕念紫,是幕少君是我哥!”她为她解惑道 听到她的话语,林若兰有些困窘。她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才会如此解释吧!是她自己多想了,如此玲珑剔透的人儿又怎会和她一样的是个侍妾呢? 林若兰礼貌的朝幕念微微弯身,这才轻轻道:“我是林心兰;刚刚失礼了,让你见笑了”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幕念紫,她只能用你字替代 幕念紫自然知道她的尴尬,不是正妃。不能以嫂子的名义直呼她的闺名。侍妾毕竟不是个光彩的身份 幕念紫贴心的笑道:“你不必如此客气,以后就叫我念紫便好。幕王府的人本就不多。你来了我也开心。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多到我的寻梅苑走走。”她刻意的提高了‘不介意’这几个字,当然她说的不介意指的是她寻梅苑的大家伙白虎了 听到幕念紫的说法,林心兰有些不解。她为什么要说‘不介意’呢?她的身份是个侍妾,而她身为幕少君的妹妹,身份自然也是高贵无比才是。她能如此的屈尊降贵的邀请她她欣喜还来不及呢! 幕念紫倒也没有明说,开玩笑,好不容易有个伴;她可不会傻傻的吓跑她。虽然她是幕少君的侍妾多少让她有些难受,可这并不是她能决定的,这是幕少君的意思,她默默的将那分痴恋埋藏在心底;然后看着他幸福就好。 幕少君不仅是他心仪的男子,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外加兄长,就算不能和他以恋人的身份相依,她也要以妹妹的身份给予他最真的祝福,只是她能吗?就连她自己恐怕也不知道答案吧! 正当她们忙着在这相互认识的同时,外面也传来了阵阵笑声。幕念紫不用想也知道,能引起这样喧闹的人,非欧阳意莫属了。 匆匆的和林若兰告别后,这才寻声而去。 第十九章 再次相遇 来到前院一看,果然是欧阳意。只见他和红梅有说有笑得在谈论着什么,幕念紫倒也没有出声唤他。只是悄悄的走到了他背后,然后一个侧身,一把将他手中的东西夺了过来。本来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可一看不过是个钱袋而已没什么特别之处。翠绿色的锦缎上用白色的丝线绣了两朵并蒂莲,样式虽简单可这料子和绣工却比她略高一筹。凭直觉推断这钱袋的主人该是个极为出色的人儿吧!如此好的工艺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看了许久后她倒是觉得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来打那见过。 这本是女儿家的东西,欧阳意拿在手里作什么。 对于她的举动,欧阳意倒也不以为意。她之所以能那么容易从自己的手中抢走自己的东西,是因为那是她幕念紫。要是别人的话这会儿可能早和阎王下棋去了。就凭他的武功修为又怎么会没发现她刚刚的举动呢!只要她高兴他也乐得和她玩玩。真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记得刚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总是有礼的让他受不了。总是殿下长殿下短的,可这会儿都敢到他手里强东西了,看来这丫头还真是让自己教坏了。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也忍不禁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幕念紫可没放过他这抹温柔的笑意,忍不住打趣道:“你笑的好可疑啊!该不会这个钱袋是你心上人的吧”说完还故意拿着钱袋在欧阳意的眼前晃了晃,娇俏可爱的模样很是动人 欧阳意紧张的一把夺过幕念紫手中的钱袋,有些急切的道:“别胡说,这是我表妹的东西” 不过幕念紫并没有想马上放过他,还不知死活的调侃道:“一表三千里嘛!你那么紧张没有什么才怪!” 欧阳意有些急了,一把抓住幕念紫的皓腕。急切的解释道:“真的没什么,我没有什么心上人”就算是有也应该是你才对,不过最后的这一句他是在心里说的,他可不想吓到她 看着欧阳意抓着自己的手,幕念紫有些不解。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平时虽然两人也常常打打闹闹的可是他从不会如此失态啊!欧阳意平时给人的感觉是轻浮了些,可那也只是口头上而已。她倒是认为他的轻浮是他有意为之,或许是为了掩饰些什么吧。所以他今天的失态确实是有些怪异。 欧阳意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这才马上松开了抓住幕念紫的手。暗暗的心里骂着自己唐突了佳人。这才一脸歉意的道“把你弄痛了吧?是我失礼了” 幕念紫到是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手腕。却见白皙的手腕处,有一条明显的勒痕。看来下回还是离这家伙远点好了,她又没带白虎出门,照这样子看的话迟早小命都没了。才想着身体就不露痕迹的退后了一点以策安全。 欧阳意无奈的看了看她的动作,看来刚刚自己的反应太激烈。可能吓到她了。 她们都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根本没发现。不远处有个俊美的男子正一脸阴霾的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男子的身边还站了一位貌若天仙的佳人。 或许是感觉到了身后迫人的目光,幕念紫本能的回头看了看。 不料目光却对上了一双幽邃的目光,当然这不是别人正是让她牵念的幕少君,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好像有些隐约的怒气,是谁惹到他了吗?可是不应该的啊!据她所知这天下间敢惹他的人恐怕还在地狱等待投胎吧!不过当视线移到他身边的佳人时,她的一颗心犹如沉浸到了冰水之中,冷到了极点。那个女子她有印象,是齐王爷之女吧!那样天仙似的美人和幕少君站在一起好相配呢!女的风华绝代,男子也是俊美飘逸犹如一对璧人。 欧阳心玉也有些莫名的愤怒,她当然没有忽略掉,幕少君在乍见他们二人时的那抹怪异的表情。他虽然隐藏的极好,可根据女子的直觉她还是发现了。他的那抹表情是嫉妒,这不是一般兄妹该有的情绪。他的如此表现也正中了她的猜测而已,这种想法让她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欧阳意见到幕少君和欧阳心玉一起前来,倒也有些意外。这欧阳心玉仰慕幕少君一事儿或许别人不知,可那不代表他也不知情。看她们的样子难到幕少君这家伙开窍了,可是不对啊!幕少君前几天不是收了三个侍妾吗?这到底是那出啊!真是弄得他一头雾水。 看她们好像站在那儿许久了,欧阳意挥了挥手臂示意幕少君过来。 待到幕少君走到他和幕念紫面前这才,拉住幕念紫的手解释道:“我前些日子不是说给你介绍个朋友吗?就是她我的表妹欧阳心玉” 幕念紫刚开始就觉得那翠绿色的钱袋好眼熟,直到见到欧阳心玉她才想起来原来是她的。 欧阳心玉倒是不理会欧阳意,淡淡的笑了笑道“我和幕姑娘早就见过了,不是吗”?说着还故意瞧了幕念紫一眼 第二十章 暗潮汹涌 幕念紫也察觉到了欧阳心玉的注视,不由得心中一惊。难道这个欧阳心玉真是如此记仇之人,她来的目的是为了告诫自己。可看她的样子倒也不太像,不过就算不用说也知道她并不喜欢自己,或许该说是讨厌吧! 整理好自己的心绪后,幕念紫平静的道:“我确实是和小郡主有过一面之缘。倒是没想到郡主还记得” 听道她们的话欧阳意有些惊诧,原来这两个丫头早就认识了,那他还在这鸡婆什么。不过她们两个说话的样子有些怪,怎么怪一时半会他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直觉而已。 这会儿幕少君的注意力并不在欧阳心玉和幕念紫身上,她们相识的过程他可是比谁都清楚。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了欧阳意的手上,脸上有抹气闷的神色隐隐浮现,“欧阳意会抓这个笨丫头不会躲吗?干吗任那家伙占她的便宜”幕少君愤怒的想道 幕念紫当然也感觉到了他是的视线。不住痕迹的将手抽出来后,还狠狠的等瞪了欧阳意一眼。这家伙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敢当着大哥的面给她难堪。不知道大哥会怎么想她。 幕念紫轻轻的抬眼朝幕少君的方向撇了一眼,果然看到他剑眉微蹙眸中有丝愤怒。或许是责怪自己没有分寸吧!不过这也不是她乐意的啊!欧阳意老是不安张出牌,而她则是因为刚刚看到欧阳心玉时太吃惊才让欧阳意故意给陷害了。 “幕少君你那是什么眼神?”欧阳意终于还是憋不住了,恼火的问道,他就不明白他不过是拉了一下幕念紫的手而已,这家伙脸臭的跟什么似的。那有这样护着妹妹的,不怕她嫁不出去吗?当然欧阳意显然是忘了以幕念紫的气质与容貌想要嫁不出去也挺困难的。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像忘了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了?”幕少君不悦的指责道 “少君,或许二表哥是看上念紫妹妹了,再说我看以念紫妹妹的花荣月貌和而表哥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儿呢!”欧阳心玉半真半假的道,她不傻从刚刚她们二人的对话中他就隐约的感觉到了欧阳意对幕念紫的情意。如果能顺水推舟的话她也乐见其成,至少这样她才有机会和幕少君双宿双栖。 欧阳心玉的一声‘少君’让幕念紫顿时呆住了,她知道大哥从不喜欢和人太过接近,刚刚她们两人一起出现已经足够让她震撼的了。现在她居然让她直呼他的名讳。 “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吧!”幕念紫闷闷的想道 幕少君则不着痕迹的看了欧阳心玉一眼,这个女人还真不知好歹,居然敢直呼他的名讳。他怎么不知道他幕少君什么时候和她那么熟的。不过虽然心里不是很舒服,但幕少君也并没有马上给她难堪让她下不了台。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而现在最为得意的当然非属欧阳心玉莫属了,她自然是知道幕少君的为人才故意那么说的。也料定了以幕少君的性格就算她这么说他也不会解释什么。他做是的原则是从不理会别人的喜怒,自己只是巧妙的钻了这个空子而已,如果她欧阳心玉不是还有些本事的话,那此时幕少君身边可能早已妻妾成群了。满意的从幕念紫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受伤的神色,她有些得意的露出了个胜利的微笑。 看到欧阳心玉的神情,欧阳意感到背脊微微发凉。怪不得孔老夫子要说什么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看来他老人家果然不负圣人的美誉。直到现在他才看清这个有着美丽容貌的表妹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本以为她只是高傲些,却不成想她竟有如此心机。这样的女人美则美矣,可只能远观不能解完焉。暗自庆幸着幸好他不是欧阳心玉看上的人,看来幕少君要自求多福了。 这样的谈话在幕少君匆匆离场后宣告结束了。身为幕少君的小妹,哥哥有事离开送客的职责当然落到了她身上。 到幕王府的大门后,欧阳意因为还有急事而先一步离开了。欧阳心玉则以贴身婢女还未来,要等一下为由,暂时的停在了大门口。待到只剩下她和幕念紫时,这才佯装温柔的像她告别。最后还忍不住倾身附到幕念紫的耳边说了句“他是我的!”这才转身娉娉婷婷的离去。 幕念紫则望着欧阳心玉离去时的身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时候并不是你刻意的想去争夺些什么。而是有些人有些事儿会自然而然的主动找上你。将你卷入这些纷争中,她不想这样的!一直以来她幕念紫只想要一种简简单单的生活。即使心中放不下对幕少君的眷恋,却仍然选择了尊重他的决定。委屈自己成全他的幸福,难道这样的做法错了吗?她抬头无语的问着上天! 第二十一章 无法面对的现实 京城二十里处有座玉笔山,在山的半山腰处有一处别庄,唤作‘落日庄’由于离京城有些偏远所以显少有人来。这庄子的外观并不十分引人注目,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就是那无边无际的翠竹林了。大大小小的翠竹将山庄层层包围,让人误以为这是一片庞大的竹海。 庄内的一间暗房里。 一名身材修长的白衣男子正副手而立,由于光线太暗而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屋中很静,静到让人感觉不出这屋内还有人的气息。隐约可以看见那白衣男子的身后还跪着一名黑衣人。他一身黑色劲装,连脸上都覆盖着黑色的面纱,头发与时下的男子一样高高的束起。 “要你办的事儿都办好了吗?”白衣男子背对着他问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冷漠的犹如冬日的冰雪,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声音真的很迷人,给人种宛如古琴般低沉的迷醉感 听到他的声音,跪着的黑衣人有些许的不安。只见他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从他的动作中不难看出他对白衣男有着深深的敬畏。过了半响才听到他回了声“是”这声音倒不若白衣男子般低沉 白衣男子抚弄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翡翠玉戒陷入了沉默。他的样子似在思量着什么,又像是在怀疑什么。 身后的黑衣人在看见他的动作后,立即从小腿处的靴中抽出一把半寸左右的匕首,然后迅速的挽起左手上的衣袖,只听的“嘶”的一声,一道长长的血痕出现在那原本光滑的左臂上。但那黑衣人连哼一声都没有,仿佛刚刚的那长长的一刀不是划在他身上一样。屋中逐渐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混合着檀香木的芳香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味道。 白衣男子这才停下手上的小动作,不悦的皱了皱剑眉。低喃道:“你知道我不爱这味道!”他的样子显然不是很在乎黑衣人的伤势,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关心。只是平静的道出自己的想法 黑衣人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这才随意的撕下一摆处的一块黑布然后胡乱的缠在了伤口处。原本还血流不止的伤口现在只是微微的渗出一点点的血水,由于是用黑布绑的,所以也看不到任何颜色。 “知道为什么罚你吗?”白衣男子冷声问道 “主子,暗夜知错,下回不敢了”黑衣人诺诺的回道,脸上均是惶恐之色 白衣男子也没在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夕阳渐斜,徒留一片金色的余光笼罩着大地。幕王府的后院中有个偌大的池塘,塘中满是翠绿翠绿的荷叶,红色的锦鲤来来回回的穿梭于荷叶间,相互嬉戏着,看似平静的水面也因鱼儿的关系泛起了点点涟漪。池塘边坐着一位身着水粉色春装的女子,夕阳的余晖散在她凝白的肌肤上让她看起来宛若误入红尘的仙子般动人,为这宁静的黄昏增添了一种独特的美感。 可能是太眷恋这难得的美景,让她有点失了神。就连身后站了个人都没有发现。直到水中掀起阵阵波纹,她才回过神来。从水中的倒影中她也看清了来人,高兴的回过身拉着身边的女人坐在自己身旁,这才语带兴奋的道:“娘亲,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莫紫言扔掉手中的鱼食,拍了拍手中的碎屑这才坐在她身边。佯装生气的反问道“念紫的意思是娘亲没事儿便不能来找你罗?” “娘亲你最近变得小气罗”幕念紫娇笑的调侃道,她当然知道娘亲是逗她的。那她自然也要捧捧场嘛!省的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那多没意思 莫紫言好笑的看着她,忍不住露出个会心的笑容。她经常都在想这丫头该是上天送她的最好的礼物了。任何时候只要一见到她,就什么忧愁都放下了。她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总能轻易的看透别人内心深处的想法。 “娘亲是怕蕊儿走了你不习惯!”莫紫言轻轻的道出了内心的想法 幕念紫撒娇的握住莫紫言的手,眼中满是感动。“娘亲,谢谢你!”她的声音略微的有些不稳,心中更是盈满了深深的感动,这就是家人总在最无助最寂寞时给予支持。 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莫紫言伸手拨开她额前的一缕青丝动容的道:“都十七了还这么爱撒娇,快找婆家的人了也不怕别人笑话”她的语气中满是宠溺 “娘亲念紫不要嫁,我想一辈子陪着你和大哥!”她是真的不想嫁人,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永远守在她们身边 莫紫言状似无意的道:“傻丫头,你怎么可以不嫁人呢?看你大哥以后娶了正妃不把你赶出去才怪!”说完还细细的留意幕念紫的反应,不放过她俏脸上的任何表情 是啊!大哥以后也会娶正妃的,那时她又要用什么身份在留在这里呢?这是她一直在逃避的,虽然她也知道有的事,光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些问题她早晚都要面对的。这样的日子怕是不多了吧!想到这里她的心微微的疼着,那感觉像是用许多针轻轻的戳刺着她柔软的心,下意识的按住胸口那种疼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演越烈。是她自己太贪心了吧! “娘亲,我舍不得离开你们!”念紫的眼微酸,柔声道 莫紫言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她的心思她这个做娘的又怎么会不知呢?她舍不得离开的该是少君吧。只希望她们两人不要像她一样,一辈子都深陷在对那人的思念中才好啊!自己的一生已然是悲剧了,她不能眼看这念紫这孩子步她的后尘。 第二十二章 变装 幕念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寻梅苑的,她脑中不停的回想着娘亲的话。‘真的如娘亲所说的吗?她一定要成亲’就连守候着他,这样微不足道的梦想也不能实现吗?不能对他倾诉自己的痴恋,连用妹妹的身份守候着他也成为了不可能的事了吗!上天何其残忍啊!就算这一生注定与他无缘,她也不想嫁给其它任何人啊。 恍恍惚惚的回到寻梅苑。一抬眼便见到了已有月余时间不见的离蕊。想想她和她还从未分开这么久过。蕊儿平时有事儿出门的话顶多也只有半天、或是一天而已。走的时候还说只要五六天就回来。可这会儿却足足迟了十几天才回来。不过此刻见到她仍是让她开心不已。 离蕊倒是主动,像饿狼扑羊一样,一下子便扑到她身上。“小姐我好想你,呜---蕊儿想死你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要是外人看到的话肯定还以为是对久别重逢的小爱侣呢? 幕念紫倒也不阻止她,只是随她哭去,平日里这丫头像个小老太太一样。这会儿能有这么孩子气的举动还真是难得呢?“你这死丫头还知道回来,我当你是忘了我这个主子呢?” 听到她的话离蕊自然是不依了,这才抬起头,可一看到幕念紫。又开始哇啦哇啦的教训起来了。什么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啊!瘦的都想山里跑出来的也猴子啦!总之完全不把她当儿子似的猛训了一顿。 幕念紫不怎么淑女的翻了个白眼,这丫头还真是的,又来了。她现在真的是极度怀疑她是未老先衰了。不过这熟悉的话语也让她又有了久违的亲切感,还真是好怀念这种感觉呢!她啊!肯定是被离蕊念的脑筋不太正常了才会产生错觉,觉得她此刻的魔音听着也这么悦耳。 “蕊儿看来以后你不用嫁了”念紫突然间冒出了这么一句 “小姐你又来了,每次被我念几下你就转移话题!”离蕊双手叉腰怒气腾腾的指着幕念紫吼道,那模样俨然是一副母夜的模样,叉凶狠又泼辣 幕念紫见她真的有几分恼了,这才献媚的走到她身边可怜兮兮的拉着她的衣袖道“蕊儿,不要这样嘛!” 离蕊也不理她,高高的扬起头“哼”了一声,就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幕念紫,压根不理她,拽的跟什么似的 幕念紫也跟着转到了另一边,抬手抱着着她的左臂。诱惑道:“我带你出去逛逛?当赔罪可好?”她可没忘了这丫头没事儿就爱缠着她,嚷着叫她带她去溜大街。 离蕊的身子颤了一下,这才把手臂从幕念紫手边抽了回来。反问道:“真的?” 幕念子倒是没有留意到她的小动作,听到这丫头上钩了,连忙点点头像是怕她回反悔似的,她就知道用这招准没错,这丫头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懂呢。这么多年相处可不是假的。 离蕊将她里里外外的打量了一番后,又皱了皱眉头,她们要是这么出门的话。恐怕会被路人给活吞了,小姐那次出门不是引得那些色狼团团包围啊!没有一次能好好逛逛的。 念紫当然知道她又在想什么!,也没明说只是叫她现在这儿等她一下。过一会功夫再次出现在离蕊眼前时,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离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不用这么极端吧!刚刚还美若天仙的小姐这会儿已经是惨目忍睹了。只见她原本还白皙无暇的瓜子脸上这会儿冒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黑点,让人连看着都觉得触目惊心。天啊!离蕊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不是眼花。没错的确不是眼花,那些斑点还好好的在她脸上。 幕念紫从离蕊夸张的表情中,得知自己的杰作算是成功了。“怎么样,这样就没问题了吧!”她得意的问道,她就不相信她这样子出去那些可恶的苍蝇还敢绕着他乱飞。 离蕊傻傻的点点头,是老问题没了,可新问题倒是又来了。 经过离蕊的提醒,幕念紫这会儿连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平常女子的样式。 没办法幕王府的衣料一向来都是御赐的,全是上等的丝绸锦帛。她如今这副模样谁会把她和幕王府联系起来呢?所以这衣服自然得换罗!现在的幕念紫简直是像变了个人似的,除了那如水的美眸,简直没有一个地方是可以看的,满脸的黑斑不说,就连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块鸡蛋大小的黑色胎记。基本上可以说是面目全非了。衣着也是在平凡不过,如果这样还会被人认出来的话,那就见鬼啦! 不理会离蕊担心的眼神,幕念紫径自朝后门走去。反正她现在穿的是粗使丫头的衣服,而且后门的人又不多来来回回的就是些在各院干粗活的丫头;所以走这该是最安全的。 离蕊已经出了后门,她也低着头正准备跟上。 “你是那院的丫头?”守门的仆役大声问道,他总觉的这丫头有些怪,从刚刚在回廊到这边一直都是低着头,太可疑了。衣服虽说和府里的丫环无异,可这动作好像又不太想寻常的丫头。 ‘难道被识破了?“念紫暗想到,可是不可能啊!她都已经这样了该不会有人认出来才对 那守门男子见她停下身,也没回答自己的问话。该不会是什么刺客什么的吧,这幕王府可是皇亲国戚,如果出了问题他可担待不起。这才紧张的呵斥道“抬起头来!” 幕念紫心中一惊,不过她还是乖乖的起头来。 那守门的仆役在乍见她脸的刹那,脸色也不由得一变,天哪!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低着头了。 第二十三章 难堪 终于出来了,幕念紫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自从踏进幕王府的那刻起她就不在是金陵城那无忧无虑的小丫头了,琴、棋、书、画样样要学不说,更别提那些象征着女儿家的东西了,没有所谓的喜欢或是讨厌。为了幕王府的脸面这些必备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偷懒的。而作为一个大家闺秀,更是不允许常出来抛头露面的,这十年来她出府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的。 或许是因为容貌出众的缘故,她每次出来都搞得像是什么大人物游街似的。那些自认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们老是争先恐后的向她主动推销自己。让她很是头痛,如果这回她能够因为这身装扮而甩掉他们,她也是很乐意的。很多时候她也很羡慕那些相貌平凡的普通人,只是那样的日子她或许只能在梦中体会了。不过她倒是希望可以借着现在的容貌暂时忘却她原本的身份和那个令她牵念的男子。 京城的繁华是有目共睹的,大大小小的商铺林立于街道的两旁。百年老字号的古董店,酒楼、钱庄多的数不胜数,而这些都让幕念紫觉得兴奋不已,眼前的热闹的景象早已让她忘了平日的自己,高兴的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每经过一个店铺前,她都要摸摸看看。一路走来看什么都觉得稀奇,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在别人的眼中也成了稀奇之人。街边的商贩都纷纷议论着她的容貌;不过可能是因为此处太过嘲杂,所以幕念紫并未留意到自己引起的骚动。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来到了名满京城的‘珍馐楼’前,不用解释珍馐楼顾名思义就是美味佳肴的代名词。既然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她当然也要进来品尝一番了,不顾离蕊的阻拦她径自抬脚就要进去。本来还闹闹哄哄的大堂在瞬间便静的鸦雀无声,很奇怪的感觉。 明明刚刚还很热闹的啊!幕念紫也没多想抬起裙摆就进去了,不过就在她两脚刚刚站稳的同时;四周的抽气声也纷纷响了起来,她奇怪的用眼神扫了厅内的众人一眼。不明白他们个个干吗都用那种眼神望着自己,疑惑的摸了摸脸;这才恍然大悟到原来这些人是让自己脸给吓的。 看来她和离蕊得要个雅间了,要是在这里吃得话,那帮人不吓死才怪嘞!刚想招手叫店小二。 却瞧见店小二急急匆匆的朝她的方向跑了过来,眨眼间便来到了她面前。还没等她开口,对方劈头就是一句:“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那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与不屑,整个脸上也有说不出的厌恶,更过分的是还扬起手来打算驱赶她 幕念紫长这么大倒没曾受过这样的侮辱,她不过是想吃个饭而已,招谁惹谁了。虽然自己现在的样子不是很雅观,可有人规定长的不赏心悦目就不让人吃饭了吗?想到这里她也忍不住有些恼怒。秀眉微挑语气不佳的反问道:“你这是酒楼,而我是客人,那你说这里是不是我来的地方呢?” 店小二倒是没料到,她竟然把问题又还给了他。气得恼羞成怒道:“给你脸不要脸,谁家的姑娘家长的如此,还敢在大街上招摇过市。” 珍馐楼的掌柜眼见情势不妙,也亲自到大厅来了。打算快点将这丑陋的女子给赶出去,怕她在这影响了自己的生意。 幕念紫本以为,这掌柜该是个明事理之人才对。可没想到的是那掌柜说的话更让她气愤不已。 这掌柜身子矮胖,身着一身青绿丝绸长衫。那衣服穿在他那圆滚滚的身躯上显得很是滑稽。见到幕念紫更是满脸厌恶道:“这位姑娘,不是我不招待你,而是你这幅尊荣会让本店的客人倒了胃口啊!” 幕念紫刚想好好的与他理论一番,另一道低沉的嗓音却在此时响起了:“掌柜的,你这番话可没什么道理,你不是也好不了那去吗?有没有听过有句话叫‘五十步笑百步’!做人该厚道点才是!”说话的是个身材高大的青衣男子,年纪大概有二十几岁左右,容貌略微有些粗狂,但又不失风雅从话语间可以看出该是个读过书的人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幕念紫也有些诧异,毕竟这满大堂的人看热闹的居多。却不曾想会有人主动站出来替自己讲话。常言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对于帮她说话的他,她也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那掌柜定然是个见风使舵的好手,一看来人便立即认出他是珍馐楼的大金主。换脸的速度可是比翻书的速度还要快,一脸献媚的凑到来人身边,像只哈巴狗似的。又点头又哈腰地道:“原来是李公子,小人不知是您的客人,刚才多有有所冒犯之处。小的这就给您赔礼了”说着还真的朝那男子行了个大礼。 李展颜并没有给眼前的人好脸色,冷哼了一声才道:“掌柜好想弄错了,你该赔礼道歉的对象不是我,该是这位姑娘才对”他指了指静立一旁的幕念紫道 听到李展颜这么说,那掌柜也在瞬间红了一张老脸。 第二十四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要他跟这么丑的一个女人赔礼道歉,他当然有千万个不愿意。可是李展颜不是他能得罪的主,他是近几年来新崛起的商业新秀。无论是丝绸、茶叶、还是什么珍玩古董这李展颜都有涉及,这京城的商人几乎都被他给赶尽杀绝了,他可不想成为他的下个目标,思前想后的掂量了这其中的利害后。他这才拉下身段来到幕念紫面前恭恭敬敬的弯身行了个大礼“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我一般见识才好”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这也是为了保住珍馐楼啊, 不过这掌柜不知道的是,此刻楼上那个俊美飘逸的男子,早已将眼前的这一幕尽收于眼底了。他这珍馐楼注定是保不住了。因为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的义子幕少君,他的风格是有仇必报,而他刚刚得罪的那个丑丫头正是他幕王府的人。 不悦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幕少君这才又重新迈入了雅间。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的啐了口酒,眼眸微眯思量着刚刚的那一幕。那丫头他一眼便认出来了,与她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数十载,她的声音他也是在熟悉不过了又怎么会认不出呢?没想道那丫头竟然将自己弄成了那副模样,想到她那奇怪的丑样子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这丫头还真是的鬼灵精怪的很。要不是他今天正好与欧阳心玉巧遇,而她又硬拉他到这用膳的话恐怕就错过了刚刚的那幕好戏了,看来今天也算没有白来嘛!想到这里脸上的表情也也柔和了不少。 欧阳心玉则暗暗的打量着对面的幕少君,看他现在的脸色好像还不错。心里也忍不住有些高兴‘那么是不是证明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要不要对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呢?’她暗想道 经过片刻思索后她还是决定,先向幕少君表明心意以免夜长梦多。欧阳心玉一脸娇美的望着幕少君,用自认最柔媚的声音道:“少君,心玉有事想说” 幕少君听到她的称呼时,心中不觉冷冷的一笑。她凭什么这样直呼他的名讳。脸上的表情也悠然转冷,厉声道:“幕少君,少君殿下任选一个” 欧阳心玉一时没弄明白他的意思,不解的抬头望着他。 懒得和她废话,幕少君满脸不耐的继续道:“说重点!” 他不以为意的样子让她有点难堪,但转念一想幕少君一向都是如此冷漠倒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说让她说重点,女儿家的心思这种事怎么说重点嘛!何况现在屋里还有他的侍从在,更让她羞于启齿。 过了半响她才吞吞吐吐道:“可是,你的侍从?”她有些为难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够让侍从先退下 不过幕少君的耐性显然已经到了极致,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主动约男子用膳还说是有要事相商,结果却吞吞吐吐不知所云。 幕少君撇了眼一旁的铁南道:“没什么事儿是他不能听的!” 欧阳心玉不是傻子又怎么会看不出幕少君此时满脸的不耐呢!要是别人的话她可能早就拂袖而去了,可是她偏偏是她心怡多年的男子。让她不得不敛下性子低声下气的看着他的脸色。 幕少君看他在哪儿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起身就欲离去。 欧阳心玉看他准备离去连忙跟着也起身,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急切道:“我喜欢你!” 一旁的铁南有些吃惊的望这她,没想到这个郡主竟如此大胆。不但单独邀请男子共同进膳不说,这会儿还公然示爱。他还没见过这样胆大妄为的女子,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自家主子的反应。 铁南偷偷的望了望幕少君一眼,本以为会有什么好戏,却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回头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平静道:“铁南你不走么?”这是什么跟什么嘛?在怎么说这么美丽的女子跟他示爱,该有点表现才对啊!他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显然把刚刚欧阳心玉的话当作空气了。这会儿他倒是同情起欧阳心玉了! 幕少君当然听见了,只是她喜欢他是她自己的事儿,和他又没关系。当然是不做理会了,这样的女人还入不了他幕少君的眼。那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他的眼呢?他不禁反问自己,脑中却有个身影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出来!摇摇头不愿在细想,走出雅间的时候,目光也忍不住朝大厅的方向望去,果然那个丫头还在哪里;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从另一边下楼去了。呆愣在一旁的铁南看没什么好戏看了于是主动跟了上去,走到珍馐楼门外时他这才回身对着铁南吩咐道:“从明天起,我不想在听到珍馐楼这个名字”交代完后头也不抬的潇洒的离去,徒留一片白色的一角,还有一脸呆愣的铁南。 铁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珍馐楼是怎么碍着少君殿下的眼了。 欧阳心玉看着幕少君绝然而去的身影,心中尽是恼怒,她就不信还有对她无动于衷的男子;幕少君我就不信我欧阳心玉会得不到你! 第二十五章 黯然心碎 李展颜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虽说脸上有些瑕疵可无损她的灵气。尤其是那双若水的明眸,清澈干净犹如那浩瀚黑夜中一轮皎洁的新月。明亮动人灵气四溢,让他仿佛看见了那多年前认识的小女孩儿。或许是这个原因吧!才让他这个一向不太爱管闲事之人主动为她解围。当年他没有能力保护她,无奈和愧疚感苦苦的折磨着他,十年的光阴不算太短暂,可心里仍是放不下她不知到她过的可好! 幕念紫并没有注意到眼前人男子的异样,她的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刚刚的那个身影身上。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个飘然的紫色身影就是幕少君,即使只是简单的一身便装也让人移不开视线。他看见她了吗?应该没有吧!毕竟自己此刻的模样连自己都人不认不出来了,何况是他呢。可他那离去时的那一眼,害她认为他已经认出自己了心中也不禁有些紧张。 就在她苦苦思量着幕少君到底有没有发现她的时候,眼睛也意外的撇见了另一个人,‘欧阳心玉’幕念紫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或许是她现在的这个模样实在难入她欧阳心玉之眼吧!因为她只是不屑的扫了她一眼,那厌恶的神情像是把她当成瘟疫一样。 转念一想不对!为什么欧阳心玉会和幕少君同时出现在这里。而且是一个前一个后,这说明什么。难道她们两人是约好的吗?这个想法震得她几乎有点要站立不住了。整个身子前后的晃了晃,他是喜欢欧阳心玉吧?要不然为何会和她走的这么近。这些年来他从不和人亲近的,可是他却和她这样的亲密无间毫不避讳别人的眼光,这说明什么?是因为他喜欢她所以才会一改往日的心性吗? 心好痛,好痛,甚至连他纳妾时都没有这么难过,那是因为知道他不爱她们啊!可是欧阳心玉不同。大哥的表现等于是默认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她幕念紫又算什么呢?一个没有血缘的妹妹,还是一个不值一提的乞儿。泪水在她的眼中不停的翻滚着,叫嚣着要冲出眼眶。不不能哭!她在心中默默的告诫着自己。就算哭也要一个人偷偷的躲起来哭,不能让这些不怀好意的人看了笑话。 李展颜见她脸色不是很好,下意识的伸出宽大的手手掌轻扶着她的肩膀。幕念紫也感到了肩上的力量。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是很反感这人的冒昧,相反的还很感激他。如果不是他有心搀扶。她这会儿可能都站不住了,不是身体而是心,心痛的像有人用刀刺她一般,让她无法不在乎眼前的一切。本来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却因他的举动而被她硬逼回眼眶了 “姑娘你脸色不太好!”李展颜据实的说道,他也不知眼前的女子是怎么了。刚刚那店小二用那么难堪的话语形容她,也没见她有任何伤心难过的迹象。可这会儿到底是怎么了,脸色苍白的像张白纸。似的,叫人看了好不忍心 是吗?她只因幕少君和欧阳心玉同时出现在这里,就如此反常的失了平日的气度。抬头给李展颜一个淡淡的微笑,这才轻声解释道:“没事,有劳公子了!我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而已。” ‘身子有些不舒服,是这样吗?’李展颜心中很是疑惑,他阅人无数当然知道那句是真话那句是谎言了,可眼下的这女子显然说的只是个善意的谎言。或许她真的是什么有难言之隐吧。他倒也没有当场拆穿她,只是客气的道:“姑娘既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好了” 幕念紫轻轻的点点头,正欲转身离去,可一想刚刚人家帮了自己可连他的姓名都不知道,着实有些说不过去。细想了一下,这才缓缓回身礼貌的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 没想道她会主动问及自己的姓名,李展颜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告诉她。以前也曾有过女子主动询问他姓名,然后故意借此接近他。女人无非就是看他生得有副不差的面皮,在之就是他身后的白花花的银子了。所以对于这样的女子他一向都是不予理会的,可眼前的这女子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该告诉她吗? 幕念紫看他的脸上颇有为难之色,以为他不太想回答自己。既然人家不愿意相告,她也不好强人所难,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得那人说了“展颜”二字 幕念紫心中一惊,‘展颜’再加上那掌柜的唤他李公子,这么说他的全名就是“李展颜了”,会是那个十年前金陵城中她认识的展颜哥吗?她的神情有些激动,也不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妨了。急切的走到李展颜的身旁一把拉住他青色的衣袖,有些颤抖的问道:“你可是金陵人士?”她太意外了,就算他和那个她认识的李展颜只是同名同姓那也让她感到温暖,无论如何她都要问清真相 李展颜看到那拉着他衣袖的纤手,剑眉微蹙。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她这是做什么。亏他刚还以为她和别的女儿不一样。原来是他错了,没想到她也和那些攀龙附凤的女人没什么两样。猛力的将自己的衣袖抽回后转身就向二楼的雅间走去,可刚刚才迈向第二个阶梯时,脚就这么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再也无法动了,整个人就像是石像样促立在那儿。 第二十六章 他乡遇故知 让李展颜这副模样的人正是幕念紫,当看到他离去时她是又着急又害怕,急得是怕他就这么走了,怕的是他们不会再次重逢。这才大声的冲着他的背影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周念紫”她相信,如果这个李展颜就是当年的那个展颜哥的话,那他也绝不会忘记她的名字的,才冒险这么做的。 看到他听到自己名字时反常的动作时,她便确定了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展颜哥。那个给了她第一份温暖,让她第一次体会到友谊的那个展颜哥。 李展颜慢慢的回过身来,像是怕错过什么似的。定定的望着幕念紫的双眼,低声道:“在说一遍”他怕是他太过紧张而产生了幻听,也怕自己声音太大会惊醒这个梦,这样的梦他一做就是十年,十年啊!对她的牵念让他暂时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虚幻不真实。 幕念紫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他身边,抬起美丽的双眸望着他,坚定的道:“我是念紫十年前金陵城的那个,还记得这个吗?”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她掏出了十年来从未离过身的信物,当初他送他的你那个椭圆形的石头 李展颜将她手里的东西拿过来仔细的看了又看,真的是她,那个十年前用着软软嫩嫩的嗓音叫着他‘展颜哥’的那个小人儿,不会错的这是他李家的信物全天下恐怕在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念紫,我找了你好多年,这些年你还好吗?”李展颜哑声道,如果不是这儿人多的话他真的好想好好哭一场,管他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 幕念紫又何尝不想好好的哭一场呢,那种又酸又甜的感觉太让人难受了。可是这儿人多嘴杂显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在一旁等了好久的离蕊,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这才小心的附在幕念紫耳边道:“小姐,天色不早了,你在不回去的话。就麻烦了” 幕念紫也觉得离蕊说的不错,毕竟她是幕少君的妹妹,如果晚归被发现的话免不了会有很多难听的流言蜚语。会污了幕王府的颜面。这才细细的像李展颜解释了一遍,现在她们相认了,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和他重聚说说彼此这些年发生的一切。李展颜倒也不反对,只是说她们两耳女儿家又是偷偷出来的,怕让她们两人回去会遇到什么危险。说什么也要用马车送她们一程。幕念紫也不好拒绝,他和她相识在最纯真的儿时,所以彼此间的情谊和记忆也都停留在那时。在幕念紫眼里李展颜就像是兄长一样可以让她全身心的依赖。而李展颜自小就当幕念紫视为妹妹般当然也不会去在乎什么男女间的礼仪,哥哥送个妹妹本就天经地义的。唯有一旁的离蕊有些不安,小姐毕竟是幕王府的人如今和一个男子公坐一辆马车实在是有些与礼不合,可小姐都没说什么,她也不好多嘴。 一路上两人倒是有说有笑的,而幕念紫也弄明白了李展颜是怎么从乞儿变成现在名满京城的大商人的,原来当年大哥的那句:“等你有资格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在来跟我说能不能”才是激发展颜哥斗志的真正原因,展颜哥一直都在责怪自己的无能以至于不能给她更好的生活,才让她那么小就要面对未知的一切。所以这些年来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希望再次遇上她后,好好的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将她收纳在他自己的羽翼下护她周全。 可幕念紫却没有告诉李展颜,如果上天在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还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幕少君,因为她从未后悔过遇上他。即使今生无法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爱着他,她也不愿意选择不和他相遇。这一切都只因他是她所爱之人并且至死不渝。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幕王府。虽然有些舍不得,毕竟来日方长。 幕念紫知道李展颜可能有问题想好好的问自己,这才让离蕊先一步从后门进府。自己则留在了后门前。 “念紫你该解释一下,你脸上的这些了吧?”李展颜不疾不徐的道,他早就觉得好像哪儿不太对了,直到这会儿才瞧出了些许端倪;刚刚她们相认她或许是太激动了,忍不住落了几颗泪,正好这泪水流到了鼻翼的那几颗黑斑上。那黑斑这会儿有些变形了,从圆形变成了椭圆,再从椭圆变成了一道胧胧的黑线。如果这样他在瞧不出来的话,那他这双眼睛是该拿去喂鱼好了 幕念紫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在别人面前她的戒心是比较重的,可在展颜哥面前她自然是不会有所隐瞒才会随着自己的情绪任性的落泪。 她略带羞涩的红了脸,这才不好意思的道:“我只是出门不太方便而已,所以才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并不是有心要欺骗你的”她还真的担心展颜哥会把她当成什么别有心机的人,所以这解释也自然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任何隐瞒。 可这看在旁人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第二十七章 不安 刚刚走到后门幕少君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幕念紫俏脸微红正和一个陌生男子小心翼翼的解释着什么。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她从未曾用那样的神情和语气和他说过话,她该死的竟然对着别的男人露出那种独特的美,他不允许。心中忽然有把无名的火烧的他双眼通红。 拳头攥得死紧,甚至连指甲刺入手心也不自知。心里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气完全占领了,平日冷漠的面具也轰然崩溃。俊美如画的脸上尽是暴捩之气,就连跟在他身边多年的铁南都被他那凛冽的气势吓的头皮发麻。 ‘少君殿下这是怎么了,’铁南不住在心里问着自己,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曾如此不掩饰自己的怒火,可也没发生什么事儿啊!不过就是那后门外不远处有个有些熟悉的无盐女和一个陌生男子吗?他们怎么惹到殿下了吗?等等!熟悉,那个无盐女的身影真的有些熟悉,可他在那见过她呢?铁南认真的思考着 “把离蕊叫道我的踏雪馆来!”幕少君咬牙切齿道,俊美的脸孔也因为脸上的那丝残忍变的邪魅不已,他不能在在这看下去了,那只会让他更想掐死那个死丫头。不理会一边的铁南,转身便往踏雪馆走去。 幕念紫送走李展颜后才回身向自己的寻梅苑走去。不过这一路走来有些怪异,丫环小厮们都用奇怪的眼神偷偷的看着她,可每当她回头看这些人又装作如无其事的继续干着自己的活儿。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的脸没清洗干净吗?幕念紫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颊。很干净啊,衣服也换回来了。确定问题不是出在自己的身上后,幕念紫这才安心的回到寻梅苑。 回来半天了也没见离蕊那丫头,也不知她去哪儿了。该是去梳洗了吧!自己也该好好的梳洗一番了。想到这里,便朝寻梅苑中的一个偏苑去了。这偏苑原是幕少君的生母生前最爱的地方,说是偏院其实也不太正确,应为这里不像府里的其它地方。这只有一个仅够容纳两人的小木屋,平时是用来养了些花花草草什么的。而这木屋前就是个偌大的温泉池,四周种满了大大小小的毛竹将这里掩盖的严严实实的,在这里沐浴很安全。也没什么人敢闯入,因为这是幕王府的禁地。小时候就发现这里了,可大哥说什么也不让她到这儿来洗浴,后来她死死的缠了他好久他才勉强同意的。 在来就是每次来这儿都有个免费护卫白虎。基于以上这几点原因,这温泉也成为她一个人的天下了,就连离蕊都没来过呢? 舒舒服服的沐浴好后,时间也不早了,丫环们已经早早的点起了宫灯。正个王府也笼罩在这昏黄的灯火之中。其实在幕王府的日子过的很舒适,光是这满园的美景就够让人赏心悦目的了。更别提吃的用的了。娘亲疼她爱他,大哥虽说平时不太爱搭理人,可也没有怎么为难过她。总而言之一切都很惬意。 踏进寻梅苑,却连半点光亮都没有。幕念紫的心里也有些不安了,离蕊平时不会这样的,叫了几声也没见有人应,到底去哪儿了这会儿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和那个小丫头聊天,聊得忘了时辰吧!可是那丫头平时也很少跟别院的丫头来往啊! 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幕念紫没有继续在往里面找,而是来到了丫环居多的长廊。刚转过回廊便遇见一个梳着双发髻的小丫环,模样看起来有些熟悉好想是踏雪馆的丫环叫绢儿来的吧。 那绢儿一看是幕念紫显然也下了一跳,待回过神后才福了福身道:“小姐好,刚刚绢儿不好吓着你了下次会注意的” 看她脸上满是惧色,幕念紫也没有责怪她。明明是自己不好突然从回廊走出来吓着人家还要由她来向她道歉。怎么的也觉得不太是个滋味。这些丫头啊!从小就被教导,什么事以主人为天,以主人的话唯命是从,就算主人错了也是她们的错。让人觉的好心酸,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不该是这样啊!胡乱的甩开脑中的杂念,幕念紫才轻声道:“不怨你,是我刚刚出来的太突然了。我倒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离蕊那丫头” 在听闻到她说道离蕊时,绢儿的拿着宫灯的手明显的抖了一下。才老实的回答道:“离蕊在踏雪馆受罚呢”她可没忘记离蕊刚刚所受到的惩罚,连想想都觉的恐惧。 不在理会眼前满脸惊恐的绢儿,幕念紫提起裙摆飞奔的朝着踏雪馆去了。 第二十八章 求情风波 现在正值春季,踏雪馆中桃花开的正旺,在这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迷人,淡淡的花香弥漫在整个院子中。不过匆忙赶过来的幕念紫实在是没有心思享受这动人的一切,她的全部心思都在离蕊的身上,不知道那绢儿说的可是真的。她的一颗心老是不安分的跳个不停,如果离蕊真的在这的话,那说明是---- 来不急细想,抬脚便往主厅的方向走去。来到门口刚想进去时就被门口的一个侍卫拦下了。幕念紫有些不耐烦的想闯过去,只要一想到蕊儿可能在里边受苦她的一颗心也跟着揪得紧紧的。 那守门的侍卫一见是她,竟然伸出手中的长剑挡在了门口。“小姐,你不能进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陈述着 幕念子那管他这些,抬手就要推开挡在胸前的长剑。可无奈她一个弱女子又不懂什么武功,使尽了全身力气那剑却文思未动。她也有些恼了,生气的吼道:“我是幕王府的小姐为什么我不能进去”她都急得团团转了这个大胆的侍卫还敢如此放肆,怎能让她不生气。况且平日里府里的丫环仆役也没人敢这么对她,因为大哥曾当着众人的面承认她的身份。所以这些年还没几个人敢忤逆她的意思。 看她怒气冲冲的样子,守门的侍卫也有些无奈。没想到看似温柔娇弱的念紫小姐生起气来也这般吓人。可这是少君殿下的意思,他是真的不能放她进去否则他就是有几颗脑袋也够他砍啊!只能一脸面无表情的回答道:“这是殿下的意思,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小姐见谅” 大哥的意思?幕念紫在心里加了个问号。大哥知道她会来,那离蕊定是在这里不假了,可为什么大哥知道她会来却不让她进去呢? 就在这时屋内却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求饶之声,“殿下,蕊儿知错了。求殿下手下留情”听到这声音幕念紫的心中一惊,真的是蕊儿。听这声音就可隐约的感觉到屋内的气氛,还有那一声声闷闷的声音分明就是,鞭子打在人身上时才会有的嘛! “蕊儿,是你吗?”幕念紫紧张的朝屋内喊道 屋里的离蕊一听是幕念紫的声音,忍不住呜咽了起来。声音中带着重重的鼻音有些无力的道:“小姐!是我” 幕念紫一听是蕊儿也顾不得和眼前这个一板一眼的侍卫讲废话了,趁着他略微失神之际,巧妙的旋身急急的朝门上用力的猛扑了过去。由于冲力太大,人也跟着被反弹到了主厅的地板上。身体撞上地板的疼痛比想象中难受的多,而她又是整个人正面朝所以这会儿最痛的当属膝盖和手肘了。 由于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幕少君也被地下的那个丫头气得无言以对。没想到她尽莽撞到不知爱惜自己,这项认知让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忍住要去扶她的冲动,这才厉色道:“你这是做什么?” 幕念紫现在可没有细心留意他的表情,只是闷哼了一声。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可是全身都好痛。秀眉微蹙,忍住即将要呼出的呻吟声。这才闷声道:“大哥干吗要罚蕊儿?”她不明白蕊儿到底是做错什么,他竟然要将她带到踏雪馆来亲自惩罚。 幕少君心中很是不悦,这个丫头还胆敢来兴师问罪。他都还没和她好好算帐,到轮到她来教训他了。生气的朝一旁负责处罚离蕊的仆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到是立即的拿出软鞭往离蕊的身上抽了过去,而且用的力一下比一下猛。那一声声闷响仿佛抽到了幕念紫身上,原本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的脸色也在下一瞬间变得苍白。 “你住手,不要在打了!”她急急的奔过去拉住那个手执软鞭的男仆,可是无论她怎么拉。怎么呵斥他。他的动作依然没有停止。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鞭子一下下的落在了离蕊身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无力感。也让她认识到了一个问题,大哥是故意的,他知道离蕊和她情同姐妹,所以才拿她也制约她。而她在这幕王府中如果没有他的默许,她是什么都不是; 在知道这层含义后,她只得转身走到他的身边苦苦的哀求道:“大哥蕊儿没有做错什么,你要罚就罚我,不要在打她了”看着那鞭子无情的落在离蕊的身上,她的心也好痛。多希望那鞭子是打在自己身上。至少这样她的心里会好过一些。 看着她难过的表情,幕少君的心也微微有些不舒服。但只要想到今天在后门见到的那幕,他便怒从中来。硬是狠下心肠不予理会。他一向都是依照自己的喜好行事,就算有人死在当着他的面死在他面前也无动于衷,怎么会因为看到他脸上难过的表情就会心软?他是中了什么毒,才会如此反常。 第二十九章 误伤 在这期间鞭子没有停过,一下下的回荡在内厅。声音不是很大‘啪啪’的响个不停,离蕊的身子犹如秋风中的落叶般不住的颤抖着,脸上的表情也是痛苦之极。看的出来那个执鞭之人是用尽全力在打,按说这种力道打在人身上该是皮开肉裂才对,但让人疑惑不解的是离蕊的表情虽痛苦到了极致,却不见有任何的皮外伤。 这正是这鞭子的奇妙之处,它是使用牛的筋膜一层层包裹起来的,外观与普通的鞭子并无多大的差异,可这打在人身上却比任何的东西都要痛,任你就算是内力在好的练武之人也无用,何况像离蕊这样的女儿家。 幕念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顾不得他不喜与人太亲近的这一戒律迅速的拉住幕少君垂放在身侧的大手,急切道:“哥,是念紫错了我不该私自出去,这都是我的主意与蕊儿无关”他一定是发现她私自出去才会大发雷霆的,那她也只能主动承认错误希望他可以饶过蕊儿 这丫头以为他是因为她私自出去才这么生气的?她偶尔偷偷的跑出去那次他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她以为,她能那么容易就出去。幕少君真是越想越气;这丫头还真是有够可以的,不否认刚刚看到她难过时他是有些心软。可这会儿听她这么说更是恼火不已,在加上离蕊确实是该罚。 幕念紫小心的偷看着他的脸色,在看他眉头略微舒展开时。心也稍稍放下了些,他该是消气了吧!却听见他说:“给我继续打!”声音冰冷平静,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儿一般 在听到他这番话时幕念紫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刚刚他的脸色明明就缓和了啊!她以为他会责罚她几句然后饶过蕊儿的。可是怎么这会儿有说继续打呢?蕊儿是姑娘家,这么个打法都已经快奄奄一息了。幕念紫把视线移向蕊儿那边,果然看到她的身子已经坚持不住了,由于太痛的缘故下唇都被咬的出血了,艳红色的血迹沿着苍白的唇际滑落出来,看的人触目惊心。 带着最后一丝寄望将视线落到幕少君身上,却见他仍是满脸平静无波。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想法,那好看幽深的双眸在触及她视线时有短暂的闪烁但只是一下子而已。绝美如画的五官依旧俊美如昔,脸上冷漠的神情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就连那身衣服也是她最为熟悉的。可为什么她却感觉对他的性格和脾气她也越来越不能理解了呢?还是说她从未曾真正的了解过他。那个和她共同生活了十余年的人为何在此刻却让她觉得如此陌生,可悲的是即便如此她也无法找回遗失在他身上的芳心。 幕念紫苦涩的笑了笑,无奈的放开他的大手。其实他的手很温暖也很安全,她很喜欢呢?只是她不得不放开,因为在他心里她的价值或许不太一样,她一直都有这种感觉却也一直自欺欺人的装作不知,他请最好的夫子交她各种宫廷礼仪,穿的是宫里的御用贡品的,就连头上戴的也是最昂贵的首饰。她本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可他硬是把她打造成了金贵的女子,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却享受着她们的待遇。走在外人面前是看到的都是羡慕与惊艳的目光,她也曾以为这是他对她的宠爱,是真的拿她当妹妹般的疼宠着。可他偶尔看她的目光却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有待估价的商品般,那种审视的眼光一向来她都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可人终究还是欺人容易欺己难啊! 甩开头抛掉心中的种种猜忌,既然他不肯饶过离蕊,自己也没办法让他改变主意只好,不管怎么说蕊儿都是因为受到她的牵累,而她能做的也只有用身体为蕊儿挡一下而已,起身迅速的朝蕊儿身上扑去,还好她离她不太远。这才有办法一下子挡在她身前,她的动作太快,幕少君和一旁的铁南都来不急阻止。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鞭子狠狠的落在了她清瘦的身子上,那执鞭的男仆显然也被眼前的景象下了一跳,可因为主子没让他停他也不敢停下来,眼看第二鞭就要落下,却见幕少君白衣一翻人已然站到了那执鞭的男仆身边伸手接下了原本该落在幕念紫身上的鞭子。 一把将皮鞭从那男仆手中抽调后,侧身就是凌厉的一脚。把那男仆踢到的对面的墙上,撞得‘咚’的一声巨响。怒斥道:“谁准你伤他!”语气是少有的愤怒,他本是个情绪不多的人,不知为什么每回一遇到和她有关的事儿他总是无法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铁南也有些惊讶,看着此时躺在墙边的男子,不禁有些同情起他来。明明是殿下自己让他不准停的,这会儿就因为伤到念紫小姐就出手这么狠,刚刚殿下那一脚可是用有八层内力啊!这是有心致他于死地。看来殿下是气得不轻。 第三十章 半裸相对 幕念紫这会儿可再也没心思管别人的闲事了,刚刚那一鞭子落在背上时,起初还没什么反应这会儿却是火辣辣的疼啊!不知道为什么离蕊连一哼都没有哼一声,就那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她可是疼的龇牙咧嘴的完全不顾什么形象了。 幕少君看不得她的挣扎,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准备离去,走到门口时回头撇了一眼斜趴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离蕊,淡淡的交代道:“带她回去”这才大步朝自己的居住厢房去了。 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踏雪馆的主院,这本是他平时日常起居的院子。就连他那几个侍妾也从没有踏进过一步,她是第一个进到他卧房的女子,而他竟发现这种感觉他并不太排斥。丫头们看到少君殿下抱了个女人回来莫不讶异的睁大了自己的双眼,同时心里也不禁要猜测这是哪家的姑娘竟然让那个平时鲜少与人有身体接触的主子。抱着她回来不说还满脸的急切。 幕少君可没空理会这些丫头的惊异,他现下担心的是他怀中的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一想到她刚刚那傻气的样子他真是有点怒不可制脸色也难看到了极致。 亏她平日里冰雪聪明,难道看不出来他只是存心想吓唬她一下而已吗?竟然敢用身体去挡那鞭子。 进了他的卧房 虽然脸色仍是好不到哪里去,可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无比。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后,这才起身到一旁的柜子中取出几个不知名的小瓶子。 由于幕念紫伤到的是背部,所以幕少君是将她正面朝下放着的希望她不会压到自己的伤处。这会儿她正好对着他,而他的动作也是看的清清楚楚。不过看他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从刚刚抱着她时她就感觉到了,他该是在生自己的气吧?幕念紫偷想道。 忽然感到后颈微微一凉,看来他是打算亲自为自己上药了!幕念紫回过头看到那个刚刚还一脸怒气的男人此时正手忙脚乱的欲脱她衣服,可看他那辫扭的样子还真是有点滑稽。 幕少君此时气恼的满脸都布满了红潮,这女人的衣服到底该怎么脱,他一个大男人家又没脱过别人的衣服。自然是找不到下手的目标,从哪儿开始呢!他还真是有些懊恼,平日里那几个侍妾服侍他的时候他也没太留意,不过看她们脱得很顺畅啊!怎么自己就摸不着头绪。 “那个衣扣在身前的左肋下边”看他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幕念紫只能好心的提醒他。可刚刚说完她就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这是干什么?居然告诉人家怎么脱自己的衣服,要疯掉了。怎么自己每次面对她时就不能向面对欧阳意和展颜大哥那般轻松自在呢?这会儿她正是满脸的尴尬不知该真么面对他,不得不庆幸她此时正好是反身对着他,而他也应该看不到自己脸吧! 经她这么一提醒幕少君也是满脸的尴尬,不过一想到她刚刚的话他还是有些不认同,怎么可以轻易告诉男子这些呢?算了看她这会儿那尴尬的样子他就知道她现在肯定是后悔的要死了。他就好心的不和她计较好了!这丫头平日了冰雪聪明,有时却也有些迷糊! 幕少君这会儿还真是照着她的指示把手伸到了幕念紫的身前去找那个衣扣,可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有些埋怨道:‘这女子的衣服真麻烦’ 幕念紫一听差点没晕了过去,拜他所赐她这会可是一点的疼痛感都没有了。她现在是头脑空空羞涩的要死,完全忘了自己受伤的这会事儿了,不但如此她还明显的感觉到面部的的血管都快胀破了。不用说也知道她此刻脸肯定也是红到快爆掉了。 “那个,你的手可不可以----”幕念紫红着脸提醒道,他刚刚摸到的可是她的胸部,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会儿倒好便宜都让她占尽了。呜!她好可怜,受伤就算了,这会儿连名节都不保不住了! 幕少君刚刚还在想,怎么感到手下的触感会这么柔软。就像手中有团棉花一样软软热热的好舒服让人沉醉不已,他的下腹也感到阵阵灼热感。看来自己是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了,更让人懊恼的是他还对她起了不该的意念,身体的反应很诚实就算以前自己老是拿些理由来搪塞自己在这一刻也清明了。 幕少君并没有理会她刚刚说的,还是坚持地将她外罩的锦缎外衫脱掉了。一片雪白滑腻的肌肤就这样完整的呈现在他眼前,原以为身下的人儿该是很瘦才对,却不曾想她的身段竟是如此柔美,腰肢细的不及盈盈一握,肌肤也如婴儿般的滑嫩。握忍不住轻轻的用手抚摸了一下。好细腻!犹如上好的白瓷般光滑,淡淡的女性清香萦绕在鼻间,像是茉莉的味道淡雅舒适。可惜的是如此细致柔嫩的肌肤上此刻正有一条拇指般粗细的红痕缠绕在那美丽的雪背上,显得狰狞无比。让他刚刚升起的欲望也立即化为满腔的愤怒,‘都是那个该死的奴才下手竟如此狠’ 第三十一章 春光乍泄 就在他的手触及到她身子时,幕念紫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不是痛,亦不是尴尬,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怪异感受。她不禁有片刻的失神,他这是在轻薄她吗?如果是的话她为何会不厌恶他的触碰,反而到是有些期待。原来自己竟是如此不知矜持的女子。 看着她轻轻的动了一下幕少君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触碰到了她伤处,眉头微蹙,柔声道:“不痛,一会儿就好了!”为了缓解她的疼痛,还用嘴微微的向那呵着气。那感觉仿佛当她是婴儿样的呵护着。 幕念紫心里微微有些犯酸,没想到他竟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候。那是她从未曾听过的语气,他是在心疼她吗?还是他在闺房中对待所有的女子都是如此?想到这里她有些欣喜,也有点莫名的失落。 没留意到她的异样,他从那几个药瓶种挑出了一个上好的白玉瓷瓶。只见那瓶子呈椭圆形,长长细细的瓶颈,瓶口用一块软木塞住。就在打开的瞬间屋内顿时异香扑鼻,整个卧房都笼罩在这香气之中将那乳白色的液体倒在掌心中,并用食指的指腹轻轻的为她涂抹在伤处,正个过程都是全神贯注的,和平日里那个冷漠孤傲的样子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但不知为什么这样的神情予动作却也能完全融合在他的身上。 “嗯”背上的疼痛让身下的人儿哼出了声来,连好看的柳眉也皱成了一字形,不难想象那疼痛定是不轻 她强忍疼痛的模样,让正在为他上药的幕少君心疼不已,薄唇也抿的更紧了。不知不觉中手中的动作放轻放缓了不少,虽然有些生涩笨拙。但他还是坚信这样的工作该由自己来完成,毕竟那些丫头们不会像他这般疼惜她。 片刻后终于上好药了,幕念紫感到原本还疼的火辣辣的背此时好了许多,这会儿还不断传来丝丝凉意,冰冰凉凉的像是在最炎热的午后喝道了冰镇的酸梅汤一样,舒适之感沁入心脾。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脸上薄薄细密的汗珠证明了刚刚的疼痛有多严重。 幕少君这才放下手中的药瓶,伸手取来刚刚的那件锦缎轻轻的为她披在了身上。缓步拉来不远处的一个圆形鼓凳。坐在了床榻前,看到她满脸的汗珠忍不住掏出一块丝质的白绢,想为她擦擦汗。 幕念紫看到他伸来的手,连忙坐了起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丝绢,急急道:“我自己来就好,不--不用麻烦哥哥了”由于过于紧张她显得有些结巴,一双如水的明眸也不知该摆哪儿是好,只能微微的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慌乱 幕少君明显是被她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刚刚只是把那外衣为她披上而已,一是为了怕她着凉,再则就是怕她太尴尬。毕竟他们还没有如此亲近过,可这会儿他看见的是什么?可能是她刚刚的动作太大了,披在身上的外衣也跟着滑落到塌边,虽然还有一件肚兜。不过那么一点点布料实在是无法掩藏她美丽的身姿,白嫩如雪的酥胸几乎有一半都暴露在他的眼前。看的他有些口干舌燥。不太自然的别过头去,可那美好的一幕却仍就在他眼前回荡着。 幕念紫看他奇怪的举动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他刚刚的表情很怪?难道?在看到自己拿着丝绢的雪白藕臂时,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正衣衫不整。慌忙得伸手交叉的护在胸前。 听到声响幕少君还以为那丫头该是回过神来了,这才回头看了一眼。看着她好笑的举动他忍不住微微的扯了扯嘴角,调侃道:“你现在这样是不是太晚了,该看的不是都看到了这样还有用吗?”他的声音是少有的轻快 幕念紫赶紧抓起那件薄薄的锦缎外衣,迅速的套在了自己身上。这才紧张兮兮的从榻上下来。她真么老是在他面前如此失态?他会不会嫌她太不懂的矜持,毕竟女儿家都该是清清白白的,那她这样他肯定会看不起她的? 没有理会她,幕少君只是将手中的那个白瓷瓶塞到她白嫩纤细的指间。这才正声的对她道:“这个每天三次,拿回去让丫环为你擦。我会要总管派几个丫头给你。不可以不要?”最后那几个字,他是戳着她的额头说的。他也知道这丫头不太喜欢和别人太亲近,这些年娘亲说要多给她派几个丫头,都被她婉拒了;所以他才不得不出口提醒。 “知道了!”粗略的点点头乖巧的回道,她现在最想做的是从他眼前消失,刚刚那么丢脸的事儿,现在她没办法像平常一样面对他 第三十二章 痴心一片付东流 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幕少君笑得有些苦涩。他啊!终究还是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欲。此刻下身正涨的难受的紧,是该好好的发泄一下了。 待她走远后他才转身往‘艳花居''去了,那是他侍妾的寝居。他目前为止只有三个侍妾,这在别的王孙贵族中要算少了吧?比起齐王的十九位夫人他的侍妾确实是少的可怜。但他只是讨厌女人,不!准确的说是讨厌那些整天喜欢搬弄是非争风吃醋的女人,而在他眼里那些女子只是他发泄欲望的一个途径罢了。所以为了杜绝那些他讨厌的事情,他对她们的方式也几乎是一样的从不厚此薄彼,而是雨露均沾按次序轮。想想今天好像该是东院的那个女子了。 ‘艳花居’东院中林心兰正在静坐凉亭中轻轻的弹着琴,琴声时而哀怨时而缠绵,一曲‘长相思’将她心中的惆怅表达的淋漓尽致,幽暗的夜色中仅有几盏宫灯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在夜风中轻轻的摇曳着。思念他的心从未停歇过,原来等待爱人的凄凉竟是此番滋味。他来是她欢欣雀跃,他走时她暗然神伤。他不来时时盼着等着。 远远的看着凉亭中的那抹忧郁身影,幕少君一眼便认出她来,只是她的名字他却不记得也不想记得。那首‘长相思’是在为他弹吧!如此幽怨的琴声她是期待他的垂爱的吧?但他最需要的并不是感情,所以这个女子注定了只能远离他。 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是他给她的答案!那个多情的女子可能不知她的痴情终究成就的只是一个默然转身决绝离去的身影。那个高傲冷漠的男子不会成全她的期盼。也注定了她这一片痴心终将会随流水去。 离开东院后,幕少君便来的了西苑。这里住的女人才是他所要的贪婪淫荡,这样的东西他能成全也可以满足。 “殿下你来了,奴家好想你?你怎么才来嘛”娇媚的女声中充满了喜悦,她是幕少君的侍妾之一,名字叫香荷是个出身青楼的清官。对于她来讲攀上幕少君这样的男子可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说什么也要使出浑身解数将他留住。 见他没什么反应她,不禁有些紧张这男子原本就不是她能掌握住的。看来她要好好地挑逗他一番了。才想到这里身子也如水蛇般缠绕上了他刚硬的身躯。卖力的在幕少君的身上磨蹭着,不安份的小手也滑进了他的内衫之中。 一把抓住胸前不安分的小手,幕少君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她不若她柔美,她的眸子澄清如水,有动容世间一切的清明。而她的眸中却满是俗媚的情欲,她笑起来的时候犹如朝阳温暖而舒适,而眼前这个女子笑容中参杂了太多太多的算计。她不是她不是那个让他隐隐心动又不知如何对待的女子。他是怎么了,就连身边有着另一个妖娆多情的女子,他也还是忍不住拿她与她作比较。 香荷有些恐惧的看着他,她看不懂他也不明白这个俊逸冷然的男子。一向懂得怎么擦颜观色的她,在面对他时有的只是满满的无力感,他的眼眸太过深沉看不出喜怒所以她总是小心翼翼的对待着他。怕哪天惹恼了他而危及自己,他绝对不是个和善温和之人。就在她以为他会怎么惩罚自己时。 却发现他竟然一把将他抛入了床铺之中,还每等他回过神来。他却已经进入了她,没有半点的挑情,也没任何的怜惜。有的只是一次次用力的冲刺,是那种她渴望已久的蕴含着力量的奋力疾驰。渐渐的她开始发出阵阵愉悦的呻吟之声,这男人真是太棒了。虽然她没有过其它的男人,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每次都给了她最极致的欢愉。 “殿下!哦!啊!你弄的香荷好舒服!”在快感来的最猛烈时她忍不住高呼,脸上的表情死痛苦有死愉悦。整个房间中充满了肉体的拍击声,暧昧而诱人 幕少君并不理会那女子的呻吟声,只是一下下用力的律动着。哪种感觉像是欲征服一切狂傲! 仿佛身下的并不是个女人而是战场,而他就是这其中最勇猛的勇士。 在攀登到欲望高峰时,他忽然抽出了自己的欲望。她还没资格为他孕育子嗣,待到一切结束时,他并未在香荷那里留寝。原因无他,只是不喜欢和任何人同床共枕,就算对方是他的侍妾也一样。她们只是供他发泄欲望的工具而已,欲望得到满足他自然会不带一丝牵绊的潇洒离去。 香荷已经累的不想动了,懒懒的看着那抹洁白的身影,她笑得有点无奈。他总是这样对她们招致则来挥之则去,他的心该是冰冷的吧!来这里已经有月余的时间了,她眼中的他一直是这样。对待她们三人从不厚此薄彼,而且从不在她们中任何人的院落留宿。他甚至不愿意对她们说上半句体己的话。 第三十三章 白虎、丫环 天还未亮,幕念紫便悠然转醒,没办法因为受伤的是后背可让她吃够了苦头。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是面朝下睡的,现在浑身都酸痛的要死,好像是被人给拆骨拨皮难受死了。 “小姐您醒了吗?”门外一个女声传来 “这么早是谁啊?”幕念紫懒懒道,她不记得她这院里还有其它人啊! “回禀小姐,奴婢是秋儿,是殿下吩咐奴婢和几个侍女来服侍您的”门外那女之淡淡的解释道 “那离蕊呢?”她忍不住有些担心,该不会是大哥还打算罚她吧 仿佛感觉到了主人的不安,屋中原本还懒洋洋的白虎此刻也是立即警觉的起身怒视着门口,那眸中更是闪露着阵阵凶光。看样子它很不喜欢陌生人的打扰,虎视眈眈的注视着门外。 门外的女子倒是没感到什么威胁,只是老实的回答着幕念紫的问话。“离蕊受伤了,向总管请了假,说是要去济州养伤” 听她这么说,幕念紫悬着的一个心也就放下来了。“你们进来吧”她淡淡的吩咐道,这是大哥的意思她也不好违背,还有就是自己的伤在背上没个人帮手也确实不方便 得到她的许可后,秋儿这才开门进来。刚打开门的那霎那她便呆住了。因为此刻的白虎正怒视着她,看样子她是乎不是很受欢迎。 半响后她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道:“小---姐,老---虎”原本简单的几个字,她却说的断断续续的。没办法这白虎的个头太大了,简直像头水牛那么大,看见它的人向她这么冷静的还算少见了。 “白虎,退下?”幕念紫呵斥道,如果在不把这家伙赶走的话那这叫秋儿的丫头不被它吓死才怪。 白虎回头看了看幕念紫的脸色,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回她的榻前。不过临去时还不忘故意用尾巴扫了扫秋儿的手背。 秋儿此时脸已经成了土灰色,呜!早知道这白虎这么吓人,她还不如让少君殿下处死算了,这样还来的快一点。要是被这老虎咬死的话,那她可能连个全尸都没有。 “秋儿,你过来帮我擦擦药好吗?”幕念紫想缓和缓和她的情绪,也好让她不至于这么害怕。 秋儿看了看幕念紫身旁的白虎,又看了看她僵硬的点点头。可刚迈出两步就听得“咚!”的一声巨响,那叫秋儿的丫头居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幕念紫不悦的瞪了白虎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看吧!都是你吓的” 白虎轻轻的摇了摇那长长的虎尾,用无辜的眼神回望她。像是说:“我又没干什么,你不要看我。”这一人一虎就这么对看了半刻后,幕念紫终于有了动作。只见她拿了快硕大的白绸用剪刀在前面剪了两个圆形的小洞后,这才蹲下身来,看样子是打算用那白绸捆住白虎的嘴巴。白虎自然是不能轻易屈服了,左右的转动着白白的大脑袋,说什么也不让幕念紫得手。 看它不肯让自己捆,幕念紫可怜兮兮的低喃道:“白虎,好白虎你就先忍耐一阵子嘛!”那模样真是委屈万分啊!如果是个人的话定能被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弄的心疼不已。可白虎是人吗?不是!那她成功了吗?当然是成功了,看来这白虎还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不对!该是个心地善良的虎才对。 反正总而言之,白虎的嘴还是被她给用白绸捆上了。现在它的模样也不是可怕,而是可笑了。一个威风凛凛的老虎被捆住了嘴巴和鼻子,剩下两个眼睛和耳朵这还能看嘛? 忙完了这些,幕念紫才叫来另一个丫头为她上好药后这才踏出卧房准备好好的透透气。 “我说幕小姐你好精神呢?怎么看也看不出是个娇弱的病人才是?”调侃声音从她身 后响起 这个时候,这种语气。除了欧阳意不作他想。 “我说二殿下,您这么早就私探女子寝居好像有点不太妥当哦!”这家伙老是这样神出鬼没的,她都被他吓的习惯了。而且更要命的是同他接触的时间常了,就连她说话的方式也和他同出一辙 欧阳意潇洒的打开手中的折扇,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她。 这家伙的眼神有点可疑,而且这么早就出现在这里也不太寻常。因为现在正是早朝的时间,而他这个堂堂的二殿下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可是听说你身子不太舒服就马上赶来了,你不感动就算了,还这样对人家。我的心好痛哦!”欧阳意夸张的道,还佯装心痛的捂住心口 看他这样子,她才放心了些,她还有点不太习惯他太正经的样子,还有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情! “那为了感谢殿下的关心,小妹请你一起用早膳怎么样?”她打趣的道,轻抬玉足主动为他带路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欧阳意有些失落的低垂眼眸。她终究还是不懂他,这么多年的守候他的用心还不够明显吗?心微微的有些酸涩,看着前面纤细柔美的人儿,他偷偷的在心里下了个决心。 第三十四章 心结 到膳房时丫头们早已准备好了丰富的早点,圆形的檀木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点心,还有两碗香甜的桂花粥正散发着幽幽的香气,让人看的饥肠辘辘的。欧阳意更是搀的只差没流口水了。 幕念紫看着他那副搀样用手轻轻的挡住小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似的! “殿下,你该不是十年没吃过早点了吧?”她轻轻的为他拉出一旁的椅子,自己也跟着坐下。 欧阳意也不和她客气了,毕竟这是她第一次邀他共用早点。“丫头,这是我第一次和你用早膳呢!叫我怎么能不感动!”他半真半假的笑道 “是吗?如果你喜欢可以常来啊!幕王府也不差你那一份!”幕念紫轻声的道 欧阳意该是寂寞的吧,当今圣上只有四个儿子。而这四人也都各有各的职责所在,平时也不能像普通的兄弟那般亲近。太子欧阳执她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二皇子欧阳意是她最熟悉不过的,但另外两位皇子欧阳哲和欧阳青她从未曾见过,由于他们二人均是负责镇守边关所以至今还无缘得见。 简单的一句话语说的欧阳意心头暖融融的,这是他听过的最温暖的话语。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没有什么朋友也没什么亲人。他那个骄傲又美丽的母亲从未曾和他说过任何一句贴心的话,别人就更不用说了。唯有她才会如此真心实意的对待他。“你这么说那我是可以经常拉蹭饭罗!”掩去眼中激动的神色,他打趣的笑道 “只要你愿意小妹随时欢迎,就算你以后带着你的二皇妃来。我也不介意哦!”她说的坦然,欧阳意是她的好友那他的皇妃她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呢? 听到她说二皇妃,他有些不太自在。他欧阳意此生认定的妻子除她不会在做他想了!可他能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她吗?而她又能接受吗?她是喜欢他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是什么样的喜欢呢?朋友,兄长还是以男女之爱来喜欢的呢?不想就这么吓着她。他立即话锋一转道:“不说这些了,我听说你身子有些不适。到底是怎么了?你的身子一向不错怎么几天不见就变成病美人了呢?” ‘他该是担心她的身子才会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就急急的过来了吧!’幕念紫暗想 她也没有瞒他,细细细的将事情的始末给他讲了一遍。 看她说的轻描淡写欧阳意有些心疼,她说的那一鞭子肯定不会是普通的鞭子所致的。而且幕少君的性子他又怎么会不了解!那个离蕊定时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惹恼了他,才会让他用牛筋鞭惩罚她。 “丫头,那你今天怎么不好好歇着呢!伤还没好就这么瞎折腾真不知该怎么说你才好”他的语气没了平日的轻松散漫,语气也是少有的严厉,隐隐的透着丝丝心疼 幕念紫微微一笑,轻轻的安抚道:“我真的没事儿,何况大哥还给了我一瓶药,才擦了两次就不太痛了!”提到这事儿时她略微的有些不太自在,她当然不会把幕少君亲自为她上药的事儿告诉他了 而欧阳意也因为她口中的那药,忽略了她此时的表情。幕少君给她的该不会是‘凝香露’吧!那可是产自西域的圣品,由天山雪莲、人参果、附子等上百种名贵的中草药提炼而成。据说可以美容养颜,祛斑淡痕是药中的极品,可谓是千金难求。据他所知正好幕少君的手中正好有一瓶。 欧阳意之所以知道这‘凝香露’都是拜他娘亲所赐。爱美是每个女人的天性,他母亲‘婷贵妃’当然也不例外,多次向五弟索要都遭到了拒绝。所以他对这事儿可是影响深刻。 一想到母亲,欧阳意有些失神,那个一向工于心计的女人;也是造就他如此遭遇的人。对于她欧阳意的感情是复杂的,他如今这高贵的身份是她给的。可他的亲人也是她动手一个个除去的,为了她的地位她牺牲了他的家人来了个偷梁换柱,并且亲手断送了自己女儿的性命。而他也成了顶替她女儿地位的人。就因为那个孩子是个女孩儿,她就能把她当作草芥一般吗?这样的女人是他的仇人,是他的养母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还有关联的人。 他眉头纠结,神情有些挣扎,仿佛沉思于什么痛苦的回忆中。幕念紫有些不解,会是什么事情惹得欧阳意如此苦闷如此的无奈,他的神情既痛苦又伤心。不忍看到如此的他,幕念紫低声唤道:“殿下,你还好吗?” 欧阳意也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事儿而已。好了快吃吧!这粥都快凉了!”他的语气有些无力,话音刚落就端起手边的那碗桂花粥安静的吃了起来 幕念紫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真的没事儿吗?但他不说她也不会问!心中的结只要自己才能解开,外人是帮不上忙的,如果他有一天愿意说。那她也乐于倾听! 两人就这么,一语不发的吃着眼前的事物。机械似的吞入然后咀嚼,至于这味道嘛!相信她们都没什么心思品味了! 直到碗中的食物见底了,欧阳意这才不得不放下。看了看身边的女子,轻声道“你不问我什么事儿吗?”那语气既想是在问她,又有些像自己在低喃。 幕念紫抬起头来定定的望着他,柔声道:“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是吗?我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你不想说定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不会介意的!” 如此聪慧可儿的人儿,叫人怎么能不喜爱呢?他不是不想说,而是怕她知道后会遭来不必要的麻烦,为了她的安全这些事他一个人知道就好,就算是伤心一个人总比两个人来的划算不是嘛!如果可以他多想就这么一生守候着她! “下个月太子的生辰你知道吗?”说这话时他的眼底有丝复杂的情绪,平心而论他不希望她去,她的美丽她的聪慧总是让人移不开视线。如果太子见到她后那他和她就不能像此刻这般了,可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他早就见过那名单了而她位居榜首 第三十五章 挣扎 宫中的宴席她从未曾出席过啊!每年太子的生辰她也从未曾出席过,他不是知道么?干吗问她这种问题啊!幕念紫对于他的问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欧阳意当然懂她脑中的想法,她这些年从未在宫中露过面他是知道的。只是这次不太一样。虽说名义上是给太子殿下庆生,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皇后在为太子选妃。要不然干吗要求众多的王宫大臣都带上家中的女眷!她虽从未在宫中露过面,但她的大名可早就家喻户晓了。她的聪慧皇后也早有耳闻,要知道太子选的不仅仅是他的妻子。还是日后可以母仪天下的国母。所以这次皇后特异要求凡是三品以上官员家中有满十六岁的子女都要一并出席,虽说不是正式的选妃仪式,可这其中的意义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欧阳意走后,幕念紫也没把他的那句话当回事儿,反正大哥也不回同意她去的。而她自然也不想去凑那个热闹,皇宫是个是非之地。还是离得远些为好!不过显然她这番如意算盘是打得太早了。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太子生辰的日子也渐渐临近。幕王府来来往往的人也日益多起来,京城最有名的裁剪师傅‘衣千寻’、凤妃绣庄的‘秀锦柔’也在其中,看的下人们好生疑惑这幕王府近来可没听说有什么喜事怎么这些人会莫名其妙的汇集到幕王府来呢? “红梅姐姐你是王妃娘娘身边的人可有听说咱们幕王府近日可有什么大喜之事儿?”问话的是翠竹轩的另一个丫环名唤春玲,她也是因为看到幕王府来的人有些多且奇怪才忍不住有些疑问,可她只是个粗使丫头什么都不太懂只好请教幕王妃身边的红梅,她进幕王府的时间较长兴许她可能知道点眉目。 听她这么问,红梅也觉得有些奇怪。她也感觉到了,这几日出入王府的这些个人都是些专门负责为女子裁衣的名人,平日里宫里娘娘们都比较喜欢穿她们裁制的衣物,所以她们的衣物绣品可谓是千金难求。而据她所知,要她们几人一起为某人裁制衣物更是多少名门闺秀梦寐以求的荣耀,她们一起出现在幕王府实在是有些说不通。这丫头该是才来的才对,否则她不会不知道这幕王府不是个可以谈乱是非之地。 “你一个粗使丫头休要胡说,这主子的事儿即使轮到下人来评头论足了。祸从口出是我给你的忠告!”红梅厉色的对那丫头道,心中却在思踌着是不是该将这事儿禀报给王妃 那丫头听红梅这么说也知趣的闭上了口,心中暗想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侯门深似海啊!看来这的确不是个简单的地方她日后还是小心些才好” 踏雪馆的书房中欧阳意正怒气匆匆的对着幕少君吼道:“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在跟我说一遍”他的神色激动不已仿佛是他敢在说一遍,他就会像头猛虎似的扑上去将眼前那个手执茶杯一派悠闲的男子一口撕碎 幕少君慢慢的将手中的白玉茶杯放在书桌上,轻轻的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一字字的道:“我说我要带她入宫为太子殿下祝寿”他嘴上说的一派从容,但藏在桌下的拳头却是握得死死的,依稀可以看到那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露的情景。说明他此刻是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冷静的说出那番话 欧阳意的也因他刚刚的那句话而彻底失控了,不想在与他多费唇舌,一个漂亮的旋身人已经站在幕少君面前了,一把抓住幕少君的前襟抬手就是一拳直朝幕少君俊美的脸上招呼了过去。 幕少君显然是料到了他的动作,只见他的动作更快就在欧阳意挥拳的同时他也利落的伸出右手一把挡住了他的拳头,反手将他的手腕擒住。俊美的脸上布满阴霾之色,“你这是做什么,就因为我让她进宫你就如此激动”他虽然也舍不得那丫头,可这么多年的等待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他欧阳意却因为这点儿女私情如此待他,让他如何不气恼 “你敢说你不是事先计划好的,宫中不都是你布的眼线你为什么要让人将她的事儿说给皇后听,让她对念紫产生好奇。而你也知道太子一向孝顺,你这么做她不是一定要进那个冷酷无情之地。就算她不是你亲妹子你也不必断送了她一生的幸福啊!”只要一想到念紫可能要一生在那个无情无爱的地方度过,他的心便像针扎样的痛,他甘愿一生都这么默默的守候在她身边,但前提是她有她的幸福他才会潇洒的放手啊!幕少君的做法无疑是将她推入绝境,叫他如何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他爱她啊!从第一次到现在她一直都是他欧阳意心中唯一的牵挂。 欧阳意该是很喜欢那丫头吧!他如此的伤心难过也证明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那他呢?她幕念紫当他是大哥吗?还是?不!他不能让自己沉迷于对她异样的感情之中,他要做的是段情丝平痴恋。 “她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我给了她衣食无忧的十年。这是她该回报给我的不是吗?”幕少君冷然道,他知道唯有这样才可以断了自己的痴念,他还有未完成的事不可以沉迷于儿女私情中。 第三十六章 木已成舟 听到他的话欧阳意竟有些疯癫的大笑了起来,只是那笑中隐藏了太多茫然与痛苦。渐渐的他的笑变得无力苍白,人也痛苦的退到了从墙角落寞的滑落下来。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喃喃道:“少君,你知道吗?有时看着她温暖的笑我会觉得很幸福,甚至可以暂时忘却那让我痛苦的复仇。好像只要有她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爱与恨仇与怨都不能抵过她一个柔美灿烂的笑脸,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步入那种地方你懂吗”他的声音低低的甚至有些哽咽,再也没有平日的心境,只要一想到念紫可能会在某一天偷偷的躲在某个角落低泣,他的心就再也轻快不起来,就连平日的那副完美的面具也被震得四分五裂 幕少君静静的望着墙角的男子,心中也翻起层层汹涌的波涛。虽然早就感觉到他对她的心意,只是没想道欧阳意的情根竟己如此之深。比起他对她的依恋更深吧!是这样吗?那为何自己会因为她背上的那一鞭的伤而将‘凝香露’给了她呢?他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吗?是那些未知的情愫早已深重在心中。还是只是他自欺欺人而已? 上天把她们二人的命运紧紧的纠结在一起,对她的感情更如镜中花水中月般纷纷扰扰。 第一次相见他救了她,那是他从不曾做过的事儿。以及后来对她的无限容忍,甚至连幕王府中的禁地他都让她来去自如,那可是他母亲生前最爱的地方。 在这十多年的相处中她也渐渐的融入他的生活中,没有任何的秃鹫,她的存在如同空气淡然的让人感觉不到,但偶尔没看见她他会觉得好像却了点什么?不是不可或缺的哪种,只是有点不自在,还有丝丝隐隐的失落之感。他从未曾仔细的想过,那样的感情意味着什么。直到看到欧阳意的样子,他才明白他竟也是爱她的。 送走欧阳意后,幕少君的心更为烦乱了,辗转反侧的不能安眠。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欧阳意的那番话。还有她的身影在他心中来来回回的盘旋了千百回,她悠然美丽的身姿,巧笑嫣然的模样,还有想到她即将面对的一切;那是他要的吗?幕少君不停的在心中反问着自己。反正也睡不着人也就索性翻身下床,来到正厅的那幅画前。这幅画的内容很简单‘大鹏展翅’就在画的右下角处。红色的印章下有一个简单的幕子,不是很大也不太起眼若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无法发现。 幕少君轻轻的伸出右手的食指,把手指放在那小小的‘幕’字上端左右的转了三圈后,只听得闷闷的一声巨响,那面原来挂着画的墙就这么硬生生的打开了。那是个不太大的铁门,约莫只能容下一人进出,他侧身进了那扇敞开的小门。待到完全进入时,那堵墙竟又原封不动的恢复了原状,厅中一切如常,竟没有半分破绽可以看出这种设计的独特之处,那就是够隐秘。 铁门后连接的是一个大约三四米宽的长廊,转过长廊是一间布置的很雅致的花厅。正厅摆着的一个花梨木的圆桌上还有四盏白玉的茶杯,简单雅致的圆形鼓凳。还有几个花梨木的方形花架。上边摆放着几盆看不出模样的植物。可能是由于长时间缺水的缘故盆中的花也早就枯萎了。在有就是几套同一木色的太师椅。摆设虽然很简单,但却别有一番韵味在其中。和花厅相连的还有两间厢房。 手轻轻的触摸着牌位上的灰尘,幕少君的脸色有丝沉重。 抬起白色的衣袖仔仔细细的擦拭着,也不管那些灰尘会不会弄脏他昂贵的衣衫。神情专注的让人心疼,原本有些冷漠的俊脸此时完完全全笼罩在一片巨大的悲戚之中。手中的动作也是慢到不能在慢了,那感觉像是在对待天下间的至宝一般。片刻后那木牌上的灰尘尽除,这才显示出它原本的模样来,细心的打量才发现那竟是一块刻着人名的灵牌,红红的大字印在黑色的底衬下显得格外秃鹫。牌位的正中央清晰的刻着‘幕俊成’三个大字,在那个牌位旁还摆着另两个牌位,一个上面刻着‘幕王妃李氏’另一个则刻着‘爱妹’二字。 放下手中的灵牌,幕少君的脸上闪过一丝绝决。“父亲,母亲、小妹我定不会忘那血海深仇,孩儿就是死也定让那人尝尝这骨肉分离之痛,你们安歇吧!”这不仅是他对逝去亲人的誓言,也是他这些年生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之所以把她们的灵位放在这后面,为的就是时时刻刻记住那刻骨铭心的痛。时时不忘提醒自己他肩上的使命 在这一刻他清醒的认识到,即使是他爱幕念紫她也只能成为他复仇之路的踏脚石而已。对她是十年的栽培为的就是这一刻,他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够忘记自己还未完成的事。就算她们今生只能擦身而过,他也别无选择,因为命运从未曾给他门幕王府的人一丝一毫的幸福。他的爹娘小妹,他还有---- 一切的一切都是木已成舟,容不得他任性的选择! 第三十七章 风雨前夕的宁静 “红梅你说什么?”莫紫言难以置信的反问道 “王妃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绝的王府近日的气氛有些反常,就连京城最负盛名的裁衣大师‘衣千寻’和凤妃绣庄的老板‘绣锦柔’都来了,我本以为少君殿下是为娘娘裁衣。可好像又不太像?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跟你通报。可细想一下才想起在过十天就是太子殿下的生辰,所以才大胆假设那衣服会不会是给小姐准备的?”红梅将自己的猜想说给莫紫言。 莫紫言这会儿早就坐不住了,人也突然变得急躁起来。来来回回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上。红梅的分析没错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的事,如果那孩子真的将幕念紫带到太子的寿宴上,那很多事可能都不一样了。看来她得亲自去一趟,踏雪馆了! 离踏雪馆越近,莫紫言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如果真的如她想象的那般,那念紫该如何接受呢?她是女人当然明白那丫头的心思只是--- “王妃,到了!”红梅看她一脸的焦虑,也跟着紧张起来。 对她投以感激的眼神,这才停下身来。而一旁守门的侍卫显然对她的到来感到有些吃惊,不过还是连忙朝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没有莫紫言的许可,他们倒也不敢起身。就那样呆呆的弯身恭敬道:“小的给王妃娘娘请安!” 莫紫言柔声道:“起来吧!” 不在理会他,莫紫言正打算进去。可那刚刚还一脸恭敬的侍卫这会儿就立马挡在了她面前,恭敬道:“王妃请留步,小的现在就去通报!”没有殿下的命令他可不敢轻易放人进去,就算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幕王妃也一样,他们踏雪馆的人只听从少君殿下! 不等莫紫言发话,红梅就已经先出声训斥他了。“放肆,敢对王妃娘娘无礼,你是什么人胆敢挡娘娘的去路!”身为下人就要时时刻刻维护自己的主子,看到有人敢对主子放肆红梅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眼前的这个侍卫虽是少君殿下的,可这怎么说也是幕王妃而她的主子还是名正言顺的幕王妃。 莫紫言苦涩的笑了笑,他果真还是时时刻刻防着她。 正厅的幕少君在听到红梅的声音时,嘴角泛起了丝丝复杂的笑。她终究还是来了,是来质问他的,还是·····另有它意。 “铁南,你去请王妃进来!”幕少君吩咐道。 莫紫言才踏进正厅,幕少君便倾身迎了上拉,顺便抬手扶住她。“娘亲,可是有什么急事?竟然亲自前来?”他佯装无事的随口问道,语气也和往常一般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 “少君,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可是要带念紫参加太子的寿宴?”莫紫言这会儿可没什么耐心跟他打哈哈,开门见山的问明白他的用意才是她此行的目的。 她的直接倒是让幕少君微微有些讶异,不过他仍是一脸平静的回答起她的问话来。 “孩儿正有此意!”既然她问的直接,他也就回的坦白。 “你该是知道这次宴席的用意才对”莫紫言不敢相信他竟如此回答,没有半分隐瞒。可她却无法像他那么轻松自在。 莫少君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如果能嫁入太子府,这也是她的荣幸不是吗?” “你是这么想的?”莫紫言反问道,她一直以为他对念紫是有意的。可眼前看来似乎是她错的离谱了。只是可怜了念紫那丫头。 幕少君只是静静的站立在一旁,身子绷得紧紧的。‘我是这么想的吗?’他不停的反问着自己。 莫紫言不在理会他,转身就向门外走去。如果这是他的意思,她也无话可说。 走到门边时,她还是顿了顿,背着他平静道“希望你不会有后悔的那天才好!” 她的话像一颗颗冰冷的珍珠般,字字清脆滑落至他的心间。一种闷闷的情绪霎时间将他整个人团团围住,那是种想说也无话可说的无力感。 寻梅院中幕念紫正满脸轻快的逗弄着白虎。 白虎安静的躺在偌大的花园中,幕念紫小心翼翼的躲在一旁的石桌边,看到白虎好像睡着了,这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羽毛,轻轻的在它略微有些红红的鼻尖上来回的蹭了蹭。白虎懒洋洋的张了张大嘴这满口的大虎牙就这么展现幕念紫眼前。幕念紫看它居然把嘴张开了,小脸上堆满了恶作剧的笑容,立即将手中的羽毛塞到了它嘴里。 一旁看的有些发麻的红梅,小心的拽了拽莫紫言的衣袖这才轻声道:“我没看错吧!念紫小姐居然把那老虎当作猫儿玩耍!”到目前为止,红梅都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以前常听府里的下人们说这念紫小姐养了头白虎,可她从未见过啊!这会儿她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莫紫言倒是看的一脸兴味,也不觉得她和老虎玩有什么可怕的。她倒是觉得有时候这满心凶险的人比那毒蛇猛兽都来的可怕。丫头那满脸的笑容,让她有些隐隐的不安,或许这样的笑容以后将不会在有了吧!那个地方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勾心斗角,她虽然聪慧可那毕竟是个有进无出的地方啊!‘丫头你要永远都保持这样的笑容才好啊!’莫紫言暗暗的在心里低声道 第三十八章 旁敲侧击 本来刚刚还一身慵懒惬意的白虎,这会想是感应到什么似的,警惕的抬起白白的虎头嗅了嗅!长长的尾巴也不安分的来回甩动着,幕念紫也连忙起身,跟在白虎的后面。白虎的这种举动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会出现,那就是有人来了! “糟了!”红梅低声道,看那白虎的模样该是发现她们了,畜生天生就比人敏感。更别说这百兽之王了,她这会儿可是吓的腿都有些发软了。 莫紫言看看红梅满脸的惧色,当然明白她是在担心什么了。“没事儿的!”她一脸平静的安抚道。 幕念紫听出了莫紫言的声音,这才让白虎先安静的呆在一边。 “蕊儿拜见王妃!”离蕊恭敬的道,她本来是想来找小姐的却没曾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王妃娘娘,她记得平日里都是小姐去翠竹轩请安的!这王妃也不曾主动来过踏雪馆,今日有些不太寻常! “原来是离蕊丫头啊!起来说话吧!”莫紫言柔声道,对于离蕊她倒是熟悉的很毕竟这些年念紫身边只有她这么一个贴身丫头,这丫头平日里精明的很,她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听她这么说离蕊这才起身,恭敬的站在一边。 离蕊看到娘亲的样子很是拘谨,幕念紫这才饶过一边栽种的观赏林,轻松道“娘亲,你真是稀客呢!” 莫紫言给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心里却盘算着该怎么和她说!这些年中她早已将她当作亲生女儿一般,试问天下间又有哪个作母亲的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痛苦。或许有人会认为能成为太子妃是何等的荣耀,那样的身份又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众人都只看到了光鲜亮丽的那一面,谁又曾想过那层层的宫闱之中埋葬多少女子的青春与爱情。后宫佳丽三千,环肥燕瘦个个都是天下间最美的独特的人儿。即使是身为正宫娘娘也不会有独宠一生的幸运啊!念紫是美貌聪慧,但她太过善良,心底太纯净不是那种适合争名夺利的人。 幕念紫看到她满脸的犹豫,也知她定是有事要与她谈。“娘亲,我们去屋里说话可好,外面还是有些热我怕你吃不消!”她体贴的道 莫紫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念紫的深情有些恍惚。‘有那么多的女子入宫,或许念紫不一定会雀屏中选’她静静的想道,她这是在自欺欺人她自己心里也清楚。 待到进入内厅后,莫紫言便让离蕊先行退下,毕竟这事儿不方便有外人在场。 “娘亲,您还是先坐着,我这有上好的晨露泡的花茶,美容养颜。我给你倒一杯你尝尝可好”幕念紫也看出她的不安与焦虑,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会让平时淡然的娘亲如此不安。她还是先安抚下她为好。 就在她转身去倒茶的时候,莫紫言却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了她。并且示意她先坐下。 幕念紫看了看她的手,隐隐的有些颤抖。也没说什么,只是依她的意思轻轻的坐在了她身旁的椅子上。 待自己整理好情绪后,莫紫言才柔声道:“过两天就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宫里传出话来,说臣子们可以带着家眷一并参加。你也是幕王府的人少君可能会带你一同前往,娘亲想看看你的意思?” 太子的生辰,这事儿欧阳意好像也与她说过呢?不过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啊!娘亲没必要如此紧张吧! “娘亲,女儿当然全凭你和大哥做主了。去就去,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吗?你不必担心!”幕念紫还以为莫紫言担心她从未入过宫怕她紧张失了礼数吧,她可是从小都学习宫廷礼仪的这也没什么。她也有自信不会给幕王府丢脸的。 莫紫言听到她的话倒是有些急了,这丫头该是误会她的意思。她当然不担心她会不会失了幕王府礼数的问题,她担心的是她会被选入宫中啊!“娘亲是想问你喜欢皇宫吗?”莫紫言看她误会了她的意思只好换个问法,先确定她的皇宫的看法在说! 幕念紫认真的想了想才轻轻道:“皇宫是很多女人的希望,也是很多女人的噩梦吧!终其一生,等待着一个男人!那皇宫纵然华丽,却也寂寞吧!如果我是那些后妃的话,倒是希望找个人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也胜过那满身的荣耀和寂寞!”在她的思想中没有所谓的喜欢与否,去哪个地方的女人终究是没有选择的余地,苦苦的期盼君王的垂爱,幸运的等到的是一天或是一年的荣华富贵,不幸的等到的只是一生凄楚与满头的白发而已。 莫紫言的心因她的话语而震撼不以,这样的她不该去那个地方。她没有再问什么只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匆匆的回了翠竹轩。 幕念紫则望着她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娘亲今天有些奇怪。平白无故的怎么会问起她关于皇宫的看法,这些本来和她没什么关系才对。那个地方该是离她很远。以她的身份也不可能会去哪个地方才对。是她多虑了吧? 第三十九章 无言的爱恋 莫紫言走后不久,欧阳意也来寻梅院来报到了。 依旧是一身尊贵的打扮,只是精神好像有点不是很好!脸色也有些苍白,他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吧!平日里可没见他这么安静过。这一路走来他安静的够可以的,甚至连半句话也没和她说过,看的她心里也有些不安了。 “欧阳意,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吗?”幕念紫停下身,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看她的担心的神情,欧阳意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太反常了,这丫头精明的跟什么似的。他这是怎么了竟然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上当了吧!怎么看我变得沉稳忧郁,你动心了!还是想作我的二皇妃,我可以考虑看看哦!”他打趣的道,虽然心中是五味杂陈,但他仍就给了她一个风趣幽默的自己。所有的一切他暗暗的放到心底就好,他不要她受半点伤害!即使是拼了命也要给她一片可以自由呼吸的蓝天! 看他恢复了往日的神态,幕念紫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是他刚刚一脸忧郁的模样给吓坏了!静静的看着欧阳意她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脸的笑意甚至比这夏日的骄阳还耀眼,欧阳意看的有些痴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看不起我吗?要不要当我的皇妃?丫头敢说不要你就死定了?”欧阳意咬牙切齿的道,虽然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写狰狞,不过眼底的笑意却泄露了他对她无限的宠溺 “我不要!因为·····”她俏皮的买了个关子,眨眨眼好笑的看着欧阳意有些紧张的俊脸。 “因为什么?”欧阳意有些紧张的问道,虽然她的那句‘我不要’真的是伤到了他,但在听到‘因为’两字后心也跟着悬了起来,有些不安还有些期待。或许她会说‘因为你还没提亲,也或许是因为我喜欢你什么的’ 只是欧阳意万万没想道的是她接下来说的居然是“因为,我们会是一生的挚友!”她说的坚定,他却听的黯然心碎。 “只能是一生的挚友吗?”他喃喃的反问道,声音不是很大却足以让幕念紫听的清楚。 “欧阳意!你?”幕念紫有些疑惑,他脸上那一闪即逝的哀伤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他为什么要用那样的声音反问她,她不是迟钝的人隐约间也感觉到了什么,只是她一直都不肯正视而已。 看到她看他的眼神他有些不自然的道:“看什么,没见过想我这样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嘛!我刚刚想说的是······”他定定的凝视这她如水的明眸认真的道:“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守护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有我在”即使是你真的成为了太子妃,我欧阳意也会不离不弃的守护着你,最后的这句话他留在了心里。 说不感到是骗人的,她幕念紫何德何能竟让欧阳意如此真心相待。认识他是她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如果她爱的人是他的话,她会很幸福吧!如果爱情可以随心所欲那她宁愿他是她的所爱。只是她的心里早就住了一个人,而且满满的都是他。没有一点其它位置在容纳其它人了。欧阳意对不起,你的深情厚意我终究无力承受!你会怨恨我吗? “你会找的一个,最好的女人!欧阳意”幕念紫柔声道,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欧阳意淡淡的笑了笑,‘最好的女人吗?’眼前不就有一个全天下他认为最好的女人,只是她的心不在他身上,他又能说什么呢?爱本就无所谓谁对谁错,即使她不爱他,但他仍是能以朋友的身份守候着她不是吗?就算心中有痛有无奈,但这些都会成为他守护她的理由不是吗?能带动你所有爱恨情绪的哪个人才是你的最爱!这点他比谁都明白,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是快乐舒适的! “当然!我欧阳意肯定会找到的!”他的语气是轻快的,因为不忍看着她为难,所以他为难了自己。如果这样可以让她觉得舒服一点他愿意,能看见她淡然美丽的微笑他的心就会感到无比的幸福与满足。 看着他轻快的样子,幕念紫的心微微的刺痛着。他不知道他那抹轻快的笑意并未到达眼底,那其中的苦涩她看到了,看的真切,看的明白,也看的心疼! “念紫,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找的最好的归宿!”他真心的道,既然他不是她的最爱,但却希望他有最好的归宿!远远的看着她的笑容,也是一种幸福吧! 幕念紫,别过脸去。眼眶红红的鼻头也酸酸的,他的祝福好让人心疼!她不敢在看他的样子,那只会让她更认清自己的残忍!错过了这么全心全意对她的欧阳意!有遗憾有无奈最多的还是释然!因为她的心里也有个人,那个人没有欧阳意这般温柔,也不会和她说这么温馨的话可是他却是她生命中最灿烂的一抹阳光在她最无助最彷徨的那一刻,他奇迹般的出现在她面前给了她最需要的温暖!没有他就不会有今日的幕念紫,她们的命运早已纠结在一起无法分割!更重要的是他是她心里的唯一! 第四十章 盛装 太子生辰之日 丫环仆役来来往往穿梭于寻梅苑中,手中拿的都是今天幕念紫的衣物和首饰,不知情的人看这架势可能会以为这幕王府要办喜事呢!这可能是寻梅苑这么多年来最热闹的一天了。 “小姐,你抬一下手好吗?”一个十六七岁梳着丫环发髻的黄衣少女柔声的提醒到 这才把那个正神游太虚的幕念紫给拉了回来,看了看眼前的丫头她的目光有一丝的呆滞。不过片刻后她还是按她说的乖乖的抬起粉嫩白皙的藕臂!那丫环见她抬起手来拿起一件粉红色的纱衣顺着她的手轻轻的为她穿上。当这纱衣刚刚贴到她的肌肤上,幕念紫立即感觉到了这衣衫的特别之处,那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很舒适。现在正值夏季虽然还不是最热的时候,但夏季的阳光总是火辣辣的。无论穿什么都让人觉得是一种负担,可现在她却没有这种感觉,这衣服特别的质地和完美的剪裁都像是上天的杰作。 为她束好腰带后,那丫环又为幕念紫套上了一件洁白如雪的纱衣,从样式和剪裁上来看的话应该和刚刚那件内衫一样出自同一人之手。待衣衫穿好后,另一旁等候多时的丫头继续为她梳理秀发。待一切都打理妥当好了。这才由丫环们搀扶着到了幕王府的正门口。 此时早已有一辆华贵的马车在等着她,顺着视线望去,还有几十名身着盔甲的带刀侍卫恭恭敬敬的静立于马车两旁!这阵势看得幕念紫也有些目瞪口呆的! 看了看身旁的丫头,她有些不解!本来她是打算带离蕊一同前往的。可是总管却叫人把离蕊叫去帮忙了,没办法她只好带着秋儿和其它几个陌生的丫头。 在马车上等了两个时辰的幕少君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刚刚明明就听到有响声了,怎么都这么长时间却还没见那丫头。顺势掀起帘子却见幕念紫正呆呆的站立在幕王府的大门口。看到她时幕少君有片刻的失神,只是片刻!他一直都知道她是美丽的,可如今是他第一次看她如此盛装出席!那绝美的风姿绝对不是一般美丽的女子所能比拟的。就算只是那么静静的站着也足以让百花黯然失色。 第一眼瞧见幕少君的时候,幕念紫的视线便不能从他身上移开了。他头戴紫冠,内着白色印花长衫,外罩透明的白沙衣。整个人看来高贵而不失风雅!如果单单以脸上容貌来看的话他算是男生女相,他的五官飘逸纤细但体魄却异常的强健;从未想过那样的结合会是如此的契合完美。 “时辰不早了!”收起那片刻的失神,幕少君淡淡的道。语气平静而自然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幕念紫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他,他的意思是她们今天要共用一辆马车么?她的心里略微有些紧张。但最后还是上来了。从刚上来一直到现在她都显得小心翼翼的,头儿微垂瞧瞧的打量着他。在对上他的视线时,她的心碰碰的跳个不停!有紧张有不安也有一丝淡淡的喜悦。 “你看我的眼神很怪!”幕少君放下手中的书,偏头看着她奇怪的举动!从她上马车开始他就感觉到她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的注视着他,在他回头看时她的表现却像做贼心虚的偷儿! 他的话让幕念紫惊讶的抬起头,傻傻的望着他,在瞧见他嘴角邪魅的笑意后。她竟屏住气息忘了呼吸!“咳!咳!”可能是由于乍见他那抹淡淡的笑,她太过专注这才让她忘记了呼吸,这会儿才会失态的咳了起来。 “没有!我······我只是觉得有些热”她急急的解释道 像是故意的,他轻轻的向她的方向挪近了些,头几乎都靠到了她的肩上。这才不怀好意的笑道:“我怎么记得,我的马车上有降温措施做的很好!” 他‘好心’的提醒,让她羞得连耳根都红了!她当然知道他说的降温措施作的很好是什么意思。因为幕王府的马车是特制的,这马车下面有一个大大的方形木槽,里面放的正是从冰窖取来的冰块。主要是用于消暑的!所以这马车上的温度要比外面凉的多!而她现在的这身清凉的装扮自然和她刚刚的话前后矛盾。 看她懊恼的样子,幕少君竟看得有些呆了。 “殿下到了!”多亏车夫的这一声,他才能及时恢复过来。默默的整理好心中的那丝莫名的惆怅。利落的翻身下了马车。 幕念紫随后也跟着下来了,眼前的景象人她震撼不已!原来这就是天朝的皇城啊!巍峨雄伟的城墙,昭示着这皇城主人的身份与地位。 看到她们下了马车,一旁等候多时的丫环立即为她掀开轿帘子等着她进入。她今天是有些累坏了。一大早丫环们就将她拉起来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在加上这软轿看似舒适,实际摇晃的利害,她进入轿内后整个人也跟着晕乎乎,就这么随意的靠在一旁睡了。 半响后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幕王府的几个婢女也跟着等在一旁。几个丫头相互的看了几眼后,一致决定由秋儿去唤小姐下轿。她们几个跟着幕念紫也有些时日了,对她的一些简单的生活习惯也了解一些。她们的小姐虽是美貌聪慧可有时候也随性的很。想必这会儿她正在轿内好眠呢? “小姐,已经到了请您下轿好吗?”秋儿在轿外轻声的唤道 幕念紫刚刚本来就醒了,可实在是不想睁开眼睛。这会儿就连秋儿也来唤她了,不下去也说不过去了,细心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袖后这才缓步下轿。 第四十一章 御花园 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才发现原来这是个偌大的花园,满园名贵的花儿开地正艳;姹紫嫣红很是耀眼。微风拂过满园都弥漫着香甜的花粉味。不用说这就是御花园了,随着丫环走过长长长廊后便来到了主园。此时这园中的风景可不是光是花儿,放眼望去四处都是身着艳丽服装的女子真可谓是环肥燕瘦风情万千看的人眼花缭乱。期间还有些身着便装的官员及家眷热闹非凡,这场景倒是让她联想到了皇帝的选妃大典。 园中的女子在看到幕念紫时神情有些怪异。有的讶异的张大了双眼,有的则是对她投以嫉妒的目光。谁也不知道这个清丽的绝色佳人到底是哪家的千金。 幕念子突然她发现她竟莫名其妙的成了焦点。不过对于这样的目光她也早就有了免疫力,也不觉的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不知道大哥现在在什么地方?她下意识的搜寻着!目光在对上另一道冰冷的眸光时停住了视线‘欧阳心玉’ 当然欧阳心玉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看她的眼光有些怪异。像是一种幸在乐祸的表情,冷冷的带有一丝讽刺的意味。 正当她打算避开她时,欧阳心玉却冲着她的方向来了。 “这位是幕王府的念紫小姐吧!”欧阳心玉的语气有丝嘲弄,幕念紫会出现在这里令她有丝意外,她本来还以为幕少君对她是有心的。不过照眼前的情景来看可能是她多虑了。她讨厌她这是毋庸置疑的,毕竟美丽的女子通常都容不下和自己有同样优点的女人。 幕念紫微微的府了福身,这才柔声道:“郡主,真是眼力过人,没想到离这么远也能看见我!倒是让念紫真是受宠若惊!”对于这个欧阳心玉,她也没有什么好感,也知道她不会是什么善良之人,她本来想绕道而行的。只可惜偏偏天不从人愿!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勉强和她寒暄几句。 欧阳心玉的眼角微微有些抽搐,这个丫头还真是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我欧阳心玉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几分胆色!只见她顺手拉过幕念紫的衣袖。故意大声道:“哟!这不是冰丝衣吗!” 本来幕念紫还不太明白她的意图,可看到周围迅速围拢的人群时。才隐约的感觉到不妙。 “真的唉!果然是上好的冰丝啊!”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惊呼道,旁边的女子也好奇的拉扯起幕念紫身上的衣服来。那样子像是想把她身上的衣服给脱下来,自己穿在身上一般!幕念紫无奈的摇摇头,有的女人天生有几种癖好!一是爱揽镜自赏,二是自命清高,三是爱衣如命。 “皇后娘娘驾到!”这声通报声还真是来的恰到好处,那些刚刚还恨不得剥下她衣衫的女子此时一个个又恢复了大家闺秀的模样,个个都是温柔贤淑的气质美女!看到皇后也恭恭敬敬的弯身行礼。幕念紫略微讽刺的笑了笑,也倾身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仪。 皇后温柔的一抬手,这才道:“今日是我儿的生辰,不必多礼!来人给各位大人和小姐们赐座” 以天朝的规矩,这赐座都是严格按照等级来划分的。皇后是这里最尊贵的,自然是坐在主位,至于太子和其它的皇子都分别坐在两侧。幕念紫则静坐在幕少君的身侧,欧阳心玉坐在齐王爷的身旁。其它的官员均是带着自己的女儿按照官级地位安坐于自己座位之上。 对于这种无聊的寿宴幕念紫自然是没什么兴趣,不过有一点她倒是有些疑惑。来之前就听说要官员们会携带女眷,只是让她纳闷的是为什么代的都是花容月貌的适婚女子。所谓的家眷不单单只有女儿吧!可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带着自己的女儿来的!就连皇后的举止也颇为怪异! 就在官员们陆陆续续的敬献完自己的贺礼后,幕念紫也正准备退席。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她要找个地方好好的调节一下才好!可她刚刚走了两步后,皇后身边的太监便叫住了她! 虽然疑惑,但她仍是乖巧的跟着太监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点的庭院。此时皇后娘娘正悠闲的品尝着香甜的莲子茶,淡淡的莲香萦绕在院内。她的旁边还跟着几个贴身侍女,和几名太监。这种阵势算是小的了,可她那浑然天成的尊贵气质很有威慑力! “小女幕念紫参见皇后娘娘!”幕念紫恭恭敬敬的弯身行了个宫廷礼仪,由于皇后并没有准她起身,所以她这会儿仍是优雅的低垂着头。 皇后静静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子!从刚刚第一眼看见她时她便注意到她了!她的身上隐约透露着婉约从容的气质来,模样更是艳冠群芳!她该就是幕少君的义妹吧!对于她的事儿她听说过很多‘什么聪慧美貌从容淡定’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见到她的震撼。那种不娇弱不做作的清新感会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起身回话吧!”皇后淡淡道 幕念紫这才太起头,原来这就是天朝的国母。刚刚她并没有看得太仔细,这会儿才发现这个皇后似乎和她的想象有些出入。不是很艳丽,却透露着点点的宽容于优雅!举手投足间展现的尽是国母的风范!她曾听人说这皇后不是皇上最宠爱的,却是他最敬重的女人!看来她确实是有让人肃然起敬之处! “你看本宫的样子很直接?”皇后赞许的道,很少有人感这么直视她的目光,其实她不是很严厉之人,众人却因为她的身份对她的态度都是唯唯诺诺的,和她讲话要么别有用心,要嘛就是有心揣度完全没有半点坦诚可言,眼前这个女子却能如此从容的回答她的问话,和当年的‘她’还真有几分相像之处! 幕念紫温柔一笑。“您不是个难以亲近的人不是吗?”她的语气坚定,不参一丝奉承或是惶恐,说的那般轻松直接。 皇后反复的打量了她半天,才微笑着道:“你很像我年轻时候!但我却没有你的容貌!”没有一丝的讽刺与妒忌,她只是平静的述说着事实。 “一百年后这幅皮囊终究还是会化为尘土!”幕念紫淡然的道,目光悠远而纯净,这容貌是父母给她的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无论多美丽的容貌都会因为岁月无情的流逝而悄然老去! 第四十二章 象征身份的淡紫色玉镯 皇后不解的看着她飘然的目光,这样的她真的适合做未来的国母吗?她在心中仔细的盘算着,眼前这个目光纯净如水的女子是个胸怀宽广之人。阅人无数的她自然是知道这点的,这样的她或许可以容忍执儿眼中那个最看中的女人,也会是他登基之后的贤内助!还有就是她的身份足以保全执儿的太子之位。但她的心中仍有一丝顾虑,把这样的女子锁在那重重宫闱中!或许太残忍了。可她的身份不仅是天下人的国母,还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为了执儿的将来她必须狠下心这么做! 别有深意的看看幕念这紫一眼,她这才微笑着道:“看到这样的你到让我想起了从前的自己,我也有过年轻的时候!但自从入宫后我才知道原来一个女子生存的意义!” 幕念紫疑惑的抬起头,远远的望着那个雍容典雅的皇后,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她可不觉得这样身份的她会和皇后有什么相像之处,那么她在暗示她什么? 假山后有两个男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一幕,直到看见皇后将那只淡紫色的玉镯交给幕念紫时。沉默多时的欧阳意在也忍不住了,他偏头看着身旁飘逸俊朗的他反问道:“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这样的结果虽然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忍不住要亲口问问幕少君!他不相信他可以就这样将那么聪慧美丽的她推入那个冷酷无情的深宫! 幕少君没有回答他,这样的结果在见到幕念紫的第一眼便决定了的。他也曾挣扎过,永远也忘不了他在做这个决定时内心有过怎样的煎熬!或许他这一生在也不会遇到她这样的女子了!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父母惨死的场景让他这些年来无时无刻都活在痛苦之中。所以幕念紫无论我幕少君有多在乎你,都只能永远的放在心底。 几个飞身起落,便离开了那座乱石堆成的假山。看不得他那幅无所谓的样子,欧阳意也施展起轻功猛追了上去。等幕少君回过神来,欧阳意早已挡住了他的去路。“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要伤害她!”那个‘她’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是谁,对于欧阳意来将幕少君是他相交了数十年的挚友,这些年他看着他一路走来这期间的辛酸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要做的事儿,他十年前没有反对他,现在更是没了反对的余地。但他唯一不能容忍的是他伤害她! 幕少君也有些愤怒了,欧阳意这算什么?心软了。他一把抓住他的前襟,怒道:“欧阳意,你还是多注意那个女人的小动作!至于她,你还是少管”在说到那个她时他的神色略微有些僵硬,眼中也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痛苦。 他的那抹痛欧阳意看的真切,他都忘了这家伙有多长时间没有露出过这么真的表情了。这些年他一直都将自己封闭与过去的痛苦中,他挣扎过、痛苦过、也放逐过自己。但依然没有解脱。是啊!那么刻骨铭心的痛又怎是一天两天便能愈合的。 用手将衣襟从他的手中抽出,他才感觉到他的手竟然攥得那么紧,甚至连指甲陷入掌心也不自知。看着衣襟上那抹淡淡的红色,欧阳意淡淡的摇了摇头径自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你会后悔的!”他语气坚定的道,人也渐渐远去。 幕念紫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上的那只玉镯,到现在为止她都还不知道为什么皇后要送这么一个玉镯给她!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一片偌大的荷花池畔,夏季果然是属于荷花的季节,一朵朵粉色白色的花朵竞相开放,微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细细的涟漪。她看得有些痴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竟忘记了欧阳意,忘记了幕少君就连自己也好像要忘了了。这是什么感觉陶醉到忘我吗?可因为什么陶醉呢?这一池干净的湖水?还是那碧绿的荷叶与清丽的荷花。 忽地一声低泣打断了她的思绪,声音是从不远处的凉亭传来的。她往左边的矮灌木后移了两步,才看清那亭中原来还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生得高大俊秀,从衣着上来看像是皇子的装扮,皇子!她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才觉得那个身影有些像是欧阳执不过距离有一点远她看的不太真切。 “殿下,看来如烟与你今生无缘!”女子的声音有丝哽咽,说出的话也凄凉无比。 “烟儿,不许胡说。我会和母后说的你不要难过”看着自己的女人伤心,而自己又是他伤心的源头欧阳执真的是痛苦不已,他不明白一向明事理的娘亲为何在这事儿上竟如此固执。小心的搂住眼前的女子,他无奈的看着远方的天际。为什么他是太子?却不能随心所欲的生活,就连自己心爱的女子也不能和她长相厮守。 “殿下,你忘了,皇后娘娘的身体状况了吗?”怀中的女子忍痛提醒到,她知道他孝顺也不愿意他为了自己铤而走险。 “谁在哪儿?”欧阳执怒吼道,他这声突如其来的吼声把怀中的女子下了一跳。 “怎么了殿下?”李如烟不安的问道。 幕念紫暗暗叫了声糟,看来是被发现了,这才不得以的从灌木从中走出来。轻轻的弯身对着欧阳执福了福身道:“小女幕念紫见过太子殿下!无心惊扰殿下还忘您恕罪!” “是你!” 欧阳意转身拉起李如烟准备离开,李如烟呆愣的看着幕念紫手腕上的那只淡紫色的玉镯神情有丝痛苦之色。经过幕念紫身边时,欧阳执回头冷冷一笑。“没想到你还有偷窥的习惯,不过我要提醒你,就算你的目的达到了你也只是个拥有高贵身份的弃妇而已!” 对于他的警告幕念紫有些莫名其妙,她只是无心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欧阳执不必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吧!连什么弃妇都出来了!她并不是有意招惹他啊! 第四十三章 混乱 欧阳执走后,幕念紫也没什么心情在欣赏眼前的美景了。这皇宫还真是个奇怪的地方,或许是她不太适应吧!摇摇头想忘掉欧阳执刚刚那一席莫名其妙的苛责,但他那厌恶的目光却徘徊在她心中久久不肯散去。恍惚的回到主院却又和欧阳心玉碰了个正着。 幕念紫无奈的笑了笑,笑中尽是苦涩之意。还真是应了那句俗语怕什么就来什么,她真的不知道是她和欧阳心与缘分太深还是她有意为难她。 欧阳心玉此刻正站在一片牡丹丛中,一袭华丽的衣衫在艳阳中散发着夺目的绚丽光彩。多美丽动人的女子啊!只可惜那脸上冰冷的目光让她的美丽大打折扣。 欧阳心玉也看到了幕念紫,她离她不远所以她也看得真切。她手上那淡紫色的玉镯欧阳心玉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没想到皇后真的选上了她!不错!她正视为这事儿在这儿等她的。顺手将呆愣在一旁的李如烟拉了过来。 “郡主,你这是干什么?”李如烟被她突如其来的力道弄的有些站不住,身子也跟着狠狠的晃了晃。对于欧阳心玉的奇怪举动她有些难堪,在看到幕念紫时更是痛苦的撇过头去。 欧阳心玉佯装倾身去搀扶她,实际是却在她耳畔低低的道:“你不是想知道结果么?我这可是帮你!要知道在这宫中的女人要站稳脚跟像你这样的性格可没这么容易”她的语气像是警告又隐约的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李如烟的表情一愣,她是在说她太软弱吗?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而她李如烟则是个太监的养女,这样的她幸得太子殿下的垂幸!也不在乎什么地位和荣耀,只要能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她别无所求,她不是个贪得无厌的女子!这样的她在欧阳心玉眼中却成了软弱无能的象征。 “幕小姐!我们的缘分还真的不浅呢!”欧阳心玉装模做样的笑着说道 “是吗?”幕念紫淡淡的反问道,欧阳心玉这模样明显是在对她挑衅!她当然不会看不出来。只是她幕念紫却没什么心思陪她玩这样的游戏。 “幕小姐不要误会,本郡主没什么恶意,只是来向你道喜的!”欧阳心玉脸上的笑意更大了,还故意的抬起幕念紫带着玉镯的那只手。 幕念紫本能的挣扎了一下,她不太喜欢和欧阳心玉如此接近。她那抹笑她只觉得刺眼。“请恕念紫愚笨,不懂郡主的用意”她说是来向她道喜的,她可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喜事! “幕小姐何必和我装糊涂呢!我说的······”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欧阳意给打断了 “心玉表妹,可要适可而止哦!”欧阳意一派潇洒的懒懒道,在他身旁的幕少君此刻正专注的注视着幕念紫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知道或许在今天之后他和她都将不一样了。 欧阳心玉一看是欧阳意整个人的表情变得更冰冷,欧阳意刚刚那番话明明是在威胁她不要将幕念紫是未来的太子妃一事宣扬出去。他是她的表哥却为了幕念紫威胁她,这是从来未曾有过的事儿!现在算什么?为什么她们所有的人都要维护着这个女人,论容貌她不输她,论心机智慧她欧阳心玉也绝不会在她之下。但他们眼中却只能容下这个女人,她今天偏要将这事儿宣扬出去,还要当着这么多女子的面!她是女人自然知道女人的妒忌心会有多重,何况她手里还有一张王牌李如烟,就算她幕念紫以后嫁到太子府她也要她没有好日子可过! 幕念紫有些紧张的看着一旁的欧阳意,他刚刚的话有些奇怪。他不让欧阳心玉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儿,欧阳意也感觉到幕念紫的情绪,不敢直视她的眸光。他真的有些怕看到她知道真相后心痛的表情。没错他一直都知情却没有勇气告诉她,和她相交数十年对于她的脾性他也清楚!也深知这样的事实会让她多痛苦。 “我说各位小姐们,你们还愣在哪儿干什么?还不过来参见未来的太子妃娘娘!”欧阳心玉大声的对着一旁看戏的女子们说道。 本来还安静的人群霎时就砸开了锅,众人吃惊不已的盯着幕念紫看。“什么?是她?她凭什么能得到太子的亲耐。”说话的是名焦躁的女子,她不敢相信正式的选妃仪式还未进行太子妃的人选却早就内定了,让她苦等了这么几年的美梦就如此破碎了。 “是啊!她不是什么身份高贵的女子凭什么得到太子妃之位!”几个不甘心的女子也大声的附和道,谁不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没想到这难得的机遇就这么拱手让人了,她们如何能不气氛不嫉妒! 李如烟的眼睛有些酸涩,晶莹的泪珠早就宣泄着要夺眶而出,可她一直隐忍着直到听到欧阳心玉亲口道破这个无情的现实,她终于在也忍不住了。一手捂着嘴,踉跄的朝外面跑去。脚步零乱不以,她早已顾不得这样的跑法会不会伤了自己。因为这刻心中的痛,已经让其它的思绪全部的麻木掉了。 她跑的太急切,与闻讯而来的欧阳执撞了个满怀。幸好欧阳执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欧阳执本想教训一下怀中这个不知深浅的女子。可在看到那熟悉的容颜时,心中一窒。 ”烟儿发生了什么事儿!“欧阳执急切的摇着李如烟的肩膀问道。 李如烟没有回答欧阳执的问话,只顾着趴在他的胸膛伤心的哭泣着。可能是太过伤心,她竟然晕倒在了欧阳执的怀中。欧阳执一把抱起昏厥的李如烟心急如焚的朝寝宫奔去! 第四十四章 绝望的笑容 “太子妃?太子妃!”幕念紫反复的呢喃着这个称呼,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那种笑是凄美的茫然的,好像突然之间陷入了无边际的黑暗中。她拼命的想抓住些什么但一切都徒劳无功。巨大的悲伤笼罩着她。双肩微微的颤动着,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间觉得她所挚爱的人离她越来越远。 这就是他今天带她来的目的吗?她成了攀登权利巅峰的一个踏脚石。她十年铭心刻骨的痴恋。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顷刻间她的世界轰然崩塌,静静的看着那个一脸默然的男子,他可有感受到她的绝望!她可知道他是她今生唯一的眷恋,就算他不爱她可她还算他的半个亲人不是吗?为什么要亲手将她推入这无尽的深渊。 偌大的御花园,静的仿佛犹如无垠浩瀚的沙漠般。众人都屏息注视着那个绝美动人的女子,她就像个雕像,静静的矗立在这繁花之中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幕少君没有错过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也包括她眼中那抹悲伤到极致的微笑。那是一种绝望的笑容。他真的做错了吗?为什么看到她这么绝望;他却想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这一切只是个梦。他不会让她嫁给任何一个男人!任何一个!因为他爱她啊!可是他能那么做吗?不能!所以他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身子也僵在原地!衣袖下的双手攥得紧紧的。唯有用疼痛才能宣泄他此刻不能直言的无奈,鲜红色的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上,发出一点点细微的响声,那种声音是谁都无法听到的!那是他心碎的声音! 欧阳意,轻轻的撇了一眼地面。有些僵硬的朝幕念紫的方向走去。 “我送你回府!”他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 幕念紫没有回答他,此刻的她不想说话。见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欧阳意在也无法顾及那么多了。一把拉起她就朝外面去了。经过幕少君身旁时,幕念紫没有抬头看他。只是轻轻的与他擦肩而过。 远远的欧阳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停下脚步松开手。看着那个身影离她越来越近!幕念紫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看着前方那个身着华丽衣衫的女人。她有片刻的失神!“娘亲!”这个女人的容貌很想幕王府的莫紫烟,只是她的的眼神太犀利。脸上的表情也太冰冷。 “意儿,这是要去那里啊?”婷贵妃冷冷的问道,她看欧阳意样子很淡然,但口中的称呼却是那么亲昵。这样的感觉只能用怪异来形容。 “孩儿只是要出去一趟而已!”欧阳意淡淡的解释道 幕念紫轻轻的福了福身“小女幕念紫参见贵妃娘娘!”她知道欧阳意的母亲,但却从未曾见过。如果不是欧阳意那声“孩儿!”她也不会将眼前的女人和他的娘亲联系在一起。原来她就是那个受宠多年的‘婷贵妃’! 赵婷容细细看了幕念紫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原来是未来的太子妃啊!”她的语气平淡如水,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儿,但眼中却闪过一抹疑惑。她就是皇后内定的太子妃人选!那个来自幕王府的幕念紫。一想到幕王府她的心微微纠紧,“莫紫言!”想起这个久违的名字她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幕念紫苦涩的笑了笑,“太子妃!”多少人向往的位置啊!她却得来的那般容易! “早些回宫!”赵婷容看着欧阳意淡淡的说了句,便不在和他们多言。 看着她的背影欧阳意心中五味杂陈!他所谓的娘亲就是这样和他共渡了这么多年,他们的关系就好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如果你想哭?我可以借你胸膛!”欧阳意看了看那个满脸痛楚却又佯装坚强的女子,他们回到寻梅苑有一会儿了,她保持这这个姿势也有足足两刻钟了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安静的坐在。这样的她看的他心痛到无力呼吸了!这个傻丫头,他不是说过出了任何事儿,他都会守护她么? 幕念紫感激的朝他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你转过身去!”她是想哭却不想让欧阳意看见,因为他的心或许也和她的一样疼。 欧阳意不再说话,转身背对着她。 幕念紫轻轻的靠在他宽阔的背上,默默的流着眼泪。欧阳意感到后背微微有些湿润,身子绷得紧紧的,这是第一次她愿意这么靠近他!却不是为了他,他知道她是在为另一个男人流泪。可他却觉得这样就很满足了!真的!能在她最伤心的时候给她最好的安慰!这就是他爱她的方式。 第四十五章 心有千千结 这几日幕念紫过的浑浑噩噩的,对于未来她不想去想也不敢想。离蕊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担心,自从小姐那日从宫里回来后整个人就变得很沉默。她不知道到底小姐在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儿。 但京城此时早已是谣言四起,有人说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还有人说看到二皇子欧阳意当日亲自送小姐回府,所以小姐该是二皇子妃。 离蕊轻轻的走上前去,低头在她耳边说道:“小姐,心兰夫人来看你了” 幕念紫抬起头来,温柔的问了句:“蕊儿,如果我说我真的是太子妃!你相信吗?” 离蕊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弄的一愣,这是她这几日第一次和她讨论这个问题。那么这是不是说那些谣言并不是空穴来风。想了半天,离蕊才心情愉悦的道:“是吗?那蕊儿要恭喜小姐了!这太子妃可是未来的国母,如果小姐真的是太子妃那你以后一定可以母仪天下!” 幕念紫呆愣的看着离蕊,为什么此时的她竟让她觉得陌生。她们共同生活了十年情同姐妹,她以为她的心思离蕊都清楚。却没曾想到她竟然如此看待这个问题,她甚至没问她愿不愿意入宫。 “好了,蕊儿你去请心兰夫人进来吧!我先把白虎藏起来否则她一会儿又要大呼小叫的了”她还记得林心兰第一次见到白虎时那夸张的表情,现在虽然来的次数多了。可对于白虎她多少还有些顾忌。 “念紫?你还好吗?”林心兰有些紧张的问,她就是因为那些谣言怕她自己承受不了,才亲自来一趟的。说也奇怪,她来这幕府的时间也不短了可单单就和幕念紫感情最好。所以经常有空就来寻梅苑串串门。 幕念紫见她来了,心情也平复了一些。“蕊儿你可不可以去帮我买点绣线,我的绣线用完了。” 离蕊有的心咯噔的响了一下,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是要支走她么?她有什么事儿是她不能听的。 “不要乱想,我现在和心兰要说的话你听了会尴尬”幕念紫温柔的解释道 她们二人相处的方式还真奇怪,那样主子会对丫环解释什么的!离蕊走后林心兰才问出心中的疑惑“你对离蕊的态度会不会太客气了?”主子可以宽容,但也不需要这么迁就下人吧!连自己做什么都要解释一番,如果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离蕊是主子呢! 幕念紫淡淡的笑了笑,这个林心兰还真是个直肠子。“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基本上我和她的情况是差不多的,只是我比较幸运而已。大哥认了我当妹妹所以我才成了小姐!”想起当年的种种她的心就微微的刺痛着。 “对不起!我无意伤害你”林心兰满脸歉意的说道 “没关系,我也知道你今天的目的。是来向我证实那个传的漫天飞的谣言吧”幕念紫有些失落的说道 “是真的吗?”林心兰急急的问道 “如果我说是呢?” “什么?念紫你是说这不是流言而是事实!”林心兰满脸惊讶,她真的难以想象如果那是事实的话面对她的将会是什么!她也是女人,也知道皇宫是个残酷的战场!而幕念紫算的上是她的好友虽说相交时间并不长,可感情却是十分的真挚! 幕念紫沉默了好长时间,静静的看着那即将落山的夕阳。心中感慨万千。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就连夕阳都有一段灿烂的时光,即使这时间是那么短暂,但它终究是美丽过。不像她对他的爱,还未开始却已经结束了。 半响后,她问:“大哥---他对你还好吗?”她的声音有丝难言的落寞,说来可笑即使是在这个时候她依然牵挂着他。那个亲手将她推入别人怀中的男子! “他的性格你不了解么!我只是他三个侍妾中最普通的一个,你认为他会对我念念不忘吗?”一提到那个她魂牵梦绕的男子她的心中有思念,有怨恨但更多的则是对他难以释怀的爱恋。 或许是她们太专注了,竟然没有发现不远处的老柳树上正坐着一个青衣男子,此刻她们的话也早已悉数落入他的耳中,在听到幕念紫亲口证实那个坊间流传的谣言时,他的神色大变。 轻巧的一个旋身,人已落在了幕念紫身旁。 林心兰突然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矗立在自己面前。吓的大声的尖叫起来!幸好那男子手脚够快,一把将她的小嘴捂住!林心兰没想到他会有这个动作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会儿嘴被他捂住了,她只能睁大双眼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 “展颜哥,别闹了放开心兰!你把她吓坏了,幕念紫温柔的道。 “我放开你可以,不过不要在乱叫了!”李展颜厉声威胁道,这才松开他的手。不过就在他手松开的同时,林心兰立马就大声尖叫了起来。 李展颜早就料到这个女人肯定不可能就那么乖乖的听自己的话。他的伸出右手迅速的点了几个穴位,林心兰马上就发现自己这会儿即不能动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了。她只能怨恨的死盯着他瞧,仿佛想将他的身上盯出几个洞来。 李展颜这才回身,焦急的问道:“念紫你刚刚说的可是实话!”他本来也不太注意那些流言,这流言这东西最不可信时间久了就会自然消散。可没想到她是未来太子妃的说法却越演越烈。所以此时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幕念紫只是轻轻的点点头,无声的叹息了一声!眼中的迷茫与无助看的李展颜难过不已,她这样的神色让他想起了当年她离开时自己满满的无奈与不甘。 “念紫,如果你不想入宫我可以带你走!当年展颜哥没有那个能力,可现在不一样了。”当年无奈的与她分离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他再也不要历史重演。 幕念紫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了,如果这是他的决定我只有听天由命的份,谁叫他当年救了我呢!这十几年舒适的生活是他给的,这就当我把欠他的还给他好了。你还是先放开心兰吧!她是我的朋友没有恶意的。” 第四十六章 不是冤家不聚首 她想拿终生幸福去还那个男人的救命之恩!李展颜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他没有听错吧! 她们的话林心兰听得似懂非懂的,想插话却始终开不了口。这会儿急得冷汗直流“展颜哥,心兰现在很难受你还是先放了她好吗?”幕念紫焦急的道 李展颜看那女子满脸冷汗,这才解了她的穴道。他手刚刚收回,林心兰反手就是一巴掌怒气冲冲的冲着李展颜吼道:“你这个混蛋!” 李展颜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看着那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他真恨不得一把掐死她。还没那个女人敢对他动手呢!不过他李展颜素来都是个风度翩翩的柔情男子打女人这种事儿他做不来,只好粗声粗气的冲她吼道“你这个疯女人!” “什么?你才是个神经病!”林心兰不客气的回敬道。幕念紫被这两人弄得傻眼了,这两个人一个平日里风度翩翩,另一个则是标准的温柔贤惠。怎么这两人这会儿全都像是吃了火药一般。谁也不让谁,现在更是把她晾到一边。认真的去斗嘴了。 “你说谁是神经病?”某人怒发冲冠的大吼道 “说你!怎么了”另一个人挺直纤细的腰板回敬道。 “你们两个人上辈子是冤家啊!”幕念紫出声调侃道,真没想到这两人竟然能冲撞出这么强烈的火花。 “哼”那两个当时人有默契的共同发出了个不屑的声音。 “你们!”幕念紫无奈的笑出了声,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好像都快不会笑了。最初刚知道那个消息时,她的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别说笑就连呼吸都觉得特别困难。 “你笑什么?”那两人异口同声的反问道,在听到两人竟是说同样的话语是,又怒气冲冲的对着对方吼道:“干嘛抢我的话!” 幕念紫无声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两人,她们还真像是一对斗气的冤家! “展颜哥!以后别这样说来就来了,幕王府又不是没有门,下回走正门好了”他老是这用轻功这么来来去去的也不好,况且上回铁南就起疑了。他这样早晚会被当成刺客抓住的,这幕王府一向守卫森严可能大哥他早就知道了,只是默默的注意着他而已! “念紫,你跟野蛮人说什么!他们不是天生就不知道什么叫礼节么!”林心兰故意讽刺道 “你说谁是野蛮人!”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念紫我还有急事先走一步,有事你派人通知我一声就好!”如果在看到这个女人他可难保他不会失手掐死她。 李展颜走后林心兰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念紫,你真的确定他是你的朋友吗?” 幕念紫笑着摇摇头,看来这心兰是把李展颜当成假想敌了。 她们都离去后,寻梅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以前她从未觉得这种安静有什么不好,可这会儿却觉得原来静也是种折磨,尤其当一个人孤独寂寞的时候。更想要一处温暖的怀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的心也跟着沉浸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轻轻的打开卧房的们才发现白虎舒适的躺在塌边,在看到她时懒懒的抬头看了一眼。又恢复了刚刚的姿态! 她走到塌边轻轻的蹲了下来,一把抱住白虎的脑袋低声的呢喃道:”我如果当了太子妃你会高兴吗?无论我在哪里都会带着你的白虎”仿佛是感应到了她的寂寞,白虎亲切的伸出它那红红的舌头细细的甜着她的掌心。 幕念紫的眼睛一红,鼻子也一阵阵酸涩。泪水就这么顺着鼻翼一颗颗的滑落了下来,那泪珠晶莹的如同天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静静的述说着她无言的悲伤。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爹爹,不要!不要丢下念紫,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她用力的呼喊着,可那个身影却渐渐的离她越来越远! 她不停的追赶着前面的身影,只差一点点就可以追上了。可脚下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个踉跄她就这么硬生生的摔倒在地。无力的伸出手想抓住那抹翻飞的一角。 突然那人像是听到她的呼喊一般,轻轻的回过身来。伸出一只手握住她伸出的小手一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孩子!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要坚强知道吗?”他慈祥的笑着 “爹爹!念紫好想你!”她高兴的笑着 霎那间,一抹浓浓的白雾将她层层捆住。而那个熟悉的身影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要!”她撕心裂肺的喊道 猛地睁开双眼,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场梦。多么真实的梦啊!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能感到爹爹的余温还残留在她的指间。她已经有好些年不曾梦见过爹爹了,这些年来她无时无刻不盼望着他能入她的梦中来与她相见。可惜她梦见他的次数极少。每次都是在哭喊中惊醒,然后再沉沉睡去。 “爹爹你可知女儿有多想你!”她将脸埋入双掌中,泪水顺着指缝轻轻的流淌着,这是她对亲人的思念。十年了!爹爹的离开让她从一个人人羡慕的大小姐沦落为无家可归的乞儿。她都不曾怨过!因为她一直都坚信爹爹还在,并且永远在她身边。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当她最寂寞无助时,她有多渴望爹爹能轻轻的安慰她一句。真的!只要一句就好。 她好像告诉爹爹她有一个好爱好爱的人,但她却不能成为她的新娘。因为他不爱她,并且将她推入了另一个人的怀中。最伤心的爱,不是我爱你你却不知,而是明明你感觉的到我的爱却将我故意推的很远很远! “少君!”她低低的喊道,这是她第一次默默的喊着他的名字,却也有可能是最后的一次。 第四十七章 父亲的遗物 夜色朦胧,夏日的燥热早已消匿于这清冷的黑夜中。屋外隐约可以听到阵阵蛙鸣声。从梦中惊醒的幕念紫此时再也无法合眼了。她轻轻的披上外衣,缓步走到门口正欲蹲下身子。却被白虎一声警惕的嘶吼声给吓了一跳。外面有人,幕念紫心中一窒! 回身看着白虎,发现它跟平时很不一样,此时它的眼中闪动着嗜血的光芒!虎视眈眈的注视这门口的方向。 白虎虽然被她当成宠物一样圈养了两年多,可它骨子里的兽性却依然存在。它的感知当然比人类要敏感许多。 幕念紫心一横,立即走到门前猛力的推开门。正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时。却意外的瞧见一抹黑影一闪即逝。幕念紫的心咯噔的响了一下。“是谁?”她壮着胆子大声的喊道,在这幕王府住了十几年却从未曾发生过这样的事儿!会是什么人?幕王府守卫森严,普通的盗匪绝对不会傻到自动送上们来。但是如果不是盗匪又会是什么人呢? 抬头看了看刚刚黑影出现的方向,哪里有什么人!四周都是一片漆黑,唯有树梢上闪动着点点朦胧的月光!难道是她眼花了?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离蕊急匆匆的赶来,不安的问道。 她身上胡乱的罩了件长衫,这会儿连裙带还没来的急系上!一个手拉着松松垮垮的衣衫,另一手则提着一盏宫灯。头发也零乱不堪。 “没事,可能是我眼花了!”幕念紫小声的说道。 离蕊满脸狐疑的问道:“真的吗?”她刚刚可是听到她那声大吼就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儿了呢! 一听幕念紫说没事,离蕊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这会儿更是不停的打着哈欠。 “蕊儿,我先回房了,你也早些歇着吧!”幕念紫淡淡的吩咐道,紧接着人也跟着进屋了。 待她进屋后离蕊才小声的嘟哝道:“什么嘛!真的吓死我了!还是回去睡觉好了”说着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到屋内的幕念紫,马上将门拴上。小心的蹲在了地上,伸出白皙的玉手,轻轻的敲击着门口的汉白玉地砖。反复的敲了好几块声音都是闷闷的,到底放到那里去了?她在心中暗暗的嘀咕道!她记得当年明明就是放在这边的,虽然十年过去了,但她这屋内的地板却从未曾换过啊! 又敲了几块,声音也是一样的。她有些急了!这是爹爹留给她唯一的遗物,而她从第一天住进幕王府,就小心的把它埋在了这里。从来没有打开过。这事儿就连离蕊都不知道。 就在她心灰意冷时,耳边传来了不一样的声音。她微微一笑,原来在这里啊! 伸手从头上取出一只银质的发簪,小心翼翼的顺着那地砖的缝隙轻轻的撬动着,片刻功夫,地砖便已经有些松动。她这才使劲的用力一掀。那汉白玉地砖就这个给翘了起来。 地砖下是一个方形的小土坑,在那里面有一个像砖头那么大的长方形包裹。 幕念紫轻轻的将那长方形的包裹取了出来,又将那块地砖放了回去。这才转身来到桌边将那个包裹放在桌上,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凝视着桌上的东西,她有片刻失神。这东西跟着她已经十年,可她却从没有像现在这般仔细的看过,有很多次她都想取出来看看到底父亲留给她的是什么东西。可她却始终没有勇气看。因为只要看到这东西,她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十年前的一切。那是她不敢轻易去触碰的记忆。 呆愣了很长时间,她才轻轻的拂去那上边厚厚的污泥。可能是由于放在地下时间太长,那原本柔软的羊皮,此时也有些腐朽了。拨开羊皮里面还有一层厚厚的冰丝锦缎。这里面会是什么?父亲竟然用如此珍贵的冰丝锦缎来包它?幕念紫心中的疑惑的想道! 用手指挑开冰丝锦缎后,发现锦缎里面有一个用翡翠做的玉盒子,这盒子通体呈碧绿色,玲珑剔透。上面用透雕的手法刻着一只美丽的凤凰,那凤凰的身上镶嵌着很多细如发丝的金丝。 幕念紫心中一惊,这金凤凰是至高无上皇权的象征之物,而且这是宫中皇后、贵妃和金枝玉叶的公主才能拥有的特有饰物!怎么会出现在她父亲的遗物中呢!而且爹爹只是个普通的读书人而已,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种东西呢! 想的越多,她的心也就越来越沉重!看着眼前的这东西,她感觉到仿佛有一个天大的谜团正等待着她的破解。 第四十八章 惊天的秘密 幕念紫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的抚弄着翡翠盒子,犹豫了片刻后她还是断然决定打开它,这是她早就该面对的。无论这里面是什么东西都是爹爹的心血,从他临走时交代的话中隐约可以联想到这里面的东西定然不普通。既然这样她更应该知道,不是吗? 其实打开这盒子只是片刻的功夫,可她却足足愣了半响!翡翠盒子已经打开了,里面只有两样东西。一块通体血红的玉佩,还有一封信。 幕念紫的目光落到了那封信上,因为那信上有几个醒目的大字吸引了她的视线。这信封是很常见的那种,细看之下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在信封的正中央,用朱砂写着“吾儿念紫亲启”,这是爹爹写给她的,经过了十年的光阴,爹爹的笔记她依然深深的铭刻在心内。 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写满字的黄色绸绢。 亲亲吾儿!当你拆开这封信时,为父可能早已不再人世。 不知道你是否能接受这个事实,但这是我欠你的解释!也是你应该知道的!还记得你幼时常问我有关你娘亲的事儿吗?想起那个吵着要娘亲的你,我的心里便是阵阵无言的酸痛!你本该是众人拥护人,可命运却和你开了个极大的玩笑。下面我要说的事你一定要牢记,这有关你的身世。 看到这里你可能会疑惑,为什么我要这么说。但事实就是如此,你不应该姓周,而是复姓欧阳,你的父亲名叫欧阳念,母亲叫莫紫言。我之所以给你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你能时时刻刻记着你的父母。也希望你以后可以认祖归宗! 我本名叫周言析是宫内的禁军统领,当年圣上也就是你父亲欧阳念在京城巧遇第一美人莫紫言!他们二人一见倾心,很快便陷入热恋之中。但好景不长,不久后宫内发生了变故!你父亲急匆匆的赶回宫中处理政事。这一去就是三个月,你母亲莫紫言在你父亲走后的不久后就发现自己身怀有孕。她当时很害怕,怕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无力抚养你。更怕的是你父亲会一去不复返。所以她找到她的表哥‘幕俊成’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幕王爷,幕王爷派人四处寻找你父亲的下落,可由于圣上出宫时用的是化名,所以一直都打探不到有关你父亲的任何讯息。而当时你母亲的杜子也越发明显起来,为了你母亲的名节着想,幕王妃提议让幕王爷假娶你母亲用以掩人耳目! 后来你父亲处理好了宫中的事儿后,才想起那个与他有山盟海誓的女子,可此时你母亲已经下嫁于幕王也,而你父亲在四处寻你母亲无果后,人也越见消沉。 幕王爷与你父亲是君臣也是至交,看到他为情所困便主动约他到幕王府散心解闷。你父亲当然是欣然接受了,可坏就坏在你母亲莫紫言竟以侧妃出现在当天的席宴上,你父亲以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背信弃义。悲痛欲绝一怒之下想将你母亲赐死,可他终究还是下不了手亲手结束自己心爱女人的性命。可看着你母亲身怀有孕,他嫉妒的几乎疯狂。 他不断的寻找着与你母亲有相似容颜的女人,可你母亲必究是天下少有的绝色美人,他寻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一个和你母亲容貌有九分相似的女子。这个女子入宫后就被你父亲夜夜独宠,并破格将她册封为贵妃。他看到这个女人便想道了你的母亲,甚至夜夜喊着你母亲的名字入眠。 就在这贵妃得知自己一心一意爱着的人,却把她当作替代品后,她几度疯狂四处打探你母亲的下落,在得知你母亲生下一名女婴后。便在你父亲耳旁鼓吹你是他人生的败笔。你父亲本就心痛难忍,又怎么可能静下心来听你母亲的解释!后来他下了一道绝情的圣旨,也是这道圣旨让你母亲与他彻底决裂。 除你母亲之外,所有幕王府的人全部赐死包括当时身怀有八个月身孕的幕王妃。而且还派我亲手将你赐死。可看到襁褓中的你我实在是下不了手,才偷偷带着你隐姓埋名到了金陵城。而这一住就是七年。 后来听说你母亲为了保住幕王府的小王爷,不惜以死威胁你父亲。这才保住了幕王府的独苗,念紫如果有一天你能遇上小王爷定要竭尽所能帮助他完成他的一切心愿,因为这是你欠他的! 看到这里,幕念紫早就泣不成声,她的眼泪像断了线般涌出眼眶,一滴滴的落在了黄色的丝绢上,将这丝绢上的字一片片的匀染开来。 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份竟然会是当今圣上的女儿。而自己的母亲也早已在身边多年却不自知,最痛苦的是她居然就是那个害死幕少君父母的元凶!抬起自己白皙的手,仿佛看见了手上染满了鲜血。还有年幼的他哭喊着求饶的悲惨情景。上天为何如此待她,如今她连想默默的爱他都成了奢望! 取出盒子中的那块血红色的玉佩后,她小心翼翼的将它收入自己的怀中。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她势必要立即和母亲相认,还有这信是决不能留下。取来桌边的烛台将这黄色的丝绢轻轻的点燃了,在泪光中静静的看着它慢慢的化为灰烬。这是爹爹留给她的遗物,她虽舍不得,但仍然将它付之一炬,相信爹爹会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爹爹,无论您是不是念紫的亲生父亲,念紫都爱您!”她轻声低喃着,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悲伤,看得一旁的白虎也跟着呜呜的低吼着。或许它从未曾看到过主人这么绝望吧! 这屋子的一人一虎,就这么安静的睁着眼互直到东方鱼肚泛白。幕念紫才率先起身,再次踏出门口急匆匆的超翠竹轩的方向奔去。她的脚步匆忙没有了平时的从容淡默,脸上也也没有了平日温婉的笑容。 第四十九章 母女相认 幕念紫到翠竹轩时,莫紫言刚刚梳洗完毕。看到她的时候显得很诧异! 念紫平时也会来给她问安,可也没有这么早啊!如果她在早一步的话可能会把她堵在被窝里呢!而且她现在的样子几乎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到底发生了什么时?该不会是为了内定太子妃一事才这般模样的?可这事儿都过了这么几天了,如果是因为这件事儿的话现在才来也有些说不过去! 莫紫言沉吟了片刻才吩咐红梅去准备早膳。 待红梅离开后,莫紫言轻轻的坐在软塌上。静静的看着眼前满脸心事的幕念紫“念紫,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都有娘亲在!你不必担心”她温柔的说道 听她这么说幕念紫的神情激动起来,一下子扑到莫紫言怀里。哽咽道“娘亲,我是你女儿,真的是你女儿啊!” 莫紫言被她没头没脑的话,弄的有些不知所措。这丫头该是受什么打击了吧?她轻轻的拍着幕念紫颤抖不已的双肩安抚道:“是,你是娘亲的女儿!从十年前少君把你带回幕王府的那一刻你就成了我的女儿啊!” 幕念紫知道她大概是误会她的意思了,这才挣扎着从莫紫言的怀中抬起头来。“娘亲,我要给你看一件东西,相信你看了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她摸出怀中那块血红色的玉佩送到莫紫言面前。 刚看到她手中的东西,莫紫言的神情便僵住了。她屏住呼吸,有些颤抖的接过她手中的玉佩。这东西她自然不陌生,这是她和他的定情之物。她还记得他亲手将它放在她的手中时那专注的神情。他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会用一生小心的呵护着她!’可时过境迁如今在看到这血玉,她和他却早就成了陌路之人。 这东西她当年在悲痛欲绝之下,本欲将它丢弃。可它终究还是不舍,最后戴在了她那无缘的女儿身上! “念紫,这东西你是那里拿来的?”莫紫言激动的拉住幕念紫的手臂哽咽着问道,这是她亲手放在她女儿身上的,如果知道这东西的出处,或许她便有可能找到女儿的下落。 幕念紫反握住她的手,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娘亲,这玉佩是我的!而且我复姓欧阳名念紫,这样您明白了吗?欧阳念紫就是我!” “念紫,你过来让娘亲看一下!”莫紫言哑声道 幕念紫乖巧的坐到她身边,莫紫言则用手轻轻的挽起她左侧耳边的秀发,在看到那个红色的印记后。莫紫言泪如雨下,果然是!她记得那孩子的左耳后有一颗红色的印记,如今在同样的地方她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印记!她真的是她和欧阳念的女儿没错! “孩子,娘亲对不起你!让你这些年流落在外!”念紫是她女儿她却没有尽到一个当母亲的责任,让她独自一个人流落在外!听说当年幕少君找到她时她已经是个无依无靠的乞儿,想道这里她更自责了。 幕念紫轻轻的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边磨蹭着。“娘亲,你不必自责!如今上天让我们母女相认,我已经很满足了!您是个好母亲,不要在让当年的种种再折磨自己了!你该过得快乐些,这才是我愿意看到的!”她知道这些年她夜夜难以安寝,人也是闷闷不乐的!她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娘亲!她只希望娘亲可以平静安稳的生活着,但这前提是她能忘却当年的种种! 莫紫言激动的点点头,这便是她的女儿,她的温柔她的善解人意都贴心的让人心疼! 刚刚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的莫紫言突然想到幕念紫被皇后内定为太子妃一事,当时她不知念紫是她女儿,可如今她知道了,又怎会同意这样荒唐的事儿发生呢!她和太子欧阳执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如果念紫成了太子妃那岂不是乱伦! “念紫,我想明天进宫一趟,亲自为你退了这门婚事!”想了半天做了这个决定,虽然当年她曾向欧阳念撂下永不相见这种狠话,可为了女儿的终生幸福着想她却不得不违背自己的誓言! “娘亲,不必了!”幕念紫默然的说道,她如今的身份如果在住在幕王府那对于幕少君而言无疑是个天大的讽刺,虽然现在他还不知道真相,可纸终究是保不住火。与其让他日后痛苦,她倒愿意依照他的安排。至少这样他以后可能会好过一些! 莫紫言不懂她在坚持什么,但她是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幕念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才道:“我才是他不幸的源头,可他竟然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你要他如何自处!所以娘亲我必须尽快离开幕王府,你担心的事儿我都明白,你放心吧!太子有喜欢的人,我见过是个不错的姑娘。我会找个时间和他说明我的身份,相信看在一脉同宗这一点上他也会接纳我的!” 莫紫言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也泛起阵阵苦涩。她的出现毁了幕少君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她也不忍心再看到他有任何一点闪失。可如果像念紫说的那样,她的一生不就这样毁了。如果她进了太子府,那她的身份便是太子妃。就算欧阳执肯认她这个妹子,她的身份也是同样尴尬,一个顶着太子妃之位的女子,将终生无法再嫁! 屋内一阵静默,母女二人静静的凝视着对方,过了好一会儿,莫紫言才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想法。 原本回来送早善的红梅,听到屋里二人的谈话内容后显得十分震惊!幕念紫竟然会是莫紫言的亲生女儿,而且还是和当今圣上所生的。那她岂不是当朝的公主!她的手隐隐有些颤抖,手中的托盘更是差点掉到地上。 第五十章 胆战心惊 “启禀娘娘,外面有一女子求见?”一个太监轻声细语的躬身禀报道。 原本正斜躺在贵妃塌上的美丽妇人,这才轻轻的转过头来。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旁边的几名宫女在看到主人醒来后,忙上前轻轻的扶起她。妇人支起身来,宫女们安静的蹲下身,轻轻的为她揉捏着肩颈。 妇人看了一眼旁边的宫女,示意她将桌上的茶端过来。过了片刻那宫女却一脸茫然的跪在地上颤声道:“奴婢愚笨,还请娘娘明示!”妇人的脸上一变,怒道:“没用的东西!跟了本宫这么多年却连本宫的习惯都不知道!” 那宫女听她这么说,吓的连连磕头求饶。“奴婢该死,请娘娘饶了奴婢这次!”额头叩击地板的声音很响,而那宫女的额头也早已鲜血淋漓。但她却不敢停下来。 妇人不悦的“哼”了一声后,才冷冷的道:“把她丢到天牢!你知道怎么做吧?李公公” 被点到明的李公公一脸媚笑的回道:“请娘娘放心,小的定会让这丫头多长些见识的!”说着便给旁边的几个侍卫使了使眼色,收到他的讯息后。两个侍卫立即架起那个满头血污的宫女。在经过门口时,和一个女子擦身而过。那女子的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又恢复如常。 而那个被架住的宫女,此时却是挣扎不已。“娘娘,奴婢知错了,您放过奴婢吧!”她嘶声竭力的哭喊道。可贵妃塌上的妇人却充耳不闻,径自接过宫女端来的凉茶轻轻的戳了一口。看了看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女子一眼。“怎么现在才来?”她狐疑的道,不是早就通知她了么! “奴婢,临时有些事儿走不开所以才来晚了!”地下跪着的女子战战兢兢的回道,她的头垂得很低,几乎快贴到地面了。 “红梅,你该不会是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吧!”妇人恨声道,美丽的脸庞也变得扭曲不堪。她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她脑袋里有什么心思她可是清楚的很。 红梅被她一席话吓的不轻,这婷贵妃的手段她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出生在一个清贫的农家,家里很穷父母的身体也不好。后来父亲病重母亲在无奈之下将她卖入青楼,在后来她认识了这个名叫赵婷容的女子,她收留她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把她安插在莫紫言的身边当眼线,向她回报莫紫言所有的事儿,就连生活琐事也不放过。 而她之所以选择她的理由也很简单,谁会想道一个高贵美丽的贵妃会和一个出身青楼的婢女有任何牵连,就算有一天东窗事发她也能全身而退。 赵婷容有些恼了,这个贱丫头居然敢在她面前发呆。要不是她对她还有点作用,她早就好好收拾她了! 她玉手一挥,只听的“啪!”的一声巨响,那白玉般剔透的茶杯就这么摔得粉身碎骨。瓷片散落了满地,旁边的宫女侍卫也“咚”的一声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奴婢该死,请娘娘息怒!” “小人罪该万死!请娘娘息怒!”霎时间满屋子的宫女下人都吓得不停的磕头求饶,这位婷贵妃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谁惹恼了她就只有等死的份。他们这些宫女下人本就是人微言轻,这会竟惹得娘娘大发雷霆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赵婷容轻轻的抚摸了自己细致的容颜满意的看着,这一屋子瑟瑟发抖的奴才。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看来这和莫紫言九成相似的容颜到还真有点作用嘛!至少她用它赢得了多少后妃们期盼多年却未能实现的愿望。虽然欧阳念不爱她,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至少是离不开她这张脸的。 红梅冷冷的看着赵婷容那抹危险的笑容,她的心中已经有了打算。那就是决不能将莫紫言和幕念紫是亲母女这件事透露给眼前这个女人,她有多恨莫紫言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年她在幕王府虽是下人的身份,但莫紫言却待她极好。而且丝毫不在意她卑微下贱的出生。试问她又怎么能伤害一个待她如此好的人。这赵婷容摔杯子只是想要暗示她,在她眼里她要弄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只是可怜了这些不知情的宫女奴才们! “是红梅该死,请娘娘不要与奴才一般见识!”红梅恳求道,既然她要她低头,那她当然没有反抗的能力和理由。 赵婷容满意的笑了笑,这才慢慢道:“既是知道,那就不必本宫在提醒你该怎么做吧!”言下之意就是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否则我必要你求生不得其所不能! 挥了挥手示意,下人退下后。这屋里就只剩下她和红梅了。 “说吧!” “这几日她只是找幕念紫下下棋。或是让我陪她逛逛花园什么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红梅低低的说道。 赵婷容满脸狐疑,她会这么冷静的看着她的养女嫁入太子府?她本来以为她会亲自进宫面圣请欧阳念下旨让皇后收回承命。这样一来她就有好戏看了。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让她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片刻后她眼中精光一现,静静的盯着红梅道:“你说的可是事实” 红梅早就猜到她有这样的疑问,她的疑心比任何人都大。从不肯轻易的相信任何人。所有她也早有准备。 红梅用力的磕了个头,语气紧张的道“奴婢就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欺瞒娘娘!”她的这些话说的诚惶诚恐的,就连赵婷容也难以辨真假。不过她到是相信这世上还没有人敢欺瞒她,而这红梅跟了她多年谅她也不敢在她的眼前耍什么心机。 “你先退下吧!有什么事儿还是老规矩。”赵婷容冷声道 从赵婷容的寝宫出来后,红梅感觉自己的腿都软了轻轻的斜靠在墙边静静的回想着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说实话刚刚好险,她吓得几乎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多疑的她会戳穿她的谎言!幕王妃,这可能是红梅唯一可以报答您多年的珍爱之情了!红梅长长的喘了口气,抬起头看向远方的天际微微的摇了摇头!如果赵婷容知道她骗了她大概会恨不得亲手杀了她吧! 算了,这是自己选的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她也可以问心无愧的死去! 第五十一章 霎那的永恒 踏雪馆,幕少君正呆坐于书桌前。 他这一阵子都是这样,自从看到皇后将那个淡紫色的玉镯戴到幕念紫手上后,他的整颗心也跟着乱了。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波澜。 本以为他可以就这么冷静的看着她照着自己安排的路,慢慢的走下去。可······ 幕少君恼怒的将满桌的账册,书籍通通的掀到地上。好像唯有这样才能宣泄他满心的不甘与无奈,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好好的疼惜着,可他不能,不能啊!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是为了让那个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皇帝,亲生经历他当年所受的痛苦,那种一夕之间从天上掉入地狱的绝望。 所以他必须牺牲她,现在很多事儿都成了定局。他只需要轻轻的收拢渔网便可以亲眼看到他丰硕的果实,他不想就这么放手更不愿意就毁了支撑自己这么多年的信念! 他的痛他的苦又有谁知道,那种想爱却不能爱的凄楚又有谁懂得呢? 刚刚从外面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铁南,看到的就是眼前这番情景。 满地的账册和书本胡乱的散落在地上,而那个原本俊朗飘逸的主子这会正狼狈的趴在桌面上,他的手攥得紧紧的隐约可以看到青筋暴露的痕迹,主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反常。据他所知主子每回不正常多半都和念紫小姐脱不了关系,她第一次牵主子的手时,主子满脸的尴尬,她第一次绣的绣品让一向冷然的他会心一笑。还有她受伤是主子满脸担忧与愤怒。想道这里他似乎明白了,只有在念紫小姐面前时他才像一个正常人,会有正常的情绪起伏。 他虽然这断时间不在京城可也从那满头的谣言中读出了些许的信息,看来这谣言未必是空穴来风。这会儿主子的情绪不就间接的说明了一切,可他不懂的是这一切不是在主子的预期之中吗?那他为何要如此抗拒!没错他现在的情形就是抗拒,而且是在抗拒自己的安排。 “少君殿下!”铁南小声的唤着那个俯首于书案上的人,可喊了两声后发现他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让他有些担心。他壮了壮胆,轻身走到书案前。弯下身正欲再次唤他。 幕少君抬起头,淡淡的问了句:“事儿都办妥了吗?”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倒是把铁南给吓了一跳。 “暗夜现在正在赶回的途中!”铁南正声回道 幕少君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 “殿下您还好吗?”铁南担心的问道,其实他好害怕他那种眼神。那种目空一切的感觉让人看得很是心疼。他跟了他十五年亲眼看着他由一个活泼开朗的孩童,变成了今天这样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他的痛他的苦他都感同身受。 幕少君收回视线,起身淡淡的说了句“我先出去走走,你也下去休息吧!让暗夜先停手这事稍候再说!” 一路走来,他的心非但没有平静反而越来越难受。这种感觉像是谁狠狠的捅了他一刀,心口不停的淌着血。疼得他连呼吸都快忘却了。经过长廊,远远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一窒。快速的飞身落到的离她不远处的石桥旁,他怒气冲冲的吼道:“你这是要自尽么?我幕王府是亏待你了么!”他的声音很大,吓得那个正处于呆愣中的女子身子微微一晃,脚下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坠入池塘之际;幕少君健臂一揽稳稳的将她抱入怀中。 幕念紫这才回过神来,刚刚怎么了? 低下头看了看环在她纤腰上的大手,她有些错愕。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贴近他!他的胸膛好温暖,她真的好喜欢被他拥入怀中的感觉。那种踏实感是她从未曾有过的,就像一艘漂泊了许久的孤舟看到了闪着点点灯光的灯塔一般。 幕少君知道他该松手,他们虽是兄妹可这样亲密的举止毕竟与礼不合。但他就是不愿意这么放开她。她身上淡淡的幽香萦绕在她鼻尖,风轻轻的吹起她乌黑柔亮的秀发,拂过他的的脸庞。这种惬意舒适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如果可以他愿意就这么拥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有一滴泪亲亲的滑过幕念紫的眼角,她知道这片刻会是她今生最美的回忆。她希望这霎那就是他和她的永恒。这滴泪就是这短暂永恒的见证。 幕少君的头埋在她的发丝中低喃道:“你在想什么?”他的手依然紧紧的环绕在她的腰上。 “在想我可不可以再回一次金陵!”她柔声道,无论她是什么身份对于她来讲那儿就是她的故乡,那里有她儿时的回忆,最重要的是她们是在那里相逢的!她想好好的去看看! 幕少君扳过她纤细的身子,认真的问道:“为什么突如想回去?”她这十年来从未说过想回去看看这种话! “因为可能我最后一次以这身份回去!”她的语气中尽是淡淡的凄楚,她只是想以幕念紫的身份在看看她们缘起之地。 她的那句话狠狠的刺进他心里,她说‘最后一次以现身份回去!’他终于亲耳听到了她说即将要离他远去,可这一切竟然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痛苦的闭上双眼,别过头去不在看她。“那就去吧!正好我有事要去金陵一趟,你就和我一道吧!”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低低的有些沙哑。 “谢谢!”她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想了半天才勉强吐出了这两个字。她和他近在咫尺却远天涯。 ‘谢谢’多生疏的两个字啊!他和她十年的感情又岂是这两个字能形容的。 第五十二章 暗夜 和幕念紫分别后,幕少君便匆匆回踏雪馆安排好自己的事情后便立即赶到了郊外的‘落日庄’,这是他在京城的几处别院之一。因为这里很隐蔽所以一切机密的事儿他都是便装到这里处理的。 这落日庄本就平时人迹罕至,也为他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庄里有专人打扫,但打扫完毕后下人便会自动离去。因此谁也没有见过这庄子的主人长的啥模样。幕少君刚进大厅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没作声径自坐到早以为他准备好的软塌上。 “你来了?”他的声音依旧淡漠的不带一丝感情,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他叫暗夜是他训练的杀手之一,每回有但凡有重要的事情他都会直接像他下达指令。 听到他淡漠的语气,黑衣人的身影隐隐的晃动了一下,嘴边浮起一缕淡淡的笑意,很轻很轻的那种。不过他现在的脸隐藏在黑暗里所以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从衣着上看的话该是个年纪很轻的男子才是,他身形精瘦,面容沉静长长的黑发利落的高高悬起,一身黑色的劲装让他整个身影更显萧条。 “主人,您有什么指示?”他恭恭敬敬的低头问道,他是他的秘密杀手。也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得力住手,他敬他、怕他、却也默默的爱着他。这个冷漠俊逸的男子是他一生的追逐,但可惜的是他永远都用那种淡然冷漠的目光看着自己,没有任何一丝温情。 幕少君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他的心情好像不错!”暗夜偷偷的揣测道,他好像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他这么轻松惬意了。是什么事儿?竟让他如此闲散自在。 感觉到暗夜灼热的目光后,幕少君这才收起自己的手。旋即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态。冷冷的盯着不远处的他沉声道:“你手里的事儿,先放放。我要出一次远门,现在你先到边关走一趟。就按我先前的意思办!”幕念紫想回金陵,这次想亲自陪她前往,所以现在他只好安排好手中比较重要的事。但这不代表是他心软了,他只是看在莫紫言的情分上在给那个人一点点时间罢了。 “为什么?”暗夜反射性的问道,这不是他精心布了多年的局么?为什么在即将成功之际却临时暂停!这是他不能理解的。不过片刻后他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因为幕少君现在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望着他,让他的心忐忑不已。 幕少君剑眉微挑,不悦的注视着暗夜。冷声道“你几时这么大胆!”他的声音不大,不过却威力十足。吓的暗夜立即屈膝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他怎么会忘了他一向最讨厌别人妄自揣测他的心事,而他显然是反了这个最大的忌讳。 “暗夜不敢,请主人恕罪!”他战战兢兢的道,他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这他一直都很清楚,也从来不敢挑衅他的权威。可每当他凝视他时他的心也跟着沉沦了。那种陷入沼泽般的感觉很难受,想逃出来绝非容易的事儿。而且每每他越是挣扎,越是抗拒他就陷的更深。 幕少君没有再理会他,他来的目的只是下达指令。既然事情已经交代妥当了,那他自然也该离开了。 他潇洒的离去的背影,深深的映在暗夜的瞳孔里。他就是这样的人,只对自己执着的事情感兴趣,其他和他无关的事儿,他向来都不愿意花任何心思去理会。 夕阳静静的笼罩在大地上,万物都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他远去的背影和着夕阳的映衬仿若天边的晚霞。美丽缥缈让人无法触碰。无奈的闭上双眼,眼角有一滴清泪正缓缓落下。幕少君为什么你不愿意回头看看呢?你可知道这里有一个默默的恋了你多年的人正等待着你悠然转身! 他的心在一次次的期待中渐渐落空,人也更着更变得更偏执。他一直以为他也是在乎他的要不然他也不会----- 第五十三章 临行 “念紫,你怎么了?”莫紫言关切的询问道,她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是这副呆呆的模样,无论她说什么她都只是简单的应付一声“是”!看着她的样子她这个作母亲的又怎么会安心呢?她们相认到现在,依然如往常一般。闲来的时候母女俩静静的喝会儿茶,或是谈谈什有意思的事儿。虽然她们的日子过的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这孩子好像自从知道她自己真正的身份后就变得寡言少语的。 幕念紫轻轻的将手放在她的掌心,柔声安抚道:“娘亲,你多虑了。女儿没有什么事儿,只是想回一趟金陵城罢了。您不必担心!”她说的一派淡然,但莫紫言却听的脸色都变了。这孩子怎么会突如想回去?她在幕王府呆了十年,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念紫,为什么突如想回去?”莫紫言担心的问道,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好像很怕知道她的答案。 幕念紫将目光移向翠竹轩中,葱翠的竹林上。她轻轻的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柔声道:“我只是想好好的看看我和他相遇的那片土地!”她的声音清凉如水,说出的话却是那般绝望与无奈。 听的莫紫言泪眼朦胧的,她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就是幕少君。可这一切明明就是她和欧阳念当年造的孽,为何要她的女儿独自的承受这一切,要亲自向心中的最爱告别那是用着怎样的心情啊!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当年也承受过,现在看着自己的女儿即将步自己的后尘她却只能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有时候真的好恨他{欧阳念}!如果不是他当年的一念之差,如今或许这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她的女儿不会如此绝望,而她也不会如此痛苦。 上天给了她们最完美的邂逅,却未能给她们一个美丽圆满的结局。 “念紫······”莫紫言的话还未说完,却被幕念紫打断了。娘亲在担心什么,她知道,但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得不作这样的抉择。“娘亲,女儿心意已决!你不必担心他会陪我一同前往的!” 寻梅苑 “念紫!念紫!”一声急急的呼喊声打断了幕念紫手中的动作。 她一回身,林心兰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切的问道:“听说你要回金陵?是真的吗?” 幕念紫微笑着点点头,她刚见到林心兰时觉得她就像一个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可越是和她相处却越觉得有时候眼睛也会骗人,其实在她淡然优雅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像太阳般炙热的心。而且每次只要一牵扯到她林心兰就会露出心底的那片赤诚的关心! 林心兰见她只是笑而不语,更着急了。“你怎么突如想回去?”这才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她不是都在幕王府住了十年了吗? “你也知道我被皇后内定为太子妃这件事吧!我只是想乘着还未入宫先回去看看,以后如果真的入宫了这样的机会也不多了,不是吗?”说的理所当然,其实她看的出来林心兰很喜欢幕少君,而她既然没有给他幸福的能力,也只能期盼有另一人可以真心的爱着他,用时间为他抚平心中的伤痛。 她不在说话只是静静的整理着,这一路上要看的书籍。她还记得当年她们从金陵到京城只用了两天两夜,不过当年她们可是快马加鞭的赶路。而这次他却告诉她。他们不急着赶路因为他还有要事在身,为了路上方便所以她们要要乔装成普通的夫妻,因为是走山路所以路程可能会远一些,这样的话她们可能要走上半个月的时间。 林心兰看着她又忙着去整理那些书籍了,人也跟着急了。一下子挡在幕念紫面前,有些紧张的拉起她的手问道:“你会回来吧!”她的语气很急躁,这是她最担心的问题,她好怕如果她不愿意再回来。那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幕王府要怎么生活下去,在这里她只和幕念紫熟悉,也喜欢经常到寻梅苑来串串门。虽然这里还有幕少君的其他几个侍妾可她和她们却没有半点交情。 直到这会儿幕念紫才搞清楚林心兰的意思,原来她是怕她就这么一去不复返啊! 林心兰气鼓鼓的看着那个一脸笑容的幕念紫,有些丧气。她可是担心的要死,可这位大小姐却拿她当猴耍! “好了,我不笑了,你也别气了!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幕念紫拉起她的手笑容满面的道 林心兰不理她,别过身去不在看她。这丫头真的很没良心!还敢给她笑的那么放肆,真的是气死她了!她狠狠的跺了跺脚,一屁股坐到一边的太师椅上,怒气冲冲的瞪着幕念紫。 “噢!母老虎发威了”一个戏虐的声音从屋顶响起! 第五十四章 冤家路窄 林心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气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家伙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还有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心兰怒气冲冲的指着一脸悠闲的李展颜生气的道。 李展颜对于她的反应只是抱以淡淡的一笑,倒是不在和她计较了,从屋檐上轻轻的翻身落地后,立即走到了幕念紫身边有些兴奋的道:“听说你要回金陵?”他一手抚着下巴,别有所指的问道。 幕念紫还没来的急回答他,在一旁擦擦不平的林心兰就先跳出来了。她伸出一指用力的戳着李展颜的胸膛不客气的说道:“我说这位公子,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我们家念紫的事儿那轮到你来说三倒四了。你是那根葱啊?”她就是很不爽李展颜那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先不说他和念紫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这样没事儿就女儿家的闺阁来来去去的要是让人家看到了,会传的多难听他知不知道? “女人我有在和你讲话吗?真不知道你这样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出身!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吗?”他的语气很刻薄这他自己也知道,可他看到她他的怒气便不打一处来。总而言之就是怎么看她都不爽就对了,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冤家路窄吧! 林心兰气得浑身发颤,什么?她不懂规矩,她出身低下? “像你这种每次梁上君子也配和我谈礼仪?”林心兰难以置信的指着李展颜的鼻子反问道。 这个疯女人敢说他是梁上君子?很好!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哪来的这么大胆子敢在老虎嘴边拔毛。 “你说谁是梁上君子?”李展颜气冲冲的对着林心兰的耳朵吼道 林心兰被他的声音吓了个半死,她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声的吼她。被他这么一吼她的耳朵嗡嗡的作响,“你不是梁上君子是什么,哪有人这样随随便便的出入人家女儿家的闺阁的?还好意思大言不惭的说我懂不懂礼仪,我看不懂的人根本是你吧!”她讥讽道,语气中火药味十足。 被她们两人晾在一边的幕念紫有些头痛的轻抚着自己额头,她们两人到底是什么孽缘啊!怎么每次见面都吵的这么激烈。害她连插嘴的余地都没有,这展颜哥也是的平日里不都是让女子趋之若鹜的风度翩翩少年郎吗?怎么一见到心兰就跟天雷勾地火似的完全没有任何一点怜香惜玉之感啊!还有心兰她见过她见到大哥时的样子,根本就乖巧的像个猫儿似的嘛!怎么会单单就和展颜哥过不去呢! “你这个疯女人!”一声暴跳如雷的喊声突如其来的惊醒了幕念紫的思绪,她赶紧往前一步,一手将林心兰拉到身后,另一手则轻轻的将李展颜退至一边。看样子如果她再不出声阻止这两人的话,恐怕一会儿她这小小的寻梅苑都得被她们二人给掀翻了不可。 “念紫,你别拦我,今儿我非得给这女人一点颜色瞧瞧,否则她还真的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李展颜叫嚣道,他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但显然这女人是超出了他的限度之外,所以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 林心兰听他这么说,有些生气的从幕念紫的手中从抽回自己的手拉,一下子冲到了李展颜身前,不服气的喊道:“怎样?你想打女人吗?没有风度的野蛮人!谁怕你呀!本姑娘才不屑你那套呢!” 李展颜微微眯起双眼,冷冷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小女人,他是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但这并不表示他不能用其它什么方法教训她,他薄唇微微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奇异笑容在他唇边若隐若现。 幕念紫暗暗的在心里叫了声“糟!”看来林心兰是把展颜哥气得不清,她还没看过他那么奇怪的表情呢! 林心兰也隐约知道这会可能真的把这家伙惹毛了,他那抹怪笑弄的她浑身都不舒服。她微微的退后两步,有些担心的看着此刻这个充满危险气息的男人。他该不会是真的要对她动手吧!她忐忑的暗想道。 知道怕了?李展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用力的点了点林心兰肩上的两个穴道。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这才一把将幕念紫拉到一边。“现在好了,咱们自己说那丫头不会在有时间来插嘴了!”李展颜有些兴奋的在幕念紫的耳边道 幕念紫疑惑的抬眼看着眼前的男子,这是她所认识的展颜哥吗?怎么他刚刚的表情倒是像个正在做恶作剧的小男孩才有的。那种欣喜是她没有见过的。还有他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没时间来插嘴?她可是听的满头雾水。 不过她的疑惑只持续了片刻,因为在下一瞬间她听到了林心兰的奇怪的笑声。 幕念紫狐疑的回头看着林心兰,“心兰,你在笑什么?”她不解的问道 林心兰的笑声越来越大,而且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奇怪,明明是在笑却带着痛苦的表情。 “展颜哥,你对心兰做了什么?” 李展颜轻轻的耸了耸肩,“没什么啦!就是点了她的笑穴嘛!” “什么?”幕念紫反问道,点了人家笑穴还敢说没什么。要知道这笑穴可不是普通的穴道,这笑穴本是主管人喜悦的情绪,简单来讲如果人感到心情愉悦那就会不由自主的笑出来。可如果是被点了笑穴情况就不一样了,这笑穴一点人就会不停的笑,笑道嘴边的肌肉僵硬酸痛不说,整个身体也会因为不协调而难受不已。 第五十五章 出发 终于出发了!幕念紫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看了看眼前这辆朴素的马车她显得有些惊讶,一匹普通的老马,一个简单的车棚。而且还是从后门走,看来这回大哥是真的打算悄悄的不惊动任何人吧! 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她才轻轻的叫了声“白虎!”没错这次她要带上白虎同行,本来展颜哥也打算陪她一同前往的但她婉言谢绝了。这次她是真的很想和他好好的相处几日毕竟这样的独处以后可能不多了,低下头来看看自己的打扮她有些失神,来幕王府多年她平日里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还从未曾穿过这种粗布的衣服,现在这身衣服就连幕王府的丫环都不如,这样该不会有人在注意到她了吧! 掀开马车门上的帘子,本来打算先让白虎上去的。可在看到里面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她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会。此时的他让她有些移不开视线,一身简单的粗布长衫,更承托出他修长精瘦的体魄。原本柔亮的黑发高高束起。这样的他少了平日的贵气,却增添了一抹灵动的风采。 幕少君定定的看着那个门口那个纤细美丽的人儿,不甚在意的道:“不打算上来了么?”说着还淡淡的撇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现在天还未亮,东方刚刚显出一点点微微的白色。看样子她如果在对着他发呆的话恐怕她们就不会走的这么容易了。 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幕念紫这才从刚刚的呆愣中回过神来! 回头看看一脸懒洋洋的白虎,她好笑的摇摇头,这家伙怎么每天都是一副睡不够的样子。此时的白虎没精打采的吹着头,微微的打着哈欠。看样子一点都没有要上马车的意思。无奈之下,幕念紫只好先回到后门口一把拽住白虎的尾巴,用力的一扯。而那只刚刚还哈欠连连的白虎立马精神起来。它狠狠的瞪着眼前那个没心没肺的主人,真的好沮丧。怎么它会有这么不识好歹的主人,别看她有时候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可她有时候对待它的方式真的好残忍。 呜!它自从跟了她就常常被她欺负。简直就不把它当老虎看待。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人家都知道在老虎嘴边拔毛是自寻死路,可她别说在它嘴边拔毛,她还敢拽它的虎尾!虎尾噢!真的好痛! 看着那个怒气腾腾的主人,白虎只好委屈的低下头,垂头丧气的走到马车上。 由于这白虎个头实在是太大了,而且马车上的空间也有限。幕念紫只好轻轻的移到了幕少君身旁,而白虎呢?当然是打地铺继续去睡它的回笼觉了。 幕少君撇了一眼那个懒洋洋的大家伙,有些惊愕。“你确定你要带上它?”他反问道幕念紫点点头,回道“你不觉得有白虎在,很有安全感吗?”她也是想他们路上安全些嘛!他一个侍卫都没带,她也是担心他的安全才决定带上白虎的。更重要的是他要办的事儿不是机密嘛!这白虎既可以充当她们的保镖,又不会泄露他要办的机密这不是两全其美嘛! 幕少君无言,这丫头到底把他当什么人了。想他幕少君自幼习武如果连保护他的能力都没有,那他这些年的武功不都白练了。亏她还想得出这么烂的借口!她明明就是想带着白虎解解闷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是当保镖的。他可看不出那个一脸懒样的笨虎会有什么本事。 本来还昏昏欲睡的白虎在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后,立即警觉的回头虎视眈眈的瞪着这视线的主人幕少君。虽然它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他看它那种眼神明明就是藐视它的虎威嘛!它可是老虎货真价实的老虎,怎么容得人这样无视自己的虎威! 马车满慢慢的动起来了,咿咿呀呀的发出阵阵响声。幕念紫有些不解的问道:“我刚刚没看见有车夫啊?”这情况也太奇怪了,难道这马自己会赶车吗? “你没听过老马识途吗?”他淡淡的道,其实他这马儿是经过特别训练的,凡是走过一次的路它都会记得,只要懂得驾驭它。这没什么奇怪的! 他这是在开玩笑吗?这么轻松的语气,她可很少听到呢! 马车经过几条宽大的街道后,便转入崎岖的山道了。这山道平日里走的人较少,所以路不算太平坦在加上这车轮可能也用了一段时间了,所以车厢内微微有些晃动。幕念紫一个没坐稳人也跟着撞上了车厢内的木板上,她用力的闭上双眼心想这回肯定很痛。可是都好一会过去了却没发现有那儿痛。 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凝视着木自己头所碰到的地方。原来有一只大手正替她当掉了这冲击力。她的心中一热,他的手是几时放在那儿的?是怕她受伤才故意放在那里的,还是只是碰巧而已? 幕少君有些不自然的收回自己的手,其实刚刚看她即将碰时。他在情急之下才慌忙用手为她当掉部分冲击力。不过这丫头的眼神是不是太奇怪了,这么小的事儿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吗?活像他仿佛在一夕间生出了三头六臂似的! 此时的他显然忘了他幕少君,从出生的那日至今。做这样的事儿还是头一遭呢!又怎能怪幕念紫的这番惊异了呢? 车厢内很静,静的连她们的呼吸声都成了一种打扰。看着他幕念紫的眼中闪过一阵复杂的情绪,这样的事儿如果是欧阳意再做可能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如果是他那就太让人惊叹了。冷漠如他,几时在意过别人的感受。如今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着实让她心中五味杂陈。刚刚下定决心要远离他,却在这一刻动摇了。 是她太低估他对自己的影响力了,她的喜怒哀乐这种种的情绪都只因他而起。 这个俊逸冷漠的男子,和她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可直到此刻她才悲哀的领悟到她有多爱他,只要他一个细微的动作她的心便掀起阵阵狂澜!这样的她还离得开他吗? 第五十六章 送行 马车在路上行使了大约半天的时间,车上的人儿此时却陷入了沉默之中。晨光微露,大地都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晨雾之中,幽静的山路上只有一辆马车在慢慢的前进着,车轮压过松软的沙土上,发出阵阵吱吱呀呀的响声。 忽地,一阵阵急匆匆的马蹄声打破了山间的静默。那是一匹黑色的骏马,上面有一个身着名贵衣衫的男子,他用力的夹着身下的马儿。乌黑的发丝飘荡在身后零乱而慵懒,此时他的脸色略微有些泛白,眉头也微微的纠结着。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缰绳上。直到他身下的马儿与那辆不起眼的马车距离几米远时他才微微的有些放松,轻巧的绕过马车他骑着马儿横档在山道间。 只听的“吱”的一声,那辆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马车上幕少君只是微微的挑了挑眉,不怎么高兴的掀起马车上的窗帘。看着骏马上的人他的脸色微微一变。“欧阳意!你这是做什么?”他的语气有些不悦,这家伙真是什么事儿都喜欢插上一脚。 看到幕少君后马背上的欧阳意微微有些诧异,他本来以为幕念紫是独自前往的。怎么也想不到幕少君也会跟着同行,他也是因为担心幕念紫一个女儿家走这么远的路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才心急火燎的跟着前来的。 “你这是?”欧阳意疑惑的问道,幕少君不是正忙着他的大事吗?怎么会亲自护送幕念紫回金陵城?还是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办事儿!”幕少君简单的回了句,欧阳意这么急冲冲的跟来是?他可不相信他是好心来送他的。 幕念紫本来还一脸的静默,可在听到欧阳意那熟悉的嗓音时,她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个温婉的笑容。本来她也打算和欧阳意说几句的可,幕少君这会儿完全没有要给她说话的机会,她左右的看了看,幸好这马车上有两个小窗,一个在幕少君旁边,而另一个则在她的左边。她轻轻的拍了怕白虎的虎头示意它微微的向后一点,这样她才方便掀起窗帘。 “殿下!”幕念紫的声音从马车的另一边传来,欧阳意微微的拉了拉缰绳马儿又跟着往马车的前边挪了几步。 欧阳意微微的俯下身和幕念紫的视线对了个正着,这才懒洋洋的笑道:“丫头,你怎么走的这么匆忙,也不派人通知我一声!” 幕念紫听他这么说,心中涌起阵阵的感动。欧阳意为她做的事儿太多了,而他要的她给不了。“殿下,你有你的事儿要忙,我回金陵只是小事儿,不用劳烦你!”她淡淡的笑道 欧阳意的心微微一颤,她的事儿怎么会是小事?在他心里只要是与她有关的每件事他都当作大事来看的,她难道看不清楚么?不过他并未将这些情绪挂在脸上。 “不是说过不要叫殿下了么?你我相识有十余载,怎么还要这么生疏呢?”他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僵硬,他其实一直都不喜欢别人叫他‘殿下’这两个字,对于他来讲这两个字是他的羞辱。也是他不屑要的。 幕念紫迟疑了片刻才轻轻的点点头,他的心意她何尝不知,只是对于他的深情厚谊她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幕少君在看到幕念紫脸上那抹复杂的表情时,心中泛起阵阵不知名的怒意。身子也跟着绷紧,脸色更是冷到了极点。 他一把将幕念紫拉到一旁,这才不悦的对着欧阳意说道:“有什么事儿,值得你二皇子亲自前来。” “只是担心念紫才过来看看的,既然有你在我也放心些!”欧阳意据实的回答道 幕少君冷冷一笑,“二殿下,请别忘了你的身份。如今这马车上的人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是你的大嫂,你是不是该避避闲呢!”他讽刺的语气,让幕念紫的心揪得紧紧的。他怎么可以说出那么残忍的话来。看来他真的对她没有半点的情意,所以才能对她的痛苦视若无睹。 欧阳意细心的留意到了幕念紫脸上那抹受伤的表情,在看看幕少君此时的神情,他隐约的明白了什么。这两个人之间流动的情愫他不是从未留意过,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正视而已。如果在此刻他还自欺欺人说她们只是普通的兄妹话!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欧阳意没有在说什么,只是低下头解下腰上的玉牌。默默的递给了幕念紫,这才客气的道:“这个带上吧!我在金陵有行管兴许你们能用上。”幕念紫既然不愿意告诉他那说明她只是不想麻烦他而已,至于幕少君他和他相识多年,他们之间的交情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道的明的。从他刚刚对他的态度上他也心里有数了。既然不能亲自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他倒愿意退而求其次,那就远远的注视着她吧! 静静的看着马车渐渐远去,欧阳意的脸上才流露出淡淡的无奈。她和他终究只能是这样吗? “丫头,你可真没眼光,那家伙有什么好的!”他对着前方的马车轻声的抱怨道! 第五十七章 心急如焚 齐王府 一个小厮跌跌撞撞的向主厅飞奔而去。“郡主!郡主!”他气喘吁吁的喊道,他是欧阳心玉的心腹,由于这郡主爱慕幕少君,所以他便被派到幕王府附近专门监视幕少君的一举一动。当然他只是负责给欧阳心玉报告幕少君的行踪。以及一些与幕少君有关联的琐事。 主厅中欧阳心玉正与母亲柳素月一起品茗。这一杯茶刚刚喝了一口就听见门外响起了阵阵呼喊声。 柳素月用力的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一旁的小茶座上,发出一声闷闷的撞击声!不悦的拧起秀眉盯着门口的小厮,厉声道:“放肆!哪儿来的下人竟然在齐王府如此的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那小厮被柳素月这声呵斥吓得“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身子微微有些发抖。“奴才该死!惊扰了王妃,还望王妃恕罪!”他只是想快点向欧阳心玉禀报幕王府的动态,没曾想柳素月也在这儿。这齐王府柳素月对下人的态度可是出了名的苛刻,就算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她有半分不敬。 欧阳心玉看着正跪在地上的小厮,在看看身边的母亲这才笑着道:“母亲何必为了这点小事生气,不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下人,您要是因为他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喔!”对于母亲的脾气她可是摸得一清二楚的,这些年父亲虽然对自己疼爱有嘉。可对于母亲这个元配夫人却是不闻不问的,每日流连与那十九个美貌的小妾之中,乐不思蜀。在加上心里还惦记这那个妖媚的婷贵妃。可能是长时间遭受冷落的缘故母亲的脾气也越发暴躁,平日里只要有半点不顺心的就拿几个不顺眼的下人撒撒气,这她也是知道的。不过她也未加阻拦,不就是几个下人么!能给主子消消气也是她们的福分。 跪在地上的小厮对于欧阳心玉的说法,显然颇为在意,他虽是个奴才可毕竟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让人这么作践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能有什么办法。人家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郡主而自己只是个没用的下人;虽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也只能认命了!“是,郡主说的是!小的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下人,王妃乃是千金之躯怎可因为我这个没规矩的下人而气坏身子!”他轻声的重复着,语气中充满了淡淡的无奈。 原本还怒气冲冲的柳素月听了这番话很是受用,似乎唯有这样她那颗寂寞已久的心才能够舒坦一些。在回头看着欧阳心玉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心玉,你是郡主。你爹爹也只有你这么一根独苗,可不能如此纵容下人!像这种没规矩的下人还是严厉些才是!也让她们知道谁才是这齐王府的主子”齐王爷膝下无子,这些年那十九个小妾的肚子里也没任何消息。而这欧阳心玉作为齐王的唯一子嗣,自小就深的齐王的宠爱。也是因为这样,她柳素月这个正妃虽不太受宠却因为是欧阳心玉的母亲,其他的妻妾才不敢爬到她头上来放肆。所以打小她就是以唯我独尊的教育方式教导这自己的女儿。 “母亲说的是,女儿必定谨记您的教导!时辰也不早了,我叫春儿先送您回去休息可好?”欧阳心玉柔声道,她现在还等着幕少君的消息呢。如果让娘亲知道了免不了又要唠叨一顿了。所以还是先让春儿送她回去她好些。 柳素月也感觉有些乏了,也就顺着欧阳心玉的意思。“那我先回去了,你可要记得娘亲的话!”临去前她还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 送走了柳素月,欧阳心玉这才心急如焚道:“是不是有幕少君的消息?”昨天和父亲闲聊时,听他说幕少君请了月余时间的病假。她很是担心,才打发人小心的注意着幕王府的动态。因为据她所知,这幕少君是练武之人身子也较常人好很多,平日里也从未听人说他身子有什么问题。这回却突然请了这么长时间的病假,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蹊跷。 地下的小厮跪得双腿都发麻了,但因为欧阳心玉没准许他起身所以只能乖乖的跪在原地不敢动。可能是由于实在太难受了,所以他的身子微微的晃了晃,这才哑声道:“回禀郡主,小的在幕王府门口守了整整一夜,也未见这五殿下出府。倒是今早天未亮时,看到有俩马车从幕王府出去了!” “马车!”欧阳心语低声呢喃道,思索了片刻她才急急的问道:“什么样的马车?” “一辆普通的马车,我留意了下。不是五殿下平日里常用的,而是一个有些陈旧简陋的普通马车。” 欧阳心玉一听他的的形容,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定是这幕少君想掩人耳目这才故意选这么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可他到底是要去那儿呢?居然弄得这么低调。她想了很久依然百思不解。 她怒视着地上的小厮,厉声道:“你怎么不想幕王府的人打听打听?” 小厮被她突来的怒气吓的有些结巴。“幕----幕王府的人---口风很紧,小的也有试过想用些银子打听一下。可他们立马就把我赶了出来。” 欧阳心玉细想之下也觉的这小厮说的颇为合理,这幕王府的人都经过幕少君亲自筛选的。自然没用那么容易让人贿赂,目前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现在可能只有欧阳意才知道幕少君的去处! 第五十八章 君心所系 “殿下!心玉郡主求见!”一个侍卫恭敬的禀报道,“喔!”欧阳意挑挑眉有些讶异,这欧阳心玉虽是他的表妹,可平时却几乎从不到他这儿来串门。看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轻轻的将手中的书平放在书桌上,欧阳意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看了看一旁恭候的侍卫这才道:“请郡主到大厅,我一会儿就过去。” 欧阳心玉在大厅等了好一会儿,婢女的茶都换过两遍了,可就是迟迟不见欧阳意倒的到来。起身在大厅转了一圈,这才走到一个身着绿色衣衫的婢女面前。伸出玉手抬起她的下颚,定定的看着她的双眸柔声道:“你确定你家主子说马上就过来!”她的语气虽轻柔,可那凌厉的眸光却泄露了她此刻的怒意。 那婢女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有些无措。身子也轻轻的颤动了一下,眼睛更是不知道该摆在哪里才好,战战兢兢的回道:“是!殿下是这么说的”这心玉郡主的目光太吓人了,看不出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却有这么凌厉的目光,看的人冷汗直冒。 刚刚从书房赶到正厅的欧阳意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的脸色沉了几分。故意清了清嗓子,这才道:“看来表妹对我的婢女很感兴趣嘛!”他的声音看似轻快,实则是冷然。 欧阳心玉将眼波一转,回身淡笑道:“二表哥,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让小妹好等呢!” 欧阳意爽朗一笑,这才抬手招来下人。为欧阳心玉换了杯茶,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表妹定是无事不登三宝店,有什么事儿是我能帮上忙的。为兄定当效犬马之劳!”他一派悠然的道 “二表哥这么说可折杀小妹了,只是有些事儿不明白想请教你呢!”她笑的柔媚,欧阳意却听的不太舒服。 “你我兄妹多年,不必如此多礼。说吧!”他可不想就这么跟她绕下去,还是早早的打发了好些,毕竟这欧阳心玉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欧阳心玉自然听出了欧阳意的弦外之音,这正和她的意。“五殿下幕少君的去处?”她直接介入主题,她可不放心让幕少君在外面滞留的时间过长。毕竟这些年他的动向她时时刻刻都了若指掌,为的就是不出任何一点意外,也不能给任何一个女人乘虚而入的机会。 对于她这么直白的问法,欧阳意倒有些措手不及。片刻后才沉声道:“金陵城!”他没有隐瞒她,因为凭她的能力想知道也是迟早的事儿,况且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幕少君之所以这么小心,只是在掩饰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欧阳心玉狐疑的看着他,他是不是回答的太快太直接了? “谢谢二表哥!那小妹告辞了“欧阳心玉盈盈一拜,这才朝门口走去。 欧阳意,也跟着起身跟在她身后。待到一个绕过一个回廊。欧阳意这才放慢脚步道:”你不问我他是跟谁一起去的么?”他本来还以为她会问的 欧阳心玉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淡淡的回了句“你会说么?”他和幕少君的交情是朝野人尽皆知的事儿,她不以为他会愿意告诉她。 欧阳意快步走到她面前,静静的注视着她美丽的脸蛋。道“幕念紫” ‘幕念紫’欧阳心玉俏脸霎时血色尽退,怎么会是她?她不是内定的太子妃吗?幕少君这么做不怕遭来勾引兄嫂的谣言吗?还是他根本就放不下她后悔了。 欧阳心玉有些讽刺的看了看欧阳意,这才道:“我还真是佩服表兄的心胸宽广,自己喜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孤男寡女的出门也不担心”欧阳意对幕念紫的那份心,她又怎么会不懂。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可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投向别人的怀抱。 欧阳意脸色微变,他没想道欧阳心玉竟会这么说。他一直以为他对幕念紫的心意藏的很深,深到让人感觉不到。她这么简单就道破了他的心事儿。看来幕少君也正是因为这个愿因才会对他的出现表现出那么反感的态度! 他一直只希望幕念紫能幸福,无论是谁只要能给她幸福。他都能欣然接受,可欧阳心玉的话却让他不得不深思,幕少君到底不是不是那个可以给她幸福的人?他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也决不会为了幕念紫而放弃他所执着的一切。他才是最有可能伤害她的人啊!那他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发生。 就在欧阳心玉走后不久,欧阳意也带着贴身随从向着金陵的方向出发了。 空旷的官道上有两匹骏马正疾驰而去,凌乱的马蹄声,飞扬的尘土;打破了宁静的黄昏。 第五十九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偏僻的乡间小路上,一辆普通的马车正缓缓的前进着。 马车内的美丽女子,伸出纤纤玉手,掀起马车的窗帘朝外面望去。碧绿的田野一望无际田间偶尔能看到几个身着粗衣的农夫手拿锄头,辛勤的劳作着。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象,这么闲散舒适的生活好像真的很有趣呢,她好奇的看着不远处的田间有几个赤膊的男子真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什么。她俏脸瞬间变得通红,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有男子打着赤膊呢!轻轻的放下窗帘,她将视线移向了身边的男子身上。 此时的他正拿着一本书籍认真的研读着,那专注的神情让她露出了个温婉恬静的笑容。他其实很少这么悠闲吧?她还记得初见他时他就是个大忙人,在到后来幕王府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也越来越忙,先前她们还可以一两天见上一次面,可后来他们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有事候甚至要月余才能见上一次呢! 而且平日里他的话也不多,人也显得很沉默。她有时候会想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如果他没有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被赐死,没有背负这么多的责任和负担,他会不会也是个带着明朗笑容的男子呢!想道他的身世,她便立即想道了自己,如果当时母亲没有怀上她或许现在很多事儿都会不一样了吧!他的父母不会惨死,自己的父亲母亲也不会因此寂寞多年。她或许真的不该来这个世界吧!可如果她不来这世界,她也不可能认识他啊! 到现在她都还清清楚楚的记得,与他初次相遇时的种种。那是的她是个无家可归的乞儿,而他是个潇洒飘逸的少年。她还记得他曾问过她会不会后悔。她的回答很坚定,即使现在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明白这样的身份对他意味着什么。但如果有人问她会不会后悔的话。她的回答依然如斯。 她从不后悔和他相遇,就算天注注定她和他只能以悲剧收场。她亦无怨无悔! 一滴清泪默默的滑过脸颊,她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将头瞥到了一边,僵硬的抹去脸上的泪水。颤着手掀起了先前的窗帘,目光忧郁而淡然。 待她转身后,幕少君合上手中的书籍。看着她的背影他有些动容,她是想到了什么吗?为什么用那种目光凝视着他,轻轻的抚了抚胸口隐约的还能感到胸口那剧烈的颤动之声。这个目光如水的女子,她这些年生活的快乐吗?他从未问过她是否快乐,也从未关心过她的情绪!可刚刚看到她那晶莹剔透的泪珠时,他的心却隐隐的痛着。他亲生将她推入了那重重宫闱之中。她却没有向他说个‘不’字,就那么默默的接受了他的安排。 她虽聪慧却不是个喜欢权利斗争女子,这样的她可以在那残酷的宫闱中生活吗?如果是欧阳心玉或许她会活的如鱼得水吧!可眼前的她能么? 原处的田埂上有一对衣着褴褛的老夫妻,从外貌上判断的话她们二人都过了花甲之年吧!可她们相互搀扶的情景却让她感动不已,她们二人的步履蹒跚,尤其是那个婆婆走了没多久就停下来喘两口粗气再走,而那个白发苍苍的阿公显然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状况。他颤动的伸出左手,轻轻的拍了拍婆婆的背。这才扶她坐在了田埂边,她们说什么,她完全听不清。但视线移到那个阿公的右臂时。幕念紫的鼻头微微一酸,那个耷拉在他身上空空荡荡的衣袖让她明白了这二人有过多艰难的过往。但他们却能在这样的年纪却依然相互扶植不离不弃。在她们交握的手间。幕念紫响起了那句感人肺腑的誓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低低的轻吟着。 幕少君在听道她的口中的这句熟悉的誓言时,一阵惊悸。顺着她的视线他也看到了田间的那对老夫妻,那个正挣扎余生与死的边缘的白发妇人。看来撑不了多久了。 但他却清晰的记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久违的誓言,这是她母亲临终前握着他父亲所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誓言。 他那时还小不懂得这句誓言的意义,知道现在他才意识到。那是母亲最期盼最渴望的,但遗憾的是她们并未能像这对老夫妻这样,共同完成这惊天动地的深情宣言。 “大哥!你说她们真的就这样了吗?”幕念紫回过身来,专注的看着旁边的幕少君期盼的道。她也看得出那老婆婆时日无多了,可她却不愿意相信这就是她们的终点。 “这是她们的最好结局!上天待她们不错!”他凝视着田埂上相互搀扶的老夫妻,感慨的说道。比起她的父母她们确实是受到了上天的眷宠。这样的她们该是幸福的! 幕念紫的心微微有些泛酸,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这些啊? 第六十章 蓬莱客栈 马车在路上疾驰了两天两夜后,欧阳心玉和欧阳意终于抵达了金陵。此时欧阳心玉气得脸色微微泛白。“你不是说她们到金陵了吗?我都派人找遍了金陵城大大小小的客栈,怎么没见他?”她看着一脸悠闲的欧阳意生气的质问道。是他说她们一起到金陵来的,这会儿找不到人。 欧阳意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这欧阳心玉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无论怎么说他也算是当今的二皇子,而且还是她的兄长她竟然以如此口气来质问他。他虽知欧阳心玉有些傲慢却不曾见过她这般无礼的模样。当下对她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这话一说完欧阳心玉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毕竟这欧阳意是皇子虽说没有太子殿下受宠,但终究也是皇室血统。她银牙暗咬,这才收起满脸怒容。温柔的补充道:“心玉失态了,还望二表哥见谅。我只是担心——————” “你只是担心你的少君哥哥是吧?”欧阳意打趣的替她补充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他自然也不是不清楚,只是现在还不和她撕破脸而已。 欧阳心玉佯装娇羞的低下头,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她一直当欧阳意是个无所作为的纨绔子弟,却没曾想他的心思竟如此深沉。 咚!咚!两声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公子,你的热水好了要现在送来吗?”一个身材瘦小的店小二在门外冲着屋内喊道 欧阳意看了看门口,这才转身对欧阳心玉道:“为什么不住在我的行馆?”他在金陵城有一处富丽堂皇的行馆,可这欧阳心玉却执意住到这金陵城最大的‘蓬莱客栈’来,他倒不觉得这客栈哪里好了。 欧阳心玉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先去帮那个店小二开门。 “公子,这水?然后---还是?”店小二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身着上等衣料的美丽女子,舌头也跟着打结了。刚刚不是个公子吗?怎么这会儿倒变成个如此美丽的女儿家了?而且容貌也有些不一样。 欧阳心玉有些不屑的看着眼前这个打扮丑陋的店小二,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平时等着巴结她的人多的是。到没见过像这店小二这么低下的人,要是换了平时早就让人将他轰出去了,可这会儿她还有事儿要问他。所以只好强制压下满心的厌恶,冷冷道:“你是这儿的店小二?对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可熟悉?” 这店小二一听欧阳心玉正问他话,心底顿觉的幸运万分。没想到这么漂亮的人儿居然主动和他说话,他有些晕滔滔的! 瞧他一脸傻笑,欧阳心玉的脸色又冷了几分。不悦的加重语气道:“本姑娘在问你话呢!” 店小二这才回过神来,拍着胸脯保证道:“说实话,但凡在这金陵城中的人和事儿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姑娘你想问什么尽管问!”他自幼便在这金陵城生活,如今已有二十八九年了,这的大街小巷他都了若指掌。更别说什么其它的事儿了。 欧阳心玉听他这么一说倒也安下心来,如果幕少君到这儿如果不想亮出自己的身份的话,那必定会住客栈。可以他的性子和喜好当然非这蓬莱客栈莫属了。而他那么出色的人,但凡是见过他的人定能过目不忘,所以她才决议住到这儿来的。 “我问你,近日你可有见过一位外貌极其出众的公子?” 这店小二当下一愣,这姑娘的话未免太奇怪了吧!什么叫外貌极其出众,这算什么个形容法!这外貌出众的人多了去,这让他怎么回答啊?他天天都有见到外貌出众的男子,可她说的到底是那个啊? 欧阳意一听,当下也明白了为什么欧阳心玉放着好好的行馆不住而偏偏要来这种人蛇混杂的地方了。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寻幕少君。 “这人大约二十四五,样貌嘛!反正你看到他之后会忘记做所有的事儿,就是这样一个人!”欧阳意轻身走到店小二身前,好心的补充道。 “要是有这样的人,那我们金陵城的闺女不早都发现了,何必问我呢!”这个公子的话可有够奇怪的,他是男人就算那男子外貌在出众那也该是姑娘们注意的事儿啊!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看到男人有那种反应啊。 欧阳心玉沉眸思筹了片刻,觉得他说的话也很有道理。这幕少君平日里一出门就惹得众家千金趋之若鹜的,任谁也不会忽略了那种巨大的影响,看来他要么就是真的没来金陵城,要么就还在路上。 “公子,这水放哪儿?”店小二这时才想起他手中的水,连忙向欧阳意询问道。 欧阳意随意的指了指地上,待那店小二将水放妥出去后,紧接着欧阳心玉也跟着出去了。她们每日没夜的赶了两天路,却不曾想竟和他错过了。在知道他们二人还没到,当下也松了口气。她也该好好的歇息一下了。 第六十一章 福兮祸兮 蓬莱客栈的厢房中,欧阳心玉正斜靠在软塌上。虽说这蓬莱客栈的环境相交于其它的乡野客栈要舒适好多,但终究比不上齐王府。 这软塌上铺的虽是锦缎被褥,但欧阳心玉就是怎么都不太习惯,锦缎质地太硬显然不是最上好的丝绸,而这躺枕就更不用说了,竟然是白瓷的,齐王府用的都是上好的软冰玉,最适合这种炎热的夏季了。微微翻了翻身,好看的秀眉蹙的更紧了。这蓬莱客栈用的到底是什么花来熏制这锦被的?简直是难闻死了。 翻来覆去好半天,她却没有半点睡意。索性翻身下床,准备到外面转转,到金陵都整整一日了,这春儿怎么还没跟上来?这里的小儿也不如她的贴身丫头这般方便。没有个下人在身边使唤欧阳心玉简直都快呕死了。 刚出了客栈的门口,便感到一阵热浪扑面而来。她微微有些烦躁,这么热的天气出门却没人打扇她还真有些吃不消。四下看了看觉得没什么意思,转身便想往回走。 刚走了两步,却听到身后有一声呼喊之声。 “姑娘!请留步!”一个身着华丽衣衫的年轻男子在不远处喊道 欧阳心玉一回头,看着这个俊秀的男子有片刻失神。他的模样真的好秀丽,纤细的五官柔媚的如同女子女子一般,打扮也很有书卷气息,一身名贵的白色衣衫,乌黑浓密的黑色长发规矩的垂在胸前,手中握着一把折扇。看样子该是个斯文的读书人。 “你是唤我吗?”欧阳心玉有些纳闷的问道,她刚到金陵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有人认识她呢?不过以目前的状况看,这男子她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刚刚之所以那么惊讶主要是觉得他的容貌和幕少君多少有些相似之处。不过现在来看的话他比起幕少君可差远了,幕少君的眉毛比他要浓些,眼神要冷些。气质跟是眼前这白衣男子所不能比拟的。 男子见欧阳心玉有些失神,忍不住出色唤道:“姑娘!在下白玉浓!敢问姑娘芳名?” 欧阳心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屑道:“你是什么身份?敢这样对我说话!”她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她的闺名岂是一般的乡景小民所能知晓的。据她判断这男子也顶多算个富家子弟罢了,她才不屑和他有任何牵连。 白玉浓没料到这世间竟有如此冷艳的女子,而且更让他意外的是她竟然对他的态度如此冷淡。看来那店小二说的没错,这女子的出生定不简单,不过既是他看上的人有岂能轻易的脱离他的掌心。眼珠一转当下已有了主意。这回倒也不急急的拦她的去路了,只是淡淡的对着她的背影说了句。 “看来姑娘要找的人,这会儿也不急了吧!” 欧阳心玉当下稳住了脚步,立即回身急切的问道:“你见过我要找的人?”难道幕少君已经到金陵了?她心中也不是很确定,但只要有关他的消息她都不会遗漏。 白玉浓潇洒的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摇了几下。在欧阳心玉的脸上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露出个满意的笑容。“你说呢?”他问而不答。 欧阳心玉虽是个郡主,但到底只是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平日虽然偶尔也会出门转转,但都有大把的侍卫和丫环陪护着。在加之她尊贵不凡的身份,当然没人有胆敢动她半分。不过这次可不太一样了。她独自一人孤身在异地身边也没个可以商量的人。 她自然得小心些才是,有些怀疑的看看眼前的男子,这才沉声道:“你可有什么条件说来听听?”他既是知道,有不愿和她明言,那必是另有所图。如果他要的是金钱或是名利的话。她倒会觉得安心些,毕竟这种人最好打发,但如果不是的话那她也自有一番思量。 这女子还不笨嘛!不过,显然还不是他白玉浓的对手。微微的收起满心的算计,白玉浓立即换了一副势力的嘴脸。 “姑娘,既是个明事理的人那白某也不能在故意拿乔了不是吗?”他嘴角带着献媚的笑容,满脸的贪婪。 欧阳心玉冷冷一笑,果然是个好打发的角色,看来刚刚是她多虑了。 “公子开个价吧!”她才不想和这样的人啰嗦,还是直接点好。 “哈!哈!哈!”白玉浓笑的一脸得意,看来鱼儿上勾了! “一百两!”白玉浓道 “好!先带我见到人,一百两就是你的!”区区一百两银子她齐王府还不放在眼中,对她来说这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她身上的任何一件小小的首饰都是这的几十倍。 白玉浓的眼神一变,她果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这一百两虽说不是什么巨大的数目,但也够一户四口之家十年的开销了,她竟然连眼都不眨一下回答的如此爽快,显然这些钱在她眼中简直不值得一提。 第六十二章 欢乐窝 寻乐楼 欧阳心玉可没心思理会白玉浓在思索什么,她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立即知道幕少君的去向! “什么时候可以知道他的消息!”她有些急切的问道 白玉浓笑了笑,摇着扇子悠闲道:“看姑娘的意思,你如果着急现在去也行!当然如果你不急的话过个十天半月也无妨!”他早就看到她眼中的急切,这么说也只是故意试试她而已!他一向都是个有耐心的猎人,不过这只美丽的猎物可能就和他不一样了。 欧阳心欲一听立即道:“好,现在就去!”要她等个十天半月,对她来说可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白玉浓点点头,“我们走吧!”他转身,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欧阳心玉哪有心思注意这些,她的一门心思都在即将见到幕少君的喜悦之中。跟这白玉浓走了不几条街后她有些不耐烦的道:“不是说不远么?怎么这么久还没到?”她的语气很差。不过白玉浓倒是并未生气,他耐心的到:“姑娘是怕我有钱不赚吗?你看这不就到了!”他收起手中的折扇,指着不远处的一家豪华的酒楼说到。 欧阳心玉顺着他的手望去,那是一栋急为奢华的建筑,大红漆的大门格外显眼,正栋楼都是雕梁画栋主楼大概有三层高,在正门的上方挂着一块黑底红字的牌匾上面写着三个醒目的大字“寻乐楼”在那半开的窗户里她隐约听到阵阵欢笑声。红红的打灯笼将将整个楼照的灯火通明。 眼前的景象让欧阳心玉疑惑不已,她刚想回头问身边的白玉浓,却看见他已经到了那寻乐楼前。欧阳心玉只能抬脚跟了上去。 她们二人均一前一后来到了寻乐楼前,这时从屋内走出一个身着大红衣衫的妇人,年纪大概约莫有三十来岁,体态丰满面容姣好。看到白玉浓时主动的迎了上来,笑呵呵的道:“哟!原来是白公子啊!您里面请!”那妇人在看到欧阳心玉时当即一愣,不过只是下一刻便马上会过意来,嘴角浮起一抹大大的笑意。这姑娘倒是生的美貌非凡,看来这回她寻乐楼可又多了一刻摇钱树! 欧阳心玉觉得那妇人看她的眼光几位怪异,当下便停下身子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白玉浓白了一眼那妇人这才开口道:“寻姐!你这可有一位面貌俊脸出众的年轻公子?”说着还朝那位寻姐使了使眼色。那寻姐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当下便会过意来。 顺着白玉浓的话道:“公子说的可是那二楼雅间的那位公子吧!你还真来对地方了!”其实他哪知道白玉浓口中所指何人,只是看到白玉浓给她使眼色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她这寻乐楼可不是什么客栈酒楼,这儿可是有名的欢乐窝。而眼前的白玉浓才是这儿真正的主人她不过是这儿的挂名掌柜而已,当然是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欧阳心玉在白玉浓的身后,从她现在的位置是不可能看到他和那寻姐的眼波流转的。在听到她们的对话时心中一热,那抹疑惑也跟着烟消云散了。有些着急的催促道:“先别说这些,带我先去找他!” 白玉浓等的就是这句话,假意思索了片刻才开口对着一边的寻姐道:“寻姐你先教人带这位姑娘道二楼的厢房,我还有一点急事要和你商量!”说着便和寻姐一道向一楼的一间雅厅走去,欧阳心玉还没来的急问,就见一个身着鹅黄衣衫的女子已经恭恭敬敬的来到她身边客气道:“姑娘请随我来!” 欧阳心玉前脚刚离开,寻姐便急急的问道:“主子!这是?”她将目光移到欧阳心玉的方向疑惑的看着白玉浓。以她对他的了解这姑娘该是他为她找的花魁才对!那么他叫自己来这儿有是所为何时呢? 第六十三章 欧阳心玉中媚药 白玉浓嘴角微微的向上挑了挑,淡淡的撇了一眼身边的妇人道:“交代你事儿!可有照做?”他早就盯上欧阳心玉了,对于她今天的到访,他自然也精心准备了一番。 寻姐忙道:“主子交代的事情我自然早就准备好了,只需一会儿即可!就是她是在难对付,也定会化为绕指柔啊!” 二楼,厢房中 将欧阳心玉带至厢房后,黄衣女子客气道:“姑娘,我家主子现在有事儿,稍候就到!您先喝杯茶解解乏!”说着便顺手提起桌上的一个白玉茶壶为欧阳心玉斟了满满一杯茶,琥珀色的茶水在晶莹剔透的白玉杯中微微的晃动着,欧阳心玉跟着白玉浓徒步走了好几条街本就累了,这会儿看到这茶水顿时觉得口中甚为干渴! 也没多想顺手拿起手中的杯子,刚刚送到嘴边。突然停顿了一下! 那黄衣女子见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色微微一变,定了定神温和道:“姑娘莫非不喜欢这茶,要不要在替姑娘换一杯!” 欧阳心玉抬首看了看身边的女子,见她脸上一片淡然。心中的疑虑当下减轻了些,不过她还是伸出右手拔下了发髻上的一致精致的银簪子,轻轻的在水中搅了搅见那簪子没有任何异常这才又重新将它插回发髻中! 她的动作让身边的黄衣女子微微的松了口气,还好她们下的是媚药,这媚药无色无味这验毒用的银簪自然是无法察觉,不过这女子所表现出的小心谨慎可真让她大开眼界。 再说欧阳心玉用银簪试过毒后,这才放心的将杯中的茶水吞入口中。 那黄衣女子见她已经喝下了茶,这才开口道:“姑娘,我还有事儿,先失陪了主人马上就道!” 欧阳心玉点点头后,那女子便退出屋外,刚刚要关门,白玉浓已经走到门边“喝了?”他轻声问道。 “是的!” 在得到她的答案后他才挥了挥手,让她先行退下!自己则反身推门而入。 听到推门声,欧阳心玉立即转身看向门的方向,看到进来的是白玉浓时她急急走上前道:“快带我去见―――――”话音未落,却突然感到一阵阵燥热, “好热!”她语音微变,下意识的扯了扯自己身上昂贵的衣衫呢哝道 白玉浓见状知道她身上的媚药已经发作,故意将手放在她裸露的脖颈项上微微的揉弄了一下。 欧阳心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只是感到自己好热头也微微有些晕晕的,刚刚他的手凉凉的弄的她好舒服,她往前落了两步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身体贴向白玉浓。 白玉浓看着怀中的佳人竟然如此主动,高兴的伸出手臂将她温软的身体拉入自己的怀中。其实他本是西域人,早就看中了中原这块肥沃的土壤中隐藏着巨大的商机,这次来到中原的目的主要是想好好的捞上一笔,不过他看到欧阳心玉时心中的主意又变了,这欧阳心玉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千金小姐。或许他可以造成一个既定事实然后在将这谣言散播出去,相信这样会比他苦苦经营这家妓院好的多! “啊!好热!我要!我要!”欧阳心玉胡乱的喊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但身体的深处隐隐在渴求着,奇痒难耐那种痛苦像是有千万只的蚂蚁在啃噬着她。她急急的将身上的衣衫一件件剥落,太热了!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她基本上已经接近全裸了,唯有一颗艳红色的肚兜斜斜的挂在白皙丰满的身上。 白玉浓看的眼都直了,这会儿那儿还想着什么大计,只想好好的享受这美丽的酮体,他一把将赤裸的她拽入怀中,张嘴便吻上了她艳丽的红唇。细细的舔砥着,她的滋味真的好销魂,简直就是人家极品。他不满足于这种隔衣捎痒的感觉,主动撬开她的唇温软灵活的舌肆意的截取她口中的蜜液。 欧阳心玉这会儿思绪早就当然无存了,她满足的叹息了一声“啊!给我!” 白玉浓立即甩掉身上累赘的衣服,在回身时,已是赤身裸体的贴着她。 他急急的伸出双手,握住她胸前白嫩的浑圆用力的揉搓着。嘴也不闲着含住了她敏感的耳垂细细的啃着! 欧阳心玉本就中了媚药那经得起他如此挑逗,她狠狠的叫喊着:“啊!好舒服,我要!” 这声音鼓里了白玉浓,他的下身现在正涨的难受。身下的美人又如此热情他又怎么会如此不解风情呢! 一个抬身,某一部分已经深深的嵌入了欧阳心玉体内。欧阳心玉忽然大声的哭喊道:“痛!”真的好痛,她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清醒,眼前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以为是幕少君,她心中一喜用力的攀住他的臂膀柔声道:“少君!爱我,快!” 她的爱犹如飞蛾扑火般绝决,无论他是否接受她都无悔! 写到这里突然有些同情欧阳心玉了!还想知道她们后面的故事吗?别忘了推荐哦! 第六十四章 逃离 一道刺眼的阳光从窗缝直射到,一张上好的雕花木床上。粉色的纱帘微微的动了一下,床中的美丽女子轻轻的翻了翻身,刚想好好的再睡一会儿,可就在目光触及自己裸露的酥胸时,脸上的表情在下一瞬间变得僵硬无比。 欧阳心玉猛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这是真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就在回头瞥见白玉浓的那瞬间她忽然什么都明白了,这个无耻之徒竟然敢这样对她!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怎容得下这般耻辱。 白玉浓看到欧阳心玉已经醒来,邪笑了一下道:“宝贝,你的滋味可真好。”看着他那一副惬意的表情,欧阳心玉的手握了握。终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她知道,现在自己还在他手中,想必一时半会也逃不出去。眼前这个男人毁了她的清白,她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欧阳心玉微微的翻了翻身,那薄薄的丝被本就松松拉拉的倾轻覆在她的身子上,她这么微微一动也跟着滑落至腰际,她本来就背对着白玉浓。现在的她光滑白皙的背部肌肤就这么暴露在白玉浓的眼前,看的他是一阵口干舌燥。有如此美丽的佳人斜在身侧,他又怎耐得住那强大的吸引力呢? 白玉浓心急的从后面将欧阳心玉拦在怀中,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看着胸前的那双大手,欧阳心玉非但没有半点欲望,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恨意!这个人毁了她为幕少君珍藏的多年的身子,她有多爱幕少君就有多恨眼前这个下流无耻的男人,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收敛起满心厌恶的情绪,反转过身子,媚眼如丝的看着白玉浓撒娇道:“讨厌!公子好坏呢!” 她的声音软软黏黏的,听的白玉浓一颗心都快融化了。他现在只想好好的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疼惜一番,可心中不免也有些疑惑,这女子昨天还是一副冰冷高贵的模样,怎么才和他作了一日的露水夫妻今儿就变得如此妖媚异常呢!看来这女子也和别的女人一样嘛!永远会对她的第一个男人死心塌地。 片刻后,粉红色的窗幔随着床上的交警鸳鸯的动作也跟着不停的晃动着。屋内冲刺着男子混着的气息与女子柔媚的娇喘声。 欧阳心玉看着那个正俯首于她胸前的男子,眸色一暗。她左手伸进他浓密的黑发种,另一手则假装无力的扶着头顶的床沿,轻轻的拔出头上那根精致的银簪!她现在头上没有任何饰物唯有这根特制的银簪还斜斜的悬挂在黑发中。 她的手紧接的攥着那根银簪,秀眉一挑,找准时机用力的一刺!白玉浓没想到欧阳心玉会在这会儿下次毒手,也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就那么硬生生的睁大双眼愣愣的看着眼前绝美的女子!欧阳心玉心中一狠握着银簪的手,又用力的刺了一下。 这才惊慌失措的松开手,她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拾起满地的衣衫一件件的胡乱穿上后,又回身看了看床上,见里面没什么反应了,这才朝门口的方向走了去。 “你不想知道幕少君的消息了么?”白玉浓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欧阳心玉顿下脚步回身看着那个将头伸出纱帐外的男子,他还没死?她的那根银簪明明就是特制的啊!那种东西是父亲为她防身准备的,他怎么被它刺中了该是立即断气才对! 可一听到幕少君的名字,她的心便乱了。她不记得自己跟他提过幕少君的名字。难道白玉浓真的知道他的消息。她下意识的往床前移了两步,可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一样,就这么停在了离床几步远的距离。 “我都是要死之人,你----在怕什么呢?”白玉浓的气息更弱了,话也说的断断续续的。 欧阳心玉这才疾步走到床边,恨声道“说!” 白玉浓这会儿已是气若游丝,他虚弱的伸了伸手示意她到低下身子。 欧阳心玉看他一副随时都会断气的模样,也没想那么多。 白玉浓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嘴凑到欧阳心玉耳边哑声道“他----” 紧接着欧阳心玉便感动耳畔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耳廓爬进了耳朵里一样,猛一回头却看见那个白玉浓已经倒在了床边,看样子是没气了!欧阳心玉用力的将他的头推到床上,在拉起被子将他盖住,可就在这瞬间她却发现白玉浓虽是死了可脸上的表情却时分怪异,嘴边还带着抹笑容,那笑容看的她头皮有些发麻!好像他是在窃喜什么?可是什么呢? 欧阳心玉匆匆将纱帘拉下,这才走出了房间。 在走到二楼的回廊时,意外的碰上了那个黄衣女子! 黄衣女子也发现了她,轻声问了声:“姑娘!我家主子呢?” 欧阳心玉斜了她一眼,镇定道:“在休息,你去看看吧!”说着便如无其事的绕过她向一楼大厅去了。 黄衣女子一听主子在休息,她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打扰他!随即也跟着下了楼。 欧阳心玉见她没有去,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出了寻了楼便急冲冲的朝蓬莱客栈奔去! 第六十五章 白虎救主 幕少君和幕念紫离开京城有好些天了! 此时天色微暗,这山间的小路上只听得车轮滚动的声音。和阵阵风吹树木发出的沙沙声。 “殿下!”忽地马车外传来一声恭敬的声音,幕念紫一听,这不是铁男吗?他怎么来了? 幕少君对于铁男的声音倒是不太意外,伸手掀起帘子便下去了。 铁男一见幕少君下来了,忙上前行了个礼。幕少君抬手一挥示意他先起来。 “要你办的事儿可办好了?”他沉声道 铁男看了看马车低声道:“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幕少君扬了扬眉,回身先走到马车前对着幕念紫道:“我先出去一下,马上就回!你先在这等着我!我稍候就回!” 幕念紫乖巧的答了声:“好!”后幕少君便转身离去,刚走了几步又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心想:“这该是没什么危险才对,而且还有那头笨虎在!她的安危应该无虑!” 片刻后他和铁男已经来到了一片林子中,这林子离马车的距离微微有些远。树木葱葱郁郁的林中很是寂静,偶尔有几声鸟儿的叫声。 刚一站定,幕少君便道:“说吧!”铁男跟了他十几年对他的性子他自始了若指掌,刚刚他故意要说要借一步说话那自然就是大事儿了!想必是那女人又有什么动作了吧! “殿下,果然如你预料那般,那女人已经动手了。她已经派人到边境去了。三殿下和四殿下也已经着了她的毒手!暗夜也照您的吩咐恰时动了手,而且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您放心好了!” 听了铁男的禀报,幕少君微微一笑。本来他也不知道这女人会这么快动手,不过这到正好替他们铺好了路!他索性就静观启动好了。 再说这幕念紫在马车中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幕少君回来,她也有些不安!伸手摸了摸白虎光滑的皮毛后,她也起身下了马车。人有三急,这事儿她也没办法。看看前面不远处有片林子她只好提起裙子小心的走了进去,方便好了后才发现这林子虽小,树木却很是浓密反复的走了好几遍,就是不见刚刚进来的那条小路,她打小便聪明伶俐可唯独就这认路的本领奇差无比。这会儿又是在这种山林里,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走了好一会儿都还在原地打转,她也有些累了额头都是细细密密的小汗珠。看到不远处有块大石头,索性爬到那石头上坐了下来。 刚坐下不久就,身后便响起了一声邪笑“呵呵哪儿来的小娘子啊!长的可真水灵,看来哥儿几个今个儿运气不错啊!”一个大胡子邪恶的淫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穿着个无袖的衣衫,两只粗壮的胳膊裸露在外面,慢慢的朝幕念紫的方向逼近。 幕念紫被这突入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一看,除了这带头的男子外,在他身边还有两个身形微微瘦小些的喽啰,他们这会儿正用着一副贪婪的目光盯着她猛瞧。有一个甚至还恶心的舔了舔唇,看他的模样好像要将她吞入腹中一般。 那大胡子不高兴的瞪了旁边的喽啰一眼,粗声粗气的道:“他妈妈的,老子都还没享受,你小子那副表情信不信老子先砍了你!”说着不知从哪儿领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来 那喽啰一听,吓的有些结巴道:“老大,我没那个意思!您先享用!”说着便乖乖的退到了一边。 幕念紫的心一颤,这可怎么办!来的是三个人,白虎又不在身边,她一个常年养在闺阁中的女子定是跑不过眼前这五大三粗的男人。她瑟缩着微微的往后退了几步,眼睛则盯着那几个匪徒。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脱身。 那为首的匪徒一看她后退,脚步也慢了下来。咧嘴笑着安抚道:“美人,别怕!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幕念紫听到他那句哥哥险些吐了出来,怎么办?大哥不再!她要怎么脱身!她绝不可能让这等匪徒污了她的身子,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宁死也不会让他得逞的!思前想后了好一番,她最终还是伸手拔下了头上的一只玉簪,紧紧的握在手中。 她已经退到了一棵巨大的大树前,往后看了看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她的背都已经靠到了树干上。 那大胡子眼见她已经无路可退,他的快步上前用力的一把拉住她的袖子想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幕念紫眼见这状况,立刻死命的挣扎着。只听的“唰啦!”的一声,幕念紫的一节衣袖已经到了那大胡子的手中,白皙柔滑的一节藕臂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那大胡子一看到她白皙的手臂,更是心痒难耐了。伸出一只恶心的大手,用力的将幕念紫抱住。幕念紫不停的挣扎着,但无济于事,她的力气相对于这大胡子差太远了。 “大哥!救命!幕少君!”幕念紫用力的哭喊着希望幕少君可以听到她的呼救声前来救她 “宝贝!别怕!让我好好疼你!”大胡子伸出一只恶心的大手胡乱的在她身上摸索着,那模样更不就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幕念紫挣扎着躲开了,他恶心的大手大声的呼唤着“白虎!白虎!” 那大胡子,一看她这么挣扎也没什么耐性了。一手将她制住,另一手,则用力的撕开她的衣服,幕念紫身上这薄薄的夏衣,那经得起如此力道,当下变被撕得四分五裂的散落在旁边的草丛中,上身只剩下淡紫色的肚兜护体。幕念紫绝望的闭起双眼,刚刚打算自我了断。却听得一声巨大的嘶吼声:“嗷!” 转身一看,竟是白虎此时它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那个大胡子。那大胡子回身一看身后有只硕大的白虎吓得腿都软了,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白虎看准时机猛扑了上去,巨大的两只前爪已经将那大胡子按在了地上,那大胡子还没来的急有任何反应白虎当下有是一口,那大胡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脖子这么被它撕扯出一个巨大的血洞,鲜红的血不停的从那洞中喷涌而出,那血飞溅在一旁的大树上还有幕念紫的脸上,幕念紫已经被吓得呆住了。这会儿就像块化石般,手中的玉簪对着自己的脖子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第六十六章 碎玉簪 幕少君忽然听到一阵呼救声,心中一窒。难不成那丫头出事儿了?这种猜测让他的心不安的跳动着,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顺着那细微的声音他迅速使用轻功,几个利落的飞身起落人已经到了那林种。 越靠近林中,他的心也越发紧张。突然他听到阵阵沙沙声,这声音不大好像是什么东西在草丛中行走发出的。寻声而去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那个聪慧美丽的可人儿,此时正衣衫不整,的斜靠在一棵大树下,此时的她满脸惊恐手中握着一只玉簪,而那玉簪的另一头就这么顶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她一直都维持着这种动作。就像一尊无生命的雕像般静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她的右边白虎正用脑袋轻轻的磨蹭着她,在往前一点则是一个男人的尸体,他瞪大着双眼,颈边有个偌大的血洞,看样子是被野兽的利爪所伤。他的血溅到了旁边的大树上,草丛中,还有幕念紫的脸上也有许多大大小小不等的血点。 幕少君大致已经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事儿了,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才离开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居然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她,有没有怎样?他此时最担心的是她现在的状况! 他屏住呼吸慢慢的移动着脚步,小心翼翼的朝她的方向靠近。 然后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轻抚着她光滑如凝脂般的肌肤安抚道:“没事,有我在!乖别怕!”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像怕惊扰到她一般。 怀中的人儿微微的颤了颤,身子依然僵硬!她,只感自己正置身与一具温暖熟悉的胸膛中。可心中的恐惧依然还在紧紧的纠结着。她怕!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他。如果上天就这么夺走她的生命,那他和她从此便天人永隔。她不想离开他,真的不想!她喜欢他的笑容,喜欢他深邃的双眸,更喜欢他在她身边安心舒适的感觉!就这么想着,一行热泪就这么一滴滴的顺着脸颊落在了他肩上的衣衫中,迅速的隐没然后消失在他的衣衫中。泪水越来越多,流的也越来越凶猛,可她却连伸手去擦拭的意愿也没有,此刻她只想这么静静的依偎在他怀中!不去管任何事儿,这世界的纷纷扰扰都与她无关! 幕少君感到肩上有阵阵湿意,他的心一紧!他知道怀中这个女子是不会轻易流泪的!所以她的泪纠疼了他的心。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担惊受怕! 想到这里他的心更疼了,那种闷闷的疼让他几乎无法站立。但他仍是镇定的抱起她转身走回了马车!白虎看不懂这两人间的互动,它只是乖巧的低着虎头然后默默的跟在幕少君的身后,努力不发出任何一丝声响以免惊扰到前方的他们。 马车上,他将她安置在自己的怀中,然后拿出一块丝绢轻轻的沾了点水为她擦拭着脸上的点点血污,在看到她手臂上的划痕时,他的眸光变得阴郁无比。她还是紧紧的攥着那根玉簪,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幕少君用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白皙的手背,看到她的手指略微的放松了些,他依然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小心的用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将她白皙如玉的葱指扳开后,在视线落到她掌心时,双眼微微的闭了闭,半响后才敛起满眼的伤痛。 她白皙柔嫩的玉掌中此时被玉簪的顶部弄出一个偌大的伤口,那伤口处几乎可以说是血肉模糊,她当时有多绝望啊!才会将自己伤得如此重却不自知。只要一想到她有轻生的想法他的心又是一阵阵抽痛,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只有眼前的女子才会让他幕少君如此的心疼! 他伸出健壮的双臂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头抵在她柔嫩的颈间哑声道:“不许做傻事,无论发生任何事儿都有我在!就算你真的----我也会永远保护你的!” 幕念紫的微微一笑,这个男人啊!他是那么的冷漠却又是那么的叫人心疼。他的话她记下了,就算是死她也会永远铭记他今日的誓言!这算是个誓言吧? 幕少君微微的调整好自己的思绪后,才松开手。将她手中的那支玉簪拿了出来,放在手掌之中用内力将它折成了若干断,然后掀开窗帘将它扔得好远好远! “那是,娘亲送的!”幕念紫看着那断成数段的玉簪有些惋惜道 “改日我送你一只,这只不好扔了也不值得心疼!”他不喜欢这只簪子的原因其实是它刚刚差点要了她的命,这样的东西他怎么能让她再留身边呢? 第六十七章 共宿 自从那日的意外发生后,幕少君对幕念紫的态度竟然有了偌大的改变。虽说仍是沉默的紧,但对她却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从不让她一个人落了单。无论作什么都要带上她。 对于这种改变,幕念紫当然是感受到了,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他是不是因为发生那件事而内疚还是因为-----在多她就不敢在想下去了。 “前面有间小客栈,我们今晚就在这儿歇歇脚吧!估计明日午时就可以赶到金陵城了!”幕少君指着不远处的那家小客栈,对着身边的人儿说道。 “好的!”幕念紫轻轻的点点头,这一路的事儿都是他在拿主意她没有拒绝或是更好的建议了! 幕少君见她没反对,于是便翻身下了车,刚走了几步。便又择了回来,掀起车帘“你还是和我一起去吧!”那天的事他依人历历在目,不敢在贸然留她一个人了。 对于他的心思,她当然明了。默默的跟他下了马车一起朝那客栈走去。 天色有些暗了,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这是唯一的落脚之处。幕少君刚走到客栈门口便不悦的蹙起眉头,这儿真的有些太小了。不知道这丫头是否住的习惯,他记得她好像有认床的毛病! 他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蹙起眉了呢?难道是不喜欢这儿的环境么?她记得他好像有洁癖!不知道-----她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却见一个身着蓝色粗布衣裳的小二冲她闷走来。“两位客官,要住店吗?里面请!” 幕少君和倒也没说什么,跟着店小二到了厅内。幕念紫看他进去了,自己也跟了上去。 幕少君环视四周,眉头微微舒展开了些。这客栈虽小倒还算干净!大厅这会儿没有什么人,那掌柜的一见有客上门,立即迎了上来:“客官,你是要一间客房还是两间?”他带着和善的笑容问道。 幕少君,看了他一眼道:“怎么说?” 那掌柜立即解释道:“客官有所不知,本店今儿客满。您要是要一间上方那倒是可以,但如果要两间的话----”掌柜的表情有些为难,看了看幕少君身后的幕念紫。 幕念紫听掌柜的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了,她看了看身边的他心思有些混乱!怎么办,这里几十里之内可只有这家客栈呢?如果错过了难道要他们露宿荒野么?但如果住的话,这孤男寡女着实有些尴尬!他们虽说是名义上的兄妹可毕竟没有血缘关系,而且这个年纪就算是亲兄妹也不能共住啊! 掌柜见两人都默不作声,于是呵呵一笑:“敢问两位是什么关系啊?” “夫妻” “兄妹”幕少君答得是夫妻,而幕念子答得是兄妹。她们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于是她道“夫妻!” 他却道“兄妹!” 掌柜一看当下便明白过来,他笑了笑道:“哦!原来是表兄妹结成的夫妻啊!怪老朽没有眼力!”这两人虽穿着朴素,但单看她们的长相就知道这两人定然有着莫大的关系!常言道“郎才女貌嘛!”他今儿算是大开眼界了,这么登对的一对璧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客房内,气氛有些怪异,幕念紫坐在桌前看着旁边的幕少君心中忐忑不已! 半响后,幕少君才沉声道:“你睡床上吧!我打地铺!”这里只有一张床,她身子娇柔自然得让她睡床上了,他一个大男人睡一晚地下不会有什么问题。 幕念紫听他这么说,心中有些感动。他是堂堂的五殿下,怎能睡地上呢?再说她也实在是舍不得!他看似冷漠,对她却是爱护有佳!虽然不曾说过什么甜言蜜语,但只要是来自他的一丁点关怀,她都小心的收藏着。 “不要睡地上,很硬!你会不舒服的!”她红着脸小声的说道,她知道这不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该说的话,但她就不愿意他因为她而委屈了自己,毕竟她欠他的太多了! 幕少君听到她的话显得很惊讶,这丫头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这是邀请他和她同塌而眠吗?他可是个有欲望的正常男人!尤其对方有是她? “不用了!”幕少君淡淡的拒绝道,虽然这有些口是心非但他不想毁了他和她之间的一切,虽然他利用了她。但他并不想把她毁了,这么多年来他看着她长大,虽不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但他也是个人啊!也有感情,对她的感情也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尽的。 其实如果可以他也曾希望过她可以幸福,只是这种感情藏的太深了!深到他几乎不敢正视! 第六十八章 情动 夜,很漫长。 客房内的两个人各怀心事悠然进入梦乡。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洒向大地,床上的佳人这才悠然转醒,抬头往地上望去,他已不知所踪。屋内很安静,没有一丝属于他的痕迹。他走了吗?心中一慌,赶紧起身,焦急的朝门口走去。手放在门栓上,正欲推门而出。谁知门竟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幕念紫没什么准备,这力道不小。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反弹,脚下易滑眼看就要跌倒之际,幸好来人反应及时伸出手,一把将即将跌到的她揽入怀中。 抬眼一看,当下便安定下来。原来他并未走。原以为他嫌她麻烦所以自己先行离去了,可此刻看来该是自己太敏感了。 幕少君看着怀中的女子,脸上瞬间变得难看之极。“你这是做什么?这一大早的衣服也不穿整齐。到门口做什么?”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光滑白皙的玉足 经他这么一提醒,幕念紫才想起来自己此刻的窘境。“我---我以为--你走了!”是啊!从未曾想过她竟是如此的依耐着自己。那个聪慧美丽的女子也会怕!幕少君没再说什么只是径自走到屏风边,为她取来外衫递了过去。“到楼下用早膳吧!” 客栈中的人颇多,大家都将目光移到了二楼的楼梯间,那里正站着二位容颜出众的年轻男女,这两人虽着粗布蓝衫但。但却让人有种难以忽略的处在感。 底下已经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了“好出众的女子啊!没想到这世间尽还有如此佳人。” “他身旁的男子也是世间少有呢!还真是金童玉女璧人一对” 相较于这些人的大惊小怪,幕念紫倒是显得坦然的多。这副皮囊給她带来的除了惊艳外,还是惊艳。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回头看看幕少君他的脸上一派平静,显然也觉得没什么! 转身抬脚便要下楼 “让开,让开我娘子快不行了”一个诺大的男生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大家都将目光集中到这人身上,那是个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他正抱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少妇冲着二楼的木楼梯处急奔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鲜红色的血滴,正沿着那女人的腿一滴滴的滴落在地面,随着男子急切的脚步在地上划出一条眼红的血龙。 幕念紫率先会过神来,连忙抬脚退了几步,将路让了出来。以便于那能顺利上来,可一回头看看幕少君他正一动不动的处在当中,没有半点让路的意思。 “哥!你---”幕念紫叫了声,却见他仍是没什么反应呆呆的立在那儿。眼见那男子就快要和他撞上了。 她赶紧顺手将他拉过来,他倒也不挣扎只是顺着她的力道退了两步。 幕念紫此时才觉得不妙,刚刚拉他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太对劲了,这会儿细细一看他全身竟然绷得紧紧的,简直可以用僵硬来形容了。他---是怎么了?眼神也怪怪的,好像正努力的抗拒着什么? 幕少君只觉得眼前是一片血红,这景象好熟悉当年母亲被赐死时,正怀有八个月大的身孕。当她上吊时那血也是这样不停的流着。他焦急的在旁边呼喊着,却没有起到一点作用。然后他那无缘的妹妹就这么在他眼前变为一团血肉模糊的怪物,他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早上不还好好的吗?父亲别具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便抱着他母亲的身体缓缓的消失在阳光中。永远都忘不了父亲近乎绝望的眼神。那日的阳光很强,他却觉得好冷!好冷!那日幸福便弃他而去了,那时的他只有六岁。可那记忆却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冷!好冷!母亲的身体为何如此冰冷? 还有她那温婉的笑容也消失的那般决绝! “哥,你怎么了?”幕念紫急切的摇晃着他的身体,他的表情太痛苦?他是怎么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她几乎是用拖的,强行将他拽回客房内。 他从进来到都有一柱香的时间了,可仍然维持着那呆愣的表情。全身僵硬的如同石化的雕像。 “哥!你别吓我,我是念紫你这是怎么了?”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紧的抱住他,细瘦的手臂固执的环绕在他的腰上。想唤起他的一丝丝感知! 是谁?是谁?来自腰间的力度让他冰冷的身体渐渐有了一丝温度。恍惚间看见那个容颜绝美的女子此刻正泪流满面的抱着自己,她娇小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额前有几缕发丝正黏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幕少君伸手,将那几缕发丝轻轻的拂开。然后用带有薄茧的拇指将那鼻翼旁的泪水轻轻拭去。那么小心翼翼的生怕惊动了她。 脸颊畔微微的刺痛让幕念紫回过神来,抬起泪湿的双眸静静的凝视着他。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嘘!别哭!”他伸手将她的脑袋再次按在胸前,然后紧紧的回抱住她!这个娇美的女子,为他冰封已久的心带来了丝丝暖意,心中的某个角落正缓缓的崩塌。 他从未如此亲近温柔!或许这才是真的他吧! 第六十九章 故地重游 经过几天的颠簸,金陵已经在眼前。 抬眼望去,似乎一切都唯有多大的改变。古旧的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依旧人来人往,四周的店铺也和当初的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可心情却和十年前大不同了。 这里曾有她的至亲和最美好的童年,如今她们早都消失在尘雾中,唯有午夜梦回才能依稀窥见她们模糊的容颜。 马车停在了一片破旧的大院前,门楼上的牌匾已经腐朽不堪。大门上的朱漆更是脱落的一塌糊涂,门半敞着,一阵风吹来响起阵阵‘吱吱呀呀’的响声。 “你确定是这里?”幕少君挑眉看着眼前破旧的房屋,转头问道。这个地方他不陌生,十年前来金陵调查那件事儿,就和这栋宅院有关,那么她和这栋院子有什么关联了。还有那年欧阳意给他看的那封无头无尾的信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幕念紫点点头,小心的下了马车。静静的矗立在门前,脑中浮现的都是十年前离别的那一幕,当时的她还小很多事情都一知半解。如今的她已然明白了这中间的种种恩仇。如果可以的话她只希望自己是名普通的女子,可以永远都守候在自己的血亲身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奈何天不遂人愿! “你是这家的女儿?”幕少君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身后,如果她是这家的女儿的话那么定然是那封信中提及的的那个重要的女子。 幕念紫遥遥头,道:“这家的主人姓周是我叔父!我父母去世后多亏了叔父的养育”这当然不是事实,当年周言之确实是收养过一个小女孩。直到如今幕念紫才懂得父亲的用心良苦,原来他已经早就预料到现在的局面。所以又收养了一个女孩用以掩人耳目,这样她才能用另一个人的身份躲避那些有心人的窥探。 但是他也是那种有心人吗?她不知道!所以说了谎。 幕少君微微皱了皱眉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不进去看看么?”不是说想好好看看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吗?他至于那个问题他会弄清楚的。不急于一时。 幕念紫垂下眼眸,他的眼神太锐利。她只好移动脚步朝那院内走去。 她伸手欲推开那扇木门,可手刚刚微微使了一点点力道,那门就这么从门框中倒了下去,狠狠的摔在地上,溅起阵阵灰尘。还好幕少君眼疾手快一个反手利落的将她带入怀中,才让她免于受伤。 想起刚刚她差点受伤,他不紧有些恼怒。生气道:“你难道不会小心些吗?” 幕念紫微微闪神,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剧烈跳动着,也没有留意他说了些什么全部的感知都停留到他的胸膛。 “你----”看她没什么反应,幕少君的脸色更难看了。故意将圈在她腰际的大手拢了拢,然后将她更拉近自己。 幕念紫身子一晃,抬眼看他才发现他的眸中怒火涌动,模样十分吓人,忍不住小心的缩了缩脖子。 看她胆怯的样子,幕少君终于难得的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暗暗在心里道:“算你识相,还知道怕”这才松了手,将自由还给了她。 松手的那瞬间,才发现尽有些失落!是因为她的关系吗?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大掌,依稀还能感到属于她的温暖。还有萦绕在鼻端的那股淡淡的清香。淡淡的带着点茉莉的香甜,让人很舒爽。他不是没抱过女子,只是她们身上满满都是脂粉味,而她身上的味道很干净。 走入园中,昔日的繁荣已经不复存在。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杂草和厚厚的灰尘。不知道什么原因这里似乎从未有人来过,看看这保存的近乎完好的桌椅便知道了。 越过这条长廊便是主厅了,伸手摸摸雕花大门,这上面的调花还很完整,甚至上面的纹饰也和当年记忆中的一样。推开主厅那满眼大大小小的牌位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跃入眼帘,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撕开般。血淋淋的痛到无法呼吸,直至此刻她才明白为了保全她牺牲了多少人。 不能再看!不能再看! 她转身一口气跑到门口,斜斜的趴在门框边,剧烈的喘息着。等在外面的幕少君,赶紧扶住她。焦急道:“怎么了?”她的样子很奇怪,脸色更是苍白无比。 幕念紫艰难的遥遥头,“里面有很多灵牌,我有些害怕。我想回去了!”她不能在这个地方在待了,她会疯的! 幕少君倒也没多问,只是默默的扶着她朝马车走去。回头别具深意的看了一眼身后那栋宅院,心中五味杂陈。 旁边正好有几个衣着褴褛的人,见他们从那旧宅子中出来,忍不住摇头感叹道:“唉!那栋宅子很诡异,一夜间死了几十口。大家都说那里很不吉利,所以这些年从未有人打过它的主意,年轻人还是不要在来了为好啊!” 幕念紫的脚步一顿,随即便挣脱幕少君的手,快步朝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