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支配者的契约》 序 【那东西,才不是神!】 因为这句话,他现在被绑在木架上,即将迎来生命的终结。 但是,他并没有感到后悔,那双眼睛里,透出的仅仅只是愤怒...... 火焰......是神的制裁...... 伴随着低沉的呻吟,火焰吞噬了背信者的身体,被烧得焦黑的躯体,如同被神诅咒了一般,让人感觉到不适与厌恶。 看着这一幕,少年低下了头,他后背冒着冷汗...... 【你怎么了?】 这温柔的声音却让少年身躯一震,少年看向身边的少女,用颤抖而又微弱的声音说道 【那东西......才不是神......】 少女连忙搂住少年,试图不让声音传出去 【冷静点,拜托了......】 少年的身体不停的颤抖,那些强壮的侍官看向了少年与少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少女试图保护少年,但是那看起来毫无意义。 少年拉起少女向着山上逃去,不过,没有人能够从这里逃走,因为那个【家伙】监视着每一个人。 天空开始发出低沉的怒吼,像是在宣读背信者的判决,大海发出咆哮,像是在咒骂背信者的存在。 海水拍打着岩石,像是迫不及待的准备终结背信者的生命,那声音就像死神的轻吟,让人头皮发麻。 山崖上,少女紧紧搂着少年,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追上来的众人,希望得到他们的宽恕。 管理者喃喃着: 【神创造了世界,改变了天空,统治大地,以及,赋予了秘鲁生命,秘鲁是神的一部分,也是神的仆人,秘鲁必须服侍神,如果被神所抛弃,你能想象世界会是什么样么?现在,你背弃了信条,放弃了作为秘鲁,否定了神,那么,你必将受到驱逐!】 管理者伸出手,一边宣读着背信者的罪名,一边让侍官们抓住了少年少女。 正当众人欢呼着,准备处死两人时,海天之间突然出现了许多的黑点,这些黑点迅速的向着悬崖靠近,当人们看清楚那是什么的时候,眼前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 巨大的【虫】,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虫】,虽然没有翅膀却能自在的在空中飞翔,它浑身上下蠕动着如同混沌一般的体液,体型不一还长着细长的触手,奇异的大口上长满了肆意甩动的触须,外形丑陋而又让人恐惧。 巨虫肆虐着大地,他们吞噬一切所能看到的东西,包括动物,植物,甚至岩石与大地。 神,那些使用者奇怪魔法与技术的生命,他们仿佛早就知晓了这个灾难的来临,不仅没有制裁这些巨虫,反而任由这些巨虫吞噬他们的身体,摧毁他们的文明。 秘鲁这才知道,神已经遗弃了他们! 神已经不复存在了....... 一:使者 在漆黑的洞穴入口处,两个秘鲁正在争执着 【通往利路亚的路只有这一条了,毁灭者已经摧毁了几乎所有的道路,如果不经过这里,去往利路亚的话,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男人无奈的劝说着。 【这根本不可能!那些巨大的虫就是从地下冒出来的!这些洞穴看起来就像是他们的巢穴,啊,真是令人恶心!走进那黑暗之中,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女人甩开男人的手,厌恶的看着洞穴中的黑暗。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神了,黑暗并不是丑陋的,放下那些信条吧!醒一醒,神已经抛弃了我们了!】 男人吼道。 【也许你说得对,但是神都已经死去的世界就是这个模样,活下去还有意义么!看到那些千传百孔的岩石了么,看到那如同黑暗一样令人作呕的海水了么,看到那永无宁日的天空了么,穿越这个洞穴,利路亚也终将被毁灭。】 女人指着天空,大地,海洋对男人咆哮着。 一声奇异的呼啸声传来,那个声音就像在吞噬人的思维一样侵蚀着大脑,伴随着这声呼啸声,两个秘鲁停止了争执连忙躲进了洞穴中。 伴随着呼啸声逐渐的逼近,洞穴的入口也被黑暗所笼罩 【该死,洞口堵住了!】 在那奇异的呼啸声过后,女人的声音显得尖锐而刺耳。 【拜托了,你小点声,我的耳膜快被你的声音击穿了!】 男人捂着耳朵,在黑暗中摸索着女人的位置。 【那虫子堵住了出口,看来我们只能通过这个该死的洞穴去往利路亚了,这黑暗真让人恶心。】 男人从腰间的包里取出一团绿莹莹的粘液,微弱的光照亮了四周。 【还好那些巨虫没有眼睛,至少我们还能使用荧光虫的粘液。】 女人一边拍掉身上的泥土,一边打量着洞穴里的情况。 男人将粘液涂在衣服上后,又从包里取出了一些防具穿在身上,并取下背上的石矛,随后两人向着洞穴深处走去。 黑暗中的洞穴并不安静,水滴声像是怪物滴下的唾液,不知道从哪里窜进来的风在岩石中穿梭,发出像是怪物低鸣般渗人的声音,那些怪异的洞穴生物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两个秘鲁,只要他们露出一点点破绽,它们就能饱餐一顿。 在黑暗中,两个秘鲁需要通过那横跨在高空中狭小的岩道,仅够一人落脚的宽度如果踏错一步,就会掉落到那黑暗的深渊之下吧。 两人背靠墙壁,缓缓前行,身上的荧光粘液已经开始暗淡,一旦荧光消失,两个秘鲁毫无疑问会成为那些洞穴生物的盘中餐,那缠绕在岩石或者石笋上蠢蠢欲动的触手,秘鲁们甚至已经听到了那些怪物靠近的呼吸声。 没办法了,天知道这个狭小的岩道还有多远,只能在这里补充荧光了,男人无奈的摸索着身上的包,试图单手取出一点装在瓶子里的荧光粘液,但是瓶塞被他按得太紧了,单手根本没办法打开,没有接触空气的粘液不会发光,但是打开瓶子很显然一边手是没办法完成的,另一边手需要固定身体平衡,如果松开手,男人毫无疑问会掉落到深渊之下。 那令人厌恶的吐息声在靠近两个秘鲁,这样下去,他们都会成为那些怪物的食物,当男人身上的荧光几乎完全消逝的时候,男人终于做出了抉择,将瓶子砸在了身后的岩壁上,碎片刺入男人的手掌,许多的粘液撒了出去,男人不能松手,他必须握住那剩下的一点粘液,当然必须连同瓶子碎片一起。 渡过了危险的岩道,他们却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在仅剩的这点粘液耗尽之前,他们必须找到出口,男人一边挑出手里的碎片,一边拿出食物来补充损耗的体力,他必须警戒着四周一切可能出现的埋伏,那些狡猾的洞穴生物被他血液的腥味聚集了过来。 在补充完体力之后,两人很快开始继续前进,荧光粘液的时间最长不会超过6沙时,看到手里剩余的粘液,现在他们估计已经在洞穴里过了一天了。 一些胆大的洞穴生物已经十分饥饿难耐了,他们甚至开始在秘鲁的周围游动,时不时的还露出丑陋的面容来恐吓秘鲁,男人用石矛击退了他们,划伤了他们的眼睛或者额头,但是这并没有让他们畏惧,反而变得更加亢奋了,或许是男人的攻击已经体现出,他的心理状态已经很糟了。 女人搂住男人,用肢体的接触来引诱着男人的本能,这是女人已经做好了死亡的觉悟了,男人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被欲望控制,他们将在黑暗中永远的消失。 男人推开女人,用食欲来压制肉欲,他疯狂的将一些食物塞进嘴里,咀嚼着,试图冷静下来。 但是女人并没有停止挑逗,她不断的侵蚀着男人的理智,试图在快乐中迎来死亡。 当荧光粘液的光芒开始暗淡,男人的理智已经完全丧失了,疯狂的挥舞着石矛,并将女人压在身下,疯狂的寻求着肉欲的满足。 嗡嗡嗡....... 嗡嗡...... 一个酷似语言的嗡嗡声传来,虽然是嗡嗡嗡的声音,却能感觉到这是接近于秘鲁所使用的语言的一种发音方式。 当光芒完全消失的瞬间,这个嗡嗡声迅速靠近了秘鲁,男人挥舞长矛来阻止这个声音的接近,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长矛击中了什么,也能听到那个嗡嗡嗡的声音中夹杂了一声悲鸣。 当男人感觉到了身体的疲惫之后,终于停止了挥舞石矛,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女人爬上男人的身体,继续挑逗着男人的欲望。 【冷静点,这个声音你听不到么?这是我们的语言,虽然不是用人类声音发出来的,但是毫无疑问这个嗡嗡声发出的就是我们的语言。】 女人没有理睬男人,男人甩开女人,他能感觉到身边有风的流动,在这么深的洞穴中,根本不可能感觉到的,风的流动。 【有什么东西在帮我们,他在驱逐那些洞穴中的生物!】 男人将长矛丢开,说道 【你是谁!很抱歉我攻击了你,但你必须理解,这个黑暗在侵蚀我的理智。】 嗡嗡嗡的声音响起,这是对方的回应。 明亮的光芒出现在黑暗中,这是秘鲁从未见过的光芒,不像是荧光粘液那样混合的光,而是更加纯粹的,带着热度的光,如同神所使用的那种光一样。 随着那个光出现的,还有一个丑陋的面容,或者说那不是面容,仅仅是一个瘤块也说不定,瘤块上还长着一些蠕动的触须,像是整个瘤块在鼓动一样,他的身体像是昆虫,长着昆虫的四肢,有着蝙蝠一样的翅膀,但是没有翼膜,嗡嗡嗡的声音是通过他的身体的震动发出来的,应为他每次发声都能感觉到他身边空气的震动,特别是肚子的那一块。 光是那个怪物提着的一个笼子里发出来的,那个怪物很显然被男人的石矛击中过,身上有几根断裂的如通血脉一样的管子在蠕动,而在这个怪物身边,有无数死掉的洞穴生物的尸体。 男人很清楚,这个生物毫无疑问能够轻松的杀死自己,但是他没有这样做,甚至他能与自己交流,说明他没有恶意,至少在目前来说。 男人跪在怪物面前,诵读着那些赞颂神的诗句。 怪物发出嗡嗡的声音,他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只有需要表达的意思,除此之外不能获取到任何其他的信息,比如心理状态或者思维方式。 【我,是来自嗡嗡嗡.......伟大的嗡嗡嗡......的使者,遵从嗡嗡嗡......神的指示,来与你们进行......一项契约。】 对方并没有完全驾驭秘鲁的语言,很多发音都听不出他在说什么,但是两个秘鲁得救了是毫无疑问的。 欣喜的男人表达了自己攻击对方的歉意,并对它们的神表示敬意与感谢。 这位使者,为秘鲁带来了新的光......与神。 二:同行 【啊,令人畏惧的力量,但是还有什么,能比这该死的虫死在自己面前更加痛快呢。】 男人踩着巨虫的尸体对着天空朗诵着赞词,经过三天的赶路,他们已经穿越了洞穴,利路亚距离他们已经不远了。 【受到神所爱戴的种族,这并没有什么,你们也可以做到,伟大的神指引我来到这里的原因,就是要将这个技术传予你们.】 那外形奇异的使者嗡嗡嗡的回答着秘鲁,他已经快熟练了对于秘鲁语言的应用。 男人用石矛割下巨虫的一条触须,兴奋的说道 【啊,这必须作为战利品,我必须告诉我的同胞,那些还饱受折磨的秘鲁们,伟大的神之救赎,恩赐已经降临了!我们能活过这该死浩劫!】 女人在使者的身边卖弄着姿色,看样子她在试图引诱使者的欲望,因为每一个女性都希望继承优秀的血统,哪怕对方与自己的种族不同。 不过这看起来毫无意义,使者对秘鲁的身体完全不感兴趣,甚至不明白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使者告诉男人,很快就要接近利路亚了,虽然巨虫很少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依然要警惕,因为很有可能会有虫群从这里经过,至少在到达利路亚之前,依然需要小心的前进,并且希望秘鲁们保持安静,因为他也不能同时应付两只或更多的巨虫。 这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男人搂过女人让她安静一点。 穿过了山谷与沟地,就到了那通向水上大陆利路亚的平原了。 这里是最为危险的地带,如果巨虫经过这里,那么毫无疑问他会带着一整个虫群,因为除了捕食没有毁灭者会单独跨越一片平原进行迁移。 使者将尾巴插入地面,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我需要休息一下,今晚我们跨越这片平原,到达利路亚,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或许你的同胞并不能接受我,也就是说,这很可能变得战争,所以我需要养分,在这之前,你们可以稍微睡一会补充一下体力或者去觅食吧。】 说完,使者钻入了地面,只留下那个瘤块在外面,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一团奇怪的草丛。 当两个秘鲁离开了使者一段距离之后 【我们还是赶紧度过平原吧!已经到了这里,没有那个使者保护也没什么吧!】 女人突然对难道小声说道。 【你在说什么?你确定?】 男人一脸惊讶,并向女人确认她没有在说胡话。 【你能动动脑子么,如果是其他同胞见到了使者会怎么样?想想我们最初见到使者的时候,那个丑陋的面容真的会被同胞接受么?我们连他是什么生物都不知道,那种奇怪的休息方式你也看到了吧!再说,谁敢保证利路亚里没有神的狂信者呢?如果那些人听到了使者否定神的发言,结果会怎么样?你应该知道吧!我们都会陪着他去死!】 女人比划着使者的样子与他那奇怪的生活习性。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使者的保护,我们就已经死在那个洞穴里,并散发着恶臭了!如果我们在这里离开使者,那么他将失去所有的可信度,拯救秘鲁会变得毫无希望,如果我们和他一起去见其他的秘鲁,并告诉他们我们的遭遇的话,说不定他们会接受的!至少比起一个【怪物】突然出现在利路亚要好!原谅我的用词,我没有恶意。】 男人抓住女人的肩膀,让她知道如果在这里离开,那么很有可能会变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那么你就要跟着他去送死么?被那些狂信者当成背信者,然后被烧死?】 女人发出了怒吼,她必须让男人明白她是在救他。 【但是如果使者的交流失败了,死掉的会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物,你知道的,这包括秘鲁在内,当然活下来的只有那些巨大的虫!】 男人很理智的说着。 【不,我不想被烧死,那个如同被神诅咒般的模样,我一点也不想成为那样,如果你不走,那么我自己走!】 女人钻头就准备离开,但是当一震呼啸声传来后,女人又迅速的跑了回来,躲在了岩石下。 男人一脸无奈 【看来与其与你争论,不如让你自己体会一下会比较轻松。】 说着,将逮到的野兔提了起来,用树枝串上开始拔毛。 男人也很清楚,秘鲁的信仰不是几天就能动摇的,几代人传下来的对神的信仰,已经刻在了秘鲁的本性里,哪怕知道自己被神抛弃了,他们也无法容忍否定神的发言。 两人吃饱后,时间也很快临近了夜晚,使者从土里爬了出来,说道 【走吧,是时间了,乘着生物的眼睛还没有彻底的接受黑暗的时候。】 使者发出【卟卟】的声音,看样子是在将进入身体里的尘土给喷出来,男人将一些果子递过去,使者很意外的竟然没有拒绝,他用爪子将果子送到瘤块下面的黑暗之中,那里面应该是他的嘴吧,至于这种果子的味道使者并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不过倒是将一袋子的果子都吃完了。 三人开始横渡平原,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必须做好一些的准备,男人已经将石矛打磨好,身上也绑上了新的木制防具,使者依然在前面带头。 当三人走到平原中央时,男人终于忍不住了,对着使者说道 【伟大的使者,请原谅我种族对外族的愚昧,我想我的同胞不会接受你的,我们必须想办法,如果大族长还活着,我们或许应该潜进利路亚直接找他商量。】 使者停了下来,道 【你们这个种族从未受到开化,排斥我也情理之中,不过,我的使命仅仅只是将技术和契约带给你的种族,并不在意你们会给出什么样的答复,因为无论你们给出什么回答,那都在真神的意料之中,我只需要将技术教给你们,哪怕你们不知道契约也会在神的指引下完成契约的,所以并不用担心什么。】 那毫无感情的声音说出这些话,显得十分的冷漠,男人只好闭嘴跟在使者身后。 一阵刺耳的呼啸声传来,平原上突然狂风大作 【是虫群!你们快躲起来!】 使者摇晃着瘤块,瘤块从缝隙中喷出一些墨绿色的粉末笼罩了两个秘鲁。 虽然这些粉末在夜晚十分的显眼,但是对于那些没有眼睛的巨虫来说并不会吸引到他们的注意。 这些粉末落到地面上,草皮开始镀上薄霜,女人忍不住发出声音 【这是什么啊!】 使者没有停止摇晃,只是让两个秘鲁不要离开粉末的区域,男人拉住女人,将她压在身下,并亲吻她,让她闭嘴。 猛烈狂风开始席卷平原,仿佛要将万物都卷起一般,在粉末的作用下,四周的气温变得很低,男人也快要失去意识了,但是,使者的声音让他瞬间醒了过来 【快跑!暴露了!】 使者从身体里拿出一些奇怪的金属品,向着远处丢去,随后,剧烈的爆炸声传来,地面燃起了一片火海。 秘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力量,男人颤抖着,拉着女人连滚带爬的向着利路亚的方向跑去。 爆炸声不断的传来,巨虫没有追击两个秘鲁,反而在使者附近的天空中盘旋。 男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反正尽全力在跑,不顾一切的在跑,他甚至感觉自己,已经将一生的力量都凝聚在了这段时间内,他越过了平原,跑进了长着大树的森林,当他昏昏沉沉的看到秘鲁在利路亚所搭建的村落之后,他终于失去了意识。 ....... 【族长!那边有两个人,看起来像是从刚刚毁灭者的袭击下逃出来的。】 一个斥候汇报着自己所看到的情况。 【虫群离开了么?】 一个年迈的老人坐在椅子上对着斥候说着。 【附近已经没有听到那个呼啸声了,可以肯定已经离开了。】 斥候回答道。 【那好,快去救人!活下来的秘鲁都是我们的同胞!】 老人下达着指令。 斥候跑出了房间,一个少女握着老人的手 【爷爷,还有很多同族活了下来了,坚强的秘鲁一族是不会灭亡的。】 少女看着老人。 【但愿如此。】 老人喃喃着,如果有谁能够挽救秘鲁一族免受这场浩劫,那么他一定是神了。 ...... 男人渐渐苏醒,当他恢复了意识之后,视觉都还没有恢复,他就站了起来,疯狂的吼道 【使者!拜托了!神的使者!去救救他!能够挽救秘鲁的只有他了!】 众人显示一脸惊愕,随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几个大汉上来押住男人,道 【别抵抗,冷静点,我们带你去见族长,在这期间,你好好整理一下你想说的。】 说完就押着男人离开了房间。 男人被押到了一个隐蔽的很好的房间内,房间里有一个老人和一名少女,男人被押着跪在老人面前,两个押送的大汉道 【族长,这个男人从毁灭者的袭击下活了下来,或许他的大脑有些不清楚,不过他好像掌握着一些信息。】 老人挥了挥手,让两名大汉退下,大汉们对着男人说了一句【老实点。】就离开了房间。 少女替男人松了绑,男人吸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并朗诵了一段对神的赞词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老人道 【看你身上的纹身,你是穿越了岩洞而来的,耶希亚部族的人吧?你是怎么从毁灭者群的袭击下逃出来的?】 男人紧紧的握着拳头,道 【是的,我是居住在拉莱卡边境的耶希亚一族,为了能活下去而来此地。】 一个侍女打扮的女人走了进来,对着老人耳语了几句,随后就离开了。 【你醒来的时候说的使者是什么?和你从毁灭者的袭击下逃出来有关么?】 老人站了起来,俯视着男人,虽然年迈却有着不可描述的威严,男人诚恳的答道 【是的,我能从拉莱卡穿越岩洞,也是全靠那位使者,虽然他不是我族,但是却有着拯救我族的技术,我亲眼所见他使用着和我们的神一样的光,他能让大地燃烧或者冰冻,甚至能够杀死那些该死的巨虫!我能从虫群里逃出来,也是全靠他!拜托了!去救救那位使者!我对神发誓,我所说的一切!】 男人跪在老人,双手上托举过头,以此表示诚意。 【神礼么......,好吧,不过活下来的秘鲁已经不多了,我不能让他们去送死,3沙时,我给你5个人,在这个时间内,将那个使者带来见我!记住,神礼的契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三:分歧 穿越森林,男人带着五个秘鲁准备返回平原的中央去搜寻使者,此时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左右,男人也知道使者的存活率十分的低 【在毁灭者群的袭击下,能逃出来就已经是个奇迹了,你说的那个使者不可能还活着,当然我不是在怀疑的你。】 一个高大的秘鲁喃喃道 【闭嘴,使者有着伟大的远古之神的庇护,那些丑陋的虫子伤不了他!】 男人反驳道 看着这片并不是很辽阔的平原,男人现在已经深知了它的危险性 【我有个计划,虽然我很想亲自去负责最危险的部分,但是这里面只有我能认出使者,所以我必须找两个人代替我去。计划是这样的,在平原的两侧分别让两个人去看守,如果在远处一旦发现虫群,就升起狼烟,让其他人逃跑,当然,这样做的话他很有可能会丧命,如果狼烟升起慢了,其他人也会一起丧命,所以,我需要两个绝对值得信赖依靠,并做好觉悟的人去。】 头上戴着树叶帽子的瘦弱秘鲁对着男人吼道 【这算什么计划!要做你自己去做!在虫群面前升起狼烟?简直是疯了!】 戴着树叶帽子的瘦弱秘鲁说着就准备返回村庄,男人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道 【那些该死的虫子没有眼睛,升起狼烟也不一定会死!我说过了,我也很想亲自去,但是没有人认识使者的样子!听着,我行过神礼了,哪怕活着回去,也不会有明天!你这个软骨头的孬种!】 【切,谁信啊!】 戴着树叶帽子的瘦弱秘鲁甩开男人的手,继续向着森林里走去。 【给我滚回来!如果你再往里走一步,我的长矛会毫无疑问会贯穿你的身体!你应该知道的,我从不开玩笑!或者,你可以试试我会不会投歪,如果你有那个种!】 那个高大的秘鲁发出了怒吼 瘦弱秘鲁听到了这个声音,浑身一颤,道 【怎么了,你也准备和他一起去送死么?他说的那个使者或许根本不存在,不,是一定不存在,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要是有那种力量的生物存在,毁灭者也不会肆虐到今天!】 高大秘鲁将手中的石矛投出,石矛准确的落在了瘦弱秘鲁的面前 【滚回来,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他已经在族长的面前行了神礼,或许他已经找不到其他的方式,在短时间内来说服族长了,所以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胡闹,把我的矛捡回来,不然,我将用他的矛贯穿你的身体,背叛了神礼的契约,和背信者没有任何区别!】 瘦弱秘鲁腿一软,坐到地上,无奈的拔出地上的石矛,返回了队伍 男人道 【那么现在,谁负责去看守?】 高大秘鲁拉着一个戴着骨头项链的秘鲁站了出来,道 【我们两个去吧,我可不想把命交给那个孬种,自己的命还是自己看着比较好!给我半沙时左右的时间,我会跑到平原边上看着那些该死的虫子的,放心吧,我对神发誓,哪怕赌上这条命,我也会为你们争取逃跑的时间!你的神礼值得我这样做!当然还有秘鲁的未来!】 说着,高大的秘鲁和另一个戴着项链的秘鲁分头跑向了平原的两侧,剩下的人需要在这里等上一段时间后才能出发。 ...... 男人收起手中的水袋,道 【是时候了!我们走!】 四人从森林的掩护下冲出,直奔与使者分离的地点,没有时间犹豫,没有时间恐惧,秘鲁的未来就寄托在这剩下的1个沙时! 男人大致说明了使者的外貌和特点,并且也告知了他们使者可能会躲在地下,一旦发现了类似的物体,就让男人过去辨识。 当四人赶到了目标的地点,只见地面上有着无数被火焰肆虐过的大坑,那些绝不是毁灭者干的,男人很清楚,这是使者所使用的那些金属品造成的。 三人开始随着这些大坑的范围开始搜寻,在男人离开后,这里一定还发生了什么,地面上的大坑的间距明显比最初的战线拉得要长,是使者在确认男人的离开之后开始撤离而遭到了毁灭者的袭击么?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让使者不得不在离开了一段距离之后继续攻击呢? 男人能感觉到这些大坑散发出来的热量,这种热量和太阳的热量不同,更像是真实的火焰而不是单纯的温度,大坑中间的温度更高,当男人想要走到大坑中间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警告他,如果他继续向前,那么毫无疑问的他将成为一具干尸。 那温度看起来就像是连空间也被扭曲了,从大坑的上面看过去的事物,都有一些隐约的扭曲,男人只好放弃了去大坑中心位置搜寻的想法。 男人回到了最初分开的位置,那些奇异的粉末已经找不到一点残留了,或许是伴随着毁灭者而来的飓风将粉末带走了吧,男人摸着地面的草皮,这是秘鲁特有的一种直觉,能让他们在触碰一些事物之后,可以在脑海中模拟当时发生的事情,当然这些模拟并不是完全准确的,这种特性被秘鲁称之为索迹或推理。 男人的思维模拟:使者在确认自己的逃离之后,准备从虫群的袭击下撤退,他使用那些金属品吸引虫群的注意,虫群与使者的距离被拉开,当使者准备离开的时候,虫群.....不,不对,其他的什么东西出现了,连虫群都在畏惧的东西,使者对他们发起了攻击,剧烈的力量碰撞,使者的身影被火焰所埋没....... 男人开始按照自己的推理,顺着使者可能撤退的方向移动,第一次,他发现自己距离战线的位置已经偏离了,于是他返回了最初的地点,再重新来,第二次,他发现自己走到了与自己猜想的敌人非常接近的地方,这样与假设的【撤离】这个出发点矛盾了,再重新来过。 十次,二十次,三十次,男人呈扇形的搜寻着,此时另外三个秘鲁也无功而返,看来使者并没有冲向虫群,或者撤回岩洞的打算。 当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男人踩到了一个硬东西,和金属相似,却呈现出土壤的颜色,所以让人很难用肉眼辨别,男人一阵欣喜,立即用石矛将这个东西从地里挖了出来 这个东西并不大,有一个人头左右的大小,正方形,看起来应该是个箱子。 当这个箱子被拿起来的瞬间,他的颜色竟然会随着变化,就像是拿着一个透明的东西,男人十分惊讶,但是这个东西毫无疑问是他们从没见过的,只有那个使者才可能使用的东西。 箱子四周没有任何起伏或者凹陷的口,所以应该不存在有钥匙的说法,男人将箱子交给另一个秘鲁,继续挖掘着四周,很快就从距离箱子不远的地方挖出了一些奇异的液体,和一个布袋,这个布袋是男人之前用来装果子给使者的...... 男人紧紧的握住布袋,眼泪开始流淌,另外两个秘鲁也大致猜测出了原因,试图安慰男人,男人递过布袋给另一个秘鲁,道 【带着这两个东西去见族长!】 随后对着瘦弱的秘鲁道 【你去让两个看守的人回来,告诉他们东西找到了,我们在刚刚争吵的地方集合。】 在三人离开后,男人找来石头和树枝,在奇异的液体上搭建了一个简陋坟墓,并将身上随身带着的一些果子留在墓前。 ...... 当所有人集合后,男人知道了高大的秘鲁也牺牲了的消息,从痕迹来看,他应该是到达位置不久就发现了落单的毁灭者,为了拖延时间,他将毁灭者引向了另外一个方向,活着的可能性几乎为0了。 瘦弱的秘鲁虽然看起来与那个高大的秘鲁关系不是很好,但是其实两人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可以看出瘦弱的秘鲁已经很努力的在搜寻高大秘鲁的踪迹了,头上的树叶帽子也弄丢了,头发也和汗水交杂着凝在脸上。 但是没时间悲伤了,五人向着森林深处走去。 ...... 晚上,男人必须要为自己的神礼负责,他将在今晚成为谢神的祭品。 男人把弄着箱子,一些女人走了进来,这些女人没有说什么,只是褪去了身上的衣服,挑逗着男人,她们希望留下男人的血脉,因为这个男人将成为秘鲁的英雄。 但是男人并没有理会这些女人,他把弄着使者留下的箱子,那个沾满了奇异液体的袋子,里面放着一片白色的像是树叶一样薄的物品,看起来像是用来记录东西的,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以及用小人画出的......使者与男人相遇的故事...... 使者死前留下的这个箱子与这些符号,还有这个故事一定有着关联,但是男人怎么想也想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男人试图模拟了使者死前的想法,但是使者所处在的世界与他完全不同,使者的思维方式、生活方式、以及感情的表达方式,他都根本不了解,他们相处的日子不过短短的几天而已。 男人推开趴在他身上的女人,试图通过不同的方向来看那些奇怪的符号,突然,男人发现了什么,他将那个白色的物品对折,奇怪的符号重叠在画上,形成了秘鲁所使用的文字! 这串文字看起来十分的别扭,就像是使者刚刚开始发出秘鲁所使用的语言时一样,十分难以识别,但是男人还是读了出来,akaku(秘鲁语中的科学的组合词,秘鲁本来是没有这个词的),这是将一棵(古时同棵用)树的【棵】组合【学】字的发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毫无疑问将成为使者给秘鲁带来的力量的代名词。 随着男人的声音落下,奇异的盒子瞬间做出了回应,箱子的正面渐渐裂开,出现了一个小孔,小孔上射出光芒,女人们受到了惊吓,连忙逃出了房间,族长随着众人赶到,只见那光芒渐渐散开,竟然在光芒中呈现了图像,秘鲁们跪在图像面前,认为这是神迹,这将成为拯救秘鲁的关键。 箱子中的图像向秘鲁们展现了一个奇异世界的发展,以及一种名为科学的技术,这种技术是通过对物质本身的构造进行理解,然后以某个目的为出发点,将物质组合起来,以此达到想要的效果的技术,比如让秘鲁能够轻松的运输石头,就将木头这种质地较轻的物质削成边缘平滑的圆形,然后用木棒将两个成品的圆形木头固定在两头,利用树胶来将木棒固定在一块木板上,最后将石头放上去来运输的话,就会变得十分的轻松,这就是名为科学的技术,一种在理解中重新构成物质的组合技术。 随着这个力量而来的,还有一段讯息,这段讯息告诉秘鲁,他们所信仰的神只不过是一种生物,这些生物同样使用着名为科学的力量,秘鲁从很久以前就被这些生物所控制并支配了思维,但是那些生物十分看不起秘鲁这些下等的生物,所以并没有将技术传授给秘鲁,在最危机的时刻,他们使用了一些本能的力量逃离了这里,留下了面临灭亡的秘鲁,但是真正伟大的神并没有抛弃秘鲁,秘鲁拥有着名为思考的力量,有着进化的可能性,所以神派了使者来到了这里签订一份契约。 契约的内容只有短短一句话: 秘鲁们,将箱子中的知识变为自己的力量,然后,成为混沌的摇篮,孕育伟大的真神与他的父亲。 除此之外,什么提示也没有,秘鲁们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们不明白,神到底想要从他们这里索求什么,他们害怕着,害怕着自己无法履行与神的契约,他们开始拒绝继续浏览箱子中的知识。 男人站了起来,道 【这是秘鲁最后的希望!同胞们!看清楚了!这是使者带来的,为了拯救我们的名为科技之光!有了这个技术,我们就能对抗那些该死的虫子,活下去!想想那些可恶的毁灭者!想想你们逝去的亲人!这是神的恩赐,又有何所需要畏惧的!契约的第一步是让我们记住所有的知识!当我们理解了所有的知识之后,我们一定会知道,契约中的后面这段话是什么意思!所以,同胞们,不要犹豫,不要畏惧,这是名为科技的力量,是秘鲁最后的道路。】 秘鲁们想起了那些巨虫,想起了逝去的亲人,想起了外面的世界,想起了自己的家园,没有什么好犹豫的,秘鲁们贪婪的摄取着盒子中的知识,那些知识就像是大海,永远也没有办法吸光,每当他们理解的越多,他们对世界的认识就会变得更深。 但是,相对的,许多的秘鲁认为,科技不过是神所恩赐的力量之一,神的信条不可变,只是信仰的目标,从那些控制他们的种族,变为了伟大的真神。 箱子像是会回应每一个人的想法一样,会为他们展现他们一切想要看到和理解的信息,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那些名为神的伟大存在的相关信息。 ....... 30年后,浩劫结束,秘鲁将种族名转为密路雅,密路雅的势力快速发展,巨虫被驱赶出整个星体。 变为统治者的密路雅开始探索这个星球,他们不再满足于大地,试图开始支配海洋,但是这个行为却惹怒了远古的居住者,密路雅将他们称之为古老者,他们所拥有的力量与科学完全不同,那些力量根本不是科学所能解释的,庞大的身躯,还能呼风唤雨,在他们的力量面前,密路雅的科技显得无力,在古老者的愤怒之下,大地被切成了几片,面对了绝对的力量之后,密路雅只好退回了陆地,不再触及海洋。 但是,密路雅探索的好奇心并没有在此被终结,他们开始探索自己的星体以外的星体,并得知了在以最中心的行星太阳为中心距离九个星体之外的那个行星,便是使者的星球,他们将那个星球名为犹格斯星,又被称为九重天外。 此时,神的存在变得更加的神秘,变得更加的诱人,那些早就拥有着比密路雅更高科技的种族口中,所说的那个神到底是什么? 不少的密路雅开始疑惑,但是这时候,密路雅也想起了那个契约,他们开始害怕,害怕自己没有实行契约而遭来神的愤怒,他们害怕那些神秘的科学不能解释的事物........所以,他们产生了分歧。 信仰着神,想要履行神的契约的人建立了名为信仰的集合体,教义。 并从科学一派中不完全的独立出来,他们依存着科学,却不忘履行与神的契约。 而那些害怕神,畏惧契约的人,则变成了科学的狂信者,他们排斥神学,排斥一切科学不能解释的事物。 双方的战争一触即发,战况也十分的惨烈,为了互相削弱,那些拥有着知识的密路雅们,不断的在战争中遭到暗杀或者袭击而死去,以至于密路雅的科技开始急速的倒退,在密路雅临近灭亡之时,不忍看到密路雅以这种方式自取灭亡的双方首领终于达成了共识,决定共存! 就这样,神学与科学的分歧被保留了下来,但是此时科学也成为了失落的技术。 (由于损失了大量继承了知识的密路雅,此时的密路雅科技已经倒退回石器时代晚期,最强盛的时候为近现代但是使用的依然不是钢铁,而是最原始的青铜瓷器) 四:福音 进化不代表着完美,独立思维不会被更大的集团思维所左右,明面上的共存也不代表所有人都会接受,获得了力量的密路雅,思维也不再像当初那样团结,恐惧会改变一个人,甚至改变他的本性。 【没错!在里面!】 一队手持长矛打扮如同士兵一样的密路雅躲在一扇石门外,一个人正在窃听里面的声音,并向着队长报告着。 士兵们推开石门,之间里面空空如也,只留下了一个血红色的魔法阵,在魔法阵的中间,留下了一张纸条: 【哟!胆小鬼的士兵们!代我向你们的总司问好。——潜行在你们身边的恐惧敬上】 士兵队长将字条撕碎,吼道 【该死,又让他们逃了!他们到底是怎么从这个封闭的房间逃走的!】 士兵们搜寻着地面上的线索,士兵队长则叫来了信鹰将消息传回了基地。 【一群饭桶!这点事都办不好!】 德拉曼石墙之下的密路雅基地,总司看到了来信,气愤的拍着桌子大吼。 一个下属官员拿着文件走进房间,道 【总司,那群家伙的基地位置已经找到了,在阿门图斯的克鲁祭坛下面,那群家伙将祭坛中心掏空,并制作了地下基地,表面上说着对神怎么怎么尊敬的,却干出这种事,真是难以理解的疯子!】 总司听完报告内容,总司想了一下,道 【对啊!我们一直没有想到的,那些祭坛被称为圣域,有着不受到密路雅法管理的特权,因为是圣地所以谁都不会想到会被利用,那群该死的家伙所信仰的神并不统一,别的信徒的圣地祭坛,对于他们只不过是异教徒的建筑而已!他们可以放肆的去破坏或利用!该死,怎么早没有想到这一点,让士兵们出动,把所有祭坛都给我搜个遍!让图鲁斯的队伍前往阿门图斯,这次一定要抓住那些该死的邪神信徒!我的弟弟!给我等着,当我抓到你的时候,我会亲自扒了你的皮的!我对你的神发誓!】 ...... 第二天清晨,阿门图斯的祭坛附近的草丛中,潜伏了一队来自德拉曼的士兵,这群士兵身着薄片金属服饰(与铝的特性相似,不过比铝更为坚硬),这种服饰不仅有着良好的防御性,重量也轻且会反色周围的颜色,在森林和草丛中隐蔽性极高。 密路雅的祭坛是一种三角形的建筑,主要建筑材料是石材,祭坛的高度一般可以达到50英尺左右,内部是实心,由低到高,一层一层用方形石材建筑而成。 在信徒们进行朝拜时,越有身份的密路雅会跪在祭坛层数越高的地方,一般的信徒会跪在祭坛下方,不能接触祭坛。 阿门图斯的这个祭坛上现在已经跪满了朝拜的信徒,而位于最高点的那个密路雅穿着黑色的长袍,面部被黑色面纱遮盖,看来身份至少在【神侍】以上的级别(神信者一共有五个级别,【神侍】是第二级),德拉曼的部队必须沉住气,等待他们离开。 一个士兵嘲笑道 【这群家伙,还不知道他们的祭坛被其他的教徒利用了,真是可笑,看他们那虔诚的样子,要是知道了里面藏着异教徒,会不会气疯。】 士兵长瞪了他一眼,士兵连忙闭嘴。 阿门图斯祭坛的信徒离开后,只留下两个信徒(最下级成员)在看守,德拉曼的士兵们刺杀了两名信徒之后,根据情报成功在祭坛的第六层位置找到了入口的开关,打开了密道。 一行人闯入了祭坛内部,祭坛内部大半部分已经被掏空,里面用木桩支撑着,一旦这些木桩断裂,毫无疑问会将所有人都压死,这也让士兵们感觉到,藏在这种地方的人一定是疯子。 祭坛内部有着隐约的绿光,看来那些人会在墙壁上每隔一段时间就刷上一层荧光粘液来保持内部的光亮,现在这亮度应该才刷了3沙时左右的时间,说明这应该是他们昨晚回来的时候刷上的。 带领着德拉曼士兵的领头人名为图鲁斯,他所率领的这个队伍是德拉曼中备受信任的战队,图鲁斯有着丰富的战争经验,他曾经还参加过当时神学与科学的战争,他熟悉各种地形的战斗,擅长使用各种武器,哪怕是藤条他也能用得得心应手,在双方表面停战之后,图鲁斯依然效忠于反对组织,并备受士兵尊敬。 图鲁斯听着地面的声音,他能听到地下有一些微弱的动静,图鲁斯用手语指挥士兵分别躲到那些高达的木桩后隐蔽起来,而他自己则躲到了进入地下基地的入口附近,等待着猎物从入口中送上门。 时间仿佛停顿了一样,在图鲁斯的手下士兵也是训练有素,整个空间都听不到一丝声音,连呼吸声也感觉不到,图鲁斯传授的特殊的呼吸法,甚至能让剑齿虎都感觉不到他在靠近,整个空间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夕般寂静得可怕。 当那厚重的入口石门打开,图鲁斯已经绷紧了神经,他已经做好了一击必杀的准备,但是,下一秒,他犹豫了,这个在战场上目睹了无数生死的战士犹豫了,他的手在颤抖,应为他所看到的一切让他怀疑这是否是在做梦! 翅膀,令人作呕的翅膀,没有煽动,没有翼膜,它却也能浮在空中,这已经超乎了常理,更令人恐惧的是,那个看起来与所有生物都不同的脸,不,那是脸么,那看起来应该只是单纯的触手的集合体,粘液顺着那些甩动的触手洒在图鲁斯的身上,【库噜噜】的低鸣让图鲁斯敢肯定,这绝对不是动物的声音,更贴近于一种语言,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更加高次元的语言。 那个怪物没有皮肤,内脏和血脉都裸露在外,整个身体就像是拼装起来的,粘液如同血液一样在身上流淌着,令人恶心的腐臭味充斥着整个空间,不少士兵吓得坐在了地上,手中的矛也抓不稳了。 图鲁斯知道,如果他继续这样与这个怪物对视,那么不出5秒,他就会成为一堆碎肉,生存与战斗的本能让图鲁斯对怪物发起的进攻,并大吼着让士兵们撤退。 图鲁斯甩出腰间的鹰爪勾,试图将怪物从天空中拽下来,但是怪物的力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图鲁斯被甩到墙上,并砸歪了一根木桩。 【该死,这混蛋是想毁了这个地方么!看来他并不畏惧这些巨石。】 图鲁斯爬起来,闪过冲过来的怪物的爪击之后,抓起背上的双刀就对着怪物冲了上去,图鲁斯扑倒怪物身上,用双刀贯穿了它的双肩,但是下一秒,他被轻松的从背上甩了下来,双刀根本没有起到固定的作用,那个怪物身上全是液体,那些液体之下是否真的存在物质都让人质疑。 被甩到地上的图鲁斯来不及调整体势,怪物就向着他扑了过来,图鲁斯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他用双手护住头部,虽然这样做或许根本没意义,突然,几支长矛飞向空中的怪物,怪物的攻势被击退,图鲁斯听到了士兵们的声音。 【队长!这边!从这个祭坛出去的话,外面的部队就能使用重弩把那个怪物弄下来了!】 一些士兵在寻找祭坛内部打开入口的开关,而另一部分则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图鲁斯知道无论自己接下来怎么说,自己的士兵都不会夹着尾巴逃跑的,于是爬起来吼道 【都给提起精神,这家伙可不是那些软弱的动物,我的命令只有一个,这是绝对的命令!都给我活着回去!】 随着图鲁斯的开战手势,士兵们一鼓作气的用长矛冲向怪物,怪物没有畏惧这些武器,也对着士兵们冲了过去,长矛插入了怪物的身体,怪物停顿在半空中,突然,图鲁斯大吼 【放开长矛!从那该死的怪物面前躲开!】 下一秒,怪物吐出漆黑的粘液,没有反应过来的士兵被粘液淹没,身上的皮肤开始腐烂,意识也渐渐远去。 图鲁斯握紧了手中的双刀,向着怪物冲了过去,在长矛完全溶解之前,图鲁斯再次跳到了怪物的背上,高举双刃对着怪物的头部重重一击,怪物发出一声悲鸣,并甩开了图鲁斯,溅出来的粘液粘在了图鲁斯的手臂上,腐烂开始蔓延,图鲁斯捡起拔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对着肩膀一刀,整条左臂被割离他的身体。 这时,石门打开的声音传来,看来士兵们已经找到了机关。 怪物用爪子将图鲁斯的双刃从头部拔出,这毫无疑问是一种有思维的举动,图鲁斯知道,这个怪物单凭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击倒的,只好爬起来向着出口跑去。 怪物想要追击图鲁斯,但是士兵的攻击让他无法脱身,当图鲁斯冲出祭坛后,一下子失去了重心直接从祭坛上滚落到了底部,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小队长打出撤退信号,并告知还在断后的士兵图鲁斯已经撤离后,余下的士兵才开始撤退。 但是被惹怒的怪物并不会让他们轻易逃走,怪物撕碎了无数士兵的身体,并跟随着士兵一同冲出了祭坛的内部,由于怪物的暴动,让祭坛内部的木桩多数已经折断或倾斜,在怪物出来的一瞬间,祭坛轰然倒塌,怪物浮在空中,它那丑陋的外表比任何一个传说中的怪物都要让人生为恐惧。 当怪物想要扑向地面撤离的士兵时,一根巨大的金属矛飞了过来,长矛贯穿了怪物的身体,怪物在空中扭曲着,看起来很难受,重弩的攻击并没有停止,很快,十几支金属矛向着怪物飞去,但是怪物却迅速的扑向了地面,向着图鲁斯的位置冲去。 一个士兵注意到了冲过来的怪物,很明显它的目标是躺在运输马车上的图鲁斯,士兵连忙用身体护住图鲁斯,下一秒士兵被怪物抓住,并飞上了空中,随后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看来士兵被怪物误认为是图鲁斯而被抓走了,现在,剩下的人安全了,昏迷中的图鲁斯并不知道这件事。 ...... 在空中渐渐失去意识的士兵,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一个木桌上,一群身穿长袍的人正在打量着他,士兵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身体不止被什么力量所束缚,完全无法移动。 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袍的男人走了出来,道 【没想到为了救一个小小的部队长,竟然会调动了附近的驻防部队,还出动了重弩车,还真是大手笔啊。】 【库噜噜】 怪物的声音从黑暗的阴影中传来,墨绿色长袍的男人带着讽刺的语气继续道 【尊敬的神使,我很抱歉让您负伤了,我竟然没有算到那愚蠢的哥哥竟然会调用驻防的士兵,不过这也再次验证了他的愚蠢是我无法理解的,不过神使大人,您带回来的这个人,并不是图鲁斯,只是一个士兵而已。】 【库噜噜......】 怪物的声音充斥着空间,腐臭味也迎面而来,绿袍男人并不畏惧,摸着士兵的头部道 【不不不,我这并不是在怪罪你,这个士兵我会负起责任把他变为重要的信徒的,当然,或许也能作为激怒我那愚蠢哥哥的道具。】 绿袍男人让手下将士兵带走,士兵看到他被带出房间的一瞬间,那个男人的脸上带着和他那轻浮的语气完全不同的,无比狰狞的表情。 在这个地狱一样的空间里,士兵见到了一切他所不想见到的东西,他甚至闭上眼睛都能看到那些丑陋的怪物在盯着自己,精神已经临近崩溃的士兵哀求着死亡,但是那些身穿长袍的人并没有放过他,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士兵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大脑里除了那些丑陋的面孔以外,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无法理解了。 一个黑色长袍的男人走进了这个房间,看了看士兵,摇了摇头道 【不,这家伙没有作为伟大真神信徒的潜能,这样的状态下还保持着自我,他是不可能【腐坏】的,混乱与他无缘,让神侍来决定他的惩罚吧。】 过了不久,绿袍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房间内,士兵的记忆被勾了起来了,他还记得这个男人,他还记得那张恐怖狰狞的面孔,士兵恐惧的挣扎着。 绿袍男人淡淡的道 【既然还有无法接受伟大真神的福音之人,真是悲哀啊,真是丑陋啊,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啊!你的罪名就是被伟大的真神所遗弃,成为悲哀的遗失者!但是放心吧,你不需要痛苦,因为你将成为真神的祭品,成为我用来激怒那愚蠢的哥哥的道具!你并不用为你那不被神所爱的一身而困扰了!感谢我吧!感谢伟大的真神所赐给你的仁慈吧!】 (神学中,一个人一旦无法接受一个神的教义之后,这个人将永远被神所诅咒,也不能再接受其他神的教义,这种人被称为遗失者) 说着,男人渐渐消失在原地。 士兵也随着男人的消失,被装进了一个木棺之中。 士兵能感觉到木棺在被移动,他能感觉到自己在马车上,但是走了多远,他也没办法估计。 ...... 当士兵醒来的时候,他被绑在巨大的木制十字架上,十字架被立在一个木架之上,应该是为了让远处的人看清楚,而距离不远的就是德拉曼的密路雅基地,绿袍的男人站在他的前面,对着基地正在诵念着什么。 不久,一群高举火把的信徒们出现在木架附近,他们将手中的火把丢向士兵,并对着他念叨着一些士兵根本听不懂的语言。 德拉曼基地内,由于明面的协议,不允许与神学一派的人发生正面冲突,而导致他们并不能采取任何措施,被冠以遗失者身份的士兵,必须遵从神学一派的处理方式来处决。 士兵看着石墙上,高举长矛示意的曾经的战友们,他也多想像那样高举着长矛死去,想个战士一样死去。 图鲁斯在城墙上被几名士兵拉住,可以看得出这位部队长早已做好了抗命救人的准备,但是一旦这么做了,图鲁斯和他的手下,甚至他的长官,都将受到密路雅法的严惩,甚至赔上一条命。 当火焰开始侵蚀士兵的身体,剧烈的疼痛仿佛是那些丑陋的怪物在撕咬他的身体,恐惧开始蔓延,渐渐的支配了他的大脑。 他开始咒骂世界,咒骂密路雅这个种族,咒骂一切生物与秩序。 士兵发出咆哮,疼痛和恐惧让他忘却了作为一个士兵的尊严,他悲惨的祈求着 【如果真的有神!那么就降下天罚吧!制裁这个肮脏的世界!制裁丑恶的密路雅!让混沌来充斥这里!让死亡变得触手可及!啊,伟大的神,请收下我的疯狂与绝望!请谅解我的野蛮与混乱!请您注视我吧!】 随着士兵的咆哮,下面的信徒们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四处逃散,绿袍男人一脸惊讶的看着士兵,嘴里喃喃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遗失者......遗失者竟然......】 【啊,令人怜悯的弱小生物啊,是你在呼唤着我么?忘却了契约的种族啊,你们早已背上了诅咒的枷锁,你们无法逃离,也无法背叛,应为你们的本性中有着我所赐予的力量,混沌......破坏一切的秩序,挣脱名为世界的枷锁,面对我,我的信徒!】 捆绑着士兵的绳子被士兵挣脱,火焰也畏惧着士兵开始避开他的身体。 【你能看到我了么?我可爱的眷属,你是多么令人怜悯啊,那些无知者竟然试图将你焚烧,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受到了欺骗,原谅他们吧,我的眷属,原谅他们的无知,并赐予他们真正的救赎吧,摧毁他们的信仰,瓦解他们的思维,让混沌充斥他们的大脑,把这个肮脏的世界变得如同混沌一般纯粹吧!】 士兵的面容开始改变,丑陋的触手从他的皮肤下长出,覆盖了他的脸,带着无法形容的颜色的长袍渐渐的出现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体包裹,一本褐色的书从天空中缓缓落下。 士兵伸出手,那些隐藏在长袍之下的触手也随着伸了出去,接住了褐色的书。 绿袍男人握紧了拳头,近似乎疯狂的咆哮着 【不可能,这不可能!福音书?是谁!是哪个愚蠢的神赐予的恩惠!违背伟大的真神,你会受到制裁的!】 士兵的长袍下伸出无数触手,触手扭在一起支撑着空中的士兵,士兵看着绿袍男人,道 【无知者啊,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所信仰的神不过是个大骗子么?伟大的真神?真是可笑!你还记得神的名字么?那个污秽的名字!】 绿袍男人颤抖着 【我的神.....我的福音书......对了!福音书!我的神......他的名字应该是......奈......伊戈....伊戈罗纳克!什.....什么!你竟然欺骗了我!欺骗了你忠诚的信徒!我咒诅你!你这可恶的、肮脏的、丑陋的邪神!】 男人的身体开始异变,他背叛了他的神,他被遗弃了......他的身体被世界所排斥......他将变为那个邪神的泄生者,君临这个世界。 伊戈罗纳克,一个喜欢颠倒是非和腐化堕落的邪神,他有着与真神相似的外表,也有着酷似真神的神权,但是,相比真神,他却更加的扭曲、残暴、无法理解,他是臭名远扬的邪神,他不仅吞噬他的神侍,欺骗他的信徒,还以此为乐,并取笑真神的存在。 男人的身体膨胀起来,变得无比的巨大,他的头炸裂,从里面伸出了一条巨大的触须,男人的双手被肉块所包裹,那些肉块之中,长着一张大嘴,这丑陋的姿态,让所有人都感到作呕。 这是伊戈的泄生者,那让人无法理解的形态,炸裂的头部,象征着欺骗,在手上长着大嘴,象征着利益的欲望,而那膨胀的身体,象征着腐化与堕落! 士兵没有畏惧这个丑陋的姿态,他关闭了手上的福音书,伸出右手,无数的藤蔓从地面上聚拢而来,形成一个巨大的锥形,泄生者想要扑向士兵,但是,却停在了途中,他的身体被那巨大的锥形贯穿,柔软的藤蔓中,隐藏着一根士兵的触手,这根触手轻易的刺穿了泄生者的身体,那些藤蔓不过是用来欺骗他,让他放松警惕的幌子。 【在欺骗中永远的消失吧,悲哀的无知者,这样才是最适合你的结局。】 士兵渐渐落到地面,打开了手中的福音书,诵念着这一段。 当士兵关闭了福音书之后,福音书消失,长袍也褪去,士兵恢复了原来的样貌之后,倒在了草地上。 五:米耶鲁库祭坛 【他毫无疑问是被神所接纳了,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背叛,没有任何商量,那些家伙只会制造疯狂和破坏秩序,你比我更清楚!图鲁斯!】 总司拍着桌子大吼。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我的长官!他是我的士兵!为了保护我给那群混蛋抓走的勇敢的战士!】 图鲁斯依然保持着军礼。 总司盯着图鲁斯道 【你用什么保证这家伙不会背叛我们?】 图鲁斯丝毫没有让步 【我用这条被他救下来的命和作为战士的荣耀来保证!】 总司气得转过头去,道 【那好,你去看着那家伙,他要是逃走了或者袭击了其他人,所有的责任都在你头上,你和他都要死!你可以退下了!】 图鲁斯行礼退下。 随后,图鲁斯来到了士兵的病房,士兵依然处于昏迷,由于当时很多人目睹了士兵的神化,所以都对他有所畏惧,不敢靠近。 【情况怎么样?】 图鲁斯询问军医。 【不知道,能不能醒来都是个未知数,身体一切指数都是正常的,要说哪里不正常,只能说尿酸数值比较高吧。】 军医无奈的怂了怂肩。 ........ 三天后,突然传来士兵醒过来的消息,图鲁斯连忙赶到了病房,但是军方已经开始了对士兵的审问。 图鲁斯以监护权限加入到了审问中,士兵名为克拉克里,是利路亚的原住民,在此之前对神学没有过任何的接触,并且,克拉克里自称当时即将被烧死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意识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他都不清楚。 图鲁斯认为克拉克里没有说谎,这个士兵他很清楚,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够看透自己训练的士兵是否在说实话。 在图鲁斯的争取下,克拉克里被限制性释放,克拉克里也希望洗脱自己的嫌疑,向上级申请了最危险的调查任务,图鲁斯也试图劝说克拉克里,但是克拉克里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上面的人彻底相信自己。 总司自然希望克拉克里快点死掉,他必须通过一个名正言顺的手段来处理掉克拉克里,很快克拉克里被分配到了调查13队,负责对图库拉附近的两个祭坛进行调查,由于当地的信徒属于三大教义(信徒最多权限最大的神学派),所以危险性十分的高,并且一旦被抓住,军方都不会承认他们是隶属于军方的部队,最终只能任凭信徒处置。 当军队的马车到达图库拉,所有人就进入了临战体势,三大教义中,代表水的神,他的信徒统治着这片区域,他们拥有着处死任何入侵者的权力,在这里,士兵没有任何的人权,被发现的话,就会像蝼蚁一样被踩死。 虽然部队长也不认为三大教义的祭坛会被其他的信徒所利用,但是如果真的被利用了,军方调查出这件事,那么军方就可以通过正式的手段,以保护三大教义为名,正式驻扎各个神学的领地了,这对科学一派来说,是掌握神学一派动向的良机,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是值得的。 图库拉的米耶鲁库祭坛虽然对外声称那是祭坛,但是实际上,那毫无疑问是一个巨大的军事要塞,除了外形还保持着祭坛的外形以外,根本没有任何体现教义的东西刻在上面,那些坚硬的石块根本不是祭坛该使用的石料,身为三大教义之一的信徒很明显已经做好了敌对其他所有势力的准备。 图库拉境内平原居多,也有不少森林覆盖的区域,地形不算复杂,但是相对的掩体较少,是一个适合扫荡而不适合匿藏和奇袭的地区。 在这里,士兵成群的移动被发现的几率非常高,且信徒都使用着一种奇怪的专用语言,想要掌握对方的情报基本不可能,连城中的研究者都无法理解那种语言和发音方式,所以在这里士兵必须分开,单独进行搜索行动,并防止行踪暴露。 ...... 与克拉克里一起行动的,是一个名为拉里尔的新兵,还有一个名为莉莉娅的后勤兵,他们潜伏在距离米耶鲁库祭坛附近的森林已经一个晚上了,那些信徒还在朝拜,拉里尔虽然目睹了克拉克里的神化,但是克拉克里作为图鲁斯部队的一员,还是很受到新兵的尊敬的,所以拉里尔并没有排斥克拉克里,而莉莉娅作为后勤兵根本不知道克拉克里的身份,除了他是图鲁斯部队调过来的以外,其他的她都不清楚。 在信徒离开之后,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克拉克里被莉莉娅叫醒,他守了一晚上的岗,才睡下不到两个小时,但是机会不等人,这些信徒离开后,不到十分钟就会有下一波信徒来朝拜,他们必须趁着这个空白时间潜进去。 克拉克里作为士兵的本能让他很快清醒过来,用手势告知了拉里尔在这里等他信号之后,他便慢慢的向着祭坛的入口靠近,守卫的士兵这个时间段会在入口附近巡逻,但是祭坛入口的几根大柱子却能作为很好的视线掩体,借助那些柱子躲避巡逻的信徒,可以轻易进入祭坛,当克拉克里确认了内部没有其他巡逻部队后,向拉里尔的方向用金属反射太阳光芒作为信号,提示拉里尔跟过来。 漆黑的祭坛内部让三人的眼睛根本无法适应,克拉克里只能匍匐在地面通过听声音来判断巡逻者的位置,并避开路线,在眼睛完全适应这种黑暗之前,他们不能轻易进入祭坛内部。 【啊,伟大的星之眷属,那些肮脏的背信者踏入了你的领地,但是,请宽恕他们的罪恶,因为他们会面临惩罚与无尽的痛苦,在您宽恕他们之前,请倾听他们的哀嚎吧!】 随着这段不详的吟诵结束,黑暗中传来了血肉撕裂的声音,并伴随着那由于痛苦而发出的毛骨悚然的吼声,克拉克里很快的反应过来,他使劲的搂过莉莉娅,并轻吻者她,抚摸着她的身体,让欲望侵蚀她的大脑忘却恐惧。 莉莉娅回应着克拉克里,那宽敞的胸膛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这黑暗之中她能感受到从克拉克里身上传来的温暖,这让冰冷的恐惧从他的内心开始散去,她热情的将克拉克里的手放到自己胸膛,并将一只手伸入了克拉克里的下体。 克拉克里在莉莉娅耳边轻轻的说道 【冷静点,失去意识的话,在这里会比死亡更加可怕,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些家伙会对你做什么,我想你也不会想知道的.....】 莉莉娅能感觉到克拉克里的颤抖,虽然他不知道克拉克里这样的士兵到底会畏惧什么,但是毫无疑问的,如果现在失去意识,他们很有可能就会面对那种恐惧。 两人分开后,眼睛也渐渐适应了黑暗,克拉克里整理了一下衣服后,开始扫视四周环境,他们的位置在入口附近的一个墙角处,正面正好有一根柱子挡住了他们的位置,如果不是从入口附近直接看向这边的话,很难看到他们的位置,这也是他们可以侥幸不被巡逻者发现的原因,克拉克里的战场本能让他哪怕处于失明的状态也能下意识的做出准确的判断和行动。 拉里尔却没那么好运了,刚刚的悲鸣貌似对他的精神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为了让他恢复过来,克拉克里让莉莉娅去安抚拉里尔,他则走到了柱子附近放哨。 当祭坛外传来低沉的吟唱声后,祭坛内开始骚动起来,克拉克里对着正在穿衣服的两人道 【这是神侍的吟诵!该死!有神侍回来了,继续呆在这里会被发现的,快点,我们必须进去了!】 莉莉娅背上行李,拉里尔也将身上的弩和短匕娶了出来,做好了临阵体势。 克拉克里将拉里尔的匕首用布条缠住道 【我可不想因为这东西碰到墙壁或者地面而暴露位置。】 随后,三人向着祭坛深处走去。 米耶鲁库内部基本是一个巨大的迷宫,他的内部路线是由他们的神所象征的一种线条纹理来布置的,所以一般人试图去理解这个迷宫构造时会陷入无尽的疯狂之中,最终完全丧失理智。 现在能做的只有顺着墙壁往里走,一般情况下,拥有神侍以上权力的神官是不会长期呆在祭坛内部的,他们往往拥有着庞大的个人住宅和大量的武装信徒(这其中也有游走于各地的,信仰的神不同,教义内容也不同),只有在重要的参拜仪式上才会在祭坛露面。 在阴暗的走道中摸索前进,时不时的身边会传来奇怪的低吟,还有一些粗重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着,仿佛他们的身边有无数的人在看着他们并小声的议论嘲笑一样,脚边那些小小的长方形的空洞,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或许是用来排水,但是当你盯着那空洞中的黑暗凝视的时候,里面却能感觉到奇怪的视线。 【不要理会那些声音!不要随便张望!这些家伙的陷阱永远不会只是在脚下这么简单,他们往往会折磨你的精神!如果不想死在这里,就好好看着我的后背!不要看其他的地方!】 拉里尔这才发现自己险些将脸靠近了那些空洞,试图看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克拉克里的声音让他反应过来,这是都多么危险的行为。 ........ 【该死!我们被困在里面了!】 克拉克里坐到地上,指着刚刚在地上做的标记说着, 【我们被发现了么?现在怎么办?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 拉里尔警戒的盯着四周,身体在颤抖着,莉莉娅则抱紧了克拉克里。 【还没有,但是这只是暂时的,这个祭坛内部有着扭曲我们视觉和认真的布置,不是熟悉的人根本无法进入到祭坛内部,这就是他们基本上不会在这些地方布置武装信徒的原因,外界的入侵者只会在这里不停的徘徊,最终不是饿死,就是被信徒发现而处死。】 拉里尔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坐到地上,肆意的抚摸着莉莉娅的身体,道 【那现在怎么办?】 克拉克里指了指那些长方形的空洞 【或许是那些空洞中有什么,你要不要去看看,我看你刚刚貌似很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克拉克里带着诡异的微笑说道。 拉里尔听出了克拉克里的话中之意,握紧了手中的匕首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克拉克里面带微笑的继续说道 【就是这个意思啊,你知道的吧?新兵,菜鸟!快回家找妈妈吧!】 克拉克里继续羞辱着拉里尔,拉里尔也开始愤怒起来,用神化的事情来试图反击克拉克里。 但是克拉克里却毫不在意,反而更加冷漠的嘲笑起拉里尔的可悲。 莉莉娅想要从克拉克里的身边离开,却被克拉克里搂住,强吻,道 【你是想跟那个家伙么?如果是,那么你们会死在这里的,我保证!你现在最好不要动!】 克拉克里的行为彻底激怒了拉里尔,士兵守则中对后勤兵的权利是有明文的规定和保护的,在后勤兵拒绝的情况下,士兵不能强迫对方的协同,且所有情况下,都必须保护后勤兵的安全,在战场上攻击后勤兵也被认为是可耻的行为。 【放开她,你这个被肮脏的神所接纳的畜生!】 拉里尔怒吼着,并将手中的弩上膛,并将弩的准心对准了克拉克里。 密路雅所制作的这种带有膛管的弩,可以同时或者顺序发射六枚青铜箭矢,膛管内部有一些特质的胶体固定放入的铜矢,通过拉动膛管后面的柄,将内部空气抽空,铜矢被吸入胶体内处于半真空的状态,当拉柄拉到一定距离时会被卡住,通过扣动扳机来释放拉柄,拉柄带着推力将半真空吸附在胶体内部的箭矢射出,威力足以贯穿所有的布制或者皮革防具并造成重伤,如果击中要害甚至能够一击毙命。 克拉克里并不畏惧,反而扒光了莉莉娅的衣服,在她身上肆意的抚摸着,向拉里尔发出了挑衅。 当拉里尔快要扣下扳机的时候,突然被扇了一个耳光,准心便宜,集中了墙壁。 拉里尔愤怒的看向对方,之间克拉克里正站在自己身边,手上拿着长矛已经进入了战斗体势,这一耳光正是克拉克里打的。 拉里尔有些理解不了现在的情况了,一个克拉克里正俘虏着莉莉娅,另一个克拉克里却站在他的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手持长矛的克拉克里道 【冷静一点,那个家伙是怪物!他在模仿我的样子!】 俘虏着莉莉娅的克拉克里道 【是么,如果是这样我是怎么知道神化的事情,又是怎么知道在这祭坛之外发生的事情的呢?拉里尔!你这个软弱的家伙!怎么了!用你的弩来制裁我啊!】 手持长矛的克拉克里道 【冷静点,那家伙在挑衅你,不要随便攻击!】 拉里尔快疯了,他完全不能判断谁才是真正的克拉克里,他用箭矢瞄准了俘虏着莉莉娅的克拉克里,吼道 【赌上战士的荣耀,我要制裁你!】 拉里尔再次扣动了扳机,箭矢对着克拉克里射了过去,但是并没有击中克拉克里,箭矢穿过了克拉克里的头部,飞向了克拉克里的身后,在一声呻吟后,身边的景象渐渐开始扭曲并改变。 当眼睛可以看清景物之后,只见克拉克里靠在墙边,怀里搂着莉莉娅,莉莉娅正在替克拉克里治疗胸前的伤口,而在他们身后不远的位置,躺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长袍上有金色镶边的人,兜帽附近流出的血液来看,是头部受到了致命的攻击。 拉里尔一脸茫然,他完全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假象,那些该死的家伙对我们的精神认知进行了控制,我们刚刚所看到的,所听到的,都不是真的,与实际情况的有着很大的差异,不过这个家伙看来是单独行动,并没有带护卫,才让我们有机会击败他。】 克拉克里喃喃道。 拉里尔放下手中的弩,道 【那刚刚我看到你......你这个伤口是怎么回事?】 【不要相信你刚刚看到的,那估计只有三分之一是真的,我这个伤口是你突然挥着匕首袭击我的时候留下的,当然我也给了你一拳,算是两清了。】 克拉克里站起身。 拉里尔摸了摸脸部肿起的地方,那是刚刚被克拉克里扇过耳光的位置。 【别想了,你永远无法理解那些家伙的行为,这样下去只会陷入恐惧和迷茫,这里是战场,你会送命的。】 克拉克里将防具重新穿上,向着深处走去。 六:混沌的火种 福音,是神所留下的语言或命令,见证了福音就等于被神所接纳。 听从福音的指示,遵从神的意志,这些人便被称为神侍。 没有什么比完不成福音的神侍更悲哀了,他们会变成被神所诅咒的泄生者,放逐于这个世界,泄生者不会获得任何的信仰,甚至他们的思想都会被神封印,变为疯狂的行尸走肉般的傀儡,肆虐于大地,直到被消灭。 位于克拉克里一行人前方有一个房间,里面透出微弱的光。 激昂! 低沉! 悲伤! 愉悦! 伴随着起伏不定的旋律传来奇妙的歌声,歌声中隐藏的情绪如同记忆般冲入大脑刺激着神经,让人瞬间感觉到目眩和恶心,甚至想立刻从这个空间逃离。 拉里尔恐惧的扑向莉莉娅,撕扯着她的衣服,这个歌声哪怕是他一个下级的小兵所熟知的,恐惧已经支配了他的大脑,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侮辱士兵的荣耀,也不是欲望的作怪,单纯的只是本性,人在面对死亡时的本能而已。 克拉克里破口大骂 【该死!真是该死!伟大的无貌者!我真的很抱歉!请原谅我,原谅我的无能!那些该死的侦查兵到底干了些什么!难道这里正在举行降神仪式也没有人发现么!可恶,一切都完了!这个音调已经接近尾声了,最多不会超过三天,这里就会降神,那个丑陋的,无知的,愚昧的,粗鲁的,肮脏的水神将会降临于此!信徒以外的所有人都会化为一滩浑水,从那些矩形的孔中被排出去!】 克拉克里瘫坐在地上,他并没有压低声音,而是希望被其他人听到一样的尽量放大着音量。 突然,一片黑暗笼罩了克拉克里等人,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虚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克拉克里看着空中的虚影,苍白的脸色突然有了一丝转变,空中的虚影缓缓的开口道 【身为伟大真神的神侍,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回答我!卑微的神侍!不然我将代表真神将你驱逐!】 克拉克里用长矛刺穿了拉里尔和莉莉娅,在两人绝望的表情下克拉克里显得十分的冷漠,他看向空中的虚影,虔诚的跪在地上 【啊,伟大的使徒,我准从福音而来......】 没等克拉克里说完,对方就发出了一声怒吼 【胡说!你如果再说一句谎言,你的肉体将被我的触手贯穿,你的灵魂将化为虚无!】 克拉克里伸出右手,褐色的福音书缓缓落入他的手中,从福音书来看,对方明显感觉到了克拉克里没有违背福音。 虚影颤抖着,嘴里喃喃道 【是这样么......原来是这样......我伟大的神啊,你是何等的勤勉,连信徒之间也孕育着混沌么!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无论如何,我都将完成我的福音!】 说着,对方的触手向着四面延伸,黑暗的空间像是玻璃一样被触手所刺穿而碎裂,触手穿过了石柱,破坏了墙壁,穿破了天顶,整个祭坛都在颤抖着,失去了支柱的过道开始坍塌,跪在地上的克拉克里迅速躲的避着落下的石块。 无数的触手开始在过道中蔓延,所过之处如同被剧毒腐蚀一般,连岩石也变得乌黑。 克拉克里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连忙向着出口撤离,离开祭坛一段距离后再看向祭坛方向,只见祭坛内伸出无数的触手,惨叫与悲鸣在这么远的距离也能清晰的听到,诅咒声与谩骂声夹杂在里面,如同地狱的交响曲,在为这个祭坛迎来终结。 克拉克里放声大笑,那笑声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失去理智的疯笑,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克拉克里此时的心情是愉悦的,或者说欣喜若狂。 在克拉克里的笑声过后,一群从祭坛中撤离的士兵发现了他,克拉克里用长矛刺伤了自己的腿,并告知那些幸存的士兵,说他发现了绝对的证据。 那些水神的信徒们根本没有闲情去抓捕这些士兵了,他们在试图保护祭坛,还能看到从祭坛出口附近看到被团团围着向外撤离的神侍,哪怕是士兵混在里面估计他们也不会发现吧。 士兵们将克拉克里抬回了撤离点,在发出撤离信号后,接应的马车很快就赶到了,士兵们踏上了返回德拉曼的路途。 ......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该死的三大教义!这么大的事情,我倒想看看你们怎么掩饰过去!】 总司拿着报告书,在办公室中来回渡步,并高声的说着。 总司将报告书放在桌上,对着下官道 【好好酬谢那些士兵!对了,把克拉克里叫过来,看来我必须向他道歉。】 下官敬礼之后离开了总司的办公室,这次掌握的证据,足以让科学一派将士兵名正言顺的安排进图库拉的每一个角落,身为三大教义的水神信徒将完全处于科学一派的监视之下,以往对神学几乎一无所知的科学一派,将可以获取更多关于神学的信息,这毫无疑问将成为战争爆发后的有利条件。 总司放下了对克拉克里的怀疑,他毫无疑问是一个好士兵!他为未来科学的胜利带来了有利的局势。 报告如下 密路雅纪年07年5月18日:晴 在那些该死的信徒离开后,我们决定进入米耶鲁库祭坛内。 在黑暗与恐惧中,我们没有屈服,继续向着深处走去。 我们遭遇了高阶神侍的袭击,但是并没有伤亡,拉里尔成功杀死了对方。 我们发现了正在举行降神仪式的房间,该死的!......... (后面本来是一段咒骂的文字,但是在作为报告时被抹去) 这里竟然隐藏着无貌者的使徒!他们蹂躏着水神的信徒,将他们踩扁捏碎,并破坏了他们的祭坛!米耶鲁库祭坛至少有一半以上被破坏,这件事情相信所有活下来的士兵都看到了,那令人恐惧的触手从祭坛中伸出来的瞬间。 我在混乱中逃了出来,可怜的拉里尔和莉莉娅,我们在途中失散了,我问过了其他人,他们也没有见到拉里尔,可怜的拉里尔和莉莉娅他们没有撤离出来,为此我感到十分的遗憾,他们是了不起的战士,没有他们或许我也不会成功,我不会忘记他们。 克拉克里的报告中明确指出了潜伏在图库拉的无貌者信徒,再加上无数同去的士兵们的证言,水神的信徒无论如何也无法掩饰这件事了,他们必须接受士兵的驻扎,当然,是以保护他们为由。 水神一派的信徒根本没有闲余去管理科学一派的驻扎了,内部已经乱成了一团,多个神侍的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是巨大的损失,本该在本次降神仪式中成为试图的神侍也死于乱石之下,内部动荡已经无暇管理外交,只能任凭士兵驻扎到图库拉领地内。 ...... 密路雅纪年07年5月27日,逐渐缓过气来的水神信徒们开始试图驱逐各地驻守的士兵,却遭到抵抗,小冲突导致了双方都出现了丧亡,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科学一派为了赢得支持者的人气,更是上演了一出不计前嫌救死扶伤的好戏,并宣言自己是来保护三大教义,并无非分之想。 密路雅纪年07年5月29日,水神信徒们也不是傻子,在一名有人望的使徒出面后,双方开始协议,科学一派将撤出一部分驻守在重要位置的士兵,并表示水神信徒们目前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自己保护那些重要的位置,例如塔卡斯祭坛(图库拉领地内水神信徒的第二军事祭坛,内部有完整的联络机能,许多设备处于运转状态),士兵必须撤出这些圣域,否则便是对神的不敬。 密路雅纪年07年5月30日,协议成立,于31日士兵撤出几个指定位置,其中也包括几乎全毁的米耶鲁库祭坛。 密路雅纪年07年5月31日凌晨5点,克拉克里利用一名信徒杀死了一名后勤兵,并在信徒逃跑时,故意开枪射杀了赶来的神侍。 图库拉战役开始。 七:塔卡斯祭坛 胜利永远属于做好准备的一方,这是自古不变的法则。 在科学一派早已蓄谋已久的图库拉战役中,他们以破竹之势拿下了水神信徒的各 地据点,早已秘密运输入境的重弩,火轮车(车体内部装有石油,车身由铜和部 分银打造,车轮下接有油管,车体前身有内部为半空心导热性较好银质锥形尖角 ,车体内部有隔热层,隔热层下的空间内是简单的杠杆力矩原理组成的发条结构 ,当火轮车启动后,会在短时间内整个车辆燃烧起来,并向指定的方向冲去,在 平原战场上是即为有效的对人战争器械,由于体型重,且每一台火轮车都配置有 特殊发条钥匙,基本不会被敌人掠夺或使用,但是由于当时不会治炼钢铁能够充 当发条的金属十分稀少,且制作方法已经遗矢,所以火轮车的数量并不多),铜 制重火炮,等等,几乎所有的战斗力都被聚集到了图库拉,加上这些士兵战场经 验丰富,而信徒们很少发动战争,经验严重不足,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水神 信徒武装部队几乎全灭,余下的人几乎都躲进了塔卡斯祭坛,战争进入末期。 【这是最后一战,将那些不详的令人恶心的神学信徒从图库拉彻底驱逐!】 总指挥在军营中训话,就在明天,图鲁斯将带领着精英部队前往塔卡斯祭坛,用 最后的胜利为图库拉战役画上句号。 克拉克里也将参与这场战争,所有人都认为胜利是已经确定了的。 在进攻的信号打响后,士兵们从祭坛四面冲入了祭坛内,塔卡斯祭坛虽然隶属于 水神信徒,但是建造的时候却是由其他教义来完成建造的,所以内部刻有许多完 全没记录过的雕文和图案,这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东西让士兵们感到无比的厌恶, 甚至忍不住想要破坏。 这并不是第一次进攻塔卡斯祭坛了,之前也派出过两个部队进攻过这里,但是两 个部队都伤亡惨重且无功而返,他们根本不记得里面到底有什么以及发生了什么 ,所有的记忆好像被剥离了一样,完全是一片空白。 虽然这里很明显十分的危险,但是学科一派的高层不会在意士兵的伤亡,他们只 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占领图库拉。 所以,这一次便动用了总攻击,四个部队的联合突入,不仅配备着良好的武器和 防具,每个部队还带有投降的信徒作为引导者,为了防止福音歌扰乱士气(在图 库拉战役中的一个据点战时,水神信徒曾利用吟唱降神仪式的后半段吓退了来袭 的士兵),所有的士兵在没有攻陷塔卡斯祭坛之前走出祭坛,均视为反叛罪,就 地处死,可谓是破釜沉舟的一战。 当图鲁斯率领着士兵进入祭坛后,人数优势一下就被瓦解,黑暗侵蚀了视线,迷 惑了大脑,谁也不知道踏进祭坛的瞬间发生了什么,当他们恢复清楚的意识的时 候,身边的战友已经不见了踪影。 克拉克里作为图鲁斯的亲信士兵,自然与图鲁斯共同行动,在黑暗笼罩他们的意 识之前,克拉克里让众人相互牵手来保持队形,但作用并不大,剧烈的头痛很难 保持意识,哪怕是图鲁斯也只能勉强的听到克拉克里说了些什么,但是具体的内 容却听不清楚。 庆幸的是,克拉克里反应迅速,很快的拉住了图鲁斯和另一名士兵的手,在混乱 结束之后,除了他们三人以外还有三名士兵留在原地,加上图鲁斯等人一共五人 ,连一个编队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随着惨叫声的传来,很明显有不少士兵在混乱中遭到了袭击,但是位置却判断不 出,图鲁斯匍在地面上,试图通过地面的声音来判断其他人的位置,但声音从四 面八方传来根本无法判断。 虽然现在很明显处于了劣势,但是谁都不能在此撤退,走出祭坛便是死路一条, 众人只能向着祭坛内部走去。 没走多远,原先嘈杂的祭坛内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没有什么比能听到呼吸声的 宁静更加让人不安了,更何况是在黑暗中。 【扑~扑~扑~扑】 什么生物拍打这翅膀,发出了诡异的叫声。 【咕噜噜】 伴随着这些声音而来的,还有酷似对话一样咕噜噜的声音,这不是密路雅所使用 过的任何一种语言,图鲁斯敢肯定,这是某种动物才能发出的声音,或者说动物 的器官才能发出的声音。 图鲁斯取出了腰间的短剑,并将缠在左手上的布条扯了下来,图鲁斯虽然失去了 左臂,但是他并没有因此丧失作为战士的獠牙,他的左臂下接上了一把利刃,看 起来他现在已经不再使用双刀了,而是一把长剑和一把短剑的战斗方式,比起保 持距离放暗箭的射击,图鲁斯更擅长近距离的搏击与撕杀。 当声音渐渐靠近之后,众人正准备发起进攻,突然,那个声音竟然消失了,恢复 宁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渗人,仿佛那些怪物已经发现了他们,并隐藏了气息 ,在黑暗中准备伏击一般,让人难以平静。 图鲁斯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他冷不伶仃的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我们的队伍到底有几个人?】 克拉克里回答了他,并数了一下人数。 【1,2,3,4,5,6,7,8.......20,21.....】 随着克拉克里的数字不断的变大,人数也在不断的增加,宁静的黑暗中再次变得 嘈杂起来。 克拉克里冷静的观察了一下那些人,这些人毫无疑问是今日一同进入祭坛的士兵 ,但是这些人貌似并没有发现克拉克里,他们都各自在对话,完全没有理会身为 士兵长的图鲁斯。 图鲁斯命令他们闭嘴,但是这毫无作用,谁也没有发现他们一样,突然,一声悲 鸣传来,场面也随着混乱起来,士兵们开始相互厮杀,他们仿佛是没有灵魂的人 偶一样,在身体完全被摧毁之前,他们只会不断的攻击周围的人,那些只剩下半 边身体的士兵们,在地上爬行着、撕咬着,血腥味充斥了整个黑暗的空间。 克拉克里很清楚,这不是幻觉,那些喷洒的血液和死亡的悲鸣,毫无疑问都是真 实的,从哪些士兵的眼中,也可以看到士兵们的意识还是清楚的,他也想不通为 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个士兵向着克拉克里冲来,克拉克里抓住对方的手臂向后一拧,随后用长矛贯 穿了士兵的头部,但是对方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来,士兵挣扎着扭断了自己的手 臂拜托了克拉克里的束缚,继续向克拉克里袭来,克拉克里将对方踢倒,对着图 鲁斯道 【现在怎么办,这些家伙已经完了,任务继续还是撤离?】 图鲁斯道 【冷静点,这些家伙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精神,我的士兵不会采取这么单调 的攻击方式,这明显不是凭借自己的意识做出的动作,附近有什么东西在控制他 们。】 虽然克拉克里很清楚这并不是精神控制,但是现在貌似也招不出更加合理的解释 了,两人一边避开人群,一边摸索着附近的情况。 很快,两人都得出了结论,这是一个封闭的空间,连入口都没有,由于可见度非 常低,火光只要点燃的瞬间就会熄灭,荧光虫粘液在这里面根本不发光,所以根 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但是现在毫无疑问,他们被困住了,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屠宰场,所有人都将在 这里面互相残杀至死。 突然,图鲁斯向着克拉克里袭来,克拉克里来不及闪开,虽然试图反击,却被图 鲁斯用短剑的剑柄敲击了右侧肋骨,这一击让克拉克里疼痛不已,看来肋骨已经 被敲断,他必须和图鲁斯保持距离。 克拉克里就地一滚与图鲁斯拉开距离,并抽出绑在腿部的弩,对准了图鲁斯的头 部,图鲁斯并没有停顿迅速向克拉克里冲来,熟悉弩的性能又擅长近身战斗的图 鲁斯通过不断的侧移,让克拉克里无法瞄准,并很快的拉近了距离,克拉克里勉 强预测了一下图鲁斯的动作,并扣动了扳机,但是很遗憾只是集中了图鲁斯的腿 部,图鲁斯一刀扫向克拉克里的头部,克拉克里用弩身将短剑弹开,但图鲁斯左 臂的长剑却接着刺了过来,克拉克里腹部被刺穿,虽然避开了要害,但是严重的 出血与肋骨断裂,开始让他愤怒了。 克拉克里将弩上膛,并对准了图鲁斯,图鲁斯再次冲向克拉克里,克拉克里扣动 了扳机,只见数枚箭矢射了出去,虽然这种弩带有齐射的功能,但是并不能同时 射击这么多枚箭矢,很明显克拉克里在膛内塞了过多的箭矢,这也导致了箭矢的 威力大幅度降低,甚至有些都没有射出去。 图鲁斯闪避着箭矢,这正是克拉克里想要的,克拉克里将长矛投向图鲁斯,箭矢 封住了图鲁斯的动作,长矛完美的命中了图鲁斯的腹部,但是没有刺穿,图鲁斯 的战斗本能使他抓住了长矛的柄,降低了长矛的冲击力。 克拉克里已经没有了箭矢和长矛,他将手中的弩丢到一边,愤怒的盯着图鲁斯, 只见图鲁斯拔出长矛后,突然跪在了地上。 【该死,我到底看到了什么,那是个什么东西,真是太疯狂了,不可理喻!】 图鲁斯一边喃喃着,一边抱着头。 看来图鲁斯恢复了一部分意识,但是情况并不乐观,两人的战斗引来了混战的士 兵。 【喂!不管你看到了什么,现在我们最好躲起来!】 克拉克里踢开一个扑上来的士兵,拉起图鲁斯向着一个没人的角落跑去。 当摆脱了士兵的追击后,图鲁斯才缓过来,道 【不行,不能思考,一旦思考,那些东西就会冲进我的脑子,侵蚀我的意识!那 些士兵不是被控制了......他们只是彻底的疯掉了!快,打晕我,趁着我还有意 识!打晕我!】 图鲁斯痛苦的抱着头。 克拉克里打晕了图鲁斯,这是最好的办法,他没有闲情再去和图鲁斯纠缠了,虽 然不知道这些人到底看到了些什么,但是克拉克里并不在意,他所在意的是怎么 从这里逃离,他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 第一天:大部分的士兵聚集过来,到晚上的时候基本上都死掉了。 第二天:活下来的士兵们开始自残,虽然从死亡的后勤兵身上获得了一些药物, 不用担心伤口恶化了,但是疼痛感依然在加剧。 第三天:一片寂静。 克拉克里大致估计着在里面的时间,现在大约已经四天了,图鲁斯从第三天醒来 后,就不再发狂了,看来士兵基本上已经死完了,他们所能看到的奇怪的东西也 消失了。 携带的食物已经吃光,依然没有找到出口,从第三天开始,克拉克里就已经开始 吃食那些士兵的残肢,不填饱肚子便无法战斗,在战场上没有比无法战斗更糟了 ,那和死亡没有区别,何况两人都负伤了,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能利用的一切都将被利用。 第四天晚上,明显的震动让两人惊醒,当震动停止时,两人已经被困在了一个奇 怪的房间内,血迹溅慢了墙壁与地面,残肢断臂散落一地,爬虫和苍蝇盘旋在两 人周围。 【看来那些疯子开始行动了,这地方看起来像是监狱,不过曼德拉的监狱可比这 环境好多了。】 图鲁斯喃喃道。 【他们准备清理那些尸体了吧,为了防止还有幸存者反击,特别将房间分开了, 进来的时候,那些人一定对我们干了些什么,让我们感觉不到地面的震动,以至 于整个房间都在移动都无法发觉,这个祭坛内部完全就是一个可以按照他们意识 活动的迷宫!】 克拉克里分析着现在的情况,没有什么比祭坛本身可以活动以外更好的解释了。 但是克拉克里的预测并没有准确,他们又被关了三天,那些信徒完全没有任何动 静,或许他们觉得祭坛里多一两堆白骨并不是什么大事。 房间内已经充满了腐臭,克拉克里甚至能从耳朵里挖出许多小虫子,当然,鼻孔 里也不例外。 残肢也吃完了,两人只能抓虫子吃,甚至吃食自己的粪便。 第五天的时候,两人甚至都听不到苍蝇那厌烦的翅膀震动的声音了,他们的意识 已经接近极限。 突然,剧烈的震动再次传来,当震动停止,两人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过道中,皮 肤感觉到了久违的风的流动,看来至少附近有通风口了。 很快,过道的一端传来许多的脚步声,两人连忙爬起来,由于附近没有可以躲藏 的地方,两人只好向着另一端走去。 两人的意识并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的进入了一个房间,房间内点有许多的蜡烛 ,还有一些食物摆在桌子上,两人一顿狼吞虎咽之后,将一些食物摆在耳朵旁边 ,不一会,许多小虫就从耳朵里蜂拥而出,耳朵中的那种蠕动感和那种场景,我 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想体验一下的,图鲁斯的鼻孔里甚至有许多虫卵,看来他那巨 大的鼻孔很受那些虫子的欢迎,图鲁斯不得不将克拉克里的弩裁掉,取出铜丝来 烧热,然后伸到鼻孔中将虫子逼出来,顺便将虫卵连同鼻毛一起烧掉。 当两人缓过神之后,这才发现,这个房间貌似是一个祭祀的地点,他们吃掉的是 用来供奉的食物,而在木桌两旁放着两个石像,在左边的是一个蹲着的,令人恐 惧而厌恶的石像,那圆溜溜的看不清五官的头部之下,长着章鱼般的触手肆意的 甩动着,手臂的部分则长着蝙蝠的翅膀,在翅尖处长着利爪代替了手掌,弯曲的 身体如同没有血肉一般突兀出骨头的轮廓,唯独那双腿像是袋鼠一般健壮,而它 的脚掌却酷似老鹰的利爪死死的扣在石座上,从它蹲坐在石座上的样子,也能看 出那爪子的握力足够将一个人的头部捏碎。 另一边则是蛙人或者说鱼人的石像,依然丑陋得让人厌恶到想要呕吐,扁平的头 部大大的眼睛,脸颊两侧长着鳃,或许是雕刻者的记忆过于精湛,连那鳃之下的 肉也可以清楚的看到,让人感到浑身起鸡皮疙瘩。 在那个头之下没有脖子,而是一个圆柱连同头部直接到了身体,这个石像看起来 像是在跳舞一样,一边手臂高举,一边手臂低垂,只有三根拇指的手掌掌心向前 ,像是在向来者问好,又像是在嘲笑来者,能让人不想去看的,就是那个身体, 那些长满鳞片的部分下长着一些像是泡泡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密密麻麻的虫 卵,让人不寒而栗,而他们的胯下并没有任何性象征,完全是空的,繁殖的方式 或许也想鱼一样吧,最后是那双退化的腿,脚趾之间长着脚蹼,看起来像是为了 方便在水中移动,但是在它们的大腿两侧处,也长着酷似鳃一样的东西,但我敢 肯定那不是鳃,而是其他的什么器官,因为那里面有什么东西伸出了一个头正在 张望,那绝不是这个星球上所存在的东西,或者说绝对不是有意识的去创造出来 的生物,因为神绝对不会创造这样丑陋的,让人厌恶的生物。 而在这两个石像中间,木桌前,放着一块石板,石板上是一副壁画,上面画着一 个长满触手的怪物与一个酷似球体的东西在交流。 正当两人想要靠近去看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了脚步声。 八:疯狂的恩赐 疯狂,是一种原始的表现,惊吓过度,精神失常,极度悲喜,等等状态都会导致陷入疯狂,没有任何动物、植物或者生命体能够脱离疯狂,哪怕是单细胞也会沉迷在疯狂的进食中,那么也就是说从单细胞开始,【疯狂】就已经刻在了生物的本质上。 听到脚步声后,克拉克里与图鲁斯两人迅速的躲进了附近的石柜中。 透过石柜门的缝隙,可以看到进来了几个人,这些人中除了两个打扮是水神的信徒以外,另外的几个人则均身穿着不同教义的红色的长袍,很明显并不是水神一派的信徒。 克拉克里屏住了呼吸,他从没这么紧张过,虽然认不出那些身穿红色长袍的是什么人,但是从其中一个水神信徒身上,他能清楚的感应到,那是一名使徒!一名水神信徒中的高阶使徒。 使徒,度过了艰难的降神仪式,被神所接纳的使者,他们的肉体完全征服了时间,不会衰老,能够随意的改变容貌与调用神权,执行神的一些直接命令,其拥有的力量也可想而知。 使徒一般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他们会辗转于世界各地去寻找其他的使徒,并杀死他们,很多教义中,相同信仰的使徒也会相互残杀,这些杀戮貌似对他们有着什么特殊的必然意义,虽然使徒之间的行为十分野蛮,但是他们并不会莫名其妙的袭击别人,他们野蛮的行为貌似只存在于他们使徒之间,而对待一般人或者神侍却十分友好。 一个高阶的使徒身上会散发着他所信仰的神的味道,以此来宣明自己的身份,那种味道对于其他人来说如同一种恶臭,让人敬而远之,相对的,带有这种味道的使徒都十分的傲慢,因为他们在信徒中拥有着很高的权限,甚至可以随意处死一名神侍。 很明显那些红袍人地位也很高,以至于面对一名高阶使徒,都没有一丝语气上的变化。 克拉克里很清楚,一旦被发现,他们或许会在不到一秒的时间被杀死,此时哪怕是心跳声都可能被对方捕捉到,他尽量的保持着微弱又平缓的呼吸。 图鲁斯蹲在克拉克里的右下方,他应该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因为克拉克里已经完全听不到他那粗犷的喘气声了,他们都很清楚,在使徒面前,任何抵抗都是毫无意义的,没有必要进入临战体势,武器根本伤不了使徒,只有逃或者被杀死两个结局,一个使徒能够轻易的消灭一个小队,在塔卡斯祭坛内竟然会有使徒,这次进攻的失败在这一点上就已经注定了。 此时,图鲁斯面临着一个重大的问题,他还没处理干净的鼻孔中,那些爬动的小虫让他想打喷嚏,但是这个喷嚏或许会变成他人生的最后一秒,所以他拼命的忍着,呼吸也开始渐渐乱了起来。 当图鲁斯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克拉克图突然推了图鲁斯一把,图鲁斯从石柜中滚了出来,图鲁斯来不及想克拉克里为什么要这样做,身体就已经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从入口冲了出去。 处于房间内的几人这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水神使徒发出一声怒吼,无数绿色的触手从长袍低伸了出来,随后追了出去。 当房间内再次恢复平静的时候,还躲在另一边石柜门后的克拉克里才放开了捂住嘴的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图鲁斯顺着走道一路狂奔,他能感觉到身后的死神正在不断的靠近,身经百战的图鲁斯第一次对战斗感到了恐惧,这是面对绝对力量的时候的恐惧,一种无法靠勇气去征服或保持冷静的恐惧。 图鲁斯将身上的一切物品都抛弃了,为了加快速度,保存体力,他连自己手上接上去的那把长剑也扯了下来。 但是,他渐渐的发现了,他永远走不出这个走道,那个死神就在他身后微笑,他就像是笼子里的老鼠,无论怎么逃跑都无法逃出那个圆。 在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之后,终于,图鲁斯放弃了,他躺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了,现在他一步都不想动,随后对着自己的头部来了一拳,意识渐渐远去。 但是图鲁斯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时间并没有在昏迷中迎来结束。 当图鲁斯被冷水刺激清醒过来时,他被扣在一块散发着恶臭的木板上,四周挂着拷问用的工具,从锈迹来看,这些工具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有使用了,但是他身后木板上的恶臭却很新鲜,那毫无疑问是一种浓重的血腥味,在浸透到木板中伴随着木制品固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才能散发出这样的恶臭。 站在图鲁斯前的,是一个水神的信徒,看样子应该是一名神侍,他发出一种非人类的声音,让图鲁斯感到头皮发麻,看来在哪黑暗的阴影下,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那种非人的语言让图鲁斯无比厌恶,比起看得到的怪物,那些看不见的东西更让人恐惧,图鲁斯不畏惧死亡,但是面对那些未知的恐惧,他也无法保持冷静。 一沙时,两沙时,三沙时,那个信徒始终没有和图鲁斯说法,只是在与那阴影中的东西用令人厌恶的语言交流着,这种仿佛对方在讨论自己,自己却对其一无所知的感觉,让图鲁斯终于忍耐不住了,破口大骂。 【该死的疯子!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是一名战士,你们这些疯子休想从我这里获得些什么,我保证,哪怕一点都不可能!你们这些不可理喻的疯子!被肮脏的神所接纳的走狗!......】 【唰】 什么东西从图鲁斯的耳边划过,当图鲁斯感觉到右手已经脱离了大脑的支配后,疼痛瞬间充斥了大脑,图鲁斯咬住嘴唇但还是没有完全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现在,图鲁斯两只手都失去了,他再也上不了战场,再也拿不起武器,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将离他而去。 愤怒的图鲁斯眼里全是怒火,死死的盯着那个信徒,但是对方依然没有理会图鲁斯,只是站在不远处,继续用那个恶心的声音在与阴影中的东西交流着。 疼痛渐渐平和下来,但是这并不代表结束,那些躲在木板中的小虫被新鲜的血腥味所唤醒,慢慢的聚拢到图鲁斯的右臂处,无论他怎么挣扎,那些小虫都没有丝毫的畏惧,开始撕咬图鲁斯断臂处的血肉。 那种直接从骨头上传过来的小虫的蠕动感,以及细小的如同穿针一样的疼痛,图鲁斯从没想过自己会被这些弱小的生物所吞噬。 突然,图鲁斯的眼前出现了一张脸,一张丑陋的,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脸,那宽厚的嘴唇延伸至后脑,巨大的眼睛向外突出,面部还有一张一合的鳃,那些特征酷似那个房间中所见过鱼人石像,只是更加恶心,让人难以接受的丑陋,那不详的样子就如同被诅咒了一样,从他身上散发的鱼腥味更是让房间中的味道变得十分的刺鼻,那种味道就像在用针在刺大脑一般,让人一阵目眩和反胃。 在图鲁斯闭上眼睛冷静下来之后,他依然难以接受竟然真的会有那种怪物,但是图鲁斯不会逃避事实,那个不详的生物确实存在,并且与水神的信徒们勾结在一起,天知道他们到底在密谋些什么恐怖的计划。 事情并没有闭上眼睛就可以解决那么简单,图鲁斯的眼睛被撑开,那张脸再次凑了上来,似乎是在打量着图鲁斯,透过图鲁斯的眼睛看到他的大脑在想些什么一样,这种感觉让图鲁斯十分不舒服。 面对那样的脸,呼吸着充满恶臭的空气,图鲁斯感觉到自己的大脑都快炸开了,试图脱离肉体,彻底离开这个扭曲的空间。 【唰】 当图鲁斯的意识快要完全消失的时候,从腿部传来的痛感让他再次清醒过来,这次是右腿........ 那个恶心的生物拿着图鲁斯的右腿放到嘴里,咀嚼了一下,似乎十分的满意,对信徒说了几句话之后,图鲁斯便连左腿也失去了。 图鲁斯现在已经一个废人,他没有了四肢,连虫子都能轻易的将他吞噬,他没有了荣耀,不能再踏上战场,这样的身体就像是在对生命的亵渎,将他战士的信仰击个粉碎。 图鲁斯发出怒吼,这是他在乞求着死亡,哪怕他能从这里出去,他也会选择死亡,他咒骂着那个生物与信徒,诅咒着他们的神,但是从信徒和那个生物的眼神中,图鲁斯却看到了嘲笑与藐视。 图鲁斯无力的躺在木板上,信徒对他的伤口进行了一些处理,现在血液已经凝固,息肉正在肆意的增长,他难以想想自己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第二天晚上,图鲁斯被强迫吃下了一些生的鱼类与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植物,那种味道让他想起来胃里就一片翻腾,当图鲁斯渐渐被睡意侵蚀,一个影子突然进入了房间。 图鲁斯作为士兵的本能让他清醒过来,警惕的看着四周的那些阴影中的黑暗。 但是,图鲁斯后悔了,他多么希望自己没有醒过来,他根本不想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不该成为一名士兵,或者不该被生下来...... 现在,在图鲁斯身上,坐着一个那种令人厌恶的鱼人,而这个鱼人的下体正与图鲁斯的下体连接在一起,鱼人扭动着身体,不断的刺激着图鲁斯,没有什么比这种亵渎生命般的行为更让图鲁斯难以接受,他甚至都不想去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 图鲁斯无法反抗,哪怕他十分厌恶那个不详的生物,却也无法违背欲望的本能,快感在不断的攀升,大脑的主意识渐渐被空白所代替,思维开始中断,图鲁斯在抵抗者,他已经放弃了作为人的身份在抵抗者,哪怕变成了没有意识的空壳,他也毫不在乎,他抹杀着大脑的每一个反应,让大脑完全断开神经的反应与控制,这种状态下他甚至已经开始失禁,所有的器官功能都在发出警报,现在,图鲁斯不是在于思维和自我意识做斗争,而是在于生存本能做斗争,相信理解这种本能的人都知道,这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人哪怕放弃了意识,身体也会做出本能的求生反应,现在,图鲁斯必须在保持最后的一丝的意识来禁止身体做出反应,他希望自己能够在器官的不正常运作下死去,哪怕这是无比痛苦的死亡,他也不愿意变成怪物的奴隶,为怪物繁育后代。 但是,本能还是淹没了意识的抵抗,就像人不能由主动意识去窒息一样,呼吸是身体的自动行为,是本能的一种,凭借意识是无法完全控制的,在图鲁斯的大脑完全被空白所侵蚀之后,他迎来了悲剧结束, 此后,图鲁斯每天都要吃食一些奇怪的食物,那些绝不是人类会吃的东西,甚至粪便都比那些东西让人容易接受,每次饭后,他还必须和那些怪物进行交合,现在,那可怜的图鲁斯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意识是否还完整了,他已经不把自己当做一个人了,他只希望自己能够死掉,哪怕是在无尽的痛苦中堕入地狱也好,他只希望自己快一些死掉。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一名信徒送来食物的时候,发现图鲁斯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疯狂的用那已经没有了舌头和嘴唇的嘴发出奇怪的声音,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连那些恶心的食物,图鲁斯也不再有一丝的抵抗,递到他面前他就会大口大口的咀嚼着,并发出那奇怪的声音。 吃完之后,他就开始吐着白沫,并开始排泄,他连器官的运作都已经无法正常维持,连本能都已经完全丧失了。 长期的吃食奇怪的食物,并且与那些恶心的物种杂交,图鲁斯的身上也有了不少那些怪物的特征,比如面部开始裂开,里面的肉开始呈蜂巢状成长,哪怕是图鲁斯不张嘴,他的面部的张合也能保持呼吸,你能想象空隙穿过你的肉与肉之间的缝隙到达嘴里的感觉么。 他的身体也开始长出鳞,眼睛向外突出,脖子也粗了一圈,变得与头部差不多大,如果不仔细看,图鲁斯现在就像是一个圆柱形的木棍或者说,人棍。 ....... 图鲁斯穿越了一个难以理解扭曲的充满着奇怪概念的通道。 他坐上了一只大鸟。 他穿越了黑暗与混沌。 随后,他所见到的,是一个有着无数美人吹奏着乐器的宫殿,宫殿内雕刻让人感觉十分愉快却难以理解的图案和纹饰,身材火辣的美人吹奏着轻快的旋律拉开了宫殿的帷幕,帷幕后,那金碧辉煌的王座之上,坐着一位伟大的王。 图鲁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高兴得手舞足蹈,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只能通过动作来表达自己的兴奋与愉快。 图鲁斯伴随着那些美人起舞,穿梭于宫殿之中。 此时,面无表情的王突然勾起了一丝的笑意。 美人们停止了舞动,但是音乐依然在回响,图鲁斯被送出了宫殿,并顺着唯一的一条路走向黑暗之中。 图鲁斯走了很久,那条路仿佛在无限延伸一样,但是图鲁斯并没有感到疲惫,反而越发的兴奋,对,就像远足的小孩一样。 直到...... 他踏入了一个被星辰所包裹的宫殿之中,那个宫殿中放满了书柜,书柜中放着各种各样从未有人见过的书籍,图鲁斯拿起其中的一本,只阅读了一段,就感到大脑快要炸开了,无数的知识涌入大脑,他甚至都无法一一去理解,他们就涌了进来。 图鲁斯连忙丢掉了手中的书,此时,一个声音也随之传来: 【把书放回去!你这放肆的家伙!】 这个声音就像在大脑中直接响起一样,让人一阵耳鸣目眩,图鲁斯连忙将书放回原位,这时,图鲁斯才发现,这个巨大的宫殿中,明明没有太阳,却如同在阳光下一般。 图鲁斯抬起头,只见数个光球浮在宫殿的空中飞舞着,无数的书籍不停的靠近这些光球,然后自动翻阅着,随后再自己返回到书柜里。 那个声音再次在大脑中传来: 【弱小的人,你想知道什么?或者,你想要什么?】 图鲁斯使劲捂住耳朵,但是这个声音依然震得他大脑一阵眩晕,看来这个声音确实是直接在大脑中响起的。 图鲁斯看着空中的光球,没有做出回答。 不一会,一个光球突然飞到了图鲁斯的面前 声音传来 【是这样么,你想要的东西都在这本书里,拿去吧,你会获得你想要的。】 一本书飞到图鲁斯的手里,随后整个空间开始扭曲,图鲁斯的意识开始消散。 当图鲁斯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趴在海边,他想站起来,但是很遗憾,他想起了自己没有了双脚和双手,看来水神的信徒已经抛弃他了,图鲁斯挣扎了一下之后,还是放弃了,他还是这样等死好了,他不希望自己这样被任何人看到,他闭上了眼睛。 图鲁斯闭上眼之后,一本散发着奇异光芒的书出现在黑暗中,这本书自顾自的翻动着,上面的文字根本不属于任何一种现有文字,但是图鲁斯却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当图鲁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无数的枯木与藤蔓聚集到了他的身边,并结合到一起,成为了他的四肢....... 九:复仇 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这句话并不是完全正确的,愤怒会让人冲动,冲动会让人失去冷静丧失理智,但这并不是源于愤怒。 极度的愤怒反而会让人冷静,冷静到能够完美的计划出如何向对方复仇,甚至是如何杀死对方。 图鲁斯的愤怒便是如此,让他失去了四肢,失去了作为战士的荣耀,接受了神的恩惠,变得连人都算不上的怪物,这份怒火他必须发泄出去。 克拉克里救了他一命,现在,图鲁斯将这条命换给了他,所以图鲁斯并不恨克拉克里,哪怕他是出于任何一个自私的理由,他都发誓不会仇恨克拉克里!那么图鲁斯的愤怒被集中到了另外一个点,水神的信徒。 被伟大的神所恩赐的图鲁斯并没有接到福音,他所拿到的是他所想要的东西。 四肢 力量 知识 这三者均在那个伟大的神所恩赐的书中,这就是他所想要的。 现在,他拥有了可以无限再生的四肢,这四肢用起来的感觉比他原来的还要舒服,他能轻易的举起巨石或者是一座大山,他能自由翱翔于天空,也能潜入无尽深邃的大海,现在,他必须让那些水神的信徒们知道,剥夺了他的四肢是多么大的罪孽。 图鲁斯从深海中冲向天空,无数的藤蔓、树枝和树叶聚集过来构成了巨大的翅膀,在高空中,图鲁斯了解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并找到了去往图库拉的方向。 图鲁斯飞了一天,直到他累了,便降落在一颗大树上,大树如同母亲一般温柔揽过图鲁斯,树叶成为了他的被褥,树枝成为了他的床,一切仿佛都在围绕着图鲁斯运转。 深夜,图鲁斯被巨大的震动所惊醒,无数的藤蔓迅速缠绕到他的身上,让图鲁斯隐藏在黑夜之中。 作为战士的本能,图鲁斯警惕的环视着四周,他能借助动物的耳朵听到粗犷的,如同狂风在呼啸一般的呼吸声,有什么巨大的物体正在靠近,图鲁斯闭上双眼,他开始借助附近所有生命体的眼睛,让周围的一切都处于他的监视之下。 震动不断的传来,但是附近除了一些动物的逃窜以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那粗犷的呼吸声却告诉图鲁斯不能大意,图鲁斯将视野转移到空中的鸟兽上,但是这些鸟兽根本不敢靠近那个呼吸声传来的方向,他们只会向着反方向逃跑,这让图鲁斯很无奈。 当震动越来越剧烈,呼啸的呼吸声也越来越大,图鲁斯已经忍不住了,这样躲下去毫无意义,他发出一声怒吼,随着这声怒吼,附近的泥土、植物、水统统向着图鲁斯聚集过来,植物构成了每一个经脉,泥土构成了皮肉,而水则成为了血液让这幅身体能够保持运转,图鲁斯将石头与铁砂覆盖在身体的外皮层,这样的硬度相信无论任何一个生物都无法伤到他。 图鲁斯变成了一个巨人,一个身高百米的巨人,现在,他可以看到那个在不断奔跑着靠近的家伙了。 那是巨大的人影,对方粗糙的人体轮廓让他差点没有看出那是直立的生物,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那两个猩红的眼睛,在黑夜中,就像是死神在凝视大地一般。 震动便是从那个人影的方向传来的,还有那狂风一般的呼吸声。 不知是对方跑得太快,还是图鲁斯的眼睛出现了幻觉,在渐渐靠近的那个人影身上,图鲁斯竟然看到了风所形成的半透明披风披在对方身上,那个模样就像是被风所眷顾的风神之子。 等等,图鲁斯在脑海里飞快的翻动着那本书,他清楚的记得书中有描述过类似这个模样的家伙。 被风神所眷顾的巨人,他是旅行者的噩梦,他御风从冰冻世界波吕阿而来,谁也不知道他会降在哪里,不过大家都知道他会去向何处,风之巨人的目标是北极,他会从任何一个降落的地方跑到北极,随后再乘风而去,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意义,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所途经之地,必然遭到灭顶之灾。 罪恶的风神眷属,无谓的风之战士,他是风神忠臣的部下,名为:伊塔卡。 大地的颤抖越来越剧烈,两个巨人的距离在不断的拉近,图鲁斯能清楚的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渐渐变成了咆哮,图鲁斯蹲下半身,双手做好受力的准备,他在试图拦下这个巨人,以此证明自己的力量。 但是数秒之后,图鲁斯知道了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举动,以这些沙土构成的躯体,是无法反抗神的。 图鲁斯在他的双手触碰到伊塔卡的瞬间,便做出了准确的反应,在双手率先粉碎的时候,他就将自己的位置移到了身体的头顶,下一秒,他便随着漫天的碎石一同落下,同时,他也失去了自己的下半身。 图鲁斯不会死,他还不能死,愤怒没有让他失去意识,他憎恨自己的无能,并将土壤下的植物催生出来,再次构成他的身体。 那些漆黑带着恶臭的土下植物让图鲁斯变得十分的丑陋,黑色的根须遍布他的全身,叶子遮住了他的脸,图鲁斯此时虽然愤怒,却也感到了喜悦,他由衷的感谢着伊塔卡,这个粗鲁的风之巨人,他感谢伊塔卡提醒了自己,凭借这种虚假的力量是无法匹敌水神的,连一个眷属都不可能击败。 图鲁斯用最为丑陋散发着恶臭的植物构成了自己的身体,用动物的鲜血凝固它们,并将兽皮披在身上,成为了看起来像是弓着背的丑陋老巨人。 图鲁斯转身,向着图库拉相反的方向跑去,他将隐居于那里,另一个冰封的世界,极南之地。 ...... 【你听说了么?那个地方住着一个巨大的怪物。】 【你什么时候也信那些了?被那些本地土著吓傻了?那些不过是一些脑子都没有长完整的低级种,他们说的东西你也信?】 【好吧,我或许是被他们那认真的表情给吓到了,也许他们现在正在后面的冰屋中嘲笑我。】 【别在意,老兄,想想等会我们就能吃一顿好的,现在请拿稳你手中的弩。】 【噢,我很抱歉,我有好好的拉上保险,所以哪怕膛口对着你,你也不需要担心什么,我保证。】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烈酒来暖身。 随后,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突然袭来的暴风雪中。 暴风雪停息后,两个人的出现在那些本地原住民的营地中,扭曲的身体难以想象他们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原住民从冰屋中走出来,将这两人的身体肢解,随后饱餐了一顿,从他们兴奋的言语中,吐出了这样一个词......【冰川的狂暴君王】。 十:未知的来访者 位于利路亚大陆的北面,古希亚大陆东边,有一块名为巴吉亚的陆地,那里居住着风之信徒,他们统治着这篇大陆,并用狂风将大陆与世隔绝,剧烈的狂风能够将一切生物吹出数米,附近的大树也会被连根拔起,谁也不会想要靠近那里。 郁郁葱葱的丛林之中,一只小鹿正在享受大自然赐予他的食物,而它的身后,一条蛇正在缓缓的靠近,野生的本能让小鹿感知到了危险,它连忙向前奔跑,却突然凭空消失在草地上。 数秒后,小鹿的尸体从天而降,那尸体看起来像是被无数的针穿刺过,随后抛上空中,再狠狠的摔向地面一样,变得十分扭曲。 鸟兽四散,惊动了一些大型的动物,伴随着森林之王的怒吼,附近的动物意识到了什么,开始迅速的迁移。 在森林的另一边,一群身穿红色长袍,头戴罩帽,脸上蒙着黑色面纱的人,正在缓缓的移动,他们时走时停,貌似在等待着什么东西指引他们。 突然,领头的一名红袍人突然打出了一个手势,众人立即向着一个方向奔去。 不久,红袍人突然停下,从怀里掏出一颗奇怪的石头扔向前方,石头没有落地,而是消失在了空中,随后,大地开始颤抖,景物开始扭曲,当空间像玻璃一样破碎之后,只见众人面前出现了一道树藤与荆棘构成的墙壁,墙壁上挂满了动物的尸体,两条活动的藤蔓正在处理那些尸体,将尸体卷随后抛向空中。 红袍人打了一个手势之后,开始四散,荆棘墙壁下只留下了一个人。 丛林中开始安静下来,只听到一点点喃喃的声音。 【......彷徨中的乐土......伟大的真神降临......驱逐那不详的混沌......愿北落师门的大地遍布脚下......】 随着吟唱四周的温度开始急速上升,大地干裂,草木枯萎,一切都被高温所覆盖,连视野也变得扭曲。 一个火红的光点从天而降,缓缓的落入吟唱者的身体,随后,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火焰席卷了整个森林,四周陷入一片火海。 吟唱的红袍人已经消失,那面怪异的墙也被炸出一个大洞,虽然四周的藤蔓和荆棘在不断聚拢过来想要修复这个大洞,但是火焰却不断的在墙壁上蔓延着,让他们无法靠近缺口。 爆炸结束后,四散的红袍人再次聚拢过来,随后进入了墙内。 ....... 这里本该是一片丛林,现在却是一片荒芜,从外面虽然看起来依然是丛林的模样,但是这里已经寸草不生,并被荆棘与藤蔓所构成的墙壁分为三层围住。 这里的中心有一个奇怪的祭坛,上面摆放着一颗形状怪异的石头,石头反射着阳光,以那怪异的形状旋转着,就像宝石一般闪耀。 这个祭坛下,站着一个正在虔诚祈祷的黑衣人。 从他身上的尘埃与脚下的脚印深度来看,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移动过了。 黑衣人喃喃着什么,那干燥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已经十分的微弱,看来他似乎也很长时间没进食过。 忽然,一整剧烈的爆炸声从不远处传来,黑衣人感应到了什么,他原先虔诚平静的表情变得狰狞,愤怒扭曲了他的面孔,黑衣人跪在地上,用双拳锤击地面,用沙哑的声音说着 【还差一点......明明就差一点了......该死!该死!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你们这些该死的臭虫!】 四周无数的藤蔓与荆棘开始聚集到黑衣人的身上,粗壮的触手从黑衣人的体内伸了出来,随着黑衣被荆棘所刮破,黑衣人露出了本来的面貌,那已变得破旧不堪且脏兮兮的科学一派的军装依然穿在他的身上,褐色的福音书缓缓落入他的手中,荆棘与藤蔓构成了巨大的人形将他包裹在里面,如果不是这些代表性的东西,或许谁也认不出那是克拉克里。 第二声爆炸声传来,克拉克里附近的墙壁被炸出一个大洞,一群红袍人钻了进来,克拉克里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其他神的力量,那种力量对克拉克里而言就像是一种剧烈的恶臭,他从来没有这么反感过,甚至恨不得立刻把他们全部杀死。 但是,克拉克里是一个聪明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教袍,在不清楚对方的来意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动手的,哪怕对方打断了自己的降神仪式。 克拉克里在所有红袍人身边升起石墙,将他们困起来后,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找到这里?】 对方并没有畏惧,反而嘲笑着克拉克里,从他们的眼中,克拉克里看到了愤怒与敌视...... 克拉克里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些人,自己也没有被他们所怨恨的理由,虽然克拉克里想要进一步的询问,但是最为靠近克拉克里的一个红袍人却开始了吟唱,克拉克里虽然迅速的躲开,但是还是被炸掉了半个藤蔓构成的外身躯。 面对这种自杀式的攻击,克拉克里也不知如何是好,对方这种的怨恨仿佛将克拉克里杀个百遍也无法释怀。 克拉克里大致看了一下对方的人数,去掉死掉的一个现在能看到的有7人左右,或许还有埋伏着的,所以克拉克里估计对方应该有15人左右,正好一个小队。 在这7人之中,有一个人散发着浓重的气息,至少有高阶神侍或者使徒的身份,这对克拉克里来说是十分不妙的,精神与肉体的极度疲惫,让他根本连一半的力量都无法发挥,愤怒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这对战斗是十分不利的。 气味最为浓重的红袍人突然炸开了石墙,开始吟唱起来,克拉克里伸出触手和荆棘想要打断,却被一道冲出火焰斩断,断裂的触手让克拉克里感到了深切的疼痛,只见另一个红袍人也打破了石墙,并在吟唱者的附近升起了几道火墙。 克拉克里意识到不妙连忙退后几步,下一秒,他之前所站的位置便从地下冲出一道火柱,看来其他的人破墙而出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些人毫无疑问是神的信徒,至于是属于哪一个神,克拉克里却无从得知了,唯一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的敌意一定来自于他们所信仰的神。 忽然,另一股气息传来,克拉克里转头,只见另一边的墙壁也被摧毁,但是与红袍人不同的是,那些身穿淡蓝色长袍的家伙,竟然将整个墙壁都冰冻了,荆棘墙无法修复,结界开始崩毁。 虽然那些蓝袍人身上的气息明显来自于另一个神,但是他们却和红袍人一样,对克拉克里抱着极大的敌意,他们的信仰之间也有着不可言喻的感觉。 克拉克里感觉形式已经十分严峻,这种局势下,自己必须想办法突围,积蓄在那个闪耀的石块中的正在慢慢消逝信仰,如果一次性释放出来,应该能在短暂的时间内使用神权,克拉克里决定利用那些残余信仰能量。 克拉克里将一条触手伸入地面,慢慢的从地下靠近祭坛,对方的吟唱随时可能会结束,克拉克里必须谨慎,不能露出一丝破绽,否则他可能会死在这里。 在克拉克里快要触碰到石头的时候,对方的吟唱结束了,高温的热浪扑面而来,空间仿佛也被温度所扭曲一样,视野开始变得模糊,无数的火柱从地面喷出,高温使得空气都变得稀薄,克拉克里那由藤蔓和荆棘构成的外躯已经完全枯萎脱落,本来就已经干渴的喉咙也火辣辣的生疼,现在只剩下那些触手还在支撑着克拉克里。 但是这才刚刚开始,天空中出现无数的红色光点落下,光点在触碰到地面的瞬间就会爆炸,那种爆炸的力量哪怕是克拉克里所有的触手都用来防御,恐怕都难以完全挡下。 克拉克里只能不停的逃窜,一边躲避着那些光点,一边让触手靠近祭坛。 此时,让克拉克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克拉克里感觉到另一股强大的神权正在靠近,而位置就在他的身后,现在这种绝望情况让他已经成为了瓮中鳖,只要后路一断,他根本没有办法从现在这个局面下全身而退。 愤怒的克拉克里将全部的力量集中在移动上,迅速的将祭坛上的石头击碎。 霎时间,一片带着难以言喻的颜色的雾气开始弥漫于整个战场,那些令人作呕并目眩的雾气成功打断了所有的吟唱声,除了克拉克里,谁也无法在这片迷雾中穿行,谁也无法窥视迷雾的深处,那属于深渊与混沌的神权。 神权的发动时间非常的短暂,克拉克里选择了立刻离开,但是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当克拉克里全身感觉到被什么东西刮过一样生疼的时候,遍布在他身体周围庇护他的迷雾已经被吹散,站在他面前的是之前准备靠近他的伟大的神权,那是风神的信徒,一名高阶的神侍正在他面前,神权被强行剥离的疼痛让克拉克里无比的愤怒,克拉克里终于忍受不住了,他发出剧烈的咆哮,并解放了体内的信仰开始呼唤新的神权。 十一:绝境 你听过神的语言么? 准确的说,那并不能成为语言。 那只是一种象征性的声音,一种沉长的音调。 神不需要语言,它能将一切想要描述的东西直接传达到你的大脑,作为传输的媒 介,便是那些沉长的音调。 这便是神的语言。 (例如:all-in-one!theonebylifeprolonged!,amen,南无阿弥陀佛,等 等词汇,他们完全不同的神话体系之下,却都带有沉长且高低不同的【n】的音 调) 沉长的音调开始回响在森林之中,大地开始颤抖,树木开始摇晃,无数的植物疯 狂的增长。 克拉克里的身体开始扭曲,皮肤开始撕裂腐坏,胶质的液体从他的肉体中不断的 溢出凝固,无数的金色触手从那些胶质中穿插出来,渐渐的覆盖着他的身体,他 的面部也开始变得狰狞,那是面部的皮肤被拉扯扭曲所导致的表情,无数的细小 触手开始延伸至他的整个头部,一根猩红的触手从他的口中伸出,随着这根触手 的增长,四周的触手开始不断的依附在这根触手之上,形成了尖端有一丝丝红色 的巨大触须。 那是伟大真神的化身,被所有生物所畏惧,所厌恶,所排斥的形态,没有任何生 物的面孔,没有任何生物的特征,扭曲的身体否定了一切对其的猜测与可能性, 那是对所有的生物提出疑问的化身—无貌者 风神的信徒虽然试图解释什么,但是面对呼唤神权的克拉克里,对方也只能做好 迎击的准备,开始呼唤自己的神权。 伴随着低沉的音调响起,狂风不断的怒吼,它撕破天空,带来了征服者的灵魂, 来自星辰之风切开了云彩,让天空恢复星辰之色,在黑夜之下,那金黄的长袍显 得异常的耀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躯已经变得无比的巨大,在那兜帽 之下的容貌却被黑暗所吞噬,那裸露的身躯开始遍布扭曲额皱纹,无数的触手从 长袍之下延伸而出,他的样子虔诚而威严。 那是风神的化身,被理智所排斥的躯体,伟大的卡尔克萨之王,沉默的灵魂征服 者—黄衣之王 风神的信徒们伏地而跪,尽量避免目光接触到两个化身,没有人能够保持理智去 面对它们,看到他们的身躯时,双目将被灼烧,大脑的一切神经将被强制破坏, 身体会解放一切限制,疯狂的准从本能而逃离此处,直至死去为止。 神侍的力量并不足以唤来完整的化身,克拉克里在完成神化的瞬间,身躯便开始 了崩毁,相比之下,风神的神侍有着信徒所提供的信仰,神化的身体并没有立刻 瓦解,每当一片皮肤或触手脱离神体时,克拉克里的身体便会感到同等的痛楚, 如同自己的血肉被一块一块的剥离一般的疼痛,是一般人永远无法想象的折磨, 这便是唤来神权的代价。 克拉克里知道,自己的神权一旦完全崩毁,结果便一定是死于地面上的两股势力 其中之一,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克拉克里发出了嘶吼,这已经是克拉克里能做到 的极限了,当然,这并不是毫无意义的,这声嘶吼是无貌者的神权之一。 那伟大之神的呢喃会在所有听到嘶吼的人耳边响起,如果不保持理智,便会在瞬 间连同身体一同被混沌所吞噬,黄衣之王将无数的触手伸向无貌者,试图将其包 裹防止声音外漏,但是克拉克里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克拉克里开始奔跑,不顾 身体的疼痛,做好了死的觉悟放弃了一切妥协的使尽全力的奔跑,他破坏了风之 信徒的村落,向着巴吉亚的边境跑去。 两个神权出现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各地的教义中,水神的信徒们在得知了消息之 后,更是愤怒不已,他们认为破坏米耶鲁库祭坛的人便是克拉克里,并迅速派遣 了数名神侍前往巴吉亚。 ....... 完全失去积蓄的信仰的克拉克里,躲藏在巴吉亚边境的一个阴暗水洞中,靠吃食 水洞中靠近过来的虫类和鱼类来维持生命,他全身的骨头已经完全粉碎,皮肤也 被剥离,他的肉体现在哪怕是翻个身都会感觉到难以忍受的剧痛,克拉克里用树 叶包裹自己的身体缓解疼痛,尽量保持一个姿势躺在散发着腥味与恶臭的巢穴中 ,在他身下,那是他用树叶和树枝搭建的床,现在已经完全被压塌了,床下还塞 着克拉克里吃剩下的食物,那难闻的腐烂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但是克拉克里 却无力去清理,因为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如果剥下那些树叶,克拉克里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团肉球,上去踩上两脚,还能 听到怪异的呻吟。 身为神侍的庇护依然存在,这表示克拉克里不会因为任何身体机能停止而死亡, 只要身体的完整性不被破坏,他便能继续存活,当然前提是他自己不选择死亡。 克拉克里已经吃够了那些土下的虫子和鱼类,他已经难以忍受那些味道了,他必 须吃点正常的东西来缓解一下,克拉克里撑着拐杖离开了水洞,他试图靠近附近 的村子去获取一些食物,但是那些村民看到了他的样子,无一不发出惨叫的,他 只会遭到驱赶与咒骂,甚至可能被抓起来,然后扔到水里。 勉强维持生命的克拉克里连取树上的果子的力量都没有,他舔食着那些地面上动 物吃剩的果子,吃食那些野兽吃剩的腐肉,这可比散发着鱼腥的鱼类和散发着恶 臭的虫子要让人容易接受多了,你根本无法想象那些虫子在你嘴里蠕动的感觉, 以及那种难以忍受的味道。 当克拉克里满足的靠在树下休息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神权在靠近,而且方 向竟然是海里。 对方很明显是冲着克拉克里而来,他必须马上逃离这里,继续往里走一些,便是 风神信徒的领域,克拉克里无疑已经惹怒了他们,现在跑进去和送死没有区别, 但是那些从海里来的家伙很快就会上岸,克拉克里没有选择的余地,至少进入风 神信徒的领地会让他活得更久一些。 可怜的克拉克里连滚带爬的进入了风神信徒的领地,这里低矮的草丛并不能遮掩 他丑陋的身躯,哪怕从远处也能轻易的看到他,克拉克里尽量压低身体前进,哪 怕这并没有起到什么隐蔽效果。 由于克拉克里体内已经几乎不剩下任何信仰,信徒们很难感应到他的位置,虽然 他曾想用力量在地上开个洞躲进去,但这和自杀没区别,在他还没有发动力量的 时候,恐怕就已经被风刃切成了碎片。 现在,克拉克里遇到了一个大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一头狮子竟然如此的可怕, 森林之王的名号让他切实的感觉到了恐惧,他还是一名士兵的时候,都没有对任 何一只感到恐惧,但是现在的他却恐惧到全身发抖。 不发动力量,他便会成为一头动物的口粮,发动了力量,他便会成为公敌被立即 处死,没有逃跑的选项,只能选其一。 或许克拉克里还保留着一丝丝身为战士的荣耀吧,他举着手中的拐杖试图像当初 那样驱赶狮子,但是失去了骨头的臃肿身体,让他根本没办法灵活的动起来,他 反抗的举动,只会让狮子觉得他更加无力且可口而已。 在狮子扑上来的瞬间,克拉克里发动了力量,触手从狮子的身体穿过,并将它撕 碎,克拉克里能感觉到附近的信徒开始聚集过来,他的位置已经暴露了, 克拉克里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坐到地上,撕咬着狮子的碎肉,至少在死之前, 他要吃一顿饱的。 当无数的信徒聚拢过来,嘲笑着克拉克里时,克拉克里并不理会他们,他只想乘 着或者多吃一点。 一些信徒开始践踏那些肉,并将它们丢到很远的地方,试图激怒克拉克里,但是 克拉克里依然没有如他们所料,只是默默的咬噬着生肉,将它们吞到肚子里。 不久,一名风神的神侍出现在人群中,他轻蔑的看了一眼克拉克里,很快的确定 了克拉克里所信仰的神权,也认出了他就是当时摧毁了一个信徒村落的罪魁祸首 。 克拉克里被押到风神的祭坛上,两名高阶的神侍将决定他的命运。 克拉克里依然咀嚼着生肉,丝毫不理会那两名神侍,他认为,自己死亡的命运已 经确定了,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现在都还没有成为泄生者,不过这至少证 明了他在最后都没有被神所遗弃。 风神信徒宣告了克拉克里的罪名,并宣读了他的惩罚,他将于三日后,被无数木 桩贯穿,挂于木架之上暴晒致死。 ........ 克拉克里被抓住的第二天晚上,信徒的村落突然受到了袭击,对方的神权很快就 被判明,那是丑陋又卑鄙的水神信徒,风神与水神本就是完全对立,面对对方的 袭击,风神信徒们自然全力反击,虽然成功击退了对方的第一次进攻,但村落内 驻守的信徒也受到了重创。 不断登陆的水神信徒开始聚集在风神领地的边境,风神信徒们决定放弃这个村落 ,撤到亚戈那的神坛去。 亚戈那的神坛已经聚集了不少神侍和信徒,但是据估计,水神信徒中应该有一名 使徒,相比之下,由于长期的与世隔绝,风神的使徒根本联系不上,这让局势变 得有些绝望。 当水神信徒占领了几个村落之后,很快就逼近了亚戈那,亚戈那的祭坛没有任何 军事化设施,他们或许从没想过外界会有敌人来入侵。 今天就是处决克拉克里的日子,一名神侍从监牢外走进来,对着克拉克里道 【这里最多撑不过三天了,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 第一,与我们合作,一同击退那些该死的水神信徒。 第二,明天早上,你就在转移的路上被处死。 你自己选吧。】 克拉克里自然不会放弃活下去可能性,哪怕是很小的希望他都相信自己没有被神 所遗弃,但是凭他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发动神权,他希望风神的信徒能够给他 提供治疗。 谈判的手段对于克拉克里来说已经非常的熟悉,这可比应付那些德拉曼的官员要 轻松多了,在克拉克里最后提出要在风神的领地内降神,并要求对方保护时,对 方犹豫了一下,克拉克里并不给他犹豫的时间,接着提出了自己可以作为诱饵牵 制对方,并告知对方自己有足够的把握为他们赢取宝贵的时间。 为了能让克拉克里加入战斗,并保证克拉克里能够完成任务不背叛自己,风神信 徒们用风注入克拉克里的身体,代替他的骨头支撑他的肉体,这也意味着克拉克 里一但背叛,这些风随时会撕裂他的身体。 风神的信徒还赐予了克拉克里由风构成的皮肤,这样他就能避免与物体的直接接 触,也不会应为一些小小的摩擦而疼痛感不已了,克拉克里对此也很满意。 在风神信徒们开始撤退时,克拉克里将独自面对来袭的水神信徒们,但是他已经 做好了准备,在到达这片大陆之前,他还是士兵的时候,这里就有着不少驻扎的 科学一派的士兵,风神一派与科学一派保持着一定的友好来往,这也促使得这附 近的科学一派士兵可以使用一些外面不能使用的工具。 克拉克里找到了一些物资和材料,他一边吃食着食物补充体力,一边忙着制作什 么。 随着时间渐渐入夜,水神信徒们很快就聚集到了附近,克拉克里舔了下手指,用 手指感受风向,再看看那缓缓升起的月亮,那仿佛就是水神信徒们进攻的信号。 随着月亮升空,海洋也开始变得暴躁,掀起的巨浪位于亚戈那的克拉克里也能看 得很清楚,那些低沉的吟唱声从森林中传来,看来是时候了。 克拉克里掏出一个外形怪异的弩,将一些黑色的粉尘和混合物放进由空心木代替 的膛里,然后对着天空扣下了扳机。 这是德拉曼士兵的一种急救信号,克拉克里将通过这个信号,唤来附近驻扎的科 学一派士兵,当然,如果那些士兵来晚了,克拉克里将变成一滩肉糊。 为了便于辨识,克拉克里已经让风神信徒们缝好了自己的军装,只要不细看他那 恐怖的面容,在黑夜中,他看起来就像是独自奋战,染了一身显血的英勇士兵。 十二:古希亚 风力是一种可以循环利用的资源,在其他的行星之上也吹拂着那无尽的星辰之风。 密路雅最为熟悉的资源,便是风力,在巴吉亚这片风之大陆之上,继承了科学之力的密路雅更是利用风建造了一些奇异的军用兵器。 为了这种兵器能够长期使用,德拉曼曾不惜与风神信徒之间签下了永久不可侵犯的条款。 随着空中的轰鸣声传来,月光被一片乌云所笼罩。 水神的信徒们仰望着高空,那些硬木碰撞的吱嘎声让他们清楚的意识到,那不是云,那是来自德拉曼士兵的战争机器。 翔空艇,利用质地较轻的木头制作的翼散布艇躯各个部分,内部通过齿轮的原理让其不断的让机翼循环上下扇动,随着翼的上下扇动配合向上的风力便能使翔空艇平衡的漂浮于空中,艇身虽小,却搭载着各种重型的武器和炮弹,位于空中的绝对优势下,能对地面进行无差别的大范围攻击。 艇的上方张着帆布,用于调整前进速度和转弯,在所有翼的上方有着用布与藤条制作的半圆形风罩,作用是辅助风力的循环,防止风力穿透艇身。 随着空中不断落下的炮弹,水神信徒不得不暂时撤退,克拉克里将军服脱下,穿到一个尸体上后,迅速离开了亚戈那神坛,他丑陋的面容被看到的话,一定会被当做泄生者处理掉。 随着黎明之光越过地平线,亚戈那的战争迎来了暂时的终结,由于不可侵条款,德拉曼的士兵在回收了克拉克里的军服和那不知名被烧得焦黑的尸体后,撤出了亚戈那,受到重创的水神信徒误认为德拉曼士兵与风神信徒们已经结成同盟,迅速向图库拉发起支援请求。 双方陷入僵持。 ......... 位于巴吉亚的左侧,有着一片被母神所祝福的土地——古希亚 这片辽阔的大陆之上,生活着被母神所庇护的人们。 肥沃的土地让他们不愁吃穿,无数的猎物漫山遍野,果树整年结果,景色四季如春,如同仙境一般。 这里生活着最原始的秘鲁,这里的秘鲁们没有参与对毁灭者的战争,他们没有接触过科技或者任何的教义,也因此,他们现在的生活依然与百年之前一样,毫无进化可言。 在这里,秘鲁们信奉的是大地,信仰的是自然,他们肯定其他神的存在,却认为所有的神都遵从自然之理,所以所有的神都不能脱离自然与大地的束缚。 而破坏自然,改变自然规律的科学一派,则被他们视为敌人。 因此,在密路雅王国建立后,这些原始而顽固的秘鲁也断绝了外界的联系。 在世界被纷争之火吞没之前,德拉曼的学者们曾经调查过这里,他们在生态研究报告中有这样一段对古希亚大陆的记录。 这里是百年之久的陈旧之地。 没有半点文明的气息,没有一丝理智与教义。 如果真有神在指引他们,或许他们也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了。 看看那些秘鲁......不,那不能再称为秘鲁,我们经过商议之后,为他们命名为——鲁谷人。 顾名思义,那些怪物根本不能称为理智的种族秘鲁,他们通过与野兽的杂交来获取野兽的本能与能力,通过几代的混血,除了一些秘鲁的日常习惯以外,已经几乎没有了人形,当然,他们依然还使用者最为古老的秘鲁语,这使得我们能够与他们交流,我们曾一致认为他们已经转为使用动物的语言了,当然这是我们之间的玩笑。 (鲁谷:秘鲁语中的野兽) 在过去的时代,这些鲁谷人为了躲避毁灭者繁殖下去,不惜与任何一种野兽进行杂交,改变自己的面容与身体,甚至变得如同野兽一般暴躁与凶残,虽然是这样的种族,却依然信仰着自然与大地,他们赞美母神,赞美一切生物,他们认为,自己能在毁灭者的支配下活下来,完全是凭借了强悍的繁殖与适应能力,他们绝不会承认,那是科学与神学所导致的结果。 当然,除了这些鲁谷人,还有一些更为原始固执的秘鲁,他们至今都没有放弃作为秘鲁的尊严,他们不接受任何的教义与科学,保持着最原始的生存方式,他们并不排斥或者蔑视鲁谷人,他们认为鲁谷人的诞生也是自然之理,准从自然与大地的教诲,相信命运会决定一切,而秘鲁应该去接受与赞美命运。 这些人被我们称之为——鲁伊,他们与鲁谷人不同,虽然顽固原始,却懂得很多大自然的秘密。 运用这些秘密,他们甚至能引发一些奇迹般的事情。 比如我们之中有个在前往鲁伊营地时,死于毒蛇剧毒的学者,那天晚上我们确定了他的死亡,他的尸体已经发黑,但是当我们把他带到鲁伊一族的营地时,那些鲁伊竟然将他复活了,他们清除了毒蛇的剧毒,那个学者甚至感觉身体比【死亡】之前还要健康。 不可思议的事情并不止这些,对于这些鲁伊,作为学者,我们对他报以敬意,虽然他们不肯接受进化,但是毫无疑问,这与他们所持有的力量一定有着各种不可言喻的关系。 这些鲁伊最奇怪的地方莫过于他们的祭祀了,每一个鲁伊的营地都会有这样的祭祀,并且族人与来客都必须一同参加这种祭祀,如果拒绝,他们便会瞬间翻脸,将你赶出营地或者扣在木架上烧死。 祭祀的内容非常的简单,甚至都没有任何的吟唱与固定的动作。 仅仅是让所有人脱光衣服,然后抱住树木或者趴在地上即可,闭上眼睛,感受自然中生命的流动,这便是鲁伊整个祭祀过程的内容。 对于接受了科学的密路雅来说,脱光衣服让我们羞涩不已。 但是在这里,所有的老人与小孩以及妇女都会一同脱光衣服,虽然他们的衣服本身就和没穿差不多,但是这种统一的行为,也让我们鼓起勇气脱下了【文明】的衣服。 在长期与鲁伊的生活中,我们知道了一些关于鲁伊的事情,他们之间有着一种类似教义的存在,虽然他们不懂神学,却依然保留着一种萌芽状态的神学基础,例如他们有着共同的信仰,这个信仰没有实质的定义,并不像水神或者风神那样,有着明确的目标性神明。 因此,这并不能完全称为神学,因为他们都没有定义信仰本身,所以更不可能存在膜拜的目标——也就是对神的定义。 不过,我们在他们的历史中,却发现了一些名字,或者说一些关于传说的东西。 他们会将一切神的诞生归于黑山羊的功劳,将一切神的神权定义在自然之下,我们也曾调查过他们所谓的黑山羊,但是在目前现有的教义中,都没有找到相关的描述,除了风神的一部分文献中有提到过黑山羊的功绩以外,至于他是什么,依然是不为人知。 ...... 古希亚这片大陆在纷争的年代,很多势力都曾经试图侵略,但最终却都是无功而返。 一名德拉曼的士兵回忆,在古希亚的地下,生存着一种夜行性的怪物,他们外形似蛆,身长百尺,身高数米,整个躯体的前端便是嘴,圆形的嘴里长着数千颗牙齿,嘴里散发着腐臭,会吞吐粘液,粘液会腐蚀人体以及任何一种金属或者布料。 更可怕的是,他们有着一定的智力,且经常集体行动,具体数量无法估计,或许整个古希亚大陆之下都是它们的巢穴,他们会在深夜时,人们熟睡的时候出现,许多的部队都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受袭而导致全军覆灭。 而且根本没有办法捕捉他们的动向,这些家伙会在地底高速移动,能够捕捉与地面接触发出的任何微小的声音,它们张口出现时,便能吞噬半径21英尺左右范围内的所有物体,如果试图趴在地上听声音,那么当你听到他们移动的声音时,下一秒,你就会成为他口中的食物。 数百万的士兵连一周都没有撑过去,便伤亡惨重,撤出了古希亚。 没有人愿意去那种地方,甚至都难以想象那里的秘鲁是怎么活下来的。 有些人认为那些东西便是鲁伊口中的黑山羊,但实际证明,这个推测并不正确,这些怪物确实不会袭击鲁伊,但是也不会听从鲁伊的召唤,在风神的文献中所描述的黑山羊只有一个,而这些怪物却不计其数。 而在神学之中,古希亚这片大陆更加让他们伤透脑筋。 这片大陆之上,他们甚至都无法完全发挥自己的神权,在这里,他们的神权仿佛一些都在一个巨大的力量之下被压制着,因此,神学的士兵在这里甚至都无法战胜一个鲁谷人。 ...... 就像我开头说的,这片大陆被大地母神所庇护,从最古老的年代开始,这里就不曾有过其他的信仰。 虽然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这个信仰的具体定义,但是,这其中也有从远古的时期就已经理解了这个信仰的实体,而不停的膜拜和累积信仰的人们,他们守护着这片大陆,控制着那些地底怪物,他们看似与鲁伊相同,却有着比任何一个鲁伊更加丰富的生命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