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重重之梦镜》 第一章 凌晨 引子: 在潜意识的梦中,男人可以尽情释放自己原始兽性的一面,任何的伦理道德都将沦为暗淡的空纸一谈,不在拥有任何的约束力量。 一支如羊脂般的玉手勾魂摄魄般地轻探了过来,轻柔地放在了小郑的后背上。 小郑整个后背脊梁骨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旋即转过的那张仓惶的脸,瞬间转变为了一副痴汉的表情,一个赤裸裸的“人体艺术”活生生地展现在他面前,他敢发誓这是他今生见过的最为扰人心神乱人心智的“人体艺术”。 美人伸出去的一支玉手已经收放到薄嫩性感的嘴唇一角,另一支精雕细琢的玉手捂在下体私处,面对着小郑灼热的目光,少女羞涩地低下了头,两侧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泻在了那娇挺傲立,如初春花蕾般的玉乳两侧。 小郑是个男人而且是个生理机能和心里机能都很正常的男人,面对着眼前一副如此诱人的春色,他明显地感觉到下体脉管在喷张,命子瞬间涨大了数倍,男人最为原始的欲望驱动下,毅然抛下知识分子的伪面孔,他感觉到此刻的自己更像一个发情的野兽…… 正文: 凌晨又一次踏入了那个熟悉的地界。 午夜的街道上阴风阵阵,人少的可怜。 昏暗的路灯沿着笔直的大道伸向远方尽头,无穷无尽的暗黑之地。 她裹紧了风衣一个人沿着路灯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远处一个闪着红光的霓虹招牌特别显眼。 凌晨走到近前,上面写着“女子联谊会馆”,旁边还有注释“24小时营业,男士勿入”。 这里似乎是凌晨今晚的安身之所,她没再多想,推开冰冷沉重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空旷的大厅里灯火辉煌,亮如白昼。吧台里一个穿着绿色工作服的女招待正在打着哈欠。 凌晨径直向她走了过去。 “欢迎光临,请出示您的会员卡”,女招待惺忪的睡眼望着她说。 “会员卡?我不是这里的会员,刚才走的有些累了,今晚想在这里休息一下。”凌晨满身疲惫的说。 “那好吧,其实现在就可以给您办一张。” “那有什么入会条件吗?”凌晨一边询问一边正要掏出钱包里的身份证。 “这里不需要你们所谓的身份证来标识客人,只要您的一缕头发就可以了。” “只要一缕头发吗?”满眼惊奇的望着她说。 “嗯!”女招待重重的点头加以确认,脸上同时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 “真是个奇怪的条件,那好吧”还没等凌晨说完,女招待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把明晃晃锋利的的剪刀晃到凌晨面前,撩起一小卷头发,顺势“咔嚓”一声。 凌晨吓得头一缩,身子也经不住一阵哆嗦。 女招待嘴角又一次闪现那丝诡异的笑容。凌晨呆呆的望着她,心里感觉感觉怪怪的。到底哪里不对呢?凌晨一时也说不上来。她确实有女性的柔弱外表,但是神态语气却表现的更像一个男人,用一个准确的词表述就是——人妖。 她又笑了,用她的的樱桃小嘴,在凌晨看来却更像是一个男人的血盆大口。 “里面请把,现在是午夜,party真是热闹的时候”,她的话把凌晨从胡乱的猜思中拉了回来。 “party?这个词语相比那些枯燥的学业对凌晨充满了足够的诱惑。 当她进入那个昏暗色调的集体狂欢,充斥这颓废味道的主题晚会里时才发现这个party远比进门之前所预想的更加喧闹劲爆。 今晚party的主题叫做速配。台上站着十位据说是烟滨市各大高校的校草。 台下的女性会员们如果对哪个“如意郎君”动心,可以尽情释放自己的少女魅力上台去诱惑去吸引她的“郎君”。如果“郎君”被她吸引,今晚将陪她一度“春宵”。 台上的主持人在做今晚的party介绍,台下的女性早已开始躁动不安了。 那个男主持人有些熟悉,会是谁呢?凌晨在思索着,他的嘴角闪过那丝诡异的笑容。分明就是刚才那个女招待吗?她怎么这么快就换上了一身男士西装。现在看起来她更像一个男人了。 凌晨的眼球被五光十色的灯光迷乱了,感觉此刻灵魂完全被场上的气氛浸染开了,呼吸也变得深乱,心跳仿佛也和着音乐的节拍。 仿佛回到了母系时代,女性们发挥着纯天然的优势去捕获,台上的男人今晚只是她们的战利品而已。 凌晨意乱情迷了,但她的目光不再游离已深深地定格在一个英气逼人的面庞上。该怎样去形容眼前的他呢?那是一张精致到让所有人都会嫉妒的脸,英气逼人的五官搭配的恰到好处,就像油画大师定稿的一幅人物肖像画,少一笔不行,多一笔败笔。此刻她要做的,就是放下少女固有的矜持。 凌晨走上台去,请他跳一支舞,他欣然答应了。 舞池中央,两个敏感的身体,在碰撞在摩擦更在试探。 凌晨完全迷醉了,被他英俊的面庞所深深吸引,那双深情的眸子让他欲罢不能,让她冰冷的心瞬间融化了。 在他温暖双手地牵引下,她围绕着他缓缓的旋转,就像亿万斯年来地球围绕着太阳在做不停地公转。 “我可以吻你吗?”他将她收入怀中,深情的耳语。 “嗯。”少女的矜持又在作怪了她不愿睁开双眼,期待着一个深情的热吻。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热吻让她等得足够漫长,足够艰辛。 耳边蓦然间静了下来,像被置换了时空,身边的音乐声、嘈杂声凭空消失了。 虽然是闭着眼睛,她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光线比之前黯淡了许多,身体也可以感到自己此刻已跌入了冰冷的地窖之中。 周围没有一丝活气,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夜静的一片死寂,甚至连一个活人的喘气声都没有。 不知是冷的缘故,她不由得浑身战抖起来。 他不愿不敢再睁开双眼,面对此刻可怕的现实,希望这一切只是个梦。 她哆嗦成一团,蜷缩在墙角。 上下牙齿在拼命地碰撞,不停地发出“嘎嘣”的声音。 “救救我……”一个微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凌晨微微的睁开眼球,想看个究竟。 光线是预想当中的昏暗,她散大的瞳孔却看的真切。 此刻她受困于一个冰冷阴暗的地窖之中,不远处是用无数女尸横七竖八摆放在一起堆叠而成的尸山。 无数女尸里流出的血水汇到一起,漫到了凌晨的脚边。 凌晨猛地抬起脚,歇斯底里般的躲开血流。 那种血腥的场面让她剧烈的呕吐不止,胃里残留的液体吐了个干净,她恨不得把心、肝、脾、胃、肾统统都吐出来。 那个微弱的声音正是从尸山底部传出来。 一支被血水浸染的手从尸山底部的缝隙处伸了出来。 “救——救——我……” 紧接着沾满血水的的头也钻了出来。一双暗红色的血眼,早已分不出黑眼珠白眼珠。青灰色的脸上看不清面容,散乱的头发被粘稠的血水粘成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张大的嘴巴像要撑裂似的伸出长长的舌头,暗红色的血水正从嘴角汩汩的冒出来。 然后是另一只血手伸出来,接着是活尸的胸部,再接着是腹部,活尸的下身像被卡住了,再也不能向外爬行。 凌晨缩在墙角,想站起来逃离这个像棺木一样冰冷的地窖,但是因极度恐惧而痉挛的身体早已不受支配了。 遏制不住的恐惧像涨潮的海水般一阵阵袭来,她死命般的像要咬合住上下不停打颤的牙齿,嘴唇早已咬出血来,但此时她早已忘记了什么叫做疼痛。 下身被困住的活尸挣扎着,拼起命来,就算撕断了下身也要挣脱出来。 “咔……”下肢的骨头断了,韧带挣断了,肌肉也撕裂了,没有一丝痛苦,活尸望向凌晨嘴角露出了惨笑。 虽然只剩下半个躯体,却用它挣扎着的双手,扒着冰冷的地面继续爬向凌晨,踏过地面殷红的血流,将地面上的一对肉眼珠子踏碎了,碾出血水来,张牙舞爪的爬来。 凌晨一点钟,整个世界一片死寂,凌晨是伴着一声高分贝的惊叫,从噩梦中醒来的。 卧室里一片漆黑,惊魂未定的她,慌乱中打开了床边灯。昏黄的灯光将黑暗一驱而光,逃离噩梦,回到现实当中,她依然大口喘着粗气。 床边不远处立着一面铜镜,她看到镜中自己惨白的面容,毫无生气,没有一丝血色。 刚才的梦境记忆犹新,她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从床边柜里摸出了日记本,想把整个梦境记录下来。弗洛伊德梦的启示中讲梦境会把潜意识释放出来,给现实生活很多启示。 当她在日记中记到梦中那个游尸的呼叫声“救救我”时,耳畔竟真实的想起了那个听后让人全身颤抖的可怕声音——“救救我”。和梦境中一样,听后让人撕心裂肺,现在正真切清楚的从床边传来出来。和那声音相伴随的还有尖利的手指滑着地面和碎裂的骨头因相互摩擦碰撞发出的声音。 这时卧室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和梦境中一样,闻后让人立刻呕吐不止。 凌晨的身体又一次痉挛起来,可怕的梦境就要变成现实,现在她能做的除了死就是等待那个可怕的游尸从床底爬出来。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等待死亡。 她的双眼紧盯着床尾,心脏在狂跳,呼吸变得深乱,身体在剧烈颤抖。 从那个让人难以忍受的气味和声音中,她能真实地感受到此刻游尸已经爬出了床尾,向自己面对面爬来,但是眼前她没有看到想象当中的游尸。 她惊慌地四处张望,看到床边对面的铜镜中那个想象当中的游尸的背面,同时看到的还有自己因恐惧而极度扭曲的面容。 她分明地看到镜中的游尸哀叫着“救救我”爬向自己,准确地说是爬向自己镜中的影像。 她快速地把惊惶的脸转向床尾,镜中游尸所在的位子,空空如也,竟然什么也没有。 她又快速地将目光转向铜镜,看得真切看得分明,那个游尸正张牙舞爪地向自己爬来。 她就这样把脸转来转去,越来越真实地感受到虚假的镜中影像才是真实的。 就在离自己不到10厘米的距离,游尸在镜中的影像停住了。在铜镜中凌晨只能看到游尸的背部,看不到它的脸。凌晨就这样与游尸鼻对鼻,面对面地对视着,除了浓烈的血腥气味,她甚至能感受它的鼻息。 “救救我,我好想吃。我快撑死了,可是我还想吃。”游尸终于惨笑着说出了阴森的话语。 “你……你想吃什么?”凌晨蜷缩着,面对空气颤抖着问。 “我—想—吃—人” “谁……?” 说完,游尸就将它的樱桃小口撕裂成了血盆大口,扑向凌晨…… 第二章 梦镜 凌晨一梦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早晨,此刻她完好无损的躺在床上。初秋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形成一道光束延伸到了床边。 凌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连眼皮也没睁开,回忆着刚才的梦境。最近她一直受着噩梦的侵扰,睡眠质量很差,有段时间她每到晚上就喝很多咖啡,躺在床上看书,熬过漫漫长夜,但到最后她还是睡着了。 过了很久她才从床上仰坐起来,看了看对面床边铜镜中的自己,脸色还是一片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已经不记得是从具体哪天开始做恶梦的,似乎公寓里有了这面铜镜不久,噩梦就跟着来了。冥冥之中,她们似乎有着某种联系。 这面铜镜有个奇怪的名字刻在镜子的背面——梦镜,与梦境同音。 那是在一个月之前的一个晚上,和现在一样,她一个人住着姑妈花了高价钱给她在学校附近租得一套单身公寓。 说起这个姑妈,凌晨心里已经把她当作准妈妈看了,姑妈也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呵护。自从五岁那年父母去世之后,她就跟着姑妈一起生活,姑妈是个典型的事业型女强人,开了一家金融公司,现在都40多岁了,还没有结婚。凌晨对姑妈的感觉是她好像不怎么喜欢男人,男人在她眼里就是些可有可无的没用东西。 那天凌晨记得自己自己上网上到很晚,一直聊天聊到qq上的在线好友都下线了,她还是很有精神。 千千静听里播放的是周杰伦新专辑里一首歌——东风破。杰伦一改平时口齿不清的唱腔,其中一句歌词“浪迹天涯难入喉”写得尤为精彩,不过是词作者方文山直接翻炒苏轼“东风破”里的原句。 正当凌晨一边听歌一边欣赏歌词时,qq好友名单里一个叫做“浪迹天涯”的好友上线了,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加过这个好友,以前也没有和这个“浪迹天涯”聊过天。 “浪迹天涯”主动发来了一条消息,凌晨不假思索地就点开了。里面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是一个单纯的网址,好奇心强的她继续点了下去。 原来是个购物网站,凌晨笑了笑,他原来是个网络推销员。 凌晨正想关了这个无聊的网站,忽然间觉得这个网站制作得很特别,满网页的图片都是一些很古老的各式各样的铜镜。有大有小,有立式的,有台式的,不过清一色都是打磨很光亮的铜镜。每面镜子都是纯手工制作,绝对称得上艺术品。 凌晨相中了一款大一点立式铜镜,突然网页自动生成了一个对话框——“恭喜!您是光顾本网站的前七名顾客,本网站将免费赠送您一面铜镜,请在下面填写您的真实姓名、邮编和具体地址。 凌晨十个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跳动着,最后按下确定键完成了操作。对话框自动关闭了,连同网址也关闭了,之后电脑竟然自动重启了一遍。她现在觉得这一切不过是哪个电脑黑客搞的恶作剧罢了。等电脑重启之后,登上qq,qq好友名单里那个叫做“浪迹天涯”的好友竟然不存在了,再去电脑里查找今天的上网记录,那个奇怪的网址也不存在了。 几天之后,她差不多把这件事给忘了,直到第四天的中午,上完四节生化课回到公寓,发现门前一个特大号的包裹,包裹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自己在网上相中的那款铜镜。 凌晨望着铜镜回想着一个月前发生的这些事情。 她对着铜镜缕了缕蓬乱的头发,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左边的头发似乎比右边少了一小缕。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她回想起第一个梦里被剪头发的事,不禁全身汗毛倒竖,后背冒出了冷汗。 怎么会这样呢?她用颤抖的手,摸向了床边装有日记本的柜子,十分清醒地记得在第二个梦里,她把第一个梦记在了日记本里。 她不知是以何种心情打开了日记本。她当然记得自己的字体,就算当时书写得再潦草,也记得,歪歪区区的字一直写了有好几页,最后记到“救救我”时才停笔的。 怎么会这样呢?现在的她作为一个完全的唯物论者,很惊恐,很困惑,很无助。她已经完全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真实的梦境,离奇的现实混杂到了一起,让她完全不知所措。 已经早晨七点半了,今天是星期一,上午排有四节专业课,凌晨带着满脑子的糨糊,急匆匆开车离开了公寓。 第三章 守尸人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梁守道的父亲死了。 守尸一族,职责历代相传。他是老大,顶替父亲,坚守岗位,理所应当。现在在外人眼里,他们家族只是太平间的守夜人。 介于活人和死人之间,有一种行尸走肉叫做尸人。 尸体就是失去灵魂的臭皮囊,在未火化销毁之前,它们是行尸走肉。 守尸一族世代相传的族训:让死者安息,还活者安宁。 梁守道推开太平间的铁门,踏入那个冰冷压抑令人窒息的“地窖”。在终日暗无天日的昏暗灯光下,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这里是生命的终止…… 学校附近的宾馆里,一张温暖的双人床上,一对赤裸的情侣还在床上温存着,紧紧地交织在一起。 “你真坏,昨晚把人家弄得好痛啊!几点了?把窗帘打开吧,今天上午还有课呢。”女的对男的矫情地说。 “宝贝,昨晚看你那么配合,我当然要让你尽兴了。那个破解剖课还上什么上啊?看一眼死人都让人觉得晦气。哥哥现在体力还好,妹妹还要不要啊?”男的对女的吹起了耳语。 “你真坏,要把人家弄得起不了床啊?” 两个寂寞的身体交合在一起,又如漆似胶云雨了一番。 男的叫李天琦,女的叫丁雅倩,两人都是烟滨医学院大二临床医学系的学生。 烟滨医学院位于烟滨市一个新的开发区,这里的城市建设尚属于起步阶段,表面看起来虽然略显荒凉,与整日喧嚣的市区相比,这里却有着难得的清静。 烟滨医学院是一所省属高等医学院校,拥有临床医学、口腔医学、护理学、生物技术、中医学、法学(医事法律方向)、应用心理学、英语、全科医学、麻醉学、信息管理与信息系统等十一个本科专业,在学校学生一万多人。 学校建筑物都是统一的灰暗色调,其中解剖楼被粉刷成了灰黑色,差不多就是棺木的那种颜色。楼内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那是一种浸泡尸体用的液体,有些被常年浸泡的尸体早已发黑发硬。 还有五分钟就要上局部解剖学课了,老教授一身白色的解剖衣,口罩帽子还有橡皮手套都已穿戴整齐。学生兼助手梁守义已经推出了一具成年男尸,平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沈晓华又把头转向了教室门口的方向,心里念叨着“怎么搞的,晨晨姐怎么还没到啊?” 沈晓华是凌晨的死党,她长的就像个活生生的芭比娃娃,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上下扑动着,长长的睫毛弯出了醉人的弧度,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说起话来也是柔声细语,不管是男孩女孩看到她都会忍不住怜爱。相比之下凌晨就是个冰美人了,平时总是表现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很少人能够和她说得上话。不过相差如此之大的两个人却是如此亲密要好,外人就不知其中要秘了。 凌晨前脚刚跨进教室,上课的铃声就响了。教室里除了整日逃课的该来的都来了。 她看到晓华在向她招手,不假思索地走了过去,在旁边空位上坐了下来。 “怎么来的这么晚?”晓华小声关心地问。 “昨晚没睡好,所以今天就起的晚了。” “又做噩梦了?” “嗯.”凌晨点点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吧?”凌晨说着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包包,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女生喜欢吃的零食。 凌晨冲她摆摆手,“算了吧,在解剖室里我哪能吃得下啊。不过还真有你的,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上这么多的零食。” 沈晓华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撕开一包那种很容易让女生发胖的油炸食品,塞进嘴里,“嘎嘣”不停,香喷喷地嚼起来。全然不顾这解剖室空气中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 “还真有你的。”凌晨看着她,一副惊奇无奈加超佩服的表情。 “同学们,今天我们大家一起来学习人体胸部解剖学”老教授手执锋利的解剖刀在男尸胸骨稍外侧切了下去,最外层是皮肤,接着是皮下,切到脂肪层时黄色粘稠的尸油溢了出来。 这时解剖台下的同学们看得一阵恶心,差点把隔夜饭也吐了出来。凌晨却正吃得津津有味,将沾满黄油的手指头放到嘴巴里,舔了个干净。 “是尸油!” “呵呵,味道也不错啊!” 课间大休息,凌晨把沈晓华叫到外面透透新鲜空气,两个世间尤物总是很能吸引周围男生的眼珠子,手拉手,肩并肩地走出了解剖室。 “晓华,求你件事行吗?” “好姐姐,什么事啊,说的这么正式。” “这几天,你暂时别住宿舍了,到公寓来陪陪我好吗?这几天晚上老是做恶梦,我都有些怕了。”凌晨想起昨晚的噩梦,说话也有些战战兢兢了。 “恐怕……这几天不行。”晓华说话的脸色有些为难。 “为什么?” “我男朋友,就是王远帆,今天就从s市坐车来看我,我得陪他在学校外面住几天,昨天房子我都找好了,而且租金也付了。” “你可真幸福,那么多人喜欢你,还有个这么痴情爱你的远帆哥哥。我可就惨了,整日孤孤单单一个人。”凌晨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不要那么说吗?在我看来,你那叫洒脱,我知道你根本看不起周围这群庸俗不堪的男生。呵呵,哪一天你也会遇到属于你的白马王子的。你以为我很幸福啊,别看我整天笑呵呵的,其实我也有烦心事。” “真的吗,其实你根本用不着用这种贬低自己的方法来安慰我。”凌晨注视着她的双眼,在那双灵动的眼球里,似乎可以看到一丝淡淡的愁意。” “真的,我没骗你。远帆是很爱我。可是他离我那么远,我们长期两地分开,我快忍受不了这种日子了。我需要的不仅仅是真爱,现在我更需要一个活生生的人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真的忍受不了那种寂寞,真的,我快疯了!以前情绪低落很想他的时候,我就会拼命地吃很多东西。现在反而不那么想他了,可是现在却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了。一看到东西我就想吃,一会儿不吃东西,我就心里发慌。”晓华说着有些情绪失控,几乎要落下泪来。 “呵呵,你那么能吃,也没见你吃出个水桶腰,小象腿来。姐姐我可就惨了,其实那么多美食,谁见了不想吃啊!我是为了减肥才忍痛割爱的,要是吃成个大肥妮,那谁还肯要我啊?我可没有一个像你那样的远帆哥哥对我这么一心一意。”凌晨正这么逗乐地说着,晓华已经破涕为笑了。 “这两天我一直很矛盾,你知道有个叫李天琦的男生吗?最近他一直在追求我,还送给了我很多东西,你看这个包,还有这一包的零食都是他送的。” “李天琦,不就是那个花花公子吗?男人到底有什么好?不值得你这样为他们去难过,去分心。” “可是,我现在感到很孤独,需要一个男人陪在我身边,来疼我,来爱我。这些,姐姐你懂吗?” “小傻瓜,你不是还有姐姐吗?”凌晨用双手托起了晓华粉嫩嫩的脸颊,忍不住想亲上一口。此时,晓华在她眼中就像是一个娇羞的新娘。 第四章 泡鬼 亢奋的青春是用来宣泄的,更是用来浪费的,因为年轻,所以一切都无所谓! 午休时间,男生宿舍316寝室。 男生宿舍空气中永远充斥着刺鼻的臭袜子味,还有就是亢奋的荷尔蒙酸味。 宿舍老大张伊天,带着老二老三老四老五给宿舍小六高步铭讲解泡妞心得。 “追女孩子吗,无非就是哄小孩子开心,前提是脸皮要厚,胆子要大,有耐心,更要舍得投入,一般女孩都可以轻松搞定。”老大当仁不让,谆谆教导起来。 “对对对,老大在这方面就是权威。”老二随声附和一句。 “女孩子要是没男朋友,说明她长的太对不起观众了,男生要是追不到女朋友,只能说明一点,他就是无能。”一向不爱说话的老三一忍不住插上一句。 “三哥说的对,世上没有追不到的女生,只有无能的男人。”老五也补充了一句。 “快说说,你喜欢上那家小妮子了。哥哥们好给你商量一下对策。”老四是个急性子,一下就直奔主题。 “是啊,老六到现在你也没说,你的梦中情人,眼中西施是哪一位啊!”老大又开话了,“整天看你蒙头学习,还以为你小子不食人间烟火呢,要不是老三眼尖看出你这几天反常,一准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快说说是谁?” “快说,快说啊!”众兄弟已经急不可耐了。 “是……是丁雅倩”小六磕磕巴巴,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几乎吞进了肚子里。 “她啊?好小子!有眼光,有胆识,有魄力!” “那个拜金女,小子今后可有你受的了!” “这个小妮子,可不是一般的女孩。” “别别,别这么打击老六啊?” 众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只有小六怔在那里,默不作声。 “不管是谁,都得给我们家老六想好办法。作为宿舍的老大还是有一定的威信,众兄弟听到老大这么说不再言语,静默了一阵。 “写情书,送礼物,打电话约会请她吃饭或者看电影。”虽然办法很老套,不过妞都是这么追来的。”宿舍静了一阵之后,老五首先说话了。 “情书,我写过了,通过她班女生转交给她了,而且她还回了一封,说她看了之后……她狂晕,说我整个一穷酸书生相。”小六说的有些扭扭捏捏。 “你到是怎么写的,那么恶心人?”老大紧接着问了一句。 “这里还有一封草稿,小六从他的狗窝枕头底下抽出了皱巴巴的一张纸。 “旁边的老三随手接了过来向大家有感情的念道: 等而不怠 待芳华褪尽,泪透衣襟,我心依旧。 花开花落终须几时?我依然在等。 真实的诱惑感,那种触手可及的绿。涌进了瞳孔,侵占着视网膜,伏乱了视神经,投影出思念的痛。我背过头转了身,不再去想,可依然勃发俏丽的绿着。 落日的余晖里,你缓缓的走来,模糊而又清晰的轮廓,映射入我爬满渴望的双眼,还来不及投以温柔的目光,暮色四合。黑压压的夜色毁灭性的降临了,吞噬掉了流光溢彩美好的一切,最终世界沦陷了! 我曾经无数次的从这个可怕的梦境中醒来,大口喘着粗气,呼吸却满是你的脸。我伸出无力的双手牵起床边你散发着37摄氏度阳光般可人笑容的照片,送进怀里。微弱的灯光打在惊慌的脸上,如此凄凉的剪影,空气里弥漫着悲伤的味道,它失控的涌进胸口,幻化出真切的痛来。 还无法忘记眼角眉梢的暧昧,那是一幅被情人们描绘过无数次的画卷,从来都是被自己的表情所出卖,勿需责备的则是内心无法抑制的真实情感。有些人即使擦肩而过亿万次,硬生生的把衣角磨出茧来,却唯独迸发不出一丁点火花。有人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整个地球。而我要说给我一点火花我能催生绽放出世间最艳丽的烟火。可是,你会相信吗? 以前我总是对信手拈来的幸福感付之于揶揄。当我懂得珍惜时,才是真正失去的开始!我总以为有些感觉不必久久停留,有些人不必永远去等待,然而在我心房里的某个空位,你谁也无法替代的,是为了生命中唯一的那个谁而留下的,是渗透进内心的延绵不尽的缺憾,是黑暗中无穷无尽痛苦的来源。 独自等待终究会很辛苦!如果能把离别看作更好的重逢;如果失去是为了更好的复得;如果能将伤逝幻化出诗意;如果一切仅仅是如果,我亦愿意等下去—— 归途有雾,隐没了回家的路。 这种痴恋叫做迷途! 众兄弟听完之后,一阵狂作恶心状。 “太酸了!”众人异口同声。 “有她手机号吗?现在就打,约她出来。”老四急性子,就喜欢直奔主题。 “手机号没有,只打听到她宿舍的号码。”小六回答。 “那也行,快打。” 众兄弟催促之下,小六急忙摸出手机来,慌乱地播出了号码。 众兄弟围在一旁,静息凝听。 “喂……我……有……丁雅倩……吗?”电话接通之后,没等对方说话,小六急急地说了一阵鸟语。“你等等,我看看。”电话那头传来了缓缓低沉的声音,之后便没声了。对方接收能力挺强倒是听懂了。 “怎么样?”众兄弟焦急地问。 “……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说话声音很怪,他说让我等等。”小六把脸转向大家,一脸的无奈。 “别急,可能是那个哥们趁着女生宿舍看门的大妈不在,偷偷溜进她们宿舍的。”老大安慰小六解释说。 足足过了三分钟,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声音,小六绝望的快要挂断电话了,电话那头终于传出了那个怪怪的声音“对不起,让你久等了。登记簿里没查到这个名字。” “什么登记簿?什么没查到啊?”小六快要忍受不住了,以为有人在故意戏弄他,“你到底是谁?” “梁守道”对方用压低的声音低吼了一句。 “你那是哪?”小六声音有些哆嗦地问道。 “太—平—间”那声音压抑的像从地狱里发出来一般。 小六已经被这低沉压抑的声音吓坏了,全身一阵颤抖,后背突突冒出了冷汗,赶紧把电话挂断了。他又从手机里调出已拨电话记录,发现自己刚才慌乱之中拨错了一位号码,心里不由得暗暗咒骂了一句“真他妈的背!” 众兄弟看着他慌张惊恐的表情,听得是一头雾水。小六赶紧解释刚才拨错号码了。 小六又颤颤悠悠地重新播出了号码。 “喂,你好!找谁?”话筒这次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女孩声音。 “请问,丁雅倩在吗?” “她上周五就回家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找她有事吗?” “那……你能把她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吗?” “好的,你等等。”几秒钟之后“13696321939。呵呵,你是不是想追她啊?追她的人现在可已经排成一个加强排了!” “谢谢啊!”被人看穿了心思,小六现在有一种被人拔光了衣服的感觉,一时窘迫不堪,随便应付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好事多磨,继续打。 13696321939,不知怎地,小六拨号码的手陡的更厉害了。 话筒里的彩铃是陈奕迅的十年,当唱到“十年之前,你不认识我”时接通了。 “喂,你好,有事吗?”话筒里这次传来了一句甜美的女声。 小六感觉当时心跳立刻加速了,众兄弟围在周围大气不敢喘一口。 “是……丁雅倩吗?之前我给你……写过信的。”小六说话的声音有些结结巴巴。 “谁?以前我收到过很多信,你哪一位啊?”“我就是你说我一副穷酸书生相的那个。”小六感觉自己说话的脸发烫,估计一直红到了耳廓后面,幸亏自己脸黑,并不是很明显。 “喔,是你啊!”丁雅倩差点笑出声来,“找我有事吗?” “我……我想……”小六关键时刻又结巴了,他张大嘴巴,正想吐出后面的音节,突然听到话筒里丁雅倩似乎轻哼了一声,是那种一时憋不住发出的声音,接着又传出了“吱”的声音,很像木床晃动发出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小六突然变得不结巴了。 “我啊……在做……运动”丁雅倩的语气里有一丝的慌张。 “什么运动啊”我好想听到了床板晃动的声音。”小六步步紧逼。 “喔,是这样……我在床上练习瑜伽呢。” “这样啊,我想……下午请你看电影,晚上一起吃顿饭可以吗?” “真不巧,之前就有男生打电话想下午约我。可是我下午还有事,你知道吗,米亚罗新最近刚出了一款女包,我打算去shopping一下。” “一直想送你件礼物呢,就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那个米亚罗新包下午我去买,晚上七点咱们在学校附近的美食城见面好吗?”小六柔声细语,态度很真诚地说。 “那,多不好意思。”丁雅倩声音甜甜的,略带些羞涩。“你快点啊?”小六隐隐约约听到,话筒里有个男人刻意压低的嗓音。 “谁在你身边?”小六警觉地问。 “喔,是我……爸爸……哈哈……那就晚上见吧,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好的,再见!”小六美滋滋地挂了电话。 小六在和丁雅倩通电话的这段时间里,老大接了个电话出去了,一直没回来,老二去了也没回来,老四是个急性子,看老六电话打的那么缠绵霏长,等不下去了,便去一旁上网冲浪了,老三和老五爬回自己的窝也午休了。小六现在按奈不住内心的喜悦想发泄出来,发现兄弟个忙个的,对他的事已经漠不关心了。 “你跟刚才那个傻冒浪费什么时间?”一个男人的嗓音。 “他,一个纯情的小男生,之前给我写过一封很煽情的情书。”女人很惬意地回答。 “他有我好吗?”男人将女人搂得更紧了,对着她粉嫩的脸蛋猛亲了几口。 “难道你还吃醋了,你不是最近在追求那个芭比娃娃沈晓华吗?” 以上这些话,那个傻冒小六高步铭必然是听不到了! 第五章 偷窥(上) 老大张伊天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 “你好,是张同学吗?”一个女孩冷冰冰的声音,通过话筒传了出来。 “是啊,找我有什么事?”张伊天很友好的接听了电话。 “我看到你在学校宣传栏贴的广告了,想买几个摄像头当作监视器用,你那里有吗?” “有啊,不过在我叔叔的数码产品店里,你是咱学校的吧?电话里说话不方便,咱们见面再谈吧。”很有经济头脑的张伊天很快接下了这单生意。 “我在第二食堂附近的宣传栏旁边。” “好的,我几分钟就到,再见。” 从男生宿舍到第二食堂,没有几步路的路程,张伊天出了宿舍楼门就看到宣传栏下站着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黑色风衣,长统靴,手里拎着一个名牌女包,姿态很优雅地静立着,旁边停着一辆红色奥迪。 “香车配美女。”张伊天加快了脚步,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你好,是你需要摄像头吗?”张伊天主动伸出了手,比平时更加热情。 “是的,”女孩点点头,毫无表情地看着他,受并没有动,一副静若处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店在哪里,我现在就想要。” “店就在市区。”张伊天尴尬地把手缩了回来。 “那上车吧,现在就去你叔叔的店。”女孩指了指旁边的车,然后一个人钻到车里。 张伊天怔了怔,女孩把车发动起来了,他才回过神来,赶紧钻进车里,很识趣地坐到了后排座位上。 车左拐右拐,不一会就离开校园,行驶在了通往市区的高速公路上。 离他叔叔的店还有一段路程,女孩只顾开车,并没有和他聊天的意思,这时车里的空气显得有些僵硬,“我叫张伊天,请问你……”张伊天首先打破了车里的静默。 “我叫凌晨,告诉我路怎么走就可以了。” 大学城附近商业一条街的一家川菜馆里。 这是一家正宗的川菜馆,餐厅内的装潢很具四川本土特色,上菜的服务员也是正宗的辣妹子打扮。 王远帆和沈晓华坐在靠窗的一个人少的角落里,沉浸在此刻只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怎么点了这么多的菜?”张远帆望着满桌子的菜,向坐在对面的沈晓华说,语气里带着一丝的不满。 “又不用你付钱,你紧张什么?”沈晓华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满。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么多的菜咱们两个人根本吃不完。”王远帆慌忙解释。 “这家川菜馆新开张,听同学说味道很正宗,我只是想尽量多尝尝每样菜的味道,并没有要求都吃完啊?况且你大老远的赶来看我,这是吃的第一顿饭,当然要丰盛一些了!”沈晓华有些娇嗔地说。 “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都怨我。” 高步铭下午跑遍了大半个市区终于淘到了米亚罗新新上市的一款女包。虽然花了很多钱,几乎是他一个星期的生活费,想到晚上的约会,他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老大中午出去一直没回来,他想讨教一些约会的技巧,打他的电话总也打不通,不知他在忙什么。 凌晨的单身公寓里。 这是一所典型的三室一厅住房,看得出来室内的简约装饰出自一个有些想法的女孩之手,室内整体呈现粉红色调,墙壁上没有日韩明星媚俗的写真照片,取而代之的是像梵高、毕加索、莫扎特这样的艺术大师的画像或者作品,温馨之中平添一丝毫不做作的优雅气息。 卧室里装两个摄像头,一个对着卧室的门,一个一个向着这张床,然后客厅、餐厅、卫生间个安一个。 凌晨说完了简单的要求,打开电脑和音箱放了一首高雅的曲子——莫扎特的摇篮曲。舒缓的音乐声从音箱里倾泻出来,流淌进每个房间每一个音节听起来都感觉十分舒心惬意。 听着优雅的音乐,张伊天干起活来也明显快了许多,不到两个钟头的功夫就全部安装完了。最后他又打开工具箱,拿出一张光碟,放进凌晨的电脑里,安装一个遥控这些摄像头的控制软件。 “用的话就把电脑打开,它会把每个摄像头拍摄的画面自动存进电脑硬盘里。” “辛苦你了,谢谢你!”冰美人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不客气,应该的。”张伊天心里暗暗想“冰美人,咱们晚上再见吧。” 大学城美食城。 约会定在晚上七点,高步铭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 他点了个单间,外面人生嘈杂,她需要一个安静温馨的环境向丁雅倩吐露心声,表达爱意。 他把米亚罗新包在礼品店里精心包装了一下,又从花店里买来了一束新鲜的红色玫瑰花。 此刻他感觉好极了,那是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再看看从头到脚精心打扮过的自己,觉得自己今晚充满了自信。 他事先想好了应该对她说的每一句话,甚至连她会问什么问题都想全了。比如当他把礼物和鲜花送给她向她表达爱意时,她会用略带调皮的语气问自己“你到底喜欢我哪里?”他会把她身上吸引自己的每一点,用最夸张的表达方式,用最华丽的文学辞藻表达出来。有句话叫做:希望越高,失望越大。 高步铭一直等到七点半,丁雅倩那个美丽还是没有现身。“第一次见面,她是在考验自己的耐心,况且美女约会前需要一番化妆打扮,化妆打扮就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他为她着想,也同时在安慰着自己,心里并没有很着急。 终于快到八点的时候,高步铭接到了丁雅倩的电话“对不起,你还在餐厅吗?我现在在美食城里,怎么没看到你啊?一个无聊的男生缠了我很久,直到现在才脱开身。” 手里捧着鲜花,高步铭赶紧走出单间,双手奉上鲜花,把丁雅倩接了进来。在暧昧的灯光下,丁雅倩一身晚装打扮就像个贵妇人,显得格外高贵、典雅。 高步铭呆呆地望着她,有些痴了,大脑里一片空白,早已忘记事先想好的每句台词。丁雅倩望了望略显痴呆的高步铭,笑了笑说:“我都饿了,咱们点菜吧?” “好啊”高步铭用手在桌子上摸到菜单递给丁雅倩,目光却一直没从她身上离开过“送给你的礼物”他又把米亚罗新包双手呈上。 “谢谢!”丁雅倩接过礼物,回了他一个迷人的微笑。 “自从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高步铭刚要说出表白的话语,这时丁雅倩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说什么?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丁雅倩拿着,迈着猫步,走出了房间。 十分钟以后,丁雅倩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刚才你说什么?对不起,我临时有些重要的急事,我得先走一步了。” “我……没什么,可是咱们还没吃东西呢?” “谢谢你的礼物,我得先走一步了”丁雅倩离开前走到高步铭面前,弯下腰来。高步铭紧张极了,全身立刻变得硬梆梆的。她慢慢把那张火热的嘴唇贴近他的脸,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深吻。 知道丁雅倩离开好大一会,高步铭还没有从那个瞬间缓过神来。虽然他和她的约会时间很短暂,她却在离开时留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深情一吻,这让他完全迷醉了。 第六章 偷窥(中) 从川菜馆出来,王远帆揽着沈晓华的小蛮腰在附近压了一阵马路,两人卿卿我我,好不甜言蜜语了一番,知道觉得有些累了便回了之前租好的宾馆里。 王远帆坐了一天的火车,确实累坏了,他原本想躺在床上先暂时休息几分钟,然后再进行该有的床上活动,没想到身体刚接触到柔软舒适的席梦思,眼皮沉沉的便再也睁不开了。 每次一个回到单身公寓,看到空空的大房子,凌晨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落寞感。别看在人前总是表现一副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其实深深的内心里被压抑了很久的潜意识里,她是渴望一个人来陪伴的。 此刻,她想起了她的死党沈晓华,那个人见人爱的小精灵。此刻或许她正躺在王远帆宽大温暖的怀里撒娇呢。忽然间,她发现她之前所鄙夷男欢女爱,她现在竟有些眼羡了。不,她厌恶,她需要的是一个像晓华这样的红颜知己而已。 此刻她需要晓华的陪伴,度过漫漫长夜。她羡慕,不,她嫉妒沈晓华此刻此刻正拥有的一切幸福。她憎恨夺走她幸福的人——王远帆。 张伊天安装完了摄像头,并没有回学校,而是去了他市区叔叔的数码产品专卖店。 叔叔临走前交代他要锁好门窗,他嘿嘿一笑,今晚他要在店里一个人过夜。 他打开电脑启动摄像头的遥控软件,电脑屏幕里出现了凌晨单身公寓里的画面。 他是怎么做到的呢?他在给凌晨的电脑里安装控制摄像头的软件时顺便放了一个小木马,他还查到凌晨电脑的ip地址,你猜对了,这就是所谓的远程操控。对于他这样的一个电脑高手来说,这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他想干什么?他不仅仅只是为了好奇去随便看看而费这么大的功夫。聪明的你又猜对了,他是想偷窥。这个词看起来似乎很卑劣。真说起来,其实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不良爱好。要不然,狗仔队也不会冒着随时被打的危险,而去偷拍明星的隐私。难道他们真的就这么追星吗? 如果给你一个将冰美人一览无余的机会,聪明的你也会忍不住咽口水了吧? 反正张伊天在电脑屏幕前是真的狂咽了一阵口水。 丁雅倩走之后,高步铭一个人喝起了闷酒。那是一种怪怪的感觉,其实这酒真是一种怪怪的东西,你怀着不同的心情去喝,这酒也会品出不同的味道来。 他给老大张伊天打电话,可是一直没人接,此刻他不需要一醉方休,只想找个人吐露心肠。 打了几次都不通,最后高步铭放弃了,给老大发了条短信希望他能尽早看到:“老大,我想见你。” 凌晨临睡前把电脑和摄像头都打开了,她到底想看看夜里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她把明亮刺眼的吸顶灯关了,打开了光线柔和的床边灯。轻轻的褪下外衣,粉红色的蕾丝花边内衣映衬着白嫩嫩的肉色,显出诱人的红来,她换上了件比较宽松的睡衣。(本过程描述过于简单、粗糙敬请原谅。) 凌晨并没有被温暖的被窝召唤去,那张大床一个人睡,娇小的她感到了无助的空旷,她突然觉得自己此刻太孤单,瞪大了双眼看着屏幕的张伊天才觉得她太过于孤单,聪明的你也当然认为她此刻太需要人来陪。 望着空旷的房间,凌晨感到了一丝的落寞,她缓缓地走到铜镜前,顾影自怜。镜中的自己,脸色有些苍白,明显消瘦了许多。 窗外一弯冷月斜挂在枝头,乌云从四面八方渐渐聚拢了过来,最后将仅有的一抹月色也吞没了。 凌晨打算今晚开着灯睡,希望今晚能睡个好觉,心里暗暗想着,期望新安的摄像头能帮她捕捉到什么。 张伊天在屏幕前静静地观赏着这个女人,就像一个观众耐心地欣赏她的个人生活秀。他把来回镜头切换着,拉近又拉远,试着从不同的角度去把玩这个时间尤物。当她穿着宽松的睡衣在镜前翩然起舞时,他觉得冰美人已经变成了可爱的精灵,闯入了他的心扉。 睡前她并没有关掉床边灯,张伊天隐隐地觉得这盏灯发出的光线温馨而又暧昧,是为他这个今夜无眠的观赏者而明。他就这样坐在电脑屏幕前静静地守护着睡美人甜甜的梦。 夜。 漆黑死寂的夜。 连声虫叫都没有,偶尔可以听到一两声不知名的鸟叫声“咕——咕——”,窗台上趴着一只昼伏夜出的黑猫,用两只闪着幽光的绿眼窥视着黑暗中变得羸弱的人类。 她为什么要安装摄像头呢?夜里又能拍到些什么?拍她自己吗?莫非她有梦游症?这些古怪的念头突然间从张伊天的大脑里冒了出来。 第七章 偷窥(下) 张伊天的电脑屏幕被分割成了两块,左边一块是监视凌晨的镜头,右边一块则是他打发漫漫长夜播放的一个电影画面:日本著名性学教育家武藤兰老师,正在厨房里以身试法贴身肉战一个全身皮肤黝黑的男人,两人正杀得难解难分。张伊天看得下身发热,硬的要命,过度充盈的命根子几乎要爆裂了。 在一个视角比较开阔一些镜头里,厨房门外一片黑暗之中,有一个血淋淋的脑袋正用着猩红的血眼恶狠狠地瞪向屋内酣战的男女。 张伊天突然间傻眼了,因为这种电影并不是恐怖片,怎么会忽然间出现如此恐怖的镜头。他脑中陡然间有了个念头,这双恶狠狠的血眼并不是在看片中的男女,而是在瞪着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他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全身汗毛倒竖,冷汗突突地冒了出来,用正在不停颤抖的右手点击关闭了电影画面。 闭上眼休息了几秒钟,稍微平稳了一下心境,张伊天觉得今天太累了,晚上上通宵熬到现在,刚才看到的只是幻觉罢了。 长长吁了口气,他缓缓地睁开双眼望向电脑屏幕的左边,原本安睡中的凌晨,此刻出现了异样。 在推进放大的镜头中看得清楚,熟睡中的凌晨面容扭曲,处在烦躁不安之中,莫非她在做恶梦? 突然间凌晨从床上半坐了起来,背靠着床头,准确的说她应该是全身哆嗦着蜷缩在床头。 张伊天切换着室内的两个摄像头,想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观察。在那个可以观察到床边铜镜的摄像头所拍摄到的画面里,一个模糊的黑影隐现了出来,床边的凌晨正惊恐的望着铜镜,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张伊天遥控摄像头,把镜头对准铜镜,一个血水泅湿了长发,面色死灰,张大了血盆大口的女人头从平面的铜镜中钻了出来。 卧室里发着昏暗灯光的床头灯,在这时像燃尽了生命一般熄灭了。 房间里此刻一片漆黑。 窗外的月亮躲在黑云之中。 张伊天将监视窗口放到全屏,整个屏幕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他突然想到刚才那个可怖的女人头,似乎在黑暗中正用暗红色的血眼在瞪向自己,后背像刮起了阴风,一阵发凉。 惶恐之中的他,正要把电脑给关闭了,纯平的液晶显示器忽然向前凸显了出来,一支沾满了暗红色血水的手抓伸向了张伊天…… 第八章 收尸(上) 王远帆一觉醒来,由于自己睡姿不好,浑身酸痛。房间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今晚月色昏暗,房间里漆黑一片,他伸手摸向床的另一边,空的,沈晓华不在。 “可能起夜去卫生间了。”他心里这样想着,脑袋还是发胀发痛,便又倒下沉沉地睡下了。 高步铭喝了一晚上的闷酒,知道宿舍快关门了,他才一个人踉踉跄跄醉醺醺地走回了宿舍。回到宿舍,隔壁其他寝室都亮着灯唯独316的门紧锁着。费了老大功夫,晃晃悠悠的他才把锁打开。他不知道今晚宿舍其他兄弟联谊一个女生宿舍,集体去ktv玩通宵了。 他摸出手机又给老大打了个电话,还是不通。高步铭永远也搞不明白,老大今晚会这么忙,那有功夫搭理你呢?他索性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就倒在床上像条死狗一样沉沉地睡下了。 半夜的时候,他是被尿憋醒的。宿舍里光线很暗,只有零星微弱的月光。脑袋还在发晕,瞳孔散大着,他迈着醉步,摸索着前行,黑暗中差点被横放着的凳子绊倒了。在墙壁上摸了半边也没有找到灯的开关,最终放弃了。 出了宿舍,走廊里仍然一片漆黑,空无一人。 墙壁上安装的是声控灯,学校为了节省电钱,只有在有声响的时候,才会发出仅有的昏暗灯光。 狭窄幽暗的走廊在黑暗中显得更加深邃了。 高步铭虽然醉的头脑不清,但是植根于意识最底层的恐惧感却是异常的清晰。一阵阴风吹起,全身一阵哆嗦,他赶紧干咳了两声,打开了声控灯,摇摇晃晃地走向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走廊的灯已经不亮了,模模糊糊的,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黑影。高步铭全身的神经立刻绷紧了,黑天半夜的,哪个家伙不好好睡觉,站在走廊里做什么?莫非他梦游不成? “谁?”高步铭忍不住叫了出来,声音有些颤抖。 声控灯亮了,但是光线非常昏暗,看不清黑影的具体面容,只能隐约地看到黑影全身上下正不断的往地上滴着液体,同时一股血腥的气味扑鼻而来。 “是我,老大。”黑影的声音缓慢而低沉,让人听后极不舒服。 高步铭掉头想逃,后面却没有退路,楼梯在走廊的中间位置。虽然这个声音与老大的嗓音有几分相似,他还是怀疑面前这个东西是不是老大。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小六壮着胆子问“宿舍现在不是已经关门了吗?” “你不是打电话找我吗?”黑影一字一顿冷冷地回答。 小六想起之前是给老大打过电话还发过短信,现在他有些相信前面站着的是老大本人了。 小六拔腿向老大走去,在他走想黑影的过程中,声控灯又一次灭了。 走廊里此刻陷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小六走到老大跟前,血腥的气味更浓烈了,他几乎要呕吐出来了,“你……身上怎么了?” 声控灯又亮了,他的脑袋一下子就炸开了,面前这个东西,双眼的位子只剩下两个黑窟窿,粘稠的血水正不断的溢出来,整个灰黑色的脸早已面目全非,颧部深处肌肉已被撕咬下来,连在一起的表面皮肤还未完全断尽,还连在残存的脸皮上,耷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森森白骨。四肢骨骼多出断裂,勉强僵立着,全身上下的伤口正汩汩的向地面滴落着暗红色的血水。 如果此刻正是这么一副尊容的东西在死寂的夜晚里与你面对面,正在死死地望着你,你会有何感想? 反正小六全身上下的神经顷刻间都绷断了。他“哇”的一声瘫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说你呢,别再看了。瞧瞧你的后面,是否也有一双猩红的血眼在死死地望着你。别怕!这只是个小说而已。如果你真的遇到了,说明,你的的噩梦,它真的来了! 第九章 收尸(中) 小六这一次是因为酒喝多了,口渴的很嗓子有些冒火醒来的。 窗外的冷月躲进了一层黑云之中,始终不肯现身。 屋内的光线昏暗的可以,虽然不能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即使你把瞳孔散得再大,两米外的物体反射进视网膜形成的图像也不会清晰,只能有个大体轮廓。 视觉不敏锐了,他的鼻子反而灵敏了许多,捕捉到空气中除了充斥着臭袜子、臭鞋的气味还夹杂着一股血腥气味,这让他立刻联想到刚才疑似梦境般的遭遇。小六全身的神经再一次绷紧了。 黑暗代表着未知,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你怕了吗? 酒醒了一半的小六此刻是真的怕了。他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不敢发出任何细微的声响。 对面两米开外的床是老大的,床被是铺开的,虽然具体看不清,他隐隐地觉得床上有人,而且那血腥的气味正是那里发出的。 小六的心脏在狂跳,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能赶快来到门口,摸到墙上的灯开关。如果噩梦成真他也能逃的快一些。他打定主意,向门口挪着步子,比之前更加小心了。 室内光线太暗,脚下就算再怎么留神也无法避免,“咚”的一声,他碰到了倒放的凳子。小六突然意识到这凳子很可能是他上次起夜时碰倒的。 此刻他有一种噩梦成真的崩溃感,连呼吸都不敢了,生怕再发出任何细微的声音,回头朝老大床的方向望了望,那床上的被子似乎是动了一下,就像熟睡中的人被吵醒做了个翻身的动作,但是光线太暗,他又不能确定,那被子是不是真的动了,而不是自己的错觉。 在黑暗中他僵立着,死死地望向那张床,如果床上再有什么动静,他发誓会不顾一切地开门逃出去。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床上一直再没有任何异样发生。 小六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转过僵硬的头继续向门口挪步。这种的滋味很不好受,每挪一步都是提心吊胆,好不容易才熬到了门口。他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汗。 小六想先把门锁打开,然后再开灯,这样的话如果真的发生意外,他逃生的机会会更大一些。 “当……当”门外传来了细碎的敲门声,声音不大似乎只用了一个手指在敲,恐怕吵醒周围寝室的人,却又是很急的样子。 小六当时就傻眼了,完全不知所措,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乱了他之前的计划。深更半夜的,会是谁呢?小六的大脑在高速运转着“二哥、三哥他们?不会啊?这么晚了楼门都锁了,他们也进不来了。其他寝室的人起夜上厕所走错门了?也不对啊,他没理由这样敲门啊?莫非把老大害成那样的东西此刻就在外面,现在它要来害我不成。想到这里,窒息的恐惧感陡然扼住了他的脖子。 小六快站不住了,进入了进退两难的境界。 “也许外边的真是个人。”不管胖瘦美丑,他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想到这里,他壮着胆子压低声音问了一句:“谁?”同时紧张的转头望向老大的床,床上一切如故,他才放心地把头转回来。 “我。”外边回答的很干脆也很简单,这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熟悉,小六好想最近在哪里听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你到底是谁?”小六不放心地再次追问。 “梁守道”门外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 小六高速运转的大脑突然间醒悟过来,这个声音就是今天白天自己打错电话听到那个声音,大半夜的他跑到这里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小六还是不放心。 “收尸,再不开门,耽误了时间你就死定了。”门外的声音已经完全不耐烦了。 小六再次转过头惶恐地望向老大床的方向,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可怖的东西已经来到小六两三米左右的地方,正用猩红的血眼死死地望向门口。 “不许开门”那个东西发出的每个字节都能刺入心脏,钻入骨髓,让人难以忍受。 此时的小六已经完全崩溃了,他快速打开门疯狂般地闯过门前这个深夜造访者,死命般地逃离了。 此刻的男生宿舍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大棺木,下楼梯时由于跨度过大,他险些摔断了脚。今夜的男生宿舍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楼门打开着。 小六一口气跑出了男生宿舍还是不放心,他觉得今夜这里就是人间地狱,又没命般地跑向学校大门。 学校外横亘着一条连着高速公路的缓冲公路,来往的车速极快尤其是在没人的深夜。 没头没脑横穿马路的小六,耳边听到了紧急的刹车声后,被撞出了几米远,眼前整个世界一片血红,倒在了血泊中,不省人事。 第十章 收尸(下) 高步铭被随即赶到的救护车拉到了烟滨附属医院的急诊室时,还残存着些许意识。 或许那是一种经历了种种恐怖之旅后的强烈求生意思。 今夜急诊室里参与抢救高步铭的只有一名值班的外科大夫,身边甚至连个护士都没有。 高步铭的头部有严重的撞击伤,随时有发生闹疝的危险需要紧急实施开颅手术。 高步铭残存的意识认识到需要在全麻下实施开颅手术时,陡然间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 全麻以后自己就会人事不省,完全沦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我……我不要全麻。”高步铭声音极其微弱沙哑却似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不行,我要对你的生命负责。”那个穿白大褂带着黑框眼镜的大夫回答的坚决,嘴角露出了不怀好意的谄笑,小六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笑容背后隐藏的深意——全麻以后,我就好办事了。 小六此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这让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以前夜里大家轮流讲鬼故事时老大讲给大家的,故事虽然离奇,老大讲的却是有板有眼,让人信服,让人听后在被窝里直冒冷汗。 说是在烟滨市一个三级甲等医院胸外科有一个姓刘的医术精湛的外壳大夫,他是一个对自己要求严格的人,尤其在做手术时不容许自己犯任何错误,哪怕是很小的失误也不行。 但是有一次在值夜班抢救一个从急诊来的血气胸的病人,需要紧急开胸探查,他在实施手术时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由于这个错误这个病人最后因全身脏器功能衰竭而死亡。由于病人在实施手术之前已经昏迷不醒,病情严重,病人家属很理解没有闹事,医院里也没有给他任何处分,但是唯独他自己这一关过不去。本来自己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天使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害人的刽子手了呢?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不能自拔。同时对自己的以前精湛的医术也感到了深深的怀疑。 以后做手术时刘医生的手会莫名其妙的陡的厉害,频繁地出现失误,反正手术的主刀是做不成了,换他当了副手,这时的他已经陷入了恶性循环,越不自信出错就越多,出错越多就越来越不自信。最后他竟然连剪线,这种实习大夫都能胜任的活都干不了了。 科里最后把他开了,医院领导念他是个有点资格的老大夫就留他到后勤工作,可是后勤人满为患,哪里还有什么空职位留给他,最后太平间少了个守夜的,问他愿不愿意,他竟然也不嫌弃就去了。 老婆跟他离婚带走了两岁的孩子,从此他了无牵挂,家也不要了,吃喝拉撒全在太平间。你想一想,一个人整日面对死尸还能有什么好下场。最初他是拿死尸做手术,对着死尸那还能算得上什么手术,就是用手术刀一层层地切开皮肤、皮下、筋膜、肌肉,然后再一层层地缝上,就这样不厌其烦地切开又缝合,嘴里还不停叨念着:“谁说我不行?” 到了后来他就不满于只在死尸上做,要对活人下手了。 夜深人静的急诊室,值班大夫和护士都睡了,他就一个人跑去急诊室偷偷接病人,打上麻醉之后就在活人身上切开又缝上,嘴里不停叨念着:“谁说我不行?”…… “大夫就你一个人,行吗?”高步铭用惊惶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个有些鬼祟地白大褂说。 “谁说我不行?”白大褂已经肆无忌惮地谄惨笑了。 “是他,是这句话。”高步铭瞅到他胸前别着的胸牌——柳大明,主治医师。相片上的人跟眼前这个白大褂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相片上的人留着短发,而他是长发,就连脸型也不像,一个明显胖一些,一个瘦一些。 “你到底是谁?”小六高步铭死死地盯着他的胸牌说,“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你?” “我是刘医生啊?(刘和柳发音分不清楚)喔,那是我以前胖的时候照的照片。”白大褂想用骗小孩子的计量蒙混过关。 “我不要做手术,我要离开这里。”小六躺在观察床上,歇斯底里起来。 “你太紧张了,看来得先给你打支镇静剂。”白大褂怕露出破绽要先下黑手了…… 第十一章 劫后余生 灰蒙蒙的天一直阴沉着不给个笑脸,凌晨一觉醒来,头脑发胀,最近睡眠质量太差了,她又是做了一晚的噩梦,想起梦中支离破碎的画面,还有些心有余悸。 她从床上做起来,穿鞋下床径直走到电脑桌前,“摄像头应该能拍到些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用鼠标点开了电脑桌面上摄像头操控软件的快捷图标,又一步步点开了存放昨晚录像的路径。整个前半夜,录像内容都很平静,没有什么异常。凌晨以后,正对着自己床面的二号摄像头拍到了自己在床上面容有些扭曲,惊恐的表情。在可以捕捉到铜镜的镜头里镜面似乎有一团黑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最后灯莫名奇妙的灭了,两个镜头的画面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王远帆一觉醒来的时候,一个胳膊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了,娇小的沈晓华正将他的胳膊当作枕头,身体蜷缩着,小鸟依人般的偎依在他的怀里正熟睡着。 王远帆不敢挪动胳膊,生怕惊醒了他的小可人甜蜜的梦。 张伊天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手术后高步铭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还没有醒过来。 407女生宿舍。 “雅倩你可回来了,你看这几天男生大包小包的送东西,都快把宿舍摆满了,姐妹们沾你的光,整天都有吃不完的水果。”一个胖脸女孩名叫江黎娜,假惺惺地笑着说。 “大姐,从此以后,这些能吃的东西,姐妹们都分了吃吧,不用给我留着。”丁雅倩更加矫情地回答。 “那怎么好意思啊!”江黎娜说着拿起一根香蕉剥开皮,“对了,昨天有个叫高步铭的打电话到宿舍找你,我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他了。” “那个小男生啊,昨天我见过他了,你们看看这个米亚罗新最新款的包包就是他送的。”丁雅倩说完举起了她手中正拎着的包,换来了同宿舍女生羡慕的眼珠子。 “二姐,你一个人要跟那么多的男生约会累不累啊?”宿舍三妹放下洗刷用品很不解的问。 “哈哈……我也觉得自己太贪心了,有些男生确实很黏人,不怎么好对付,不过还好啦!”丁雅倩几乎在用炫耀的语气回答着。贪婪无厌的她不仅要拥有异性的追求和情爱,还要赢得同性羡慕与关怀。贪婪无厌风情万种的丁雅倩肆无忌惮地攫取着同性的眼羡,无情地榨取着异性的情爱。 第十二章 旅馆床事 旅馆温暖的双人床上,小鸟伊人的沈晓华还在熟睡中,她睡的那样香甜就好像一夜没怎么睡似的,王远帆一动不敢动,痴痴地望着怀中的睡美人。 正在这时,沈晓华的手机在床边柜子上的包里“嗡……”震动起来,似乎是谁打来电话了,王远帆不忍心拍醒他的小可人,手机震动了十几秒之后就停了,过了半分钟有震动了两下,好像又来了条短信。 这几个月来一直没有腾出时间来烟滨市陪晓华了,最近这一个月来,他明显地感觉到晓华情绪波动很大,以前就听她说过自己最害怕孤单了,他就是怕她一个人在这里忍受不住寂寞,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和短信勾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 王远帆尽量保持着靠近晓华的半边身子不动,可以活动的那只手伸向床边,好不容易才取过来了手机。 王远帆的心情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他看到手机屏幕里未读信息的号码主人是一个男人的名字——李天琦。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他还是打开了信息:我的小可人,送你的包包还喜欢吧?今天中午12点在学校的咖啡厅见个面好吗? 看到这里,王远帆的心凉了半截,突然间明白为什么沈晓华这次出来换掉了去年她生日时他送给她的包,拎着一个名牌新包。 他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她,背着她删除了手机中的那条信息和未接来电记录。 过了不久,小可人微微睁开了眼睛,没有看到以往远帆柔情似水的眼眸,而是换成了一张阴郁的脸。 “远帆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昨晚没睡好吗?” “没有啊……”他摸了摸脸想掩饰些什么,可是太过于情绪化的他把心情都写在了脸上。 “你还爱我吗?”女人总是不厌其烦地问男人这个问题。 “爱”他声音很小,回答的有些牵强。 “哼!”小可人有些生气了,把身体转向了另一边。 “怎么了你?”他伸出手轻抚着她的后背。 “都怨你!”小可人忽然转过身来,一季粉拳捶在他的胸口,软软的,却融化了他的心。 他接过她的手,顺势将可人收入怀中。“我现在想要你,昨晚太累了,都是我不好一个人先睡了,没有理会你的感受。” 怀中的新娘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贴的更紧了。“就怨你吗?就怨你……” 男人帮女人轻轻地褪去宽松的睡衣,一个赤裸的美丽尤物尽收眼底。 粉嫩的脸颊,嫩的几乎能捏出水来,雪白的奶球,溜圆的屁股,摸起来手感极好。男人炽热的嘴唇吻遍了女人的全身。 “胖了,手感更好了,现在就喂饱你。”男人嬉皮笑脸起来。 “讨厌!”女人娇嗔答道。 男人做好了前奏,准备深入进攻了。 就在这时,沈晓华的手机的震动声不合时宜地想起来,打扰两人难得的兴致。 王远帆这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立刻瘫软了下来。 沈晓华摸起手机,看了一眼,面露难色,没接就匆匆挂断了。 “谁的电话?”王远帆很不耐烦地问。 “一个朋友。”沈晓华回答的有些吞吞吐吐。 “男的女的”王远帆步步紧逼地问。 “有分别吗?怎么了,你不信任我?”她话里明显带着火药味。 “是那个叫做李天琦的吧?怎么不接电话啊?” “你怎么会知道?” “他之前打过电话了,也发过短信了,中午还想约你见面。” “你……你偷看我的手机,你无耻!”小可人说话的脸都红了。 “你背着我挂凯子,你更无耻!” “我没有。” “那个包也是他送的吧?” “你……”她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承认了?” 第十三章 姐妹花的大餐 沈晓华是哭着离开的,旅馆略显空旷的双人床上,还残留着她的余温,只剩下傻傻的王远帆失魂落魄般地躺在床上,怔怔地望向天花板…… 沈晓华一口气跑到大街上,茫然不知所措,她掏出包里的手机。“晨晨姐,你在哪里? “上午没课,我在公寓里啊,晓华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没……没有人,我想见你。” “你现在应该和远帆在一起,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我……我心里好难受。”小可人脸颊上挂满了泪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让人心疼,让人忍不住怜爱。 “那你来公寓找我吧。” 二十分钟以后,凌晨公寓里。 “看你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我的好妹妹,那个没良心的,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过你,一来就欺负你。我说吧,男人就是没个好东西。”凌晨用面巾纸心疼地擦拭着小可人脸颊上的泪痕。 “他……他知道我和李天琦的事情了。”沈晓华坐在沙发上,一脸委屈地说。 “知道又怎么样?谁让他这么长的时间不来看你,再说了,你还为他堕过胎呢,他当时一走了之了,你呀就是傻,竟然一直瞒着不告诉他,不管怎样,最后受伤的还是我们女人。” “晨晨姐,你就别提这事了,一想起这个孩子我就后怕,当时明明做了人流,可是孩子没流出来,只流出来胎盘,孩子怎么就没了呢?”沈晓华一想起这件事,心里就发毛…… 快到中午的时候,王远帆发来了一条短信:晓华,我走了,学校里临时有重要的事,我必须马上赶回去,一切都是我的不对,是我不该怀疑你,不该对你发脾气,原谅我好吗?以后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的。我爱你! 凌晨在公寓里陪了小可人整整一下午。该吃晚饭的时间了,暮色四合,黑夜吞没了光明,硬生生地压力下来。 不知谁说过这么一句话:“在暂时满足不了性欲的时候,人们往往会通过食欲来填补空缺。” “晓华你可真行,一个人做了这么一大桌子的菜,平时我一个人在家,我可都懒得做饭吃。” “晨晨姐,我把你冰箱里一星期的原料都用光了,咱们现在就放开肚皮吃吧。”沈晓华一整天的不悦一扫而光,贪婪地望着丰盛的晚餐。 这顿大餐,两个人从七点一直吃到九点,事实上到了后来,是凌晨在一旁看着晓华在吃。看着晓华身子这么的瘦小,竟然眼睁睁地把这么一大桌子的菜都消化了,凌晨还真有些担心她的胃。 晚饭过后,洗漱完毕,两个好姐妹早早地换上睡衣,躺在了同一张床上,同盖一张被子,紧紧地偎依在一起。 “好妹妹,你的手好凉啊?” “呵呵,我是冷血动物啊?”沈晓华笑嘻嘻地回答。 “真的吗?那让姐姐来温热你的身子。”凌晨说着话,一只手已经插入她的睡衣里,上下游走着。 “不要吗,好痒啊,姐姐你好坏啊?”沈晓华伸出的手,想要制止那支给他带来躁动不安感觉的手,但内心里却有一种渴望在暗中丝丝涌动。 “好妹妹,姐姐已经好久没碰过你的身子了。”凌晨的另一只手也伸进她的睡衣,手法更加娴熟,上下分工挑逗着小可人的敏感部位。 沈晓华终于忍耐不住,轻哼了出来,是那种全身酥软很满足的感觉。 “好妹妹,你也帮帮姐姐好不好?”凌晨把她的空闲的手拉近了自己的睡衣…… 又一顿“大餐”之后,两个好姐妹很满足地睡去了。 第十四章 别有镜天 约莫到了午夜的时候,无眠的月亮已经已经瞧瞧爬上了树梢,洞察着黑暗里的一切,毫不吝啬的月光透过窗户倾泻在卧室的地板上。 夜,静的出奇!没有叫春的猫声,甚至连初秋的虫叫声也没有,隐隐的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凌晨的名字,那个声音很飘忽,就像在梦里。 “凌—晨—”,这一次她听得真切,像是在卧室里某个房间里发出的声音。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晓华还在熟睡,她没有开灯怕弄醒晓华甜蜜的梦,借着微弱的月光刚刚能看得清楚,跟着那个声音她来到铜镜面前,感觉那个声音正是从铜镜里发出的。 凌晨从来没有在午夜的时候,这么近距离地仔细观察过这面铜镜。此刻,铜镜周身正泛着古铜色的光芒,而镜中的自己好美,她忍不住前去触摸这虚假的影像。 不料,这一摸,她没有碰倒冰冷坚硬的镜面,手指竟然伸了进去,镜面就如同水做的一般,微微泛起了波纹。 原来这面铜镜别有洞天,不,应该说是别有“镜天”。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她的身体像穿越了一扇水门一样也跨了进去,迈入了另一个世界。 天上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更没有星星之类的发光物体,这个世界却笼罩在一片青灰色的光芒之中。空气中充斥着强烈的硫磺味道和陈尸腐肉的气味,凌晨心里一阵翻腾想呕却吐不出来。 背后那面铜镜静立在那里,作为连接两个世界的接口,周身正散发着古铜色的光晕。 四周被七扇高耸入天的铜门环绕着,七扇铜门上分别雕刻着节制、贞洁、慷慨、热心、温和、宽容、谦逊这些镂金打字。 这里的威严与肃杀,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迫感和紧张感,孤单影支的凌晨站在高达的铜门前有一种接受末日审判的错觉。 正当凌晨精神有些恍惚,耳边响起一个沙哑富有磁性的声音:“凌晨?” “你是谁?你在哪里?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把我引到这里?”她心里的疑问转变成此刻一连串的提问。 “这里是梦镜的幻影,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由你一个人内心所想像幻化出来的,你可以叫我梦魇,我是你心中的梦魔。这里的一切可以说既真实又虚假,说它真实它就像梦一样飘忽,论它真实就像你此刻感受到的一样,那么真切,那样逼真。” 在凌晨正前方的空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头像,看不清具体面容,只有一个大体轮廓。 “那个就是你吗?”她用手指了指正前方对着空气说。 “看来你还没有把我完全定型,低头看你的脚下,那里是你的过去,你潜意识里根存的记忆。” 凌晨低头望去,脚下已经幻化出了另一个世界,两个世界之间隔着无形有质的屏障,“那里就是我的过去吗?” “是的,那是你五岁那年的记忆。” “可是,我对自己五岁那年的事情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五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事,那件事的发生给你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创伤,出于一种自我防御机制,本能地将这段记忆压制、尘封了起来,所以你的那段记忆才会出现断层。”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凌晨急切地追问。 “答案就在你的脚下,应该由你自己把它找出来……”那个声音变得越来越飘忽,最终飘散在了空中。 第十五章 我遇见了我 沈晓华在睡梦中蜷缩成一团,越陷越深,最后陷入了暗无天日的深潭之中。 虽然没有光亮,她能感觉到那是个温暖舒适的地方,周围都是粘糊糊的液体,她却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的呛咳感。四周空间似乎有限,她不能随意地活动身体。 “好妹妹,不用怕!有姐姐一直陪在你身边。”晓华突然间听到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嗓音。 “晨晨姐,我好怕,胎儿这么大了,强行做人流会有危险。”这个声音更加熟悉,分明就是自己说话的声音。 “那怎么办呢?都快到手术室了,你不能再反悔了。如果现在不流,以后危险会更大的。傻妹妹,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远帆,你既然怀了她的孩子,就要让他为你负责。唉,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这个声音分明就是凌晨的嗓音,她陡然间记起这是半年前,凌晨姐在医院陪自己在做人流。 怎么会这样,我到底在哪里?难道我在梦中,对,我现在就是在做梦,梦到自己半年前的事情没有什么奇怪的。 沈晓华想要从这个梦中赶快挣脱出来,全身乱动起来,伸出去的一只脚碰到了软软的不知什么东西,又慌忙收了回来。 “唉呦,疼死我了,我感觉孩子好像在里面踢了我一脚。” “不会吧,胎儿才三个月大,应给还没有形成人形,我估计是引产药物起作用了,赶紧进手术室吧?” 沈晓华在黑暗中听得真切,如果这一切只是个梦,这实在是个太可怕的梦了。 沈晓华的不安,转变为了身体前后左右的滚动,她现在只想快一点从这个噩梦中挣脱出来。 “唉呦,疼死我了……” “救命啊,大夫,快来救救她。” 沈晓华意识到如果那个胎儿就是自己,那么过一会,她将会被自己亲手杀死,这未免太过荒唐了吧?对,这一切应该仅仅是个梦而已。 难道这一切仅仅是个梦这样简单吗? 周围又传来了忙碌的声音,沈晓华记得清楚那是医生和护士在为当时的自己做引产准备。 她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引产过后,自己虚脱过度,差点昏死过去,噩梦就要成真,自作孽不可活,这一切真是个绝佳的讽刺。 当时医生在清宫时只是流出了胎盘却没有取出宫内的死胎,现在沈晓华突然间明白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了。 难道现在梦中的自己就是当时腹中的那个可怜的胎儿。 如果现在不从梦中赶快醒来,看来可怕的一幕就要发生了,如果自己真的被引产出来,两个自己若真的见了面,自己即使不会发疯,另外一个自己也会被活活吓死。 一个冰冷的物件探进深洞来,沈晓华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所处的空间正在随那个物件整体向外移动…… 第十六章 那个幽灵般的背影(上) “晓华,你快醒醒。”晨晨姐好像在叫自己,晓华努力挣扎着,终于睁开了眼睛,一束灯光温柔地打在凌晨秀美的脸颊。 “你终于醒了,刚才看你那痛苦的表情,我猜你一定是做噩梦了吧?”凌晨原本焦急的神情平缓了许多。 “是啊,我梦到我自己……我梦到我差点被自己……还有原来那个胎儿……” “好了,别说了,既然是个噩梦就不要再提了。”凌晨看到晓华叙述的表情过于激动不已,赶紧打断了她的话。 “不要再去想那个梦了,我去趟洗手间,很快就回来,你就老实地躺着。” 凌晨说完起身下了床,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凌晨三点零四分,打开了卧室的门,客厅里漆黑一片,正对卧室的厨房门虚掩着,里面亮着灯,一束很窄的光线透过门缝漫进了客厅里。 凌晨心里记得很清楚,上床睡觉前她明明把这些用不着的灯都关上了,厨房里的灯怎么会还开着? 不是我在吓唬你,漆黑的夜里,有光亮的地方不一定就安全,换个说法,就好像穿着警服的人他未必就一定是个好人。凌晨她偏就不听劝,一个也不敢弄出声响,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厨房门外。 谁家的猫开始叫春了,那个声音像极了婴儿的哭声,如果不是叫春的猫声,而是真有一个婴儿在啼哭,谁又能分辨的出来呢?更恐怖的我还没告诉你,那个像极了婴儿哭的猫声正是从厨房里发出来的。别嫌我唠叨,再顺便说一句,凌晨公寓里从不养猫,她本人也特别讨厌猫,因为她老家有一种说法,猫是一种不太干净的动物,不干净这个词我想你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 在自己家里像做了贼一样,凌晨大气不敢喘一口,猫着腰,贴着门缝向里看,因为过度紧张,鼻凹鬓角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这位看客说了,在自己家里她紧张什么?不过看她那个反映她就是很紧张吗?小样,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那么胆大?) 她看到了,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僵立着站在厨灶旁,而且那个婴儿一样的哭声正是那里发出的。 那个背影她太熟悉了,分明就是她的好妹妹——沈晓华。按照常理推算,晓华现在应该很安静地躺在床上。凌晨是个弱女子,她不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好汉,说真的,她当时吓得都差点尿失禁了,而且还险些惊声尖叫了出来。她用双手死死地捂着张了又张,几乎要撕裂开的嘴巴。当时她那个惊恐扭曲的表情,如果去拍恐怖片,我想都不用去化妆了。 幸亏她现在还没有像梦中那样懦弱地瘫倒在地,全身止不住地颤抖是肯定的了。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原路返回,她要回卧室确认一下,晓华到底还在不在。 从厨房到卧室这短短的路程凌晨却是走的异常艰辛,一是因为客厅里黑漆漆的,为了不发出声响,她必须小心再小心,速度就明显慢了下来;二呢,此刻她的心里矛盾重重,到底该不该回去呢?万一晓华真的不在卧室里,她就有了一种如临末日般的惶恐感,现在回想起来,昔日梦中那个爬向自己的游尸莫非就是晓华?那个反复出现的噩梦莫非就是在警示自己远离晓华?内心另一个想法就是,如果晓华现在还安静地躺在床上,那个背影只不过是很像她而已,那样的话自己也就有了依靠,不会像现在这样再那么害怕了。两种想法在疯狂地拉扯着她的神经,严重地拖延了她的脚步。 原来不到半分钟的路程,凌晨用了将近十分钟总是是熬到了卧室的门口。幸好,卧室的门还留着一条缝,她可以贴着门缝,无声无息偷偷地观察卧室里面的情况。 第十七章 那个幽灵般的背影(下) 凌晨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来把门轻轻地带上,沈晓华看着她很安静地说:“晨晨姐,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喔,闹肚子了,蹲了半天,脚都麻了。刚才回来的是后我看到厨房的灯亮着,里面好像有人,还有像婴儿的猫叫声,晓华你听到了吗?”凌晨半真半假地小声回答。 “没有啊,我怎么没听到?公寓的大门锁得好好的,门窗也关的死死的,怎么会进来人呢?我胆子小,晨晨姐你不会故意吓我吧?”晓华说着,把被子蒙在脸上,整个身体缩进了被窝里。 “我是说真的,公寓里真的进来人了,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凌晨来到床前把晓华的被子一把掀开,一本正经地说。 “要不,咱们报警吧?”沈晓华又把被子拉了回来,盖到脖子的地方。 “不用,看她那样也不过是个像咱们一般大的女孩,怕什么?赶紧起床和姐姐一起去看看。”凌晨说着就要把晓华从被窝里拉出来,刚接触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就像个死尸一样,立刻松了手。 “怎么了,姐姐”晓华见凌晨突然间松了手,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的手……好凉!”凌晨的声音有些发抖。 “呵呵,我说过我是冷血动物吗?”晓华的笑容有些诡异,凌晨看在眼里,心里立刻紧张起来。 “赶紧起来,咱们一起去看看那个深夜造访者。”凌晨转过脸去说,想掩饰住自己此时的失态。 晓华像个可爱的精灵一般,轻快地翻身下床,紧紧地跟在凌晨的身后,凌晨心里此刻七上八下的,勉强地走在了前面。 客厅里依旧黑漆漆的,凌晨仍然没有开灯,抹黑向厨房走去,那个像极了婴儿的猫叫声还在,她听得真切,后面的晓华却象真的没听到一样,没有一点反映。 凌晨再次猫着腰,贴着门缝望向厨房里,那个幽灵般的背影还在,后面的晓华紧紧地抓着她的睡衣,似乎比她还紧张。 凌晨回头望了一样晓华,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凌晨的声音有些发抖,感觉自己明显底气不足,还好后面有晓华作为她的坚强后盾。 那个背影,凌晨越看越像是晓华的。“你是说我吗?”那个声音分明就是晓华的嗓音,只不过音调压低了一些,听起来让人忍不住的发毛。 说完,那个背影缓缓地转过脸来,凌晨这一次看得清楚,面前的她正是沈晓华,只不过脸色看起来像中了尸毒一样,呈现死灰色,表情更是狰狞恐怖,完全不像她认识那个可爱、恬静、温柔、善良,同床共枕过的好妹妹。 “吓到你了吧?我的好姐姐,刚才妹妹在逗你玩呢。”一种低沉压抑的嗓音,同时从前后传来。凌晨惊恐地望向背后,后面的那个小可人晓华跟来时完全大变了样,一前一后两个沈晓华如同照镜子一般,表情动作丝毫不差,连同说话的语气也完全一样,凌晨被死死地夹在了中间。 第十八章 杀出虫围(上) “你……你想怎么样?”凌晨全身瘫软,差点倒在地上。 “我想吃,我要吃,我要不停地吃!” “你……你像要……吃我吗?”凌晨抖的已经说不成话了。 “好姐姐,你可真聪明!”那个声音回答的语气近乎变态。两个可怖的东西一前一后像要夹人肉汉堡一样,撕裂开了血盆大口,把凌晨夹在中间,生吞活吃。 “铛铛铛……”一阵猛烈的敲门声,伴随着的是凌晨的失声尖叫声。“哐”一个脸部轮廓锋利,一袭白色衣袍的男人破门而入,来人正是收尸传人,梁守道。 正像要夹汉堡吃的两个可怖东西被破门而入的梁守道一时间震住了。 凌晨看到救星,抽身赶紧扑到梁守道的怀里,(开来女人还是离不开男人。)完全没有了少女的矜持。 “休得猖狂!”梁守道一脸正气,大声质吓。 “不要多管闲事。”两个可怖的东西并成一体,目露凶光的说。 “有我在,今天你就别想伤害这个女孩。” “那就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了。”那个可怖的东西像要自杀似的,用尖利的手爪撕开了胸膛和肚皮,成千上万只如同尸虫一般,通体血红色,差不多和拇指大小的肉虫子从里面爬来出来,满满地爬了一地,来势汹汹,向梁凌二人扑来。在肉虫爬行的过程中,由一只分裂为两只,以二的n次方递增,虫身的颜色由原来的血红随着分裂而慢慢变浅,那个可怖的东西,最后只剩下了个人皮空囊,瘫软在地。 书中暗讲:此虫真名乃西方僵虫,比一般尸虫个头要大,怨力更强,更加凶狠、贪婪、嗜血,由西方异教徒飘扬过海传入东方。传说此虫是害死耶稣的穷凶极恶之徒犹大死后,尸身被诅咒,腐化豢养的一种怨虫。人类有“饕餮”、“贪婪”“懒惰”、“淫欲”、“骄傲”、“嫉妒”和“暴怒”这七项原罪,谓之七宗罪,凡有以上罪行者一旦被怨虫侵袭入身,将会被其控制心神,成为一个活生生的尸虫培养皿,沦为真正的行尸走肉。我们可爱的芭比娃娃沈晓华就是犯了贪食的罪行才沦为了西方僵虫的傀儡。 这僵虫在以惊人的速度在递增,不多时便将梁凌二人埋在虫海之中。那是一种被无数只蠕动的肉虫在周身爬行的感觉,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梁守道自封口、鼻、耳与外界可连接气道,以防怨虫侵入体内。凌晨赶紧用双手捂住因惊恐而张大的嘴和鼻道,梁守道则为她护住了双耳。还没等两人准备好,虫海转眼间就漫道了梁凌二人的头顶。 “姐姐……妹妹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无数只肉虫在周身切切怨语。 怀中美人,难以耐受缺氧的窒息和虫语的蛊惑,扭动挣扎起来,生命岌岌可危。 第十九章 杀出虫围(下) 梁守道作为一个男人,不能眼看女孩遇难而坐视不理,现在只有把自己体内的一股灵气通过她的嘴注入她的体内,才能缓解她的困境。但是这样做未免有些轻薄之意,情况危机,他现在已经顾虑不了那么多了。 收紧腹部上抬一股丹田之气于口中,梁守道闭着眼,用手摸到凌晨嘴的位置,用嘴唇挤掉了爬行在她口周的僵虫,两人似乎心有灵犀,凌晨即刻松开捂住口的手,梁守道温热的嘴唇随即紧贴了过去,中间没有给僵虫留下任何空档。 一股温热的气流旋即汇入凌晨的体内,冰美人感觉到这是有生以来从没有过的畅快感。“原来男人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 由于梁守道的灵气注入她的体内周身的僵虫已经无法通过气道侵入凌晨的体内。 凌晨完全忽略了此时的险境,达到了一种忘我的境界——甜甜的,湿湿的,润润的,滑滑的,一种很贪婪很渴望的感觉,她忍不住把舌头伸出去迎合去搅拌那个男人的舌体…… 正当两人在精神上达到巅峰时刻的畅快,周身的僵虫慢慢地褪去,涌出房门,爬过窗台,钻进下水道,渐渐散去了。 “不好!”梁守道心里暗叫一声,放松的神经立刻紧张了起来,紧贴在一起的嘴唇一松动,今生第一次的接吻的美好氛围被这两字就这样搅散了。凌晨也从这种不能自拔的畅快中回过神来。 “这些僵虫谁未能伤到我们,怨力如此之强,数量如此之多,放任它们出去祸害恐将给世人带来灾害。”梁守道放开怀中女孩,一脸正气道。 凌晨此时也恢复了少女固有的矜持,本能地移开了梁守道一段距离,“我的妹妹到底是怎么了?这些毛茸茸的的可怕虫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望向厨房地板上凌晨的人皮空囊,一脸的悲伤和疑问。 “我也不清楚这恐怕就要问你了。” “我?”凌晨被反问的一头雾水。 “对,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梁守道指了指地上只剩下皮囊的沈晓华。 “晓华?没有啊,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她最近一个月以来特别地能吃,而且总也吃不饱,我有些时候还真担心她的胃。” “这就对了,她之所以吃的那么多,全都用来豢养这些贪婪的西方僵虫了。”梁守道看了看凌晨依旧眉头紧锁,“你再仔细想想,最近一个月来,还有什么不太正常的地方?” “还有……”凌晨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起来,她这才想起这一个月来折磨她的噩梦,还有那个神秘的铜镜,“还有我最近一直在做噩梦,我总觉得和一面铜镜有关。” “铜镜?在哪里?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就在我的卧室里,我这就带你去看。” 第二十章 梦翼之巅 梁守道上下前后左右仔仔细细地端详了铜镜一阵,神色越发凝重起来,嘴里箫声念叨着:“梦境惊世现身,惊为天人再生!” 一旁的凌晨从他凝重的表情里敏锐地觉察到事态的严重性。 “你所说的噩梦,确实与这面铜镜有关,你想知道这面梦镜的来历吗? “嗯!”凌晨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现在就告诉你,其实对于它我也是所知甚少,这面梦镜其实只是一个连接工具而已,就像用电脑可以获取道网络上丰富的资源,通过梦镜可以到达一个叫做“梦翼之巅”的异空,那里是一个承载着从远古到未来全人类梦境,在那个异空里无所谓时间和空间,没有任何法则和逻辑,任何想象之内和想象之外的事物都可能出现。人类的梦想、图腾、传说、欲望、信仰、经验等等统统包含在其内。传说五百年先生一次的惊为天人横空出世,只有他的天眼才可以打开梦镜之门……” 梁守道正讲到关键处,公寓门外传来了刺耳的警车声,响彻在这个死寂的夜晚。 “警察来了,我呆在这里不方便,只能先走一步了。”梁守道说完从公寓的后窗户,敏捷地跳窗离去。 有人举报说东心花园别墅小区41号公寓内有女人的尖叫声和撞门响声,警察很快赶来封锁了现场,一名警员在公寓厨房内发现一张少女人皮,法医也随即赶来取证。 凌晨现在是有百口难辨,她如果把刚才离奇的经历告诉警察,那么她很可能被视为疯子看待,送进精神病医院。 事实很明显,公寓里发现一张少女人皮,凌晨作为最大嫌疑人被请进了警察局。那些来势汹汹的僵虫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除了地板、墙面上还残留着它们爬行过的痕迹,谁又能证明它们的存在呢? 烟滨市警察局审问室。 一束强烈的白炽灯光照在凌晨惨白的脸上,使得她一阵眩晕。 坐在长桌对面审问她的是穿着便衣的警察,严肃的表情,锋利的轮廓,无形之中给人以压迫感。 “说说那张人皮怎么回事?”便衣警察口气反常的温和。 “我……”凌晨脑袋里一片混乱,“我如果把实情告诉你,你会相信吗?” “那你先说说看。”便衣警察双手一摊,似乎很无所谓的样子。 凌晨理了理混乱的思绪就把今晚惊奇的经历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便衣警察没有表现出惊诧的表情或者是对此完全不相信的质疑,只是微微起了皱眉头。 凌晨此时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自己说了实话会有怎样的下场。“你是说那些尸虫爬出去以后会给世人带来灾害吗?” “嗯!”凌晨重重地点着头。 便衣警察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其实这个便衣警察并不是是什么真的警察,而是国家安全局第九处非常规突发事件处理科的一名干员名叫王天石,他急忙离开是向他的顶头上司非常规突发事件处理科长蒋玄天回报去了。 第二十一章 活死人(1) 烟滨医学院校区此刻正笼罩在一片浓密的黑云之下,这里隐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校长周鼎坐在办公大楼顶层装修极为豪华奢侈的校长办公室里,望着落地窗外的夜色朦胧中的校园,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从五年前去美国考察,带来了从黑市中购得的不死僵虫,他就和学校里主攻细胞生物学、生物化学、遗传生物学专业的教授们着手秘密研究西方活死人之谜,这是一项高危险性的科研项目,这五年来他几乎倾尽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终于在最近有所突破性的进展…… 凌晨午点半,北方11月份的,天还没有亮透。 丁雅倩从一辆白色宝马里走出来,手里拎着prada包包,迈着性感的猫步走进校园。 没错,风华绝代、贪婪无厌的丁雅倩最近又钓上了个金龟婿——烟滨市头号地产开发商的二少爷。 白色宝马开走之后,丁雅倩一个人穿行在空无一人,通向女生宿舍的校园小路上。天还没有亮透,可是街灯已经关上了。 她的10高的高跟鞋声“咔咔”地回响在空旷的校园里,她似乎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很明显自己的脚步声很重,而那个鬼祟的脚步声却轻飘飘的。有好几次丁雅倩都忍不住回过头去,总以为背后有人在跟踪她,背后却是空无一人虚惊一场。 有一条近路通向女生宿舍,不过必须要穿过一片小树林,昨晚玩了一个通宵,她现在只想着早点一头钻进宿舍她那个温暖舒适的被窝里,脚下不由得选择了近道。 走进树林里,光线立刻暗了下来,冷风一吹,丁雅倩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裹紧了更衣,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丁雅倩感觉到背后那个跟踪她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了,她没有回头,只是在心里不停地说服自己听到的脚步声只不是耳朵的错觉罢了。 事实上,一只苍老干枯的如同老树皮一样的手伸向了她的后背,“啪”轻轻地一拍。 丁雅倩惊恐地转过头去,看到了一张更加苍老的黑脸,那张老脸上爬满了老年斑和深深的皱纹。 丁雅倩对这张老脸有几分熟悉,再加上他穿着的工作服,他好像是学校的一名环卫工人。 黑脸嘿嘿一笑,干枯的双手却像钢钳一样死死地呃住了她的脖子。 丁雅倩手脚一阵扑动,连声都没叫出来,最后是翻着白眼断气的。 “呸!贱女人。”黑脸在她的尸身上狠狠地吐了口痰,然后把尸体装进了装垃圾的麻袋里,背回了他的狗窝。 第二十二章 活死人(2) 梁守道离开凌晨的公寓就直奔了附院的太平间。 他隐隐地觉察到事态的严重性。那些如洪流般散去的僵虫,怨力如此之强,虽然在分裂的过程中消减了大部分怨力,如果潜入尸身中,必将成为行尸走肉,出来犯恶。仅凭现在他一人之力恐怕是应付不了,为了不让僵虫扩散,他必须及早开启各地的困尸法阵,凭借法阵的威力希望可以压制住它们。 推开太平间的厚重铁门,迎面扑来一股死亡的气息,给人一种冰凉的绝望感,整日与行尸走肉打交道的梁守道早就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味道。 宽大的陈尸间里,一排排的陈尸柜里封存着曾经犯过恶的行尸走肉,现在它们已经被法器封印了,再过些日子就要把这些尸身火化掉,以杜绝后患。(张伊天的尸身就躺在其中一间陈尸柜里。) 陈尸台上的一具具尸体是医院里的病人死后,或无人认领或暂时存放在这里的。 困尸法阵主动防御功能还没有开启说明那些可恶的僵虫应该还没有嗅到这里的尸身味道,梁守道稍稍平缓了一下心境。 所谓的困尸法阵是由守尸族中生前灵力高强的守尸人死后的头颅骨按照无尚圣书屠尸法道第三篇中的八十二字的困尸法阵口诀,严格摆列而成的法阵。 这八十二字口诀梁守道小的时候就已经烂熟于心,像要开启这困尸法阵必须由一定灵力的守尸族人的鲜血来祭奠来唤醒守尸族前辈们封存在头颅骨中的灵力,借助他们生前的灵力才能将困尸法阵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情况危机,梁守道不敢怠慢,用牙齿咬破了食指,殷红的鲜血“啪啪”地滴落到了法阵正中间的头骨上。按照无尚圣书屠尸法道中讲解,颅骨饮血则通体殷红,灵力开启,但此时的头颅骨却没有任何反映,梁守道趴倒近处仔细观察,不料心中大骇。法阵正中头颅骨的天灵盖出破损了一个小洞,头颅骨中灵力已然散尽,困尸法阵自是不能开启了。 梁守道此等汉子,竟然有些经受不住打击,险些瘫坐在了地上。 梁守道自是不知,他的父亲也就是梁斗师在上次强行开启困尸法阵时,不慎损坏了法器(头颅骨)才由此丧命。 梁守道怔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罪恶的念头:“父亲的尸身还安躺在陈尸柜里没有火化,现在只有取出他的头颅骨才能重新开启困尸法阵。可是作为儿子对父亲的尸身不敬这绝对是大逆不道的行径。”梁守道为这个罪恶的念头已然深深自责。 “如果父亲知道这次事态非常,他一定会原谅自己的。”梁守道这样想着,心里稍稍安慰了些。心里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就挪到了47号陈尸柜前,父亲现在正安躺在里面,想到自己的罪孽行径,他拉动陈尸柜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梁守道此刻正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有些放松了警惕,身后一具行尸已然直立起来,张牙舞爪向他扑来。 公告:以后章节将会有生化危机,群尸玩过街的精彩刺激场面,敬请留意! 第二十三章 活死人(3之诈尸) 梁守道已经将抽拉橱柜拉出了一大半,由于橱柜全部由不锈钢金属制造,在行尸就要扑向她后背千钧一发时刻,他猛然间通过犹如镜面的橱身看到了身后凶恶的行尸走肉。 梁守道自是不敢怠慢,灵快的身子侧身一躲,行尸扑了个空,重重地撞到了坚硬的陈尸柜上。 梁守道正眼对视,心中大骇:“这厮不是前日夜晚在男生宿舍造次的家伙吗?”不错这身腐肉正是张伊天的尸身,“这身烂肉明明已经被自己用封尸符禁闭了,此刻怎么就突然间跑出来了?”再细看那副烂肉的天灵盖处封尸符还在,更是大惊,“封尸符怎么会失效了呢?” 行尸张伊天扑空之后恼羞成怒,振臂一吼,那声音尖利刺耳,常人只是难以忍受,梁守道听后竟也有些心神不宁。 原来那一声狂吼意在召唤,原本死气沉沉的太平间,不再平静了。 平躺在陈尸台上的几十句尸身像被狂吼之声唤醒了一般,四肢百骸挣扎着扭动起来,此起彼伏的怒吼之声象在回应刚才的召唤声。 此时的太平间就像是人间炼狱。 守尸传人梁守道,心里早已没了底,他根本不会明白这么多尸身为什么会突然间被召唤后诈了尸。 一个行尸张伊天已经够他招架的了,而且一般的尸符用来对付这些诈尸好像已经没作用了。 急中生智,梁守道想到了父亲多年前曾经交给他的,只有在迫不得已最危机的时刻才会下的尸符——兵尸符。将兵尸符下到尸身上,被施符者将会成为僵尸战士,听从施符者口令。 因为施兵尸符者会消减自身阳寿和灵力。所以一般守尸族人是不会轻易下这道符的,今天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梁守道哪里还会去考虑这么多。 梁守道用余光瞥到露出一大半父亲的尸身,由于父亲的尸身会留带有一部分他生前的灵力,如被施下兵尸符,战斗力将会变得更强,绝对是上佳的尸身选择。 目前的状况是,如果想要施兵尸符,张伊天这身烂肉横在前面,挡住了去路,身后十几具丧尸,正扭动着僵硬的尸身渐渐聚拢了过来。 “只能硬闯了!”梁守道横下一条心来。 烂肉张伊天看到它召唤来的小喽喽已经围拢了过来,它就如同一个皮糙肉厚的黑瞎子,露出满口锋利的獠牙,支身扑向了梁守道。 丧尸毕竟是僵腐之躯,那能有活人机体这般灵活多变,梁守道又是身手敏捷,看准了空档,就在烂肉张伊天的利爪离自己十几厘米的距离,快速侧身上前,速度非常之快,利爪还是紧贴他的衣袍抓下一小块皮肉来,破损处迅速渗出殷红的血迹来。 黑瞎子烂肉张伊天没有扑到梁守道,笨拙的尸身不能及时掌控,由于快速向前的冲力,直直地撞向了围拢上前的小喽喽丧尸。 那十几具丧尸本以为老大召唤它们过来像要来个前后夹击,活分肉食,没料到却被老大巨大的冲击力撞了个“人仰尸翻”。 梁守道瞅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快速地拉出了父亲的尸身,用还在冒着血水的食指迅速地在父亲的天灵盖出画下了兵尸符,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不在细表。 兵尸符已下,梁斗尸原本死气沉沉的尸身,像被充满了能量一般,尸身上下紧绷坚硬如钢铁一般,由平躺位反弹直立了起来,典型的东方僵尸状,直直地伸出如同钢刀一般的双手,蹦跳着冲进了丧尸群。 那群丧尸还以为是同来前来入伙,“哇哇”乱叫起来,正表示欢迎。不料,梁斗师跳到一个因叫唤着而全身腐肉乱颤的丧尸近前,并指如刀的手掌齐平它的脖子高度平扫了过去,它的脑袋立刻就搬了家,滚落到了地上, 没有脑袋的丧尸,尸身仍然痉挛般地在颤动着。 周围的丧尸早已饥饿的如同豺狼一般,目露凶光,看到一个同类已经身首异处,岂不将之分而食之,以为快哉! 没过几秒钟的功夫,那个没头的尸身就被疯狂的同类掏空了内脏,撕扯掉了四肢,有两个丧尸由于没有分到一份残羹,正在为争抢着地上的脑袋而大发出手,互相撕咬起来。 烂肉张伊天看到这些不成器的小喽喽们,为了一口腐肉,竟然互相争抢内讧起来,显然是大为恼火,振臂狂吼一声,发出了雷霆之声,直震动得玻璃窗“嗡嗡”直响,一旁的梁守道竟也被震得一阵眩晕。 小喽喽们看到老大大为恼火,立刻消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因为车祸被撞掉了半块脸的丧尸以为老大发火是怨小的们只顾自己贪食,没有叫上他老人家,便颤动着僵腐的尸躯来到老大面前,献上了刚才争抢来的一条胳膊。 烂肉张伊天看到自己不争气的手下如此举动,更是气愤至极!随手甩过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前来献殷勤的小喽喽的脑袋上,顿时打了个稀巴烂,脑浆崩裂。那些还在啃噬腐肉的小喽喽看到老大甚为恼怒,赶紧丢下了手中的腐肉。 烂肉张伊天再次狂吼起来,喽喽丧尸接到了命令,张狂着扑向了梁斗师。 第二十四章 活死人(4) 喽喽丧尸数目甚多,将梁斗师围在中间,梁守道在一旁操控着父亲的尸身,在一旁做着快速旋转的动作,再看战士梁斗师那如钢刀般锋利 直伸的双手,旋转起来犹如锋利的绞肉机一般,围靠在内圈的丧尸还没弄明白什么状况就被大卸八块了,当时的场景只能用血肉横飞来形容了 ,什么断手指头、断手掌、半个肩膀子、平削下来的脑袋,飞溅到地上到处都是,地面上更多的是一些不知从尸身什么部位绞下的碎肉腐肉, 反正是一片狼藉,恶心至极,恐怖至极。 外围的喽喽丧尸看到同类此等惨状,自是不再敢进前,烂肉张伊天气的当时猩红的血眼几乎要爆裂,“哇哇”乱叫已经不能宣泄它当时的 恼怒,用手扒拉开外围的喽喽们,跃入了内圈,看它一副皮糙肉厚的腐肉之躯,硬生生地与梁斗师如钢刀般的手掌撞到一起,死死地卡主了正 在旋转着的尸躯,周围的喽喽看到老大如此神威,纷纷围拢过来,上前撕咬,像要来个大卸八块,大快朵颐。 烂肉张伊天自是当人不让,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了满口锋利的獠牙,一口咬下了梁斗师被钳住的手掌,周围的喽喽丧尸纷纷效仿,像要来个 如法炮制,不料牙齿咬到梁斗师的尸身上,如同碰倒了钢铁一般,咯掉了满口的坏牙不说,也奈何不了他分毫,顶多是在他的尸身上留下一排 浅浅的压印来。 一个个犹如被拔掉了狗牙的丧家之犬,当真是可笑至极! 战士梁斗师当然不是吃素的,虽然被烂肉张伊天咬断了一只手掌,另一只健全的手掌,倒腾出空档来,斜行向下,狠狠地插进了张伊天的 胸口心窝里,没有掏出预想当中的黑心来,却掏出了一把肉色的尸虫来。 在一旁操控尸身的梁守道不由得暗叫一声“西方僵虫”。 在此作怪的正是这群贪婪,嗜血成性的西方僵虫。 想要拿东方法阵来对付这帮西方僵虫显然是专业不对口,有些力不从心。 正当梁守道心里犯难,难以招架这群僵虫时,太平间原本被反锁的铁门被外力强行撞开了,一群全副武装的铁甲战士鱼贯而入…… 烟滨市公安局,停尸间。 法医小郑,伏在办公桌上,一束白炽灯光打在他清瘦的脸颊上,面对着空白的验尸报告单,寻思良久,不知该如何下笔。 不远处的解剖台上摆放着沈晓华的人皮空囊。 硕大的停尸间里,充斥着冰冷压抑的氛围,只有法医小郑一个呼着热气的活人,他每天面对的都是这些硬梆梆的冰冷尸体,显然是早已习 惯了这里阴重阳衰的氛围。 都快奔三十的他,整日胡子拉他,不修边幅,加上他那句自嘲的话,“自己上下满身的尸臭味,那家姑娘除非是高度近视,再加上嗅觉失 灵才会看上他,所以至今没结婚,甚至连个女朋友也没混上,最重要的是他是是个“处”,连女人是什么味道都没尝过。 这张美女人皮让他“性趣大发”,浮想联翩,不知该如何下笔才好。 惨白的台灯光照下,小郑面对着空白的验尸报告单一直无法无法下笔,不争气的眼皮越发沉重了起来,最后经不起幽梦的诱惑伏在工作台上沉沉地睡下了。 在潜意识的梦中,男人可以尽情释放自己原始兽性的一面,任何的伦理道德都将沦为暗淡的空纸一谈,不在拥有任何的约束力量。 一支如羊脂般的玉手勾魂摄魄般地轻探了过来,轻柔地放在了小郑的后背上。 小郑整个后背脊梁骨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旋即转过的那张仓惶的脸,瞬间转变为了一副痴汉的表情,一个赤裸裸的“人体艺术”活生生地展现在他面前,他敢发誓这是他今生见过的最为扰人心神乱人心智的“人体艺术”。 美人伸出去的一支玉手已经收放到薄嫩性感的嘴唇一角,另一支精雕细琢的玉手捂在下体私处,面对着小郑灼热的目光,少女羞涩地低下了头,两侧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泻在了那娇挺傲立,如初春花蕾般的玉乳两侧。 小郑是个男人而且是个生理机能和心里机能都很正常的男人,面对着眼前一副如此诱人的春色,他明显地感觉到下体脉管在喷张,命子瞬间涨大了数倍,男人最为原始的欲望驱动下,毅然抛下知识分子的伪面孔,他感觉到此刻的自己更像一个发情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