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样的女人,水一样的青春》 第1章 当我的思念比水还淡的时候,你去了哪儿里? 脆弱,我再度与她为舞 隐忍的午夜,我几乎可以听见周身的骨骼在窃窃思语的声音,然后,冰雕般受到强烈外力的作用,咔咔的开始碎裂。思维与意识模糊,真实与虚伪淡然,柔弱的躯体跌倒在平原的黄土上,干裂的土地上扬起了烟尘,夏日的骄阳刺痛了我的眼,泪水伴着尘埃调成了糊状,顺着眼角一路下滑。 暗调的夜,漫漫而幽长,残月映射了夜语的柔和与深情,而身后,留下的却是孤独的清冷与哀怨…… 开门,关门。阁楼里的女人,又在笑,那笑声有一种荡气回肠的气势,震得破旧的四层小楼左右摇晃。又附带着一层诡异,喉间发出的嗲声让人周身发寒,我突然想起她那丰满而性感的身材,还有她那大耳肥肠的庸俗男人。我研究人性的更深层次的某种东西,但对于这对妖娆的女人与猥琐的男人却提不了兴趣。 夜已经上灯了,我暗室的网线时连时断,我嗅到了一种潮湿、一种阴暗,还有一种近乎堕落的东西在我的小屋里不断的徘徊。我暗无光泽的眼射出一种困惑、一种麻木…… 此时,二七塔的钟声敲响两次,我睁着眼,盯着电脑屏幕,听流水汩汩流去的声音。我把暗恋当作见不得光的精神食物,把表白当作羞辱的毒药,把真诚当作虚伪的盾牌,把爱情当成浪漫的奢侈。于是,我双手抓紧孤独,一刻也不肯放松。只是不知道是,那边的那个谁,是否也像我一样,也在守护玻璃似完好的孤独? 思念像开花的奇葩一样带着疼痛一点点的渗入单纯思想,又在梦境中长出蔓草,一圈绕着一圈,死死的卡住声带,想着要大声呼救,却又充满期待的等待着绝望的来临。楼似乎还在摇晃,但我却听不见那女人尖锐的笑声了。而我的眼睛也已经开始打架,依着床角,怀抱着孤独,我居然慢慢的开始睡去。 《空》 城市的孤独, 紧恋着夜空的清冷。 相思的泪, 在午夜的霓红灯下汩汩的流淌。 漆黑的眸, 像南飞的孤雁。 捻钩的月边; 是浓化不开的深蓝。 关上房门,我衣冠楚楚的走出光线有些阴暗的小屋,过道的尽头,受外界的影响,我本能而惊觉的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瓷白色的盘子一片片的盘旋着飞了出来,撞击楼道的墙壁,一点点的碎裂。听不见争吵,只听到一声声的尖叫。清晨有阳光透过过道的缝隙穿了过来,幽暗的光线掺着感应灯泡的光线混合成了橘黄混浊的光。墙壁像受到感应似的颤抖了下,一声声更为尖锐的声叫与咬牙切齿的漫骂不合适宜的穿入四周的空气里,传输到我的耳膜里,我看到满脑肥肠的男人摔摔打打的跳着从屋内蹦了出来。指着屋内的女人骂道:“**,贱货!大爷有天会宰了你,想结婚,也没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妈的,小妾都不是,还想入正房?……下贱,“小姐”的命,上了多少男人,你爷爷的我不知道?看你可怜,才把你包养,别不识好歹?”他摔摔打打的继续骂:“妈的,**,当娼妇还想立牌坊……”我两眼无光,却生出厌恶与愤怒。男人的三角小眼藐到我,我身上突然有一种战栗,那是一种邪恶恶毒的信息。我迅速转过身去。 与漫骂相互配合的是一阵穿人肺俯的柔媚与娇笑,这是和解的信号,可我为什么听出是麻木的心痛与悲凉?“大爷,不让做正房不做嘛,干嘛骂那么难听,恁们文化人,说话就是曲里拐弯的,我是**,那大爷是什么?亏大爷还是不大不小的老板,包养俺还在这破小楼?来来,别跟我这儿贱人一般见识,消消气……”那声音越来越远,我仿佛看到女人拉扯男人的情境,那是一种怎样的隐忍与阴谋,一场解放与自我释放?对此,我能感受到楼道里住户的不安分的眼神,惧怕与惊心的肉跳,安全与和谐的意识,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在瞬间渴望成长成巨大的林荫向四周不断扩散。像有些事,展开了,便再也不能回头。 当一种现实播下阴戾的种子,悲惨的情景就像魅惑的影子在四周环绕。突如其来的预感,让我嗅到血腥的味道,我的头皮开始发麻,脊背一点点冷却下来…… 我意识到我在害怕,于是,便迫不及待的穿到阳光下,把那种越扩越大的阴冷抛在身后。 我在这座城市里流浪,弱小而卑微的生活,我对这座城市有不愿舍弃某种情愫,于是,我像侯鸟一样经久的盘旋在城市的上空不愿离去…… 第2章 站在十七层的办公大楼里,五十米外,视线里总会出现一个白衣女子坐在宽大的窗户边缘,修长而洁白双腿,在窗子外面像风中飞舞的飞蛾一样扑棱扑棱的着摆动着那单薄的翅膀向梦想的支点一点点的挪动。有那么一刻,我心疼了下,我眯着眼,却依然看不清那五官,她飘逸洁白的衣裙,像一团燃烧的火焰那么炫耀与刺眼,我的眼球被刺痛了,我回转了身体,又回到我的办公桌前,在我的椅子上坐下来,我的办公的环境是活跃的,也是忙碌的。当我重新整理了一份活动策划方案敲开总经理的门时,我就已经从那种压抑的心情中解放了出来。 我尊敬我的上司,喜欢这个带我成长的女人,这是一个漂亮,有原则的女人,成熟的使她更具魅力。我把方案放在一边,看到空空见底的茶杯,我轻轻的拿过茶杯,放过茶叶,泡了清茶放在一边。 “谢谢。”她清亮的声音暖暖的,我不得不承认她有浓郁的亲和力。“等下,我再看下方案。”说完,继续忙碌的敲打键盘。 “活动的环节都加了进去,人员也已分明细化。”我说。 “嗯,我看下,再公布确认。” “广大的冷经理打电话了,提醒您今天下午3点的会议。” “嗯,知道了,到时候提醒我。” “好的。” “把这份资料交到财务那儿。让财务经理我办公室一趟。” “嗯,好的。” 我从经理室退了出来,走进财务室,对着四眼的三十岁男人说道:“何经理,王总让你到办公室一趟。” 男人抬头看看我:“现在?” “现在。”我回答。面部有轻微的笑。我把资料交给他。离开了财务室。我又回到了我的办公桌前,坐下来。我无意识的望了望天空,不经意的那一瞥,我又看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在窗口游荡的女人,她还在那坐着,安静的,抬头望着那灰暗的天空。我看不清那脸,却能感受那脸的淡漠与悲伤。于是,一种阴郁的悲伤便出现在我的情绪里,冷冷的化进血液。 手边的办公电话响了起来,我左手本能的拿起电话,右手从笔桶里抽出一只笔,又从桌子上面的文件夹里抽出一个笔记本翻开说了声:“你好,广域文化!” “萧,来我办公室一下。” “好的。”听出清亮的女声,我放下电话,又去了总经理的办公室。财务经理进去的时候,我走了进去。关上门,我问:“什么事,王总?” “把上次我让你写的招商方案打印出来一份,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儿去见个客户。”“上次见的实业公司的老总?”我问。 “嗯。”她点头。“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儿出发。”她说完,温暖的眸子,扫过我的眼睛,我突然觉得那是一束光,轻轻的,带着淡淡的阳光的味道慢慢射来。 我回应着微笑。去了行政部,让行政部的小刘帮我打印。 “萧助又要和王总一块去见客户?”不爱说话的栗色头发的女孩突然问了一句。我对着那干净的眸子浅浅的笑着点头。“乖,你们中午去哪儿吃饭?”我看看行政部的别外3名女孩问道。 “不知道。”对于饮食她们习惯中却透着随便。我晓知习惯的含义,也知道随便的道理。窗外的天似乎更暗了。我笑着出了行政部,把档案放进文件袋中,拿起我的包,和面前的优雅的穿着蓝色职业的女人一起,穿过行政、财务与市场部走进电梯。像习惯的种子,我也习惯了在平静中保持沉默。电梯穿过一楼。我跟在她的身后,向停车场走去。风度而干练的女人开回了白色的别克,我坐在副驾驶的坐位上,在淋淋下着小雨的天地里穿行。 她放了音乐,是那英的一笑而过,原本阴郁的心情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变得阴暗。我抬头,搜寻对面小区十七层的那个年轻的白衣女子,却发现那分隔着的大楼档住了我的视线。 “妞:怎么了?”她开着车瞅了我一眼问道。她习惯这样叫我,说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因为长不大,所以才变得那么多愁善感。 “没,有点心慌!”我如实回答的同时,隐瞒了真相。 “啥事让你这样?失恋??” 我轻笑:“没谈,哪儿会失恋?” “想家了?” “没有。”我回答。 “深呼吸一下,放松下,会好点。呆会儿见客户,我不希望你这样的表情出现。”她在关心我的同时又不忘提醒我要注意我在工作,而不是在休闲。 我明白公私分明的道理。也晓知其中混搅的利害。 “我知道。”我答道。 “妞:有时间学开车吧?女人要具备四个才能,就像女人要有四套衣服一样。做一个自力而优雅的女人。” 我的神志突然一阵混乱,突然冒出一句:“飞是什么感觉?”我明白女人具备的四种才能是什么,也知道女人要有的四套衣服是什么。 “什么?”对于我的问话,她有些意外。但又如实的回答我:“飘零!” “哦,是,是飘零!”我在自言自语。 车在飞驰,二十分钟以后,我们如约到达了会见的地点。见到了地产公司的老总。五十岁的有着大大的皮啤酒肚的稀顶的老男人,我的思想突然没有预照的回到了早晨那倒胃阴森的漫骂。会客室里,我失了神,却被上司用行动拉回了现实,我笑着递上方案,安静的坐在一边,再不敢思想游走。我不语,却听的仔细。端来的水我放在会议桌上没有动,当然,我的女上司也没有动一口。柔和的笑,精简的语言,在经历不见血的战斗。背靠在老板椅上的老男人,看一眼我的上司,说了句:“方案还凑合,我关心的是你承诺我的宣传是否真的能够到位?还有发布广告的费用与时间是否能够到降低和保证。” “可以,广域是我一手创办的,我们向来都是以信誉求发展。承诺给客户的,我们一项都不会少。”我的女上司回答那男人。 “100万的广告费用对我们来说不算个啥,但我还是要考虑有没有必要投入,我考虑一下,定了给你电话!” ……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们俩个从房地产的公司走了出来。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她把我送到公司,开车消失在雨后湿湿的道路上。100万,我默念,从鼻子里重重的呼出气息。方案?是我的方案出了问题??我的头开始疼了。 我的上司是中午没有回公司,打电话给我说下午直接见广大的冷总。让我公司有事直与接联系。我挂了电话。呆呆的,泄气的皮球一样,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我努力平静我的呼吸。心情好了些,与单位的同事有说有笑,隔间的办公室里有活跃的气息,慢慢的,那种阴郁淡了些,我也开始了正常的工作。我qq里的头像在闪动。期待的暖色照着我的面庞,我有了淡淡的欢喜。白骁,一个影响我心情的男人已经在我的心情里划上了颜色,那种颜色,是妖艳的火红…… 忙到下班,我又对着窗外看,此时,对面的窗合上了,也不见了那女人。我拎着包,我同事们说再见,离开公司,坐上52路公交车回到京广路上家。楼下,里三层,外三层,更有警察的出现。听出议论的对象,我看到了从楼里走出的带着手铐的女人,是,就是她,那妩媚而惊艳的女人。她的脸上挂着笑,那是一种解放的超然,身后,单架上抬出的用白布盖着的男人。我全身僵直,打着冷颤。命运,这就是命运?…… 第3章 飞驰而过的警车带走了女人,聚合议论的人群逐渐散去。我还站在那儿,失语般望着楼道…… 血,我似乎看到那鲜红的血液一路流过,像溪水一样绵延不断的向外流淌。满地的红,像极了妖艳的玫瑰的颜色。十七层的女人,在我的面前导引似的诡异的朝我轻笑…… 我从未如此害怕,我双手握紧的手机…… “能……见个面吗?”我惊吓的声音对着熟悉又陌生的白骁说。 “怎么了?……今天晚上还要开会呢。”惊讶与疑惑在他的声音里透露出来。 “没事……”我控制不了眼睛,泪水一点点的溢满眼眶。 “哦。” “那我……没什么事,就挂了。”我听不得下面的话,挂了电话。 一分钟后,电话又回过来:“白骁对我说,在人民公园等我,我马上到。” 我不敢再上楼,我把脚步移到公园的广阔角落里,在长长滕椅上坐了下来。失魂般轻飘的身体再也经受不住现实,我缩起身子,闭上眼,泪便一路滑过面庞。没有人知道我有多么惊恐与害怕。 我像惊弓之鸟一样缩在椅子上,双手抱紧双腿。夜的炫,带着别离的伤一点点的走开,我的眼前几近幽暗,夜的寒气包裹我的全身。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原来这么脆弱,那么孤独。 这个让我心动而又陌生的男人喘着气息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弯腰的瞬间大口喘息。 我抬头看他时,这个有些长相和语气像明道的男人正用疑问的口气问我。我答不出声音,却一直摇头,身体僵直的一动不动。 喘息过后,他蹲在我的面前,分开我的抱紧的双手,紧紧的握在手心,“没事,会好了……” 一股暖流由我的指尖,慢慢的传递到我的全身。我看那晶莹的眼睛,深遂的深蓝,我意识到自己要开始真正的伦陷。是的,那一秒我爱上了这个男人。他轻挪到我的身边,把我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像孩子一样,轻轻的哄我入睡。他的下额轻噌我的脸庞,继而探索我唇。我本能的想要推开,却经不住那挚热的引诱,我笨拙的开始回应。像缠绕的蔓藤一样,我们互相索取源之甘饴。但他想要的或许并不止这些,他的手开始不安份的伸进我的上衣里,我触电一样睁开眼睛,更加惊恐的推开毫无防备的他,抓起皮包,落荒而逃。 我知道那只是一个吻,而并不想因此付出我的身体。 他从地上站起来。只叫了一声我的名字“萧……”沙哑而失望的。 我泪流的更加汹涌,男人啊,是不是都这样? 我最终还是回到了我的小屋,我把门锁好,又用桌子顶住。脱去了伪装,瘫软在床褥上。我强迫自己不再想任何事。但白天发生的事像过电影一样一遍遍的在眼前放映。直到惊恐变成麻木才停止…… 半夜,我的手机又在开始响了,电话是在上海工作的堂姐打过来的。说明天要回郑州,让我去接她。 我挂了电话,喝了冰水,冷静过后,闭上眼睛,轻轻的睡去。 火车站里人如潮涌,我在人群里发现她,挥着并不显眼的手:“我在这儿…” 清秀高挑清瘦的一袭米色的吊带上衣和黑色的宽边裤女孩拉着黑色的皮箱挤过人群朝我走来,“萧萧……”眉目的温柔与温暖溢在脸庞。 我应答着,接过行礼叫了声姐:“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我问。 “十几个小时,坐得我都快要吐了……”堂姐嘻笑道。 “不会吧,难道我要做阿姨了?”我戏言。 堂姐佯怒的拍拍我的头道:“丫头片子,找打。还不快带我回去?” 我满脸委屈,道:“不用那么用力吧。” “得,瞧你那小样,走了。”堂姐道。 我呵呵而道:“遵命。” …… 我把姐姐安顿下来,托朋友找了房子。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离开这个阴戾随行的地方,而我并没有告诉姐姐,我们要搬家的最终的原因。 我住进了宽大的房间里,客厅有宽大的窗,太阳升起的时候就会直射进来,澄亮的如一抹镜子,清澈而明亮。但这是需要昂贵的房租作为代价的,我成了为了房租而努力挣钱的可怜的孩子。我的心情有那么一点好转。但次日我上班的时候,我依然会在十七层看到对面的那个坐在窗口双腿随风摆动的女人。这个徘徊在生命边缘的女人永远带着那种淡漠与忧伤。我猜测她的职业。情妇?还是自由人?但是显然,这是没有答案的。 经理把我叫到办公室,告诉我100万的单子有戏的时候,我很想问:“什么是花开二度?”哈,显然我不能这样冒然的发问。她让我准备下次谈判的事宜,我点头出了经理室。当我们每三次出去面谈造访的时候,我们居然很简单的签了100万的广告单子。酒席自是少不了的,豪华的餐厅标间,六人围坐。 “来,为了我们的合作干杯!”油光满面的地产老总循循举杯,眉笑间,商人的气息带着唯利的气质扑面而来。厌恶的同时,我闻不得酒味,但还是替我的经理挡了火辣的白酒。随行的三人,像地产老总身后的盾牌一样,抢过酒杯,一代而过。我傻了眼,哪儿见过这替酒的场面?老总哈哈大笑:“小丽,没事,酒是今天不喝不行的。怎么样也得给王总一个面子。”干练的,带着妩媚的女下属接过酒杯起身对我的经理说道:“杨总身体不大好,这酒我代。”王总笑道:“理解,杨总随意,这杯我干。”说完一饮而尽。空荡的酒杯彰显了她的坦荡与气魄。对手眼角的余光扫过我们的脸,我意识到一种嘲弄无形中已经开始上演。我狠下牙齿,斟满的酒水的杯,我一一抢过,道:“王总,有胃病,这酒我代饮。”我仰头而尽的时候,她伸出的手拉我的衣角。我明白她不忍我替酒,我笑,轻声道:“我没事。”……桌上的酒菜没动分毫,而白酒却喝了四瓶。 半个小时后,我们终于送走了他们。而我却吐得一塌糊涂,身体左右摇晃。 “萧萧,没事吧,别吓我……”她拍拍带我去洗手间,拍我的后背,紧张的发问。 我摇头。酒精开始发作了,我吐完了,只觉得她脸在我面前左右晃,就像摇摆的秋千,慢慢散落…… 醒来时,我躺在褥白色的大床上,换上了纯白的睡衣。我努力回忆,这才知道,我现在在王姐的家,并睡了一天。我发了会呆,捶捶发蒙的头,从床上爬起来,噪子燥得冒出了火星,房间里没有人,我看看表,已经是次日的中午了。我从饮水机里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个底朝天。我没见过这么喜欢白色的女人,她所有的家具还有装饰全是白色,只有水瓶里的鲆花和墙上挂像是彩色的。她二室一厅的家,一尘不染,修饰也是出尘的精致。卧室里,我吐脏的衣服干干净净的放在床头。我心底的温暖,像极了有妈妈似的关爱。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温暖得有些刺眼。姐姐?还是上司? 我喝完水,头却还在发昏,我像孩子一样退回到床上,缩在褥子里,闭上了眼…… 我走近窗口,眺看窗外的风景,阳光下的城市格外温暖,马路上的人群缩化成一个心的点出现在我的眼眸里,似水流年下心底落出的伤感生疼的击打柔弱的心扉,我想迎接那明亮与灿烂的目光。 但有那么一瞬间,我又回到了过去的思念里。一个人影突然从我的视线里跳了出来。高大而阳光的躯体堂而煌之的立在我的面前,他和谐而帅气的五官透出的笑容掺着邪魅的颜色一点点晕化在我的气息里。 “萧寒,你爱我吗?” “爱?”我惊叫。我坚定而毫不留情的将他一把推开,夜暮下,留下他形影孤单的落莫。 他的笑隐去后,声音里突生出一种失落。虚幻的糯白色光环履盖了他的全身。我惊叫似的向后退,神志丢弃了力量,脆弱变成了退缩,伤痕取代了冷漠,生生的碎裂拉开血红的伤口。一路流下…… “白骁……”我悲伤的叫出声来。虚弱的身体却直直的向后退。“我爱你吗?白骁?……” “爱?你拿走了我的思念,你说我爱你吗?”我摇头冷笑,“而你,你爱我吗?还是只想和我玩场游戏?时间到了,一切都会结束?”我把身体缩卷在角落里,抱紧自己不让他有入侵的空隙。我正视那双眼的同时,我朦胧的双眼让我在他的面前丢失了尊言。我不是什么女强人,也不要做什么女强人,我只想做幸福的,被宠着的小女人而已。“白骁,你爱我吗?”我不自量力的再次反问。他的眼神有一丝躲闪,后背长出飞鸟的翅膀,他向前一步的时候,凭空一道屏障拦在他的面前,震得他身后退了三步。“我……” 我揪紧了心脏。我怕他受伤,想要冲上去,撕开那道魔障,给他自由。但我还停留在我的原地,动弹不得……我泪流满面的问:“你爱我吗?” “萧萧,爱与不爱有那么重要吗??” 我心生悲凉。这是什么道理?不爱我,却可以吻我,不爱我,却想得到我的身体,是你无耻,还是我作贱自己?他的羽毛慢慢的丰满起来。我嘲讽道:“飞吧,飞走了,永远不要再回来。我会把你从记忆里抠除,你也要像我一样把我从你无关的记忆里彻底丢弃。” “萧萧……”像有种引力,引着他的身体强制性的离开,“我……”窗外的踏着迟暮而来的有五彩标记的金丝鸟拍打着翅膀在白骁周围绕了一圈后,他便像有神灵相助般,叫着我的名字,飘出窗外,瞬间消失。 “不……”我疯了似的冲上去,但那道透明的屏障如山石般狠狠的把我弹了回去。我撞在墙上,满身鲜血,爬在地痛哭“不……别走,求你,求你别走……” “白骁……白骁……” 我惊醒,泪弄湿了她的床单。“白骁,梦里你也不入过我!” …… 手机上2个未接电话是他打来的。难道一切都是注定?我擦掉眼眼,整理了下情绪,用我纤细的发黄的手指按了手机精致数字键。 两声过后,电话通了…… 沉默…… “我,我没听到电话响。”我害怕厌恶了那种疏离的距离。 “哦,我现在没事。训练刚结束。” “哦。” “你……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强笑着开始欺骗。 “哦……” 我不说话。他开始支吾“嗯,萧,我……” “你距离窗口有多远?”我猛的看到窗,突兀的想要证实我梦境的真实。 “怎么了?” “多远?” “两米” “你看没看见一只金色的飞鸟停在窗口?” “鸟?没有。” “那你看到了什么?” “凋零飘舞的树叶。” “秋天来了。”我自我呢喃“是收获还是结束?” “你说什么?” “没什么。”尽管他看不到我的样子,但我的头还是摇的像波浪。 “什么时候毕业?”我假装无所谓的问。 “三个月后。” “要回去吗?” “要回部队的。” “是不是不会再见了?” “你可以去找我。” “是决别吗?”为什么是我找你?你就不会去找我?”我突然有种愤怒。箭般的话出口时,我已经后悔。我又丢了自尊放在他那里。我掩饰悲伤。“嗯,回去的时候,路上平安。” “你不想见我了?” 我不语。我突然想起了我还欠一杯可乐要还他。对,我应该请他吃顿饭吧,还完人情后,我就什么都不欠了。 “走之前说声,我请你吃饭。” “嗯。” 我挂了电话,抹干眼泪,而他却还在影响我的心情。我的上司,那个姐姐出现在卧室的门口。 “姐姐……” 我扑上前,停留在她的肩上。嘤嘤的开始哭泣。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这么脆弱。 第4章 “你这丫头,哭什么?为了一个男人至于吗?”她拍着我的肩,对于我肆无忌弹的眼泪发表感言。 “没有,才不是。只是眼里进了东西。”我抹下眼泪狡辩道。 “男人多的是,好男人都在你身后等着你。哪天有合适的我给你介绍。我就奇了怪了,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可多的是。至于惹得你哭得这么伤心吗?”她风眼怒瞪瞟了我一眼。 我反言:“不,不是……” “那还在这儿哭呢?哭给谁看呀?昨看报纸,有一女的被人抛弃,心眼一时想不开,自个儿开了煤气,自杀死了。这么烂的情节,你也想赶呀?难不成你也想来个时髦的徇情不成?” 她把我拉回到床边,按我坐下。我不语,止住了泪。 “萧,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我抬头,眼睛里还有泪痕。 “亲情、爱情、友情?亲人、爱人、朋友?我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生活,但我知道你需要生存,需要安定。你来公司是为了挣钱,其次才是为了工作对吗?” 我用复杂的眼神看她,她雪白的脸庞有一种严肃,眼神里流露的是我看不懂的光。 “你需要自立,不光是生活上自立,更要在感情上自立。你要记住,你不是弱者,不需要被人同情。男人不会因为你是弱者而去爱你。也不会因为你是弱者而去娶你。美貌的女人是尢物,是男人的专宠,也是男人纳为女人的第一要素。男人向来都是视觉与生理上的动物。如果你不是漂亮女人,就不要走这步险棋。” 她的眼睛是那样的清澈与透明。几乎想要穿透我的身体,把现实的种子种到我的思想里。我想要扭转这种局面,但却用错了眼神。我动动手指,低下了眼眸。她黑色的皮鞋明亮如镜,摇晃了我的视线。我闭上眼睛,却显示出了我的脆弱。冷冷的,空气里有种淡淡的离愁的伤。“唉,你这孩子……”她把我拦在怀里。像母亲的怀抱一样,我感到了温暖。鼻子酸酸的,但却没有眼泪。哈,我知道,我不是美女,从来都不是。所以,我没有资本,只能努力。靠自己生存并生活。我靠在她的怀里,像拂尘一样吸浮了那洁净的美丽,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是美丽的。 她捧着我的脸,我眉心的忧伤越化越浓,像盘绕的菊花妖绕绽放。 “会让人心疼的,乖,放开眉心不好吗?”她那压低的声音有种心疼的味道轻轻的传递。那眼神有种我读不懂的东西,我溢满眼眶的眼泪无处躲闪,只有顺着她的指间流惝。我意识到我的失态,但一股汩流不止的优伤盘旋着不肯休息。 “我没事。”我强迫自己不要悲伤。绕过那缠绕的手指,我把自己伪装起来。 “今天公司怎样?”我问止住了所有的眼泪。 “还好。”她空着的手心不自然的放下。我感到空气中不种不自然的东西浮上来。我急着想要离开,我害怕下面将要发生的任何事情。我找借口。 “我姐让我回家,我要回家了。再不回去,她会给我妈告状,说我夜不归宿的。” “乖,你昨天已经夜不归宿了……”她陈述现时的时候,眼神也不给我躲闪的机会。是,我已经夜不归宿了,我身边有一个女人,而我也在一个女人人的家里过夜。 “咳……咳……”我咳了起来。我唔着胸口,假装没听到,支吾道: “王总,我真要回家了。” “嗯,那路上小心点。”她放松了语气。 我开门离开的时候,她对着我的后背说道:“萧,并不是只有男人才可以爱……” 我一震,僵直的身体把我从简单的忧伤带回了悲伤。我不想知道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用了什么样的勇气,我不想知道背后的她是什么表情,什么状态,我输不起,也玩不起。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她的公寓。阳光有一秒钟变得刺眼。随后便得更加暗淡。我知道这是我的心情,却不相信这就是我的归宿。 我在努力改变,但改变却使我付出了青春,而没有青春的女人,还有谁会喜欢? “水,我要喝水……”梦摇动了神经。呓语掺着真实,一点点的苏醒,我的头发烫,喉间冒出了火焰,爬出被子,摇摇欲坠,屋内是暗的,堂姐在一旁睡着,安静的像初生的婴儿一样,白色窗帘的缝隙里,点点朦胧的光透了进来。手机响了下,飘出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荡漾“你干嘛呢?”松懒轻柔而不满的声音。我慌忙按下挂键没有答话,双手摸索着轻轻地出了卧室,客厅一片夜光,透明如琥珀,衬着月光与如昼的灯光,我从透明的冷水杯里倒出隔夜的水,咕咕而下。带着原始的色诱,梦一般…… 暗室换成了明亮的屋子,而青春也改变了颜色,我不懂怎样调济生活,所以生活一如往常,而心情却再也不无法静如湖泊。 孤独历来清冷,月夜,我的天空深蓝色,深的浓重,却暗的过于寂静。 习惯了城市的流彩,也习惯了城市的梦魅,更习惯了一个人的孤寂与呆默。世界仿佛没有一面镜子,我看不见花下幻想的呆寂,看不见飞扬起舞的飘雪,却看见了冰冷寂寞的心情。我的思维总在游离,像极了没有落脚的飞鸟,一路,盘旋着,盘旋着,不愿回落。 宿命,是命运的结局。我在自我划定的界线里不断的游离,颓废的心情一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沼泽,摇晃着似乎永远没有深浅。 泪,搅拌了心疼,赶着忧伤漫步而来。 我明白,一些事情命中注定。我注定在等待中结束萌生的爱情,懦弱,我成了懦弱而卑微的动物,心情对白一如一曲催眠的童摇翻涌而来。 白骁,这个具有魔力气质的男人,穿透在无数个午夜走近我的睡梦。像极了妖绕的花,不远不近的距离,却总让我开始思念的哭泣。恸哭的眼泪像河水一样漫过我的脚底。心裂成了片,片片写着回忆。 我知道,许多事的不可能,像占卜的相人一样,我似乎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是这个能力使我变得更加消沉。我不问我自己该怎么办,更不问别人我应该怎么办。或许,一个不愿低头的女人终是一个落漠和自傲的女人,也就注定了某种必然的宿命。 当我从一线阳光里走出来。我嗅到了阳光的气息,并且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手心的手机还在振动。只是不是我期待的那个铃音罢了。没有花香的日子,阳光依然充足,只是那缕芬芳已经遗落,满目沧痍,千疮百孔。人与人之间最幸福的是心与心的相映,最悲凉的也是心与心的距离。当我花空心思想要期待的时候,我却在等待中结束希望。我不去接近,怕毁灭那种梦境的唯美。也不去强求,怕丢失尊颜的体面,守着枯草一样的美丽去祭奠青春的亡灵。 我从来都承认,我是个悲观而颓废的孩子,我柔弱的肩所能承担的不过是青春的漫想,而当我真正像一个成年人一样开始面对人生的时候,我同样知道,我的懦弱将是我一生的依伴。 漂亮眸子的女人,拥有一双纤细洁白的手,那手指划过的地方出现的洁白的光晕,我确定那不是童话,于是,每天日落的夕阳下,那蝴蝶一样的女人,又坐在十八层的落地窗前像尊活像一样呆寂的凝望夕阳花下的沉默。有那么一刻我把自己当成了她,我幻想着我坐在那洁白的落地窗前,像飞鸟一样的翅膀感召到夕阳的引力,从容而温暖的力量像火一样漫漫散发。而我在那火的光热下,已经化为虚无。 我确信自己遗落在人间的东西还没有收回,于是,便化成了人形努力的想要去得到。我是冰,隔岸的火璀璨的像明珠一样几近诱惑。中间的那道河,我却从不曾去跨越。 “白骁,嗯,白骁。”这是我默念的名字。有那么一瞬,我有了力量,我按了试了n次仍不曾按下的键。我把娇小的白色手机放在耳边。我在听…… 看不穿 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 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 一场梦 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 目光似月色寂寞 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 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 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 是我等你的执着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 “喂?”是白骁的声音。 我一颤,发烫的脸,心跳加速。“喂”我回了声。 “哪儿位?” 听他自然的发问,我明白,我不是他的那个谁,也注定成不了他的那个谁。原来,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我强迫自己去相信某种事实,也让自己知道麻雀是终究变不成凤凰。 “萧寒” “谁?” 失落像下沉的礁石一样, 我咳出了泪,呵呵的傻笑。 “昨天还给我打电话,今天就听不出来我是的声音了?”我开始了讽刺。我知道这是本能,而不是我蓄意的报复。 长调过后的“哦”是那样轻淡和无视。 “走前请你吃饭吧?” “嗯” “去哪儿?”他问。 “不知道。”我回答。我大脑是空的,什么都没有,我在想,我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独断与决绝。同样也明白,他的轻浮与淡漠。 不像是在聊天,倒像是战斗,他把我当成了游戏的耙子,而我把他它成魔力的梦魅,游戏注定没有开始更没有结局。我不玩,玩不起。 “我也不知道。”他突兀的说了这句。 我的心像没有风的海面一样平静。我不语。 “我们去开房吧?这天也太热了……”他的语气很平淡,像对待同性的朋友一样自然与大方。 他不爱我,却能容忍与我开房?我被自己问得嗑出了泪。 一分钟后,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我听不见任何声音。我缓慢的挂了电话,可我依然不愿相信,这就是我最后想要得到的结局,结局应该不是这样子的,可为什么走到这步居然还是这样? 房子,多么温暖的词,而在这儿里却变得那么罪恶。 床,是多么的圣洁,而上床,这个游戏有那么好玩吗? 第5章 我确信自己并不是大众所能接受并欢迎的人。我想,白骁就一定不一样吧。 自信的女人是美丽的,而我却没有美丽女人的自信。我想,就这样吧,生活,一样的天空,只是不一样的心情罢了。 我的上司请我喝酒,我去了隔岸的酒巴。昏暗的灯光下,情人的酒杯一杯接着一杯,暧昧的气息一阵绕过一阵。 “来,萧萧……” 我刚进酒巴的门,她就看到了我,挥着手叫我进去。震耳风狂的音乐在我的耳边响起的时候,有那么一秒,我停了一下脚步,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进酒巴,但我却有想要止步的感觉。但一秒后,我还是快步的走到了吧台在她事先占好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她今天没有化妆,素净的脸,干净的眸子。却与这个场景极不相似,一身休闲。而我,也觉得像个异类,有种村姑初次进城的讽刺。 左边与右边都是的欲望的男人与妖娆的女人,打骂嘻笑,勾肩搭背。舞池中央的艳舞一浪高过一浪。 接过调酒师顺着平滑的吧台把啤酒杯滑到我手边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这个女人。 “怎么想起喝酒了?”我把啤酒杯摞到手心。有点心疼的问。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随着音乐,她晃着肩。 “我说你怎么想起要喝酒了?”我把嘴巴贴在她的耳边大声说。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喝了。”她冲我大声说。笑中带着几许邪魅。这样的她我是没见过的。 “哦。”我回应了声,她听不见,我想我是在说给我自己听吧。不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怎么了,但我知道,我应该可以尝尝这啤酒是什么滋味吧? 我喝了啤酒,一饮而尽的,我的脸开始发烫。但我没有醉。调酒师递上来的第二杯啤酒,她抢了过去,冲我温柔的笑,又在同时,把那干净的几乎完美的脸贴在我的耳朵上,轻声道:“你不能喝。”几乎是同样的一饮而尽。我几乎可以听见大口喝酒时喉咙咕噜的声音。 她像勇士一样,喝完,把空空见底的杯子放在了吧台上,很不淑女的抹了把嘴巴,拉起发怔我的就往舞池当中走。 “我不会跳,我不会跳……”我大嚷。 “跟我学。”她拉着我。在舞池放肆的旋转。舞池的灯是闪烁和迷离的。我觉得她的举动是醉了的表现,平常的她不是这个样子的,她为什么会这样?这不是她,不是…… “走开,走开……”我想我是醉了,更是愤怒了,我的拉开瞬间被男人们涌身而围的她,嚷道:“走了,不玩了,回家。” 我拉她时,她看到了我愤怒的脸,局外似的问道:“怎么了?”我不吭,那一刻我觉得她不应该是我的上司,而应该是我的朋友。 霓红灯下的酒吧门前,我悲伤的问:“你说怎么了?你怎么了?这是你吗?” 她听罢,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泪,才道:“不是,这不是我。” 我陪着她同样流出了眼泪道:“这是放纵,不应该这样的,对吗?” 眼前这个叫王珊的女人笑了,也醉了,却依然固执的说自己没醉。我的头同样也昏昏的,但我还有意识。我扶着王珊,在凉凉的晚风下站在十字路口却不知道该往哪儿里走。我忘了她的住处,也忘了自己来时的方向。 呵,这就是醉酒与放肆结下的果子吧。她靠在我的肩头,迷糊的像孩子一样,问我:“到哪儿了。” “嗯,马路对面。” “哦” 我费力的把她弄到出租车上,把她的头放在我的肩上。“你家在哪儿个小区?” “绿云小区……”她哼出声音。 “师傅,绿云小区。”我不知道在我来之前,这个女人喝了多少酒,但我清楚这个女人的酒量应该可以。 …… “珊姐?”我叫她,她不应,只是紧紧的环着我的胳膊。那一刻,我知道这个成功的女人是孤独的。 我有一丝不忍。这是不是又是人生的一个讽刺? 我熟悉了她家一百米以内的环境,她不体重不足一百斤,所以要想背她并不难。我把包套在脖子上,向着前方并不熟悉的路与楼走去。 保安挡了我的路,问了几个问题,再看背上的人,有几分面熟也就放我进入区内。我佩服自己的力气与毅力。我把她带回了她的家。把她放在床上的那一刻,她全身缩做一团,像个孩子一样。 不该醉酒的人醉了,本应该大醉的人却清醒着。我应该好好喝一次酒,然后大睡一觉,醒过后,什么都会忘掉,但事实并不如人愿。我不是失恋了,却比失恋更失落。我失去了完美的精神的支撑 她对我亲密的动作,对我造成了的幻想,我猜,我这个女人喜欢我。我也确定,我同样也喜欢这个女人,因为她是姐姐。 是,这个女人喜欢我。于是,单位的大大小小的员工嫉妒我这个王珊面前的红人。 他们把我的受宠归结为我周身散发的灵气与乖顺。可灵气的女孩却表现的是极度的自卑与颓废。我想这是生活与命运的结合吧?而这一切都会改变吗?泛灰的天空下,我的眼睛凝视过的地方,有大片大片的燕子并排飞过 我在想,生活应该是什么样子,而我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子。我这样想的时候,我的心情永远没有平静。我的心情总是那么阴郁,如灰暗天空的颜色,暗无边际。我大大的脑袋里,空空荡荡,如一张洁白的纸张,还没有写上标点符号,而唯一有的只是发呆留下的淡漠的痕迹。 哦,发呆,我想更多的时候应该都是在发呆吧? 事实上是这样的。我突然间知道我的上司为什么喜欢我,那是心神透出的忧伤所牵扯的孤独。而正是因为这种孤独,才会有这样无端的情愫所缠绕吧。我没有心情去了解王珊,也包括任何人。我的生活除了工作,仿佛再无其它,我想摆脱生活的机械,但并不想放任自己和白骁玩一场无关爱情的游戏。 白骁走了而王珊却近了。 如诅咒般,我的生命里走了一个男人,却来了一个女人。 于是,我比任何时候都明白,生活某个时候是深紫色的,而紫到一定的程度就成了黑色。 她的别克车在郑州的街道上飞驰的时候,我总习惯性的把自己换成她。我幻想着是我开着车,空旷的街道,任我驰骋…… 我老实的在副驾驶座上安静的坐着,甚至闭上眼睛的时候都能睡去。而我睡醒后总会看到王珊那洁净而温柔的面庞。有一秒,我对上她发亮的眸子,转回视线,我看见了她嘴角残留的温暖的微笑。 她记得给我的承诺,没有再约我一起去放肆的酒吧,而我也乖得像孩子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当城市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我微眯的眼角的时候,生活像换了衣服的角色一样,带着淡雅的芬芳轻轻走来。不得不承认,见到阳光时,我的心情是舒畅的,带着跳跃的动感,诱惑着呼吸。 第6章 我像陪衬的绿叶一样依附在王珊的身边,她明亮而犀利的目光总是与我相遇。而我迎接那目光时总是淡淡的柔柔的发呆。那一刻,我的脑子是空白的。我没有融进那种特殊的情境里。我没有状态。我没有看到她的失望,也没有看到她的惊喜,那种淡陌,是相对陌生。 陌生?是的,陌生…… “请进……” 我推门而入。看她的手指敲打着健盘,我把文件放在她的办公桌上。“下班了,没事,我先走了。”我说。 “嗯。”她心不在焉。 “实施方案我做好了,发到你的邮箱里了。” “嗯。”她依然心不在焉。 她在机械的回应我的话。我突然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夜灯亮了对面那栋半壁的楼。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像幽灵一样,白色的睡衣,手中捧了杯了水杯,望着那深蓝的天空…… “看什么?” 我惊疑了下,回转过头,看站在我的身后王珊,那么近的距离,我几乎都能嗅到她的呼吸,感受到她的心跳。我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没什么。”我努力使自己平静。 “吓到你了?”她嘴角是一种温柔写成的关怀。 “呵呵,哪有。我这么容易被吓?” “我打破了属于你的平静!”她收回了自己的窗帘,一袭白色职业装的脸有了严肃。 我淡淡的笑,摇头。 她侧过身子,看对面的女人。说了句:“一个有想法的女人,是极端的。” 她开了窗户,十月的风吹了进来。我拉住衣领,打了一个激灵。“他走了?” “走了……”我回答。 “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白骁。” 她洁白的脸上有了笑。而我却看不懂那笑与往日有什么不同。 “一起吃个饭吧?” “我想回家,我姐今晚在家。” “我送你。” “我有公交卡。” 她有的激情漫漫淡了去。不再说话。我退了出来。拿着包,走出了单位。我下电梯的时候,隔壁的西装男士跟了上来。18、17、16、15、14……我倒数着数字。 “刚下班?” 突兀的声音惊吓了我,高出我半头的有浓黑头发的大眼睛男人。“哦?嗯。” “18楼?”他没有表情的问话。 我点头。同样也没有表情。10、9…… 电梯开了,我迫不及待的走开,甩掉身后阴阳怪气的男人。 我喜欢这个城市夜暮的天。像一个游戏的落暮,有沉寂的美丽。我期待的相遇出现了,白色睡衣的女人开着红色的跑车路过的我的身边,我躲闪在一旁,她在鸣笛的时候冰冷眼神扫过我的脸。而我却淡然的笑了。 精致,是我想像的精致。精雕粉琢的面庞、削肩柔弱的身躯,冰冷高傲的气质。我收回我的视线,等着那车开走,我知道,我们还会见面,因为我相信宿命。 是的,我们再一次见面了,在广告发布会上,她玲珑精致的美令在场的观众为之感叹。是的,这是我请的房地产广告的形象代言人,羽哲。这个女人,一个我不懂,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女人,但我却让她签了一份她自己都想不到的合约。冷艳而高贵的海报刷出来的时候,我敲开了她的门。她睡眼朦胧的看到我,似乎并不惊讶。 “不请自来。给你送这个。”我挥挥手中的海报。脸上的笑有僵的成份存在。 “嗯。进来吧。” 我踏进了她130平方的公寓里。 她关上了门走到客厅的一角,问我喝什么。 “不用。”我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一声悦耳的清脆的笑引得我的惊奇,呵呵,原来这个女人会笑。“喝杯果汁吧,我刚打的。还鲜着呢。她说着回头争取我的意见。 “嗯。”我回答。她简单而大气的房子里,我看到了接近天空的天蓝色,还有淡雅的米黄色。我自然的走到她令我好奇的大大的落地窗前。这路一样宽阔的落地窗,有着浓浓的诱惑,似一扇门,近了,满是洁净与明媚。对面的十八楼,我看到了王珊,她背对着我。肩的僵硬暴露了她的劳累。我心痛了下,我想我是心疼的。 我接过水晶杯的果汁,苹果汁泛着青涩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一如她本人,清香宜人。 “一个人?” “过段时间接爸妈来。” 一个答非所问的女人是不愿透露私生活的女人。我突然觉得此次冒访的唐突与此次发问的冒昧。我尴尬的笑,闭上嘴。 镜子, 我看到了她落地窗前的镜子,美丽的有着白晳面庞的女人,面容复杂脸色苍白的女人,镜子里鲜明对比的两个人…… 原来,有人竟可以如此精致,而有人却可以如此平凡,有人可以如此从容,而人人却可以如此惊慌…… 是的,透过镜子,我面容的波澜渐渐淡去,我看到了自己的平静。镜子里蹿出一只雪白的哈巴狗,摇着尾巴向女主人发出柔和的叫声…… 她抱起那只可爱的哈巴狗,轻柔的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原本冰冷的面容,有一点松动。狗受到主人的爱抚,趴在她的怀里,安静如婴儿般。她披肩的长发在华丽的睡衣轻轻的被窗里吹来的风吹起。我站在这样一个睡美人身边。 我有种想要逃的感觉,那一刻,我知道我是自卑的,我几乎很自然的想到了白骁,我想,如果我是面前的这个女人,会不会结果就不会这样?我这样想的时候,我转过身来对着窗外,王珊孤独的背影,让我又回到现实中。 “下周四有个新闻发布会,九点到中原实业办公大厅,穿着要正式,到时候我让司机来接你。” 这个叫羽哲的女人说:“不用接了,我开车去,九点我会准时到,结束后,把你们给我的另外百分之三十的费用打到我帐上。”她说话的时候云淡风清。 我突然不可自制的笑出声来。 “笑什么?”她皱起了眉头问我。脸上写满了不满。 “你平时都是这么说话的吗?”我眯起了眼睛。 “不可回避的问题,不是吗?这本来就是交换的条件。” “是,交换的条件。”那一刻,我突然很佩服这个女人,她的眼神可以那么决绝,她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需要的是什么。而我,到底需要的是什么?我发了愣。 “在看你的上司,那个叫王珊的女人?”“总在对面看我的那个女人是你吧?” 我盯着这个女人,我没有回答。我看她的双眼:“你有一双蝴蝶似的翅膀。”我说。 “是吗?”她杏眼带笑。 “是”我很坦诚的回答。 一对沉寂各自世界的女人们说着似乎听上去很不搭调的话。阳光一点的洒在我的面容上,而我却感觉不到它的温暖。 “给我送海报是你今天重要的工作?”阳光下的她侧对着身看对面楼里的王珊。 “或许只是个借口,想出来透透气罢了,更想看看你宽阔的阳台。” 我对她惊疑的脸淡淡的笑。我知道这个女人正在慢慢接受我。接受另一个女人的靠近。 “还有两天就中秋了,打算怎么过?” “接爸妈一起来过。” “没有兄弟姐妹?” “我是独生女。” “很喜欢打探别人的**? “因人而异!”心灵有些触动,我居然安然的回答她的发问。 “你……” “怎么?想说什么?” “王珊?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对上了她的眼睛。她弯弯的眼眸透出阳光的味道。 “独立而优雅的女人。” “你不觉得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吗?” “每个人都有故事,你不也一样?” “用我的话来攻击我?” “我们不像朋友在聊天。” “我们本来就不是朋友。” 不是朋友?对,不是朋友,那么今天的谈话毫无意义。 “是,不是朋友。我错以为是。为我的错以为,我想我应该消失在你的面前。” 她拂狗毛的手僵在空中,而我已经从她的面前走开。“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实业的老总,对你不怀好意,我喜欢优雅而自爱的女人。”我关上她橘红色的门的对假装很洒脱的女人说了那天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离开羽哲的家,我还没有从那种失落的情绪是回转过来。她像一只刺猬把每根刺擦得澄亮。刺猬,当我的眼睛向上看的时候,我知道我是可笑的。 回到公司,前台于玲告诉我王珊找我,让我去经理室,但我还是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接了杯水。我惯性的回头看羽哲,她还在那儿,只是换了个姿势,她拿了把椅子坐在上面,而望的位置正是我这儿里。似乎看到我已经回到了单位,她手中的狗跳出了她的怀,而她的反应只是淡淡的,转换个眼神就已经回到了如初的状态。我放下我漂亮的印有玫瑰花状似的水晶杯子,一个重重的叹息,就这样不期而至。业务部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有着冷峻面容的行政主管余彦拍着我的刻肩,叫我萧寒。 “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回过神来回答。 “有事吗?”我问这个男人。 “王总叫你去一下。” “哦。我马上去。” 我在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个身高不足一米七的男人和我相处的关系并不和谐,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导致这种结果,不用说什么原因,我想我应该知道问题在哪儿里吧?但这种关系是不是很和谐好像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我不在乎,而我也没有权力征服的欲望做为导引。我穿到财务室门口,戴着眼镜,手中拿着文件的会计迎头撞了上来。 “没事吧?”我站定了身体问张颖。 “呵呵,没看到有人,你要去王总办公室?” “嗯。” “把这个月的报表拿给王总吧,她现在好像急着要,我现在要出去一趟,我要去税局,今天是报税的最后一天了。 “哦,给我吧,你给小余交待下。” “已经说过了。” 我接过张颖手中的报表来到了王珊的办公室。 “去干什么了?怎么现在才来?”王珊的脸黑了下来,声音充满火药的气味。而我在听到她发怒的声音的时候居然没有感到害怕和委屈。 “昨天跟你说过今天要晚点才能到。” 王珊似乎想起了什么,黑下的脸柔和了点。又道:“那手机怎么关机?” “没电了。” “借口!今天上午算你旷工。” “嗯,扣工资呗。”我不愠不火的接话让王珊盯着我问:“你什么意思?说你旷工说错了?” “这个月财务的报表。”我把报表放到她的办公桌前,而不去接她的话,我不怕她,可心还是有那么一点失望,这个女人爱钱。我自嘲的在心底里笑,而现实中又有哪儿个女人不爱钱? “你是我的助理吗?”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但我却明明感觉到有心疼的气息在透露,而我看到了却是王珊几近愤怒的脸。 我没有答话,沉默得想要哭泣。 “好了,给我倒杯水。”她拿出她的杯子,像经历某种战斗,长长叹出的气息,悠悠的打着旋徘徊在我的四周,她靠在椅子里,手臂揉上了脑门。 “我只是半天没上班,好像……”我接好水放到她的电脑旁边。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她放下手臂僵在在半空中。“我的助理都这样工作,你说下面的员工会怎么想,他们会怎么做?”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在生气,知道应该做个榜样。” “你是这样做的吗?” “我会努力。” 王珊突然冷笑下:“寒,我没看到你的努力。” “不,是你没注意到了我的努力。”我说。 “算了,你出去吧。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她饱满的愤怒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挥着手让我离开。 “我?”在嘴边的话脱即将口而出的时候,我羞于解释。我转移了话锋,我对王珊说:“23号中原实业的发布会的新闻媒体已经联系好了,羽哲刚通知过。哦,羽哲,就是中原实业的形象代言人。” 王珊的门再次被推开的时候,余彦走了近来。“王总:广大的冷总来了,在会客厅等您。”冷于东,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 我被我自己吓了一跳。羽哲是什么意思?冷于东和王珊?是吧,我应该想到的。梦幻一样,一切变得不可思议。 第7章 我趁这个空隙逃着似的走出王珊的办公室。在我的办公区内,我看到会客厅的冷于东,他深蓝色西装,白色衬衣,碎花领带,魁梧但并不英俊的男人脸上挂着少有的温柔。他的眼神盯着玻璃桌上的白色百合而出神的发呆,余彦请他到王珊的办公室的时候,他嗅了嗅被自己拿起的百合,自信而潇洒的对彦说谢谢。 冷于东的到来让一直以来王珊独身的流言变得更加戏剧,十分钟以后,冷于东从王珊的办公公室走出来。他在我办公桌前停下来。我对电脑的眼飘向他看上去很平静的面容。“萧寒?” 他的语气似乎在问我。 我完全沉寂在自己的思想里:“冷总……”我皱了眉头,声音若有若无的发了出来。 “哦,我们见过。”他的双手叉在口袋里。轻浮而傲慢。 “晚上有约吗?” “有,冷总。” “和谁?” “冷总这是在和我聊天吗?”我望着他时是干净的轻笑。 “和女人约会?”他脸上闪出一丝狡黠的诡异。 “你在说你从不和你的兄弟单独喝酒?”我报复似的惊异的反问。 那张发怒的脸变了形状,那让我觉得厌恶。 “你……”冷于东发紫的面容有了冷笑:“转移了性取向?” “冷总的意思是,冷总想要……那个……什么转型做女人?”我很惊讶的问。“哦,嗯。”我发我的感叹:“不错,做女人很好嘛。听说,最好的医院是省医,三甲。”我的讽刺不着痕迹。 “冷于东,你干什么?”王珊对冷于东的背影厉声道。 “珊珊,没什么,在和萧助理聊会儿天。”冷于东并没有显出慌乱,反而从容的应对王珊的责问。 “你回去吧,我明天和你联系。萧寒,整理下,跟我出去。”王珊说完头也不回的又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我原本准备好的言语在王珊的话语里开始破灭。冷于东走的时候,留给我一个挑衅的眼神,我对这种眼神并不熟悉。但是我受到了屈辱。 办公室里同事看我的眼神不能让我在乎,我是俗人,更有受辱的羞耻感。我对着台式电脑的夜晶屏幕发呆。 屏幕的qq上已经没有白骁的存在,但我的记忆里却依然有种思念。 我相信宿命,更相信心的宿命。 “需要跟我解释什么?”王珊坐在黄河路上的麦当劳餐厅的椅子上。她的眼睛柔得像一潭春水一样春意荡漾。 “解释我今天旷工?还是解释和冷于东的冲突?”我说不了哪里不对劲,极不自然的反问。“冷于东……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我听到他和你说了什么,他说什么我都听得清清楚楚。还有,今天早上吵你并不是我本意,单位有些人对你有些人成见,所以……” “我知道。”我温顺的像孩子一样听话。 “还有两天就是中秋,中秋是中原实业的新闻发布会,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放你一天假,今天回家好好休息。明天上班不要迟到。” “我没事,忙完和大家一起休息。” “你的状态不好,我不想你影响到工作,带着效率来上班好吗?” “姐……” “听话。”王珊果真把我当孩子看待。而我对王珊能做的只有沉默。冷于东,这个人和王珊有什么样的关系?我在王珊的公司呆了半年,而这半年,我除了对王珊工作以内的事情有所了解,而王珊以外的生活却一无所知。而王珊也像一个谜,一个三十岁的女人,拥有百万身价,自信而优雅。王珊,一个女人中的大女人,日子像男人一样充满压力。我不想成为第二个王珊,但却想拥有王珊那种从容与气魄。 我跌倒在我的床上,钻到我的被子,像婴儿一样,慢慢的睡去。 我零乱的床,像久无人镜一样杂乱,随意丢掉我的外衣在被子上肆意的躺着。我靠着床头,看着对面窗帘没有拉严的窗外,我半祼的肩,看到阳光时有一丝颤动。我闭上眼睛用上力气去嗅,我以为我会嗅到阳光,但是我嗅到的却是门铃的声响。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我的心是反感的。这个女人,总是忘记带钥匙,或者干脆等着我去开门。我们家这个女人,像快乐精灵的孩子一样美丽,而我,像阴郁包裹的孩子一样悲伤。不可想象的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极富有戏剧性的住在一屋檐,睡在一张床上。 我爬起来开始收拾床上的东西,但依旧不去开门。 但叮咚的门铃声像魔音一样在我耳朵里种下余音。我惊觉起来。我披上了外衣。穿着拖鞋出卧室,走出客厅,我问谁。 没有声音。 我再问的同时,反锁里面的门。 “对面的邻居。”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应该已经猜出这个男人是谁,但依然不愿意开门。我又问:“有事吗?” “呵呵,没事,只是想借你的电脑资料。” 我似乎有所理解的“哦”了声。我找不出不开门的理由。我这个很难容忍别人靠近的孩子最终还是在穿好衣服后,给屋外的男人开门。 这个一米六五的小个子,大眼睛的男孩子在我开门的瞬间就已经钻进我的卧室,开始动我的电脑。我突然间后悔在电脑出现问题的时候让这个男人维修。 我拉开窗帘坐在床边问:“要用多长时间?” 他答:“一会儿。” 我盯着他打开的显示器。那试过的密码让这个男人自嘲起来。“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我笑道:“才知道。”我最后还是输入密码让这个男人拷他要从网上下载的东西。屋内的空气似乎不是那么顺畅。我客厅的门被我故意的大敞开,卧室的门也被我开着。我想我的不欢迎应该表现的那么明显。我在违背自己的意愿,但我却做得那么没有热情。 “你姐呢?”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问。 “还没回来。” “她是护士?” “你不是知道?” “咳咳……”他轻咳的下巴让我看到了醉翁的意途。 “玩玩你的游戏吧?想玩玩你的新电脑!” “拷完你的东西了?” “没有。” 空气让我变得压抑,我不喜欢这样的环镜。我出了卧室,立在了窗前。我在空空荡荡的客厅里随意的走。 “你电脑上没有耳机,我送你一套耳机吧?” “不用。” “单位发的,好几套,送你一套,呆会儿给你拿回来。” “不用。” 他从卧室里走出来,我想这个男人要走了,心底闪出一丝驱赶的快乐。但事实上我的想法是错误的,当我把门关上的时候,他回来的时候,敲过我的门给我的却是我的刚才说过的耳机。 我想我是错的,我也知道我是反感的,我推着不要,那种坚决像孩子时丢弃东西时一样快感。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反感,虽然知道这个男孩想追与我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女人。我同样知道这个女人,我的姐姐同样不喜欢这个男人,她有心上人。 我做到了决绝,最终谢绝了他的好意,但我再一次的不能把他堵在门下,我忘了他还有没有下完的资料。尽管我知道这只是个借口,但我还是在容忍这个男人在门前的请求。 他在我的卧室里电脑旁,而我依然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我坐在小凳子上,我在等我们家的晚回来的女人回家。 “唉,你门咋开着哩?”回家进门的女人对我说。 我抬头示意卧室。 “谁?” “对面。” “干嘛?” “拷资料。” 换完鞋,提着包顺速走到卧室。“你呀,我还以为是谁呢?”堂姐的声音。 “嗯,回来了。”“拷什么?” “我的电脑不能上网,想借你们的电脑下几首歌曲。” “哦……那下完了吗?” “还没呢?” “哦。” “你还没有吃饭吧?一块吃个饭吧?” “谢谢,吃过了,和我男朋友一起吃的。” “哦……吃过了啊?……那改天一起吃吧?” “你还没吃?……” 我突然想笑,但过后却是那么悲伤。人与人就是不一样? 夜又开始向我靠近,暗得没有一丝亮光。我收到了王珊的短信,她告诉我她在喝酒,红酒。我很自然的想到王珊在和谁喝酒。我想这个女人是醉了,醉到不知道要向谁倾诉。于是我问:“谁在你身边?” “你想会是谁?”她的声音轻飘得若有若无。 “我怎么知道?”我答。 “你想要是谁?”她又问。 “我怎么知道!”我答。 “萧……”她习惯这样叫我。“萧……” “你醉了,睡吧。” “没有,我只是眼前有点晃。” “让,让他……接电话。” “他?他是谁??” “让你身边的那个男人接电话。”我不可想象的去命令。虽然我在超出自我控制的范围,但我依然不想王珊有任何伤害。 “男人?” “对,男人?”我确定的回答。 我听到一声尖叫似的嘲笑:“男人?”“萧萧,有也是女人。”那声音越来越弱,而我的心情却越来越悲伤。 我身旁的躺着的这个女人,用一种异样的眼睛看我。“寒,这是个女人。不是个男人。” 我没有答。 “你爱白骁?” 一张床上两个二十几岁的女人,脸对脸的相对。我的泪水旋在眼框里,我翻过身。 “他走了,他有女朋友。” “我知道。” “当你把他的qq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 眼泪浸到被子里的时候,我尝到了一种咸涩。 “你在向这个女人靠近?” “没有。” “可她在向你靠近。快靠到你的骨子里。” “没有。” “想明白你自己要的是什么,女人不适合你。转过身来。”她命令我。 “虽然性别不问题,但你要记住你是女孩,货真价实的女人。白骁放弃你那是他的无知,你放弃白骁,那是你的自卑。而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自卑,为什么这么悲伤?难道任何一个接近完美的人出现你都会这样?如果这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那虚无的完美干什么?这是一种病态,病态的思想。” 我像芦苇一样脆弱,但我依然不想投入她的怀抱。我拉紧被子,瑟瑟发抖。而我的被子上又一双被子盖过,可我还是觉得那么冷。 这不是真实,那真实被我放在哪儿了? 第8章 当一个人走近,另一个人便会离去,这是宿命还是结局? 我在王珊的安排下在家休息。当一个电话接到后,玩伴灵子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惊得差点眼珠子跳出来。随后,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样漫过脸庞,直袭她的肩膀。我看看她,笑完哭,哭完笑,神经得像个孩子。我看她椭圆一样的肚子,还有满脸的雀斑。戏道:“哈哈:这么丑的灵子还敢也来见人啊?” “没办法,孩子想见他姨,不得已而为之嘛。”那双晶莹的眼睛里的温柔像温暖的阳光一样温暖了我的心情。 我笑:“本来不会哭的,怎么见到你反倒有泪了?都怪你来的时候,把风沙都带来了。” “寒,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变得更加忧郁了。” “你也变了,变成孩子他妈了。”我抱着她没心没肺的笑。久别的重逢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但所有的忧伤似乎也都随之而来。我在发泄,发泄忧伤而悲观的心情。我舍不得那友情给我的感动。我钻进厨房里用我半年没有用过后的厨具。当碗筷劈里啪啦的响不停的时候,我突然有了居家女人的感受,但那只是瞬间,像烟花逝去的种子,闪过,流得比水都快。 她笨笨的,系上围裙,扛着肚子抢着我用来抄菜的勺子。“呵,这么多年还是没变,炒菜都不会炒。” “瞧你说的,哪儿有,这不挺好的?小看人,呆会炒出来给你看”我笑着把她推回到我垫好的软软的小凳子上,让她坐在我的身边。我的每一个毛孔里都有感动的种子在发芽,滋滋的炒菜声伴着抽油烟机的声响,曼妙的让我感到温馨。 “呵呵,现在看你还是一个小女人。”我感受到我聚焦在我身上的她温柔的目光。笑道:“知道就好。” “别美,在外干嘛那个冷漠?” 干嘛?不说话? “没有。只是在想我为什么要表现得那么热情?平时只是不想说话。”我老实的回答。 “得,还不知道你?标准的小女人还要装作强硬的大女人,不累呀?” 我笑,放好的盘子里盛满我炒的西红柿炒鸡蛋。我端着盘子,翻眼笑道:“你这不小看人吗?这不,一盘菜就这么做好了,哈,另一盘也会瞬间在本大师的手中诞生。没闻到我炖的乌鸡的香味吗?瞧,才这才叫大师呢?”我吐沫横飞,眼睛飘出骄傲,洋洋得意自发言论。 “自恋的女人都这样吗?” “切,什么女人?我就是我,。”我看哈笑不止的灵子。仿佛又回到了两小无猜的岁月…… 洋洋洒洒的身影,娇阳下跳跃的精灵,像蝴蝶一样美丽。 西楼的阳光是明媚的,暖阳照过来的时候,我轻轻的靠在灵子的肩上。那种倦恋是童时特有的情愫,倦倦的、懒懒的,像极了熟睡的孩子嘴角的快乐。我有一千句话想要脱口而出,但看着满脸幸福而平淡的灵子却无从说起。我这才惊异的发现,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友谊已经开始淡化,而现在所拥有的却似乎是一种类似亲情的东西在四周徘徊。她拉着我的手,嫩嫩细细柔柔的。我突然间拥的伤感便潸然而至。泪像开闸的流水一样漫过我的眼角,浸到我的肌肤。咸咸的,委屈一路敲打而来。 “寒……” 身边的女人叫我名字。我轻声的“嗯?”着。其实我是想问“什么事?怎么了?叫我做什么?”我闭上的眼睛。喉咙里似乎有哽咽的声音发出。 她伸手摸我头的时候,分明就是看到了我软弱的样子。但她还是用调侃的口气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还会流眼泪呢?” 我知道这是一句充满含义的句子。我笑,但那笑是那们的苦涩。我想灵子应该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吧,但是对这个幸福的女人,我远不能道出我的问候。我在自卑。而我在自卑什么?嗯,自卑自己还是个情感的白痴吧。 呵呵,原来是这样…… 睡熟的时候,我居然笑了出来。而且还是那样的灿烂,一如花开的颜色。 熊猫一样的女人,笨笨的,带着奶香的优雅。在我家出现一天后便失踪了。我的电脑桌上留着那清秀的字迹。 内容是这样的: “寒: 老公来接我了,我要走了,但不想跟你说道别,我知道这一别有多久会相见都不一定。未知的定性像我这样的女人根本无法估计。你能吗? 我想你是不能的。所以,我不想让我的宝宝看到那个长大了的,成熟了的阿姨哭鼻子。我也忍受不了会有这样的一个朋友感染我的心情。时间是短暂的,而从短暂里我读到了永恒。隔阂,是的,我用了这个词语。我们已经有代沟了。你是个女孩,我是个女人,你未婚,但我已婚。 如上学的成绩一样,我一直跑在你的前面,现在连结婚生孩子也一样。我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明明我是兴奋的,而却被你感染得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没有光亮。你氤氲的气息像流浪的云朵洁净的发白。我觉得刺眼,泪便在你的身后流了出来。 我喜欢雪莲,高山的雪莲。于是,老公带我去看。而你,你喜欢自由,却一个人那么孤单。爱,你不需要爱吗?还是,还是那个谁让你记忆里还有他的影子,怀着记忆,一次次的回忆? 现实,我知道你是超越现实的。谁会爱你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你想要爱谁……这不是个谜,我不愿说。 哈,被我猜中了吧?谁让我曾是你肚子里的回虫呢? 你的工作好吗?能赚钱吗?能养自己吗?我多想问问你这些,但是我没有。我想听你说,可到现在也没有听到。 哦,时间,是时间吗?友情会那么淡吗?那你的颓废呢?一直在沉淀吗?? 纸片缓缓的飘落在地面上。而我倒在床上。我空空的盯着花白的天花板对灵子回答:“是,沉淀,沉淀了也说不定。” 《距离》 春色, 青涩的气息, 停留了未知, 有一幕, 没有想法, 没有坚强, 没有依靠, 轻笑的眼角, 在想, 爱错的人走到了哪儿? 奇怪, 明明用对了眼神, 而伸出双手给出一个满满的一个拥抱, 冷冷的, 像在等待, 那久久的, 久得长过天与地之间的相隔。 我知道, 这明明不对, 掺着虚假, 但还是听见眼泪, 那没有边际的泣诉。 回头,回头看王珊时,我抑制的想要平静,原来的怒气消失得像影子一样跟在我的身后,我想委屈的流下眼泪,但我终归没有那样做。地产公司的老总在台下用死鱼一样的眼睛盯着我,他眼神在看我的瞬间明明有将我撕碎的意途,但瞬间却是对此次发布会的成功极大的信心。表现的却是大度和从容,仿佛这个过错是我犯下的。一旁的抱拳而坐,阴戾的嘴角奸笑看戏的冷于东…… 我发誓,我有撕碎他的想法与冲动。这个发布会和我想像中一样模一样,各大媒体的记者,已经入席,现场拍照和采访如火如荼的进行, “李董事长:实业地产是您一起创办的,听说你这次把第一次的广告投放交给了广域传媒?”挤挤扛扛的记者们奖他围了一个严实,相机的闪光灯频繁的闪过。 “是的”温文而雅回答,气度光亮的额头。 “哎,让让,李董事,我是xx的记者,请问您为什么会选择广域传媒?据我们所知,广域的并非是本市最为强大的传媒公司,而且也毫无名气,为什么会选择广域?据说广域的公司的总经理王珊,乃是一个神奇女子,清华毕业的高才生,而且貌美双全,您是不是慕名王经理的美貌与才华才会对此犹其抬爱?由广域为实业做宣传?……” “哈哈……” “我们见过我们实业做广告宣传的代言人,但现在还不见代言人上场,是不是出现什么问题了?现在据10:00的发布会还有二十分钟。我们观众朋友所关注的形象代言什么时候出现呢?” “呵呵,真正的主角往往是最后上场的……” 我明明听到热闹的哄闹,我的脚没了方寸…… “王总:您是广域的王总吧?你是怎么得到这个定单的?” …… “听说您是明模出身,您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此次的形象代言人跟您相比有什么差距吗?” …… “形象代言人现在还没有来到会场,会不会是你们这边有什么变故?” “这次你们这次广告拍摄与宣传的主题是什么?” …… 狗仔的记者把王珊围得水泄不通。 实业的会场负责人站在我面前催我。我看着场内似乎有些暴动的气息,我一遍遍的打羽哲的电话,但她的电话,一次次提醒我无人接听,我环视场内,公司所有的员工都调到了场内,各各环节都有条不紊的进行,但主角却不再。 无意的再次看到冷于东的脸,那张认人厌恶的脸变得更加恶心。 “怎么?你们怎么办事的?还有十分钟,发布会就要开始了,主角居然现在找不到?杂了个发布会,我们会让你们倾家荡产的。我厌戾的眸子射出的光像杀人的光一样。我压制内心的冲动。我推开实业的会场负责人,我打着电话,飞一样冲出门外,司机小夏与此同时出现在了我王珊的别克车内, “去羽哲家,快……” “李克,如果十分钟后我不回来,按照王总刚才的方案,会议照常,由王总上台取代羽哲上台,换好的台词现改,明白?” 我放下电话,紧崩的神经像琴弦一样脆弱。 “羽小姐怎么了?” “没事,车开快点。”我有史以来第一次用机械的声音回答与说话。我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般。我的步子有点飘缈的飞扬,我一口气跑到羽哲的家,狠狠的敲门,看到了却是一张我没见过的阿姨的脸。 “羽哲在哪儿?我气喘吁吁,但我还记得我来的目的。 她不确定的眼神让我失望的几近绝望。我几乎有些咬牙切齿,恨恨的发誓,羽哲,你会付出代价的。 我退了出来。我看着我的手表的指针走到两点。 我步步轻晃,我的眼神告诉别人:“我是危险的……” 冷于东?冷于东那一幅看戏的表情是为什么?王珊?名模?我发冷的肩在颤抖,我似乎在感受王珊借我肩的晚上,我迷茫而哭泣的双眼充满了忧伤。 第9章 王珊篇 “听说您是红极一时的名模?” “眼下挣下的产业是您退隐后的第一桶金吗?” “传人惊爆您当时曾是xx富人区里的二奶?确有此事吗?” …… 更有甚者: “红极一时的‘玉女’如今创业背后肯定会有一位财富兼得的男人默默的支持……” “你红遍东南亚的时候,您的初恋情人……” …… “当然退出t台是为了您的初恋情人吗?” …… “传闻说您已经被包养,而且是个房地产商人。” …… 我听不得他们说的是什么,本来是我请来的为实业做宣传的记者媒体,现在把矛头全都转向我,我意识到我的失策。 记者们把我围得水泄不通。爆出的惊闻让我超出我的预料。我看见萧寒那双愧疚的眼,我的心像被冬霜冰冻了一样寒冷。我从没有见过萧寒这幅样子,那眼神像虚脱了一样,她不懂得掩饰自己,于是便遭到了攻击。 我想,是我错了,本来应该是我自己承担的责任,居然阴错阳差的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不像柔弱的女人,但却是最容易受伤的孩子。 是的,孩子,我喜欢把这个词用在她的身上,因为确切的说,她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恋爱,而恋爱又该怎么谈,而就那么无知和理性的放走了那个白骁。 白骁,是何奇人物?我不知道。可我明白这个男人在萧寒眼中的份量。帅气?嗯,我想是的。阳光?哦,却并不一定吧?多金吗?我想不会。但我知道她会说,这个人会比她自己要好上一百倍。 我想要嫉妒素未谋面的男孩,可我知道这是多么的幼稚和荒唐。 呵呵,当闪光灯迅速拍到我的眼睛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萧寒。没有哪种魅惑比我此时的笑容更加的妖艳。一如我t台走秀时的惊艳四座时的模样。我唇角像雕刻的妖娆的花一样泛着细细的纹路。 危险与讽刺,我用了这两种无声的语言,但似乎没有人能够解读。难道我的威力是“盖”出来的? 呵呵,我的笑惊了安静,但我的话更扰了清幽。 “都累了,歇歇吧,前奏嘛,放后面,正题应该开始了。”我的眼神是冷艳的,我的表情是决绝的。冷于东,这个我逼视过的男人当初像小人一样把我卖给别人,而如今又在我遭受流言攻击的时候冷眼观看。他伸出的手,像猪脚的掌子让我恶心。我瞧瞧,轻笑,穿过了后台。 化妆间里,我摘了眼镜,换了盛妆。高挑、婀娜、艳丽、高雅…… 或许,还有点什么。 ……咳,珊……珊姐…… 我对着我的化妆师的轻轻的笑。 “王……”我的行政部的经理几乎用脱臼的眼睛看着我。 惊讶的声调像抛物的降调一样大大的转弯:“真漂亮……” 这是蚊子的声音吗? 咳…… 我并不在意这些。 “天啊,这是王总?这是我们的王总?”我手下的小姑娘们一阵阵的尖叫。我目光扫过去时,他们立刻堵上了嘴巴,哈,我这个冷面人也不是白得的。发点威力倒是可能的。 主持人开始报幕,我就站在台下的幕后。 “萧寒没有找到羽哲。” 我的行政部经理站在我的身后这样给我说话,声音很轻,轻的似乎没有波澜。我没有说话。 “王……” “想说什么?”我眼睛看着前台。看着实业老总上台…… “会不会砸?” “?”我回头看他时眼睛里似乎写满了问号。但我很清楚我是平静的。是的,刀山火海我都经历过,何况这只是狮子头上的小难点? 后台的保安堵着门外叫啸的记者。一场表演秀慢慢开始。 我笑笑,道:“不会。” 我身兼两职,一个是广域的老总,一个是让我几乎想要咬牙切齿的羽哲,我的面前有合二为一的椅子,我的风光是过住式的,但风采却依然如旧。 我的笑倒不会倾城,但却有慑神的魔力。我对任何人的惊异并不感到奇怪。包括实业公司的老总,他大概做梦都不会想到我,广域的老总----王珊居然是个名模,而且还是个曾经身价过千万的名模。他的脸上表现的是惊疑、贪婪,还有挑衅和玩味的热情,这让我想到了角落里偷窥的小人,他谈不上小人,顶多是个厌恶的种子罢了。而角落里飘出的烟圈怕是某人冷静后的偷乐吧? 台上六人之席,我坐在了实业老总的身边。眼神无比安定。 瞬间,台下惊叫:“名模王珊?” “天啊,她复出了?” …… 这不是娱乐的宴会,却“闪光”四处飘飞。 “我的新闻发布会能引出已经归隐的名模也不错嘛!” 实业的老总在我耳边吹着似乎无关痛痒的问题。而我居然漠视而巧笑。 …… 无关的语言一次一次的表演。无非是新时代住房及房产改革的灵感创意与现实意义。而我面对的与重复的问题没有任何的表演欲望。我像机器一样在按部就班的途述这本毫无意义的文字。房子,是的,大大的房子,绿荫河畔那片碧绿的青葱,在我到来之后备受推宠。而我的人生也再不平静,注定的或许就是注定的,注定无法改变。 ……哈哈…… ……呵呵…… ……嘻嘻…… 每一种语言似乎在娱乐的情节里变得异常生动。那种人与人之间的表情像晕染的标点符号一样慢慢的扩大,变得模糊而淡漠。 我看媒体记者们的脸产生了一定适应的能力,倒没有想象的反感。但我的忍耐力是超出我的想象的范围之内的。我轻言应对,才知道自己原来也会掩饰。 “没想到王总今天让鄙人刮目相看……啧啧,瞧,瞧瞧,还是一个美女。”他抱弓的双臂、弯曲的双腿、抑着平淡无奇的脸饶有兴趣的发问。 “陈总过奖了。”我说这话的时候,我想我是有礼貌的。很快,我把嘴凑到他的耳边道:“只是不知道在你的女人们当中你是不是很‘帅’!”他的脸在惊讶中变得扭曲。我微微的笑,天知道我有多么快乐,一种发自通透的‘快感’至上而下袭遍我的全身。我并不在意我今天的言行会惹怒我面前的合作伙伴,因为我知道离了我他不会找到更好的媒体,更好的形象代言人。我归位后的头像高昂的天鹅一样,扫过他身边的浓装的艳丽女子,摆手叫来我的员工,示意下面的收场。 遣散的渐渐远去的媒体的照相机的闪光灯还在闪。明天,明天满天飞的报纸上应该满是王珊的头痛条吧? 羽哲为什么会失约?冷于东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新闻发布会上?实业老总为什么用龌龊的眼神瞧我?巧合?呵呵,似乎一切太巧了。 化妆间里,我的巴掌打到了冷于东的脸上。我的手生生的疼,而我的心却没有任何感觉。 “你?……”他捂着脸想要质问。我看到了他眼角的怒气。 “别你你你的,给我滚,远远越好。” “你说什么?” “别让我撕开你的面具,你让我恶心。冷于乐,别告诉我今天的戏与你无关。” “什么戏不戏的,你说话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他小可怜人的模样。 我冷笑,上前抓起他的领带:“别让我把你的脸撕破,那样会很不好看。还有,别动萧寒……” 我,王珊,二十有九,经历世间人情冷暖,也晓知人情淡薄。这使我大多数独处的时候变得优伤。在这个年纪里,我想我要好好的生活,好好的活着,于是,我有属于我自己的公司,自己的车子,自己的房子。我的年龄告诉我,我已不再年轻。但值得庆幸的是到了我这个年龄岁月居然没有在我的脸上留下衰老的痕迹,已然有二十出头的容貌与身材,只是我把它隐藏在了我的化妆技术之下,我成了不折不扣的职场女人。 在这个我不愿离开的城市里,我从不贪婪,以至于我有清心寡欲的心性,商场每签一笔单子我都没有常人想像是那般激动。生存?我已经在这个起跑线上奔跑了很多年,我已经脱离了生存的困境,这一点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已经完成了。而今天,我的公司却在生存的道路上寻求发展,我从不避讳涉及“发展”,并努力的做好“发展”的准备。我吸纳了优秀的“孩子们”来在我的公司从事不同的岗位。萧寒便是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并不觉得这是个乖巧、可爱、听话的孩子,但还是在众多求职的人群里留下她做我的助理。她忧郁高傲的气质似乎总在无形中告诉我这是一个满腹才情且安静忧伤的孩子。看她干净并不漂亮淡漠的脸时,总会不由自主的心疼,我必须承认我不是天使,谈不上救世的好人。她算得上高挑的女子,有很细很细的腰,它像花一样妖娆曼妙,几乎每时每刻都让我确定并相信这应该是有男人的孩子。 我骗她说我会看星相,于是,我得知了一个叫白骁的男人的存在。我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孩,更不知道他是怎样走进萧寒的视线。这人世的感情我是微妙的,我叹息时,明白我也只是个凡人。 异域,我在听到这个字眼的时候,我就明白这种暧昧注定没有结局。我是个女人,确且的说应该是个单身的女人。我抓紧冷于东的手松懈下来。用我惯有的高傲的语气告诉冷于东我不会像二十岁时一样把自己交给并无保障的爱情,而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是他冷于东。 冷于东是有些怕我的。不是我大言不惭,我是会武术的,我大大小小也生在个武术之家。两个男人同时攻击我也未必能赢我,更何况是个怕死的伪君子——冷于东。 青娥的山一片碧绿,常年的青,娟流婉转,鸟语花香,我不是生在至上皇世的公主,却也是名门旺族小姐。我的父亲是青娥镇的族长,我的母亲若是生在古代定是王室的公主。但是岁月变迁,她只是王室的后裔而已。我还小,我辩不清这个年月,我只知道,我的一半血统是流着母亲高贵的血。我的清秀不及母亲,却带了几分妖冶。从我出生我就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父母生有七女,因为不及六位姐姐出生的早,因而我排名小七,我因我母亲的高贵而得非凡的宠爱。未生男子,是母亲的遗憾,是父亲的心病。但现实就是现实,我是他们最爱的小七,也是他们最疼的小七。于是我从三岁开始念诗,四岁开始练武。我十岁之前我的童年是与外界分开的,我从不知道这是何年何月。而从我十岁开始,父亲把我寄宿到山外的人多的像流水一样的平原上伯父家里。 我是好奇的,我这才知道这是所谓的平原,所谓的城市。 我不乖,但我是有原则的,我从不惹事生非。我吃喝玩乐样样不曾落下,我居高临下,是孩子的王。 伯父是没有孩子的,伯父把我当成了他自己的孩子。对我百依百顺。我也些小任性,但还是知道主次之分的。冷于东是伯父家邻居的孩子。在他的陪伴下,童年似乎也不是那么无趣。我不是那么想念我的父母。我在这儿里读了小学,中学,高中,大学。生活总是有色彩的,倒不至于那么平淡。二十岁的冷于东是帅气的,我觉得总不够英俊。happy的联谊聚会上,冷于东借酒装疯,他抱着我腰,嘴巴对着我的耳朵说“珊珊,做我女朋友吧?”我这个向来玩世不恭的女子,被这儿突如其来的温柔所惊倒,我睁大眼睛看他,他就这样吻了我。而我,居然在二十岁的时候没有反对。 周围的尖叫一阵高过一阵。 我大四的时候,我们系里选模特,我轻而易举得了贵冠。从此,我的名气一路飙升。从校内到校外,从国内到国外,我的片酬向来不菲。我给了冷于东第一笔钱让冷于东创业。 有钱后的冷于东并没有把钱发到钱生钱上,而花时间大巴大巴的花到了泡女人的身上。女人的嫉妒是正常的,而非正常的是他为了得到一座价值百万的房产把我灌醉,送给了房地产的商人。我醒来的时候,我全身一丝不挂,身下的单子上暗红的血。满身横肉的男人把我拥在怀里亲昵的像情人一样。我一脚把这个男人踢在了地下,他杀猪般的叫道:“**,你不想活了。” “谁不想活了还不一定呢。”“你毁了我的清白,信不信,我会让一夜之间一无所有?”我冷笑。 “你……你……”他指着我满是战栗。随后是嘲笑。“想不到你还是个处子,冷于东也够意思,我这一百多万也花得值。” 我用床单裹紧身子,撕下的一角拧成绳,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大笑:“女人恐怖起来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模样吧?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如何?” “你会武?”他抓紧我的手臂。 我轻而易举的挪开他的手道:“冷于东没有告诉你要想伤我不容易?” “你要怎么样?” “冷于东在哪儿?” “我不知道。”他眼神躲闪。 “在哪儿?”我扭紧了他脖子里的绳子。“咳、咳……在隔……”我把他绑在床腿上。 我让服务员帮我打开门,我看到冷于东和一个女人的赤身祼体。女人的尖叫让冷于东扭过头来看我。他的脸在僵屈。我看着那个女人道:“不想被打给我马上滚……” …… 我冷笑“就你这德行,与你一夜**的女人,让滚果然滚得速度。不过你这种人连这种女人都不配得到。要不要试试一辈子享用不了女人?” “你……”他的惊恐与我的憎恨还要浓烈。 我说过,不懂武功人的速度永远不及我的速度,我坚强的皮鞋击中了他的下身。那一声惨叫听起来那么悦耳,那么动听,我大笑,这是多么的快感。 我恨恨的对着地上满地打滚的冷于东说:“要报警时候,叫上我,我陪你一起去。” “珊珊……”他伸出一只手拉我的裤腿“不要,不要走……” 我是多么疼,肉体的疼痛远不及我心疼。我歇斯底里地叫嚣道:“冷于东,我不想看见你。” 我觉得我不人不鬼,我的负面新闻在这个信息的时代满天飞扬。我不堪忍受,我不能视若无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可能的发生,而这偏偏就是事实。我写信告诉我的爸爸妈妈,我要出国留学,而且我的签证已经办下来了。近期出发。我没有说具体的日期,我想我这一次是做好了消失的准备。我把行礼从大伯家拉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大伯眼中积蓄的泪水莹莹闪着光茫。 “珊珊,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让得一定要吃早饭,不做模特了,记得要善待自己。” “伯伯,珊珊已经长大了,会照顾自己的,珊珊会是一个好孩子,会是一个优秀的孩子。”我隐忍着泪,踏上了飞机的门。 我是离开了,不过不是出国,是去了云南,我去了西双版纳,在那儿里我彻底释放了压力。 两个月后,我回到了郑州,我注册了我自己的公司,我一身职业装,波浪的发卷被我拉成了直发,盘在头顶,我的脸上长年的戴着黑边的平光眼镜。这于之前的王珊简直有天差的分别。我不是名模王珊,而是貌不出众的一个广告的小公司的老板。 我聘了第一位员工,是便有了第二位,第三位……直到现在的第n位。 我依然假借国外的信签给他们写信,直到我二十六岁的时候,我才调整好心态站在他们面前。三年了,又过了三年,三年加六年,九年,九年我没有交往过任何男人,当然,期间想和我姘居的男人不计其数,他们看不到我的真面目,只是觉得我是个可傍的富婆,玩玩而已,当然,也有真心的想要和我结婚的,但他只是机器。一个激不起我的热情,一个披着男人皮的机器而已。 第10章 我用了足够多的时间来拂平我的伤口,也在周遭驻满了足够多的篱笆来防止外界的侵入。对于感情,我小心得如同惊弓之鸟。大多数的人,大多数的事物,我总会在不同的世界里寻找能与我相互亲近的人,或许,这,这只是柔弱的保护欲吧。 骨子里的心态是有一些平和的,但其实不是这样的。青娥镇上,因我前几位姐姐都已出嫁,有自己的家庭,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们。就只剩下我这个爹娘心中的小七了,我的亲爹亲娘火急火燎的担心他们家的小七嫁不出去。因此,动用了家族的力量为我谋皮相与家世相对的男人。我的阻止是无益的,我的的顺从倒会让我的爹娘眉开眼笑。曾经的大家庭因了女儿们的出嫁而渐渐的冷清,在我们家工作过很多年的青叔与青姨在这儿世事变迁的社会里依然跟着我的爹娘。晚上宅门里住着四个老人,白天相聚的却是近半的家族里的老人。老人人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却总能聊到我的头上。每年的春节我都是要回家的,必须的。还有一次便是三月的春天,这也是我必回的日子,这是没有道理的,也没有道理可讲。 呵呵,没有人知道,我这个人前人后小有资产与姿色的总经理要在每年的三月回家要相一次亲,而这固定的相亲不是相一个男人,而是相n个男人。我相亲之前,出门是花枝招展的大家闺秀,而到拐角处我总能换上让各色男人为之厌恶的装扮来。相亲无益是徒劳的,但我的父母却乐此不彼。 今年,我二十九,但却仍要相亲,且这日子就要近了。老爹老娘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我挂上电话,闭上眼总能想像他们叙述的形形色色的男人。商场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男人我没见过?切,不过,是一样货色罢了。 三月,我离了公司回我的家,公司所有的事物尽在我的掌控之中。在家,我依然是爹娘心中乖孩子,我是小七,小七是最爱宠的。 饭桌前听见爹娘的好言相劝。而我细细的嚼着嘴里的糖醋里脊,我抬头一笑,胡乱的点头应着。 其实心里在说:“我的亲爹亲娘你们能让我见多少我就让你黄多少。” 嗯,说话实,这是有些可耻的,但我却不觉得。 失算。完全是失算。 我还沉际在这年月第一次见的男人的场景里,无疑,是我吓着了这个男人。我的职业装穿在了身上,公事与呆板的一个形象。哪儿个男人能容忍这样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且是以交友的身份的?咳,咖啡店里,我侧身娇羞,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斜眼满怀期待的在等他的回答。看?我多像个小女人?这么温柔的语调不把你…… 这个有光亮额头的,有些秃顶的男人瞪大了眼睛道:“这,这……你……你……你是媒人形容的有花容月貌的王家七小姐吗?” 我疑惑的叫道:“周……是啊,是啊,我就是小七啊?你要是喜欢,我……”我似羞状,用手掩住了嘴。 菜上了,刻意的牛排。我动动手臂,伸手就是个圆满…… 我是吃的尽兴的,但男人的脸由白到红,由红到黑,最终忍无可忍,拿着刀叉对着牛排恶狠狠的说:“王小姐,我看,我们做朋友还是比较合适。” 娘的,这是我要听到的话吗? 看看对面男人脸上的饭粒,我用手捂住的嘴巴张开郁郁而道:“那,那就算了吧。可能我是这辈子都注定嫁不出去的。”于是,抓起包便幸幸而离。 我是如何的开怀大笑?我笑破了肚子,直到笑出了眼泪。 而这一次,相亲的这个男的居然有这么大的待遇让我的大姐出动,且有我的老娘陪伴。逼不得已,我老实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我像承认我不是天使一样,我同样承认我也不是铁实心肠的孩子。我的手机被他们强制关机。 没有事先的早一步,只有后来的晚一步。不得不承认他是我见到的最好看的男子。佩服大姐与我老娘的保密工作做的是相当不错,这一次相见的对象我一无所知,不过话说回来,好像我见过的n个相亲对象都不曾有过只字片语的了解。这似乎已经形成我的风格了,所以他们给我介绍对象从来不告诉我我要见的那个男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只是单方的觉得这是一个足可以配得上我的男人罢了。这个男人姓谁名谁?一米八的个子,像山一样挺拔,皮肤是成熟的小麦的颜色,五官是俊郎的帅气,气度却也是人中的极品。可,可这样的男子,是从哪儿里蹦出来的? 对于我不咸不炎的态度,他也是不多不少的话语。 “珊珊,白骁阳可是xx部队的营长,别可着尽吃饭,聊聊嘛!” 我吃的菜是没有味道的,也吃不出来味道的。 “骁阳,珊珊在郑州工作,听说你在郑州读的研究生?”我的老娘为了我的大事,竟然公然询问我的相亲对象,而且也叫得那么亲热,真是让我自叹佛如。 “嗯,是的,阿姨,我在河南防空兵指挥学院本硕连读。” “啧,瞧瞧,多优秀的孩子,想家吗?” 他倒挺自然的道:“电话是每月都会打。” “骁阳今年二十六了吧?呵呵,我们家珊珊今年二十五。” 我吃的饭卡在喉咙里,亲娘,我的亲娘,这么小的男人你也敢把我拉出来见,我要是倒退四年你说我二十五还行,但是你家姑娘现在有这个资本吗?大姐的长脖子悄悄的伸到我的耳边小声道:“矜持点,女大三抱金专,况且你咋看也不像二十九,说你二十五还说高了呢。”说完看白骁阳的时候还极其夸张的笑了笑。 我放下放在嘴里的勺子。对着我的亲娘道:“妈,菜再不吃可就没得吃了啊!”我对上那双慈目倒显得心虚。 我灵动的眸子是不敢说漂亮,但想要吸引一个人的眼球却也并不太难。吃饭的时候聊天的时间,白骁阳的目光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停留在我的身上。我笑笑,并不在意。 “在郑州做什么工作?”他似乎若有若无的问了我句。 “哦,给人打工。”我回答。 对于我的撒谎我的亲娘和大姐并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透露出来。我并不因为小有资产便横行霸道。我还是谦虚的。我在想,白骁阳,遇上你我不是二十岁,否则你肯定逃不出我的手心。可是,现在,现在就足以推翻我的假设。 白骁,名字相似的男人,我有预感。这会是一个有趣的人,我平生第一次调查了白骁阳,我相信这个名字窘然相似的男子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相过n个男人。”我说。 “就没有一个看得上的?”他问。 “看得上就没有你的出现了。”我像魅惑的种子一样端着红酒的高角杯看着他。 “这么说你看上我了?”他饶有兴趣的继续问道。 “嗯”我极其肯定的应了声,便小声的在他的耳边道:“不知你的床上功夫是否一样让我看得上。”我的笑有足够阴极的东西在散发。 他一愣。你…… 他婉转而笑:“那就试试,实地演习一下。”这声调与我的柔媚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挑起他的下巴道:“十点,贵阳707,我不喜欢迟到的男人。” 他咬着我的耳垂:“不会是你夜夜笙歌的根据地吧?” “算是吧。来不来?” “我女朋友要是知道我来相亲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老公要是知道我出来调凯子说不定我连骨头都不剩了。” 他一笑道:“看来般配。去,为什么不去?” 我一瞬间恍惚道:“你是谁?明道?” “什么?” 我笑笑,离了场。 “怎么样?聊的怎么样?快说,小妮子。”我的亲娘围着我圈又一圈的询问我道。 “就他了吧?”我对我的亲娘说道。 “苍天,谢天谢地,你这个死丫头终于看上了。”我们家向来是传播消息最快速的地方,一时之间,我看上相亲男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家族。 虽然我家家教颇严,但我想要在十点以后出门并不是没有可能的。更何况我的老爹老娘即使知道也只会训斥几句,而倒不会真的大动干戈。他们在心底默默的想,这样嫁出的姑娘或许也是一种策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我黑色的风衣下包裹的是我二十岁出道时火红的缎子红裙。 我下夜的容貌是冷艳的,我把车开到贵阳宾馆的停车厂,直奔707。 我看看表,十点半,他没有来。我抽了支烟。在屋内转了个来回。我拉开窗帘,把烟息灭在窗台。我想我的冲动使我冷静下来。我回头拿起我的包,我的外衣打开门,闯入的男人把我吓了一跳,我消失的另一个自己完完全全的又回来了。 “对不起,迟到了。”他的目光是歉意的欲火。 “是吧。”我迅速的后退一步。 “怎么,等不及了?”他一只手把我拉到他的怀里,我的包,我的外套腾然掉在地上。 “小女人,走什么?不是在等我试试吗?那就试试吧?啧,这身衣服……” 他的唇是火热的,我在被动的回应,这种感觉不曾有过,我为什么会有全身灼热的感觉?等等,这明明不对,这火不能烧。 他的唇移到了耳垂边。我的指甲陷到了他的皮肉里。 “宝贝,你弄疼我了。” “这么生涩,怎么着你还是处女?” 我听到他轻微的笑。“经过女人调教的男人也不过如此。有色心也有色胆。” “夸讲,是你勾引我的。”他把我抱起。 “你……” 他平躺着拍拍我的脸:“好好睡,我找老婆,不找情人。” “如果我不呢?” “我会打人,信不信我打人的力度?” “不信。” 他呵呵而笑道:“睡吧!” 我料定他不会有过激的行动,于是安安稳稳的睡了去,这一夜,我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 第11章 当我孤独的时候还可以抱着你,那该有多甜蜜; 当我寂寞的时候还可以想着你,那该有多幸运; 探子给我的资料上写着:白骁阳,男,二十六岁,军校硕士,现任xx部队xx连长,出生军人家庭。爸爸是xx军区司令,妈妈是个军医,姐姐是同军区军医院的护士长,已经嫁人。交友多为官家子弟。为人骄傲、冷俊。前任女友是成都大学中文系硕士研究生,相恋接近七年,但最终却踏不过七年之痒。 七年,算起来应该十九岁吧,呵呵,如果,我说如果,如果碰上他的这个女人不是我,是有怎样的结局? 可是,总有那么多可是,可是这正是萧寒认识的白骁,一个曾经在网络上寻找寂慰的寂寞的失恋男子。这感情,注定没有结局。 如果一个人卑微的不想去尝试,那这爱注定的没有结局。 我的亲爹亲娘用箱子给我打包,光土特产就让我带了两箱,好在我是有人接送的,否则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答应带那么多东西。我打电话告诉白骁阳,我说:“帅哥,我要回郑州了,我老板催我回呢,我要挣钱养自己。” “不想跟我随军?”他问我。 “那你想不想跟我出来闯江湖?”我反问。 “女人没必要太坚强,还是小女人的好。” 我转着圈弄着我的水仙花:“你是怎么样的孩子?会不会旧情复燃,破镜重圆?”我反问。 他呵呵的笑,并不做任何答复。这电话打的没有任何意义。 我家的花园很大,我坐在亭子里,我的亲娘就在我的对面:“小七子,你不小了,要嫁就嫁了吧,谈谈,就商量结婚吧?” 我爹说:“珊珊,爸爸从来没有反对过你什么,爸爸只是想要告诉你做个女人没有必要那么强势。男人不喜欢自己的老婆比自己太强势,也不喜欢比自己强的女人。爸爸不反对你有自己的事业,你也小有成就了,资产也有千万吧?争强好胜是没有错的,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回来?贵阳是个好地方,为什么就不能回来?” 这话说的我心酸了好一会儿,我说:“爸爸,不是我不愿意回来,我只是习惯,习惯不变的程式,要改变需要时间吧。给我时间我会回来的。” “小七子,爸爸妈妈活到七十多岁了,身体还算硬朗,没病没啥的,没什么事儿可闹心的,你都二十九岁了,可妈妈永远觉得你只是个孩子,可你这孩子什么时候不让我挂心?妈承认你向来都是个懂事的孩子,可你这儿懂事的孩子什么时候让妈省心,抱着外孙回来看我?” “珊珊,别怪你妈说话不好听,你这妞也是,爸爸不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一个男朋友都没有,要说我家妞长的并不丑,可为什么没有人敢拉你的手呢?” 我呵呵的笑。“成群的男子排在我的身后等我去选,是我看不上罢了,怎么可能嫁不出去?况且这次不是相上了个,说不定处处还能成呢。” “别这么侥幸,妈知道你在玩,可你玩不起,你明年就三十了,俗话说三十的女人豆腐渣。那是指已婚的妇女,但女人三十了总像过季的菜,再怎么鲜,也总是过季的。” 是吧,是吧,过季的。 飞机降落在新郑飞机场,我的司机来接我的时候,他们看到的依然是职业装,高盘发髻,戴着黑边眼镜,穿着六厘米高根鞋的总经理王珊。我有一丝想念,萧寒,这个女人在干什么? 呵,我的冷俊是无人能仿的。 两个不同的城市,我怀疑这是两个不同的自己。 他接过我的行礼:“总经理,你可回来了。” 这话说的蹊跷,我“嗯。”声算是回应。 他把我的行礼放在后备箱里,我自己开车门坐在后车门里,对着周边的风景想事情。 等他坐安稳,我说:“公司没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萧助从你走后就状态就不是很好。” “我走了几天?”我问。 “上月二十八号,到今天有七天了。” “是吗,有这么久吗?” “看报纸了没有?” “什么报纸?哦,你是说?”“嗯,这个……” 我没有要让他非要说下的意思。七天,七天并不漫长。我能想像的大概是满天飞的媒体报导吧?我的猜想永远都没有错误。车外的景是宽阔的路与无边的田野,我开了车窗。风的冲击吹乱了我头发,但这风却暖暖的,带着三月季节清香的味道。 我不想怨怨相报,我一次又一次的放过冷于东,当我的手下把冷于东的资料放到我面前,我不得不相信,冷于东这一次玩大了…… 萧寒的情绪不好,但见到我还是高兴了好一会儿,我料定这是一个惊喜,但也知道这都是我的幻觉。我完成从公司走到我办公室的动作,我的员工全部向我问好,我对着陪着我走进我办公室的萧寒说:“召集全公司全体员工,开个会议,通知各部门经理和员工。” “休息下再召开吧?半个小时后怎么样?”她冲我淡淡的笑。 我看她清澈的眼睛摇摇头。我想叫她的名字,哪怕是轻轻的,但是,这是公司,眼睛多着呢。 会议桌两边坐了二十几我的员工。按职位的先后顺序而就坐。 “萧寒,汇报这一周的工作情况。”我坐在会议桌的顶端的位置翻开我的文件夹,。 “这一周,公司一切运营正常,行政与销售支出文件呆会儿给你签字。实业那儿边宣传下周有一个活动,已经把相关的细节资料传了过来。另外,冰水饮料公司的销售副总想约个时间和你见一下。还有羽哲……现在在医院……” 我心里一紧,有不好的预感:“你那边怎么样?案子写完了没有?” “写了草案!还待改写。” “正好我也有一些想法正要和你说,散会之后去我办公室。”我把目光移向我的营销副总“你这边有什么进展?” “王总,你不在的这几天,报纸报导您的复出,正反掺半,这个月营销部的营销比例由于您的原因上升了10%业绩。这是这几天的报纸。” 这是娱乐的头版,过去那么多年了,看似的平淡已经不如从前。我合上报纸继续我的会议。财务部工资报表呆会儿拿到我办公室给我签字。今天3号,晚了两天给你们发工资,我表示道歉。还有,今天周五,这一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今天上午发完工资,下午全体休息,下周一上班。还有,我准备在贵阳开一个分公司,各部门领导写一份关于公司要发展公公司的草案下周交给我。各部门的领导保持开机,有事我联系你们。 我看到他们的点头,听到他们的话语。散了会。 我公司的纪律向来严明,但我从不用金钱去惩罚这些孩子们,我会用不同的方式告诉他们错了是没有借口可言的。 所以我的公司是规范的,制度不会那么死板,或者说我就没有设立什么制度,而自然形成的有一点文化底韵的味道吧? 财务部经理拿给我的工资报表我看一下签了字。告诉她要给我支两千元的现金呆会儿送到我的办公室。 “现在要用吗?”我面前的精巧的女人问我。她的眼神有我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好。是慌惚还是躲闪? “是的。”我坐在我的办公桌上看着她说。 “那好,我呆会去取。” “把工资一块给取了,给他们发了。另外……”我右手摸着我得笔记本的触摸屏,我止住了话匣。 “发完工资,你来办公室一趟。”我转言这样告诉这个孩子。她的高跟鞋的声音跟平常听起来有迥异的效果。我按了电话的免提叫了萧寒。她今天穿了米黄色的套裙和淡综色的皮靴,头上高高的扎了个马尾辫,看起来像早春的阳光一样明媚。 “状态看起来还好。”我摘了眼镜。温柔的让自己吓了一跳。 “状态还好,只是心情有点坏。”她很老实的回答。 我点点头:“呆会儿下班跟我出去一趟。” 她点点头,我依稀看到了那璀璨的笑,那么阳光。而我的心被感化的暖暖的。 第12章 我的办公室一尘不染的,桌子,椅子,沙发,茶几,还有窗台青葱的绿萝。散发着野外青葱似的干净。我推开窗子,阳光照了进来。我端着水杯站在格子下的窗前,我说:“孙丽,你跟我干多久了?” “三,三年了。”她侧着头,有些吞吐 “三年,三年时间不长,但也不短了。” “是。” “从出纳做到财务经理你用了十分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不然,你今天也不可能站在这儿和我说话。我们可能是陌生,陌生得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群吧。” “王总,你,你是这什么……,我以公司为家,公司去哪儿,我就跟公司去哪儿。” “冷于东这一个星期来找过你吧?”我听着她的话,继续着我的话,我不去计较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这好像没有多大的意义。 “没,没有,况且,冷,冷于东是谁?” 呵呵,我干呵了几声又道:“他一直都在问你公司的运营情况吧?而你,也一直在帮他……”我停了下来,转身看她。她局促像初次见面的样子,但眼神已不似当初那样坚定。我的杯子又被我放在唇角,我在他她的面前停了下来。这两米的步子,我走的沉重与漫长。 “我,我真不认识他”她语气细软的毫无底气。指甲扣着手指。想抬头却又不敢看我。 “我离开的这一个星期你见了他三次,我不想知道他用什么迷药使你为了他而供出财务的近期业务,而你的这些供出的这些资料已经让公司和我蒙受了巨大的精神与经济损失,这一点你不知道吧?因为你,我的一笔两百万的单子就这么轻轻的在我的手里溜走了。你可能永远不知道冷于东对我做过什么可耻的事情,是不是他做什么你都可能原谅他?”我本以为我会很生气的指着孙丽的鼻子破口大骂,但事实上我是这么的平静。 “王总……”她的声音开始哽咽。 “告诉我你都告诉他什么了?” “我,我……” “这是你刚取的两千块钱,领完你的工资,走吧……” “珊姐,我,我不想离开。”她最终失控拉着我的手痛哭失声。 我掰开孙丽的手,看了一眼她鲜红的指甲:“冷于东不会给任何人幸福,也包括你。” “不,你说谎,那是因为你得不到,才这样说。你这样的不是男人的女人注定得不到真爱,整天和女人混在一起算什么?不要告诉我你是个‘同性恋’” 我的手托起了她的下巴,她的话已经说不出来,愤恨转眼变成了惊恐。“王,王总,你,你想干什么?” “还没有见你化妆的样子,很漂亮,可惜妆花掉了。”我说。 “你,你……” 我放开她,她似乎想要从我的手中脱落,整个人就那样轻飘飘的。我拍拍我的手,我认为我还是有足够的仁慈:“我不想送你去监狱。”我笑着看她,却不想多说一句。我端起的杯子里的水凉了我转身加了热的纯净水。我坐在我办公室的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她又软了下来:“珊姐,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说这些话没有任何意义,我现在正式辞退你。”我在催促,而当我看到她离去的背影时,我把自己埋在沙发里,我财务都这么背叛我,还有谁值得我去相信?而我也发誓我一定要让冷于东得到他应有的报应。 “珊姐,你没事吧?” 这种声音似梦里才会有的声音,是的,我不用猜就是萧寒的。我睁开眼道:“他们都下班走了吧?” “嗯,都走了。”她回答。 “晚上去我家吧?我给你做饭吃!” “呵呵,真的假的?” “呵呵,真的,想吃什么?”我抬头问。 “不知道。真要请我吃饭?”她疑惑的眼睛看着我,这是真实的不掺任何杂技的神情。 “想你了……” 她一愣,我揽过她的肩,轻轻的放在怀里。她没有挣扎,只是抓紧我的衣服告诉我“她在颤抖。” “让我抱抱你。”我像在自言自语。我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慢慢放松,颤抖变成了安静。“我回家了。”我说。 “我知道。” “想不想知道我回家干什么了?” 半天她幽幽的问:“你是王珊?” “是,我是广域文化的王珊。”我回答。 “你是王珊?”她又在问。 而这一次,我回答:“我是98年的世界名模王珊。” 她听起我的话很平静,静得让人有种冷冷的冰冻感。“冷,冷于东,你,爱,他?” “二十岁的时候是,但是现在不是。”我诚实的像个小孩子。 “羽哲住院了,在市五院,发布会完,你走的那天晚上,发现她的时候,在酒吧的洗手间,她醉得一塌糊涂,全身都是血,脸上还有一条十公分的刀痕。血淋淋的。” “我知道。” “人说红颜多薄命,但她的命也太薄了。我看了她的脸我就害怕,那么美丽的脸像爬了然毛毛虫,周边长满了刺,如在黑夜中有着半边美丽面容的天使,但转脸便是半个魔鬼。” 她说着泪侵了我的胸口。“她这个样子,既使整过容,貌也再不如从前。警察在现场没有发现凶手的留下来的做案痕迹。她有多少人爱她,才会遭受这么大的嫉恨?她妈妈快把眼睛哭瞎了,爸爸整天到公安局去询问案子的进展。而她脾气也爆的不可收拾。拒绝任何人的探视。” “你见她了?” “她不肯见我。你要她赔尝给我们带来的意外的捐失吗?这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违约了就要赔付!” “但我们事实上并没有受到经济损失,反而因为你的身份而被炒作的费费扬扬。实业的房屋销售量异常的火爆。楼盘几乎都已经完全销售完毕。但……” “但她给我带来了负面的影响,我本来已经从名模的位置上隐了下来,现在又把我扯出来,扯出来的还有那些无中生有的过往。这对我是无价的,你懂不懂?”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她比你更惨,面对的记忆是永远无法拂平的。“ “我的记忆就能拂平?”我有了不平静的心态。有了轻微的激动。 “如孙丽所说,你,你真的喜欢女人?” 我一惊,松开了她。命令她道:“给我倒杯水吧。” 她觑觑的立直了背。背着我给我倒了杯水放在我的茶几上。 “下午两点一个姓张的客户要过来谈媒体发布的事。” “我知道了。”杯子里水的热气像一股青烟一样绕着圈盘旋着上升,她纤瘦的身体此时有一种悲凉的气息徐徐的上升。 我咳咳的打破尴尬局面。“我回家了。” “哦,知道。” 她回答的随意。我卡住的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我是极要面子的人,而现在的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难道我真转移了姓别取向?还是,还是? 酒的气息我是尝过的,酒过三循,萧寒便倒在了我白色的沙发上。我迷糊的看她的眼睛闭上。听到她的梦话,嘴里叫出的却白骁的名字。我一惊,酒醒了过半。手机响了,是贵阳的。 “到郑州有没有做梦?” “什么梦?”我反问。 “嫁人的梦。”他回答。 “做了,但我不知道我爱谁。”我侧着脸看着萧寒问电话那边的白骁阳。“你爱谁?韩莹?还是?” 电话那边是沉默的。很久“你喝酒了……” 我眼睛瞟瞟我房顶的**的水晶灯,晃幽幽的说:“嗯。红酒” “又在夜夜笙歌?” “嗯,要不你陪我喝?”我干笑出声。 “今天又是拥着哪位小斯?那双手不如我这般老实吧?” “你说呢,眉眼没有你好看,但一张嘴却似蜜甜。那双手更是知道该往哪儿放。” “我不在,你的日子相当自在嘛,一不小心又勾引个小娃娃来玩?” “你在,我勾引你,而你不在,我肯定得换人。”说这话的时候,我非常的得意,我知道这个男人肯定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少贫了,睡吧!”这似雪花轻飘的声音居然在电话里有暖暖的气息在流动。 “好,睡觉!”而那种淡薄的语气是直到从我的喉咙发出来的时候,我才觉得那么真实。 第13章 我说过,我是孩子的王,王有王的霸气与威仪,我这个曾经的孩子王消失了最十年,突然有一天再次被媒体关注的时候,我这些“部下们”全如蜜蜂一样峰拥而至。我意识到我不得不办一次同学聚会而解释我这么多年都干了什么。 九年后,我第一次邀请了我大学的同学。我包下阳春的三星级宾馆,包吃包住。曾经的玩伴一个个以不同的姿态出现的时候,我更多感叹的怕只有流眼泪的冲动吧?同系同寝的大学同学、大学社团的社友在看到他们昔日的同学兼学生学会主席的我,抱着我说的最多的是:“这些年你跑到哪儿里去了?” 我学生时代的衣服我至今还保留着,而如今,我穿上它来见我的同学们,成熟的身体外包裹的青涩的布衣。物是人非,那种纯真的年代像过往的烟云一样飘着飘着便遮住了我的眼。我抬头的时候,我期待的是眼泪能够回流,可事实并不是这样,我抬头的时候,那泪滴顺着我的耳鬓直流到我的胸膛。于是,我听到我左心房上腾腾不止的脚尖似舞蹈。 田露,室友,文学社团团长,已婚,作家。如今是美丽而优雅的贵妇人。 她摸着我头发,犹美的杏花眉眼闪着晶莹的泪珠,纤细的手指拉着我的手,脸颊轻带的微笑让我如沐春风般温暖。“我以为再不会见了,没想到这一天还是给我盼来了。” 我轻擦她的泪。“我原以为我像风一样自由,飘过了便不想再回原地,可是,我不知道,我想回原地,不是因为那物与那景,却是为那人。我以为我不会想念,但却是时时在思念,思念你们。” “知道吗?在报纸上看到的时候,我都不敢相认,原来,你从来不曾离开这座城市,还骗我们说你却在国外,你不知道我们每次聚会都会为你摆上座位,放上餐具。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你,你没变,只是瘦得让人心疼。” 我呵呵的笑,有股哽咽却那么酸涩。 贾莹,室友,校花,未婚,如今的艺术时尚达人,拥有大量的超级粉丝。 “死妮子,这么多年死哪儿里去了?跟着大款跑了?还是包养了小情人怕我们跟你抢?别说信了,就是邮件与qq留言也不曾有一个。” 我嘻嘻的笑,“这么多年不见你脑子不见得好使,有胸无脑嘛,我们那儿会互联网还没有普及呢好不好?” 我看着她的绣花拳头打向我的胸膛,我不做躲闪。我把脸紧紧的贴在她的脸上,我说:“贾莹,你们都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对吗?” 她可爱的脸点了点头。“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们都可以帮你对不对?” 我点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李钰,室友,班长,已婚,公务员,市政府办公室。“是不是我们不来找你,你这辈子不打算再见我们?” “我想过你们,不管你们相不相信,而今天我们不是见面了吗?” “是我们多情,不是你太过坚强,这么多的负面新闻,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抽了下鼻子“告诉你们,你们也帮不了我。说了还不如不说,更何况你们不是各自都在开展自己的新的生活吗?我不想打扰你们。” “现在呢?” 我呵呵而笑道:“李钰,我需要帮助。” 在她的正装上我看到的是真实的力量在影响,或许这就是政治的力量。 周凌,室友,学习委员,已婚,公务员,市委宣传部干部。“冷于东这么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现在你们不是知道了?”我笑着看这个全身上下当年我认为有棱角的女人道。 “我们政府现在在招标,这个项目的广告费用有二百多万,参加招标的单位有数十家,其中有一家广域文化的就是你的吧?” “不愧是我们大学时宣传部的部长,这种事都可以被你查得清清楚楚。还有什么事能瞒过你?” “少拿这套奉承我,我不吃这套,说,需要我帮你什么?”她不变的官气十足。政府的工作人员似乎天生都有一种威仪,让我觉得她原来可以这么伟大。 “我想要知道参加单位的全部信息。”我直言不讳的答。 董建,大学同学,未婚,康建科技有限公司首席执行管。 “小妮子,当年我追你没追上,现在倒回来追你我是否还有机会?” 我经不住扑哧大笑,“我说董建,你现在问我是不是晚了?我这几天了解到你可是身后跟一小连的女人呢,你不怕打死,我还怕被吐沫星给淹死呢!” “少套我话,王珊,当年追你是我条件达不到,你把我甩了……” 我坐了一个停的动作对董建说:“停,打住,你用词不当,不是我把你甩了,而是我们从来就没有开始过。” 他双手作恭,“行,行,小姑奶奶,是我用词不当。是我没有机会,但以我现在的条件应该可以追你了吧?” 我点头笑道:“董建,要说条件,你条件真不错,康建科技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身份千万,是年轻女孩心中的钻石王老五,但是我已经老了,经不起折腾了,你还是放过我吧。” “别介,说归说,我还是有我自己的自由吧?快,告诉给我你的电话。”他说着便从腰包里拿出自己的苹果手机。伸手给我要我的电话。 我哭笑不得,“得,算我惹不起你,别要我手机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吗?”我推他上前的手臂道。 他嘻嘻坏笑:“早知这样,早说不就得了。” 我摇头笑着,但不知怎么的心却那么悲凉。 张涛,大学同学,未婚,广告协会会长。“别人说过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能再出现说明你还是个有良心的人,虽然现在社会那么现实,但我对你永远不会变。你不仅是我的偶像,还是我的天使,有我在,我是不会让天使凋零的。” 我握着张涛的手,我两眼晶莹。 他们把我围到中央,我又回到了主角,而这一次,这个主角做的有些尴尬与羞耻。 席间,我听着他们诙谐有趣的故事,我呵呵大笑。这大概是我十年后的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的大笑吧?“小珊?……”董建醉了趴在我的耳边,轻嘘着。这个不光肚子见大,胆子也不小,竟能亲近我在二十厘米开外说话。我呵呵摸着他的头,道:“还小珊,都老珊了。” “去,别摸我头……”话还没有说完,扑通一下就栽在了酒桌上,顿时,哄堂大笑。我疑惑的看着他们道:“倒了?这么不经喝?” 周凌指指酒瓶,右手伸出两个指头,我大概会意了,我看了十几瓶空空的酒瓶,我大概会意了,这么说来,这董建倒是喝了不少,我再次摸摸他的头道:“可怜的孩子!”全场再次爆笑。 我在同学聚会上见了十年不曾见过的同学,也在同学会上得到了更多关于冷于东的信息,更得到了从精神到人力的支持。 我的手里握了对冷于东证据,我每次想起冷于东我都会记得当年他对我做过什么,自从一年前他又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就知道很多事是命中注定,他的再次追求不过是蓄意报复,而与愧疚与悔过无关。我花高价请私家侦探,调出冷于东这些年从生活到商业的全部资料。我把这些看似光鲜的资料给我的律师看。 “九年间他经营了一家服装公司,资产达到了数千万。九年间与他保持暧昧关系的女人不下十个,这些女人,小到文员,大到酒店经理,高到酒吧女郎,贱到坐台小姐。他的生活作风如此不堪,同样在商场他也是个十足黑商,他利用贴牌高价出售名牌,利用政策空子高价发灾区出卖低质量服装,并在与此同时,与政府勾结,蓄积力量准备汲足房地产业。一年前,直到他知道我的存在,他的生活与世界或许不再“纯净”。他买通我的财务了解到我公司的财务运营,还在我的公司安插了眼线,注意我公司的业务动态。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我本已经很有把握的单子总在最后无极而终,为什么我每出一笔单子总会有那么多的阻碍与坎坷。现在想起来,原来,把这一切归结到冷于东的身上原来是那么合情合理。而他在我公司安插的内线究竟是谁?谁又能从萧寒与我的电脑里调出资料,并有足够亲近的时候接近我?我思绪飘走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萧寒新做的案子,这是一个一些政府的广告投标书。为了这次投标,我几乎走了本来不走的路,我动了我的大学同学的关系,我给宣传部的部长送礼,大大小小不下万元,我请主管市长消费,前前后后不下十万。我前前后后做好的预算,得标后的单子不过三百万,而我能得到的实惠没有利润可言,但我必须要竞争这个业务,我知道,这一次,一场真实的没有硝烟较量已经上演。 “而除了这些文件和照片还有什么证据证明冷于东在做商业机密的窃取?”戴着阔边眼镜的西装革领的律师手拿着我给他的资料抬头问道。 “暂时还没有。”我回答的时候,一个预感让我觉得羽哲的出事绝不会就这么简单,一定有人在背后操纵,而操纵后台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那王总现在准备怎么做?是不是要起诉冷于东??” “我现在还不想动他。”我这样回答的时候,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同样,我也很清楚我现在的证据根本不够充份,我要冷于东不光背上窃取商业机密的罪名,不正当竞争的悬挂,我要让冷于东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要让他倾家荡产、甚至一无所有。人说女人可怕起来,犹如蛇蝎。而我,是吗? “那你现在给我这些证据是?”他扬扬手中的资料,明亮的眼睛看着我。 黑边镜框的我没有一点儿犹豫。“我想知道犯了什么事可以让人倾家荡产?” “商业欺诈!” 我飘过他极其肯定的眼睛不再说话。 我以为如果冷于东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或许一切就这么算了,但,但……,九年前,我放过了他,可他却又来纠缠我。七年我不间断的在做噩梦,他的罪行让我人鬼不如。我似乎永远无法接受我的人生的污点,我的眼睛越来大,我越来越瘦。一米七的我,只有九十斤,如果我没有定力,我想,不用十二级风,三级就足够把我卷走。两年间我看过医生调整我的思想,我的情绪,我的体重增加到一百一十斤,状态也逐渐回归到人类的正常。 九年间,我并没有因为这些原因而变得苍老,我从来都承认我的好强与不干人下。我赤手空拳的建立我的企业,我用了二十分的努力让自己变得职业与冷漠。我有我信守的人类最初的道德基石与诚信的生存法则,让我的企业运营的有声有色。生命我已经不是二十岁时的小姑娘,我迈过的将是三十岁的门槛。即使这样,脱下职业装,我看起来仍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依然面带微微桃花色,放下高盘的发髻,镜子里的我一如当年。 萧寒来送水的时候,我并没有示意让她留下。对于这些,我并不想让她知道,而我想让她做的或许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没有烦恼优雅而自立的女性。 第14章 x广告计划的应标广告公司近二十家。周凌把参加招标的广告公司数目与名称及详细内容给我报了过来。我看着邮箱里的资料,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冷于东时刻准备时刻准备把我推向破产的边缘。但是另他想不到的是,我从来不在乎这个,我在乎的是我要使一个人得到报应会是怎么的一个情况?对于生意场上的事,我从不打无把握的战役。我认定的,从不回头。 公司,上上下下的员工只有我一个,我看不出孙丽做账的漏动,我请了财务公司帮我查了系统的帐。两个小时过去了,听着财务室三个群人细细碎碎的查账的声音。我攥紧的拳头半点也松驰不下来。 一个小时后,审计的账务主管来到我的办公室。 “完了?有问题吗?” “从账面上没有任何问题。” “你确定?”我抬头看着这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我确定。” 我相信这个审计财务主管给我的这个答案,我把准备好的审计费用用红包交到他的手上,打发了他们。我一个人在财务室坐到天渐渐暗了下来。我对着羽哲的房子看了很久,她的窗子关了好久,不在像先前一样大敞开,透着一种诱惑。 我拿起手边的电话打了羽哲的电话。 我说:“我是王珊。” 她不答话。 “我要见你!”我又说。 “我不想见任何人!”她冷冷的说。 “咱们之间没有结束,你说不见就不见?”我厉声讽刺。 “你想怎么样?” “见一面。我要知道谁对你动的手。” “这你应该问警察,而不是问我!” “问警察能问出来,你还用毁容?” “你?” “我不想和你吵架,你最好给我闭上嘴。” “你?”她冷笑,“你以为你王珊是谁?想当年的名模??还是现在一个小广告公司的小老板?” “别这么习惯讽刺,我们一样,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害的你?” 我想我的话刺痛了她的神经,她没有再次反驳我。顿顿后,她说:“你来我家吧,我在家。” 我看她家灯亮了一盏,那亮亮的窗台下我看到了她的身影。 我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敲响了她的门。我坐在她客厅的沙发上,对着满脸纱布的女人。 “要问赶快问,我没那么多时间陪着你。” “都这样了,还不客气!”我说。 “怎么,你不也是?!” 我冷冷的笑,但心却莫名的疼。短短的十天,她瘦的吓人,像午夜的幽灵,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的头发毫无规则的爬在她的肩头。脸色沧白的冷漠,深陷的大大的眼睛黯淡的像蒙了一层沙尘,灰朦朦的。我看不见她脸上的刀痕,看到的是肿得不对称的半边脸。曾经我见过的那么美丽的一个人就这样一下子衰老了起来。 “看够了吧?” 她修长的手指一夹了支烟,金色的打火机露出火苗,她对着十指夹紧的烟狠狠的吸了口,像要吸进肺里似的,用尽了倾身的力量,最后,烟圈一圈一圈飘在她的头顶缠绕,而那烟的尽头是灰暗过后的火红。我眼前看到的她像是哭泣的影子,整个人那么不真实。 “那天,我的初恋情人给我打电话,约我去隔岸的酒吧。六年,我们不曾有过任何联系,我本来不准备去,但是后来还是没能管住自己,最后我还是去了。酒吧里我见了他,与十八岁相比,他成熟了不少,他灌了我酒,说爱我,我醉得一塌糊涂,只看到他抱着我对我说对不起,然后我就睡着了,醒来后,我满脸是血……”烟被她抽了过半,像现实的演说,她在发抖,恐惧的眼神盯着我“他,他居然把我锁在男士的洗手间里,我从洗手间爬了出来,引得人群的尖叫,酒吧的墙明晃晃的澄亮,可以当镜子用。我站起来,我是那么爱我这张脸,而现在她像张开的血盆大口,一条条像蜿蜒曲折盘旋的山脉,高低居然还那么协调。六年间,我换了不下二十个男朋友,朋友说我换男友比翻书还快。可我不这么认为,我要适应社会不是?” 她讲的真实,可我却听得残酷。她的手整个是冰做成的。而我,感化过后似乎也要凝结成块状。 “警察今天在他老家找到抓到了他!我爸和我妈被刑警队叫了去。” 我看了看客厅正上方的悬挂的钟表“他们去了多长时间?” “两个小时。” 她颓废而紧张的语言有着某种伤感的能量,我原本不太好的心情变得更加怪戾。我叹出口气,没有任何的停留,也没有心情再继续读她的心情。几乎在她落话的同时像风一样离开的她的房子。我的车开的没有理智,像极了车场飙车的场景,充满了危险与疯狂。不得不承认我飙车的技术有很大的进步,那一刻,我甚至有种“飞”的感觉。似乎也明白萧寒问我“飞的飘零”是怎样的孤独与伤感。 夜是没有光的冷漠,没有热闹的清冷。羽哲原本美丽的女人现在空有美丽的眼睛,那看不清的血肉模糊,恐怖而残忍。我几乎不敢想像最后在的操纵者到底是怎样的魔鬼,难道,难道真是冷于东? 白骁阳再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把自己淹没在浴缸里,当窒息瞬间来临时,我似乎不愿渴望去挣扎着反抗,只是慢慢探出的头在表明我还想活着。 阳台的椅子上有我未曾翻开的书,我记得这是十天前我放下的书,桌面上乳白色的手机上显示白骁阳打过来的电话。我拉开的阳台的门,整个人被暗夜的风吹了起来,整个人轻飘飘的。 电话最终还是给白骁阳回了过去。 “这夜没有你的声音似乎睡不着。”他说。 “在说你想我?”我突然没了正经起来,整个人笑了起来。 “嗯。” 他嗯的速度,让我觉得这又是梦。 “这两天怎么样?工作还好吧??” “还好” “你呢?和你的韩莹或是你的……”我想说萧寒来着,更想知道他的反应,但又觉得早了点。我不知道我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和白骁玩心理游戏,但我知道白骁或许不是在和我玩。 “想听我的故事?”我听见他开门的声音。风透过他的手机把声音传到我这儿边。 “睡不着,听着你的故事或许带可以入睡。”我答非所问的回答。 我听他轻轻的笑的,还有淡淡的感伤。“我是爸爸妈妈的好孩子,为了上一本,他们管教甚严,直到考上大学我都没有谈恋爱。直到遇上韩莹,她和我同龄,我不觉得我们是一见钟情,同学聚会后我们就开始了交往。我上大学,她也上大学,我读研,她也读,五年的青春因为彼此的存在激情而甜蜜,两地的恋爱有甜更有苦,读研一的时候,她来看我的第二天晚上跑到男同学的宿舍呆到零辰。成都是不夜的城市,也是诱惑的城市,她在成都上学,多多少少受了成都的都市风气感化,我每次给打电话她都会说她受够了这种两地恋爱。分分合合又是两年。我不否认分分合合的可能性。但这种反复让我无法忍受。不光她厌烦了,我也厌烦了。女人的学历不能太高,太高了,标准也会成阶梯的形式成倍的复增。她算得上女人中的高学历,也算得上俊秀的小家碧玉,也有一个好家的世。她变了,难道我要跟着她变?” “你是男人,为什么不能让着她?” “我能容忍微小的事情的发生,但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容忍一个女人跑到别的男人的房间里呆到半夜!” 我说不上是赞同还是反对他的观点。只是反问了句:“你没就没有做过让她觉得不容忍的事?背着她找别的女人?” “女人,要找遍地都是,如果那样,那我算什么?” 我笑道:“每个男人都是情场高手,你也一样!”他不做辩解,干笑道:“有一个朋友,是一个极其自卑又自傲的女孩。她从来不承认我们之间的某种关系,或许在她看来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瞧你说的,既是自卑又怎么会自傲?” “一种你想不到的,极度自卑下的高傲!” “你问过这是为什么吗?” 我听到他轻轻的凄凉:“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多问的人,而且我也不想问。” “他在躲你?”我明知故问。 呵…… “换个话题吧?” 我习惯沉默后转移话题,我听见他身边春风吹过留下的余音,于是我问:“你在宿舍的阳台?” “在训练场的小树林里。” 我听他说话,我似乎看到了他仰头看天空的空寂。“看来,兴致还不错,一个人赏月,也不怕被鬼给招了去。”我觉得我天生善于挑衅,也极度学会了讽刺,而我的可爱哪儿里去了? “要招,也是在招女婿,搞不好还是个美女哩。你要想和我一块,我想我不介意,恰好你招婿,我招妻。”他似乎眨着那双酷似黑洞的眼睛对我极其认真的说。 “你还真好意思,我介意。这么远的距离,难道我要七十二变飞到你那儿里?” “不用七十二变,等着我变戏法把你栓到裤腰上,任你怎么跑,也不会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我一愣,转言道:“那我就不跑,乖乖做个好孩子。等你给我找好女婿!”我用萧寒了的语言与方式。 他似乎一僵,吞吐道:“你,你是王珊?” …… 我能想到他的脑子里应该出现了萧寒的影子。 我想我难过,他同样也是。 …… 我记得我小时候,初到大伯家,大伯逢人便说:“这是我家小七,漂亮吧?” 当我睁大眼睛看大伯的朋友们,他们对我的眼睛产生了好奇,其中一位姓程的叔叔问我大伯我的眼睛为什么生的像深潭一样深不见底?我大伯自豪的解释道:“这是上天赐给我们小七的礼物,这眼睛注定魅惑众生,任谁也比不得。”事实上是这样,我的眼睛任何人都比不得,谁让我生来就只是一个王珊,且是独一无二的?于是我被他们一路走来都在生来的明星相的舆论中长大,于是,某一天,我居然真成了明星,我成了名模,星模,倒成了理所应当事的了。 …… 一时间我周边的小星星们也都闪耀起来。星路在他们看起来是没有恶势与魔鬼阻隔的畅达,没有黑天昏地的风雨,一路走来,倒见满山的春色暖阳。我并没有时间和白骁玩游戏,事实上,两个没有时间的人却破天荒的抽时间玩一场与爱情无关的游戏。也着实可笑。他是为什么?在躲避,逃避现实?而我,而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生的那么俊俏,那么长得像明道。 呵呵,至使至终,不过,不过是为一个萧寒罢了。 萧寒,这个自卑又自傲的女人,她都知道些什么? 我想 我在想什么 我站着不动 这夜 就是这样的 …… 某一时间,我放任了报复的滋生与发展,这形成了我近期的目标。我把实业的广告交给了我的营销副总全权处理。等标的日子是漫长的,半个月后,在政府的办公大楼的竞标会上,我势在必得的三百万单子最终由一家广告公司取而代之。我塞了红包的跟我有联系的领导们感到不解,也包括萧寒。 我表现出失常的情绪出来,我有两分钟是盯着中标的千年文化广告公司的代表。在这商场的中年男人脸上我看出任何信息。他走到我身边,极不友好的说:“还不接受现实?”他的头仰得高高的,头发油亮的像刚上过黑色的油漆一样,耀得闪人眼眸,我透过镜片看散去的人群,顺便把嘴角冷笑留给了他。这种漠视具有强大的杀伤力,既然是强者,那就应该有强者的气度吧?我从陌生的会场走出来。我闭上眼都能看到冷于东得意而报复后的冷笑,而我望着城市上空四月的阳光,心情有那么一点是竟是快乐的。 一切如我所愿,冷于东暂时消停了。却没料到,他找我来示威的时候,我的大学同学康健正拿着大束的玫瑰来看我,同时也带来了黑客盗取冷于东的电脑的资料。我没有想像中的喜形于色。我不想打草惊蛇,就任冷于东坐在沙发上敲着二郎腿,这人,他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看见康健的时候,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说这你个土财主还真是不死心,都追到这来了?” 我不得不佩服,这么多年康健的修为,居然一个漠视的眼神就可以当做没有听到冷于东那刺耳的话。 我接过的玫瑰有浓浓的花香,我的冷漠有所松动,我对康健说:“谢谢” 女人堆里泡大的康健居然一慌神,半开玩笑道:“别,别这么感动,要是感动,就赏个脸吃个饭?” 扎堆而来的时尚达人贾莹起哄道:“呵,你们公然调情,酸不酸?康健一束玫瑰就把你感动成这样,那成天大朵的玫瑰袭来时,你这铁石的心肠是不是会改变对这花花公子的看法?还有你,康健,别趁火打劫,小心珊珊收拾你。” 看着挑着眼睛说狠话的贾莹,康健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围着贾莹正反转了两圈。嘻嘻得意道:“我就是趁火打劫,要不,你也打啊?”他醋溜溜的停下来直盯着我:“嗯,嗯,我说小珊,赏脸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去掉你这身行头。”他看到我毫无所应的脸又转言道:“我不是说你这身衣服不好看,生活该有生活的样子,女人,还是穿裙子好看。” “泡吧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对女人这样说?你身边的女人还少?又来勾引你的老同学!啧,啧……” 我倒没有觉得有种暧昧在我的办公室里漫延,这两个天生死的对头,打死横鼻子竖眼,老死不相往来的人,今天又演了一出敌人的场景。既然康健可以如此漠视,我也不想让冷于东这一刻就给我消失。我看到了贾莹,顿做呕吐的模样,我居然笑了起来。 “于东,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说话还是这么刻薄。”贾莹忍不下去给了冷于东一句。 “贾莹,别这么说,咱们谁不知道谁呀,说说又没什么!况且,我好象也没说错!” 贾莹摇头笑道:“果然,你还是你。” 这句话居然让冷于东颇为受用,更厚颜无耻道:“那是!” 康健急急的走过来对我说:“珊珊,摘下眼镜笑起来更漂亮!” “那也得有人看不是?”我戏言。 “你不会说让珊珊笑给你看吧?太自私了,别以为这束花真有这种魔力!别给你面子,你就误以为桃花要开了。”这一盆冷水泼的着实到位,康健的脸红一块紫一块的。我突然羡慕这天生的冤家,走到哪儿里,都能引得对方牵动自己的心情。我看看他们,觉得这对人,这种对抗或许会有完美的结局也不一定。 我对康健说:“等我这边手里的事一完,我请你吃饭。到时候,我穿着最艳的裙子请你吃饭。” 我的话一出口,就已经表明这是一个约定。我满足了康健的请求,也释放了自己的压力,我从我黑色的皮包里拿出两张音乐会的门票给了他们:“一个朋友送我的,后天的演唱会,听说有名家的演出,一起去看吧?看完后给我讲讲”对于这样一对冤家,我知道向来喜欢艺术的贾莹是不会错过的,而康健也不会不听我的话去看一场他自己并不喜欢的演唱会。 屋子里的四个人,曾经的大学同学,怀着各自的想法猜着每个人会有怎样的结局。 屋子里终究还是剩下我和冷于东,冷于东的二郎腿在他们两个离去的那一刻放了下来,整个人不似刚才有人的时候那么嚣张,只是久违的胜利感让他本人看上去更加的阴冷。 “你来找我什么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再次面对冷于东的时候可以如此淡定,他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当我语言客气的时候,冷于东便会小人得志,我不得不承认冷于东是变色的龙。 “怎么能这么说?看看你最近怎么样了嘛,前段时间打电话你也不接,不知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谢你关心,我很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时不时的冒出个不讨人喜欢的怪胎弄坏了心情。你说这人不讨人喜欢也就算了,还喜欢不定期的出来吓人这就更讨人嫌了。” 冷于东变本加厉的厚颜无耻的接道:“看来这人的眼神应该不错,吓对了就行了,别吓错了!嘿嘿,听说你花心思准备竟标政府的单子最终没有标下来?”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话别说那么直,不就是关心下嘛!” “关心的人对了就行了,关键是人千万别关心错了,搞不好一朝失足千古恨的可能都有。” “呵,我倒是没想过这些。只是你最近睡眠好吗?我怎么觉得你眼带都出来了?过完年就三十了吧?” “呵,瞧瞧,能让冷总关心真是惭愧,劳您挂念。” “珊珊”他话一叫,让我一阵哆嗦,这么温暖的字从他嘴里一叫倒成了召魂的术,冷得厉害。“今天没见你的小秘书,她最近好像有点魂不守舍嘛!是不是得了什么相思病?” 我扫过一眼冷于东,走过他的面前,“你……”冷于东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伸出手臂挡在了胸前。 我看了看我自己,笑了,呵呵,确实有点打手的感觉。我打量了他全身上下道:“刚从温柔水乡里出来吧?不知道哪句该说哪句不该说吧!不在你的窝里当老板,又跑来这儿横个什么?怎么,当年的一脚踢的不够狠?” 一瞬间,冷于东的脸变了几个色儿,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弱声道:“我,是我对不起你。” 我明知道这是场面上的话,但我还是被惊了下。我退回到我原来的位置,坐在沙发的一角,我看着冷于东。九年了,九年的时候不短了,如果可以忘记,我想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如烟似的开始飘散了吧?九年的时间让毛头小子的冷于东变成了成熟的男人,也变成了看似多金的钻石王老五。他四方的脸中,鼻子是最好看的,我曾想过,我当初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人呆了近十年?他的眼睛徒大却没有神气。我前前后后仔细想过,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我只是习惯,习惯于冷于东的存在,居然连喜欢都不曾有过。 “看来,新闻发布会的现场,我给你的警告还不够严肃!” “你就那么在乎她?” “难道你不关心你的员工?” “珊珊,我今天来带了很多的目的,我的确是来看你的失败的,但我更想知道的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还没有到让一个陌生人介入我的私人生活想法。你这么大费周章,又想从我这儿里得到什么?” 冷于东一咬牙道:“我想得到的是让你更恨我,你才能牢牢记住我!” 我又是一愣,屈辱的画面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最终是没忍得住,对冷于东做最后的命令。 “滚!” …… 第15章 冷于东篇 死了女人的邻居家来了一个小姑娘,穿着像画里的戏服一样,似雪的白,头上不像妈妈给妹妹买的红色的塑料小发卡,一头落瀑的秀发及腰,白色的头箍耀眼而明亮。我丢下包,任妈妈在身后叫喊,我跟在她的身后,一会儿躲在邻居家的墙壁后面,一会儿躲在公园的月季旁,她先是跟着那个看起来极其富贵的妈妈见过他的大伯,后跟着一个阿姨探着头走进社区的公园。 我听到富贵女人对邻居大伯的对话:“大哥,小七这丫头淘得很,七个女儿中就她闹腾,一会看不见说不定就会惹事,大城市比不得小地方,她有不对的时候,别舍不得教育,错了就要惩罚她,不然,这个小人会不长记性还会继续惹事。” “还是她三岁的时候我回的老家,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别看现在这么淘,长大了肯定随你。” 富贵女人摇摇头说道:“这小七,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安稳稳的长大。” “别这么想,不会有事的,别家的孩子不都好好的?咱家的小七也会像她七位姐姐一样快乐健康的长大。” “但愿吧!” …… 我的理解有些吃力,但大致明白了一些,这小女孩是家中的老七,富贵夫人生了七女,大伯却无儿无女,便带小七来儿给大伯当女儿。我心里默喜,我跟到小七的身后,这一跟就是十年。人有几个十年,我最童真的年月都与小七子在一起,她从淘气公主一下子变成世界名模,这是我所想不到的。我只知道这个小名叫小七子的王珊是我的女朋友。每每想到这儿,我都会情不自尽的偷笑,我有一个光鲜的女朋友,而我确实体会到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是个什么滋味。不是海夸,王珊的背后的追求者都排成一个连了,我不止一次的看见她下台时有男人给送花,每每这时,我都会觉得危机离我贴身的近。我的夜已经开始失眠。我妈说我这是被王珊给刺激的,我妹说这个王珊本来就不属于你,我爸说要想把王珊娶回家就要做出一番事业来,男人有事业了才不会被女人低看。 我跑去欲言又止,我问:“珊珊,你喜欢我吗?” “喜欢。”她回答。 “你爱我吗?” 这一次她没有回答。反问了我句:“你怎么了?我没闻出酒味啊?” 我说:“不是,珊珊,告诉我,你会嫁给我吗?”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她很认真的回答。 我的心凉凉的,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这让我觉得危机已经来临了。于是我说:“珊珊,我也大四了,想做自己的事业。我有钱了,你就嫁给我好吗?”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突兀的问了句:“受刺激了?” 是的,是受刺激了。 我有一个星期没跟王珊联系,王珊来找我时给了我我要开公司的启动资金。这使我乐得眉开眼笑,我想这个女人还是非常在乎我的。人说酒后乱性,果其不假,我哥们说我还是一个处男,丢人,说我没本事把王珊骗到床上,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骗,怎么会是骗,我们的爱情那么纯净,他们用的污秽的词让我感到不爽,我请他们k歌的时候,他们给我找一个女孩子陪酒,她受到周围三陪小姐的蛊惑,把手伸向我的脖子,我晕的厉害,意识出现了幻觉。我说:“珊珊,你怎么换了个发型?” 我不知道我怎么到了一个房间里,她把头埋在我的胸膛,两只小手像鱼一样揽过我的腰,“你不觉得我今天很漂亮?” 我说:“嗯,漂亮。” …… 他们一群人看着变傻了似的我说道: “哥们,至于吗?哥们只是帮你开了苞。你还这副德行,你还有良心吗?” “你还怕王珊知道?哪儿个男人不偷腥?她王珊不见得就是个处女,你还把她当圣女对待。” 我顾不得穿上衣服,冲上前去,对着说这话的李辉就是一拳。 我歇斯底里的叫嚣道:“你他妈的你们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拉我下水?” “你他娘的,至于吗?”他反了我一拳骂道。“你是个男人吗?是个男人就要敢作敢为,做了就不怕东窗事发,更何况哥几个谁会去告发你?” …… 我不想哭,但我还是哭了出来。是这群人把我催化成男人,还是这群人让王珊恨死了我。 找投资,减少风险是我的主意,哥们认识的朋友中有一个是一个年过五十的地产公司老总,星级的饭店,我让王珊陪着坐在了席间,王珊的美貌名气让这个老总为之感叹并频频劝酒。 三杯酒下肚,我便趴在桌子上再也没来。醒来后我居然在饭店的大床上,身边躺一位祼体的女子,她的手搭在了我的身上,而此时冲进来的王珊衣珊不整,一双仇恨的眼睛把我刨个精光, 那一瞬,我明白一切,我想说:“珊珊,不是我,但我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咬着牙对那个女人道:“不想被打给我马上滚……”那个女人冲我诡异的笑了一下,抓起衣服便像兔子一样逃了。 …… 她冷笑着对我说:“就你这德行,与你一夜**的女人,让滚果然滚得速度。不过你这种人连这种女人都不配得到。要不要试试一辈子享用不了女人?” 她坚强的皮鞋击中了我的下身。我的惨叫洗不清我对王珊欠下的愧疚。 她绝望的看着我:“要报警时候,叫上我,我陪你一起去。” 我打着滚拉着她的衣角“珊珊……不要,不要走……” 我想解释,但任何语言对于那时的王珊来说都显得那么苍白。打那以后,她便消失了,彻底的在我面前消失了。她的一脚,算得上留情,并没有让我断子绝孙,为此,我在n个女人身上试验过,从此,我变了,变得麻木不仁,为利不图。 这个世界上,有钱的更有钱,没钱的更没钱。我发誓我会让这个猪狗不如的男人付出代价。我接受了地产公司老总的百万别墅,我把它卖成了现钱,开了公司,招了员工。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仇恨和冷漠。我的酒肉哥们不用我报复他们,他们就已经被警察逮了去。 我毁了王珊的生活,我每个噩梦醒来都能看到王珊仇恨的眼睛。我最喜欢的就是她的灵秀大胆的眼睛,但从那以后我怕见到这双眼睛。我问:“珊珊,你在哪儿里?”而我能听到的只有我自己的回音。因为王珊,我失去了大学里的同学,他们对我这个不仁不义的人不止是唾弃,更多的是漠视,他们漠视我的存在。我告诉自己,这是暂时的,我不去解释,我想,我要报复,报复带给我噩梦的人,于是我费劲心思的靠进陈大石,我发誓,我要让这个老头子带着讫求向我愧悔。为此,三十六计我用了过半,什么美人计、反间计……收效颇丰,我雇了他的二奶当眼线,买了他的亲信做内奸,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的资产不及他的十分之一,但最终我还是赢了,我把他踩在了脚下,也把他带进了监狱,我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智慧,利益面前没有什么可以固若金汤,爱情面前也没有什么可以天长地久。我哭着笑,我把脸埋在尘埃里,眼泪混浊的变成了固体。我的脸模糊的可怕,像极了小丑,一路奔跑。 女人,对于有钱后的我,伸手即来。办公室的美女们对我谄媚投怀,我一概笑讷。常言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对于送上来的草我为什么不吃?这些女人们没有一个能与王珊相提并论,没怕是单一的容貌或智慧。 我开始想念了,这个女人在哪儿里?我知道我在恨我,但我同样清楚对于这样一个血性的女人,我只有让他的伤口上撒点盐她才能永远的记住我。我找了她十年,而今,她终于出现了,居然还在同一座城市,我傻到除去这座城市去找这个人。却没有想到,她就在触手可及的城市活得好好的。我见过这双面容不止一次,可就没有认出这就是我爱过的王珊,我不得不承认她的化妆技术到达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如果,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神情我怕是永远都认不出来。 我不敢貌然的上前去打扰,约定的地点,她开着别克优雅的下车,黑色的职业装下面的那张脸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可是冷得没有一丝血色。我欣喜若狂。又要假装镇定。 见到我她有片刻的迟疑,但若近的高跟鞋的声音在向我表明她在向我走近。她的不相识让我的心在滴血。 “您好,请问您是冷总?” 我起身盯着她眼睛欣喜而伤感。 “您好,我是广域负责人王莹。”她的语言和动作完成的很是流畅,改名的技术也完成的迅速。她坐了下来要了杯咖啡。完全不介意我是不是要坐下来。只是透过黑边眼镜看着我极其惊奇道:“冷总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咳,没什么。”我坐了下来,坐得那么艰难与心伤。 “不知道冷总还有这习惯,咖啡厅倒是个谈工作的好地方。” 窗外的天很是明媚,可我却看得阴沉。 “你姐,王珊,还好吗?”我最终还是提起了王珊。 “咳。”她似乎被咖啡给卡了下,“王珊?”她四处看了下:“冷总这是在问我吗?嗯,我是家里的独女,没有姐!” “珊珊……”我克制不了自己还是把她的名字叫了出来。“陈大石进监狱了,是我送他进的监狱。”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说,我是在邀功还是在自我赎罪? 她的杯子一颤。最终还是承认了自己就是王珊:“你怎么没把你自己送到监狱?” “我……”我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只字片语。 这是重聚后她给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我看着她开着车绝尘而去。我硬拉她的手显得那么无力。 我兴奋又激动。我镜了照了几次,玫瑰买了几束,最终我带着大束的百合去王珊的公司去堵她,我知道爱面子的她是不是当着员工的面拔自己的面子的。公司面前的她,我是没见过的,这个女人,至终至终都不是我的,但再次的渴望并不过份吧? 王珊公司的员工不足五十人,公司上上下下有三百个平方。员工说不上个个精英,但各施其职,倒也一派祥和,我佩服王珊的用人之道,她永远知道怎样用人才能把一个人的潜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开发。前台小姐把我引到会客区,给我倒了一杯水,告诉我王珊这会儿不能接待我,于是我就老实的呆在会客区。我有我足以傲视的资本,我全身上下的名牌足以把周围的风光盖过。王珊招商部的大多女子惊羡的看我的眼神,多少让我感到空前的虚荣,但我也看到了一个在王珊面前举足轻重的人物。我见过这平淡无奇的女人,她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异类,二十岁的年龄却有着六十岁心态,像冬日的夕阳,瘦而无力。一张与马伊琍脸型神似却不及其十分之一美丽的脸有种特殊的能量,面冷但却极其和谐。我无法想像这个女人居然能左右王珊的思想,顿时让我觉得可怕起来,我扫过的眼神中有种歧视,我看不起这种女人。 等待对于我来说是漫长的,财务室的孙丽我是认识的,绅士与大度的男人是任何女人都很难抵抗的优种人群,成熟与多金男人本就是稀有缺稀的资源,更是现代社会的女人们费尽一身柔魅想要得到的。女人都是虚荣的,而有钱才是现实的。一面过后,再次见面我知道这个王珊面前的这个萧寒在公司有多么招人忌恨。二次见面,我送了她一束花,她受宠若惊,居然对我有问必答。之后,顺理成章的成了我的内线。 王珊对我的态度并没有转,只是告诉我她要工作,让我不要打扰她。花儿王珊看都没有看一眼便丢到了垃圾桶里,不到五分钟便把我拒之门外。我跑到门外的萧寒面前,男人的挑衅是可怕的,但这女人好像不是吃素的。为了在大厅广众之下保持我的绅士风度,我用不得脏字,只得着拐弯警告这个女人离王珊远点。这女人似乎长了个天生不怕人的胆,瘦弱但却极其强硬。 初次交手,我败笔而归。 有了孙丽这个内线,我知道王珊公司大大小小的动向,我夺了王珊有限的单子,比起阴谋,王珊远不及我。我知道王珊这个聪明的女子一定会追究失败的原因。每每这一时,我都会为自己的做法感到兴奋。再次引起她的注意好像并不难嘛。 动脑子的活不是谁人都能做的。但我没想到为了个女人,她居然那样对我。她抓紧我的衣领,惊告我不要碰萧寒。我的惊恐一下子升到了极致,她在向我宣示什么?难道? 我的心疼了起来。我咬自己的手指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不是。 我有意的逼她重现她当年的风采,我想要她摘掉面具正视这个社会,这个城市,而不是永远活在职业装下的机器人。我知道新闻发布会要出席的还有地产的形象代言人,于是我花重金找到了羽哲的初恋男友,约她出去,无非是想让第二天的新闻发布会让她缺席。我知道以王珊的性子,她不会这样不管自己的公司,而让公司陷入一场危机当中。果然,王珊天生的明星气质使得这场新闻发布人变成了她个人的复出会。但另我想不到的是,羽哲的脸血肉模糊。我费尽心血,从没有想过踩着别人的血走过并不平坦的路。我第一次感到虚脱。但我不敢停下手来。我怕,怕一停手,我与王珊就真的再无交集了。 应付雨哲的男友并不难,我用钱封住了他的嘴,他请了羽哲喝酒,有没有对其下手我不知道,但他的惊吓与可怜却不是装出来的。 我得知她要竟标政府的宣传广告。心生一计,我做了六个标,投了六个。关系,上上下下,我用了一堆,扯出来都在一个线上。我的胜算想要是百分之百的。果然,我拿到了最终的宣传广告。我急不可待的向王珊炫耀,却没想到周健却拿着大束的玫瑰却诱惑本来属于我的女人。这个天生的敌人我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重要的是王珊并不喜欢这类型的男人。 而当她再次揭开伤疤,仇恨的看着我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做的这一切都值得,她在恨我,在恨我…… 第16章 我是小人物,便有小人物走马灯的生活。 我是有想法的,却极其的堕落。 我没有找到羽哲,她的电话似乎永远显示关机的状态。我有不好的预感,心腾腾跳个不停。我不敢想像现在的新闻会场将是什么样的情景,而我居然害怕看到王珊清丽绝艳的面容。这样的王珊是陌生的。等我赶回到现场,我还是看到了王珊,一个陌生的王珊,她的长发放了下来,披在肩上,眼镜摘了下来,还上了淡淡的妆…… 她坐到了她的别克车里,修长的影子显得那么单薄与决绝。 她把司机叫了出去。 “我本来没想到会是这样!”她说。她的声音低沉,似乎想要哭出声来。 “是我,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把羽哲出席新闻发布会的事落实下来。”我在等待暴风雨的来临,来弥补我犯下的错误。我不在乎她会扣我工资,也不在乎她会降我薪水。我想,再降也不会把我降到比尘埃更低的位置吧? “寒,告诉我,那个雨哲在哪儿里?”她的手把车方向盘握的紧紧的。咬字清晰的可怕。 “我,我,我不知道。我没找到她,她妈妈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里,可我觉得她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她应该知道不履行合同会是个什么结果。” “告诉我这是我选的形象代言人?”她扭头,死死的盯着我。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王珊,我不敢正视王珊。就像小时候我犯了错误,我妈妈用严厉的眼神来惩罚我一样。这,这本不是我犯下的错,现在却有我来承担,我感受到了它带给我伤害。我咬着牙,眼睛模糊。 她的眼神是我看不透的。她又回到从前的那个王珊的状态了,她把头发盘了上去,又戴上她的黑色的平光眼镜。 我想尝试着去询问,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她似乎安静下来,出奇的安静,她不再问我问题,也不再和我说话。她打电话让营销副总带领员工回单位,而她和我还有一些问题要处理。便开着车离开了这个让世人再次记住她的地方。 她的痛苦我是不能想像的,而我的悲伤也是她不能理解的。我们是两个平行的人群,却在平行的路上相互遥望,相互猜疑。 我看着王珊的时候,我居然很自然的就想到了白骁,如梦般居然还那么真实。我不得不承认,每个人在每个不同的年龄节段都会有不同的梦,而白骁是一个我不可企及的梦,我的不思进取,不求上进。总在优秀的男子靠近时,以兔子般的速度跑开,我把他们拿来做对比的时候,我会觉得白骁才是最完美的。没有人比我会自圆其说。我告诉自己,我周身的缺点与资本无法与白骁相匹配。 我不是王珊,比不得她的生活;也不是灵子,比不得她的幸福。我的自卑是沁到骨子里毒,一碰就会有毒发的可能。 我妈说一些事都是命中注定的。我不解,什么是命中注定?我反抗所谓的命运,便刻意的把主宰命运的舵放在手心。 青春,青春里,我给予时间过多的自卑。我本想在尘土里探出个头,结果抬头的时候却满身的泥巴。我的眼神里有一丝颤抖,目光里有一线决别,思维里有一点冷漠,骨子里却有整团的颓废。 我叹息着,像久无人境的岛,荒凉而残破;弯曲而瘦弱的人,苍老而柔弱,我在老去,老到似乎不能呼吸。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可我不记得这是谁的声音。我抬头回到现实,我看着川流不息的车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我努力去想,我晃晃头,才知道这不是幻觉。 王珊?为什么要骗我?而羽哲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冷于东又为什么会一次次的出现在活动的会场上? 我记得我从会场离开,又再次的回到会场,我看见了王珊,一个不同于往日的,像天使的一样美丽而高贵的女人。我的心颤了下,这个王珊,她隐瞒了什么? 我在做什么?我很明白。我职业的敏感与责任让我不得有任何的马虎。开始后的表演其实没什么可做的,我帮不上忙,立在一旁显得多余。 黑色西服的男人闲得是无聊,走到我的身边对着我的耳朵说:“这样的她你见过吗?不是你的,不要妄想去得到……” 他的鼻子是可以称得上漂亮的,但我却想上前啐上一口的冲动。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我温柔的像水一样,我说:“什么样的她我都见过,只是没见过这样的你哦!” “女人嘛,生得像你这样,有这样的成色大概是前世修来的福吧?” “男人,生得你这样是不是都是八面玲珑、机关算尽,却最终一无所有?” 他一怒:“巷子,是深的……”他似乎有些意味深长。 我呵呵而笑,道:“路,可是长的……” “是吗?”他随后问。 “是!” 他似乎有极度的自信,傲气得似我如空气,但又要让我这个空气能听得到他在说话。实属高难度的动作。“我想让你难看的时候,你会比任何人都要悲惨。”他阴笑。 我肩一冷皱紧了眉,遂笑道:“呵,我没说你没有这个胆量!” “比起现在,你是不是更喜欢现在的模样?” “什么意思?” “女人要是没有容貌,我看是不好嫁人的。” 我惊恐,忽然就想到了羽哲。她会不会,会不会……“你……” “别这样看着我,我没吓着你,倒是你会吓着我的。”他的眼睛表现出无辜,居然会如婴儿般。我大惊,这样的冷于东让我害怕了。 “你是魔鬼!” “魔鬼?咳,像吗?”他挑衅点头道。“或许我衣服穿酷点,心再狠点,心眼再毒辣点,外貌再丑陋点还可以,可是现在,你瞧瞧,我比现场的自认为富翁的人差吗?我不比他们任何一位帅气?” “无耻!”我仰脸对上冷于东。“今天,今天会场这样,你是不是很得意?” “得意?得意什么?得意你这总是做不好事情的丫头?不过,挺佩服你逃跑的功夫” “你……”我握紧的拳头想要给冷于东一拳。但当我回过头看到王珊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冷于东居然说的十分正确,我确实,确实没有做好我的本职工作。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他变本的得意起来。 “你爱她?” 他大概没有料到我会这样问,一呆,遂冷笑:“无聊!” 人说,女人较于男人,永远是最软弱的动物。而那一刻我觉得冷于东同样软弱。我又想逃了,我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我想好好呼吸一下。我想,我在王珊的身上得到了什么?她付我工资,也不过瘳瘳数笔,要想存款、要想生活的更好跟本不太可能,而我还跟着她。八层的楼的一角,我坐在角落木藤的木桩上,我在想,白骁,如果白骁在该多好,至少有一个人的肩是可以靠的。 第17章 我记起没有生命的枯草在阳光下的暗淡。我不是枯草,却有了枯草的暗淡。王珊总是习惯性的叫我孩子,可是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孩子,至少在我妈妈那儿里我不是一个好孩子。 农村的天较之城市总是深浓的蓝,三月的天也犹其的明媚。当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伴着我的出生的是正午最浓烈的阳光。一个女人费劲一生戾气生下我,为的不过是给我一个呼吸空气的生命。我哇的细弱的哭泣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刻就向我妈妈彰显我噪门最伟大的魅力。她无力而温暖的手摸着我的瘦弱的小脸,脸上最多的是一丝平淡与幸福。那奶奶抱着我在我妈妈的面前晃了晃喜道:“是个丫头。” 是,是个丫头。 n年后,我妈妈重复我奶奶的话说:“这丫头,赶着点!” “赶点?”嗯,是赶点,似有点破不及待的感觉。新的生命睁开眼的一第感觉是什么?我记不得了。 我携着正午明媚的阳光出生,透视的热情在我的女儿身的体内与生俱来。我的简单与快乐是童年的唯一乐趣。我和我的玩伴偷过桃子,摘过玉米,逮过蝴蝶,赶过蚂蚁,上过山坡,爬过槐树…… 长到五岁,我可以跟着妈妈上学了,我跟在妈妈的屁股后面,在那看起来叫做学校的青色的瓦房里坐在第一排,最初的老师在课堂上讲什么我记不得,我只知道从我开始上学,我的意识就像天马行空的云横穿我的大脑,而且一刻也不曾停止。 成绩不好,显而易见。皮鞭抽在我身上的时候,是彻骨的疼。 同样,跟在妈妈身后的弟弟,成绩是相当优秀的。这看起来是一个笑话,我有树苗一样的身姿,眼睛如柳月般细长,噪音如银玲般清亮。人人觉得我应该有一个好的成绩,但我却次次都不,我一直非常奇怪我妈妈为什么不关心我的成绩,我考了多少分,能不能及格,能不能升级,可即使是这样,我的骨骼还是劈里啪啦的在生长,我夜里饿了拿起白面馒头都能塞到肚子两个,而那个时期,我的个子就是那样长成的。 高中了,我的习惯似乎还停留在刚上学的那儿会,思想还是止不住的开小车,我一不留神就会开思想的空子,呆了一下,居然还有第二下。 平生,我第一次什么什么是发呆,原来,原来我一直都在发呆。夜的长,是我习惯的冷。 我记不得那爸爸不再人世的n年前的午夜了。我只记得他淡淡的眸子里有消散的看不清的流连。我挖空心思的想记起他留给我的一些东西,而让我记起的,不过,不过是灿烂的阳光下,他温暖的买给我一块热气腾腾的有碗口粗的红薯;外出归家后的午夜我睁眼看他的第一眼,的亢奋与欣喜。梦里,似乎还有切破了手指,汩汩的血液下流的时候,他抱我时飞奔的心疼,哄我说,等咱家的废旧的东西卖掉后的零钱都是你的……我小乐,眼睛不知什么时候都弯成了月牙儿状了。 我能记起他的严肃,倒记不得他曾几何时对我慈详的笑了。 农家姑娘的十八岁还未出嫁的没有几个,我换了种方式去学习,奇怪,这样的我反倒越来越有灵气,我天生似乎有种灵秀的气质,天马行空的想像也让我俱备了写作的条件。我坐下来,居然还能写出几行字来,再后来一页一页的。我的想像与我同龄的同学们来说怕是无人能及的。于是自然而然的东西写出来居然顺理成章,而且没有任何质疑。 是,是这样成长的萧寒有了写作的能力,也有了管理与沟通的魄力与魅力。 成年后我弟弟背着我清苦的妈妈对我说:“我对不起你!”我听罢,知晓这所谓的对不起意指何为。我忽然记起我上课时总是走神的模样。我笑道:“现在不一样?我好呆也是有文凭的人呵!”这个笑,有些酸,尽管是装出来的。我想想我自学的场影,似乎每次学习都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好像一点都没变。 年轻的过失总是可以原谅,但青春的尾巴要是放弃却实属无能了。我二十五了,心态略显苍老。我回家看我妈的时候,她佝偻的腰不再挺拔,青春的脸布满了沧桑。我觉得心酸,却因无能,终不能改变。 农村的姑娘十八岁嫁人,二十五岁,两个孩子轮替打酱油的实属不少。我们家残破的堂屋里,我妈会对着屋外的大门口在祈祷“来个提亲的吧?” 是我注定的飞翔众所周知,还是我注定的优秀惹人羞近?是本该匹配的门当户对?抑或是丑陋的丫头暂时滞销? 我二十五了,我妈妈次次强掉我已经二十五岁了。 城市的夜,我睡不着。青春的朦动是个什么样子?呵,记起二十岁的时候,上班坐公交时那售票男生看我的眼神,不觉的帅,只觉得那应该是他对我的羞涩吧?我有好的机遇,也放任了这个机遇,我把身边的男人、车子、房子一起放走的时候,我并不觉得可惜。我想想时,面前有一个梦境,他好像也不丑,算得上清秀,算得上老实,也算得上听话,但我却无理的挑剔。我想,他要是瘦点,声音好听点,不要儒雅的一塌糊涂的话,或许,或许就不是现在这样了。我想要我的孤独,但不如我出生时的那一瞬灿烂。萧寒,最终不是萧瑟的琴弦。但却有命中注定的孤独。 我的呆,造成了我的被动。我费用力气跳槽时,我弟弟成了我的保护神,千而八百的可着劲的塞到我的口袋里。而我也没心没肺,掉过两滴眼泪,居然还用得心安理得。 “姐,我相信你,你一定不会是平凡的。”他这样对我说的时候,我是感动的。是,我也想我一定是不平凡的,但只有在他的面前我可能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姐,我要资助到你能挣钱为止……” 我的泪流了出来,我二十五了,我的弟弟给我说这样的话。我,而我,为他付出了什么?数数,好像什么也没有。 我急需安定,于是我做了王珊的助理,方案对我来说小菜一碟,不过是文字的描述与可行的亮点。我在王珊这儿挣的不过是脑力下杀死的细胞价值,瘳瘳无几。开源需节流,我在努力,但讫今,我依然是个月光族。 每年,我净身出户,净身回家,这似乎是一个惯利,不这样,倒会让我妈感到不安。我的羞愧在我的妈妈身上并不明显,我不出门,闭门不出,原因是讨厌,讨厌那询问的攀比。没有人在乎我写了多少字,唯有人在乎我挣了多少钱。没有人在乎我找了什么好工作,只有人在乎我嫁了什么样的老公。 萧家一对儿女单身显得耀眼,而这个年纪里,不正值青春吗? 当白骁一出现,我的思念就没了理由,我想,这是我第一次动情?那他是第几次呢?我觉得我累了,呼吸有些缓慢,慢的想要熟睡。 他叫我萧寒的时候,我觉得我头顶的天是亮的,一片一片的彩云飞过头顶,而我飘在了云朵的最里层,摆弄着五色的云朵柔柔的在偷笑。 他告诉我了什么,教会我了什么?呵,至使至终,都是心动是个什么感觉吧。当我看着他灰暗的头像发呆的时候,我知道我在相思,单相。聊天,聊天,聊天,但好似又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第18章 没有人比我更习惯于退缩,我在我的情感面前做了个懦弱的胆小鬼。生活的两点一线似乎变得理所当然,爱是什么?是付出?可我到底付出了什么?或许,我吝啬的连情感最终的真实真没有,还谈什么付出?我的手机响了,是我萧楠打来。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还说周磊今天要请我吃饭。我呵呵的笑,这日子过得太快了,我的情感没有进展,而我这个堂姐却拐了一个真真实实的姐夫给我。 我习惯性的面带笑容的回答:“呵呵,不知道。” 电话那边的声音是愉快的,我能感受到她如沐春风的幸福,她呵呵而笑道:“那你回来再说吧。” 周磊,萧楠的男朋友。一个外科医生,难得用一个好人去点评这个人的优秀。但这种专业的优秀是我看不到的,我能看到的只是萧楠每次回家告诉我周磊的习惯和特点,还有他时不是打来的电话的那种关怀。想到这儿,我呼出了一口气。王珊开着车,不说话,她沉默的让我开始压抑…… 嗯,嗯,…… 我想要说话,试图说点什么,但嗯过之后再也发不出声音。她的车开的烦燥,而我却闷得心慌。 途经的那条道在堵车,她好似费了很大的力气说:“下车,自己打车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还有,晚上上网,我有资料传给你。” 我听的真切,就顺从的一声不响的下了车。我步行走出很长的单行街,车开始流通了,我看看表,才发现我已经走了二十分钟了,我没有看到王珊的车从单行道里驶出来,我似乎有点失落,我最终还是打了车,奔着我租来的五十平方的小房子回去了。 我到家的时候,萧楠正在坐在电脑前打游戏,听到我开门的声音,从卧室里探出头来说“天,你终于回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我笑道:“怎么,舍不得让你的情郎多久等啊?” “呵,你还别说,我就是不想让我们家情哥哥久等,怎么了?”她满嘴的酸笑,让我觉得我面前的姐姐是个幸福的女人。 “得,还情哥哥呢?” “不服啊,不服你带回来个情哥哥,也气气我?” 我知道这个女人有点挑衅的意思了。我一笑,说:“你还别激我,你现在基本也定型了,也就这样了!我呢,可不,我可是还有整片的森林等着我逛呢。” “你呀,也就是嘴巴利害,可也没见你行动啊?”我想,她的速度实在能与兔子想比了,电脑不知道到什么时候被她关掉了,随手拿了一个巴掌大的米旗的钱包走到了客厅的门口,打开了门,对着我最后吼道:“走了,周磊都等着呢,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儿店了啊。” 我睁天眼,嘻笑:“现在都学会过日子了,现在都帮着你家那谁说话。” “得了,别说我,到时候你也这样。快,走了。” 她说得急促,也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我淡笑道:“可能会。” 地点在楼下的小饭店,萧楠说是周磊怕我太累,不要太远,故才选的这家。玻璃的一角,一个男人端着水杯在喝水。我猜,这个人应该就是她所谓的情哥哥吧? “来了?”这个男人起身微笑着说了句。 “来很久了?”萧楠接了句。拉起旁边的凳子就坐了下来。 “没有,刚到。”他看了看我,笑着回答道。“吃什么?”他看看我道。 “吃什么?”萧楠也问我。我有点受宠的灯泡的感觉,我摇摇头道:“随便吧,我不挑食。” 他笑笑道:“吃鱼好,所以没经过你们的同意,我要了个碳锅鱼,看看吃什么菜? 服务员倒了两杯水,分别给了我和萧楠一杯,便立在一旁等着服务。 周磊说:“一个青菜,一个清蒸茄子,一个……” 我看服务员用纸和笔一个一个的记着,插嘴道:“别点那么多菜,吃不完。” 周磊看着萧楠,得到了首肯,便示意,呆会再后续。我扭过头看萧楠,突然觉得她幸福的像一个居家的女人。我咳了下喝了口水,我对周磊说:“光听我姐说周磊怎么怎么样,今天还真是见着真人了。” 他腼腆一笑说:“呵呵,也听萧楠说起你。现在工作忙不忙?” 我看着穿米黄色t恤的周磊道:“还好,有点忙。我姐说你是外科医生?” “嗯,心胸外科。”他回答。饭店吃饭的人有点多,腾腾的热气在饭桌上上升的时候,汗水都流了出来。“今天晚上有点燥热,像是要下雨了。”周磊说。 “嗯,今天天气预报都说了。说明天十六度到二十五度。”萧楠接道。 “现在是不是觉得有点热?”周磊问。 “有点。”萧楠回答。 “嗯,你们坐会儿,我去去就来。”周磊温柔的说着穿出了我们所在的脚落,吵杂的饭店响起是愉悦的声音。 “今天人很多!”我叹了句,有点没话找话的感觉。 “是挺多的。”她停了停问:“他怎么样?” 我端起水杯,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我看着周磊的背影道:“身高一米八,相貌英俊,温柔体贴,职业又好,又是独子,总之,不错。” 她似乎不可思议道:“切,他有这么优秀,那全天下的人就没有不优秀的了。” 我一笑,道:“不知足的人就你这样。” 她拍着我的脑门道:“你少贫,心里想啥就说呗!” 我一乐“难道你想听不好听的?” “算了,跟你说也白说。”她白了我一眼,对着她走过来的情郎就是温柔的笑。 他们在谈,说医院的那些事儿,我插不得话,我显得不自在,饭吃得不食滋味,酒却喝了不少。朦胧间,我听到临桌的男人告诉自己的女人说:“今天看报纸了没?” “没有啊!怎么了?” “有一个女的去酒吧让人把脸给划了。” “现在的女人,为什么都喜欢去酒吧?” “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哎……” 我有些头晕,看着周磊的脸重叠了起来,于是,我说:我吃饱了。萧楠要搀着我回到楼上,我没让。我还是有自知的,我说:“你们再聊会儿,我先回去,就是楼上,上楼还是上得去的。”我傻傻笑了两声,看了一眼旁边桌上的人群。我腿脚有些飘,但我还是走得像正常人一样。酒确实是个好东西,我忘了王珊跟我说的话,我倒在床上,睡得沉沉的。 第二天醒来时候,已经上午十点了。我一惊,惨了,王珊肯定对我今天的反常有所反感。我草草的洗漱。打个车去了单位。我气喘吁吁的跑到公司,一切跟平常没什么两样,运作正常,行政部的经理看到我道:“你可是迟到了哦!”我笑笑,轻起问:“王总来了?” “还没来,王总好像上班从不迟到!” 我笑,点点头。 他的惊疑的表情让我干笑了两声,我道:“哦,对了,最近新招的人员,今天要培训吧,我看她们都到了,你们尽快开始做好人员的培训,让他们尽快的熟悉公司,熟悉业务!”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听出这是对我的不满,我看着他的眼睛直到那眼睛移开后,我才回到我的办公桌前,早报的报纸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最醒目的标题上,我看到了羽哲,一阵寒意“怎么可能?” 财务部的孙丽来给我送财务的周报表,看到我惊呆犯傻的样子问:“怎么了?” 低头看到我手中的报纸,惊叫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刚才她们说我还以为是说别人呢,原来是羽哲……” 怎么可能?我一直觉得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尽管羽哲消失了,我也不愿相信她受到了伤害。我的不解和疑问绕在我的脑子里,像火海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这是巧合还是预谋?场景,一次次的来到我的面前,从她在高楼上像蝴蝶一样的身影,到她端庄、高雅的身姿与高傲冷漠的眼神,我觉得这种真实似乎在验证事实的残酷。我在局外看羽哲,但又在局内感受到那种恐惧带来的致命的杀伤。 “萧,我有事要回贵州处理,一个礼拜后回来。” 王珊的电话就这样打了进来。我接了电话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喂?说话!”她命令我。 “咳, 我听到了。”我像被食物噎了一下。 “公司的日常工作你安排一下!”她听到我的反应后,继续说道:“详细的内容我已经给你发到邮箱里了,你记得认真看。还有,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在线?” 我听着这才记起,昨天倒在床上忘记王珊的分咐的事。 “哦,我姐的男朋友请吃饭,喝了点酒,就忘了。”我还没有想好要用什么理由去撒谎,但话已经被我说出了口。 她好一阵不说话,我知道她应该生气了。 “咳,那个,我……” “好了,算了。”她烦燥的打断我的话。又说道:“毕竟,吃饭……比我让你做的事重要!” “羽……” “告诉李总,让他盯着他的那笔单子,有事让他给我打电话。” “哦。” “还没事没有?” “咳,没……有。” 她的电话挂了,我却不知道王珊这是唱的哪儿出戏。 “萧助,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 “这是你要的报表,都在这儿!” 我看她走的背影,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也不会是那么单纯?孙丽是财务部的主管,是一个精干聪明的女人。论年龄她比我大上两岁,为人处事极其谨慎。她的笑不会让人觉得温暖,她的关怀同样也不会让我觉得感动。 我再一次的拿起报纸,看羽哲缠满面颊的白布,一个血淋淋的画面又在我的脸海里闪了出来。不过是一个正常的商业活动的形象代言,为什么会无端生出这么多事端来?还有,王珊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选择去贵阳?冷于东对我说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让我离开王珊?而他为什么要让我离开王珊?他喜欢王珊,我看得出来,但是王珊对他却说不出的厌恶,这又是为什么? 王珊,一个成功的女性,省内十佳优秀青年,优秀企业家、智慧美丽的女性。我知道这样的一个女性身上肯定会有些秘密,但没曾想,这秘密揭开的时候竟惊了世人的眼睛。 我的疑惑越来越多。我告诉行政经理,与营销副总我要出去一趟,有事让他们给我打电话,我让司机小刘开车带我去了医院。 医院的苏打水味让我的鼻孔有了短暂的敏感,穿过医院的大厅,我坐电梯去了三楼,我去外科的住院部。我找到护士站问羽哲在哪儿个房间。她告诉我在307一号床。我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她长长的头发散落下来,一身碎花的套装睡衣,挥动着手臂对进来屋的扛着摄像机镜头的记者们叫嚣:“滚开,你们给我滚开,不要拍,不要拍……”她的声音有点哭腔。“对,是她,她就是羽哲。”这是明显的兴奋的声音,这种兴奋是建立在羽哲的痛苦之上的声音。我一愣,我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小李一个快步,他踏到病房大声说道:“病人都这样了,你们就让她安静一会儿好吗?。”手里拿着滴水的毛巾紧张的从病房尽头的洗水间走出的羽哲的母亲像一只护犊的老母鸡,眼睛惊恐的似乎看到了一群索命的她的妈妈听到动静奔跑过来大叫:“你们干什么?” “你是羽哲的妈妈吧?能告诉我羽哲为什么会被人在酒吧划破了脸?”一个拿摄像机的记者开始了发问,笔头也迅速的写着。 羽妈妈大骂道:“你们这群害人精,我女儿都成这样了,你们还要怎样?你们给我滚,滚……”她眼中对女儿的心疼变成了愤怒,整个身体都开始颤动。一位眼神颇为好使的记者看到了我,大叫道:“她,那个女的是广域文化的。”说着,瞬间他们就转移了对像把我围了起来:“你们为什么会选羽哲做你的形象代言人?”一群记者进攻我。我的手挡着闪光灯。我说:“无可奉告!” “王珊在哪儿里??” “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和王珊是上下级关系吗?有传言说王珊对你极其的好,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对不起,让开。”我拔草一样,却没想他们是树,不是草那样弱不禁风。公共的场合,无数双眼睛。这种喧哗惹着了医生,一个从头发白到眉毛的老医生对着我们这一群人道:“请安静,这里是医院,要采到外面去,这里不是菜市场!” 老人的话,受了惊记者,看了看周围出来看热闹的病人,对着老者客气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是日报社的记者……” “哪个报社的也不行,这里不是公共场合,需要安静,请你们迅速离开……” 这个时间给了我逃生的机会,小李拉着我就往楼下走。我又回到了车内,看着车外敲车门的记者们,我厌恶的想要伸手打人。但我终是没有这个打人的武力与权力。车被小李启动了,留给他们的是一缕缕腾空的烟尘。 第19章 这风有些温暖,只是车内的空气让我变得急燥。 “不用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嘛!” 我苦笑:“的确算不得是什么大事……” “没有人是可以一眼就看穿的,今天报纸头版头条,都是关于王总的报道……什么,几几年的名模啦,连家庭、还有被人包养的无中生有的事都描太述得若隐若现,真实得一塌糊涂……” 我冷笑,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如若没有因,就不会有如今的果了!” 王珊回贵阳了。这是躲避,还是另有隐情?实业的款只打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要尽快协商办理,而这时,王珊居然能像蒸汽一样在我的面前消失,我不得不佩服这人生的多变,与事事的变化无常。 “车里有今天的报纸没有?”我虚若无力的问司机小李。 他正视着前方,极认真的掌握着方向盘。“没有。”他回答。 我缩了缩身子,想把自己埋在车座里。我极没有心情的问:“你说,我们公司会不会像羽哲的医院一样被记者堵得严严实实?” “说不准。” 我突然像泄汽的皮球一样,虚弱的答了句:“哦。” 没有预约,电话来得就是那么及时。“萧寒,现在别回来了,公司被记者堵了个严实,声称要采访王总和你……” 我突然像发怒的母兽一样咬着牙齿狠狠的说道:“打发他们走!” “要是那么好打发,早打发了。” “告诉他们等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如果他们够闲让他们等着吧,拒绝拍照,他们一旦拍照你就报警,告他们防碍公司日常办公。媒体有报导事实的真相,但总不能像苍蝇一样肆无忌惮的到处横飞!” “这事好办,你怎么办?” “我没事,我可以在外边呆会儿,刚好我还有些事要和实业的人做一个详细的交接。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 司机开慢了车问我:“不回公司,现在要去哪儿?” “去实业。” 当我说完,我看小李走在十字路口调转车头时,我忽然记起需要交接活动的资料忘了带,我满腔的转移顿时一阵松懈,似乎一种支持的力量就毫无防备的消失,我不再坚强,内心生出的优伤让我明白,我现在最好不要做任何事情,否则,作用是相反的。 我给实业广告负责人余坷打电话,取消了活动的接洽。挂上电话的时候,我瞧瞧今天车外的天,今天的天色并不好,空气里还有一丝细雨的味道在润滑。闷闷的,似乎随时都会有哭泣的可能。这有点像我现在的心情。 “今天不去了,你把我放到路边,我刚好有其它事情要办,你开车回公司,有事的话让营销副总经我打电话。” 我觉得我说这话并不突兀,看他有些迷惑的眼神,我对这个二十几岁的男人说:“告诉行政经理公司一切运作要正常,不能因为来了干扰的因素而影响了今天的工作。” “好吧!” 他的反应有肯定的意思。我第一次注意这个工作的同伴,一个看起来很干净的,说话声音有沙哑的男人。我说:“回去开车注意点,再交罚款就再说不过去了。” 他一笑,似乎有些尴尬,点头把车停到了路旁。我下了车,看着车飘尘而去。我提着我的包却不知道该往哪儿里走。这个城市,让我感到了压力。一种重重的,限制呼吸的力量在压迫我的心情。我似尘土里的一粒微尘,渺小而接近虚无。 我觉得自己虚无的想要去脱落,我不知道自己要向哪儿里去。我难过得心情变得麻木。我把电话放在了眼前,电话翻了两圈,却不知道要给谁打。我最终还是打出去了了一个电话,我说:“灵子,忙什么呢?宝贝还好吧!” 她听到我的电话,显得高兴,说:“萧寒,你外甥想你呢?” 我说:“得了,你就扯吧……” 她说:“谁扯了?是真的,现在不流行胎教吗?我现在说了多少次你的名字我都不记得了,孩子他爸说,儿子出生时,要是能见到你寻该有多好。” 我说:“我怎么听着这话这么玄乎呢?况且,你咋知道一定是个儿子?” “你没听过,想啥来啥嘛?”她说。 我说:“你就给我说谬论吧!……” 她在那儿边是一阵笑。她说:“你怎么了?” 我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我抬头妄图不让眼泪流下来。我说:“没事,就是想你了,又没啥事,所以就打电话问你现在什么情况。”我说完的时候,我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流到了我鬓间的发丝里,迎面的风吹了过来,让我的眼睛变得干涩,又止不住的流出泪来,我左右的看着人群,心眼,要是眼泪能控制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在大厅广众之下丢这个人了。可是,好像没人在乎我现在干嘛呢,我为什么哭了,一张张脸,都陌生的没有温度。 她似乎不急着揭穿我的谎言。对说我:“你啥时候给我找个姐夫来?” 我一笑道:“急个啥?早晚的事儿。” “再晚你就老了,还早晚的事呢,到时,好老公都被别人抢了去,你还哪儿里给我找个人品、地位、学识和财力都上等的姐夫来?”我说:“美女才有这种待遇,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先去整容医院呆个十天半月,做个什么全套的手术?估计到时候再出来的时候,你会望着陌生的美女说:‘这个女的是哪儿个,我见过吗?’” 我听到她咯咯的笑,她没有反击我,只是很温柔的告诉我:“别太忙了,错过了。”我还是有些不正经,我说:“什么叫错过?我不知道!” 她一笑,还是在给我保留尊言。她问我今天休息不休息,我说算得上休息。 “去逛街吧?”她说。 “逛街?”我向来对逛街没什么概念。觉得累,宁愿在家睡觉。 她颇为玩味的说:“不会逛街的女人,不是个女人!” 我不愣,心想:“那就不是呗!” 我想,有这种消极心态的人不单单是我一个人吧?女人爱美,无庸置疑,而我一度曾怀疑,我是不是个女人。 城市的公园是休闲、娱乐的地方。而我走近了,坐在柳树林里的长椅上,对面小个子的男人盯着我看。我一时感到不自在。我对灵子说“我挂了,有时间再聊!” 男人的眼睛是我不喜欢的小眼睛,他盯着我看的时候,我像是全身长满了眼睛,自在不得。椅子的长廓上有位年迈的老太太,我放下电话的时候,她看看蹲在旁边草地上的小个子男人,用极其和善对我说:“你朋友?” 我摇头。 “他看你好半天了!” 我笑:“我身上没什么东西是好看的!”我的声音并不高,我同样也清楚这个男人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我没有心情费心分析这无关紧要的,或是根本没有任何交集的人究竟要干嘛,而盯着我又是为什么。老太太呵呵的笑,颤微微的挪挪屁股,问我哪儿里人,现在又做什么工作。我突然瞎扯说我在商场做营业员,今天调休,太累了,就来走走,这个理由显然有些牵强,她呵呵的笑,突然有股奶奶的幸福感涌到了我的心窝,她脸部的慈祥,像玫瑰的花开,一瓣胜过一瓣。美丽得让我觉得,这一刻,我是个孩子,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公园小道的林阴树下,年轻的妈妈带着幼小的孩子走在草地上坐着,草地上是蓝色的绣着朵朵红色的花的方形的布,孩子在怀她的怀里是那么的安静,我想就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幸福与心安吧。周遭的人三五成群,缓慢的流动像花开的色彩,五颜六色。我在走神,呆得出人意料。婆婆唉了声笑着离开,她的步子不似年轻的时候那么轻健了,或许可以用缓慢可以解释。我身边近的人群在减少,但小男人一动不动还是紧紧的盯着我看。 我像大多数时的遭遇一样时,又开始溜了,我起身离开。我默想,骗子果真长着张张不同的脸?我笑,心情有一瞬是明朗的。桥下是碧波粼粼的一湖春水,两岸的柳树是青翠的碧绿。我握紧的手机忽然想起了谁,却又在转瞬间忘得一干二净,我苦笑,呵呵,我忽然觉得可笑,为了这些,我犯得着这么烦躁吗? 我又想起了王珊,我对着湖说:“王珊,你到底玩什么?”湖面没有回答我。我也闭上了嘴。但一个声音在我的身后响了起来。“玩不玩汽船?一起玩!” 这人是在对空气说话吗?可我明明没看到他的身旁有人存在。看他的脸有些熟悉,我回过头看到了湖的对面精致的汽船。也看到了湖面开始耍水的情侣。 “一起玩吧!”他再次重复。 我左顾右看:“是说我?” 他笑,他的个头不如我高,我想他是不是未成年的孩子,刚十五岁来着?可又不像,一脸的成熟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至少有二十五岁的男人。他的穿着不似新潮,甚至可以说是邋遢!但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在和我说话。我突然变得想笑,我想这是不是对我的一种嘲笑? 我摇摇头:“不喜欢。” 他嘻嘻的笑:“你是干服务员的?嗯,我是开吊车的司机!” 我看着自己的穿着咯咯的笑,这一身职业装下我可能是个服务员吗?我不明白他对服务员的定义是什么,但我知道我不想再说话。 我点头离开,他却依然跟在我身后。像不依不舍的某种推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要不一起晃商场吧?或者一起吃饭吧?”他的声音不似那么好听,还参着一股乡音存在。 “你朋友不来陪你一起玩?” 我不理。 “你有男朋友吗?” 这一次,我停下来说:“有,今天就是等他。” 他点点头,似乎恍然明白的意味。嘿嘿的笑了两声 停了十秒后安静的离开了。我的神经开始放松,就连一湖的春水也变得温柔起来。 春天的脸,说变就变,头顶的天迅速的阴了下来,哗哗的下了一场久违的春雨,我躲在公园旁边的凉亭里,看这多变的脸却怎么不也愿再接秋雨打来打来的电话。 回忆场场相似,结局却次次不同。 亭外的雨下的认真,我坐在亭里却怔怔的发呆。 记不得这是什么时间发生的事儿,电话里我对白骁说下雨了,便不再说话。白骁反问我又在伤感什么时,我没有答话,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显得突兀。我问他好不好,他的回答永远是寂寞。我不明白这样的男人为什么总会说寂寞,更不明白为什么说寂莫的男子会是他。 我嘲笑,他哑然失笑,便告诉我他的女朋友让他变得如此寂寞。我不懂,但也明白什么叫失恋。我不明白另类的他们生活应该是一种什么样子,但我明白与这个高智商的男人说话,我显然不够理性! 呵呵,事实上,我并不是一个理性的人,我小心翼翼,没有人比我更会做一个乖乖女。我除了弟弟和姐姐还有几个朋友外,交际的圈子永远只限于工作,只限于王珊。 我这么乖,不过是想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心动的吧? 秋雨是我在到王珊公司之前的另一家公司的同事,这个女人,长不大的脸,大大咧咧性格,单纯得让人觉得是个异类。与我不同的是,她电话营销的业务做的并不好,一天电话打不过十个,总是泡在电脑旁云里雾里聊些空洞无聊的东西,工资不高,无力生存便跳了糟。 公司是招人,但我说不出这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我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任何单位都不会养闲人,我一直都相信王珊会给我这个人情,但同时也明白王珊能用人,同样也会不留情面裁人,这应该是她的做事一贯风格吧? 我突然想王珊此刻在做什么呢?是不是还如这般的忙碌,顾不得喝茶,甚至没有时间看看外面的风景,更没有心情听别人讲发生了什么故事。 我每次都记得她会用最温柔的眼睛看我,好像我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应该保护的孩子。 我的身体有些僵硬,神态不是那么自若。这种温柔来的太快,像最诚挚的亲情,温暖而充满危险。我知道我不会受伤,我也知道她不会伤我,像我相信她相信我一样相信她。相信,当崇拜转变成一种信仰的时候,你匍匐前进的勇气,像三月的花开,艳丽而芬芳。 我的手伸了出来,我能感受到她轻轻的拉着我的手,她醉了,那天夜晚的星星惹了她的安静,没有征兆的唱起歌。 静寂的夜空蓝得浓重,带着一丝忧郁。 她的歌声响起来的时候,我的头顶的颜色更得更加浓重…… 我盯着她看,第一次发现,原来,王珊有一副这么的噪子,而她从来没有显示过,她会唱歌。 这是一首情歌,分离与痛苦的歌,我看她眼睛闪了泪花,而我已经泪流满面。我对她说,唱得真好,如果我还有机会,我会对白骁说我喜欢他!然后像孩子一样哭了出来。 她拉着我的手紧紧的,催化的我眼泪的歌声一次次的响起,我第一次不可控制的哭了出来。 天知道我是多么自卑和无助! 她拍着我的背,像哄婴儿一样哄我安静,而我怎么能安静?我不惧怕任何的苦难,只是害怕,害怕伤害,害怕不忠与分离。我不认为我潜藏的魅力能让一个人为我付出所有,也不相信我能为一个人倾其所有,无怨无悔。我承认这就是我,一个矛盾体。 我坦然,我是八零后,然而我却没有八零后的清凉与洒脱。我无法忍受灵与肉的背叛与分离,也无法相信无怨无悔就能得到幸福!更不相信如果一个人不爱我,而我还会有什么幸福可言。 可是,只是可是,我懦弱的底线居然可以是低到骨子里。我身体里右侧有一个琉璃,完美无瑕,我住在里面二十五年,看世间烟火人生,爱恨情仇;身体的左侧,还有位置,轻巧晶莹的琉璃光芒四射,光艳异常。我期待,期待着什么? 我在期待左侧的琉璃里面住着一个我和一样向往真爱的人,他宽大而温暖的手紧紧的握着我洁净修长的手,这双手,美丽异长,是我唯一值得骄傲的。他明亮的眼睛像深潭的清水,幽深而狂热…… 这种相伴到老时,化成一缕气息洒落人间。依稀还能嗅到那消散的爱情的味道! 这听似不能实现的梦境被我写入了真实而便得百分之百的忧伤。我问王珊,我错了吗? 王珊说,你错了,想爱就要争取! 我哭的更利害了,可她不知道我害怕,害怕,真的害怕! 我突然想,这,这不过是一个不可实现的梦吧! 如此,仅此而已! 第20章 是谁放开对你的期待, 谁来唤醒已无法的更改? 阳光下的梦魅,是我所熟悉的,暗夜下的梦幻,是我所经历的。人的一生应该是什么样的?怎么样的人生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生?而我、白骁、王珊,我们的人生又将如何?我,未知;王珊,依然会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而白骁,我想除了军人,他不会做别的事情,这辈子都会待在那个给他责任与希望的地方,看军营的栀子花开与满营绿色的威武吧? 二七塔的钟响了十二下,我抬头看天,发现头顶的天有些泛白,雨不似那么湍急的下了,周围的花团锦簇的月季旁已经没有灰色的微尘,周遭也没了躲雨的人群。静的只有雨的碎丝细语,我的脸上可能是沾了雨水,满脸的痕迹,只是眼睛有些难受,我用湿巾擦了脸庞,丢到亭子的垃圾桶里。 雨洒在我身上,我的视线在雨水里穿行。雨水冲洗了路的尘埃,泛出青石的百油路来。弯弯的,像指引的路,引着我在细雨的路中默默穿行。 我并不喜欢被雨淋湿的感觉,但我还是像个迷失归途的人一样走在这公园的小道上,听林子里发出的沥沥晰晰的欢唱,清脆的,带着几分俏皮。 一个人走路,一个人散漫,一个人生活,一个人漫步。花儿艳丽的显得孤独,风清凉的显得冰冷。 街头的人群又颤动了起来。这城市又回到了喧闹。 我喜欢一个人走路,没有心情,没有思想,只是走走。 这路还是熟悉的,但人群已经变了模样。这楼还是亲切的,只是物是人非。我抬头看三楼的那个熟悉的窗口,里面晒出的衣服,让我知道这已经不是我的天下,这儿,不过是我人生时俏做停留的一个驿站,我想不起这里曾带给我什么样的快乐,只是记得这是梦的开始,也是梦的破碎。那满地的血,那个艳丽的带着手烤的女人,抖动的那个担架上,满脸横肉,猪一样的男人四肢挣扎着,大概睁着一双对死亡惊恐的眼睛吧? 我的心还有一丝的惊颤,但不是那么害怕。我笑笑,有点看不起自己!左边别克君威的小娇车,鸣了几声迪,我一惊,才知道站在了路的中央,挡了别人的去路。车子的主人没有骂骂咧咧,只是探出的头极不自然的盯着我。我一笑,点了一下头,极具了歉意。 车主大概赶时间,更没空搭理我,车子穿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听见他说:“不想要命了?” 我哑然,居然冲他笑了一下。他惊讶,讪讪而离去。车扬起的烟尘还没有走远,我的手机又在响,这一刻的心情似乎有些变动,我很机械的把电话放在耳边,我说:你好! 这么有礼貌?一个挑衅的男中音。 我想我大概猜出了这个男人是谁。 我冷笑道:夸讲,冷总好像很闲呵! 怎么,现在是正在躲雨呢?还是在淋雨呢?他继续讽刺。 我笑道:劳您关心,可惜所到之处形势大好,阳光灿烂! 呵,我说怎么,跟着王珊身后写文案的文采就是不一般,用词都讲得这么讲究! 我站在街道的一角,我说:跟您冷总比,差得远,谁不知道您是学美术的出身?您不说话,就从您身上看出艺术来了! 是吗?连你也发现我身上的艺术细胞了?看来眼力不错嘛! 我冷笑问:您有事吗? 没事不能打电话吗?想跟你聊聊,聊聊萧小姐现在是看雨的自由落体,还是自忧自怜泪珠下滑? 我突然不可自制的笑了出来,我说:冷总,您有闲工夫关心我啊,您在公司的眼线还不够多吗?还需要到我这儿来打探消息? 他一愣,没了声音,大概没想到我会这样直白。 我的怀疑不具有隐藏心思的因子,于是,言不择时的对冷于东倒了出来。这也是后来冷于东并没有把我当成深入骨髓竟争对手。 他哈哈大笑,我猜这是一种掩藏。他面部的表情一定比胶的胶布一样僵硬,要不就如绵花糖柔较收发自如。我想居于后者的更多吧? 你的珊珊姐去了贵阳? 这是一种询问还是一种探视,是一种回答还是一种确定? 这您还不清楚?我说。我突然想到了一系列的种种巧合,如果和冷于东牵上关系,好像非常具有情理。我对冷于东除了厌恶还有鄙视外,还有一丝同情。 我能看出冷于东眼睛里对王珊爱恋的一种扭曲。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明白当王珊摘下眼睛哭泣的时候,是那样柔弱和无助! 这电话最终还是无极而终。不欢而散。 擦肩走过的露肩女郎们转过头,惊喜的叫着我的名字。我看着这一群女人们,想起了隔壁的从前的穿着花边内衣在阁楼的房间里唱“另一个天堂”女孩们。 我应该保持应该的矜持,还是过度的惊讶与兴奋? 事实上,我只是略为热情的和她们彼此问候,好像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我的冷静有点出奇,这只是路过的冷淡?或许,不是吧,好像是根本的陌生更多一点吧。 我呵呵的笑,这一群女人们,大概天生是魅惑众生的女子,五颜六色、且百变多样。我对围着我的四个女人报以温柔的笑,明明是故意到这个地方找回忆,却被的说成是路过,这个词有些牵强,但她们并不在意,好像我们之间只是一种打招呼的陌生。 今天这么齐,平时可没见你们一起下班过。我笑着问。 晓丽和冷秋的老公今天给他们放假,我和小雨昨天上了夜班,今天刚好休息,好外没聚了,今天一块聚聚,没想到,刚出门,就下雨了,在丹尼斯躲了雨,买了点零食,就回来了! 呵,打牌人手刚好呵!我咯咯的笑。和我说话的女孩是四个人中语言最具代表性的老大,这一群从郑大出来的女孩们已经适应了社会的残酷,而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又能在偶尔的雨天相聚,大概一年难得发生一次!而这种机缘在今天居然能让我遇到,真是天公作美的缘份,如果缘份不是促成友谊的成份,那遇见不过是陌生随时开过的玩笑! 她们一定认为,在这个城市,这种相遇的概率几乎达到了百分之八十左右,否则怎么会不早一步,不晚一步又遇上呢?怀旧,大概天生是女人的专利。微笑,此刻看起来有些真实,这笑是真实的,没有虚伪,虽然缺少一定的温度。但我还是有轻微的感触。她们的脸一张比一张秀气,嘴巴一个比一个利害,语言准确而犀利!行为却怪诞而现实!我称她们为美丽的小女孩,而确切的说这群女人们,在经历了学习和生活过后,一个个变得那么现实和势力。老大,薛蓝的精明在她利索的穿着上你已经看了出来。老二晓丽的妩媚是从那风情的真丝纱裙上可以表现,老三冷秋的冷艳从性感的黑色套裙上更显真实,而小雨的温柔在那俏丽的小脸上和细语的声带上已经昭然若揭。四个性格迥异的女人们,像摩登的家族一样上演怪异的故事,而这四个女人身边至少围了八个男人,而这八个男人却像长短的树苗一样,参差不齐,各具特色。酒吧、酒店;在这种场合工作下认识的大多是些玩家和富贵的主,而这种主人的内心又是怎样的放肆与疯狂?她们学的是旅游与酒店管理,而当这种场所被社会的风气占上**的种子,那种变色的翠绿不再,我依稀有透视的眼睛,看见她们那努力的奋斗与周旋,处处惊险,我们一样在工作,在生活,而不一样的是,社交的场合化分了两极,南极和北极,看起来遥不可及! 她们不同的问候带了格式化的模板,看起来有些世故。这种陌生感觉越来越多。最后完全占据我的心灵。她们提起我的工作如何,我回答是还是那样,没有变化。她们聊起酒吧脸被划伤的女人后,一脸的叹息,感叹红颜的薄命! 晓丽说:我看见那女人从地上爬出来,满脸的血,整个脸像神符留过的痕迹,张狂而可怕! 我的惊恐不亚于她讲述的心惊胆战。你怎么知道?我下意识的问,面前似乎看到了羽哲遭遇恐怖的场景。 我晚上有应酬,送一个客人离开时,路过走廊,看到时,我差点吓晕过去,昨天的报纸还有报道…… 我的手指一直都是伸着的,那一刻我紧紧的握了起来,她们大概不知道我就是和那个受伤的女人合作的传媒公司的员工吧? 小雨伸长了脖子说:听说还是一个过了气的明星呢! 我的脸上没有了表情,与现实相比,我远没有学会怎样伪装自己。她们请我去楼上坐坐,而当我再看一眼那阁楼的门口时,我拒绝了她们,我说有时间一定会约她们玩,事实上这只是一个脱身的借口,像她们淡淡的谦让一样虚伪! 第21章 我想返回,回公司,或是看羽哲。 但…… 此刻,连最简单的事情都变得奢侈,我的存在似乎有些多余,我不知道该到哪儿里去了。 当这种沉闷无形的扩散在我四周的时候,我的眼前没有阳光的影子,倒有冬气袭来的寒冷。 一个过路的中年男人擦过我的肩,我的警戒线突然提高到十二分,我想看清他的脸。宽宽的大道不走,偏偏要挤这窄窄的小道,他骑过的车迅速的离开,丝毫不觉得故意撞着别人是多么不道德。我的肩有些疼,这让我头脑清醒,思维更乱。 公司的气氛因为冷于东变得极为活跃,业务部的美女人对这个钻石王老五既恭维又讨好,似乎都有顺着滕想往上爬的想法,想想单位的未婚美女过半,有这迹象也是人之常情。但唯一想不通的是王珊看到这种情况后不做任何的反应与措施,而财务孙丽在听到冷于东这个名字时眼神中有种过电的彩光反射,而我也因为冷于东而看周围的任何事物都变得神经兮兮! 是我想多了?还是我被幻化了? 这街我已经没心情再溜下去,干脆坐公交车回了家。我的家里很冷清,堂姐没下班,我如无人之境,甩掉高跟鞋,光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我家的客厅空旷得有些吓人,桌子,椅子,再有就是空空的四面墙壁。我一直都觉得我对生活的要求并不高,有吃的,有喝的,不睡大街有属于自己的小屋就行了,而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我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开了电脑,上了qq,我把王珊发给我的资料看了个完整,知道我要写的是什么案子,也知道王珊所要让我表现和突出的要点是什么,我活动了手指,却只能做出案子的框架…… 西边的天亮了,夕阳带着暗红色缓缓的登场。 萧楠打来电话说晚上不回家了,值班。我嗯着挂了电话,便用钥匙把门反锁了起来。我大概是缺睡的鬼,喝过我费了一个小时煲的米粥后,便倒在床上睡了去! 因为成名的故事,让我有班上不了,我不得不呆在家里,写王珊交给我的案子,事实上我让司机把实业的活动资料给我送了过来,在实业的公司,我却意外的见了实业的老总。 我觉得这种见面的机率非常低下,但就这低下的机率正被我接个完整。 我和余坷约定的地点,我却走错了会议室,在一间大型的会议室里这个臃肿的男人说带着异样的眼神对说我:没想到你们王总还是位绯闻明星,但我还是不希望接下的活动出现上次类似的情况,这已经严重影响了我公司的形象! 我一愣,这话是从何说起?羽哲的不太光彩的过去?这个几乎没人知道。难道是冷于东?我的面前闪了他的影子,这让我吓了一跳。我回过神,想王珊的救场到底是对还是错? 呵,李董,你大概忘了,这是商业炒作的一种策略,更何况,如果不是这次的小小的意外,你的楼盘不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整得全省,全人民都知道实业原来还有你这个开发商,更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挤破了门坎来看你家的房吧? 你?我的房子本来就好!!他的脸铁青了起来!哼,也是,有过了气的名模出来为我的楼盘做宣传我应该感到荣幸,还真是找对人做广告了! 这并不能激怒我,我拿出活动方案对这个胖子说:我今天来是想和余经理接洽一下下一次活动的案子。案子已经做好了,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就对活动的事宜开始准备,顺便也详细一下双方各自屡行的义务。 我本来有更多的能激怒人的话语脱口而出,但我还是忍住了。我看看若大的办公公室里的他彪悍的左右护神,我知道我不是来吵架,也不是来打架的。 李毕竟是老总,总不屑与我这种小人物计较,很快便迈着他的八字步消失在我的眼前!我对身边刚刚走过来的广告负责人余坷礼节性的笑笑。她同样回报了我很职业性的笑容并对我说:跟我来我的办公室吧? 我点头。 接洽的流程很简单,活动本身没有争议,只是细微处有些摩擦而已。 …… 上次的意外给我们太大的惊喜!接洽完,她盯着一双大眼睛告诉我。 我轻笑,点头。你们因祸得福了!我说。 是我们!她回答。 我回笑,然而内心却是苦涩的,表面上,公司因为王珊的身份业绩出现了高峰,但只有我知道王珊的内心有多么无助和空虚。 新闻发布会上的冷总和你们王总是同学?她问得直接,让我不得不长个心眼。 这个,不太清楚。我说。 哦! 我记得在新闻发布会上看到她和冷于东有说有笑的交谈,我不认为这是一对早已相识的朋友,倒像是为了业务而走到了起的搭档。当我知道余坷是一个单身女人的时候,我同样也明白作为独身女人的她在等待的不过是适合的男人吧,而这个男人,恰恰就是冷于东。 这个结论曾一度让我感到困惑,我不理解自己的想像力是从哪儿里来的。更不理解为什么我不能预料即将发生的让我不安的事情?反倒是这些常人的情理倒是推算得极为准确。我把这些归结成我的瞎猜。事实上任何事实的存在都是有科学的解释的,而我称之为科学的东西,不过是把现实写入的真实做为佐料加入人物而已。 真实往往比想像更可怕,在我还没有确定冷于东接近余坷是什么目的,我似乎已经感觉到身边孙丽的特殊的变化了。 一连三天,我没有去单位,但第天买回的报纸上都会有广域文化的最新消息,这是一个不打广告就是红的长期效应,我合上报纸,却想不起自己要做点什么,我好像除了等,什么都不能做! 第四天,受不了这种煎熬,我回到了单位,公司一切看起来都恢复了正常。记者没再来,而我也没再看羽哲,公司的情况照旧,我也再次回到我的办公桌前做我的日常工作。 三面都是瓷片的空间,我望着洗手间的门,蹲在洗手间的坐便上。原本天马行空的思想被一连串的模糊拉回了现实,伴着高跟鞋而来的是一个清脆而发嗲的女声,我竖起了耳朵来听! “你在公司呢!” “我怎么知道?” “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呢?” “你在干嘛呢?”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你放心,不会出问题的!” 手机是翻盖的,我听到了啪的挂断的声响,也听到了她离去的高跟鞋,我屏蔽的呼吸被扩散出来。我想惊叫,这是谁?吴艳?康乐?不,孙丽,这声音虽然变异,但我猜出就是孙丽。她的声音特有的尖细是无人能比的。我实在想不出这话里一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在坐便上蹲了近十分钟,我不知道,近期是不是要面临比毁容更可怕的背叛! 我不能预料王珊近期将会遭遇什么事故,但我预感这段时间不会这么平淡,我打开王珊的对话框想要回报现在的情况,但健盘敲出的却是:你什么时候回来? 第22章 如果你爱一个人,会不会爱的没有底线?如果你恨一个人,会不会恨的没有边界? 我知道,我喜欢王珊,纯粹的没有杂质,不带任何的功利。对于我来说,如果维护王珊的利益是一种责任,那么维护王珊的安全便是我的本能。 我到底还是跟在了孙丽的身后,目光坚定,献身而义无反顾。我的身影四处闪躲唯恐被人发现这原本的不是秘密的秘密。 有人说美的承受需要力量,而我的力量却微弱的似暗夜寒风里的烛光,似乎随时能听到幻境的周遭支离破碎声响。我还无法承受这“背叛”,所以,当一种坚固吹弹即破的时候,我的眼前一片狼群残酷的嗜血…… 我看着孙丽进了一家高档的女子spa会所,我没有修得孙悟空的七十二变中的其中一种,所以我的乖顺有些异常……对面的牛肉面馆里,店老板问我吃什么?我说,给我一壶白开水吧,我等人。老板孤疑的低声嗯了声,慢吞吞的走了去,水端上来的时候,他的声音并不好听,而我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事实上,当一种谋生的手段被恰时的运用时,商业运作的成份便有了利益的味道,我嗅到了冷漠的气息在散发,但我的和气似乎是无极可比的,我沉默,沉默,居然还能再微笑…… 城市的夜越来越深,街道的灯在一瞬间像多米诺骨牌一样,齐齐亮起了白炽的光,夜游的人像聚焦的蚂蚁,往来无常。两个小时内,入我眼睛的是会所里走出来的富家太太与白领女人们,我意识到我的焦急并不是多余,我的徘徊只能是隐蔽。与时间赛跑,我像极了到处乱窜的幽灵,焦急、困惑、伤感、又充满无奈…… 性感妖艳的女人们,嗜色欲望的男人们,当这两种极端的动物相互碰撞后,暗夜的霓虹似乎沾满了鬼魅色欲的气息,诱惑城市的沉伦。当一个女子,轻盈如飞鸟一样,惊扰我的视线的时候,我有理由相信女人的美丽可以用周身的浮华去塑造,可以用谈吐的气质去衬托…… 而当女人为了讨好一个男人而努力去改变,那她所有的个性和真实就慢慢消失,这让我惊诧的美丽毫无真实可言,她像在狭小的空间里跳了一曲柔美的伦巴,似种幻觉,男主角只不过是某人的影子而已。我确定冷于东对我极度的嫌恶与讨厌,更确定无疑相信冷于东对王珊情感的真实,所以当我看到了一身雪白的冷于东一脸魅笑揽着近乎完美、无可挑剔孙丽走向酒店的包间时,他一身华丽的白色耀的我眼睛生疼。第一次,我慌不择时给王珊打电话,我在怕什么?不过是怕王珊十年所经营的公司在一瞬间就赠与他人了吧?!而那时,王珊的电话语音提示说电话无法接通,我不知道,此时此刻的王珊在做什么,而这种非正常,王珊当真没有一点知觉?我意识到真正的危机来了,而这危机,王珊能应付得了吗? 咖啡厅的阴暗和潮湿似乎在引导这台戏不会这么简简单单,轻轻松松的度过这即将到来的初夏。而我,又能帮上什么忙呢?我不想打草惊蛇,也不想给自己找更多的麻烦。 我从头到尾查了冷于东与孙丽,而当资料上显示,冷于东全部的资料后,我突然对这个男人不那么憎恨,我明白如果长期不发光而又不被重视的人会有怎样的心态,也明白冷于东这么多年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而对于孙丽,这个小城市生长的大家小姐,今天做这些,又是为什么?博取钻石王老五的倾爱嫁入豪门?还是只为金钱,不惜居于二位,甘当情人??我不认为他们中间有爱情的成份,我也不否认他们有利用的基因。我围在他们之外的圈子里绕了一圈又一圈,城市的天空不再是水蓝色,而到处都是布满乌云的深蓝色…… 王珊走的七天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我的沉默恰到好处,没招来任何人的怀疑,公司正常的运作让我觉得这种正常是病态的,而我对于这种病态却无能为力。王珊的电话像是着了魔一般,显示永远无法接通,我看着王珊办公室如荫的绿罗长出新嫩的叶子,看着对面羽哲紧闭的窗子,我身体颤栗如遇雷击,迅速冷化! 邻家的阿娘死了,我只是笑笑,感叹生命太过脆弱而已,而当一种人为的丑恶频没有征兆向你下手时,一抹真实如酷夏的灼热,来得措手不及,让人感到致命杀伤力的恐怖与可怕…… 直到王珊回来,我都没有再见到羽哲,不过是每天都能看到报纸上她陈芝麻烂谷子的风流故事。我笑,这就是媒体的速度与效应吧?王珊回来时,我没有接机。她一踏入公司,便召集员工,开全体会议,这让我颇为意外,我看一眼王珊的眼睛,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明亮,还是那么温暖。我的认同在半个小时后得到证实,出行归来后的王珊做事风格依旧,显然,七天前的事情并没有对王珊造成致使的损伤,而相对于业务来说,却有极速的增长,虽然我觉得这种正常是病态的,但却无法阻止。会开的隆重而简单,汇报、整理与分析,似乎永远是会议的主题。而会上我心不再焉,我只想这会快点结束,我要告诉王珊,这种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危机是多么可怕,可她,似乎对于这种危机毫无知觉,我开始担心了,担心下一时刻的王珊将会变成什么样子,还会如现在一样应对自如吗? 我忐忑不安的在等待时机,等王珊给我一个空间,我要说,告诉王珊我所知道的一切…… 可事实往往是在你不经意的时候让你惊讶,给你答案。王珊大概天生有种抵御外界的能力,要不然,怎么会让我在二十分钟后,让我看到孙丽失魂落迫的样子? 我一惊,惊绷的心弦松了过半,我接过孙丽交接的物件,我看到孙丽一双怨怒的样子,她的牙齿轻咬,对我说:“我就这么多东西,没什么好交接的。” 我看看手中的报表资料与保险柜的钥匙,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的冷漠更加寡言。王珊这又是下一步什么棋?她不知道“谋定而后动”真正含义?而她自以为是胸有成竹的胜算又到底有几分? 第23章 我像是服刑的犯人,粘满失落的气息,我的心口终是有种郁结打着包急速盘旋着下落,就像俏翎低空慢旋的飞翔一样沉重、压抑!我想不到的是权欲带着腥红的血混合着男女周身的各异的特质极度妖娆!于是,一种结局带着落迫鬼魅的影子,越演越长! 时下的我对着王珊,声音低沉,我控制不了我的感受,我靠在了她的怀里,我告诉她羽哲的遭遇,告诉她这现实背后的残酷!我在怕,怕什么?怕失去某种灵魂东西?还是是夜那无尽的孤独? 漫,漫漫路,独自,独自品走? 第一次,这夜,居然因为王珊的存在,而变得不再漫长和孤独…… 王珊的家,干净的一尘不染,阳光的绿萝总是带着四季的春色绿意盎然的向我招摇着某种坚持,似乎在这狭小的空间,真正的向上是心态的积极。 而我习惯的发呆总是不合适宜的光临每个忽视的时间段,出神,再出神…… 而当鲜艳夺目的红色液体从透明的高角杯中流回到我的胃的时候,我的思维开始沉睡。我酒品不好,终究还是失态,我醉倒在了王珊白色的沙发上,我却奇迹似的到王珊嘤嘤的呓语,居然像梦一样真实,我大概永远不会相信自己会像猫一样缩卷起来,弓身而对,那种本能的深入骨髓的保护欲似乎与生俱来,无法洗蚀。 王珊的呓语越来越真切,我听见她叫白骁阳,而白骁阳是谁,为什么这么熟悉,可又明明不对,明明是多了字嘛,却终究不会是同一个人!我听见她道:“妈,别,别,行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而我又听到她说“萧萧,留下来,别走,别走好吗?”一瞬间,我觉得这个萧萧应该就是我! 幻境,似幻境! 四下的周遭,巨烈的阳光让我紧闭着双眼,我感觉有人来拉我的手,我试着睁开了眼,温暖而干净的眼眸犹如冬日的巨烈的骄阳洒在了我灵魂深入四久缭绕的蔓藤之中,我的双手,竟然有些颤抖,低头的水镜前,我居然红了脸,那颜色却也似三月的桃花明艳异常!我抬头看到桃花雨中起舞的王珊,一种灵活与绝美的场景,那双手青葱修长,那身姿灵动而美丽!十里桃园内,下了一场铺天盖地的桃花雨,飘荡的香醇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持久而香艳…… 起舞,再起舞,一曲“独自的飘流” …… 第二天的阳光洒在王珊的屋子里,我睁开眼时,我居然拉着王珊的手,我缩缩身子,却看到了她嘴角的微笑。清晨的阳光洒在王珊清秀的面颊上,第一次我觉得王珊居然睡得这么安静,这阳光像是对王珊镀了一层金色光辉,纯得无可挑剔,一种胸口的温暖,激荡的暖暖的…… 王珊的门被敲了两下,我看看墙壁上的挂钟,九点的十针刚走过,心中有些慌乱,上班要迟到了,甩甩头再想,却想到原来今天是礼拜天,我给王珊盖好丝被,穿好自己的衣服,开了门。 “你?走错门了?”她的大眼睛抬头看一下楼层,在确定无疑后她问: “珊珊呢?搬家了??” “没有,还没醒,你是?”我问。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道:“你是那个叫什么萧寒的?” “呵呵,是我”我显得极其和善。 “咳,哦”她的盛气凌人的走进客厅径直去王珊的卧室,我关上门,听到王珊的尖叫,“你这女人,还堵我鼻子,你想谋命呢?” “是啊,是啊,策划着想谋你的财所以才一大早害你的命呢!” “我们天生是冤家吗?这么讨人厌?” “别,别,我可不是你的冤家,外面那个才是吧??” 面对这个女人的调戏,王珊笑道:“我的冤家没有上百,用手指数好像也有不少吧?醋劲好像不是这么发的吧?”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今天陪我逛街怎么样?”我带你去新开的商场,优惠大筹宾呢! “一大清早就来找我说这个?还有呢?”我听到王珊起床的声音,我走到门口道:“珊姐,要不我先回去吧,我今天有一个朋友要过来!” 王珊下意识的看看她的时尚而带骄傲的同学,应道:“嗯,好,你先回去也行,路上慢点!” “嗯” “明天按时上班!”我走出门的时候,她又蹦出一句。 我回头点了头,看到王珊对一支手侧支着床的女人说:“还有什么?你给我带来了什么??” “看,这个是什么?”她摇摇手中的档案袋,诡异的笑道。 “资料?” “对,就是资料,你想要的资料!” “说吧,怎么谢我?”这个女人的声音有些得意,招摇的有点过事。王珊显然是太过意外了,声音里透出的满是兴奋:“你今天的开消我包了!” “真的?” “真的!我说话算数!!” “切,我又不是来你这儿来拿钱的……” …… 直到我走出王珊的家门口,我就听到了这么多,而从这些信息里,我的大脑提取的不单是一个对手信息的资料那么简单。 此后的王珊有意的让我回避很多事,她明明忙得不可开交,却在看到我时,露出一排轻松的牙齿笑道:“下班吧,没什么事,回去好好休息!” 我的预感不是那么灵敏,但也不至于那么愚钝。而当冷于东与一个全身着装名牌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还有上次在王珊家看到的那个女人同时出现在王珊公室的时候,事情简单的复杂,冷于东从王珊的办公室里被赶出来的时候,我知道,这场暗战,原本是不关我的任何事! 我再去王珊的房间送水的时候,王珊背对着我,背影显得孤单,寂寥。 “广大来电话了,说下周四在xxx区要做一个活动!让我们去一个人恰谈一下!”我说。 她背着我点点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让活动组的周彬去接恰一下,就说我说的。回来做好充足的准备!” “知道”我职业性的回答后又试探性的问道:“你,你没事吧?”这样的王珊让我有些心疼。 “没事,出去吧!顺便给我带上门!!”她的声音不容我有任何的拒绝。我只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的退出,再退出,而事实验证,我这个局外人,也在受到影响,确切的说是在遭受恐吓与威胁。 花一样的女人,水一样的青春(24) 晨曦, 我醒来, 看到, 眼泪曾经滑落的痕迹! 我应该有所警觉,但我还是忽略了我的安全。我没有料到也是这样一个夜晚,我会遭受羽哲同样的仇恨,这是谁?谁对我充满仇恨??或许王珊怎想不到,正是因为她,我将要付出生存更惧威胁的生命的代价! 是夜,当一种杀气逼进,我被追到了十字巷的尽头!一个手上满是油渍的强壮高大的中年男人,一只钳住我的双手,另一只手绕过我的颈项,强有力的堵住了我的嘴巴时,我来不及叫喊,一把明晃晃的三寸长的锋利的尖刀已经隔过我单薄的时装套群穿过我胸口,一种彻骨的疼痛瞬间爆发,我全身的挣扎和喉间的叫喊随着惊恐扩张的瞳仁而消散,眼前戴着深沿帽的嘴角有米颗大的黑痣的男人,把尖刀从我的胸口插进去,又瞬间拔出来,我像脆弱的羽毛在飘雪的时节来不及飞扬,便急簌簌的想要下落,我的鲜血像开了闸的水流一样,在四处的周遭荡起一层雾气,弥漫着迷惑我的眼睛…… 我看他把尖刀轻放在我眼前,轻舔着我的血,又漫不轻心的把刀在我的群子上擦了又擦,又诡异的对着另一个男人说:“行了,哥们,走了……死不死就这儿了,不死,算她命大……” 我被束缚的男人放开后,我嗑出:“救命”,眼前便出现我母亲叫我寒的温暖,我弟弟叫我姐时的亲昵,白骁叫我寒的落莫,王珊叫我妞的忧伤…… 我似乎看到人群在我面前聚集,而我却急急的想要嗑上眼睛,我的血从我的胸口漫过我身下,血腥而湿热…… 我依稀能听得见有人带着哭腔叫我“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听到这声音后,我说:“越儿,没事,姐没事,姐就是想睡会儿!” 那时,耳边的声音似乎还是那么清晰,但这次却是换了忧伤的女声:“寒,寒……” 我在心底挤出的笑在面部没有任何表情,我的声音显得那么苍白。我拼命的想挣开眼睛,但我始终没有全成这一理想。就在这时,我听似乎听到白骁叫我萧寒的那种决绝和疼痛,于是一种恐惧、黑暗、挣扎在我的周围旋转…… 好似过了一个世纪,我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清晨睡熟在我床边的白骁,我伸出的手覆盖在他巨大的手臂上,他抬起头不可置信的对我笑:“你可醒了,我还以为你要带着你的梦等到我开始疲惫的时候再醒呢!”我笑,问道:“你怎么来了?”我的声音是那么虚弱,颤弱像空气一样! “难道我不该来?”他理理我零乱的头发,显得那样疲惫,眼睛里有微红的血丝。 “你是白骁?” “我是白骁,是萧寒牵挂的白骁!萧寒在睡着的时候叫了77次白骁” 他的眼泪滴在我的面颊上,我的泪涌了出来,他坐在我的床边,用毛巾试去我的眼泪。 “你不忙?” “我请了假!”他回答。 “我躺了几天?” “哪儿是几天?是半个月!” 我轻轻的道:“这是天堂?” 他笑,扫扫空气里飘出苏打水的病房,面上生出心疼:“有药气的病房叫天堂?” 我的胸口还是隐隐作痛,我的眼泪还是那么不争气,这个我亲手放弃的男人,原本属于别人的男人,像变了魔术一样出现我的面前。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强掉说如果我再说话,我就会再也不到他。我伸出的手努力抓住他的衣角嘤嘤细声:“别走……” “等你好了,跟我去部队好不好?”他的眼睛有我读不懂的忧伤。 我说:“我要跟一个想要跟我开房的男人去部队?” “要得!”他回答; “为什么?”我问。 他把头低低的埋在我的耳边,嘴角温热的气息漫过我的大脑,温暖我的周身。他附在我的耳边说:“想跟你开房,是告诉你我想要你,白骁喜欢萧寒,所以,白骁想抱着萧寒上床睡觉!萧寒难道不喜欢白骁?” 红色的血液充到了耳根,很久我说:“得到后就甩了是吧??” “怎么会这样想,难道白骁不能先上船后买票?”他的神情像在和我开一个轻薄的玩笑。 “不能!”我的轻泣使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监视器中我的血压迅速降低,抢救时,我听到医生责备的声音,更听到白骁声声歉疚的:“对不起!” 我的肚子被扎了七个孔,变成了峰窝状,一个比一个更加张狂向我示威。我突然觉得自己没有理由的这么陌生!我弟弟第一时间领着警查在第二天来到我的病房,做笔录,我叙述他们的形体特征,我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惊奇,而当我在做笔录的时候,我瞥见在一旁的白骁,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忧郁,而现在我面对的事实是福还是祸?我想而他终究不是我的,而现在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个我想了无数次都想不通的问题让我变得烦燥,我会身不由已的推开白骁喂我的勺子,把脸扭到一边。王珊来看我的时候,表面上还是那么冷漠,只是那双眼睛让我看出,她的担忧绝不比我弟弟和白骁少一分,甚至更多。王珊精致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的对我说:“好好养病!”我没有答话,极其安静的样子,一动不动的看着王珊,我可以猜出是谁最可能对我下毒手,我也能猜出孙丽恨我入骨髓咬牙切齿的样子,但我想不到的是,原来我也可以引起一个女人对我入骨的恨意。王珊能玩转于公司,更能左右一些人的经济命脉和生命周期,这一点,我从未怀疑,而让我怀疑的是白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还对我说一些我认为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听到的话??我对白骁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当成善良的谎言,我看到病房外的两个背影重叠在一起,我依稀听到王珊对白骁说:“见到她,你还会放她走吗?” “见到她,你还会放她走吗?”我反复的在脑海中回忆这句话,我盯着病房雪白的天花板直到白骁回到我的病房,坐在我的床边,认真的看着我即将输完的头顶的吊针瓶,我闭上眼睛,故意假装熟睡。白骁的电话一个电话接了过来,我听到他小声的接着电话:“现在回不去,跟营长解释一下,我女朋友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再过一个礼拜我一定回去!” …… 我听着听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我们这又算是什么?朋友?还是恋人?? 窗外的绿树一天比一天翠绿,阳光也一天比一天明媚,而我看到的白骁却是一天比一天忧郁和沉默!一个星期后,医生给我做全身检查时问我:“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不疼了,庠庠的!”我回答。 他呵呵而笑道:“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很快就能活动了,没事可以动动,这对你的康复有好处!”我笑,我的食道被锋利的刀扎破,只能食流食,我的嘴边是明晃晃的白色水炮,脸色依旧是可怜的苍白。 “她的伤口什么时候能彻底愈合?”白骁问我的主治医师。 这个儒雅的男人对白骁说:“伤口愈合的还不错,要彻底的愈合,恐怕得半年以后了” “她可以出院吗?” “可以,但是最好还是在观察两天!没什么特别的情况,开点药,就可以出院!” “嗯!”他似乎很认同的点了点头又道:“那两天后我们出院!” 萧越惊奇的看着白骁道:“出院让我姐去哪儿?谁照顾她?出了事怎么办?你能负责?” “我想带她去部队,我可以照顾她!” “你带兵,把我姐丢在部队之外的小屋里,你忍心??”萧越话里的火药燃了起来“况且,你好像也不是我姐的那个谁!” “你?”白骁被噎得红了脸,他的眼神像受伤的野兽充满无辜的信号。 “越儿,行了,别说了!我后天出院!”“寒……”白骁叫叫道,我看到他惊喜的声音,而我故意躲过脸不去看他!我对萧越说:“咱妈不知道我的事儿吧?” “不知道才怪呢?我今天说露了嘴,咱妈现在已经在来的车上呢!” “你拿我的钥匙去我住的地方把我的房间打扫一下,把咱妈先接过去,吃点饭,再来看我!” “你想得倒美,能吃得下吗?” 我呵呵的傻笑,一时语塞!病房里的三人各自思谋着各自的想法,空气有一种极不融恰的气息在流动! 九天,这个我思念了三年的男人有史以来很真实的站在我的面前,而且日夜守护,这让我觉得极不真实。我下床的第一步是他掺着我,我喝水的第一口竟也是他在喂我。而所有的第一次,单单只是巧合?? 我看他欣喜的打电话交待文书把他的房间给收拾干净,换上新的床单和干净的毛巾,等着他回去。 我紧紧的盯着这个男人,说实话,我并不了解这个男人,这个外表冷酷,内心火热的男人,如今在做什么?是不是在做失去理智的事儿? 我等他挂完电话,我对上他的眼睛说:“我出院后回我住的地方,不跟你回部队!” “为什么?为了不让我先上船后补票??” 他的冷幽默并不可笑!我还是努力让自己笑出来:“别和我开玩笑,你并没有想好和第二次见面的我有什么结果,你九年的感情也没有整理好,你在可怜我,在找伴,而不是爱人,而我并不需要你可怜,我只是受了点伤,并没有失去人身自由!对吧?”我料定他会被我激得说不出话来。 “我……”他拉着我的手松了下来,那一刻,我知道,我说中了要害!我最终还是要回到孤单,一个人过一个人的生活,窗外的阳光射了进来,我闭了几日弱势的眼像无助的孩子一样,流着泪,酸涩而疼痛!! 花一样的女人,水一样的青春(25) 一张哭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腹部,她的胸脯在轻轻的抽泣,苍老的面颊上沾满泪痕。看我醒来,溢满眼眶的泪水随着满腔的愤怒奔涌而出:“他娘养的是哪个混蛋干的?” “不过是被人用刀划了一下肚皮而已,没事!” “你个死妮子,这是划拉一下吗?你的肚子上平白多了几个洞,你也不怕?命贱也不能这么不要命吧,你想让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的眼泪招了我的酸涩,我半坐起来,拉着她的手道:“我命大,死不了!” “死丫头,你要是没了,妈还活着干什么!”她的手轻轻拂摸着我的伤口,眼泪却像决堤的黄河,汹涌而出。 这是我的妈妈,一个五十三岁的中年女人,我紧紧的抱着她,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计任何回报全新全意爱我的女人,而我,现在回报她的到底是什么?我看到她心口的疼痛,还有心疼的泪水,我把脸埋在她的怀里,深深的埋了起来,我知道我没有脸面对着这张因悲伤而心疼的面孔。 没有人比我妈妈更爱我,包括说假话像真话的白骁。 我明知道事实的真相,但我还想得到求证。我妈看到白骁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客气的让我觉得反常,倒是白骁,叫了两声阿姨,乖得像孩子一样腼腆,乍一看还真像个乖巧听话的女婿。 但这只是幻觉,事实往往是有因有果,有了开始便会有结局,无论这结局来的是否有点迟,就像我捅我刀子的男人进了监狱一样,白骁悄然出现似乎也应该有所结局。于是在次日的早上我妈妈帮我买早点的时候,我对在凳子上坐了一夜,两眼发黑的白骁说:“看到我能下床了,能吃东西了,高兴吧?” 他睁睁眼睛看着我,弯下的眼睛阳光似的对着我笑。他的神态有一种慵懒和幸福,让我觉得恍若隔世,似乎很多年前,也有人这样对着我笑,那种散漫的气息带着一种快乐和满足,幸福的让人眩晕!但我最终还是把自己拉回到现实中,我对白骁说:“你在这儿停留的时间太长了,该走了!” “带你一起走可以吗?”他起身拉着我的手。病房窗外的阳光洒了进来,照在他俊雅的五管上,闪着金色的光辉,我站在他的面前,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这双眼睛是一汪幽潭,是我看不清的深奥,但我还是不知道后退,鬼使神差般,双手便爬上了他的面庞,我轻轻的触碰,感受不曾有过的真实。 眼前的白骁让我想要流泪的冲动,但是我没有,我知道命里注定,这只是一个劫罢了。 “回家吧,你不属于这儿!” “跟我一起走可以吗?” 我摇头:“这只是个梦!” “这不是梦,我要找媳妇!” 我强压着自己的眼泪:“可你想要的媳妇不是我!”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努力想要看去看穿。但这双眼睛此时在做什么?一种强烈的惊讶的让我觉得冷漠! “找不找媳妇,我知道还是你知道?”他的声音一下子冷却到了零下几度。 我像是找到了鼓励自己的理由,我说:“别这么吓人,你应该回家了?” “如果我不走呢?” “那我走” …… 他的愠怒渐渐消散,伴随的是无声的退出,我看着他收拾旅行包,走出门,那一刻,我哭出声来!原来,分离竟是这么简单!难道这就是永别?我想不是,我没有忘记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我跟在他的身后,打了出租车,紧跟其后。 三个马路中心,是火车站,我看着白骁买票,进候车厅,我跟了上去,我黑色的衣服很隐蔽。我坐在不远处,静静的盯着白骁,我看他打过电话,把手机电池抠下来,放在口袋里,一支手放开支撑着他似乎有些疲惫的大脑。我知道我的眼睛有些贪婪,这种贪婪是一种决别,一生的决别。半个小时,由于我身体的倾斜,临座女人的包伏挤压到我的伤口,我隐药感到有些疼,我用手轻轻的伸进我的衣服里,拿出手后看到的是殷红的鲜血,这是一种不好的预症,但我还是强迫自己要坚持,我看起来有些偏执,但我一定要知道事实的真相! 这个季节,出行的人并不多,候车厅的人并不拥挤,我坐在角落里,戴着卡棋色的帽子,和一双顺手牵来的墨镜,这完全是另一个我。白骁的疲惫是我没有想到的,似乎是一种解脱,又或许是一种失落,他的背轻轻的靠在了椅子上,半个小时后,一个干净清洁的女人来到了白骁身旁,那个穿着职业装戴着平光眼镜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上司王珊。 一切,似乎不解自答,贵阳,贵州,一切单单仅是巧合? 某一个角度,我只是一个小女人,小女人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冲上前去质问?电话斗疑?罢了,小女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两个看似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居然合着法来欺骗我,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演一出惊世骇俗的美戏?还是上演一出闲聊兜圈的游戏?但他们不知道,我是不大喜欢看戏的,而且有相对的反感!我新愈合的伤口,血越渗越多,我捂着伤口,收起疼痛,再仰头时,是一脸的淡漠。 我离开,一种被欺骗的心伤,打击的我的脚步走起来像踩了绵花,软若无骨!而我除了离开,究竟还能做些什么?? 花一样的女人,水一样的青春(26) 幻觉中,终有一个奇异的女子,带着浓重的忧伤凄然而来。她的神情庄重而淡雅,混合着午夜黑暗的气息像焰火一样跳跃!她诡异的面容被妖娆的冷漠所掩没,曲尽的舞蹈散发出极致的颓废和哀伤。 …… 似梦幻梦。我的胸口时常会有一种浓郁的压抑时起时伏,为什么会这样?如果王珊不用欺骗,结果会是怎样?而白骁如果不用谎言,那么积郁在胸口的忧伤还会不会这么浓重? 满头的虚汗和扭曲疼痛的表情被焦急发疯的女人捕捉时,那种久违的怀抱比止痛的苏打水更有用处。她抱着我,而我愧疚的只会说:“妈妈,我没事,妈妈,我没事!”她彤红的双眼让我心酸而幸福。我再次躺在了我的病床上,堂姐和堂姐夫推我进了手术室,给我做伤口感染的处理。对于他们的责备,我除了报歉,便再无其它! 三日后,我出院的第一个电话打给了羽哲;第二个电话,我向王珊请了两天假;第三个电话,我打给了刑警队;而我见的第一个人,则是孙丽。 这种狭路相遇的概率小之又小,而偏偏却给我截取了机会。 “很久不见了”我说。 “你,你……” 我想我应该有熟女的风度:“今天刚出院,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只是留下了几个奇形怪状的洞。” “哦,听,听说罪犯已经抓到了……” “警察说案子应该结了!” “是啊,罪犯抓着了当然应该结了。” “是吧,今天好巧哦!”我说。 “呵呵,我也觉得意……,我也觉得挺巧!” “这里不热啊,你为什么总是出汗?” “没有,哦,哦,我肚子有点痛……”她说着下意识揉自己的肚子。 “是吗?那你得看看医生了。” “嗯,就是……就是,我得先走了!”平时趾高气扬的孙丽哪儿里去了?她的遮掩和匆忙更确认了我的猜测,而我也相信,她并不是最终的主谋。而主谋,除了冷于东还会是谁? 我站在世纪华联的大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潮,我拉着我妈妈走向了公交车站牌。刑警队里我见到了暗夜里嗜血的魔鬼。对于他们为什么会轻意的被抓我除了质疑,便再也找不出其它让我相信的理由,我不认为刑警队的抓捕的速度会在短短的二十几天得到速成,我也不相信,想杀人,却还会轻意落网的都是白痴。 恐惧有一刻钟的显现,而揭开真相的意念却犹如神明般照亮我的心智。刑警队的人又在催我做结案的签字了!我看了看结案的文件,终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凶手抓到了,也该安心了吧?” 我看着一个说笑的刑警轻笑不语。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答不出来的原因,除了他们只是替身,还有,我将面临比死亡更强大的活着的巨大考验。 我不是江湖中人,为什么要把我硬生生的推入了江湖?这究竟是为什么? 现实告诉我,我要挣钱,还我花销的近万的医疗费,我还要找出最后的主谋,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对于王珊的欺骗,我做不到孰视无睹,于是,除了工作,我变得更加的冷漠。 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公司上上下下议论纷纷,面对各式各样的版本,我应接不暇,对于流言,王珊的反应则是:“吃饱的撑了,没事爱嚼嘴了?”于是,流言在经过我的耳朵的时候,顿时清洁了不少。实业的楼盘销售活动在经过第三轮的宣传的时候,已经接进结束,对于尾巴工程,我转交实权,转移到业务副总肩上。而我则做起了王珊全职的秘书。我想,没有人比我更懂得安份。于是,王珊总是习惯性的带着我出席各式各样的场合,让我见识各式各样的人群。相应的,一种金灿灿的人脉关系渐渐的活跃起来。 活跃下相应的呆板是我的专利,宴会场上,我勉强打起精神对着房地产的项目总监回以笑意。 “红酒还是咖啡?”他上仰的下额光洁的有些邪恶。低下头来我才看清,比下额更光洁的是头顶。 “太隆重,白开水就行!”我说。 “开水?多没情调??” 我在确认他的意途的时候我说:“胃不太好,我老公不让我喝酒!” “是吗?你结婚了?”他的惊讶让我觉得可笑。 “太早,还是太晚?”我笑。 “唉,可惜,至少玩玩再结嘛!” 我呵呵而笑,看着远处酒杯频碰的冷于东。我问:“他是谁?” “冷于东,花花大少,服装、广告、房地场全面扩张的野心家,资产过千万!”他停停说“别这样看着我,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在引诱我!” 我对这个不知廉耻的男人道:“说笑了,再倒回两年我也没这个资本!你想真要找女人陪你喝酒,娱乐场所的美女任你挑,我请!” “哈哈,有大姐的风范,你要是想得情报,还非得这个……”他伸出的手在向我展示独特的魅力。 “那看你的情报没有价值,值不值这个数了!”我笑,起身向在一旁的王珊走去…… 花一样的女人,水一样的青春(27) 我向来喜欢清幽,所以,当一种安静而淡雅的气息在慢慢向我靠近时,我看到了眼前这个清新雅致的女人,心灵居然打了个旋,温暖起来。她的眼神有种我能读懂的牵扯和信赖,那是除过认同,还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愫夹杂其中,让人产生一种短暂的炫晕。我有些激动,更确切的说是不安,我的思绪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我不清楚在我的身上究竟会发生什么,更不清楚我与面前的女人会有怎样的未来! 未来,当我想到这个词的时候,我被自己吓了一跳,两个女人之间会有怎样的未来?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微妙是不是从我们身上显露无疑?这是上司,是姐姐,一个才华横溢且多金美丽的女子。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会与我有着怎样的交集?似乎在某一瞬,面对面,我们从各自的眸子里看到极具相通的特质,当她亲切而温暖的叫我萧萧的时候,我的心情便再也不能平静。 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人叫我萧萧,或者没有人能得到我认同亲切的叫我,而非允许的情况下,当“萧萧”这个词从眼前这个女人的喉间发出声音时,我的天空居然似一股暖流携带一缕花香,穿心而过,魅惑而芬芳。 “叫我珊姐吧!”她从漂亮的鼻梁上摘下黑色眼眶的平光眼镜。如梦魅般,我点点头,无意识的抬头看看窗外暗调的天空,心情极具复杂,夜又迫不及待的开始上演黎明前的喧闹,而办公室的两个女人,正迎着这夜的漫步,扯着无关生存的微妙。 “我晓通易经!”她正言道。 “嗯。”我点头。我确信眼前的女人博学多才,于是我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怀疑。 “萧萧有心事。”她如花般美丽的面容夹着自然的笑靥,像久违的好友在谈论我自身所兼具有优伤,平静而温和。 我确定我的噪子没有发炎,但还是咳了出来,喉间的清水穿入鼻间,呛出了眼泪。 “把手给我……”她坦然自若的伸出自己的手,把我的手放在手心,“萧萧为什么这么忧伤?” 我不语,还是咳。但内心却开始不安,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难不成果能“通灵”,洞测灵魂不成? “萧萧充满戒备!”她再次确认。 “没有!” 我的噪音没了从前的坚定,眼神开始躲闪。 “什么样的人让萧萧这么忧伤?”王珊紧紧握着我的手,眼神有种我能看懂的温柔:“我希望你幸福!” 我鼻子一酸,眼睛开始涩痛,30厘米外,我几乎在一瞬间看到那眼睛里闪出的泪光,那一刻,我确定,这个女人喜欢我。 ……当事实的真相一次次拉开面纱,我所依赖的城市的上空充满暧昧的幻觉,我意识到我偏离了生活的正常轨道。而我怎样才能回归到正常的生活状态?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北方城市的夏季干燥而灼热,而在春的尾巴上,季节夹着一种余温,递上一种和谐与中庸,使夏的初始有种过渡柔和和清爽,而我在这儿个时节有着不合适宜的心情与状态。 电话又在响了,没有人比我的心情更复杂 “去贵阳的机票订了吧?” “订了。明天下午3点”我重复着这个在公司已经回答过的问题。 “呃……带好自己要换洗的衣服。” “嗯。”我应着,我在想我是不是要说点什么?于是我问:“我们会在那里呆多长时间?” “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她回答。 我嗯了一声,算是做了回答。出差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但面对如此遥远的距离还是真真切切的第一次,而去贵阳我应该报有什么样的心态,我明知道出差是我分内工作,但我还是想跳出来,看看养育王珊和白骁的城市有着怎样的魅力与故事。而我期望的好似不止这么多,脑子里闪出的画面让我突兀的发问道:“冷于东会不会也去贵阳?” “会!”她的语气很肯定,也让我觉得这次出差不会这么风平浪静,而冷于东又会使出什么怪招?而我知道我只有和冷于东有更多的接触才会有所收获,而我又应该怎么做?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我看不懂王珊,王珊也看不懂我,可王珊能看认得清冷于东吗?而此时的白骁又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