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本宫是状元》 第一章 楔子 已是秋天,枫叶落満白阁的院子。“姐姐。还在练字啊。”白萱晴望着仔细认真地白萱烟,“科举将至,再不用功些,莫非要等到考完再练?父亲曾说,字如人。我在这次考试上可不能漏了细节。”她停顿了下来,放下手中的笔,走到窗前。肤如凝脂般,杏仁般水汪汪的双眼,高挺的鼻梁,如血的嘴唇。身着浅绿色的百褶裙,披上略厚的大衣。 “可爹不是说过吗?女子参加科举是不可能的。”白萱晴嘟着嘴,柳眉如烟,微微上了粉黛,与她比起来不分上下。她转过身来,轻笑:“你不说我不提,考不上也罢。” 白萱晴更惊慌了,瞪大了眼睛:“那万一考上了怎么办?姐姐!这不是儿戏。是玩命!”她拍拍白萱烟的肩,宽心解释:“你放心,我一定会考上,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白萱晴还想劝:“可是...”她故意打断了:“哎呀。想必哥哥也该从战场上回来了吧。这几日也就快了,咱们现在去向父亲打听打听吧。” “爹爹。”二人突然站在门口,着实把白滨翔吓了一跳。“你们这两个淘气包还不快给我进来,当心着凉。”他命人搬来两把椅子,吩咐她们俩坐下。“爹,哥哥还要多久才回来啊?”白萱晴迫不及待的问。 他欣慰道:“瞧那小子把你们盼的,明日一大早面圣后,便可以回来了。”“真好。”白萱烟也露出了笑容,自打哥哥出征,府里就没人能了解她的想法,包括自己的好妹妹,哥哥正她无话不谈的好友。“你们二人随我去后院吧,看看你们的母亲备了什么好菜。”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谕政殿。”。“回皇上,科举考试将至,在下几位大臣已备好试题,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墙角慢慢转出一袭淡色身影,光亮华丽的贡品柔段。 此人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贴在背后,隐藏着魅惑的双眸:“没有。天色已晚,你也早些回去吧。”“微臣告退。”敬事房的人端着香樟木板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奴才给皇上请安,请皇上翻牌子。” 凝香阁 霜雨露身着淡粉衣裙,发间一支金色步摇,摇摇欲坠。一双丹凤眼添入一份妩媚。“皇上驾到。”她匆匆走到殿口,柔柔俯身:“臣妾给皇上请安~”他仅仅用一只手便把她抱了起来,她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胸膛。 “天色不早了,皇上就寝吧。”他低头对上她的唇,她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下人们很识趣的退了下 去,他的手伸入她的衣服里,走到床边。把她抛了上去,“呵呵~”她轻轻地拨开自己的外衣,娇媚的笑着。他允吸着她的身体,不慌不忙地占有了她。 金黄色的银杏叶凌空飘舞,阵阵花香沁在瀑布与小溪之间。“师傅。”白萱烟单膝跪地,微微鞠躬。“烟儿,不必多礼。今日是为师最后一次做你的师傅。” 她有些不可置信追问道:“为什么?”“几十年,我在这山上几十年了。大限将至了,为师曾答应你,会在临走前送你一样东西,你可曾记得?”她点点头,心里动荡不已,忽冷忽热。“这把剑,是我当年用了十年铸成,我想着想着就到了今天。烟儿,从今往后,师傅与你没有瓜葛了。你自己的路自己走吧。” 第二章 病入膏肓的母亲 白萱烟回来时,大致有半个时辰,她回到屋里。随便套了件衣裳,正想歇一下。“大小姐。夫人请大小姐去一下。”她立刻又起身,往后院走。“夫人,大小姐到了。” 床上躺着一位病怏怏的女人,皱纹印在了眉梢,精致的五官也躲不过岁月的侵犯,白萱晴见到她,懂事的让开位子,“姐姐你来了。”“娘。昨个还好好的怎么这今个就病了啊!” 她急忙走上去,握住颐氏的手,颐氏眼中多了几份忧伤,心中暗暗猜到自己命不久矣。“其实,娘近日来身子骨受了风寒,本来就应该好好休养,可是,娘不让我告诉爹啊。”白萱晴担忧的在一旁念叨。她轻轻地叹息,“娘。哥哥今日已经去面圣了,您可要快快好起来,给哥哥接风洗尘啊。” 颐氏含着笑容,点点头:“好。我知道。晴儿,你先下去吧,我有事给你姐姐讲。”白萱晴对她笑笑,就离开了。“烟儿,娘的身体,娘心里知道的清清楚楚,你大小就很懂事,替你爹接了不少好处,以后一定会有一番作为,娘不会拖累你们太久的。” 颐氏忍不住咳嗽几声,无力的挥挥手示意没事。“娘,您别这么说,好好休息,就会好起来的。”她帮颐氏捶捶背,顺顺。“你们俩出生那年,你爹便考上了官,有算命的人说你们福气大着呢,紧接着,你仅仅七岁的哥哥便顺利进了军部,当真是托了你们的福气啊。” 她浅浅挂着笑,听着颐氏讲的话,“夫人。夫人!少爷他,回来了!”李姑姑在门外讲道,不一会就听见响亮的一声叫喊:“娘!儿子回来了。” 颐氏立刻想努力地做起来,她扶着颐氏,给颐氏批了件衣裳,“吱————”白暮辰一身战衣,菱角分明的线条,瑞丽深邃的目光停在颐氏身上,“娘,你病了!?”颐氏慈爱地笑笑:“只是小感冒,不打紧。你在那边如何?” 他的笑容洋溢在脸上:“凯旋而归。我们在边疆把最后一波的敌人消灭了。”颐氏顿时压抑不住心情,“好!太好了。”不停地咳嗽,二人大惊:“娘!你怎么了!”颐氏一下倒在她的怀里。白萱烟吓红了眼眶:“李姑姑,快去找大夫!”李姑姑也吓的不轻,拔腿就跑:“夫人病倒了,快去找大夫啊!” 他蹲在床边,望着颐氏:“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病的?”声音低低的,她抚摸着颐氏的头发:“妹妹说,娘病了有段时间了,因为不愿告诉爹,也没请大夫。”他很是不解:“为什么?”她不语,想必娘一定是不想让爹再添个心思,为了忙朝 上的事,爹也不是多顺心。 后来,大夫和爹一块进来了,大夫说了什么,三个人站在门外也听不清,只是注意到爹的脸上充满了悲伤,是他们从未见到过的表情,也没体验过。爹派人送走大夫后,就一直在娘的身边,连口水都不喝。 这让他们都不知所措,哥哥因为刚回来还有许多事没做,忙的不可开交,白萱晴则整日在福堂替母亲祈福。而白萱烟依旧为科举准备着,只有她明白自己的理想,自己能为这个家做什么。 没过几天,颐氏便匆匆而去。这一日,府里上上下下都是黑白色的,充满着悲伤和痛苦。白萱烟和白萱晴和白暮辰跪在颐氏的棺材前,见颐氏最后一面。哭得最厉害的就是白萱晴,她从小就赖着颐氏,也难怪,其他两个只是默默地流泪,什么也不说。时辰到了,颐氏也就被抬走,送了出去。那天,天气很晴朗,母亲定是笑着走的,她是如此认为的。 第三章 放下悲伤去科举考试 午后,暖暖的阳光射在白府的后院,白萱烟正阅览着书籍,一边照顾着颐氏生前留下的山茶花,几十片心形的花瓣叠叠层层,开得芬芳馥郁,开得欢快舒畅,每朵山茶花里,小花瓣中都藏着浅黄色的花蕊,显得十分清雅. 颐氏最爱此花,因为她小时候听哥哥白暮辰讲:“爹和娘相识在一片山茶花海,娘为留念,每年会制些山茶糕,爹特别爱吃呢。”她停下脚步,轻轻抚摸着花蕊,像在摸件宝物一般,山茶糕.....妹妹不是擅长吗?正好可以让爹开心一下。 她巧遇上了白暮辰,急急忙忙走上去:“爹,怎么样了?”白暮辰无奈摇摇头,看上去气色也不太好,刚打完胜仗,以为可以天伦之乐,没想到啊。“爹,最近还是好好安静一下会好些,我代爹向皇上禀明了,你呢?准备的怎么样了?”她莞尔一笑,默默抬头静静看着天空:“还好。” 他拍拍她的肩:“加油,考不上也罢,考上了哥哥会帮你打理一切。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下悲伤去考试。”她点点头,:“我会的,我还有事,你去忙吧。” 她敲敲白萱晴的门,轻轻地走了进去,屋内一个服侍的都没有,寂静的可怕。白萱晴一人坐在床边,一身白色绸缎裙,脸上清晰的泪痕,之前一双动人的眼眸红红的。见她来,白萱晴停下手中的线,她笑着走过去:“原来是在刺绣啊,怎么一声不吭呢?” “........”白萱晴不说话,她走到床边,揽住白萱晴的肩:“瞧瞧你,都不美了哦。”“姐姐。我想陪母亲一起去走,母亲她好孤单....”白萱晴哽咽着,泪水打在白色的绸缎上,肩微微地颤动着,她抚摸着白萱晴的后背,自己把头扬起,收回自己的眼泪,“好了。别想太多,要是想发泄,抱住姐姐吧。” 白萱晴不言,把所有的话转化为泪水。 三日后,白萱烟与白暮辰进了宫。“将军,这位少爷是?”王椅真看向她。她的皮肤很白,五官看上去比男子更胜一筹,尤其是那双眸子,让人久久不能回神,白衣黑发,都飘飘逸逸,不拘不束。 “这是我远方亲戚的家属,进京参考,便一同前来。”“小弟白詻阳。”她豪放地笑着。王椅真善意地笑:“兄台刚到盛京,若有问题,不妨告知我,我定尽力协助你。”白暮辰看看天,走到她身侧:“詻阳,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你要好好地。椅真,劳烦你带她去考场吧” 她示意请他放心,跟着王椅真走着。聊了些当今京里发生的大大 小小的事情,“哈哈,想不到詻阳是个政治方面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小弟资质尚浅,与人才遥遥可及。”王椅真目视前方:“詻阳兄,椅真只能送到此了。”她鞠了躬便走了过去。学士们都在此等候着,做做心理准备。 “铛-------开考。” 第四章 萧柯 两个时辰而过,白萱烟正准备交卷,忽然,一张纸片随着小碎石飞到她脚下,她顺着方才的风寻到自己的前左侧。男子向她递了个眼色,她不屑一顾。呆了一会,“停笔。”考试结束。交完卷,正想与白暮辰汇合,于是往回走着,“站住。” 他站在她身后,打量着她的背影,她无奈回过头,眸中满是厌烦:“怎样?我没被你害到,你有所不服?只是场考试,你又何必冒险拉扯我?”一张坏笑的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皎洁的玄月。凌俊的五官,给他在阳光下加入一丝纨绔。 “自然,兄台我有内人,必定能考上,就是看你这么有点女相,玩玩而已。”她气得面无表情,心里早已骂他个千遍万遍了,“无聊。”她抬起脚,一步步走着。他追上去,“在下萧柯,兄台叫....”“白詻阳。”萧柯笑着:“好,我记住你了。” “哥。”她走到宫门前,小声的打了个招呼,白暮辰先开轿帘:“怎么样?”她一边进去一边讲着:“恩。七分把握。皇上那边,母亲的事.....”他拿出块墓碑,:“皇上御赐娘封号:“太衻福晋。也算是送给娘的礼物了。” “母亲一定会开心的。”两人沉默了一会,他问:“若你考上了,父亲那边你又如何去说通?你又怎么隐瞒众人的眼睛?”她坚定不移的目光灼视着他:“哥,这是妹妹从小到大的愿望,你答应过妹妹的!” 他欣慰的笑着:“哥哥一直都在支持你,无论从前,现在还是以后。”下了轿,她如解放了似得,悠闲地走进府里,他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如往常般,一身浅色纱衣,肩上披着微厚的棉衣,简单的梳了芙蓉髻,发丝间插着一支玉簪,干净洁白的玉颜上擦拭些许粉黛。“阿朱,爹在哪?”阿朱站在她旁边,长相虽不及白府两位小姐,但至少放在数十人里绝对是出众的,淡扫娥眉眼含春,肌肤如雪,唇上不点而赤。 “回大小姐,老爷在北门书房。”她去参考的事还没告诉爹呢,要先过爹这一关。“阿朱,我没出来之前,不许任何人打扰我和爹。”“是,大小姐。” 北门正中一条青灰色砖石路绕了几个弯指向书房,中间暗红色的两扇门微微开着。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开着。白滨翔正欣赏着银杏纷纷而落,她也没上前去打扰。过了很久,他才意识到她在这,和蔼的笑着:“进来吧,当心冻着。”她礼貌的低着头:“爹,烟儿有事一定让父 亲知晓。”“来,进来说。” 她随着白滨翔坐在一旁,他看起来不是很精神,眸中闪烁着寂凉,好在比前几天看上去好些了。她深吸口气:“烟儿,私自去参加了科举考试。”他手颤动了几下,很吃惊:“什么!” 第五章 进宫做状元 白萱烟一下跪在木地板上,跪的很响,眸中坚定的目光凝视着父亲,“是烟儿不懂规矩,没经爹同意,去参加考试,请爹责罚!”白滨翔沉默不语,整个书房顿时只剩下她与白滨翔的呼吸声。 他叹息着:“这件事,爹也想过,你是个在这方面有天赋的人,可是爹只敢想不敢做啊。烟儿,爹从来不怎么把自古的那些封建迷信太多的教她给你们,大部分都是你们娘好讲,爹就是希望你们可以现实的解决身边的事,不是依靠神啊鬼的。告诉爹,为什么鼓起勇气去考试?” 她很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本来,烟儿是没打算告诉父亲的,后来想想也很不可能。烟儿参考为了把爹和哥哥的担子分担起来,再说,烟儿从小就希望有一天在朝堂之上,与那些人切磋,把自己的想法去实践,造福百姓!让百姓们的生活富裕起来。” 他扶起自己的女儿,“烟儿,你可知那朝堂,说错一个字,都会惹上祸端,在那里,或许你根本做不到公平,公正,人也是一样,今天跟谁说了什么,明天就会有人说你们一伙,这里不对,那里胡闹,更重要的,你能做到不贪么?” 她疑惑地问:“贪?”他点点头,“贪,会导致你的心永远得不到满足,会导致你的责任感越来越少,那些大臣中,又有几个是不求回报,真心为皇上做事的?他们为了贪,甚至不惜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烟儿,这样的地方你能习惯吗?”她微笑的点头:“我会习惯的。”他站起来拍拍她的肩:“好,若真的考上了,爹绝不阻拦你。” 她激动地再辞跪在地上:“谢谢爹!”他连忙扶起她:“好好,疼不疼啊?”“嘻嘻,不疼。”“你这孩子,真不懂爱惜自己!” 两日后。她静静陪着白萱晴,听着妹妹的琴,挥动着手中的笔,将自己心境做成一幅画。翠玥福福身子,:二位小姐好,大小姐,少爷正在大厅候着呢。”白萱晴不作声,继续抚琴。她放下手中的笔,直直的向着大厅跑去,差点没用轻功飞起来。 “哥哥哥考上了?”她来不及喘息,瞪大眼睛看着白暮辰,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轻轻地敲了她的脑袋:“真没想到,你能考上去,送旨的人快到了,你快点换套衣服。”她开心的跳着,用轻功快速的飞回阁楼,换回男装。“................白詻阳为状元位居第一。” 前面的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这一句话令她脑头热热的。他见她没反应,于是笑笑起身,接过圣旨,“大人,这位状元大人 一时激动反应不了,我就先收下了,有劳了。”待那些外人走后,她回过神来,打开圣旨,最期待已久的几个词:“次日觐见。” 第二日,她随着府外迎接的轿子,前往宫城,她轻轻地掀起轿帘,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脑海里想象着在殿中与其他两位榜眼探花共同觐见的场景,“请下轿。”她轻快地下了轿。“原来,第一是你!”萧柯一身深色蜀锦官府,玩世不恭的笑容依旧泛滥在他脸上,“呵呵。”她勉强的笑笑,继续走着。 “喂,你认识路吗?就乱走?”她回过身:“你认识?”他意味深笑:“我当然认识,万一白兄你走进了后宫...”她重重的打了他的后背:“带路。”走着走着,她问:“你是榜眼,那探花呢?”他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似乎是个老头子,搭不上什么话。”她“噢噢”的一声。 太极殿。 三位状元,榜眼,探花齐聚这里,慢慢进入大殿。“状元白詻阳参见皇上。”“榜眼萧柯参见皇上。”“探花李满参见皇上。” 第六章 皇上和他的后宫 “三位平身。”“谢皇上。”她缓缓起身抬起头,正处众人之上,似珠玉在瓦间,一双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药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金色的长袍,全身散发着一种自然帝王家的气势。 “白詻阳?”凌漠烨眯起眼睛,让她不寒而栗了几下,可她并不怕他,她平静的鞠了躬:“是。”凌漠烨迷人的笑容让她感觉那么真实又那么虚幻。 “是白将军举荐的?”她的声音听上去很动听,像清脆的铃铛,在人耳旁挥之不去:“是。白将军是在下的好友,也是远房亲戚。”凌漠烨望着她,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在下面两手紧握全是冷汗,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他收回目光,“今日,我们朝廷有增添三位人才,还望各位多多提携他们,更早的为我笠国做出贡献。”各位大臣们纷纷施礼:“是,皇上。” 内侍从手中展开一道圣旨,朗声答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状元白氏为丞相,榜眼萧氏为太师,探花李氏为太傅,望三位日日勤敏,为国效力。”台下众人全部跪在地上,叩头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她作为白洛旸第一次的风光,也成了她后来最值得回忆的记忆。 后来的一个时辰,她与另外两人在朝上纷纷演说自己的想法,心中也对现在大致的情况有所理解,父亲说过,作为朝中的一份子,最好能了解皇上的脾气,就能见机行事,她细细观察,他根本让人猜不透,怎么了解呢! 下了朝,她在殿口与萧柯失散了,她漫无目的在宫中乱转,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后宫。一丛醉蝶花旁站着一名女子,看她析纤腰以微步,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秀色可餐,一颦一笑动人心魄,这后宫的女子都是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吗? “谁在那里”女子歪了歪头,白萱烟迅速躲到了树丛里,偷偷的看着女子,女子愁眉叹息:“看来,是本宫多想了。”身边有个衣似侍婢的人跑来“叶主子,今日略有些沙尘气,咱还是回宫吧。”叶莺望了望太极殿的方向,才肯转身而去。 “喂!你在干嘛呢?”萧柯猛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她立刻转头示意他不要出声。“哦~偷看后宫的女人,我懂我懂。”他一脸淫笑,见叶莺走远了,她大力的推开他:“只是碰巧,我可不想被她看见。”他搂着她的肩:“她是叶昭仪,家父早年战死沙场,她14岁进宫,仅仅3年,她就无人问津了,一天到头就会看看花赏赏景。 ”她取笑着:“看不出来你挺了解她的嘛,喜欢人家?”他无奈挥挥手:“我萧柯才不喜欢别人的女人。” “娘娘,皇上今晚去了霜昭仪那里,”一名年幼的奴婢声音有些胆怯,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淑妃脸色一下暗了下来,原本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充满不悦,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手帕,“小紫,本宫问你,是本宫美,还是霜雨露长得美?”声音带着浓浓的怒意,小紫立即奉衬:“自然是娘娘。”淑妃露出一抹笑在她苍白的脸上,“既然不如本宫,皇上还能看的下去。”她的笑容凝在脸上,走到床边,卧在一处,深褐色的瞳孔中留下了落魄。 霜露雨坐在凌漠烨身侧,小心翼翼的剥着果皮,那天真的表情究竟几份假几分真?“皇上,尝尝看。”他张开嘴,她放入他嘴里,他性感的嘴角微微上扬:“朕认为,霜儿给朕的东西都很好。”她用袖子捂嘴笑着:“皇上一定在哄臣妾。”他楼住她,玩弄着她的发丝“怎会?过了中秋,朕就封你为妃。”她轻吻他的脸,“谢皇上。”“霜儿何时能为朕添个一儿半女?” 第七章 残忆 凝香阁 霜露雨悠然地卧在翼羽榻上,身边的侍女正仔细的在她纤嫩的手上修着指甲,“霜昭仪,淑妃娘娘派人送来了一些护肤品,说是上好的香粉。”她开口便是一阵轻铃,“恩。本宫回头再试。”忻儿乃是淑妃那里的贴身丫鬟,见霜露雨这般漫不经心,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怒火。 这个昭仪还不及她伺候淑妃的年数大,竟如此高傲,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吧?忻儿端正了一下身子,笑意盈盈“昭仪,我们家娘娘吩咐过,这粉一旦隔久了就会失效,还请昭仪尽快使用。”霜露雨一听,小嘴抿了抿,淑妃不是什么好人,但这香粉不用就浪费了。 忻儿见她开始犹豫,接着锦上添花:“昭仪,若现在使用,还可以让皇上见识一下,毕竟这香粉一用,可是妩媚性情添三分呢。”霜露雨可算是乐开花,一听皇上两字便打起了精神,“淑妃姐姐一向大方,忻儿,有劳了,回头本宫自会感激的,来人,把香粉呈上来。” 忻儿看到香粉呈上来后,正要上前去帮助她涂上,“淑妃娘娘驾到。”霜露雨不禁露出喜悦之情,“妹妹见过姐姐。”淑妃先绕过她,捡一处,安稳下来后才开口:“妹妹免礼。”她立即笑着坐到淑妃身边,“姐姐,你快尝尝皇上昨日给我送来的贡茶,味道特别独特呢。” 淑妃眼睛里全是不耐烦,又是皇上送的?这个霜露雨还真是臭显摆,淑妃强颜欢笑,口气都怪怪的:“那本宫就尝尝。”茶中将香味能全部带入嘴中,能口齿留香,还有一丝薄荷的清凉感,也当真算是好茶,就连淑妃都很少能品到这种茶,竟让一个比自己低级的傻姑娘天天享福,怎么这般不公平? 淑妃耐有寻味的笑着,一抹诡异的笑容浮在脸上,“香粉用了吗?这其中最重要的珍珠粉是一定要用的,可令妹妹容颜不老呢。”她眼中闪着迫不及待的表情,“当真?这么好的东西姐姐为何要给妹妹?”霜露雨打量着手中的香粉,颜色光滑,纯白色没有杂质。 淑妃得意的摇头,“这些不足妹妹珍惜,本宫的好东西多着呢。”淑妃拉着她的手坐到铜镜前,“来,让本宫帮你涂一些。”她笑笑,竟有些不主动,淑妃看出了她心里的不踏实,连忙往自己的脸上涂了一些,“你看,没事吧?” 她才愿意让淑妃接触她的脸,淑妃的手很是轻盈,舒舒服服的在她脸上擦拭着。 淑妃自小受过优秀的教育,样样精通,连太后都夸她是最有做皇后的资格,但身份毕竟不及玉锦昔---- 当今真正的皇后。她恨之入骨,一年前她趁玉锦昔怀胎时,暗中派人将玉锦昔推入冰河,玉锦昔被救起后,性命垂危,孩子自然流掉了,也落下在不能生育的病根,至今,人也卧床不起。 即使这样,玉锦昔忧伤过后仍坚持活了下来,她依旧没有做成皇后,便一点点折磨玉锦昔,谁知被皇上打了一个警告,便从无下手。 “好了,妹妹看如何?”淑妃自信笑笑,霜露雨睁开眸子,欣喜地打量自己,皮肤比之前更细嫩了,白而光滑,不出一会,“姐姐,怎么有点痒痒的?”她伸手正要去碰自己的脸颊,淑妃一下抓住她的手,“妹妹无需担心,是自然的,是妹妹的皮肤一时不适应罢了。” “啊!--------”她惊恐地大喊,镜子里的她脸上开始被一颗颗的水泡蔓延着,越起越多,渐渐覆盖了她整张脸,淑妃发现自己的侧脸泛起小片水泡,也大惊:“快!传太医!” 不久,太医赶到,看到昔日如花似玉的霜昭仪竟已看不出模样,不由得一惊。淑妃为了不让霜露雨被自己的脸吓到,把她宫里的镜子统统收了去,淑妃的脸上也不好过,痒的难以忍受,她用手帕遮住自己的脸,“胡太医,昭仪她这是怎么了?” 胡太医看一眼霜露雨,就未在看第二眼,“回娘娘,是药物反射。昭仪她定是服用了某些避孕的药材,才与这珍珠粉起了作用。”淑妃内心像盛开了花,只要别人碍眼,那对方只有被自己除掉的份。淑妃装作担忧,眉头皱得紧紧“那昭仪的脸.....” 胡太医无奈摇摇头,唉声叹气:“回娘娘的话,昭仪的容颜回不来了。”淑妃发自内心的愤怒顿时化解,她逼红自己的眼眶,眼泪不止的往下掉,“皇上驾到------”皇上?皇上怎么会来?定是这霜昭仪宫里的哪个宫女报了信,也罢,来就来吧,人都倒下了。 凌漠烨看着榻上的“佳人”,谁都未发现,他轻轻微着嘴角,似笑非笑。“参见皇上。”淑妃带着刺耳的鼻音,婉婉福身。他正用一种压迫的目光锁定淑妃,“太医怎么说?”淑妃顺势落下泪珠,柔弱地直起身子:“说妹妹她的脸,恐怕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盯着淑妃的脸,“皇上别看臣妾...”淑妃难为情地转过身,他轻轻抚摸着淑妃的脸颊,柔笑似一块温玉:“疼吗?”淑妃含着泪摇摇头,“朕最近国事繁忙,这件事,你帮朕办妥。”他临走前,紧握了握淑妃的手。 淑妃坐到霜露雨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身子,霜露雨 缓缓睁开眼,脸上不停的发烫,像是躺在火炉里难以忍受:“姐姐,是你!”她的眸子突然狰狞地好大,想起身却被淑妃死死按在塌上,淑妃的眼神里多了几份凶残,“本宫无心要你死,是你硬要往刀口上撞,那就怪不上本宫了,因为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 霜露雨早已欲哭无泪,肠子都悔青了,这个女人太狠了!“你...你不会有好报的。”淑妃摇摇头,“本宫自打坐上妃这位子,所做的每一件事,就没指望会有什么好报。妹妹放心,在这里本宫是不会让你饿死的。” 事情过去后,淑妃每日都派下人给她送膳食,霜露雨也逐渐神志不清,见一个打一个,凝香阁不出半年,就变成了冷宫,在无人来往。 泪尽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第八章 父亲也病了 一大清早,白萱烟就洗漱妥当,换上朝服,“姐姐,吃了早膳再走吧。”白萱晴跟在她的身后到处走着,“不必了,我回来再吃吧。”她戴上官帽,匆匆走出府门,“那我走了昂。”她坐上轿子告别。“恩。”白萱晴挥挥手,“小翠,你去叫醒爹,服侍他起来吧,我去吩咐别人准备早膳。”小翠福福身:“是,二小姐。” 小翠走到白滨翔的门前,看见下人们还在门口候着,“你们这些下人怎么回事,老爷难道要自己洗漱吗?!”那些下人们惊吓的低着头:“小翠姐姐息怒,老爷今个不知怎么回事,比平常晚了半个时辰呢,我们作为下人该劝的也劝了啊。” 小翠心里没底,老爷难不成出事了?小翠立刻跑进去,小声的叫着:“老爷?老爷?”白滨翔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小翠见他没反应,又推了推他的身子:“老爷?老爷?”他仍然没有反应,小翠着急的大喊:“快找大夫,快找大夫!”白萱晴听闻,立刻跑了过来,看到白滨翔的样子倒吸了口凉气,吓得差点没站稳,“怎么一回事!” 小翠回道:“二小姐,老爷今个睡多了半个时辰,奴婢来喊老爷的时候,老爷就是这样,没有动静。”死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子里,“去找大夫了吗?”小翠点点头:“恩,奴婢已经派人去请了。” 很快,白暮辰和大夫一起走了进来,“哥?”她好奇的叫了一声,“我在药房正在学习一些方子留以后战场上使,就看到衣物上很像我们府上的人,我就猜到一定是出事了,便和这位大夫一块来了。” 白暮辰解释着,她急忙扶着大夫走到床边:“大夫,你快看看,爹他到底怎么回事?”大夫先是拔了把脉,然后睁开白冫翔的左眼,接着取出银针,试着扎在他的脉上,只可惜还是没有用,大夫叹了口气,眉目皱在一起“白先生,这位老爷怕是不容易再醒过来了....” 白暮辰很惊讶,眼眶一下红了起来,那些下人们听到回答都跪下哭天喊地的,大夫忙让大家起来,又劝导:“老爷没有死,只是陷入了活死人状态,最近是不是受到什么重大打击了?导致这样的?”白暮辰咬了咬下嘴唇:“不瞒大夫,家中的母亲前几日刚过世,想必爹定是被打击到了吧。” 大夫点点头:“不错,是死是活要看他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了,若他自己都放弃了,恐怕..”白萱晴在一旁站着,泪水不停地淌着,哽咽着:“大夫,这病能开什么药吗?可以让爹快点醒来。” 大夫摇摇头: “只要一日三次粥和一些软的东西,不让老爷饿着就行。那,老夫告辞了。”白暮辰勉强笑笑:“来人,送送大夫,慢走。”白萱晴心想着待会姐姐回来,如何交代啊。 “白状元,昨日你送上来的奏折,朕看了。”凌漠烨死死地盯着白萱烟,似乎要看穿她的身体,她上前一步,躬着上身:“回皇上,上面的字,臣都是尽心尽力写出来的..”“很不错,朕用了你的方法,果然令那些百姓们临时享享福了,但维持不了多久吧。” 凌漠烨露出一抹笑,这个状元,仅仅二十载的年纪,便想出这么高的方法,他要好好重用她。“皇上不必担心,如果可以的话,皇上从国库里拨些银子,给他们建一些工坊,让他们自食其力。”恩,也好。那么,若没什么事就退朝吧。白詻阳你留下。”她示意明白,待其他人走完了,他从龙椅上走下来,“来,到朕的书房来一下。”“是”到了书房,他坐在正中间,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好像不一般“朕想问你,你的家境如何?” 第九章 你来筹办 凌漠烨凝视着白萱烟的脸,不知为何心上总是一阵阵的激动又是平静,“回皇上,微臣家中甚是平凡,也只算上衣食无忧罢了。”她低下头,他这样看着她,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朕让你筹办今年的灯会宴。” 他下意识地盯着她的脸,“回皇上,微臣会尽力而为的。”她笑笑,小时爹进宫参加灯宴,她每次都要了宫里几盏放在府中挂着,那时认为灯像是天上的星星,就像自己身处夜空,欣赏着无数的繁星。她突然发现他早已站在自己的面前,立即向后退。 “微臣有些小风寒,怕传染给皇上。”她一本正经地回答,“呵呵。好了好了,白状元也累了。”他猛地一下揽住她的背:“若有什么事,你与另两位一起,也不会太为难。”她的脸红的发烫,装作镇定的目光与他对视着:“是,那微臣告退。” 他心里又是一阵不爽,自己怎么会对一个男人做了这么多闲事?难道自己又发春了?他松开手,回到位子上。“来人。”赵总管恭敬的走进来,面上挂着奉衬的笑容:“赵卉参见皇上。”“有日子没去叶莺那了吧”他紧缩着双眉,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回皇上,已经近大半年了。”他手突然停了下来,“摆驾延禧宫。” 白萱烟走在回去的路上,灯会宴是凌太后生前要求每年一次的大型宴会,历年,都由内务府与几位才人设计,她正想一些花样能让别人眼前一亮的时候。淑妃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华丽的服饰在阳光下很是刺眼:“白状元且留步。”她心里悔的肠子难受,听闻淑妃想着法子让自己得宠,她惹得起别人,别人赔不了她的人啊。 她微微躬身:“参见淑妃娘娘。”淑妃妩媚的眼神令她感到恶心:“本宫一向喜欢直话直说,相信白状元没意见吧。”她肤浅的笑笑:“微臣怎敢。”“这灯宴将至,还劳烦大人想些法子,让本宫与众不同一些。”她想找个借口跑掉,可淑妃直直挡住去路,明显在强迫她答应。 “娘娘资质不浅,本身已经与众不同了。”她实在是不想受淑妃的“讨好”正巧,远处走来一位陌生的丫头,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告诉了淑妃身边的女子,那女子听后脸色微微一变,又转头告诉淑妃。淑妃气得青筋凸起,又面对着她不好意思爆发。 “白状元就好心好意提点一些吧。”既然淑妃这般委托,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娘娘,这儿也没别人,微臣曾听问西域有一种舞蹈,可令看的人叹为观止,自然皇上也一定没见过。”淑妃的气色微微好些,“哦?怎么跳?” “明日微臣会将舞蹈的内容送与娘娘,能不能获宠,全在娘娘的成果上了。”淑妃抹上一丝笑,二话不说,匆匆地走开了,到底是什么事让淑妃刚才这么愤怒?她无奈的摇摇头,花开艳丽是好,只叹落几朝?昔日一笑夺君心,终日落在金碧辉煌里。 “姐姐,你回来了。”白萱晴坐在餐桌前,笑的有些别扭,仿佛是死尸即将入土,那绝尽希望的呼唤。“妹妹,你怎么了?”她走到珍思身边,脱下外衣,坐在白萱晴身边,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哥哥呢?爹还在书房那?” 没有回答的白萱晴只是用可怕的眼神望着她,白萱晴站起来,两行热泪流在苍白的脸上:“姐姐,爹在睡觉呢。”正好撞在了白暮辰身上,“她这是怎么了?”他扶住白萱晴,“哥,爹在哪?”他知道瞒不下去了:“珍思,你扶二小姐先回去。” 他拉着她走到药房对面的小内室,室外两侧开满了山茶花,梦幻般的颜色却在此时绽放了黑白色的忧伤。“这些山茶花是晴儿吩咐人搬来的,因为爹可能会在这里长期住上一段时间。”她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流了下来。 第十章 大打出手 白萱烟急忙的走进去,看着白滨翔睡在专门令人打制的檀木床上,安逸的呼吸。“这种病是什么?”她坐在白滨翔的身旁,想释放却强忍着的心越来越痛,“大夫说爹没什么病,但会长期睡着,听不到我们的声音,只能活在梦里。” 她心里明白,爹的打击有多大,以至于躺在这里,宁可活在梦里,她无声的哭了,双拳紧握在腿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他站在门前,严肃的口吻道:“烟儿,我恐怕又要出征了。”她抹了抹泪花:“去哪儿?” 他停顿了会,又开口:“这一次可能会是一年。但不是现在走,灯宴将至,我放不下你们俩姐妹,怎么拖也好安定好你们才行。” 她开始沉默的思考着,自己拥有的两个身份怎么办?灯宴,凡是朝中大臣的亲属儿女都要进宫去参拜皇上。两个人不能只去一个,要去都要去。 他看着仔细思考的她,随口问了句:“你不会两个都要去吧?”她竟然默认般点了点头,他担忧皱起眉头:“烟儿,你不可以!我们还是趁皇上还没察觉明说吧。” 她拼命地摇头:“不可以!哥,你放心,我不会让皇上识破的。”他的话都到嘴边却咽了回去,:“也罢,我还有事,你看看爹吧。”她在身旁摘下一株山茶花,在手中转着,回忆着小时,爹教育她的点点滴滴,亲情,给予了她太多太多了。 “什么?亲情?”萧柯一脸茫然地望着她,她细细讲述:“这灯宴是凌太后举办下来的,凌太后是皇上的母亲,儿子思念母亲是亲情的一种,我们要让皇上重温一下亲情的感觉。”李满一脸浓浓的笑意:“不错,一般人只是装饰在华丽富贵上面,但这些皇上早已习以为常,根本毫无意义。 现下,若确定以亲情为题,我们就该想想有哪些细节,和节目方面。”萧柯侧过脸,轻笑出声,嘴角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节目方面,我去打点些,以亲情为题的话,不难办。” 她眨了眨明亮的眸子,阳光般的微笑渐渐融化人的心房:“我认为在灯上的装饰必不可少,恩交给我吧。其次摆设,颜色以红蓝粉为主要,李大人,摆设交给您了。那几天后就要看看我们每个人的成果了~“李满“恩”了一声又道:“那,白大人辛苦了,我们先去准备吧。” 萧柯一手揽住她的肩,:“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陪我喝一杯去吧,换换心情。”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她自己都没注意到,他观察这么仔细。 “无所谓。”她默认, 他二话不说拉着她往附近的酒楼走去,她注意了下周围,为何这么多女人抹上浓烟的妆站在门外?身上的香味也刺鼻的很,这里莫非就是青lou?她立刻停下脚步:“萧柯兄,这里不是酒楼吧。” 他坏笑着,眼睛眯成一道线:“呵呵,洛阳兄也真是的,明知故问。”他们走了进去,她正想挣开他的手,谁知一用力,她正好倒在经过女子的身上“哎呦喂~这位爷可真热情啊。”女子一副媚人的丹凤眼,其容貌她没用太注意,玫红色的露肩锦绣,上面镶嵌着珍珠,还没待他反应过来,一位陌生的男子狠狠地推开她:“让开,也不看看这是谁的人?!” 男子长的还算端正,偏瘦的身材,棱角分明的脸庞,但不能给人多好的感觉,男子搂住那个女子,一脸厌烦,却又一直抚摸着女子的脸颊,看着令人恶心。 萧柯拉住她:“洛阳!你没事吧?”他看到男子,脸顿时拉了下来,凶狠地瞪着男子:“哼!胆子挺大的,你可知你撞得人,你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活的?”她劝住他,“罢了,别让别人坏了我们的心情。” 男子不服气地走上去,扯住她,一招就是狠狠地一拳“混蛋!”她轻而易举地接住了男子的“混蛋”,得意一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可侵犯的气息“本来想就此别过的,你非要挑事端,那就让你挑够!” 第十一章 侍奉爷 白萱烟飞快的用左腿将男子绊住,右手压住男子的身体,让男子动弹不得,上去就是一拳,令男子久久叫痛。“满意了吧?”她盯着男子,觉得他真的很无趣,而且是无趣的找打型。男子痛的艰难地爬起来,顾不上什么,狼狈而逃。 萧柯几乎看傻眼了,想不到看起来弱不经风的白詻阳还有这个水平,他拍手叫好,开心的大笑着:“好!”周围的人看没什么戏了,又各自吃喝了起来,只是那女子一直望着她,她款款走过来,朱唇轻抿:“这位爷。”她再次看向女子,仔细打量,双眸似水,肤如凝脂,雪白透红的肌肤吹弹可破。 “姑娘可还有事?”她平常的问了句,女子微微点头又道:“小女子名雾玹,从前,雾玹身为舞姬,被束缚在此,今日能一睹爷的风采,也是极好的。只是,爷的面容恐怕雾玹难以忘记了。” 雾玹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雾玹,想侍奉爷您!”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雾玹:“你可别开玩笑。”她本身就是个女的,只不过这个名叫雾玹的女子不知道罢了。萧柯对着她的耳朵细语:“要不,我帮你把把关先?”她无语地推开他:“一边玩去。” 雾玹坚定地看着她:“是雾玹的魅力还不够吗?他走到雾玹面前,拿出一把扇子做做样子:“那方才那个男人是你的客人?”雾玹立即摇摇头又看着她的表情点点头:“是...但是,雾玹并不是没有贞洁的!” 她看她连这份子的话都说出来也不容易,一个女子在这里辛苦的赚钱也不比自己轻松多少,正当她左右不放不下的时候,雾玹微笑的福福身子:“爷,您好生坐着,雾玹会让你明白我的魅力的!”她无能没有拉住雾玹,只得看一场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其实,她长得又不差,这么求你,你答应算了。”她看他的表情都快吐了:“我答应,你养着?”他眨眨眼睛:“也不是不可以。”“各位爷,请安静一下。” 雾玹从台下走了上来,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花纹,臂上挽拖丈许来长的烟罗紫的广袖。乌黑如泉的长发被一摞摞的盘成发髻,玉簪松松簪起,脸上略施粉黛,万种风情尽生。台下的男子们顿时静了下来,死死地盯着雾玹娇小的身躯。 “果然是美人啊。”他赞叹道,瞄了一眼她,她正无奈的看着台上的雾玹一点变化都没有,长得美吗?我的好妹妹可比她不知美上几百倍。 悦耳的乐曲缓缓流入人的耳朵,雾玹如柔水般,飘忽若仙的舞姿 ,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白萱烟不约而同的想到她正瞧着自己。雾玹结束舞蹈后,走到她面前轻轻的喘息着,“爷,我美吗?” 她抹上一丝笑容,替雾玹擦拭些汗“很美。”她其实很喜欢雾玹,但家里不缺奴婢,更何况她的身份,一旦泄露可要出大事的。“但,我嫌弃你是青lou女子。”她眉目肃然,语气生硬了起来。雾玹眼圈微微一红,坚定道:“那雾玹总有一天会让爷接受的。”雾玹掉头离开,她这天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没心情了,换个地方吧。” 第十二章 “战争”的开始 准备了几日,终于迎来了筹办已久的灯宴,无论是谁,只要是与皇族挂钩的人都要来参加,一是为了思念凌太后,二是向皇上请安,是比皇上祝寿第二个重要的日子。 凌漠烨正处大殿内,挤出一些时间批阅奏折,“奴才给皇上请安。”他收起奏折,转头看向地上的人:“都到了?”“回皇上,差不多都到了。”他缓缓起身,“先陪朕去换件衣裳。”“额是~皇上请。” 白萱烟一身淡紫色长裙及地,身披银色薄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头上三千青丝黑得发亮,斜插一支全镂空孔雀簪,上面镶了一串珍珠坠下,既贵气又不张扬。 她身旁的白萱晴与她的着装可大有不同,粉色繁花莲蓬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金丝,头上戴着红玉珊瑚簪,莲步摇微微颤抖,衬得别有一番风情。二人走在宫内的小路上,欣赏着白萱烟的杰作,“姐姐,这些都是姐姐的作品吗?” 有的灯宛如玉,闪着星星般微小的光辉,有的灯大的好比太阳,看上去微暖又明亮,每盏灯上又一行字,白萱晴边走边聚精会神的看着,她加快步伐,不等白萱晴,“你慢慢看,我先去给皇上请安了昂。” 白萱晴立即追上:“姐姐,我太崇拜你了~明明小时我们一块用功读书,偏偏我写不出这么好的文采呢。”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呵呵,也不全是啊,你的刺绣,可谓是绣娘都赶不上来的啊~”白萱晴更加猖狂地讲:“那必须的~我一定还会更厉害的!” 她默认,走着走着,前面的人多了起来,她嘱咐:“前面的人就多了,记住不要话多。”白萱晴立刻摆出大家闺秀的模样,:“是,晴儿明白。”前方最先入眼的便是家眷们,一个个都浓妆相衬,服饰华丽的眼花缭乱,她暗想又不是选美,这么打扮,倒显自己朴素了,“姐姐,你回头可一定要给我个信号。” 她握住白萱晴的手摇了摇“放心吧,到时候哥哥和你在一起呢。”她要找个机会离开变成白洛阳,不然皇上那关过不去。“烟儿,晴儿。”白暮辰匆匆走来,箐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黑发束起来戴着银冠,加上他原本的容貌,在这里引来了许多少女的目光。 “白将军?”楽氏走来问好,白暮辰招招手,“来给你们两姐妹介绍一下,这位是楽営(ying)"他让出一个位子让楽営站过来,"两位便是白萱烟,白萱晴吧?楽営在这有礼了."她们俩 微微低头回应,看来,这位楽営小姐脾性很不错啊,莫非是哥哥的心属对像? 楽営看了看他,环顾了下四周,轻笑出声,他很奇怪的望着楽営:有什么好笑的?”楽営让三人瞄了眼周围,“你们看,这些女子对你都用着痴情的表情呢,到时我在这不合适了。”白萱晴也跟着笑了“可不是嘛,哥哥自小就受女孩子欢迎,要多少有多少呀。” 她转头,看着远处东张西望的萧柯,萧柯担忧的表情让她心里实在有些堵,只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只能让他干等了。萧柯无奈坐在一处,头上微微出现汗水,这洛阳到底去哪了?为何不告知自己?真是又气又担心。 “姐姐,看什么呢?”白萱晴拍拍她的身子,她甜甜一笑:“没事。”“娘娘恕罪!臣妾知错了!”寻声望去,原来是妃子在找事。颐妃在边上对着比自己矮几级的亞嫔责骂着:“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把本宫的新衣上泼上了酒汁,这可是本宫娘家亲自送来的,不是宫里的人能做的出来的!” 亞嫔吓得脸色大变,连忙跪着拼命磕头:“是臣妾的错,臣妾不是故意的啊,请娘娘恕罪!”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亞嫔身边这么多妃嫔,有哪个敢求情?都知道颐妃脾气暴躁,说变脸就变脸。 颐妃见她这般,认为自己在众人面前显得无礼了,于是收敛了一点,“你的错,就要由你承担,把本宫的这身衣服仔仔细细洗干净了,听懂了吗?”亞嫔听后,眼圈微红,楚楚道:“娘娘,这个酒汁洗不掉的呀。” 颐妃忍无可忍,上去就想一掌,“慢!”淑妃款款走来,看见跪在地上的亞嫔,“你往旁边去点,本宫想和颐妃娘娘说说话。”亞嫔立刻爬到一边,吓得浑身发抖,淑妃娇俏道:“我的好妹妹,你这么凶干嘛?不就一身衣裳嘛,本宫有的是,妹妹你要几件,尽管开口,又何必在这里丢人呢?” 颐妃深吸口气,垂首恭谨“娘娘教育的是,是妹妹不好,衣裳妹妹也不缺,只是这衣裳是妹妹家人亲自为妹妹做的,宫里的人没人能比得上。”淑妃笑的得意而放肆:“没人比的上?呵呵~你这件衣服的刺绣本宫在十三岁时就练熟了,大不了,本宫给你做,让你穿的更舒服点。” 第十三章 皇后 颐妃气得头发晕,毕竟她比不上年轻的淑妃,自己几斤几两她毕竟是有数的。便得过且过吧“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我们再聊下去,恐怕话不投机,其中有人就会遭殃了。”淑妃微微低头,倾城一笑:“姐姐还是懂些道理的,妹妹便不多言了。” 说罢,淑妃从颐妃身边擦肩而过,颐妃如逢大赦一般,淑妃,现在这么刁横,早晚,她会被自己的言失害死! 亞嫔跪在一旁缓缓站起,注意到颐妃脸上的表情,扭曲的吓人,又不禁晃了两下,然后慌慌张张地走开了,明明这里来了这么多人,竟很少有人看向这边,难道皇宫的人都是这么冷淡么? 今个儿,貌似除了皇后,其余的妃嫔都到了,自然,她最关心的还是叶昭仪,不知为何,对叶昭仪总是有一种怜悯之心,今日的叶昭仪比以往更加憔悴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裳,青丝披散着,只在耳旁绾了两下,一切显得这么平淡,仿佛不注意,就会落下她的存在。 “皇上驾到!”所有人陆续行礼“皇上吉祥”凌漠烨唇角微扬,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团,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孔闪烁着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脸庞映着晨曦,整个人散发出王者之气。 “平身,今日各位不必太拘束,开心就是!”“谢皇上”众人起身,直到凌漠烨坐下来,才纷纷就坐。他看了一眼萧柯身旁的空位子,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白状元呢?”萧柯很明显被问住了,却勉强笑:“回皇上...”“罢了,朕还是问暮辰吧。” 她坐在白暮辰身旁,表面上一副平淡的样子,其实内心波涛骇浪,手心全是冷汗,白暮辰神色从容,恭敬道:“回皇上,洛阳昨日外出去了,恐怕现在正快马加鞭往回赶呢。”凌漠烨刹那间冷意翩飞:“外出?她不知道今个儿是灯宴不容迟到吗?!” 他瞄了一眼白暮辰身旁的两名女子,又顿时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这俩位便是白氏姐妹?”白暮辰笑的嘴有些抽筋:“是,皇上。”淑妃在一旁跟着插话:“可真是像啊。”他意味深长的走下去,慢慢靠近白萱烟的地方,怎么熟悉?走到一半,停住脚步,对着白暮辰讲:“回头告诉她,朕要她写一千字的迟到原因。” 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的眸子仿佛穿透了她,非要在她身上打个洞似得。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一个宛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玉锦昔携着身后十名宫 女缓缓而至,福福身子。“臣妾来晚了,还望皇上恕罪。” 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鬓,挽着朝阳玉凤挂珠钗,身上穿着綠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凌漠烨先是有些惊讶,又恢复了本色,扶起玉锦昔:“皇后既有不适,还来赶热闹作甚?” 玉锦昔摇摇头,浅浅一笑:“无妨,臣妾受得住,更何况今日是大团圆呢?”“皇后娘娘吉祥。”除了上面两位,下面的人陆续行礼,“众爱卿都免礼吧,本宫平时很少露面,倒显与大家生疏了呢。” 玉锦昔仍不断地在打颤,很明显,玉锦昔怕吹风,凌漠烨取下自己的外衣,披在玉锦昔的身上:“快坐下吧,别累着了。”玉锦昔很是受宠若惊,要不是自己来看一看,皇上也许这辈子都不回来自己这里吧,皇上,也许只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其实,他是在等自己的死期罢了。 玉锦昔笑了,好像绽开的白兰花,溢着满足的喜悦,颐妃换了身衣服,有款款而至:“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免礼吧,妹妹快坐下。” 颐妃坐在淑妃身旁,看着淑妃那张脸,心里便是不爽。淑妃坐在一边,只是一杯杯喝着酒,辛辣味呛得自己难受,恨得牙根直发麻,手指骨节痒,这个半条命的皇后,不在宫里躺着,还跑来献媚,当年,还是她下手太轻! 玉锦昔看向淑妃,心又不禁痛了起来,眼泪在眼眶打转,当年的事,不提也罢。玉锦昔心平气和的关心道:“淑妃,少喝些吧。”淑妃恭敬的笑笑“臣妾自当谨记,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第十四章 镜中伊人 凌漠烨站起来,举起一杯酒:“那,众位随朕饮下这杯酒,灯宴便开始吧!”下面的人纷纷举起酒杯,庆贺:“吾皇万岁万万岁。” 白萱烟心里开始打算,是时候了,她看了看淑妃,淑妃正在一旁紧张的东张西望,没有白洛阳,自己的舞谁来安排?颐妃不怀好意的问了句:“妹妹是不是不舒服啊。” 淑妃索性没有理会,这个白洛阳莫非是在给自己说谎,故意不来?白萱烟在白暮辰耳旁紧张起来:“哥,是时候了。”白暮辰微微吸了口凉气,有些惊慌:“这么早?不再看看情况?” 她默认,与白萱晴眼神交流了一下,在台的中央的两侧走上来两队舞姬,个个舞姿曼妙,婀娜多姿,身穿一袭粉色,飞舞在舞台之上,随着音乐的变化转换队形。 她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上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开了,绕了花园的小路,方才可真是千钧一发,正巧皇后来的及时,如若不然,被凌漠烨认出来,可谓是轰轰烈烈的送死了。 萧柯无心看着台上的表演,心里全是白洛旸,这个怪人怎么回事,她不是这种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各种想法的结果在他脑海里播放着,令他坐立不安,干脆向凌漠烨告知一声去散散步,去去酒气。他本打算走平常散步的路线,经过一个花园,平时倒是很少来,今个便去看看吧。 天色有些暗了下来,连花园里的花都有了夜晚的颜色,不似白日光鲜亮丽。花园内很宁静,只能听见一些小鸟的声音,和自己的脚步声,这里的路只有一条是通往一个湖。 白萱烟走到白暮辰之前为她安排好的地方,当真是偏僻,连灯火都很少见到,可算是绕到这里了,她扫了一眼周围,风景倒是挺美的,面前是一道湖,微风拂过,湖水顺风而流,湖面映着天空出现的几个星星,仿佛是倒过来的夜空,湖附近是约二十米的长廊,长廊后貌似是一片花海,等有时间再去看吧。 先换衣物要紧。萧柯在湖边走着,抬头看向天空,忽然眼底闪过一名女子的身影,迅速看去,却什么也没有,见鬼了。他呆了许久,回过神,是时候回去了。对面的白萱烟发现了他,她伸出去的头立刻缩回来,萧柯怎么回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她梳好发髻,静静不作声地往相反的方向回去。“洛旸兄!”他发现隐藏在树丛间的白萱烟,于是追上去,“你怎么才来?”他焦急的眼神让她很是愧疚,她真诚地低头又抬起:“抱歉,让你为我操心了。皇上那边如何?” 他半带轻笑,走在她前面:“很好,你被赏了一千字的迟到原因。”她可笑的摇摇头。凌漠烨分明是故意整她,凌漠烨到底在想什么,慢慢,二人走入众人的眼眶,“臣白洛旸参见皇上皇后。”“臣萧柯参见皇上皇后。” 礼后,萧柯被示意回到位上,白暮辰心里七上八下的,但愿别出什么纰漏。“白洛旸,你可让朕苦等了久矣,你还知道回来。”凌漠烨假装威严震慑,下面鸦雀无声,都只齐刷刷地看着白萱烟,“皇上恕罪,臣并非有意如此,臣特跑去元方,为皇上带来一位女子,此女子的舞蹈堪称一绝,臣千求万求才求来的,皇上不想一睹为快?” 她俊气笑笑,自信满满,“哦?若美的惊人,朕便饶恕你。”七八个奴才搬着几面镜子摆成圆形,从外面看里面根本没有什么,许久都没有人出来跳舞,“都是镜子,什么也没有啊。” 下面开始嚼舌根子,很快说话的声音缓缓变小了,音乐仿佛是西域的摄魂曲,听着诡异又神秘,突然,镜中闪过一名女子的舞姿,只是一刹那,深深的抓住了众人的心。 一开始,只是其中一面镜子的影子转入另一面镜子,如同仙女在和自己玩捉迷藏,是自己的目光无法转移,很快几面镜子里都出现了女子的身影,女子脸部蒙着面纱,一袭紫色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 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脱俗,音乐忽然戛然而止,只能听见女子身上的铃铛随着女子的摆动跟着伴奏,不一会,曲荡人心魄的乐曲又响起,女子忽然消失于镜中,众人都奇怪的探头探脑,诸女长袖曼舞,无数娇艳的花瓣翻飞于天地之间。 沁人心脾的花香令人迷醉,那数十名美女向四周散开,将镜子移成一排,女子一下飞向漫天花雨中,轻盈落地,女子原地优美的转着,身上的服饰忽然甩开,竟变成如霜的血色长袍,宽广的长袖口有一道妖冶的艳红色连云花纹,女子面部的轻纱终于飞了出去,一双眼眸清冷而深邃,微微扬起的嘴角勾勒出一道痕迹。 女子站在原地微微福了福身子,“臣妾给皇上请安。”凌漠烨首先拍手,目光钉在了淑妃的身上一般,“好一个镜中伊人。” 第十五章 初见 “淑妃真是多才多艺啊,这舞跳的勾人心魄,沁人心脾啊。”颐妃一字一字从嘴里咬出来,这个妖媚惑众的女人,真是把自己烦够够的!白萱烟在一旁得表情很平常。 此番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淑妃自小出自书香府邸,一些舞蹈的基本功一定是有的,淑妃一抹得意的笑容挂在脸上,深情款款地看着凌漠烨,“淑妃妹妹,快坐下吧,方才可把你给坏了。” 玉锦昔替凌漠烨开了口,反正都是关心,与其是凌漠烨关心,倒不如自己开口,自己已经不是有实权的皇后了,顶多是个摆设。淑妃福福身子,“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白洛旸,朕该怎么赏你?”她鞠着身子,时不时瞄一眼凌漠烨:“回皇上的话,请皇上收回一千字的迟到原因,淑妃的镜中伊人便是微臣的理由。” 凌漠烨双眸眯成一条锐利的线,双唇微微上扬,“也罢。”他一边笑着,又拍了几下自己的膝盖,这个状元着实有趣,“你也累了半天,去萧柯身边坐着吧。” 她退后三步,向萧柯身旁走去,萧柯看着她,心中又恍然想起湖边的一抹身影,明明是幻觉,”洛旸兄。你相信鬼的存在吗?“他看着他,难得一副认真的摸样,她立即笑了出来:“我还以为是什么难题呢,那我告诉你,我不相信。” 他追问“为什么?”“因为,我认为人死了都是来守护活人的。”就像她的娘,一定是在天上的某个地方默默的守护着她,她突然一怔:“莫非,你见到了?”他摇摇头,又笑起来“没有。” 她也不开口说什么,专心地看着表演,他执起酒杯,细细品着,目光一直待在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把湖边的身影和她结合起来,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位二十载的少女,一身金色锦绣,披上一件长长的白色轻纱,少女带着凤凰钗步摇,铃铃作响,眉前一朵桃花,曾添几分妩媚之色,少女轻快地在湖边跳着舞,跳着跳着,突然向他挥挥手,莞尔一笑:“柯。” 他迫不及待追了上去,叫着“洛旸”,她转头看向她,“干嘛?”他即刻清醒,慌张笑笑“没什么,你看你的。” 刚才只是一场梦,转过头的她,眉心微动,萧柯今天是怎么回事?凌漠烨坐在椅上,感觉越来越累,便站起来说要去逛逛,离开没多久,白萱啨也嚷嚷着叫难受,说要换个地方放松放松,白暮辰叮嘱几句,也没管她。 天色早已完全黑了下来,白萱啨借了宫女一把油灯,好照明。她走到御花园里,小步小步的迈 着,一留神,撞见了一丛开的正艳丽的牡丹,便靠近看看,“不知何处飞来一名花仙子啊。”副有磁性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她打着油灯向前方微微探去,待看清着装,吓得一惊,手一颤,油灯被掉到了地上。 白萱晴福身:“参见皇上。”凌漠烨勾起一抹柔笑,恍若罂粟绽放,“你是白萱啨?”她点点头,他走到她身旁,俯身拾起油灯,“起来吧。”她惶恐起身,打打裙摆,“陪朕走走。” 她接过他残留余温的油灯手棍,二人走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她紧张地手心攥出了汗,突然身体一倾,倒向地面的一刹那,他从身前搂住她的腰,“天黑,灯可要打好了。”她垂首恭谨“是。” 他拍了一下她的脖子:“抬着头走便是。”她立刻抬起头,冲他笑笑,“白萱啨。”她神色从容的样子让她微微失神,“啊,什么?”“你很像白洛旸。”她听后哑然失笑,不知怎么回答。 第十六章 微服私访(上) 白萱啨紧张地冒着冷汗,呼吸也加快了些:“都是有血缘关系的啊,像也是理所当然的啊。”凌漠烨继续向前走着,白洛旸和眼前的人无论怎么看都像到极致,但还是找不出白洛旸在他身上的感觉,也或许正如白萱啨所说,血缘关系,像也是应该的。 白萱啨更加谨慎地走在他身侧,他看着白萱啨的五官,是一张倾国倾城脸庞,要是这么说的话,那白洛旸是个小白脸咯?他越想越想笑,嘴唇不由得画起一道弧度,让白萱啨被看得脸发烫,“皇上,在看什么?” 他拨开她额前的发丝,“看着面前的佳人,心里倒有些痒痒的。好了,快回去吧,别冻着了。”她听得耳根子发软,心跳越发的越跳越快,“是,白萱啨告退。” 回去时,节目也快接近尾声了,他身边的玉锦昔也有了困意,他关心道:“皇后,你回宫歇着吧。”玉锦昔听后,缓缓站起,福福身子“那臣妾告退,皇上。” 他不接应她的呼唤,让玉锦昔本就冰凉的心又结上了冰,玉锦昔转过头,眼泪就想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滑落,皇上就这么对她不理不睬,那她这个皇后究竟是什么?玉锦昔回到宫里,直接卧在榻上,“你们都先下去吧,本宫想静静。” 玉锦昔从右手上拿下一只玉镯,色泽由浅红至深红色,是上好的“活血玉镯”,是当年凌漠烨年少时,第一次送她的生辰礼物,一晃十几载而过,玉镯依旧似当年那般晶莹剔透,但是凌漠烨对她的心早已变得复杂至深,一滴眼泪划过玉锦昔的眼角,果然自己还是适合躺在宫里,见不到他,反而会舒服些。 白萱啨神情自若的走了回来,“怎么这么慢?”白慕辰双眉微皱,白萱啨带着习惯的笑容,“天有些黑,宫里又不太容易走,绕了半天才回来。” 他半响没有在说话,白萱啨看向凌漠烨,暗想,若有天自己能成为他的一部分,那种永远无法割舍的一部分,那该有多好。 灯宴后,次日朝中。凌漠烨身着朝服正坐龙椅之上,朝中有部分大臣贪污受贿,百姓们力不从心,连收成比去年降了许多,看来需要人去查一下,凌漠烨最后决定亲自去查,携状元白洛旸,榜眼萧柯一同前往。“微服私访?” 白慕辰在府中的马槽附近溜着马,白萱烟想了想,回答“起码五日才会回来。”白慕辰一笑带过:“我再在担心,怕也是徒劳,你自己多加小心便是。”白萱烟回应白慕辰的笑容,“嗯,对了哥,铃儿在哪?” 他指向另一 边,一匹枣红色的赤兔马看见白萱烟便兴奋地踏了几步,激动的叫着,所谓“人有吕布,马有赤兔。” 赤兔马可日行千里,还能也走八百,特征是鼻以上部分微微向外突,有些像兔子的头。从前,她与铃儿几乎形影不离,现在心有余力而力不足,也有段时间没能来看它了,她走过去,替她梳着毛发“铃儿,我很久没来,想我了吗?” 铃儿虽然不会说话,但仿佛能听懂她的话般,摇摆着马尾,侧点头,看得出铃儿很喜欢她给自己梳毛发,她解开拴住铃儿的绳子,飞到铃儿的后背上,拿住铃儿的缰绳,扬起马鞭,双腿一紧,铃儿重获自由后,飞的极快,一下便从白慕辰的眼中消失了。 她骑向府后的树林,凌冽的寒风吹透她单薄的身体,她只看到前方是没有尽头的树林,耳旁是飕飕的风声和铃儿的脚步声,铃儿带着她跑了很久,她觉得有点累了,停住了铃儿的脚步,身体突然袭来暖意,是自己骑得太久有些不适应了。 她趴在铃儿的背上,不一会竟昏睡了过去,不久,被冻了个冷战,才揉揉眼睛,又拿起缰绳,"铃儿,我们回去吧。” 第十七章 微服私访(上) 次日。 凌漠烨一身少爷型的装扮在宫门口的马车里坐着,只待他时辰一到便启程,白萱烟同萧柯则坐在后面的马车里,二人闲聊着,萧柯看上去可谓是笑意盈盈,她掀起身旁的帘布,向外探去,好一个架势,皇帝出宫一次还真是不易。 宫门附近全是兵卫,马车后则是一些妃子在那为凌漠烨送行,这倒像我们会一去不返了似得,此行除我们三人主要以外,还有一位年纪中旬的御医,与两位负责照料我们日常起居的王、李两位管家。“启程。” 凌漠烨看一切就绪便不多留,城门缓缓打开,四辆马车前前后后出行了。街上的平民百姓纷纷让出一条路,她打量了眼前一扫而过的百姓们,倒也没有几个是衣衫褴褛的,可见这京城的百姓们都是过得享福的日子。 “洛旸兄,你吃过苦吗?”萧柯见她打量别人的时候,问了一句,她摇摇头,回答“没有。”是的,她就是没有吃过苦,从小被府里护得严严实实的,当然,在从前习武一段时间里,三伏天,严冬夜,她可谓是享尽了苦头,可这些她又不好怎么说。 不久,出了城门后,眼下可都是一片片的树林,颠簸了许久,大概是大家都饿了,便纷纷停下马车,要找些食物来,这会快到晌午,太阳透过紧密的树叶把火热的光线折射在大家身上,找了一会儿,发现不远处有座房子,“漠少爷,我看着前有个歇脚处,恐怕只有去哪了。” 王管家解释道,凌漠烨眯起双眼,将前方的房子看了更仔细一些,“也罢,就那吧。”六人踩着脚下发响的树枝向前行,她看着地上六个人的影子,开始比较起来,凌漠烨和萧柯的身影最相似,自己比他们矮了几分,感觉自己真的有点矮,“在看什么呢?” 萧柯把头伸过来,微笑着,“没什么,就是在看影子。”凌漠烨也放松了语气,融入到两个人的聊天中,“洛旸的个头怎么感觉矮了许多,回头可要多吃些补补。”她无奈的笑笑,“不勉强了,我可是不能长了。” 她注意着凌漠烨的表情,不得不说,他真的很迷人,他侧过脸,轻笑出声,嘴角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萧柯止住了三人的畅谈,“看,到了。”王管家先走了上去,轻轻敲着有些青苔的旧木门。 “有人吗?”渐渐听到了里面的脚步声,门被慢慢打开,是一位被岁月冲击后满头白发的老人家,老人家见六个人面目严肃,身子一抖,是被吓到了,满是“风霜”的脸上充满着害怕,“你们...是谁?” 声音有些沙哑,王管家用着和气的语调解释着:“老人家莫怕,我们是路过此处,因天气炎热,又饿的慌,看见了老人家的房子,才贸然打扰,老人家可否让我们进去歇息一下?” 老人家听后,热情地把我们引了进来,“人多好,热闹,只要你们不嫌弃我这破房子,就好。”老人家忙着烧水,又一遍客气地笑着,六人坐在屋子中间,破旧的桌上浮着一层灰,桌旁是一张缝满补丁的床,床边的窗户是拿树叶挡上的,隐约还是会吹进来些风。老人家,翻箱倒柜找出来三个杯子,苦笑着:“真是对不住,我只有这三个杯子了。” 她看了不禁感到悲哀,“没事,脏了不怕,擦擦就干净了。要不这样,少爷自己一个杯子,王李管家一个杯子,我和萧柯一个杯子吧。大家认为呢?”凌漠烨点头同意“也好,辛苦老人家了。” 大家休息够了后,还是觉得饿,王管家便问“老人家这附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找食物的地方吗?”老人家嘴巴笑的合不拢嘴,“怎么会呢?这附近有个湖,只是不显眼。”凌漠烨思考着“我看在这住不是办法,要不,在湖那边安置一下吧。” 萧柯不知什么时候热的一头都是汗,看他忍受“热浪”的表情也挺滑稽的,她唇角微扬“怎么热的这么狠?”他喊着“你看看大家都是这副模样好不好,倒是你...”王管家取笑着“男子汉热些沸腾,自然容易出汗。”凌漠烨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目光打在她的脸上,“要不大家一起去湖那洗个澡吧。” 众人一脸惊讶,萧柯默然片刻,欣然而有喜色:“好啊。”凌漠烨也用衣袖擦掉些汗水,她深色不宁,眉心微低,略带愁容“那水多脏啊。”萧柯摇头:“管他呢,祛暑要紧,在水中泡着也享福啊。”众人起身,准备好好清凉一下,只有她,现在每走一步,都吓得魂飞魄散。 第十八章 微服私访(上) 随在老人家的背后,他们不时回头望望,这里的人烟极少,走了一会,除了他们什么人都没见过。只能听见鸟儿的鸣唱与风拂过树林的“沙沙------”作响,“到了,你们看。” 眼前呈现的是与方才所见截然不同的景色,在这里站着,也凉快了不少。湖面平静而美丽,空气中泛着甜润的味道,平静的湖面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气,犹如柔顺的面纱,一阵风掠起湖面上的涟漪,经过湖水的风透过自己的身体,给人丝丝凉意。 附近生长着不少野花,虽然这些花不名贵,但它们用自己的点点姿色,点缀着这青春的草地。“真是一片好风光。”王管家赞叹道,萧柯侧过脸看着闷闷不乐的白萱烟,怎么了?不说话。”她抿了抿唇,苦着脸:“我好饿。”他差点笑出来,大男人就因为饿所以闷闷不乐? 他拍拍她的肩,笑眼道:“不妨咱们一起到湖中央的石头后面洗洗,在去找吃的?”王李管家也很赞同,她的脸立刻变得比方才更不好看了,她无力的晃着:“你们不知道,我一饿便浑身无力,自小便这样。”王管家担忧着:“那要不然叫咱们随身带着的御医给你开个药方治治?” 她勉强的笑笑:“不必了,你们先去洗吧,我去山上找点看看吧。”她调头去树林的方向去,凌漠烨注意到了她,什么也没说直接跟在了她的背后。 她不时的抬头,低头,有时候自言自语道:“诶,真麻烦。”突然,从树林的深处刮来了大风,数十只鸟儿飞过他们的头顶,有什么东西正在跑过来!她眯起双眸,探着头望去,树林里浮现出一个庞大的黑影,伴随着“吼吼”叫声。 大地仿佛也跟着颤动,让她有些摇晃,这是从哪跑来的野熊?正当她迫不得已准备动武时,一刹那,一只细树枝直接插进熊的左眼,一阵哀嚎让她忍不住堵上耳朵,她回头看去,竟然是凌漠烨?! 她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在他后面这件事,他先拉住她的手躲向一边,闪过熊的攻击,她在他的身侧,手腕被他握得紧紧的,他将她藏好“别出来。”他跃到熊的背后,眼中充满杀意,嘴唇紧了紧,熊灵敏的察觉到背后有人,立刻转身跑向他,凶狠的目光似乎要将他碎尸万段。 她看的也不由得心头上惊慌着,他腾身而起,向头上的树上飞去,折下一枝树枝只穿而过熊的身体,鲜血任意迸溅,却未沾染到他的身上,他神情自若的走到熊的面前,看着它已经奄奄一息了,他冰冷的目光仿佛比熊凶狠的目光让人看到会更加不寒 而栗。 他将插在熊身上的树枝猛地一下取了出来,扔到一边,嘴唇微微一动。她见熊没了动静,才假装着害怕走了出来:“真的好险。”他拍拍身上的尘土:“呵,没有什么要说的?”她听后,立即正式了起来:“多谢少爷救命之恩。”他嘴角上扬着,得意的看着她,“以后这种地方要常来,下回你可能就会变成老虎的午膳了。”她唯命是从的点点头,“下次我不会再来了。” 二人回去后,其他三人差不多都洗好了,萧柯精神焕发的看着手中空空的白萱烟,失望道:“什么也没有啊?”她吸了口凉气,调整好语气:“不错,什么也没有,不过山上貌似有一头死熊。”他有些好奇,“死熊?你干的?”她看向凌漠烨,他顿时豁然开朗,无奈挥挥手:“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你什么也没弄到?”他停顿一会突然灵机一动。 “我们去捉鱼然后烤着吃吧。”凌漠烨走到萧柯身后,推了他一把:“好,就交给你了。”他不好说什么,只是委屈的看着王管家,王管家被看得不舒服,也只好走过去:“萧大人,我来帮你吧。” 二人提起衣袖,走向湖里,他接过她递来的树枝,用脚在湖水里搅着,不一会,水里突然有了动静,五六条鲤鱼又在附近,王管家这戳一下那戳一下,又一边给自己加油,让岸上的几人开了都觉得可笑不已,萧柯自豪的笑了“有鱼吃喽!” 这一树枝是三连杀,三条鱼仍在枝上挣扎着,她一旁生好了火,将他捉来的鱼放在上面,等王管家也捕上来三条时,萧柯捉的三只差不多考好了,诱人的香味飘了出来,三条鱼的皮肤成了一层金色,隐约透着嫩白色的肉,鱼面上还渗出了一些油水。 最先吃的是凌漠烨,可他似乎很挑剔,他撕下金黄色的表皮,只吃鱼的中间部分,真是让人看了生闷气,她将自己的那份分了一半给了不远处的老人家,“谢谢老人家告诉我们有这么好的地方,请尝尝我们的成果吧。” 老人家眼眶里满是泪水,很快溢了出来,哽咽着:“如果我也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儿子该有多好。”老人家急忙擦着脸上的泪花,看着她细心地给她剥鱼刺,放在老人家嘴边:“小心点,别烫着。”老人家吃着吃着,满意的笑了,“好吃的。” 她不知为什么,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但不好表露出来,“好吃就多吃些。老人家,我们走后,您可要多保重啊。”老人家看着她依依不舍的模样,生起怜悯:“好孩子,我会保重的,以后要回来啊。” 带大家都吃饱后,向老人家道了别,踏上了赶路的旅程,历经一夜,第二日,可算到了目的地-------岭安镇。 第十九章 微服私访(中) 在一路颠簸的马车上缓缓走下来,身体可总算是舒服很了,早上的集市也蛮热闹的,不少的百姓出来散步。 但却会看见很多衣衫褴褛,浑身脏脏的小孩子们来找衣装华丽的大人要钱,那些孩子们才四五岁,看着他们水汪汪的眼睛,和皮包骨的身体,实在是看不下去。 “哥哥,给点钱吧,我弟弟他快死了....”声音很细,幼稚的童音穿到她的左耳。是一个不过六岁的小丫头,长得很是水灵可爱,就是脸上都是灰黑黑的,小丫头穿了件大人不要的破风衣,遮盖到她的脚腕。 她伸手擦擦她的小脸儿,莞尔一笑:“别担心,我会给你钱的。”她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银票,小丫头一看见银票,连忙跪下不停地磕头:“谢谢哥哥....”她立刻制止,扶起小丫头,打打小丫头身上的灰。 “这是够你们生活到成年的钱,你换件好看的衣服,找个大夫去给你弟弟看病吧。”她依旧温柔的笑着,此时仿佛不是之前的白洛阳,倒像一个亲切的哥哥。 小丫头擦擦眼角的泪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叫安欣,哥哥叫什么名字啊?”动听的奶声叫的她心里暖暖的,她不避自己的身份,明目张胆的告诉了自己的真名:“白萱烟。”安欣坚定不移的看着比自己高好几倍的大哥哥,“总有一天,安欣会去报答烟哥哥的。” 她点点头,抚摸着安欣的头:“哥哥会等你的。”不远处的他们看着白洛阳的举动,心里都有着说不上来的感动,凌漠烨笑颜逐开,“王管家,你去买几个包子,分给那些穷孩子吧。” 王管家和颜悦色,慢慢走向早点铺,买了够那些孩子们吃的分量,分给了他们。多做善事,多积德吧。 后来从几位百姓那里得知,这镇上不少穷孩子都是因为爹娘生活水平达不到,不得不把孩子扔了,至于生活上的费用为何这么少,还少不了当地官员互相贪污,贪了老百姓的心血。 经过一番周折,寻到了傲气凌人的侯府。是侯参谋的老窝,若查出来侯参谋是如何贪污,那他可就颈上开花了。侯府门前站着五名侍卫,个个昂首挺胸,不容轻犯的样子。 凌漠烨站在侯府门前,翩翩凛风“我有事要见你们大人。”五名侍卫都不顾一屑,对他的话不理不睬,他假装没看见他们的态度,直接走上去,两把刀枪横在他面前,他横眉冷对,“收起你们的态度,我可不在意你们的小命。”横刀的两名侍卫一下被他的气息吓到了,收起刀枪,大惊失色 ,“快去通报有贵人前来。” 他身后白洛阳他们可都习惯了他一贯的性子,那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息,真是体验一次都差点过去。一名身穿褐色苏锦微胖的男人出来迎面,堆着一脸笑:“贵人们请。”他冷笑一声,让那位男子不寒而栗。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城甬路,院中甬路相接,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恰红快绿”匾额。整座府邸看起来荣华富贵,与京城的大户人家府邸大同小异。 走进正厅,正座上早已有人坐那候着了,“老爷,人已带到。”候凛熠听闻老管家方才的描述,微微惊讶,眼前的几人,两个老的,三个年轻的,有什么可怕之处? 候凛熠站起来,本就不喜欢人的脸上在假装很热情的样子别提有多不和谐了,“几位贵人贸然进我府,可有要事?”她甩袖毫不犹豫的走出来,疾言厉色道:“看来堂堂候大人连最基本的待客方式都不懂啊。” 凌漠烨感到很无奈,叹了口气,“看来候大人有点不懂事啊。”候凛熠显然气不过了,冲发怒冠的表情也总好过假装热情满怀,“你们是什么人?敢这样跟我说话?”萧柯悠然自得地笑着:“我们是白状元身边的人。” 她哭笑不得,这白状元可不就在这么,就怕这侯参谋有眼也不识泰山吧。凌漠烨走到正座上坐下,整个人自然地流露出威震天下的王者气息,周围的空气顿时凝聚起来,“候大人,你是如何将区区一个镇上的府邸建的与京城内大同小异的啊。”侯凛熠张皇失措,结巴道:“这这...近几年百姓们收成好,赚的自然也就多..” “胡闹!”他一掌拍响茶几,连上面的茶杯都岌岌可危,候凛熠吓得扑通跪地,惊恐万状:“臣惶恐!大人,臣只是窃取了一点利润...而已。”他顿时杀意尽満眼底,嘴角扬起,“而已?你可亲眼见过四五岁的孩子们没饭吃被迫流浪在外的场景?你可知为什么?” 候凛熠不敢抬头,生怕看见那张让人望而生畏的面孔“为为..什么?”他漫不经心的笑着,“因为,他们父母的钱在你这呢。给你两条路,把钱统统给我吐出来,要不然你就去当乞丐,尝尝那些孩子们的苦头”他看向她,漠视一笑,她被看有些失神,却也回应了他的笑容。 候凛熠哑口无言,呆若木鸡的跪在地上,他语气略微温和了些:“怎么样,想好了吗?”候凛熠竟然笑逐颜开,慢慢站了起来:“大人教训的是,微臣这就统统把钱吐出来,全权交予大人处理。”很 奇怪,总感觉这候凛熠背后有什么猫腻似得。 不过,候凛熠真的把钱财统统还了回来,这倒也让这个侯府足以倾家荡产了。但这是这个侯参谋应得的,他将这些钱财按镇里家境富贫之分平均分了回去,可事情并没有就此告终。 事发前一晚,白萱烟等在曲晨风酒楼用膳,却不知为何,在她刚从茅房归来的时候,大家全部趴在桌上睡着了,起初,她认为是大家都累了,但突然出现四名黑衣人将他们统统拢走了,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怎么回事?”她心里问道,她刚要追去,熟悉的气息出现在她的脑后。 “漠少爷?”她感激的笑着,还好剩一个,他认真的看着她,“我早就发现这里不对劲,索性在你的空酒杯里放了泻药,支开你。”她的笑容突然凝固了,放泻药....也太不光明了。 “眼下,我们不要打草惊蛇,先去赶上去看看情况再说。”他一下抱住她跃到一楼,泰然自若“走吧,千万别走散了。” 第二十章 微服私访(中) 她脸上留下几分尴尬,毕竟一个女子被男人搂着,自然会感到羞涩,凌漠烨看着她,产生了想去狠狠抱她的冲动,“你看我作甚?”她质问道,眼神有着极强的防范意识,他闪闪美丽的眸子,扬起笑容,“有时候,你很奇怪。”他说罢,转过身向黑衣人的方向寻去。 两人走在寂静的大街上,夜风习习,倒有些微寒,她不经意打个喷嚏,又蹭蹭鼻子,他偷笑着,着实有趣!走了一会,怔然停下,二人迅速躲了起来,有人来了。 是方才黑衣人的同伙,定是发现人数不对劲,来赶尽杀绝的!一个,两个,三个,黑衣人渐渐多了起来,“我来善后,你寻个机会跑。”他刚要出手,被她拦住,“寡不敌众,万一受伤怎么办?”她担心地皱眉,手紧紧不放,他冷淡地摆脱掉她的手,轻轻一句:“不会。” 他冲出去,一下将身旁二人狠狠踢到一边,对方一下便起不来了,只能痛苦的闷叫,剩下的黑衣人约有七八个,个个体魄强健,一看也知难对付。 正当所有人一起杀向他时,他一下飞跃起来,两条腿如燕子般灵活,踩过那些人的头顶,超越了他们,向前跑去,将黑衣人全部引走。她才从角落里缓缓走出来,见地上躺着的几人,随手拉扯一件套在了自己身上,戴上面纱。这样混在夜里,想识觉都难。 她轻而易举飞到屋顶上,如鹰一般,跟了上去。前锋一阵阵匆匆的脚步声,听得越来越清晰,她站在不引人注目的楼顶上,注视着下面的战斗,激烈不说,却都是好速度,手法都令人措手不及,但对于凌漠烨来说也足够他活动手脚的了。 凌漠烨额头冒了些汗,这些黑衣人为何杀掉几个,又多几个?他的动作不禁有些紊乱,不能再拖时间了,还不知道萧柯那边怎么样了,多耗一会多一份危险,他突然动起真格,每一招,招招致命,短短几分钟,剩下的黑衣人全部倒下,他眼眶微红,微微喘着粗气,像一个嗜血的魔鬼,在月色之下。 她楞在上面,太惊人了,他的武艺怎么可以如此强大?或许有一日,自己和他动起手来,也会悬命吧。她赶在他后面,许久,走到一个偏僻的四合院,肃静却不安逸。四合院不小,大门微闪一条缝,从门缝看去,只有左边小屋里亮着。 不时有几个人影窜来窜去,院中央有一些掷在地上的长矛,箭予,大概这里就是老窝了,她没有上前与他打招呼,只是先从四合院上方打探,她从一棵高树落在屋顶上,小心翼翼走到有亮光的屋顶上,揭开一片瓦砖 ,是一些男子正饮酒下菜,好不雅观。 她又走向对面,同样掀开一片瓦,她喜出望外,原来他们在这!李管家被绑在一棵柱子上,闭目歇息,萧柯同王管家绑在一起,背靠背。她望望周围确定没有人,才跳了进去。 萧柯感觉有人来了,张开眼睛,凶狠的望着她,由于嘴中有东西挡着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唔唔”声,她揭开自己的面纱,笑着走过去,“连我都认不出来了?”萧柯表情有些呆滞,她拿去他嘴中的布,解开麻绳,“漠少爷呢?你怎么找到这的?”萧柯出自书香门第,不会武功也正常,“我同他一起来的,他在外面了。” 王李管家也相继醒过来,感激的有些过分,不过也出于激动。她示意动静不要太大,免得被发现,萧柯将侯参谋与这些人汇银票、强抢民妇、种种罪行全部查了一干二净。前门被锁出不去,只得带他们几个从屋顶逃离。 也是她练到位了,力气要比寻常女子大十倍左右,她轻松地将他们带了下去,见到凌漠烨,王管家,立即行礼,认为自己太不小心,给皇上添了麻烦。凌漠烨没有追究,倒是惊奇的看着她,这么弱小的身子板,竟可以跟踪他,带动三人逃出来,实在是厉害。 她说服萧柯他们先撤退,竟被一声咳嗽带动了整个四合院,几十人涌了出来,刀锋相对。“快跑!”她大呼,推着萧柯的后背向前跑,自己和凌漠烨作掩护。他有着讽刺的口吻道:“你能降得住?”她冷笑一声,学着他的口气:“有何不能?” 二人齐冲而上,打得敌人直往后退,她悠悠勾起唇角,霎时间,眸光一敛,寒光顿现!招招刁钻,直逼要害,就如一阵烈风穿梭而过,片刻寒光迎面,还未等人反应过来,那道光束已从眼前消失,他见她如此强大,好胜心充满肺腑,惊人的气功,只是一刹那,所有人纷纷丧命,二人武功了得。 前来应援的黑衣人清楚他们自己正处下风,再打下去,非得排队去见阎王不可,正当他们想退走的时候,远处射来不少箭支,有帮手?!她与他对视一眼,匆匆向后逃去。又躲着不断射来的箭支,射箭手定是力量无比,每一支箭都蕴藏着极限的冲击力,相当于十人站一对,至少穿透九人。 凌漠烨轻易地躲着,没有丝毫的压力感,她目光一敛,忍无可忍了,她随手接过五支箭,一下甩了回去,但她没有防备好,左侧一支箭无声射过,凌漠烨替她挨过一箭,还好是擦破点皮,可凌漠烨骤然四肢无力,下一秒,从空中掉了下去。 她奋力抱住了他,她白皙的脸上满是惊慌,二人躲进一片树丛中,她仔细看着伤口,是在左胳膊上的,好在是外伤,在稍后,发现是中了钩吻毒,会使人神经肌肉麻痹,心跳先快后慢,呼吸困难,虚脱等。他卷曲在地上,有气无力道:“只是钩吻毒而已,暂时死不了,扶我起来,再不走会被追上的。” 她愁眉双锁,明明担忧着他,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架起他一只胳膊,扶着他的身体脚步不由的加快,她深切地感受到他很难受,每走一步都困难,“你站好,我背你走吧。” 她理直身板,托住他的双腿,正要准备走的时候。“他们在那!”周围不断被火光笼罩,耳旁传来凌漠烨轻微的话语:“别管我,快走吧。”她托紧他的身体,“你不要说话,我会带着你冲出去的。”她对他莞尔一笑,坚定道。 第二十一章 微服私访(下) 她鼓足底气,背着凌漠烨与十几名黑衣人交战。一开始,还算占上风,但毕竟肩上有负担,若火力全开,他一定会被自己摔下去。敌人逼迫的太近了,她开始有些晕的慌,现下只好赌一把了。 夜色将树林完全笼罩了下来,在看不清敌人动作的情况下,用速度取胜胜算不大,她闭上眼,用耳朵细听敌人的动向,她能察觉到敌人把他们越包越紧,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突然身体向上一跃,迅速蹿到高大的树上。 她扭头向前方看去,大雾把前面的路遮的一干二净,正好用来藏身,她飞快的向前跑去,自然身后的一群黑也不是吃素的,紧随其后,但,她错了,前方竟然是悬崖! 她额前冷汗越冒越多,悬崖下是深渊,跳下去必死无疑。她的身体像是刻意在威胁她自己,不停地抖着。脑海里一片空白,心里七上八下,不安,恐惧,渐渐让她失去生的希望。 “喂.......”衣服被轻轻扯一下,凌漠烨缓缓开口,有气无力道:“听我的,跳下去,我们死不了!”他的话让她增添几分安全感,情绪也安定不少。她平定呼吸,向前走了三步,细小的石子向悬崖掉下去。 “你们的死期到了,看你们还怎么横。”身后的敌人嘲讽着,这未免太小看她了! 她狠狠呸一口,阴狠笑笑:“看我们怎么死的,你们就会快活?”黑衣人的首领走上前,也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他拿着匕首放在她颈旁,威胁道:“跳还是不跳?”她顿时不说话,转过身,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她抬头看着悬崖上处,那些恶魔还不死心的望着他们。呵,卖命的人,自己早晚会被出卖!他们下降的很快,冰冷的空气仿佛在推着他们,在耳旁诉说死亡。“快!抓住树藤。”凌漠烨指挥着。 她发现这里从上到下竟有一条深绿色的树藤,她奋力拽住,由于二人的重量,她险些失手。“你向下面,大致会有一个洞穴,穿过去,我们就安全了。”原来,凌漠烨从前习武时,也曾掉下来一次,因为好奇心发现了这里的洞穴。 她顺着树藤进入洞穴,里面漆黑无比,她只身探幽寻胜,小心翼翼的摸进了洞,感觉习习凉风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振。各种各样的怪石自然堆砌着,曲曲折折,阴森可怕,恰似“地狱”,今天还真是走了一趟鬼门关。 出了洞穴,一片小树林过后,小村庄入人眼眶,看上去祥和安宁。她背着已经昏睡过去的他,试图找一个可以纳他们住一晚的人家,她 的双脚早已失去了知觉,她擦拭自己额前的汗水,走到一家传来飘香的石砌屋。 她敲敲门,差一点因为疲惫趴在门上,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一名年纪中旬的妇人,妇人头顶系着麻花布,脸上的表情很平淡,波澜不惊的样子,身上围着白色的布巾。当妇人见了她肩上的男子时,有些担忧。 “快,进来再说吧”屋内虽无炭火,却暖呵呵的,将身上的寒气去得差不多,两间屋子,其中一间是妇人与丈夫的,另一间是他们的儿子住的。恰好,儿子有事出趟门,明个儿才回来,妇人的丈夫见了他们,没有寻问他们从哪来,干什么,只是热情的帮忙打水。 她与妇人坐在床边,一起帮忙照顾着凌漠烨,替他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把伤口清理好,包扎好。她不方便将事情说得太清楚,只是告诉妇人,他中了钩吻毒。 妇人还没等她说解法,直呼容易得很,儿子是喜好医学的人,倒常采些奇花异草回来,并告诉他们如何使用,妇人从外面找了一些药物,包好正要去煎,她接过来,欣然笑着:“我来吧。”妇人见她一副认真的表情,也答应了。 一夜未眠的她,先是煎药,再是喂他喝下,坐在他身旁耐心照料。看着他睡着的样子,比起平日里的不可一世,此刻长睫低垂安静沉睡的姿态反倒更为打动人心,就连月色都及为眷顾他,轻柔流泻在其侧脸上,投下淡淡剪影。 她双手举托着自己的脸颊,打起小盹儿。 次日,她坐在屋外,正洗着待会要用的药物,他从屋里出来,看着她劳动的样子,阳光又这么刺眼,昨晚又不辞辛苦的照顾自己,心里划过一丝感动。“洛旸。” 他倚在门框上,挂着平日里的冷淡,无感情的叫了一声,她赶忙放下手中的药物,站起来,默然片刻,垂首恭谨:“漠少爷,有何吩咐。” 他突然嘴角扬起,笑得让看了是那样爽朗,想像个无忧的少年,她看得仿佛有些失神,世上怎么会有男子可以笑进她的心里。 “我等着你的药。”她不出声,点点头,又坐下继续忙碌。她端着之后煎好的药,走近他屋里,微微低头:“漠少爷,药好了。”他正坐在床边,愁眉未展,事发一日,还未与萧柯他们联系,她还没有发觉,他早已站在她面前,将药喝的一干二净。 “事不宜迟,我们要快去与他们汇合。”他推着她去找妇人告别,不巧,妇人和她的丈夫出去了,她很遗憾,没有来得及感谢,便走 人了。 第二十二章 建立感情 她与凌漠烨匆匆赶路,小村庄不大,但外面的路可真长远,她不认路,只得跟在他身后。两人都不说话一直走到晌午,二人又饥又渴,大汗淋漓。 他转头,看着她,她的脸色苍白,嘴上泛着一层皮,她一定累坏了。“停。”他挥手示意,看看天,这会太阳正毒,再走下去行不通,“我们坐下歇会吧。”她应了,一屁股拍在树下,躺在树侧,好热..... 她开始犯晕,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不清,自己中暑了?她扶着树站起来,语气平缓:“漠少爷,这附近可有水源?”他闭着眼,静静不动,似乎没有听到,她无奈摇摇头,只好坐回位上。 用领口的衣服制造些微风,也舒服些。她脸上不停地冒汗,脸色开始逐渐变红,全身像被热火炽烧着。她痛苦的闷哼着,呼吸也没有了规律,“漠...”口中变得干燥。 他感觉到她的气息不对,睁开眼睛看着她,情况不是很乐观。他连忙站起来,抱起她,不顾天气继续赶路,这一带是没有水源的,能不能坚持住,就看她自己了。 迷糊中,自己仿佛被抛掷在空中,脚下没了重心,眼皮变得沉重,她努力睁开一只眼又忍不住闭上,她看到了他棱角般的下巴,自己正被他抱着吗?原本躁动的心也不明的恢复了平常,身体也渐渐凉下几分。头脑也清醒了一些。 她真的只有这么重吗?这次,凌漠烨真切的感受到了她的重量,在他手中仿佛如玩物一般,轻轻一扔,她都能飞上天。他低头,俯视她的脸,玉面淡拂,柳眉如烟,花颜月貌,这一切形容她都不为过。 白詻阳你究竟是何人?一副倾城脸,一身绝世武功,又是当今状元,他不由生起了太多疑问,若非她是女子?他伸手想去摸她的身体,手却停在半空中。 可笑,真是可笑。女子怎么会有救他跳悬崖的胆量和勇气?她睁开眼,一动不动看着他,一抹浅笑挂在嘴边,这个怀抱的温度让她消去不少痛苦,她正打算给他的印象加分的时候,他突然放下了她。 “若是感觉好些,自己走吧。”她心里有点失望,自己也是的,瞎想什么?他怎么可能会转换性格呢?刚才发生的所有在一瞬间都在二人的脑海里淡化了,没有人在提起。 萧柯与王管家正在一处商讨是否联系朝中大人前来相助,至今都没有凌漠烨和她的消息,如何是好。李管家奈不住性子,急忙催二人上马车,回京求助。“不必回京。”凌漠烨突然站在他们眼前,是何等的一种喜悦 ? 王管家红了眼眶,鼻音略重:“皇...漠少爷,你平安无事,实在是太好了!”凌漠烨给了一个安慰的笑容,“费心了。”萧柯走到她面前,一天一夜的话语在这一刻,他却成了哑巴,她冲他莞尔一笑:“我们回来了。” 萧柯差点没刹住要上去抱她,咳一声:“没事就好。”他奇怪的表情很有喜感,她上去讽刺:“呦喂,这表情怎么像是不欢迎我啊?”他毫无防备地叫了一声:“看到你回来我高兴地不得了好不好?”她被这一声叫呆了,他这么认真做什么? 凌漠烨注意到了萧柯的表情,很明显,是一种情人之间才有的表情,萧柯很喜欢和白洛旸一起不为过,但白洛旸一句话引起他的反应倒有些激烈了,他走上去,在萧柯耳旁留言:“跟我来。” 第二十三章 试探 凌漠烨沉思了一会,冷眸相对:“你认为她奇怪对吗?”他看着萧柯,萧柯似乎早已猜到他会这么问,目光从容,却点头:“你,看出来了。”二人之间有着冰山隔阂般,语气都不是很好。 他挑眉,轻抿嘴角:“若非你动作太大,我还会迟钝一段时间呢。”萧柯明白,他恐怕是猜到她的不对劲,但他猜到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是自己的举动,使他对她产生了疑心,想到这,萧柯心里被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装进了后悔,和担忧。 萧柯的话语塞嘴心里,明明谁都没有证据,他又能如何呢?他瞪着萧柯,威严四伏,目光发狠道:“听好,我无论怎样针对她,你都不可以插手,否则,我就直接给她判一个有损国面的罪,然后让她永不得上朝,状元也当不了。” 萧柯听后,耳朵仿佛受不住打击,微微疼感蔓延到全身,“她是不是女子有这么重要吗?至少,她的存在给朝廷,给你带来不少好处啊。你又何必....”他打断,坚定口吻道:“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那便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萧柯苦笑着,不就是怕她会干扰到他的地位么,自古帝王心就是多疑的可怕。不管他怎样针对她,萧柯都会永远守护她,管她是男是女!至少,她是他第一个用心去交的朋友。 凌漠烨抚摸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自己又何尝不是差点为她送命,白洛旸,我为你死过一次,我就不会为你死第二次。白洛旸,答应我,最好别让我发现你的真面目,否则,我恐怖的一面就该让你看到了。 她呆在马儿的身边,一手喂草,另一只轻抚马儿的后背,究竟萧柯方才那一句话隐藏了他什么样的想法?“洛旸。”正想着,他便与凌漠烨从不远处走来,他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她也没有理会。 凌漠烨走过她身边,把她一手拉近自己的胳膊下面,她被突如其来的动作略微惊慌,大家都在场,可不能乱了自己的阵脚。“漠少爷,这是要干什么?”她语气竟不似当初那般紧张,不慌不乱,平淡无常。 她转头看向凌漠烨,没有一丝害怕或羞涩的情感写在她的脸上,他倒有些奇怪,死死盯着她的眼眸,想要捕捉到她的异常,一双平静似水,没有波澜的双眼让他有些失望。他冷笑一声,在警告她故事还没有结束,明显的笑声却只让她听见了。 他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但笑得诡异:“我饿了,王管家去附近找找有没有什么落脚地。”王管家领命,匆匆吩咐众人做好,最后坐落 在一家看上去比较体面,华丽一点的酒楼“酒欲仙" 小二见这几人的气场一看就知道不是平民百姓,立即先讨好然后带他们进了包间,“那客官们小坐一会,菜稍后就到。”小包间内淡雅而出尘,古色古香。 凌漠烨位居首座,她与萧柯分别次座,后面才是王李管家。大家都畅所欲言,彼此放松心情。他冷抹嘴角,无论你白洛旸如何,只要是女子,尽管你文采再好,朕都不允许你妄论朝纲之事! “洛旸,你可见过白萱烟?”他若有所思,玩着手中的酒杯,她听后心里一颤,整个人都不寒而栗,他怎么突然问起此事?“漠少爷,男女授受不亲,我与白大小姐也匆匆一两面罢了。”他放下酒杯,越不想问的东西,他就越问得一干二净。 “听闻白府两位小姐倾城一笑百花开,见过之人必会心神荡漾,上次灯宴,我与二小姐碰巧聊上几句,二小姐精灵可爱,果真倾城之颜,可大小姐,我可着实好奇呢。”他的话很清楚,无非是在打探她的口风,“漠少爷,大小姐身子骨弱,整日只能窝在闺阁里。”他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那就等有缘自会相见吧。“ 她明白了,凌漠烨猜到她女扮男装,所以来试探自己的,怪自己太不注意了,既然被发现,那就要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每一招必须如履薄冰,如若自己无能,她将万丈深渊。 第二十五章 吵架 她不出声,敷衍作笑,究竟什么时候他开始发现她有不对劲的?她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萧柯,果然,萧柯恐怕对她也略知一二了吧。萧柯一有什么事都写在眼神里,她很容易看到了他眼里的忧虑和纠结。 她这般注视他,对面却看也不看她一眼,他是在逃避自己吗? 她不再说话,只是顾着凝视窗外的景色,身旁的凌漠烨一手撑着自己的脸颊,依旧画着一道划勾,凌漠烨似乎看出了她内心的不平静,时间突然变得很慢,每秒都度日如年般,她感觉有些闷,在这坐着恐怕又会被问到什么,倒不如出去喘口气。 “漠少爷,我出去凉快一下。”她客气低低头,看到他允许的目光,于是走出了包间。萧柯心里此起彼伏着,又松口气,方才她竟如此镇静,或许她真的只是男子,但看她出去,心里还是痒痒的想去找她问清楚。 “各位爷,菜来咯!”小二很有技术,一下子竟端进五个碟子,凌漠烨开口:“萧柯,你去告诉洛旸,菜上来了,让她适时回来吧。”萧柯听后,也起身去找她。 她走到天台,俯视前方的树林,绿葱葱茂密着,好像铺满陆地,阳光直射她的面前,还好头顶有屋檐,晒不到她。“洛旸。”身后传来萧柯的声音,她的动作突然静止下来。 萧柯看着她的后背,又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认识,那时候,他也是这么看着她,一头垂直乌黑的头发,一身素净的衣袖,她总能给人一种亲切温暖的感觉,是她由内散发出来的,连他都至今才发现,他是被她温暖了吗? 她突然低头,转过身,额前的头发挡着了她的眼睛,“什么事吗?”他尴尬挥挥手,“没什么,小二把菜都端去了,我来告诉你一声。”她不说话,双手放在背后,他有些担心想上前去撩起她的头发,她冰冷的打去他的手。 “别碰我。”她抬头,目光锋利像把刀子,“你且去,不必管我。”他有些闷气,本就为她担心的,她还看不出来反咬他一口,他脸上没了笑容,像对陌生人一样看着她:“好。我的用意你不领,那你别怪我无义!” 他的话没有喊出来,却认真地一字一字咬出来,他立即回头,因为鼻子酸到他自己都忍不了了,心里委屈得像用麻绳紧紧绑住怎么样都松不开。 她看他离开的样子,感同身受,为了不让别人对她有更多的疑心,她只能相信自己。他对她真的很上心,但她顾不了这么多了。她靠在门框上,突然想起了躺在床上的父亲,眼眶中突 然掉下什么东西,潮湿的划过她的脸颊,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曲折的线。 她现在为何如此思念父亲?想现在就回府,远离这里的一切,她再也不想去理会了!父亲曾经鼓励她的话语犹在耳畔回响着,是她太不坚强了,她要忘记自己哭的样子,替白府争口气,为她自己加把劲。 她回包间前刻意洗了把脸,注意自己的仪表,看不出哭相就好。“洛旸,你怎么这么久,菜可都上完了啊,赶紧吃吧。”王管家关切道,她点头微笑:“嗯好,我这就吃。” 她坐回自己的位子,拿起筷子,吃的倒很开胃,心里还夸着“酒欲仙”的菜色好。萧柯则是一口都难以下咽,他很厌恶现在的她,为何还吃得这么开心?!凌漠烨在桌下踢了他一脚,示意让他多吃一些。 她将二人的动作看在眼底,他们俩联手了?那她不出击可不行了啊,萧柯勉强拿起筷子,正要叨起一块肉,却被她轻而易举地到了过去,一下扔进她的嘴里,之后,萧柯叨什么,她就叨什么,反反复复。 萧柯忍无可忍,用力放下筷子,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白洛旸,你挑事?”他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一贯笑脸的他,燃气火来格外的恐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引燃着周身的空气。 她可不怕狮子,不甘示弱,激言相对:“如何?我恰恰就想吃这块,你就不能让着些。大家辛苦这么久,你怎还有力气发病?大家都在场,不想丢人你就消停些吧。”他愤怒到了极点,可一想到身边还有凌漠烨,只好安静下来,只是吃米饭,再也没有吃菜。 王李管家互相打眼色,白大人萧大人吵架了?可真是稀奇,还是第一次见呢。凌漠烨这顿吃的安逸,从她回来一句话也没说,但她似乎有着暴风雨来临的预兆。 第二十四章 白暮辰的鼓励 萧柯赌气一直未消,连马车都不上,说是怕晕不舒服,让王管家换他在外骑马。其实,他现在一见到她,心里就闷地难受,到不如不见。王管家又出于尊卑之分,就坐在马车外面,他们现在是要结束微服私访,赶往京城,派人围剿侯参谋及黑衣人的老窝。 马车里,她与凌漠烨同坐一起,一路颠簸着,她都郁闷不已,心里全是方才发生的一切,她从头到尾来回在脑海里回放,一边还在问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对萧柯那样,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凌漠烨闭目养神不久,马车颠簸的让他根本难以休息,睁开眼就看见她愁眉未展,打趣道:“想什么呢?”她摇摇头,双眸含笑,嘴角轻扬:“没想什么。”他望着马车外的萧柯,又看向她:“你们怎么闹成这样?” 她心里又是一阵不满,这不就是他凌漠烨所想看到的么,让她自己孤军奋战,她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睛就像一潭沼泽,你看不到他在表明什么,或许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而她就像免疫了一样,直直看着他没有丝毫的逃避。 “是他心里浮躁,请漠少爷勿见怪。”他听后轻笑出声,萧柯在外面仍还在担忧着白洛旸,凌漠烨没有去刁难她吧,他在马车的窗下走着,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自己这么在做什么?这么担心她作甚?! “你们二人可从未超过如此激烈,真的不打算告诉朕原因?”话语说罢半响,她没有回应,是她自己要走好每一步,错不在萧柯。谁知,萧柯竟能生这么大气,她倒认为萧柯一点都不大度,她明明是在演戏,他竟然傻到看不出? “漠少爷,没有什么原因。”她身边可是一枚炸弹,炸也好不炸也好,终究她都会受伤,但她不容自己连累别人。在凌漠烨看来,她的话他可都清楚明白,白洛旸时机还未到,朕还打算让你再快活几日,算是当初救朕的补偿。 两匹马后一辆马车疾驰而行,经过城门,他们终又回到京城内,萧柯等人奉凌漠烨之命快马加鞭,赶到皇城前,腰牌一出,众侍卫即刻下跪:“恭迎皇上回宫。” 凌漠烨回宫后,褪下不合身的平民装束,换上了洁净明朗的白色锦衣,内松外紧十分舒适,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束了起来。“来人。”他坐到座位上,理理袖口,“奴才在。”下面的奴才不敢怠慢,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伺候着。 “两位可也好了?”指白洛旸同萧柯,“回皇上的话,二位大人已在殿外候着了。”他点点头,“宣白洛旸、萧柯进殿。”二人进了 去,先是行礼再是敬语,从表面看无一不和,他还认为他们和好了呢。 白萱烟身着一袭淡黄色,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额前几缕乌黑的头发随风逸动,眼角轻佻,仿若花色,凌漠烨看得有些痴,又恢复了常态,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凌冽,淡淡笑容,如三月阳光,惬意。 “朕与二位此行不易,眼下这桩事情朕已派人下去围剿,不知二位对于这桩事情还有什么更好的完善方法?”萧柯听了却不应声,她微微躬身,“回皇上的话,并无不妥,只是微臣认为若皇上想做的再完美一些的话,不妨补贴一下受害者的家属们,他们见皇上这般大度,一定会把皇上的好铭记在心的,毕竟受害者不是小数目。” 他挑了挑眉,“也罢,朕会吩咐下去的,你们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微臣告退。”二人异口同声。 她走在殿外,脸上溢着放松的懒笑,可算是逃过一劫,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萧柯目送着她,心里为她捏了一把汗,这个白洛旸怎就让自己这么难以放下呢。 “大小姐?您回来了!”几名侍女见到白萱烟开心到,纷纷去报喜,白萱晴先到一步,看到她的身影匆匆走上去,挽着她的手:“姐姐,这一程可好?”白萱晴挂着笑容,二人走进屋里,她点点头:“可不是吗?晴儿,去帮我泡一盏茶吧,我都开始怀念你的手艺了。”白萱晴开心走了出去。 她才叹了口气,“看你这样子是出了不少事吧。”白暮辰从阁楼上走下来,手里还拿着一本未看完的书,她望望走远的白萱晴,缓缓开口:“先是被追杀,明明好不容易见来一条命,再是被试探,我这些天都不知怎么熬过来,日夜难安,皇上那边似乎已经知道什么了。” 她说到后面再难以往下,无助的神情令他的心绪也稍稍不安,他拍拍她的肩,笑的极是温柔,“快刀斩乱麻,这些事咱们早就预料到的,早来倒也好....”他看着她,她不是个爱哭的女子,此刻她憋红了眼眶,很快就要潸然泪下的样子。 他愣了一下,突然抱住她:“不可以放弃,烟儿,当初这是你要坚持的目标啊,不要有任何的犹豫,我会一直在你的背后,别忘了,我是哥哥,出什么事都由我第一个。”她依赖在他温暖的怀里,像一个苦恼的小孩,“哥。我是不是太软弱了?” 他摇摇头,安慰着:“你一点都不软弱,你是哥哥见过最坚强的女子。”她听了以后,欣慰了好多,也止住了欲哭的眼泪,她站起来,咬住自己的 下唇,狠狠打了自己一下,“哥。你放心,我不会再恐惧一切了!管他什么凌漠烨,我不会屈服的。” 第二十六章 挑事端 她呆在窗下的书桌前,一本书遮住了她的脸,书后的她睡的香香的,原来是看书睡着的,她的眼皮上线睫毛紧贴彼此,只微张着小嘴有规律地呼吸着,“大小姐,二小姐有事找你。”阿朱很有经验似得,一看到她是这样的动作,便没有再进去。 大小姐一定是睡着了,轻轻关上门后,吩咐附近的下人动作轻些,别吵醒了大小姐。 白萱晴独自在自己的闺房里,微微侧些头,手里正一针一线,绣上去的龙仿佛要飞出来一般,白萱晴不时笑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颜色,总有一日,要亲手将自己绣的荷包挂在他的身上,看着他对自己笑,夸自己的好。 一日。她接到急奏,匆匆赶往宫里,正巧遇到萧柯在附近,萧柯气消了很多,看她要去上奏折,决定跟她一起去看看。韩越像是约好了似得,站在崇政殿外,笑意浓浓:“白丞相,你可接到急奏了?“她冷笑着,没有理会。 韩越站在她身后,“里面写的什么,白大人你不是不知道,我身为参政,有权利略知一二吧。”韩越,从她坐上丞相之位,便不待见她,葫芦里面一定就是耗子药。“既然大人都知道里面写的什么,那就一同前来吧。”韩越站到她面前,“一副女相,你能熬到何时?”说罢,脚先迈了进去。 她垂手站立在崇政殿上,“皇上,这里有杭州通判彭简的急奏...”她双手把一份奏疏托过头顶,恭恭敬敬的递上。凌漠烨让内侍接过奏折,奇道:“什么事值得惊动卿等三人一起前来。”她苦笑道:“这件事,恐怕臣等有异议,故此请皇上圣裁。” “争议?”他一面说一面打开奏折,才看了几眼,脸色就沉了下去,奏折中所叙述正是弹劾王椅真写反词,身处异方的王椅真出于政务在数月前在杭州定居,字里且说王椅真结合他人势力欲结外援以自固,字字诛心,直欲王椅真于死地。 “臣认为,我朝例无以言罪人之事,一来并无实据,二来多属附会,实在不足以惊动盛听,本欲对王椅真严加训斥,但韩参政似乎有异议。”她瞥了韩越一眼,不就想借刀杀人么?看看我怎么让你把刀放下。 他“恩”了一声,望向韩越,问道:“韩越,你有异议?”韩越连忙出列,朗声答道:“皇上,若在平常时候,这等折子呈上来的确不必深究。才子词人,自写自的兴亡之叹,本也平常....但这个时候,臣虽相信王椅真是个忠臣,只是众口烁金,臣以为还是应当问明王椅真,或使御史查明此案,使清浊自分....” “问明王椅真?”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韩越,反问道。“正是。”韩越竟一时拿不定他打的什么主意。他冷笑一声,把奏折扔到一边,转头对她厉声说:“丞相。你替朕告诉彭简,人家自己写词,不必引申太广了,朕清楚王椅真的人格。” 韩越听到他声色俱厉,几近与训斥的话,这才知道他对于王椅真还有所保全之意,但是如此良机,怎肯放过?“皇上---------” 第二十七章 步步如棋 “韩越还有什么要说的?怀古之词不必大惊小怪。”凌漠烨左手按揉着自己的鼻梁,似乎有些疲劳,韩越可真是执着到底,恭身答道“诚然。但臣也有疑惑的地方,依彭简所说这首词是在王椅真交好的歌妓欣氏处寻着,而偏偏此词,坊间流传的《王学士词钞》并无收录,教坊歌女,亦从无传唱者。若是平常之作,为何又秘而不宣?皇上,细读此词,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萧柯忍不住说道:“一首小词,未流传于坊间,乃其平常。”韩越手势打断萧柯的话,“若是我与焕参政的词,不能流传到也不奇怪,偏偏王椅真作词,小心翼翼又是为何?” 凌漠烨细细思量韩越的话,不由得也有几分疑惑起来,沉吟道:“这.....”萧柯见凌漠烨犹疑,不由急道:“皇上,本朝祖宗以来,未尝以言罪人,况且王椅真一介书生,若说有反意,他又凭什么造反?” 韩越反驳者:“皇上,现在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若不辨明,就难以大用,用之也难以服众!皇上或就此一切不问,让他去太学做教授,白水潭做山长,或者给一散官闲职,不使他掌大权,用人事,或者就要让他辨明一切,使清浊分明.....” 她心中十分恼怒韩越风头太过,其实本来没有这么回事,偏上韩越这个话唠,这时候却始终忍不住,“皇上,臣看彭简也不过是在一个歌女家看到这首词,许是彭简与王椅真在任上有隙,怀恨构陷,也未尝没有可能!若就此让王椅真自辩,形同侮辱,不如先遣人去审那名歌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此事,再问王椅真也不迟。” 韩越见凌漠烨有认同之色也不敢再说什么,连忙奉衬:“丞相说的有理,如此就派人查明证据。”凌漠烨点点头,“就依白丞相所言,这件事要快点查清楚。” 待他的两员参退下后,只留下白萱烟,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弄清楚了又如何,如果真是王椅真所写,朕还能杀了他不成?这些东西又算得了什么真凭实据?徒乱人心罢了。” 她双眸微抬,恭谨道:“那皇上便就此不提?”他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轮“如此最好。洛旸?”“臣在。” 他注视着她,缓缓起身,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陪朕走走。”她迟疑半响,他又要开始试探自己了?“是。”内侍想跟在凌漠烨身边,却被他禁止,他留话,不许任何人跟随其后。 他带路说要去人少的地方,御花园那里太多闲杂人等,一路上,遇见了多少美 若天仙的后宫佳人,他似乎都未正看一眼,草草应付,是他看腻了才会对那些佳人没有感觉了吧。 “想什么呢?朕的妃子们迷倒你了?”他微微低头,看着比他矮上一头的白萱烟,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微微凸出的粉唇有一种异欲很强烈的感觉-----------就是吻上去。她突然抬头,直直对上他的眼睛,他没有笑,但他深邃的眼睛却在微笑着,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毛叛逆的稍稍向上扬起,英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她都未发现,就是在那天她在他的眼神中迷失了自己。他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想退后却被他一只手挡住,他轻轻附在她的耳边,微微吐着热气,使她的耳根都软了下来:“这么紧张作甚?朕又不会吃了你。” 他松开手,掠去自己额前的发丝,“这里人少,方便些。”如镜面的湖水随着习习清风翩翩起舞,河面上生长着一片又一片的莲藕莲花,泛滥着徐徐清香,周围是林竹,沙沙作响,在这人杂的宫中,这种地方极为少见吧。 “朕有时候就喜爱在这里散步,没有闲人来烦扰,清幽自在。”他迈步走着,她尽量放松自己,跟在他身边:“皇上好雅兴。”他提议说要去那片竹林里走走,她点点头,可是里面更为静谧,只能听见脚下的叶子被踩的“啪啪”响。“朕想去拜访一下白滨翔,那可是位老官了。”他感叹道。 她苦笑着,“皇上有心了,伯父至今仍是不醒。”不过是想进一步探视,可不能给他机会。“那朕便后日登门拜访可好?”她欲言又止,“暮辰兄,近日不是要出征么?只是有白萱晴妹妹一人照顾伯父,皇上去,不太方便吧。” 他冷笑着“朕身旁可有人跟随,不缺服侍的。”她未敢多说,只得认命,“那臣便恭迎皇上了。”他转过身来,“别忘了,朕要亲眼见见白萱烟。”她紧咬下唇,苦苦认命“臣知道了。” 第二十八章 离谱的变换 她被凌漠烨“放”回来时,已是卯时,白萱晴正依依不舍地与即将出征的白暮辰告别,白萱晴替白暮辰打理好衣服用品,吩咐下人放在了马车里,又临时熬了一碗高汤为他送行。 她不禁感叹,自己为了这个家做的恐怕还不及白萱晴吧,又是照顾父亲,打理府邸,又是替白暮辰送行,而自己呢。 她张头看了看等在府前的马车,明日凌漠烨便要来了,究竟还要不要告诉他?她犹疑半会,若是告诉他,那会给他添上一份心思,恐怕就会牵连他出征时的情绪,也罢,她自己也能应付。 “哥,我给你熬了碗高汤,趁热喝会舒服些,到了边疆那天气寒冷,多穿些衣服在身上。”白萱晴端着汤,笑意盈盈递给他,白暮辰接过,英俊的脸上洋溢着温柔:“有劳妹妹了。”他放在嘴边吹了吹,一点点往嘴里灌。 白萱烟漫步款款而至,挂上勉强的笑容,“哥,路上小心。”他没有看穿她的心事,一笑带过的是淡淡的忧愁:“你也保重,毕竟我也要一段时间才会回来,烟儿.....多保重吧。”说罢,他匆匆上了车,双眼充满忧虑,轻轻叹了口气:“出发吧。”马夫得令,一下子骑了好远。 二人在府门口目送白暮辰离开,她失望的摇摇头,那句“保重”,是隐藏了多少担心,却只化作一句话脱口而出,她理解白暮辰,不要给他添心思最好。 她拉住正要回阁的白萱晴,一脸正经道:“晴儿,明日会有位贵宾来,你可要小心点。”白萱晴好奇地看着她,“贵宾?”“恩,是皇上要来探望家父。” 白萱晴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明亮了,脸色就像春天的晴空那么明朗。凌漠烨要来了?白萱晴心里可谓是无比激动,白萱晴认为自己的时机到了,一定要让凌漠烨真正认识自己。“真的吗?” 白萱烟白皙的脸上,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一双眼睛如冰球,“是真不假,我还有很多事要告诉你,需要你做好准备,今晚便和我一起睡吧。” 次日。 她一大早便忐忑地起来,洗漱着,换上了女子的装束,但愿今日可顺利过去。“姐姐,皇上怎么还不来?”白萱晴却变成了“白洛旸”的装扮,但光看外表,或许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这个人不是白洛旸。 白萱晴别扭地打量自己,很不情愿。明明想穿的好看些,让凌漠烨好好看看的,竟然要变成男子!白萱晴失落的坐在床边,玩着腰上的玉环。她安慰道:“应该快了。你要当心些 ,话不要多。把我昨天给你说的你说出来即可。” 白萱晴突然站起身来:“那目前是谁来扮我?”她走到白萱晴身边,按住白萱晴坐下:“是阿朱。虽然你们俩长得一点都不像,但隔着面纱总会好些,就说你有风寒,不宜见客。” 白萱晴心里就像石头狠狠地压住一样,那岂不是今个凌漠烨看不到她的脸了?那她再怎么打扮又有何用?白萱晴有些不耐烦,“好了好了,知道了。” 此刻,凌漠烨带着王管家正坐在马车里,赶往白府。 她走到正厅,所有白府的下人们都已再下等候,她扩大了一倍自己的声音,“今日,是大家和我一起需要努力的时候,还望各位都多出一份力,勇敢迈一步,一起协助我顺利躲过今天。”下人们立即齐声拥护她:“是!大小姐。” 突然,门侍赶来,匆匆行礼“大小姐,贵宾来了。”她点点头,“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记住千万不要慌乱。” 她走到花园,默默看着府门被缓缓打开,一个高挑熟悉的身影先迈了进来,她的情绪尽量被自己调整好,深呼吸后,告诉白府老管家可以上去迎客了。 第二十九章 身体好些了吗 凌漠烨听完白管家的一阵“唠叨”,可算是走了进去,先是杏花春雨的江南,玲珑俊秀的阁楼,再是简练雅致的竹楼,与自然保持着和谐。他略略欣赏几下,“白滨翔老官的处所在何处?”老管家侧了些身子,伸出左手,出于规矩,“大人这边走。” 待凌漠烨稍微走远些,她才从花园里冒出来。“阿朱,到时候一切就照我说的做,不要紧张就好。”她望了望身旁的阿朱,以往都未发现,阿朱其实也算个美人胚子。 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尖滑动,一络络盘成发髻,点缀过后,一支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阿朱的脸是要遮住的,所以再怎么打扮都无济于事,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婀娜身段,万种风情尽生。 “大小姐放心,奴婢不会让大小姐失望的。”阿朱从右袖中掏出一段丝帕,只是露出一双明亮温柔的眸子,却甚是耀眼。 “大人,老爷便是在这歇息的。”这屋外开满了山茶花,虽将要枯萎,花儿的颜色也不怎样,却给人一种温柔的气息,凌漠烨不喜好花草,只是这里的山茶花他还并不算讨厌。 房间里超凡的安静,空气是平均的,温温的。简洁的书桌上还留下几本书和一套笔墨纸砚。白滨翔安详的躺在宽敞的木床上,呼吸均匀。“许久不见,滨翔师傅。”他尊称一声“师傅”,也算是出于了内心的一份回应,白滨翔一直是他最喜欢的官员之一。 虽然,他不怎么与白滨翔说话,但看的出来,白滨翔性格沉稳,不善多言,不爱与他人争斗,也没招惹过是非,平常出点子也是能帮助到他的话,是个非常值得他认同的好官,现在的朝廷,他不信任什么人,至少还有你的亲戚------白洛旸。白滨翔师傅,他是和你一样的好官。 白萱晴按照姐姐白萱烟的吩咐,在此等候凌漠烨,怎么还不来?她有些焦急,走着小步子在厅里晃悠。“丞相。”是在叫她吗?她有些迟钝,好在很快反应过来,是凌漠烨身边一位中旬男子在叫她。 她脸上微露喜色,又瞬间掩饰下去,边鞠躬行礼边说道:“洛旸参见皇上。”他唇角微扬,笑道:“洛旸,想不到你府上还挺入朕的眼眶的嘛。”抬头迎面先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荣禧堂”。 “皇上可别这么说,臣家中也就这么大个地儿。”她更加仔细地看了他,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 绣着雅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有棱角的脸俊美异常,一双剑眉下是幽暗深邃的眼睛,显得邪魅性感。 “哦?朕回头可要好好逛逛你这小院。”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大人,两位小姐已在门外等候。”白萱晴有些不是滋味,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她只好坐到一旁,挤出笑容“快进来吧。” 白萱烟还有一些不适应,毕竟一直都是以男装面对他,可别出什么错。他在看到白萱烟的一瞬间笑容顿时停滞在脸上。肌如凝脂气若幽兰,身穿淡白色轻纱,淡雅处却多了几份出尘气质,宽大裙摆脱其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的绾了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 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抿唇轻笑:“小女白萱烟参见皇上。”“小女白萱晴参见皇上。” 白萱烟迈着优雅步子向前两步:”皇上,妹妹昨日有染风寒,只得遮面。“他微微失神的眼色被锐利的目光代替,这声音为何听起来这么耳熟? 他有些质疑的口吻反问道:“白萱烟,身体好些了么?” 第三十章 心中的山茶花 白萱烟默言地笑了笑,又微微低了低头,无一不在释放着举止间尽有的魅力,“好多了。”这声音环绕在凌漠烨的耳畔挥之不去,明明很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了。 他轻笑出声,侧脸看向白萱晴:“洛旸,白府的两位小姐可都动人的很啊。”白萱晴作回应笑着,内心却挣扎着,明明她是想让他欣赏的,现在竟成了衬托!“皇上,两位小姐都被您震喝住了。” 他挑起剑眉,菲薄的唇瓣动了动才缓缓上扬,“白萱烟,朕听闻你素有“才女”一称,想必琴棋书画你可都样样精通吧。”还未等白萱烟开口,白萱晴抢先道,“皇上,白萱晴小姐也可......”他打断她将要说完的话,“朕在问白萱烟。” 她有些气愤,狠狠瞥了白萱烟一眼,纤细的手指紧握着,手指上的骨头泛着白色微微凸起。 白萱烟早就料到了,她听后似笑非笑,好似散发着银白荧光一般。“精通还轮不上,也只能通晓一些吧。” 他了解后点点头,“朕倒想见识一下呢。”“皇上想看什么?”她欣慰的松松身子,“陪朕作画吧。” 一张宣白的大纸旁是一排毛笔和各种颜料,她与他并排而站,处在只有二人的书房里,“画什么?”他看着若有所思的她,打趣道。“皇上可以花山水啊。”她哪有在想什么,只是要应付一下罢了。他摇摇头,透着许些孩子气。 “不,朕想画白府,算是给你们当份贺礼。”还贺礼?她有一种想打上一拳的冲动,他给她添了多少麻烦啊。他躬了些身子,或许是因为桌子有些矮,他有点费劲。 在宣纸的右下方,轻轻地勾勒着,她看了些许,突然触动了一下,脸上略微有些惊讶,他在画山茶花。不出一会,盛开的山茶花仿佛生长在了纸上,尽管其余地方还是一片空白,却显山茶花栩栩如生,令人喜爱。 她忍不住想上去抚摸一下,又借机在花芯上绘出一只蝴蝶,静静落在花上歇息,微微扇动着奇特的翅膀,若是不小心碰到,或许蝴蝶就会飞出来似得。 她欣赏着,淡笑不语,梨涡轻陷,他又挥动手中的毛笔,一边投入地说着:“若花无人陪衬,也不显得花娇艳。”不久,山茶花后又一名身穿紧身长袖裙的女子,站在他们面前。“来,你把你的脸补上。”这是在画她?她心里有点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 女子在画中倾城一笑,勾人心魄。 后来,女子身后有一亭,亭后有一片树 丛,但树丛后有一名男子的双眼,一直凝望着女子的背影。 白萱烟没能看到树丛后的眼睛,还以为凌漠烨只画了自己。 一花一世界,一人已有心上人。 第三十一章 笑容与他的琴声 江南池馆燕深红,零落空山烟雨中。却是北人偏异惜,数枝和支上屏风。作画之余,她在最头上提诗。“好字好诗,朕也有点乏了。可否能同朕去花园瞧瞧?”他礼貌地微笑着,还是有风度的一面嘛,她暗想。 她将毛笔放下,推开窗门,阳光一下子直射进来,她的眼睛有些受不了,眯成一道眯缝。“当然可以,皇上这边请。”她回过身,走到门口,招呼道。 外面空气也不算多新鲜,温度又有些上升。她的额头难免冒些汗,显得皮肤亮晶晶的。他则很快适应了屋外的亮度和气温,走到她身旁。“皇上为何来白府呢?”她以白萱烟的身份去问,希望能问出白洛旸问不出的话。 她装作若无其事,边走边问。他沉默着,只有一张突然冰冷下来的脸孔和矫健的步伐。她不免感到有些尴尬,一时脸上的表情也跟着烟消云散。他寻思会儿,又变的温柔似玉起来:“自然来看望白老官的。”她不再看着他难以捉摸的目光,“家父身体抱恙,给皇上添心思了。” 提到白滨翔,她的脸便愁眉紧锁,眼睛里全是担忧的神色,他“咳”了一声,加快步伐向前走去,“别想了,你父亲会好起来的。” 她突然轻轻偷笑起来,脸变得更加红润了些,像一朵白兰花,茶色的眸子展示了一组温和的火焰,还可以明显看到两个可爱的酒窝。他灵敏的双耳听见身后银铃般的笑声,他也笑逐颜开。 很快,见佳木茏葱,奇花烂漫,再进数步,见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meng)绣栏,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 “当初说要在此打出一片水源,只可惜家中近期早已无心插手此事。”她失笑着,走到有小鸟鸣唱的梧桐树下,正好替她挡住伤人的太阳,他低头随意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皇上是想弹琴吗?”她寻问道。 不知为何,原本不想动手的他竟有了想奏一曲的心思,他甩袖走到她身边,“琴在何处?”她指了指不远处,“那边有一把,是小女的。” 一座古色古香的八角亭,熠熠的阳光洒落在亭顶上,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闪闪发亮。朱红色的圆柱泛着红光,亭中央一把“绿绮”放在木桌上。 “这便是绿绮?”他打量这一张传世名琴,即桐木、锌木结合的精华,才得此琴。她点点头:“是家父送给小女的,皇上试试上不上手。” 他席地而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 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与音与人,一同沉醉。她不禁闭上眼睛,用心倾听着他的心声,忽快忽慢,有悲有喜,层层此次,好琴艺啊! 阳光打在琴儿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她忍不住鼓掌,莞尔一笑:“皇上,可真是深藏不露啊。”他被逗笑着,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用心弹得曲子,都是好声音。” 她想起来,自己现在是白萱烟,白萱烟身子柔弱,受不住太阳的直晒和高温的折磨,是时候该离开了,她装作身子像是突然不舒服,好像快要站不稳似得:“皇上,小女身子骨不太好,可否让小女先回去呢?” 他像是要去扶她,她轻轻摇头,“小女自己还能走。”她缓缓向长长的走廊前行,他看着她单薄的后背,又想起了白洛旸,看了看脚下的琴,向正厅走去。 她回头,看着他渐渐走开,时间好像凝聚了几秒,又流失了下去。 第三十二章 争辩 待凌漠烨回到正厅前,她与白萱晴也各归各位。白萱晴想扯下面部的纱,却被她禁止,心里好像有些不满,虽然还很微不足道,白萱晴眼底划过一丝怒意,她巧然地捕捉到了,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认为白萱晴只是想好好见一次凌漠烨而已,以后机会多得是,不差今日,更何况今日非比寻常,还是少见为妙。“晴儿,你且先回去吧。”她理好自己身上的长袍,平常的说着。“为什么?”白萱晴瞪着双眼,很不服气的样子。 她劝说道,手放在白萱晴的手上:“好晴儿,今日真的不行,你已经帮的够多了,快回去吧。”白萱晴甩开她的手,她不由的惊讶道,白萱晴眼里好像要迸出火花一般,大声说着“呵,我把姐姐的忙帮了就该回去了?姐姐,你知道吗?我今天好委屈,我.....我尽力了,我忍不下去了!” 她看着白萱晴气愤的脸,久久定格在她的脑海里,“你需要忍什么?”她严肃了起来,眸子好比一双锐利的箭,她感觉白萱晴有事瞒着她,“晴儿,姐姐先警告你,你若有进宫当妃的打算,趁早打消,伴君如伴虎,我们白府吃不起那份荣耀。” 白萱晴两眼变暗,小脸吧嗒一下沉了下来,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情绪,在心里翻腾,“那姐姐就可以在皇上身边,我又何时说过什么?”她争辩道“晴儿,那不一样。”白萱晴鼻子泛起酸意,穿红了双眼,哽咽道:“姐姐,是一样的啊,姐姐梦想实现了,在朝中看着皇上,陪皇上辅佐朝政。可我的梦呢?姐姐你有何曾问过?至少,我白萱晴所做的每一个决定,谁都拦不住的!” 她忍心地否定了白萱晴的想法,“回去好好冷静下吧,来人,送二小姐回房。”两名小侍女斗胆架住白萱晴的双手,拉了出去。但愿,白萱晴只是一时冲动,她不希望妹妹重叠覆辙,和她一样要看别人的眼色。白萱晴要比她幸福。 凌漠烨瞄到被拉走的白萱晴,装作没看见轻松的迈进了“荣禧堂”,打量了白萱烟,气色不是很好,看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她看到他进来,连忙行礼:“皇上。”他主动坐上位子,喝了口刚泡好的茶,“免礼吧,在你府上呢,太客气倒显生疏了。” 她谈笑自若,根本就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花园一游,皇上感觉如何?”他浅笑如画,若有所思:“大小姐可谓是劳累一番了,又陪朕作画,又是游园。”她苦笑一番,“大小姐身子骨一向不好,皇上倒还意犹未尽啊。” 他点了点头,望向天外:“什么时辰了 ?”王管家毕恭毕敬道:“回皇上,刚过晌午。”他起身,拍拍身上的尘灰:“是该回宫批折子了。”眼睛却看着她,眼神好像在告诉她什么,神秘兮兮。“洛旸,二小姐那里替朕问好。” 她的脸色“刷”一下子苍白许多,些许冷汗从后背冒出来,“皇上不是第一次见二小姐吧。”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露出端倪,“那自然,灯宴都见过了,怎么?” 她勉强地笑着,“没什么,二小姐那里,微臣会做到的,皇上这边请,就让管家送你出去吧。”他不再说什么,回头看了看花园,眼中浮现出白萱烟的笑脸,心里温暖了许多。 第三十三章 算命男子 白萱晴站在阁楼上,红润的眼角残留着泪珠,她从窗子里望到下方,看见凌漠烨向着大门走去,心中先是激动和欢喜,剩下的满是憋人的难受,她想大声喊,却心不从口,她把头伸到窗子外,尽量能更好的看到他,一缕青丝被风吹到她眼前,她用手拨去发丝,没料到手中沾过泪水的香巾飘了出去。 香巾像一只淡粉色的蝴蝶,忽上忽下地飞舞着,她没有去抓,认为香巾会飘到他面前,引起他的注意,她的眼睛不停地跟着香巾旋转着,最后还是从他身后一袭而过,谁也没有注意到。 她失望的转过身,扑在榻上,脑海里一边是白萱烟的话,一边是凌漠烨和她漫步的景象,而白萱烟的话仿佛越说越大,声音清晰刺耳,她的泪水浸透榻上的布,颤抖着肩膀无声哽咽。 白萱烟坐在椅上,愁眉苦叹着,一时也不敢去打扰失望的白萱晴,她突然想到一个人,便从府上的后门走了出去。 “洛阳兄?”萧柯站在自己的府门前,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她因为之前和萧柯有过一次隔阂,所以有点不好意思,“陪我出来透透气吧。”萧柯那笑容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也罢,整日呆在府上也闷得慌。”他豪迈的迈了出来,“这时候,有一个地方还是挺热闹的。” 当铺i,街道两旁,各种各样的小贩子在沿街叫卖。一座热闹的虹型大桥,桥上人头攒动。只见桥上两侧摆着许多小摊,有卖各类杂货也有卖小点乾果,以及卖茶水的....... 她手上拿着一个热哄哄香喷喷的包子,看着萧柯不停地让她瞧这瞧那,当真像个无忧的孩子,她拉住萧柯的手,严肃的口吻说道:“去个安静点的地方吧,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他们走进一个人较少的长廊一处,坐下。萧柯止住脸上的笑容,“什么事?”“今日,皇上去了白府。”她很是平静的眸子让萧柯原本紧张起来的心又恢复平常,“没出什么事吧。”她点点头,脸上好像有一瞬间的慌张,又冷静下来。 萧柯双手环抱,平视湖上泛舟的小船,“洛旸,有什么事希望你都能尽量告诉我,别自己担着,就像今日,万一出了什么事如何是好,白将军出征,不能照顾你,我还到现在才知道....”她听后,心里真有点惭愧,乖乖点头。 萧柯伸出一只拳头停在半空中,“有什么事一起承担。”她心里犹豫着,面对真心待她的萧柯,怎么好意辜负?她也伸手对上他的拳头,“好,我答应你。” 下了虹桥,沿河水一岸是家家户户,比桥上安静不少。她眼眶里突然迎进以为披着斗篷的年迈男子,看男子的面容,少说也有六十载,满额都是岁月的年轮,男子叫住了没想停住的白萱烟,礼貌地问了个好:“公子,可否让我给公子算上一卦?她拒绝的挥挥手,”实在不好意思,我不信这个的。” 男子见她又要走,连忙开口:“我不收你的钱,我也是快进棺的人了,遇见公子,也算是一种缘分了,还请公子满足一下我的心愿。”她只好坐在男子身旁,萧柯则站在一旁看着。 男子握住她的手,陷入一阵沉思。她能亲身感觉到男子的手很是粗糙,还有不少茧子有点不舒服。男子先是抬头看着她温柔的笑了笑了又低头叹了口气,“终究会是为梦而生因情而灭,公子,你的劫数我也算过一二,却总是模糊不清,老夫只劝一句,公子,找对的人,务必点到为止。” 她听得一头雾水,用力收回了自己的手,礼貌的笑笑,“多谢老人家的话,我先走了。”她好不怠慢的往前走,萧柯对男子点头礼貌一下,也跟了上去。 男子叹气的看着天空,“主宰她命运的人就要开始出现了。” 第三十四章 自己努力吧 她听过方才算命男子的话,心里又是一阵阵的回想,但有认为男子只是在胡言乱语,无济于事。她颔首从嗓眼里本能的发出低沉的声音,在萧柯看来,着实可爱。 他趁白萱烟不注意,买了一串糖葫芦,在她眼前晃悠,她停止回想,不耐烦的停下脚步看着他,带着一点藐视的感觉,“我在想事情,你能不能不要打扰啊。”他立即晃晃手中的糖葫芦,不断地“诱惑”着她,带着丰富的感情解释着。 “洛旸,这糖葫芦可是好东西,让人胃口大发的食物,仅仅一口,酸甜的至极融入在你的嘴里,味道一绝啊!”她一边听着,一边注视着他手中的糖葫芦,颗颗饱满,穿上一身晶莹的糖衣,在阳光的照耀下,迷人的红色泛着金光,立即让人食欲大发。 她伸手接过,客气的先是一口,爽脆的口感,一阵酸意后蔓延着甜味,回味无穷。他见她品尝后满足的样子,温柔的笑着,眼底闪着令人着迷的琉璃光泽,她下咽后,反应过来:“你怎么不吃呢?” 樱唇抹着一层诱人的色彩,搭配上一双绝世眸子,他有一会的失神,甩甩衣袖“我吃腻了。”她半信半疑的点点头,“怪不得。”继续又是一口。 归去后,已是近酉时,天上蒙上了神秘的黑色,白府也挂上了灯盏。她换去男装,随手穿一身浅蓝锦绣,将发丝任意散下,握住一撮在脑后插一枝玉簪,清水出芙蓉。 她扶着前往阁楼的阶梯,说真的,上午把白萱啨关进屋子看管,完全是迫不得已,不仅仅是因为感情的不允许,万一让凌默烨听去,才一发不可收拾。 “大小姐。”阿朱见白萱烟回来,欣喜地笑着。她看闺房的门紧关,也猜到白萱啨定是连午膳都没动,她叹了口气,在敲门之前吩咐:“让厨房备一些开胃的糕点。”阿朱福福身子,匆匆下去。她轻轻敲了几下门,透过门上的纸糊,里面是一片漆黑,没有人回应她的敲门声。 她推开门,探头观望,才发现黑暗中趴在床榻旁的白萱啨,她点亮身边的灯,顿时屋子亮起来,不时摇曳着火光,她用透明盖子遮住,没有风,火光便稳定了下来。 白萱啨闭着眼,呼吸均匀,看来是睡着了,她浅笑着,小心翼翼走过去,为白萱啨披上衣服,她蹲下才看清白萱啨脸上有几道泪痕,让她心疼不已,她轻轻抚摸着白萱啨的脸,使白萱啨微微动了动眉毛,缓缓睁开眼,一见是她,心里难过。 “姐姐,你出去吧,让我静静。”白萱啨喉咙发干,声 音有些哑。“晴儿,姐姐不是有意要关你的,万一让皇上知道我的身份,大家都会没命的。”她解释着,白萱啨摇摇头,不想看着她:“抱歉,是我太大声了,但姐姐,你否定了我的感情,喜欢一个人也是错的?” 白萱啨全身轻微地颤抖,最后眼泪不能遏制的往外汹涌,她连忙用手擦拭白萱啨的泪水,“姐姐没有否认你的感情,皇上不值得你喜欢,他有后宫佳丽三千,无法为你专一的。”白萱啨很不满的拿去她的手,“姐姐,我不求他专一,我只想天天能见到他,和他说说话,就够了。” 她不忍再看白萱啨的泪眼,安慰道:“你若有信心便自己去争取,你的事情我恐怕都管不了了。不过,先把厨房做好的糕点吃完。”白萱啨止住泪水,有些不可置信:“姐姐,你同意了?” 她端过来青瓷盘子放在桌上,“吃完我就同意。”白萱啨破涕为笑,“好。”她陪着白萱啨吃完糕点,便回到书房。 书桌上还铺展着白日与凌默烨作的画,她温柔的收拾好,凌默烨见到白萱烟为何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她陪凌默烨作画,弹琴,游园,他究竟在想什么? 次日上午,她陪着凌默烨接见了数十个官员后,他却忽然叹了口气。她连忙问道:“皇上?”“在工部之下,单设一个黄河水利司专门负责黄河,本也是好事。但因为黄河改道,对于治理黄河究竟是立堤还是分流泄洪,或者引其回归故道,一直争论不休,这个黄河水利司的人选也难以确定。”他双眉紧锁,忧形于色。 她沉吟半响,方说:“以臣看来,到有一个办法。这河害自大禹以来,便没消停过。因此治理黄河,其一不能急于求成,其二不可劳民过甚,其三,要积思广益,凡事先求其少害,不求其无害。但少让一些百姓遭灾,便是成功。因此,臣想皇上可以下诏,天下民众,凡知水利者,可以登入闻鼓院求见,朝廷着几个可靠的官员选拔,若真有本事,一开始只给俸禄,让他们沿河考察水利,将如何治理,写成详细的意见,再交给尚书省与沿河各州各县守令讨论,决策。” “若实行起来有起色,事成后便赏个府邸或一个芝麻小官,毕竟这等任务,没几年熬不成的。”他注视着她,忽然笑道“那丞相认为谁可以做黄河水利司郎中?”她略一躬身,恭声答道:“全权交与皇上做主,微臣的意见也为经实行······” 他沉吟良久,忽然哈哈大笑,温声说道:“真是难得丞相这样的人。”“皇上。”她垂首欠身,他晃晃手,笑 道:“也罢,丞相的建议,朕自有主张,自打下朝后,你便一直在朕身边,回去休息吧。”她突然想起白萱啨说过的话,难不成白萱啨的梦想就像现在这样? “洛旸?”他瞧她发呆,也没说什么,邪魅的笑了一声“发呆呢?”她回过神来,摇摇头,“微臣告退。”她退三步,转身而去。 第三十五章 白慕辰失踪 经黄河水利司一事,白萱烟的建议被凌漠烨重用,交给了工部的张悦老臣,人老实,经验丰富,家乡也在黄河岸边附近,后来一切治理任务,也许几年才能见到效果。 几个月后,边疆传来书信,说到白慕辰将军携两万精兵,与敌军五万将士交战,五日的白昼,换来扫清敌军的喜讯,大快人心!凌漠烨心事又了一桩,心情也好了不少,老臣也纷纷夸白慕辰将军英勇善战,年纪不大,功劳不小。 她欣慰笑笑,无论白慕辰取得多大业绩,只有白慕辰岁的安危是最重要的。这段时间,她手上的事情少了许多,想必是因为白慕辰的功劳让凌漠烨难免要照应一下吧。 好景不长,这日,她到殿上准备上朝,大臣们堆堆紧凑,表情严肃。她疑惑不已,正好奇什么事情这么严重。萧柯见她来,立即走过去,目光锁定在她身上一般:“出大事了。”她不禁失笑几声,缓解一下气氛,:“什么事,各位紧张兮兮的?”萧柯突然停止说话,站回原来的位置。 “皇上上朝!”內侍尖锐的嗓音响彻大殿。凌漠烨一如既往的精神也略失几分,“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恭身行礼,“众卿免礼。”她打量着凌漠烨,眼圈的颜色重了些,嘴唇微干,昨夜是熬夜了吗? “众爱卿也一定有耳闻了,昨日传来急奏,边疆遭突袭一事,这忽然出现的十万野敌,不但我朝军队没能敌过,白慕辰也失踪了,不见尸首。”她听后,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要跳出来一般,徘徊,流浪却找不到出口,只知道自己将面临一项艰巨却又不得不为的重担。 凌漠烨看着脸色变差的她,“目前,朕已派人去找白慕辰,丢了战马,徒步而行,走不远,敌军此时也在寻找慕辰,找不到白慕辰的尸首,誓不罢休。”她心里忐忑不安,现在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死咬下唇发泄。 萧柯知道她现在一定在强忍自己的情绪,用手拍拍她的肩膀,给予一个安心的微笑“白将军面对杀场十几年,经验丰富,不会有事的。”她偷偷抹去眼角的泪花,点点头。 凌漠烨叹口气,眉头揪在一起,:“眼下,谁能代替白慕辰的位置?”一名大臣走出来,恭敬道:“回皇上,九阿哥常年追随白将军,不如……”他摇头,眼神里充满着不信任,:“高少将比九阿哥年长一些,人做事深思熟虑,朕便让高少将暂代白将军之位,众卿可有意见?” 她尽量维持自己的情绪,直到下朝,唯一同她担责任的白慕辰,音讯全无,这种杀场的 欲擒故纵,白慕辰岂会看不透?还是,白慕辰真的一时糊涂? 白萱晴知道后,受了不少惊吓,但总感觉白萱晴好像突然长大了一样,这次不仅没有哭闹,反而安慰她不要担心,她也放心不少,毕竟府里出了不少事,两姐妹也都成长了不少。 两年后。 她在朝廷上表现越来越突出,人际关系越来越好。但在凌漠烨眼里逐渐变成了一个威胁,早晚,她的能力,地位会与他对峙。 第三十六章 选秀将至 两年后。 凌默烨的天下逐渐走向盛世,以高少将代替的将军之位也在军营中建立了军威。至今,白暮辰仍未找到,但或许大家都默认了,白暮辰不可能再存活下去。白萱烟虽没有给白暮辰立碑,但她心里也清楚明了,却没有任何的表示。 “白丞相,我等着正要下馆,您可否能一同前往?”李参政客气地招呼道,两年了,她在朝上打下了稳固的人际关系,但她始如当初,“不用了,我府里的亲属可都提前备好了,很遗憾,扰了李大人的盛邀。”她歉意的低低头。 李参政挥挥手作罢,“不必见外,既然家人都备好了,也不能强迫,白丞相尽管回府好好享受吧,我等先告辞。”她目送他们走开,长长吐了口气。萧柯走到她身后,猛地一拍,她有所预知的躲了过去,转过身笑意盈盈:“下次记得换一种战术,这招都用了两年了。” 萧柯比从前更加帅气,只见俊美绝伦的脸型比从前更有棱角,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高挺的鼻子,薄厚适中的红唇洋溢着笑容。“习惯了,改不了。这过几日,便是选秀的日子,你们白府恐怕要抽一位去皇宫了。” 她心头一惊,脑子飞快地运转,“皇上没想我提起过啊。”她算着,三年一选,距离日子还有五日,萧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白氏一直是皇上看中的一族,前朝的蜀妃还算是皇上的姨娘,皇上小时候还特别依赖蜀妃呢,再看我朝,白老官,白暮辰将军,还有你,依我看,若是选的话,八成是白萱烟大小姐。” 她额头冒出细微冷汗,紧张地咬着下唇,“我知道了,今日不用你陪了,我还有事。”她匆匆向宫门走去,萧柯感到莫名其妙,不过是女子的选秀,搞得像她要进宫似得。(正解,不过还没有这么容易。) 回府后,她急急忙忙退去下人,拉走正在后院浇花的白萱晴,走进旁边的小亭子。“晴儿,你不是一直想进宫吗?”白萱晴被问得又惊又喜,失笑道:“姐姐,你有门路了?”她握住白萱晴的手,正视白萱晴的双眼:“姐姐不瞒你,皇上八成会选上白氏,宫门一入深似海,我担心.....” 白萱晴双手托住她的脸颊,亲昵到:“姐姐,晴儿不小了,就算嫁到别人家里,也难保夫君会娶好多小妾,这皇宫也是一样。”她握住白萱晴的手,温柔的笑着:“好好,姐姐相信你,不过,若是选上我,你就要已白萱烟的名义永远的活下去。你愿意吗?” 白萱晴用力的点点头,笑容似阳光般温暖,眨眨和她一样的茶色眸子,“咱俩这么像,没人会看出来的,虽然晴儿比姐姐差一点,旁人也看不出来的。”她摇摇头,冷静考虑着,凌默烨是个极其精明的人,什么以假乱真,最后都可能被他看透,为了保险,她必须每月与白萱晴换回两次,确保无碍,才能放心。 次日。 凌默烨批完奏折,揉着太阳穴放松自己,内务府的人送来选秀的名额,果不其然,选中了白萱烟。他抚摸着白萱烟三个字的笔印,抹上期待的笑意,白萱烟,朕等了两年,终于握住你了! 第三十六章 桃花宴 今年的选秀非比寻常,不似往年枯燥乏味,为了让皇帝更加了解每位秀女,皇后玉锦昔决定以桃花宴的方式,展开选拔,从仪表,才艺,气质,将会一一考验。 为了让皇后的身体不要继续郁悒,于是还将选秀定在了初十。 桃花林中,桃花如火,花树枝头,淡浓相间,有的如玉似棉,有的艳丽如胭脂,千树万树,织就花的云锦。 微风轻抚,千万朵桃花同时起伏,置身其中,仿若仙境。 白萱烟紧随宫人其后,昂头,对于眼前的景色有一种不敢置信的不真实感。她没有让妹妹白萱啨来,毕竟是选秀,还是亲自来妥当些。“小主子,前方便是地方了,请到那稍等片刻。”她恭敬的回应点头,朱唇轻抿:“有劳了。” 不少佳人早已在此等候,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貌美如花,沉鱼落雁。遥首相望,游廊里摆着一排排的矮桌,上面摆满了美酒佳肴,每一桌的后面都站着一名宫女。若没有选上,来享用一顿倒也值得。 她倚在一棵桃树下,近四月了,这里的桃花为何还能如此茂盛?她一手轻抚飘落而下的花瓣,若有所思。凌漠烨站在高处,凝望着下面的树影,悠然自得笑笑:“越忌,什么时辰了?”越忌是他的贴身内侍,自小服侍凌漠烨。“回皇上,辰时了。”他转身,大步迈了出去。 时辰差不多了。 以淑妃为首,嫣妃、颐妃三名款款而至,在灼艳的桃花林中鱼贯而进,衣裳缤纷,颜色艳丽,众秀女顿时安分下来,个个垂首不敢吱声。“各位妹妹不要见外,放松些。”淑妃竟没有摆起高傲气冷的架子,反而一副温柔可人的样子,她竟有些不习惯。 另二妃只有一旁看的份儿,自个儿只能听淑妃指手画脚。其他妃嫔身份不够格,自然无力来参与。 没过一会,凌漠烨的圣驾缓缓的到达,从容的表情,威严的气势,后面跟着一众宫人。跟在身后的越忌高喊:“皇上驾到!”众人问安,赐了座。 只是不见皇后玉錦昔,但淑妃她们都明白皇后的身体,都心照不宣。凌漠烨难免装装样子:“皇后身体抱恙,不能与各位见面了。”她无心听上面的勾心斗角,后宫的事她如何了解?凌漠烨喜好才华之人,那些妃子难免互相较量,看谁最有才情,最讨皇上圣心。 “皇上,快开始吧,别让妹妹们等急了。”淑妃娇俏道,寒眸中闪烁着冷意。越忌看了看他的眼色。“富察之女嘉和,觐见。”所有人 的目光集中在中央的高台上。 富察嘉和相貌平平,却有着由内而外的温文尔雅,小家碧玉。“小女嘉和参见皇上。”他没有任何的表示,很明显,相貌不好的女人,对他是没有吸引力的。更别说才艺。“退下吧。”还未等嘉和展示自己的一技之长,就被凌漠烨淘汰,下面有的人望而生畏,有的人窃笑不已。 嘉和深深的行了礼,匆匆走了下去,躲在一旁擦拭眼泪。她没有同情,也不会窃喜,不过他未免太绝情,毫不顾忌女子的尊严。 “姚氏之女恣岩,觐见。”白玉无瑕的脸上薄粉敷面,唇色朱樱一点,微微露齿一笑,十分美好。清秀而扬长的柳眉下,一双妙丽清眸流盼。“姚恣岩参见皇上。”声音响亮,干脆。让他稍稍提了些神,他打量后,问道:“平常,你都做什么?”姚恣岩被问得好生开心,“下棋,小女最爱下棋。”他点点头,眼神让姚恣岩流连忘返。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今日第一个选进去的姚恣岩顿时被下面的人捧得都够拍一草棚的马屁了。一个时辰而过,他纳入了十名,却依旧不见白萱烟。内心有些急躁,他侧了些身子靠近越忌:“还有几个?”越忌看了看手上的名字,“回皇上,这是最后一个了。”他点点头,目光重新回到台子上。 身穿淡青色,白纱衣,简单不失大雅,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淡淡的妆,原本从前清丽的脸因经历两年岁月,已显现出了女人应有的几分妩媚,勾魂摄魄。最难忘的一双茶色眸子,依旧平静无波澜,倘若能迷倒千世浮华,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 他有些迟钝,真的还是两年前的她吗?他露出了迟到的笑容,感染了众妃,淑妃打量着她,眼神里出现了久违的战意。“小女白萱烟参见皇上。”他吩咐下人送上一把琴,“朕乏了,想听曲子。”他眼角弯了弯,时隔两年,她的气质还一如既往,清雅,高贵。“小女献丑了。” 玉手轻挑银弦,是当初凌漠烨在白府弹给她的的曲子,她竟依旧记得如此清晰。高台之上飘下琴瑟之音,那样的悠扬清澈,如青峦间嬉戏的山泉;那样的清逸无拘。如杨柳梢头飘然而过的威风,时而琴音高耸如云瑟音低沉如呢语,时而琴音飘渺如风中丝絮,时而瑟音沉稳如松飒崖,时而瑟音激扬,时而琴音空蒙。 他不禁闭上眼,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充满阳光的晌午,她坐在他身旁,只为一曲委婉。 第三十七章 入宫|身份 “晴儿,从此,你便是白萱烟。在宫里呢,不比在白府。受了什么委屈,只有你自己了。”她站在白萱晴身后,为白萱晴梳妆打扮,她细心地为即将入宫的白萱晴插上最后一支凤钗。“姐姐,怎么你一说,我倒有些不舍了。” 她抚摸着白萱晴的手,欣慰笑笑:“不要想别的,姐姐每日还要进宫上朝,若有空还是会去见你的。”白萱晴点点头,莞尔一笑。“你就要进宫了,陪嫁丫鬟选好了吗?”白萱晴摇摇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妩媚动人。“没有必要吧,在宫里还能没有贴身丫鬟?” 她否决白萱晴的话,“那怎么可以?宫里的人不能信,让小翠陪你去吧,好歹也是同阿朱一样,服侍我们长大的。”白萱晴默认,根本心不在焉,脑子里满是进宫和凌漠烨,其他的事,根本打不起精神。 准备就绪后,站在府门口不久,身后践踏着的马蹄声娓娓而来。黑楠木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花草皆为金叶。白萱晴有些吃惊,这般华丽的车子,向来只能看,不能坐。现在竟然停在自己的脚下,恭候自己。今时不同往日,往日过眼云烟吧。 白萱晴得意的走了上去,里面奢华不已,波斯地毯,锦缎绘出各种花鸟为背景,檀木椅上惦着柔润舒服的兔毛,特制的熏香清新好闻。白萱晴掀起帘布,对着她笑笑,又挥挥手。身后一群人默声而随,逐渐走远。 她愁眉莫展,心事满满。白萱晴则兴奋不已,等待了两年,终于还是来到他身边。 下了马车,没能停留。被宫人带到自己的宫殿“听澜轩”。打听后,这里离凌漠烨处理政务的地方不远,四处也住着不少妃嫔,是个热闹,环境也很好的地方。 坐落在不远处,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岛屿,华丽的楼阁旁是一些藤蔓环绕在扶手上,富贵之余的清雅。四周的墙壁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由黄金雕成的山茶花在白石只间优雅绽放。“小主子,这是皇上特命内务府给小主子装饰的。” 她看了之后,没有一点开心,这是姐姐爱的花,凌漠烨为何这么清楚?她的眼里多了几分嫉妒,嘴角却抹上笑容,留着也罢,反正,现在她就是白萱烟。 淡紫色的纱帘随风飘荡,浮现在这高达十米的建筑里。室内,淡淡的花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小主子,奴才就送到这里了,稍后会有公公来赐名分,小主子请耐心等候。”她“嗯”了一声。 坐在椅上,摸着身 旁的桌子,手指在桌上不停地划动着。“公公到。”她款款走过去,轻轻跪下,“公公请讲。”“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萱烟才艺过人,深得朕心,故封为良娣,赏黄金百两,并赐予”听澜轩“,钦此。” 她心里默默叹气,一切都是白萱烟的,她却在享用一切属于别人的东西,总感觉是不干净的。“臣妾接旨。”她双手接过,缓缓站起。公公笑笑,对着身后挥挥手,一群下人排队而至,“太监五名,宫女六名。金银珠宝五盒,文房四宝两套,苏锦十匹,其余不等。” 她走过去,一一过目。捡个贵重点的,塞进公公手里,“公公来回忙碌,小礼了作心意。”目送公公接好心意离开,她打量了这些下人们,个个都规规矩矩,想必都是宫里有经验的人,要安抚一下,他们才会更加上心为自己做事。 她也不是爱财之人,让小翠拨了些许的银两发了下去,“行了,今天也没什么事,都下去吧。”她要的,远比这些,胜于这些。不仅是身外之物,更重要的是身份和地位! 第三十八章 侍寝 白萱晴坐在一处,玩弄着颈上的珍珠,不时抿唇轻笑。小翠带着些担忧之意,轻声问道:“白主子,刚进宫是要讲究送礼一说的。”她看了看身下五颜六色的礼盒,“随便挑几样,送出去吧。”小翠听到满意的答复,乖乖的去做了。 皇后依旧身体抱恙,说行大礼一说免去,说实在的,玉锦昔并非是因为身体不适,还有是不想看到貌美的新人对着自己笑,说后宫里从此多了好几位能为凌漠烨分忧的女子,玉锦昔自己恐怕会心寒,病情还会加重。 “秀昭仪到-----”外面传来一声喧喊,她连忙站起,迎向门外。见到一位近三载的女子,一身银丝墨雪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宫装,雅而不俗的鹅黄色,成熟的气息充斥在身上。“白良绨参见秀昭仪。”她颔首俯身。 “不必见外,我们位分差不多。方才妹妹送来的礼,姐姐很是喜欢。姐姐这里也没什么能在一起聊天的,能迎来妹妹,姐姐可激动坏了,便不顾一切来看看。妹妹在这住的可好?”她心里可没打算讨好秀昭仪,倒是秀昭仪一副求帮助的模样,实在是碍眼,可又不得不奉衬。 她勉强作笑,假装亲热道:“姐姐放心,有妹妹在,姐姐不会孤单的。”秀昭仪听明白她的话,也没再多舌,认识她总比没有依靠好。 凌漠烨坐在书房里,不停的批阅奏折,疲倦时揉揉眼部解乏。白萱晴躲在门后,偷偷地张望,白皙的小脸上满是激动与惊喜。“谁?”灵敏的察觉到门后有人,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笔,向门后探去。她慌张地跑远,不敢再回头。紧张地脸通红,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好险。 热闹的白昼一过,迎来了神秘的夜晚,白萱晴接到侍寝的任务后,立即被宫人拉去洗漱好,静静的抬到凌漠烨的寝殿。“听澜轩”三字传遍后宫的风向里,新人的头号处终于出现了。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金黄色的幔帐,暮色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她不适的动了动,身下的床榻温暖柔软,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不时飘来一阵檀香,幽静美好。门外偶尔有小俾经过,脚步声极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速度,她手指拽紧裹在身上的被子,突然,外面传来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步伐稳当。他来了吗?她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凌漠烨一身睡袍垂直在身上,一头如同绸缎的黑发直泻而下,他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但眉宇之间微微舒展开来。 他 坐到她身旁,略冰的手触碰在她温暖的脸上,“朕走了?”她忍不住露出笑意,她睁开眼睛,撅起唇瓣,“皇上别走。”他轻笑着,被她握住的手暖和许多,“你都睡着了。”她往他身上蹭了蹭,娇俏道:“臣妾等了两年,皇上也真是的。” 他的心被这句话轻轻震动一下,他抱住她的小身板,声音低沉在她的耳畔:“你等了两年?”她点点头,让他的喉咙有些干渴。 他开始寻找她的唇瓣,在床上翻来覆去,她任凭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渐渐感觉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她有意识的慢慢回应她,感到身体越来越灼热。他的欲望被彻底点燃,随着他一声沉重的喘息,冲进她的体内,她咬住自己的嘴,不被疼感叫出声来。 她迷茫的看着趴在她身上凌漠烨,下身仿佛被撕裂一样,她苍白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只要,他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再痛,她都能忍住! 白萱烟一人呆在游廊下,沐浴着月光,思绪万千。 第三十九章 朕会一直陪着你 下朝后,白萱烟陪着萧柯一同出宫,她其实想去看白萱晴却又找不到任何理由。“洛旸,那,大小姐进宫后,府上就你与二小姐了?”她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萧柯一边打量着她,一边取笑:“二小姐你可喜欢?”她竟有些苦涩和失落。 府上或许从此只有她与卧床不醒的父亲罢了。“洛旸?”他见她失神恍惚,轻喊一声。她立即从脑子里的神游走出来,“怎么?”他叹口气,“没事,就是见你发呆,每次一提大小姐你就发呆,莫非.....”她无奈的挥挥手。 “你想哪去了?我根本没有那份心思。”她抬头看看天,加快步伐。“时间不早了,抓紧出宫吧。” 白萱晴坐在正殿里,任凭宫女为她揉肩按摩,白萱晴扫了一眼屋内,哪里是白府可以比拟的?这里的一切都比她从小到大用的珍贵。这样的日子,让她宛如做梦一般,都太不真实了。生怕一惊醒,她就什么都没拥有过。 这时,一名宫女低着头走进来,福福身子。“良娣小主,这是太医院开来的方子熬出来的汤药,有补身子的功效,最适合侍寝后的小主服用了。”她含笑让小翠接过来,她低头注意了一下汤药,看不出任何端倪。 “良娣小主放心喝,不会烫着的。”那名宫女注视着她喝完,再次确认后,才放心离开。她用手帕擦擦嘴,“这药本宫喝后,倒真的舒服了不少。”月儿这赶着过来,带着喜悦的笑容福身过后,”白小主,皇上说忙完政务来听澜轩用午膳。“ 她专心吩咐好厨房,回到铜镜下,打开所有的首饰盒,纤细的手指将各种首饰打量一番。眼底满是期待,期待他看到自己,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做好一切准备,她则站在门口等候,不久,一名风度翩翩的男子渐渐进入她的眼里,她轻柔福身,“臣妾参见皇上。”飘廖裙纱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抹胸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晶莹夺目的倒坠耳环垂下。散落肩膀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 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娇媚动人。他细细的看了一遍,抹上若有所思的笑意,“烟儿的品味成熟不少啊,你可很少这般风情万种。”她听了,有些闷得慌,烟儿,烟儿。叫的她心里发疼,她替他拉开椅子“皇上这边坐,臣妾也是会有所变化的嘛。” 他认同的点点头,随手一把摸住她的蛮腰,“但这吸引朕的身姿,从前相比,现在到令人着迷。”下人懂事的退了下去,她没有离开他的手,任意让他摸索。“皇上, 用膳吧。”她有些饿意,他嗅了嗅她头发之间的花香,才不舍离开。 “好了,烟儿也饿了,多吃点。”他拿起银筷,将最细致的嫩肉放进她的碗里,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忍不住落下,滴在她的手上,他沉默些许,半响问道:“怎么了?”她擦拭好泪水,摇头笑笑:“没什么,就是感触过大了。” 她将这画面等了太久,真的发生了,难免忍不住会激动。“烟儿,朕会一直陪着你,所以别多想其他明白么?”他平静的眸子太过平常,让她总感觉会很不舒服。她调整好情绪,动起筷子,对着他笑出声。“皇上,这些菜喜欢吗?” 第四十章 挑衅 “皇上慢走。”目送凌漠烨离开,她不禁回头看向桌上,他根本没吃几口。不知道是菜不合口,还是她自己的问题。白萱晴忍不住长长叹气,“小翠,陪本宫出去散散心吧。”小翠点点头,带着她去往御花园。 御花园仿佛万亩花海,紫燕展开双翅扇起了阵阵香浪。不少宫人从花丛中穿梭,挽住一缕芬芳。“白小主,这里可真美啊。”小翠赞叹道,眼中看着花,欣喜着。她点点头,放远视野,真的宛如仙境一般。 不巧,淑妃正径直的朝她方向走来,能感觉到,淑妃就是冲着她来的。她小心翼翼福身:“参见淑妃娘娘。”淑妃压迫人的气势很快散布周围,她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淑妃淡淡瞟了她一眼,轻视的笑容划起高贵的弧度,眼底满是不屑,带着嘲讽的语气:“挺懂规矩的,人长得也不错,念你是新人,本宫也不算多严,你虽进宫便获圣宠,但日后别忘了本分。”明显是在吃醋,她才盛宠不到两天,就来下马威了? 她有些想笑,嘴角不自然的动了动。淑妃走到她身侧,“本宫可不是心急或者吃醋,是在向你道别。”她疑惑的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很有可能,你会是最后一次见本宫了,本宫不会亲自动手,会有人替本宫吞没你。” 她瞪大双眼,呆在原地不敢动弹,淑妃竟然猜到自己在想什么!自己还这么微不足道吗?淑妃从容地擦过她的身子,潇洒而去。她咬紧牙关,该来的早晚都要来,好不容易才见到凌漠烨,她才不会轻易的输掉! 她开始笼络人际关系,壮大自己。给嫣妃送完自己的心意后,她越过门槛,正欲起步,轻撞面前的女子,她看着女子,长相不凡,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实在不讨她的喜欢。 “你是白萱烟?”姚恣岩挑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有些醋意的问道。她不作声的点点头,“你是...”“我与你同级,行礼就免了吧,我名叫姚恣岩,上回见你也不是很出众,怎么一下就获盛宠了呢?” 她听后,认为姚恣岩是无礼之辈,就微微的讽刺:“那姚良娣你认为我不如你,可有谁能猜到,我却压你一头。”姚恣岩没有继续斗嘴,只是不悦的扭头就走。她耸耸肩,没有太在意。 回到听澜轩,她不由大吃一惊,满屋都是方才趁她不在,宫里送来的礼品,敬事房的人又来传话,说皇上今晚在此用膳,过夜,让她飘忽不定的心平静下来。“来人,把这些东西放库存好。” 她坐 到主位上,端起着刚切好的茶,心里又想起来淑妃的那些话,吓得把放在嘴边的茶放回桌上。“都别慌动。”她让所有人停止收拾礼品。“月儿,你来回报一下,这些都是哪些宫送的。”“小翠,你看看都是些什么。” 她的情绪不是很安稳,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第四十一章 泛起血光 "白小主,你看!"小翠带着惊恐之色拖出一个盆栽。绿莹莹点缀着苏丹红果,挺招人喜欢的。她走近看去,不由身子一颤,根部有她姐姐的名字“白萱烟,死。”月儿不以为然的劝导她:“白小主,月儿在宫里少数五年,这些把戏常见的很,都是用来吓吓新人,让新人不快活罢了,咱们把盆栽扔了,只当作没看见。” 她点点头,同意月儿的看法。“那这些都是哪些宫里送的?”月儿疑惑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方才送礼人诸多,那些人也只是送了礼,便走人了。”她仔细盯着桌、席上的礼品,发愁起来。但确保安全,她让下人将礼品全部拆了一遍。 她忽然看着看着有些头晕,便走到内室,卧在床上歇息小会。她不适的动动,转身往里翻了翻,身下仿佛有某样东西轻轻扎了一下,她迷糊地坐起来,掀起床单,仔细的摸摸,是一根银针,立在被褥之上,很细微,几乎看不出来。 她即刻没了困意,将银针随地一扔,愁眉紧锁,不由有些怒意,却发泄不出来。“小翠,从今往后,一切送往听澜轩的东西都要经过检查,确保无异,才能放在听澜轩,明白吗?”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小翠有些心疼,便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 “我不喝。”她摇摇头,一想起来淑妃的话,她做什么都不舒服,好像真的有人在处处注视她,她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白萱烟独自一人在府里的后院席地而坐,抚琴。久久,停在未结束的段落,她有些失神,这样的日子,她依旧不习惯,也不知宫里的白萱晴过得怎么样,她拾起地上的树枝,当做剑,在花丛里飞舞起来。 只见她把手挥向前方,用她的手腕转动“树剑”,渐渐地,越转越快,把地上的花瓣也卷起来,空中飘着淡淡花香。远处,聚集了所有的蝴蝶,往这个方向飞来,陪着她一起练剑。 凌漠烨牵着白萱晴的手在皇宫里无目的的散步,旁人则羡慕不已,白萱晴莞尔一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二人正畅所欲言。 突然,从城楼顶传来一声女人的叫喊,让她险些丢了魂,大晚上的怎么会有人在城楼顶大声叫喊呢?宫人们挑着灯,促成一团刺眼的火光。众人纷纷向楼顶看去。“皇上驾到。”所有人停止闲言碎语,低着头让出一条通顺的路。 楼顶,一名女子身穿艳红长袍,头发散乱,脸色苍白,但还是可以看清她清秀的脸。女子正拿着簪子到处挥舞,口中念叨着:“别杀我,我是皇上的女人,你 们谁都别想杀我!”浅妃早就害怕的躲到一边,连礼都忘了施。淑妃等人也只得微微行礼,不敢出声,走路,生怕疯女人会刺中她们。 他走了过去,眼中顿时寒意肆起,这个女人,他早就不想见到了,还敢出来兴风作浪!?白萱晴站在他的身后,偷偷望去,悄悄站在他身边。 “皇上?您来看臣妾了吗?”女子见到凌漠烨,依旧笑的灿烂、可爱。他冷笑连连,微微挑眉,“疯女人,来人,拿下!” 第四十二章 残酷? 凌漠烨毫不留情打了女子一巴掌,“啪----”的一声,仿佛响彻黑夜,白萱晴心里其实为那名女子感到可悲,女子被打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轻易夺过女子手中的簪子,扔得远远地。 对于一个对他情深到发疯女子,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只可惜,这一点,被爱情的新鲜感迷惑的白萱晴还未看透。女子的泪水溢出眼眶,哽咽着,摊到在冰凉的地上,绝望的哭着。 白萱晴内心纠在一起,她从未亲眼见过这种场合,自然受不了。她立即走上去,劝阻:“皇上,手下留情吧。”她不忍再看下去,凌漠烨沉默不语,久久没有动作。 地上的女子突然爬起,猛地掐住毫无防备的白萱晴,越掐越紧,女子哭喊着,脸上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白萱晴一时呼吸不了,一个劲的咳嗽,脑袋不停的发胀。她想挣开女子的手,却无能为力。女子大喊着,差点叫破她的耳膜。 “都怪你,夺走我的皇上,你该死!”凌漠烨见她危命之际,一脚踹开女子,女子顺势从楼顶摔了下去,所有人都惊魂未定,她颤抖的双腿,站不稳的晃晃,脑海里还停留在女子摔下去的那一刻。“烟儿,你没事吧?” 他搂住白萱晴,担忧着。她苦涩地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臣妾......嗓子不适。”他不顾周围,一把将她横向抱起,“朕带你回宫好好休息。”其余的妃嫔掺和几句,也都纷纷散去,颐妃一人独自留在楼顶,气愤的脸上,妩媚的眼睛里却泛着杀意,今日的努力算是白废了,还让那个白良娣占了便宜! 白萱晴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躺在自己的宫里,转身看到凌漠烨正托着他迷人的下巴,带着挑逗的意味看着自己:“嗓子好些了吗?”她点点头,露出整齐,白瓷般的牙齿:“好多了,有劳皇上费心了。” 她羞红小脸,还不时偷笑,甚是可爱。可为何凌漠烨总感觉面前的人儿,与从前有差异呢?他掩盖自己的疑虑,轻吻她的耳根,“朕该去上朝了,你好好休息。”她微笑回应:“皇上快去吧,别耽误了。” “皇上上朝-----”他气势威严走了上来,霸气一坐,“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白萱烟与众人一同行礼。 众人在宫中日久,都知道昨日明实大臣这次任务擅离职守,犯了凌漠烨朝中大忌,当下全都默然不语。唯有白萱烟却似没看见凌漠烨的脸色一般,只是淡淡地说:“皇上,明实大臣确实不知轻重,但是用人之道,是要恩威并施,他毕竟是忠良之后,贪功 好胜,不是大过失。” 凌漠烨突然用力拍了桌子,仿佛地面都微微一震,他现在心中十分恼怒明实,他不能再大度下去,明知他的意思,白洛旸却反着他的意思。白萱烟被凌漠烨的行为感到诧异,平时,她有疑问和方法,说出来不合凌漠烨的意思,没有过这么大的气。 白萱烟不敢出声,低头望着地面。他冷笑一声,露出可怕的笑容,眼里的怒意有增无减,“怎么?白丞相不是很有才能么?朕想表达一下朕的想法,白丞相都看不出来?”萧柯上前一步,恭敬道:“皇上,白丞相也是无意而为......" 凌漠烨的脸色阴森的很,狠狠地瞪了萧柯一眼:“朕还用不到萧太尉替白丞相回答问题。”其余的大臣则看透不说透。 凌漠烨身为帝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自然,为了守护这份权利,凌漠烨的疑心也会随之增大,他忌讳身份强大,能力优异的人。因为他们站得越高,看的就会越远,凌漠烨认为他们对自己虎视眈眈,不得不防。凌漠烨遇到这种人只会不断的打压,甚至让对方永远上不了朝廷! 白萱烟不再逃避,给萧柯一个目光,意思不需要萧柯的帮助,她不想拖累任何人。她上前两步,深深的鞠躬:“微臣不敢。”他早就对她有所芥蒂,这次便打压她一次,消消她的自信,“朕便让你站在殿外十二个时辰,或许十二时辰一过,你就会想通朕的意思了。” 她没有惊讶,淡定的行礼,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殿外。凌漠烨心里有些不爽,痒痒的,这般屈辱,她为何还会这般平常?没有一句不甘?! 第四十三章 打压的心 白萱烟从殿内走了出来,外面的太监因为是守在门外,也都听见了方才殿内的话,没有过问,礼貌的让出一个位置。她站着,面无表情的听着殿内的谈话。 明实最终被降低三级,罚去两年俸禄,对于一个习惯衣食无忧的富人来说,这次的惩罚真的很严重。她轻轻叹了口气,自己怎就忘记凌漠烨对自己早有防备了,她还不自量力地去反对他的意思。 “洛旸。你别太在意,皇上他因为明实的过错,牵连了你。”萧柯从殿内走出来,一边说着,眼里担忧和心疼。她点点头,唇角微扬,笑道:“我明白,你放心我没事,你且回去吧,让生事端的人看了又是麻烦。”萧柯也明白,别的没说,就迈步离开了。 紧随其后,凌漠烨走了出来,没有看她一眼,直直擦过。越忌见她,只能客气笑笑,便走开了。两个时辰过后,她的腿有些麻木,只得跺跺脚,活动活动。 “哟!白丞相。”韩越一脸幸灾乐祸,快活的走过来,她神色从容,眼里少不了尖锐,:“韩参政。这还没走?”韩越得意地摇摇头:“我刚从皇上的书房出来,顺便来看看丞相。”她没有怒意,没有任何的神色,听明白后点点头。“辛苦韩参政了。” 韩越倒有点不自在,见她无动于衷,“白丞相,谁让你今日逞强,明实本就惹得不少大臣不快活,你这么一帮,可就没人愿意替你说话了。我忘了不是还有萧太尉吗?”她不想在平静下去,挑衅问道:“萧太尉怎么了?” 韩越无奈的叹口气,“兴许,下一个就是萧太尉了。”她愤怒的紧攥拳头,眼睛里想要喷出火焰一般:“都是如你想的,但恐怕事实并非如此。”韩越更加猖狂的笑了“哈哈,好!白丞相,皇上可已经有心要打压你了。” 她心里感觉失去了一些安全感,从前有凌漠烨能护着些,可现在凌漠烨要主动来打压她,她又怎能对付得了? “白小主,皇上来了。”月儿从外面跑了进来,白萱晴不慌不忙的打扮好,走到门口迎接“臣妾参见皇上。”凌漠烨一声“免礼”,便走了进去,她大概猜到他心情不好,定是在朝中遇到了不顺,她走到他身后,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揉着他的双肩。 他闭上眼,任由她按摩着,脑子里满是白洛旸的动作,白洛旸的笑容,他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他认为白洛旸的能力或许有更大的潜能,不能再让她继续发展下去,毕竟,一山不容二虎! 他认为舒服了许多,可想到白洛旸, 他的双肩又僵硬起来,她只好爬在他的耳畔,柔声道:“皇上,消消气吧,臣妾可按不动皇上生气的肩。”他回头看着那副倾城的脸庞,轻轻抚摸。 他与她相处近一周,总感觉这个人倒像极了白萱晴,他冷笑一声,若有所思的露出诡异的笑容,若真是那样,他到看看能瞒多久! 第四十四章 此曲见血 凌默烨露出温暖如玉的笑容,尽量分散白萱晴的注意力,“烟儿,能否为朕弹奏一首?”白萱晴自然乐意地点点头,“皇上,想听什么?”他沉思半响,搂住她的蛮腰,“朕想听你选秀当日为朕弹得那首。” 她大脑顿时一片空白,选秀当日是真正的白萱烟,今日之人非彼昨日啊。她浅浅地笑着,后背渗着些许冷汗,“皇上,臣妾心里早有一首了,不妨...”凌默烨拒绝的眼神让她明白非弹不可,她根本就没听过,若被他揭穿,后果不是可以想象出来的。 她要想办法逃避过去,她装作同意的转身向着琴走过去,同时,划破自己三个手指,随后拨动第一个音时,她装作是琴弦划破自己,“啊-----”她吃痛的咬紧牙关,惊恐的看向凌默烨拉黑下来的脸庞,“扑通!”跪地,头碰地“臣妾无能,连一首曲子都弹不成。” 她明白这个把戏实在是太弱了,为了逃避不碰琴,她别无他法。凌默烨眼里闪过几分阴暗,连忙过去扶起她,“烟儿快起来。”月儿在二人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的伤口包扎好,然后低头走了出去。 “是朕没有耳福,只能等下次了。”她遗憾的叹口气,委屈道:“都是臣妾不好.....”他瞟了一眼角落的琴,眼底冷意肆起,“罢了,朕去看看别人。” 她想开口挽留,却又明白现在是多么的不合适,只能干巴巴的目送凌默烨走出去,难道在他的心里,始终只有白萱烟的影子吗?想到这,她想借助手撒气,却只会弄痛自己。“小翠!”她唤着屋外的小翠,“白小主有何吩咐?” 小翠福身问道,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转头看向琴,倘若这样下去,凌默烨会不会生气不会再来了,她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那晚,女子被凌默烨一脚踢下城楼顶,她挣脱自己的想象,决不能让此事发生。 “你速去白府,找姐姐,让她潜入进来,我有急事。”小翠犹豫不已,“白小主,万一大小姐被宫里的侍卫发现,就大事不妙了。”白萱晴急躁的大喊,“让你去,你就去!”她狠狠的瞪着小翠,小翠吓得立刻去执行了,不敢再怠慢。 半个时辰后。她心里仿佛等待数昼,来回在屋内走动,为何去了这么久迟迟不来!?“秀昭仪到----”外面是一声宣喊,她心里有些诧异,这时候,秀昭仪来做什么?她勉强的挂着笑容,微微福身:“参见秀昭仪。” 秀昭仪轻轻扶起她的身子,莞尔一笑:“妹妹不必见外,姐姐方才从外面回来,就来 看看。这个时候,皇上怎么没来?”她遮掩难看的脸色,笑的脸都快不自然了,“皇上说让我好好休息,明天就来。”秀昭仪在宫中数年,一眼看破她的脸色,对着她受伤的手,惊讶道:“妹妹,你的手是怎么了?” 她慌张地将手挡在身后:“没什么,就是裁花草时,不小心剪到手了。”秀昭仪装作似懂非懂,“妹妹,你可要抓紧皇上啊,不然,就会变成别人践踏的对象了。”秀昭仪勾起酷笑,在警示她,让她保护好自己的价值。 她假装头晕,晃了几个步子,“妹妹有些头晕,姐姐你且回去吧。”秀昭仪也给她个面子,两人假惺惺的互相离开。她正怒意冲天,小翠匆匆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白小主,大小姐不在白府啊!” “什么!?”她激动地瞪大双眼,好端端的不在府里,会去哪? 第四十五章 陪罚站 白萱晴直接坐倒在椅上,目光呆滞,“本宫不管,你快去打听,最好去宫门那里打听。”小翠无辜的点头,“奴婢问过了,他们说不知道。”白萱晴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白小主,当务之急就是让皇上不要再怀疑小主的身份,小主自己也知道,皇上开始起疑心了。” 小翠分析道,白萱晴冷静下来,表情依旧有些紧张,“本宫试试吧,就学学姐姐的性格和习惯,看看有没有效果。”小翠认为是个不错的注意,便提了不少建议,将白萱烟的习惯一一解说。 而真正的白萱烟疲倦地站在殿外,任由旁人打量自己,装作不在意,不感到耻辱,都是假的!她不知为何对凌默烨产生了厌恶,宁可错杀一百都不可放过一个,在他眼里,自己真的是那种会为了利益而不惜一切的人吗? 她的肚子已经快贴在后背上了,“洛旸。”一声温柔,伴随着阵阵包子的香气。她欣喜地笑了,接过萧柯手中的热包子,“你怎么来了?”萧柯无奈地苦涩,“你本来就瘦,再饿下去就摸不到你了。” “洛旸,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只怕你还是接受我对你这些微不足道的好.....”他不敢对视她的眼睛,只好看看天边的太阳,她不会再犹豫,两年间培养的信任,早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她相信萧柯一定对自己没有恶意,她轻轻拍他的后背,“我接受。” 他回头,看到她理解的笑容,直接放松的坐在她的脚下,“你说这王椅真在他方过得倒清闲,我认为在中央,其实还不如离开这,也安静。”她嘴上不说,其实也很向往那样的日子,不用再被凌默烨怀疑,离得远远的。“你还走不走了?”她踢踢他的屁股。 谁知他从怀里拽出来两件大衣,地给她,天真的笑着:“我不走,我会陪你剩下的五个时辰。”她湿润着眼眶接过大衣,亲切的笑着点头:“真的谢谢你,可你呆在这真的没有问题吗?”他给自己披好,躺在冰凉的瓷地面上,“不会有事,我又不是外人。” 她还是有了疑虑,脸上还写着不相信,他又慌忙坐起来,“不要想别的,他人看见又何妨?我萧太尉还不能进宫了?”她眨眨眸子,“呵呵”笑起来,蹲在他身边,“好好,萧太尉谁都拦不住你。” 突然,赶来值夜的太监一声吆喝:“白丞相,皇上吩咐,只许你站着。”她只好站起来,无奈地撅撅嘴,他瞪了那太监一眼,又不好说什么,也跟着站起来,“过会该起风了,站在柱子后面吧。” 他们走到高大的金 碧柱子后面,肩并肩,萧柯失笑道:“这还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陪别人罚站,小时候我不愿意读书,我爹一生气,就让下人看着我,我站在走廊边上,一个人站在外面。”她听了,忍住不笑,原来他小时候就这么调皮。 “后来,我娘就不忍心看我罚站,也给我送来一件大衣,和几个肉包子,我顿时整个人就温暖起来,所以,今天我的好兄弟遇难,我也想试试。”她回应道:“真的呢,我整个人都好多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到灯火通明的夜晚,她困意不停地袭击者眼皮,“睡吧,把头靠在我肩上会好点。”她不好意思地拒绝了,“都是男人,你又不是女子,别人又不会说什么!” 她还是不愿意,腼腆的靠在柱子上“不用管我,我睡得着。”她最终疲倦地闭上眼睛,萧柯把肩贴在她的头旁,让她的头不由自主地靠了上去,他心里既满意又激动,“有什么不好,这不是很舒服么。” 萧柯对着沉睡的白萱烟说道。 第四十六章 顺从 白萱烟被一阵寒风袭过后,轻打抖栗,她睁开有些迷糊的眼睛,发现头还是靠在柱子上,昨夜明明是站着睡的,怎么也会一动不动这么老实?突然发现,萧柯不知去向,她正要挪动步子,发现另一件大衣裹在自己腿上。 什么时候.....她脑海里想象到萧柯用大衣裹自己腿的画面,忍不住羞红了脸,自己怎么就睡得这么死。“你醒了?”萧柯从不远处走来,还望了望四周,“恩,你去哪了?”她扯下大衣,将身下皱起的衣摆顺好。 “去御膳房借了点吃的。”他轻轻地笑起来,眉毛弯弯的,眼中散发的笑意,融化了唇角处的冰冷。她抿唇撇着,眼里含着一味蔑视,剩下全是温柔,“借?我可没听说过御膳房会借给别人吃的。”他塞给她六块红枣糕,“快吃吧。” 她刚张开嘴,一定也知道他偷完食物没敢停留直接来找她了,又塞给他四块:“你吃吧,我两块都够塞的了。”他直接一口就是两块,下肚后埋怨她:“你说你,吃这么少,难怪长得一副营养不均衡,大男人身强力壮,哪像你,瘦的只有一张皮。” 她立即辩护自己,“你什么意思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体型,我天生就这样好不好。”她是女子,体型本就娇小,“好了,半个时辰后,便是上朝的时辰了。” 她眼里又是压抑与沉重,缓缓开口:“恩。”他叮嘱道:“今天少说话,若皇上执意要你开口,你便顺着他的意思。”她消灭完最后一小块,点点头,打起些精神:“恩,放心吧。” “皇上,回头还来臣妾这里用早膳吗?”姚恣岩脸上荡漾着春光,可见昨夜是承欢不少。白嫩的手在凌漠烨的朝服上打理着。说来也奇怪,昨夜她都打算睡了,敬事房的人来传话,皇上要来,她心里都想烧一天的香,皇上终于不去白良娣那里了。 “朕来你这。”他与矮一头半的姚恣岩头碰头,互相挑逗着。“那臣妾恭候着。”姚恣岩醉人一笑,够不到脸,只得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他揉揉姚恣岩柔顺的青丝,“朕走了。”姚恣岩目送凌漠呀离开后,回首望了望床榻,斑斑触目惊心的血迹令她振奋不已。“本宫定会比白良娣先怀龙嗣!” 金銮殿。 “皇上上朝-----”繁重的礼节过后,凌漠烨清远的目光从整体转移到了白萱烟身上,“十二个时辰过后,白丞相有何想法?”她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微臣已知错,日后定以皇上的意思为重。” 听到她顺从的话,他的心 里便舒服不少,心情也因昨夜新获佳人好过大半。都说皇帝心情变幻莫测,真的一点不假,昨天针锋相对,今日以礼相待。 她松口气,还好凌漠烨放过自己一回,还不知道下次又是什么轩然大波。 听澜轩。 白萱晴换上一身洁白束身长裙,褪去华丽的衣物服饰,学着白萱烟清水出芙蓉没敢多用粉黛,一株茉莉插在青丝间。“白小主,待会皇上会从东边的花园经过,奴婢已经打点好了,只等小主了。” 第四十七章 替代品 白萱晴二话不说,抬步走出去。凌漠烨,就算我不能拥有自己,即使永远模仿姐姐,只要能抓住你!她望望东花园的景色,各种花草的颜色,谱成壮丽的花海。很是寂静,怪不得凌漠烨喜欢从这边走。 她走到一丛牡丹花下,拾起脚下的草叶,打算编一个花环,戴在头上。“白小主,皇上来了。”小翠躲在一旁,提醒道。她便开始翩翩起舞,洁白色的裙子随着人的摆动,飘逸起来,长长青丝缠绕在身上,她头上的花环仿佛是王冠。 舞姿轻盈,动作优美,更重要的是她迷人的笑容。凌漠烨欣赏着,即使他脸上的笑意再刻意温柔,还是掩盖不住他眼底的冰冷。再美,终究不像她。“烟儿起舞的样子,真的宛如天仙一般啊。”他走过去,同样扬起自然的弧度,恍若罂粟绽放。 她假装不知道他来,先是一脸的惊讶,再是娇娇地福身,“臣妾参见皇上。”他脸上的喜色瞬间又冷下来。原来,她不仅代替了白萱烟,甚至把她自己都取代了。可笑!若不是今日她身穿白色,还不至于会让他对白萱晴产生厌恶,“免礼。” “皇上,这会定还未用早膳,可否......”她话还没说完,凌漠烨直接打断她的心思,“朕去姚良娣那用膳即可,烟儿,你的手还没好,朕不麻烦你。”他仿佛无意般,给了她一个冰冷的眼神,便走开了。 她看得很清楚,他刚才眼底的冰冷,她后悔不已,想不到模仿白萱烟却得到了冷漠。她不甘心,她要重新得到凌漠烨,不可以让别人看不起她。“小翠,你去白府找姐姐,速要她来帮我。” 小翠立刻走了,她气愤地将头上的花环狠狠扔掉,现在只有白萱烟才能助她重新得到凌默烨的心了。 “皇上,怎么这么晚才来?”姚恣岩挽着凌默烨的左臂,依偎道。凌默烨脸上稍微有了变化,姚恣岩看得清楚,便用他喜爱的鸭羹汤打发一下,亲切地为他盛上一碗,“皇上一定有些口渴,喝点汤再吃别的吧。” 他尝后,勾起微笑,打量着姚恣岩:“不是小厨房做的。”姚恣岩被揭发的满意失笑,嘤嘤道:“皇上觉得味道如何?”他紧接又是一口,赞叹道:“朕很喜欢,恣岩有心了。”姚恣岩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略有打算。 “皇上,今晚就在臣妾这里过夜吧,臣妾有些话想对皇上说。”凌默烨没有拒绝,“不过,午膳朕去淑妃那里看看吧,免得她又小孩子气。”姚恣岩随和地点点头,“皇上雨露均沾,理所应当啊。”他牵了牵桌上 姚恣岩的手,“朕今晚会来的。” 小翠出了宫门,匆匆赶到白府,径直跑进白萱烟常待的书房。“大小姐。”小翠慌张地闯进来,白萱烟先是有些惊讶,心细的为小翠切了杯茶,理解她从宫里跑过来的辛苦。“发生什么事了么?”她问道。 小翠眼睛微红,自从二小姐进宫半个月连续受宠,又接上这一段时间的失宠,脾气变得越来越差,也越来越难以服侍,甚至一点都不理会下人的的辛苦和心情。大小姐却一直视人人平等,没有身份贵贱之分,依旧善良,心细。 小翠喃喃道:“大小姐,二小姐的身份似乎被皇上察觉了,近日二小姐一直失宠,所以二小姐让奴婢请大小姐进宫。”白萱烟否定了这个请求,“进宫需要皇上的准许,我今日怕是也惹到皇上不开心,等缓解几日再说吧。” 凌默烨频频打压自己,不仅仅是刺激她,恐怕是发现了身居自己身旁的白萱烟不是真人,又特意给自己一道难题吗?如果这个时候她说进宫看望白萱烟,不是自己往井里跳吗? 小翠现在是进退两难,却又不想回宫被骂,只好跪在地板上,一声干脆的磕头:“大小姐,奴婢求你了!” 第四十八章 已曲嗜人 白萱烟自知若被凌默烨发现的事,他非彻查到底不可,进宫又不能明着,只能暗去。她扶起欲哭无泪的小翠,“你且回去吧,你告诉晴儿,晚上在东花园等我。”她决定为了自己和妹妹再冒一次险。 小翠有些后悔当初追随二小姐,若没有当初,现在也不必委曲大小姐冒险。“大小姐,晚上多加小心啊。”她听后,愉快地笑笑:“嗯,你快回去吧,别让妹妹等急了。” 当晚,她一身黑色,敏捷地越过宫门,在空中宛如一头夜鹰,行动自如。“正好赶上交替之夜。”她纵身跳下,拉住一个小太监,迅速打中他的太阳穴,麻利地换好太监的衣服,宫帽一戴,大晚上的,应该没有人注意。 她一边打探四周,一边向东花园走去,白萱啨站在皎洁的月光下,目光迷茫的发呆。她轻拍白萱啨的后背,“等多久了?”白萱啨看见是她,先告诉她别说话,看看周围,忙拉着她向自己的宫走去,“这里不安全,先去我宫里吧。” 听澜轩。 她扫了一眼整个屋内,华丽不已,一切用的远用在白府之上。让她安心不少,白萱啨现在的住处环境蛮好的。白萱啨让她坐好后,沏好茶。白萱啨露出自己受伤的手放在她的眼底,她看到后心疼不已,不敢触摸白萱啨的手指。 纤细白嫩手指上有着鲜红艳丽的疤痕,“晴儿,这是怎么了?”白萱啨唉声叹气,抹抹眼角的泪花,“昨个,皇上叫我弹你选秀当日的那首曲子,可我根本不知道,但是不能不弹,只好出此下策....” 她无奈地摇摇头,她比白萱啨了解凌默烨,这么做,没有起疑心就怪了。“我也是无意,当日便谈了那首曲子。”白萱啨继续询问道:“是什么曲子?”她不能说是凌默烨特意为白萱烟弹得,“是皇上自创的。” 白萱啨终于豁然开朗,积极道:“姐姐,你教我吧。”她否定了白萱啨的提意,一本正经地说:“晴儿,你我学琴十几载,琴音与个人分不了关系,我们都是懂琴之人,是不是本人弹的,皇上又怎会分不出?” 白萱啨也赞同地点点头,经过上一次的教训,白萱啨不敢轻举妄动,埋头想办法,“姐姐,你假扮我去弹曲子吧。”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再是平静下来的眸子,“你早就想好了?”白萱啨默认,“姐姐,一切拜托你了。”她没有拒绝的念头,她一直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幸福,她也少分牵挂和心思,“姐姐答应你。” 凌漠烨从淑妃的凌霄殿出来,与往常一样 ,喜欢走人少安静的小路。月色静好,不时清风拂面,令人精神许多。耳边慢慢飘来琴声,他闭上眼,仔细倾听,悠扬的声音从不正处中央,修长而优雅的双手轻轻抚过琴弦,抚起了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音色犹如一汪清水,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 他竟没有产生一丝厌恶,走过去,面对她席地而坐。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一直蔓延到他的眼角,他闭上眼,将心跟随着他的琴音。 一曲毕,起身,她嫣然一笑,“臣妾参见皇上。”演戏演到底,她站起来福身。他让她坐下来,借着月光打量着她,那双平静似水的眸子告诉他,这确实是白萱烟不假,他决定试探一下:“烟儿你不是手伤了吗?” 她缓缓点头,看看了自己手上假画好的疤痕,“臣妾上回惹得皇上不开心,手破了也要找皇上,给皇上听一听这首曲子。” 第四十九章 嫉妒 凌漠烨一手抚琴,轻划而下,仿佛如一潭泉水流淌,敲击着岩石。“朕以为,烟儿是不愿意为朕弹琴,还是烟儿当时心不在焉?”他眸子里倒映着诡异,有些阴森的可怕。她将自己的手叠在他手之上,“皇上,臣妾怎么会不愿意?” 他与她相对视,她浅浅而笑。他握住白萱烟的手,眼里的目光仿佛很纯粹,其实还是能侥幸捕捉到他的冷意。他终究还是不会信任白萱烟,“皇上,时候不早了,臣妾先回去了。”她盈盈福身,正要起步,身后传来凌漠烨的声音。 “越忌,朕今晚改去听澜轩。”越忌听后,派个太监去给姚恣岩通知了。“烟儿,今晚陪朕可好?”凌漠烨一路上,握住她的手,随意地摆动。她的手倒有些汗,想松开,可凌漠烨握得太紧,根本挣不开。 “皇上,臣妾一直都在等皇上。”她没有敷衍,因为一眼就能让他看穿。“朕想你陪朕作画,下棋。”凌漠烨怎么这么像小孩子,要这要那的。“皇上想做什么都好,只是今天臣妾不知为何有点累了。”她顺便烦恼的揉揉太阳穴。“那我们就早些就寝。”她满意的点点头。 白萱晴躲在内室,听着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只见凌漠烨紧牵白萱烟的手,温柔着。白萱晴之前都没来得及这样牵着他的手,怎么能让姐姐占了便宜?白萱晴心里开始嫉妒起来,眼中有股怒火,喷发不出来。“皇上,臣妾想去换身衣服,皇上先坐下歇歇吧。”她又规矩了一下,倒有点拘束了。 他点点头,目送着她进屋,又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欣赏着夜空的繁星。“晴儿,你过去服侍吧,姐姐就帮到这了,姐姐回去了。”她脱下沉重的宫装,准备换上来时的黑色紧身衣。 白萱晴本想让她且住在偏房,因为夜里实在不安全。可白萱晴没有开口,就想让她在夜里回去。“姐姐,你先走,我掩护。”白萱晴给她打理好衣服,让她从窗子走出去。却没有注意外面站着凌漠烨。 她轻而易举跃到屋顶,一下看到凌漠烨,一惊,白萱晴立即走过去,笑着招呼凌漠烨,他灵敏地感觉到屋顶有人,猛地转头“谁?”他紧跟着飞上去,她猝不及防接了他一击,她必须抓紧离开,不然再遇上官兵就跑不了了。 她的方向被他死死挡住,她又不能暴露身份,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她身上并没有带剑,却又没有武器,她迅速地跳到地上,折下树枝,她停顿了几秒,面对着他逼人的杀意,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冲他的身体,她人未到,森寒的气息已刺碎了西风。 凌漠烨脚步一溜,后退七尺,背脊已贴上了墙壁,他身子忽然飞了上去,站到屋顶。她也冲天飞起,整个人化作一道飞虹。逼人的剑气,摧的枝头的树叶都飘飘落下。白萱晴站在屋内,心里紧张着。她出了几招并不伤人的招数,便想离开。 想逃?凌漠烨见她想跑,从腰上取下一把折扇,向她袭去,似乎想直中她的要害-----咽喉。她及时用树枝挡住,二人陷入僵局,他看着她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她无奈只好凌空倒翻,一道长虹突然化作了无数光影,向他的头撒了下来。 凌漠烨一抹得意的笑容突然挂在嘴角,这般速度的攻击,他见过一个人也会用,就是白洛旸。他用折扇短短几秒,将她的攻击全部抵销。他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到她身后,折扇本不尖锐,他却用折扇划破了她的后背,她顿时疼痛交加,冷汗不断地冒了出来。 她狠狠地将树枝刺向他,便转身离去,不见踪影。他静静的看着手中的树枝,又望了望远处的宫门,白洛旸为何会在白萱烟的宫里? 第五十章 戳穿 凌漠烨回到殿内,外面正倾盆大雨,击打着大地,洗刷着每一寸角落。他沉默不语,静静凝视窗外,“烟儿,没经朕同意,白洛旸倒随意进来了?”他仿佛是对着静物发狠,没有正视白萱晴。 白萱晴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转头看着她,冷意翩飞:“是不是有事隐瞒朕?”她不敢出声,只是一脸慌张,他的眼神变得可怕,似乎杀掉一个人都绰绰有余,拳头被他握得“咯咯”响,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白萱晴,你玩的还不够开心吗?” 她被他的举动来得太意外,她的急切地用手想挣脱他的手,拼命的挣扎,好在他并没有太过用力,若不是因为她和白萱烟长得太相似,他狠不下心。她感觉到他的手没有力气,立即捕捉空气呼吸着,小脸憋得通红,她的嗓子又是一阵剧痛,“皇上,臣妾.....” 凌漠烨一听“臣妾”二字,又是一阵怒意,狠狠踢到她,她弱骨不经风地趴到地上,“白萱晴,别费力气了,你和她差距太大了。”外面随着几次闪电,紧接着雷声阵阵,白萱晴突然恢复了理智,微微一笑:“皇上,不打算杀我吗?” 他走到她身边,蹲下掐住她的下巴,发狠地笑着:“朕还需要你,需要你的那份虚荣心!”说罢,他甩开她的下巴,没有怜惜她的意思,“朕没必要问你究竟为何以假当真,你的心思朕可都知道。”她的眼泪“啪嗒”止不住的掉在地上。 一阵强风袭来,花草树木皆低头摇摆,雷声响头怒吼的狮子,咆哮着。白萱烟早就没有力气在驾驭轻功,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雨中寻找白府的方向。她的身后不断流淌着被雨水交杂的血水,阿朱站在白府门前,手里提着油灯,隐约看见不远处的人影,缓慢的前行。 是大小姐?阿朱举着伞跑了过去,看到她如同白纸一样苍白的脸和身后一条长长的“血河”,着实吓了一跳,“大小姐,你怎么样了?!”她见到是阿朱,估摸着离白府也不远了,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脚步都未站稳,直接倒进阿朱的怀里。阿朱慌张地拖着她回到府里。 当她再次醒来时,头还不时疼痛几下,她用手想把自己撑起来,后背顿时如同被撕裂一样,她脑子清醒了不少,脑海里开始回放和凌漠烨交战那会,可以说,凌漠烨的功力远在她之上,杀她不能说容易,只能说她必会命悬一线。 可凌漠烨竟给自己留下一条命,难道说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大小姐,您醒了?”阿朱端着药碗,走过来。“阿朱,我睡了多久 ?”阿朱摇头,“没多久,四个时辰。”阿朱将她脖子后放下一个枕头,方便进食,“大夫说这几日不能下床,所以委屈大小姐躺着了。” 她还是一下坐了起来,忍着背上的剧痛,“我还要去上早朝。”阿朱先稳住她举动,泪盈盈道:“大小姐,天大的事都没有您的身体重要,别去了。”她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即刻下了床,披上衣服,脚步仿佛才在棉花上,有些站不稳,但她还是很快适应了下来。 “把我的官服拿来。”阿朱无奈的叹气,听话把官服给她穿好,服侍她洗漱好,“大小姐,您的背究竟.....”她打断阿朱的话,坚定道:“我没事,不要担心。” 第五十一章 谁的预谋 随着马车的颠簸,到了宫门口,她扶着把手慢慢走下来,萧柯过来,打量着她缓慢的动作,本想嘲笑一番,一看她像抹了厚厚的粉一样的脸,没有血色的嘴唇,急忙扶住她的手,让她搭着他的肩膀,“这是怎么了?” 她摇摇头,苦涩地笑笑:“风寒严重了点。”萧柯根本不相信,她的脸就像失血过多一样,白的可怕!他担忧的抚摸她的额头,“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她猛地转过身去,随之后背的伤口也忽然一扯,她紧咬下唇,疼的肩膀发抖。 萧柯拉着她一只手,绕到他脖子后,给予她一个温暖的依靠,“待会还要爬一段阶梯,我来扶你。”她疼得不想说话,忍着眼底的泪花,点了点头。 一步一步,一层一层,萧柯小心地扶着她的手,让她尽量不用力气,她还是疼的出了不少汗粒,从额头前滑落,眼前即是金銮殿,不让别人生事端,她让萧柯松开自己,她可以爬完。 众大臣同往常一样,一堆一堆集聚,她到了招呼就撑不住地倚在殿内的柱子上,嘴唇渐渐有些发紫,萧柯知道她现在说话也不方便,什么也没问。 “上朝----”她行礼可谓是像把刀在割后背,在控一会就有可能疼晕过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凌漠烨瞄了她一眼,便开始讲昨日与边疆地区的谈判,大部分疑问都让萧柯回答了,仿佛是故意不让她开口,直到下朝。“白洛旸留步,其他卿们退朝吧。” 她的腿有些僵硬,险些站不稳,凌漠烨视没看见一般,让她跟着自己进了偏殿。屋内只有一个主位,他直接做了上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俊美的容颜带上几分冰冷凉薄的意味,凌漠烨凝视着她,那深不见底眼眸中的无情多么令人心生惧怕。 “如何?感觉好些了吗?”她闭上眼,不敢看他,“看着朕!”他冲她一声令下,语气不容一点不尊,她只好抬起头,一双依旧平静的眸子带了一丝怨意。当初她与他坠落悬崖,她拼命救他,或许是个错误。这个皇帝,没有心存感激,只是一味地风凉。 “皇上,是微臣不对,不应该未经准许,进了后宫。”错在她先,没有理由。他抹上神秘意味的冷笑,“朕也有防备之心,深夜的不明之徒,朕有资格认为她是刺客,自然也可以杀了他。”她望着他的笑意,苍白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神伤,“皇上知道是谁?” 他粲然一笑:“能利用速度加以强大功力的人,朕也只认识你一个,白洛旸。”她略一迟疑, 暗暗放松了心情,还好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皇上,微臣愿受皇上惩罚!”他失笑地摇摇手,“养好你的伤,毕竟这个惩罚朕还不想趁人之危。” 第五十二章 成为棋子 凌漠烨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像迟钝似的痛了一下,隐隐约约。他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轮,“越忌,随朕去听澜轩。” 白萱晴早已没有了等候凌漠烨的期待,有的只有惧怕。她不抹粉黛,不上胭脂,整理的还算体面。“皇上驾到---”她慌慌走过去,看见他的身影不安和恐惧袭上心头,她稳当地福身:“参见皇上。”凌漠烨让越忌等人都退下,空荡荡的宫殿里只剩下两个人。 他不耐烦地捏住她的脸,眼神像噬人的魔鬼:“告诉朕,白萱烟便是当日的白洛旸?”她忍住自己的哀怨,痛苦地点头:“是!”她不想背叛白萱烟,又不敢得罪凌漠烨,因为她怕死! 他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笑了起来:“你们俩姐妹给朕演了一出好戏啊。”他松开手,拽起她,硬生生地将她按在椅子上,“给朕听好,现在开始,你便是朕的棋子,你若是乖乖听话,朕会对你的宠爱比从前还加上一倍。”她听得耳根发软。 宠爱,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想拼命地往上爬。“皇上,要我做什么?”他抚摸她的后背,俯身在她脖子旁,只见白萱晴的嘴角不自然的往上划起弧度。 白萱烟终于一步半晃,悠回了白府,“大小姐,你快回屋内歇着。”阿朱催促道,扶着白萱烟进了内室,“奴婢去给大小姐煎药。”她躺在床榻上,脑子飞速的运转,凌漠烨的话就像是一道题迷上暗纱,她不得其解。她闭上眼,不再想别的,也只有好好养伤,才可以充沛的面对接下来的难事。 近半月而过。 白萱烟后背的伤也好过大半,日子过得平静安稳。“大小姐,宫里传话说要白洛旸进宫。”阿朱跨过门槛,福福身子。她脸上开始乌云密布,眼底浮起层层阴霾,“恩,我知道了。”她站起来,看了看院内的花草,心里怎么会如此不平静? 她穿戴好,以防万一,她还是交代了阿朱一些听起来像遗嘱的话语。阿朱对自己太依赖了,她必须要锻炼阿朱,她需要一个万一自己出事能照理白府的下人。李管家年事已高,她便让李管家在里院照守父亲。 她坐进早已等在府口的马车,冲阿朱挥手而去。她心里像马车的颠簸一样,不复平静。“白丞相到了。”外头传来马夫的声音,她走下来,一眼望去,又是令人心烦的宫城。 繁华的宫墙,富丽堂皇的金銮殿,她在殿外停下脚步,“白丞相请进。”越忌公公见到她脸色也不是太好,她更加确定一定不是好事。她走了进去,尽 量没有声响但凌漠烨还是察觉到了她,太过平常的表情从眼底撒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 “你来了?”她恭敬行礼,“微臣参见皇上。”他用质问的语气回应:“微臣?”她认为是自己没听明白,没有出声。他从高台上几步走下来,站在没被免礼的她面前,她只是看到了他的脚停在自己眼前,他要做什么! “朕被你骗了两年,白萱烟。” 第五十三章 一道圣旨 她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惊惶无措,没有勇气敢看他的脸。他居然知道了?!她自己还自欺欺人,以为自己会有多厉害,凌漠烨扶起她,双手使劲捏着她的双臂,恨不得捏碎一般。他阴狠的笑着:“朕给你看看,是谁告发你的。”说罢,他转头看向卷帘后面,“出来吧。” 白萱啨缓慢地从后面走了出来,一双眼睛变得傲然生威,神情淡漠,大朵牡丹翠绿烟沙碧霞罗,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白萱啨见到她极其失望与不敢相信的表情,心里舒服的满意。“晴儿,为什么.....”她自己喃喃道。 她恨不得上前抓住白萱啨,问个清楚!可现在她只有哽咽的份。白萱啨得到凌漠烨准许的目光,生硬道:“姐姐,我早就看不惯你那副装作自己什么都是对的,什么都要听你的那副样子了,你恐怕还认为晴儿要为你左右吧?” 她听了后,说实在的,没有任何事情比这几句话要寒心,一时气愤竟说不了什么,她忍住自己的情绪,“这便是皇上给的惩罚?”白萱啨还想开口,他止住身后的白萱啨,从桌子上扔了下来,摔在地上,意味深长:“这道圣旨,你不打开看看?” 她犹豫半响,拾起地上的圣旨。一行行字,全部都像无形的压力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凌漠烨看着她渐渐变暗的脸色,得意地笑着:“这道圣旨,朕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内若你心甘情愿,朕会让你舒舒坦坦,若三日期限一到,朕会强行实施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萱烟,端方识礼,贞静柔和,礼教夙娴,持躬端肃。晋升为昭仪。钦此。”她紧攥着圣旨的边,手背的骨头泛白的活动着,这是要将她的梦想,她的人,全部囚禁在这个紫禁城?她哑口无言,只是眼睛里冒着不甘心的焰火。 白萱啨在一旁听到了圣旨里的话,晋升的是姐姐,不是她啊!她又该怎么办?白萱啨走到凌漠烨面前,福福身子,嘤嘤道:“皇上,那臣妾怎么办...."凌漠烨不视而过,白萱啨心里一下子悬了一起来,她紧随凌漠烨身后,“皇上!臣妾...." 凌漠烨轻松地将她推倒在地,他认为白萱啨的举动已经令人发指了,还会要她继续在宫里养尊处优吗?“白萱啨,朕给你留足了面子,你不要再不知足了!从今天起,就当朕废了你!”他的目光寒冷似剑,让白萱啨根本接受不了,白萱啨爬着拽住他的手,眼泪浸湿了自己衣裳。 “皇上!晴儿不要啊!求皇上再给晴儿一次机会吧!”凌 漠烨甩开了白萱啨的手,回首看了看白萱烟,转身而去。白萱啨无力看着他离开,瘫在地上痛哭流涕。 棋子的代价,就是总有被主人抛弃的一天。白萱烟没有过去安慰她,径直地从她身边走过,白萱啨喊着:“姐姐!”哭腔道。白萱烟微微转头,眼底还是不舍和怜惜,白萱烟过去扶起她,“回去吧。” 白萱啨闭上眼让最后一滴眼泪滑下,点点头。 第五十四章 你愿意吗 白萱啨一路上被泪水浸湿着,白萱啨望着她手上的圣旨,恨意不断在心里蔓延着:“姐姐,你打算...怎么办?”她不吭声,忍不住叹气,倔强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她掀开窗帘,对着外面的马夫喊着:“师傅,你先停下。”待马车停稳,她纵身跳下,头也不回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白萱啨在马车里叫到:“姐姐,你去哪?”她没有回应,马夫见她已走远,又开始向着白府进发。 她无神地晃在大街上,她现在必须告诉萧柯自己的事情了,瞒下去也无济于事,尽管他会震惊还是会嫌弃,她都要说明白!她站在萧柯的府门前,劳烦侍卫通传后,被带到他面前。“洛旸,你方才进宫了?”萧柯看着她暗淡地脸,迷茫的眼神,眼角还残留着几颗泪珠,他心疼地想扶她坐下。 她却后退一步,低头鞠躬,连续了三次。“对不起,这几年真的劳烦萧柯大人的照顾了,我白萱烟,感激不尽!”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白萱烟..?"他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果然,她是个女子啊。 她将圣旨递给他,他看到她手上的圣旨,表情严肃了起来,接过打开,脸上多的只是悲伤和愤怒,明明是他守护了她两年,凭什么让凌漠烨夺了去。“这...便是今天才发生的?”他合起来,不想再看那些刺眼的字。 她点头,紧接着取下头上的竹簪,浓厚乌黑的情丝犹如黑色的瀑布垂悬于空中,此刻的她就像妖精一般,直接勾住了他的魂魄。一双似水的茶色眸子,肤如圣雪,雪白中透着粉红,一双朱唇,未曾划上弧度,长发直垂腿部,青丝随风摆动,发出清香,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绚烂。 他吞了一下口水,如此倾国的女子竟是陪伴在她身边两年的“男子”?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让她专注的看着自己,“你真的愿意吗?”她久久未做决定。 倘若她真的逃走,受牵连的会有数不尽的人,她不能这么自私,她还是否认的摇了摇头,抹上不情愿的笑容,带着太多原因。“我只能奢望,我嫁给他后,大家都会好过。”萧柯心里难受不已,怜惜着她,拉着她拥在自己的怀里,一股心安的香气袭击了她的脑海。 “我支持你,一如既往的守护你,若果有一天你撑不下去了就告诉我,我带你走,去哪都好,离开这个束缚的地方。”她没有拦住他的的怀抱,只是肆意泪水浸湿在他的胸膛,颤抖着肩膀,“谢谢你。” 萧柯抱她抱得更紧,温柔地安慰 道:“好了,我都在你身后站了两年,多几年又何妨?”她心里就像一层冰,被他溶解一般,她没有说话,许久后,二人都冷静下,商量着。 “他是如何知道的?”萧柯看着她,说不上来的纳闷,她尴尬地笑了笑:“我妹妹之前代替我进了宫,想必是凌漠烨发觉后,找她逼供了出来吧。” 他思考着,眼里的内容太过复杂,“那你进了后宫,前朝的白洛旸的身世则如大窟窿一般展现在众人眼前了。”她点点头,望着他。“会有不少人趁机来打击你,到时候还是别出风头的好。” 第五十五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三天后。 白萱烟清晨便被宫内的嬷嬷服侍起来,洗漱完毕。“娘娘,请更衣。”升了昭仪,连同尊称也不一样了。她只是平淡淡地目视前方,任由下人怎么“摆活”自己。阿朱前夜便跟同她进了宫,为今日准备着。 “娘娘,时辰已到。”下人纷纷趁着最后时间为她打理着,生怕疏忽了。她默默地回应:“不必了。她迈过带着吉祥寓意的门槛,一步一步走向前方。远处传来隆重的号子声,喜庆的红色布满了她的眼底。 凌漠烨身穿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珠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但在她眼里依旧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她望着他满意的笑意,心里感到厌烦无比,凭着权利征服她,到底还是无济于事。终于还是离他越来越近,她跪在地上行大礼,“白萱烟参见皇上。”凌漠烨扶起她,眼中满是得意和傲然,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她心里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凌漠烨紧贴她的额头,冲着她的眼睛又是一次精神的袭击,“你给朕摆的自然点,朕也好给你点面子。”她根本不在意什么面子,嫁给他就是最没有面子的事情。她不屑一顾地笑笑,如罂粟般盛开着:“皇上,这样的虚假真的好吗?” 萧柯坐在离他们最近的席位,虽然是特殊邀请。但分明实在刺激他的心,他凝视着白萱烟,每分每秒无时无刻都在后悔着,若早些发现,早些表白自己的心意,会不会这一幕就不会发生了。 凌漠烨发狠的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她痛地躲开他的身子,目光直接扫到了萧柯身上,此时的她平静地眸子里似乎都可以滴出水来,她与萧柯互相望着,萧柯见她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连忙不再看她,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凌漠烨被她的行为彻底激怒了,拉住她的手走到中央,“朕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她站在他身边,望着台下一双双眼睛,尤其是那些妃子们,仿佛要在她身上打上几百个洞,恨不得吃了她。凌漠烨此时握住她的手。 “从今往后,她便是白昭仪,不同往日的白萱烟。”他的脸容没有多少变化,但是眉宇之间却微微舒展开来。台下凡是比她身份低的那些人纷纷站起行礼,她奉衬地笑笑。 难熬的白天缓缓流逝而过,迎来的便是让她忐忑不安地黑夜。她静静呆在床榻旁,一身鲜艳的红色绸缎,细致乌黑的长发,常常披于双肩上,略显柔 美,浓妆淡抹,几丝发丝绕颈,唇上点了一抹朱红,一双眸子看似清澈,却深邃不可知其心思,尽显妩媚,妖娆姿态。 凌漠烨轻轻地走到她身边,见她的模样差点屏住呼吸,他褪去身上繁琐的衣物,嗅着她的身上散发的香气,她一动也不动,如同一个木偶。他停止自己的动作看着她,然后直接扑在了她的身上,疯狂的撕扯她的衣服。 禽兽!她再也忍不下这份屈辱,一股劲的推开他,“放开我!”凌漠烨果然放开了她,紧接着毫不犹豫地耗着她的头发甩到地上,“白萱烟,你别以为自己有多清高!” 第五十六章 束缚 凌漠烨狠狠地将她的脸颊捏住,一口口热气喷在她的脸上,“朕也是有忍耐性的,你若这般不识抬举,从此你便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让你出去!”她放大一倍的瞳孔里带着怨恨,眼角渗出泪水落在他的手上,她扭过头,一句话也不给他。 他点点头,猖狂地笑着:“好,很好,没有朕的宠幸,朕看你在后宫能活多久!”说罢,他甩袖离开。她才如释放一般,放松下来,静静地哽咽着,这就是她应得的。她慢慢站起来,脱下被撕扯不堪的衣物,背过身子,回头看着镜子里的后背。 完美的曲线,白皙的皮肤上一道醒目的疤痕像一条蜈蚣一样爬在她的后背之上,只是徒增愤怒的回忆,看了也会更难忍受,她换了件宽松的抹绿锦绣长裙,走过地上的凌乱,来到殿外的一片月下静好。 寒风习习,她缭乱的青丝被轻轻吹拂,整个人顿时精神了不少。她看着天边的月亮,温柔的月色,耳边又回荡着萧柯对她说过的话,“我支持你,一如既往的守护你,如果有一天你撑不下去就告诉我,去哪都好,离开这个束缚的地方....” 心中又是一袭温柔埋没在底,她根本不想因为自己而去拖累别人,因为他是当朝太尉,是与她再也没有瓜葛的人。 白萱晴坐在冰凉的石凳上面,无神地看着后院的纷纷落下的树叶。这个时候,姐姐一定和凌漠烨相处的情意浓浓吧?她发泄地扔着小碎石,这种整日发霉的日子她早就不稀罕了,她想重新回到他身边,重新开始! 小翠收拾好一切,正准备回房休息看到白萱晴仍坐在外面发呆,便走过去福福身子,“二小姐。快回去歇息吧,不然就该着凉了。”白萱晴没好气地冲着小翠喊道,“我爱做什么做什么,你这个下人管不着!”白萱晴看着小翠一副受委屈的模样心烦不已,转头就走。 白萱晴无意间走到哥哥白暮辰的书房,还是当年哥哥出征时的样子,这些年从未改动过。她一时兴起,竟开始翻起书看,她阅览书名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几个字,“改容换貌”。心中突然痒了起来,便细细读了起来。 次日朝中。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行完礼,纷纷开始鸦鸦语语。凌漠烨一声轻咳让下面都安静了下来,“相信众爱卿都略有耳闻,当今白丞相竟是一名女子,朕已将她丞相职位一并撤销。”一些曾经忌惮白萱烟的大臣开始站出来一起弹劾。 “皇上,我朝岂容女子祸乱朝政?还请皇上速速将那女子 处决,以免那女子再有什么叛乱之心。”“是啊,皇上,自古女子不得干预朝政,如今发生了,我朝何来威严可言?”萧柯只是静静地看着凌漠烨,不曾说什么。可矛头指不道白萱烟,便开始指向萧柯。 “皇上,话说这女子一直如萧太尉来往和睦,萧太尉恐怕早已....”萧柯再也受不住气,开始反驳,“姜参谋,你可不要假捏事实。” 凌漠烨猛地一拍桌子,“够了!”整个人散发着压制的寒意。 第五十七章 替罪 凌漠烨瞥了一眼萧柯,冷漠地看着他:“萧太尉,朕知道你没有恶意。只是,此事牵连的人最受影响的就是你,朕认为....”萧柯很快明白了凌漠烨话里的含义,白萱烟成了凌漠烨的嫔妃,不可以受罚,只有他能代替白萱烟承受一切。 “皇上,微臣愿为白萱烟受罚,还请皇上不要降罪于白萱烟。”萧柯走上前,跪在地上,眼神坚定不移。凌漠烨看到他认同了自己的意思,脸色才缓解了些,“朕以为白萱烟虽是女子做了丞相这几年,我朝国泰民安,并无什么大事发生,只是这个欺君之罪....萧太尉,朕便让你去边疆视察当地民情可好?” 边疆现在仍属战乱,杀人放火地残忍,去那里无非是一些小卒官级,如今萧太尉替白萱烟定罪,即使身为太尉,那里的人又怎会顾忌?“臣遵旨。”萧柯没有一点后悔,只要她平安,他在哪都一样。 众大臣一听是去边疆,自知那里险恶无比,也不再多说什么。“那好,后日你便出宫吧。”如此仓促,萧柯领命后,默默地下朝,不时看了看后宫的方向,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 白萱烟坐在正厅内,坐在檀木椅上轻抚琴弦,仿佛一声悲鸣,一声幽怨,她将心中所有的不满发泄在琴上,阿朱走过去福福身子:“娘娘,今儿个要去向皇后请安呢。”琴声戛然而止,她缓缓站起,“皇后身子不好,熬些上好的高汤一起带过去吧。”这算是第一次见面,多添加些好的印象吧。 皇后玉锦昔所住的宫殿名为“凤鸾宫”,走的路不算远,因为是后宫的中央。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云白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她走进殿门,如此华丽的装饰,为何感觉空荡不已,在外面的下人不少,各个忙碌着。“参见白昭仪。奴婢名瑾瑜,是皇后娘娘的近仆。”瑾瑜果然是气质不凡,虽是淡青色的宫装,却总能衬托出一种给人处事不惊,谨慎的感觉。 阿朱连忙也对瑾瑜行礼,白萱烟尊敬地道了一声“瑾瑜姑姑。”瑾瑜见她这般守礼,语气好了很多,“这边请。”她们跟随瑾瑜走入正殿。 只见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一尘不染的朱红色地面中间铺上一条舒适柔软的长垫,她只是余光一扫,没敢多看。瑾瑜客气地笑笑:“烦请白昭仪稍等,皇后娘娘马上就到了。”她微微 低头示意,便站在一旁,稍稍打量。 玉锦昔并没有太过装横这“凤鸾宫”,其实身为皇后,玉锦昔仅仅是把自己的面子做足了,这座外表华丽不已的宫殿,里面与淑妃的宫殿实在差异太大。 “皇后娘娘驾到。”她回过神,连忙跪倒地上,低头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眼睛的余光扫到金色羽翼裙摆,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好了,这没别人,做做样子的事情就不必了。”玉锦昔的声音虽然轻柔,但早已历练出来浑然天成的威严,她更加稳重的面对,久久仍未起身。 第五十八章 隐忍 “倒挺懂事的。”瑾瑜姑姑在玉锦昔身边旁敲侧击着,玉锦昔见白萱烟依旧低头跪在地上,到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不自觉地勾起嘴角,笑的嫣然:“免礼吧。”她听后,才慢慢站了起来,抬起头,一双平静似水的眸子令玉锦昔对她稍稍放下了戒备知心。 “人的眼睛便是一个人的内心,看妹妹的眼睛这般清澈,又似水般平静,妹妹的人品本宫也猜个一知半解了。说来妹妹的路可真是坎坷,前朝的丞相竟变为后宫的昭仪,这等大事,皇上都没处罚妹妹,可见妹妹的重要性。”玉锦昔边说边注意她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神色从容的她莞尔一笑,“臣妾的事情皇后娘娘都知道了.." 玉锦昔点点头,叹了口气:”你这件事,差不多城内的平民百姓都知道了,这等欺君之罪皇上没有惩罚你,是对你早已有情了啊。“有情?凌漠烨那般残忍,如此冷酷的男人怎么会对自己有情? 玉锦昔看着她,客气道:“瞧瞧本宫,竟忘了给妹妹赐坐。”殿内的宫女搬来椅子放在玉锦昔的旁边,她浅浅福身“多谢皇后娘娘赐坐。”玉锦昔摇摇头,苦笑着:“你一定也知道了,本宫这身子不好,后宫还会有多少人来看本宫这病怏的身子?若不是你来请安,本宫或许又是清闲一日。” 皇后玉锦昔多年不得盛宠,皇后之位是玉锦昔唯一的护身符,“臣妾会常来陪皇后娘娘的,反正昨日臣妾册封之夜,皇上便被臣妾气走了。”她失笑,总感觉说出来还是尴尬了。玉锦昔“呵呵”一声,“本宫知道,妹妹内心的压抑与怨,可是妹妹你要长远了想,这样的日子妹妹你根本过不下去。” 她也意识到了昨晚的重要性,认同的点下了头,她要学会隐忍,不能意气用事。“臣妾受教了,多谢皇后娘娘提点。”玉锦昔知道她心里其实还是不甘愿,再多说什么也是没用的,“这算不上什么提点,皇上这回正在书房处理前朝的政务,妹妹既然是前朝的状元,不妨去看看吧。” 她站起来,行完礼,退了出去。昨晚凌漠烨对自己动了这么大的怒气,现在去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她走到荐书堂,久久站在门外,正巧,越忌公公从内走了出来。她款款走过去,笑笑“越忌公公。”越忌看到白萱烟尊敬地躬躬身,“昭仪娘娘,皇上这回心情还不错,娘娘进去看看吧。”她应后,让阿朱在外等候。 她悄悄地一步步向里走着,殿内蔓延着龙延香,香气正浓的地方,便看到凌漠烨正颔首仔细地批阅奏折。她深吸一口气,上前福身 :“臣妾参见皇上。”他停止手上的动作,瞄了她一眼:“朕不喜爱清高的女子,别碍朕的眼。”语气强硬,冷漠。她心里顿时像有个大石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她深深的蹲在地上,稳重道:“皇上,臣妾知错,臣妾不应该违抗皇上圣意。”他冷笑一声,目光移在她身上:“怎么,受了压迫必须来找朕了,这时候怎么不装清高了?”她不语,与其拌嘴,不如等他说完。 凌漠烨扔过来一本奏章,直接扔在她的手下,“你欠朕的一切朕又怎会再责怪你,明日萧太尉便要去边疆视察,这便是朕给你的惩罚却让萧太尉承担了。”她打开看着,手不经意地发抖,心里开始慌了起来。 边疆是野蛮凶残之地,萧柯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能保护自己,去那种地方必会出事的!她的脸色越是平常,心里越是波涛汹涌。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扶起她的身子:“明日,你去送他吧,也算报答他这些年对你的感情。”说完,他紧握她的手,温柔道。 “朕就喜欢你担惊受怕的样子,没事就滚!”刚才还温柔一瞬间便如凶猛的狮子,朝她怒吼。她没说什么,福身后转身而去。 第五十九章 玉佩的心意 凌漠烨凝视白萱烟离开的背影,说不出的难受,总感觉她心里的苦从不向他袒露过,她真的这么厌烦他吗?他攥紧拳头,“咯咯--”发响。说到底,她心里萧柯比自己还重要,朕便要赶走萧柯,最好让她再也见不到萧柯! 她漫步在“谕政殿”长长走廊内,手中的奏章被自己捂的发暖,她再打开看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纷纷落下,滴在奏章纸上,都是因为她自己,萧柯才被迫去代替她的罪名,她越哭越悲伤,仿佛整个长廊都在回荡着她的哭声,她趴在迎着风的围栏边,望着看似不远的宫门,实则万步都走不到的地方,心中的悲凉谁又能懂? 次日。 宫门前站了几队精兵,和几辆马车。萧柯坐骑在烈马之上,眼睛望穿过后宫那片花海,她不会来了吧,走了也好,她也会好过些。他调着马头转过身。白萱烟才匆匆而至,,轻喘着。 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威风凛凛,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他的背脊挺直,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他正欲驾马离去,她边走边喊:“萧柯!” 一声轻盈动听却耳熟不已的呼唤让他快速转头,他心中有着压抑不了的惊喜和难过,他在心中纠结的时候,依然露出了平常的浅笑,连同他清澈的眼睛也在忠诚的微笑,他急忙下马,迎着她的步伐。“昭仪娘娘。”也因为这个称呼,仿佛将他们的距离一隔万千山水,不复从前。 她尴尬地笑笑,“昭仪娘娘....叫我烟儿吧。”他看出她的心凉,轻喊一声“烟儿,你知不知道,你今日来了,皇上就会..."她摇摇头,打断他的话,她离他更近了一步,“我要来感激,我要来再见你一面。”她说着同时,眼眶顿时红了一圈,声音变得酸涩。 他想去触碰她的脸,念及这里是凌漠烨的眼底下,最终没能碰她一下,“烟儿,你心里是有我的对吗?”她点点头,莞尔一笑:“有,一直都有,你记住你要平安回来,不然我会不安的。”他豪爽地笑笑,尽量放松彼此的心情,“好!我听烟儿的话,一定平安回来。烟儿,你也要答应我。” 她望着他充满不舍的眸子,看了半响还是没能坚持继续看下去,只好转头避开他的目光。“什么?”萧柯解下腰上的一块玉佩,放在她的手中,“这是我从小带到大的,见它如见我,我怕我即使回来,皇上还会将我赶去别的地方,但愿我们这将不是最 后一面。” 她不再说话,生怕眼中酝酿的已久的眼泪会影响到他的心情,她勉强挂上一丝微笑,鼻子酸的难以忍受。她将玉佩放在手心紧贴她的心脏,示意她接受了他的这份礼物。最后挤出两个字,“保重。” 萧柯轻松的跨到马背上,向她挥挥手,向宫门而去。他不敢再回头相望,割舍不了,再看都难熬。她停留在原地,低头看着他送的玉佩。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七彩的光芒,就像萧柯的心意,没有任何污垢,纯粹,美好。 她的眼泪终于收不住静静滑落,凌漠烨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被太阳只晒的娇小身影,一直等着她肯离开,凌漠烨才放心回到宫殿。 第六十章 不怕有毒 白萱烟从前宫回到听澜轩,便魂不守舍地模样,写了会字,又去抚琴。没有争宠的日子,就这样安宁过下去,再好不过了。“娘娘,皇上今晚会到娘娘这里过夜。”巧儿规矩地福身,站在她面前。她进宫后,这里的宫女便调换了几名。 “皇上来,你便说本宫来月事,不方便侍寝。”她不想再多见凌漠烨一面,至少免去争执。阿朱在一旁劝说:“娘娘,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皇上若有意要来,还是拦不住的。”她叹了口气,理解了阿朱的一番话。才同意点下头,“好,本宫知道了。” 她走入屏风后面,解开腰间的束带,一层外衣轻轻滑落,露出香艳的酥肩,精致的锁骨。她继续拨开里面的绸缎,完美的身材便展现出来,修长的双腿,丰满的胸部。她迈入檀木盆中,恰到好处的温度的水,上面飘洒着香溢飘逸的花瓣。 她轻抚水面的花瓣,放在纤纤地胳膊上,好不仔细。阿朱在一旁不时的加水和撒花瓣,将她的三千青丝简单地盘在脑后。她脑海里还是响起了萧柯的话,闭上眼仿佛还是在宫门前的那副场景,她无法回报萧柯的情意,却还要让萧柯为自己赎罪。 “阿朱,你先下去吧,本宫想自己静静。”她头靠在木盆的边上,看着天顶慢慢变换样子的热气,沉重地叹了口气。她多想就这样,让水慢慢的侵蚀自己。 不久,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身银白色的摆尾的长裙,宽宽的长袖垂落在地,衣领向外展开,露出吸引人心的白嫩脖颈。她坐到铜镜面前,施粉扑面,让白皙的脸看上去更加水润有光泽,她不喜胭脂,仅仅的粉黛让她都感觉到了麻烦,阿朱将她乌黑浓密的青丝一解而下,仿佛似黑墨色的瀑布,垂到地面。 玉梳从头顶向下滑去,没有缠绕的发丝,划顺到底。“娘娘的头发奴婢可真是羡慕。”阿朱边梳边羡慕着,发丝其间阿朱细心的喷上好闻的花香,在头顶挽起一攥插上以金为边,玉为体,珍珠为垂下的装饰,优雅大方,不失颜面。 一切准备就绪,凌漠烨也差不多该到了。她走到殿口准备接驾,“皇上驾到------”她看到他正大步迈过来,低头福身,“臣妾参见皇上。”凌漠烨走到她身边,一股迷人的香气深深的吸引到了他,他打量她的打扮,是真的好好做准备了,“免礼。”他满意的抹上笑容,走了进去,她跟在他的身旁,直到他坐下。 凌漠烨坐下后,阿朱及时的走了进来,将东西放在二人间的桌子上,她将碗递到他面前,又把汤勺伸到 他手前,“皇上劳累了一天,喝口蜜盏吧,喝下也不会感到粘稠的。”他接过她的汤勺,看着眼前的蜜盏,颜色剔透,上面装饰了一块果品,赏心悦目。“烟儿怎么这般用心了?这蜜盏会不会是要毒死朕的?” 她表情有些僵硬,果然对他是好心没好报,“臣妾怎敢谋害皇上?皇上若担心,便不用喝了。”他用手挡住瓷碗,“朕当然要喝。”他舀起一勺放入口中,甜而不腻,反倒有些清爽,香气融化在嘴中,甜意就好像要溢出来似得。 他紧接着又是一口,看着他满意的样子,她也稍稍放心了一些,他此时倒挺讨人喜欢的,她不禁露出微笑,拖着下巴看着他。 第六十一章 忍受宠幸 “烟儿,你怎么想起来为朕准备蜜盏了?”凌漠烨心里被滋润的甜蜜直接扬到唇角,白萱烟抿唇而笑,颔首低眉,“臣妾之前惹得皇上不开心,希望这点心意可以让皇上消消气。”他眼里似乎有着早已猜到答案的意味,不露声色,“朕自然会消气,烟儿,只要你愿意以心待朕,朕自然不会亏待你。” 她点点头,宽袖里的手紧握的都是冷汗,“臣妾自当全心全意侍奉皇上。”她一眼道破他眼底的冰凉,他既不付出,自己的努力还是会烟消云散,只要她表面功夫做到,一切就好办了。“朕希望你今晚不会再反抗..”她心里纠结着,紧张着,可脸上还是不得不露出委婉的笑容:“皇上,臣妾是皇上的女人,再怎么抗拒都是无用的,臣妾想通了,倒不如尽心接受皇上。” 他的手覆盖在她的手上,二人相互对视,“烟儿,你放心。”此时,他眼里只有不断燃烧的情欲,他轻柔地拉起她的手,轻易地抱起她的身子,向内走去。她面无表情,心里酸涩之后变成不忍触碰的苦,她接受着他轻轻脱去自己的衣裳,艳红色的肚兜显得格外俏皮可爱,把她的身体增添了几分风情。 他将她压在自己身下,温柔的允吸着她每一寸地方,她只感受到了野蛮的男性气息,恨意也只增不减。他搂起她的脖颈,解开红色的丝带,将肚兜抛开,完美绝伦的玉体一览无遗在他的眼底之下,他开始不去顾忌她的感受,只是想不断的索取她的身体。 突然,身下袭来一阵疼痛,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只有血红娇艳的嫩唇醒目起来。她去按住他的手,用力地摇头,“皇上,臣妾..."她话语未尽,他一下将她的手按在她的耳朵两边,只容他如野兽般掠夺自己。 他每一次激烈的撞击,都可以让她差点痛昏过去,她辛酸的泪水终于还是悄悄地从眼角流了下来。凌漠烨仿佛丢了魂,一刻都不能停下来,她的身体就像迷药,让他不能自控。他沉重的喘息着,空气中渐渐夹杂着暧昧的味道。 逐渐疼痛被一种无法言语的舒适感代替,她忍不出嗓子,小声的闷哼。她的不情愿还是屈服给了人的本能。一夜的翻云覆雨过后,她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睁开困意的双眼,凌漠烨正身穿朝服,站在直投阳光照着的窗下,更显气势逼人。 “醒了?”他转过头,看着她,她还有些羞涩,让他更加爱不释手,他走过去,突然袭来一次强吻,让她喘不过气地捶着他的胸膛,他才满意地松口。“朕去上朝了,晚上再来看你。” 她撑起身体,微微点头,“皇上慢走。”见他走远,她才猛地擦拭自己的嘴唇,“来人,本宫要沐浴!”她不愿意留下一点他的气息,她感觉恶心的很。 第六十二章 死亡般的消失 白萱晴空洞无神的卧在榻上,整个人仿佛魂不在身上,就像一具尸体。小翠带着身后的小丫鬟们走进来,将午膳摆到桌前,然后规矩地行礼。“二小姐,可以用午膳了。”小翠见她没有任何动静,便担心的走了过去,轻轻推了推她的身子,“二小姐?” 白萱晴才回过神,勉强地笑笑。站起来坐到桌前,莫名地发怒道:“这都什么啊!我不吃!”小翠连同其他下人惊恐地跪倒地上,不停地磕头,“二小姐息怒!二小姐若不喜欢,奴婢去让小厨房重新准备。”她推掀眼前的餐桌,菜汁泼洒到众人身上,“都给我滚!” 下人们匆匆收拾好地上的狼藉,纷纷走了出去。二小姐的暴脾气变得不是一天两天了,下人们整日被无辜的挨骂却再正常不过了,白府就这一个能说话的主子,谁又敢去得罪? 白萱晴气喘吁吁地捂住胸口,这种难熬的病痛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无力地摇晃到衣橱前,小心翼翼地拿出她视为最珍贵的凤霞紫纱衣,上好的西域绫罗与江南一位远近闻名的绣娘缝制而成。颜色上乘,与她其他的衣物根本无与伦比。 她坐到铜镜前,将自己狠狠地打扮一番,妖艳动人。一头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恍若倾城,似是飘然如仙。她从楼阁的后门款款而下,趁无人注意的时候绕到人流稀少的小庭院,这里常年无人清扫,枯萎的杂树,黑色的草叶,走过去的同时发出“啪啪---”的脆声。 阴风吹过,卷起些许枯枝烂叶经她而过。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口枯井,她边走边勾起诡异的笑容,散发的瘆人的气息。她低头看着约有十几米深的枯井,下面散发着奇怪的异味,她抚摸着井口的岩石,嘴里不知道嘟噜着什么,她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竟将头往里伸去。 小翠早就跟在她的身后,见到她的举动不由一惊,匆匆跑了过去,大喊:“二小姐!不要!”她听到身后的声音,笑的便更加猖狂。 听澜轩。 白萱烟正席地而坐,亲手酝酿着花香四溢的香水。阿朱脸色暗淡地走了过来,福福身子,“什么事?”她淡淡地问道,阿朱犹豫半响,直到白萱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阿朱,阿朱才鼓起底气讲道:“娘娘,府里传来消息,二小姐失踪了,连同贴身侍婢小翠也不见了。” 她太过惊慌,打翻了面前的香水瓶子,“什么时候的事情!”阿朱回应道:“半个时辰不到。”消息太过庞大,她根本接受不了。“府里找了没找到那就去外面找!”阿朱连忙点头,跪 在地上,流出眼泪哭道:“娘娘,二小姐被下人盯得紧紧地,后院都是出不来的,更何况是府门呢!” 她卷起繁琐的衣服,从高处走了下来,往外面走去。“娘娘,你去哪?”她担忧地神色越来越重,不能再耽搁一会,“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出宫去找。”阿朱及时拦住她的身子,跪在她的面前,“娘娘,皇上此时正在议论朝政,娘娘去了也无济于事,娘娘先稍安勿躁,白府还会传消息给我们的。” 她甩袖转身,双手掌心合并,“好,本宫等。” 第六十三章 节哀 白府那边迟迟不来消息,白萱烟心里早已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殿内虽然坐着,手中仍然不停地忙活着,稍微停下一刻都不行。凌漠烨匆匆地赶了过来,他得知白萱晴失踪的消息第一想到她会焦急如焚,便过来安慰她一下。 “参见皇上。”殿内所有人行礼福身,他扶起她纤细的胳膊,“快免礼吧,烟儿,朕都知道了,你也先别着急。”她口上虽答应下来,心里只会更加烦躁,所以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身边,为他沏茶。“白府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他问道,她默默地摇头,“没有。” 他的大手覆盖在她娇小细嫩的手上,“朕让你出宫去看。这样你亲自看了,才会放心吧。”她见他一本经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她立刻恢复了点神色,感激地站到他面前,深深福身,“臣妾谢皇上!”他示意不用感谢,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让她用心爱上自己,不是表面的功夫。 “朕可以体谅你,也希望烟儿可以体谅朕的一番心意,不要总是和朕对着干,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他握住她的右手,不由地用大了些力气,她吃痛地缩了缩肩膀,他才肯放手,“晚膳朕还要在你这,赶紧去。”她转身,走了出去,带着阿朱一同出了宫。 刚进白府的大门,里面就像刚发生了火灾一样,下人们都慌慌张张的,到处窜动。“昭仪娘娘到---”阿朱清了清嗓子,大喊一声。府口的下人停下脚步都向她行礼,她点点头,连忙拉着管家,“伯伯,晴儿在哪里不见的?”管家一脸冤枉和担忧,年迈的声音像古钟一般:“昭仪娘娘,奴才也是找遍了白府,只知道二小姐在下人回小厨房的空不见了踪影,奴才也在翻遍了找啊。” 她理解地点点头,礼貌的低低头,“谢谢管家,父亲那边还是需要照顾的,这件事管家不必插手了,好好照顾父亲即可。”她往白萱晴的闺阁走去,屋内仍旧一片阴暗,她打量一周,发现铜镜前没盖上的胭脂盒,和带了几根青丝的玉梳,用过的唇纸,想必白萱晴定是打扮好了,晴儿是打算寻死。 她连忙去拉开衣橱,细察而过,停顿几秒,恍然发现,那件凤霞紫纱衣不见了,定是白萱晴穿走了。“方才本宫听,后院被下人们看守,都没见到二小姐,那....”她知道床榻后面有个门直通一个废弃的院子,她与阿朱按着路线走到那个废弃的院子。 “娘娘您看!”阿朱指了指前方地上掉落的几根银白羽毛,她低头沿着羽毛掉落的方向看到了一口枯井,她暂时没有注意枯井,而 是在环顾四周,看看有什么发现,突然听到阿朱的一声忽然的吸气,然后是支支吾吾的字迸出来,她走过去,看着阿朱惊讶的脸色,朝井里看了看。 一张苍白的脸被隐隐约约显现了出来,脸上被血印弄得不忍直视,可怕至极。她心里打了颤,“快,找人打捞上来!”经过半时辰的辛苦,尸体总算是被打捞上来,她的泪水抑制不住地向外溢流出来,尸体的主人穿着凤霞紫纱衣,一定就是白萱晴了。 众人纷纷跪倒地上,为死去的二小姐节哀,哭声一片。她看着眼下的尸体,始终不愿相信这是事实,她想走过去看个究竟,阿朱拉住她,哭喊着:“娘娘,二小姐现在已经走了,娘娘,请节哀啊!” 第六十四章 该用膳必须吃 白萱烟还是停留在原地,看着眼底的人儿,哭着软倒在地,道不尽的悲伤和心碎,她视为珍宝的的亲妹妹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她整颗心都纠结在一起,左手捂着胸口,痛哭流涕。 凌漠烨处理完今日的琐事与政务,按揉着太阳穴解乏,“越忌,什么时辰了?”越忌恭敬道:“回皇上,已经酉时了。”这个时候,她也应该回来了吧,他快速起身,迈着沉稳地步伐,“朕晚上便在听澜轩歇息。”越忌点头回应。 他没到听澜轩殿口,只见院内空空荡荡,连高高挂起的纸灯都不见了。想必,一定是确认了白萱晴已死,才会降灯哀悼吧。他示意让下人们都不用进去,他走进正殿,只有略略火光,白萱烟侧卧在席地上,周围散落着些许花瓣。 憔悴的脸上残留着几道泪痕,红肿的眼睛只怕不知道哭了多少次。让他看了心疼不已,他站在她眼前,俯视她的样子。“连请安都忘记了?”她才缓缓爬起来,摇晃了几下发麻的双腿,站稳后福身,声音已经沙哑,“臣妾参见皇上...”他牵住她的手,冰凉的失去恒温,“坐下来,陪朕说说话。”她不违抗他的时候,他倒有些不习惯,“烟儿,你别太伤神。人已去,最希望的便是家人的安好。” 她点点头,还是空洞地看着前面,他转头看着站在门外的阿朱,“娘娘可用晚膳?”阿朱立刻摇摇头,便懂事的去准备。“朕也有些饿了,陪朕一同用膳吧。”她推托着,干燥的嘴唇也没有了光泽,“皇上吃就可以了,臣妾不是很饿....” 他不忍再看她憔悴下去,没了耐性地掐住她的手腕,用着蛮力,“朕让你吃,你就必须吃!”她无助地望着他有些愤怒的脸庞,无可奈何地任他摆弄。 卓席上的佳肴再可口,放入嘴中都是苦的,她动了动筷子很快就声称自己饱了,凌漠烨心里自然过意不去,这样下去,饿坏的只会是她自己的身子。他将所有的食物推到她面前,不容违抗的语气再次响起,“给朕统统吃下去!” 他这又是犯哪门子的毛病,她很难过他难道看不出来吗?这么多饭菜就算是平常,她也只是每每三勺,不再多用,这些就算吃到撑也吃不完啊。她犹豫地看着他,眼神里似乎在倾诉着不愿。 “烟儿午膳都未用便出去了,这会便一起吃下去吧。”他含着刻薄地语气,冷冷道。她不容违抗地动起筷子,捡最少的菜的盘子开始,一口两口..... 许久过后,她忍着要吐的胸口,还是坚强地往自己嘴里送 饭,她捂住不能自控的嘴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支支吾吾:“皇上....臣妾实在吃不下了。”他含有意味地微笑着,就像在看一出好戏。“也罢,朕只想让烟儿明白,到用膳的时候必须吃,不然下次朕会让你全部吃完!”她点点头,立刻站起来往身后走去,将呕吐的饭食吐进瓷瓶里。 难忍的感觉让她感觉都快喘不过气了,阿朱看不下去地递过来一杯茶,她接过来一口喝下,可算是舒服了许多。 第六十五章 失去消息 一觉醒来,她揉揉迷糊的眼睛,直起身板,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肩膀脖子上都是他留下的吻痕。不见他人想必是去上朝了吧,“娘娘,该洗漱了,待会皇后要召集后宫众妃到凤鸾宫设茶宴。”阿朱与其他三名侍婢迎进来,她本想着今个儿想去筹备妹妹白萱晴的丧事,看来是有心而无余力了。 阿朱轻轻地为她擦拭着脸颊,舒适不已。“阿朱,晴儿的丧事白府那边可筹备了?”阿朱一副不以为然地模样,接了句,“皇上昨日就下令让内务府差人去安排了,一切皆按公主级别处理。”她心里微微触动了一下,这事情他没有告诉她啊,她昨天还生气认为他不懂自己的伤痛.... 凌漠烨正直怒意满满,一气之下拍落不少奏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剑,似乎要刺穿每一个人,“萧太尉出事,李参谋你倒先跑回来了,朕可没有下旨让你回来!”李参谋吓的脸色发青,跪在地上使劲地磕头,声音发颤,“皇上..当时情况危急,臣完全是迫不得已啊!”上面的男子迟迟未言,李参谋下意识地看了看她的表情,早已暗了下去,李参谋又慌张地低头。 去边疆不出事可就奇怪了,他只不过气在当下,根本就是做做样子。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萧柯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他抹上冷讽的笑意,“拖下去,听候发落。”李参谋以为自己真的没了命,拼命地大喊着,也只是无济于事。不少官员纷纷站出来,“皇上,当务之急就是派人去边疆寻找萧太尉的消息。”越忌懂眼色地去下面拾起散落的奏折,听着凌漠烨发下的话语。 “朕派谁去?边疆混乱,西北战争正是关键时期,朕决不能用兵去边疆。你们谁愿意以身作则,替朕寻找萧太尉的下落?”虽说萧柯平日与人交好,官员都帮着说说话,可遇上送命的事情,谁会傻到去做送命完不成又得罪皇上的任务?下面顿时一片沉默,“韩越,你也替朕解忧这么多年,这次朕给你一个大功的机会,你去边疆替朕寻找萧太尉的下落吧。” 韩越一听是自己,吓得脸色都不自然了,磕磕巴巴地说道,“皇上....."凌漠烨为了安抚百官的心,只好同意拨给韩越一百兵马,择日启程。 下了朝,凌漠烨直奔书房,近日西北战事吃紧,他也没有闲余的功夫去后宫。 凤鸾宫。 众嫔妃陆续地到场,白萱烟紧随其后,缓缓地走了下来,今日的凤鸾宫虽还是老样子,但一有了这些佳丽的鲜艳,倒不显得空荡。如今她是 昭仪,不少人都挂着笑意向她请安,顺便说几句奉承的好话。她自当以礼相待,并给予慰问。 颐妃爱出风头,偏偏今个没来,她不免有些好奇。正当听别人闲言碎语的时候,淑妃宛如舞姿般的步伐,走入大家的视线,众人一并行礼,“参见淑妃娘娘。”这等身份,除了皇后便是淑妃,嫣妃生性比较内向,不爱与别人说话,嫣妃也不在意这些尘封世俗的规矩。“各位妹妹免礼。”淑妃傲气凌然,走到最前面,淑妃微微侧过头,一双妩媚的丹凤眼顿时充满敌意的看向白萱烟。 “白萱烟,今个是见皇后,你如此简朴根本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吗?!”所有人的目光立刻积聚在她的身上,她只是默默地淡笑,然后歉意地深蹲,“臣妾并无藐视皇后尊位,臣妾只是不喜繁琐华丽之物,臣妾实在不适合。不像姐姐,高贵大气,华丽富贵,臣妾等只能远望姐姐的气质。”淑妃略微一惊,颇得宠爱却不显露,确实有意思。 第六十六章 情况的状态 萧柯与三名衣衫褴褛地战兵有气无力地走在浑天黑地之中,四周有饿死的,踩踏而死的,还有不少孩子的哭喊。他揣揣自己的衣兜,还有存余下来的干粮,他正决定走过去给孩子们,战兵拦住他,劝阻道:“萧大人,你还没吃..."萧柯笑着摇摇头,还是迈过去。 蹲在孩子们的面前,将食物一一交在孩子们的手里,这些孩子们只是看了看食物,一个个都不敢吃。他好奇不已,抚摸身边一个男孩的头,温柔地问道:“为什么不肯吃呢?”小男孩看着他温文如玉的脸庞,磕磕巴巴地说:“我不敢。”萧柯心疼不已,“叔叔是朝廷派来的,不会伤害你们的。”小男孩听了后,暗色的瞳孔顿时发亮了起来,欣喜道:“叔叔可以把坏人都赶跑吗?” 萧柯没有犹豫地点头,揽住小男孩拥在自己怀里,“叔叔答应你,一定会让你过上和平的日子!”其他的孩子们纷纷开心地笑着,声音听上去总是这么单纯,这么干净。他站起来,目送孩子们欢跳着跑远,心中突然汹涌一种期待,他身为朝廷太尉,他一定要造福天下,让孩子们有个好的环境。 这也一定是白萱烟的目标,既然她没有办法继续下去,那就让他来代替。“萧大人,您看!”他顺着方向看去,是群众纷纷向身后不顾一切地跑去,手中拿着行李。一位年迈的老人不幸摔倒在地,他连忙挤过去,不理会身边的人撞着他的身体,“老先生,你没事吧?”老人感激地鞠躬,由于口舌干燥,说话都是断断续续地,他只是隐约听出几个字,“快..跑...杀人了!”老人似乎已经精疲力尽,再次摊到在地上,喘着粗气。 身边的战兵有水源也无济于事,老人睁着含冤的眼睛离开了,终于伴随着不少致命的叫喊,和倒下的身体。那些无恶不作的乱党还是放肆地骑着烈马狂奔而来,三名战兵立即站到他身前,奋力迎敌。萧柯冰冷的望着那些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乱党,心里百苦难忍。“我们快撤退,在这里无非就是等死。”他为了三名战兵的安危还是要先躲避,终于躲到树木灌林的深处。 “如今,我们身无分文,身上伤口也越来越多,我看,不如回京吧。”其中的一名战兵带着些许泪水,又不想流下来,只好用手不停地擦拭着。他有心也无能为力,凌漠烨让他来就没打算让他回去,回去也是会被调取其他地方。“你们是有功之人,回去后皇上也一定不会怪罪于你们,你们回去吧。” 他抬头看着刺眼的太阳,眼底充满了绝望。“萧大人,你待我们不薄,我们 誓死都要保护您,您若不回去,我们也不会走的。”他拒绝的话语锁在嗓子里,他们这般忠诚,真的不忍心再多说什么。“我们这边失去消息,那个趁机回京的李参谋估计也安全了,皇上不会放任这里不管,定会有人再来的。”“而且,这次来的人马定会是个大数目,我们只要好好保命,等待时机。”三名听后,也露出精神的神色,“是啊,只要人马一来,我们就安全了!” 第六十七章 她留下 “淑妃娘娘盛宠不衰,臣妾望尘莫及。”白萱烟站在盛气凛然的淑妃身边,淑妃出自将门世家,骨子里就有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气,她知道淑妃的脾气,顺从是最好的盾牌。嫣妃有点看不下去,笑意盈盈地走了过去,“淑妃妹妹,这白昭仪虽是刚进宫,但前脚毕竟是踩在前朝朝廷上,想必这安分受礼,白妹妹也一定是受教了。”淑妃打量着她,眼里的意味更让人摸不清头脑。 “罢了,本宫相信皇上看中的人一定不会得意妄为。”淑妃顾忌这里是皇后的脚下,没有太过依赖自己的地位和权利。“各位小主辛苦等候了,皇后召小主们进去。” 正殿中宝顶悬着一颗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辉,似明月一般。地铺如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就算赤足踏上也只觉得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 但宫中虽然奢华,可皇后的宫殿还是比所有人富丽了太多倍,不少妃嫔纷纷四周打量,她们平时也不怎么来向皇后请安,自然没想过皇后的宫殿会这么奢华。按各自的位份站好后,上面卷帘之后传来轻轻地脚步声,着一身黄色绣着凤凰的碧落霞,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镶下着“泠泠”作响的玉髓,微微颤动。 众人待玉锦昔走到中间,齐声行礼,“皇后娘娘金安。”玉锦昔缓缓点头,轻柔地一个平身的动作,然后优雅地坐上凤榻。“各位妹妹免礼。”淑妃粲然一笑,“近日在宫里实在无聊,若不是皇后娘娘召集姐妹们来此,本宫可真的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白萱烟的目光轻微的扫了一圈,然后默默无闻不露声色地坐在微微偏后的地方。 玉锦昔淡然的望着淑妃,“本宫今个召集大家,可不是为了聊家常,西北战时吃紧,皇上日理万机怕是也愁上加愁,本宫需要各位齐心协力,随本宫去佛堂为皇上的身体和边疆的战事祈福,各位妹妹认为如何?”淑妃脸色有些不好看,既不能推托,又不想去受苦,淑妃还是嘴硬,没肯拒绝。 后宫里只有淑妃敢同皇后说东道西,既然淑妃都忍了,众人也就都没有意见了,玉锦昔突然看向白萱烟,浅浅一笑:“白昭仪,皇上最近有宠于你,你便留在殿里,尽心尽心侍奉皇上吧。”她扭头看着众人意外的目光,心里不免瘆的慌。她站起来,上前微微福身,“臣妾知道了。” 希望借助自己成为玉锦昔一个有利的棋子,她只要有价值,身边多的就必须是被利用的地方,这是让她不得 不去加入后宫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了。 第六十八章 冷静 皇后从今个上午便与众妃浩浩荡荡地出了宫,去了不算偏远的寺庙祈福。白萱烟作为唯一留在后宫的妃嫔自然无疑被担负了侍奉凌漠烨的重要任务。她穿着不算刺眼的服饰,清新的颜色,简单的妆容,仿佛与这片富丽堂皇的美景格格不入,令人耳目一新。 “娘娘,皇上方才下朝,这会正在书房。”她坐在荷花亭旁已近半个时辰,再起来有感觉有些酸乏,她点点头,穿过直径的小路,来到书房。外面还有几名脸色不太好的大臣,堆在一旁。她笑意盈盈地走过去,那些大臣一见她,先是有些惊讶,惊讶的是曾经的白丞相竟是一个倾国倾城,再是一脸的奉衬,毕竟现在是盛宠正浓,讨好她总是没有坏处。 “微臣等参见白昭仪。”她轻轻拂过袖摆,挂着令人舒服的浅笑,“各位大臣不必见外了,本宫与各位相处时日不短,旧人见旧人,不必太生疏。”以王眠为首,又是一段“嘘寒问暖”,她都只当耳边是蜜蜂飞过的声音罢了。“我看各位的脸色不是很好,朝中发生什么大事了?”她直入正题,没有多余的话语。 虽说女子不得干政,但谁都清楚,这毕竟是昔日的白丞相,自当不敢怠慢。“边疆那边出了些事情。”边疆二字让她立刻想到了萧柯,出了事,萧柯也一定难逃一祸,她担忧的神色随之蔓延到脸上,“萧太尉那边消息如何?” 这句话仿佛堵住了那些大臣们的口,谁都没有说话,她焦急地催道,“王大人,你说!”王眠有所顾忌了一下,可还是说了出来,“萧太尉从前日起就音讯全无了,皇上昨日又派韩越与不少精兵随同,如今听闻状况不是很好,西北战事令皇上本就烦忧,这今个......" 她心头一紧,心里浮现出萧柯那张温暖的笑脸,不少思绪一起被拉扯出来,她正打算走进去找凌漠烨一并问了去,进去的一刹那,越忌站到她面前,面目严肃,“昭仪娘娘,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奴才好心劝一句,娘娘进去恐怕...." 她怔住脚步,冷静地想了想,现在去一定是自讨苦吃,倒不如等他气头过去,好心情的纾解一番。她点头施予微笑,“多谢公公提点,本宫知道了。” 凌漠烨独坐正中,面无表情,眼里满是即将释放的愤怒,他忍无可忍地锤了一下桌子,殿内寂静的只能听见他愤怒的喘息声,“越忌。”越忌小心谨慎地低头进来,“皇上。”他望了望门外,眼里闪过一丝阴冷,“她可来过? 越忌点点头,凌漠烨心里猜到 她八成听见外面那些大臣的议论,知道了萧柯的事情才会要进来,有些阴森的语气从他嗓底挤了出来,“下次别拦着,让她进来。”越忌心里松口气,“奴才知道了。” 第六十九章 有心人 白萱烟漫步在无人烦扰的御花园里,可真是清净,眼看着这些地方都变大了,阳光散漫在每一寸角落,昨夜刚下过雨,不少花蕊上的露珠像透明的水晶,折射着彩色的光芒。她瞟过一片海棠花海,开的娇艳动人,一般的海棠花五香味,即便是这宫里的海棠中的上品,只是开的比其他海棠更要艳丽,其花未开时,花蕾红艳,似胭脂点点,开后则渐变粉红,有如晓天明霞。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阿朱,帮本宫采集一些海棠花吧。”阿朱没有迟疑的连忙拎来附近的小篮筐,“娘娘是打算做糕点吗?”她点点头,眼底满是思念的柔情,勾起一抹莞尔,“突然想起来,自打母亲过世,我都已经近两年多没再吃过了。”阿朱不免同感地叹了口气。 “娘娘,材料都已备好。”她身穿褐色束身衣,腰间围上长长的白色布绸,“其余闲杂人等便下去吧,本宫喜欢清静些。”差遣人群后,空荡的小厨房里只有她不断忙活的声音。制作海棠糕还有许多相当考究的辅料,繁琐的工序,看似简单实则复杂。 渐渐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清香,“阿朱,你且去看看皇上在哪了,大概何时过来。”她在百忙中抽出小些时间擦擦额头些许的汗水,阿朱匆匆向外而去,待海棠花糕出蒸笼而后,一一有序的放在一块调色盘似得高耸的圆形小托盘上,实在是诱人的颜色。 “娘娘,皇上快到宫门口了。”阿朱忽然有些调整不过气息,她浅浅一笑,“好啦,全部带到本宫的殿内,本宫去接皇上。”她将褐色的衣裙轻轻褪下,青色的轻纱仿佛是一层神秘围绕在她的身上,完美的衬托出她火辣的身材。数十颗珍珠嵌在青丝期间,将天仙下凡的气质毫不保留的展现了出来,“臣妾参见皇上。”凌漠烨扶起她的身体,眼底见到她的脸时还是会有些失神,真是百看不厌的容颜。 “烟儿今日的打扮倒真对朕的胃口了。”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炽热的温度让她感受到了他脑子里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画面了。她与他走进殿内,坐在正中,她将切好的粗茶倒进杯中,递过去,“皇上请用。”他放在嘴边,终是没有喝下,似乎是不习惯这个味道,他皱了皱眉,“这是.....” 她只好苦涩的笑了一番,这粗茶专门配着海棠花糕,他不喝就挥发不到极致了。“皇上若不喜欢,臣妾就沏壶新的。”她起身,正好露出身后摆好的高雅的盘子,上面装饰着海棠花高。“那是什么?”凌漠烨指了指,她眼底有过几分得意,“是臣妾无聊做着玩的,皇上恐怕 会不喜欢....”“端过来。”他生硬的强迫道。 第七十章 为谁 她款款地将海棠花糕放在凌漠烨的面前,端详着他脸色的变化,只见他虽是脸上一片冰寒,但眼底有着温柔的神色,似乎是开心了。她默默无闻地在他面前,轻抿粗茶一口,看着他伸手捏起一块放入嘴中,他脸上不经意流露出微笑,虽然仅是昙花一现。 “皇上,认为这糕点怎么样?”她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已有九成的把握。“朕全部都要吃完,很对朕的胃口,烟儿有心了。”他认真地品味她的手艺,心里甜的仿佛都是一片甜意,她低头从袖口里透出萧柯赠予她的玉佩,眼底充满了坚定。“皇上....臣妾听闻西北战事吃紧,边疆那边又战乱。臣妾总该是要为皇上分忧的..”她一边组织委婉的语言,一边打量着他的表情。 “恩.....”他仿佛漫不经心,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她心里顿时有些紧张,尽量放松自己,盈盈一笑,“臣妾听说皇上正为此发愁,边疆那边战乱不断,皇上可待将所有人全部......”没待她说完,凌漠烨脸色一黑,眼底浮现出凶狠的目光,“边疆?朕既有办法,烟儿尽管尽心照顾朕便可,最好不要有别的心思。”她脸上还是露出忧伤的神色,彻底激怒了凌漠烨,他执于手中的瓷器被瞬间捏成瓷片,她不由得一惊,诱人的血液顺着他的皮肤流淌到桌沿上。 “皇上?你.....”她立即起身,用腰间的手帕想去为他包扎,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臂,让她根本动弹不得,他脚下一别,她直接不由自主跌进他的怀中,“朕今日便问清楚,在你心里,我和萧柯谁重要?!”他迫切不已,冲她不顾一切的吼着。 她不忍出声,只是扭过头,看着窗户,她欠萧柯欠的太多,或许这一生都做不到,重不重要,自然是比这个残暴的皇帝重要。看着她倔强的表情,他毫不犹豫地堵住她的蜜唇,狠狠地撕咬着,她吃痛地挣扎着,眼泪从眼角汹涌的溢出来。 她的武功在他之下,况且他也清楚她的出招方式,她根本不是对手。他越咬越狠,发泄一般地疯狂。她拼命地用脚反击,终于踢中他的“死穴”,他突然松口,看着身下被折磨的人儿,嘴唇异常的鲜红,些许血挂在唇角,她含着泪花忍痛闷哼着。他眼睛一眯,仿佛渗出寒人的光芒,“朕今日让你知道,心思应该放在哪里!”他拉扯着她的衣领,将她拖在地上,拖进卧室。 他疯狂地允吸着她的脖颈,她早就挣扎地力气全无,眼泪无声地浸湿枕头,他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将她的一切毫不保留的放在眼底,辗转反侧,他没有了前戏,直接步入 正题,她忍不出的哭喊着,他假装听不见,无论她有多凄惨的哭喊,若是烦扰到他,他便堵住她的口,将她完全占满。 终于,她保留残命忍着屈辱坚持下来,凌漠烨早就穿好一切轻松地走了出去,阿朱则匆匆跑进来,看着狼狈不堪的她,阿朱为她披上大衣,心疼道:“娘娘,您这是何必呢?为了那个萧大人....”她面无表情,眼泪也干枯的流不下来,她嘶哑着声音,“他很重要,他必须要安好,否则,本宫自己也活不安生。” 阿朱轻轻握着她的手,哽咽道:“娘娘,莫非娘娘喜欢....”她尽力摇头,勉强地笑笑,“没那个想法,只是本宫的方式有些极端罢了。” 第七十一章 势必出征 “皇上!西北战事传来急奏,高将军身受重伤,黄军师意外被挟持,军营眼下一片混乱。”等等,种种这样的消息充斥在凌漠烨的耳畔,令他心中又是烦闷不已,他仔细考虑后,决定亲自出征鼓舞士气。“皇上,亲自出征太过危险,微臣等实在顾忌皇上的安危啊!”他没有任何不去的想法,此战非去不可。 听澜轩。 凌漠烨早早坐在她殿内,喝着她一贯爱用的茶盏,环顾四周,明明是如此华丽的大殿,在她的管理之下竟有一种淡雅,那些刺眼的金色变成舒服的浅色,令人感到眼目一新。白萱烟从从外面盈盈走进来,与阿朱有说有笑,看到他正目光凝聚地望着自己,她反倒突然一惊,然后款款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他勾起一抹笑容,放下手中的茶盏,抚摸着手指上的玉环,若有所思。她打量着他的表情,估计准没好事,她向后微微转头,“阿朱,吩咐所有人退下吧。”阿朱懂事地点点头,将殿门关上。她走到他身边,总之现在她也无所畏惧了,就算压在他身下她也不在乎了。 他执起她的手,“陪朕出征。”什么?!出征?她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又很快开始考虑,西北那边比边疆更加杀戮而残酷,她不打算去,她可不要和这个皇帝死在一起。她失笑道:“皇上,西北那边可是出大事了?” 他眼神锋利起来,充满疑虑看着她的双眸,“你是不是怕了?”她神情淡然,挂着悠然地笑容,坐到他身边,“怕?臣妾或许还是可以保护得了自己的。”他抓紧她的手腕,野蛮的用着力气道:“你想也罢,不想也罢,朕一定会让你死都陪在朕的身边。”她紧抿嘴唇,默默叹气,“皇上,臣妾一介女流,去军营也是有毁军规的吧。” 他毫不在意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轻笑,“那你去考状元的时候,怎么没想这么多?况且,朕让你去的,谁敢阻拦?!”她还是不愿意,脸色微变。“皇上......”他使劲的拿起她的手重新打在桌上,虽然疼但好歹并不算什么。他站起来,迈向门外,“两日后出征,朕会派人来接你。”说罢,转身而去。 两日后。 她意犹未尽的潜睡着,舒适地躺在榻上,突然冰凉的几个手把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睁大眼睛望着几名宫女,“你们这是做什么!?”大宫女低头赔礼,“娘娘失礼了,皇上命奴婢们侍奉娘娘洗漱更衣,随后在宫门等候皇上。”她无奈被拖起来,还是困意缠绵的双眼,不由得难受起来,紧接着一盆凉水施在脸上,倒好受多了 。 经过一切重重准备,她来到战士们恭候地宫门前,果然声势浩大,她不由得赞叹又是阵阵担忧,出兵这么多真的是好事吗?“皇上驾到------”人海般的行礼更加整齐化一,凌漠烨从人们面前威严而过,靠近便能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气息。 他放眼望去,她一身朴素,虽未施粉黛,也遮盖不住她的绝世倾城,她的一颦一笑直接折射在他的心魄,挥之不去。“免礼。”她跟在他的身后,正欲踏上马车他忽然一个转身,给下面的侍卫递个眼色,两名侍卫拿着一根麻绳走了过来。将她死死地束缚起来,她忍不住叫道,“这是做什么!”还当着众人的面,也太失礼了! 他连连冷笑,但没挡住眼底的笑意,“朕怕你又玩什么阴招,为了保险你不动手,朕这样把你放在身边,对谁都好。”她怎么挣脱都解不开,直直跺脚,“凌漠烨!”他微微一惊,良久脸色一变,有恼羞成怒之状,他看着她气愤的模样,又还是笑了起来,“废话不多说,准备出征。” 第七十二章 你欠朕一条命 经过城门,便是一片绿色的天地,耳畔回荡着鸟儿的歌鸣,惬意不已。凌漠烨静静闭着眼睛,身子竟不随着马车的颠簸晃动,可见他就连休息都是紧张着,根本也算不上休息。他的浓眉叛逆的死紧,眼脸下有两团浓重的黑青,显然睡得很不安稳。她看着他这副样子,知道他是在为天下,为百姓而疲惫,不免还是有些心酸。 她的双手被狠狠绑住,动弹不得。她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方式真是多此一举。凌漠烨缓缓睁开眼睛,眸子里像深不见底的潭渊,“怎么?是不是绑着感到不舒服?”她没有好气地扭过头,“才没有,我还舒适地了。”看着她生气的样子,他有好几次都差点笑出声,他拽住她后面的领子,粗鲁地扯到自己身边。她的脖子顿时勒出一道红印,痛感隐隐约约。 “你.....”她本能地想去抚摸一下脖颈,又意识到自己被绑住,皱眉地看着凌漠烨。凌漠烨不怀好意地将他的手搁在她的脖子上,她立即一颤,“虽然这里是马车上,不过以朕的能力,在这个地方做了绰绰有余。”他不断来回抚摸着她白嫩脖颈上的一道红印,不经意地向下抚摸,一道磕磕碰碰地疤痕触到他的手指。 感觉到他的手,她慌张地转过来,她不希望他再去触摸自己的伤疤,碰一次,心里的恨意就加一分。他看着她不自然的脸色,尴尬的气氛油然而生。正当两人都未来及说话,外面就传来打打杀杀的声音,突然,越忌匆忙地跑过来,掀开帘子,急忙道:“皇上,不好了,有乱党约五百人对我朝军队进行攻击。目前,敌人数量还在增加。” 还在增加?只怕这一带或许就是乱党的老窝,我朝军队是用来上战场的,不是现在杀小兵的。他微微探头看了看,立刻发命道,“火速撤退,前方挡守,后方撤退!”众将士终于有了目的,都拼尽全力,在黑压压的兵马中闯出一条道路。 正当她稳定情绪时,凌漠烨突然用力将她压在身下,“嗖------”一道银羽箭穿破马车的后方,划破他后背的衣服,插在角落,她惊魂未定,他起身,拔出箭予,细细观察。“此箭含有剧毒,刺入命不久矣。”她长长吐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应该感激他救命之恩,话语却在嗓子里久久未能说出来。 一个时辰地赶路,终于恢复了正常速度,越忌规矩地骑着马走在马车跟前,“皇上,还有半天就可以到军营了。”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奋力赶路,不许休息。”她担忧地又看着身后角落的箭予,他注意到她的神色,打断她的思绪,双手环绕在 她身上,“朕救了你一次,你欠朕一条命。” 第七十三章 军营大乱(上) “皇上。”凌漠烨下了马车,她紧随其后跟在他的身侧,眼前的便是我朝的军营,复杂繁琐的据营地,来来往往忙碌的士兵们,天色渐渐变暗了下来,空气里夹杂着些许黄沙,这里环境不是一般的恶劣啊。她小碎步向周围走去,凌漠烨一把又把她来过来,解开她身上的麻绳,“在这附近好好呆着。”她终于重获自由,应允点头后,便打量起来。 不经意走到临时的小厨房,看着一些将士粗鲁地做菜方式,和单调的菜色,将士们吃得下就怪了。“昭仪娘娘?”其中的几名将士发现她站在门口,连忙站起来行礼。她摇摇手,莞尔一笑,“不必多礼,你们每日的膳食就是这些?”他们点点头,又开始低头忙活,她绕过堆积水池,看到一个菜桌上都是生的腊肉,鸡肉,颜色鲜艳无比。 “娘娘,这是今晚娘娘和皇上的晚膳。”仅仅是晚膳?这些对于她和凌漠烨而言,都是够吃三顿多的,这样未免太奢侈了,“你把这些分给众将士的膳食里吧,本宫与皇上和各位用一样的膳食。”那些将士们都不情愿地摇摇头,“皇上与娘娘是尊贵之身,属下不敢....”她望着那些单调的菜色,坚定道:“再尊贵的身份又如何?若是没有你们的血染沙场,我朝又怎会太平下去。如此看来,你们才是应该好好吃上一顿。” 那些将士们还是一副敢想不敢做的模样,“说得好。”高林峯从外面缓缓走进来,赞叹的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眼前的男子她陌生不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高林峯向她躬身行礼,“末将参见昭仪娘娘。”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她看了看高林峯的着装,也点点头客气道:“见过高将军。”她仿佛又是一阵叹息,眼角逐渐红了起来,还是想起了多年前失踪在战场的白暮辰。高林峯岔开她的思绪,“方才昭仪娘娘的一番话,末将听到了,像娘娘这般与众将士一心的妃子,末将怕是第一次见呢。” 她撩起挡住视线的发丝,勾起一抹淡笑,“这些都是本宫心里所想,也实属应该。”高林峯看了看那些单调的菜式,苦涩地笑了笑,“也无奈,粮仓里怕是只有这些东西了,至于那些上档次的还是我让小兵冒血去远处的集市买来的。”她沉默不语,这也是士气大减的原因之一吧。 “本宫去向皇上说明,这些膳食你们便先做好。”她说罢,抬腿匆匆而去。凌漠烨在其中的一顶棚屋里,与军事商讨着明日战役的规划。她没有走进去,静静地恭候在门外,天空终于被披上了黑色,温度一点点往 下降低,她单薄的裙子根本招架不住,身上似乎温暖了起来,她转头一看是凌漠烨有些拉黑的脸。 “上哪去了?朕不是让你在附近转转吗?”深邃的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死死盯着。她抿抿有些冰凉的唇,“我在小厨房晃悠了一会。”“小厨房?”他随口的自问了一句,眉毛有开始有了那种顾虑的小毛病。 这时,高林峯从不远处走来,规矩地向凌漠烨行礼,“参见皇上。”高林峰看着她,轻微的笑了笑,又自然地恢复表情,“皇上,方才昭仪娘娘下令,说要把皇上的晚膳分给众将士,大家一同用膳。”凌漠烨有些差异,很快又笑了出来。“给朕说说,为什么?”他望着她,她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将士们为了保卫我们,奋力而战,我们的养尊处优是依靠他们的血汗换取而来的,如今,他们却连一块肉都吃不到,他们受冻挨饿,又怎么还能有力气,有斗志?” 第七十四章 军营大乱(下) “你居然还有这份心思,朕还真应该对你刮目相看。”凌漠烨眼里如昙花一现般闪过一丝温柔,她得意得看着他,“那皇上是否应允臣妾的主意?”他明了地示意着,“为了朕的将士们,朕自然是愿意同甘共苦。” 士兵们可谓好好畅饮了一顿,尽管周围环境再恶劣,大家脸上再寒酸,还是露出欣慰的笑容,火光片片,和谐着。凌漠烨寥寥几口,便与军师进去继续策划。她无目的地漫步在星空下,看着马槽里的一匹匹骏马,手脚突然不适应了起来,好久没能骑马了。倒有点想念府中的铃儿呢。 她走向马槽里,向那里的士兵借了一匹马,牵过来练练手。她轻轻顺着马儿的后背,“很是强壮呢。”她摸着自然自语道,她轻松一个漂亮地飞跃,做到马上面,“驾!--”她清脆的声音响彻四周,奔跑在广阔的地上,青丝随着风力飘荡在空中,她脸上挂着久未释放的笑容,尽心尽力放松自己。 凌漠烨无意经过,瞟了一眼不远处的人儿,不经意停下脚步,目不转睛的随着她的方向看去。“想不到昭仪娘娘的马术这么好。”靖军师不由得赞叹道。凌漠烨得意地笑了笑,又转过头,“现在可不是放松怠慢的时候,为了明天,你可给朕加把劲。” “皇上,大事不好了!不少士兵有了头脑发烫,晕厥呕吐的症状!”小兵气喘吁吁地前来通报,凌漠烨脸色一变,匆匆地赶回去。眼前的士兵已经摊倒了一小片,其余的人都是脸色苍白,软绵绵不已。“军营里的大夫做什么吃的!”他气得青筋怒起,吼道。靖军师在他身后听清楚了缘由,便上前一步,“皇上,大夫说此症是与这里的环境和士兵们的起居产生的,或许正如昭仪娘娘所说,士兵们怕是.....” 凌漠烨走过去,蹲在一名士兵身侧,摸了摸额头,把了把脉。他沉默不言,脸色越来越差,这样一来,明日的战役将全部毁于一旦。一切努力都会白费,就连整个军营都可能性命不保。白萱烟略有耳闻,也从后面一路火速赶了过来。看着渐渐因为无力而倒在地上的士兵们,她心里仿佛有了不容压倒和屈服的力量,她走到凌漠烨身边的士兵面前。 用手抚摸士兵的胸膛和手臂,凌漠烨见她的这等举动,差点脸都青了。她嘴里嘟囔着一些什么,便起身将周围的士兵们都摸了一遍。“大夫,你带本宫去药房。”众人对她的动作是一头雾水,凌漠烨只是回到棚里,看着精心准备的计策,愤怒地攥紧拳头。 她头脑飞速地运转着,此等症状以前在深山中曾 听一位高人随口说过,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似乎是轻微的身体不适应,又加上营养缺失。有一剂药草可以治疗,“株异草.....”她念叨着,大夫迟疑半响,回答道,“回娘娘,这里没有株异草了。”她诧异不已,绝望地叹口气,“那这附近可有生长的地方?没有株异草可就没办法....” 大夫似乎犹豫不决,但是看着她绝望的神色,于心不忍开口:“有倒是有,不过正处敌人的老巢一带,便是远处的珊海山。”她没有一刻的停留,想了想路线的方向,道了声谢,一步一步地离开了。 第七十五章 俘获 黑夜笼罩着整个珊海山,阴森的气息包围了她的四周,死气沉沉。白萱烟因为不想引起军营里的主意,只是换了身简便的衣衫,并没有带任何照明的东西。脚下是枯枝烂叶,一步过去,“噼里啪啦”的,株异草生长在比较阴暗潮湿的地方,这里还是太干燥了,还要再往山里走一段路。 她必须时刻谨慎小心,毕竟这一带是敌人的分界线,令人很不舒服的狼哀叫,从深处传过来,她走了半天冷汗早已浸湿了后背,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在有水潭的一处发现了株异草,根部发紫,叶子是浅绿色,有着淡淡的清香,不错,就是它了。 她欣喜地露出激动的笑容,可算努力没有白费,这下那些将士们有救了。当她正准备转身离开时,感觉到不太对劲,这四周仿佛集聚了不少人,正在慢慢向她走过来。她没有冲动,只是静静地呆在原地,她闭上眼睛察觉身边的异动。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到一个树上,果然是敌军的人马,这足足要有几十人,个个看上去倒不是很难应对,她放眼望了望回去的路程,稍远了些。她一个轻松的凌空跃,回到地面飞速的往回跑。后面便紧跟着急促的步伐,火光充满整片山林。 她顾不上回头,却发现前方早已被包围,死死挡住她的方向,左右两边是未知的地方,说不定在这片无人管辖的山林中更加危险,前后是敌军的包围,“这是个女人!”身后何时走来男子取走她的黑色头巾,可见武功之深。她慌张地转过身看着男子,平凡的五官,眼底不断流溢着出来杀戮的神色。“可偏偏一个弱女子居然会武功?”男子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凶煞道。 她尽力保持自己的气息,神情淡然,一句话也不说。男子不免更加用力,令她眼睛充血的发红,可她却仍未出手,“先留着你的命,回去交给王上。”他松手将她扔给那些粗鲁的士兵们,她喘着粗气缓解自己,男子的武功太过精深,她没有轻举妄动,她不能被带走,这只会让凌漠烨的战况更加困难,想不到自己没帮上忙反而添了麻烦。 这些小兵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稍微动了点内力便将身边的两名摔倒在地,她转身就要逃,男子仿佛是飘了过去,定住她的穴位,她根本动弹不得,惊恐地看着自己倒在男子身上,男子阴险地笑笑,拿出了一颗褐色的药丸,硬生生地塞进她的嘴里,迫使她咽了下去。 她感觉身体开始发麻,失去了力气,眼皮沉重难忍,男子见她闭上了眼睛,才开口。“带走。” 此时,凌漠烨 得知她失踪的消息,雷霆大怒。发令下去搜找,整个军营翻遍都没有她的影子,凌漠烨拳头握地“咯咯”地响,心乱如麻。“皇上,昭仪娘娘怕是去珊海山上了。”大夫最后还是鼓足被杀的勇气站了出来,他抬头充满怒意看着大夫,“去那里做什么?” “昭仪娘娘似乎知道如何医治军营将士们病症的方法,只是缺少一剂草药,名叫株异草,此草木生长在深山中,正处敌人巢穴啊!”凌漠烨心中一震,愤怒的眼里多出了担忧的神色,“那个女人!看朕回头不把她碎尸万段!” 他深吸口气,“明日早晨,出发!朕要众将士此番战役势在必得!” 第七十六章 威胁 白萱烟慢慢从黑色的睡梦里醒来,她缓缓睁开眼睛,浑身依旧软软绵绵地,动弹不得。她扫了一周,只有外面守卫的兵将,屋内空空荡荡,除了她身下的一席稻草,她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她的四肢没有被绑起来,因为根本用不上力气。 仅仅一个转身,便把她累的满头大汗,她看着外面,都是她不熟悉的装束,这定是外敌的军营,眼下,就是要想办法逃走。她刚要用力起身,便被进来的那名武艺高强的男子撞见。男子冷冰冰的眼神中看不出别的神色,脸上没有任何动静,只是走到她身边。 “我们王上已经恭候你多时了。带走!”身后的两名士兵架着她的胳膊,拖在地上。她奋力支撑起双腿,应付地走着。外头的人用一种浓浓的杀意打量着她,她只是目视前方,看到了一个最为华丽堂皇的营帐,里面可谓是堪比凌漠烨的住所还要高雅几份。 正上方坐着一名看似年纪不大的男子,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显得狂野不拘。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风迎于袖,着一件银灰色的刺绣薄罗长袍,只在袖口刺了两朵银白的四合如意的花纹。 “王上,人已带到。”她被狠狠跪压在地上,她有些痛的闭了闭眼睛。那个王上似乎不太乐意,立即出言,“好好地伺候,不然本座割了你的手。”她身旁那个原本傲意凛然的男子顿时吓得不敢多说什么,她不免偷笑几分,“说吧,你还有什么遗言。”箐冧便是这个王上的全名。 “也罢,问你也是白问,本座听闻,你会武功?”箐冧凝视着那张倾国妩媚的脸庞,心里开始变得动荡不安,她不言不语,像个木偶一般,让箐冧失去了不少耐性,“本座只问你,是活着做了本座的女人,还是痛苦的死亡!?” 她抬起头,悠然淡淡一笑,“我不怕死。”箐冧有些惊讶,但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好!本座本想留你一条命,既然你不要,就等着享受吧!”稍过一会,外头匆匆跑来身穿盔甲的战兵,“报----!王上,天朝的队伍向我营袭击了!”什么?这个时候那些将士们明明身体根本应付不来,又怎么能上战场?!她露出惊慌的神色,看着箐冧的举动。 箐冧望了望她的脸,轻轻地抚摸了一把她柔顺的发丝,“把她绑在一匹马上面。”她看箐冧满眼都是胜利的神色,怕此战是凶多吉少。她被迫绑在马奔上面,她尽力抬起头看着远方,黑压压的一片,这个箐冧是要用她做人质? 不久之后, 她被箐冧的队伍带走,离凌漠烨的军队越走越近,直到他们相隔一百米。凌漠烨毫不犹豫地让出击,箐冧一把将她推了出去,她看着约有几百箭支向她袭来,她惊恐地闭上眼睛,以为自己死路一条了。凌漠烨一看那个熟悉的身影,立即拿出一支箭为她当下致命的几支箭予。 箐冧哭笑不得,“堂堂天朝皇子,也是难过美人关啊。”凌漠烨见她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表情整个黑了下来,眼底用着浓浓的烈焰,“用不着你管,给朕把人放下!”箐冧观察着凌漠烨的变化,一目了然,“怪不得,本座听说皇帝带了个女人,原来就是她啊。”箐冧横着把刀刃,架在她的脖颈上,气氛顿时凝固起来。 “你!”凌漠烨彻底愤怒起来,可又不能攻击敌军,烟儿的命在敌人手里。箐冧阴险地笑着,“皇帝,本座问你,是要攻击本座的队伍,还是放下一切兵器将这个女人带走!” 第七十七章 见到他的心 “你这就是废话!我的命根本比不上杀了你更值得,皇上!不要犹豫!臣妾可以体会皇上保卫天下的心!臣妾今日可以死在战场上,臣妾问心无愧!”她大喊着,让凌漠烨可以释怀一下。箐冧看凌漠烨动摇了起来,微微刺痛了她的脖颈,“闭嘴!” 她得意地笑着,眼里只是脖子上那把刀刃的影子,只要她死了,凌漠烨或许一气之下可以杀出条活路,不然以今日将士们的士气,怕是不容易。凌漠烨注意着她的神色,心里仿佛在如同刀割,在滴血!凌漠烨眼眶一点一点变红,看着她渐渐决定了自己,正在她即将要把脖子滑动在刀刃上的时候,她回首看了看凌漠烨,原来他真的有不舍,她冲他莞尔一笑,紧接着,触目惊心的血红染红的刀刃,她闭上眼睛倒在马上。 箐冧将她的一切看在眼底,看着她安静的神态,心里怜惜起来。凌漠烨仿佛释放了心底最大的力量,感染了他整个军队,“都给朕杀!朕要烟儿的死没有白费!”他激烈地吼着,随着身后的百万战兵交融在敌军的兵马里。 在厮杀的黑暗里,凌漠烨杀片周围的敌军,走向马背上的她,看着她苍白的脸,和顺势流淌的血液,眼泪抑制在眼眶里,他快速地将她绑在自己身上,用出全力的武功奋力迎战。箐冧站在凌漠烨的面前,脸上严肃着,他一见到箐冧,像头发狂的猛兽,要把箐冧碎尸万段一般。他冲向箐冧,这速度甚至超乎凌漠烨寻常的速度,箐冧根本还未反应过来便死在他的剑下。 凌漠烨率先闯出一条路,军事出马指挥着,箐冧一死,敌军仿佛失去了动力,天朝军队翻了盘,最后胜利,缴回兵器,回到军营。这次超乎奇迹的战役,全是白萱烟以死表率,才让将士们有了斗志,凌漠烨匆匆回到屋内,将她放在榻上,大夫细心的包扎好,忙活的一夜,终于松口气,“昭仪娘娘,福大命大,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脖颈上的伤势没有完全刺伤大动脉,只是嗓子可能有些受损,需要时日调养了。” 凌漠烨坐在床榻旁,守候着她,握着她冰凉的手。他静静地睡倒在她身旁,三日过后,白萱烟仍未醒来,凌漠烨的脾气又陷入一次严重,整日不停地发脾气,状态也不是很好。 白萱烟的梦里梦见了凌漠烨与她在一个世外桃源,凌漠烨对她温文如玉,与平常极为不同,她幸福地笑着,轻轻挽着他的手臂,走向远方,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凌漠烨一张拉黑的脸,两团暗青袭上他眼颊,这差别也太大了吧!“你这就是废话!我的命根本比不上杀了你更值得,皇上!不要犹豫!臣妾可以体会皇上保卫天下的心!臣妾今日可以死在战场上,臣妾问心无愧!”她大喊着,让凌漠烨可以释怀一下。箐冧看凌漠烨动摇了起来,微微刺痛了她的脖颈,“闭嘴!” 她得意地笑着,眼里只是脖子上那把刀刃的影子,只要她死了,凌漠烨或许一气之下可以杀出条活路,不然以今日将士们的士气,怕是不容易。凌漠烨注意着她的神色,心里仿佛在如同刀割,在滴血!凌漠烨眼眶一点一点变红,看着她渐渐决定了自己,正在她即将要把脖子滑动在刀刃上的时候,她回首看了看凌漠烨,原来他真的有不舍,她冲他莞尔一笑,紧接着,触目惊心的血红染红的刀刃,她闭上眼睛倒在马上。 箐冧将她的一切看在眼底,看着她安静的神态,心里怜惜起来。凌漠烨仿佛释放了心底最大的力量,感染了他整个军队,“都给朕杀!朕要烟儿的死没有白费!”他激烈地吼着,随着身后的百万战兵交融在敌军的兵马里。 在厮杀的黑暗里,凌漠烨杀片周围的敌军,走向马背上的她,看着她苍白的脸,和顺势流淌的血液,眼泪抑制在眼眶里,他快速地将她绑在自己身上,用出全力的武功奋力迎战。箐冧站在凌漠烨的面前,脸上严肃着,他一见到箐冧,像头发狂的猛兽,要把箐冧碎尸万段一般。他冲向箐冧,这速度甚至超乎凌漠烨寻常的速度,箐冧根本还未反应过来便死在他的剑下。 凌漠烨率先闯出一条路,军事出马指挥着,箐冧一死,敌军仿佛失去了动力,天朝军队翻了盘,最后胜利,缴回兵器,回到军营。这次超乎奇迹的战役,全是白萱烟以死表率,才让将士们有了斗志,凌漠烨匆匆回到屋内,将她放在榻上,大夫细心的包扎好,忙活的一夜,终于松口气,“昭仪娘娘,福大命大,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脖颈上的伤势没有完全刺伤大动脉,只是嗓子可能有些受损,需要时日调养了。” 凌漠烨坐在床榻旁,守候着她,握着她冰凉的手。他静静地睡倒在她身旁,三日过后,白萱烟仍未醒来,凌漠烨的脾气又陷入一次严重,整日不停地发脾气,状态也不是很好。 白萱烟的梦里梦见了凌漠烨与她在一个世外桃源,凌漠烨对她温文如玉,与平常极为不同,她幸福地笑着,轻轻挽着他的手臂,走向远方,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凌漠烨一张拉黑的脸,两团暗青袭上他眼颊,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你这就是废话!我的命根本比不上杀了你更值得,皇上!不要犹豫!臣妾可以体会皇上保卫天下的心!臣妾今日可以死在战场上,臣妾问心无愧!”她大喊着,让凌漠烨可以释怀一下。箐冧看凌漠烨动摇了起来,微微刺痛了她的脖颈,“闭嘴!” 她得意地笑着,眼里只是脖子上那把刀刃的影子,只要她死了,凌漠烨或许一气之下可以杀出条活路,不然以今日将士们的士气,怕是不容易。凌漠烨注意着她的神色,心里仿佛在如同刀割,在滴血!凌漠烨眼眶一点一点变红,看着她渐渐决定了自己,正在她即将要把脖子滑动在刀刃上的时候,她回首看了看凌漠烨,原来他真的有不舍,她冲他莞尔一笑,紧接着,触目惊心的血红染红的刀刃,她闭上眼睛倒在马上。 箐冧将她的一切看在眼底,看着她安静的神态,心里怜惜起来。凌漠烨仿佛释放了心底最大的力量,感染了他整个军队,“都给朕杀!朕要烟儿的死没有白费!”他激烈地吼着,随着身后的百万战兵交融在敌军的兵马里。 在厮杀的黑暗里,凌漠烨杀片周围的敌军,走向马背上的她,看着她苍白的脸,和顺势流淌的血液,眼泪抑制在眼眶里,他快速地将她绑在自己身上,用出全力的武功奋力迎战。箐冧站在凌漠烨的面前,脸上严肃着,他一见到箐冧,像头发狂的猛兽,要把箐冧碎尸万段一般。他冲向箐冧,这速度甚至超乎凌漠烨寻常的速度,箐冧根本还未反应过来便死在他的剑下。 凌漠烨率先闯出一条路,军事出马指挥着,箐冧一死,敌军仿佛失去了动力,天朝军队翻了盘,最后胜利,缴回兵器,回到军营。这次超乎奇迹的战役,全是白萱烟以死表率,才让将士们有了斗志,凌漠烨匆匆回到屋内,将她放在榻上,大夫细心的包扎好,忙活的一夜,终于松口气,“昭仪娘娘,福大命大,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脖颈上的伤势没有完全刺伤大动脉,只是嗓子可能有些受损,需要时日调养了。” 凌漠烨坐在床榻旁,守候着她,握着她冰凉的手。他静静地睡倒在她身旁,三日过后,白萱烟仍未醒来,凌漠烨的脾气又陷入一次严重,整日不停地发脾气,状态也不是很好。 白萱烟的梦里梦见了凌漠烨与她在一个世外桃源,凌漠烨对她温文如玉,与平常极为不同,她幸福地笑着,轻轻挽着他的手臂,走向远方,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凌漠烨一张拉黑的脸,两团暗青袭上他眼颊,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你这就是废话!我的命根本比不上杀了你更值得,皇上!不要犹豫!臣妾可以体会皇上保卫天下的心!臣妾今日可以死在战场上,臣妾问心无愧!”她大喊着,让凌漠烨可以释怀一下。箐冧看凌漠烨动摇了起来,微微刺痛了她的脖颈,“闭嘴!” 她得意地笑着,眼里只是脖子上那把刀刃的影子,只要她死了,凌漠烨或许一气之下可以杀出条活路,不然以今日将士们的士气,怕是不容易。凌漠烨注意着她的神色,心里仿佛在如同刀割,在滴血!凌漠烨眼眶一点一点变红,看着她渐渐决定了自己,正在她即将要把脖子滑动在刀刃上的时候,她回首看了看凌漠烨,原来他真的有不舍,她冲他莞尔一笑,紧接着,触目惊心的血红染红的刀刃,她闭上眼睛倒在马上。 箐冧将她的一切看在眼底,看着她安静的神态,心里怜惜起来。凌漠烨仿佛释放了心底最大的力量,感染了他整个军队,“都给朕杀!朕要烟儿的死没有白费!”他激烈地吼着,随着身后的百万战兵交融在敌军的兵马里。 在厮杀的黑暗里,凌漠烨杀片周围的敌军,走向马背上的她,看着她苍白的脸,和顺势流淌的血液,眼泪抑制在眼眶里,他快速地将她绑在自己身上,用出全力的武功奋力迎战。箐冧站在凌漠烨的面前,脸上严肃着,他一见到箐冧,像头发狂的猛兽,要把箐冧碎尸万段一般。他冲向箐冧,这速度甚至超乎凌漠烨寻常的速度,箐冧根本还未反应过来便死在他的剑下。 凌漠烨率先闯出一条路,军事出马指挥着,箐冧一死,敌军仿佛失去了动力,天朝军队翻了盘,最后胜利,缴回兵器,回到军营。这次超乎奇迹的战役,全是白萱烟以死表率,才让将士们有了斗志,凌漠烨匆匆回到屋内,将她放在榻上,大夫细心的包扎好,忙活的一夜,终于松口气,“昭仪娘娘,福大命大,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脖颈上的伤势没有完全刺伤大动脉,只是嗓子可能有些受损,需要时日调养了。” 凌漠烨坐在床榻旁,守候着她,握着她冰凉的手。他静静地睡倒在她身旁,三日过后,白萱烟仍未醒来,凌漠烨的脾气又陷入一次严重,整日不停地发脾气,状态也不是很好。 白萱烟的梦里梦见了凌漠烨与她在一个世外桃源,凌漠烨对她温文如玉,与平常极为不同,她幸福地笑着,轻轻挽着他的手臂,走向远方,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凌漠烨一张拉黑的脸,两团暗青袭上他眼颊,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你这就是废话!我的命根本比不上杀了你更值得,皇上!不要犹豫!臣妾可以体会皇上保卫天下的心!臣妾今日可以死在战场上,臣妾问心无愧!”她大喊着,让凌漠烨可以释怀一下。箐冧看凌漠烨动摇了起来,微微刺痛了她的脖颈,“闭嘴!” 她得意地笑着,眼里只是脖子上那把刀刃的影子,只要她死了,凌漠烨或许一气之下可以杀出条活路,不然以今日将士们的士气,怕是不容易。凌漠烨注意着她的神色,心里仿佛在如同刀割,在滴血!凌漠烨眼眶一点一点变红,看着她渐渐决定了自己,正在她即将要把脖子滑动在刀刃上的时候,她回首看了看凌漠烨,原来他真的有不舍,她冲他莞尔一笑,紧接着,触目惊心的血红染红的刀刃,她闭上眼睛倒在马上。 箐冧将她的一切看在眼底,看着她安静的神态,心里怜惜起来。凌漠烨仿佛释放了心底最大的力量,感染了他整个军队,“都给朕杀!朕要烟儿的死没有白费!”他激烈地吼着,随着身后的百万战兵交融在敌军的兵马里。 在厮杀的黑暗里,凌漠烨杀片周围的敌军,走向马背上的她,看着她苍白的脸,和顺势流淌的血液,眼泪抑制在眼眶里,他快速地将她绑在自己身上,用出全力的武功奋力迎战。箐冧站在凌漠烨的面前,脸上严肃着,他一见到箐冧,像头发狂的猛兽,要把箐冧碎尸万段一般。他冲向箐冧,这速度甚至超乎凌漠烨寻常的速度,箐冧根本还未反应过来便死在他的剑下。 凌漠烨率先闯出一条路,军事出马指挥着,箐冧一死,敌军仿佛失去了动力,天朝军队翻了盘,最后胜利,缴回兵器,回到军营。这次超乎奇迹的战役,全是白萱烟以死表率,才让将士们有了斗志,凌漠烨匆匆回到屋内,将她放在榻上,大夫细心的包扎好,忙活的一夜,终于松口气,“昭仪娘娘,福大命大,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脖颈上的伤势没有完全刺伤大动脉,只是嗓子可能有些受损,需要时日调养了。” 凌漠烨坐在床榻旁,守候着她,握着她冰凉的手。他静静地睡倒在她身旁,三日过后,白萱烟仍未醒来,凌漠烨的脾气又陷入一次严重,整日不停地发脾气,状态也不是很好。 白萱烟的梦里梦见了凌漠烨与她在一个世外桃源,凌漠烨对她温文如玉,与平常极为不同,她幸福地笑着,轻轻挽着他的手臂,走向远方,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凌漠烨一张拉黑的脸,两团暗青袭上他眼颊,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你这就是废话!我的命根本比不上杀了你更值得,皇上!不要犹豫!臣妾可以体会皇上保卫天下的心!臣妾今日可以死在战场上,臣妾问心无愧!”她大喊着,让凌漠烨可以释怀一下。箐冧看凌漠烨动摇了起来,微微刺痛了她的脖颈,“闭嘴!” 她得意地笑着,眼里只是脖子上那把刀刃的影子,只要她死了,凌漠烨或许一气之下可以杀出条活路,不然以今日将士们的士气,怕是不容易。凌漠烨注意着她的神色,心里仿佛在如同刀割,在滴血!凌漠烨眼眶一点一点变红,看着她渐渐决定了自己,正在她即将要把脖子滑动在刀刃上的时候,她回首看了看凌漠烨,原来他真的有不舍,她冲他莞尔一笑,紧接着,触目惊心的血红染红的刀刃,她闭上眼睛倒在马上。 箐冧将她的一切看在眼底,看着她安静的神态,心里怜惜起来。凌漠烨仿佛释放了心底最大的力量,感染了他整个军队,“都给朕杀!朕要烟儿的死没有白费!”他激烈地吼着,随着身后的百万战兵交融在敌军的兵马里。 在厮杀的黑暗里,凌漠烨杀片周围的敌军,走向马背上的她,看着她苍白的脸,和顺势流淌的血液,眼泪抑制在眼眶里,他快速地将她绑在自己身上,用出全力的武功奋力迎战。箐冧站在凌漠烨的面前,脸上严肃着,他一见到箐冧,像头发狂的猛兽,要把箐冧碎尸万段一般。他冲向箐冧,这速度甚至超乎凌漠烨寻常的速度,箐冧根本还未反应过来便死在他的剑下。 凌漠烨率先闯出一条路,军事出马指挥着,箐冧一死,敌军仿佛失去了动力,天朝军队翻了盘,最后胜利,缴回兵器,回到军营。这次超乎奇迹的战役,全是白萱烟以死表率,才让将士们有了斗志,凌漠烨匆匆回到屋内,将她放在榻上,大夫细心的包扎好,忙活的一夜,终于松口气,“昭仪娘娘,福大命大,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脖颈上的伤势没有完全刺伤大动脉,只是嗓子可能有些受损,需要时日调养了。” 凌漠烨坐在床榻旁,守候着她,握着她冰凉的手。他静静地睡倒在她身旁,三日过后,白萱烟仍未醒来,凌漠烨的脾气又陷入一次严重,整日不停地发脾气,状态也不是很好。 白萱烟的梦里梦见了凌漠烨与她在一个世外桃源,凌漠烨对她温文如玉,与平常极为不同,她幸福地笑着,轻轻挽着他的手臂,走向远方,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凌漠烨一张拉黑的脸,两团暗青袭上他眼颊,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你这就是废话!我的命根本比不上杀了你更值得,皇上!不要犹豫!臣妾可以体会皇上保卫天下的心!臣妾今日可以死在战场上,臣妾问心无愧!”她大喊着,让凌漠烨可以释怀一下。箐冧看凌漠烨动摇了起来,微微刺痛了她的脖颈,“闭嘴!” 她得意地笑着,眼里只是脖子上那把刀刃的影子,只要她死了,凌漠烨或许一气之下可以杀出条活路,不然以今日将士们的士气,怕是不容易。凌漠烨注意着她的神色,心里仿佛在如同刀割,在滴血!凌漠烨眼眶一点一点变红,看着她渐渐决定了自己,正在她即将要把脖子滑动在刀刃上的时候,她回首看了看凌漠烨,原来他真的有不舍,她冲他莞尔一笑,紧接着,触目惊心的血红染红的刀刃,她闭上眼睛倒在马上。 箐冧将她的一切看在眼底,看着她安静的神态,心里怜惜起来。凌漠烨仿佛释放了心底最大的力量,感染了他整个军队,“都给朕杀!朕要烟儿的死没有白费!”他激烈地吼着,随着身后的百万战兵交融在敌军的兵马里。 在厮杀的黑暗里,凌漠烨杀片周围的敌军,走向马背上的她,看着她苍白的脸,和顺势流淌的血液,眼泪抑制在眼眶里,他快速地将她绑在自己身上,用出全力的武功奋力迎战。箐冧站在凌漠烨的面前,脸上严肃着,他一见到箐冧,像头发狂的猛兽,要把箐冧碎尸万段一般。他冲向箐冧,这速度甚至超乎凌漠烨寻常的速度,箐冧根本还未反应过来便死在他的剑下。 凌漠烨率先闯出一条路,军事出马指挥着,箐冧一死,敌军仿佛失去了动力,天朝军队翻了盘,最后胜利,缴回兵器,回到军营。这次超乎奇迹的战役,全是白萱烟以死表率,才让将士们有了斗志,凌漠烨匆匆回到屋内,将她放在榻上,大夫细心的包扎好,忙活的一夜,终于松口气,“昭仪娘娘,福大命大,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脖颈上的伤势没有完全刺伤大动脉,只是嗓子可能有些受损,需要时日调养了。” 凌漠烨坐在床榻旁,守候着她,握着她冰凉的手。他静静地睡倒在她身旁,三日过后,白萱烟仍未醒来,凌漠烨的脾气又陷入一次严重,整日不停地发脾气,状态也不是很好。 白萱烟的梦里梦见了凌漠烨与她在一个世外桃源,凌漠烨对她温文如玉,与平常极为不同,她幸福地笑着,轻轻挽着他的手臂,走向远方,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凌漠烨一张拉黑的脸,两团暗青袭上他眼颊,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你这就是废话!我的命根本比不上杀了你更值得,皇上!不要犹豫!臣妾可以体会皇上保卫天下的心!臣妾今日可以死在战场上,臣妾问心无愧!”她大喊着,让凌漠烨可以释怀一下。箐冧看凌漠烨动摇了起来,微微刺痛了她的脖颈,“闭嘴!” 她得意地笑着,眼里只是脖子上那把刀刃的影子,只要她死了,凌漠烨或许一气之下可以杀出条活路,不然以今日将士们的士气,怕是不容易。凌漠烨注意着她的神色,心里仿佛在如同刀割,在滴血!凌漠烨眼眶一点一点变红,看着她渐渐决定了自己,正在她即将要把脖子滑动在刀刃上的时候,她回首看了看凌漠烨,原来他真的有不舍,她冲他莞尔一笑,紧接着,触目惊心的血红染红的刀刃,她闭上眼睛倒在马上。 箐冧将她的一切看在眼底,看着她安静的神态,心里怜惜起来。凌漠烨仿佛释放了心底最大的力量,感染了他整个军队,“都给朕杀!朕要烟儿的死没有白费!”他激烈地吼着,随着身后的百万战兵交融在敌军的兵马里。 在厮杀的黑暗里,凌漠烨杀片周围的敌军,走向马背上的她,看着她苍白的脸,和顺势流淌的血液,眼泪抑制在眼眶里,他快速地将她绑在自己身上,用出全力的武功奋力迎战。箐冧站在凌漠烨的面前,脸上严肃着,他一见到箐冧,像头发狂的猛兽,要把箐冧碎尸万段一般。他冲向箐冧,这速度甚至超乎凌漠烨寻常的速度,箐冧根本还未反应过来便死在他的剑下。 凌漠烨率先闯出一条路,军事出马指挥着,箐冧一死,敌军仿佛失去了动力,天朝军队翻了盘,最后胜利,缴回兵器,回到军营。这次超乎奇迹的战役,全是白萱烟以死表率,才让将士们有了斗志,凌漠烨匆匆回到屋内,将她放在榻上,大夫细心的包扎好,忙活的一夜,终于松口气,“昭仪娘娘,福大命大,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脖颈上的伤势没有完全刺伤大动脉,只是嗓子可能有些受损,需要时日调养了。” 凌漠烨坐在床榻旁,守候着她,握着她冰凉的手。他静静地睡倒在她身旁,三日过后,白萱烟仍未醒来,凌漠烨的脾气又陷入一次严重,整日不停地发脾气,状态也不是很好。 白萱烟的梦里梦见了凌漠烨与她在一个世外桃源,凌漠烨对她温文如玉,与平常极为不同,她幸福地笑着,轻轻挽着他的手臂,走向远方,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凌漠烨一张拉黑的脸,两团暗青袭上他眼颊,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你这就是废话!我的命根本比不上杀了你更值得,皇上!不要犹豫!臣妾可以体会皇上保卫天下的心!臣妾今日可以死在战场上,臣妾问心无愧!”她大喊着,让凌漠烨可以释怀一下。箐冧看凌漠烨动摇了起来,微微刺痛了她的脖颈,“闭嘴!” 她得意地笑着,眼里只是脖子上那把刀刃的影子,只要她死了,凌漠烨或许一气之下可以杀出条活路,不然以今日将士们的士气,怕是不容易。凌漠烨注意着她的神色,心里仿佛在如同刀割,在滴血!凌漠烨眼眶一点一点变红,看着她渐渐决定了自己,正在她即将要把脖子滑动在刀刃上的时候,她回首看了看凌漠烨,原来他真的有不舍,她冲他莞尔一笑,紧接着,触目惊心的血红染红的刀刃,她闭上眼睛倒在马上。 箐冧将她的一切看在眼底,看着她安静的神态,心里怜惜起来。凌漠烨仿佛释放了心底最大的力量,感染了他整个军队,“都给朕杀!朕要烟儿的死没有白费!”他激烈地吼着,随着身后的百万战兵交融在敌军的兵马里。 在厮杀的黑暗里,凌漠烨杀片周围的敌军,走向马背上的她,看着她苍白的脸,和顺势流淌的血液,眼泪抑制在眼眶里,他快速地将她绑在自己身上,用出全力的武功奋力迎战。箐冧站在凌漠烨的面前,脸上严肃着,他一见到箐冧,像头发狂的猛兽,要把箐冧碎尸万段一般。他冲向箐冧,这速度甚至超乎凌漠烨寻常的速度,箐冧根本还未反应过来便死在他的剑下。 凌漠烨率先闯出一条路,军事出马指挥着,箐冧一死,敌军仿佛失去了动力,天朝军队翻了盘,最后胜利,缴回兵器,回到军营。这次超乎奇迹的战役,全是白萱烟以死表率,才让将士们有了斗志,凌漠烨匆匆回到屋内,将她放在榻上,大夫细心的包扎好,忙活的一夜,终于松口气,“昭仪娘娘,福大命大,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脖颈上的伤势没有完全刺伤大动脉,只是嗓子可能有些受损,需要时日调养了。” 凌漠烨坐在床榻旁,守候着她,握着她冰凉的手。他静静地睡倒在她身旁,三日过后,白萱烟仍未醒来,凌漠烨的脾气又陷入一次严重,整日不停地发脾气,状态也不是很好。 白萱烟的梦里梦见了凌漠烨与她在一个世外桃源,凌漠烨对她温文如玉,与平常极为不同,她幸福地笑着,轻轻挽着他的手臂,走向远方,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凌漠烨一张拉黑的脸,两团暗青袭上他眼颊,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第七十八章 种下情愫 “你醒了?”凌漠烨流露出来的激动直接挂在了脸上,他看着她脖颈上包扎的纱布,心里愧疚不已。她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还活着?”他微笑地点点头,执起她的手,“我军此番大胜,多亏有你。”她腼腆地笑笑,再想说话的时候,嗓子好像刀割般的疼,她轻微皱了皱眉。 他突然想起她似乎不能多说话,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大夫说了,少说话。”她有些失望地认命,看着凌漠烨脸色也不是很好,想必他一定也很累。她看着他的脸,思绪扯了好远,“醒了就好。朕会再处理一些军营的琐事,你先好好休息吧。” 他起身,她注意到他手上的外伤,早已干皱了,血液凝固,白萱烟看着他离开的步伐,心里不免放下了一颗大石头,这次的经历,让她看到了不少一直不知道的事情。在她眼里,凌漠烨一直是一个冷血之人,不会因为旁人的事情,停留自己的脚步。而现在,他居然愿意守在她身边,脑海里突然涌进当时战场的一幕,她***时,凌漠烨悲痛自责的神情,她心里突然一阵滚烫的悸动。 “皇上,还有不少敌兵被我军带回,如何处置?”高林峯伴在凌漠烨身侧,看着眼下的将士们开怀畅饮,得以纾解。他淡淡道,“若愿意为我天朝之人,自当留下,若要随亡国而去,便好好伺候上路。”高林峯有些诧异,但认同了这个决定。“昭仪娘娘的伤势如何了?”高林峯关心道,他渐渐勾起笑容,眼底像一潭水泛起片片涟漪,“大夫说,没有生命危险了。” 高林峯也稍稍放心,“皇上似乎对这个女子用情很深。”他止住脸上的表情,恢复平常的冰冷,“朕看今日将士们都心情愉悦,高将军也不必再朕身边拘束着了,去与将士们一同乐乐吧。”高林峯不好再说什么,低头称道:“末将告退。” 白萱烟躺在榻上实在无聊,索性直直坐了起来,动了动不灵便的脖颈,她看着不远处的衣架上面放着的株异草,还是连连叹气,“怎么又在叹气?”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吓了她一惊,凌漠烨静静地走了进来,“本是打算为军营中得病的士兵们医治,需要采到此药,谁知药没采成,竟被捉去当了人质。” 凌漠烨现在想想还是有些气愤,捏紧她纤细的手腕,严肃地看着她苍白的脸,“朕不需要女人的帮忙,你往后也不要再跟朕出来了,还真不够添麻烦的。”她现在也不想去与他斗嘴,其实换个位置想想,他也担心了自己,不然也不会在江山和她之间做决定的时候,犹豫不决。 “.. ...下次不会了。”她诚恳地望着他的脸,默然一笑。他抱紧她的单薄的后背,不经意搂得更紧,“烟儿,或许你不知道,你从马上掉下来的时候,朕的心仿佛跟着你一同掉了下去。朕之后有多后悔....” 她有些愣住了,现在的男人真的是凌漠烨再跟自己说话吗?她点点头,轻轻拍拍的他后背加以安慰,“只要能制胜敌军,怎么样的过程都不重要,我们一样都挺过来了,不是吗?” 第七十九章 神秘男子的出现 经过数日,白萱烟也可以自由的下床走动了,说话的时候嗓子也终于不会受到限制了,凌漠烨也可以放下西北战事告一段落。“今日下午启程回京。”凌漠烨坐在正上方,俯视下面在座众将士,高林峰站起来,代表众士兵,“微臣恭贺皇上大胜西北,凯旋而归。”他点点头,举起桌前的一杯烈酒,站起来面对着前方。 “朕此行,多亏众位将士们,朕理应敬你们一杯!”万声恭贺,一片轰轰烈烈。匆忙的上午转瞬即逝,伴随着身后将士们有力的欢送声,他们浩浩荡荡地回京。 白萱烟回到自己的听澜轩,穿过来来往往的宫人,阿朱看见她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又不巧看见她脖颈上的纱布,打量了她的脸色,“娘娘,您这是怎么.....”她笑意浅浅,在阿朱的带领下回到殿内,“不碍事,皇后与众妃嫔什么时候回来的?”阿朱规规矩矩地扶着她坐下,沏了一壶茶,侍奉着,“回娘娘,七日前,想不到祈福倒真的灵验了,两日后便传来皇上制胜边疆的喜事。” 她苦涩地笑容不再自然,又回到这个地方,她依旧会像空躯一样,该笑就笑,该哭就哭,没有自己的方式。“娘娘在那边有没有受苦?这几日娘娘不在,奴婢听别的宫里的下人嚼舌根,真是不好听。”她劝阿朱不用太在意,毕竟现在她回来了,所有的事情就要继续了。 “方才听敬事房说,皇上今晚要去皇后宫里。本宫今晚也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个好觉了。”她起身,惬意地伸个懒腰,阿朱回应的点点头,“娘娘一路奔波,先去洗个热水澡解解乏吧。”她走进内室,脱衣服的同时,那块玉从身上滑落,诱人的光泽刺痛她的眼睛,时至今日,她都没有得知一点萧柯的消息,她小心翼翼拾起来,放进抽屉。 她不敢去问凌漠烨萧柯的事情,免得他又小题大做。她一边沐浴,一边冷静地思考,不如明日等凌漠烨下朝,她去问问李参政,毕竟李权深得圣心,掌管的事情也诸多。披上宽松的袍子,她散漫的走在院内,看着繁星一点一点露出了光辉。 耳畔传来一阵悦耳的笛声,声音虽然细小,但是她灵敏地听得一清二楚,音调委婉动听,宛如溪水丁玲,清脆与柔和相应,好不醉人。她顺着曲音的方向,望到宫殿的顶部,“何人在此?”慢慢的,黑暗中走出来一个身影,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却也记不起来。 是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就像悬在半空中,他脸上带着一副图形怪异的面具,就感觉这片 夜空给他增添了几份神秘感。正当她要上前进一步观察的时候,男子精湛的武功在几秒的时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心里感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一样。 第八十章 交易 清晨,充满朝气的阳光透过床榻前的檀木花纹窗户折射进来,她自然地睁开眼睛,今日是要去向皇后请安的日子。“阿朱。”她唤阿朱等人进来,洗漱打扮。不知不觉,思绪又回到昨夜殿顶的那名神秘男子的出现,“娘娘,不是说要去找李参政的吗?”阿朱问道。 她点点头,心里像一块大石头压不下去,“本宫知道,可向皇后请安是头等大事,今日怕是只能耽搁了。”阿朱做回应的轻声叹息,为她施上粉黛。“什么时辰了?早膳便回来再说吧。”她正欲走出殿外,看到下人正要端上早膳。 穿过复杂,鲜花缭绕的御花园,走过长长道路弯曲的长廊,凤鸾宫近在眼前,繁华富丽的外表仿佛这里的一切景物都是为了衬托这座宫殿,“今个怎么只有娘娘来了?”阿朱站在她身旁,环顾殿外是来回经过的宫人。她淡淡的笑笑,“罢了,本宫来了就可以了。” 瑾瑜瞧见她的身影,连忙走到玉錦昔身边,“皇后娘娘,白昭仪来了。”玉錦昔手里紧握着佛珠,脸上芳华无光,暗淡不少。玉錦昔用艳丽的胭脂涂抹在自己脸上,遮挡住脸原本的颜色,看起来红润光泽。“娘娘,白昭仪不像是那种会去嘲讽别人的女子,娘娘又何必这样..."玉錦昔其实对胭脂粉黛一类有过敏的倾向,一旦使用过度,虽不展现在脸上,浑身都会起小红疙瘩,所以玉錦昔平日在宫里独人而坐一般是不上妆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进宫才多久,倒是姑姑你,在后宫这么久,这个简单的道理怎么都忘了?”玉錦昔有些不耐烦,其实瑾瑜是可怜玉錦昔的身体。白萱烟恭候在偏殿,毕竟正殿一般是不使用的,偏殿就截然不同的,淡雅,朴素,虽有珍珠水晶装饰,但还是感觉低了几等。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看见玉錦昔从自己身后款款而至,她深深福身,浅笑着。今个她穿了一件高领的衣裳,不免叫人看了有些闷得慌。“今个也不是多冷,妹妹为何穿的这么严实?”玉錦昔递了眼色,赐了她座位,她停顿几秒,尴尬地笑笑,“臣妾竟会添麻烦,去军营受了点小伤。” 玉錦昔示意瑾瑜和阿朱等下人全部退下,待他们全部退下之后,玉錦昔才慢慢露出本来的面目,城府颇深,眼里流露出寒严的神色,叫人看了有些瘆的慌。“妹妹现在不必在保留什么事情,你的事情本宫通通都知道,本宫的弟弟是前朝的玉庞,相信妹妹在做丞相的时候应该认识。”玉庞,是一个虽然不怎么起眼的人,但地位颇高,凌漠烨待他也很是照顾,大概是顾 忌皇后,和他们家族强大的实力。 她也淡定的点点头,梨涡轻陷,“皇后娘娘有何事?”玉錦昔微微侧了侧头,动了动手里的佛珠,再抬头看向她,“和本宫做个交易如何?”她提防起来,表情顿时凝固起来,“皇后娘娘要谈什么交易?”玉錦昔像是早知道她会同意一般,得意的笑着,“妹妹不是一直想要知道萧太尉的下落吗?本宫弟弟得知消息最全面,或许能帮到妹妹,而妹妹的要做的任务便是替本宫报复。” 第八十一章 不甘做棋子 “皇后娘娘,臣妾的事情臣妾自己来就好了。”她微微低头,打算委婉地回绝。她才不愿意去做别人舍命的棋子,玉锦昔见她犹豫不定,甚至拒绝。脸上挂不住的笑容,顿时黑了不少,“你就不想知道萧太尉的下落?”她心里回荡着萧柯的笑容,可最后都没有答应玉锦昔的“胜邀”。 玉锦昔坐不住,缓缓起身,走了下来。“后宫眼下淑妃独占霸权,本宫也本无力回天,可本宫自从见到你,就有预感你会是唯一可以与淑妃抗衡的人,从皇上带你去军营开始,你的地位在这后宫不仅仅是昭仪,你会成为众人的眼中钉,淑妃又怎会罢休?” 这是在促使她妥协?她还是有点脑子的,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玉锦昔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皇后娘娘,臣妾没有这么洪福,臣妾还是可以自保的,还请皇后娘娘放心。”玉锦昔失望的神色最终没有从脸上表露出来,狠狠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她没有回头去看玉锦昔,提到萧柯她心里的不安频频增加,“阿朱,这会皇上也该下朝了吧。”她停留在殿外,看了看天空,偶尔掠过几只腾空翱翔的鸟儿,阿朱不经意对上太阳刺眼的光芒,“恩,方才奴婢看见不少大臣官员往宫门的方向走了呢。” 她没有犹豫直接走了出去,说不定这会还能来得及。她健步如飞,恨不得在这宫墙之间驾驭轻功一跃到宫门前,李权正在宫门前与统领守卫聊得正欢,欲想坐上马车,她及时赶到,“李大人请留步。”李权瞧见她,连忙走过去行礼,“微臣参见昭仪娘娘。”她扶起李权,又看了看周围,“李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权会意的笑笑,跟着她的方向走到不远的一个花亭,“许久不见,果然还是女相的打扮更符合娘娘的气质,娘娘过得可算安逸?”李权是个老实不爱说奉衬话的人,个性也比较沉稳,她才放心问他。她摇摇头,上前一步,“本宫若想安逸,在这宫里怕是不可能了,李大人,本宫只想问李大人一件事。” 李权沉默不言,点头看着天空,“微臣只是知道皇上派韩越和一百余人去寻找萧大人的下落,只是这近月以来,都未有关于萧大人下落的消息,皇上虽然不刻意在乎,但这前朝少了白丞相又丢了萧太尉,可谓是辣手啊。” 她忧上眉梢,仿佛心里就像有口气吐不出来,“本宫知道了,李大人既然都如此,本宫也不再多问,有劳李大人告诉本宫这些了。”李权眼看她要走,喊住走过去,“微臣劝娘娘一句,萧大人好人有好福,娘娘勿要把这件事的心情施加 到皇上身上,否则适得其反.....”她轻抿而笑,低低头缓缓离开。 没有消息,更没有人知道萧柯究竟在哪里,她心里该有多懊悔,若早知道揭发那日会连累萧柯,她宁愿亲自承受这份“惩罚”,她心里苦闷不已,躲在自己的殿里,静静的抚摸着萧柯赠与她的那块“琉璃玉”,渐渐沉沦在无尽的回忆中。 下午是阵阵细雨,绵绵如丝,滋润着宫里的每一寸角落,正片天地散发着自然的清香。她爬在桌面,青丝缠绕在指尖,眼里掺杂着太多的情绪。再一晃又是一次黑夜,凌漠烨政务繁忙,索性在书房过夜。她只好一切如常,在窗下品味着书籍。 突然,一个黑影晃过窗户的布帘,她先是掀开窗帘,在匆匆从殿内跑了出来,怎么没有人了?察觉不对劲,她转身抬头,发现男子在她头顶的砖瓦上,玉树临风,一身英姿飒爽。 第八十二章 惊鸿 她不免提高警惕看着男子,表情严肃而凝重,男子的长发随风飘荡,一张令人惊叹的脸庞,笑而不语。这种压迫人的气息,除了凌漠烨,他便是第二个。她缓缓走到院子的正中央,优雅地将裙摆甩向身后,眼里直射出一种着高傲的态度。 “你在本宫这里徘徊好几天,究竟意欲何为?”空荡荡的殿外,她的声音听的很是清楚,男子一个轻快敏捷的飞跃,纵身而下。两个人互相对视,光是在气场上,互相压迫,苏勉轻轻吐出二字,“苏勉。”她不禁失笑,这个名字倒与他这个人有些违和了,有点小家子气。 苏勉顿了顿,低哑的嗓音带着强调的意味,“我在这宫中杀了人,你最好说话谨慎点,省的我连你一起杀了。我见最近宫中守卫森严,无奈之下借你宫殿一避。”苏勉那双冷清的眸子里瞬间绽放出一抹无与伦比的气魄,狂风聚起,白衣凛然间,衣袖翻飞。 她微微皱了皱眉,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受到强烈的震撼,他的武功颇深,绝对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他若真杀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她没有再说什么,索性径直走回殿内,男子的动作仿佛是瞬间,扯住她的衣袖,“你不怕我?”她眯了眯眼睛,冷笑地望着苏勉,“以为不想找死,所以不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苏勉先是一愣,脸色渐渐好看了不少。 “既然怕死,那我便以死要挟你,你必须帮我一个忙。”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睛正如一汪深潭,深不见底。她凌厉的眸子狠狠地反击过去,散发清香的衣摆向他挥去,苏勉无可奈何地淡淡一笑,一只手轻轻握住她袭上来的手,她难免好奇不已,体内的气息竟被苏勉挑拨的紊乱不已,无法挪用真气。 “不用白费力气了,说吧,答应还是不答应。”她倔强地扭过头,“本宫不是被吓大的,要杀便杀吧。”苏勉没有冲她下手,松开了她的手,他若有所思的沉默着。“如果,我帮你让你站在这后宫的最顶端,你会不会帮我这个忙?”她的眼睛依旧平静似水,根本毫不在意。 “本宫只图一个安稳,若你真的很需要帮助,不必在这里多费口舌。”说罢,她转身而去,苏勉不动声色地消失在她身后,就好像从未来过一样,什么气息都感受不到。只是耳畔响起他利用真气的隔空传音,“当你需要的时候,我自会出现。”她不免提高警惕看着男子,表情严肃而凝重,男子的长发随风飘荡,一张令人惊叹的脸庞,笑而不语。这种压迫人的气息,除了凌漠烨,他便是第二个。她缓缓走到院子的正中央,优雅地将裙摆甩向身后,眼里直射出一种着高傲的态度。 “你在本宫这里徘徊好几天,究竟意欲何为?”空荡荡的殿外,她的声音听的很是清楚,男子一个轻快敏捷的飞跃,纵身而下。两个人互相对视,光是在气场上,互相压迫,苏勉轻轻吐出二字,“苏勉。”她不禁失笑,这个名字倒与他这个人有些违和了,有点小家子气。 苏勉顿了顿,低哑的嗓音带着强调的意味,“我在这宫中杀了人,你最好说话谨慎点,省的我连你一起杀了。我见最近宫中守卫森严,无奈之下借你宫殿一避。”苏勉那双冷清的眸子里瞬间绽放出一抹无与伦比的气魄,狂风聚起,白衣凛然间,衣袖翻飞。 她微微皱了皱眉,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受到强烈的震撼,他的武功颇深,绝对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他若真杀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她没有再说什么,索性径直走回殿内,男子的动作仿佛是瞬间,扯住她的衣袖,“你不怕我?”她眯了眯眼睛,冷笑地望着苏勉,“以为不想找死,所以不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苏勉先是一愣,脸色渐渐好看了不少。 “既然怕死,那我便以死要挟你,你必须帮我一个忙。”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睛正如一汪深潭,深不见底。她凌厉的眸子狠狠地反击过去,散发清香的衣摆向他挥去,苏勉无可奈何地淡淡一笑,一只手轻轻握住她袭上来的手,她难免好奇不已,体内的气息竟被苏勉挑拨的紊乱不已,无法挪用真气。 “不用白费力气了,说吧,答应还是不答应。”她倔强地扭过头,“本宫不是被吓大的,要杀便杀吧。”苏勉没有冲她下手,松开了她的手,他若有所思的沉默着。“如果,我帮你让你站在这后宫的最顶端,你会不会帮我这个忙?”她的眼睛依旧平静似水,根本毫不在意。 “本宫只图一个安稳,若你真的很需要帮助,不必在这里多费口舌。”说罢,她转身而去,苏勉不动声色地消失在她身后,就好像从未来过一样,什么气息都感受不到。只是耳畔响起他利用真气的隔空传音,“当你需要的时候,我自会出现。” 她不免提高警惕看着男子,表情严肃而凝重,男子的长发随风飘荡,一张令人惊叹的脸庞,笑而不语。这种压迫人的气息,除了凌漠烨,他便是第二个。她缓缓走到院子的正中央,优雅地将裙摆甩向身后,眼里直射出一种着高傲的态度。 “你在本宫这里徘徊好几天,究竟意欲何为?”空荡荡的殿外,她的声音听的很是清楚,男子一个轻快敏捷的飞跃,纵身而下。两个人互相对视,光是在气场上,互相压迫,苏勉轻轻吐出二字,“苏勉。”她不禁失笑,这个名字倒与他这个人有些违和了,有点小家子气。 苏勉顿了顿,低哑的嗓音带着强调的意味,“我在这宫中杀了人,你最好说话谨慎点,省的我连你一起杀了。我见最近宫中守卫森严,无奈之下借你宫殿一避。”苏勉那双冷清的眸子里瞬间绽放出一抹无与伦比的气魄,狂风聚起,白衣凛然间,衣袖翻飞。 她微微皱了皱眉,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受到强烈的震撼,他的武功颇深,绝对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他若真杀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她没有再说什么,索性径直走回殿内,男子的动作仿佛是瞬间,扯住她的衣袖,“你不怕我?”她眯了眯眼睛,冷笑地望着苏勉,“以为不想找死,所以不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苏勉先是一愣,脸色渐渐好看了不少。 “既然怕死,那我便以死要挟你,你必须帮我一个忙。”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睛正如一汪深潭,深不见底。她凌厉的眸子狠狠地反击过去,散发清香的衣摆向他挥去,苏勉无可奈何地淡淡一笑,一只手轻轻握住她袭上来的手,她难免好奇不已,体内的气息竟被苏勉挑拨的紊乱不已,无法挪用真气。 “不用白费力气了,说吧,答应还是不答应。”她倔强地扭过头,“本宫不是被吓大的,要杀便杀吧。”苏勉没有冲她下手,松开了她的手,他若有所思的沉默着。“如果,我帮你让你站在这后宫的最顶端,你会不会帮我这个忙?”她的眼睛依旧平静似水,根本毫不在意。 “本宫只图一个安稳,若你真的很需要帮助,不必在这里多费口舌。”说罢,她转身而去,苏勉不动声色地消失在她身后,就好像从未来过一样,什么气息都感受不到。只是耳畔响起他利用真气的隔空传音,“当你需要的时候,我自会出现。” 她不免提高警惕看着男子,表情严肃而凝重,男子的长发随风飘荡,一张令人惊叹的脸庞,笑而不语。这种压迫人的气息,除了凌漠烨,他便是第二个。她缓缓走到院子的正中央,优雅地将裙摆甩向身后,眼里直射出一种着高傲的态度。 “你在本宫这里徘徊好几天,究竟意欲何为?”空荡荡的殿外,她的声音听的很是清楚,男子一个轻快敏捷的飞跃,纵身而下。两个人互相对视,光是在气场上,互相压迫,苏勉轻轻吐出二字,“苏勉。”她不禁失笑,这个名字倒与他这个人有些违和了,有点小家子气。 苏勉顿了顿,低哑的嗓音带着强调的意味,“我在这宫中杀了人,你最好说话谨慎点,省的我连你一起杀了。我见最近宫中守卫森严,无奈之下借你宫殿一避。”苏勉那双冷清的眸子里瞬间绽放出一抹无与伦比的气魄,狂风聚起,白衣凛然间,衣袖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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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皱了皱眉,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受到强烈的震撼,他的武功颇深,绝对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他若真杀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她没有再说什么,索性径直走回殿内,男子的动作仿佛是瞬间,扯住她的衣袖,“你不怕我?”她眯了眯眼睛,冷笑地望着苏勉,“以为不想找死,所以不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苏勉先是一愣,脸色渐渐好看了不少。 “既然怕死,那我便以死要挟你,你必须帮我一个忙。”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睛正如一汪深潭,深不见底。她凌厉的眸子狠狠地反击过去,散发清香的衣摆向他挥去,苏勉无可奈何地淡淡一笑,一只手轻轻握住她袭上来的手,她难免好奇不已,体内的气息竟被苏勉挑拨的紊乱不已,无法挪用真气。 “不用白费力气了,说吧,答应还是不答应。”她倔强地扭过头,“本宫不是被吓大的,要杀便杀吧。”苏勉没有冲她下手,松开了她的手,他若有所思的沉默着。“如果,我帮你让你站在这后宫的最顶端,你会不会帮我这个忙?”她的眼睛依旧平静似水,根本毫不在意。 “本宫只图一个安稳,若你真的很需要帮助,不必在这里多费口舌。”说罢,她转身而去,苏勉不动声色地消失在她身后,就好像从未来过一样,什么气息都感受不到。只是耳畔响起他利用真气的隔空传音,“当你需要的时候,我自会出现。” 她不免提高警惕看着男子,表情严肃而凝重,男子的长发随风飘荡,一张令人惊叹的脸庞,笑而不语。这种压迫人的气息,除了凌漠烨,他便是第二个。她缓缓走到院子的正中央,优雅地将裙摆甩向身后,眼里直射出一种着高傲的态度。 “你在本宫这里徘徊好几天,究竟意欲何为?”空荡荡的殿外,她的声音听的很是清楚,男子一个轻快敏捷的飞跃,纵身而下。两个人互相对视,光是在气场上,互相压迫,苏勉轻轻吐出二字,“苏勉。”她不禁失笑,这个名字倒与他这个人有些违和了,有点小家子气。 苏勉顿了顿,低哑的嗓音带着强调的意味,“我在这宫中杀了人,你最好说话谨慎点,省的我连你一起杀了。我见最近宫中守卫森严,无奈之下借你宫殿一避。”苏勉那双冷清的眸子里瞬间绽放出一抹无与伦比的气魄,狂风聚起,白衣凛然间,衣袖翻飞。 她微微皱了皱眉,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受到强烈的震撼,他的武功颇深,绝对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他若真杀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她没有再说什么,索性径直走回殿内,男子的动作仿佛是瞬间,扯住她的衣袖,“你不怕我?”她眯了眯眼睛,冷笑地望着苏勉,“以为不想找死,所以不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苏勉先是一愣,脸色渐渐好看了不少。 “既然怕死,那我便以死要挟你,你必须帮我一个忙。”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睛正如一汪深潭,深不见底。她凌厉的眸子狠狠地反击过去,散发清香的衣摆向他挥去,苏勉无可奈何地淡淡一笑,一只手轻轻握住她袭上来的手,她难免好奇不已,体内的气息竟被苏勉挑拨的紊乱不已,无法挪用真气。 “不用白费力气了,说吧,答应还是不答应。”她倔强地扭过头,“本宫不是被吓大的,要杀便杀吧。”苏勉没有冲她下手,松开了她的手,他若有所思的沉默着。“如果,我帮你让你站在这后宫的最顶端,你会不会帮我这个忙?”她的眼睛依旧平静似水,根本毫不在意。 “本宫只图一个安稳,若你真的很需要帮助,不必在这里多费口舌。”说罢,她转身而去,苏勉不动声色地消失在她身后,就好像从未来过一样,什么气息都感受不到。只是耳畔响起他利用真气的隔空传音,“当你需要的时候,我自会出现。” 她不免提高警惕看着男子,表情严肃而凝重,男子的长发随风飘荡,一张令人惊叹的脸庞,笑而不语。这种压迫人的气息,除了凌漠烨,他便是第二个。她缓缓走到院子的正中央,优雅地将裙摆甩向身后,眼里直射出一种着高傲的态度。 “你在本宫这里徘徊好几天,究竟意欲何为?”空荡荡的殿外,她的声音听的很是清楚,男子一个轻快敏捷的飞跃,纵身而下。两个人互相对视,光是在气场上,互相压迫,苏勉轻轻吐出二字,“苏勉。”她不禁失笑,这个名字倒与他这个人有些违和了,有点小家子气。 苏勉顿了顿,低哑的嗓音带着强调的意味,“我在这宫中杀了人,你最好说话谨慎点,省的我连你一起杀了。我见最近宫中守卫森严,无奈之下借你宫殿一避。”苏勉那双冷清的眸子里瞬间绽放出一抹无与伦比的气魄,狂风聚起,白衣凛然间,衣袖翻飞。 她微微皱了皱眉,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受到强烈的震撼,他的武功颇深,绝对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他若真杀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她没有再说什么,索性径直走回殿内,男子的动作仿佛是瞬间,扯住她的衣袖,“你不怕我?”她眯了眯眼睛,冷笑地望着苏勉,“以为不想找死,所以不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苏勉先是一愣,脸色渐渐好看了不少。 “既然怕死,那我便以死要挟你,你必须帮我一个忙。”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睛正如一汪深潭,深不见底。她凌厉的眸子狠狠地反击过去,散发清香的衣摆向他挥去,苏勉无可奈何地淡淡一笑,一只手轻轻握住她袭上来的手,她难免好奇不已,体内的气息竟被苏勉挑拨的紊乱不已,无法挪用真气。 “不用白费力气了,说吧,答应还是不答应。”她倔强地扭过头,“本宫不是被吓大的,要杀便杀吧。”苏勉没有冲她下手,松开了她的手,他若有所思的沉默着。“如果,我帮你让你站在这后宫的最顶端,你会不会帮我这个忙?”她的眼睛依旧平静似水,根本毫不在意。 “本宫只图一个安稳,若你真的很需要帮助,不必在这里多费口舌。”说罢,她转身而去,苏勉不动声色地消失在她身后,就好像从未来过一样,什么气息都感受不到。只是耳畔响起他利用真气的隔空传音,“当你需要的时候,我自会出现。” 第八十三章 到死无人而知 白萱烟只当苏勉的话是耳边风,根本没去在意,苏勉是飘忽不定的人,兴许他过阵子便从这宫里逃出去了。她坐在窗边继续读者书,突然个人,之前不是说这听澜轩附近还住这一位秀昭仪吗?换她进宫之后,便再也没有耳闻,或见到过。她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时候也不早了,明日再说吧。 凌漠烨久久坐在书房内,愁眉未展,他其实也担心萧柯的下落,却从这了无消息的一份份奏折中无从下手,他突然想起了白萱烟的脸,在他心里逐渐升温,他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看来今夜是要死在这些奏折里了,他轻声叹息。 这一夜,仿佛是一场大变,好好地月圆之夜竟变成了雨天,漆黑的天空被一道亮白的闪电劈开,又过了片刻,震耳欲聋的雷鸣从天边滚来,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屋顶交战。已近深夜,淑妃却坐在承明殿内,殿内华丽明亮,淑妃看了看外头如水灾一般壮观的场景,她诡异地袭上笑容,凤眼里不知道凝聚了什么,像一个看不见底的黑洞,摄人心神。她娇艳的嘴唇微微抿了抿,随后起身,竟从这精工夺巧的榻上一个完美的翻身突然消失。 黑漆漆有些潮湿的密室里,淑妃点燃了灯盏,庞大的屋子顿时亮了起来,看似就像一个药物房,“感觉如何了?”淑妃走到一名女子身后,打量着女子妩媚动人的身姿,女子没敢转身,好像生怕吓着别人,只是背对着点了点头,淑妃拍了拍她的肩膀,趴在女子的肩上,“你的新生是本宫给的,若要报答,可要给本宫争口气!” 女子坚定着身体挺了挺,感受着淑妃一点一点走远,才稍稍放松了些,淑妃得意地笑出了声,猖狂不已。女子的眸子很是漂亮,只是有些暗淡无神,怕是在这不见阳光的地方呆的有些久了,不过也快了,她很快就可以为自己的努力尝到果实了。 清晨,湿漉漉的地上散落这昨夜大雨打击下来的树叶和花草,宫人们勤奋地扫着,白萱烟披了件稍微加厚的大衣走了出来,现下说话的时候,都可以清晰的看见吐出来的热气了,明明选秀那日还是桃花盛开的季节,转眼怕是就要过冬了。 她昨夜说好早晨来拜访一下秀昭仪,这便走到了地方,看这不像是个宫殿,倒是个阁楼,“瑶台”。阿朱理应上前去敲了敲门,久久都未有人回应,她疑惑的上前谁知轻轻推了一下,仿佛是生了锈一样,“吱呀————”,门缓缓的自己开了,寒风迎面而来。 里面凋零了的落叶都无人清扫,她看了看端着茶饭的宫女,那宫女见到她诧异的愣了一下,慌 张地行礼,“奴婢参加白昭仪娘娘。”她看了看这些膳食,几片菜叶,一碗粥,真的是秀昭仪的住处吗?她跟随着那名宫女到了秀昭仪的房间,一股发霉的味道直接令人难以接受,秀昭仪静静的躺在床上,这是......死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名宫女把饭菜摆好,转身便要离开,她拦住宫女,寻问道:“明明人都死了,为何还不处理竟还在送早膳?”宫女不好意思地缓缓的解释起来,“回娘娘的话,秀昭仪早在半月前就去了,只是这里侍奉的人不多,最后也只剩下奴婢一个,秀昭仪去了,至今都没有下文,如何去处理,奴婢只好让自家主子躺在这里,保持这三餐......" 到死,都没有人过问...... 第八十四章 最终的结局 秀昭仪的脸已经瘪了下去,憔悴的眼角坠这几道纹道,肤色也变成了苍白色。“本宫会向皇后汇报,后宫若死了人都无人而知,实在说不过去。”白萱烟临走时,还看了看秀昭仪的尸体,将那名宫女带了出来,站在院子的一角,“秀昭仪是怎么死的?”那名宫女名叫笺月,笺月摇摇头,一脸毫不知情的样子,“奴婢不知道,奴婢回来的时候,秀昭仪便趴在茶桌前,已经不省人事了...." 她叹了口气,这宫里牺牲的人太多,若不想找麻烦,便安分守己清净些,“罢了。”她走出瑶台,径直的路过了那片常是寂静人流寥寥的树林,湖边直立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这个唯我独尊的背影,哪怕瞟一眼都知道是谁,本不想被他发觉,凌漠烨先开了口,“既然路过,便陪朕看看景。”有什么好看的?她为难的走了过去,与越忌公公对视了下。 “怎么?没有话要对朕说吗?”语气里明显的怒意,他的脸都快僵硬到地上去了吧。她不免失笑,眼睛里看着那片静谧的湖色,倒映着凄凉,“皇上为天下而忙碌,时而不来也是在所难免。”他注意到了她今日似乎有什么事情,转头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像潮汐的汹涌,却死死闷在心里。“没什么...” 他叹息了一口气,喃喃道:“朕派去边疆的人搜寻萧太尉的下落,结果却是一无所获。朕也是自讨苦吃。”她眼里像流星划过一般,缓缓抬起脸颊,看着凌漠烨,“皇上...你派人去找了?”他点点头,看着她略微惊讶的表情,笑了笑,“不然呢?朕当初选上来的精英,怎么能让他失踪在战乱的地方,只要朕的命令有一天,就会多一份希望。”她感觉凌漠烨的变化真的不得了,仿佛两个人竟然可以不用发怒而聊了这么和谐,算是一次和平的进步。 她摇摇头,莞尔一笑,“臣妾信任皇上,萧太尉总有一天一定会回来的。”他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她依偎在他宽阔的怀中,温暖的恒温持续着,“皇上,臣妾有件事要说。”他侧了侧头,嗅嗅她的发香,“嗯...." “臣妾今日本打算去瑶台和秀昭仪畅谈一下,不料秀昭仪竟已过世.....”凌漠烨皱了皱眉,眼睛眯成一把锋利的刀子,“死了?为何无人告诉朕?”他竟没有忧伤的神色,再怎么说也是秀昭仪的一生落在他的身上,他为何这般沉默?她的心里更加沉重,会不会有一天她死了,他也会露出这样一份表情。 “皇上,有人去通传,近半月都没有任何 表示,秀昭仪一直躺在榻上,她...."凌漠烨打断她的话语,“朕回头去给皇后说一声,厚葬。”厚葬......仅仅是这些,真的就是秀昭仪想要的吗?是她白萱烟以后的路,最终的结局吗? 第八十五章 鬼? 这日,皇后忙着处理秀昭仪的后事,没有闲暇的时间去做什么。凌漠烨又是冲着大臣发火,这个月已经第四次了,这样下去,不仅不能好好处理政务,身子也会气坏的。白萱烟正要从小厨房带着亲手做的山茶糕去看凌漠烨,在无人喧嚣的的正路上,只有寥寥宫人擦肩而过,一片枯黄的树林间突然闪过一袭白色,仿佛是一瞬间,却被她捕捉的清楚。 那是个女子,看服饰似乎满是华裳,不像位份低等的人,她顺着女子的方向探去,居然没有了影子,她只当是眼花,并没有追究下去,调整好心情,向着荐书堂的位置缓缓而行。阿朱紧随其后地追了上来,轻喘着紊乱的呼吸,一边给她批了件风衣,“娘娘,奴婢方才见到一个好奇怪的姑娘停驻在角落。今个还是秀昭仪下葬,不会是.....”她听了,停下脚步,看着阿朱,“你也看见了?” 阿朱点点头,指了指那个地方,她眼睛眯成一条黑线,感受着气息。松了口气,转过身,“好了好了,没有人在那里,你也别去告诉别人。”那个身影,不像是秀昭仪,怎么看都是熟悉的感觉。 “朕说过多少遍了?为何还是会有这么多灾民涌进京城!?”凌漠烨脸色气的发青,眼神仿佛足以杀死一个人,白萱烟躲在外面,倾听着里面的声音。“回皇上,微臣等尽力而为....”凌漠烨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冲着那些官臣发起火来,“朕只看结果,你们若真的尽力,倒不如把你们的私房钱拿出来慰问灾民,如何?” 那些大臣们哑口无言,不知如何是好。凌漠烨忍了又忍,吐出几个字,“回去吧,十日之内不见缓解,你们便把官帽取下来吧!”那些大臣们都提心吊胆,惶恐不已。退下后,竟被门外的白萱烟吓了一跳,“臣等参见昭仪娘娘。”她莞尔一笑,看那些大臣们愁眉未展,她有个主意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本宫认为,各位大臣又何必拘束在个人,倒不如一起建一个大型的灾民住所,让那些灾民吃喝和好后,让他们自食其力去干活,将之前的吃用过的钱财还回来,如何?”死马当活马医,那些大臣似乎也是没了头绪,纷纷决定使用她这个办法。道了别,相伴离开。 她走过去,看着怒意未退的凌漠烨坐在上面,她福福身,“臣妾参见皇上。”凌漠烨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稍稍缓解,“烟儿?今个怎么主动来了?”她浅笑一声,走过去盈盈地眨着眼睛,“臣妾不能主动来了?”凌漠烨摇摇头,紧握她的手,温柔的望着她,“看到你,朕竟然就消了气。”她摆好小碟 子,收拾地上的散乱。 第八十六章 暗动 “皇上,今个是秀昭仪入土为安的日子,皇上也少动怒,让秀昭仪走的也安心些吧。”她将散乱的奏折整理好放回原处,看着凌漠烨的表情变得柔和,语气也不再僵硬,“嗯,今晚会有宫外的人来祭祀,烟儿尽量不要出来看了。”她侧了侧头,不思其意,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嗯,臣妾知道了。” 凌漠烨唤她坐到自己左腿上,她一开始还是不太情愿,这书房这么大的地方,又这么多下人,实在是坐不实在。他大概知道了她的想法,将所有下人包括越忌赶了出去,调戏的趣味看着她一点一点变得红润的脸庞,“这样总可以了吧?”她勉为其难的硬着头皮直直地坐了上去,感受到她的体重不是很实在,他索性一把裹住她整个人,她的头依靠在他的肩下,暧昧的温度缓缓升起。 “怎么不说话了?”凌漠烨说话时,热气喷洒在她的耳根上,她身体顿时一颤,她轻咳一声,尴尬地笑容绽放的有些滑稽,“臣妾突然忘记要说什么了。”他忍不住偷笑,将她搂地更紧了些,两个人贴的很近,仿佛对方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陪朕看看奏折吧,你也好久都没能看过了。”他递给她一份,浅浅的笑容直接投射在她的眼底,深入心里。 “皇上.....这”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惊讶道。他将奏折放在桌上,拿起另一本开始批阅,她激动地拿了起来,这是南方当地受灾的情况,光是旱灾就连续三年,这样下去,那边的人们根本无法求生。“皇上,南方当地不降雨可有原因?”他沉思些许,喃喃道:“嗯,为今之计只能设席求雨,可这种迷信一说,朕也是不完全相信...” 她突然抹上一袭意味深长的微笑,“皇上,臣妾倒觉得不如去地下的水来的更为方便。”凌漠烨看着她得意的笑容,终还是苦涩的摇摇头,“朕试过了,虽然凿了十几口,能用的寥寥几个,还费去不少人力。”她看着他焦愁的容颜,想帮又帮不上。“罢了,烟儿先回去吧,这里有朕。”她无声地站了起来,轻盈地转了个身,福福身子,“臣妾告退。” 有的时候,真的想过,如果他不是皇上,她只是他的一个私定终身的爱妻,或许幸福来的会更真实,会可靠,可在这深宫里,哪里会有最为宝贵的感情存在过?即使有,也只是昙花一现,触手遥不可及的梦境。 夜色逐渐铺满了天空,冷风瑟瑟的吹过,玉錦昔等人坐在一片空地上,看着宫外那些穿着稀奇古怪的人走了过来,少片刻,那些人唱着奇怪的曲子,开始他们所谓可以送走故人魂魄的西域舞 蹈,诡异的气氛冉冉凝聚起来。 淑妃的脸色却异常的激动,似乎眼中有着一股暗流,死死盯着那些祭祀的人群。凌漠烨姗姗来迟,瞟了一眼那些祭祀的人群,无意从旁而过,突然,人群中纵身跳出一名女子,身穿茉莉白色,乌黑发亮的青丝随风而飘,一副白狐面具遮盖了她的样貌,只是诱人的身姿让众人挪不开视线。 凌漠烨微微动了动眉梢,坐在玉錦昔身旁,看着女子一步一步好似跳跃而飞的步伐,女子如水蛇板的柳腰随着音乐巧妙而灵活,短短几分钟过去,祭祀的人将要退下的时候,凌漠烨留住了女子,女子在众人的视线中,依旧不肯摘下面具,凌漠烨没有生气,只是派人将祭祀的人送了出去。 秀昭仪的棺材在完美的礼仪之下入土为安,玉錦昔不时回头看了看凌漠烨身后那个带着面具的女子,又转身离开。 第八十七章 她的地位 白萱烟对于昨夜的情况一无所知,早晨起来只听阿朱说皇后玉錦昔要求六宫妃嫔前来一聚,她步行到凤鸾宫,巧遇到了姚恣岩,多日不见,姚恣岩似乎没了从前那般傲气,倒显得乖巧了不少,姚恣岩虽然表面还是老样子,但一旦说起话,就感觉底气不足,战战兢兢地。 嫣妃这个不爱凑热的女子见到姚恣岩恨不得尽量绕着走,嫣妃将白萱烟出于好心便提了个醒,“你别跟姚恣岩走的太近,本宫虽然不知具体,但听说了,姚昭仪作为皇后的一个挡箭牌,被淑妃整惨了,你看姚昭仪现在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你也警惕些,在这个宫里无论和谁都不要将条件..."嫣妃说罢,淑妃一个孤傲的姿容安逸地坐在仪舆上面,嫣妃低头走远了些。 嫣妃按照位分应站在最外头,携身后众人一同行礼,“臣妾等参见淑妃娘娘。”这架势堪比皇后,淑妃从容地走了下来,瞟了一眼姚恣岩,一个冰冷的目光让姚恣岩不寒而栗,“妹妹们免礼。嫣姐姐,你今日怎么来了?不是一向不爱凑热闹的吗?”淑妃走到嫣妃身旁,刺鼻的花香让嫣妃感到很不舒服,嫣妃不像是个大胆的女子,可站在淑妃面前,气势上面也没有输给淑妃。 “臣妾受命皇后娘娘,岂敢抗命不尊。”话里的意思是淑妃的话终还是不如玉錦昔管用,只是压迫人的方式,也只是一时。淑妃看了看嫣妃身后的白萱烟,她长得确实令人嫉妒,连她那份处之泰然的性格都令淑妃有些难耐,虽不是比较显眼的人,但这个白萱烟一定比姚恣岩有意思。“本宫听昨个守夜的公公说,皇上带着那名女子去了玉和宫,这是头一回,皇上主动带过去的,看来连白昭仪都没来得及享受这等荣宠,就又来了一个...” 女子?她心里突然闷得慌,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开始让她有些不安,她不露声色地低了低头,“我看,今个皇后叫咱们来也一定是为了这件事。”淑妃摆弄着手腕上的珊瑚玉,一身华丽折煞了那些眼红的妃嫔,有些位分较低的妃嫔纷纷上去,献殷勤。 “让众位小主久等了,皇后娘娘已经备好茶水恭候着了。”终于这殿外可算来了个通传的,众人便浩浩荡荡地走进正殿,玉錦昔高贵的尊荣置身于正上方,面带微笑,“妹妹们不必行礼了,快坐下吧。” “皇后娘娘,本宫回头还有家人探亲,可否直接进入正题?”淑妃端起茶杯,嗅了嗅又放了回去,玉錦昔没有太在意,“既然如此,那本宫只说正事,别误了妹妹们的时间,皇上从昨晚带回那名女子,至次日上 朝,听本宫弟弟说,皇上心不在焉,下了朝便又回到了玉和宫,荒废政务,敢问妹妹们有何想法?” 居然有这等事?白萱烟诧异不已,凌漠烨不像是那种过于沉沦美色而荒废政务的人,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淑妃看了看其余人都一副吃醋的样子,叹了口气,“皇上正是气盛,难免过于沉沦,皇后娘娘您可要好好劝劝皇上。"若是玉錦昔能劝住,还用的召集后宫众妃吗?淑妃这话说的明显就是在刺激玉錦昔这个皇后,仅仅是个名分,没有实用。 玉錦昔看了看姚恣岩那副样子,心里也猜到这个棋子用不得了,“事到如今,谁可以有能力去提醒一下皇上?”淑妃聪明得很,知道言多必失,这个时候便装没听见,玉錦昔看了看白萱烟,正要开口,外头越忌公公居然大驾光临。 玉錦昔连忙站了起来,“越忌公公有何事,劳烦您亲自来?”越忌回头看了看白萱烟,和蔼地笑了笑,“皇上要见白昭仪,奴才姗姗来迟,只盼皇后能让奴才快点回去复命。”终于当着众妃嫔的面,再次证明了白萱烟在皇上心中目前的地位,白萱烟只是站起来福福身子,便跟随越忌匆匆离开。 第八十八章 有身孕 白萱烟在越忌复命后,盈盈走到凌漠烨面前,微微福身,“臣妾参见皇上。”凌漠烨暗失精神的眸子在看到她的瞬间,又恢复了光泽,“免礼,朕听闻上次赈灾助灾民的事情,想法是你构造的?”听不出来语气是好是坏,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她也难免会对他战战兢兢。她连忙跪礼在地上,“臣妾知错,想法是臣妾想出来的。” 他浅浅的笑容,扬起一个悠扬的弧度,“错?烟儿又怎会容易犯错?灾民的状况已经渐渐有了很大的好转,全靠烟儿一个聪明伶俐的头脑。要不然还不知道那些官臣拖到何时....”她迟迟没有起来,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抬起手臂,示意要她过来。 “你看,大部分灾民已经恢复了经济,将这些钱的一半归还上来,再帮助别的灾民,一举两得。”她看了看奏折上的汇报,倒真的是一惊。“臣妾原本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他执起她纤细的手,平视着殿外的一片风光,“朕希望,往后的天下,身边可以有个人陪朕一起...烟儿,之前我们错过了太多的时间,现在起,你愿意陪在朕身旁吗?” 她竟突然不知所措,感受到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烫,现在的自己一定脸红的丢人了,她只好轻遮面容,她不知道凌漠烨这一番话究竟有几份热度,这些温暖来的太不真实,她犹豫半响,才缓缓点头,对于他,说到现在竟也恨不起来,明明背伤的那道伤疤让她记忆犹新,现在居然将那份恨意慢慢淡化.... “皇上,若不嫌弃....”他将她紧紧环抱着,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一样,“朕在你未进宫前等了你这么久,好不容易捉到了你,你与朕却总是磕磕碰碰,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没有忍心看着没有回应的自己,若真的可以好好相处。 凌漠烨给她了许多管理他朝政的权利,并没有告知任何人,日子这样一天一天就像毫无感觉,已经入了秋,半年过去了,都再没有萧柯的消息,她的信念早在哥哥白暮辰失踪的时候就磨灭了一半了,她也知道或许真的是不复相见了。 前不久,她被查出了喜脉,后宫久违有的喜事把她变成了首位重要的角色,凌漠烨听了激动地不得了,将进贡的好的统统送进她的宫里,旁人都只有羡慕的份,“小主,这个菜有些辣了,小主快别吃了。”阿朱还是一如既往地过于小心,这也不让那个也不让。 “好好,本宫不吃,这都一个多月了,太医也说胎像稳定,没有什么。”她比从前更加成熟了一步,脸上已经没有了青 涩的气息,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吹弹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 “小主,你想的果然没错,那个尹荣华平日里根本不往外面走动。”她听后,皱了皱眉。 第八十九章 复仇 尹如霜静静停驻在院落内,看着落叶缤纷,脸上半隔面纱,妖娆的身段此刻直立在树下,没有几个人见过她解开过面纱,她便是之前凌漠烨从祭祀礼上带回来的女子,尹如霜面无表情,似乎在想着什么。“尹荣华,我们家娘娘要见你。”淑妃身边的近侍宫女这个时候出现在门外,尹如霜眼里的害怕莹莹闪动,却还是撑着双腿跟着去了。 繁华大气的承明殿之上,淑妃一身鲜艳的血色红袍衬托着淑妃白嫩的肌肤,眼里的深渊内隐隐约约展现着冰寒冷意,淑妃斜躺在羊毛椅上,姿势妩媚。“参见娘娘。”尹如霜调整好情绪,平稳地吐出请安的言词,淑妃看着她一副有些担惊受怕的模样,立刻变得温柔起来,“好了,本宫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这么害怕做社么?” 尹如霜还是不太敢正面看淑妃,微微低头却显得楚楚动人。“你有多久没出去了?”淑妃抚摸着自己身上那件柔顺的袍子,不时品一口茶,自始至终都没有给尹如霜一个坐的地方。“臣妾并没有自己出去过....”淑妃有些怒意延在眉梢,将茶杯狠狠一放,发出碰撞的声音,让尹如霜心里一颤。“外头的人都说你是不祥之物,见不得阳光,这样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尹如霜认同的点点头,加上牵强的笑容,“臣妾知错了,娘娘还有什么吩咐?”淑妃打量着她的脸色,和她的腹部,“明明都受宠一个多月了,怎么就没有消息呢?”尹如霜不禁羞红了些脸,自己叹气,“是臣妾无能。”淑妃似笑非笑道,“只要你有了孩子,就可以和白昭仪平起平坐,尽管你是荣华,但在身份上你可就是两个人了,也只有这样,你在受宠之余,才有复仇的力气。” 尹如霜脸上虽然平淡无常,但眼里已是翻云覆雨,“臣妾定不会辜负娘娘。”淑妃突然目光锐利,眉心微动,“那就好,别让本宫的心血白费。” 白萱烟偶尔闲逛一次御花园,阳光温柔又平均的洒在每一寸土地,感觉身上暖洋洋的,阿朱搀扶着她的身体,生怕她有什么闪失,“小主,您看那不是尹荣华吗?”阿朱身后的宫女向着不远处讲道,她立即转头注意了尹如霜的背影,果不其然的熟悉感。“那不是淑妃的承明殿的方向吗?一大早除了我们,原来也有献殷勤的啊。”阿朱随口说了几句,让她更加充满的疑问。 这个尹如霜,进宫不算久,也不怎么出来,怎么偏偏就喜欢去淑妃那里?进宫独揽盛宠,虽然凌漠烨顾忌她腹中胎儿,不时来看看。其余的时间,几乎全部是前朝和玉和宫,不得不说,这 个女子倒真挺有本事。 第九十章 捉妖 阿朱正忙着清扫院里飘零而下的秋叶,白萱烟坐在院内的石切凳上,上面还舒适的铺了层羊毛垫,煮好的茶叶散发着淡淡清香,温度恰到好处。她轻抚腹部,舒心的微笑荡漾在绝美的脸上,“小主,姚昭仪求见。”阿碧从外头缓缓而来,姚恣岩?“恩,让她进来。” 姚恣岩被宫女带了进来,不得不说,这几个月姚恣岩的变化太大了。空洞地眼神,红肿的眼眶,消瘦的脸颊,没有血色的薄唇,哪像刚进宫那份自信阳光,“来了就先坐下吧。”毕竟是同级,行礼也就免去了,她亲自沏了一杯茶递给姚恣岩。 姚恣岩摇了摇下唇,似乎决定了什么,她看姚恣岩仿佛有话要说,支开多余的人,只留下了阿朱,“你能来一趟也不容易,有什么话便直接说出来吧。”她沉稳地语气让姚恣岩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一些,“恐怕我能活着的时间不多了,你们都知道,我做了皇后的一个最不值的棋子,这几个月,我几乎都活在任人宰割的状态,淑妃,皇后,要是能像你一样,处之泰然,也就幸免了。” 姚恣岩含着泪花不甘心的摇摇头,声音颤抖道,“我好后悔,我好害怕,你知道吗?淑妃天天都在暗中折磨我,我现在怕是已经是半醒半疯的状态了,可我不想死,所以来求你,救救我。”姚恣岩抓住她的手,冰凉的温度传递到她的身上,她有些茫然无动于衷,“为什么就认为本宫会救你?” 姚恣岩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手抓的更加用力,“用一个你想知道的消息。”她与姚恣岩漠视一笑,“本宫不做费心力的勾当,保护你太不容易了。”姚恣岩望了一眼她的腹部,视线停在此处,“皇后其实一直都在装好人,如果没记错的话,在利用我之前先找了你。”她随意叹了口气,撇着眼角,“那又如何?” “你放心,今晚会有场好戏,我现在是皇后肚里的半条命,在灭我活口之前,我把这些知道的告诉你,你也会和我一样,先是利用,再是折磨。”今晚会有好戏?她怕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还能把责任主动泼给无关紧要的旁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来,但如果那个独揽盛宠的尹荣华会出来,你一定就有胃口了吧。” 也真是可笑,若姚恣岩真的知道皇后的秘密,那皇后还能这么安稳的坐在那把凤椅上面?她可没心思陪着要死的人吊胃口,她直接站了起来,“阿朱,送客。”姚恣岩眼看她要走,立即挽留她的身影,“如果这次是要对你出手,我看你怎么收场。”她耸耸肩,不停留的走回殿内。 傍晚 的黄昏与黑夜的神秘交替,阿朱匆匆忙忙毫不停息的跑了进来,惊慌道,“小主...小主,外头全是那些祭祀的人,在听澜轩附近游荡。”她放下手上的书,折起窗布,透过紧密的火光看见那些摇头晃脑的怪人“群魔乱舞”,“这是做什么?”她问道。 “似乎是说后宫有妖魔横行任意妄为,不少妃嫔近日都传头痛,咳嗽,淑妃特意派人来,说是捉妖..”捉妖?怎么捉到她宫里了?“小主,外头好多妃嫔都在,等着见小主....” 第九十一章 不祥 白萱烟只好起身前往殿外,让宫女打开了宫门,外头刺眼的火光直射进来,先是那些驱魔乱舞的法师,哼着他们独特的音色,皇后等人随后款款而来,她这真是大牌了,居然劳费这么兴师动众,她处事不惊,表面从容,亲和的目光向着众人福身,“臣妾参加皇后,众位姐姐。” 玉锦昔似乎有些不自然地笑容,将话语未能说出来。淑妃盈盈地走到她面前,瞟了一眼她,尖刺的感觉传递到她身上,“妹妹别怪姐姐们深夜惊扰妹妹,只是近日后宫阴气略重,姐姐只好请示皇后娘娘找来了法师来洗礼,却不曾想过听法师而言,说妹妹这里有妖气。”她不可置信地接问句,“妖气?” 淑妃朝那些法师递了递眼色,原本没有动作的人群,又突然舞动起来,分散去她宫里四处,她质问道,“姐姐这是做什么?难不成妹妹宫里还私藏妖怪不成?”玉锦昔平时不善言辞,这个时候倒愿意给淑妃卖面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妹妹可不要见怪。” 她冷笑一声,身体里的真气毫无控制的肆意流动起来,她这一生气不要紧,关系到腹中的孩子,她只好尽力压制脾气,浅浅一笑,“可为何要让这么多姐妹们来?是为了给妹妹做个见证吗?”她的气势丝毫不输给那两人,眼里的怒意只增不减。 饶耳的铃铛一个劲地响,让她怀孕本就不适应的身子略感到头痛,不经意地抖了几下。“搜宫不要紧,可若是妹妹的孩子有了什么差错,姐姐要怎么收场?”她现在是个有责任的“母亲”,她必须去维护自己的孩子,不受伤害。坚定的目光闪烁着,让淑妃有些接不上话,“妹妹不必担心,仅仅是搜宫。” 她平日最为谨慎,什么事情阿朱都会亲自看守,自然猫腻逃不过去,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塞不进来她的宫里,那些法师摇头晃脑的颠了回来,“回娘娘,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小人隐约察觉这位小主身上带着非比寻常的气息.....” 真是可笑,找不到赃物又说她身上带妖气?她无奈的看着那个怪异的法师,看着他到底能说什么。“法师,您的意思是白昭仪身上就是那股妖气?”淑妃的嘴真是直接,那些妃嫔只是用着害怕的眼神看着她,极为不舒服。法师一边抚摸着手上法杖的铃铛,一边点了点头,沉思着。 “那法师您说本宫带妖气,可有什么根源?”她装作好奇,装模作样的语气。“小主休怪小人口无遮拦,小主的体内有一个不祥的生命。”她再也忍不住,甩了下袖口,“住口!本宫怀的是龙嗣 ,岂容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第九十二章 安全把孩子生下来 白萱烟逼人的气息静悄悄地蔓延了周围,淑妃擦过那个“法师”,走到她面前,轻轻拍拍她的薄肩,温声细语道,“妹妹稍安勿躁,可能是法师的小失误也不一定,切勿动怒,对妹妹的胎儿不好。”她差点就忍不住动武,可肚子里的那个生命好像是轻轻地将话语倾诉给她,让她稳定情绪。 法师有些惧怕眼前女子的气息,不由得离得远些低了低头,“若不出妖孽,天不降雨。”这句话让让众人都惊讶的倒吸一口凉气,她的手护在腹部,眼里散发着浓浓杀意,低沉道:“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动本宫的孩子!”凌漠烨缓缓地从远处走来,庞大的仪仗数十多人紧而有序地走来,凌漠烨看了看眼前的情景,眯起双眼扫了一周,将目光定格在白萱烟身上。 “臣妾等参见皇上。”繁琐的礼仪后,尹如霜探头探脑地从凌漠烨身后才出现,仿佛是有些放不开。白萱烟看着凌漠烨身后的尹如霜,胸口仿佛抽搐了一下,憋得难受。酸意一下子拥挤到鼻腔,嗓子也变的干燥感觉说不上什么,“为何都聚集在此?”凌漠烨走到最前面,平视身后的众妃。 “回皇上,臣妾等本打算让法师清理一下这后宫重重阴气,好让妹妹们心里舒服些,不料法师察觉此处暗流一股妖气,说是白昭仪腹中...”淑妃以为自己会讲的很顺利,“放肆!”凌漠烨忍无可忍地冲着淑妃吼道,“朕本以为让你管理后宫些许事宜,希望你会有长进,想不到你非但没有进步,反而变本加厉将心思都放在这种上面。朕看了也怪心寒的!” 淑妃惊慌失措地摇摇头,在后宫多年的经验让淑妃的演技大发,眼泪就好像止不住一样,让淑妃的妆容花了一半,“皇上...臣妾没有,臣妾只是想....”凌漠烨不耐烦的眼神吓得淑妃连话都不敢再说下去,只有拼命的哽咽着。凌漠烨转过头,看着白萱烟,眼里宠溺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她别担心,有他在。 尹如霜接收到淑妃求助的目光,尹如霜抿了抿唇,拍了拍凌漠烨的后背,凌漠烨连忙转过头,冲着尹如霜笑了笑,关心道:“今天天寒,朕先派人送你回去吧。”一句话塞住尹如霜,透过他的眼睛,尹如霜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是自讨苦吃,乖巧地点了点头,走了下去。 淑妃看尹如霜走了,心里更加惧怕凌漠烨那张脸,会在无形中给自己好看。“白昭仪是这后宫中唯一一个怀有身孕的人,朕只想看到白昭仪顺利把孩子生下来。”那个看不清自己地位的法师还一副认死理的模样,“皇上,若执意如此,恐怕...... ” 凌漠烨好似看不见一般,温暖的双手将白萱烟在风下吹得冰凉的双手叠在手心,这温度就好像直达心窝,暖和。“烟儿,朕要让你安全的把孩子生下来,你尽管放心。”她眼里微微闪烁着泪光,可惜在黑夜里看不到,“多谢皇上。” 凌漠烨转身威严的风度,她注视着凌漠烨的侧颜,坚挺的鼻梁,完美弧度的棱角,“淑妃,下次别再做这等无聊的事情。”淑妃难堪的点点头,委屈的答复,“臣妾明白。” 第九十三章 妖女 “小主,皇上这都多久没来了?”阿朱焦急的心情皱上眉梢,嘟着嘴。白萱烟现在步入六月的身体,从平坦的腹部变成半圆形,整个人应该看起来富润,却瘦小的身体衬托着肚子,脸色也不是太好。身体的全部精力都奉献给了肚子里的孩子,“也罢,本宫这里他寻不到什么乐子,自然是年轻的妃子更得他欢心了。”她洋溢着温柔的笑容,有了孩子,她也仿佛有了目的,有了寄托,只想好好期待孩子降生的那一天。 “小主你看这会外头阳光这么好,不妨去晒晒太阳吧。”阿朱看了看天空,单纯的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她实在太宠溺阿朱,只好顺着阿朱的意思,在被搀扶着起来,换上比较轻松的着装,缓缓地走在听澜轩附近一处的荷花池。 入秋的阳光倒还是真的惬意,暖洋洋的散漫在花丛中,滋润着绽放的花蕊,微风拂过,掀起阵阵花香。荷花池里没有了夏日的活力,静静的顺风荡漾着。“小主,姚昭仪昨日悬梁自尽了....”阿朱有些沉闷道,她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惊讶,眼里流动着些许波澜又恢复平静,“早晚的事,她自己怕也是受不了折磨,才走了这条路。” 阿朱抿了抿嘴,不由得叹气,她含着微微笑容转头看向阿朱,“阿朱什么时候学会叹气了?”阿朱迟疑半天,“哦”的一声尤为可爱,“奴婢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她站在池旁,眺望着远处的前宫,和那座久违的宫殿,曾经上朝议政的地方。“想什么?” “奴婢想这种地方为什么当初二小姐非要进来....”阿朱看了看她的脸色,尴尬的意犹未尽,“晴儿啊,这都多久本宫没能去看看了,晴儿爱的是皇上还是凌漠烨,本宫不敢做什么评论,只是苦了她一厢情愿。”腰间的玉佩被阳光折射一道彩光,映入她的眼睛。 低头看了看玉佩,苦涩的心情涌上心头,一年都要过来了,萧柯你在某个地方过得可好?“小主,数位大臣站在谕政殿门前,执意要见小主,皇上此时还在玉和宫没能赶来。”宫女急忙赶来通报道,她诧异的目光扫过湖面。“走,本宫去看看。” 数位大臣,韩越必在其内,果不其然率先站在最前面,还是老样子最喜欢揭别人短处,给自己好处,韩越身后便是那些看上去老实其实心里个个心怀鬼胎的“面具”人。“众位大臣久等了。”她尽管是一身素色,还是气场强大,开口后,那些碎话的大臣立即低头行礼,“参见白昭仪。”唯独韩越却站的比谁都直立,正藐视意味的瞧着她。 她挑了挑眉,抹上 邪魅的笑容,假声假气道:“韩大人是不是腰疼的毛病又犯了?”韩越不以为然的“呸”了一下,居然伸手指向她,“妖女!你知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犯下了多大的罪孽!”妖女?罪孽?这些不沾边的词语用在她的头上,她眯起眼睛不经意挺了挺自己的肚子,“本宫的孩子有什么能力能让灾区干旱?韩大人也听信了传言说本宫的孩子会使干旱会给我朝带来灾难?” 韩越不屑的笑了笑,“难道不是吗?” 第九十四章 孩子不保 白萱烟眼里释放着寒光,直视韩越感觉浑身不自在,“本宫的孩子没有这么大本事,天不降雨,是韩大人的行为让上天看不过去了吧。”韩越冲上前一步,根本不把她的身份当回事,蹬鼻子上脸。“白萱烟,你以为你很厉害吗?自打你当上丞相,我的地位比以往低了多少,你让我不好过,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韩越身后的大臣也是墙头草,衬和着韩越,“昭仪娘娘,无意冒犯,只是这等事情关系到我朝的百姓,天下太平,还请白昭仪三思!”她冷笑一声,裙摆随着寒风飞舞,“那几位大臣的意思,本宫这个孩子不能留?”那几名大臣虽然嘴上没说什么,神情上是点头同意了。令她气得头脑有些胀痛,胃里又是一阵难受恶心,整个人颤颤巍巍起来。 阿朱及时扶住倒下的白萱烟,担忧的喊道,“小主!?振作点....”白萱烟脸色异常的苍白,嘴唇开始变成淡紫,四肢发麻,她自己却感受不到四肢无力的状态,还摇摇头,“没什么,本宫只是害喜,很正常....”视线渐渐变得飘渺,耳边的话语也断断续续。 那几名大臣看着倒下的白萱烟,着实吓了一跳,驻在原地。凌漠烨瞟了一眼谕政殿的门前众人,从中间扫到躺在阿朱怀里的白萱烟,心中一阵,原本缓慢的步伐匆匆上前,“给朕让开!”那些大臣扭扭捏捏,低着头站到旁边,看着他赶了过去。 “怎么回事?”他蹲在她身侧,火气马上都快冒出来了,本就冰冷的脸,加上正越发严重的怒意,让众人不寒而栗,心里紧张的害怕。阿朱尽量让她躺的舒服些,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小主说自己是害喜,可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将凌漠烨的身影还是完整的比划了出来,眼皮随之变得沉重,困意缠绵,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皇上...孩子,我的孩子不是妖孽,不是妖孽!”她抓住凌漠烨的衣摆,慌张地泪水肆意滑落,看着多么让人怜惜与心疼。 凌漠烨眼里的担忧与宠溺化为一片静,温柔的手掌放在她冰冷的脸颊旁,似乎想给予她一些温度。“烟儿的孩子不是妖孽,朕都明白的。”她手突然发软,腹部一阵剧痛,令自己的意识彻底消失掉。“阿朱,你先带烟儿回宫。”阿朱点点头,在其他宫人的帮助下,将她放在一辆马车上,在凌漠烨的目送下离开。 他双拳攥紧,后背的冷汗渗透的衣裳,强忍着自己的情绪。“退下吧,此事与你们无关。”韩越等人看他居然没有大发雷怒,略感奇怪 ,难不成这白昭仪的病态是皇上早就知道了? 听澜轩此时忙碌的人来人往,不少宫女进进出出,端着盆里的血水,大概已经猜到白昭仪的孩子不保了,只是唉声叹气。凌漠烨坐在正殿内,看着内室的太医嘀嘀咕咕,心烦意乱,却又心疼不已。 第九十五章 孩子呢 “皇上,昭仪娘娘已无大碍,只是,微臣在娘娘的脉象里发现了中毒的倾向,目前还不知道对娘娘有没有伤害。”于太医提着医箱,一把年龄的老人了。“中毒?!”凌漠烨差点捏碎手中的茶杯,他怒火在胸中翻腾,格外的恐怖。 “皇上,此毒大概是在娘娘怀胎两个月的时候出现的,就算现在不发作,孩子也无法平安降生的...更何况,娘娘虽然体质好,但在孕期,还是会很虚弱,此毒会产生什么样的效应,微臣也不得而知。”凌漠烨一气之下甩出茶杯,双拳由紧握到用力过大而发抖。“不得而知?你不是众太医之首吗?又怎么会不得而知!” 于太医惊慌失措,惶恐地跪在地上,“皇上息怒,恕微臣本事不足...”凌漠烨眼里闪着无法遏制的怒光,表情仿若冰寒,“既然你本事不够,首太医的位置你还是让给别人坐吧,滚。”于太医慌忙拿起地上的药箱,把腿就跑。殿内的下人们纷纷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恨不得屏住呼吸。 “都给朕滚!”凌漠烨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下人行了礼,陆陆续续地离开,凌漠烨起身,向着内室走去。一片轻纱轻轻摇曳着,红木地板上倒映着火光。阿朱蹲在榻旁,不忙不乱,照顾着白萱烟的身体。太过认真,没能意识到身后凌漠烨走了进来,着实吓了一跳。 “皇上?”阿朱站起来福身,凌漠烨点点头,坐在白萱烟身旁,怜惜地目光投射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的额头还是不断冒着冷汗,嘴唇变成了紫红色。“阿朱,等她醒了,就别说朕来过。”他夺过阿朱手里的毛巾,替白萱烟擦拭额头的汗珠,阿朱只好走了出去,不去打扰。 当白萱烟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透过雕刻的窗花美丽的洒了进来,屋里还是充斥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很苦涩。她软绵绵地坐了起来,拖了几步走到茶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不知何时,她居然昏睡了一夜,身体也仿佛渐渐苏醒,开始有了力气。 只是脸色还是不太好,甚至可怕了,她只好多用些胭脂遮挡起来,实在不好意思看自己一副丑样,“小主您醒了?”阿朱端着洗漱的东西与其他宫女走了进来,井然有序的为她梳洗,“恩,今天感觉好多了。果然昨天只是害喜,真是吓坏本宫了。”阿朱突然一怔,眼泪差点没忍住,哽咽着强颜欢笑。 “小主.....其实。”阿朱刚想说出口,却又担心她现在身体比较虚,再说恐怕她会接受不了,等等再说吧。“昨个那些大臣,皇上说 什么了吗?”阿朱摇摇头,“光是看见小主晕倒,就赶忙让奴婢送小主回宫了。” 正准备用早膳,凌漠烨像是匆匆跑过来一样,他把自己的呼吸调整好,坐到她身边,看着脸色红润的她,关心备至道:“身体感觉怎么样了?”她莞尔一笑,点点头:“恩还好,只是有些软绵绵的,其他倒没有什么。”她温柔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只要孩子平安......”她发现了什么,一下子呆住了,眼泪啪嗒一下子流了下来,颤抖着声音,“本宫的孩子呢!?” 居然才意识到自己的肚子何时平坦了下去,身体仿佛少了大片的温暖,深深的冰冷下去一样。凌漠烨抓住她惊慌的双手,想去稳定她的情绪,看样子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烟儿,你听朕说,你在怀孩子两个月的时候,就中了毒,即使现在没事,孩子也不可能平安生下来。” 第九十六章 谎言? 双眼的视线被泪雾笼罩着,她实在无法承受这份突如其来的打击,话语卡在喉咙里沙哑着,“...皇上,难道就不难过吗?如何做到这么心平气和?”她微微仰起头,红肿着眼睛。凌漠烨移去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的波动,又怎么不让她心寒..... “臣妾不为难皇上为孩子感到悲哀,皇上若没有什么事,就让臣妾静静吧。”她不停地颤抖着肩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凌漠烨的眼眶湿漉漉的,鼻尖泛起一阵酸意,眼泪掉下来的同时他转身站起,一声不吭地走远。“阿朱,别让她哭太久,不然会引起毒症复发。”他小声嘀咕在阿朱耳旁,阿朱应了应头,赶忙走过去。 “小主,缓缓吧...”阿朱扶住她颤抖的双肩,她摇头地强烈,看着自己的双手,用长长的指甲发狠地掐进自己的肉里,“都是本宫太大意,居然千防万防还是没能保护好孩子!”她情绪波动越来越大,又是突然一阵冷静,她又一句话也不说,“阿朱,本宫这几个月以来的一切都经过你与本宫一一盘查,按理来说明明不会有问题....” 阿朱点点头,顺了顺她的后背,拿起手帕擦拭她脸上的泪痕,握紧她冰凉的手,“小主,奴婢会仔细重新将这几个月的一切检查一遍,不会让孩子死的不明不白!”她彻底像个木头人,仿佛不会动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呆滞。 阿朱将她照顾好后,本打算去小厨房准备午膳,谁知再回过头看殿里白萱烟便没了踪影,阿朱吓了一跳,动员听澜轩所有下人纷纷寻找。白萱烟漫无目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苦涩的回忆和所想象的未来,她本以为可以等孩子出生,就陪着他一起,牵着孩子的手..... “果然还是掉了?”一阵细语清楚的传递到她的耳朵里,她警惕的躲在墙边,沿着墙壁向前挪着步子。“那是她自作自受,放心,皇上会对你宠爱有加的,你此番不仅是帮了自己,还是替国家除了祸害呢。”她的脚步突然怔住,恨不得将里面的话听得仔仔细细,可惜还是断断续续。 她的心脏突然疼的如刀割般,冷汗从额头陆陆续续流了下来,她的双手死死捂住胸口,沿着墙角躺了下来,急促的喘息着,这是怎么回事?!她摇摇昏厥的脑袋,意图想要站起来,四肢匮乏无力,只好无助的卷缩在角落。 似乎是里面的人意识到了外面有人,连忙停止了说话,长长的路上寥寥宫人却没有人愿意扶她,都是装作视而不见。她发誓!等她恢复,要让这些害她 的人统统遭到报应! 第九十七章 嵐生 “小主....你!”阿朱看着面色苍白,全身上下虚弱无比的白萱烟,居然稳稳站在门外,“阿朱,本宫要找太医。”她的态度如同来个大转变,霸气和绝决的语气。她披上华丽的暖翼长披风,虽是无色的脸庞,却熠熠生辉着不可忽略的高贵,与刚才完全是两个人。 不久,太医提着箱子规规矩矩地进来,惊讶地望着白萱烟,刚小产的身体外加上虚体袭进去的毒,明明应该是坐都坐不起来,而她居然可以一副尊容正处毛榻之上。“李太医,你尽管开药,凡是对本宫有好处的全部开来,最好让本宫不出此月,身体可以无恙。” 李太医战战兢兢被她逼人的气势怔住,“回娘娘,微臣定不负娘娘所望,娘娘尽管放心,只是娘娘体内的毒,怕是不容易好....”她眉心微微颤动,抹上冰冷妖艳的笑容,“本宫不为难李太医,还望李太医尽力。”阿朱带着李太医走出殿外,她则躲进书房,往那些书架上寻找着。 毫无头绪,身上的毒从何而来,明明是众医之首的李太医说话都注意,难不成有难言之隐?她无力的右手被自己勉强攥紧,孩子,母亲不会让你白白送命!工整几乎完美的书笔出自她的手下,她正静下心来抄写佛经,为自己的孩子祈福,突然想起来,并没有给这个孩子起过名字,她静静思考着,既然希望孩子会有个好的来生,不如就叫嵐生吧。 她就这样,不慌不忙,无所事事地度到夜色已深,简单地喝了碗粗粥,暖暖胃。突然上方像是传来了什么动静,她敏锐地跑了出来,自然地回眸向上看去,“好久不见。”熟悉的风一般的声音,苏勉纵身轻巧地落在她身旁,“如何?是你答应我条件的时候了?”她不免失笑,漂亮的眼睛透着已经接受的含义的眼神,苏勉看透不说透,“我已经查出来了,想必是你最想听到的答案了。” 她不动声色,缓缓迈出一步,与他并肩,“说。”苏勉抹上得意的笑容,连同身上的剑柄都闪烁着银光,“尹如霜,淑妃,皇上。”最后一个名字让她心里再次深深刺痛一次,“你这么说透,就什么意思都没有了。”苏勉无奈地摇摇头,打量着她瘦弱的身板,和身上若有若无的真气,“你瞧瞧自己,真担心我一只手就可以把你送天了....” 她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身体,抬起头高傲的默然一笑,“这样刚好。”苏勉紧了紧薄唇,瞟了一眼纷纷落下的枫叶,“需要我替你吗?”她摇摇头,伸出手示意想去拍他的肩,被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按在空中,气氛顿时僵持着,“我说过 ,不允许任何人碰我一下。”她无奈地耸耸肩,“本宫想让你把本宫的身体练练好,恢复从前那样。” 苏勉松手,触动了眼神望不穿她那片静潭般的眸子,“先给我多吃些,你这样瘦骨嶙峋地,恐怕都蹦不起来了。”她不自然地咬了咬下唇,意外地可爱俏人,二话不说抬脚进了屋。拿起桌上阿朱贴心准备好的糕点,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刚开始还好,后来竟会变得狼吞虎咽,可见她把自己饿的多狠。 脑海里又回放着凌漠烨当初塞她膳食的时候,心中的憎恨伴随着酸意冉冉上升。凌漠烨,我这辈子不会再信你第二次! 第九十八章 正面见你 凌漠烨正在玉和宫与尹如霜饮酒寻欢,尹如霜娇媚酥骨地笑声回荡在宽旷的宫殿内,“多谢皇上赏赐臣妾此等美酒。”尹如霜那副在旁人面前谦卑的模样荡然无存,品了一口银杯中的甜酒,醉翁翁地倒在凌漠烨宽大的胸怀。 凌漠烨下一瞬间从自己的视线里仿佛看到了白萱烟那悲伤神情的脸庞,越来越清晰。他再眨眼的时候又不见了,是他喝多了看见了心中所想吗?尹如霜注意他心不在焉,娇小的手抚摸着他毫不粗糙的脸,爱不释手道:“皇上在想什么呢?” 他左手抓住尹如霜的手,生生弄疼了她,“朕还有事,如霜就先休息吧。”他轻轻地移开她的脖颈,拍拍身下有些褶皱衣摆,眼神中仿佛昙花一现的悲伤,走了出去。他抬头看了看有些远的听澜轩,心里就像一个深渊,将气息闷得喘不过来。 白萱烟站在稍微高的楼台上,放眼望去这片宫殿的夕阳,感觉凄美无比。透着彩色的光芒毫无温度地投影在金黄色的的殿顶,习习晚风抚起她额前的发丝,余光将凌漠烨的身影捕获进来。她转头看着他,太过平常的表情让两人隔着遥远的距离还是察觉了那份尴尬。 一份苦涩填满了凌漠烨的心里,他带着怜惜的目光柔情地凝视着她。白萱烟没有反应,甚至就像看不见一样,居然转身,在他的眼里一步一步消失掉。他停驻在原地,看着太阳一点一点与皎洁的明月交替,难道就没有办法弥补她心里的伤痛吗? “阿朱,陪本宫去见一见那个尹如霜。”她着一身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缀琉璃小珠的袍脚软软坠地,红袍上绣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雍容华贵,这本是她身为昭仪应该的打扮,曾经是她太过朴素,让太多人以为她好欺负,才趁人之危失去了嵐生。 这般冷艳的气势阿朱差点认不出来这是自家主子,她看了看铜镜里面的自己,满意的妖艳一笑,甩袖迈步,“摆驾玉和宫!”苏勉给的消息是绝对有可信度的,既然提到了这个尹如霜,那她就非要把这个猫腻揪出来! 玉和宫的下人看见如此高贵不然风尘的女子,竟没有认出是白昭仪,都连忙低了低头,阿朱清了清嗓子,用着强调的口气道:“我们白主子要见你们小主,还不快去通传?”那两个太监一听是白萱烟先是抬头瞅瞅,直冲她杀人的冰寒目光,两个人同时不寒而栗,吓得连忙进去通报。 尹如霜听是白萱烟,不知为何打了一个哆嗦,久久发愣,“.......传。”毕竟是官大一级压 死人,哪有不见的道理。尹如霜拖着长长的衣摆,恭候在殿外,又是一副楚楚地模样,“参见白昭仪。”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尹如霜,并未看出不妥。 她伸手扶起尹如霜,挂着笑容:“妹妹免礼,本宫就是过来熟悉一下妹妹,因为并未正面见过,总是挂念着..”尹如霜看着她,她竟一瞬间看到了熟悉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睛,就像好久之前见过一样,察觉到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尹如霜连忙走了进去,“姐姐进来坐坐吧。” 第九十九章 一个关键 尹如霜的一举一动皆在白萱烟的“监视”下,气氛过于尴尬,尹如霜有些紧张,差点将茶水浇了出来,她看着尹如霜,越是紧张,她就越能从中发现端倪。“妹妹进宫也有一些时间了,在宫里能处得来吗?”她端起尹如霜沏好的茶水,放到鼻尖闻了闻,做做样子。 尹如霜有个奇怪的状态,就是想说什么却犹犹豫豫,她更加肯定这个尹如霜心里一定有鬼!她环顾四周,扫到一盆很是好看的盆栽,这花朵出奇的艳丽,颜色垂垂欲滴,可越是看都很是熟悉。这不是前些日子,内务府摆到她殿门口的花吗? 她仰起头,递了递眼色给尹如霜,示意要看向盆栽那个方向,“妹妹的花朵养的可真是喜欢人,妹妹很是喜欢修建盆栽吗?”尹如霜如实地点了点头,“这盆栽前些日子本宫那里也有,后来本宫小产,那些花多看也是没有颜色的,自然就丢掉了。”她边说边注意着尹如霜的表情,尹如霜很不自然的微笑连说话差点都有些结巴,“...还请姐姐..节哀。” 她走上前,仔细端倪这眼前的盆栽,这样式,还有这香气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她摸了摸花径的绿叶,嫩嫩地,比起她从前殿前的要更加细嫩,“妹妹,姐姐很是喜欢这盆栽,妹妹可否将此物让给姐姐?”尹如霜没有考虑的余地,硬着头皮地点点头。 听澜轩。 李太医只好又被叫了过来,“李太医,你替本宫看看,眼前两盆盆栽有什么问题。”她站在李太医身后,看着李太医前后打量,环顾一周,然后触摸和嗅嗅。“娘娘,这一盆虽没有被下药,可土壤里面有热性香料的味道,就比如八角茴香、桂皮、五香粉等,很有刺激性。” 她气愤的怒火差点涌上心窝,又被狠狠地咽了回去。“那李太医,若是怀有孩子的女子会如何?”李太医看出她的忧虑,摇摇头,“女子怀孕,体温相应增高,肠道也比较干燥。而热性香料其性大热,很容易消耗水分,怀胎者必然会有不方便,如此一来会压迫胎儿,轻者胎动不安,重者小产......” 她发狠地要紧牙关,用力地攥紧手掌,“阿朱....送送太医。”她转过身去,重重地拍响桌面,果然是有问题,自己居然没有注意殿外的那些盆栽,这仅仅是一个关键,皇上和淑妃那边,或许才是致命的问题,不管如何,她都会彻彻底底把这些扒出来!尹如霜的一举一动皆在白萱烟的“监视”下,气氛过于尴尬,尹如霜有些紧张,差点将茶水浇了出来,她看着尹如霜,越是紧张,她就越能从中发现端倪。“妹妹进宫也有一些时间了,在宫里能处得来吗?”她端起尹如霜沏好的茶水,放到鼻尖闻了闻,做做样子。 尹如霜有个奇怪的状态,就是想说什么却犹犹豫豫,她更加肯定这个尹如霜心里一定有鬼!她环顾四周,扫到一盆很是好看的盆栽,这花朵出奇的艳丽,颜色垂垂欲滴,可越是看都很是熟悉。这不是前些日子,内务府摆到她殿门口的花吗? 她仰起头,递了递眼色给尹如霜,示意要看向盆栽那个方向,“妹妹的花朵养的可真是喜欢人,妹妹很是喜欢修建盆栽吗?”尹如霜如实地点了点头,“这盆栽前些日子本宫那里也有,后来本宫小产,那些花多看也是没有颜色的,自然就丢掉了。”她边说边注意着尹如霜的表情,尹如霜很不自然的微笑连说话差点都有些结巴,“...还请姐姐..节哀。” 她走上前,仔细端倪这眼前的盆栽,这样式,还有这香气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她摸了摸花径的绿叶,嫩嫩地,比起她从前殿前的要更加细嫩,“妹妹,姐姐很是喜欢这盆栽,妹妹可否将此物让给姐姐?”尹如霜没有考虑的余地,硬着头皮地点点头。 听澜轩。 李太医只好又被叫了过来,“李太医,你替本宫看看,眼前两盆盆栽有什么问题。”她站在李太医身后,看着李太医前后打量,环顾一周,然后触摸和嗅嗅。“娘娘,这一盆虽没有被下药,可土壤里面有热性香料的味道,就比如八角茴香、桂皮、五香粉等,很有刺激性。” 她气愤的怒火差点涌上心窝,又被狠狠地咽了回去。“那李太医,若是怀有孩子的女子会如何?”李太医看出她的忧虑,摇摇头,“女子怀孕,体温相应增高,肠道也比较干燥。而热性香料其性大热,很容易消耗水分,怀胎者必然会有不方便,如此一来会压迫胎儿,轻者胎动不安,重者小产......” 她发狠地要紧牙关,用力地攥紧手掌,“阿朱....送送太医。”她转过身去,重重地拍响桌面,果然是有问题,自己居然没有注意殿外的那些盆栽,这仅仅是一个关键,皇上和淑妃那边,或许才是致命的问题,不管如何,她都会彻彻底底把这些扒出来! 尹如霜的一举一动皆在白萱烟的“监视”下,气氛过于尴尬,尹如霜有些紧张,差点将茶水浇了出来,她看着尹如霜,越是紧张,她就越能从中发现端倪。“妹妹进宫也有一些时间了,在宫里能处得来吗?”她端起尹如霜沏好的茶水,放到鼻尖闻了闻,做做样子。 尹如霜有个奇怪的状态,就是想说什么却犹犹豫豫,她更加肯定这个尹如霜心里一定有鬼!她环顾四周,扫到一盆很是好看的盆栽,这花朵出奇的艳丽,颜色垂垂欲滴,可越是看都很是熟悉。这不是前些日子,内务府摆到她殿门口的花吗? 她仰起头,递了递眼色给尹如霜,示意要看向盆栽那个方向,“妹妹的花朵养的可真是喜欢人,妹妹很是喜欢修建盆栽吗?”尹如霜如实地点了点头,“这盆栽前些日子本宫那里也有,后来本宫小产,那些花多看也是没有颜色的,自然就丢掉了。”她边说边注意着尹如霜的表情,尹如霜很不自然的微笑连说话差点都有些结巴,“...还请姐姐..节哀。” 她走上前,仔细端倪这眼前的盆栽,这样式,还有这香气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她摸了摸花径的绿叶,嫩嫩地,比起她从前殿前的要更加细嫩,“妹妹,姐姐很是喜欢这盆栽,妹妹可否将此物让给姐姐?”尹如霜没有考虑的余地,硬着头皮地点点头。 听澜轩。 李太医只好又被叫了过来,“李太医,你替本宫看看,眼前两盆盆栽有什么问题。”她站在李太医身后,看着李太医前后打量,环顾一周,然后触摸和嗅嗅。“娘娘,这一盆虽没有被下药,可土壤里面有热性香料的味道,就比如八角茴香、桂皮、五香粉等,很有刺激性。” 她气愤的怒火差点涌上心窝,又被狠狠地咽了回去。“那李太医,若是怀有孩子的女子会如何?”李太医看出她的忧虑,摇摇头,“女子怀孕,体温相应增高,肠道也比较干燥。而热性香料其性大热,很容易消耗水分,怀胎者必然会有不方便,如此一来会压迫胎儿,轻者胎动不安,重者小产......” 她发狠地要紧牙关,用力地攥紧手掌,“阿朱....送送太医。”她转过身去,重重地拍响桌面,果然是有问题,自己居然没有注意殿外的那些盆栽,这仅仅是一个关键,皇上和淑妃那边,或许才是致命的问题,不管如何,她都会彻彻底底把这些扒出来! 尹如霜的一举一动皆在白萱烟的“监视”下,气氛过于尴尬,尹如霜有些紧张,差点将茶水浇了出来,她看着尹如霜,越是紧张,她就越能从中发现端倪。“妹妹进宫也有一些时间了,在宫里能处得来吗?”她端起尹如霜沏好的茶水,放到鼻尖闻了闻,做做样子。 尹如霜有个奇怪的状态,就是想说什么却犹犹豫豫,她更加肯定这个尹如霜心里一定有鬼!她环顾四周,扫到一盆很是好看的盆栽,这花朵出奇的艳丽,颜色垂垂欲滴,可越是看都很是熟悉。这不是前些日子,内务府摆到她殿门口的花吗? 她仰起头,递了递眼色给尹如霜,示意要看向盆栽那个方向,“妹妹的花朵养的可真是喜欢人,妹妹很是喜欢修建盆栽吗?”尹如霜如实地点了点头,“这盆栽前些日子本宫那里也有,后来本宫小产,那些花多看也是没有颜色的,自然就丢掉了。”她边说边注意着尹如霜的表情,尹如霜很不自然的微笑连说话差点都有些结巴,“...还请姐姐..节哀。” 她走上前,仔细端倪这眼前的盆栽,这样式,还有这香气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她摸了摸花径的绿叶,嫩嫩地,比起她从前殿前的要更加细嫩,“妹妹,姐姐很是喜欢这盆栽,妹妹可否将此物让给姐姐?”尹如霜没有考虑的余地,硬着头皮地点点头。 听澜轩。 李太医只好又被叫了过来,“李太医,你替本宫看看,眼前两盆盆栽有什么问题。”她站在李太医身后,看着李太医前后打量,环顾一周,然后触摸和嗅嗅。“娘娘,这一盆虽没有被下药,可土壤里面有热性香料的味道,就比如八角茴香、桂皮、五香粉等,很有刺激性。” 她气愤的怒火差点涌上心窝,又被狠狠地咽了回去。“那李太医,若是怀有孩子的女子会如何?”李太医看出她的忧虑,摇摇头,“女子怀孕,体温相应增高,肠道也比较干燥。而热性香料其性大热,很容易消耗水分,怀胎者必然会有不方便,如此一来会压迫胎儿,轻者胎动不安,重者小产......” 她发狠地要紧牙关,用力地攥紧手掌,“阿朱....送送太医。”她转过身去,重重地拍响桌面,果然是有问题,自己居然没有注意殿外的那些盆栽,这仅仅是一个关键,皇上和淑妃那边,或许才是致命的问题,不管如何,她都会彻彻底底把这些扒出来! 尹如霜的一举一动皆在白萱烟的“监视”下,气氛过于尴尬,尹如霜有些紧张,差点将茶水浇了出来,她看着尹如霜,越是紧张,她就越能从中发现端倪。“妹妹进宫也有一些时间了,在宫里能处得来吗?”她端起尹如霜沏好的茶水,放到鼻尖闻了闻,做做样子。 尹如霜有个奇怪的状态,就是想说什么却犹犹豫豫,她更加肯定这个尹如霜心里一定有鬼!她环顾四周,扫到一盆很是好看的盆栽,这花朵出奇的艳丽,颜色垂垂欲滴,可越是看都很是熟悉。这不是前些日子,内务府摆到她殿门口的花吗? 她仰起头,递了递眼色给尹如霜,示意要看向盆栽那个方向,“妹妹的花朵养的可真是喜欢人,妹妹很是喜欢修建盆栽吗?”尹如霜如实地点了点头,“这盆栽前些日子本宫那里也有,后来本宫小产,那些花多看也是没有颜色的,自然就丢掉了。”她边说边注意着尹如霜的表情,尹如霜很不自然的微笑连说话差点都有些结巴,“...还请姐姐..节哀。” 她走上前,仔细端倪这眼前的盆栽,这样式,还有这香气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她摸了摸花径的绿叶,嫩嫩地,比起她从前殿前的要更加细嫩,“妹妹,姐姐很是喜欢这盆栽,妹妹可否将此物让给姐姐?”尹如霜没有考虑的余地,硬着头皮地点点头。 听澜轩。 李太医只好又被叫了过来,“李太医,你替本宫看看,眼前两盆盆栽有什么问题。”她站在李太医身后,看着李太医前后打量,环顾一周,然后触摸和嗅嗅。“娘娘,这一盆虽没有被下药,可土壤里面有热性香料的味道,就比如八角茴香、桂皮、五香粉等,很有刺激性。” 她气愤的怒火差点涌上心窝,又被狠狠地咽了回去。“那李太医,若是怀有孩子的女子会如何?”李太医看出她的忧虑,摇摇头,“女子怀孕,体温相应增高,肠道也比较干燥。而热性香料其性大热,很容易消耗水分,怀胎者必然会有不方便,如此一来会压迫胎儿,轻者胎动不安,重者小产......” 她发狠地要紧牙关,用力地攥紧手掌,“阿朱....送送太医。”她转过身去,重重地拍响桌面,果然是有问题,自己居然没有注意殿外的那些盆栽,这仅仅是一个关键,皇上和淑妃那边,或许才是致命的问题,不管如何,她都会彻彻底底把这些扒出来! 尹如霜的一举一动皆在白萱烟的“监视”下,气氛过于尴尬,尹如霜有些紧张,差点将茶水浇了出来,她看着尹如霜,越是紧张,她就越能从中发现端倪。“妹妹进宫也有一些时间了,在宫里能处得来吗?”她端起尹如霜沏好的茶水,放到鼻尖闻了闻,做做样子。 尹如霜有个奇怪的状态,就是想说什么却犹犹豫豫,她更加肯定这个尹如霜心里一定有鬼!她环顾四周,扫到一盆很是好看的盆栽,这花朵出奇的艳丽,颜色垂垂欲滴,可越是看都很是熟悉。这不是前些日子,内务府摆到她殿门口的花吗? 她仰起头,递了递眼色给尹如霜,示意要看向盆栽那个方向,“妹妹的花朵养的可真是喜欢人,妹妹很是喜欢修建盆栽吗?”尹如霜如实地点了点头,“这盆栽前些日子本宫那里也有,后来本宫小产,那些花多看也是没有颜色的,自然就丢掉了。”她边说边注意着尹如霜的表情,尹如霜很不自然的微笑连说话差点都有些结巴,“...还请姐姐..节哀。” 她走上前,仔细端倪这眼前的盆栽,这样式,还有这香气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她摸了摸花径的绿叶,嫩嫩地,比起她从前殿前的要更加细嫩,“妹妹,姐姐很是喜欢这盆栽,妹妹可否将此物让给姐姐?”尹如霜没有考虑的余地,硬着头皮地点点头。 听澜轩。 李太医只好又被叫了过来,“李太医,你替本宫看看,眼前两盆盆栽有什么问题。”她站在李太医身后,看着李太医前后打量,环顾一周,然后触摸和嗅嗅。“娘娘,这一盆虽没有被下药,可土壤里面有热性香料的味道,就比如八角茴香、桂皮、五香粉等,很有刺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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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愤的怒火差点涌上心窝,又被狠狠地咽了回去。“那李太医,若是怀有孩子的女子会如何?”李太医看出她的忧虑,摇摇头,“女子怀孕,体温相应增高,肠道也比较干燥。而热性香料其性大热,很容易消耗水分,怀胎者必然会有不方便,如此一来会压迫胎儿,轻者胎动不安,重者小产......” 她发狠地要紧牙关,用力地攥紧手掌,“阿朱....送送太医。”她转过身去,重重地拍响桌面,果然是有问题,自己居然没有注意殿外的那些盆栽,这仅仅是一个关键,皇上和淑妃那边,或许才是致命的问题,不管如何,她都会彻彻底底把这些扒出来! 尹如霜的一举一动皆在白萱烟的“监视”下,气氛过于尴尬,尹如霜有些紧张,差点将茶水浇了出来,她看着尹如霜,越是紧张,她就越能从中发现端倪。“妹妹进宫也有一些时间了,在宫里能处得来吗?”她端起尹如霜沏好的茶水,放到鼻尖闻了闻,做做样子。 尹如霜有个奇怪的状态,就是想说什么却犹犹豫豫,她更加肯定这个尹如霜心里一定有鬼!她环顾四周,扫到一盆很是好看的盆栽,这花朵出奇的艳丽,颜色垂垂欲滴,可越是看都很是熟悉。这不是前些日子,内务府摆到她殿门口的花吗? 她仰起头,递了递眼色给尹如霜,示意要看向盆栽那个方向,“妹妹的花朵养的可真是喜欢人,妹妹很是喜欢修建盆栽吗?”尹如霜如实地点了点头,“这盆栽前些日子本宫那里也有,后来本宫小产,那些花多看也是没有颜色的,自然就丢掉了。”她边说边注意着尹如霜的表情,尹如霜很不自然的微笑连说话差点都有些结巴,“...还请姐姐..节哀。” 她走上前,仔细端倪这眼前的盆栽,这样式,还有这香气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她摸了摸花径的绿叶,嫩嫩地,比起她从前殿前的要更加细嫩,“妹妹,姐姐很是喜欢这盆栽,妹妹可否将此物让给姐姐?”尹如霜没有考虑的余地,硬着头皮地点点头。 听澜轩。 李太医只好又被叫了过来,“李太医,你替本宫看看,眼前两盆盆栽有什么问题。”她站在李太医身后,看着李太医前后打量,环顾一周,然后触摸和嗅嗅。“娘娘,这一盆虽没有被下药,可土壤里面有热性香料的味道,就比如八角茴香、桂皮、五香粉等,很有刺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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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愤的怒火差点涌上心窝,又被狠狠地咽了回去。“那李太医,若是怀有孩子的女子会如何?”李太医看出她的忧虑,摇摇头,“女子怀孕,体温相应增高,肠道也比较干燥。而热性香料其性大热,很容易消耗水分,怀胎者必然会有不方便,如此一来会压迫胎儿,轻者胎动不安,重者小产......” 她发狠地要紧牙关,用力地攥紧手掌,“阿朱....送送太医。”她转过身去,重重地拍响桌面,果然是有问题,自己居然没有注意殿外的那些盆栽,这仅仅是一个关键,皇上和淑妃那边,或许才是致命的问题,不管如何,她都会彻彻底底把这些扒出来!